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书由(梨梨梨梨只丶)为您整理制作 =================================== 完全占有 作者:阳枝 第一章 几乎全H市人民都发现了,林钒林大少近来心情非常非常的好,好到什么程度呢?上个月有个二把手逆袭一把手老婆的事,本来按规矩这个二把手犯了十恶不赦该三刀六眼之后扔河里的,林大少对着窗外的蓝天白云沉吟半晌,忽然感叹道:三刀六眼太残忍了——阉了就算了吧。 手下人流着眼泪鼻涕三呼林少仁慈,然后,拉着鬼哭狼嚎“您还是杀了我吧,我错了”的二把手行刑去了。 林钒掏掏被震得嗡嗡响的耳朵,摇头:“马克思还是恩格斯说的来着,解决问题得从根上入手。” 林老三抽了抽嘴角:“大哥,他们俩谁都没说过……” 林钒摸摸脸:“是么?我怎么记得好像谁说过来着?” “……可能是某位伟大的先贤。” “哦,我想起来了,是咱爹说过!” “……” 林钒今年三十有五,说起来长得蛮好的,身材修长,人近不惑了还没有啤酒肚,那身自小练拳脚攒下的肌肉配上古铜色的皮肤,让他浑身散发出一股子强烈的雄性荷尔蒙味道。按理说这样有长相有家业的男人,就算他自己不找几个女人,也得有不少女人主动送上门吧,可惜世上总是有这么一类人,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逆天。林钒身边从来看不到雌雄生物,除了给他打扫卫生的阿姨。 为什么呢? 本城里大名鼎鼎的林钒林大少,上至天文地理,下至鸡毛蒜皮,但凡政府不管的事儿这位爷都管,黑白两道都得尊称一句“林少他老人家”,“老”在他身上都已经不是形容词,而是个类似庙号谥号封号的代号了。好吧,说他“老”有点冤他,但说他是流氓,那是绝对不会冤枉他。啥叫流氓?没固定工作、经常寻衅闹事,为非作歹不干好事——这是小流氓;以悖离传统道德文化和破坏社会秩序为基本行为特征的不良分子——这一种是大流氓,把定义掰碎了往林钒身上贴,一贴一个准。 林钒的哥们儿,著名社会学家,中国社会科学院外国文学研究所里某个小研究员是这么形容林钒的:那个混蛋就是个斯文败类,不止自己一肚子男盗女娼,暗地里还干着养鸡卖鸭的勾当。走私贩毒杀人越货,只要是赚钱的买卖他都想插一脚。穿着衣服的时候人五人六的,但他内心深处其实无时无刻不在叫嚣着要脱去那身衣冠,还自己禽兽的本来面目。 林钒非常感谢兄弟能给自己一个这么中肯这么和自己心意的评价,特意让他写一份,然后找到本市最有名的书法家,求人家把这话写成条幅,好挂在自己办公室日日膜拜。可是你想啊,人家老爷子今年七十多了,平日里梅妻鹤子阳春白雪,玩的都是高雅的东西,你把这么俗的玩意儿放人家桌上,人家看看都嫌脏了眼睛,你却让人家写,这不是故意跟老爷子过不去么。老爷子气得呀,当即就心脏病发住院了。 林钒好不容易高雅一把还没高雅成,不想空手而归,就让人把老爷子的儿子揪出来,老爷子儿子也是个子承父业的,写的一手张癫狂素几乎和老爷子一模一样。摊开纸墨,儿子刚想动笔,可是这回林钒不让写狂草了,林钒说反正你家老爷子写的字龙飞凤舞的老子也认不全,你给我写一份我认识的。儿子没招了,颤颤巍巍地用隶书把全文抄了一遍,末了还被逼着盖上老爷子的大印。林钒看着工工整整的字儿还挺高兴,扔下润笔费就领着人浩浩荡荡地走了,留下老爷子的儿子对着大印哭:爹呀,您的一世英名竟被儿子毁了,儿子对不起您啊! “唉,就你这么不着调,也难怪没女人喜欢。”林老三事后如是说。 重新说老流氓这段时间心情好的事。 林钒心情一好就想找人喝喝酒,可是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就算是黑社会也不兴在家里呜呜渣渣闹闹吵吵的,现在的人都兴上个什么会所之类的地方,一是方便,二来也显摆显摆身份。林钒自家就有一会所,据说名字是他亲自取的,叫碧水江汀,里面的陈设布置一律走江南水乡路线。这在以科技极简为主流的会所圈里也算别具一格,生意自然兴旺。有人却又要问了,你林钒连初中都没毕业,哪儿想出这么好的名字?林钒呵呵一笑,两字:秘密。 能让林钒请客的人放眼全市也就那么三五个,林钒一张罗,大伙儿纷纷应和。林钒虽然是流氓,但为人是有口皆碑的仗义豪气,尤其对这几个从小出生入死的兄弟更是有求必应,自己个儿有啥好东西绝不独占。所以人缘还是不错的,不愁没人陪喝酒。 虽然管的地界有点宽颜色还有点黑,但林钒也是正儿八经有身份的人,并且身份还挺多,比如某制药科技的大股东,某娱乐公司大老板以及眼下这个,某会所法人代表。在赶赴约会之前,林钒正在娱乐公司里和几个手下人闲磕牙,期间笑呵呵的,八颗白灿灿的牙齿时时闪耀,差点晃瞎了手下的眼。等林钒发现快到点了匆忙赶至碧水江汀的时候,底下车库划出的那片专属停车位上,哥几个的车子早已停好了。 林钒不死心,跑去摸了一下车屁股,好么,都凉透了。林钒一阵叹息:“完喽完喽,他娘的又迟到了。” 林钒让保镖先自己找地儿玩去,自己则慢慢悠悠晃晃荡荡上楼上包厢,边上楼还边哼曲子,因为不在调上,所以也没人知道他哼的是什么。一路上夜店的店员们见着他就低头恭恭敬敬地喊老板好,道上的熟人就嘻嘻哈哈地喊声大少,林钒有气势却不装腔,即使这么吊儿郎当地哼曲儿也不让人觉得怠慢。 好不容易推开包房的门,屋里哥几个早等他多时,正主儿来了别的话都先放下,罚酒三杯才是真格的。林钒一点没推却,三杯酒下肚之后就挤到中间坐下了。 几个大男人在一处干喝酒实在冷清,其中一人说要找些调剂,便招手把领班叫来。今天领班的是个刚来不久的,见过大场面可是没见过这几号呼风唤雨的人物聚一起的,进来之后忍不住就掏出手绢擦虚汗,紧张地不行。 林钒暗叹一声真给爷丢人现眼,又挥手把人轰出去。 “今天我大方一回,让哥几个常常新鲜的。” “啥新鲜的?” “我手底下那个娱乐公司上个月招了一批新人,都是连镜头的面都没见过的,各个水灵……” “哎呦,大哥,那快呀!”林钒没显摆完,几个人都迫不及待地朝林钒要人。林钒笑骂一句重色轻友,之后就真掏出手机,给娱乐公司的负责人打电话,吩咐他半个小时之内把人送到碧水江汀。那边厢小小负责人哪敢不从,连连保证肯定送来最好的,肯定半个小时内送到。林钒电话打完了,剩下的半个钟头,几个没出息的大男人便只唠嗑喝酒打发时间。 “呵,大哥最近是不是炒地皮炒发了,成天笑得合不拢嘴,连酒都上档次了。” 林钒摆摆手说:“炒地皮算什么,发了又能怎样,钱再多不就那么回事儿,够花就行了。关键你得对得起自己,别到临死时候后悔。”林钒美滋滋地给自己又倒了一杯,小口品着,那份儿惬意劲儿,让旁边的人看了浑身不舒服。 “什么狗屁哲理。” “呵,你们就眼馋去吧。” 男人们哄笑。 男人们唠嗑其实和女人们差不多,就算内容不一样,本质上却都是那些唧唧歪歪小肚鸡肠的东西。女人们比漂亮,比名牌包,男人们就比谁更有钱,谁新做了个工程发了横财。女人们比身边的男人,男人们就比身边的女人。谁的老婆是母老虎,谁是靠女人发的家,谁新泡上的女人柔情似水,谁真信了“王子灰姑娘”的故事和女人私奔最后被赶出家门等等等等。 男人们虽然像女人一样八卦,却没几个会像女人一样,把逢场作戏的事当真。 不到半个钟头,来陪酒的新人们鱼贯而入,跟着他们进来的,当然还有他们的经纪人。在这个圈子里,经纪人是个微妙的存在。他可以是你的导师你的保姆你的会计,也有可能是你的妈妈桑。 蔡抄抄是这个圈子里老资格的经纪人,对付现在这样的场面驾轻就熟,来了就自来熟地一通开场白,把每个新人都夸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恨不得说是天上有地下无的。有愣神的怯场的,蔡抄抄就暗地里推一把,他人精一个,一眼就能敲出来哪个老板喜欢温柔的,哪个老板喜欢妖娆的,基本一推一个准。 一会儿功夫,场子便热络起来,几个漂亮女孩子乖巧听话软绵绵地坐到男人们身边,说话风趣动作温柔,没几下便把男人们哄得合不拢嘴。 作者有话要说:开坑了,开坑了,跳进来来吧亲,不要霸王。 3第二章 蔡抄抄卷着兰花指推呀推,直到身边就剩下一个小姑娘的时候,蔡抄抄发现四位老板的身边都已经满了,这个不论推到哪儿貌似都是多余。蔡抄抄虽然市侩狡猾,却也有职业道德,人既然带来了,就没有送不出去的道理。说龌龊了,少一次机会就有可能让新人往后少了个靠山,说伟大了,那就是耽误了孩子以后的发展,蔡抄抄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手上。 蔡抄抄不愧是老油条,发现没位置,立马把小姑娘按蹲在地上,拿下巴指指桌上的酒瓶。 因为小姑娘一直逆着光站着,所以大伙儿都瞧不清她的脸,只能隐隐看出她身子骨单薄,没有几两肉的样子,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了。是以,当蔡抄抄心急推她的时候,小姑娘的身体明显踉跄了一下,看来蔡抄抄那一下不轻,不过只是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皱了一下眉头,连吭都没吭一声,也算难得。 现在的小孩儿哪个不是娇娇弱弱的,再事故点,完全就可以趁着这点小病小疼的哎呀一声,然后顺势贴上一个老板,说好疼啊您给我揉揉呗。真用上这一招,基本上成功率要在百分之八十以上,要知道世上有哪个不解风情的男人会拒绝送上门的软玉温香呢? 可惜,小姑娘错过了这个机会,很快被淹没在灯红酒绿里,几乎没有人在注意她。 除了,林钒。 林钒一直微眯着眼,把小姑娘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林钒一手支着头,另一只手一下一下有节奏地轻敲着桌面,看似漫不经心,其实心里早就翻江倒海。 瞧瞧那腰,软得跟面条似的,蹲下来屁-股翘着,摸一下都能摸到一团肉。再瞧瞧那一挺一挺的小胸-脯,生气了吧。呵呵,生气了又不敢出声,憋得难受不? 早就说过这世界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闯的,跟我扯什么“机会无处不在”,还有那个什么“nothing is impossible”,欺负老子不懂英语,你当这是美国呢? 林钒乐呵呵地瞅着,直到小姑娘把所有杯子都斟满,第一个递到林钒跟前。 蔡抄抄没想到女孩儿还挺有眼色,一眼看出这位不声不响的才是真佛。 小姑娘只端了杯子却不开口,蔡抄抄以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叫人马上出来打圆场:“这是林钒林大少,咱们的衣食父母,你赶紧敬大少一杯。” 没等两个当事人反应,旁边不怕事大的先起哄:“就林大少是衣食父母,我们就不是啦!” 蔡抄抄笑嘻嘻作揖:“都是都是,我错了还不行么,都知道我嘴笨,您就别拿我开涮了。” “切,我们还不知道你,滑得都成精了。” “我就是再精也逃不过您几位真神的手掌心是不是,您从指缝里漏出点渣滓都够我们吃一辈子的了,我敢不好好伺候几位么。” “算你会说话。” 蔡抄抄和几个老板周旋,这边小姑娘仍旧不说话,只淡淡地举着杯子望着男人。仿佛男人不接,她就会一直举着,当然,也一直不说话。 林钒忽然一笑,可是那笑却让人看不出喜怒,他朝小姑娘伸出手,小姑娘以为他要接酒杯,便也把手伸过去。电光火石之间,林钒攫住小姑娘手腕,只轻轻一带,小姑娘便被他整个捞进怀里。林钒驾着小姑娘纤细的手臂,把酒送进自己嘴里。82年的红酒,味道果然醇厚。 众人起哄,边上的小演员脸上在也笑,可是心里已经炸开了,恨不得立时化身猛兽把那姑娘撕了,换自己坐到林钒腿上。谁都知道林钒是真真正正的大老板,伺候好了谁都没伺候自家老板好处大。连蔡抄抄都不敢相信这么大个的馅饼会砸下来,并且还是砸到了自己带的孩子脑袋上。 林钒身手好,小姑娘身段也好,放在一起甚是养眼,大伙儿不自觉地都多看了几眼。第一眼看完了,也没觉得怎么样,小姑娘也就算是秀气,可怜巴巴的倒是惹人怜惜。可是等缓了两秒再看,几个男人的下巴就有点合不上了——那眉毛那眼睛,那鼻子那嘴,整张脸无一不精致无一不恰到好处,因为生气或者害羞,巴掌大的小脸憋得通红,细看下睫毛上还沾了几滴眼泪珠子,就这形象放外边去,得多少男人愿意为她粉身碎骨啊! 祸水呀,真真正正的祸水。 林钒喝了小美人送的酒高兴了,高兴之余在小美人腰上狠狠捏了几把,嘴巴凑到美人耳边,问道:“腰怎么这么细啊……嗯,正好够我一个手臂的围度,特意为我长的吧?” 美人淡淡瞥过头,不理会男人没营养的挑-逗。 “哟,脾气还挺大。”林钒对美人的冷淡毫不在意,还在继续自娱自乐,“不过脾气大好啊,脾气大有个性,更惹人疼。” 美人的脸色有些发青,手指紧紧地蜷着,像是在压抑自己的怒气和恐惧。 “今年多大了?” “你、问、我?”美人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像是刚刚细嚼慢咽了鲍参翅肚之后吐出的糟粕渣滓,难以想象这么高级的食材里还有这玩意儿。 “对啊,就问你了。”林钒好整以暇的等着小美人发怒,她一发怒胸脯就会立起来,只要林钒稍微换个角度,就能看到一幅旖旎春景。 “她叫秦冉冉,今年才二十岁,年纪小心性也跟小孩儿似的,怕生。”蔡抄抄忙道。 “怕生?怕生怎么还往这个圈子里跳呢?这里可是出了名的乱啊。”秦冉冉的冷淡态度丝毫没影响林钒的好心情,大手摩挲着秦冉冉的脸,粗糙的手指触上秦冉冉嫩滑的肌肤,手感竟然异乎寻常的好,好到林钒都不想移开。 可是秦冉冉显然不喜欢那种被砂纸磨脸的感觉,想要不动声色地把脸挪开,但林钒怎么可能让他得逞,两个手指微微施力,便牢牢固定住秦冉冉小巧圆润的下巴,逼她和自己对视。 “秦冉冉……倒是个好名字,可惜不够响亮也不够野,在这个圈子里估计是火不起来的。”林钒淡淡的说,怎么听怎么像是在幸灾乐祸。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出来了 4第三章 秦冉冉忽然笑了起来,这一笑,美得林钒惊心动魄。 “你笑什么呢?” 秦冉冉笑道:“别人说这话吧,我还觉得有道理。毕竟普通人的生活都是简简单单的,哪像娱乐圈这样,想做什么都要先被潜一下。嗯……就好像我们姐几个现在,明明说是做艺人的,结果干的却是鸡的活。周旋在你们这帮嫖客中间,干得好就是头牌,干得不好就只能站在门口拉客。” “怎么说话呢!”边上一位仁兄不乐意了,啪的把杯子掷到桌子上,弄出好大响动,把他怀里搂着的小姑娘吓得“啊哦”直叫唤。 蔡抄抄快哭了,姑奶奶哟,您还没成大牌呢,怎么就先甩大牌了呢。 “实话都不让人说,你们这帮人可真霸道……”秦冉冉风情万种地用食指点着林钒的胸口,林钒任由秦冉冉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那温柔的表情就好像是在看自己家里咬毛线团的小猫,宠溺至极。 边上的人,甚至是跟林钒混了好几年的兄弟都从来没有在林钒脸上见过这样的表情:温柔,纵容,欣赏,玩味。原本不忿的人只能识时务的闭嘴——傻子都能看出来老大对人家有意思,你现在冲上去找人家麻烦,难保明天老大不找你麻烦。 蔡抄抄偷偷擦了把汗,暗自发誓下次再有这样的场合,坚决不能带这丫头出来。 “你这个比方虽然不当恰当,倒也合情理。”拐弯的鼻音听起来像是很有兴趣,“还有么?想说什么尽管说,总不能让人说我们这帮大老爷们不让你这个黄毛丫头说话。”林钒都这么说了,大家当然都得说好,一时屋里气氛又活跃起来。 “刚才说到哪儿来着……”秦冉冉咬着手指头望天做苦思状,这讨喜的动作像根羽毛似的一下戳上林钒心窝,让林钒爱不释手,差点就让他把持不住,把人压到身/下,好好怜爱一番。 不过林钒完全不用担心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因为秦冉冉接下来的话就像一盆冷水,把他的火气从跟不上浇灭。 秦冉冉说:“对么,别人说娱乐圈乱我还可以理解,但您林大少要是嫌乱就不对了。谁不知道您是这城市的地下老大,那么多见不得光的事,比如杀人放火啊,打家劫舍啊,滥用私刑啊,您哪有没玩儿过,跟您比起来,娱乐圈算干净的。” 满屋子的人,除了林钒,全都倒吸了口凉气。秦冉冉朝眨眨眼,像是说笑话似的,连语气都是轻松自在,好像她说的都是再普通不过的事。岂不知在旁人眼里,她的小命已经从鬼门关走了几个来回。秦冉冉本身倒没那么大的感觉,最多是腰间的手臂稍微紧了点,周身的凉气猛烈了点。 林钒的脸色突变,似乎没有料到秦冉冉会说得这么直白,不过很快,这个叱咤风云的男人便爽朗地笑起来,连着带抱着秦冉冉的动作也温柔了许多:“别胡说,好像你见过似的。” “我——” “嘘——”林钒捂住秦冉冉的嘴,“知道你受过不少苦,不然好好的姑娘怎么就陷进娱乐圈里了。” 秦冉冉掰下林钒的手,冷笑:“我受苦,还不是拜某人所赐。” “得了得了,知道你日子不好过。反正女人进了这个圈子,说是为了名为了利,到最后还不是为了找个好男人过日子。”林钒一副我全知道的表情,把秦冉冉所有的话都堵回肚里,让她有口难言,“不如你现在就跟我回家,以后有我罩着,吃香喝辣过好日子,关键是,不用做鸡。” 秦冉冉仿佛听到了多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萦绕在眼圈里的水汽越来越重,似乎马上就要聚成滴掉下来。林钒显然比秦冉冉淡定得多,仍旧微笑着,甚至可以说是温柔宠溺地看着秦冉冉。 “哎呀呀,这是天大的面子呀,快点答应!” “就是就是,咱们林大少可从来没跟人说过这话,小姑娘以后有福了!” 林钒湿热的带着美酒香气的呼吸全数打到秦冉冉脸上,把秦冉冉的脸熏得越发浓艳,仿佛阳春三月盛开的花朵,美丽又脆弱地,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折下。 “挺诱人的条件。”秦冉冉红唇微张,幽幽开口,“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我、不、愿、意。” 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十分压抑,连八面玲珑的蔡抄抄此时都不敢出声,唯恐一个不注意小命就没了。蔡抄抄心里那叫一个恨啊,你说你小祖宗这又是演的哪出!好好的答应一声不就行了么,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就算不愿意你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啊,要是这活阎王真追究起来,不止你活不成,我也跑不了。我好心好意提携你,你丫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许久,林钒的声音从座上传下来,他是在笑着,可是谁都听得出来,他不太高兴。林钒低头,掐住秦冉冉的下巴,抬起来。 透着水汽的眉眼,小巧的鼻子小巧的下巴,薄得几乎透明的耳朵,还有那一身似乎只要拿手指划一下就能出血的皮肤,这么温柔容色却配了这么一副坏脾气,是该说暴殄天物呢,还是……别有韵味呢? “既然难养就不要养,谁也没求着你养!”秦冉冉用只有林钒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说道,稍微远一点的只能通过她的唇形对内容猜个大概。 但只这个大概,也足够震惊四座。林钒林大少自三十三岁过后就再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忤逆他,即便有几个老辈子的人倚老卖老,也不过是适可而止有礼有节的说两句,近几年那些个老的死的死没落的没落,能跟林钒较劲儿的,在本市也就他亲弟弟了。去年连林老三都出国留学去了,放眼天下,貌似是再没有敢跟林钒叫板的人。 “老话说的真没错,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林钒盯着秦冉冉的眼,慢慢微笑起来,语气轻松得仿佛刚听了个笑话。 林钒的语气无比轻松,但是掐着她下巴的指尖却越来越用力,坚硬的指甲嵌进秦冉冉的肉里,若不是男人时常修理,也许现在秦冉冉的血就会顺着男人的指头一滴一滴流下来。 5第四章 林钒把脸贴到秦冉冉脸上,微微磨蹭两下,呼着热气说道:“我这人最喜欢挑战,你不让我养,我却偏要养。” 林钒说着霍地从座位上站起,顺便也揪着秦冉冉的胳膊把她拉起来,久坐的身/体忽然被拉直,秦冉冉只觉得两眼一鼓一鼓的泛黑。林钒似乎早就料到这一点,把秦冉冉捞进自己怀里,拦腰扣住。转身对蔡抄抄说:“这人我要了,以后她的事我说了算,你有事要先跟我说。” 吓!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林钒这是谈判不成要来硬的了。 人家小姑娘明显不乐意,被林钒锁怀里还不消停,倒腾着细胳膊细腿往林钒身上招呼。林钒微微皱了眉头,两条胳膊使了个巧劲,把秦冉冉的胳膊都反剪到身后,这才算是把秦冉冉制住。秦冉冉反抗不成,急得直掉眼泪。 林钒却乐了:“瞧把你高兴的,都哭了。” “乐个屁!你放开我,你要不放开,我死给你看!” “这么快就恃宠而骄了?哈哈,不错不错,像我林钒的女人。” 蔡抄抄看这架势,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从前他手底下就发生过这样的事,有个公子哥把女演员拉去开房,女演员不乐意他就要霸王硬-上弓,那女演员忒烈性,看躲不过直接从八楼跳下去,当场就没气了。事发时女演员就落在蔡抄抄跟前不足百米的地方,自此之后蔡抄抄就烙下了心病,再碰上这种事,宁可把自己献出去也不能让手下人吃亏,他怕再出一条人命,自己会遭报应。 别人还好说,但林钒,蔡抄抄可是一点底都没有:“林少、林少,您可千万别动气啊,小姑娘才来不懂事,我替她跟您赔罪行不行?好姑娘一把一把的,这根豆芽菜都不够塞牙缝的。” 林钒淡淡地瞟了蔡抄抄一眼:“你说老子牙缝大?” “没有,没有,我哪敢哟,您林大少玉树临风,英俊潇洒。” “这不结了。”林钒转身对呆愣看戏的众人笑道:“我有事先回去了,你们几位慢慢玩啊!”说罢,也不等众人回应,半拖半拉着,带着秦冉冉一起离开了包房。 人已走得老远,包房里的人还隐隐能听见秦冉冉炸毛的反抗和林钒不要脸的颠倒黑白的对话。 “流氓,放开我!” “都没外人了你还害羞什么!” “……”屋里人都被林钒雷出一脑门子黑线,心说林大少啥时候变这么不要脸了?! “哎!这没你啥事了,回吧!”某位爷对还颤颤的蔡抄抄吆喝。 蔡抄抄还能如何,自己的人被别人抢了,自己又不敢上去把人抢回来,真是要多窝囊有多窝囊,不走还留着做什么。往后自己的日子才叫难过,这姑娘要是傍上个大靠山不再做这一行也就罢了,要是继续做,那放在谁手下都是个活祖宗,得好好伺候着。 ---------- 走廊里灯光明亮,这个楼层又只收VIP客人,人很少,满走廊里就只有他们两个的身影,突兀又诡异。 瘦弱的小姑娘,在这豪华的地方愈发显得单薄。林钒拖着秦冉冉往前走,明显能感觉到秦冉冉的排斥,林钒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继续大步往前走,他步子太大,秦冉冉跟得越来越吃力,几近踉跄。 快到走廊的尽头,林钒忽然停住脚步,几乎毫不费力地就将秦冉冉推到墙上,高大的身/子随即压上去,他像一张大网一样,把秦冉冉罩得严严实实。 这会儿,迎着光亮,秦冉冉眼中的厌恶便毫不遮掩的显露出来。秦冉冉恨极了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屈/辱不甘涌上心头,忽然就想这么嚎啕大哭一场。 可是秦冉冉眼里汇集的水汽除了让压制住自己的男人热血沸腾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别的功效,甚至于他还没有哭出来,嘴唇便被林钒狠狠封住,那人灵巧的舌头紧跟着钻进她的口/腔,不客气的吸吮属于她的青涩味道。 早在包房里的时候,林钒就感觉到自己硬了,他爱惨了秦冉冉这副娇弱可怜的样子,她越是脆弱,他越想要摧/残她。林钒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变/态,但是像秦冉冉说的,全世界人都知道自己是个流氓,装君子只会惹人笑话,不如光明正大的做个变/态。 林钒吻了很久,直到感觉身/下的秦冉冉快没气了,才勉强放开。唇齿分开在两人间拉起一条长长的银丝,淫-靡的气氛瞬间升至最高点。林钒小/腹一紧,热流从小腹直蹿到全身。秦冉冉警觉的感到男人身体的变化,那东西硬邦邦地在她腿/间厮磨,单薄的衣料甚至隔阻不了血脉的跳动……男人的眼睛嘴巴都在跟她叫嚣要神吞活剥了她,秦冉冉下意识的想要逃离。 哪成想刚动了一下,便被林钒攫住腰杆,从墙上直接拽到自己身上。秦冉冉就瞪大了眼睛盯着林钒:“你是禽兽么!” 林钒冷笑:“想骂我什么就骂吧,反正你骂人的词儿就那么几个,我听着还挺好听,就当增进情/趣了。” “你无耻!” “嗯嗯,我也这么觉得的。”林钒应付着怀里炸毛的女人,余光瞥到不远处空置的包房,眼里忽然露出一丝不明意味的笑意。没等秦冉冉察觉,林钒忽然伸出右手抓住秦冉冉的腰,左手探到秦冉冉膝下,同时施力,秦冉冉被林钒轻松打横抱起。 林钒像个抢了压寨夫人的土匪头子,春风得意脚步也跟着飞快,三步两步之间,便把秦冉冉带进空着的包厢,转身,踢合木门,手肘撞开灯,一气呵成。 进了屋子,林钒刚才睥睨天下的气势瞬间垮塌,转而换成一副流氓神色。那人猴急地把秦冉冉压到自己腿上,两条胳膊像两条铁链一样死死箍住她,也不顾秦冉冉抖得跟筛子似的身子,舔着秦冉冉耳朵喘粗气:“唉哟宝贝,你可想死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改一下情节设定。呵呵 6第五章 ==========[5]========= 林钒的舌头像条带火加盐的鞭子,每碰她一下,秦冉冉都觉得自己的皮肤仿佛被烧着了,火辣辣的疼。 这种疼痛让秦冉冉想哭:“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在这儿……” 秦冉冉这话把林钒都问乐了:“小傻子,满市里都知道这碧水是我开的,我不在这儿在哪儿啊?” 秦冉冉的身子一震,忽然想到什么让她又有了倚仗,秦冉冉身体开始奋力挣扎起来:“你放开我,我现在有公司了,你这么对我,我们老板不会放过你的!” “哈哈哈,我说,你怎么这么好玩儿啊。”林钒好像听了什么大笑话,忍不住又在秦冉冉嘴角咬了一口,秦冉冉再挣扎,他索性把人压到沙发上,更方便自己上下其手。 “你们老板就是我啊,谁欺负你跟我说,我绝对不放过他,哈哈。”林钒自认笑得无懈可击,亲切热情。可那个笑容落在秦冉冉眼里,却包含了无数恐惧与不祥。 果然,林钒张口,一下子就把秦冉冉的美好世界敲碎。秦冉冉张了张嘴,她好像知道了一切,可是又希冀自己猜到的都是假的,一切都是错觉。 “如果不是我,你以为星探就这么没事儿干,跑到小树林里遇到你!如果不是我,你以为你一个刚出道的小丫头能平平安安度过培训期?如果没有我,你能躲到今天才碰上……潜规则?” “你居然给我下套!林钒,你说话不算数!你是不是男人!” “哈,我就给你下套怎么了?也是你太傻太天真,呵呵,就凭你那点阅历想混娱乐圈,不被我骗也得被别人骗。到时候被人吃的渣都不剩,看你还有本事跟我在这儿叫唤!今天这场合,要不是有我,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得,估计你也不知道。我就问你,你一口一个混蛋的叫我,你见过真正的混蛋长什么样么?”林钒左手从沙发下勾出一个不起眼的箱子,反手将箱子倒扣,里面所有的东西就这么稀里哗啦地落到地上。 “这个粉色的,你知道吧?这个叫跳蛋,专门放进你里面,震动功率随便我调,到时候不用我插,都能叫你□……这条鞭子,看着软得跟羽毛似的,确实也不是真用来鞭笞的工具,他真正的用途,是鞭打这里!”林钒手一动,鞭子隔着衣料抽到了秦冉冉脆弱的胸口,一条鲜红的痕迹随即也印到了秦冉冉身上,伴随着这道痕迹,秦冉冉的身体像只脱水上岸的鱼一般,不住颤抖。 林钒置若罔闻:“还有这一瓶,水果味的还挺好闻,你以为是什么?饮料?护肤乳?告诉你,这里面到底掺了多少料连我这个老板都不知道,虽然说明书写的清清楚楚,一次最多五毫升,可是那些猴急的男人一百个都没有一个有耐心看完说明书的,兴致上来他妈的全都不管不顾。上次有个小姑娘就被两个男人抹了半瓶子这个东西,第二天人就被横着送进医院,躺了半个月都没下来床。” 秦冉冉被林钒说怕了,脸色越来越苍白。她知道这个圈子不单纯,也听说过这里无数的龌龊事,但是这么直观的接触,无论做过多少心理建设,对秦冉冉的冲击力都超过了她能承受的范围。 仿佛早就料到秦冉冉的反应,林钒看着秦冉冉绝望苍白的脸一点都不觉得可怜,他反而还有点洋洋得意。他对秦冉冉的战略很简单,先把她打入地狱,再装救世主拉她出来。他得让她深刻体会到如果没有他林钒,秦冉冉的日子将是生不如死。 “你们太龌龊了……” 林钒冷笑:“你以为人人都像林钽一样正人君子么?得了吧,你看人的眼光一向不准。今天要不是碰上我,现在压在你身-上的,也许就是个肮脏佝偻,流着口水一身鸡皮的老头。那些老头,下面不行,折磨人的手段却是练了三五十年的,随便哪样拿出来,都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说过放我自由的!”秦冉冉的眼泪顺着眼角掉下来,她现在对这个世界,真的是彻底绝望了。 “乖啦乖啦,看看咱俩久别重逢是多好的事,你哭什么,刚才在包厢里那气势哪儿去了。”林钒笑着抹掉秦冉冉的泪珠,“再说了,我放过你谁放过我啊。你看看我下边,这一个多月都把我憋成什么样了,这要是把你放了,我还不得死去。” 林钒说着,又在秦冉冉脸上吻了好几下,秦冉冉的排斥,他权当没看到,继续自说自话:“再说了,你也别觉得委屈,你想自由我不是放你出去了么,这一个多月我看你玩的也挺开心的。不过玩归玩,家总归要回,自己男人的需要你也得照顾一下。” “你无耻!你混蛋!”秦冉冉再也听不下去,奋力蜷起膝盖,想要攻击林钒的下-身,但她的举动被林钒一眼看穿,林钒稍一抬手就捞起秦冉冉的细腿,顺势把她环到自己腰上。 “真看不出来你这么主动……你也想我了吧?”林钒说着,另一只手顺着秦冉冉的腿慢慢往上滑动,秦冉冉今天穿的是七分牛仔裤,本来很安全的装扮,可是落到林钒手上,不过是多了几块布料。林钒的眼睛已经有些充血,轻巧地解开腰带,带着茧子的手掌轻易钻进去,挑-逗地抚-摸着秦冉冉身上各处。 “本来还想放你在外面多待几天的,可是实在太想你了……你听话……”林钒在秦冉冉脖颈耳间不住点火,秦冉冉觉得身上一阵凉气吹过,自己的衣服不知何时被林钒解开,露出一片雪白,林钒像信徒一般,一点点膜拜那片雪白,以及最隐秘位置上那处刺青。 刺青只有四个字,却是秦冉冉一生的噩梦。 林钒之禁。 林钒的禁脔。 每次与秦冉冉独处,林钒都会像个偏执狂一样,反反复复地亲吻摩挲那四个字,“林钒之禁”就好像一个咒语,把这对男女紧紧联系到一起,除非化骨扬灰,否则一辈子无法解脱。“管我要自由,你人都是我的……还要那东西做什么。” 原来在林钒眼里,秦冉冉一直争取的自由就是笑话,落到他手里,她的命运便只能由林钒说了算。 7第六章 林钒永远记得自己刚得到秦冉冉的时候,自己就像个被饿了许久的动物,突然看到肉就完全没了理智,每天只想着把秦冉冉拆开,变换各种方法吞进肚里。可是秦冉冉是个鲜活的女人,并不是简单的一块肉,你无法真的把她吞进肚里。所以林钽那段日子总是感觉自己处于饥饿之中,即便和秦冉冉没日没夜的欢-爱,也无法填平他的饥饿感,反而让他越来越不满足。 最后的最后,林钒想起了自己书房里久未用过的一套工具。他要找到一个最好的位置,刻上自己的名字。思来想去,只有心脏的位置最合适。趁着她还昏迷,林钒颤抖着下了第一笔。 少年时在街头讨生活,亮出手臂要是没有几个纹身肯定会遭到周围混混的轻视,接着他们就会寻找各种不是理由的理由欺负你。当初纹身纯粹是生活所迫,等到他已经不需要这些浮夸的东西彰显实力的时候,林钒便把这套工具束之高阁。林钒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以这样的目的再把它拿出来,他只是无比庆幸自己没把它扔掉。 林钒知道纹身很疼,当初自己纹的时候都要紧了牙关,更何况这个一捏就碎的女人,一针下去必定会挣扎。所以在动手之前,林钒早就把其秦冉冉的手脚绑到了床头,又用自己的身体压住她的。其实林钒完全可以选择给秦冉冉打一针麻醉剂,他家里或许没有感冒药止痛药,但麻醉剂致幻剂甚至于吗啡海洛因却不会缺。可是林钒并没有给秦冉冉任何麻醉,他的私心很重,就是想让秦冉冉记住这份疼痛。 林钒三十多年的人生经验告诉他,人或许不记得欢乐,但一定会记得疼痛,尤其是那个带给她疼痛的人。他要让秦冉冉记住自己,把自己当做她人生的一部分,就好像自己对她一样。 秦冉冉的惨叫声和充满恨意的眼神林钒至今都忘不了,那貌似是秦冉冉第一次拿正眼瞧自己,只是被她看过之后,林钒觉得好像有人往自己心上捅了一刀。 不过这份疼痛并没有持续多久,等到伤口愈合,秦冉冉胸-口的刺青清晰地展现在林钒眼前的时候,那份疼痛感忽然就显得微不足道。 恨自己又如何呢?最起码,她的人是彻彻底底属于自己的。 当林钒的舌尖滑过刺青,原本一直在承受的秦冉冉瞬间像被点了尾巴的猫般炸跳起来,疯了似的揪住林钒的头发,林钒不耐地骂了句娘,然后快速出手,箍住秦冉冉的胳膊,把那双凌虐自己头发的手压到主人身体两侧。 “你这个骗子,我一定要杀了你!!” “打是亲骂是爱,我知道你脸皮薄。”林钒出来混了二十年,扭曲是非黑白的口才绝对是大师级别的,秦冉冉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林钒胸口跟被火烧着似的,手里的力道愈发没有分寸,空出一只手来,粗鲁地扒/下秦冉冉的牛仔裤,粗糙坚韧的布料在秦冉冉白嫩的皮肤上勒出好几道痕迹,几乎就要往外冒血。 林钒无比后悔,自己怎么就答应了放她出来,还让她跑到那么个肮脏的圈子里。对待这个女人,就该拿手铐脚镣绑到床上,让她永远在自己的视线之内,稍微多一点自由都是对自己残忍。 林钒一边脱衣服解领带,一边瞅着秦冉冉冷笑:“本来我是真的想给你点自由,可你偏偏选了这一行,还偏让我遇上了。我劝你趁早断了那份当明星的心思,老实在家里呆着。你要真好奇当明星的滋味,我今天就让你感受第一步——潜规则。你还别说,就是那些影后歌后什么的,上杆子让我潜我都不稀搭理,你这可是直接享受天后待遇。” 如果此时此刻的秦冉冉不是被恐惧充斥着头脑,她就一定能听出林钒话里的破绽。林钒能成为秦冉冉的老板,其实有一半的是出于偶然,他并没有那么神通广大,连秦冉冉什么时候郁闷了会去河边走走都能料中。至于那个星探,也不是他刻意派去的,而是真的路过那里,被秦冉冉的气质吸引,才会去找她。 林钒是在秦冉冉已经以艺人的身份进入公司的时候,才知道她阴差阳错又回到自己手下,林钒骗秦冉冉,说她的一切都是自己刻意安排,不过是想打击秦冉冉的自信心罢了。 林钒托起秦冉冉的腿把她整个人拉到自己身-下,林钒的双、腿压制住秦冉冉试图反抗的四肢,秦冉冉就以这种古怪的姿势,献祭一般呈现在林钒眼前,林钒打开了手里的液体,一股浓郁的香气一下充斥进秦冉冉的鼻孔。 “林钒,你敢在我身上用那个,我就死给你看!”可惜,秦冉冉的声音因为恐惧造成嘶哑,颤抖着显示出她不过是色厉内荏。 “呵呵,你不知道这世上有种滋味叫□么?等你有了力气死的时候,再说这话也不迟,我就怕你舍不得。” “畜生!你这个畜生!” “我是畜生,你正在被畜生上,你说你是什么?” 芳香的液体倒进掌心,林钒控制好了用量,估计也只有一毫升的样子,最多让秦冉冉短时间内意乱情迷。他虽然想惩罚秦冉冉,但也不曾真的想去害她。更何况林钒是个很骄傲的男人,通过药物去控制女人,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是不会去做的。换句话说,这样的事他不是没有做过,只是代价太过昂贵,使他再做时心有余悸。 林钒随手扔了瓶子,两指并拢,沾着那粉红的液体往秦冉冉身体里旋转。 突然而至的冰冷让秦冉冉打颤,身-体被异物填满,夹带着黏-腻淫-靡的水声,一下一下,不但刺激着她的肉-体,更刺激着她早已脆弱不堪的神经。 林钒今年三十五岁了,虽然因为经常锻炼身材保持得很好,但也无法真正阻止时间的脚步。其实三十岁生日过后,林钒就渐渐发现自己老了。精力再没有十几岁二十岁那么旺盛,偶尔熬夜就得两三天才能缓过来。他的眼角已经长了细小的皱纹,肚子上的肌肉也没有从前那般紧致。 都说男人越老越值钱,开始的时候林钒也是这么安慰自己的,这种自欺欺人一直持续到他看到了秦冉冉那副年轻的充满活力的身体,与她对比过,林钒前所未有的对自己产生了厌恶。厌恶过后,便越发贪婪地索求秦冉冉的身体。这是一种矛盾与自虐,还是一种放纵与享受,林钒说不清楚。反正每次得到的时候都异常满足,过后又异常惆怅,如此循环往复,林钒自己都觉得不正常。 8第七章 林钒的前-戏并不温柔,那个从小就任意妄为的男人连在情/事上也一贯喜欢胡来,也许刚开始几下林钒还算认真对待,后来就开始胡乱翻、搅,手指也屈起来,在紧致的甬道内胡乱搔-刮,臆想着那娇嫩的私-可能带给自己的快-感。 被视觉是触觉的双重效果冲击着,林钒觉得自己已经硬、得发疼了。林钒抬起秦冉冉纤细的腰,握着自己的坚硬在穴-口转了几下,让自己先现实感受一下,免得一泻千里。紧接着掐着秦冉冉的腰猛力按向自己,一鼓作气,尽根没入。 林钒舒服的叹气声完全被秦冉冉的惨叫淹没,但那并不影响快、感传进他的大脑,刺激他的神经。除了痛痛快快地占、有身、下的女人,林钒的脑子里再没有别的念头。这感觉一如半年前的那些个夜晚,他用尽了各种手段,威逼,恐吓,暴-力,一条绳子把女孩儿绑到床头,无论她怎么哭喊咒骂,都无法阻止他对她的侵-犯。虽然事后把秦冉冉折腾得差点没命,但不可否认,他内心深处一直怀念着那天的感觉。 就算你恨我又怎么样,就算你无数次叫嚣要杀了我又怎么样,你还不是被我如此彻底的占-有,我不放你,你就永远是我的。 林钒每次都是尽根没入再慢慢出来,之后再次狠狠撞/进去,每一回合都让秦冉冉觉得连肝脏脾胃都会被顶出来。 林钒的本事在那儿摆着,折磨人的手段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他完全有能力在自己舒爽的前提下把身-下的人折腾的半死,而今天,秦冉冉是真的惹到他了,他也真的生气了。 秦冉冉那么单薄的身子,怎么经得住林钒交织的怒火欲-火。尤其是那粉色的液/体里面掺了不少催-情的药剂,药效上来,秦冉冉只觉得浑/身火烧似的,最后只能无意识地往林钒身/上靠,想要以此来缓解自己的痛苦。 这样的迎合林钒当然喜欢,都说男人上了床便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此时他便完全忘了自己给秦冉冉用药的事,以为秦冉冉被自己驯服了,做得更为卖力。 第一次宣泄过后,林钒的心情好了很多,看着秦冉冉破碎的引人犯罪的身-体,林钒意犹未尽地抬起她的后脑与她亲-吻。秦冉冉把药物迷了心智,只觉得林钒的身/体清凉舒服,林钒抱着她她更是努力往他身上蹭。 林钒稍吻了会儿便轻笑出来,把秦冉冉从自己身上扯下,迎着昏黄的灯光,玩味地端详着秦冉冉的脸。这个小女人像只贪婪的小猫,因为得不到满-足,嘴里叽里咕噜地嘟囔着什么,林钒听不清楚,也知道那是些没有意义的符号。 “还想要?” “嗯……” “想要,你拿什么换,嗯?我是生意人,赔本的事我是从来不做的。”林钒的笑意越来越深,里面夹杂了多少算计多少城府,也就他自己知道。 原本迷迷糊糊的秦冉冉在听到这话后仿佛有了一丝清明,虽然眼睛仍然没有焦距的看着林钒,但是身体却下意识地往外挣脱:“不……不要……” “这么快就不要了?女人还真善变呢。” “我要回家……回家……”秦冉冉挥舞着双手想要挣脱,泪水因为晃动不听话地从眼眶中溢出,林钒的心忽然被这滴泪水泡软了,伸手抹掉了秦冉冉脸上的泪珠。 秦冉冉哭泣着,头脑完全不能用来思考。只能凭借本能,知道自己现在很难受,像要死了一样,她想逃却逃不了。秦冉冉的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一个无比逼真的画面,自己母亲和眼前的男人站在一起,感谢男人对女儿照顾有加,却未曾看到,男人手上正拿着手铐皮鞭,一下一下凌虐着她女儿。自己向母亲求助,母亲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还嘱咐她要听话。 为什么要听话,他是世界上最坏的坏蛋。他毁了自己的身体,毁了自己的梦想,现在还想要毁掉什么? “回家?也好,咱们回家继续,家里可比这儿舒服多了。” 听着秦冉冉说回家,林钒的心忽然温暖了起来,动作也比之前温柔了许多。看着刚才被自己一气之下打红了的脸,林钒的心里还升起了那么一点点的愧疚。 或许不该这么对她,或许该对她再好一点。林钒泯灭许久的良心不知从哪个地方冒了个小脑袋,如是提醒着林钒。如果这时候林钒知道自己会错了意,知道此家非彼家,估计秦冉冉能不能见到明早的太阳都是问题。 乐呵呵地摸摸秦冉冉泪湿的脸颊,林钒笑道:“等回家老子再收拾你……你个小没良心的,也不看看除了老子,谁还能对你这么好,把你当菩萨似的供着。” “呜呜……唔……” “想要吧?难受吧?就不给你,急死你!小妮子磨了我一个多月,我才让你憋这么一会儿,够对得起你了。再作,看我怎么收拾你。”林钒忽然起了恶作剧的念头,捏着秦冉冉的鼻子使劲儿一拧,拧得秦冉冉直往后躲,林钒磨蹭了半天才依依不舍地扯过边上被他撕碎的衣物草草帮两人擦拭了一番,这才把她放到沙发上。 可是此时秦冉冉却没林钒想象得那么老实,在沙发上不断扭转翻滚,招得林钒口干舌燥。林钒收拾了一下,打电话让人送一条毛毯上来。敲门的服务生被屋里呛人的情-欲味道吓了一跳,再看林钒铁青的脸色,服务生慌忙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一样,默默退下去。 林钒哼了一声,转身抖落开毛毯,把秦冉冉卷煎饼似的卷进毯子里。打横抱起乱扭的煎饼,林钒使劲儿拍了秦冉冉屁股一巴掌:“别着急,回去跟你做够一个月份的!” 林钒抱着秦冉冉轻手轻脚地顺着隐秘的专用通道直接到了地下车库,司机也已经接了他的命令在那儿准备着。话说能给林钒开车的人,多少也是见过大世面的,走到外面说不准还有新来的小弟管他叫声爷。司机这么多年被林钒磨练的早就练就了一身钢筋铁骨,波澜不惊。就算这时候林钒举着把枪和一群黑衣人枪战他都能纹丝不动。 可就是这么一位淡定的人物,在看到自家大爷抱着一卷煎饼朝自己走来的时候,竟然也破了功,心里咯噔一下,愣神儿的功夫,居然把给林钒开门的事都忘了。 林钒骂了句娘,要不是手里有宝贝,林钒非踹他不可。“哎哎哎,看什么呢,赶紧给老子开门!” “啊?啊!是是是,马上马上。”司机忙过去给林钒开了门,林钒先小心翼翼地把秦冉冉放到后座,自己再跟着上去坐了,伸手把秦冉冉捞过,再放回自己腿上。那副像对待瓷器一般小心翼翼的样子,司机细算下来,好像打自己来开车就从来没在老板脸色见过。 为了所有人的生命安全,司机硬着头皮问林钒:“大少,咱去哪儿?” “屁话,当然是回家!” “要不要先把秦小姐送回公寓啊?” “靠!你傻啊!老子的人当然得跟老子回家!” 司机心里那个苦哟,您上个礼拜才让我把秦小姐送到市中心的公寓去,说是从此以后人家爱干什么干什么,跟你没关系。要是没有这个茬,不然我多这个嘴干什么。当然,如此明目张胆打林钒的脸司机可不敢,他只能换个方式说:“要不咱等秦小姐醒了问问她的意见吧,不然秦小姐不乐意再闹起来,也够……” “什么时候你成她那边的人了,连我的话都要质疑?是不是我得给你升官,当副总裁怎么样?”林钒这么说,已经是明显的不悦。要不是这人跟了自己那么多年,又加上一个多月的相思苦刚得了纾解,林钒早把这人踢出去了。 “这不前阵子秦小姐还住在本家的时候,得空给我家小虎子补英语,那遭瘟的孩子最开始连字母都认不齐,这回考试居然及格了。小虎子他妈说了,秦小姐就是小虎子的再生父母,让我有机会一定要报答秦小姐。” 司机说得无比真诚,差点就要流下眼泪鼻涕跪到秦冉冉脚下。这人也是个精怪,知道哪里怎么说能让林钒痛快,秦冉冉在林家待了大半年,任谁都能看出来林钒对她的心思,你使劲儿夸秦冉冉,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甚至偶尔为了秦冉冉违抗一下林钒,林钒虽然可能生气,但事后反而更加信任你。 “你把心放肚子里,我亏待不了你们家再生父母!”林钒笑骂,“你赶紧开车,再生父母累了!” “是、是小的眼拙,大少您手腕越来越高端了。”口味也越来越重了喂! 司机勉强压下心中各种咆哮,熟练地踩油门,上路。直觉两个人可能还有互动,司机还善解人意地升起隔板,给两人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这一系列动作下来,司机隐隐预感,自己下个月的工资会涨一涨。 9第八章 隔板后面,林钒倒没像司机想的那样对秦冉冉上下其手,虽然他做这档子事时只要人物是他和秦冉冉一向不拘时间地点。林钒只是把秦冉冉的头露出来,时不时吻一吻,培养一下情趣。 林钒不会告诉任何人,刚才被药物迷住的秦冉冉有多么撩/人,她的身-体像蛇一般缠绕着自己,那些无意识的呻-吟简直比催-情-药还有效,尤其是高-热-紧-致的甬道,差点让他刚一进去就泄了……神志不清的秦冉冉和平日里的秦冉冉根本就是两个人,如果说平时的秦冉冉在床/上像个木头,那么这时候的秦冉冉就是个妖精。 秦冉冉这会儿被药劲儿折磨得迷迷糊糊的,偶尔乱动磨蹭到林钒的兄弟,他就咬牙哼一声,心里演练着等回到家里,先要这样那样吃一遍,再翻过来那样这样吃一遍。林钒变态兮兮的忍耐压抑着自己,憋着坏水准备利用好这次难得的机会,回家再大战三百回合。 林钒一路上吃豆腐的过程想必大家都能想象得出,对,没错,就是那种眼睛看着却不能吃,只能手上过过干瘾,心里一直暗示自己快了快了快到家了,到家就能敞开了胃口吃的痛并快乐着的心理。因为毫无建设性,所以就不多说了。 倒是可以先描述一下林钒的家,他那个“家”,现在最多也就能叫做房子。从前妹妹没嫁人弟弟没读书的时候,哥仨凑够一局斗地主还挺像个家的样子,后来只剩林钒一个人守着,他就雇了很多佣人,然后热情的欢迎佣人把家人也接来同住,假装很热闹。家里大人们都怕他,就那几个小孩儿不怕他,他也乐得逗逗他们,没事给他们讲讲故事,买一套变形金刚芭比娃娃什么的哄小孩儿。 后来几年,不懂事的小屁孩也慢慢懂事了,知道林钒是个了不起的恐怖的人物,见着林钒就想跑,林钒本来还想培养几个干儿子呢,但是看着这么几个熊孩子,脚着给自己丢人,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虽然作为老大需要人人敬畏,但私底下林钒还是欣赏那种敢和自己叫号的汉子。 再后来,也就是大半年前,林钒找到了秦冉冉,虽然两人总是在闹这样那样的矛盾,家里每天都在吵架,秦冉冉脾气上来的时候甚至敢举起古董花瓶砸林钒,而林钒气极了,也对秦冉冉动手,两人不把房盖掀翻誓不罢休。但说实话,林钒还挺喜欢这样的生活,多有家庭气氛啊。 上个月某天,林钒不得不按照之前跟秦冉冉约好的,放秦冉冉出去,这个家的气压又低了起来。 每次说起放走秦冉冉的事,林钒都恨不得拧下自己脑袋。你说他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啊,她哭就哭么,你拿什么哄她不好,偏说啥放走她的话。你会放她走,那你下半身的幸福怎么办?你对着别的女人能硬起来么?结果可倒好,她是不哭了,改往自己手腕子上划刀子。这下把林钒心疼的哟,心说你那哪是割自己,分明是在划老子! 林钒又开始成天看谁都不顺眼,借着各种不成理由的理由可劲儿欺负那几个小孩儿,最后把小孩儿欺负得放学都不敢回家了。这么闹了好几天,一天林钒的秘书陈丽莉女士突然造访,两人憋书房里聊了两个多钟头,等到林钒再从书房出来,脸上居然露出笑容。据在外面打扫的刘阿姨说,她听见里面陈丽莉好像提到了什么“秦冉冉”“新来的艺人”,过了几分钟林大少一拍桌子,大喊一声“签十年”,也不知道是啥意思。 今天看到这么一幕,司机大概猜到两人都说什么了,估摸着跟陈大秘书脱不了关系。按照他老婆看的通俗网络小说的情节发展,八成是秦小姐签进了林老板的公司,不小心被陈大秘书发现了。陈大秘书一向是老板的死忠,把老板的心思琢磨得一丝不差。老板正为丢了秦小姐闹心,陈大秘书忽然报告说秦小姐其实就在您手底下,你说老板能不高兴么。 司机把车开回极乐寺附近林家本家的地界,原本想按家里规矩把人送到大门口,他再拐个弯从后门进去停车入库,这时候林钒却发话,让守门的把大门打开,司机直接把车开到主屋门口。 司机开始还挺诧异,本来按规矩谁来了都得在门口下车步行进主屋,除非有重大的场合,比如生老病死,否则连林家哥仨都得守这个规矩,今天这是怎么了?不过后来,当司机看到林大少稍显僵硬的走路姿势,再联系着刚才自己听到的,从毛毯里传出来的疑似猫叫声,司机很快就释然了——两人要是这模样从门口走进主屋,其间二三百米的路程,脸面不得丢到南天门去。 难得长了眼色的司机师傅嘿嘿一乐,接着板起脸来朝散落四方的佣人管家挥手:都该干嘛干嘛去,现在不是你们显示存在感的时候! 把人都轰走了,司机溜溜地把车开回车库,不过有一个问题足足困扰了司机师傅好几天:秦小姐和大少这算是和好了? 下了车,林钒咬着牙,蹬蹬蹬蹬抱着秦冉冉上楼,进卧室,锁门,连人带毯子放到大床上。林钒掀开毛毯,本以为会看到一幕香艳得让人血/脉/膨/胀的画面,却意外对上秦冉冉清明的目光。 秦冉冉比林钒预计的早醒了大概两个钟头,这与个体的生理差异和林钒当时刻意减少用量都有关系。但是林钒才没空去追究原因,现在,林大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老子运气怎么这么差! 恐是后知后觉了自己之前的手段有点不入流,此时此刻,林钒看着秦冉冉居然还有那么一点点心虚。林钒搓搓手,厚着脸皮跟秦冉冉打哈哈:“哈哈,你醒了。我刚才还怕你被憋坏了,想把你打开透透气。” 秦冉冉对林钒的话恍然未闻,抬眼扫了一圈发现没什么异样,秦冉冉下意识要起来,可是才动了一下左腿,便觉得一股钝痛从双/腿的连接处传来,这样的钝痛逼着秦冉冉回忆起了在包厢遭受的一切。难言的不堪与屈辱涌上心头,叫秦冉冉恨不得自己压根没有醒来过。 她早该知道这个男人的话都是放屁,一个字都不能信。刚开始得到自己的时候,他就说过只要半年可以放了她。好不容易半年之期到了,自己终于熬到了自由,他又派手下人给自己下套,让自己糊里糊涂地签到了他的公司,从此想摆脱他都摆脱不了。 完了,没救了。这是当时自己心里第一时间冒出来的词语。 “是不是难受?”林钒说着就要过来扶她,可手才抬了一半就被秦冉冉冷得冻人的眼神生生制止,悬在半空左右不是。 秦冉冉就这么冷冷地与林钒对视,开始的时候林钒因为愧疚还有点底气不足。可是这人是谁啊,林钒,不说能呼风唤雨也是能傲视天下的人物,他的气势什么时候弱过?时间长了,林钒越来越觉得秦冉冉这个眼神碍眼,那种“老子的态度都这么好了,你他妈还想老子怎样”的不爽越来越重。 “哟,生气了?”林钒双手抱肩,语气已是十分不悦。 “……”秦冉冉闭眼。 生气有什么用呢,在他眼里自己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生气。他动动手指就能把自己碾死,生气?哼,这种情绪连自己都觉得可笑。 “刚才叫-床的时候声音多大,现在装哑巴了!”林钒讽刺。 秦冉冉皱眉,这个男人似乎永远不知道文雅两个字怎么写,无论说话还是办事都粗俗到了极点。 “皱什么眉头,不爱听我说话?”林钒冷笑,“是啊,我说话是不好听,林钽说话多好听啊,满口之乎者也,说话跟唱歌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林钽什么的,都是打酱油的。 今天开始,连续四天日更。 10第九章 秦冉冉忽然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竟然哈哈大笑。可是那笑声,却怎么听怎么让林钒觉得苦涩刺耳。 “你笑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秦冉冉抹掉眼角的水汽,连连摆手,“我要去洗澡了,你就留在这儿继续跟林钽制气吧。” 秦冉冉就奇了怪了,林钒怎么会以为自己还对林钽有意,虽然自己曾经真的被他的皮相吸引,也真的试图玩玩女追男的游戏,可是后来认清了那个人的冷酷面目,在那个人把自己陷入如此境地之后,自己不举着砍刀把林钽千刀万剐就够难能可贵了,怎么可能还对他存了绮念,那也太贱了。不,那何止是贱,简直是蠢。 秦冉冉不理会林钒的黑脸,撑起酸胀的身/子下床。林钒之前只是拿毯子裹住她的身-子,他计划着回家跟她再赴云/雨,为图方便毯子下面根本什么都没给她穿,秦冉冉下床,便是□,整个人毫无遮掩地站在林钒面前。 对此秦冉冉倒是没有半点扭捏,反正该看的不该看的都被他看光了,此时再遮遮掩掩的,就跟既要做婊-子又要立贞节牌坊似的,徒增笑料罢了。 随着秦冉冉的动作,林钒留在她身体里的乳白液体顺着女子隐秘的缝隙流下。秦冉冉被这种感觉折磨得几乎要发疯,但她只是僵了一□体,顿了片刻便继续往前走。 秦冉冉不停地给自己洗脑:这不算什么,真的不算什么。 只是没想到,更不堪的事其实在后面。 秦冉冉不过往前走了两步便觉得手臂一紧,天旋地转之后,人就被林钒重新压回床上。 足够三个人翻滚的圆床,繁复奢华的花纹,流苏水晶的床帐,这一切曾经是秦冉冉的最爱,少女时的秦冉冉曾经发誓,将来有钱了,一定要给自己买一张这样的床。如今这样的床就在身/下,她却恨不得一把火把它烧了。 林钒俯下/身子,在秦冉冉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沉迷的表情和动作,无一不让秦冉冉联想到吸毒的瘾君子,令她肠胃翻滚。 秦冉冉厌恶地盯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你起来,我要去洗澡。” “我就看不惯你这股子假正经的劲儿,每次和我做完不管多累你都要洗澡。”林钒捏着秦冉冉的下巴挑眉问道,“我说,你心里是不是特瞧不起我,觉得我无论做什么都贼恶心?” 秦冉冉没想到林钒会突然把话说透到这种地步,索性跟他摊牌:“你说对了,每次被你这么个老头子压,都让我有种乱-伦的感觉。呵呵,你没有么,林叔叔?” 林叔叔……林钒多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好像也就两人第一次正式见面的时候,这个傻丫头这么叫自己的,后来他嫌把他叫老了,再不许她叫。今天小女人特意把这个称呼拿出来,是在提醒他,他已经太老了么? “叫的好。”林钒表情如常,似乎并没有生气,只是把左手放到了秦冉冉柔软的胸-口,然后,猛力收拢五指。 “啊!”秦冉冉痛呼。 “有一点你可能不知道,男人和女人的思维方式不一样,女人被‘叔叔’上觉得恶心,男人上女人的时候听到女人管自己叫‘叔叔’,只会让男人觉得自己把女人伺候得很舒服。”林钒的手指慢慢滑过秦冉冉的大腿内侧,如愿摸到刚刚流出的属于自己的□,林钒把手指伸到秦冉冉眼前,笑道,“这不就是证明么。” “你变态。” “你就不能换个词儿么?连骂人都不会,读了那么多书都把你给读傻了。”林钒说着,双手捧着秦冉冉的头在她脸上胡乱啃噬,“没了这玩意儿人类就灭绝了——你知道不知道,为了老子这点东西,外面多少女人挤破了头,老子都不舍得给……嗯……舒服……”说话间,林钒已扶着自己的坚-硬,狠狠插-入。林钒扭动腰肢,享受人类原始的律动带来的快感。 “……唔……”一丝暧/昧的呻/吟从秦冉冉齿间传出,秦冉冉发现自己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随着林钒不停地抽/动,很快从两人结合的地方传来一阵异样的感觉,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发烧发热,猛然想起那瓶带香味的东西,秦冉冉分外不甘地捂住嘴。 可是装鸵鸟并不能掩盖已经发生的事实,她的声音林钒听到了,她身上的异样林钒也看到了。林钒没想到那药后劲儿还挺长,不自觉地就乐了出来,跟白捡到一沓钞票似的开心。“看来那药药劲儿还没过啊,咱们得抓紧时间,别浪费了好东西。” 腾出手把秦冉冉抱起,翻过她的身子把她按到床头背对自己跪好,林钒也紧贴着她跪在她腿间,再次开始新一轮的进/犯。 “唔……你……卑鄙……” “这世上卑鄙的人……多了……你不想看……唔……我就替你挡着……你光对着我一个卑鄙的就行了。”林钒在冲撞之余,如是对秦冉冉说。这其中的真心究竟有多少,只有他心里最清楚。 “啊!”秦冉冉一手抓着枕头,一手捂住嘴,努力把自己的肉/体和精神剥离。林钒却不打算让秦冉冉逃避,两手抓住她的手腕,反剪到自己身后。秦冉冉因为这种反绑的姿势被迫身体前倾,扬起细弱的脖颈。 显然林钒不喜欢秦冉冉这样的姿势,因为这会妨碍他的进犯。林钒不满的闷哼一声,又腾出一只手来,紧箍住秦冉冉的腰,让她尽量与自己贴合。 “好好享受……滋味好着呢!” 享受么?秦冉冉不知道。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像是一条在汪洋中漂浮的孤木,浮浮沉沉全都身不由己。而身上这个男人就是托举着自己的海洋,风平浪静时是依靠,惊涛骇浪时,便毫不费力地把自己淹没。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林钒按住秦冉冉摇摇欲坠的身子,大幅度地抽/插了几次,紧接着,林钒一个用力压住秦冉冉倒在床上,一股热流瞬间从秦冉冉身/下流出…… “哈哈。”秦冉冉感觉到背上的一阵震动,是男人愉快的笑声,“又流出来了,这是我多少儿女哟……要不你就给我生一个,我把我所有的家产都给他。” “你要是把你的家产都给我,我或许还可以考虑考虑给你生一个。” “你当我傻么,要是钱都给了你,你还愿意待在我身边么?”林钒摸着秦冉冉圆润的肩头,爱不释手。林钒太了解秦冉冉对自己的态度,她跟着自己根本就是身不由己。眼前自己还能靠权势把她困住,等到自己一无所有了,她定然第一个跑掉。 “我要去洗澡。”秦冉冉对男人的叹调侃若罔闻,她现在只想洗去这一身情-欲的味道,她讨厌林钒,以及跟林钒有关的一切,包括自己。 “确实得洗洗睡了,再跟你做一回,我这条命就得搭到你身上了。”林钒叹息,三十五岁,确实老了。 “你能不能别三句话不离这档子事!”秦冉冉厌恶的说。 “你现在不喜欢这档子事,等我什么时候真不碰你了,你就该哭了。”林钽说着,不情不愿地从秦冉冉身-上爬起来,抱起已经软成一滩烂泥的秦冉冉,大步往浴室走去。这时候的秦冉冉异常地配合,不乱动不说话,胳膊还主动绕着林钒的脖子。 “也就这时候你愿意跟我亲近,市侩的女人。”林钒不忿的说。 秦冉冉有气无力地挑眉:“原来你什么都明白……” “老子明白个鸟!”林钒踹开浴室的木门,把秦冉冉放到喷头底下扶着她站好,两人就这么简简单单地淋雨。 屋里雾气渐浓,秦冉冉闭着眼,任由林钒在自己身上借着洗澡的名义吃豆腐,反正她知道,林钒今天即便想碰自己也有心无力了,自己这一年早就摸清了林钒的底子,这男人对那方面的事确实比较热衷,但男人也不是神,按他说的,普通男人一夜一次,他两次已经算逆天,做三次的男人,要么是吃了药,要么是不要命,显然林钒两样都不是。 劳累一天心力交瘁的秦冉冉这时候终于得以放松,索性靠着林钒睡去。林钒也知道秦冉冉累坏了,刻意放轻了动作。等林钒洗完了把秦冉冉抱出来时,小女人已经开始小声的打鼾了。 花园里铁艺路灯发出的昏黄的灯光透过窗户照进二楼的卧室,借着光亮,林钒忽然发现秦冉冉好像比自己刚见她时瘦了很多。从前柔和的锁骨处现在已经尖锐的凸起来,林钒虽然爱极了方啃咬那里的感觉,有时候甚至希望那里可以更明显一些以方便满足自己的口舌之欲。但偶尔良心发现的时候也会温柔地摸着那里盘算,这女人会不会太瘦了点?单薄得好像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似的,这么糟糕的身体,如何才能和自己白头到老? 作者有话要说:H终于结束了,前九章估计大伙儿对两人有了初步的印象,接下来该进入实质问题了。 11第十章 林钒人生的前十六年充斥着所有属于早熟孩子的悲剧元素,母亲早逝,父亲思念亡妻成疾,终日酗酒。两个年幼的弟弟妹妹无人照顾,他只能身兼父母之职,照顾弟弟妹妹。日子虽然辛苦但好在不必为生计发愁,他和弟弟妹妹还不算可怜。 十六岁是个转折点,那年他们的父亲跟着母亲去了,三个人彻底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本来仗着父母留下的财产还可以坚持到兄妹三人成人,怎奈何他们生在了一个重视血缘又缺乏血脉亲情的家族,父母两边的亲戚以他们年幼为由抢夺财产,亲戚们的嘴脸让三个加起来不到三十岁的孩子过早见识了世态炎凉。 后来的十几年,林钒身为长兄不但要养活弟妹,还要与天斗与地斗与社会斗,开头的艰辛与血泪林钒怕是宁愿死也不愿再经历,好不容易日子过好了,当年欺负过他们的人也都被他们十倍欺负回去了,他和兄弟打下了一片属于他们的天下,到时候该好好享受生活了,林钒却悲哀的发现,自己失去了享受生活的能力。 那是一种能够广义上体现男性第二性征,狭义上决定男性尊严的能力,直接影响男人后半生幸福,没了它,林钒觉得自己前半辈子的奋斗都是笑话。 接下来大概两年时间,林钒开始四处求医问药,中医西医中西医结合,甚至心理医生都看过了,全都没用效果。最后他家老三林钽用了最损的法子,偷着在他水杯里下药又把他和一个光、屁、股女人锁一个屋里,硬倒是硬了,但林钒就是丝毫没有扑上去的冲动。结果呢?结果林钒对着那个长得好身材好又是雏儿的女人看了一宿,第二天把人家全须全尾地送出林家。也就他们家老三不厚道,给人家钱的时候还恐吓人家,说是她要敢把林钒的不举的事说出去,他就把她舌头割下来卖到日本当□。 林钒就说了:“林钽,你多给她点钱把她送出国就是了,何苦这么吓她。” 白辛苦一场的林钽只对着他大哥冷笑:“林钒,你不会是喜欢男人吧?” 林钒连忙摆手:“老三,天地良心,大哥对你真没非分之想!” 林钽愤而甩手离去,十米开外,林钒听到老弟悠远哀愁的声音:“你这一生为了我和二姐付出的已经够多了,我不能让你连后半生的幸福都赔上。” 林钒那叫一个感动啊,差点流下热腾腾的男儿泪。 “你要什么女人你跟我说,就算绑我也给你绑回来!” 林钒的感动瞬间没了:“靠,你什么意思,你哥要女人不会自己抢啊,我是下边坏了不是人坏了,臭小子敢瞧不起你哥!” 总而言之,再往后林钒的性福再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林钽也掺和进来。不过这动静一大,林钒反而释然了。 忽然有一天,林钽神秘兮兮地跑到林钒办公室,二话不说就把他带上了飞机,连行李都没拿。林钒以为是要逃命去呢,没想到下了飞机,林钽把他带到了一座山里。 就像歌里唱的,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据说专治疑难杂症。老方丈出家剃度之前祖传三代从医,后来因为除“四旧”差点丢了性命,索性躲到山里当和尚。 林钒不知道林钽是从搞到的这位大师的消息,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在尘世待久了,和老和尚聊聊天也不错。于是林钒抱着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的心情,和老和尚进了禅房。 老和尚按照现如今讲禅说道流行的模式,让林钒端着破陶杯子,拎起滚烫的茶壶给他倒了一杯好茶。估摸着是怕林钒生气会掀了他的破庙,是以茶水只倒了杯子的三分之二,没有溢出杯子烫了林钒的手。 可惜林钒对这个从来没有研究,再好的茶让他喝都是苦水,糟蹋了材料。不过老和尚也不在意,他说世上都是俗人,像林施主这样能俗出一定境界的,大俗之人,其实便是世上难得的大雅之人。 林钒心说老和尚识货呀!对老人家的态度立马从骗吃骗喝的神棍变成了隐居世外的高人。 “大师,想必舍弟已经与您说过在下的情况,不知大师可有仙方治我难言之隐?” 老和尚摇头,但笑不语。 “莫不是已然回天乏术?” “非也。适才贫僧与施主行走一路,观施主鼻息面色,腰肢体态,皆是正气,无病邪存内。” “那为何——” “无他,只是缘分未到。”老和尚面露难色,“施主,可以与您商量一件事么?” “哦,大师您说。”林钒忙摊开掌心,请大师继续。 原本正襟危坐的大师一下子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都软下来,林钒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忽然老和尚撸起袖子,特接地气的说了一句:“尼玛,累死老头子了。” 有那么一秒钟,林钒觉得自己穿越了。 老和尚还是嫌热,索性脱了僧袍,露出里面颜色鲜艳的t恤。:“你说你一个混黑道的,跟我老和尚‘在下’‘仙方’的,你累不累呀,真是,搅合得我连大气都不敢出——你说今天怎么这么闷,是不是要下雨了?” “是、是吧。” 老和尚开了空调,过了一会儿温度降下来从舒服了,起身到禅房后面找出一串佛珠,递给林钒,林钒不敢大意,双手接了。 “凡事有果必有因,你今时今日的境遇,未尝不是年轻时做事太过惹下的报应。往后你多做点好事,下手别那么重,多结结善缘,说不准哪天善报就来了。这佛珠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也没请得道高僧开光,也就我老和尚拿着在佛祖面前念了几天金刚经。给你佛珠,没别的意思,就是让你暴躁的时候能静静心。” “这玩意儿能有用么?”林钒掂了掂佛珠,轻飘飘的,好像就是木头做的,没啥特别之处。 “施主非要贫僧跟你说通俗的?”老和尚拍桌子,急了。 林钒点头:“我还是觉得吃药比较实际。” “药药药,你们这帮俗人就知道吃药。你又不能对着药发-情,到最后不还得找个女人么!贫僧都不爱说你,你丫身上杀气太重……阿弥陀佛,又造口业了。”老和尚念了一遍佛号,重又对林钒说,“施主戾气太重,之前终日浸-淫于血腥之中,难免对精神有所损害。这种损害持续得时间长短,全看施主自身的修为,药石无医,只能自救。” “那我要是还对女人硬-不起来呢!” 老和尚抖了抖眉毛,你丫在佛门圣地就不能积点口德么!要不是看你是混黑社会的,老衲早就轰你丫的了!“施主,缘分到了,自然一切无解皆可解。” 总结那一天的行程,林钒本来以为老和尚有药可以治他的疑难杂症,结果老和尚只跟林钒讲解了一通缘分与戾气之间的因因果果,告诉他他没病不用吃药。而林钽为了让老和尚跟他哥说这些没营养的禅机,往寺庙里捐了一百万的香火钱,林家兄弟唯一换来的实物,就是老和尚送的一串佛珠。 