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同居错恋 作者:木南臣 第一章 没钱的养猪,有钱的养狗。没钱的想结婚,有钱的想离婚。 平淡的日子过久了,小情侣之间满足不了这种浅尝辄止的幸福,开始寻求新的制高点。于是乎,两人向伟大的民政局迈出继往开来的一大步。 平淡的日子过久了,小两口之间满足不了这种行尸走肉的空虚,开始寻求新的出发点。于是乎,两人又向伟大的民政局迈出柳暗花明的一大步。 所以,第一种人,他们结婚了;第二种人,他们离婚了…… 当然,还有第三种人…… 他们是站在民政局的门外,以一种全新的姿态诠释着他们所谓的“婚姻”生活…… 所谓同居,字典中说它多为异性之间出于某种目的而暂时居住在一起。 恩格斯曾经说过:结婚,那些经过国家批准并在教堂举行的仪式都是多余的,没有必要。 在一个川流不息的城市里,成千上万的都市男女,两个人相爱了,他们选择了住在一起,女人为男人精心打点着生活。男人的臂弯是女人安心地枕头。就算以后的以后,他们由于种种原因,最终未能步入神圣的婚姻殿堂,可是,不能否认的是,那段执子之手,却没有与子偕老的生活片段,独独不能让人后悔与忘怀。 可是,并不是所有的同居者都感到幸福与怀念。 没有爱情的婚姻,就像是吸食一种精神鸦片,外表看起来云来雾绕,内心却已经破败不堪。说婚姻是毒品,基于种种原因,两人产生了一种长期习惯,一旦脱离,却承受不住戒不掉的麻痹。结果呢?没有丝毫感情的两个最熟悉的陌生人,为了保持长期的精神麻痹,选择了看似光鲜实则不堪的婚后同居。 新同居条例中说了—— 男人有权利找妓女满足生理需求 女人有权利找牛郎满足生理渴望 男人和女人只需维护好双方家庭的感情 互不干涉…… 荒谬与荒唐对于深受婚姻荼毒的男女来说,已经毫无意义可言。有什么比为了家族的利益,将两个毫不知情的陌生人捆绑在一起,孤独地守着岁月,可笑地度过一生更荒谬更荒唐呢? No.1——王光福男27岁保险公司工作 “我和我太太已经结婚两年了,我们的父母是老战友,我一直当她是我的妹妹,她也当我如哥哥,当年她被迫和男友分手的时候还找我哭诉一宿呢,呵呵,父母之命,也不好违抗,如今我做保险,她在银行做小职员,日子倒也算是红火,现在呢,父母总是催着我们赶快生个孩子,过了年纪就不好了,可是我总是觉得少了些什么……” No.2——任毕福男35岁小企业策划经理 “结婚?呵呵,实话说起来,那个时候穷啊,讨着个老婆不容易,父母着急没办法啊,就终于找到一个不傍婆家肯嫁的姑娘,于是父母终于给讨回来做儿媳妇。后来,为了赚钱,我也就很努力很拼命地工作,有家也不回,倒是惹了父母很生气。直到后来认识了玛丽,我相信我们之间是有爱情的,可是考虑到父母无法接受,我就和妻子商量离婚的事情,而妻子却坚决不同意,认定了死理儿,不能让我休了她回去,否则她就没脸见人了。既然事情这样,我也就每个月给她钱,房子和车归她,每天和她数着日子过” No.3——王大喜男47岁某街边水果摊老板 “婚姻嘛,是啥玩意儿我不懂,俺从小没念过书没有文化儿,老婆是乡下找的,也没有啥文化儿,当初是俺不小心把俺老婆的肚子给搞大了,她爹拿着菜刀追着俺满村儿里的窜,俺也就凑活凑活娶了她,让她把内个娃儿给生下来,这么多年了,她也就是给俺缝缝补补啥的,养内个娃儿,俺俩也就这么过了三十来年儿……” No.1——杨萍女25岁某超市收银员 “我和老公结婚3年了,毕业后就结婚了,否则一个人生活太辛苦了,两个人一起赚钱买房买车还房贷。可是我不爱他,当初为了和前男友赌气才嫁给他的,如今,男友也回来了,很后悔希望我们能够重新在一起,可是家里却不允许离婚,只好就这么将就过了……” No.2——林莉女37岁某外企资深主管 “我老公是个外国人,我当初是为了躲父母的逼婚,也算是为了赌气吧,才会选择一个外国人,可是现在也很后悔的,没有感情的婚姻永远都是不幸福的,尽管我们两个有了一个孩子,婚姻要靠孩子来维持也是很悲哀的……” No.3——赵秀丽女48岁某菜市场卖菜大婶儿 “当初俺还年轻啊,啥也不懂,乡下的总得早早儿地找个汉子嫁出去吧,那时候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俺也不敢挑,可是俺家那个抽烟喝酒打扑克,没什么正经工作,还是不是地出去勾搭女的,咱当初嫁过去就后悔了,父母老气的很,怎么可能看着我们离婚?他的心也不在这儿,大家互相不约束着谁,就这么凑活过了,我这一辈子是毁了,可是我绝对不能再毁了我女儿的一辈子啊……” 尽管有这么多活生生的例子摆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她,还是步入了他们的后尘。 二十二岁的苏卿,刚刚毕业于国外一所贵族大学,算是所谓的学有所成。可是,昂贵的学费,高价的生活费,也是这些大户小姐茶余饭后谈笑的话题。 没有高挑的身材,没有明澈如溪的眼眸,没有小鸟依人的气质,连功课也在国内无法混下去,美其名曰地出国读书,选择了一所天价的贵族学校。 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拜这些金主所赐,学校拥有了一流的教学设备,和一线的教师力量,却不具备一级的学生素质。 回国后的那一天,看着久违的爸爸,妈妈还有疼自己的两个亲哥哥,她高兴地抛掉了所有在异国他乡的不愉悦,却万万没有料想到这一张张笑脸的背后等待自己的会是多么沉重的致命一击,压抑地喘不上气…… 第二章 苏卿的父亲,苏长河。国字脸,不怒而威,很显然是这个大家族的族长。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苏氏企业,也在苏长河的手中算得上是扬眉吐气,发扬光大。苏氏企业是从小手工作坊起家,老太爷凭要饭一手打下江山,到父亲这辈,苏氏企业已经不仅仅停留在家庭手工业了,已经是国内服装界的龙头,同时名下还有房地产,餐饮等产业。这时的苏氏已经是A市富豪,上层社会中的一员了。 从小苏卿就很惧怕这个父亲,父女两人见面的次数少的屈指都可以数得清楚。 有的人是天生凶相,而让人害怕;有的人是两面三刀,而让人害怕;而苏长河,天生的就是说一不二的性子,不怒而威的气度,或多或少地让还在年幼的苏卿产生了抵触与惧怕的情感。 不得不说,做为苏家的唯一一个女孩,也是家中的老幺,苏卿算上是得到了家中的所有宠爱。 父亲虽说是总是对苏卿一副冷脸,但对苏卿的所作所为却也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天下太平。这对于眼里不揉沙的苏长河来说算是难得的了。 长兄苏君,颇具父风,性子上更为沉稳,处事手段更为凌厉,颇有君临天下的风范。 次兄苏臣,放浪形骸,大搞文艺青年之范儿,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 虽然这些年苏家已经是人前显耀,地位尊贵无比,可是苏家的规矩大的很。苏家的老太爷生前最记恨人家说苏家是一个一夜暴富的小市民,所以曾留下遗嘱:苏家无论男女,自小就要接受国学教育,四书五经烂熟于胸,诗词歌赋无一不晓。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所以,苏家表面风光地接受了西方经济地改造,而骨子里的封建气息却浓重得很。 从名字上来讲,苏家的儿子,长子为君,次子为臣。很露骨的立嫡立长的思想。而君臣一心,才能使苏家经久不衰啊……可是,世事并不尽人愿…… 苏家的幼女为卿,取意为卿本佳人,哪曾想这个佳人却成为了A市上层社会的笑柄。 “爱卿,平身……”苏家长子一开口,便是强烈的帝王感。他习惯性地谑称自己的小妹妹“爱卿”,平时不苟言笑的他,将所有的笑容都展现给了这个任性的妹妹身上。 “讨厌你,君哥哥……总欺负我……”苏卿没正形地呵苏君的痒,她知道他这个在外人面前看似冰山的哥哥的最大软肋,挟持住了它,他这个哥哥总是拿她毫无办法。 “好久不见,小妹……”二哥苏臣说。这个二哥,苏卿打小儿也不是很亲近,但是总之是自己的亲哥哥,也不显得生疏。看着自己这个哥哥一脸文艺流氓的样儿,苏卿很不感冒地甩甩头发,用手掐了掐自己这个二哥细皮嫩肉的公子脸,说:“拜托,我下次再见到你的时候,不要总带着一副痞子样儿,否则我会对艺术丧失信心的……” 苏臣无所谓地耸耸肩,撇撇嘴,扭头转开了,苏卿一眼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高大的身影和旁边娇小的身躯。苏卿将行李随手扔给了苏君和苏臣哥俩儿,飞奔而去,哥俩儿相对苦笑一下,摇摇头。 “爸,妈……”苏卿激动地叫着,苏长河依旧沉着脸不为所动,苏母则是高兴地搂着苏卿,仔细地从上到下打量一遍,嘴里不停念叨着:“瘦了瘦了,我们家的卿卿在外面一定吃了不少苦……” “咳咳……”苏长河及时打断了苏母的抽泣,厉声说:“这里是在外面,注意一下,你看看她像是受苦了的人吗?一个月生活费花掉3万的美金……”苏长河不满意地训斥着苏卿。 苏卿却左顾右盼,心不在焉,气得苏长河是青筋突起,看到场面演变成这样,苏君不愧是很有眼力见儿的人,及时地转移了话题,“爸,妈,今天小妹刚回来,时差还没倒回来,让她先回去休息休息,大家一家人难得团聚一回,爸就不要生气了……”“对呀对呀,家和万事兴嘛……”苏臣也痞痞地掺和一嘴,可是这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好听的也带有了怪怪的味道。苏长河白了一眼自己这个小儿子,刚想张口训斥些什么,想到那还算中听的话,也只好作罢,一转身,怒气冲冲地走在了前面。 苏卿在父亲背后得意地做着鬼脸,看到苏君略带责备地一撇,急忙跑过去,抱着哥哥的手臂,向上一跳,“啵”地一声,亲了一下苏君。 此时的苏君,已经二十七岁了,身材挺俊,五官俊秀,棱角分明。长期地奔波,使得他的皮肤不像苏卿一样的白皙,而成熟与冷静却成为了苏君最大的魅力。 机场的大厅在这一刻突然静了下来,原本的熙熙攘攘,如今人们仿佛石化在这一刻。苏君好笑地摸了摸鼻子,他当然知道,在接机这段过程中,他已经有意无意地拒绝了所有女性前来的问候与搭讪——实则为明骚。苏臣一副幸灾乐祸地样儿看着这个始作俑者,女人们恶毒地目光就像一把杀猪刀啊,而苏卿呢,依旧我行我素地挽着苏君的臂弯,一副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的豪情壮志。 这一刻,前面的苏长河也停下了脚步,心中显然知道了发生了什么情况,但是却头也不回地沉声说:“吃过晚饭后,阿君你到我书房来……”苏君心呼哧地一沉,脚步有些缓滞,大致猜到了些什么,只是忧虑地看了一眼妹妹,没说什么,继续向外走。 跟着大哥和小妹后面的苏臣,时不时地抛着飞吻给那些被自己亲哥哥遗弃的女人。女人们受到了某种鼓励,不断摆出妖娆性感地姿势回吻…… 都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其实,某种程度上女人的渴望远远罪恶于男人…… 当听到自己大哥晚上要被自己这个不苟言笑的老子叫道书房,爷俩儿不知要商量什么机密事儿的时候,苏臣玩味地看着苏卿,嘴角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 第三章 一家人久别后的重逢,永远是充斥着戏剧化的影子。还没出机场,不知记者从何处得到的苏家千金回国的消息,记者们蜂拥而上将机场的大门围堵个水泄不通。 一个个带着副黑色粗框眼镜,手里的话筒不断在人群中钻来钻去,嘈杂地争吵声,还真像是一出闹剧,苏长河的脸已经黑得似乎可以渗出墨汁,这是他发怒的前兆,在苏卿面前一向维持着宠溺温文尔雅形象的大哥苏君也早已严阵以待,拳头暗暗握紧,下意识地靠近自己这个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妹妹,而脸上却没有露出丝毫的不快。 那个以制造绯闻和享受绯闻为生的二哥苏臣,看到了蜂拥而上的狗仔记者倒是镇静淡定得很,想是被狗仔偷拍围堵早已经成了家常便饭了吧。 而事件的中心人物,从容地从保姆身边接过一瓶矿泉水,一副置身事外地样子好笑地看着这帮没有什么出息的记者们上演的一出穿帮闹剧,高跟鞋压断的声音,女人尖叫的声音,男人低吼地声音,什么混水摸鱼的,趁机吃豆腐的,这真是一出活生生的狗血剧啊。 苏家的保镖,四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练得一身好肌肉,人人带着副遮住半边脸的大墨镜,凶神恶煞地向外推着这群记者,这出闹剧随着人数的增多,闹剧上演的越发的声情并茂。 果不其然,小说的灵魂是人物。 一闪身的功夫,苏家的另外四个保镖则用自己强壮的身躯做成了一堵肉墙,给苏家的主人们闪出一条星光大道。 这就是苏家有名的八大金刚。八人神形相似,武功高强,又面目凶煞,蒙道上朋友看得起,赐名八大金刚: 青除灾金刚 辟毒金刚 黄随求金刚 白净水金刚 赤声火金刚 定持灾金刚 紫闲金刚 大神金刚 后来八大金刚在一次黑帮交易中被仇家追杀,误打误撞被苏老爷救起,从此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做了苏家的专职保镖。小时候的苏卿常取笑他们是八个面瘫。 虽然很窘迫地在人群涌动中穿梭,苏卿还是抬起来头,笑眯眯地优哉游哉地踱步。去世的爷爷曾经对苏卿说过,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就算你面对了最窘迫的境况,你也要抬起头,高贵地走下接着的每一步。 苏爷爷是苏卿最敬重的长辈,苏卿今天的成长却是苏老爷的一手调教。任性,骄横,高傲,孤僻,败金,堕落,是上层社会对苏卿的评价。而苏长河也时常地抱怨苏老爷惯坏了一个丫头,深受儒家思想腐蚀地苏长河对苏老爷的调教却也无可奈何,最终也选择了放任自由。 而苏卿最感激爷爷的地方正是无论苏卿变成了人们嘴里哪番不堪的模样,爷爷总是不多问也不多管,以他独有的方式继续教育苏卿,他曾对苏卿说:“卿丫头,无论你做了什么,别人说了什么,请你相信你自己,坚持下去,爷爷永远选择相信你。” 从那段深深的过往回忆中抽回神,苏卿一如既往地招牌式的抬起头,面带微笑,眼睛咪咪的,挎着大哥的臂弯。 不知从哪里钻出的话筒,一个焦急的声音穿出:“请问苏小姐对掌掴白氏企业千金一事做出如何回应?”青除灾金刚及时将这边的话筒打掉,狠狠地瞪上那个记者。 而那边的记者应声附和:“据说白小姐右脸红肿,有明显的五指痕迹,请问苏小姐和白小姐之间的过节是因为男人吗?” “请问苏小姐对于前不久在美国堕胎一事做出如何回应?” 越来越刻薄刁钻的问题…… “请问苏小姐和墨氏少爷纠缠不清是真的吗?” “请问苏小姐回国是为了争夺墨氏夫人之位吗?” “据说墨氏少爷和名模儿凯瑟儿打得火热,请问苏小姐会不会掌掴她呢?” 伴随着讥笑讽刺和刁钻的问题,苏家已经是火力全开,八大金刚全部上阵。看着这些猴急的记者,苏卿心里有种想狂笑的冲动。她若无其事地再次接过保姆手中递过来的矿泉水,水顺着喉咙滑了下去。 这时候,所有的记者都停止了讨伐式地问题,眼睁睁地看着那一口水缓缓地滑下,美丽地一道弧线,仿佛与现场的气氛毫不相容。就像老僧入定般的淡定地苏卿,微微一笑地扫过了现场,薄唇轻启,这就预示着我们的主人公要回应了。 八卦永远都是丰富人们生活的调味剂,秉着娱乐界炒作的精神,那些人们的深闺秘史总是被嚼得津津乐道。 人,一种极度贪婪扭曲的动物,以窥探别人私房秘事来满足虚伪胀大的好奇。以添油加醋做为自己也是一出好戏中的重要角色的炫耀。 人们都静下来了,记者们很专业地举起了话筒,闪光灯一闪一闪,快门咔嚓咔嚓。真是不错的准备呢!苏卿轻轻地晃动着大半瓶水,高傲地抬起头,说:“农夫山泉,还真是有点儿甜呢!”说罢,便在记者还处于愣神中头也不回地大摇大摆地神情自若地走出了这片人山人海…… 嘴角还带着一丝轻笑,一丝嘲讽,想和我玩儿,想看我出丑,你们找错认了吧! 这一年来几乎要淡出记者视线的苏卿,又以高姿态的战斗身姿重新回来了,一副女王般的不可一世的傲气,这一次,却多了一丝成熟与妩媚…… 看着自己的女儿很好的应付了这些娱乐狗仔记者,苏长河长吁了一口气,自己的女儿果真长大了,自己从来都看不透这个小女儿,就像自己一辈子都看不懂自己的父亲,虽然自己一直在超越自己的父亲,表面的光鲜的确很耀眼,可是自己的心里却深深的明白,好像那一切也是父亲早早安排好的。这么多年,自己却一直像孙悟空一样,无论如何翻跟头,也翻不出父亲的手掌心。自己好像小丑一般,如此可笑。一会儿喜一会儿悲的情绪起伏跌落让苏长河难得的心绪不宁,闷着头,带着一丝冷气,走了出去。 现场只剩下苏家的两个公子这么有话题的人物了,记者们苦笑一下,大公子一下作风严谨,狗仔也不好说出什么,无非是某某某千金表白遭拒,深夜买醉;或是苏大少不爱美人爱江山;而苏二公子的绯闻却多的数不过来,狗仔们写来写去,无非就是女友轮流做,明天到我家…… 于是乎,没有捕捉到什么敏感讯息的记者们散场了,机场又恢复了原本的井然有序…… 有的时候,一句话,也会让你措手不及,全盘皆输…… 第四章 高兴的太早,往往还有更沉重的事情将你打击得一蹶不振…… 苏卿黏着苏君,一定要和他坐一起,苏母也没有办法,苏君一如既往地无奈地看着妹妹,拽拽他的小鼻子,陪着她坐在了同一辆车里,苏长河气得一甩手,独自坐上了另一辆老爷车。苏母则是无声地选择了女儿旁边。 孤家寡人啊!苏长河不禁悲叹,本还想和长子商讨一些事情,也只能作罢。眼看着气氛不对,苏臣只好硬着头皮地跟在了一向和自己八字不合的老爸身后。痞子到哪儿都是痞子性儿,从根儿到外,劣性儿十足,就算跟在父亲身 后,花花公子的气质也抹不掉。 在车里,苏卿将头随意地歪在苏君的怀里,眨着眼睛,调皮地问:“哥,我不在的这几年,有没有给我找个什么嫂子啊?” 苏君若有所思地想了想,一个身影在眼前一闪而过,说:“没有……” “是吗——?”苏卿故意拖长声,调皮地说“我不信,像我哥哥这么好条件的人还不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说完苏卿又咯咯地笑了。 苏君一把搂住苏卿,脸贴近苏卿说“向我这么好条件的人,怎么可以那么随便地找女人?要不,你给我物色物色?”苏君暧昧地看着苏卿。 苏卿有些受不了这灼热的眼神,连忙把头扭开,说:“恩……物色一个嘛……可以哦!一会儿我就去给你翻照片!” 苏君无奈地摇摇头,这傻丫头!都被自己宠坏了…… 兄妹两个嬉笑间,车子已经不知不觉地开回了苏宅。苏家是一个过百年的世家。家宅分为新区和老区。老区是祖上老太爷时期的房子,过了百年,如今依然屹立于风雨中。由于年代有些久远,苏长河就将老屋翻修,在园子里开通人工湖,安置了一些假山,种植了一些花草。 对于这座别院老区,苏卿是充满感情的,先不提小时候的苏卿一直跟随爷爷住在老区,就是在翻修的时候,一草一木,一山一水,都是融入了苏卿极大的心血,苏家的传统教育,让年幼的苏卿对这种古典式的园林别有感情,每一幅壁画,有的画山水,有的画鸟兽,都是苏卿几乎整日面对墙壁琢磨出来的。活灵活现,栩栩如生,是每一个来到老区的人的感慨。又有谁能想到这叹为观止的园林设计是出自一个孩子之手? 苏长河自从接任苏氏企业后,就每天忙着事业,很少关心家庭,更何况是从小就被自己的父亲领到老区教导的苏卿呢?他对苏卿的了解,有的时候还不如苏君和苏臣兄弟俩。 车子路过老宅,苏卿有些伤感地看着当初自己精心浇灌的一草一木,看着自己幼年时候时常坐的长廊,看着当年亲手画下的壁画,题下的诗词,正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自从爷爷过世后,苏卿已经好久没有来过老园了,而在爷爷过世不久后,在外面对自己的嬉笑怒骂的风口浪尖出,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离开这里,独在异乡为异客。 车子缓缓地从老园穿过,开到了新园。苏卿感激地看了一眼苏君,知道他是为了自己而特意让车从老园穿过。这里对苏卿来说毕竟是一种不可磨灭的回忆。新园是欧式建筑群,也是现在苏氏一家居住的地方。哥特式经典建筑,金碧辉煌的气势,显得主人家的地位不俗。新园按照西洋风格,建了一些喷泉,雕塑,还有画廊。还有欧式的小花园,秋千,游泳池,高尔夫球场。和老园相比,一个是古典朴素,一个则是流金奢华。 车子在一个三层高的别墅独楼前停了下来,想必苏长河他们已经到了。这里就是苏家平时居住的地方了。从小苏卿就对这里很陌生,也很恐惧。苏卿扶着苏母,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这栋房子,不禁自嘲地一笑。虽然是自己的家,估计里面的佣人都不认识自己吧。 苏家一家人走进了别墅,佣人们早就听说三小姐今天回家,都已经将屋子收拾干净,佣人都低头垂目地看着已经被擦的锃亮的地板。谁也不敢吱声。在这个三小姐面前,谁敢有什么小动作? 佣人李翠花是新进来不久的,平时最快多话喜欢嚼舌根,倒是有很多佣人不喜,很好命地他却被派去伺候大少爷苏君。自此更是一鸣得意,飞扬跋扈,事事都要插上一手,管上一脚。可是大少爷却对她很好,也很护着她很宠着她,许多下人的活儿都不要她干。如今,家里回来了个三小姐,她可能不好奇吗? 苏卿自小性子冷淡,外界盛传是一个骄横,胸大无脑,样貌不喜,善妒忌,败家而且喜欢动粗,丝毫没有气质的小姐。而当初的事情,也正是使苏长河一气之下将苏卿送到了国外。然后苏家则是登报道歉,并保证将苏卿送往国外,不再惹事。对方才善罢甘休。 回想起那件事,也正是苏家的禁区,苏卿也是万万想不到的一件小事却成为了导火索。自己却毫不知情地引火上身! 下人之所以成为下人,就是他们永远都不会有一双向上看的眼睛。 如今见到了真人的李翠花,倒是一脸鄙视地看着苏卿,心里想:“这个三小姐,还真如外面所说的骄傲难伺候呢……”不过虽然是瞧不起,但也知道主仆有别的她,连忙陪着笑脸迎上去,对三小姐嘘寒问暖。 “三小姐不常来这儿,一路旅途一定是辛苦了吧……我叫李翠花,现在伺候大少爷,这儿里的事情我管,有什么缺少或者不满意的您找我就是了!”说完,抛着媚眼儿看了一下在旁边搂着苏卿腰的苏君。 苏卿不是傻子,人家话说到了这份儿上,自己还能听不明白吗?当然,最后她的小动作也没有逃出苏卿的法眼,只是冷笑一声。没有接话就掉头走开了。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狗仗人势还不知死活。狗眼看人低,如果不给下马威,自己这个主人岂不是要被牵着鼻子走?苏卿也不是吃素的,泼辣劲儿要是上来,苏长河也拿她没辙儿。况且,这是个想借位高攀的女人,犹如烂泥,不值一踩(睬)。 看到李翠花碰了个冷钉子,下面的佣人们无不暗自高兴,每个人都受了不少的欺压,在平时,大少爷就是家法,谁也不敢多嘴,如今多了个泼辣的三小姐,每个人都很兴奋地看着事情的发展。 苏卿一打眼儿望去,佣人们又全都低下了头,大气都不敢出。真是好笑!你们这是幸灾乐祸吗?准备看笑话?那好啊……我会让你们看看是谁笑到最后!苏卿把玩着家里随意放的一件小古董,“咣当!咔嚓!”手里的东西恰好落在了某个佣人的脚下。佣人们脸已经全惨白了。这个玉佛是苏太太平日最喜欢的物事,如今碎了,却如何是好? 苏卿很冷静地抬头看了一圈佣人惊慌失措地模样,心里已有计较,平静地问:“今天是谁负责打扫这里?” 那个玉佛落在自己旁边的佣人站了出来,颤抖地说:“是我,三小姐……” “很好……为什么不将它擦干净?上面油油的,苏家是白给你工钱吗!”最后一声,吓得佣人哆哆嗦嗦地说:“我之前擦过了,后来李翠花碰过了,我亲眼看见的!” “你你你……”李翠花心虚地说不出来话。 “哦?是吗?你为什么要碰那个东西呢?”苏卿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 “我只是看到上面有一些灰,想给它擦去……这是太太平日里最喜欢的东西,怎么可能……” “你胡说!我刚刚擦过的,怎么可能有灰?分明是你喜欢这玉佛,才……”佣人不等李翠花的话说完慌忙地打断了她。 “好了……”苏卿打个哈欠,说:“真是吵啊,这样吧,你——扣掉你半年薪水,你——李翠花,恩——怎么罚你呢?”苏卿若有所思地问。 李翠花一听着急了,连忙转向一脸看好戏的大少爷苏君,凄凄惨惨地喊着“大少爷……” “哦?知道了……从今天起,你就甭伺候大少爷了,去花房里工作吧……”苏卿随口一说。然后摆摆手,说:“我累了,我要休息去了,我的房间在哪儿?”说完,头也不回地上楼了,留下一群还震惊中的佣人。 有趣,还真是有趣的很呐!刚才苏卿冷落李翠花时佣人们的反应没有一个逃过苏卿的眼睛,有一个佣人没忍住笑了,却又急忙地收了回去。这一点苏卿是不会不知道的,自己摔了一个玉佛,也是要给两个人提个醒儿。 刚才客厅里的一幕幕,苏长河静静地观看着,家里的佣人是该教训一下了,否则他们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很好,佣人们倒吸着冷气,默默地打扫地上的碎片,之后若有违抗三小姐的,下场有如这玉佛。 第五章 苏长河缓缓从另一边的楼梯走下,威严地站在客厅中央,看着一地的碎片,佣人们看到老爷下楼了,胆战心惊地怯懦着:“老爷……” “恩……”苏长河很平静地哼了一声。然后,走到了沙发前,坐了下来,佣人们都停止了手上的活儿,大气不敢出地看着苏长河。苏长河拿起雪茄,随意地吐了一口气,然后说:“就按小姐说的做,你们都干活去吧……” 晚上,管家苏廷推门而入,苏长河坐在书房的老板椅上,看着手中的资料。一抬头,看到苏廷垂手而立,“唔,有事吗?” “老爷,晚餐时间到了……请您用餐……”苏廷不卑不亢地回答着。 苏廷是苏家的老管家了,是上一任管家临终前指定下来的,当然也具备了一个顶级优秀管家的资历。好的管家在进主人的房间是无需敲门的,好的管家总是会替主人打理好家中一切。看着已经有白头发的苏廷,苏长河不禁感慨,这个自己从小就认识的老朋友,如今也老了,岁月不饶人啊,可是自己的这几个孩子,还是有让人操不完的心啊。 苏长河走在前面,下了楼梯,苏廷则跟在了后面。雪白的衬衫,黑色的礼服,黑色的小领结,显得一丝不苟。 来到了餐厅,发现大家已经入好座了,苏长河环顾了一下,发现末座是空的,少的不是别人,却是苏家的宠儿,惹是生非的苏卿! “她人呢?”苏长河厉声问道,管家说:“刚才叫过小姐了,小姐还在休息……” “爸,卿卿她还刚回来,时差还没倒回来,让她多休息一下吧。”苏君急忙替苏卿辩解。 “哼!她的毛病全都是你这个当哥哥的惯出来的!小小年纪就四处惹是生非!没有礼貌与教养!哼!”苏长河怒斥不在场的苏卿。只可惜苏卿却一句也没听到,权当是对空气发泄了。 苏长河发泄够了,也就饶过了众人,说了一句开饭,大家才喘了口气,纷纷拿起筷子,辛苦了一天,准备吃一顿所谓的团圆饭。 在A市的一个繁华商业中心,灯火辉煌,川流不息,形形色色的人们在街上穿梭,一个城市的发展,表现在它的购买力是否强盛。如今的人们富裕了起来,大街上年轻人们手里拿的HTC,总是可以听到熟悉的HTC经典开机声音,还有那苹果店内永远都是人满为患,从爱疯三到爱疯死,如今的4S彻夜排队,不禁感慨,这个世界,钱就像驴粪蛋儿一样,虽臭但硬! 在这条繁华商业街的交叉路口的拐弯处,坐落着一个约有三层楼高的酒吧。在这个人来人往的城市里,多少都市男女为了一时的宣泄与痛快,选择了这里放松或是麻痹。 这是A市里算得上是一流的酒吧了,豪华的装修,绝佳的位置,有人曾说过,好的位置是经商成功的一半。当然,这家酒吧已经做到了成功的一半了。这家酒吧在A市经营了有七八年的历史了,之所以能够在现代社会跟风淘汰率这么 高的情况下存活,与其老板的经营政策是分不开的。 七八年前,那个时候的酒吧事业也算刚刚起步,只有有些见识和魄力的人会想到在A市经营酒吧并投资,当然,那个时候的人并没有那么多的精神需求与消费,只是偶尔来到这里尝尝新鲜,看看热闹。酒吧的效益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赚钱,但还是勉强地维持不亏本。当然,酒喝多了,闹事的也就不可避免的增多了,砸牌子的,挑衅的,打架的,似乎都是从酒吧里滋生开来了,直到一天酒吧的老板带回来一群人,才使酒吧的营业趋于安稳化。 随着社会经济的不断发展,人们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精神压力的不断增大,酒吧就渐渐成为了人们象征潮流,排遣压力,精神防松的一个地方,而年轻人为了寻求虚荣与刺激,来酒吧消费的也越来越多,而这家酒吧在这个时候也开始增加了不仅仅是酒精这种兴奋性物品,还有象征着狂野的迪斯科。衣着渐少的男女们在大量酒精的刺激下,配上忽明忽暗的强烈闪光,随着劲爆狂野的音乐不断扭动自己的身躯,一种精神释放的效果出来了。有的时候,人就是越刺激的事情越能挑逗人的情绪,酒吧的主人利用了这一点,成功地带动了这些猎奇者的兴趣,使酒吧的事业蒸蒸日上。 在二楼的一个包房里,一男一女在昏暗的灯光下,男的一只手里拿着烟,另一只手却不安分地在女人身上游走,桌上儿还放着三瓶烈酒,女人被男人挑逗地不停呻吟,低着声,靠近男人,嗲声嗲气地说:“墨,那个女人回来了……” 男人扔下烟,从桌儿上端起一杯酒,淡淡地说:“恩,貌似与你无关吧……” “怎么可能无关嘛……墨~我是你的人耶……她回来了,会不会……”女人撒娇地在男人怀里不停地扭动柔软火辣的身体。 “凯瑟儿小姐,请你注意我们之间的约定,我们之间已经再也没有关系了……”男人冷冷地说。 “讨厌,墨,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人家……”女人不可置信地缠着男人。 “凯瑟儿小姐,如果你还希望你能继续在模特行业中混下去的话,就请你在三秒钟内在我的眼前消失。”丝毫没有感情的一句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倒不显得那么稀奇。 “哼……”女人虽然不情愿地起了身,但是也无可奈何地打开了房门,下楼了,毕竟自己不想身败名裂啊…… 男人心烦地抽着烟,是啊,她要回来了,该如何是好呢! 这时,服务生敲门,“请问白先生,您有什么需要?” 男人点了几下手中的烟,看也不看服务生一眼,低沉地说:“去……把你们这里的头牌给我叫过来……”说完,给服务生甩了一摞红票。 这个年代,酒吧里做起这样的生意是不成文的秘密,男人们有了生理需求,却苦于不能发泄,只能来到这个地方,只要是这里的女人不强求立贞节牌坊,大家都睁一眼闭只眼地由他去了。所谓的无奸不商,官商勾结,这也正是酒吧经营的立足点。 服务生看着一摞子的红票儿,立马眉开眼笑地伸手将钱不露痕迹地揣了进去,连声答应离开了。 在三楼的一间豪华套房里,却出现了一对儿穿着情侣休闲文化衫儿的男人和女人。三楼是主人的休息楼层,也是外人不可以轻易上去的。三楼的设施一应俱全,但是如果与一二楼相比,前两层楼的装潢可谓是极尽一切的奢华,不断地刺激人们的欲望与亢奋,那么三楼则是突显出温馨。没有刺眼的灯光,没有浮夸的雕饰,只有暖暖的家一般的环境。 “怎么?大小姐逃了出来,只是为了和我共度春宵?”男子穿着迷彩大短裤,一个大嘴猴儿的衬衫,将头埋在女人的肩窝上,痞痞地说。 “要死啊!”女人一把推开了那个嬉皮笑脸的男人,“几年不见越来越流氓了……果真在这里就是不学好……” “哪有哪有……流氓也只是对你一个人……我可永远是你的牛郎……”男人不死心地凑了过来,呵着女人的痒。 女人挺不过,笑着喘气,说:“那我就是你的织女咯!”明知道他嘴里是什么意思,女人还是有意地曲解一下。调皮地眨眨眼睛。看得人激情澎湃。 那个男人说:“几年不见,想我了吧……”然后抱着女人滚到了大床上,正值夏天,女人只穿了一件小外套搭着吊带儿,很快,便被男人褪去外套,结果女人一个翻身,将男子压在身下,用修长的手指摩挲着他的脸,坏坏地说:“那是不是应该我说了算呢!”于是便将这个男人欺压在下。两人在床上翻滚打闹起来,一阵激烈过后,男人捏着女人的的鼻子说:“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真的不在乎外面的看法儿?” “她们算狗屁!一群发了情的母狗成天盯着人咬……”女人精疲力竭地软在男人怀里,闭着眼睛不屑地说。 “好了好了,这次回来,我们该共商大计了吧!”男人换了个姿势,搂着怀里的女人。 “云少枫,你给我住嘴!让我好好休息一会儿!”女人不堪其烦地咬住男人的嘴唇。 “呜呜……”云少枫被堵上了嘴,也只好作罢,关掉所有灯,打算沉醉温柔乡了。好久,女人才松开,闷闷地发了句牢骚:“我怎么会选择你这个像我二哥似的痞子男了呢?” 云少枫看着怀里已沉睡的人儿,不禁苦笑一下,思绪万千。 “是你?!”男人眯着半醉半醒的眼睛,却被带进来的头牌女人震惊了。女人也惊呼了一声,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大少爷……”女人垂手而立,很听话却不卑不亢。 “这就是你当年想要的生活吗?”男人愤怒的撇着嘴,“回答我啊!你回答我!”男人像一头愤怒中的狮子,一把捏住了头牌小姐的双肩。 “请你先松开我”头牌小姐有些吃痛,双目微红的瞪着男人,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的男人,平息着怒气,连忙松开了那个女人,“是,是我下贱,我来这里做这个工作,我本身就配不上你,你是出身高贵的大大少爷,我只是下层社会的一个平民百姓,我只配做一个妓女……” 话还没说完,头牌小姐的嘴已经被浓烈的酒精味堵住,男人一把搂过女人,不断抚摸她的后背,轻轻拍打着,低声呢喃,说:“不……柳可颐,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最高贵的……”男人流下了眼泪,思绪回到了似乎很久很久以前…… 第六章 怀里的佳人已经入睡,云少枫却迟迟睡不着了,闻着淡若兰香的气息,云少枫永远忘不了那个五年前的夜晚。 五年前,自己从外面赛车回家,家里一片冷清,死去沉沉,毫无生气,自己疲惫了一天,难得地父母都不在家,倒是免了一番责骂。可是越走越觉得气氛不对,佣人呢?父母不在怎么佣人都放假了吗? 云少枫怒气冲冲地上了二楼,高声喊:“王妈!王妈!”空荡荡的宅在无人回应,听到的却是自己的回声。“李嫂!李嫂!”依旧没有人吱声,“老王,你给我滚出来!再不出来大少爷我辞退你们全家!”云少枫气急败坏地喊着,可是结果是一样的,一个人都没有,那个时候不务正业的云少枫,还没有意识到失态的严峻性,便带着昏昏沉沉的意识,倒在床上如死猪般睡去。 第二天一早,云少枫还在床上打诨不起,却被一声声电话吵醒,“喂?谁呀!”云少枫没有好气地接了电话。“云少,你快起来看看,你家出事儿了!”电话那头,云少枫的狐朋狗友焦急地说。“胡说八道,我家出事儿了我还能在家安安稳稳地睡觉?”云少枫不耐烦地说:“放你小子的臭屁,你小子是不是又缺钱了,说,差多少?”听着那头还没有觉悟的云少枫端着少爷架子,那头儿的人无奈地摇摇头,说:“你爱信不信吧……”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被这一通电话吵醒的云少枫,怏怏不乐,骂骂咧咧地拉开窗帘,却发现家门口已经围堵了一大帮记者,云少枫揉揉眼睛,仔细一看,这是什么情况?云少枫虽是游手好闲,纨绔子弟,但绝对不是傻子,平日里花天酒地只是不满意父亲的专政,可是关键时刻,脑子早已经开转,打探着目前的情况,从目前的形势上来看,家里一定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否则不可能家里从昨天到现在就像死光光一样,连个放屁的人都没有,云少枫心里是这么想的,可是却没有料到的是,有件事真让他说中了…… 云少枫盘算好了之后,打开房门,一身颓败的样子出现在记者面前,记者们一看云宅大门一开,蜂拥进去,只为那头版头条。 闪光灯拼命地闪,记者已经涌满了整个云宅前院儿,站在后面的则爬到高处,举着摄像机,而云宅则荒唐地被记者占据,远近高低四处均可见到拿着摄像机的人。 可笑的是,记者们也想不到,这才是皇上不急太监急,万人中央的正主儿还杵着发愣呢…… “请问云少,云先生过世后您今后有什么打算?”一个记者问。 “请问云少,您对墨氏集团此次行为发表一下您的态度……”另一个记者见缝就插。 “请问云少,云先生自杀前有否对您交待些什么?” “请问云少,云先生的葬礼你打算如何准备,另外云夫人的失踪请您……” 这帮记者,怎么张口闭口都是自己父亲死了,母亲没了?你他娘的还想不想做记者啊,居然敢在老子面前说这些狗屁不通的玩意儿。云少枫心里暗骂。什么老爸死了?白天还给自己打电话骂得自己是狗血淋头地,一个晚上就死了? 云少枫刚想将这些人扫地出门,倒是来了兴趣,不妨听听这些人怎么说。于是,痞痞地一笑,抓着一个记者的衣领就邪魅地对他说:“说我老爸死了?怎么可能?说!谁给你多少钱!”记者们一听,都暗自摇头,心想莫非是云大少爷一天之内变故太多,疯了?记者们不吱声。云少枫一看,得意了,哈哈大笑,死老头儿,敢玩儿我!记者们面面相觑,不得不肯定的是云大少爷受不了刺激,疯癫了。相必又是一个头版头条。 冷静下来的云少枫,看着在场的记者都是一脸叹息的样子,看到地上还有掉落的今日新闻,上面的标题赫然醒目 《云氏总裁不堪墨氏企业,跳楼自杀?!》 《以卵击石,不自量力,云氏总裁跳楼自杀》 《云氏瓦解,何去何从?》 轰地一声,云少枫的脑袋就像炸了一样,莫非这是真的!云少枫呆呆地看着记者,那个可怜地站在前排的记者就成为了被宣泄的对象,那个刚才被抓住衣领的记者,猝不及防地又被抓了起来,耳边传来穿透性的声音,“告诉我!这是假的!这不是真的!这是你们联手骗我的……” 记者们低下头,很有默契地说:“大少爷,请节哀顺变……” “滚!你们都给我滚!老子他爹死了!你们他妈的都是来看热闹的是不!滚都给我滚!”云少枫歇斯底里地狂吼, 记者们嘴边浮起一丝苦笑,讪讪地离去了。 记者们全部撤离后,云家大院明显冷清了许多,曾经的车水马龙,一张张虚伪的笑脸,如今连吊唁的都当缩头乌龟。佣人们呢,卷了些财产就跑的都没影了。 “人走茶凉,树倒猢狲散啊!”云少枫大声喊着,却掩饰不住一丝丝凄凉与沧桑。 那一年——云少枫十八岁。 似乎回过神来的云少枫,看着怀里不安分地蹭着的小人儿,眼里充满了复杂的神色,或许没有了她,自己这一辈子就这么的荒废了吧…… 贵宾包间里,男人的眼泪滴在了女人粉饰的面庞上,男人轻柔体贴地替女人卸掉多余的浓妆,看着一张白净清晰的脸,男人自言自语地说:“这才是我认识的柳可颐……” 任何浓墨重彩都掩饰不掉那段青葱的岁月。 那个男人已经搂住这个头牌小姐,出神地回忆着那些年…… 那一年,我十五岁,你也十五岁,你总是穿着洁白朴素的衬衫,随意地披着长发,你的个子矮矮的,还戴着一个大眼镜,那时候的你,总是那么朴素,却凭借优异的成绩上了一所贵族学校,学校里的女生瞧不起你,男生总是欺负你,可是那时候的你,却总是一脸的云淡风轻,毫不在意,而你,留给我的却永远是你的背影…… 你的背影很孤单,一袭白裙,却总是抹不掉缠绕你身边的愁绪,你那黑色长发飘逸,我伸出手,却永远无法触及。是我距离你太遥远了吗?我只能远远地望着你,守护着你,而你却始终遥不可及。 那一年,我记住了你,你叫柳可颐,而我呢,白墨,你可否记在了心上呢? 第七章 柳可颐满脸泪光,眼前不禁浮现出五年前那不可思议地一幕。 “我可以和你在一起吗?”一个很帅气阳光的男生伸出手向我邀请,我不是一个拜金的人,所以我拒绝了……我看到他微赧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失望,我却不忍心拒绝。 我是穷人家的孩子,却从没有想过我的人生中会和贵族沾上边儿。娱乐八卦上面爆出多少嫁入豪门表面风光实则黯淡地一败涂地的故事,我知道我应该远远地避开,却没有想到,白墨,他会向我伸出手。 白墨是墨氏企业的独生子,父亲经营的墨氏企业算得上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大企业,而白墨的母亲早逝,外公一家是政界高官,所以从小的白墨极聚了万千宠爱,但是为了悼念母亲,白墨也随了母姓。 那一年,我很年轻,也很执着,我有我的骄傲,他也有他的矜持,可是我却没想到,他的矜持却一再被我所挑战…… 白墨性子很冷淡,不善于表达感情,就像当初我们班里的苏卿一样,很高傲,很孤僻,可是,苏卿却从不瞧上我一眼,我们都是被孤立的人群,可是我们却又活在两个极端的世界。白墨则对我很好,他从不过分地接近我,却只是默默地在远处守护我。 这样,我们无声无息地度过了三年,三年后,我很怕他,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爱,我从一开始就没有看好我们这段不为人认可的感情,所以我躲避他,我激怒了他,我远离了他。被这段感情的纠缠,那一道分水岭,却使我们参商相隔。 他毫无意外地走入了上流社会,接管了家族生意,成为A市闪耀的一颗明星,而我呢,落榜后更是遭人讥笑,三年来,家里为了支付巨额的学费,已经是家徒四壁,父亲身体有病,母亲目不识丁,自己只好苦笑着堕落,来到这里,没想到这里的老板还很人性化,并没有强迫自己,但是,自己却已经不再一尘不染了…… 如果这里是地狱,那就让我尽情地堕落吧…… 可是,谁曾想过,有一天,我会在这里看到他? 柳可颐轻轻地托起白墨的俊秀的脸庞,手指一寸一寸地掠着细腻的皮肤,擦过那好久不曾修理的胡渣,她知道,白墨很苦,她知道,是自己辜负了他。 “墨,我不是一个好女人,我不值得你去这样……”柳可颐哽咽着。 “不……你是我白墨看上的女人,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认定了你,我不会放开你,除非有一天,你要选择离去……”白墨听到柳可颐自暴自弃地说,紧紧地抱着她,生怕下一秒,她就会像那一次的分离,或许是上天的怜悯还是命运的捉弄?可喜的是终于让自己看到了她,可笑的是两个人却是以这种方式重逢…… 一个是金主,另一个则是暖床工具…… 造化弄人啊,珠联璧合的一对玉人,却如今沦落为一个上天堂一个下地狱的苦命鸳鸯…… 白墨霸道又不失温柔地将唇覆了上去,濡湿的四唇相交,从未如此靠近过的白墨更是小心翼翼,担心自己亵渎了那个自己苦苦恋着的可望而不可即的玉人。或许是对生命的感叹还是对生活的重新渴望,柳可颐热情地回应着,紧紧地抱住白墨,两个人擦枪走火,事已至此,两个人都心甘情愿地享受那种冲动的刺激与快活。 在柳可颐热烈地渴求下,白墨闭上眼睛,自己多年愿望达成的那一刻,一滴泪珠滑落下来,似乎,那个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青春是什么?有人说过青春是一刻稍纵即逝的流星,虽然短暂却不失美丽,但也有人说,青春是一颗常青树,四季如春,永不凋零。 青春是什么?是男生的一个口哨,是女生的一条短裙,是那些年我们风风火火地不顾一切地向着世界大声说我爱,是那些年我们懵懵懂懂地无知无畏地对着人生放胆去挑战。 青春是什么?或许白墨会说,那是段有你而美好的岁月;或许苏卿会说,那是段孤僻与伪装的岁月;或许云少枫会说,那是段放浪不羁,纨绔浮夸的岁月;或许柳可颐会说。那是段彷徨懵懂的岁月。 白墨抱着睡得安稳的柳可颐,心里从未如此的充实与幸福,这么多年的苦苦等待,让自己的青春没有白白的付出,为了你,就算挥霍了我的青春又何妨?看着恬静的面庞,白墨有那么一刻,眼睛就像花了一样,眼前出现的人竟会是苏卿,那个在学校里独自一人,孤傲,怪癖,愚蠢,骄横的苏卿…… 白墨不由得眉头一皱,是啊,这个讨厌的苏卿,我又该拿你如何是好? 夜,无声无息地,在千家万户都相伴入眠中静静地逝去,迎接的却是翌日的光明与气象。晚饭后和父亲在书房里彻谈一夜的苏君,第二天顶着黑黑的熊猫眼,犹豫再三地走到了苏卿的房门前,有些事情,是该跟苏卿说了。可是,试着敲几次门的苏君,最终不得不放弃,或许,是他真的没有勇气去敲开这扇门,他不敢想象归国后的苏卿听到这个消息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他就在苏卿房间外不断地彷徨,时不时地抬头看看这道紧闭的房门,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地苏君,终于外人面前露出表情,却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教人不得不着实担忧未来三小姐的状况。 “大哥早!”苏臣难得早起一次,嬉皮笑脸地看着大哥脸上的黑眼圈调侃着,“怎么,这是叫小妹起床吗?” “你到这儿有什么事?”苏君一皱眉头,看着自己这个不伦不类的弟弟,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将了一军,将问题顶了回去。 “呵,我到这儿的目的和大哥你到这儿目的是一样儿的……那大哥想做什么我就想做什么……”苏臣也不甘示弱地回应着,同时手上还不停地玩弄着这件新买来的花衬衫。大红大绿的颜色,这是苏卿一眼就相中的,但是却把他送给了自己的二哥,苏臣笑着接过的时候,直夸苏卿的眼光独到,而且很了解他。当他问苏卿为什么不给自己买一套的时候,苏卿的话也许震撼了他。或许自己就是因为这个缘故,也不愿意把苏卿当成一个外界盛传的傻妹妹了。 “我的人生只有黑或白……太过热闹的,它不适合我……”那时的她,说的是一脸的淡然和平静。 “你不可以这么对她!”苏臣打破了僵局。 “真看不出来,你这个纨绔子弟也有功夫关心这个既非艺术品又不是你的女人的小妹……”苏君口气很不爽地挖苦着自己这个和自己性格迥然相异的弟弟。 “你真的打算告诉她?你觉得她会认命吗?”苏臣就像是没有听到苏君的讽刺,追问着自己的问题。 一阵沉默,苏君开口:“你都知道了?” 苏臣一丝嘲讽地笑:“猜的……以苏家如今的地位,还有谁能撼动呢?为了自保,只能这么做了吗?” “我也不想,小妹是我最宠爱的,我怎么忍心把她送到……那边去……”苏君辩解。 “爸真的这么决定了吗?”苏臣眼中似乎还有一丝希望。 苏君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点头,默认了…… “不行,我这就去找爸……”苏臣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你坐下……”苏君很威严地命令,“爸做的决定,是很难更改的,不要任性了,徒劳的……”苏君目光空荡荡的,点起了一颗烟。生意再烦的时候,也没见过苏君点起烟卷,只因苏卿一句话的我不喜欢,便戒掉了这么多年,如今呢?苏卿,自己却没有能力保护。 “恩……”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的苏卿,很自然地将手臂搭在了旁边,却发现空空冷冷的,人呢?苏卿揉了揉迷迷糊糊的眼睛,发现自己旁边的人早已没了踪迹。 “还真把自己当牛郎啊……”苏卿没有意识地不满地嘀咕。 苏卿看了看表,七点多了,夏天,阳光已经洒满两人的温柔窝,苏卿庸散地抻着懒腰,没有想到的是身体突然一凉,一个有力的拥抱将自己拖进了某人的怀中,未着一缕的苏卿倒是有那么一丝的不好意思了,“美丽的小姐,我会竭诚为您服务的……”坏坏的声音从耳后传来。云少枫则是很麻利很体贴地抱着苏卿进入浴室,放好了水,在苏卿的驱赶下,离开了。 洗完澡后,苏卿顿时觉得神清气爽,所有的疲惫都不见了,新的一天,新的气象。自己也应该步入正轨了。毕竟自己离开很长的一段时间,许多事情还是要重新入手的。 “当当当……”传来了有板有眼的规矩的敲门声,服务生已经送上早饭了。精致的早餐摆在两人面前,苏卿低头一看,微微一笑,果然是自己喜欢的。 一叠笋丝,一叠四季豆,一叠豆皮儿丝儿,一叠奶油春卷儿,还有一屉虾饺,一屉蟹黄烧卖,一屉水晶包,两碗冰糖玫瑰粥。 苏卿很欣喜地赏了云少枫一个媚眼,自己在异国他乡,很久很久没有吃到过这么精致贴心可口的早餐了。 云少枫和苏卿悠哉自在地享受这份早餐,同时,苏卿也问起了这几年酒吧的经营状况和A市的经济发展。 这时,房门轻轻地响了起来,“请进……”云少枫示意地出声。 进来的是这家酒吧的主管,齐楚。听着彬彬有礼的名字,谁也料想不到他竟然是一个小山村里拿着菜刀砍人的土匪,五大三粗的,但却很讲义气。也有些头脑,苏卿很信任他,让他在这家酒吧里当了主管,苏卿也明白,只有找了这样的人,让他带着自己手下的那些小弟,酒吧才会有震慑力,否则,酒吧迟早会让闹事儿的给砸了不可。 笑话!我苏卿岂会让你们挺死? 这也就是那一年后酒吧为什么没有再被闹事的原因了…… 齐楚不是一个善茬,做事又快又狠,这几年加上苏卿让他不断地读书,学习,倒也是混成了一片老大,A市的黑道,齐楚是很吃香的,有时候苏卿开着玩笑问他为什么不去黑帮做老大?而齐楚则是说愿意心甘情愿地追随苏卿。苏卿心里明白,要不是当年自己和爷爷去那个小村庄,救了齐楚一命,恐怕他早已是孤村野鬼了。 齐楚进了屋,看见苏卿和云少枫都在,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向苏卿汇报:“老板,那个柳可颐接客了……” “哦……”苏卿平静地回答,“是什么客人?” “墨氏企业的公子白墨……”齐楚老实地回答。 “还真是巧……下去吧,依旧不许为难她……” “是,老板……”然后齐楚向苏卿鞠了一躬,向云少枫点头示意,离开了。 第八章 齐楚转身带上了门,毕恭毕敬的他,出了这扇门,却又是一个在酒吧里在黑道上叱咤风云不可一世的齐老板了。这家酒吧,大家都知道是他在管事,大家都很怕他也很尊重他,叫他老板,可是,谁知道自己背后却还有一个更大的老板,而且还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呢? 自己从六年前就跟着苏卿来到了这个酒吧,那时候的她,还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看似娇弱的模样,却冷漠孤傲的将自己很好的包住,谁也不得亲近,那时候的自己就决定跟着她干下去,大不了一死! 那时候的我还不知道什么是酒吧,自己是一个村庄里的小混混儿,刚刚死里逃生,本以为一刀下去,自己就要去见阎王了,所以我咬咬牙,闭上了眼睛,他奶奶的,大不了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可是,出乎我意料地是醒来后,我却躺在了一家高级的医院病房里,周围充斥着消毒水的气味,我努力地回忆,隐隐约约地记得,在我倒下去地一刻,一个女孩子,踢飞了那柄大刀,狠狠地踹了那个人的小弟弟,听到周围的惨叫声,我也就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是谁?是那个女孩子救了我吗?我当时心中很激动,“你醒了?”一个没有温度的声音从我耳边传来,我急忙坐起身,带着一种敬畏的心情打量她。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穿着一身白衣,周围却环着冷冷的空气,让人不敢过于靠近。 “是你救了我?”我问。 “恩……”女孩子哼了一声,然后说:“你愿意跟我走吗?” 我震惊了,似乎没有听清她说的话,“你……你是说……?”我颤抖地问。 “怎么,不愿意?”女孩子冷漠地说。 “不……不……我愿意……只是我没有想到……”我有点受宠若惊地回答。 是啊,我是没有想到,一天前我还是个在死亡边缘挣扎的小混混,如今却有如此的殊遇。 “你叫什么名字?”小姑娘看着窗外,问我。 “齐楚……” “家里还有人吗?”她用一丝不易察觉地温情问着我。 “有,只有一个弟弟……只不过我们从小不太接触……”我急忙地回答。 “看你的样子,是练过的,对吗?”她缓了缓口气。 “恩,我小的时候儿父母给我送到少林寺,练了十多年,下山回家的时候发现父母都没了,还有一个弟弟不知在哪儿鬼混……”我不知不觉地把自己的身世都说了出来。 “等你伤好了,就跟我回A市,只不过,这里发生的事情你一件都不许说……”她带着不容置疑地语气说。 “恩恩,好,我齐楚发誓我一句话也不会透露,打死我也不会说。”我心急地表明心迹。 “很好……” 有些人就是天生带着王者的风范,让人心甘情愿地膜拜其下。 齐楚收回那过往的秘密,下楼去盯着酒吧的运营。“老板……”一众服务生们齐声恭敬地鞠躬喊道。齐楚抬起头,只是一个眼神地示意,一众服务生们便心安地散去做自己的工作。 正是苏卿,带给他一种王者气息和舍我其谁的霸气,让下面的人不得不服气自己。也正是苏卿,教会了自己要用头脑武装自己,无论何时,光靠无理蛮力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刚来这家酒吧的时候,自己才知道原来这个貌不惊人的女孩子正是这里的老板,而她并没有给自己安排什么高层职位,只是让自己从一个泊车小弟做起,不断地磨练着我,将我一身棱角磨去,当我浑身是伤地被冷水泼醒的时候,朦胧中看到了她依旧是一身白衣,坐在我前面,我仰视着她,而她只是冷冷地问你后悔了吗?我咬着牙,摇头,然后昏死过去。 就这样,每当我被冷水泼醒的时候,我便知道我又一次地做错了。苏卿,你将我从地狱边缘赎回,一不留神地将我送上天堂,可是又毫不留情地狠狠地将我推下地狱。我抱怨过,也恨过你,可是后来,我尊敬你,只有你一次又一次地给我炼狱般的折磨,才有今天这个百毒不侵的我。 这些年,我记住了——你永远都是我的老板——苏卿。 “柳可颐回去了吗?”齐楚问着旁边跟班儿的小弟。 “还没呢,还在客人的房里”跟班儿小弟恭恭敬敬地回答,末了还不忘加上一句:“客人不让打扰……”挤了挤暧昧的眼睛。 “唔……知道了,你干活儿去吧……”齐楚面无表情的说。 房间里,一室春光,白墨疼惜地看着如婴儿般娇好的柳可颐,知道自己昨晚弄疼了她,和自己缠绵了这么久,也辛苦了她。白墨不忍心叫醒那个依旧在梦中的那个满足的笑脸。作为女人的第一次,给了自己,白墨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疼她爱她,来弥补这些年让她委曲求全的生活。 “墨,你醒了?”似乎被这种灼热的目光惊醒,柳可颐慌忙起身,却发现自己一丝不挂,想到昨天晚上两人欢战不休的场景,柳可颐脸刷地红了。看得白墨心痒难耐,忍不住上前亲上一口。柳可颐连忙推开他,似乎想找个被单来遮住这种人类原始的美好。可是白墨却偏偏不让她如意,抱着她走进浴室,而自己则也进来小心翼翼地为她清洗身上的痕迹与气息。 柳可颐羞红了脸,慌忙挣扎着,她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人,昨夜的久别重逢后激荡的感情已经让自己做错了一步,自己怎么还可以继续错下去,越陷越深?于是,她连忙拒绝了白墨这羞人的动作。此时的白墨已不打算迁就她,用温柔带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畔说:“今天就让我为你服务吧……” 白墨指尖轻柔地擦拭着每一寸肌肤,带着一种感激,一种心疼,让这个自己心心念念爱着的人更是一尘不染。白墨用浴巾宠溺地替柳可颐擦去身上的水珠,一件一件为她穿戴好衣物。此时的柳可颐,早已娇羞地软在了白墨的怀中,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去拒绝了。 “跟我走,好吗?不要再待在这种地方了……”白墨焦急地说。 “跟你走,去哪儿,回你家吗?”柳可颐恢复了理智,有些自嘲地说。 “对,回我家……你不用担心……我会和家里说的……”白墨很紧张地承诺着。 “墨,你不是小孩子了,你们家是名门望族,而我呢?却是一个下贱的妓女,就算你不在乎,你的父亲呢?你的未婚妻呢?墨,我们好聚好散吧……”柳可颐没有一丝感情地说。 “什么是好聚好散!我们之间的关系你当成了什么!”白墨怒气急涌,商场上的他,是叱咤风云,沉着冷静,独当一面,可是,谁能想到,这样的一位天之骄子,却栽在了一个平凡的女人的手里,在感情上,就像是一张白纸…… 第九章 白墨小心地拂去柳可颐脸上的泪珠,呢喃着:“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柳可颐抬起头,坚定地看着白墨的刚毅的脸庞,说:“墨,这里的老板对我很好……”话还没说完,白墨的无名火腾地起来,“你是为了他?他叫什么?他对你做了什么?”白墨妒火中烧。柳可颐紧张地看着白墨,说:“墨,你听我说,那个老板不像是你想的那样……他……你相信我好吗?”白墨黑色的瞳仁亮着精光,一丝狠劲儿从眼底钻出。看来,从今天开始,他要好好儿盯紧这家酒吧了…… “你为什么对她这么好?”刚吃完早饭不久的云少枫捏着苏卿的鼻子。 “可怜她……”苏卿不屑地回答。 “哦,是吗?仅仅可怜她?可怜她,然后收留她,让她在酒吧里做妓女却不强迫她……让一群小混混儿混在她身边但是依旧让她完好无损?你这种可怜她的方式还真是特别啊!”云少枫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一边整理这几年来酒吧的资料。 “与其说可怜她,倒不如说是欣赏她……她是当初我们学校唯一一个通过考试进来的平民,我看得出她的自尊和骄傲,可是,我很期待看看这种自尊和骄傲在这种环境下还会保留吗?”苏卿毫不掩饰地露出那种玩味的态度,看着修得漂亮的指甲。 “哦,这种欣赏一般人可是真承受不起啊……”云少枫若有所思地说。 “当然,我很期待地结果与我料想地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异,只是没有想到她居然会这么的顺从,做一个妓女也折不了她的傲气,人嘛,就是犯贱,久而久之地,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觉得她好,时候到了,名气也给捧出来了……也算是我们酒吧的一棵摇钱树,功臣!”苏卿一副认真地样子说道。 “不错,有了她,酒吧的生意确实更好了……”云少枫一边盯着电脑屏幕,一边回应着。 “当然,毕竟大家曾经认识一场,我也不能把她往火坑里推,只是想杀一杀她身上的锐气罢了……那些喝花酒找女人的男人,很脏……”苏卿厌恶地说。 “算了……大小姐,酒吧就是赚这样的人的钱的,你讨厌人家,怎么赚钱?”云少枫好笑地说。 “我当然知道了,可是我也从来没有露过面啊……除了来找你啊!”苏卿跳起身,从后面抱了上去,头依偎在云少枫的肩膀上,和他一起看着最近的经济走势。 “其实呢,我不让他们为强迫柳可颐呢,还有一个原因……”苏卿对着云少枫的耳朵呵气,悄悄的说。 “哦?什么原因啊?”云少枫一向被苏卿缠的云里雾里的,总是看不透她。 “呶,不告诉你呀!你猜!”苏卿调皮地呵着云少枫腋下,搔他的痒儿。 “还反了你了!”云少枫一个公主抱,将苏卿抱起扔到床上,坏坏地一笑,说:“刚吃完早饭,我不介意做些运动消化消化,你说不说?”云少枫不断地挑逗被压在身下的苏卿。 “我说我说……”被吻得气喘吁吁地苏卿讨饶般地点头。“柳可颐嘛,让她先成功地挑起那些混账男人们的欲望,却一直不让他们吃鲜儿,就让他们先在那儿憋一阵子,然后在到别的女人那儿去泄火……这样一来,酒也不少喝了,钱也不少赚了,保住了柳可颐,还促进了其他经济发展……”苏卿鬼鬼地说。 “你这可真是让那些男人们雨露均沾啊……”云少枫意味深长地说。 “那可不是?否则,不用男人上,那些女人们就能把柳可颐扒了泄愤……”苏卿一副了若指掌地样子,“现在你可以放我起来了吧……”苏卿有些讨饶地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云少枫。 “枪已上膛,举手投降,子弹既出,绝不退货……”云少枫痞痞地抱着苏卿有开始了新一轮的战斗。 白墨一抬手,看了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才发现还没有吃早餐,时候不早了,自己还有一堆的工作要处理,包括那个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和情绪不稳的未婚妻。 白墨搂着柳可颐的腰,起身准备带着她先去公司,然后两人共进午餐,白墨知道,幸福来之不易,又如何舍得浪费一分一秒? 两人整了整衣衫,离开了房间,白天的酒吧,人少得可怜,倒是偌大的房子显得空荡荡的不少。两人相伴下楼,柳可颐挽着白墨的臂弯,一副恬静大方的笑容似乎向人们昭示着她现在很幸福。那些服务生,或是一些小混混,都瞪着眼珠子,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两人。柳可颐是那么清高的一个人,从不多给他们一个笑脸,从没有一个暧昧不清的动作。那旁边这位护花使者又是谁呢?能够请得起柳可颐这么大的架子,能够荣幸地站在她身旁独占芳姿? 当然,楼下发生的不大不小的事情也算得上是一阵轰动,至少人们都罢工了,只是呆呆地看着他们。白墨则是一副毫不在意,小心翼翼地担当着护花使者,任凭有谁一个大刺刺地打探的眼光,都被白墨恶狠狠地回敬回去,这就是所谓的名花已有主,色狼请绕行…… 在楼上的苏卿和云少枫一点也没有错过整件事情的发生,酒吧里四处安装监控器,对于这一路发生的事情,苏卿和云少枫虽不出房间,却了若指掌。 “真的是他!呵呵,倒是这么多年好久没见了……”苏卿无关痛痒地看着屏幕。 “白——墨——”旁边的云少枫很久没有露出这么凶狠的目光,咬着后牙槽,狠狠地念着这个名字。 “云少枫!”苏卿一声急喝,“你要冷静,你明白吗?”苏卿死死地抓住云少枫的肩膀说。 “我恨啊……”云少枫狠狠地捶了一下沙发。 “恨?呵,你有什么资格去恨?”苏卿紧逼地问。 “他害得我家破人亡!我恨他,我恨不得要了他的命!”云少枫毫无风度地说。 “哦?是吗?那请你云大少爷告诉我,你的资本是什么?你拿什么去要人家的命?”苏卿一丝冷笑,“就凭你?你以为有这个酒吧就可以了?十个这样的酒吧在他眼里都算不上什么……你觉得你可以让苏氏去对付他?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苏卿狠心地泼着冷水。 “那——那我该怎么办?难道我会眼睁睁地看着家破人亡?”云少枫焦急地说。 “学会忍耐吧……”苏卿一声长叹。 “我出去一下,不要担心,去去就回。”云少枫起身,苏卿没有多说什么,还有什么可说的呢?仇人,是迟早会见面的。 云少枫下了楼,齐楚看见云少枫,也一并走过来,柳可颐和白墨看到迎面走来两个人,气势倒是不小,心中不由地一沉。白墨看见那个年轻人先是扫了一眼自己怀里的柳可颐,接着却是紧紧地盯着自己,似乎眼里喷火。白墨当然也毫不示弱,一副天之骄子唯我独尊的气势,逼得人喘不上气。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中。这时柳可颐倒是看见了云少枫旁边站着的齐楚,不卑不亢地叫了一声老板。这下,白墨终于火了,心想,原来你小子就是可颐嘴里的老板啊!自己还没来教训你,你反而倒是找上门儿了。 于是白墨松开搂住柳可颐的手,倒是一把抓住云少枫的领子,恶狠狠地说:“我告诉你,以后少打可颐的主意,否则,我会让你这个酒吧……不复存在……” 听到这话,似乎眼前又浮现出自己家破人亡的那一幕,云少枫一把推开了白墨,顺手抄起一个酒瓶子就往白墨头上砸去,白墨连忙闪开,一瓶红酒碎在地上。暗红色的酒却像是血一样无声无息地流淌。眼看着白墨躲了过去,欲带着柳可颐离开,红了眼的云少枫又抄起其他酒,疯了一样地砸向白墨,白墨左闪右避,一身雪白的衬衫,被溅得零星暗红,柳可颐则是担心地看着两边,却无能为力。 “他闹够了,也该让他回来了……”苏卿在大屏幕上清清楚楚地看着发生在酒吧里每一幕。于是,内线通知了在旁边观望的齐楚。齐楚的办事效率确实很高,一挥手,几个小混混一上,将恶战的两人拉开,与其说是两人,倒不如说只有云少枫一人,像一头发了疯的狮子,四处咆哮。 白墨轻轻地擦拭着胳膊上迸溅的酒滴,一副什么都不曾发生过的样子,拉着柳可颐酷酷地离开了。白天都在蛰伏的女人们也都听到动静出来了,看着这个高大多金的白马王子和这个一身便宜地摊儿货的小痞子的恶战,心中不由得偏向了这个白马王子,只见白马王子左闪右避却不还手,心里更是焦急,暗暗诅咒那个小痞子被打伤。可是,好戏不长,就被人拉开了,而且,那个男人还挽着一个女人离开了,不曾理会她们一眼…… 云少枫被送回了屋里,洗个澡,逐渐冷静了下来,待到他刚想去找苏卿说刚才的事情的时候,却找不到苏卿的踪影,于是,他连忙叫来了齐楚,齐楚看到云少枫,也像是对待老板一样,很恭敬地回答:“云公子,老板先走了……” 云少枫心忽地一沉,自己这么一闹,果真惹恼了苏卿吗? 第十章 太阳已经高高爬上枝头,苏家的兄弟俩却迟迟没有勇气去敲苏卿的房门,都不知该如何面对苏卿,如何张开这张尴尬的嘴。 苏君一甩手,气哄哄的下楼了,正巧,碰到被贬去花房的佣人李翠花。李翠花从花房中端出一盆沉重的牡丹。古色古香的花盆,配着最贵妖艳的牡丹,倒是别有一番国色天香的韵味。李翠花此时已经是满头大汗,没有了平日的那番浓妆艳抹,少去了平日的那番盛气凌人,这时的李翠花倒也显得出小家碧玉的良人模样。她用手不停地擦着额头上的汗水,沾过泥土的手和胳膊,倒是使脸上一块儿黑一块儿白的。模样倒有些像脏兮兮的小狗儿。 苏君看见她,不忍心地走过去从兜里掏出手绢,细心地给她擦汗,将她脸上的脏兮兮的泥土擦掉,一块干净的手帕,此时却已经是土迹斑驳了,然后,苏君也蹲了下来,双手托起盆底儿,默默地帮着李翠花将这盆牡丹从花房抬到客厅。 两人一路上都是低头不语,生怕打破这一刻属于两人的宁静,也怕面对一种莫名的尴尬。将牡丹摆到客厅后,李翠花似乎有所躲避的急忙离开苏君,想逃避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一切气息与魅力。可是,李翠花的眼神却还是直勾勾地盯着苏君,越看越爱,越爱越怕,却仍然不敢也不想离去。矛盾复杂的心理情绪,艰难卓绝的心理斗争,倒是让李翠花表现出了一副欲拒还迎的姿态来面对苏君。 有人说,这是一个许仙和白娘子般的凄美感人至深的爱情故事,两人被世道所不容,却互相爱恋着对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生老不死,不离不弃。而苏卿,则就是那个万恶的法海,为了一己之私,狠心地无视这对爱人的感情,活活儿拆散他们,让他们分离。 可是,对于苏卿来说,这就是一个荒谬的笑话,懂的人,会不屑地撇嘴解嘲,不懂的人,则还是一味地去读这个笑话。 “大少爷……”李翠花风情万种地低声念着。 “恩……你……在那边还适应吗?”苏君不知为何地,面对李翠花,总是柔声细语地关切。 李翠花心头一丝窃喜,果然,果然大少爷是没有忘记她,是心疼她的,李翠花连忙露出一副很虚心很委屈的样子,说:“哪有,那边的工作我还是很适应的,那边——那边的人对我——也很好……”李翠花说这番话的时候,总是妩媚地瞟着苏君,说到那边人对她很好的时候,语气显得犹豫不决,于心不忍的委屈样子。 在商场中摸爬滚打出来的苏君,阅历无数人,每个人的面孔下藏着什么样儿的心眼,怎么可能不清楚?听到李翠花这委屈的哭诉,就明白了她在那边过的其实并不好。苏君自己也很清楚,李翠花如今这么被人欺负,自己也是逃脱不了干系的。当初要不是自己这么宠着她,惯着她,对她在下边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李翠花又怎么会得罪这么多人,从而招来这么多人的记恨? 苏君有些不忍心,抚摸着她的柔顺长发,很温柔地说:“对不起,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李翠花一听这话,心里一阵激动,没有想到一向严肃认真地大少爷也会有如此温情的一面。于是,李翠花连忙低下头,很合适宜地流下两行清泪,楚楚动人,让人忍不住地怜惜。李翠花泪眼婆娑地看了一眼苏君,说:“大少爷,是我不好,给你惹麻烦,惹三小姐不高兴,让别人因为我受罚……您就不要再说了,我会自责的……” “不,三小姐罚得是有些重了,我一会儿会去找她跟她说的……你回来吧,你一个女孩子家,这种体力活儿你身体会吃不消的……”苏君怜香惜玉般地说。 事情进展到这个程度,而且顺利得让人吃惊,李翠花心里已经乐翻了,但是她还是要表面地做个样子,虚情假意地推搡一下,“可是,大少爷,您犯不上为了我去和三小姐讨这些事情,我不想让您为难,再说,三小姐的脾气您也是知道的……” 是啊,苏君眉头一皱,自己的确很了解苏卿,苏卿的脾气是倔了点儿,第一眼瞧不上眼的人,苏卿一辈子都不愿意搭理,事情确实不太好办,也真不知道这个李翠花到底哪里得罪了苏卿,于是说:“回头我陪你去找三小姐,你好好儿的跟三小姐陪个礼,道个歉,也许她就不跟你计较了……”苏君安慰她说。 李翠花一听这话,不管不顾地,直接扑倒在苏君的怀里,突如其来地热情拥抱,让苏君措手不及,两人的姿势极度地暧昧,苏君看着面前放大的一张脸,总有个挥之不去的影子在面前徘徊,李翠花害羞地闭上了眼睛,期待着男人气息的一步步逼近,苏君看着鲜艳欲滴的红色艳丽的唇,喉咙里吐出一句含糊不清的声音:“阿卿……”便覆了上去。沉浸在幸福的喜悦中的李翠花并没有发觉任何的异常,热情地回应着,与苏君在客厅毫无禁忌地拥吻。 “咳咳……”站在客厅楼梯边儿上的苏卿忍不住咳嗽了几声,“不是想找我有话对我说吗?”苏卿一脸平静,喜怒不形于色地说。 还沉浸在激动与快感中的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打断,慌忙停止,惊愕地看着说话的方向,是苏卿!是苏卿!想必她已经站在那儿多时了,看着自己如小丑般地表演已经多时了!苏君羞愧地心里想到。 在酒吧里,看着云少枫的肆意闹事被压下来后,苏卿觉得百无聊赖,也不想见云少枫,一看表,发现时间不早了,自己也该回家了,于是,就把齐楚叫来,让他好好儿地盯着云少枫,将刚才的事情处理一下,去墨氏企业周旋打点一下,然后告诉他自己先走了,可是,在路上还盘算着如何瞒过去夙夜未归的情形,可是一进家门,苏卿就告诉自己这已经不重要了。 刚一进家门的苏卿,好巧不巧地听到了自己大哥苏君说要找自己谈一下这句话,再一看,原来另一个主人公正是昨天被自己处罚了的佣人李翠花。苏卿冷笑一下,怎么,才一天就受不了了,就这么急切地想往上爬?于是,苏卿没有出声惊动他们,继续看着他们的表演。这是苏卿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这个古板的不懂风情的大哥,却激情燃烧般地和李翠花拥吻,两人旁若无人,而且越做尺度越大,苏卿担心再这样下去,不一定会有什么十八禁的场面会出现,李翠花不要脸可以,自己不能让自己这个亲哥哥抬不起头来,于是,苏卿就出声打断了他们。 两个人都气喘吁吁中,却赫然听见了一声咳嗽,抬起头却惊住了。苏君慌忙将李翠花推开,有些尴尬地整理了一下衣衫,而李翠花则梨花带雨地娇羞地站在苏君的身后,似乎是表明自己已经是大少爷的人了,不看僧面看佛面,苏卿就算你再怎么不满意我,你以后也得要叫我一声大嫂了。 “哦?到底什么事要让哥哥亲自出面啊?”苏卿明知故问。 苏君已经羞愧地抬不起头,自己居然在自己的妹妹面前上演了这么一出好戏,以后怕是……“阿卿,翠花她身子弱,不适合在花房里工作,你看看能不能把她……” 苏君的话说得吞吞吐吐,底气不足,可是苏卿早已是看在眼里,气在心上。但是苏卿是什么人,毫不露痕迹地说:“哥哥想做的事,就直接做吧,如果再过来问我,哥哥岂不是很没面子?” 一听这话的李翠花心中不由得一喜,心想,果然你苏卿识趣的很。 可是苏卿话锋一转,很无辜地说:“可是,哥,今早妈发现玉佛没了,问我怎么回事,我给好心压了下来,妈说一定要找到那个人,哥,你看怎么办?要不你去和妈说说?”苏卿好一个借刀杀人,但是脸上依旧露出那副纯洁无暇的笑容,让人不忍心去怀疑。 苏君一听,只好作罢了。李翠花则是气的一跺脚,也没有之前丝毫的气质,转过身则跑开了。 苏卿暗自冷笑,哼,这种人,还妄想爬到主人床上做凤凰?恐怕还没有爬上就被主人一脚踢开了。 苏君看着李翠花离开的背影,心里不是滋味,她未免也太不懂事了吧。自己确实应该不能再惯着她了。 “大哥,小妹!你们怎么在这儿……”苏臣惊奇地从楼上跑了下来,“爸让你们一起去书房……”苏臣说完,兄弟俩交换了一下眼神,便默默地上楼了,只有苏卿,还丝毫没有察觉气氛的诡异,但是苏卿知道,一定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否则不会叫上自己这个被家里视为蛀虫的人。 第十一章 苏卿跟在了两个哥哥的后面,漫不经心却实则警惕地关注着事态的演变,苏君敲了敲书房门,说:“爸,我是苏君……”书房里传来沉稳的声音,“你们都进来吧……” 于是苏君推开了房门,苏臣和苏卿在后面跟了进去,书房里,苏长河坐在老板椅是上,双手合十地按着脑袋,闭目养神。听到苏君他们进来了,抬起头,一挥手,让他们三个在自己的面前坐下。“爸……”苏君和苏臣齐声喊道。而苏卿,则是带搭不理的,则是将目光放眼于苏长河的这间书房,从小就跟着爷爷长大的苏卿本身就没有见过父亲几面,更何况是父亲的书房? 苏卿不断地打量,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苏长河的脸色是有多么的铁青。而两个哥哥也在不停地给苏卿使眼色,可是,天生大刺刺惯了的苏卿哪儿来的那么多顾忌,当然是唯我独尊。暗红楠木的老板桌,上面堆满了报表文件,还有书架上堆满了政治经济类的书籍,报刊。苏卿心想,自己的老爸果然不是白干的,能够将苏氏集团打造起来并使其发展的如日中天,一定是有两下子。 当苏卿打量够了,于是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才发现书房里的气氛是很诡异的沉寂。苏长河象征性地咳嗽了两声,目光紧紧地逼着苏卿,却对苏君和苏臣说:“阿君,最近一年来苏氏的业绩怎么样?”苏君如实却精简地回答:“稳中有升,但有不足……”“哦,什么不足呢?”苏长河心中已经有数,但是为了考验儿子,还是问了出来。 “我觉得现在苏家的市场上还不够开阔,而且资源也不是很充足……”苏君很认真地说。 苏长河点了点头,接着转头看向了苏臣,然后说:“阿臣,你对你大哥说的有什么看法?” 苏臣将手一扬,头一歪,说:“我还能有什么想法?大哥说是就是呗!爸,你也不是不知道我那两下子……”苏臣毫不在意地贬低着自己。 苏长河气得一甩手,重重地将面前的青花瓷茶碗一落,低声怒吼:“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我养你这么大有什么用?给你起名叫苏臣,你怎么就一点儿为人臣子之心都没有呢?!”苏长河怒不可遏。 苏君看见父亲如此迁怒于弟弟,虽说这个弟弟痞痞的样子,但是却没有惹出过什么太大的麻烦,比起苏卿来说已经算是好多了。所以,苏君连忙劝说父亲,并起身将父亲面前那份陈茶泼了出去,重新沏了一盏新茶放到苏长河的面前,让他消消气。 可是苏臣却毫不在乎父亲的怒吼,倒像是从没有听见也没有看到那样,一如既往地说:“哦?是吗?那真不好意思了,父亲,我完成不了这个辅佐君王成就霸业的这份艰难使命……”苏臣语气中流露着一丝悲哀和无奈。 “你……你……你……”苏长河气得说不出话来,苏长河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人,却用自己的雷厉风行昭示着一切。“我怎么养出你这么个孽障东西!你你你!整天的花天酒地,不思进取,你吃家里的喝家里的,你不做贡献就趁早给我滚出这个家!”苏长河抚着胸口,像一头愤怒的狮子。 一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苏卿,也没有兴趣看着苏长河和苏君苏臣的情景对话。倒是对于父亲有这样的反应,她也丝毫不感觉稀奇。父亲是一个争强好胜的人,养出一个这样的儿子,怎么可能不生气,可是苏卿也暗自奇怪,对于这么颓废堕落名声不堪的自己,苏长河怎么就无动于衷了呢? 可是,苏卿想错了。 苏长河转过身,背对着苏卿,说:“苏卿,你不会像你二哥那样没有出息吧……”苏卿暗自好笑,自己的样子父亲又不是不知道,被娱乐八卦爆料留恋夜店,堕胎,打架,贩毒,招妓……自己的负面报道都已经是多的不像话,而且一条比一条狠,父亲这么说,又是骗谁呢? 苏卿笑着说:“不会像二哥那样,可是也不会像大哥的……” 苏长河来了兴趣,说:“哦?是吗?那你知道我们苏家现在最大的竞争对手是谁呢?” 苏卿不是傻子,自己虽然说是瞒着众人的眼睛经营一家酒吧,好歹也是在市场上摸爬滚打了很多年了,论资历,自己应该比苏君出道都早,当然,苏卿心知肚明这个不是问题的答案。墨氏,非墨氏莫属。墨氏的起步远远早于苏家,雄厚的经济基础,广阔的人脉实力,强硬的政治背景都是不容忽视的,也是苏氏无法抗衡的。 “爸……这个问题好难哦……”苏卿装做天真无邪的样子,无辜地说。 苏长河说:“你但说无妨,说错了我不会怪你,不像你二哥……”说罢白了苏臣一眼。苏臣自动屏蔽了这不满的一眼。 “爸,那我说了?”苏卿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恩,说吧,说出你自己的想法。”毕竟很久没有见过苏卿,苏长河还是很期待也很在意自己这个小女儿的想法的。 “那……是许伯伯的公司?”苏卿伸出食指,很天真地说。 “你许伯伯的公司虽然规模庞大,但是长劲不足,算不上。”苏长河否定了苏卿的第一个想法,“再想想看?”苏长河循循善诱着。 “那……是不是那个世茂大街上的那个叫Forgetting酒吧?”苏卿很不合时宜地蹦出这个不太入流的想法。 苏长河本以为能对苏卿有什么精妙的言论,可是这个回答却让苏长河深深地失望了,苏卿,只不过是那个营业员眼中的“上帝”,媒体笔下的“宠儿”…… 苏长河压抑住了自己此时的情绪,很反常地没有像对待苏臣一样的愤怒,倒是很认真地分析了苏卿的答案。“世茂大街上的Forgetting酒吧?据说老板很神秘,经营方式很诡异,有的时候不是为了赚钱,但是却是行业中的龙头……”苏长河很认真地思考了起来,为什么自己会觉得苏卿有的时候像是一块牛皮糖,咬不碎也嚼不烂,有意无意地给自己出这么一道难题? 等等……苏长河一刹那的反应,Forgetting酒吧?不就是当初苏卿出事的那家酒吧?难怪苏卿会提到那里,哼,看来是没少去那种地方吧。 苏卿毕竟是一个二十二岁的年轻人,有的时候是有那么一丝小小的虚荣心的,听到父亲这不疼不痒的评价,苏卿心中不由得窃喜,很好,就是这个效果,做出太好和太差的评价都是证明着自己经营彻底失败了。自己就是要留给人们一个看不懂摸不透的酒吧…… “A市的墨氏你知道吗?”苏长河已经失去耐心地将苏卿往正轨上引导了,已经近乎开门见山了。 “恩,知道,当初我还和他们家的那个,那个叫白墨的是同班同学呢?怎么了?白墨现在好不好?听说长得倒是不错呢!”苏卿一脸花痴样儿。 “恩,你还记得,白墨现在很好,将墨氏经营得风生水起,A市是无人能及的……”苏长河似乎有所用意的说。 “哦,是嘛,难怪他当时总是一副臭屁不可一世的模样,原来是这么厉害啊!”苏卿顺着父亲的意思称赞着白墨。 “那你知不知道白老爷子啊?”苏长河追问。 白老爷子,那是谁呀?白……姓白,莫非是白墨的外公?对了,就是他!苏卿心中已有计较。“白老爷子不就是白墨的外公嘛!” 苏长河满意地看着女儿终于说出一句比较正常的话,于是直接说了:“白老爷子钦点你去做他们家的孙媳妇……” 苏卿愣住了,挂在嘴边的虚无的笑容有些僵硬也有些无力。这倒是苏卿始料未及的,苏卿努力搜寻着自己的记忆,并没有什么与白老爷子有什么关系的片段,这是怎么回事,到底白老爷子想做什么? “爸……人家和白墨不熟嘛,可不可以不嫁嘛!”苏卿恢复了那份骄纵的模样,任性地说。 “不可以,人家钦点的你,对你,对苏家,是多大的荣耀!”苏长河隐忍着一丝怒气。 “那,那我舍不得爸爸妈妈啊还有哥哥啊……”说着撒娇般地躲到了苏君身后,使劲儿地拽着苏君的衣衫,泪眼汪汪地摇着头。 苏君心疼不已,刚要张口说话,却被苏长河打断,“你难道想看着苏氏新投资的工程成了一座废墟?不要告诉我你可以毫不犹豫也不心疼地荒废掉你的心血!”苏长河狠狠地盯着苏君,一语中的。苏君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终张了张嘴,没有出声…… 躲在苏君身后的苏卿似乎什么都明白了,原来今天父亲找大家过来,都是幌子,自始至终的目标都是自己啊!从考验苏君到训斥苏臣,都是为了做给自己看的,让自己明白,对苏家毫无贡献的人,只能被无情的抛弃。可是白老爷子又是怎么回事呢?自己倒是要费心思去查一查了。呵,嫁给白墨,当墨氏的少夫人,倒是有趣的很,自己倒是要看看,这段婚姻要怎么维持! 苏卿委屈地看着大哥,眼巴巴地看看父亲,艰难地咬着嘴唇,梨花带雨地说:“好好,我答应,只要我大哥的心血能够完成,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听得苏君心中隐隐作痛。本想一把拉过来苏卿,却被苏卿一把推开,打开门,哭着跑了出去。 不过这句话是真是假,只有苏卿一个人心里清楚了。 苏长河看着苏卿任性地跑了出去,没有多怪,这已经是自己预料到的了,只不过没有想到的是,事情会进展的这么顺利,本以为苏卿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但是苏卿却只是委屈地点头了,想不到苏君在苏卿心目中的地位是这么重要,难不成,这个白墨,并不让苏卿讨厌? 第十二章 苏卿哭着跑了出去,却留下一屋子面面相觑的人不知所措,不管怎样,苏卿肯于接受这个事实是好的,苏长河也最终地松了一口气,自己最担心的小女儿肯在这件事上面低头,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倒也不好说什么了。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可能来满足苏卿,弥补苏卿,只要不是什么太出格儿的事情,自己都会选择睁一眼闭一只眼了。毕竟,墨氏企业和白家,以苏家目前的实力,是根本惹不起的,只有联手,才能够保住自己目前的地位,才有可能有机会向前发展啊。 而苏君和苏臣呢,在书房里,傻傻地杵着,本以为依着苏卿的火爆脾气,会以死相邀,会出言顶撞父亲,会将这个家闹得乌烟瘴气,这是绝对有可能的。可是苏卿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平静?为什么会这么冷静?苏臣白了一眼自己的哥哥,哼地一声出门了。苏长河也没有理会自己这个小儿子,任由其自生自灭了,看来是已经对其失望透了吧,不会再有任何心痛,可是,苏长河能做到吗? 苏君不吭声地接受了弟弟的一记白眼,是,苏君认了,如今的他,还有什么资格来教训弟弟,还有什么颜面面对妹妹?苏君一向自诩是一个照顾弟弟妹妹的大家长,如今,却因为小到自己的心血,大到家族的利益,将自己的妹妹当做一个商业的牺牲品卖了出去。是自己没有能力做到保护弟弟妹妹,苏臣的不务正业,是自己这个当哥哥的疏于教导,可以说是自己做的不好,或者说是自己做的太好了,以至于弟弟苏臣的反叛;而对于苏卿,苏卿的离经叛道,虽不是由自己造成,但是自己一味地呵护宠溺,让苏卿无法真正认识到社会的残酷,而当苏卿受到伤害的时候,自己却也无力保护,自己,自己,到底又算得上什么呢? 苏君与苏臣先前的担忧显然是一种瞎操心,可是,苏君却觉得,就算是担心也好,总比现在这种深深地负罪感好的多。哀,莫大于心死;穷,莫过于心穷。自己的妹妹,好歹要有些正常的反应啊……比如说?去酒吧,找牛郎,扫街,赌博…… 呵,原来,苏卿在自己的心目中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可是,为什么这样的妹妹,却总是让自己的心,没来由地攥着痛。好像有那么一丝感觉,是酸溜溜的,却说不出口。 虽然苏家现在的状况很是混乱,可是要相信,白墨那边儿也没有好到哪儿去。自从白墨将柳可颐带出了Forgetting酒吧后,没有一刻地安稳。 虽是酷热的夏天,白墨依旧是一丝不苟地黑色小西装搭配着白色衬衫,很正式,很严谨,白墨稍稍转了转脖子,将上面的一颗衬衫扣解开,性感,却不失风范。 一路上,白墨虽是开车,却眼神时不时地看着柳可颐,鹅蛋脸儿恬静,美好,漂亮的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前方,一尘不染,很清澈,也很空洞。白墨不忍心去打扰她,也不甘心地被她忽视,他总觉得,有一种看不见也摸不到的东西阻挡着他们,可是,明明他们现在在一起,那种感觉也是从心底发出,不容忽视。 到了公司,白墨将车停到了地下停车场,很殷勤地下来,为柳可颐打开车门,这是对女性的尊重,从小接受这种贵族式的教育的白墨,怎么可能做不到绅士风度?更何况是面对着自己最心爱的人呢?天知道,这些年,他想她,他爱她,逼着自己投身于工作,却夜夜难眠,这是一种多么深的痛苦! 柳可颐下了车,打探了一下四周,暗自吐了吐舌头,早就听说墨氏企业是几乎垄断A市一切经济脉络的大企业,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那些以往从书本上学到的知识,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今日所见,才知道原来金钱与权力,是人们永远向往的话题,也是人性永远的挣扎与矛盾。 柳可颐怀揣着一颗敬畏的心,小心翼翼地走在墨氏大厦里,白墨似乎看出了她心里的焦虑与不安,拉着她的手,表示安慰。一个温柔的眼神看过来,似乎是告诉柳可颐别怕,这里的一切有我在。是啊,有你在,我才安心。柳可颐也就顺从地跟在了白墨的身后。白墨虽然很爱柳可颐,可是白墨知道,这里象征着墨氏企业,一切的言行举止,一定要对得起墨氏。自己不可以做什么不庄重的事情,所以,并没有像之前那样,亲密,暧昧。此时的白墨,又恢复了商场上的那个精明,能干,沉着,睿智的白墨了。 来到墨氏企业工作的人,都是人才中的人才,精英中的精英。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都是一个怀有理想与抱负的人。只不过有的人盯住的是权,有的人盯住的是钱。还有的人,不安分地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从而出人头地。当然,每一个墨氏的职工都知道,自己的老板的眼中,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对于女人,老板是不会和自己的下属发生关系的,老板认为这样会影响员工的正常工作,会影响墨氏的效益。可是,如果老板的某些禁止,就真的吓住了你的脚步,在一个讲究不断激进创新的大企业来说,你的职业生涯可以结束了。所以,墨氏永远都不缺少那些围绕在老板身边的莺莺燕燕,也永远不缺少那些愈挫愈勇的黄金圣斗士们。她们生怕自己一个疏忽,将老板拱手推到了别的女人的身边。 今天,老板风尘仆仆地赶到公司,大大小小的员工们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眼睛却齐齐地盯着老板身后的那位美女。虽说个子不算高,可是很养眼的容貌,很匀称的身材,绝对吸引男人的眼球,引起女人的妒忌。所以有句话说,男人上街看女人,女人上街看什么?还是女人…… 第十三章 白墨很清楚自己这些员工们心里想得是什么,女人们是觊觎自己身边第一夫人的位置,而男人们,则是垂涎自己身边的女人,呵,多么可笑的一群人,白墨无意识地靠近了柳可颐,让她处在自己的保护圈中,自己所拥有的气势,是外人不得靠近与轻视的。墨氏集团的独子怎么可能让人如此亵渎?而墨氏集团的独子所看上的女人,又怎么会让人染指?白墨不由得冷笑。 在一路异样的气氛中,白墨沉着脸,带着柳可颐到了二十八楼的总裁办公室。说是总裁办公室,但是二十八楼应该算是白墨的私人空间,没有任何员工可以进来,二十八楼算是一个平面住宅,包括厨房,书房,办公室,卧室,还有休息室和健身房。而且二十八楼还有一个大阳台,每每疲劳的时候,白墨总喜欢泡上一杯清咖,在这里,躺在椅子上,享受阳光,放松自己,很惬意地享受自己难得的属于自己的时间和空间。可是,今天自己这个隐私的空间,从此不会在属于自己孤单的一个人,它会多了一个女主人。会有一丝家的气息和温馨。 柳可颐带着不可思议地眼光,打量着白墨精心准备的二十八楼,不错,今天的二十八楼确实有太多的惊喜和意外了。以往冷色调的窗帘床单如今却成了淡粉色的,厨房也恢复了生气,餐桌上也多了那么一束白玫瑰,就像是小情人的亲密空间,清新,甜蜜。白墨一副担忧的样子看着柳可颐,自己的目光时刻追着她,眉头紧紧地锁着,生怕一个不小心,哪里惹得柳可颐不满意。只见柳可颐的目光从开始的紧张,接着是好奇,然后是惊奇,最后是感动,白墨的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满足地看着柳可颐忙碌的身影,白墨心中有一种暖暖地充实感,从今天开始,自己再也不用一个人面对着一个偌大的房子,孤寂地封闭着自己,没有人知道自己的苦闷,不断用工作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那一束白玫瑰,是我亲自为了你而精心挑选的,你喜欢吗? 我记得白玫瑰的花语是……白墨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白如白牙热情被吞噬香槟早挥发得彻底 白如白蛾潜回红尘俗世俯瞰过灵位 但是爱骤变芥蒂后如同肮脏污秽不要提 沉默带笑玫瑰带刺回礼只信任防卫 怎么冷酷却仍然美丽得不到的从来矜贵 身处劣势如何不攻心计流露敬畏试探你的法规 即使噩梦却仍然绮丽甘心垫底衬你的高贵 一撮玫瑰无疑心的丧礼前事作废当爱已经流逝 下一世……” 苏卿含着眼泪一路跑回了房间,紧锁房门,任凭谁叫也不开,苏卿一个人躺在了贵妃榻上,自己需要冷静一下,她打开了电脑,让它播放自己最喜欢的一首歌《白玫瑰》,哀伤的旋律和陈奕迅那成熟的嗓音响起,苏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任凭她流了下来。下一世……真的有下一世么?呵呵,苏卿忍不住冷笑,自己从来都是一个活得很现实的人,何必下一世,自己这辈子想要的,似乎金钱,权利,都已满足了,在苏氏集团,就算自己碌碌无为,也能够潇洒活上一辈子,而自己,这一辈子总是缺点儿什么,那就是感情…… “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玫瑰就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玫瑰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玫瑰就是衣服上的一粒饭渣子,哄得还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苏卿的贵妃榻上搭着一本张爱玲全集,呵,太精明的女人,永远不适合谈感情,因为她们总是将感情经营得有利可图,太懂得保护自己的反而将自己伤害得最深。 苏卿,虽然从小离经叛道,可是真正地面对感情,谈起感情,却是人生的第一次,可是,在两人毫不熟识,毫无感情下,等待她的却是一场婚礼。人生的突如其来总是那么的让人措手不及,将人毫不犹豫地攻陷。如果说和云少枫在一起,两个人充其量算得上是夜路中的同行者,因为寂寞和孤独,相互陪伴,相互满足,感情上的苏卿却是白纸一张,说是好奇,说是没事,那都不过是自己安慰自己的谎言罢了,那份彷徨与无助,那种背叛与痛苦,自己只能喝下这碗苦水,却无计可施,无路可逃…… “怎么,对这里满意吗?”白墨很绅士地伸出手,有些滑稽地讨好着柳可颐,柳可颐幸福地点点头,向白墨笑了笑,依旧很平静……白墨于是拥了上去,一把搂住柳可颐,头紧贴着她,说:“答应我,从今天开始,不要再留下我一个人,不要离开我,住在这里,好吗?”白墨的语气有一些紧张。 柳可颐静静地听着,没有回答,可是她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却已经翻江倒海?自己住在这里,呵,自己算得上是什么人,名媛吗?呵,名妓还差不多……一个酒吧女的身份,想入住墨氏成为墨氏集团的少夫人,呵,自己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自己也不先照照镜子?就算是自己相信清者自清,浊者自浊,那别人呢?进了染坊里的布,还能指望它染出白色吗?柳可颐不知不觉地眼泪就流了出来…… 白墨感觉到脸上有一丝清凉,却发现柳可颐的脸上挂着两行清泪,白墨慌了,连忙问:“怎么了?怎么了?我有什么做的不够好的吗?” 柳可颐哽咽地说:“不,墨,你做的够好了,是我不好,是我配……” 白墨隐隐约约有一丝怒气,有些用力地替她擦去了眼泪,打断她说:“你还是我认识的柳可颐嘛!当初那个不食人间烟火,那个清高自傲,孤芳自许的柳可颐哪儿去了!那个自立自强,充满勇气与毅力的柳可颐哪儿去了!” “是,当初的我,是孤高自诩,是很清高!可是,你知道吗?一个人被逼到走投无路,他什么事情都会做的出!不错,我是为了钱,将自己卖身到酒吧了,天天陪那些男人喝酒聊天……”柳可颐冷笑着说,却有些夸大其词,其实老板对她的恩惠,让她一直难以理解,“我就是一个交际花,你嫌脏了是吗?你现在就厌恶我了吗?勇气和毅力有什么用?呵呵,倒不如靠上一个有钱的男人实在!”柳可颐越说越急,越说越气,一摔门,手捂着嘴,哭着跑了出去…… 听到咣当一声的关门声,白墨愣住了,那种幸福感好像突然被人从心底狠狠抽走,将自己的心抽的血淋淋的,很痛很痛,自己的心,仿佛一下子空了,为什么当年的那个柳可颐,却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远到自己仿佛认不出来了…… 急匆匆跑下楼的柳可颐,在一众员工的幸灾乐祸的注视下,心里越发得不好受,红肿着双眼,跑回了那个收留自己的Forgetting酒吧,酒吧的服务生们,看着他们的一姐如此狼狈地回来,心里诧异不已,却也不敢多话,走的时候明明是风风光光,可是不出半天,就变成下堂妇了?呵呵,这世界上,上流社会也很下流嘛! “怎么冷酷却仍然美丽,得不到的从来矜贵,身处劣势,如何不攻心计,流露敬畏试探你的法规……”白墨的手机铃声很不巧地响了起来,这是白墨特意为了配合柳可颐的白玫瑰而换成的,如今想起来,却显得是那么的讽刺。 “喂?……”白墨听起来似乎没有那么的好脾气。 “臭小子,怎么这么跟外公说话!”电话那边不满地嘀咕一句,不错,正是白墨的外公,政界高官白老爷子。 “你有什么事么?如果想让我陪你下棋作画,对不起,我现在很忙,恕不奉陪……”白墨没好气地说。 “臭小子,你是想气死外公?你的婚事订下来了,苏家那个小鬼同意了,你们下个月完婚!”白老爷子笑呵呵地说。 “什么!”白墨被这个瞬时炸弹炸得魂飞魄散……虽然说自己心里已经知道这件事,心中却一直在逃避,不愿正视,如今得知自己即将完婚,突然觉得自己的天,一下子塌了,自己,显得那么渺小,那么无能为力…… “白如白忙莫名被摧毁得到的竟已非那位 白如白糖误投红尘俗世消耗里亡逝 但是爱骤变芥蒂后如同肮脏污秽不要提 沉默带笑玫瑰带刺回礼只信任防卫 怎么冷酷却仍然美丽得不到的从来矜贵 身处劣势如何不攻心计流露敬畏试探你的法规 即使噩梦却仍然绮丽甘心垫底衬你的高贵 一撮玫瑰模拟心的丧礼前事作废当爱已竟流逝 下一世” 第十四章 白墨,扔掉了电话,拼命地砸着房间里的东西,那些精心准备的窗帘,床单,全都被毫不留情地扔到了地上,水晶地雕饰,古典的花瓶,也一片狼藉地在地上明晃晃地成了一地的碎片,那一束白玫瑰,无辜地躺在那汪水中,像是垂死挣扎,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白墨的日子并不好过,他收敛心中的怒火,控制自己的情绪,却带着更令人压抑的情感,下了楼,也许,那个二十八楼,是白墨再也不想去的地方了吧,骄傲,自尊,抛下统统都不要,给了一个女人,却被这个女人无情地蹂躏着,践踏着。 白墨黑着脸,来到了各个办公室进行视察,于是乎,某副总经理在密切认真地地关注着股票和期货的行情,时而拍着桌子,时而喝口咖啡,却一点儿也没有发现白墨就在自己身边,白墨强忍着怒气,看着这个比自己大上好多的副总经理,无声地离开;白墨来到秘书旁边,发现秘书正在认真地总结整理其他大型企业的资料,安排自己的时间表,白墨还算欣慰地离开;接着往楼下走,越往下,白墨的脸就越如墨色…… 某办公室里,“诶?你们听说没?今天总裁后面跟着的那个女人好像是酒吧女呢!就是白天睡觉晚上喝酒的那种!”一个八卦女说。 “诶?是吗是吗?可是那个女人不像是干那行的啊?”一个小年轻儿不太相信地质疑。 “诶!这你就不懂了吧,干这行的人,都喜欢给自己打扮得清高一点儿,生怕别人瞧不起她们是靠卖这个吃饭的!”那个八卦女比划了一下,挤了挤眼睛,说。 “诶!这种人呐!最是不要脸!也不知道她是用了什么功夫缠上总裁的!”旁边的一个闷骚女人说。 “诶?你们有没有听说,那个苏家的三小姐昨天回来了?”八卦女继续说。 “怎么了?哪个苏家三小姐?”小年轻儿说。 “还能有哪个!就是那个苏氏集团的小女儿,前几年出国读书的那个!就是媒体报道什么堕胎,酒吧打架闹事那个,据说还招什么牛郎呐!”旁边儿的一个中年大婶儿奈不住寂寞,插嘴说。 “诶……你们听说没?好像苏家三小姐这次回来是要结婚来的!”八卦女神秘兮兮地说。 “哦,那是哪家倒霉的男人敢要这样的女人啊?”小年轻儿直直地问。 “我跟你们说啊,你们别说出去…她这次回来啊,好像是要跟……结婚的!”八卦女小心翼翼地轻声说,办公室的女人全都凑了过去。 “啊!不会吧……啊……总……总……”突然办公室传来齐声地尖叫,“啪嚓……” 一杯咖啡打碎在地。办公室一片混乱。 在办公室门旁矗立了很久的白墨,双手紧握拳头,眉头紧锁,强压着胸中堆积的怒火,看着这群长嘴妇不务正业地闲话家常,而且最可气的还是提到了最让他难堪的两个女人,白墨就这么静静地站着,静静地看着那群丑态毕现的女人,冷冷一笑,直到那一刻,那个小年轻儿的在惊讶中发现了身旁的白墨。 那个小年轻儿的是S校的研究生,今年凭借优异的成绩进了墨氏集团,在财会室里,跟着那些年长的有资历的前辈学习,可是办公室么,女人多了,也就热闹了。小年轻儿虽说也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有一阵子,可是这毕竟是一个勾心斗角的地方,人挤人,大家都想出人头地,日子久了,小年轻儿也早非当初那个比较单纯的新人了。可是,相对于饱受办公室污染的人来说,可谓是出淤泥而不染了。 这个小年轻儿怎么也没有想到,就在自己这一回头,却发现了那个与自己似乎遥不可及的老板,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地看着自己。白色衬衫,黑色西服,虽说是在夏季,但是办公室里有空调,所以并不显得那么热,一双桃花眼,高鼻梁,嘴角翘翘,似笑非笑,似嗔非嗔,双臂环抱,有那么一丝亲切感,但怎么也掩盖不住白墨骨子里天生冷淡的性格。 笑,是一种艺术。奸笑的是坏人,傻笑的是白痴,嬉笑的是痞子,可是,有一种人,他的笑,让你看不出喜怒哀乐,似乎让你如沐春风,却不知不觉地心在沦陷,等清醒过后,才知道,那笑容,从来不是属于你的,而你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心甘情愿地沉沦,堕落。其实,这终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空,梦醒了,才发现自己被现实的反差摔得狠狠的,心被抽得痛痛的。 白墨,总是喜欢这么淡淡地微笑,嘴角似乎有意地上翘,他喜欢这种玩弄人的艺术,夜深人静的时候,站在落地窗前地他,总是喜欢饮一点苦艾酒,玩味地看着外面的高楼林立,低声呢喃:“与人斗,似乎其乐无穷?呵呵……”可是,这种笑是没有温度的,让人心里空空的,飘飘的。与白墨的冰山脸相比,倒是这种笑容的杀伤力更强悍一些。 “总总总总,总什么总?你磕巴了啊?”八卦女秉着看人笑话的态度嘲弄着这个新人,似乎在她眼中,这个新人只是自己身后的一个小喽啰而已,自己从来也没有瞧得起她。 “不是……不是……是……”小年轻儿的急忙打断她接下的更惊世骇俗的语言。 “什么是不是的……老娘我当年……”八卦女越说越感觉气氛明显不对,回过身一看,发现果然自己身旁的“志同道合”的女人们都低眉顺首地大气不敢出一声地回归原位。八卦女心里恨得直痒,怕得要命,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是讪讪地对白墨一笑,说:“总裁……” “哦,你还认识我这个总裁?”白墨似笑非笑地说。 “总裁,您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八卦女心虚地说。 “哦,那你是什么意思呢?恩?”白墨恢复了那副冰山脸,已经严肃地问。 “我……我……我是说……”八卦女的长舌再也长不起来了,只能在旁边小声抽泣。 “很好,在公司业务繁忙之际,只顾和同事聚众唠家常,难道我发给你的钱是你的话聊费?公司白白养了一批没能耐四处嚼舌根的人?”白墨看似很平静,却一句话比一句话更深深砸进在场每个人的心。听得屋里的人是胆战心惊,后悔不迭。 “我想你们怎么办不用我多说了吧,嗯,是不是呀,李主任?”白墨斜着眼看见刚听说这边出事儿,跑来没多久的李主任。李主任是一个秃顶老男人,虽说有点业务上的水平,但是最大爱好是吃年轻女同事的豆腐,有些新来的女人为了能够在公司平平安安地混过试用期,忍痛让这个老色鬼揩油。俗称被潜了。可是这个李主任却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看见自己治下出现这种事情,还惊动了总裁,早已经哆哆嗦嗦,生怕自己的事情败露,可是,世上有不透风的墙吗? 李主任战战兢兢地地谄媚说:“是是是,总裁,这件事情您放心,我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哦,是吗?那最好了,不过……”白墨故意拖了长声,“以后,这个李主任,也该换换了吧……”白墨似乎无意地说出这句话,却让李主任心底忽悠地凉了。自己一辈子的前程,算是彻底地毁了……李主任欲哭无泪地行驶完自己最后的一项权利: 这个办公室的人,全部免职了……然后最后一次签下自己光荣的名字。 