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商业制霸世界 荒唐月光 著 第1章 这些刁民 一个60平米左右，简易朴素的公寓里，罗伊头痛欲裂的从一个破旧的双人床上挣扎起来，他揉着太阳穴，蹙眉眯眼扫视着房间。 “妈的法克！又有刁民想害朕！” 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不多的家具，简易的装潢，斑驳的海报，老式的圆形旋转式门把手。 毫无疑问。印象中这个地方他绝对没有来过。 瘫软的身体让罗伊摇摇欲坠，没站几秒钟又无力的躺回了床上，整个人分不清现实与梦境，蜷缩着身子努力恢复清醒。 “铃铃铃……”一段老旧的手机铃声响起，回荡在这空空荡荡的房间。 罗伊心里吐槽了一句：没品位，什么年代了还用诺基亚。 他伸手去关，连按了好几遍，谁知这老古董般的破手机竟然直接接通了。 “罗伊-范先生？” “嗯？”电话另一头说的竟然是纯正美式英文。这套路，老司机中的战斗机啊。 “你终于接电话了！我是俄勒冈州商业银行雷克斯-露西，你借贷的50万美元第一期账单昨天已经到期，请你尽快来这边办理还款手续，以免账单逾期，造成你额外的损失……” 英文？还是英文？难道打错电话了？ 突然，罗伊手中电话滑落到一边，脑中回忆起大量的记忆，犹如雷电轰鸣，闷雷滚滚，整个神经恍若被拉紧的弹簧，紧绷到了极致。 罗伊低声的挣扎着，被这莫名其来的痛苦弄的整个人处于抽搐状态。 几秒后，阵痛消失，罗伊冷汗淋漓的躺在床上，双眼涣散无神，整个人魔怔的楞在原地，好像傻掉一般。 “难道——我穿越了？” 罗伊费力的移动着胳膊，重新把手机靠在自己耳边，听着电话另一头雷克斯-露西抓狂的声音，他好想说一句：这个锅朕可以不背吗？ “喂？……在不在？……听到了没？……范先生，我知道你一直在，如果你资金周转有问题的话，也请来银行进行协调解决，逃避是没有任何意义的……罗伊-范？！你究竟有没有听到？……” “多少钱？”尽管罗伊很想骂人，也很想赖掉，奈何自己都魂穿了，用的是人家的身份，在现代文明的社会，还是现实点好，他想了想又补充道：“现在需要还多少钱？” 雷克斯听这口气，应该不是想恶意拖欠，回答的语气也柔和了不少：“稍等，我看下……你这边第一期账单只需要还21935.695美元，每月账单日是15号，2年时间就能全部还清了。 “罗伊先生，这对你来说没有负担吧？” 妈的法克！每月还2万多美元？ 罗伊想到原主人口袋加银行卡仅剩几十美元，离还款金额相差200多倍，如今自己糊口都是个问题，如果要正常还款，就只能抢银行了。 就在这时，他没有任何犹豫，果断的挂了电话，心里欲哭无泪。 这个锅不是朕不背，而是实在背不动啊。 看来自己穿越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换电话卡，隐姓埋名，艰难度日了。 恍惚间，这具身体十九年以来的点点滴滴浮现在罗伊的脑海，脑中这些年的经历，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奇葩。 罗伊-范从出身在单亲家庭，母亲曾经是华夏留学生，在校读书时，和一名老美坠入爱河，然后未婚先育，惨遭抛弃。 好在他母亲已经加入了美国国籍，靠着微薄的救济金，艰难的把他拉扯长大。 他母亲从小就坚定的告诉罗伊：“你是一个优秀的孩子！你是一个伟大的孩子！你是一个可以创造奇迹的孩子！” 所以，罗伊虽然在学校学习不怎么样，但是拥有迷之自信，认为自己的上帝之子，血液中流畅着高贵。 还真别说，他与众不同的气质，出色的蛊惑，收获了不少追随者，最令人惊叹的是，他靠着自己迷之自信的吹牛逼，还俘虏了美丽绝颠大洋马校花的心，跟他一起闯世界。 在去年，也就是1996年，他不知道在哪听说了未来世界首富比尔-盖茨辍学创业的故事，然后大受鼓舞，决定从高中辍学，大干一场，超越比尔-盖茨，成就最伟大的自己。 有常识的人都知道：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在辍学的一年时间，他经历了三次创业，就像赌徒一般，一次比一次玩的大，一次却比一次输的惨。 直到重债缠身，无力偿还，他从俄勒冈州逃到了旧金山，通过酒精麻醉自己，19年来第一次对自己迷之自信产生了怀疑：难道我不是造物主恩宠？ 就在这个时候，被远在华夏的另一个罗伊魂穿了。 罗伊长长的舒了口气，拿起桌边的水杯一口气喝完，想到穿越前自己被人暗算的处境，和他现在比着小巫见大巫，至少，他还有一个金发蓝眼，前凸后翘的绝色大洋马女友，不是吗？ 罗伊尝试着这样安慰自己的时候，手机铃声再次响了起来。 罗伊心脏一紧，漏跳了一拍，不会又是找他要债的吧？ 这天天被人逼着还钱的感觉，暗无天日、生无可恋啊。 他拿起手机，准备挂断后直接关机，突然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如此的熟悉：伊温妮-迈克。 这不就是他情感的港湾，美丽的便宜女友吗？ 罗伊轻咳两声，简单调整了下状态，接起了电话。 “罗伊，我们……分手吧。” 电话另一头传来熟悉的声音，还是如此温柔，那般动听，只是屋漏恰逢连夜雨，曾经忠贞不渝的爱恋被现实击碎，犹如晴天霹雳，击的罗伊神经麻木又涣散，张大嘴巴，却不知道该怎么应答。 伊温妮接着劝慰道：“我知道你很——” 好在此时罗伊已经不过过去的罗伊，对伊温妮没太深厚的感情，只是可惜不能从她这借钱应急了。 “哦。”罗伊淡淡一声，打断了对方的怜悯。 “哦？哦是什么意思？”伊温妮这一问，把她刚开始渲染的分手氛围几乎破坏殆尽，“哦”这个回答，出乎意料。 “我说，我知道了。”罗伊没心情跟伊温妮来一场恋人般相互祝福的桥段，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积蓄实力、制霸美国才是终极目标，到那个时候，呵呵，有仇报仇，有恩报恩。 “什么？！”伊温妮惊讶的不能自已，她愤愤道：“你难道一点都不在乎我吗？一点留恋也没有吗？当时你说过，你会给我买最好的汽车，住最漂亮的别墅，穿最贵的衣服！你难道都忘了吗？” 罗伊惊讶了，自己这种不在意的态度，好像不经意间触发了欲擒故纵的套路，但是，他现在真没这心情啊。 “我没忘，是你忘了吧。”罗伊想了想淡定的判断道：“我猜，你新入大学，被有实力的男朋友追求，所以心生动摇、乐不思蜀了吧？” “我……我没有。”伊温妮声音稍显慌乱。 “无所谓了。再见。” 罗伊直接挂断了电话，脸色非常不好。虽然他嘴上说的云淡风轻，但是心里还是非常受挫的，这相当于送他了一顶绿帽啊。 妈的法克。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罗伊握紧拳头，再次燃起斗志——我的字典里没有认输。 他好不容易调整好状态，不再怀疑人生时，刺耳的手机铃声又一次响了起来。 罗伊嘴角抽搐，手不自觉的有些颤抖，他指着电话徒然叹道：“你们这些刁民，也就只有朕这么帅的男人才能完成逆袭。” 第2章 BOSS，今天创什么业？ “接还是不接？这是一个问题。” 罗伊斜觑着铃声不绝于耳的手机，踌躇着、思量着、烦闷着，他已经能想象出电话另一头酝酿的咆哮。 还真是一身麻烦啊。 少倾，他做了一个果断的决定，直接掰开手机壳，抠下电池，捏在指尖的手机卡，随着一道风骚的抛物线，金属片一闪而过，飞出窗外，墙壁仿佛还留有阳光折射的光影。 “拜拜了你类，朕卧薪尝胆，坐等东山再起。” …… 罗伊家门外。 一个拎着汉堡快餐的年轻人，靠着外门无力的滑坐下来，手机里“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提示音仍在重复，他苦逼着脸，内心悲叹着：“上帝呀，到底什么情况，电话好不容易接通了，怎么又突然关机了？！” 刚才他把外门拍的震天响，结果把邻居都给拍出来，差点报警，自己家却一点动静也没有，他打量着自己红肿的手，只好选择打电话，结果连着十几分钟，手机一直占线，不过，他并没有放弃，经过锲而不舍的努力，刚才终于拨通了。 然而，并没有卵用，非但没有人接听，再打过去时竟然直接关机了！ 这种情况明显超过了他的认知上限，他知道——自己只能先养精蓄锐，等待BOSS拯救。 尤利塞斯-科尔克拉夫无奈的蜷缩在门口，不一会眼皮就开始打架，在睡着前最后一个想法是：“BOSS，你在哪？快来救我出火海啊！” …… 房间里罗伊没有听到敲门声。 经过刚才精神紧张的虐心，已经恢复了一些体力，他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到卧室外找卫生间。 罗伊重新观察着四周，房子面积不大，却五脏俱全，一个迷你客厅，一个带淋浴的卫生间，洗衣机、热水器、小电视一应俱全。 “嗯……嗯……” 罗伊在抽水马桶上释放后，“哗”的一声，被呼啸的流水冲的干干净净。 不错，真不错，还好没有穿越到没有抽水马桶的古代，否则别说洗澡了，就连上厕所都很不习惯。 他在镜子前摆着Pose，镜子里男人身材不错，身高估计有一米九，深棕色的小卷毛，黑宝石般的眼睛，偏白的皮肤，棱角分明的面孔…… 总体来说，还算能够接受。 至少在欧美国家相貌协会当个副会长，那是绰绰有余。 最关键是…… 罗伊撑开裤子，用手丈量着下面的长宽高，在没有外界刺激的情况下，足足有一掌长！ 哦天呐，我的上帝。 这是上天决定让我走另外一条道路啊。 罗伊左边嘴角高高扬起，露出邪魅的笑——以后有的玩了，而且要玩Super大的。 自我欣赏了半个小时后，罗伊心情饱满，美滋滋的去淋浴了，彻底洗掉所有颓废和绝望，开始迈出伟大的第一步——仪容仪表。 洗完后，重新站到镜前，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哎，如果没人发现朕这个天才的话，也许还得靠脸吃饭啊。 衣服全部扔到洗衣机，换上最新最白的衬衫，打上红色的格子领带，踢踏上油光蹭亮的黑皮鞋，头发在五分之一处分开，眉毛微挑，眼神深邃，容光焕发——妥妥的美国男神有木有？！ 罗伊无奈的挑着眉毛，摊开双手：明明朕可以靠脸吃饭，为何要靠才华呢。 他美美的在小客厅走秀般转了几圈，体力消耗不少，肚子已经饿了。虽然钱包很扁，但是糊口是必须的。 前路漫漫，吃完饭后，从找工作开始。 出门前，罗伊深吸一口气，脸上变的严肃、正经，眼神再没有轻浮、暗黑、自恋、猥琐，只有星空一般的深邃——这才是我高冷男神真正的样子。 “咔。” 门慢慢拉开。 自信迈步的罗伊突然看到门前的“尸体”，吓的连忙后退，脸色变的铁青。 “妈的法克，这叫什么事。流年不利啊，我要不要报警呢？”罗伊惊疑不定。 “呼……噜……呼……噜……” 罗伊蹙眉思考对策的时候，好像听到门口躺尸发出微弱的鼾声。 这……尼玛原来是睡着了，没死啊，吓死朕了。 在这都能睡着，心该有多大啊。 法克，你惊扰了圣驾知道吗？ 罗伊蹲下身体，看对方身体健美，衣着整洁，面孔还挺熟悉，到底在哪见过呢？ “不会是——又一个债主吧？” 感觉身体被掏空。 罗伊犹豫着要不要叫醒对方，这人却突然“诈尸”，侧着的身子向右翻了一下，整个胳膊伸进了门里。 他似乎感觉不对，迷迷糊糊的挠着痒，半睁着眼睛斜瞥着四周。 忽然，他一下子惊坐了起来，大声一吼：“BOSS！你终于来了。” 这一嗓门，把猝不及防的罗伊震的头冒金星，整个人向后跌去，身子失去平衡，重重的坐到了地上。 妈的法克，朕的新换的裤子啊。 罗伊看着对方激动的脸，闪烁着星星一样的眼睛，热情的态度，再加上双手环抱步步紧逼的架势，这是要…… “别……别过来。” 尤利塞斯拿起手中的便利袋，兴奋的走进屋来，伸手扶起罗伊，笑道：“BOSS，我给带好吃的来了。” “尤利塞斯？”罗伊脑中记忆回闪，突然想起了对方的名字。 “嗯？” 罗伊这才完全想起来这个人，这人说的好听点是自己的“狂热追随者”，依照事实评判却是“脑残小弟”。 如果不脑残他怎么会跟随自己这扑街一起辍学创业呢？ 如果不脑残他怎么放着中产阶级优渥的家庭，只身一人从俄勒冈州来到人生地不熟的旧金山呢？ 如果不脑残他怎么会到现在依旧相信自己能够征服世界呢？ 罗伊还回忆起，当初自己创业的时候，尤利塞斯先后投入了接近十万美金，这个钱罗伊从没有问过来源，因为他自信自己就是下一个比尔-盖茨，所以压根就想不到自己未来还会为还钱所困扰。 哎，这可是天字第一号的狂热粉丝啊。罗伊都有点心疼这家伙了。 罗伊隐蔽的拍打着裤子的灰尘，看着尤利塞斯把汉堡、薯条、炸鸡、可乐一件件从袋子里拿出来，也不再矫情，跟对方一起坐上沙发上，拿起一个大汉堡啃了起来。 “尤利塞斯，你吃过了吗？” “嘿嘿，BOSS，还没有呢，带回来跟你一起吃。” “你怎么睡在外面啊？”罗伊心里有些感动。 “我出门忘带钥匙了，一直敲门，也没人开，打你电话不是占线，就是关机。然后，自己没什么事，就睡着了。” 打我电话占线？罗伊想了想，那应该是一个小时前的事情，这个哥们难道在门口睡了一个多小时？想到这，罗伊更是高看了对方一眼，心疼自己这个朋友。 “炸鸡味道不错，要胡椒包、番茄酱包了吗？……没有？