━━━━━━━━━━━━━━━━━━━━━━━━━━━━━━━━━ 本文内容由八零电子书网(www.txt80.com)转载。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夜夜不休 作者:倪净   【第一章】   在台湾,提到边家这个家族,很少人不知道,本来只是北部的大地主,这些年来先是以房地产起家,之后又多元化地投资了不少副业,很快累积了不少人脉跟庞大的财富,短短三十年就成为台湾事业版图惊人的家族,也称得上是台湾商业界数一数二的代表性家族。   边阵是天生的生意人,在生意上十分有远见与创新,但家庭观念保守的他坚持男主外、女主内,特别是对边仁这唯一的孙子,更是从小就以严厉的纪律管教。   直到高中,在边家偌大的宅子里,每隔几日就能听到边仁被爷爷及爸爸拿着棍子追着跑的情景。   边仁身高一百八十五公分,年轻气盛、体格精瘦、五官阳刚,家里又不是普通的有钱,自然吸引不少女孩的注目。   从大学交第一任女朋友,不到半年分手,连情伤都没有,随即又投入另一段感情交了第二任女朋友,没多久又把女方甩了,接着再甩、再交,女朋友一个换过一个,也永远都交不久,新鲜感过了,他马上就换。   边仁根本忘了自己到底交过多少女朋友,也懒得去数,反正送上门的女孩大有人在,哭走了一个又会来一个,有钱的大少爷花心难免,但很少有人像边仁玩得这么冷酷又这么风流,全然不将男女感情当一回事。   大学时,他的风评早已声名狼藉,边家对于边仁被拿出来当闲话家常的风流帐,曾经也想办法制止,可惜管得越严,边仁玩得越疯。   本来打算让他出国读研究所,看能不能改改他那半吊子的性子,却在他扬言到国外就跟洋妞交往,或许未来还可以找个洋妞当老婆,这种赤裸裸的威胁让作风保守的边家长辈真被吓着了,他们管不动他的放浪,可不代表连娶个洋妞这种事也能容许,最后真没办法,家里长辈想了又想,苦口婆心劝了好几次都不见成效,只好放弃这个念头。   自此边家长辈也看开了,对于边仁的感情采取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观望态度,只要他不搞大女人的肚子让人上门讨公道,他爱在外头怎么玩,家人都由着他。   对边家而言,边仁不肯收心,边家有的是大把的金钱供他玩乐,就算一辈子挥霍,边家也不担心他败光家产,所以边家长辈退而求其次,边仁能不能掌管一家公司不重要,更重要的是他能够顺利结婚生子就好。   为了让边仁能定下来,边家长辈从他大学毕业后就积极帮他物色相亲对象,虽然他的名声很不堪,但凭着边家的家世及财富,还有他出众的外表,想攀上边家这门亲事大有人在。   每一次相亲,边仁虽然都赴约了,但跟相亲的女方吃吃饭、看看电影,偶尔约个会,之后就再也没下文,二十八岁了,他身边的女人一个换过一个,不要说没有结婚的打算,连交个固定女朋友来培养感情都没有。   边老爷子被孙子荒唐的行径气得扬言不再管他结不结婚,死心的他眼不见为净,找了儿子跟媳妇陪他到英国的度假别墅退休养老,同时也耳提面命不准儿子跟媳妇再插手管孙子的婚事,边老爷临去英国时气急败坏的交代,除非边仁同意结婚,否则他们边家这三个老人就在英国定居,不回台湾了。   照理说,家里没大人,边仁可以玩得更尽兴,可惜短短半年内,爷爷退休、爸爸退休,连身为总裁的大姊为了追男人,一星期能有一天出现在公司就算很不得了了,天天守着那个看都不看她一眼的冷酷男人,最后连家都不回了,直接在那男人家对面买了层公寓。   因为边幽兰的强势,逼得身为集团总经理的边仁不得不硬着头皮接下总裁罢工的所有工作,就算他再有能力,从小就被培养成为接班人,但一天也只有二十四小时,边家庞大的家业全都落在他一个人头上,确实是有些吃力。   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开会,周末跟朋友泡夜店,玩乐减少、偷闲减少,尽管这些工作对他还算游刃有余,可是一成不变的日子让他过得很郁闷、很抓狂。   为了召开半年一次的业务会议,边仁这些日子不是普通的忙,而是忙得焦头烂额,平时这些会议都是由他大姊主持,这还是头一次落在他头上,他已经好几天连外出用餐的时间都没有,都是要秘书帮他买便当进公司,随便吃了完事。   正当他翻看下午开会的资料时,桌上的内线电话骤然响起,他想都没想地将电话挂了,随即又拨了秘书小姐的分机吩咐。   “王秘书,我早上不是交代了吗?到开会之前只要有人找我,都说我不在。”他沉声说。   今天早上最后一批送过来的业务会议资料,他必须赶在开会前全看完,哪还有时间接听电话。   “边总,刚才那通电话是总裁打来的……”王秘书语气里带了一丝为难,这些日子为了业务会议,她跟在边总身边协助整理资料,看着边总的脸色一天比一天沉,王秘书也跟着天天提心吊胆,她也知道不该将内线电话转进去,但她又怕总裁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交代。   “我知道了。”边仁将内线电话挂了后,烦躁地将手边的资料先推到一旁,伸手拿过桌上的手机,刚要拨电话给他大姊,手机铃声正好在这时响了,他连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肯定是他大姊打来的。   “大姊,你找我有什么事?”边仁将身体往后靠向椅背,手指揉了揉鼻梁,闭上眼睛让看了一整个早上文件的眼球休息一下。   “你这小子,连我的电话你都敢挂,你皮在痒了是不是?”那头的边幽兰语带质问,但声音听起来虚弱了点,没什么实际性的威胁性。   “大姊,我不是故意挂你电话,只是不知道那通电话是你打的,你怎么了?声音听起来怪怪的,人不舒服吗?”边仁关心的问。   “没有,只是刚好生理期来了。”她从小到大没什么大病小病的,除了每次生理期时,都让她痛得像是死过一次的难受,也因为太难受了,所以生理期的她脾气比平时更大,更爱折腾人。   “生理期你不好好休息,打电话给我干嘛?”依照边仁的经验,他大姊一旦生理期,最好是别惹她生气,否则爱记仇的她之后肯定没完没了。   “我的卫生棉没了,你中午午休时帮我送过来。”   边幽兰在电话那头说得理所当然,边仁在这头却听得傻眼,一时会意不过来,忍不住又开口想要确认一次,“大姊,你要我现在去帮你买卫生棉,然后送去你住的地方给你?”   “不然呢?你不帮我买,我痛得连床都不能下,难不成要请人把卫生棉打包外送到我这里吗?”   边仁觉得自己的额头两边啪啪抽痛着,一时说不出话来。   边仁自认他是有那么点大男人主义,对于女人的私用物品,他一向能不碰就不碰,别说是陪女人逛街,就连要他买礼物哄女人开心,他都嫌烦了,现在他大姊竟然要他堂堂一个大男人跑去买女人用的卫生棉,这要是被传开了,他以后还要拿什么脸见他那些好友?   “大姊,我下午还有一场业务会议要开,你打电话回家,让管家把卫生棉送到你的住处去。”   “阿仁,管家是个男的,你觉得我会同意让男人给我买卫生棉这么私密的东西吗?”   “那就叫你倒追的男人帮你买,我没空!”边仁的火气也上来了,一堆工作做不完,他大姊这个不务正业的总裁不但什么都不管,还敢在他忙工作时打电话来,要他充当送货小弟。   “你明知道我不可能跟他开口,你是故意在刺激我吗?”边幽兰的语气越说越上扬,不用见到人,光听声音就能感觉她在发火了。   边仁手上的动作一顿,对着手机重重地深吸一口气,要不是电话那头的人是自己大姊,他肯定大声咆哮后直接将手机挂了。   “那你就回家住,家里有佣人、有管家,有人管你吃、管你住,你何必为了一个不肯跟你结婚的男人,一个人大老远跑到外面去住?”   “你又知道他不肯跟我结婚了,况且我不来这里住,我怎么有机会让他了解我?没机会见面,我怎么让他娶我?反正我不管,你记得一小时后帮我把卫生棉买了送过来。”   “大姊,下午的业务会议我还有资料没看完,你觉得我可能丢下工作,帮你在一小时内送卫生棉过去吗?”边仁咬牙切齿的提醒他大姊。   “我不管,你现在马上送过来,还有我忘了告诉你,雨梨明天回台湾,你记得去机场接她。”   边幽兰哪里会管他有什么理由,直接撂下狠话后,不管边仁同不同意,娇蛮地把电话挂了。   望着手机出神的边仁脑中一片空白,只剩“江雨梨回来了”几个字在脑中浮现。   江雨梨这个名字还有她的人,这四年他都不肯去回想,但刚才从大姊口中得知她要回台湾了,对她停摆了四年的脑袋,竟然在这时又活络了起来。   这四年他故作潇洒,以为不去想她,就能把脑海中属于她的记忆刷清,但现在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根本没有忘记过她,只是他自负地以为自己忘了。   江雨梨是江叔的女儿,江雨梨十五岁时妈妈过世,江叔因为工作太忙碌,无法照顾她,只好将江雨梨送到他们家来。   边仁其实不太清楚江家跟他们家有什么来往,只记得江叔跟他爸爸的大学学弟,因为生意的关系一直都有往来。   十五岁那年,江雨梨突然寄住到他们家里,因为大姊在国外读书,照顾江雨梨的工作自然落到他头上了。   他大她六岁,第一天见面时,漂亮得像个洋娃娃的江雨梨用她清甜的嗓音喊他边大哥时,他竟然有那么一点点的得意跟骄傲,很理所当然当起了她的边大哥这角色。   边仁有过一阵子对江雨梨的刁蛮感到很头痛,她像个跟屁虫似的缠着他,不但破坏了他好几次约会,更吓跑了他还没厌倦的几任女朋友。   比起大姊的娇纵,江雨梨的举止完全像是个被宠坏的小女孩,为所欲为得让他恨得牙痒痒的,却又不能拿她如何。   结果随着江雨梨一年一年长大,一切全都走了样。   江雨梨就像是他人生中的克星,从天真浪漫的小女孩到鬼灵精怪的少女,无时无刻地找他麻烦,而他这位情场上风里来浪里去的大男人,竟然就在帮她收拾烂摊子时,不小心将青涩的她放到心上去了,让他动心得好几次蠢蠢欲动,想将她占为己有。   男人的感情一旦变质了,很难再回到当初的单纯,谁知道他这个情场一向得意的浪子也有认栽的一天。   他从没想过自己第一次动了真心的异性会是自己看着长大、才十八岁的江雨梨,而他也自负地以为江雨梨明白他对她的感情,可惜在她情商不高的认知里,几年的相处后,她早认定了他是她的边大哥,她对他的喜欢不是男女之情,而是哥哥跟妹妹之间的亲情,再无其他。   ◎ ◎ ◎   当王秘书带着疑惑的眼神出门,又带着疑惑的眼神将不同包装的卫生棉送到边仁面前时,边仁压下心头那股怒火,二话不说地提起一整袋的卫生棉,铁着脸色步出了办公室。   为了赶回来开会,他连午饭也没心思吃,直接进会议室开会。   开会时,坐在代理总裁位置上的边仁从头到尾不苟言笑、表情严肃,对主管们的汇报毫不留情地提出质疑,让整个会议室里气氛低迷,除了汇报主管的声音外,就只有边仁对这半年来公司业绩的不满批评,甚至还把开会的主管们一个个钉得满头包,直到凌晨十二点,他才宣布散会,让公司主管们终于可以回家度过周末。   这一天,所有主管都搞不清楚这位平时满脸笑容、待人亲切的边总是怎么了,活像吃了炸药似的,看着主管们个个脸上带着疑惑却又不敢多问的表情,只有边仁自己心里明白,他的反常不过是因为一个女人,一个教他想忘又忘不了的小女人罢了。   这晚,他拖着倦累的身躯步出公司,心烦气躁地让司机送他到穆得罕的酒店,一改平时左拥右抱的风流样,这一夜他难得独自一个人,坐在偌大的包厢里喝起酒来。   穆得罕进到包厢时,眼睛在包厢里扫了一圈,确定包厢里只有边仁一人时,俊脸挑了挑眉,一脸难以置信。   边仁自然也看到他,手里举起酒杯朝他晃晃,算是打过招呼,而后又继续沉默地喝酒。   来到边仁身边坐下,穆得罕拿过茶几上的酒瓶跟酒杯,也帮自己倒了一杯,此时的边仁身上除了领带扯松了些外,西装笔挺地靠着椅背,眼睛闭上,不但整个人看上去像是很久没好好休息过的疲累样,还一副心事沉重的样子。   “怎么一个人?前阵子跟你打得火热的那位二线女明星没来陪你?”   “你现在是存心在调侃我是不是?我跟她早分了。”边仁瞪了好友一眼,示意他闭嘴。   “男人上酒店怎么可以没有女人陪,这不是你一向的至理名言?”可惜穆得罕没理会他的警告,也不怕将情绪低落的边仁惹火,继续自顾自说。   “那种话等我把公司还给我大姊后再说,现在我忙得一个头两个大,没心思招惹女人。”   “既然你那位二线女明星没来,那今晚要不要我帮你找个女人?”穆得罕开的是酒店,什么不多就女人最多,帮好友安排个女人打发时间,这一点他倒是还有办法,反正金钱买卖各取所需。   “免了,今晚我没那兴致,只是想找人喝酒,还是你够朋友,不像那几个成家的家伙,一个个全都是妻管严,连来你这里跟我喝杯小酒也不准,女人啊……真是宠不得。”边仁在来酒店的路上打了几通电话给好友,谁知那些见色忘友的好友们,没一个人肯出来陪他喝酒。   穆得罕听完,冷哼了一声后指了指手表,“大少爷,你三更半夜找人喝酒,哪个当老婆的会放老公出门,再说你这人一旦喝了酒可是个标准的人来疯,一旦兴致来了,肯定找女人快活,你说哪个女人敢放心让自己老公跟你一起喝酒?”   穆得罕可没少见他的荒唐过,所以他能理解好友们为何全都不过来。   “该死,别把我说得像个人渣,好歹我这人虽然花心了点,可是从没让女人吃亏过,哪个跟我分手后的女人没从我身上捞到好处?再说我开会到半夜,想要找人喝酒放松一下心情,可是那几个家伙一个个重色轻友,宁愿在家抱老婆也不肯出来陪我喝一杯,也不想想当初他们在追老婆时,我虽然没有功劳,多少也有点苦劳。”说完边仁愤愤地将酒杯里的酒一口饮尽。   穆得罕边帮他倒酒,边帮好友们说些好话,“阿仁,你别埋怨了,说不定哪天你自己也跟他们一样,只想每晚在家抱老婆睡觉。”   “你少咒我了,别说我现在还没打算结婚,就算我以后真的结婚了,我老婆要是敢给我管这管那,我肯定跟她翻脸。”边仁冷嗤一声。   “你话先不要说得太早,一笹跟阿皓以前不也一样,玩的女人还少过吗?可是结婚后都成了居家好男人,不要说出来喝酒,就算有女人送上门,他们连看都不屑多看一眼。”   “别把我跟那两个宠老婆宠得不像话的男人相比,我就不懂,媛媛跟于晏分明就是两个软到不行的软柿子,大声一点还会吓得躲在老公身后,一个胆小、一个傻气,哪来的胆子跟能耐管自家的男人,可是一笹跟皓子这两人,动不动就把‘老婆会不开心,这句话挂在嘴边来唬弄我,这不是摆明了老婆至上是什么?女人就是要管着、要调教,才不会有一天爬到男人头上撒野,胆子养大了,就想压着男人当老大。”   在男女感情的角色里,边仁一向是霸道的男人,一旦女人不听话,他肯定马上掉头走人,别说哪个女人敢给他脸色,就算他不专情又如何,女人不是一个个巴上来吗?虽然他是很开心好友们找到自己的幸福,可为了女人丢着他不管,那他自然有怨气了。   “等你哪天真的娶老婆后,我看你还敢不敢说这种大话,别到时候真被女人管得左一个不敢、右一个不敢,还像个傻子似的一脸幸福的笑着。”   穆得罕扯了下嘴巴冷哼一声,还不忘泼他一把冷水,末了又加了一句,“我看我还是帮你找个女人来发泄一下好了,免得你憋久了憋出毛病,像个女人似的在这里自怨自艾的,我看了难受。”   “去你的!”边仁拿过茶几上的烟,愤愤地朝穆得罕丢了过去,“别把我说得像畜牲似的,我对女人还是很挑的。”   闻言,穆得罕咧嘴笑了,将丢过来的烟盒接住,拿过一根香烟用打火机点上,伴著白烟一口一口的抽了起来。   “对了,我听阿皓说,你最近跟他家柔柔走得很近,你是不是该注意一下了,我给你一个良心建议,小女生这种生物最好碰都别碰,一旦真被缠上了,那后果就不堪设想。”   “你在说你自己吗?”穆得罕很不留情地刺中边仁藏了四年的心事,对于那件事,几个好友都很有默契地不去多谈,怕掀了边仁的痛楚。   “你是说雨梨那丫头?”边仁可能酒喝了一些,主动提起那个四年来不曾被提及的名字,今天因为那丫头,他从下午到现在都不对劲。   “怎么,还对那小丫头念念不忘?”边仁的朋友都认识江雨梨,还知道她是边仁捧在手心的宝贝,打骂不得,还不准他们太接近,就怕被他们拐走了。   “什么忘不忘的,我跟她根本什么都没有,再说她那时才十八岁,只当我是边大哥,我能对她做什么?”边仁故意轻描淡写带过,不想多提。   “我记得你都把人拉上床睡了,还能有什么清白?”   穆得罕才说完,边仁不但被口中的酒呛到了,连手上未点燃的烟都掉了,“不是我拉她上床,是她赖在我床上不走,再说我跟她可是真的一清二白,什么都没发生。”他很慎重地声明着,尽管那清白并不如自己说得那么清白,但他确实在最紧要关头时,都强忍着放了那女人。   “你敢说同住一个屋檐下,你没想过吻她,没想过像匹饿狼似的对她上下其手、摸这摸那?”   边仁这人对女人一向霸道又没耐性,穆得罕身为他的好友,认识十多年了,哪里看不出边仁后来对江雨梨的不一样,光是边仁看她的眼神就早已经说明一切了。   就因为不一样,才会不敢出手,才会太过于小心翼翼,最后他的温柔宠爱全被当成是邻家大哥哥的疼爱。   穆得罕的话让边仁一时无言以对,嘴巴掀了又掀,欲言又止的几次后,索性叹了一口气认了,“有,我承认我有,可以了吧?”   穆得罕倒没想过边仁会这么爽快的承认,勾了勾嘴巴哼笑着说:“我看你平时对女人出手倒挺快的,可你对那丫头却没有,怎么,怕把她吓跑了?”   “我这辈子在床上做过最君子的事就是陪她盖棉被纯聊天。”江雨梨还太青涩,她不懂男人的情欲,而他不想毁了她的清纯。   “说实话我也一直纳闷,明明这么多女人都巴着想跟你交往,江雨梨那丫头怎么会傻得只把你当邻家大哥哥?”   小女生不是最容易动心的吗?更何况边仁这种霸气又成熟的男人,小女生看了都要尖叫了,江雨梨却傻得不懂得占有。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她那颗脑袋在想什么。”   “那丫头难道真没有一丁点为你着迷过?好比说曾经对你露出什么迷恋的目光,或是看着你时露出崇拜的眼神?”   边仁嗯哼了一声后自嘲一笑,“得罕,是朋友就别再提她了,过去的都过去了,现在我只把她当成妹妹,就这么简单。”   穆得罕不出声,只是对边仁的话抱着存疑的态度,若是真把江雨梨当妹妹,他现在脸上那抹落寞又代表什么?   边仁拒绝再谈江雨梨的事,他这辈子玩过那么多女人,唯独江雨梨让他吃瘪过,也从那时起,他发誓再也不碰小女生,就算送上门的,他也不想招惹。   提到江雨梨,边仁本来喝得有点茫的心情又低落了些,拿出茶几上的烟盒,取出香烟含在嘴上,刚点燃打火机想要也给自己点一根香烟,最后却还是没让香烟点着。   穆得罕见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中的香烟看得出神,一手展开撑在椅背上,一手拿着香烟,望着往上飘的白烟,凉凉出声,“怎么不抽?”   “很久没抽了。”边仁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火,自我解嘲的吐出这句话。   穆得罕也不再出声,谁能想像曾经香烟不离身、一天少说要抽个一包烟的边仁会突然戒烟了,而且这一戒就是四年,没人知道为什么,但他们这些好友猜都能猜到,肯定跟江雨梨的离开有关。   “你不是要帮我找女人?怎么,只是随口说说吗?”一改刚才的凝重表情,边仁将手中的香烟夹在耳朵,玩世不恭地问着。   他起身将西装外套脱了,拿出手机,发下狂语说:“今晚我不醉不归。”   穆得罕不想扫他的兴,知道他这阵子为了公司,是真的闷了很久了,“我看一个女人可能不够,不如我多叫几个吧。”   边仁回给他一个够意思的眼神,朝手机那头的人说:“阿皓,别睡了,马上来酒店,我等你,你要是不来,小心我把你当年玩女人的那些丑事一件一件说给你老婆听。”   威胁完后,边仁不让对方多说,马上挂了电话,又继续打另一通,每一个人都用威胁加恐吓的手段,就这样十分钟过后,好朋友一个一个被他从被窝里挖了出来。   半个小时后,本来只有两人的包厢里多了不少打扮华丽火辣的性感女人,也多了几个一脸不痛快的俊男们,除了喝酒,他们不让女人近身,连看都不准多看一眼,就怕回家很难交代。   整个包厢里只有边仁一个人痛快地喝着酒,痛快地跟女人嬉戏玩乐,难得这个周末他不用去公司加班,今晚他决定喝个痛快,不醉不归。   【第二章】   天刚亮,喝得酩酊大醉的边仁被穆得罕开车送回边宅,而其他几个好友纷纷赶回家安抚老婆。   因为醉得厉害,他被佣人扶上楼时还不小心将爷爷放在楼梯转角的名贵花瓶撞倒,看着滚落的花瓶,佣人来不及接住,只能眼睁睁看着价值不菲的花瓶应声碎了一地,而边仁则是理都不理地上楼进了房间,连澡都没洗,就趴到床上倒头睡死过去了。   隔天中午,他因为宿醉瘫在床上呼呼大睡,压根没听到昨晚被他丢在床底下的手机响了多少次,直到手机最后一声铃声响完,他都没被吵醒。   当边仁还在床上睡得没知没觉的,房间的门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踹门声,他惊了一下后随即咒骂一声,将趴在枕头上的脸抬起。   这时本是拉上的窗廉被整个扯开,透过窗户投射进来的阳光太强烈,床上的边仁还未适应突来的光亮,眼睛畏光地勉强睁开一条缝,想看清楚是哪个不要命的敢扰他好眠。   谁知他连闯入者是谁都还没看清楚,随即就觉得床上像被什么重物压住陷了下去,下一秒,重重的一脚已经往他结实的后腰踹了下去,疼得他倒抽一口气。   边仁咒骂了几句后,刚翻身想跳下床,那人的动作比他更快,马上又在他结实的腹肌上重重的再补上一脚,疼得边仁猛吸气,差点没疼得昏过去。   “该死的!”他大骂了一声。   “你在骂谁该死?”边幽兰凉凉的嗓音从上方传来。   听到大姊警告的语气,边仁的困意消了一大半,伸手抚着自己被踹得发疼的后腰,要自己千万不要跟眼前这个被家人宠坏的大姊计较。   “大姊,你今天怎么跑回来了?”他昨晚闹腾到清晨,最后醉到连自己怎么回家都不清楚,不过他怎么回家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姊没事来找什么碴?   昨天明明还虚弱地瘫在床上,连下床都没力气的她,今天怎么这么有精神了?不但有精神,还踹得他的腰生疼,让他连动都不想动一下,更不用说还在宿醉的他像是有一整个军队在他脑袋里行军,像是要炸了似的十分难受。   “我昨天不是告诉你,雨梨是今天的班机到台湾,你要去机场接她。”边幽兰说完,不忘再往他皮粗肉厚的肩背再补一脚。   “不去。”边仁有起床气,一旦睡不好或是睡不饱,他肯定一整天臭着脸,活像谁欠他钱似的。   见他赌气地将脸埋进枕头,打算继续睡大头觉,边幽兰瞄了眼床底下的手机,弯下腰把手机捡了起来,“不去是不是?