白墨笑了笑,双手插兜,满意地走了。 第十五章 谁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几句戏言却丢掉了自己赖以生存的饭碗。墨氏集团虽然工作压力大,但是条件丰厚,而且在内部工作的人都会带着一种深深的荣誉自豪感。可是,这样的一个大集团,也是毫不留情地,一旦有一天,厌倦了你,你也会毫不选择地卷着铺盖滚开。 正如恋爱中的男女,恋爱的时候如胶似漆,难舍难分,签着他的手,四处的炫耀,十指相扣,更多的是做给人看,一旦有一天,这种模式已经满足不了两个人的相互需求,这种感情让人厌倦了,就算它曾经美好又算得了什么?当你还在他脚下哭泣,低声下气地乞求他原谅,希望你们能够重归于好的时候,你的自尊,你的矜持,就在这一刻全部瓦解了,但是,不可否认地是,这种勉强而来的感情,谁能保证不会再次厌倦呢?于是,曾经是恋人的,如今分道扬镳,剩下的只是当初的美好与回忆。 而如今这个办公室的人,都还在后悔着,几个人默默地低下头,收拾着自己的整理箱,那个李主任也神气不起来了,想着今后自己的生活就要寄人篱下,硬生生地让人从高处狠狠拽下来,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李主任,不,他不再是那个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主任了,恶狠狠地瞪着那几个给他惹麻烦,连累他也下台的几个长舌妇,多嘴婆。可是,这一瞪,又有什么用呢?几个人都已经无暇顾及他了,考虑的更多的却是自己今后如何谋生吧。 随着午餐时间的到来,许多员工都开始下楼去公司餐厅用餐,路过的都会幸灾乐祸好奇地瞅上一眼,然后投以不屑地一顾。似乎,这个部门,就像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而那些被李主任吃过豆腐的女人们,都装作那种委屈至极的良家妇女,更是互相攀比着被李主任揩油的程度,一时间,风气大变。 从被人谄媚献身到如今人人唾弃的李得志,似乎真应了那句小人得志,可是,看你笑到几时?这个虚伪的笑容,自己也得意地笑了这么多年,如今,却只剩下一抹苦笑,李得志心里很清楚,自己能够继续留下来在墨氏集团工作,已经算是白墨的天外开恩,白墨是不愿意因为资历老的员工的个人问题而给人留下话柄,自己这些年在墨氏集团,也对墨氏集团带来不少效益,或许是仁至义尽了,让自己安安分分地养老吧……李得志不甘心却又奈何?只好认真地打量起这间办公室,毕竟,这里将会是自己在墨氏养老送终的地方了,从此也再无翻身之日了。 墨氏集团的公司餐厅,不得不说,是一个五星级的酒店了,公司为了更人性化地对待员工,餐厅分为了中餐区和西餐区。中餐区是包涵了国内各地的小吃风味,公司是担心一些外地的员工来到A市,水土不服,无法更好地投入到工作中。而中餐区的菜肴更是层出不穷,近百样的琳琅满目任你选择。而西餐区则是为了一些外国友人统一建起的。墨氏集团是国内文明的大企业,可是同样也做着海外国际生意,来到A市总部工作的也不乏有外国人,当然西餐区还包括了一些新马泰地区的人,他们喜欢的咖喱等特色风味。不是刻意地讽刺什么,大部分的时候,西餐区中满座的却是中国人,而外国人正津津乐道地拿着筷子,滑稽地吃着中国菜。不管在哪里,就算是文明的大公司也好,员工是精益求精也罢,长期饱受压迫而遗留的那种崇洋媚外的小资炫耀心理,永远都不会从心底磨去。 随着午餐的音乐响起,白墨在众人走空后,也独自来到了餐厅那个包间VIP座位,这里很优雅,与外界隔开,但是却在这里能够密切关注到外面的动静。或许当那些员工知道自己吃饭的时候还在被老板监视的时候,会不会把自己不顾形象拼命塞下的美食佳肴全部吐出来?那些自命不凡地美女会不会因为偷拿餐厅的水果而恼羞成怒?贪,是人本性,如果你不贪,那么你来到墨氏奋斗又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为了养家糊口,那你就错了,就算是一个只为技术,只为实现价值而来到这里的人,也会在这般渲染下,利欲熏心。商场嘛,永远都是一个有利可图的地方,如果只停留在自己的生产成本阶段,那么你永远都是那个赔钱的货。 爱占小便宜,是多富多贵的人,都摒弃不了的,更何况这些假清高的人?或许他们认为,要怨就怨墨氏的福利太好了吧。 本打算和柳可颐一同共进午餐的白墨,只好头疼地来到包间,白墨随意地去取了几份自己的午餐,放到面前的时候,白墨却愣住了,不知不觉中,自己取的却是柳可颐爱吃的东西,为什么自己的脑中全是那个挥之不去的白衣背影,让自己无法安心工作?面前的东西,白墨已经一口也吃不下去了,只是愣愣地发呆,自己该如何是好?婚礼?呵呵,自己要结婚了,新娘不是她,却是那个A市中争议不断地苏卿。苏卿,你那么骄傲的性子,也有被家人卖掉的一天,你会不会很可悲呢?为了你,我不能娶柳可颐,那么多年苦守的幸福,却被你的归国而搅得支离破碎,你是一个那么火爆的人,你当初无赖泼妇的劲儿又去哪儿了呢?你会这么乖乖的答应嫁给我?苏卿,不要让我知道……白墨捏了捏手中的杯子,嘴角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这个笑容,让人浑身寒颤颤的。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白玫瑰的旋律再次响起,白墨的私人电话,“喂……你有什么事?”白墨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不耐烦地接起。 “阿墨,你下午公司有什么事情吗?”白墨的父亲,墨守成。墨氏集团的前任总裁,自儿子毕业后,就不知原因地退居家中,不问政事了。 父亲,很少给自己打电话,所以虽然心生不满,白墨却也得将自己的耐心挥发到极限:“下午公司还有一个会议要开。” “开完会后直接回墨宅,不要再住在你那个公司,今天,你外公也会过来,有些大事要商量……”墨守成不容置疑地挂断了电话。 白墨冷笑了一下,哼,大事情,还有什么比成家立业更重要?结婚?既然你们那么愿意结,我就成全你们好了,苏小姐,这不也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第十六章 白墨饭也没吃,一个人离开了,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白墨打开电脑,拿过秘书呈上来要签字的文件,仔细地审阅,当看到和苏氏集团合作案这一项的时候,白墨的手犹豫了一下,仔细看了一下文件,是苏氏拓展的业务,看起来,这个苏氏的新当家苏君还是有两下子的。白墨最终大手一挥,还是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虽然苏氏集团自己不喜,但是苏君,自己是早有耳闻,心中还是很佩服的。 下午的上班时间一到,白墨就召集了公司的大股东们召开公司新的合作企划案,关于和苏氏集团的合作,这是被外界所看好的,白墨心里也很清楚,和苏氏合作,对自己百利无害,股东们也乐见其成,只要有钱赚,谁管那么多干什么!可是,墨,苏两家却是对这次的合作案百感交集,真是所谓的冷暖自知。看起来的盛世合作,在股东们的一致投票通过后,也被急切地推上了日程。会议召开得很顺利,可是白墨心中就是有那么一个结,怎么解也解不开。 开完了会议,股东们一个个都腆着肚子,油滋肥养的离开,看到的更多是眼前的钞票,当然,股东们没有一个是傻子,不会任你摆布,有钱赚固然好,可是股东们也会着眼于长远的利益,所谓的放长线钓大鱼,就是这个意思。和苏家合作,既能满足眼前的快感,又能得到长远的利益,何乐而不为呢? 白墨无奈地摇摇头,事情已经迫在眉睫了,自己对这桩婚姻已经无能为力了,白墨没有这份舍得,他放不开公司,放不开这份心血,他更想做一个更成功的男人,来证明给柳可颐,自己并不是一个依靠家业上来的花花公子,自己有实力有能力配上你,可是,为什么,你连这一个小小的机会都不给我呢? 白墨想起父亲中午打来的电话,知道许多事情该面对的还是需要面对,所以,换了一身休闲装,来到地下车库,上车,准备回那个好久未归的墨宅。墨宅是位于A市城郊的一片自然风景区中的别墅,附近不远处则是白宅,白老爷子家。双方是亲家,理应住的近一些。墨家的别墅虽比不上苏家的豪华,但也是极尽奢华了。墨家人并没有苏家那样讲究艺术文明,只是本分地做好商人,不丢上层社会的面子,有地位有气势,就足够了。当然,墨守成去苏宅的时候,在新区就对那精致的建筑赞不绝口,等去了老区,就被那山水淡墨的景致深深震撼了,修身养性,陶冶情操。 白墨住在这个大厦的二十八楼有一段时间了,自从自己开始接管墨氏企业后,便以各种借口推脱,离开了那个令人感觉不到温暖的家,自己一个人住了下来,寂寞了,听音乐,喝咖啡,看星星,或许白墨都没有这么觉得自己是这么文艺这么浪漫,每天压抑着自己的感情,拼命地处理着业务,这也是这几年墨氏企业能够突飞猛进,独占鳌头的原因。可是,原本平淡的生活,为什么你一回来,就打乱了? 车子在公路上一路狂奔,似乎反衬出白墨此时不平静的心情,这一刻,就让自己敞开心胸,恣意狂奔吧。 此时的苏卿,心里真的很烦闷,憋在屋子里快一天了,耳边反反复复地萦绕着这白玫瑰同一个旋律,眼前看到的尽是张爱玲对爱情透彻惨淡的文字,苏卿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颓废下去了,自己爱好文艺,可是这种无病呻吟摆文艺范儿不是自己的性格,怯懦,畏畏缩缩会让自己瞧不起自己。一个翻身,苏卿从贵妃榻上起来,简单地洗漱了一下,把自己打扮得拖拖拉拉的,准备出门。这档口儿,让人发现自己的去处,对谁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而且墨家的男人似乎占有性很强,这是苏卿通过白墨对柳可颐的态度和当年他老子墨守成的光荣事迹推测出来的,可是聪明一世的苏卿,也有糊涂的时候。 苏卿这一打扮,加上这几年没有回到A市,能够认出她的人应该没有多少了。苏卿本着散心透气的原则,来到街上随意转转,在A市中心地带,有个闻名的风俗街,那儿里是各个民族的人,穿着民俗风尚的衣服,在那儿唱歌跳舞联欢,摆小摊儿,卖小玩物儿,还有一些民俗风味小吃。好不热闹! 下午四点多钟,很多人还在工作忙碌没有下班,所以这个时候的风俗街,人还不是很多,并没有人山人海,锣鼓喧天。只不过各个摊主都已经开始将自家的物事摆了出来,什么烤羊肉串儿的炉子,烤全羊的架子,遮阳伞,桌椅,都已经开始向外摆了,夏天,人们在室外喝着冰镇啤酒,吃着烤肉串儿,看着独具特色的风俗表演,聊着天儿,别提多美。当然,这并不妨碍那些美女们携手逛街的雅致,街边的小镯子,小玉坠儿,还有一些香囊,那边儿还有夜市儿,衣服大甩卖,跳楼价,让许多女人们心动不已。 所以,一条好的商业街,是让男人和女人同时享受。这样,才会更广增客源。试想,一条普通的商业街,男人陪着女人来,虽说有欣赏美女的机会,可是身边儿的女人虎视眈眈,自己劳力劳心不讨好,自己什么便宜没占到。而这里不一样,男人们喜欢吃街边的拍档小吃,同时欣赏女人,女人喜欢逛街热闹,两者互利互赢,但是最终的赢家,却是商家。想到这点,一个想法在苏卿的脑海中应运而生了。 苏卿逛了逛,挨家挨户地瞧了瞧,趁着人还不多,在每一家店内都着实地消费了一大笔,这些小钱对于苏卿来说不算什么,呵呵,什么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苏卿的大方,让老板们眉开眼笑,而苏卿的嘴,更是甜甜地和老板们有一点搭儿没一搭儿的唠起家常,聊着聊着就聊到了风俗街的发展问题。老板则是一脸苦相,说:“丫头啊,别看这儿里热闹啊,其实不赚钱啊,我们这儿,感情就是白忙活。” “哦?”苏卿不动声色,在自己的碗中添了一点儿醋和辣椒,很关心地问:“不是呀,为什么会不挣钱啊?” “丫头啊,不是我说,我们这一条街上都是这样啊,这里年年的房租加价,我们是店小薄利多销,现在这租金啊,我们根本吃不消啊,忙活下来,一年养家糊口还勉强啊!”老板抱怨着却也无可奈何。 苏卿若有所思,却继续问:“那您怎么不考虑换个活儿呢?既然不赚钱,何必苦守这一摊儿呢?” 老板很无奈地说:“丫头啊,我们这是祖上下来的买卖啊,都是有感情儿的呀,人老了,经不起折腾了,祖上的东西也不能扔啊!” 苏卿很赞同地点点头,说:“原来是这样啊,呶,钱您收好,味道不错,下回带朋友来……” 老板高兴地说:“好嘞,您常来!” 每一家,苏卿都是这么更人家老板套套近乎,几乎每一家的老板都在抱怨同一个问题,苏卿结果却收获颇丰地回来了。 一大把的羊肉串儿,还有一只大卸八块儿的烤全羊,朝鲜打糕,牛板筋,烤冷面,炸小土豆儿,还有一兜子有趣儿的小挂件儿,并且在那边的夜市儿买了几件骷髅头的大衬衫儿,双手满满的。而正愁着怎么回去的苏卿,却被街边儿一个做糖人儿的吸引住了,于是,苏卿超负荷地捏着个糖人儿,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苏卿看了一下时间,估摸着晚上到了,风俗街的人也渐多了,自己去哪儿呢?看了看方位,再看看自己这大包小裹犹似乡下妇女进城赶集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苏卿觉得今晚自己还是去酒吧住吧,顺便和齐楚商量一下大事。 于是,苏卿晃晃悠悠地来到只有一街之隔的世茂大街上的Forgetting酒吧,回到自己的地盘儿就是亲切。可是,在苏卿刚要进门儿的时候,却被保安喝住了,“站住!干什么的?”呵,这保安还是蛮有气势的。 “哦,我是个找乐子的人……”苏卿挑挑眉,挺有兴趣的说。 保安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说:“大婶儿,不会你男人在这里喝花酒呢吧!我劝您还是别找了,别抓不着鱼惹一身腥!”保安嘲笑着说。 苏卿明白,人靠衣装马靠鞍,自己这样一身打扮,又没有什么表示,保安怎么不会欺负到自己的头上?不过,苏卿不是好惹的,这样的人肯定不能留,只不过自己今天心情大好,并没有多做什么,只是让他把齐楚找出来。 “你个疯婆子,我们齐老板的名字也是你喊的?”保安厌恶地说。 “让你去你就去,别怪我不客气……”苏卿之前喝了点儿酒,酒精有点儿上头,火气渐渐向上涌,保安一看这个女的要是撒气泼来,自己的工作就得砸,这可是自己人托人儿找的工作,花花绿绿的钞票,还有形形色色的女人,这里,总比在家守着个老婆孩子窝囊一辈子强。 所以,保安见事不好,急忙跑去找齐楚,谄媚地说外面有个疯女人撒起泼来,直呼您大名儿呐!齐楚一听,心里暗叫不好,连忙跑过去,看见苏卿在门口儿,两手都是东西,身上有酒精味儿,急急地喝骂旁边儿的小弟们:“你们眼睛都瞎了嘛?还不过去接东西!”众人没有见过齐楚此般神态,心中暗忖此人是谁?但还是乖乖地过去,拿着东西离开了,自己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齐楚连忙扶着苏卿,避人耳目地从暗道走上了三楼,留下了目瞪口呆晒在一边儿的保安。 “把……云少枫给我找来!”苏卿晕乎乎地说,心里想:“这酒,果然是上等女儿红,真上头啊……” 第十七章 苏卿头痛地揉揉太阳穴,在齐楚地搀扶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苏卿是有酒量的,尽管酒很上头,但是苏卿的意识基本上还是清醒的,问:“云少枫呢?” 齐楚一愣,仔细回顾一下,说:“今天在那儿之后就没见过云少爷啊,不知道云少爷去哪儿了,要不我这就替您去找他?”齐楚认真地说。 “不用了……”苏卿一摆手,说:“不用找他了,你坐下,我有事儿要对你说。” 齐楚很惊诧地坐下,认真地看着自己的老板,今天的老板似乎很不一样,红扑扑的脸蛋儿,倒是透着孩子气,他有些好笑地看着苏卿,想知道她要说什么。却没想到苏卿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晃着他,说:“齐楚,齐楚,我们赚大钱的机会来了!”齐楚一愣,看着自己老板今天如此失态,便抿着嘴,问:“哦?什么赚大钱的机会?”苏卿看着他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儿,有些生气,微嗔着说:“你知不知道我们酒吧后面的那条风俗街?赚钱就在那儿呢!”苏卿带着一脸神秘的说。“那您倒是快点儿说说看啊?小的还真不知道怎么个赚钱法儿……”齐楚一脸的卑微相儿,似乎被苏卿挑的很有兴趣。苏卿晃了一下头,坐直身子,说:“你觉得那条街怎么样?”苏卿明知故问。齐楚则很认真地回答:“那条街的经营,应该算是薄利多销,商铺多,大众化,经营模式上也比较新颖,应该能很赚钱。” “哦?是么?”苏卿不以为然地晃了晃手指,严肃地说:“不尽其然,那条街的确很赚钱,可是它的营业成本很高,你知不知道那条街的租金是多少?”苏卿有意地撇撇嘴,然后伸出三个手指头在齐楚面前晃晃,齐楚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那他们这一年下来的钱,岂不是都搭到了这租金上面?”“不错,这也正是我想和你说的,如果我们成为了他们的新东家,那我们的掌柜的还不玩命儿的干?”苏卿得意地说。“可是,老板,我们给他们的价儿是多少?”齐楚觉得很有干头儿地问。苏卿笑而不语。“一半儿?”齐楚试探地问。苏卿缓缓地点头,投给他一个赞赏的目光。 “可是,老板,你要知道这块儿地皮并不是那么好买的啊!而且,人家并不是我们想买就能买的!”齐楚有些着急,心里寻思不是自己的老板喝醉了说的胡话吧。 “哦?你不看好这项发展?”苏卿懒懒地问。 “老板,不是我不看好,实在是,实在是……”齐楚磕磕巴巴地说。 “实在是什么?”苏卿追问。 “这地点是黄金地带,但是,是头狼都不会放过嘴里的这块肥羊,我们凭什么能够让他把这块地皮以一个合适的价格卖给我们?”齐楚焦急地说。 “哦,我平常告诉你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吗?”苏卿话题一转,言辞犀利,说:“让你多听多看多想,少说话……你做到了吗?” 齐楚有些心虚,说:“对不起老板,是我心急了。” 苏卿看到齐楚低头,脸色缓和了一些,说:“好,我问你,这世茂大街附近中心地带是谁控制买断的?” “是苏家……”齐楚毫不犹豫地回答。“是苏家!对呀!是苏家!”,齐楚高兴地一拍脑门儿,暗骂自己愚蠢,怎么连这个都没想到。 看到齐楚终于醒悟过来,苏卿站起来,走向窗户,看着外面的一片灯火辉煌,说:“不出意外,苏家会在近期内拍卖这块儿黄金地段,你懂了么?” “我懂了……我手下有许多人,他们都可以做得来的,而且,我还认识几家有名气的拍卖行……”齐楚贼贼地说。 “不……你不懂……”苏卿叹了口气说。 “老板……”齐楚不知所措。 “恩,哦?没事儿,哦,对了,我们手上的流动资金怎么样?”苏卿似乎被打断了思绪。 “恩,我们现在的流动资金,是可以买下这块地的,但是之后,我们可能要拮据一些了……”齐楚不假思虑地回答。 “恩,钱你倒是不用担心,你尽管放手去做,但是!”苏卿强调了一下,说:“这件事,你知,我知,云少枫最好也不要让他知道。要做得隐蔽一些,依旧是以你的名义出头,剩下的事,你应该很了解了吧啊……”苏卿进行了半藏半露的指点迷津。齐楚连连点头,两个人在一起密谋了很久。 夜幕渐渐地垂了下来,在墨宅里的白墨,按捺住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却也挺不下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白墨看着外公笑得一脸的皱纹和父亲绷着脸的一脸严肃,也渐渐平息心中怒火,坐到沙发上,说:“说吧,我想我们是该好好谈一谈了。” 白老爷子一脸慈祥地说:“阿墨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你母亲早逝,所以我想让你更早地成家立业啊,万一老头子我哪天也随着你母亲去了……”白老爷子还没有说完,就被墨守成打断了。 “爸,您别这么说,阿墨其实心里也是很着急的,您只需安心调养身体,其余的我和阿墨会替您做好的”墨守成一脸恭敬的说。 看着白墨扭曲的脸,白老爷子很无赖地翻个白眼,没好气地说:“但愿如此!” 白墨看着父亲和外公一唱一和,心里好笑,便坐到旁边的沙发上,说:“结婚可以,为什么偏偏是她?” 白老爷子面不改色地说:“你要娶她,是她爷爷生前跟我订好的,你只能娶她,你非她不娶!” 白墨急了,手不由得摸摸头发,说:“外公,那种女人!你也不是不清楚她在外面做了些什么?那种女人娶回家,墨家会成为多大的笑柄!” “哦?哪种女人?那你在外面找的女人呢?酒吧头牌女,这个身份是不是才让我们墨家光宗耀祖啊!”白老爷子有些气急败坏地说。 “既然你们都知道了,我也不介意告诉你们,我白墨只认定一个女人!”白墨毫不留情地说出压抑胸口的一句话。 “是么?咳咳……咳咳……”白老爷子气的说不出话来。 “爸,您先喝点儿水,阿墨你也少说几句……”墨守成做着老好人儿说。 “不管怎样,这个婚,你是一定要结!”白老爷子挥着拐杖,用力地说。 白墨气得一起身,赌气地说:“好,我会满足你们的,不就是结婚吗,好,我会让她做你们的好儿媳的!”说完,白墨不顾白老爷子气得发青的脸,直奔宝马,一路疾驰而去。 “白墨啊白墨,你何必如此犯贱?”想到柳可颐的转身离去,白墨的手狠狠地抓着方向盘,可是心,却早已迷失了方向。 第十八章 车子不知不觉中已经开到了A市的商业区,看着川流不息的车辆,形形色色来往的人群,白墨放慢了车速,原来,夜,并不寂寞。 第一次,怀着好奇与羡慕的心情,去俯身探看着夜的喧嚣与繁华,白墨将车停到附近的一个停车场,一个人步行来到世茂大街的步行街上。现在已经晚上八点钟了,热闹的大街上已经人山人海,许许多多小情侣携着手,一家接着一家的逛店,男朋友手上大包小包地缠绕着,但是另一手依旧不忘缠在女友的腰间,亲密无间。白墨从来没有来到这样的地方,二十多年来,自己的记忆中,很少有朋友,后来大了,却每天埋首于工作。这种逛街看夜景儿,又能和谁在一起呢? 白墨左瞧瞧,右看看,眼里流露出好奇,白墨来到一家首饰店,刚推开门,营业员看到来了一位样貌英俊的青年,不由得产生了好感,分外地热情。 “先生,请问您要买什么?”营业员笑容满面地问。 白墨一眼就相中那个玫瑰花形状的白金项链,清新脱俗,高贵典雅,似乎隐约透露着白玫瑰的忧郁,又不乏白玫瑰的绽放。白墨没有出声,眼神却说明了一切。 白墨很温柔地笑笑,营业员看在眼里,乐在心上,从柜台里拿出这块项链,说:“先生,您相中的是这款吗?先生您真是好眼光!这款白金项链是意大利名师倾心打造的最新款,您是给女朋友买吗?”白墨笑笑,然后说:“麻烦你给我包一下……”营业员为他迷人的笑容沉醉,连声说“好好……您那边结账。” “先生,您女朋友真幸福!”营业员羡慕地说。 “哦,是么?”白墨神游物外,恍恍惚惚地说。 白墨拿着包好的项链,转身离开了这家首饰店,店内,剩下许多女人,望着这个背影感叹,还有一些女人对着自己身边的男人,指指点点,似乎有意说些什么。 白墨看着前方不远处,有一堆人聚集,便上前去凑凑热闹儿,原来是卖小动物儿的,白墨笑了一笑,摇着头,不屑一顾,准备离开,这时,他却发现,在这群人中,有一个背影,那么的相似。白墨使劲儿晃了晃头,觉得那么熟悉,便不由自主地靠近过去。 在酒吧里的苏卿,左等右等等不到云少枫,心中的苦水无处倾吐,心下更是烦乱,让齐楚去拿了两瓶威士忌开了,自己一杯又一杯地喝了,齐楚更是慌乱着急,派出小弟去找云少枫,可是,也不知云少枫躲到了哪儿去,就是让人找不到,电话也打不通。齐楚火儿了,对小弟们狂吼:“如果找不到云少爷,你们都别想回来!找!都他妈的去给我找!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到!”齐楚急了爆粗口。是呀,齐楚他能不急吗?老板喝成那个样子,哪是一般人劝得了的,这还真得是人家云少爷的活儿,别人是有心无力啊。 “老板,老板……”一个小弟气喘吁吁地说。 “怎么?找到云少爷了?”小弟慌忙地说,“不是不是,云少爷没有找到,老板,那边儿有人闹事儿啊……” “什么!胡说!谁敢来这里闹事儿!”齐楚瞪着眼睛说。 “老板,是王老板啊!就是那个东城的王老板!”小弟紧忙地提示。 “他?他闹个屁事儿!他妈的,还反了他了!”齐楚气不打一处来。 “老板啊,这也不能怪人家啊!是人家和柳小姐约好了今天,柳小姐不来啊!”小弟挺委屈地说。 “柳小姐?哪个柳小姐!”齐楚头要炸了。 “就是我们这儿的头牌小姐啊,柳可颐!”小弟很诧异地看着自己的老板,怎么老板现在这么糊涂。 “她为什么不来?她怎么说的!”齐楚生气地问。 “老板,这小的也不清楚,只是听那边儿的人说柳小姐不在!”小弟低声低气害怕地说。 “柳可颐失踪了?今天这他妈的是怎么了!一个个的全都跟老子玩儿!”齐楚气得眼睛里布满血丝,愣了一阵儿,突然大吼:“找,去给我找!都还傻愣着干什么!” 旁边的人不由得转过头看向这边,很好奇地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很快又被这酒吧的喧嚣与人们的亢奋所打乱了。 齐楚捂着脸,头大地上楼去找苏卿,看看自己的老板现在情况如何了,他轻轻地敲了几下门,没有人应声,再敲了几下,并说:“老板,我可以进去吗?”,屋里依旧没有人应声,于是,齐楚心一横,直接打开门,进去后发现,屋里哪里还有苏卿的影子?只剩下两瓶空空的威士忌。 齐楚,一下子仿佛血液倒流了,大脑突然不过血,径直地坐了下去,呆呆地看着屋里的一切,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所有人都闹失踪,所有事情都大乱?齐楚似乎回过神来,急忙下楼,心力交瘁地处理一切麻烦去了。 话说在街上,那个女孩子,对着一只毛茸茸的小狗发呆,摸了摸,抱了抱,似乎很喜欢的样子,不过那只小狗却是卷卷毛儿的,宝石般黑溜溜的眼睛透着机灵。只见那个女孩儿似乎问老板价格,老板伸出五个手指,说,低于这个价儿不卖,女孩儿摸了摸兜儿,只是带着遗憾地放下了小狗,似乎这个女孩儿还跟着老板讨价还价了,可是老板却厌恶地挥挥手,把那个女孩儿轰走了,旁边围观的人一阵窃笑和议论。 白墨的心被揪了起来,他不忍心看到那个女孩儿落寞地离开,那个失望伤心的背影,他也不能容忍那群人对这个女孩儿的嘲笑和不屑。钱么,人就是有那么一幅有色眼镜。穷人带着它,妒忌那些富人;富人带着它,不屑那些穷人。势利眼的人,永远会选择在富人和穷人之间游走徘徊,就像这群看客,无关痛痒地,满足心中那份小小的虚荣。 白墨挤了进去,旁边逗着小松鼠,小兔子的女生们纷纷让开了路,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白墨一脸淡然地无视那些人,冷漠地对老板说:“这个多少钱,我买了……”没有表情,眼神却坚毅,似乎带着不满,老板看着他穿着打扮不凡,而自身压抑的气势让人不容忽视,只好唯唯诺诺地报价儿,眼看着白墨从钱包里拿出一打儿的大票儿,说不用找了,然后漠然地转身离开。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停滞,白墨走了以后,女生们只好讪讪地继续玩弄着这些小动物,只是没有了帅哥,也没有了什么乐趣,那些女孩子的男朋友,却可怜地成为了女孩子们的出气筒,没钱没范儿,只能乖乖地拉着女友离开,谁让自己比不上他呢? 抱着小狗的白墨,一回头,就发现那个女孩子不见了,为什么自己的幸福总是在峰回路转的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为什么自己触手可及的幸福总是离自己越来越远?白墨焦急地四下寻望,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一个打扮普通,带着孩子气的丫头,又谈何容易? 第十九章 白墨就像是一个孤独无助地人,抱着一条狗,看见一个人就问是否看见一个个子不高的,穿着休闲衬衫儿,牛仔短裤,人字拖儿的姑娘。好心人是有,他们或许是好心地给白墨提醒,可是,这个季节,穿成这样的女孩子,怎么可能少?白墨被人东一下,西一下地转来转去,是累得筋疲力尽,但是最终也没有看见那个女孩子。当然,多的是那种看热闹的人,他们嫌恶地把白墨当成一个疯子,只不过没见过很有气质的男疯子罢了。反正这个世界,什么稀奇的事儿没发生过? 白墨失望地漫无目的地走到了风俗街,这里的热闹不下于世茂大街,白墨似乎心不在焉地闲逛,但是当他进入这里的时候,就被这里的繁华多元化的民族气息深深打动了,可是作为一个商人,而且是成功的商人,白墨看到的更是成熟的商业信息。原来这里就是和苏家协议的风俗街。表面上这条街是苏家以拍卖的形式做慈善,但是,暗中的下家就是墨氏集团,想让我白白娶你们家的苏卿,没那么容易,先让你们把嘴里的肉吐出来再说。 白墨似乎很兴奋地看到了这块宝地的商业前景,于是在街边买了点儿羊肉串儿,皱着眉,似乎嫌弃它的卫生。可是,香味扑鼻,这里是自己相中的地方,吃一点儿又何妨?老板看见来了个衣装革履的男士,自是热情招待,看着白墨似乎有些嫌弃,就慈善地说:“年轻人,可不要嫌弃啊,我这儿可是百年的招牌,今天下午还有一个小姑娘儿买了一堆,吃了还叫好呢!”一听到“小姑娘”三个字,白墨一下子就哽住了喉,看着怀里还安安静静的小狗,你的主人现在何方? 白墨急匆匆地结了帐,又兴味索然地逛了逛周边,熟悉了一下附近的商业情况,便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一人一狗,似乎有些相依为命,倒是繁星点点中的辛酸。 回去的脚步有些焦急,白墨苦笑了一下,什么是幸福?幸福就是将他捧得高高的,然后瞬间将他摔得狠狠的。这就是幸福么…… 不知不觉中路过了Forgetting酒吧门口,一个好的酒吧,门外的冷清屋里的热闹,而且是一个层面一个价儿,想要什么程度的场面,就要花到位什么程度的钱。苏卿的酒吧将外面打理的很好,外面的冷清,不招人怨,不惹麻烦。可是,好的名声却是从内自外地散发出来。 白墨犹豫了一下,踌躇不前,最终还是决定进去了,谁叫自己愿意看见柳可颐呢?刚要进去,却被周围一阵酒气扑鼻刺激得睁不开眼,白墨厌恶地推开那个撞到自己的罪魁祸首,却发现,那个正是自己千辛万苦要找的人。 白墨从小就有洁癖,对于抱着一只狗已经超出本能,而且还被一个醉酒的女人赖在身上,白墨早已热出一身汗,想推也推不开,不忍心,绅士风度也不允许。白墨耐着性子定睛一看,这个女人,为什么这么面熟?似乎从背影上,真的有那么一丝相像柳可颐吧,才会让自己这样一路下来,可是到头来,却认错人了。 门外的保安看到一身名牌带着不凡气质的白墨,似乎很讨厌这个横冲直撞的女人,便秉着顾客至上的原则,去旁边将那个女人拖走,那个女人似乎还有点儿神智地说:“让我进去……我找云少枫。”保安这一看,立刻惊住了,这不就是今天下午那个直呼老板大名的女人吗?这下好了,自己是哪边都得罪不起,保安扎着手,有些惊慌不知所措。 听到云少枫三个字,白墨不由得皱起眉头,似乎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可是一时间自己也想不起来,再转身看看那个摇摇晃晃的女人,白墨心中浮起一丝可怜,同是天涯沦落人吧,这想必应该是一个男朋友在这里花天酒地的买醉女人。为什么得到了还不珍惜?白墨心中泛起一丝不忿,自己苦苦经营的幸福,总是不堪一击,而那些唾手可得的人,却还在那里毫不在意。白墨没有多说话,温柔地扶着女子,搂着她的腰,对旁边的服务生说:“开一个VIP包间,另外,准备一些醒酒汤来。” 于是,两人相携相伴地走上了楼梯……保安见事不好,一溜烟儿地跑去,齐楚,自己这个老板面前了。 苏卿的意识并没有完全的丧失,只是喝的有些多了,上等的女儿红可不是一般的酒,苏卿和人家老板聊得开,倒是让人家老板将私藏的女儿红都拿出来了,苏卿自然是喝得畅快聊得痛快!可是没想到,回来又喝了两瓶威士忌,这一下子酒劲儿上来,就算能喝的苏卿,也免不了飘飘欲仙了。 白墨搀着这个娇小的女人,心中一阵怜惜,不禁仔细地打量了一番,鹅蛋脸儿,可能因为醉酒的缘故,小脸蛋儿红扑扑的,眼睛半闭半睁,长长的睫毛向上翻卷,樱桃小口,说不出的可爱。而刚刚还在自己怀里的小狗儿,倒是不认生,窜到苏卿身上,老实地趴在苏卿身上,时而拿毛茸茸的尾巴蹭蹭苏卿的脸,表示友好。苏卿在睡梦中感觉到了一阵发痒,拍了拍脸,嘀咕了一句:“少枫,别闹……”然后又沉沉地睡去。被拍的小狗显得委屈,只好跳到地上,跟着白墨和苏卿的步伐,朝房间跑去。 白墨看着自己怀里的女孩子,微微苦笑,微微心疼,这样的一个女孩子,想必是很爱那个她嘴里喊出的少枫吧。不过,这个女孩子真的很有趣,喝醉了,若有若无的意识,很缠人,很温顺,走着走路也能睡着。这要是碰到心怀不轨的男人,女孩子岂不是遭殃了? 白墨拿出房卡,打开房门,小狗欢快地直奔大床,跳了上去,而苏卿,似乎来了精神,一下子冲到床边,伸开双臂,直直地倒下。白墨从洗手间出来,便看到这样一幅奇异的景象,一个娃娃般的女孩子,搂着一只狗,而女孩子的鞋子还没有脱掉,就沉沉入眠了。似乎这只狗很不甘心地被压在一边,使劲儿地甩着一身的毛儿,蹭得苏卿脸上不少的狗毛,还有一些泥土,黑乎乎的。 白墨笑了一下,觉得今天的自己真的是善心大发,轻轻地抬起了苏卿的手臂,将小狗从压迫中解救出来,小狗倒是机灵地向白墨摇摇尾巴,白墨于是到卫生间,取了一个干净的手帕,用温水浸湿了,小心地擦拭着苏卿的脸,似乎感觉到了的苏卿,翻了个身,抱着白墨的胳膊,继续睡。白墨似乎觉得这个样子很温暖,一下子融化了冰封许久的心。一时间,毛巾停留在了苏卿的脸上,让苏卿不由得抬起手,摸到了一方温暖。两个人的手握着手,白墨深深地凝视着她,似乎觉得自己有种蠢蠢欲动的感觉,急忙收回手,将毛巾放到洗漱间。 突然觉得那种温暖消失的苏卿,顿时觉得不安,朦胧中睁开眼睛,看到一个卓尔不凡的男人有些惊慌失措地看着她。苏卿动了动,感觉全身酸软无力,头晕目眩,只是轻微地说了声:“渴……水……” 打破了这种尴尬,白墨急忙去倒杯水,回来了却发现,她,又睡着了。白墨宠溺地掐掐她可爱的小脸蛋儿,心想真不知喝了多少酒。于是把水放在了旁边,替她脱下了鞋子,替她盖了一张小被单儿,喝完酒的人,身体免疫都下降,容易生病,并且将她向床的里边儿推了推,看到她的睡相,白墨就知道恐怕再这样下去,迟早会掉下床的…… 待到做好这一切,白墨知道自己该离开了,自己和这个女孩子算是一种缘分吧。白墨起身,最后看这个女孩子一眼,发现她的脖子秃秃的,便下意识地从兜里掏出那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也不知是什么促使着他,将那条项链,挂在了她的脖子上,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转身离开了。 得到保安通报的齐楚,真是如坐针毡,只好询问了一下一个服务生,亲自来到白墨的房门口,徘徊,焦虑,生怕有个什么意外发生。这时,房门突然打开,白墨从里面走了出来,白墨扫了他一眼,就转身离去了。而此时的齐楚,更是担心里面苏卿的情况,便在白墨前脚离开,后脚就跟了进去。 白墨结了帐,开着车,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心神不宁,那条项链,明明是要送给柳可颐的,却让自己一时心血来潮送给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姑娘。黑黑的小脸,长长的睫毛,虽然样貌普通,但是却给人一种温暖与亲切。 冥冥之中能够遇到这样的一个人,似乎,这就足够了…… 第二十章 齐楚冲进屋里,看见苏卿安好地沉稳入睡,而屋里还有一只小狗安静地蜷在床脚下,也进入了梦乡。齐楚擦擦头上的冷汗,老板没事儿,自己也就放心多了。 女人,再怎么算计,再怎么强悍,功亏一篑的永远是因为某个男人。 齐楚看着老板一脸幸福地睡相,也不敢多加打扰,自己老板平日里操劳算计,哪里睡过什么安稳觉?于是,将被苏卿踢到一边儿的被单儿,又重新给苏卿盖好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齐楚带上了门,吩咐一众服务生,一概不许打扰这间房里休息的客人,一旦客人有什么吩咐,要立刻去做不得延误。服务生们唯唯诺诺地答应,心里却很好奇,这里面住的究竟是什么人呢,让老板如此重视。 外面的生意如火如荼,王老板的事情也让齐楚亲自出面陪着喝上两杯,又找了两个小姐去伺候,这顿免单,才算罢休,毕竟这也是自己有错在先。而那边的事件主角云少枫和柳可颐,一晚上却迟迟没有露面,这倒是让齐楚很头疼,两个人都是和老板有密切关系的人,做过了火儿也不好,可是什么也不做倒是怕老板责怪,唉,算了,听天由命吧,大不了让老板再骂一顿。 话说那天上午和白墨大打出手后的云少枫,回屋冲个凉水澡冷静一下,发现苏卿已经走了,垂头丧气地他,有些懊恼地埋怨自己为什么如此沉不住气,自己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面对苏卿了。于是,云少枫就换上外衣,流里流气一如既往地出门儿了,顺当散散心吧,自己这个急躁的脾气改不了,永远都是个祸害。 云少枫出门在外,并不是喜欢将自己打扮成一个精英成熟男人,那种象征身份地位的东西,他通通不屑一顾。或许在从前,他讲究衬衫的牌子,讲究跑车的牌子,讲究香水的味道,讲究手表的价值。可是,这些有算得了什么呢?当自己家破败的那一刻,那些曾经在自己身边的莺莺燕燕呢?那些围着自己拍马屁的所谓的哥们儿呢?呵呵,云少枫自嘲地笑了一下。 如今的他,流里流气的痞子样儿,穿着夜市儿买的几十块钱的大背心儿,穿着那种到膝盖的大短裤儿,光着脚穿人字拖儿,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偶尔嘴里会叼上棵烟卷儿,只不过这是在苏卿不在的时候,苏卿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烟味儿,曾经因为抽烟,苏卿将他折磨惨了。不过现在这样一副不折不扣的混混儿样,倒是让云少枫自己很满意。 走在大街上,自己可以方便大方地随心所欲地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不会被人认出那不是云少吗?自己也会接触到许多之前那种锦衣玉食所接触不到的社会层面。这个时候,人也不会因为你是云少而巴结你,只是很真实也很露骨地刻画着社会形态。 双手插兜,溜溜达达地云少枫一路来到了A市郊区的无相寺。无相寺是A市也是国内很有名的历史古迹之一。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不过这座无相寺倒是香火颇旺,善男信女们常年供奉,也因其地势依山傍水,多少有些宝地无尘的感觉。 云少枫一甩手,走到了售票处,“这年头,爷儿我来给你供奉个香火都要排队交钱,赶明儿爷儿我断了你的粮,让你饿着去吧!”云少枫不满意地说。 云少枫的话音刚落,前面排队的许多善男信女都回过头来白他一眼,目光带着憎恶,这就是信仰啊,可是云少枫是什么人?他会在乎你们这种低趣味挑战?那就让你们的眼神儿从哪儿来就滚哪儿去吧。老子不怕!什么求佛拜佛,全他妈的糊弄你们自己去吧!云少枫一脸地不屑。旁人不解,把他当成一个可笑的疯子,是啊,不来这儿参佛拜佛供奉香火,你是想干什么?其他人看着无可救药地他,不予理会地摇摇头。 终于排到了云少枫,云少枫从兜儿里掏出一大把零钱,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碰巧儿,一大把一毛一毛的硬币,愣是凑出了个门票钱,当然,售票员脸色铁青地拒收了,后面的人也焦急地打探着前面,心里抱怨着这个小伙子怎么总惹事,耽误自己供奉的好时辰。 “不要?”云少枫故意夸张地喊出来,“好,你不要?那我就收回了……”说完云少枫一把将硬币搂了回来,但是仍有一部分遗落在地,还有一部分在台儿上。 “你回来!你……你……”售票员气的语无伦次。 “哦?我凭什么回来?”云少枫痞痞地一笑,说:“是你刚才不要钱的!” “你!你拿了一堆的硬币!”售票员气急败坏地说。 “哦,那你的意思是硬币不是钱了?硬币不可以买门票?这是哪条规定说的!这是哪条法律要来制裁我?”云少枫唯恐天下不乱地故意大声宣扬,后面倒是引论纷纷。 售票员一看这架势,心里着急还控制不了场面,心想自己倒是怎么和这个人记了仇!于是售票员连忙让他走了。心中还哀叹着自己的倒霉。 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云少枫,兴高采烈地拿着票,说:“上天尚有好生之德,普度众生,你们一群臭和尚还有收钱才普度众生?挂着羊头卖你的狗肉去吧!” 云少枫大摇大摆地像大爷一样,四周的信徒是敢怒而不敢言,都恶狠狠地瞪着他,云少枫一见气氛不对,也不讲究什么风度就拔腿跑开了。 不过香火旺盛,这还真是不错,四处弥漫着土香烧纸的神秘味道,喇叭僧人正襟危坐,低声诵读经文,这阵势,倒像是做超生法度。不过,今天却是一个大日子,据信徒们说,今天是个什么开光的好日子,而且圣僧会在今天讲法,这恐怕是那群和尚们的欢迎仪式?只是云少枫不信佛不信命,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一个老和尚从后面缓缓走来。 云少枫站在内殿门前,大大咧咧地打量着殿内供奉的菩萨,具体是谁,云少枫也说不上,只能眯着眼睛在店外的牌子出瞄。 云少枫一回头,一个老和尚破衣烂衫,脖子上挂着一串佛珠,双手合什,小眼睛眨眨的,却透着精光。 这老和尚,要干什么?云少枫心中一紧,也笑眯眯地看着他。 第二十一章 “居士从何处而来?”老僧人气定神闲地对着云少枫问。 “从来处而来……”云少枫撇撇嘴说。 “居士到何处而去?”老僧人笑眯眯地问。 “到去处而去……”云少枫不屑地说。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和尚慈眉善目地说。 云少枫无语地转过身,心想真是遇到了一个疯和尚,出门不利。可是,却听见背后的老和尚说:“施主别来无恙乎?”云少枫心想,这个老和尚是谁啊,难不成是想厄上自己?云少枫转过头来,一副来者不拒的样子,贼贼地笑着说:“大师,您这是喊哪位啊?”老和尚继续说:“施主想必是人中龙凤吧……”云少枫一转眼,说:“大师您这是骗谁呢?您看看我这个样子像是人中龙凤的样子吗?哈哈!” 老和尚说:“只可惜,可惜呀,蛟龙困在沙滩上……”云少枫一听到这话,心中不由得一紧,心想这老和尚是谁,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莫非是个江湖术士,招摇撞骗,误打误撞地蒙对了,想敲上自己一笔? 云少枫一个请手,说:“老和尚,我看您这生意赚得也不容易,我们萍水相逢,实属缘分一场,我呢,也给您指一条明路,您看见没,前面供奉香火的人多,他们也信这个,您呐,前面请……” 老和尚没有说话,只是笑眯眯地摇摇头。 云少枫没来由地心中一烦,说:“怎么,还不走么,爷儿身上没钱……” 老和尚说:“年轻人,唉……好自为知吧……”说着,叹口气,摇摇头,无奈地走了。 “摇什么摇头……”云少枫不耐烦地嘟囔,转身离去,“我命由我不由天,老子就不信这个邪了!” 是啊,那一年,云少枫十八岁,毫无征兆地破产,云少枫还在外面和狐朋狗友花天酒地,父亲自杀,母亲失踪,一时间树倒猢狲散,云少枫无依无靠地流落街头,喝酒,打架,浑身是伤,在日子最艰难,追债的人上门的时候,云少枫几乎头破血流地爬到一个酒吧门口,咬咬牙,希望能有一线生机,却换来那里一个女孩子的一句话:“要我帮助你,可以,那你又拿什么来报答我呢?我是不会做没有利益的买卖的。”那种神情,印在云少枫身上,云少枫低头,浑身颤抖地说:“我,我来这里做牛郎吧……怎么样,您满意么……”几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的云少枫,晕倒在血泊中。 往事历历在目,云少枫只记得自己醒来的时候,一个女孩子看着自己,像天上的一朵云,飘忽不定。再看看自己,已经躺在一间干净豪华的房间,身上已经换洗包扎的稳稳当当了,心下明白,是面前的这个女孩子救了自己,看上去她比自己还有小几岁的样子,却不知道那时候她的心,已经冰封,已经成熟得让人窒息。一种莫名其妙地冲动涌上心头,云少枫急急地对着那个女孩子说:“以后请让我跟着你吧……”那个女孩儿没有做声,只是愣愣地站住了,云少枫心一慌,说:“就让我保护你吧……让我保护你吧……”那个女孩儿没有说话,却像是默许了一般。云少枫心一松,躺了下去,却掩饰不住心中那份雀跃的心情。只是,他不知道,那个转身出去的女孩子,已经泪流满面。 云少枫深呼吸一口气,看着那转身离去的老和尚的背影,“好自为知……好自为知……”这句话不停地在耳边萦绕,闹得云少枫是心神不宁,呵,云少枫不堪其扰地一甩头,昂首挺胸,阔步前行,笑话,不就是一个老和尚的话,自己居然还当真了! 云少枫一个人在无相寺游手好闲地逛逛,不知不觉地就来到了无相寺的后山,据说是受到师祖的惩罚的人会到后山面壁思过,三年不得下山,不许旁人滋扰,是以是一块禁地。 可是云少枫才不管这里是不是禁地呢,依着自己桀骜不驯的性子,什么事儿能挡得住自己的脚步,一个翻身,就跳了进去,进了禁区,云少枫拍拍手上的灰尘,不由得笑了一下,看来自己这么多年没练,身手还是可以的。云少枫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这里面的环境,禁地之所以为禁地,人烟罕至,倒是杂草生长得较为茂盛,不事修建,任其滋生,人又何尝不是?心中总有一块禁区,难以接触,躲躲闪闪,总是逃避,当有一天的时候,再想接触那块禁区,却发现心,已经没有多余的地方,痛楚与不堪滋生困扰,占满心房。 这片禁区占地面积很大,是A市某山脉下余脉,建在无相寺里,自是无相所有,不得豪夺,若有雷同,纯属巧合。不过,在山脚下,却是一片森林,与其说是森林,倒不如说是树种的多,生长的茂盛,而那种缺少感情的荒凉场地,让云少枫心底不由得有一丝惊慌,自己怎么就这么意气用事,不考虑后果地莽撞走了进来呢?难怪苏卿会生自己的气,果真是自己的火候不够?还是平日小说看多了,这里怎么那么像迷雾森林…… 云少枫这次倒是小心翼翼,不再莽撞地探路,而是每走一步,都做下记号,以防不测。可是,老天似乎和他作对似的,兜兜转转,总是又回到原点。每一个记号,似乎都被人改动了,云少枫此时才知不好,心中暗暗着急,可是表面上不动声色,一边做着记号,并暗中鼓捣小动作,不知不觉中,天已经渐渐黑了,虽然夏天的夜幕降临很晚,可是,失去了光明,在黑暗中的摸索,又会是怎样的一种曲折? 云少枫一向对自然科学缺少概念与了解,似乎真的不适应那种野外的生存技巧,不知道如何辨别方向,也不清楚记号的准确与否,只是凭着一种信念,让自己支撑下去,不断前行,就像一望无际的大沙漠,当你不知道绿洲是否存在,是又在哪里的情况下,你只能不断地提示自己,绿洲就在前方,每一步,都是一个战胜自我的过程,就算相信地球是圆的,也会像麦哲伦一样,证明自己,给自己一个机会,在绝望中寻找一丝希望。 其实,当一个人不断地努力去寻找自身的价值,你还有什么资格,让他在原地徘徊,再一次失望呢? 当云少枫经过九百九十九次地探索失败,下一次,迎接他的就是步向成功的光明,时间一分一分地流逝,夜,悄无声息地来临,而此时的云少枫,已经在跌跌撞撞中走出这片森林,可是,他怎么会知道,他现在所走的路,竟是一条…… 或许多年以后,云少枫会说:“如果让我选择,我情愿没有走过这条路……” 或许听到这句话的苏卿会笑笑说:“是你的,逃不掉,不是你的,求不来,人生当经此劫,岂是一句话,就可以改变的?” 第二十二章 云少枫搓了搓手,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回头看看自己身后的那片丛林,不由得长吁一口气,自己的人生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一直在黑暗中跌跌撞撞地摸索,前行,可是自己,又何尝真的从中走了出来呢?自己带着的是凝聚一切的黑暗,背着的是压抑着一切的仇恨,又何时真的让自己从中解放呢? 云少枫叹了口气,身后的路,已然不可以后退,不可以重来,只有自己不断地坚定一个信念,不断鞭策,不断前行,才是自己唯一的出路,不知不觉中云少枫已经七拐八拐地拐上了一条山路,云少枫好奇地打量着,这难道就是那些犯错的僧人面壁思过的山峰?这都是什么年代了,还要面壁思过,做一个苦行僧如此煎熬,其实,有的时候,我们明明认为这是错的,却仍是选择去做,而我们认为是苦的,却仍有人乐在其中。 一山一石,一草一木,多少前人遗留,多少后人瞻仰,先驱者用自己的一生反省和忏悔,后来者用瞻仰和缅怀重蹈覆辙,直到自己成了先驱者的那一刻,才真正的懂得什么是思过,什么是忏悔。 所以,这里就是A市流传下来的思过崖,是无相寺代代相传的一个或是神秘,或是古老的宗教传说。 既然得到机会,能够一瞻思过崖,云少枫想,也是一种福气吧,面对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就算是为了那段逝去的不堪岁月,哀悼吧。也许,这不是哀悼,是灭哀之道。 山路的攀岩,远比想象得要难的多,犯错难道就是以粉身碎骨做为代价么?一步一惊心,步步难回头,而那万丈深渊下,又是谁的白骨,怨怼清风明月,卧看繁星松岗? 云少枫突然脚一滑,一块碎石松动了,很自然地顺手够住一块求生的树枝,云少枫几乎悬在山上,一种求生的意识让云少枫狠狠地抠住那一丝缝隙,指甲里渗着碎岩与泥土,肌肉的紧绷,身体的用力,一种求生意识让云少枫死死地,瞪着上空,那一刻,家破,人亡,如电影般闪过自己的脑海,苏卿的音容笑貌尤在眼前,自己能撒手没?不,不能,或许多年前的自己,是一个经不起风霜打击,是一个怨天尤人的懦弱玩偶,可是,血与泪的教训,爱与恨的背叛,在仇恨中的磨练,在报复中的重生,这些,都不允许云少枫的放手,都不允许云少枫的疏忽,都不允许云少枫的畏缩,哪怕是现在,也要狠狠抓住命运的稻草,让它不会轻易地被狂风所撼动。 这不是一条寻常人能走的路,那些受罚的僧人,赤着足,一步一叩首,直至留下了血的印迹,只是回首来时路的每一步都走得好孤独。或许是那种强烈的复仇情绪地不断坚持,云少枫终于伤痕累累地爬到一块安稳的地方,大口大口地喘息,是的,就差那么一点儿,就完了,自己的辛苦,自己的付出,就毁在了自己的心血来潮。云少枫不由得打了自己一耳光,云少枫啊云少枫,你是想要云家断子绝孙么! 没有灯光的夜,坐在山洞旁的云少枫,虽有繁星满天相伴,但也掩饰不住那份寂寞,也许是高处不胜寒,而人人都愿高处走,岂能随水低处流?可是这高处的寂寞,高处的难言,又有几人真正得知? 当你在不断鞭策的同时,你的敌人,也在不断强大。 照顾好苏卿的白墨,没有顾忌微臭的酒味儿,没有挑剔零碎的毛屑,却很尴尬地离开了,那个女孩儿口中念念不忘的男孩儿,或许应该是幸福的吧,能够让一个女孩儿这么惦记着。而白墨呢?又有谁真正的惦记过他呢?看似上叱咤风云,却躲不开家族利益纷争,母亲的早逝,让白墨心中缺少一种温暖,一种依靠,是那种不安,那种被遗弃的惶恐,让白墨的心思尤为地细腻与敏感。那种对家庭的渴望,对爱的期盼,早已深深地过饱和,却依旧被白墨所压抑。缺少一份母爱的孩子,总是很早熟,况且,生活在这样的家庭中,勾心斗角免不了,如何伪装自己,让自己成为了一个小刺猬,却成为了生活的必需品。 白墨很彷徨,很无助,独自一人走在夜半的路上,偶尔会有行人急匆匆的奔走,偶尔会有称兄道弟的朋友漫逛横晃,车子虽停在了旁边,而这一段的路,却是那么的漫长,亲情,友情,爱情,自己孑然一身,又得到了什么?虽然没有大喜大悲的人生,没有跌宕起伏的波折,站在风口浪尖,金钱,美女,应有尽有,看似风光无限,而真是所谓的冷暖自知。让人羡慕,让人妒忌,让人咋舌,让人算计的生活,厌倦了,却说不出,无法倾诉,无人倾诉,说了又怎样,是矫情,是笑话么? 白墨的可悲,是深深压抑埋藏的可悲,真实的感情让它隐蔽得如此之深,而表现出来的那份温柔,那份冷血,那份谦和,那份敏锐,都是源自于骨子里的那份冷清与执着。骨子里的那份猜忌,让它对感情步步为营,小心翼翼,到头来,永远都是守着自己一人,剩下的,也永远是自己一人。 这些年,白墨独当一面,收购了许多公司,也创建了不少新型制度,人性化,公正化,是白墨追求的,也是做到的,对每个员工都是止于礼的谦和与平静,没有过多的个人情感,只有公事至上,那份清高与独立,也是让人可望而不可即。 白墨启动了车子,依旧打算住在自己的天地,尽管是一片狼藉,心仿佛碎了一地,可是,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有什么扛不住,有什么捱不来?开车行驶在公路无尽无边,白墨渐渐回忆那些年,那个苏卿,这个即将与自己结婚的人。 夜半了,云少枫在山洞中盘算着自己如何下去,一摸兜,发现手机也不知道掉到了哪里去,这个时候,估计苏卿已经急疯了吧,云少枫苦笑了一下,现在自己这个样子,又能怎么办? 第二十三章 “宁愿失恋也不要失礼,两个人的开始本身就是个错误,那么,就放任它继续错下去吧!心疲惫了,懒散了,就会学着一切推脱着的借口,行尸走肉又如何,那我们就井水不犯河水吧……”白墨心想。 “可是为什么我明明那么讨厌你,却又忍不住去挖掘你,去了解你?你的过去,那么的不堪,为什么却要我也来共同承受?”白墨忿忿地怨念着。白墨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当年那段回忆…… 依稀还是高中的时候,那是个贵族学校,每年学费贵的令人咋舌,不过能够在这里就读的学生,家里都是官二代,富二代,或是一些人穷志不穷的励志青年。可是,你能想象,在这样的学校里,怎么可能没有攀比,没有炫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圈子,一个小社会,父母在家都会谆谆教导自己的孩子和谁来往,或许就是为自己将来铺路,而父母自己成功的本身又是孩子前途的保障,所以转来转去,都是互利互赢,孩子所做的一切为了父母,父母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给了孩子。圈子多了,交叉大了,是非也就多了。 白墨身边,总是少有几个好友,作为墨氏集团的唯一接班人,白墨身边,永远不缺少那些奉承巴结的人,而白墨总是能够很礼貌地接受或者很巧妙拒绝,不显得过分的矫情,也不失去独有的气势。所以,好的人脉的分布,也是生意如今风生水起的不可缺少的因素。 有的人,不得不佩服的是,表面功夫做得很好,却永远不失去属于自己的那一份殊踩。白墨做到了,彬彬有礼,博得了官商一致的好感,也深深俘获了了那些上层社会的女孩子的芳心。她们刻意地穿着打扮,刻意地小鸟依人,白墨心里清楚得很,这不过是为了博得自己好感的一种方式。对一个精明的商人来说,这是贱卖自己的尊严,去换取一种抽象的商品,当然,在这场交易中,白墨损失得只是机械化的抬起嘴角的那抹虚伪的微笑。有的时候,自己也分不清这笑容,是真是假。或许自己已经遗忘了笑的本意了吧…… 当然,在那群女人中,会有一个人,清高得让人厌恶,没有多余的眼神,没有多余的打扮,总是大刺刺地出现在白墨的面前,从容地点头,似乎有时候径直地扬长而去,视而不见。白墨却只是静静地站在一边,很不屑地看着这个异类,绅士风度让白墨不得不对苏卿包容,包容,再包容。直到周围那群女人们对苏卿的不满上升到声讨,惹事的层面,白墨也睁一眼闭一眼地略过,男人的尊严岂能容你如此践踏? 可是那群女生的挑衅似乎并没有早成什么影响,苏卿依旧地我行我素,朋友么,呵呵,没有,敌人么,倒是一堆,原因是什么?并不是因为苏卿是白墨喜欢的人,而苏卿是那个不尊重白墨的人,自己心目中那位骑着白马的人,岂是容你的放肆? 苏卿只是讽刺地笑笑,如有深意地看着一旁路过的白墨,似乎心知肚明白墨的把戏,苏卿只是推开了那群挡路挑事儿的女生,与白墨背道而驰地离去,留在中间傻傻寻事儿的人只剩下看着两个渐行渐远的背影。 笑话?呵,骑着白马?不是每一个骑着白马的都是你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有可能的,还有的是唐僧。如果你自诩是那温柔多情,风情万种的待字闺中的公主,在找到你心仪的那位王子之前,你是否要吻遍世界上所有的青蛙? 那时候的两个人,像两条平行线,永远没有交点,直到了毕业的那一天,照毕业照。 青涩的学生时代早已远去,站在中间的,却是白墨和苏卿,两人的家族势力是不容学校忽视的,男的才貌双全,女的声名狼藉,是多么大的讽刺? “你好……”白墨点头示意。 “你好……”苏卿点头还礼,似乎要离开。 “一起喝杯咖啡怎么样?”白墨张开了嘴,第一次邀请女生出去,却鬼使神差地平静地问。 “哦,好的……”苏卿心里虽然诧异,但是,喜怒不形于色地她,很礼貌地答应了。 两个人,第一次并排地走在了一起,苏卿像个孩子,时不时地跳着走,踩着树荫下,白墨则是第一次见到苏卿这可爱的行径,原来你也有一颗孩童般的心么?苏卿很尴尬,不知何时自己竟然放松了心防,将自己轻易地暴露在了他的面前。苏卿有些不好意思地张了张嘴,却几次也没有说出话来。在一旁不断观察苏卿的白墨,却将这一切都收在了眼底,他看出了苏卿的尴尬,看出了苏卿的窘迫,却没有想调侃她,挖苦她。白墨也很惊奇自己何时会这么好心,替一个和自己八字不合地女孩子解围,白墨看了苏卿一眼,说:“天气有些热,咖啡厅就在前面了。” 苏卿没有说话,只是暗中打量了白墨。似乎陷入了深思。 到了咖啡厅,服务员心领神会地将二人带到一个环境,视野都非常好的雅座,苏卿很翘起儿郎腿地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杵着下巴,面带微笑,若有所思地看着白墨。白墨则是很温柔很礼貌地先请苏卿点自己喜欢的咖啡和甜点,苏卿则是毫不客气地点了一杯卡布奇诺和一份芝士蛋糕。白墨则是要了一杯清咖,服务员恭敬地向两人微笑鞠躬后,离开了。 苏卿依旧是那副纯净的笑容,却笑得白墨很心虚,为什么自己会突然邀请她来一起和咖啡?自己这是在做什么?自己与她又有什么好说?白墨,平日里的勇气不知去了哪里,有些话,哽在了喉,说不出口。 咖啡端了上来,白墨礼貌地接过,适时地抿了一口,也遮住了那张尴尬彷徨的脸,低下头看着映在咖啡中的自己,又如何打破这一僵局? 白墨轻轻地放下咖啡,有些不知所措,有些懊悔自己的一时冲动,两个人形同陌路,却因为毕业的分离,自己一时的感慨,而坐在了这里喝起咖啡,会不会是最大的讽刺与笑话? 第二十四章 “苏小姐毕业后有什么打算?”白墨突然觉得自己好无能,只能如此地闲聊。白墨或许心中,并没有把苏卿当成自己同学,只是那个A市里一个上层小姐。 “出国吧……”苏卿很轻松地说。 “哦,苏小姐想去哪个国家呢?”白墨努力地打破僵局。 “美国吧……”苏卿依旧很镇定地回答,似乎这件事与她无关。 气氛变得诡异地静了,两个人都沉默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找什么话题,两个人都低头喝自己面前的咖啡。 过了一会儿,苏卿只好说:“你呢?” “读一个国内的大学,学金融经济……”白墨似乎没有想到她会反问,很云淡风轻地说。 苏卿想了想,点头说:“嗯,也是,毕竟你的家里需要你来继承父业。” 然后,便没有了然后,两个人都用沉默回应沉默。 在白墨心里,苏卿永远都是一个依靠家里的大小姐,大手大脚,将来只要再根据家里的需要,嫁一个有钱人,成一个富家太太,在家相夫教子,不过这也难说,依着苏卿这种不受拘束的性子,怎么可能束缚在家里,做个和岁月同归于尽的老女人? 白墨和苏卿,不约而同地望向了窗外,这时,却发现了一个女孩子,有些颤抖地站在玻璃窗外,目不转睛地盯着窗户里面,一男一女,在幽暗的环境下,相看两不厌地微笑着,喝着咖啡。女孩子,愣愣地驻足看着,想扭过头,忍住不要让眼泪掉了下来,却又忍不住地撇过头来看着这一对甜蜜男女。 人永远是个复杂的矛盾体,说好了不看,却偏又忍不住地看过去,当爱你的人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却永远忽略他的存在,当爱你的人和别的人甜甜蜜蜜卿卿我我的时候,你却忍不住的辛酸和妒忌。是不够认清自己的心么?还是太自私,禁锢住那份虚荣与骄傲的爱呢? 白墨手一抖,咖啡洒了出来,白色的衬衫,一滩棕色的氤氲印记,是柳可颐,站在窗外的是柳可颐,想必她什么都看见了,白墨顾不得擦去身上的咖啡,狼狈地欲跑出去解释,是什么让一个骄傲的男孩儿能够放弃自己的矜持,去可怜巴巴地奢求个身份地位都不如自己的女孩儿的爱?苏卿默默地看着两人一动不动的呆愣样子,女孩子是一种伤心背叛的颤抖与失落孩子是懊悔担心和无措的彷徨与苍白。苏卿心中已经了然两人之间的关系。无非成了一种郎有情,妾有意,而中间夹杂着许多社会因素的一段曲折感情。苏卿笑了笑,很嗲很黏人地堵住了待要向外冲去的白墨。 苏卿很暧昧地贴了上去,苏卿的头只及白墨的胸膛,青色的发丝在厚实温暖的胸膛前上下蹭来蹭去,双手不安分地搭在白墨的腰上,甜蜜得腻人,倒像是一对感情颇好,热恋中的小情侣。这一对情侣,在外人眼中却是那么明晃晃地刺眼,闪得人眼睛忍不住流出眼泪得痛。 白墨不知道为什么,胸口会一暖,两个人脸红地听着彼此的心跳声,“砰砰砰……” 是那个时候的青春还很纯情吧,白墨没有想到苏卿会向自己如此地开放,投怀送抱的女人自己很讨厌,可是对于苏卿,自己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是一种青春的懵懂豁然开朗,还是那种错觉又再一次地回归?白墨,十九年的时光,只是停留在了某一个女人的身上,大男孩儿的痴痴的纯净的恋,也让一切变得疯狂。 苏卿含情脉脉地注视着白墨,不停地靠近白墨,两个人的气息,如此地接近,白墨似乎还感觉到自己心底仿佛还有那么一丝悸动,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闭上了眼睛,薄薄地唇片,柔软地覆在一起,生疏,羞涩,却那么的纯净……这一刻,岁月静好…… 窗外的柳可颐心痛欲绝地看着窗内的两个人的互动与深情,那个男人,却正是向自己表白,要给予自己照顾与保护的那个男人。男人果然都是不可靠的么?那些富家子弟,哪一个不是见一个,玩儿一个,厌倦了,就像一件衣服一样扔掉,难道,这是个女人如衣服的世界么?自己苦苦守着的界线,难道却在不知不觉中沦陷? 柳可颐,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喜欢过白墨么?你真的喜欢他么?你为什么会摇头?是不喜欢还是不知道?你认识自己的心么?你知道你对于白墨,或白墨之于你算什么么?柳可颐,你是一个小女人,你注定不能够在这场错综复杂的感情中抛弃所有,你,只能为自己而活,你和别人不一样,你,玩儿不起,也输不起…… 柳可颐咬着嘴唇儿,隐隐约约有些血印,转身离开了,不争气的泪珠却流了下来,白墨急忙推开了自己怀里还在撒娇耍赖玩妩媚纯情的苏卿,气急败坏地冲了出去,可是苏卿似乎开玩笑般有意地拽着他的胳膊,不让他走,白墨的怒火有些翻腾,女人,果真都是一个样子,骨子里埋着犯贱的天性,你苏卿,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实际上也不过如此。白墨的眼睛眯了起来,嘴角露出冷笑,这是他要发火的前兆,苏卿似乎有些玩过火了,白墨忍不住地抬起手臂,甩了苏卿一个耳光,苏卿楞住了,也清醒了。白墨也愣住了,两个人傻傻地站着,白墨看了看自己的手,也不知自己哪里来的力气,去打一个女人。 为什么,自己的平静,自己的风度,在遇到了这个女人之后,总会变得紊乱而失去理性?白墨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唇,看到柳可颐离去的背影,心一狠,再也不看苏卿一眼,跑了出去。 这个美丽的下午,这个看似平静地喝着咖啡聊聊天的暖洋洋地下午,有一个意外的开始,最终也逃不过乌龙的结局。 “可颐,可颐,你听我解释……”白墨气喘吁吁地追着前面越走越快的柳可颐,一边喊着,一边乞求着。街边的人都驻足观看热闹,只是不清楚这么优秀的男人,为什么会这么的狼狈与落魄,而这个女人,又是何方神圣?能让这个男人如此着迷和失控? 白墨终于汗流浃背地追上了柳可颐,双手从后面抱住了她,任凭柳可颐如何地挣扎,也不放手,白墨紧紧地贴着柳可颐的后背,柳可颐感觉到了那种成熟男人的气息,心一紧,再也控制不住情感,彷徨,矛盾,泪,停不下来地奔流…… 第二十五章 “你放手……你放开,你是个骗子,你是大骗子……你放开我……我不认识你……”柳可颐失控地疯狂地甩开白墨。白墨心痛地流下眼泪说:“可颐,相信我,相信我好么?”白墨恳求着。柳可颐说:“我宁可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愿意相信你一句鬼话……”柳可颐不知为什么心痛得无法呼吸。白墨听到后心像是被揪住得痛,是苏卿么,都是苏卿害得么,为什么她会主动吻着自己,为什么?白墨一把转过柳可颐的身子,让自己面对着柳可颐的脸,他轻轻地抬起柳可颐的头,让她盯着自己,“看着我……看着我……我要你看着我……”白墨有些失去理智地歇斯底里地吼着。扶在肩膀上的双手骨节捏得发白,“你要怎么样才能相信我?”白墨很认真地看着柳可颐的眼睛,似乎是要把她看穿。 柳可颐有些心虚地低下头,避开他深情不似作伪的眼神,那么清澈那么真诚,自己倒是有一丝地愧疚,自己到底把他当做了什么?自己的感情,到底投在了哪里,又挥散到哪去?其实,柳可颐自己也搞不清楚,或许,从小的家庭生活上的压力,让她不得不背上沉重的包袱,想得比别人多,心思比别人敏感。对待感情,柳可颐从来把它视作包袱,感情么,是种奢侈品,看看就够了,自己是永远玩儿不起的。 “告诉我,告诉我,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才打算相信我……”白墨紧追着问,似乎看出了柳可颐的犹豫,白墨心底却多了一丝的不安,有那么一刹那的感觉,竟是柳可颐的拒绝。白墨坚定地看着柳可颐,似乎要融化她心底那块寒冰,可是,柳可颐却抬头,对上了她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我要去过我追求的生活……不希望有你的打扰……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了……从此,再不相见吧……”柳可颐一口气说完这些话,也不看白墨早已惨白的脸色,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淌下来,却也分不清是天气的炎热,还是内心的荒凉。 从那天起,白墨就再也没有见过柳可颐,也再也没有见过苏卿,事件的女主角们都已纷纷退出了这个喧嚣的舞台,却留下了一身伤痕的男主角,压抑地唱着独角戏。 收回思绪的白墨,楞了一下,不易察觉地笑了,呵呵,岁月真是不饶人啊,一晃儿,四年过去了,自己当初是有多么恨苏卿,如果不是她当初的故意缠身,自己怎么会和柳可颐发生误会,柳可颐又怎么会沦落到酒吧?可是自己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恨得牙根儿直痒得女人,还会如此大摇大摆,厚脸皮地嫁给自己!当真是蠢得要命么? 四年,还真是一个讽刺的过程啊,柳可颐想要过的生活,却堕落成了一个酒吧女,苏卿主动献吻,却嫁给自己做妻子,相伴一生,相濡以沫,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妻子。爱的人依旧不在,恨的人该来还来,白墨啊白墨,你又该怎么办?做一个合格的丈夫么?不,你做不到!你不爱她!那,你就随心吧,不知是你太无情,还是你太多情了呢?白墨的心里在无言地呐喊。 “苏卿,别怪我,是你逼我的……”白墨低声地说。 白墨啊白墨,你可否知道,这就像七伤拳,每练一下,伤的都是自己啊!当有一天,你终于大功告成,却发现自己,已经奄奄一息了。白墨啊白墨,当你选择今天这步棋的时候,就注定了一些事情,要擦肩错过,要终生遗憾…… 似乎今天是个难眠的夜晚,就在白墨孤影沉思的时候,云少枫,还在困境中挣扎。 没有手机,没有工具,就这样地蜗居在一个山洞里的云少枫,再也沉不住气了,自己现在倒是如何是好?自己还这么年轻,还有复仇大业,自己不可以就这样地默默无闻地死掉。如果是死,那也要选择在白墨之后。一时一刻都不能早!不能输!自己就算还有一口气在,也会拼了的…… 夜半,山里的蚊虫多得让人厌恶,而且总是挥之不去地萦绕在人的身边。云少枫从山洞里歇了一阵子,便出来打探出路。云少枫就不信自己一辈子就这么怂?只是,山洞里却传出了一声尖叫。云少枫被突然地声音吓了一身冷汗,怎么,怎么会有人呆在山洞里,自己却不知道?云少枫顺着声音的方向,小心翼翼地探着头,再次地走进了山洞。 这似乎不像是鬼叫,云少枫壮了壮胆,推开山洞里的那块大石,才发现那块石头的后面,还躲着一个女人,女人怯怯地抬起头,明媚的大眼睛向他眨眨的,水汪汪的眼神让云少枫心中激起一丝怜惜之意。 “姑娘?姑娘?”云少枫收起了一副痞子样儿,一本正经地叫着。云少枫寻思:“这想必是山上谁家的,不小心迷路了吧……” 那个女人借着微弱的月光,倒是清楚地看清了自己面前这个男人的脸庞,女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是他! “姑娘,姑娘?”云少枫再一次地叫醒她,希望她能不再神游物外。看着她两眼空虚的瞪着他的样子,云少枫不知是哭还是笑。 那个女人似乎被打断了,看见面前一张放大的帅哥面孔,倒是有一些窘迫地害羞了,“那个……那个……”女人说话声音很小,但是很好听,却有些结巴。 “姑娘,你知道这里怎么下山么?”云少枫难得一次很彬彬有礼,很正经地问。 “知道了,你跟我走吧……”女子很淡然地说。 云少枫感激地看了一眼那个女子,并将她扶至洞口,月光皎洁,这时,云少枫才看清楚她的容貌。不过性子转变的还真是快啊,女人心,海底针啊。 女子在山洞里不小心扭伤了脚,正愁着今夜看来是无法下山了,赶巧地是,洞里却突然进来一个男子,女子心里一紧张,如果今夜有什么,自己岂不是糟糕了?所以,女子一直屏住呼吸,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一直关注着这个男子,洞里黑黢黢的,女子心扑通扑通地跳,看着这个男子,并不像那些人如此地慌张,只是略微休息一会儿,便出洞寻找出路。可是,也不知是天意,还是命运的捉弄,一只蜈蚣悄悄地爬到女子的身边,女子忍不住一声尖叫,这下,终于惊动了那个出了洞的男子。 待到那个男子进了洞里,发现了这个女子,女子紧闭双眼,听着脚步声随着自己的心跳声共振,慌得厉害。等到脚步声越来越靠近自己的时候,女子睁开了眼,一双无辜的大眼睛,被震撼住了,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 云少枫回头看着在自己身后一瘸一拐地艰难独行地女子,迅速明白了事情的起因经过,只不过,在微弱地月光下,这个女子身上环绕一层捉摸不透,却坚强的保护气,虽然纯朴,骨子里的骄傲却泯灭不了,而且,这种感觉,似乎很熟悉,而这张面庞,似乎在哪里见过。 云少枫不忍心地看着她,于是走向她,缓缓地蹲下,对着她说:“你上来吧,我背你……”神情颇有一些忸怩。 女子愣住了,站着没有动,只是她没有想到,他,自己心目中的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傻愣着什么,还不上来?告诉你,我还要急着赶回去呢!”云少枫看着女子无动于衷,有些丢面子地生气地说。 女子于是一蹦一跳地,伏在云少枫的后背上,两手,犹豫了半天,环上了云少枫的脖子,幸福是什么?女子也说不出来,或许,这一刻是幸福的吧,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自己的感情路跌跌撞撞,如同盲人在暗夜中摸索,苦苦地找不到方向,可是,如今的方向呢?似乎有那么一丝的明朗,可是,这种明朗,有些混乱了。 “这是佛门禁地,你怎么进来的?”云少枫渐渐地恢复了理智,很尖锐地问身上的女子。 “自己……溜进来的……”女子很若无其事地,也不想隐瞒地说。 “溜进来?看你对这里很熟悉,你经常溜进来?”云少枫诧异了。 “恩,中午的时候,这里的看管比较松,而且也没有多少人会来这里……”女子一五一十地说。 “那你总来这里做什么?”云少枫地好奇心更加重了,没有见过一个女子会来这个地方,孑然一身地。 “忏悔……”女子很沉重地说。 忏悔……女子小声地呢喃着,抬头看看天,天依旧没有亮,山里静悄悄地,沦落酒吧,和白墨的那一丝丝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内心中还有一丝别的悸动,自己,应该是一个坏女人吧…… 云少枫听着女子的声音很低落,也没有追问什么,每个人,都应该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吧…… 第二十六章 “这儿里,对……对,往这边走……对……笨死啦你啊……是这边,这边啦,那边的后面是条死路诶!”背上的女子焦急地给云少枫指路,两人兜兜转转地在山里,只用过早饭的云少枫明显地有些体力不支,而且背上还背着一个女子,云少枫就算体力再好,也不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了。累得气喘吁吁地他,却只能任凭背后的人大呼小叫一般地吆喝,而他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女子紧贴男人的背,像是一座屹立不倒的山,支撑着,给予希望与依靠,时而风来了,陪着你,时而雨来了,伴着你。女人紧紧地抱着云少枫的脖子,长发被风吹得四散,飘逸地掠过云少枫眼前,那一刻,彼此靠近的心,贴得更近了。 无所谓的陌生与熟悉,无所谓的遥远与相邻,只要有那么一刻,两颗心不约而同的悸动,还在乎什么呢? 云少枫脸上流下了豆大的汗珠儿,眼看着天渐渐朦朦胧胧地有了点起色,云少枫的心不由得欢快地跳了一下,快了,就快了。背上的女人,已失去了那份聒噪,只是很贴心地为云少枫擦汗,当那柔软的指尖轻轻触到云少枫的脸上的时候,云少枫的脸刷地红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脸红,如今的年纪,生长在豪门,流连于酒吧,自己是该做的也做过了,不该做的也都做了,还有什么会害羞的呢? 一个人,这一辈子,最难搞懂的,不是别人的心,而是自己的。小小拳头的大小,却承载着人的喜怒哀乐,却刻画着人生百态。那一道道刻痕有深有浅,都是流着血的印记,久久不能忘怀。就算你可以掏出颗心,却再也看不见自己的心,有的时候,人就是心甘情愿地被蒙蔽上双眼,从而失去的是一颗心。 天微微地亮了,云卷云舒,醺红的天边,两个人亲密的影子,映在山间,接下来的路,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或许是此时无声胜有声吧。一段坎坷的路,牵动着两个遥远又陌生的人,原来,孤独的时候,心才是那么的不设防,敞开了最深处的那道门,千呼万唤始出来的期盼。 “还有不远就要到山脚了,我们从那边下去,避开那群晨练的和尚……”云少枫看着天边的云彩说。 女子点点头,没有吱声,心中却泛起一丝不舍。云少枫扭过头,看见朝霞映在了脸上的女子,曼妙怡人,纯朴清新,模模糊糊中却似曾相识。她到底是谁呢? 看过了日出,就不会忘记那份震撼与激动,生命的期望与勃发,跳跃的心迹,给人无限生机,无限活力。云少枫起身,走到女子身旁,蹲下去,将她背起,两个人都很有默契,一气呵成,没有矫揉造作,没有欲拒还迎。 前方的路并不远了,这一路上,云少枫却在不断回想自己离开酒吧一天的时间,怕是那边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吧。自己下山之后还是要尽快地赶回去,和那边联系一下吧。怕是苏卿也着急了吧。一天一夜的几乎是生离死别,让云少枫更加珍惜每一分钟,沐浴着晨风清露的云少枫,一夜之间似乎变得成熟了,至少,不会再那么任意而为了。 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云少枫背着这个患难女子,一步一步地下山,带着坚定的信念和迫切的心意,终于下了山,躲过了和尚们的盘问,一路直奔无相寺的正门。 再脱俗的地方也免不了入俗,脱了俗,便失去鉴别和赏识的价值和意义。佛门重地自然也是。香火供奉是钱,功德圆满是钱,那一摞摞的钞票换了一身儿衣服,摇身一变,大摇大摆地进了佛门,你还能说钱是俗物了么?而这里的正门口自是车如流水马如龙,云少枫和女子出了无相寺,就见那女子有些挣扎地打算从他的背上下来,不明就里的云少枫又稳稳地固定住了女子。可是,随着一步一步地接近这个人烟密集的社会,云少枫才明白过来,自己和女子两个破衣烂衫,灰头土脸,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过于亲密的举动,自是招惹了一番人的注目和议论。 云少枫有些尴尬,自己倒是不要紧,不要耽误人家女子,所以急忙地把背上的女子小心翼翼地放了下来,背上的女子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脸有些红。 “你去哪儿?”云少枫说。 女子心中有些微微失望,心里想:“难道他到现在还没认出我来么?自己在他心中毕竟什么都不是啊……是啊,自己,呵,在那种地方,又算得了什么?”女子沉默半晌,心中挣扎着是否应该和云少枫摊牌呢。 云少枫有些焦急地回头看着她,自己的时间有些着急,担心苏卿那边会有什么事情,毕竟苏卿是一声不响地离开,动手打人的事情还没有一个交代……等等,动手打人,动手打人……云少枫默默念着,似乎想到了什么。猛然地,云少枫一抬头,盯着那名女子的脸,仔细地看,目光似乎要在她的脸上寻出一个洞,终于,云少枫抑制住内心的惊异,保持镇定地说:“你是……你难道是?你是柳可颐?”云少枫微微有些不可置信。这个在酒吧里,时刻被苏卿玩弄在手掌中的女子,竟会有不为人知的另一面。自己倒是有些小瞧了,平常帮着苏卿暗中照顾柳可颐的云少枫,心中一直对这个女人有一种莫名的好奇或是同情,兴许还有一些不齿吧…… 柳可颐一刹那抬头,前一刻自己的心情还跌落在谷底,而这一刻,自己仿佛被抛到九霄云外,意外姗姗来迟,却又来势汹汹,一时间却让柳可颐招架不过来。自己为什么会欣喜?难道是因为他知道自己么?自己又为什么难过?因为他记不得自己,认不出自己么?自己又是怎么了,为了一个男人,如此纠结与懊恼,可是白墨呢?在自己受伤的那一刻,第一个想到的却是白墨。这个男人,将自己保护得密不透风,呵护地无微不至,或许,让自己忘记了什么是痛了吧……如果有一天,自己不再在他的羽翼下承受庇护,自己又会到哪里?又会做什么? 两个男人,性格迥然不同,却不期而遇地出现在柳可颐的生命中,摩擦中的碰撞,让心不由得怦然一动,那是爱么? 第二十七章 柳可颐有些眼圈微红,似乎是疲劳还是激动,眼眶中朦朦胧胧有些雾水,泛着血丝的眼睛让她专注地望着云少枫。这一刻,很静,很静。云少枫很快地打破了这份不应该属于两个人的平静,用理智告诉自己,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回到酒吧,其余的,再说吧。 两个人很方便的打了的,虽然天还早,但是很多人已经开始了新的一天的新奋斗,而此时的酒吧,却还处在沉睡中,褪去了夜的面纱,安静地睡在晨曦中。云少枫从兜里很艰难地翻出二十元钱,在和司机的一顿软磨硬泡下,终于让司机优惠了八折,司机微微苦笑一下,生意人啊,说的天花乱坠,让人心甘情愿地自掏腰包,事后想想,只能苦笑自己的傻。不可否认地是,云少枫痞痞地口才,每一次开口,都是一次本质性的革命,都近乎是一次意识性的洗脑。 云少枫扶着柳可颐下了车,有些鬼鬼地一笑,略带调皮地说:“没办法么,谁让我们在荒山野岭里做了野人,钱都没有了么……步入人类文明社会,货币是少不了滴……”两人缓慢地走到酒吧门口,而门口的保安,早已经看见两人,飞快地跑进去,前去报告给在酒吧里一夜未睡忧心忡忡的老板齐楚。这一夜,不知多少警车鸣笛,多少黑白两道的朋友出力,多少小喽啰的四处奔走打探消息。笑话,偌大的一个A市,居然会在这些龙潭虎穴的眼皮子底下丢了人,要是传了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听到保安的报告,齐楚猛然一睁开眼睛,找到了!找到了!终于找到了。但是,齐楚喜怒不形于色地回应了一声,“恩……知道了……”便让保安继续工作去了。但是齐楚暗中却吩咐自己的心腹将云少枫和柳可颐这一夜失踪的相关任何消息都屏蔽封锁掉,省得引起不必要,或者对酒吧有麻烦的事情。虽然年岁不大,但是常年在黑白两道上混,齐楚也变得老油条了。 齐楚急急忙忙地赶了出来,亲自从酒吧的VIP暗道迎接云少枫,在进酒吧的不久,云少枫就嘱咐了柳可颐悄悄地离开,回到房里,不要引起店内的注意,所以,现在只是云少枫一人,在齐楚地打量下,笑而不语。 “云少爷啊,您昨天这是去哪儿里了啊!我们老大找你找得,唉……”齐楚有些抱怨地说。 云少枫一偏头,听到了苏卿,连忙问:“苏卿呢?她现在在哪儿?” 齐楚叹了口气说:“亏您还记得老大,我们老大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昨天买醉,这么多年,倒是头一次见到她喝得如此烂醉如泥啊……”过了半晌,齐楚补充说:“老板现在还在睡着,我们没敢打扰她。” 云少枫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一下这一天来发生的所有事情。 齐楚边走边问:“云少爷啊,您昨天到底是去哪儿了啊?我们小的几乎将A市翻了个底儿朝天,还怕是您以前的仇家将您绑架了呢,不过这次的消息我们倒是封锁的很严格,这您放心,不会有纰漏的……”齐楚很焦急地说。 “迷路了……”云少枫很平静地说,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什么?迷路了?您怎么会迷路?”显然不能置信的齐楚已经很努力地压抑住自己的惊呼声。 “走到山里面,分不清路了,一路摸索下来的……倒是让你们担心了。”云少枫礼貌而疏远地回答着,像是忘记了那九死一生的画面,忘记了相依相偎的情景。不过,看着一脸迷茫样子的齐楚,云少枫痞痞地笑了一下,说:“就当我是出门呼吸新鲜空气去了……哈哈……” 齐楚干瞪着眼,看着云少枫的扬长而去,无奈地摇摇头,心想,一会儿还是告诉苏卿云少枫已经回来的事情吧。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该管的,也不是自己能管的。不过,自己倒是应该去看看柳可颐了,毕竟这是老板要求特殊关照的员工,特殊职业,特殊待遇。听说她和云少枫是一前一后的回来的,这倒是不能不让人好奇,昨天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两个人几乎同时失踪又几乎同时出现,会不会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话说在酒吧门口就和云少枫分道扬镳的柳可颐,独自在浴缸中冲洗着一天一夜的疲惫,回想一下昨天,真是发生了比一个月的还多的事情,先是和白墨的久别重逢,经历了从地狱到天堂再到地狱般的颠沛流离的跌宕起伏,大起大落。再是心绪不佳的来到无相寺后山思过崖忏悔,不巧跌伤腿,反而遇到了迷路的云少枫。两个人互相扶持地渡过难关。一天之内,两个男人让她怦然心动,让她迷失自我,让她彷徨过,让她呐喊过,却依旧无动于衷,原地打转,进退不前。 柳可颐轻轻地擦了擦身上的伤痕,每一件重大事情的发生,必伴随着身心的深深烙印,就像是覆盖在上面的泡沫,暂时掩饰住的是疤痕,可是永远隐藏不了心底那份深深的痛。 柳可颐冲洗掉了一身的泡沫,换上了一身的休闲睡衣,今天,她是不接客的,想必她不说,那些懂得察言观色的小弟们也懂得这些。没想到,头发还潮着的时候,一声礼貌的敲门声传来。 “当当当……请问柳小姐在吗?” 柳可颐愣了一愣,倒是有些不耐烦,心想自己明明是不陪客人了,怎么还会有这种无聊的人过来找自己的麻烦。于是,柳可颐很厌恶地说:“告诉你们老板,就说我今天病了,不能出去陪客人了……”说完柳可颐便慵懒地走到化妆镜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中无限感慨,岁月,不饶人么? “柳小姐,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不是找你来让你出门工作的……”门外的男子依旧彬彬有礼地说。 柳可颐倒是有些出乎意料,只好走了过去,打开了房门,却发现门外站的竟是齐楚,自己的老板!柳可颐楞得不知所措,睡衣上还挂着滴答的水珠,齐楚看着柳可颐的呆呆傻傻地样子,倒是自己笑了,或许是没想到吧。 “怎么?柳小姐不请我这个老板进屋坐坐?”齐楚半调侃地说。 柳可颐面色微赧,连忙将齐楚让进了屋里,并亲自倒了杯水,不管怎样,齐楚都是自己的恩人,虽然是自己的金主,但是却没有让自己做过什么太为难的事情,面对一个好的老板,自己虽是心有不甘,却也是不知不觉相安无事地度过了最艰难的时期。 进了屋,齐楚也就开门见山地问柳可颐,昨天去哪儿了。柳可颐心一紧,果真是这个问题么。想是早有心理准备,柳可颐面不改色地说自己昨天碰到了点儿小麻烦,自己逃跑的时候不小心受了点儿轻伤。 齐楚倒是紧紧追问地说:“是什么样儿的一群人,对你怎么了?伤的重不重?” 柳可颐连忙说:“当时只顾逃跑,没来得及细看,另外他们都是一般的小混混儿,不成大碍的。我伤的也不重,只是一点儿轻微擦伤……” 倒是柳可颐的推脱,让齐楚也不好追问什么,至少,以后多多留意就是了,量来也惹不出什么事情。不过,凡事还是小心点儿为好。 齐楚也和柳可颐寒暄一阵后,便起身离开了。 第二十八章 回屋后的云少枫,第一件事就是去冲个凉,洗去自己一身的灰尘和泥土,清洗好自己的伤口,微凉的水顺着头倾下,倒也是让自己清醒了许多,现实如此残酷,又怎么能让自己任性走错一步?拽过浴巾,将自己随意一擦,依旧换上街边儿的大衬衫,这倒是一个特殊的爱好,衣服之于自己,倒是像一个朋友,患难之交不可抛。 换好衣服的云少枫,刚躺到床上,成大字型,身体乏得一步都不想动弹,差一点,差那么一点,这个床也要换主人了。云少枫一撇嘴,突然想起了苏卿,连忙起身, 去苏卿的房间。云少枫晃晃悠悠地来到苏卿的房门前,为了不打扰苏卿的休息,按下指纹,门开了,可是让云少枫吃惊的是,房间里空空的,一个人都没有。苏卿呢?云少枫有些惊异地站在房间口,强烈刺眼的阳光让他睁不开眼,就像是一种强烈的气息压抑地让他的心,喘不上气。 云少枫连忙掉头走开,跑着去找齐楚,他不敢想象,自己再一次被抛弃的日子,苏卿这么多年,之于自己,已经不可或缺,不可替代。当世界都抛弃自己的时候,还有那么一个人,苏卿,在地狱边缘赎回了自己。如今,苏卿都要抛弃自己了么? 云少枫一头的汗,不顾众人的异样眼光,自己在他们眼中,不就是一个小人得志的丑恶嘴脸么?无缘无故地得到老板的赏识,无缘无故地享受着特权,在这样的浮夸与世俗的地方,又怎么会不让人嫉妒和眼红?这一切,云少枫都不予以理会,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还有什么能让自己为这些可笑的小人物的算计浪费感情? 齐楚在二楼的办公室里,正处理着手上的业务,突然发现门被撞开了,刚要抬头看什么情况,却听见云少枫略带着气喘吁吁与焦急地问:“苏卿呢?你告诉我苏卿在哪儿?苏卿不是在休息么?为什么屋子里没有人?”云少枫一口气问了许多,其实,云少枫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如此地慌张,只是不见苏卿,就让自己有一种被世界抛弃的感觉。是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让自己如此心虚? 齐楚不动声色地听完云少枫地质问,又低下头处理手上的工作,只是略带促狭地说:“云少爷如今知道着急了?那您昨天出去散心的时候,又想到了我们老板了么?”意味深长,却噎得云少枫说不出来话。不过考虑到云少枫和自己老板的特殊关系,齐楚接着说:“老板在二楼的VIP客房休息,这个是钥匙……”齐楚将钥匙放到办公桌子上,继续低下头工作了。 拿着钥匙的云少枫已经自动屏蔽了那些像刀子一样的割人的话,二话不说地转身去了VIP房间。为什么苏卿会在这里,苏卿是一个很挑剔的人,为什么会去客房住?是厌恶了自己么? 云少枫慌忙地打开了房门,却发现屋内深粉红色的映照下,沉醉其中的一个女子,安心地睡着。似乎外面的世界已与其无关。 床上,静静地躺着映着婴儿般纯真笑容的苏卿,只有这个时候,苏卿才会露出那么纯真,那么自然的一面。不得不说,社会,世界,是一个大染缸,让人不得不经过其漂洗,上色,早已不是原先的那一件纱,那一匹布。 云少枫轻轻地走到苏卿的床边,坐在了床边,想抬手抚摸她的脸,却被苏卿脖子上的那一耀眼的光芒闪到了。这是什么?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她带?苏卿不是不喜欢项链么?记得苏卿曾跟自己说过:“云少枫,你知道我最喜欢和最讨厌的饰品是什么吗?”那时,云少枫和苏卿在首饰店里,相伴相拥,甚是美好。 “哦?”云少枫低下头,贴着苏卿的耳边说:“大小姐,你的挑剔是没人能及的……”知道苏卿脾气的云少枫毫不在意地说。“我最喜欢的是耳钉,最讨厌的是项链……”苏卿很不以为意地说。“为什么最讨厌项链啊?”云少枫倒是很好奇这个答案,虽然说苏卿从来都是让他出乎意料。 “项链么?呵呵,我不喜欢被人拴在脖子上,像狗一样,被人一拽,就要听人的话,乖乖地跟走,没有思想,失去自由……”苏卿总是很若无其事地说出那些经过社会浪淘后的尖锐的话。 可是,现在这条项链呢,又怎么会出现在她的脖子上?苏卿,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可否认的是,从苏卿回国后的那一天开始,不过三天的时间,就发生了许多许多各种人与人之间混乱的事情。似乎,这不再是一场独角戏,每个人,都粉墨登场了,唱出自己的那出戏。 似乎睡了很久的苏卿,感觉到了周围还存在着另一个气息,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朦朦胧胧地觉着眼前晃着一个男人,似乎像是白墨,似乎又不是,呵,白墨,怎么会想到白墨。苏卿坐了起来,傻傻地抻着懒腰,看着面前的男人,云少枫,深情地看着自己,苏卿摸了摸云少枫的头,心想不会是傻了吧。 苏卿晃了晃头,努力让自己清醒起来,看到周围陌生的一切,苏卿脑海中的记忆像是放电影般闪现出来,一幕幕,让苏卿胆战心惊。自己是怎么了,居然会喝那么多的酒。送自己的男人,好像是,好像是,好像是白墨!苏卿顿时石化了。 看着苏卿瞬时凝固表情的云少枫,调皮地刮了刮苏卿的小鼻子,笑着说:“怎么还不起来,太阳都晒屁股了。”苏卿没好气地打了他一下,推开他,说:“你昨天去哪儿了?打电话也不接,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云少枫无辜地揉了揉脸,说:“我昨天迷路了,手机也掉了,你看我现在浑身是伤,我也不想的啊……”说完云少枫倒是赖皮地往苏卿身上蹭了蹭。 苏卿一把打开,说:“起来起来,没见过你这么笨的……走个路还能丢!”苏卿没好气地说,但是看到云少枫死乞白赖地贴着自己,气也消了一大半儿了。 可是云少枫却不依不挠地说:“你脖子上的东西哪里来的?”苏卿这是才发现,自己脖子上面多了一个项链。莫非,莫非是白墨送的?苏卿脸顿时惨白,自己,该怎么办?结婚,离结婚不远了吧。 苏卿装作毫不在意地说:“没什么,我看着喜欢了,就买下了……”看着一脸不可置信的云少枫,苏卿也不想过多解释什么,不是有句话说,解释就是掩饰么? 云少枫看着苏卿不欲多说,也没有继续追问,毕竟,自己也没有全盘拖出,两个人,需要留有彼此的空间吧。 苏卿微微地怔着,心里泛出一丝苦笑,不知该如何跟云少枫说出自己即将嫁人的真相。 第二十九章 苏卿掐了掐云少枫的脸,说:“起来啦!还不快去工作去!我可不是白养你的!”苏卿似乎有调侃地说。 云少枫只是微微一哂,啧啧嘴,说:“真是压榨人民血汗呐!你比周扒皮还周扒皮!” 苏卿听完,眉毛一挑,很得意地说:“周扒皮还是半夜鸡叫呢,也很辛苦,你这个长工不感到惭愧吗?”说完,苏卿扑哧一声地笑了。 不过,苏卿在说话的功夫,早已穿好衣服,洗漱完毕了。不过这次,苏卿没有和云少枫一起在自家的酒吧吃早餐,时间不早了,毕竟苏卿有事缠身,在外面呆得时间太长影响不好。 苏卿临走前,很意外地扑向云少枫,留下了一个大大的熊抱,在云少枫的脸蛋儿上啵的亲一口,当然,动作一气呵成,也没有过多的留恋,转身离去了。 听到门咣当一声关上的声音,云少枫似乎才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云少枫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还尚有余温的胸膛,心中暖暖的,可是,却觉得这种温暖,似乎就像在指缝间游走,稍纵即逝。不知为什么,这种感觉,伴随着云少枫的眼皮,跳呀跳的,跳得心,慌慌张张的,那么不安定。 又是一个明媚的早晨,白墨坐在了办公椅上,抱着胳膊,浅浅地醒过来,白墨甩甩头,打了个喷嚏,看了看周围,发现自己昨夜坐在了椅子上面睡了一宿。不知不觉地,那些和青春相关的记忆,就像泄闸的洪水,难以收拾。白墨是一个有洁癖的人,虽然说现在已经是迟到了,但是,这也改变不了白墨的习惯,起来后冲凉,洗去属于昨夜的尘埃,迎接属于今天美好。更何况,自己的公司就在楼下,有什么能逃脱自己的控制呢? 白墨摇了摇头,这两天,自己连续着上班迟到,每次都有着不同的原因,可是,归根结底,不是因为苏卿你,还是因为谁? 白墨一丝不苟地打扮好,就正式开始一天的工作,打开电脑,却发现新闻头版头条,竟是有关自己和苏卿的婚事!白墨头大了一圈,八卦天天有,今天特别烦。白墨很恼火,这件事,自己一直都在刻意地隐瞒,低调地处理,怎么会被人挖出来?那些娱记狗仔,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网页上遍布着苏卿流连夜店买醉的场景,和一些不堪入目的讽刺抨击性言语,一些资深媒体竟然也加入到这种无聊的事情中,去七嘴八舌地评论两人的感情,高谈阔论豪门恩怨。但是,让人不得不注意到的是,有一张很小的图片,拍到的却是白墨挽着柳可颐的亲密照和两人出双入对地离开Forgetting酒吧时的照片。 虽然没有拍到柳可颐的正脸,但是,曝光率也会让她被毫不留情地人肉出来的。白墨心一气,打电话叫来秘书。五分钟后,秘书迅速地赶到白墨的办公室,敲了敲门,便推门进来了,秘书是个三十五六岁的女人,将自己的青春都奉献给了墨氏企业,白墨打小就很尊敬她,也会很乖地叫她陈姐。 陈姐叫陈黛云,是国外知名大学的金融专业毕业的高材生,毕业后,适逢墨氏企业的扩大,招聘人才,陈黛云跃跃欲试,没想到竟然就成功地加入了墨氏这个全国第一的大企业。来到公司不久的她,从一个小职员做起,兢兢业业地做好上司交待地每一件事,在这个人挤人,人吃人的社会,陈黛云凭借自己的狠和忍,机灵地走上了升职之路。 从那时起,陈黛云就已经注意到这个公司的少爷了,虽说还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眼神里流露出的那份孤独者自傲的霸气与王者风范,让人不知不觉地臣服其下。可是,这却让陈黛云心底泛出一丝心疼与关怀,她不知道在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身上发生了什么,可是,她却知道自己一定要保护他,不要再让他受到一点儿伤害。 有的时候,陈黛云像是一个知心大姐姐,带着小时候的白墨,逗他玩笑,有的时候,陈黛云更像是一个母亲,无微不至地体贴照顾白墨的生活,关心着他的大事。陈黛云自己本身就做了妈妈,婚后和老公过着幸福的生活,有了双胞胎后,陈黛云的慈母情结更是浓重,有的时候,倒是让白墨笑她快成了老太婆。当然,白墨的事情是瞒不住陈黛云的,白墨有的时候,更愿意向陈黛云倾诉,一颗冰冷的心,早已不知不觉地把她当做了自己的亲人。从小缺乏母爱的白墨,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偷偷地抢夺这份来之不易地母爱。 呵呵,有的时候,世界还真是奇妙,看似风光满面的人,却连那份丁点儿的归属感都找不到。 白墨身上发生的事情,陈黛云都已经很清楚了,她心里也明白白墨对柳可颐的感情,这些年,陈黛云没少为白墨操心两人之间的事情,感情的事情,当事人才是最有权力的,其他人再怎么帮忙,却也只能干着急,眼看着白墨一年年的更加深沉抑郁,陈黛云的心也揪揪着,放不开。她倒是很想会一会这个叫柳可颐的女孩子,真不知道到底使用的什么法子,能让白墨迷成了这样。 如果看到了白墨,你还会再也不相信爱情么? 每个女人都很虚荣地希望有很多个男人能够守护者她,保护着她,结果,这些男人没能留得住她的芳心,女人却死死地寻找那个在某年某月某天遇到的,不爱她的那个男人。兜兜转转,往往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可是,当你再次回到原点的时候,却发现,还有那么一个男人,依旧站在这里等你,等你倦了回家,你又会是怎样的心情? 陈黛云看着白墨阴沉着脸,看了一眼白墨面前的电脑,心里已经全都明白了。但是,陈黛云却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男婚女嫁的事情也需要你情我愿,何必将两人苦苦地捆绑在一块,一起挣扎呢? 但是,陈黛云心里很清楚自己的地位与作用,虽然墨家对自己的待遇不错,可是也不能做出一些没有良心的事情。豪门的事情本身就难管,而且自己这个地位,轮得到自己么? “阿墨……”陈黛云认真地说:“这些消息我会负责去处理的,不过阿墨,你也该订下来了。你也不小了,家里还有许多事情要靠你,你的父亲和外公也盼着你……”陈黛云有些絮叨地数说起白墨。 “云姨……”白墨有些不耐烦地打断,“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行了,这件事,我会慎重的……” 陈黛云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走了出去。还是先去帮助白墨处理好媒体的事情吧。 苏卿回到了家,意外地发现父亲苏长河已经坐在客厅里等着她了,但是,家里还有一个客人,不,已经不能叫做客人了,或许,他,即将是苏卿的亲人吧,墨守成,苏卿未来的公公。 苏卿悄声地走到客厅,看着墨守成和父亲,微微点头示意。刚要转身离开,苏长河严肃地说:“阿卿,你去哪儿了昨天?敲你的房间没有人!”苏长河有些不高兴,但是碍于有客人在,只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气。 苏卿懒懒地说:“昨天出去转转透透气,玩着玩着就忘记了时间。” 苏长河皱着眉头教训说:“阿卿,不能再这么没规矩了,你也老大不小了,即将结婚为人妻为人母了……”苏卿听到这句话,脸微微一红。 “好了好了……苏卿还小,别这么板着孩子,倒是显得我们生分了……”这是墨守成第一次出声,也算是和苏卿第一次打交道。 苏长河看到墨守成出面说话,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只是郑重地点着苏卿说:“你的婚期定下来了,下周六的婚礼,这段时间,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没有我的允许,你一步也不许出去!”苏长河明显地瞟了一眼放在茶几上的报纸,赫然醒目地新闻头条,警告着苏卿,你最好老实一点。 显然,苏卿领会了,这段时间,意味着失去了自由,牺牲了青春和自由换来的却是那份不知福祸的婚礼。苏卿苦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段时间,走一步,算一步吧。 没有什么能羁绊住我的脚步,前途未卜的婚姻,会上演一场什么闹剧?苏卿笃定地离开了。带着无奈与嘲讽,回了房间。 “”这个孩子太不懂事了,倒是让你们费心了,阿墨是个好孩子啊,也不知道能不能接受我们家阿卿的坏脾气,还是多担待点儿吧…”苏长河有些挂不住地寒暄着。 商业上的联姻,看起来都是寒暄下的勾心斗角,只是大家都默认了这种潜规则罢了。 “哪有哪有,阿卿很聪明,我想我们家的阿墨还是会很喜欢的。”墨守成心领神会地说。 “只是不知道白老先生现下如何?”苏长河若有若无地点着墨守成,不管是谁,都对这段看起来不合适的婚姻有着很大的好奇心,毕竟这是白老爷子一手促成的,如果说只是为了苏家掌握的那一片经济地带,苏长河绝对是不信的。 “岳父现在正忙着准备阿墨的婚事呢,而且身体也不太好,最近谢绝来客呢。” 墨守成很巧妙地将这个皮球踢了回去,说实话,墨守成自己也不清楚白老爷子为什么要如此坚定这一场婚姻,其实,自己也不是很看好这个儿媳妇。 既然听到如此说了,苏长河也不好意思继续追问下去,两个人寒暄一阵,商量一下婚礼的事项,讨论着两家的合作计划,倒像是一派其乐融融的朋友聊天。 第三十章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苏卿闷闷不乐却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走在楼梯口的时候,恰好看到了刚从楼下下来的苏君,今天并非是什么节假日,苏卿倒是很奇怪是什么缘故能让自己的工作狂大哥旷工。苏君看到苏卿的时候,肩膀明显地抖了一下,身子有些僵硬,可是,很快又被掩饰住了,苏君连忙避开苏卿打量的眼光,急匆匆地从旁边闪过,长辈们在客厅,已经等自己多时了,长兄如父,苏卿的终身大事,自己毕竟是有权利过问参与的。