回家,林钒看着那串价值百万的佛珠,叹道:亏了。 不过自此之后林钒真的开始修身养性起来,对自己那档子事也不太着急了。林钒逐步把公司里家里道上很多事情移交给自家弟弟,他自己则隔断时间就上山上住两天,和老和尚侃大山,吃素,锻炼身体,一年下来,居然给人焕然一新的感觉。于是林钽那厚道的孩子又往庙里捐了一百万,老和尚往林钒借住的屋子里安了一台全新的空调。 总而言之,经历了这么多波折的林钒,好不容易找到了他命定的缘分,怎么可能对秦冉冉不是真心呢?要怪,就只能怪两人相识的时间地点以及两人的性格,都不够契合。 俩人第一次见面是在大半年前,其实确切的说,那一天只是林钒见到了秦冉冉,而秦冉冉对林钒则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一天,林钒顺路去学校接林钽回家商量事情,车开到实验楼门口,林钽突然电话告诉林钒让他等会儿,他手上的实验还没完成。对此林钒只能对着电话摇头,老老实实地等着。老三一工作起来就废寝忘食,家里也就他二姐敢拿着扫帚催他吃饭睡觉,连他都只有听命等人的份,后来老二结婚嫁人了,便更没人敢催他。 “长此以往,这人的身体也受不了啊,是得找个女人好好照拂他了。” 老三小时候跟着他受了不少苦,才十一二岁就跟着他出来打拼。林钒对此一直心怀愧疚,总觉得是自己这个做长兄的失职,所以对老三格外纵容,可惜老三太让人省心了,林钒想补偿对没机会。 林钒无聊,索性摇下车窗四下瞄,看着一个个小男孩儿小女孩儿从自己车边过,笑嘻嘻的好不幸福。林钒就搞不明白了,电视上成天说大学生就业率一年比一年低,怎么这帮小孩儿还能这么开心? 不一会儿,一个小姑娘和他男朋友走过来,小姑娘哭哭啼啼地说要和男朋友分手,男朋友不同意,死缠烂打,软磨硬泡。林钒特不屑地关窗,开车走人。 林钒对学校里的路不熟,只能开到哪儿算哪儿。不一会儿,车子就停到人工湖边。林钒脚着这地方不错,没多少人,他可以安安心心睡了午觉。林钒把天窗车窗全都打开,放下车座,脸朝天窗,正要会周公去,不期然瞄到了不远处女生公寓阳台上一抹倩影。 那个女孩子,自然是秦冉冉。秦冉冉才洗了头发,去阳台上梳。那时候她的头发很长很长,几乎已经长及腰间。全系的女生加在一起,属她的头发最长也最柔顺,连个分叉都没有。秦冉冉自然也对自己的头发宝贝至极,连吹风机都不敢用,每次洗都自然风干。 林钒看到的,就是一个长发及腰的女孩子。女孩子的脸他看不清楚,直觉上应该是个模样清秀的姑娘。小姑娘只穿了睡裙在阳台上,空落落的衣服挂在她身上越发显得她清瘦。 或许觉得只站在这里晾头发无趣又浪费时间,才站了一小会儿小姑娘就蹦蹦跳跳地回屋了。看着空荡荡的阳台,林钒心里忽然升起一股子失落来。 不过几秒钟之后,小姑娘又蹦蹦哒哒地出来,不过这回手里好像多了个手机。果然,小姑娘开始对着手机手舞足蹈,林钒听不到她说什么,但可以确定,一定是件很有趣的事,因为小姑娘的动作一直都是很轻快的。林钒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居然一直盯着阳台上的人影看了大半天,并且还一直饶有兴味。 她在说什么?是和父母讨论家常还是和男朋友撒娇?对于前者,林钒表示欣赏,子欲养而亲不待,他就经常后悔母亲健在的时候没有多抽时间陪她。至于后者,林钒微微皱眉,他发现自己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假设。 理由么? 林钒认为自己是受了刚才那一对小情侣的影响,小小年纪不好好学习,乱谈什么恋爱。再说他们那样子哪里像在恋爱,分明是胡闹。 等到小姑娘进屋了,十几分钟都没有出来,林钒才闭上眼睛,把这当做是他人生里无数个插曲之一,过去就过去了。没想到,闭上眼睛,林钒的脑子里居然全是那个姑娘的形象,卡通的睡裙,长长的头发,秀丽的背影……林钒骂娘:这他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一个钟头后林老三从实验室里出来,看到的就是一个一脸疲惫虚火旺盛的林钒。 “哥,你没事儿吧?昨天没休息好?” “屁!赶紧上车,要不是为了等你我至于么我,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尽是些无妄之灾。” “……”林老三哑然,不是说要静心么,怎么火气又这么大了? 林钒的火气,直接原因是午睡失败,根本原因是他心中多了一个女人的景象。对于三十五年没碰过女人,并且一直认为自己性/功能障碍的男人来说,有时候女人是比老虎还恐怖的动物。 如果不是老头爷刻意的安排,那么林钒与秦冉冉的交集也只限于此,往后的种种便更不可能发生.秦冉冉将继续做她的长发女学生过平淡日子,而林钒也会继续他清心寡欲的生活,无波无澜,同样也索然无味。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算数出了问题,特意修改。谢谢帮忙捉虫的路人甲同学。 话说,据说晋江抽搐,很多人的名字都被抽成了路人甲…… 12第十一章 林钒一手支着身子,一手把那人的头发顺到耳后,喃喃道:“你肯定是老和尚跟我说的缘分,不然那天阳台上那么多女生,你又不是最显眼的,我为什么就一眼看上你了呢。” 林钒说着,语气尽是难以掩盖的温柔,可惜这时候秦冉冉正窝在他手臂上呼呼睡着,轻微的呼吸带着属于女子的温暖一股一股喷到林钒胸口,就跟谁拿了一根羽毛在撩拨他的心弦一样。 “睡得这么熟……起来跟我说说话多好。”林钒捻起秦冉冉散落的头发搔秦冉冉的鼻子,试图把她唤醒。林钒绝对不是个合格的情人,不温柔也不体贴。一般这种事情做完了男人当然神清气爽,苦的都是女人,你要是够体贴就该让人家好好睡一觉,早上不要叫人家起床,顺便把早饭放到床头,这样才对。可是林钒不一样,他不睡,别人就不要睡。秦冉冉说林钒变态,这也是原因之一。 林钒捅了半天秦冉冉都没有醒过来的意思,林钒生气了,以为秦冉冉在拿乔,语气也重了:“快点起来!不然看我不收拾你!” “……” 当林钒的手指碰上秦冉冉额头的刹那,林家维持了两个月的安宁被打破了。 这一年的六月的某一个黎明,林家向来不怎么开的正门反常地被佣人打开,接下来便是一辆跑得超过设计极限的老掉牙大众呼啸而入,正正好好停到了主屋门口。 林家此时灯火通明,佣人家丁在家里的都站了出来,人很多,但都在有条不紊地做自己的事,全无半点喧闹。 车门打开,林家老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一个穿白大褂的谢顶男人从车里拽出来,除去男人被拉着走路有些踉跄,一路畅通无阻,蹬蹬跑到楼上。 林钽进了卧室就看到自家大哥魂不守舍地坐在床上,而床上被捂得严严实实的女人,则一点动静都没有。林钽心里忽然咯噔一下,不是为秦冉冉,而是为他大哥。秦冉冉是大哥好不容易找来作伴的女人,要是她有个好歹,怕是大哥也很难走出阴影。 从某种角度上说,林钽是个比他大哥还冷酷的人,在林钽心里,自己的大哥二姐,以及往后要和自己过一辈子的女人才是亲人,旁的,比如秦冉冉,她的功能只是愉悦他大哥的身心,没了这个功能,林钽连看都不会看她一眼。今晚也是如此,天还没亮接到大哥的电话,急三火四的除了说秦冉冉发烧怎么叫都不醒,让带大夫,别的什么都没说出来,林钽怕他大哥出事,这才马不停蹄地接了医生赶来。 这位医生是这几年林家御用,自然知道林家的底细,对“林钒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黑社会老大”的认知十分深刻,对“秦冉冉是林钒硬抢来的女人”的认知也丝毫不少。 当年林钒刚把这姑娘抢回来,也不管人家是不是第一次,就绑了人家手脚连着做了三天,直把人家做到昏死过去。那天晚上,也是林钽把自己从被窝里揪起来,火烧火燎的送到林家大宅。要不是自己医术高超,这姑娘小命都可能没了。 往后的日子,两口子三不五时地闹,秦冉冉那姑娘太直,眼看着要吃亏还要跟林钒硬碰硬,林钒那暴脾气下手没轻没重的,他以为不过是轻轻拍一下,实际上能拍出半条人命。每次都得他来善后,千辛万苦把人救回来了,林家老大老三都会阴森森地恐吓自己,说要是敢透露半句就把你全家碎尸万段。你听听,全家碎尸,你要不要株连九族啊! 大夫以为今天也跟往常一样,大不了是这姑娘身上多几条伤口,没想到检查半天,并没有一处过分的伤痕,都是些平平常常的红紫淤青,按理说这点伤不至于高烧不退以致于昏迷不醒啊…… “她是不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没有。” “不应该呀……跟被下了药似的……”大夫托着下巴琢磨,他可是第一时间就排除了秦冉冉是被人下药的可能,开玩笑,林钒的女人被人下药,林钒不得把那人的血放干净,再诛杀九族。这么大动静肯定不到一分钟就传遍本城,可他到现在都没听见信儿。 大夫站在床边一个人倾尽所学各种联想,引经据典,差点就要把自己那个快入土的医学院导师请来了。 那边林钒的脸色也跟着越来越铁青,悔恨与尴尬并存。林钽最了解林钒,他那个大哥一向理直气壮,天塌下来都敢伸胳膊顶着,眼下这么不干脆,里面一定有内情。其实哪里用看大哥脸色,单是秦冉冉此时此刻躺在林家的床上,就足够诡异了。 两人上个月还要死要活地闹分手,为了和林钒分开,秦冉冉都不惜往自己手腕上划刀子,今天要说是秦冉冉主动爬回林钒的床,打死林钽都不信。如此,既然不是秦冉冉主动,自然就是林钒主动了。 “大哥,你又用了什么手段?”林钽挑眉,几乎可以确定林钒的手段绝对不会太光明正大。 林钽咬咬牙,想来反正只有自己弟弟,多丢人的事也是可以跟他的:“昨晚我在碧水遇到秦冉冉,一时没控制住,就拿了碧水里给客人助兴用的东西给她用上了。” 听到“碧水里给客人助兴的东西”,连林钽都止不住皱眉:“大哥,这次你确实过了。那玩意儿的原理就是拿人明天的精力对付眼前,跟毒品似的把人掏空,搞不好就得出人命……”林钽看林钒有了崩溃的倾向,连忙补充安慰他,“不过你应该没给她用多少,没事的。” 大夫在床边听着哥俩的讨论直冒冷汗,这还真是亲兄弟啊,加了料的东西还说没事,真没事儿人能躺床上不省人事?是不是非要人死了才算有事啊!大夫瞧着秦冉冉的脸,一阵阵心寒:多好的姑娘,怎么就落到了林钒手里。 “好了,你们出去吧,不要妨碍我给病人治疗。” “她没问题吧?”林钒问道。 “死不了。”大夫斜了林钒一眼,“你要再耽误下去,可就难说了。” 林钽看出来大夫看老哥不顺眼,也知道今天是林钒理亏,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拉着林钒出去。 哥俩才出去,秦冉冉的眼珠马上就动了几下。这几下自然被大夫看着眼里,其实就在刚才他给秦冉冉检查的时候,秦冉冉曾暗中拉了一下他的袖口,那时候大夫已经知道秦冉冉是装的,估摸着是这姑娘有啥难言之隐,正巧他也看不惯林家哥俩的作风,索性帮帮她。 大夫压低声音在秦冉冉耳边说:“姑娘,他们都出去了,你有啥话,说吧。” 秦冉冉泪眼朦胧,看着大夫:“……我不想待在这儿。” “我也不想在这儿,可是又有什么办法,林钒不会答应啊。” “求求你……” “你也知道,就算我能骗他们说你病的很重,最多就是把你移到医院里,林钒这么紧张你,门口肯定要安排好几个保镖站岗,你根本没机会逃。你也不是没逃过……被抓回来,万受的苦更多。”大夫叹气,给秦冉冉注射了一针镇定剂,“一会儿药劲儿就上来了,你好好睡吧。” 秦冉冉的眼角掉下一滴眼泪,合上眼,再不去看大夫。 “唉……姑娘,不是我不帮你,要是被林钒查出来,你下次就见不到我了。”大夫说着,见秦冉冉仍旧不理他,只能唉声叹气,怕是这丫头已经恨上自己了。 大夫咬牙,抬手指点着木门,仿佛这样真的能戳到外面的林钒一样,空过干瘾解解恨罢了:“老子这辈子行医救人,做的都是积德的事。就因为你,老子祖坟上的青烟全跑光了,会不会祸及子孙都是两说!你小子也忒缺德了。” 大夫出去,一半胡诌一半夸张的讲了一遍秦冉冉的病情,开了几副极贵的保养药,千叮万嘱林钒最近一段时间不能有剧烈运动,要让秦冉冉静养。这时候林钒哪里会有异议,自然是大夫说什么就是什么。 见没事儿了,林钽也不再多留,开车载着大夫一起离开。临走时特意回头看了他大哥一眼:“你既然认定了人家就好好对待她,不然后悔的还是你。” 林钒不以为然。 后悔? 林钒一向不是后悔的人,后悔也是秦冉冉后悔。并且如果细算起来,秦冉冉第一后悔的,就是大二那年,自己眼睛瞎了喜欢上林家老三林钽。如果她早知道有今时今日的结局,她一定躲林钽远远的,连林钽的头发丝都不要碰到。 13第十二章 那一年烟花三月,林钽的出现就像投进湖水的石子,小小的搅乱了化院女生的一池春水。 化学这种理科的东西按理该是男多女少,想找到几个英俊的男同学并不困难。问题就在与秦冉冉和林钽读的这所是师范大学,即便把体育系的男生算上,也不过只有女生人数的七分之一。女生们口耳相传一套顺口溜: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偏在师大找。本来数量就很少,况且质量又不保。由此可以想象,一个像林钽那么英俊又不娘娘腔的男生,在师大会收到多少关注。 这其中,自然就有秦冉冉一个。 当年的秦冉冉,在学校也算风云人物。我们知道,秦冉冉长得很漂亮,浑身上下无一不灵气又有一种特殊的妖娆劲儿,但鉴于师大女生基数大,所以秦冉冉再漂亮也会湮没在女生堆里,不会太过惹人注目。秦冉冉出名,源于她彪悍的性格——关于这一点,我们可以从之前的故事里秦冉冉的眼角眉梢中看出一点端倪。秦冉冉天生一副与体型不符的虎胆,来大学报到当天就和学校管浴池的号称“师大第一恶妇”的中年妇女掐架。那个女人向来不招学生待见,为了自己少干活不许女生带这个不许女生带那个,最可气的是不许女生在浴室外面换衣服!你说浴室里面全是水汽,你在里面换不久全湿了么。再说浴室外面的更衣间又不是摆设,大家不在更衣间换在哪里换? 大家都觉得不合理,但是吵又吵不过她,打架更打不过她,跟学校反映学校又觉得是小事不予理会,搞得大伙儿敢怒不敢言。 可是秦冉冉就不管这一套,该怎样就怎样,洗完澡出来换衣服,正好被那个女人逮个正着。那个毒舌妇就开始掐着腰骂了,什么“你们这帮大学生什么素质”,“你们爸妈是怎么教的”,什么难听骂什么。问题是你骂别的就算了,偏偏带上人家父母,秦冉冉最恨别人提她父母,她爸早逝,她是她妈妈一个人带大的,在她心里她妈妈是最好的好人。你问候人家父母,人家能不发飙么! 秦冉冉当时就急了,扯下自己身上的大浴巾一把甩到那女人脸上,趁着女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下扑上去把她按倒,接下来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边打边问她:“你凭什么说我父母!你凭什么说我父母!” 那个中年妇女可比秦冉冉魁梧多了,刚开始受制于秦冉冉是因为秦冉冉下手快,不过没多长时间,秦冉冉爆发力过了,中年妇女就来劲儿了。那女人完全是市井女人打架的招数,拽着秦冉冉头发往边上柜子上砸。她以为自己一两下就能扭转局势,却不知道秦冉冉没父亲自小就被人欺负,打架更是家常便饭。或许最开始的时候她总是挂彩,可往后学会了利用天时地利,和两个她那么大的孩子打架,她不说占上风也基本不会吃亏。秦冉冉知道,每次她挂彩回去,母亲都会伤心。但平白让人家欺负她有不愿意,如此就只能努力锻炼自己的技能了。 打架的结果可想而知,一个刚报到的学生殴打学校校工,不记大过不足以惩前毖后。没出一个礼拜,《关于对化学学院20XX级学生秦冉冉的处理意见》贴便了学校各处,一时秦冉冉的大名家喻户晓。 辅导员的意思是让秦冉冉给人家上门赔罪,争取宽大处理,秦冉冉梗起脖子,特爷们儿的说:“又不是我的错凭什么给她道歉!要我说她侮辱我父母,该她先向我道歉才对!”辅导员气得当即就把她轰出办公室。 要说风云人物么,不开几个金手指怎么行呢。几日后,事情峰回路转,秦冉冉的记过处分悄无声息的取消了,而那个中年妇女也被学校劝退。辅导员把秦冉冉叫到办公室一通祝贺,秦冉冉却糊涂了:“咋回事呢?学校要黄了?校长中风了?” “呸!我说你这个丫头怎么这么轴呢!不会说话又不会办事,你是怎么活到今天的!”辅导员顺了顺气,见秦冉冉一点不为所动,彻底放弃了对她的教育,“据说是那个管理员的手脚不太干净,当然,嘴巴更不干净。几个受过她气的女生看了你的通报替你不值,一状告到校长那儿。其实校长也没做什么,就是开常务会意的时候提了一句,打打官腔让下面的人对待学生要慎重。校长的话么……对下面的人来说,每个字都得拆开了琢磨。” “既然大家知道不是我的错,为什么不公开声明一下,还得让您偷偷摸摸的跟我说。”秦冉冉歪着脑袋,天真无邪地盯着辅导员。 辅导员拍桌子:“学校也是要面子的好不好!” 讲了这么多,只是想告诉大家,曾经的秦冉冉是个多么倔强坚韧的女孩子,虽然我们还能从现而今秦冉冉的眼角眉梢看到几分,但可以肯定,如果没有林家兄弟的这段际遇,秦冉冉的人生会更加鲜亮。 让我们回到之前的话题,继续说林钽搅乱了化院女生的一池春水。 秦冉冉认为自己是那无数目光中最不起眼的一个,可那又如何呢?所谓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既然竞争压力如此之大,自己主动点又有什么关系。 秦冉冉是个爽快的女孩子,认定了的事就会义无反顾地去做。既然决定倒追林钽,她就把所有的矜持都抛到脑后,一门心思筹备追狼计划。寝室里的豪放女们知道她有这个雄心壮志,也都跟着出谋划策,说如果秦冉冉真能追到这个风靡全院师兄,那就是整个寝室的脸面,以后她们出门都觉得脸上有光。 当然,秦冉冉是不会相信这几个女人满嘴跑火车,她们顶多是唯恐天下不乱罢了。正经追林钽的事,还得自己解决。 头一个礼拜,秦冉冉用了最俗气的一招,故意经过林钽的实验室,与林钽迎面碰到,她会主动低头,笑着说师兄好。虽然等到的只是林钽礼貌性的颔首点头,但也足够秦冉冉激得睡不着觉。 “你们见过比林钽更绅士的男人么?没有吧,所以他值得我下功夫。”这是秦冉冉跟室友们的说的。 但秦冉冉跟谁都没说过,其实她喜欢的不是林钽的英俊,况且林钽也并没有长一张堪比明星的俊脸,她看上的,是林钽的气质。 “男人再帅看久了也都是那么回事,唯有气质,就像酿造的美酒,越沉越香。”这是秦冉冉母亲从小灌输给秦冉冉的理念,秦冉冉一直深信不疑。 秦冉冉的母亲还说过:“读书人最易优柔寡断,做事畏首畏尾,要是遇到一个柔中带刚的小伙子,你一定得把握住。” 林钽微笑时的那种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气质,讨论问题时引经据典几乎称得上舌战群儒的气势,根本就是柔中带刚么! “嘻嘻……”秦冉冉钻进被窝里,忍不住就笑了出来。 第二个礼拜,秦冉冉报名学校设置的“基地班”,别的同学报的都是赫赫有名的长江学者,校长院长的实验室,唯独秦冉冉,报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老导师的实验室。室友都笑话她醉翁之意不在酒,秦冉冉挺起小胸脯骄傲的说:“姐姐胸怀大志,岂是尔等凡人可以随意揣测的。” 秦冉冉的大志,也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又是一个老掉牙的招数,真真不值一提。 没到一个月便顺利从路人甲晋级为林钽的小师妹,秦冉冉对自己的速度感到无比骄傲,势要在这学期期末之前,让两人的关系再进一步。而我们的故事,就是在这段时间有了戏剧性的转折。 一个月后,当秦冉冉见到林钽再也不会紧张得语无伦次,而林钽也接受了一个乐于助人喜欢给大家端茶倒水打扫卫生的小师妹的存在,把她正式当做实验组的一员时,某一天,林钽终于第一次开口求秦冉冉帮忙。 听到师兄嘴里出现自己的名字,秦冉冉那叫一个激动啊,努力抑制住自己内心澎湃的热血,维持着自己平日里大大方方的热心师妹形象,秦冉冉尽量只露出八颗小白牙,脸不红气不喘的问:“师兄,有事么?” 林钽推了下眼镜,咳嗽两声,其实他还挺不好意思麻烦一个刚来的师妹,总觉得像在以大欺小:“是这样,半个小时后我家人会来给我送东西,可是我的反应开着我走不开,能不能麻烦你下楼帮我取一下。” “好的师兄,没问题。” “真是麻烦你了。” “哪里哪里,举手之劳而已。”秦冉冉的小心脏扑通扑通乱跳,心说别说是到楼下取东西,就是去郊区取东西,她都心甘情愿啊。 “谢谢……我先回去实验了,你把东西取回放我桌上就行。”林钽才要转身,忽然想起来没告诉秦冉冉“接头”暗号,暗自骂自己疏忽,赶紧补充道:“对了,我家车子车牌号是12345,你下去直接找司机就行了。” “好的好的,师兄你忙去吧。” 林钽点头,转身走了。秦冉冉发现无论什么时候,她这位师兄总是云淡风轻的,似乎没有什么能让他的眼底产生波澜。 秦冉冉有时候也挺好奇,林钽的出现无声无息,好像是天上凭空掉下来的,没人知道他的家庭和经历,他也从来不说,整个人都跟迷一样。如此神秘的人今天居然让自己和他的家人接触……是不是在他眼里,自己是不一样的? “我是不是要成功了?”秦冉冉的心里不时地冒着粉红色的气泡。 有了上面的心理活动,秦冉冉无比正视这次的“举手之劳”,那半个小时的等待,秦冉冉有点坐立难安。一会儿下去见到林钽的家人应该怎么说话?来的是女的叫姐姐还是叫阿姨?是表现得活泼点还是端庄点稳重点……第一次见家长,要注意的实在太多了。 秦冉冉不知道,宿命的红线正悄悄得牵引着她,慢慢走向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我会告诉大家秦冉冉与林钒的相识过程。 周五周六周日连更三天,每晚九点半(如果晋江不抽的话,应该九点三十五分就冒出来了吧。) 14第十三章 连林钽自己都没有想到,他那个自从“生病”就懒得动的大哥,居然会亲自开车给自己送书。如果林钽知道是林钒来的话,他宁可自己一个礼拜不做实验也要亲自回家去取。 林钒这么不招林钽待见,原因无他,只是因为近几年林钒和老和尚学得满嘴禅机,动不动就要唠叨一遍“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不是树动,不是风动,而是心动”,你说人家一个学理科的研究生,彻底的唯物主义者,你却跟人家谈唯心主义。并且因为你是人家大哥,人家还不能反驳你只能洗耳恭听,这滋味得多难受啊。 当然,最让林钽抽搐的还不是林钒唐僧似的絮絮叨叨,而是林钒的变态兮兮。这个男人啊,真是天底下所有矛盾的集合体。前一秒钟还在跟你参禅悟道,云里雾里烟波浩渺,让你觉得这人一定是位普度众生大隐隐于市的高人,下一秒电话响了,他的菩萨脸瞬间变成罗刹脸,要吃人似的大吼:“把他给老子剁了,要是凑不齐九九八十一刀那小子咽气了,老子就把剩下的全招呼到你身上!” 林钽常想,现在外面流行的所谓“一句话破坏小清新”,说的就是他大哥这种人。 今天,一听说他老哥要亲自给自己送东西,林钽脑子瞬间就嗡的一声,思来想去,这一回他还是不要跟大哥打照面比较好,最近被实验闹得心烦,万一脑子一热朝他老哥发飙,他老哥就算不把“仁义礼智信,兄友弟恭,孝悌纲常”全搬出来砸死他,也得让手下把他大卸八块。 于是,林钽自然而然想到了找人代他下楼和林钒周旋。男生是不行的,他们实验室的男生一个比一个娘,肩不能挑手不能抗,说话还细声细气,恨不得捻兰花指。一向秉持“男子汉就该顶天立地,气拔山河”的林钒定是看不上他们,搞不好就要当场发飙。林钒在道上混久了,气势浑然天成,随便吼一嗓子,就足够把男生吓趴下,到时候还得自己亲自上阵不说,事后还要和人家男生赔礼道歉。这么亏本的买卖林钽可不会做。 那就只能找女生了。女生也不能找那种娇娇弱弱的,不然老远一看见林钒就得撒丫子跑回来,说不准就要立刻扑进自己怀里诉说“嘤嘤,那个男人好可怕呀”,顺便吃自己几块豆腐。要找就得找那种皮糙肉厚看着扛敲打的,胆子要够大,对着林钒的牛眼起码能直视一分钟还不会哭出来。最好脑子里还有点货,能和林钒侃大山聊佛法,让憋得难受的林钒找个发泄的对象,把攒了一个多礼拜的话全跟这人讲了,如此方能一举两得。 要说世界上有谁最了解林钒,估计也就是林钽了。别看心理活动写起来这么长,其实放他心里不过闪了一秒,不然怎么说林钽天生就是算计人的料呢。 话说回来,林钽扫了一圈自己实验室的女生,最终把视线落到了秦冉冉身上。这个女孩儿够坚强,神经够粗,也够活泼,算起来也很漂亮,容易惹男人怜惜,让这样的女孩子去招呼他大哥再合适不过。 可怜的秦冉冉对林钽一片真心,被林钽无视不说,还被林钽算计了一把,给了她这么个烫手的活儿。傻子秦冉冉却以为林钽对自己不同别人,乐呵呵往陷阱里跳。其实何止秦冉冉,连林钒也被林钽算计了。 林钒开着他那辆拉风的酒红色亚光捷豹在实验楼底下等来取东西的,林钽嘴里说的“很可爱的一个女孩子”,天干物燥,林钒的火气随着等待时间成指数上升,眼看就要爆表了,一个穿着淡绿碎花裙子的小姑娘蹦蹦跳跳的从实验楼里出来,一下子将林钒的火气降了下来。 时隔一个多月,林钒其实早就把那天的惊鸿一瞥忘得干净。今天再看秦冉冉,他只是觉得眼熟,还有就是觉得秦冉冉从头到脚都让人觉得顺眼,所以视线就不由得随着秦冉冉转。 秦冉冉一开始可是没想过林钽家里的车长什么样子,估摸着撑死了是辆满大街都在跑的帕萨特,甚至于奥拓QQ也不是没可能。于是秦冉冉想当然的忽略了这辆捷豹,乖乖地坐到实验楼门口的石狮子脚下等人。 林钒一看就猜到这是林钽那小子派下来交接的,看到人他也不着急了,就这么坐在车里优哉游哉翘着二郎腿哼着小调等着,看这小姑娘啥时候能发现自己。要说林钒这人也挺无聊的,你看着人家姑娘等着着急,你也不说叫人家一声,不叫就算了,你还看热闹,三十多岁的大男人和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逗闷子,有意思么? 你要是真问他,林钒肯定得腆着脸回答:“有意思啊。你看这姑娘的眼珠子,亮晶晶跟猫眼儿似的,坐在石狮子底下,就跟动物世界里播的那只花纹短毛猫似的。她老实的时候你就摸一摸,她炸毛的时候你抬手给顺顺毛,她高兴了就伸出小舌头舔舔你,多有意思。” “……” 林钒在车子里无尽地YY,秦冉冉在车子外不住地东张西望,终于在十五分钟后,视线不小心瞄到了捷豹车子下面的12345的时候,秦冉冉的小心肝颤了三颤,恨不得当即揪住自己头发往狮子上撞,眼大漏神啊! 秦冉冉表情怪异地盯着捷豹的车窗,车窗里面林钒好整以暇地对视着秦冉冉,嘴角很不小心地泄露出一丝笑意。我们只能说还好车窗是那种车里的人能看到外面,外面的人却看不到车里的设计,否则秦冉冉的脸不得烧成猴屁股。 秦冉冉自知犯了骑驴找驴的错误,丢人现眼丢到了自己喜欢的人的家人面前,尴尬得要死,只能低着头,咬着嘴唇颤巍巍地去敲车门。敲一下,不开;敲两下,还是不开;正要敲三下,手还碰上玻璃,车窗缓缓的被摇了下来,秦冉冉差点敲到里面人的脸。 秦冉冉弱弱的缩回手,想要跟人家寒暄一下,才抬头细看了一下里面人的脸,秦冉冉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差点往后退三步。 林钒的脸色有点绿。 不能怪秦冉冉胆小,实在是林钒太过吓人。再厚道点说,林钒那张脸并不算吓人,相反还很阳刚,怪只怪他的气质,在黑道摸爬滚打十几年,即便多少年不亲自动刀动枪了,身上的杀气也够重的,尤其他还嫌效果不够突出,在车里还戴着墨镜,秦冉冉还隔着车门呢,都觉得浑身发冷。 瞅着秦冉冉张着大嘴不知所措,林钒似笑非笑的问她:“你有事?” 不开口还好,一开口,越发吓人了。秦冉冉在心里飙泪:师兄,你咋不早说来的这位这么吓人捏?早说了我也好有心理准备啊,我还以为你们家人都跟你一样和气呢。说到底,林钽高估秦冉冉了,秦冉冉的胆子虽然大,也只是在平均水平往上数十米罢了,要想和林钒沟通,起码要是平均水平的三倍往上才行。 秦冉冉颤颤的试探似的开口:“我、我是师兄……不对,请问您是林钽师兄的家人么?” 林钒点头:“我是。” 秦冉冉终于松口气:“叔叔您好,我是林师兄的师妹,他一时走不开,所以让我来给他取书。” 听见秦冉冉叫自己“叔叔”,林钒的语气简直比他的脸还恐怖:“你、管、我、叫、什、么?”一字一顿,字字带刃,几可割喉。 秦冉冉彻底被吓傻了,喃喃开口,可惜从她的小嘴里吐出来的,仍是让林钒想掐死她的“叔叔……” 林钒缓缓摘下墨镜,冷飕飕地上下打量了秦冉冉好几圈,秦冉冉觉得自己就像是案板上的猪肉正等着客人挑选,那边小贩还在不住地大声吆喝:“您爱切哪块切哪块啊,保证物美价廉啊喂!” “我很老么?”林钒跟自己说,要是这丫头敢点头,他就立马把她打包卖给日本俄罗斯那帮老头子,让她好好体会一下什么叫做“老”。 “没、没有,叔叔很精神,很年轻,呵呵,呵呵……” “不要管我叫叔、叔!”林钒觉得自己的牙齿都快咬碎了。 “可是……”可是你真的很像叔叔啊啊啊! “没有可是!”林钒那叫一个恨啊,抬手拿了装书的袋子扔到秦冉冉怀里,死沉死沉的东西砸得秦冉冉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林钒也意识到自己下手有点重,可你见过黑道老大向一个小姑娘道歉的么,而且在林钒看来,明明是这丫头不会说话在先,惹恼了自己也算她倒霉,“下次叫人的时候长长脑子,男人最忌讳有人说他老。” 林钒说完,摇上车窗,绝尘而去。 秦冉冉呆呆地站着原地,滴答滴答流眼泪。 作者有话要说:林钒这个渣,怪不得人家不喜欢他。 15第十四章 如果给林钒一次机会让他重新来过,他一定会好好筹划,就算装也要装出一副谦谦君子温柔可亲的样子,势必把自己在秦冉冉人生中的首秀做得尽善尽美。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林钒在秦冉冉心目中,此时此刻,已经被定为成一个“粗鲁暴躁充满危险的老男人”,并且往后的很多年,都没有改观。 林钒悔青了肠子这是后话,现在,秦冉冉哭了,哭得很委屈。秦冉冉起先忍耐着,觉得自己也挺大的姑娘了,动不动就掉眼泪实在不好看,所以一路都是捂住嘴巴默默流泪。可当她跑回楼上,在实验室门口遇到林钽,秦冉冉再也绷不住了。 秦冉冉也不知道该怎么发泄,索性抱着林钽的书蹲地上,嚎啕大哭。 秦冉冉再怎么坚韧也是女孩子,女孩子的自尊心都是很重的。她想自己好心帮人家跑腿却遭到一顿训斥,那个不知道叫啥的男人劈头盖脸就把自己一顿骂,好像自己做了多么缺德带冒烟的事,关键是骂完人他就扬长而去,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留给她,秦冉冉能不郁闷么?能不憋屈么?现在看到林钽这个罪魁祸首,秦冉冉觉得再不好好发泄一下,自己非恨上林钽不可。 林钽一时摸不到头脑,想去哄哄吧,自己还不是那块料,不哄吧,好像还有点心虚。此时正好是大家做完实验休息的时候,大伙儿一个个从两人旁边经过,都用异样的眼神瞅着林钽,他们导师,一个五六十岁的胖老头,居然还暧昧的拍拍林钽肩膀:“虽然我不反对学生谈恋爱,但你们都是成年人了,要注意适度。还有就是你是男孩子,要让着人家。” 对此,林钽只能咬碎了牙往肚里咽,陪着万分小心哄秦冉冉:“师妹,出啥事了?好好的哭什么?” “……”秦冉冉除了哭得更大声,什么回答都没有。声音大了,连走廊里其他实验室的人都探出脑袋来观望,看完了还送给林钽一个鄙视的眼神。 林钽无奈,只好先把秦冉冉拽进屋里,关门,环视一圈,警告大家该睡觉睡觉,该玩游戏玩游戏。大家有志一同地轻咳几声,随即支起耳朵。林钽也知道这帮人好事,只要不打扰到他,他也忍了。 “你不舒服?还是家里有事?”林钽琢磨了半天,又多此一举的加了一句,“是不是肚子疼?” 竖耳朵听了半天的师姐终于忍不下去,扑哧笑了出来:“不好意思,你继续,继续” 秦冉冉哭得更伤心了,她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欠了林钽的:“你……你别胡……胡说!”秦冉冉哭得一抽一抽的,连话都说不全,“还不是……因为你!” 屋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 秦冉冉接着断断续续的控诉:“我下去拿书,车里那个男的……太可怕了。我……我说叔叔,我是帮林钽师兄……拿书的,他就吼我!还说我不长脑子!谁不长脑子啊……他没头没脑的骂人,骂完人抬腿就走,有他这样的么!” 话说秦冉冉这下是真被林钒气到了,完全忘了自己要追求林钽的事,只顾着控诉。她就不想想,自己这么说林钽的家人,林钽能高兴么。 林钽当然不高兴,他们林家人都是典型的“护犊子”,自己家人我怎么说都可以,气坏了揍一顿都行,但谁要是敢说我家人的坏话,我第一个跟你急。林钽也想和秦冉冉急,但他只是在心里教训了一番。林钽不像林钒,有啥都放在明面上,所以江湖上人人都佩服林钒,说他十条汉子。林钽认为家里有一个人光明磊落就够了,要全都像他大哥这么直爽,他们家早就不知道被算计没几次了,根本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兴盛。 林钽沉了沉气息,大概理清了原委,反问秦冉冉:“你管他叫叔叔?” 秦冉冉拧拧鼻子:“是啊。” “他是我大哥。” “……” 不光是秦冉冉在实验室这头和林钽诉苦,那边公司办公室,林钒也在闹心。 这一下午林钒的气压都很低,搅合得办公室里连根针掉地下都能听见。秘书办的姑娘们平时最爱八卦,这时候都不得不把自己嘴巴缝起来,深怕一个不慎惹了林钒,最后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林钒在办公室里长吁短叹,其实他这个时候潜意识里还是很希望有个人能进来给自己排忧解难的,但是外面这些平日里离他最近的,居然一个懂他心思的都没有,林钒更闹心了。 老子老么?老么?老么?我不就比林钽大十岁么?凭毛你管林钽叫师兄管我叫叔叔啊? 不过……林钒转着手里钢笔,想象着那个小姑娘的模样,自言自语:“好像确实小了点。” “什么小了点?”敲门敲了好半天都没人应,只能自己推门进来的陈丽莉陈大秘书,听见自家老板的话,接道,“您是嫌办公桌小么?不应该呀,上个月才换的,算是目前省内最大的办公桌了,绝对符合您的身份。” 林钒鼻子都快歪了,明显的心事被人知道了,恼羞成怒:“谁说桌子了,谁说桌子了?!我说你不敲门就进来,送你去复旦学了四年白学了!” 陈丽莉推眼镜,贼专业的纠正:“不好意思,我修的MBA,不止四年。” “有事?”林钒也懒得跟陈丽莉讲理,这些跟着他打天下的老人,一向把自己的面子当鞋垫子,还是新雇来的那些好,对自己毕恭毕敬,自己说一他们绝对不敢说二。 陈丽莉打开文件夹,条理分明的逐条叙述:“第一件事,下个月是您三十五岁生日,请问您是否要庆祝。” 陈丽莉说完,忽然觉得自己后背一阵冷风吹过,把手上的文件纸都吹气一个小角,看来怨念极大啊。 “生日,生日,老子还没七老八十呢,不庆!” “好的,不庆祝。”秘书翻开第二页,“盛大的蒋总想要请您一起打高尔夫,您是否应约?” “不应,那老小子肚子里没一点洋墨水,还成天想着玩些洋玩意儿,他老家伙连泡的妞都是俄罗斯的,你说蓝眼睛绿头发的女人,长得比他高比他壮,他怎么就好这一口了。”按照林钒的大男子主义意识,男人就该比女人强壮,女人就应该瘦小娇弱,这样才算阴阳调和,一米六五的矮挫非要找一个一米七八的模特,纯属脑子被门夹了。 陈秘书万年不变的棺材脸稍微红了一下,继续:“八号仓库的货,三少说不能再留了,要赶紧出手,现在韩国方面有人说要,但是价格不如中部地区……” “卖!卖!卖!就卖给韩国人了!钱多少咱都卖!不能总可着咱们中国人糟蹋。以后要有日本人买,咱们也卖!外国人要是问为啥,你就说咱们要打入国际市场。中国人问,你就说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陈大秘书彻底翻白眼,你见过贩毒的人高举着爱国旗帜的么?拜托老板在商言商,咱们虽然做的是上不得台面的生意,也要有业界良心好不好! 秘书合上文件夹,她觉得今天不适合和老板谈正经事:“老板貌似大姨夫来了,还是改日再说吧。” “回来!”林钒拍桌子,一声巨响啊,外面秘书办的姑娘们都吓傻了。反观我们陈大秘书,仍旧处之泰然。 “老板还有什么要吩咐的么?” 林钒把人叫住了,可是一时半会儿,他又不知道怎么说。半天,林钒才憋出一句:“我老么?” “您今年三十五岁。” “我是说我的人,我的脸,长得老么?我的身材很怂么?” 陈大秘书上上下下打量了林钒一圈,语不惊人死不休:“您是不是遭到女朋友嫌弃了?” “胡扯!老子连个情儿都没有,哪来的女朋友。” “那就是您有喜欢的女人了。”陈大秘书笃定。 “拉倒吧,就一个小丫头片子,说什么喜欢不喜欢。”林钒下意识的否认,不过心理学专家曾经指出:否认的越快,肯定的程度就越高。只不过这个理论林钒还不知道,但陈大秘书是知道的。 陈丽莉也懒得跟他争论,她下班还有约会呢,可不敢跟林钒这么耗着:“既然您不喜欢她,她也不是您女朋友,您何必在乎她是不是嫌您老?您要没事,我就先走了。” 见林钒没应声,大秘书女王般的转身,推门而出。 许久,林钒才不清不楚地嘟囔:“她咋知道是个女的说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怎么才能快点呢, 你们知道我心里有多着急写那段把秦冉冉绑起来,这样那样那样这样的船戏么。 16第十五章 烈日炎炎下,小丫头只穿了一身浅绿色裙装,让沉闷恼人的夏季变得异常清凉。 林钒在车里深深地吸了口气,清新的香气让所有的毛孔都觉得舒服,吸进入似乎连喉头都是甜的。 林钒觉得她很漂亮,特别符合自己对女人的审美:“柔若无骨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这段是《洛神赋》里的,被林钒临时拿来套用。其实翻译成林钒的话,基本就是:哟!仙女下凡了! 他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来增进彼此之间的了解,也可以说联络一下感情,最起码可以排解第一次见面的尴尬。比如问问你家哪里的,你学什么的,你有没有男朋友?最后一点很重要,直接影响了接下来他对她的态度。 可是他还没想好如何开头,那小丫头却先开了口,大煞风景:“叔叔。”林钒听见那小姑娘这么称呼自己。 “为什么叫我叔叔?”林钒问她。 小姑娘清脆地笑起来:“因为你比我老啊!” 林钒怒不可遏,猛地推开车门,伸手把小姑娘抓进车里,锁好了车门,看着小丫头片子一脸恐惧,林钒忽然笑了:“我老么?” 小姑娘点头。 林钒掐住小丫头的喉咙:“再说一遍,我老么?” 小姑娘瞪大了眼睛,双手胡乱挥动,似乎想要从死亡中逃离,林钒怎么可能让她如愿。“惹了我,就要付出代价。” “什、什么、代价?” 林钒高大精/壮的身影,罩得小姑娘无处可逃。林钒的视线扫过女孩儿的全/身,纤细脆弱,只要他稍微用力,就可以让她在这世上消失。林钒压住女孩儿脖子的手指开始慢慢合拢,女孩儿的呼吸越来越微弱,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小,身/体也越来越软。 这样的触感,让林钒想起早上看到的那只小猫,鬼使神差地,林钒俯下/身,一口咬住女孩儿的唇角,女孩儿惊呼一声,紧接着,腥甜的味道布满口腔,林钒的大脑一片空白,觉得自己已经不是自己了。 …… 林钒是被疼醒的,醒来才知道刚刚的一切景象不过是个梦,自己并不在车上,而是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手上还握着钢笔,估计是刚才批文件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 林钒双手抹了把脸,估计自己是受刺激了,怎么连做梦都梦到那丫头。 可为什么会疼呢? 林钒往自己疼的地方看去,自己的胯-下居然支起一个帐篷,下面硬的跟铁棍一样,因为得不到纾解,与裤子布料相互磨擦才会觉得异常的疼。 林钒盯着自己多少年未曾□的老二,完全忘了疼。好半天,林钒就跟丢了魂儿似的。 后来就见林大老板噌地从椅子上窜起来,飞快地跑进洗水间,许久才听到里面哗哗的水声。秘书办的姑娘们面面相觑:老板拉肚子了? 林钒从洗手间出来,居然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完全没有普通人解决了大号后的轻松惬意。大家正琢磨怎么回事呢,老板的电话响了起来。 林钒一看号码,居然是山里老和尚的手机号:“啥事?” “贫僧夜观天象——” “不是,咱俩就不用来这套了吧,有事直说。” “也对,也对,那我就直接问了。” “问吧。” “你是不是好了……咳咳,我是说,那方面。” “!?”林钒一拍桌子,“神了!” 老和尚故弄玄虚,仙风道骨地笑了一阵:“所以,你以后有事没事就不要再往我那山上跑了。” 林钒切一声,挂断电话,只当老和尚又抽风了。抬起头,却不想看到林钽坐在自己跟前,好整以暇地盯着自己——老二。本来突然冒出个人来就已经吓了林钒一跳,再看林钽跃跃欲试的爪子,似乎还想上去摸一摸,以辨真伪。 林钒被盯毛了,挺大的男人居然不好意思,装腔作势地拎起桌上的文件往林钽身上丢:“哎哎哎,看什么呢,看什么呢!你什么时候来的,也不说打个招呼。” “我敲门了,可是某人太高兴,没听见。” “你都听见了?”林钒问他。 林钒耸肩:“这么大的喜事你不先跟你弟弟说,反而跟一个老和尚说,大哥,你太让人寒心了啊。” “给你老哥留点面子行不行。”林钒连连摆手,“又不是啥光彩的事,至于弄得路人皆知么。” “大家都是男人,你害羞什么……”林钽嘟囔着,又问林钽,“你确定……你真的好了?” 林钒靠着老板椅,没接林钽的话。他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好了,这种事,总要找个女人试试才知道。闭目养了会儿神,林钒突然睁开眼睛,天外飞来一笔:“下来给你取东西那小姑娘叫什么名字?” “叫秦冉冉,才上大二,挺热情的小师妹。”林钽中肯的评价,因为客观而显得不掺杂人任何感情,“你问这个作甚?” 作甚?林钒总不好意思说老子刚才做春梦梦到她了,然后忽然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人家名字,YY都不能准确确定目标,所以问问你。林钒虽然平时不太注重面子问题,但是这种话,他就算脸皮再厚都说不出口,所以只能冠冕堂皇地胡诌一个:“没事儿,就是想起来今天看见她时态度不好,有点愧疚。” 不说还好,说了让林钽忍不住拍桌子:“你还好意思说,人家回去都哭了,哭得那么凄惨,害得我都下不来台。” “哟,哭了?”林钒呵呵笑起来,貌似听见人家哭还挺开心,“脸皮这么薄。” “大哥,人家管你叫叔叔亏了你么?你都三十五了,她虚岁才二十一!” 林钒的嘴角古怪地抽了好几下,最后愣是憋出一句:“我还不是很老吧……” “……” 林钒从椅子上站起来,在林钽面前晃晃悠悠晃晃悠悠,强烈的视觉冲击让林钽不得不以为他大哥久病不愈导致心理扭曲,或者是大病初愈导致精神不正常了。 “你说人家小姑娘……哦,那个叫秦冉冉的,哭了?” “啊,是啊。” “不如这样,找个时间把秦冉冉叫出来,我请她吃顿饭,就当是我赔礼道歉了。” “大哥,我看不用了吧,她看起来心挺大的一个人,不至于气那么长时间,我回去给她说你有歉疚的心就行了。” “那怎么行!”林钒大义凛然地堵住林钽,“我堂堂林钒,怎么能在一个小女子面前耍威风,传出去道上说我欺负弱小,有损我名誉!” “……至于么?”林钽在心里盘算,会不会太夸张了? “至于!”林钒一瞪牛眼,“怎么,你有意见?” 林钽诡异地翘了一下嘴角:“当然没有,大哥请她吃饭,是她的福气,她该感恩戴德才对。” 林钒点头:“我说老三啊……” “什么?” “你说咱爸咱妈都不是啥聪明人,咋就把你生得这么精呢?” “……” 作者有话要说:和尚有的时候也是很灵的。 下一章开始,林钒要追秦冉冉了。 感谢【飘过的雨】【老子是猕猴桃】同学送的地雷,哈哈哈哈 17第十六章 林钽是个聪明人,自然不会相信林钒会因为名誉什么的,请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姑娘吃饭,更不要说给人家赔礼道歉了。至于其中的关窍,林钽不过在脑子里转了半个来回,就猜到个大概——林钒这是看上秦冉冉了。 林钽很为他大哥高兴,觉得大哥这么多年来得不到男人该有的欢乐,才三十多岁就成天往庙里跑,他的人生实在太悲哀,眼下病好了不说,还这么快就有了能入眼的女人,他怎么会不高兴。 林钽办事很有效率,当天晚上就找到秦冉冉跟她说吃饭的事。林钽以为这个任务很简单,秦冉冉在他面前一向是热情好说话的,他觉得只要自己邀请,秦冉冉就一定不会拒绝。林钽潜意识里一直认为他大哥是这世界上最优秀的男人,别说配秦冉冉这样的一没家世二没背景空有相貌的女人,就是配国际名媛王妃公主什么的都绰绰有余。 但是,出乎林钽意料,这一次,秦冉冉居然送了他几颗不大不小的软钉子。 “你大哥太‘客气’了,到底是我不对在先,不该以貌取人,不问清楚了就管人家叫叔叔。如今他也‘教育’过我了,我也虚心接受了,就这样算了吧,再见面反而尴尬。” “我大哥是诚心想跟你道歉,今天上午他工作忙了点,心情不是很好,请你谅解。” “我有什么好不谅解的,大家都是人么。林大哥那么大岁数了,有工作有事业,肯定很忙的。你告诉他安心工作,如果压力太大就找个健身房运动运动,少吃油腻胆固醇高的东西,多吃蔬菜,这样心情才会好。”秦冉冉就好像打好了草稿似的,伏笔埋在这里,顺势说道,“所以啊,请客吃饭什么的就免了吧。” “我怎么之前没发现你口齿这么伶俐呢?”林钽的语气依旧很温柔,其实心里已经对秦冉冉咬牙切齿,可惜秦冉冉丝毫没有发现,反而觉得他师兄善解人意。 “呵呵,师兄你不要开玩笑了。”秦冉冉微微鞠躬,“其实你不用太介意这件事的,你大哥是你大哥,你是你。我不会因为他而对你心存芥蒂,你也不用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林钽心说我一点也不为你为难,我只替我大哥不甘!我大哥论样貌有样貌,论家世有家世,赤手空拳打下一片天下,他是多优秀的一个男人,哪里配不上你了,你却这么糟践他!此时的林钽完全忘了是他大哥把人家姑娘得罪了,今天邀请人家用的名头是赔礼道歉,人家凭什么一定要应约呢? “既然如此,我就不勉强了,再见。”林钽颇为绅士的微笑。 “嗯,师兄再见。”秦冉冉笑得很甜。 不得不说秦冉冉这姑娘太过缺心眼,总是被林钽善解人意的表相迷惑,忘记了林钽和林钒是亲兄弟,打断了骨头连着筋,即使林钒再错,林钽也只会偏向林钒,绝对不会向着她。 林钽回家的一路上就琢磨着怎么跟林钒说能把刺激减小到最低,他哥三十五了,好不容易对一个女人有意思就被拒绝,实在太伤男性自尊,万一往后对女人有阴影就麻烦了。林钽一路忐忑,到家里听佣人说林钒一直在书房等他,林钽心说坏了,他大哥好像报了挺大的期望。俗话说的好,期望越发,失望就越大。 林钽的脚步有点沉重。 到了书房,果然看见林钒穿着他好几年前做的那身丝绸唐装,假模假式地在桌上挥毫泼墨。林钒心里有事的时候就爱舞文弄墨,并且事情越急他的字越好。这是林钒的秘密,除了家里人,外人从不知道。 林钒的字,师承林父,走豪放路线,笔走龙蛇间,一笔一划都能看出气度。他们老爹研究这字体研究了几十年都是空有理论无法成形,反而林钒只跟着他父亲学了几年就得其精髓。究其原因,到底是他父亲气势有限,文人气太重,少了几分霸道。连林钒自己都说,这种字体,没有几分流氓气势,根本写不出来。 林钽倒希望林钒在听到自己等会儿说的话后,也能拿出几分流氓气势来。 “回来了。”林钒没抬头,手下行云流水。 “是。”这么严肃的林钒,让林钽的精神顿时一紧。无论平时林钽怎么没大没小,到底他才是家里家外的老大,林钽对林钒仍是打心眼里尊敬,甚至是惧怕。 “有结果了?”林钒云淡风轻的问, “嗯……” 林钒的手顿了一下,终于落下最后一笔,林钒盯着自己的字,没看林钽:“人家没答应?” “是啊。”林钽有点心虚。 “确实是个有脾气的姑娘呀……”林钒说得很轻松,盯着桌上的字微微皱了一下眉毛,随即把纸团成一团,一晚上的心血就这样白费了。 林钽看着他大哥,觉得寒气刺骨。他可是太了解他大哥了,现在这样子,分明是发怒了。早些年林钒发怒,顶天把人拉出来揍一顿。现在的林钒可是比从前变态多了,动辄就要把人家弄得倾家荡产,家破人亡啥的,他好在一边边喝茶边看热闹。 仅存的那么一点良心告诉林钽,秦冉冉还罪不至此。说白了要不是自己,人家根本不会和林钒有交集,更不会发生接下来的一系列闹心事。如果因为这个被林钒杀了刮了,秦冉冉还真的挺无辜的。 “大哥,为了个女人犯不着生气,改天我帮你介绍个更好的。” “谁说我生气了?”林钒一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表情,“人家毕竟是女孩子,脸皮薄,拒绝也在情理之中,没什么好生气的。” 林钽的额头瞬间布满黑线:你不生气撕纸作甚! 林钒收拾好自己那一套文房四宝,又背着手在屋里晃荡了几圈,找出一套看似挺讲究的茶具,小炉子坐上热水,没一会儿就听见咕嘟咕嘟的水声。林钒颇为深意地数着气泡,边数边教旁边的林钽:“老和尚跟我说,喝茶主要喝的是中间泡茶的过程,品茗茶汤反而其次。不管多好的茶叶,如果你没有参与冲泡的过程,喝到嘴里也不过是一杯苦水。” “所以大哥是打算享受中间的过程了?” “不,那是老和尚的理论。他在山里有的是时间,咱们活在俗世,用一套理论不合适。” “……”林钽有点被林钒绕进去的感觉,“大哥,你的意思是要速战速决?” 林钒但笑不语。 这时候水开了,按照程序,林钒应该先把沸水淋浇到茶具上,这一部叫做温杯。林钒一直在琢磨,如果省却这部,茶水的味道会有什么不同,但是碍于那几千块一两的茶叶,他一次都没有尝试。今天,林钒忽然就想试试了。 林钒的反常举动并没有引起林钽的疑惑,整个过程中,林钽都恭恭敬敬地站着一边看着。 一泡不抢,二泡不让,倒了第一泡,林钒把第二泡递给林钽。林钽双手接过,闻香而饮。 “味道怎么样?”林钒问道。 林钽点头:“很好。” “和之前喝过的比呢?” 林钽仔细回味了一番,说道:“没什么区别。” 林钒微笑,将手中的茶汤一饮而尽:“我也这么认为。” 哥俩后来又怎么算计人家姑娘暂且不提,没过几天,咱们中华民族的传统节日——当然,韩国人民也说这是他们的传统节日——端午节到来,人人都在为节日忙碌,林钒手上几个项目也在筹备中,忙得一个头两个大的林钒,似乎已经把那个叫秦冉冉的倔脾气小妮子忘到了脑后。 一直被蒙在鼓里的秦冉冉,还窝在寝室里美滋滋,一手捧着剧本,一手端着可乐,伴着轻音乐,无比滋润地准备着端午过后的演出——秦冉冉是学校戏剧社的成员,因为刚读大二,在论资排辈的剧社里很难出演戏份重的角色,十场戏里七场演路人甲,剩下三场也不过是小姐身边的丫鬟,几乎没有存在感。 即便如此,秦冉冉仍旧乐此不疲。 秦冉冉并不是天生爱演戏,也从来没做过明星梦,想过那些万众瞩目的日子。秦冉冉只是看过很多故事,积压在心里太久,需要找个途径讲给众人听。也许是无心插柳,秦冉冉每次表演都万分到位,连教表演的老师都说她有天赋。 这一回秦冉冉的角色稍微重要了一点,一个半钟头的表演,她的台词有十五句。别看台词不多,但秦冉冉这个人物却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可以说如果没有她,男女主角就可以幸幸福福的在一起了。 秦冉冉看剧本看入了迷,很快进入角色中,嘴角逐渐扯出一抹恶毒的笑意,这笑容不巧被刚买饭回来的室友看见,室友“嗷”的一声,抄起拖布杆子大喊:“大胆妖孽,你竟敢附在秦冉冉身上,吃老娘一棒!” 秦冉冉已然入戏,挑起眉毛,似笑非笑地盯着室友胸口,之后淡然无比的说:“怎的李大娘调-教了一年行为还是如此野蛮,李大娘是干什么吃的,这点小事还要我亲自动手?” 室友只觉身上嗖嗖凉意:“秦冉冉,你中邪了?!” 秦冉冉一翻眼皮,慵懒妖娆地打了个哈欠,之后忽然像打了鸡血似的蹦起来,叫道:“怎么样,怎么样!像不像民国时候的阔太太整治小妾?” 室友反应过来,直接窜上秦冉冉的上铺,杏眼一挑:“像不像阔太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再不给我弄到两张你这场戏的门票,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满清十大酷刑!” 秦冉冉猛拍脑袋:“瞧我这记性,怎么忘了这茬!”说罢,小妮子翻身下床,在自己书包里翻啊翻的,终于从最底下掏出一沓票,座位都很靠前。 “我就要两张,你弄这么多干什么?”室友疑惑。 秦冉冉小气吧啦的抽出两张递给室友,剩下的又小心翼翼地放回包里。 “还有一张是给谁的?” 秦冉冉幸福地捂住脸,小女人味儿十足:“林钽听说我有演出,前天特意朝我要的票。” “啊!他是不是已经对你动心了?” “也许……可能……大概吧。”秦冉冉这个女汉子难得娇羞一回,把室友吓得退避三尺。 作者有话要说:貌似从今天开始,日更五天。 18第十七章 由四辆黑色轿车和一辆骚包黄色捷豹组成的车队,几乎匀速地行驶在大街上。 这是林大少上班时贯用的排场,前后左右都跟着保镖,鸣金开道,一般道上混的人,一看到这场面,就知道是林大少出门了,一不要抢道二不要超车,不然四辆保镖车随便动两下,就能把你教训得恨不得这辈子没学过开车。 当然,林钒每次出门都这么大正旗鼓也并不单纯是为了耍威风,早些年林钒还没平定天下的时候,没少受别人的明算暗算,曾经有一回,就有一辆摩托车从林钒的车边掠过,骑摩托的人随即往车上贴了个什么东西。亏得林钒反应快,第一时间跳车,否则咱们现在看到的,不是断胳膊短腿的林钒,便是化成灰的林钒。 听起来像是看电影,但真的就发生在林钒身上。自此之后,林钒出门就万分小心,坚决不许任何闲杂人等近身,身边的保镖也越来越多。 本来队形保持得好好的。黄色捷豹突然一个转弯,停到了一家商店门口。好在保镖们对于大老板偶尔的心血来潮见怪不怪,很快就跟了上来。林钒嘱咐手下原地待命,自己推开车门出去。 店员看到有大客户上门,连忙殷勤地敞开大门,恭迎上帝。只是美女们完美的八颗牙齿在发现进店的只有一位男士的时候,微微发出几声颤音。原因无他,只是因为他们是家女性内衣专卖店。还好没过几秒钟店员就释然了,估计这位是替女朋友或者老婆买的,于是大家瞅着林钒的背影的眼神也没之前觉得恐怖,反而零星地冒出几串心形气泡,林钒在他们心中也变成了外表冷酷,内心柔情的真汉子。 林钒的心理活动可是比她们简单多了。 说起来也算是鬼使神差,林钒本来要去公司的,路过这间店的时候不期然瞄到门口橱窗里,一件黑色镂空只遮三点其他地方肉隐肉现的内衣,林钒也不知是怎么了,脑海里立马脑补出秦冉冉那瘦不拉几的小身板,稚嫩羞涩地穿上这件衣服勾引自己的画面,于是血气一下就从脑瓜顶窜到了小腹…… 买完了,林钒直接拎着东西回公司。这个自大的男人,好像从来没想过当着一堆男性手下的面把情趣内衣带上车有啥不好,甚至于,林钒还大模大样的把东西交给手下,让他们记得送回林家大宅。 林钒很淡定,但手下们就不那么淡定了。接住袋子的刹那,表情都像吃了翔一样。林钒拍拍那人的肩膀,长叹口气,什么话都没说,越过那人上车。其实林钒原本是想给他一巴掌,骂他“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来着,但又觉得太丢人,只好作罢。 林钒这一整天都处于饥饿之中,确切的说,这种饥饿从昨天晚上开始,一直延续到现在。昨天晚饭后,他家老三给了他一张什么什么梦的话剧门票,林钒本来就没啥艺术细胞,那票印得特别粗糙,一看就是大学生玩票的演出,就想推还给林钽。哪成想林钽又给自己塞回来,还神秘兮兮的说,你往演员表那儿看! 林钒往演员表上扫,正好扫到秦冉冉的名字。林钒冲林钽嘿嘿一笑,于是票就顺理成章的进了他口袋。 想到马上要看到秦冉冉,林钒就觉得浑身热血沸腾,从昨晚开始,林钒脑子里就全是秦冉冉的小身板,做梦都梦到自己压着她,啃着她的骨头,叫嚣着要狠狠进/入她的身/体。结果醒来后发现不过一场春/梦,林钒的性/致非但没有冲淡,反而变得格外浓烈。 现在,那被他心心念念了半个多月的女人就站在戏台上,你说,林钒的心情能平静得了么? 这出叫做《倾城之梦》的戏,说实话,不论舞台道具,剧本还是演员,就如林钒之前所想的一样,全是大学生在那儿自娱自乐。来看的人却很多,多半是小情侣,带着零食可乐,权当在看电影。和他们搀和到一起,林钒就显得特别突兀。幸亏林钒受惯了万众瞩目,也没觉得多尴尬。况且林钒的目光和心思,有一点算一点,全都落到了女二号秦冉冉身上,哪里还有功夫管旁人。 女二号都不是讨喜的角色,要么模样刁钻,说话刻薄,要么做尽坏事,让人咬牙切齿。秦冉冉的角色就是这样,但是林钒却看得津津有味,非但不觉得她面目可憎,反而觉得她敢爱敢恨,无比可爱。 当然,秦冉冉也有不如人意的地方,整个演出中,林钒发现秦冉冉好几次都有些心不在焉,眼睛总往台下瞟,像是在找什么。 九十分钟的演出很快结束,观众们很快收拾好东西,叽叽喳喳的离开了,唯有林钒丝毫没有走的意思,反而整理了一下衣服,绕去后台。 话题说回秦冉冉,她本以为林钽朝自己要了票会亲自来看,可惜,无论是演出前还是演出中,秦冉冉都没有看到师兄的身影。 师兄为什么没有来?是临时有事赶不及还是别的原因?可是他又为什么朝自己要票呢,本来以为自己马上要守的云开,没想到,不过是乌云罩顶。 秦冉冉很失落,即便整个演出非常成功,老师特意夸赞了她,也无法弥补秦冉冉的这种失落。 秦冉冉现在蔫蔫的,百无聊赖的卸了妆,和大伙儿打了招呼,走出化妆间。 才走到门口,秦冉冉便被一个庞大的身躯挡住了去路。秦冉冉皱眉,抬头,陡然发现一个长相冷峻的男人正皱着眉头打量自己,秦冉冉吓得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你……你找谁啊?” 这下,男人的眉毛皱的更加厉害了:“你不认识我?” 秦冉冉壮起胆子,小战斗机似的挺直腰杆:“开玩笑,我为什么要认识你!” 那冷峻的男人自然是林钒,他现在的失落其实比秦冉冉也少不了多少。你想啊,你心心念念惦记了月余的人,你以为自己对她的影响很大,那个人也时时刻刻惦记着你,不管好的坏的。结果呢,人家早就把你忘了,你这才知道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你在唱独角戏,能不失落么。 林钒本来要发作的,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和秦冉冉不过一面之缘,那天自己又坐在车里,可能光线也不好,这样说起来,秦冉冉一时认不出自己也是应该的。林钒帮秦冉冉找好了台阶下,又缓和了表情,微笑道:“你忘了,我是林钽的大哥林钒——给你送书的那个。” 林钒不说还好,一说就顶算是给秦冉冉原本就不好的心情雪上加霜,秦冉冉的毛彻底炸了起来,看林钒的眼神也充满了戒备:“是你,你为什么过来?” 林钒特别想伸手上去抚平秦冉冉的毛,可是怕把好不容易逮到的人吓跑,只能把手□裤袋里,强忍着不动手动脚,保持微笑与风度对秦冉冉说:“呵呵,这回不管我叫‘叔叔’了?” “对不起,林大哥,上次是我不对,我没搞清楚状况就乱叫人。”秦冉冉倒是挺真诚的道歉。 “没关系,没关系。”让林钒这种人也正儿八经的和一个小姑娘道歉,林钒可是做不出来。 这时候其他人也卸完妆出来,看见秦冉冉和一个抢眼的一看就是社会成功人士的男人站在一起,大伙儿的眼神立马不淡定了,连跟秦冉冉说话的调调都变了。 “哟,冉冉,你朋友?” “也不跟大家介绍介绍?” “刚才我就在台下看见他了,还纳闷是哪位学校领导,原来是你请来的。” “……” 巴拉巴拉酸溜溜羡慕嫉妒恨的语气叫秦冉冉好不难受,林钒看秦冉冉脸色变了,对这帮人的印象也差了许多,把秦冉冉拉到自己身边,林钒似笑非笑,不怒自威:“你们有问题为什么不直接问我,当着我的面‘他他他’的,不觉得不合适么?” 林钒平时在公司里训手下训惯了,想来他的手下多数都是跟着他一起打打杀杀过来的,就那样凶残的人被林钒教训都得冒冷汗,更枉论这些没出校门的小家伙,一看林钒发火,连大气都不敢出。 林钒这时候反客为主了:“你们演出也够累的,都赶紧回去休息吧,别在外面乱跑了。” “是,是。”人群一下做鸟兽散。 秦冉冉反而有点不高兴:“他们都没有恶意,你何必这么凶。” 就像上次朝自己发火儿似的,明明自己好心来帮忙,他非但不谢她反而教训她,这人的脾气还真差。想到这一层,秦冉冉越发看不上林钒。 “对待不同的人就要用不同的态度,否则他们就会以为你好性子,变本加厉的欺负你。”看见秦冉冉微微缩了脖子,也意识到自己说话太重,忙缓和了语气,说道:“你看这里毕竟是公用场合不适合说话,咱们找个能说话的地方单独聊聊怎么样?” 秦冉冉正搜肠刮肚的找词拒绝,林钒又道:“你已经拒绝过我一次了,难道要拒绝我第二次?要知道,男人的自尊心可禁不起你们小姑娘这么摔打。”林钒这样半要挟半祈求的语气着实让秦冉冉没辙,秦冉冉其实也从来没想过与谁为难,想了想,不如今天把林钒的事了结了,也算是看师兄的面子。 师兄…… “为什么林钽没来?明明是他朝我要票的。” 听见秦冉冉嘴里冒出了别的男人的名字,即便那是他弟弟,林钒的感觉也很不好,就像是刚吃了一碗红烧肉突然服务员告诉你,那肉不是猪肉而是老鼠肉似的,叫他想吐。林钒也不和秦冉冉啰嗦,伸出手臂揽住秦冉冉的肩膀,不由分说的强拉着她往前走,秦冉冉从来没有和哪个男人靠的这么近,一时不知所措,居然也由着林钒过于亲密的行为,没有挣扎。 对于秦冉冉的顺从,林钒很高兴,刚才吃了耗子的恶心劲儿也淡了不少:“咱们不是说好了找个能说话的地方说么,你先把问题放肚里,别急。” 作者有话要说: 阳有事回家,这几天 的留言就不能回复了。等一个礼拜后我就回来了。 呵呵呵呵呵,要想我哟 19第十八章 林钒拉着秦冉冉往自己停车的地方走,此时林钒那辆骚包的捷豹早就成了一景,不少爱车的男男女女围着车合影留念,林钒有意和秦冉冉多待一会儿,也不撵人,干脆拉着秦冉冉站一边,特自豪地问她:“你觉得这车怎么样?帅吧?” 秦冉冉扭动肩膀把自己从林钒手里解救出来,淡淡的回答:“还好。” 林钒本来想在秦冉冉面前显摆一下,现在看秦冉冉一点兴致都没有,自己也没意思了。掏出钥匙老远的给车解锁,大家一听到“嘟嘟”的声音就知道车主回来了,不敢再围着,连忙散了。 林钒殷勤地帮秦冉冉打开车门,把秦冉冉让到副驾驶的位置上坐好。秦冉冉还真是头一次坐这么高级的车子,才一屁股下去就感觉出不同来,不止空间开阔,连座椅都是软软的。 林钒当然看得出秦冉冉那一瞬间的新鲜好奇,自己也满心骄傲起来。看秦冉冉没有系安全带的意思,林钒伸手,绕过秦冉冉把安全带拉出来。这个姿势简直就和林钒抱着秦冉冉似的,秦冉冉的脸腾就红了,林钒却装得无比正经,好像真的只是一心一意系安全带。 “谢谢。”秦冉冉轻声说。 “不客气。”林钒笑着回应。 等到林钒发动车子,秦冉冉终于想起来问林钒:“你要带我去哪儿?” “论斤卖了。” “切,那你赔本了。” “你说怎么卖不赔本?” “额……我这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好歹值一套别墅吧?” “章ZY都不值这个价,肯定卖不出去。” “……” 两个人没边没沿地吹了一路,虽然不靠谱,但是好歹从一开始就剑拔弩张的气氛终于变得轻松起来,林钒发现这丫头可比自己想象中的有意思多了,也不是一味的伶牙俐齿。秦冉冉也觉得林钒这人没看起来那么严肃恐怖,还挺幽默的。 当然,林钒这么奸诈的人,肯定不会利用这么好的机会只说说笑话那么简单,趁着秦冉冉不注意,林钒巧妙的连秦冉冉家住哪里,家里几口人,兴趣爱好什么的都调查了个底掉。 原来秦冉冉家住外省,家里只有个母亲。林钒看着秦冉冉也不像是权贵人家的小姐,心里不住替自己高兴:好啊,好啊,我就喜欢这样没权没势的,省了我不少麻烦。 林钒这人,怎么说呢,看着很粗,其实也很糙,但架不住这人粗中有细,否则也不会混到今天这个地位,对此,我们也只能说“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眼看着林钒把车越开离学校越远,秦冉冉开始心里发虚,毕竟一个单身的小姑娘独自跟个陌生男人出去,即便这个男人是师兄的亲哥哥。 “林大哥,你究竟要带我去哪儿呢?” “哈哈,我就喜欢你这么叫我,叫大哥多好,干嘛非叫叔叔,我又不必你们大多少岁。” “是是是,林大哥年轻英俊,风流倜傥。”秦冉冉只当林钒还对“叔叔”这个词儿有心结,压根没发现林钒是故意岔开话题的,“林大哥,到底去哪儿啊,可别太远,我们有门禁的。” “知道,知道,放心吧。”林钒嘴里应着,心里却在想,要是一会儿谈得顺利,以后你也不用回那个破学校了。 那么,万一不顺利呢?林钒似乎从来没往那边想过。不顺,大不了就来硬的呗。 林钒把秦冉冉带到了一处环境清雅的饭店,之所以说环境清雅,实在是因为这店冷清得可以,放眼望去没几个用餐的。好在这里的服务员没有因为客人少而显得散漫,反而异乎寻常的热情周到。 服务员把他们引到一间小包间,看起来林钒早就预约过,很快菜就上齐了。四菜一汤,别致又不铺张。 “谢谢林大哥。”秦冉冉忙谢过。 “别总这么客气。”林钒豪爽的说,“来来来,尝尝这些,虽然看着不起眼,但都是店里的招牌菜。” 秦冉冉便再不推辞,一小口一小口的吃。果然如林钒所说菜都鲜香入味,看着不起眼其实味道不俗。 见秦冉冉爱吃,林钒就忍不住想要显显自己的知识:“这家店的菜色都是这种,看着平凡无奇,其实用尽各种山珍海味,追求的就是一个‘鲜’字。你刚进来时候看没几个人,其实生意好得很。” “没有人怎么会好?” 林钒高深莫测的一笑,夸张的朝秦冉冉对了个口型:公款。 秦冉冉捂住嘴巴,抽气。 “嘿嘿,不提这个,快吃吧。” “哦,好。”秦冉冉低头,在心里算计着,这顿饭林钒究竟花了多少钱,太贵了自己没法还。 林钒忽然发现秦冉冉连吃饭都像极了小猫,轻轻的不带声响,碰到爱吃的就吃得很慢,不爱吃的就微微皱一下眉毛,囫囵嚼两口就吞下去,往后再不碰一筷子,仿佛连看一眼都觉得嫌恶。 四面墙上的壁灯散发着柔和昏暗的光芒,把秦冉冉的周围笼罩上一层暧昧的光圈。秦冉冉这副模样,放在对她有非分之想的男人眼里,简直就像伸出爪子挠他的心似的,越挠越痒,越痒越挠,很快,林钒觉得自己忍到了极限。 林钒忽然转了话题:“冉冉,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要去看戏么?” “为什么?”秦冉冉皱眉,她自认自己和林钒还没熟到这个地步。秦冉冉也知道之后的话才是重点,她看得出林钒身家不一般,他这种人,实在不像那种心血来潮就去看大学生演戏的人。秦冉冉的神经有点绷紧,豪门恩怨,兄弟阋墙的种种戏码在脑子里回荡。秦冉冉握紧了筷子,心里暗暗发誓,无论如何要保护好林钽,不管这个男人给自己多少钱。 林钒撂下筷子,用一种温柔得快拧出水的眼神望着秦冉冉:“其实我是个粗人,一向不喜欢看戏,要不是林钽给我票,告诉我你会参加演出,打死我都不会去受那一个多钟头的洋罪。” 