那要不要我打电话去英国跟妈说,你跟那位二线女明星的绯闻,顺便再告诉爷爷你把他心爱的花瓶给踹了……”   佣人刚才告诉她时,她还吃了一惊,那花瓶可是爷爷很宝贝的,全家人上楼时都十分小心,就怕一个不注意打破花瓶,没想到昨晚酒醉,边仁倒是很爽快地踹飞了那花瓶。   “该死……”边仁边呻吟,边在床上做垂死挣扎。   虽然他家没有门当户对的要求,但对于要娶进门的女人,肯定是要清清白白,那些抛头露面的模特儿跟明星,他妈光听闻他跟这些女人有绯闻,就非念他一次不可,他最怕他妈唠叨,一旦让她念人,几个小时都念不完,他可是领教过了,再说他跟那二线女明星不过是逢场作戏,也玩得很低调,前不久他忙着工作,两人很长时间没联络了。   更严重的是,如果让他爷爷知道花瓶被他打破了,肯定拿老命跟他拚了,到时他不只耳朵不得安宁,可能都要等着收拾行李被踢出家门了。   “为什么非要我去接机不可,你去接她不就好了?”边仁的手在太阳穴上按了按,想要多少消除宿醉带来的不适感。   “没办法,本来是我要去接机,但早上得知我家对面邻居今天下午要去香港出差,我也订了机票要跟过去,只好由你代我去接机了,我连我的行李箱都拿来了,等一下你顺道送我去机场。”边幽兰对自己的安排很是得意。   “大姊,你真的还不死心?那个男人真值得你这么不顾自尊的倒追吗?”边仁自己是很享受被女人爱慕追求的乐趣,但看着一向强势又骄傲的大姊对一个男人这么顺从,他怎么看就怎么不畅快。   “当然值得了,他可是我理想的老公人选,我非要他娶我不可。”边幽兰很自信地说。   见边仁没反应地装死趴在床上,边幽兰索性将被子扔到床下,顿时一股酒味扑鼻而来,教她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你快点起来!”   边仁知道今天懒觉是睡不成了,他大姊什么没有,就会折腾人,无奈的他只好打着呵欠坐起身,这时才发现自己不但穿着昨天上班的衣服,还有一身难闻的酒臭味。   昨晚他是因为喝醉了,才能忍得了这一身酒臭味,现在他连一秒都忍不下去,还没走到浴室就动手把衬衫脱下,带着一脸嫌弃丢到一旁。   边仁光裸着上半身,露出左边腰侧的刺青,不但有图还有字,因为字体太小看不清楚,不过边幽兰没管字小不小,只是没想到边仁竟然跑去刺青了。   “你给我等一下!”边幽兰快步上前,指着他腰际若隐若现的刺青质问:“这是什么?”因为刺青的位置不明显,所以她一直没发现。   边仁没料到大姊会问,他低头望了腰侧一眼,给大姊一个纳闷的眼神,“这是什么你不知道?”   “废话,我当然知道这是刺青,我是问你哪时去刺的?”   家里家规甚严,爷爷又非常传统,那些西方的玩意儿,他一再言明不准他们去碰,别说是婚前同居,光是刺青就很不得了了。   “忘了。”边仁不想多谈这个刺青,口气淡然,他跨步走进浴室,“你去香港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要几天,怎么了?”边幽兰的眼睛还是紧盯着他的腰侧,对他的答案很不满,但她却没再多问,而是好心地叮咛他,“你小心一点,不要被爸妈还有爷爷看到。”   “没事,只是希望你良心发现,有空多到公司走走,免得有一天你进公司时,发现我过劳爆肝,横死在办公室。”   “你少在那里乌鸦嘴了,我看这半年公司运作得很顺利,这都是你的功劳。”   “我宁愿不要这种功劳,公司还是由你来掌管更适合。”边仁一向随心所欲惯了,对于扛一家集团的大公司,他自认不适合。   “你别忘了,家里这些大大小小的公司全是你的,我以后可是要嫁人的,你别把这些家产往我身上丢,我可不要。”两姊弟对边家这么庞大的家产都避之唯恐不及,好像是什么烫手山芋似的,恨不得甩得老远。   “阿仁,我看你就认了,你看你其他朋友不是也都乖乖回家继承家业了,你既然姓边,还是唯一的孙子,自然也逃不了继承家业的命运。”   “谁说我想逃,我只是觉得天天这么工作太枯燥乏味了。”   “那就早点结婚,生几个小孩玩玩,生活肯定不无聊了,还有你快点进去洗澡,等一下飞机赶不上,我唯你是问。”边幽兰给他结婚成家的良心建议,可惜却被边仁赏了一个白眼。   ◎ ◎ ◎   “你说雨梨这次回来还要在我们家住?”时速一百公里的车内传来边仁的怒吼声。   当边仁将车子开在高速公路上往机场方向行驶时,才知道江雨梨这次回来又要在他家住。   边幽兰正在检查自己的包包,因为太匆忙,她怕有什么东西忘了带,还顺便拿出包包里的口红跟粉底补妆。   “对啊,怎么了?我记得你那几年还很照顾她,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你干嘛这么大惊小怪的?”   边幽兰检查完包包,确定所有东西都带了,妆也补好,这才放心地把包包拉链拉好。   “我还记得你们那时感情好到雨梨还常常吵着要跟你一起睡觉,不过还好你没对她出手,不然妈肯定饶不了你,其实我还满喜欢雨梨的,看起来鬼灵精怪的聪明样,但有时又傻傻的很可爱,而且她长得又漂亮甜美,追她的男生肯定不少,不知道她现在有没有男朋友,如果没有,我倒是可以帮她介绍几个不错的对象。”边幽兰自顾自说,完全不理会边仁难看到沉黑的脸色。   “你说够了没?”   “你在发什么脾气?你不用担心她会像过去一样缠着你,天天腻着你,左一句边大哥、右一句边大哥的,她已经不是当初来时的那个小女生了,不可能因为怕黑怕鬼,傻愣愣地拿着枕头跑去跟你挤一张床。”   边仁哪里不晓得这是他大姊在调侃他,他才懒得理,他现在只想知道,这一次江雨梨又是为了什么原因回台湾。   “她怎么会回来?”   “她跟家里处得不是很好,正好大学毕业,爸妈就让她到我们公司上班。”   江雨梨的妈妈过世后,或许是少了妈妈的照顾,又为了弥补自己工作太忙,江叔当时可是疼她疼得不得了。   但再婚后,枕边人的枕边细语还是影响了江叔的疼爱,索性将反对他再婚的女儿丢回台湾,这回八九不离十,肯定也是跟那位继母脱不了关系。   边幽兰之后在英国看过江叔第二任妻子,不是很有好感,是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爱慕虚荣的女人,她不懂一向斯文、有内涵的江叔怎么会跟这种女人再婚,可以想见这种女人不会有多少母爱,对江雨梨也不是很真心照顾,会嫁给江叔绝大多数是因为江叔有钱。   “她那要强刁蛮的性子,只要看不顺眼就爱耍小脾气,跟谁都相处不好。”   边幽兰惊愕地转头看他,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你竟然这样说雨梨,你忘了吗?江叔自从再婚后,对第二任妻子与前夫生的女儿文岚有多偏心,你又不是不知道。”   对于那位有了老婆就忘了女儿,又为了别人的女儿将女儿送走的江叔,边幽兰忍不住想要批评。   边幽兰的话说完,车子里顿时沉默了下来,边仁先是诧异地望了大姊一眼,而后直视前方不发一语,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对边幽兰来说,她其实跟江雨梨并没有太多交集,她大雨梨七岁,高中就被家人送去美国读书,而后她为了工作,常常飞来飞去,很少待在家里,就连雨梨十五岁来家里住时,她也因为全心投入工作,很少有机会可以碰面。   “她如果要到公司上班,那住的地方呢?总不可能一直住我们家吧。”边仁像是想到什么,突然问了这个问题。   “自然是回自己家住,不过江家的房子太久没人住,需要请人重新整理打扫,而且你们不是有四年没见了吗,这次雨梨来我们家住,身为邻家大哥哥跟她未来公司的主管,你有空就多陪陪她。”   边仁冷哼一声:“你忘了,我现在身兼二职,工作忙到连休假都需要进公司,我哪来的时间陪她。”   “你少说这种话来让我内疚,你如果真没时间,哪还有空找女人约会?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把那些女人都带去得罕的酒店作乐,你如果不想要我跟妈提这些事,你就给我多照顾一下雨梨,你干嘛这么小气,连这一点点时间都不肯给她?好歹她以前很喜欢你,像个小跟班似的,你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   边仁开着车,知道自己说不过大姊,只好嗯了一声算是同意了。   “其实要不是你太花心了,我倒觉得你们很登对。”   边幽兰的话让边仁表情僵了一下,干笑了一声。   ◎ ◎ ◎   半小时后,边仁送走了大姊,走进接机大厅时,刚好手机响了,是穆得罕找他。   “怎么了?”他正张眼四处找江雨梨的身影。   “想看看你酒醒了没,我跟一笙约晚上再吃个饭,你来不来?”   “我现在在机场,吃饭如果不行,喝一杯倒是没问题。”   “你没事跑去机场干嘛?”   “接人。”   “谁这么大面子,要你这位边大少爷亲自去机场接人,是你老头的朋友还是公司大客户?”穆得罕打趣地问。   “江雨梨。”   “你在开玩笑吧?昨晚我们才提到她,今天她就回来了?”穆得罕在那头诧异不已。   “我也希望这是个玩笑,可惜不是。”   穆得罕吹了声口哨,“好吧,那我不吵你了,如果你不介意,晚上吃饭时带她一起来吧,我也好久没看到她了,老实说还满想看看当初那位小美女,现在是不是成了标致的大美女了。”这话穆得罕说得是有些故意,就是要让某人吃醋。   “去你的,你是故意要跟我吵架是不是?你不用太期待,晚上只有我一个人,就这样,我挂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电话挂得太快,还是智慧型手机的触碰太敏感,当边仁意识到时,他的手机萤幕出现了一张很久以前拍的照片,因为太久了,他曾经以为自己忘了这张照片了。   照片里的江雨梨,短短的妹妹头只到耳下,手中抱着她十八岁时硬要他买给她的小熊布偶,躺在他的床上睡得很是香甜。   江雨梨走后,他把跟她有关的所有东西全都扔了,眼不见为净,唯独这张照片被他保留下来。   就在边仁看着照片看得出神时,突然被旁人推了一把,顿时将他拉回现实,自嘲地将手机萤幕关上,不让自己再去想任何有关江雨梨的事。   有了这个想法后,边仁终于能收起烦了自己一天的复杂思绪,开始认真找人。   因为是暑假期间,入境回国的人潮又多,机场的接机大厅里挤得都是人,边仁来回走了几趟,还是没看到疑似江雨梨的身影。   二十分钟过去,因为找不到人,他索性在咖啡店买杯咖啡提神,等他买完咖啡,退到一旁的角落,正打算拿出手机打给大姊,问她是不是记错班机时间了,这时在距离他几步远的角落,有个女孩纤细的身影落入他的视线。   只见那位女孩正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拿着插上吸管的可乐瓶,因为是侧脸,不能很清楚看到她的五官,不过从侧脸的角度看来,他想应该是个中上程度的美女。   因为女人接触多了,边仁自认看女人一向很准,那女孩一看就一副青涩模样,美则美,却不适合列入他的猎艳名单中。   他虽然风流也从不专情,但他这人玩乐一向有原则,四年前他就发誓再也不碰这种生涩又不懂情事的女孩,况且他也不打算再跟女人谈纯纯的爱情,所以不能上床的女人,他碰都不想碰。   见她可能是站累了,弯腰捶了捶自己的大腿,而后将一旁的粉红色行李箱放平,秀气的双腿并膝坐在行李箱上,白色连身宽摆长裙长及脚踝,大红色夹脚拖,侧编的麻花辫及腰,不只边仁盯着她看,连其他来去匆匆的路人都忍不住回头对她多看了两眼。   女孩却丝毫没有被影响心情地继续喝着她的可乐,偶尔还偏头左看看、右看看,嘴巴还念念有词,边仁喝着咖啡,好看的嘴角勾了一个笑,心想接她的人应该是迟到了。   正当这时,像是想到什么,某个影像从脑海里闪过,女孩刚好也在同一时间往他的方向看了过来,虽然两人没有四目交接,但也足以让边仁看清楚她的模样。   边仁俊脸先是错愕了一下,而后一丝笑意在嘴角勾起,连他自己都没发觉。   一口饮尽温凉的咖啡,再将咖啡纸杯丢进垃圾桶里,边仁才缓步地朝她的方向走了过去。   他在江雨梨面前停下脚步时,江雨梨愣了一下,看都不看眼前的人,挪了挪小屁股,往行李箱的另一边挪了过去。   她以为对方会明白她的意思走人,可惜对方不但没有,还又移了一下脚步,继续用他高大的身材挡住她的视线。   “这位大叔,可以请你不要挡在我前面好吗?”江雨梨拿头顶对着边仁,而后连头都没抬的嚷嚷,心里还纳闷这年头怪人真多,自以为长得帅、体格好就随便在机场搭讪女孩子,江雨梨忍不住在心里诸多鄙视。   那一声大叔让边仁本要出口的话哽在喉咙,今天第二次愣在原地。   大叔?这么多年不见,江雨梨一出口就让他想痛揍她屁股一顿,他今年才二十八岁,只比她大六岁,再怎么老,她不是喊了好几年的边大哥,哪里当得了她口中的大叔?   边仁低头打量着眼前的江雨梨,心想脱了小女孩稚气的江雨梨明显多了一丝女人味,但她刚才故意喊的那声大叔让他明白,眼前的江雨梨依旧是当年那个看似聪明却傻得可以的江雨梨。   江雨梨见男子不出声,以为他会知难而退,也懒得理他,将身后的小背包移到身前放在大腿上,伸手在小背包里翻找她的手机。   她不懂,边阿姨明明说幽兰姐会来机场接她,但她都入境这么久了,还是没见到幽兰姐的人影。   江雨梨不死心地又朝人来人往的接机大厅看了看,却还是没看到熟悉的身影,因为等得太累了,脚又酸疼,索性拉着行李箱跑到角落来休息一下。   却没料到她才刚在小背包里翻出手机,还来不及拨电话给幽兰姐,刚才被她叫大叔的痞子男不但不走,还一把抢走她的手机。   “这位大叔,你干嘛抢我的手机?”江雨梨生气地抬头朝他叫着,也不管会不会引来其他人的注目,却在抬头时倒抽了一口气,眼睛更是瞪得圆圆的,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朝边仁叫着,“边大哥!”   当听到江雨梨用他熟悉而清甜的声音喊着边大哥三个字时,边仁的眼睛眯了一下,心脏一鼓一鼓地跳动,有那么几秒,他只是望着她,好像在看十八岁的江雨梨,曾经让他那么心动、那么焦虑,但也是边大哥三个字让他想起对她的感情。   这样纠结的心情很快被边仁压下,他收起心里复杂的情绪,只用一种淡淡的语气开口,“雨梨,好久不见了。”   江雨梨没有察觉他复杂的情绪,更没看到他握紧的双手,漂亮的小脸上满是惊喜,她很快地站起身,在他面前又跳又笑的,还兴奋地扑上去抱他,“边大哥,我好想你。”   边仁没料到江雨梨会突然扑上来,一时重心不稳往后退了一步,他感觉江雨梨柔软娇小的身子贴近,然后扑进他怀里,顿时心中混着甜涩的滋味涌上来,他很想紧紧将她抱在怀里,告诉她自己有多想她,但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想狠狠地推开她,要她离自己远一点。   苦涩交加,边仁却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僵着身躯立在原地,任由江雨梨抱着。   她身上依旧是他熟悉的淡淡香气,细白的手臂大张着环住他的腰,整个脸埋进他胸前蹭,还是那么爱撒娇,那么不懂男女有别,犹如这四年他们不曾分开过。   他曾经放纵江雨梨对他的不设防,有些天真、有些傻气,在她眼中他是她的边大哥,可以抱、可以亲、可以一起同床共枕。   但后来他为此对自己发了好大一顿脾气,更对江雨梨的迟钝感到沮丧,为什么不懂他对她除了妹妹的疼爱外,还有一分把她当成是自己的女人一样的宠爱。   口中对别人说不喜欢了,这话可以骗别人,却骗不了自己,女人堆里打滚这么多年,对江雨梨,他不是柳下惠可以无动于衷,只是他懂得怎么隐藏自己的感情罢了。   边仁由着她撒娇了好一会,本是抬起的手臂,在快要抱住她的身子时中途打住了,双手握拳落在两侧。   江雨梨抱够了,这才甘心从他怀中移开,退到一步远的距离,笑咪咪的眼睛直盯着边仁瞧。   江雨梨没想过这次回台湾会这么快就见到边仁,四年不见,他比四年前更帅气了,成熟男人的阳刚气息,英俊的脸庞有棱有角,合身的黑色衬衫下是精瘦的胸膛,刚才她抱住时,觉得边仁的胸膛依旧是她熟悉的厚实温暖,没有一丝贽肉的腰身很挺拔,浅色低腰牛仔裤底下是结实有力的修长双腿。   以男人来说,边仁跟那种好看的男人不太一样,他的好看多了一种与生俱来的粗犷跟豪迈感,身上散发出来的男人气息十分浓厚,带了一点点霸气跟强悍,会让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安全感。   当江雨梨打量的视线再回到他脸上时,却发现再重逢时,边仁脸上没有笑容,表情略微冷淡,起码不像她这么开心。   “边大哥,你怎么都不笑?是不是很讶异我会答应到你公司上班?”江雨梨继续自说自话,还忘情地用没拿可乐的手想去拉他的手,谁知她的指尖才刚触及他的,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不但避开了,还摆出双手抱胸的姿态。   江雨梨本是开心的笑脸因为边仁突来的举动愣住了,望着自己伸在半空中的手,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表情有些尴尬。   “是有点讶异,大姊跟我说时,我还在想该安排什么职位给你。”边仁见她脸上的笑淡去,有些手足无措地收回手,水汪汪的眼睛直盯着他看,看得他有些不自在,一时找不到话题,只好拿工作当开场白。   边仁的话不轻不重,半带着开玩笑、半带着认真,但眼神却透露出一股疏离感跟冷淡感。   江雨梨以为边仁是在为她喊他大叔而不高兴,“边大哥,你是不是在生气?你不要气啦,我只是常被中年大叔搭讪,才会故意那么说,其实你一点都不老,而且比我印象中还要帅气,是我看过所有男生中最潇洒的帅哥了。”江雨梨撒娇地说。   以前只要她这么说,边仁板起的脸最后都会笑,但这一次他没有。   四年不见,江雨梨有些迷惑,她不知道眼前的边仁怎么了,看着他的脸,她觉得熟悉,但又好像很陌生,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边仁依旧不笑,江雨梨撒完娇,见他还是沉默不语,为了打破这个尴尬气氛,她又笑着问他,“对了,边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是来接我的吗?”江雨梨边说边朝他身后看了看,像是在找人。   边仁点了点头,“我大姊今天去香港,她要我来接你。”   “边大哥,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一听他是专程来接她的,江雨梨一扫刚才的异样感,心情又跟着好转起来。   见她笑,边仁用手扒过头发,“雨梨,我还有约会,我不想迟到,如果你不介意,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听着边仁的话,江雨梨才刚挂回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敏感地发觉了一丝不对劲,她不习惯眼前的边仁,但又不知道是哪里不习惯,只能傻傻地看着他。   “边大哥,你怎么了?”江雨梨以为自己是不是哪里错了,不然边仁为什么脸色要这么难看?   “我没事,只是突然被叫来接你,觉得有点麻烦。”   麻烦?一向对她无微不至的边大哥竟然会觉得她是个麻烦,“边大哥,你怎么可以说我是麻烦……”江雨梨本来是想讨好他,却反倒被他的话刺得难受,忍不住回嘴抱怨。   “我说了,我没有不高兴也没有生气,但是你如果再继续说下去,我就把你丢在这里。”   “你走、你走,我才不稀罕,我自己可以搭车回家。”江雨梨赌气地把头转向一边。   她知道边仁有时脾气不太好,有时也会凶人,可是他们四年不见,他有必要一见面就对她那么坏吗?   边仁听见她孩子气的话,忍不住转头打量起她来,她应该有一百六十公分,只不过穿着平底凉鞋的她站在自己身边却不及他的肩膀,显得有些娇小。   四年前还带着稚气圆润的小脸,四年后却有着一张精致漂亮的瓜子脸,同时边仁也发现她瘦了,本来身子就没多少肉的她,四年后似乎更清瘦了。   看着她略显尖细的下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淡淡粉红色的嘴唇、俏挺秀气的鼻梁,虽然还带着少女的稚气,但看得出来已经长开的五官,肯定迷倒不少男人。   “没有其他行李了吗?”边仁收回目光后问。   “没有。”因为还在生气,江雨梨仰着下巴,回话时还故意不看他。   边仁早习惯她这小性子,不打算跟她计较,反倒是饶有兴味地挑了挑眉,“我听说你跟文岚处不好,是不是因为江叔偏心,你吃醋了?”   “谁说的,我怎么可能那么无聊。”江雨梨顾不得是不是还在生气,转过脸来鼓着腮帮子反驳。   “那就当我没说,你要不要走?”   边仁的话说得更直接,江雨梨听得心里难受,她本来还以为边大哥多少会安慰她一下,或是说些好话哄她,但他一反常态的没有。   “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她又不是不认得路,她自己可以回去,才不稀罕他,她转身拉过自己的行李箱,想要越过边仁自己去外面招计程车。   但边仁的动作比她更快,手臂一伸扯住她的手腕,力道不算重,见江雨梨挣扎地想要甩开他的手时,他加重力道不让她挣开,见她皱起小脸,他知道自己的粗暴弄疼她了。   直到江雨梨不再挣扎,乖乖地站在他面前,边仁这才松开手,之后不顾江雨梨的意愿,强行将她的行李箱拉到自己身前,末了还补了一句,“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任性?都要出社会了,还这么爱耍小性子。”   他要是没能平安将江雨梨送回家,不要说他大姊了,他爸妈和爷爷可能都会从英国飞回来把他宰了。   江雨梨想反驳她不是任性,是他太过分了,莫名其妙对她凶,可是心里想着要怎么回嘴,对上边仁冷淡的眼眸时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傻愣愣地低下头不看他。   边仁转身拉着行李箱要走时,眼尾瞥见江雨梨小手握得死紧,不知是生气还是伤心,漂亮的小脸一副很委屈的样子,看上去像是要哭了。   “走吧。”   边仁一向最懂得安慰女人,此时他却不肯安慰江雨梨,自顾自冷漠地拉着行李箱走在前头,一半原因是不想看她哭,一半原因是她会哭是被他惹哭的。   