可是,为什么苏君的心里总是觉得酸溜溜的呢?罩在自己羽翼下的妹妹,也有要飞走的那一天,或许,不再飞回。 苏君用宽慰的眼光告诉苏卿,我没有事,我很好。看着苏卿放心地上楼,苏君叹了口气,算了,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苏君和父亲还有苏卿未来的公公,也是亲家公,商讨着苏卿和白墨的婚事。依照苏长河的意思,苏卿和白墨要在国内完婚,要传统婚礼,而依照墨守成的意思,苏卿和白墨要在国外完婚,要教堂婚礼。两派人意见不统一,倒是让苏君犯了难,既然两家都各持己见,互不相让,倒不如听听他们自己的意见,或许更为中肯吧。 墨守成注意到了这个和自己商讨事情的大小伙子,虽然年轻却不失稳重,不急功,不骄纵。自己很看好这个年轻人,倒是岁月不饶人啊,长江后浪推前浪,世上新人撵旧人啊。 婚礼的事情,就暂时告一段落了。 送走了墨守成,苏家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但是,波澜不惊的湖面,却不知掩藏了多少暗流汹涌。 锁上房门,将自己关在屋子里的苏卿,正式开始了所谓的一周囚禁生活。一日三餐,都是由佣人端到房间内,可是,真正吃下的,连半餐都不到。而其余时间,苏卿一概不见人,任凭家里人怎么呼喊,苏卿都是来个充耳不闻,任凭是谁,都要吃个闭门羹。 这些天,苏卿关掉了手机,也远离了电脑,在征得父亲苏长河的同意下,悄悄地搬回了老园,一个人居住。开始的时候,苏长河还有些不放心,可是观察了几天,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苏长河也就放心多了,只要不过分,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她去了。 这一段时间,虽是一周,在苏卿这般怡然自得,悠闲自在下,倒也是过得很快。很多年没有回到这个老园,竟是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么?老园的一草一木,壁画书法,让苏卿不禁回忆起童年那段没有忧愁没有顾虑的日子。可惜,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彻底挣脱了与凡尘俗世的滋扰,苏卿倒也是乐得自在地玩花弄草,只不过,让人意外地是,每天清晨,园子门口都会收到一束白玫瑰。开始的时候,苏卿也很好奇,送花的人到底是谁,可是一连几天如此,苏卿倒也是习以为常了。 既然有人送,自己何乐而不为地收下? 不过,面对即将结婚的自己,却收到别人送的玫瑰花,还真是一种讽刺呢。 “什么?婚期订在下周六?”白墨没有好脾气地吼道。“我不同意……”白墨坚决地一扭头。 “不由得你不同意!我已经和苏家商量好了……”墨守成一脸严肃地说。 “如果我偏不呢?”白墨咬着嘴唇,在做最后的抵抗。 “那就由不得你了!这几天,你也不用去公司了,就在家里陪着你外公吧,他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没有我的允许,你一步也不许出去!”墨守成倒是很横地说。 白墨从来没有觉得如此窝囊,如此受气,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气,抄起面前的手机,狠狠地摔了下去,就在墨守成的眼皮底下,支离破碎。 屏幕上的裂纹,就像心一样,碎了,即使粘上,也永远抹不掉那一道道地裂痕。有些伤害,一旦造成了,便是无法弥补。 如此一来,白墨也开始了这长达一周的囚徒生活。 做囚徒是可耻的,对白墨来说,没有什么比公司,比柳可颐更重要的事情了。每天在家里陪着外公,天天被灌输着结婚的思想,让白墨浑浑噩噩地度过了这几天,显然,这生活质量,远远低于了苏卿的水平。 苏卿依旧每天收到一束白玫瑰,白墨依旧每天醉生梦死。直到了那一天。 周六,说快也快,说慢,则让人度日如年。 最后,苏长河做出了妥协,婚礼在教堂举行。 苏卿则像是傀儡一般,被人搬来搬去,没有表情,没有反抗,似乎整件事情都与她无关。新娘是一大早就起来被梳妆打扮的,看着成群的化妆师围着自己忙来忙去,苏卿索性闭上了眼,安安静静地任其摆布。看见面前刚刚从意大利运回的由世界顶尖裁缝亲手设计制作的婚纱,苏卿心中有一丝小小的窃喜与虚荣。毕竟,这是自己第一次穿上婚纱。 这时的云少枫,一个人拿着报纸,直直地看着,却不知望着什么。苍白无力的捏着发皱的新报纸,头版头条地苏墨两家联姻,记者们称赞地繁华盛世,自己,果真被抛弃了么?苏卿消失的这一周,自己想尽方法,也没有打听到她的消息,而这一周,也算是给自己一个反省和表现的机会吧。可是,这个机会,竟不知不觉地遗忘了自己,硬生生地将自己划成了一个局外人。 婚礼在九点开始,媒体已经一窝蜂地拥堵在了苏宅附近,还有墨宅,以及沿途,教堂周围,似乎是不放过任何可以用来娱乐大众的小道消息。纷纷扰扰中,白墨才缓缓地从床上起来,似乎这是第一次睡这么安稳。一看表,已经八点了,而门外似乎敲门声不断了。 模模糊糊中从六点就响起的敲门声,一直响到了八点,不得不佩服的是那些人的毅力,似乎很希望通过自己这拉长战线的声音叫醒这位主角,可是谁都怕触了霉头,毕竟,自己少爷要结婚的那位,每个下人都唉声叹气,似乎很同情自己的少爷,也为自己的前途担忧。一时间,倒是谁也没有忍心去打扰自己少爷的午休,倒是让他睡了个饱,以至于,耽误了新郎的化妆时间。 眼看时间就要来不及了,白墨倒是很淡定从容地起身冲个澡,随意地梳梳头,皱着眉头地拒绝了那些前来化妆的造型师。换上了管家递来的新郎服。不就是一件衣服么,白墨这么想,倒也是无所谓。 没有任何的打扮,白墨在匆忙中搭上了豪华花车,车子启动了,意味着,自己的人生,即将踏上另一轨道。 苏卿几乎昏昏欲睡了,枯燥的摆弄,每个人都显得很紧张,只有主人公,置身事外。一早就被折腾起来,饿着肚子的苏卿显然已经不耐烦这些繁文缛节了。看着苏长河满脸堆笑,苏君那副欲言又止,苏臣谈笑风生,苏卿不自觉地厌恶起来,不管如何,自己都是被人摆弄了一道,从自己归国那天开始,就撒下一个弥天大谎,而自己这条大鱼,却傻傻地咬上了钩。 苏卿还在乱想的时候,就被一群人涌进来,说新郎来了,苏卿有些好奇,很想知道,穿上新郎装的白墨会是什么样子,而被逼无奈娶自己的白墨,又会是什么表情?可是,苏卿小小的好奇最终没被满足。 白墨根本没有进来!白墨只是在墨守成和白老爷子的眼神下,完成了礼貌又客气的交流,彬彬有礼,却是那么的疏远。这倒是没有让苏长河察觉,赞不绝口地称赞自己的好女婿。 苏君,神情不自然地走开了。 今天的仆人们,都忙碌着三小姐的婚礼,从始至终,都有一个人,默默地观察着苏君,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看在眼里,印在心底。李翠花,虽然苏卿很厌恶她,苏君也有一阵子疏远了她,可是,这不曾改变她对他的感情。 李翠花迎了上去,看到苏君失落的神情,李翠花以为他很舍不得妹妹,毕竟,她是知道的,兄妹感情颇好。 苏君看着李翠花,眼中满是复杂,最终,一言不发地走开了,独自在阳台上抽着烟,背影,显得那么孤独。 李翠花紧追不舍,看到苏君的背影,俊秀的身材,情不自禁地从身后抱住苏君,说:“我知道你舍不得妹妹,虽然我和三小姐的关系不是很好,可是,我会改,我会改的,答应我,给我一次机会好么?”李翠花抛弃了所谓的自尊,心甘情愿地折服在男人的魅力下。 苏君握住了她的手,没有回头,扔掉了香烟,叹了口气,妹妹离开了,自己,又何去何从? 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允,只是拍拍李翠花,示意安慰,苏君便离开了,似乎情绪恢复了许多,李翠花的话也让他明白了许多,妹妹已经是他人妇了,自己不能再这么纠缠不清了,那,就试试看吧。 苏卿在佣人们簇拥下上了花车,周围响起了七嘴八舌的吉祥话,滑稽地让苏卿不禁一笑,可是,这一笑,却没有逃脱某个人的法眼。冷冷的目光中,带着一丝不屑和厌恶。你就是这么想和我结婚么?那我,就让你彻底地死了这条心。 第三十一章 苏卿很拘谨,这种仪式,也是苏卿第一次参加,花车和车队在众人瞩目下,缓缓地开到了教堂。一路上记者们的疯狂拍摄和围堵,一度地造成了交通的堵塞和瘫痪。 下了车,看到的是庄重肃穆的教堂。 没有过多的繁文缛节,进到了教堂,一切似乎进行的很顺利。 当苏卿挽着苏长河的手臂,恬静大方地走过红地毯的时候,才发现,现场已经有小小的骚动。理应在自己面前的新郎呢,怎么会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苏卿的头一下子就有点炸了,苏长河的脸也有点挂不住了。现场有不少亲朋好友,还有一些社会名流,更怕的是会有混入进来的媒体记者!这是一件多么丢脸的事情!自己的女儿就这样做了弃妇! 苏卿捏了捏父亲的手,强自镇定地走过去,苏长河一阵诧异。苏卿面带微笑,看着自己面前的有些拘谨的男子,示意神父可以开始了,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完成了一次由谎言与荒唐编织的婚礼。 “你愿意么?” 沉默,保持沉默…… 骚动,持续骚动…… “YESIDO……” 众人长嘘一口气,结束吧,就让一切都结束吧。 本身不受祝福的婚姻,又何必强求会有一个美好的仪式呢? 婚礼在一片嘈杂慌乱声中草草地收尾了,晚宴也临时被迫取消了,苏长河铁青的脸,一言不发地暗自离开,独独留下了在尴尬中强撑的苏卿。 是啊,不受祝福的婚礼,大哥苏君因故缺席,二哥苏臣无声抗议。 曾经。有一句话说:新郎结婚了,新娘不是我。而如今,新郎结婚了,新娘正是我,可是这个新郎却是个冒牌货。多么露骨的讽刺,多么沉重的打击。 苏卿和那个陌生男子,一道上了车,回到了那个所谓的新房。 苏卿不知道,自己身边这个陌生男子,自己将如何相处,或许,他只是一个路人,暂时替代白墨走入自己的生命中。可是,自己短短的人生中,有实在实在太多的路人,擦肩而过。 或许这是萍水相逢,因某种利益纽带联系在了一起,抑或是,等待苏卿的竟是和一个陌生男子完成传宗接代的大任务么。 苏卿清楚地记得,即将结婚的前一晚,自己的老园迎来了一个数年不曾踏过的人,苏长河。还记得那时,苏长河无情地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阿卿,你该明白的……”那时的苏卿,脑子一片空白。 虽然已经不再是个少女,人生的第一次已经奉献出去,可是,母性因素,让苏卿对孩子字眼很敏感。 自己,真的要和一个陌生男子完成这件大事么? 苏卿再也平静不住了,她无法忍受一个陌生的气息,任意地滋扰着自己,她无法忍受,两个陌生的白花花的肉体,交缠下会有怎样的产物。 苏卿忍不住地抬头,看了一眼自己身旁很平静的男子,大块头,高高的,肌肉结结实实,棱角分明。这是苏卿的第一印象。陌生男子似乎也注意到了旁边打量的目光,也转过头来,龇牙一笑,对苏卿说::“或许欺骗了苏小姐,我感到万分地抱歉,不过,老板自有安排……”之后,便不再言语了。 苏卿打了个寒颤,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倒是被噎得很难受,胸口闷闷的,心里倒是在思考:白墨派出的人,果然是不一般。这,算是下战书么? 那,就让战争,正式开始吧。 到了别墅门前,这是墨守成送给苏卿和白墨的新居,墨守成知道白墨不喜欢和自己住在一起,但是,这间别墅离自己家墨宅也不是很远,算来算去,白墨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苏卿进了新居,在佣人们各种复杂的眼光注视下,将自己锁在了房间,拒绝任何人的打扰。这一天,发生的事情有点多,苏卿的心,急需平静。 当白墨看到苏卿那一抹笑的时候,心中的恨意莫名地燃烧起来,本打算敷衍了事的婚礼,让白墨想到了一个更加难堪的场面,不过,丢人的不仅是苏卿一个人罢了,得罪的却是整个苏氏集团。苏长河一心想和自己合作,不惜卖了女儿来拉拢自己,可笑的是,这步棋,下错了。或许,苏长河也不会再对苏卿报以什么希望了吧。没有完成任务的女儿,留着还有什么用? 白墨临时找到了自己的贴身保镖,悄悄地嘱咐了一番,便抽身离开了。 离开婚礼现场的白墨并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行走,不知不觉地走到了Forgetting酒吧门前。 似乎这里是事件高发区,白墨一脚踏了进去。 白天的酒吧,并没有正常营业。一派鸣金收鼓的样子。白墨情知柳可颐就在这里,可是,心里似乎有一道门,永远都打不开,不知道如何跨越这条界线,如何去面对,白墨心烦意乱地点了几瓶酒劲很大的酒,价钱昂贵的惊人,但是,这都已经不算什么了,能够让自己痛痛快快地爽上一把,白墨心甘情愿花钱。 一杯,再一杯,白墨已经喝得醉醺醺了,站起身,刚要结账,一摸兜,却发现自己换衣服的时候并没有带上钱包。那些附在白墨身上的八爪鱼般的女人们,看到白墨的窘态,厌恶地离开了,还不忘唾弃一下。意识到了自己有些窘迫的时候,白墨只能无奈地喊来柳可颐,让她帮自己解围。 小弟们鄙视地看着这个身无分文的糟蹋男,竟然还想叫动头牌小姐柳可颐,纷纷带着嘲笑,不予理睬。 白墨心里气,窝着火,奈何自己身无分文,一群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恰好,听闻白天有客光顾酒吧,尽点名贵酒,云少枫有些好笑地出来,看看是谁家的金主做了冤大头,没想到,看到的竟是白墨。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应该是的,家庭破碎了,公司破产了,女人夺走了……还有什么比云少枫更悲惨的? 云少枫二话不说,直直地朝白墨走过去,一拳打到白墨的嘴角,这一拳下得很狠,白墨的嘴角流血了。这一拳下去,白墨也清醒了。白墨看清了这个面前打自己的人,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你,打了我两次……可是这次,我不会白白挨打!”白墨带着酒气,醉醺醺地说。 说着,白墨就一拳回了过去,两人,便毫不留情地厮打起来。酒瓶子碎了一地,两人已经滚到了地上,白墨酒劲儿上来,狠狠地拖住云少枫,将其死死地按在了地上,而云少枫也不甘示弱地掐住了白墨的脖子。 被身下的碎玻璃片扎得浑身是血的云少枫,咬着牙,翻身压过白墨,同样的痛苦,必须也让你也体验体验,不过,这样还不够! 云少枫咬牙切齿地恨着,此时,柳可颐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着急地赶了过来,却发现,是这样一副混乱的场面。 柳可颐慌忙地冲到两人中间,急忙拽开了还在厮打中的两人,而白墨看到了柳可颐,急忙收住了手,可是,柳可颐却没有看他一眼,关切地看着云少枫,小心翼翼地扶着他起来。想要查看他的伤口,却被云少枫拒绝了。 白墨看得怒火中烧,正想再打一顿出气,却见柳可颐挺身站了出来,说:“墨,今天是你结婚的日子,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白墨没好气地语无伦次地说:“我结婚了!我没结婚!我就是来这里了!” 柳可颐有些心酸地说:“墨,今天,不许你再动他一下!” 白墨仿佛不可置信地看着柳可颐,眼神专注,呆呆地望着她,让柳可颐不禁一丝心虚。 白墨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是,最终没有说,只是一言不发地离开。临走前,回头说:“我会把今天的钱送回来的……” 柳可颐长嘘了一口气,想要扶着云少枫回屋,却被云少枫一把推开,自己跌跌撞撞地失魂落魄地回屋,留下了空荡荡地柳可颐,心里不是滋味。 白墨,鼻青脸肿地,沾染着血迹,走在大街上,街上的行人,纷纷避开,仿佛他像是个瘟神,人们厌恶地捏着鼻子从他身边迅速走过。白墨浑然不觉,只是一步一步地走回别墅,下意识地,不知不觉。一走,就是半天,而此时的新居中,已经混乱一片了。 “不要,不要……”苏卿连哭带喊地,双手慌忙地遮掩着。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么无助,空有一身本领的苏卿,在如此强势地男人身下,也无能为力。 苏卿看着这个大块头肌肉男,顿时觉得恶心,被这个凶狠的男人撕扯掉衣衫,狠狠地压在了身下,这个男人话不多,只是粗暴地动作,想要苏卿顺从了他。可是苏卿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撕心裂肺地哭喊,没有任何回应。 是不是自己作孽太多,遭了报应。苏卿忍不住地痛哭。自己不希望和这个男人发生关系,这让人呕吐。就在苏卿几乎要绝望地时候,门打开了。 衣衫不整地白墨,出现在了房门口。 第三十二章 有些事情是那么的荒唐,两个人都是衣衫不整,苏卿慌张地遮住了自己的身体,面对白墨,她显得有一丝的紧张,那个肌肉男看到白墨突然地出现,倒是很规矩地站了起来,披上衣服,显得很从容,很理所应当。 白墨一言不发地看着肌肉男出去,点头示意一下,便一步一步地逼近苏卿,苏卿慌张地遮掩着,那个从容不迫的面对一切的苏卿,在这个男人面前,彻底沦陷了。 “你不用遮掩了,你这副身体,我不屑于一看……”白墨轻蔑地说。酒气袭了苏卿一身。话虽如此,苏卿依旧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你要做什么,你别过来,你别过来……”苏卿惊恐失声地叫着,自己现在这个狼狈的样子,让苏卿明白,女人为什么会是弱势群体,在男人面前,永远都是一个身下过客,或者是一夜欢宠的工具? “我要做什么?”白墨冷冷一笑:“哼哼,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吧!”白墨接近冰点的声音。那个在外面永远彬彬有礼的白墨,已经摘掉了绅士的面具,变成了一个苏卿不认识的人,丝毫看不出这是白墨的影子,那,就一起下地狱吧,恶魔,就让今夜一起堕落吧。 苏卿一边远离着他,一边拽拽那几乎不能遮羞的衣服。苏卿想叫,可是,叫出声又有什么用呢?在自己差一点被强暴的时候,自己几乎喊破了嗓子也没有人来,这种尖叫,在旁人耳里,不过就是讽刺地笑话吧,又有谁会真正的关心呢?都在下面看着好戏吧。 “哦?你还是挺会装的么!你个不要脸的女人,刚才我的仆人伺候的你如何啊,看你还是蛮享受的啊!”白墨狠狠地说,一句一句地刺痛苏卿的心。 “继续叫啊,你个荡妇,你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白墨欺压了上去,粗暴地扯开苏卿遮掩的双手,用力蛮横地将苏卿压在身下,拼命地寻找刺激与快感,苏卿咬着牙,眼眶中全是泪水,可是却强忍住不让它流出来,苏卿没有叫出声,脸已经胀得通红。 “叫啊!你叫啊!你很享受是不是?”白墨很下流地说,“你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吧……早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女人,还妄想做我的女人,你配么!”白墨再一次地撕裂苏卿本已经支离破碎的心。 苏卿早已经无力承受着白墨一度再一度地疯狂地索取,每一次都是理智与生理的强烈地撞击。苏卿瞪着眼,眼里布满了红红的血丝,似乎已经绝望了,就像一个艳尸,木偶机械地迎合着白墨。 白墨似乎很不满意苏卿这种近乎于放弃的反应,心中还是不自觉地厌恶,果然是一个不要名节地女人么。这种下贱的女人,就让你再下贱吧!白墨此时已经停下了粗暴的动作,细小地挑逗着,玩弄着苏卿的敏感地带,用着带有磁性的声音说:“看看你,和那些妓女浪妇有什么区别?不过,你今天白天的表现很不错啊,还真没有想到你会在这种情况下,这么镇定。本以为你会一哭二闹三上吊啊……” 苏卿依旧不言不语,看来一天的疲劳和精神深处地双重折磨,早已将苏卿消耗成了一个没有灵魂的木乃伊。 白墨很不满意地看到身下的苏卿昏死过去,似乎没什么兴趣地起身,去了卫生间,一遍一遍地洗去身上的污秽,白墨皱着眉头地去掉身上女人的气味,可是,似乎厌恶中觉得这个女人,有那么一丝地亲切。 白墨洗完了澡,发现床上的女人一丝不挂地大刺刺地躺在床上,身上斑驳的红印,和些许的血迹,让白墨突然有一丝于心不忍。或许苏卿并没有做过什么,可是,自己却是如此之深地厌恶她,甚至来找人去侮辱她,甚至对她做出侵犯。 白墨抖了抖身子,拽过旁边的薄被,仔细地替她揶好了被角,看着这副纯净的婴儿脸上挂着一丝忧郁,眉头紧锁地蜷在被中,白墨,心底悄悄地涌上了一种心疼。白墨突然感觉一阵头晕,耗费了大量体力后,自己也浑身伤痕累累,酒劲儿又一波一波地涌了上来,白墨最终支持不住,倒在了苏卿的身旁,安静地睡了。 这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或许在电视上看到这场空前盛世的豪门婚礼而暗自羡慕的少女们,会认为这是一个幸福而美满的夜晚吧。可是,那些只是置身事外的人又怎么会知道,中间流下了多少血与泪。豪门的婚姻,你承受得起么? 记得钱钟书先生说: “结婚仿佛金漆的鸟笼,笼子外面的想住进去,笼内的鸟想飞出来;所以结而离,离而结,没有了局;婚姻像围城,城外的人想冲进去,城里的人想逃出来。” 或许,豪门的婚姻,就是这种荒唐的围城,可是,围城进入了,又岂是你想出就出的? 所以,不想结婚的人在了一起,过上了没有感情的互相利用的生活。也许各取所需,就是两个人之间的唯一联系?这何尝不是一种同居生活。 只是,这种同居,没有恋人之间的那种甜蜜,只是同住一个屋檐下罢了…… 这一夜,云少枫失眠了。 四年前,苏卿离开A市的那一夜,云少枫依旧在酒吧,安安稳稳地过着平静的生活。那个时候的云少枫,没有孤单,没有彷徨,因为他知道,四年后,苏卿会回来的,生活需要有一个动力与方向,可是如今,这个动力,竟毫不留情地被一个强大的势力吞噬着,像黑洞一般,让自己毫无力量,显得好渺小。 云少枫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索性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点上一颗烟,一个人走到了露天阳台,坐着看繁星满天,可是心里却是空空的。 没想到的是,还有一个人,也趴在阳台的栏杆上,就在自己的隔壁。 “怎么,你也没睡么?”一个很有挑逗与成熟的女人的声音。云少枫厌恶地拒绝地这一类女人主动打招呼的讨好。这只不过是一群空虚了的女人身体缺少了忠实的伴侣罢了。 有的时候,人是口是心非的,可是身体却是忠实的,不会出卖了你,不会背叛你,永远反应你最真实的一面。 “怎么,面对一个女人,如此无礼好么?”那个女人继续地说。 “哦?我就是一个无赖,请你走吧,别过我叫小混混收拾了你……”云少枫情绪不佳地说。 “哦,是么,还真不出我的预料……”那个女人捂着嘴,咯咯地笑了。 云少枫倒是有些好奇,刚想踏入屋里的脚,又收了回来。侧着头,看着那个似笑非笑地女人,忍不住地打量了一番。似乎这个女人,和印象中的那个女人,截然不同。 女人善变是么? 是的…… 不错,这个女人,是柳可颐…… 那个自尊,矜持,骄傲的女人,去了哪里?云少枫很好奇,或许柳可颐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让自己毫不保留地呈上一颗鲜淋淋地毫无遮掩的心,暴露在了云少枫面前。 丑态么,不,恋爱中的一切匪夷所思的行径,都可以称为爱的力量。 爱么,不知道,只是知道自己在那一刻,心,砰然一动。 第三十三章 “怎么,不陪我喝一杯么?”柳可颐挑着眉,性感地说,丝毫没有那种被拒绝的尴尬。 云少枫有些火儿了,说:“柳小姐,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很矜持的人,虽然在这个行业中,但是我还是很佩服你,不过,今天的你,让我觉得你和其他的女人没有什么不同,都不过是出来卖的。”云少枫说的话有些恶毒,非常地伤人。 柳可颐脸一僵,抬起手捂了捂嘴,似乎是想掩饰那份突如其来的不屑,和自己对自己那种下贱的鄙视。过了一会儿,柳可颐抬起了头,说:“我知道你很苦,苏卿嫁人了,你心里不舒服是么?”柳可颐很镇定地望着他,似乎看穿了一切。 云少枫带着不可置信的目光望着她,说:“你知道我是谁么?”似乎很前言不搭后语的一句话,问得让人觉得莫名其妙。 柳可颐撇嘴笑了笑,说:“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云少枫心中一阵紧张,许多秘密,都是深深地埋藏在自己和苏卿的心中,为什么会被一个外人知道? “你,是这家酒吧的头牌牛郎,只不过你被苏卿看上了,所以你一直都是她的私宠罢了。”柳可颐很自信地说。 云少枫舒了一口气,放心了,有些事情,终究不是让你看得透的。秘密,岂会是人人尽知的?云少枫不再理会这个女人的无理取闹,转身离去。 眼看着云少枫转回屋子,柳可颐有些失声地叫住他,说“你为什么不愿意正眼看我一眼,为什么,苏卿有什么好,一个蠢女人,你说我,你说我是出来卖的,她,那她算什么,她不也是一个出来卖的!”柳可颐有些口不择言地说。“她,她是一个有钱的,我是没钱的,为什么做同样的事情,你就只喜欢她,你,为什么?此刻的她,正在床上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你,你,她,她凭什么值得你去这么的想念?”柳可颐,已经触犯到了云少枫的底线了。 云少枫一忍再忍,直到听完最后一句,脑海中浮现出苏卿慵懒的笑容,让他眼角微微一酸,告诉自己不要冲动,说:“我好像没有说过我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吧,一直在讲的好像都是你。”云少枫露出牙缝中迸出的笑容。 柳可颐冷静了下来,心如刀绞,手紧紧地捏着,不知道自己刚才说出那一番话,如何是好,不过对也好,错也罢,说出的话,已是覆水难收了。当柳可颐听到云少枫并没有承认自己和苏卿的关系时,心中竟然窃喜,觉得自己还在有机会,恋爱中的女人,智商果然锐减么? “而且,我认为,我的私事,好像与你无关……”云少枫若有所思地说。 “你忘了我们那一夜在山洞里?”柳可颐似乎想说,可是也说不出什么。是啊,山洞里的那一夜,又代表着什么?只能代表着那时候的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喜欢上了他吧。这个痞痞的男人。 “哦,那一夜,那一夜又发生了什么呢?”云少枫不以为意地说,似乎嘲讽着,便头也不回的进了屋。似乎,门外的一切,已经与他无关,这个女人,已经划出了他的视线范围了。 柳可颐一个人傻傻地站在阳台上,眼睛看着那个渐行渐远渐无声地背影,已经没有了那副成竹在胸的自信,恨恨地扔下了那杯悠闲的红酒,碎了一地,像是一摊无情的血,残红似血…… 不平静的夜晚,却无声地记录了一幕幕的发生。 在床上已经昏睡过去的苏卿,是不会知道今夜的伤心,不止是自己一个人的伤心,四个人,原来,各有各自的悲伤。 秒针滴答滴答地走过,终于,迎来了清晨的第一道曙光。 白墨被那一道阳光刺醒了,朦朦胧胧地睁开了眼睛,揉了揉双眼,却有些发现,今早,已经不是过去的早晨,因为,身边已经多了一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还是要和自己相伴一生,夜夜同床共枕的女人。 这似乎让白墨很难接受一个陌生的气息,似乎白墨又想起了昨夜的粗暴无礼,自己的心中毕竟还是有一丝愧疚的。并没有苛责苏卿的沉睡,只是轻手轻脚地起身,没有惊动她,就准备洗漱上班了。 白墨是个工作狂,没有什么可以阻碍他工作的脚步,当然,结婚不例外,因为,新娘不是她。白墨已经没有什么兴趣和这个女人去度蜜月,去培养感情,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和苏卿在一起的白墨,总是不自觉地有一种紧张和排斥,有一种很压抑的感觉。因为白墨害怕,这种复杂的感觉,会让自己变成另外一个自己,直到自己认不出来。 虽然只有一夜的接触,身体的交流,已经让白墨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这种感觉,只是埋藏在心底深处,太久了,也不想翻出来,也许,一旦有一天,它昭示天下,又会是怎样一种翻天覆地的变换与震撼?不要问,白墨自己也不知道。甚至他连这种感觉从何而来,都不知道。 越接触,越渴望,越渴望,越厌恶。白墨,选择了逃避。他无法容忍和一个行为不检点的女人在一起生活,他也无法放弃事业,他更不能容忍自己在和这个女人卿卿我我的时候,那边还有一个自己心爱的女人在水深火热中。 白墨悄无声息地走了,没有留下希望,只是那一眼望不穿的冷漠。 直到太阳快爬到了中央,苏卿才懒懒地打个哈欠,这似乎是苏卿人生中起得最晚的一次,从小有晨练习惯的苏卿,不会纵容自己懒惰。在这个人吃人的社会,纵容自己就是一种慢性自杀。即使是经过了和云少枫缠绵悱恻的夜晚,苏卿也保持着这个好习惯,看来,昨夜,是累昏过了头。 苏卿起身,感觉身体一阵清凉,惊觉自己竟然是一丝不挂地躺在被窝中。昨夜的屈辱,让苏卿不自觉地狠狠地捏着被,她实在无法面对一个男人暴利地压在她的身上,粗暴地发泄,甚至这个男人企图要别的男人强暴了她。苏卿眼中满是绝望与恨意。似乎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为什么,为什么! 苏卿悲戚地发泄着,抱怨着。为什么,你为什么强迫着我嫁给你,却这么对待我!苏卿不满,哭诉,可是这苦水,只能自己咽到肚子里。楼下,佣人们早已窃窃私语,似乎讽刺着这个新女主人昨夜放浪的叫声。 苏卿,似乎哭干了眼泪,眼圈红红的,眼神空洞的,看着已经被撕烂的衣服,苏卿感到一阵呕吐。从小到大,一直不断武装着自己的苏卿,从来没有受到过如此大的屈辱。因为,自己明白,女人,是个弱势的动物,要靠不断地丰满自己的羽翼,不断地隐藏自己的美丽,才能够平平安安地保护自己,才能在不知不觉中打败自己的敌人。可是,这一切,来得似乎太快,自己却是一败涂地。 苏卿看到自己身旁早已冰冷的床,知道自己身旁的人已经离去多时了,曾经,还对这段婚姻抱着一种侥幸试试看的心理的苏卿,发现自己彻底错了。那个当初在街上温柔对自己的白墨,是错觉么?为什么记忆中,那个人,就是白墨?那个白玫瑰的白金项链,又能说明什么?苏卿沉默了,难道醉酒中的那个人,不是白墨么,那为什么白墨又会出现在自己的梦中。苏卿想得头快要炸了,腰酸背痛,浑身是伤痕,苏卿口干舌燥,围着被单,去衣柜中翻寻着合身的衣服,对着镜子,遮去了脖子,身上那些痛苦的印记,屈辱的象征,苏卿,下楼了。 这是苏卿第一次和这里的人打交道,也是第一次和这栋别墅有一个更深的接触。果然,下人们都是嚼舌的,看着自己这位新的女主人,每个人的心中都打起一副小算盘。 在佣人们的小心翼翼地伺候下,苏卿也渐渐地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可是,窗外,一个温暖而忙碌的身影吸引了她。 第三十四章 夏天,窗外,是一片生机盎然的绿色,植物绿得似乎要滴出来的生命力,让刚刚经过一场浩劫的苏卿冰封的心,似乎被融化了。这种亲切感,浸得心房暖暖的。 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儿,很快闯入了苏卿的视线中,只是一个忙碌的背影,矮小的身子,包着蓝色的头巾,却掩盖不住那如丝顺,似瀑布的黑发。小小的身子在各种花草中穿梭着,忙碌而娴熟的身影,让苏卿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与体贴。 苏卿是喜欢花草的,她认为,花草是永远不会背叛你的朋友,当全世界都背叛了你,你还有花草鱼虫陪伴着你。让你怡然心境。 苏卿快步走到了花房,阳光披在身上的感觉,有种摩挲的舒服劲儿,苏卿很快就喜欢了这个阳光的女孩子,苏卿对着她,迎来了甜甜的一笑,苏卿觉得这笑容是甜到了心坎儿中,不自觉地打开了心防,对着女孩儿说:“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儿说:“少夫人……”显然是没有注意到苏卿的到来,显得有一丝地慌张与不备。 “哦……”苏卿一摆手,免去了她的那套客气。 “我叫陆菲……”女孩儿笑笑说。 “哦,你多大了?”苏卿问,苏卿很少对陌生人有如此地耐心。 “十八了……”女孩儿很大方地回答。 苏卿看了一眼这个才十八的小姑娘,似乎很羡慕她的阳光,很喜欢她的开朗。不禁回想起自己十八岁的时候,被迫离开了A市,一个人踏上了异国他乡的道路。那段几乎看不到光明的岁月,让苏卿灰暗地看不到尽头。 十八岁的自己,要苦心经营,要人前欢笑,打掉牙齿和血吞。自己的出身决定自己注定不是一个普通人,自己的潜意识让自己不信任任何人,不信任这个世界,要时刻地有防范意识。 或许你会说,这是病态么,是的,在一个勾心斗角的环境中,锦衣玉食的满足,始终满足不了这颗不安全的心。看到的都是利益,学会的都是虚情假意。没有任何人值得你去打开心防。 十八,那是多么遥远的一个数字。也是多么可笑的一个数字。 “你在这儿工作?”苏卿摆弄着花草,一边问她。 “恩,在这儿打工,正好前几天这里有招聘,我就来应聘了。”女孩儿一边很热情地诉说着自己来这里应聘的原因,一边儿和苏卿一起动手,用心去体贴这些花儿。 苏卿摆了摆手,让身后那些仆人们都离开。偌大的花房里只剩下苏卿和陆菲两个人。 陆菲也仔细打量起了苏卿,很平易近人的样子,大约二十来岁,为什么她的眼神中总是掩藏着那看起来经历许多的沧桑?这个女主人,看起来很安静,很温柔,很贤惠的样子,真的像外界传言那样,放浪不堪,那样不堪入耳么?陆菲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两个截然不同性格的人,竟会是一个人,而这个人,还离自己这么的近。 “少夫人很喜欢花草么?”看得出苏卿对花草很用心,陆菲也放下了最初的那点儿担忧与顾忌,主动地和苏卿说话。 “恩,很喜欢……照顾他们就像是照顾自己的孩子,要用心的。”苏卿很温柔地说。 “少夫人很喜欢孩子吧,孩子好啊,女儿是母亲贴心的小棉袄,男孩儿是母亲的心头宝儿……”陆菲很欢乐地说着孩子的好,过了一会儿,陆菲又说:“少夫人打算什么时候和少爷要个孩子呢?” 本来还是好心情的苏卿,一下子停住了,一颗心瞬时跌入了万丈深渊。自己和白墨的孩子,这是一件多么不真实的事情,孩子,似乎离自己很遥远,自己很喜欢孩子么,苏卿自己也不知道。可是,为什么一听到和白墨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心中又是有一丝窃喜与慌张呢? 苏卿久久没有说话,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陆菲知道自己逾矩了,说错了话,手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尴尬地说着自己的故事,希望能够缓和一下这种尴尬地气氛。 是啊,陆菲也应该知道,少爷是不喜欢这位少夫人的,自己这么神经大条地触动了少夫人的伤心处。 陆菲慌忙地说:“少夫人,你看这朵儿花儿开得多好,花开并蒂,好兆头呢!”一丝喜气的话语打破了冰点。 苏卿闻声瞥了过去,看到花开并蒂,顿时心情不爽,花开并蒂,何必并蒂,我要独傲群芳。苏卿不悦敏感地心让她并没有多看这算是喜气的景象,倒是深处那一抹不经意的白吸引住了。 苏卿好奇地脚步探了进去,陆菲小心翼翼地紧跟了上去。当苏卿看到那一片的白玫瑰的时候,陆菲的脸色变得惨白。 “少夫人!”陆菲失声地叫出来。陆菲一直为刚才触怒冒犯苏卿而感到不安,没想到苏卿会发现了这片地方,这个,一直是自己的小秘密。而如今,这个秘密已经暴露在苏卿的面前,让陆菲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手心里全是汗。 “哦,这是什么?”苏卿没有露出一副责怪的样子,只是淡淡地询问。可是从眼神中能够看出,苏卿对这儿很感兴趣。 “少夫人,请你不要开除我?”陆菲突然间跪下,哭求道。 苏卿被这突如其来的苦情一幕惊住了,还没有反应过来情况,就听陆菲泣不成声地说:“少夫人,我不是故意的,我家穷,从小儿父亲就去世了,母亲一个人拉扯着我到大,不容易,我没上过学,但是我知道一定要分担母亲的担子,她一个人实在太苦了,所以,我来到这儿来应聘,这儿的薪水高,而且活儿也不是很重,可是,到这儿以后,我发现有好多的东西不用都浪费掉了,怪可惜的,就自作主张地用了这儿的一点儿地,和一些种子肥料,种了一些白玫瑰,在到外面去卖。少夫人,我什么都说了,求您,原谅我,原谅我,让我留下来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了……” 看着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的陆菲,苏卿心底有一丝辛酸,她扶起了陆菲,有一丝调皮的语气,调侃着陆菲说:“就这么一点小事儿就哭成这样子,又下跪又哀求的,以后出门别说你是我的人!” 陆菲难以置信地看着苏卿,说:“少夫人,您这是……您这是原谅我了,是么?” “傻丫头,我什么时候怪过你!你的白玫瑰种的很漂亮……我很喜欢。”苏卿第一次说出安慰人的话,不过,实情是苏卿的确很喜欢白玫瑰。 “是么,少夫人很喜欢白玫瑰?”陆菲有一丝得意之情闪过眉头,“这些玫瑰,我摘下来送到夫人的房里吧!”陆菲感激地报答着苏卿。 “还是放在那儿吧,别摘了,会划破手的……”苏卿说的话,有一丝意味深长。为了自己喜欢的东西而强求,自己会受伤的。是你的,它就在那里,不离不弃。不是你的,任凭你追到天涯海角,它依旧对你不理不睬。 陆菲似乎没有懂,但是很听话,不过,她又说:“少夫人,这花儿呢,市场还蛮不错的呢?” “哦?你还知道市场?”苏卿有一丝调侃地说。 陆菲看苏卿调侃着她,也装作不悦地说:“这还难不倒我,前一阵子,有一个男人,长得还蛮帅的,每天都在我这儿买大量的白玫瑰,每天都是一大早买呢,真不知道他的女朋友是谁呢,这么幸福!”不过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落寞。 陆菲当做笑话的一件事,没想到苏卿却留意了。前一阵子,每天都会有一个男人清早去买一大束白玫瑰,这不得不让留意。自己结婚前的那段日子,不是每天都会收到一大束白玫瑰么?自己当初没有在意,莫非是,莫非就是这个人送的?既然事情到了这儿,苏卿也打算追问一下。 “你还记得那个人长什么样儿么?”苏卿装作若无其事地问,可是这句话,显得太突兀了。 “当然记得了!他呀,高高的,短头发,棱角分明的,还有点儿冷酷,挺绅士的……”陆菲还在数说着这个男子的好处,可是苏卿听着听着笑了,傻丫头,你这个描述,和没说有什么区别? “哦,那他现在还来买么?”苏卿继续问道。 “不了……”陆菲有一丝惆怅,看来短短几天,就让这个纯朴的姑娘喜欢上了这个男人,“自从前天,他就再也没有来买过花儿……” “前天……前天……”苏卿默念,心中一惊,这不正是自己结婚的前一天么。可是,他是谁,为什么要送自己最喜欢的白玫瑰,似乎这个人,很熟悉自己。是白墨么?苏卿又否定地摇摇头,苏卿,你犯什么傻,白墨怎么会送自己白玫瑰,一个连婚礼都找人替参加的男人,会对你体贴么?难道是云少枫?不对,云少枫没有这种习惯,云少枫不是一个浪漫的人,若是他,会直接和自己说的。那到底会是谁?苏卿想破了头,也想不出,索性不想了,对着陆菲说:“以后,不要叫我少夫人了,就叫我阿卿吧!我想和你交个朋友……”这估计是苏卿这辈子说的最不寻常的一句话了吧。 陆菲瞪着双眼,像是震惊了,傻傻地愣在那儿。 “怎么?不想么?”苏卿杵了杵傻丫头。 陆菲连忙说:“怎么能怎么能!我做梦都想不到,不过,我还是叫你卿姐姐吧……我真是太高兴了!我有一个姐姐了!” 看着陆菲傻笑的样子,苏卿也会心一笑,有个妹妹,很好,很好。 第三十五章 苏卿很开心,二十二年来,没有这么开心过,可能是因为一种叫感情的东西流淌过血液吧。 比起苏卿,白墨的情况就大大糟糕了吧。 焦躁,焦躁,还是焦躁。 一早赶到公司的白墨,迅速投入到工作中,婚也结了,自己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到了,可是抱歉,如果你让我爱上她,这一点我做不到。我可以让她衣食无忧,真爱,这种东西,她不配拥有。 白墨心中的“她”,自然是指苏卿。 可是,什么是真爱?白墨心中一直无法释怀,是柳可颐的那份关怀,那种眼神,却是对另一个男人。 自己的苦心呢,自己的用情呢?都像是垃圾一样,被遗弃掉了么。白墨很沮丧,可是,他知道,他不能放弃,这才是刚刚开始,那些人,你们认为可以为所欲为了么,你们是要付出代价的! 白墨恨恨的咬牙切齿,不过白墨是个城府很深的人,即使非常非常地恨一个人,表面上还是要一副彬彬有礼的微笑的样子,让人不知不觉中中了圈套,直到大难临头那一天,甚至还不知。可是,白墨的性子,也有例外的时候,那就是面对苏卿。面对这个女人,他总是很容易地点燃怒火。所有的矜持,所有的顾忌,都被抛掉,总是最真实地反应出自己的喜怒哀乐。苏卿,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与其在办公室中纠结,白墨很适时地起身,因为,要开会了,这是一个重要的会议,战斗,才刚刚开始。 白墨镇静地走入会议室,会议室中,各位元老级的人物已经到了,还有一些公司中的骨干。这些财大气粗,老气横秋的人,一直是白墨的眼中钉,肉中刺。每个人私下都有小动作,打着墨氏集团的旗号,暗中却捣着鬼。白墨不是不知道,只是时候未到罢了。暂时的你们,并没有做犯法的事情,也并没有伤害到公司的筋骨,那便先养着你们这些大蛀虫吧,因为,你们还有有用的时候。可是,时机一到,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白墨年轻,知道公司中很多元老级的人物并不是很听他的话,并且总是对他的新想法新创意暗中阻挠。一群股东们以自己的利益为首,联合起来影响制约发展,迫使许多进程都停在了中途。这也一直抑制着墨氏企业的发展。所以,不尽白墨很担忧,就连墨守成也看到了情况的发展,只好出此下策,和苏氏企业的联姻。或许,某种程度上能够抑制那群蛀虫的腐蚀,双方互利互赢,按理来说,白墨是不应该做出这种逃婚的举动的,可是,白墨一看到苏卿的那张脸,就忍不住地愤怒想逃走。忍不住地想报复着苏家逼婚之仇。可是,事情,不也是一个巴掌拍不响么? 今天,公司的会议显得很重要,这是关于风俗街的吞并,当初苏墨两家联姻的条件之一也正是让苏家放弃这块风水宝地。美其名曰说是更好地发展,实则是自己的报复,自己的顺手牵羊,生意人,不做对自己损害利益的事,而在婚姻上,白墨自认为是最大的受害者,所做的一切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自己的抵触吧。 可是事情并没有如预期的那么顺利,风俗街的收购计划,总是存在着一种奇怪的暗中力量,阻挠着这个计划的进行,可是这种暗中的势力似乎无影无踪,无迹可寻。让白墨很是头疼。难道,这是苏家暗中搞的鬼?可是,也没有什么可是了,不管是谁,在这个时候要小心提防才是。 白墨是去过风俗街的,那里的经济效益,那里的商业前途与发展气息,是白墨深深认知的。这无疑是被生意人盯上的一块风水宝地。可是,给白墨一个非拿下不可的理由,还有一个。 就是那天那个女孩儿。一切平平淡淡地发生,没有开始和结局的故事,总是让白墨很好奇她的起源和去处。 那条项链,白墨不禁露出一丝苦笑,应该那个女孩带着会很漂亮吧。可是,她,只是自己身边的一个擦肩过客,她有她的恋人,自己有自己的苦衷,那一刹那的感情,就像一种长期已久的倾泻和释放。白墨摇了摇头,或许在他的心目中,任凭一个女孩儿都能俘获自己的心吧。 不过,那个女人,还赖在床上的女人,现在如何了呢?白墨嘴角不禁浮起一丝意味深长地嘲笑。 这几天,似乎天下大乱一般,让齐楚是彻底的忙昏了头,自从自己的老板回来以后,齐楚觉得自己的任务又重了,而且事故发生频率明显升高了。 白墨,云少枫,柳可颐,苏卿,这四大天王般的一起接着一起的发生事件,让齐楚一个人默默地收拾着烂摊子,如今,齐楚正在忙着苏卿之前交待的任务,就是关于风俗街的拍卖,自己一定要将它暗中买下,这无疑是一块儿到嘴的肥肉啊。 可是,白墨是一个聪明人,他怎么可能不察觉呢?如果一旦被发觉,苏卿苦心经营的一切就完蛋了!齐楚前先天就着手了这件事,知道白墨一忙完婚礼,这件事就要被抬到议程上了。齐楚心中微微一酸,在某种程度上,苏卿在白墨的心中,还没有一条街重要。或许,这都是高估了苏卿。 或许,你们是都没有看到苏卿的好吧。齐楚心中想道。 这些天,自己注定要辛苦了,不过,心甘情愿不是么?虽说苏卿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苏卿的冷漠,沉着,冷静不亚于任何一个社会上的老油条,可是,当自己真的臣服于苏卿的时候,自己就明白这一生,不论如何,都心甘情愿地将自己与苏卿的命运绑在一起,是兴也好,是败也好,自己都不离不弃。做一个哥哥那样,默默地守护她,照顾她。 云少枫也好,柳可颐也好,这些天,倒是都很安稳,只是这种平静下又是怎样一张张变换的面孔呢? 会上,白墨很严肃地提出了几个比较严峻的问题,一些股东们有的玩着手机,有的看着自己的金表,有的窃窃私语,白墨忍着脾气,将会开完,看来,自己也要加快脚步了。 出了名的工作狂白墨,一散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看了看表,才下午两点,可是白墨却坐不住了,在屋子里徘回,秘书则是不敢打扰。好不容易将时间一分一秒地盼到了五点,白墨是第一个将脚迈出办公室的人,大步流星地走向电梯,那些尾随在后的员工们,都愣住了,只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跟在后面,是啊,有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愿意走在总裁前面? 只见白墨修长漂亮的手指按了一个向下的箭头,这举动无疑让员工们吸了一口冷气,都不禁窃窃私语,小声议论。“你说,总裁这是去哪儿?”一个小员工小声地说。显然,受了前一阵子那场办公室风波的影响,一般人也不敢八卦总裁的私生活了,毕竟谋生要紧啊。“你傻啊,当然是回家了!总裁结婚了你难道不知道?”旁边一个烫着卷儿的女人在那个小员工耳边小声嘀咕。 “咳咳……”不知是谁咳嗽了一声,大厅霎时静了下来。这无疑是墨氏企业史上最尴尬最奇特的景象了。 白墨也是一愣,自己都做了些什么,自己这么着急地盼着的又是什么? 下了电梯的白墨,走到了停车场,启动了自己的车子,双手放在方向盘上,白墨的心却迷失了方向。 不知不觉地,车子停到了自己的新家别墅前,看到了早上刚刚离开的这里,恐怕一时间,自己不能接受这里是自己的新家吧。 白墨进了屋,却发现屋子里空荡荡地,不见人影,白墨心中暗恨,果然是耐不住寂寞吗,才不到一天,就已经去外面鬼混了。白墨的手捏得紧紧的。 白墨一个人无聊的坐在了沙发上,似乎有些抱怨自己这般回来又是为了什么?白墨不知道。自从和苏卿结婚后,白墨就已经方寸大乱了。可是,他哪里知道,事情远远不止这些…… 第三十六章 白墨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呆在这个没有丝毫温度可言的豪宅中,似乎周围都是冷冰冰的,想想自己这二十多年来,这种没有感情的世界,是不是已经习惯了?可是,白墨为什么觉得不甘心,似乎自己又曾经希冀着什么,没有希望,哪来的失望?苏卿,是我对你用情了么?呵,情,你配么?怎么可能?难道你值得我对你用感情么?就算这是一份虚假的感情,我也不想对你浪费一分。可是,为什么我的心中像是有种火焰般灼烧的感觉,烧得心尖儿,麻麻的,痛痛的。 白墨似乎已经失望了,抬头看看表,已经六点了,墙上的挂钟无情地敲打着,似乎是无情地控诉着,警醒着。它似乎敲进每个人的心坎中,却敲不醒这一颗颗沉睡迷茫的心。 白墨心中一阵怒火,准备起身离开,既然,自己回来,并没有看到心底暗暗想看到的那个人,或许白墨也不知道,自己内心深处的厌恶,是源于那份深深地执着吧。白墨准备离开了,一个人的夜晚,一个人的家,又何以叫家。什么时候,自己那么害怕孤独了?白墨不禁嘲笑自己。当白墨准备起身走出门外的时候,却不禁停下了脚步。 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幅很唯美的画面。大大的落地窗,干净的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的尘染。透着它,清清楚楚地看到远方一片景致。夕阳西下,那残阳如血的红,染透天边那一片云,晚霞似乎遮住这种露骨地讽刺。但是,昏黄的光,却冲破层层的阻碍,映得一片孤单。花房的门是敞开的,透过那一条林荫小路,一个孤单的背影,在繁花似锦下,在夕阳西下下,衬得是那么的孤独,那么的寂寞。 白墨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双腿已经随着自己的心,渐渐地靠近不远处的那份孤单。 如果,你孤单,我孤单,那就让我们在一起吧,从此,我们不再孤单。 如果,你在这边,我在那边,那就让我走近你吧,从此,我们就在这边。 或许,这是白墨有种想哭的内心不知不觉地想到。 为什么,我想保护你,为什么,你是那么的熟悉? 白墨不由自主地靠过去,可是,每走一步,心就越是猛地跳动一下,紧紧地抽一下。可是,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双手从后面突然抱住那纤细的腰,似乎有种在风中单薄的挺立的感觉,很想冲上去,为她遮住那狂风无情地摧残,能在这种淡薄人情的世界中找到一丝温暖和依靠。 那个人,似乎没有想到腰间会有突如其来的温暖。那个怀抱似乎很踏实,文温馨,让她呆住了,一动不动,生怕这一秒,这份温暖与安心会偷偷溜走,悄然逝去。白墨的大脑已经停止了思维,他不知道自己是用一种怎样的心情去接近这一颗冰冻的心。没有想象中会大吵大闹,没有想象中会撕扯挣扎,没有昨夜发生的狂乱尴尬,两个人就这样的相拥在一起,享受着那份难得的安静和惬意。 似乎,心中的火苗,腾地一下子窜了起来,将两颗绑在一起的心,火热地灼烧起来,两个人已经不安于那份固守和平静,仿佛是野火燎原一般地激烈起来,双手的摩挲,舌尖的轻触,交缠,热情地回应,让两个人似乎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人。 这是幸福么?这就是婚姻么?如果,这是两个人的结局,这无疑是一个千百万人羡慕得豪门联姻,婚后试爱的成功例子!这无疑是王子和公主从此过上幸福生活的真是写照。可是,事实是无情的,是你的,它就是你的,谁也夺不走,不是你的,你也只是暂时地偷到了那份不属于你的奢侈品。而你的命运,最终逃不过一个可悲可怜可笑的替代品。 当两舌交缠,电火花一般地触动,白墨似乎眼前浮现出柳可颐那张恬静的面容,似乎用看见了柳可颐那那张浓妆艳抹的面庞。似乎越来越遥远,似乎越来越激情,直到,这是一个梦,梦醒了,却清楚地发现,眼前的这个人,是苏卿。白墨猛然地松开唇,离开了那片刚才让他痴迷留恋的柔软。 苏卿,已经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这份炽热的情感,似乎对一个感情上惨白的苏卿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挑战。动情了么?不知道。这份强烈霸道的索取,似乎是在云少枫身上找不到的。是自己贪恋这份温柔么?是自己陷入到这种无底洞般的感情中了么?是自己已经爬到这方婚姻的坟墓中了么? 不,这坟墓,似乎通着那一层一层的地狱,陷得越深,痛苦越深,直到万劫不复。 “怎么?你还想要么?”白墨已经推开了这个前一刻还在怀中的女人,白墨厌恶地选择不看苏卿那微微红晕的脸和那高高肿起的唇。 “你是不是很喜欢这种感觉?你的回应很热烈么……”白墨一步一步地紧逼着苏卿的心理防线。“你是不是和我接吻的时候想到别的男人了?” 被白墨这句不知所以地话袭得一愣的苏卿,有些发怵,别的男人,自己还有别的男人么?云少枫么?苏卿很可耻地厌恶自己为什么自己会很享受刚才的热吻,为什么会忘记自己所受到的残暴与屈辱。苏卿,很忠于自己的感情,很诚实地说了不。 可是白墨又哪里会相信,或许,他更不愿意相信地是自己会把苏卿错当成柳可颐了吧,在白墨的心目中,柳可颐和苏卿,应该一个是上天堂,一个是下地狱吧。可是,这两个地方,其实一个普通人接受得了的禁忌? 白墨很嘲笑地说:“怎么,苏小姐,难道昨天我还没有满足你么?我真的不知道你竟会是这么的自甘下贱!苏小姐如果觉得自己耐不住寂寞,大可以去找牛郎。你放心,我不会约束你的,因为,你本身就是一个贱女人。”白墨一边笑一边说,似乎是和朋友聊家常那般的自然,可是眼神中却掩不住那份怨毒。 苏卿的心,早已经被抽得失去了血色,似乎每一句话,都像是浸了盐水的皮鞭一般,让苏卿疼得失声。 “找牛郎……找牛郎是么?”苏卿喃喃地低语,似乎不大相信这句话会是从白墨口中说出。难道自己竟连一个做妻子的资格都不够么。得不到你的爱,却被你逼到找牛郎,随便和一个男人上床。这,就是你娶我的目的么? “怎么,苏小姐很想么,我可以给你介绍几个……”白墨还在不痛不痒地说。 “不用了!”苏卿一声疾呼,不就是找牛郎么,这又算得了什么。 “哦,莫非苏小姐已经有中意的人选了?”白墨若有所思地说。 “你,你下贱!”苏卿一字一句地说。 “啪!”一个巴掌,清脆地敲到心坎中。屋中静了。 “女人,不要得寸进尺……是你逼得我动手了……”白墨有些气喘吁吁地说。 苏卿捂着脸,咬着红肿的唇,一声不吭。 “我下贱?呵,我下贱?不知道是谁堕过胎,是谁夜夜泡吧,是谁和某个牛郎打得火热……”白墨越说越急,似乎将苏卿的祖坟挖出一般。 苏卿惨白着脸,但是颤抖着,很明显,这是一种心与行为的矛盾斗争,这是一场强烈地压抑。 “既然你这么讨厌我,我们离婚吧……”苏卿很冷静地说。 “离婚?你当婚姻是儿戏么?”这句话从白墨嘴里说出来,似乎成立性不大,“你听好了,我白墨是不会和你离婚的,你最好以后按我说的去做,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白墨说得很恶毒,自己究竟和苏卿有什么深仇大恨,非得如此不可? 苏卿微微冷笑,真是霸道啊,这是想让自己隶属于他,跪在他的脚边任他地欺凌么? “不过……”白墨似乎意识到自己的情绪的失控,似乎对苏卿有一丝地过分,说:“我们,暂时同居吧……” “什么?”苏卿显然没有想到。 “你觉得,我们会有正常的婚姻生活么?我们只不过是一种同在屋檐下的同居关系罢了,从此,你过你的,我过我的,怎么样?”这似乎是白墨在清醒时候说的最温和的一句话了。 苏卿笑了,只是笑了。从此你过你的,我过我的,真是同居啊……那,就祝我们成为很好的室友吧……只是这个笑容有些惨淡。 白墨突然看得心一酸,自己要求得过分了么? 不!这不过分,我不爱你,如何可以将那份小心翼翼珍存的感情给你? 那就让你恨我吧,你一早就应该恨我了,从这个错误的婚姻的开始,我们就注定相恨相怨。如果说我能为你做什么,做个同居的室友,应该是我们的最好结局了吧。 白墨似乎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不知道怎样面对这种种问题和尴尬。不得不结的婚,不可以的离的人,就这么傻傻地绑在一起,互相伤害。 白墨走了,留下一个不留恋的背影,让苏卿心很酸。 来得容易,去得潇洒,这一来一去,却让自己的心又惊起多少波澜起伏…… 第三十七章【加更】 白墨走了,偌大的房子里又剩下孤单的苏卿一人,苏卿有时会不禁地嘲笑自己,自己到底是为什么,会去死死地守着这栋大坟墓。难道是活死人墓么。只不过,活死人墓里不再是杨过和小龙女那般甜蜜无间的隐逸,却是两人形同陌路的房客,这是同居么?领了证,结了婚,住在一起。却要硬生生地加上同居关系。这是讽刺么。 白墨自从那一晚走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无论白天还是晚上,这个所谓的家中,都没有这个让自己又爱又恨的影子。或许苏卿都有瞧不起自己,可是,一副倔脾气的苏卿,楞是选择要让这根刺狠狠地扎进自己的心底,在狠狠地将它拔出。或许,这就是感情成长所伴随的痛吧。 苏卿是迷茫的,前行的道路上,让苏卿措手不及地遭到了感情上的打击,或许,苏卿还没有这种应付的经验,或许,在世故的社会下,在尔虞我诈的商业中,苏卿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早熟,或是成熟的,可是,这份常年用冰封伪装下的心,会是怎样悄悄期待地春天来临? 陆菲是一个很开朗,很乖巧地女孩儿,每天看着苏卿的愁眉不展,似乎看着苏卿的郁郁寡欢,她都是很悉心地照料,很懂事地避开话题。苏卿似乎很喜欢有这样一个小妹妹的陪伴,有一个疼爱自己的哥哥,如今又有一个很贴心地妹妹,苏卿仿佛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填得满满的。其实,那段晦涩的记忆,如果不再刻意地提起,这种老死不相往来的生活也还是很不错的……时间如水,能够冲淡一切吧。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三天过去了……依旧不见白墨的踪影,似乎,白墨已经打算和这个家脱离关系了吧。每天看着苏卿的情绪地渐渐地恢复,陆菲也很掏心地带着苏卿做一些苏卿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快乐。 这一天,阳光明媚,苏卿每天早起的习惯只有被那一天打破过,之后,又恢复到了这种十年如一日地晨练。强身健体,是自己保护自己的最好方法。不要总想着如何攻击他人,首先要想好如何保护自己。苏卿兴致勃勃地跑步,然后去摆弄那些如孩子般悉心照料的花草,便和陆菲料了起来。 “卿姐姐,今天天儿这么好,不如我们出去玩儿吧……你在这儿也闷了好多天了呢……”陆菲有意带苏卿出去,换换气,散散心。毕竟,这种日子,太苦了,苦得让陆菲,也觉得压抑。一个二十二岁的人,却拼命地将这种灰暗的担子压在自己身上。一个二十二岁的人,却像一个老人那般地淡定与平静。 “哦?去哪儿啊?”看着陆菲兴致勃勃地样子,苏卿不忍心地打击她,明明知道她是对自己好,是想让自己更开心。 “我们下午去游乐园好不好?”陆菲一脸乞求的样子,似乎这是让她很渴望的。 童年的不顺,让陆菲没有什么过多的美好的童年,游乐园一直是她的梦想,看着别人家的孩子都在父母的陪伴下,过着小公主小王子般的生活,和父母欢乐地去游乐场,可是,这对于陆菲来说,是个不晓得会什么时候实现的梦想,父亲的早逝,母亲一个人含辛茹苦地抚养,这让这个孝顺的孩子怎么能够提出也不允许提出这样的要求。于是,她就默默地看着,希望有一天,自己有机会,能够去一次游乐园。这个梦想,听起来近乎于可笑。可是,对于陆菲来说,是自己一个奋斗目标,虽然那时候的自己可能已经不再年轻,可是,将来的一天,她也要带自己的孩子来游乐园,一圆自己儿时的梦想。 可是,今天这个梦想,竟是和苏卿一起实现。这是陆菲想都想不到的,多年后,陆菲再次回忆,也不会想到今天的游乐场,会是一个新的转折点。 苏卿没有想到陆菲会是这种表情,当下也就答应了,可是,到了游乐场,苏卿却为难了。 苏卿从小是一个很有心计的孩子,从小接触的都是一些和家族商业,或者是一些敏感新兴的经济科技发展前沿的东西,或者是琴棋书画的陶冶心性。而同龄人在游乐场在玩耍的时光,是苏卿身上独独缺少的。从小就比较孤僻的孩子,对未来更担忧。这是苏君和苏臣不能体会得到的。可是这种担忧,没有想到会报复般地降临到苏卿的身上。 游乐园离苏卿是显得多么的遥远,到了里面,苏卿就很路痴也很迷茫地四处乱转,看着每一样的东西都感到很新奇,这倒是让陆菲很诧异,可是,陆菲心想自己这位姐姐,应该是一个很有故事的人,生怕哪句话又引起了这种伤感,陆菲便凭借自己对游乐园的幻想,带着苏卿在里面欢乐地玩。 似乎孩子们的欢笑声,尖叫声感染了苏卿。苏卿跃跃欲试地玩起旋转木马,梦般的童话世界,跳楼机的惊险,过山车的刺激,让苏卿终于明白了什么是年轻,什么是快乐。 当苏卿和陆菲准备排队去做摩天轮的时候,一只手搭在了苏卿的肩上。 当苏卿本能地反应要将他摔在地上的时候,却听见旁边的陆菲一声惊呼,苏卿连忙回头,关切地问怎么了。这时,几个人都愣住了,苏卿没有想到,这个人竟会是自己的哥哥,苏君。可是,旁边还有一个女人,李翠花。 李翠花,为什么会是她?苏卿不悦地扫了兴致,没有平常地那份激动,只是很平静地叫了一声大哥。然后并没有理会旁边那个女人,似乎是女人的天性吧,两个人天生地不对盘。苏君有一些尴尬地说:“阿卿怎么过来玩儿了呢?” “哦?怎么这里只允许你们来玩,不允许我来玩儿么?”苏卿的话很平静,可是平静地却让苏君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白……妹夫怎么没有陪你来?”苏君突然的改口,话说得酸酸的,可是,这却是不争的事实。 苏卿的脸明显地暗下来了,可是苏卿依旧不动声色地和苏君说:“哦,我和她来的……”苏卿一把拉住旁边的陆菲。 这时,苏君才注意到苏卿旁边这个瞪着大大眼睛的可爱的女孩子,这个女孩子的目光从开始就没有离开过苏君的身上,似乎一丝一毫地打量着。可是,苏君只是专注地看着苏卿,似乎旁若无人。 陆菲早已经认出面前这个男人了,这个男人,就是让她暗暗地一见钟情的那个人,可是,他却是卿姐姐的哥哥。这,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当她看到他旁边站着另一个女人的时候,心抽搐得更痛了。 苏君似乎觉得面前这个女孩儿很眼熟,突然,苏君明白了,这个女孩子,竟然是卖个自己白玫瑰的女孩子。没想到,这个女孩子竟会和苏卿是这么好的朋友。 苏君心中一丝尴尬,一丝担忧,一丝窃喜。苏卿很少交朋友,这个女孩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这是一份禁忌的爱恋,或许是一种宠溺,可是苏君也不知道这种宠溺的界线是什么?只是知道在苏卿要结婚的时候,自己的心痛了,自己担心她,自己却无能为力。 自己想给她一个惊喜,那每天清晨的一束白玫瑰,是自己的一份难以言表的心意,可是,这份心意,又怎么敢说出口。 当婚礼那天,看到她那份很奇妙的目光,很期盼地眼神,自己忍不住地回头了,强迫自己去放手,可是,放手又是谈何容易? 还记得那一次让你看到我和李翠花的点滴,我很尴尬,这一次,又让你看到我和李翠花,我知道,这让你误会了许多。可是,你又可曾知道,李翠花的眼神,是和你多么的相似!每一次看到她,都让我不禁看到你,想起了你。 如今,我们这是要疏远了么?可是,老天又让你认识了陆菲,这又是帮助我么?可是,当有一天,你真的知道了我对你的这份感情,你又会怎样做呢? 第三十八章 苏君那一副心思的扑在了苏卿身上,旁边的李翠花不乐意了,只是拽着苏君的衣服,很自然地明晃晃地牵他的手,苏卿微微皱了眉,很快,微微一笑,很亲密地贴在苏君的胸膛上,可是,暖暖的胸膛怎知这伏在上面的竟会是冷冷的笑容。 苏卿不愿意迁怒于哥哥,可是想到自己这境遇,自己的今天,到底是拜谁所赐?是苏君?抑或是苏长河?可是,苏卿恨他们么?苏卿自己也不知道,可是苏卿明明知道苏君是疼自己的,却总是有一种翻涌的委屈在心底,似乎只有对着苏君发泄出来才会平静。可是,为什么到头来选择的是这种无言冷漠的伤害? 苏卿看着一脸愧疚的哥哥,眼神中的真诚,痛心,自责,愧疚,似乎要将苏卿自己融化掉,那种侵蚀的爱,让苏卿觉得有一些不自在。苏君看到苏卿神情有些不自然,急忙搂住她,陪着她,逗着她,而那两个女人,似乎已经成了这出戏的配角,黯然地下场。 盛夏,炎热,苏君很贴心地跑去给妹妹买冰淇淋,但是很有绅士风度的苏君并没有忘记同行的还有两个女人,或多或少,这两个女人对自己的影响不可忽略。终于,队伍排到了苏卿他们面前,苏君很自然地带着苏卿,走了进去,却留下两个女士的面面相觑。 很尴尬地气氛,两个女人,只好走进一间,只是,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呢?是情敌,还是盟友?她们谁也说不出来,就连苏君,自己也是说不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在其中。 苏卿轻轻地依偎在苏君的怀中,很听话很乖巧地走了进去,这种琴瑟和鸣地景象,并没有逃离不远处一个人的眼睛,那双似乎喷火的眼睛,一直处于隐忍与压抑状态。 不错,是白墨,已经有很多天没有回家的白墨,今天,正带着柳可颐来到游乐园,传说中年轻人相知相恋的地方,而摩天轮的至高点,正是一个表白的浪漫机会。恰好今天是柳可颐的生日,这种日子,白墨又怎么会忘记? 自从那天和苏卿不欢而散后,白墨便一个人回到了自己的公寓,白墨急需要自己的冷静,无论是工作还是感情,白墨实在都已经被折腾得筋疲力尽。这种被搅乱的心情,久久难以平息啊。 白墨很喜欢心中那份充实感,很怀念那份温度,可是,自己又拼命地让自己冻结到冰点。自己的尊严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两个女人之间徘徊。在柳可颐这里失去了,在苏卿这里找回来,似乎这就是一个周而复始的过程,一个恶性循环的梦。可是,苏卿和白墨谁也远远没有想到,噩梦的源头,却是一个天大的错误。 这几天的白墨,没有再回到那个所谓的家,白墨担心自己再一次踏进那个家门,情绪会不受控制地席卷每一个人,苏卿也很苦,不是么?什么时候,自己开始体谅苏卿了?苏卿,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地占据了白墨的心中一部分,只是,还在感情中纠结的白墨并没有意识到,或许,如果能够早一点,早一点认清,两个人,也不会在感情路上迷茫,利用,仇恨,跌宕,坎坷。 既然,选择了以同居作为两个人的关系,那么,就让我们继续守护,继续维护吧,它很脆弱,它徘徊在一个边界,它很不小心就会迷失自己,失去界线。 这几天的白墨,很习惯地想到了柳可颐的面前,因为,这个女人,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都是自己心中的女神。自己这么的折磨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究竟是为了什么?白墨很辛苦,可是,他却觉得很值得,正是因为柳可颐这样的个性,对自己的不屑,对自己的模糊,才让白墨如此着迷,让白墨觉得如此的不平凡的女人,如此地心甘情愿地守护。 可是,每一次想到柳可颐跑出来维护另一个男人,白墨的心就抽搐般地痛。另一个男人,却是店中的牛郎,白墨的脸就像让人扇了一个耳光一样火辣辣地痛,是么,自己难道还不如一个牛郎么?你柳可颐就是这么讨厌和自己在一起,宁愿选择一个不学无术,给不了一切的牛郎?为什么?我可以给你一个更安稳的生活,我可以给你一个更丰富的世界,更主要的是,我爱你。 这句话,白墨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白墨的心,一直处于一种纠结状态,男人的自尊,让白墨一直很隐晦自己的感情,可是,每一段隐藏着很深的感情,都是经过了沉淀,酝酿,积攒后的佳品,细细品尝,似清流涓涓流淌心中,可是,紧接而来的却是一种翻江倒海地沉醉,这是一份执着而深情的爱,却不知是哪个人的福气,也不知是哪个人的不幸?承受一段爱,原来不仅仅是一种满足与幸福,那也是一种痛…… 离开苏卿的白墨并没有去找柳可颐,因为他实在不确认自己再次见到柳可颐,会见到怎样的一副样子,是挽着那个男人的手,还是在对着别的男人笑?她又几次给我自己一个温馨的笑容?每一次都是那么的空荡…… 可是,白墨料错了…… 柳可颐并没有和任何男人在一起,就连云少枫,柳可颐也主动地回避了。 那天过后的柳可颐心中很不舒服,可是一向坚强的她,任凭泪水吞进自己的肚子里,也没有放声地一哭,她不喜欢梨花带雨,她知道自己不适合,她没有本钱来装作富家小姐那副矜贵的样子。就像一朵带刺地玫瑰,红得艳丽,却也是痛在手上。 几乎是断绝了一切和外界的联系与交往,柳可颐则是离开了酒吧,来到图书馆。穿着普通的衣服,身体娇好的她,倒也是颇引人注目,去掉了那些纸醉金迷的东西,柳可颐凭借着淳朴,清新的样子,倒也是让人焕然一新。 知识,只能是知识!改变一个人,要靠不断地丰富自己的见识,不断地让自己在人生前行的路上,去积累经验,去学会忘记。 和一个人缩短距离的最佳方式就是拥有共同的爱好,本身就有基础的柳可颐自然对专业知识不陌生,经济学,虽然是一个宏观学科,却也是命脉的学科,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似乎感情,也要从根基好好打起。 每天的白水面包的朴素生活,倒是让柳可颐感觉时光倒流,回到了那段青涩的学生时代,翻开书本,偶尔眼前会浮现出白墨的那张脸,招牌式的表情,体贴地举动,自己到底是在彷徨什么? 白墨结婚了,柳可颐很伤心,是很伤心,可是原因呢?为什么主角却不是白墨?自己会跟另一个男人表白,却被狠狠地无情拒绝?难道真是应了那句话么?那些送上门的东西不去珍惜,偏偏要去追求那些不属于你的,可是,当有一天回过头,才发现自己当初是有多么的傻。 而今天,白墨,出现了…… 白墨很平静地出现在柳可颐面前,忘却了以往的尴尬,两个人谁也不提那些不开心的话题,就像一对老朋友,来到游乐场。可是,白墨明明计划得很好的事情,总是被突如其来的一幕幕打断。 白墨一直处于心不在焉的状态,这倒是让处于兴奋中的柳可颐没有发现,因为,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毕业后的自己,再也没有过过一个生日,一个几乎没有了灵魂的人,又怎么会过生日,证明自己又堕落了一年么? 可是,似乎今天,别有生机,一切柳暗花明…… 一段感情的灰暗,迎来另一断感情的光明,似乎,也是一种选择。 第三十九章 白墨隐忍着怒气,明明知道不再去关心,就当是一个陌路人,为什么再次看到,心还是会有感觉?说好了两个人互不干涉,果然的互不干涉,可是自己为什么一听到这个字眼就觉得撕心裂肺?白墨默默地和柳可颐排着队,可是这时的白墨,已经没有什么心情,说好的浪漫,说好的幸福,有的时候,会被一种莫名的感情所干扰。两个人的幸福,总是那么的来之不易,不定的风吹雨打,未知的前途坎坷,会给两人带来怎样的考验? 白墨的理智不断地提醒着自己,不要再看下去,这个人与你无关,与你无关,你们只是陌路人,陌路人……可是,自己的身体仿佛一见到苏卿便变得不由自主,脚随心动地一步一步走过去,柳可颐感觉莫名其妙,突然被带出了那个排得长长的队伍,心中也是不悦。难道,又碰到了什么了么? 果然,看到这个人,柳可颐原本眉飞色舞地神情一下子黯淡下来。这个人,自己,本来就不可以比,是么?曾经的同学,如今两度为情敌,苏卿,我们之间是缘分么?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当一个人厄运坎坷时,就会屋漏偏逢连夜雨。对于柳可颐来说,这个女人,或许天生就是自己的克星,女人和女人,很少有那种纯洁的友谊,可是那种厌恶,却是不经意之间,就会造成隔阂的。 白墨很沉着,很有气势地喊了一声:“老婆……”这两个字,让刚要踏进摩天轮的苏卿浑身一震,但是旁边那个搂着她的男人身体也是一僵。下意识地将手松了松,而长长的队伍,明显被这对的耽搁而感到不满,纷纷投去了鄙视的眼光,八卦,没有人不喜欢聊的。热闹,没有人不喜欢看的。 一个英俊的男人搂着另一个女人,喊着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女人老婆,可笑的是,老婆却依偎在另一个男人的怀中。初情似情,甜蜜无间。 苏卿明显地察觉到了人群的骚动和一些异样的眼光,一些七嘴八舌的声音,让苏卿觉得有一丝的难堪,从来不在乎这份可有可无的名声的苏卿,第一次,难堪了。是作为白墨老婆的难堪,还是被白墨喊成老婆的难堪?似乎没有差别,可是,对于苏卿来说,这个老婆,却是一种天大的讽刺。这句老婆,就是为了要让自己摆正自己的位子么?可是这个位子,能给自己带来什么?警示么?那我们之前的约定又算什么? 苏君轻轻地拉着苏卿,走了出来,当然,苏君对这个声音不陌生,他完全可以不理这个声音,可是,他心中总是隐隐地有些不安,这个男人,很让人有一种压迫感。 苏君和苏卿,兄妹俩相对无言,看到这一幕的李翠花和陆菲,也自然地跟了出来,这是李翠花第一次见到白墨,第一眼的感觉就是,这个人绝对丝毫不亚于苏君,似乎,比苏君还要更好。 女人么,看到一个很帅的男人,很容易对他产生好感,就算是缺点,也会被谅解,也会是各种借口地开脱。成熟男人的魅力,或许就在此吧。 “你好……苏君……”苏君微微一点头,简洁地伸出手。 “你好……白墨……”白墨也是如此说,也礼貌性地伸出手,两只手只是略带着敌意的一握。 两人彼此心知肚明,白墨看到了这个男人的脸,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可是,白墨对那只扔在苏卿腰间的手明显地感到不爽。这是我的老婆!就算是我不碰,你们也没有任何资格……这是相悖的么?明明说好的不干涉呢?白墨,这时就像是一个孩子,有一些霸道,有一些蛮横,让人哭笑不得。 苏君不情愿地松开那臂膀,苏卿也似乎从这份承受不起得感情禁锢中透出一口气。 这时,苏卿才将注意力转移到白墨旁边的位子,一个女人,同样的,那个女人,也死死地盯着自己。盯着,狠狠地盯着。看来,大家都不陌生了。只是,我们之间,会发生什么呢? 苏卿对柳可颐已经丝毫不陌生了,柳可颐在Forgetting酒吧的这几年,也多亏苏卿的暗中照顾,苏卿几乎是熟悉她的一举一动。可是,柳可颐则不然,这,算是她和苏卿毕业后第一次认真地见面吧。 之前曾经在酒吧中偶然瞥到过,而那时,苏卿,就是一个金主,而她,则沦落为一个自暴自弃的卖身女。两个人天差地别悬殊的身份,又怎么方便,又怎么可以再那种地方相见,这不是自取其辱么? 可是,苏卿啊苏卿,你又能比我好到哪里去了呢?你和云少枫,你和云少枫一夜欢歌,你能说什么都没发生么?提到云少枫,柳可颐的心,仿佛又被掀起一阵狂风。云少枫,那一夜的拒绝,自己就算是赔上了自尊,也换不来他对自己的一瞥么?苏卿,到底值什么?为什么那么多男人为你疯,为你狂…… 就算是有人恨你,那也是因为,那个人,记得你…… “苏卿,好久不见……”柳可颐微微一笑地说,很亲切很轻松地靠在白墨身边。比起苏卿白墨这对名义上的夫妻来说,显然柳可颐与白墨看起来更像是一对恋人。 “好久不见……”苏卿的话很简洁,可是,这不算是好久不见吧。苏卿看到柳可颐那么自然地靠在白墨身上,却是那么的不舒服。虽然这不是自己明明都知道的事情么?为什么到了事实面前,自己却被动摇了? 今天,算是小团圆吧……除了,那个天涯一方各伤心的——云少枫。 苏卿很理解此时柳可颐的心情,知道自己是取代了她的位子,她才会这么的恨自己吧。可是,苏卿错了,苏卿,永远在感情上不懂,或者说是太懂了,害怕失去,害怕受伤,害怕付出后的回报不止于此。或许,女人之间的博弈,是复杂的心理学吧。 陆菲自动地站在了苏卿的旁边,近距离地在苏君旁边,一颗心扑通扑通地狂跳,可是,这个场合,这种气氛下,似乎不合时宜。这是多么难得的相见,记者们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闪光灯一闪一闪,围在了一圈的八卦。 很巧合地将几个人之间的不自然,暧昧的神情,捕捉到了镜头的记者,自然又是一番大肆渲染。 小三?地下情人?兄妹禁忌?二奶?看似风光无限的豪门,里面已经不堪入目…… 苏君很机智果断地推开苏卿,而白墨则很配合地像是交换舞伴一般,两个男人这时默契的眼神,根本不向前一刻的剑拔弩张。毕竟,大家都是一家人么。 记者们穷追不舍得提问,让苏君显得厌烦,第一次花边新闻袭身,苏君终于体会到了苏臣的忍耐,原来,自己的这个弟弟,也不普通啊…… 每个人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或许,隐瞒的越深,事实的真相就越可怕。 白墨一眼不发地带着苏卿离开了游乐园,陆菲小心翼翼地紧跟在后,苏卿安慰地拍拍她的手,似乎告诉她不要害怕,别担心。 白墨沉默让人可怕,苏卿也有一丝心悸,和自己的哥哥在一起,这也算是错么? 路,似乎是漫长的……心,似乎是荒凉的…… 两颗小心翼翼的心,不知,该如何方向…… 第三十九章 白墨隐忍着怒气,明明知道不再去关心,就当是一个陌路人,为什么再次看到,心还是会有感觉?说好了两个人互不干涉,果然的互不干涉,可是自己为什么一听到这个字眼就觉得撕心裂肺?白墨默默地和柳可颐排着队,可是这时的白墨,已经没有什么心情,说好的浪漫,说好的幸福,有的时候,会被一种莫名的感情所干扰。两个人的幸福,总是那么的来之不易,不定的风吹雨打,未知的前途坎坷,会给两人带来怎样的考验? 白墨的理智不断地提醒着自己,不要再看下去,这个人与你无关,与你无关,你们只是陌路人,陌路人……可是,自己的身体仿佛一见到苏卿便变得不由自主,脚随心动地一步一步走过去,柳可颐感觉莫名其妙,突然被带出了那个排得长长的队伍,心中也是不悦。难道,又碰到了什么了么? 果然,看到这个人,柳可颐原本眉飞色舞地神情一下子黯淡下来。这个人,自己,本来就不可以比,是么?曾经的同学,如今两度为情敌,苏卿,我们之间是缘分么?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当一个人厄运坎坷时,就会屋漏偏逢连夜雨。对于柳可颐来说,这个女人,或许天生就是自己的克星,女人和女人,很少有那种纯洁的友谊,可是那种厌恶,却是不经意之间,就会造成隔阂的。 白墨很沉着,很有气势地喊了一声:“老婆……”这两个字,让刚要踏进摩天轮的苏卿浑身一震,但是旁边那个搂着她的男人身体也是一僵。下意识地将手松了松,而长长的队伍,明显被这对的耽搁而感到不满,纷纷投去了鄙视的眼光,八卦,没有人不喜欢聊的。热闹,没有人不喜欢看的。 一个英俊的男人搂着另一个女人,喊着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女人老婆,可笑的是,老婆却依偎在另一个男人的怀中。初情似情,甜蜜无间。 苏卿明显地察觉到了人群的骚动和一些异样的眼光,一些七嘴八舌的声音,让苏卿觉得有一丝的难堪,从来不在乎这份可有可无的名声的苏卿,第一次,难堪了。是作为白墨老婆的难堪,还是被白墨喊成老婆的难堪?似乎没有差别,可是,对于苏卿来说,这个老婆,却是一种天大的讽刺。这句老婆,就是为了要让自己摆正自己的位子么?可是这个位子,能给自己带来什么?警示么?那我们之前的约定又算什么? 苏君轻轻地拉着苏卿,走了出来,当然,苏君对这个声音不陌生,他完全可以不理这个声音,可是,他心中总是隐隐地有些不安,这个男人,很让人有一种压迫感。 苏君和苏卿,兄妹俩相对无言,看到这一幕的李翠花和陆菲,也自然地跟了出来,这是李翠花第一次见到白墨,第一眼的感觉就是,这个人绝对丝毫不亚于苏君,似乎,比苏君还要更好。 女人么,看到一个很帅的男人,很容易对他产生好感,就算是缺点,也会被谅解,也会是各种借口地开脱。成熟男人的魅力,或许就在此吧。 “你好……苏君……”苏君微微一点头,简洁地伸出手。 “你好……白墨……”白墨也是如此说,也礼貌性地伸出手,两只手只是略带着敌意的一握。 两人彼此心知肚明,白墨看到了这个男人的脸,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可是,白墨对那只扔在苏卿腰间的手明显地感到不爽。这是我的老婆!就算是我不碰,你们也没有任何资格……这是相悖的么?明明说好的不干涉呢?白墨,这时就像是一个孩子,有一些霸道,有一些蛮横,让人哭笑不得。 苏君不情愿地松开那臂膀,苏卿也似乎从这份承受不起得感情禁锢中透出一口气。 这时,苏卿才将注意力转移到白墨旁边的位子,一个女人,同样的,那个女人,也死死地盯着自己。盯着,狠狠地盯着。看来,大家都不陌生了。只是,我们之间,会发生什么呢? 苏卿对柳可颐已经丝毫不陌生了,柳可颐在Forgetting酒吧的这几年,也多亏苏卿的暗中照顾,苏卿几乎是熟悉她的一举一动。可是,柳可颐则不然,这,算是她和苏卿毕业后第一次认真地见面吧。 之前曾经在酒吧中偶然瞥到过,而那时,苏卿,就是一个金主,而她,则沦落为一个自暴自弃的卖身女。两个人天差地别悬殊的身份,又怎么方便,又怎么可以再那种地方相见,这不是自取其辱么? 可是,苏卿啊苏卿,你又能比我好到哪里去了呢?你和云少枫,你和云少枫一夜欢歌,你能说什么都没发生么?提到云少枫,柳可颐的心,仿佛又被掀起一阵狂风。云少枫,那一夜的拒绝,自己就算是赔上了自尊,也换不来他对自己的一瞥么?苏卿,到底值什么?为什么那么多男人为你疯,为你狂…… 就算是有人恨你,那也是因为,那个人,记得你…… “苏卿,好久不见……”柳可颐微微一笑地说,很亲切很轻松地靠在白墨身边。比起苏卿白墨这对名义上的夫妻来说,显然柳可颐与白墨看起来更像是一对恋人。 “好久不见……”苏卿的话很简洁,可是,这不算是好久不见吧。苏卿看到柳可颐那么自然地靠在白墨身上,却是那么的不舒服。虽然这不是自己明明都知道的事情么?为什么到了事实面前,自己却被动摇了? 今天,算是小团圆吧……除了,那个天涯一方各伤心的——云少枫。 苏卿很理解此时柳可颐的心情,知道自己是取代了她的位子,她才会这么的恨自己吧。可是,苏卿错了,苏卿,永远在感情上不懂,或者说是太懂了,害怕失去,害怕受伤,害怕付出后的回报不止于此。或许,女人之间的博弈,是复杂的心理学吧。 陆菲自动地站在了苏卿的旁边,近距离地在苏君旁边,一颗心扑通扑通地狂跳,可是,这个场合,这种气氛下,似乎不合时宜。这是多么难得的相见,记者们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闪光灯一闪一闪,围在了一圈的八卦。 很巧合地将几个人之间的不自然,暧昧的神情,捕捉到了镜头的记者,自然又是一番大肆渲染。 小三?地下情人?兄妹禁忌?二奶?看似风光无限的豪门,里面已经不堪入目…… 苏君很机智果断地推开苏卿,而白墨则很配合地像是交换舞伴一般,两个男人这时默契的眼神,根本不向前一刻的剑拔弩张。毕竟,大家都是一家人么。 记者们穷追不舍得提问,让苏君显得厌烦,第一次花边新闻袭身,苏君终于体会到了苏臣的忍耐,原来,自己的这个弟弟,也不普通啊…… 每个人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或许,隐瞒的越深,事实的真相就越可怕。 白墨一眼不发地带着苏卿离开了游乐园,陆菲小心翼翼地紧跟在后,苏卿安慰地拍拍她的手,似乎告诉她不要害怕,别担心。 白墨沉默让人可怕,苏卿也有一丝心悸,和自己的哥哥在一起,这也算是错么? 路,似乎是漫长的……心,似乎是荒凉的…… 两颗小心翼翼的心,不知,该如何方向…… 第四十章 白墨一言不发地带着苏卿回到了那个阔别已久的家,白墨沉闷地下了车,一个人埋着头向前走,而苏卿则是被困在车上,还在纠结于这个千环万结的安全带,苏卿心中一阵气急,可是碍于还有陆菲在场,也没有发作出来。陆菲是个乖巧的女孩儿,看到苏卿很窘迫的样子,很体贴地替苏卿解了围。苏卿其实心里面很清楚,在游乐场里,陆菲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脱到她的眼睛,她看得出陆菲对苏君的感情不一般,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陆菲会陷得这么深,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么?虽然感情的事情苏卿不懂,但是,有一颗心,却可以体会得到。看来,自己有必要撮合撮合他们了。苏卿嘴角浮起一丝苦笑,苏君是自己的好哥哥,看着他孤身一人,心中的确很难受,曾经问过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可是他总是推脱说没有合适的,工作重要。那时候的自己很奇怪,什么叫合适的。如今自己似乎是懂了,原来合适是这么的难得。现在,陆菲就在自己的面前,自己不应该帮帮她么? 就在下车走进家门的这一会儿功夫,苏卿的想法早已在脑中转了好多的弯,苏卿也不禁笑话自己,自己就是这么的好心么,自己如今身陷囹圄,却还热心地去替别人解围,对待婚姻,自己懂么?自己又能帮得上多少?苏卿不知道,可是,她很想知道,这份在高温高压催化剂的条件下的感情,是如何发生反应? 进了门,陆菲很知趣地退到了自己的下人房中,只留下了苏卿和白墨两个人,两个人坐在了沙发上,相隔很近,却没有说一句话,可以听得出,白墨的呼吸有一些急促,是一种紧张,还是一种压抑沉闷? 过了半晌,白墨终于开口说话了:“你今天为什么要去游乐园?” 苏卿很不满意地说:“我想去游乐园需要原因么?” 白墨发狠地说:“告诉我!”白墨很霸道,很强势。 苏卿觉得这个人实在是无理取闹,倒是成熟的心态让她略显得不耐烦,苏卿真是觉得忍无可忍,娶我的是你,要求互不干涉的也是你,你现在又有什么资格和权利来过问我?苏卿一甩手,起身,长期养成的骄傲让她不再回答白墨的无礼问题,回屋去了。 白墨心中一恨,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是想问一下她这几天怎么样,明明想问一下她是不是很喜欢游乐园,因为她的一颦一笑,从来没有漏过他的心头,事情却演变至此,白墨只恨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纠结,为什么,一见到她,所有的千言万语,都变成了误解,怀疑与错误,另两个人,从来没有过一个机会,心平气和地谈心。 谈心是么?明明是恨着苏卿的,为什么还是想和她谈心?柳可颐怎么办呢?你的心头,难道还给苏卿留下了那么一丁点的位置?白墨不断地自我剖析,自我说服,对,是留下了一点儿位子,对,她是我的老婆,我有权利过问,但是我不会干涉,她与我无关。白墨很可笑地自我暗示,看着远去的苏卿的背影,心中一落,明白两个人,从此真的要成陌路人了。 白墨没有过多的在这里耽搁,或许,这个时候的他,更关心的是柳可颐吧,第一次被记者围堵,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压力是不容忽视的,更可怕的是,万一这一次的事情,是白墨追求的失败,那白墨就真的追悔莫及了。一个契机,却让自己这么白白的错过,为什么?还不是因为看到了苏卿!有的时候,白墨思考,自己和苏卿是不是真的反冲八字不合,每一次的事情都会让苏卿搅局搅得一塌糊涂。白墨起身,毫不犹豫地大步离开了这个没有感情的家,既然,大家都遵守规定,那么,就这样下去吧。直到有一天,一个人输了,或许,这场游戏才结束…… 回到房间后的苏卿,冷静了下来,回想一下自从结婚到现在,发生的点点滴滴,每一件事都让苏卿刻骨铭心,每一件事都是一种屈辱划过心头。而这些天的自己,又做了些什么?为自己悲悯,为白墨伤心?呵,为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伤心,看了苏卿真的是昏过了头,曾经笑过那些恋爱中的女人做出傻事,可是苏卿呢,如今也陷入了这无底洞中,这还是那个苏卿么?那么冷静,那么洒脱的苏卿么? 冷静下来的苏卿终于明白这些天的自己,就像是在一个迷雾森里中,找不清方向,迷失了自我,可是,一旦冲破重重阻障,就会发现,当初的自己,是有多么的错误。是啊,这些天的自己,都错过了些什么?自己苦心经营的事业,差一点都让自己抛到九霄云外,自己还记着些什么?苏卿不禁冷汗直流,如果自己再这么浑浑噩噩下去,恐怕,恐怕自己的心血都要毁在自己手上,而自己,就会沦落为一个人人悲悯耻笑的弃妇。苏卿无法想象自己跪在白墨脚下,哭着喊着求着他不要离开的样子,苏卿无法想象白墨和柳可颐相拥不屑于瞧她一眼的样子。苏卿一拍脑袋,自己这是怎么了,想的都是什么?发烧了么?脸果然有些红红的,原来,自己其实什么都不是,却是拆散一对苦命鸳鸯的大恶人。 如果是这样,那我情愿退出,情愿成全你们,因为,我,承受不起,我,不想受伤。 飞蛾扑火,明知道是错的,还会忍不住地去,自己,又何必傻傻地,徒自伤心? 想通了此节的苏卿,想到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去酒吧了,上次交待的一些事情,也不知道齐楚做的怎么样了。看来,自己应该去酒吧看一看了,另外——苏卿,心中有些愧疚,这一阵子,似乎脑中,已经淡化了云少枫的印象。那个和自己有着亲密关系的云少枫,自己,究竟当他是什么?是朋友,还是恋人?苏卿不清楚,只知道云少枫看起来大大咧咧玩世不恭的样子,其实,是很敏感脆弱的。云少枫心中只有复仇,又怎么会对自己动感情呢?苏卿不禁笑话自己,最近真是越来越自作多情了。 苏君很郁闷地躲开了记者们的围堵,将柳可颐送回了酒吧,这一路上,苏君没有给柳可颐什么好脸色,或许苏君是心底瞧不起柳可颐这种卖身女吧。可能是骨子里的那种保守感让他很瞧不起这种靠出卖肉体赚钱的女人,就像是这种备受歧视的禁忌之恋,也在他的心中深深地埋藏。苏君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会对自己的亲妹妹动情,或许那时候只是当做一个普通的妹妹的关爱之情,只能这么说服自己,作为一个好哥哥,要像宠爱一个小公主一样宠爱自己的妹妹,可是,这种不好控制的感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变质,是自己的粗心,没有发现么?苏君不断地麻痹自己,可是这种情感埋藏得越深,自己就受伤得越深。 柳可颐明显感觉到了车的主人对自己的不友好,可是,习惯了这种白眼的柳可颐,已经很看淡这种世俗了。只是心底有一种很强烈的不公平感,为什么苏卿你就可以拥有那么多男人的宠爱,你从小衣食无忧,你可以嫁给一个全世界女人都想嫁的金龟婿。你可以得到一个男人全部的爱,你,还要和我争什么! 李翠花显然是坐在车里闷闷不乐的,本来,和苏君的尝试才刚刚开始,可是今天,算是第一次的约会,就碰上了许多劲敌,这令李翠花不能不忧心忡忡,一副算计的样子,看来行动要加快了。 不要怪我攻心计,怪,就怪我太爱你吧。 第四十一章 苏君和李翠花送走了柳可颐后,开回了家。一切照旧平常。苏长河显然并不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孩子们都大了,有的时候,力不从心了。 时间如梭地过去,每个人都忙着每个人的事情,似乎已经忘记了那一天的尴尬。苏君继续处理着苏氏的庞大的业务,而苏臣也继续背着背包,带着单反,做一个随意的摄影师,踏遍万水千山,总是情。白墨也在和那些老顽固,老狐狸们斗智斗勇,少了和苏卿的许多接触,渐渐地又变成那个冷静睿智的白墨。柳可颐则是每天继续苦读着经济专业商业知识,显得那么的与世隔绝和坚定的毅力与决心。而云少枫呢?不得不提的是,自从那一夜拒绝了柳可颐的表白后,每天都将自己扔进如山高的文件堆中,上网搜寻着各种和自己相关的商业信息,不断地学习知识,丰富自己的经验和见识,一种强烈地复仇情绪从心底滋生,女人,家人,公司,一个个地被白墨夺走,云少枫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年轻的时候做过了太多的错事,竟会让老天这么惩罚他。每天的云少枫都是早起晚睡,烟头扔了一地,胡子也有好久没有清理,倒像是一个失魂落魄的人,显得那么的疲惫和苍老,只有云少枫自己知道,这段时间,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每天夜里,害怕孤独,想念苏卿,可是苏卿是否还会回来,云少枫不知道答案,也害怕答案,这孤枕难眠的夜,害怕一闭上眼,就是那副父亲跳楼的血腥惨状,只有每天将自己投入到疯狂的工作中,不断地麻痹自己,才会让自己心里好受些。可是,在天堂的父亲,至今下落不明的母亲,你们看到了么,你们的儿子长大了,他学会孤单了,他学会在逆境中成长了,他知道认真工作了,请原谅你们的儿子那些年的不孝吧。云少枫默默默地留下了眼泪。 这一天一天地日子,云少枫虚心地跟着齐楚,一点一点地学习,一点一点地长进,不断内敛自己的感情,或许外表给人依旧是那个大大咧咧的云少枫傻傻的样子,可是,现在的云少枫,已经能够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做事不再那么的冲动了。齐楚真的是士别三天,当刮目相待。齐楚心里很清楚,云少枫有今天的改变是为了谁,可是,这是一段又开始不一定会有结果的感情,又能说得上谁对谁错呢?是否该投入呢?害怕受伤就放手么?齐楚不是苏卿,也不是云少枫,他无法替他做出决定,可是,作为一个旁观者的齐楚,心里是很疼惜云少枫的。自己虽然和云少枫年纪差不多,可是,对待这种人生大喜大悲,大起大落的人,总是充满同情与佩服。所以云少枫刚到这里的那段日子,齐楚总是愿意照顾帮助一下他。直到他和苏卿成了朋友,可是,如今苏卿的结婚,想必对他的打击很大吧。苏卿并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自己要结婚的消息,还让云少枫傻傻地等着,盼着,直到,盼到了报纸上的头版头条,可是,在接下来的几天,苏卿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任何的消息,对酒吧的事也是不闻不问,难道结了婚的苏卿变了么?齐楚自认为很了解苏卿,可是,这个时候,他也不知道……只是每一天云少枫的努力,让他有些心疼。苏卿,你,心太狠了。 直到前几天,才看到你和白墨在游乐场的新闻,原来你也是有笑容的,曾经一直以为,你的笑容只奉献给云少枫一人,可是,现在,这个笑容原来也属于别人。 显然,事情没有想象得那么简单。 消失了许久的苏卿,终于回到了这家让她能够彻底放松的酒吧,回到这里,这个地方是自己十几岁就看着成长的地方,也见证了自己从少女的变化。苏卿在家里蹉跎的这些日子,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里的这些人。自己隐瞒了结婚的事情,自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云少枫,虽然发生了关系,可是,这代表着什么?一个弃妇,又有什么脸面去找昔日的床友,昔日的伙伴。而依着云少枫的脾气,又会做出什么让两个人更心碎的事情?苏卿不知道,也不敢去想。 可是,该来的总会来的。该面对的事情永远要去面对。齐楚早就知道苏卿来了,刚刚还在埋怨着苏卿,可是现在突然一看见,一种想念的感情,漫天铺卷,那些抱怨,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一种亲人相见的感情,让苏卿也被深深地感染了,想到自己这一阵子的可悲,还有什么比被自己的亲人当做筹码一样卖掉可悲?还有什么比自己在新婚婚礼上丈夫逃跑找人替婚可悲?还有什么比新婚当夜被丈夫无情强暴可悲?还有什么比最后自己的丈夫很平静地告诉自己我们只是普通得利益关系,做个同居者就好,同在一个屋檐下的居住者,互不干涉更可悲? 苏卿收起悲伤的情绪,差一点眼泪就要留出来,自己这一路上受的委屈太多太多,只有这里才是自己的一片小天地。对于苏卿的回来,齐楚并没有告诉云少枫,因为云少枫还处于一种机械式的忙碌状态,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人整个消瘦了一大圈。也许,今天的苏卿的回来,或许是一个更好的契机吧,也许是一剂良药,却能够治心病。 苏卿并没有张口问云少枫的近况,问又有什么用呢?虽然知道云少枫近来过得不会太好,可是,现在的自己又是用什么样的身份来问云少枫呢?就算退一万步来说,如果云少枫真的真的喜欢自己,可是,自己现在的身份,又算是什么?自己又能给得起云少枫一份完整的爱么?云少枫是一个受伤的人,自己一向对他心中多了一份疼惜之情。可是,自己万一伤害了他,这又如何是好? 苏卿带着这种纠结的情感,任由齐楚汇报着这一段时间酒吧的运营情况,并且说到云少枫最近的表现,倒是让苏卿大吃一惊。果真如此么?齐楚并没有多说,有些话,还是让两个人当面说,更合适吧……齐楚很神秘地带着苏卿七拐八拐地绕到一个屋子。这个屋子,苏卿也不知道,平常的她,从来没有来过这么偏僻的地方,虽然说是这里的老板,凡事不必事必躬亲是苏卿工作的一向原则,今天,齐楚又是要卖什么关子么?难道生意出什么问题了么?苏卿疑神疑鬼地胡乱猜测着。 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房间门口,齐楚便躬着身子,准备退出去了。看到这一幕的苏卿,心中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当齐楚消失在自己视线的尽头的时候,苏卿举起的手,似乎僵硬了,真的要敲门么?为什么几天不见,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变得这么复杂,苏卿的心,究竟是在哪边? 本来还在工作中的云少枫,不知什么原因,硬是被齐楚拉到这间屋子,云少枫多次问原因,可是齐楚硬是不说,齐楚却是说,这间屋子会有你意想不到的惊喜。惊喜么?还有什么惊喜比苏卿更惊喜……可是,苏卿,还会来么?难道说,这间屋子,是苏卿?!云少枫怔住了,可是当他迫不及待地打开门一看,却发现,哪里有苏卿的影子,就是一间普通的办公室。在齐楚地好说歹说下,云少枫终于搬到这间屋子里办公了。 左等右等,却等不到故事的云少枫已经放弃了,哪里想到会突然听到一声敲门声,这声音,似乎那么熟悉。这就是心心相印么? 云少枫说了声请进,门被推开了,进来的人,让云少枫怔住了。两个人相对无言,惟有泪千行…… 云少枫再也忍受不住这长期的相思之苦,一个箭步冲上前,抱住苏卿,生怕一不留神,苏卿便要从自己的怀中溜走的样子,低声不可置信地样子,说:“真的是你么?真的是你么?” 苏卿被这种情绪感染了,也抱住了云少枫,说:“是我……是我……对不起……对不起……” 之后,两个人便都不再言语,相拥一起,没有什么,比沉默更适合两人现在的心情了吧。 第四十二章 DarlingIwantyou,你竟不知,但愿,这刻和你,紧紧拥抱一起。用你的心情,去慰我的痴,但,我的情意,你根本不会知…… 但,你的心情,我早知,为探测诚意,说不知不觉是砌词…… 但我的心情,你应该知,遇着了心头爱,却不知怎去开始,梦似的恋情,叫我心痴,令我不能退,爱火不可制止。 此时无声胜有声,苏卿和云少枫紧紧拥抱在一起,就像是两个绝望中的人,找到了救命稻草,不肯松开。是啊,两个人,两个受伤的人,更需要的是心灵的慰藉吧。 过了好久,云少枫松开了苏卿,仔细地打量苏卿,目不转睛地看,却发现怎么看也看不够,似乎两个人已经有一个世纪没有见面了。云少枫轻轻地抚摸着苏卿的脸,说:“你还好么?”云少枫不敢听到答案,虽然想知道,可是同样害怕,因为他不知道苏卿的态度。 “你呢?”苏卿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回避地问了云少枫。是啊,这些日子,自己过得怎么样,真是如鱼饮水,冷暖自知。苏卿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只是不想让更多的人担心罢了。可是,这个回答到了白墨的耳中却变了味道。 云少枫听到了这个没有回答的回答,心中一凉,是么,果然是我自作多情了是么?原来,在你的心中,我只是你的一个很好的利益伙伴。你为我做的一切,只是同情我,怜悯我。看来,所有游戏的失败者,还是我。想到这里,云少枫没来由得一阵厌恶,他松开了苏卿,将苏卿推向门外,说:“你走,你走,你离我远一些……可不可以让我不要看见你……”云少枫情绪失控地说。 苏卿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了,苏卿看着云少枫不平静的样子,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最后又咽了回去。苏卿只好默默地退到门外,她回了回头,希望云少枫能够冷静下来,可是,看到的却是一堵没有感情的厚厚的门,似乎就像是两个人之间的隔阂。 推开苏卿后的云少枫,也没有了工作的心情,只是自己一个人坐在了沙发上,点燃了一颗烟,烟,已经成了云少枫必不可少的生活用品了。但是每次见到苏卿,这种瘾便会退了下来,今天的自己,却是实在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苦闷,焦躁,撩拨着云少枫的心。 云少枫吐了一口烟,心情似乎舒畅了许多,也明朗了许多,自己刚才都做了些什么?云少枫恨恨地捶了自己一下,那么盼望见到苏卿,却被自己一股脑地轰走了,自己让苏卿走,呵,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说穿了,自己还不是靠着苏卿才有今天的地位,才有一个暂时的容身之处。云少枫知道自己口不择言,可是,现在去道歉,云少枫又觉得心中有一丝的别扭。云少枫无法忘记,不管如何,自己都有一个劲敌,那就是白墨,就算是白墨再厌恶苏卿,再冷落苏卿,可是,他都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称呼,那就是苏卿的老公。是啊,老公……多么可笑的字眼,可是,这两个字却不属于自己。 云少枫无心工作,满脑袋中都是苏卿的一颦一笑,可是,硬要让自己狠心忘掉苏卿,这是多么困难啊!当云少枫再次打开门,发现苏卿已经走了,云少枫心中不由得一份绝望和懊恼。 云少枫拉开门的手僵直在半空,仿佛想握住什么不存在的东西。过了一会他仿佛才反应过来,把烧到手指的烟头碾在脚下,向外追去。 