秦冉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是师兄亲自把票给你的?!” “当然,就连今天这顿饭都是林钽一手安排的,你看林钽对我们的事多上心,我们可不能辜负了他。” “是的,我会把饭都吃完的。”秦冉冉暗暗咬牙,自己的一片放心居然被狗给啃了。 “不不不,不光是这顿饭。”林钒怎么可能由着秦冉冉装糊涂,“我请你,主要还有别的事。” “什么事?”秦冉冉的身子有点僵硬。 “我对你……额……这么说吧,从我第一次看到你开始,我就对你念念不忘,这一点林钽可以作证。大家都是成年人,你该明白我的意思。我的财务状况我想你也看到了,还算不错。只要你和我在一起,往后的生活会比现在好很多。我也发现你喜欢演戏,如果你愿意,我还认识很多这个圈子比较权威的人,可以帮你引荐一二。 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们的关系从今天开始,相处模式随便你挑,唯一的条件是你要和我同住。我的家人你不必担心,我妹妹已经嫁出去了,林钽对我们的关系绝对举双说赞成。对外我会给你女朋友该有的身份,每个月定时打给你两万块零花钱,或者还可以更多。你觉得怎么样?” 林钒如此露骨的话让秦冉冉错愕不已,一方面她痛恨林家兄弟这么算计自己,另一方面,她更恨林钽把她当个东西,在没有征得她的同意的情况下,就把她交给他大哥——一个既恶劣粗俗年纪又大她一轮的男人。而这个粗鄙的男人现在正在跟自己谈包养的价码,秦冉冉觉得这已经不仅仅是轻视了,简直就是侮辱。 “对不起,我不觉得怎么样。”秦冉冉摔了筷子,从座位上站起。早就料到秦冉冉的反应,林钒比她更快地起身抓住她纤细的胳膊,把她按回座位。 秦冉冉甩了好几下甩不开,急得几乎要哭出来。现在说什么“才知道男人和女人的体力相差那么多”绝对是矫情,秦冉冉只是气恼自己,为什么要来吃这顿鸿门宴。 “咱们万事好商量,你别急啊。”林钒充分发挥了流氓的本性,拉住秦冉冉不撒手。 “我、不、要!” “没关系,没关系,你不要我要。咱们万事好商量,先回家,感情什么的慢慢培养。”林钒说着就要拉起秦冉冉往外走,秦冉冉终于意识到林钒不是在开玩笑的时候,一股寒气慢慢逼了上来,大难临头! 作者有话要说:明 天 肉 渣,啦 啦 啦 20第十九章 不同于秦冉冉愤怒的脸色,林钒满面红光,看起来心情极好:“我知道这么说有点突兀,本来是该给你点时间让你好好矜持一下,我再买个花啊戒指啊,送个跑车房子什么的,这样你答应的时候才显得不掉价。但是你也得考虑考虑我的实际情况不是,我都三十五了,再去搞你们小年轻的那一套,我头发都得熬白了。不过你放心,该你的一样都不会少,往后我慢慢补给你。” 林钒爱怜地吻了吻秦冉冉惨白的小脸,这就准备叫手下备车,自己领着秦冉冉回家软玉温香。未料到,秦冉冉却在这个时候忽然疯狂起来.小女人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把林钒从自己身-上推开,之后拼命向门的方向跑去。 林钒看秦冉冉这么活蹦乱跳的还挺乐呵,也不去追,反而好整以暇地坐回去,给自己倒了一杯老酒,滋溜滋溜地小口抿着。 秦冉冉抓住门把手奋力一推,眼看着要逃出升天,忽然一条犹如钢筋的胳膊挡住了她的去路,秦冉冉再推,那条胳膊竟然纹丝不动。 “忘了告诉你,这家饭店是我开的,就算你跑出去,门口的保安也会在第一时间把你‘请’回来。” 秦冉冉背靠在门上,望着那个好整以暇的男人,他像是一个撒了网的猎手,正在那里,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 林钒朝秦冉冉伸出手,再明显不过的暗示,秦冉冉却僵直在门口,纹丝不动。林钒放下酒杯,冷冷一笑:“就算你今天能出去,别人看你也只会说这是林钒的女人,在外人看来,上了我的车跟上了我的床没什么区别。” 秦冉冉绝望地盯着林钒,忽然像被踩到了尾巴一般,整个人都跳了起来,秦冉冉冲到林钒面前,指着林钒的鼻子:“你这是绑架!我要报警!我要告你!” “告我?”林钒止不住大笑起来,那声音洪亮得几乎要把秦冉冉的骨膜震碎。林钒已经多久没听人说要告他了?五年?八年?十年? 林钒乐得直拍桌子:“你们老师就没教过……那个词儿……什么来着?对了,警匪一家!” 秦冉冉不可思议地盯着林钒。 “上个月我才请了公安局张局长吃饭,就在这儿,这个包房里。你要是有兴趣,我明天还请他,你爱报什么报什么。”林钒甚至可以想象出张局长那张菊花似的老脸在听到秦冉冉说告自己时的表情,肯定特别精彩。 “你……到底想要怎样……”秦冉冉言语中已经有了一丝妥协。 林钒耸肩:“我就想要你。” “……” 秦冉冉哭笑不得。 两个人对峙了很久,秦冉冉看得出林钒胜券在握,林钒却看不出秦冉冉心里在想什么。秦冉冉一直面无表情,林钒只能从秦冉冉僵硬的身体和微颤的手指这些细枝末节间,大概看出秦冉冉的心理活动。 林钒手指轻敲扶手,看似云淡风轻实则翻江倒海:是她心机太深还是被吓傻了? “其实……我的贞/操观念并不太强。”秦冉冉红唇微张,说出让林钒大跌眼镜的话来。 “早说么。”林钒大笑,“来来来,咱们回家。” 秦冉冉微笑,慢慢地走到窗口,现在的室外气温已经升到近三十度,一般的饭店都会关好窗户而开空调,秦冉冉废了挺大的劲儿才把封好的窗户打开,仿佛这里是郊外似的,美好地深吸一口气。 林钒有点坐不住了:“你要做什么?” 秦冉冉回眸一笑几可倾城,叫目睹这美景的林钒差点把持不住,恨不得即刻冲上去,狠狠抱住她。 秦冉冉的表情忽然凌厉万分:“虽然我的贞、操观不强,但也不代表我愿意随随便便被人糟、蹋。” 电光火石之间,秦冉冉跳上窗台,半个身子倾出窗外。 林钒的脑袋轰的一声,头皮都跟着发麻。多少年了,林钒早就炼成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本事,没想到这么多年的修行,竟毁在一个小妮子手里。不过说起来林钒毁得并不冤枉。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钱没了可以再赚,产业没了可以再拼,甚至于对手算计自己,也可以多长几个心眼防备着,唯独这个目前为止世上独一无二的美人,要是她没了,林钒这辈子的性福可就算交代了。 林钒有点肝颤:“有话好好说,你跳那么高干什么!” 秦冉冉冷笑:“不算太高,才三楼而已。” “你真要跳?你也说了,才三楼而已,真跳下去了死也死不透,说不定就得闹个终身残废,毁容都是小事。”林钒定了定心神,打算晓以大义。刚才那一瞬间的心慌不过是关心则乱,稍微平复了一下,林钒就觉出不对了。 秦冉冉是个聪明的丫头,有勇气又不莽撞,寻死觅活的事她可干不出来,尤其她刚才还说家里有个相依为命的老妈,就算是为了她妈,她都不敢真的跳下去。那么现在这样,不过是拿命跟自己谈判罢了。 “……”秦冉冉仍旧强硬地昂着头,大义凛然视死如归,同时抓着窗框的手指也更加用力。林钒阅人无数,自然看得出秦冉冉其实已经色厉内荏。 “算了……强扭的瓜不甜。”林钒长叹口气,右手不着痕迹地插进裤兜,“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你下来吧,我放你走。” “你骗小孩儿呢吧你!” “我堂堂林钒顶天立地,不信你去道上问问!”林钒一拍桌子,仿佛秦冉冉真的质疑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秦冉冉被林钒的突然发飙吓了一跳,身子下意思地抖了一下,这一抖,秦冉冉原本就出去一半儿的身体又伸出去三分之一,眼看就要掉下去,突然一个黑影拽着绳索自四楼滑下,抬腿照着秦冉冉就是一脚,生生把秦冉冉荡出来的身/子撞回屋里。 林钒瞅准了时机快速往前跨了两步,一把搂住秦冉冉的腰,硬是把秦冉冉从窗台上抱下来。秦冉冉发现自己被林钒抱住便张牙舞爪地扭动尖叫哀嚎,扭打之中,秦冉冉的颈子与身体呈现出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完美弧度,而不小心捕捉到这个弧度的林钒,甚至动了“就在这人上了她”的心思。 “你放开我!我讨厌你!你这流氓!”秦冉冉的眼泪顺着脸颊一股股地流下,这是秦冉冉最后的反抗,虽然已经知道没有用处,但就像不会水的人溺水也要扑腾几下一样,完全出自于人类求生的本能和她潜意识里对即将发生的事情的抗拒,力气之大可想而知,根本不像这么瘦弱的女孩子能使出来的,连林钒都暗自吃惊。 现在的秦冉冉就像疯了似的,眼看着她的情绪越来越失控,林钒咬咬牙,朝着刚才不断诱惑着自己的地方,一记手刀劈了下去。秦冉冉只觉得眼前忽然一片黑暗,所有的不甘不愿屈辱愤恨,都随着思想,不知去向…… 林钒扶住瘫软的小女人,感觉到那股软软的依偎,心中陡然升起一股莫大的满足感。不枉自己朝思暮想这么久,又为了她劳师动众大费周章,这么个小东西终于是自己的了。 手下人看到老板那副志得意满,恨不得拿起大喇叭满实际宣扬“老子终于把压寨夫人抢到手了”的没出息表情,都暗暗替自己抹了一把辛酸泪——有这样的老板,实在太丢人了。 您说您现在要啥有啥,看上个女人要么跟人家谈感情要么跟人家谈钱,总有能谈妥的筹码,何苦跟土匪似的,搞这套强取豪夺的戏码。虽然您也跟土匪差不多,可传出去您为了抢女人连藏了这么多年的精英小组都用上了,整个一爱美人不爱江山,多跌份儿啊! 手下想归想,可是看着林钒高兴他们其实也跟着高兴,为首的人屁颠屁颠地凑到林钒跟前,压低了声音,深怕把这小姑奶奶再吵醒了:“大少,咱们接下来去哪儿啊?” 林钒牛眼一瞪:“傻啊,当然是回家!” …………………………………… 疼。 浑身都疼得厉害。 秦冉冉皱着眉头,双眼紧紧闭着,只能从转动的眼球看出这人马上就要醒来。也许是潜意识里的恐惧叫秦冉冉不敢睁开眼睛,本能让她先在黑暗中感知这个陌生的地方。肌肤下的柔软触感是秦冉冉从未感受过的,身上的被子轻得几乎让她感觉不到,秦冉冉觉得这恐怕是自己有生以来睡过的最舒服的一张床了。 如果脖子和腰没那么疼,像是被人狠狠踢过……忽然脑海一阵空白,一阵恐惧,秦冉冉肯定,自己已经进入到一个完全未知的世界。 秦冉冉试探地睁开眼睛,冲入眼帘的,尽是刺目的金黄——不,是金碧辉煌。无论宏观抑或细节,处处彰显着房间主人的雄性侵略意识,叫初来乍到的人以为自己被放进了一个硕/大华丽的牢笼。 “醒了?” 那个男人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秦冉冉几乎失声尖叫,可是男人显然预料到她的反应,敏捷地捂住她刚张开的嘴巴,逼着她把所有的惊惧全都吞回肚子里。 林钒用身/体压住秦冉冉,两人之间只隔了一条单薄的被子。秦冉冉能清楚得感受到男人的火热,她又不是古代未出闺阁的小姐,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林钒现在身上只挂了一件睡袍,精壮的胸/膛就这么赤、裸、裸明晃晃地摆在她眼前,意图已经再明显不过。 秦冉冉很害怕,更不甘心。想要去咬盖住自己嘴巴的手掌,可是除了能用软嫩的舌/头舔几下,根本不能对林钒构成任何伤害,反而让林钒心痒难耐。 林钒俯下/身,他的脸低得几乎可以贴在秦冉冉脸上,紧紧盯着秦冉冉异常水润的眼珠。林钒不禁喟叹,这简直他妈的就是仙女的眼珠啊,女人的眼睛居然可以生得这么好看! 林钒看得专注,渐渐放开了捂住秦冉冉嘴巴的手。秦冉冉得了自由,第一声便喊道:“放开我!” “不放。”林钒像是逗弄闹别扭的小孩儿,笑得开怀。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咳咳,你懂得。 好多敏感词,我该怎么办,下一章肯定要被锁了。 21第二十章 被子底下,秦冉冉的衣服还好好地穿在她身上。 刚把人抱回家来的时候,林钒还真有那么一股子冲动趁着人还晕着直接扒/光进/入正题。但手才碰上秦冉冉的的衣角,林钒心中那点难得的属于男人的正义感却冒出头来大声斥责林钒:对一个昏迷不醒的姑娘动手算什么本事!林钒一琢磨也确实不对劲儿,自己要现在趁人之危,跟强/奸有什么区别,还是忍一忍,等人醒了两人一起合作,到时候水乳-交融,水到渠成,那滋味肯定比现在动手要好。 林钒把自己设定成一个大丈夫,完全忘记了之所以秦冉冉现在躺在这里,全是因为他用了不入流的手段,强取豪夺。 于是,依着这样偏向自己的逻辑,林钒咬牙给秦冉冉盖好被子,自己跑到浴室冲了个战斗澡。冲好澡回来,林钒看秦冉冉还睡着,索性躺到秦冉冉身边,饶有趣味地数着秦冉冉的眉毛,时不时地伸手给小美人拉拉被子,捋捋头发……装的跟正人君子似的。 好不容易小美人醒了,用那么诱-人的小眼神看着他,让他放开她,林钒简直要笑出来。 太天真了啊,真是越来越让人爱不释手了。 这时候的林钒已经把秦冉冉归为自己的所有物,自己爱怎么抚-摸怎么抚-摸,爱怎么逗弄怎么逗弄,要她生她就生,要她死她就死,折磨抑或宠爱全在自己一念之间,下半生的融荣辱都由自己操控。这种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的掌控感,几乎把林钒心底某个角落一直压抑着的虚荣心与权力欲-膨-胀到一个新的巅峰。 所以说,有时候我们看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爱的天崩地裂地动山摇,几乎到了没有她就不能活的地步,其实那并不一定是因为那个女人有多好,或者那个男人真的有多爱她。一个男人想要一个女人,几乎也是按照马斯洛的人类需求台阶,一级一级地往上走。 如果女人仅仅只能满足男人生-理上的需求,那么她充其量只是个情人,随时可以被抛弃。如果上升一步,女人能让男人找到一种情感的归属感,男人会娶她做老婆。要是能再进一步,在这个女人面前,男人觉得自己是个神,无所不能,而这种夸张的近乎虚假的满足感在别的女人身上无法得到,只能在这个女人寻找到,那么这个男人就会把这个女人牢牢的系在腰间,女人稍微远离一步,他都会觉得心慌。 现在,秦冉冉在林钒心中正发挥着以上三种综合的作用,林钒要是能放过她,简直就是自虐。把她像这样狠狠按倒,肆意地侵/犯,这才是林钒想要做的。 秦冉冉越叫越大声,身体奋力地扭动抗拒,却不知道自己反抗的扭动正一次次挑动着压在她身上的,那个远离性/爱已久的男人的欲/望,积压了那么久,稍微不注意,足以毁天灭地。 林钒轻而易举地将秦冉冉的双手按到头顶,单手控制住秦冉冉的手腕,另一只手猛地掀开那碍事的被子,换做自己覆上去。虽然两人身上-都挂着衣服,但这样紧密的贴合,也已足够刺激得秦冉冉再次尖叫。 已经多久没有感受过这么真实的女人柔软的肉/体了?林钒差点舒服地呻-吟出来。林钒觉得这时候尖叫实在破坏气氛,忍不住低头衔住女人软嫩的嘴唇。 “唔——” 林钒的吻一点都不温柔,和传说中的狼吻无异。他的吻不止限于唇与舌的纠缠,因为那样柔柔软软的动作根本无法表达出林钒恨不得把秦冉冉吞进肚子里的感情。 林钒顺着那玲珑有致的曲线,舔-舐啃-咬着身/下的肌肤,理智上,虽然林钒刻意收了力道,不想真的把人咬死,可实际操作起来往往不受控制。一路下来,齿痕遍布,秦冉冉疼得直哭,挣扎得更厉害。 “别动……别动……我好不容易才得了你……”林钒难得还能从牙缝里挤出几句破碎的话,“别逼我把你一口吃下去……你受不了……”蜂腰巧妙地顺应着秦冉冉的扭动,挤进美人的双腿之间,身下已经有所抬头的欲-望,有一下没一下地,隔着布料戳着秦冉冉,既挑-逗了自己的情绪,也折磨了秦冉冉紧绷的神经。 “求你停下……求求你了,我才大二,我还没毕业……”我的人生还那么长那么美好,你为什么要毁了我! 秦冉冉发现自己全无自保之力,面对比强大那么多的男人,她除了哭泣求饶唤起那个男人的同情与理智,就完全别的办法。她才明白,女人的强大只限于精神层面,于肉-体,女人向来弱不禁风。 “你也还没用男朋友,难道你不觉得遗憾?”林钒接过秦冉冉的话,终于肯暂停对小女人的爱-抚,正经跟她说一句话,“我来当你男朋友不比那些毛头小子强多了?他们除了年轻一点,哪个会比我好?” “不要,我不要。” “要或不要得我说了才算,从来没有人能替我做主。”林钒冷笑了一声,秦冉冉竟从那冷笑里,捕捉到一丝属于不可撼动的威严。 秦冉冉愣了一下,林钒的大手已经顺着秦冉冉的脸颊滑到领口,“刺啦”一声,少女曼妙的身/体就这样毫无遮掩地呈现在林钒眼前,一览无余。 林钒的手掌在秦冉冉的洁白滑-嫩的肌-肤上摩娑,看到她本能地颤了一下,林钒微微眯起双眼,手指再次划上亮晶晶的腰带。 “我觉得女孩子还是穿裙子好看,短裤太不方便。”林钒说的理所当然,好像说的是一件多么正经的事,虽然他真的是发自肺腑地提议。 女孩子的腰带做工复杂,因为镶钻又坚硬牢固,林钒一个粗男人只懂得硬拽,弄了半天,把秦冉冉腰上的皮都快磨破了才勉强解开。林钒顺势扯下那条短裤,秦冉冉趁着这个时机摆脱了林钒,踉跄地逃下床,秦冉冉不顾自己半-裸-的身身躯,只想赶快逃离这里。 再不逃走,她的人生就完了。 可惜,秦冉冉的抵抗总是显得那么无力,林钒不过追了两步便把秦冉冉拦腰截下,像丢枕头似的把秦冉冉丢到床上,秦冉冉被撞得七荤八素,还未来得及痛呼便被林钒粗暴地折叠起身体,紧跟着,林钒也挤进秦冉冉双腿间,强压着两条雪白的长腿俯-下-身。 这样的姿势足以让秦冉冉动弹不得,可下一刻,某个是男人就无法抵抗的画面不知怎么的就冲进了林钒脑海,林钒脑子一热,单手抽出自己睡袍的腰带,软软地缠到秦冉冉手腕上,再扯着把另一头牢牢系到床头。 秦冉冉完全以一种献祭的姿态呈现在林钒眼前,雪白的肌肤横陈在深红的床上,把林钒的耐性彻底抹平。 不过,林钒今天要做的第一部是驯服与占有,至于欣赏这件宝贝,他觉得以后有的是时间。 “小傻子,逃啊,逃啊,这回我看你怎么逃!老子想你想了这么长时间,要是让你在眼皮子底下跑了,你让老子以后怎么在江湖上混!”林钒低头一边撕咬秦冉冉胸口的柔软,一边将手放进了她的幽-穴附近,一只手指头毫无征兆地伸进去,在仍显干-涩的甬-道口开-拓。 “不!停下来!……不要……” 可是此时被欲望冲昏了头脑的男人根本听不到身/下的小女人求饶的声音,感觉花-穴有了些许滑腻的液体流出,林钒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 “啊!”撕-裂般的痛自下-体传来,秦冉冉知道,一切都来不及了。 秦冉冉眼睁睁地看林钒把那块丑陋巨大的东西生生地挤进自己的身-体,这种画面对她造成的冲击恐怕比生理上的还要大。 青涩的身/体即便被撑开到极致也不过才容纳男人一半的欲/望,林钒多想不顾一切地冲进这副自己做梦都想得到的身-体里纵情驰骋。但林钒也知道,如果自己真的这样做了,恐怕爽也就爽这一次,这么娇滴滴的小人儿非被自己做废了不可。 挤进一半的欲望停顿了下来,女孩儿仙女般的双眼早就哭得红肿不堪,然而,这样的一双眼睛,也更能挑起林钒的欲/火。 “放松!”林钒低沉着嗓子命令。 “……”秦冉冉混乱地摇头,泪水模糊了漂亮的脸蛋,秀丽的长发铺满枕头,让画面更加靡-乱,刺激得林钒差点当场缴械。 林钒气极,一巴掌拍上那圆-润翘-臀,雪白的肌肤立时多了一个红掌印。“放松!老子的病才好,你想让老子再病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和谐 的我没存稿了,周四回归。 22第二十一章 秦冉冉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好端端的要受到这种非人的对待。她的双手被林钒的浴衣带帮着,整个喏人像祭品一般,被林钒压制成各种匪夷所思的形状,而身体里,男人那根恐怖的东西,就像一把刀子,一下一下,无止境地凌迟自己。 凌迟啊,那种痛,谁能体会呢? 该流的眼泪秦冉冉都流过了,再流,便只剩下血。完全没有所谓的快/感,只有坚硬摩-擦柔软的痛苦。秦冉冉的第一次,理所应当该被温柔对待,却自始至终充斥着粗-暴的占有与侵略。 林钒不知疲倦地在女人身上狂奔,精神与肉-体被他彻底放逐。他只觉得自己在飘,又好像被关进茧子里的蛹,本能地憧憬破壳而出那一刹那的喜悦。在真刀真枪地上阵之前,林钒在脑子里演练过各种各样的姿势,自己何时该慢何时该快,开始多浅中间多深他都有详细的计划,甚至于在欢-爱的过程中要说些什么,好劝小女人死心塌地地跟了自己,林钒都打了个草稿。 可是真的碰到了这具美好的身体,林钒发现之前想象的那些统统都是扯淡,他现在脑子里就有一个动作——进入,进入,更深的进入,恨不得把自己整个塞进去。 与男人粗暴的撞击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秦冉冉哭声,秦冉冉开始只是轻轻地抽泣,但在林钒不断地毫无章法的进犯之下,她开始大叫,眼泪不受控制地越流越多。 林钒低吼着,手臂更用力地掐住他的小女人按向自己,同时又猛烈地撞击几次,终于把自己的精华一滴不剩地射-进女人的身/体里。 惊人的热度把已经绝望的秦冉冉再次推入谷底,她才知道,原来这世上没有最绝望,只有更绝望,林钒加注在自己身上的痛苦是没有极限的。 林钒好像被吸干了精髓,浑身抽搐着,一下瘫倒在秦冉冉身上。脸上,却带着三十多年来从未有过的满足。 女人的滋味这么好,为什么自己从前见到女人都硬不起来呢,难不成真像老和尚说的,之前是因为缘分没到?换句话说,身-下这个小女人,就是自己命定的缘分? 思及此,林钒忽然撑起身子悬在秦冉冉身上,用一种在他脸上极少能出现的严肃眼神上下打量秦冉冉。这个自负的男人向来不信所谓“命运”“定数”,他只信他自己。突然冒出来这么个“命定”的东西,林钒的第一反应便是毁掉,第二反应才是现在这样,把那个“命定”压在身-下,认真权衡。 “也好。”许久,闭着眼的秦冉冉听到耳边林钒叹息一般的声音,至于其中深意,她一点也不想知道。 什么叫也好呢?林钒的意思是说,如果真的,自己这辈子的缘分就是秦冉冉(通俗而直白的表达方式是自己这辈子只有对着秦冉冉的时候才硬得起来),林凡觉得也还好,这个假设接受起来并不困难。 男人风流是一段佳话,专一也同样是一段佳话,全看他想还是不想。 林钒的表情再次轻松起来,搂着秦冉冉一通乱啃。林钒显然不满意自己刚才的表现,他觉得自己不过才抽-插了几下便泄了,太过急躁发挥失常,这对男人来说也是一种奇耻大辱。不过没关系,林钒这人一向奉行在哪儿跌倒了就在哪里爬起来,啃着啃着感觉精力恢复得差不多了,林钒的大手再次探向秦冉冉腿-间。 接下来便是无止境的亲吻,无止境的冲-撞,疯狂的索取占有中藏著连林钒都没有察觉的温柔爱意。而秦冉冉,除了疼,已经什么都感觉不到。她的身-体已经疼得麻木,声音也已沙哑,好像连发出声音都会流出血丝。 林钒觉得这一夜过得太快了,快得自己还没品出多少味道,天就亮了。 抚摸着身下柔软温暖的身躯,林钒虽然已经清醒但就是不愿意起来,他深刻地理解了“从此君王不早朝”是怎样一种心态,软玉温香在怀,谁他妈愿意起来对着一帮臭男人早朝? 林钒抬起头,笑嘻嘻地盯着小美人。可惜小美人还闭着眼,没法和林钒进行眼神交流,倒是眼角不停涌出的泪水让林钒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你不是就这么着哭了一宿吧?” 秦冉冉的回答,只是微微侧过身子,许是拉动了哪个伤口,从她唇里泄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呻-吟。 “是不是还疼啊?”林钒的语气,仔细听的话,能找到几分幸灾乐祸。秦冉冉自然是听出来了,疼痛与愤恨双双侵蚀着她,让她的身体不住地颤抖。 “怎么还抖啊,是不是冷了?难不成发烧了?” 林钒小心翼翼地掀开薄被,不看还好,看了之后,连林钒这个始作俑者都倒吸一口凉气—— 实在是,太漂亮了! 白色的属于自己的精华,还有鲜艳的属于处/子的血液,一滴一滴从粉嫩的腿/缝间流出,沿着雪白的带着指印的皮肤流到身/下。淫靡又诱人犯罪的画面摆在眼前,林钒咽了咽口水,一种“我要死在她身上”的觉悟从心底油然而生。 是的,林钒是在赞叹自己的杰作,而不是替秦冉冉感到心疼。男人都是感官动物,尤其现在这个时候,林钒对秦冉冉的感情更多的还是停留在性的阶段,离爱还差很大一步。 “瞧瞧这小身板,一道红一道紫的,我帮你揉揉啊。”林凡嘴上说得好像很心疼似的,其实根本就是过过嘴而已,压根没过心。就好像他现在把手放在女人的腰上上上下下的揉捏也不是为了帮她缓解疼痛,更多的是在享受欢-爱后的余韵。 林凡是喜欢活蹦乱跳的秦冉冉没错,但是别忘了,林凡的心理和普通人稍稍不太一样,扭曲了一点,变-态了一点。他喜欢活泼的秦冉冉,但更喜欢柔若无骨地随便自己拿捏的秦冉冉。或者说,男人都希望看到自己的女人被自己做到虚脱,这是一种非常受男人们欢迎的证明自己能力的方法。 “我说你呢也别太较真儿了,女人早晚都得找个男人,与其找个不靠谱的,不如找个像我这样的。一来呢我是真心喜欢你,二来,我也有能力让你过好日子。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儿的可能接受不了,我也不逼你,你就安心在这儿住下,咱俩天天见面,处着处着感情就出来了……哎哎哎,怎么还哭呢,别哭了啊。”林钒小心肝小宝贝似的把秦冉冉抱进怀里,温温柔柔地帮秦冉冉擦眼泪,“我去放水咱们好好洗个澡,洗完了我再给你抹点药膏就不疼了,乖乖的啊。” 也不管秦冉冉愿不愿意,林钒放下秦冉冉,大咧咧地光着身-子摇晃到浴室。水声哗啦啦地响,就如林钒心里的如意算盘。 想要收服一个人就要棍棒与糖果并用,每日耳鬓厮磨同床共枕,适当的时候把她不该动的歪心思扭正了,几番下来,他就不信驯服不了这么个小姑娘。 放满了水,林钒斗志昂扬地拉开玻璃门,他可没想到门外等待自己的竟是如此……嗯,叫他热血沸腾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跟大家说一声,本文会在下一章开始入V。感谢大家这么长时间的支持。 后天见,亲们~ 23第二十二章(一更) 林钒推开浴室的门,还没看清什么,一道寒光便照着他的心口袭来,亏得林钒多少年在江湖上闯荡,神经比普通人细了不知道多少倍,身体早大脑一步做出反应向左闪去,反射性地抬腿一脚把来者踹到地上,一系列动作下来,这才堪堪避过心脏的位置。但即便林钒反应如此迅捷,刀子还是捅进左肩一寸,离心脏就只有两指的距离。 林钒咬牙拔出刀子,血哗的淌下来,刺鼻的气味霎时充溢鼻间,那画面从林钒那个角度看,异常刺激神经。 林钒认得这把刀子,这是林钽去年从瑞士给他带回来的生日礼物,他看着精巧一直压在床底下防身,离刀子不足半米的地方还有一把小型手枪。暂且不论这女人是怎么找到这把刀的,林钒比较后怕的是如果小女人第一个找到的不是这把刀而是那只枪,自己现在还有没有命站在这里。 受伤的猛兽总是比平时更危险,林钒心里的火随着血流噌噌地往头顶上涌,一步跨到地上的女人跟前,不顾自己的伤口,一把揪起她的长发,生生将人从地上拽起,嘭地扔到墙上,紧接着一巴掌扇到秦冉冉脸上,雪白的脸颊瞬时多了一个鲜红的掌印,血丝顺着秦冉冉的嘴角流到下巴上。 “啊!”秦冉冉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真的要死了,满眼尽是地狱的黑暗。 林钒压着秦冉冉,不可抑止地咆哮:“老子他妈的哪儿亏待你了,你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居然想要老子的命!” 林钒的家业全是靠他双手双脚打出来的,年轻时每天生活在生与死的边缘,每个招式使出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被他这样的人踹一脚,秦冉冉现在还没死已经算是林钒手下留情。 作为一个涉黑头子,林钒的手绝对不干净。他是白手起家的,资本原始积累期间,他害过很多人,也亲手杀过人,每天身后跟着那么多保镖手下,可是除了他亲弟弟,他每个都要防着,就怕自己一个不注意,手底下的人来个陈桥兵变,到时候不仅是他,连他的家人都得死。 林钒自知心狠手辣,死了一定会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可是他自问对眼前这个小女人不错,他喜欢她,除了昨天晚上做得有点过,他真的没害她到让她想要杀了自己的地步。 林钒阖上眼,棱角分明的脸上有一种不可思议的神情,他在向世人宣告他受伤了,不是身体的伤,而是心理的伤。 秦冉冉的伤一点不比林钒的轻,当她恢复了视觉抬眼看见林钒那副表情的时候,她只觉得讽刺。 “没杀了你真是可惜!”秦冉冉面色苍白,却咬牙浅笑。这一笑,带动了脸上和腹部的伤,所以只笑了一半。看着林钒眼里,就是挑衅与嘲讽的表情。 林钒手背上青筋凸起,连脸上的肌肉都僵硬得如同磐石,两个受伤的人如困兽一般对视许久,秦冉冉眼看着林钒的面目从要吃人的狰狞变成平日里一直挂着的阴险冷笑,她的心也渐渐地,发冷。 秦冉冉是恨林钒恨不得他死,可她更想逃走。要不是刚刚下床时不小心看到了这把刀的刀柄,她也不会以身试险。 敢捅那一刀子纯粹是被愤恨冲昏了头脑,凭借一时孤勇想着和他玉石俱焚,刚才失手的刹那所想也不过是被这男人当场杀了,一了百了。现在这种对峙对秦冉冉来说是一种折磨,她刚聚集起的勇气被林钒一点一点戳破,理智回来,想到接下来可能面临的男人的报复,她就觉得牙齿打颤。 时间在两人之间一秒秒流过,两个骨子里都倔强的男女脸色越来差却一个都不愿服输。就在这时,卧室的门被人敲响,管家大叔试探地向里面询问:“大少,早饭好了,您要下来吃么?” 管家的声音一下把林钒拽回现实,他让林钒想起自己的身份,想起自己堂堂林家的大家长居然被一个小女人暗算成功,多少年不流一滴血的人被活活捅了一刀,到现在还血流不止。自己的权威就如此被她踩到脚下,要是不给她点教训,将来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你在外面等着!” “是。” “不想死就闭嘴!”林钒压低了声音在秦冉冉耳边警告。秦冉冉虚弱的哼了一声,毫不领情。 林钒在心里笑自己犯-贱,再次将秦冉冉甩到地上,林钒弯腰捡了自己的睡袍扔到秦冉冉身上,自己随便在腰间围了条毛巾,忍痛走去开门。 说实话,管家第一眼瞧见满胸淌血的林钒的时候,差点尖叫起来。他若是古时候的太监总管,一定扯起公鸭嗓子喊“有刺客,护驾”,不过好歹管家也跟着林钒混了好几年了,关键时刻还算挺淡定,就是腿有点抖。 “大、大少,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杀手进来了?我去叫人!”谁都知道向来不近女色的林大少昨晚带回来个姑娘,两人一宿都在屋里头颠鸾倒凤,动静大的整个宅子的人都没睡好觉,大家警惕性这么高,杀手是怎么进来的? 林钒下意识地往身后看过,又淡淡地瞟了一眼自己的伤口,语气仍然很凶残:“不许声张!” “唉,是。”管家脚着林钒语气不对,偷眼往屋里瞄了一下,看到地上奄奄一息的秦冉冉,心里猜了个大概。 “看什么看!”林钒暴喝,在他心里,秦冉冉已经板上钉钉是他的女人了,谁敢觊觎他的女人,通通是跟他过不去。 “要不咱们先找大夫过来给您处理一下伤口?”管家马上低头,眼观鼻鼻观心。 “嗯,悄悄的,谁要问你就说给我带回来的姑娘看病,别提我受伤的事。” “是。”管家老人精,马上猜到林钒的顾虑。林钒是林家的掌门人,在他身上就是少了一两肉都是大事,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要是被有心人知道林大少受伤,不出半天就会被谣传成林钒不治身亡,到时候整个城市都得乱了。 不过老管家还有一点没看透,林钒不声张,多少还存了保护秦冉冉的心思。他们家老三林钽护短,林家又有几个愚忠的手下,万一被他们知道秦冉冉敢朝自己动刀子,他们非把秦冉冉大卸八块不可,到时候连他都救不了她。 林钒最后看了一眼地上的人,之后便昂首阔步地离开房间,管家望着他的背影,默默膜拜:大少就是逆天,人受伤了走起路来比没受伤的时候都有气势。 “把这里处理干净,看着她,别让她出去!” “啊?哦,是!”管家溜号的功夫林钒远远的又下一道命令,把老人家吓了一跳。 管家回头,看到地上奄奄一息的秦冉冉,长叹口气。本来他看到林钒受伤挺生气,大家都是出来混的,老大受伤就代表手下无能,还是在自家大本营里,明显是来打脸的。可是刚才一看大少的表情,再看屋里躺着这位,老人家的思路马上转了一百八十度,眼前冒出六个金光闪闪的大字——X生活不和谐。林钒那方面有障碍的事外人不知道但他这个林家的老管家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换个角度想——如果是因为那反面的问题,大少做到一半又不行了,人家姑娘不乐意,大少恼羞成怒,于是屋里就上演全武行——这么一想,一切就全通了。 这么想着,管家瞅着秦冉冉的眼神也变的怜悯起来。好好的一个姑娘,被林钒这么大阵仗抢来,青白名声就这么没了,结果还什么实质性的东西都没享受到,这又平白挨了黑社会老大一通拳脚,真真冤枉。 但怜悯归怜悯,给管家十八个胆子,他都不敢往光着身-子的大少的女人跟前凑,没看刚才林钒的样子跟要杀人似的。管家摇头,轻手轻脚地把房门锁上,出去找人收拾。 秦冉冉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无声地咬着嘴唇。林钒那一脚正好踹到了胃部,秦冉冉慢慢感受着胃里的疼痛,也许内脏已经裂开了。 秦冉冉闭上眼,陷入黑暗的前一刻,她有点替自己这辈子不值。小时候父亲跟着另一个年轻女人跑了,自己和母亲相依为命,好不容易长大成人,高考前一个月那个没有担当的男人又领着他的老婆孩子回来,求自己给他的儿子捐骨髓。好不容易考上大学,又碰上一个叫林钒的老男人,自己还没有对母亲尽孝就要死在一个老男人手里……难道真的是报应么?因为自己没给那个便宜弟弟捐骨髓,所以老天爷借这个人的手惩罚自己? 但是自己又有什么错?便宜老爹要是不抛弃她们母女就不会有那个生病的儿子,她们一家人就会其乐融融,她小时候就不会受人欺负,一切都是他的错,自己凭什么要为他的错误买单? “林钽……到底是我不该遇上你……”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两点再来一更。 24第二十三章(二更) 来林家给林钒治伤的大夫,就是前文提到的那个谢顶的中年男人,他全名叫张翰奇,留美归来的外科医生。 张翰奇这辈子顺风顺水,事业有成媳妇漂亮女儿听话,他觉得就是上帝看不惯他如此顺利,所以才在他学成归国的那一年碰上林家兄弟俩,从此进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张翰奇躲在书房熟练地给林钒堵窟窿,上药,消毒,缝针,一丝不苟当然也一点不会手软,明明只要缝四针的伤口愣是让他缝了六针,临了还站在边上欣赏一下自己的手艺,心里对自己大加赞美:缝得真漂亮啊,就连我导师都缝不出这个水平。 张翰奇其实挺好奇,谁这么好本事能把林钒这个遭瘟的魔头伤成这样,要是让他知道他一定得好好拜拜,顺便问问他,怎么不直接把他捅死省得他祸害人间。当然,张翰奇也就敢在心里想想,林家的手段他早就见识过,可不想给自己添麻烦。 处理好了林钒,随便嘱咐他两句诸如几天换一次药绷带什么的,他们这种黑道家族,提溜出一个娃来都知道怎么弄。张翰奇正要收拾东西走人,脸色苍白的林钒忽然把他叫住。林钒半边身子都麻醉着,躺在沙发上一时也走不了,只朝一边站着的管家看了一眼,管家会意,领着张翰奇往林钒的卧室走。 管家之所以是管家,首要一点就是熟悉主人心意。他想着都出了这么大的事林钒都没把那姑娘怎么着,心里对她肯定还是很在乎的。再者这位又是林钒第一个带回家过夜的女人,搞不好往后就是林太太,是以,管家对她一点不敢马虎,在主卧里晕的便仍旧放在主卧里。 只是到目前为止他们大伙儿还不知道那姑娘的名字,背景,看来找个机会得问问,省着以后出麻烦。 之前管家已经叫了嘴紧的女佣把秦冉冉抬到床上,又给穿上衣服,所以大夫进门的时候也没往歪处想,就是凭职业习惯闻出屋里有血腥味儿。 张翰奇挑眉,眼神示意管家:女杀手? 管家撇嘴:不该问的别问。 张翰奇耸肩,拎着药箱到床头,才看到床上姑娘的脸,张翰奇深吸了一口凉气。这么娇弱的小姑娘,林钒也真下得去手啊!瞧瞧这脸上的大手印子,他怎么不直接拿烙铁烙啊!床上的事再不和谐也不能动手啊! 张翰奇之所以问都没问就把罪名安到林钒脑子上,就是因为这间秦冉冉现在是躺在林钒床上。正如林钒之前所说,你站在我身边坐上我的车,外人便会理所应当的认为你是我的人,你说不是,没人信。林钒没有骗秦冉冉,这就是社会的潜规则,不喜欢却能改变,只能好好利用。 听到人声,秦冉冉微微抬起眼帘,她原以为是林钒回来了,没想到,居然是个看起来还算和善的中年大叔。见小姑娘在看自己,张翰奇连忙自我介绍:“我叫张翰奇,是XX市第一医院的主任医师,你哪里不舒服告诉我。” 秦冉冉摇头:“我哪儿都不舒服。” 张翰奇这叫一个汗啊,心说林家的人果然都不正常,不舒服你摇头做什么! 张翰奇看秦冉冉脸色潮红把体温计拿出来给她量体温,掀开被子,不期然看到从脖颈延续到衣服下面的青紫印记,诧异地看向秦冉冉,秦冉冉尴尬扭过头。张翰奇心下了然,咳嗽两声:“我说老哥,你站这儿我不方便看病,先出去吧,你外面不是还有挺多活儿么。” 管家搓搓手,瞅瞅半死不活的秦冉冉再瞅瞅大夫,感觉也确实没自己啥事,打个哈哈真就出去了。秦冉冉被子下的手不自觉地攥起,又缓缓松开。 “我得把你衣服脱下来上药,大夫和病人没啥好害羞的,你也别介意。”张翰奇举着镊子棉花纱布,十分专业的说。 秦冉冉仍旧摇头。 “怎么了?” “我……胃被撞到……很疼……” 张翰奇一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双手交叠压在秦冉冉腹部,一下,两下,第三下的时候,秦冉冉抓住张翰奇的白大褂,翻身呕吐。张翰奇俯身检查秦冉冉的呕吐物,发现里面夹杂了不少血丝,眉头不禁皱起来。 “你这是胃出血前兆啊……确定是被撞到?没有病史么?” “没……” “还好……不是太严重,一会儿我给你上完药就回医院给你带专门的治胃出血的药过来,你不用担心。” “谢谢……” 秦冉冉已经没有多少力气说话,但还是坚持着向这个陌生人道谢。她觉得自己很对不起这个和善的大夫,人家明明是好心来帮自己治病,自己还要害人家。 可是她真的没有办法,如果不去害他,那么自己就得死了。 那边卧室里大夫给秦冉冉上药,秦冉冉老老实实配合。这边书房里,本来该好好休养的林钒却从沙发上爬起来,坐到办公桌那儿嘬牙花子。 林钒的麻醉刚退,现在整个上-半-身都火烧似的疼,但这点伤对林钒来说当真算不上什么,以前受了枪伤他也不过是休息三天就继续工作了,除了疼点影响不了什么。 林钒不能让外人看出来,还得穿上衬衫唐装,没事儿人似的在书房处理文件,交代秘书把这两天的行程全都取消。秘书陈丽莉一向刻板,老板不来公司坐镇是一定要问问原因的,林钒咬牙切齿地憋了半天,最后竟然憋出一句唐诗: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陈丽莉听着林钒虚弱的声音也确实像是纵-欲-过-度,难得红了脸不再追问。 至于秦冉冉那边,林钒一点不必操心,他相信他家老三一定帮忙打点好了。昨天那顿饭不就是老三帮忙安排的,那小子那么贼,肯定知道自己把人带回家OOXX了。林钒只是怕老三没事儿回来检查自己的战果,在老三面前,自己的伤无论如何是瞒不住的。 林钒越想越窝火,老子不就是强要了个女人么,一没迷-奸二没威胁,好话说了一箩筐赌咒发誓会好好待她,这不比道上那帮下九流的强多了。他们一年恨不得抢十个回家都没事,怎么偏就自己出事呢! 那个女人哪里好啊,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也就脸蛋长得漂亮点。这要是放到外面老子早把她脸划花了扔松花江里去了,现在可倒好,非但没有处罚,自己还得犯贱似的给人家瞒着,这叫什么事! 林钒努力给自己催眠,只是因为自己现在除了她对别的女人提不起性-趣才这么惯着她,等到哪天自己再找到一个,绝对不能容她再放肆!林钒现在可是忘了什么老和尚什么缘分的事,光小心眼的记恨着自己身上挨的一刀。 给自己做了半天心理疏导,林钒的气终于平了,脑子也终于像个正常病人一样昏沉起来。 但是老天显然不想让林钒安心养病,才迷糊了一会儿,又有人狂敲书房的木门。 林钒骂骂咧咧地爬起来开门,居然是管家带着张翰奇。 “你不给她看病,又跑过来找我干啥!” 张翰奇推推眼镜,丝毫不为林钒的气势所迫,公事公办的说:“那个姑娘疑似胃出血,我手上的工具无法确诊,需要去医院做X光血管造影才能确诊。” 林钒一愣:“怎么就胃出血了,刚才还好好的。” 张翰奇淡淡的说:“她说是撞的,不过我看像是谁踢的。这世道真是乱,那么弱小的人他也下得去脚。” 林钒知道大夫指桑骂槐,心说她还往我身上捅窟窿呢你怎么不说,我不就踹她一脚你就这么多废话,果然秦冉冉就是个妖精,男人见着她都他妈不正常。林钒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为人人都跟他一样饥-渴,也不看看大夫都谢顶了,哪能对一个小姑娘动那心思。 “得了得了,哪儿那么多废话。”林钒倚着门框,脸色越发苍白,“非去医院不可么?” “是的,我得替她的生命安全负责。胃出血搞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林钒脚着自己这桩买卖真是不划算,简直可以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自己还没尝够甜头呢,这就要送医院了。不过想想也好,把人送去好好治治,治好了自己再用也痛快。 “行了,人交给你了,赶紧治好了给我送回来——她要是中途没了跑了,我就拿你全家凑数。”林钒阴沉着脸恐吓张翰奇。 “嗯嗯,知道了。”张翰奇觉得自己后背的汗噌噌往下流。 不过张翰奇的表态仍旧不能让林钒放心,托着下巴考虑一会儿,林钒又对管家说:“你叫五个人跟着,好好照顾。记着,要嘴严的,连老三都不能说。” “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九点半三更……吐血了。 地下室小皮鞭,各种重口味的东西,就要出现了。 25第二十四章(三更) 张翰奇把秦冉冉带到医院其实单纯是出于人道主义,可是当他给秦冉冉彻底检查过之后,他就再也没法保持冷静了。 “他母亲的,女孩子刚过完初-夜他就使用暴力,林钒还是不是男人啊,不懂怜香惜玉就算了,还下这么重的手!他是人渣!是败类!是混球!”张翰奇暴跳如雷,隔着门板痛骂跟来的保镖。 秦冉冉躺在病床上苦笑,这医生再愤恨也不过是敢在背后骂骂罢了,林钒的势力究竟有多大,如此毫无顾忌地对待自己,完全的有恃无恐。 秦冉冉的心一下跌到谷底:“大夫,能不能问你件事?” “行!你说!”张翰奇豪气干云的答应,不过下一刻就意识到自己说得太满,忙补充道,“不能说的我可一个字都不敢说,我自己不活老婆孩子还是要活的。” “不会的……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你们都这么怕他?” 张翰奇没想到这姑娘居然不知道林钒的名号,不禁在心中连连摇头,这么单纯的人,怪不得会被林钒那魔头盯上。“太阳照到地球上,把地球一半变成白天一半变成黑夜。白的地方自有官家管,那剩下的黑的那面,便是各路神仙各凭本事,林钒就是咱们这座城市最有本事的那个。” “可是他弟弟看起来很平凡啊。” “你认识他弟弟?”张翰奇挑眉。 “不……我不认识,只是偶然见过。”秦冉冉垂下眼帘,看不清心中所想。 “唉,不认识就好,跟你说,别看他们家老三一副戴着眼镜跟斯文人似的,其实他比他哥还缺德,你见着他千万绕道走。”给秦冉冉调整好枕头,张翰奇叹道,“我帮不了你什么,只能让你先在医院里住几天。你安心住着,门口的保镖没事不会进来。” “谢谢你……” “应该的,我女儿跟你差不多大,要是她也……我非往那男人身上打一针氰化钾不可!” 秦冉冉黯然,要是自己也有父亲,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的遭遇了呢。 往后的七天,秦冉冉一直住在医院的特护病房里。正如医生所说,外面的保镖从来不会进来,但是自己也同样出不去。三天里除了医生和护士秦冉冉谁都没见过,她想打电话求助,可是连张翰奇都不敢把电话给她。她就这样被林钒生生隔绝于人世之外,不知道自己蒸发了这么多天是否有人找过自己。秦冉冉最担心的还是她母亲,找不到自己,母亲一定会担心的。 至于林钒……秦冉冉每次只要一想起他的名字就会下意识地觉得浑身疼痛,如果自己今后的生活真的要和他纠到一起,秦冉冉觉得那简直生不如死。 门外的保镖又在换岗了,每天上午九点,下午六点,他们都要换一次。不过显然他们并不太拿里面娇小的女人当回事,或者他们以为她知道林钒的厉害不会逃走,所以每次换岗都很松懈,中间常有十几二十分的空档,秦冉冉觉得自己或者可以把握住这个机会。 全世界人都把林钒当做神,也许只有秦冉冉认为即便是神也无法只手遮天。秦冉冉难得露出笑容,只是那笑容太过凉薄。不过鱼死网破罢了,总不会比现在更惨? 七天里,林钒逼着自己不去想秦冉冉,不去回忆那一夜自己被紧致包裹的销魂感觉,只是越这样逼迫自己,林钒越是想念秦冉冉。为了不去想那个小女人,林钒受伤后第三天便回到公司,试图让一大堆杂事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结果呢,貌似并没有效果。 秘书办的姑娘们都发现林钒最近是不太正常,特别喜欢骂人。不过大少骂人挑得很,专门找那种有家有妻室的骂,而对于那些热恋中的,偶尔流露出甜蜜味道的,骂的就更凶了。上周分公司的经理来汇报工作,赶上人家结婚送给大少一张喜帖,大少的脸色当时就变了,像雾像雨又像风,红橙黄绿青蓝紫,一番下来,脸都扭曲了。人家是在底下做实事的,大少又不好随便骂人家打消积极性,只能在人走了之后,狠狠把喜帖摔到桌子上。 骂完了人,吃午饭,然后午睡半个钟头。等大少起来了,整个人就像被抽干了似的,病病殃殃,时而唉声叹气,时而吃吃傻笑,过一会儿忽然抖擞精神,抄起几百年不用的健身器呼哧呼哧锻炼身体。这时候你要是进去了,大少肯定要拽住你问一句:我看着有没有年轻点? 陈丽莉陈大秘书受不了,赶上上次她遇上老板抽风,真就十分认真地打量了一圈自家老板,说:在我印象中,您一直是现在的样子,从来没有变过。自此之后,林大少终于正常点了。 今天天气很好,一扫往日的闷热,天朗气清。林钒索性连午睡都免了,一直坐在办公室忙。 林钒的眼前又出现了秦冉冉的倩影,浅蓝色的长裙摇曳,回眸一笑倾国倾城。林钒忍不住伸手把那人锁进怀里,粗糙的手指抚上她柔软白嫩的肌肤,像剥了皮的鸡蛋一样的触感,叫林钒爱不释手。林钒俯下-身去亲吻,马上就要碰上时身体忽然急速向下坠落,林钒想要大喊救命,再睁开眼,美梦就这么破碎了。 林钒瞪眼,怒视自己立起的老二,自己都不得不骂自己一句好了伤疤忘了疼!可是那个小女人实在是可爱,连骂人的样子的都叫人怜惜。最要命的是她的身体,瘦不拉几没几两肉,偏偏能勾起自己的冲动。 “都凉她那么多天了,她也该看清楚形势了……或者可以给她开出更宽松点的条件,只要她肯乖乖的偎在自己腿上,别的都可以商量。”林钒掐着笔杆自言自语。“不过这回一定得给她立立威,不能让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宠物要有宠物的样子。” 林钒忽地从椅子上站起,嗖地冲出办公室,秘书办的姑娘们面面相觑,大少这是中邪了?! 林钒开着车奔向自己犯-贱想念了好几天的小女人,中途他家弟弟还给他打了个电话。林钽的电话内容很简单,你乐不思蜀归乐不思蜀,人家小姑娘还是个学生呢,你不能总把人家束在床上,得让人回学校露个面吧,不然学校该去公安局挂失了。 林钒自然不能直说自己没把那个小丫头困在床上而是困在医院,一来丢面子,二来林钽要是深究起来没有秦冉冉好处。林钒只能嗯嗯啊啊的答应着,惹得林钽一通调笑,说他得了女人连兄弟都不要了。 “得了得了,一会儿我让她给你打个电话报平安啊,挂了!” “切,什么人啊,重色轻弟,别忘了你能有今天的快活日子全是你弟弟我一手促成的!” “放心,忘不了你的好处。” 林钽得意洋洋来到医院门口,吩咐保镖们在车上待着,自己哼着“啷哩个啷啷哩个啷”走进住院处。林钒这人在公共场合还是很低调的,大家上楼走楼梯他也跟着走楼梯,不会真像个土财主似的非要给弄个专用通道。 秦冉冉的病房在五楼,林钒高高兴兴地往上走,心里琢磨着一会儿见着人自己是应该先把门锁上扑倒压住一解相思之苦还是先倒杯清茶和人谈心把话聊开。林钒乐呵呵走到三楼楼梯口,眼前忽然掠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林钒猛地顿住,眼睛盯着那个匆匆的背影一直到她在拐角处不见踪影,林钒的双眼危险的眯了起来。 “还是哲人说的好,计划永远他妈的没有变化快。”林钒给自己点了根烟,顺手掏出手机。 十五分钟后,林钒的车里多了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小姑娘。 瞧着秦冉冉因为惧怕而颤抖,林钒觉得特别有成就感。撅起嘴在秦冉冉涨红的小脸上狼亲了一口,水淋淋的一声,看得出这一吻林钒亲的有多实惠:“是不是知道我今天要来看你等不及了,自己先一步出来迎我。就算你有这心思想给我个惊喜,你也得跟门口的说一声啊,知不知道他们找不到你都急疯了。在林家,玩忽职守可是个重罪,得用匕首剁掉小手指头。” 林钒绘声绘色的说着,顺便捻起秦冉冉的小指含进嘴里,牙齿猛地用力,疼得秦冉冉嗷的一声惨叫。 “这点疼就受不了了,要是用刀子砍下去,你是不是就要昏过去了。”林钒的语气就像是在情人耳边呢喃,可是那么凶狠的目光,又分明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 感觉到自己离危险又近了一步,秦冉冉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林钒难得怜惜地帮秦冉冉擦干眼泪,温言细语:“瞧你哭的这么可怜,我的心都快被你哭化了。咱俩也算小别胜新婚,回去再慢慢庆祝。” “开车。”美人在怀,使得林钒连下命令的声音都温柔了不少。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结束,吐血了。以后不出意外都是晚上九点半更新,求支持 (*^__^*) 嘻嘻…… 26第二十五章 ============[25]============== 如果说昨天秦冉冉还认为人定胜天,以为自己有本事扭转乾,以为林钒不可能只手遮天,那么经过几分钟之前那段惊心动魄的追捕,眼睁睁看着自己钻进那人的天罗地网却毫无自保之力,秦冉冉终于意识到那人的力量究竟有多么可怕。 一路上,林钒都半笑不笑的搂着吓傻的秦冉冉,一下一下抚摸着小女人的脑袋瓜,秦冉冉穿得单薄,从林钒的角度可以明显看到那层病号服的抖动,频率一如秦冉冉的心跳。 感觉下颔一紧,秦冉冉被迫抬起头。林钒看着她的目光极其冷淡:“现在知道怕了?别急,好戏还在后头。” 林钒喜欢秦冉冉不假,但目前为止,只限于在他闲暇的时候让她作为一种调剂品出现,身处高位久了的人,从来不喜欢任何人触犯自己的权威。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林钒挑眉,“等到家我再告诉你,到时候一定能让你深刻的理解为什么。” 深刻的理解? 当林钒把秦冉冉向一块破布似的扔到他家后院的地下室,冰凉的铁门反锁的那刻,秦冉冉终于明白何谓“深刻”。 这里是林家私设的刑房,幽暗潮湿,时时刻刻散发着刺鼻的,血-腥与腐败混合的气味,叫秦冉冉不住作呕。林钒只是皱了皱眉头,似乎很不满意秦冉冉的虚弱,走上前来,一把又把她从地上提起,反手锁在自己身边。 “别总在门口站着,咱们进去看看,保你大开眼界。” “你放开,变-态!”秦冉冉撕扯着想要逃离,可是林钒的手臂像一条铸铁的锁链,任秦冉冉抓挠啃咬,丝毫不能撼动半分。 林钒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纵容着秦冉冉闹腾,等到秦冉冉精疲力尽放弃了挣扎,林钒才继续挟着她往里走。 “你还不是被一个变态看上了,又能正常到哪儿去。” 才走两步,里面忽然传来一声凄惨的嚎叫,接着便是啪啪啪的鞭子扫过地板的声响,林钒的嘴角微微翘起,几乎算是炫耀的说:“这间刑房打从建起这座宅子时就有了,能进到这里来的只有三种人,行刑的受刑的,还有我和林钽两个旁观的,一般人想见识还真见识不到。本来我前段时间心情好,寻思着把刑房撤了,今天看来还好没撤。要是没了这刑房,我可拿什么收拾那些胆敢叛逃的人。” 林钒的话其实一点漏洞都没有,整个林家,他和林钽是主人,自然可以随意进出自家后院。那么剩下的,行刑的受刑的,秦冉冉属于哪一种?她不正是刚刚逃跑被林钒抓回来的么。 感觉到怀里的人明显一哆嗦,林钒低头去亲吻着秦冉冉的头顶,一只手伸到小女人身前去抓住她的手腕。才没几天就瘦得硌人的腕子,虽然摸着不舒服,却让林钒难得觉得安心。 领着一步步慢条斯理地走进内室,林钒的耐性出奇的好,他压根没打算对秦冉冉动手,女人鲜血淋淋的样子只会叫他反胃,带着疤痕的肌肤也影响自己的性致,他更喜欢像现在这样,在心理上恫吓她,看她以后还敢妄动。 走到一扇厚重的铁门前,早已有人得到通知,打开大门,恭敬的把林钒迎进去,顺便在林钒不注意的时候,扫了他怀里的秦冉冉一眼。自从那天林钒把秦冉冉带回林家过夜,秦冉冉的的名字便传遍了整个宅子,大家都很好奇,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能让老大动春心。今天看来,人确实很漂亮,但也没到倾国倾城的地步,唯独那柔弱的身形和周身散发出的倔强,倒是个魅惑男人的尤物,叫男人忍不住想要征服。 这间囚室甚至比刚进来的地方更加黑暗,整间屋子只有一盏小灯,昏黄压抑。 林钒深吸一口气,这里的味道总是让他精神振奋。 指着墙上吊着的一个已经看不出模样的人,那语气就像是在介绍一件举世闻名的艺术品:“他就是负责培训家里保安的,因为他手下的疏忽让你有机会从病房里离开,影响你静养,所以他必须为他的手下的玩忽职守买单,抽完这二十鞭子后去公司门口站岗。” “你真残暴。”秦冉冉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个男人不仅粗鲁变态,背地里还有嗜血的一面。这样的人,真叫人害怕。 “残暴?”林钒颇不以为然,自己是混黑社会的又不是做慈善的,不要他性命已经算是仁慈。要是保镖们不论保护谁都这样松弛懈怠,那他还怎么放心把自己的性命交到他们手上。“你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吧,这屋里这么多好东西,绳子,鞭子,烙铁,还有专门为女人定制的那些,随便你挑一样。” “不!”秦冉冉一把推开林钒,往后退了数步。 林钒冷冷扫视四周,刑房里的人默不作声的退下,甚至连刚才墙上挂着的血人也被人放下拉走,不过半分钟,屋里就只剩下林钒和秦冉冉两个,看得出这些人平日里训练有素。 林钒脱掉西装外套,卷起衬衫袖子,越发显得狂野恐怖。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这让林钒压抑在心中已久的某些想法再没有顾忌,瞬时勃发。被这样那样的欲-望冲击着头脑,林钒的笑容就显得特别狰狞恐怖。 “你不挑,我就替你做主了。”掂了掂手边的黑皮鞭子,林钒如是说着,甚至于没给秦冉冉留下片刻的时间,手腕轻巧的抖了一下,啪的一声,鞭子强韧的尖端就甩到了秦冉冉腿上,把她整个人打倒在地。 蓝白条的病号服被那一鞭子生生撕开,露出里面白皙的皮肤和一条长长的血痕。秦冉冉疼得紧紧蜷缩起身体,头埋在腿间,若有似无的呜咽。 林钒却在此时扔了鞭子,从不知道什么角落搬出一把造型怪异的椅子,再走到秦冉冉跟前,把人打横抱起,走过去放到椅子上。强行把那人的身-体舒展开,不顾她的挣扎将她的手腕脚腕扣到椅子四角,秦冉冉觉得自己就像是案板上的鱼肉,任凭林钒宰割。 林钒挑-逗似的在那道痕迹上来回摩挲勾-骚,看着不听话的小女人泪眼涟涟,那感觉竟然比进入她的身-体还让他兴奋。林钒承认自己不正常,秦冉冉说自己变态一点都没错。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尤其是在这个女人面前,他觉得任何的压抑与掩饰都是暴殄天物。 他得感谢老天,感谢林钽,送给自己这么个小东西,因为有了她,自己的人生多了很多不可言喻的乐趣。 林钒一手抚摸着自己的杰作,一手顺着女人的脸颊向下滑动,一路下去,把病号服的纽扣一个一个挑开。他的手指每经过一处,秦冉冉都像被开水烫了般尖叫扭动,原本因为病痛显得苍白的躯体因为她的动作反而透彻健康的红晕,让林钒忍不住在上面吮出各式的红印点缀。 他是带着惩罚的目的把秦冉冉带进地下室的,可是现在,他的目标完全换了方向,只想着如何满足自己的感-官需要,把自己内心奔驰的欲-火发泄出去。 低头-含住那抹红樱,用舌尖挑着,牙齿咬着,感觉到那个小东西在自己的口腔中挺立,林钒终于满意了,抬起头看着秦冉冉,瞧着她完全不像自己这样享受,反而满脸泪水,林钒蹙眉:“是我的技术不好,还是你的身-体不够敏-感。” “你滚!滚开!”秦冉冉屈辱地哭泣,恨不得自己现在就死掉。 “看来我得教育教育你,让你知道男人的尊严不容侵犯,不然以后当着外人的面就朝我大喊大叫的,岂不是要我的颜面扫地。” 看清了林钒手里的东西,秦冉冉再次感到了无法言语的绝望,比之在即将走出医院大门的刹那被林钒捉住带给她的打击更甚。 秦冉冉也是偶然间从一个室友身上见过,可以把外圈打造成各种繁琐美丽的花样,中间无一例外需要一根几毫米粗细的金属针穿过乳-头,是以这东西就叫做乳-环。室友说要戴上这东西必须做好麻醉,不然一定会把人疼死。 林钒手指夹着两个做工精巧前端嵌着金色钻石的乳-环递到秦冉冉眼前,脸上透着说不出的得意:“这东西是个日本人客户送的,据说还是鬼子国里一个名师设计的,前面的钻石足有两克拉,分量足够刺激你的神经。听说带着这东西,我只要随便碰一碰,你就会湿透。” “你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求求你把它放下,求求你。”秦冉冉知道自己再也支持不下去,接下来无论林钒向自己提出什么条件,自己都有可能因为恐惧而答应。但是,答应了那些条件后,自己还怎么活下去。 林钒盯着秦冉冉的双眼,仿佛要从她的眼里一路看进心里,看得久了,林钒轻轻摇头:“你骗我。” 说罢,林钒捻起秦冉冉的一颗红珠,两指用力,不停揉捏。等到那里立起,右手抽出乳-环的针,对着红珠比了又比。“别乱动啊,不然穿坏了我可不负责。” “不……不要……”秦冉冉颤抖得祈求。 “要的,我得让你好好疼一下,知道这疼的滋味不好受,以后就不敢乱跑了。”林钒说着心里忽然发狠,咬住下唇,右手指尖夹着针头猛地戳进。这一下,真真的从胸口疼到脊椎,秦冉冉瞪大了双眼,痛到极致,反而连喊都喊不出来,只能长大了嘴巴深深喘息。冷汗瞬时从身体每个毛孔渗出,大滴的泪水也跟着夺眶而出。 林钒知道自己这次是狠了些,看着那么粗的针刺透那么柔软的地方,连他心底都跟着抽搐。瞧着那颗红色的小珠子这下真的成了血珠,林钒这下真没心思欣赏,连忙取来消炎止血的药膏和纱布处理。 终于弄好了,他也混出一身汗来。 “这次就这么放过你,再也一次,我就把剩下那个也穿上!” 作者有话要说:口味重了点,捂脸退散 27第二十六章 昨日在地下室,林钒用上了各种手段终于把这个小女人驯服。后来小女人昏厥,他把她抱回卧室,虽然没再做什么,但单纯抱着她也让林钒觉得踏实,所以半夜秦冉冉发烧说胡话什么的,林钒也毫无怨言地从床上爬起来帮她擦汗换药。 次日清晨醒来,林钒那叫一个春风得意,可惜躺在床边的小女人依然在昏睡,看她脸上晕着不健康的红潮,眉头紧皱,时不时从唇间溢出呜咽,林钒的好心情也压抑不少,他可没想到秦冉冉的身体这么柔弱,才扎了个动就烧成这样,自己被捅了一刀都没她这么严重。用手背探了探秦冉冉的额头,又掀开被子查看胸口的绷带,确定只是稍微有点发热没有再流血,林钒才松了口气,轻手轻脚地下床。 林钒边穿衣服边反省了一下自己昨天的行为,除了明知道女孩子胆小还把让人带进刑法威吓,再有就是下手重了一点,没做好充分准备就把乳-环给秦冉冉戴上,其他的行为都没有任何缺陷。更何况戴上了那东西往后秦冉冉在床上也会更享受,林钒刚升起的那点愧疚的心思便也没了。 卧室门外,老管家看见林钒出来,也悄无声息的上前,林钒回身看了一眼,吩咐道:“我去书房,找个人在屋里看着,她醒了就告诉我。要去洗手间还是吃饭什么的,都好好伺候着。” 老管家连忙应"是",林钒神清气爽地抻了个懒腰。 往后的几个小时林钒的心情就像是放在云端飘,无论面对密密麻麻的财务数据还是打电话汇报工作的手下,甚至是看到一封来自对手的鸿门宴请柬,林钒都称得上和颜悦色。 所以当被管家派去照顾秦冉冉的女佣来报告说秦冉冉不吃饭时,林钒的火气上升的速度比平时快了十倍,吓得女佣后退三步,差点跪下三呼“陛下息怒”——林家家主颇有帝王之姿,搞得林家上上下下都以为自己生活在古装宫廷剧里。 而我们的陛下,哦不,是林大少,则甩下女佣,一个人气势汹汹地跨进卧室。 秦冉冉半坐着靠在床头,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床头,林钒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佣人端上来的早餐分毫未动,正好好的放在桌上。 林钒略略挑眉,然后不动声色地坐到秦冉冉身边,端起碗,把汤匙递到秦冉冉嘴边。可惜,林大少纡尊降贵亲手服侍,换来的也不过是秦冉冉一个白眼。 林钒也不恼,把东西放回托盘,自己脱了鞋倚到床尾,双手枕在头后,吊儿郎当又让人觉得他胜券在握。 “听说你爸在你几岁来着——我想想,好像是五岁吧,那时候你也应该记事了——跟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跑了,撇下你们娘俩,除了房子什么都没给你们留下。” 秦冉冉略微动了一□子,不过林钒知道,自己的话她是听进去了。 “然后你高考那年他来找你求你给你弟弟捐骨髓,你把他们一家三口赶出去,他们就站在你家楼下打出一条大横幅,上面写着‘生女不孝,见死不救,冷血无情’。” “哼,那小子又不是我妈生的,算我哪门子弟弟。他丢下我们一个人出去风流快活,出事了才想起自己还有个女儿,我可不是圣母,被人打了左脸还得把右脸乖乖伸出去……你怎么知道的?”秦冉冉终于给了点反应,虽然她的声音很轻。 林钒等的就是秦冉冉这句话,否则后面的戏就没法唱了。“把一个大活人带回家里,我总得查查她的祖宗十八代,家世背景越干净我就越安全,不得不说,如果你也是个什么什么二代,我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把你弄来。” “你也有怕的。”秦冉冉淡淡的讽刺。 “也就麻烦点,还不至于怕。”林钒状似不经意的说,“我还听说你喜欢林钽,为了让他注意到你,特意跑到他实验室里打杂,可惜啊,没等表白呢,最后却被我捡个便宜。” 说到这儿,林钒的语气稍稍有点不自然,拿他自己的话讲,就是感觉牙碜。天知道刚才他看到这段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当时都恨不得把鞭子找出来冲进屋里再抽这女人一顿。 “我还真就深爱林钽,非他不可了。你能怎么样,把你弟弟杀了还是把我杀了?” “得了吧,我杀我弟弟做什么。充其量你就算是少女怀春单相思,没几天不用我扳就淡了。” “我要是明天就跟他表白呢?” “表白?”林钒冷笑,“你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被我摸遍了也用遍了,你还好意思站在他面前说你喜欢他?” 林钒的话,如果放在以前,对秦冉冉的杀伤力那将是原子弹级别的,可是现在在秦冉冉心里林钽就跟林钒一个档次,都不是好东西,之所以说上面那些,不过是想恶心恶心林钒。只是没想到,反被林钒恶心了。 秦冉冉恹恹地滑回被窝,遮住脸。 “说起来吧,我挺佩服你妈,一个单身女人把孩子辛辛苦苦拉扯大,还把你教育得这么好,多不容易。我看资料上说你妈叫卢宝萍,今年四十九岁——也没比我大多少啊,这可坏了,等明天把她接来,我是该管她叫大姐呢,还是叫阿姨?住哪儿也是个问题啊,把陌生人请到家里住怪别扭的,还是换个地方,昨天的地下室怎么样?你们娘俩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你肯定了解她的喜好……” 林钒如愿看到秦冉冉从被窝里爬出来,用恶狠狠地,但也充满生气的眼睛盯着自己。 “你是敢碰我妈一下,我就死给你看!”秦冉冉半跪在林钒身前,因为刚刚的动作幅度过大,不小心拉扯到胸-口的伤处,秦冉冉瞬时疼白了脸。 林钒一把托起秦冉冉的肩膀把她按住,失声吼道:“谁让你起来的!伤口裂开怎么办?!” “你是不是忘了我这样是谁害的,现在又装什么好心?” “有一点你得给我记住了,我的东西我愿意怎么处置怎么处置,是摔是毁只能由我决定。”一字字清晰的从那人嘴里吐出来,霸道得近乎残暴。 “谁是你的东西!” 林钒盯着秦冉冉的眼,忽然笑了,那笑意高深莫测:“乖,有些话想好了再说,也就是我脾气好不和你计较,换了旁人,可容不得你反悔。先喝粥,不吃饭怎么行呢,你要是觉得不合胃口,我就把你妈找来给你做。” “……”秦冉冉无力地垂下手臂。 林钒拍拍秦冉冉的小脸,把粥塞进她手里。秦冉冉迟疑片刻,终究捡起汤匙,食不知味。 这一局,终是林钒胜出,只是这胜利的果实滋味如何,也就当事人自己知道。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林钒摸着有点疼的心口,赶脚就是这么一回事。 秦冉冉这个小胳膊到底没有扭过林钒这条又粗又黑的大腿,从那天开始,她就安静地待在卧室,每天吃了睡睡了吃,似乎已经认命。 管家就奇了怪了,那天看大少的意思,分明两人把话都说开了,这边那位秦小姐看着也是识时务的,为啥大少反而把人看得更严了,每天除非有他的陪同连卧室都出不去,简直跟软禁似的。 管家后来看不下去,壮着胆子去林钒面前说了秦冉冉一堆好话,还建议林钒把卧室的锁撤了,让秦小姐出来活动活动。 林钒倒是认认真真的听了,听完之后只是轻笑,不置可否。 当天晚上,林钒快快乐乐地跟秦冉冉说,他已经让林钽给她办了休学,以后她可以安安心心地陪着自己。秦冉冉刚听完就炸了毛,抄起手边的杯子想都不想就往林钒身上砸。 林钒三两步绕到秦冉冉身后,一把把人抱住双双倒到床上,咬着她耳朵尖喃喃的说:“就知道你是装的,什么时候真变乖了,什么时候才放心把你放出去,现在就好好在屋里待着吧。” 伸手挑开秦冉冉额前的碎发,居高临下地盯着小女人的脸。他喜欢看秦冉冉那张脸被气得红艳艳的样子,恶俗地比喻的话,就像是个红苹果一样,叫他忍不住想咬一口。 这样想着,林钒的眼神暗了暗,身体跟着挤进女人双腿-间,坏心眼地把自己所有的重量都转移到她身上,然后如愿听到女人的咒骂。 “你滚!”秦冉冉奋力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心中更加肯定这个男人是变态。 “嘘——让我试试那个乳-环是不是真像传说中那么好用,这么多天,也该好了。” 林钒的喉头紧了紧,身-体的动作却与他沙哑轻缓的语气背道而驰,不容抗拒,霸道得匪夷所思。 亲吻,撕咬,爱-抚,再撕咬,没有章法随心所欲,但又始终贯彻着把秦冉冉吞进身-体的宗旨。然后,缓慢坚定的进 28第二十七章 两个人最初的相处,肯定是充满了磕磕绊绊。暂且不论林钒与秦冉冉的生活方式本身就存在着巨大的差异,光是林钒强迫软禁秦冉冉这一条,就不要想秦冉冉对着林钒能给个好脸色。 但是林钒也不是吃素的,他那种身份,什么样的狠角色没见过,秦冉冉再倔强也是个未出社会的小姑娘,林钒想磨掉秦冉冉的倔脾气,几乎不需要费脑子。 刚开始的时候秦冉冉虽然老实睡在房里,但面对林钒,都只拿他当空气。林钒问她吃什么,她就哼哼一声,让她陪着他吃饭,她就躺床上睡觉。一次两次林钒体谅她初来乍到不习惯忍了,可是十次八次,再好的脾气也被磨没了,况且,林钒的脾气从来不好。林钒急了,把人扛到肩膀上往地下室门口一放,告诉秦冉冉,你他妈要是再给老子甩脸子,老子就把你绑到架子上抽你一百鞭子!秦冉冉当即白了脸,往后林钒跟她说什么,她即便再不愿意,也会给两声回应。 至于晚上的事,林钒甚至不需要言辞恐吓,那枚镶钻的乳-环简直就是林钒的福星。日本鬼子做的东西,不知道里面藏了什么变态猫腻,反正不论秦冉冉再冷-感,只要林钒动动那处,小女人马上就会春-潮泛滥,让林钒爱不释手。 林钒和秦冉冉最近半个月的日子,如果用颜色形容的话,林钒渐渐从黑色向粉红色过度,而秦冉冉则由白色向黑色过度。 "来,给我唱个歌听听?"这是提早下班回家调-戏宠物的某男说的。 "我不会唱。"这是无比厌恶某男又无力正面反抗只能消极迎战的某女的回答。 "那跳个舞看看?"某男不死心,继续给自己谋福利。 "我不会跳。"某女看着窗下光秃秃的院子,敷衍都懒得敷衍。 “外面有什么啊?听说你都站着看了一天了。”林钒讨人嫌地走过去,脑袋凑到秦冉冉肩膀上,好奇的问她。 秦冉冉不自然地往左退了两步,想要避开林钒的桎梏,结果可想而知,就好像千百年前的皇帝不会允许臣民违背自己的旨意,林钒这种唯舞独尊的人又怎么可能允许她躲避自己的亲昵。 林钒内心不悦,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一手掐住秦冉冉的下颚,强迫她扭头看着自己。 “在房间里待着太闷了,要不我领你出去逛逛?” 秦冉冉拍掉林钒的手,淡淡的说:“反正就是在院子里走几步,还不如在房间里待着。” 被嫌弃的男人倒是没有恼怒,他倒是乐意秦冉冉老实待着,自己伸手就能把人抓回来可比放出去四处溜达踏实,即便她溜达的时候自己一直在身边。林钒耸耸肩,回身给自己倒了一杯好酒,窝在床头一边美滋滋地品酒一边视-奸窗口的美人。 从林钒那个角度看过去,她优美的颈部和勉强算是S型的曲线一览无余,林钒突然想看看自己亲手戴上的乳-环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在小女人小小的乳-房衬托下是不是更漂亮……林钒晃晃脑袋,尽量把那些带颜色的东西从脑袋里赶出去。 林钒觉得自己最近就像个被扔进了撒哈拉沙漠,每时每刻都觉得饥渴。而秦冉冉就是沙漠里的月牙泉,漂漂亮亮水灵灵地在你眼前勾引着你,你喝了一口以为解渴了,可是没走两步就又想喝,并且比没喝过的时候更加渴望。 其实他已经够放纵自己了,每天早起第一件事就是拉着枕边的女人温存,就算不做到最后也要纠缠半天,晚上回来更不必说,恨不得连饭都不吃就把秦冉冉抛到床上,扒-光,进-入……好吧,林钒看着自己家老二,还是决定屈从于人类本能。 “过来!”林钒朝秦冉冉伸出右手,微笑着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命令道。 秦冉冉几不可察的抖了一下,显然很清楚这个命令意味着什么:“我、我月经,不可以——” “明明早上还没有。” “是中午的时候……” “……”林钒审视着秦冉冉,试图从她脸上找到撒谎的痕迹,不过很遗憾,貌似是真的。林钒正了正自己的心思,尽量表现得像个绅士,“你看你想哪去了,我就是想跟你说说话,你站那么远干什么,过来。” "真的?"秦冉冉后退半步,显然,林钒在她心中没有任何信誉可讲。 "过来,别让我重复第三遍!"林钒的声音很快变得冷冽。 秦冉冉犹豫许久,到底乖乖地走到林钒跟前。林钒懒洋洋地靠在床上,一手端着酒杯一手逗弄秦冉冉,瞧着她自以为装得很乖巧其实满脸满身的不情不愿,脚着人生要总是像现在这样其实也是挺美好的。 林钒伸手握住秦冉冉的小手,把酒杯送到秦冉冉嘴边:“尝尝看,味道不错。” 秦冉冉看着酒杯,满脸犹豫。她不会喝酒也不爱喝酒,这杯子又是林钒用过的,叫她喝,真是难为她了。 “嫌弃我?”林钒挑眉。 “没有,就是……经期不能喝酒,我也不会喝。”是啊,不嫌弃你难道还稀罕你! “还有这种说法……”林钒自言自语,“家里没个女人还真不懂这些,算了。”林钒叹口气,像是很遗憾的样子,然后仰头,把杯中之物一饮而尽。 秦冉冉才要松口气,忽然身子一沉,整个人被林钒压在身-下,林钒掐住她的下颚逼她张开嘴,接着他的嘴便也压了上去。一股甜辣的液体一下涌进秦冉冉口腔,呛得秦冉冉不住咳嗽。 “看来是真不会喝。”林钒终于满意,翻身从秦冉冉身上下来,整个人呈“大”字仰躺到床上。林钒是个多疑的人,他的戒心不会因为对方是女人就降低,相反,因为这个小女人是自己在意的,他对她防范得更严。 “疯子!”秦冉冉擦干嘴角的酒滴,越发确定这个男人大脑回路和正常人不在一个次元。突然一股热流从秦冉冉臀-部流过,秦冉冉登时嗷的一声,触电般从床上跳起,直奔洗手间。 林钒愣愣地看着秦冉冉冲进洗手间,又愣愣地看着床上秦冉冉刚才躺着的地方,那里一块鲜红的东西似乎还保持着湿度。林钒缓过劲,呵呵傻笑。 “看来可以给她点自由了。” 再次平躺下来,盯着天花板,林钒眼底竟然闪过一丝难以理解的萧索落寞。 一周后的某个早晨,秦冉冉还窝在被窝里做她近一个月来一直做的美梦,自己变成美少女战士代表月亮消灭了危害人间的大魔头林钒,然后和自己的王子安迪米奥快快乐乐的过日子。 “哦,我亲爱的冉冉。” “哦,我亲爱的安迪米奥……” “安迪米奥是谁,家住在哪儿干什么的?!”耳边忽然响起一个狠厉的男人的声音,秦冉冉脑海里安迪米奥的俊脸一下子换成了被自己消灭了的大魔头的黑脸,秦冉冉吓得一个激灵,梦醒了,某女炸毛了。 “大早上的不让老娘睡觉你他妈要干什么!” “老子他-妈-的想干-你你也得有那个体力啊!做到一半就昏过去把老子卡在当间不上不下的,老子还没挑理呢你倒先蹦跶了!” “嫌弃老娘你倒是去找别人啊,您林大少想找什么样的没有,环肥燕瘦随您挑,做到精-尽人亡都没人管你!” 管家在楼下老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这对儿男女,实在太没下限了。不过老子配老娘,倒也般配。 “想让我再找一个好放了你,告诉你,做梦去吧,你这辈子也就落在老子手里了,死都死在林家!”林钒哼哼得很嚣张。 “你混蛋……你个畜生……你太欺负人了……” 老管家竖起耳朵,怎么听着像是哭了呢,刚才还吵得挺欢乐的。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越来越不靠谱了,还是准备早饭去吧。 林钒也没想到好端端的自己怎么又把人给惹哭了,他还以为她也跟自己似的,挺享受斗嘴的乐趣呢。 林钒万分谦卑地半跪在秦冉冉身边,小心翼翼地哄。做这些的时候他是那么自然而然,仿佛俩人相处就该如此。可惜,林钒许尽各种好处,又是钻戒又是衣服的哄了半天,秦冉冉的泪水仍然像没关严的水龙头似的哗啦啦往下淌。林钒急了,一些话便不经大脑的冒出来。 “我要去公园跑步,你要不要跟着一起去!” “……哪个公园?”秦冉冉的意思很明显,要是还是你们家后花园,我就继续哭。 “人民公园。”林钒无力的说。 “真的?”秦冉冉不信,这男人不是说要关自己一辈子么。 “真的,我他妈堂堂七尺男儿至于跟你个黄毛丫头扯谎么。” “你骗我骗的还不够多么。”秦冉冉淡淡的说,不过说话间,她已经抹干了泪水,起身下床。 林钒看着秦冉冉单薄的背影,没来由的一阵心慌。他不过是想把她叫起来一起做运动,明明是为她身体着想,怎么弄的倒像是要给她灌毒药似的 29第二十八章 早上五点公园里已经人声鼎沸,大爷大娘们永远觉得生命在于运动而不在于睡眠,所以总不乐意把时间浪费在睡觉上,早早起来跳僵尸舞——秦冉冉的额头洒下三根黑线,现在的老头老太太都怎么了,不是应该打太极的么? 摇摇头把那些有的没的从脑子里甩掉,秦冉冉努力伸展开身体,呼吸远离自己许久的,纯粹的没有血腥味的空气。 秦冉冉每天从卧室的窗台下都能看到血淋淋的人被抬出地下室,有时候是活的,有时候连动都不会动,像是死了。开始的时候她被吓得发高烧说胡话,逼得林钒下令给地下室另挖一个出口,远离秦冉冉的视野。烧退了的秦冉冉像变了个人,居然比之前活跃了不少,林钒心说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物极必反。林钒一直害怕自家煞气太重会把秦冉冉这么单薄的小丫头克死,现在看来,这丫头分明是为自己生的。有了这层认知,林钒看着秦冉冉的眼神都不一样了,里面除了赤果果的欲-望,还多了几分的敬佩和欣赏。 林钒一身白色运动装,脖子上系了一条毛巾,这样一身装扮让他一下子年轻十岁,比在宅子里穿着唐装的时候顺眼多了。 “看什么呢,热热身,一会儿绕着园子跑两圈。看你瘦不拉几的,说不定被风吹一下就能飞出十里地去。” “运动浪费体力,有那时间我宁愿睡觉。”秦冉冉淡淡的说,却没有告诉林钒,她是学校运动会的长跑季军。 林钒好像找到了教育秦冉冉的切入点,或者说难得找到一点能在秦冉冉面前显摆的东西,禁不住就扯开他的话匣子:“看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连这帮老头老太太都不如,我这么忙每天还要坚持运动,不然早被工作压垮了。” “不好意思,我只看见你每天迟到早退无所事事,可没看到你运动。” 林钒乐了,四下望了一圈,悄悄挪到秦冉冉身边,压低了声音说:“谁说我没运动了,床上运动也很锻炼人的。” 秦冉冉气得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俩字:“无耻!” 林钒也不恼,挪回原地继续热身。 秦冉冉学着林钒,双手合十往脚面压,试着压了两次,秦冉冉状似不经意地问他:“你排场不是挺大的么,今天怎么没看到人跟着,不会是东窗事发,政-府出手收拾你了吧?” 林钒听完,爽朗一笑:“不懂行情了不是,凭我那些‘丰功伟绩’,出事就是当场击毙,麻溜利索。只要我还好好站在你跟前,那就是啥事没出,天下太平。不过,丫头啊——” 秦冉冉眯眼,这混蛋又给自己起了个什么外号。 林钒接着道:“虽然在你眼里我是个强盗头子,可能不能麻烦你把我想得稍微有格调点,这都二十一世纪了,走哪儿都名车开道,随从清场的,那是当官的,不是混社会的。” 秦冉冉最后瞥了林钒一眼,撒丫子开跑。 “哎哎哎!慢点,慢点,跑那么快腿该抽筋了!”林钒在后面追着秦冉冉喊。 秦冉冉才不管那么多,爱怎么跑怎么跑,并且还专挑人少偏僻的地方跑。人民公园这地方她实在是太熟了,以前晚上没少跟着寝室几个泼妇出来闲逛,某些犄角旮旯的地方她甚至比当地人都熟悉。 渐渐地,林钒被秦冉冉落在身后,越来越远,某个大胆的想法就在这个时候不受控制的冲进秦冉冉脑海。 如果趁现在跑出公园,跑到林钒找不到的地方,躲一段时间,十天半月三年五载,他忘了自己了,是不是往后自己就可以把这段日子当做一个噩梦,重新开始。 秦冉冉的心脏越跳越快,感觉马上就要从自己喉咙里冒出来。 极小声地叹了口气,秦冉冉忽地坐到路边的草地上,解下毛巾,擦汗。几乎在是同时,林钒气喘吁吁地从身后林子里窜出来,顺势坐到秦冉冉身边,一把搂住她肩膀。 “总算让我找到了,累死老子了。”说罢,没来由地在秦冉冉脸上狠狠香了一口。 秦冉冉冷冷地看了林钒一眼,不意外地发现那人身上根本连滴汗水都没有,气喘吁吁不过是假象。秦冉冉低头数了一会儿蚂蚁,然后轻声跟林钒说:“累了,回去吧。” 林钒看看太阳,点头:“嗯,出来半天了,是该回去了。” 林钒带着秦冉冉顺着林间小道慢慢往公园大门走去。林钒猛然发现两个人似乎从认识到现在从来没有这么安静的相处过,两人见面,要么上床办事,要么吵吵嚷嚷,虽然自己骗自己说这么过日子也挺热闹,但是一天下来,总觉得空落落的。 这样其实很好,林钒计划着等自己老了,就领着这女人找个风景好的小地方住下,养几只鸡鸭鹅狗,没事儿领着她出来走走,好好享受享受生活。 林钒很惬意,秦冉冉却很胆寒。尤其在看到公园门口几个身着便装却神色诡异的男人之后,生生倒抽了好几口凉气。强逼着自己保持若无其事的样子钻进车里,林钒一句话却在瞬间把她的假面具击破,让她无所遁形。 “你刚才怎么不跑啊,那么好的机会,错过多可惜。” 秦冉冉的身体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气愤还是惊恐,许久,车子都已经上了高速,秦冉冉才把攥紧的拳头放开,说道:“你丫是不是太闲了,光是挑我一个算计有意思么?有本事找个更厉害的你去算计啊!” “乖,女孩子不要说脏话。” 秦冉冉轻嗤。 林钒拉过秦冉冉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今天开始,你可以在家里随意走动,我不会再把你关房间里。” “还不是一样,就是活动范围大了点罢了。”秦冉冉嘲讽。 “不喜欢?那我收回……” “别别别啊,我错了还不行么,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小女子我一般见识。”秦冉冉马上一脸谄媚,开什么玩笑,有总比没有好。 “这还差不多。”林钒很喜欢这样的秦冉冉,懂得审时度势,不会哭哭啼啼寻死觅活。林钒觉得自己眼光不错,看上了个聪明的女人。 秦冉冉当然聪明,想从一个比自己强大千万倍的男人手里逃走,单凭一时意气只会失败,再次落到他手里结局一定比现在凄惨百倍,上次在医院就是个绝好的例子。如果今天自己真的贸然跑路,恐怕等待自己的,会是比穿孔更变态的折磨。 …………………………………………………… 得了一定自由的秦冉冉,总会趁着林钒出门工作在林家院子里溜达几圈。她以为林家地形会很复杂,就像桃花岛似的内有五行八卦,外有桃花迷阵。不过走过几次之后让秦冉冉大失所望,整个宅子方方正正的,一点悬念都没有。 秦冉冉叹气:越是简单就越难逃跑啊。 偶尔秦冉冉会挤到那群小孩子中间,跟他们打会儿游戏分享分享电影什么的,因为怕秦冉冉一个人在家没意思,林钒特意让秘书给秦冉冉淘了不少碟,全数都是高清正版,有的甚至是美国刚上映还没在国外播过的片子,自然稀罕,孩子们哪里能抵御这等诱惑,没几天,秦冉冉就和孩子们打成一片。 孩子们跟她混熟了,就常到主屋底下喊秦冉冉下去玩。问题是孩子们不会挑时间,经常打扰到某人做“好事”,某人的脸一黑,冲着一帮败家孩子吼道:“玩玩玩,就知道玩!下次考试不考进前三名,老子把你们的电脑全砸了!” 于是身为罪魁祸首的秦冉冉不得不掏出初中课本,给这帮散养的狼崽子从X+Y=Z开始补起,别说,秦冉冉的话这帮孩子还真的会听几句,月底考试竟然破天荒没垫底,把孩子父母高兴得啊,见到秦冉冉就跟见到孩子班主任似的,无比热情。 当然,这些事情关系到秦冉冉老管家都会向林钒汇报,不过林钒就当娱乐新闻听听,说只要她没做啥出格的,随她折腾。 “不过这丫头鬼得很,你让暗处的保卫好好看着。” “是。”管家暗暗嘬牙花子。说到底,林钒对秦冉冉还是不放心。 管家出去后林钒又接了个电话,是老朋友秦川找他吃饭。林钒哼哼哈哈答应着,眼睛却一直瞅着墙上的挂钟,心说这人自打娶了媳妇后怎么话变得这么多,没看几点了,多打扰人民群众的业余文化生活啊。 好不容易秦川说完了,林钒连忙挂断电话,回屋找他的小女人去。 林钒被秦冉冉弯腰捡东西的样子迷得要死要活,上去就来了一招饿虎扑羊,直接连人带自己一起摔到床上,只听咚的一声,林钒的胳膊撞到栏杆上,男人疼得登时青了脸。 秦冉冉一骨碌从林钒怀里爬出来,难得看到男人吃瘪,秦冉冉不客气地大笑。 林钒捂着胳膊呲牙咧嘴:“笑吧,你就笑吧,看一会儿老子怎么收拾你” 秦冉冉不知死活的叫嚣:“来啊,怕你啊!” 林钒低头不语,忽然抬头,朝秦冉冉露出一个极端阴险狡诈的笑容,之后,饿虎再扑食!秦冉冉在林钒心里,那就是个小美人战斗机,那小嘴巴杀伤力极强,随便说两句就能让林钒爱得什么似的,立马丢盔卸甲。 “啊!”这是秦冉冉的尖叫声。 林凡恶意地捻起秦冉冉胸前的乳-环,拉出,旋转,另一只手顺着秦冉冉光滑的背抚-摸到了弹性的翘-臀上面,啪的拍下去:“敢嘲笑你男人,三天不打山房揭瓦!” “疼啊,轻点!”秦冉冉掐着男人的肩膀,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疼痛都转嫁到他身上。 “疼就对了。”掰开女人的腿环在自己腰/间,林凡发现这个小女人对自己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看到她的身/体,自己脑子里除了狠狠进/入,就没有别的想法。 林钒特别喜欢霸-王硬-上弓那一套,总觉得这种情境会让自己更有感觉,所以每次和秦冉冉做-爱都会用尽手段让秦冉冉尖叫出来。 林凡的坚硬很快找到那处熟悉的甬道,在入口碾磨几下,便没有耐心地一穿到底。秦冉冉的手脚不由自主地蜷缩,抓着林钒肩膀的指甲狠狠陷进他的肉里。 这点疼痛却像是一针兴-奋-剂,把林钒那点火全都激发出来,腰就像上了发条似的,把秦冉冉弄得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刚才在电脑上看到一个新姿势,咱俩试试。” “滚……啊!” 事实证明林钒只是告知,绝没有询问的意思。 秦冉冉被林钒猛地翻过身体,变成背对他的姿势,林钒把自己挤到她双-腿间奋力一挺,整根没入她的小-穴。 “混……蛋……”秦冉冉双手抓着身/下的床单,被林钒撞的上下晃动,男人的冲刺得一次比一次深、一次比一次快。林钒疯狂地在秦冉冉的花/穴进出,双手不断地将那团柔软捏成各种形状,时不时地拉扯着那颗镶钻的金属环,引得秦冉冉敏感的收缩甬道。 林钒在秦冉冉体-内律-动,渐渐地,秦冉冉的呻-吟声变得不再那么痛苦,反而夹杂着几分沉醉,从两人的私-处传出的“噗噗”的肉-体拍击液体的声音让房间变得更加暧-昧淫-靡,林钒忘情地亲/吻着秦冉冉粉红色的背部,激/情之中的秦冉冉妩/媚异常,让林钒爱不释手。 林钒不断地猛力冲送,最终把两人同时送上高-潮,滚烫的热液不断地从花-穴中奔涌而出,林钒却仍没有从秦冉冉体-内抽-出自己的硕-大的意思,只是趴在她身-上,闭眼享受高-潮后的余韵。 “咱俩配合度可真高,呵呵……” “你出去,难受。” “再趴会儿,正舒服着呢。” “……” 林钒在临睡前突然想起秦川的邀约,迷迷糊糊地,林钒跟秦冉冉说:“明天领你去我朋友家吃饭,你好好收拾收拾,别太难看……” 这一夜,秦冉冉睡意全消。 30第二十九章 九月八日晚上七时六分,黄历上书:宜破土,宜嫁娶,宜打扫,反正什么都宜,唯独不宜出行。 林钒和秦冉冉显然都不信黄历,所以没啥顾忌地带着几个保镖奔赴秦川家吃晚饭去了。 不得不说,林钒把秦冉冉养的很好,皮薄肉嫩,脸色红润,林钒自己过得很糙,可是看女人的眼光却很毒,衣服往秦冉冉身上一搭就知道适不适合她。临走前给秦冉冉捯饬一身衣服,加之秦冉冉本就生得耐看,一路走来,引来家人不住赞叹。 可惜林钒并没得意多久,车队下了高速拐进一片林子之后,追随在他们这辆车周围的保镖车便被冲散了一半,只剩左右的车子小心护卫,林钒和司机都察觉了,通过后视镜对视一眼,决定按兵不动,继续向前行驶。 外面天色渐渐昏暗,再有十几分钟,就要彻底黑了。天黑后,所有见不得光的事就要浮出水面,那是生活在阳光下的人们永远无法想象的世界,却是林钒早就习以为常的世界。 秦冉冉天生敏感,车子里陡然降低的气压让她打了个寒颤,下意识想要转身查看,立即被林钒揽住肩膀,用力把她的头按到胸口。 “别回头!”林钒低声命令。 “出什么事了?” “我们可能被仇家盯上了。” “仇家?!很危险么?”秦冉冉的声音有点发抖。她知道林钒是黑社会,也知道他的生活会充满危险,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遇到这样的情况。说来说去,还是林钒害的。想到自己有可能被林钒害死,秦冉冉就忍不住去恨他。 “不知道。”林钒诚实地回答,“我的仇家太多了,有的只想要我的命,有的要命还要钱。” 可是仇家多也不至于自己才出门就被盯上,看样子对方早有准备,连自己的路线,要带几个人都一清二楚。林钒心里一凉,肯定是自己身边出了内鬼,不然哪个仇家会对自己的行踪了如指掌?思及此,林钒微微眯起双眼:别让老子查出来是谁,否则老子一定让你尝尝凌迟的滋味。 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秦冉冉被拥在林钒怀里,心里冒出的竟然是这样一句话,不过她可不敢说出口,万一惹火了林钒,没等外面的人把他结果了自己先被林钒弄死,那就得不偿失了。 “害怕么?” 秦冉冉点头,她一直很怕死,并且清楚知道如果今天林钒死了,自己也不可能逃过一死。不过听着林钒平缓的心跳声,秦冉冉又觉得其实也没那么可怕。 “你胆子已经很大了,我妹妹第一次遇上这种场面都吓哭了。”林钒的语气很轻松,就像平时打趣的样子。 “我也想哭,可是太害怕反而哭不出来。”秦冉冉的声音平铺直叙,没有一点波澜,可越是这样,越能让人听出她内心的恐惧来。 林钒从裤腿里掏出一支小型手-枪,又从车座底下找出一边匕首递给秦冉冉,“我看你好像挺会使刀的,上次捅我就捅得挺准。本来一直想找个合适的机会让人好好教教你,没想到计划总赶不上变化。这把匕首就送给你,一会儿防身用。” 把匕首塞进秦冉冉手里,林钒粗糙的手掌爱怜地抚上秦冉冉的脸颊,秦冉冉难得没有躲避,乖巧地望着林钒。 现在,秦冉冉终于知道,原来他手上的茧子是常年握枪磨出来的,原来那人总是随身带着枪,是因为经常会遇到这种关乎生死的场面么? “一会儿听见枪声就尽量往下面趴,我会尽量拖住他们一直拖到救援的人赶过来。” “万一你拖不住怎么办?你只要一个,他们却有那么多人。” “那我就只能保证不会死在你后面了,剩下的,全看你造化。” 秦冉冉苦笑:“我的运气一向不好。” 林钒朗声大笑:“那就跟我一起下去,正好有个伴。” 即便被四面夹击,林钒的气势仍然不容忽视,王者一般,仿佛现在处于弱势的并不是他而是对方。 “就算死我也要离你远点。”秦冉冉在心里说。 “我说老板秦小姐,你们就这么看不起我老刘!光凭我的车技就能把他们拖死!”后面上演的宛如生离死别的大戏终于把司机大叔恶心到,忍不住打断两人的对话,顺便给自己打打气。 “得,你要真有本事把他们甩了,回去我送你一箱茅台!” “两箱!”老刘讨价还价。 “成交!” 秦冉冉僵硬地扯出一个笑容,这帮人……有时候也挺可爱的。 突然好像有什么风声从耳边一闪而过。 林钒整个人猛地就绷紧了,一把把秦冉冉压到身下。 司机猛转方向盘,朝林钒他们大喊:“坐稳了,我要加速了!” 即便被林钒压住,秦冉冉依旧能清楚地感觉到外面的紧张气氛,忽然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只听司机恨恨地骂了声娘,紧接着秦冉冉身体不受控制地前倾,林钒就势把秦冉冉按到下面,自己推开车门做掩体,与外面的人对峙。 秦冉冉死死堵住耳朵,但混乱的加了消音器仍然不减多少的枪声仍旧不受控制地往秦冉冉耳朵里钻。秦冉冉想要尖叫,不过尖叫声已经被枪声掩盖,连她自己都听不见,以为自己失声了。 林钒这边已然趋向劣势,前面抵挡的手下一个个倒下,林钒的心突突的疼。但凡能跟在林钒身边陪他进出的都是林钒极信任的人,普通的手下是没有资格的。他们很多人都带着家人一起住在林家大宅,在林钒心中他们就不是外人。如今,眼看着他们倒在自己前面,林钒的恨不得把仇人全撕了。 “快跑!”眼看着自己这边马上就撑不住了,林钒转过头来,朝秦冉冉大喊道。 秦冉冉被吓傻了,愣愣地望着林钒。 林钒气极,一步钻回车里,踹开另一边车门,刚要把秦冉冉扔出车外,千钧一发之际,林钒却猛地僵直了身子,不可置信地伸手摸去。 满手鲜血。 秦冉冉失声尖叫。 几乎在同一时刻,司机老刘一枪干掉背后开黑枪的人,两边再次陷入苦战。 “秦小姐!你快带着老板往林子躲,咱们的人马上就到了,先想办法给老板止血!” …………………………………………………… 秦冉冉不明白为什么老刘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会照顾林钒,但是那一刹那她也没有能力思考,老刘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秦冉冉半扛着林钒,一味往里跑,大概跑了几百米,听着枪声渐渐弱了,林钒叫住秦冉冉。 “就坐那儿等着吧,救援的人很快就会找来了。” 不过林钒高估了秦冉冉,林钒才说完,秦冉冉便双腿齐软,连自己带林钒一起倒到地上。林钒腰上受了伤哪受得了她这么一摔,不禁骂道:“你他妈的轻点!” 秦冉冉喘着粗气,不甘心地回骂:“你嘴巴放干净点,要不是你,老娘至于受这份惊吓么!” “要不是为了救你,老子也不至于受伤!” “中弹了?”秦冉冉试探着问。 “不知道。”林钒凭经验感觉不像是正经的枪伤,否则自己哪能支撑到现在。 “你还有子弹么,万一有人追来怎么办?” 林钒掂掂手里的家伙,颓丧的说:“没了。” 这时候秦冉冉却站起身,全然一副精力充沛的模样,哪里还能看出刚才的虚弱。林钒直觉不妙:“你要干什么?” 此时,终于换成秦冉冉居高临下:“当然是跑路啊,这么好的机会,我要是错过了岂不是抱憾终生?” “我果然没看错,你胆子不是一般的大。”林钒盯着秦冉冉半天,说道。 秦冉冉拍拍屁股:“忘了告诉你,我小时候闲着没事的时候也躲在草丛里观摩过我们那儿的黑帮火拼,今天这场面,虽然比我以往见过的都大,但还不至于把我吓死。” “所以?”林钒捂住自己的伤口,暗暗估算自己现在剩下的体力够不够对付秦冉冉。如果秦冉冉趁着现在再捅一刀,自己反击成功的概率有多大。 “所以我要走了,你自己在这儿呆着吧,你的人回来救你的,不过那时候,我说不定已经上了一辆不知去哪里的长途汽车。放心,等到你死那天,我会打包一大束牡丹放你墓前庆祝的。”秦冉冉从包里掏出一沓美金,在林钒眼前趾高气扬地晃了好几圈,“多亏你对钱看得不紧,不然我就算能跑也坚持不了几天。” “哼,你也太小看我的实力。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会把你抓回来,到时候我一定让你后悔今天的决定。”林钒危险的说。林钒没想到平日里尽是自己算计别人,今天居然会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摆一道。血气上涌,林钒就觉得喉咙口一阵腥甜。 秦冉冉怜悯地最后看了林钒一眼,想起这个男人在车上对自己说的话,不论是真是假,秦冉冉都不可否认,自己在那一刻真的被他感动了。 可是,也就只是那一刻而已。 “拜拜了,林、大、少。” 31第三十章 正如秦冉冉所说的,她的运气一向不太好,这不才转过身,就看见一个穿黑T恤凶神恶煞的男人,露出的半截二头肌上活灵活现地纹了一个关二爷的绿巾头像。他身上挂着好几道彩,明显是路上袭击他们的人中的一个。最要命的是那男人右手正举着刀子冲着她,秦冉冉下意识倒退三步。 “你、你想干什么?” “老娘们给我让开,我要找的是林钒!”大汉恶狠狠的吼道。 秦冉冉听闻,立即跳出五米开外,心中撒过无数鲜花:哎呀呀,这年头道上混的人咋都这么讲究呢,都不带伤害老弱妇孺的。 林钒不动声色地用衣服遮住自己的伤口,然后若无其事地盘腿坐好。明明矮一截的是林钒,可是林钒这样子却给秦冉冉一种“林钒才是高高在上的那个”的错觉。 “冤有头债有主,这位兄弟,你是哪个堂口的?” 关二爷言简意赅:“北城,臧家。” 林钒点头,表示了解。他们林家盘踞南城,臧家割据北城,两家彼此都恨不得把对方弄死扩大地盘,臧家今天这一出倒也在情理之中,就是这个臧家现任的掌门人葬老三实在没长脑子。南林北臧这个局面都已经维持了近十年了,不是两边不想打,归根结底是上面的人觉得目前双方互相牵制的形势有利于稳定,不希望出现一家独大的局面。臧老三要真的把自己这边吞并了,恐怕就离朝廷清缴的日子不远了。 “我看你有勇有谋,胆识过人,怎么就跟着臧老三那个废材。” “他是我救命恩人!” “……”林钒没理会这个愚忠愚孝的废物,他的视线一直追随者他身后的秦冉冉,看着秦冉冉不声不响地离开,林钒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一方面,他为她能逃跑感到高兴,另一方面,他又痛恨秦冉冉抛下自己不顾。总而言之,百感交集。 “你有遗言么?”关二爷冷着脸问。 林钒强撑着从地上站起,摆好格斗的姿势:“先有本事杀了我再说吧,真看不透你们年轻人,杀人连枪都不带。” 关二爷额头明显地摆上三条黑线,默默从怀里掏出一柄92式转轮手枪。 关二爷嘿嘿一乐,无比憨厚:“你不说我都——”忘了。关二爷一语未竟,忽然瞪大了双眼,一脸的不可置信,缓缓向身后望去。林钒就趁着他扭头的功夫,飞快地走上前,折断男人手腕夺下手枪,反手,照着关二爷心口砰砰两枪。 关二爷应声倒地,露出身后脸如白纸的秦冉冉。 “你杀了他……”看着一秒钟前还活生生的人就这样失去生命,秦冉冉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 “我不杀他,他就得杀我。我可没他这么蠢,杀人之前还和对手聊天,那不是明摆着让有机可乘么。” 秦冉冉放下手里的大石头,心想,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明明自己回来是想看看林钒死透没有,林钒说得没错,以他的本事找到自己并不困难,再者说自己又不是无牵无挂,老妈还在老家,只要林钒守住那里,完全可以守株待兔等她自投罗网……所以,除非林钒死了,否则总是后患无穷。 没想到回来之后事情的发展一下失去控制,秦冉冉一直以为自己恨不得林钒去死,可是真的要死人了,她有觉得他还罪不至死。秦冉冉没办法淡定地面对死亡,她本想只把那个杀手砸晕然后领着林钒逃命,没想到林钒这么狠,对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人还呀赶尽杀绝。 “我怎么会出手救一个魔头……就该让你死在他手上……”跪在草地上,秦冉冉双手死死抠住地面,不知道该如何发泄自己心中的悔恨。 “可惜,后悔已经晚了。”林钒笑得很开心,然后全身一软,无力地倒在草地上。刚才那一击已经用尽了林钒所有的力气,体力严重透支加上失血过量,林钒还能有意识已算超人。 “你把他用树枝盖住,再把、把我挪到那边草丛里……这个人能找来,很快还会有别人过来……我不能让他们发现……”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死了岂不是更好,就当给这个人偿命了。” “算我求你……我不能死。”林钒挤出一个自嘲的笑容,因为正处于生命的边缘,那抹笑容就像是烟花,让人觉得虚无缥缈,“林家不能没有我。” 秦冉冉望了一眼杀手的尸体,再望一眼林钒,许久,秦冉冉问林钒:“我可以帮你,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脱险后,你要放我自由。” “……”林钒虚弱的闭上双眼,像是昏迷过去,又像是在权衡秦冉冉的条件,“好……我答应你。” 这一场混战持续的时间要比林钒预想的长得多。直到月亮挂上天幕,他们仍然能听到公路上传来的打斗的声音。 风越来越很冷,林钒的体温却越来越高,身体也因为高烧而颤抖,秦冉冉不敢出去找人求救,只能抱住林钒,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 “我说林钒,你不能死知不知道,你要是死了你那些手下就得把账算到我头上,我好心救你,你不能害我。”秦冉冉怕林钒昏过去就醒不过来,一直跟他说话,让他保持清醒。林钒也了解秦冉冉的用意,不论秦冉冉说的多没营养,他都会饶有趣味的附和。 “告诉你……他们对付仇人的手段……特别残忍,男人就割八十一刀,然后绑上石头扔进江里,女人……” “闭嘴!你们这帮人就没一个善良的,你说点别的。” “别的啊……呵呵,你为什么喜欢林钽……他身上也没什么出彩的地方。” “……他看起来很温柔,我喜欢温柔的男人。” “你早说啊,早说我就……” “你就装的温柔点?”秦冉冉嗤笑,“得了吧,你天生就是个恶棍,装也装不出来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 林钒苦笑,原来他在秦冉冉心目中就是这么个形象。 “你为什么不用手机求救?”秦冉冉想到一个关键的问题。 林钒不屑地瞥了秦冉冉一眼:“手机落车上了。” “该!让你收走我的手机,这就是报应。” “……小心眼。” “你答应我的事,不会反悔吧?”秦冉冉手里紧紧握着刀子,如果林钒敢反悔,她就把刀□他的心脏。成功了,她大可以把责任推到那些杀手身上,不成功,就自己了结了自己,谁让自己瞎了眼,错信了混蛋。 “不会……我再不堪,信义还是有的。” “希望如此,别让我瞧不起你。” “放心……” 林钒忽然感觉到身下草地有些许震动,并且震动幅度越来越大,显然是有一拨人马正在朝他们走来。林钒不知道这帮人是敌是友,只能用眼神示意秦冉冉不要出声。秦冉冉点头,抱着林钒的手不自觉地缩紧。 林钒觉得现在他们两个的角色是调过来的,原本负责保护的人该是自己,而受保护的才该是这么个弱不禁风的女人。不过林钒倒是不排斥这样的反转,反而很享受秦冉冉的怀抱——前提是换个惬意点的场景,比如阳光沙滩海浪仙人掌什么的。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林钒和秦冉冉也紧张到了极点。 秦冉冉壮起胆子拨开草丛树枝往外看,一眼就被她看到为首人的面目,秦冉冉失声喊道:“师兄!” 林钒笑了一下,之后便陷入一片黑暗中。 ……………………………… 秦冉冉秦小姐因为“精神受到太大刺激”,被医生强烈建议留观察。 可是你想,秦冉冉好不容易得到林钒的承诺愿意放自己离开,她怎么可能还乐意跟林钒呆在一个屋檐下啊,别说她受的那点刺激睡一觉就调整过来了,就算她真的受了重大刺激,一想到能离开林钒,她也好了。所以住院什么的,一看就知道是林钒搞的鬼。 林钒留她住院,完完全全彻头彻尾的,都是借口。他就想像拖住仇家似的拖住秦冉冉,最好能拖到她不想走了,林钒才高兴。 因为这一层,林钒硬是在手术前清醒了一刻,直到嘱咐完林钽看住秦冉冉死活别让她趁着自己手术走了,才让医生给他打麻药做手术。 林钽当时瞅着林钒那副没出息的样子气的差点和他脱离兄弟关系,但是林钒交代的事就是圣旨,林钽再不乐意也得接着。不过林钽是没脸去见秦冉冉的,草丛里那声“师兄”纯粹是秦冉冉没注意顺嘴溜出来的,之后秦冉冉看林钽的眼神都跟看杀父仇人似的,林钽也知道自己干的事不地道,索性躲着她。 跟医院有关的事情,林钽自然是吩咐张翰奇去办的。听到林钽这个缺德主意,张翰奇的嘴角一抽一抽的,心里把林钽的祖宗十八代都招呼了一遍。可是还是那句老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一家老小都在林家兄弟手上,自己每年还会从林钒这里得到百十来万,不听他的不行啊。 于是,秦冉冉没病没灾的不但住院了,还被安排到了林钒隔壁的高级病房里,医生护士一天按三顿饭来给她检查,吃遍各种高级营养药,补了几天,秦冉冉上秤一称,胖了三斤。 “奶奶的,你长肉就算了,倒是往该长的地方长啊!” 而一墙之隔的林钒,那可是实打实的治病养伤来了。 子弹穿过腰,差几厘米就碰到肾,又流了那么多血,医生们光是抢救就抢救了一宿。后来林钒又花了好几天才把精神养回来。林钒精神了,秦冉冉那边就不消停了。 林钒能坐起来的那天,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好好配合治疗的林大少忽然就耍起性子不吃饭了,医生护士要是劝他,他还摔盘子骂人。医院里贴身伺候的林家本家人看一眼就明白了,大少这是担心秦小姐,怕秦小姐跑了。算起来打从住进医院秦小姐就没来见过林先生,这都多少天了,难怪大少心里长草。 于是懂事的人立马颠儿到隔壁秦冉冉的病房,装孙子装可怜好说歹说,这才把秦大小姐请到林钒病房。 果然,林钒一看到秦冉冉,脾气马上就顺了:“哎呀,你来了,让你看到我这怂样,真不好意思。” 众目睽睽之下秦冉冉也不好不给林钒面子,万一把这神兽刺激大了对自己没好处。秦冉冉只能压抑着自己的火气,小火慢炖,声音都熟了:“你什么时候才让我出院?你不会是打算食言吧?” 林钒愣了愣,非常做作的咳了两声,转脸向周围众人瞪眼睛:“看什么看,都出去,该干嘛干嘛去!我们两口子的事你们老看个什么劲儿!” 老管家领着人急急忙忙的从病房里退出来,门被关上的时候还能听见里边传来林钒顶顶不要脸的声音:“你咋这么多天都没来看我,我都想死你了。” 众人面面相觑,然后不可抑止地掐住自己的脖子,努力把笑声咽进肚里。 林钒谄媚地跟秦冉冉示弱:“你没看我这还病着呢么,你先安心住几天,不急啊,等我伤好了咱们回去慢慢谈,你说好歹你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又是我的女人,你要走了,我总得表示表示。” “谁是你女人!”秦冉冉柳眉竖立。 “当然是你了,老话说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要是不承认就显得太薄情了。”看秦冉冉不耐烦,林钒忙说,“我让秘书在市中心选一套房子过户给你,现在正办着手续呢,估计等我们回去就办完了。” 秦冉冉烦躁地说随你便扭头出去,林钒瘫到枕头上,不禁自怨自艾:“真狠心啊。” 31第三十一章 林钒自认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答应的事就一定要办到。自己既然说过会放了秦冉冉就一定会放。开始的时候林钒还抱着侥幸的心里,期待着自己拖延一阵子,期间好好待秦冉冉,秦冉冉能够回心转意。直到听说秦冉冉要摘下那枚乳-环,林钒的危机感才噌噌的像坐飞机似的往上窜,这才意识到他是真的留不住他的小女人了。 林钒这个人看着粗俗也真的有点粗俗,但这不耽误他长了一颗占有欲无比强大的内心。这家伙就是一只没进化好的雄性生物,时时刻刻不忘往自己的东西上撒泼尿来宣示主权。现在秦冉冉要拿掉乳-环,在他看来就是要抹平属于他林钒的记号,从此以后他还怎么名正言顺地站在外面大喊“这女人是我林钒的,生死荣宠都由我说了算”。 思维混乱的林钒不小心把自己带进了一条死胡同里,是以在秦冉冉走过自己身边的刹那,用一方沾满乙醚的手帕,堵住了秦冉冉的口鼻。秦冉冉本能地挣扎几下,最终软软地倒在了林钒怀里。 林钒小心翼翼地把人打横抱起,手里这个姑娘是他后半生的慰藉,现在又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恨不得每时每刻都揣在兜里的小火箭炮,他怎么舍得再让她受伤。 把人平放到床上,林钒俯下-身,温柔却又极具侵略性地衔住秦冉冉微张的唇瓣,伸入,翻搅,极尽缠绵。直到感觉身-下有了反应,林钒这才不舍地放开秦冉冉,转身走去书房。再回来,林钒的手里多了一个小箱子,里面放着的,是一套简易的纹身工具。 剩下的事情大家便都知道了,林钒绑了秦冉冉四肢挂在床柱上,虽然信守诺言把秦冉冉的乳=环摘下,却在更靠近心脏的位置,纹上了那四个字:林钒之禁。 秦冉冉被疼醒了,看到自己身体上又被这个恶魔刻上了印记,秦冉冉只想一巴掌拍死他,奈何手脚都被缚住,再不甘也只能咬牙忍受着。等到林钒刻完了最后一笔把秦冉冉放开,秦冉冉二话没说,直接送了林钒一巴掌。 林钒摸着自己的脸,无声地笑了一下。 那天晚上管家辛辛苦苦为两位准备的丰盛晚餐到最后自然是进了佣人们的肚子,之后的两天大家都把目光聚集到了楼上主卧。自从那天晚上大少和秦小姐在卧室里呆了一宿没出来后,原本说要搬走的秦小姐忽然消停了,成天睡在房里,连饭都是林大少亲自端进卧室的。大家以为秦小姐这是想开了,还暗自替林钒高兴了一阵。直到第三天,楼上传来乒乒乓乓的砸东西的声音,老管家这才发现不对劲儿,迈着老胳膊老腿颤巍巍地爬上二楼。 男人女人争吵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放不放我!” “放,放,放!等你好了我就放,你别激动!” “不行,你今天就得放,不然我就死给你看!” “哎呀,轻点,你看都出血了!行,我放还不行么!这就让管家给你备车去!” “你把管家叫来,当面说!”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千万别再划了啊!”林钒紧张地一边安抚着秦冉冉,一边朝门口大喊,“管家,管家!” 老管家不过在三米开外的地方,听到林钒的呼唤,竟是不到一秒就冲进房间:“大少,找我有……事……” 总是老管家见惯了风风雨雨,此时此刻也被屋里的景象骇住了。哎呦喂,林小姐,您手上拿着碎瓷片是要干什么啊,割腕自杀么!你的血都顺着手腕淌到腿上了,再不止血就没命了喂! 还有大少你啊,不是秦小姐自杀么,为啥你身上也有好几道血印子啊,连衬衫都割破了,你们这是要拆房子还是拆自己啊! 老管家真恨不得自己戳瞎自己算了,省着看着眼前这一对闹心。但鉴于自戳双目太过血腥,老管家只能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恭敬地问林钒:“大少,什么事?” 林钒瞅着管家的老脸抽搐半天,你丫来的也太快了,在门口听多长时间了? “大少?”管家吃不准林钒啥意思,明明是他把自己叫来的,现在又看着自己不说话是为哪般,您要是舍不得秦小姐走就直说么,犯不着这么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还把我给卷进来。 林钒看秦冉冉像要随时往自己腕子上补一下的意思,脸色已经苍白得像纸一样了,还倔强地盯着自己。林钒没办法,只能清清嗓子,吩咐管家:“给秦小姐准备一辆车,秦小姐要搬出去住了。” “是。”管家连忙答应,一刻不敢耽误,速速退下。 林钒的视线转向自己的小火箭炮:“桌上的房屋转让合同你拿着,司机会按照上面的地址把你送到。以后那就是你的地方,我不会去打扰你。那张卡你也拿着,单身女人在外面没钱傍身是不行的……往后要是有难处,你可以来找我。” “我不会再来找你!”秦冉冉的语气冰冷,没给林钒一丝余地。 林钒长叹口气,最终闭了闭眼睛,走出卧室。 秦冉冉蜷缩起身子,右手紧紧捂住胸口,放声大哭。 林钒其实就站在门口,秦冉冉看不到他他却能清楚的看到秦冉冉。秦冉冉哭,林钒的心就跟被刀子捅似的,疼的厉害。 终归自己上半辈子造孽太多,所以佛祖见不得自己下半辈子过舒服了,把自己唯一的指望都收走了。 ……………………………… 林钒在秦冉冉离去的前几晚几乎彻夜难眠。 毕竟是自己盼了那么多年才盼到的缘分,哪是说放手就能放手的。林钒几乎是无意识的盯着天花板,身边软绵绵的身体搂的久了,猛然没了那点温度让他非常不适应。 不过林钒的内心多强悍我们不是不知道,他要是不强悍也不可能带领林家混到今天这个局面。所以消沉了没几天,林钒便重整旗鼓,先派一拨人一天二十四小时盯着秦冉冉,必须早晚各一报。 虽说是画饼充饥,但好歹让林钒有个念想。可是秦冉冉却不想让林钒好过,一切有关秦冉冉的信息都让林钒心底升起一股抑制不住的痛苦。 先是林钽派了他的一个跟班来给林钒送他新研制出的东西,那人是林钽的心腹,东西送到,林钒顺便问了一下林钽的生活。那手下难得有机会和林钒说话,免不得话多了些。 他说林钽一切安好,就是昨天林钽收拾资料的时候从一本书里掉出一张明信片,他凑过去看了一眼,上面写着“师兄我喜欢你”,署名他没看清楚,貌似是小师妹。他说林钽在看到那张明信片的时候明显怔了一下,然后就把自己关进实验室,连续做了一天一夜的实验。手下当个乐子说给林钒听,调笑说三少终于情窦初开了。 林钒一直沉默着听完,然后让人把那个手下送出去,爱送哪儿送哪儿,以后别跟在林钽身边就行。话太多又没分寸的人用用可以,但不可以贴身用。 那人走后,林钒大口大口的抽着烟,又大口大口的吐着烟圈,重复这些动作的时候,脑子也在不停旋转。林钒不知道林钽到底喜不喜欢秦冉冉,但他可以确定,秦冉冉已经在林钽心里烙下了印记,并且林钽十分介意,否则送资料这种高度机密的事,林钽一向不会假手他人。 林钒不清楚那张明信片是哪天寄给林钽的,如果是自己得到秦冉冉之后他可以认定是秦冉冉在报复自己,那自己就完全可以以此为借口把小女人揪回来,扔床上做个三天三夜,看她还敢离间他们兄弟。 但如果是之前……秦冉冉在自己手上遭的罪林钽那边肯定也能听到消息,万一林钽觉得是自己把一个爱慕自己的女人推进“火坑”,心里肯定会对秦冉冉产生愧疚,到时候他们兄弟还是会有心结。 林钒觉得自己有必要跟老三通通气,不能让这孩子往牛角尖里钻。他家那个弟弟他还不了解么,成天装的跟衣冠禽兽似的,其实心还是挺善的。不过没等林钒倒出功夫,秦冉冉就从林钒手下的视线中消失了。 是的,消失,跟人间蒸发似的。 手下们慌了,把林大少登堂入室的女人跟丢了,那他们脑袋还留着干嘛呀,直接也丢了得了。不得不说林钒养的这堆手下跟他真是心心相印,林钒在听说他们把秦冉冉跟丢了后,吼出来的第一句就是:“你们怎么不把自己也丢了!” 林钒撂下电话猛的站起身,因为动作过猛,眼睛一黑,跨出去的左脚一下踩到椅子下面的转轮上,只听嘎吱一声,林钒的脚腕外翻九十度,崴了。林钒的冷汗唰地就顺着额头往地下滴,可他也顾不得这么多,咬牙坐好了,装作没事儿人似的,又叫来一个人,把秦冉冉的资料都交给他,让他务必尽快找到秦冉冉。尤其要注意北城臧老三的动向,上次打伏击没弄死自己,万一他们拿了秦冉冉当人质就麻烦了。那人看林钒一脸焦急也不敢多说,连忙拿了资料离开。了了一桩心事,林钒心里那口气松了一半,脚脖子就显得更疼了。 才正经上了几天班的林钒再次被手下送回家,管家自己就是个资深的跌打大夫,所以也没大张旗鼓的请医生,老头儿一使巧劲就给掰过来了。当然,林钒也直接疼趴下了。 林钒以为林钽那小子听说自己伤了怎么着也得回来看一眼,结果呢,人没等来,等到电话也不错。林钒这么安慰着自己,有气无力地接了,没成想啊,林钽居然没安慰自己反而跟自己说要去德国待一段时间。 “靠,你哥都快死了你居然还有心思出国,去多长时间?” “放心,老天爷还不想收你这个祸害到他跟前捣乱,听你中气十足就知道没大事。” “那你没事出国干啥……你小子不会真被秦冉冉挑拨离间成功了吧!”如果是的话,林钒就算把飞机场炸了也要把林钽绑回来,抽死他丫的。 “秦冉冉的事儿咱们确实做得不地道,好在她也走了,大哥,你以后也别去骚扰人家了,我再给你找个差不多的。”林钽很认真的说。 “你给老子滚!最好死在国外永远别回来!”林钒显然比林钽还认真。 他又不是禽-兽更不是淫-棍,这小混蛋说的就好像是个女人他就会上似的!他林钒要的是个正正经经有血有肉关键是自己喜欢的女人,除了秦冉冉他不要别人!! 咆哮完了,林钒愣了。 32第三十二章 当天晚上,本市下了一场百年难得一见的大雨。震天的惊雷把本就睡得不踏实的林钒惊醒,林钒看着顺着玻璃窗往下流的雨水,隐约觉得腰间的伤口正在被什么东西从内而外的拉扯开,一鼓一鼓地疼。 林钒知道这是正常的现象,雷雨天阴气重,很多陈年旧债就会趁着机会找上门来,吃片止疼片就没事了。有心起来找药,林钒猛然想起自己白天刚崴的脚丫子,无语。 林钒望天,喉咙里有些苦涩:小丫头片子,老子这辈子就没这么狼狈过,都是你害的。你不声不响地走了,老子还在这儿牵肠挂肚的,老子以为自己就够凉薄的了,可是老子不还是给你挡枪了么,你说你一个女人心咋比我还狠呢。 林钒无比怨念地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越睡不着越想秦冉冉,越想秦冉冉越睡不着,第二天管家来换药,惊喜地发现他们家大少眼底一圈乌黑,就好像……纵-欲-过度。管家若有所思地往林大少下面瞄了一眼,不巧被林钒发现,牛眼登时就瞪了过去。 “看毛看,看毛看,我像那么没出息的么!” 管家尴尬地咳嗽两声,伺候大少去洗手间。 本来林钒病了家里该换林钽去公司坐镇,以前一直是这么安排的,但是这一次不巧林钽去国外进货,林钒只能拖着病腿苦哈哈地在家里办公。 唯一一点欣慰的是手下确定了秦冉冉并不在臧老三手上,但是林钒又开始愁了,中国这么大,茫茫人海,自己上哪儿找一个长腿的活人去? 事实证明,秦冉冉当真把林钒想得太聪明了,这男人或许天赋异禀惊采绝艳,可是一碰到她的事,他脑子里装的,估计除了精-虫还是精-虫。人家秦冉冉现在在自己家里待得好好的,和她亲爱的老妈一起逛早市逛商场,开开心心地陪她妈过“学校装修临时放的假”。秦冉冉不想让她母亲担心,所以对自己这段噩梦般的经历只字未提。至于为什么林钒手下的人会跟丢秦冉冉,只能说老虎都有打瞌睡的时候,何况是人呢。 这个时候,林钒坐在大宅书房里,手里捏着一张皱巴巴的火车票,左下角赫然印着秦冉冉三个字。林钒的手下显然比被女人冲昏了头脑的老大要伶俐很多,知道找人就要从她的亲人那里下手,这张火车票就是在秦冉冉老家火车站某个垃圾桶里捡到的。不过当他们想顺藤摸瓜到秦母家附近拍几张秦冉冉照片的时候,秦冉冉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于是,线索就在秦冉冉老家断掉。以至于往后的好几天,林钒一直靠着这张火车票支撑自己。 林钒周身的空气越来越冷,连带着林家大门方圆几公里都寒气袭人,让这里的人提前进入冬季。还没到十一就要穿棉袄御寒,老管家脚着自己的老胳膊老腿很不适应。 正在研究上次遇袭事件的林钒,忽然接到自己秘书陈丽莉的电话:急事,需当面汇报。林钒也心不在焉,简单回复一句‘来吧’之后,就继续陷入深思之中了。 话说,他要是知道陈丽莉口中的急事是关于秦冉冉的,一定恨不得让陈丽莉先在电话里汇报完,从公司到他们家,中间将近一个钟头的路程,实在是太遥远了。 陈丽莉夹着她的档案袋,踩着猫步慢条斯理地来到林家,因为是熟客,老管家在楼下还和她唠了几句闲话,老人家充分表达了他对大少的担忧以及对林家前途的期望,陈丽莉频频点头表示理解,最后万分诚恳地说会将话带给林钒,老管家才放她上去,中间还让陈丽莉在楼下客厅喝了杯鲜榨果汁。所以等陈丽莉扭着小蛮腰上楼跟林钒会面,已经是两个钟头后的事了。 林钒左手五指轮换着敲打着桌面,上上下下打量了陈丽莉一番,把陈丽莉看的以为自己没穿内衣就出门了,还特意低头瞅瞅。 半晌,林钒阴森森的问道:“你不是说‘急事’么?我等了你两个小时,看来真的很急啊。” 陈丽莉万年不笑的冰山美人脸终于尴尬地笑了起来,摸着自己的脸仿佛幸福得如大长今一般:“老板家榨的果汁真好喝啊。” 林钒挑眉:“说正事!否则我让你喝一辈子水!” 陈丽莉叹气:“怪不得你找不到女朋友,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看来我给你带书真的带对了。”陈丽莉说着,打开档案袋,从里面取出一本《恋爱心理学——如何抓住女人心》,双手放到林钒眼前。 “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揍你!”林钒被雷出一脑门子黑线,双手握拳,几乎暴怒。 陈丽莉显然有恃无恐:“你要是敢揍我,我就不告诉你秦冉冉的下落。” 林钒一听秦冉冉的名字,当即就不淡定了:“你说什么,秦冉冉在哪儿?快告诉我!” 陈丽莉往后退了三步,小心翼翼地递过去另外一张纸:“这是旗下娱乐公司这届新学员的名单,我不小心……不小心看到了秦小姐的名字,和身份证号也对得上。” 林钒名下很多公司,最开始是想着漂白用,后来发现自己还是撇不开黑道的纠葛,所以这些分公司只能拿来洗钱,林钒平时都不怎么管,放手让陈丽莉酌情处理。这种艺人的名单,一般情况下只要陈丽莉看一眼说行了,下面公司就会放手去签约了。 “你说她去娱乐公司当学员,难不成她以后想当演员么!混娱乐圈,就她那点底子,不让人连骨头带渣啃烂了!” 林钒死死捏着那张写着秦冉冉名字的纸,就好像捏着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秦冉冉失踪的这几天,林钒成天提心吊胆,为了保证秦冉冉的安全,他都不敢找臧老三报仇,甚至于林钒连其他的活动都刻意低调,只怕打草惊蛇让臧老三狗急跳墙把目标转向秦冉冉。 林钒现在特后悔自己那天的决定,怎么就把秦冉冉放了呢,不就是拿个碎瓷片比划么,秦冉冉多惜命自己还不清楚,她怎么可能真的割腕。就算是割了也不会出大事,被臧老三抓住,恐怕到时候她想死都死不了。 “不行,我得把她弄回来,万一被人捷足先登老子可亏大发了!” 陈丽莉连忙把人拦下,对着林钒耳朵窃窃私语好长一阵,林钒的脸色渐渐由青到白再转红,真可谓丰富多彩。 把陈丽莉从耳朵边上扒拉下来,狐疑道:“真的有用?” 陈丽莉公式化的回答:“没用就扣我年终奖。” …………………… 凌晨一点,万籁俱寂。 林钒站在市区三环外一处老旧小区花园里面,路灯昏昏沉沉的,没用楼上人家的灯光,视线异常模糊。 这是一大片平民小区,和林钒送给秦冉冉的那套简直是天壤之别,和他送的比起来,说这里是贫民窟都不为过。可是秦冉冉宁可住在这里也不愿意住进那套房子,林钒真的以为秦冉冉脑子进水了。 林钒是典型的金钱主义者,尤其在他父母双亡兄妹三人无家可归差点饿死的时候,他就更抛弃了什么理想,自尊,人性,都是不切实际不适合在这世上生存的累赘。所以林钒很不理解秦冉冉这种别扭的心里,就算是再不待见他送的房子,他给她的钱足够让她在本市最好的地方买下一套像样点的。 林钒靠在车门上,静静的看着一单元五楼的某个窗户,整个单元只有那里的灯光亮着,不用问就知道是秦冉冉。陈丽莉说现在正是学员们受训忙碌的时候,不到半夜不能休息。这就是林钒第二个不能理解的地方,女演员最终的目的不就是找个有钱人过上安逸的生活么,自己完全可以满足她这点需求,为什么她偏要舍近求远? 不得不说,秦冉冉的拼死反抗给了林钒很大的触动。人走了,林钒终于有时间好好的反思自己。林钒不得不承认,打从自己第一眼见到秦冉冉开始,就对秦冉冉产生了这一种及其变态的占有欲,这算不算一见钟情他不知道,但是他可以确定自己很喜欢秦冉冉,希望能跟她白头到老。 陈丽莉拿来的那本破书他看了,里面的狗屁理论他一个字都记住,只记得后面说的,女人都是水做的,要用心呵护,否则一不小心就碎了,再也弥补不了。 好吧,林钒承认自己的脾气确实不好,不懂怜香惜玉。可这些都不是大事,给他点时间他可以改啊,不就是不打不骂,放到心尖上嘘寒问暖么,谁不会! 林钒就这么站着,不说话也不抽烟,整个人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儿,却让坐在驾驶座位上的司机异常紧张。深更半夜,就自己和林大少两个人,万一再来一次半路截杀啥的,光凭他们两个不是标准的给人家当靶子么! 司机偷着抬头看了眼林钒——大少,咱啥时候回去,老婆孩子还等着我呢。 大家都知道秦小姐走了大少心里不舒服,这段时间大少的日子是怎么过的林家上下也有目共睹,今天大少跟他说人找到了他还以为大少会当即把秦小姐抓回去然后……没想到,大少就是来看看,一点进去找人的意思都没有。 难不成睥睨天下神经爆粗的林钒林大少终于领悟了‘爱她就放她自由’的真谛?不能吧……司机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他们家大少才没那么文艺,八成肚子里正酝酿着什么大阴谋。 事实上么——虽然不是啥阴谋,也差不多了。 林钒只是开了窍,除了小女人的身体,还想要她的心。陈丽莉说了,只是得到身体人早晚还是要跑,不如得到她的心,这样不论她跑到哪儿,最后都会回到自己身边。 林钒的嘴角阴阴地勾起一个角度,陈丽莉说的自然有理,可惜他林钒的耐心一向有限,秦冉冉,你就好好享受现在吧。 楼上,劳累了一天的秦冉冉正睡得香甜,丝毫不知道一张大网已经罩在自己头上,半个月后,大网猝不及防地收拢,再睁开眼,自己又躺回到林钒的床上。只是这一回,林钒没有压在自己身上做运动,而是坐在不远处,一脸心疼的看着自己。 第三十三 秦冉冉觉得头很晕,呼吸很热,想要再睡一会儿,习惯性伸手勾枕头,在小区里住着的一个多月,秦冉冉养成了抱枕头骑被睡觉的习惯,单人床上特意多放了一个枕头。 秦冉冉摸索着,却未料想扑了个空。这一下,关于昨日的记忆便像潮水一样涌入,惊得秦冉冉立刻睁开双眼。 对面有一个坐着的模糊的人影,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中,只能隐隐看清黑影周围刚硬的轮廓,还有凌乱的头发。 秦冉冉侧过脸,不愿意再看林钒一眼。 林钒长叹口气,掀开被角,自己钻进去,也不稀罕自己这张热脸,主动去贴秦冉冉的冷屁-股。林钒此时动作极度轻柔,仿佛昨夜将她打包回家将秦冉冉全身啃遍恨不得折腾死的是另外一个人。 林钒抱得并不紧,可是秦冉冉内心深处对他还是有些怕。不只是因为林钒对她使用的种种手段,还因为林钒本身所代表的不容忽视的威严。 秦冉冉老老实实地让林钒抱着,再次被那股熟悉的林钒身上特有的气息包围,没来由地让秦冉冉产生一种绝望——这一次的强取豪夺,自己居然连逃跑的权利都没有,因为这臭男人手上还攥着自己签了十几年的卖身契。 秦冉冉越发觉得讽刺,视法律如无物的人,却懂得利用法律达到自己的目的。 “我说,醒了就跟我说话,昨天不还好好的么,你骂两声也行啊。” “……”这人脑子有毛病。 “是不是还难受,张大夫说你醒了就差不多好了,往后多补补就没事了,你看你出去一趟身子都虚成什么样了,我才不过……” 秦冉冉终于忍不住去看林钒:这世上还有比他更会颠倒黑白的人么?! 林钒仿佛听到秦冉冉心中所想,顺顺秦冉冉的头发,说出的话几乎让秦冉冉跌破眼镜,他说: “看我的时候温柔一点,尤其是腹诽我的时候,更要温柔,不然要是被我看出来了,我就会很生气。你也知道我脾气不好,在气头上掌握不好分寸,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你。” 感觉到秦冉冉微微抖了一下,林钒在心里暗暗点头,巴掌打完了,该给甜枣了。 “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没关系,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昨天是我不对,这么长时间不见你,太想你了。” “我保证以后好好待你,绝对不会再对你用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林钒越说越投入,越说越觉得自己对秦冉冉真的是情深一片,你看你走了这么长时间我都没找别的女人,一门心思找你。知道你想要自由,我宁可自己煎熬着也没冲进你租的房子里把你追回来。一个男人都为了女人做到这种地步了,你也该满足了吧。你总觉得是我在折腾你,其实你也在折腾我啊! “……”林钒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极其微弱的呼噜声,低头一看,秦冉冉居然趁着他酝酿情绪的功夫睡着了。 秦冉冉睡着了,错过林钒貌似深情的注视还有假装可怜的脸,让林钒冥思苦想费尽心机打了好几个钟头腹稿的台词胎死腹中。 “以前怎么没看你这么好养活!”林钒指着秦冉冉鼻子骂道,不过怎么听怎么觉得他是在撒娇……林钒又盯着秦冉冉看了好一会儿,最后把自己也给看困了,索性搂着秦冉冉一起睡。 晚饭时间老管家亲自把两人的饭送到楼上,医生吩咐秦冉冉只能吃清淡的,老管家就吩咐厨房给做皮蛋粥,林钒无肉不欢,即便吃的简单也少不了香喷喷的排骨。 老管家轻手轻脚地敲门,林钒先醒了,怕把秦冉冉吵醒没有穿鞋,直接光着脚丫子跑过去开门,老管家看着林钒这幅样子明显一愣,林钒连忙冲他嘘了一下,接过他手里的餐盘,深怕他打扰他的二人世界似的,飞速把门合上,老管家一个不慎,险些撞上鼻子。 林钒把睡得懵懵懂懂的秦冉冉从被窝里挖起来,枕头放好,让她靠着,自己则充当移动饭桌,给秦冉冉端着餐盘。秦冉冉两天没吃饭了,一看到吃的才发现自己着实饿了。秦冉冉从不跟自己过不去,都不用林钒劝她,三下五除二就把一碗粥吃个精光。 还没饱,秦冉冉的目光就望向了林钒碗里的肉。 本来林钒看秦冉冉吃的欢畅还挺高兴,以为秦冉冉对自己已经没有芥蒂了,或者秦冉冉认命 了,反正怎么着都好,林钒都开心。但一看秦冉冉要沾荤腥,林钒的脸色马上就变了. “你可不能吃肉,大夫说了,你现在不宜沾荤腥,只能吃清淡的。” 秦冉冉顿时食欲全消,冷冷地放下碗筷,侧身,继续睡觉。 林钒瞧着秦冉冉气鼓鼓的睡相,寻思着这丫头啥时候变得这么傲娇了。 秦冉冉一直睡到第三天早上才清醒,醒来后看到躺在自己身边呼声震天的林钒,不可抑止地就想抄起床头镇宅的玉如意往他脑袋上敲,实际上秦冉冉也确实窝住了如意放到离林钒的脑袋半米的地方,正斟酌着要不要往下砸,这时候,本该熟睡无知无觉的林钒突然开口了: “你要砸就赶紧的,记得别往脸上砸,总得给我留点面子。” 秦冉冉默默收回手。 林钒伸了个懒腰,极舒服的样子,磨磨唧唧从床上坐起,想要伸手把秦冉冉揽过来,奈何秦冉冉比之前滑溜不知道多少倍,嗖地一声就下床了,直奔浴室。 这一回林钒倒没有追上去,而是活动活动筋骨,下楼。 醒来后的秦冉冉比之前沉默了不少,整天除了吃饭就坐在二楼的落地窗前晒太阳,与人交流全靠眼神。老管家有点担心,连忙电话汇报林钒,林钒嘴上不在意,心里却很担心,怕秦冉冉像电视上演的似的,一不小心得了抑郁症。 林钒早早的回家,果然秦冉冉还坐在台阶上,望着后面空荡荡的院子发呆。 林钒不声不响地凑过去,没话找话:“院子是不是太空了,种几棵树怎么样?” 秦冉冉抬起眼皮瞟了林钒一眼,准备换个地方待着。 林钒连忙拦住秦冉冉,几乎是哀求着跟秦冉冉说:“你能不能说句话,一个字也行。” 秦冉冉没理他,继续往前走。 林钒噌地窜到秦冉冉跟前,隐隐有些发怒:“你就打算一辈子不跟我说话么!” 秦冉冉挤出一个笑脸,她还真就是这么打算的。 林钒气的只想一巴掌扇过去,你丫跟老子倔,好啊,看咱俩谁能硬过谁!可是巴掌举了一半,看到秦冉冉瘦得竹竿似的小身板,还有紧闭双眼颤微微的可怜样子,林钒又下不去手了。 本来身体就不好,自己这一巴掌下去,估计连命都没了吧。 林钒悻悻地放下手,语气几近妥协:“说罢,你有什么条件,除了跟离开林家,别的条件我都答应你,只要你开口说话。” 秦冉冉试探地睁开一条缝隙,发现林钒果然没有打自己的意思,这才松了口气,人也站直了。 “我要出去工作。”秦冉冉说。其实她是很想离开这里的,但她也知道不能逼得太紧,见好就得收。自己装抑郁装三天都快真抑郁了,再说林钒也不是吃素的,万一被他发现自己在装,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当演员也算工作!不行!”林钒瞪起牛眼,演员在他看来就是出去合法卖肉的,与其让秦冉冉卖肉给别人,他宁可剁了自己吃。 秦冉冉冷笑,没再多说一个字,转身上楼。 接下来又是一个礼拜的静默。 要是放在以前,秦冉冉敢和林钒这么叫板,林钒即便不打她也要把她捆床上做到她求饶,既能达到目的又能愉悦身心的好事他要是不干就是傻子。 可现在不行,大夫说了,得禁-欲,不然秦冉冉身体受不了。但林钒瞅着眼前生龙活虎的秦冉冉,心里骂道,禁-欲你妹啊,死老头你分明是要跟老子过不去。 大餐摆在你眼前你还不能吃,林钒开始上火了,嘴上起了好几个水泡。可一看到秦冉冉冷冰冰的样子,又觉得一瓢凉水浇到自己脑门上,冰火两重天之下,林钒先投降了。 “你不就是要当演员么,老子准了!你给老子赶紧好起来!” 秦冉冉在心里比了个大大的V,然后目不斜视地从林钒身边飘走,叫林钒错以为自己啥时候变成雕塑了。 但是林钒也只是部分妥协,他可不放心秦冉冉一个人出去,总得把各方面都敲打到了,省着那丫头让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 待一切办妥,林钒只觉得自己已经累掉了半条老命。这哪是找了个伴啊,分明是请了个活祖宗回来。不过这个活祖宗成天翘着小尾巴的样子还挺有意思,啥时候能抱到床上跪拜一下,就更好了。 …………………………………… 秦冉冉和林钒在这边各种纠缠不清,那边厢无数个不小心被卷进来的人,日子也不好过。 首当其冲的就是蔡抄抄先生。 话说蔡抄抄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就没碰上过这种事,一般老板看上了哪个小演员啥的,您总得跟他这个经纪人说一声吧,总得谈一下这姑娘往后的发展方向吧,是藏起来仅供您一个人欣赏呢还是继续放出来让世界人民观摩您得跟我通通气吧!再退一万步,咱说点实际的,您总得和他商讨一下价钱吧!!按次数付还是月结啊!!!您光说一声这人您要了就完事了,就算你是大老板也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吧!!!! 蔡抄抄内心一大群草泥马呼啸而过,将他多年积攒下的行业自尊践踏的四零八落。 其实蔡抄抄对秦冉冉这么上心,也不全是为了他的什么自尊,还有一部分原因是秦冉冉确实很得蔡抄抄器重。 事实上秦冉冉并不是这一期学员里面最漂亮的,论演技也只是中上等。但秦冉冉却是里面最刻苦的,蔡抄抄也能看得出,秦冉冉对于演戏是打心眼里热爱,不像旁的那些个,就指望着演戏发财,或者傍个金龟婿什么的。蔡抄抄觉得秦冉冉或许就是新一代影后,而他作为影后的经纪人也可以跟着咸鱼翻身。所以,从某种角度说,蔡抄抄很怕秦冉冉被林钒潜了之后就不再演戏了,那样他的如意算盘就打水漂了。 “这都快半个月了,再过阵子连娃估计都有了,还演个毛啊!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好不啦……呸呸呸,又说粗话了,讨厌~”蔡抄抄娇羞地拍拍嘴巴,边上的小演员冷汗涔涔。 许是苍天都觉得蔡抄抄可怜,在他彻底崩溃之前,派了陈丽莉陈大秘书过来,请他喝咖啡。 不得不说,林氏总部的咖啡着实难喝,蔡抄抄勾着兰花指端起杯子只抿了一口就皱着眉头放下了。陈丽莉把蔡抄抄那点小动作全都看在眼里,内心深处隐藏着的女汉子终于忍不住挖鼻孔:为毛他一个男人比本姑娘还像女人!天理何在哟喂! 蔡抄抄也是头一回见这位传说中的陈大秘书,据说这个女人比男人还难对付,打从林钒刚起步就追随着他,地位非同一般。可是蔡抄抄怎么看怎么觉得陈丽莉更像是个穿着职业装的大姐头。 于是,四目相对,火星四射。 陈丽莉豪放地撂下自己的杯子,面无表情:“请你来是要跟你说你手下的签约艺人,秦冉冉秦小姐的事。