……好吧，汉堡有些凉了，估计咱们也没有微波炉。” “对不起BOSS，下次我会注意的。” 罗伊白了对方一眼，“关你什么事啊，你又不是故意的，道歉毛线。”虽然他嘴上这么说，心里更加温暖了，这么忠肝义胆的兄弟，我上辈子怎么就没遇到过呢，哎，不管怎么样，我要好好珍惜啊。 “好的BOSS。”尤利塞斯吃的饱饱的，一抹嘴角，带着迷之憧憬问道：“我们今天做哪些创业的事情呢？” 创业？ 罗伊看着尤利塞斯认真、期待、狂热的样子，丝毫没有作伪的信心满满，他刚嚼了一半的炸鸡掉了下来，刚刚酝酿如同大海一般的感动也烟消云散。 妈的法克，创业你大爷啊！ 我们像丧家之犬一样从俄勒冈州逃到旧金山，如今加起来所有的存款不到一百美元，生存都TMD成了问题，你丫的还跟朕谈创业，你怎么不去找块豆腐碰死啊。 想到以后自己身边会跟着这样一个无脑的跟班，罗伊没有了任何胃口。 第3章 给我一百万，还你一个不朽的帝国 罗伊想了想今后缺衣少粮的生活，又拿起了肯了一半的炸鸡腿，一点也不浪费的全部吃到嘴里。 吃完汉堡和炸鸡，罗伊深吸口气，郑重的说道：“尤利塞斯，为了未来能够超越比尔-盖茨，我们创业的重心有所调整。” 尤利塞斯激动的喝彩道：“又有新的计划了吗？太棒了，想想都让人兴奋啊。” 兴奋你大爷，棒你全家。 罗伊心里吐槽，但是脸上表情却无丝毫变化，庄重、神秘、自然，他继续说道：“没错，拥有无尽财富的未来，真是让人期待呀。 “所以现在，我们最应该做的是卧薪尝胆、厚积薄发，在工作中锻造自己的能力，在未来——一飞冲天。” “卧薪尝胆？一飞冲天？”尤利塞斯品味着文字背后的故事，眼睛从迷茫慢慢变得越来越亮，兴奋的赞叹道：“不愧是BOSS大人，果然是能改变世界，缔造新时代的终极之路。能跟在BOSS身边真是太幸运了。” “咳咳……还好，还好了。”罗伊看着对方鼓舞着：“就那让我们继续前行，像以前一样努力。上帝眷顾勤奋的人。” 对方这一本正经的迷之信任的夸赞，罗伊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虚荣心是得到满足了，可是肩上的压力也增加了不少。 哎，装模作样的扮高人真是累呀，想来没有融入骨髓的老司机技能，根本都应付不了。 “上帝永远眷顾勤奋的人？”尤利塞斯眼睛一亮，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手掌大小的记事本，兴奋的记录下这句名言，又反复的读了几遍，然后满足的问道：“BOSS，那我们现在做什么？” 现在？ 罗伊从桌子下面抽出了一张前几日的旧报纸，直接翻到招聘区域，拿起笔来，神神叨叨的虚空乱点一通，快速的标识了几个招聘的企业，淡定的说道：“我已经看清这些公司背后潜力，非常值得我们学习，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就去面试。” 罗伊撕下报纸招聘板块，叠好放在口袋里，扭头对尤利塞斯叮嘱道：“行动起来小伙，上帝说过，雷厉风行的人要比次日行动的人成功几率高出100倍。” “哦！”尤利塞斯惊叹着，赶紧拿出记事本记录下这句名言。 你就这样被拐卖洗脑，你妈知道吗？ 罗伊嘴角微微抽搐，真想给他一脚。 现在才三月份，外面还是有些冷的，在室内还不觉得，出门需要裹紧了大衣。 罗伊现在住在旧金山的一处高层公寓楼，离这隔了两条街就是一处贫民窟，听说那里很混乱，骑自行车上下班百分之百会被抢，幸运的是罗伊这个街区治安还可以。 这间不大的公寓房月租金超过400美元，前些天罗伊付了半年的房租，把最后那点家底全部挥霍一空。 他和尤利塞斯美其名曰出门“淘金创业”，带些不少衣物，如今住宿的地方也有了，只要省吃俭用，再稍微弄点小钱，熬到下月发工资，生活应该会回归正常。 如果那些债主暂时找不到这里的话。 罗伊大略筛选了几个面试的公司，在等公交的时候，他就在思考一个重大问题——他会什么技能？！ 作为上辈子互联网弄潮儿，营销和管理他都会一点，然而现在并没有什么卵用，时代发展远远没到那种程度。作为一个连高中学历都没拿到手，不到20岁的稚气青年，他不相信哪个公司疯了会给他一个团队带。 所以，最可能面试通过的工作就是体力劳动行业，比如快递、货运、外卖、收银员、餐厅洗碗工或是街道清洁工。 罗伊瞟了旁边一眼，尤利塞斯还是这么精力充沛，不知现实的残酷，处境的尴尬，他脸上带笑，脑中不知道幻想什么美好的未来。 哎，如果是罗伊一个人，他不介意找个餐馆，忍辱负重的工作几个月，等攒上几个月的糊口钱，再换一份有潜力的工作。 可是，旁边的小弟一脸期待的跟随自己，如果去做这种工作，还不如上吊自杀，那样反而更体面一些。 忽然，罗伊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对于学历没有要求的还有一种职业——推销员。 通过电销、面销或是活动营销的方式把企业的产品推销出去。 可是作为一个体面的老大，做这种工作也很受挫呀，因为在达成交易之前，你需要吹嘘产品，需要陪尽笑脸，需要避重就轻，你会面临无数次拒绝，每一次拒绝都是对你的否定，而自己作为尤利塞斯心中无所不能的Super-BOSS，被他看到自己被客户虐，肯定会失去对自己的信任吧。 不过，根据心理学的“沉没成本”，尤利塞斯已经持续投入十万美金在我的身上，他潜意识要证明自己这样做是正确的，不是愚昧、荒唐、错误的决定，否则就相当于否定自己。他现在就像一个负债累累的赌徒，固执坚信我能够创造奇迹，证明他自己判断。 一直坐上公交，罗伊还在来回翻看招聘信息，对于没学历、没技能、没背景的穷小子，如果有体面的工作才奇怪了。 世界每个地方生存都是如此残酷。 这TMD尴尬了。难道老司机要翻车了吗？ 公交坐了半个多小时，他们就下了车，离要去面试的公司还有半个小时左右的路程。 时间已经过了中午，罗伊走的慢慢悠悠的，表面上自信满满、不卑不亢，心里却着焦急难耐，只盼早点天黑，这样就可以多出一晚上时间来体面的拖延。 啊，罗伊内心有点崩溃，没想到自己混到靠虚伪度日了。 转过一个街角，他看到一家租售录像的店面，他默默的做着决定，形势比人强，就让虚伪进行到底吧。 “尤利塞斯，我们进店考察一下，我锐利的双眼告诉我，这里蕴藏着无尽的商机。” “不愧是BOSS，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录像店面积很大，足足有二百多平米，一排排货架上摆放着租售的电影、电视剧录像带，还卖一些音乐专辑的MV。 薄薄的圆形光盘基本没有，陈列的碟子都是长方体的录像盒。 每个货架上方都放着百视通( Blockbuster)的Logo，无比的显眼、夺目、傲视群雄，证明着自己巨头霸主公司的地位。 “果然是百视通啊。”尤利塞斯拿起几盒热映不久刚刚落幕的电影录像带，笑着说：“BOSS这些都是最新的影片，超级好看，也只有百视通能够这么快上架了。” “哼！”罗伊傲娇的挑着眉毛：“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 “这可是百视通啊，据说是很伟大的一个企业，公司每年的营业额接近六十亿美元呢。” 现在家庭录像机还没有完全普及到普通家庭，但是像尤利塞斯这样的中产家庭肯定是有的，所以他周末经常会租一些电影回家观看，对于全国连锁巨头企业百视通有一定的了解。 百视通作为统治家庭娱乐市场的霸主，罗伊当然知道，它公司的盈利模式就是家庭录像带租赁，作为用户，你可以随时开着车到家旁边的百视通门店，选择自己爱看的电影和电视剧录像，租个盒录像带回家。 百视通有五千万的订户，巅峰时期线下有八千家实体的门店。 任何一家同行都望尘莫及。 然而时代在变，唯一不变的就是小公司的逆袭，大公司的没落。 罗伊底气十足的说道：“如果有人能给我投资五百万美元，不，一百万就够了，我就能在三年内颠覆百视通这个巨无霸，通过科技创新和业务升级，建立一个不朽的家庭影院租赁帝国！” “哇，BOSS。”尤利塞斯一脸崇拜的看着罗伊，早已经把伟大的百视通抛到脑后，那眼神明明在说：你果然是全宇宙最棒的。 罗伊惊叹尤利塞斯神奇脑回路的同时，录像店里挑选碟子的另一个中年男人，眼睛不自觉向他们看去，他穿着褐色大风衣，脖子上围着蓝白条状围巾，里面是浅色的衬衫，穿戴整齐，精英范十足。 中年男人手上拿着几个录影带，眼睛有意无意向罗伊那边瞥，竖起耳朵听着两个年轻人吹破天际的牛逼，默默的把这一幕看在眼里。 第4章 传说中的公司（已签约，看客老爷放心包养） “《性书大亨》？” 罗伊拿起一张碟子，封面是一个女人穿着三角比基尼，在她的生殖部位，另一个穿着三角裤的超级缩小版男人压在女人的阴部。 不用看影片简介，单单封面、片名的诱惑就让人荷尔蒙爆炸。 “哇！不愧是BOSS，一眼就选到这么有趣的片子。”尤利塞斯两眼放光的赞叹着，跃跃欲试、迫不及待观看的样子。 “呵呵……我对‘艺术’层次的东西相对敏感而已。”罗伊不好意思的扭过头去，把这个碟子放回原位。 “哦哦。BOSS，我们租赁这个吧？”尤利塞斯重现拿起《性书大亨》的碟子，激动的念着背面的影片简介：“一个好色而言语粗俗又精明的一家脱衣舞俱乐部的老板，他创办了一份走低端市场的-色-情杂志，凭借着他自贫困童年就磨练出来的生意头脑，这份名为‘好色客’的低俗-色-情杂志很快就大获成功。” “咳咳……你决定吧，我支持你。”作为一个含蓄的东方人，罗伊有时候脸皮还是很薄的，像这种比较私人的事情，他一般都偷偷去干，将“含蓄”进行到底。 两人付了三美元，租了一个极品碟子就出门了。 走到门口，寒风一吹，罗伊顿时冷静了不少。 他哭笑不得的说道：“尤利塞斯，我们干嘛要租碟子呀？” “当然是为了看电影呀。” “可是，我们有录像播放机吗？” “啊？”尤利塞斯迷糊了几秒钟，就迅速得出一个神逻辑的答案：“嘿嘿，跟着BOSS，还怕将来没有录像机吗？反正也是早晚的事。” 罗伊一脸懵逼，眼皮跳动，心里大吼道：妈的法克，我们不被饿死就是上帝给脸了，还TM早晚买录像机这种不能吃喝的东西，能告诉我谁给你的自信？是“飘柔”吗？ 两人又走过一条街道，根据路人的指点，离面试的公司已经不远了。 果然，行进不到五分钟，就看到了一个名叫利安尼的六层写字楼，这栋楼入住了不少公司，看起来还挺正规。 进入大楼坐电梯到五楼，终于看到了他们要面试的公司——网飞（Netflix）。 罗伊在公司门口盯着这个公司的标志和名字，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但是印象又不深刻，实在纠结的不行。 他们在门口相互整理下衣着，调整好状态，便推门而入。 前台是一个年轻的黑人小妹，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她头发随意的扎在脑后，手中握着一支笔，对着前方默默发呆。 罗伊脸上绽放出温和的笑意，礼貌的说道：“你好，我叫的罗伊-范，这是我朋友尤利塞斯，我们一起来这面试。” “面试？”黑人前台有些诧异。 “当然。”尤利塞斯上前一步，自信满满道：“麻烦小姐通知下你们公司老板，我BOSS罗伊可是绝对的天才人物，能够帮助贵公司更上一层楼。” “啊？” 不仅黑人前台惊呆了，罗伊也是目瞪口呆、词穷墨尽，他本以为尤利塞斯只是在他面前时比较随意，如果有外人的话，就会正常一些，至少不会无脑的口出狂言。 可现实给他狠狠扇了一巴掌。 罗伊拍了拍脑袋，心里已经绝望：这下完了，这个傲慢的蠢货，我们是来装孙子打工跑腿的，不是来这装大爷视察工作的好吧。 “可是……”黑人前台犹豫道：“公司现在已经不招人了。” “不招人？”罗伊拿来口袋的报纸，指着上面的招聘信息，问道：“这上面的招聘广告是贵公司发的吗？” 黑人前台点了点头，补充道：“可这已经是半个月前的报纸了，我们公司在三天前就已经招满人了。” “这样呀。”罗伊松了口气，终于找到了个台阶下，正准备打退堂鼓，光明正大的溜之大吉。 但是，尤利塞斯已经愤怒了，他大声质问道：“小姐，有没有搞错！你能拿普通人的标准衡量罗伊大人吗？我们罗伊大人剑胆琴心、文武双全，是未来的比尔-盖茨！你们公司这么不尊重人才，还想发展壮大？！” “够了。”罗伊脸色不太好，拍了拍尤利塞斯的肩膀，尼玛，朕忍你很久了，如果不是因为欠你10万美金+的人情，早就跟你分道扬镳、撒由那拉了，你不知道你这样不仅会没朋友，连饭都没得吃吗？ 也许因为罗伊语气有点柔和，尤利塞斯完全没有意识到罗伊内心的尴尬，他继续追问道：“你们老板呢？快让他出来。” 这时，一个穿着棕色风衣，围着蓝白相间围巾的中年白人走了进来。 黑人前台立刻站起来点头问好：“哈斯廷斯先生，你回来了。” 里德-哈斯廷斯疑问道：“他们这是？” 尤利塞斯看到黑人前台无比尊敬的样子，心中了然，这人至少是公司的负责人，他义正言辞的说道：“哈斯廷斯先生，你好，我们风尘仆仆的来到贵公司面试，却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你们公司难道就是这样对待顶级人才的吗？” 顶级人才？ 罗伊在旁眼观鼻，鼻观心，已经无力吐槽，一句话也不想说了，这家伙不仅一下子得罪了前台小妹，这傲然的态度，公司负责人肯定也受不了。