我们这许久才再次相见,为什么又是不欢而散的结局……不,我不接受! 苏卿并没有走出多远,云少枫很快看见她斜靠在酒吧吧台前,仿佛在刻意的等,等他追上自己,挽回之前两人的任性与裂隙…… “苏……”云少枫急急地上前想拉住她,却看见苏卿明显一惊,而站在吧台里的齐楚也是用吃惊的眼神望着自己。原来,她不是在这里等着云少枫追上来,这副样子就是在告诉云少枫,刚刚她和齐楚两人在悄悄商量事情,和他云少枫没有一点关系。 呵……云少枫自嘲地笑着,后退一步:“不好意思,打扰了……”随后决然地转过身去,做他未完成的、仿佛永无止境的工作,对于那个让他朝思暮想坐立不安的人,再也不看一眼。她是别人的老婆,从一开始就根本不需要自己担心,不需要自己的爱…… 齐楚担心地看看离去的云少枫,又看看苏卿,眼里满是无奈。苏卿目送云少枫的背影消失在门口,随即转过头来,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和齐楚谈论刚才的事情。只是没人读得懂,她眼底的一抹落寞。 自己到底是喜欢谁,为谁心疼,为谁活着?苏卿很迷茫。她已经迷失了自己在感情中的方向,面对着两个男人,她的心,不知如何选择,谁是自己的真爱?可是,爱了就能代表着不受伤么? 苏卿很自私,在感情上真的很自私,她不容许有一丁点儿的伤害,她担心自己的付出得不到回报,久而久之,她就吝惜了感情,选择了逃避。 齐楚给苏卿倒了一杯酒,苏卿坐在吧台上,接过冰镇的鸡尾酒,喝了起来,苏卿对着齐楚小声地说:“事情办得怎么样,还有什么困难么?” 齐楚装作不经意地说:“没有什么问题,现在一切按计划进行,只是……只是……老板……”齐楚说得有些犹豫,似乎顾虑着什么事情。 “恩……?”苏卿一挑眉头,不解地看着齐楚,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老板,我们,真的要这么做?”齐楚似乎有些于心不忍。 苏卿放下酒杯,说:“恩,这么做,资金还够么?”苏卿似乎没有把齐楚的顾虑当回事。 齐楚说:“老板,这,一边儿是苏家,一边儿是墨家,你这是真的要这么得罪么?”齐楚很焦虑。 可是,苏卿却不以为意,微微一笑地说:“没什么,他们在明,我们在暗,只要你做的好,他们就不会发现我们的……白花花的银子,难道你不想要么?”苏卿笑得很轻蔑,眼神似乎很不屑,似乎还隐藏着一丝的伤感和落寞。 男人,家人,都背叛了自己,那么自己只有不断地强大,不断地强大,才能够填补空虚的心灵,不是么? 和齐楚商量好事情后,苏卿回到了楼上,她知道云少枫还在房间中,在忙他所谓的工作,苏卿路过云少枫的房门前,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是否该敲开这扇门,给两个人的关系做个了结呢? 苏卿在门外徘徊了许久,最后还是回到了自己房间,勇气么,苏卿现在就缺少这个,面对感情,真的是太脆弱了,谈感情,谈不起。 云少枫在屋子里,一个人努力的工作,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苏卿,无尽的工作,似乎是最好的解脱。 夜幕降临,习惯了空荡冷清,却被苏卿的归来让云少枫一度地失眠了,翻来覆去,最后起身到了苏卿的房前。苏卿,也没有睡着,只是默默地坐在窗前,看着窗外,愣愣地出神。一向很敏感的苏卿,没有留神门外的声音,直到这个声音似乎犹豫着断断续续,却又持久不衰地敲着,苏卿才惊觉,一开门,发现是一个乱糟糟的头发,留着胡渣,拉拉踏踏的云少枫。 云少枫看到苏卿,情绪似乎能够平稳一些,轻轻地抱着苏卿,说:“让我抱着你,只是抱着你,好么?” 苏卿被他的眼神一暖,很自然地点点头,两人窝在床上,女人埋在男人的臂弯中,静静地,很安心地相拥而眠,这,就是最平淡如水的感情 第四十三章 第四十三章 这似乎是云少枫这一阵子睡过最安稳的觉了吧,他的手一直搂着苏卿,没有松开。不想松开,不敢松开,生怕一松开后,自己的身边会变得冰凉一片,就像是每次从梦中惊醒一般,到头来都是自己孤身一人,云少枫到现在才明白,原来自己欠苏卿的是一份承诺,可是这份承诺,自己给的出么?自己能给得了苏卿什么?是一个完整的家,还是一份安稳平静的生活?不,这些自己都做不到,自己要复仇,可是现在的他依旧一无所有,自己每天都在拼搏都在努力,每天都在尔虞我诈的商场上算计,这份承诺,不是自己不想给,实在是不知道怎么给,也不敢给啊…… 苏卿也睡得很甜很安稳,似乎这个男人给她带来的是一种安心和一种淡泊,小的时候,苏卿很喜欢一个人躲在老园子里看书,写字,画画,一个人过着安静闲逸的生活,可是,随着时间的变化,总是不断鞭策着人像着世俗发展,可是,就算苏卿被这尘世完全的浸染,被金钱完全地熏变,可是,内心深处,苏卿总是向往着那一份的孤寂,那一份的自我,那一份的随心所欲,那一份的恬静平淡。此山此水,见证你我,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可是,这个梦想,对苏卿来说,遥不可及,遥不可及。 天亮了,苏卿早早地醒了,可是云少枫依旧睡得很沉,很安慰,苏卿没有去打扰他,只是小心翼翼地看着云少枫,年轻的脸庞,在这一阵子,却多了一些皱纹,眼角明显的苍老,长长的睫毛向上翻卷,似乎挂着一些晶莹,尖尖的下巴,围着一圈未清理的胡渣,云少枫,这些天,你是怎么度过的?苏卿心中不禁抽搐般地心疼,她不由自主地将脸贴了上去,蹭一蹭,像小宠物一样地贴心顺从,或许苏卿这种亲昵的动作让云少枫很舒服,云少枫下意识地摸了摸脸,却摸到了一片有温暖的很光滑很细腻的感觉。可是还没清醒地云少枫,并没有发觉什么异状,继续翻个身睡去。苏卿又好气又好笑,可是心中却是心疼,云少枫虽然比她大几岁,可是,自己对他却像是照顾一个大弟弟,那么可爱,那么自然,那么亲切,真是保留了那份青春的美好,可是,如今这么一个好孩子,却也被逼得走上复仇的道路。生活在一个仇恨的阴影中,苏卿想开导他,却不知怎么去开导,或许自己被逼到了他的地步,会做的比他更狠吧,所以只要云少枫做的不过分,苏卿都会由着他去。 云少枫的一切要求,苏卿尽可能地满足他,尽可能地帮助他完成他的计划,可是,苏卿希望的是两个人的化解仇恨,和平相处。或许,苏卿的心中还是暗暗地想帮着白墨吧。苏卿其实不愿意看见这两个男人的互相搏斗残杀,到最后,伤心得还不是自己么? 苏卿被云少枫抱得很紧,禁锢住了不得动弹,苏卿很无奈,只是汲取着这份难得的温暖,在这个久违的怀抱中,苏卿不由得叹息着未来,未来,似乎很遥远,可是却不得不考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苏卿和云少枫两个人在床上赖着,很惬意很温暖,两人就这么淡淡地享受属于两个人相互依偎相互温暖的那段时光,直到云少枫醒来。 云少枫一睁开眼,惊慌地坐了起来,可是,这一着急,却发现旁边还有一个人,居然是苏卿!云少枫不可置信地看着旁边,仿佛那是一个梦境,那么不真实,云少枫不知道有多少天都是从梦中惊醒,都是看到了那张美丽恬静的脸,可是,那都是自己的幻觉,云少枫试探般地将手靠近苏卿的脸,被苏卿气得一把打下去,苏卿狠狠地掐了一下云少枫,佯装生气地说:“怎么,你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你刚才是想做什么啊!!这不是梦,是真的!我就在你的身边,你不孤单……”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苏卿很认真,也很深情。 云少枫很感动,抱着苏卿久久不肯松开,像一个小孩子般地抱着苏卿又亲又蹭,那种简单滴表达爱的方式,让苏卿觉得很亲切,可是,这个大男孩儿,又什么时候能够真正明白苏卿的心意?苏卿不避讳他这种方式,反正两个人该做的都做过了,再有所避讳就是所谓的矫情。苏卿安慰地拍了拍他,示意他起床。这是一个平静的早晨,没有两个人的欢爱,没有两个人的激情,可是,两个人都很享受这种平淡的生活,很好,很好。 换好了衣服,苏卿和云少枫牵着手走出房间,当云少枫勾起小手指的时候,苏卿犹豫了一下,但是没有拒绝,或许对自己来说,云少枫能够带给自己这种安全的感觉吧。而那个男人,让苏卿又爱又恨,想忘却不得忘记的男人,那个狠心的白墨,苏卿已经选择不去想他。就算他是自己的丈夫又怎样?就算他对自己有肌肤之亲又怎样?就算他能够给自己这种衣食无忧的生活又能怎么样?自己到头来,还不是人家嘴里的话题,别人口中的笑柄。从小到大,苏卿受到的委屈,嘲笑,太多太多,可是这些她都可以选择去忽视,不去面对,可是,苏卿无法选择去逃避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给她了一个名不副实的家,互不干涉,那好吧,我寂寞了,我空虚了,那我,就只好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只要你不后悔,我也就不在乎了。苏卿默念着。苏卿和云少枫牵着手,很甜蜜地在众人面前亮相。 今天对齐楚来说是一个重要的日子,齐楚和苏卿密谋的方案,今天或许会见成效了,也许成败就在此一举。当然,今天的白墨则是意气风发,雄心勃勃。白墨很看好这条街的经营,相信依着自己的实力和能力,在买下这条街后,会更加壮大自己的实力,将那些讨人厌的老家伙们清除出去,清理门户了。白墨很高兴很优雅地和来到这里的各家公司的老板打交道,心中有数的白墨显然觉得今天自己是非赢不可,所以脸上的笑容也不经意地流露出来。 只是他没有料到的是,这个拍卖会,似乎暗藏玄机,随着那一锤的敲下,白墨已经没有了先前那意气风发的样子,只是带着不可思议的沮丧,沉闷着,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任凭记者们怎么发问,白墨都不予以理会。是啊,自己该如何说,又说些什么?是笑话么?白墨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可是,这是不可能的,白墨的眼泪,其实能够因为这一点小挫折就轻易流了出来?只是,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抢走了这一带的地,这又是怎样的一个人,能够做得不露痕迹,天衣无缝?白墨很佩服,但是,更头疼的是,现在的他,应该想想公司以后的事情和如何去清理那些老家伙吧。毕竟自己当初这个决定,是不得到这些老蛀虫们的支持的,当初自己信誓旦旦地保证会成功,可是现在呢?被敌人杀得片甲不留,丢人啊!白墨感到脸上火辣辣地烧。 就在白墨被记者围堵的时候,苏卿也没有躲开这个风口浪尖。记者们很八卦地蹲在了苏卿的家门口,似乎是等待着消息,可是,这些记者并没有如愿,却被一些误打误撞在酒吧附近的记者们占了先机。 咔嚓咔嚓的快门的声音,那两只手十指相扣,两个人幸福满足的笑容没有一张能够溜走。被毫无顾忌地暴露了出来,白墨的消息没有得到,却发现了白墨的太太出轨的爆料,真是天大的讽刺啊,还真是亏心事做不得,从此的苏卿,又带上了一个荡妇,克夫的称号。 克夫,苏卿不禁一丝苦笑,自己,看来和白墨还真是八字不合吧。 为了躲避这种近乎于暴风骤雨式的袭击,苏卿选择了回到苏家,暂时避一避风头,也许,白墨会顾忌苏家的情面,不会做的太过分吧。 可是,苏卿,天真了…… 第四十四章 第四十四章 苏卿是带着另一种目的回到这个阔别已久的苏家,表面上是为了避开风头,或许其实,更是为了朋友吧。苏卿把陆菲当做自己的朋友,因为看到她的那一刻,苏卿觉得很亲切,很亲切。苏卿在那天的游乐园,看得出陆菲很喜欢自己的哥哥,苏君。可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苏卿觉得很有必要做个红娘来促成两人的好事,苏卿对这件事非常上心,难得管闲事的她也决定来牵个线,搭个桥。 苏卿给陆菲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决定带着她回到苏家,陆菲一听到电话,先是一惊,后是一喜,这样,是不是就可以更能够接近自己心目中的MR。Right了。陆菲心中窃喜,可是,又是担忧,自己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苏君会对自己看上一眼么?陆菲心中一痛,看来自己心中是太高估自己了。可是不管怎么说,陆菲能够和苏卿去苏家呆上一阵子,已经是一个很难得的机会了,陆菲还是很高兴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就准备在走到门口去搭计程车,苏卿的行李不用收拾,自己的行李也很少,虽然苏卿没有说会到那边住多少时间,但是陆菲还是做好了准备,将花房中的花草打理了一番,做了一番深情的告别。陆菲来到了门口,却发现门口停着一辆跑车。 陆菲很诧异,左顾右盼了一番,却发现这个车的主人并没有什么反应,倒是按了几声喇叭,陆菲很奇怪,这是谁的车?虽说苏卿很有钱,可是,从来没见过苏卿有这一部跑车,另外,莫非是白墨的?白墨,陆菲暗暗地否定了一番,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可是,除了他们,还会有谁呢?车里的主人似乎等得不耐烦了,直接打开车门,走下车,当他一步一步地靠近的时候,陆菲的心跳似乎一下一下地,紧张的不得了,当那个近乎压迫性的男人摘下墨镜,完全露出了那张很帅气,很阳光,很严谨。 陆菲的心漏掉了一拍,这,这不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那种帅气的脸么?陆菲很奇怪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是特意来接自己么?陆菲心中暗暗希望是这样的。 事情之所以是这样的,苏君在接到自己妹妹的电话,说要他来苏卿的家一趟,却没有说明是什么事情。苏卿一个电话打过去,苏君听得很真切,那边似乎是很着急的样子,苏君心一紧,莫非是白墨对苏卿做了些什么吗?虽然自己很避讳去苏卿和白墨的那个所谓的爱巢,所谓的家,家这个字,对于苏君来说,太敏感,太讽刺了,可是,一听到自己的妹妹有事,苏君有什么事情,有什么顾忌都通通抛掉,只是想做第一个照顾苏卿的人,能够默默地守护她,帮助她。 苏君几乎是一路飞奔开了过来,自己都不知道闯过了多少红灯,走了多少条逆行路,被多少司机摇下车窗大声吼骂,可是,这些,苏君都不在乎,他只在乎自己的妹妹现在怎么样,所以,他特地选上一辆跑车,似乎就是为了苏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可是,这份情谊,又有谁懂,又有谁知,但是,一旦这份情谊曝光开来,昭告天下,是否又会因为这份禁忌之恋而变质?它是否会经得起这种七嘴八舌众目睽睽之下的考研? 苏君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现在的日子算是走一步算一步吧。什么的兄妹情,什么的爱情,都是狗屁一般,通通地滚到一边儿去吧……这个世界,还是自己的脚印一步一步地,踏踏实实地,才安心。 可是,当苏君风风火火地赶到这边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片平静安好的样子,根本都没有当时苏卿的那份嘈杂和慌乱,难道是自己听错了地点?还是自己来晚了,没有及时地赶到现场,没有帮得上苏卿,可是苏卿呢?现在苏卿又在哪里,她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发生什么?苏君是关心则乱,来到这里,苏君慌乱地给苏卿打了好多电话,可是听到的却是,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这句话的传来,让苏君的心更紧张了。可是,就在他不知所措,不知去留的时候,却发现苏卿家的门口,有一个小脑袋探头探脑地,一个小小的身子晃晃地出来,似乎还拎着什么东西?难道是小偷?看着这样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苏君提高了警惕。 观察了好一阵子,这个小姑娘都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难道是自己太多疑了么?苏君随即又放松了一口气,可是,直到那个小姑娘走到门口,苏君才发现,原来,这个小姑娘,不正是那个每天清晨卖给自己白玫瑰的那个么?不正是那天在游乐园和苏卿在一起的那个小姑娘么?和苏卿以姐妹自称的。这倒是让苏君不自觉中提高了她的身份和地位,让苏君觉得这个小姑娘很不一般,所以,也破例地对她格外好,当苏君看着这个傻乎乎的小姑娘似乎对自己的车很好奇的时候,就有些坐不住了,当他发现陆菲还要拎着包裹走到外面的路上做计程车的时候,苏君当即就下了车,帮助她拎起包裹。然后大步流星地回到了车里。 陆菲傻傻地跟在了后面。可是,她的心,却一直神游物外,很欢乐,很快乐,似乎快乐地没有边际,找不到方向,以至于她一直懵懵的样子,有些犯迷糊,有些好笑。苏君看着这个傻傻的小姑娘,心中不由得一阵感慨与心疼,或许,自己对待她,也要像一个哥哥对待妹妹那般吧。或许是因为苏卿的原因吧。既然苏卿喜欢的,自己都一定喜欢,苏卿对她好,自己就对陆菲一定还要好,比苏卿对她还要好。可能是这种意识,让后来的两人,都不知不觉地处于一种错觉中,可是,这,是不是错觉,还是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苏君的车,很快便发动了,车上,苏君问了陆菲一些关于苏卿的事情,知道了苏卿现在的大致情况,便载着陆菲往苏家开去,陆菲也许是第一次去苏家,一直听说苏家的园子很美,很精致,是任何一个上层社会所比不上的,在平常和苏卿聊天的过程中,陆菲也发现,这片园子,似乎也被苏卿赋予了许多关于童年的美好回忆。所以,陆菲,是有些迫不及待的。 苏君也很迫不及待,可能,两个人,都出于原因,对这趟回家之旅,很是憧憬,很是向往吧。车上的苏君,偶尔问了陆菲一些关于家庭的问题,每回答一个问题,陆菲都觉得自己的脸越来越红,越来越红,心,跳的越来越快。有些磕巴,有些紧张,陆菲觉得羞死人了,在自己的心目中的暗恋对象面前,自己竟然这么丢脸,居然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这,会不会影响自己在他心目中的看法啊?陆菲,想得很多很多,苏君也很难得的和她,开口讲了许多许多自己和妹妹年幼时候的趣事,虽然妹妹小的时候一直住在老园,但是自己和苏卿的关系,很苏卿的接触,却还是很久,以至于现在还念念不忘那段回忆。 过了许久,苏君慢慢吞出一句话:“陆菲,你做我的妹妹好么?我会像对苏卿那般的疼你,要让你像一个小公主一般……” 陆菲显然被这句话惊住了,苏君说了什么?要让自己做他的妹妹么?不!!陆菲很惊诧,只是妹妹么?可是,做一个妹妹,又有什么不好?他会疼自己,宠自己,就像对待苏卿一般,陆菲看到苏君对待苏卿的那一幕幕,似乎已经超过了普通的兄妹之情,其实,这样不好么? 兄妹……呵呵,多么讽刺的词汇…… 这时,苏君的车里传出了CD的的声音: 对我好,对我好,好到无路可退,可是我也很想,有个人陪,才不愿把你得罪,于是那么迂回;一时进,一时退,保持安全范围,这个阴谋让我,好惭愧,享受被爱滋味,才不让你想入非非…… 就让我们虚伪,有感情,别浪费,不能相爱的一对,亲爱像两兄妹,爱让我们虚伪,我得到,于事无补的安慰,你也得到,模仿爱上一个人的机会,残忍也不失慈悲,这样的感情,你说多完美? 声音,似乎一直萦绕在两人的心头,却不知,远处的某个人,心也一般地痛…… 第四十五章 两个人在陈奕迅的歌声中,都不知不觉地沉入自己的心事中,车子却已经开回了苏家,苏君和体贴地带着陆菲在苏家的老园中游览了一圈,苏君一看到老园,倒是很兴致勃勃地给陆菲讲起自己和苏卿还有弟弟苏臣在幼年时候的趣事,可能是被那段美好的时光感染了吧,整个车里都充满着一种温情的感觉,苏君整个人都在这一刻变得非常温柔,在阳光的映衬下,苏君那副淡淡地回忆,淡淡的忧伤,让陆菲不禁看呆了。可是,这份温情并没有被保持多久,很快,车子便开过老区,开到了新区。 这是豪华建筑群,已经完全充斥着贵族奢华的气息,似乎像是城堡一般,可是,看到这片的建筑,苏君显然也没有了刚才的兴致,是啊,这两边给人一种强烈的冲击感,一个偏静,一个偏闹,一种是淡泊,一种是浮夸,一种是亲切,一种是疏离,难怪说豪门贵族的生活,都是接近于那种变态扭曲,这果然是和他们所接触的社会,生活,人物有关系啊。 苏君并没有给陆菲做过多介绍,虽然这里的建筑风格,有一部分是自己的功劳,可是,这对苏君来说,并不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或许,对苏君来说,这更是一种被压抑,被打击后的沉沦吧。 那年的苏君,拿着高考的志愿表,明明的填上的建筑,却在通知书到来的时候,意外发现自己竟然去学了经济,读了一所财经的大学!这是苏君始料未及的,那个时候,他恨过这个家,恨过父亲,试图想离家出走,和家里断绝一切关系,可是,那个时候的苏卿,却带着苏君来到老园,每天不断地跟着他看看风景,写写诗,做做画,每天都过得像神仙伴侣一般的生活,可是,苏卿却只字不提父亲擅自改自己志愿的事情,也只字不提自己那个时候偏激的情绪,却用一种最平静的方式来劝说自己,看多了山水,听着妹妹每天将一些花儿的故事,让自己不知不觉地放弃了那些偏激的想法,那个时候,如果没有妹妹的支持和安慰,自己也许今天会和父亲反目成仇吧,或许自己的今天,也没有如此的成就,那个时候,自己不禁想,那个还是自己的不学无术,风评很差的妹妹么?或许,自己的妹妹也没有那么的差,可是,妹妹给自己的感觉,总是那么的捉摸不透。 每当自己对妹妹的表现很诧异的时候,妹妹却又露出那副很无辜,很让苏君头疼却也没有办法的那副笑容。让苏君难以招架。每次都只好顺着自己的妹妹,听她的,任由着她胡闹任性,有的时候像个大人,有的时候,却又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让苏君宠得没有边际。 或许,建筑已经是自己年轻时候的一个梦想吧,虽然这个梦想到现在并没有实现,可是,有些东西,都是伴随着成长,渐渐被选择,被淘汰,或许是顺应了一种历史的规律,一种众望所归,所幸的是,现在的自己,在这个行业中国已经做了起来,已经有着不容小觑的实力,这,不得不让苏君感到骄傲与自豪,或许,自己在这方面的才能,如果没有苏卿,会被埋藏吧。可是,苏卿给了自己如此的鼓励和帮助,可是,自己又对苏卿做了什么?给不了她一份安全感和一份承诺的爱,却狠狠地将她推到了火坑中,明知道两个人没有感情,却硬是让两个人因为商业利益结合在了一起,苏卿其实过得很不好,从陆菲的口中,自己隐约能够感觉得出,可是,苏卿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委屈,任何的伤害,是自己这个哥哥太疏忽了么?苏君心中的罪恶感,不由得袭来。 终于,车子停在了这栋中心别墅的门前,门童主动地跑过来给两人打开车门,陆菲第一次享受到这种待遇,让陆菲有些受宠若惊。可是,就在他们进到这个家门的时候,却被客厅的一阵咆哮惊到了,更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让两个人不由得心一痛。 客厅里,显然苏卿已经提前回了家,她之所以让苏君去接陆菲,就是想给他们两个人制造更多的机会,可是,苏卿心里也明白,自己一个人回家,意味着什么。 没有了苏君的庇护,母亲在家里几乎没有任何的发言权,自己又能有什么命运?或许是被父亲骂几句吧。可是,苏卿没有想到的是,一个巴掌,狠狠地扇向自己。 “啪……”的一声,很清脆也很响亮,让每一个都听得见,不知道苏卿会是怎么忍受着这种让自己眩晕的疼痛。所有的下人们都噤若寒蝉,没有一个人敢在这个时候窃窃私语,就算是对苏卿的不屑和鄙视,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去触了霉头,所以,所有的下人们,都幸灾乐祸地看着客厅里的这对父女,或许没有人会祈祷苏卿的平安吧。 这里面,李翠花当然是最厌恶苏卿的,两个人似乎像是天敌一般,互相看不顺眼,苏卿总是在阻碍这李翠花的求爱的道路,每次都是从半路中杀出,让自己一下子就从云端狠狠地摔了下去。如今,苏卿的负面新闻不断,或许李翠花的心中是高兴的吧。 不管你是谁,身为女人,最大的悲哀,就是你得不到老公的爱。 不管你是谁,身为女人,最可耻的是,你耐不住寂寞去偷汉子。 苏卿,无论是哪样,你都做到了,你,还有什么可值得骄傲的呢?想到这,李翠花,笑了。 刚进门的两个人,显然是被这一声,惊到了。苏君急忙跑过去,抱住那个被苏长河打得摇摇欲坠的苏卿,苏君红了眼,不顾什么礼貌,直接对着苏长河吼了起来:“爸,你这是做什么!阿卿还小,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她!”苏君急忙看苏卿被打出血的嘴角。 苏卿很倔强地咬着牙,一言不发。欲哭无泪。 苏长河似乎恢复了理智,喘着气,说:“你自己看看,她都做了什么!”苏长河把报纸扔了过去,标题赫然醒目地入了苏君的眼。 “白墨生意失利,苏卿背夫泡吧……”“苏氏千金牛郎缠身……”“商场失利,情场失意!” 各种对苏卿的负面恶劣报道,让苏君看得触目惊心。那只手,不是白墨的,又会是谁的?难道自己的妹妹真的和牛郎在一起么?妹妹会变得这么自甘堕落?苏君有些不可置信,可是这些照片,不由得他不信。他颤抖着问苏卿:“这些是真的么?”苏卿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话。 苏君失望地松开妹妹,一言不发地掉头走开了。 苏卿心中一阵落寞,难道,这个时候,苏君,连你都要离我而去么? 或许,这个世界上,本来就不应该有信任的人,连家人,都不可能…… 苏长河依旧怒气不平地说:“我让你嫁过去是做什么?你能做什么?你只要老老实实地为人家妻,孝顺公婆,生几个孩子,相夫教子,就可以了!可是你看看你,你都做了些什么!自己的丈夫生意上失利你不但帮不上,你反而,你反而背着你老公去外面偷汉子,而且还是牛郎!你你你……你还有没有廉耻!从今天开始,我没有你这个女儿!你也别认我这个父亲,从今天开始,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你,给我滚出这个家,再也别回来……” 苏卿嘴角淌着血,依旧很镇定地走了出去,头也不回,或许再也不留恋,这个陌生的地方。 第四十六章 第四十六章 苏卿还没有进这个家门多久,就这样的被赶出来,不带任何感情,苏长河很忍心,也很残忍,毕竟是自己的女儿,何必做的如此绝情,这个女儿不是一向很宠爱的么?为什么,苏卿从小就离经叛道了这么多年,为什么,只有这一次无法接受,非得要苏卿,颜面扫地,断了这条根。苏长河这是为什么?自己的女儿嫁到了墨家,虽然是丢了墨家的脸,可是,唉,或许这个女儿的使命就是完成联姻吧。或许那些年的容忍,都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做一个称职的联姻的牺牲品,能够为家族带来更多的利益吧。可是,如今自己这个女儿,不仅没有给家族带来利益,反而还一步一步地将自己的家族往绝路上逼。苏长河不敢设想,虽然自己也是活了一大把年纪,可是,白墨这样的人,是商业界为数不多的奇才,自己虽然做出了这一番天地,可是,还是不禁对白墨颇有顾忌,否则也不会把女儿嫁过去。虽然这是墨家来提得亲,这,倒也是合了自己的心意,可是,大家双方都心知肚明,这种婚姻是不会有什么真正的感情而言的,能够坐在这个位子,你就要付出这个位子上的牺牲,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那么这个位子你也坐不长久了,你也不配坐了。 苏长河,其实心里不是很喜欢自己这个女儿的,但是顾着这个女儿在自己父亲心目中的地位,自己倒是不好说些什么,从这么多年来看,苏长河已经尽自己很大的努力来关爱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女儿了。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个女儿的手里,还有着很有分量的股份,百分之十五,这不小了,如果继续放在她的手中,这份家当会让她一日一日地败光的,苏长河有自己的想法,赶走了苏卿,看来应该想办法,让她把手里的股份交出来。 苏长河何必因为这一件小事,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呢?莫非,是他知道了些什么,还是? 或许,苏卿和他的关系,都是一种表面上的小心翼翼和笑脸相迎吧。或许,他早就想收回苏卿手中的股份了吧,这个女儿,一直都难以管束,一直都捉摸不透她心中想的是什么,而这份股份继续留在她的手上,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会什么时候能够将这个家,炸得不复存在。 这个女儿长得不像自己,性格不像自己,有的时候,苏长河都会怀疑,这个女儿是哪儿来的,到底是不是自己亲生的,可是,种种证明,让他不由得怀疑,但是,有的时候,本能的反应是避免不了的,苏长河很防备苏卿,可是殊不知,当你防备别人恶毒时候,别人又会是怎样对你呢? 苏卿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后方,没有任何安全感可言了。当这个世界熄灭了你所有的灯的时候,你不难发现,还有一盏灯,在你的心中,长长点燃,照亮你那颗孤寂很久的心,因为你要相信,不只是你一个人在奋斗,更重要的是,还有心中的那么一个人,在陪你。 既然事情已经演变到这么激烈的地步,陆菲也没有任何理由,继续呆在这里了,陆菲很伤心,看起来的苏卿是一个这么好的人,为什么种种不顺都发生在她的身上,是不是这其中有什么误会?苏卿看样子不像是那个放浪的人,她那么的体贴,那么的和善,那么尊重自己,比那些有钱人家的小姐太太好多了,至少没有那么大的架子,为什么,苏卿的风评会这么差? 或许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吧。你们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的。 陆菲紧紧跟在苏卿后面,等到苏卿出了这个房门,陆菲急忙抱住了苏卿的手臂,示意她宽心宽心,柔声细语地安慰,倒是让苏卿一时控制不住,哭了出来。 或许长久压抑的委屈,让苏卿一时间找不到了方向,让苏卿一下子天塌了下来,一个人,这么多年,用强硬和冷漠伪装的外表,终于有一天,在外力不可抗拒下,会轰然倒塌。很多年了,从来没有这么痛哭过,大哭一场的苏卿,心中似乎好受多了,红红的双眼,苏卿抬起头,看着陆菲被自己打湿的衣襟,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笑了,可是,看到陆菲很关心的样子,让苏卿心中更加地认定了自己这个好朋友,或许老天对自己还是公平的,在一方面失去了,在另一方面还是会补回来的。 苏卿和陆菲相互扶持地走出了苏家,或许,这个地方,是自己最后一次来吧。苏卿对这片浮夸的新园子没有感情,对这里的人也没有感情,但是老园不同,那是陪伴自己很多年的儿时的宽慰,儿时梦想的寄托。陡然间,就要这么离开,让苏卿心中空落落的。 可是,回忆有什么用?回忆只会让人更沉沦于苦难,或是更耽尽与辉煌,都是很难认识到自己。有些东西,一旦过去了,就忘记吧。在心中放不下,只会徒增伤心。所以苏卿选择了这样的没心没肺,选择了去忘记,所以,那个酒吧,叫做Forgetting……只是为了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能够忘记以往的通通不快。 苏卿很坚定地走出了园子,再也没有看它一眼,或许,有些人,我们就不会相见了吧。 直到苏卿最后一步踏出苏家的大门,她都再也没有看到过苏君,也没有看见过自己的母亲,或许,他们,都已经对自己彻底失望了吧。苏卿不禁一丝嘲讽,是啊,这个世界,自己还会相信谁,又有谁,会全心全意地对待自己?自己也未免有些太自作多情了吧。 苏君一直将自己关在了房间中,不停地摔着东西,似乎这是最好的发泄方式,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心目中的妹妹,一直像一个女神般的妹妹,会做出这么丢脸,这么可耻的事情,他,一直很嫉妒白墨,可是,这一刻,他不这么觉得,他突然觉得白墨好可悲,他很嫉妒那个能让妹妹留恋酒吧的那个牛郎,到底是什么,能够打动自己的妹妹? 苏君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自己的心情已经乱成一团糟,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妹妹,他到底对苏卿是一种什么感情?苏君想等自己平复后再去解决一些列问题,却没有想到,一切都晚了。 苏卿和陆菲,迅速打了一辆计程车,苏卿让陆菲先回去,而自己要出去办一些事情,陆菲先是不放心,可是苏卿笑笑说:“好歹我也虚长你几岁,比你熟悉多了,别担心,没有事儿…” 苏卿把陆菲先送回了家,自己继续让司机开到了风俗街附近,苏卿下了车,来到这里看看什么情况。 大概,因为这条街,苏卿也费劲了不少心思吧,算计,所有人都算计尽了,只为得到属于自己的利益。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风俗街并没有因为要换了主人,而变得有什么变化,虽然现在是下午,但是所有店主们都已经热情积极地准备起来了。当苏卿路过上次那家店门口的时候,老板热情地喊住了苏卿,招呼她来里面坐坐。苏卿很顺水推舟,坐到了里面,老板拿出一些好酒好菜,跟苏卿边喝边聊,看来,老板是个爽快人。 在人生之中,能有一个人,和你把酒言欢,也很不错。 苏卿也不客气,和老板聊了起来,苏卿问老板对这个新政策感觉怎么样,老板说,有了新政策呢,租金收得少了,而且福利也不错,创意也新,这更容易赚钱了,哈哈哈,老板一阵大笑。 苏卿会心得一笑,似乎很高兴能有这种效果。这,就是人生迈进的一小步吧。 苏卿没有呆特别久,和老板说了声还有事忙,改天再来,就走了。苏卿在街上一边闲逛,一边思考,如今事情已经闹得这么大,自己又该如何办呢?白墨,会原谅自己么?苏卿不禁想起新婚夜,那个可怕的夜晚,或许说什么,也不想面对白墨的禽兽行为,可是,有些事情,不做交待是不行的,算了,苏卿叹口气,还是先去酒吧吧,什么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或许,只有Forgetting才是自己最终的归宿…… 苏卿悄悄地进去,并没有惊动任何人,坐在一个视线比较好的位子,点了一杯冰镇柠檬水。苏卿今天并不想喝酒。 不得不说,苏卿这个时候的样子是迷人的,一副高傲,一副矜持,一副不屑,又多添了一份性感和野火。倒是撩拨的周围的男人心头痒痒的。一些男人前来搭讪,都被苏卿巧妙地回绝了。 可是,旁边传来一阵哄笑声,又是一群都市男女,大概是想来这里寻找刺激和新鲜吧,苏卿看人很准。 可是,突然,肩头一沉,酒气扑鼻,一个高大的男人,倒在了苏卿的身上…… 第四十七章 苏卿明显觉得身边一重,有些超出自己的负荷,可是,身边的气味是那么的熟悉,一种淡淡的古龙水的香味,让苏卿觉得很舒服,可是,这种味道让苏卿的心头微微一痒,这是谁呢? 旁边的喧嚣声不断,苏卿下意识地想推开这个倒在苏卿肩头的男人,可是,旁边一堆看着好戏的,和那些前来调戏未遂的男人们,还有一些女人们叼着香烟,前来指指点点,苏卿,突然觉得心很累,这种地方,不是为了让人们放松的么?为什么苏卿突然觉得那么的紧张,那么的世俗,在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一方净土? 苏卿没有推开这个男人,或许是出于心中的一丝不忍,还是出于心底的那份熟稔,苏卿就轻轻地摆开那个男人的头,看着棱角分明的眉目,微醉熏熏的脸庞,苏卿惊住了,这个人,不就是白墨么?这个时候的白墨,就像小孩子一样,抱住苏卿,手紧紧地抱着,不肯松开,或许,他已经喝得分不清到底这里是哪里,旁边的一些小混混,都过来起哄,让苏卿给他们钱,因为白墨输给了他们。苏卿看了白墨一眼,心中微微一气,还真是的,喝醉了,被人欺负,被人骗了不少钱吧。苏卿没有多说话,只是从包里拿出来一摞百元大钞,对他们说:“够了么?拿去!还有别的事儿么?没有就都给我滚开……”那些小混混儿们,叼着烟,端着酒,看了苏卿一眼,这个面前的女孩子很冷静很沉着地甩出一摞钞票,似乎不是个很好欺负的人呢,在这种地方,大家都是图个乐呵,没有谁会刻意地结仇,也没有谁会和钱过不去,所以,这些小混混拿着钱,晃了几下头,就走了。有些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原来,他们也懂得息事宁人。 苏卿,这边处理好了白墨惹得麻烦,可是,心头又犯愁了,接下来,该拿白墨怎么办呢?是让白墨继续呆在这里,还是带着他回家?回家,家,是多么陌生的词汇,对苏卿来说,现在的她,真的连一个家都没有了,过了今天,她,就再也和苏家,没有任何关系了,那些在她手里的股份,从明天开始,也是别人的,而那个人,就是自己曾经叫过的父亲。亲情么,呵呵,都比不过商人眼前的利益。有的时候,苏卿都会怀疑,自己和苏长河之间是否有父女亲情关系。为什么苏长河对自己不闻不问,尽不到那种父爱无边的责任,而自己的母亲,似乎总是对着自己很好,可是一到自己有了困难,她就不知道躲到了哪里,或许,每天和一些阔太太攀比谁的披肩好看,谁的钻石耀眼,谁的服饰精美,谁的项链高贵,谁保养的年轻。这些,都是苏卿的母亲经常做的吧。可是,却做不到一个母亲应尽的责任。 当苏卿还在襁褓中的时候,几乎看不见人般的照顾苏卿长大,小孩子渴望母爱的时候,苏卿的母亲又在哪里,那个时候,或许就已经放弃了,可是这些年来,苏卿却还渴望着心底那丝仅存的亲情来维持着这种看似母慈子孝的画面。或许,今天的事情是个导火索,原来,早就应该发生的事情,今天,终于发生了。只是,它拖拖拉拉,一阵子。 当今天,你一无所有的时候,我不相信,他们还会在你的身旁。 或许,他们,早已离你而去,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苏卿犹豫了半晌,看着自己怀里已经沉沉睡去的白墨,有些好笑,原来,你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虽然,对你的感情,已经远远没有那时那么浓烈,可是,再次看到你,心,还是会止不住地蠢动一下,白墨,我该对你如何是好? 苏卿犹豫归犹豫,可是她没有惊动其他人,只是悄悄地带着白墨离开了,就像一对普通的年轻人,无声无息地离开,酒吧里这种一个醉醺醺的男人带着一个女人出来的例子数不胜数,苏卿曾经说过,只要不是被强迫的,都任由她们去吧,一个愿买一个愿卖,这又未尝不可呢?两个人的生意,就由两个人来交易吧。只不过,苏卿,倒是成了一个妓女的身份,可是,事情都已经发生这么多了,苏卿的心境早已不是那么稚嫩,这些都不算什么了。 苏卿扶着摇摇晃晃的白墨,拦了一辆计程车,跟司机说了地址,苏卿就有些疲惫地靠在后座上,看着沉睡的白墨,似乎也只有这个时候,才是两个人最平静的相处吧。 白墨蹭了蹭苏卿的肩膀,有些呓语,似乎喊着可颐,可颐,,苏卿微微一哂,自己本来就是一个外人,还在乎这些算什么。白墨抬起了手臂,双手搂住苏卿的脖子,似乎是在抱一个大号的布艺熊,动作有些幼稚,闷热的夏天,苏卿被围得有些喘不上气,她动了一下,似乎是想稍微松开一下白墨时不时缠着自己的手臂,可是,苏卿越动,白墨缠得越紧,苏卿最后索性不动弹了,可是,白墨的睡相实在是不好,脸渐渐地贴近苏卿,呼吸越来越热,苏卿想避开他,苏卿本能地向后躲,可是,白墨似乎不太满意,当两唇渐渐靠近的时候,白墨似乎没了力气,脑袋向下一搭,又睡着了。苏卿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可是,心中不由得有一丝落寞。 前面的司机通过镜子看到后面的一对“情侣”,不由得笑了起来,苏卿看到司机那有些诡异的笑容,觉得很窘迫,脸不知是被酒精的作用下醺的,还是一丝的害羞和赧然,脸显得红红的。苏卿很不好意思地终于盼到了下车,当苏卿要掏出钱的时候,司机说:“小姑娘,这钱你留着吧,现在像你这样的好人也不多了,天晚了,女孩子一个人回去的时候要注意安全啊……”还没等苏卿反应过来,这个司机大叔已经开走了。 苏卿很好笑,想了一会儿,才终于明白,原来是那个司机大叔误会了,原来,那个大叔一直把苏卿认作是一个小姑娘帮助喝醉的白墨送回家,苏卿微微一哂,在外人眼中,自己和白墨的确不像夫妻是么?本来就不适合的,又何必强求其他人来认同?苏卿倒是有一丝的感激,这个世界上,为什么那么多的人,会这么乐观,这么积极向上?明明知道自己是从酒吧那个地方出来的女人,司机大叔,还是很尊重自己,很肯定自己,难道是他看出来了自己心中的那丝落寞而安慰自己么?算了,苏卿不去想那么多了,白墨已经醉得一塌糊涂了,现在,这才是当务之急。 两个人进了别墅,白墨说什么也不肯走上去,一直在嚷着要喝酒,再来一杯,苏卿气的只好背起他,拽着他,实在是累得气喘吁吁,白墨还没有什么反应,苏卿最后只好将白墨就近地背到自己的房间,或许,这也是现在最好的办法了。 苏卿用热毛巾替白墨擦拭了脸庞,替白墨换下了外衣,将他放在了自己的床上,压了一层小薄被,又仔细地揶了揶被角,看着还在呓语的白墨,不由得笑了,这是喝了多少酒,看了今天受得刺激不小吧…… 第四十八章 苏卿照顾好白墨后,也累出一身汗,看着白墨渐渐地平静下来,苏卿才稍微放心一些,自己也应该去好好洗个澡了,刚才这么一折腾,苏卿早已经是有些疲惫了,或许冲一个热水澡,对苏卿来说是现在最舒服的一件事,暂时就先不管那些矛盾吧,就算是要争吵,也要有一个好体力不是么?苏卿笑了,看来自己和白墨的日子,永远都不会这么平静,每天都会制造一些麻烦,磕磕绊绊,很多人都说,磕磕绊绊地夫妻生活,会增进夫妻之间的感情,是么?苏卿没有这种感觉,或许是两个人之间有太多太多的心结吧,一环扣一环,剪不断,理还乱。 苏卿缓缓地将自己的身子泡进浴缸中,一天的疲惫,一天的辛酸,尽付于这水中,洗去了浮尘,洗去了过往,苏卿很舒心,不停地用温水拍打着自己的肌肤,时而贴几片花瓣,放入精油的水中,让苏卿有些困倦,氤氲的雾气,朦朦胧胧,让苏卿似乎眼前出现了晃影,一沉一沉,然后,眼前一黑,苏卿就不知道了以后发生的事情。 浴室的灯光依旧亮着,温水渐渐地变成了凉水,只是微微地泛起一丝涟漪,偶尔会有人微微地动作,滴答,滴答,苏卿倦了,一天之间,让她经历这种突发事故,让她去应付这么多人的言辞,让她一个人独自承受,被家人抛弃的苦楚,让她一个人去独自鼓起勇气面对白墨。 苏卿睡着了,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可是,当苏卿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天已经亮了。 苏卿突然觉得身上有一阵发凉,低头看看自己,才发现自己竟然是一丝不挂,苏卿不禁回忆起昨天的事情,只是记忆似乎到了洗澡的时候就停止了。苏卿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来到了床上,也不记得是怎么会成这幅摸样,苏卿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才发现,自己现在的房间,竟然是白墨的房间。白墨,那白墨又在哪里?苏卿连忙穿好衣服,想起了昨天白墨喝醉了,在自己的房间休息的事情。于是,急忙跑到自己的房间,心中想,莫非是白墨把自己抱到他自己的房间?苏卿心中不禁又气又羞,自己居然就这样一丝不挂地完全暴露在他的面前,虽然说,两个人如同陌路人一般,可是,苏卿没有任何遮挡地暴露在白墨面前,让苏卿还是有一些不自在的。这个夫妻名分,不要也罢。 可是,当苏卿跑到自己的房间的时候,发现,屋里没有任何人的迹象,而床单整洁,就像是没有人住过一样,被子也被叠好了,这让苏卿不禁暗自咋舌,原来,白墨是这么整洁的男人,这倒是有些出乎苏卿的意料,苏卿一直以为那些富家少爷,都是一些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可是,白墨与他们不同。白墨自小母亲去世后,比一般人缺少了母爱的关怀,所以白墨变得很内敛,很自立很自强,就算是有佣人下人来帮助他,都会被白墨赶走,非得要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可。 若不是屋子里有着那股淡淡地古龙水味道,苏卿就会误以为昨天的事情只是自己的梦境一般,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是苏卿不禁产生一丝疑惑,白墨呢?难道说,白墨已经走了?苏卿抬起头看了看表,才六点多,白墨这么早就已经去上班了么?苏卿总是觉得这其中会有什么说法,可是,感觉的事情,苏卿不敢信,却也不敢不信。那昨天晚上,又会是谁将自己从浴室中抱出,又会是谁将自己抱到床上?为什么是白墨的房间?可是,为什么又不给自己穿上衣服?苏卿恢复了理智,开始不断冷静地思考,越想,冷汗不禁流下来。难道真的是自己想的那个原因么?事实就这么残酷么?苏卿心中不由得有一丝恨意,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要受到白墨这种冷遇。难道就连喝醉了,也不愿意和自己睡在一起么?那还要同在屋檐下做什么?只是为了禁锢住自己的人生么?难道只是要让自己眼睁睁地受到侮辱,眼睁睁地看到自己的老公和别的女人亲亲我我,然后得意洋洋地像自己炫耀么?故意让自己一丝不挂,是为了羞辱自己是个下贱的放荡的女人么?苏卿越想越恨,越想越委屈,可是,委屈又有什么用?自己和白墨,已经像是永远都解不开的死结,就像是天生的敌人,却偏偏走到一起,大概是为了互相折磨吧。 可是,事情远远没有苏卿想得那么简单。 当苏卿洗漱好,准备下楼的时候,却发现陆菲已经做好早餐,等着苏卿了。陆菲很阳光地笑了声,说:“早啊!卿姐姐!”苏卿也微微一笑地点头,说了声早。苏卿看着陆菲不断地向餐桌上端着早餐,有刚出炉的黄油面包,有如笑脸一般的香肠和煎蛋,还有一杯牛奶,苏卿皱了皱眉,问陆菲说:“怎么,你不吃么?”苏卿发现桌子上面的早餐只有一人份,于是就问陆菲。陆菲说:“我做下人的,怎么能和主人在一起坐在一起吃早餐呢?”苏卿气得笑了,问:“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你的观点倒像是封建家庭一般,是谁灌输给你的?”陆菲有一些犹豫,最后说:“是少爷……”苏卿听到陆菲的回答,先是没有在意,可是,刚要坐下,就发觉不对,说:“什么?你是说谁?”苏卿问。陆菲老老实实地说:“是少爷啊……” 苏卿不解地问:“他什么时候跟你这么说的?他为什么跟你这么说。”陆菲只好说:“今早,少爷走得时候,我已经起来准备收拾房间了,给少爷准备早餐的时候,少爷这么说的。” 苏卿不由得思索,问:“他是什么时候走的?”“少爷是早晨五点多钟吧……”陆菲回答说。 苏卿听完后,不由得沉默了,五点多钟,看来白墨醒得很早,这样出言警告,是为了警示自己么?难道和自己稍微关系好一点的朋友,你都不放过么?白墨,你真的想让我成为孑然一身么?苏卿越想呼吸越急促,将面前的牛奶一推,白花花的液体,流淌出来。苏卿说:“这些我不吃了,给我准备一份中式的早餐……”陆菲看着苏卿的情绪发作,想劝解,却又不知如何说,只好很听话地将桌子上的残局收拾一番,又去准备苏卿的早餐了。 早早出门的白墨,坐在办公室里,手里捏着那一张张照片,不由得露出一丝冷笑,骨节捏的嘎兹嘎兹的响。 这时敲门声响了,一个带着墨镜的人,冷酷地走了进来,接过了白墨手中的照片,眼神微微交流,那个黑衣人似乎已经明白了白墨的意思,他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心中明白一定会把事情办得不露痕迹。可是,带着墨镜的黑衣人不解,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这个女人,又是谁? 白墨今早一起床,发现自己躺在了一个陌生的房间中,发觉头晕晕的,痛痛的,这个房间很清洁,但是看得出是一个女生住的房间,黑白格子的床单,简介,明了,屋子中散发着淡淡的幽香,让白墨倒不由得心驰神往了一番。只是,很快白墨就想起来了昨天发生的一切。昨天生意的失利,身边女人的背叛,让白墨不由得喝多了,可是自己怎么回来的呢?这个房间,应该是她的吧。 白墨心中有一丝迷茫,这个女人,或许还应该有一丝感激,可是,当往事种种浮现在心头的时候,恨意占据了上风。 第四十九章 什么是恨,或许在白墨心中,就有着这种强烈的情绪,只是,它在一点一点的积蓄,又在一点一点的爆发,或许,这已经激起白墨心中那种尘封已久的痛楚,这种痛,似乎源于年幼的时候的那种孤独感,那种失去庇护的安全感,那种有些近乎于扭曲的渴望感。或许也是因为这些年来,心中不断地刺激自己要努力,要得到,所以就拼命地得到,可是,任何人,都没有陪在白墨的身边,任何事情,却总是按照轨道固定地计划地走着。没有了趣味,渐渐地丧失了目标奋斗,在白墨心中,已经有种近乎于狂躁感蠢蠢欲动。他恨苏卿,恨自己在苏卿这里从来找不到一种自信感,在苏卿这里找到了那种温暖,可是却显得不那么真实,他恨苏卿,恨苏卿就这么轻易地打破了他这么多年奋斗的成果,他恨苏卿为什么要有这么优越的家世来对比来衬托出柳可颐的难堪。他恨苏卿为什么明明这么下贱,自己的心还是会有一丝感觉。 恨,总是有千千万万的缘由,爱和恨,也许只是在这一念之间,可是,一念,又会是多少时间的积累,多少情绪的堆积,多少事件的碰撞呢? 当苏君已经从妹妹的打击中恢复过来的时候,却父亲桌上放着的一份文件惊住了,这份文件,就是苏卿自愿转让苏氏企业百分之十五的股权书。上面有着赫然醒目的签字。有着鲜红的指印。苏君愣住了,他明白了,可是,他已经明白地太晚了。似乎这一天,他已经错过了什么。苏卿,此时已经和苏家脱离任何关系了,父亲,你,就这么的忍心么,母亲,你就这么无动于衷么?毕竟,苏卿也是你们的亲生骨肉啊!毕竟,我们是一家人啊!你,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这么狠心地将苏卿,踢出这个家,抛弃了她! 苏君怎么会知道,在苏卿签下这份合同的时候,心仿佛在滴血,她坐在沙发上,看着父亲,不,苏长河,苏先生,派人送来的一份合同,看着律师,没有任何感情地似乎在指控着某一个板上钉钉的事实。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时钟每敲一下,苏卿的心就更向下跌落,似乎一直跌到谷底,万劫不复。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自己已经彻底和这个家脱离了关系,意味着,自己的苦心,已经彻底被撕裂成一片片。苏卿多么渴望,在世界末日到来的时候,能够有一个人,体贴她,关怀她,可是,这个人,自从爷爷去世以后,就再也不复存在了。苏君或许对自己很好,可是,苏卿很清楚,苏君这个人很缺乏一种勇气,他就像是一个儒将,可以指点江山,可以挥斥方遒,但是,他,永远不是自己心目中的那个英雄。但是,苏卿多么希望自己的哥哥可以在最后关头,能够出面阻止,就算结果不如人意,但是,苏卿知道,尽力了,还有一个人,关心着你,这样就足够了,可是,苏卿等啊,等啊,始终盼不到那个人,当大钟再度敲响的时候,律师说:“苏小姐,时间已经不早了,你应该把这份转让书签下了。” 苏卿再度回过神,苏卿毅然决然地拿起茶几上的那支笔,可是,又放下,似乎心绪不宁,就这样,反反复复了好几次,直到律师已经看不下去了,终于开始催促的时候,苏卿才狠狠地签下自己的名字,“苏卿”,这两个大字,似乎是在对着这种近乎于没人性的事情的一种控诉,苏卿已经彻底丧失希望了,不再期盼着任何人的到来,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人可以拯救你,所以,你要靠自己。 苏君,到底还是没有来,这个时候,他应该还在房间中喝得酩酊大醉吧。可是,就在苏卿送走律师的那一刻,一个意外的客人到来了。苏卿显然是没有做好这种心理准备,这个意外的访客,似乎给苏卿死寂的心,带来了别样的春风。 “叮咚……叮咚……”门铃响了,会有谁,在这个时候,来到苏卿的家呢?莫非是来找白墨的?因为苏卿很清楚,几乎自己没有什么朋友,但也没有什么仇人会找上门来。带着一种好奇的心理,苏卿让陆菲前去开门,就当门打开的那一刻,苏卿愣住了。陆菲显然是不认识这个面前的很潮流达人风范的男人,但是看得出,感觉得到,这个男人周身散发着一种成熟的艺术气息和男人魅力。进门的这个男人很着急,似乎是一路赶回来的,当他看到屋内的律师已经收拾好公文包准备离开的时候,有些支持不住地蹲了下去,双手抱住脸,没有控制住地哭了起来。 苏卿没有想到自己的二哥苏臣会来到这里,他来这里又是做什么呢?苏卿不解,难道是为了挽回自己留在这个家而做出最后一搏么?可是,这个从小就和自己不亲的二哥,为什么会这么做?苏卿连忙将苏臣扶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替他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可是,苏臣一把抱住苏卿,只是不断地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是我来晚了,小妹,你要是心里不舒服你就打我,你就骂我吧,不要在心中憋着,我知道你也不好受,我求求你,只要你平安就好……”苏臣这一番话,让苏卿有些不知所措,这就是一种温暖么?这就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么?当苏卿对亲情完全绝望的时候,总会有一种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的有力的力量,不断地撞击着自己这颗已经近乎于麻木的心。 律师看到这一幕,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便可以离开了,陆菲才知道,这个人,就是苏卿的二哥,只是平时从来没有听说过,也没有见过,所以不认识罢了。陆菲知道两兄妹正忙着,所以便送律师出门。律师对房间内的那一幕也唏嘘不已,虽然自己是个律师,可是,从感情上讲,他不知道苏长河为什么会这么忍心地亲手断了自己女儿的根,为什么会和女儿一刀两断,为什么还要拿回女儿手上的那股份,这不是太没有人性了么?在这个重要的日子,居然都不再见自己的女儿一面,而且,凭着苏家的那些人,没有一个人,会来到这里。这,就是大家族中的利益游戏么?连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都变成了权力和利益的筹码,适时候的就需要抛弃么?律师很同情苏卿,可是,但这并不代表他会丢掉这份工作,律师,看到太多的不公平,所以,他很清楚,世界上,没有绝对公平的事情,许多事情,靠的就是运气。 苏臣是刚刚从法国赶回来的,一向不屑于回家看着父亲那种算计的苏臣正在法国参加艺术展,可是无意间看到了一条新闻,得知苏卿的事情,便急忙地给国内的一个好朋友打电话,才知道家里竟然发生了这些事情,然后自己再给哥哥苏君打电话,却发现电话是关机的,他给母亲打电话,却在周围的一片麻将声中,无声地挂断了。最终,苏臣终于拨通了苏长河的电话,等到的却是他最不想听到的训斥和没有概念的答案,小道消息听说苏卿将要和苏家断绝关系,苏臣再也坐不住了,立刻订了当天的飞机,顾不上时差,顾不上疲惫,直奔苏卿的家,可是,自己最终还是来晚了,苏卿,还是签了那份转让书。 或许,当初父亲对待她是因为这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如今,连这股份都已经被转让了,还有什么,可以维持这份感情呢? 苏臣更加瞧不起自己的父亲了,为了股份,为了事业,可以将自己的女儿卖出去,又为了钱,可以毫不犹豫地和自己的女儿断绝关系,只为了拿回在苏卿手中的股份。难道,有这样的女儿,真的是你们的累赘么?你们真的厌倦了么?你们认真地看过苏卿么? 苏卿看着自己的哥哥很疲惫地从法国赶回来,心中有一丝愧疚,也有一份感动,苏卿不善于表达自己感情,可是,她已经很尽力地表达着自己对二哥的感激,或许,还有那么一个人,在关心着你。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苏臣很关心地问。 “还能怎么办,继续过着现在的日子呗……”苏卿撇撇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小妹,别傻了,你以为,你以后还能过现在这种日子么?”苏臣听到苏卿这无所谓的口气,焦急起来,不断地替苏卿分析:“你手上没有了苏氏的股份,就意味着没有了苏家的庇护,那白墨会怎么对你,现在你的事情正在风口浪尖,白墨能对你好么?” “本来就不好啊……”苏卿终于打开心防,玩弄着手指,有些落寞的说:“事情也坏不到哪里去……” “那你有想过离婚么?”苏臣很心痛地说。 “想过,可是,他不同意……”苏卿一副自嘲的样子笑笑。 “为什么?”苏臣不解地问。 “不知道……”苏卿似乎不想提这个话题。 兄妹俩一时间都没有了话,因为,这本身就是一个沉重的话题,谁都不愿意提起,谁都在回避罢了。 第五十章 苏臣的意外到访,让苏卿冰冻的心,渐渐地融化,苏臣表现出的那份不似做作的关心,那份焦虑,让苏卿重新认识了自己的这个二哥,苏卿这才发现,那些平时你认为不经常联系,你认为不是朋友的人,到头来,可能是会关心你的,而那些时常在你身边,不停地围着你转的人,却在你危险困难的时候,反而会对你不管不顾。苏卿深有这种体会,但是,现在,这种体会能够怎么样呢?只是能够让苏卿更清醒地认识社会,认识现实罢了。这个社会给苏卿带来的,太多的丑恶,太多的阴暗,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让苏卿这看不到阳光的心,有雨露的关怀? 苏臣知道苏卿不愿意提起白墨的事情,苏臣明白依照苏卿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嫁给一个应该说是没有任何交集,没有任何感情的人,两个人虽然曾经是同学,可是,倒不如说两个人学生时代的生活可谓是一张白纸,一片空白。如今,强行地让两个人走到一起去,不仅苏卿不愿意,白墨也不会同意的。这种没有感情的婚姻,让两个人的结合,只会是痛苦。白墨在生意场上的狠劲儿,拼劲儿,让苏臣知道,苏卿的日子并不会太好过。他不禁担心苏卿,只是害怕自己的好妹妹会受到什么欺负。 苏卿示意放心地拍了拍苏臣的手,说:“哥,我没事……”这是苏卿第一次很认真地叫自己这个二哥。或许平时有自己的大哥的掩盖,显得二哥这种关爱微不足道,久而久之,才发现,二哥对自己的关心和照顾远远不止于自己的那点认识,或许说,他的关爱,不亚于任何人,只是用一种默默地方式表达罢了。苏卿一阵惭愧,看来,自己识人,还是差着一大截。 苏卿尽管嘴上这么说,可是脸上的表情,已经暴露了所有的事情,苏臣一着急,抓住苏卿的手说:“小妹,白墨对你怎么了?他有没有把你,有没有对你做些什么事情?”苏卿有些心灰意冷地笑笑:“他能把我怎么样?我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就这么一句话,就让苏臣无话可说。是啊,又该说什么?人家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人家的家务事,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前来掺和一脚? 苏卿看着苏臣很疲惫的样子,打算留苏臣在这里吃晚饭,苏卿知道,今天白墨应该不会回来了吧。他应该是讨厌自己的,否则不会这么早就出门了,连自己的一面都不见,更甚至地说,这么羞辱自己。苏臣连忙推脱,他不想在这个地方,撞见白墨,毕竟,这里是白墨的地盘,自己无论如何,浑身都显得不舒服和不自在。 苏卿这是第一次邀请别人,希望他留下来一起吃饭,苏卿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对自己这个二哥的感激,所以有些词不达意地挽留他。苏臣看着苏卿一片好心,便也不再推脱,打算留下来。 苏卿第一次下厨,技术显得那么的生疏和糟糕。陆菲看着苏卿的心情大好,便也来到厨房,和苏卿一起做饭。当然有这个好姐妹的帮忙,做饭的事情倒是不成问题。只不过苏卿是第一次地认真看到了原来厨房的用品也是这么的有意思,许多的东西苏卿都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一会儿拿起一把刀,一会儿又拿起另一把刀,左看看,右看看。一会儿又拿起平底锅,苏卿很好奇,当她拿起一把刀的时候,手一滑,差一点儿将刀砸到地上,吓得苏臣和陆菲连忙赶过来,苏臣揉着苏卿的头说:“你还是别动这些东西了,这些你用不好,反倒是让我担心,我的小祖宗。”苏臣有些责备,但是不失温柔地说。陆菲放好了刀,也连忙地说:“是呀是呀,卿姐姐你就别动这些刀什么的了,你可以去做蛋糕嘛……”陆菲看着苏卿有些不太高兴,连忙又补充了一句。苏卿本来还有些好笑,你们担心过度了吧。但是看着他们对自己的过分的担心,这个不让碰,那个不让碰,苏卿的兴致急忙地降下来。但是一听有蛋糕可以做,苏卿很快地被提起来兴致。 很快,陆菲准备好了面粉和鸡蛋,苏卿像模像样地打碎鸡蛋,然后用搅拌器搅拌,很认真的样子,让苏臣有一种温馨感。苏卿看着自己的手,在面粉中变得白白的,于是不坏好意地趁着苏臣不注意,向他的脸上抹了一大堆的面粉,涂的脸白白的。苏臣是一个很懂艺术的人,看着自己的脸成了这个样子,像一个小丑,不禁好笑起来,也开始捉弄苏卿,苏卿被苏臣现在滑稽的模样逗得难得开心地笑了。在厨房里面忙碌的陆菲,听到屋外嬉笑打闹的声音,连忙出来看看究竟。却发现屋外一片狼藉,面粉洒了一地,两个人的脸上,身上,全都是白花花的面粉,两个人还在笑着,不过,当他们看到突然出来的陆菲,于是就联合起来围攻陆菲,陆菲显然是招架不来,只好也加入了这场战斗中。不过,现在的局面发生了扭转,是苏卿和陆菲两个人一齐围攻苏臣了。三个人在屋子内扬着面粉,你追我跑,看起来,倒像是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是,这一幕,已经被门外的白墨看到很久了。白墨一言不发地站在门外,当他用钥匙打开门的时候,发觉屋子中有别的男人的气息,当他看到一双男式皮鞋在门厅摆放着的时候,怒气不禁向外翻涌,这是到了带男人回家这地步了么?苏卿,是我对你太容忍了么?才允许你变得这么放肆? 可是,当白墨静静地看着屋内三个人像孩子般地嬉笑打闹的时候,白墨看到了不一样的苏卿,原来,苏卿也是有这么活泼这么可爱的一面。一直以来,白墨就以为苏卿像一尊佛像,没有感情,只是会愣愣地杵着。原来,这也是苏卿的另一面,可是,却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 白墨的心不知不觉地在融化,看着几个年轻人毫无顾忌地打闹,他也很想加入,这些年,自己是不是过的太苍老太疲惫了。 当白墨不自禁地咳嗽了一声,才惊醒了这三个人,三个人突然愣了,苏卿没有反应过来,当看到自己浑身白白的样子,三个人都是这么狼狈,家中这么狼藉,苏卿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白墨又会有什么更糟糕的行为。苏卿不想见到这个男人,只是不想让自己的心继续承受那份本不应该承受的痛苦。 白墨看到苏卿鼻头,额头,脸蛋儿上都是面粉,傻傻地样子看着自己,白墨心情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好。苏臣急忙去洗手间清洗一下,才正式地和白墨打起交道,两个人从事不同领域,本来是不会认识,或许是因为这个妹妹吧,两个人才有一次正式地见面。苏卿这才惊觉,连忙去洗手间洗掉面粉,看来,蛋糕是做不成了。白墨看着苏卿离去的背影,如果有镜子,这时,白墨的嘴角应该是上翘着的吧。 陆菲连忙收拾残局,继续去厨房准备饭菜去了,看来,今天的日子有些特殊,该准备的丰盛一些,但是,这是在庆祝苏卿脱离苏家了么? 苏臣和白墨趁着苏卿去洗手间的时候,两人走到客厅,白墨说了一声:“请坐……”两个人接下来是一阵沉默,过了许久,苏臣终于打破沉默,说:“对她好点儿……” 第五十一章 这种场面,更像是两个男人之间的决斗,为了一个女人。白墨只是很优雅很绅士地意味深长地一笑,说:“为什么这么说呢?”苏臣有一丝邪邪地气势,可是,苏臣不知道怎么回答白墨,他能说是自己的妹妹说过么?白墨又会对苏卿怎么样?有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一旦话挑到明面上,就变成了一种公认的谎言,就算是真的,也会默认成假的。 待到苏卿出来,看到客厅的气氛有些诡异,苏卿不自禁地靠在了苏臣的旁边,拽了拽苏臣的衣角,似乎是想示意一些什么,白墨仿佛没有看到苏卿的小动作,只是走向了餐厅,苏卿和苏臣也跟在了后面。这时候,陆菲已经准备好了几个菜,三个人就围在餐桌边,一言不发,白墨看到苏卿离自己的距离有一些远,心中虽然明白,但是还会不高兴。苏卿显得有些不自在,就算是有苏臣在,苏卿还是觉得有些寒意从心底渗出来。白墨,或许在外人眼中是一个翩翩君子,可是,在苏卿的心中,就是一个不定时的炸弹,时刻都是危险品,让如此坚强强势的苏卿心中泛起害怕。白墨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呢?让苏卿有这种感觉……苏卿自己说不上来。可能是人天生就带着这种气质和魅力吧。 苏卿总感觉有一种大刺刺地打探地目光时时刻刻地盯着她,让她觉得心底发毛,所以苏卿起身,决定去厨房帮助陆菲,也只有陆菲,这个时候可以帮助她,给她一丝安心。但是,白墨并没有放过苏卿,当苏卿起身进入厨房的时候,白墨也跟了进去,就这样,苏卿去哪儿,白墨也跟到哪儿,苏卿避之不及。直到最后,苏卿有些不耐烦了,白墨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苏卿只好停下脚步,耐着性子问他:“你到底想怎样?”苏卿强自忍着自己的情绪,顾忌着苏臣的在场,不好意思将自己的夫妻不和展现在外人面前。白墨很玩味地说:“这是你和老公说话的态度么?”白墨笑得很暖,他很宠溺地将手搭在苏卿的肩头,另一只手掐起苏卿的小鼻子,说:“我来帮你做菜啊,怎么能叫老婆一个人在厨房忙碌呢?做老公的我,怎么忍心呢?”白墨这话说得声音很大,动作也很夸张。要不是苏卿知道白墨对待她的手段,感情白痴苏卿几乎都会被他精湛的演技蒙骗。苏卿知道他这一出戏是为什么,也知道是做给谁看的,但是,苏卿,还是很配合地和他演了下去,并没有戳穿他。因为苏卿知道,戳穿了又有什么意思,让别人知道自己过得很不好么?或许,这么温馨的画面,也只有在夫妻做戏的时候才会出现吧,难得的场面,难得的安心,就算是谎言,就算是虚伪,也要让它继续演下去吧。 有的时候,谎言,比真实更好看。 有个故事,说:真实和谎言曾经是一对孪生兄弟。但是在又一次洗澡的时候,喜欢调皮恶作剧的谎言,穿了真话的衣服走了,但是心高气傲的真实却不屑于穿谎言的衣服,所以谎言大摇大摆地走了,而真实只能一丝不挂地走出,却不被人们接受。久而久之,人们渐渐习惯了穿着真实外衣的谎言,却接受不了那露骨地真实。 苏卿和白墨琴瑟和鸣地在厨房中默契地搭档着,苏卿洗菜,白墨切菜炒菜,虽然苏卿的动作很生疏很笨拙,但是白墨可以很耐心地等。白墨手把手地教会苏卿动作要领。苏卿学得很认真,似乎两个人都很投入这场演戏中,只是两个人已经分不清这到底是真实的还是一种虚伪?陆菲在厨房很诧异地看着两个人的搭配,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再呆在厨房中,苏卿觉得自己似乎很喜欢这种感觉,似乎很喜欢白墨围在身边的那份安全感,那份体会,苏卿只能静静地藏在心底,因为这份情谊,只适合埋藏,只适合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去珍惜,自己去回味,有些事情,一旦暴露在外,一旦昭告天下,就会失去原先的那份安宁。就会变成众矢之的,有的时候,难以保全。豪门的婚姻,本来就是一种妥协,一种游戏,没有人会认真地玩儿到结束,可能当你还没有找到最终路径的时候,你已经淹没在众多玩家中。游戏是残酷的,或许走错一步路,都代表着你的失败,你付出的代价更多。苏卿深深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她很矜持地控制自己的感情,很吝惜,很保留,所以苏卿很喜欢张爱玲的作品,或许,她认为,张爱玲才是女人中的博弈家吧。一个女人,惺惺相惜的感觉。苏卿只恨自己生不逢时。 苏卿最喜欢的作品中的人物应该就是白流苏和范柳元了吧。或许,香港的沦陷成就两个人的爱情,两个人都是吝惜自己的感情,白流苏是因为受过了伤,害怕自己会在沉沦于此,在陷进去不可自拔。而范柳原却是因为一种骄傲和自尊。他的潜意识中不允许自己像女人低头,但是,他却对白流苏有着一种不可抗拒的感情,当感情和自己的性格发生冲突的时候,他只好借助香港沦陷这个外界的条件,没想到,老天最后还是帮了他,给了他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去爱白流苏。但是苏卿每看到这段故事的时候,不禁会想,也许自己是白流苏,也许白墨会是范柳元,但是,两个人会有老天的帮助,走到一起么?还是在中途中,就已经大难来时各自飞了? 他人之毒草,未必是你之蜜糖,除非你是神农,不惧断肠…… 这一幕幕,没有逃脱出苏臣的眼睛,苏臣有些黯然失色,自己现在还能说什么呢?自己能和白墨说你们夫妻不和睦么?那刚才发生的又是什么?自己能说这是做戏么?那自己凭什么这么说呢?有些事情,自己是这么的无能为力。苏臣心有一阵痛,他不知道自己的妹妹,到底还要在感情中犯傻多久。可是,现在,只要你过得有一丝幸福,那我就放心了。 苏卿的笑容有些刺痛了苏臣,苏臣的心情从低谷跌到了谷底。当苏卿和白墨合作的菜端上来的时候,苏卿一副小孩子一样的姿态对着白墨一笑,似乎很惊喜,很炫耀般地诉说着自己是多么多么的厉害。白墨和苏臣都很宠溺地一笑,白墨对着苏卿说:“怎么样,你的老公手艺不错吧……”苏卿抬起脖子,仰着脸,不服气的说:“还不是有我的帮忙!”白墨笑笑说:“就你?你不捣乱就算万幸了!是谁刚才切菜的时候差点儿将手划破,过来,让我看看手怎么样?”苏卿听话地将手拿到白墨面前,白墨接下来就握住苏卿的手,将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嘴边,吮吸一下。这下,倒是假戏真做了。苏卿的之间一颤一颤地麻,似乎有闪电般掠过自己的心尖。 苏臣很适时候地咳嗽了一声,两个人才想起还有苏臣的存在,陆菲去酒窖取一瓶上好的红酒,餐厅中只剩下三个人,不知是假戏真做,还是屋内的气氛,两人脸都有些微红,白墨很得意地瞧了苏臣一眼,没有说话,但是这无声的眼神交流让苏臣明白,这是告诉自己,白墨一向对苏卿很好,所以人家夫妻之间的事情,不需要自己来担心。 这顿饭,每个人都各怀心思地吃完,席间没有多余的话,每个人都是闷着头,没有了刚才的气氛,倒是显得有些压抑。 苏臣吃晚饭后匆匆地走了,只是告诉苏卿要好好照顾自己,要相信你永远都有一个二哥…… 苏卿感动地点点头,白墨若有所思地看着门口,心中却在徘徊犹豫…… 第五十二章 送走了苏臣,苏卿的心有一阵落空,她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面对这个让自己屡次手足无措的男人,这个带个自己深深伤害的男人。戏也结束了,看戏的人也走了,想必自己也没有利用的价值了吧。苏卿很落寞,但是,苏卿是一个情绪很内敛的人,婚后的生活,大概就应该走一步算一步了吧。或许我们就真的互不干涉,同住一个屋檐下。可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日子,这样可能么?苏卿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情,只是甩了甩长发,转身回屋了,没有瞅白墨一眼,或许,这也是两个人都满意的结果。 白墨看着苏卿,一句话都没有说,因为他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做的有些过分,白墨的心,总是在进进退退之间徘徊,似乎是一个飘忽不定的人,但是,白墨一直是一个很专一的人,认定了,就不会更改。可是,这却在苏卿这里屡次遭到意外,为什么,自己总是对苏卿那么心虚?为什么自己不能够和苏卿在一起的时候心平气和?自己这么多年,到底苦苦追求着什么?其实,和苏卿相处也并不是很难,像刚才的那出戏,虽然只是一出戏,但是,两个人可以配合得那么好,那么默契,这让白墨倒是吃了一惊,虽然日子已经过了有一段时间,白墨还是没有和苏卿好好磨合,似乎,连一个丈夫应有的责任都没做到。白墨有些冷汗,他不禁扪心自问,自己到底是为了谁,为了什么?白墨回答不上来,可是要让他去苦苦追求苏卿,去安心地接受着命运的安排,去做一个合格的丈夫,去接受苏卿,这,白墨做不出来! 白墨没有想到当初自己的一意孤行,竟造成今后那么大的困扰。白墨知道苏卿很恨自己,也知道自己做了这么多对不起她的事情,但是,白墨不后悔,因为他知道,在自己的心中,永远有一个人值得去守候,值得去爱,但是,那个人却不是苏卿,所以,苏卿不能阻止他的任何前行的脚步,就算是自己的妻子,也不可以。 那天白墨交给墨镜男人的一摞照片,是一个白墨的对头派私家侦探照到苏卿和一个酒吧男子亲密地同进同出的照片。那个人本来是想通过这些来威胁白墨,但是,白墨只是很冷酷很果断地让自己的得力助手暗中将这件事处理,想威胁我么?白墨心中不由一阵冷笑,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你们找错人了,苏卿,她不值得!但是,苏卿的背叛,白墨心中却不能容忍。白墨似乎是想羞辱这个没有节操的女人,可是,每次恨意来袭的时候,白墨总是控制不住地伤害了苏卿,但是过后想想,事情或许也没有那么严重。 或许,两个人之间真的应该改善一下关系了。这也应该是白墨最有觉悟的一次吧。 白墨看着苏卿的离去,没有出声,只是很饶有兴趣地跟在了苏卿的后面,苏卿走一步,白墨也跟着走一步,苏卿停一步,白墨也停一步。两个人似乎就在走走停停,只是谁都不说话罢了。这是一个无声地游戏,靠的是两个人的毅力和耐力。可是,白墨,却成为了这场游戏的失败者。白墨首先打破了沉寂,说:“苏卿……”听到这一声陌生的呼唤,苏卿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两个人僵硬地站着,苏卿过了一会儿才很生涩地说:“有什么事么?”苏卿似乎很意外白墨今天的表现。白墨很不喜欢苏卿的反应,但是,白墨却找不到任何的理由来责备苏卿。白墨只好说:“这周末是我外公的八十大寿……你,你到时候要和我去……”白墨有些不好意思地邀请苏卿和自己同去,或许,白墨也不想和苏卿闹成一种不可挽回的局面,这种场合,只有苏卿,也只能是苏卿去参加。如果白墨敢带着柳可颐进门,白老爷子会在众人面前骂得柳可颐抬不起头来吧。不,白墨绝对不允许,绝对不允许柳可颐会受到这种不公的待遇。对!他要保护柳可颐,他这么做,只是为了守护柳可颐,让她生活在一种平静的生活中。媒体的风口浪尖不适合她!白墨还在为自己的邀请找借口,可是,苏卿已经走了。随着一句我没有时间,就离开了,留下白墨一个人原地傻傻地站在楼梯上。似乎这楼梯很长很长,一时走不到头,可是,楼梯的两端,竟会是天堂和地狱么? 白墨有一些发火,为什么自己好言地劝说,却是热脸贴了个冷屁股?白墨气得调头下了楼梯,对待其他的女人,白墨一向缺乏耐心。但是,对待苏卿,白墨这次已经是耗尽所有的耐心,可是,苏卿却不答应。 苏卿恨他,为什么平时的时候,你就可以如此羞辱我,不把我当做一个女人看待,而有求于我的时候,却是这种态度!苏卿很气恼,苏卿就是不想答应,苏卿就是想看着白墨的笑话,她到底是想看看,在这种情况下,白墨你会不会带着柳可颐去现场呢?就算是媒体当众羞辱柳可颐,就算是墨家和白老爷子不接受柳可颐,你又会怎么办呢?不要告诉我你只会眼睁睁地看着,心痛却无能为力,那样的你,我瞧不起你,你是无能的!苏卿带着一种看好戏的心情,拒绝了白墨多次放下身段的请求。苏卿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就连这么一次的机会,都让自己白白放弃了么? 苏卿不相信,苏卿不相信,就算自己答应了白墨的要求,又能怎么样了呢?这是不是代表着以后,自己只会做一个顺从的妻子,当丈夫想凌虐自己的时候,任由他出气,当丈夫需要自己冲门面的时候,自己却站在丈夫的身份,默默地扮演好自己这个贤妻良母的形象,给外界留下一个夫唱妇随的光辉和谐的形象。就这样么?不!苏卿做不到!苏卿的心高气傲不允许苏卿这么放低自己,两个人的互相不信任,让他们之间的沟通,永远都到不了彼岸。 可是,苏卿回到房间,看着自己桌前的仙人掌,不禁发呆,现在的自己,一无所有,又有什么可以值得去骄傲的呢?作为一个妻子么?还是一个被人人唾弃的出轨的妻子?还是一个被家人抛弃的女儿呢?没有了根,苏卿不知道自己今后的生活,又是多么的艰辛?世情险恶,人情冷暖的道理,苏卿是早就知道的,她也努力学会不去在乎,可是说真的不在乎,谁又做得到? 白墨被拒绝后,心情不好地开车回到自己住处,他反复地看着手机,心中一直犹豫,周末的晚宴到底应该怎么办?既然苏卿这么不配合自己,那自己是不是应该找一个女人呢?苏卿,这是你自找的,别让你到时候后悔!当你看到那天,一个比你漂亮,比你有气质的女人出现在我的身旁的时候,你会是怎么想呢? 白墨很自信,在自己的豪华卧室里,打了一通电话,似乎很顺利,白墨的嘴角翘了起来,笑得很舒心。因为他知道,这个电话,是多么的艰难,他代表着自己又有一个进步。或许,这样,就可以和自己心目中的女神更加接近。 不得不承认,信仰是一种很微妙的东西,他近乎于洗脑的地步,让一个人,义无反顾地去飞蛾扑火。或许,柳可颐之于白墨,就是那团燃烧的火焰,越靠近,才越知道灼热…… 第五十三章 白墨很高兴地挂断电话,他不是一个很黏人的性格,他只想到这是一种难以名状的幸福,心就已经蠢蠢欲动了。白墨觉得自己这苦苦守候的幸福,终于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姿态。这是来之不易的,所以白墨很精心地准备这一切,一定要最好的礼服,最美的首饰,最一流的设计师,化妆师,或许白墨从来不涉猎这些事情,但是,白墨这一次,从头开始认真做,认真查起资料,似乎只有自己精心选择地才是最好的。或许白墨就是这么迫不及待。他一定要见证这种惊人的美丽,但是,这也是为了心中的一个攀比或者是愤恨作祟。在白墨的心底,有另一个女人,既然你不愿意来,我就让这个位子让给别的女人,一定要让她光彩耀眼,光彩照人,一定要让她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这,就是你自找的,幸福么?我只能让你可望而不可即,我让你知道,世界上任何一个女人都可以得到幸福,但是,你不可以,因为,你很不幸地嫁给了一个男人叫做白墨,而那个男人心里还有另一个女人,叫柳可颐。 柳可颐接到了白墨的电话,不知为什么,柳可颐没有思考地答应了。柳可颐对白墨,真的是没有一点感情么?不,不可能,柳可颐不是傻子,她当然心中很清楚谁是谁非,谁对自己好不好,柳可颐不会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如果一个女人,长期受到一个男人贴心的照顾,长期的锲而不舍,不离不弃,任凭是谁,都会感动!可是柳可颐不是小孩子了,她很清楚,感情的事情不是一种感激,不是一种不好意思的拒绝就可以勉强接受的。这样反而,日后的生活会存在着更多的困扰。但是,柳可颐是虚荣的,相信没有一个女人不爱慕虚荣吧。美貌,男人,事业,才是一个女人按照重要程度追求的事物。有的时候,考的好,不如嫁的好。看到这个社会,一些高薪高职高学历的白领女博士们苦闷的剩女生活,走在哪里,也免不了那些嫉妒你事业的人们就着你的弱点尖酸刻薄你。因为,作为一个女人,你最大的失败和悲哀,就是得不到丈夫的爱,或者,你连丈夫都没有! 或许,柳可颐这几天过得并不是很好,每一天,都纠结于自我剖析和自我提升中。但是,这种自我剖析,是以一个女人的前提作为目标作为靶子。很可笑地是,苏卿却毫不知情地在不知不觉中被人当成了一个设立的情敌。这或许是让苏卿知道会很诧异,自嘲地笑笑原来自己还是有人爱的,可是自己却不知道罢了。柳可颐讨厌苏卿,因为对于她来说,这是一个两度和自己作为情敌的人,人与人之间,缘分真的是很重要,很巧合,也很微妙。到底是前世做了什么孽,能够让两个人互为情敌,却互不知情。为什么苏卿却抢了自己的两个男人。或许柳可颐是自私的,她忘却不了白墨能够给她带来的那些虚荣,却也抛不开云少枫能够带给自己那种心悸的感觉。于是乎,她两个都爱,两个都不放开,每天在两个人之间徘徊,久而久之,人也倦了,心也累了。柳可颐很担心地怕两个都像是定时炸弹的男人会在同一时刻地爆发。因为她不确定,什么时候,这两个聪明的男人,会厌倦了自己玩儿的把戏,可是,这算是一种把戏么?柳可颐不愿承认,也不想承认,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现在的自己,已经是越来越堕落了,竟像是一个交际花,八面玲珑地逢迎着不同的男人,呵,交际花,现在的自己不是么?或许从前的自己,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交际花,自己是一个妓女,因为那个时候的自己很清高,很孤傲,自诩为出淤泥而不染。可是,你见过染坊里能染出白布么?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或许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能够驱使一个人,让他不停地不停地为之奋斗,可是,与其说是爱情的力量,倒不如说是一种魔力,能够让人走火入魔,不可自拔。 所以,接到了白墨的电话,柳可颐先是惊奇,后是高兴,没有多想地直接答应了,或许,这应该是一次机会,能够让自己成名,让自己绽放出光彩,能够让自己呈现给世人一副最美妙的状态,告诉苏卿,你瞧,我也不会比你差的,你,很悲哀……柳可颐似乎已经想到了那个时候的自己是如何地高贵典雅,风光满面,不可一世的样子,那个时候的自己,也可以周围簇拥着一群的富家千金,豪门贵妇。那个时候的自己,不再是一个卖笑卖肉的酒吧妓女。 周末到了,苏卿满怀希望又惴惴不安地等待白墨的到来,直到这个时候,柳可颐才知道自己当初是多么的幼稚,想的是多么的简单,豪门的生日晚宴,显然是让自己低估小瞧了。看看自己过时的衣服,还有那些地摊货的化妆品,柳可颐觉得自己可以羞得一头去撞死。一个人,从不爱慕虚荣物质,到如今的耽于计较,只能承认,社会真的能够改造一个人,爱情,有的时候真的是一把双刃剑。 柳可颐在衣柜中精心地挑选,终于选出了一件自以为看得上眼的衣服,然后厚着脸皮去旁边的同行借了一些化妆品,不得不说,在这种高盈利不纳税的工作中,这些小姐们都还是很有钱的,虽然自己也很有钱,但是柳可颐不舍得,长期堆积出来的一种小市民的意识让柳可颐还没有转念成这种奢侈消费的理念。当旁边的小姐妓女们都用一种鄙夷的眼光看着柳可颐的时候,柳可颐强自忍住心中的屈辱和不快,笑容僵硬地接过这些类似于施舍的化妆品,对着镜子,开始精心地打扮。 或许是太过重视的缘故,让柳可颐对自己越画越不满意。直到没有了时间,白墨已经到了。白墨穿着一身白西装,干净利落,绅士风度让白墨很耐心地等待柳可颐的出现。因为他知道,今天,他心目中的女神一定是全场最漂亮的女人,可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柳可颐终于姗姗来迟地出来了。白墨自己恐怕都不知道自己那一刻地皱眉,竟会是因为这与自己心目中的女神完全是两个样子是么? 一幅浓妆艳抹的样子,这到底是生日宴会,还是去待客?柳可颐一向是一个高雅的女人,可是今天表现,让自己彻底地失望了。这还是自己认识的柳可颐么? 白墨很有教养地带着柳可颐来到自己的豪华套间,在那里,世界顶级裁缝设计师,还有化妆美容师都已经就绪了,就等待着这位美丽的小姐的登场,因为他们知道,今天过来的这个女人不一般,她应该是白墨的太太,否则不会受到如此隆重的待遇。 当柳可颐出现的时候,在场的各位不禁倒抽一口冷气,这就是赫赫有名地墨氏企业的少奶奶么?这就是白墨的夫人么?为什么倒像是街头的俗物一样,媚态毕露,俗不可耐? 柳可颐察觉到了众人异样的眼光,她也明白自己今天的前戏竟会是这么的糟糕,看到这么精美的服饰,还有精心制作的首饰,柳可颐有些自惭形秽,原来今天的自己像足了小丑。白墨察觉到了柳可颐情绪的低落,连忙伸出手搂住柳可颐的腰,示意她放心,一切有她在。看到白墨并没有什么其他表情的脸,柳可颐也就放心了,一颗心,立刻扑到了即将到来的重头戏上。 经过一番打扮后的柳可颐市美丽的,可是,谁也不知道,这美丽的背后,究竟掩盖着一颗怎样的心! 第五十四章 柳可颐被白墨带到化妆室,经过了精心的化妆和准备,柳可颐显得是那么的光彩照人。柳可颐很漂亮,可是,这种漂亮和光鲜虽然是许多女人梦寐以求的,柳可颐也不例外。可是,看到这么多的高级奢侈品,柳可颐显得很自卑,她知道自己和这些的差距实在是太远,自己很清高么?柳可颐只能说,爱情能够让人物质化,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已经变得很爱慕虚荣,放不下那些名利和雕饰了。这就是白墨捧在手心里捧出来的后果么?每一次自己有困难的时候,白墨总会很默默无闻地暗中帮助自己,自己虽然不说,但是心里却清楚的很,那个时候的自己,真的是很年轻,有所谓的尊严和骨气,不去接受这些有钱人的施舍。可是,在这种酒吧呆的时间久了,自己也认识清楚了,什么是残酷的社会,不是你外表看到的,那是一种深深地剥削和压榨,是人性的一种比拼。是一种吞噬和蚕食。或许你还在这汰弱留强的机制中存活,但是,你已经变得冷漠,你在强大中不断地改变着自己,直到有一天,你也成了一个麻木不仁,唯利是图,成了一个社会进步的牺牲品的时候,却已经晚了。 柳可颐已经对这些浮夸奢华沉浸得不知所以,她不晓得自己如果离开了白墨,生活又会是怎样的一种艰辛,她也不知道自己如果离开了云少枫,在酒吧这种暗无天地的生活中,又会有谁相伴相携?或许,柳可颐已经没有了那个时候的年轻气盛,岁月的残酷已经磨去了她所有的棱角,圆滑,世故,笑脸逢迎。日子已经不能靠自己的努力拼搏来获得了。这是柳可颐认识到的,她不知道自己能够干些什么,不知道如果离开了这些男人,自己又会有怎样的一种境遇,长期的堕落和自我贬低,让她已经无法跟上社会进步的步伐。 而靠着男人生活,或许就是她最大的弱点和可悲吧。 白墨挽着柳可颐的手,旁边的服务生,都带着一种打量的眼光,看着这一对光鲜亮丽的年轻人,柳可颐第一次有一种万人瞩目的姿态,这种感觉,是云少枫带不给她的,可是,这种万人瞩目,又给了柳可颐一种强烈的讽刺和自卑,这就是围在动物园外观赏动物的人么?或许柳可颐是想多了,但是,一众的服务员,只是好奇地打量罢了,在这种高级宴会中,每一个服务员,都有一种少说多看的基本素质,毕竟,主角不是他们。他们只不过是一场场近乎于闹剧中的酱油。 柳可颐脖子上钻石项链,是白墨在拍卖会上用八百万买回来的,如今,挂在了柳可颐脖子上,是那么的闪闪耀眼,让众多女人不得不羡慕和嫉妒,这是多么得宠的一个女人!可是,看到这串项链,白墨很温馨地笑着,很彬彬有礼地和周围的女士打着招呼。那些名媛淑女,都控制不住地羞红了脸。可是,一些年长的贵妇和先生们,都和白墨打招呼,毕竟白墨是这家的继承人,这是白老爷子的八十大寿,与其说是来看白老爷子,倒不如说是和白墨拉关系套几乎。他们应该都是熟悉白墨最近的事情,但是,看到白墨身边有些拘谨的女人,他们都很好奇,这,是谁呢?应该不会是苏卿吧。 一位白墨的长辈在前往宴会大厅的路上看到了白墨挽着旁边一个女人的手,以为是白墨夫妇,出于礼貌和关心,前去打招呼,可是,到了近前,才发现,这个女人很陌生,因为苏卿毕竟是苏氏企业的小女儿,公众人物,豪门千金,还是让人认得的。 苏卿被逐出苏家的事情被处理的很低调,以至于有很多人还不知道,苏卿已经算是孤家寡人了,但是当有人问道苏长河关于苏卿的一些笑柄的时候,苏长河都会铁青着脸,一言不发的离开,为什么这个女儿带给自己这个家这么多年的屈辱和羞耻,永远都不会抹去。苏长河看来已经忍受苏卿许多年,终于爆发了。 这个年长的贵妇看到白墨,亲切地摸摸头,却带着一丝敌意,看着白墨身边的女人,问柳可颐:“你是白墨今晚的女伴么?”虽然第一眼的印象让这位贵妇很看不上柳可颐,但是,良好的教养和在社会的经验,让她没有表现出来任何异样,倒是让柳可颐觉得如沐春风。 柳可颐虽然面对着这么和善的语言,一时间却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只好轻轻点头,生怕自己做错了一个动作贻笑大方。看着白墨的幸福的模样和柳可颐一副梨花带雨的娇弱样子,这位贵妇觉得自己有些碍眼了,白墨是她从小看大的好孩子,真想不到,也会走上这条路,难道男人花心是豪门亘古不变的遗传劣根性么?根据物种进化论来说,劣质基因会因为不适合环境而渐渐地淘汰掉,难道,是豪门这种独有的环境,维持了这种婚后劈腿的特殊关系么? 贵妇有些叹息地走了,但是,却意味深长地看了白墨一眼,和旁边的夫人们继续谈笑风生。柳可颐不得不承认,在豪门中,必须要养成一种淡定自若,应付自如的习惯,可是,面对着只是众人的打探,长辈的探问,柳可颐就有些不知所措,这是无法立足的。或许是生活环境导致的吧。柳可颐不是苏卿,她很在乎别人的看法,所以,不会缠着两个男人不肯放手,因为她害怕,害怕别人知道她一无所有。因为她害怕,还有贫穷的父母要靠她养活。柳可颐的手心渐渐地出汗,白墨依旧很镇定地握着她的手,似乎让她安心。可是,不光是柳可颐,就连白墨,自己都有些不知所措,再往前走一步,就要见到爷爷和父亲了,今天是爷爷大寿的日子,不知道他见了柳可颐,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会不会气得背过去?那自己可就是真的不孝了! 白墨不禁想到了那个在家中的女人苏卿,这个时候,苏卿会在哪儿,又会做些什么,又是去酒吧找那个男人么?白墨不禁有一些生闷气,手不禁得捏得更紧了,柳可颐有些吃痛,忍不住地呼喊出一声,这低声呼痛,倒是让白墨才清醒过来。他连忙松开了手,有些带着歉意的看着柳可颐,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那只手,这种机械式的动作,白墨的心却不知道飞到了哪儿去。或许白墨看到了柳可颐脖子上的那条项链,心中却想起了某一天,某一个女孩儿,那条和她很般配的白玫瑰,可是,那个女孩儿,对自己来说,就像是梦一场,大海捞针,无处可寻,自己后来的强烈迫切希望买下那条风俗街,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为了还想再一睹那个女孩儿,因为这个女孩儿,实在太像自己学生时代的梦想了,有着现在柳可颐没有的孤傲,纯洁,这就是当初白墨遥不可及的梦想,这也是白墨当初追求柳可颐的原因,因为,那个时候,柳可颐给白墨的就是这种感觉,只不过,时过境迁,如今,除了剩下的是一副躯壳,还有的是什么?是一种固执偏激地守候,和那个不言败荒唐地勉强维持吧。 白墨推开了那道宴会餐厅的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这边,作为主人,白墨的气场很强大,在镁光灯下,人人的表情各异,或许,这才是浮生绘吧…… 第五十五章 当白墨推开了宴会餐厅的大门,庄重严肃,却也不失上层社会的调侃和娱乐的气氛,白墨轻微点头,似乎是和在座的人打起招呼。而柳可颐则是跟在白墨的身后,按照白墨的提示,有条不紊地一步一步地做下去,似乎对这种机械式的应付模式,显得有些熟络了。或许也就这么简单,但是是否能够做得好,关键还是要看一颗心,如果你能够在这个社会上玩儿得起,玩儿得开,就算你是一无所有,但是,你也可以吃得香,玩儿得转。渐渐地,你已经可以操纵这个由富人组成的市场,每个人都按照你的指使完成预定的轨迹。这,未尝不可?可是,又有几个人能够做得到,谁又有这种勇气? 许多人都把眼光落在了柳可颐的身上,这个女人,穿着世界上顶尖级裁缝制作的晚礼服,带着价值连城的项链,而且每一件配饰都恰到好处。这,不是一般女人可以享受到的荣宠,可是,这个女人又会是谁呢?难道白墨,他就这么大的胆子,公然地把自己在外面包养的情妇带到这个这么值得重视的家庭宴会中么?这,会不会是墨家的新篇章呢?或许,这又是一个噱头,或许是一个迷雾弹,让那些本身不怀好意来到这里的人搞不清楚情况,成为苏卿的一个幌子呢?许多人都抱着看好戏的态度,看着这一家人。 餐厅中的人们继续喝着晚宴提供的红酒,鸡尾酒等高级品,一边继续细细低语,好像诉说着商场上的奇闻趣事,也或许是一种人脉的联络。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外交政策,用在这里也正是合适,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豪门的聚会,岂能只是一种简简单单的吃饭,难道这些身价过亿的人们,还吃不起饭么?不,当然不是,这只是他们一种扩展外交的方式。这只是他们寻求人脉的最佳途径。在觥筹交错中,或许成就的是一笔单子,更有甚者,成就的是一项合作,或许是长久的利益,互利互赢。所以,没有人会拒绝晚宴,以他们敏锐的经济眼光,商业气息来说,这绝对是一个好机会,他们是不会放弃的。当然,每一位豪门的家族内部事情,也是他们关心的话题. 因为,身处在这个圈子中的每个人,都有着他们的活动的范围,而且那些和他们有着密切关系的人,无疑能够影响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直接能够影响着商业经济的发展,或许,人物才是永远都主角和推动因素。而今天,就是一出好戏的上演。白墨自从有了各种结婚的新闻后,绯闻就不断缠身。不过,更多的却是关于他这个不安分的妻子。或许在A市上层社会中没有几个很欣赏苏卿的人,对待白墨,人们可能抱有一种同情的态度,但是,有利益可赚,他们是不会管自己和苏卿是否有什么关系,只要用得到,就会将自己的风向标转向苏卿。所以,苏卿,也正是看透了这一点,不愿意出席这一类的活动,尽管苏卿在各大媒体上出现的频率很高,但是,却很少暴露在人前,见过苏卿的人,很少,而那些就算是在平时的电视报纸上面露脸的苏卿,也没有给人们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用白墨的话说,就是长着一副大众脸,但是这副大众脸,却给人一种不同的心情。有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气质。 过了许久,白老爷子在众人的簇拥中,缓缓地走了出来。或许他已经在后面听说了白墨带了一个不知名的女人回来。这个女人似乎并不是一个什么名门千金,或许,没有什么好的出身,白老爷子面色不善,虽然年事已高,但是还是很精神很爽朗地走到台子中央,用麦克风向到场的各位尊敬的来宾表示感谢。在掌声中,白老爷子发表了一段长篇大论,这无疑是关系到墨家企业和众位互利互赢的事情。墨家有今天的成就,也依仗了众位的帮助和支持。同样,白老爷子也讲到自己在官场这么多年,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着这些年的奇闻趣事,倒是很合适地缓和调节了现场的气氛,让现场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了,白老爷子虽然说了这么多话,精神上还是很好,没有流露出疲倦,但是,他似乎从来没有正眼敲过柳可颐一眼。白墨很不满意白老爷子的这种态度,他主动带着柳可颐来到白老爷子和自己的父亲面前,叫了一声:“外公生日快乐……父亲……”墨守成微微一点头,没有多说话,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岳父已经在很努力很努力压制自己的怒火了。恐怕白墨也不是很喜欢听自己的训斥吧。墨守成有一阵的唏嘘和自嘲,自从白墨的母亲去世后,自己再也没有续弦,可是,这个孩子不知为什么,对自己总是抱着一种敌意。他总认为是他母亲的死和自己有关,表面上很尊敬自己,但是,心中却能感觉到白墨对自己的一种不屑。墨守成觉得这些年,自己过得也不是很容易,一边打拼,一边却要在儿子和岳父之间周旋,或许儿子白墨认为自己很窝囊,是一个倒插门的女婿,但是,墨氏企业这些年的发展,也在自己手中算是不错,但是,自己承认白墨的确比自己更有实力。这些年来,墨氏企业以着一种成指数型函数趋势上升的动态,让商业界中杀出了一匹黑马,而白墨就是这匹黑马,当然,自己是很骄傲的,本以为父子之间的感情会有所缓解,可是,又有这样的一件事,彻底让父子之间的感情又到了崩溃的边缘。 墨守成很清楚白墨之前喜欢过一个女孩子,而那个女孩子的家境并不是很好,但是,自己竟然和岳父逼着他娶了一个口碑风评很糟糕的豪门千金,苏卿。这一点上,墨守成承认,自己确实对不起儿子。所以,每一次看到儿子,他的内心总是有着一种愧疚感。他很想弥补儿子,却不知道又该从哪里做起。 难不成,这个女孩子就是当初那个甩开白墨的女孩子?或许,这个女孩子倒是很值得让人去思考了?可是苏卿呢?在这么重要的一个场合,苏卿又在哪里?白墨怎么可以不管不顾苏卿?墨守成对苏卿没有太多的好感,但是在婚礼上,发生的那戏剧性的一幕,让墨守成有些愧疚地对苏卿。一个人第一次结婚,却让白墨的胡闹,找人冒充新郎,让苏卿如此难堪。总想借着一个机会,和苏卿说说话,似乎也想了解一下吧。不管怎样,已经成为了自己的儿媳妇,不能再不把她当成一家人,可是,今天却没有苏卿的身影? 白老爷子用着拐杖,让白墨和柳可颐跟着自己,走到隔壁的一个小屋中,屋子里一片昏暗,白墨根本看不清白老爷子的表情,只是感觉出房间内的气氛很压抑。柳可颐有些害怕的躲在白墨身后。白老爷子却不看她一眼。他只是让白墨转过去,用拐杖狠狠地敲打着白墨的后背,看得柳可颐一阵心惊。白老爷子一边打,一边数落着白墨:“你这个臭小子是越来越长本事了!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你都敢往家里领,而你的明媒正娶的老婆却被你冷落在旁边!” 白墨倔强地说:“她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那,那苏卿岂不是更不三不四!”白墨几乎是越说越有气地说完后半句,只听得白老爷子气得直咳嗽。白墨慌忙地住嘴,给自己的外公倒水。柳可颐站在一边,脸一阵红一阵白,却不知道如何是好。这时候的白墨也忙着自己的外公,只好冷落了旁边的柳可颐,似乎柳可颐有一种被世界抛弃的感觉……这总像是一个很不真实的梦,或许,这更是一个很残酷的映射吧…… 第五十六章 这个世界上,不是你想什么就可以得到的,就算是曾经想的很美好,现实依旧很残酷。柳可颐一个人被孤立在人群的边缘,或许本身的差距,让她无法融入到这个大家庭中。白老爷子还是怒气难消的瞪着柳可颐,似乎这个女人是蛇蝎一般。白老爷子无法忍受一个妓女都可以大摇大摆地前来参加自己的寿宴。墨家的面子往哪里放?而自己在政界的权威,地位,会不会受到影响?家中的不成器的孙子居然带着一个妓女回家。天大的笑话,天大的荒唐,或许白老爷子心中还是偏向苏卿的吧。尽管苏卿的风评不好,但是,凭着白老爷子和苏老爷子当年的交情,自然是对苏卿多多照顾。白老爷子不禁会想,总是听自己的老友说起他这个孙女,得意之情溢于言表。两个人便私底下订下来孩子们的婚约,或许双方老人都是为了孩子们好吧。可是,没有想到,这却是怎样的一个结果。 白墨连忙蹲下来,慌忙地为白老爷子顺气,让他消消气,旁边站立不知所措的柳可颐,也靠近过来,切诺诺地叫了一声:“外公……”可是,刚刚消气的白老爷子一听,火气又上来了,怒哼一声,说:“谁是你外公!你配么?”白墨很不高兴地打断自己的外公继续说出难听的话语,拉过柳可颐说:“外公,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可颐,她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白老爷子很不喜欢白墨的护短,说:“好人家谁去酒吧那种地方做头牌?好人家谁和其他男人纠缠不清?”柳可颐默不作声,低下了头。白墨似乎有些生气,不管和自己外公的说话口气,直接说:“是啊,那苏卿呢?这个女人是外公给我选的,那你又选了一个什么样的?十七岁那年堕胎,败家,大手大脚,没有头脑,流连酒吧,找牛郎,婚后出轨,这就是外公嘴里的好人家么?这就是外公认为的好女人么?”白墨似乎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语气和心情,也管不了白老爷子的脸色越来越铁青,越来越难看,一股脑地说了出来,就连柳可颐也没有想到白墨对苏卿的厌恶竟然到了这个地步。柳可颐有些得意,但是,这种得意却总是存在着一丝侥幸。或许柳可颐认为,苏卿,你看你,这又算的了什么,你知道你的丈夫都跟着长辈们说了些什么么?