我想你也知道林大少和秦小姐的关系,剩下的就不用我多解释了。总而言之, 以后所有关于秦小姐的演出安排,你只要跟我商讨就行了,不必打扰秦小姐。” “哎呦,陈小姐什么时候转行当经纪人了?您都跑到这一行了,我们不得饿死啊。” 陈丽莉挑眉:“请你放心,我对你的工作没兴趣,也不打算对蔡先生指手画脚。话说蔡先生手下那么多学员,其实不差秦小姐一个,为什么偏偏对秦小姐这么上心,是因为秦小姐和林大少的关系?” 蔡抄抄火了:“我这辈子最恨你们这种自己势利眼也把别人当成势利眼的人!秦冉冉是我手底下最有天分的学员,假以时日说不定就是第二个张M玉,这么好的苗子被你们糟蹋了,我能不管么!” 陈丽莉被喷了一脸口水,非但没恼,反而态度谨慎了不少:“对不起蔡先生,我想你是误会我们了,林大少并没有不让秦小姐继续待在你手下,秦小姐本身也认为和你的合作很愉快,只是秦小姐往后会有很多事情,需要平衡好她和大少的时间,所以才由我来和你商讨。” 蔡抄抄扼腕:“看来秦冉冉这辈子是红不了了。” 陈丽莉笑道:“蔡先生果然心如明镜。大少说了,秦小姐喜欢演戏就随她演,但秦小姐身体不好,三五天来个角色串串场就可以了,商演啊电视剧什么的,都可以推掉。”陈丽莉面色一凛,话锋急转,“要是再把秦小姐带到什么不三不四的地方见什么不三不四的人,让秦小姐白白吃亏,可别说大少容不下他。” 蔡抄抄就纳闷了,这世上还有比林钒更不三不四的人么?再说了,那天不也是林大少你亲自点名让总经理派新人去给你撑场子么,这才几天啊,就让你说的好像我逼良为娼似的。 蔡抄抄脑袋转了十八个弯,终于在最后一秒冲破关卡,灵光一闪问出一句极富建设性的话来:“大少和秦小姐是不是早就认识啊,为什么我看着就好像大少在故意找秦小姐麻烦一样。” 陈丽莉觉得自己的眉头聚到一起都要打结了,这位先生啊,现在不是大少找秦小姐麻烦,是秦小姐找大少晦气好不好!有本事你去林家大宅看看,大少在秦小姐面前把尾巴都夹起来了! 陈丽莉喝了口水掩饰自己心中的躁动,淡淡的说道:“他们两个的事咱们手下人不要过问,知道太多对你我都不好。” 34第三十四章 截止到目前,林钒林大少已经足足禁-欲……额,让他算算啊,一、二、三……嗯,整整十五天又十八个小时了。 眼看着秦冉冉肆无忌惮的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吃定了自己顾忌她的身-体不会动手,林钒觉得心头的火气越烧越旺,嘴角上的泡才好了几天就又水灵灵的了。 林钒的苦处老管家身为男人自然了解,每次瞧见林钒嘴上的泡都露出一副“我懂你的伤悲”的表情,每天晚上还要额外送给林钒一杯清热去火的菊花茶。可惜啊,菊花茶没有把林钒的火气降下去,倒是让他泄了几天肚子。 林钒每次吃泻立停的时候都是咬牙切齿地盯着秦冉冉吃的,就好像秦冉冉是下药的水一样,林钒对秦冉冉恨得几乎要吞进肚里,偏秦冉冉还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还敢睡得四仰八叉,毫不设防。 其实倒也不能怪秦冉冉太粗线条,自打林钒同意她出去拍戏,秦冉冉就开始忙碌起来,白天去公司补她最近落下的课程,形体舞蹈台词化妆剧本什么的都要学,常常从天亮忙到天黑。白天忙就忙了,晚上林钒都回家了秦冉冉还没回来,林钒当然不高兴。 秦冉冉第一天晚归,林钒什么都没说,只是面无表情地坐在一桌子冷透的饭菜前固执地等她,什么时候她回来了,什么时候动筷子,秦冉冉自觉有愧,小声跟林钒说要不咱们把菜热热再吃?看林钒没说什么算是默认了,秦冉冉连忙叫来佣人热菜,自己战战兢兢地坐在林钒旁边,一个劲儿的道歉。这时候林钒却笑了,无比温柔风-骚地摸摸秦冉冉的头发丝:“再有下次,你就不要出去了。” 自此,秦冉冉再不敢晚归,只能加大白天的训练量,一到时间就飞跑出教室一头扎进外面等她的车子里,催着司机玩命开——秦冉冉很满意自己现在的工作,唯独不满意一天二十四小时跟着自己的保镖和在公司门口待命的司机。林钒虽然说放她出来工作,可是对她还是不放心,这些保镖司机明着说是方便照顾她,实际上就是派来监视她的。这让秦冉冉觉得林钒无时无刻不在自己身边,随时能吃了自己——白天累成那个样子,回来自然是沾床就能睡着,不打呼噜就不错了,谁还顾得上啥形象,当然就更不会发现坐在她身边觊觎她睡颜的男人了。 刚洗完澡,林钒连浴袍都懒得批,直接光着身子坐到床上。从林钒这个角度看过去,秦冉冉柔和的侧影让他心驰神往,甚至于睡裙底下绣着玫瑰花的内-裤和胸-脯上的两颗红樱都能隐约得露出来。林钒突然很怀念睡裙下的风景,还有更实在的抚-摸起来的触感……林钒抹了一下嘴边淌下的哈喇子,心里琢磨着小妮子一天活蹦乱跳地比正常人都用精神,身-体应该好了吧,关键是下-面也该能用了吧。 林钒轻轻地褪下秦冉冉的玫瑰小底-裤,里面的风景果然如他所想象得一般诱人。林钒的喉头紧了紧,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三两下把秦冉冉剥成一个白花花的糯米娃娃,皮白肉嫩软绵绵,让人食指大动。 今天用哪一式好呢? 林钒的表情很认真,就像在考虑今天买的这块地是盖住宅楼好呢还是盖商业区好呢。其实一半盖主宅一半盖商圈是最好的,稳赚不赔。 林钒呵呵一笑,抬手把秦冉冉翻了个身,变成侧躺的姿势。他自己则就着秦冉冉的背部曲线紧紧贴好,伸出食指顺着小女人微张的唇-瓣游进嘴里,模仿着交-合的动作,深入浅出,努力探索着口腔里面的每一寸肌肤。 林钒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恶心,小女人全身-上下都是自己,他身为领主当然要探视遍领地的每一寸。或许有一天,自己要尝试一下上面这张小嘴也不一定。 林钒这么大动作秦冉冉若是再不醒就太说不过去,感觉到几乎深入喉舌的异物,秦冉冉吓得大叫出来,可是嘴里含着林钒的手指,秦冉冉的尖叫也不过是引人遐思的唔唔声。 林钒怕秦冉冉伤了自己,连忙抽出手指,双手双脚按压住秦冉冉的,一边在她耳边小声安慰,“没事没事啊,是我,跟你闹着玩呢,你别害怕。” 很快,林钒的小声安抚变成了细碎的亲吻,从眼角到锁骨,所有暴露在他眼前的地方都被他一一亲过,那只沾了她津液的食指慢慢来到狭-窄的腿-缝间,细细开拓。 “不要……”秦冉冉的身体明显一僵。 “要的,禁-欲对身体不好,你看你都瘦了。”林钒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功力越发深厚。 “我明天还要出去……” “那就别出去了,我让陈丽莉跟蔡抄抄说,让你休假一个礼拜。” “……” 等到尘埃落定,失去反抗能力的人被林钒锁在身前,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微微颤抖的身体和紧握的拳头还是和弄清楚地向林钒传达出她的恐惧。林钒叹了口气,抓住秦冉冉的小粉拳一点一点摊开:“指甲都陷进去了,你是有多怕我啊。” “没、没有,我只是不喜欢……” “不喜欢我?” “不是……”秦冉冉连忙摇头,她现在一点都不敢违逆林钒,只怕林钒一不高兴就再把自己关起来,可是别的都可以顺着他,唯独床上这件事让秦冉冉头皮发麻,连敷衍都无法敷衍。 林钒一不懂克制二不会温柔,只会一味占-有侵略,每每结束后都会让秦冉冉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实在太过恐怖。 “得了,我还不了解你么,你要喜欢我就怪了,我也不逼你,咱们来日方长早晚让你喜欢上——”林钒说着,慢慢抽出自己的手指,感觉软嫩的内壁在无声挽留自己,林钒笑得很僵硬,很快换上自己已经硬得胀痛的□。早已滑-腻的地方让他的进入很容易,直接一插到底,满意地听到秦冉冉的呻-吟,林钒停在那里。“——但是该做的还得做,你总不能让我当和尚。” 伴随着这话,高大的身体慢慢律动,并不急迫,浅浅的进入再浅浅地抽出,手掌则很有技巧的爱抚着小女人身前的柔软。林钒无比敬佩自己此时此刻居然还能保持此等定力,要是放到以往,他早把这小女人撞得连个完整的字都说不出来了。 说来说去,还是舍不得她害怕。瞧她抖得那个样子,怎么就不懂得享受呢。 如此一番折腾,两个人到底是几点睡得谁都不知道。不过林钒在朦胧中却能感觉出怀里的人睡得极端不安稳。秦冉冉最近一直睡得很沉,晚上打雷都不会醒,并且可以保持一个姿势不动,几乎每天都在他怀里一睡到天亮,反而是他对她动手动脚,把她翻来覆去地折腾。但是今晚秦冉冉显然睡得不踏实,开始嘟囔着热从他怀里离开,接着便不停地翻身,后来直接下床去浴室洗澡。 林钒很想闯进去把她从水里拉出来,指着她鼻子问她事到如今你是不是还嫌弃老子!可是想了想又觉得算了,多大点事,万一再吓病了怎么办,自己不又得禁欲一阵子。 “哼,早晚让你求着老子干=你!” 秦冉冉从浴室出来,听着林钒呼吸均匀以为他睡着了,暗自舒了口气,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钻进去,没想到这时候林钒却翻了个身,一手把她捞回怀里,秦冉冉这次不叫了,直接两眼一闭,吓晕了。 林钒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当秦冉冉的僵硬是不习惯自己,这么想着语气听起来更加骇人:“下次不许洗澡,好好含着,别浪费了,老子还想让给你生个儿子呢。” “……”对不起,秦冉冉吓晕了,一个字都没听见。 自此之后秦冉冉明显学乖了,每天晚上睡觉都把自己裹成一个粽子,林钒看着她的小样气的咬牙切齿,问秦冉冉你不热么?秦冉冉摇头,一点都不热,我冷。 林钒眯了眯眼,光捂被子也不顶用,还是人体的体温比较管用,于是不管秦冉冉紧揪着被单的双手,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的扒拉开,然后自己钻进去,拉着秦冉冉做半=身运动。 “小样的,还治不了你了,再敢跟我作幺蛾子,老子直接把你做到下不了床!” 秦冉冉偷鸡不成蚀把米,欲哭无泪。 这么战战兢兢的日子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秦冉冉感觉自己明显被林钒锻炼出来了,白天工作那么忙晚上回来都不迷糊,看到林钒更是清醒,让她背圆周率小数点后五十位都没问题。 秦冉冉捏着小手绢哭泣,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蔡抄抄听到秦冉冉的哭诉,在某个清晨,捧着一个厚厚的剧本,如天神般降临林宅。 36第三十五章 晚上八点,秦冉冉正被林钒抱着看文件,这人现在霸道得很,只要一回家不管干什么都要拉上她,旁的也就算了,您动不动就要杀人放火灭了谁全家的很恐怖好不好,秦冉冉胆子再大,晚上也是要作噩梦的。 林钒拍拍秦冉冉的小胸脯:“不怕,往后这种事你会经常碰上,习惯就好了。” “……”你给老娘习惯一个试试。 蔡抄抄就是在这个时候给秦冉冉打电话问她有没有兴趣演个电视剧的, 秦冉冉一听就觉得很奇怪,刚出道就可以根据自己兴趣选工作么?果然啊,蔡抄抄才问完这句话就后悔了,在电话那头自言自语说“我问她干什么呀”,然后就问秦冉冉林大少是不是在你旁边呢,把电话给他。 秦冉冉眼睁睁地看着林钒路抢走自己的手机,某人越俎代庖的行径简直令人发指! “喂!你凭什么抢我电话!” 林钒像安抚炸毛小猫似的顺顺秦冉冉的头发:“别任性,先一边玩去。” “别拿我当小孩儿哄!!” “谁说我拿你当小孩儿了,分明是小猫。乖,一边玩去,大人要商量正事。” 林钒优哉游哉地拎着电话溜达到阳台,秦冉冉只能听见林钒从鼻子底下发出各种不同声调的嗯,眉头各种抽搐,脸色越来越黑,也不知道蔡抄抄的胆子是怎么长的,居然还敢跟林钒讨价还价。 最后林钒貌似提了什么建议,那边也答应了,林钒没经过秦冉冉竟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秦冉冉气极:“你怎么可以挂我电话!” “别惹我啊,现在心情不好,明天早上让蔡抄抄自己跟你说!” 然后,林钒就回卧室一个人生闷气去了。秦冉冉再次为蔡抄抄的大无畏精神所拜倒,这是怎样一种国际主义精神,才敢给林钒这恶棍气受啊! 于是,蔡抄抄在秦冉冉心目中的地位一下子从地平线下四百米窜到了珠穆朗玛峰顶。 秦冉冉眯着眼,觉得地动山摇,模模糊糊感到眼前一面肉墙,上上下下的晃动,结实、精壮,又格外滚烫,和自己感受到的地震一个频率……秦冉冉重新闭上眼,隔几天就会发生的晨间运动,她已经习惯了。 今天秦冉冉不打算配合,只想好好睡觉。 “啊!轻点,一会儿蔡哥要来找我!”某个臭男人居然敢在她脖子上种草莓,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秦冉冉发飙了,锋利的指甲在男人背上狠狠划了几道。男人稍微收敛了一下,可没几分钟又继续埋头播种。 秦冉冉终于舍得张开眼:这男人狂犬症又发作了。 林钒近来一直很温柔,对这档子事也没从前狂热,怎么今天这么没轻没重的? 秦冉冉有些不安的往后缩,忽地感觉到深埋自己体内的巨物也跟着跳动了一下,变得更……秦冉冉不禁呻-吟出声,林钒不满地抬头,直接衔住战斗机的小嘴。 林钒的手顺着秦冉冉的胸口一路摸下去,秦冉冉颤了三颤,算是彻底清醒了。 林钒貌似很高兴女人跟自己一起运动,使出各种手段撩-拨她的敏感,身-下也跟着狠狠撞击,好像憋足了劲儿让秦冉冉舒服,却又在秦冉冉马上要到点的时候放慢节奏。秦冉冉被林钒不上不下的吊着,吃尽苦头。 “快点……不……慢点……”秦冉冉恨恨地掐着林钒的肩膀,明显感觉到这人存心跟自己过不去。 为什么,自己有哪里惹他不高兴了? 不过秦冉冉的思维很快就被又一大波的刺激卷走,暂时没法分析原因了。 从头到尾,林钒一直咬牙保持沉默,只是身上手上发了狠的折腾她,一阵狂风暴雨过后,林钒终于扛起秦冉冉的腿一个深挺,痛痛快快地泄了出来。 但是…… 某男抱着某女的腰,一点结束的意思都没有,仿佛还要大战三百回合。 秦冉冉被林钒的架势吓到,连忙展开缩骨神功,愣是从林钒怀抱里溜出来,双脚踩到地上,秦冉冉踏实了。 “真后悔让你出去拍戏。”床上的男人幽怨的说。 “……”感情就为了这?! 这时候老管家敲响了卧室的门,随后恭谨地说,楼下有位蔡先生来找秦小姐。 秦冉冉瞪林钒,都怪你! “知道了,让他等着!”林钒收到秦冉冉的怨念,将之转嫁给蔡抄抄。 …………………………………… 蔡抄抄在林钒家富丽堂皇的客厅里等了一杯豆浆加一根油条的时间,才看到秦冉冉慌慌张张地从二楼下来,路过的瞬间,还带来一股沐浴乳的香风。蔡抄抄挑眉,却没说什么,勾起兰花指继续翻剧本。 刚才老管家说秦小姐和大少还没起床请他先等一会儿的时候,蔡抄抄就察觉出一丝反常的味道。林钒对她的占有欲之强烈他光是用鼻子闻闻就能闻出来,才几天就能登堂入室,出去住两天林钒都舍不得,看来这个秦冉冉不简单啊。 蔡抄抄挺为秦冉冉可惜的,既有才华又有外貌,怎么偏偏就落到了这么个金主手里。非但不能靠他上位,还因为他这辈子都别想大红大紫。 不过就像陈丽莉跟他说的,只要你能护得秦小姐周全,你在大少眼里就是个功臣。即便你不能借着秦小姐大红大紫,但绝对保你一世荣华。 蔡抄抄可以确定秦冉冉会红,因为林钒给她安排的,除了他这个经纪人以外都是全公司甚至全国最好的,剧本,服装,后期制作,导演,还有角色。林钒可以让她演最好的角色但永远不会让她演最重要的角色,因为那样会分去秦冉冉很多时间,就没有时间陪他了。 昨天两人在电话里谈的就是这个问题,蔡抄抄得知公司里正筹备了一部年终大戏,里面女二号的角色很适合秦冉冉,可以凭秦冉冉现在的新人身份连试镜的机会都没有,蔡抄抄不得不请林钒帮秦冉冉出头,毕竟他是公司的大老板,又是那样的身份地位,秦冉冉又是他包养的,他有义务扶植秦冉冉上位。 可惜蔡抄抄忘了,林钒包养秦冉冉只是想包她养她,可一点没有想让她当大明星的意思。一听说女二号有二十集的戏份,林钒马上不乐意了。 可这是公司今年的大制作,你要是不让秦冉冉演,那不就等于不重视她了么!她要是知道了得多伤心啊。 那就演……嗯,女四号吧。 蔡抄抄一口老血喷出去。女四号啊,老板你这么做真的大丈夫么!! 秦冉冉穿得很随意,素色的棉麻背心加上素色的牛仔裤,脸上虽然化了妆也还清爽干净。 秦冉冉坐到蔡抄抄面前,非常客气的跟蔡抄抄打招呼:“不好意思蔡哥,让你久等了。” 蔡抄抄心说哥等的不是你是你们家林大少,才一个小时算什么啊。嘴上却很客气:“没关系,我也才到,管家还赠了我一顿早饭,很好吃。” “那就好。”秦冉冉只当蔡抄抄说的都是实话,也没在意。 接下来蔡抄抄便重点跟秦冉冉介绍了一下这部电视剧的制作团队,以及秦冉冉将要试镜的这个角色在整部戏里在地位,起到什么作用。把剧本给秦冉冉让她好好准备,过两天就要带她去导演那里试镜。 说到试镜的问题,蔡抄抄的兰花指又忍不住要指向林钒了,丫还是不是大老板啊,连跟导演说一声走个后门都不乐意,你看看人家王S,大笔一挥他女朋友就成制作人了。 蔡抄抄不禁为秦冉冉担心起来,小丫头片子还是太嫩啊。 蔡抄抄东张西望,发现附近没人,连忙朝秦冉冉勾勾手指,示意秦冉冉近前:“有本少女小说现在想找个小女孩儿做封面,你去不去?” 秦冉冉犹豫:“我又不是明星,能行么?” 蔡抄抄摆摆手:“放心啦,他们要的就是你这种长得像学生的,我看行。” 秦冉冉马上点头如小狗:“好滴好滴!” “得嘞,走。”蔡抄抄拉起秦冉冉就要往外走。蔡抄抄可从来不做赔本生意,秦冉冉这么年轻刚开始肯定要走一下青春路线,现在小孩子们都乐意看小说,混个脸熟肯定没错。 这时候头上传来林钒阴森森的声音:“不吃早饭哪儿也不许去!” 秦冉冉吐吐舌头,特不好意思的跟蔡抄抄颔首,转身像个小媳妇似的小跑到饭桌那儿,挨着林钒坐下喝粥。 拜秦冉冉所赐,蔡抄抄这辈子第一次坐上了价值五十万以上的豪车,还配有专职司机。 一路上蔡抄抄又跟秦冉冉说了很多关于小说的事情,小说的内容很简单,无非是一个女大学生暗恋上她的学长,然后费劲千辛万苦,最终学长却跟另外一个女同学修成正果的故事。秦冉冉开始还听得很兴奋,后来就渐渐沉默了,蔡抄抄说啥她只嗯啊的答应着,两个人莫名就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中。 37第三十六章 秦冉冉不是个任性的女孩子,不会因为自己不喜欢这个剧本就罢演。教他们表演课的老师早就说过,演员要有演员的职业道德,不能让自己的喜恶影响角色。所以,不论秦冉冉看到小说大纲的时候有多心痛,多想一把刀把男主角捅死,在戏里,她都不得不对他依依不舍,含情脉脉,看到他幸福自己就更幸福——这究竟是哪个无良作者写的东西! 很快,秦冉冉和蔡抄抄就来到今天拍摄的现场,北湖公园一处有花有桥又没多少游人的角落。林钒派给秦冉冉的车子实在太过拉风,他们一到,现在的工作人员都停止了手上的工作,一个个几乎要掉下巴似的盯着秦冉冉的车子,有的车迷甚至吹起了口哨。 不过,当他们看到首先从车里下来的蔡抄抄后,一切又都恢复了原状。 负责这次拍摄的摄影团队来自XX杂志社,从服装化妆到导演摄影都是年轻人,秦冉冉看他们的样子都不到三十岁。一群年轻人一起工作,拍摄现场自然要轻松很多。 秦冉冉正在化妆,就听到身后一阵骚动,女孩子们兴奋地尖叫声差点让化妆师把秦冉冉的脸划花。 化妆师不高兴了:“我说你们这帮死女人能不能安静一下,化烂了怎么办!” 回答他的,是女孩子们更大声的尖叫。 秦冉冉咧嘴:“出什么事了?” 化妆师摆摆手:“没事儿,就是跟你搭档的男演员来了,这帮女人就开始犯花痴了。切,他有我帅么,看我一会儿把他化成猪八戒。” 秦冉冉看着化妆师小气吧啦的样子,扑哧笑出来。不过与此同时也让她对自己这位搭档好奇起来,毕竟秦冉冉才二十多岁,正是喜欢帅哥的年纪。 秦冉冉趁着化妆师喝水的时候回头看过去,来的人还真是个大帅哥。举手投足都有一股星范儿,比她这种新出道的菜鸟气场强大多了。 等秦冉冉化完妆,其他的工作人员也基本准备就绪,导演把男女演员叫到摄影机旁边说戏,其实他们只是需要几张男女演员一起的平面照片,但因为作者特别嘱咐想要意境悠远情绪到位的封面,别且这个作者又是他们杂志社的金牌作家,导演的态度十分谨慎,连带着秦冉冉和她搭档都有点紧张。 今天一共要拍三组镜头,第一组男孩儿和女孩儿在桥上相遇,女孩儿对男孩儿一见钟情。 第二组,男孩儿和女孩儿在花丛中散步。 第三组,女孩儿看着男孩儿牵着另一个女孩儿的手,凝视两人远去。 秦冉冉与她搭档,叫什么来着,他刚刚还自我介绍来着……对了,他说他叫秦淮,跟她是一个公司的,只是比她早两年出道,据说现在已经很有名气 秦冉冉微笑:“咱们都姓秦,说不定五百年前是本家呢。” 秦淮尴尬的看向地面:“其实……秦淮是我的艺名,我的真名不叫秦淮。” 秦冉冉:“……不好意思。” 秦淮摇头:“没关系的,咱们出来演戏,演谁就是谁,何必在意自己叫什么。” “我去……原来你是学院派。” “……” 回过头来,秦冉冉与秦淮相视一笑,彼此在对方的眼中都看到了深深的不解:这么俗的剧情真的有人看?! 几分钟后,拍摄正式开始。 秦冉冉从桥头走到桥尾,秦淮从桥尾走向桥头,两个人在中间相遇,秦淮只顾着看水中的荷花,而秦冉冉则注意到了看花的秦淮。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桥上看你。你无意中闯进了她的梦,但她却不敢告诉你。 第一组最后的画面就定格在秦冉冉泪眼朦胧却唇角微翘的表情上,顺利通过。 接下来的第二条拍得却并不顺利,导演定下的基调是秦冉冉与秦淮对视,甜蜜又羞涩地掩饰着自己小鹿乱撞的心情,而秦淮则在阳光下,笑得开朗。可是无论如何,秦冉冉看着秦淮都甜蜜不起来。 导演一遍遍的喊卡,现场的气氛越来越沉闷。蔡抄抄看出秦冉冉似乎有心事,连忙凑到导演身边说演员可能累了,导演还算厚道,对着镜头看了半晌,然后下令让众人休息半小时。 秦冉冉真的累了,心很累,索性直接盘腿坐到草地上。秦淮接过助理送来的矿泉水,不知道怎么想的,没有回休息区,反而挨着秦冉冉坐下。 “情绪这种东西,偶尔也需要碰运气,强求不来的。你没谈过恋爱吧,其实暗恋是件很幸福的事。” “只是自己在喜欢他,为他付出,但他却根本不知道,无视你的付出……你确定自己会觉得幸福?” “额……可能当时年纪小吧,不会想那么多,就算想到了,也只是在憧憬某天她发现了自己后感动得落泪。” 秦冉冉侧脸看着秦淮,总觉得他那张阳光灿烂随时可以露出八颗小白牙的脸忽然间陷入淡淡的忧伤中,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 “你好像有很多故事。” “嗯,故事太多了,都记串了,经常把主角A放到故事B里,然后讲给C听,看到C露出你这副呆萌的表情,就觉得很开心。” 秦冉冉愣了,第一次见着这么会说冷笑话的人,偏偏他还一脸严肃的像在说正经事似的,简直……秦冉冉双手揪住地上的野草,放声大笑。 “哎哎哎,笑得淑女点,听蔡哥说你是走清纯路线的,别笑得这么八婆!” “麻烦你,你别、别再说话!” 秦淮忽然秦冉冉的笑声很有感染力,看着她笑,自己的心情都会变得很好。本来今天上面把他派来跟一个新人搭档他是很不愿意的,后来又听说这个新人上面可能有靠山,对她的印象就更差,不自觉的心里就积了一把火。可是相处了一上午,秦淮发现这个新人还不错。 “ok,卡!手工,吃饭。”远处突然传来导演喊卡的声音,秦冉冉所有的笑声一下子噎到嗓子眼里,差点把她憋死。 秦淮倒是见惯了这种场面,异常淡定的说:“没事,我们被偷拍了。导演们经常这样,为了捕捉到他们想要的镜头不择手段。要是哪天你拍去洗手间的系没感觉,你一定要小心导演在你真的上厕所的时候往里面装一个袖珍镜头。” “丧尽天良啊。”秦冉冉咬牙。 第三组是下午拍的,整个中午休息的时间,秦冉冉都在调整心情。好在秦冉冉有本事化悲愤为悲哀,让导演误将她愤怒的表情当做伤心到极致无法控制自己却不得不隐忍的纠结表情,很顺利地通过了。 拍完了和工作人员告别,导演特意跟秦冉冉说,下次再有机会还找你。 秦冉冉笑着谢过,心里却暗暗发誓,再也不拍什么青春伤痛小说。 “没想到你演技这么好,以后有机会再合作。”秦淮拍了拍秦冉冉的肩膀,之后头也没回,直接钻进了他的保姆车,扬长而去。 等秦淮走远了,蔡抄抄终于有机会走到秦冉冉身后,不无赞叹的说:“没想到秦淮那么傲的人能夸奖你,不错啊。” “秦淮……很有名么?” 蔡抄抄只想用剧本敲开秦冉冉的榆木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都是浆糊,但蔡抄抄不能这么做,他相信如果自己敢动秦冉冉一个手指头,那么不远处车里的保镖就会一枪把自己脑袋开瓢。 所以蔡抄抄只能委婉的说:“秦淮是位家喻户晓的偶像明星,深受广大女同胞们喜爱。”甚至两次与视帝之位擦肩而过,算是他们公司的无冕之王。总而言之,给你配封面真是委屈人家了。 …………………………………… 秦冉冉疲惫的回到林家大宅,才走到大门口就闻到家里气氛不对。秦冉冉叹气,决定沿着墙根溜到后面主屋去。只是她的目标显然太大,才迈了几步,便被园丁看到,远远的告诉她大少找她,让她去前厅。秦冉冉皱眉,再次叹气,却又不得不认命地拐弯。 前厅的气氛远比秦冉冉想象的还要压抑,四五个黑衣保镖像门神一样肃立在屋里,见到秦冉冉脸上词终于有一丝波动,齐齐恭敬地向秦冉冉问好。 秦冉冉点头,顺着他们的视线往里走,越是靠近里面,越让秦冉冉有一种进了贼窝的感觉。 秦冉冉的腿有些抖,想跑。 可惜林钒出现在了秦冉冉面前,他朝她伸出手。秦冉冉努力露出一个微笑,慢慢往前走了几步,把手放到林钒手上。 林钒抓着秦冉冉的手,把她一路领进里间,一个秦冉冉从未涉足过的空间。事实上,除了林家的主屋,秦冉冉不曾主动踏进任何一间房子。林家有太多秘密,随便哪一样,都足够让自己交出性命。 “给你看样好东西。” “什么?” 林钒神秘地微笑一下,然后拉开门上的小窗,示意秦冉冉往里面看。 秦冉冉犹豫地望着林钒,林钒微愠,扶住秦冉冉的肩膀一把把她按到小窗前,“往里看!” 林钒的手劲儿很大,抓着秦冉冉的肩膀让她觉得很疼,但她知道这时候不是忤逆林钒的时机,因为林钒的表情看起来很阴沉,似乎正酝酿着一场阴谋。 秦冉冉僵硬地将视线挪进小屋,里面没有什么血腥的画面,只有一个年轻男人被反绑在床头,身体不住抽搐。 “他是谁?” 林钒冷笑:“他是臧老三的独生子,上次咱们在林子里遇袭,就是他领的头。” 感觉到秦冉冉的身体颤了一下,林钒改变了姿势,把秦冉冉紧紧搂进怀里,让她的背紧贴着自己的胸膛。 “不要担心,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第二次。” 秦冉冉闭上眼,感受着林钒的心跳,渐渐平静下来。 “你要把他怎么办?” “好吃好喝地伺候着,拿他跟老子换美金,应该能换不少。” “我以为以你的性格,会直接把他扔到地下室去,不弄掉他半条命不足以平你心头之恨。” 林钒闷闷地笑起来,右手拉上小窗,左手臂仍环着秦冉冉。把她带到外面,林钒忍不住把秦冉冉按倒在沙发上,好好地爱抚了一番。 “呵呵,你越来越了解我了。” 秦冉冉奋力把林钒从身上支出一段距离:“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动手动脚的,你在发-情期么!” 听秦冉冉骂自己,林钒挑眉,又在秦冉冉脸上啃了好几口,才喘着粗气道:“刚才不还小羊似的么,转脸就敢跟老子用这种语气说话,胆子大了啊!还是我把你惯得,都要翻天了。” 秦冉冉咬着下唇,一脸委屈。 林钒最看不得秦冉冉这副表情,只要看一眼,心肝都能化了。林钒连忙扯出一个无耻的笑脸,哄道:“都说你越来越了解我了,不瞒你说,刚逮到这小子的时候,我还真想拿枪在他身上开几个窟窿,可是想想吧,他死了也就一时爽快了,要是能从他身上得到点实惠也不错。更何况,我又怎么可能真的让他全须全尾的回家找他老子……”林钒眼神微暗,凑到秦冉冉耳边,小声说,“这小子算是废了,下半辈子就是个瘾君子,我把他放回臧老三身边,天天恶心着他,我看臧老三还有没有功夫算计别人。” “你真可怕。” “哈哈,彼此彼此。你没看出来么,你已经渐渐融进这个家了,和我心意相通,和底下人相处融洽。其实你的心也是黑的,只是你不想承认罢了。没关系,我也不逼你承认,反正事实如此,你天生就是林家人。” 秦冉冉被林钒的话惊住,半晌说不出话来。 “行了,你出去野了一天也该饿了,咱们吃饭去。”林钒看看墙上的挂钟也是到了吃饭的时间,也不在难为秦冉冉,伸手把她从沙发上来起来,顺便帮她整理整理衣服,这才领着她一起出去。 38第三十七章 目前为止,秦冉冉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是以两天前蔡抄抄带她到《血缘》剧组试镜女四号的时候,几乎没有一个人会多看她一眼。事实上秦冉冉连导演的毛都没看见,给她试镜的只是组里三个副导演之一,那人不过随便上上下下端详了秦冉冉一圈,就把她打发回去等通知。 所以,秦冉冉现在可以无所事事的坐在二楼阳台上,套着厚毛衣看风景。秋天到了,树叶枯了,连心情都跟着萧索。 连着几天杳无音讯,秦冉冉觉得自己很可能要被淘汰了。虽然她并不是很想上这部戏,但是自己不愿意和被人淘汰毕竟是两回事,落差太大。 “心情不好?”林钒看上去比秦冉冉更闲,连班都没上,吃过早饭就在地上晃悠,仿佛提前退休。 “没有。”秦冉冉摇头,无意多说。“你不是要办公么,怎么上来了?” “累了,休息一下。”林钒坐到窗前的躺椅上闭目养神。 话说这躺椅还是前段时间秦冉冉逛某宝的时候无意间看到的,不论造型还是质料都是秦冉冉喜欢的类型,秦冉冉的眼睛当即便盯在上头停住不动,脑子里幻想着自己躺上去的情景,一定非常舒服。她那副憧憬的表情不小心被林钒撞上,第二天,这个与林家装潢格格不入的躺椅就堂而皇之地摆到了卧室里。 忽而看到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秦冉冉不是不感动的。只是后来,秦冉冉发现自己享受这张椅子的机会很少,大多数时候它都被林钒霸占着,那份感动也就淡了。 秦冉冉这才发现男人的脸色很不好,一向强势凶悍的人居然也露出一丝疲态。 “你也有烦心事?” 林钒闷闷的笑起来,睁开眼看着秦冉冉:“什么叫我‘也’有烦心事,我是人又不是神,每天被那么一大摊子事缠着,当然会烦。” “看到你烦我就开心多了。”秦冉冉轻笑。 “……不是去剧组试镜了么,我听陈丽莉说那部片子已经开机了。”林钒的语气有些幸灾乐祸。 林钒正戳上秦冉冉痛处,引得佳人冷哼一声,一跃从窗台上跳下,不过林钒手疾眼快,逮个正着。 “我说你怎么就爱爬高呢,多危险不知道么!”林钒说着,用力拍了一下秦冉冉的屁股以作惩戒,这回林钒真用了力气,疼的秦冉冉大叫。林钒装狠:“你再叫,再叫我还打!以后不许上去,知不知道!否则我就让人把所有的窗台都钉上钉子!” “丫真霸道!” 林钒似乎对秦冉冉的无礼丝毫不以为意,只是沉着声音说:“知道我霸道你就老老实实听话,你要是摔瘸了一条腿我就把你另一条腿索性也打断,省着我操心。” 林钒说的是实话,与其成天看着秦冉冉在自己摸不着的地方乱晃,不如打断了腿时时放在身边,踏实。可是林钒也知道,自己要是真这么做了,秦冉冉非得恨他一辈子不可,再说他也舍不得秦冉冉疼。 秦冉冉被林钒吓着,下意识就要往后躲,小女人每次受到惊吓就会像小鹿一样,水润晶亮的眼睛四处张望,仿佛在为自己寻找逃跑的捷径。 秦冉冉真的想从林钒手底下溜走,只是还未等她做出行动,林钒已早她一步将她打横抱起,秦冉冉以为最起码他会把她放到床上,可是出乎意料,林钒竟是向躺椅走去。 “喂!你不会要……” 林钒低头在秦冉冉的眼皮上轻吻一下,算是做了肯定的回答。 “不要!” 林钒把秦冉冉放到椅子上,压住她的嘴唇:“今天晚上望江大饭店有场宴会,来的都是大人物,那个眼睛长的头顶上的导演也会出席——”林钒不怀好意地拉长音调,他相信以秦冉冉的聪明脑瓜,肯定明白自己的意思,“想去么?” 秦冉冉点头。 林钒脸上挂上一丝得逞的笑意:“那你就该知道要怎么做了。” 秦冉冉微讶:“这是白天!” “法律也没规定办这档子事必须在晚上,否则白日宣淫这个词就不会出现在字典上了。” 秦冉冉还想说什么,却被林钒堵住嘴巴。春宵一刻值千金,被她用那样水润的眼神盯着,自己的胯-下早就硬-起。 这世上太多的事让他心烦,唯有和她在一起寻欢作乐,才能让他暂时忘却烦恼。 林钒的视线慢慢扫过秦冉冉全身。抬手将她的双腿分开,呈“大”字放到椅子扶手上,慢慢退下挂在她身上的衣物,雪白的肌-肤在他的亲吻下逐渐展现出诱人的红艳。 大开的双-腿间,幽深的蜜-穴正一开一合,好像在向林钒叙说她羞涩。 “你真美。”林钒不由自主地俯下-身,对蜜-穴顶礼膜拜。 “不!”从未曾有过的亲密举动,让秦冉冉无所适从。身-体里埋进一条灵巧的舌头,虽然不如男人的欲望一般深入,却让她体会到一种滨临崩溃的快-感。 秦冉冉觉得自己已经疯了,身体根本不受大脑控制。自己明明是痛恨厌恶这个男人的,此时却沉浸他带给自己的欢愉里,祈求得到更多。 慑人的快-感令秦冉冉蜷缩起脚趾,无数金色的星光掠过眼前,可就在她沉浸在欢乐中,几乎要达到顶点时,林钒却停止了所有动作,只用那双微红的眼睛看着她,竟是无比冷酷骇人。 林钒一只手在她的穴-口轻抹慢捻,另一只手伸到她酥软的胸-口,揉捏着那颗红樱,满意的看着那颗小东西在他手下变硬挺立,从秦冉冉口中泄露出一丝呻-吟,叫林钒精神大振。 "想要?" 不知道过了多久,察觉到林钒的手指在她眼角轻拭,秦冉冉才发现自己是在流泪,但是,林钒并不为之所动。 “想要什么就自己来取,我认识的秦冉冉,从来不是被动的女人。” "不......"秦冉冉摇头,林钒对她做任何事她都可以说服自己是他太强势自己无法反抗,但是让她自己来做,就仿佛是在说她已经彻底屈服了一样。 "不?"林钒的声音颇为玩味,突然站起身,走到床上躺下假寐,“那就算了,我累了,要睡一会儿。” 说实话,林钒的心有点凉。他不想每每与秦冉冉亲热都像自己在掠夺,虽然那样的滋味也不错,但总不能一辈子都这样。 不过林钒倒不是真的算了,他相信自己会得到他想得到的东西,他要做的,只是等待。 很快,一具温热柔软的躯体攀上他的,虽然秦冉冉的表情是那么委屈不甘,但她到底还是来了。 “不是不愿意么?”林钒凉凉的说,天知道他的内心已经激动成什么样子。 “……”秦冉冉望着林钒,什么说不出,脸上的泪水却越聚越多。 林钒叹气,罢了,到底还是舍不得看她哭,,明知道她只是想让自己带她出去,顶多还有那么一点的情-欲在作祟,可是她还是主动了一次不是么。 林钒说服了自己,翻身把秦冉冉压在身-下,当真是要和她彻底贯彻“白日宣淫”。 ………………………… 林钒没有食言,当真带着秦冉冉出席宴会。只不过拜某人所赐,秦冉冉的脖子上多了好几块红痕,废了半支粉底才勉强盖住。所以,一路上秦冉冉就没给林钒好脸色看。 车子停在望江酒店门口,林钒率先下车,绅士般伸出右手,把秦冉冉从车里请下。早到的众人看到此情此景,都不胜唏嘘。 或许,这世上除了秦冉冉本人认为林钒带她出来只是为了和导演搭讪以外,恐怕人人都看得出,这是林钒在向外界昭示秦冉冉身份的信号。毕竟自林钒二十八岁成名至今,秦冉冉是他第一个带到正式场合的女性。 所以说,无论秦冉冉再怎么聪明,还是无法谙熟社会上某些大家心照不宣的规则。这其实与聪明不聪明无关,是在阅历。 今天的酒会主题很明朗,某个医药行业的龙头老大喜得贵子,但凡本市里上得了台面的人全都过来庆祝,整个大厅喜气洋洋,认识不认识的都在推杯换盏。 林钒的身份有些敏感,这世道,黑或者白早就不分明了,有钱人不仅要与政府搞好关系,连林钒这种黑社会也要交流,甚至于,某些政府官员在做出一些决策之前都要和商家与黑道商量,总而言之,这群本应水火不容的人,因为共同的利益,形成了一个灰色的圈子。 林钒正好站在这个圈子的中心位置,地位自是超然。 这一点在秦冉冉挽着林钒的胳膊走进大厅的瞬间,便充分体现出来了。 众人齐齐散开,为两人让开一条通道,而今天晚宴的主人,据说也是姓秦的,则远远地出来迎接。 两个男人热络地聊着,秦冉冉趁此机会往后靠了靠,想要躲过众人探究的视线。 现而今,林钒强取豪夺之后金屋藏娇的故事已经在本市传的沸沸扬扬,虽然不至于详细到真相的地步,但关键词还是没有偏离真相,比如在得到那位阿娇之后林钒就再没有出现在灯红酒绿的场合,比如林钒把他的阿娇带回本家,任何事都不避讳她,再比如现在,林钒一路揽着他们家阿娇的腰,看她的眼神温柔得都能滴出润-滑-剂来。 既然是风流韵事,大家看秦冉冉的眼神,自然带了点颜色。 头一次来这种场合,秦冉冉非常不适应。 只是林钒怎么可能让她装隐形人呢,和秦川寒暄完了,林钒一手把秦冉冉捞到自己跟前,大声的介绍:“这是秦冉冉,以后帮我多照顾。” 秦川礼貌地与秦冉冉握手,话却是对林钒说的:“早闻林大哥喜得佳人,今天终于舍得带出来让大家看看了。” 林钒笑骂:“你还好意思说我,儿子都生出来了,弟妹长啥样我都还没见过呢!”说罢,林钒温柔地拍拍秦冉冉的手,“你先找个地方休息,我和秦川还有事情要讲,等会儿去找你。这小妮子任性得很,早上起来还说不舒服,偏偏一听说你秦川办满月酒非要跟我过来,拦都拦不住。” 林钒八面玲珑的说辞给足了秦川面子,秦川笑道:“在下不胜荣幸。” 秦冉冉微微颔首,心里却把林钒骂个半死。 什么叫不舒服,老娘不舒服不还是你害的!明知道晚上要出门见人,还故意放纵,害的她现在走路都觉得是在飘! 把空间留给两个男人,秦冉冉找了个安静位置,好好休息一下。 今天这场满月酒,做东的是秦川,陪客是秦川的堂弟还有秦川手下的几个副总。远在C市的李景行,市政府的主任,还有林钒都在应邀之列。说是庆祝儿子诞生,可是真正为秦川喜得麟儿高兴的又有几人呢,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至于那些身上光彩夺目的流行歌手,电视上常能看到脸的演员,只能算是秦川这场宴席的一部分,用以招待宾客,而站在她们身边吃豆腐的那几个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就是最好的证明。 秦冉冉不得不庆幸林钒在人前对自己还算尊重,不至于被外人视作玩物,轻视怠慢。 可也只是人前而已,想到上午发生的事,秦冉冉就不自觉地产生一股恨意,但至于是恨林钒多些还是恨自己多些,秦冉冉已经算不清了。 话说回来,这些宾客秦冉冉一个都不认识,即便有几个看着脸熟的,也不过是在电视报纸上见过,至于林钒口中的那个导演,抱歉,她连导演的毛都没找到。 “该死的林钒,不会是为了……故意诓我的吧?”秦冉冉脸上露出一抹可疑的红晕。 “听说你是林钒的人?”身后突然冒出来一个流里流气的男人的声音,让秦冉冉不由地厌恶。 秦冉冉瞥了那人一眼,果然如他的声音一样油头粉面,不招人待见。不过闻到他一身酒气,秦冉冉只当他借酒撒泼,索性装做没听见,转过身没理他。 “切,不就是个婊-子,装什么清高。”男人嘴里骂骂咧咧不说人话,秦冉冉真想把这人的嘴撕了。 可是秦冉冉也知道,今天宴会上的人,自己一个都惹不起,惹不起,就只能忍耐。 秦冉冉捏紧了拳头,蓦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想要换个地方待着,没想到男人竟耍起酒疯,伸手就拦住秦冉冉去路。 “你知道我爸是谁么?” “不是李刚就好。”秦冉冉淡淡的说,决定换个路线。 男人先是冷哼一声,神气地想要自报家门吓死秦冉冉,不过脑子顿了一下,想起李刚的典故,登时气得白脸变红脸,扯住秦冉冉的袖子骂道:“你他妈的找死是不是!” 男人的声音太大,瞬时将所有人的视线又聚集在秦冉冉这里,众人指指点点,像开了锅的热水咕咚咕咚冒着让人心烦的气泡,秦冉冉又羞又气,挥手甩了男人一巴掌。 男人显然没想到秦冉冉这么个小女人敢动手打自己,恼羞成怒之下当即就要甩回去,可是手悬在半空中,却怎么也落不下去。男人顺着胳膊往上看,还没等看清楚,人就被架起来,篮子似的被人提溜出去。 想当然,能救秦冉冉的,是且只能是林钒。 林钒气冲冲地看着秦冉冉:“有人骚扰你怎么不叫我!!” 秦冉冉左看看右看看,发现大家都往他们这边看,连忙拽住林钒的袖子讨好的说:“我不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么,再说了,也不知道这人是什么人,万一惹出麻烦就不好了……” 林钒也知道眼下不是讨论这事的时候,只好瞪秦冉冉一眼,转而朝秦川说:“不好意思,搅了你的场子。” “该是我不好意思才对,没想到让那么一个人渣混进来。请林大哥放心,他不给秦小姐面子就是不给我面子,今后秦家与他再无往来。” 林钒点头,秦川轻笑,然后张罗着让围观的人散了,该玩什么玩什么去。 林钒一把抓住秦冉冉的手硬是放在自己臂弯里:“这回你给我老实跟着,不许乱跑。” “哦。” 宴会厅忽然一阵骚动,秦冉冉扒拉开碍眼的林钒,顺着人头的缝隙看过去,是一队保镖匆匆忙忙地往外跑,像是在追什么人。 秦冉冉拍拍林钒:“出啥事了?” 林钒看看秦冉冉再看看外面,只长叹了口气:“为啥你们这帮女人一个个都不让男人省心呢,作什么啊。” “……” 39第三十八章 有李景行的前车之鉴,林钒走到哪儿都拉着秦冉冉,重任惊讶于秦冉冉对林钒的影响力之大的同时,也在心里计算着这位成功上位的几率有多大。 但不论如何,起码秦冉冉目前看起来是不容得罪的,不仅不能得罪,还要小心巴结,不然就会落得刚才那位……李刚的儿子的下场。 秦冉冉今天穿了一双五厘米的高跟鞋,才站了一会儿就累得要死,可是来找林钒的人一直没有断过,寒暄起来没边没沿,秦冉冉脸上在笑,心里却在哭,抓着林钒手臂的手指逐渐往肉里越抠越深。 林钒面上笑得很灿烂,暗地里却已经在咬牙:这小妮子下手够黑的啊。 好不容易人散了,林钒低声问秦冉冉:“怎么了?” “累,饿。”秦冉冉的脸笑僵了,只能言简意赅的回答。 “以后我会经常带你出来,你得快点适应这种场合。”林钒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把秦冉冉扶到一边,两人一起坐下。 早有准备的服务生立即为两人准备好餐点酒水,秦冉冉如久旱逢甘霖,如果不是那么多人看着,她很想把三寸大的小蛋糕一口吞下去。 秦冉冉忽然问林钒:“你把那个男的怎么样了,刚才有点乱,我没看清。” 林钒不甚在意的说:“揍了一顿,扔马路边了。” “是么……”秦冉冉看着林钒,“我看你和秦川都一点不拿他当回事,可是听他的口气他父亲是个大人物,你们俩真不怕得罪他么?” 林钒松了松领带,优哉游哉的说:“冲冠一怒为红颜,放在谁身上公众都会理解。” 秦冉冉冷笑:“你当我傻?在你心里,你弟弟妹妹排第一,林家家业排第二,至于我,哪天为了上面那两样,你随时都能把我抛弃掉。之所以今天会出手,怕是背后有什么隐情吧。” “哪能呢,你想多了。”林钒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冤。虽然吧,自己之前早就看那小子他们一家不顺眼,正赶上换届他老子马上就要下马,这时候有冤抱冤有仇报仇是再好不过的,可是你秦冉冉那心是怎么长的啊,什么叫弟妹第一林家第二你会被抛弃,老子怎么对你你难道一点看不出来么!这么说话也太无情了吧!! “不说就算了。”秦冉冉可是从来没有想过电视上的场景会出现在自己身上,纨绔子弟调戏良家妇女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大侠相救,从此小女子以身相许,两人从此过上了没羞没臊的生活——这戏码太俗,身为现代人总该赋予它一点深层次的意境。林钒不说就算了,自己又不是不懂。 林钒瞧着秦冉冉嘴角沾了一点奶油,样子特别像贪嘴被捉的小狐狸,忍不住伸出手指抹掉。太过亲昵的动作,让秦冉冉的脸当即红了起来。 “你不觉得咱们两个其实也是可以和平相处的么。”林钒凑到秦冉冉耳边,湿热的空气一股股钻进她耳朵,“咱们俩挺合适,我是老虎你是狐狸,绝配。” 秦冉冉意味不明地看了林钒一眼,低头继续吃蛋糕。 那个导演怎么还不出现啊? ………………………… 直到宴会结束,秦冉冉都没有见过那位传说中的大导演,这让她很失望。林钒也有些尴尬,心里恨不得把那个导演大卸八块,说来不来一点信用都没有,害的他在秦冉冉面前颜面尽失。林钒心里稍稍有那么一点愧疚,所以晚上回来都很小心的看着秦冉冉脸色。 好在秦冉冉并没有太多表示,仍旧像往常一样,卸妆,换衣服,睡觉。 林钒贴到秦冉冉背上,小声哄着:“那个导演吧……很有才华,一般有才的人都有点任性,说不上出门的时候看上了什么有灵感了,就没出来。” “嗯。” 林钒抹了一把汗,再接再厉:“你别在意,明天我就给他们制片打电话,一定让你上-他那部戏。” “……睡吧。”秦冉冉翻身,伸手关了台灯。 林钒有点下不来台,感情自己说了半天人家都当耳边风了。林钒这人在上位待得时间太长了,已经快要忘记被忽视的感觉,猛地让秦冉冉打击一下,他绝对不会先反省自己,而是先去指责秦冉冉不识好歹,恃宠而骄。 林钒突然把秦冉冉从床上拉起来,许是秦冉冉太累了,她并没有挣扎,任凭林钒掐着她的肩膀把她立在身前。 林钒光着上身,男人身上的肌肉和凸起的血管在月光下显得分外危险,贴着他的手掌,秦冉冉甚至可以感觉到有热量传进自己身体里。 “你又闹什么?”沉默了许久,林钒几乎是低吼着质问秦冉冉。 “嗯?”秦冉冉似乎不明白他的意思,好像在说自己无理取闹? 林钒捏住秦冉冉的下巴,不在意黑夜的光亮,逼着秦冉冉正视自己:“能不能去演一部烂片子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 “……你如果想要我做什么就直说,不需要拿诱饵骗我”秦冉冉垂下眼帘,轻声说道。 林钒眯起双眼:“你以为我就是为了让你主动投怀送抱,故意骗你?” “难道不是么……”秦冉冉忽而轻笑,“算了,也怪我不好,明知道你是什么人,还心甘情愿被你迷惑,以为你真的会帮我……你怎么可能帮我,一直以来,你都恨不得把我像宠物一样关在笼子里,高兴了拿出来逗一逗,上班去了就把宠物锁起来,你敢说你不是这么想的么?” 即便背对着光,林钒仍然能看到秦冉冉眸子里的光亮。不得不说,秦冉冉的每个字都切中了林钒的要害,林钒一个字都反驳不了。 “不管你信不信,我林钒再龌龊,还不至于拿这种事骗你。” “我信。”秦冉冉搂住林钒的脖子拉向自己,无比妩媚诱惑,“以后你说什么我信什么。” 林钒看着秦冉冉过分光亮的双眼,灵动的眼睫下一圈略带刻薄的阴影,却把她的小脸衬托得那样脆弱,只要自己随便一折,就再也看不到了。 有时候连林钒自己都不明白,他究竟喜欢的是秦冉冉的身体还是她的人,他一向不喜欢复杂的东西,如果真的要喜欢一个人的话,应该更倾向与那种性格明朗单一傻里傻气的女人,比男人还要聪明的女人他该是敬而远之的。 秦冉冉的性格太复杂,说脆弱却又坚强,内心又太过纤细,什么都瞒不过她,这样的人,他最多只会对她产生性-欲,但是自己又不由自主地想要她的心。 所以,秦冉冉是个妖精。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能化成刺扎进他的心里,让他血流成河。 林钒就这样坐着,死死盯着秦冉冉。 “你不高兴么?想打我么?又不是没打过,你在考虑什么呢?” 林钒手背上刹那间青筋暴起,险些把秦冉冉的手臂捏碎。 “啊!” 林钒一把把秦冉冉按倒到床上,无比温柔又无比阴险的摸着秦冉冉的脸:“激怒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我明白。”秦冉冉笑得更甜。 林钒突然坐起来,好像身后有鬼一般,噌地跑出卧室。实木门被林钒踹得嘭的一声响,震动了整栋房子,也许连林宅门口的看门人都能听到。 秦冉冉轻嗤一声,转身睡觉。 一夜之间,林家的气氛从之前的喜气洋洋变成现在的死气沉沉。谁都不敢走错一步说错一句,就怕一不小心被林钒林大少迁怒,死无葬身之地。 接下来的几天,林钒要么夜不归宿,要么在书房里过夜,总而言之再也没踏进卧室一步,更别说看秦冉冉一眼。 大家私下里都道大少终于厌倦秦小姐了,估计再过几天秦小姐就要从林家搬出去了,所以对秦冉冉的态度也就没有之前那么恭敬。林钒不在家他们就不开火,更没有人给秦冉冉做饭,秦冉冉肚子饿了就到楼下找吃的,有时候有点剩饭,没有她就去找饼干方便面将就着。秦冉冉倒是想叫外卖来着,可是头一回就被门房以安全为由禁止外来物品进入,秦冉冉便断了叫外面的心思。 老管家虽然有点青光眼,但是心眼那是雪亮雪亮的,秦小姐那哪是失宠啊,分明是被大少放到心尖上了,要不大少咋能连一根手指头都不动她,反而把自己关起来折磨自己?他估摸着等小两口闹完这一阵,感情肯定要更上一层楼。到时候,大少第一个拿那些没眼色的东西出气。 林钒闹腾着,底下人也跟着闹腾,偏偏处在风口浪尖上的那位,跟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似的,每天该吃吃,该睡睡,有空拿出剧本琢磨琢磨,至于那些冷嘲热讽,就当自己没听见。 昨天蔡抄抄打电话告诉她,《血缘》剧组已经决定让她出演女四号,男女主角的小女儿,下个礼拜她就要进组了,趁 40第三十九章 秦冉冉以为自己这次真的把林钒激怒了,那人即便不把自己扔到地下室去也会使尽手段折磨自己,佣人们的怠慢只是报复的以一小部分,更恐怖的报复还在后面。 别看这几天林钒跟把秦冉冉打入冷宫似的,看都不去看她一眼,但是该防备的一样没少防备,那天晚上从卧室落荒而逃后第一件事,就是对秦冉冉下禁足令。秦冉冉可以在林宅范围内“适当”活动,但不能出大门半步。好不容易得来的自由就这样从自己眼前飞了,秦冉冉还真后悔自己一时冲动。 另外有一件事情比被禁足还可怕,那就是秦冉冉发现她装零食的箱子在这几天已经被自己掏空了!!秦冉冉抓起齐腰的长发,整个人暴躁的像是随时可能爆炸。 “他姥姥的林钒,老娘跟你不共戴天!” 秦冉冉会把自己饿死么?当然不会,她可是很珍惜自己这条年轻的生命,时时刻刻憧憬着哪天能摆脱林钒出去过自由自在的日子呢,怎么可能容许自己出师未捷身先死,并且还是在这个物质高度发达的时代,活活饿死。 不过这么明晃晃的下去要想必人家也不会给,平白成了个“要饭的”叫人笑话。秦冉冉一直咬牙挺到凌晨两点,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轻手轻脚地溜下楼,去厨房乒乒乓乓连吃带拿,一天的饭食就解决了。 连续三天过去都如此过去,林钒仍旧早出晚归不见人影,回来也不会回卧室找秦冉冉。而秦冉冉白天看剧本晚上偷粮食,过得倒是平静又精彩。 第四天,情况发生了一点变化。 林钒的书房大门没有关严,从缝隙里漏出一点灯光,在漆黑的走廊里异常醒目。鬼使神差地,秦冉冉光着脚丫子凑了过去,里面,林钒正在和什么人通话。 秦冉冉很奇怪,有什么事情需要林钒深更半夜不睡觉去解决,他不是无所不能的么? “那个叫什么什么的导演,他什么意思,老子都找了他好几天了,一个电话都不回,他他妈的是不是不想混了,连老子的面子都不给!” “别跟我扯没用的,因为他老子都被自己女人踢下床了,老子找他聊聊天还不是应该的么!!” “秦冉冉……不知道。”林钒一脸失落,“我在她面前可算是一点信用都没有了,你说我还有什么脸面见她……我现在就是绞尽脑汁想要博佳人一笑,烽火戏诸侯我都乐意,所以你赶紧把那个什么混蛋导演给我揪出来,就说、就说我要请他吃饭,顺便介绍个人给他认识。” “得了,我知道你人脉广,要不怎么别人不求就单求你了。你看老哥我可是八百年不求人一回,你可得给我这个面子。” “……嗯,好,那个项目我撤手,不跟你抢。” 林钒挂断电话,脸上和事老的表情立马变得狰狞冷酷,对着电话骂道:“他妈的路老四,趁火打劫!” 秦冉冉捂住嘴巴,却不小心手肘碰上门框,才要往后退,一把黑洞洞的枪管已经抵在她额头上,冰冷的金属触感让秦冉冉全身发冷,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向头顶。 看清楚来人的脸,林钒也是一惊,连忙把枪收起,然后别扭的看了秦冉冉一眼,转身回到办公桌后。 “你……你在自己家里都这么谨慎?” 林钒抬头看看秦冉冉,平淡的说:“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绝对的忠诚,自己的命还是攥到自己手上比较把握。” “你的掌控欲还真不是一般的强。” “事关性命,不得不防。下次有什么事你就直接敲门进来,不要偷偷摸摸的在外面偷听,刀枪不长眼。” 林钒盯着秦冉冉的双眼,右手食指和中指在桌子上一下下的敲击,很明显林钒在考虑事情,并且那件事情还很重要,重要到让平时举重若轻的林钒都不得不在心里研究一下措辞。 秦冉冉被林钒敲击桌面的声音弄得异常紧张,她不知道林钒对自己偷听的事情怎么想,会不会一路上杆上线把自己定位为商业间谍,甚至是别有用心的杀手?像林钒这种掌控欲和心思都不是一般变态的人,真的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秦冉冉知道自己这是在吓唬自己,刚才那个电话的内容足够让她相信林钒把她看得很重要,不会轻易做出伤害自己的事。反倒是自己不对,借着这个导演的事把平日里受的委屈都撒到林钒身上——虽然林钒确实罪有应得,但自己也算借题发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林钒看看时间,“这么晚怎么还不睡?” “……我饿了,想去厨房找点吃的。” “正好我也饿了,一起下去。”林钒说罢,也不管秦冉冉愿不愿意,搂着秦冉冉的肩膀就往楼下走。 秦冉冉的心因为林钒那通电话被吊得七上八下的,压根没看到林钒嘴角露出来的那一丝比狐狸还狡诈的笑容。 厨房里已经没有多少现成的东西可以吃,秦冉冉只能打开电磁炉,烧一锅水下面条。看着冰箱里还有西红柿,鸡蛋,洋葱等等边角料的青菜,秦冉冉也都一股脑地下进去,跟着面条一起煮,倒也好看,闻起来也挺香。 给林钒盛了一大碗,自己一小碗,两人就将就着在厨房放杂物的桌子上吃,因为桌子太窄,两人几乎头碰头。 林钒似乎比秦冉冉还饿,那么一个大海碗,林钒三两下就吃光了,并且还舔舔嘴巴,尤有些意犹未尽。 秦冉冉弱弱地把自己那份推到林钒面前:“要不你把这碗也吃了?” 林钒微愣,好像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显得有那么一点点受宠若惊,好半天,林钒才把碗推给秦冉冉:“头一次吃你亲手做的东西,没想到你手艺不错。” “嗯……家里就我和我妈,我们俩轮流做饭,所以一些简单的还是可以凑合的。” “快吃吧,吃完了好睡觉。” “嗯。” 林钒就这么坐着,一瞬不瞬地盯着秦冉冉吃,“肚子饿了就睡不着觉吧,其实心里特明白,只要睡着了就不饿了,可是一闭上眼睛,烤鸭啊,排骨啊,蛋糕啊,包子什么的,一个个排着队在你眼前飘,越饿越想吃东西,越是吃不到越饿。那股滋味我可是深有体会,不好受啊。” “……”秦冉冉快速的吃完了自己那碗,按照习惯把两人的餐具收到水池里,刚要放水刷碗,林钒拦住她,“放下明天让佣人们洗吧,咱们上楼。” 秦冉冉看着林钒,她刚刚好像忘记了,自己之所以会沦落到半夜偷吃的地步全部都是拜他所赐,现在这个男人又突然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在自己跟前好言好语,一副关心自己的模样,究竟哪一面才是真的? 不过秦冉冉也无意纠结这些事,无论是不是林钒授意,自己的苦头也吃了,再节外生枝地谴责林钒苛待就显得太过矫情,不如就此将这一页翻过,好好哄哄林钒,把自己的禁足令撤了才是正经的。 秦冉冉朝林钒点点头,缓慢又轻声的说好。林钒长舒口气,搂着秦冉冉上楼。 第二天中午秦冉冉睁开眼睛的时候,林钒已经不在床上了,秦冉冉迷迷糊糊的听见楼下有吵吵嚷嚷的声音,便披上衣服想要下楼一探究竟。 正在秦冉冉要开门的时候,林钒推门进来,手里还多了一个餐盘。 秦冉冉不禁感慨,怪不得古时候的女人总是在争宠争宠,原来因为男人的宠爱直接跟自己的待遇挂钩。自己又躺到了男人床上,所以连饭也可以在他床上吃了。 许是林钒从秦冉冉的脸上看出了她的心思,不由懊恼地跟秦冉冉解释:“我听管家说这几天有人难为你,怪不得你要大晚上的去厨房。对不起,这几天我忙晕了,一时没有顾及到你。” “没关系。”秦冉冉忽然又有些担心,“你把他们怎样了?” “放心,我没宰了他们,好好地让他们结账走人了。” “哦。”秦冉冉点头,“你不吃?” “我在下面吃过了。” 秦冉冉便再没说什么,自己慢慢的吃。 林钒被秦冉冉小猫似的吃相逗得火起,好不容易等到秦冉冉吃完了,那人立马伸手把餐盘扔到一边,翻身就把秦冉冉压到身-下。 快一周没有碰她了,林钒想她想得头皮发麻。 被林钒压的几乎喘不过气,秦冉冉忍不住用手去推压在身上的人,只是秦冉冉的反抗很快就被林钒的两根手指轻巧地镇压下去,把她的双手按到头顶,林钒用另一只手解开两人的衣服,稍稍在秦冉冉的穴-口扩展几下,林钒便直冲进去了。 “啊!轻点!” “小妖精,你不知道老子都憋多少天了,疼也给老子忍着!!” “呜呜……” 作者有话要说:可惜两人都在试探着,各怀鬼胎。 41第四十章 林钒觉得自己这一步走得很正确,英明程度仅次于那天在饭店直接把秦冉冉打包回家。 秦川儿子满月那天晚上秦冉冉跟他说的话可是真的把林钒给伤到了,你说要是你全心全意掏心掏费地对一个女人好,你不求她给你洗衣做饭带孩子,就求她踏踏实实地跟着你,结果呢,你忙来忙去对她千好万好,最后却只换来人家一句“不信”。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什么导演,你在她心里的信用值一下子跌到零点,你说你不生气么? 普通人都生气了,更不要说林钒这种脾气,没当即扇秦冉冉一个耳光,纯粹是因为怕自己一不小心把秦冉冉的命给打掉一半。想到此处林钒就替自己不值,你说自己都气到那个份上了,心里还惦记着小妮子,不想她受伤。 林钒不会告诉秦冉冉,那通电话是他故意让她听见的,连之前下人们故意为难她,也是经过自己默许的。林家这么点地方,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给一巴掌再赏一个甜枣,再拗的人都能被驯服。 现在多好,可以每天搂着秦冉冉,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一遍一遍把那个小妮子吃干抹净,听着她小小声的抽泣,抱着自己求饶,不是比任何报复都能让人身心愉悦? 秦冉冉那边的心情也不错,昨天晚上终于接到《血缘》剧组通知,要她第二天下午进组拍戏。秦冉冉兴奋得一夜没睡好。可是想到林钒对她的禁足令还没有解,秦冉冉又有点苦恼。 她这副一会儿风一会儿雨的表情自然全被林钒看在眼里,林钒颇为善解人意的替秦冉冉开口:“想出去?” “嗯。” “拍戏?” “嗯嗯。” “让我放你出去?” “嗯嗯嗯。” 林钒淡淡的扭过头:“对我有什么好处?” “……”秦冉冉几乎要冲林钒摇尾巴了,“要不,我给你做晚饭?” 林钒摸着下巴考虑了许久,最后眼皮一抬:“准奏。” 秦冉冉喜极而泣:“谢主隆恩。” 秦冉冉没有想都自己会在《血缘》剧组再次与秦淮相遇,更没想到秦淮还记得她。那天拍摄之后秦冉冉特意回去百度了一下秦淮,瞬间跳出来的十几页搜索结果晃瞎了秦冉冉的双眼,她这才知道秦淮在圈子里竟是那样非凡的存在。 不过就像蔡抄抄说的,秦淮是圈子里的万年老二,永远演不了男一号,这次也是一样,秦淮饰演女二号的男朋友,花花公子男三号。 秦淮捧着热茶,不甚在意的说:“临时过来串串场子罢了,过两天就走。” “救场如救火,你还挺伟大的。” 秦淮笑笑:“别把我想得那么伟大,只是欠债还钱而已。娱乐圈是个很功利的地方,拜高踩低,无利不起早。可是你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在某些时候适当地展示出一点‘义气’,会让你吃的更开。” “受教了。”秦冉冉很真诚的说。 秦淮摇头:“我没有教育你,只是替你担心,像你这么单纯的人压根不适合这个圈子,为什么……为什么林钒会放你出来?” “你怎么知道?” “别误会,只是那天不巧看到了来接你的车子,一看车牌就知道是林家的,再加上上次秦川家百日宴上传出来的消息,我就更肯定是你了。不过开始的时候我只以为你和大家一样,新人上位不得不依附一位金主,可是现在看来又不像。” “哪里不像?” “气质,神态,还有……你的追求。你究竟为什么要进这个圈子呢,真的只是喜欢演戏?” 秦冉冉但笑不语。 秦淮知道自己已经逾矩,两人不过第二次相见,问这么隐私的问题对方不愿回答很正常。秦淮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秦冉冉板上钉钉的女四号戏份很少,也无足轻重,按理来说给她随便扔到哪个犄角旮旯让她自生自灭就算了,但是秦冉冉从进组那一刻开始,待遇就相当的好,甚至于直逼女二号。 对此,秦冉冉倒是一点都不感到奇怪,林钒的面子,谁都要给一点的。 等到正式开拍之后,秦冉冉的表现并不是十分的好,第一次上镜头不同于上次在公园里拍平面,一开始秦冉冉很紧张,计划要把老师教的那些都忘了。好在她没有忘记台词,第一组镜头拍了五六条也勉强通过。 蔡抄抄真没想过秦冉冉第一组镜头能在两个钟头之内通过,毕竟是第一次上镜,又是跟着这么极富盛名的导演,压力多大。 甚至于连导演对秦冉冉的表现也很诧异,想拍拍秦冉冉的肩膀鼓励一下,但一想到秦冉冉身后那位,导演还是把手缩了回去,只是口头表扬一番,告诉她继续努力。 可是表现好了就难免会有些风言风语,尤其在女人多的地方,流言就像大姨妈一样,挡都挡不住。 没出两天,秦冉冉是关系户靠潜规则得到这个角色的消息就不胫而走,秦淮以为秦冉冉会生气,没想到秦冉冉十分淡定:“本来就是啊,有什么好生气的。” 秦淮竖起大拇指:“高人。” 秦淮是秦冉冉在剧组里唯一认识的人,秦淮虽然八面玲珑,却对秦冉冉另眼相看,两个人在没戏的时候常常凑到一起,令秦冉冉意外的是,秦淮和自己的爱好居然差不多,坚果零食小说游戏,都能说到一块去。 “你不是帮忙串场么?怎么还没杀青啊?”秦冉冉一手拿着人家的牛肉干,嘴里咸咸的问道。 “你这个女四号都没杀青,你认为男三号能杀青?” “……”秦冉冉狠狠咬着嘴里的牛肉干,只当是秦某人的肉。“你的真名到底是什么?” “……”秦淮瞥了秦冉冉一眼,拍拍屁股去拍戏。 秦冉冉在心里比了一个大大的V。 这一天剧组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女二号大明星赵维和她男朋友吵架,被那男人当众掌掴,赵维里子面子都不好看,一气之下甩手走了。秦冉冉与秦淮对视一眼,秦淮冲秦冉冉摇摇头,示意她当没看见。 当天晚上,本城的zz晚报娱乐版上多了一条配照片的新闻:女星被富豪男友掌掴,今后星路崎岖。 报纸极尽八卦之能事,不仅把当天发生的事情扒拉的一清二楚,甚至于将赵维曾经的情史都翻检出来,从她靠一部戏一夜成名,到傍上某位大佬做干爹转型,但之后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直到与目前这位男朋友在一起,通过他的关系得到这部名导导演的电视剧的女二号,试图通过这部戏翻身——整个一部女人踩着男人一步一个台阶上位的奋斗史。 秦冉冉的心有些凉。 难不成真的像书上说的,男人因为成为上帝的仆人而获得世界的治理权,而女人只能靠服侍男人,获得这个世界的生存权? 这一天林钒回来的很晚,意外发现早该呼呼大睡的秦冉冉居然半点睡意都没有,眼睛睁得老大,在床上翻来覆去。 林钒把秦冉冉箍进怀里,没皮没脸的问:“怎么了,我不回来睡不着?” 秦冉冉凉凉地瞪了林钒一眼,这一眼落到林钒眼里就跟一根羽毛划过心窝似的,杀伤力不言而喻,精-虫上脑的男人当即就要扒开某女的衣服上下其手。秦冉冉这次意外的顺从,连“滚”都没说,搞得林钒还有点不太适应。 “真有心事?有你就跟我说啊,猜我可猜不出来。” “你什么时候会厌倦我?” 林钒表情凝滞了一刻,之后像什么都没听见似的,胡乱揉揉秦冉冉的头发:“傻妮子,成天想什么呢,睡觉!这一天可累死我了。” 在林钒这里得不到答案,不代表秦冉冉不会去别处找。眼前就有个现场的男人,不用白不用。 “怎样才能让一个男人厌弃你,恨不得把你扔到天边这辈子都想再看你一眼?” 秦淮瞥了一眼十米外冒充秦冉冉助理实际上是林家保镖的男人,正好那人也朝这边看,两人四目相对,秦淮小白脸首先败下阵来,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劝秦冉冉道:“他不把你锁屋里都是脑抽了,更何况厌弃你,天热想多了吧?” “可是我不喜欢,”秦冉冉看看那位“助理”朝他莞尔一笑,如她所愿看到大块头别扭的把脸转到一边,秦冉冉才对秦淮说,“我又不是小M体质,每天被人盯梢的感觉可一点都不好。” 秦淮略微思索了一下,笑得阴险狡诈:“想被抛弃还不简单,你看看赵维不就知道了。男人的劣根性,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好的,在某些不该恃宠而骄的时候撒一下娇,在他不希望你出现的时候黏上去,他若不喜欢孩子你就拼死给他生一个,他喜欢女人不爱钱,你就成天缠着他要钱……多简单的事,至于费那么多脑细胞想么?”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秦冉冉撅起嘴巴,“我果然太笨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挨个在林钒身上实行,不知道会不会成功。 秦淮为什么会对秦冉冉这么好? 42第四十一章 秦冉冉觉得自己以前的努力方向全都是错误的,干嘛非要逃跑呢?林钒的势力有多大自己又不是不清楚,干嘛非要触他的霉头和他逆着干,直接让他厌弃自己主动放手不好么? 招人喜欢不容易,惹人讨厌还不简单么? 自己一天去他公司三次,见着女人就吃飞醋,无理取闹各种作威作福,就不怕他不烦。不过……秦冉冉有点发憷,真的要去他公司么?毕竟林钒背景太复杂,自己太明目张胆的去找他要是被他仇家看到了,会不会把自己抓了威胁他?计算没有直接把自己怎么着,如果像上次似的遭到池鱼之殃,被他仇家追杀就不好了。 秦冉冉鼓起勇气,走到她那位大块头助理面前,莞尔一笑:“那个……你能不能带我去看你们老板啊?” “您、您是说要去见大少?”大块头平时说话挺利索的,一听秦冉冉说去看林钒都结巴了,可见,秦冉冉今天的举动有多不寻常,估计在大块头心里跟太阳打西边出来的震撼差不多。 “啊,是啊,今天都没看到他的人影,好想他……”秦冉冉做娇羞状,“早上人家还没醒他就走了,也不知道他吃没吃晚饭。” “我、我给陈秘书打电话,问问她。” 秦冉冉摇头:“其实呢……我想给林钒一个惊喜,你能不能……” 秦冉冉用那样楚楚可怜的语气哀求,大块头的脸更红了,连忙把电话收起来:“都听秦小姐的。” “那咱们现在就走吧,正巧我今天的镜头也拍完了。” “是。” 秦冉冉掩嘴偷笑:就该突然袭击才有意思,最好碰上他在办公室里说正事,自己门都不敲就冲进去,到时候,哼哼,想要多热闹就有多热闹。 有大块头一路护驾,秦冉冉很顺利地就上了林钒公司的顶楼。秦冉冉这才知道原来大块头在林氏的地位很高啊,走一路谁见了他都跟要跟他鞠躬哈腰,甚至几个戴着“XX部”经理牌子的人都上赶着跟他称兄道弟。 秦冉冉不禁叹气:“林钒怎么会派你跟着我,太浪费人才了吧?” 