这以后还混个毛线，就让他继续闹腾吧，闹个天翻地覆他也不再管了，就当做对尤利塞斯忠诚的宠溺了。 黑人前台狠狠的瞪了尤利塞斯一眼，急忙辩解道：“哈斯廷斯先生，不是这样的，我们公司在三天前已经停止招人了。所以……” 里德好奇的打量着一言不发的罗伊，想到刚才在百视通加盟店里，这两个年轻人天大的狂言，突然对眼前这人产生了兴趣，他摆了摆手说：“安排面试吧。” “可是……”黑人前台心里即气愤又难堪，看着老板里德径自的远去，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 尤利塞斯倒是一点也不记仇，没心没肺的问道：“刚才那人谁呀？是你们老板吗？” 黑人前台回复了一个白眼和冷笑，她伸手从抽屉里抽出两张简历登记表，拍在桌子上，便自顾自的坐下，暗生闷气。 “这态度……”尤利塞斯拿起简历表，自言自语、得意洋洋道：“如果我是老板，早就炒你鱿鱼。” “尤利塞斯！”罗伊加重了语气，批评道：“人家前台尽职尽责而已，并没有错，反而是你，太失礼了！” 黑人前台愤愤的横了罗伊一眼：“哼，猫哭耗子，你也不是好东西。” 尤利塞斯嘴角上扬，假装无可奈何的摊开双手：“BOSS，我说的没错吧。” “我……”妈的法克，上帝可以证明，朕真的是无辜的啊。 第5章 偏见和暴躁 “应聘职位？” 罗伊听到尤利塞斯的询问，拿起简历表，语气柔和的向黑人前台问道：“请问，职位这栏我们填什么？” “很抱歉。公司的职位都招满了，我并不清楚你有什么‘伟大’的才能，所以帮不了你。”黑人前台公事公办的冰着脸，眼睛里写着坐等你们面试淘汰。 罗伊不以为意，被不友善的对待也没有多大的情绪波澜，因为他知道，无论自己谄媚还是傲气，通过面试的概率都接近于零，所以，他也就放弃了挣扎，心态很平和。 “职位就写计算机编程或市场营销吧。” “好的BOSS。” 相比罗伊的不卑不亢，尤利塞斯依然精神头十足，迷之自信Buff加身，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內荐成员，一定能通过面试似的。 简历内容很简单。 首先是应聘人的个人信息，姓名、年龄、性别、家庭住址、电话等。 接下来就是学历。 尽管罗伊非常非常想说谎，填个高中毕业，但是想着尤利塞斯这奇葩也在旁边，他就绝了这个心思，羞愧的填了初中毕业。 法克。这个学历出来找工作，不是一般的别扭，就连填简历都需要勇气。 最后要填的是工作经历。 这个对于罗伊来说也不好填，因为他之前三份工作都是自主创业，而且一次比一次赔的惨，无知莽撞的匪夷所思。这个黑料面试官如果想要挖的话，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难道坦白自己“年轻气盛”、“年少无知”？ 这样说如果还能面试上的话，那么，我敢肯定，这公司老板一定是我失散多年的爸爸。 他左思右想、苦思冥想，实在想不到自己编排哪个工作经验比较合适，尤利塞斯这个定时炸弹还在旁边“哒哒”响着，如果第一句话就撒谎的话，后面肯定需要无数句话来圆谎，他又不是心思细腻的侦探，这并非他所长，所以在问询中被面试老狐狸拆穿的概率依旧接近100%。 朕也很绝望啊。 “BOSS，我写好了。” 罗伊瞥见尤利塞斯工作经历也是空白，什么都没填写，他便大笔一挥，就在简历最后签上了名字、日期，一起递交黑人前台。 黑人前台扫了一眼，不可思议的询问道：“没有任何工作经验？而且是初中毕业？”她呵呵一声冷笑，没等我们回答，便转身离开，拿着简历到办公区敲响了一个屋门。 尤利塞斯自言自语道：“学历如果能证明能力，那比尔-盖茨就不会辍学创业了；经验如果能衡量才能，那就不会有少年英才了……” 学历和经验衡量一个人的才华，荒唐吗？罗伊内心是同意的，不过人物开局已定，他也很无奈啊。 “听你这话似曾相识啊……” “BOSS，这是你说过的啊。”尤利塞斯拿出随手携带的本子，准确的翻到某一页，指着上面的语录，兴奋道。 你真是人才，罗伊心里为尤利塞斯点了半个赞。 在等待的时间，罗伊琢磨着赶紧面试完回家，窝在被子里画圈圈反思，在没想到解决方案之前，决不下床。 不多时，黑人前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不过手中的简历留在了办公室。 又过了几秒，一个怒气冲冲的中年白人大步流星的走到前台，把两份简历扔在桌面上，对着黑人前台吼道：“有没有搞错！初中学历？！没有工作经验？！这种人你也让他面试？！” 黑人前台颤抖的站了起来，焦急的解释道：“我——” 但是他还没说完，就被那白人再次打断：“况且！公司现在已经不招人了，你难道不知道吗？真是该死，都不知道你天天在混什么！” 罗伊提醒道：“这位先生，你难道不先听前台女士解释一下吗？” 中年白人眼睛如同探照灯一般冷冷的注视过来，喝道：“先生，你难道就是那个初中毕业的应聘者吗？你妈难道没有告诉过你，上完学才好找工作吗？” 艹，你大爷的，你这个白皮猪，朕很生气你知道吗？ 这个仇，我记下了。 尤利塞斯早就忍不住了，插嘴道：“是里德先生让我们来面试的，你这么旗帜鲜明的反对，难道你们俩矛盾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状态吗？怪得不里德先生说需要我们这些天才加入公司呢。” “里德？”中年白人询问的眼神看着黑人前台：“他怎么可能做这样……这样荒唐的事情？” 黑人前台终于能说上话了，飞速的解释道：“是这样的。他们刚来的时候，我已经拒绝他们了，但是哈斯廷斯先生交代让他们面试的。” 尤利塞斯添油加火道：“哎，看来今天面试是不成了，不过，我们还是要亲自跟里德先生说声对不起呢。” 中年白人脸色由白变红，由红变紫，扫视了周围一眼，抓着简历，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但是，走了几步他又回头道：“安排他们到会议室。” 罗伊在旁边听的叹为观止，看起来尤利塞斯一点都不傻呀，还会在背后亲切的称呼里德先生，假装两人关系亲密，腹黑的挑拨一把。（附录1） 罗伊考虑着，比起这位人精，自己是不是太善良了？不对，朕作为身份超然的领袖，能装逼才装逼，装逼不了的就背后捅刀子，以免反被艹。 将虚伪进行到底。 黑人前台一脸委屈的带着他们，穿过只有寥寥十几人的办公区，最终来到会议室，把他们安排好，闷闷不乐的离开了，连讽刺、挖苦罗伊他们都没了心情，她还完全没有从刚才训斥的阴影中走出来，正处于负面状态呢。 罗伊坐在会议桌正中间的位置，手托着脑袋，乐观的想，如果自己走了狗屎运，成功加入了这家公司，是不是天天也会被老板这样训斥呢？哎，想想都可怜呀，生活真是太不容易了，即使在美国这种标榜自由的国度，也免不了人性的嫉妒、暴躁、偏见和傲慢。 不过，正是这样的人生才有意思，不是吗？ 罗伊他们在会议室没等多久，里德和另外一个中年白人就联袂走了进来，只是两人的脸色明显不同，里德带着好奇，中年白人则一脸冰寒的表达着：你们很讨厌。 罗伊、尤利塞斯站了起来，相互问好，然后面对面坐了下去。 面试正式开始。 里德介绍道：“我叫里德-哈斯廷斯，旁边这位是公司的联合创始人马克-伦道夫，欢迎你们来到网飞面试。” 马克漫不经心的给着他们压力：“介绍下自己吧。” 里德-哈斯廷斯？联合创始人马克？这家公司的名字叫网飞？ 罗伊顿时福至心灵，脑中闪现出未来一个巨无霸公司，市值超过660亿美元的互联网娱乐市场巨头，而这个公司的CEO正是担任了二十多年的哈斯廷斯。 而现在来看，他们公司应该成立不久，总公司员工没超过20人，各个业务模式还不成熟，正是可以大展宏图之时。 想到这，罗伊不由自主的坐的更直了，眼神里斗志昂扬。 【PS】附录1：美国陌生人之间称呼姓氏，而熟人之间或是表示亲密的时候会称呼名。写法是名在姓前。 第6章 朕不是来做雇员的 “我叫罗伊-范，参与编程过论坛和网站，对于网络推广、市场营销、网站编程有极深的造诣，贵公司在网上做影视租赁自然离开不网站更新和维护，我相信能为其提供助力。” 罗伊不急不躁的简短介绍自己后，看向尤利塞斯。 “尤利塞斯-科尔克拉夫，罗伊我的BOSS，我是他的助理。”尤利塞斯非主流的介绍道。 “高中都没毕业的计算机天才吗？”中年白人马克-伦道夫嗤笑道：“而且面试还带一个助理？你认为自己是国会议员还是美国总统呢，范先生？” 尤利塞斯道：“天才的世界，是你这种凡人不懂的，不要以你幼稚的标准来评判所有人。” “大言不惭的天才？”马克笑的充满鄙夷：“里德，我认为面试他们简直是在公司做的最荒唐的一件事情，你觉得呢？” 里德-哈斯廷斯安慰道：“马克，先别这么着急，到底是不是天才，看是看不出来的，能让我跟他们聊几句吗？” “随意。”马克侧过头，躺在靠背上。 里德道：“你好，范先生。” “叫我罗伊就好。” “好的罗伊，你说你做过网站和论坛，是你自己领头独立完成的吗？” “哦，虽然听起来有些夸张，但事实是这样的。” “可以看看你之前的工作成果吗？” “不太方便。” 罗伊在这个世界是没有做过编程的，自然拿不出来作品，不过前世他编程出身，虽然后来荒废了不少，但是建设一个网站，或是需要简单的软件程序还是能够独立完成的，毕竟这是最基础的编程练习。 “为什么呢？”里德语气带着怀疑。 罗伊不卑不亢的解释道：“非常抱歉，之前工作签订有保密协议，所以那些成果，不方便展示，但是，如果贵公司有编程技术的困难，我倒是可以尝试解决。” “哈？听听他的口气，里德。”马克忍不住又嘲讽起来：“他根本不了解我们在做什么，就大言不惭的说能帮我们解决问题，上帝听到都会笑的。” 里德看着罗伊认真不似作假的样子，提出了建议：“好吧罗伊先生，我们公司正好遇到了一个技术难题，如果你能够解决，我们会考虑雇佣你，至于薪酬待遇方面，我相信公司会让满意的。” “雇佣？”罗伊浅笑中带着坚定：“如果你想找一个雇员那就算了，我们没什么可谈的；如果你要找一个合作者，那我们可以商量。” 尤利塞斯听的热血沸腾，不断的在心中喝彩：不愧是BOSS。 罗伊表面上故作镇定，他心里却在赌，赌这个公司的老板渴求人才，有识人之能。 合作者？ 马克短暂的惊讶后，戏谑道：“不自量力。” 里德回味着这番话，说道：“其实，在百视通的录像店我有听到你们的谈话，非常抱歉，并不是有意偷听的。” “没关系。”罗伊道。 “如果你对我们这个公司有所了解，就应该知道，百视通正是我们的竞争对手，也是所有家庭录像租赁公司的竞争对手，百视通在全美每个地区都有店面，店面选址考究，电影碟子新颖，每年有稳定的营业额，是我们前进路上不可避免的巨峰，没有人……从来没有人敢说他的公司可以超越百视通。 “但是，你却说了，你只要100万美元，你就能击败这个巨人。虽然我不敢相信，却十分感兴趣，你能说下你的信心何在吗？到底有何依据可以做到这么疯狂的事情。” 罗伊瞬间明白为什么里德会破格同意面试他们了，原来自己在音像店吹牛逼时被对方听到了。 而现在，对方询问的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应该说非常不好回答，一个小公司能颠覆巨头的原因十分复杂，不是三二句话就能概括的，况且，他只是吹牛不上税而已，又没有专业做过网飞公司崛起的研究，他知道毛线呀。 但是此时，罗伊还不得不说，自己装的逼，含着泪也要演下去。 “哈斯廷斯先生，你心里知道怎么做，而且正在这样做，不是吗？” 里德道：“我确实有一定思路，但是100万美金可是实现不了颠覆巨头的目标，更准确的说，差得很远。” 罗伊食指和大拇指不断搓动，脑袋就像飞速旋转的马达，构思着最佳装逼方案。 忽然，他嘴角扬起笑意，眼神闪烁着光芒，口中铿锵有力的说道：“颠覆式创新！” “颠覆式创新？” “颠覆式创新是怎么发生的呢？或者说一个小企业是怎样打败大公司的？”罗伊竖起三根指头：“有三个核心步骤。 “第一，利用颠覆性的新技术。 “第二，提供差异化的产品体验。 “第三，找到属于你的细分小众市场，把产品卖给他们。” 尤利塞斯听得不觉明历，马克则皱起了眉头，里德陷入思考。 罗伊开始谨慎的举例说明，这样的例子是很多的，每一次新的技术诞生一定会产生一批颠覆大公司的企业，他们刚开始提供差异化服务，找到大公司夹缝中的细分市场，在强敌林立的商业市场中伺机而动，等待给对手致命一击，完成颠覆和逆袭。 这个观念也是《创新者的窘境》这本书的核心思想，这本书的作者是哈佛商学院的教授克莱顿-克丽斯坦森，此书一出，就此确立了他在创新技术管理领域的权威地位，被誉为：20世纪最有影响的20本商业书籍之一。 而这本书英文原版的出版时间正是今年——1997。 罗伊浅尝辄止的小忽悠一把，便闭口不言，惜字如金。 里德深思熟虑后，邀请道：“罗伊，欢迎你加入这个团队，希望今后我们合作愉快。” 马克脸色一变，立刻制止道：“嗨，里德，要知道漂亮话人人都会说，有名无实之人遍地皆是，你这样就决定了，是不是太过草率了呢？” 里德点了点头，尴尬的看向罗伊。 罗伊心里把马克骂了一百遍，脸上则自信的笑道；“那就让我看看贵公司有什么解决不了的技术难题吧。” 