就算你不在乎,你真的不在乎?柳可颐一丝冷笑。悲哀啊,苏卿,你比我好不了多少! 墨守成急忙制止住了白墨的不满的情绪,他更应该顾全大局,所以,他对白墨说:“阿墨,你是不是对苏卿存在些什么误会?不要这场婚姻是长辈们定下的,你就心存反感,这样,对不住的反而是苏卿了。一个女孩子家,你要多多关心一下人家,多多让着一下,有一个稳定幸福的家庭,也让我们省省心。” 白墨停了下来后,渐渐地冷静下来,知道自己刚才说的多了,说的急了,似乎苏卿也没有自己言语中的那么不堪。自从结婚后,苏卿也再也没有见过家中的老人了,那场乌龙婚礼的草草结束,到现在,这么在长辈面前说苏卿的不是,似乎自己做的也有不尽人意的地方,可是,白墨就是听不得别人议论柳可颐的身份。他听不得别人说柳可颐是妓女,妓女怎么了?柳可颐是被逼无奈沦落到这个肮脏的地方,妓女也有辛酸,并不是人们眼中的淫荡,放纵,没有廉耻,相比较而言,嫖客才是罪魁祸首。 如果没有嫖客,何来的妓女,如果没有人们内心深处这种黑暗的想法,又怎么会有堕入娼门的女人? 所以白墨总是维护柳可颐,这也是最基本的维护一个人的尊严,更何况是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好自己心爱的女人,如果有人骂这个女人,这岂不是间接地骂自己?白墨无法忍受。 白墨平静好气息看,说:“外公,您先消消气,我不是有意地在今天气您。”白墨顿了一顿,接着说:“我有问过苏卿,她说她今天不来……我并没有不让她来,毕竟,她是你们的儿媳妇,孙媳妇!”白墨特意强调了“你们”这两个字。似乎意思是说,这是你们承认的,而我,我不是不会承认的。 白老爷子显然没有料到苏卿会这么不懂事,有些错愕地似乎是想给自己找个台阶说:“阿墨,不会是你最近做了些什么对不起苏卿的事了吧,那个孩子脾气倔得很,你不尊重她,她也不会尊重你的。”白老爷子似乎是很维护苏卿,但是,却误打误撞地说对了。苏卿就是这样的人。 白墨有些语塞,是啊,他从来没有尊重过苏卿,他都对苏卿做了些什么?他什么时候尊重苏卿过?他给苏卿带来过多少难堪和屈辱?苏卿只是很平淡地让它过去,这已经很出乎白墨的意料了。没有想到苏卿竟会是如此的能忍,这种忍耐,是因为她对自己没有丝毫感情么?抑或是自己在她的心中没有一丝地位? 白墨有些心痛,他无法接受苏卿和另一个男人的卿卿我我,他不是讨厌苏卿么?为什么每一次苏卿和别的男人在一起,都是激怒他的根源呢?或许是自己男人的尊严不容侵犯吧。恩,就是这样。白墨再一次地用这个简单看似漏洞百出的理由说服了自己。可是,苏卿,今天的你,看到柳可颐这么光鲜亮丽地做一个宠妻,你会不会嫉妒呢? 看到白墨没有吱声,白老爷子顿了顿拐杖,说:“你说,你平时都是怎么对待苏卿的,她能不耍耍小脾气,可是你,你反而还不去哄她,你竟然还去再一次地伤害她。竟然带来这个女人来出席,你,你,你自己看看你都做了什么!”白老爷子再一次地投去了厌恶型的一瞥,这一道狠厉的目光,似乎将柳可颐看的很透彻,似乎很清楚她心里想的是什么!似乎是警告柳可颐,别再妄想从我的外孙身上得到什么。像你这样的女人,还是趁早地离开他身边,否则,一旦你伤害了他,我们都不会放过你的。 这一丝警告,柳可颐很勇敢地接受了。但是,她没有因此感到畏惧和退缩,反而,她觉得这很刺激,这是不是自己和苏卿的竞争呢?自己这么做,也不算是伤害白墨吧。柳可颐有些心虚地说服自己。 柳可颐很大方地走到白墨的身边,和他相视而笑,似乎是愿意陪伴白墨,与其同甘共苦的样子。墨守成看到他们二人的样子,反而倒是同情儿子,在外面的工作压力这么大,还要在家里也不省心。墨守成认为一个妻子,就应该在家中相夫教子,过着平淡的富太太的生活,而自己的儿子,却没有这样的舒心日子,看起来,白墨和柳可颐倒是很登对,苏卿倒像是一个坏心的小三,拆散了这对苦命的鸳鸯。 白老爷子叹了口气,说:“都出去吧,今天的事情,就这么算了,让贵客等久了不好,今天以后,你要对苏卿好好的,还有你!”白老爷子瞪了一眼柳可颐,说:“你,一会儿别说错话,相信应该怎么说,不用我教你吧,如果你连这一点都做不好,你不配站在这里。”白老爷子没有留任何情面。 柳可颐明白,她明白得很,但是,她不甘心,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还要在公众面前,以密友的姿态,来维护苏卿,来保全白墨及两个权利中心的面子?自己,永远都是矛盾漩涡中的牺牲品么? 柳可颐虽然很勉强,很不甘心,但是,在大局面前,她还是妥协了,她知道自己只不过是渺小卑微得不如一只蚂蚁,她斗得过这些人吗?柳可颐虽然这么想,但是还是露出那份亲切美丽的笑容,这是自己难得在如此重要的集会场和露脸机会,柳可颐当然要自己绽放出属于自己的那份魅力,让人们为之倾倒,似乎,也是为了争一口气在,苏卿,你会有我这么出彩么?云少枫,你会不会后悔当初的拒绝呢?当你知道,我不只是一个酒吧女,那些你们的嘲笑,只会成为我不断前行的动力。 这场寿宴中间的小插曲,似乎并没有影响整场宴会的基调,在觥筹交错中,白老爷子喝得是红光满面,一些恭维讨好的话,听起来是那么的顺耳。而柳可颐则是一直在白墨身边照料,将自己最迷人的微笑,展现在这些上层名流面前,让人们眼前不由得一亮,似乎人们都好奇,这个女人是谁?一些政界名流前来和柳可颐交谈,虽然在酒吧,柳可颐仍是没有失去当年那份能力与气质,回答得让人捉摸不透,增添了一丝神秘感,这种女人,是男人们向往的追求对象,每每让人心痒痒的。 柳可颐很技巧地接下一些应酬,并拒绝了那些纯粹的搭讪,显得自己既不清高,又不随意。 白墨似乎很满意柳可颐的表现,这,才是自己想要的家的感觉吧,夫唱妇随。可是,自己就这么简单的要求,老天爷都不会满足。 第五十七章 这边寿宴上,白墨和柳可颐很般配的一幕幕,并没有漏过记者们的笔头和镜头,几乎是实时播报般地将寿宴的情况向外界宣传,其中,媒体以大篇幅渲染了柳可颐的贤惠,识大体,聪明,智慧。几乎把苏卿塑造成了一个拆散别人家庭的坏女人。苏卿看到这些报道,不由得笑了起来。现在这些媒体,似乎是越来越有趣了。苏卿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很高兴。这种场合,这么虚伪地应对,虚伪的夫唱妇随,自己是不是已经厌倦了?那些虚假繁荣,不是自己想要的,与其将这种假笑做给别人看,还不如自己默默地吞下,默默地忍受。 苏卿看到柳可颐的光鲜照人,没有了那副妖艳的模样,这种高贵的气质,让苏卿不禁有些感染,这就是所谓的为爱痴狂么?苏卿看到柳可颐脖子上的项链,知道这是珍贵的珠宝,或许,这戴在柳可颐的脖子上才是最合适的吧。苏卿不禁想起了那条白玫瑰的项链。或许,那条项链才是自己这辈子来第一条认真的项链,可是,是自己太天真,太当做了一回事,才让自己受伤,变得伤痕累累。自己累了,却找不到一个适合休息的地方,许多麻烦,不是自己碰到,反而死它找上门来。 苏卿不知道寿宴的中间都发生了什么,也不知白老爷子会怎样想,在这么重要的日子,自己作为孙媳妇,竟然耍小脾气不去参加。或许自己是长辈,也会生气吧。可是,苏卿偏偏就是奇怪的倔强的性子,既然自己不开心,那就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吧。 苏卿无聊地将电视换频道,似乎这种烦闷的宴会不适合自己,看了一阵子的电视,苏卿有些困倦了,索性关掉了电视,准备去睡觉。没有白墨的日子,苏卿似乎睡得很安稳,没有了那种压力,没有了忧虑,苏卿觉得这样的生活,就像是带发修行的尼姑,禁锢了自己的青春韶华岁月,苏卿恨白墨让自己早早地放弃了这么年轻的浮夸岁月,也感激白墨给了自己一份与与世无争的安逸。是啊,只要自己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地做好一个房客,还会有什么麻烦呢? 可是,苏卿真的能够很安分么? 苏卿管不了这么多了,和陆菲道了一声晚安,就走回房间去睡觉,不知为何,最近的苏卿有一些疲倦。陆菲很照顾地给苏卿盖好了薄被,也道了一声晚安,便走出去了。陆菲知道,苏卿的心里很苦,只是这种苦,都让苏卿一个人默默地承受了,似乎很少看见过苏卿的脸上有其他的表情,只是很平淡很平淡,像是参透一切,大彻大悟。 原来,夫妻之间的关系,就像是一个是参禅,另一个是悟道,为了维持和谐和平静,只好互不干涉。可是这种哲学的人生,岂是每个人都看得懂的? 苏卿刚入睡没多久,却被一声急促的电话铃吵醒,不知道是什么重大的事情,让电话铃声响个不停。苏卿有些烦闷地想不理它,可是,它依旧响个不停。苏卿没有办法,最后只好起身去接电话。果然,出大事了! 电话是苏臣打过来的,原来是苏君出车祸了。 苏君自从那天后就再也没有见过苏卿,苏卿和苏家断绝关系后,苏君每天都过得纸醉金迷,很颓废,很堕落。他知道,苏卿现在不愿意见到他,他知道,自己对不起苏卿。可是,他还是无法将苏卿从自己的心头抹去,这代表着自己心底最渴望的那层感情,这么多年存下来的记忆,又岂是很容易割舍的? 今天的苏君,依旧在酒吧喝着闷酒,胡子已经有几天没有剃了,可是,有钱就是大爷,苏君在酒吧的豪华奢侈的消费,让许多女人们都围绕在他左右,似乎觉得自己傍上了金主。这些天,苏氏企业的股票也在下滑,苏君的放任自流,让许多企业对苏氏的不信任,进而导致了一些生意的失败。种种挫败打击,让苏君无法忍受这种现实中的苦闷,进而更加沉浸在这种虚拟的烟酒世界中。 可是,今天,他知道是白墨的外公白老爷子的八十大寿,本来父亲苏长河让他去参加,他恨透了父亲的无情,所以选择了无声地拒绝,但是,当他想清楚这样可以见到苏卿的时候,苏君一下子就变得情绪高涨,他急忙地开始整理自己的个人卫生,他知道苏卿最讨厌的就是脏兮兮的不干净的男人。经过紧张的挑选,准备,苏君终于可以去墨氏的豪宅了。可是,早已经喝得醉醺醺的苏君,也被心中的喜悦冲昏了头,急忙开车前往。 路上的苏君近乎于横冲直撞,酒精的刺激让他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直到他看见前面的车辆由一辆辆变成了一片片,变成一种颜色,最后,成为了全部的黑色的时候,一声巨响,崩地发出。苏君失去了意识。但是,在他的潜意识中,似乎还是念着苏卿,想要见他一面。 警察通过苏君的证件联系到他的家人,接着,苏卿就在这种紧急的召唤中,赶到了现场。她不忍地看到苏君头破血流失去意识的样子,她眼睁睁地看着苏君被送上救护车,然后在医务人员的提醒下,木讷地跟了上去。她似乎没有想到,人的一生是这么的短暂,有的事情是变化莫测,让人无法接受。她无法接受苏君昏昏沉沉的样子。她很害怕有一天,自己的亲人一个一个地离自己远去,虽然,现在的自己孑然一身,但是,当他们再也回不来的时候,你才会发现,这个世界是有多么的可怕。 当苏长河被通知这件事情的时候,苏君已经被送到手术室了,苏长河看到手术室门口呆呆地坐着的苏卿,二话不说,向前就是一个大大的耳光。苏卿没有反应,没有眼泪,依旧是呆坐着,似乎没有感觉,也没有看到来人都是谁。 苏长河对着苏卿一顿怒骂:“我真是养了一个祸害,一个赔钱货,自己作践自己不说,反过来还克自己的哥哥。”苏卿不为所动,苏长河更气了说:“你傻了么?你装什么?”苏卿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摸了一下自己被打伤的脸,嘴角淡淡地一笑,却是那么的凄惨无力。 身后的白墨,突然不自觉地握紧了手,这个笑容,让他的心,漏掉一拍,很是心疼。 第五十八章 苏卿难过地眼神空洞洞地,似乎没有任何反应,她的目光很绝望,但是,夸张的是,陆菲得知了消息,竟然慌慌忙忙地从家中赶过来。面对现场的这份混乱,陆菲痛哭起来,她不顾别人的阻拦,也不顾别人的异样的眼光,在趴在手术室的门上,紧紧地抓着门,不肯松开。苏卿看到陆菲赶来,这么失礼的表现,急忙反应过来,将她扶起来,拉到旁边。苏长河更生气了,苏卿认识的都是什么人?这儿又是哪里来的一个疯子?苏长河看到陆菲的容貌很普通,服饰很简单。像一个女佣仆人,没有什么文化和地位。苏长河更瞧不起陆菲了。但是,苏长河知道自己在外人面前失礼了,所以,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重要的是苏君的安危,每一个人都静静地,大气不敢出地站在走廊,生怕听到什么噩耗,这无疑对苏家是一个沉重的打击。苏家就只有这么一个成器的儿子,将来的苏氏企业,又会何去何从?旁人不得而知,但是,一些有想法的人,早已经在这个时候蠢蠢欲动了。 宴会还没有散席,就有人小声在白墨耳边说着什么事情,白墨听后脸色一变,当然,他又看了一眼还在那边举起酒杯应酬的苏长河,连忙派人到苏长河旁边小声地把这件事透露给他,不要惊动任何人。果然,苏长河听到这条消息,先是不信,后是手一颤,腿一软,差一点坐在了地上,手中的酒杯残红洒了一地,苏长河连忙和旁人说了一声:“对不住,失陪了……”然后就匆匆地离开了,旁边的人,只能从苏长河的脸色中,推测大概发生了什么事情?旁边的人不知道,只能决定发生了对苏氏企业很严重的事情。或许,该变天了吧。 白墨和自己的父亲和外公在角落中简单地说了一下这件事,显然,两位都没有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所以让白墨先悄悄地离开,宴会的事情就不用他来操心了。白老爷子心中感慨,苏卿真是个苦命的孩子啊。这突然间,就要失去一个哥哥,又不禁感叹了一下,自己都八十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老天就会收回他这条老命,可是,他还没有看见自己的外孙过上幸福的生活。这怎么能让他放心? 寿宴依旧进行,白墨临行前又和柳可颐简单地说了几句,柳可颐一听白墨要离开,却还要自己继续留在这里,柳可颐不高兴,拉着白墨的衣角不让他走,这种地方,柳可颐心中很清楚自己现在还没有资格,许多和自己搭讪,许多和自己聊天的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瞧得还不是白墨的面子?如果没有了白墨,自己其实什么都不是。柳可颐认识到了这一点,心中的挫败感深深地袭来。当初的她,是多么的自立自强,可是现在呢?柳可颐也很鄙视自己,很瞧不起自己,但是,这又有什么改变么? 白墨知道柳可颐不想让自己走,但是自己又何尝不想留下来?白墨只好柔声安慰说是苏家出了一些事情,自己需要赶过去。柳可颐本来只是撒撒娇,并没有想不让白墨离开,可是,一听到是苏家出事了,柳可颐就不想放开白墨了。凭什么苏卿你就可以有这么大的面子,就让白墨离开去处理你自己家的事情,你不是那么的厉害么?你为什么不自己处理,非得要白墨过去呢?每一次自己和白墨在一起,就那么少的时间,每一次都是被你破坏?苏卿,我们之间,是不是天生的相克呢? 柳可颐不听话地跟白墨撒娇,说:“墨,你看,苏卿都不来你外公的生日宴会,你又何必去管她们家的事情呢?你看,这里还有这么多客人呢,我一个人应付不过来呢……”白墨在柳可颐额头前覆下一吻,抱住她的脖子,有些恋恋不舍地说:“乖,我只是去一会,下次保证不会这样了,外公让我去的,我不能让他老人家再担心……乖,听话,我知道你可以应付得来的。”白墨说完,便整理整理衣衫,准备出门了。临出门之前,还不忘再在柳可颐面颊上贴上一吻。然后安慰地捏了捏柳可颐的手,让她安心。 白墨离开了,柳可颐也没有了什么兴致,只是依旧挂着一副笑脸相迎的模样,代表着大家和众位打招呼,当有人问道白墨去哪里的时候,柳可颐只是故弄玄虚的样子,似乎透露着苏家出了事情。但是,柳可颐又装作无辜的样子,捂着嘴,似乎是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说。可是,这个样子,大家都心领神会。心照不宣了。 柳可颐漫无目的地在宴会中走动,不免多喝了一些酒,柳可颐以为自己有些酒量,但是,喝得多了,脚步也有一些发慌。不小心的她,穿在脚上的高跟鞋一颤,差一点摔了,旁边的服务生连忙好心的扶起她,还好这个时候没有人看到,柳可颐好心地感谢这个服务生,却发现,这个服务生,是这么的熟悉,柳可颐以为自己喝醉了,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是,她揉了揉眼睛,却发现,这是真的! 不错,这个服务生,正是云少枫。 云少枫知道今天今天是白老爷子的寿宴,他是来找苏卿的,这些天自己没有什么机会见到苏卿,可是他不甘心,只好选择了这个冒险的方式混了进来。这一路上,他尽量地避开白墨,却始终没有发现苏卿的影子。他不禁想,是苏卿故意想避开自己么?云少枫一丝苦笑,或许是这样的吧。这种宴会,就算苏卿再怎么讨厌白墨,也会顾及白老爷子的面子,也会来参加的。就算是装装样子罢了。云少枫越找越失望,最后情绪跌落到谷底的时候,感觉旁边有什么东西要倒下来,于是,连忙扶起,没想到,自己这一出手,却再也退避不及。 云少枫没有说话,只想低头躲开。但是,柳可颐抓住了他,没有松开他。柳可颐死死地拽着他的手,不想放开,眼看着事情似乎不可收拾,云少枫低调地带着柳可颐来到一个角落,低下头,低声地对她说:“柳小姐,请你松开手,我还有事情要做……”柳可颐不肯松开,说:“你怎么会在这里?”云少枫不悦地说:“这好像轮不到你来质问吧。”云少枫一手推开柳可颐,柳可颐被推了一个趔趄。柳可颐含着泪,有些怨怼地看着云少枫,说:“你为什么,为什么看见我都是这副不屑的样子?苏卿到底有什么好?”云少枫不耐烦地说:“柳小姐,我想,这个问题,我不需要再过多的解释了吧,你也没有这个权利来过问吧。”柳可颐还是不肯死心地说:“你来这里是为了苏卿么?你是想看苏卿么?”云少枫被柳可颐说中了心事,却还是嘴硬不肯承认地说:“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你还配和我谈论别人么?”柳可颐丝毫不肯放松地说:“是啊,我是堕落,我是自甘下贱,可是,我这都是为了谁?为了什么?”柳可颐悲哀地说。云少枫冷笑地说:“不要说这都是为了我……”柳可颐说:“是,我就是为了你!可是,你呢?你为了苏卿付出了这么多,你又得到了什么?为什么我会来这里,我还真是要谢谢你啊,要不是苏卿知道你会来这里,她是故意避开你的,否则我也没有这个机会的!”柳可颐似乎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只是尽情地挖苦,嘲笑。她已经撕下那平静的面具。 云少枫不可置信地看着柳可颐,不愿意相信,不敢相信,他抓住柳可颐的双肩,拼命地摇晃着她说:“你告诉我,你告诉我说,这不是真的!这是假的!”柳可颐反而很得意的说:“这就是真的,信不信由你!”云少枫捏住柳可颐的肩头,柳可颐吃痛,云少枫问:“你是怎么遇见苏卿的?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是你,是你编的,对不对?”云少枫很认真地分析。 柳可颐有些心虚,但是,妒忌和虚荣让她很快恢复镇定,说:“我听白墨说的,他们夫妻之间吵架,最后,什么都知道了……你也知道的,白墨是不会瞒我的……怎么,怎么你心疼了是吗?”云少枫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他一把推开柳可颐,莽莽撞撞地消失在人群中,柳可颐有些后悔,这是自己刺激了他么?自己这是弄巧成拙了么?自己到底想要怎么样?玩弄两个男人的感情么?自己不怕最后遭到报应么?这么长时间在两个男人之间徘徊,却久久不能安定下来。柳可颐看到缘分远去的背影,心情已经彻底坏到了极致。这个时候,有任何人的邀请,都只能自认倒霉了。 第五十九章 云少枫听了柳可颐的话,已经失去了理智,平时的云少枫,还是会仔细地分析去辨别,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云少枫已经学会如何去变得更加成熟。但是,关心则乱,苏卿的事情,一直让他耿耿于怀,他不知道是自己太了解苏卿了,还是太不了解苏卿,才让两个人都徘徊在爱的边缘,谁都不肯先踏出第一步。云少枫承认自己的表现确实让苏卿很失望,但是,苏卿,苏卿有没有体会过自己的感情? 自己这么多年的相处,难道还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么?或许,自己是表现得含蓄一些,是一直没有对苏卿认真地说过那三个字,但是,苏卿,那么聪明的人,那么敏感的人,还在犹豫彷徨什么?她到底拿自己当做什么? 云少枫想着想着,许多事情都心不在焉,给客人倒酒的时候,不小心倒在了客人的衬衫上,客人很气愤,最后吵到管家那里,管家看着云少枫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还以为他是吓怕了,心中不由得同情他,所以非常诚恳地向客人道歉,云少枫机械地向客人鞠躬,客人还想继续训斥几句,但是看到主人这边这么诚恳的样子,也就算了,毕竟,白家是自己需要讨好的对象,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得罪白家,不值得。 客人作罢后,管家只是轻微地训斥了几句云少枫,但是,眼神却是温暖的,这种眼神,是一种尊重和鼓励,是云少枫从来没有得到过的。就算自己的父亲还在世的时候,他也没有这么关怀过自己。云少枫很感激,向管家道歉,保证自己会认真工作。 可是,心情已经再也恢复不到当初那份憧憬和希望了。而柳可颐那边呢?不断地有一些不知趣的男人前来搭讪。酒酣三巡了,现场的气氛也有些活跃了,没有当初那份拘谨了。 一个财大气粗的男人走到柳可颐面前,想邀请她,这个男人挺着一个啤酒肚,镶着一颗金牙,带着一块金表,带着一条金项链。似乎全身上下,能是金的,就是金的。 他拿着酒杯,看起来走路脚步不稳的样子,色迷迷地靠近柳可颐,他那双熊掌般的手,很不幸地落在了柳可颐的手上,柳可颐厌恶地闪开,似乎很讨厌这个粗鲁的额男人的一切,柳可颐不悦地推开男人,但是,这一下反而更加激怒了这个男人,这个粗鲁的男人很邪恶地一笑说:“乖乖小美人,就让我碰一下,怎么,反应这么大?怎么连碰一下都不行了?当初,你还不是求着我,求着我内个么?”这个粗鲁的男人不要脸地继续说着。听到这些话的柳可颐气的脸色发白,周围的人都带着异样的眼光看着柳可颐,但是,他们也很讨厌这个酒喝多了撒酒疯的好色男人。因为这种事情,没有办法管,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个女人是白墨的心头宝,在这个时候,如果帮助了柳可颐,就像是帮助了白墨,在以后的生意上,相信会更好的合作。可是,这个财大气粗的男人,他们也不愿意得罪,谁又能确定这是不是人家的家务事呢?在柳可颐露面之后,对于这个突然登上舞台的女人,没有人不会去调查她,去好奇她,所以,虽然时间很短,但是,这段时间内,柳可颐的身世,已经全都调查出来了。 “柳可颐,女,二十二岁,父母失业,家境贫困,高中凭借优异的成绩,考入唯一一所贵族学校,和苏卿,白墨成为了同班同学,在高中的时候,就曾经传出和白墨有绯闻,但是不知为何原因,这件事不了了之了。当时并没有和白墨有任何暧昧举动,两人一直保持普通朋友关系,成为了当时A中的一段不解之谜。高中不明原因落榜,后因家庭困难,沦落到酒吧,做服务生,卖艺不卖身。不知为何,身价渐渐抬起,成为了全市有名的Forgetting酒吧的头牌陪酒女。” 虽然知道了柳可颐的身世,但是,大家都选择了缄默,这是别人的家务事,自己插足,会不会惹祸上身?谁又能保证,在柳可颐当酒吧女这段期间,又没有和任何男人发生过关系?就是不确定,所以,所有人都选择了默默地在一边观看,或者是继续地谈笑风生,只不过会偶尔瞥过去一眼。 柳可颐有些惊慌地说:“你胡说什么,我不认识你!”那个色迷迷的男人说:“宝贝,你怎么可以这么忍心地说不认识我了呢?昨天,我们不还是刚做完么?怎么这么快就忘记我了,这没良心!”那个男人说完便扑了上去。 柳可颐连忙躲闪,男人见一次扑了个空,有些着急,却也有些兴奋,似乎某种情绪被挑逗了起来,就很愿意地和柳可颐继续玩下去。柳可颐很没有形象地在各桌之间穿梭。每一桌的人都很好奇地看着这似乎是狼捉羊的游戏。只是,没有人去制止。 当这一幕还要持续很久的时候,突然有一只手,抓住了那个男人粗粗的手腕,但是,这一抓,显得这么有力,这么坚定。 柳可颐很感激地看了一眼这个高高的男人,却惊奇地发现这个男人竟是云少枫! 柳可颐很意外,他不是很讨厌自己么?为什么还会帮助自己? 那个被捉住的男人很不满,像是一件好事到头来被破坏,心情很不爽地推开云少枫,却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没有推动,有些尴尬地说:“你是哪头葱,你凭什么管老子?”这个男人似乎已经喝多了,没有任何理智了,也忘记这里是什么场合。 云少枫很正义地说:“我是这里的服务生,你做的事情,我有义务来管。”云少枫说完,便将这个男人的手腕一扭,痛得那个男人大呼小叫喊着:“手腕要断了,你叫什么名字,我要去告你,我要辞退你!”那个男人嘴里还是絮絮叨叨骂骂咧咧地,但是,没说一句,云少枫的力气加了一分,最后云少枫说:“闭上你的臭嘴,看你还敢不敢骚扰女人了!”那个男人似乎怕了一般地说:“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云少枫这才松开他的手腕,那个男人一个趔趄,灰溜溜地走了。 在周围一片赞扬和叹息声中,云少枫渐渐退出众人的视线范围,现在的他,更需要的是酒吧,才能让他真正的解脱,放松! 第六十章 在众人的敬畏眼光中,云少枫很坦然很潇洒地离开了。没有多和柳可颐说一句话,就连一个感谢的机会都没有给。柳可颐有些余惊未消地拍了拍娇胸,娇叹一声。但是,云少枫显然没有当回事。柳可颐有些不甘,但是也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死追烂打。只好怏怏作罢。 周围的人,都对那个色迷迷的男人表示鄙视,这个男人已醉酒闹事为名,被赶了出去,柳可颐似乎松了一口气,这个男人,似乎能够让柳可颐想到她不光彩的过去,可是,这个男人的离开,就能够抹去这重重的一笔么?不能,这是一段不能抹掉,难以释怀的过去,但是,却可以从中汲取教训,却可以在堕落中重生,但是,可悲的是,柳可颐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云少枫不顾众人的眼光,继续去做自己的本职工作,相信已经有不少富豪心中想找一个像云少枫这样的服务生了吧。或许有些人已经想花大价钱将云少枫买下来,是啊,一个敢于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正直,这么忠勇的人已经不多了。谁不想要一个忠心耿耿的心腹呢?但是,云少枫本身就不是服务生,这只怕会让他们失望了吧。云少枫一如既往地做着简单的礼仪和服务工作,但是这一次的人们,已经对云少枫客气许多了,不再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服务生,更是一个忠心耿耿的勇士。而此时的云少枫只想喝一杯,释怀一下心中的郁闷和不忿。刚才的那个男人,也只能自认倒霉地撞在了枪口上。云少枫最看不得一个男人去欺负女人,所以,不论是谁,他都选择去义无反顾地尽力帮助。说云少枫多情么?舍不得女人受苦么?不,或许是和苏卿在一起,受到了影响吧。 苏卿曾和他说过:“不要瞧不起这里的女人,谁不是被逼无奈呢?当有一天,一个人在地狱边缘徘徊的时候,你会不会好心地伸出手拽她一把呢?”苏卿说的时候,眼神中透着凄凉和淡淡地忧伤。只是坚定地看着远方,似乎守候着什么。但是,那个时候的云少枫不懂,只是以为苏卿希望他能够多多照顾这里的人,不要让她们受到一些委屈,仅此而已。所以,云少枫几乎成了酒吧的救世主,哪里有压迫,哪里有斗争,都少不了云少枫这个玉面牛郎的身影。女人们都很喜欢这个大大咧咧的男孩儿,不,是个男人。但是,她们都知道,这个男人不是属于她们的,因为她们都懂,这样的气质,她们不配。 每一次柳可颐在被客人骚扰的时候,总是云少枫出现帮助他解围。虽然,他们之间见面的次数少,每一次的时间都很短,每一次几乎都没有说上话,但是,这样一个救世主的形象已经深深地在柳可颐心中种下。可是,这个机会一直没有让柳可颐实现,直到那一次在山上遇见,或许是患难见恩情,让云少枫对柳可颐过于得温柔和体贴,却让柳可颐的心,渐渐地失守,一颗心,渐渐地迷失了方向。不知不觉中,堕入了温柔的陷阱。可是,云少枫自己却不知道。依旧是一个大大咧咧的样子,或许,是因为一颗心都扑到了苏卿身上了吧。但是,云少枫的那颗心,苏卿又是否会懂呢? 宴会终于结束了,客人们纷纷退场,白墨依旧没有回来,柳可颐有些失望,男人都是骗子,平常的时候会说爱你,可是,现在呢?还不是听到老婆有事情,一溜烟儿的跑没影了?自己,到头来,什么都不算!白墨可以给自己金钱,可以给自己权利,却永远给不了自己一个名分!却永远给不了自己一份安全感和归属感!是自己太苛求了么?不!柳可颐觉得自己不过分,都说青春可贵,女人的青春更可贵,自己将这短短的韶华奉献给了一个让自己没有依靠的男人,自己值得么?女人的青春,你赔的起么? 而云少枫也最终没有等到自己苦心等待的女人,最终,还是没有出现是么?这一分一秒地过去,云少枫的心就像是时刻都悬着一般。期待下一刻,这个女人会出现。可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最后还是将自己抛弃了。自己该埋怨她么?自己凭什么埋怨她么?难道苏卿结婚了忠于自己的丈夫就是一种背叛么?苏卿对自己有过海誓山盟天荒地老的承诺么?不,没有!一直是自己自作多情,将自己没有摆到一个正确的位置。可是,越是这么劝说自己,心,就越是痛的。 云少枫也不知道什么牵扯着自己的心,让一呼一吸都没来由的痛。云少枫继续找一个地方去释放自己,所以换下工作服后,自己悄悄地离开,去附近一个酒吧去喝上几杯,管他呢,自己每天都在拼命地工作,就今天一天这么放纵自己一下,又算得了什么?说服了自己,云少枫自己就去附近找了一个酒吧。这个时间,正是酒吧繁华的时候,多年在酒吧里的云少枫深谙此道,只是进去,就知道这里是卖什么的!看着气氛有些不对,就暗暗地小心防备,这个酒吧,是嗑药儿的,男人和女人,都在疯狂地摇着扭着,已经陷入了完全疯狂。而酒保的看似纯熟的动作,实则是不知道在酒中放入了某些让人激情无限的药,看着娴熟的动作,就知道这不是第一次做了。然后,就让你欲罢不能,一定将你榨得油水干干的。这就是这家酒吧的经营之道。刚进去后的云少枫,就有许多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前来黏在云少枫的身边,不停地晃动着丰腴,扭动着蛮腰,妖艳妩媚地将玉臂搭在云少枫的脖子上,让云少枫不得退避。云少枫很鄙视地看着这些女人,但是轻易不和女人动怒的她,只是照单全收,一副痞子的形象,倒是更懂得如何应付这群不要脸的女人。 宴会散场的柳可颐,没有了那份开始的激动,也没有了那份不可一世的骄傲,就像是闭了屏的孔雀,低下了她那高贵的头颅,再也神奇不起来了。这个时候的她,倒更像是一个弃妇。白老爷子在这场宴会结束之后,就即刻和墨守成离开了,没有再和她多说一句话,就像是一颗棋子,在用完了以后,就再也没有了用途,被抛弃的柳可颐,目光一直追寻着云少枫的踪迹。似乎,他才是自己的真命天子,至少,和他在一起,自己不会有那种不安,不会有那种挫败感。或许,他们才是同类人吧。 可是,云少枫那匆匆的背影,是要去哪里?柳可颐不能控制自己的脚步,就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只是盲目地跟从。 云少枫没有感觉到后面还有紧跟着的脚步,没有感觉到身后的追随着关切的目光,只是一直地寻找酒吧。可是,哪里知道,柳可颐也跟着进了酒吧。 柳可颐看到云少枫进了酒吧,没有特别的担心,心想,自己也在这种地方生活了这几年,这种地方,好歹不必担心吧。所以柳可颐大胆地独自进去了,但是,柳可颐哪里知道,这是一家什么样的酒吧,她哪里知道,这时候已经有几个男人暗中盯上了她。 在酒吧距离门口不远处,一个矮的抽着烟的贼眉鼠眼的小男人,挤着眼睛,对旁边的一个胖子说:“你看,内个妞儿多正,一会儿咱哥俩儿还不掉过来尝尝鲜儿?”男的说的是垂涎三尺。说完,就走上前去搭讪。 第六十一章 这个矮小的瘦子,一晃一晃地前去搭讪柳可颐,嘴里叼着一颗烟,故意地往柳可颐身上一撞,柳可颐有些吃痛,急忙抬头一看,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撞到了别人,急忙地说对不起。这个瘦子看到这一幕,倒是很好笑,觉得这个女人真是傻得可以,更加好上手好骗了。这个年头,这么好骗这么单纯的女人这是少见啊。瘦子觉得自己是遇到了一头小肥羊,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喉结滑动,倒是显得有些迫不及待。可是,柳可颐哪里管得上这个瘦子的有一搭没一搭的话语,一颗心全都扑到了云少枫的身上,她的目光一直随着云少枫游走,可是,被这个陌生的瘦男人一打岔,自己倒是显得有些找不到方向,失去了目标,柳可颐表现出有些焦急。瘦子看出来柳可颐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人,于是不怀好意地说:“小妹妹,你是不是在找他啊?”那个瘦子手随意地向远处人群处一指,没想到柳可颐竟然还当真了,真的以为那个人是云少枫,竟傻傻地愣愣地点着头。瘦子没有想到柳可颐竟然会这么轻易地上当受骗,于是心中暗笑。便装出一副好心的样子,似乎是要帮助柳可颐找到刚才的那个人。柳可颐心中很焦急,竟然没有去考虑辨别真假,竟然就跟着他走了。 那个瘦子向不远处的胖子比划了一个胜利的V字手势,竟径自地带着柳可颐来到了一个人少的酒吧区,这里的酒保似乎已经和他很熟了,所以也不多话地倒上了两杯酒。柳可颐先前还是以为在这里能够找到云少枫,没想到竟然来到这个几乎环境很诡异的地方,这里的女人,似乎更妖艳,男人,似乎都像是一个个眼睛放着绿光的饿狼。柳可颐感觉到不对劲,就急忙起身说:“你不是带我找人吗?那人呢?”柳可颐终于有点理智地问了出来。但是,在这种场合,这样的话,用这样的语气,却很不适合。在这里的人,哪里会是一个很认真,很简单的人?大家都是出来卖的,何必这么清高?既然走上这条路,吃上这口饭,就要做出这一行的样子,所以,人们听到了柳可颐的话,却都哄笑起来。显然是笑这个女人的单纯,柳可颐哪里见过这样的气氛,她之前所呆的酒吧,可能是让苏卿调教的太好了,消费水平和人的层次都有不同,与这种鱼目混珠的地方简直是两个境界,两个档次。用苏卿的话说,你们如果是妓,也要做一个艺妓,做一个雅妓,不要降低身份,自跌身价。虽然柳可颐不知道这句话是谁说的,当齐楚转述的时候,柳可颐还是很佩服的。 柳可颐被这群人的起哄和喧闹有点吓得慌了手脚,她不知道自己遇到的竟然是什么一群人,不知道等待自己的竟会是什么样的命运,她在酒吧里都可以保持着一个洁净的身子,难道就会让这些人在这种地方受到侮辱吗?可是,这样的自己,又拿什么来面对云少枫,抑或是白墨呢?自己虽然不是一个什么好女人,但是,却不是随便到这个地步,自己虽然想和苏卿争一口气,但是,如果被这些人凌辱,自己岂不是更加不如苏卿了么?不,自己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柳可颐一边摇头,一边向后退,想离开这个地方,没想都后面又出来一个膀大腰圆的胖子,挡住了自己的退路。柳可颐像是撞到了一堵墙,又被弹了回来,抬眼一看,却又是那个瘦子那张猥琐的不怀好意地奸笑着的脸。瘦子很虚伪地张开双手,强行地搂住柳可颐,亲昵地贴着她的耳鬓说:“乖乖宝贝儿,别着急,我保证会让你找到他的,他一会儿就过来,我们先喝一杯,庆祝我们的相识。能够认识你这位美人,真是我的荣幸啊……”说罢就推着柳可颐做到高脚酒吧椅上面,一边示意着酒保调制一杯鸡尾酒,这个眼神酒保很明白,也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败在了这杯酒上,或许,他自己造的孽也太多了,酒保也不在乎自己害了多少女人,或许他已经麻木了,这些女人,或许是活该吧,好人家的女孩子,谁又会来这种地方,谁又会和一个陌生男子在这种地方纠缠不清? 柳可颐挣扎着想要离开,但是却抵不住那个瘦子的各种攻势,瘦子最好只好打出人情牌,说:“小妹妹别怕,哥哥和你那个朋友认识,刚才他还在我这里,你就陪哥哥喝了这杯酒,哥哥就带你去找你的朋友,呶,这杯酒就当做和哥哥做朋友……”瘦子很狡猾,说得很像是真的。让柳可颐不得推辞,柳可颐心想,就是喝完一杯酒,也不至于怎么样吧,越是僵持不下,情况就越不容乐观。所以,柳可颐接过酒保递过来的那杯酒,一饮而尽,似乎也是心中很不痛快吧。这杯酒,就让她暂时忘掉今天之前的种种不快,看着柳可颐这么痛快地喝掉这杯特调的酒,瘦子邪恶地笑了,心想,这下,你还逃得出我的手掌心?柳可颐喝完这杯酒后,感觉到头晕目眩,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阵发烫,身体越来越热,有种感觉蠢蠢欲动,模糊中只是感觉到这一群人都在大笑,都在奸笑,都在淫笑,柳可颐越看越晕,只是不停晃着脑袋想清醒一下,奈何,这本来就是一杯下过猛料的酒,怎么是可以甩甩头就清醒的?柳可颐觉得自己越来越焦躁,身体烧的火烧火燎,很想找淋浴来冲一下,让自己熄灭这股心中之火。柳可颐开始不受控制地揪自己的头发,似乎是想让自己通过疼痛来保持清醒的意志。这个时候的柳可颐似乎已经明白自己的身上发生了什么。可是,已经晚了。 周围的邪恶好色的男人们都交叉抱着胸,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柳可颐在地上不停地打滚,这副样子,让他们都不禁想蠢蠢欲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个时候体现的尤为明显。柳可颐开始不受控制地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她拼命地咬着自己的嘴唇,想让自己不受这种生理反应的控制,可是,意志就算再怎么坚定,也控制不住。苏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沦陷,绝望,无力,自己,终将为男人奉献出去么? 柳可颐这个时候,带着恨,渐渐地闭上了眼睛,她的脸已经通红,身上的衣服已经渐渐地落在地上,那些男人们,都很邪恶很贪婪地看着眼前的美丽景致,似乎他们觉得很受用。看着柳可颐在地上媚态百出,越是下贱,越是堕落的样子,他们就越喜欢。当他们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的时候,像饿狼般地扑上去,柳可颐已经紧闭双眼,她害怕,却无法停止自己的身体的扭动。自己就是要和这一群的男人不清不白么? 可是,这个时候,柳可颐觉得身上一凉,似乎有一件衣服披了上来,柳可颐没有知觉,只是感觉到了这气息是那么的熟悉,是白墨吗?不,不像,是,难道是云少枫? 云少枫再一次地救世主般地出现在了柳可颐的面前,云少枫看到柳可颐竟然被一群男人围到了中间,竟然在地上毫无尊严地扭动,云少枫明白柳可颐市被人下药了。他,虽然不喜欢柳可颐,却也不想让她糟蹋在这群人渣的手中,所以,将这些不三不四的人撂倒,将一件衣服披在柳可颐身上,迅速地带她离开这个地方。 她知道柳可颐现在神志不清,急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让她清醒,可是,恐怕,凉水澡都不能够让她恢复了。 柳可颐不安分地在云少枫的怀里扭动,人非圣贤,岂能无动于衷?喝得有些微醉的云少枫,觉得自己下腹一热,用最大的定力,带着柳可颐来到宾馆,开了一个房间。 不要擦枪走火,云少枫心中默默地念着。 第六十二章 云少枫抱着柳可颐下了出租车,进了宾馆,他想让柳可颐先冷静一下,可是,哪里知道柳可颐被人下的药的分量是那么的重。只是一般地冷水澡又怎么能熄灭她体内的火?宾馆的前台心知肚明地看着两个人偷笑,而云少枫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只能乖乖地掏出了身份证,开了一个房间,也不顾那些异样的眼光,只想迅速地进去。云少枫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好心地帮助她。拿了门卡,柳可颐已经娇喘连连了。云少枫迅速地带着她进入到卫生间,将她抱到浴室中,打开浴室的淋浴喷头,让她冲了一个凉水澡。云少枫出去带上门,松了一口气,深深地喘了一口气。满头大汗,今天的他已经筋疲力尽了,做了一天的服务生,苦苦等候了一天的苏卿,却盼不到她的身影。云少枫却是身心俱疲。他躺在沙发上,点燃一颗烟,缓缓地抽起来。 过了好久,浴室中渐渐没有了声音,云少枫有些担忧,不知道浴室中发生什么,于是起身去浴室看看。云少枫推开了浴室的门,发现一副艳丽的景象。柳可颐几乎是全身光光地横躺在浴缸中,这是一副活生生地让人喷鼻血的十八禁的场面。似乎这些凉水让柳可颐很享受,很舒服,稍微恢复了一丝理智的她,看到云少枫进到浴室中,急忙想遮住自己这副一丝不挂的模样,可是,晚了,云少枫已经什么都看到了,云少枫就像是一个导火索,让柳可颐又炸起了体内的蠢蠢欲动,欲罢不能。云少枫急忙退出去,因为他知道,自己再不离开,事情就不会这么简单了。自己又不是圣人,自己毕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有着正常的生理需求,自己今天还多喝了一些酒,再往下,云少枫不敢往下想,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柳可颐看到云少枫要离开浴室,一下子着急地从浴缸中站起,哗得一声,身上的水,泼了一地。柳可颐紧紧地抱住云少枫,不想让他走,云少枫努力克制着自己反应,他不想让自己做出什么背叛苏卿的事情。云少枫将手握住柳可颐的胳膊,希望能够将她挣脱,但是,浸了水的薄薄的衣衫,似乎是什么都没有穿,两个肉体就这么紧紧地贴在一起,云少枫的呼吸越来越重,似乎他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举动了。但是他仍然咬紧牙关,紧紧地握住拳头,希望自己可以克制这一关。但是,身后的柳可颐却越发地动情,缠住云少枫,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朦胧的渴望,爱慕之情。 这种眼神是云少枫从来没有在苏卿眼中读到过的,或许,就是这种眼神,给了云少枫一份鼓励和自尊,让他再也不顾那些禁忌,云少枫一下子抱起了柳可颐,到了床上,喝下去的酒,很容易地上头,让云少枫有种酒醉不自拔的放纵情绪,他的眼中似乎腾起热气,看来自己也是忍了好久了,这么多天的禁欲,这么多天的煎熬,似乎在这一晚上发泄出来,对苏卿的全部的爱,全部的想念,都已经化作自己身下这一夜的欢愉,这一夜的放纵。云少枫并没有很轻柔地对待柳可颐,他似乎就是把她当做了一个假象的对象,让他无尽地索取,让他无尽地畅快。而身下的柳可颐,似乎却很享受这种给予,这个男人给她带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这个男人给她了身心上的折服。柳可颐不时地娇喘,不时地呻吟,让这个房间春光无限,让这个房间一夜暧昧。两个人在欢愉过后,又都疲惫地睡去了。云少枫抱着柳可颐,两具白花花地肉体交缠,上下,进出,再静静地相拥而眠。这看似是一份很美好的幸福,但是,这种幸福的主人公,却错了人。 就在两个人享受这份满足放纵的同时,哪里知道,那边的苏卿已经情况很糟糕了。 苏卿挨了苏长河一巴掌,这让许多人都始料不及,就连白墨也是吃了一惊。白墨一直在苏长河身后,他是奉了父亲和外公的嘱托前来的,可是,虽然这么说,白墨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个时候会迫不及待地想见到苏卿。他不是恨她么?苏卿不是在这个时候都会放自己的 鸽子么?为什么自己在这个时候,还是这么想来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或许,白墨自己很清楚苏卿和苏君的亲密的关系吧。当他知道苏长河那天放弃了苏卿的时候,就深深地彻底地厌恶苏长河,还有什么能够比一个父亲为了利益而抛弃女儿,夺走女儿手中的股份更可耻的呢?苏氏的危机,就真的要靠这种方式来解决么?这还有没有一点人性呢?白墨心中很同情苏卿,但是,却不知道如何表达,每一次的两人相见,都不欢而散,两个人似乎都是一样的倔强,谁都不肯先低头认错,或许,白墨知道,现在是一个绝佳的机会,苏卿现在的心灵一定特别的受伤,现在的弥补,不算晚吧…… 白墨自己也搞不懂自己的心,前一刻,还恨她恨得似乎想要想尽办法折磨她,但是,下一刻,见到苏卿本人的时候,心就不是这么想的了。他现在,想安慰她,很想把她拉到自己的怀里,想要做她的保护伞,让她在自己的庇佑下,可以平平安安,可以安安心心心。但是,白墨没有这个勇气,他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身份来面对苏卿,在外,白墨是苏卿的合法丈夫,但是,在两个人的心中,谁都知道,大家心照不宣罢了。白墨放不下这份多年培养出来的自尊,也放不下这个架子。要让他向一个影响自己终身大事的女人低头,白墨总是觉得不可思议,觉得事情很戏剧化。 这个时候,旁边的人,急忙劝下了苏长河,认为他大概是怒火攻心,一时关心则乱,才失手罢了。毕竟,苏长河也不认为,自己抛弃女儿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和女儿的决裂,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一时间,走廊又恢复刚才的死寂。没有人说话,静得似乎连掉在地上一根针都能听到。很快,这寂静被陆菲的低声哭诉,和远处赶来的李翠花的大呼小叫打断。 苏卿抬眼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李翠花,这个女人,咋咋呼呼的,似乎很是伤心,她大概将自己当成这个家里的大少奶奶了吧。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一副做出了儿媳妇拼命侍奉讨好公婆的样子。李翠花一面指使着佣人做这做那,一面又拼命地拍打着手术室的门,哭诉着,似乎像寡妇一般,苏卿有些撇撇嘴,似乎觉得很好笑,可是,这个笑容没有漏掉苏长河和白墨的眼睛。苏长河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了,刚想抬起手,一个巴掌抽上来。 这个时候,白墨很及时的伸出手,一把将苏卿拽到自己的身后,让苏卿脱离了苏长河的魔爪,白墨很好心地维护了苏卿,或许是不允许自己的尊严被践踏吧。对,白墨就是这么认为的。苏卿毕竟是自己的女人,在外面挨打,就是打的自己的脸。白墨一遍又一遍地自欺欺人地说。可是,苏卿却丝毫没有当回事。可怜的白墨却又自作多情的一番。 陆菲小声地低泣引起了李翠花的不满,李翠花撒起泼来,竟然对着陆菲,在其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上来就甩了她一个巴掌,并对陆菲鄙视地说:“你是谁,你凭什么哭?你算个什么,你这是哭丧呢么?你这个贱女人!”说完,李翠花就要上前来扯着陆菲的头发。 似乎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本来是一个很悲伤的事情,却在这么多人的演绎下,活生生地成了一出闹剧! 第六十三章 苏卿急忙地拉住了陆菲,不想让她受到李翠花的荼毒,但是,李翠花像是疯了一样,过来撕扯着苏卿,眼看着失态变得越来越不可收拾,苏长河被气得脸色发白,一声怒吼,倒是让所有人都停下来了,李翠花安静下来了,情绪稳定多了,苏长河说:“你们去把她先带回去,别让她在这里……”苏长河皱了皱眉头,挥了挥手。或许,只有利益才是他眼中的情人吧。其他的一切一切,不过都是作为获取利益的手段。苏长河不带任何感情地就像是清走了一份垃圾。让李翠花又哭又喊又闹,不想离开。 李翠花这些天,活生生地过着人不如狗的生活,每天被苏君嫌弃,被下人们嘲笑,每天就像疯子一样见人就称自己是少奶奶,就颐指气使地让别人干活。说李翠花可悲是么?是的,一个几乎是被当做了替身的女人,却犯下了不可原谅的错误,本来就不应该陷进去不是么?为什么她会这么傻,她竟然会相信,苏君会爱她,会喜欢她,难道就没有一丝察觉到苏君的异样的情绪么?是啊,她如今察觉了,却感觉难以接受,她无法想象自己被苏君抛弃后的感觉。她不想再受到人们的嘲笑,她觉得自己受到的白眼和侮辱已经够多了,她觉得自己急需一种扬眉吐气,一种出人头地的感觉。可是,她,竟然荒唐地做起白日梦来。或许,别人会认为这是可笑的,但是,李翠花相信,自己的爱情,自己的初恋,不会这么白白的溜走。自己,输不起。可是,事实就是这么残酷,许多感情,你只看到的是她的表面,却永远看不到她的深处。以至于懵懵懂懂中稀里糊涂地上当受骗受伤害还不知道。 李翠花绝望地被人拖走了,陆菲却留了下来,苏长河不得不多对陆菲这个女人多看了一眼,或许,这个女人的模样,倒是很讨人喜欢,自己也觉得很舒心,或许是从心中觉得这个女人,隐隐约约地有那么一丝的熟悉感。而这种感觉,似乎让苏长河觉得很亲切,就像是多年前失散了的记忆一般。那是段无形的痛,让苏长河这么内敛的人,一直压抑到今天。 陆菲揉了揉红肿的双眼,可能是哭累了,小脸显得脏兮兮的,她很可怜地看着苏卿,对苏卿说:“卿姐姐,你,你说她会不会有事啊……”苏卿难得的语重心长,安慰地说:“傻孩子,怎么会有事呢?在里面的全都是顶尖级的最好的医生,放心,他们一定会救好哥哥的。再说,怎么会有事呢?”其实,苏卿说这番话的时候,心中也没有底,她不知道苏君的情况是怎么样,但是,却感觉到伤得很重。这并不是她想看到的,她总觉得自己是个不祥的人,或许是苏长河的这一番话深深地刺激了她。自己真的是一个不祥的女人么?回国的这些天,都发生了些什么? 白墨的生意失利,苏家的股票下跌,苏君的车祸,这都是因为自己么?自己究竟能给自己周围的人带来什么?真的要一个个地离自己而去,到最后,剩下的就是自己么? 多少次,苏卿从梦里惊醒,因为,那个梦,总是萦绕着她不断,梦里面,她梦到了洪水的来袭,自己和一群人站在了一块小孤岛上,可是,洪水无情地渐渐吞噬,直到一步一步地漫上孤岛,自己周围的人,一个个的都被洪水卷走,看着他们挣扎着,呼喊着,直到最后连声音都淹没在洪水的怒吼中。苏卿眼睁睁地看着人们的离开,却无能为力,内心深处的恐惧感,让苏卿无所适从。直到最后,苏卿也被卷走,却在慌乱中,感觉到,有一个人,似乎是在支撑着自己,漂泊,流浪,直到到达彼岸。这个人会是谁?在自己最荒唐最无助的时候默默地扶持着自己,苏卿不知道,但是她却明白,一个人的感觉,很不好。 陆菲已经卸下心房,似乎已经毫不掩饰地表达出她的真实感情,她对苏君的爱恋,似乎就是从买花的那一刻开始的吧。人与人相爱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事先没有一丝的预兆,突然喜欢了,便一发不可收拾,爱得不可自拔。这一点,她还是很认同李翠花的。但是,那,却是自己的情敌。陆菲心里明明知道苏君对苏卿是有感情的,可是,她似乎不相信,普通的兄妹,又会有什么样的感情?是苏君体贴吧,每天都会为苏卿送上花。白玫瑰,是那么纯洁,就像自己这洁白无瑕额感情,一段相衬。 苏卿很细心地安慰着陆菲,柔声细语,劝着陆菲放心。苏长河也难得的露出了一副好人的慈祥的面庞,也来安慰着陆菲,似乎是觉得陆菲是一个好女孩儿。这倒是让白墨很惊奇,不禁多看了这个女孩子一眼,这个女孩子到底有什么样的本事,能够让苏卿和苏长河都为之宽慰,都对她好得体贴,这真是让人感到意外。 苏卿没有考虑到这些细节,只是在焦急中不露痕迹地等待。她心中是有愧疚的,她知道自己的哥哥对自己也付出了不少,到如今,自己结婚了,哥哥还是孤身一人为这家族的事业奋斗,什么时候,能够看到自己的哥哥有一个美满的家庭,苏卿就欣慰了,她觉得,这样的人生就完美了。就算自己不幸福,那还是要把幸福额机会,给那些关心自己,爱自己的人吧。 白墨看苏卿的眼光变得温柔,也下意识地温柔了许多,他将手环在了苏卿的腰上,希望苏卿能够自然地以为在他的身上,也许是苏卿累了,也许是苏卿为了维护他在苏长河面前的面子,没有拒绝他。 苏卿轻轻地依偎在白墨的怀中,先前的动作显得是那么的僵硬,让白墨的胸膛一紧,心中有一丝不爽,原来,自己这个老公竟然是做的这么失败。白墨有一种深深地挫败感。他又用手轻轻地抚摸着苏卿的秀发,却不禁发现了有几根白头发,白墨不禁有一丝辛酸,原来,你也老了,是么?大概,我们的心都老了吧。心疲倦了,就老了,但是,我们却不得不强迫我们走上天各一方的道路,只是为了当初的那份承诺,是么?只是为了当初那个让我魂牵梦绕的人。苏卿,我想,如果没有过去的那段回忆,我会爱上你的。有时候的你,像一个小母狮,有时候的你,却温顺的像一只小绵羊。让我不知道如何是好,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就在白墨内心的心里独白过程中,苏卿渐渐地放松,似乎已经习惯了白墨在人前的表现,既然大家都喜欢演,何不将这出戏演得更漂亮一些呢?索性,就试试看吧! 突然,一声响,手术室的门被推开了,一群戴着口罩,武装得严严实实地出来了。他们身后,推着一个病床,苏君蒙着被单,就这么无情地被推出来了,上面全都是鲜血,那触目惊心的红,让苏卿不禁腿一软,差一点跪在地上,原来,苏卿竟是这么的害怕是么?或许苏卿自己都没有想到,面对死亡,自己竟是这么的软弱。 第六十四章 当手术车推出来的那一刹那,苏卿腿一软,当她信誓旦旦地站在生与死的边缘的时候,她都不曾这么害怕过,但是,当自己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哥哥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这时候,苏卿居然会害怕,她从来没有想到死亡会离她这么近。如果,让她选择,她宁愿躺在手术室里面的是她。这样就可以少受一份与时间的煎熬,少受一份和良心的斗争。 当众人都围在手术床前的时候,只有苏卿一个人愣愣地站在原地,这样,倒是让她显得很突兀,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但是,似乎还有一个人,没有动。那就是白墨。白墨一直很温柔地搂着她,给她一个肩膀,给她一个怀抱,来依偎,来依靠。白墨似乎很是不在乎周围的人的情绪,只是自顾自地看着,不,是照顾着苏卿的情绪,似乎苏卿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白墨的一颗紧绷的心。所以,当苏卿愣愣地杵在走廊中的时候,白墨只是静静地守候她,给她一份属于苏卿自己的独有的支持和依靠。或许,白墨认为,你是我的老婆,在这里,我应该给赚足面子吧。 苏长河急忙走上前,和那个主治医师似乎说着些什么,应该是问大夫我儿子的病情怎么样了,手术是否成功之类的话,所有人都在这一刻静下来了,似乎都很期待大夫的答案,这个答案,带给他们的是太多的心灵震撼,这不仅是苏家个人的事情,更关系着苏氏企业的前途和未来。当苏氏企业没有合适的接班人,没有一个像苏君这样的能干的精明的人掌舵,苏氏企业将何去何从? 苏卿和白墨,远远地站在人群外,似乎也在等待着主治医师的答案,在每个人的紧张情绪中,主治医师终于说:“患者应该算是幸运的,在这么强烈的撞击中,还能够保住一条性命,你们家人应该去感谢老天了。但是,病人现在的身体很虚弱,不适合有过多的人打扰,如果是家人的话,应该适当地安排探望病人的事情,无关的人,就暂时不要打扰了。另外,等病人调养一段时间后,我们医院会安排他做复健的。”说完,主治医师匆匆地走了,在手术室中站了这么长时间,相信压力也是很大的。看得出,每个人的脸上浮现出细密的汗珠,在长时间的压力下,将病人从死亡边缘救回来,相信他们也都是做了极大的努力。 在场的所有人听到了主治医师的话,都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至少,苏君的命是保住了,但是,之后的日子会怎么样,没有人敢保证,当苏君醒来后发现自己伤得这么重的时候,会不会伤心绝望得发狂,到底苏君的心理承受能力怎么样,没有人知道,都是暗自地担忧着。 当听到主治医师的话后,苏长河作为一家之长,很威严地发起话来,很严格地安排了关于苏君病房的护理的事情,一般人,没有什么太大关系的人,都是不允许前来探望的,而对外的口径一致,都是不知道,不清楚,不了解。对于苏卿,苏长河瞥了她一眼,然后很快地掠过了去,没有多说什么。苏卿哪里知道,那一刻,白墨就像是一个愤怒中的狮子,不满地盯着苏长河,似乎是对他的一个警告,让他不要对苏卿存心刁难,否则会有你的好看。苏卿只是当做苏长河的一种不满,没有当回事,因为这个时候,比苏长河的刁难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哥哥竟然活了下来,苏卿感动地说不出一句话,但是,眼泪却在她的眼眶中打转,苏卿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但是,这一刻,她紧紧地抓住了白墨的手,让白墨感觉到,她单薄的身子在颤抖,是激动地颤抖。所以,这一刻,白墨也没有多说话,只是安慰地握住她的手,没有推开她,就让两个人,难得地可以这么没有目的,只是简单地相处吧。 苏卿终于鼓起了勇气,跟着大队人马走入病房,手术床离苏卿很遥远,有重重的人的阻隔,但是苏卿却觉得苏君似乎离自己很近,儿时的一幕幕就像是放电影一般地闪过苏卿的脑海,感谢老天,让她有机会,还能够再见到自己的哥哥,当初自己对哥哥的冷漠,对哥哥的埋怨,现在,都已经随着这一次的事故,烟消云散了。但是,苏卿总是心中有那么一种感觉,总是觉得自己和苏君之间的感情不会那么简单了,兄妹之间的纯洁的感情,却夹杂着了愧疚的个人功利情感。两个人之间,到底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这苏卿只有等到苏君醒过来的时候再说了。只能先走一步是一步了。 苏卿带着奇怪的感情跟进病房,苏长河请了几个高级护理,并派上了家里的八大金刚保镖来保护自己的儿子,可见,苏君在苏长河的心中是多么的重要。苏君对于苏长河来说,应该是自己的一个寄托吧,苏长河是这么保守的一个人,怎么会不明白无后为大的这种极为重要的道理呢?而且,苏君,也是自己乖乖听话的儿子,总是在默默地苦干,让自己很省心,再看看自己的另两个孩子,这么多年,养的都是什么?养了祸害么?一个不学无术,非得去搞艺术,弄得不三不四的样子,哪里有一个名门世家的少爷的样子,活生生地像一个小混混儿!而另一个,自己就不必说了,一直很糟糕,自己因为这个女儿蒙了这么多年的羞,如今,这个女儿已经让自己忍无可忍了,被自己踢出家门了。苏长河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的太狠心了,但是他实在是看不懂,猜不透苏卿,每一次看到苏卿,苏长河总是有种莫名的不安,这种感觉就像是一根刺一样,深深地刺进了苏长河的心中,很久都拔不出来。 但是,这根刺,拔得越晚,就刺进去的越深,拔出的时候就越困难,越痛苦,与其长痛,倒不如短痛,趁早拔出这根刺,对自己,对别人,都是好的。而且,这个女儿,总是让苏长河想起过去,想起不光彩的过去…… 所有人都被清走了,大家都在走廊站了几乎一夜,谁也没有怎么合眼,有些身体不好的,知道苏君平安后就离开这里回去休息了,而苏卿本来还想默默地守护苏君一晚上,只是想在他还沉睡的时候,静静地看着他,或许两个人都不说话的时候,才是苏卿最想要的那种感觉吧。因为,面对面,总是会尴尬。苏卿不知道自己到底算是罪魁祸首,还是一个救世主,让苏君意志坚定地熬过难关。 就这样地守着你,静静地看着你,你曾经笑着对我说:“你会守护我一辈子……”我笑着不信,总是说:“有一天,有了嫂子,你就不会理我了……”你很着急地说:“如果我不守护你,就让我永远地睡过去,不再醒过来。”苏卿当初以为这是一个笑话,只是呵着苏君的痒,说:“就算你睡着,我也要看着你,静静地看着你,直到有一天,你不愿意再闭上眼的时候……” 童言无忌,却是这么现实地回应了。苏卿不知道,这是苏君的一种背叛,还是对自己的一种考验? 白墨一直站在苏卿的身后,当苏长河离开的时候,意味深长地看了白墨和苏卿一眼,但是,苏卿却将目光锁在苏君身上,并没有发觉。苏长河无声地离开了。似乎不打算再多管这里的事情,儿子的重伤已经让自己心力交瘁了,实在是不想让这个女儿的任何事情影响到自己的情绪,因为,你没有这么重要,不是么? 白墨看着苏卿这么专注的样子,似乎是担心苏卿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受了什么刺激,以为苏卿已经没有说话,没有多余动作,只是愣愣地看着被纱布重重包围着的苏君。这一宿,就这么静静地守护着,守望着。白墨没有见过苏卿流过一滴眼泪,也没有见过苏卿说过一句话,只是偶尔,苏卿会轻轻地抚摸着这厚厚的纱布,似乎是在小心翼翼地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仿佛是一不小心,他就会破碎。白墨也没有离开,只是陪着苏卿,他似乎早已经忘记了对柳可颐的承诺,也忘记了那边的外公的生日宴会。他只是被自己这个身边的女人所吸引,一种莫名地神秘感。这种成熟女人的魅力,让白墨从来没有在任何女人身上察觉过。 第六十五章 白墨很诧异苏卿没有像其他女人那样的大哭小叫,白墨却很欣赏苏卿身上的这种镇定,这种处变不惊,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就算情况到了最糟糕的地步,苏卿也是一副很淡定的样子,以不变应万变。苏卿可以安心地接受父亲甩过来的一个耳光,可以淡然地无视自己对她的残酷和冷漠,可以不去计较名分,外界的看法,但是,苏卿,你到底在乎些什么呢?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很冷血的人,但是看到你对苏君的感情,我发现,你是有感情的,通过你颤抖的手指,颤抖的身体,和你在眼眶中打转的眼泪,你拼着命地想忍住,不想让人看见你也是会哭的。你很坚强,但是,这种面具下的你,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呢? 今天的你,和以往不一样,我这时才知道,原来,你也是一个普通人,面对死亡,你也会有害怕,可能是我把你想象得太遥不可及了。我承认我不懂你,我承认,我不喜欢你,但是,为什么我觉得每一次在心中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总有种不祥的感觉,那就是我的鼻子长长了?苏卿,你一定会笑话我吧,这么大了,还是这么幼稚,你也一定很好奇,为什么,我没一次看到你,都会对你这么粗暴,你知道么?我身不由己,每一次,我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看到你的顺从和动情,我会厌恶你的下贱,看到你的冷漠和对我的无视,我会感到内心的不爽和愤怒。我不知道,是我对你的要求太高了吧。无论如何,你都无法成为我心中的那个位置的替代者。那个位置,我一直在苦苦留守,这么多年来,没有一刻地放松,但是,命运女神,再一次地没有眷顾我,我们注定是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缘。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白墨似乎觉得有些无聊,他起身在走廊里走来走去,屋子里静悄悄地,没有人出声音,就连呼吸声都微弱地怕人。白墨显然是受不了这种压抑沉闷地气氛,而且,在这个时候,自己这么暧昧地独自面对苏卿,会不会是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会不会让苏卿误会?白墨自作多情地这么想,他只是害怕自己的尊严会扫地,他不愿意承认,他这么做只是担心苏卿的安危,他不愿意留下苏卿孤独地一个人,去面对这么多的难堪和困难。但是,自己的留下来又有什么用呢?只是你不看我,我却只能偷偷地看着你。你的心思不在我身上,而我,却一遍一遍地说服自己,这是一种心理障碍,只是,我们谁都克服不了罢了。 白墨睡意全无,今天一天的大喜大悲,不,其实应该是每天都是大喜大悲吧,自从自己的生命中突然间出现了一个叫苏卿的女人,自己的生活,每天都像是丰富的调味料,酸甜苦辣,自己似乎都已经尝过了,而且,每天的心情的巨幅变换,让白墨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渐渐地趋于一个心理变态。 白墨对消毒水的味道有些过敏,他可以说是为了苏卿才会留在医院这个鬼地方,白墨很少去医院,因为有深度洁癖的他,认为医院是个最脏的地方,在这里有许多的病菌,还有一种让自己闻到就会窒息的深深地酒精味。但是,苏卿必然不会了解,也不会关心,曾经苏卿对白墨还存在一丝幻想,但是,通过这些天的事情,让苏卿深深地反省,这个男人,只是自己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自己的一生,苏卿已经不报以什么希望了,认命了。渐渐地,她对这个男人冷了,苏卿傻傻地认为,只要自己不去关心他,不去想他,如果真的忘记不了他,就傻傻地念着他是有多么的糟糕,就傻傻地说,白墨是世界上的大坏人。最坏最坏的人。多么的可笑,但是,对苏卿这种感情白痴来说,却是那么的神奇。她不认为这是无用的,如果,一个人再怎么好,而你每一天都对自己说他是多么多么的不好,久而久之,自己对他的印象就会大打折扣。 苏卿不愧是一个聪明的人,对待感情都斤斤计较,精明地算计,恐怕苏卿是真的害怕自己会受伤害吧。看过许多许多男女猪脚们的悲欢离合,在历尽千辛万苦后,也不一定在一起,让苏卿不想去涉及感情,一再地畏惧,一再地逃避。 可是,感情禁得起这么多的顾虑么?经得起一再地算计吗? 白墨在走廊漫无目的地闲晃,说实话,他对于苏君的生死,真的是并没有特别的关心,充其量,算是一个亲戚罢了,更多的是,商场上的劲敌,抑或是情场上的情敌? 白墨越想脚步越快?苏卿,你这都是做了什么?你对你的哥哥到底是什么感情?白墨敏感的心,却怀疑到了苏卿和苏君之间的这段禁忌。也许,是傻子都能看出来,这对兄妹之间的感情不一般,直到白墨的察觉,但是苏卿一直还是在纠结于兄妹情的愧疚中。白墨心想:“苏卿。你这到底是给我戴了多少绿帽子?你到底和多少个男人纠缠不清?你,你不知道,你和苏君是不可能的么?原来,你的心中还有一个底线,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天在游乐园,看到你和苏君在一起的时候会这么的刺眼。苏卿,你瞒得好苦啊。 白墨沉不住气了,回到屋子里,似乎白墨很情绪化,前一阵子还是很关心,而下一刻,就会因为某一个突发的小事变得愤怒多疑,但是,这种特殊的情绪只是针对一个人,那就是,苏卿。别的人是没有这种殊荣的。 白墨现在满脑子就是想象着苏卿和苏君那副卿卿我我的样子,为什么她可以和许多男人的纠缠不清,而自己就只有柳可颐这么一个女人,却还是有着负罪感一般,心中却有着深深地歉意和愧疚,希望能够在物质上满足她,自己可以给她一个名分,却永远给不了她一个属于她的心。但是,白墨似乎觉得这没有必要了,苏卿的生活,远远比自己要富足的多的多。苏卿的世界很精彩,而自己,才真的是一个可笑的配角。 白墨一把拽起苏卿,把她推到墙角,眼睛瞪得圆圆的,通红地,布满血丝地看着苏卿,说:“你,你到底是谁的女人?” 苏卿显然是猝不及防,几乎被白墨扼住地喘不过气来,但是,苏卿很倔强地没有说话,如同槁木,没有生机,没有希望。苏卿的眼睛是灰色的,没有光彩,白墨又气又急,手不禁又下得重些,直到苏卿的呼吸渐渐地微弱,白墨才收手,白墨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三番四次地对苏卿下狠手,自己这是自虐么?偏偏要留下来,让自己心痛。 直到遇到这个女人,方寸大乱。因为,我相信,这是上天的安排…… 第六十六章 白墨放开了扼住苏卿喉咙的那只罪恶的手,两个人都默默地对视着,苏卿已经很绝望了,她从来都没有希望白墨可以对她如何如何地好,因为苏卿知道,白墨所给予的温柔只不过是一时间的奢侈,就像是天边的浮云,来得快,去得也快,水中月,镜中花一般。如果当真,你就输了。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白墨叹着气,天已经快亮了,那边的宴会应该是早就结束了。这个时候,白墨才想起来柳可颐,白墨心中不禁有些愧疚,怎么在这么重要的时候把柳可颐忘记了?怎么在这个时候将柳可颐一个人抛弃,自己当初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会毅然决然地陪着苏卿,竟然会将柳可颐忘在脑后,在自己走后,柳可颐有没有出什么事情?或者是有没有人趁着自己不在而欺负柳可颐,自己的父亲和外公有没有给柳可颐难堪?白墨越想越害怕,自己到底是怎么了,面临着这么多的问题,竟然会不管不顾,自己是着了魔么? 白墨带着深深地罪恶感,走出了这个让他呼吸不顺畅的病房,夜,还没有褪去,路灯,依旧亮着,街上几乎没有人,却留下白墨长长的孤单的影子。每天,这个男人都纠结着这两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似乎意志总是在这两个人之间游走,有的时候,会把彼此错当,这就是一段错误的感情。时时刻刻地想着,念着,有的时候却分不清自己到底喜欢的是谁?是错觉么?路漫长,每一个人的脚步,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每走一步,白墨都在心底挣扎着,他爱柳可颐,却心中有一个角落独独地保留了苏卿的气息,不容更改。 外面,显得一丝凄凉和落寞,苏卿只是扫了一眼远处的人,那已经成了风景,遥不可及的风景。不属于自己的风景,自己永远都是一个游客,只是路过,却从不占有,因为,那是曾经去过…… 白墨驾车回到自己的豪宅,又是那个冰冷的地方,没有一丝人情味,白墨总是在这几个地方之间流连徘徊。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才能够安定下来呢?这个地方自己是真的不喜欢,这种感情,自己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寂寞,又有谁会喜欢?孤独的人心思是敏感的,是脆弱的,一不小心,就会全盘崩溃,人与人之间的沟通接触是最难以捉摸的。人的心思总是很难猜。没有人,肯将自己完全面向世人,总是有一面深深地忧郁在心底,不肯说出,只是默默地品尝和守护。 这个家,曾经对白墨来说是一个家,如今,又回到了这里,桌子上的摆设,还是和当初一样,没有动过的痕迹,而白墨,每天只是在书房中办公,在自己的床上睡觉,似乎其他一点儿地方都不去,就像其他的地方都是多余的,没有任何用途。属于白墨的只是一桌一床。衬得很冷清,很孤单。 也许你会说,有两个女人的男人还会寂寞吗?这让那些广大单身男同胞们怎么办? 可是,女人多了,你就会不知所措,你就会时刻地迷茫和负罪,直到最后,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因为,你太不确定了,两个人都离开了你,只好自己一个人在回忆过往,默默地怀念那段逝去的感情岁月。 白墨几次想拿起电话打给柳可颐,可是,却又放下了,白墨只是想问一问,你现在过的还好么?你有没有受到什么委屈?有没有人为难你,你现在在哪儿?你又回到那个地方去了么?白墨其实有好多好多的话想和柳可颐说,但是不知为什么,见面的时候,总是很沉默,两个人总是没有什么话题,是以前的感情淡了么?不知道。以前的感情会淡么?随着时间的逝去,这段曾经刻骨铭心的感情会变质么? 白墨否认这个答案。在他的心中,他一直强调着,他是爱柳可颐的,他是一个专情的男人,他娶苏卿的原因,只是因为,他不想背叛自己的家庭,他不想看着长辈们的失望,然后,这就让另一个人做无谓的牺牲。有些时候,白墨心中也是愧疚的,觉得对不起苏卿,只要你保证你不会影响我的正常生活,我就会保证让你衣食无忧的生活。可是,这只是白墨美好的设想,真的可以不影响自己的生活么?恐怕是苏卿不想影响,而自己反而受到了干扰了吧。 或许,自己才是影响别人生活的罪魁祸首呢?白墨终于有了所谓的觉悟,但是,这只是暂时的,白墨这么自负,心中怎么会承认?别的人?怎么可以还有别的人?苏卿的男人只能是自己,只能有自己这一个男人。其他的男人,白墨一想到苏卿还有其他的男人心中就有气,就是酒吧的那个男人么?就是和苏卿有各种传文的男人么?还是苏君呢?那个企图兄妹禁忌的苏君呢?为了妹妹却不小心出车祸的苏君呢? 想到苏君,白墨对他,当不经意间发现苏君的这种隐晦的感情,白墨起先还是不敢相信,但是,渐渐地,越来越敏感地发觉,苏君对苏卿的感情的确不一般,似乎已经超出了那种普通的兄妹关心。这个时候,白墨不禁很困惑,苏卿到底有什么好?能够让这么多人痴迷?能够让苏君为她折腾到如此境地,扔下苏氏企业不顾?白墨很同情苏君,从心底深深地被这个男人触动,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爱,才能够让一如此冷静沉着的男人做出这样的事情?当初自己读历史的时候还不相信吴三桂竟然会为了陈圆圆而引清兵入关。这个被历史唾弃的男人,却是为了一个女人背负如此骂名。而更有甚者的竟然是顺治帝,竟然为了董鄂妃的逝去而一意孤行地去做了和尚,扔下国家不顾,扔下妻子和母亲,还有年幼的儿子,将这个动荡的政局,全权托付给了年迈的母亲和年幼的儿子。孤孙寡母的苦苦经营,才换来康熙的盛世繁华。而苏君呢?这么做,是考虑好了么?他真的会这么忍心?他真的会这么不负责任? 如果这么说,那当初,又何必去答应这份合约?你不也是为了利益才同意将妹妹嫁过来的么?你就这么忍心自己的心血白白地流掉? 白墨不满意有一个很强劲的敌手和他共同地分享着苏卿,苏卿只能是他白墨独家所有,男人的占有欲就是这么强么?男人的爱,就是这么霸道这么自私么? 不要认为这样就会让人们很讨厌这个男人,反而,喜欢男人的霸道的女人大有人在。 白墨闲着无聊,实在是没有睡意,天已经有些凉了,红日透过来的第一缕阳光就这么穿过窗户,将几乎一夜没睡的白墨扰醒了。白墨顺手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白墨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和乱糟糟的头发,这一夜,辗转反侧,索性不睡了,他一直在犹豫着是否该给柳可颐打一个电话报一个平安。最终,白墨修长好看的手指,还是打起了电话,电话那头是嘟……嘟……的无人接听状态。每一声,都让白墨心中沉下去一分,每一声,都让白墨心中越来越慌。可是,还有什么比当你苦苦期盼的结果终于来临了,然而你听到的却是一个能让你堕入地狱的消息么? 第六十七章 白墨很心慌地盼着电话那头会有一个声音,哪怕是慵懒的,带着起床气的也好,让白墨知道,她还在在乎你,她还是会和你生气发脾气,她还是会听你的电话的,这样,就足够了,白墨也就放心了。 可是,这个结果是他想要的么?如果让白墨再一次做选择,他再也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永远都不会。这让以后的白墨,轻易不再打给女人电话,因为,他害怕,他担心,他只是怕再也承受不住这种打击。 终于,白墨等了好久,电话那头接通了,白墨心急地说:“可颐,可颐,是我,你还好么?”白墨这种急切迫不及待的心情,倒是让电话那头还没有睡醒的人当成了神经病。电话那头的男人,被打扰了睡觉,没有好气的说:“你是谁啊?你有病啊。她还在睡觉。”说完,电话就被无情地挂断了。电话那头的男人,继续呼呼地睡着他的大觉了吧。 不错,电话那头正是云少枫。可能是由于昨天太累了,昨晚和柳可颐一发不可收拾地激情战了一夜,让两个人今天早晨才疲倦地睡去。而这个时候,白墨和苏卿分别默默地守在苏君身边。两个人的情况,真的是没有可比之处。当别人的欢战的时候,真的夫妻却还处于冷战之中。就像陌路人,但是,却会发生不可收拾不可避免的争执和矛盾。 云少枫痞痞的,慵懒的样子一点儿都没有变,似乎他觉得这个自己身边儿的女人就是苏卿吧,但是却有种和苏卿不一样的感觉,似乎自己身边的女人比苏卿更热情一些。云少枫完全当做了自己还在酒吧中,最讨厌的就是每天早晨有人在他熟睡的时候吵醒他。包括苏卿也不例外,有的时候,他会朝着苏卿吼一吼,然后继续沉沉地睡去,而苏卿却不以为意,依旧继续吵他,拽着他去晨练,拽着他去开始一天的工作。有的时候,他会陪着苏卿玩儿个通宵,这样的日子,恐怕再也不会有了,而那个叫自己早早起床的女人,也不会有了。有的只是自己当年的随意和堕落。可怕么?真的很可怕,一个人,想要变好不容易,想要重新回到那个堕落的浮夸岁月却是这么的容易。 云少枫没有想到那边的电话竟然是白墨打来的,所以很没有礼貌的回过去了,若是真的清醒了,发现那竟然是白墨的时候,云少枫又会说些什么呢?是故意地气他,你也不过如此吗?你抢了我的女人,那你的女人现在却正在我的床上,你知道么?她昨晚的表现是什么样儿的么?估计白墨应该会气的发狂吧。但是,云少枫敢断定,白墨这种标准的英国绅士男人风范,一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他能够做出来的,不也只有那几样么?除了对着苏卿发火撒气,你又会做什么呢? 云少枫被电话吵醒,朦胧中睁开了一下眼睛,却发现自己身边竟有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这个女人究竟是谁?云少枫突然被吓醒了?自己是做了些什么?看着自己也一丝不挂地躺在这个大床上。这个夜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云少枫愣愣地坐在床上,也忘记了去穿上衣服,只是呆呆地盯着一个地方,目光中却没有焦点。眼神很涣散。这就是云少枫的状态么?他开始回忆所有的事情,这一切的一切发生的太突然,让云少枫一时间难以接受。 云少枫不禁想起了那个时候的一通电话,想到自己是如何迷迷糊糊地挂断,想到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奇怪的话。云少枫突然一个念头,一下子翻身下床,也管不了许多了,就算是光着身体,就这样吧,反正自己该发生该做的也都做过了,自己倒是什么都不在乎了。云少枫现在更关心的却是那个刚才被自己扔到床下的手机。那个有着自己罪恶的手机。 当云少枫捡起手机,看到其中的通话记录,一看到白墨两个字的时候,就笑了。刚才的那个电话是白墨打来的是么?哈哈……哈哈哈……云少枫不经意,喜不自禁地大笑起来,这笑声显得这么狂傲,却也显得那么的沧桑和凄凉。可是,这么大的声音,只是让柳可颐微微皱了皱眉头,并没有醒过来,云少枫知道自己昨天夜里,是折腾了不少柳可颐吧。 在柳可颐的积极配合下,云少枫这些天积压的欲望,还有心中的不满,愤怒,全都发泄出来了,柳可颐似乎好似一个很好的倾泻的对象,至少,昨天夜里,云少枫觉得自己很爽,很快乐,很满足。 难道现在的自己,竟然也是变得这么容易的满足了么?云少枫不禁暗自担忧,自己,到底是怎么了?难道一个晚上的亲密的接触,就对柳可颐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情么?不,这不是感情,这就是一种替代,这就是一种感情的释放,这是同情,这是愧疚,这是自己这么没有人性的谴责。云少枫很适时地对自己进行了一番的检讨。 云少枫停止了大笑,因为他看见了那个通话记录上面写着白墨两个字,自己这是报复么?果然,和当初预料的一样。云少枫果然很幸灾乐祸地笑着,心中竟是这么的恨白墨。苏卿曾好几次想抹去云少枫心中那份深重的报复感,在这一时候,全都爆发了。云少枫不再是当初那个莽莽撞撞的那个不懂事的大男孩了,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后,他觉得,这是一个完美的计划,似乎,可以让许多人都在一起加入,也许,会很好玩。 可是,云少枫你错了,感情是一场游戏,那,什么是筹码呢?什么样的游戏,才配得起玩弄感情呢? 将自己心中的所有仇恨,却去恶意地报复,去恶性循环,这样的结果,就是你想看到的么?当你看到所有的有情人最终不成眷属,这才是你想要的结果么? 当白墨听到电话那头的男声的时候,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愣住了,似乎脑中的记忆还在搜寻这是谁的声音,这个声音为什么自己觉得熟悉却又不知道是谁?那柳可颐现在和谁在一起呢?白墨就这么傻傻的,到后来,才突然明白,原来,自己才是最终被背叛的那个。那个男人是谁?柳可颐竟然和别的男人睡在了一起?他们这是在哪儿,柳可颐是因为恨自己将她一个人抛弃在现场,所以才来报复自己的么?目的只是想气一气自己么?其实,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是么? 白墨不断地这样地劝说这自己,似乎是想给自己找个心理安慰。但是,再华丽的谎言,却也掩盖不住真实的残酷。 白墨坐不住了,他准备出去去找柳可颐,可是,茫茫人海,自己又要去哪里找? 而苏卿这一夜算是过得最平静的了,自从白墨走后,苏卿一个人面对着苏君。她将那些高级看护都请了出去,只是想自己和苏君静一静。苏卿想要好好顺一顺这段感情,不想被其他人打扰。 是啊,两个人的空间,如果放下第三个人,无论地方是多么的大,都会显得很拥挤。 苏卿很直地坐着,虽然这段感情在回忆中,被白墨打断了,但是,苏卿很快地又陷入了沉思。白墨,似乎对她来说,是一个很遥远的名词。 而白墨,应该是和陌生人划等号吧。 天亮了,苏卿一夜未睡,眼睛有些红红的,大大的黑眼圈,但是苏卿却不在乎。这个时候,病床上的人却有了一丝动静。先是手微微地动了一下,其次,是胳膊不经意地抬起。然后全身开始不舒服地动弹。嘴里发出了微弱的声音:“水……水……” 苏卿发觉了,这是醒了么?这是醒了!苏卿再一次地肯定,然后害怕这是奇迹,这回瞬间消失,于是,跑着去倒水,扶着苏君坐起来。苏卿还怕这是自己做梦,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有疼痛的感觉,原来这并不是梦。 苏君微弱地睁开眼睛,看着苏卿殷切的脸,很平淡地吐出让苏卿震撼的三个字:“你是谁?” 第六十八章 苏卿看到苏君的醒来,高兴的已经忘记了说话,她默默地看着苏君,却没有想到被那三个字,惊得杯子掉落在地上,苏君却只是不解地漠视着她,似乎苏卿是一个和她毫无关系的人。可是苏君从苏卿的眼神中看到一丝的悲伤和震惊,苏君不明白,他开始努力的想,越想头越痛,只是抱住头,他拼命地搜寻着脑中的记忆,只是,关于眼前的这一切,他是一点儿都想不起来,苏君在床上翻滚着,滚下床来,任性地拽着床单,所有的东西都遭了殃,杯子,药,都被他直接扫到了地上,苏卿很想制止住这一切,但是,却束手无策。苏卿很担心,苏君真的是失忆了吗,他真的忘记了自己么?苏卿心中有一丝落寞,如今,又有一个人和自己成了陌路,自己真的是克星么?还是谁见到自己都会是看到瘟神一般,人人躲避? 苏卿没有制止苏君的发泄脾气,苏君看到苏卿的无动于衷,心中的气更不打一处来。自己这是为什么?怎么了?苏君闹了一阵子,也很累了,但是还是歇斯底里地和苏卿喊了起来,他似乎有些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但是,苏君的话语中满是质问和怀疑,他惊恐地看着柳可颐,说:“你到底是谁?你,你到底是谁?我,我是谁?你,你快告诉我,我是谁?”苏君一下子蹲到地上,像一个受伤的小野兽,无辜,又蛮横。只是让人忍不住地心疼。那一刻,你才会知道人生的落差会是多么的大。人生没有点儿的预兆,一个人就可以从风生水起沦落到疯疯傻傻,痴痴颠颠。他人笑我看不穿么? 苏卿那一刻的心,仿佛是在抽动一般,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和他说清楚这一切。面对苏君的失忆,苏卿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解决,饶是她那么的聪明,那么的果断,一旦涉及到感情方面的事情,苏卿顿时变得束手无策。苏卿只需要告诉苏君,我是你的妹妹,你是我的亲哥哥,就可以让苏君彻底摆脱这个寻找不到根源的失落感和无助感。但是,苏卿不知为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这是一种为难么?苏卿到底在为难什么?苏君难得的很安静的坐在了地上,地上冰冷的大理石,让苏君感觉到一阵阵凉,似乎浇灭着他此时不冷静的头脑和不平静的心情。 苏君不否认,当一睁开眼看到这个女人的时候,这个女人给他的感觉是那么的孤傲和清高,但是,却有一种让他很熟悉的感觉,似乎,他在哪里遇见过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到底是谁,会在这里照顾自己,他又是怎么才能躺在这个冰冷的医院中的?而自己的父母呢?他们又在哪里? 苏君带着许许多多的疑问,只是脑袋越来越混沌,直到他才感觉到自己的腿,很痛,身上很痛。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腿,和头,都受了很重的伤,脑袋上还缠着厚厚的绷带,额头上还渗出了殷红的血。苏君不再言语了,他的疼痛,袭便全身,或许,身体痛,心更痛吧。看着苏卿的一副绝望和为难的样子,苏君的心会痛,只是,现在的苏君,更是一个被冷漠包装的人,不会轻易流露出任何感情。 听到屋内乒乒乓乓的声音,已经引来了屋外许多被苏卿轰走的那些看护,他们都是拿了苏长河的高价,但是却被苏卿轰走,心里本来就是不安心,现如今,听到屋里这么激烈的响声,怎么能够不担心不害怕?苏长河毕竟是A市的一个可以说是呼风唤雨的人啊。自己岂不是连工作都保不住?所以,这些看护们一股脑地涌过来,可是一推开门,却发现,屋内竟然是一片狼藉。他们都瞠目结舌的样子,手都有一些颤抖,不知道该怎么和苏长河交待,应该想到的是自己吧,自己能够拿到这份高薪,所以,倒是几乎没有人去管还处于痛苦中的苏君,只是七嘴八舌地互相埋怨对方。 抱怨又有是什么用?何不做好眼前的事情,才会有所转机。所以,人与人的区别就在于此。 苏卿看出了苏君的不对劲,脸色惨白,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俊秀的面庞却咬紧牙关,不肯吱声,不呼喊一句疼痛。苏君很倔强,他不愿意让别人看到受伤的他是如此的软弱。这倒是与他没有失忆之前像是换了一个人。失忆之前的他,似乎只是沉默,只是坚忍,很顺从,从来不反抗,只是在心中默默地承受。而现在的他,或许是一种内存已满,急需释放的状态吧。 苏卿这才反应过来应该去叫大夫,然后急忙按下了按钮,呼叫医生,那些还在办公室聊天说笑的大夫们,本来还想继续休息休息,聊天,喝茶,嗑瓜子。所以铃声响了几次,还是没有人去起身,当一个小护士发现这是苏君的病房的铃声的时候,才失声地尖叫起来。是啊,苏君的病房,这里是高级病房,如果苏君出了任何问题,他们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更何况,本身就是一种渎职! 于是,那些大夫们慌慌张张地起身,蜂拥着,刚才还是慢条斯理,现在却已经不顾形象地推着对方,想要跑出去,有的连鞋子还只穿了一半。多么荒唐,多么可笑。 或许,这如果是一个普通的病房,或是一个普通的人,就会这么过去了吧。无视病人的痛苦,不理病人的呼唤,任凭着病人在生死边缘地挣扎,这是考验一个人的求生意识么?那,还要医院做什么?那还要大夫做些什么?医者,仁心,却不知道,这颗心,是被利益熏得成了什么颜色? 这些大夫们慌慌张张地完全不顾形象地奔到了苏君的房间,于是,这个房间一下子变得热闹了,许多大夫看着还处于痛苦中的苏君,已经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可是,似乎他们很快地见解不一地吵了起来。有的人主张在对苏君进行一次手术,有的则是主张对苏君进行观察法治疗。他们互相不满,互相压制,以至于每个人都在讨论自己的事情,没有人去真正地关心苏君。 苏卿已经被这个拥挤不堪,吵闹不堪的房间惹得是不胜其烦了。终于,苏卿爆发了,这是她在公共场合第一次发起了脾气。苏卿将一个玻璃杯狠狠地摔到了地下,大声地骂了一句:“你们他妈的都给我闭嘴!”苏卿似乎是气得不轻,也不管什么粗俗还是优雅。只是随便地抓了一个大夫,说:“你,你现在立刻给我把他送进去进行检查,出了任何问题唯你是问!” 那个怯懦的大夫,似乎很不情愿地答应了,战战兢兢地将苏君推走了,其他的大夫看着没有自己什么事情了,就决定散场了,有些人打起哈欠,准备回去继续去睡一个好觉。 苏卿不禁一阵气急,这都是什么大夫,当初苏君是被谁送到了什么医院?苏长河怎么也不给安排一个好点的医院?苏卿气的一边摇头,一边出屋,紧紧地跟随着离去的苏君,却没有看到前面还有一个人,直直地撞到了他的身上。 苏卿揉了揉被撞痛的鼻尖,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然后准备跟上前面的脚步,那个人也连忙地说对不起。于是,这个男人低头看了一眼这个撞到自己的女孩子,似乎很是着急的样子,所以一笑之下,也没有说什么,看着苏卿匆匆离去的背影,这个男人转过身去,去观察室查探分析病人病情,今天上午,他有一个重要的会议要开,而现在的他,提前来到医院,要充分地准备一下。 今天开会的主题真是关于苏君的病情分析,他知道苏君是A市的风云人物,当听说他出了车祸而且还是住进了自己的医院的时候,不禁感慨世事无常。苏君的病情在手术的时候,就已经出现了许多异常,还有许多疑难问题没有解决,作为一个医者,应该时刻把病人的情况放在第一位,就算是再怎么困难,也要做到自己最大的努力,把每一个病人的性命当成自己的性命一样,同等的悉心。这与那些只认钱不认人的大夫们形成了多么大的对比和反差。 可是,这个男人,就是这个医院的院长。他是从英国留学回来,帮助自己的父亲管理这家医院。他从别人口中得知这家的医院的效益并不是很好,所以年轻好胜地他,打算通过自己的一番实力,想让这个医院釜底抽薪,让父亲看一看他的实力,但是,事实上,他对这家医院上很多结构上都发现了问题,管理机制,运营模式,都还是处于一个很垃圾的状态,他真的不知道父亲都对这个医院做了些什么。 刚才所有大夫一窝蜂地跑出来,这种窘迫的样子,并没有逃离他的双眼,他只是微微一笑,因为他知道,他要大刀阔斧的改革了。越是这样,他就越兴奋。每一次的革命都要伴随着一次换血,都要伴随着有人哭泣有人牺牲。只不过,改革就是这样的残酷,汰弱留强,那些阻碍进步和发展的羁绊,只能无情地被碾入历史的车轮中。 可是,谁会是第一批被开刀的人呢? 第六十九章 这个男人,他叫宋言铎。今年正好是二十六岁了,整整长苏卿四岁,他和苏卿应该算是一种缘分吧,生日是相同的,可是,这两个人,会有故事么? 男人继续走到了观察室,脑海中却没有忘却那个有趣的女孩儿,他听到了那句从苏卿嘴里说的脏话,宋言铎是一个接受英国思想长大的人,做事情时时刻刻地奉行着绅士风度,而他所见到的女孩子,大多都是英国淑女般的,没有一个人会像苏卿这般,能够在众多人面前大声呼喊,破口大骂,或许宋言铎觉得这个女孩子很有意思,刚才撞到自己的时候却还是很彬彬有礼的样子,一点儿都没有刚才的泼辣劲。 宋言铎只是在想,这个女孩儿会和病房里的男人是什么关系呢?是朋友,还是家人,抑或是情人?宋言铎自己想完后又不禁笑了,自己都想了些什么,怎么刚才不小心地撞到,就会关心人家的事情,这和自己又有什么关心,是不是自己最近被家里逼得快疯了,才会出现这种心理变态的想法? 不错,这也是宋言铎决定来这家医院的原因,因为他和他的父亲打赌,如果,如果自己成功地将这家医院拯救过来,就不会再逼着自己去相亲,就不会安排自己不喜欢的女孩子和自己绑在一起,和自己共度余生。这样自己的人生权就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这对宋言铎来说,都是不得不攻克的难题,所以,他才会这么辛勤,这么努力。就是为了能够做一个自由的人,自己的人生,应该掌握在自己的手上。他不要做家庭的牺牲品,不能因为父辈之间的恩恩怨怨,就毁上自己的一辈子,甚至是对方的生活。自己不能这么不负责任,不能这么无情,也不能这么滥情。 宋言铎坐了下来,安心地看着资料,电脑上苏君的病情时而出现了红叉和红点,这都是很糟糕的预警,宋言铎很焦心,他不知道这个富家子弟是一个怎么样骄奢淫逸的人,会撞车撞成这个样子,难道是飙车么?如果是这样,那这个人,这一次也可以让他吃一些教训,但是,这个教训的成本和代价都太高了。 宋言铎不清楚这个A市的复杂的关系,甚至连A市都有哪些社会名流都搞不清,而苏君,算是他见到的第一个。 那边的苏卿紧跟着苏君去做检查,这个时候,苏长河从家中派了老管家过来,前来探望情况,而苏长河本身,则要去和各个合资企业谈项目,正是因为这样,家中唯一的顶梁柱苏君的倒下,让苏长河不得不披甲上阵,现在的情形,对于苏氏企业来说,是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了。 许多合资企业都要撤出合作,这对苏氏企业来说,无疑是一个重要的打击,而在这种打击下,苏君还会撑下去多久?许多媒体则对苏君酒后驾车出车祸的原因进行了大胆的额臆测,有的说是不满父亲的高压政策,有的则说是为情所困,有的说是被工作压抑得昏了头脑,夜夜笙箫,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奢侈腐败生活,让苏君酒后醉驾。还有的人说是苏君和白墨发生了矛盾,白墨在苏君的车上暗中做了一些手脚。真的是五花八门,无奇不有。 苏长河已经被搞得不耐其烦,头晕脑胀,现在的他,一个人需要当成三个人来用,一方面安抚那些合作伙伴,一方面去做那些股东们的工作,还有一方面是要去和媒体们进行交涉和沟通。现在的苏长河已经燋头烂额,他已经顾不得管这个自己曾经惹是生非的女儿了,反而是心中想,让苏卿离开这个家越远越好,真的是只会带来厄运的瘟神。 苏廷来到医院,带着家中准备的各种用品,倒是很诧异苏卿会这个时候在这里,想必是苏卿昨天一夜未睡,在医院陪着苏君吧。苏廷很感动,虽然不知道老爷为什么将苏卿赶走,都说苏卿是瘟神,可是苏廷从来不这么觉得,苏廷的岁数大了,就像是一个慈祥的爷爷看着这个孙女,心中充满疼惜。不忍心苏卿受一点儿委屈。 看到苏廷的苏卿,心中也是很诧异,没有想到这个老管家都亲自出马了,看来事情比自己想象的要重要的多。苏卿急忙走过去,扶着苏廷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苏廷很感动地看着苏卿说:“三小姐,真是……能看到你,真是……”说完,苏廷抹了抹眼泪。苏卿被这个温和的情景感动了一些。只是,苏卿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情而已,她很吃惊地听到了苏廷叫自己三小姐,自己,对于苏家来说,还算是三小姐么? 似乎是看出了苏卿的犹豫与怀疑,苏廷继续说:“三小姐,不管老爷怎么想,你在我的心中永远都是那个最可爱的三小姐,我看着你到大,不用管外面怎么说,三小姐是什么样的人,我是最清楚的。所以,就让那些人随便地说去吧,他们都不配……”苏廷平时在下人面前都是一副很威严的样子,没想到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说的是真情流露,让苏卿在这个冰冷的医院中,还感觉到一丝温情。 苏卿微微一笑,没有多说什么。这也就是苏卿的极限了吧。苏卿,用自己最美的微笑,给了一个安心,给了一个回应。因为苏卿感激,那是一份关怀和信任,苏卿感激,这是一份宠爱和支持。 两个人在外面等着,都在等苏君的结果,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宋言铎,已经进入了那个检查室,正在为苏君做着悉心的检查。 宋言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种迫不及待地冲动,也不知道自己是怀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来医治自己面前的男人,但是,宋言铎只能明白,现在的自己,已经不再是单纯地把面前的男人单纯地当成病人了,中间还夹杂着一种自己也不明白的感情。 第七十章 宋言铎在检查室中,对着苏君进行身体的一项一项的检查,苏卿则和苏廷在外面静静地等候,主仆两人则是充满了担心,苏卿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会遇到苏廷,面对这个老人,苏卿有的是更多的尊重。苏卿本来火爆的脾气和气愤的心情,也随着老人的暖人心的话语渐渐地平静安稳下来,可是,苏卿现在更担心的是苏君,苏君失去了记忆,已经不记得了任何事情,那自己是否要告诉他一切?这残酷的一切,或许苏卿隐隐约约地察觉到自己才是导致苏君失去一切的罪魁祸首,但是苏卿却不确定,她能说明你是因为喜欢我而受伤,酗酒,飙车,然后失忆了么?苏卿能说我是你的妹妹,但是却被你和父亲合起伙儿来卖给了别人,做了别人的新娘?苏卿说不出口,真的是有苦难言。 里面的宋言铎很小心翼翼也很认真,似乎他已经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了苏君,不,或者说是苏卿,能够给他带来好运气,能够让自己的梦想成真,能够让自己摆脱父亲的束缚。宋言铎把希望和筹码都压在了苏卿的身上,所以,他是格外的用心,或者,也是他本身存在的道德观和责任意识所在吧。 天已经不早了,苏卿本来打算离开,但是,那边的苏君一直没有什么消息,这让守在观察室外的苏卿心中不免着急起来,这到底是怎么了,有什么情况么?难道是今天早上自己刺激他了,才会让他有这么大的反应?如果,如果,自己真的,真的,再也看不到苏君,自己又会是多么大的罪过,那是不是自己害死了自己的哥哥呢?这就是所谓的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吧。苏卿在走廊里反反复复来来回回地转来转去,心浮气躁,一时都坐不下去,坐立不安。这倒是和那个沉着冷静的苏卿大相径庭。 本来还要打算去酒吧的苏卿,这个时候只好推迟计划了。几乎一天一夜没有吃饭的苏卿,照顾了苏君一宿,今早又没有吃早饭,现在已经有些饿了,苏卿体力渐渐不支,焦虑,饥饿,疲惫,让苏卿终于在走廊里徘徊的时候,一时间,眼冒金星,苏卿下意识地去扶住前面似乎是一堵的东西,但是,却是那么的虚幻,苏卿摇摇晃晃地,苏廷却是目瞪口呆,一时间糊涂了,忘记了去扶起苏卿,却眼睁睁地看着苏卿倒下。苏卿双腿一软,径直地跪在地上,身子软绵绵地向后仰去。眼睛紧闭,脸色惨白,嘴唇没有任何血色。这副模样,倒像是僵尸,浑身冰凉,让人忍不住地害怕。 这个时候,苏廷才像是反应过来,急忙地呼叫大夫,他急忙地扶起躺在地上的苏卿,心疼地看着这个倔强却苦命的孩子,用手绢不断地擦着苏卿的惨白的脸,微微渗出的冷汗。可是,等了一会儿,依旧没有看到大夫,苏廷气得大骂,已经完全没有一个大家庭中的高级管家的气度。这不禁让人困惑,到底是什么能让这个老管家,不顾形象地去照顾一个人,去为了一个人而破口大骂。或许,这是一个不平常的主人,或许,这个主人身上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吧。 当苏廷真的发火的时候,也惊动了还在为苏君诊治的宋言铎,他本来不予以理会,但是,却隐隐约约地觉得有那么一丝不对劲,于是就探出头看了一眼,原来得知是苏卿,苏卿晕了,这个时候,宋言铎的心,不知怎么了,像是被狠狠地抽紧了,让他心慌得手有一些抖,腿有一些软。是那个女孩子,一定是那个女孩子。宋言铎有预感般地,但是,就算心中再怎么着急,心中再怎么慌乱,宋言铎还是摆正自己的位子,知道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但是,这个女孩子的事情,却再也不能从他的心头挥去。宋言铎一直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持着镇定,让自己更快,更有效率的处理这些情况,同行们似乎看出了今天的院长和平时不太一样,平时的宋言铎,一向是最沉得住气的,一向是最有耐心的,可是,今天,他这是怎么了,做事情浮浮躁躁的,而且偶尔还是会出一些低级错误,这,难道是说出什么了事么? 同事们都很好奇地打量着宋言铎,但是宋言铎却狠狠地回瞪他们一眼,本来还想打听的一张张嘴,都只好闭上了。没有人再去打探,只好继续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人家的事情,不是自己管得了的。 所有人都乖乖地闭上了嘴巴,但是心中却有些好笑,不会是这个不解风情的院长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女人吧?院长的春天,到了? 在备受煎熬中,宋言铎和大家终于对苏君做了全面的检查,将他的病情做了一个全面的分析,对于失去记忆这一件事,宋言铎只能说,是强烈地撞击致使血块压迫了脑神经,一时间是摘除不了的,而且手术的成功率很小,这个时候,开颅手术是对病人有严重的危险性的。