只是这辈子被他惹哭的女人哪里少过了,他却因为自己刚才的态度让江雨梨难过,有了莫名的罪恶感,该死!早知道他就不该来。   【第三章】   因为在机场发生的不愉快,开车回家的路上,江雨梨赌气地从头到尾脸都转向窗外,边仁问她话,她顶多就是点头或是摇头,摆明了不想搭理他。   而边仁在问了几句话后,见她一副爱理不理的态度,他也不想自讨没趣结束了谈话。   他拿出手机拨号,电话接通后,那头传来边幽兰的声音,“大姊,我们现在从机场出来,正在回家的路上。”   “怎么这么久?”边幽兰人正在候机室,看了看手表,都一个多小时了,竟然现在才接到人。   “人太多,我花了点时间才找到她。”边仁看了江雨梨一眼,她还看着窗外,只留一个绑着麻花辫的后脑杓给他。   “大姊,我把电话给雨梨。”不管江雨梨同不同意,边仁迳自将手机往她手里塞。   江雨梨察觉自己手里被塞了一支手机,她皱起秀气的眉头看边仁,他却专心看着前方开车,看都没看她一眼。   见她一脸茫然搞不清楚状况,边仁指了指手上的手机,“我大姊。”   一听是边幽兰,江雨梨惊讶地连忙将手机靠近耳朵,“喂,幽兰姐,我是雨梨。”那声音半带着撒娇、半带着委屈,与刚才跟他瞪眼时的态度全然不同。   那头边幽兰不知说了什么,江雨梨本是绷紧的脸上渐渐有了笑意,而后笑意加深,看上去就是个甜美的邻家女孩,要多惹人疼就有多惹人疼。   “嗯,现在有一点饿。”边仁一手撑在中央扶手,一手握着方向盘,仔细听着她用甜甜娇柔的声音跟大姊讲话。   “可是边大哥说他没有空,而且他从刚才就对我很凶,还一直摆脸色给我看。”边仁在听到这些话时,不觉转头看了江雨梨一眼,心想她哪时变得这么有心机,他不过是态度冷淡了点,她连这都要跟他大姊告状。   “我想吃麦当劳,可是边大哥现在心情很不好,脸又很臭,一定不肯带我去。”江雨梨说完,发觉自己的头被人敲了一下,她生气地转头瞪了边仁一眼,却发现边仁正好也在瞪着她。   手机里边幽兰不知又说了什么,只见江雨梨将手机拿到边仁眼前,扬着尖细的小下巴说:“幽兰姐说她要找你。”   边仁哼了一声,要不是现在是在高速公路上,他肯定将江雨梨丢出车外,看她还敢不敢乱说。   “大姊……嗯,我知道……麦当劳?我多大了,我不去!大姊,你不能这样……好,我去、我去,这样可以了吗?”   当边仁挂上电话时,脸色铁青,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而江雨梨则是理都不理地从包包里拿出手机跟耳机,将音乐开到最大声,边听音乐边哼着不成调的英文歌。   几分钟过去,江雨梨的耳机被边仁扯下来,只见他脸带不善,恶声警告,“江雨梨,你如果不想被我丢出车外,就给我安静一点。”   ◎ ◎ ◎   从麦当劳回家后,边仁下车拖着行李箱走进屋里,江雨梨笑咪咪的,手里拿着刚在麦当劳没吃完的薯条跟在他身后。   刚才在车上时,幽兰姐跟她解释边大哥因为宿醉,情绪才会这么烦躁,要她别跟他计较,因此江雨梨很善解人意地决定原谅他,心情自然也跟着好转了。   边仁虽不知江雨梨为什么又突然心情大好,但他明白大姊肯定跟她说了什么,也不想多问。   “家里客房看你喜欢哪一间,自己挑。”边仁一进屋,管家马上就迎了上来,他将手中的行李箱交给管家,转身准备要再出门,但他才刚迈开一步,感觉身上的衬衫一个小角被拉住,他回头朝那个小角看了一下,是一只白细修长的手,江雨梨本来拿在手上的薯条已经被她丢给管家了。   边仁叹了口气,不明白江雨梨到底还想怎么样,他都陪她去麦当劳坐了两个小时,现在好不容易将她送回家,她却死拉住他的衣角不让他走。   “雨梨,放手。”跟穆得罕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半小时,刚才在车上就接到几通穆得罕催促的电话。   “边大哥,你要去哪里?”   “我刚才在车上不是跟你说了,我晚上跟朋友有约。”   “是不是要去见穆大哥?那我也要去。”江雨梨不想一个人被丢下,用力拉着他的衬衫下摆,深怕一个松手就被丢在家里。   “你搭这么长时间的飞机,不累吗?”   “不累。”江雨梨连忙摇头。   那双漂亮的眼睛都是血丝,还敢逞强说不累,明明累得眼皮都快闭上了,若是平时有女人这么缠他,他肯定嫌烦地赶人,但眼前的人是江雨梨,他只有耐着性子跟她大眼瞪小眼。   “你现在跟管家上楼,找一间客房洗澡后上床睡觉,你看你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有够难看的。”边仁见不得她此时的狼狈样,明明都这么累了还死撑着。   “不要。”江雨梨嘟嘴摇头。   “不要也得要,马上去。”见她依旧不听,边仁皱了下眉头,沉下脸命令着。   “那你陪我上楼。”见边大哥板下脸,江雨梨却一点都不怕,反而还得寸进尺的要求。   “雨梨,你真的要我生气吗?”   “刚才在麦当劳时,你明明对幽兰姐保证,你今晚会陪我。”   “你不要拿我大姊来压我,她现在已经飞去香港了。”边仁伸手试着扳开她的手指。   江雨梨一听马上松开手,边仁本以为她听明白了,但她却从小背包里拿出手机,并开始拨号码,他偏头扫了萤幕上的号码一眼,脸色一变马上将手机抢了过来。   “江雨梨!”没想到她竟然敢跟人已经抵达香港的边幽兰告状。   “是你先说话不算话的。”江雨梨也大声回他。   “我……好,算我怕你了可不可以?”边仁冷哼了一声,也不要管家帮忙,拉过江雨梨的行李箱大步往楼梯走去。   他走了几步,见江雨梨没有跟上来,转头瞪她,“还不跟过来。”   江雨梨望着边大哥高大的背影,脸上终于再一次露出了笑容,她朝一脸疑惑、状况外的管家甜甜笑了笑后,拿过刚才的薯条,小碎步尾随在边仁身后快步走了过去。   原来早在知道江雨梨要到家里住时,边幽兰就要佣人帮她整理好房间,在边仁房间的对面,那是江雨梨之前住过的房间。   ◎ ◎ ◎   一个星期后,江雨梨成了边氏集团的正式职员,拿着国外大学文凭,外语能力不错的她顺利进到公司的秘书课。   她本来以为边仁会让她当他的私人秘书,可惜他却将她安排在业务部门,主管是一位二十八岁的女强人,据说是边仁的同学,进公司四年,四年的绩效都是公司第一,可以想见江雨梨在她手下工作,压力肯定不小。   因为没带什么行李回来,江雨梨很多东西都要重新再买过,本来是打算找边幽兰或是汪柔柔陪她逛街,结果却是边仁特地请假,开车陪她去百货公司逛。   “边大哥,其实你不用陪我没关系,我可以自己逛。”两人走进百货公司,江雨梨朝身边的边仁说:“或是我们分开逛,这样比较省时间。”   “我没什么要买,你先想一想要逛什么。”今天并不是周末,百货公司人潮不多。   “你放心,这一次我绝对不会跟幽兰姐告状。”   这几天只要边仁惹她不开心,江雨梨就拿出边幽兰来欺压他,不知边仁是真怕他大姊还是怎样,果真每一次都顺了她的意,虽然每次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我刚好想买个礼物送冯玲玲,她生日快到了,我上次答应她要送她一份生日礼物。”冯玲玲就是江雨梨的主管,她跟边仁以前大学时私交就不错,现在更是边仁的得力助手。   “你干嘛对她这么好?你在追她?”江雨梨随口问,在她的印象中,边仁这花花公子跟女人之间的关系没有所谓的朋友交情,要嘛是追他的女人,要嘛是他看中想上床的女人。   冯玲玲长得漂亮、身材高挑,工作能力又出色,私底下还是个性格爽朗的成熟女人,如果边仁看上她,江雨梨倒是不讶异,只是觉得有一点点不爽快。   “你问那么多干什么?想到要买什么了吗?”边仁对自己的私事很少透露,不理她的问题,迳自朝电梯走去,江雨梨无趣地跟上去。   两人来到卡地亚专柜,边仁是熟客,专柜女经理一见到他马上就上前招呼。   “边先生,你来了,你上次订的钻石项炼已经到了。”女经理热情地请边仁到贵宾室稍坐,边仁却婉拒了。   女经理眼尖地发现了站在不远处的江雨梨,一脸明了的笑了,“边先生,你身边这位小姐长得很漂亮。”   江雨梨本来是打算低调地站在一旁,等边仁拿东西后走人,谁知女经理却很不识相的主动找她攀谈。   边仁此时正站在专柜前,看着专柜小姐拿出来的项炼,听女经理一说,他缓缓转头,眼神与江雨梨对上。   “她是我妹妹,江雨梨。”边仁淡淡地把江雨梨跟他的关系说明,不让女经理有过分的揣测。   女经理又亲切地朝江雨梨笑了笑,“那妹妹今天有没有想看什么?”   “不用了,我不习惯戴这些东西。”   江雨梨连手表都不戴,对这些珠宝首饰,她也不像其他女人那么有爱,打扮也很随意。   今天出门,她穿的是连身长裙,款式与那天在机场时差不多,头发也是随意绑个侧边的麻花辫,她这人有惯性,只要喜欢的东西,肯定不会只买一个,衣服、鞋子、包包,连发饰也是,都会多买几个替换。   有人笑她这种行为是因为没有安全感,江雨梨不反驳,因为她确实是没有安全感,自从妈妈去世、爸爸再婚后,她无形中害怕再一次被抛弃。   对打扮她不是很在行,也没有人教她,这几年在国外,她的头发也是短中长的直发在变化,她打算过几天就去把及腰的头发剪了,台湾的天气太闷热,她觉得天天绑头发太麻烦了。   “有没有女用表?”边仁倒是出声了,此时他要的项炼已经让专柜小姐打包,从皮夹里拿出信用卡付款。   “有,这边有新到的款式。”女经理走到另一边专柜取出几支手表,放在边仁眼前。   江雨梨没想到边仁是要帮她买手表,当她的手被他拉过去试了试时,才知道这是为她选的。   “边大哥,我不要手表,你知道我一向不戴这些东西。”卡地亚的珠宝很有名,但是它的设计都少不了钻石,江雨梨对那些晶晶亮亮的东西很无感,更怕自己粗心弄丢了。   “上班有个手表戴着,比较不容易迟到。”   “我才不会迟到,而且我有手机可以看时间。”江雨梨想试着抽回手,奈何边仁像是跟她作对似的,直接将其中一支他看中的手表往她手上戴。   “就这个了。”他选的手表是个设计简单的款式,整体看起来很典雅却又不失年轻,玫瑰金的色系与江雨梨白晰的肤色很搭。   “我说了我不要。”江雨梨伸手想要拿下手表。   “听话,就当成是你大学毕业我送你的礼物。”边仁强行帮她买手表的行为有点霸道,但他一向如此,江雨梨也习惯了,再说他的解释也适时阻止了江雨梨的拒绝。   女经理见两人气氛有些不妙,左右看了看两人之后打圆场,“那这个手表要不要一起包起来?”   “不用,她直接戴在手上就好。”边仁买东西一向出手大方,跟他交往过的女人都曾感受过,而女经理对这位花钱不手软的大少爷也十分给面子,总是主动给折扣。   江雨梨瞪着被边仁握住的手,再将目光移到手腕处,她承认这个手表很适合她,她不讨厌,但是看了看上头的标价,她还是觉得太贵了,不过就是支手表,竟然要价几十万。   但边仁都说了,这是她的毕业礼物,她也不好再推托,直到两人走出卡地亚专柜,她才想起这还是边大哥第一次送她这么名贵的礼物。   “接下来你要去逛什么?”见江雨梨默不作声的走着,边仁看了下手表问。   “我想买一些上班要穿的衣服、鞋子,如果还有时间,我想顺便去剪头发。”   “好端端的剪什么头发?”今天她依旧将头发随意用麻花辫绑在侧边,边仁觉得没什么不好,才刚说完,他的手机正好响起,原来是公司打来的。   江雨梨今天是来百货公司买内衣裤的,恨不得想办法支开边仁,她可没开放到带他一起走进内衣专柜,正好听到公司有事,她难得的善解人意这时出现了,“边大哥,衣服跟鞋子我自己去买就可以了,你先回公司处理工作吧。”   边仁身为总经理又是代理总裁,要忙的工作不少,江雨梨回台湾这几天老是打断他的工作,让他不是加班就是将工作带回家里,晚上吃过饭后就在书房待着,但他不可能将江雨梨一个人留在这里。   江雨梨见他没动,转身前朝他挥挥手,在边仁还没反应过来前,丢下他搭上电扶梯走了。   ◎ ◎ ◎   江雨梨对吃很挑食,打从她第一天上班,边家的管家就专程为她准备午餐,有好几次她拿着午餐想去找边仁一起吃,他不是在开会就是去见客户。   江雨梨自认不是个很有野心的人,她只要求自己做好分内工作,不特意邀功也不力求表现。   “雨梨,昨天那份文件你整理好了吗?”   冯玲玲是业务部的女经理,此时正好是午休时间,江雨梨跟另外两个业务部的女同事正在吃午餐,一身套装、干练俐落的冯玲玲走到江雨梨的办公桌前问着。   “好了,在我桌上,经理你自己拿,是黄色的文件夹。”江雨梨头也没抬继续吃着她的午餐,对她来说现在是她休息的时间,吃饭最重要,她只要饿肚子,脾气就不好。   冯玲玲见江雨梨并没有打算起身,而平时待人和气的冯玲玲在工作上一向要求严格,从江雨梨第一天上班,她就对这个年轻女孩的工作态度感到不满,但江雨梨是边仁安排到自己部门的人,她就算再不满也只能先忍一忍。   拿了桌上的文件夹后,她才开口,“早上我给你的文件,下午赶着要,下班前放到我桌上。”说完冯玲玲转身走人。   江雨梨继续吃着她的午餐,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倒是跟她一起吃饭的女同事小声地说:“雨梨,你是不是得罪经理了?”   “没有啊。”她一个小秘书怎么会得罪经理,该做的工作她一直都有做好。   “可是我看经理对你的态度好像不太友善,看你的眼神也怪怪的,平时她不是这样的。”   “是吗?可能是这阵子公司给的压力太大了,业务部有一个大型企画案,她可能怕表现不好才会这样。”江雨梨轻描淡写地回了女同事的疑问。   她不是笨蛋,以前边仁的女朋友那么多,每个都在边仁眼前对她好,一转眼马上翻脸不认人,她哪里看不出冯玲玲对她的不友善。   但她自认行得直、坐得正,不怕冯玲玲找自己麻烦,再说公司里除了冯玲玲跟几位曾经见过她的公司高层主管,没人知道她跟边仁的关系,得罪了她就等于是得罪了边仁,再说她上头还有个边幽兰当靠山,谁敢跟总栽大人作对?所以她根本没在怕冯玲玲。   两个女同事也觉得应该是这样,互看了一眼,没再说什么,低头继续吃午餐。   “对了,听说这个周末是公司创立的周年庆,全公司的员工都要参加,雨梨,你有没有想好要穿什么衣服?”   边氏集团是大公司,对员工的福利优渥,一年一度的周年庆除了让员工放假两天,还为员工在五星级大饭店包下宴会厅,让员工可以大吃一顿,还能在饭店里过夜。   “不是随便穿就可以了吗?”这种宴会江雨梨以前陪边仁参加过几次,她觉得很无聊,提不起什么兴致。   “不行,你不知道,那一天公司所有人员都会参加,好多未婚的年轻男同事跟男主管也会出席,这么难得的机会,我们一定要好好打扮一下,说不定能找个不错的对象交往。”两个女同事说得很热络。   而江雨梨也终于明白这个周年庆对女同事的重要性了,不过她还是没有多大兴趣,就算要参加,她也不会刻意打扮,就算她想打扮,她也不知从何下手。   光她的头发就是个很大的问题,本来要剪,但设计师却觉得好不容易留这么长,再加上发质又没受损,坚持只帮她修几公分,所以她现在还是顶着一头长发,天天绑麻花辫上班。   “雨梨,你有男朋友了吗?”其中一位女同事问。   “没有。”   “那你一定要好好保握机会,不过我跟你说,公司所有未婚的男同事,你都可以参考看看,除了边总你最好不要碰。”女同事给了她一个良心建议。   “为什么?”   “你不知道?边总可是冯经理的意中人,你敢跟经理抢男人,你不想活了吗?”   旁边的女同事也点头附和,“对,你千万不要对边总有非分之想,虽然他年轻英俊还有点花心,不过他是经理看上的男人,我们还是别跟自己的饭碗过不去。”   江雨梨以前就知道冯玲玲这一号人物,她以前在大学时就是校花,漂亮又聪明,可是那时她有男朋友,跟边仁也只是同学关系,哪时成了她看上边仁了?   “边总也喜欢她?”在公司,江雨梨跟大家一样都喊边总。   “八九不离十了,他们两个人常常单独出去用餐,有时还会一起出差过夜,不但感情好还很有默契,如果边总真想找女朋友,冯经理应该是不二人选。”   对于边仁过往的女朋友,在江雨梨去英国前,她几乎都看过,对那些女生也没有多大感觉,不讨厌但也不喜欢,但看着她们跟边仁亲匿,不想让边仁被抢走的她就会想尽各种办法破坏,因为她怕边仁会跟爸爸一样,在妈妈去世后就被别的女人抢走,更何况每次交到新女朋友,边仁总是会冷落她好一阵子,所以她不喜欢他交女朋友。   “雨梨,你怎么了?”见她拿着筷子愣愣地盯着饭菜,女同事轻推了她一下。   “没事,只是有点吃不下,可能早餐吃太饱了。”说完,胃口尽失的江雨梨将才吃了一半的便当盒收好。   【第四章】   冯玲玲生日这天,边仁预订了餐厅,盛装打扮过后的冯玲玲今晚将长发放下,显得明亮动人,她挽着边仁的手走进餐厅,待她坐定后,边仁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生日礼物。   女人对珠宝首饰向来没有抗拒力,冯玲玲是女人,自然也没有,况且这还是自己喜欢的男人亲自为她挑选的礼物。   “可以帮我戴上吗?”冯玲玲开心地笑着问。   边仁起身拿过项链,熟练地帮她戴上,“很适合你。”末了还不忘赞美,而冯玲玲则是嫡苽地笑着接受他的赞美。   随着柔和的音乐、精致美味的食物,两人有说有笑的,犹如一对热恋中的男女朋友。   幽人用餐到一半,冯玲玲拿放在心里好几天的话问边仁,“我有点好奇,你从来不管公司人事安排,怎么会突然插手管人事?还把江雨梨安排从我部门工作”冯吟吟喝了一口红酒,她这话问得随意,其实心里很在意。   边氏集团招募员工有一定的程序,过程也很严格,业务部还是个热门的缺,江雨梨这个人凭空走了后门,这一点让身为业务部经理的她不是很满意。   “她做得不好吗?”边仁啜了 一 口烈酒后反问。   “也不是,只是觉得好奇,她的工作能力并不是特别突出,在工作上也没有特别的野心,感觉只是想求个安稳的工作,这样一个刚出社会的新鲜人,怎么会让你这个总经理如此为她费心安排工作?”   边仁耸耸肩,“家里长辈交代,我只是举手之劳,谈不上什么费心。”   “原来如此。”冯玲玲是在社会上打拚过的,看人脸色这点她能力不差,不然怎么坐上公司经理的职位,既然是边家长辈安排,那江雨梨跟边家肯定很有渊源,她对江雨梨再不满,也不会傻得去动边家的人。   “雨梨这个女孩性格比较直接,不过本性很单纯,有一点被宠坏了,有时候也会表现出好强不服输的一面,如果你觉得她的工作态度影响业务部的进度,看在我的面子上,别跟她计较了。”   “怕我欺负她?”冯玲玲试探地问了 一句。   边仁淡笑不答,这种个人情感问题,他一向不跟人提及,冯玲玲见他的态度也不好再多问。   “放心,我不会为难她的。”闻言,边仁嘴角勾起,溢出笑容,向她举杯表示谢意。   ◎ ◎ ◎   江雨梨从同事口中得知冯玲玲对边仁有意思,有望成为边仁的女朋友时,又发现他们常常一起外出共用午餐,江雨梨想了又想,最后她决定不给冯玲玲接近边仁的机会。   边仁的办公室在公司的顶楼,她趁中午大家休息时,偷偷搭上边仁的专属电梯,一路正在打报告的王秘书抬头,见到一身小洋装打扮的江雨梨时,意会顺着她的脸露出亲切的笑。   “雨梨,你工作还顺利吗?”   江雨梨是边仁安排在公司上班的,王秘书也知情,虽然边总常对她抱怨,闹帮的刁蛮跟任性,但私底下她对这个单纯的女孩可是打心底喜欢。   江雨梨嘿嘿笑了 一下,“嗯,马马虎虎。”   “你这次进公司,边总一定很高兴,你不知道四年前你去英国后,边总就很少笑了,虽然以前他也很少笑,三天两头就被你惹得大发雷霆。”王秘书偷偷跟她说了这个秘密,   江雨梨听了却是尴尬地笑了笑,不知该回什么,她不知王秘书是褒还是眨。   “对了,你手上那是什么?”江雨梨亮出手上提着的便当盒,“这是管家做的便当,我看边大哥最近一直吃外食,我特地带了便当来给他。”   王秘书看了 一下桌上的小时钟,“可是边总正在开会,可能还要一些时间才会结束会议……”   “现在不是中午了吗,他们这样饿着肚子怎么能把工作做好?我等一下一定要跟边大哥说,不能这样虐待员工。”   王秘书听完会心地笑了笑,对这个边总曾经天天放在口中念着的江雨梨,王秘书知道边总心里很在意。   “边总只是性子急,工作一定要做完才会休息,大家都习惯了他的工作态度。”   “王秘书你也赶快去吃饭,不用帮我准备饮料了,我自己进去办公室等边大哥就可以了。”   “好,我先把手上的工作告一段落再去吃饭,你进去办公室等边总吧。”江雨梨点点头,提着手上的便当盒走进边仁的办公室。   边仁的办公室不但采光好,视野也很好,可以看到半个城市的风景,特别是晚上看夜景时更美,以前她就曾经看过好几次,每一次都让她惊叹得目不转睛。   江雨梨将便当盒放在办公室的茶几上,管家知道她不吃冷掉的食物,每次都很贴心地在里头放了保温袋,所以中午时饭菜都还是温热的。   江雨梨坐在沙发上等了 一会儿,觉得有点无聊,又不想打茶几上的财经杂志,拿出包包里的手机来玩游戏。   这也是半个小时后进办公室时,边仁见到的情景,江雨梨不请自来,一身俏丽的窝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长发随意披散旁分垂至腰际,穿着洋装的她双腿秀气地缩在沙发上。   边仁没料到江雨梨会跑到办公室找他,他之前就提醒过了,在公司要公私分明,没事不要到办公室找他。   站在门边,边仁正犹豫要走进去还是转身离开,江雨梨因为破关没成功而叫嚷着,刚要将手机收起来,却在这时见到开完会议的边仁站在门边,她迅速的起身朝他扑过来。   “边大哥,你终於开完会了是不是?”她刚才因为玩游戏玩得太专注,所以不知道他不但在这里站了好一会,还盯着她看了很久。   “雨梨,你怎么到我办公室来了?”江雨梨扑进他的怀里,还好身后是门,不然他可能要踉跄地往后倒下去。   江雨梨抬头笑看他,“我今天帮你带了便当来。”   知道他还没吃饭,江雨梨忙拉着边仁的大手走向茶几,并且示意他坐下。   “这里全是你爱吃的菜。”江雨梨忙碌地将便当盒打开,全然没发现边仁一脸质疑的盯着她看,以他的经验,江雨梨会这么热情一般只有两个可能,她有事求他,或是她又想找他麻烦了。   “我还不饿,等一下再吃。”边仁看了一下菜色,确实是他爱吃的,但不明白江雨梨为何突然找他吃饭,他一点胃口都没有。   江雨梨因为他的回答而一脸纳闷,“可是等一下饭菜就不热了,而且你不是还没吃午餐吗?”   以前她帮他带便当来时,他都会开心地放下工作,要她陪他一起吃,现在怎么不一样了?   “刚开完会,我手上还有一些文件要处理。”边仁没多看她露出的失落表情,起身走向办公桌。   “可是……”江雨梨想再说什么,见到边大哥已经坐作办公桌前看文件,到嘴的话说不出来了。   