马克呵呵道：“小鬼，口出狂言的人我见过太多，不过结局都如同丧家之犬一样狼狈逃窜，希望你一会还能笑的出来，如果你只是擅长吹嘘，我敢保证，利安尼街区再也没有敢用你的公司。” 妈的法克，朕最讨厌你们这种高高在上，掌握、决定一切事物的语气。希望一会朕完成逆袭，你还能承受的住现实给你的奚落。 罗伊、尤利塞斯默默的跟在马克身后，随他一起来到另外一间办公室，里面有大型服务器和公司大部分的电脑。 服务器绿、白两色指示灯不停闪动，偶尔发出“滴滴”的声音，室内有两名程序员正在电脑上测试程序，旁边一个空闲的桌子上摞满了各式书籍。 当罗伊看到电脑系统的时候，彻底懵逼了，他丫的用的竟然是Linux系统，而不是微软或苹果的图形操作界面。 法克呀，这古老专业的系统，朕会用毛线啊！ 第7章 别让朕遇到你老婆 “OK，如你所见，这就是我们公司的官网。” 马克打开其中一个电脑，输入网址，显示出一个版面老式的影视租赁网站，不过，上面所有的电影、电视剧都不能在线观看，只是有个购物的图标，客户可以在线下单，继而通过邮购的方式租赁录像带。 他继续介绍道：“上面有海量的影片可以供客户选择，只需轻轻点击几下鼠标，这些录像带就会自动邮购到他们的家里，通过互联网技术来实现录像店门面的租赁服务，小鬼，你可以尽情的想象，这个网站未来是多么伟大。” 罗伊道：“重点呢？” “当然，瑕不掩瑜，这个网站还是有一些需要改进的地方……看到这里了吗？大量的影片依次排列，就像等待将军检阅的士兵一样，斗志昂扬、军容齐备。”马克话题一转，“但是，检阅的将军如果叫某个士兵的名字，却没人应答，只能耐下性子逐个查看，这样找寻既浪费时间，效率又低下，所以一直困扰着公司。 “罗伊-范，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罗伊脑袋稍微一转就想到，这网站却少一个灵魂级的功能——搜索。 在互联网时代，你无法想象如果没有谷歌、百度这类型的功能服务公司，客户想在互联网上找一个东西多么不容易，就像眼前网站上-hai量的影片一样，一个页面最多也就只能展示50个左右，而这点展示位，根本满足不了客户多样化挑剔的口味，所以，这个网站尽管做的相对完善，客户满意度一定不高。 很显然，网飞公司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奈何技术不到家，所以摸索了一个月，扔没能攻克这个难题。 网站搜索功能的技术，在后世早就烂大街了，任何一个入门级的程序员都可以做出来，不过此时，这仍属于时髦的事物，毕竟谷歌也是明年才会成立，等谷歌摸索出一条成熟的商业模式时，又是数年以后了。 “有趣。”罗伊假装毫无惧色的看着马克：“伦道夫先生，这就是你所谓的难题吗？” 马克惊疑不定，不知道对方真的是胸有成竹、有恃无恐还是虚张声势、浑水摸鱼，他可不是对计算机技术一窍不通的傻瓜，公司内程序员就是他招聘进来的。这个搜素技术他也曾多方打听，据确切消息，实现难度很大，想到这，马克面色不善起来，他怎么可能被一个年龄还不到20岁，高中都没毕业的混蛋给糊弄呢，这简直是对他的嘲弄和侮辱。 马克对旁边的里德说：“如果他能解决这个问题，我无话可说，公司自然有他的一席之地。但是，如果解决不了，我要他对自己的狂妄付出代价。” 里德询问道：“罗伊，这个功能你真的可以实现吗？” “当然，小菜一碟。”罗伊假装很轻松的样子，表现的自信十足，他决定先加入公司，然后慢慢研究实现，只要上帝给他时间，这个简单的小程序根本就是送分题。 “那就拜托你了。”里德道。 “非常感谢你里德先生，那我们就……”罗伊笑道。 “OK，我们去旁边会议室——” 马克直接打断道：“嗨，小鬼，还没有证明你的能力，你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签合同了吗？你不会是打算混个十天半个月然后不了了之吧。我现在就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投机取巧是行不通的！” “伦道夫先生，众所周知，这是一个不小的工作量，我没有义务免费为你攻克难题。”罗伊义正言辞道。 “也就是说，我拆穿你的真面目喽？毕竟你刚才说‘小菜一碟’，现在却讨价还价，这算不算言行不一、前后矛盾呢？”马克道。 罗伊见里德装模作样陷入深思的样子，心里顿时明白，里德和马克这两人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如果自己不拿出点真本事出来，这个工作就泡汤了。 这些老狐狸们，看来自己忽悠水平生疏了不少呀。接下来就让朕展现真正的操作吧。 罗伊沉默片刻，说道：“OK，我有多长时间来实现这个功能？” 马克看了看表，伸出一根手指：“一天。我想这么短的时间才和你天才称号相匹配，不是吗？” 罗伊心里暗暗计算，一天时间，有点悬啊。 尤利塞斯对计算机技术一窍不通，刚才罗伊、马克两人一直磨枪擦火、你来我往，他看着着急，却插不上嘴，憋了半天。刚才那句话他终于听明白了，顿时豪情万丈、自信无比道：“呵！一天时间？你太小看BOSS了，最多两个小时，他就能搞定。” “两个小时？”马克惊讶的跟罗伊确认道：“真是只要两个小时吗？哈哈，不愧是少年天才呀。 “里德，我发现这次也许是我错了，险些错失真正的人才，看来我不仅要道歉，至少要再请你吃个大餐啊。” 马克乐不可支，坐等好戏。 这调侃的语调让里德不知道怎么接，他只是无奈的一笑。 罗伊表面上笑的云淡风轻，心里早已拿起屠刀，立誓要把尤利塞斯这个家伙剁成一百块！不！一千块！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蛋。 “还是尤利塞斯懂我，不过，最后加上程序的测试的时间，我想下班前应该可以完成。” 尤利塞斯不自知的赞美道：“不愧是BOSS，永远无所不能。” 无所你大爷啊，不能你全家呀，尤利塞斯你这坑货，干你老母，以后出来绝不带你了。 “OK，上帝说过，时间就是生命，让我们赶紧开始吧，早点完成早点下班。”罗伊不再理会尤利塞斯和马克等人，自顾自的走到那两人程序员面前，友善的攀谈起来。 “嗨伙计，罗伊-范，叫我罗伊就可以了。这个网站就是你们完成的吗？” “没错。”其中一个瘦个眼镜男说道。 罗伊赞叹道：“说实话，你们这网站做的真不错，不管是布局、算法、美工还是响应速度，绝对的一流！” 瘦个眼镜男笑道：“谢谢你的夸奖。” “超级一流。”罗伊顺带也拍了拍旁边矮胖程序员的肩膀，热情的笑道：“你们平时就是用这个电脑编程的吗？用的什么计算机编程语言？” “——嗨，伙计们。”马克呵呵的插嘴道：“我有必要提醒一下，这个小鬼还不算公司的员工，不过他狂妄的宣称，2个小时就能搞定你们一个月都没有解决的搜索难题。当然，如果他真能解决了，以后估计就是你们的上司了。 “言尽于此，好好享受最后的下午吧。” 瘦个眼镜男、矮胖男脸色瞬间拉了下来，他们听马克的意思，眼前这个笑容和善的年轻人不仅编程技术了得，还狂妄自大，更有可能成为他们的上司，这突如其来的信息，让他们阴晴不定。 他们感受到了轻视和威胁。 妈的法克！你这贱男，这世界有你这么小心眼，还斤斤计较的老板吗？ 这个充满恶意的世界，艹了，别让朕遇到你老婆。 第8章 接下来有请他的表演 编程语言迭代速度是非常快的，每一次更新都会封装一些成套的简易代码，方便程序员调用。 而且，编程语言也有很多分支，每个分支应用场景和执行逻辑都略微不同。 好在编程逻辑可以预期，底层执行原理也是大同小异，罗伊在这方面有着高屋建瓴的跨时代眼光，所以，针对性现学现卖，找个有经验的程序员协助，未尝不能做出一个算法简易的搜素功能出来。 但是，这一个思路，都被马克-伦道夫给挑拨离间给毁了大半，这立刻让罗伊陷入两难之地。 “伦道夫先生，我不介意你们在旁偷学我的技术，毕竟这里你说了算，但是，我能请你闭上嘴安静一会，给我点思考的空间吗？” 马克盯了罗伊一眼，面色不善的离开了。 “祝你好运罗伊，有任何需求，可以来隔壁办公室找我。”里德-哈斯廷斯暂别道。 “OK，谢谢你，sir。” 罗伊应付完这两个老板，没时间理会尤利塞斯这个跃跃欲试的自信宝宝，他直接对眼前这两个程序员蛊惑说道：“正如你们所知道的，网站上的影片搜索技术是一个伟大的跨时代变革，能帮助我们的客户快速找到所求。重点是，这个功能今天下午就可以实现，你们将是这个奇迹的见证者，所以……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愿意给我，也给你们自己一个机会吗？” 瘦个眼镜男和矮胖男沉默了数秒，点了点头。 尽管他们心中仍有疑虑，不过对技术的好奇心还是战胜了其他，也因为，在技术领域，有能力的人总是更容易获得尊敬。 “非常感谢。”罗伊真诚的说：“我相信，你们未来的成就就像是你们的品格一样，无愧一代大师。” 牛逼吹完，大饼画过。罗伊开始认真的跟他们两个交流编程技术，短暂了解后，他认为瘦个眼镜男在编程上更胜一筹，而矮胖男在美工、布局上见解独到。 他给瘦个眼镜男交代搜索功能的底层逻辑和简易算法，让对方依据这个思路先进行代码书写，而他后期做功能的调试工作。 在对方编程期间，罗伊一点也没闲着，在书架上针对性的拿起编程基础的书籍，开始向矮胖男求教其中要点。 矮胖男刚才听到罗伊神明一般的见解，自然知道对方绝不是滥竽充数的菜鸟，所以，他尽管很疑惑，为什么总问一些低级的问题，但是还是给罗伊认真的解答。 不管时代变化如何迅速，计算机底层执行逻辑是不变的，罗伊只是不熟悉当前时代下计算机使用的编程风格而已，如果他要学习的话，有如神助，就像是重生儿时的校园，只要稍微努力下，就能成就非凡传奇。 所以，不到两个小时，理论上的概念，他已经搞清楚了，如果让他现在上手编程也是可以的，只不过会因为不熟练而速度很慢而已。 在这个过程中，罗伊和瘦个眼睛男又沟通了几次，确认编程逻辑完成正确，再等半个小时就可以调试了。 而现在，离5点半下班，还剩仅有的一个小时。 矮胖男这边也没有闲着，在罗伊的指导下做一个临时数据库，里面新增大量虚拟数据，供一会搜索测试使用。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编程的错误率又不可避免，下班之前是否能运行出来，谁都不敢保证。 罗伊回头扫视四周，突然感觉少了点什么，再一想才发现，那个“叽叽喳喳”的尤利塞斯不见了。他现在没心情知道对方去哪里游荡，他正在争分夺秒的在另一台电脑上检查编程好的代码，未雨绸缪。 “NICE，代码没有报错，可以测试了。”瘦个眼镜男一脸兴奋的吼道。 罗伊道：“我刚才看到，第二节第三行、第五节第九行、第十节第六行的代码逻辑有些问题。” “啊……我看下……Sorry，我立马改。”瘦个眼镜男简直把罗伊敬为神人，没有用工作台测试，竟然都能发现问题，真是不可思议。 他改过后，开始连入数据库进行测试。 在工作台中弹出的虚拟搜索框中输入片名，按下回车键，等待返回结果。 罗伊三人紧张的盯着屏幕，第一次测试的报错数量具有特殊的意义。 一秒后，显示屏一片片红字，粗略一数，至少7处报错。 离真正的成功还任重道远。 罗伊看了下时间，只剩半个小时，如果不完成的话，今天可就糗大了。 必须要拼命了。 他和另外两人一起，逐行查看报错原因，根据罗伊的修改建议，进行改动，接下来，继续测试。 然后三人不断重复着修改、测试、报错、修改、测试、报错……这个轮回。 人工写代码有时就像科学研究，你需要不断更改预设条件，做大量的试错工作。 也就是说，如果时间不多的情况下，想要短时间成功，比起技能水平，你更需要一定的运气。 时间指向5点25分。 屋门打开，马克-伦道夫、里德-哈斯廷斯正要进来，罗伊他们第6次调试刚刚失败。 马克看见罗伊脸上凝重的模样，就猜出结果差强人意，他手指敲着桌子提醒道：“范先生，你还有5分钟的时间。祝你好运。” 罗伊此刻物我两忘，手指如同穿花的蝴蝶，在电脑前飞速的跳动，显示器上报错的代码正一遍遍被重构。 里德走到矮胖男旁边，悄声问道：“成果如何？” 矮胖男收起严肃，激动振奋的说：“如果时间足够，我想，一定能够成功。” “一定吗？”里德再次确认道，真不敢相信，这口出狂言的小家伙竟然有真才实学，让人出乎意料。 马克不屑道：“NO，他只有2分钟的时间了。” 矮胖男眼中微不可觉闪过不满和蔑视，心中骂了几句，便专心回到罗伊编程的电脑屏幕上。 “还有最后一分钟，范先生，准备好给我惊喜了吗？” 罗伊敲下最后一行代码，切换到程序调试界面。 他忽然回过头去，门口的低声喧嚣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只见这时，尤利塞斯热情、骄傲的领着五个员工走了进来，大声的宣布道：“亲爱的全体同事们，让我们跟哈斯廷斯先生、伦道夫先生一起见证接下来的奇迹，一个由无所不能的罗伊创造的神话，一个对于公司意义重大的变革，一个计算机技术上的里程碑。 “就在今天中午，我们站立的地方，伦道夫先生说这根本不可能实现。但是，罗伊——专为创造奇迹而生，接下来有请他的表演。” 顿时，屋内的所有人目瞪口呆。 