而这个,就只能看老天了,什么时候血块自己会慢慢化去,使神经不再受压迫,病人才会恢复记忆。不过,这不排除会有一些其他的治疗方法。比如说经常带病人去曾经熟悉的地方,或是曾经一些给病人有重要意义的地方。或者是做一下对病人康复有推动意义的事情。 宋言铎说得很仔细,而苏廷听得也很认真,现在这个家,现在这还是一个家么?苏廷不禁一丝苦笑。出车祸的出车祸,晕倒的晕倒,在外闯荡的闯荡。谈生意的继续谈生意,玩儿麻将的依旧在玩儿麻将。这,苏家几乎是在一瞬间,被摧毁。 宋言铎说完了这些,脚下的脚步也很着急,他急匆匆地去苏卿的病房,做为院长,他是很容易知道苏卿是住什么房间的,但是,却不想让这里的其他的人知道,因为他不想惹上任何地关于流言的麻烦。人言可畏啊,而且,对于女人,宋言铎还只是好奇,这个女孩儿,为什么会给自己一种不同的感情呢? 宋言铎借着查房的名义,对每一个病房都进行了检查,不过,这都是象征性的,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想看的,就是苏卿吧,虽然,还不知道这个女孩子叫什么名字,不过,名字,还是先去看上她一眼再说吧。 宋言铎盼着盼着,脚下的步伐没有停下,大步流星地走到苏卿的病房,可是,到了病房前,宋言铎的脚步突然停住了,他,到了门口,却心虚地停住了。他不知道该怎么敲门,跟不知道自己见到她后,会说一些什么,自己还是不要看了吧。不,可是,宋言铎不是特意为了这个女孩子么,或许以后,茫茫人海,想要再次遇见,会是一种怎样的缘分?缘分这个东西,宋言铎不信,不信天,不信命。这个机会,怎么就会这么在自己的手中溜走? 宋言铎犹豫了再三,最终,还是敲开了门,他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深呼吸一口气,本来还在心中盘算着该如何说,可是,进了病房,宋言铎就觉得一副恬静的样子,让自己慌乱的心,瞬时间变得很平静。 第七十一章 落地窗很大,阳光照了进来,一个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女孩子,躺在床上,脸已经恢复了一丝血色,可爱的脸蛋儿,让苏卿多了一丝娃娃儿的样子,褪去了商场上,社会上的那层厚厚的伪装。少了一份心机,多了一份纯真。这,也许就是一种感应吧。 宋言铎很喜欢这种没有心机的感觉,在英国的时候,宋言铎遇到的都是英国的淑女,那份骄傲,那份矜持,让人不能轻易地靠近,似乎是一种高贵与蔑视。这让人感觉到很生疏,曾经,有一个宋言铎很喜欢的女孩子,她和大多数的英国女孩儿不一样,她热情,她豪放,她洒脱,可是,却没有意外地分手了。当然,家庭因素占了大部分,加上性格的磨合,生活环境的不同,让两个人的沟通久而久之,许多问题都暴露了出来,而女孩子家里不喜欢这个东方小伙儿,或许是骨子里大的不喜欢吧,在他们的心中,一直对中国人带着有色眼镜儿,而那时的宋言铎,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混小子。这也让如同贵族般的家庭看不起宋言铎。后来,宋言铎拼命发誓地读书,直到提前毕业,读到了研究生。这也一直是宋言铎心中永远的伤口,再怎么努力,再怎么刻苦,却也挽回不了这一段逝去的感情。 后来,宋言铎再也没有一段感情生活,只是,心中偶尔还是会想去这段恋情。大学中没有恋爱是不完整的,有些事情,注定会失败,可是,还是会飞蛾扑火般地去尝试。后来,宋言铎的心渐渐地冷了,久而久之,就对女孩子们一副冷冷的模样。因为,他知道,现在的女孩子,选择和他在一起,有几个不是为了虚荣,不是为了钱?男朋友给买的白金项链,男朋友给买的钻戒,男朋友送的跑车,男朋友的信用卡。这或许都成为了现在女孩子择偶的标准,或许,大不了如果感情不合适就离婚,现在年轻人对离婚的观念淡化了许多,不适合就离婚,这总比绑在一起活受罪强得多,这也许是一种太冷静得思考结果,女方却多了一种依赖性,离婚的时候,反而会得到一大笔的财富,而男人,中国的男人,就要选择净身出户。 当然,男人要是觉得不公平,女人总是有机会来反驳:“女人的青春,你赔得起么?”男人一时语塞,最后只好灰溜溜地滚开。夫妻之间,最终都是靠经济利益为纽带联系而成。 这就是宋言铎所认识的爱情,他抵触这些女人,却渐渐地带着抵触了所有的女人,有的时候,宋言铎也不是没有想过是不是自己的性取向出了什么问题,是不是自己会孤独一辈子?可是,这其实是时候未到罢了。没有在合适的时间,在偶然的地点,遇到对的人罢了。 或许当天时地利人和都满足的时候,你已经陷入得很深,不可自拔了。 宋言铎不得不说,他的确是第一眼就被可爱的苏卿吸引了,一个火爆脾气的女孩子,一个看起来很倔强的女孩子,却有点儿孩子气的样子,可是,为人处世却显得很娴熟,但是这并没有拉开宋言铎与苏卿只见到距离感,反而,宋言铎觉得很真实。至少,苏卿的这颗心,是真的。 宋言铎一直静静地站在苏卿的窗前,没有离开地方,只是默默地看着沉睡的苏卿,希望从她紧锁的眉头中能够看出些什么。 是什么让你紧闭双眼,紧锁双眉?是因为那个在病床上的人么?你们之间的感情一定很好了吧。我不知道你叫什么,但是,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我们会成为好朋友,你说呢?恩,是你听到了么?我似乎是听到了你答应的声音。我叫宋言铎,毕业于英国,是这里的院长,今年二十二岁了,你呢?能告诉我么? 就在宋言铎这段心里独白的时候,苏卿敏感地神经似乎感觉到了旁边有人在深深地注视着。苏卿醒了,有些不高兴地睁开了眼睛,似乎这一觉睡得很久,苏卿觉得这一觉让她睡得很舒服,可是,总是有一种感觉在身边久久地不去,是谁呢?这道目光,没有白墨的霸道,没有云少枫的调皮,没有苏君那样的晦涩,可是,又会是谁呢? 苏卿从梦中惊醒,她梦到了自己的哥哥苏君,醒了过来,却丧失了记忆,得知自己是害他失忆的罪魁祸首的时候,竟然拿着刀要来杀自己,而自己却目瞪口呆,却不知道躲闪,似乎脑中的意识还没有转动,眼看着一把刀就要深深地插入自己的心脏,苏卿感觉到疼痛,只是,眼前白影儿一晃,然后,自己就不省人事了。似乎是有一个人推开了她,让她躲开了这一劫,会是谁呢?苏卿似乎是被这噩梦惊醒,这个梦,又代表了什么呢? 可是苏卿没有想到自己一睁开眼睛,却看到一个高高的,有些卷发的男人,正在愣愣地盯着自己,对,就是这种目光,刚才的感觉,对,就是这种感觉,很深情,很专注地看着自己,但是,眼神中包含的内容,却似乎不只是对着自己,似乎,还有更多的回忆和辛酸吧。这个男人是谁?苏卿没有印象,但是,却有一点儿眼熟。 宋言铎很显然是没有料到苏卿会突然地醒来,这倒是让他措手不及,一下子被这个女孩子发现自己竟然毫不掩饰自己的情感地盯着一个陌生的女孩子,这倒是让有绅士风度的宋言铎感觉到很尴尬,很窘迫。看着苏卿一脸地困惑地看着自己,宋言铎是站着也不是,离开也不是,但是,平时去开会的时候的口才,在这个时候,不知道去哪儿了,面对一个女孩子,就结结巴巴了。 看的出宋言铎有些紧张,说话的时候都是有点儿颤抖和啰嗦重复的。苏卿倒是笑了,看不出来,这个长得很洋气的男人,竟会是这么的腼腆,看起来不像是坏人的样子,苏卿便也卸下了心防,只是,苏卿觉得和他在一起,很暖心。 苏卿微微一笑,而这笑容,让宋言铎觉得就像是天使般纯净的笑容,也许,苏卿本身就是一个上天派来的天使。 苏卿对着这个面前的男人说:“你是谁?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 宋言铎终于恢复了一丝自信,说::“我叫宋言铎,今年二十二岁……”还没有说完,苏卿扑哧地笑了出来,苏卿没有想到,这个男人是这么的幽默,这是当自己调查户口么?他这还是相亲呢? 看到苏卿笑了,宋言铎有一些尴尬,他担心第一次就给这个女孩子留下这么糟糕的印象,倒是显得有些窘迫。 苏卿看出了他的难堪,倒是主动大方地伸出手,对着他说:“你好,我叫苏卿,很高兴认识你。如果,刚才是你把我送到这里,就谢谢你,不是的话,也很高兴你能够看我。” 苏卿的话说得简明利落,让宋言铎再一次心中对这个女孩子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宋言铎也伸出了手,两只手握在了一起,苏卿的小手是那么的细腻光滑,软软的,让宋言铎一时间忘记了抽出手。苏卿很奇怪这个男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莫非自己曾经认识?可是苏卿搜寻了一圈记忆,也没有找到关于这个男人的任何信息。 啊,就是在送苏君出去时撞到的那个男人?苏卿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会有熟悉感。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苏卿困惑,但是,不动声色地将手从中抽出来。还是一脸的微笑。 宋言铎发觉自己失礼了,有些不好意思,终于,在沉默中挤出一句话:“一会儿可以共进午餐么?” 苏卿觉得有意思,便也没多想,答应了。 第七十二章 面对着这么腼腆的请求,看着一个这么腼腆却硬是鼓起勇气想和自己的吃饭的这样的一个男人,苏卿觉得很奇怪,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只是好奇心驱使了她,让她想去看一个究竟,也许正是这段时间,苏卿也想去过一段比较自我的生活,每天都是见到那么几个人,却还有着数不清的烦恼和麻烦,这倒是让苏卿的心情很沉闷。这个男人,似乎有种很亲切的感觉,但是,谁又知道是不是又是一张虚伪的假面下的潘多拉魔盒呢? 苏卿身体还是很虚弱,但是,苏卿的肚子咕咕地叫了,苏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反而,宋言铎倒是很迫不及待地想邀请苏卿去共进午餐。这样一来,苏卿倒是也没有什么其他的理由好拒绝了。苏卿只好抻了一个懒腰,然后揉揉肩膀,说:“好吧,不过,你得等我。”苏卿有些调皮地说。 面对着苏卿,宋言铎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恐怕这是自己做的最丢人,不,应该说是最肉麻的事情了。 就在宋言铎转身离开房间的时候,苏卿突然想起了苏君,是啊,自己净顾着自己的享受了,苏君现在怎么样了?苏卿吓得一个机灵,连忙跑到苏君的病房,只是苏卿现在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所以,就像是无头苍蝇一般横冲直撞。或许,苏卿就像疯了一般,让其他人看到她,都小声地议论纷纷,然后带着一丝厌恶嫌弃的表情都很下意识地躲开了她,似乎没有人愿意帮助她,或者苏卿本身也没有想起要去咨询人,因为,苏卿想起了那个梦,那个可怕,恐怖的噩梦,让她从梦中惊醒。 难道说,这个梦,就是预兆么?自己现在要在哪里,这,苏君,这,这到底是哪儿……苏卿觉得一阵天晕地旋,这,这一切都让后面紧追着苏卿的宋言铎感到心痛。这,刚刚的苏卿还是好好儿的,怎么,突然间就像疯了一般地狂奔,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又是在为谁而忙?宋言铎知道,那个人,肯定不会是自己,因为,自己不够这个资格,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甚至,还没有说过几句话,自己就开始结结巴巴地被这个女孩子嘲笑,宋言铎知道,如果这是一场相亲,自己一定会被灭了灯。可是,这在宋言铎内心深处,又何尝不是一场相亲呢? 宋言铎小心翼翼地在后面追赶着,他看着苏卿的狂奔,心,也跟着剧烈地跳动,宋言铎知道自己应该认清事实,不应该忘了还有苏君这么一号重要的人物的存在。宋言铎,你会认输么?你这般的认真,又是为了谁,为了什么呢? 被苏卿转的气喘吁吁地他,只好卯足了劲头,只是想追赶上苏卿,让她停下来,和她平心静气地解释一番,可是,苏卿的速度快得出奇,也许是苏卿曾经是一个练过武术的人,身体素质自然比较好一些,又可能是因为苏卿关心则乱,所以已经失去了理智。 不管是什么原因,宋言铎最后,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追赶上了苏卿,早已经累得筋疲力尽地他,一把捉住了苏卿的手腕,在楼梯上,苏卿喊着:“你放开我,你放开我,你快带我去,你快告诉我,他是不是,啊?是不是!是不是?” 宋言铎被苏卿这突如其来的话说得摸不着头脑,只是大口喘气并傻傻地问:“什么是不是啊?他是谁啊,他怎么了啊?”说完这话以后,宋言铎就后悔了,自己怎么可以傻到这个程度?连他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可能。 原来,苏卿一心念着的果然是他啊,他又是呵气的游行,可以得到这个女人的全心全意的爱,可以让这个女人为了他而疯狂。如果自己也有这么轰轰烈烈的人生,也有一份这么大喜大悲的爱情,自己这一生也值了。可是…… 宋言铎不禁又想起了自己的那段黯然伤神地过往,初恋,太过美好了,却总是经不起现实的残酷打击。社会又太过现实了,却再也看不到如初恋般的感情了。 宋言铎看着苏卿欲挣扎地手,抬起头,用力地从后面地抱住苏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你,你相信我,他很好,他现在还在病房中,你不用担心,我可以带你去看他,这样,你放心了么?”话一边儿说着,宋言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不想松开手,宋言铎感觉到自己的心,似乎是紧紧地贴着苏卿的后背,两颗心,离得越来越近,却中间总是有什么东西在阻隔着。宋言铎越抱越紧,越抱越不想松手,似乎很是享受这份多年来没有的感觉,可是,苏卿却是一副着急不耐烦的样子,一把推开了宋言铎,拽着他的手腕,带着他在楼梯上,三步并作两步地跳下去,虽然说,宋言铎是一个大男人,可是,对于苏卿的这样的速度,却也是胆战心惊。宋言铎不禁地想,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让苏卿一个人摆弄到这个境地。苏卿下手的力道很重,让宋言铎在这个速度下的手腕有一丝发红,像是两个指印。 宋言铎暗暗咋舌,心想:这个女孩子真的是蛮豪放的,这下手的力道,这,都可以比得过一个男孩子了。不过,这么活泼开朗的女孩子,自己心中总是有一点喜欢的。因为,她们总是很真实地表现出自我来。 当宋言铎渐渐地恢复了理智,开始思考的时候,他则是不会再任由苏卿的摆布了,反而,宋言铎成了主导权,他一大步地跳下楼梯,手臂一用力,将苏卿一带,反而是一个公主抱地将苏卿抱在了怀里。苏卿起先是没有反应过来,可是,当苏卿反应过来刚要呼叫的时候,旁边恰好有一个护士走过,只不过,这个护士还没有认出这是他们那个不喜欢女人的院长,被他们誉之为有病的院长。现在,这个院长正暧昧地抱着一个女人朝着她走来,这怎么能够让她想到这就是院长呢?不过是一对感情颇好,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秀甜蜜的小情侣罢了。 苏卿本来想大呼小叫地让宋言铎把自己放下,可是,一看到有陌生人的过来,苏卿天生地骨子里那种气质,让她很自然地把嘴闭上了。她不允许自己在外人面前这么丢脸,她不会让自己窘迫不堪的那面都暴露到人前的。所以,苏卿沉默了,也没有挣扎,难得很听话,很温顺地在宋言铎的怀抱中。可是,苏卿一点儿都不喜欢这个怀抱。因为,这个怀抱,没有她贪恋或者是熟悉的气味,有的却是那份强迫和压抑。 苏卿甚至怀疑,抱着自己的那个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是不是会有些冒失地答应了和他的共进午餐,连一个人的底细都搞不清楚,自己就会这么放松心房,自己最近是不是有些太放松自己了?还是自己最近真的是太疲倦了,搞不清楚状况了? 苏卿还在犹豫着一会儿是不是要和宋言铎共进午餐。而这个时候,宋言铎已经带着苏卿来到了苏君现在正在休息的病房,病房中只有老管家苏廷在,苏廷正在为苏君递上可口的热粥,这个时候的苏君,已经醒了。 而宋言铎,就是在这个情景下,在苏廷和苏君都注视中抱着苏卿走了进去,直到到了苏君的病房前,苏卿有些难堪地踢了宋言铎一下,说:“你,你,你快点儿放我下来……”苏君将这一幕幕都收入眼底,这个女人,刚才还和自己玩儿着暧昧,而现在呢,现在还是和别的男人在自己的面前搂搂抱抱。这到底算得上是个什么事情?苏君一丝冷笑,似乎,他对这女人的印象更加的差了。 而苏廷此时也是,对着苏卿的表现表示不解,苏卿怎么会任由这个陌生的男人抱着,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要是让记者们拍到,又会有什么八卦新闻壹周刊之类的东西在首页上,嘲笑着讽刺着苏卿的没有节操,有妇之夫又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勾搭上,一想到这些苏卿在媒体狗仔笔下吃的亏,苏廷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先前还是有些埋怨着苏卿的不听话,现在反而转过来骂的是A市这些闲的蛋疼的媒体娱记们。仿佛非得要刨了人家的祖坟才肯罢休么? 苏卿还在怨念着的时候,苏卿已经从宋言铎的身上下来了。她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从容带着高贵地大大方方地到了苏君的身旁。似乎是想和苏君说明事情的原委,可是,话到了嘴边的时候,却依旧是无声无言,似乎是千言万语,却只托付给了这默默地眼神交流,苏卿不知道这个时候,其他的人会是怎样想着他们之间的关系,在苏廷眼中看来,那只不过是兄妹情深和却带着一丝的不解。但是,在宋言铎眼中看来,苏卿和苏君之间的互动,就是对他的一种挑衅和宣战,这道亮丽的风景线,却似乎是宋言铎眼中的一根刺,让宋言铎觉得自己的眼中流淌的不知道是血水还是泪水。苏卿没有多说话,只是从苏廷手中接过来那碗刚刚盛好的热粥。苏卿从来没有伺候过i恶人,所以既乖巧又笨拙地端着粥,似乎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有些笨拙的苏卿,不小心把粥了出来,洒到了苏君的手上,苏君皱了一下眉头,没有喊出痛,虽然很滚热,但是,却比不上自己的心中翻江倒海,这才是深深地疼痛。苏卿看到自己不小心地将粥洒了出来,心中有些愧疚,只好连连地说对不起,苏卿心中很自责,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为苏君做些什么,就连这么简单的事情,苏卿觉得自己都做不好,让自己从今天开始,学会伺候别人,这对苏卿来说,不太可能,但是,苏卿有这么一颗心,却有这种想法,相信,苏卿会有好结果的。 苏卿小心翼翼地将粥在嘴唇前吹了一吹,然后学者电视里面的母亲照顾孩子的时候,或者是情人之间相互照顾地那般,再将勺子递到了苏君的最前,然后,苏卿又用着温柔伊人的语气,说了一声:“慢点儿喝,小心烫啊……”看着苏卿这么笨拙却频频出错的动作,苏廷想一把接过来,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家里这个三小姐,从小就锦衣玉食地供着,是A市有名的败金小姐,或者说是一个只会花钱的傻瓜公主。所以,苏卿从小必然没有伺候过任何人,当然,老爷苏长河和夫人,也是没有享受到过这种待遇的。他们从小就不处在一个地方,相处的时间也很短,而且夫人是一个喜欢打麻将的女人,总是为了和一票友人打麻将而时常忘记了回家,忘记了照顾家中的孩子,就连大少爷苏君和二少爷苏臣,小的时候也很少享受过母爱。而苏长河在那个时候,才刚刚开始接受苏家老爷子的事业,所有的事情都要靠老爷苏长河一个人来处理和打拼,为了不要让人家笑话,不要让苏家的生意和产业毁在了自己的手里,苏长河每天都是在彻夜通宵,没日没夜地干,就连节假日都不休息,不回家,或者是陪着客户谈生意,陪着朋友吃饭喝酒聊天,总之,就是苏长河在家里呆住的时间是少得可怜。苏廷从小看着这几个孩子长大,对这几个孩子总是很关心,也很心疼他们。但是,这并不能抱怨他们的出身,他们一出生就是生在了这样的一个家庭,经济利益永远放在了第一位的家庭,是不会选择亲情,友情,爱情作为家庭关系的纽带的。所以,一切感情都是以经济利益为前提,为目标。 这几个孩子从小就是出生在这样的家庭,这是他们没有办法选择的,所以,他们只是很小的就学会了自立,用冷漠伪装气自己,每一天,都靠着锦衣玉食来不断地丰富自己空虚寂寞的生活,而同龄的其他孩子都有了可爱的小伙伴的时候,苏家的这三个孩子,却只能是每天地读着诗词书画,再大一点就要看一些和经济商场相关的东西。然后,等到了岁数,男孩子就要跟着父亲苏长河去到外面参加一些会议,去增长一些见识,这对苏家来说,无疑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却对那些普通的孩子们来说,是一件可望而不可即的高峰,是那么的高处不胜寒,是那么的孤单和寂寞。这种生活,是他们平时连想都不敢想的。普通家的孩子,只需要做一个乖乖地听话的孩子就够了,每天按部就班地完成自己的任务,不会对人生有什么太长久,太有建设性的行为。可是,苏家的孩子们则不同,他们过早地被抓到了一个地方,用绳子将他们捆绑在一起,是一种精神上和行为上的束缚他们没有太快乐的童年生活,有的只是不断地压缩自己,不断地充实自己,不断地武装自己,不断地保护自己,就算是让自己变成浑身是刺的刺猬也在所不辞。 看到苏卿给苏君端着粥,并小心翼翼地伺候着苏君,苏廷的眼中不由得泛起了泪花,苏廷抹了一把眼泪儿,有些可怜,有些心酸地转过了头。 苏廷不自禁地想着,自己这是老了么?为什么最近这么伤神伤感情呢?原来,自己对苏家奉献了大半辈子的时间,原来,自己最舍不得的就是苏家这三个孩子啊。这三个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特点,每个人都有每个人风采的孩子啊! 在这里,显得最不自然的就要数宋言铎了。他傻傻地杵在这里,却满眼看到的是苏卿对苏君的温柔,对苏君的体贴,似乎,周围的人全都是空气,都不存在一般。宋言铎很不喜欢这个样子,他对苏卿的感情,只要是在有别的男人在场的时候,就会是一种抽搐般的嫉妒和疼痛。宋言铎扪心自问,自己这是喜欢上了苏卿么?宋言铎摇了摇头,不,他不知道,他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一个陌生的女孩子呢?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个女孩子叫什么名字呢。或许,这个女孩子又是一个拜金一族。能够和自己面前这位男人有着如此亲密关系的女人,在金钱的诱|惑下,还有多少剩下的是纯真的感情? 宋言铎不相信,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是纯粹的爱,是可以陪着你天荒地老的,这种爱,可以不计较个人的利益,不计较个人的得失,可以追随着你,甚至了一为了你变得一无所有,但是,这些都像是小说中,电影里的情节,在现实生活中会有么? 宋言铎冷冷地一笑,他永远都忘不了当初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蔑视的眼神,对着自己说的拒绝。他永远都忘不了,在那个时候,她,又是怎样绝情,怎样无情地将他弃之不顾。 宋言铎受不了这种画面,掉头,离开了房间。 第七十三章 宋言铎看在眼里,却憋在心中,他只是不愿意接受苏卿和苏君在他的面前卿卿我我,他不愿意看到这个让他心疼,让他的心悸动的女孩儿,是在那么得用心地照顾着一个别的男人,虽然不想说自己已经对这个女孩已经有那么一丝地感觉,但是,事实已经如此,宋言铎别无选择地,掉头离开,走出了这个房间。 走出房间,宋言铎却徘徊在门口,却久久不肯离开,他忍不住地想回到房间看一看,可是,脸上的面子又挂不住,如果趴门缝儿的话,宋言铎的自尊又不允许这样。最初打算和苏卿一同共进午餐的想法,在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还是否做算。对,就是以中午邀请苏卿共进午餐为由,这才是让自己久久不肯离开的原因。 宋言铎等了一阵子,觉得无聊,索性在走廊里的椅子上面坐下来了,由于这里是高级贵宾病房,所以来往的人比较少,一时间宋言铎的窘迫并没有看见,宋言铎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谁而忙? 房间中的苏卿,技术已经越来越熟练了,一口一口地喂着苏君,喝清淡地粥,时而带着一些小菜儿,这些,都是曾经苏君最喜欢的,看来,都是希望苏君可以通过看到熟悉的事情,来恢复记忆。但是,这些精致的小菜,苏卿身上的熟悉的气息,都没有能够让苏君恢复任何一点儿记忆,反而,苏君却依旧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很心不甘情不愿地喝着苏卿一下一下地喂来的粥,也许,对所有人,苏君会露出一份淡淡的笑容,但是,面对苏卿,这份笑容,是那么的吝啬。这,就是一种轮回么?前世的两人相惜,如今,却变成了陌路,这,算不算是一种因果报应呢?如今,却变成了苏卿默默地为苏君做着一切,而苏君,却没有一点感情地对他。或许,之前是苏卿自己太忽略了自己的哥哥了吧。 吃了一会儿,苏卿看着苏君,不知不觉地发呆了,一不小心,勺子让苏君呛到了,这,倒是让苏君很不满,剧烈地咳嗽起来,苏卿这才发现,自己做了些什么,急忙起身,打算帮助苏君来顺顺气,可是,刚抬起来的手,却被苏君狠狠地一推,一碗还有热度地粥,全都洒在了苏卿的手上和身上。这倒是让苏卿猝不及防。苏卿的脾气刚想发作,但是却没有办法,谁让现在苏君是一个病人呢,而且还是一个失忆的病人,自己怎么可以和他计较呢?更何况,他的失忆,和自己也脱不了关系。苏卿忍了,只是用纸巾轻轻地擦拭了一下,苏卿掩饰住了那一块红肿,面对苏君,苏卿要做到的,只是一份耐心,和一份愧疚吧。 苏卿也是最近才明白,似乎她已经隐隐约约地察觉到了当年苏君对她的感情不一般,只不过,这件事,还需要再来确认。只需要一个人,对,就是这个推门进来的人。 进来的是陆菲,她也是为了苏君的病折腾了一宿,她见证了这不平安的一夜,陆菲也一夜未眠,身心俱疲地她,在凌晨的时候,回了一趟家中的花房,采摘了几朵白玫瑰,她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够让苏君想起来,才能够让苏君恢复记忆,或许,是白玫瑰?那个当初苏君每天都会买花送给的女人,现在又在哪里?她难道不知道苏君现在的情况么?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么的狠心? 陆菲怀中捧着一大束白玫瑰,刚进来的时候,先是给苏卿一个直观的感受,一片淡雅,花香淡淡,却让苏卿喜欢得难以言语,只不过,这些花,是摆在苏君的床头,看到这一切,一切似乎都那么的顺理成章了,苏卿似乎已经全都明白了,她的心,已经紧张地说不出话来,她不明白,现在自己的心已经浮躁地让自己根本不可能安然地坐在这里。对着苏君,她有太多太多的话说不出口,看到苏君如今成了这幅模样,苏卿觉得自己再多呆一刻都是一种折磨,一种良心的谴责。 当白玫瑰出现在眼前的时候,苏君的脸终于触动了一下,似乎这些话勾起了他什么的回忆,他看到这些花,竟然眼中有那么的一丝熟悉,可是,却丝毫想不起来,像是一段很糟糕的回忆。苏君抱住了头,拼命地想,却想不起来,知道头痛又开始了。 看到这个情况,老管家只能让陆菲带着她带来的那些花,迅速地离开,毕竟现在的苏君是苏家的重点,也是苏家能够给予希望的唯一一个人,他们不能再允许苏君会再出什么差错。 陆菲几乎是含着泪带着这些花儿离开,他们怎么会知道,陆菲看待这些花儿就像是看待孩子一般,精心地浇灌,培养。可是,苏君却几乎是痛苦地让着自己离开,这是因为想起了那个女人是么?无论何时,都忘不了那个女人是么? 这些花儿,如今对于陆菲来说,都像是一种讽刺,也没有了什么实际用途。她顺手地想将这些花儿往垃圾箱中扔掉,可是又觉得可惜。算了,陆菲还是被自己打败了,她还是带着这些白玫瑰,重新放回家中吧。 陆菲出去的同时,苏卿和苏廷打了一个招呼,也跟着离开了。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苏君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但是,眼神中却充满了内容。 苏卿推开门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答应了宋言铎的中午共进午餐,在刚才,似乎已经让自己跑到九霄云外去了,这倒是让苏卿觉得有些对不住宋言铎,可是,这一抬眼,却发现宋言铎坐在走廊里的椅子上面睡着了。苏卿心中很是愧疚,知道宋言铎是为了自己哥哥的病情没有好好儿休息过,可是,这也让苏卿很是为难,自己到底死应不应该叫醒他? 就在苏卿还在犹豫着是否要离开的时候,宋言铎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突然醒了过来。他看到苏卿欲离开,想都没想地抓住了苏卿的手,恳求地说:“别离开我,好么?” 第七十四章 苏卿一愣,被突如其来的一声低声下气地祈求愣住了。苏卿脚步停了下来,似乎眼中有些犹豫,她抬起头看了看远处,又回头看了看宋言铎,最终还是答应了。 苏卿不知道宋言铎到底是葫芦里卖什么药,听到了苏卿的答允,神色一下子飞舞了。他似乎刚才的一切没有发生过,只是很兴高采烈地拉着苏卿的手,喜色溢于言表,嘴里不停地跟苏卿讲一些自己曾经的趣闻。这到底是让苏卿很困惑,这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苏卿便无所谓地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时不时地被宋言铎问到自己的意见。可是苏卿一句没有听进去,怎么会知道? 虽然苏卿的淡漠不语,倒也没有减了宋言铎的性质,他载着苏卿到了一家自己比较熟悉的茶餐厅。这里的味道,他喜欢。 泰式餐厅,或许口味偏重了一些,香欲的咖喱和强烈刺激的辛料,时时刻刻地冲击着人们的强烈的食欲。 苏卿很顺从地跟在了宋言铎的后面,早已经有服务员很周到地服务,将两个人带到了一个包间雅座。苏卿坐下来后,才打量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心中还是赞叹的,比较符合苏卿的标准。 装潢要精致,环境要优雅,食物不一定要可口,但是一定要精致。 宋言铎用眼睛悄悄地打量苏卿现在的表情,看到苏卿还算满意的样子,宋言铎也就放心了。宋言铎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一个谨小慎微的人,而且还是对一个陌生的女人。 服务员送来了菜单,宋言铎很有绅士风度地将菜单递到苏卿面前,可是,苏卿微微一笑,似乎是微微摇头,服务员有些错愕地看着苏卿,不知所措,苏卿示意让服务员将菜单递到宋言铎面前。 苏卿很礼貌地说:“还是你来点吧,你对这里比较熟。” 既然苏卿这样说了,宋言铎也没有推辞:“那……”刚要说,宋言铎才发现,自己还不知道怎么称呼苏卿,有些窘迫。苏卿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现在苏卿的心,不知在何处游走,心中总是有种不祥的预感,但是,却不知道这种预感来源于何处。 宋言铎象征性地点了几个菜,苏卿没有意义地应允了,苏卿对这顿饭的意义只是想明白他到底想做什么,至于吃什么,苏卿已经没有什么胃口了。 等到服务员的离开,宋言铎和苏卿,却陷入了无声之中。两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苏卿不断地玩弄着桌布,似乎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而宋言铎,却不知什么时候,手心已经都是汗了。 过了一阵子,宋言铎才开口,说:“敢问小姐芳名?”这个问题很是突兀,倒是让苏卿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苏卿想了一下,心中微微一笑,原来又是一个搭讪的,原来连自己是谁还没有搞清楚的。这个问题,还是很有意思的,自己该怎么回答呢? 苏卿笑而不语,这个笑容却在宋言铎的眼中,变成了一种讽刺,宋言铎只是尴尬地一笑,只好低下头,也不说话了。 服务员将菜肴端上来,冬荫汤,咖喱面,泰式拼盘,印度奶茶,菠萝饭,这一桌子的菜肴,让两个人顿时间隔得好远,可是,这个时候,两个人谁都没有吃下去的心情。 宋言铎为了打破尴尬,只好说:“我是这家医院的院长,我会竭尽全力地照顾好病人的。”宋言铎边说边打探着苏卿的反应。 苏卿只是面无表情地吃着咖喱,宋言铎看不出所以,只好也低下头,可是,两只叉子不约而同地叉到同一块点心上。 苏卿和宋言铎抬起头,看着两个人的叉子,不约而同地笑了。刚想张口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的宋言铎,却听到那边的苏卿已经开口,没有预兆地说:“免贵姓苏。” 宋言铎开始的时候,还没有在意,可是,当叉子离开的时候,宋言铎才反应过来,这,这是两个人的关系的缓和么? “苏小姐……”宋言铎很快地称呼。但是,似乎宋言铎并不满足这仅限于姓氏的称呼,苏小姐,听起来总是那么的生疏。 “苏小姐,冒昧问一下,您和苏先生的关系是?”宋言铎终于问到他最关心的问题了。两个人都姓苏,会不会,会不会是?宋言铎心中一阵忐忑。 “兄妹……”苏卿也没有预料到自己在这个时候会说出这样的话,没想到这两个字说出来后,心中倒是轻松了不少。这种关系,说给第三个人听,才会更加有说服力不是么? 宋言铎心中设想了很多种答案,可是没有一种是刚刚听到的,因为,他不想做太好的幻想,否则,打击会是多么的沉重。宋言铎刚想表达着自己的心意,却被苏卿一眼看穿,不知什么时候,苏卿的手上多了一枚戒指。 不错,这枚戒指,就是结婚那天,“白墨”为她戴上的那枚戒指。 “宋先生,我的老公很感激您对我哥哥的照顾……”苏卿似乎是很不介意地在外人面前说出来。 宋言铎是什么感觉?刚刚还在天堂快乐,如今却堕落到地狱之中,只是一念之差。宋言铎苦笑着,自己这算是什么,原来忙活了半天,却是在做破坏别人家庭的幸福。 如今无论说什么都是一个可笑的错误。宋言铎有些失落。 苏卿注意到了,只是,她不想点破,感情上的事情,没有对错,只有是不是在对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差一点,都是擦肩而过。自己,不想再伤害一个无辜的人了,毕竟,自己如今已经够麻烦了。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去陷入另一段感情是非中? 苏卿抬起头,对宋言铎说:“我可以叫你宋大哥么?”目光诚恳。 宋言铎一脸地意外,本以为自己和苏卿就要这么的结束,或许之后不会再见了吧。却没有想到,苏卿会叫自己宋大哥。 这,是一种亲近,还是一种变相的疏远呢? 宋言铎说:“当然可以,以后只要你有困难,就跟我说,我一定会尽力帮你……”宋言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爽快。既然,做不成情人,做朋友,也是不错的选择。 苏卿很意外,这个结果,比自己想象得要好的多的多。苏卿微微一笑,放下刀叉,表示自己已经用完餐了,宋言铎看到这样,也急忙停了下来。 苏卿说:“真的很谢谢你,今天我有些事情,恐怕是不能在继续了……” 宋言铎收了有些黯然地神色,起身,说:“那我送你吧……” 苏卿晃了晃手机,说:“不用了……” 宋言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苏卿说:“苏小姐,方便借我一下电话么?” 苏卿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但是依旧借给了他。 结果,宋言铎给自己的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将苏卿的电话还了回去,若无其事地说:“苏小姐,这个是我的电话,以后有什么事情不要客气。” 苏卿无言。 苏卿有些急着回去,因为,不知什么时候,手机里有一条他的短信。 第七十五章 “你在哪里?”冰冷的短短的几个字,让苏卿的心没有来由的一颤,这是暴风雨来临的预示么? 苏卿匆匆地辞别了宋言铎,在一座大厦门口,手紧紧握着手机,心乱作一团,不知问什么会有这种不好的感觉,却也不知道如何回复短信。苏卿在街边的星巴克坐下,并没有着急赶回家中,只是点了一杯可可碎冰,啪嗒啪嗒地,犹豫了一下,回复了四个字:我在外边。 过了一会,短信又过来了,这次,没有苏卿预料的火山爆发,反而,却是平静地写着:具体地点,我来接你。 苏卿微微一笑,顺手回过去:北京街南恒兴广场星巴克。然后苏卿将手机又放回了包中,似乎情绪也没有刚才的紧张,又继续啪嗒啪嗒地喝着那杯可可碎冰,像是一个可爱的孩子。 过了一会儿,一辆银色大奔缓缓开过来,在这种闹市区,显然开车过来是不明智的,但是毫不怀疑的是,这也是很拉风的,一个优秀的男人和一辆帅气的车,无疑是无数街上花痴女的理想对象,白墨远远看到了那个小女人在遮阳伞下,优哉游哉地喝着饮料,快乐满足,这似乎和前一阵子她的形象不符,一眨眼,似乎觉得那只是幻想,自己眼花了而已。 苏卿注意到了这边的骚动,但是没有刻意地有所动作,还在奋斗着可可碎冰,吸管丝丝的声音,是苏卿喜欢的,却也难得体会到的闲适和童趣。车越来越近,苏卿觉得自己越来越寒冷,就像是堕入冰窟一样,直到近身才知这个男人的眼光是有多么的冰冷。苏卿心中暗笑,那些花痴的女人如果知道这个男人是这么一副冷心冷面的养子,还会不会一如既往地花痴下去? 苏卿看到了从车窗稍稍探出的某个男人头,犀利的眼神告诉苏卿不要让我等你。苏卿这才起身朝着众女瞩目的地方走去。很轻松地打开车门,苏卿感觉到了自己身后无数双眼睛注视着。当然,苏卿在关上车门的那一刻,没有忘记朝那些女人们得意的一瞥,嘴角浮起浅浅的一笑,若有若无。“啪”的一声,车门关上,车子开动了。某个男人从这个女人上车开始,没有漏掉一丝一毫的观察,在最后的那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某个男人先是一愣,接着投来了意味深长的目光。 车内的气氛很压抑,车子开动了半天,似乎没有人愿意打破这个僵局,过了一阵,苏卿玩弄着自己的指甲,似乎是专注于自己新买的指甲油,略带着一丝慵懒的语气说:“说吧,白少爷不可能会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接我,大家心里都明白,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苏卿的口气很平静,却也暗暗带着一丝自嘲。 原本一直在压抑着火气的白墨,突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没有想到苏卿会如此直接。过了半晌,白墨说:“柳可颐失踪了……”白墨不自然地舔了舔嘴唇。 车里一片寂静,苏卿几乎是笑着说:“真是不可思议呢,你白大少爷成天和她睡在一起都能失踪,看来城市治安实在是有待加强了。” 白墨似乎料到了苏卿会有这种反击,不置可否地一抿嘴唇,略带着嘲讽和不屑说:“似乎这件事还和你的朋友有关系呢?” 朋友,我哪里来的朋友?捕捉到了白墨话中的暗讽,苏卿似乎心中已经明白,白墨已经知道,这个朋友的存在。可是他还知道些什么?等一下。苏卿似乎有些明白,和自己朋友有关,莫非,莫非他们两个? 不,不可能,云少枫不是这样的人,虽然是一个花花公子的形象,但是本质是不坏的。苏卿心中焦急,但是面色上却不输于任何人,波澜不惊,就像是听到了一个冷笑话般无动于衷。白墨意外地看了一眼苏卿,看到苏卿平静地看着窗外,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种难以名状的高兴。难道自己喜欢的女人和其他男人发生了关系高兴?显然不是,白墨不住地劝说自己停下高兴这个念头,这只是个意外。 恢复了正常的白墨很快皱了一下眉头,说:“不要告诉我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那个云少枫,和你是什么关系,我想大家也是心知肚明……”白墨说的这一番话,似乎是已经洞察了一切,让苏卿心中怒气难平。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还来问我做什么?”苏卿毫不松口地回应,态度已经开始从玩味转冷。“另外,最好希望你记住,以后发生任何事情,请第一时间去找当事人,而不是在其他地方旁敲侧击……”苏卿几乎是一字一顿说完最后一句话,似乎是咬牙切齿一般。苏卿不知道自己会这么失态。 白墨不知是因为听到了最后一句还是其他原因,一个急刹车,倒是险些让没有系安全带的苏卿冲了出去,苏卿缓住自己,怒目瞪着白墨,右手打开车门,气哄哄的下了车,砰的一声,留给了在车里的脸色铁青的白墨。 白墨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遇到这样一个强大的女人,好像所有的脾气,所有的冷漠在她的面前统统都消失不见。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会遇到这样的一个时而像是流氓,时而像委屈的小媳妇的女人,自己却又是百般容忍,奈何不得。若是让人知道堂堂墨氏企业的大少爷会为这件事愁心,不知会唏嘘了多少芳心,而苏卿也不知道会被做成多少次小人,用针扎在上面诅咒。 苏卿下了车,没想到车开到了酒吧不远处,苏卿索性进到酒吧,找云少枫问个清楚,苏卿怒气冲冲地进去,门卫看到是苏卿,也没有阻拦,知道这个人和酒吧里面的人有很深的关系,倒也是不敢去阻拦。可是到了里面,苏卿冷静了下来,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要怎么样,为什么自己的日子,就在回国后,遇到了那个人,就再也没有平静过。 齐楚听到消息后已经出来了,他看到苏卿的面色不善,心中一沉,暗叫一声不好,心中已经料到苏卿是为什么事情而来,明明想阻挡,却也来不及了,苏卿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用眼睛一剜,齐楚冷汗,只好在前面默默带路,虽然心中腹诽:“云少爷,对不住了,实在不是我不保你,实在是我们老大的杀伤力太强啊……” 苏卿在走廊中默默地走,但是每走一步,心却每次更凉一截,这个真的是云少枫么,他真的和他的她在一起么?苏卿每走一步都不忍心让自己多想,她怕,可是她到底怕什么自己也说不清。 不知不觉中,苏卿已经走到了门口,看着紧锁的门,苏卿已经没有勇气去敲下它,迎接自己的或许是难堪么? 齐楚知道苏卿的苦楚,只好帮助她打开门,苏卿之于他不仅是老板与下属,更近于是一种兄妹情。他不忍心看到苏卿在痛苦中挣扎,或许,需要那狠狠地一刺,或许才让她更清醒,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齐楚知道一个好的下属,是不应该擅自为老板做决定的,但是,他不忍心让苏卿这么浑浑噩噩地痛着。 齐楚敲了敲门,里面有一声慵懒的回音,云少枫打开门,没有想到,苏卿也站在了外面。房间内传来了哗哗的水声,不用想,也知道云少枫做了什么。云少枫脸上的肉明显僵了一僵,想要拽住苏卿的手,可是苏卿不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留下的全是背影。 云少枫一下子抱住苏卿,一个完整的拥抱,但是,这个拥抱却显得如此的空虚,心却在一点点的游走,最后,不留痕迹。 似乎里面的人已经注意到了外面的动静,围着浴巾,走了出来,头发还滴着水,完美的曲线显露无疑。娇嗔着:“发生了什么情况?” 苏卿不想扭头,她挣开了云少枫,似乎这一刻毅然决然,力气大的出奇。 云少枫有些不甘心,说:“阿卿,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看到的这样……” 苏卿已经停不下的眼泪,哽咽着说:“我知道这个结果或许不是想象中的那么不堪,但是,我的这里很痛很痛……因为,我付出过真心……”苏卿说完,至始至终都没有回头,低着头,走了。 云少枫,没有半点精神,颓废地坐在了地上,很是狼狈。 柳可颐却没有半点的悲伤,只是默默地关注着这一切,嘴角不经意地浮起一丝胜利的微笑。 苏卿走出了酒吧,她需要透透气,她没有想到自己的一颗真心,在这个时候却这么经不起打击,这个酒吧的任意角落,似乎都有柳可颐和云少枫缠绵的影子,让苏卿想要快速地逃离,远离那种压迫呼吸压迫神经的痛。 可是,当苏卿走出门口的时候,却发现门口一辆熟悉的车。银色宝马,似乎一直停在那里。苏卿不希望让这个男人看到自己的窘迫的样子,苏卿转身走开,似乎是绕道而行。 可是,事情并不按照苏卿预料的发展,那个男人说:“上车……”苏卿没有听,独行独立,可是,男人似乎不满意,低沉地说:“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苏卿满心的委屈,最后几乎溃不成声。白墨皱了皱眉,只好下车,轻轻地拍了拍她肩膀,只好拉着她上车。 车上,苏卿哽咽着说:“你赢了……” 第七十六章 苏卿哽咽着说:“你赢了……”但是,红红的双眼,泄露了苏卿内心的不公,委屈,和那份骄傲与倔强,苏卿觉得这一次,世界仿佛都背离了远点,纵然地球是圆的,自己退一步,再退一步,当退了八百步,八千八万步之后,不又是退回了远点? 纵然是一副平常心的苏卿,这个时候,看到了白墨,怎么会不将怨气全都撒到他身上?正是因为遇到了这个男人,苏卿的世界才会出现混乱,明明很好的哥哥和云少枫,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一个失忆,一个和别的女人有染。 本来还是一肚子怒火的白墨,看到苏卿如此凄惨的哭泣,心倒是软了下来,没有了以往的强势,反而低声安慰苏卿。轻轻地拍打苏卿的肩膀,继续开车了。这次,车子没有任何犹豫,目的地,则是苏卿和白墨共同的新房。虽然,这个房间,几乎是没有两个人的温度,但是,却永远不能否认这个地方的存在。 白墨若有所思地看着苏卿,似乎心的某一个地方在塌陷,这份沉沦,不知不觉中开始了。 看着苏卿依旧红红的眼睛,目不斜视,几乎是把白墨当做空气,白墨自嘲地摸摸鼻子,继续专注地开车,心中想:“傻丫头,该悲伤的应该是我吧,一个是我的情人,一个是我的老婆,都被那个男人霸占了,怎么委屈的倒是你,仇人倒是我呢?” 白墨不置可否,今天的他似乎已经脾气好的超乎了寻常,他体贴地带着苏卿去了一趟超市,买下了苏卿喜欢的菜,还有许多女孩子都会喜欢的零食,平常从来没有来过超市的大少爷,倒也是对海鲜区颇感兴趣,丝毫没有嫌弃脏和味道的刺鼻。苏卿至始至终地沉默着。今天的心情很不好,可是,看到白墨在这边的忙活,心里却也不是什么滋味。旁边许许多多的女孩子对着白墨指指点点,又似乎是在窃窃私语,嘴里无外乎这是多么极品的一个男人,高富帅一枚外加居家型好男人,而旁边的苏卿则是很不堪,凌乱的头发,哭红的双眼,皱皱巴巴的衣服,标标准准的一个惨遭蹂躏的小媳妇的样子,这个样子和白墨走在一起,倒是让人们误会了许多,纷纷地表示不屑。 苏卿偶尔抬起头,目光冷冷的,怪慎得慌的,盯着那些风言风语的人,什么时候超市里也开始多了这么多爱好八卦的长舌妇? 白墨不介意在这个地方和苏卿大秀亲密恩爱,在这种公开场合,白墨表现出来了十足的魅力,若不是被白墨的前科提醒着,苏卿也会在这一刻误以为白墨回心转意了。想起新婚时候,新郎居然找了一个替身,苏卿都为自己感到耻辱。 苏卿任由白墨的恣意搂抱,虽然动作幅度不是很大,但是却亲密许多,白墨自然地将手扣在苏卿腰上,将苏卿轻轻地带入怀中,苏卿默默地没有反抗,但是白墨却明显地感觉到了苏卿的身体一僵,白墨的心,也僵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刚才的笑语盈盈。 他拉着苏卿,让苏卿挑选她最喜欢的鱿鱼,白墨不顾脏的拿起来,边挑边询问,似乎是津津有味地问着是否新鲜,显然苏卿的心思全然不在这上。她的脑海里还在回顾这刚才看到了云少枫和柳可颐在一起的画面。自己这是怎么了?自己的失态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已经对云少枫产生了依赖? 是啊,很少再有像云少枫这样的陪着自己长大的人了,自己的小习惯,小任性,他都包容着,或许有些时候,他比苏君对自己都亲。他可以看着自己的事业,看着自己的无理取闹,他甚至知道自己每个月的那么几天不舒服的日子,知道自己是用哪一号的卫生巾,知道自己的罩杯,有的时候就连内衣都是云少枫体贴地买回来,而且相当的合适。苏卿不得不感叹,这个时代的男人都是这么的细心么? 那个时候的苏卿,还没有觉得,只是平平静静地,心中的那份小女生的依恋却没有产生,只是下意识地认为这是自然的,可是,马上要失去的时候,原先是满满的心,突然却变得空空的。是自己太放纵自己付出感情了吧。才让自己现在身陷囹圄。 为什么自己不相信云少枫,为什么自己要逃?难道一晚上比不上这些年来的感情。苏卿只是气不过为什么自己这么在乎的人,都会被她来霸占! 都!居然用了都,苏卿抬头看了一眼前面兴致勃勃的男人,确实,他很优秀,可是,自己和他,是没有可能了,被家族绑在一起的,勉强是没有幸福的。 认识柳可颐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的柳可颐,自己很欣赏,一个很孤芳自赏的女孩子,清高,清醒。苏卿很羡慕在这样条件下还有这样一份自我宁静的女孩子,所以她总是在暗中帮助打点着。因为苏卿一样,不喜欢那种喧嚣,不喜欢被人过多地过问。所以苏卿在读书时候,总是独行独立,结果名声更糟了,反而不及家世不好的柳可颐。 或许那个时候,自己虽然在帮助她,心中已经暗暗地把她当成了一个竞争对手了吧。只是没有想到,这份竞争,会在遥远地二十岁之后,几乎是赌上了家族的利益,个人的幸福。苏卿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输的一败涂地。自己的丈夫,自己的情人,或许都拜在她石榴裙下,这让苏卿脸色一白,几乎摇摇欲坠。 白墨虽然很有兴致地逛超市,但是苏卿的表情却一一收在眼底。他看到了苏卿在这一会儿的功夫脸色变了几变,心中似乎明了,却嘴上什么也没说。看着车里已经差不多的食品,几乎足够两个人吃一周了,才带着苏卿离开,白墨似乎无意地靠近苏卿,苏卿感受到身边的他的温度,感受到了他善意地捏了捏她的手,苏卿没有松开,顺着他握住自己的手,这个时候,随意一点也好,何必苦自己一个人…… 白墨在收银台结账,优雅地刷着卡,收银台的小姐看到白墨,似乎半天没有回过神,耽误了好一阵子,倒是结账频频算错,让小姑娘显得局促的不好意思。白墨微微一笑,这一下,不光是收银台的小姑娘,就连苏卿也一愣。苏卿不得不承认,白墨是笑眼,而且有一对小酒窝,确实能够勾走许多女孩子的魂,妖孽啊,苏卿暗叹。当然,后面的长长的队伍,男士同胞们同仇敌忾,女士们则是集体犯花痴。场面倒是一时的安静下来了。 白墨很轻松地带着苏卿结完帐后离开了。留下了一片冻结。苏卿撇撇嘴,掐了掐他,说:“怎么,你欠下的债你不负责?” 白墨毫不犹豫地说:“我只对你负责……”这句话说完后,突然,两个人一片沉寂,似乎白墨也后悔说出这句话。 苏卿笑笑,没有放在心上,但是,白墨居然说出这种话,带给苏卿确实是有一定的震撼的。笑话,负责,这两个字,苏卿从来就没有过这种概念,从小到大,谁又对自己负过责? “你想吃什么今天?”白墨很快打破两个人之间的尴尬。 “……”苏卿很无语。苏卿抬起头,说:“你有什么话就尽管直说吧……” 白墨没有理她,只是继续自顾自地说着这些食材,“松茸倒是很麻烦呢,不过很有营养,今晚做一道酸汤鱼吧,你应该很喜欢,餐前吃什么呢?沙拉?”白墨看了一眼苏卿,似乎是询问她的意见。 苏卿嘴唇动了动,最终说:“随便吧……” 白墨看到了苏卿眼中的一闪不解,似乎想问什么,却最终没有问出来。 白墨和苏卿回到了家,虽然上次的不欢而散,但是再次归来,有什么发生了变化。餐桌的花瓶中依旧放着一簇新的白玫瑰。不知道这个地方什么时候变得突然有了人情味。 就在苏卿还在打量的时候,白墨已经换上了一套家居服,系上了围裙,似乎他准备一显身手。苏卿由着他去了。看来老天还是公平的,居然怜悯她,赐予她一天的宁静,就算那个男人对她做过什么,那就让今天忘了吧,苏卿需要的是平复和安静。 看着一个男人在厨房忙碌,温和的灯光,水声叮咚,却是很美妙,苏卿眼角湿润了,或许这就是她想要的家吧,可是,这个家,却不属于她。就连眼前的男人,那个名义上是她的丈夫的男人都不是她的。 苏卿叹了一口气,什么时候自己这么患得患失了?苏卿换上了一套家居服,很得体,苏卿没有想在今天晚上发生什么激烈的事情,虽然今天白墨的情况很反常,苏卿还是很有必要的防备一下的。或许,他天天这么反常就好了,可是,这似乎是不可能的,苏卿摇摇头,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换好了衣服,苏卿也开始走到厨房进行帮忙,似乎是看不过去白墨一个人的劳动,虽然自己这个大小姐身子没有做过什么家务活,但是在国外这几年,就因为自己挑嘴,逼得自己只好去做饭,练就了一手好厨艺。看着白墨笨拙地处理着一条大鱼,苏卿笑笑。指了指鱼头,似乎说,你连腮都没去呢=就想放进锅里? 白墨脸一红,迅速低下头继续处理,借着灯光,白墨偷偷地看了一眼苏卿,那副平静的样子,刚才的淡淡的微笑,或许是戏谑,都是一种妙不可言的小幸福,可是这份幸福,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守候到,也不知道那个她,现今又如何…… 第七十七章 还在酒吧的柳可颐自从气走了苏卿,虽然看到苏卿离开,知道苏卿终于暴走了,心中免不了有几分得意,这个从小家世优越,自身条件优秀的苏卿,唯独在感情上面始终输给自己。 可是,看到了云少枫的垂头丧气和懊恼,柳可颐惨白的脸就会更加填上几分,难道和自己在一起就这么的丢人么,难道自己就比不上那个声名狼藉的大小姐苏卿么?柳可颐是有几分眼泪的。她不能说不爱白墨,这些年来她知道白墨是护着她的,让她的生活阻力明显小了许多,若是说不对白墨动心,那是不可能的,任何一个优秀的男人站在你身边,悉心地照顾你,而且,这个男人是喜欢你的,任何一个有点儿虚荣心的女人,都是趋之若鹜的,柳可颐不例外,但是,她心中清楚,这并不是她心中爱情的感觉。但是爱情是什么感觉,那个时候的柳可颐还是不知道的。直到后来,她遇到了在这里的云少枫,她知道她的身份,她可怜他的身份。但是当柳可颐看到云少枫旁边多了一个妙丽的身影,时时刻刻地挽着云少枫的胳膊,云少枫一手搂住那个女子的腰肢的时候,柳可颐知道自己的心似乎是在滴血。或许,那就是爱情? 有人说,嫉妒是爱情的前兆。那么柳可颐只能承认,自己这个时候,好像知道了爱情是什么。 当柳可颐在换衣服的时候,云少枫很痛苦地转过身。眼角划过眼泪。 云少枫转身离开了,留下了一身尴尬的柳可颐。 云少枫开车去了,他现在可是没有任何心情呆在这个地方了,他开车到了海边,吹吹海风。下午到海边,风还是蛮大的,云少枫下了车,点燃了一颗烟。好久都没有抽烟了,这一刻,他蹲下来,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后痛苦地用手蒙上了眼睛。他怎么就可以犯下这么糊涂的错误,明知道这不是苏卿的错,还是在错怪她。却让她也误会自己,可是,自己确实犯错了不是么?不知不觉,和另一个女人,为了报复另一个男人。 “先生,这里不要吸烟……”云少枫抬抬头,是一个拾贝壳的小姑娘,云少枫笑笑,将烟头掐灭,看着小姑娘红红的脸蛋儿,拍拍她的小脑袋,准备起身换一个地方。这个小姑娘却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心事,说:“大哥哥是想去别的地方继续抽烟吧……”云少枫刚要起身,顿时眩晕一下,这个鬼精灵丫头,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云少枫又气又笑,最后只好对着小丫头说:“好好好,我不抽了还不行?”云少枫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这么大的烟瘾。正是闲暇无聊,只好和小姑娘聊聊天。 云少枫本来就不是哄孩子的料子,在孩提时候,过的生活也远远少了同龄人的乐趣,是以问了许多你叫什么名字啊,你今年几岁啊,你家在哪里啊,你为什么不读书啊这样没有营养的话,倒是惹得小姑娘一阵子白眼。 “大哥哥,我看你是不是脑袋进水了……怎么还是一副小学老师的模样,道貌岸然……”小姑娘很鄙视地说。 当听到前一句的时候,云少枫还勉强保持着微笑平静,当说到最后一句,道貌岸然的时候,云少枫彻底抓狂了,这二十多年来,云少枫是第一次被说成道貌岸然,而且对方还是一个小姑娘。 云少枫彻底绝望了,他撇撇嘴,自己的内心居然是这么的强大。 看到小女孩还是在沙滩边上捡贝壳,云少枫不知道是为何,总是对这个小姑娘有一种亲切感,像是冥冥中注定那般,总是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 陪着这个小姑娘在海边捡贝壳,云少枫自嘲地笑了笑,自己还真是有了许多闲情逸致。不过小丫头倒也是不认生,想想任何一个小姑娘,被一个猥琐大叔般的跟着,心里总不是个味儿,也不是那回事儿。可是这个小丫头好像不认生,也不害怕,还一路上跟自己有说有笑的,时而对自己发起进攻,迎面扑来水花,这个时候,真的是农夫山泉有点咸了! 云少枫笑笑,这时候海水已经没过自己的小腿了,而到了小丫头的腰,要不是云少枫深深地罪恶了一下,还是要狠狠地欺负一下这个刁钻古怪的小丫头的。这个场面,怎么看怎么都像小情侣之间的调情画面,却成了一大一小消磨时间的好方式。 云少枫幻想过,要是自己和苏卿,还有一个像这么大的孩子,在海边嬉戏,那该是多快乐的场景,可是,好景不长,自己,却没有勇气站在苏卿的身边,自己到底是以一个什么样的身份面对她呢? 小丫头也玩儿累了,躺在沙滩上,喘着气,眼睛一眨一眨的,说:“大哥哥,你心里不开心吧……” 呵,还真没想到这个小丫头,还挺细心观察的。云少枫只是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那让我猜猜你为什么不高兴吧……”小丫头故作深思般地说。 云少枫眼底有些兴趣,说:“哦?那你倒是说说看?” 小丫头嘴角不屑地一瞥,说:“还不是因为女人么?”然后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云少枫的下半身。很不屑。 “敢情儿是这个小丫头认为自己的功能有问题?”云少枫气的咬牙切齿,可是却不能跟一个小孩子较真。于是云少枫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小丫头很粗鄙地看着他说:“你自己照照镜子去,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看起来小丫头倒是经验颇丰。 云少枫脸色一黑,说:“哪里是欲求不满,爷刚刚做完好不好!!!刚刚做完有木有!”云少枫很忌讳别人说自己不行。可是没想到,倒是让小丫头拣着乐子了。 看着那头小丫头笑的咯咯咯的,云少枫暗叫一声,不好,上当了,又上了这个贼丫头的当。 不过这会儿,小丫头又蹭过来,歪歪扭扭地躺在云少枫身边,很神秘也很好奇地说:“不过,听说做很刺激呢!” 云少枫大囧,这是一个小姑娘说出来的话么。云少枫说:“小小年纪,你胡思乱想什么!”饶是这样,云少枫的脸也不禁红了。云少枫从来没有见过行事大胆的姑娘,而且似乎这般口没遮拦,倒也没有掩盖了真性情。现下这种姑娘可是不多了,倒是这个丫头是个极品呢! 小丫头不屑地说:“这算什么,我还看过现场版的呢,啊啊啊哦哦哦啊啊啊哦哦哦,”小丫头学的倒还是蛮像的,饶是让云少枫这么大年纪的人了,也有荡漾心怀的一面。 云少枫赶紧捂住这个罪魁祸首小祖宗的嘴,让她安分一点,要不然云少枫可就出糗出大了,他可不愿意在一个孩子面前做这样的事情。为了防止孩子再次煽风点火,云少枫只好发起主动权,问了问这个小丫头。 “那你呢,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踩一下午沙子,拣贝壳儿呢?你家大人呢?”云少枫很好奇到底是怎么样的父母养了这么一个小魔女。 小丫头努努嘴,说:“爸爸和妈妈在屋里,我闲的无事,只好来这里啦……” 在屋里,在床上,好邪恶,云少枫努力控制自己YY的思绪,不过,看起来这对夫妻的感情还真是蛮好的,想想自己,云少枫总是觉得,自己还真是越来越没有着落了。 小丫头倒也是看的开,云少枫又问:“你爸爸妈妈不管你么?” 小丫头无所谓地说:“只要不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就可以啦,他们才懒得管我……” 云少枫不知说什么好,一家自有一家的生活方式,只要幸福就好啊。 天渐渐地黑了,海边也凉了,云少枫起身拽起小姑娘:“傻丫头,贪看夕阳,小心着凉……” 的确,这里很美,夕阳很美,还有一个聪明可爱的小家伙。 小丫头白了他一眼,说:“你居然还会押韵……看不出来啊……”小丫头的话总是很打击云少枫。云少枫很想一步冲过去,抓起她,狠狠地打她的小屁股,似乎邪恶了呢,禽兽,连一个娃娃都不放过。 小丫头摆摆手说:“谢谢你哈,你走吧……不用担心我,我自己能回去……” 云少枫又气又恼,不知说什么,这个小丫头,要是自己的妹妹就好了,自己这个做哥哥的,一定想尽一切办法疼爱她。可惜,自己的亲人,该走的都走了,唯独剩下孤身一人的自己。云少枫留下了眼泪。 云少枫开车往回走,这才想起来看了一眼手机,原来下午的时候一直放在了车里,和小丫头玩耍地过了头,倒也是忘记了。不过,就算云少枫再紧张,再难过,再心痛,却也没有看到那边的短信,或是一通电话,这让云少枫的心不禁凉了一凉。真的不肯原谅自己么? 车子回到了市内,云少枫没有想回到酒吧,自己到底以什么身份继续留在那儿?举目四望,原来,还是这么孤单,自己还是当年那个被围堵地瑟瑟发抖的男孩。天大地大,却不知自己的归处。 话说苏卿这边也没有闲着,帮着白墨处理了刀工水岸的杂活,直到最后一刻鱼端出盘子,苏卿顿时愤怒了:“丫的!到底是谁在做饭啊!” 而某白墨同学怡然自得地看着电饭锅说:“媳妇儿,饭熟了……” 某苏卿同学端着的盘子,险些悲愤地掉到地上。 第七十八章 难得见到白墨如此厚脸皮地说话,苏卿的手不自觉地颤抖着,这还是那个冷面冷心的白墨吗额?这还是那个当初逼着自己的白墨么?我怎么会不认识这个人,谁把他给掉包了!苏卿心中忍不住地腹黑着,她倒是宁愿看到那个成天阴沉着脸,跟苏卿像是八辈子仇人的白墨,无事献殷勤,保不准是什么大灾难。 白墨倒是没有苏卿想的这么多,只是觉得要趁着这个机会,再给自己这个妻子下一剂猛药,于是乎,白墨同学很自然地黏糊到了苏卿身边,甜甜地喊了一声娘子,于是乎,很悲催地是,苏卿手里的菜刀,很应景地掉在了地上,白墨同学反应极快地挪开,咣当一声,菜刀掉在地上,静静地躺着。 苏卿倒是没有料到,眼神还是恍恍惚惚的,似乎是从刚才的变故中还没有回过神,但是,那边,却投来了白墨幽怨地目光。白墨看到苏卿没做理会,只好叹口气地离开。心知自己这般做法,定然不会让苏卿贸然接受,否则自己倒也是瞧不起苏卿了。 正想着要什么方法打破僵局,白墨和苏卿还尴尬着,这个时候,苏卿的手机响了起来。 对外界来说,苏卿是最出风头也最不出风头的一个人物,她的刁钻和行事风格让所有的媒体们是又爱又恨。爱的是可以拿来作料八卦,恨的是一个不小心吃不了兜着走。而苏卿也是很注重个人私生活的,要么这么多年来,苏卿的产业岂会如此低调地安稳。所以,手机铃声响起,苏卿有种不祥的预感,怕是产业那边会出什么问题。因为这个手机号,苏卿没有给过几个人,就是连白墨都不知道这个手机号。当初给白墨的完全是一个心情手机号,随着自己的心情开机或者关机。而这个不同,苏卿要它二十四小时开机,生怕出了个什么漏洞,自己这么多年的一番心血倒也是悔了。 苏卿洗了洗手,没有理会白墨,转身竟去接电话,白墨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但是也不好发作什么,白墨是一个很有风度的人,不会问苏卿电话中讲的是什么,更不会去屋子外面偷听或者偷看苏卿的手机,但是,苏卿的电话打了能有很长时间,这段时间,倒是不知道让白墨做些什么好,饶是一个冷静足智多谋的白墨,现在也困惑了。看着桌子上的饭菜,白墨倒是有一些唏嘘,原来日子也可以这么过。 又过了许久,却看见苏卿已经换了一身黑色外套,显得成熟低调,苏卿强压着心中的焦虑和怒火,很平静地走到门口,刚要离开,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原来白墨已经做好了饭菜还在等她,这下子倒是轮到苏卿不好意思了,她也没有想到会有这种突发变故,可是,现下正是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走不开,但是离开了呢,倒也是辜负了白墨今天的“反常”,虽说这种反常让自己的心脏差点儿中枪,但是,毕竟比两个人吵吵闹闹,摔摔打打地强。但是苏卿随后自嘲地笑了笑,还考虑这些做什么呢?白墨又怎么会真心实意地给自己做饭,莫不是又会有什么阴谋吧,这样年纪轻轻地就成了一家之主的地位,想必是一个极厉害的“阴阳家”……这里的阴阳家指的则是阴谋论阳谋论缠身附体的人吧。如果自己贪恋这种眼前温柔,才是大大地糊涂! 想到这里,苏卿穿上高跟鞋,看了一眼餐厅的白墨,终究是不忍心,临行前说了一句:“我有个朋友有些事情,今儿个你自己吃吧……”然后随着啪嗒一声的关上大门,苏卿的小高跟鞋咚咚哒哒地声音传在白墨地耳朵里,似乎是另一番地聒噪,白墨心中气闷,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自己辛辛苦苦地做了饭,虽然说自己是一个新手,但是自己可从来没有受过这种苦这种难的,小时候就听说过君子远庖厨,所以白墨是大少爷,这样的事情也从来不用他自己亲手来做,自会有下人给安排好,今天是白墨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下厨,就连超市也是第一次去,自己心中难免会有一些紧张,生怕在苏卿面前露出什么破绽或者是丢人的笑话,但是,就在自己想和苏卿缓和关系的时候,却偏偏没有自己的机会,什么话都没说,连饭也没吃的就走了,这让白墨怎生不恼? 白墨心下着恼,看见桌子上还有倒好的红酒,本想着品着红酒,向对方抛出橄榄枝,又担心拉不下面子,这下倒好,连抛出的机会都没有,连让自己丢脸的机会都没留下,白墨的自尊心又岂会这般践踏! 白墨一个不顺心,将桌子上那瓶名贵红酒,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红红的酒渍迸溅到地上,竟像是惨不忍睹地一滩血迹,只不过沾染地是两个人的辛酸,玻璃碎了一地,白墨也没有心情理会,看到这一桌子的饭菜白墨是心中气不打一处来,看来白墨今晚又要睡在那个孤独的地方了。那个既是家又是办公室的地方。 然而这里,有作为了男女主角的战斗场所,见证了一场只有一个人的硝烟。 话说苏卿匆匆忙忙地赶了出去,是为了接听到齐楚的电话,原来,苏卿和人合资的一项技术出现了问题。 这些年来,随着智能手机的普及,火腿肠和爱疯的疯狂上市,这无疑代表着一个新的时代和新的契机,看到这些,苏卿也是一个爱玩的人,又怎么会认不出这里的弯弯道道呢?当下,苏卿就认定了智能手机的前景,但是有两个巨头在此,苏卿承认这些年的小打小闹是成不了大气候,但是,她一直坚信自己的想法没有问题,一直相信自己带领的技术团队能够打破苹果在华的风靡和垄断。 所以这些年来,苏卿包括其后的团体的蛰伏,只是为了更好地寻求技术,研发,测试,用户的体验,一直是苏卿很关注的地方,她承认这一点乔布斯做的很好,有一点儿瑕疵或者不满意,都会在那个频频出现跳楼事件的富士康工厂上开始新一轮的返工。所以苏卿自是吸取各家之长,但是,核心技术上出现了问题,这无疑是致命的一击。 要知道,一个普通的公司在入股的时候,技术股会占据公司的百分之七十到八十。难道,自己这么多年的计划要失败了么?不,苏卿不会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现在已经是晚上,苏卿的公司设在了北京,当日的火车和飞机都已经没有了,汽车又不知道会多长的时间,所以苏卿和齐楚自然是找了人,坐着货机赶往北京总部。虽说不是第一次做飞机,但是,货机却是第一次坐,一架小飞机,里面堆满了各种快递,大件小件,尘土飞扬的,倒是让苏卿不禁苦笑一下,原来自己以前收的快递都是这样送过来的啊。只不过这货机让人做的真是心神不安啊,说不定一个老天开眼,看中了自己,将自己直接收走,苏卿摇了摇头,心里想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在这里苏卿也没有讲究这么多,和齐楚找了个空的地方坐了下去,那边从机组倒是传来了声音:“唉,老李,你说这两个人到底是干什么的啊,穷人不像穷人的样,可是富人哪有坐这种飞机的?还……还真是两个怪胎……” 苏卿扑哧一笑,没想到自己和齐楚坐货机到成了怪胎,不过转头想想也是,一般人受不了这种苦,谁会愿意坐货机飞来飞去,那自己岂不成了货物? 倒是抬头看看齐楚,他也好不到哪去,一副狼狈的样子,似乎是被刚才飞机的颠簸,险些被货物砸到吧。看着齐楚手忙脚乱的样子,苏卿笑了。原来这个井井有条的人也有这么慌张狼狈的时候,苏卿乐得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那边的齐楚,看到苏卿这边的嘲笑,心下了然,虽是恼怒,但也不好发作。 一切都安顿好了,苏卿倒是和齐楚谈起了正事。 说到这项技术,原本是美国那边的一个年轻人的构思,苦于资金和当时的潮流,不被认同,无意间恰好让苏卿发现,苏卿本身对这些很感兴趣,业余的时候也偷着学过,虽然不是那些IT界的翘楚,但造诣也不是一般二般。当苏卿看到了这个构思的时候,眼前瞬间一亮!人才啊!当即通过各种渠道和这名美国的年轻人联系,两个都是年轻人,又都是这方面的人事,又都对这方面产生兴趣,结果一拍即合,苏卿和那个美国青年决定将这个计划付诸实践。于是,两个人按苏卿七成,美国青年三成入股,年下按此分红。 可是,现在技术眼看就要纯熟了,即将研发出来,一经测试就要试运营的时候,偏偏半路杀出来个程咬金! 来了一个分一杯羹的,可是,苏卿家的羹可不是这么好分的,关键是,外人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苏卿心中暗想,莫非出了个内鬼? 第七十九章 当苏卿怀疑到出现内鬼的时候,齐楚和苏卿的脸色都不是特别的好看,毕竟苏卿现在的手下几乎都是苏卿救下来的亡命之徒,都是死士,包括许多人,都是齐楚可以打包票的,他们都是一些走投无路之人,多半在有仇家,或者是债主逼上门的时候,苏卿和齐楚恰好提供援助,如果一旦说是有人走漏了什么消息,那一定是这些人,但是,一旦被自己的亲近之人,或是信任之人所背叛,那么伤心程度自然是另当别论,恐怕是心中总有那么一根刺,让你别别扭扭地不舒服。 当然,苏卿也想过在齐楚的身上,毕竟自己是个女孩子,许多道上面的事情不太好打理,自己的身份也多有不便,若要使齐楚在暗中给自己使什么绊子,怕是自己也会栽倒这上面的,但是,苏卿又摇了摇头,自己是看着齐楚的,相信他的为人,齐楚不会对自己做出这种卑鄙的事情。 而那边的齐楚,心思也在转着,眼看着中间出现了矛盾,而自己这个出了面的负责人确实是脱不了干系,而且一不小心会给人一个把柄,似乎自己就是那个内鬼,但是,现在可不是犹豫和猜忌的时候,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如何把美国的事情沟通好,如何使公司的损失降到最小,如何将技术保留下来。这个才是最重要的。但是齐楚也是头上冷汗直流,他低着头,眼睛瞟了瞟俗苏卿,心中却是一阵阵恶寒,如果让自己这位大小姐误会了,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苏卿似乎是看穿了齐楚的小心眼,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心里想,把你的那颗心放到狗肚子里去吧,本小姐是不会怀疑你的。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个道理本小姐还是懂得地。 齐楚一刻战战兢兢心,暂时放到了肚子里,但是心中忍不住腹诽一下:“他丫的,到底是哪个臭不要脸的出卖了资料,老子特么的断了你的四肢……”碎碎念了许多,齐楚抬头看了看苏卿,看到苏卿这边没有什么异常反应和表情,但是一看到苏卿这张没有喜怒和表情的脸,就知道这是最糟糕的表情,因为,那又是苏卿要整人的征兆了。 齐楚想想这个大小家的整人法子,心中不由得一阵恶寒。心中想,怎么地外表一副不染红尘地样子,心肠却是如此地歹毒,就连折磨人的法子也是如此地变态。不过,这只是齐楚在心中想想而已,哪里敢当着苏卿的面儿说出来。 既然这样,齐楚不由得回忆起几年前,那是晚上在酒吧,大小姐因为在学校中心情不好,所以晚上来到了酒吧,当时的齐楚还是一个愣头青,酒吧也没有现在的如日中天,所以苏卿并没有现在这样的财大气粗,如此安心,那个时候还是免不了的看场子和应酬,就在苏卿坐在酒吧的一个角落中满满地品着自己调的鸡尾酒的时候,有一个不开眼的家伙拿着酒瓶子就像苏卿走来。 那时候自己正在前台招呼,苏卿这么有事情,自己却来不及脱身,但是苏卿却是没有任何地拒绝,这让齐楚着了急,这大小姐到底是要哪样,看这个样子不像是不知道轻重缓急和那档子事情的人啊,和这样的人在一起,精虫上脑的话,大小姐的清白就毁了!当下齐楚已经不悦,对着那喝着醉醺醺的权贵们已经没有什么好颜色,只是用眼神暗示姑娘们,该带走的带走,该回哪屋就去哪屋,最好趁着睡觉这机会狠狠赚上一笔,谁叫你他丫的有钱没事儿找乐子,活该挨宰! 当齐楚走了过去的时候,那个不要脸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还在那儿纠缠大小姐,这下子齐楚不干了,就想趁这个机会将这个人赶出去,寻思一番鸡毛蒜皮的事情,栽赃到他身上。但是大小姐却眼神暗示说不用,一看到大小姐笑的眼睛亮着精光,齐楚就感觉身上一阵恶寒,大小姐要对这个倒霉的人开始使用必杀技了。 大小姐一副清高地模样,晃了晃杯子里的酒,动作尽是撩人,本已经欲火焚烧的男人,现下更是忍不住了,一副色迷迷的样子说:“小姑娘模样不错,跟大爷到房里来吧,别看年纪小,倒是另一番风韵呢……”说罢还吧唧吧唧嘴,似乎是很香的模样。 这般没有头脑没有担当的话语,听到苏卿耳朵里随即一愣,然后微微有些着恼,这个人,怕是欺人太甚了,那就一会让他看看自己的手段。 苏卿贴着身子凑过去,极尽温柔地对着这个恶心人说:“先生是头一次来还是常客啊?”苏卿的眼神极具杀伤力,妩媚到了人的骨头都是酥的。齐楚心下感慨,这里还真不是什么出淤泥而不染的地方,看看,原本一个好好的大小姐都成了这个样子。 那个登徒子一听到这话,哪里肯承认自己是常客啊,一心担心这个小丫头吃醋,于是便说:“哎呦喂我的心肝儿宝贝儿,我这哪里是常来啊,今夜月色颇好,风景堪美,佳人美酒相伴身边,乃是人生一大幸事,人生一大乐事啊……你我萍水香氛,相见恨晚,不如趁着今夜良宵,做个快活人罢了……” 苏卿听到这个人满嘴的酸话,就不由得满嘴的反酸水,心中不由得腹诽一下:“丫的,这特么的是哪里穿越过来的?竟是之乎者也的假学问,还扯上意境了,丫的,一会儿姑奶奶就让你知道什么是意境,什么是飘飘乎如遗世独立!擦!” 苏卿虽然心中是这么想,但是嘴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满意,嗲着脾气说:“呦,先生这是取消我呢吧,我这哪里配的上今夜良宵,欢度云云……只不过,只不过是……”话还没有说完,苏卿的眼圈就红了。 齐楚在旁边一桌也是不紧不慢地喝着酒,但是却时时刻刻地盯着这边,眼睛瞟着,耳朵竖着,喝着喝着,齐楚的脸也红了,倒是让别人误认为是看上了旁边桌的小姑娘,可是看样子人家是名花有主的人。倒是齐楚现在的样子,会让人认为是轻浮之徒,倒是酒吧里也不缺这种轻浮之人,怕就怕的是哪种内心无比猥琐,外表却装成无比清高的假道学了。 可是,齐楚看到苏卿大小姐的表现,心中的佩服就是油然而生了,这果然是大小姐,行事作风啊,这演技啊,真是棒的没得说!这不一会儿,就哄得那个缺心眼儿的男人,又是好话儿陪着,好嗑儿哄着,却也是半蒙半骗地问出了家庭渊源。 原来这个人姓王,家本是山西那边的,家中有了一个小煤矿,自己也算是子承父业,在山西也算得上是一个小煤老板,家财万贯还是没有什么问题。所以出手如此阔绰。于是,在苏卿精湛的演技下,苏卿的眼圈是时而红,时而不红,时而哭泣,时而撒娇,在这种状态下,苏卿从这个王某某身上划过来很多钱。 当这个王某某还要更进一步地时候,苏卿不动声色地打断他说:“先生……”然后尽是扭扭捏捏地神态,脸蛋儿通红,看到这个样子,王姓粗鄙男人似乎更加是饥渴难耐看,拽着苏卿就走人,苏卿不得推脱,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齐楚,让他跟着,顺便再带一下几个靠谱的泊车小弟。 苏卿在明,齐楚在暗,自是保护的很周全。当王某某要动手动脚扯开苏卿的衣服的时候,苏卿轻轻击掌几下,旁边立刻出现了几个打扮妖娆的女子。既然做了这一行,就不要担心也不要害羞了。反正已经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了。没听说过干这种事还能求得出贞节牌坊,所以嘴上虽然这么说,这个职业毕竟是让人抬不起头的。 那几个女子全身而上,倒是将这个王某某集体围攻在了床上,这让王某某有些不知所措,心中还恼怒那个刚才还在他身边,哄去他不少好东西的女子,可是现在有这么多美女的主动献身,心下也耐不住火的,其实,他哪里会知道,就在刚才那么一会儿的功夫,苏卿已经给他下过好几包的量了,足够他今晚折腾的。 倒是没有什么前戏了,直接进入主题,对于当时还是个孩子的苏卿,这样的场面倒是理应让她避免的,所以一场现场版的春宫图没有看到,也成了苏卿的遗憾,只不过苏卿在临走前,又对了那几个女子交代了几句,然后得意洋洋的走了。 至于那几句是什么,等到了第二天早上,一声声地尖叫就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这位王某某还在感慨自己这一夜真是年轻力撞,宝刀未老,却没想到醒来的时候,床上拥着的不是美女,而是一只母狗,旁边还有一只母猫,分别用舌头舔着这个王某某,王某某顿时清醒,心中一阵恶寒,心想莫非昨夜和自己在这里的不是人!! 第八十章 据说那个王姓少爷醒来后发现的是一只母猫和一只母狗在自己身边舔来舔去,心下着实地恶心地不行,齐楚通过监控器和那几个功成身退的女子的情报中获得,心想,我的小姑奶奶,你还真是一个不省心的主子啊! 而接下来的事情就更有些好笑了,苏卿的酒吧的规矩是不留客过九点,就算你是昨天晚上摇床板啊还是大声叫也好,总之一切形式的活动,尽管你再累再困,也要九点离开,付账。毕竟酒吧也是有休息的时间,上午不营业是苏卿定下的规矩。 因为这里也是苏卿的另外的一个家,所以苏卿喜欢在这个家里鼓捣鼓捣东西,清静清静。等到下午,才开始淅淅沥沥地开业,毕竟也没有谁会大清早地来喝酒做事情。 这下倒是好了,这位你腻歪歪地王姓少爷昨天兴许是喝的多了一些,另外苏卿下的也是有点儿重了,折腾了一群女人,起的也晚了一些。这可不,一下子倒是没起来,也没有什么精神头儿,困困乏乏的,想要起身,却发现门外有些吵闹声。 虽说这间房子是有隔音的,但是似乎总是有那么一些人,有心或者是无意地在门口故意地嚼舌头,似乎有什么人做了什么龌龊可笑的事情,王姓少爷正皱着眉头,没想到那档口,门被撞开了,虽说这下子在屋子里,没有穿衣服不忌讳,可是,一旦房门被撞开了呢? 这时候看热闹的人都已经上来了,恰好撞到这一幕,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和一个哭闹的女人,还有一个似乎是在骂骂咧咧的男人,还有一群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 这一下子,王姓少爷的面子是彻底挂不住了,自家小弟居然明晃晃地暴露在外面,这是羞也不羞,而且很适时地,房间中的那只母猫和母狗窜了出来,在旁边叫唤了几声。然后在王姓少爷前蹭啊蹭啊,众人的眼光一乱,扑朔迷离,似乎是明白了怎么回事,都在含笑,似笑非笑。 王姓少爷脸色铁青,众人也就不再看热闹了,讪讪地离开了。 这下子,王姓少爷也顾不得洗澡,直接穿上衣服打算走人,却没有想到,衣服在昨天已经被撕得破破烂烂,不堪入目,但是这又能怎么办啊,不穿出去也不行啊,于是王姓少爷懊恼,痛恨,咬牙切齿地下了楼,本想赖账,但是咬咬牙,心里想现在爷的形象也不适合跟人家争吵。于是铁青着脸作罢了。 旁边都是说三道四地指点地人,王姓少爷还在奇怪,今天的人怎么会突然多了,上午不是人烟稀少么?虽说心里烦着糊涂,但是却丝毫不耽搁脚下的功夫。但是走着走着,就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那一猫一狗是从哪里来?那个小丫头又去了哪里,昨天隐隐约约地记得是一群风骚的女人,想到这儿,王姓少爷不禁还沉浸了一下昨夜的艳福,还真是艳福不浅。但是,回过神来,似乎就是这个昨天撩拨自己一身骚的小丫头不见了踪迹。难道是她?想着自己昨夜的天价房费,“他丫的!”王姓少爷愤恨不平地吐了一口吐沫,恨恨地走了,嘴里似乎还在嘀咕着:“丫的,小娘希匹,别让大爷我再看见你!” 既然送走了这一尊瘟神,那边看热闹的人或者是和这出闹剧有关的人,都开始渐渐地散了,退出了这幕戏的历史舞台。 不过,三楼那边,却是有人似乎置身于事外。苏卿慵慵懒懒地起床,似乎昨夜一夜好眠。床软软的,当然,苏卿对自己使用的东西还是挑剔的。过了一阵子,齐楚前来敲门,苏卿喊了一声:“进来……” 齐楚看到自己的小姑奶奶正慵懒地坐在床上,不由的好笑,外面倒是热闹,没想到小姑奶奶自己躲在这里清闲地睡懒觉。但是,齐楚只是心里这么想了,神色上却没有丝毫表露出来。 齐楚看到了苏卿询问的眼神,心领神会地汇报着外面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如实禀报。当齐楚看到了苏卿这张不愠不喜地的脸,心中就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小姑奶奶,还真是不好惹的,借刀杀人,安排的这么妥妥当当地,而且那人出了一个大丑,却不落在自己身上,真是高明啊…… 齐楚在颠簸地货机上不禁地晃了一晃,随之眼前浮现的梦也散了。原来刚才自己竟然睡着了。现在醒来,齐楚依然唏嘘不已啊,那个时候苏卿才多大。就有这般心思地整人,这要是大了还了得?但是,这话齐楚也就心里敢想想吧,实在是说不出来。 自己这么多年了,跟随着苏卿,别人不知道,自己还不清楚么,外表再坚强,看似再老练的苏卿,她也是一个孩子啊,她需要的是更多的真情啊。 回忆了往事,自是难忘,让人唏嘘,让人缅怀。 经过了这一路的跋涉颠簸,飞机终于晃晃悠悠地进了北京,苏卿和齐楚也不由得松了口气,看来终于可以喝大地紧密接触了。这空间拥挤,周围还都是乱晕晕的货物,不仅是苏卿,就连齐楚这个大男人都有些受不了。 可是,世事难料,还真是想哪壶不开提哪壶,齐楚刚想和大地来一个亲密接触,想抻抻身子,毕竟这货机的空间狭窄,伸展不了腿脚自然是难受。但是,似乎听到了一阵慌乱的声音。 飞机较之前开的更加不稳了,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晃啊晃,折腾的苏卿小脸煞白。想吐还吐不出来,只有干呕的份儿,苏卿心想,莫不成自己有晕机这种病?苏卿已经不会多想了,现在苏卿最想干的事情就是平平稳稳,安安分分。这个时候的苏卿,自然是老实的不得了,一步也不想动。 过了一会儿,机组似乎传来了骚动,苏卿隐隐约约地听说是遇到了什么飞鸟群。“翁……”苏卿但觉得自己气血翻涌,五脏六腑全都拧在了一块,飞鸟群,苏卿瞪大了惊恐的眼睛,莫非,莫非自己要死在这架飞机上。下一次和人家见面,就是阴阳两隔了。 这个时候苏卿阿嚏地打了一个喷嚏。过了一会儿,又打了一个喷嚏。苏卿摇摇头,这,紧张也能让人打喷嚏,还真是奇了。可是没多久,苏卿就连着打了五个喷嚏。 这一下子,苏卿心中不免怨念了,:“丫的,到底是哪个不开眼的东西诅咒本小姐呢!” 话说那边的白墨,离开了这个和苏卿建立的“家”……就前往了自己的办公室。这开车的一路上,白墨就觉得自己右眼皮一直在跳啊跳啊的。都说左眼睛是福,右眼睛跳而是祸。虽说平时不太相信这一类的神鬼之说。但是,看到苏卿匆匆忙忙地离去,心中却已经料到了不是什么好事。 但是这毕竟是苏卿自己的事情,白墨也不好过问,谁让自己和苏卿的关系会这么的恶劣。白墨抬头看了看天气,心中想着,还是给她打一个电话吧。但是另一边的自己却在想,还是别打了。她这么大的一个人了,又会出什么事情。不是还有一个男人呢么? 想到了另一个男人,白墨的脸色沉了几沉。似乎是漫不经心地走到了书桌前,打开抽屉,看到了那张单子。 前一阵子的时候,白墨和一个人在书房密探,过了好久,这个人才离开。其实,这个人是白墨叫来的私家侦探,似乎是想打听一下苏卿的事情,毕竟,苏卿和自己也不太熟悉,当然,看到这个人很圆满地完成了任务,心中那很高兴,这一番的礼品倒是多了不少。 当白墨一点儿一点儿往下看的时候,脸上带着的那点儿表情,却是一点一点地退去,直至冰寒。原来,有这么多事情,我不知道了。原来,那个她,不是她。这个你,也不是你。到底是你错了,还是我? 白墨背着手在书房转来转去,似乎是内心不安。最后,还是情感站了上风,白墨开始拨打苏卿的手机号。可惜的是,那边传来的声音却是:“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这下子白墨有些慌张了。虽然平日里不喜欢这个妻子,也没想着法儿教训她。但是,毕竟是夫妻,还是有点儿感情的。这下子倒是好,电话也接不通,白墨越来越觉得,这个事情要糟糕,怕是要完蛋啊。 白墨于是低沉地打起了电话,给许多人打电话,当然,对方看到那是白墨的话,先是诧异了一下,最后也如实相告。 不过,白墨这么做是为了什么?难道似乎是对正方回心转意了?听到这样的话多了,白墨也开始学会笑着享用了。 直到拖了很长时间,很多周折,也没有查到他想要的信息。于是,白墨心中有口气,闷在胸口,心中念叨:“丫的,爷没了你还不能睡觉了?”白墨素来温文尔雅,如今被逼的说粗口,倒也是有趣的紧。 第八十一章 白墨虽然躺在了床上,却还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着苏卿,却又想着那个曾经的回忆,那个淡淡的女子,那个冷静的女子,只留给他一个背影的女子。一个是他的妻,一个是他的初恋回忆。 那个时候的感觉是什么样的?白墨只想说,难受,纠结,彷徨,甚至带着一些讨好,一个大家族的人,出声总是伴随着许多孤单,甚至一些冷淡,而这个女孩子,总是让他措手不及,心脏像是停止跳动,忽悠忽悠的,不知不觉中,心的某一个角落在塌陷,可是,当遇到这个名义上的妻子的时候,开始的时候,白墨是气的不行,很愤怒,很生气,甚至是羞辱,甚至是迁怒于她,虽说是总有一些缘由,但是特别牵强,总是想让这个淡定的女人,变得惊慌,总想让他选择去依附于他,看到这个女子的软弱无助,似乎白墨的心中才会有一些平衡和好受。但是,为什么要这样?难道自己和苏卿之间,就不能平平静静地相处么? 白墨却是纠结辗转反侧,越来越睡不着了,看了看手表,白墨起身,只好打开凉水,让自己好好冲一个凉水澡,冲去那满身的愤怒,不,或者说是一股狂躁不安的心火。可是,这么一折腾,最后的白墨,却是再也睡不着了,清醒了许多,这下子的白墨,只好逼迫自己去书房,拿起了那些文件,可是,却发现文件都已经处理了差不多了,为了给苏卿准备这些晚餐,一些文件还放在办公室中,白墨换了一身衣服,拿起钥匙,就去了隔壁的资料室。 白墨一个人在空空荡荡的资料室,看着电脑上面的繁杂的数据,看到了那些精准的分析,不禁眼前一花,白墨使劲晃了晃脑袋,自己到底是看到了什么,难道现在自己困了?不可能啊。 白墨糊里糊涂地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咖啡的苦涩入口,却是留有余香。咖啡再苦,却是苦不过生活啊。 白墨继续坐下,看那些资料,他心中在想,这些资料是谁分析的,分析做的很好,看来人是很精细的。想必秘书也是很充分地准备。白墨心中想,自己这么多年,毕竟有了这么一套很好的班底,才会有现在的成就,于是,白墨很认真的想着,看看能不能给这些员工加薪,或者安排一下升职问题。 一提起升职,白墨心中想着的,却是另一个想法。 那边的苏卿,确实不好过啊,强大的气流,让苏卿在飞机中晃来晃去,而且最悲惨的是,货物转来转去,从上面掉下来的,从旁边挪过来的,让苏卿总是在夹缝中生存,躲躲藏藏的。不过,终究免不了被碰上,倒是让苏卿的脑袋撞的生疼,额头处有了一块乌青。苏卿咬着牙,强挺着,很痛,苏卿心中暗骂,着自己倒是招惹了谁了,怎么这么倒霉! 苏卿这边的受伤,让齐楚倒是悔恨不已,心想自己并没有保护好这位小姑姑奶奶,倒是后悔不已。这位小姑奶奶虽然是馊主意很多,但是,却是真心地对大家好。有的时候人看着很冷,但是,心却是热的。这下子倒是好,上面的一个货物从上面砸下来,就是这么生硬地撞下来,倒是让人感觉疼痛不已,而且女孩子最重要的容貌,却是硬生生地出了一块淤青,有一些红肿的血印,齐楚心疼不已。这下子,齐楚倒是护在了苏卿的身边。 苏卿白了他一眼,说,你还是别在这里了,有了你,我反而还躲不开。 齐楚知道自己这位小姑奶奶的眼神都是有杀伤力的,但是,保护好她,却是在自己忠心地来到苏卿身边的时候就立下的规矩。虽然苏卿是这么说,但是齐楚却是不动,大不了,再有东西砸下来,砸的就是自己。自己是男人,皮糙肉厚的,有了伤疤也无所谓,苏卿不一样啊,苏卿是苏家的千金小姐,而且还是白墨的妻子,白家的儿媳妇。在这一点上,苏卿却是不能有一点儿损失的,苏卿是一个很有料的千金,不管是哪家的媒体,不喜欢报道明星的八卦,却总是喜欢说苏卿的故事。这倒是很让苏卿头疼,苏卿是能避就避,能躲就躲,不过,惹不起还躲不起么,不过,最好别把苏卿惹恼了,苏卿自己心中想,自己可不是什么圣贤,自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别人在自己身上讨了一分,自己就要在他人身上十倍奉还。 那些媒体,要知道现在被苏卿这么惦记上了,不知道是不是后悔死了,早知道,就算是写上猫生狗这样的狗屁不是的新闻,也不是去随便乱嚼舌头,写上豪门千金的私密故事。而且,大部分是捕风捉影,肆意捏造,断章取义。 苏卿看到齐楚并没有离开,心中倒也是没有说什么,知道他是忠心保护自己的,所以也就任由他去了,不过苏卿的冰冷的心中有一丝融化。看来自己的世界中,还是有人对自己好的,就算父母的亲情,兄长的友爱,都是让自己感觉到温暖中带着一丝疏远,和睦中带着一丝算计。可是,齐楚这里确实不一样的。齐楚却是实实在在地为自己着想。苏卿很感动,还好,人生并不是抛弃自己,就算是那个人,让自己的后半生不如意,断了自己身为女孩子最梦寐以求的幸福,但是,有朋友如此,或许,自己也可以平平安安地幸福过着一辈子。 可是,那个人毁掉的幸福,真的就这么不在乎么? 当苏卿还在失神中,飞机却还是在颠簸,这下子,就算是齐楚也不淡定了,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传说中的飞机失事就是在这个情况下发生的? 齐楚心中想着,手却有点微微地抖,自己不会是这么倒霉的吧,每天在这天空上飞来飞去的飞机有这么多,每天坐在飞机上飞来飞去的乘客有成千上万,可是,又听过几次飞机失事的消息?不会这么点背的事情让自己赶上了吧,那么看来自己真的应该去买一张彩票了。这一定能中大奖,可是,要是真的赶上了,自己还有机会去买彩票么? 齐楚不禁苦笑一下,心中想,自己想什么呢,自己这条命还不是小姐救得,要是能护得小姐平安,自是最好的。可是,现下却要是连累小姐一块和自己遭罪,这还不是自己的罪过么! 再看看苏卿那边的神态,并不像是飞机要失事的样子,只是像是晃来晃去的,难道苏卿不着急吗?不,苏卿急啊,苏卿才多大,她可不想自己这么一次坐货机出发,却最后变成了找不到尸骨的荒山野岭的孤鬼。这倒是够悲惨的了,眼下自己的生意不顺,现下,却是连命都要保不住了。 苏卿转念一想,这有什么办法呢,既然坐到了这里,就像是把自己这条老命交给了老天,既然老天要亡命自己,自己却也无话可说。想到了这里,苏卿只好淡定地避开这些货物,不显得慌张,既然要死,那么在死之前,让自己感受少一点痛楚吧,没必要遭了这么多罪,最后还得死。 机组的负责人也出来了,只不过,他朝着苏卿这边走的时候,却也是唉声叹气的,既然,飞机上只有这两个人,那么这情绪,也只好真实地表露出来了。反正也不会影响民心。但是看到了两人没有什么异常,没有哭闹,多看了苏卿一眼。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岁的样子,怎么一副像老僧入定的样子,不悲不喜的。既然,没有什么看起来很糟的反应,这位机组人员还是叹了一口气,把现在的天气状况如实告诉了两个人。心中却是想着,这两个人还真是倒霉啊,平时哪里会有人会去坐货机,要是货机出事,死的也只是工作人员,这下子倒是好,这两个人,却是在飞机马上起飞的时候,托着人情关系,赶上来的,这,现在看来,不是叫做找死么? 听到了机组人员如实说着外面的情况,齐楚不禁皱了皱眉,什么叫做信号不好,什么叫做外面的天气难测,不稳定又是什么。怎么尽是这些模棱两可的话语。 苏卿也是略微皱了皱眉,但是很快恢复到正常的神态。随后,苏卿问了一句:“请问,你们这里的救生设备有几套呢?下面的控制台有没有实施援救呢?” 这话倒是让机组人员有了一些为难。按理说,这是货机,定然也是有救生应急用品的,只不过,现下这飞机,倒是临时起飞的,一些备用的救生设备倒是给了其他的大客机用了,现在却是恰好缺少一套,当然,留下来的肯定是自己这边的人,但是,危难当头,会有人如此淡定地面对生死么? 机组人员倒是如实地说了,苏卿听了以后,哦的一声。并没有多说什么。 机组人员还想说一些什么,却是顿住了,最后讪讪地离开了。 “小姐……”齐楚欲言又止。 “放心,我很惜命……”苏卿对着齐楚安慰地说。 这个时候苏卿却起身了,这倒是让齐楚有些意外,齐楚喊了一句:“小姐,你这是去哪儿?” 苏卿随意地应了一句:“去驾驶室……” 齐楚倒是有些糊涂了…… 去那里干什么,难道还想和飞行员吵架么? 第八十二章 眼看着苏卿在摇摇晃晃的飞机中很淡定地走到了驾驶室。齐楚的心就在那儿悬着,毕竟是自己的小姑奶奶,要是有闪失,自己也是良心难安,所以,不顾自己还在晕机的状态,摇摇晃晃地跟上苏卿,想看看苏卿到底是想干什么。毕竟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了,生命是最重要的,舍财消灾,但是,现在想舍财都没有机会了,齐楚一声叹气。 话说苏卿很从容地走进了驾驶室,旁边的一些机组人员已经略有不满,都纷纷阻拦,难道这个小姑娘看不到上面的大字么,非工作人员及相关人员严禁入内!看着这个小姑娘一副冷淡的样子,心下也知道这是不爱搭理人的性子,但是,这个性子就是让他们看着碍眼不舒服。 所以,这些人总是看着苏卿不顺眼,想寻么着点儿事情来闹闹苏卿。可是,苏卿岂是被吓大的? 苏卿不是一个吃素的,素来都是人敬我一寸,我还你一尺的主儿,在这个当口儿,这些人还是不顾忌地惹事儿,苏卿能不生气么?一个人想要伸手拦住苏卿,手马上都要贴近身体了,苏卿一个反手将他摔出去,还有一个女工作人员,看着苏卿年轻还是有钱人的模样,心下里却也是不平,所以想琢磨着个法子让苏卿丢一丢脸。苏卿不由得好笑,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这些人想的竟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难道真的置生死安危于不顾?苏卿不由得鄙视,而且深深地嘲笑了一下,带着一抹不屑的笑容,苏卿轻轻松松地避开了那个女子,直接进入了驾驶室。看到了机长和副机长似乎是念念有词的,但是两个人的表情神色却是极其地严肃,当然,额头上面也有豆大的汗珠。看来,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在生死面前,轻松淡定。苏卿呢,叹了一口气,想想自己,恐怕也是害怕的吧。 苏卿看了看设备仪器,却是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再听到两个机长的简单默契交流,眉头却是越皱越深,心下也是有一丝发凉,自己,到底能不能行呢? 但是,不行又如何,现下没有了信号,联系不到总台,而他们这架飞机,就像是浮萍一样,飘无定所,无所适从,但是,现在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如果自己在不想想法子,大家都是死路一条。虽然苏卿并不是一个爱出风头的人,但是,事关生死,无论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也好,还是自己心中存着个念想也罢,总归是要试试的,否则,自己就算死了,也是死不瞑目。 想到了这一层,苏卿就对自己这种出格地举动做了一番自我安慰。想必自己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才会有如此地想法,这样,一定是这样。 苏卿走到了机长旁边,而周围忐忑不安的工作人员刚要阻止,一个稍微年长的拽住了那个年轻人的手说,先等等看看,她不像是到那儿捣乱的,要是捣乱来了,这小丫头不也是活不成了么? 到底是年纪长得人有一些见识和阅历,但是,这件事事关重大,虽然在货机上的人感到人生坎坷啊,自己的升官发财之路的不如意啊,但是,这些人却没有想到那么小概率的事件居然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却也生出了几分的悲悯感情,也不容许有半点疏忽和差错。 苏卿看到了机长的全神贯注,身子僵硬,知道就算飞机不失事,照这个样子下去,这个机长也得死在这个飞机上,于是乎,苏卿拍了拍他的肩膀,原本目不转睛的副机长,却困惑地看向了苏卿…… 与其说这边是一副天人大战的局面,那么,现下的苏家可以称之为乌七八糟。 且不说苏君住院了,在住院期间,苏臣和一个国内女模特绯闻传得热热闹闹的,而且,在哥哥刚进医院的时候,不知名的一个人,在各大网络媒体周刊上面刊登出来某某某女模特和苏家二少在一起如何如何,疑似怀孕,这还不算,居然还呈现出苏臣和某女模特共进妇产科的高端图片,在这个敏感的时间段,产生这样的新闻,于是乎,外界风来般地传着原来是兄弟两个因为名模之事喝酒吵架,导致哥哥喝酒离开,苏臣则是抱得美人归。 还有人说苏臣这些年来不在苏家企业任职,只是因为讨厌这个哥哥,不希望和他在一块儿,但也有人说这是兄弟两个明争暗斗,只不过苏君在明面,苏臣在暗中罢了,而且越传越凶地是说苏臣已经在暗中收购股份,想要成为苏氏企业的未来接班人。 但是,还有少量报纸说你们说的都是浮云,小爷说的才是真相!这里都是说苏君喝醉酒是因为妹妹出嫁,有人言辞不堪点儿说兄妹恋乱。 当然,现在的苏家处于蛰伏期,与其现在的去闹去闯,都是幼稚的罢了。 虽然外面风言风语,但是家中却是担忧的是苏君的病情。 这次的车祸,苏长河几乎已经查清楚了,不外乎喝酒,但是,这个孩子到底有什么心结?平时看着这个孩子还是很妥当的,怎么临来却变成了这个样子,这让苏长河怎生不难受。毕竟孩子是自己亲生的,哪有自己的孩子病成这样,做父母的却是很轻松。这,永远也不可能。 每当苏长河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的时候,他闭上那双疲劳的眼睛,开会时回忆当年的事情,可是眼下的,却是一副老年荒凉的晚景。 那个时候,女儿还在家中,总是开心地讨好他。每次总司调皮地笑了笑。然后毅然我行我素。现如今呢,女儿价格到那边成了当家主妇。 而苏君苏臣两个人是双胞胎,那个时候的两个孩子还是很喜欢带孩子了。现如今,只剩下一个在并当众。 现在的时候,家里没有任何一点儿欢喜的气氛,死寂沉沉。 这还是家么?难道我也老了?开始学会担忧了? 苏家现在的乱乱糟糟,只是苏卿的母亲,也是三个孩子的母亲,没有像一般富家太太们那样的痛苦,惊慌失措,苦恼着让老爷做主。这位夫人,却是出了名的贤惠,温柔。 只不过,苏卿的母亲心中那最是清楚不过,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其中的一个儿子住了院,还失去了记忆,或者是将自己逼得又疯又傻。另一个儿子整天的绯闻不断,而女儿,恐怕是找了女婿以后,自己也可以老有所用。但是现下下呢。苏卿的母亲最是了解自己女儿的脾气,怕是知道了以后的日子没有办法过了,而且,女儿和女婿,总是有那么一貌合神离。女儿过的好不好,怕是自己这个母亲也没有脸去过问了吧。 