她低头看着茶几上的饭菜,动手想把它们全都收好,而她的这些举动,边仁都看在眼里却默不作声,依她藏不住心事的个性,他要等她自己告诉他,为什么会突然找他吃饭。   “边大哥,那你先忙,我把饭菜再放进保温袋里,这样才不会冷掉。”江雨梨贴心地说。   边仁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只好默不作声的将视线拉回手上的文件。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人重重地推开,两个人同时往门边看去,只见一直是不到下午不起床的穆得罕,竟然在中午时间出现了。   穆得罕粗鲁地踢开办公室的门,他以为只有边仁在里头,没想到江雨梨也在这里,他别有深意的望了好友一眼,勾了勾嘴角朝江雨梨走过去。   “雨梨,好久不见了,有没有想穆大哥?”   江雨梨跟边仁几个深交的好友都算熟悉,此刻见到穆得罕温柔的笑脸,她笑着喊人,“穆大哥。”   穆得罕不理会边仁投射过来的目光,亲昵地搂着她的肩膀,“真是女大十八变,你不但变漂亮了,还留长头发了,我看看有没有长高一点……”穆得罕全然不理会边仁的存在,   最后还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江雨梨虽然是个个性大剌剌的女生,但除了跟边大哥会搂搂抱抱外,很少跟其他男人这么亲密,因为不太习惯,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只能傻傻地呆在原地,由着穆得罕抱着,她记得以前见面时,穆得罕也没对她这么热情啊。   边仁本是淡漠地坐在办公桌前,见到好友当着他的面将江雨梨抱进怀里,他握紧手中的笔,冷眼给了好友一个警告的目光,要他松开手。   可惜,穆得罕是看到他的警告了,但他选择忽略,全然不当一回事地继续抱着还在状况外的江雨梨。   “你们刚吃过饭?我好像闻到了饭菜香味。”穆得罕温柔地帮江雨梨把头发勾到珲后,露出漂亮的瓜子脸。   “还没,我从家里带的便当。”江雨梨稍稍推开穆得罕后开口,“可是边大哥说他还不饿。”   “是吗?他不饿,我正好饿了。”穆得罕对她推开自己的举动并没多说什么,而是拉过她的手大方地往沙发上坐下,“雨梨,你吃过了吗?”   江雨梨看了看边仁,然后摇摇头。   穆得罕温柔地笑了笑,“那要不要跟我一起吃?”不等江雨梨开口,他自己动手将便当盒里的饭菜拿出来摆好,口中还不忘发出啧啧的赞叹声,“我今天有口福了,本来还想找阿仁去吃午饭,现在应该不用了。”   穆得罕拿过筷子,正打算开动,边仁不知何时走到他面前,弯身将穆得罕手里的筷子取走,“这是我的午餐,你要吃自己到外面去买。”两人目光相对,边仁语气中隐隐带着怒意。   “你不是不饿?”穆得罕哪里看不出好友强压下的愠意,故意反问他。   “我现在饿了。”   边仁取过筷子走到穆得罕对面的沙发坐下,见江雨梨还傻愣愣地坐在穆得罕身边,他眼里跳动的怒火更甚,低声喊人,“雨梨,过来。”   江雨梨哦了一声,刚想起身就被穆得罕伸手阻止,搂住她的肩膀亲昵地说:“雨梨,那不如你陪穆大哥一起去吃午饭?”   边仁正伸出筷子挟菜,听到这话筷子僵在半空中,眼眸冷冷地瞪了好友一眼,要他马上滚人。   “可是午休时间快结束了。”她光等边仁一起吃饭就等了 一个小时了,还好她刚才上楼前跟女同事吃了些饼乾。   穆得罕看了 一下时间,确实剩没多少时间,“那要不要跟穆大哥一起吃晚餐?”穆得罕不死心地又问。   江雨梨其实肚子饿了,她很少饿肚子的,眼睛直盯着茶几上的饭菜,没看出两个男人之间对视的火药味。   穆得罕见她没回话,手臂一勾将江雨梨拉进自己怀里,低头在她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只见江雨梨听完后,小脸露出惊喜状,“你说柔柔回台北了?”   她回国这么久,还没找过汪柔柔,前几天打电话去汪家,汪家人说她跟大学同学去南部玩了。   穆得罕点点头,“她知道你回来了,开心得不得了。”说完很故意地将江雨梨搂得更近些,朝边仁呶了呶下巴,态度是摆明了的挑衅。   边仁目光紧盯着穆得罕放在江雨梨肩膀的手臂,恨不得砍下来,就算他说了现在对江雨梨只有兄妹的感情,但当面见她被其他男人搂抱,就算那人是他的好友,对江雨梨并没有任何企图,他还是很不爽。   江雨梨这下也管不了肚子饿了,抬眼兴奋地看着边仁,“边大哥,你晚上下班有空吗?你陪我去找柔柔好不好?”   边仁摇头,“我今晚有约会了。”   一听边大哥要去约会,江雨梨脸上的笑收了收,有些落寞,连忙又说:“那还是明天我们去……”   “明天我也没空。”   “那后天……”   “后天我也有约了。”边仁不给她说完的机会,冷冷地拒绝江雨梨的要求,“我忘了告诉你,我跟冯玲玲在交往。”   原来是又有女朋友了,而且对象还是冯玲玲,江雨梨再傻也听明白了,边大哥是不想让她打扰他跟冯玲玲单独相处,就跟之前一样,有了女朋友就抛下她不管。   “那我下班自己去。”知道边仁又有女朋友了,江雨梨心里有些难受,推开穆得罕的手臂,一脸委屈的站起身,连再见都没说就跑了出去。   穆得罕见江雨梨气冲冲的跑出去,再回头看好友依旧无动於衷的吃着饭菜,他嗤笑地嘲讽,“我怎么不知道你跟冯玲玲交往了?哪时开始交往的?”   如果他没记错,边仁对冯玲玲压根没有男女之情,如果有,大学时早就交往了,哪还会等到现在。   “要不要我连哪时跟她上床的都跟你报告?”   “就算你真的跟冯玲玲交往了,也没必要对雨梨这么冷淡吧,我都不知道你哪时这么你哪时逬么小家子气了。”   “你少多嘴。”   “算了,当我没说,反正喜欢雨梨的人不是我,哪天她被别的男人追走了,后悔的人也不会是我。”穆得罕说完站起身。   边仁留都没留就下了逐客令,“不送。”   “我看雨梨刚才都快哭了,反正还有时间,酒店营业前我先去安慰她一下。”说完,穆得罕挥挥手,头也不回地甩门走了。   直到偌大的办公室里,剩边仁一个人时,他盯着眼前的饭菜,烦躁地将手中的筷子丢在桌上,哪里还吃得下东西,起身抓了钥匙跟手机,拿过西装外套追了出去。   ◎ ◎ ◎   边仁心想,江雨梨就算要走,也应该会先回座位拿包包,所以他追到了业务部。   边总突然来访业务部,引来员工们的注目跟骚动,冯玲玲知道他来了,赶紧走出来。   “边总,怎么了吗?”冯玲玲见他面色凝重,以为是公司出了什么事。   “江雨梨呢?”边仁看了她的位子一眼,她的包包还在,但不见她的人影。   “可能去洗手间吧。”冯玲玲听他问起江雨梨,先是愣了 一下而后才回答。   一位平时跟江雨梨吃饭的女同事说:“雨梨中午休息时,拿着便当说要出去跟朋友吃饭,到现在还没进办公室。”   冯玲玲朝那女同事瞪了 一眼,觉得她太多话了,“可能等一下就会进办公室了,你要不要到我办公室等她?”   “不用了。”边仁朝江雨梨的位子走过去,拿过她的包包,“我有事先走了。”   不给冯玲玲留人的机会,边仁来去匆匆,一下子就不见人影。   业务部的员工一时都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心想这其中肯定有八卦,不觉议论起来。   而被甩下的冯玲玲这才发现,江雨梨竟可以让边仁不顾一切地跑到业务部来找人,看来不是她错想两人的关系了。   结果边仁在公司大门口前拦到了正要跟穆得罕走的江雨梨,二话不说扯过她的手,都没看好友一眼,走进专属电梯。   “边大哥,你干什么?放开我!”   江雨梨才刚哭过,眼睛还红红的,水汪汪的眼睛里甚至还有泪水在打转,她拚命地想抽回自己的手,奈何边仁握的力道太重,她怎么挣也挣不开。   边仁拉着她的手,按下电梯按钮直达停车场,不理会她的挣扎跟喊叫,将她拉出电梯,走到车子前将她丢进去,自己再走到另一边坐进驾驶座,重重地甩上车门。   两人坐在车内,江雨梨揉着被他握得发红的手腕,气呼呼的转头想要打开车门。   车子中控锁的声音却在这时传来,江雨梨用力拉了车门锁,却怎么都打不开,接着又气呼呼的转过脸来。   “把门打开!”江雨梨气得不顾会不会惹边仁生气了,伸手直往他身上拍打。   边仁也在气头上,但他强压下那股怒气,见她拍打完了,低声问:“你想去哪里?我送你。”   “不要,我不要坐你的车。”她才不稀罕,接着又试着想拉开车门,却还是没有办法,“你快点放我下车。”   她的喊叫边仁当没听见,自顾自发动车子,转动方向盘将车子驶出停车场,“你想去哪里?”   “我不要坐你的车,你快开车门。”江雨梨越想越委屈,越委屈越觉得想哭,最后忍不住哇的一声,就这么哭了起来。   边仁没料到她气着气着就哭了,烦闷地扒过头发,一时有些气恼自己刚才因为穆得罕而大吃飞醋的态度,“别哭了。”   “不要你管,我偏要哭……”江雨梨性子一来,说哭还真是哭个不停。   边仁见她哭,重重地吐了 一 口气,受挫的表情在他脸上浮现,气得敲了 一下方向盘,发出剌耳的喇叭声。   江雨梨被那巨响吓了 一跳,抖着嘴唇全身缩向车门边,豆大的眼泪颗一颗地往下掉,见她哭得那么伤心,边仁想安慰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见她哭个不停,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打算,边仁没办法,以好山於她哭,开着车载她在市区漫无目的地打转。   此时此刻,那些看不完的文件、开不完的会议,早就被他抛到脑后。   不知过了多久,当江雨梨哭累了,只剩抽抽噎噎的哭声,边仁停下车等红绿灯,别过脸望着她,见她哭得红肿的眼睛,他才没好气地伸出手,帮她将脸上的眼泪擦掉,“哭够了?”   江雨梨听见他的声音,带着鼻音哼了 一声,将脸重重地转到窗外,就是不肯看他。   她孩子气的举动并没有惹来边仁的不悦,倒是觉得此时的她哭成大花脸,看来有点可怜却也有点可爱,边仁用指腹帮她将脸上的泪水擦了,并将她的脸转过来面向他。   江雨梨抬手想要挥开他捉住她下巴的手掌,最后气不过,竟然抓过他的手,重重地在他的手掌上咬了 一 口。   边仁被咬这下,说不痛是骗人的,他也没料到江雨梨都二十二岁了,竟然还像小孩子一样张口咬人。   江雨梨咬了 一 口还不能出气,正打算再咬第二 口,边仁不顾被她咬得破皮的伤口,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并且要她看着他。   “还在生气?”边仁倾身向她,因为靠得太近,江雨梨甚至闻到了属於他的独特气息。   尽管被迫面向他,江雨梨的眼睛就是不肯跟他对视,左看右看就是不看他,这样孩子气的举动让边仁哭笑不得,只好放开她。   江雨梨一得到自由,马上往车门缩去,边仁也不阻止她,见她因为刚才的哭闹,头发都乱了,伸长手臂用手帮她把头发抚顺。   “肚子饿不饿?”江雨梨倔强地不出声,可惜她不耐饿又不争气的肚子却很有意见的咕噜叫着。   听见她肚子的叫声,边仁忍不住笑了。   【第五章】   卞小时后,边仁带她回到公司。   江雨梨一路很不情愿地被边仁拉着走进办公室,而他的手上还多了份哄骗小孩的麦当劳速食。   不理会王秘书好奇的目光,边仁要王秘书打一通电话代江雨梨向业务部请假,接着又交代王秘书不要让任何人打扰他,他关上办公室的门,将西装外套脱下、松开领带,见江雨梨还赌气地站在门边,索性走过去将她拉到沙发上坐下,动作熟练地将她喜欢吃的汉堡薯条跟可乐拿出来,与他刚才吃了 一半的饭菜一起放在茶几上。   以前只要她耍性子,麦当劳是最好打发的,边仁屡试不爽。   江雨梨依旧低头不出声,边仁只得在坐下后,拿起可乐放到她手里,又帮她打开汉堡盒,“快吃吧,你不是肚子饿了?”   “谁说的?”边仁的下巴朝茶几上的饭菜呶了呶,“这么大分量的便当,我用脚趾头想就知道不是只为我一个人准备的。”   “以后我再也不要帮你准备午餐了,你自己让冯玲玲帮你准备。”   “好,我会跟她说。”边仁扯了下嘴角,拿起筷子挟起桌上的饭菜,一 口一 口吃着,“赶快吃饭,你肚子刚才不是饿得咕噜响吗?”   “我饿死了也不要你管。”   她赌气的话让边仁手中的筷子顿了下,而后他挖了 一 口饭,细细咀嚼,喃喃自语了 一句,“那也好,以后省得让我操心。”   边仁是真的饿了,几分钟后,茶几上的饭菜都被他扫了快一半了,江雨梨却还是坚持下吃一 口。   边仁也不理她,迳自放下手中的筷子,顺手拿了 一根薯条丢进自己嘴里,招来江雨梨偷偷瞪了 一眼,当他拿起一根薯条时,江雨梨终於气不过地出声了,“那是我的薯条……”   江雨梨的指控让边仁手上的动作顿了下,瞄了她一眼,薯条拿在手,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嘴张开。”   就这样,他把手里的薯条放进江雨梨张开的嘴巴里,见她鼓着聴帮子吃下,边仁他不自觉笑了,对他而言,江雨梨其实比任何女人都好哄。   “还要不要?”江雨梨眼珠子转了几转,像在犹豫着,最后又看了看眼前的速食,最终抽了下鼻子,勉强点了点头,“你喂我吃我才要。”   如果换成是别的女人敢跟他这么要求,边仁肯定要她饿死活该,可是她是江雨梨,他认命地照做了。   半小时后,江雨梨把买来的速食全都一扫而空,鼓着肚子的她终於不再摆脸色了,她一向就是个大而化之的人,就算有时真动气了,也很容易就被讨好。   况且一向不怎么愿意进麦当劳的边仁,专程拉下脸面帮她买最爱的汉堡跟薯条,就算刚才心里真气他,现在也早消了 一半了,虽然有点太好收买,但她知道这是边仁跟她表达歉意的方式。   边仁见她一脸满足,动也不动地瘫在沙发上,有一 口没一 口地喝着她最爱的可乐,他再次认命地动手将茶几上的饭菜跟垃圾收了收,一脸没辙的问:“吃饱了?”   “嗯。”江雨梨偷偷猫了他一眼,发现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时,她的脸像充血似的,一下子涨红。   “那要不要跟我聊一下?”   “聊什么?”   “聊你刚才为什么要生气。”这个问题他放在心里好些日子了,一直想问她却一直没有机会,每次只要他交女朋友,江雨梨就会失控一次,他以为那是她吃醋了,结果却受挫地发现她依旧只当他是大哥哥。   “因为你不理我。”江雨梨把他的罪状说出来。   “因为我不理你,所以你生气?”边仁自嘲地说,他很想将这句话当成是吃醋的表现,但事实上并不是。   “嗯。”   “你在气我跟冯玲玲交往?”   “我才没有,我只是气你每次交女朋友后就对我不好,你的女朋友难不成都这么小气吗,都不准你对我好?”   “对,都很小气,每个都见不得我对你好。”因为他对她的好已经到了纵容的地步,他身边的女人还没有一个有这样的特权。   “可是我是江雨梨,就像你的妹妹一样,她们为什么要讨厌我?”江雨梨瞪着他说。   “因为她们会不开心,而我不希望她们不开心。”   “所以……”   “所以我们的相处方式要改变一下。”   “为什么要改变,哥哥对妹妹好也不可以吗?”江雨梨不满地抗议。   “可是你跟我非亲非故,你跟我太亲近,我的女朋友会很不开心,会吃醋、会猜忌,这让我很困扰。”边仁把她跟女朋友的角色不同解释了 一下。   江雨梨沉默了,久久不语,边仁以为她终於明白自己的意思时,她却开口了,“那你喜欢冯玲玲吗?”   “嗯。”   “比喜欢我还更多?”江雨梨一脸委屈又受伤。   “嗯,就像你以后也会交男朋友,你的男朋友也不会喜欢你跟我太亲近,他会吃醋。”   “我现在又没有男朋友,也没有喜欢的人,而且如果那男生这么小气,不准我跟你好,我才不会当他的女朋友。”   “雨梨,等你以后有喜欢的人,你就明白我今天说的,男女朋友眼中容不下一粒沙子,甚至会想独占对方,如果今天你是我的女朋友,你看到我跟别的女生搂搂抱抱会开心吗?你不会吃醋、不会生气吗?”   边仁的话让江雨梨再度沉默,她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他,很认真地看着,然后想说什么又打住,几次后她索性什么都不说了。   想到边大哥这次真的要被人抢走了,江雨梨忽然觉得心口有点疼,好像有人拿了钉子在那里一下一下剌着,刺得她发疼,比爸爸再婚时让她更难受。   她以为自己会伤心得放声大哭,每次只要她哭,边大哥总是拿她没办法,任她耍性子,可是这一次她不但没哭,反而还笑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但她就是笑了,“我明白了。”   本来她还想问,那冯玲玲是不是介意她现在跟他住在一个屋檐下,但她不敢问,她怕他点头,她很少这么怕失去一个人,除了妈妈死时她怕过,爸爸再婚她只觉得被背叛了,但现在她却怕边大哥不要她了。   要跟江雨梨撒他跟冯玲玲交往这个谎,是边仁想了又想才决定的,就是怕她伤心难过,只要她哭,他肯定又会心软。   边仁以为听完他的话后,江雨梨会再耍一次性子,可是她没有,她淡淡地对他笑了笑,轻轻地说她明白了,让他很失落,不知道怎么的,边仁不想骗她了,他想收回。   “雨梨,其实……”   “边大哥,那你赶快工作吧,我下午不工作了,等一下我打电话给柔柔,找她跟我去百货公司买东西,我那天去时有一样东西忘了买。”江雨梨不吵不闹,乖巧懂事得让边仁有些措手不及,他不习惯这样的江雨梨,捉摸不透她的想法.。   “你少买了什么,我现在陪你去。”边仁起身去拿西装外套。   “不用了,有柔柔陪我,我跟她这么久没见了,有好多话想说,你去了不方便。”江雨梨不让他陪。   边仁拿着西装外套的手握紧,下颚咬紧,沉声问:“你身上有钱吗?”   江雨梨点头,她爸再婚后这几年,除了钱什么都没能给她,所以她身上什么没有,钱倒是不少。   “那我走了。”江雨梨拿过包包,转身走到门边,手才刚碰上门把,边仁却在这时叫住她,他从西装外套里拿出皮夹,抽出夹层里所有的现金跟一张信用卡,走到她面前,“拿去。”   江雨梨盯着他手里那叠厚厚的现金侧”退有信用卡,一股酸林疋在、心里苜受延开来,她不懂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用钱打发她,她以为边大哥不会,没想到最后他成立其中一个。   “我自己有钱。”   “拿着。”边仁很坚持。   江雨梨表情淡漠地看着那叠现金跟信用卡,最后用力地抢过来,看都不看就丢进包包里,然后愤愤地拉开门。   “雨梨。”边仁又喊了她一声。   她停下脚步,但没回过头看他。   “自己小心一点,不要逛太晚,如果买太多东西记得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   “我知道了。”江雨梨关上门走出去,见到王秘书时还笑着跟她打招呼,直到走进电梯,她再也忍不住心里的难受,捂着脸蹲下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怎么止也止不住的从她脸上滑落。   ◎ ◎ ◎   隔天,全公司都在议论着边仁与江雨梨的八卦,就连同一个办公室的女同事们也好奇得不得了,江雨梨进公司这一个多月来,跟同事相处得还算融洽,趁着午休,几个女同事找她一起吃饭,结果这一问才知道,其实八卦根本没什么爆点。   “所以你跟边总只是邻居?”   “嗯。”今天江雨梨难得没带便当,没什么胃口的她跟同事们来到公司附近的简餐店,她点了 一盘咖哩饭,因为心不在焉不小心加了太多辣椒粉,才吃了几口就辣得她受不了,刚好同事问起边仁的事,她假装辣得难受,拿水杯掩饰她的不自在。   “原来是这样,我们还以为你是边总的秘密情人。”女同事热情地说。   “你们想太多了。”   “你昨天是去找边总吃饭的吧,怎么会搞得整个下午都失踪?”   “我生理痛,他要送我,我不想影响他的工作就先回家了。”   “那就难怪了,我昨天看边总一脸紧张的样子,这还是我进公司一年多来头一次见他这样。”   既然没有八卦可以挖,几个人也不再过问两人的关系,很快地将话题转到女人最爱的衣服、包包、鞋子上。   正当大家聊得起劲,相约下班后一起去逛街时,简餐店的门打开,清脆的风铃声响起,面向大门的女同事先是愣了 一下,而后用脚踢了踢背向大门的江雨梨。   江雨梨正在努力消灭那盘辣到她胃抽筋的咖哩饭,突然被踢得莫名其妙,她纳闷地抬头看了同事一眼。   那位女同事用手朝她身后比了比,江雨梨疑惑地转过身,当她眼睛里出现边仁的身影时,还来不及开口喊他,余光已经先瞄到了他身旁的冯玲玲。   江雨梨看着两人由服务生带位,坐在离她们这桌不远的位置,她连忙转过头,想要假装没看到。   “雨梨,你不去打个招呼?”   “不用了。”人家好端端的利用午休时间约会,她这个电灯泡还跑去打扰,不是太扫兴了吗?   昨天边仁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想要有私人空间,一个与女朋友共有的私人空间,而那里不会有江雨梨的存在,那她何必去自讨没趣?   几个同事见她安静地低头吃饭,也不再多说,继续将注意力转回刚才的话题上。   直到几个人商量好下班逛街的时间,江雨梨不想再多待,正想招来服务生结帐,好死不死的跟边仁的目光相接。   她笑了笑,朝他挥手表示打过招呼了,边仁却不知跟同桌的冯玲玲说了什么,只见冯玲玲也抬头朝她的方向看过来。   江雨梨哪里看不出冯玲玲眼中的防备,那眼神就像自己是要破坏两人感情的第三者,让江雨梨看得很不舒服,虽然冯玲玲是主管,她却连招呼都懒得打,直接将头转开。   几个同事还在聊天,自然没见到这一幕,当服务生过来时,江雨梨才要拿出包包,不知何时已经起身走过来的边仁却开口了。   “这么巧,你们也来这里用餐?”   撇开边仁是公司的接班人不说,他出众的外表让他成为女同事们心中的万人迷,平时根本不可能有机会跟他这么近面对面,见到他笑着过来打招呼,女同事们个个脸上露出紧张又惊喜的表情,一个一个喊着边总,脸上的笑意骗不了人,只有江雨梨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后,低头打开包包,从里头拿出钱包准备结帐,连人也没喊。   同桌的女同事见她冷淡,一时有些尴尬,也跟着拿出钱包。   “这一餐我请客。”边仁让服务生待会将帐单给他,因为他常来,是这家简餐店的常客。   服务生才刚应好,江雨梨却不同意,“不用了,我们自己付就好。”见江雨梨即将拿出两张千元大钞放在桌上,女同事们偷偷瞄了边总一眼,深怕江雨梨的举动太不给他面子,惹来他的不悦。   “雨梨。”   “今天我请客,午休快要结束了,我们快回去上班吧。”江雨梨对边仁视若无睹,朝女同事们笑了笑,起身后就打算越过边仁。   边仁拉住她的手,不让她离开,因为在大庭广众之下,江雨梨不想太惹人注目,只能小力地挣了挣,想要他放手。   “我还有事要跟雨梨谈,你们先回去好了。”边仁朝公司女员工说,脸上依旧是他向来的斯文。   光看这情况,女同事再傻都知道眼前两个人怪怪的,江雨梨在闹别扭,边总态度温和却强势,又转头看了看此时正独自一个人坐在餐桌前,看着这一幕的冯玲玲,大家面面相觑,哪敢说不要,连八卦都不敢打听就溜了。   江雨梨见大家丢下她走人,她又挣不开边仁的掌控,乾脆也不反抗了,由着他拉着自己。   “你今天早上怎么了?怎么不等我开车送你?”从上班第一天起,江雨梨就享有边仁这个专属司机的接送,边仁工作忙要加班时,也一定会派司机接她回家。   今天早上,他没在餐桌前看到她,问了管家才知道她连早餐都没吃就出门了。   进到公司又忙着开会,直到刚才忙到一个段落,终於松了 一 口气,打手机给她却没人接听,到她办公室找人,才发现她把手机放在桌上没带走。   正巧碰上冯玲玲,她约他吃饭,顺便谈下午去见客户时要准备的资料及企画,没想到却在这里碰上他担心了 一整个早上的江雨梨。   “没有,只是想自己搭公车上班,我看大家都是这样上班的,感觉还满好玩的。”经过昨天,江雨梨决定要跟边仁保持距离,最好连单独相处的机会都免了。   “那今天试过后,你觉得好玩吗?”一大早跟人挤车,亏她还能用好玩来形容。   江雨梨偏头想了想,抬头看他时笑着回答说:“还不错。”   “雨梨……”   “边大哥,你的女朋友在看你了,你这样丢下她不管,她会生气哦。”江雨梨乖巧地提醒他。   边仁回头望了 一下冯玲玲,她确实正注视着他们,“我会跟她解释。”   边仁没忘记昨天自己骗江雨梨,冯玲玲是他女朋友的事。   “你快回去陪她,免得她不开心,最后你又怪我了。”江雨梨说着,水汪汪的眼睛里零尽是无辜。   闻言,边仁猛地回过头,一脸诧异地与江雨梨对望,好半晌,江雨梨先移开了视线,她扯了扯手,“边大哥,我上班要迟到了。”   边仁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放开手,什么都没说的望着她拿过包包离开。   当他回到座位时,被冷落了好一会的冯玲玲自然觉得不高兴,但她没将不满的情绪表现出来,只是笑了笑。   “抱歉,刚才我们谈到哪里了?”边仁将思绪整理好,带着歉意也回了冯玲玲一个微笑,拿过水杯喝了 一 口后问。   冯玲玲将手中的资料递给他,两人又继续刚才未完的交谈,就好像刚才那一小段插曲不曾发生过。   【第六章】   冯玲玲本来就对江雨梨很有意见,甚至可以说是成见,再加上江雨梨跟边仁暧昧不明的关系,更让一向公私分明、待人和气的冯玲玲一逮到机会就开始为难江雨梨。   业务部里只要有眼睛的人,谁都看得出来,经理针对江雨梨在挑麻烦,但没人敢多说一句话,只能在事后安慰江雨梨,或是跟她一起狠狠地将经理批评一顿。   谁看不出来经理这是吃醋了,才会公报私仇地以经理的头衔强压江雨梨这个小秘书。   尽管众人为江雨梨叫屈,还有人要她跟边总告状,不过她都一笑带过,没放在心里。   这天中午,江雨梨没跟同事去用餐,独自一人吃过便当后,又顺手整理完早上未完成的资料,当她将资料影印出来时,一位其他部门的女同事匆忙走进办公室。   江雨梨和她不熟,但知道她是财务部的沈秘书,已经是大腹便便的她预产期是这几天,产假已经批准,公司让她安心在家里养胎。   江雨梨还没问对方找她有什么事,沈秘书将手里拿的文件夹放在江雨梨桌上。   “江秘书,可以麻烦你帮我将这份资料交给冯经理吗?我人不太舒服,今天我可能要提前回家放产假了。”   见沈秘书脸色苍白又挺着一个圆滚滚的大肚子,江雨梨接过她手中的资料后,关心地问她,“你还好吗?”   “没事,只是觉得头晕,可能是这几天宝宝在肚子里动得太严重,一直没睡好觉。”   带着歉意,沈秘书很过意不去的解释说:“这份资料我刚整理好,是下午业务部这次企画案开会需要的内容,再麻烦你了。”   “不用客气,我会帮你转交给经理的。”送走沈秘书,江雨梨转身就将文件夹放在经理办公室,本来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一件事,江雨梨不过是代人转交文件,结果下午的会议开始没多久,她却成了无辜的受害者。   “雨梨,你赶快去会议室一趟,经理找你。”一名业务部的女同事急着叫她。   “找我?”江雨梨刚从厕所回来,还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好像是合约内容出了问题。”   “合约部分不是我处理的,经理找我要干嘛?”冯玲玲因为对江雨梨有成见,安排给她的工作既纷杂又不重要,哪时轮到她处理合约这么重要的资料了?   “你不要问了,先去会议室,我听负责茶水的工读生说,会议室里现在气氛低迷。”女同事催促着,江雨梨一脸纳闷不解的走出业务部,搭电梯直升顶楼的会议室。   果然如女同事所说,在会议室外她就听见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声音,不明就里的她推开会议室的门走进去。   顿时全部的目光投注在她身上,因为今天的会议边仁没出席,由另一位年长主管主持。   江雨梨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到冯玲玲身边,“经理,你找我?”   冯玲玲本就有气没地方发,一见江雨梨心头怒火全都涌上来,将手上的文件夹朝她扔了过去,“你看这是什么!”   江雨梨被冯玲玲突来的粗暴行为吓了 一跳,再看了看落了 一地的文件,“我不知道这是什么。”   “你不知道?这不是你中午放到我桌上的文件吗?”   “我只是帮沈秘书转交,我不清楚文件内容。”江雨梨可说是从小被人哄到大的,连边仁都拿她没办法,哪时被人这么当众大小声过了,脸色一变,觉得冯玲玲很可笑,竟然连这种事都可以牵连到她身上,转身就想走人。   她虽然是冯玲玲的秘书,但是她没必要承受冯玲玲这种莫须有的个人情绪。   冯玲玲见她想走,不给她转身的机会,用力朝江雨梨推了 一把,害她踉跄得差点跌倒,还好她及时扶住一旁的墙壁,不然肯定跌个四脚朝天。   “你要去哪里?给我说清楚,合约内容去哪里了?”原来沈秘书交给江雨梨的文件有好几页是空白的。   冯玲玲做事一向有效率,更不允许自己出任何差错,对下属也要求严格,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被其他部门的主管调侃,高傲的她自然忍不下这口气,认定是江雨梨故意将那几张纸丢了,要她负责。   “我说了我不知道。”   “你……你不要以为你有边总当靠山就可以这么嚣张。”冯玲玲气得口不择言。   江雨梨哪里不晓得冯玲玲根本就是在借题发挥,合约内容少了,补齐了就好,有必要在这里发神经拿她出气吗?   江雨梨本来不想跟冯玲玲计较,心想她好歹是边仁的女朋友,可是她刚才那一推,把她好强的性子给推出来了,既然冯玲玲觉得她拿边仁当靠山,江雨梨索性就顺了她的意,“就算是又如何?你要去跟边总告状吗?”   “你不要以为我不敢。”   “那你去啊,没错,就是我做的,你说该怎么办?”冯玲玲本来只是乱栽赃,故意抹黑江雨梨,没想到她却跟自己大眼瞪小眼地承认了。   “冯经理,好了好了,有话好好说,别吓坏小女生了,合约内容我已经请人找沈秘书要了,晚一点应该就能送进公司了。”主持会议的年长主管打圆场,而几位年轻的男主管也帮腔,一面倒地帮江雨梨说好话。   这时会议室的门传来叩叩声,大家转头看去,只见边仁站在门边。   “发生什么事了?”边仁开口,冷着一张脸走进会议室,经过江雨梨身边时,他特意多看了她一眼,再转头问冯玲玲,“怎么了?”   边仁很少见冯玲玲这么失态地大呼小叫,声音大到他还没走进会议室就听见了。   边仁这“怎么了”三个字让江雨梨自嘲地低下头。   “这次企画案的合约内容少了几页,刚才江秘书说是她弄丢的,我一时太生气,情绪失控地念了她几句。”   “资料今天补得回来吗?”   “可以、可以,已经在整理了。”   边仁听了之后,拍了拍江雨梨的肩膀,“江秘书,下次在处理文件时请你多注意一点,现在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回去工作吧。”   边仁的话让本来就被骂得莫名其妙的江雨梨很委屈,她抬头直视边仁,很想大声告诉他,不是自己做的,可是接触到边仁沉静的目光及冯玲玲得意的笑容时,她轰的一声脑子一片空白,一时忘了所有想说的话。   委屈就委屈,谁教她得罪的是他的女朋友,身为男朋友肯定是站在女朋友那边,她能说什么?   “我知道了,边总。”江雨梨低头努力忍着眼泪不让它落下,默默地走出会议室。   本来要今天定案的企画,因为文件还没补齐,只能等明天再继续,各个主管纷纷离去,最后整个会议室只剩下边仁跟冯玲玲。   冯玲玲是故意留到最后的,她没料到边仁竟然会站在她这边,而且还出声念了江雨梨,看来他跟江雨梨的关系并不如自己想的那么亲密,起码没有重要到让边仁凡事都护着她。   因为这样,她心情大好,很满意边仁最后站在她这一边,身为女人,她自然是骄傲的。   而边仁则是若有所思地坐在位子上,见冯玲玲朝他走来,他不语的等她开口。   “边总,是我不好,忘了江秘书才刚进公司不久,有些工作还不算熟练,不该对她这么大声指责。”   “你确实不应该这么大声对她。”边仁目光与她对视,眼神是少见的凶恶。   这一眼吓着了冯玲玲,她跟边仁当了四年大学同学,又在公司跟他共事三年,还不曾见过他这一面,忍不住退了 一步。   “边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冯玲玲见他冷漠的口吻及逼视,看得脸都白了,觉得自己好像误会什么事了。   边仁起身来到冯玲玲身边,居高临下的告诉她,“你知道为什么我家长辈要安排江雨梨进公司上班?因为他们都知道,在我的眼皮底下,绝对不准任何人动她一根汗毛,就算给她脸色看都不行,只要她开心,我不但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甚至可以当没看到,随她闹腾,这一次我可以不计较,但下次你再找她麻烦,我不会这么简单就算了。”   说完这话,边仁头也不回地走人,独留冯玲玲一脸难以置信的盯着他的背影,抖着双手捂住脸,对自己的自作多情觉得难堪。   刚才要江雨梨先走,不过是心疼她被骂,而他忍着没去安慰她,因为他要先处理公事。   江雨梨被刁难,自然会有人来告诉他,若是以往,江雨梨早气呼呼的跑来跟他抱怨,但这次他等了又等,等了这么多天,她却一句话都不说,直到今天让他亲眼见到冯玲玲对江雨梨大呼小叫的态度,他知道自己该让冯玲玲明白,江雨梨对他很重要,重要到不是她能乱招惹的。   ◎ ◎ ◎   江雨梨向来是个朝九晚五,下班后肯定待在家里看电视的人,但那天过后,她天天忙得早出晚归,早上边仁去公司前,她前脚已经先出门了,边仁加班回家后,她甚至还没回家。   边仁不知道她在忙什么,只知道她忙到他很久没在家里看到她的人影了。   而江雨梨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瞎忙什么,不外乎就是忙着跟公司女同事到处交新朋友,再跟汪柔柔打发时间,把自己的时间排得满满的,最好是脑袋没有空间再去想东想西。   因为要躲边仁,所以她甘心这么忙、这么累,上班时她认真工作,下班时不是找女同事去逛街就是去唱歌,甚至还开始进出夜店,学着怎么喝酒。   周末时不想待在家里,只好窝在汪柔柔房间,刚上大一的汪柔柔课业不算重,但正在放暑假的她还是有学校活动跟功课,被江雨梨三不五时打扰她的作息,娇娇女的她大呼吃不消。   “雨梨,你到底怎么了?”汪柔柔虽然有点迟钝,但江雨梨的不对劲太明显了,连她这么粗枝大叶的人都感觉得出来。   “没有啊。”江雨梨正趴在汪柔柔的床上,懒懒地扯着汪柔柔床上的布偶。   汪柔柔睁不开的眼睛看了 一下床头柜上的时钟,昨天是星期五,江雨梨下班后就拉着她去看电影,然后又去夜店跳舞,接着吃了宵夜,回家时都快半夜两点了。   没想到一大早江雨梨竟然又来了,汪柔柔还睡不到五个小时,她不只看来疲累,脸上的黑眼圈也越发严重,要不是江雨梨难得回台湾一趟,她们又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她早不理人了。   “你不要骗我了,你肯定有心事,说吧,到底怎么了?”汪柔柔闭起酸涩的眼睛,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边大哥凶我,我们正在冷战。”江雨梨像小媳妇似的説以好怨。   “他怎么凶你了?”   “他帮女朋友不帮我。”想到那天自己一个人孤伶伶地走出会议室,冯玲玲脸上那抹得意的笑,她的心难受了好多天,到现在想到还会有一种心痛的感觉。   江雨梨这些话放在心里好几天了,因为闷得慌,又没有人可以说,跟汪柔柔倾诉藏了好多天的苦水。   汪柔柔仔细听完她的抱怨后,耸耸肩表示,“边大哥这样不是很正常吗?恋爱时女朋友是第一,结婚后老婆最重要,我大哥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婚前哪个女人都不屑,但对何于晏却宝贝成那样,让她这个妹妹都忍不住妒忌,可是这又能怎么办,人家是夫妻,她这妹妹只有哪边凉快哪边去了。   “可是我看了心里难受,好吧,我承认我是有些生气,我气边大哥偏心,可是我又好怕,怕他有一天真的不要我了,那我怎么办?”   听到这汪柔柔忍不住睁开酸涩的眼睛,像在思考什么,然后侧过身看着一脸委屈的江雨梨。   “雨梨,你是不是喜欢上边大哥了?”她问得很小心,怕自己会错意了。   “除了去世的妈妈,边大哥应该算我很喜欢的人。”   “不是,我现在跟你说的喜欢是男女恋爱那种喜欢。”汪柔柔翻了白眼,气得敲了下江雨梨的头,觉得她怎么会这么迟钝。   江雨梨呆了 一下,接着吓了 一跳,赶紧坐起身子,像要掩饰什么地胡乱挥手否认,“你不要胡说。”   “那你说,为什么你要这么在意边大哥是不是有女朋友了?他交女朋友,你也可以去交男朋友啊。”江雨梨不懂她在纠结什么。   “男朋友?”江雨梨疑惑地问。   “对啊,你可能是觉得原来属於自己的心爱玩具被别人抢走了,心里有点空空的失落感,那就找个人把这个空空的位置补起来不就好了?”   补起来?把边大哥的位置补起来,这样就可以了吗?江雨梨傻愣愣地望着汪柔柔,觉得好像什么地方不对,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她找不出话来反驳。   “那我现在要怎么做?”既然找出问题癍结了,她决定要去试‘试。   “还不简单,找个喜欢的男生交往啊。”没谈过恋爱的汪柔柔此时当起了恋爱顾问,似懂非懂的指点着。   ◎ ◎ ◎   边仁本来忙着工作,因为大姊没有预警的突然复职回公司上班,他手头的工作顿时减轻不少,不再需要动不动加班开会,假日也不用去公司处理文件,这样的日子他妄想半年了。   为了庆祝自己终於摆脱工作狂的头衔,边仁大肆地找朋友狂欢,每一晚几乎是不醉不归,带着醉意回家。   若是以往,边仁肯定十分享受这种美女在抱的生活,还会来者不拒的跟女人大玩一夜情,反正金钱交易,不用有什么负担。   可是他玩了几天后,发现自己对所有的女人都起不了兴致,不但碰都不碰一下,还嫌很烦,要她们离他远一点,让他一个人静静地喝酒,最后他乾脆不再去外面喝酒找女人了。   他骗江雨梨他跟冯玲玲交往,结果她却笨得相信,连给他澄清的机会都没有。   他自然也看出了江雨梨在跟他冷战,还负气地躲他,这些孩子气的举动他全看在眼里,   心里虽气,却又无处可以发泄怒气,只能一个人生闷气。   早知道她会这么躲他,那他宁愿当初没说过那个谎,就算她不了解他对她的感情也没有关系,起码她是缠着他的,但现在她不缠了,也不再吵他,甚至见到他就像老鼠看见猫,躲都来不及,边仁觉得他错了,从头到尾就错得离谱。   打从第一天她回来时,他就不该故意对她冷淡,更不该拿女朋友来骗她,就像穆得罕说的,他会后悔,而他现在是真的后悔了,可是他找不到任何可以弥补的方法来打破眼前的僵局。   江雨梨天天半夜了还看不到人影,偶尔她难得在他还没睡时进家门,在客厅跟他碰面,也是随便打个招呼喊一声边大哥,连交谈都没有就上楼回自己房间。   他说过不干涉她的生活,但他又觉得她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孩,要玩可以,但不能总是玩到半夜才进门,外面坏人这么多,出事了该怎么办?   有时闻到她身上传来的菸酒味,问她去哪里、跟谁出去,她只说朋友去夜店跳舞,她这年纪爱玩他不反对,但好歹可以跟他聊聊最近交了哪些朋友、是男是女吧?   他不过是关心地多问了几句,隔天他等了又等,江雨梨索性跟汪柔柔窝在一起,连家也不回了,去公司找她,她却乾脆躲到总裁的办公室,这让他气得想砸东西消火。   这天他跟大姊讨论工作,所以比前几日晚下班,刚进家门就热得将领带扯松,西装外套在开车时就被他脱下,此时正挂在手臂上。   走进客厅,却意外看到几天没回家的江雨梨竟然安静地坐在客厅的沙发看电视。   此时坐在沙发上的江雨梨像是发现有人盯着自己,她转过头见边仁站在沙发边,她随意地摆了摆手算是打过招呼,接着又继续看她的电视。   他走过去,将户里的西装外套顺乒放在沙发上,见江雨梨心不在焉地拿着遥控器,不时的换台,边仁在她身旁坐下,拿过遥控器,不让她再继绩虐待电视器。   他摸了摸江雨梨散落的长发,江雨梨挥开他的手不让他碰,边仁讪讪地收回手,坐近时,他才发现今天江雨梨不再素颜,她化了淡淡的彩妆,还喷了香水,比平时还漂亮,看得边仁心动不已。   上半身是件粉红色贴身小可爱,肩带用蝴蝶结打上,他打量了 一下,只要有心拉扯,这件布料不算多的小可爱就会往下掉,直接春光外泄。   下半身是一件粉黄色的蕾丝迷你短裙,边仁挑眉目测,这件低腰短裙应该只能遮住江雨梨翘挺的小屁股,一双修长白嫩的细长大腿全部裸露在外,顿时边仁寒着脸瞪她。   “你要穿这样出去?”   因为是夏天,台湾的天气又闷热,习惯英国湿冷天气的江雨梨向来怕热不怕冷,喜欢穿着清凉的小可爱跟短到不能再短的小热裤在家里晃来晃去,因为太考验边仁的定力,他每次都忍不住冷着一张脸,要她去多穿一件衣服。   可惜他的口头警告,江雨梨根本不理,他只好自我安慰,在家里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看到,只要不是穿出去便宜了外人就好了。   他虽然风流,也爱看女人打扮性感,但想到江雨梨白嫩嫩的身子只有这么几块布遮着,任其他男人看去,他心里怎么也痛快不起来。   江雨梨哪会没看到边仁扫过来的寒光,她却不理他,抢过他手中的遥控器继续转台,末了才说:“嗯,我跟朋友约了。”   “哪个朋友?”   “柔柔大学研究所的学长。”江雨梨老实回答。   她最近透过汪柔柔认识了 一些新朋友,而今天要来接她的男生年纪跟她一样大,长得不错,人品也不错,重点是他对她体贴温柔。   “去哪里?”听到她要跟男生单独出去,边仁喉咙乾涩,紧张地问。   “去KTV唱歌再去夜店跳舞。”   “几点回来?”   江雨梨歪着脸想了 一下,再对他耸耸肩,“应该比你跟女朋友约会还早回家吧。”   他自己都玩到夜不归宿了,现在才管她几点回家。   “那男生要来接你?”边仁的话才问完,江雨梨的手机正好传来简讯,她连忙拿出手机查看,“他在追你?”   江雨梨长得漂亮、身材又好,有人追很正常,但想到有人追她,边仁心里就不淡定了。   “嗯,算是吧。”   “那你……”江雨梨的话让边仁愣了 一下,想说什么却被她打断,“边大哥,我出去了。”   江雨梨将手机收好,起身拿过包包,走到鞋柜拿出她跟汪柔柔前不久逛街时买的高跟鞋,那高度让边仁瞪大了眼。   “你不要告诉我,你要穿这双该死的高跟鞋去唱歌跳舞。”   此时的边仁无心欣赏她的美腿带来的视觉享受,只是一个劲盯着那双应该有七八公分高度的细跟高跟鞋,他从不知道,一向喜欢穿着休闲的江雨梨哪时这么有女人味了,还学人家穿高跟鞋跟化妆。   “可是我新交的那些男生朋友都喜欢我这样穿,他们觉得很好看、很性感。”江雨梨说完蹬着那让边仁看得心惊胆跳的高跟鞋,不算稳的小跑步出出去。   什么?竟然是为了讨好别的男生才打扮得这么性感。   待边仁回过神还想说什么时,江雨梨早跑得不见人影,他咒骂一声起身追了出去。   刚追到大门口,就见一辆重型机车引擎声大响,江雨梨腰间绑着一件男用外套,跨坐在机车后座,整个人连着她柔软的胸部,往前贴在骑机车的男生后背,当这一幕落入边仁眼里,他拳头紧握,恨不得将那个男生捉下来痛揍一顿。   “江雨梨!”他刚大吼完,坐在机车后座的江雨梨戴上安全帽,朝他挥挥手,而后机车油门一催,飞也似的冲了出去,才一会儿功夫,夜幕下除了白烟再也不见江雨梨的身影。   ◎ ◎ ◎   几天前喊着不再流连夜生活的边仁,眼睁睁看着江雨梨被男生载走,烦闷得想喝个大醉的他去了穆得罕的酒店,但他一改往日玩开了的作风,除了喝酒还是喝酒,再不然就是每隔几分钟拿出手机,十二点不到,他已经拨了不下百来通电话,直到最后一通电话结束,他气闷地又灌了 一大口烈酒。   穆得罕今晚很闲,所以他丢下酒店的工作,一整晚坐在空荡荡的包厢里看边仁喝闷酒,他自己倒是滴酒不沾,而观察了 一整个晚上后,他似笑非笑、意有所指的揶揄目光,看得边仁很想将他踹出包厢去。   “你看够了没有?”边仁忍不住吼他,心情烦躁的他现在看什么都不顺眼。   “我来猜猜看,你该不会是为了雨梨跟男生出去,所以不痛快了……”   穆得罕知道这些日子江雨梨天天早出晚归,不但跟公司同事熟了,也因为出众的美貌,吸引了公司男同事的爱慕,这些汪柔柔都有跟他提起,今晚跟江雨梨约会的男生是汪柔柔介绍的学长。   他甚至还知道,汪柔柔很积极地在帮江雨梨物色男朋友,汪柔柔还跟他透露边仁最近不但交了女朋友,而且还动了结婚的念头。   这倒让他好奇了,这半年来边仁除了工作,几乎没跟什么女人来往,就连这几年来近水楼台、一直想跟他交往的冯玲玲都被拒绝了,哪来的女朋友?   江雨梨会想找男朋友,是因为她觉得边仁被人抢走了,所以她难过,这说明江雨梨心里其实喜欢边仁,而且绝对不像她口中说的哥哥跟妹妹的感情。   