大块头连忙立正站好,一脸惶恐的看着秦冉冉:“秦小姐,您不是嫌弃我笨不要我了吧?” “没有,没有,我是真的觉得你跟着我大材小用了。” “绝对不是,林家上上下下都知道您是大少的救命恩人,又是大少心尖上的人,大少是信得过我才让我来保护您,要是您不用我了,那我可没脸在林家待下去了。” 秦冉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那个啥,你就当我啥都没说哈,咱们继续走吧。” “是。” 看着大块头小山似的背影,秦冉冉突然觉得自己心头也堵了一座山。 前面我们提过,林钒的产业很多,旗下公司不少,但多数都是用来洗钱漂白的,真正需要他坐镇的不多,眼下这个装修得富丽堂皇跟林家大宅一个品位的贸易公司,是林钒最常待的地方。 大块头领着秦冉冉一路七拐八拐,最后停到四楼楼梯口。大块头不再往前,而是伸出右手恭敬的摆出一个“请”的姿势。 “你怎么不走了?” “四楼是大少办公的地方,我们不经通报是不能往里走的,办公室就在走廊尽头,秦小姐自己进去吧。” 秦冉冉心里既高兴又有点胆颤,高兴的是自己破坏了规矩林钒肯定会震怒,胆颤的是万一林钒的气生得太大,自己这副小身子骨怕是要碎了。 秦冉冉矛盾的往前挪着脚步,但很快被一个干练的女人拦住。女人上上下下冷冷酷酷的把秦冉冉看了一圈,秦冉冉以为自己可能出师未捷身先死,未见林钒就被吃,没成想,几秒钟后,那干练女人就像吃了药似的,忽地就对秦冉冉热情起来。 “哎呦,秦小姐,您怎么来了,倒是早说一声,我好下去接您。” 秦冉冉呵呵两声,原来自己的知名度这么高。 “请问您是?” 干练女人恍然大悟,连忙自我介绍:“对了,秦小姐还不认识我。我叫陈丽莉,是老板的秘书,想知道老板究竟有多少钱您尽管问我,你问老板他自己都未必清楚。” 秦冉冉问:“那他究竟有多少钱啊?你看如果他哪天看不上我了要跟我分手,能跟我多少钱呢?” 陈丽莉暴汗,连忙把秦冉冉请到林钒办公室门口:“林先生在里面,秦小姐请进。” “里面没人?” “有也没关系。” “你要不还是通报一声吧,我在门口等着。” “林先生要是知道我让您在外面等,他非砍死我不可,秦小姐您可别开玩笑了,快进去吧。” 秦冉冉再次有了窒息的感觉。 这世界是不是乱了?自己何德何能,居然让林钒公司的人如此对待? 秦冉冉站在门口,隔着厚厚的木门,深呼吸,再深呼吸,调整好面部表情,飞快地冲进去,连里面的情况都没看清,秦冉冉大呼小叫:“林钒,林钒,我来了!!!” 秦冉冉低着头往里冲,迎面一道肉墙把她挡住,紧接着眼前一黑,整个人便被那堵肉墙拥进怀里。头顶上沉稳的男音传来,震得胸腔咚咚直响。 “小妮子,你怎么来了?” 秦冉冉不知道是失落还是高兴,那个男人没用生气,只是无尽的宠溺。 “我不能来么?”秦冉冉想尝尝胡搅蛮缠的感觉。 林钒不由的笑了出来,一把把秦冉冉抱紧道:“你什么时候来都行。我只是有些受宠若惊,大小姐居然亲自来找我。想我了?” 秦冉冉心里满是叹惜,但终没说什么。只是挣开了林钒的手臂,讨好的说:“好了,我是来找你吃饭的,你不饿么,咱们出去吃呗。” “不用那么麻烦,想吃什么我一会儿让他们送来。”林钒压低了声音欺近秦冉冉耳畔,“现在,我只想吃你。” “什么?” 一念之差,羊入虎口,还是主动送上门的那种。 天旋地转之后,秦冉冉再睁开眼已被林钒压到办公桌上,林钒只来得及合上所有的窗帘,之后大手便迫不及待地伸进她的衣服里,秦冉冉认命的闭上眼,心里念了千百遍“自作孽不可活。” 高大的林钒将秦冉冉压到桌面上,两个人的衣服都乱得不成样子但却顽固的保持着它们该有的形象挂在身-上,林钒分开秦冉冉的双-腿,自己挤-进女人的双-腿之间,松开碍事的领带,拉下西装裤的裤链,那根在见到秦冉冉的刹那就苏醒的东西顺势弹了出来,强-硬而坚定地找到女人的花-径,然后,狠狠地挺进…… “啊!” “嘘——小点声,这扇门不隔音。”林钒说着,下面却更重地冲-撞进来。 秦冉冉心里骂着林钒的坏心眼,无计可施之下,只能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让娇-媚的喘息从嘴里传出。 不过在她身上的男人一点也不配合,每一次挺-进都用足了力道,好像用了刺-穿她一般。 这样的体-位,可以让林钒更无阻碍地进-入,许是前几十年养生得当,林钒那处显得过分健康,在此刻更是骁勇,不停的变换著角度,把秦冉冉撞得浑身颤栗。 两个人的上衣都道貌岸然地挂在身-上,身-下却做着那般放肆的事,强烈的反差和类似于偷-情的快乐刺激着两人,林钒在秦冉冉体-内狠力驰骋,似乎除了如此再不能表达他此刻的激动。 不论出于什么原因,秦冉冉来看他了。这算是秦冉冉第一次主动接近自己,林钒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我们要快一点,一会儿陈丽莉就会送晚饭过来了。”林钒恶劣的在秦冉冉耳边提醒,“刚才忘记锁门了,真不知道陈丽莉什么时候会冲进来。” 刻意提醒着秦冉冉未来的危险,果然,正迷糊的秦冉冉立马瞪大了双眼,下-身紧-致的花-穴强烈地收缩了一下。 “呵!”林钒貌似很享受这样的效果,掐紧秦冉冉的腰猛力地拉向自己,林钒快速地抽-插几十下,忽然身-体一震,一股滚烫的热液瞬间喷-射而出。 情-事过后,林钒趴在秦冉冉身上一阵粗声喘息,两个人过了好半天才平复。林钒吻了吻秦冉冉汗湿的面颊,温柔的把她翻过来,替她整理好衣服。秦冉冉的神智仿佛还在天边,眼睛望着天花板,但却没什么焦距。 林钒有些心疼的把人抱到自己腿上,靠着自己的肩膀坐下:“不好意思,看见你有点激动。是不是撞疼了?” 好半天,秦冉冉才略微的摇摇头,轻声说:“我累了,想回家。” 如果林钒仔细听的话,其实可以从秦冉冉的话语间听出不少挫败的成分,可惜□过后餍足的男人一般智商极低,美人说啥他就只会听啥。 “行,等会儿吃完饭咱们就回去。” “不要,我不要外人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林钒无奈地叹气,拿起椅子后面的西服外套把秦冉冉裹紧了,秦冉冉的脸紧挨着林钒的胸口,林钒将她打横抱起,匆匆从后门离开。 43第四十二章 秦冉冉又开始看林家大宅不顺眼。 “院子里一棵树都没有,光秃秃的真难看。”秦冉冉闯进书房,一屁股坐到林钒的机密文件上。 “那就让他们种上草皮。”林钒面不改色,只是稍稍把秦冉冉的屁-股抬起,抽出文件,顺便用手抹平了上面的褶皱。 “切,草皮多寒酸,我看郁金香红豆杉什么的还凑合。” “那就听你的,你喜欢什么种什么。”林钒顺手把秦冉冉捞到自己大腿上,“既然来了,就陪我看文件。” “……” 至于之后怎么陪着陪着就陪到卧室去了,秦冉冉叹气,不说也罢。 四天后,林家后院成了名符其实的后花园,不仅按林钒说的铺上一层绿油油的草皮,各种常绿植物开花植物也都种了个遍。平时大家都素净惯了,冷不丁种了满眼花里胡哨的花草,大家都表示接受障碍。 你看哪个黑社会家族这么有闲情逸致养花种草的,太消弭意志了。 不过林钒似乎还嫌他给大家的冲击不够大,所以在一个礼拜后,又突然奇想地在花园开辟出一块空地,然后就是一卡车的玻璃被抬进林家,一番折腾,一座玻璃花房赫然进入人们视线。 林钒搂着秦冉冉,得意洋洋地邀功:“怎么样,还有啥不满意的,直说。要天上的月亮没有,别的应该问题不大。” 秦冉冉在风中凌乱:老娘对什么都满意,就是对你不满意,你能解决么? 不过,自此以后,秦冉冉每天都要来花房一个人坐一坐,没人知道她在这个与世隔绝的空间里面会想些什么,只是林钒偶尔路过,看着秦冉冉时而恬静时而痛苦的表情,偷偷叹气。 秦冉冉女四号的戏份其实很少,但是秦冉冉一点不觉得遗憾,剧组里每天都有很多热闹可以看,而别人又把她当隐形人,不会看她的热闹。 这一天发生的最热闹的事情便是制片方因为女二号赵维的“个人形象问题”单方面与赵维解约,如此,组里不得不另觅人选来顶替她的角色。 问题就在这时候出现了,你说不过年不过节……哦不,是当不当正不正的,你让导演上哪里找个演员来顶啊,又不是家里做饭,冰箱里没有猪肉做红烧肉就拿土豆代替做一盘红烧土豆将就。你说投资这么大的一部戏,临时换演员,观众买不买账还是其次,一天要亏多少钱啊!!为了这事导演都和制片方吵起来了,本来就没几根的头发被导演自个儿揪得更不剩什么了。 秦淮鬼似的无声无息来到秦冉冉身后,轻飘飘的说:“也就你还在看热闹,不知道女演员们私底下都快炸庙了。” 秦冉冉捂着小胸脯,没好气的反问:“跟我有毛关系?” “你不想演女二号么?” “当然想,但我没有那个资格,所以也不去妄想。” 秦淮端起手臂,思索者般平视远方,许久才缓缓开口:“你知道我第一次演男二号的时候多大么?” “多大?” “忘记了……反正,也跟你一样,刚刚出道没几天。本来我是要演里面的士兵甲的,如果演得不错,还可以跑跑其他龙套,或许导演一高兴就会给我一两句台词。但是我不甘心,在这个圈子里,出名就要趁早,那些所谓大器晚成的明星,真正被观众认可的又有几个。” “然后呢?” “然后?”秦淮轻笑,“然后组里的男二号酒后飙车破相,我就成了男二号。虽然没有资历但我肯吃苦,就凭着那部戏我出头了,往后星路顺利,一直到今天这个地位。所以,资历不重要,重要的是机会。” “你认为我该去争取一下?” 秦淮点头。 秦冉冉犹豫片刻,忽然像爆发了小宇宙一般,鼓足了勇气往导演的临时帐篷走去。 秦淮一副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的样子,吹着口哨回到属于他的休息区。 秦冉冉是直性子,没法像旁人那样一句话拐十八个弯再做三个铺垫,见着导演当啷就是一句:“导演,我想演女二号,你看行不行?” “你想演就演,你当剧组是你家开的?” “可我真的想演啊。” “你有啥特长?” 秦冉冉想了半天:“我悟性高能吃苦,算不算?” “她们都这么说。”导演拿剧本扇风,这几天火气太大,都快把他烧着了。 “女二是个吃货,我也是。” “扯淡。” “女二是个大学生,我有相似经历,有助于理解人物!” “那你好好的学不上跑出来当艺人干啥?” “……” 导演摆摆手:“算了,我也不想多问,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出去吧,我会考虑的。” “哦。”秦冉冉听话的转身,才走到门口,忽地像想起什么似的,又转过头来,“导演,你可一定要考虑我啊!!” “……出去,不然我就让你演女八号!” 秦冉冉撒丫子跑了。 导演望着秦冉冉飞奔的背影,心情忽然就好了起来。说来他还挺喜欢秦冉冉这直脾气,想要什么就直说。他都这么大岁数了,家里有老婆孩子过得挺幸福,早就不想玩什么潜规则拉女明星开房了。之前进来那几个,也不看他老胳膊老腿,眼睛滋溜溜的朝他飞,差点让他晚节不保。 他在娱乐圈里看惯了世态炎凉人情冷暖,早就不信那帮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是冲着自己的才华才呼喊着要跟自己“保持关系”,她们一个个都是冲着自己导演这个身份来的,等到她们得到自己想要的,比如名啊利啊,第一个就要把自己踹了。他老人家这么大岁数,被她们小年轻踹一脚,不瘫痪也得残废。 说来说去,还是搂着自家老婆子踏实。 至于这个角色么……别说,这个叫什么什么秦冉冉的,虽然是个关系户,但是也算有天分,和角色一样都有股子爽朗劲儿,让她演也比让那帮光靠脸蛋上位的强。 这天晚上,林钒明显感觉到秦冉冉很开心,一顿饭的功夫居然冲他笑了两次,林钒那叫一个受宠若惊啊,几乎摇着尾巴凑到秦冉冉边上,问她:“遇见什么好事了?” 秦冉冉埋头吃饭。 “说说吧,今天累了一天了,也给我说点高兴的让我精神活络活络。” 秦冉冉咬着筷子打量着林钒,考虑了一番,决定施舍他一个恩典:“我们组里有个女明星被解约了,我跟导演说我想演女二号,导演说他会考虑,但我觉得应该□不得十。” 林钒的笑容渐渐敛去,就仿佛暴风雨来临前黑云压低的天空,没来由的让秦冉冉憋闷。林钒就这么沉着脸盯着秦冉冉看,就在秦冉冉马上就要闭上眼睛迎接他的暴风骤雨的时候,林钒忽然又笑了。 摸摸秦冉冉的脸颊,林钒的声音很温柔:“如此,那个导演倒是挺有眼光,好好演,别让人家失望。” 秦冉冉木木的点头,但她仍能感觉得到,林钒并不喜欢自己演戏。 吃过晚饭,林钒把秦冉冉拉到后院,还神神秘秘的让秦冉冉闭上眼睛。秦冉冉狐疑,但还是乖顺的听他的话。她听到林钒离开,很快又回来。 “好了,睁开眼睛吧。” 秦冉冉睁开眼,一只系着彩带的大纸盒就放在她眼皮底下。 秦冉冉慢条斯理地接过来,盒子突然动了一下,秦冉冉吓得啊的一声,差点直接扔了,亏得林钒手快接住。 秦冉冉恨恨地盯着林钒,几乎要用目光个他戳几个窟窿。 林钒一阵尴尬,索性帮秦冉冉拆开,嘴里还不清不楚地嘟囔着:“就一小狗,刚才还睡得挺好呢,咋到你手里就动了。” 盒盖打开,露出里面小蝴蝶幼犬的真容,憨态可掬的长相,四肢不协调的小短腿,还有伸舌头时候讨喜的样子,当即便把秦冉冉萌翻了。秦冉冉连忙抱起它来,什么都没说,先来了一个见面吻。 “宝贝,你萌死我了!!” “你那天不是说院子里冷清缺活物么,我看这小东西挺活泼的,你肯定喜欢。” “嗯嗯嗯,喜欢,太可爱了。”秦冉冉说着,又亲了小蝴蝶好几口,小蝴蝶也不认生,伸出小舌头在秦冉冉脸上舔了好几口。 林钒开始怀疑自己这个决定的正确性。今天听陈丽莉说女孩子都爱萌物,送小猫小狗比送衣服首饰都管用,林钒脑子一抽就信了。现在看来陈丽莉所言不虚,可是自己这明显是引狼入室啊,秦冉冉都没这么亲过自己…… 林钒脸一黑,把小蝴蝶从秦冉冉怀里硬抢出来,放地上让它自生自灭去。转过头来对秦冉冉说:“小狗不能总抱着,不然它的身体会弱。” 秦冉冉懵懂的点头。 “它叫什么名字啊?” “没起呢,你说一个。” “……就叫小汪吧。” “嗯,好,林小汪,咱儿子。” “……” 林钒走出卧室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林钒的脸色阴霾,凶神恶煞的样子不巧被起夜的老管家撞上,差点吓跪到地上。 睡觉前不是还好好的么,难道又不和谐了? 44第四十三章 所谓大块头也有大智慧,如果你以为秦冉冉身后一直跟着的大块头就只是一个孔武有力肌肉大没脑子的莽夫,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首先我们要认清一个现实,那就是林钒的家业很大。 先说能拿得出手的部分,就是那种即便把市长大人请进入都合情合理不会出事的部分,比如律师事务所,卖汽车的4S连锁店,饭店酒楼,还有秦冉冉签的那家娱乐公司,以及相关的私人会所。这些店铺在林钒的手底下算是只赚吆喝不怎么赚钱的部分,但是又不能没有,因为他得指望着他们洗钱,搜集情报,顺便和场面上的人联络感情。 至于那些拿不出手的行业,却是林钒的心肝宝贝,和秦冉冉在他心中一个地位。那都是动不动就要拼死拼活,把脑袋栓到裤腰带上的大买卖,非法,但足够暴利。 林钒这么大一摊子,只靠他自己或者再加上一个林钽,那是要被累死的,所以林钒需要更多的人帮他分担。 林钒用人没有什么条条框框,只有两个字:适度。说白了就是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当然,前提是你对林钒足够忠心,不然其他都是白扯。 就比如说这个大块头,一个退伍的特种兵,刚开始追随林钒的时候林钒也就让他打打外围,看看场子。这种情况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有一回一群仇家去砸场子,大块头和另外两人一起,以三敌三十,愣是坚持到援军赶来。大块头脑子上被开了一个大口子,最后人都糊涂了,还死死攥着一节凳子腿,不清不楚地嘟囔:谁他妈敢砸场子,先过了老子这关。 这事儿让林钒知道了,林钒二话没说,当即就从外省飞回来,第一时间赶去医院慰问,住院看病吃药手术,全都按省长的待遇,务必一点后遗症都不能有。林钒发话,医院哪里还敢怠慢,本来就不是太严重的伤,又有本市最好的医疗设备,请的国外的专家,一溜忙活完,大块头甚至比受伤前都健康。 大块头是个实诚人,想着自己在部队成天给领导家里当苦力都捞不着好,训练受了重伤马上就被强制退役,反而跟了林钒,不说别的,起码人家把自己当人看啊,如此想着,大块头一米九十多的汉子竟然哭了。大块头伤好出院就去了林钒那里,指天发誓这辈子自己的命就算给林家了,大少什么时候想要就拿去!话糙,理却不糙,也正合了林钒心意。 林钒知道,经此一事,自己又多了一个忠心的手下。 林钒这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信得过大块头,就敢把自己的命交给他。再加上大块头不仅忠心还讲义气,又会治下,没几年功夫,就成了保镖里的二把手。 可就在人人都以为大块头会继续上位,前途不可限量,四处张罗给他娶媳妇的时候,林钒忽然把大块头调去给看护秦冉冉。于是,大块头的媳妇没了。 大块头却一点不觉得被林钒厌弃,恰恰相反,大块头认为自己熬了这么多年,大少终于准备重用他了。 为什么这么认为呢?这话要从头讲起就只能归结到男人麻花那么粗的第六感上了,但要是往近了说,便是最最开始,林钒去学校看秦冉冉演戏,把秦冉冉骗到饭店前的那一晚。 大块头被林钒叫去办公室,以为要派什么任务,到了才发现,屋里就只有他们两个。林钒别的没说,第一句话就问他:“我能信得过你么?” 大块头急了,敲着自己胸脯发誓:“若有二心,天诛地灭!” 林钒噗嗤笑了:“你的忠心我是知道的,眼下有件重要的事交给你,我希望你能小心办好,不出一丝纰漏。” “大少尽管吩咐。” 林钒沉吟半晌,才郑重的把一叠文件递到他手上:“明天你要在饭店周边布置,记住照片上这个小姑娘,如果她有什么过激行为,你们可以第一时间处理好。” 大块头很难理解林钒究竟是怎么想的,就为了这么个小姑娘至于大动干戈,把林家最优秀的保镖都调动出来,再者说,看资料她就是个很普通的小丫头,能有什么过激行为呢? 林钒似乎看出大块头的疑惑,严肃地嘱咐他:“这人对我很重要,所以我不希望她有一丝差池。” 听林钒如此郑重,大块头也不敢马虎,当天晚上连觉都没睡,把能想到的意外全都算计个遍,各种情况都预备了两套方案,天凉才匆匆眯了一会儿。到此为止,其实大块头仍旧觉得林钒小题大做。 大块头没太把秦冉冉当回事,直到秦冉冉跳上窗台意图跳楼,他才发现这姑娘不一般。敬重秦冉冉刚烈之余,又不得不佩服他们大少老谋深算,居然提前就能知道会发生状况。 可惜大块头只能把所有的思想都憋到心里,腰上系一条绳索从楼上荡下,一脚把秦冉冉踹回屋里。大块头以为自己这次任务做得漂亮,不升值也要加薪,没想到,第三天被叫到办公室,愣是让林钒骂了一顿。 “你他妈的下手怎么没轻没重的啊!把人从窗台上弄下来怎么着不行,你他妈非用脚踹,还用那么劲儿,她现在腰上还青着!” 大块头挨骂,耸着脑袋出去,他觉得自己一下子得罪了大少的“宠妃”,以后怕是没有好日子过了。哪成想,没几天他又听说那位从被大少惩治,受不住住进了医院,中间还试图逃跑被大少抓回来又是一顿收拾,大块头微微松了口气,看来那人也没怎么得宠,自己还是挺安全的。 只是后来那段日子让大块头有点疑惑,他们家大少脸一天比一天黑,有时候还会喝点闷酒,要不是就是一个人对着电脑时笑时怒,整个人跟神经了似的。 大块头壮着胆子把林钒的酒杯抢下来,语气近乎哀求:“请大少保重身体,林家上下还都指望着您呢。” 林钒仿佛未闻,抢回酒杯,在那儿自言自语:“你说她明明跟我笑着,我怎么就觉得她其实在哭呢……我对她不好么……确实开头是我对不起她,可是谁规定男人和女人那档子事,非得循序渐进你追我赶十年八年才行。” 大块头这才听明白,感情又是为了那个姑娘。 他们家林钒林大少在他们心中可是神一样的人物啊,从来拿得起放得下,豪爽仗义在道上有口皆碑啊,居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借酒消愁。虽然替大少不值,但大块头也通过这件事彻底认清了大少对那位小姐的态度。 再以后有人在他面前嚼舌根子,说什么大少养了个玩物,从外面抢了个禁脔啥的,大块头只会在心里哼哼两声,骂那人眼瞎。未来的林家主母摆在面前,这么好的机会不去想着怎么巴结主母好讨大少欢心,偏还敢在后面诋毁,你这分明是作死的节奏啊。 所以说,别看大块头长得糙,可是心里跟明镜似的。 再后来秦小姐在臧老三的偷袭中救了大少一命,大伙儿在心里都开始敬佩起秦小姐,从前那些说风凉话的也都闭了嘴,大块头觉得这才大少该高兴了,没想到过了几天,突然传出大少放秦小姐出林家的消息。 不过大块头也听说,送走秦小姐的当天,大少就派了他们头去暗中保护秦小姐,万万不能让臧老三的人拿着秦小姐要挟他们。可惜他们头不知道秦小姐在大少心里的低温,才看了几天就把秦小姐看丢了。大少大怒,把他们头直接贬了三级。 这回不等林钒开口,大块头先找上去:“大少,要不我去找找吧,秦小姐一个外地姑娘,就算在本市待了几年也到底不熟,说不定她回家了呢?” “千万小心!”林钒嘱咐大块头,他也没想到手底下这么多人,最了解自己心思的居然是这个糙汉子。 事情的结果大家也都知道,虽然没把人找回来,但好歹知道秦冉冉很安全,也算宽慰了林钒的心。大块头在林家的地位也隐隐地高了那么一点点。 这一回林钒把秦冉冉找回来,林钒谁也没没找,就单单找到大块头,开口就十分诚恳:“这一回我不能再关着她了,她要出去我也同意。可是身边没人跟着我不放心……” “大少不用说了,我明白您的意思,您就把秦小姐交给我,我保证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绝对护秦小姐周全!” 说了这么多,大块头其实想说的是,他去保护秦小姐绝对不是被贬,而是升!是升懂不懂!想保护秦小姐大少任何一个手下都可以胜任,但大少就偏偏选中了自己,那就是对自己的信任和重视。 “哎,你想什么好事呢?笑得跟偷了腥似的,快备车,咱们该回剧组了,也不知道导演 会不会让我演女二号。”秦冉冉笑嘻嘻的说着,低头上了车。 大块头擦了擦口水,端正态度,也紧跟着上了去。 你看秦小姐每天和颜悦色的,跟着她还能去什么什么剧组看那些往常只能电视上才能见的大明星,如此美差,别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啊。 45第四十四章 大块头把秦冉冉送到片场,敏感地发现今天这里的气氛不太寻常,女明星们三五个凑到一起嘀嘀咕咕,而本该坐在主位上的导演则不知所踪。 事出反常即为妖,大块头觉得自己应该小心点,必要时候应该向老板汇报一下。 果然,大块头麻花粗的第六感很准,没多时导演就从某个犄角旮旯冒出来,身边还带了一个长得贼漂亮的年轻女人。大块头第一眼见着那女人就觉得眼熟,貌似在电视上见过?不,不,不,不可能,自己上次看电视几乎都是十年前的事了,可这女人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十年前她高中都没毕业呢。 到底在哪里见过……大块头猛砸自己脑袋,怀疑自己未老先衰。突然灵光一闪,大块头的下巴差点被那一道灵光闪下来:那女人不是去年大少在半山别墅那儿养了两个月的情儿么! 她叫什么来着?记着名字好像还挺特别,一开始他还以为是日本鬼子呢,四个字的,对了,叫隋朱孝利。开始的时候还挺受宠,大少走到哪儿都带着,后来有一天大少宿在她那儿,第二天就又突然把人送走了。 大块头左瞅瞅隋朱孝利,右瞅瞅秦小姐,默默在心中为两人拉起一条导火索,而拿着火柴的人,正是他们家英明神武的大少林钒。 老天保佑,千万别让秦小姐发现那女人和大少有一腿的事,不然这世界就乱了。 不过看秦小姐的表情,好像天已经塌下来了。 秦冉冉抓着秦淮的袖子,歇斯底里的低吼:“为什么,昨天导演还答应得好好的,说会考虑我,今天就空降一个!他耍我么!!” 秦淮四下张望一圈,看没人关注他们这里,才把秦冉冉拉到角落。“他没有答应你一定是你不是么,他只说考虑,考虑一夜发现有更合适的,仅此而已。” 秦冉冉许久才安静下来,但显然受到不小的打击,精神有些恍惚。是以在接下来的拍摄中秦冉冉的表现很糟,很简单的一条拍了一上午都没通过。 导演也烦了,提前解散吃饭。 秦淮把秦冉冉从椅子上揪起来:“看在你倍受打击的份上,我请你吃饭。” “去哪儿吃。”秦冉冉恹恹的问。 “片场附近有个小拉面馆子,味道不错。” 大块头马上过去阻止,开玩笑,让大少知道秦小姐和一个长得这么帅的小伙子吃饭,那醋坛子不得炸了。 可是秦冉冉显然没有考虑到这一层,虚弱的看着他:“麻烦你让我轻松一下好么,我知道你的职责,但就算我真的是囚犯也有放风的时间吧!” 大块头连忙后退三步:“秦小姐您言重了,林家上下对您都无比敬重,大少更是对您一往情深。” 秦淮却比秦冉冉先笑出来:“你这么大个头不适合走文艺路线,太不搭调了,咱们还是说普通话吧。” 秦冉冉已经快崩溃了:“请你不要跟着我,我要和朋友去吃饭,然后……嗯,你想跟林钒说什么都随便你。” 大块头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未来的主母要被野男人撬走了,自己又实在不愿意看到秦小姐脸上受伤的表情,那会让他觉得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无奈之下,等人走远了,大块头打通了林钒的电话。 大块头原本把电话提溜得离自己耳朵远远的,深怕大少顺着无线电波杀过来把自己吃了。可是谁知道大少听了之后十分平静,只嘱咐自己远远跟着,别出什么意外。 “另、另外,还有一件事、需要向您报告。” “说,做什么吞吞吐吐的。”林钒的声音好像还很闲适,貌似今天心情不错。 大块头壮壮胆子,说道:“今天秦小姐这边片场新来了一个女演员,听秦小姐的意思本来导演想让她演女二号的,结果却被这个女人抢了。” 好吧,不明内情的大块头觉得一定是那个女人抢了秦小姐的角色,秦小姐那么好的人,演女一好都没有问题,何况是女二号。 “这有什么不对么?” “是。”大块头喘了一口气,“问题是那个女人您认识,是隋朱孝利。” “隋朱孝利?”林钒很震惊,“你确定没看错?” “确定。” “……行了,我知道了,你只要保护好秦冉冉就好,别的不用你管。” “是。” 撂下电话,林钒忽然觉得浑身燥热又异常不安,整个人像被扔进蒸笼里面,虚汗哗哗的往外流。在窗户前面站了一会儿,林钒忍不住把陈丽莉叫进来。 “你说要是秦冉冉知道我过去……不,应该不至于,毕竟我和那女人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 “……”陈丽莉觉得自己老板中邪了。 林钒忽然抬起头来,杀气腾腾地望着陈丽莉,那眼神像要把陈丽莉吃了似的。陈丽莉恍然记得,上一次看到林钒这个眼神的时候,是林钒下令清缴西城费家的前一天,之前费家绑架了林二小姐,原本打算再留费家一段时间的大少在深思熟虑过后,决定提前开战。 陈丽莉觉得自己身体里的血液正在沸腾。 “敢在我的地盘上给我上眼药,你说我该怎么处理那个人才好?” “啥?”陈丽莉以为自己幻听。 林钒难得有耐心解释:“我让天宇娱乐派个像样的女演员去秦冉冉的剧组替补女二号,天宇却把隋朱孝利派了去。” “秦小姐知道么?” “暂时还不知道,只希望隋朱孝利够聪明,不要主动去招惹她,不然——”林钒冷笑,没有接着说下去。 再说秦冉冉那边,经过秦淮一顿饭的开导,心情明显好了很多,下午的拍摄也很顺利。秦冉冉沉浸在角色里,直到次坐上她那辆豪车慢慢往林家大宅驶去的时候,秦冉冉才想起来中午对大块头大吼大叫的事。 秦冉冉对旁人一向随和,她这辈子说的所有粗话基本上都是冲着林钒说的,大块头对她其实很尊重,让大块头下不来台,心里到底过意不去。 秦冉冉一脸讨好地跟大块头说:“不好意思哈,中午我不是故意的,就是上午心情不太好。” 大块头叹气:“秦小姐怎么对我我都没有怨言,只是秦小姐还是想想回去怎么和大少说吧,您也知道,大少的脾气很坏。” “……”秦冉冉对林钒的霸道行径至今仍心有余悸,虽然那人最近待她很温柔,平静的日子都快让秦冉冉忘记了林钒是个无恶不作的黑社会头子,甚至连地下室里发生的事她都快淡忘了。 回到家里,林钒已经在饭桌前坐好,秦冉冉打量着林钒神色平静,貌似没有不高兴的意思。但是重获自由的秦冉冉可不敢去赌,林钒一个混在正常人堆里的疯子,没准儿会干出什么来。 秦冉冉坐好,趁着林钒给她盛汤的功夫,小心的说:“中午,我只是心情不好,不是故意把大块头支开……” “和你一起吃饭的是谁?” “秦淮。” “男人?” “嗯。”林钒把汤放到秦冉冉跟前,秦冉冉连忙接住。“可是你别误会,我们没什么,只是普通朋友。” 林钒笑得很温和:“瞎寻思什么呢,我还能拘着你不让你看异性不成,在你心里我就这么霸道?” 秦冉冉很想点头说是,但是她没这个胆子,所以只能摇头。 一顿漫长的晚饭终于被秦冉冉战战兢兢的吃完。之后两人像平常一样,一个回书房办公一个回卧室看书,秦冉冉以为今天这事就算过去了。 等到她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忽然被人从背后搂住腰,半强迫地扔到床上,秦冉冉心里咯噔一下:原来男人喜欢秋后算账。 秦冉冉认命地由着林钒挑-逗,嘴里却控制不住地嘀咕:“你不是说你不生气么?” 林钒咬着某人耳垂,言语间尽是无赖:“谁说我生气了,我就是想你了不行么。” “我信你就是疯子。” 林钒一把拽下某女的遮羞布,埋头下去:“那你就好好想想怎么平息我的怒火吧。” 林钒违心的说,天知道欲-火与怒火之间只差了一个字,偷换概念什么的,轻松的很。 “啊……啊!”秦冉冉被林钒撞得不住往上滑,几次险险撞到脑袋,又被林钒抓回来。 “冉冉……乖,叫我……叫我的名字……”林钒从来没有在这种时候听见秦冉冉叫自己的名字,大多数时候都是秦冉冉恨恨地咒骂自己,说林钒你不得好死。林钒很渴望听见秦冉冉充-满情-欲地唤自己。 “唔……” “叫啊!”林钒的下-身惩罚似的,连续狠狠地做了几个抽-插。 “林钒……啊……”秦冉冉受不住,伸出手抓住林钒的背,无意中在他背上抓下了一道道激=情中的红色痕迹。 “冉冉,冉冉……宝贝儿……”如愿以偿的林钒连连叫着秦冉冉的名字,腰-下的动作越来越剧烈,深入的律-动带来无以言明的快-感,随着每次动作挤出透明晶莹的爱-液,室内除了身体的拍打声,便是滋滋的黏腻水声,平白增加了淫-靡的气息。 林钒伸出双手箍住秦冉冉的腰-身,把她压近自己,让他们贴-合的更紧密,双手抬起那双秀美白皙的腿扛到肩膀上,任由她无力摇晃,林钒在她两-腿之间的动作却一刻未曾停过,并且不遗余力。 “轻点啊!” “宝贝儿……”不知道过了多久,林钒猛地深深插-入,将滚烫的精华一波波喷射进深处,生理性地抽-动着身体,林钒一下倒到了秦冉冉身上,至于秦冉冉,早就只剩下进气没了出气。 秦冉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入目尽是富丽堂皇,然后感觉到环着她腰的一只强壮手臂,这只环著她的手臂触感很熟悉,秦冉冉转过头,看见林钒脸上挂着满足的平静,不禁想起昨晚两人的狂野,脸色绯红 作者有话要说:下次更新,也许是后天。 亲们,阳枝回家了,在家里老爸老妈看管,更新什么的,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但阳会尽量努力使劲儿更新的。 爱你们 45第四十五章 秦冉冉被林钒安抚一番,纵使有什么气,也只剩下腰酸背痛了,连床都起不来,还扯什么气不气的。 秦冉冉第二天没有去影棚,直到第三天才跌跌撞撞拖着自己两条软绵绵的细腿过去,隋朱孝利此时已经混得风声水起,剧组里那些比她小的,混得不如她好的,见了她都要叫声孝利姐。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秦冉冉见着她也低头,不清不楚的叫一声。 隋朱孝利不知道那顿饭吃错了,每次看到秦冉冉表情都有点扭曲,可就在人人都以为她会找茬耍大牌,玩玩剧组里经常用来调理新人的游戏时候,隋朱孝利却又冷哼一声,扭扭屁股就走了。 不过秦冉冉和秦淮一直都挺和睦,也不知道秦淮是怎么想的,明明说是来救场,结果一救再救,都快完全驻扎了。 中午休息的时候,秦冉冉特意把自己带的零食牛肉干分给秦淮一半,摇着尾巴问他:“你是不是能一直陪我到我杀青啊?” 秦淮叼着牛肉干本来很流氓,却硬是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用堪比新闻联播播音员的磁性声音低沉严肃的说:“只要你想。” 秦冉冉差点没把早上吃的吐出来:“老师说的对,过犹不及。” “我这堪比影帝的演技用到你身上,还真是暴殄天物。”秦淮继续剥削秦冉冉的零食,“说起来你们家做的东西都挺好吃啊,这牛肉干,我也就上次去内蒙拍戏的时候才吃到味道差不多的。” 秦冉冉连连点头:“你舌头太刁了,这堆东西是上个月林钒去乌兰巴托带回来的,嘿嘿,不掺水不掺防腐剂哦。” 秦淮掐着牛肉干的手顿了顿,不过在秦冉冉发现之前便恢复原状,吊儿郎当的说:“蒙古那么多好东西,他不会只想起给你买吃的吧,你是有多爱吃啊?” 秦冉冉老脸通红:“他说他去的地方太偏僻,除了牛肉干和奶酪什么都没有。” “这样啊……”秦淮脸色暗了暗,随即恢复他四十五度的明媚忧伤,打扫好自己,抄起手机去厕所蹲大号。 秦冉冉挑眉,原来男神上厕所也要带手机啊,就是不知道他一般要蹲几个钟头? 说起蒙古,秦冉冉记得早起的时候林钒在自己脸上胡乱亲了一通,稀里糊涂地说了一大通,等自己梦醒了起来那人已经出门去了。管家说林钒又去蒙古了,大概三五天才会回来。 三五天啊……秦冉冉掰着指头算,一脸失落。 你以为秦冉冉是舍不得林钒?!Nonono,她只是在哀叹自己的有限自由罢了。每一回林钒不在本市,自己身边的保镖就会加一倍,除了来片场不许去任何地方,甚至在林家大宅都不能随意走动,管家会看着她,尽量在屋里活动。 好在有林小汪陪着自己,不然这日子还真没法过了。 想起林小汪那只狗儿子,秦冉冉的嘴角就不禁泛起一丝温暖笑意。那么丁点的小东西,才过了满月对什么都好奇,成天倒腾着四条肥嘟嘟的小腿乱跑,看见主人回来就摇晃着尾巴飞速地朝你冲过来,搞不好就要舔你几口。 林钒送了这么多礼物,似乎每样都能送到人家心坎里。那个大老粗送东西倒是不粗,没有像旁人似的尽是拿些金玉首饰衣服糊弄,每样都能看出他的心意来。 “怎么又想起他来了……”秦冉冉摇摇脑袋,努力把林钒的名字扔出自己脑海,不过很显然不管用,越是努力那人变态兮兮的流氓样子越是清楚地印在脑子里。 要是林钒知道自己对秦冉冉的影响力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一定会笑得从飞机上跳下来。 秦冉冉这边的拍摄还算顺利,只是因为临时换角需要把之前的戏份重新拍一遍,隋朱孝利不愧是在圈里有点声望的女人,短时间内就进入角色,虽然不出彩,但也无可诟病。令秦冉冉意外的是导演居然趁着这个机会给自己加了戏份,从前她这个小“女儿”的戏很少,等到上了大学基本就没她啥事了,这次导演让人在她上大学后加了几场感情戏,真是……有失必有得? 秦淮蹲了半个钟头顺便拍了一个镜头终于回来坐好,秦冉冉正愁没人和自己说话,秦淮回来,两人继续聊天。秦冉冉恨不得拽着秦淮的袖口倾诉,那股子热乎劲儿就好像两人在谈恋爱一样,秦冉冉没在意,秦淮似乎也不在意。 也许在片场唯一在意的人,就是隋朱孝利。 天底下知道秦冉冉和林钒故事的人或许没几个,但知道她隋朱孝利和林钒有一腿的,却是首尾相接能绕地球八圈的。 自从离了林钒,隋朱孝利的事业就开始走下坡路,几乎没有几个人再来找她拍戏。前几天听她的经济人说找她救场演女二号,又听说是林大少亲自下的令,隋朱孝利就以为自己的第二春要来了。 虽然吧,隋朱孝利一想起当年和林钒在一起那一小段时间就心肝乱颤,血脉错位,恨不得自己是个瞎子。每次到自己那里,林钒那眼神里面满满都是欲-火,却碰都不碰自己,一副禁-欲派YY变态的样子,形容起来,就跟古时候的太监似的。但是说到底,继续和林钒凑到一块都是利大于弊的。 正在隋朱孝利做着自己的春秋大梦的时候,林钒手下陈丽莉大秘书一盆冷水顺着她脑袋就浇下来了,并且人家还没亲自现身,不过就是隔着电话警告自己:第一你要安分,第二你要安分,第三你丫还是要安分!要是敢扯着林少的大旗给自己拉虎皮,就等着林少给你分尸吧。 隋朱孝利起先不明白怎么回事,后来找根基深的打听,才知道剧组里还有一位和大少不清不楚的女人。至于是谁,那个人却没告诉她。不过隋朱孝利好歹也是在圈子里混了这么久的人,总还是有几个上的了场面的门路的。费了半天劲儿,她才知道是秦冉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的女四号。 隋朱孝利有点晕:你说那位要是对秦冉冉不上心吧,连陈大秘书都抬出来给人家料理杂事了,可你要说上心吧,怎么不把人家弄到女二号上来?别说女二号了,让林大少砸点钱直接把人弄成女一号也是可以的。 但是这些都不是她该犯愁的,她现在就是看那个叫秦冉冉的不爽,老娘费了那么多心血才走到今天这一步,你攀上了个高枝儿就到今天,老天爷他妈的太不公平了喂。 眼前,瞅着前面一对儿璧人似的男女,隋朱孝利脸上现出掩饰不住的阴险与得意。 秦冉冉拍完一天戏回家,意外听到林钒要提前回来的消息。 “啊?为毛啊?他不是要做一笔大买卖,会谈很久的么?”秦冉冉抱着他们家林小汪,不解地问大管家。 大管家垂下眼,满是哀戚:“听说是中间遇到点意外。” “意外?” “听说是生意谈砸了,大少乘坐的飞机也出了点问题。” “飞机出问题……空难?”秦冉冉腾地站起来,因为动作太大还吓到了怀里瞌睡的林小汪,小东西嗖地从她腿上下来,溜溜躲到老管家身后。 “没有没有,秦小姐,没有您想的那么严重。但具体如何,陈秘书说大少不许张扬,也总要人回来才能知道。不过看样子,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否则家里现在早乱了。”老管家连忙解释。 “知道了。”秦冉冉捋起额前垂下的头发,掩饰自己的失态,却到底忍不住问老管家一句:“他什么时候回来?” 老管家掩饰住笑意,躬身道:“明天早上应该就到了。” “哦。”秦冉冉愣愣地应了一声,趿拉着拖鞋蹬蹬跑上楼。 看着秦冉冉上楼,老管家盘算着自己是不是该告诉大少一声人家秦小姐的反应,知道秦小姐关心他连林小汪都忘了,兴许再大的事大少都能放下了。老管家抱起正在咬自己裤腿的这个林家新来的小宝贝,乐呵呵的说:“走吧,爷爷领你打预防针去。” 林小汪奋力挣扎,它怎么想到才脱离虎穴又进了狼窝呢。 林钒是第二天凌晨四点到家的,不单单是他一个,还有身后一大群以陈丽莉为首的林家一溜手下。 秦冉冉偷偷从卧室门缝往外看,只见所有人都面容严肃,隐隐还有些血雨腥风的味道。林钒走在最前边,王者一般,后面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跟着,连大气都不敢出。 这帮人进入书房之后就没出来。 后来,秦冉冉见老管家领着个穿白大褂的人进去,那人看背影面善的很,好像是张翰奇。 林小汪被众人的脚步吵醒,不满地嗷嗷叫了两声,他还是只小奶狗,即便不满也只能像小婴儿一样哭一哭,要他像男子汉似的汪汪叫,貌似还需要很长时间。 秦冉冉抱着林小汪偷偷溜到大屋门口,一人一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被屋里的阵仗吓到了。 ——你说我还要继续看下去么? ——我是狗,不能说话。 ——那一会儿要是出事了我就说是来找你的。 ——欺负我不会说话,太卑鄙了。 ——老娘就这么卑鄙了,谁让你是我儿子? 秦冉冉拍拍林小汪的小脑袋瓜,光着脚丫子又往前凑了凑。 老管家出来正看着秦冉冉抱着林小汪贼似的往里张望,老人家失笑,好在在林家摸爬滚打许多年练出来了处变不惊,不然只要他随便来一嗓子“哎,你为什么要偷听”,或者“来人啊,有刺客”之类的,马上屋里那帮凶神恶煞就得冲出来,不分青红皂白,把秦小姐绑了都是轻的,最要命的是某些莽汉子,说不准直接掏枪把秦小姐弄死。 要真是那样,老管家估摸着自己这副老身子骨也可以入土了。 “秦小姐,有事您可以直接进入。” 秦冉冉连忙摇头,那频率比起林小汪摇尾巴有过之而无不及。 “怎么了?” “我就是好奇,林钒没事我就走了。” “谁在外面?!”秦冉冉正和老管家打诨,这时屋里突然传来林钒冷峻严肃的声音,秦冉冉吐吐舌头,耷拉着脑袋抱着她儿子走进去。 她只是知道林钒没有生命危险,所以过来看看林钒笑话。每次看到这人被忙得焦头烂额她都很高兴。但是直面林钒,秦冉冉现在还有点抵触,那个男人在卧室里是个流氓,可是在外面的时候又是个十足十的霸王,无论哪个林钒,秦冉冉对付起来都十分吃力,最后的结局都是被吃。 老管家笑呵呵的下楼,准备给这一大帮子人准备早饭。 秦冉冉努力装出一副关心的模样,顺便挤出些水汽挂在眼眶里。 林钒看见秦冉冉,心情明显好了不少。即便正被张翰奇按住包扎左手手臂,他仍不要命地向秦冉冉伸出右手。秦冉冉走过去,把手放到某人手上。 林钒好言安慰:“不用担心,就是被子弹擦了一点皮,很快就好了。” 秦冉冉很想点头说我知道你死不了,所谓祸害遗千年,更何况我也没担心你,你不要自作多情啊喂!但素,看着屋里黑压压一片恶人,秦冉冉决定跟林小汪学习,闭嘴摇尾巴。 “嗯,你没事儿就好,我先出去了,你们忙正事吧。” 林钒拉住秦冉冉让她站到自己身后,收起对着秦冉冉的一脸温柔,又像个黑社会似的,冲一大通手下发飙:“在自家门口都能被人算计,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手下的脸有点黑,本来被自己老大骂骂没啥,但是老大当着他女人的面让他们下不来台,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更何况这位现在就是个情儿,还没有名分呢。有几个人跃跃欲试就要和林钒理论,但才动了动腿就被陈丽莉一眼瞪回去。 林钒才没理会这么多,继续扒拉扒拉一通批,林钒的口气越来越冲,连林小汪都感觉到危险,在秦冉冉怀里一个劲儿的发抖。秦冉冉一边抚慰着儿子,一边向张翰奇使眼色。张翰奇撇嘴,缠纱布的手劲儿些微地大了那么一点点,就这一点点,就足够让林钒喝一壶的了。 林钒呲牙:“你就不能轻点么,连包扎都干不好,直接回学校重练去!” 张翰奇拍拍手,也没理会林钒:“好了,一周之内不碰水,不许做剧烈运动。”撂下话,张大夫拎起箱子,走人。 林钒吃了哑巴亏,只好继续冲手下说正事:“上次他娘的老子在自己家门口遭到伏击,你们好几个月查不出头绪,这回更是啊,在飞机上给老子下药,巴不得把老子在天上弄死,让老子直接见上帝,他们打的好算盘。 问题是他们怎么知道老子要去蒙古的事,怎么查到老子的飞机,怎么在飞机上安插的人,咱们身边是不是进了内鬼!” 众人立即深吸口气:“大少恕罪!” “恕罪个屁!下去好好查,查完了再说!”林钒挥挥手,陈丽莉眼色一向最好,看到老大的意思就明白了,带着一大帮碍眼的手下呼啦啦回到客厅。 好不容易人都走差不多了,林钒看着秦冉冉,眸光里暧昧不明,不像是深情款款,似乎还别有深意。越看,越让秦冉冉觉得心惊。 “不好意思,我并不是故意要偷听什么的,只是好奇……嗯,林小汪带我来的。” 林小汪挣扎两下,到底胳膊扭不过大腿,放弃。 林钒拉过秦冉冉,一只胳膊硬把她的头按到自己胸口,许久,秦冉冉听林钒长叹口气:“差点见不着你了……” “……祸害遗千年,你死不了的。” “呵呵,死了也是我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能不能求你件事?” “什么事?” “你死之前一定要把我放出去。” “……我是祸害,死不了。” “……” 林钒的命自然没有那么容易丢掉,正如他所说的,没两天那人就拆了纱布换了药,跟没事儿人似的,回公司上班去了。至于这次险之又险的“空难”,林家上对外只字不提,只是秦冉冉却能从外松内紧的氛围中闻到一点端倪——要出事了。 秦淮一如既往对秦冉冉照顾有加,秦冉冉难得有能倾诉的人,捡着能说的都跟秦淮说,秦淮开解人一套一套的,说笑间就让秦冉冉把家里的憋屈忘了。 “听说林钒病了,前几天都没去公司?” “我去!这可是机密,你怎么知道的?”秦冉冉大惊。 秦淮喝了口水,老神在在:“名人哪有什么秘密。” “呵呵,我得告诉林钒,他千辛万苦做的那些安全保卫全都白扯了。” “还是免了吧,不然他手下的人就遭殃了。” 秦冉冉点头:“那人确实喜欢迁怒。” 突然想起什么,秦淮让助理从包里给秦冉冉掏出一叠照片。秦冉冉一看就知道是上次拍小说封面时候的照片,两个人坐在草地上聊天的那张,无论表情还是场景都无比自然,听说要做成大海报。 秦淮神神秘秘的问秦冉冉:“你经纪人没给你看这些?” “当然,现在大没事儿他都不出现,一般的行程安排都是电话联系。” “林钒的醋吃的真没水准。” 秦冉冉才想到这些关窍,那人一向不容人的,上次说不介意自己和秦淮,怕也是不好发作。如果他看到这些照片,岂不是…… 秦冉冉连忙收起照片:“你收好了,别没事儿给外人看。” 秦淮也意识到严重,让助理赶快收好,边收还边跟秦冉冉抱怨:“本少爷天生丽质,跟谁搭戏不都是赚的,唯独跟你,还得把脑袋拴裤腰带上,这叫神马事儿啊。” 秦冉冉难得没跟着抱怨:“神马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硬碰硬才是傻子。” 孝利姐姐长长的指甲绞着帕子,轻轻松地划出好几条印子,直到把好好的丝绸绞成抹布,才开心地扔进垃圾桶。 “小丫头片子啊,你是不知道林大少可是出了名的多疑多思,你就等着姐姐给你送个厚礼吧。” 偶像明星疑恋情曝光,对方为同组女演员。虽然是模模糊糊的一张,但林钒绝对能认出来,那个所谓的“同组女演员”就是秦冉冉。另外一家报纸更是狠毒,连上次秦冉冉和秦淮一起拍小说封面的照片都拿出来作为佐证,死活认定两人早有□。 林钒一把将报纸扔到地上,凶神恶煞地问陈丽莉:“说,怎么回事,这种照片怎么就能堂而皇之地印到报纸上,你当我死人么?” 陈丽莉一点不为林钒的气势所动,悠闲地煽风点火:“老板,不是你说要把动静弄大点么,你看人家孝利姑娘多善解人意,要弄就弄这么大,都省着你操心了。” 46第四十六章 因为蔡抄抄的关系,秦冉冉只比林钒晚了那么一点点知道自己上了报纸这件事。想起之前自己还笑话上任女二号赵维来着,这会儿才知道什么叫风水轮流转。 秦冉冉没太当回事,就跟蔡抄抄说兵来将挡,反正这年头闹绯闻就跟炒作一个意思,过段时间就过去了。 蔡抄抄听完,直接顺着电话线冲到秦冉冉跟前,把一应闲杂人等全都轰到五十米开外,瞅着秦冉冉的眼神苦大仇深的就跟瞅着两头不通的棒槌似的。 秦冉冉支着脖子问蔡抄抄:“你没事儿吧?” 蔡抄抄咬牙切齿,卷起兰花指死命地戳秦冉冉脑门子:“你说你怎么没长心呢啊,怎么没长心呢!闹绯闻有你这么闹的么啊!有你这么闹的么!” 秦冉冉连忙把自己家从蔡抄抄的魔掌下解救出来,躲他老远:“你复读机啊!好好说话不行么!哪里就这么不得了,把你急成这样?” 蔡抄抄无语,憋着一口气散了,跟破布似的瘫倒在地。过了很长时间才把气息平了,又虚弱地卷起他的兰花指,自怨自艾。 “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啊,年轻时候不会看人,起先带的几个不是没天分就是没长相,现在最大的都快四十了,早就不干这行回家做买卖去了。再后来人人都看我没本事,公司里面有前途都不让我带。好不容易凭着我的三寸不烂之舌闯出一点名堂,本指着你们给我挣点老婆本,让我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算了,事到如今还衣食无忧什么呀,能活命就不错了。 你说炒作就炒作,你说压下来就压下来,天底下哪那么多便宜的事,要真如此,上次那个女二号怎么就没压下来,还被一撸到底?你长脑子想想行不行? 艺人的绯闻能不能压下来全看上面的意思,咱们公司的顶头上司就是你们家那个男人你知道么?你们家那个男人醋劲儿多大你比我清楚多了吧?你看看你和秦淮这张照片啊,要多亲密有多亲密,看着就是一对天作之合,你说是假的谁信啊?! 我只跟你说,林钒那边你一定要想清楚怎么应对,他一生气,不单你会失宠,被公司雪藏,连我这个经纪人也没好日过,保不齐哪天社会版头条件就是‘中年男人事业不顺,从二十八层跳下轻生’!” “真有那么严重么……” 蔡抄抄拍拍屁股站起来,瞪着秦冉冉:“我这就回家买棺材去!用不用替你也买一套,两个说不定能打八折。” 秦冉冉看看黄昏的云彩,轻声说:“买吧。” 蔡抄抄一蹦三尺高,声音都高了十度:“你不会真就放弃了吧,哎呦我的姑奶奶,你还这么年轻,不值当为了这点小事轻生啊!关键是别把我带上呦喂!” 秦冉冉瞥了蔡抄抄一眼,冷冷的说:“你给自己买就好,不用算我的。” 秦冉冉计较的不比蔡抄抄少,毕竟蔡抄抄对她和林钒的事只是一知半解,在他眼里,他们两个不过是包养与被包养的关系,最多是林钒对她有点占有欲过度,而自己定然是心甘情愿甚至是庆幸被林钒包养,除此以外再无其他。可是秦冉冉身为当事人,看得却比蔡抄抄透彻多了。 秦冉冉并非无的放矢,林钒对她的占有欲到现在都让她觉得费解。如果仔细回忆你就会发现,她和林钒的关系开始的莫名其妙,往后发展得又无比扭曲。林钒对自己的手段十分的不入流,下作的估计连街头小混混都不屑。下药,囚禁,说话不算话,霸道却不失时机的温柔……自己从最开始的以死抗争到现在的几乎习惯,除了说人是种复杂的动物之外,就只能说自己已经被林钒同化了,变得和他一样扭曲。 秦冉冉长叹一声,招呼大块头去菜市场。 大块头很厚道的问秦冉冉:“秦小姐,刚才蔡先生和你说什么了,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秦冉冉面色一凛,不过也就是一刹那,之后便放柔表情,无比妩媚温柔的说:“他说我对林钒关心不够,所以呀,我现在去买菜,回家做顿好饭拍林钒马屁。” 大块头摸摸鼻子,灰溜溜地转回身。 秦冉冉沉重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买完菜从菜市场出来,可是莫名的,当她整个人站到林家门口的时候,忽然就有种豁出去了,破罐子破摔的心里,人突然就轻松了。 从客观上说,秦冉冉认为自己和秦淮都是无辜的,两人不过是全民娱乐的牺牲品,所以林钒压根没有理由发难。可从主观上讲,林钒在秦冉冉心里就是个不讲理的男人,迁怒是他最擅长做的事,所以自己必须保护好秦淮,不能让他受累。秦冉冉又想起上次堂屋里的臧老三的儿子,被注射了毒品以后形同废人:林钒的手段,杀人不见血。 大不了牺牲了自己护秦淮周全,索性回家讨好林钒,抱着他大腿哭诉……秦冉冉不得不做出最坏的打算,为了一条人命,自己那点尊严根本不是问题。 秦冉冉做好了四菜一汤正好赶上林钒回来,林钒现在跟标准好丈夫似的,不流连花丛,不和狐朋狗友聚会,下班基本就回家,出门办事都跟秦冉冉打好招呼。男人们都说林钒收心了,女人们则说林钒被小妖精迷住了。 至于事实究竟如何,林钒冷笑:老子的家事与你何干? 众路人受不住林钒的冷空气,纷纷退下。 今天林钒的心情居然异乎寻常的好,好到秦冉冉坐在他身边都觉得有压力。 “你今天……心情很好?”秦冉冉试探着问。 林钒夹着盘子里的青菜,不甚在意的答道:“嗯,还不错。” “有什么高兴的事么?” “我女人给我做饭了我能不高兴么?”林钒指着桌上的东西,忽地想起什么,一脸探究的盯着秦冉冉的眼睛,“你是不是有事要求我,我记得上次你给我做饭是为了——” “哪有什么事,我散场了闲着没事儿做饭玩不行么?” 林钒忙不迭地点头:“行,行,怎么不行!我巴不得你每天都闲着没事。” 林钒边吃边继续和秦冉冉巴拉巴拉白天里自己公司的事情,听起来全是喜事,什么签约成功了,什么地皮卖了个好价钱,甚至自己背地里给臧老三埋了一颗钉子这么隐晦的事都跟秦冉冉一五一十恨不得把细节都说给她听。 秦冉冉不再问他,这个男人的心思岂是自己能揣测的,只不过,秦冉冉也看出来眼下绝不是和林钒摊牌的好时机。 林钒余光看了秦冉冉一眼,见她沉默不语,眼神里便多了一丝玩味。 秦冉冉在卧室里坐立难安,围绕大床来来回回走了几圈,总觉得自己应该先去跟林钒说明情况,要是被林钒先知道,自己就被动了,到时候可真就是“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百口莫辩,死无葬身之地。 对,不能错失先机! 秦冉冉下楼洗一串葡萄,各个晶莹娇艳,放到玻璃托盘中端到楼上,林钒的书房门口。 秦冉冉深吸一口气,敲门。 无人回应。 再敲,仍旧无人。 秦冉冉也是找人心切,无奈之下径自推门而入。 秦冉冉第一眼就看到桌子上摊开的报纸,她甚至都不必去想象林钒的脸,整个人直接瘫倒在地。 卧室外面路灯昏暗,书房里面也冷得吓人,一点灯光把把秦冉冉的单薄的身影勾勒得越发脆弱。 仿佛过了很久很久,恍然中秦冉冉的声音带着一点酸涩,闷闷的好像堵住什么东西一样,让人听了难受。 林钒长叹一口气,走到秦冉冉面前想要把秦冉冉抱起来,却被秦冉冉颤抖着躲开。林钒也没有生气,干脆蹲坐在秦冉冉面前,与她平视:“你有什么要说的?” “……报纸上写的,不是真的。”许久,秦冉冉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秦冉冉发现自己现在担忧的不仅仅是自己与秦淮的生命安全,更多的是害怕林钒误会自己真的和秦淮有什么。可悲的是秦冉冉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担忧,而林钒,也没有发觉。 “我知道,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害怕。” 秦冉冉仿佛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惊得她猛然抬起头,看怪物似的看着林钒:“你信我?” “为什么不信,你和他才见过两面,为什么你认为我宁可相信报纸也不相信你?” 拍着秦冉冉的肩膀,林钒叹息一般说道:“早就告诉你娱乐圈乱你偏不信,这回知道了吧,看你还怪我故意圈着你。” “……” 林钒把秦冉冉按进怀里,背着秦冉冉,林钒的表情可没有他的话语那么漂亮,除了狠厉,更多的还是无奈。 虽然林钒已经把秦冉冉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吃干抹净,但林钒心里也很清楚,对于秦冉冉来说,自己仍旧处于一个强取豪夺者的位置,她对自己的顺从和偶尔表现出来的温顺大多是因为无可奈何。只要给秦冉冉一个机会,这小妮子绝对会毫不留恋的离开自己。 林钒在道上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把所有的一切都尽数掌握,唯独对秦冉冉,看似围堵得水泄不通,其实漏洞百出,以御下的手段对待情人,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什么时候你才能让我真正的省心呢?要知道,在看到这些照片的时候,我是真想去杀了那个男人的。”当然,这些都是林钒心中所想,断断不会让秦冉冉听见。 他是个男人,他有太多的面目。 在手下面前他可以可以粗俗鄙陋,不学无术,只要他表现得足够仗义,说的话够漂亮,足够收买人心。剩下那些小肚鸡肠的东西,原先他会倒给老三听,现在老三不在,他也可以倒给秦冉冉听。可是在秦冉冉面前,他必须装成一个十足十的好男人,要尽量把粗鲁狠戾都收起来,这个小女人记打不记吃,稍微一点惊吓就会把自己之前的努力付诸东流。 照片这件事,很快被林钒用各种手段压制下来,甚至连他们组里都没有人再去讨论。没过几天,秦淮方面召开了一个小型发布会,特意表面他和秦冉冉只是朋友。他心中所爱并不是秦冉冉,于是众人的视线立即转向秦淮,开始挖掘秦淮背后的故事。 秦淮和秦冉冉都借着这次事件小小的火了一把,媒体们恍然觉得自己又被耍了,某些人又借着他们的手炒作了一番。 47第四十七章 娱乐圈中各式各色的蓝颜红颜不少,操作得当的话甚至可以成为一段佳话,比如黄某某与赵某,黄某某苦追赵某不得转而成为赵某最坚定的蓝颜知己,十几年来互相帮助不离不弃,媒体不会再去挖掘两人的绯闻,转而歌颂两人的友谊顺便为黄某少年时期求而不得的爱情唏嘘。当然,有操作得当的就有操作不当的,譬如陈某,好端端的搀和进两个女人的战争里,结果不小心被媒体挖掘出一系列不堪入目的过往,险些混不下去。 秦淮该庆幸他出道比较早,所以他背后那些具备八卦新闻头条潜力的故事早已被娱记们扒拉得渣都不剩,拿他说事估计没啥意思。但秦冉冉就不一样了,猝然出现在娱乐圈里,回眸一笑惊艳四方,不是科班出身也不是选秀出身,私生活低调神秘,穿着随意不失品位,轻轻松松就能把泼到自己头顶上的污水洗干净。凡此种种,全都在向外界透漏着一个重要信息:秦冉冉具有不容忽视的娱乐价值。 一个艺人一旦具备了娱乐价值,那么他/她在娱乐圈里就有了一席之地。 隋朱孝利无意间做了台阶把秦冉冉送到了一个新的位置,偷鸡不成反而蚀了把米,野心勃勃的隋朱孝利怎么会甘心。可不甘心又能如何呢,昨天晚上才收到林钒的警告,她若再敢妄动,怕是要从世界上消失了。 林钒的心思很好猜,老子把秦冉冉放出去是怕她一个人在家里闲着没事儿胡思乱想,而且出去之后她就知道生活艰难了,时不时地被人难为一下,自己再凑上去帮她解决问题,一商一量之间,既增进了感情又能在秦冉冉心目中树立起高大的形象。所以对着给秦冉冉下套的隋朱孝利,林钒倒是没起杀心,反而隐隐地还挺感激她,是以林钒只是小小地警告了一下,仍旧留她在圈里待着,甚至还暗示娱乐公司的总经理多给她几个角色。 让林钒起杀心的是那帮子没眼力的娱记,这都有一个多月了,无论大报小报,娱乐版上总有秦冉冉的讯息。也不知道这帮玩意儿是从哪儿找到的资料,从秦冉冉上学前班到上大学,诸如哪天拉肚哪天吃撑哪次考试不及格,有些比他手底下那帮专业的调查出来的还详细。不过他们倒是乖觉,凡是涉及到林钒的部分,一个字都没写。 说远了,总之,秦冉冉被这帮记者们写火了,秦冉冉火了就意味着她要被公众熟知,说白了就是要被很多臭男人觊觎,醋桶林钒当然不开心。更让林钒恼火的是,他自己在一边食不下咽睡不安寝,嘴里水泡长了破破了再长,秦冉冉那边却精神十足,每天早出晚归,听说连饭量都见长,平时一顿一碗饭现在能吃一碗半。 在这样的气氛下,日子过得飞快,一个月后,秦冉冉杀青,再过一个礼拜,秦淮也紧跟着杀青。 两人最近一次见面是在新剧宣传会上,秦淮黄金男二号自然站在最中间的位置,而秦冉冉新晋上位,剧组也有意把她拉出来赚个噱头,故而放到秦淮身边,两人站在一起,颇有要抢尽正经男女一号风头的阵势。 不过这部电视剧是家庭伦理剧,男女主角是演爸妈的中年演员,在圈子里已经是泰山北斗级的人物,不论名利都不用他们去争,自有人主动送到他们面前。所以说,真正受到影响的,也就是隋朱孝利这样的,半红不紫,明明站着好位置却出不了风头的人。 拍集体照的时候,秦冉冉正挨着隋朱孝利。 隋朱孝利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秦冉冉,在影棚的时候这小妮子都穿着一身学生装,除了青春活泼清秀可人,隋朱孝利真没把她放到眼里。直到今天看到盛装出现的秦冉冉,隋朱孝利这才发现自己低估了对手。 面对着台下无数闪光灯,隋朱孝利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冲着镜头妩媚一笑,之后长臂一伸,一把揽住秦冉冉的小蛮腰,仿佛多年的姐妹一般,亲亲热热地摆了个pose,任摄影师们三百六十度拍。 “在最好的年纪迷住了一个最好的男人,你命好得让人嫉妒。”隋朱孝利在秦冉冉耳边低语。 秦冉冉不解其意,木头似的站在台上。 隋朱孝利轻笑,揉着秦冉冉的腰小声说:“就这点演技,真难为你敢混娱乐圈。” “……” 不知为何,这句话一直萦绕在隋朱孝利脑子里,一直到她回到自己华丽空旷的公寓,面对着冷清的屋子,突然就有了答案。 至于秦冉冉,她只怀疑隋朱孝利的脑子坏掉了,居然说林钒是“最好的男人”。秦冉冉敢把诸如粗俗、无礼、霸道、野蛮、变-态等等的词往林钒身上安,唯独和这个“好”字搭不上边。 秦淮发现秦冉冉这边的骚动,很快应付完采访他的记者,来到秦冉冉身边,把秦冉冉从隋朱孝利手里解救出来。秦冉冉看到秦淮跟见着亲人似的,立马松了口气。 “幸亏你来了……那个孝利姐太恐怖了。” 秦淮挑眉:“你连林钒都应付得了,不过一个隋朱孝利至于把你吓成这样么?” 秦冉冉连连摆手:“他们俩不是一个类型。” 在最开始的时候,秦冉冉看到林钒确实就像看见鬼魅一般,林钒就像个无所不能的怪物,他只要动动手指头就能把自己掐死。而那时候林钒又是个暴力分子,三句话不对就会出手,挨一下算轻的,更多的时候是把她关在房间里,限制自由。那种走十步就会碰到墙的憋闷在秦冉冉看来简直比杀了她还让她恐惧。而现在的林钒……就算自己把爪子伸出去在他脸上挠几下他都能笑嘻嘻地把血舔干净,之后还会问问她挠得爽不爽,要不要再挠挠——根本是外星人附体,软和得无以复加,杀伤力直线下降。 隋朱孝利就不同了,林钒刚告诉她这次的事件都是隋朱孝利一手策划的,告诉她这女人对自己有百分之百的敌意,然后隋朱孝利马上抱住自己又亲又笑的,是人都得觉得后背发凉。 “瞅你那点出息……”秦淮啧啧两声,对秦冉冉的小胆子进行了无情地鄙视“下周我要去巴黎拍组外景,估计能有两天时间自由支配,你要不要一起去,我领你逛遍巴黎,顺便造点绯闻?” “好……”仿佛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秦冉冉忽然像被霜打蔫了的茄子,“算了,他不会同意的。” 秦淮冷笑:“那人霸道过头了,就算再爱你也不能限制你自由,你爱去哪儿去哪儿,关他什么事,难不成他要拘你一辈子,自私的家伙!” “别说了……有些事你不了解。”秦冉冉皱眉,“你不要提他,免得惹麻烦。” “难不成我怕他?” “……你不怕他,我怕他。” …………………………………… 秦冉冉毕竟年轻,定力有限,从名不见经传的小配角一下子被众人力捧到聚光灯下,说没飘起来是假的,嘴角的弧度一天比一天明显,连林钒时不时的无理取闹都可以轻易忽视。就在秦冉冉飘啊飘快找不到东南西北的时候,秦母一个电话,再次把秦冉冉拉回地面。 乍听到母亲的声音,秦冉冉的脑子一片空白,外面秋雨绵绵寒气森森,她愣是有种被放到火上烤的赶脚——秦冉冉从来没有和她母亲说过自己暂停学业转而演戏的事,更没提过林钒一个字,为了掩饰,秦冉冉在她母亲面前撒了一个又一个谎,并且谎言就像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现在谎言猛地被戳破,秦冉冉觉得自己愧对母亲,恨不得一死以谢天下。 秦母打电话质问的时候刚好林钒也在家里,看秦冉冉支支吾吾都快急哭了,可怜又委屈的样子,林钒的火气噌就上来了。 老子的女人老子都舍不得她哭,谁要是让她受委屈老子绝对放不过她,连她妈都不行! 林钒两个大步就来到秦冉冉身边,扬手夺了电话,直截了当:“你女儿现在跟我在一起,她想要演戏我就让她演了,我们林家家大业大不差她那个文凭,你要再骂她老子跟你不客气!”哇啦完了,林钒马上挂断电话,动作潇洒大气行云流水。 男人还想跟秦冉冉邀功来着,可是看着秦冉冉背后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觉得还是先出去避避比较好。 秦冉冉哪里会让他避,电话直接朝着林钒后脑勺砸过去,亏得林钒手疾眼快动作敏捷反应迅速,反正是没砸着他倒被他接个正着。 林钒倒吸一口凉气,这玩意儿要是真砸脑袋上,就是不出个窟窿也得出个大包吧。 “我说,咱家虽然钱多也不带这么糟践的,一个手机多少钱呢,你要砸换个枕头什么的又轻又便宜的不行么!”不得不说,林钒这种经历过资本原始积累过过穷日子的人,还是挺节俭的。 “养不起就别养啊!你当老娘愿意让你养么!” “谁说老子养不起的,你砸,你使劲儿砸啊。”林钒险险地把自己藏到门后,露出一截胳膊把手机放到门口,死贱死贱的说,“一会儿我让人给你送点玻璃瓶子瓷盘子什么的过来,那玩意儿砸起来声儿倍儿脆,比砸手机解气多了!” “滚!” “臣遵旨!” 这事儿最后怎么了结的没人知道,不过林钒倒是听说秦冉冉这个礼拜的电话费花去不少。后来林钒壮着胆子问秦冉冉她妈那头怎么说的,秦冉冉冷冷地瞪了他半天,才摆出一副中年妇女的腔调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是演戏还是念书随你,但是那个粗鲁的男人,妈妈不喜欢他,他不配你。” “得,当我没问!”林钒只想抽自己一嘴巴,真欠啊。 林钒翻了个身,又想起来什么,扭过头来抱住秦冉冉,抬到自己身上。秦冉冉正犯困,被人包袱似的搬来搬去,气得狠掐下面的人肉垫子。 “哎呀哎呀,疼,你谋杀亲夫啊!” “放屁,你是谁亲夫,大晚上的不睡,折腾我做什么?” 林钒抱着秦冉冉,无比郑重其事:“我跟你说,林钽要搬回家里住,你先有个心理准备。”如果说最开始的时候林钒担心秦冉冉和林钽旧情复燃,那么现在,林钒完全担心秦冉冉和林钽水火不相容。林钽做了那么多对不住秦冉冉的事,以秦冉冉的性格不把林钽搅合得生不如死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不过林钒说这话的时候也挺亏心,谁不知道林钽那么算计秦冉冉都是为了林钒,现在林钒一推六二五,把所有责任都推给林钽,也亏他好意思。 秦冉冉自然是不想看到林钽的,虽然还没到林钒说的恨不得他死的程度,但起码不会愿意自己仇人成日在自己眼前晃。 “他是你弟弟,这是你的家,他要回来谁也拦不住。” “说话别那么酸行不行!你和林钽爱怎么闹怎么闹,但你记着,家和万事兴,凡事留点余地。这话我也会和林钽说,他没事儿不会招惹你。” 秦冉冉看了林钒半晌,说道:“最近没什么事,秦淮说要去巴黎,想要带我一起去,大概出去一周左右,你同意么?” 林钒脑海里的小人已经从小黑屋里拎出一排道具,脚手架,手铐,脚镣,皮鞭,一样样挨个招呼过去,完全足够把秦冉冉出去游玩的心思掐灭……林钒摇摇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从脑子里甩出去。 “是秦淮提议的?” “嗯。” “……那就去吧,护照行李我都让你帮你处理,好好玩吧。” “你怎么这么好说话?”不是你性格啊?!有阴谋对不对?! “别多想!”林钒按住秦冉冉的脑袋,使劲儿压回枕头上,“林钽回来你别找他麻烦就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大家,今天开始恢复更新。 48第四十八章 林钽在第二天就回到了林宅,只不过回来后直奔林钒的书房,并没有出现在秦冉冉的视线范围之中,倒叫秦冉冉稍微松了口气。 深更半夜,林家所有人都睡了,唯独林家哥俩猫在花园中的地下室,听臧老三的亲信哀嚎仿若在听天籁之乐,相似的陶醉神情,让谁都无法怀疑他们是亲兄弟。 这场审讯算起来并不顺利,这人落到林钒手里已经一个多月,林钒却没从他嘴里得到多少有用的信息。无奈之下把林钽叫回来,林钽不负众望,才到家就撬开了他的嘴。 臧老三的盘算很简单,又很出人意料。 说简单是因为故事单调而老套,之前臧老三为了地盘狙击林钒不成,反而把他家独苗大儿子折了,现在成日在家里,不是吸-毒就是寻欢作乐,臧老三恨不得生吞了林家兄弟,这段日子成天琢磨怎么报仇。