罗伊眼中一万个羊驼奔腾而过，本以为尤利塞斯知道此事意义重大，所以安分了不少，没想到他整出的幺蛾子推陈出新、防不胜防。 现在这情景就像一场豪赌，赢了光芒万丈、天下无双，输了灰头土脸、鹄面鸠形。 没有第三种情况。 不管这场面多么滑稽，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回了罗伊身上，此刻，他就是当之无愧主角。 罗伊深吸一口气，在搜索框输入一个片名，缓慢的提起手，铿锵有力的按下回车键。 屏幕文字一闪而过，右下角红色的报错，夺目而刺眼。 第9章 颧骨升天式微笑 罗伊脑袋发蒙，怔怔不语。 显示器又下角红色的报错字母就像是审判的圣光，让在自己这个自大狂妄的装逼者，在阴影下无所遁形，接受观众对失败者的奚落和歧视。 数秒后。 “NICE，成功了！”矮胖男狠狠的挥舞着手臂，激动的喊道。 “太棒了，罗伊，你简直是天才。”瘦个眼镜男笑着附和道。 尤利塞斯颧骨高耸，嘴咧到极致，发出颧骨升天式的大笑，庆祝罗伊的成功，他斜觑马克-伦道夫的眼神勾兑了揶揄、欢欣、讽刺、不屑、鄙视等等多种复杂情绪，把胜利者的姿态演绎的惟妙惟肖。 在场的其他人也迅速的围了过来，一个个瞪大眼睛盯着屏幕，想亲眼看看传中的奇迹。 罗伊感受到背后的人越挤越多，似乎都是褒奖之声，这让他诧异又庆幸，他蹙眉再次审视屏幕，程序又下角一个红色字母的报错依旧存在，不过正中间却成功返回出搜索相关的结果，并按照相关度依次排列。 也就是说，这个搜索功能成功的实现了，只是从后台运行程序来看，还带点瑕疵而已。 对于前台应用来说，却无伤大雅。 尼玛，太关注代码的后台运行，而忽略控制台的返回结果，TM的吓死朕了。 罗伊长长舒了口气。 “实现了，真的实现了，网站的搜索功能。” “是啊，太好了，用户反映的这个问题终于解决了。” “这是新来的技术人员吗？一个下午就搞定了，不明觉厉啊。” “有技术大神坐镇，相信网站会越来越好。” “这个程序员又年轻又帅又有才华，不知道有没有女朋友呢？” “嘻嘻，去追求呀，我支持你。” …… 其他同事七嘴八舌喜悦的议论着，马克囔囔道：“不会的，不会的……后台不是有报错吗？这难道也算是成功的程序吗？你别以为这样就能糊弄过去，我的双眼容不得沙子。” 罗伊脸上挂着谦逊的浅笑，胸有成竹、自信满满，他淡然的说道：“果然，伦道夫先生真的不懂编程啊，竟然会说出如此外行的话。你的这个问题，就让兰斯为你解释一下吧。” 兰斯-戈斯就是瘦个字，带眼镜的程序员，擅长编程，技术高超，经过一下午的接触，对罗伊计算机能力非常敬佩。 同样，罗伊如果没有兰斯的帮助，一下午时间绝对连代码都写不完。 马克本能觉得不妙，他理解很多编程技术概念，但是对核心的底层逻辑，却并不知晓，很显然，他刚才说了一句外行的话，但是罗伊胜券在握的嘴脸又让马克心中烦闷，他认为今天一下午时间，这个家伙都在跟自己对着干，让自己丢脸、难堪，挑战自己的威严，他绝不能认输。 兰斯解释道：“对于计算机应用技术来说：没有完美的软件程序。产品会随着技术和应用一直迭代，Bug持续要修补，程序永在测试，没有终结，这是一场没有尽头的战斗。所以说，只要程序能够正常运行，原则上说，就可以投入使用了。” 马克铁青着脸，不可置否的哼了句，和哈斯廷斯点头示意后，便自己离开了。 里德-哈斯廷斯带头鼓起掌来，高声道：“让我们欢迎天才罗伊加入我们的公司，感谢他初出茅庐第一功，为公司解决了一个棘手的难题。” 罗伊感激的看了眼里德，然后笑着跟其他人打招呼。 “罗伊，罗伊，罗伊……” 尤利塞斯带头有节奏的呼喊罗伊的名字，狂热粉丝似得的热情，升腾到一个沸点。 在场的人并不多，加上罗伊勉强凑够十人，十人中有三位女性，其中一个正是罗伊先前见过的黑妹前台。 罗伊感受着周围人的热情、团结、积极，心里暗暗佩服里德的招人才能，把公司搞的分外活跃、有凝聚力。 少倾，里德宣布道：“为了欢迎罗伊的到来，本周五晚上公司请客聚餐，希望届时所有人都能够参加，一起Happy。” 现场员工兴奋的呼喊起来。 …… 繁华落尽，喧嚣落幕，各自归位，各回各家。 里德叫上罗伊单独来到办公室。 “咖啡还是啤酒？” “水就可以，谢谢。” 里德自己冲了一杯咖啡，给罗伊倒了一杯水，然后坐在沙发上，笑着说道：“感谢你下午的成果。” 罗伊抚着胸口开玩笑道：“侥幸的蒙混过关了，这种考验还是少点好。” “哈哈，不管是你对行业的洞见，还是专业的技术，都可以看出你是有真本事的。但是，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很诧异，可以询问下，你为什么要休学吗？” “怎么说呢？”罗伊靠在沙发上，头向后仰着，轻叹道：“大概是年少无知吧。” “哦？也可能是学校容易不下你这个天才呢？” “嘿，也许是老师觉得我天才过头，自以为是、自作聪明呢？”罗伊无可奈何道。 “天才总有怪癖，不能以常人度之。”里德认真的说。 “就像我们公司里的人才那样吗？”罗伊接着问道：“我很好奇，从公司内部员工可以看出，你威望很高，他们很信服你。” 里德露出回忆的神色：“这是我第二次创业，几年前做过一个企业，在去年成功的卖掉了。公司有一些员工都是之前追随我的人才。” “我想一定卖了不少钱，否则你不会冒险做这个新兴领域。”罗伊心里对他十分敬佩，创业嘛，风险与收益总是并存的，而且对方已经创业成功了一次，肯定是精英级的能力无疑。 “哈哈，3个月过去了，这个公司我已经投入了五百万美元，未来肯定还会投入更多，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盈利。” “让我们一起努力，我有信心，这一天不远了。” “借你吉言。”里德笑道：“感谢你能加入这个团队，相信我，在这里你不会失望。” “当然。薪资……” “你之前说，你要成为合伙人，而不是雇员？”里德笑道。 “是的。” “那么，你心中合作人的标准是什么呢？” “希望自己的意见能受到重视吧。” “这个你已经做到了，我想全公司都看到了你的实力。”里德严肃道：“既然这样，年薪3万，外加2%公司期权如何？” 罗伊笑着婉拒道，“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是，我认为我的价值不止于此。” 第10章 此生最大的困惑 里德-哈斯廷斯坦诚的说：“我相信你未来肯定有更大的发展，不过现在，还看不出你其他方面的能力。” “可以告诉我，公司现在最大的困境吗？也许，我能够做更多的事情。” 年薪3万美元对于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来说，并不算差，况且还有2%的期权奖励，但是，罗伊想到自己累累的负债，一塌糊涂的环境，他觉得，他需要更拼命一些。 “困境吗？”里德沉吟道：“确实有很多，我认为，当前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是市场的开拓，让更多的人知道我们的业务，让更多人使用我们的服务，有了一定的客户基数，公司新一轮融资也会更容易一些。” “我愿意接受这个挑战，所以……”罗伊认真的看着对方的眼睛，透露出坚定、执着的信念。 “虽然你这么说，但是你要怎么去完成呢？”里德问道。 “相信我！相信我哈斯廷斯先生，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会成为你的最佳合伙人。”罗伊道。 百叶窗外的光线越来越暗，街上行人越来越少，萧索的树木轻轻的晃动。 少倾，室内的灯光似乎变亮了不少，里德放下手中的咖啡，缓缓道：“年薪4万，2%的期权，如果你能够在2个月内让用户订阅量增加10万，你的年薪会调整到8万美元，OK？” “成交。” 罗伊笑着伸出右手，两人手掌用力一握，相视一笑。 他们愉快的走出办公室，边说边笑，在楼下告别。 里德问道：“需要我开车送你们一程吗？” “不用，谢谢。并不远。”罗伊婉拒道。 “拜拜。” “明天见。” 想要别人高看你一眼，就要表现出某些骄傲，比如对生活的掌控，所以类似于搭便车、蹭饭、借钱这种低级的人情，千万不要随意挥霍。 开局如此艰难，一点一滴都要算计。 罗伊看着里德开车远去，心中感慨万千，自己能够遇到这么开明、理性、有远见的老板，无疑是非常幸运，他把这份感激埋在心底，在之后工作中努力报答。 他边走边想，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一份工作，此刻重任在肩、长路漫漫，能不能完成对里德的承诺他自己也不清楚，只能一步一个脚印的奋力拼搏了。 “BOSS？”尤利塞斯打断了罗伊的深思。 “嗯？” “我们这算是找到新工作了吗？” “没错。这里暂时会成为我们的安身之所，我们在这里积蓄力量、厚积薄发，希望你能够沉得住气。”罗伊劝慰道。 “哈哈，BOSS你今天风采依旧，相信下一个奇迹不久便会到来。” “谢谢。”罗伊本想警告对方工作时安分一些，不要随便捣乱，但是又想到刚刚找到工作，这么喜庆的时刻，批评对方未免不近人情了。 “你们在办公室聊了很久，在谈薪资吗？” “算是吧。我的年薪4万，你的是2万。”罗伊接着鼓励道：“老板给过我承诺，如果干的好，加薪指日可待。” 尤利塞斯兴奋道：“听起来还算不错。签合同了吗？” “没有。今天人事、会计部门已经下班了，明天早上开始办理入职手续。” “BOSS。” “嗯？” “我们就这样走到公交站，然后坐公交回家吗？” “不然呢？” 尤利塞斯指着刚刚过去的一个出租车说道：“我想，我们现在的身份，可以打个的。” 妈的法克，打你大爷啊，朕前世也是传说中的CEO，都没有你这么矫情。 罗伊想到以后的生活，自己精打细算、量入为出，而尤利塞斯却花天酒地、潇洒放荡，这场面简直是对他的暴击伤害。 “尤利塞斯，未来一定会好起来的，豪车美女，金钱别墅，你想要的一切都有。但是现在……”罗伊指着旁边的一个书店，邀请道：“我们应该把仅有的积蓄投资在个人成长上，比如书籍。只有这样，我们才会持续领先、步步为营。” “不愧是BOSS。” 尤利塞斯听到深以为然，高高兴兴、屁颠屁颠的跟着罗伊一起进了书店，煞有介事的开始挑选起来。 这个书店规模不小，一百多平米的地方被六个过道分割成5块区域，各个科目的书籍分门别类的排列在书架上，琳琅满目、数不胜数。 “要读什么书籍呢？”罗伊想着，“励志？营销？科普？科学？文学？建筑？历史？还是一些杂志和报纸呢？” 在信息大爆炸的时代，装个读书人也不容易啊。 罗伊想了想，最后还是挑选了几本杂志，书籍太贵，杂志的价格相对还能接受。他挑完以后，递给在收银台等待的尤利塞斯。 “《科学美国人》、《哈弗商业评论》、《时代周刊》，不愧是BOSS。” 尤利塞斯把这些跟他选的四、五本书放在一起结账，出了书店，径直回家。 做了半个多小时公交，下车后简单的吃了些快餐，这才终于回到灵魂的港湾——家里。 “尤利塞斯，你还有多少钱？”刚才的饭钱是罗伊结的，而他的钱真的不多了，也就能支撑一两天，所以询问下对方的情况。 “没有。” “没有？” “对，没有了。刚才买书的时候已经花完了。” 妈的法克，这TMD的不靠谱的混蛋，就这一贫如洗的口袋，刚才还嚷嚷着打的？朕真想把他脑袋撬开，看看里面到底渗入的是海水还是淡水。 这没钱还玩蛋呀，即使找到了工作，也远水解不了近渴。 罗伊看着尤利塞斯没心没肺的样子，忍不住问出他此生最大的困惑：“嗨，尤利塞斯，我们已经没钱了，你难道一点也不担心吗？” “担心？”尤利塞斯把钥匙插入锁孔，打开屋门，把外套挂到衣架上，一脸不解的反问道：“担心什么？” 罗伊跟着进去，关上门，把勒脖子的领带挣开，认真的说：“没钱就会饿肚子，哪怕不用交税，付额外的账单，依旧难以为继，这个道理很难理解吗？” “哦，这个呀。”尤利塞斯恍然大悟道：“当然，当然不担心，因为，有BOSS你在啊，跟你在一起，可是从没有摆脱不了的困境呢。” 啊，心好痛，你这个样子，会失去朕的。 罗伊感觉肝火旺盛、心烦气躁，他躺在沙发上，瞥见卧室内仅有的一张双人床，他恍惚的觉得他们两人不是上下级关系，更不是兄弟、朋友，或是明星与粉丝，而是同床共枕的小二口，如果不是因为脑中没有两人嘿咻的记忆，罗伊真以为自己是gay了。 一想到晚上两人就要同床共枕、相拥而眠，就觉得菊花一紧、噩梦连连。 “不要啊！” 第11章 洗涤灵魂的书籍 “BOSS？你晚上真的要睡沙发呀？”尤利塞斯第N次确认道，迷茫无辜的眼神看着罗伊，两人感情好好的，实在不明白为何要分床睡。 “我非常非常非常确认！” 罗伊在沙发上铺好一张床单，放上抱枕，被子已在旁边的一个靠椅上，他脱下鞋子，尝试着躺在上面。 他不断的晃动身体，感受着舒适度，调整最佳睡姿，比较满意的点了点头。 “虽然短了一点，不过还能适应。” 尤利塞斯无奈的摊开双手，“好吧BOSS，如果你改变主意了，随时欢迎你上床。” 罗伊拉着被子，搭在身上，脑袋压上靠枕，闭眼叹道：“比起这个，我们眼前有更重要的事情亟待解决，尤利塞斯，我们就要断粮了。” “哦，这真不是个好消息。”尤利塞斯应道。 罗伊静静的听着，心里等着对方接下来的想法，但是，尤利塞斯完全没当回事，见罗伊似乎没反应，哼着歌曲去洗澡了。 