这边的飞机上,苏卿礼貌友好地和这位机长打了一声招呼。伸手拍了拍这位机长的华语,只当是,却从来没有过烟雨挣棻。 苏卿让后面的两个人,将东西收了,自己比划了一下,似乎是对方有些明白,在众人的差异中。苏卿坐在了这个机长的宝位上。 似乎是冥冥中的感应还是如何,苏卿一直瞧着自己的神态,就知道疲惫了,而且右眼皮却一直在跳着。 苏卿小的时候,和爷爷,有过包机,从小接触这些机器,小苏卿当时兴致勃勃地,当苏卿的爷爷看到的时候,就捉摸着让自己这个孙女儿学习一下飞行员。苏家有很多钱,但是,为了能够学习一门知识,苏卿的技巧和纯熟,一点儿都不比那些职业的人差。 这个时候,许多人都是很吃惊地看着她,包括齐楚。当齐楚知道自己的小姑奶奶是一个会飞机的时候,心下却是十分低膜拜。原来女飞行员是这么炼成的。 可是,就算苏卿有再好的技术,没有了信号,却也是任何用都没有了。 苏卿心中也是暗暗叫苦,这信号实在是太糟糕了。这个时候,就是要凭着感觉。 苏卿微微一闭眼睛,就感觉到了周围的人明显听到某某某地过来的声音。 苏卿前所未有的鉴定,或许知道,自己不应该一条路黑着下去,但是,现在的你,肩膀上的责任单子都已经沉沉地压着人喘不上气,所以,更应该慎重再慎重。一旦抉择好了,就不要回头。 苏卿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紧张,说不紧张都是骗人的。苏卿心想:“反正横竖都是死,那就让姑奶奶带着你们一起死吧,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苏卿还是很积极地寻找活命的方法的。”包括苏卿自习地分析着前方云层的资料,几乎是一心多用,这让副驾驶也不禁佩服苏卿,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齐楚看的是心惊肉跳,这小姑娘还真能敢把全飞机的人都调动起来,让他们配合自己。 既然这样,那就选择坦然,那就选择相信。 不知道是冥冥之中的天意,还是老天感知了这里的虔诚,飞机在艰难中,突破了厚厚的雷电区云层,避开了鸟群。颇有一种艳阳天的感觉。 苏卿只觉得,有热热的东西,翻滚着眼眶。 第八十三章 看来是有希望了,苏卿的眼眶终于热泪滚滚,原来,自己并没有绝望,不,或许是绝处逢生罢了。 周围的人看到了苏卿的眼泪,最开始以为是大家都死定了,苏卿也哭了,所以众人跟着也一并哭了,一堆人纷纷离开了驾驶室,去抢那为数不多的救生衣。虽说有了救生衣,但是也不一定能够活命,所以,这并不算是良心难安。众人一哄而散,唯有齐楚跟在了苏卿身边。苏卿心情大好,绝处逢生,就想着打趣齐楚几句话。于是,苏卿说:“齐楚,你怎么不去跟人家抢救生衣呢?”齐楚正了正脸色说:“大小姐说的哪儿的话,齐楚是哪种没心没肺的人么?齐楚怎么能够抛弃大小姐不管自己苟且偷生呢?虽然说死道友不死贫道,但是,大小姐对齐楚的恩情,岂是丁点儿的,要是大小姐万一遇到不幸,而齐楚苟且偷生,那么齐楚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齐楚一本正经地说了一堆,这倒是让苏卿没有想到,原本想着齐楚这种痞子性格,随便开两句玩笑就算了,没想到还真是一副忠肝义胆,这倒是显得苏卿不太厚道了。但是乍一听见这么暖人心脾的话语,苏卿还是眼眶红了。 于是苏卿笑着嗔怪了几句:“瞧你说的,我不过说了一句,你就说了这么多句,算是我给你配个不是,不过,你也是真够笨的,去抢救生衣,你不会去抢两套,给我们两个都准备上?” 苏卿有些不好意思,放不下脸,于是就趁机嗔怪了一下齐楚,反正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人,随意说说也可作为绝后逢生的乐事。 不过,旁边的副机长和机长,看到这个情况,已经惊讶的说不出来话了。机长和副机长都是满头大汗,心肝儿都是颤颤悠悠的,面对飞机失事,虽然两个人在做飞行员的时候就有这个心理准备了,但是,飞了这么多回,两个人心里也清楚,又能遇到几次呢?不能说经验不足,但实际上两个人从来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也没有这方面的考虑和担忧,所以在遇到这样的状况下,两个人倒是有一些慌乱。 两个人心虚,也有一些惭愧,到底是学艺不精,家里又没有什么门路,要是好的话,家里岂能让自己会在小公司里开小货机?这两个人想到这里,就是连喜悦也抛到脑后了。再看看这位坐在驾驶座上的小姑娘,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多岁的样子,遇到了这种情况,却是不慌不乱的,镇定自若,旁边还有一个看起来不像男友的男子,听他开口说话,竟是一口一个小姐,一口一个姑奶奶的,本来开始的时候还有点鄙视这个堂堂男子,到了什么年代却还是侍奉一个小姑娘,没有半分男子气概。可是,在短短的飞行时间中,看到了这两个人的紧张又默契的配合,到像是真的置之生死与度外。心中不由得感慨,到底是大户人家,气质是不容置疑的。 苏卿哪里知道这两个人在旁边转了这么多弯弯肠子,还以为两个人事高兴傻了,一时间没有了反应。 既然已经没有了风险,苏卿看了看旁边的机长和副机长,心中想着两个人也不像是个靠谱的人,那么剩下的航程,就由自己爽快一把吧。 殊不知,地上的人们已经欢呼,拥抱,哭泣。虽然只是货机,毕竟里面有人有货物,对航空公司来说都是一笔不小的损失。只是不知道那两个飞行员怎么会这么镇定地开了出来,突破重围。 同样,白墨左右打不通苏卿的电话,还以为苏卿置气,索性也就摔了电话。真是不知好歹,自己已经低头了,怎么还是那么倔强的脾气。白墨心中所想,带着郁气,辗转反侧,最后还是回到了他和苏卿的那个家。 这一宿来来回回的折腾,让白墨彻底睡意全无。闲着无聊,正在翻着之前私家侦探给白墨报上来的苏卿的资料,往事历历在目,让白墨不由得唏嘘不已。这个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白墨着急地去接电话,电话让白墨放在了客厅的沙发上,白墨一激动,不小心被椅子绊了一跤,摔了一下,白墨迅速地爬起来,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有可能的电话。 当电话响了好几声,白墨终于接通了电话,声音也恢复了冷淡。本以为是苏卿的电话,可是到了近前,才发现是自己的一个好友的。所以白墨硬是晒了他半天。 这个好友是白墨父亲当年好友的儿子。在圈子中也是小有名气,虽然说不是白墨最亲近的人,但也是和白墨关系好的寥寥无几的人中的一个。这个人姓秦,名少。看了是秦老爷子当年想让这个孙子有一个好家业,好名字。到哪里,无论什么人都得叫一声秦少。因为这件事,这秦少爷倒是想改名了,觉得有些丢人,但是,白墨这么严肃的人,听到了这个名字还是忍俊不禁。秦少就秦少吧。 白墨皱了眉头,这么晚了,秦少能找自己有什么事情? 果然,白墨接通了电话,那边传来秦少气急败坏又带着洋洋自得的语气,白墨不由一愣,这是要说好事还是坏事?不过,听到后来,白墨的脸色越来越青,最后甚至是想摔了电话! 原来,秦少说的事情就是苏卿登上的这架货机。原来,秦少和白墨有一些贸易往来,其中的货物价值不菲,虽说之前是交了重金保险的,但是,要是真出了事,最后麻烦的还是自己。当秦少听说飞机要失事的时候,就有一些冷汗,心想,再等等,现在东西在天上,就是有了麻烦,自己也没有办法飞到天上去把货物拿下来,但是,秦少已经暗中将所有的关系都托付了一遍,该关照的自己这边也是关照了一下,该说的自己这里也说了。就是为了以往万一,万一出了什么事,损失最小才是最重要的。 不是秦少和白墨的关系不好才最后一个找白墨,他知道白墨的冷淡脾气,怕自己半夜扰人清梦不说,再出了问题,白墨估计会冷他个半个月,这温度,秦少觉得直打哆嗦。可是,秦少也在等着消息,在这期间,已经找了许多人,最快时间内获得了这架货机的情报。 这架开往美国的货机,除了有白墨和秦少两家的货物外,还有其他几家大型公司的货物,而且,飞机上还有几个临时搭载的人,本来秦少是没有兴趣听的,临时搭载,一定是家中有急事,也没多想,可是后来无意间看到消息,那两个人一个叫苏卿,一个叫齐楚。 虽然不知道齐楚是谁,但是苏卿秦少还是有耳闻的。但又何止是耳闻?简直就是大名鼎鼎。不说和白墨的关系,也会知道苏卿是谁,就凭这几年,媒体对苏卿的各种恶评,也是臭名昭著的。他虽然不知道苏卿为什么会得罪这么多媒体,但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所以苏卿也不是什么好人。所以,秦少对苏卿也是一直淡淡的,在婚礼的时候也是点了一下头,并无任何沟通,而且婚礼让白墨闹得如此乌龙,自是不欢而散了。 当听说飞机上有苏卿的时候,秦少有些好奇了,这是去美国干什么去?深夜搭载货机,而且旁边还有一个男子。 随后秦少让人查了一下齐楚的身份,这不查还好,一查,秦少也吸了一口气,这个齐楚,不是别人,正是市里最大酒吧的头头儿,可是,这两个人现在在飞机上,到底有什么关系? 揣着这么多的疑问,秦少于是给了白墨打过电话,白墨先前态度冷淡,听到了飞机失事也是淡淡地嗯了一句,到了最后,说到飞机上发现了两个有趣的熟人的时候,白墨也没有太大的兴致,直到听说是苏卿,白墨一下子愣住了,随后用着与白墨为人不符的态度,焦急地几乎是怒吼般地问苏卿怎么样了。这一下子秦少也说不上来,既然飞机没事,应该是没事吧。 白墨一下摔了电话,原来怪不得不吃晚饭着急出去,原来是有了人,而且还是个男人!白墨怒火中烧,不知不觉地嫉妒起来,于是,白墨带着怒气,将飞机上的事情派了人去打探清楚。 这不打探还好,一打探,白墨愣住了。原来,本来飞机失事已成定数,不过,却被飞机上的一位小姐歪打正着地开了出来。白墨不禁沉思,在遇到如此恶劣的天气情况下,在没有信号的条件下,她到底是怎么开出来的?当时的她有没有害怕? 想着差一点儿就要失去了她,白墨的胸口就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心里很不舒服,在她最困难的时候,他没有陪着她,倒是便宜了那个姓齐的小子。在查过了齐楚的资料后,白墨虽然知道了他和苏卿只是主仆,甚至是兄妹的关系后,心里仍然不是很舒服。 白墨出了一身的冷汗,立刻打电话通知美国那边,即刻派人派车去接少奶奶。不过,还在飞机上的苏卿,哪里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被地上的人打乱呢? 第八十四章 苏卿和齐楚还在庆幸这边自己的命大,却没有想到那边,自己的人生轨迹已经发生了变化。 苏卿将飞机稳稳地降落到了地面上,为了以防万一,苏卿还是开了紧急通道,让飞机上一些担心的年轻人员下了飞机,虽然自己不是什么接受过严格训练的人员,但是出于良心,苏卿并没有着急下飞机,或许这一刻,苏卿意识到了责任的重要性。 齐楚始终是不愠不火地跟在了苏卿身后,不吭一声,只是默默地观察。附近人的慌乱,并且人性的自私,都收入了齐楚的眼中,只是他还没有想好,这个外表看似光鲜的航空公司,是否已经是败絮其中了呢?如果是的话,那这次的教训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契机。齐楚很不厚道地笑了。只不过,有阴丝丝的风刮了过来。 等到所有人都下去后,齐楚本来也要写去,这时候,他才发现到苏卿的不对劲。原来,坐在驾驶座上的苏卿,已经是汗涔涔的,似乎是豆大的冷汗珠,脸色发青,嘴唇惨白,这与苏卿刚才意气风发的样子简直就是判若两人。齐楚心中已经慌了,但是齐楚的面子上却没有显露出来,难道,是刚才是强挺着的,现在等平安下来以后,就知道难受和后怕了? 这其实怨不得苏卿,人生在世,虽说免不了都要走到死门关,但是,这样大起大落,大悲大喜,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生生地接受的,就是连苏卿也不例外,刚才的飞行中,苏卿是将自己和全机的人的性命都系在了一个赌字上面。虽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几成胜算,但是,苏卿并不是一个愿意自暴自弃的人,所以,在逆境上面,苏卿表现的尤为镇定,当然,她也不想将自己的恐慌情绪传染给其他人,只好强自镇定。要是让人家知道,这个敢在这种天气下接手飞机的人,竟然是一个从来没有驾驶过飞机的人,是不是会让所有人提早见到阎王? 但是,当所有人都下了飞机的时候,苏卿仿佛吊着的一口气,如今抽走了,再也没有什么依靠支持了,人一下子就蔫了下去,就像是茫茫无尽的苦海中,看到了那么一丝的希望,支持着活下去的希望,当终于走出苦海的时候,人生一下子就失去了主心骨。不知道为了什么而活。苏卿如今就是有一点儿累虚脱了。费心费力,自然是殚精竭虑。如今,苏卿功德圆满,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却不知道为什么这一觉总是感觉如此长,如此地沉,这一觉中,她碰到了许多,这不是梦,似乎是一个万丈深渊。 苏卿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她似乎是看到了飞机的失事,最终自己逃脱不了这个命运,从高空中堕落,风速如此之快,刮的脸生疼,可是她似乎看见和自己迎面下来的是苏君。苏卿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哥哥……哥哥……救我……救我……”可是,苏君并没有对苏卿施以援手,苏君只是冷冷地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当初我的心意,你如何不知,你如何不知?!我虽是自己出车祸,却是因你而成这样,什么叫做我不杀伯夷,伯夷且却因我而死!你如何不知!”苏卿只觉得耳边回荡着你如何不知……像是龇牙裂目,想要吞了苏卿一般,苏卿喃喃地喊着:“哥哥……哥哥……” 只是,苏君的脸刚一消失在黑暗中,却出现了一个近乎于天使般的笑容,那个阳光的小痞子云少枫,苏卿心下大喜,云少枫,这是苏卿最复杂的关系,像是情人有着亲密的关系,但是两个人从来没有承认。苏卿想到了刚才的苏君,心下忐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似乎那边的云少枫看穿了苏卿的心思,没有多说别的,只是痞痞地笑着,说:“你知道我这辈子最恨什么么?那个人夺了我的家庭,害得我年幼丧家,家破人亡,流落在外,被人追打,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后来那个人又夺走了我的爱人,害我和她人苟合,做出这等龌龊的事的人,你说是不是该死呢?”最后一句,云少枫说的极其恶毒。但是,却依旧笑着如沐春风般地说出。苏卿心下打了一个寒战,喊着云少枫:“少枫,救我……”云少枫目不转睛地盯着苏卿说:“要我救你,当然可以,但是,你必须去杀了那个人!你去杀了他,你去杀了他!”这个时候,云少枫也像是疯了一般,双眼通红地大声喊着:“你为什么不去杀了他……”这让苏卿心中害怕,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眼看着身后的万丈深渊,越来越黑,苏卿心中着实没底,最后,苏卿不敢睁开眼睛,紧紧地闭着,嘴唇紧紧地咬着,脸色惨白。昏迷中,苏卿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抓着她,不放开她,苏卿却像是得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狠狠地抓着,不肯放手,生怕这个东西也像是那些人一样,放开了自己,让自己万劫不复。 这已经是苏卿昏迷的第三天了,白墨在病床旁边已经昼夜不停地照顾苏卿三天了。这些天,苏卿只是在发烧,迷迷糊糊地喊着不要,救我,哥哥……少枫这一类地话。每一次喊出救我的时候,苏卿握住白墨的手,便会更加地紧上一分,生怕下一刻这个救命稻草放开苏卿,苏卿第一次感到了被全世界背叛的感觉,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个支撑自己的“稻草”似乎是很温暖,很温暖,很踏实,很安全。 白墨胡子也没有刮,黑着眼圈,眼袋也大了一些,一副狼狈的样子,要是让别人看到还以为白墨也病了。 那天飞机一着陆,白墨派出去的接少奶奶的人手已经在机场候着了,但是,等了很长时间,也没有发现任何动静,众人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家的大少爷弄错了,但是,既然大少爷说是有,那么还是先找找看看吧。 于是,人被分拍成两队,一对前往内部找人,另一对前往外面寻找,当齐楚开始还以为小姐只是担心,休息一会儿就好,但是,后来的时候,看着小姐脸蛋通红,满头汗珠,嘴唇发白,一会儿脸色铁青,嘴里还念念有词,就知道小姐现在的状况怕是不太好。可是现在机场一片混乱,自己只有和苏卿前来,这到底上哪里去找人? 还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没有想到的是,竟让白墨的向内查询的人马找打了苏卿,根据大少爷的吩咐,将少奶奶接回家中。就算是齐楚,现在也没有办法,只好让这些人先将大小姐送到医院,不管是什么大少爷,都要等苏卿醒了以后再从长计议吧。 那些人听说大少奶奶病了,心下更是着急,要是怠慢了,岂不是成了自己的过错,这些人毕竟是白墨一手调教出来的,自然是了解自家大少爷的脾气,于是,这些人二话不说,直接将车和人用最快的速度送到了医院,最开始,大家都以为是伤寒,可是到了后来,却发现病情不但没有见好,反而更加严重了。 苏卿的病确实不轻,而白墨的下人们只好将事情告诉了白墨,但还是挑着最轻的说起,不说还好,就算是最轻的病,白墨也坐不住了,白墨立刻定了第二天最早的一架航班,不管是什么原因,都要白墨安排上,哪怕你是人多也好,还是其他原因也罢。 当白墨疯狂地赶过去的时候,苏卿还在昏迷着,在昏迷中,苏卿浑身哆嗦,白墨让其他人都先出去,有了事情会告诉他们。白墨没有丝毫言语,给苏卿盖上了一件小薄蚕丝棉,齐楚是最后离开的,他煞有介事地看了白墨一眼,白墨似乎也明白他的意思,向他点了点头。于是,齐楚便离开了。 看着昏迷不醒的苏卿,白墨叹了一口气,说:“早知道如此,何必当初呢?说到底,还是怨我吧,是我的原因,打破了你正常的生活,既然你喜欢这种看似浑浑噩噩,却能够安安稳稳地生活,那我就还给你吧,这一阵子让你如此担惊受怕,还要逞能,你还真是个倔强的人呢。和那一年的你一样,这么多年了,你一点儿也么有变,而我却变了,还有,时间也变了……” 这是白墨第一次和苏卿说了这么长的话,说完了这些,白墨堵着的胸口似乎好受多了,可是,看着昏迷中还皱着眉头,紧咬嘴唇的苏卿,白墨的心,又揪揪着,很不好过。 “喂?秘书室,这里找总经理……” “喂?这里是办公室,请找总经理……” “喂?这里是财务室,请转接秘书室……” 在那边,电话不停地响着,就连秘书也在抱怨自己的总经理到底去了哪里,就像是风一样的无影无踪,之前没有透露丝毫踪迹,这下子,全公司怕是要加班加疯了。 “如果你不喜欢,那我们离婚,如何?”白墨一只手紧紧地握着苏卿的手,另一只手似乎是抚摸着苏卿的额头,看不出一丝喜怒地白墨,平静地说着。 第八十五章 离婚的话一说出口,就是原本很平静的白墨,身体也不由得颤了一颤,心中就像是堵住了一块大棉花,软软绵绵的,却是压抑不过,让人喘不上气,白墨知道,自己心中也不愿意这样,但是,既然两个人都痛苦,还不如自己早早地放手,让苏卿解脱。他也不想看到自己最终会做出什么事情。 而现在在白墨怀中的苏卿还没有醒过来,白墨也不禁担忧,这都昏迷多少天了,苏卿这个样子,虽然大夫说,这是毒火攻心导致的,但是,确实是病的过中,实在是心中有火啊。 听着医生的说法,白墨心中自知有亏,所以,只是轻轻地晃着怀里的苏卿,看着她静静地沉睡,或许,大家都累了,就在这个时候,大家放松一下吧。有的时候,听听心的声音,这是在外面复杂的社会,人情冷暖中所感受不到的。 苏卿像婴儿般不安,紧张,皱着眉头,一直不肯醒来,她不肯松开白墨的手,就是为了那最后的一点依靠和希望。 苏卿这一次足足昏迷了三天,直到最后轻声喊着:“水……水……”的时候,才像是有了微弱的呼吸,水,这几天,苏卿滴米未进,全靠葡萄糖和盐水输液,维持了苏卿最基本的生理需要。这三天,苏卿的嘴唇都起了水泡,皮肤也干干的,像是被蒸发了一样。苏卿这一声呼唤,也惊醒了在苏卿旁边的白墨。 白墨听到了苏卿要水,高兴之下竟没有反应过来,白墨这一着急地起身,把旁边的凳子都碰到了,咣当的一声,凳子倒了,但是白墨无暇去管这些琐事,最重要的是先给苏卿倒一杯水,让苏卿喝下去。 原来,幸福就是这么简单,你渴了,我能够为你倒一杯水,看着你把它喝下去。这就是幸福。 白墨从暖壶中倒了一杯热水,他不敢让苏卿和凉的矿泉水,看着杯子里的热水,白墨小心翼翼地吹了又吹,让苏卿满满地喝下去,苏卿略带疑惑地看了白墨一眼,嘴唇动了一动,最终没有说什么,将那杯白开水喝了下去,热水进到了肚子里,苏卿觉得胃里很暖和,只是,和眼前这座活冰山相比,似乎苏卿下一刻,又冻结了。 苏卿奇怪地看了白墨一眼,怎么回事,这个家伙怎么会在这里,自己不是坐飞机安全着陆了么?这家伙在干嘛?他不在上班,不陪着他的初恋情人,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到底还是不是美国啊? 苏卿很疑惑,但是,自尊和矜持告诉苏卿,眼前这个人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说到底,自己现在有这种困境,都是拜了这个人所赐。从一家和睦,到了和父母反目,后来到了兄长的失忆,到了朋友的背叛,然后,自己也一无所有,孑然一身,成为了最大的笑话,就是连谈生意,都能够失败,碰到飞机失事,自己还能躺在医院里,苏卿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竟然这辈子如此痛苦,而且,命中还犯了什么小人,让自己竟然在这辈子中遇到这种无赖小人,时而欢喜时而愤怒,喜怒不定的活冰山。 看着苏卿并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样子,白墨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苏卿昏迷的时候,白墨还可以正是一下自己的心,但是,等到苏卿的醒来,白墨退缩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躲开,躲开苏卿犀利的目光,那就像刀子一样刻在白墨的心上,白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醒来的苏卿,在这样的环境下,不知道两个人如何相处,似乎,谁先服软,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在苏卿一次又一次地探究性打量中,白墨终于暴走了,白墨按捺中心中的抑郁和无名之火,只是冷冷地抛下了一句话:“我们离婚吧……” 苏卿一愣,没有想到这句话,两个人就这么快走到了结局,这才多长时间,好像不到一个月吧?苏卿没有转明白这个弯,只是不吱声,倒是让白墨有一些意外,难道,莫非是苏卿不想离婚? 白墨怀揣着这样的一个心思,已经放缓了脚步,似乎是希望听到苏卿的答案,但是,过来半晌,苏卿像是明白过来,缓缓地问道:“齐楚呢?” 白墨的天空像是划过了一道闪电,霹雳般地裂开了,自己的心,似乎也裂开了,有了一个口子,似乎是在滴着血。原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在苏卿的心中,怎么会有自己的地位,就算是那个齐楚,在苏卿的心中也会比自己好上一百倍吧。在苏卿昏迷的时候,白墨听着苏卿嘴里喊着哥哥,哥哥,那般无助,听着苏卿喊着少枫,那般绝望,白墨的心跟着崩的紧紧的,拳头也握得紧紧的,脸色铁青,似乎是下一刻就要将两个人掐死。可是,在梦里,白墨从来没有听到过自己的名字,从来没有听到苏卿喊过一声,哪怕是痛恨自己的表情,哪怕是骂上自己几句,都会让白墨有一种莫名的安心,可是没有,苏卿没有,似乎是将白墨遗忘了,也或许是在苏卿的心中,从来没有记住过那个叫白墨的男人,一丝痕迹都没有。 白墨恨恨地走了,似乎自己不应该多情地留在这个女人的身边,陪着,关了手机,丢下了公司那边的事情不管。但是,白墨就是控制不住,算了,白墨抚了抚额头,决定还是先离开,冷静一下也好,只要是沾了这个女人的一点儿边儿,白墨就容易变得方寸大乱。 这几天下来,白墨衣不解带地照顾苏卿,已经有好久都没有洗漱,没有换洗衣服和洗澡了,胡子也没有刮,这与白墨这个大洁癖完全背道而驰。没有办法,白墨只好先去宾馆,好好地洗了一个澡,泡在温水里面,舒舒服服地,没想到不知不觉地睡着了。这一觉,睡得很安稳,没有任何人打扰。直到水温变凉,白墨感觉到了身上的冰冷和鸡皮疙瘩的凸起,这才发现自己睡着了,竟然睡了这么长时间。 起来后的白墨打了一串喷嚏,白墨嘀咕了一句,不知道是哪个该死的在背后说我什么坏话呢?那说这些坏话的还能有谁,除了苏卿没有别人。 自然是苏卿在病房和齐楚的闲聊了,苏卿不显山不漏水地问了一下齐楚这些天自己的状况,在得知了白墨的三天衣不解带地照顾后,苏卿深深地皱了眉头。她说:“白墨这家伙到底是安的什么心,他难道知道了我们的计划,也想和我们抢生意?” 齐楚不安地说:“我也不知道啊,小姐你在飞机上的时候给大家都吓坏了,有一堆看起来很有训练的人把你送到了医院,至于那些人的身份,我也不知道,但是后来查了一下,好像都是白墨这边的人。” 苏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难道他是跟踪我?”苏卿表情变得阴沉。 齐楚叹了一口气说:“不排除有这个可能,但是,我给那边打过电话,没听说过白墨那边有什么交集,也没听说过白墨要和他做什么生意。” 齐楚很小心地回答。苏卿握着拳头,仔细地想了一想,说:“白墨抢生意地可能性不太大,没有听说白墨对这方面的留心,白墨很少涉及这一类的技术的。但是,还是要盯紧那边的状况,看看白墨下一步会如何进行吧……” 齐楚点头应下了。然后苏卿让齐楚先离开,让自己一个人好好地静一下。 等人都走了以后,苏卿有些动容,白墨的用心到底是如何?总是让苏卿捉摸不透,从离开的那一天开始,白墨就没正常过,先是带着苏卿去超市,然后对苏卿一些暧昧的举动,总是让人感觉白墨的是个不安分的人。当然,作为一个精明的商人,白墨很聪明地做到了唯利是图这一点,这让苏卿不得不多心是否白墨在自己身上正在寻找着优良的利润。而后来,白墨飞到了美国,居然会衣不解带地照顾了苏卿三天,照苏卿的性子,根本不信白墨会转性。天性凉拨才是白墨最好的写照。但是,最后那一句话,倒是让苏卿听出了几分的真心。那就是离婚。 虽然说离婚,苏卿心中不是没想过,是这婚苏卿压根儿就没想结。如果一旦提及离婚,苏卿就像是一只逃出牢笼的小鸟,欢快得不得了,这一点,相信白墨自己很清楚,那为什么白墨会放自己一把? 苏卿觉得白墨不会这么善良,莫非,莫非是,只有这一种可能了。 那就是白墨和苏家达成了什么交易。当初的结婚,只不过是为了保护苏家,而现在的离婚,恐怕是要和苏家恩断义绝了吧。 苏卿心中一阵恶寒,不管再怎么样,父母抛弃自己,将自己卖出去结婚固然可恨,但是养育之恩,却是万万不能忘记。苏卿不会任由白墨处置苏家,而且,在苏家,苏卿还有两个好哥哥,一个失忆,一个不务正业。正是苏卿心中的愧疚,就算是破釜沉舟,苏卿也不会让白墨得意。 阿嚏……阿嚏……那边白墨一下子打了五个喷嚏,很荣幸地白墨感冒了,没有当一回事地白墨,最后躺在宾馆的床上,睡着了,半夜发着高烧,低声呢喃,却没有任何人问津…… 第八十六章 白墨在经历了泡澡后,很光荣地在热水边凉中最后发烧了。可是,白墨是一个人跑到美国的,身边的人都不知道,所以也并没有跟着。现在白墨的样子,可谓是孤苦凄凉啊。要是让苏卿看到白墨现在的样子,估计苏卿会歪着嘴,不屑地一笑,说:“那是报应!” 是报应么?白墨脑海中总是浮现这句话,这一阵子,自己真的是报应,做了这么多,却始终换不来一句宽恕。可是,白墨哪里想到的是,苏卿原本想要的并不是这些呢?白墨又何曾设身处地地为苏卿考虑过一二呢? 白墨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病了几天,终于在被查房的服务员发现,拨打了紧急电话,在夜空中划破的宁静的呼啸声中离去。 而苏卿呢,这几日,每天齐楚把消息都汇报给了苏卿,外面的事情,又齐楚负责露面交涉,而在背后孤岛出谋划策的自然是苏卿。苏卿虽然费脑费心,但是就着小菜,稀饭,营养清淡美味的东西下肚,自是别有一番的精神。别的不说,馊主意倒是越来越多了。 苏卿想到在美国吃了这么一个大亏,心中的怒火差一点燃烧了一个小宇宙。要不是美国这边出了问题,自己不会巴巴地赶来,更不会坐着货机跟着遭罪,不坐货机,自然也赶不上这场差一点卷在自己身上的空难,要是没有空难,自己也就不会躺在医院昏迷,还做了那好几个噩梦。苏卿一扶额头,真的是恨得牙根痒痒。 苏卿派出齐楚暗中调查了好几日,让他查清楚是谁在背后捣乱,打着自己生意的主意,趁机搅乱市场。苏卿意识到了这一点,倒也是很配合他这种行为,陪着那个人在美国的手机市场上兴风作浪。几乎是煽风点火的角色都让苏卿给做绝了。一时间,美国这边的移动通讯设备的不景气,使全球的金融经济掀起了轩然大波。 但是,这一点,虽然身处美国的白墨,却是一点都不知道。但是,这件事却是让远在中国的白墨身后的小喽啰们心中着急,怎么给白墨打电话,都是无法接通,现在公司里面涉及重要的事情,毕竟这不是秘书可以自专的事情,不通知白墨,那怎么办? 而白墨现在的状况不是很好,由于白墨的过度劳累,让白墨现在身体虚弱,免疫力低下。这一发烧,身体脱水,一时间竟是没有缓过来。虽说意识上已经清醒,但是身体上的白墨还是做不了什么事情,甚至连喝水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而白墨是被查房的小姐带过来的,毕竟没有出示有效的身份证件,等到主治医生走过来和白墨提到这件事的时候,白墨很配合地将自己的护照什么的都出示,并表示自己会支付在这里的一切医药费用。非常爽快地白墨倒是先支上了一笔,让自己也图得轻松,省去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这些天照顾白墨的一些小护士们,本来看到白墨的帅气模样,早已经迷得神魂颠倒,但是顾虑到这个人现在没有身份,也不知道是否是一个金龟婿,所以,一时间大家都没有放开手脚,思想和行为上都已经受到了很大的束缚。随着白墨病情的好转,到了今天白墨出示了身份证件,并且将这些天预支的医药费都付清了,而且还是多出了许多,这让这些小护士们终于放开了手脚,于是乎,每天来到白墨病房的护士门越来越多,大献殷勤的也越来越多,经常会出现早饭的时候,白墨的桌子上摆着十多个人送的早餐,而且说起来好笑的是,竟然其中还会有重样的。 除了大献殷勤意外,小护士们都是美国的女孩子,思想和行为上面都是很开放的,每天的衣着服饰都是极尽所能地露骨,穿上了护士服,几乎是制服*惑,每天身上喷着浓浓的香水,看着那些若有若无地俯身,白墨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很猥琐地想到了挤挤更健康。 白墨自己面对这些麻烦,则是心烦意乱,心中想着,要是苏卿看到该多好,倒也是能气气他,于是,抱着这个念头,白墨和那些女孩子们也一来二去地混熟了,只是做的不过分,也可以解一解自己这身上的痛苦。 虽说苏卿心中很不待见白墨,但是对于白墨的反常,苏卿却是心中还是很困惑的,所以,她让齐楚派了一些可靠的人,打听白墨的近况,所以白墨这一阵子的情况苏卿还是大致了解的。 不是说苏卿心狠,不顾白墨的死活,确实是白墨在宾馆一个人病重的时候,苏卿却忙着如何将美国的市场搅乱,让那些坏了自己生意的人不好过,顺便引出这个幕后黑手,如此费心费力地思考,确实将白墨抛到了脑后。 而这一阵子,听说白墨住了院,苏卿的事情也处理地差不多了,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去看一眼白墨呢?毕竟自己昏迷了三天,白墨倒也是有恩于自己,费心照顾的。就当自己是去报恩了,苏卿不断地说服自己,让自己更加信服这个理由。苏卿相信,自己不会因为其他缘故去看白墨。 苏卿咬了咬嘴唇,想好了就和齐楚说了一声,自己要出去一趟。不是苏卿防着齐楚,苏卿实在是不想让自己的这么难堪的境遇暴露在别人面前,如果是痛苦,就自己一个人扛下去,深深滴埋藏在心里吧。 苏卿想了想,换了一身衣服,既然知道了白墨住的医院和病房,苏卿也没有矫情,直接去了病房。 可是,刚到病房门口,苏卿愣住了,脸色变得铁青。随后,哒哒地高跟鞋似乎恨不得将地砸出一个窟窿。而房间里早已经停止了一切,只有一个女人的喘息声。 原来白墨想要苏卿吃醋,所以每天都不拒绝和小护士们的调情,而今天安排照顾白墨的是一个华裔女孩儿,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连白墨都愣住了,他不知道为何,这个女孩子身上,总是有淡淡的一个人的影子,那个影子,却是自己千方百计算计的那个人。 看到这个女孩子近前来伺候自己,不管这是有心还是无意,白墨都已经入了戏,自己却不知道该如何解脱和离开。白墨难得的真情的流露,一下子揽住这个女孩子入怀,渐渐地喘息,压倒,狂野却不失温柔地很卖力地讨好自己身下的女孩子。而这个女孩子却也是由开始的挣扎,到紧张,到最后的兴奋迎合,渐渐地入了戏,面色娇红,伴随着声声娇喘和无限旖旎地呻吟,高chao在如火如荼地进行。 而这一番互动,在白墨的眼中,已经变成了另一个面孔,另一个人的笑容和声音,随着白墨的用力,但是也并没有忽略旁边的声音,听到了高跟鞋哒哒哒地来,似乎又是哒哒哒地离开,白墨心中就已经明白了,他拉开了窗帘,心中已经明白,但是却已经来不及了,她果然是被自己气走了,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结局么,为什么,白墨的心依旧不好受? 在高朝进行中被打断地白墨,已经没有了任何兴致,而在身下还半露着身子的华裔女孩子,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让自己在高朝时候停下来,委屈地立刻眼眶涌上了眼泪。白墨不看眼泪还好,一看眼泪,就想起那天苏卿昏迷的时候的哭泣,白墨顿时怒火上涌,吼了一声:“滚……” 女孩子不知所措,半拉着衣领,白墨厌烦地扭头,挥了挥手,最终不忍心,回过头来,给了她一张支票,让她离开,没有说一句话。而女孩子的眼圈已经红了,她还是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误,让自己破了身子,却是在进行的过程中,被厌恶,被赶走,难道,这些有钱人就是有这种恶趣味吗? 最后,女孩子还是看了看支票,离开了,背影,有些凄凉,走路的姿势怪怪的,白墨却心里知道,她还痛着。可是,现在的白墨头疼了,心痛了,却是不知道是否能够医治,又哪里会管别人的痛呢? 苏卿气愤地离开,原来竟然是自己多想了,还以为他在病着,原来竟是有体力做这些事情,那自己还探望他干什么?这一刻的苏卿,绝对不会承认,那个人的种子已经在她的心底生根发芽。 苏卿感到气闷,但是也没有人可以倾诉,于是,苏卿来到了一家著名的酒吧,叫了齐楚过来。两个人坐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里,眼中看着满场的繁华喧闹,心中却是另一番的宁静。苏卿问齐楚这一阵子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齐楚笑了一笑,两个人很默契地举起了酒杯,将剩下的红酒一饮而尽。 过了一会儿,苏卿说:“过几天你先回国吧,我一个人在美国静一静……” 齐楚愣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苏卿会这么说、 苏卿看着齐楚傻傻的样子,笑着说:“你放心,美国也算是我的第二故乡,怎么会有人找我麻烦,而家里那边,我也不会担心什么,那边有哥哥,一向也不会注意到我。哥哥的病,我想我不在,也好。”说完,苏卿叹了一口气,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红颜,怎么会引起了这么多不必要的麻烦。 红颜薄命,红颜薄命,想必也是好的,在众口铄金的时候,也能早日撒手。而自己无德无才无貌,却是要受着各方面的压力,苏卿很头疼啊。 齐楚看既然苏卿都决定想好了的事情,也没有多说什么。但是,随后齐楚似乎是若有所悟地说:“是以我名义订几张票?” 苏卿叹了一口气,说:“订两张……” 齐楚似乎是懂的,但是,却也不能说。 时间不早了,苏卿也要休息了,齐楚也离开了。齐楚按照要求,暗中订了两个座位,低调地返回了国。而那边白墨收到消息以后,也来不及了,只好赶下一班飞机。却不知道,飞机上那位的旁边,是一个空座。 第八十七章 虽说白墨已经飞奔到了机场,听说到了苏卿离开了美国,但是,白墨的心始终高兴不起来,他想追过去解释一下,可是又放不开面子,不愿意让苏卿看到自己的窘态。可是,毕竟苏卿是自己明媒正娶的老婆,而旁边的人,什么都不是。自己这样做,也是应该的。似乎白墨在为自己巴巴赶来找苏卿解释不断说服自己的一个借口。 苏卿似乎也厌烦了这种看似郎情妾意的表演,苏卿也想清静一下,在美国的时候,毕竟在这里自己曾经渡过了无忧无虑的日子和生活。所以,苏卿并不着急回去,顺便在这里,苏卿以一个美国地区的分管领导身份,看着这边的运转。不能让自己憋死在国内。但是,之所以让齐楚订了两张票,也是不想让人知道她还留在美国吧。这样让别人都放松警惕,可以找到缺失,可以好好弥补。 苏卿这么想,也不外乎避开白墨,她知道白墨会查自己的行踪,让他知道自己离开了美国也好,毕竟白墨千里迢迢地来到美国,自己的眼皮总是在跳,虽然猜不出白墨到底是所谓何事,但是,苏卿却知道,这件事肯定和自己少不了关系,毕竟无事不登三宝殿,没事儿谁会对你大献殷勤? 苏卿虽然是看似无意,但是内心却是提防起来,生怕对方给自己一个措手不及。苏卿是这样想的,可怜的白墨,难得慈悲心肠泛滥一次,却被如此地冤枉,这也不能怪别人,要怪就只能怪之前白墨做事不留情面,让人心底生寒,最终起了隔阂。 那边的白墨赶上下一班飞机,也是很懊恼,他想方设法地想让自己的心腹将上一把飞机的苏卿和齐楚拦下,可是无奈的是,到最后看到的却是齐楚一人,苏卿却不知道去了何处。这下子白墨更是着急,坐在飞机上神色却是不对,空姐几次走过他身边,看到白墨脸上的虚汗,脸色苍白,嘴唇发青,双手握拳,感觉到了这位乘客的情况不好,几次安慰他,并给他倒了一些热水,让他暂时缓解现在的情绪。看到白墨挥了挥手,让她离开的时候,白墨的情况也好的差不多了,白墨虽然病没好,经过这么一折腾,也折腾病了。而且,有一大部分是心病。却不是用药就能医治得了的。 苏卿在美国的小日子所谓的是过的优哉游哉,每天清晨去喂喂鸽子,白天逛逛街,下午去去教堂,聆听一下圣颂,也算是陶冶情操。 苏卿并没有在美国有定所,只是住在了大学期间的租下的公寓,又回到了那个地方,苏卿打心底有所留恋,虽然不是什么一流的大学,学生的素质也不是很高,可是,这里毕竟是一所贵族学校,设施,风土人情,都是一等一的,连带着高贵的气质,也是伪造不出来的。而在这里,苏卿又一次看到了当年的房东老太太,心中更是激动,没想到,又见面了。虽然分隔不到半年,但是,再一次看到,就像是看到了亲人一般,苏卿的眼中流露出了眼泪。 而那边的老太太也是,她对苏卿就像对待自己的亲孙女一样,看着苏卿刚来的时候,是一个看似活泼实则忧郁的小姑娘,心事很沉重,外加上背井离乡,言语上也有一些障碍,这个房东老太太对苏卿可以说的上是像亲祖母般的照顾。而苏卿也是打小就失去了亲祖母,自小和祖父生活,祖父虽然严厉,但也是不失慈爱的。而父母虽然将自己当做宝贝,可是,其中的亲情总是有一些疏远,让人心寒。而面对这样的老太太,当时的苏卿也就敞开了胸怀,不再做那个心事重重的小姑娘,也学着去感受那份久违的童真趣味。所以,苏卿在美国的日子也是如鱼得水,没事的时候帮着老人料理料理家务,做做饭,所以,苏卿做的一手好菜,有的时候也让老人尝尝中国菜,因为老太太很喜欢吃,总是赞不绝口。到后来,大学一毕业,苏卿本以为还可以继续在这里,没有想到,一个电话打了过来,一张机票,却决定了苏卿本不圆满的宿命。 现今苏卿又住到了这里,看到了这些,苏卿心情畅快,用着已经纯熟的英语跟着老太太说,自己要今天为老太太做上一桌丰盛的中国菜,老太太嘴里说着不麻烦不麻烦,但是心底却已经被喜悦所代替,用和苏卿一起去超市,买了一些食材。 于是,两个人一边用英语聊天,一边在厨房做饭。当老太太听到了苏卿结婚的消息的时候,却是一愣,手中的菜都忘记择了,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位房东老太太活了大半辈子,还有什么看不出来,虽然一个是中国人,一个是美国人,但是,感情却是不分国度的。 老太太一愣,随即说:“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却早早地结婚了。”苏卿也没想到老太太会这么不看好苏卿的这段婚姻,苏卿很好奇,说:“哦?现在结婚有什么不好么?”老太太看了苏卿一眼,又继续择菜,说:“当初看到你的时候,你虽小,却是一个有主意的人,小小年纪,什么事情都打理的井井有条,知道你是个倔强的,虽然面上和善,却也不是个可以随意勉强的人,当时,我就觉得你的婚姻,或者是恋爱吧,都不会是一帆风顺。而你爱自由,更不会是愿意将自己早早地束缚起来,所以,并没有想到你会这么早的结婚。”老太太看似很了解苏卿。 苏卿无奈地苦笑一下,说:“要是我说不结婚就不结婚,那我也不会成这个样子……” 老太太说:“既然已经选择了结婚,那为什么不好好过下去,非得选择两个人痛苦着?” 苏卿说:“结婚是家里逼迫的,没有想到回家以后,面临的第一件事就是结婚,而且,丈夫那边,好像也是被逼迫的吧,两边都没有什么意思,只是过着貌合神离的日子,只是有的时候,日子不太舒心而已。” 苏卿并没有说过丈夫在外边有人,还有三番四次使自己受辱的事情,都说出来又能怎样,有的只是别人的同情或者是无情的嘲笑罢了。 老太太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毕竟这是人家两口子之间的私事,自己也不好多插嘴,但是,自己对苏卿却是充满慈爱的,最后问:“既然这样没意思,为什么不离婚呢?” 苏卿说:“怕是家里那边会不同意吧,既然是家里逼着要结婚,那就不可能让这边离婚的。”话虽然这么说,苏卿却想到了自己在病床上那个人朦朦胧胧地说过一句话,涉及到了那两个子,离婚,这个时候,苏卿宁愿相信自己是幻听,也不会相信是那个人真的对自己说要离婚。 看着厨房里的气氛很沉重,房东老太太连忙换了一个话题,说道:“你的房子没有动,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也挺想你的,没有把你的房子租出去,不过,你也蛮幸运的,你的隔壁住进来了一个小姑娘,和你也是一样,是华裔。小姑娘长得蛮水灵可爱的。一会儿也叫上她吧。” 虽说苏卿不愿意见到生人,但是听到都是中国人后,心中也没有多想,毕竟大家都在异地,能够互相帮助还是要帮助的。所以,苏卿也没有拒绝,没过多久,苏卿就将饭菜做出来,色香味俱全,看起来很有食欲。而房东老太太自然是去叫旁边那位小姑娘了。 小姑娘怯生生地过来,看到了一个中国人,苏卿见状,朝着她笑了笑,小姑娘也温柔一笑,不过,却有一些慌乱,毕竟,她还没有从那件事情中缓过劲儿来。 两个人互相介绍了一下,小姑娘文文静静的,看起来苏卿比她要大,所以小姑娘先开口说:“你好,我叫程灵,我来自A市。”苏卿听完,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于是说:“我叫苏卿,我也来自A市。”小姑娘显然是没有将自己和那个在A市声名狼藉的自己联系到一块儿去,反而是看到了同乡,欢喜了起来。而房东老太太看到两个人这么快就熟悉了也是很高兴,闻起来原因,程灵告诉老太太说两个人是同乡。 这一下子老太太也激动了,所以,饭桌上的气氛很好,老太太吃的也格外的香甜。程灵也没有了开始时候的拘谨,说起了自己是做护士的,问苏卿你是做什么的。苏卿说我大学刚毕业,没有工作。程灵还劝着她别灰心,苏卿笑了一笑,心中不由得感慨,现在还有这么纯洁的花朵。可是,苏卿失策了,过了几个月后,才发现,纯洁的花朵也有开败的时候。 吃完饭后,两个人都回到了各自的屋子里休息,并没有去打搅对方,苏卿静静地躺在屋子里,心中开始勾画出在美国的生活蓝图,毕竟自己不能这么每天混吃等死的过日子,这不仅让自己变得慵懒,也会让人瞧不起的。 苏卿倒是想安排一个旅游,但是奈何天气,苏卿也不想远走,一时间,竟也没有了头绪。而那边的程灵,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心中感慨是不是上天怜悯自己,让自己在异国他乡受到了欺负后,竟会遇到了一个同乡。虽然她不是很热络,但是看起来还是很善意的。但是,昨天的那一幕,让程灵始终不能忘记,那个男人在自己身上的烙印,让自己又爱又恨。让自己徒增愁绪,心神不宁。 第88章 就这样,苏卿在美国的日子过得是平平淡淡,和程灵相处的也是不愠不火,两个人平时也几乎看不到,偶尔会在房东老太太那儿见上一面,苏卿大多是在寻山访水的不露痕迹的游玩打探,而程灵也是每天不停地工作,有时白班有时夜班,所以昼夜颠倒的生活,总是与苏卿擦肩而过。 时间一晃而过,苏卿在美国的产业还没有出什么问题,一块新兴的技术,一个新兴的产品,突破创新,让用户的体感更加流畅,更加满意,这就是苏卿的要求。所以,苏卿游走了四方,在各地的调查显示中,百分之九十的用户都是欣喜这种新技术的,相对于苹果和htc,这将是一个新的时代和产业。苏卿比较满意这个结果,但是知道这里并不能够使自己止步,一门好的技术,更在于时时刻刻地把握前沿,时时刻刻地抓住用户的心理,能够提供尽可能的一体化便捷服务。 早先的支付宝,就是一个第三方支付平台,除了作为淘宝网用户的忠实伙伴,在后来逐步增加了用户水电煤气费的管理,信用卡还款,电话费的充值,银行转账的各种一体化服务,这相对于一个普通的支付系统,更加具有意义,更加创新。 比如说最流行的腾讯公司旗下的产品,从最广为流传的腾讯QQ这款聊天软件,到了后来的QQ音乐,QQ影音,微信,腾讯微博,QQ游戏大厅,QQ阅读,这都是很值得称颂的模式。虽然苏卿很羡慕这些运行方式和创新思考,但是苏卿知道这不是以为地模仿就能得到的,关键靠的还是自己团队对于市场的认知和把握。 为此,苏卿也暗中安排了一些人跟随着到了群众中间,去使用亲身感受这些。同时,让这些工作人员将自己这一阵子的感受记成心得,也收集起来,对于产品的创新思路有很大的好处。 苏卿就是一个不按寻常牌出路的人,她不强求自己的属下每一天都必须坐满8小时,只要在工作时间内提前完成了工作任务,都会有一个比较舒适而愉快的旅游假期,当然,这个假期也是要提交报告的。苏卿的用心良苦,使得这个团队的人们也有所呼应,所以一时间,团队的气氛良好,苏卿也松了一口气,不要在担心这个团队内部会起矛盾了。不过,苏卿还是要以防万一的。自己的计划,也是要随着变化而改变的。 一个月过去了,苏卿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疲倦,却深深地眷恋这个地方,生活得格外地惬意。而那边的白墨却不尽人意。他知道自己没有赶上和苏卿同一班飞机,却也吩咐了一众人马在出站口去接苏卿,虽说是接苏卿,他的那些下属却以为自己已经明白了白墨少爷的意思,几乎是很强硬地去硬围堵人,可是,却没有找到苏卿。这让白墨气的半死,难得喜怒形于色的白墨大骂这些人是蠢材,就会给自己天乱,于是了个缘由将这些人都打发走了,白墨心里想,看来这回要是费力了,而且,再也不会找这么自以为是的人来当自己的下人。 如今起走了苏卿,白墨自然是找不到她,还以为她因为自己这件事情生气,故意避开他,于是白墨先前一阵子还是费力地在A市里找苏卿,却到了最后,白墨都有些恼怒了,这到底是在干什么,是在和自己玩儿捉迷藏么?还是猫捉老鼠?苏卿,你有能耐就有多远滚多远,永远也别进入我的视线!找了一个月,白墨实在是生气了。可是,哪里想到苏卿那边的日子是这么的优哉游哉? 苏卿在美国那边接连着打了几个喷嚏,心中不由得腹诽,到底是谁在那边念叨我啊,每次都不得安生。苏卿抱怨归抱怨,却没有在意,而那边房东老太太正给苏卿削苹果,于是一本正经地说:“天气变了,快换上件儿长衣服来,到底是冷的,别再冻坏了。” 苏卿很是眼红,这一个月来,对于这么关心自己的房东老太太,苏卿还是存在感恩之情的,这份情,虽说这四年都一直承受着,可是,经历了回家后这次变故,却越是让苏卿觉得长辈的亲切,似乎小的时候,没有人像房东老太太那样体恤自己照顾自己的吧。苏卿不忍心让老人担心,于是答应了一声,起身回房换了一身衣服。这件衣服是苏卿在美国买的,休闲运动长衣,与此时苏卿的心情,却也是相配的。 而那边恰好有了动静,原来是程灵回来了,正是赶巧,苏卿与程灵相互对视一眼,然后什么也没有说,点头示意了一下。那边的房东老太太也知道了是程灵回来,连忙起身说:“程灵回来了,好久你们姐妹没有和我老太婆一起吃饭了,今天也一起吃饭吧……”程灵本身有些局促,可是,这只是片刻的,但是,却仍然没有瞒住了苏卿的眼神。 苏卿心中带有疑惑,一招平时程灵的性子,多半会是和老太太多聊上几句的,今天怎么反而淡淡的?莫非是工作上遇到了什么变故?依着程灵的性格,多半会是委屈受了,但是自己也不好过问别人的私事,所以苏卿原本还想帮人两把的心思也歇了。什么时候,自己也变得这么古道热肠了?苏卿心中微微有一些颤动。 正是苏卿看到了程灵的窘态和为难,于是悄悄地照拂她的心意,全心全意地在厨房烧菜。在饭桌上苏卿并没有和程灵多聊,她也看出来程灵身体的不舒服。而这顿饭,程灵吃的又不好。所以苏卿很奇怪,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等到大家都离开了的时候,苏卿虽说也有些忙,但是没有多久,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可是,就当苏卿自己刚坐下的时候,一个人已经敲起了门。“当当……当当……”虽说着急,但是这个声音确实是太过于…… 苏卿开了门,却发现是程灵。心中不由得奇怪。心里想着,自己苏卿这个太太,哪里敢乱说话,于是乎,桌子上的零食也来也有。程灵面露疲态,脸色惨白,手抚摸着小腹,这个动作很眼熟,苏卿看了一眼,又看到了她餐桌上的表情,心中就有一些估计,但是,天佑长大了,还是天佑么? 等程灵哭了好几次,苏卿家的真够平静如戏了。她面色平静地看着程灵,等着程灵自己说出来前来找苏卿的原因。 程灵看到苏卿并没有询问的意思,但也没有气恼的模样,于是,苏卿几乎是小心翼翼地看了苏卿,一点一点地说出来。 原来,是程灵怀孕了,到医院检查也是快两个月了,身子不是很重,但是,头三个月都是非常小心的,一不小心就容易流产,所以,程灵当接到这张报告单的时候,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自己二十就已经有了孩子,还是一个连姓名都不知道的爹的私生子。想想自己是错的真荒唐啊。原本的无心栽柳,却最后是狠不下心地流掉这个孩子,而且,这个孩子日后到底是怎么样,苏卿却也有心无力。 本想问程灵的男友的,但是看到他悲哀,也就顾不上许多r原来,让人当初活靶子的里卖弄也都人过了苏卿。 程灵看到了苏卿,眼泪在不停滴打转,但是,苏卿也只能做恶人般地说了。 程灵看到自己讲故事讲出来后,并没有鄙视自己比别人强国。 程灵很是高兴,知道苏卿应承了自己一早听着新闻。于是,所有闯出去的柿子,留个头衔。也好。 苏卿活力又是关罚。几乎是和没做的人不然地走神,还是汹汹地想起扶。 程灵离开了房间,想到自己的孩子没有爸爸,已经开始失声痛哭,想到那天那个人对自己的残忍,程灵不由得一番冷意上身。原来,有钱人都是这样的生活。 苏卿在这边,和房东老太太的沟通中,少不得答应了程灵隐瞒程灵怀孕这一件事,因为老太太是不太喜欢未婚先孕的姑娘的,而且,要是讲孩子打掉,依着程灵的性格,竟然也是不忍心。 既然这样,就免不了苏卿一阵懊悔,自己干嘛要接这么头疼的差事。苏卿按照孕妇食用的菜单,平时多是吃一些这样的菜,这样的小把戏,在房东老太太面前却也是雕虫小技一般。苏卿知道这件事,但是却也没办法,只好厚着脸皮。 虽说老太太多看了苏卿几眼,苏卿却也没有想要辩解的事情,所以老太太之后也没有关注,只是顺着大家的口味,苏卿和程灵为了躲开,也都是每天借口繁忙,回到屋子里吃饭。虽然说这样,苏卿心中也是问候了程灵一番,既然是想留下孩子,就要不怕口舌,要不以后还将怎么处理?孩子总是要长大的,现在就是藏着掖着,长大了也不见得光彩! 第八十九章 虽然这一阵子苏卿和程灵两个人都比较反常,但是房东老太太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忽略不提,但是隐隐约约地却又能知道老太太好像明白其中是怎么回事。单是从每日的饭菜来看,苏卿就觉得老太太像是知道程灵怀孕了这件事情,但是,似乎却是错怪旁人了,把怀孕的那个人当成了自己。这与程灵前一阵子有意无意地将这件事情忘自己身上引是分不开的。苏卿心中虽然恼怒,却也不会因为一个孕妇置气,要是动了胎气,不管孩子是不是孽种,毕竟孩子是无辜的,只能说为人父母的太无耻而已。所以,苏卿也就不为自己辩解,每天虽然吃着孕妇的补食,但是也是每天背着老太太好吃好喝的,不可亏待自己。 苏卿这么做,也算是帮着这个孩子,体恤一下,苏卿到底是不忍,可是老太太却是心里很清楚,虽然每天给苏卿送过去的都是孕妇大补的食物,但是老太太却心里很明白,孕妇不是苏卿而是程灵,但是,自己也要顾及程灵的面子,所以,老太太也是很关照的,没有面子上露出什么破绽。 这些天,程灵每天看着肚子里的孩子,似乎是又是爱又是恨,情绪开始是很不稳定的,最后,看到每天的苏卿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心中倒也是一松,既然都这样了,就放松自己吧。只是,自己还不知道将来的孩子如何处理,自己真的能够带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在异国他乡过着日子么? 而已经失去音讯好久的云少枫,苏卿在美国的时候,总是不知不觉地想起来他。那个时候,云少枫还会来到美国看他。两个人虽说那个时候不是情侣,但是,却总是被朋友打趣,所以两个人倒也是过了一段甜蜜无忧的小日子。可是,现在呢,物是人非,学校,风景,却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心境却变了,再也没有那个云少枫陪在自己身边,而自己的哥哥,也还在病床上。难道这半年,竟然会改变这么多么,古人云沧海桑田,如今,却是半年。苏卿不仅泛起一丝心酸。 话说那天云少枫在沙滩上散心,碰到了一个刁钻可爱的小姑娘。小姑娘聪明伶俐,刁钻可爱,云少枫虽然是在人生感情的低谷中,却也是心情好了不少。虽说自己要送小姑娘回家,毕竟天色已经晚了。但是,小姑娘却是有个主意的,所以,说什么也不让云少枫送自己回家,在一路上倒是想方设法地甩掉了云少枫好几回,让云少枫又气又笑的,最后,云少枫没有办法了,心中还确实放心不下,只好暗中送小姑娘,只是没想到小姑娘的家竟然会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拐了几个弯路,又进了几个巷子,穿来穿去,倒是有不少渔民在院子里烤鱼喝酒,热热闹闹的,倒也是不忘记和小姑娘打招呼,纷纷招呼着说:“大姑娘这是回家啊,路上小心啊!来叔的院子里吃烤鱼不?”只听见小姑娘银铃般的笑声穿过了院子,说:“谢谢叔啦,我回去给老爹烧酒!”听着小姑娘无忧无虑的笑声,云少枫不由得一阵子向往,什么时候,自己会有这种快乐。 既然已经小姑娘平安到家了,自己也就要离开了。虽说舍不得这里的风土人情,但是云少枫知道自己现在还有许多事情,而且还有好多麻烦。所以,原本开朗的心情,又昏暗下去来了。也不知道现在苏卿怎么样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消火,又想到那个让自己这般境地的柳可颐,云少枫心中怒火腾起。云少枫大步往回赶,脸色也不太好看,于是,路上的人多是诧异地看着这个走路带风的人,不知道什么事情让这个相貌堂堂的男子会有这么大的火气。 这个渔村有点儿偏远,云少枫心中不由得埋怨了一番,好好的小姑娘住的这么偏远,自己回去却也是麻烦,不过转念一想,云少枫心中也是豁然开朗了,要是小姑娘没有远离世事,还能保持着这样的一颗童真之心么? 经过了步行泥泞的山路,水湾,赶上村里的末班车,终于让云少枫狼狈地进了城里,等到了城里,却发现自己现在的样子,怕是落魄到家了。满脸都是疲惫,衣服上面和鞋袜上面粘的都是污泥,头发上面多了一些沙子,还有一些海水的潮湿和几叶海菜。身上却掩饰不住一股重重的海鲜味,即使云少枫的洁癖程度没有苏卿这么严重,但是云少枫也接受不了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而且最糟糕的是自己现在连打车的钱都没有了,这里距离酒吧还有很大的一段路程,这可如何是好? 云少枫的手机已经丢到了大海里,虽说有些对不起海洋,污染了海洋环境,但是,这意味着云少枫要想和过去告别,所以,现在云少枫决定了还是自己走回去吧,一时半会之间也找不到什么熟人,就算是看到了熟人,也不愿意让对方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糟糕的一幕。 所以,云少枫是这么想的,也是一个倔强的人,就硬是忍着疲惫,咬着牙走完这一段路,路上的行人却是疏远,生怕将什么污泥脏污病气过给了自己,云少枫忍受着路人的白眼,居然还有好心人将钞票塞到云少枫手中,竟然匆匆离去。云少枫拿着这钞票,脸色晦暗不明,心中很是愤怒,却也无可奈何。果然,人都是重外表的,所谓的人靠衣装,不是假话。 歇歇走走,走走停停,这一路,云少枫也折腾了不少时辰,已经是第二天夜晚了,云少枫才折腾回到了酒吧。而当云少枫刚要进去的时候,却被门口的保安拦住了,原来是保安以为是拾荒人员或者是乞丐进来搅局,虽然说这也不是势利眼,但是,自己的声音,要是进来了这样的人,让里面的有钱的大爷们惹恼了,吃亏的还是自己啊,所以,宁可亏小头也不亏大,是门卫们的原则。当门卫似乎感觉到了这个人隐约散发的怒气之后,却也是没有注意到,只是认为多多给点儿钱,打发走,就当是息事宁人了。当把一千块钱递过去的时候,下一眼只是一晕,pia的一堆红票砸到自己眼前。旁边的保安一看到自己给了一千块钱,这已经是很多的了,怎么还砸到自己的朋友身上,已经是怒了,这是不是也太贪心了。 于是。保安一拳打到了云少枫的鼻梁上,嘴里喊着:“老子特么的要好好的教训你小子,否则你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你不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己,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就搁这儿撒野,你配么?”而那边的云少枫由于心事重重,长时间赶路,身体自然是不好的,这一下子打到鼻梁上了,鼻血哗哗的流了出来。而这边自己的鼻血止不住,云少枫又气又急,两眼一黑,晕倒在了旁边,地上留下了几滴深红色的血迹。 不过这块血迹很快就擦干净了,因为苏卿比较讲究,在店门口滴上鲜血,反正是不太讨吉利的。所以,一个酒吧的管事吩咐下来了,将这里的人口都先堵上。随后,是齐楚身边的一个秘书出面了,以齐楚的身份,自然不会去看这样的事,更何况现在齐楚还远在美国,所以打发了旁边的人,而这个齐楚的秘书刚到,第一眼的时候就已经发现这是云少枫云少爷,只是心中诧异好端端的出去了,怎么回来成了这个样子,像是被强盗打劫了一般。 到了门口,却发现云少枫脸色不好,晕倒在地,于是他脸色一沉,已经派人将云少枫扶进屋子里,带到二楼的客房,跟齐楚电话汇报了一声,同时那一边找了几个人,先将云少枫一身的脏衣服换下来,止住了鼻血,平躺在了床上。齐楚听到以后,觉得云少枫的惨状,要不是自己一直和苏卿在一起,齐楚都会以为这是苏卿下的手笔。怎么好端端的人,竟然成了这个样子,等到了大夫,对云少枫进行了诊治,说云少枫这只是疲惫过度,鼻子软骨组织可能有些挫伤,受了点儿风寒,喝点儿热水,吃点儿退烧药,驱驱寒,然后等感冒好了以后再去医院拍个片子看一下鼻子是否有问题。齐楚一一听了,并付了诊金。 经过了这么一番折腾,云少枫倒也是醒了,不过他没有看到任何人,包括齐楚,也包括苏卿。云少枫很聪明,觉得是这两个人故意地躲避自己,却没有想到,那两个人差一点儿就要在鬼门关里走上一趟,能活下来就是万幸。而和他差不多情况的,是苏卿,也在病房里遭这罪。 过了一会儿,齐楚的秘书敲了敲门,进来了,问云少爷现在是否有不舒服的地方,有什么吩咐要求么? 云少枫想了一会儿,说:“放一下洗澡水,我想洗个澡……”但是,却又是欲言又止。 齐楚的秘书似乎是看出了什么,看到云少枫的可怜样子,自己又不是没有听过那天的八卦,虽然只有高层的几个知道,但是,这个秘密也总是被私底下嚼舌根。 最后,齐楚的秘书叹了口气,离开了,什么也没说,看来,还是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强求是强求不来的。 第九十章 云少枫很倒霉的挨门卫的几下子之后,深深地感慨,酒吧的看门狗果然是厉害的,最不能得罪的就是这些人,否则,那些喝醉了前来闹事的岂不是将酒吧打的一团糟?所以,作为门卫,齐楚的秘书并没有给予太多的惩罚,只是让他负责了全部的医疗费而已,然后口头上责罚了几句。所以,这件事情说明,这样的酒吧,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进去的,想要进去的人,也要顾及自己的身份,否则挨打了也没有地方去说理。云少枫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虽然说这条不成文的规矩是苏卿订下的,也有点儿瞧不起人的意思,但是苏卿本意只是有洁癖罢了,不愿意让一些避仇家的人躲到这里,影响自己的营业,而那些看似衣冠楚楚的衣冠禽兽们,苏卿则会用更厉害的手段整他们。不会用到保安来出面。 云少枫在医院里缝了几针,也休息了好一阵子,才渐渐有起色,病中的他总是昏昏睡睡的,但是思想上却是异常地清醒,他知道自己和苏卿已经回不到了过去,但是,这种感觉隐隐约约地就有了,但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两个人身上总是有这种隐隐约约地不般配的感觉。直到后来,苏卿决定嫁人了,自己的心里出现了妒忌,也发生了许多许多误会和错误,才知道自己竟然是这么糊涂,直到现在,自己也弄不清楚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苏卿。而对于柳可颐这个女人,云少枫承认自己是矛盾的。 他不能说自己完全没有被这个女人所吸引,但是值得肯定的是,这个女人身上有着优秀的基因。而且很关键的一点,这个女人身上有着一种淡淡的苏卿的气质,但和苏卿不同的是,这个女孩儿是从小生活在一个贫困的家庭,身上有着另外一种骄傲和自尊是和苏卿不一样的。接触过她几次,通过和她的几次对话,让云少枫对这个女孩算是刮目相看,第一次看见她是在酒吧里面,云少枫第一次也和其他人一样,把柳可颐当成了普通的卖笑女,第一眼被她身上的气质吸引了,只是那个时候,云少枫家仇未报,哪有心思去管的了这些,那个时候的云少枫唯一能做的就是讨好苏卿,希望和苏卿达成互赢的局面。 那个时候的他比苏卿年长几岁,又经历了人生巨变,自是忍辱负重,心思极其地敏感,他的男子汉的骄傲和自尊,却折服在了苏卿的石榴裙下,这是让云少枫无法忍受的,但是,为了报仇,为了生存,云少枫每天都和苏卿在一起,时间长了,云少枫对苏卿也就有了改观,原先认为那个冷淡,目中无人的女孩子,竟然有这样的城府,却也和他一样,承受着孤独,内心的孤独。所以,云少枫也就心甘情愿地呆在苏卿的旁边,而苏卿也没有辜负她对他的承诺,一直尽力地帮助自己东山再起,从头再来,却只是暗中筹划,暗中集资,暗中出力而已,对于苏卿的帮助,云少枫只有感激的,每天在一起的时候,只是越来越多的欣赏。到后来,两个人的年纪都不小了,也都明白了什么是男欢女爱,于是,成天腻歪在一起的两个人,终于到了这最后一步,突破了这最后一步,两个人从此有了更进一步地亲密关系。 云少枫原以为苏卿会满脸地温柔,可是到了后来,两个人也只有床上的时候互动,平时的苏卿,还是一副冷淡的样子,只是偶尔和自己撒撒娇了,云少枫不由得想到苏卿撒娇时候装无辜的表情,撇了撇嘴,脑海里总是挥之不去这副表情。想必是自己中毒太深了吧。 再后来,自己又碰到了柳可颐,柳可颐是温柔的,也是聪明的,她从来知道什么是男人的尊严和底线,而且从来都是留有余地,当云少枫和柳可颐滚到床上的时候,虽然是发现自己身下的人儿已经不是苏卿,但是,他也愿意,脑海中幻想着苏卿,看着眼前的如此温柔妩媚的人,就更加兴奋不已。直到被一个电话惊醒,原来,她还和白墨是情侣,这件事,云少枫也隐隐约约地知道了。因为苏卿嫁人了,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和自己有仇的白墨。而这一刻的云少枫,想过要用柳可颐算计白墨,但是,他又犹豫了。最终没有下得去手。而后,苏卿却发现了这件事,却正好被捉在了屋里,人赃并获,云少枫只觉得抬不起头来。这一刻,云少枫觉得自己如此地红果果,当云少枫自己看的苏卿哭了,哭的那么伤心的时候,竟然也忘记了追出去,忘记了去安慰她。 而现在,这些记忆都清晰地出现在眼前,云少枫觉得自己头不晕,只是,心有点乱了而已。 齐楚这个时候已经从美国回来了,他回来的时候已经听说了云少枫受伤住院的事情,心中虽然是诧异,但也是没有显露出来,齐楚回来后有些意外地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探望云少枫,而是一如既往地回来工作,整理资料,将苏卿在美国的日子打点了一番,这才放心地换了一身衣服,去医院看望云少枫。 云少枫的气色还算不错,只是鼻子上面的纱布显得有些碍眼,也显得有些辛酸。齐楚看了,虽然心中已经有了准备,可是看到消瘦的云少枫,没有了之前那般潇洒俊逸的模样的时候,心中也是一阵悲伤。按理说,大家相处了好多年了,都是有感情了,可是这个时候,齐楚就算是有些气愤云少枫的所作所为,但也是只能劝慰与云少枫好好休息。而云少枫看到了齐楚,眼中像是看到了一些希望,可是,眼中的明亮瞬时间却也黯淡下来,一定是苏卿不愿意看到自己,才让齐楚一个人来的吧。 齐楚是个人精,这些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他知道云少枫想的是什么,但是,却也不好解释,他不会告诉任何人,苏卿因为心中烦,心中乱,一个人留在了美国散心,说给了其他人还好说,万一让那位大爷知道了,怕是苏卿的悠然自得的安静日子也是到头了。苏卿不喜欢别人过问自己的隐私,而齐楚作为苏卿最信任的人,当然知道自己在苏卿心目中的地位,所以,就算对面坐的是云少枫,想要问苏卿的动静和情况,齐楚也只是缄默不语的,就算是误会也好,断了来往也罢,总比现在割舍不断要好的多的多。所以,当齐楚看到了云少枫眼中的浓浓的思念,和深深地失望,到了自嘲的时候,张口到了嘴边的话,却也咽回到了肚子里。但是,作为多年来的好朋友,齐楚拍了拍云少枫的肩膀,起身就走了。 相比较而言,齐楚还是看好云少枫的。白墨,毕竟是一头雄狮,太霸气了。苏卿也是一个执拗的人,两个人在一起,总是会有麻烦的。而云少枫则不一样,这些年的失意,也让云少枫从一个轻狂少年变成了沉稳的青年。所以,齐楚也是认为云少枫能够接手好这边的事情。可是,毕竟每个人都有各自的造化,造化弄人,也怨不得旁人了。 云少枫叹了一口气,心中像是堵了一团棉花,软绵绵的,却也不透气,随即想到了那个活泼可爱的额小姑娘,正好已经好久没有看见她了,那个美丽的黄昏,在一个海滩上,有一个小姑娘赤着脚,捡着贝壳,欢快地笑着,有的时候在海边跑着,脚下飞起了小小的泡沫浪花,似乎,海为之动容。 云少枫深吸了一口气,想着,现在自己也好了差不多了,该是到那边散散心了,于是,云少枫换了衣服,也没有和任何人打了招呼,就离开了医院。 而白墨这边呢,从美国赶飞机回来,在国内找啊找啊,就是没有找到苏卿,这让白墨顿足不已,他知道苏卿是有心避开自己,但是,白墨想给自己一个机会,让自己将两个人的事情都摊开说清楚。也希望苏卿能够给自己一个机会,可是,没有,命运就是这么捉弄人,白墨的动静,已经惊动了苏家人。虽然苏家人知道自己的妹妹脾气不好,也隐约知道夫妻二人关系艰难,却已经不知道,白墨至今还不是苏卿名正言顺的父亲。当苏卿失踪的消息似乎无意透露出来以后,苏长河坐不住了。 苏长河自从女儿出嫁以后,就很少在公共场合露面。苏家人的行事也很是低调,从白墨那儿拿到了好处以后,苏家也就本本分分地和白墨合作,做着自己的生意,也不去过问女儿的事情,后来长子失忆了,对苏卿更是看不上眼,次子苏臣又回到了美国,去搞自己的艺术创作。而直到今天,才知道苏卿惹的祸有点大,苏长河能不着急吗?这要是让白墨误认为是娘家人藏匿,自己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毕竟,苏长河在长子失忆以后,也有一些看开了,安安稳稳的最好,其他的已经不重要了,自己也过了那个嚣张跋扈,满心壮志的年纪了,如今,只有看着儿孙平安就好了。 当苏长河很做样子一般地和苏卿撇清了关系以后,白墨的心中怒意更重了,却也带了一丝怜惜和自责。 第九十一章 苏长河虽然说不过多得过问事情,但是对官场和商场上面的利弊是非常知晓的。所以,苏长河不愿意得罪白墨,他知道自己苏家的根基与白墨相比,是比不了的,自己很容易一下子就栽在这里,再也扶不起来。当初,自己嫁女儿,虽然心中也有不舍,但是,为了保住苏家,为了保住儿子苏君的心血,他只能这样做。但是苏长河心中的苦闷,却也是没有人能够理解。 女儿怨恨他,儿子不理解他,心中也埋怨他,妻子总是背着人哭泣,说是自己害了儿子和女儿的终生,可是,苏长河知道,自己的一声和苏家捆绑在一起,就已经没有了退路和选择,自己当初为了苏家的事业拼搏,所以把过多的希望都投注在了儿子身上,相反,家中的唯一的一个女儿,也是欢喜,却是不够亲近,生活上面的要求都满足了,但是,却不能够放心地把一切交给他,最后,只能通过女儿,来暂时缓和和白墨家中的矛盾。苏长河不由得撇了撇嘴。思绪不由得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那个时候的苏长河还是一个刚大学毕业的青年,满腔热血,正要投注于自己家中的事业,奈何苏老爷子,是一个非常严厉的人,苏老爷子认为自己的儿子做不成这件事情,自己的儿子还有许多缺点,聪明是有的,但是却浮躁,所以,不愿意让儿子出任总经理,而是只给儿子分配到了一个基层的车间里面。可是不偏不倚的是,那个车间的主任,正好就是云少枫的父亲。 两个人虽然是上下级,却也是互相欣赏,但是,私下的时候,苏长河也总是抱怨着父亲的不公平,为什么别人家的孩子一毕业,或者甚至还没有毕业,就可以进入家族公司,风风光光地坐在办公室,或者等着开股东大会。而自己却要在基层车间,每天闻着机油味,每天脏兮兮的,连一个大少爷的模样都没有。所以,苏长河总是私下里和各个公司的人,打着苏老爷子的旗号,进行一下沟通,但是,那个时候的天真和冲动,苏长河到了后来才明白,原来那个是的父亲是什么都知道的。但是,当时父亲确实是气得不行,最后,指着自己说,我不管怎么样,现在这个摊子虽然交给了你,但也是经过我一番整顿后的,你还可以维持一段时日,如果有一天,这个企业面临危机,我希望你不要去打别人的主意,而且,这个企业,我说过,我只传给苏卿。只是苏卿,你和苏君,苏臣,都不要去打她的主意。 当然,这一番话,苏卿到现在也不知道。而苏老爷子,也是为了苏卿,给苏卿准备一条退路,在利益与亲情面前,虽然老爷子活了大半辈子,但也是知道的,人情和金钱想必,谁更脆弱,但是,苏老爷子宁愿相信自己的儿子,希望自己到了老了也没有耳聋眼花,被儿子逼着退了位以后,苏老爷子就带着自己最喜欢的孙女,也就是苏卿,去各地游山玩水。有些时候是给苏卿讲解道理,有的时候带着苏卿散心,有的时候带着苏卿增长见识。所以,苏卿的心境,宠辱不惊,几乎就是老爷子带着苏卿从小跋涉,也是从小就养成的。 后来过了几年,老爷子的身体渐渐地不好了,也走不动,眼睛也不好使了,苏卿也就一直陪在他的身边,照顾老爷子,后来,老爷子去世了,苏卿也要上大学了,看到爷爷的离开,即便是从小养成的冷血的性子,也终于哭了出来。苏卿的异常,倒是没有让苏家人感到诧异,丧礼却也是默默地进行着。前来吊唁的有许多人,都是政界,商界的名流,冲着老爷子的面子,前来吊唁,然后就离开了,老爷子是商场上的前辈,许多人都是仰慕老爷子的道义,敬佩老爷子的为人,他们都知道老爷子当初为何离开了商场,虽然心中有些隐隐地高兴,但是知道了真相,也多是对苏长河瞧不起,连自己的父亲都算计的人,又能是什么好人。而他们都知道,苏老爷子晚年已经推掉了一切工作,也几乎不见外人,唯一带在身边的就是这个亲生孙女苏卿,可是,苏卿的名声却是很糟糕。就是一个小太妹的形象。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老爷子就是喜欢这个孙女,觉得这个孙女的脾气最像他,也是最对味的。 所以,在丧礼上,苏卿被关注的频率也是很高的,苏卿双目红肿,站在家属列中,接受着前来吊唁人的慰问和关心。所以,一时间也没有那么强硬。那个时候,有一个人注视着她,苏卿隐隐地感觉到,但是却不方便训斥那个无礼的人,于是就躲开了。那个人先是看了一阵子,前来吊唁后,又朝着苏卿的方向若有所思地看两眼,摇摇头,叹了一口气,然后走了。 那个时候的苏长河心中很苦,知道这些人中有许多是自己的对手,但是他们的心中多事瞧不起自己的。自己那个时候年轻气盛,做出了逼迫父亲让位的事情,这么多年虽然心中也后悔过,可是,自己这些年来兢兢业业地努力,业绩上甚至已经超过当时的父亲所打下的江山,心中不由得一丝骄傲,想必父亲在地下也不会想到吧。 直到如今,苏长河承认,自己对苏卿这个女儿的感情,是很复杂的。小的时候,满足孩子的锦衣玉食,到了后来,苏卿和苏老爷子的离开,让自己和这个女儿很少有了联系,再到后来,知道老爷子一直偏袒的人不是别人,不是儿子也不是孙子,却是苏卿这个孙女的时候,苏长河的脸色就变了。心中有了芥蒂,却怎么又除不去。到了后来,苏老爷子去世了,苏长河也觉得自己不必这么紧张的过日子了,苏卿也选择了离开,可是,这个女儿,毕竟也是自己的骨肉,独自一个人去这么远的地反个,着实有些不放心。但是,当苏家的企业面临着危机的是,苏长河又再一次毫不犹豫地将女儿搬到了台前,成为了两家商业联姻的桥梁,或者说是牺牲品。苏长河都不清楚,自己对这个女儿,还村由于几分父女情? 而现在,家中自有家中扰,外面的形势却也不是一片光明,苏长河心中忧虑,头发白了许多,也掉了许多头发。所以,苏长河也开始派人找苏卿,既然白墨不愿意相信自己,那么自己也就配合着白墨吧。这个时候,也顾不上苏卿了。 可是,苏长河错了。他不知道白墨对他的恼怒在于何处。 不过,白墨回来了,虽然忙着找苏卿,却也没有忘记了正经事。自己赶上生病,住院,又离开了公司这么久,所以有许多事情要处理,而当时的约会,也就全都安排在了后一段的日子中。所以,白墨这几个月的日子可谓是过的脚打后脑勺。每天只睡3个小时。回到家中,也是拿着文件,每天都要批阅,而且,对于一些新公司,白墨除了让秘书收集资料以外,自己也开始了孜孜不倦地刻苦学习。毕竟,人一辈子不能止步于眼前的知识和繁华。 白墨偶尔也会发发呆,看着那束白玫瑰,偶尔也会看着她的房间,虽然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两个人,似乎就没有过过一天的好日子,每天都是在忙绿着,东奔西走,或许,有一天我走不动了,你还会扶着我么?这种生活,白墨不敢去奢望。因为,苏卿愿不愿意回来,还是一回事呢。 后来,白墨的时间里,又新增了许多前往外地的任务,每天做着私人飞机,各处跑。但是领头上司们,心中却是苦不堪言。每天都在加班,加班。好像剩下的只是玻璃碎了,其他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而这一晃几个月过去了,苏卿在美国也住了能有大半年,而这个饿时候,程灵肚子里的孩子也渐渐大了。 程灵有心要让他多呆一些热子,陪陪自己,自己猜这么年轻,就要生孩子。那个男人,不知道在这边几乎都要拉黑。苏卿虽然很高兴地听到大家有很多信息。但是,他知道没有什么了。所以,没有任何意外。 每天苏卿也是很少出门了,所以每天也就给程灵换着方子做饭不要。 苏卿虽然和大家打了招呼,但是,心中是不能委员无辜的。 苏卿有的时候带着程灵去教堂,听听地着音乐。有的时候小家伙踢了程灵一脚,有的是是两下子,苏卿也是第一次陪着运费,也就心情好了几分。至于家里那边,俗气你该也不是牵挂了。 转眼间,程灵已经九个月的大肚子了。大夫检查后,说是快到了预产期,在家中收拾,告了假。一家几口人,已经好久没有在这里这么相聚。 但是,好事多磨, 第九十二章 话说程灵的肚子已经大了9个月了,肚子大大的,这个时候的程灵,也没有了之前萝莉般娇好的面容,已经褪去了稚气,多的是即将为人母亲的成熟感,程灵早期的孕吐很是厉害,虽然每天都是一番进补,毕竟工资有限,前一阵子,程灵每天吃了又吐,身体折腾的很是疲惫,虽然怀孕了,人却是大大的瘦了一圈。而后,苏卿实在看不下去了,虽然不知道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程灵也是自作自受,但是,看到程灵现在这番折腾下来的模样,倒是让苏卿有点心痛,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想着,看来怀孕这么痛苦,苏卿想了想,自己以后是否怀孕还是要好好考虑考虑的。苏卿心中腹诽了一番,但是,最后还是于心不忍,看着程灵微薄的薪水,只好自己掏腰包给程灵买了许多补品,也许是对孩子,一个新生命的好奇吧,苏卿也就多了一些时间和程灵在一起,每到一段日子就陪着程灵去医院检查身体,当每次听到医生说孩子很健康的时候,苏卿和程灵的脸上都忍不住欢喜。 程灵很感谢苏卿这一段时间的陪伴,所以和苏卿也亲近了许多,每天两个人在一起,有时候逛逛街,买一些婴儿用品,看着婴儿房中的婴儿摇篮,婴儿车,婴儿奶嘴,苏卿和程灵都是一阵唏嘘,看看这件,挑挑那件,都是很喜欢。苏卿则是实心实意地帮着程灵挑选准备。这一番购物下来,苏卿已经选了满满一车。当要付钱的时候,程灵想要上前去,但是苏卿却扶开了她,让她到旁边的角落人少的地方去,小心被人碰到,而这份钱则是由苏卿自己付。程灵不答应,程灵已经不好意思这么麻烦苏卿了,但是苏卿却说:“这算什么,这是给未来孩子的见面礼,我这个阿姨也不好空着手啊。” 程灵摇了摇头,她记得每一次要买点什么的时候,或者苏卿来到自己的房间送上又是一堆一堆的上等的孕妇补品的时候,苏卿总是这么说,这是给未来孩子的见面礼。程灵想着自己身上穿着的上等布料的孕妇服,都是苏卿找人专门定做的,而且自己的食谱,都是由保姆和营养师专程搭配好的。从小吃苦的程灵,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待遇,从来没有接受到别人的重视,包括那个让自己受罪怀孕的人。 程灵不禁留了眼泪,苏卿连忙帮助她擦干,说:“你这是哭什么,小心肚子里的孩子也跟你似的,是个爱哭的家伙。”程灵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心中想着,看来这份恩情,等孩子出世以后,仔细地说给他挺,要好好地报答这位和他没有血缘关系,却亲近的阿姨。 苏卿付了款后,满手拎着东西,大包小裹的,然后打了一个电话,叫了一个的士,自己扶着程灵小心地上了车,然后回到了他们租的住处。苏卿和程灵回到了房间,把今天买到的战利品都拿了出来,苏卿看的是心满意足,很有成就感。尤其是这个小老虎的衣服,特别的可爱,还有婴儿床,真是特别的温馨,苏卿这个时候却也是羡慕着程灵了,能有一个孩子,苏卿不禁有些幻想,将来的孩子,会是神马样子呢? 苏卿看着程灵的肚子,心中想,如果我将来有了一个男孩儿,我一定要从小就让他去学习琴棋书画,有一个好的文化素养,多多地让他看书,一定要让孩子每天都笑呵呵的,和同龄的孩子们多多交流接触,不要像现在的家里这几个男人一样,整天阴沉着脸,死气沉沉的样子,周围空气会骤降到零下,很是冻人。而且,我苏卿的孩子,一定要培养成一个小无赖,一个聪明狡诈帅气的小无赖,就像杨过一样。 如果有了一个女孩儿呢?苏卿心中想着,我一定要将她变成一个最幸福的公主,从小就漂漂亮亮的,有着良好的身材,多才多艺的,爱看书的,静静的,很贴心的,但是,却也是有主见的。很有经济头脑,培养一个孩子,就要投入自己毕生的心血,而且看着孩子的健康成长,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而程灵呢,则是看着满屋子的东西说不出话来,她知道苏卿的大方,却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大方,这么昂贵的品牌,苏卿买着从来不眨眼,就像随便在菜市场里买菜一样,看中了就买下来,而且,这不只是买一件,居然买了两大包。这,每一件几乎都能顶得上程灵好几个月的薪水。唉,这份情如何偿还?程灵心中有些愧疚,想起自己曾经对苏卿总是带着一丝敌意,心中就不由得惭愧。 这些日子,苏卿有空就陪着程灵在院子里面晒晒太阳,聊聊天。有的时候,程灵就聊到了自己,自己的家里曾经是美国的一个比较富裕的家庭,自己从刚出生下来,母亲就难产去世了,自己从小生下来就没有了母亲,而母亲肚子里还有一个弟弟,由于母亲生下自己以后,身子已经虚弱地不行,所以,这个弟弟最后也勉强地出来了,活了下来,却总是带着一些先天不足。所以程灵这个弟弟身子从小就虚弱。 等到程灵和程威兄弟两个长到了五岁的时候,家里破天荒地热闹了一回。从前的家中,总是冷冷清清的,父亲也很少回来,只有几个年老的佣人和他们姐弟两个。而这一次不同,这个房子里面多了许多人,而且,父亲也回来了,还带着一个陌生的女人,和一对儿像公主一般的女孩儿和一个小绅士一样的小男孩儿。他们像洋娃娃一样地可爱,当苏卿略有好奇的目光打过去的时候,那边的眼神,却是如此地犀利和蔑视。那个时候的程灵,已经隐隐约约地听说到自己的母亲已经去世的消息,已经明白去世就是死了,是再也不会回来了,所以,程灵没有任何哭闹,既然是这样,程灵也就明白了新来的这个女人是谁,只是却不肯定那两个孩子是谁的。 后来,程灵被父亲关到一间黑屋子里面,让她答应着接受继母,而且要将企业股份划分出一部非给他们。从小就看颜色的程灵已经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却没有办法不签字,程灵心中恨啊。抽搐般地痛。但是,奈何人小言微,没有办法。 后来,继母住了进来,带着一双儿女,原来,他们都是父亲在外面和这个女人的孩子,看起来都比程灵大的样子,这个时候,程灵也就明白了,应该是父亲背着母亲有外遇的事情,被怀孕的母亲知道了,然后难产了。 苏卿听到这儿的时候,心中复杂,却不知道如何安慰程灵。如果夫妻感情不和睦,却不是一味地埋怨男方,毕竟两个人的事情,不是一个人的片面之词。但是,苏卿却也从心底鄙视这个男人,心中想着,看来自己要有机会,借机敲打敲打这个男人了,不能让他跟着外面的情妇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 程灵继续说:“那个时候的我要保全弟弟,所以,就尽量地避开了他们。继母对我和弟弟很苛刻,总是故意地找茬,有的时候,哥哥和妹妹也会来到这里欺负我们。一时间,楼里的用人们都不会管她。而自己和弟弟,每天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 直到如今,程灵也是单独出来住,而程威则是到了外地念书。作为姐姐的,家里不给掏钱,难道自己就能省么? 程灵对程威这个弟弟却是上心。 程灵说了半天,也有些口渴了,对着苏卿说:“那你?你说说你的故事吧。 苏卿想了想,说:“我生活在一个比较富裕的家庭,从小和爷爷相依为命的生活,后来爷爷去世了,父亲和母亲也把我接到身边,虽然衣食住行上没有短缺什么,却总是觉得少了一份感情。而自己有两个亲生哥哥,老大现在失忆了。老二很少在家,总是搞艺术的。“程灵却有些诧异,家族企业。 程灵张口结舌,本以为苏卿生活在一个健康幸福的家庭中,却没有想到还是充斥着勾心斗角的家庭。苏卿撇撇东西,那就让丫鬟们去着落吧。 程灵说:“那你不很你的父母么?“却没有苏卿的回答,苏卿说:”那你觉得我应该恨人么“ 程灵这个时候,小声地对着苏卿说了一声对不起,苏卿愣住了,却也是回头微笑。还是冤家宜解不宜结吧。否则两败俱伤。 而终于有一天,程灵抓紧床单,喊着痛,虚弱地拍着人去隔壁汗苏卿。当苏卿听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候了。苏卿虽然没什么经验。毕竟这些竟然,都是要找个老师决定的。苏卿急忙地把程灵送到了医院,当这个时候,程灵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血的颜色,额头上都是豆大的汗珠。看了肚子里的小家伙折腾不行了。  第九十三章 眼看着程灵的状态越来越纠结,看着程灵的哭喊,疼痛的模样,苏卿心中也是于心不忍,心中想着,小家伙,你看看你把你的母亲折腾成了什么样子。终于,程灵到了医院,头上的汗珠,身上也是大汗淋漓,而程灵也是意识不清,对着苏卿,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是,却没有力气说,只是抓着苏卿的手,苏卿于心不忍,大声跟司机说,再快一点开了,没看见人现在这个样子么。司机虽然听到这个小姐的脾气不善,但是也知道是病人重要,只好忍下来了。苏卿好一阵子的心酸,虽然说自己当初是不太喜欢这个忧心忡忡,心思极重的小姑娘,但是后来到了程灵一个人孤苦养着一个大肚子的时候,苏卿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善心泛滥了,她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同情别人,但是,苏卿心软了,这几个月来,和程灵也是相处的很和谐。 如果这个时候,程灵出了点什么意外,苏卿的良心也是难安的。等到了医院,程灵被以最快的速度送进了病房。程灵则是跟到了外面,程灵心中也是不无忐忑,虽然苏卿是一个一点儿经验也没有的,但是,程灵如此的模样情形,苏卿心中也是知道情况不太好的。但是,苏卿心中还是希望能够保全下来,希望母亲和孩子都是平安的。 苏卿在外面走廊里转来转去,焦虑不安,而旁边的几个男人有心想搭讪,但是每次刚要开口,看到苏卿的一张几乎要黑了的脸,又讪讪地把嘴闭上了。苏卿不由得白了这些臭男人一眼,心中想着,男人呢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程灵的男朋友把程灵的肚子搞大了却消失了,这些男人在妻子待产的时候又去找别的女人。这都是什么人啊。苏卿心中一阵腹诽。 终于,一阵婴儿哭声,从病房嘹亮地响起,苏卿心中一阵激动。太好了,太好了。可是,随即从手术室出来的大夫们,神情都是很严肃,每个人都是大汗淋漓的样子,也难怪,他们在这里辛苦了这么长的时间。可是,再一看到病床上的程灵,脸色惨白,满头虚汗,好像还打着麻药,没有完全清醒,苏卿想要急忙地交程灵,却被大夫阻止了。大夫略沉重地说:“大人身体已经亏损了,羊水破裂,很危险了,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苏卿听完这句话,心突然凉了半截,脸色也越来越苍白,只有孩子还在哭着。似乎一点也不知道大人的忧愁,也不知道自己以后再也见不到母亲了。 苏卿顿了一顿,说:“医生,你再帮忙看看,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其他救治办法,不管花多少钱都行,拜托你一定要试试,一定要试试啊!孩子还小,不能没有母亲啊!”苏卿急的快哭了出来。 医生也很动容地说:“您先冷静一下,医生本身就应该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救治病人。这是我们的职责,所以,我们会尽全力,但是,病人的情况不太好,还是请您先做好心理准备。” 苏卿听完这句话,心凉了半截,苏卿看着婴儿,很是无语,这个时候,程灵似乎已经醒来了,从苏卿的眼神中,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但是看了看医生,再看了看苏卿,微弱地张张嘴,似乎是想要抱一下孩子,苏卿急忙从护士手中抱过来婴儿,交到程灵手中,程灵目光中带着无限的慈爱,看着还在熟睡中的孩子,摸着婴儿的头,看着婴儿肥嘟嘟的小脸,程灵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看了好一会儿,怎么也看不够,可是,孩子应该抱到护士手中,苏卿只觉得一阵子心酸,这个时候,程灵拽了拽苏卿的裙摆,嘴唇轻轻地动了动,似乎是有什么话要对苏卿说。 看到程灵现在说话很吃力的样子,苏卿不忍心,想让她安心地休息一下,但是程灵却坚决,苏卿俯下身,将耳朵贴在程灵的旁边。 程灵贴在苏卿耳边,很艰难地,断断续续徐地说:“我……我知道我快不行了……而我知道,我知道……我不应该再次求你……可是,可是我……我没有其他办法……” 苏卿边听,边流出眼泪,以前从来没有这种失态过,苏卿不是没见过别人的死亡,只是这一次,却是这么的心酸,心中空荡荡的,一个好好的人,说着说着就要在这个世界上消失。苏卿强自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说:“好,我答应你,你放心,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会帮助你。” 程灵似乎是看到了希望,抓住苏卿的手,说:“孩子的父亲……我一直没有……一直没有跟你说……其实……我不是故意骗你,只是……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怕你会瞧不起我……” 苏卿动容了。 而后,程灵继续说:“孩子的父亲是医院的一个病人,好像姓白……我记得,他那天不知为什么……不知为什么就突然……就突然……”程灵说不下去了,流下了眼泪,然后,程灵哭着,说:“可是,我也没有拒绝……你说,我是不是很贱,孩子是不是会很瞧不起我……” 苏卿听完后,又是一个有钱人泡小姑娘不负责的故事,只是安慰她说:“不会的,孩子不懂,要恨也应该很那个不负责任的抛弃你们的那个男人……”苏卿说的很咬牙切齿,然后说:“你放心,我一定会帮助你找到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让他过来给你赎罪,带着你们母子过着好日子。” 程灵听完,强颜一笑,说:“谢谢……我怕是坚持不到那个时候了,孩子,孩子还小,求求你……求求你……把他带大……我还有一个弟弟……”说到这里,程灵很惭愧,对苏卿说:“对不起……我一生就这两个亲人最放不下了,求求你,求求你答应我,一定要照顾他们……求……求……你……”程灵的声音越来越轻。 苏卿看着程灵,对外面大喊一声:“医生,医生,快点把孩子带过来,快点把孩子带过来……” 苏卿看着程灵出气多,进气少,心中不由得一阵子发苦,对程灵说:“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你一定要坚持住,你还有一个可爱的小儿子,他不能失去你……你是他唯一的亲人……” 这个时候医生和护士听到这边的喊声,抱着孩子,慌张紧急地跑了过来,看到屋子里,病床上的人,深陷的双眼,惨白的脸色,急忙把孩子抱过去,最后,程灵就抱着心爱的孩子,完成了自己年轻的生命,闭上双眼的时候,亲了一亲自己的宝贝,眼泪流到了宝贝的脸上。 而宝贝似乎和母亲有心理感应一般,也开始大哭,最终如此地悲伤,苏卿也哭了,她抱着哭的凄惨的孩子,看着床上离去的程灵,才知道,命运是如此地残酷,有的时候,并不是钱可以买到的,看到一个交心的朋友,就这样的在自己身边离开,苏卿感觉心中一空。 最后,苏卿保持着理智,对医生说,按程序办事吧。说完,拍了拍婴儿。 医生也叹了一口气,表示默哀,虽然生孩子,母亲留不下来也有可能,但是,这毕竟是一件残酷的事情,孩子毕竟还这么小。 等到程灵的后事料理好,苏卿为程灵买了一块地,那儿的山水风景也好,苏卿抱着捂的严严实实的宝宝,来的程灵的墓前,说:“程灵,我和宝宝来看你了,知道你很寂寞,所以给你选了这里,你应该很喜欢吧,有山有水的,如果你前生不快乐,希望你在那边能过的快乐。宝宝现在乖了,他也来看你了,你看看他啊……” 孩子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什么,只是同苏卿妈妈愣愣地看着墓碑,啊啊的发出声音。苏卿说:“宝宝你看啊,这是你的妈妈,她睡着了,你不要吵醒她,好么……姨姨每年都来带你看妈妈好么……宝宝乖,宝宝乖,宝宝不哭啊……” 青山绿水,总是映衬的人无比寂寥。 后来,房东老太那儿,程灵的房子也退了出去,当房东老太太听说了程灵生孩子后去世的消息,悲伤的差点儿背过气儿,苏卿没有做妈妈的经验,所以,每天宝宝由老太太和苏卿带的也是一天一天的长大。 转眼间,宝宝满月了,从刚生下来皱皱巴巴的小孩子开始,现在已经长开了,一副乖宝宝,肥嘟嘟的可爱模样,苏卿是爱不释手。抱着小娃娃,心中一阵感慨。房东老太太也按照中国的习俗,给宝宝做了满月。 当然,一段时间来,苏卿也没有闲着,她除了关心宝宝以外,还关心着宝宝的亲生父亲,这个人到底是谁,到底是哪个不负责的狗男人,做了这样的事情,竟然再也没有露过一面,他把女人当成了什么? 苏卿通过推算着程灵的怀孕的日子,知道程灵只被做过一次,所以,就在那一段时间内,查了一下有没有姓白的客人,由于病人的隐私需要保护,苏卿也暗中找了一些人,花了一些钱。得到了一串病人的信息资料。可是,当看到名单上面有一个姓白的人的时候,苏卿愣住了,心,凉了半截。 第九十四章 当苏卿看到上面赫然醒目的两个字的时候,苏卿觉得自己都要窒息了,她不愿意这样联想,也不愿意知道事情的真相,只希望这个孩子能够平平安安地长大,可是,为什么,现在苏卿的心却是久久不肯平静。怎么了,真的难以接受么,原来,那天,是她,是他。那么深深地刺痛了苏卿的心。 苏卿将这一单的信息都撕碎了,撕得不能再碎了。然后,离开了,独自一人来到程灵的墓前。 虽然分隔了不久,苏卿有空的时候也会带着宝宝过来看看妈妈,但是苏卿并不愿意经常带着宝宝过来,因为这里毕竟是一个很荒凉的地方,苏卿不喜欢自己从小带大的孩子变得如此的阴郁,苏卿希望宝宝能和其他的孩子一样,能够健康快乐的成长,而今天,苏卿又来到了这里,这次却是一个人来的,因为苏卿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对程灵说,自己已经找到了孩子的父亲。 这个是程灵的遗愿,苏卿尊重她,却没想到这个遗愿,让苏卿陷入如此难堪的境地。苏卿坐在了墓前,看着墓碑,对着程灵说:“程灵,你知道么,当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并不是很喜欢你,因为我本来就不是一个热络的人。所以,对人都是冷冷淡淡的,而后来更是,你利用了我,你的怀孕却利用了我,所以我更加的不喜欢你,可是,后来,当你的肚子越来越大的时候,我看到你,不知为什么,总是想从心底泛滥出那么一丝母爱,后来,我渐渐地觉得你亲近,也是真心的喜欢你肚子里的孩子,而你的苦衷,我都理解了。只是……”苏卿撇起一抹苦笑,说:“真是不知道是机缘巧合,还是什么,这个孩子,应该叫我一声继母呢……”边说,边笑,苏卿的眼泪流了出来,含糊地说:“你知道么,当我知道孩子的父亲是他的时候,我的心情是多么的复杂么,你知道么,那天,我转身离去的那天,原来是你,和他在一起……我们之间,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又该说什么……”苏卿哭了,扶着墓碑哭了,但是,苏卿怔怔地看着墓碑,一字一句地说:“但是不管如何,我答应过你的,我要好好地养育宝宝,我是真心喜欢这个孩子的,你放心……” 最后,苏卿离开了,转身地如此决绝。 当苏卿回到了租房的地方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桌子上已经放了好多邮件了,都是房东老太太帮忙收下的,苏卿对房东老太太谢谢了一番,然后,自己回到屋子里,打开看了一遍,无非是一些邀请函什么的。比如说是某某夫人的生日宴会,或者是什么小姐的生日宴会,还有婚礼,苏卿心中一恨,心想,什么时候自己爱管上这样的闲事了,而到底是谁告诉他们自己现在在美国。苏卿不堪其扰,对着这些烫了金边的邀请函都扔到了一边,或者会是丢给了小朋友玩。 苏卿对这些上层社会的应付简直是没有任何的耐心,她从小就不喜欢这些虚以委蛇的客套和寒暄,因为在这些酒会上面,许多人都是带着面具出现的,每个人都是功利的,而苏卿,几乎是消失于人们视线的,所以,也就很少去这种酒会了。 苏卿心中有担忧,心中有顾虑,为了这个孩子,苏卿不知道自己能够做到多少,也不知道那个人听说到了这个孩子是他当时犯下的错误,心中是否会留下这个孩子,但是,苏卿确实是一个尽职的好母亲,每天都在看大量的书籍,认真地做笔记,就连每一天孩子吃什么,不能吃什么,苏卿都是认真记录的,生怕出什么差错,孩子也很好,知道每天苏卿是真心的对他,所以,宝宝很粘苏卿,每一天都是粘着苏卿才肯安静地入睡,这让苏卿和房东老太太又气又笑,说,这个小白眼狼,真是白养活了。苏卿但是心底也是微微地安心,这个孩子,到底是肯听自己的话了,苏卿也不用担心,这个宝贝会排斥自己,心里会有什么阴影,受到什么刺激,对还自己的将来有很糟糕的影响。苏卿是这么觉得的。 而在美国这边,苏卿的生意依旧是平静地没有一丝波澜,很是安心,很是令苏卿欣慰,她不知道齐楚用了什么方法,能够让美国这位可以死心地为他们效力。苏卿知道,这个手机技术是自己的梦想,可以打破了两大手机巨头的垄断,可以综合地弥补了苹果手机系统和安卓手机系统的缺点。对于苹果手机系统的兼容性为题,这一次,苏卿是花费了大工夫,而对于安卓呢,苏卿也是一直都很喜欢的,操作性强,兼容性好,苏卿希望这一次,能够针对安卓系统,有所改进。 话虽然如此,美国看起来的一帆风顺和波澜不惊,正是齐楚那边每天地加班,加班,加班所改变的。 齐楚按照苏卿的话来说,每天都在挖人,每天都在发掘新的有才能的人,对于那些游戏高手,苏卿是有一番崇拜的,那些游戏高手,有着精准的对游戏的判断,对算法的分析,对界面设计的建议,是一个非常好的堆客户体验的咨询,而且,大部分的游戏玩家都是电脑高手,他们对游戏,对系统,对有着独到的和精准的判断和经验,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苏卿很是欣赏和喜欢。 而可不是么,美国的一帆风顺,也还少不了这个人啊。 原来,前几天,齐楚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心中有些生闷气,想着苏卿自己一个人在美国真是逍遥自然,齐楚这里牙就有些泛酸,齐楚心里腹诽着,苏卿大小姐哈真是大小姐的命啊,每一天都可以这么悠闲自在,而有许多为她卖命的人,哪里像自己,天生就是劳碌命,四处奔波,真是越活越没有出息了。 而虽然齐楚心中有一些泛酸,嘴上抱怨几句,心里埋怨几下,但是苏卿给齐楚开的价钱,却不是假的,试问,如果没有苏卿,齐楚可能早已经死了,也可能早已沦落成了一个亡命之徒,怎么会有今日的风光?道上的人,哪里又会恭恭敬敬地叫上自己一声齐哥呢? 苏卿知道,养一个人呢,不是锦衣玉食地供着他,而是要让他知道如何生存下去,这就是所谓的受制于,不如授之以鱼的道理。而且,在苏卿的带领下,每一个让她训练出来的人,都是逆境生活的能力超级强大,都是在竞争中生下来的顽强者,而且每一个人都是佼佼者。所以苏卿很是欣慰。这些被救下来的人呢,从刚开始的不解,到误会,到最后的感激。 话说回来,齐楚到公司的下方去走动,视察,也算是散散心,这一阵子太累了,齐楚到下面的公司,每一家都是一个小公司,都是齐楚和苏卿商量好收购下来的,这些公司有一些负债,虽然说都是小公司,苏卿收购也不是白白收走的,苏卿很是精明,她之前派人查过这些家公司的资料,苏卿知道这写家小公司真正倒闭的原因,并不是人员不够精确,技术不够精湛,他们倒闭的原因却是因为败在了真正的股东们的身上,和管理人员的领导层面上。在网络泡沫的时期,这些人做出了一些错误的决断,让公司损失了打量的紫金。而却,每一个股东,都是深深地以自己的利益为重,谁也不可能从大局出发,所以,股东每一次开股东大会,都是吵得喋喋不休,对每一项员工们做出来的建议是不屑一顾的,所以,员工们每一次翻身的机会,都几乎是在沙滩上翻白。所以,久而久之,员工们的心也冷了,也没有什么工作热情了,知道这家公司要倒闭的几个聪明人,纷纷开始另谋出路,纷纷开始滴上了辞呈,寻找新的工作。而苏卿这边,就像是一个寻觅猎物很久的野兽,看到了这一幕,也不由的笑了,终于,这些人,可以光明正大的来到自己的公司了。