到底苍天不负有心人,让他发现秦冉冉的存在。 说起来臧老三知道秦冉冉也是偶然,还是拜林钒所赐,上次在“碧水江汀”调戏秦冉冉,还把人直接打包带家里去了,人多嘴杂,自然不可能一丝风声都漏不出去。臧老三在本市经营多年颇具手段,顺着这条线往上查,把林钒和秦冉冉从相识到纠结都查了个七七八八。臧老三一眼看出秦冉冉在林钒心中地位特殊,就想着利用秦冉冉打击林钒。 再说出人意料的问题,又是一句老话:无巧不成书。打死这哥俩儿都想不到,秦淮居然是臧老三的私生子。别说气质了,就是长相,秦淮和臧老三都搭不上一毫米的边,这么个小伙子竟是臧老三那个内心猥琐一脸横肉的丑老头的儿子,林钒和林钽的嘴都抽到耳朵后去了。 臧老三摆明了要秦淮使美男计勾引秦冉冉,等到时机成熟拿秦冉冉当肉票,一方面威胁林钒,另一方面趁着林钒乱了阵脚冲击林家产业,一举吞并林家最好,就算退一步起码也可以撕下林钒一块肉来。 林钒摸着下巴琢磨,这臧老三是哪里来的底气,就认定了他的计划能成功?! 林钽瞅着他哥的表情,默默为臧老三的智商默哀三秒钟后,郑重地问林钒:“大哥,你有什么打算?” “切,有啥好打算的,走着瞧呗。” “那秦冉冉……” 林钒冰冷的视线刷地飞过去,警告道:“叫大嫂!” 林钽吸吸鼻子,特没骨气的改口:“听他的意思,秦淮这回要带大嫂去巴黎背后肯定有阴谋,是不是把大嫂留下,别让她涉险。” 林钒脸色阴暗,骂骂咧咧的絮叨:“他娘的,老子一直看秦淮那小子不顺眼,平白无故的咋就跟秦冉冉那么多话,没见几次就哄得秦冉冉把他当知己,闹了半天在这儿等着老子呢。” “大哥,重点抓错了。”林钽好心提醒,“我是担心大嫂……” 林钒仿佛没有听见,继续自顾自说道:“臧老三想要吞并林家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么大的胃口,再说,现在林家不过占了五分之三的份额,上面便已经不高兴了,上个礼拜还有人警告我注意分寸呢。臧老三要是真有本事把咱家地盘抢走,上面首先饶不了他。不过么……咱们倒是可以借借臧老三的场子,让上面放心。” 林钒从头到尾都没提秦冉冉一个字,这样反常的举动令林钽十分意外,看着林钒的眼神更多了几分担心。林钒拍着老弟的肩膀笑得亲切随和:“秦冉冉身为林家一份子,为林家略尽绵力是应该的。” 林钽有点装不下去了:你倒是上嘴皮搭下嘴皮就把人家算做自己人了,可是你问人家愿意么!啊?人家愿意么! “我一直以为你真心喜欢秦冉冉来着。” 林钒摸摸鼻子,不甚在意的答道:“我当然真心喜欢她,天底下就这一个女人能让我动情,说不喜欢对得起良心么。可我也是林家的当家人,你和你姐,还有手底下这一大帮子老老少少对我来说和秦冉冉一样重要,我不能为了个秦冉冉就不顾大局……再说了,秦冉冉又不喜欢我。 老子对她掏心掏肺大半年连点真心都换不回来,索性就不要了,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 本来秦冉冉以为走之前不会和林钽碰面,谁知道临走前一晚,那个混蛋竟踩着时间回到林家,还装着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硬要和她吃一顿和谐友善的晚餐以做送别。虽然无论从食材还是大厨的手艺来看这桌菜肴都可圈可点,但秦冉冉愣是食不知味,消化不良。 林钽见秦冉冉吃的少,还颇为殷勤地给秦冉冉夹了一筷子香菇到碗里,秦冉冉被林钽的举动弄得浑身发毛,总觉得这货不安好心。 “大嫂太瘦了,得多吃点。” “谁是你大嫂?嘴甜又没红包可拿。” 难得在上首当摆设的林钒插话:“他管你叫大嫂是尊重你,反正早晚得改口,你听习惯就好了,何必冷言冷语。” “……随便吧。”秦冉冉更加没有胃口。 林钽丝毫不觉尴尬,脸皮厚得锥子都戳不破:“大嫂是第一次去法国吧,行李都收拾好了么?你会法语么,或者英语如何?用不用带个翻译?” “同行的人会安排,不用我操心。” “看来我是多虑了。”林钽煞有介事地拍拍胸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那表情如果被外人看去,说不定真的以为林钽关心长嫂,淳朴善良。林钽优雅斯文地夹起一块竹笋,慢条斯理地放进嘴里嚼着,大概嚼了有三十下才咽进肚里,微笑着继续说道,“前阵子看书,偶然瞥见一句‘父母在不远游’,弄得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我们父母去世得早,没法享受天伦之乐,但大嫂的母亲还在,听说你们母女一直相依为命,感情十分好。这回大嫂要出国,怕伯母要担心了。” 秦冉冉握着筷子的手隐隐有些僵硬:“你……什么意思?” 林钽笑得更无害:“自然都是好意,我怕大嫂担心伯母,已经在本市买了一处环境优雅离这里又近的公寓,等大嫂下周回来,估计去接伯母的人也该回来了。” “你威胁我!”秦冉冉摔了碗筷霍然站起,一股股冷气把她的头脑冲得无比清醒,却也把心吹得无比寒冷。 林钒看看自己弟弟又看看自己女人,叹口气,起身把秦冉冉拉回座位坐下,好言好语的哄着:“你别多想,老三也是怕你妈一个人在老家寂寞,有个头疼脑热的身边连照顾的人都没有。” “大嫂这么激动做什么,反正你下周就回来了,要是不想伯母常住C市的话,这回就当领伯母旅行,母女俩好好逛逛,然后再送伯母回去。大嫂要是回来得早伯母就早回去,回来的晚就晚几天回去。怕就怕……大嫂要是不想回来了,伯母可怎么办?” “你……” “行了,你别说了,饭吃差不多就上楼吧。”林钒忙拉住秦冉冉,瞪着林钽让他赶紧上楼。 林钽很给他哥面子,拍拍屁股走了。 等第二天秦冉冉上了飞机,家里就剩他们兄弟两个的时候,林钒好好地夸奖了林钽一番,他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自己这老弟还有演戏的天分。不对,关键是兄弟俩心意相通,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真是再默契不过了。林钽被他大哥臊得当天就收拾行李常驻公司盯着臧老 作者有话要说:回归了回归了,马上要有点阴谋诡计和大大肉肉变态兮兮的船戏了。 谢谢青铜羊同学的炸弹。 49第四十九章 秦冉冉醒来时眼前一片雪白,就像她的脑子,混沌一片,除了疼之外,无法担负任何工作。她到现在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怎么睡一觉的功夫,飞机一下子从巴黎拐弯飞到了中国D市,难道这年头机长开飞机都可以看心情了? 当然不可能。 秦冉冉趴在床上思索一宿,期间没有人来打扰,当然也没有人拿着匕首或者枪指着她的心脏给她录像什么的,如此优越的条件让秦冉冉能够静下心来思考,不过思考后的结论让秦冉冉很难受:自己被绑架了,并且绑架她的人正是她一直视作知己的秦淮。 秦冉冉想起那天和秦淮在机场见面,她还奇怪为什么还没登机秦淮就让她喝了一罐旺仔,原来里面兑了料。秦淮还说第一次坐飞机的人容易紧张眩晕,喝点牛奶有助于舒缓情绪,最蠢的是自己居然信了。 “男人这种生物,果然生来就是坑女人的。” 秦冉冉掐着指头计算,自己这辈子总共就遇上过这么几个男人,而这几个男人有一个算一个,通通把自己害得惨不忍睹。 第一个是她亲爹,一辈子碌碌无为还总是一副怀才不遇的架势,最后跟着自己学生私奔了,生个儿子得了白血病,找不着配对的骨髓就回过头来求他扔了多年的便宜女儿。自己不愿意捐,他便恼羞成怒,在自己高考的时候堵在家门口成天成宿的骂,结果自己的高考成绩一落千丈,只能跑到市读师范。 第二个男人是林钽,自己这辈子第一次发-春的对象。没想到这人是个道貌岸然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伪君子,一手拿了自己送的戏票,另一手就把她卖给了他大哥。 还有第三个男人就是林钒了。至于轻信林钒的后果……呵呵,秦冉冉苦笑,不提也罢。 而第四个男人,秦淮,秦冉冉甚至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可悲的是自己也没什么好失去的了,最后剩下的,也就是这条命了。 秦冉冉忽然觉得有些冷,把自己裹进厚实的被子里,却半点没有暖和过来。 早晨阳光刚射进窗-户,秦淮便穿着麻袋似的休闲衫脚踏10块钱两双的塑料拖鞋,得得瑟瑟地走进秦冉冉的临时居所,看秦冉冉鸵鸟似的把脑子蒙进被里,秦淮心里稍稍产生了那么一点点愧疚之情。利用人家小姑娘对自己纯洁的友谊,把人家骗到荒无人烟的地方软禁起来,这种做派确实有些下流。 但秦淮又是理直气壮的,自始至终,秦淮都没想过要对秦冉冉做出实质性地伤害来,他甚至以为自己把她“带走”,是帮助秦冉冉脱离林钒的苦海。这么想着,秦淮越发觉得自己像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雄。 秦淮用三分钟鄙视完自己又用了七分钟时间表扬自己,然后伸手把秦冉冉从被子里揪出来,硬往她手里塞了一盒牛奶:“喝吧。” 秦冉冉确实饿了,没和秦淮客气,插-进吸管猛地吸了几口。她的食欲一向不错,并且越是紧张的时候吃得越多,她现在甚至在考虑朝秦淮再要几块蛋糕,区区一盒牛奶实在是连牙缝都塞不住。 肚子里稍稍有些东西垫底,秦冉冉的思路也清晰许多:“是和林钒有关么?”秦冉冉太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前二十多年安分守己又穷得叮当响,自己的人生轨迹绝对和绑架沾不上边。与自己无关,那么就是与自己身边的人有关了,除了林钒,还有谁呢。 秦淮耸耸肩,不言而喻。 秦冉冉把喝空的牛奶盒子扔给秦淮:“你打算怎么处理我?拿我当人质……还是杀了我拿我的脑袋祭旗?” 秦淮一时没憋住,噗嗤喷了出来:“傻姑娘,你当杀人好玩么。” “我也闻到过死亡的味道,腥臭黑暗,一点都不好玩。”秦冉冉抬头望着秦淮,“你是林钒的仇人?” “我是他仇人的仇人。” “嗯?我……我不明白。” “没事儿,以后就明白了。”秦淮慵懒的打了个哈欠,看着低头数蚂蚁的秦冉冉,笑容越发真诚,“你安心住下,我不会让人动你的。” “我可不可以知道你的真名?” “臧正康。” 愿我儿一生平安顺遂,正直坦荡…… ************** 据秦淮他们现在住的这间房子是他已经去世的母亲的私产,坐北朝南,东临大海。如果不是门口时不时经过的保镖提醒,秦冉冉真的会以为这里只是一个普通的渔村——没有电脑,没有电话,唯一的一台电视却没有天线,只能看DVD。 秦冉冉以为秦淮会和林钒一样,把自己关进一个不见天日的屋子里让自己自生自灭,没想到秦淮比林钒大方很多,不仅带她去附近的超市购物,还把她的手机交还给她,让她随便给谁打电话都行。 “你就不怕我向林钒求助?” “如果你深爱着林钒,想要继续留在他身边的话。”秦淮望天,“本来我是打算这件事结束后,就悄悄地把你送出国,让你重新开始的。” “我妈怎么办?” “徐徐图之。” “我能信得过你么?”秦冉冉可是深刻地知道男人的话有多么不可信。 秦淮捏住秦冉冉两侧脸颊用力往两边拉:“你有别的选择么?” 如此,秦冉冉的手机成了摆设。 秦冉冉现在完全摸不清秦淮的底细,触怒秦淮的事情她当然不会做。她对秦淮也不是百分子百的信任,甚至连百分之五十都不到。说到底,秦淮和林钒在秦冉冉眼里没多大分别,都是强迫自己不顾自己意愿的混蛋。 不得不说林钒已经对秦冉冉产生了不可磨灭的影响,从前的秦冉冉棱角分明,尖锐光鲜,现在的秦冉冉,更多了几分圆润与沉稳。她已经知道了当形势比人强的时候要顺势而行,一味地反抗,只会让自己受伤。 之后的几天,秦冉冉一直没见到秦淮,房子里的气氛也十分压抑,中间甚至有一次,保镖匆忙过来让秦冉冉收拾行李做好随时离开的准备。可是秦冉冉收拾完了,他们却再也没有动静,反而是凭空消失了的秦淮给她打电话,告诉她不用害怕,他很快就会回去。 果然不过两天,秦淮便再次出现在秦冉冉跟前。看得出秦淮心情很好,不仅自己喜气洋洋的,还特意让人从外面拎回一大包零食饮料,招呼秦冉冉一起分享。 嚼着薯片,秦冉冉忽然发现自己的心态很不正常,一般的被绑架的人,不是哭哭啼啼就该猫到哪个犄角旮旯瑟瑟发抖才对,自己不像被绑架,反而像在做客。而东道主不是别人,就是自己目前唯一的朋友,秦淮。如果现实真的如同表象多展示的这样,秦冉冉觉得自己一定会笑出来。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这么开心?”秦淮颇有在唱独角戏的感觉,太没意思。 秦冉冉盯着秦淮,兴致高昂地打量秦淮,现在的秦淮和之前自己认识的秦淮就跟两个人似的,以前的秦淮温柔稳重,现在却多了几丝活泼散漫,也不晓得哪个才是他的真性情。 秦淮被秦冉冉打量得浑身发毛,色厉内荏地低吼:“你瞧什么呢?” “我猜,你有故事要跟我讲。” 秦淮挠挠头发,兴致去了一半。半天,才砸吧砸吧嘴,轻道:“李寻欢说,聪明美丽财富,女人有一样就是不幸,三样皆有就是大不幸。你还好,只是中等不幸。” “谢谢夸奖。”秦冉冉点头,话不好听,倒是挺受用的。“随你拿话搪塞我,不过我话撂在这儿,就是死,我也要做个明白鬼。” “别急,早晚我会把所有的故事都讲给你听,每天讲一点,就像一千零一夜故事,每次都留个尾巴吊着,看不急死你。”秦淮一直都是独来独往,家里也只有他一个,所以他无法想象自己身边多了个人需要自己陪着讲故事是什么感觉,不过可以肯定,一定很温馨。 秦淮浅浅地笑着:“今天先告诉你个有趣的,林钒在城吃了瘪,短时间内没工夫搭理你了,说不定你真就能脱身了。” 秦冉冉眨眨眼,好像反应了一会儿才理解秦淮的话,不过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信息。男人的世界,除了争斗就是争斗,好像原始的野兽,活着就是不停地觅食圈地盘,再无其他。“你这段时间不在,就是去对付林钒了吧。” “我纯粹去看看热闹,他的仇人多了,自然会有人对付。”秦淮又恶劣地捏捏秦冉冉的脸蛋,触感舒服得叫他忍不住叹息,“可千万别瘦了,还是胖点好看。” 女人确实应该胖一点,不然就像他早逝的母亲,临死的时候八十斤都不到,他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双手就能托起。十几年过去,秦淮已经快要忘了母亲的容貌了,但是那份重量,他却一直记得。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呀,节奏啊,下一章写林钒,不会和秦淮磨叽太久。只是觉得秦淮这个男人很可怜,他的生命多了些无奈。 谢谢群飞和4975641同学扔的地雷。 50第五十章 相比于秦冉冉那边的步步试探,林家这边倒是平静得超乎想象。 似乎一切都在林钒的掌握之中,臧老三走进了自己设计的圈套里,他的势力被一步步被城西的新兴势力蚕食,臧家逐渐走向末路,现在不过是负隅顽抗,临死前最后的挣扎罢了。 醒握天下权已经近在咫尺,现在,只差醉卧美人膝了。 这几天林家上下全都像开过会似的,达到了空前的默契,谁都不会在林钒面前提起秦冉冉,甚至于连相关的字都不会从他们嘴里溜出来。 为毛呢?因为他们家大少把秦冉冉秦小姐弄丢了,现在正在自责中。恼羞成怒的男人和不定时炸弹是一样一样的,稍不留神就会把周围的人都炸死,还是躲着点好。 当然,也有不怕死的,比如说,林小汪。 这个小东西自从被林钒带回家后就一直被秦冉冉当儿子养,并且还是娇生惯养,每天五顿饭,定时定量,饭后秦冉冉还要带他出去散步,不拉完粑粑不回屋。可是这些都是秦冉冉在时候的待遇,现如今秦冉冉被秦淮拐跑了,林小汪的生活质量一下子回到了解放前。 本该中午十二点的第三顿饭已经过了一个钟头了还没给他送到,林小汪估计是饿坏了,全然忘了暴力男主人不许他进卧室的规定,拖着软绵绵的四条小腿,跨过万水千山重重阻碍,终于来到他的男主人面前。 已经三天没睡好的林钒仰卧在大床上,他知道自己需要休息,可是偏偏睡不着。 本来以为一切都在掌控,自己也做了完全的准备,明里暗里派了几路人马保护秦冉冉,谁知道才到机场自己就失去了秦冉冉的踪迹,一直到今天仍无所收获。 自己试过很多方法想让秦淮现出踪迹,却没有想到秦淮居然如此心狠,就连他们端掉臧老三的老巢让臧老三无家可归,秦淮也不过是发个短信送来两个字“呵呵”,气的林钒差点没把手机摔了。 林钒终于为自己的自负付出了代价,本来就与自己无甚情意被强行留住的秦冉冉一旦失去束缚,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回到自己身边了。 林钒总是在秦冉冉面前炫耀甚至夸大自己的权势,私心里想要以此震慑秦冉冉,让她不敢轻举妄动。可是连秦淮目标这么大的人自己都找不到,更何况是秦冉冉一个小姑娘?自己就算是有三头六臂,浪里淘沙的找人也不可能找到。 林小汪仿佛感受到了男主人身上的负面情绪,两只前爪扑到床上,露出小脑袋,可怜兮兮地望着林钒,试图唤起他的注意。 林钒早就听到了开门声,开始以为是林钽过来,原来是这么个小东西。 大手一捞,林小汪瞬时趴到了林钒胸口上。 “你也想她了?” “汪……汪……”我饿了。 “家里确实不能少了女主人。” “汪!”你到底在说什么,我要吃饭! 林钒的坏心情一直持续到林小汪吃完晚饭,一群奉命追查秦冉冉下落的手下回来复命。 “这小子把秦冉冉拐哪儿去了,为什么现在还找不到他们的位置!老子养你们是让你们吃白饭的么!!” 看着底下四哥耷拉着脑袋被骂的恨不得在钻回娘胎重塑人生的手下,林钽默默摇头,总觉得他大哥有点不太讲理。 自己都提醒过他了,事无绝对,让他别太自负,这回人找不到了,着急了吧,可怪谁呢。 林钒骂累了,呼哧呼哧坐回椅子上喘气,林钽挥挥手,示意手下人赶紧出去找人。几个人灰溜溜地跑了,剩下林钽和林钒相对而坐。 “担心她?” “有什么好担心的,反正早晚要收拾了秦淮,她自然也就回来了。” “跟你亲弟弟你还嘴硬什么呢。” “……”难道让我抱着你失声痛哭,说自己因为失去对秦冉冉的掌控而恐慌,既怕秦冉冉有危险又怕从此以后都见不着她?! “臧老三那边怎么样了?” “说到臧老三,我来就是要告诉你,臧老三已经暗中派人去联络秦淮了,真想不到,秦淮那么文弱的一个人,手底下居然掌控了臧老三两成势力。”林钽啧啧称奇,“又当演员又混黑-社会,他就不怕精神分裂?” 林钽还没说完,就觉得自己违背了万有引力定律,身体不受控制地上升,“大、大哥,勒死了……快、快放开!” 林钒连忙放开林钽的领子,但语气更加急促:“臧老三去找秦淮了?是不是,是不是!” “是是是,我已经派人跟着了,很快就能找到他,你正常点,大哥。”林钽抻直衣领上的褶子,看着大哥冒光的双眼,无语望苍天。 ………………………… 海边,秦淮带着秦冉冉散步。 他已经闻到了危险的味道,从昨天见到父亲派来求助的人开始,他就一直有一种被猎人追踪的危机感。 听说镇上突然多了一些可疑的陌生人,连郊外的土地上都多了不少车轮印。 秦淮浅笑,林钒果然是个人物。 “你笑什么呢?” “没什么。”秦淮继续笑着,看着天边的夕阳,觉得人生如此美好。“我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吧,你不是一直都很好奇么。” “捡主要的说吧,不应该让我知道的就跳过去。”跟秦淮待了这么多天,看着秦淮一天变换好几张脸,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每到四下无人卸去面具的时候,总是满脸疲惫。看着秦淮换来换去的,秦冉冉也累了,说到底,人生在世,谁没有无奈呢。 秦冉冉苦笑,自己怕是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了。 秦淮领着秦冉冉坐到沙滩上,海风徐徐,仿佛要把人吹入仙境。 “我是个私生子,我母亲生我的时候,我那个便宜父亲正和他的老婆儿子一家三口享受天伦之乐,根本不知道他将有第二个儿子。 在那个年代,非婚生子的女人和她的野-种,一般都会被赶出家门,受世人唾弃,命贱的也许就死在外头了。不过我妈和我的命都很硬,数九寒天被赶到荒郊野外也活下来了。我母亲领我来到这个渔村,投靠了一个无儿无女的远房亲戚,说给他们家当女儿,为他们养老送终,这才把我们娘俩留下。 咱们现在住的房子是后来翻修的,之前不过是三间茅草房,可就是这三间茅草房,确实我们娘俩遮风挡雨的家。 说远了,后来没几年,我的干-爷爷干-奶奶死了,我母亲也病了,正是困难的时候,我那个便宜老爹居然找上门来,说要认我。我这才知道我父亲的名字叫臧东诚。 这名字你可能不太熟悉,他在认识我妈不过是个工地干杂活的力工,大字不识几个,人又长得普通,放哪儿都是不起眼的。后来到了市,不知道怎么混的,一下子撑起一方天地,人们才发现世界上有这么号人物。” “臧东诚就是臧老三吧。” “嗯,我也觉得臧老三这个名字更配他。他来认我,我妈又正好需要钱治病,我就认了他了。 说起来,除了没让我认祖归宗之外,他对我还算不错,恐怕是为了补偿我,他在金钱上从来不亏待我,后来听说他老婆要和他分家产,还把手底下一小部分势力送给我。本来我以为这辈子都用不着这些,没想到世事无常。 我母亲死后我就出去闯荡,想靠自己的能力闯出一片天地。我随我母亲,长得不错,没学问没家世没本钱,进娱乐圈就成了首选。可是拼了好几年,我总是配角,眼看着演技不如我的人一个个大红大紫,我不甘心去找经纪人质问,经济人泼了我一身茶叶,笑话我自不量力,想红,光靠演技就够了么。 不靠演技靠什么呢,我想了很久,总算想明白了。于是我动用了臧老三的势力,夺得了那一年的最佳男配角奖,从此声名大噪,也从此和臧老三紧紧拴在一起,想脱身除非死。” “臧老三和林钒是仇人,而我又是林钒的人,所以我就被卷进来了。” “不,你才只迈进一只脚,想抽身并不难。现在除了我谁都不知道你在这里,谁都动不了你。” “你为什么要帮我?” 是啊,为什么呢?秦淮想着,是因为第一次见她的时候觉得她笑起来特别像早逝的母亲,还是因为她和自己一样身不由己,谁知道呢。 秦淮忽然抓住秦冉冉的手腕,轻轻一拉,利落地把她按到沙滩上,自己悬在她身上,扯出一个小说里邪魅狂狷的笑容:“因为我喜欢你啊,感动么,要不要以身相许?” 秦冉冉媚眼如波,甜美娇羞:“好啊。” 四目相对,通通破功。 “算了,咱们俩的演技都太烂,不合适。”秦淮躺到沙子上,笑得肚子直抽。 “我已经打算好了,要是这回能安全回去,以后不做演员了,踏踏实实找份小工,每个月为了千把块钱拼命工作,想想也不错。” “……我已经让人安排好了,明天早上就让他们送你离开,之后的路怎么走,都随你。” 作者有话要说:我对不起大家,还是想把秦淮写死。 51第五十一章 海边的黎明来得特别早,而今天的黎明,空气中除了海水的腥味,又比平日多了几丝铁锈的甜味。 林钒的枪口对着秦淮的太阳穴,他的声音一如枪管冰冷。 “说,她在哪儿?” “她?你说秦冉冉么,她死了。” “我知道她没死,交出她,我可以放过你。” “是么,听起来挺划算的。可惜啊,她真的死了,尸体就在房子后的水井里,你现在去捞,也许还没烂干净。” …… 手下人当真从井里打捞出一副尸体。 本来喧哗的场景刹那间万籁俱寂,那一刻似乎被无限拉长,所有人都被像被魔咒击中,死死不能动弹。 尸体套着秦冉冉走那天的毛衣粉裤,因为浸在水里久了,上面又有泥汤血迹,几乎都认不出来。至于肉身……这么说吧,纵是林钒手下们平时里见惯了刀锋雪雨,但当他们见着这具尸体的时候,也都禁不住反胃。 林钒却一点不觉恶心呢,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看得仔细专注。 虽然看不清脸,但衣服是秦冉冉的,身材也是一样的,连头发的长度,末梢微微的羊毛卷,都和秦冉冉一模一样。 林钒猛地冲过去,不顾恶臭,伸手撕开那具尸体的衣领,胸口的位置,赫然有一行模糊的刺青。 确认这个事实的时候林钒心里狠狠抽了一下,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疼痛从心脏向四肢蔓延开来,几乎让他不能承受。 林钒转身拿时一个踉跄,好在身边跟着的大块头眼明手快,先一步扶住他,这才没有让林钒太过失态。 虽然看见秦冉冉的尸首大块头也很难过,那么漂亮和气的姑娘就这么没了,放谁心里都不好过。尤其此番是他们这些做手下的没保护好秦小姐才让她遭了难,感叹之余更多了许多愧疚。 他们可以哭可以骂可以倒下,但林钒却不行。在林家所有心里,林钒是林家的主心骨,就好比古时候的皇帝老子,老天的儿子,一举一动关乎天下苍生,他若是乱了,林家也就完了。 林钒几乎是无意识地被人送回H市,这一趟他本就是秘密行动,跟着他的人手十分有限,手下人也怕在外面耽搁有危险,所以也不等着林钒清醒下令,直接做主把他送回来。至于他们的战利品秦淮,手下人没有权利决定他的去留,只能一并带回林家,扔到后院的地下室里。 秦冉冉的尸体是大块头收敛的,那么仓促的条件下他竟也能找到一副还算不错的棺木,把秦冉冉的尸体按放进去,连同林钒一并带回家。林钽见自己大哥和一副棺材回来,所有人都失魂落魄便立即猜了个大概。 “大哥……” 林钽走过去,想要扶住林钒,他那么个大活人站在眼前,林钒却仿佛没看见一般,轻飘飘从他身边走过去。 林钽刚想追上去,却被大块头拦了下来。 “你做什么?” 大块头冲他摇摇头:“三少,别追了。我看大少需要冷静一下,这一路上大少的神色都不太好,我偷偷看了两眼,大少那眼睛红的……唉,大少重情重义,哭一场也好。” 林钽叹气,吩咐人好生照料他大哥,他自己则亲自去处理秦冉冉的丧事。 林钒躺在他和秦冉冉的大床上,眼睁睁盯着天花板,就好像丢了魂似的不吃不喝也不动。很一年来和秦冉冉的一幕幕都突然浮现在眼前。 林钒从来没有机会好好审视他与秦冉冉的关系,现在却是个好机会,他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从他们的第一次相遇到往后的种种强取豪夺,都梳理了一遍。 林钒这才发现过去的自己有混蛋。 她死了,她怎么就死了,她应该恨死他才对,死之前肯定要拉着自己一起下地狱去,怎么会轻易放过自己。 还有她母亲,她们母女相依为命二十多年,她怎么可能抛弃她母亲就自己走了。 秦淮……秦淮为什么要杀了她,稍微 对,她一定还没死。 扑通一声响,林钒猛地从床上跳起来,动作之迅捷一点看不出两天没吃没睡的样子。脑子里一个念头一闪而过,等待着林钒去求证。 …………………… 一个月后。 榕城警方月初内部通报了上个月本市的社会治安情况,上个月本市的械斗事件同比减少三成,社会闲散人员伤残死亡率下降百分之五,唯一一起引起社会关注的事件便是某小学校长嫖宿幼女,后经家长告发媒体披露搞得满城风雨,要不是人现在被关在号子里,估计早让人扔江里喂鱼了。 派出所小刘抓了抓自己又肥了一圈的腰,不禁叹息:每天都这么闲,光长肉不长钱,再过段时间媳妇都找不着了。 “这日子都闲出鸟来了,师傅,你说咱们这儿本来就人少事少,这又说什么‘同比减少’‘同比下降’的,那要咱们警察作甚?” “别给自己戴高帽啊,你就一管片小民警,操刑警的心干什么。” 小刘忽然神经兮兮地凑到师傅身边,点烟递水,无比狗腿:“师傅,您说我一个大好青年难道就得一辈子和那些你偷我家蒜我拿你家米的小事为伍了?您老江湖了,给徒弟指点指点,怎么才能平步青云。” 师傅刚想说老子要是知道怎么平步青云至于现在还和你在这儿唠嗑么,结果话到嘴边,兜里那个使了快八年的诺基亚突然一阵抖动,师傅掏出手机瞟了一眼短信,之后顺手把手机递给徒弟,一副半仙附体的架势。 “平步青云的机会来了。” 小刘盯着短信附带的一张女孩子的一寸照片,模样倒还过得去,但也没到倾国倾城的地步,气质倒挺干净的,笑起来还有俩小酒窝。那张脸乍一看不怎么样,结果越看越耐看,越看越喜欢,不禁问道:“师傅,这是师母给我找的对象啊?” 师傅嘴角抽了几下:“这女孩儿上个月失踪了,有消息说跑到咱们榕城,局长让各个分局派出所帮着找。” 小刘先是觉得可惜,接着又挺费解:“不就是找个人么,咱这儿一年丢的人没一百也有五十,找到了也报不了一等功二等功啊。” 师傅猛地抄起扇子狠狠砸到小刘脑瓜顶上,恨铁不成钢地教育道:“我可告诉你,这人你不仅要找,还得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找,要真让你走运找着了,师傅保你少奋斗三十年,以后所长的位子说不定都是你的!” 小刘挨揍本来还挺委屈,听了师傅这话眼睛瞪得溜圆:“师傅,真的假的?这女的也没啥出奇的地方,咋就这么值钱呢?” 师傅甩了扇子,怒其不争:“我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个不开眼的徒弟。没看到这人是谁找的么!局长,局长看见没有!能劳动咱们局长亲自派任务的,这女的绝对非富即贵,你得好好伺候着,把你平时那长爱理不理的死脸给老子收好!就当她是你亲妈。” “你是我老子,她是我亲妈,唉……师傅,你也不看看人家姑娘才多大,老牛吃嫩草不嫌牙碜么。” “小兔崽子,没大没小!” 小刘被师傅一巴掌扇到一边,师傅以为终于可以消停了,没想到不到三分钟,小刘又颠颠地跑过来:“师傅,你说里面是不是有啥猫腻儿啊,这姑娘是啥大人物还是得罪了啥大人物啊?比如那个什么什么红,不就把一个直辖市的当官的都给得罪了么。” “不该问的别问,嫌命长是不是!”师傅怒道,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事,这小子就不能问点自己知道的事么。 小刘弱弱回到电脑前,继续看他永远看不完的《海贼王》,只有他们师徒俩值班的派出所又恢复它该有的平静。 这份平静一直持续到下午,管片里一包租婆领着租房的小姑娘来做登记。 小刘头都没抬:“姓名?年龄?职业?籍贯?” 小姑娘像只小白兔似的,怯生生回答:“秦冉冉,秦朝的秦,冉冉升起的冉冉;23岁,学生,原籍H市。” “H市?H市的跑榕城来做什么,一不发达二不发达三不发达的破地儿。”小刘噼里啪啦打字填表,边填边抱怨。 “……因为治安好。” “哎,也就这点优点了。”小刘的手指突然顿住,难得抬起头来,对着秦冉冉的脸猛瞧,把秦冉冉吓得一动都不敢动。 “你说你叫啥名?” “秦冉冉……啊。” 小刘一拍大腿,指着秦冉冉的脑袋急道:“就你了,站好了不许动啊!”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屋里跑,边跑边喊,“师傅师傅,你看我找到谁了!!” 秦冉冉缩了缩脖子,看看房东大妈又顺着大妈的眼神端详了下自己,憨厚地“呵呵”两声,在大妈仍旧呆愣的注视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拎起自己的包“嗖”的一声,跑了。 秦冉冉又不是傻子,小刘都咋呼成那样了,她要是再不跑还不被警察叔叔逮住。 秦冉冉泪奔:连榕城都不安全了,难道真让自己回火星么!天要亡我啊!! 小刘拉着师傅回来,望着人去楼空的登记处,先是专业而冷静的问包租婆:“人呢?” 包租婆脸色惨白地指着秦冉冉跑路的方向,一向彪悍的中年妇女乍然变成弱质女流,弱弱地问道:“那女的……是通缉犯么?” 到底还是师傅见多识广有经验,一拍小刘后脑勺大吼:“还费什么话,追啊!她一个小姑娘能跑哪儿去!” 这天晚上,向来安静的榕城一阵兵荒马乱,谁都不知道街边停靠着的车子都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也不知道那些黑衣黑裤的大汉是来做什么的,反正大家本着有热闹不看白不看的原则,纷纷敞开窗户伸长了脖子往外瞄。家里有小孩儿的大人更是不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指着外面的黑衣人对不听话的孩子道:“再不听话,就让你坏人把你抓走卖山沟里去!”小孩儿的哭泣立马止住。家长很欣慰,心说要是这帮人能常来就更好了。 常来?就好? 秦冉冉蜷缩在垃圾桶旁边,一边啃馒头一边抹眼泪。脏兮兮的衣服脏兮兮的脸,几乎要和周围脏兮兮的垃圾融为一体。 “呜呜呜呜,警察叔叔为什么要抓我啊,我得罪谁了……一觉醒来除了知道自己姓谁名谁什么都不知道,这副身体是不是我的还不知道呢,万一我是穿来的,岂不是要替别人受过!老天爷啊,你究竟是耍我呢耍我呢,还是耍我呢!! 没错,秦冉冉不但失忆了,并且失忆得很彻底,隐隐还有神经错乱的倾向。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狗血。 不过阳没有安排秦淮死翘翘,大家快来夸我善良。 ~\(≧▽≦)/~啦啦啦

52第五十二章 失去记忆又沦落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死活认为自己是穿越来的,却单凭一张身份证一千块现金=活了这么久,除了挨点饿受点冻瘦了三五斤,整个人看起来都无比正常。从这一点我们起码能看出来秦冉冉的生存能力有多强,估计就算被扔进深山老林里,也能活着走出来。 跑题了,我们暂且把该进收容所的秦同学放一放,反正她坐在垃圾桶边上吃饭也走不了多远。先说说街边停的车子和一群黑衣大汉是怎么回事。 故事要从头说起就得追溯到一个月前,那天林钒在床上仰望天花板,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林钒抱着脑袋左摇右摆,如此辗转反侧两天,终于一拍脑袋从床上跳起来,飞似的奔向地下室。 地下室有谁呢?没别人,就一尊秦淮大神在超豪华单间里蹲着呢。大块头在林家是能说得上话的,地位挺高,他把人送来的时候就跟地下室里的看守说好,这人很重要,大少要亲自审,你们看住了别让他死了。于是看守给秦淮找了一间条件最好的囚室,所有的桌椅板凳都和地面连着,家具的边角全用厚实的布条包裹,饭菜和饮用水都用软和的塑料盛装,从源头上掐断了自杀的可能。 秦淮也乐得享受总统级待遇,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混吃等死。他曾动过和林钒玉石俱焚的念头,最初臧老三给他布置任务的时候就跟他说过,不求你杀了林钒,只希望你能尽力拖住他。秦淮觉得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就这么死了也算报了臧老三的生育之恩。 可惜林钒一见自己送他的“礼物”就懵了,让他早准备好的豪言壮语没了用武之地。秦淮惊讶于林钒爱美人不爱江山,更惊讶于林钒对秦冉冉用情竟如此之深。 “算了,反正我也快死了,替别人操心做什么。”秦淮努努嘴,翻身继续做美梦。 就在他快要进入梦乡之时,小屋的门突然被踹开,紧接着两只大手掐住他的脖子把他从床上拉下来,厉声喝道:“她没死是不是!你说!那具尸体根本不是秦冉冉,是不是!” 秦淮差点被林钒摇碎了,就觉得满眼全是金星,亏得身后有人跟着,见再掐下去秦淮就死了,连忙把两人分开。不过这人比较粗鲁,分开之后顺势把秦淮踢到椅子上,又用椅子上专门的手铐把他铐住。 秦淮郁闷:“我又不会逃跑,你铐我干甚!” 那人没理他。 秦淮更郁闷。 林钒抹了把脸,也终于冷静下来。他指着秦淮,言之凿凿:“那具尸体是假的对吧,虽然你对秦冉冉很了解,说不定秦冉冉还帮了你的忙,可惜——百密总有一疏。” “what?”秦淮伸长了脖子问,都到了这个时候,秦淮也懒得装相,反正林钒已经要死要活好几天了,自己已经算赚到了。不过他是真的挺好奇,按理说自己和秦冉冉准备了那么久,应该没有啥疏漏了…… 林钒冷冷地瞥了秦淮一眼,神情异常淡漠,接着转身离开,一句话都没留下。 走出地下室,林钒看着外面的阳光,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笑意。 “秦冉冉,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死。” 那天开始,林家兄弟抓紧时间收拾臧老三一系人脉,在天时地利人和的作用下,这场争斗以臧老三领着大儿子逃到了国外而告终。这时候,大家想起了一直在地下室养尊处优已经肥了三斤的秦淮,人们都以为林家兄弟会斩草除根,没想到,林钒却说要放了秦淮。 林钽从来不问林钒的任何决定,林钒说什么,他就听什么。可林钒的手下人就不一样了,几个胆子大资格老的,还是要问问缘由。 “与其树一个陌生的敌人,还不如扶起已经被自己打败的敌人。反正秦淮这辈子是不可能翻身的,咱们把他放回去,即便他想伸展拳脚,也会被逃到国外的臧老三和留守的一帮元老掣肘,他顾虑太多,注定失败。”秦淮盯着手里的报纸,笑道,“再说,我又没说现在放他。” 在他没说出秦冉冉下落之前,他就只能待在地下室,享受一天三顿鞭子。 林钒以为秦淮是个表面看起来云淡风轻其实骨子里坚毅果敢的男人,他一向很敬佩这样的对手,所以即使他给自己添了这么多麻烦甚至带走了秦冉冉,他都没想杀了他。 而且最近林钒多了个新爱好,就是饭后找秦淮聊天。 秦淮已经被抽得猪头一般,不过胜在气质优雅,所以还不算难看。 林钒给自己搬了把舒服的椅子,好整以暇地盯着床上躺尸的秦淮。 “今天还不想告诉我秦冉冉的下落么?” “哼……” “作为交换,我保证在找到秦冉冉后放了你,你可以出去接掌臧老三的一切。” “他的东西跟我没关系,烧了最好,积德行善。” 好吧,林钒承认自己看走了眼,这小子其实并不优雅从容,相反,他根本就是个被命运扭曲了人格的小屁孩儿,没有远大目标,全凭个人爱好。 “随你处置,你要是想杀了臧老三我都可以帮你。” 林钒顺手扔了一个苹果,赶巧砸在秦淮的伤口上,疼得秦淮嗷一声惨叫。“你谋杀啊!” “说,还是不说——我的耐心有限。” 秦淮低头数了半天蚂蚁,之后沉着脸,十分严肃的说:“除非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尸体不是秦冉冉的,‘我死也要做个明白鬼’,这是秦冉冉的原话,我今天还给你。” 林钒抽抽嘴角,早知道这货一直在纠结这个,他早告诉他了。 “我——猜的。” “靠!你忽悠谁呢!”要不是身体不允许,秦淮早蹦起来了。 “我那天也是一直没想通凭你和秦冉冉的交情为什么要杀她,更何况你还没有从秦冉冉身上捞到任何好处,千辛万苦拐了人却不做什么,实在不合逻辑……只是没想到你倒是痛快,轻易就承认了。” 秦淮暗自捶胸,自己太高估林钒了! “我让人把秦冉冉送到沪市机场后就和她分开,她具体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多谢。” 林钒起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隐约听见秦淮小声嘟囔:“找到又有什么用呢,她都不认识你了……” 原来秦淮这个小变态做事喜欢留后手,心知最后自己一定都不过林钒甚至可能死在林钒手里,他想了一宿,终于想到一个能打击死林钒的主意。 有什么比心爱的人忘了自己更令人伤心呢? 至于秦淮是用什么方法让秦冉冉失忆——秦淮冷笑,谁还没几个神一样的朋友。 只不过秦淮没想到林钒的效率如此惊人,或者换句话说,秦淮没想到自己不过提供给林钒一个模糊不清的方向,林钒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秦冉冉的行踪。 林家的势力如此之大,自己那个便宜老爹居然妄想与之抗衡,真是白日做梦,现在倾家荡产被人赶到国外一点都不冤。 秦淮撅着不满鞭伤的屁股,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敲着枕头,脑袋里盘算着秦冉冉什么时候能回来。昨天林钒正和自己“聊天”聊到兴头上,眼瞅着那人就要冲自己动刀子了,忽然就进来一个长得贼漂亮的年轻男人,跟他嘀嘀咕咕说了什么,林钒那脸色呀,啧啧,瞬间白里透红与众不同,都能给保健品做广告了。 能让林钒这么开心,肯定是秦冉冉找着了。要知道这个霸道的男人自从打跑了臧老三就把林家的事交给了他弟弟,自己只一门心思找女人,如今么,天随人愿,可喜可贺。 “就是不知道您老兄见着她时能不能保持这副好脸色。”秦淮呵呵傻笑,真真是与人斗其乐无穷,毛-主-席诚不欺我也。 要说秦淮这人吧,可怜是真可怜,可恨也是真的可恨,加之他千万张脸演技一流让人摸不清楚哪个才是真正的他,总体说来,林钒抽他这顿鞭子完全是他活该。不过话又说回来,秦淮这人真够精明,几个细节就能外面的动静猜个大概。 林钒确实已经得到了秦冉冉的消息,两个人马上就要重逢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就见面了,嘿嘿嘿嘿 53第五十三章 秦冉冉觉得自己的命真不好,眼看着就要找到穿回去的路,手都摸到门把手了,就在这关键时刻,居然被两个大汉一左一右扯住,胡乱塞进面包车里。他们就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么,被他们摸了碰了,自己以后还怎么嫁人啊! “老天爷,我还有什么脸活下去啊!呜呜……”秦冉冉几天没洗的小脸上又多了两道清灵的水沟,手指着车里的男人们,声音里满是控诉。 车里挤着的几个大男人一看秦冉冉哭了全都乱了,想哄哄吧,得忌讳着秦小姐的身份,碰主子的女人,你想死啊还是想早点死啊。可是吧,不哄也不是回事,等回去了这位跟主子吹吹枕边风,说他们一路上苛待了她,那他们还是得死啊死啊死啊的。奶奶的,他们容易么! “秦、秦小姐,您别害怕,我们是林家的手下,奉大少的命来找您的,我们不是坏人。” “坏人从来不说自己是坏人,呜呜,”秦冉冉哭得更大声了,“你们骗谁呢!” 大汉们忍受着秦冉冉的荼毒,纷纷替他们家主子哀悼:“大少啊,您每天过的是什么日子啊!”这其中还有少数几个知道林钒隐疾又是头一回见秦冉冉的,更觉得林钒可怜,你说家大业大有什么用,到头来连女人都享受不到,只能拿这么个货凑合。 当然,这些话他们都只敢在心里叨咕叨咕,面上绝对恭敬。 好不容易一路把秦冉冉送回林宅,帮人都累坏了,匆忙交接过后头也不回就奔家补觉去了。榕城距本市不过一天车程,秦冉冉愣是给他们制造出风尘仆仆一个月的效果,可见秦冉冉本事。 在车上这几个小时,秦冉冉的心路历程可以用愤怒、恐惧、震惊、认命、期待这几个词概括。具体描述起来是这样滴:他们为什么拦着我回家!他们不会见我青春貌美(额……她好几天没照镜子了)想把我卖了吧?他们说我是一个叫林什么繁的人的女人,怎么可能,人家还是黄花大闺女呢~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吧,反正我已经几天没吃饭了,先去他们家吃顿饭再说;都四个小时了,咋还不到捏? 看见没,有时候失忆也是件好事,你看,秦冉冉的心态完全健康了。 送秦冉冉的车子一沾着本市的边就有人电话通知林钒,林钒兴奋得什么都干不下去,一门心思在坐在门槛子上等老婆。 眼见着从天亮等到天黑,终于听见汽车发动机的声音由远及近,最后停到他跟前。车门打开,那个熟悉的身影从上面跳下,林钒强压住内心激动,板起脸道:“先回屋,有事一会儿再说。” 几乎被失而复得的喜悦冲昏头脑的林钒压根没发现秦冉冉的异常,如果他还有点理智就能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秦冉冉和从前的秦冉冉有很大不同,从前那双充满怨恨悲伤深不见底的眼睛现在却清澈明媚,完全掩饰不住她的内心。 “哦……可不可以先吃饭?”秦冉冉摸摸肚子,试探的问。 林钒终于忍不住,两步跨到秦冉冉身边一把把发臭的小人儿拉到边上,压低声音吼道:“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外面充满了危险,你要老老实实地待在我身边,我可以保护你——可你呢,一次次想要离开我,宁可信一个外人也不信我,现在怎么样,挨饿了受冻了,别骗了,小命差点都没了!秦冉冉,你能不能老实一点!!” “……”秦冉冉被林钒虎的一愣一愣的,虽然这个男人长得好,可是也架不住他凶神恶煞的口气,太吓人了。“我不吃饭了……呜呜,我要回家!” “回什么家,这就是你的家!”林钒说着,拽着秦冉冉往屋里走。 秦冉冉挣脱不得,只能稀里糊涂地抱住自己身边的一个物体(人),死活不撒手,宁死不再往前走一步。 林钒回头,看见秦冉冉抱着他弟弟,脸更黑了。 “松手!你给老子松手!!” “不要,你是坏人,我绝对不松手!” “你松不松?” “不松!”秦冉冉索性闭紧双眼,鸵鸟一般贴到林钽身上。 看着身上考拉似的秦冉冉和身前恶鬼似的大哥,林钽很想抽自己一顿。让你多事让你不长眼,偏现在回家,好好在学校待着多好! 林钽轻手轻脚地把粘在自己身上的秦冉冉撕下去,十分抱歉地还给他大哥,然后脚底抹油,速度堪比博尔特。 林钒拎起冻猫一般蜷缩着的秦冉冉,觉得跟这个女人说话已经完全是浪费口水了,不如直接扔到床上揍一顿才能安分。 要说林钒这人的思维也是属于神级别的,这时候他完全忘了是他想将计就计分散秦淮的注意力才答应秦冉冉跟着秦淮去“旅行”,更甚者,他打一开始就知道秦淮身上有问题却还默认秦冉冉和秦淮交往,他把秦冉冉利用得彻底,现在却把一切责任推到秦冉冉身上。果然,但凡上位者除了一颗坚强的心脏之外更需要一副铁打的脸皮。 秦冉冉被林钒像扔麻袋似的扔到床上,小黑手落到雪白的床单上,立时印下两个手印。秦冉冉瞥到手印吓了一跳,这屋里东西一看就知道都是极贵的,自己把人家的床弄脏了,万一人家要她赔,她可是一毛钱都赔不起啊! 秦冉冉腾地站起来,双手合十拜菩萨一般,摇着尾巴凑到黑脸林钒跟前,谄媚道:“那个……林先生,我、我、我没有钱,您可千万别让我赔你床单啊——再说了,也不是我故意的,是你把我扔过去的……” 秦冉冉呆傻痴蠢的样子让林钒的右脸狠狠抽了两下,这个表情反落在秦冉冉眼里,又成了凶狠残暴的代名词。两个人互看不顺眼,没几分钟秦冉冉就 败下阵来,眼泪鼻涕齐流,画花了一张小脸。 “秦冉冉,你又在搞什么鬼……你叫我林先生,呵呵,你以为换个称呼能如何,假装你不认识我么?”林钒充满了无力感,忽而语气一转,寒气森森,“告诉你,你别做梦了,你这辈子都跟我连在一起,我活着一日,你就在我身边一日,我死了,你跟我一起下去。” 秦冉冉本来就饿,又被林钒这么吓唬,刚想挺起腰杆辩驳,没料到眼前陡然一黑,整个人就软了下去。林钒大惊,连忙扶住秦冉冉,小心把她放回床上,不嫌弃秦冉冉脏臭,按住秦冉冉人中,边按边喊她的名字。 林钒的急救措施很有效,大概不到五分钟,秦冉冉就缓缓转醒。 林钒松了口气,连忙拿起电话叫管家送吃的上来。林钒摸着秦冉冉瘦了三圈的身子,又看她受了这么多罪,整颗心都酸了。 “好了好了,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我不追究了还不行么。” 没想到话才出口,秦冉冉又哭了,并且哭得比刚才还委屈:“你不追究什么呀……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呢……呜呜,我一个穿越来单身女子我容易么我……你们一个个都紧赶着欺负我,没有一个人是好的,呜呜……”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秦冉冉可能不是穿越来的,有可能是哪个人重生来的。 54第五十四章 深夜,秦淮单间的大门突然被外面来的一队保镖踢开。林钒身边的心腹大块头面无表情的站在中间,冷冷下令:“大少有命,在秦淮脸上先划二十八刀,扔到粪坑里溺死!” 秦淮这人向来不在乎生死荣辱,要说他唯一在意的就是自己那张脸了。大块头忽然说要把他脸毁容了不算,更要把他扔粪坑里,光是想象那个场景,秦淮都觉得生不如死。被乌龟王八似的按在地板上,秦淮不禁哀嚎:“有话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 “这话你对我们大少说去吧,动手!” 眼见两柄明晃晃的刀尖就要沾上自己的脸蛋,电光火石间,秦淮大喊:“你跟林钒说,杀了我他这辈子别想让秦冉冉恢复记忆!” “继续!”大块头丝毫不为所动,“空口白话谁不会说。” 秦淮无奈,只好出撒手锏:“解毒剂就在我手里,放了我我马上给你们。” 大块头挥挥手,让放开秦淮。大块头更亲自走过去扶起他,脸上堆满菊花般的微笑:“秦先生受惊了,我们大少说让我恭恭敬敬把您请到主屋客房去住呢。这里条件太差,对不住您了。” 秦淮鼻子都气歪了,心说你脸变得够快的! “你们大少说了不少话。” “嘿嘿,嘿嘿。”除了傻笑,大块头一个字都不提,平白把秦淮气死。 秦淮好好地在客房里洗了个澡,话说自打被抓来他就没好好洗漱过,这在秦淮看来是从前无法想象的。洗了澡又喷了香,舒舒服服倒在床上,没两秒秦淮就要睡着了。 但是,秦淮做了这么缺德的事,林钒愿意好吃好喝供着已是万幸,断断不会让他这么舒服的睡着。林钒冷不丁进来,看着秦淮大爷似的趴着,忍不住火上心头,朝着他光秃秃的屁股就是一脚。 “哎呦呦,你作死啊!” 林钒狠狠地咬着牙:“老子看你才作死,解药呢,拿来!” 秦淮翘起二郎腿:“你当我傻啊,现在给你,你不立时弄死我。所谓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卸磨杀驴。”林钒已磨刀霍霍。“老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不杀你就绝对不会杀你。解药给我!” “……你什么时候放人,我就什么时候交解药。” “三天后。”林钒拽起秦淮,补充道,“记住你的话,不然我就算倾尽林家之力,也要杀了你。” 林钒气冲冲走了,秦淮摸着屁-股琢磨:这林钒缺心眼吧,你以前那么对待秦冉冉,这回秦冉冉遭罪也是因为你故意设计。不想着不趁着这次机会重新开始,倒上杆子让她恢复记忆,你是嫌人家不够恨你是吧,是吧。 “算了,跟我有毛关系,保命要紧。冉冉啊,我对不起你。” 林钒回到房间,就见秦冉冉一个人小猪似的半趴着呼呼大睡。林钒轻轻走过去,不含欲-念地单纯把秦冉冉翻到自己怀里,心满意足地睡去。 “就这一回,以后再不让你受委屈了。” …………………… 第二天早上,可想而知,当秦冉冉睡醒后发现一个“陌生男人”赤-身-裸-体的睡在自己身边的时候,那尖叫声怎一个骇人了得。 林钒睡得正香,却被秦冉冉吓得一激灵,几乎是下意识地,反手捂住秦冉冉的嘴把人压在身-下。 这么一动弹,林钒也醒了。看着秦冉冉瞪着大眼睛惊慌失措的小模样,觉得实在可口。本来林钒想着在秦冉冉恢复记忆前不碰她,省得搞得跟强-奸似的。可是计划总没有变化快,尤其林钒觉得是这小女人主动勾-引自己的,男人早上最没定力,怪不得他。 于是,林钒没忍住,对着粉嫩嫩的秦冉冉上下其手,揉了抱,抱了亲,嘴里不清不楚地嘀咕着什么“想死我了,小妖精”之类的下流话,越说越亢奋,很快就有了感觉。秦冉冉也被林钒一揉一捏地伺候得及其舒服,嘴里不经意间就流露出一声很轻的呻-吟。 林钒嘴角一扯,再接再厉。 两人哼哼唧唧衣服都扒-光只差最后一步了,秦冉冉不知抽了什么风,逮着空照着林钒的膀子狠狠咬了一口。连皮带血,甚是实惠。 林钒疼得猛地支起身子,秦冉冉顺势从他身-下逃走,睡衣散落,勉强挡住胸口春光,林钒又看看自己的伤口,不怒反笑。 “哟,出去一趟,野了。” 秦冉冉捂住胸口,防贼似的盯着林钒:“你谁呀,昨天就对我大呼小叫,今天又占我便宜,欺负人怎么光紧着我欺负,看我小不能把你怎么着是不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上有王法下有报应,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 林钒暗暗扶额:出去一趟变得牙尖嘴利,一点不如从前可爱。 “嗯,知道了知道了,我就是激动一时没控制住。”林钒转念一想,不对啊,“你刚才不是也挺有感觉的么,现在装什么烈女!” “流氓!”秦冉冉绝对不会承认! 林钒翻身下床,露出肚子上的八块肌和两条结实修长的大-腿,秦冉冉老脸一红,连忙低下头。 林钒看着秦冉冉的反应心里那叫一个乐,差点狗血的过去抬起人家的下巴邪魅问她“满意么”,好在林钒已经过了那个狂拽年纪,稍微一乐就把这页翻过去了。 把秦冉冉推进浴室,“先洗脸,然后下楼吃饭。” “你就让我穿这身——”秦冉冉比量一下自己身上肉隐肉现的破布,“下去吃饭?!” 林钒算是彻底相信秦冉冉失忆了,无奈之余却觉得挺新鲜。从自己认识秦冉冉开始,这小丫头就对自己十分防备,猴精猴精的,像现在这么娇憨单纯的样子,还真少见。 好不容易林钒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思想抛弃,指了指屋里的衣柜:“你的衣服都在那里,随便穿。” 秦冉冉扑通扑通跑过去,打开柜子,一看满柜的漂亮衣服,眼里直冒泡泡。哪个女人不爱美,尤其秦冉冉还这么年轻,这是该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时候。 “你说这些都是我的么?” “嗯,以前给你买的,你要是不喜欢咱们再换新的。” “不用不用,我很喜欢。”秦冉冉抽出一件往身上比划,果然比自己流浪这段日子穿的乞丐装好多了。“你为什么会给我买衣服,不对,你家里为什么有我的衣服?你究竟是什么人?”秦冉冉狐疑地问,活像防着林钒把自己卖了。 林钒尴尬的咳嗽两声,轻声说:“我是你丈夫,咱们家里自然有你的衣服。” “你骗谁呢!”秦冉冉急了,“你看你那么大岁数了,虽然说长得挺帅的,身材也不错,可那也弥补不了年龄的差距好不好,我怎么可能嫁给你。我丈夫,应该年轻英俊温文尔雅博学广思出口成章热情善良风度翩翩……” 秦冉冉每蹦出一个词儿林钒的脸就黑一度,说到最后,林钒已然成为包大人。“够了!”林钒打断秦冉冉,“我说是夫妻就是夫妻,终于你为啥嫁给我,等你恢复记忆就知道了。” “切,你骗我脑子不好使是不是,是夫妻总要领证吧,结婚证呢,拿出来啊!你拿出来啊!” 秦冉冉嗓门大,早上又安静,是以这通戳心窝子的逼问楼下吃饭的林钽是听得一清二楚,越听越有趣越听越搞笑,最后林钽差点把粥喷出来。 “哎呀呀,以前怎么就没发现我这小师妹这么可爱呢。”转念又想,“完了,大哥和秦冉冉可没领证,拿啥证明他们是夫妻呢……” 林钽笑得无比欢快,像他们这种家族还需要领证么?领证干嘛呢,你是想得家产还是想给子女合法继承权啊,恐怕你刚把状纸送到法院,后脚就被人家关起来了。在他们家里,结婚证书没有任何意义,林钒一句话就是圣旨,他说你是他老婆你就是林家的当家主母,他说不想和你分手你就算死墓碑上也得刻着“林钒之妻”四个字。何必纠结一张纸呢。 虽然理是这么个理,但秦冉冉要是真纠结起来,那可是什么道理都不讲的。把林钒愁得啊,牙床子都肿了。 “大哥,你至于么?” “唉……算了,反正我也总觉得不踏实,不如真去弄个证,也让她安心。”林钒嘬着牙花子,瞅着林老三,想起昨天秦冉冉抱着林钽的样子,又回忆起早上她说的梦中情人的标准一样样都是照着林钽这货说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但到底是自己自小疼到大的亲弟弟,林钒也不能因为点莫须有的罪名把林钽怎样,只能说,“这事儿你帮我办了,务必在今晚之前把结婚证给我办好了,日期要往前提半年,明白了么?” “明白了。”今晚就要,日期还要提前半年,你当民政局是你家开的呢! 林钽再次后悔,为毛没事儿要回家住一宿。 林钽怎么抓心挠肝走关系给他大哥办证不提,上边秦冉冉收拾完了下楼,就见老管家领着林小汪站在楼梯下面,笑得如亲人一般。林小汪在老管家怀里猛劲儿摇尾巴,恨不得从老管家怀里直接蹦到秦冉冉身上去。 秦冉冉虽然失忆,但见着老管家和林小汪却觉得十分亲切,仿佛上辈子见过。尤其对林小汪,那真是见着亲儿子似的,抱着林小汪就不想撒手了。 “小宝贝儿,你太可爱了,哪来的?” 林小汪:妈妈,你总是回来了,呜呜……你不在家他们都不理我,不给我饭吃!(老管家怒:林小汪,你良心被狗啃了!你看除了你还有谁家狗一天吃五顿饭!) 林小汪一个劲儿的撒娇卖萌,秦冉冉的心都快被小东西融化了。 林钒恨不得和林小汪换个位置,可跟一条狗吃醋太掉价,只能作罢,喝令秦冉冉把狗放下,坐下吃饭。 秦冉冉坐下,突然发现对面多了一个陌生男人。这人长得和流氓暴君有六分相似,但明显比他年轻。虽然他总是笑眯眯的,但是不知为何,秦冉冉就是觉得这人身上净是阴森寒气,反而不如暴君明朗。总之,失忆后的秦冉冉对林钽的第一印象很不好。 秦冉冉虽然放下了小蝴蝶犬,却舍不得小萌货,问老管家:“它叫什么名字啊?” 老管家脸色一滞,不可思议地张大嘴巴——咋回事?为啥秦小姐连林小汪都不记得了? 林家哥俩的脸色都很难看,心里对秦淮鞭笞了一万次不止。最终还是林钒解释:“她失忆了,过几天就好了,没关系。” 老管家心有戚戚:“哟,这是撞到脑子了吧。秦小姐啊,以后出门还是注意点好,多让几个人跟着。”看得出来,老管家闲着没事儿看了不少琼瑶戏。 秦冉冉似是而非的点点头,又问一次:“那这个小狗叫什么名字啊?” 老管家笑答:“它叫林小汪,是大少送给秦小姐的礼物。” “第一次听说狗狗还有姓呢。”他们家人都是神经病吧。 “呵呵,这名字还是秦小姐您给取的呢。” “……这个名字取得很好。”秦冉冉的眼睛飘啊飘,又飘到了林钽身上。心说这人笑得怎么这么欠揍呢,是不是在笑话我啊。 林钒却不知道秦冉冉的心思,光看着秦冉冉盯着林钽目不转睛,又想起昨天秦冉冉抱着林钽不撒手的事,就觉得秦冉冉可能再次看上林钽了。 这可不是好事…… “老三,你吃完了就去办事吧,不用陪我们了。” “……”林钽无语,擦嘴走人。 秦冉冉一直盯着林钽走得没影儿了,才悄悄地压低声音跟林钒说:“他看起来不像好人。” 林钒点头:“确实如此,天底下再没有比我更好的人了,要不你怎么哭天抢地的要嫁给我呢。” 秦冉冉低头吃饭,强烈怀疑其真实性。 55第五十五章 秦冉冉是个真正的美人,失忆丝毫不能损伤她的美貌,反而为她增了一丝娇憨,总是歪着脑袋静静地听人给她讲过去的故事。 大管家并大块头两个都不太知道秦冉冉过去的事情,连带着林钒对秦冉冉怎么怎么样的,他们也都只是一知半解。不过就算是全都知道,这二位也不敢在秦冉冉面前说林钒坏话,所以只能跟秦冉冉叨咕些家长里短。 比如秦冉冉之前爱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的衣服。比如秦冉冉喜欢外院里的小孩子,没事儿就爱给他们补习,老张家小儿子从前考试倒数第一的,现下都能考到倒数第十了。 再有就是秦冉冉喜欢花花草草,大少听说了,特意把家里的后院全都种上树木。最有心的是在院子中间盖了一个玻璃温室,里面一年四季的花都有,有些还是从国外空运回来的。 大块头悄悄补充一句:“里面有盆君子兰,拍卖价100万。” “啊?真的?” “嗯。” “哪天咱们把它偷偷卖了,钱对半分如何。” “四六开吧,我六你四,毕竟我得担着偷盗主人家财务的恶名。” “……成交。” 林钽说他是她的嫡亲师兄,在学校里对她照顾有加,待她如亲妹妹一般,秦冉冉对他也如兄长一般爱戴。 对于林钽的说法,秦冉冉坚定的给出两字:扯淡。老娘一看你就不是一块好饼,你还敢往自己脸上贴金?!真当老娘傻子么。 而林钒则卑鄙地将两人的过去美化成一个传统的才子佳人的戏码: 话说当年,才来本市读大学的秦冉冉正是豆蔻好年华,背井离乡寂寞万分,偶然一次外出吃饭,饭店里看热闹的功夫,误打误撞地撞到了林钒身上。两人双双抬头,秦冉冉只见一个英武的男人充满兴趣地打量自己,脸刷就红了。 接下来顺利成章,秦冉冉对陌生男人一见钟情,日思夜想。适逢林钒去她的学校查看项目,两人再次不期而遇。秦冉冉鼓足勇气,锲而不舍地跟踪了林钒三天,到底被林钒发现。 秦冉冉向林钒表白,林钒皱眉拒绝。第二个月秦冉冉再次表白,林钒又拒绝。直到半年后第三次,林钒终于勉强同意。 林钒是个很有担当的男人,既然收了你就一定会负责到底,男人该为女人做的事,他一样都没少做。林钒对秦冉冉千好万好,外人都道秦冉冉有福。 “你也算慧眼识珠,知道我是个好男人,所以上杆子倒追我。”林钒搂着懵懂的秦冉冉,嘴角都翘到耳朵后去了。 秦冉冉撅着嘴巴思考半晌,觉得林钒嘴里的自己行为异常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我怎么会做出这么出格的事,咱们两个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不可能看上你这样的……嗯,复杂的人的。”老男人三个字,请原谅善良的秦冉冉同学实在说不出口。 “我胸口的纹身是怎么回事,再有,我为什么会出现在榕城,身上连足够的钱都没有,你说你对我很好,为什么我会沦落到那个地步?哎,你告诉我句实话,之前你是不是对我特别差,还虐待我来着?”秦冉冉就事论事的问,全然不知她每问一次,林钒的心脏就跟着抽一次。 林钒觉得秦冉冉这是在报复自己。 若是秦冉冉像最开始时候那样,真刀真枪的往自己身上捅,或许还没这么痛。问题是秦冉冉不想让自己手上沾上血,所以换了软刀子杀人。 林钒长叹口气,知道自己现在不过是迁怒,秦冉冉现在连自己是谁都不清楚,又怎么会有心眼报复自己。 在秦冉冉头顶上轻吻,林钒温言:“嗯,我确实骗你的。不是你倒追我,是我对你一见钟情。” 秦冉冉裂开嘴傻笑:“你看吧,人家这么漂亮这么有气质,哪里需要倒追。”秦冉冉忽然杏眼圆睁:“你还没说为啥我会在榕城呢!追到我就不珍惜了,看来你也是个没良心的!” 林钒连忙搂紧了秦冉冉,把她的脑袋按到自己心口,不让她再说那些戳人心窝子的话。他自己则酸楚地平复了半刻,轻声说:“是我没照顾好你,让你被坏人劫走……以后不会了,我的位置已经坐稳了,再没人敢欺负你。” “……嗯,你不是故意的,我不怪你。”秦冉冉的小手握住林钒的大手,“你不是说明天就有解药了么,千万别伤心啊,等我想起来就好了。” 秦冉冉在心里小小的臭屁了一把:这个男人除了老了一点,脾气差了一点,基本上可以说外在条件和内部条件都是很好的,自己居然找到一个这么好的男人,真是走了狗屎运了。不过自己也不差啊,起码年轻就是资本。 ……………………………… 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对于两人来说都显得特别漫长。 林钒是怕秦冉冉恢复记忆后怨恨自己,是以倍感煎熬。而秦冉冉则是期待着自己从前的幸福时光,巴望着快点想起来。 两个人各自纠结,苦苦地熬过一天一夜,到第三天傍晚,好不容易等来了秦淮的手下,一手交人一手交药。 秦冉冉这次第一次瞧见那个据说是导致自己失忆的罪魁祸首。秦冉冉完全以一种看陌生人的眼光打量着秦淮,秦淮不太自然地把脸转到一侧,神色尴尬。 秦冉冉撇嘴:“现在羞愧了,早干什么去了。居然舍得向我这样弱质芊芊美貌如花的小姑娘下药,你可真下得去手。” 秦淮傻笑:“误会,误会。” “误会什么呀,听林钒说之前咱俩还是好朋友来着,你就这么对待自己朋友?可见之前就没安好心。” “……” 林钽摸着下巴,心里那叫一个乐呀。早知道秦冉冉嘴巴这么厉害,自己还用得着往这小子身上抽鞭子么?让秦冉冉按一日三餐找他聊天多好,说不准还能省下几顿饭钱呢。 等热闹看够了,林钒装作好心的样子,把秦冉冉拉到椅子上,嘴里说着让秦冉冉消气的话,实则挑拨离间。 林钽站在旁边长了个心眼,暂时没让秦淮走,先让秦冉冉把药吃下去,好了才放人。秦淮觉得林钽也有道理,没多讨价还价。 秦冉冉一仰脖子喝下半瓶药水,喝完才发觉那东西苦的反胃,眼泪巴巴地朝林钒求救,林钒适时送上一块酸梅让她吞下,这才好了一些。 “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林钒问。 秦冉冉摇头。 “有没有想起从前的事?” 秦冉冉闭上双眼,努力回忆,然后,摇头。 在场的几个大男人先是面面相觑,三分钟后,大打出手。 “你不是说喝了解药立即见效么,为什么她还是记不起来!” “我、我怎么知道!我朋友跟我说万无一失的!” “放屁,老子杀了你!” “杀了我你连最后的希望都没了!” “……你他妈的混蛋!” “……怕你不成!” 秦冉冉坐在椅子上,只觉得头疼得厉害。 秦冉冉行尸走肉似的飘回卧室,蒙起头大哭一场。 失去记忆,就等于忘记了自己的过去。自己是从哪里来的,有什么朋友亲人,现在通通不知道,只能让别人告诉自己,即便亲人就站在自己身边,自己也没有任何感觉,这和一个傻子痴儿有什么区别。 秦冉冉断断续续的,一直从天亮哭到天黑,楼下打架的几个男人早就被手下人拉开,甚至还坐下再来冷静一阵,商讨出善后的对策。林钒逼着秦淮一个月内找到解药,秦淮心里有愧,也毫不犹豫地应下。林钒得了保证算松了半口气,转过头来找秦冉冉,才发现人已经不在这里。 把秦淮交给林钽,林钒独自上楼,果然在卧室里找到秦冉冉。 天已经黑了,房间里却没有开灯,只能隐约看见床上有个小姑娘一动不动的躺着。林钒按下开关,顿时灯火通明。 “别伤心,秦淮说可能是他那个朋友拿错了解药,他回去亲自去要,很快就能拿回解药了。” 秦冉冉微微睁开一条缝,待适应了强烈的光线,充斥眼帘的便是被揍得青一块紫一块的林钒。 “你怎么了?” “没事儿,和秦淮过了几招,他比我惨多了。”都被揍成猪头了。“起来吧,不然眼睛该肿了。” 林钒把秦冉冉扶起来,想让她站起来走走,没想到秦冉冉竟抓住他的衣襟,头埋进他怀里,死活不愿松手。很快,林钒就觉得胸前一片温热湿润,隐隐烫了他的心。 林钒回抱住秦冉冉,感受着这副娇小的身躯在自己怀里无声颤抖,林钒的眼睛也忍不住发热。 “你会不会觉得我是怪物?” “不会,你是最好的姑娘,怎么可能是怪物。” “你会不会不要我了?” “除非我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是存稿箱君,阳枝有事回家,周一回来。 56第五十六章 秦淮并没有如约在一个月内送来解药,不是他故意食言,而是他那个“朋友”并没有给错解药,只说是个人体质问题,不一定什么时候见效。这个结果,把所有人都雷得哑口无言,只能说狗血无处不在。 好在有林钒的关怀,秦冉冉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 再有能干的林钽同学把两人的结婚证弄回来,又拿了一个纯金镶宝石的框子裱起来,郑而重之地挂到墙上。林钒又借着这个契机,把本该属于林家主母的房契地契股票首饰都过户给她, 让失忆后一直没有安全感的她多了几分底气。 说到林钒,秦冉冉忍不住小小的害羞了一下,实在是昨天晚上发生了太多火辣辣的事情,两个人抱着抱着就抱到一起去滚床单了,连点预兆都没有。秦冉冉发现林钒真的没有撒谎,他们两个果然是一对情侣,还是感情很深的那种,不然的话,他们怎么会在床上如此契合?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秦冉冉慢慢从别人嘴里了解自己,生活渐渐进入轨迹。 然后,某天,秦冉冉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决定:她要离开娱乐圈。 对于这个决定,林钒百分之百的赞成。反正他也一直把演戏当成秦冉冉的业余爱好,从来没当成正事。 接下来秦冉冉另一个决定,却让所有人都掉了下巴:秦冉冉说要回去继续读书。 于是,林家哥俩第一百八十次为了秦冉冉的事举行秘密会议。 