穆得罕这个旁观者看着两个笨蛋,一个找男生疗伤,一个喝酒慰藉,亏边仁还是情场老手,连江雨梨这个小女生喜欢他都看不出来。   看来江雨梨跟男生约会让边仁心里很不好受,才会活像是别人欠他几百万似的,从进包厢后就臭着一张脸,看什么都有意见。   “得罕,我现在没心情听你开玩笑。”穆得罕的话又让他想到稍早前江雨梨上半身贴着别的男生的画面,一想到这,边仁就妒忌得想杀人。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直接拨江雨梨手机,自己前不久才说过不会去干涉她的生活,但现在都半夜十二点了,她一个女孩跟一个对她有企图的男生在外头游荡,他怎么能放心得下?   “雨梨长大了,自然会跟男生谈恋爱,你这位邻家大哥哥终於可以功成身退了,从此以后她不会再缠着你了,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你少说两句。”边仁又倒了 一杯酒,仰头灌了 一大口。   穆得罕揶揄说:“阿仁,你在吃醋吗?是怕雨梨被抢了你一直不敢夺走的初吻,还是怕她被骗上床……”   “得罕!”   “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了,你赶快再打电话问看看,说不定雨梨已经回家了。”穆得罕看了看时间,另一个十分钟到了,所以他好心提醒边仁。   谁知边仁才刚拨着江雨梨的手机号码,手机却在这时响起,而拨给他的人正是让他操心了 一晚的江雨梨。   【第七章】   事实证明,江雨梨确实比边仁早回家,不过只早了不到半小时,而且她不是自己一个人回家,是被稍早载她出门的男生送回家的,而打电话给边仁的人也是那男生。   边仁通完电话后,穆得罕从他的语气中知道出事了,见边仁沉着脸色大声咒骂,步伐不稳地往外走,他赶紧跟上。   二十分钟后,穆得罕飞车送浑身酒味的边仁回家,当两人进到客厅,就见江雨梨又是嘟嘴又是咬唇的,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坐在客厅沙发。   而管家跟汪柔柔,还有一位长得颇为好看但一脸自责的年轻男生站在|旁。   汪柔柔是第一个眼尖的人,发现脸色很难看的边大哥还有他身边站着的穆得罕,她没开口,只是主动移到穆得罕身边,双手拉住他的衣摆。   “怎么了?”   边仁走近,刚才在电话里只听见汪柔柔说江雨梨受伤了,匆忙赶回来,但现在江雨梨却好端端地坐在他眼前。   “雨梨她的脚扭伤了。”   边仁喝了不少酒,情绪控管比平时差,本来的担心反倒变成了怒气,双手抱胸,脸色不算好看,气到不知该说什么的他语气有些冷淡。   “怎么受伤的?”他看着江雨梨光裸的脚丫子,左脚的脚踝确实肿了 一个又红又肿的大包。   江雨梨只顾着哭,问什么都不肯说,倒是那位学长先自首了。   “是我的错,我不知道雨梨酒量不好,还让她喝酒,结果她走路不稳跌倒了,我想送她去医院,她说要回家……”那位学长的话随着边仁的脸色铁青到黑沉时,不敢再继续往下说了。   “边大哥,你不要骂雨梨,这全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汪柔柔怕边仁凶江雨梨,马上将所有的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推。   “得罕,很晚了 ,你帮我送柔柔回家。”边仁说这话时,眼睛还是紧盯着江雨梨,“你也可以回家了,从今以后不准你再找江雨梨,懂了吗?”   “你是谁?凭什么不准我跟雨梨见面?”那位学长对江雨梨很有好感,好不容易才约她出去一次,哪舍得这么快就放弃。   边仁觉得这人很不识相,自己已经尽量客气了,他却还在这里跟自己大小声,看来自己若是不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搞不清楚状况的学长,这口气还真是很难消弭。   “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边仁的脾气一直都是火爆的,但这几年进公司上班后多少收敛了些,少了年轻时的血气方刚,但真被惹毛了,他可一点都不会手软,只见他一手扯过那位学长的衣领, 一脸凶恶的瞪他。   “你……你要干什么?”那位学长人长得斯文, 一看就知道不是个会动粗的人,被边仁突然的粗暴吓了 一大跳,脸色都发白了。   “马上给我滚!”   “你……你凭什么要我走?”   “凭这里是我家、江雨梨归我管,这个理由够不够?”边仁被他惹烦了,拳头一抡,狠狠地给了那位学长一拳,打得他整个人跌坐在地。   “边大哥!”江雨梨没想到边仁会动手打人。   穆得罕和汪柔柔也没料到边仁会真的动粗,他们以为他顶多是摆摆样子,穆得罕知道他喝了酒,情绪有点失控,赶忙走过来。   “阿仁,够了。”   “还不滚!”边仁又朝那位学长大吼,扬手作势要再补一拳。   那位学长吓得连忙翻身站起,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就走出去了。   汪柔柔想去追学长,却被穆得罕制止,“不准去追。”   就这样,客厅里一阵沉默,边仁几次深呼吸,控制情绪后,要全部的人都走。   汪柔柔不放心,她觉得今晚的边仁有点可怕,她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凶恶,以前常听大哥提起,边仁读书时常是一言不合就跟人打架,她本来还以为大哥在吓唬她,但刚才那架势着实把她吓坏了。   汪柔柔想留下来照顾江雨梨,但穆得罕以眼神示意她安静,又联络了纪一笙过来,拍了拍边仁的肩膀后就带汪柔柔离开了。   一直没出声的管家看着边仁不善的脸色,不知该怎么办好,边仁却要他离开。   “管家,很晚了,你也去休息吧。”   “可是雨梨小姐的脚……”   “我会处理,你不用担心。”边仁说完,又想起什么似的,转头给管家一个警告的眼神,“今晚发生的事,不准告诉我家里的任何一个人。”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边仁及江雨梨,边仁压下怒火,冷声又问了 一次,“谁说可以喝酒的?”   看着她红肿的脚,边仁不知自己用了多少自制力才没有把她捉过来痛打一顿。   江雨梨很讨厌酒味,更不用说喝酒,他在她身上闻过几次酒味,都没怎么在意,但今晚她不但跟男生喝酒,还把自己的脚跌到肿了个大包……看来他果然是太放纵她了 ,才会把她宠得这么不像话。   江雨梨被他凶恶的表情吓坏了,泪眼汪汪地抿着唇,一句话都不敢说。   “不说?那你就在这里坐到天亮,我上楼睡了。”边仁冷漠地转身准备上楼,他的动作很慢,当他踩上第一层阶梯时,身后没传来江雨梨一贯的撒娇声。   他耐着性子又等了几秒,最终还是狠不下心,刚回头打算再给她一次机会,却见江雨梨竟然自己起身,而且是一跛一跛地离开沙发,往楼梯的方向跳过来。   “江雨梨!”   边仁见她动作不稳,才跳了几下,一时没站稳,尖叫地往前扑,见状他急得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来,将快要趴上地板的她抱进怀里,却因为重心不稳,自己成了垫背跌坐在地板上,一阵剌痛从背部袭来,他咬牙忍了过去。   “你疯了是不是?脚都扭伤了,你还敢用跳的。”   被他抱在怀里的江雨梨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又听见边仁的怒吼,忍了 一个晚上的委屈跟疼痛让她忍不住哭了起来。   “我才不要你管,你走开!”江雨梨推开他想要站起身,似她邵灸然派不上用场的力道,边仁根本不看在眼里,却也没阻止她的推打。   直到她打够了,再也没力气打人时,边仁擒住她的手,“你闹够了没有?”坏了他一整个晚上心情的人,竟然还敢耍性子,她要是他的女人,早被他甩到千里之外了 ,哪还容得了她这么撒野。   “你凭什么凶我?我才不要你假好心,你管我做什么?放开我!”江雨梨说完,低头重重朝他抱住自己的手臂咬了 一 口,边仁没料到她会突然咬人,忍不住低声飙了几句粗话。   “江雨……”他都还没咆哮完,江雨梨却转而抱住他的腰,哭得好伤心,让他本来到嘴边的话全都止住,一时间客厅里只听见她的哭声。   边仁被她这么折腾,又气又恼又无言,最后只好不算熟练地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叹了口气说:“好了,别哭了,只是扭伤脚,等一下一笙会过来帮你看看。”   边仁将她抱起,但抱起她后,边仁的表情顿了 一下,尽管他一直都觉得江雨梨清瘦,却不知道原来这四年她竟然变得这么瘦,抱起来基本上没什么分量。   没等她开口,边仁很快地将她抱上楼,进到她房间,接着又打了电话给纪一笙,问他要到了没。   被放在床上的江雨梨早已经停止哭泣了,眼睛红通通的,鼻头也红通通的,脸上的淡妆被泪水浸湿,有点糊,不过还不至於太难看。   她被边仁看得不自在,忍不住伸手拉了拉短裙。   “不用拉了,再拉它也不会变长。”   他对那条基本上什么都遮不住的短裙很看不顺眼,再见她身上那件薄薄没什么布料的 小可爱,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走到她的衣柜前,拉开抽屉,刚才强压下来的火气又冒了上来,“你的睡衣在哪里?”   “你要干嘛?”她抽抽噎噎地问。   “让你洗澡换衣服。”边仁拉开第一层抽屉,骂了 一声粗话,因为他见到了五颜六色、没什么女人味但算得上是小巧可爱的蕾丝内衣裤。   “不是那层,是第三层……”江雨梨来不及阻止,见他动作一僵,就知道他已经看光了,“边大哥,你不要乱翻我的内衣裤。”   “我连手都没动,只是不小心看到,哪里乱翻了?”边仁没好气地拿出她的睡衣,接着又随便抽了内衣裤放在手上,“我真要看女人的内衣裤,外头多得是风情万种的女人等我去看,你这种小巧可爱型的,还是留给你那些血气方刚的男生。”想到刚刚那男生竟然喜欢她,边仁就想杀人。   边仁为了掩饰自己心中的妒火,臭着一张脸将睡衣拿进浴室,等他再出来时,问都没问直接将江雨梨抱往浴室。   “边大哥,你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闭嘴,你想要再跌一次吗?我警告你,下次你再敢穿那种跌死人不偿命的高跟鞋,你看我会不会揍你!”刚才他已经要管家把那双高跟鞋丢了。   被臭骂一顿的江雨梨这次自知理亏,安静地被抱进浴室,坐在浴缸边沿。   “等一下洗好再叫我。”   边仁单膝半跪在她面前,将她的脚抬到自己的大腿上,把她的脚踝转了转,想确定有没有伤到骨头。   “好痛。”江雨梨痛呼出声,伸手阻止。   “应该没伤到骨头,这次算你运气好。”把她的脚放下,边仁起身,临走出浴室时,   他又回头,“只准洗十分钟,超过一秒我就踹门进来。”说完他关上浴室的门。   “变态!”   “雨梨,你最好乖一点,今晚的事,我等一下会跟你算帐。”边仁的威胁隔着门板传来,顺利地让江雨梨安静了。   ◎ ◎ ◎   对一个女生来说,十分钟洗头发都不够,更何况江雨梨的头发还长及腰,不过江雨梨怕在气头上的边仁真的破门而入,神速地在十分钟之内又是洗头发又是冲澡的。   当十分钟到时,她已经换上乾净的睡衣,边仁进来浴室时也已经换过衣服了,身上穿着家居服的他不但不满意她的听话,见她还在滴水的头发把睡衣弄湿了 一大片,脸色更难看了。   “边大哥?”江雨梨见他闷不出声,被抱到床上坐着时,她伸出食指在他脸上戳了戳。   边仁捉住她不安分的手,“你讨打吗?”   “我已经很大了,你不能乱打我。”江雨梨说着说着又难过了起来,想起那天边仁的冷漠,还有他说的那些话,她心里怎么想都觉得好委屈。   见她又红了眼眶,边仁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而后朝她丢了条毛巾,没好气地说:   “把头发擦一擦。”他拿过冰敷袋,在她肿起的脚踩敷着,“不要乱动。”   “可是很冰。”才刚洗过澡,全身都热呼呼的,忽然被放个冰敷袋,谁都会不舒服。   “忍一忍,等一下就习惯了。”边仁哄着她,用他不知说了几百次不会再纵容她的方式,很不例外的拿来哄她。   江雨梨本来是不满地嘟着嘴,可是当边仁说完后,她却感到莫名的心酸,很想不理他的示好,但她就是这么不争气,明明气他气得半死,可是他一对她好,她就马上巴过去,哪还记得什么气?   边仁将毛巾递到她眼前,江雨梨望了望他,才拿起毛巾开始擦着自己的头发,其实她平常洗完澡都是随便用毛巾擦头发,根本不管会不会弄湿衣服,反正最后一定会乾。   不久管家带纪一笙上楼,纪一笙在边仁的瞪视下,仔细再仔细地检查了江雨梨的脚踝,确定只是扭伤,他帮她上了药,吩咐她这几天躺在床上,让脚休息几天,不用吃药、不用打针,未了纪一笙还疼惜地拍了拍江雨梨的背。   “过几天就不疼了。”刚才帮她揉了扭伤的部分,疼得她又哭又叫,现在眼眶里还有泪水在打转。   当纪一笙收好医药箱时,边仁将手里拿的吹风机丢到床上,“把头发吹一吹,不要感冒了,我没空带你去看医生。”   江雨梨将吹风机推得老远,见状边仁索性板起脸,拿过吹风机迳自帮她吹乾头发。   “好痛。”江雨梨觉得自己的头发快被边仁扯断了。   “闭嘴!”边仁嘴上虽凶,但生硬的动作却温柔了不少,房间里是吹风机轰轰的声音,站在床边的纪一笙别有深意地看着眼前的两人。   他记得他也曾在半夜帮朋友的女人看脚伤,结果那两人现在成了夫妻,而眼前这一对虽然相差了六岁,江雨梨的娇嫩搭上边仁的阳刚,怎么看怎么顺眼,更不说曾几何时,边仁这位大少爷会动手帮女人打理头发了?   前阵子抱怨江雨梨天天往外跑,那不满的语气只怕他自己听不出来,其他人都听出其中的漫天醋意了。   六岁确实是个差距,纪一笙却觉得,边仁这位情场老手,嘴上说对江雨梨只剩兄妹的感情,其实他根本还是很喜欢。   嘴上说要把江雨梨当成是妹妹,但实际上他却像个被冷落的妒夫,有气没地方发,连论及婚嫁的女朋友这种谎,他都说得脸不红气不喘的,也只有江雨梨这个在爱情上纯洁得像张白纸的小女孩才会被唬弄过去。   纪一笙也相信,女人跟边仁上床了,光是看到他腰侧上的剌青,热度也全都退了 一半。   ◎ ◎ ◎   送走了纪一笙后,边仁回到房间,闻着身上的酒味,皱了下眉头,因为不想将身上的酒气感染给已经洗好澡的江雨梨,边仁决定先去洗澡。   “你先躺一下,我洗完澡后再抱你回房间。”   坐在床上的江雨梨刚才还跟他大小声,此时却一声不吭,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脚踩,不知有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   当浴室的门关上,江雨梨闭起眼睛将头靠在膝盖上,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她缓缓地曲起身子,而后全身蜷成一团躺在床上。   这个房间还是她熟悉的摆设,她以前也曾经躺在这张床上,不管边仁同不同意,她就是非要赖在他床上不可,那时爸爸再婚了,可是她一点都没有感到孤单,因为有边仁陪她。   那为什么现在他们还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她却觉得好像什么都变了?不只边仁对她的态度变了,就连他们相处的方式也变了。   以前的她只想当他的妹妹,因为他对她的好比女朋友还多,但边仁说只有女朋友才能独占他的人,他没有时间陪她,江雨梨觉得不公平,如果真的只有女朋友才能独占他、享有他的付出,那个人为什么不可以是她?   可是边仁却一点机会都不给她,直接判她三振出局,她习惯了边仁的宠爱,习惯他对她的霸道,那是只属於边仁跟她的相处模式,在边仁眼皮底下,她再怎么闹腾还是被他护在手掌心。   但现在他放手了,她突然不知道要怎么生活,心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崩塌了。   以前她不懂,见边仁交女朋友她只会捣蛋,让他气急败坏地捉她回家修理,她以为那不过是心爱的东西不见了,所以她要把它抢回来,现在才发现其实那是因为她吃醋了,她妒忌边仁的女朋友,她不想被他丢在一旁,所以才会有那些恶作剧的行为,她希望站在边仁身边,被他牵着手、被他搂在怀里的女人都是她。   可是等她发现自己喜欢他,而且是喜欢好多年了,他身边已经有冯玲玲了……   二十分钟后,浴室的水声停了,边仁只穿了一条睡裤,光裸着上半身就从浴室走出来。   见江雨梨蜷成一团,他手拿毛巾擦着头发朝她走近,走近时才发现她竟然连被子都没盖,就缩在他床上睡着了。   他刚才在浴室时,还想着要怎么跟她算今晚这笔帐,她却像个没事人儿,躺在这里呼呼大睡了。   边仁将毛巾挂在脖子上,半湿着头发坐在床沿,将江雨梨整个人转过来面对自己。   这是四年后边仁首次这么仔细地看着江雨梨,偌大的床上,她清瘦的身躯只占了大床的小小一角。   她好瘦,不但瘦,还瘦得让他心疼,边仁的眼睛看着她,从头发、脸颊、脖子、锁骨,往下移到她小巧的乳房,来到她过细的腰身、细长的双腿,每一处他都看得仔细。   以前在台湾时,她动不动就嚷着要减肥,他却觉得那时的她身材匀称漂亮,哪里需要减肥,但现在看着她几乎没多少肉的身子,边仁想念起那时抱着软乎乎的江雨梨,从明天开始,他要好好地盯着她多吃一点,把以前那些肉全都补回来。   纪一笙怕她发烧,希望最好有人守在她身边,边仁现在看她睡沉了,一时犹豫该不该将她抱回她自己的房间。   担心她回房间一个人睡,半夜若是真的发烧,没人可以照顾,经过内心百般挣扎后,他最后吐了 一 口气,不管合不合宜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边仁不多想地翻身躺上床,弯身将棉被拉起,替两个人盖上。   本来是缩成一团的江雨梨似乎感觉到他温热的身体,在被子底下的身体不住往他的方向靠过来,整个人舒服地窝进他怀里。   见状,边仁勾了下嘴角,熟练地伸长手臂枕在她头下,将她的身子揽进怀里,顺便帮她调整了 一个舒适的睡姿,让她更好睡一些。   因为被移动,江雨梨嘤咛了 一声,细细的呢喃传进他耳朵里,那可爱的样子让他再也忍不住,低头朝她粉嫩的唇瓣上讨了 一个轻吻。   另一手拿过遥控器,将房间的大灯关了,他睡觉一向不爱有光亮,但江雨梨怕黑,所以他特地留了 一小盏床头灯,将亮度调到最小,就这样抱着她柔软的身子,嗅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带了点醉意的边仁缓缓阖上眼睡了。   ◎ ◎ ◎   睡到半夜,江雨梨是被渴醒的,不但渴,她还觉得全身好热,好像被什么热气包覆着,整个人闷到快喘不过气了。   她抬脚乱踢,想要把那层教她难受的热给踢开,双手也拚命地推,想要将靠在自己身上的那团热火给推走,口中也不断喃喃自语地说着,“好热……”   因为热,她的喉咙突然变得很乾涩,连吞口水都觉得难受,伸出舌头舔着嘴唇。   她的踢动吵醒了 一旁熟睡的边仁,他半眯着眼醒来,看着抵在自己胸膛的小手,再见本来盖在两人身上的被子已经被江雨梨踢到一旁。   “我好渴……”   听见她的低吟,边仁用手肘撑起上半身,转身将早就放在床头柜上的水杯拿过来。   “雨梨,把嘴张开。”   边仁转身向她,伸手轻拍她的脸颊想要叫醒她,奈何他叫了几声,江雨梨就是没醒来,他试着将她的头往下抬,水杯移到她唇边,轻声哄着她把嘴张开,却还是没用。   边仁见她似乎渴得难受,小脸都皱成一团了,因为热,她开始动手扯自己的睡衣,在拉扯中若隐若现的春光落入边仁眼中,令他眼神转沉,有一丝火光在他眼阵里跳动,他连忙移开目光。   边仁将被子拉起,重新盖在两人身上,不顾江雨梨的呻吟抗议,有力的长腿将她不听话、一再踢动的脚夹在双腿之间。   又因为叫不醒她,迫不得已,他拂去她覆在脸庞上的发丝后,拿过水杯喝了 一 口水,双手捧住江雨梨的脸颊两侧,低头覆上她的唇,将水缓缓地渡进她口中。   口渴燥热的江雨梨在嚐到被渡进自己口中的水时,贪婪地吸吮着不知从哪里落下的水。   当口水没了时,边仁抬头,望着她被水浸得湿润光滑的唇瓣,还没等她开口再讨水,他又喝了 一 口,再低头将水渡到她口中。   就这样,边仁反覆几次后,当他口中的水没了,水杯的水也没了,江雨梨却还意犹未尽的伸出舌头舔着他的嘴唇。   这个无意的亲昵举动,让原本只是单纯喂她喝水的边仁,一时忍不住这样似有若无的挑逗,反被动为主动,狂热地索吻着她的唇,舌头先是描绘她的唇形,再顶开她的齿关,   探入她口中与她的粉舌纠缠,贪婪地品嚐她口中的甜美滋味。   这个吻持续了好久,久到他身子底下的江雨梨扭动身子抗议,边仁才不舍地将这个吻结束。   他抬起头,将额头抵着她的,鼻息不稳地喘着气,难得见她如此乖巧温驯,忍不住在她唇瓣上啄了又啄,欲罢不能。   江雨梨不知道自己被吻了,还睡得迷迷糊糊的,因为不再口渴,人也安分不少,起码不再动来动去。   见她安静地睡着,边仁却是难受得不能淡定,下半身被挑起的慾火此时正高涨着,他怕自己若是再继续躺在这张床上,可能会把持不住要了江雨梨。   因为怕,所以他一次又一次的深呼吸,想要平息体内的慾火,不知过了多久,当体内臆动的热火终於消退,边仁决定下床去沙发睡,但他刚想起身,一旁的江雨梨又一次滚进他怀里,让他动弹不得也哭笑不得。   他以为江雨梨睡迷糊了才会又窝在他怀里,谁知他低头看了 一眼,昏黄不明的灯光下,江雨梨哪里睡了,她此时是睁着惺忪的眼睛看着他。   两人四目相对时,边仁喉头滚动了 一下,试着抽回手臂。   “雨梨,躺到那边去。”边仁觉得自己若不马上离开这张床,他肯定会兽性大发。   江雨梨摇摇头,“你抱我睡。”像是感觉到他要离开,江雨梨双手抱住他精瘦的腰身,上半身柔软的乳房与他厚实的胸膛贴近。   “那我抱你回你的房间睡觉。”抱她睡,那他不就整晚要活活被折磨得不得安眠,他怕自己没有这么好的定力。   “不要,我要在这里跟你睡。”江雨梨脚受伤,脾气也跟着来了,早忘了自己还在跟边仁冷战。   “雨梨,不要闹了。”边仁低吼,甚至想将怀里的江雨梨推开,他现在随时都有可能失去理性,做出连自己都不能原谅的荒唐事来。   “我的脚都受伤了,你还对我这么凶……”单纯如江雨梨,哪里会想到边仁是为了保护她,只觉得他又大声凶她,一时委屈难过的瘪着嘴,眼眶一红像是要哭了。   边仁心想他上辈子一定亏欠江雨梨很多,否则这辈子怎么会被她吃得死死的,对女人一向冷硬的他,一遇上她什么气也发不出来。   见她头埋在自己胸膛前,边仁无奈又无奈,抬起的手犹豫了几秒后,最后还是顺了自己的心意,将她揽入怀中。   “边大哥你为什么全身这么烫?”江雨梨不熟悉男生的身体构造,只觉得边仁的身体热得像要着火了,她扭着身子,想抬头看他是不是生病了。   “我没事,你赶快睡觉。”边仁将她扭动的身子困住,再将她的头埋进自己颈间,不让她乱动。   此时他正因为无法宣泄的慾火而全身僵硬,下半身叫嚣的慾望让他忍得好辛苦,连着几次深呼吸,想压下体内鼓噪的冲动。   漫漫长夜,江雨梨靠在他怀里睡得香甜,躺在床上不得好眠的边仁有几次想将江雨梨松开,她却死拉着他的手臂不肯松开,边仁没办法只好继续抱她。   就这样,两个都喝了酒的人,一个酒量不好早睡了,一个却因为喝得不够醉,几度失控、慾火上升,又几次强压下那股叫嚣的渴望。   在理性与兽性的交战下,一整晚没能阖眼的边仁忍不住自嘲,他一向不是吃素的料,女人摆在眼前、送到他嘴边了,他没有不吃的理由,逢场作戏的男欢女爱,他玩得熟练,但此时此刻,他一个精力充沛、性慾旺盛的成熟男人,只能在床上抱着自己喜欢的女人,看得到却吃不到,这种生不如死的折磨,江雨梨要是再多来个几次,他肯定要得内伤了。   ◎ ◎ ◎   因为脚扭伤,江雨梨只好跟公司请假,乖乖待在家里养伤,可能是因为内疚,又怕江雨梨无聊,汪柔柔天天上门来陪她打发时间。   “雨梨,为什么我每次来,你都是在边大哥的房间,干嘛不呆在自己的房间?”   “我的脚又不能乱跳,怎么回自己房间?”   其实她的扭伤到第四天时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她为了赖在边仁的房间,轻轻一碰她就痛得哇哇叫,脚上还是继续包着其实没有什么作用的药膏。   “什么意思?难不成边大哥一大早就把你抱到他房间,然后再去上班?”“没有啊,我早上醒来就躺在这张床上,看着他出门去上班。”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今天早上发现边仁精神不太好,连黑眼圈都出来了。   两人坐在边仁的房间,管家帮她们准备了甜点跟冰凉的饮料,还很贴心地帮汪柔柔将沙发抬到床边,方便两个女孩子聊天。   汪柔柔正在喝着新鲜的柳橙汁,一个不小心被江雨梨的话呛到了,咳得满脸通红。   “你刚说什么?你从脚受伤那天就一直跟边大哥同床共枕?”汪柔柔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啊。”江雨梨正在吃着她最爱的起司蛋糕,这是边大哥专程去她常去的那家蛋糕店买回来的,这几天,他每晚下班回家总会帮她带一些点心。   “雨梨,你傻了吗?你怎么可以跟边大哥睡在同一张床上?”汪柔柔很想撬开江雨梨的脑袋,看看那里头包的是什么,怎么会迟钝到这种地步,竟然连一点女生的自觉都没有。   “为什么不可以?以前我不敢睡时,还不都是边大哥抱着我睡觉。”   “那是因为你那时还小,你不懂男女授受不亲这个道理。”   江雨梨咬着小叉子,偏头认真地想了想后,纠正汪柔柔的话,“我跟边大哥一直睡到我十八岁回英国,我那时不小了。”   她记得那时不管边大哥用什么方法都赶不走她,最后只好妥协,由着她在他床上折腾,有时真被惹到火大了,索性用被子将她捆住,抱在怀里威胁她睡觉。   其实她受伤的第二天,边仁就要她回自己房间,不过她坚决不要,边仁拗不过她,索性拿了枕头睡在房间的沙发,半夜发现她跛着脚一跳一跳地非要跟他挤沙发,最后没办法,只有继续跟她躺回床上睡觉。   “雨梨,你这个白痴,你竟然被边大哥吃了这么多年的豆腐都还不知道。”她以为边仁虽然爱玩,但还算是正人君子,没想到他竟然是这种小人,“你自己说,边大哥抱着你时,你都不觉得讨厌吗?不觉得恶心吗?”   “不会啊,我觉得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而且又很温暖,被他抱着睡时,我那一晚肯定睡得特别香甜,为什么要讨厌?”   汪柔柔见她一脸幸福的吃着起司蛋糕,三句话不离边仁,还觉得因祸得福,自从她的脚受伤,边仁这几天下班后就早早回家,陪她看电视、陪她聊天,抱她楼上楼下、屋子院子的走来走去。   汪柔柔才突然发现,原来江雨梨的爱情早就在她身边了,只是她傻得没有去发现罢了。   更何况她才不相信,边仁那种跟女人上床就是为了情慾的男人,会单纯地抱着人睡觉,   这样的奸情,她竟然到现在才发现。   【第八章】   这晚因为与好友一个月一次的聚会,到了半夜,边仁才从穆得罕的酒店回家。   他走进房间时,看着他床上鼓起的被子,他边脱下身上沾了酒味的衬衫,边朝床边走去。   掀开被子时,江雨梨的身影跟睡脸映入眼帘,边仁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有些懊恼地出声,“雨梨,你怎么又来我房间睡了?”   江雨梨睡得正香,突然被人叫醒,小脸皱了皱,没有醒来,只是不怎么情愿地侧过身继续睡。   “起来。”边仁又喊了一次,这回他将被子整个掀开,因为房间里有开冷气,没有被子,只穿着单薄两件式睡衣的江雨梨冷得缩起身子,蜷成一团。   “好冷……”   “会冷就回自己房间去睡。”边仁又拍了拍她的脸颊,想让她更清醒一点。   江雨梨眨了几下眼睛后才终於醒来,她往边仁的方向看去,见他光裸着上半身,身上还有从酒店带回来的淡淡的酒味跟菸味,闻得她难受地皱了鼻子。   “你好臭……”   “臭就回你房间去,我要去洗澡了,等我出来,你最好已经离开了。”边仁说完迳自走进浴室,没多久就有水声传来。   躺在床上的江雨梨见他进浴室,用没受伤的细细小脚丫子在床边勾了勾,这才将被拉到一旁的被子勾回身上,满足地将被她盖得暖呼呼的被子重新盖上,压根不理会边仁刚才的警告,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从那天跟汪柔柔聊过后,她似乎有些明白自己对边大哥的感情了,可是想到他已经有女朋友了,她又沮丧地继续装鸵鸟,当成没这回事。   早在上星期她的脚伤就好了,也能够上上下下地蹦蹦跳跳了,边大哥从那晚之后就把她赶回自己房间,并且开始半夜才回家。   后来江雨梨终於回去上班了,同事们看到她脚伤好了,开心地拉着她去庆祝一下,江雨梨拗不过大家的盛情只好接受了。   有了上一次喝酒的惨痛经验,这回大家吃完饭去KTV唱歌时,江雨梨坚持滴酒不沾。   本来她只为吃吃喝喝,再去KTV混一下时间,十点之前肯定能回家,谁知道那些同事又拉着她一起去看电影,不但看电影,还选了 一部鬼片看。   江雨梨自小天不怕、地不怕的,最怕鬼怪,当电影散场,她拖着疲倦又惊悚的心情回家。   洗过澡后,她累得眼睛都快睁不开,连头发都没乾就倒到床上了,伸手将电灯关了,只开了床头灯。   谁知道她眼睛才刚闭上,脑海里却浮现出稍早在电影院看的鬼片情节,害怕地将被子蒙住头,想要消除那股恐惧。   没一会,只见她拿过自己的枕头,翻身下床,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   边仁的房间在她的房间对面,没有敲门,她轻手轻脚地推开他的房间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房间里漆黑一片,还好有月光让她不至於撞到东西,此时边仁已经上床睡觉了,她怕吵醒他,不敢爬上床,只好窝在沙发上。   只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听着床上边仁平稳的呼吸声,还是不敢睡,最后她从沙发缩到床边,再由床边缩到床上,最后再爬进被窝,缩进边仁暖烘烘的怀里。   ◎ ◎ ◎   今晚边仁睡得很熟,压根不知道江雨梨会无声无息地上了他的床,结果江雨梨是在他的吼叫声中醒来的,天还没亮,边仁是半夜睡得闷热,伸手想要拿床头柜上的遥控器,没想到遥控器没摸到,却让他摸到软乎乎的身子。   心头一惊,他连忙坐起身,转头拿起遥控器将房间里的灯光打开,才发现早被他赶回房间的江雨梨竟然又来了。   “雨梨,你怎么又睡在我床上?”边仁这回是真的火大了,连口气都显得不耐烦。   江雨梨本来睡得好好的,结果被他这么一叫,吓得连人带被子滚出他的怀抱,赶忙爬起来跪坐在床上。   “边大哥,你怎么醒来了?”她乾笑了 一声,心里却纳闷天都还没亮,他怎么会半夜发现她?   “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晚上被同事拉去看鬼片,我很害怕,不敢一个人睡。”   “所以你就自动自发地又爬上我的床了?”边仁瞪着她,随后也坐起身子,他习惯裸睡,不过这阵子因为江雨梨会出奇不意地闯进来,所以他已经习惯睡前穿睡裤了。   江雨梨嘿嘿笑了两声,“我不是故意的,我本来只是想躺I下的,等不怕了就回房间,可是……”   “可是什么?”边仁逼问着。   “可是我就觉得你房间比我房间舒服,而且被子也比我的软,床也比我的大……”   “该死!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有别?你都二十二岁了,怎么可以这么随便就爬上男人的床?”   “我哪有,我脚扭伤时,你不是也抱着我睡,再说昨晚又不是第一次,你又不是别人,你是边大哥,我们一起睡觉不是很正常的吗?”   一句话将边仁本来准备好要说的训辞全都打散了,“你……”   “我就偏要睡。”反正都被发现了,江雨梨打个呵欠又倒头躺回床上,闭上眼睛大有继续赖着不走的架势。   “江雨梨。”   边仁连名带姓的叫她,这一般是他拿她没办法,或是动怒时才会这么叫她。   “起来。”边仁双手抱胸命令着。   “我不要。”耍赖这种事,她一向得心应手。   “江雨梨!”   “我就是想要跟你一起睡觉。”   “你……”她到底懂不懂得跟一个男人说一起睡的意思?看来是他太宠她了,宠得无法无天,才会这么吃定他,以为他真不敢对她出手是吗?   见边仁没出声,江雨梨以为他同意了,开心的掀开被子一角,“边大哥,赶快躺进来,明天还要上班,我们赶快睡吧,不然明天可能会爬不起来。”此时的江雨梨有一种小人得志的快感,见边仁拿她没辙,她就莫名地开心。   “我有说让你在这里继续睡了吗?”边仁见她占着自己的床,笑得那得意的样子,再想到前几天因为她,害他半夜不知冲了多少次冷水澡,心头那火大不觉越涌越盛,最后轰的一声爆了。   边仁一个翻身将江雨梨定在自己手臂与床之间,倾身与她相望,眼神与平时不一样,   但她又说不上是哪里不一样,只觉得他眼睛里像是有团火在烧,像是要将她烫伤似的。   “边大哥……你要干嘛?”江雨梨伸手推他,没能把他推开, 一眨眼双手就被边仁定在头的两侧,动都不能动一下。   “边大哥……”江雨梨被他握得手腕生疼。   “你不是要跟我睡吗?”边仁反问她,绷紧的脸又逼近了 一点,赤裸的上半身与她贴近,顿时一股属於他身上的男性气息及酒味,让江雨梨屏住呼吸地别过脸。   “怕了?”边仁的脸又更逼近。   “我……我才没有怕。”尽管心跳一下急过一下,像是要从胸腔跳出来,江雨梨却逞强地抬起目光与边仁对视。   “是吗?”边仁勾了下嘴角,眼眸转暗,“真的不怕?”   江雨梨不知道他为什么又问了 一次,却又逞强地摇头,“我、我不怕……”   那个怕字才说完,边仁猛地低头用唇封住她的,原本只是想要吓唬她,却在她张口咬住他的下唇时,边仁的最后一丝理智被这不算重的一 口给咬散了。   浅吻转成深叻热吻,他是百经情场的浪子, 二十八岁的他有过的女人不少,与女人的亲密他很熟练,对女人的挑逗也他更是拿手。   江雨梨不经人事,那里抵的过他如此侵略性的深吻,但不管她往哪里躲,边仁的吻就往哪里落下,最后在吻得狂热时,江雨梨因为喘不过气而微微地张了嘴,被边仁趁机将舌头探人她口中纠缠。   “唔……”不曾被人这么吻过的江雨梨嘤咛了 一声,朝边仁踢动双腿,反被他定住,将她细细的双腿定在自己两腿之间。   江雨梨不知道这个深吻持续了多久,她只知道自己被吻得全身无力、头昏目眩,觉得自己快要窒息时,边仁才好心地放过她,将这个吻结束。   边仁略抬头用手肘撑在她上方,气息不稳地粗喘着,低头看着躺在身下娇喘不休的江雨梨。   江雨梨眼眶微红,表情委屈地挣扎着,边仁却不肯松手,依旧用身体将清瘦的她压在床跟他之间,要她动都不能动一下。   “你不是要跟我睡?这就是跟我睡的代价。”边仁带着粗哑的嗓音传入江雨梨的耳畔。   “你……你无赖、色狼,你无耻、你……”被莫名其妙索吻,江雨梨顿时说不出话,只是委屈的哭了起来。   边仁见她哭得十分可怜,一时心软松开了她的手I俯身吻了她的额头、眼睛、鼻子、脸颊,而后又将唇落在被自己吻得红肿的唇瓣上,这个吻是轻柔的,有一种宠爱的氛围。   当他的唇移开时,江雨梨急忙伸手捂住嘴唇,“不准你吻我,你要吻就去吻冯玲玲……”   脱口而出的话让本来暧昧的床上顿时气压骤降,边仁捏住她的下巴,逼她看自己,“不准提到她!”   “你走开……”边仁凶恶的表情让江雨梨不安,扭着身子想缩到床角。   “江雨梨,是你自己来招惹我的,现在想逃,晚了。”边仁拉开她的手,霸道地又吻了第三次,这一次他的吻不轻不重,却吻得又长又缠绵。   边仁低头,发现因为刚才的拉扯,江雨梨身上的睡衣扣子竟然开了,宽大的领口遮不住睡衣里的春光。   一声咒骂由边仁口中脱口而出,他不是少男,更不是没尝过欢爱的滋味,他可是情场老手,男女床笫之间的暧昧情火,他比谁都清楚那有多撩拨,一旦被挑起,肯定不可收拾。   他的吻带着惩罚性,覆上江雨梨的唇瓣,在她呻吟时,情慾难收的他要她感受接吻的美妙,引诱她探出舌头跟他纠缠。   眼神由原本的沉静转为凶狠,江雨梨被他的样子吓着了,扭着身子想要离开他的怀抱,他却扣住她的细腰,哪里也不让她去。   “你要去哪里,嗯?”她这么在他身上点火,点完了却要走人,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边仁有力的双臂扣住她的身子,吻住她早被自己吻得红肿的双唇,见她想别开脸,他强势地扳回她想扭开的脸,粗鲁的舌头在她口中纠缠,过分的侵略逼得江雨梨喘不过气,   却又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江雨梨全身不住地颤抖,一股从未有过的陌生热火在她身子里乱躐,令她呼吸不再平缓,而是细喘再细喘,最后转为呻吟。   她的反应让边仁知道她动情了,缓缓地将全身的重量覆在她身上,听着她因为自己的重量而轻呼出声,那呻吟像是哭声,高涨了他再也压不下的兽性。   因为承受不住他沉重的重量,江雨梨挣扎了几下想要推开他,却被他单手将她的手给擒住,压在头顶。   没有了阻力,边仁的大手放肆地滑进她的睡衣下摆,没有多大耐性地滑过她柔嫩的腰身,直接来到她柔软的乳房,重重地揉捏了几下。   “不要。”江雨梨吓坏了,她出声反抗,但喊叫却被边仁封住,全都吞进喉咙里。   边仁的大手熟练地扯着她的睡衣,没一会,江雨梨感到一股凉意袭来,睡衣轻易被脱下丢到床下,接着连内衣也被脱下扔下床。   “边大哥……”当边仁炙热的唇往下移时,江雨梨喊他,想要他停下。   边仁却没理她,他的唇很快来到她饱满的胸前,一 口含住她浑圆的乳房,重重地吸吮着。   “边大哥,不要这样。”不曾被人看过自己赤裸的上半身,更不曾被人这么吻过乳房,江雨梨吓得连声音都在抖了。   江雨梨在害怕,边仁哪会不清楚,但他体内的渴望已经被她挑起,除非让他满足,否则他不愿意就这么罢休。   对於她的哀求,边仁当作没听见,大手罩住她一边的乳房揉捏摩挲,而另一边的乳房不但被他的唇吮吻,他还用牙齿轻轻地嚼咬舔舐。   见她两边的乳房被吻得发红,边仁这才将他的唇再度往上移,封住她红肿的唇瓣继续肆虐,大手舍不得移开她柔软的乳房,揉捏后索性用指尖夹住乳尖揉搓。   江雨梨不懂情慾,更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全身感到莫名的燥热,她想阻止,却又不知该怎么阻止,只觉得全身像着火似的难受不已。   很快地她的睡裤被脱下扔到床下,边仁不给她逃的机会,用膝盖顶开她的双腿,隔着棉质的内裤,用手逗弄她的私处,让江雨梨觉得自己私处像要烧起来似的,让她呻吟不止。   这时边仁再也忍不住,他想占有她,狠狠地侵犯身下的江雨梨,於是他坐起身,迅速地褪去自己身上的布料。   当边仁再一次压上江雨梨时,第一次跟一个全身赤裸的男人躺在床上,江雨梨再傻也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眼中早已写满了对陌生情慾的恐惧。   “雨梨,别怕。”边仁在她耳边温柔的轻喃,顺手将她的内裤脱了。   “边大哥,不可以。”江雨梨颤抖着声说。   边仁却没打算停止,他以为自己等得够久了,从他对她上了心后,他忍了这么多年,每一次都想放手,却又每一次都放不开手。   “我要你。”边仁不容她反抗的说,原本温柔的抚摸此时也多了点霸道。   他的手在她被自己顶开的双腿间碰触,从柔嫩的大腿肌肤到她的私处,江雨梨被他摸得拱起身,逸出一声像是哭声的呻吟。   那一声哭声让边仁多少回复了理智,他咬牙逼自己退开,却在这时,口中说不要的江雨梨竟紧紧地抱住他。   被勾起的陌生慾望来得又急又快,吞蚀了江雨梨的理智,在边仁的挑逗下,使她不断颤抖、摆动身子,直到她再度因为快感而哭了出来,边仁才仁慈地放过她。   第一次尝到高潮的欢愉,江雨梨娇喘着,双眸紧闭,全身微微颤抖地缩在边仁身下。   这时边仁将她虚弱的双腿再拉开些,好容纳他置於她双腿间,这个举动让江雨梨倏地睁大眼,左右摇着头。   边仁忍得全身发热,将她圆翘的臀部抬起,让自己坚硬得发疼的亢奋在她私处来回摩挲,有一下没一下地沾染她的湿润,而后缓缓地将自己挺进她体内。   突来的撕裂肿胀感让江雨梨眼眶泛红,疼痛一波波袭来,逼得她扭动腰身,口中嚷着让他退出去,“好痛……”   奈何早已慾火焚身的边仁哪里还停得下来,他恨不得将她压在身下,狠狠地进出她体内,要她要个尽兴。   知道她是第一次,边仁舍不得让她太难受,忍着体内躁动的慾火,不敢抽动得太快,只是轻轻地进入、缓缓地退出,就这么一次一次地等着她适应自己的存在。   见她还是继续哭,双手用力地想推开他,边仁双手撑在她头的两侧,将她定在身下,不让她躲开自己,也不给她逃走的机会,低头吻住她因为疼痛呻吟而半启的唇瓣。   边仁从来不知道,原来他跟女人上床也可以这么温柔,就怕把江雨梨弄得疼,连渴望到发疼的慾望他都忍了下来。   “不要了……”江雨梨只觉得稍早边仁用手带来的愉悦全都消失不见了,此时此刻她只感觉到下半身是被撕裂的疼痛,有个硬硬的东西一直在她私处进进出去,让她非常难受。   因为太疼了,江雨梨双手不但拍打边仁的胸膛,还很用力地抓他,在他背后留下一道道被指甲划过的红肿痕迹。   边仁将她的双手举到头顶,受不了她一再扭动的腰身,控制不了下半身的冲动,他开始加重力道进出。   随着加重的力道,江雨梨更疼了,以往边仁最见不得她哭,只要她哭,他就乱了分寸,但现在她哭得可怜,他有了 一股征服的快感,她的眼泪不但没能阻止他越来越快的挺动,反倒让他更强烈地想要更多,恨不得自己更深地埋进她体内。   当江雨梨以为这场欢爱似乎要无止无尽地继续,自己会在这场欢爱中疼得昏过去,最初的疼痛在不知不觉中转为陌生的酥麻感,随着边仁扣住她的腰身越来越快的抽动,江雨梨竟然开始觉得舒服,她的哭泣成了呻吟,在一波一波夹杂着疼痛又不断攀升的快感,她竟然高潮了。   边仁全身压在她身上,享受她带来的快感余韵,因为怕压坏她,边仁抬起上半身,粗喘着鼻息看她因为高潮而变得粉红的脸蛋,他的表情是满足的,一种男人得到了女人后的满足感。   “你走开。”江雨梨推他,想要背对他转过身去,但边仁却重重扣住她的腰身,不让她躲开。   “弄疼你了?”他温柔地用手拂开她垂在脸颊上的头发,见她羞红脸的模样,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她。   “痛死了,你把我弄得痛死了。”尽管最后是舒服了,但江雨梨被他突来的亲密占有弄得不知所措,她没想过自己的第一次会在这样的夜晚被夺走。   越想越生气,她抡起拳头捶他,一下一下地打,直到最后一下打完,她鼻头一酸,直接埋进他怀里放声大哭。   “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其实她的力道不大,被打了那么多下,边仁不痛不痒的,但见她哭,他却心疼不已。   “雨梨,别哭了。”边仁一个翻身,让她趴在自己身上,轻轻拍箸她的背安慰箸。   江雨梨哭着哭着,想要起身时,才发现边仁的慾望还停留在她体内,当她扭腰想要坐起,那个慾望竟然又硬了起来。   “不要……”江雨梨觉得那肿胀感又来了,她扭着腰想要把它挤出去,却教边仁倒抽了一 口气,大手扣住她的腰往下压,逼她容纳更多的自己。   这种她上他下的姿势,让他坚硬的慾望挺进得更深,江雨梨受不住地抬起臀部想要他退出一些,却马上又被他往下扣压,再一次重重地挺入她体内,而后他没让她习惯他的侵入,腰际有力地一下一下往上挺,直顶得江雨梨全身虚软地趴在他胸前。   “唔,轻一点。”边仁的力道有些粗暴,江雨梨被弄疼了,只能轻声求饶。   “怎么轻,这样吗?”边仁的力道是轻了,手却在她私处的敏感处揉捏,想要挑起她另一波慾火,见她水汪汪的眼睛里泛着泪水,双手拉住他的手,想要他停止。   “不要……”才刚高潮过,她的私处还很敏感,又被他的手揉捏得更疼更烫,像是要烧起来似的。   “那就乖一点,让我尽兴。”边仁承认此时的他不温柔,但这只能怪江雨梨的滋味太甜美,让他欲罢不能。   今晚过后,他不认为自己可以不再碰江雨梨,那可能会要了他的命,而他那该死的把她当妹妹的话,也让它该死的有多远就滚多远去。   江雨梨不懂他所谓的尽兴是什么意思,等她明白时,边仁已经将她抱在怀里,重重地抽动起来了。   “不要。”江雨梨的上半身连同双手都被他困住,随着他过快的挺动,她只能随着他的节奏,一上一下地由着他进出体内。   