妈的法克，这个没心没肺的白痴。 罗伊绝望的耸拉着脑袋，已无力吐槽。 …… 次日早晨，罗伊舒展着僵硬的身体，看着这破沙发，刚开始还不记得难受，谁知一晚上过去，感觉自己被强奸了一百遍，浑身无一处不痛。 到底选择被沙发强奸，还是被尤利塞斯强奸，这是一个问题！ 他简单的做着恢复锻炼，便去浴室洗漱。 洗漱完后，已经6点半了，保守估计到公司的时间需要1个半小时，那么他们至少要7点出发，才不会迟到。 罗伊敲了敲卧室的屋门，里面并没有反应，他推门而入，看着酣然入睡，没有上班意识的尤利塞斯，他无奈的当起保姆的角色，叫对方起床。 “嗨，尤利塞斯，我去下去买早餐，七点之前，一定洗漱完毕，并可以出门，OK？” “BOSS，早。” 早你大爷，手机闹钟都不定，朕对你这个小弟很不满意，你造吗。 “快点起床哦，我马上回来。”罗伊临出门前又提醒了次。 罗伊住的地方还算繁华，这里有不少的上班族，向东一条街的距离是一处贫民区，好在距离这里有些远，不用过于担心治安问题，这里晚上也没有喧闹的噪音。 向西两条街是一处公园，所以晨练的、遛狗的、散步的，不时从罗伊身旁经过，他绕着这条街转了一圈，TMD除了快餐店和报刊亭，竟然没有卖早餐的，说好的勤奋、勇敢的美国精神呢？ 不得已，他又去买了几个汉堡，不开心的带了回去。 这种高热量、营养单一的快餐食品，他受够了，倒不是因为不好吃，而是不利于健康，还不如去好市多或沃尔玛超市采购点低价食品呢。 当然，能在家里做饭最好，只是没这条件。即使有这条件，他也没时间买菜；即使他有时间买菜，他也不想做饭…… 贫困生活百事衰，要赶紧拼命赚钱了。 回到家中，已经6点50分了，尤利塞斯还在浴室洗漱，罗伊又催促了一番，便坐在沙发上翻看起杂志。 《科学美国人》并不是面向普通人的低俗杂志，这里面还是有一些专业术语的，学识不够的阅读会比较费力。 他前世英语水平就不错，再加上这辈子的积淀，读起来还算流畅。 他翻看了一会，心中有事，专心不下来，他又随手翻看其他的书籍，忽然看到昨天尤利塞斯买的书，他心中好奇，尤利塞斯会看什么类型的书籍呢？ 罗伊拿起一看——《完美车震指南》？ 罗伊一脸懵逼的看着书籍的封面，画面上两个年轻的在云端开车，朵朵白云从耳边飘过，微风吹起他们的发梢，脸上愉快又满足。 这才真的是老司机啊！ 他咽了下口水，翻开书本。 开篇便是车震的名词解释，接下来是车震历史、车震文化、车震汽车广告、车震姿势、车震小贴士。 他直接翻页到中间高潮地方，简笔画的插图，条状的男女，在书本上卖力的演示着一个个姿势，教化世人，普度众生。 偷换空间——蜘蛛式；野性召唤——狗爬式；椅上春光——花开式；英雄救美——传教士式；音声相和——章鱼式；马车时代——印第安吊灯式…… 罗伊看的目不暇接，觉得精彩连连，不知时间流逝，暗赞老司机之深邃精神。 真是什么事就怕你认真，认真的车震不亚于学术研究了。 “BOSS？” 罗伊被吓了一跳，手臂震动，书籍脱落，他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看着尤利塞斯。作为东方人的灵魂，这方面还是不太好意思的。 “怎么了？” 尤利塞斯道：“我OK了，可以上班了。” “哦哦。”罗伊把书籍捡起来，放到桌子上，掩饰什么似的翻着另外几本书——《完美失踪手册》《怎么制造一颗核子弹》《超级英雄物理学》《格调》（class）。 看起来除了最后一个本《格调》比较正常以外，其他书籍都是奇葩无比。 罗伊心里真心佩服尤利塞斯，能那么短时间把这几本非主流的书籍找出来，也绝对是人才了。 “立刻出发吗？”尤利塞斯问道。 “哦哦，几点了。”罗伊脑中还有些挥之不去的车震姿势，脑袋稍显迷糊迟钝。 “7点10分了。” “靠，赶紧出发。”罗伊把这几本书都一股脑的塞进包里，披上外套，往屋外走去。 “BOSS，《完美车震手册》不带吗？看上面评论说，依照里面操作，获得了极大的乐趣，这是一本易读易懂绝不吹牛的实战教程。”尤利塞斯无比推崇道。 “咳咳……不用了。时间来不及了，速度。” 罗伊一马当先，走出门去。 等公交车的时候，他拿出书籍《怎么制造一颗核子弹》，发现这是一本非常正经的书籍，这本书把所有和核武相关的知识点都掰开了揉碎了，讲得清清楚楚——包括团队如何组成、需要什么设备，甚至怎么装弹都教给你了。 序言篇，作者说写书的目的是：帮助大家警惕恐怖主义。 罗伊惊讶的合不拢嘴，完全出乎意料，你TM是在搞笑，这能警惕恐怖主义？ 啧啧，不愧是美帝的国度，朕还要努力适应啊。 他迫不及待的打开一下本书《完美失踪手册》，据说是社交恐惧症的保命经典，作者是一个RB人，书里非常细致贴心地给你列出失踪一个月、几个月、几年、一辈子的攻略。小到去找父母不认识的朋友，大到整形做假身份，应有尽有。 简直的！朕正在逃债，貌似很需要啊。 《超级英雄物理学》作者是美国明尼苏达州立大学的卡卡里奥斯教授，这位物理学教授是英雄漫画的脑残粉。 书中的研究课题包括： 闪电侠要吃多少汉堡才能跑得比声音还快？ 超人手中的高楼是否能两地移动仍完整无缺？ 原子侠能乘坐着电话线中的电子到达电话的另一端吗？ …… 罗伊翻开最后一本书《格调》，细细阅读书中文字，不知不觉，眼睛瞪的如同鹅卵石，肾上腺素开始上升，精神完全被吸引……就连尤利塞斯提醒上公交的声音也没听到。 第12章 赤贫阶级的自卑心 利安尼大厦，网飞公司。 几个职员已经来到办公室，相互问早。 “嗨，昨天那个天才男孩，还记得吗？” “当然，在计算机上天赋惊人，一下午的时间就解决了网站的一个大问题。” “关键是看他的样子还不到20岁，这太可怕了。” “应该没有上大学吧。反正天才的世界，我们不懂。” “别忘了，还有他搞笑的跟班，叫什么名字来着？” “尤利塞斯。” “对，尤利塞斯，他对罗伊无比崇拜，当时他来说服我时，我还以为是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病号呢。” “哈哈，我也一样。” “喂，他们来了。” “早，罗伊。早，尤利塞斯。” “早。”罗伊笑着应答，友善的看了对方两秒，心中神叨道：中层贫民……中产阶级……下层贫民……上层阶级…… 如果没有主动打招呼的，罗伊会上前问好，心中给一个约莫的阶级评判，来熟知对方大概处于的阶级。 这些东西，罗伊都是从《格调》一书上学来的，不过他现在只能凭借人们的衣着去判断，至于另外几个重要阶级评判的规则，比如饮食就餐、行为习惯、家庭装潢、娱乐方式等等，只有深入接触，才能有全面准确的定级。 现代文明时代，尽管口头上人人平等，但是社会中无形的等级无处不在，这个等级相当于社会地位，或社会声望，一个人社会声望越高，所处的等级自然就越高。 最简单的划分方法是富人和穷人，买的起房子的人和买不起房子的人，雇主和雇员，统治阶级和被统治阶级。 三分法也经常被人们采用，就是把等级分为上层、中层、下层三个等级。 不过社会学家更倾向于把社会分为上层、中上层、中层、中下层、下层五个等级。 但是《格调》这个作者则不同，通过对社会多年的观察，则把社会等级分为九层，等级从上往下分别是：看不见的顶层、上层阶级、中上层阶级、中产阶级、上层贫民、中层贫民、下层贫民、赤贫阶级、看不见的底层。 除了这九个等级之外，还有一个特殊的阶层：精神阶级。 看不见的底层生活在社会的边缘，他们和看不见的顶层一样，很难走入人们的视野，不同的是，他们无家可归、没有工作、无所事事、混吃等死，全靠福利院的救济才能生存下去，任何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都可能让他们失去生命。 没有多少人关心他们的死活，他们就像是社会中隐形人，在社会的角落里苟延残喘。 虽然罗伊肯定不会承认，但是按照书中等级划分，他的妈妈就是靠福利院救济生活，他上的是不用交钱的公立学校，平时吃穿用度都来自政府救济，无疑他就是社会最底层的存在。 不过罗伊从小就被妈妈赐福为“创造奇迹之人”，所以，罗伊的目标正是：看不见的顶层！（也有其他原因） 他十分热衷此书，希望通过努力，不断的往上爬，实现阶级跨越，成就人生价值。 …… 罗伊去人事部门看了一眼，走到黑人小妹前台这问好道：“早。请问人事来了吗？” 黑妹前台明显对他还有意见，没有立刻回答，磨磨蹭蹭了数秒后，说道：“我不知道。正常情况下，这个时候就会到了。” 罗伊打量了对方的衣着，单件的紫色呢绒衬衣，上面印着一个醒目的图像——这是标准贫民阶级的穿着。 藏青色是中上阶级的颜色，另外，一个人的衣服层次越多，他的社会地位就越高，而且越高的阶级越不会穿带有“易读性”文字或图像信息的衣服，当人们进入上层阶级，低调的原则就开始凸显出来。 为什么贫民阶级喜欢穿“易读性”很高的服装呢？ 这里也有心理学的解释：在商品社会，衣服上的标识具有一种图腾般的魔力，能够为穿戴者带来荣誉。一旦穿上了印有某种商标的服装，人们就会觉得自己与这个成功企业有了联系。如此一来，就弥补了人们自身地位不高的失落感。（附录1） 罗伊又想到黑妹前台昨天被马克-伦道夫训斥时，表现的谨小慎微、担忧焦虑，这是害怕失去工作的表现，也是赤贫阶级的“工作中失去自由”的标志。 所以，罗伊已经给黑妹前台打上了中层赤贫的标签。 “嗨，罗伊，早。”人事部门的威利-芬克进门后，笑着问好。 “早，芬克先生。说曹操，曹操到。”罗伊笑道。 “叫我威利就行。”威利笑道：“哈哈，是吗？迫不及待办入职手续吗？” “当然，能和你一起工作非常荣幸。” 罗伊有说有笑的跟威利一起去办手续。 威利脱下外套放在衣帽钩上，上身还套着衬衫，里面穿着深色衬衣，打着蓝白相间的领带，皮鞋蹭亮一丝不苟。 单从衣着来看，对方应该是中产阶级以上。 入职流程还挺复杂，罗伊签了6份厚厚的合同，一直忙到快中午，才和尤利塞斯全部办理完毕。 合同上的内容他大概看了下，但是并不知道是否有霸王条约，他现在请不起律师，自己对法律条文也不精通，只能赌一把老板的人品了。 罗伊觉得，他这种刚入社会的毛头小子，又不是远近闻名的精英人才，公司没必要给自己挖坑耍花招。因为成本划不来，毕竟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以后出现问题去工会闹起来，公司这边处理麻烦的成本更大。 临走时，罗伊请教道：“威利，出差办公报销路费和住宿吗？” “当然。你这么快就要出差了吗？”威力道。 “也许，大概吧。那出差前可以预支现金吗？” “我想应该不行，你可以去问下财务那边，不过总经理愿意签字授权的话，估计会有希望。” “谢谢。” …… 公司中午是不管饭的，所以……罗伊根本没心情庆祝找到工作，因为，两人马上就要断粮了。 这才真的是糊口的大事呀。 两人来到楼下快餐店，点过餐后，尤利塞斯疑问道：“BOSS，我们连续几天都在吃快餐了，我们是不是太节俭了呢？” 节俭你大爷呀，再过一天快餐都没得吃，朕就要带你去街上乞讨了。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罗伊清咳一声，低声询问道：“尤利塞斯，从哪能弄点钱花吗？”他又补充道：“有钱了吃什么大餐都OK呀。” “弄钱吗？”尤利塞斯惊讶的张着嘴：“这不是BOSS最擅长的吗？” 罗伊一拍脑袋，暗暗头疼。尤利塞斯说的是以前的自己，靠忽悠、靠愿景、靠画饼……出卖色相、尊严、热情，糊弄了一大批少不更事的傻瓜，其中就包括尤利塞斯。 可是现在，他要往长远看，可以继续鼓吹梦想，可以激情规划未来，可以谄媚乖唇蜜舌，但是，不能欺骗和妄言。这其中的尺度比较微妙，很难说清，牵涉到人性规则的把握。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所以，气节！是朕绝不会逾越的底限。 罗伊脑筋百转千回，郁郁寡欢的啃着汉堡，蹙眉深思不语。 许久，他深吸一口气，把声音压到最低，低头问道：“我之前，都是怎么弄钱的？” 妈的法克，尊严和气节还是留给伟人吧，朕这等凡人，还是解决人体能量补充为先。 【PS】附录1：月光君作为赤贫阶级的一员，对衣着logo深有感触。记得曾经工作的一个大企业，公司发的带有企业Logo的衣服我天天穿，莫名的感觉很骄傲、很安心、很踏实。现在才知道，这是赤贫阶级的自卑心啊。 第13章 重复的黑历史 “之前的吗？”尤利塞斯做思考状，然后伸着指头细数道：“从陌生人那融资，或是到朋友那募款……我们互相搭档，你演才华横溢的富二代，而我是老爷派给你的跟班……” “……”罗伊无话可说，之前做的混账事，估计仇恨聚集起来能把他生吞活剥了，他尝试着进一步询问道：“有没有那种投机取巧的赚钱方式……怎么说呢，就是不欠人情债的，你能理解吗？” “投机取巧呀？”尤利塞斯忽然一眼一亮：“要不去酒吧弄点钱？” “哦？怎么弄？”罗伊满含期待。 “男同吧应该最好搞了吧，以我们这完美身材，一晚上500美元也不是不可能。”尤利塞斯支着下巴，脑袋想入非非。 “妈的法克，你不是开玩笑吧？”罗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不歧视男同们，但是也不代表自己能够接受，如果这样，毋宁死。 “哈哈哈……”尤利塞斯拍着桌子，笑的前俯后仰，直到看见罗伊阴沉如水的脸，才慢慢收敛下去，他赶紧赔罪道：“BOSS，我还有一个好主意，不如我们……” 罗伊蹙眉听着，食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子，听完后，疑问道：“会不会招来警探？” “正常情况是不会的，只要重要的东西没丢失，没人会搞的这么麻烦，毕竟大家都见不得光。BOSS你难道忘了，之前缺钱的时候，你还教我这么干过。”尤利塞斯胸有成竹道。 我教你的？ 罗伊回想了下，好像还真是这样，看来自己这前身真是想钱想疯了，为了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罗伊犹豫着，仔细观察起尤利塞斯，高大威猛，健硕阳刚，五官端正，人模狗样，对方这相貌，可比自己Man多了，不如让他去…… 这个念头一起，罗伊觉得十分可行，他心里一乐，嘴角上扬，眼睛眯了起来。 …… 下午，罗伊和尤利塞斯回公司熟悉业务，各自到处串门，顺便也想想怎么提升公司的客户量。 网飞这公司业务模式其实非常简单，就是影视录像租赁，客户在网上下单后，公司对应地区的仓库会立刻发货，当客户把电影或电视剧片子看完后，再邮寄回来。 网飞的竞争对手巨头百视通公司，它是线下实体店，也就是说客户自己去店面租赁录像，然后带回家观看。 不过，百视通从来没有把网飞当做竞争对手，就好像大象不会跟蚂蚁较量一样，他们现在的差距如同皓月与萤火之光，根本不具有可比性。 巨头有巨头的骄傲，当然，以后他也会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价，历史上的结局是申请破产。 但是现在，罗伊要想尽办法跟巨头争抢客户资源，让公司能够短期内积累大量用户，实现第一波用户积累。 创业初期总是最艰难，一直投入资金，几乎没有什么收益。 罗伊非常理解里德-哈斯廷斯的焦虑，互联网营销的转型是必然的，但是大部分初创公司坚持不到翻身的那一天，就会资金链断裂，成为商业史茶余饭后的谈资。 罗伊仔细分析着影片租赁行业的数据，网飞这边也是有优势的，比如租赁价格便宜，按照公司的定价，至少比百视通要优惠一半。 但是很明显，网飞的劣势也很多，比如要邮寄录像带，片库不齐全，影片更新慢，操作不简洁等等问题。 网飞做为一个新公司，资源、财力同百视通自然不能比，所以，以上问题很难解决。单单依赖租赁价格的优惠，对客户的吸引力度又非常有限。 …… 岁月不居，人生苦短。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下班时间，罗伊的桌前堆起了一大堆资料，自己也记录了公司很多关键信息。 不过，并没有卵用。 对于低成本获取客户想法，他还是一筹莫展。 “BOSS，下班了。”尤利塞斯蠢蠢欲动的提醒着，对即将发生的刺激和激情充满期待。 “这么快？”罗伊看了看表，揉着被数据填充成一团浆糊的脑袋，伸着懒腰说道：“去哪个酒吧，选定了吗？” “嘿嘿，当然，我在公司认识了一个有趣的家伙，从中了解到不少信息，今晚一定一战而成。” “OK。”罗伊拿起咖啡杯，抿了一口，开始收拾桌上的资料，文件分门别类的整理好，重要的笔记锁在抽屉里，最后清洗下咖啡杯，便跟尤利塞斯一起离开了。 在门口，尤利塞斯朝着黑妹前台吹了个口哨，眨了眨眼。 黑妹前台满含深意的横了他一眼，自顾自的工作。 哎呦，罗伊诧异的观察着两人，没想到尤利塞斯撩妹水平不赖呀，这下晚上成功的概率更高了。 “你不介意她是黑妹（肤色）呀？” “一点点吧。”尤利塞斯一脸轻松道：“反正又不是认真的。” “嗯。你下午都做了什么工作？” “不会吧BOSS，这时间都已经下班了。” “我只是随便问问，比较好奇而已。” “认识新同事算吗？” “当然。” “说实话，公司有一些人挺讨厌的。”尤利塞斯悄声道：“比如，我旁边有个女同事总是放屁，哈哈，她以为我没听到，奈何我鼻子很灵敏。” “哈？那你晚上是不是已经闻饱了。”罗伊无语道。 “所以……我们可以直接杀到酒吧。哦也。” 罗伊撇了撇嘴，这家伙呀，完全没有工作的意识，希望对方别太快被老板开除吧。如果对方真被开除了，难道我还要养他吗？ 这太可怕了。 罗伊只感觉脑袋胀痛的更厉害了。 因为路途不熟，他们便打的前往传说中逼格满满的烈焰酒吧。 担心喝酒后身体不适，罗伊路上买了一个汉堡，垫了下肚子。 尤利塞斯则无所谓的样子，看来晚上准备不醉不休了，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起床上班。 下车后，尤利塞斯指着不远处另一个角落的牌子，兴奋的提醒罗伊去看。 “脱衣舞吧？” 两人鬼使神差的从走向马路对面，转入一个幽深的窄巷。 夜色撩人，火树银花，灯光暧昧，美女风骚。 罗伊、尤利塞斯齐齐的咽了下口水，身上肾上腺素开始咆哮，全身发热，心跳加快，恨不得立刻进去嗨上一把。 罗伊感觉巷子无比悠长，走了好久终于到了一个二层楼高的超级车库，两人推门而入。 沸腾的音乐、挑逗的口哨、兴奋的呐喊不时从屋内传出，想想都猜到里面肯定是一幅幅兽血沸腾的画面。 罗伊两人跟着前面正好同路的女人，走到第二个把门处，一个高大粗壮，满身纹身的黑人用手臂把他们挡在门口。 “毛长齐了吗，小鬼。” 粗壮黑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右手铁棍敲了敲墙壁的牌子。 罗伊顺着铁棍看了过去，上面写着“未满21岁，禁止入内。” 尤利塞斯瓮声瓮气的说道：“我们已经毕业了。” “呵呵，初中毕业吗？” “大学，加利福尼亚大学。” 说罢，尤利塞斯就要强行进入，但是黑人手臂又横了起来，挡在他身前。 “嗨，小鬼，你就这么进去吗？”粗壮黑人道。 “刚才那女人不就进去了吗？”尤利塞斯不服道。 “白痴，女人免费，但男人不是。” “啊？多少钱？” “100美元。” 尤利塞斯看向罗伊，意思是：BOSS，你该付钱了。 粗壮黑人眼含嘲弄的看向罗伊。 一人一百美元？ 罗伊脸皮通红，真是无地自容了，别说这200美元了，TMD现在他连50美元都凑不齐，还是回家自己脱给自己看吧。 第14章 两个人不是这个价 黛布拉-摩根一人坐在酒吧的一处角落，双手不自然的从两侧移到桌台上，端起酒杯心情忐忑的抿了一口，她黑色蕾丝低胸长裙把胸前两团挤压到外面大半，配合她皎洁圆脸，深邃的蓝眼睛，匀称的身材，显得迷人性感。 她别扭的伸手捏住衣领，尽量把裙子上拉，然而，这样做并没有明显的效果，胸前呼之欲出的性感不断的招蜂引蝶，赶也赶不完。 她低头斜眼看向另一边，一个同样衣着性感的卷发女郎，放浪的举着酒杯，和旁边的一个中年男人聊的喜笑颜开。 她咬着嘴唇，频繁的看向那边，撩的火热的那对男女身体越来越近，亲昵、暧昧，似乎动了真情，男人就要拿出钱包，远在此处的她都能猜的到，他们快要—— “美丽的小姐，可以请你喝一杯吗？” 一个男人的身影挡住了她的视线，顺势坐在她身旁。 黛布拉心神一颤，稍微有点慌乱，她想说点什么，但是行动上保持了沉默，她眼神收回，只是盯着酒杯，表现出冷漠的态度。 刚才她就是用这种方法驱赶了三、四个男人了。 不过这次，旁边的男人恍若不知，完全没有放弃的意思，他静静的端了一个酒杯，自饮自酌，时不时看黛布拉一眼，眼神里满是欣赏。 黛布拉一头蓬松的褐色及肩秀发，身材匀称，甚至还有些健壮，因为只要仔细观察，就能看到她胳膊上的小块肌肉。她对自己美貌有一定自信，在家乡的小镇上，她从不缺蜂拥的追求者，不过她还没有学会搔首弄姿、卖弄情调，蓝宝石般的眼睛深处，有对这个纸醉金迷繁华城市的憧憬，也有对残酷现实激烈竞争的无奈。 这个桌子上两人各怀心思，就这样静静呆着，谁也摸不清对方的意图。 突然，一个金发帅哥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一脸紧张道：“BOSS，终于找到你了，快跟我回去吧，范老爷已经急坏了。” 罗伊-范泰然自若的对旁边的黛布拉举起酒杯，轻笑道：“遇到这么美丽的小姐，我才顿悟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金发帅哥尤利塞斯道。 “浮华喧嚣下的那一抹温柔。”罗伊满含深意说出自己都起鸡皮疙瘩的诗句。为了弄点钱花，他也是拼了。 黛布拉用余光看着两人，突然听到“温柔”两字，扑哧一下，莫名的笑了起来。 顿时，这里犹如百花绽放，爱满人间，周围喧闹为之一静。 尤利塞斯朝罗伊挑着眉毛，对着口型，兴趣盎然的在旁边坐了下来。 “我叫罗伊，你呢？”趁着触动对方心情，罗伊乘胜追击道。 “嗯……”黛布拉犹豫了几秒，低声道：“黛布拉。” “干杯。”罗伊举着酒杯示意，喝了一口请教道：“黛布拉小姐，能问下你刚才为何发笑吗？你这一笑，我脑细胞立刻不够用了。” 黛布拉这才仔细观察起对方，棱角分明，年轻帅气，打扮得体，气质优越，自己好像运气不错，如果……能的话……那么，自己就不缺钱了。 “温柔。” “温柔？” “在我们家乡，可没有男孩子说我温柔。”黛布拉解释道。 罗伊扫着对方匀称的体格，似乎充满力量，难道黛布拉是暴力女？这世界不会这么疯狂吧。 “每个人都有自己温柔、脆弱的一面，那怕是坚韧不拔、屡战屡败的林肯也不例外。没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是看不到黛布拉小姐心灵美的。” 黛布拉笑了起来，俊朗的圆脸上浮现了两个酒窝，使她柔美了不少。 尤利塞斯凑趣道：“BOSS，我可从没有听到你对别的女孩这样说过，老爷听到后肯定会高兴的。” “不要在我面前再提起他们好吗？”罗伊横了尤利塞斯一眼，神色多了一丝复杂。 黛布拉好奇道：“和家人闹矛盾了吗？” “没事的。不用管那个讨厌的家伙。”罗伊道。 “其实……”黛布拉想了想，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其实这没什么的，我和家里人关系也不太好。” “是这样吗？那我们真是同病相怜啊。”罗伊道。 “嗯。可以听听你的故事吗？” “也没什么，可能是观念不同吧，或者称为代沟更合适，所以就离家出走了，暂时不打算回去。” “离家出走？”黛布拉脱口而出：“我也是。” “美丽的黛布拉小姐也是？这真的是……命运的安排吗？”罗伊惊讶道，自己不会这么幸运吧，出来赚点糊口钱，结果遇到一个真正大小姐，哇喔，大概也只有像朕这样的主角才有这份气运吧。这样的话，貌似要调整策略了。 “嘻嘻，也许吧。” “你是因为什么而……离家出走呢？” “嗯……也是观念问题吧……抱歉，我不太想谈这些。” “没关系。理解。” 为了避免尴尬，提升自己审美品位，罗伊准备了一个高大上的话题，他一脸忧国忧民的说道：“说到观念，现在人们越来越缺乏美国精神了，恶俗的生活无处不在，我们必须保持警惕。” 恶俗？黛布拉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闪烁，呼吸停了一拍，她轻声试探道：“不知道罗伊先生指的是哪方面？” “很多啊。”罗伊选了个有趣的，笑着说道：“占星术你知道吗？” “嗯，在电视上看过，似乎很神奇。”黛布拉果然被勾起了好奇心。 “占星术听上去很高大上，其实就是我们熟悉的星座的升级版，星座分为12个，比如爱冲动的白羊座，有洁癖的处女座之类。这些占星师们号称可以通过星体的运行，来预测人们的运势，实际上就是基于星座的算命理论。 “这套理论现在非常流行，我们周围很多人都把这个当做唯一的信仰，在电视、报纸上，经常可以看到星座算命的小广告，他们声称相星学和水晶球能给人占卜，用计算机结合星象信息就能推测彩票号码。” “好神奇啊。”黛布拉萌萌的眨着眼。 尤利塞斯兴奋的插嘴道：“我我我，我就买过占星结果的彩票号码。” 罗伊见尤利塞斯骄傲夸耀的样子，只想给他一锤子，这个智障，难道不知道这都是骗人的吗？难道我表达的不够清楚？ 更令罗伊惊讶的是，黛布拉好奇的追问道：“最后怎么样呢？有没有中大奖。” 尤利塞斯哈哈一笑，无奈的摆了摆手。 能中奖才见鬼呢。罗伊翻着白眼，继续说道：“精通此道的占星家们成立了专门的占星协会，顶级占星家所属的协会，前些天刚刚发布公告：欺骗性的发布星象观察是不道德的。他们所谓的欺骗性，是在不了解客户出身日期、地点的情况的下随意给人看星象。” 尤利塞斯、黛布拉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发出“原来如此”的感慨，原来他们是被不专业的占星师给欺骗了啊。 罗伊如果知道他们的心思，绝对会气的吐血，他是来破除封建迷信的，结果却南辕北辙。 “一个更夸张的事实是，占星术成为了某些大学的选修课程，这些伪科学居然在美国堂而皇之的获得如此大的影响力，真是应了恶俗的定义（附录1），没有任何科学依据的占星理论，在这个时代也被包装成了信仰、学术和行业纪律。” “他的意思是占星术是假的？”黛布拉犹疑道。 “好像是吧，他应该搞错了。”尤利塞斯认真的推理着。 “嗯嗯，我应该是听错了。”