一方面,苏卿幸灾乐祸的看着这写小公司们自己傻傻地折腾来折腾去,将好好地一个公司折腾完了,另一方面,苏卿也是不断地将离开的员工们招到自己的麾下。为自己效力。苏卿一番心思,终于如愿了。于是,这些小公司门也没有撑到了多久,随着人员的大部分的走失,真正的公司也没有剩下了什么,最后,股东们的最后一次争吵,是公司能够卖出多少钱,自己可以多挣一点,而苏卿心中也有自己的算盘,知道这些白眼狼们是不能多留的,所以,苏卿和齐楚也想了一条妙计,将这些蛀虫白眼狼们都纷纷踢开了。 所以现在的公司,苏卿手下的都是一些技术精湛,有独到眼光的高手们。而就在这一天,齐楚看到了一个大男孩,竟坐在办公室里,聚精会神的玩游戏。齐楚的脸黑了。 第九十五章 齐楚在这边兢兢业业地视察下属情况的时候,却发现有一个年轻人,带着耳机,手快速地移动着鼠标,齐楚好奇的走了过去,旁边陪同的领导也是一阵的诧异,他们这些平时高高在上的领导,哪里会顾忌到这些小人物,所以,当齐楚走过去的时候,他们也好奇,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能值得这个大老板亲自走过去,所以,这些领导多是带着好奇,玩味,探究的目光和心情,跟了过去,可是,到了近前,这些人的脸色又变了几变。有的是幸灾乐祸,有的是冒冷汗。 幸灾乐祸的则是那些其他上司们,因为,他们很乐意看着高于他们一点点的人出差错,这就给他们一个机会可以上位。而真正愁眉苦脸的正是这个人的顶头上司,这个时候,看着齐楚的黑了的脸色,这个顶头上司的脸色也不好,真不知道齐楚一气之下会做出什么举措,是将这个人炒鱿鱼了,还是将自己也一起炒鱿鱼。但是,这个顶头上司不得不承认,这个小年轻人确实是部门的王牌,他是部门的技术骨干,所以,这个上司除了愁眉苦脸地想到底要怎么说才能保住这个王牌呢。 但是没有想到,齐楚走到这个年轻人的旁边,看着这个年轻人的屏幕,这个年轻人却也没有发现,只是聚精会神地看着屏幕。这个时候齐楚的脸色已经变了几变,但是,越来越多的欣赏从这里流露出来。旁人却不知道,只是一如既往地旁观事态发展。而这个时候,这个年轻人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忙回过头来,发现平常都是在会议室里高谈阔论的领导们全都站在自己身边,这下子,这个年轻人也有些觉得过味儿来了,他连忙退出游戏,摘下耳机,起身要和这些人说什么。没想到却被齐楚抢了鲜,齐楚说:“玩儿的不错么,看你游戏玩儿的很好,布局也很不错,是一个很注重策略的人,你叫什么名字啊?” 那个年轻人明显没有想到,一愣,说:“我叫秦多。是一个程序员。” 齐楚听后,点了点头,说:“好,这个游戏叫什么名字?” 秦多一愣,然后说:“这个游戏是我和几个朋友一起做的,现在只是在娱乐测试一下,还没有起正式的名字。” 齐楚听完以后,眼睛一亮,更是高兴,说:“很好,公司就是需要你这样的人才,这个界面做的很好,我希望你和你的团队能够早日将这个游戏完善,公司非常希望你们这样的人才为公司效力,而今天,给你加薪百分之二十,你也不是一个普通的程序员了,诺,你,升职吧。” 齐楚说。 听了齐楚的话,秦多还不敢相信,自己在公司上班时间玩儿游戏,被领导抓住了现形,居然让玩儿游戏,而且还给自己升职加薪,真是天大的馅儿饼掉到了自己的头上,砸得自己有点儿晕头转向。 旁边的人,有红眼的,也有心中暗自不忿琢磨对策的。一时之间,倒是有些陷入了尴尬之中。随着齐楚笑了一笑,离开,秦多才回过神来。知道这不是梦,真的升职加薪了,太好了,自己和女朋友的房子终于有着落了,有希望了。 齐楚完成了这样一件事情以后,心中也是高兴的,为公司找来了一个人才,比什么都值得高兴,加薪,那是应该的。做完这些后,齐楚的工作也趋于平缓状态,所以,齐楚想了想,苏卿离开都快一年多了,那边白家大少爷可是一直没有消停,每天自己也是苦于应对这位大少爷,也是鲜少回到大本营的Forgetting酒吧的,而这一年多来,苏卿的信息,齐楚自己也是不太清楚的,他知道,苏卿没有给自己电话或者消息,就是不愿意让别人打扰她,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她的隐私,所以齐楚也没有派人去调查苏卿。所以,如果一旦白墨来这里问齐楚,齐楚还真是一问三不知的。 其实,白墨这一年多的日子,也并不平静。 每一天,白墨除了工作,就是工作,然后,变会派人去找苏卿,可是,苏卿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这何尝不让白墨着恼。一天,白墨接到自家老爸的电话。 “叮铃叮铃……”白墨办公室的电话响了,正是白墨老爸的电话,白墨看了一眼,这正是自己结婚一年多以后,自己父亲第一次往这里打电话,白墨从小就没有了母亲,所以,和父亲的相处模式,总是一副严父对劣子的样子。白墨的父亲总担心自己的儿子失去母亲后,性子顽劣,所以,总是一副凶巴巴的严肃模样对着白墨,而白墨也是这样,很少和父亲沟通,但是,白墨也很少违逆父亲,白墨知道父亲不容易,从母亲去世以后,并没有给自己找一个后母,而是一手将自己带大,所以,白墨心中亲近父亲,但是每一次看到父亲的严肃面孔,就又不愿意说话了。所以,尽管父子感情不错,但是面子上相处还是很冷淡,加上近些年来,公司上面的事情几乎都是白墨一手处理的,所以,这些年来,白墨和父亲的沟通是越来越少,而白墨的结婚,才让这位隐退多年的老板浮出水面,等白墨的终身大事已定,这位墨先生,就又隐退了,回到了自己的别墅,每天钓钓鱼,养养花,打打太极,下下围棋,过上自娱自乐的生活。而这一次,他叫白墨,不知道又是什么事情。 白墨接到了电话,很是诧异父亲突然给自己打电话,难道是身体不好?白墨心中一紧,对自己有些愧疚,自己总是忙着自己的事情,却从来也不顾及父亲,父亲也是一个人生活,而且岁数大了,自己怎么能如此地不孝? 可是,电话听完以后,白墨几乎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对方挂断的。等到那边好一阵子的忙音,白墨才有所感觉,挂断电话。 原来,是墨先生希望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妇回一趟家,和自己吃一顿家常便饭。白墨心中更是愧疚了,自从结婚以来,白墨几乎就没有为父亲做过些什么,更没有带着苏卿回过家看过父亲一次,父亲已经老了,很是孤单,而且,自己和苏卿,从结婚开始,就没有一天的安生日子,从吵架到吵架,几乎都是吵架,而且,难得自己有点儿好颜色对待苏卿,而苏卿总是不冷不热的对待自己,这让自己很是恼火,而难得自己对苏卿最放下架子的时候,苏卿却因为一个电话去了美国,那个时候,白墨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失望,他多么希望苏卿能够吃下自己亲手为她学了好久的菜,可是苏卿没有,苏卿还是若无其事地飞到了美国。 自己那个时候,几乎是想把所有的饭菜都砸了,可是,白墨并没有,他只是冷静了一阵子,却发现,自己越冷静,越是心慌,他不知道自己该怎样面对这份感情。面对苏卿,面对柳可颐,到底自己的心中,爱的是谁,自己对两个女人,到底是存着什么样的感情。 而后来,当听说苏卿的飞机差点失事,苏卿昏迷不醒的时候,白墨几乎是抓狂了,白墨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安然地坐在办公室里,处理事情,坐在会议室里,也是走神,秘书提醒了几次,也不知道会议进行到了什么程度,于是,敬业地白墨,第一次提前结束了会议,让秘书处理了一切事情,自己坐飞机,飞到了美国,到了那边,却看到了已经在病床上的苏卿,消瘦得让人心疼,黑着眼圈,旁边那个男人,应该是叫齐楚吧,白墨之前查过苏卿的资料,知道这个男人的存在,所以,白墨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头示意一下。 这个病床上可怜的人儿,让白墨这些天的埋怨都不翼而飞了,眼中只剩下的是心痛,为什么会消瘦成这个样子,为什么,在病床上的她,还止不住泪流,在白墨的印象中,苏卿一向是坚强的,这个时候的她却是无比脆弱,而她似乎是在迷茫着,梦魇了,嘴里却不停地喊着几个男人的名字,可是,那里,没有白墨,不管那些人是让苏卿爱过也好,恨过也罢,可是,始终没有白墨的名字,白墨的心沉了,自己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在苏卿的心中占有一席之地,可是,白墨心中却隐隐约约地盼着苏卿能够叫上自己,哪怕是骂自己也好,可惜,最后,没有,苏卿又睡了过去,带着泪痕。 苏卿这次睡得很安稳,白墨轻轻地吻去了苏卿面颊上未干的眼泪,这一昏迷,却是三天之长,这些天,白墨都是不合眼地小心翼翼地照顾苏卿,终于苏卿醒来了,当她第一眼看到自己的时候,有的是防备,不解,和疏离。这让白墨的心好痛,后来,白墨赌气地离开了,病了。 在这个时候,白墨发着高烧,脑海中想到的却是年轻时候萦绕脑海中的那个背影,挥之不去,可是,却和苏卿的面庞紧密地结合在一起,半真半假,朦朦胧胧,到底,什么是梦,这个时候,后来,白墨自己就失去了知觉…… 第九十六章 白墨病了,那个时候,自己没有人照顾,就在医院里,本来,白墨是希望自己能够快一点好,这样一天折腾下来很难受,可是,到了后来,白墨改变了主意,他每天折腾自己,让自己每天的病不仅不好,反而加重,这倒是让那些医生护士们束手无策,头疼不已,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白墨知道,自己每天躺在这里,也换不来那个人儿的一句关心和问候,自是让白墨心伤,所以白墨决定要自己折腾自己,希望能够换来那个人儿的注意,可是,白墨自己这又是何苦?最后,白墨想要那个人儿吃醋生气,没想到,假戏真做,却又成了真实的,弄巧成拙了,那个人儿真的生气了,真的走了,白墨很懊悔,可是却是找不到那个人儿。于是,白墨在国内一年的生活,可谓是行尸走肉。 而如今,自己的父亲居然要自己和苏卿一起回家,是不是父亲听到了什么风声呢?白墨心存幻想,希望父亲能够找到苏卿,希望自己移植到父亲那儿,看到的是苏卿,就算是怨怒的脸,白墨心中也是幻想的。真的陷进去了么?白墨不知道自己的心,已经偏离了轨道很远很远。 白墨想说一句拒绝父亲的话,但是,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所以,白墨放下电话,还是拿起衣服和钥匙,下了楼,启动了车子,然后开往了白墨老爸的家中。现在白墨老爸住在一个比较偏远宁静的小村庄中,很是幽静,看来,墨先生已经彻底金盆洗手了。一个人怡然自得。 白墨将车子开到了别墅门前,下了车,锁上门,深呼吸了一口气,敲了敲门铃,结果开门的是一个中老年的佣人,这个人是白墨母亲的一个远房亲戚,小的时候曾经照顾过白墨,而白墨总是亲切地称呼她为姆妈。而自从白墨独立以后,这个老太太就和老爷子搬开了主宅,伺候老爷来到郊区的别墅,欣赏风光,由于这个老太太对白墨从小就是照顾地很好,像一个母亲般照顾,让从小失去母亲的白墨能够健康地成长,所以,墨家上下对姆妈都是很尊敬的。而今天,给白墨开门的就是这个姆妈,白墨看到了姆妈,打了一声招呼,问了一句:“老爷在么?”姆妈说:“老爷在书房等你很久了,少爷换下衣服后直接去书房吧……” 白墨听完这句话后,心中顿时感到不好,但是,既然父亲已经在书房等着,所以只能迅速地洗洗手,换下衣服,上了二楼的书房。 白墨轻轻地敲开了书房的门,听到里面一声进来,白墨推开门,进去了,书房是昏暗的,白墨的父亲坐在藤椅上面闭目养神,儿子进来了也没有睁开眼睛看一眼,当听到白墨的声音以后,墨先生依旧闭着眼睛说:“进来了,坐吧。”白墨依言坐下了,白墨和父亲好久没有面对面这么谈话了,上一次还是在结婚前,父亲和自己说要结婚的事情,白墨当时就是和父亲大吵了一架,然后一气之下,做出许多荒唐的事情,没想到如今,又是这样的场景,白墨看着父亲,心中微微忐忑,不知道父亲想和自己说些什么。 房间里一下子冷了下来,没有人说话,过了一会儿,墨先生才睁开眼睛,对着白墨说:“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苏卿呢?” 白墨听完心中一凉,好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但是,白墨也说不出来到底有什么不好。 看着白墨不说话,墨先生像是知道了些什么,然后意味深长地对着白墨说;“你们之间的事情,本来我不想多管,我知道当初让你结婚是有些强人所难了,但是,这个婚事,确实是苏卿的爷爷,苏老爷子订下的,我也没有办法更改,当时我觉得苏卿是一个好姑娘,虽然在外面的名声,似乎有些不好,但是,从小是苏老爷子调教出来的孩子应该不会差,我以为你们虽然对对方没有什么感情,但是时间长了,总是会有些不舍和依恋,彼此之间是应该会处理好的,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们之间会成了这个样子,结婚一年多了,你当初做这么荒唐的事情,虽然苏家没有说什么,可是我的心中总是觉得对不起苏老爷子,让苏卿嫁到我这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我有心想照顾,可是,这件事情却也总是有我引起,如今,你们两个闹得这样,就连外面也传得沸沸扬扬,说你们有婚外情,两个人签好婚前协议,按照同居生活。双方不付任何法律责任……”说到这里,墨先生有些急了,咳嗽了几声,白墨看到自己的父亲有些着急,连忙起身去轻轻拍打父亲的后背,帮父亲顺顺气,墨先生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没有事情,让白墨先坐下,对白墨继续说:“你们之间的事情,还是早点做个了断吧,虽然我也没有见过那个孩子几面,总之,我们墨家是对不起她的,如果那个孩子不愿意和你在一起,你们就离婚吧,这个责任由我们墨家来负……”墨先生说完这些话,一下子像是老了十岁一般,枯槁地坐在了椅子上。白墨看到父亲已经白了的鬓角,嘴角微微泛苦,许久才说出:“父亲,没有的事情您这是听谁说的要离婚?您放心,我和苏卿好好的,她现在在外面出差,等过一阵子,我就带她过来见父亲。” 墨先生似乎是明白儿子心中所想,于是轻轻地挥了挥手,苦笑了一下,自己的儿子的要面子和倔脾气,自己做父亲的还不知道么,于是,墨先生张口说:“一起留下来吃晚饭吧……我让厨房多做了几样你爱吃的饭菜。” 白墨眼角有些湿润,父亲老了,可是,父亲的爱子之心,却从来没有老过,那一份爱,总是伴着儿女走到尽头。 说完了这件事,白墨就在书房里像父亲汇报了一下公司中的事情,墨先生轻轻地拍了拍白墨的肩膀,说:“我说过,我把公司全权交给了你,所以,我不会过问,你大了,应该会付得起责任,也会做得更好。” 听完这话,白墨心中肃然起敬,不管是亲人也好,朋友也罢,真正能赢得这份信任的又有几个人? 父子两个在书房说了一会儿的话,就听得下面的佣人说饭菜好了,请老爷和少爷到厨房吃饭。 白墨搀扶者父亲下楼,墨先生却挥了挥手,说不用,自己还没有到这么衰老。 所以,白墨也没有多扶,和父亲前后下了楼。父子两个人在餐桌上,都保持着良好的食不言的习惯,谁都没有说话。白墨看到餐桌上面摆着几道自己喜欢吃的菜,还有几盘像是虾饺,蟹黄包,榴莲酥一样的小点心,白墨顿时明白了,这些食品都是苏卿喜欢吃的,自己如果不是调查了一份资料,就凭着和苏卿相处的这些日子,白墨根本不知道苏卿喜欢什么,本身白墨和苏卿这一年多加起来呆在一块儿的时间都不超过三天。想想是有多可怜,白墨心中羞愧,还有一阵心酸,自己这么大了,还要父亲来操心儿女的琐事。白墨吃晚饭,还想陪陪父亲,但是墨先生却让白墨早些回去了,没有留下白墨。 白墨只好再三叮嘱姆妈,照顾好父亲,要让父亲合理饮食,按时休息。姆妈应下了,但是看到白墨,姆妈的眼圈又红了,就像是当年的那个长不大的孩子。白墨知道姆妈对自己好,心中也是很感动。陪了姆妈一阵子后,白墨离开了。 这个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已经七点多钟了,白墨开着车,心绪乱飞。看来,自己真应该做个了结了。 白墨将车子开到了Forgetting酒吧的外面,因为白墨想见一个人,这个人,对白墨很重要,但是,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白墨轻车熟路地点了柳可颐作陪,对一些小弟也是认识的了。那些人也是很有眼色的,知道白墨穿卓不凡,出手大方,所以也愿意带着白墨来到柳可颐的地方。 当柳可颐听说有人点了她的名字的时候,心中也是有些诧异的,但是,隐隐约约地心中觉得不对劲,想了一想,会不会是那个人?但是,那个人,自从自己和云少枫发生关系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今天,会不会是他来了? 柳可颐并没有很快地去应声,而是坐在了镜子面前,看自己。浓妆艳抹地,虽然有着婀娜的身材,看着自己的面孔,柳可颐都有些认不出来了,镜子里的这个人,很陌生,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迷失了自我呢? 到底是为了什么,就开始了这场游戏呢?自己算不上是一个什么干净的人了,为了钱,为了男人,还是为了争夺一口气呢? 柳可颐承认自己对白墨的动机不纯,虽然自己心中不是很爱白墨,但是,毕竟对白墨这种优秀的男人还是存在了那么一丝虚荣的,这些年,利用了自己的身体,也利用了白墨的感情,骗取了许多许多,柳可颐都快要忘记自己到底爱不爱白墨了。而偏偏这个时候,又出现了云少枫,这个痞痞的男人,这让柳可颐心动,没来由地心动,但是,柳可颐清楚地知道,这个男人,是苏卿已经看好的男人了。而自己这又是要做什么?和苏卿争夺男人么?什么时候,自命清高的自己,也变得这么肮脏了? 过来一会儿,柳可颐平复了一下心情,换了一副笑脸,准备见那个人。有的时候,笑脸,却是最虚伪的表达方式。 第九十七章 当柳可颐浓妆艳抹一番后,就准备去见这位算是阔别已久的那位了。房门一打开,却看见白墨小衬衫,西裤,双手插兜得站在门外,如此精神,帅气,多金的样子,倒是让好久不见的柳可颐多看了好几眼。白墨见柳可颐愣在门外,也没有多说什么,径直地走了进屋子,白墨看了一眼这间似曾相识的房间,多少年了,并没有做什么太大的改变,这些年来,白墨送给柳可颐的一些小挂件,小工艺品,还有一些摆设,柳可颐都没有碰,都是精心地摆在了屋子里显眼的地方,白墨的心中有一些复杂,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这些年来,白墨知道柳可颐沦落到了这个地方,白墨知道凭借柳可颐的实力和能力,绝对不会屈居在这种近似于肮脏和复杂的地方,到底为什么?白墨曾经问过柳可颐,柳可颐曾说过,这里可以给她一次机会,她想牢牢地把握住。可是,柳可颐只是坚定地说,白墨是一个很有风度的男人,知道柳可颐不愿意说出来,就没有强烈地要求她,而是一味地宠她,既然柳可颐在这里,那么白墨就愿意牺牲自己的名声,经常来这里陪着柳可颐,那样多好。 是啊,那个时候,白墨宠着柳可颐宠到了骨子里,几乎是小心翼翼地,似乎柳可颐像水晶一般易碎。柳可颐喜欢化妆品,白墨就会千里迢迢地最快地时间给柳可颐买回来,而且,为了美容护肤,白墨平时多有一些了解化妆品的知识,柳可颐的胃不好,是从小家里穷,吃不起饭菜,落下的旧毛病,所以,柳可颐不能吃辛辣的刺激性食物,所吃的东西都是清淡的,温暖的,对于这些,白墨也有所研究,所以,这些年来,在白墨的细心照顾下,柳可颐的身体是养的不错,面色也越来越好,也越来越有女人味儿了。 白墨看着这些陪伴了两个人这么多年的东西,总是有一些触景伤情。柳可颐看到了白墨进了屋子里,只是四处的打量,看到了白墨的脸上带着一些哀伤,知道白墨对自己还是有感情的,所以,也没有多说话,只是默默地陪着白墨,在屋子里转着,一个聪明的女人,总是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些什么,不该做的,那就永远也不要做。 可是,当白墨再一次转过身来的时候,白墨的脸色已经变了,已经不存在当初的那种温柔了。柳可颐心中有些忐忑,心中不禁疑问,到底是哪里出错了么?自己应该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啊?柳可颐心中直打鼓,但是,表面上却露出了不一般的镇定自若。 柳可颐说:“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脸色怎么这么差……”白墨打断了柳可颐还没有说完的话,对着柳可颐说:“你变了……” 柳可颐听到了白墨的话,心中一紧,对着白墨轻松地说:“瞧你说的,人活一辈子,年龄也在长的,怎么可能不变啊?” 白墨沉着脸说:“不,你变了,你的心变了,你再也不是我当初认识的那个柳可颐了。”白墨不得不承认的说。 柳可颐脸上有些挂不住,对着白墨说:“我哪里变了,我怎么不是当初的那个柳可颐了,那么,你能告诉我,当初的那个柳可颐是什么样儿的,现在的柳可颐又是什么样儿的!”柳可颐的声音有些激动,双手有些紧紧地握住了双拳。 面对柳可颐的质问,白墨似乎表现的很平静,白墨说:“以前我认识的柳可颐,总是淡淡的,孤独地站在那里,给人一种清高却难以亲近的样子,等到后来,柳可颐来到了Forgetting酒吧,渐渐得融入社会,变得功力了,但是,那个柳可颐依旧是小鸟依人的温柔,后来,柳可颐已经浓妆艳抹地四处和男人……”白墨说到这里说不下去,白墨没有注意到柳可颐的脸色是越来越糟糕,继续说下去:“再后来的柳可颐,却是一个心机重重的人,学会了算计别人、” 白墨有些失望,但是,这确实是事实,白墨不得不承认,尽管,这个事实对白墨来说,是许多年来的感情的一个否定。 柳可颐听到了白墨的说话,脸色越来越惨白,白墨的每一个字,都深深地烙在了柳可颐的心上,烙得柳可颐心里很烫,很痛。白墨说的话,这也是柳可颐这段时间的痛苦,矛盾,纠结。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每天夜里的深夜,总是辗转反侧。回想自己这么多年来走的每一步,每一步都是为了自己以后的好生活,不再受别人的白眼而努力,可是,为什么这每一步,却离终点越来越远?似乎有的时候,柳可颐根本找不到终点。 每一次的梦魇,柳可颐总能梦到父亲和母亲的斥责,自己自甘堕落到如此,总会梦到苏卿的面孔站在自己身边气着自己。柳可颐每一次都是从梦中惊醒,或是尖叫地喊着,哭着,骂着。但是,醒来的时候,身边总是空荡荡的,父母不在身边,自己爱的人,和爱自己的人都不在身边,自己恨的人,也不在身边,到底,自己最后还是一个人。 柳可颐并没有被白墨的话打击到,只是笑着说:“那倒是好啊,想必你现在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吧……”就像唠家常一样,柳可颐并没有感觉到哪里的不对劲。 白墨一愣,随即微微点头,说:“是的……” 柳可颐说:“你很喜欢她?” 白墨说:“对,我很喜欢她,我爱她……” 爱,这个字,差一点让柳可颐的眼泪调出来。这么多年,这两个人,从来没有一个人对柳可颐说过我爱你。柳可颐甚至觉得爱是一种奢侈的幸福,自己的日子够苦了,所以,自己配不上。可是,今天,却在柳可颐的面前,听到了爱这个字,而且,还是曾经深爱自己的男人对着自己的敌人说爱,柳可颐双眼一闭,觉得自己活得确实是太失败了。 柳可颐闭上眼睛,抬起头,似乎是不愿意让眼泪掉出来,这样很没有出息的。但是,柳可颐很没有骨气的说:“那个人,是苏卿,对么?” 白墨点了点头,说:“是……” 柳可颐平静地问:“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她呢?我记得你们之前都是仇人一般……” 白墨似乎也心平气和地回答,说:“我也不知道,可是我知道我现在很想她,很想很想……” 很想很想……多么的粘人,多么的温馨…… 柳可颐继续说:“看来,我的出现是错误的了,也不知道今天你墨到少爷专程来我这里是想说什么大事儿?” 当柳可颐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白墨的脸已经不好看了,他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对柳可颐说:“我对你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以后,也不要借着我的名义来找我吧。 柳可颐听完这句话,终于淡定再也保持不住了,对着白墨,声音高出一个八度说:“什么意思,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们完了?” 白墨微微一冷笑,对着柳可颐说:“可不是完了么?” 柳可颐不可思议地看着白墨,说:“你说想想好就想好,你说想完就想完?这就是你们所谓的上层社会的游戏么?你把女人当做了什么?” 面对柳可颐的这一串质问,白墨心中虽然有答案,但是还是觉得不到时候告诉柳可颐。谁知道柳可颐会不会用这么下三啦的招数? 面对柳可颐,白墨心中依旧是充满了厌恶,他的决绝离开,对月子里的苏卿也是颤动不杀了。 可是,白墨最终要和这边脱离了关系,所以,走的时候,白墨也没有什么号脸色。 柳可颐心中微微地颤抖,说:“白墨,你这是要和我撇清关系是么?你到底是不是要和我撇清关系?”柳可颐几乎到了最后是歇斯底里。柳可颐不知道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就已经被白墨判了死刑。而且还是万劫不复。 白墨最终回头半晌,顿了一顿地说:“我喜欢的是纯净的感情,就像当年的你,如今的你,已经不再是哪种单纯的爱,我也不知道我还能为了你,做什么。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们就一刀两断吧。” 白墨说完最后一句话,就再也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柳可颐在地上,趴在地上,可怜兮兮地哭泣着。柳可颐似乎是在哭自己的命运,小的时候家境贫困,得不到同学的尊重,大的时候生活出现危机,沦落到了酒吧作为歌女,说的不好听了就是小姐。后来,沦落成为了两个男人的身下妇。到了最后,一个男人不要她了,另一个男人,似乎从来就没想要过她。柳可颐还有什么能支持自己活下去? 柳可颐这个时候,满腹的算计,满腹的心机,都已经不复存在,人一下子像是老了十来岁。面容枯槁,很是憔悴。 柳可颐坐在镜子前,嘴里却是碎碎念道着:“魔镜魔镜,你告诉我,谁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人……”可是,镜子是无声的,世界上也永远不会有墨镜。所以,周围还是死一样的寂静。最后,却传来了柳可颐发疯了一般的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就像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中的恶王后一般。 可是,当柳可颐笑着笑着,顿时觉得难受,脸色苍白,有种想吐的冲动。柳可颐立刻冲向了马桶,干呕了一阵,脸上直趟虚汗。柳可颐若有所思…… 第九十八章 自从回来以后的云少枫生了一场大病以后,云少枫每天就在病房中好生休养,直到修养了这么多天,每天都是不痛不痒的人物前来冗长又麻烦地拜访探望云少枫,其他的都是按部就班,一如既往。这就让云少枫感觉到了,齐楚你丫的一定是故意的。齐楚一定直到自己是最不耐烦这一类的事情的,但是,齐楚还是每天安排这些人,腆着厚脸皮,前来说着虚以委蛇的谎话,让任何人听了,都觉得身上要起上三层的鸡皮疙瘩。所以,云少枫很是不待见这些人。所以,每天云少枫都是花费好一番功夫才将这些人打发走。 有的时候,安静下来,云少枫会开始像老人一般,回顾往事。云少枫不禁笑了一笑。往事么?自己的以往,自从遇到了苏卿,才开始了另一段的旅程,以前是一个纨绔子弟,后来成为了一个小有谋略的一个商人。而自己在这一段日子中的变化,除了褪去以往的幼稚和戾气,多了一份笑侃自我和玩世不恭。一副痞痞的样子,却是暗中将事情办好。如果不是云少枫和苏卿在时间长了,云少枫都觉得苏卿适合做一个老师,凡是在苏卿身边的人,最后都能成为一个个在各方面都有特长的人。云少枫一想到苏卿,脸色就迅速灰暗下来。这些天,不,甚至是一年了,云少枫都没有见过苏卿了。云少枫不知道苏卿到底在生气什么,为什么就是不回来?按照云少枫对苏卿的理解,苏卿并不是因为这点儿小事就能生气一年多,而且消失一年多的人。 云少枫还清楚地记得,当时自己还在病床上,白墨失魂落魄地闯了进来,几乎是眼中冒着火,抓起自己的衣襟,想要将自己拉起来,而自己当时的病还么有好,身体还是比较虚弱,为了和白墨比起来,不输气势,云少枫自己特意是挺了挺胸脯,瞪着眼睛,却没有想到一不小心,裂开了伤口,鲜血都流了出来,白墨看到了浑然不觉,只是问一句话:“你到底把苏卿带到哪里去了?”听到这里,自己当时才知道,苏卿已经失踪了。但是,自己绝对不是带走苏卿的那个人,所以,看到几乎想要杀人的白墨的时候,云少枫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绝对不是那个人,就一在地跟白墨解释,自己也是才回来不久,根本都不知道苏卿的事情。 白墨却哪里肯相信,白墨知道这件事和云少枫有关联,若不是云少枫和柳可颐在一起做出这种苟合的事情,哪里会让苏卿难受,如果苏卿不难受,自己怎么又会善心大发,带着苏卿回到了家中,为苏卿去亲自下厨。若不是回到了家,苏卿接到了一个电话,又怎么会连夜坐着货机,几乎是要丧命,而下了飞机,又是昏迷,又是高烧,而且烧的发了噩梦,嘴里碎碎念念的还有这个男人的名字。这叫白墨怎么能不怀疑云少枫!就算是不怀疑云少枫,白墨对云少枫也绝对没有任何好脾气。 云少枫坐在床上想到了这么多,知道自己也在酒吧中闲散了快一年多,虽然每次酒吧里对自己的态度依旧尊敬,但是,从齐楚的态度上来说,却总是少了些什么。云少枫自己不由得苦笑:“苏卿啊苏卿,你真的就是因为这一次而将我判了死刑么,还是在你的心中,从来就没有我的位置,这正是你想甩掉我的一个很好的借口呢?”不得不说,一个失去父母的人,在人生中又遭受过巨大变动,后来寄人篱下的滋味不好受,也会让人变得多疑,敏感,和脆弱。云少枫就是这样的人。 云少枫在床上坐的时间有些长了,身体有一些伐,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好像是没有苏卿的日子,就没有了主心骨,每一天都是浑浑噩噩地游手好闲,那年的斗志,那年的冲劲儿,到了现在,都没有了,有的只是看看山,看看海,钓钓鱼,养养花,云少枫不由得自嘲的一笑,什么时候,自己竟然有这样的爱好了,就像是一个老头子一样。云少枫很是无奈地摇头。不过,在这一段时间,云少枫还有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就是,那个可爱的刁钻的小姑娘,终于和云少枫成为了好朋友。 云少枫那一阵子,经常去海边散心,自从遇到了那位可爱的小朋友以后,不知是不是巧合,在这个小朋友总是能和云少枫相处的非常愉快,甚至两个人都能保持着默契。这个小姑娘很是讨喜欢,也看上去有一些奸诈的样子,调皮到了让云少枫头疼。云少枫心中暗自腹诽,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父母,能生出这么一个刁钻的娃娃,但是,这个娃娃的聪明和可爱,却是让人舍不得,不过,但是,每天这么头疼地面对这个孩子,倒也是一个大难题。 一天, 云少枫又到了海边去,依然看到了这个小姑娘在海边的沙滩上捡贝壳。云少枫很是奇,就问:“你到底要减多少贝壳啊?” 小姑娘本来开开心心地唱着歌儿,捡着贝壳,一看到云少枫,就开始各种调侃,先是摆出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对着云少枫说:“我怎么每一天都看到你啊……真实的,你这么大的一个人了,也不知道出去找工作,就知道游手好闲,混吃等死……”小姑娘开玩笑地抱怨一句。 这让云少枫听起来,心中有那么一丝的不舒服,但是,想到小姑娘年纪还小,心中倒是有一丝羞愧。但是,云少枫表面上却不显露出来,依旧是那么一副痞痞的性格,腆着厚脸皮,对着小姑娘说:“嘻嘻……我就是游手好闲,什么都不会做,所以家里不让我做的……” 小姑娘听完以后,说:“什么叫做不会做,家里才不让做,这样的教育有问题,就是不会做,才要做的嘛……否则都会了谁还做嘛……”小姑娘挑了挑眉毛,认真的说。 云少枫看着小姑娘红红的脸蛋儿,很是可爱的样子,对着小姑娘说:“是是是,你人小鬼大,你知道的最多,你教育的对,那么,你说说看,我现在能做些什么啊?”云少枫带着一丝调侃的语气对着小姑娘说。 小姑娘说:“我说,你现在就应该蹲下来,帮着我捡贝壳,你没看到我捡贝壳都是汗么,而且好辛苦的,要那种完整的悲苦,要大小和这个差不多的,呶,你看,就是和这种差不多的。你看看……这样的贝壳小巧,好打孔,这样的贝壳好染色,这样的贝壳最是漂亮,在阳光下,闪耀的很是漂亮……”小姑娘还在向云少枫喋喋不休地介绍着这么多可爱的好贝壳。云少枫听着,心中似乎是温暖了许多,每一次看到了这个小姑娘,云少枫的心情总是莫名的好,所有的不快和烦恼,都在小姑娘的笑声和喋喋不休的说话声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云少枫看着小姑娘对贝壳如此挑剔,就很好奇地问:“我每一次看到你,你都是在捡贝壳,你家里是卖贝壳制品的么?” 小姑娘抬起头来,认真的看着云少枫说:“不是……”随后,明亮的眸子闪了几闪,然后又灰暗了下来,云少枫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悲伤,或者情绪低落的小姑娘,平时的她,就算是磕了碰了,也是很高兴,也能笑着,就算是流眼泪,也是笑着哈哈过去,而现在,这个捡贝壳到底触动了她什么心事? 云少枫很是好奇,但是,他知道,自己无意间,让小姑娘伤心,已经是很糟糕的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云少枫就是很好奇,很想帮助小姑娘,不为别的,就为了心中的那一份亲近。 云少枫默默地看着她,看着小姑娘,心中不忍心,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对着小姑娘说:“到底怎么了,有什么我可以帮的上你的么?” 小姑娘抬起头,犹豫了半晌,才打算告诉云少枫:“其实,我是家中的幺女,父亲和母亲在生我之前,还有一个哥哥,可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他,只是隐隐约约地听爸妈说过,还都是瞒着我的……”说着说着,小姑娘的情绪很是低落。后来,小姑娘抬头看了看远处的大海。 云少枫也不禁问道:“那你的哥哥去哪儿了呢?你的父母有没有说过呢?” 小姑娘继续说:“我又一次在王伯家玩儿,玩儿的晚了,回来的时候偷偷地在父母的房门外偷听,听说,好像是欠了什么高利贷,被仇人追杀,怕是,怕是……”小姑娘的眼圈红了……第一次,云少枫看到小姑娘掉了金豆子,噼里啪啦的,让云少枫不由得心疼。 云少枫一把搂住小姑娘,抱紧怀里,说:“你放心了,你哥哥有你这么一位好妹妹,一定会平安无事的,而且,这个社会上,还是有很多好人的……”云少枫柔声地哄着小姑娘。 小姑娘这个时候,不复平时的狡黠,抬起头,天真地看着云少枫,对云少枫说:“这是真的么?” 云少枫点点头,说:“嗯……” 小姑娘听到以后,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对着云少枫说:“每一天我都以为我的哥哥会回来,所以,我每一天捡贝壳,希望能够做一个贝壳风铃,漂漂亮亮的,挂在窗子上面,哥哥要是听到了我的祈祷,一定会晃动那风铃的,当哪一天,我的风铃响了,那就是哥哥回来了……” 云少枫听得直心酸,多么心疼这个小姑娘。 但是,过了一会儿,小姑娘脸色有些担心的问,说:“大哥哥,听说,那些放高利贷的人,都不是人,是么?他们会杀人,是不是!”小姑娘的声音有些颤抖。 云少枫诧异了一眼,看着她,说:“他们都是坏人的,不过,世界上,还是好人很多的……” 远处,夕阳西下,映红了一片海,一抹天地。 第九十九章 云少枫抱着小姑娘,坐在沙滩上,旁边的小螃蟹,还在爬来爬去,女孩儿身边放着的是刚刚捡好的满满一篮子的小贝壳,光怪陆离的,五光十色的,很是可爱。而这个小姑娘,像是手上了一般,偎在这个大男孩儿的身旁,倾听着那个男孩儿讲一个故事。 云少枫看着远处的海,似乎是陷入了某段回忆中,脸上有着迷茫,有着痛苦,却是种种复杂。云少枫不看小姑娘,眼中似乎没有焦点,对着小姑娘说:“几年前,有一个人,他曾经是一个富家的大少爷,他们家很有钱……”小姑娘打断地说:“什么是很有钱呢?到底多么有钱呢?”云少枫看着天真的小女孩儿,说:“他们家的钱,比你们渔村的全体收入还要多的多……差不多能有100个这个小渔村吧……”小姑娘诧异地瞪大了眼睛,原来,还可以这么有钱。小姑娘吞了一口口水说:“原来,是这么有钱,以前,我一直以为,最有钱的是我们渔村的村长,现在,看来,渔村的村长都不算什么啊……” 云少枫不由得失笑,是的,渔村的村长,真的不算什么。和苏卿,和白墨的家中,就连当初的自己家里,都是没有办法比的。不过,现在这么单纯的小姑娘,还真是不多见。云少枫继续讲:“那个时候,家中的大少爷就是游手好闲,每天不学无术……”说到这里,小姑娘又打断地说:“是像你一样么?”云少枫气的直接想打她的屁股。但是,咬咬牙,碎碎念了一番,继续讲这个故事:“大少爷每天都以为自己家里很有钱,所以花钱也是大手大脚的,而且,总是喜欢和朋友在一起赛车,和朋友一起去喝酒,聊天。”最后一句,让云少枫省去了,省着污染了未成年的耳朵,那就是泡女人。他们这些人,当初总是喜欢抱着一个个女人,看着这些女人的腰段,身姿,该大的地方要大,该圆的地方要圆。然后,看好了,喝点儿小酒调调情,然后,两个人在滚到了床单上。当然,这些萎靡不堪的生活,是不能对一个孩子说的。 云少枫继续说:“可是,后来的有一天,这个少爷和朋友又去赛车了,到了半夜才回来,可是,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家的别墅里没有一个人了,所有人都没有了,家中是很凌乱的样子……”云少枫讲述的时候,带着一种阴冷的劲儿,听得小姑娘都觉得那栋房子阴森森的,害怕地说了一声:“那……会不会是鬼屋啊……”云少枫心中暗骂一句:“本少爷住的房子怎么可以是鬼屋……”云少枫没有理会小姑娘,继续讲:“当时的那个少爷,以为家中有了危险,或者是来了什么抢劫的人,将父母绑架了,于是就小心翼翼地走到了书房,却发现,家中还是没有什么生气,就连平时的保姆和佣人都也没有影踪了。这下子的那个少爷也着急了,当他到自己的房间里的时候,却接到了自己朋友的一个电话。” 小姑娘看着云少枫的脸色不算太好,对云少枫小心翼翼地问:“是什么样的电话,电话里都说了些什么?” 云少枫叹了一口气,继续说:“这是他的一个朋友的电话,电话里说他家破产了,他的父亲跳楼自杀了,母亲也跟着殉情了。”事情过了很长时间了,云少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可以这么放得下。但是,旁边的小姑娘听到后,一声惊呼:“啊……”然后捂着嘴。是的,在小姑娘的眼中,世界是彩色的,没有任何的灰暗,只是快快乐乐的活着。云少枫看了小姑娘一眼,说:“你别害怕……”小姑娘继续问:“那后来怎么样了?到底是为什么会破产呢?”云少枫很平静地讲着:“他们家被另一家大企业吞并了,他的父亲欠下了高额的高利贷,然后跳楼自杀了。后来,那些房高利贷的人,找到了他的儿子,追杀他的儿子,要让他拿出钱来,也就是那个曾经的大少爷。可是,那个大少爷哪里还有钱了呢?唯一的一点儿私房钱也是挥霍的无边无际。哪里还能用来还债?所以,这个大少爷被一路追杀,浑身上下都是血,最后晕倒在了一个酒吧门前。” 小姑娘问:“死了?” 云少枫翻了一个白眼,说:“还活着,被一个比他年纪还小的小姑娘救了,从此,这个少爷和那个小姑娘在一起,小姑娘每一天都带着他,帮他还了债,还收留他,让他从零做起,后来那个大少爷和这个小姑娘,倒也算是过上了一段比较平静的日子,这个大少爷不再是那个右手好闲的人了,也是每天都肯辛勤工作的。故事讲完啦……”云少枫还略去了很长,很长,因为这个故事,到现在还没有结局,而且,总是会勾起云少枫的心事。 小姑娘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看着云少枫,说:“大哥哥,你是说,这个世上有好人是么,我的哥哥也会遇上大哥哥所说的那个帮助过大哥哥朋友的女孩儿,是么?” 云少枫说:“能不能遇上那个女孩儿,不好说,但是,你要相信你的哥哥,也要相信这个世界,知道了么?” 小姑娘点点头,看着天色,说:“天色不早了,今天你去我家吃饭吧,我爸爸做的红烧鱼特别好吃,那个,今天,谢谢你开导我……”小姑娘感激的一笑,似乎刚才的事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抓着云少枫的手,不肯松开。云少枫一阵苦笑,真是拿这个小姑娘没有办法。 云少枫跟着小姑娘七拐八拐地拐进了一个渔村,在最里面,是一个小院落,没有其他家的热闹,但是,宁静致远,到有一份悠然自得的感觉。云少枫看着这个地方,总觉得自己的心跳莫名的加快,莫名的震荡着。每走近一步,总觉得要发生什么。 小姑娘抓着云少枫的手,说:“大哥哥,你害怕着什么啊?难道见到我的爸妈,就这么害怕吗?”小姑娘调侃地问。 云少枫翻了一个白眼,不理小姑娘。等进入了院子,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那个声音说着:“爱爱,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不是告诉你,要早点回来的嘛……”接下的声音,更是让云少枫全身一阵,差一点,眼泪就掉了下来,那个声音在说:“小小丫头,在外面是疯惯了,一点儿都没有女孩子的样儿,快点儿洗洗手,准备吃饭了。”说着,说着,屋里的人走了出来,看到院子里还站着另一个“陌生”的男人。但是,院子里的夫妻两个都石化了。 过了半晌,小姑娘的父亲才说话,问小姑娘:“爱爱,这是谁啊?”小姑娘说:“阿爹,这是女儿的好朋友,总和女儿一起捡贝壳。”而那边,小姑娘的母亲的眼眶已经红了。云少枫也愣住了,他的心,在抽搐着,在压抑着,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只是心里,胸口,赌得很难受。过了一会儿,小姑娘的父亲似乎是点了点头,说:“既然来了客人,爱爱,再添一副碗筷……”小姑娘刚才还担心父亲不欢迎这个大哥哥呢,现在听到了父亲说再添一副碗筷的时候,很高兴地跑了出去。 这个时候,院子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三个人都是一阵沉默,没有吱声,很是尴尬。当小姑娘回来的时候,发现父亲和母亲还有这个大哥哥都是安安静静的,没有一句话,心中很是诧异,但是,聪明的小姑娘知道气氛不对,也不敢多说话,眼珠子咕噜一转,就知道一会儿自己要去偷听了。 这顿晚餐吃得极其的压抑。刚吃了几口,云少枫就说自己吃饱了,想要先离开。而爱爱的母亲,却是热情地说:“再吃点儿吧,才吃了这么几口,不急着回去,一会儿我和爱爱的爸爸还要谢谢你呢……” 云少枫心中纠结着,到底该如何自处。当无意间看到死去多年的父母,又好端端的活在了眼前,还给自己填了一个小妹妹,任凭是谁,一时间也是不会接受的。但是,总是有许多疑问憋在了胸口,云少枫也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晚饭吃完了以后,云少枫就和小姑娘的父亲和母亲来到了屋里,锁上了门。三个人,没有说话,屋内很是沉默。 过了一会儿,是女人先开口说话的,女人红了眼圈,说:“少枫,妈妈知道这些年苦了你了,你,你过得还好吗?” 云少枫不置可否,看着母亲的红眼圈,云少枫心中也是心疼,但是想到自己这么多年受到的苦,心中还是有气。自己这么多年,差点儿死了,这都是拜谁所赐? 男人看着云少枫不说话,知道云少枫心中有气,于是,也开口说话了,“少枫,爸爸知道你心中恨爸爸,但是,爸爸也是有……有苦衷的……” 云少枫背过去,不看自己的父母,说:“我现在只是想知道,当初是为了什么……” 云少枫的父亲叹了一口气,说:“这说来话长了。” 云少枫挑了挑眉,说:“哦?是么?那么就长话短说了!” 云少枫的父亲有些皱眉,说:“少枫,注意态度……“ 云少枫不以为意地说:“那你说,我应该是什么态度呢?面对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呢?” 云少枫的父亲叹了一口气,说:“当初,是我想出来的这个主意,因为公司已经负债累累了,而你的母亲一直想要一个女孩儿,过着平凡人的生活,于是我们两个就想离开了,所以布下了这个局,但是知道你被放高利贷人追杀后,我有几次想站出来,但是看到你母亲渴求的眼光,我还是犹豫了,等到后几年,没有听到了你的消息,我觉得你应该是摆平了,于是,其实,我和你的母亲还是很想你的……” 云少枫讽刺地一笑:“哦,是么?我还是真得谢谢你们对我的磨练和考验啊,当我差点儿被人砍死的时候,你们又在哪里?”云少枫炖了一顿,说:“这些年来,我一直活在阴影中,一直想着为你们报仇,可是,哪里又有仇恨,斗不过是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罢了……” 第一百章 云少枫无限凄凉地看着年过半百的父母,说:“你们继续享受你们的生活吧,放心,我不会打扰你们的,我也就当做从来没有遇见过你们,还将他们记载我的心中……”云少枫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打开房间门,却看见小姑娘可怜巴巴地瞪着大眼睛,看着云少枫。云少枫知道,刚才的话都让这个小姑娘听见了,云少枫知道这件事情,对这个小姑娘的打击很大,但是,打击再大又能怎样,将来,必然要走上社会,而社会上的艰辛,比这个还要大的。云少枫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抱起小姑娘,在小姑娘的脸颊上亲了一亲,想起这个小姑娘,刚才还在思念着她的哥哥,如今,自己却成了她的亲哥哥,那个体贴的小妹妹,云少枫怎么能不喜欢? 云少枫离开了,但是,小姑娘喊着眼泪,看着他的背影,哭着喊:“哥哥,那是真的么?” 云少枫没有转过身,只是停下了脚步,点了点头。等云少枫刚要抬起脚的时候,小姑娘又喊道:“那哥哥,哥哥给我讲的故事,那个人,就是哥哥了?”云少枫没有想到小姑娘会这么问,于是,点了点头。 小姑娘突然间,跑了过去,保住云少枫的腰,大哭,说:“不要,不要,我不要哥哥走,要么哥哥就带我走吧……呜呜呜呜”小姑娘大哭让所有人都没有办法。直到最后,云少枫的父亲终于发话了,对小姑娘说:“既然这样,你就先跟着你的哥哥走吧……”这是云少枫的父亲第一次在全家面前承认了云少枫的身份。 云少枫自然也是舍不得这个小姑娘,所以,带着小姑娘,回去了。 当然,带着小姑娘,云少枫就不可能再回到酒吧里住了,这对未成年人不好。他有义务对妹妹负责。所以,云少枫带着亲妹妹来到自己在外面买的房子,跟苏卿合作了这么多年了,云少枫不可能没有钱,只是,从来不显山不漏水罢了。小姑娘看着这个豪宅,心中感慨了许多。对云少枫说:“哥哥,这里真漂亮……这里是哥哥的家么?”云少枫欣慰地看着自己的妹妹说:“对,这里是哥哥的家,只有哥哥一人,但是,以后就是小爱爱和哥哥的地方了。”说着,云少枫晃出了一串钥匙。 小姑娘很是兴奋,亲了云少枫一口,就转来转去地疯玩儿了。 云少枫叹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面,点了一颗烟,看着窗外,自言自语地说:“事情是这么的乌龙啊……” 云少枫犹豫了半晌,拿起手机,发了一条信息,到对方的手机上面,说着:“明天下午半岛咖啡厅,我们可以见一面么?” 很快,那边回了一条信息,说:“好。” 这一晚上,云少枫一夜无眠,小姑娘也是,小姑娘睡在了一间公主房中,可是,小姑娘先是激动,后是好奇,总觉得幸福来得太快,一下子就多了一个哥哥,总是觉得不真实,所以,小姑娘也没有睡着。翻来覆去的,最后只好裹着被子,敲了敲哥哥的房门。云少枫知道应该是这个小妹妹,但是不知道这么晚了,这个小姑娘可是有什么事情? 当云少枫一推开房门的时候,看着小姑娘可怜巴巴裹着棉被说自己睡不着的时候,云少枫是又气又笑,只好抱过小姑娘放到自己的床上,说:“那今晚就跟哥哥一起睡。” 小姑娘乖乖地听话,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地,不一会儿,就黏在了云少枫身上,睡着了。云少枫是动也不能动,只好硬熬了一夜。可是,这一夜云少枫想了好多,他想到了白墨,想到了之前,一直作为仇人而存在的白墨,两个人之间虽然明面上并没有发生过冲突,除了对女人以外,但是,实际上,云少枫暗中接手了许多苏卿的生意,都是暗中和白墨抢订单,都是暗中对白墨下手的,虽然对于白墨来说,这损失了一些,但是,这也毕竟让人肉疼,两个人的较量已经很久了,可是,突然间,白墨并不是自己的仇人以后,云少枫一时之间,竟然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云少枫再看看自己身旁熟睡了的小姑娘,不禁想起了那个不知道还在什么地方逍遥自在的苏卿,云少枫和苏卿生活了这么长的时间,心中自然明白苏卿,也很了解苏卿的想法。那个人,如今,也要被白墨夺走了么?而那个让自己鬼迷心窍的女人,那个害的苏卿误会的女人,云少枫心中自然是恨恨的,真是希望她死了才好。害的自己平白无故遭到这种痛苦,但是,若没有这件事,云少枫也不会找到自己那个没有死的父母,也不会有这么一位可爱的小妹妹。所以,云少枫翻来覆去地想,却是想不清楚的。只能叹一口气,抬头看了看表,已经凌晨三点多钟了,云少枫自嘲了一下,自己还是真的会失眠啊,真的能想啊。 云少枫假寐了一会儿,但是,可能是自己太累了,不知不觉地睡着了,等再一次睁开眼睛,却听见了银铃般的笑声。“大懒虫,起床啦,大懒虫,起床啦……快看看表,都几点啦”小姑娘聒噪地喊着。 云少枫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看了一眼表,早上九点了,自己只好腹诽一句,这小姑娘是真的能折腾啊。没有办法,云少枫想睡也睡不成,只好起身,冲了一个澡。然后换上衣服,从楼上走下来,还没到餐厅,云少枫就闻到了一股麦片的香味,云少枫不由得好奇地看了看厨房,看到小精灵在厨房忙上忙下,却是井井有条,先是用烤面包机烤了几篇面包,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果酱,然后再煎了三个荷包蛋,有全熟的,有八分熟的,有五分熟的。看的是金黄诱人。而那边的豆浆机里炸了一壶豆浆,还有充好的麦片,桌子上还放着早餐后的水果。看起来很是丰盛。 云少枫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小妹妹会这么的能干。看着桌子上的早餐,云少枫笑了,尝了一个八分熟的鸡蛋,味道还不错,而且面包烤的火候还算不错,云少枫赞赏地看了她一眼。小姑娘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像是说:“就知道本姑娘的手艺还算不错。” 吃的差不多的时候,云少枫问了一句:“你今天打算干什么啊?”小姑娘说:“玩儿……” 云少枫问:“玩儿什么啊?”小姑娘说:“随便玩儿……”看样子,小姑娘是不打算告诉自己了,所以云少枫给小姑娘准备了一个手机,说:“这个给你,这里存了我的电话,有什么事情的话给我打电话。不要去不好的地方,比如什么酒吧,网吧,歌厅舞厅什么的,记住了么?” 小姑娘是忙不迭地点头,嘴里还喝着麦片,答应着好好。云少枫看着,是哭笑不得。等都交代差不多了,云少枫看了一眼,时间还早着,不如先带着小姑娘到商场逛一逛吧,给小姑娘添几次衣服。小姑娘虽说还小,但也是到了开始发育的年纪了。所以,云少枫带着小姑娘去了几家适合她的内衣店,看着云少枫帮着自己挑选内衣,小姑娘的脸都羞红了,只好拽着哥哥的手,说:“哥哥经常给嫂子挑内衣吧……”说完,云少枫的脸色有些变化,随后又变了回来,掐了掐妹妹的脸蛋儿说:“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云少枫不由得想起了以前苏卿在的日子,自己为苏卿挑选内衣时候,苏卿大大咧咧的样子,倒是让自己红了脸,想是当时苏卿是想逗自己玩儿吧。算了,还回忆这些算什么。 给小姑娘包好了内衣,又带着小姑娘去楼上的精品店逛了逛,看到了合适的裙子,衬衫,裤子,还有好看的发卡,项链,手表,云少枫都是一扫而空,而后,带着小姑娘去挑选鞋子。云少枫亲自给小姑娘选了一些好看的,但是不累脚的鞋,因为现在小姑娘毕竟还在长身体,不能让她穿高高的根。小姑娘对哥哥的贴心很是感动,好久都没有这样的人,这么照顾她了。父亲是慈爱的,但是细心不足,母亲很细心,可也总是很唠叨。很少有像云少枫这样的男人,这么照顾她。所以,小姑娘感慨地看着哥哥说:“哥哥,将来的嫂子一定很有福气……”云少枫一愣,没有想到小姑娘会这样说,不由得苦笑,嫂子么,唉,现在在哪儿呢都不知道。 一逛街,时间就过得很快,云少枫大包小裹地拎着袋子,带着小姑娘到了楼上去吃牛排,小姑娘仿佛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很是好奇,以前的她也没有吃过牛排,多是以吃海鲜为主的。当云少枫看到小姑娘如此好奇的模样,心中不由的一阵心酸,这不知道这父母,到底是怎么做的。从小不能给孩子一个好的条件。 云少枫看着小姑娘笨拙地用着刀叉,只好一块一块地为她切好,再放到她的面前。小姑娘吃的心满意足。 云少枫看了看表,很快到下午约定的时间了。于是,买完单后,和小姑娘一起到了半岛咖啡厅。本来云少枫是打算让小姑娘离开的,可是没有想到小姑娘就像是牛皮糖一样,黏在了云少枫身上不肯走,让云少枫没有办法,只好带来了这个小冤家。 过了一会儿,那边的人来了,当他看到白墨身边还粘着一个小家伙的时候,云少枫有些歉意地笑了笑,说:“抱歉,我妹妹,非要跟来……”那个人说:“没关系,这样也好。”云少枫说:“爱爱,你到那边儿去玩儿,我先跟这个哥哥说几句话,小心别乱跑……” 第一百零一章 过了一会儿,服务员过来,端上了两个人点的饮品,这个时候,那个人开口了:“说吧,我不知道你会找我有什么事情。”云少枫只是淡淡地喝了一口咖啡,说:“我只是想找你谈谈……” “哦?是么?我我就洗耳恭听了……”那个人如是说。云少枫看着对方,知道两个人算不是朋友,都几乎可以称之为是敌人,但是,云少枫经历了父母的事情之后,有心想化开那个结,想跟人说清楚,不想再让别人背一辈子的黑锅。于是,云少枫就约了白墨出来,想和他把所有的事情都说清楚,所以,面前坐着的这位,就是白墨。 白墨呷了一口咖啡,静静地等候着云少枫的下文。云少枫说:“你还记得十多年前的一起案子么,云氏企业的倒闭案。”听到了这里,白墨心中微微动容,不知道云少枫将牵扯了这么多年的案子突然间说出来是什么意思。既然云少枫并没有继续往下说,白墨也就认真地等着听下文。 云少枫慢慢地说:“那一年,云氏的总裁跳楼自杀,夫人跟着殉情,云氏企业彻底破产,唯一的公子流落,被放高利贷人追杀,而最后的云氏企业成功地被墨氏企业收购。你还记得么?” 那是一个腥风血雨的晚上,整个A市都被这消息震惊了。所以,那么晦暗不明的夜晚,白墨还是不会忘记的。白墨于是点了点头,但是,随即,白墨好像是明白了些什么。于是,几乎是失声地问:“莫非,莫非你就是……”白墨的话没有说完,但是云少枫知道白墨已经猜到了。云少枫点点头说:“不错,你猜的对,我就是那个云家唯一幸存的公子,云少枫。”白墨看了一眼云少枫,见到他的神色淡淡的,并没有回忆过去的痛苦。于是点了点头说:“哦,那云少爷今天找我来的目的,是想为令尊令堂报仇的么?但是,我不认为,你现在约我对你报仇有什么好处。”白墨还是一如既往地骄傲。 云少枫摇了摇头,说:“如果要是想报仇,我又何必装成正人君子,和你说了一声再报仇呢?而且,今天,我没有想把任何事情瞒着你,因为,你毕竟是当事人,也是苏卿的名义上的丈夫,有些事情,我也没有必要瞒住你。”白墨听了前几句话,知道云少枫今天的目的是很真诚的,既然这样,那白墨也就没有白白浪费时间和云少枫来到这里喝咖啡。但是,当听到后面一句话的时候,白墨心中就是不舒服了。什么叫做名义上的丈夫。虽然白墨知道这句话是实话,但是,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而且还是从一个可以称之为是情敌的男人嘴中说出来,这就是对白墨最大的挑衅。男人的自尊啊。但是,白墨虽然心中不高兴,嘴上却不说,依旧表现得淡淡的,等着倾听云少枫的下文。 云少枫说:“之前的事情想必你也是都知道了,那我就从后面告诉你吧。你是知道的,我因为帮助父亲还高利贷,被放贷人,追杀,那个时候的我已经中了几刀,好几天没有吃饭,精神是高度紧张,最后,被人追上,晕倒在了一个酒吧门口。” “于是,那个酒吧,就是Forgetting酒吧……”白墨接口道。 云少枫心中暗叹了一下,白墨确实是聪明,一猜就中。白墨微微一笑,通过之后云少枫经常出没在Forgetting酒吧,就知道云少枫当初是晕倒在那儿了。这个并不难。 云少枫继续说:“那时候,我碰见了苏卿,她穿着白裙子,披着头发,让手下把那几个人都料理了,而她自己也亲手料理了那个压着我的人。”白墨不禁脑海里浮现苏卿穿着白裙子,披着头发,飘逸,潇洒的样子。但是,白墨着恼,毕竟自己没有见过那个时候的苏卿,心中倒是有些微微嫉妒起云少枫来了。 云少枫继续说:“那个时候我的伤很重,所以,苏卿收留了我,也帮我还了所有的债务,我也就在酒吧里落地生根了。当初,我是一个游手好闲的大少爷,在苏卿的几次教训中,我也知道我该振作起来了,所以,每一天的工作量很大,而苏卿也很看重我,我们都是伤心人,所以,我们时常在一起,后来,我们就真正的在一起了。”云少枫的话很平静。他微微抬头看了一眼白墨,看看白墨是否有不高兴。当然,不高兴是应该的。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也不愿意听到另外一个男人说到和自己的女人曾经怎么了怎么了。但是,白墨依旧没有反应,只是静静地倾听。 云少枫喝了一口苦咖啡,只觉得满嘴的苦味,却苦不过这些年来捱过来的苦。云少枫说:“我和苏卿这些年来经营,都是由我暗中打理的,苏卿很懒,但是她却是很清楚,每一件事都知道,所以我们谁也骗不过去。我承认,这些年来,我确实是在暗中打击你,和你争夺生意。就是为了报仇,报那个家破人亡的仇恨。可是,现在我才知道,这么多年来,我恨错了人。我也承认,这么多年来,我曾经确实是有利用过苏卿的感情,希望她能够帮我打击你,事实上,她做到了,而我却利用了她。云少枫说完这些,只觉得苦苦的,他多么想自己大哭一场,可是,云少枫不能。 对面的白墨,越听越是心惊,越听越是动容,他不知道的事情居然这么多,他对苏卿的关怀,远远不及这个和苏卿一起生活这么多年的男人。白墨对这个男人的事情,倒是越来越存在了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这个云少枫会说自己很错了人?难道说,逼迫他父母去世的另有其人?或者是他的父母死于他杀?虽然这么想,人已经没有了,但是,白墨还是觉得自己不厚道。但是,却有不知道从何说起,所以,白墨就干脆不想了,等待下文。 云少枫最后,才说出来:“其实,我的父亲和母亲没有去世……”白墨突然间有些明白了,眼光朝着那边瞟了一眼。然后云少枫说:“我的父亲和母亲那一年的假死,只是希望能够将这个云氏企业脱手,别看它外表风光,但是其内部已经腐败不堪了。所以父母急于脱手,只好出此下册,而且父母,喜欢的是悠闲自在的生活,也不想被企业拴在一辈子了。所以,这些年来,我对你的误会,今天我是诚恳的道歉。” 白墨手轻轻一抬,说:“既然事情是这样的,之前我也没有生气,你有你的苦衷,我也有我的原则,所以,这也怨不得你我。但是,苏卿……” 云少枫知道白墨会提到苏卿,尽管云少枫心中泛苦,但是,云少枫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男人,已经开始对苏卿动心了。而且,这个男人,将会是自己强有力的对手,就算是自己和这个男人竞争,赢了,但是对方也是苏卿的法律上的丈夫,自己,充其量算得上是情夫。这就是一字之差啊。 云少枫说:“我的意思是,我想和你,公平竞争。你伤害苏卿在先,而我和苏卿也相处了几年了,大家如今公平竞争,最后要看苏卿选的是谁,好么?” 白墨心中有怒气,但是也要有风度,于是就同意了。 而云少枫顿了一下咖啡杯,说:“那……她怎么办……”云少枫有些迟疑地说。 说实话,这两个男人对这个女人,都感到头疼,不错,她就是柳可颐。一个女人,要是做到了让两个优秀的男人都牵挂着,哪怕是怨也好,爱也罢,都是不容易的。 白墨很快地说:“她和我已经过去了,我和她以后再也没有关系了。” 云少枫冷笑了一声,说:“墨少爷真是换女人如换衣服啊,这么多年来谁不知道的旧爱,一下子就换了新宠。” 白墨的火儿也终于压抑不住了,于是,对着云少枫说:“你呢,你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人,苏卿为什么会离开,你敢说和你么有关系?自己先管好裤腰带再说吧。”白墨第一次这么粗鲁的说别人。 云少枫的脸色不善,白墨也怒气冲冲,所以,两个人谈完话后,也就不欢而散了。 当云爱看到白墨的离开后,便跑到哥哥的后面,对着哥哥说:“哥哥,刚才那个哥哥怎么不高兴了?”云少枫说:“那个哥哥有事先走了,我们也走吧。爱爱乖……”云少枫顺手刮了刮妹妹的鼻子,于是带着妹妹,开车回家了。 到了家以后,云少枫就发愁,这个妹妹,难道要在自己这里住多长时间?怎么也不见得那边有什么消息?于是,白墨就问妹妹:“爱爱,今天爱爱要住哪儿啊?”妹妹说:“住哥哥这儿……” 云少枫说:“那爸爸妈妈不想爱爱么?爱爱不想爸爸妈妈么?”这个时候小丫头愣住了,头一歪,显然是没有想好答案。于是,云少枫就语重心长地劝着云爱去回家找爸妈。最后,小丫头哭着离开了,云少枫只给小丫头送到村庄门前,并没有进去,只是远远地看着小丫头的越走越远。 云少枫这才开车,往回市内,于是,云少枫决定,这回,该着找柳可颐谈谈了。 第一百零二章 云少枫开着车,直接回到了Forgetting酒吧,从那边的渔村赶回来已经是晚上了,所以,云少枫回到酒吧以后,先到楼上吃了一顿晚饭,这一天折腾,也是饿了。云少枫吃完饭后,觉得自己应该和柳可颐谈谈了,苏卿不在的这一年中,云少枫也没有太多的时间住在酒吧里,一部分原因是云少枫知道自己在齐楚的眼中,不受待见,而且看到了苏卿的房间,害怕触景伤情。而另一个原因,就是这个柳可颐纠缠的有些太甚了。这个柳可颐总是隔三差五地来到云少枫的房间里,总是借着品酒,欲拒还迎地纠缠自己,自从云少枫那次酒后乱性以后,云少枫对酒量就开始了严格的控制。所以,这些次,柳可颐都是没有得逞的。柳可颐自然不甘心。每一次都是变本加厉。云少枫虽然平时痞痞的,但是遇到比他还流氓的,而且是女人的话,云少枫就没有主意了。所以,云少枫心里想,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就这样,云少枫这一年多来,几乎是和柳可颐在玩儿藏猫猫。对于柳可颐这么热情,云少枫心中还有一丝疑惑,不对啊,这不是白墨的女人么?怎么就和自己了一次,怎么就天天地粘上了自己,难道是说自己的技术比白墨好?白墨不行了?云少枫厚颜无耻地想着。然后,白墨大大的打了一个喷嚏。 云少枫这一次主动去找柳可颐,就是想和柳可颐认认真真地再一次地说明白,自己对柳可颐并没有感觉,希望柳可颐能够放手,不要再让两个人徒生困扰。 当云少枫直接走到柳可颐的房间前,敲开房间门的时候,柳可颐正在睡觉,最近的她很嗜睡,而且总是昏昏沉沉地,有些恶心想吐,等云少枫按了好长时间的门铃以后,柳可颐才听见,起来开门,心中多了一丝不耐烦,柳可颐记得自己曾说过自己最近不舒服,希望不要人来打扰,但是,怎么还有人这么不识趣地过来呢?虽然这么想,但是柳可颐真是担心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于是起来开门。当门打开的时候,柳可颐愣住了,她从来没有想过开门后看到的人竟然是云少枫,柳可颐都觉得自己眼花了,以为自己这是在做梦。那个一直在躲着自己的云少枫,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难道是老天都照顾我? 云少枫看到柳可颐一副狼狈的打扮,心中不喜,但是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没有多问,只是想告诉柳可颐自己的决定,但是一看到柳可颐穿着宽松的衣服,头发也没有梳理起来,素颜待客,云少枫倒是有些不忍心了。柳可颐这一阵子很苦,从那天发现自己怀孕以后,柳可颐是又惊又怨,惊的是自己有了孩子,可以做妈妈了,而怨的是,孩子的父亲会承认自己么?当时的柳可颐也不知道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到底是白墨还是云少枫?柳可颐自己也不知道,但是,柳可颐后来偷偷地去了一趟医院,通过时间来判断,孩子应该是云少枫的,因为那一段时间白墨根本都没有碰过自己,而最近的一次,也是时间最吻合的一次,就是和云少枫的这一次。但是,柳可颐没有勇气告诉云少枫,每次想告诉他的时候,云少枫都是躲着自己,柳可颐知道,自己配不上云少枫,而云少枫从来都没有喜欢过自己,自己只是用了一点儿小计谋,却如今让两个男人都厌恶自己,柳可颐心中悲苦,心里想,自己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还是自己前生做了什么孽了。看着柳可颐病恹恹的云少枫没有多说话,只是这么长时间,柳可颐总是盯着自己看,像是看不够,而且手还轻轻地抚摸着小腹。刚开始的时候,云少枫还没有注意到,但是联想到柳可颐的衣服,打扮,还有旁边放着的话梅,山楂,云少枫就突然明白了,这个时候,云少枫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是白墨的还是自己的,但是看着柳可颐的眼神,这分明是说这个孩子是自己的,云少枫这么一想,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顶上打了一个打雷,轰隆隆的,仿佛自己的宇宙都要炸了。 当柳可颐看到云少枫注意到了自己的小腹的时候,柳可颐微微一笑,却也有些自卑地说:“少枫,我……我有了……”云少枫听到了柳可颐亲口承认,只觉得天的一角要塌下来,刚才还是猜测,没想到这么快,就成了事实。这让云少枫无所适从。 可是,云少枫咬咬牙,忍了忍心说:“孩子是谁的?”柳可颐顿时脸色一变,有些灰暗,说:“孩子是我和你的。是你那一次,那一次完事之后,就有了……”柳可颐说到最后,脸上有点微微发红,怕是害羞的结果,想到了上一次,云少枫的卖力,柳可颐觉得飘飘欲仙。云少枫却是很冷静地说:“我今天找你来,并不是想跟你说这件事,如果你说你有了孩子,你还是做掉吧,一个未婚的女人,大了肚子,带着个孩子,不是什么好事,会有人笑话你的……”最后这几句话,云少枫说的倒是真情实意。柳可颐听到了以后,颤了一下,对着云少枫说:“你不喜欢这个孩子是么,其实你是不喜欢我的,对不对,你一直喜欢的是苏卿对不对,你为了她,就要我们娘俩的命,对不对?”柳可颐的情绪不太稳定,但是,云少枫不愿意骗她,所以,没有出声否认。柳可颐看到似乎是被自己说中了,满满地滑到地上,坐在地上不愿意起来,眼神呆呆地看着窗外,说:“苏卿到底有什么好,你们一个一个的男人都喜欢她。而我和我的孩子,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一个有一个的男人都讨厌我,不待见我。”柳可颐哭了。 云少枫知道柳可颐说的是自己和白墨,他知道白墨和柳可颐一刀两断的事情,心中暗暗后悔,为什么自己不早点儿和柳可颐一到两断,哪里用到现在如此地麻烦。但是云少枫看到柳可颐坐到地上,皱了皱眉,这个女人真是的,只好扶了她起来。柳可颐起来很是吃力,一阵眩晕过后,又想呕吐,云少枫又扶着她去了厕所,柳可颐吐过一阵后,看起来能够好一些,柳可颐到了床上躺着,脸色却是惨白,楚楚可怜的样子。这个时候,云少枫的短信来了,竟是门口的小弟发来的:“老大回来了……”短短的几个字,让云少枫立刻容光焕发,当柳可颐看到云少枫的表情变得特别高兴的时候,以为云少枫可以留下了陪陪自己,当柳可颐开口对云少枫说:“少枫,求求你,求求你看在我们母子的份儿上,再留下来陪陪我,好么?”云少枫冷冷地说:“我这一辈子最讨厌别人拿东西要挟我……就算是孩子,我也可以选择不要……”说完,云少枫扭头就走了。留下了的就是恨恨的柳可颐和无尽的眼泪。 原来,门口的小弟,是云少枫安排进来的一个朋友,从小无依无靠,云少枫安排他到这里来,至少可以谋生,所以,这个小弟为了感激云少枫,就几乎是有求必应,他知道云少枫对苏老板的感情,所以,当苏老板回来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通知了云少枫。 可是,苏卿这一次回来,却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原因无他,只是因为苏卿手中抱着的那个婴儿。才一岁多大。圆嘟嘟的,很是可爱,漂亮。 当云少枫走出去,看到苏卿抱着一个孩子进来的时候,云少枫石化了,难道,苏卿在外面一年多,连孩子都有了么? 不过,苏卿回来后,并没有看见云少枫,而是先找了齐楚。 当齐楚看到苏卿的时候,第一时间内迅速地吸了一口凉气。难道自己的大小姐在美国的一年多,连孩子都有了,这真是一件大跌眼镜的事情。那么孩子的爸爸是谁,应该不是白墨,否则,白墨也不会来到这里闹。莫非是云少枫?齐楚觉得有可能,两个人的感情好,中间有了一点小误会也算不了什么。但是,齐楚看到苏卿的怀里的娃娃,很是可爱,看到苏卿的心情不错,就顺嘴的问了一句,这个孩子是谁的。 苏卿抬起头,继续看着自己怀里的娃娃,说:“孩子是白墨的。”当时听完这句话,齐楚的下巴都要掉到了地上,这白墨是怎么回事,都和自家小姐做到了这个份上,还隔三差五的来这里找茬管自己要人,难道,这是什么情况,齐楚自己都弄糊涂了。 索性,齐楚要也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自己还是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吧。但是,齐楚还是很好奇,苏卿好端端地怎么突然就从美国回来了? 所以,齐楚问苏卿:“大小姐,你怎么突然就从美国回来了?怎么,美国不好呆了?” 苏卿看了齐楚一眼,用一句话差点儿噎死齐楚:“老娘想呆就呆,不想呆就回。” 齐楚看了一眼苏卿,就像是看到怪物一样,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回来的不是大小姐?是谁给如假包换了?齐楚心中也一阵恶寒。 第一百零三章 齐楚看着苏卿如妖孽般的耍赖不讲理,对苏卿带了更多的几分畏惧,这位大小姐,现在到底在玩儿什么。齐楚不敢再和苏卿说话,生怕被苏卿骂个狗血淋头,而是在一旁可怜巴巴地看着苏卿逗着怀里的儿子,小孩儿不大,嘴里还是喜欢叼着奶嘴,小脸儿肉嘟嘟的,眼睛油汪汪的,但是,当你一靠近他的时候,立刻闭上眼睛,装作睡着了。小嘴儿粉嘟嘟的,很找人喜欢。苏卿摇着小宝宝,轻轻地唱着摇篮曲,小宝宝在慢速旋律中,缓缓入睡,但是,突然,苏卿觉得不对,整个苏卿人都要绷直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齐楚,以最快的速度,将孩子放到齐楚手里,说:“齐楚,你帮我抱一下孩子,我出去一下……”齐楚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发现孩子已经到了自己的手里,苏卿则是一溜烟儿的没影了,齐楚这是第一次抱孩子,所以,看到孩子时候,还是很好奇的,想平时见过的那样,一模一样地哄着怀里的小孩儿,可是,孩子突然之间哭了,哇哇哇的,哭的齐楚的心也跟着碎了,但是,无论怎么哄,孩子就是哭,齐楚束手无策,只好慢慢地摇着小宝宝,孩子的哭声渐渐减小,然后又安静地睡着了。可是,这个时候,齐楚却发现了不对。原来自己身上热乎乎的,竟然被尿淋了一身。齐楚气的不行,想把孩子摔在地上,但是还害怕苏卿生气,自己如今这么狼狈的样子,怎么见人? 这个时候苏卿回来了,当苏卿看到地上的一滩,和齐楚身上的一圈一圈的时候,就明白了,苏卿撇了撇嘴,举了举手里的尿不湿,告诉齐楚说:“这孩子每一次都会祸害成河,没有这个,就彻底完蛋了。”看到齐楚身上,苏卿很不厚道的笑了,还好自己对这个小家伙的判断比较准确,否则,再晚一会儿,这副模样的就会是自己了。 齐楚是有苦难言啊。但是看着苏卿给小宝宝熟练地换上尿布,轻轻地为他擦洗身子,深感做了母亲就是不一样啊。这母爱散发的如此伟大。 苏卿看着宝宝,小声嘀咕着:“这孩子到底像谁啊?”齐楚听不懂了。但是,齐楚知道,云少枫来了,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让云少枫进来的时间。 齐楚十分的为难,心中腹诽着:“大小姐你惹了这么一堆烂桃花,非得让我们帮你盯着,真是不厚道。”但是,齐楚也不敢说出来。只好出门,但是临出门前,齐楚大着胆子,对苏卿说:“大小姐,云家少爷在外面呢。你见,还是不见?” 苏卿好像是料到了这个结果,但是,没有吱声,想了一会儿说:“我先不见。” 可怜的云少枫,听到了苏卿说不见的时候,心中凉了半截,她知道苏卿是彻底不原谅自己了。但是,云少枫却不知道,苏卿到底是为了什么将自己判了个死刑。所以,云少枫并没有离开,他知道苏卿今天一定会出来的。所以,云少枫找了一个角落的地方,叫了一瓶酒。自己一个人,慢慢地饮着。 苏卿虽然说是不见了云少枫,但是,也并没有闲着,她专门让齐楚在这里搭建一个婴儿房,要最快地先把婴儿床还有婴儿用品准备好,其他的再准备。齐楚听完后愣住了,他没有想到,苏卿会把孩子的家安在这种地方,所以,齐楚好心地提醒一下苏卿说:“大小姐,孩子还小,从小生活在这种地方,是不是不太好,对……对……”齐楚看到苏卿的脸色不善,最后的话还没说完。苏卿眼睛一剜,问齐楚:“给我说清楚,对什么?”齐楚只好小心翼翼地说:“对未成年人心理健康不好……”齐楚还没说完,苏卿喝着的一口茶水就喷了出来,还未成年人,还心理健康,亏得你齐楚能说得出口。 齐楚看到苏卿很坚决,就只好赶快吩咐人下去准备,绝对不许出任何差错。苏卿则是看着宝宝说:“孩子啊,你看,你爸爸就是经常在这种地方的,这里有许多漂亮的姐姐和漂亮的哥哥,你一定要睁大眼睛看哦……”齐楚听完,差点吐血。妖孽,绝对是妖孽。 过了一会儿,孩子也睡着了,苏卿抬眼看了看表,都这么晚了,对齐楚说,我要见一个人。齐楚说:“大小姐,你说,你要见谁?”苏卿看了看宝宝,说:“我要见柳可颐。”齐楚一顿,今天怎么这么多人都要见柳可颐。但是,也没有反对,直接带路。 苏卿走在这条阔别一年多的走廊,看着这些当初都是自己一点一点的设计,装潢,心中充斥着一种沧桑感,转眼间,这里都这么多年了。 齐楚带着路,看着苏卿的唏嘘不已,自己也是感慨,自己追随苏卿都这么长时间了,可是,大小姐的生活,总是过得不尽人意。 转眼间,苏卿已经到了柳可颐的门外,苏卿轻轻地敲开了门,柳可颐以为是云少枫,急忙去开门,等到门一打开,居然是苏卿。这一下子,柳可颐彻底懵了,今天这是什么日子,怎么都是意料不到的人呢? 苏卿看着柳可颐,微微一笑,说:“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么?”柳可颐看了一眼门外,说:“请进……”苏卿顺手把门关上了,齐楚也就离开了。 柳可颐冷着脸看苏卿说:“你来干什么?” 苏卿笑笑,还是不生气,说:“我只是看看你……” 柳可颐依旧没有温度,说:“谢谢你,既然看完了,你就可以走了吧……” 苏卿笑着说:“怎么,火气这么大,小心孩子出来以后,脾气也是个不好的……” 柳可颐一愣,虽然不说话了,但是,也没有过好颜色。 苏卿站起来,在房间里走着,说:“我在外面一年多,除了每天的生活很快乐,但也是想想在这边的人,而和我捆绑在一起的,也有你……” 柳可颐没有听懂,就不解地看着苏卿。 苏卿接着,不紧不慢地说着:“从小,很多人总将我们作为第三类的人对待,而你和我一样,总是黑色长发,白色长裙,总是一个人,那么,你说,会不会有人将我们认错呢?” 苏卿笑着看柳可颐,直到柳可颐的冷汗流了下来,柳可颐尖叫地说着:“你想做什么?” 苏卿笑着说:“其实你一直都明白,不是么?” 第一百零四章 苏卿退出了房间,不愿意再看到有云少枫的痕迹的地方,因为苏卿既然狠下心了,想过一种稳定的生活,那些漂泊的日子,苏卿不喜欢了。现在看到了孩子,更加想安定了。虽然不知道和白墨的生活会是怎么样,但是,苏卿太了解云少枫了,知道这种生活并不是自己想要的。所以,苏卿这一次回来,就是为了好好做一个太太的,就算是白墨依旧不喜欢自己,苏卿就把自己的生命,全部献给这个小孩子,让他将来成为一个优秀的人,无论苏卿与白墨的关系是好是坏,苏卿知道自己不能委屈了孩子,就算孩子不是她亲生的,但是是她带大的,这份感情,是不可以作假的。苏卿不愿意孩子从小就失去父亲,更何况,白墨本身就是他亲生父亲。 一想到云少枫,苏卿想到了那个还在楼下喝酒的云少枫。这个时候,云少枫已经喝了2瓶了,苏卿下了楼,看着云少枫喝着的酒,眉头一皱,对酒保说:“给我拿醒酒汤来,怎么会把这个酒给他?”酒保为难地看了一眼苏卿,只好低头地说:“这个是先生让点的,我们只是做服务员的……” 苏卿挥了挥手,让他把醒酒汤端来,周围的人都离开了。只剩下苏卿和云少枫两个人了。云少枫,似乎有些喝醉了,呢喃着。苏卿看着云少枫,心中一阵心酸,这么可怜的人,从小受到了这么多的苦,父母的离去,家庭的破碎,公司的破产,仇人的追杀。都让苏卿对云少枫万分地可怜。但是苏卿知道,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这是不能勉强的,当时自己对云少枫或者有过心动的时候,但是过了那个时候,就一切烟消云散了,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事事休了。所以,苏卿只能眼看着云少枫的醉酒,看着云少枫再梦里的呢喃,看着云少枫的哭泣,却最后无能为力,因为,最后,苏卿选择了白墨。苏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选择白墨,或许是这个男人身上的一种独特魅力吧。 苏卿看云少枫穿的有些少,喝了酒以后怕是要第二天头疼,苏卿对云少枫的小习惯很是熟悉,就是这样,苏卿也总是把他当成了亲人,却不当成了情人。只是差一个字,却总是有很大的差别。 云少枫有些酒精味,知道旁边的熟悉的味道是苏卿的,只是紧紧地搂住苏卿,没有说话,只是眼泪流了出来,苏卿知道云少枫心里难受,只是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擦干他脸上的泪光希望云少枫能够睡一个好梦。 云少枫在梦中,梦见了苏卿,苏卿只是轻轻地拍着他,后来,有一滴眼泪掉落了下来,云少枫着急了,怎么可以这样,云少枫擦拭着苏卿的眼泪,很是慌张,哪里知道,自己的眼泪,会比苏卿流下的还要多。云少枫在梦中听见有一个声音,一直对自己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可是,真正应该说对不起的,又何尝是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可是,那个声音,却离自己越来越远了,再也听不见了,而云少枫想张开嘴,喊出声,却发现喉咙哑的说不出话。 其实,云少枫应该知道,这哪里会是梦,苏卿走了,苏卿不忍心在云少枫清醒的时候跟他说再见,只好在云少枫睡梦中,轻轻地呢喃着对不起。苏卿忘记不了云少枫对自己照顾的无微不至,苏卿忘记不了自己和云少枫以前的相携相伴,曾经,苏卿以为,会是云少枫陪自己走到最后,曾经苏卿以为,自己只是和白墨一只的同居协议,就可以到了天荒地老,依旧我行我素,互不干扰。可是,殊不知,这就是一盘棋,不知是谁,扰乱了棋盘,也扰乱了下棋者的心。 当云少枫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他记得昨天自己在酒吧里宿醉,可是一清早,却发现自己躺在了自己的房间,换好了睡衣,似乎身上也没有一丝酒味。云少枫乍一看见,吓了一跳,他真的担心自己再次像那天一样,喝着酒,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可是,当云少枫看到自己的袖子,闻到了房间里的芳香,就知道昨天过来的是谁了。云少枫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地愣着神,想着那个人,可是却像是被抹掉了记忆一般,再也抓不牢,云少枫知道,昨天晚上做的不是梦,原来,真的是她,真的是她在哭泣,那一滴掉在自己脸上的泪珠,似乎像是断了线一般。可是,云少枫,你又何尝不是呢? 大概是时间长了,彼此太了解彼此了,总是心灵感应一般地,既然云少枫知道了自己已经输了,可是,总是心底那么一丝惆怅。云少枫不禁问着自己:“苏卿,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在利用你了呢?聪明如你,还有什么让你看不透呢?早知道如此,我为什么要让自己陷进去的那么深。如今,仇也不用报了,却白白地利用了你,后来,你也离开了我,你知道,我还能去哪儿?”云少枫醒了醒神,起来换了一身衣服,云少枫知道,这个地方,从此也不会属于自己了自己也要离开了。尽管带着不舍,带着留恋,但是,这一次,是真的要走了。可是,自己会放得下么? 云少枫收拾好了几样东西,就要离开了,当他路过柳可颐的房间门口的时候,心中微微一犹豫,最后,还是摇摇头,离开了,对不起了,孩子,是爸爸无能,爸爸没有勇气来面对你,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一定很不公平,但是,你相信,爸爸是爱你的,爸爸虽然不能见你,但是,爸爸会祝福你,会默默地支持你,帮助你。再见了,我的孩子。请原谅爸爸不能与你再见一面而离开…… 云少枫走了,带着那个可爱的小妹妹,小妹妹看到哥哥的时候,很是好奇,问:“哥哥你要去哪啊?”云少枫笑着说:“哥哥要去旅行,要去高高的山,要去大大的海,爱爱愿不愿意跟着哥哥一起去呢?” 云爱听了以后无比地神往,当然很激动地说:“要去,要去,当然要去拉,这么美的地方哥哥居然不叫我……这怎么能落下我呢?”可是,云爱说到一半,有些为难,说:“可是,哥哥,我要是跟着你去玩儿,爸爸妈妈怎么办呢?”云少枫拽着妹妹的手,说:“爸爸妈妈年纪大了,喜欢静静地生活,而且,你也是走一段时间,又不是很长,所以,你跟哥哥一起去,爸爸妈妈是不会反对的……”云少枫知道自己的心结还没有解开。他不愿意去面对那个曾经欺骗自己的父母,那个让他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父母,让他差点再也看不到世界的父母。但是,无论如何,生恩当报,只是,现在的云少枫累了,他想,多为自己活着吧。拉着妹妹的手,云少枫就带着妹妹离开了。结果,远处传来云爱的惊呼声:“哥哥……我的行李没有带,证件没有带……哥哥,我们怎么办?” 当苏卿再一次回到那个房间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是人去楼空了。苏卿眼睛发酸,眼泪忍不住地流了下来,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结果么?为了孩子,不再和云少枫发生任何问题,可是,当云少枫离开的时候,苏卿还是忍不住地哭了。苏卿知道,云少枫是为了自己能过上一个幸福的生活,而心甘情愿地退出了。真的心甘情愿么?苏卿看到床上放着一张纸,写了一封信,苏卿急忙地拿起来,泪水打湿了信纸,当苏卿拿起这皱皱巴巴的信纸的时候,苏卿就知道,云少枫,也哭了。看到笔记氤氲开来,苏卿不禁看到下面。 亲爱的卿: 我走了,苏卿,虽然,以前很亲密地喊着你,可是,我知道,这也是最后一次了,而以后,我也只能遥远地看着你,叫着你苏卿了。时间真的很快,和你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当初的时候,我为了复仇,我承认利用过了你的感情,可是,你为什么总是装傻,装作不知道呢?最终让我傻乎乎地一个人陷了进去。我知道,我们之间,总是差着点什么,所以,我心甘情愿地退出。希望你能有一个更美好的将来。我和爱爱去旅游了,哦对了,忘了告诉你,爱爱是我爸爸妈妈的小女儿,其实,我的爸妈没有去世,这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我要去感受一下大自然,去体验一下生活,所以,一时间你是看不到我了,等我下次回来了的时候,会笑着对你讲我看到的趣事,让你这个小糊涂羡慕去吧。要照顾好自己,你呀,就是被别人伺候惯了,如果受了委屈,千万别藏着,一定要说出来,否则,你一定又会胃痛的。 最后想跟你说一件事,我知道,你会瞧不起我,但是,我请你拜托你,答应我,柳可颐有了孩子,孩子是我的,麻烦你帮我照顾这个孩子,因为我不是一个好爸爸……再见了,苏卿…… 云少枫留 看到最后的信,已经全都打湿了。苏卿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将它锁在了自己的抽屉里面,深深地藏了起来,保管好。 之后,苏卿吩咐齐楚,给柳可颐送一些好的补品,让她去一个幽静的地方待产吧。这里的空气,不适合孩子。齐楚诧异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位小姑奶奶发善心了。 然后苏卿来到了婴儿房,看到孩子还在睡着,那么安稳,仿佛什么都不知道,无忧无虑。苏卿笑了笑,幻想着将来,那个孩子也会呱呱落地,和这个孩子做伴,是多么快乐的一件事。 苏卿将这些事情都打理好,决定要回一趟家了,毕竟,家,似乎听起来很陌生,但是,那里却有着对苏卿很重要的人。而苏卿想知道,那个曾经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哥哥,现在到底怎么了。苏卿想知道,哥哥,还恨着自己么?苏卿明白,自己这些日子没有回过家,就是怕家里的变故,让自己和旁人徒增难受。家中的父母恨着自己,哥哥失忆了也怨自己。现在的自己,里外不是人,回家,竟然比登天还难。 第一百零五章 在国外一年多,夜深人静的时候,也时不时会想起家,不知道哥哥的失忆有没有好,爸爸妈妈的身体是不是还健康,苏卿心里始终跨不过自己那一关。 刚刚回国,很多衣物都没有带回来,所以苏卿去商场准备给自己和孩子买一些衣服。 走进商场大门,就看见了两抹熟悉的身影,苏卿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久未见面的母亲和哥哥,苏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想却又不敢上前,正在犹豫着。或许这对兄妹真的有心灵感应,哥哥好像感觉到了苏卿的到来,转过身定定的看着前方的身影。 苏卿愣住了,没想到再次见到哥哥是这样的场景,哥哥虽然不认识她,但是直直的眼神让苏卿一下子就忍不住了,想起了以前和哥哥在一起发生的种种事情,以及哥哥对自己的宠爱。妈妈见到久未露面的女儿也很激动,急匆匆走上前。 苏母说:“孩子,我的女儿,你终于回来了。” 听到这句,苏卿的泪水就止不住的留,好像要将这一年多来就家的思念完全宣泄出来,苏母微微上前,抱住自己的女儿,说:“乖,不哭,我们回家。” 苏卿:“嗯,我们回家。” 回到家后,见到苏父坐在沙发上,看到苏卿的突然归来十分惊讶。 苏卿上前一步,说:“爸,对不起,我回来了” 苏父说:“回来,回来就好。” 一下子,郁结在苏卿心中的哀愁全部消散,她又回到了自己的家,回到了最爱自己的父母和哥哥身边,苏卿想,现在就算失去爱情,让她重新获得自己的亲情,也是心甘情愿的。 晚餐用完,佣人打算送哥哥回房休息,苏卿主动结果哥哥的手臂,说:“哥,我陪你。” 苏父苏母在后面相视一笑。 哥哥房内,兄妹二人坐在椅子上,苏卿艰难的开了口:“哥…” 哥哥说:“妹妹,虽然我不记得你,但是我能感觉到,你就是我的妹妹,我最最疼爱的妹妹,我想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原谅你,所以,不要自责,不要内疚,不要让我看见我最宝贝的妹妹有任何一点的不开心。” 苏卿愣了愣,虽然哥哥失了忆,但好像什么都懂,说:“好。” 当晚,苏卿留了下来,在自己的家住下了,这晚,她睡得出奇的好。 次日,苏卿去了酒吧,家里下了苏父苏母和哥哥。 苏母:“儿子,为什么明明你早已恢复了记忆,去不告诉妹妹呢?” 哥哥:“妹妹早已有了自己所爱,告诉她岂不会更加让她增加烦恼,况且,现在她已打开心结,她应该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苏母说:“哎,你们年轻人的事儿我真是理解不了了。” 一连几天,苏卿的心情都是分外的好,还经常给怀孕的柳可颐带去些话梅,酸果。虽没有白墨在旁,小日子过的也滋润极了。 白墨其实早就听说苏卿回来了,这是他也在想,这一次苏卿的归来,是否他更够给苏卿一个苏卿想要的生活,而自己又是否肯安定下来,陪着苏卿一路到老。 日子就这么过着,齐楚看着苏卿和白墨两人这样你腻歪歪,明明心里都有着对方,却谁也不肯迈过最后的一步,着实替他们俩着急。 趁着苏卿带着柳可颐去医院产检的过程中,齐楚心生一计,心想:“嘿嘿,这下你们俩可逃不掉了,等着请我吃喜糖吧。” 苏卿陪着柳可颐进入B超室内检查,在外的齐楚拿起手机。 白墨此时正在从公务中抽身出来休息一下,想起了苏卿的一颦一笑,不由得勾起了嘴角,这是,电话打了进来,是齐楚的。 齐楚说:“白墨,白墨不好了,我们大小姐出事了,在医院里,也不知道得了什么病,谁也不让靠近,不知道是怎么了,要不你来看看,我很担心,怕大小姐出事啊。” 说完,齐楚便挂了电话,嘴上露出邪邪的一笑,“这还不搞定你们俩。” 白墨心里一颤,拿起外套就往外面跑去,他不想,他不想让他的苏卿出事,一点都不想,也不允许。 一路上,白墨也不知道自己把车速开到了多少,也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少红灯,只一心想赶紧见到苏卿,他想的很清楚,不管发生了什么,他都是要和苏卿在一起的,他有信心,也有决心,要牵着苏卿的手一路走下去。 苏卿陪完柳可颐产检后来去单子,看看了,欣慰的笑了笑,总算云少枫那臭小子也有后了,也不枉自己对他的一片掏心置腹,想了想这么长时间以来和云少枫,白墨的相处,不知道自己今生究竟和白墨能不能终成眷属,心中又伤感起来。自从知道哥哥原谅了自己了之后,苏卿就变得这么的多愁善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白墨满头大汗的赶来,正巧看见苏卿大滴的眼泪落下里,心中自是心疼无比。看着苏卿难受,比在自己胸口上捅刀子都痛苦。白墨大步的走上去,一把抱住正在哭泣的苏卿。 白墨说:“苏卿,我想明白了,我爱你,我只爱你,无论怎么样,我都会爱你的。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我年少气盛,我有不懂事的地方,有没考虑到你的地方,你不要生我的气,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在一起,不离不弃。你能原谅我吗?” 苏卿愣了愣,看清一把拥住自己的男子,又笑了笑,推开了白墨。 苏卿说:“白墨,我虽不了解你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但是,我想要的应该跟你的生活是不同的,我厌倦了漂泊的日子,我爱上了一个叫家的地方,这…” 白墨迅速的打断了她:“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以前犹豫踌躇,就是不知道该怎么选择,我现在知道了,我就想要你,其余的什么都不要了,就想要和你一起生活,我们一起过安定的日子,好吗?” 看着白墨真挚诚恳的眼睛,苏卿动容了,她在这白墨的眼中看到了坚定,看到了日后他们安定的生活的样子,同时也看到了这个男人因为她而做的一切的改变,于是,苏卿点点头,说:“好。” 白墨再次紧紧的抱住苏卿,“这辈子我们都不离不弃”。 白墨好像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对苏卿说:“苏卿,我们在一起了,是一家人了是不是,所以以后什么都要坦诚相告了是不是?” 苏卿抿了抿嘴唇:“是。” “那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得了什么病?”白墨问。 “病?我没生病啊?”苏卿很疑惑。 白墨说:“可是你刚刚明明在流眼泪,而且齐楚告诉我,你生病了呀!” “噗”苏卿笑了出来,“傻瓜,我流泪是因为我想起了我们过去的点点滴滴,有感而发,至于齐楚告诉你我生病了嘛,这我回去倒要好好问问他,我哪里生病了?” 听到这些,白墨紧张的心情一下子就松了开来,又紧紧抱了抱白墨,念念到:“没病就好,没病就好。” 苏卿无奈的摇了摇头。 苏卿说“不过,你刚刚说的对,既然我们决定一辈子在一起走下去,就应该什么事情都坦诚相待,不应有任何隐瞒。” 白墨疑惑:“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苏卿说:“知道我带回来的孩子吧,他其实是……” 白墨打断:“苏卿我知道,无论那个孩子是谁的,只要是你的,我都会好好爱他,是他如己出,疼他爱他。” 苏卿说:“说你是傻瓜,你还真是,孩子是我的,也是你的,他真的是你的亲生骨肉。” 白墨说:“真的吗?苏卿你说是真的,我真的有自己的孩子了?” 苏卿笑说,“走啦,带你去看看我们的宝宝。” 回到家时,小家伙睡的正香,不知道是不是梦见了有好吃的,嘴上流的到处都是哈喇子,小嘴还在不停的吧唧吧唧,可爱极了。 白墨在床边看着自己的儿子的一举一动,心里既是感动,又是愧疚。 白墨抬起头来看了看在一旁正看着他和儿子的苏卿,握住苏卿的手说:“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也谢谢你的包容与体谅,更谢谢你的爱,让我可以更好的爱你,苏卿,我们结婚吧,让我真真正正的照顾你一辈子。” 听到结婚,苏卿羞红了脸,年少时也曾经幻想自己被求婚的场景,可万万没想到,却是这么的感人,几乎没经过思考,苏卿回答:“好,我们结婚。” 听到这句,白墨立刻送上香吻一枚,说道:“老婆,我爱你。” 婚礼的筹备虽然不怎么用苏卿操心,可是婚纱,婚照这些可都是要苏卿亲自上阵的。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苏卿和柳可颐已经成为了很要好的朋友。 怀孕在家的柳可颐也是闲的无所事事,自然什么试婚纱,拍结婚照都跟在苏卿旁边帮她参谋参谋了。 苏卿在紧锣密鼓的筹备婚礼的同时,也并没有忘记关心柳可颐,她虽然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养胎,陪自己张罗婚礼的事情,但是偶尔流露出来的失望与怀念并没有躲得过苏卿的眼睛。 一天, 柳可颐正在帮苏卿选婚纱,苏卿说:“可颐,你说是不是每个女孩子都十分想看见自 己穿上婚纱的样子?” 柳可颐说:“那当然,每个女孩子都有自己的新娘梦啊。” 苏卿说;“可颐,那你呢,不想在在自己最爱的人面前穿上婚纱吗?” 柳可颐说:“我?我还有那个资格吗?” 苏卿说:“怎么没有?你是不是心在心里还有云少枫啊,毕竟他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柳可颐叹了叹说:“有又怎么样,人都不知道跑哪去了,我……算了,不要再说我了。” 从法国空运回来独家定制的婚纱,上面闪闪亮亮的钻看得苏卿是眼花缭乱,穿起来也是异常麻烦,只得让柳可颐帮忙,才穿得上这件衣服。这一穿一脱,再加上修修改改就耗掉了一天的时间。 本来就是个大肚子的柳可颐自然是受不了这样的折腾,帮了几下忙,自己就受不了出来透了透气 突然,后面有个人撞到了自己,要不是自己站得稳,就摔倒了。 刚刚撞柳可颐的原来是为小姑娘,小姑娘看见自己撞到了一位孕妇,还险些让她摔倒,十分自责。 小姑娘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我们去医院看看吧。” 柳可颐说:“不用了,谢谢,我没事,有心了。” 小姑娘说:“不行,你是孕妇,撞了一下要检查的,万一影响了宝宝就不好了,我们还是去一趟吧,要不我会一直很愧疚的。” 柳可颐看着小姑娘真诚的眼睛,说;“好吧。” 小姑娘立刻笑开了眼,说:“嗯,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云爱,你可以叫我爱爱。” 柳可颐说:“嗯,爱爱。我叫柳可颐,你就叫我可颐姐吧。” 爱爱说:“你等一下,我哥哥一会儿就过来了,他开车,送我们去医院。” 不一会,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小姑娘和柳可颐面前,车上下来一位男子,男子边说边打趣到:“臭丫头,又给我惹什么麻烦了。” 这名男子在看到柳可颐的一刻,愣住了。没错,这个男子就是云少枫。 爱爱愧疚的说:“哥哥,我不小心撞到了这位姐姐,我想带她去医院看看。” 云少枫紧张的走到柳可颐面前,温柔的问道:“怎么样,没事吧。” 柳可颐愣愣的回答:“没事,别太紧张了。” 去医院的路上,只有可爱的爱爱在不停的说着,说着自己和哥哥旅游过程中的点点滴滴,丝毫没有留意到云少枫和柳可颐之间的不同。 到了医院,爱爱吵着要上厕所,所以陪着柳可颐检查的任务自然就落到了云少枫身上,看着B超中的黑影,虽然云少枫不知道那都是什么,哪是孩子的胳膊,哪是孩子的腿,但是他能感觉到,那是一个小生命,一个属于他的小生命,父爱有的时候就是这么不知不觉的产生的,之前还希望柳可颐堕胎的他,现在已经无比的珍惜这个小生命了,虽然没有做好当爸爸的准备,但是他会努力去照顾。 检查完了柳可颐一切安好之后,柳可颐发现云少枫似乎有话想说,不想在听他说那些决绝的话,柳可颐首先说道:“云少枫,看见你回来我很惊讶,我也没有想到你这么快就能回来。我承认,至今,我依旧爱你。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也懂你对我的感情,我不会缠着你,也不会整日的在你面前,惹你心烦,我会带着还在安安静静的生活,绝不打扰你。” 听完柳可颐说完这番话,云少枫愣住了,如今的柳可颐似乎变得坚强了,他说:“不,可颐,你没有懂我的意思,我也承认,现在我不确定我的心在哪,但是我会努力,我想和你一起抚养这个孩子长大,刚才检查的过程中,我突然体会到你肚子里的小生命,我想做一个好父亲,能给我这个机会吗?” 柳可颐淡淡的点了点头。 这时在一旁的爱爱跑了过来,激动的问道:“哥哥,是真的吗?这个姐姐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这是我的小嫂子吗?” 柳可颐连忙解释:“爱爱,你误会了,肚子里的的确是你哥的孩子,可是我不是你的小嫂子。” 爱爱挠了挠头,突然好像又明白了过来,对云少枫说:“哥,看来你还需要努力啊,我想要我的小嫂子。” 苏家大小姐苏卿出嫁,白墨大少爷娶妻,自然成为城中热点话题,郎才女貌,天作之和,这场婚礼据说直到20年后仍被大家津津乐道。 当天,一袭白色婚纱的苏卿出现在大家的面前,苏卿本来长的就不差,如今再加上化妆师鬼斧神工的化妆技巧,今天的苏卿更是美艳照人,让人移不开眼。 苏卿身旁的便是自家的老公白墨了,一身定制的同样白色的西装,显得白墨更加的英俊潇洒。 一对璧人站在教堂前,庄严的说出“我愿意”的时候,所有人都为这对爱人鼓掌,包括在人群中的云少枫和柳可颐。 当晚,俩人出乎众人意料的没有选择大酒店的海景洋房来度过新婚之夜,而是选择了回家。 在家里,苏卿张罗了一桌的好菜好饭,基本上全部都是白墨爱吃的,白墨充满爱意的看了看苏卿,幸福温馨就在这一刻充满了整个房间。这就是苏卿想要的平淡的生活,和自己的爱人还有孩子在一个小屋子里,平时做好了饭菜等着爱人下班,晚上依偎在爱人怀里看看电视,周末就全家在一起,出去度过美好的双修。 平平淡淡才是真。 他们中间经历了太多的事情,有误会,有理解,有猜疑,有信任,有厌恶,有喜爱。不过,最终他们还是找到了自己的爱情,获得了属于一辈子的伴侣。 这一刻,岁月静好…… -------------------- 本书凤鸣轩首发,八零电子书下载网www.txt80.com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