林钒心虚啊,自己给秦冉冉讲了那么多本末倒置粉饰太平的过往,这要是秦冉冉回学校去了,正好碰上从前的那些个人,跟她讲些有的没的,那自己不就露馅了么。露馅之后呢,秦冉冉知道了真相不恨死自己啊。可是他又不能阻拦,否则以秦冉冉的通透劲儿,可能能看出里面有问题。 林钒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脚着秦冉冉就是老天爷看自己上半辈子作孽太多,来折磨自己的。 林钽比他哥也好不到哪里去,看着他哥着急也跟着着急。 哥俩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互相笑话一下自作孽不可活,又彼此挖苦“平时脑袋别裤腰带上一趟趟往缅甸走都没难住你,现在不过一个小姑娘的事,至于么?” 当然至于,你能堵得上一个人的嘴还能堵得上一个学校一万口人的嘴么?再说秦冉冉之前演戏也小有名气,这要是突然站到学校去让人认出来,得造成多大骚乱你想过么?! 哥俩傻眼了。 倒是半夜上厕所的秦冉冉鬼魂似的推门进来,瞧着哥俩痛苦如便秘的模样,十分不屑地撂下话:“干嘛要遮遮掩掩的呢,老娘就是要退出娱乐圈,就是要回学校念书,谁要有意见就让他去找你,我就不信有人敢惹你,那得多不开眼啊。” 林钒林钽木木地点头。 秦冉冉又一指林钒:“还不回去睡觉!” 林钒很没骨气地扔下弟弟跑了。 当然,事情终究没有秦冉冉想的那么简单,虽然道理是那么个道理,但该顾忌的人和事都要想好。最后的最后,林钒和林钽特意召集大块头等人开了个安全保障会,会议的中心内容为“在学校如何保护秦冉冉不被他人打扰”。 会议决议如下:1、秦冉冉只能走读不必住校。2、上学必须大块头亲自接送。3、毕业就生孩子。4、秦冉冉直接读大四(按理来说秦冉冉现在应该读大三,但是如果回去的话必然要和从前的同学遇上,熟人多了是非也就多了,所以,林钒让秦冉冉直接读大四,早点毕业,该回家回家,该生孩子生孩子)。 大家除了对林钒硬加上的第三条有点不齿意外,其他都没有异议。 秦冉冉看着这约法四章只是觉得无语,孩子神马的,都是浮云啊。 一切准备就绪,秦冉冉同学在阔别校园一年后,再次回归,王后归来。 又是一个一年后,秦冉冉的记忆仍旧没有恢复。不过也多亏了她没恢复记忆,使得她和林钒的感情发生了质的飞跃,用你侬我侬如胶似漆这样的词都无法形容两人的黏糊劲儿。 林钒的生活重心慢慢转移到家庭,黑道的生计也渐渐漂白,就想着多多积德行善好生娃。原本林钒不是迷信的人,但自从之前林钽给他找了个老和尚参禅悟道,老和尚神之又神的引来了他的缘分秦冉冉,林钒就有点信所谓的“因果报应”了。 要说林钒这一年多,没抱着让秦冉冉受-孕的心思是不可能的,明里暗里林钒努力多少回了,可就是不结果,林钒心里恼火,又去找老和尚。老和尚按照套路煮了一壶茶,倒杯子递给林钒,这才慢条斯理地解说了一番天理循环。结论就是,林钒早年早孽太多,他这样的命数能找着秦冉冉都算逆天了,还想要孩子?现在的情况,即便秦冉冉怀了孩子,也不大可能全须全尾的生下来。 林钒懵了,这意思不是说他要无后而终了么。他倒是无所谓,倒是秦冉冉平白被自己连累,死了连个甩盆的孝子贤孙都没有。 老和尚又捋胡子,笑道:“你若是现在开始积德行善,说不得也来得及。” 林钒恭谨地朝老和尚行了礼,自回家不提。只是以后行事多留余地,逢年过节往慈善机构捐点善款,甚至还资助了十几个山里的孩子念书上学,没的让秦淮笑话他伪善。但秦淮也就敢隔着电话笑话笑话,他现在还欠着林钒一个大人情呢,每回看见秦冉冉都恨不得钻地缝里去。 还是越来越懂事的秦冉冉理解他,连林钒送她的房子都想捐了盖学校。 回过头来说林钽,一个黑道三当家硕士读完读博士,也是一朵奇葩。不过事出反常即为妖,又有说法叫无利不起早,好端端的念那么多书,目的肯定不单纯。 至于秦冉冉,说起来就叫林钒咬牙切齿了。你说你大四毕业就回家吧,老子又不是养不起你,再不济你随便找个什么工作干干,要不直接给我当秘书也行啊。偏偏要学林钽继续念书,还跑到林钽那个组里去读硕士。你不知道老子这辈子就没念过几本书么?你故意与我拉开距离是怎么着! 于是林钒不高兴了,脸黑得如碳头一般。秦冉冉使劲浑身解数,又签了不少不平等条约才哄回来。至于条约内容么……咳咳,儿童不宜。 57第五十七章 秦冉冉从来没告诉过林钒,当自己下车看到一个威风赫赫的中年男人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自己差点脱口而出管他叫叔叔。就在那么一两秒钟的时间里,自己凭着空白的记忆脑补了一个可歌可泣狗血淋头的豪门恩怨戏码——掌握万贯遗产的长兄的孤女被觊觎家产的二叔陷害,九死一生,二叔怕家族有人猜疑,又不得不千辛万苦把流落街头的侄女找回。本想从此囚-禁孤女为自己所用,没想到孤女失忆,真真是天随人愿。 后来秦冉冉发现自己又想多了,不仅想多了还想偏了。这位哪里是自己的什么叔叔,原来竟是自己的丈夫。当然,一开始的时候秦冉冉以为林钒是在糊弄自己,压根没信他的。可是面对着民政局盖章万万假不了的结婚证,秦冉冉没办法了,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自己已婚还嫁了个老男人,这一点吧,秦冉冉觉得还好,接受起来并不太困难。毕竟你看林钒要模样有模样,要家世有家世,别说他还不到四十,就是八十岁,估计也有一大票小姑娘趋之若鹜,自己嫁给他分明是占了他的便宜。秦冉冉唯一不太能接受的是自己失忆的事实,一个人对自己的过去一无所知,全都由外人来叙述,说你哪天哪天曾经做了什么,取得了什么成绩,挨了谁的骂,甚至于你连你老妈都忘记了,人家一个五十多岁历尽沧桑的老太太抱着你嚎啕大哭,一口一个“我的儿”,一口一个“傻孩子,受苦了”,你除了傻站着,什么反应都没有。 林钒抱着被亲妈吓傻的秦冉冉,有点哭笑不得:“别人不是说母女之间有种特殊的心电感应么,怎么到你这儿啥都没有呢。” 秦冉冉想哭:“有你这么劝人的么!” 林钒揉揉被掐紫的胳膊,心说这姑娘下手越来越狠了。但是面上,林钒表现得很谦卑:“老婆,你看时间不早了,你该去实验室了。” 秦冉冉一看墙上的挂钟,又狠狠给了林钒几记粉拳:“你怎么不早说!下午还要开组会呢,我现在出门非迟到不可!” “……刚才你妈抱着你哭来着。” 秦冉冉一路飞奔坐上林钒配给的专用车,催着司机师傅又是一路飞奔加走小路抄近道,终于赶在组会前五分钟赶到了实验室。 今天的主讲人是林钽同学,秦冉冉的小叔子加二师兄。这样复杂的身份,也就意味着在家的时候林钽敬着秦冉冉,在学校的时候秦冉冉唯林钽马首是瞻。秦冉冉悄悄找了个犄角旮旯坐下,林钽已经在试麦克调音量。 不得不承认林钽是个很有真才实学的博士,做事有板有眼条理清晰,讨论问题引经据典头头是道,据说每十个男人里就有八个夸赞林钽彬彬有礼仗义疏财,每十个女人里就有九个想要给他当女朋友。这个数据的真假秦冉冉并不怀疑,瞧着自己身边坐着这些个师妹师姐的表情就知道了。 秦冉冉只是对这帮人的眼光表示怀疑。 林钽是什么人,自己和他一个屋檐下住了这么长时间,早就看得一清二楚。这货心狠手辣不下林钒,甚至比林钒还狠。林钒大多数时候会给敌人一个痛快,刀子绳子毒药啥的,随你挑一样了断。林钽就不一样,他想要整死一个人,完全不会见到血。他会挑你最害怕恐惧的地方下手。比如几个月前,西边郑家为了夺地盘把隔壁萧家全家都杀了,杀了人还不算,居然还奸-人家小女儿的尸,最后场面惨不忍睹,人神共愤。 死里逃生的萧家最小的儿子跑到林钒这里求救,林钒本来想把郑家的人杀了了事,林钽却从中插一杠子,说别杀得太快,从郑家最小的孙子开始杀,郑家家主放到最后一个。末了,林钽阴森森的笑道:“听说郑家多少代都是一脉单传,郑家老爷子更是拿他家小孙子当眼珠子疼,我就让他眼睁睁看着他孙子死在他面前,让他悔不当初。”秦冉冉听了只觉得脖子后面直窜凉气:血债血偿就完了呗,你偏偏还要玩这么变态的,让人家爷爷亲眼看着自己孙子死在自己跟前,那滋味,啧啧,简直是生不如死啊。 秦冉冉不待见林钽还有一个原因。大家都知道女人天生比男人多了一根叫“第六感”的神经,秦冉冉那根神经就是对林钽比较敏感,从头一眼见他起,秦冉冉就觉得林钽不是好人,甚至有可能是自己上辈子的仇人,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感觉愈发强烈。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秦冉冉觉得应该离这个小叔子远点,远点,再远点。 “秦师妹,你有什么问题?” 突然被点名的秦冉冉被吓得一哆嗦,抬眼看去,台上那个坏人一副好整以暇等着自己出丑的模样,分外欠揍。秦冉冉尴尬的摇头:“师兄讲的东西太高深了,我听不太懂。” 光头导师先不乐意了:“现在的学生啊……也不知道脑子里成天都在想什么。” 秦冉冉被羞得满脸通红,小拳头攥的死紧,却硬是忍下没有发作。 林钽在心中啧啧称奇,小火箭炮也有忍气吞声的时候?! 秦冉冉当然得忍下,也必须得忍下。自己走神在先不能怪老师训斥,再者说初来乍到就把顶头上司得罪了,以后也就别想混了。 只不过,她秦冉冉也是有怨抱怨有仇报仇的,按林钒的话来说,秦冉冉的名号报出去也是个人物,谁敢欺负你尽可以大嘴巴招呼过去,出了事儿有老公林钒顶着呢! 秦冉冉挑眉,就是你弟弟欺负我,你说怎么办? 晚上回家,该吃吃该喝喝,林钒上楼工作,秦冉冉在下面看了会儿电视,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起身去厨房洗了一盘瓜果,敦煌飞天般婀娜地上了楼。 这是是秦冉冉和林钒住了一年多摸索出的规律,一般这个时间她老公的工作都处理得差不多了,工作没了心情就会好,基本有求必应(其实无论林钒心情如何,只要看见自己老婆了心情就会变好,只不过秦冉冉没发现罢了)。 秦冉冉坐在林钒大腿上,先摆了个欲说还休的小造型,两眼怯生生地偷看了林钒一眼,又马上缩回去,低头沉思。这副模样可把林钒折磨坏了,忙不迭地询问:“怎么了?被人欺负了?” 秦冉冉点了点头,又猛力摇头。 “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秦冉冉泫然欲泣:“林钽是不是觉得我不配当他大嫂,想给你换个人当老婆啊?” “啊?”林钒有点晕,“没有的事啊。” “那他怎么总是看我不顺眼,时常给我使绊子,让我下不来台?” “额……你先睡,我找林钽去。” 秦冉冉妩媚一笑,老公很上道么。 林钒雄赳赳气昂昂地杀到林钽卧室,门都没敲变直接踹了进去,接着反手哐当一声,把门反锁。 林钽正睡得香甜,震天的踹门声叫林钽以为有敌人来袭,下意识地从床上跳起来,正要跳窗,却被人抱住腰拽了下来。 “哎哎哎,是我,你哥,别激动啊!” 林钽抹了一把脸,挣开他老哥的胳膊,淡定地仿佛啥都没发生过似的,坐回床上。 林钽挑眉:“有事?” 林钒搓搓手:“那啥……你大嫂说、说你欺负她,我来问问怎么回事。” 林钽点头表示理解,然后声言简意赅地大致描述了一下组会上发生的事,没等林钒发难,林钽抢先说道:“她对我有成见,我早就知道了。” “……”林钒觉得自己像是夹心饼干中间的奶油。 “大哥,你说她是不是装的,其实她根本没有失忆?” 林钒瞪眼:“不能。” 林钽撇嘴,他这大哥哪儿都好,就是碰上秦冉冉的事容易失去理智。 “出去,我要睡觉。” “啊,好。” 林钒出了门一个人走在繁复奢华的走廊里,越想越觉得自己亲弟弟说话有道理。秦冉冉自从回来就看林钽不顺眼,隔三差五的找茬,可她却对自己百依百顺,要说秦冉冉该恨的人应该是自己,跟林钽没多大关系。当年秦淮请的那个科学家朋友,怎么看怎么像个靠谱的,没道理一副解药下去到现在都没有效果。再者说了,秦冉冉一向奸-诈,小丫头憋着坏想给自己报仇也说不定。 嗯,有点意思,还是读书人脑子清楚。 林钒眸色暗了暗,背着手回到卧室。 秦冉冉已然睡得昏天暗地,肥猪一般伸出一小节舌尖,嘴角还流下一条口水印。林钒站在床头看着,这样的形象,怎么瞧都不像有那么深城府的样子。 会不会自己多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又断了几天。回家一趟,毫无收获,工作的事情真的是闹心啊啊啊啊啊 58第五十八章 秦冉冉最近多了个新的爱好——观察自己的同组同学,岑豆。 岑豆这个人吧,秦冉冉跟她在一起做实验也有一年了,秦冉冉一直以为她是一个淡漠的科学狂人,她可是亲眼看着岑豆一个人扛起一桶水上三楼,也亲眼见过岑豆连续二十四小时做实验不睡觉的。只是最近才发现,自己居然看走了眼。那岑豆不仅长了一副细腻的外表,更长了一颗玲珑剔透的心。 听岑豆自己说,她本科毕业实习了一阵子,然后又在家养了几年病,去年才重新拿出书来复习考研,复习半年就以第一名的成绩被老头子录取了。她话里藏没藏私秦冉冉不知道,但中间那么长的时间只两句话带过,谁听了都得觉得有故事。 秦冉冉曾经拐弯抹角地试探过岑豆,问她家住哪里有没有男朋友什么的,岑豆一概微笑装傻混过去。在岑豆嘴里,你唯一能打听出来的就是她奔三的年龄——可是配上她那张嫩嫩的小脸,说服力实在太低。 一个有故事的女人,加上林钽那个表里不一的男人,秦冉冉的生活一下子多了很多乐趣。 最开始发现其中乐趣,是在十一放假前。 要说林钽这人也真不靠谱,哪有去自己家店玩还死乞白赖地要打折券的,他装相也装得太过了吧? 秦冉冉就是看不上林钽这样装□丝的行为,明明一个富家公子,虽然说干的是见不得光的营生,但也不至于藏着掖着,放眼本市上层,上至政-府里的,下至贩夫走卒,谁不知道城南林家? 秦冉冉摇摇头,跟着进了包厢。坐了没一阵子,秦冉冉突然发现了一件十分有趣的事。那林钽看岑豆的眼神几乎要化成水了,恨不得两个眼珠子直接黏到岑豆身上,人家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有JQ。”秦冉冉憋着坏笑,一本正经的琢磨着。 合唱一首歌后,岑豆借故离席,前脚刚走,林钽便也坐不住,后脚跟了出去。 秦冉冉仰头喝下杯里剩下的半杯啤酒,随手起放在沙发上的衣服,偷偷摸摸地也跟了出去。 这间夜店的内部装修几乎和他们家一模一样,秦冉冉边走边琢磨林钒的品味,这么金碧辉煌的居然看不出俗气,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王霸之气? 秦冉冉小心翼翼地跟林钽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偶尔拐弯的时候跟丢了,她就偷偷拉过一个服务生问,服务生连忙退后半步,恭敬地回答:“夫人,三少刚才往左拐,大概是往洗手间去了。”秦冉冉笑着谢过,接着神神叨叨的往洗手间去。 谁知才走了一半,一条僵硬的手臂突然揽住自己的腰,又一只大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秦冉冉刚要挣扎,只是一股熟悉的味道涌入鼻孔,秦冉冉绷紧的神经就这样松了下来,无比安心。 秦冉冉睨了那人一眼:你怎么在这儿? 林钒会意:“谈生意。” 秦冉冉吸了吸鼻子:“找小-姐作陪了?” “……给他们叫的,我一个手指头都没碰。” “切,谁信啊,我妈都说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秦冉冉酸溜溜的说,“放开我,陪你的客人去。” 林钒却不打算如她所愿,反而变本加厉地把人夹到胳膊底下,推开手边的一个包厢走进去,锁门。 秦冉冉急得什么似的:“哎哎哎,你别闹啊,我正忙着呢!” 林钒黑着脸问:“瞧你那鬼鬼祟祟的样子,你能忙什么正经事?” “跟你说,林钽好像恋爱了!”秦冉冉兴奋得好像发现了外星人一般。 “不就是跟那个叫岑豆的女人么,有什么稀奇的。” “……”这么重要的消息居然不告诉我! 秦冉冉愤慨了,推开林钒,转身要走。林钒赶紧抵住门,诱拐小孩儿似的跟秦冉冉说:“我这儿还有一个关于林钽的大新闻,你想不想知道?” “想知道,快说!”秦冉冉巴巴地望着林钒,让林钒不禁想起他们家林小汪,貌似那家伙每次看到食物,就是这种眼神。 “贿赂贿赂我,我就告诉你。”林钒搂住秦冉冉,热烈的呼吸喷洒在秦冉冉颈边,烧红了两个人的脸。不能怪林钒发-情,刚才在包厢里,看着他们声色犬马,他要是没反应就怪了。可是大家也知道他的老毛病,对别的女人没兴趣,所以也就忍着,想要去洗手间洗个脸透口气。没想到,天随人愿,才瞌睡就有人递枕头,居然让他找着了秦冉冉。 林钒欣喜之余一把抱住秦冉冉往墙上压,秦冉冉半推半就的撕扯着,忽然觉得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 两人在包房一顿翻云覆雨,淫-靡暧-昧什么的,就不在此赘述了。单说秦冉冉从沙发上爬起来之后,脸色竟不似从前红润妩媚,反而苍白冷清起来。林钒刚吃饱心情放松,也没把秦冉冉的反常放在心里,还和平时似的,想要搂着秦冉冉再来一回合。 秦冉冉拍下林钒的臭手,自己起身整理衣物。 “我要回去了,你接着陪客去吧。” “别啊,我送你回去。”林钒立马坐起来收拾衣服,边穿鞋边漫不经心的说,“那帮人也不是啥重要人物,有副总帮我顶着就行了。再说了,咱俩……这么长时间,说不定他们早散了。” 秦冉冉冷哼一声,未再多言。 两人一起出去很是惹眼,夜店里上至经理下至服务生都深深的弯下腰,恭送两人出门。 回到家里,林小汪正在吃它的夜宵,看见秦冉冉回来了,也不过是扭头摇了一下尾巴,转头继续吃饭。等秦冉冉洗了澡出来,它也吃完了,一爪子扑上秦冉冉膝盖,想让秦冉冉带它出去玩。 秦冉冉抱着无忧无虑的林小汪,竟是颇为羡慕。 “你说……林钒是不是在骗我,今天……我好像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林钒也已洗好,难得今天不想再工作,只想搂着老婆好好睡一觉。看见秦冉冉还在逗狗,林钒很不客气地拎起林小汪扔到地上,拉起秦冉冉回屋。 59第五十九章 背脊接触墙壁的刹那,脑子里闪现出的画面,连秦冉冉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 她看到了一间漆黑的地下室,而自己就被挂在墙上的十字架上,全身血肉模糊。更恐怖的是,自己对面站着的,竟然是林钒和林钽。 怎么可能,明明林钒是自己的丈夫,林钽是自己的小叔子,按照他们说的,这两个人都跟自己是一家人,对自己极好的……秦冉冉觉得自己一定是吸进了实验室里太多的有毒气体,脑子都出现幻觉了。 脑海中的景象虽然困扰了秦冉冉一段时间,但还不至于影响她的生活。因为困扰从来不会排着队等着你解决完一个再来下一个,一般都是头一个还没怎么样,第二个就接踵而至。是以咱们基本都是在一路狂奔地甩掉前一个解决后一个,真没听说过谁被一个东西困扰至死的。秦冉冉既然一只脚迈出了林家大门,自然就会被外面是非缠上。 这话说起来就有点长了,反正自从秦冉冉好死不死地被老头相中直博,组里对她的流言就没有断过。比如说她走后门谋得了这个名额,或者说她是某某官二代富二代,更甚者说她被老头潜规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没几天,秦冉冉就听说了。 秦冉冉先是噎了一下:狗血无处不在啊。 然后就是气愤,恼火,委屈。 岑豆的工作确实不错,paper发了很多,可是多数都是些中低档的,自己虽然只有一篇,可好歹也是传说中的JACS,全校一年也不会有一两篇的。 秦冉冉愤愤不平,却又无可奈何,一下午都闷闷不乐。 肩负保护长嫂重任的林钽自然比秦冉冉更早听到这些谣言,并早已着手疏导。只是他的手段要见效果需要一点时间,他过去安慰只是添乱,不如晚上让他大哥好好用功,说不准可以让秦冉冉开心一些。 私心里,林钽也不希望岑豆和秦冉冉之间出现矛盾,毕竟两个人以后就是妯娌,家和万事兴。 林钽的思路中规中矩,却也是最现实的。可是他千算万算,算不到秦淮这个大变数。 秦淮已经将近两年没有在本市出现了。虽然他按照之前的约定一直控制着臧家,但多数时候他都身在外地,俨然有遥控指挥的派头。一开始臧家那些元老碍于林钒的势力接受秦淮,但对秦淮颇有微词,秦淮这样远远地遥控,更让他们出师有名,找到机会就要弹劾一通。 据说秦淮开始的时候只左耳朵听右耳朵冒,对下面乱蹦跶的一点措施都没有。直到一次有个跟了他爹几十年的老人蹦跶得厉害了,秦淮忽然使出雷霆手段,不仅把人关了起来,最后更把人一家都发落到海南去,美其名曰“天涯海角适宜养老”,前后不过二十四小时。 这种时候,大家都看出来了,这秦淮竟然不声不响的把人家元老身边的人都收服了,否则闹了这么大动静,为啥一个站出来帮腔的都没有。大家又想着臧家一系目前还能在本市立足,全都是因为现在这位当家的和林家关系好,没了这个当家人,说不定林家就把臧家灭了。谁都不是傻子,把这两点搞清楚了,往后再没有人敢造反。 而秦淮呢,则继续优哉游哉的,出现在全国乃至世界各地的片场里,继续他黄金男配偶尔男主的生活。 这一天,郁闷中的秦冉冉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电话另一端的男人的声音充满磁性,虽然林钒的声音也很磁性,却没有这个人这么好听,让人听过之后心里仿佛被泉水冲洗过,无比熨帖。 当然,还有几分熟悉的味道。 秦冉冉掐着指头想了半天,兴奋地说道:“你就是那次给我下药的那个帅哥吧!” “……”秦冉冉同学,咱们好歹以前也是朋友吧,你忘了谁在片场帮过你,谁帮你对台词走位置,你脱口就说我给你下药,说得还兴奋得跟玩似的,你能不能体谅一下我的心情!秦淮找了半天情绪,才继续道,“有时间么,我请你喝咖啡。” 秦冉冉看看四周,再看看电脑右下角的时间,为难的说:“快要到吃饭时间了……林钒会派人来接我……” “你怎么还这么怕林钒,都几年了,咋就没进步呢!” “你不是也怕他,不然为啥这么多年没敢在本市露面?”秦冉冉撇嘴,对秦淮这种己所不欲硬施于人的行径进行无情鄙视。 “懒得说你,明天有空么,我最多在本市待三天,你赶紧的吧。” “行,明天上午吧。啥事,能先透露一下不?” “不能。”秦淮顿了一下,补充,“绝对不能让林钒知道。” “哼。”秦冉冉就这么挂了电话,连再见都懒得说。 看到这里,你是不是觉得秦冉冉的心有点太大了,明知道这人曾经害过自己,还这么轻松愉快地答应人家的邀约? 这里呢,就不得不表扬一下林钒,实在是他把秦冉冉养的太好。在最初那段日子里,成天成天的往秦冉冉空白的脑袋瓜里灌输着“一切有我,我就是神,你走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你碰见谁都要有底气,因为我永远在你身边”的思想,久而久之,秦冉冉居然真就放到心里去了。再有一点,没啥根据就是直觉。秦冉冉就是觉得秦淮对自己没有恶意,所以见一见也无所谓。 至于是否和林钒报告,秦冉冉脚着吧,估计门口那位小叔子已经向她老公报备了,就不用自己多言了。具体怎么办,他们哥俩商量吧。 …………………………………… 咖啡馆。 流光暗影,音乐婉转。 咖啡馆的主人貌似下足了本钱,大到门面装潢,小到一桌一椅都做了功课,无不细致奢华,听 说连窗帘都是从意大利进口的东西。被外国人称作waiter的服务员各个训练有素,脸上总带着安静不失亲切的微笑。如此,虽然是本市最贵的咖啡店,客人们倒不觉得自己的钱花得冤枉。 秦冉冉来得比较早,便先找了个靠里的位置,点了杯卡布奇诺。 她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这里安静轻松,仿佛把外界隔离开来,让里面的人暂时忘掉忧愁,不知今夕是何夕。 不一会儿,服务生带来了秦淮。秦淮先朝她温柔一笑,坐到她对面的椅子上。 秦冉冉细细打量着秦淮:大众对秦淮的探讨一直停留在他那身皮囊上,但是秦冉冉却能从他的脸色看到张扬、睿智、看似轻浮其实不乏心机手腕,林钒嘴里的秦淮,基本能和对面这位无缝链接。 昨天晚上夫妻俩在床-上搂搂抱抱聊了近半宿的秦淮,林钒还算君子,并没有刻意歪曲抹黑秦淮,只说这货生不逢时。 “要是他生在臧老三老婆肚子里,那么现在这座城市,起码有三分之一会落在臧老三手里,何至于现在偏安一隅。” 秦冉冉对这位秦先生充满了好奇心,对他要跟自己说的事,更是迫不及待。 但是林钒说过,越是想得到的东西,面对之时你就越要保持冷静,装作不甚在意,这样往往会促使那样东西更快地交到你手中。 秦冉冉沉住气,捻起肉桂棒随意地翻搅着桌上的卡布奇诺。 秦淮点了一杯摩卡,等服务生走了,这货见四下无人,忽然解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压低声音问秦冉冉:“你怎么好的不学,偏学林钒。悄悄你现在这副阴-损缺德的德行,简直就是林钒的翻版。” 秦冉冉挑挑眉毛:“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靠!”秦淮夸张地摇头,“太不可爱了,我从前的小冉冉哪去了,怎么就变成了这么个粗俗的妇人啊。” “注意一下形象啊,偶像明星。” 秦淮赶紧捂住脸,调整了一下姿势,正经地递给秦冉冉一个小试剂瓶。 秦冉冉不解,故而不接。 秦淮急了:“这是我那个朋友最近弄出来的,你喝了说不定就能想起以前的事了。” 秦冉冉接过来,却没有秦淮想象中那么高兴。半晌,秦冉冉才缓缓的说:“听林钒说,我们以前是朋友,当然,其中你故意为之的成分居多,你们男人心中,友谊啊爱情啊,都不如利益重要。当年你可以为了你家给我下药,你说我现在还敢喝你给的东西么?” “你——”秦淮几乎就要探过身去掐死秦冉冉,奈何服务生恰好过来送咖啡。秦淮不得不压抑着自己,等到人走远,才不阴不阳地说,“你多心了。” “我多心也是因为一朝被蛇咬……就算你给的是真的解药,那又如何?我现在的生活已经步入正轨,记起以前的事对我是好还是坏?你不是当事人,自然没有这个顾虑。可是我得为我自己考虑,都混到了这副田地,如果自己还不想着保护自己,就真的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终究是我对不起你。” 作者有话要说:秦冉冉会不会喝? 阳枝找工作,各种悲催。请大家见谅,~~~~(>_<)~~~~ 60第六十章 林钒站在林家大宅主屋的落地窗前,面无表情的摸着手腕上的佛珠,这是他多年来的习惯,如果林钽在的话,就知道林钒心里肯定又在琢磨什么阴谋诡计。而在几米外的书房,秦冉冉正兴致勃勃地研究着导师发来的文献,据说如果能把这篇文献研究透彻,再融入他们组里现有的研究成果,那么下一篇JACS甚至是Sce就会应运而生。 晚上,别扭了好几天的林家夫妻终于能够比较和谐的相处,因为秦冉冉的心情很好,不仅仅是研究论文有了进展的关系,还因为林钒终于肯退一步,把保险箱的钥匙交给了她。 “解药就在保险箱里,你什么时候想要,就自己去拿。你的决定,我都支持。” “再说吧,秦淮那个朋友,实在不靠谱。”第一次喝那个东西的时候,秦冉冉是真的心怀期待,可是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她差点被打击得一蹶不振。好不容易她认命了,开始享受着现在有家有丈夫的平静生活,秦淮又把这个东西放到了她面前。 她也知道,自己失忆之前的生活并不太如意,甚至隐隐有些惨烈,假如恢复记忆之后发现现在的幸福生活都是假象,那么秦冉冉觉得永远这么糊涂的活着也不错。 “嗯。”林钒点点头,意味不明。 房间里静谧了一小会儿,林钒忽然开始不老实,手脚并用地在秦冉冉身上磨蹭,牙齿轻咬秦冉冉的耳垂,每动一下两人间的温度都要升高一度。 秦冉冉被磨得呻-吟起来,林钒抓住她的手覆到自己已经抬头的欲-望上,“好几天没碰你了。” 秦冉冉的脸腾就红了。 也确实是这样,自打那天和秦淮喝过咖啡回来,两个人就像最熟悉的陌生人似的,虽然林钒一直对她很好,嘘寒问暖无一不精细,可是两人之间隐隐的多了一条鸿沟,任谁都没法忽视,自然就不可能太过亲热。 天知道这个男人精力有多旺盛,一个礼拜……估计是林钒的极限了。秦冉冉红着脸,鬼使神差地在林钒的欲-望顶端按了一下。 林钒一咬牙,急火火地就吼了起来,把秦冉冉吓得一哆嗦。 林钒没来得及把秦冉冉抱回床-上,直接在沙发上就要剥衣服,秦冉冉这时候开始学会羞涩了,紧紧护着衣领,就是不让林钒得逞。 “你光点火不灭火,做人也太不厚道了。” “不行,管家他们还没睡呢……你脸皮厚,我还要做人呢!” “老管家很有眼色的,林家的佣人都受过训练,知道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每次都把你伺候得那么舒服,叫的声比打雷都响,谁听不到啊。 意思是之前他们其实都听见过,只是碍于林钒的脸面,不表示出来——秦冉冉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 林钒自顾自地亲吻着秦冉冉,争取将她身上每一寸都膜拜到,手指自然而然地探到她身-下软嫩的幽径,那里已然润泽滑腻,稍稍碰触便会小小的颤抖,林钒对此很满意。不论心里如何排斥,身体永远是最会适应的。想要彻底得到一个人,及要让她习惯自己,依赖自己,剩下的全都交给时间。 没一会儿,秦冉冉便完全被林钒收拾得瘫软如泥,林钒看差不多了,笑着把人抱起来,走到隔壁书房,一脚把门踹合,托着秦冉冉的屁股放到书桌上面。 “额?”黄花梨的冰冷触感,把秦冉冉飘走的神智换回现实。 “每次看你低头念书,那股子专注劲儿就跟古代的大家闺秀似的,每回看着你正正经经的样子,我就想着把你按到桌子上,弄哭你,看你还有什么心思看书……”林钒挥手打落一摞书本,就着凌乱的桌面将秦冉冉按住,胡乱啃噬。 “不要!”秦冉冉有一瞬间的惊慌,可林钒已经把她牢牢按在桌子上,举手之间,两人下面的衣物全数剥落,而上面的却都道貌岸然地挂在身上。这样的画面,反而比全-裸更加刺激人的神经。林钒将两人的姿势换了,技巧地让秦冉冉能看到他那坚热之物一点一点挤入秦冉冉的身体内,秦冉冉紧张得身体猛然后退,但被林钒牢牢控制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为所欲为。 “这里,这里不行!” “我们哪里没做过,现在害羞什么。”林钒呼出的热气暧-昧地撒在秦冉冉唇间,让秦冉冉无处可逃,最可恶的是,那人下-面还在坏心眼地浅入浅出,勾搭的人神经错乱。 “书房……联想不好。”在这里做了,以后让她怎么进来,怎么看书! “就是让你无路干什么都想着我……” “求你了……啊……” 林钒的瞳孔猛然缩紧,咬住秦冉冉的下唇,不许秦冉冉后退,锁紧,全身心地投入进去,彻底覆盖住秦冉冉的声音。林钒强硬地禁锢着秦冉冉的手脚,但两人连接的地方却温柔得仿佛要抵死缠绵。不同于平时里的狂风暴雨似的欢-爱,这次林钒明显要钝刀子割肉一样刻意拉长节奏,让秦冉冉好好记住这一刻的交融。 林钒当然知道这些破烂资料对秦冉冉的意义,更知道除了睡觉,秦冉冉最喜欢的就是泡在书里,无论和谁比起来,自己在秦冉冉心里都要靠后。林钒早就看着秦冉冉这样的做派不爽,加之今天还有其他的打算,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他又怎么可能给秦冉冉个痛快。 林钒刻意的折磨让这场□变得异常漫长,秦冉冉先是在林钒怀里挣扎,妄图说服林钒换个地方,但被林钒强硬的镇压下去,无奈的秦冉冉只能面红耳赤地选择顺从,再也感受不到秦冉冉的拒绝,林钒终于开始在这副柔软的身体里肆无忌惮的撞击,动作狠辣,一路攻城掠地不遗余力。 林钒像故意似的,总是在秦冉冉马上要到点的还是抽离,就是不让秦冉冉满足,直到看到秦冉冉的眼角沁出委屈的泪水,知道她已经牢牢记住了自己,这才全力以赴,不再折磨她。 等林钒释放后虚软地把秦冉冉压在桌上的时候,桌子上残留的几页纸上已经弄得一片狼藉,那抹乳白色的液体沾在一堆字母罗列的英文paper上,显得异常刺眼。林钒伸手把paper从秦冉冉身-下抽出,放到她眼前,看着仍旧抽噎的秦冉冉,觉得既心疼又满意。 秦冉冉固然不会轻易原谅他今日的强势,但同时,林钒相信,短时间内,秦冉冉绝对不会忘记自己,尤其……是在看书的时候。 林钒把秦冉冉裹到自己的睡袍里,两人一起挤在书房的老板椅中间,秦冉冉的头靠在林钒胸口,林钒舒服地哼哼着,轻轻安抚着心灵受伤的小姑娘。 秦冉冉还陷在欢愉的余韵里,浑身轻轻地颤抖着,想起罪魁祸首,忍不住张嘴在林钒壮硕的胳膊上撕咬。林钒微微皱眉,之后便由着秦冉冉发泄。 小火箭炮不论在什么时候都是暴力武器,一点就着。 “老婆,我给你看样东西。”林钒大咧咧地光-着身-子把秦冉冉抱起来,两人一起走到保险柜前。林钒俯下-身,输入一串数字——秦冉冉看见,那是自己和林钒的阳历生日。柜子叮的一声打开,里面有一沓文件,几根金条,几个天鹅绒盒子,还有一瓶药水。 秦冉冉不明所以,看着林钒。 “最近上面的风声有点紧,隔壁市的市长因为他手下一个县长抓了一个中学生,已经被双规了。县长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我们林家一向和上面关系紧密,万一上面那位完了,咱们想全身而退也有些困难。” “你在……交代遗言么?” “呵呵,差不多吧。” “……我不想听。” 林钒掐着秦冉冉的下巴,逼着她看向自己。林钒的声音有如金属穿过,严肃而冰冷,“这些我连林钽都没有说过,现在告诉你,你心里要有个打算。” “嗯。” 林钒指着保险柜最底下:“这是你的护照和瑞士银行的存根,密码是你的生日,里面的钱应该够你过完下半辈子了。即便我和林钽真有什么事,也会有人安排你出去。我只求你一条,如果那时候你肚子里有我的孩子,你一定要把他养大,不然我死不瞑目。” “林钒,有没有人说过,你是个很自私的男人。” 林钒笑着,似乎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半晌,说道:“人谁不自私呢,我如果不自私点,就得落得孤单一世,无后而终的下场。要是你希望我如此,呵呵,秦冉冉,那你也不是善良的人。 所以,我们是绝配。” 作者有话要说:快完结的说。 61第六十点五章 秦冉冉不止一次见过林钽无耻地装成善解人意温柔宽和的绅士追求岑豆的嘴脸,每看一次,都想去厕所吐一次。 林钽是什么人啊,道上出了名的阴毒变态笑面虎,他手上沾的血比林钒多了不知多少。而岑豆呢,标准的小莲花一枚,看着冷清其实干干净净的,纯洁无暇。要是真的让林钽把岑豆骗到手,岂不等于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罪过罪过。 秦冉冉决定拉岑豆一把。 于是,找了个实验室里只有岑豆和自己在的时候,秦冉冉抱着岑豆大腿,从左到右,从上到下,旁敲侧击,一门心思提醒岑豆,你看到的林钽并不是真正的林钽,他们林家糟心的事一堆一堆的,你要是嫁给他,你这辈子就毁了。 岑豆只是觉得好笑,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秦冉冉聊着,越聊越觉得和秦冉冉相见恨晚——这么风趣幽默的同学,要是能发展成闺蜜该多好。 两人聊得正欢,却不想她们讨论的核心,林钽大师兄,正站在门口把她们的对话听得干干净净。 林钽心中杀气顿起:好你个秦冉冉,仗着我大哥宠溺你就无法无天了。你们两口子相亲相爱的,就不管别人死活了是不是。小爷我好不容易才找到想一起过一辈子的女人,你红口白牙两句话就要拆散我们,天底下哪有你这样的嫂子! 林钽默默退到走廊一角,按了他大哥的号码。 林钽问林钒:弟弟和老婆,哪个更重要? 林钒官方回答:你们都是我的家人。 林钽再问:按道上的规矩,吃里扒外,该如何处置? 林钒默然:三刀六眼,身首异处。你个混蛋小子到底想说啥! 林钽冷冷的说:管好你老婆,再敢挖墙脚,我就把她扔到松花江里喂鱼。 林钒怒:靠,大逆不道的臭小子,敢威胁你哥! 林钽再没说话,挂断,手机揣兜。然后挤出一张温柔笑脸,约岑豆小师妹逛街。 当天下午,秦冉冉照常关了电脑,检查一圈实验室的电器,确定没有疏漏,脱下白大褂,乐颠颠地往校门口走。林钒派来的司机早等在门外,看见秦冉冉出来,连忙打开车门。 秦冉冉笑道:“大刘,我早跟你说在车里等着就行了,外面怪晒的,本来就不好看,再晒黑点,更娶不上媳妇了。” 大刘在心里咆哮:太太,我长得黑碍着谁的眼了,你老公天天让我接你送你,我连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上哪娶媳妇去! 秦冉冉笑嘻嘻地打趣完大刘,低头钻进车里。钻的时候她还在心里纳闷,今天车里咋这么凉快捏?抬头一看,秦冉冉明白了,感情林钒林大少正在里面散发冷空气呢。 “你今天怎么有空接我?” 林钒把人整个往自己怀里带了带,严肃的说:“回家再说。” 秦冉冉有点晕菜,不知死活地用手指戳着林钒的胸膛:“到底怎么了?” 林钒有一下没有一下的抚着秦冉冉的脸颊,心里想着一会儿回去该怎么做才能既平息林钽的怒气,又能说服秦冉冉别再找林钽的麻烦。 摸着摸着,林钒到底没忍住,低头吻了下去。 回到家里,林钒的心情沉重了不少。老管家本来看见两人回来要上来报告“晚饭准备好了可以开饭了”,但一看到林钒的脸色,马上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还吩咐其他的佣人远远躲开,里面的人不叫,千万不要靠近。 林钒不知道该怎么说,索性拉着人走到书房,关门。 林钒的意识形态里面,书房永远是最安全最适宜谈事情的所在,满屋子的书香能帮助他理清思路,做出最明智的决定。 显然秦冉冉也很了解林钒这个古怪的习惯,待进了书房,就径自坐在林钒对面,安静地等着他发话。 这么乖顺的态度,反而让林钒无从开口。 “你以后不要再管林钽的事了,他也不容易。” 林钽不容易?难道自己容易?岑豆就容易? “他小时候跟着我受了不好苦,我相信他对岑豆是认真的,你就别担心了。” 秦冉冉对他的话不知道该怎样接,只是朝他淡笑了一下。这一笑,又让林钒回忆起了从前秦冉冉抗拒自己的样子,不情不愿,又反抗不得。 正在两人尴尬之时,外面适时传来一阵急促的挠门声。秦冉冉一听就知道是他们家林小汪,连忙过去开门,把小东西抱进怀里。 “估计小汪饿了,我先抱它吃饭去了。” 林钒无奈地摆摆手,让他们下去。 林钒忽然觉得自己在这个家里的地位有点尴尬。不只是平辈的兄长,丈夫那么简单,有时候他手底下这几个祖宗拿他当老爹似的,动不动就要把他搬出来充当仲裁者的角色,稍有不顺他们的意,他们看自己的眼神就充满控诉,活像自己欺负了他们。 “奶奶的,老子才是最可怜的好不好!” *** 为了给林钽一个交代,第二天林钒特意把秦冉冉留家里,对外说是林大少奶奶身体微恙,需要静养。当然,对林钽又是另一个说法了。 我们也不得不佩服林钒睁眼说瞎话却愣能让人信服的本事,不过含糊其辞地说了几句什么“身体不舒服……起不来……我饶不了她……”之类的话,林钽便自动脑补了一大串小皮鞭红蜡烛的画面,气消了大半。 秦冉冉坐在躺椅上,睨着林钒装神弄鬼地打电话,忍不住哼哼两声。那动静从鼻子里透出来,撩-拨得林钒心里直痒痒。小皮鞭红蜡烛倒不至于,就地正法却是真的。 秦冉冉在家里休息两天,感觉骨头都垮了,等到第三天,这小女人实在受不了,干脆穿上围裙扣上头巾开始打扫卧室——说是打扫,不如说是拆迁。 看不顺眼的扔,看着顺眼的就暂时放在屋里,等秦冉冉收拾完了,卧室竟空了三分之一。这么败家的事,放在几年前,是绝对不会发生在秦冉冉身上的。 秦冉冉扔完了卧室又去扔客房,扔完了客房吃晚饭,吃过晚饭又带着林小汪遛弯,如此折腾,等她到家时林钒居然还没有回来,而秦冉冉也还有无穷的精力。 秦冉冉默,滚回楼上继续收拾——书房。 任何高门大户家里的书房都是重中之重之地,有些甚至是禁地。林钒做的那些生意没有几样能拿出来堂而皇之说的,多数都需要遮掩着,如此,林钒书房里的秘密只多不少。林家养了一堆佣人保镖,但是真正能进书房的,也就是老管家,林家哥俩,外加一个秦冉冉。 书房的东西自然不是说扔就扔的,甚至连规整都要小心,好在林钒平时的习惯挺好,东西从来不乱放,秦冉冉顶天擦擦灰,扫扫地,放两朵百合花。 倒也不是全无发现,秦冉冉还是头一回知道自家博古架的瓶子里面另有乾坤,并且那乾坤足够让秦冉冉抓狂。 你说你一个黑道大哥,家里藏把枪塞把刀什么的,她完全可以接受,心情好的话甚至可以学学,可你放一工具箱算怎么回事!工具箱就工具箱了,皇帝还爱干木匠活呢,谁还没个怪癖啥的,像她自己也喜欢收集袜子手套什么的,都不算大事。问题是您工具旁边放了一块沾满血的破布算怎么回事!口味太重了喂! 秦冉冉哆哆嗦嗦地从瓶子里掏出工具箱,打开来,里面有几盒颜料似的东西,还有几根亮闪闪的针头,还有一个电源电阻似的东西,秦冉冉拿起来仔细端详,终于在底下不明显的地方,看到字:天辰纹身套装。 秦冉冉脑子轰的一声,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要颠覆了。 ……………… 我们身边往往有那么一小撮人,看起来最经不起风雨的是他们,而最能抗风挡雨的还是他们。前一刻还颤颤巍巍马上就要碎了,下一刻,又跟个没事儿人似的站在你面前。面对这种人,你会觉得对他们任何的担心都是浪费感情,有那时间,还不如该睡觉睡觉该吃饭吃饭——秦冉冉就是这种人,世界观刚碎了一地,回个神拿扫帚扫到一起,胶水一粘,便又正常了。 不,还是有些不正常的。 比如平日里这小妮子从来不吃香菇,今天却往自己碗里夹了好几筷子。再比如每天吃完晚饭秦冉冉都要刷一会儿微博消食,今晚上却只对着电脑桌面上的猫发呆。最严重的是睡觉前洗澡,小妮子从来都是把门锁得死死的,防贼似的防着林钒,今天居然忘锁了…… “冰肌玉肤,滑腻似酥o;……轻罗小扇白兰花,纤腰玉带舞天纱.疑是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星华。”林钒眼睛溜溜盯着门缝,嘴里不清不楚地不晓得在吟诵什么,但是光瞧他淫-荡的表情,就可以猜测内容定是少儿不宜。 “不对劲儿啊……”林钒瞄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好家伙,都洗了半个小时了,再洗下去皮肤都皱了。林钒当机立断,嗖地从床上跳起来,杀进浴室。 美人出浴,烟雾缭绕,半遮半掩,风情无限。这样的画面冲进林钒视线,要是林钒还能把持住,他就不是男人。林钒轻手轻脚地凑到秦冉冉身后,不管不顾地抱住细致身躯,任凭花洒打湿睡衣,张口含住美人娇小的耳垂。太瘦了,该多吃点补补,挑食要不得。 “想什么呢?一整晚恍恍惚惚的。” “嗯……”秦冉冉没有反抗,柔顺地任由林钒动作,只是在男人要进一步拉近距离的时候,轻飘飘的冒出一句,“你刺青的手艺是跟谁学的?” 一盆凉水从头浇下,冲掉了林钒所有的旖旎心思。好在林钒是根老油条,即便此情此景,仍能不动声色地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装作毫不在意地问她,“怎么想起问这个?”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问问你,当时怎么就想起在我身上纹了?还在这种位置上?”胸口啊,一个女人在胸-口纹了一个男人的名字,今生今世除了这个男人还真是没有别的选择了,再没有比这招更狠的。 秦冉冉明知故问,淡定得好似在说外面在下雨你为什么不打伞,可越是这样,林钒越觉得头皮发麻。“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模模糊糊的几个片段而已,没得让人头疼。” “明天我带你出去走走,别总闷在家里,对身体也不好。” “也好。” 这一宿林钒到底什么都没做,只是紧紧搂着秦冉冉,深怕她跑了似的。秦冉冉虽然被勒得呼吸不畅,却也没有阻止他。 各怀心思,同床异梦,说的就是这二位。 62第六十二章 偌大的办公室安静无声,只有秦冉冉时不时地发出点啜饮料啃薯条的声音,林钒就坐在不远处的办公桌上,满怀宠溺地看着小妮子吃东西,似乎秦冉冉吃得越多,他就越开心。两个家伙都有本事装相,明明已经惊涛骇浪,面上都是波澜不惊。 昨天林钒提议带秦冉冉出门其实是一时意气,无论何时,把秦冉冉带到人前都会让林钒没有安全感,但秦冉冉却是当了真的,早上巴巴地和林钒一起起床,给他挑衣服打领带,伺候的无微不至,让林钒觉得如果自己食言,简直可以下十八层地狱。 无可奈何之下,林钒带着秦冉冉来到自己办公室,因为事出突然,林钒压根不知道该把秦冉冉领到哪里才能既散心又安全。好在秦冉冉无所谓,只要能出林家大宅,到哪儿都差不多。 清脆的敲门声响起,声音不紧不慢的,显然敲门的对林钒十分恭敬,但还不到惧怕的程度。 “进来。”林钒仍旧靠在桌子上,看都没看门口一眼。脚趾头猜也能猜到,这时候敢打扰他们二人世界的,除了胆大包天的陈丽丽陈大秘书,没有旁人。 陈丽丽婀娜多姿地捧着文件走进来,三十好几的女强人下个月终于要嫁人了,最近抽风似的要重拾自己的女性魅力,力求在举手投足间体现出她妩媚温柔婉转娴熟的气质。林钒觉得,嗯,很难。 “老板,秦小姐。”陈丽丽礼貌地和两人打招呼。 秦冉冉微笑颔首,林钒直接问她:“啥事?” 陈丽丽早就习惯自家老板吃人的语气,公事公办的说:“传媒公司今年的预算交上来了,超出预期的百分之三十五,副总说让您批示。” “怎么超出这么多?”林钒随意翻了两页就开始皱眉,百分之三十五,那就是六千八百万,虽然现在一部电影的投资动辄上亿,但是就电视剧而言还是高的,不给个合理的解释,谁都不会批。 “公司现在正拍的《沉沦》,无论服装道具、编剧主演甚至配角都力图精益求精,一来二去就超了。”陈丽丽言简意赅。这年头,一线演员一集电视剧就要三十万打底,两三个一线三四十集就得上千万,不超就怪了。 “想不想去片场看看?”林钒沉默半晌,转头问秦冉冉。 秦冉冉立即扔掉手里的零食,奔向厕所。 陈丽丽愕然,林钒好心解释:“她的老习惯,出门前必须上厕所。” 也就是说小妮子同意了。 “那您下午的会怎么办?还有和刘老的下午茶,全都推了?” “你看着办。”林钒凉凉地说,转身给秦冉冉披上大衣,拉着姑娘的小手出门。 陈丽丽终于忍受不住,在办公室里母老虎般咆哮:“尼玛!老娘看着办毛啊!你丫才是老板!公司是你的,你自己不上心光顾着泡妞,老娘操的哪门子心!” 如果此时陈丽丽的未婚夫在这儿的话,一定会抱住媳妇大喊:“胎教!胎教!别动了胎气!” ……………………………… 林钒出门,排场一如既往的大。不过在目的地前几百米的地方,秦冉冉忽然觉得晕车,林钒便和秦冉冉一起下车透气,吩咐身后的人远远跟着。 “以前没见你晕车啊,这是怎么了?” 秦冉冉皱眉想了半天,得到结论:“在你办公室吃多了,没消化。” “……” 林钒来到位于市郊的片场,跟《沉浮》的导演和制片见面,秦冉冉一直跟在林钒身后,不乱走,只乱看。按理说,片场的一切对于秦冉冉来说都是新奇的,但冥冥之中又带着莫名的熟悉。 导演是外面聘请的,前段时间凭借一部《风雨》获得了金凤牡丹奖,现在风头正劲,是以即便在林钒面前,也有那么几分傲气。制片人就不一样了,他是林钒公司的,说白了就是林钒的手下,面对顶头终极boss的冰山脸,他还能保持贱贱的笑容已属不易。 制片人谄媚地伸出手,跟林钒自我介绍:“老板您好,我是叶开,没想到您会亲自到片场,我们该去门口迎接您啊。” 林钒嗯了一声,和叶开握了一下便松开。叶开知趣的缩回去,又看到身后的秦冉冉,连忙给这位姑奶奶鞠躬。叶开敢拿脑袋担保,自己要是敢把手伸过去,下一刻就得被老板剁了喂狗。但是还要对人家足够恭敬,否则老板还是得把他脑袋拧下来。如何把握这个“度”,可是一门大学问。 秦冉冉比林钒礼貌多了,朝叶开微笑,简单说道:“你好。”秦冉冉笑得很美,声音温柔又有气质,霎时秒杀叶开。林钒不悦地把秦冉冉拉到身旁,充满占有味地搂着秦冉冉的腰,跟导演说:“你们继续拍,我们就是随便看看。” 导演心里登时就火了:你随便看个毛啊!你能看懂什么啊!你坐在这儿会扰乱军心的你知道不知道!财神爷了不起么!! 叶开一边安抚导演,一边狗腿地把秦冉冉和林钒让到边上坐下,在林钒说话之前先一步把剧本,分镜,演职员表,预期收视率等等一系列数据呈上,看着林钒的脸色终于缓和,叶开身上的冷汗这才刷地淌下来。 林钒把剧本分镜之类的东西交给秦冉冉解闷,自己只捡无趣的报表看。也亏得他没看剧本,若是看了,非把场子砸了不可。 《沉浮》的故事很简单,也很文艺,但情感复杂,每个眼神都要代表一定的意义,每个表情都充满了激情与矛盾,这种剧本最考演员的演技。但如果演员方面没问题的话,只要宣传到位,收视率是绝对有保障的。是以只有资金雄厚的公司才会拍这种戏。 林钒公司资金肯定是没问题的,有问题的是剧情。 《浮沉》讲述了红二代贺家两兄弟和一个平民女孩儿的爱情故事。故事发生在南方,贺家老大从商,老二从军,一门显赫,在那个时代几乎可以说是只手遮天。 贺老二当兵第二年被派往某大学负责学生军训,在那里遇到了女主角筱禾,两个人从互相看不顺眼到互生爱慕,俨然一对眷侣。 与此同时,贺老大出现了。贺老大乍一出场便让人看出一身匪气,财大气粗又有背景的男人,看人都是用鼻孔看的。贺老大活到三十五一直没有结婚,身边的女伴却一直在换,无奈的贺家二老已经对老大死心,只要娶回家一个正经姑娘,爱谁谁都行。但对少年英才的贺老二要求却很高,非高门大户的千金不可。 显然,筱禾的身份是配不上贺老二的,双方家长都极力反对两人在一起。贺老二和筱禾无奈,决定脱离家庭去北方闯荡。贺老大怒自己家弟弟不争,半路将筱禾劫持,用尽各种手段将她困在城市边缘,对贺老二,只说筱禾后悔了,带着他的钱领着家人远走高飞。 贺老二对筱禾由爱生恨,而贺老大却对筱禾由恨生爱。贺老二一次次和真相擦肩而过,贺老大霸道地强取豪夺,筱禾夹在兄弟之间左右为难,又受困于世俗的鄙夷偏见,几欲崩溃。贺老大把自己对筱禾的关心藏于粗暴恶语之后,一次次地伤害筱禾,同时也被筱禾的冷漠伤的体无完肤。即便如此,他仍然不愿放弃。筱禾宁愿对着贺老二的照片微笑,也不愿意看贺老大一眼,奈何贺老大是他名义上的丈夫,孩子真正的父亲。 三个人纠结矛盾中,时代的步伐却一刻不曾停歇,筱禾凭借她的聪慧坚持终于在律师界占了一席之地,贺老二转业回到地方成为公安局副局长,贺老大的事业越做越大,但危机四伏。 故事的j□j就发生在此时…… “很好看么?”林钒见秦冉冉看得入神,冷不丁地出声。秦冉冉正沉浸在故事中,总觉得有一丝东西就在自己跟前自己却捉不住,林钒出声,吓得秦冉冉下意识地扣上剧本,神色惊慌。 “怎么了?” “哦,没事,故事写得很精彩,我入迷了。” 秦冉冉装作无事的笑笑,目光转向片场中间,贺老大和筱禾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演贺老大的演员很专业,只念台词时穿插几个尾音便将贺老大的霸道外冷内热演绎出来,可演筱禾的新生代玉女似乎就差了一些,只能表现出筱禾的弱小,却不能看出筱禾骨子里的坚强。导演比秦冉冉的眼睛还毒,当然,嘴巴更毒。 “你演的那是筱禾么!老子拍的是现代戏他奶奶的不是Qy戏,你那么会哭干脆去台湾,第一次见面哭个什么劲儿!” 得,本来眼泪还在眼眶里转呢,被导演这么一吼,可不真就哭出来了。女演员的泪水是很管用的,经纪人过来解围,男演员边上劝和,不一会儿导演就熄火了,可是眉头皱的更紧。 这个演员,一个多月了还进入不了角色,这是要砸招牌的节奏啊。 第六十三章 娱乐圈向来是不缺演员,每年中戏、上戏毕业批不说,模特、歌手甚至选秀出来草根也跟着凑热闹,前浪尚未拍在沙滩上,后浪已经追上来。成千上万人为了个角色勾心斗角,拼演技,拼相貌,拼爹,乃至于拼干爹,常常出现开拍前换演员情况,而现在秦冉冉也遇到了。      不过秦冉冉比较特殊,只是坐在场外,角色便从天而降。      话说那天秦冉冉在场外看戏,赶巧导演训女演员,秦冉冉时间五味陈杂,无奈笑。这笑啊,不说倾人城倾人,只是唇角眉梢多了许多这个年龄不该有酸涩与故事,和筱禾境遇不谋而合。导演眼睛霎时变得雪亮,就好像狼看见羊肉似,恨不得连口水都滴下来。      搞艺术人时不时就会抽下风,这点大家都理解,但是不容易接受。要是放在平时,咱们走大街上有个人突然冒出来说姑娘长得和戏里女主角模样,跟走吧,们充其量骂声神经病,扇巴掌顶天了。可是当对象时秦冉冉时候,或者说当着人家林钒面跟秦冉冉说这句话时候,基本上可以说是冒着生命危险,林钒林大少好不容易把媳妇骗家里去,成天只对着他个人笑对着他个人哭,却硬要把人家姑娘带到公众面前,这不是上赶着找林钒不痛快吗!      林钒当时脸就拉下来了,要不是秦冉冉拦着,估计脚就要踹导演脸上了。      要说这导演也是个为了艺术不惜牺牲生命主,明知道林钒是啥背景,还敢梗着脖子跟林钒讲道理:“就是为了表演生,这样藏着掖着,根本是在谋杀人才!太自私了!太自私了!”      林钒也不含糊,反正他也不是啥读书人,骂起人来怎么痛快怎么骂,才不会考虑什么词文明什么词礼貌。“老子他妈怎么自私了!照这么说,非得让大庭广众和男人搂搂抱抱谈情说爱才是珍惜人才了!生命才精彩了!TM什么狗屁理论!”      “总而言之,这部戏就是为存在,不让演,这个导演也不当了,们另谋他人去吧,赔死!”      “老子有是钱,赔就赔了,老子把整个公司钱都砸过来,就不信请不到合适导演!妈,三条腿蛤蟆不好找,两条腿导演满大街都是!”      “……”      秦冉冉和叶开对视眼,都觉得世界观哗啦啦碎了,这回连捡都捡不起来。      导演是文明人,不和林钒般见识,直接把问题抛给秦冉冉:“想不想演戏!看过之前作品,有灵性,有前途。不能因为这个男人包了就甘心呆在家里,万哪天他腻了,不再包了,还怎么活!所以女人还是得有事业,自己赚了钱,男人什么都是狗屁。要是演了筱禾角色肯定能大火,到时候包十个小白脸都没问题!”      冲着导演派妇女之友豪气,秦冉冉把林钒推到边,同样豪气干云地拍胸脯:“导演,演!”      于是,秦冉冉挤掉了玉女掌门人,成为新任筱禾。      于是,林钒什么都没说,每天早上送秦冉冉去片场,晚上把人安全接回家。搂着打呼噜秦冉冉睡觉,时不时充当按摩师。      这期间,林老三林钽连唬带骗地娶回了岑豆,两个人蜜里调油,隔三差五回家秀恩爱刺激林钒,看着林钒牙疼上火,秦冉冉抽出天来,热情地请两人回家吃饭。当岑豆与林钽再次进入相互喂饭模式时,秦冉冉微笑着给林钒讲了个典故:“天涯上有位能人总结出条恩爱守恒定律:恩爱既不会凭空产生,也不凭空消失,它只能从正房转化给小三,或者从个备胎转移到另个备胎,在转化或转移过程中,恩爱总量不变。总结起来就是句话,秀恩爱死得快。”      不能怪秦冉冉乌鸦嘴,没几天,林钽和岑豆果然吵了起来,险些离婚。亏得林钽够强大,力挽狂澜,没离成,只见了点血。      秦冉冉听着林钒没人性八卦他弟弟倒霉消息,不厚道地吐了。      看了这么多小说电视剧亲们定猜到了,秦冉冉这是怀孕了。可是林钒没咱们这么多常识,只以为秦冉冉吃坏了肚子,请来医生看,好么,秦冉冉有了,个半月。秦妈妈很开心,拎着全套育儿大全和自己经验跑到女儿房里,娘俩关上门聊了个下午。这还不算,以前丈母娘见着林钒都是大气都不敢喘,这回见着他劈头盖脸通教训,这不准那不准,完了还告诉林钒,怀孕三个月之内不许同-床。      林钒再次不淡定了。      “医生说了,头三个月是危险期,坚决、绝对、不能拍戏!!!”      秦冉冉凉凉地瞟了林钒眼:“医生还说孕妇应该多运动,有助于生产。”      “……要不咱们等孩子生完了再拍。”      “上午拍戏下午休息,底线了,不许得寸进尺!!!”      林钒扭回身跑回办公室,让陈丽丽把娱乐公司老总找来。话说这位仁兄也是倒霉,自打当初手下人好死不死地把秦冉冉签进公司,他三天两头地往总公司跑,十天半个月吃林钒排头,好几次瞧着总公司大门,他都觉得自己都不能活着出去。今天再次被老板召唤,他已经在兜里揣好了瓶氰化钾,逼急了以死谢罪省着拖累家老小。      事实证明,这位老总还是很有先见之明,就知道林钒找他不会是好事。      “老、老板,您要把四十集电视剧缩减到二十集?您没开玩笑吧!咱们能收回成本吗?!”      “差钱用自己账户补上,不行吗?”      “行、行,您老大,您说了算。”      “那就回去改剧本吧,也跟导演打好招呼,秦冉冉只上午拍戏,下午晚上不拍,叫他自己掌握好进度。”      “……老板,您看这样行不行。咱只把女主角戏份浓缩下,争取半个月拍完,其他人戏份或者增加点,这样总量大概三十集,怎么样?”      “……嗯,不错,争取把成本收回来,就不贴钱了。”      “还是二十集吧。”      “不不不,觉得说不错,三十集挺好。”      得嘞,搬起石头砸自己脚。氰化钾呢,快让喝了去屎!      到底这位仁兄屎没屎成们不清楚,反正第二天秦冉冉再去剧组时候,突然就接到了份全新剧本,自己戏份虽然少了,但是出彩地方多了。秦冉冉不明就里,但是也挺满意,于是,安胎拍戏两不耽误。      如此秋去冬来三个月,《沉浮》杀青,进入后期制作,秦冉冉直接进入养胎模式。      四五个月大胚胎,估计也就二十厘米,半斤重,但却是实打实能让感受到他存在了。秦冉冉安详地做在躺椅上,面朝阳光,浑身暖洋洋。远远看去,神圣得让人觉得飘渺。      林钒回家,正见着自己妻子摸着微微凸起肚皮,柔柔软软地嘟囔着。      “宝贝啊,再有五个月就要出生了,等来到人世,要好好孝顺老爸。说起来老爸也不容易,老来得子,不定把宠成什么样呢,但可不能长成纨绔子弟……要是爸给找后妈也没关系,他那么大岁数了,哪能有小姑娘真看上他。他也是个明事理,估计不会做糊涂事。可惜林家太复杂,只怕冲着长子嫡孙位子对做手脚,希望老爸能护周全……自己要长点心眼,别被坏人害了。呵呵,应该不会,好歹继承了和林钒基因,怎么可能是笨。”      秦冉冉絮絮叨叨说着,细碎又充满关怀,本该让人觉得温馨,但落在林钒耳朵里,却让他觉得不寒而栗。“乱说什么,也不怕教坏孩子。除了不可能娶别人,孩子和都会保护好好。”      林钒大手有力地握住秦冉冉双肩,那力道叫秦冉冉发痛,但还是微笑着,不以为意。      “知道,但是不想。”      “什么意思?”      “可能是怀孕之后体内激素变化造成吧,想起了很多事,虽然还不太全,但是……怎么说呢,总归都不是好记忆。之间,开头并不美好,用这个孩子画上个句号,貌似很完美。”      用孩子换自由,人换人,无论怎么算,林钒都不会亏。      林钒手指几乎嵌进秦冉冉肉里,他早就料到会有这天,甚至于在刚刚得知秦冉冉怀孕时候,他内心恐惧远远大过欣喜。      “还是恨,无论做什么,都弥补不了,是不是?即便看着孩子份上,也不愿意。”林钒苦涩扯动嘴角,“计划确实很完美……但是,有没有想过,若想要孩子,恐怕现在已经有十几二十个了。如果没有,这个孩子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走了,他日子绝对不会好过,会放心吗?”      “不要逼,至少目前为止,……无法爱。”秦冉冉掰开林钒桎梏,轻描淡写地站起来,与林钒面对面。现在已经不会像最开始时候那样,明知无法反抗还要反抗,伤敌千自损八百。当敌人是个强势男人时候,除了以柔克刚,没有其他办法。      “知道《沉浮》结局是什么吗?筱禾带着孩子远赴欧洲,贺家兄弟摒弃前嫌,多好结局,皆大欢喜。如果筱禾留下,继续与贺老大在起,三个人都不会好过,说不定最后会演变成悲剧。”      “那终归是电视剧。”      “也很发人深省不是么?”秦冉冉拍拍肚皮,“充满了暴力,痛苦,失去自由,身份上不对等,随便样拿出来,就足以否定们关系。”      林钒把自己关进后花园地下室里,和堆瓶瓶罐罐鞭子铁架待了晚上,等到第二天早上出来,整个人就像被火淬过水淋过,秦冉冉以为林钒想通了,谁知道这货洗了个澡之后又人五人六地站在自己跟前,对着自己肚子儿子儿子乱叫。      “和说事考虑怎么样?”      林钒盯着瞧着秦冉冉眼睛,深邃像要把人吸进去,“要是说不同意呢?既然能留次,两次,就能留第三次……甚至,辈子。”      “强扭瓜不甜。”秦冉冉倒是点不急。      林钒也缓和了语气,轻笑起来:“好好生儿子,等孩子满月,再走吧。”      “怎么知道定会是儿子——”秦冉冉差点错过重点,“说啥?同意了?!”      “昨天晚上,往自己胸口刺了个名字。”林钒扯开衣领,心口位置现在还片青红,但是那个秦字,无论如何还是能够分辨出来。      秦冉冉情不自禁地用手指触碰那块青红,先是温柔,轻轻碰了下,忽而死死地按下去,恨不得按出血来。林钒老老实实地,面不改色,任由秦冉冉发泄。胸口越疼,反而越开心。      “这里,随时欢迎回来。”      烟花三月,秦冉冉家娃要出生了。      果然如林钒所料,是个男孩,六斤六两,眉眼尚看不出像谁,刚生出来时皱巴巴像只猴子,但是哭声响亮,看就是个健康。      小家伙乖巧,恰好在预产期当天,没早步让人措手不及,也没晚步让大人干着急。他就这么四平八稳地降生了,乖巧得让林钒掉落。      林钒给孩子取了小名叫二旺,和林小汪算哥俩。当林钒把二旺抱到秦冉冉面前时候,秦冉冉握着二旺小手,第次感觉到生命奇妙与伟大。和小生命相比,其他切都是微不足道。      在林二旺满月那天,秦冉冉最后吻了儿子额头,带着个轻巧小皮箱离开了林家大宅。      林钒没有送,也没有像上次样派人跟踪,他只是抱着儿子站在二楼阳台上,目送秦冉冉车子远去。      秦冉冉依然在本市生活,《沉浮》这部戏收入足够在学校附近买套小房子和母亲同住。依然不是明星,每天素面朝天地在实验室里倒腾自己瓶瓶罐罐,准备论文。每天晚上,林钒都会给发张儿子照片,或者直接打电话让听听儿子哭声。偶尔秦冉冉也会和林钒聊聊儿子情况,长了几斤肉,打没打预防针。但是林钒很守信用,从来没有出现在秦冉冉面前。      秦妈妈对女儿和女婿相处模式完全无法理解,在看来,两人之间并不是不可调和,为什么就定要分开呢?秦冉冉跟妈无所不言,老妈疑惑,做儿女自然要尽力解惑。      “那个男人太过强势,虽然事实如此,但是打内心里他就没把放在个对等位置上,如果继续和他在起,往后磨擦还会很多,说不定哪次爆发就会送掉性命。况且,还忘不了他对伤害,们开始太惨烈,又还没爱上他,所以,不想勉强自己。”      “就不想孩子?”秦妈妈其实想说,当了妈人哪个会像这么狠,还没断奶孩子说抛下就抛下,即便为了孩子,还不能忍忍么。      “妈,去洗澡了,您也早点睡吧。”秦冉冉若无其事走回卧室,合上门,眼泪就不受控制地往下落。      儿子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怎么可能不想儿子。可如果为了儿子继续和林钒在起……到底意难平。      秦冉冉以为自己生活会恢复平静,最起码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波澜。哪知道不过两个月,天就变了。      首先是秦冉冉发现自己桌子上每天早晨都会出现点莫名其妙东西,有时候是盆小笼包子,有时候是碗鲜榨豆浆。碰上刮风下雨,椅子上还会多件衣服。秦冉冉以为又是林钒幺蛾子,试探着跟林钒提了下,林钒语气马上就变了,酸溜溜冷冰冰,连着两天都没给打电话,儿子照片倒是没落下。      秦冉冉囧:难不成是自己又交上桃花运了?!      秦冉冉臭屁地赞扬了下自己魅力,理智上又觉得该把这位揪出来好好聊聊,自己现在还没有再交男朋友打算。      各种各样细小礼物连着收了个多月,忽然有天桌上什么都没摆,那整天,秦冉冉整个人都不好了。      晚上电话时间,林钒好死不死地又酸溜溜地问:“和那个追求者进展到哪步了?按照们效率,该烛光晚餐,约会看电影了吧?得告诉人家已经是孩儿他妈了,省着到最后人家嫌弃。”      “嘴里就不能出点好话吗!这样是谁造成!”      “老子女人要跟别男人跑了,老子脑袋上绿油油,还得说好听,说天底下有这样道理吗!”      “沙猪!”秦冉冉摔了电话,时间心里空落落。      而电话那头,林钒抱着自己小儿子,笑得那叫个贼。      “二旺啊,瞧老爸为了给找妈容易吗,啥卑鄙事儿都干出来了,小子以后要是敢不孝顺,天打雷劈!”      小家伙好像听明白了似,咿咿呀呀地表示抗议:自己把媳妇气跑了,连累本少爷满月就没了妈,还没找算账了,倒小人先告状。哼!      从某种程度上说,这爷俩儿脑电波是在同次元上,不愧是亲爷俩儿。      《沉浮》已经开始在各大卫视播出,反响热烈,剧中男女主角也自然受到大众追捧。庆功会,媒体采访等等直不断,可秦冉冉却从未出现在公众视线之中。起先几天,秦冉冉怕被狗仔拍到,出门都要带上墨镜,可是段时间过去,居然点风声都没有,自己周围也没出现狗仔。媒体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对女号筱禾扮演者只字不提。秦冉冉知道这是林钒手段,那人虽然帮了自己,但其中也少不了他小算盘。秦冉冉不打算领情,但是在心里表示感谢。      出乎意料是大众对贺老大和贺老二态度,秦冉冉本以为大家会骂死贺老大,谁知道入耳都是对贺老大赞誉之声。      “三观呢!们这帮人三观跑哪里去了!贺老大强取豪夺,兄占弟媳,暴力阴险,哪里好了!”      小师妹凑过来安抚炸毛师姐,十分学术解释:“从人品上说,贺老大是个外冷内热有担当人物,单看他不靠父母,自己赚下片家业,就知道他能力了。而且他心思细致,要对个人好话就掏心掏肺,这样人靠住。从对筱禾感情上说,贺老大虽然手段恶劣点,但是越激烈越能说明他对筱禾感情深啊。否则凭他手腕,只要多动动脑筋就能想出几万条让筱禾心甘情愿爱上他方法,他却没有,或者说,他都没来得及筹谋就爱上筱禾了,应该说,他对筱禾感情是点杂质都不搀。最重要点,贺老大就是个高富帅,这样男人是女人都喜欢,筱禾不要他是傻,平白便宜了别女人。”说罢,脸娇羞,做西子捧心状。      秦冉冉手机恰巧在这个时候响起,不是别人,这是林钒。      秦冉冉笑笑,去走廊拐角接起电话。      “有事?”      “嗯。”      “有事倒是说啊,谁也没拦着。”      “去庙里求了串佛珠,想当面交给,看什么时候有空?”      “很忙啊……”      “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你赶紧出来,我就在外面呢。大冷天的,冻坏了我你可要负责!”      “靠,这人怎么还这么霸道。”秦冉冉愤愤地叨咕,脚下却点不偏的往楼外走去。      背后,林钽和岑豆悄悄地探出头来,都是一脸坏笑。      “眼看林二旺就要摆周岁酒了,这俩人也该想想孩子大名叫啥,不然等孩子大了大伙儿还二旺二旺的叫,孩子非恨死他俩不可。”      “爹妈不着调,孩子也受苦。”      林钽赶紧抱住岑豆:“放心,我最靠谱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就在这里结局吧。 =================================== 本书由(梨梨梨梨只丶)为您整理制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