边仁对女人一向是霸道强势的,更不用说江雨梨是他渴望了几年的女人,想独占她的意念太强,哪容得了她不要。   “你……我不要了,你不可以……”有了刚才高潮后的湿润,边仁觉得此时在她紧窒私处的挺动比刚才顺畅多了。   为此,他有些过分地一下重过一下,每一次都顶到江雨梨最深处,顶得她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断断续续地求他。   “轻、轻一点。”她被顶得难受,不住地求饶着,边仁当作没听见,不但越顶力道越重,还强势地将被他折腾得全身无力的江雨梨,摆弄成各种他喜欢的姿势,在她的哭喊声中,她越求,他要得越凶狠。   边仁精力旺盛地变着花样占有江雨梨,时而温柔、时而霸道,让她完全沉沦在他挑起的欢爱,直到一次的高潮来临后,他满足地吻了吻她,然后将自己暂时得到满足的慾望缓缓退出她体内。   看着累得闭上眼睡去的江雨梨,再见她清瘦的身上布满了自己烙上去的青青紫紫,边仁爱不释手地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关上灯光后也闭上眼缓缓睡了。   【第九章】   隔天一大早,江雨梨睁开眼睛时,觉得全身酸痛不已,转头看到还在睡梦中的边仁,为了不想吵醒他,她很小心地挪动身子,忍着下半身私处的不适感,她下床找到自己的睡衣套上,想趁边仁还没醒来前离开。   她悄悄地拿过自己的枕头,像昨晚来时那样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轻轻地打开门。   她以为自己的房间就在对面,一出去就能马上回到自己房间,却在脚刚跨出边仁房间时,就听到边幽兰的声音。   “雨梨,你怎么会从阿仁房间出来?”   边幽兰忽然怀念起管家做的早餐,所以回家了,谁知早上八点,她都吃完早餐了,不见边仁及江雨梨下楼,纳闷的她才会上楼,这一看不得了了,她竟然看到江雨梨穿着睡技、抱着枕头从边仁房间出来。   江雨梨顿时僵在原地,愣愣地看着边幽兰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她还来不及出声喊人,边幽兰的目光已经看到她细白脖子上的青紫,轻呼一声,难以置信地抖着手拉开她的睡衣领口,只见更多的青紫被藏在睡衣底下。   “这是怎么回事?”睡衣的领口宽大,完全掩不住江雨梨细白脖子上的吻痕,青青紫紫的,好吓人。   “幽兰姐……”江雨梨没料到会碰到边幽兰,她一向不住家里,今天早上却突然出现。   “你跟阿仁……”边幽兰曾想过有这个可能,但当可能变成事实,她却一时接受不了,“你们……”   “没有没有,我跟边大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江雨梨拉好睡衣,将枕头抱在胸前,摇头否认。   “没有,那你身上那些青青紫紫难不成是被蚊子咬的?”   “我……”   “阿仁人呢?”她让他好好照顾江雨梨,却没叫他把人照顾到床上去,光是看到江雨梨身上那些青紫,边幽兰不相信这是盖棉被纯聊天会烙上去的。   “边大哥还在睡觉。”边幽兰伸手想要去开门,江雨梨拉住她的手,“幽兰姐,不要。”   “为什么?别怕,幽兰姐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让阿仁对你负责。”   边仁跟江雨梨上床的事要是被远在英国的家人知道,肯定要天翻地覆了。   “我不要边大哥负责,我不要……”   他都有女朋友了,而且还打算跟冯玲玲结婚,昨晚是个意外,是她自己半夜擅自去他房里,才会发生那样的事,不能怪边仁。   边幽兰自认胆子大、胆量也够,很少有事能让她震惊,但这个早上江雨梨就把她吓得张口无语,像是看外星人似的盯着她。   “为什么?难不成是阿仁逼你的?”想到这个可能,边幽兰哪里还忍得住,顾不得自己穿着套装,粗鲁地抬脚打算踹门。   “没有,边大哥没有……”江雨梨边说边哽咽,明明不想哭,却还是哭出来了。   边幽兰见她哭,一时手忙脚乱,“雨梨,别哭别哭,有话好好说。”   “我不要边大哥对我负责,我真的不要……”   十分钟后,两人坐在边幽兰房里的沙发,从江雨梨断断续续又语意不清的话中总结一个结论,边仁正在跟冯玲玲交往。   但边幽兰不解的是,冯玲玲倒追边仁有几年了,这是公司众所皆知的秘密,却从没听过两人交往了,如果有,肯定会有人跟她这位总裁八卦才对。   可是没有,一次都没有,她重新接手总裁职位后也有一个多月了,照江雨梨的说法,那两人少说交往有几个月了,怎么可能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   不过现在她关心的问题不是这个,她更关心江雨梨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还直嚷着不要边仁负责。   “雨梨,幽兰姐问你,你要老实回答我,懂吗?”边幽兰严肃的语气让江雨梨乖乖地点头。   “你喜不喜欢阿仁?”   没想到幽兰姐会这么直接问这么私人的问题,江雨梨咬了咬唇,不知该如何回答。   “不想说,那就点头或是摇头。”边幽兰见她面有难色,也不勉强她说。   好半晌,江雨梨点了 一下头,“喜欢。”   “昨晚是你的第一次?”江雨梨不曾交过男朋友,也不曾跟异性太过亲密,边幽兰几乎百分百肯定,昨晚之前江雨梨还是个不经人事的处女。   江雨梨被问得涨红了脸,又轻轻地点了下头。   “那好,我会联络我爸妈跟爷爷,让你跟阿仁尽早结婚。”   江雨梨以为自己听错了,眼泪都还来不及收,傻傻地抬头望向边幽兰,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让阿仁娶你的。”边幽兰不管他在外头有多少女人,又跟多少女人上过床,甩了多少女朋友,但他敢拉江雨梨上床,他就要对这个后果有心理准备。   “幽兰姐,你误会了,我真的没有要边大哥负责,而且他想娶的人不是我,是冯玲玲。”   边幽兰哼了一声:“你这傻瓜,你边大哥根本不喜欢冯玲玲,你要他怎么娶?”   “可是他说……”江雨梨想要解释,却被边幽兰挥手打断。   “他如果想跟冯玲玲结婚,就不会精虫上身跟你上床了。”男人虽然是下半身动物,但也不是什么女人都可以,她不认为边仁会傻得跟江雨梨玩一夜情,他又不是不要命了,光是爷爷那一关,他就别想唬弄过去了。   “幽兰姐,你误会了,边大哥是真的要跟冯玲玲结婚,他亲口跟我说的,我不想去破坏他们的感情。”   “雨梨,你知道我爸妈跟爷爷为什么会去英国住吗?就是因为阿仁打死不肯结婚,这四年来,不管我们怎么帮他安排相亲,条件再好的女生他就是看不上,说不结就是不结,我爸妈跟爷爷才会被气到搬去英国住。”   江雨梨似懂非懂的,疑惑着边幽兰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   “傻瓜,他说要跟冯玲玲结婚,那全是骗你的,他跟冯玲玲认识八年了,如果他真想结婚还去相什么亲?两人早八百年前就在一起了。”   “怎么会?边大哥明明亲口跟我说的。”再说女朋友这种事,有什么理由要编来骗她?   “你边大哥呢太花心了,女人见一个爱一个,真要他点头结婚,只有一个可能。”边幽兰帮江雨梨把脸上的眼泪擦乾,摸摸她的脸,“那就是他爱上那女人了。”   是吗?边仁只会娶他爱的女人,那他怎么可能跟她结婚,他根本不爱她。   “那他根本就不可能娶我。”只有她喜欢有什么用,婚姻是两个人的事,边仁就算被家人逼得娶她,之后呢?难不成要她眼睁睁看着他在外头,女人一个换过一个吗?   不行,她做不到,当妹妹时她就吃醋了,要是真成了他老婆,哪能接受他有外遇,这样的婚姻不如不结。   “我绝对不会嫁给边大哥。”   ◎ ◎ ◎   江雨梨说她绝对不嫁边仁,可惜她忘了问边仁同不同意她不嫁。   早上十点,边幽兰正在跟客户讲电话,办公室的门硬生生地被踹开,边仁气急败坏地走进来。   边幽兰又跟客户说了几句才挂了电话,边仁就急匆匆地冲到办公桌前,双手重重一拍,不爽的问:“雨梨人呢?”   他醒来时没见到她,以为她回房间了,去她房间找,房间里却是空空的,以为她肚子饿先下楼吃早餐,餐桌旁却空无一人,他又往楼上跑去,把整个家里上上下下全都找了个遍,就是找不到她人。   之后管家见他找得急了,才一时冲动告诉他,江雨梨被边幽兰带走了。   “不知道。”她很肯定边仁会来找她要人,但没想到他会来得这么早,看来是管家多事了。   “人是你带走的,你跟我说你不知道?”边仁的手又往桌子重重一拍,这可能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跟大姊拍桌子大小声,但他真的是急了,到处找不到江雨梨,再加上昨晚的事,他非得跟她说清楚不可。   “好吧,那就算我知道,我不想告诉你可以了吧?”边幽兰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冷笑地哼了哼,低头看着刚才跟客户讨论过的企画书内容。   “大姊,算我求你,你告诉我可以吗?”   边仁知道大姊的性格吃软不吃硬,他逼自己忍下一肚子的火气,低声下气地求她。   “要我告诉你雨梨在哪里也可以,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跟雨梨结婚。”   边仁还以为大姊会提出什么刁难还是欺压他的条件,结果却是要他娶雨梨,“不用你说我也会跟她结婚。”   “哟,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个不婚主义的人竟然这么爽快就同意了?”边幽兰意味深长地在他脸上看了看,然后问:“其实你打从一开始就喜欢雨梨了,对吗?”   边幽兰脑袋很快闪过几个画面,原来是她这个大姊太粗心了,竟然没发现外传的浪子其实很痴情,竟然喜欢江雨梨这么久了。   边仁被看得不自在,咳了一声后别过脸,“既然都知道了,那就不要再问了。”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说,其实你外头找的女人全都是假的,你压根碰都没碰过那些女人,在你发现自己喜欢上江雨梨后。”   心里的秘密被人这么赤裸裸地掀开,边仁这个大男人脸皮再厚也有些招架不住,“大姊,你饶了我吧,不要再问了。”   “好吧,先放过你一马,不过雨梨以为你想要结婚的对象是冯玲玲,早上还伤心地哭了,我见她哭得这么难过,还以为你精虫上身,连雨梨都敢拐上床,为了怕她被你骗了,才会先把她带离开了。”   听见大姊说她哭了,边仁脸色更着急了,“那你快跟我说,她到底在哪里?”   “她说不要嫁给你,准备搭机回英国了,下午一点的班机,你现在去应该还来得及。”江雨梨其实是被带到边幽兰住的公寓,当她接到边幽兰的电话,告诉她边仁搭机去英国了,她只是错愕地拿着手机,以为边幽兰在跟自己开玩笑。   “你说边大哥飞去英国了?”   “嗯。”边幽兰等一下要开会,现在正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享受香醇的咖啡,看着她手上的企画案。   “边大哥是去出差吗?”   “应该是去找你的。”   “可是我人还在台湾,他为什么要去英国找我?”江雨梨被边幽兰的话弄糊涂了 ,完全不懂她在说什么。   “因为我骗他你哭着回英国了。”边幽兰喝了 一 口咖啡,想到边仁听见江雨梨哭得伤心,那紧张又不知所措的神情,她看得很满意。   “为什么要骗他?”   “傻瓜,不骗他怎么能知道他在不在意你、有没有把你放在心上,不然你不怕婚后他爱上别的女人吗?”   “可是我已经说了,我不要嫁边大哥。”   “我知道你不想嫁,所以我让边仁自己去英国,等他提出要跟你结婚的原因,我都可以想像得到我爸跟爷爷拿棍子追着他打的场面了。”说完,边幽兰很不淑女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那我可以飞回英国跟他们解释,我现在就去。”江雨梨挂了电话,匆忙地打开门跑出公寓,在路上招了计程车后马上往边家赶,拿到护照后再去机场。   如果她跟边仁上床的事被边家人知道了,这个婚肯定会结,只是这不是她想要的,她不想跟一个不爱她的男人结婚,就算她再喜欢边仁也是,她不会嫁他。   这头,被挂电话的边幽兰难得没生气,她思忖了 一下,两个人护照都放在家里,没回家拿护照跟行李,去什么英国?   还是要赶快联络她爸妈跟爷爷,要他们赶快回台湾,准备为边仁的婚事忙碌了,说不定不久之后就能马上抱孙了。   ◎ ◎ ◎   江雨梨搭计程车回家后,告诉管家她要马上回英国,然后不顾管家诧异错愕的表情,急忙往楼上跑去,因为怕赶不上飞机,江雨梨冲进房间、拉出行李箱,迅速地收拾简单的行李。   正当她低头把行李放进行李箱,一个人正收拾得起劲时,半掩的房门传来敲门声。   她以为是管家找她,头也没抬地继续收拾,“管家,我的东西不多,只有一个行李箱,我抬得动,你不用帮我没关系。”   因为专心整理行李,江雨梨也没有注意管家是不是走了,直到她终於将行李放好,关上行李箱起身时,才发现边幽兰说搭机飞去英国的边仁此时正双手环胸,斜着身子倚着门框看她。   “边大哥……”见到他,江雨梨整个人都傻住了,“你不是去英国了?”   “该死!”他正在房间里收拾行李,听到她房间有动静,这才走过来看看,没想到她就在他眼前,边仁终於恍然大悟,自己被大姊作弄了。   “你为什么收拾行李?”她难不成真打算一声不响的飞回英国?   江雨梨被他一问,终於回神,原来她也被边幽兰摆了 一道,不过没关系,其实她觉得自己不该再留下来了,起码在昨晚之后,她不能再留下来。   “我要回英国了。”   “为什么没跟我说?”   江雨梨愣了几秒,“我本来打算今天跟你说的。”   江雨梨在跟边仁装傻,她压根没想过要跟他说,但人家都问起来了,她只好随便找个藉口朦骗过去。   “是吗?”边仁紧盯着她看,看得她全身不自在,堆在脸上的笑也有点快挂不住了。   “对啊,你看我东西都整理好了。”江雨梨让他看打包好的行李箱,同时拖着它往房门走过去,“边大哥,那我先走了,这些日子给你添麻烦了,辞职的事我已经跟幽兰姐说了,她也同意了。”   当她拖着行李箱要越过边仁时,他高大的身躯却动也不动地挡着她的去路。   江雨梨不敢看他,只是低着头说:“边大哥,你站这样我过不去……”江雨梨示意他让一让,谁知边仁不但不让开,还用力地将她的人拉了过去。   不过一转眼的功夫,江雨梨已经被压在门板上,整个身子被困於边仁高大的身躯与门板之间。   “谁说你可以走的?”边仁低头瞪她,眼神凶恶。   “边大哥,你别这样,快放开我……”江雨梨不敢跟他对视,双手抵在他胸膛前,试着跟他拉开距离。   “你以为在昨晚之后,我还会让你走吗?”她那点小力道,边仁眯了眯眼,根本不看在眼里。   “昨晚是个意外,我……我会把它当成是一夜情忘记的。”   “你敢再给我说一遍试看看。”边仁生气地在门板上重重一拍,巨大的声响吓得江雨梨惊叫出声。   “你……你干嘛这么凶?”她这是为他们好,不过是一夜情嘛,他不是玩得很拿手吗?   现在她成全他,让他不用为昨晚负责任,他还有什么不满的?   “是吗?昨晚是个意外?那如果我对这个一夜情还没满足,你是不是该好好地再满足我一下?”边仁说着,手顺势来到她的腰间,扣住她的腰身不让她躲开。   “你、你要干什么?你不要乱来,你昨晚都要两次了,怎么可能还不满足……”江雨梨吓得拍他的手,想要他松开自己。   “你以为我对你的慾望只有两次就够了吗?”   边仁的手探进她的裙摆,今天她穿的是连身洋装,他的手在她的大腿上游移,将她脖子上的丝巾扯掉,暗沉的眼眸看着她脖子上的青紫,喉头滚了一下,不由分说地低头狠狠吻住她的唇,舌头探入她口中,不顾她闪躲地恣意吮吻。   谁知边仁吻得欲罢不能,恨不得将她一 口吞进肚子里,要她哪里也去不了时,舌尖传来一阵刺痛。   “该死,你竟敢咬我?”他移开唇,抬头怒目瞪她,血腥味在他口腔中蔓延。   江雨梨见他举起手臂,吓得抬手挡在脸前。   “很好,你也知道自己讨打是不是?”边仁重棰门板一拳,咬十切齿地吐出这几个字,重重的鼻息喷在她的脸颊。   “你……你不可以打我。”江雨梨见他表情认真,怕得直挣扎。   边仁不回话,直接将她疯狂扭动的身子制住,像抬米袋似的往肩上扛,走到床边将她丢在床上。   江雨梨一沾上床,连忙想翻身下床,边仁的大手却紧紧扣住她的腰,让她趴在床上动弹不得,圆翘的臀部被重重一拍,疼得她哭叫出声。   “谁跟你说昨晚是一夜情的,嗯?”他等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才得到她,她不但一声不响地走人,最后还敢说跟他上床不过是一夜情,气得他忍不住又打了一下。   “啊,好痛!本来就是,你都说要跟冯玲玲结婚了,却还跟我上床,这不是一夜情是什么?还是你为了对我负责,所以决定要娶我了?”江雨梨被打得又哭又叫的,埋怨地将藏在心里的话全说出来了。   边仁被她气得又重重地拍了 一下,“对,我就是要娶你,你敢说不要吗?”   想像边仁要娶她是一回事,亲口听他说又是一回事,江雨梨眼泪扑簌蔌地滚了出来,湿了枕头。   “不准哭。”   “我不要跟你结婚,我不要……”江雨梨趴在床上喃喃地说着。   “你再说一次试看看。”   边仁将她翻过身面向自己,表情凶恶地倾身逼视她。   “我不要跟你结婚。”他又不爱她,她不嫁,江雨梨不顾小屁股上的痛,手脚并用地往床头缩去,想要离他远远的。   还没来得及躲开,脚踝被扯住,重重一拉,她又倒回床上,边仁高大的身躯压上她,让她差点喘不过气来,他的手正粗暴地拉扯她的洋装。   “你要干什么?”   “你看不出来吗?”边仁毫不费力地脱下她的洋装,接荇足她身上的内衣裤,没一会,江雨梨犹如初生的婴儿,全身赤裸裸地躺在他身下,她吓尖叫。   边仁由着她叫,迅速地脱下自己身上的布料,低头吻上她一边的乳房,含住敏感的乳尖细细啃咬。   “你快住手。”他怎么可以在她说不要嫁他后还想占有她?太过分了。   “要不要嫁给我?”吻完一边的乳房,他抬头问她。   “不要!”   她的回答让边仁凶光一瞥,低头粗暴地又吮上另一边乳房,炙热的大手在她清瘦的身子游移,滑过她平滑的小腹后直探往她的私密处,毫不温柔地揉捏私密处的敏感点,让她全身一僵,叫了出声。   “要不要嫁给我?”   “我不要……啊!”江雨梨才说完,边仁没等她准备好,早已坚硬的亢奋一个挺动进入她的体内,疼得她哭得摇头,双手直捶他的背。   “嫁不嫁?”他捏住她的下巴,逼她看向自己,下半身则是快速挺动,一下重过一下,又快又重,让江雨梨几乎要承受不了如此粗暴的速度及力道。   边仁见她咬唇不出声,低头咬住她的乳尖,江雨梨惊呼出声,下一秒他托住她的下半身,将她的腿抬至肩上,剧烈地上下律动,猛烈快速地进出,震得她昏眩,哭着求他停下。   “嫁不嫁?”见她哭得可怜,边仁停下动作又问她一次。   江雨梨边哭边喘着气,怕了他的蛮横,终於点头,“嫁……”   “嫁给谁?”   江雨梨本来不肯说,见边仁又开始挺动,吓得连忙出声,“嫁给你。”   但当她说完,边仁不但没有停下动作,反而更激烈地加大力道,她被他顶得生疼,扭腰想躲开,马上被他扣住,撤出再深深进入她体内,顶得她不住地求饶。   边仁霸道地将江雨梨摆弄成不同的姿势,在床上与她纠缠,汗水由他身上滴落,落在江雨梨已是高潮的汗湿身子。   此时的边仁不只是那个想疼惜她的男人,更是一个想要狠狠占有她的男人,直到边仁低吼一声,在她体内射出,整个人重重地压在她身卜。   房间里只听见两人的喘息声,江雨梨被压得难受,刚想动手推他,边仁的手却早她一步擒住她的,与她十指交扣后,一点一点地将两人的手放在他的腰侧。   江雨梨被折腾得全身无力,连挣开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盯着他看,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知道这里有什么吗?”边仁哑着声问,撑起上半身,让她看到两人交扣的手指。   江雨梨看着他不同於刚才粗暴凶恶的眼神,温柔得像是一潭湖水,让她看得失神。   边仁将手指移开,让她看着上头的刺青,一个他从不轻易示人的刺青,落入江雨梨的眼底。   “这是……”   两人的距离很近,但字太小,江雨梨看不清楚,明明身子已经累瘫了,却不知哪来的力气,将边仁推平躺在床上,挣开他的手指,江雨梨半跪在床上,红着眼眶,眨都不眨一下地盯着上头的字。   他怎么可以这样,在她以为他不爱她,以为他说娶她不过是责任,以为他婚后的女人会一个接一个时,却让她看到这个剌青。   “没有其他女人、没有冯玲玲、没有一夜情、没有兄妹感情,你是我唯一想娶的女人。”   刺青上有半个天使翅膀跟一支恶魔刀叉的图腾,下面写着一排字,my love CYL0714。   江雨梨再笨都知道CYL是她的全名缩写,0714是她的生日……   “嫁给我好吗?”在他眼中,江雨梨一直都是他的天使与恶魔,左右了他的思绪跟情感,让他痛苦也让他快乐,所以他放不开手。   “你是不是在骗我?”江雨梨觉得这几天空了的心一瞬间被填得满满的,让她不敢置信,怕这不过是自己的梦。   “我爱你。”这四年,他可是为她戒菸、戒色,哪个女人都看不上。   “哇!”江雨梨赤裸着身子往边仁身上扑上去,哭得非常伤心。   “从你十八岁开始,我就不想当你的边大哥,我想当的是你的男人,我想娶你当老婆,一辈子替你操心,雨梨,嫁给我好不好?”   边仁没想过自己会在床上求婚,没有戒指、没有鲜花,有的只有他的一颗心。   闻言,江雨梨抬起头来,水汪汪的眼睛里还有泪水在打转,又哭又笑地问:“答应我,以后不可以对别的女人好,不然我就跟你离婚。”   还没嫁就马上想到离婚,边仁翻身压回她,“你觉得有了这个刺青,我还能去招惹哪个女人?看来你好像忘了刚才的教训了是不是?”   话毕,房间里先是传来了江雨梨的惊叫声,而后是让人害羞的情话,一句一句说得十分甜蜜。   ——全书完—— ━━━━━━━━━━━━━━━━━━━━━━━━━━━━━━━━━ 本文内容由八零电子书网(www.txt80.com)转载。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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