黛布拉也煞有介事的点着头。 罗伊眼皮跳动，抓狂欲死，他头一次体会到科普作家工作的纠结，犹如鸡同鸭讲、对牛弹琴。 …… 他们相谈甚欢时，一个打扮妖艳性感的年轻女孩走了过来，她手里拿着酒杯，一脸愤愤不平的样子。 这女孩正是黛布拉刚才一直关注的那人。 “曼达？” “黛布拉，刚才那蠢货竟然连500美元都没有，法克，真是浪费本公主的时间。”曼达-佩兴斯怒冲冲的抱怨道。然后她眼神游移在罗伊、尤利塞斯这里，开门见山道：“看什么！你们两个人可不是这个价！也别想打折！” 这是什么鬼？ 罗伊摸着自己干瘪的口袋，和尤利塞斯面面相觑、目瞪口呆——黛布拉竟然也是应zhao女郎？ 【PS】附录1：恶俗就是将本来糟糕的东西装扮成优雅、精致、富于品味、有价值和符合时尚的东西。 恶俗是商业社会中的某些独特现象，它的出现也与民众轻信媒体、轻信专家的特质有关。 第15章 易骗体质 好尴尬……好尴尬……好尴尬啊！ 对方看起来这么清纯竟然是**！简直亮瞎了朕的钛合金眼。 一世英名，尽毁于此。 罗伊意味深长的对尤利塞斯传递着表情：你当初不是判断对方是良家吗？靠，早跟你说，让你上的。 尤利塞斯同样挤眉弄眼的回复着表情：好几个男人跟她搭讪都被拒绝了，谁能想到现在应zhao女套路如此深厚。 罗伊眯着左眼，轻微晃动着鹰鼻：现在怎么办？收工还是攻略？ 尤利塞斯嘴角左右延伸，双眉聚集：当然攻略啊！这么漂亮的小鸡哪找啊。 罗伊眼神向下，大拇指和食指快速搓动：别忘了我们的目的，钱，钱，钱。 尤利塞斯胳膊收拢，加紧双腿，上下抖动：别忘了她们的职业，最不缺钱，钱，钱。 罗伊食指关节轻轻按压太阳穴，眼神向黛布拉撇了一眼。 尤利塞斯嘴角歪向曼达，眼神如同宝石般闪亮。 …… 罗伊、尤利塞斯互相之间，连蒙带猜揣摩着对方的意图，在极短时间内，完成了信息交换。 曼达-佩兴斯随意的坐到旁边，要了两杯蓝色月光，直直的看着罗伊两人，眼神明明在说：有钱上床，没钱滚蛋。 罗伊看向美丽的黛布拉-摩根，黛布拉低着头、垂着眼，默不作声，好似犯错误的孩子，脸上羞愧、尴尬、羞耻、无奈、期望等等表情不一而足。 “你叫曼达对吗？”罗伊郑重其事的说道：“我不管你和黛布拉是什么关系，只有我在的一天，我绝不允许你这么看待黛布拉，她在我心中犹如天使一般，照亮了我前路的黑暗，驱散我心中的阴霾，赋予了我勇气和活力……500美元？真可笑，5000美元也买不来黛布拉的一个善意的眼神。” “罗伊。”黛布拉抬起头，眼神复杂的望着他。 “5000美元？”曼达怀疑的眼神审视着罗伊和尤利塞斯，虽然她下一句话没说出口，但是她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你们有钱吗？ “5万美元，给她，让她离开。”罗伊大手一挥，视金钱如同粪土，傲然的眼神，自信的霸气，印在所有人心底。 黛布拉阻止道：“罗伊，其实……其实我……跟曼达是朋友，好朋友，所以……” 尤利塞斯为难道：“BOSS，我们离家出走时，并没有带那么多现金。” 黛布拉道：“曼达，罗伊他家境很好，知识渊博，绅士有礼，你不要误会了。” 罗伊没给曼达质疑的时间，就不耐烦道：“尤利塞斯，你猪头吗？难道不会刷卡……OK，曼达女士没有POS机，那你不会去自动取款机取钱吗？这还用我教你？平时那股机灵劲去哪了？” “对不起BOSS，我现在就去，卡应该没有冻结，哪怕冻结也没关系，我会找管家说明原因的。”尤利塞斯道。 罗伊不耐烦的点了点头。 黛布拉道：“不要这样，大家都是朋友，对吗？不用这样的，对吧曼达？” 曼达脑袋随着他们三人机关枪一般的对话，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智商似乎不够用了，但是结论她还是听出来了，她确认道：“你真的是富翁吗？” 罗伊心里无语，这尼玛多低的智商才能问出如此没有含金量的话，不过他还是假装傲慢的哼了一声，以示回应。 曼达没有在意罗伊的鄙夷，笑容一点点爬满她年轻白皙的脸庞，像是得到糖果的孩童，“看你这么帅不像是骗子。我最恨骗子了，那些混蛋总有办法把我的钱给抢走，他们一定会下地狱的。” 有一种体质，叫被骗体质，或是被虐体质，因为他们总有办法无视陌生人显而易见的骗术，心甘情愿的呈上贡品。（附录1） “骗子在我BOSS面前无从遁形，因为……”尤利塞斯指着自己的脑子说道：“因为智慧。” “见鬼的智慧，我最讨厌你们这些自命不凡的高材生。”曼达豪放的一口喝完酒水，站起来说道：“走吧。” “去哪？”罗伊迷茫的问，脑袋没反应过来。 “呵，你自吹自擂的智慧呢？”曼达拿起小包，特意把黛布拉拉起来，对罗伊说道：“当然是去上床了，难道你准备在这里开干吗？白痴。” 艹，朕丫的这是含蓄，你这个小学生懂个屁。 他们出门打了的，罗伊直接指名去最贵的五星级酒店。 一路上，罗伊、尤利塞斯一唱一和的吹着牛逼，说自己家族企业多么庞大，家里的庄园多么豪华，HSD白宫里有多少议员出是出自他们家族的支持……就差加一个异能，就可以像漫威的超级英雄一样拯救世界了。 罗伊看穿这两个白色大洋马妹子顶多也就高中学历，而且还不一定毕业，智商更是低的可怜，一套套高大上的忽悠，她们除了赞叹，根本接不上话，更别说提出逻辑漏洞了。 发现这点后，罗伊发起飞仙级别的吹牛大招，不再讲究考据、出处、逻辑，只管吹的天花乱坠、地涌金莲，把二女忽悠的，看罗伊的眼光不再是信任，而成了崇拜。 美国官方数据统计，90年代，美国的文盲率并不低，有些大城市的文盲比率甚至可能高达40%。这个数字听起来有点夸张，但是在联合国调查的158个国家中，美国的社会文化程度只能排在第49名，和它数一数二的经济军事水平完全不相符合。（附录2） 罗伊也发现了这点，他上学的时候，学校体育氛围很浓厚，但是学习氛围非常一般，学习差的不会被歧视，但是体育差的，一定会被霸凌。 而对于曼达这些，只会从恶俗电视节目中获取信息的下层贫民，忽悠起来简直不能再容易。 从曼达愤愤不平故事中，罗伊了解到她已经被骗过三、四次了，而未来，罗伊判断，她依然会在同一地方跌倒，在苦闷的救济中度过下半生。 在社会飞速发展的今天，无法应对复杂规则的人，就是如此可怜。 骗子们才不会停止知识迭代，因为这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家伙。 在罗伊气派十足的带领下，四人走进一家五星级酒店，他指示尤利塞斯去办理总统套房的入住手续，自己则坐在大厅松软的真皮沙发上，旁若无人的谈笑风生，和旁边拘谨、左顾右看的黛布拉、曼达形成鲜明对比。 这个逼装的，罗伊给自己打99分，少给一分是怕自己骄傲。 在上一辈子出差时，他也是五星级酒店的常客。 少倾。 尤利塞斯满脸尴尬的走了回来，轻声解释道：“BOSS，老爷把你卡给冻结了。” “没有其他办法吗？”罗伊蹙眉道。 “我有跟管家打电话，最快……也要明天。” “法克。”罗伊生气道。 黛布拉、曼达吓了一跳，刚才罗伊一直温文尔雅、乖唇蜜舌呢，两人赶紧上前安慰道：“没事的，大不了我们换个酒店。” “换酒店可以，但是绝不能让你们付钱。”罗伊坚定的傲娇道。 “可这……”黛布拉两人脑袋转不过来了，罗伊自己又没钱，还不让她们付钱，那还怎么住酒店呀？！ 尤利塞斯忍不住在旁提醒道：“BOSS，要不我们今晚去曼达家里做客？毕竟，我们是朋友，对吧？” 黛布拉看罗伊还在犹豫，也赞成道：“是啊，罗伊，只要你不会嫌弃就好。” 罗伊假装义正言辞道：“黛布拉，你说什么呢，别忘了，我们可是朋友。” 四人又出门打车回到曼达的家里，车费还是曼达付的。 因为，罗伊的钱已经彻底花完了。 他望着前方的公寓，暗叹一声：今晚不洗劫一把，明天就等着饿死街头吧。 【PS】附录1：这种被骗体质，或是被虐体质的人，不总是因为他们不吸收教训，所以屡屡让恶人得手。还有一种常见的情况是，他们内心把自己处于受害人的角色，想要博取同情，把压力转嫁给另外一方，缓解自己的焦虑。 在心理学书籍上经常会看到这样的例子：一个女人在婚姻里受到虐待，然后离婚再结婚，但是她仍然受到虐待，以此往复。她的婚姻总是出现这种情况，周围邻居、亲戚、朋友对她十分同情，各种声讨。但是一个心理学家调查后发现，跟她结婚的男人并不都是恶棍，有一些脾气特别好，根本不会跟女人吵架的男人，但是最终男人还是动手打了女人，这是为什么呢？ 原因在女人身上，她要扮演受害者的角色，生活中就会下意识的挑衅，想方设法激起对方的愤怒。 附录2：数据出自保罗-福赛尔的书籍《恶俗》。 第18章 裂痕 PS：16、17章屏蔽内容，看客老爷们可以加群观看（无辜脸），Q群。 阳光明媚的照进房间，透过窗棂的折射，室内镀了层金色的余晖。 曼达睡眼惺忪的舒展着身体，脚尖一点点把被子蹬到床下，直到床上空无一物，她才慢悠悠的坐了起来，随意找了条内裤穿上，一边梳理散乱的头发，一边梦游般走的床边的柜子旁，拉开抽屉，打开铁盒。 空荡荡的盒子让她瞬间清醒，突然大声呼喊道：“黛布拉！黛布拉！我们家遭贼了！” “什么？”浴室传来黛布拉的疑问声。 曼达手中拿着铁盒，健步如飞的冲到浴室，面含不解、悲伤、愤怒、混乱的情绪，指着空荡荡的盒子，大声疾呼：“我们的钱……不翼而飞了。” 黛布拉伸出脑袋，看了一眼，平静的说道：“你难道忘了？就是昨晚的事情。” “昨晚？” “是啊，我还想问你为什么把钱都给尤利塞斯呢。” “尤利塞斯？对，我想起来了，就是那家伙，我把钱都给他了。”曼达一屁股坐在马桶垫上，拍着胸口舒着气：“吓死老娘了，我还以为……还以为我们家进贼了呢。” 黛布拉走出浴缸，用毛巾擦着身体，问道：“你先洗澡还是先吃饭？三明治、布丁、奶酪我都整理好，放冰箱里了。” “吃饭吃饭，感觉自己又瘦了，得好好补补。”曼达在客厅披了件衣服，踢踏着拖鞋去冰箱找东西吃的，“对呀，尤利塞斯呢？他怎么不见了？不会是……” “不知道。”黛布拉指了指茶几，说道：“那是他留的电话。” “哦……”她拿出三明治愣了几秒，又迅速放了回去，立马去拿起纸条，拨通了尤利塞斯的电话，她稍显紧张的说：“我得打电话确认下他是不是携款逃跑了。” “嗯，顺便帮我问候下罗伊。”黛布拉靠在的沙发上，把长发拨到一旁，脑中想入非非。 没过几秒，电话便接通了，曼达一开始谨慎的问了几个问题，没聊几句就被尤利塞斯给逗笑了，她步伐轻快的又从冰箱里拿出三明治，愉快的聊着天。 直到十几分钟后，才恋恋不舍的挂断电话。 “曼达，你问候罗伊了吗？” “黛布拉，这些都不重要。”曼达兴奋的握紧对方肩膀，激动的说：“重要的是我们即将发财了，你知道吗？十倍，十倍！只要罗伊回归家族，就让尤利塞斯给我们十倍的钱。哈哈，宝贝，你哪怕不用工作我也能养的起你，所以就你安心的做我的家庭主妇吧。” “这是真的吗？”十倍的投资回报啊，简直闻所未闻，黛布拉自己也没钱投资，作为旁观者，比曼达要清醒一些。 “什么？你说什么？” “额，没事……其实，我想再找一份工作的，问问罗伊的意见，也许他会有好办法。”黛布拉接着问道：“罗伊他们在干什么呢？” “干什么？我不知道。” “可是你刚才和尤利塞斯聊了好久。” “都是闲聊，我都忘了聊的什么。” “……为什么罗伊没有留下电话号码呢？” “谁知道呢。”曼达愉快的打开电视，推荐道：“CBS下午剧不容错过，我一直在追。” 往常黛布拉也会看的津津有味，但是今天却心神迷蒙、神游天外。 …… ———— 此时，网飞公司会议室正剑拔弩张，吵的不可开交。 “哈斯廷斯先生，如果要短时间内，低成本的增加订户的话，最好的方法就是同影片发行公司合作，把我们的免费租赁券以优惠游动的形式包装进去，这样所有买录像带的用户都有可能成为我们的客户。” 罗伊上午把想法做成计划书，递交到里德-哈斯廷斯和马克-伦道夫那里，他们看过后，直接召开了这个临时的会议。 会议室不仅两个老板在，运营部、市场部的同事被邀出席。 “有多少人会把录像带买回家呢？他们只会租赁，而不会购买，你这个想法简直是在浪费时间。”马克反对道。 有几个同事也相应附和。 “我承认，电影、电视剧片子确实销量不大，但是，只要销售出去的那份，就一定是潜在客户，值得我们去用心经营，取得客户的信任。”罗伊道。 “那可不一定。”马克不以为然：“我还是坚持我的观点，我们需要迅速的融到一笔资金，然后在电视上大面积的投放广告，只有这样，我们的品牌才能真正打开市场，继而收获客户，形成正反馈，只要用户数据可观，我相信，一定能再次融到资金。” 里德道：“马克，你这个方式风险太大了，要知道，我们资金本来就不充足了，这是一步险棋。” 马克道：“里德，我当然知道，可是这才是最有效的办法不是吗？资本最看重什么？是一个公司未来的潜力，我们这样默默无闻、埋头苦干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呢？ “因为我们上次创业成功，所以有这么多优秀的人才追随我们到了这里，他们想要的是大的发展，有前景的未来，而不是畏畏缩缩、如履薄冰的摸索。” “我明白你的意思。”里德转向罗伊，示意他继续说。 罗伊对两个老板的分歧并没有多少惊讶，因为他隐约记起，这两人没多久就会分道扬镳了。里德继续坚守在这个公司，守得云开见月明，把这个小公司发展到市值超过660亿美元的巨无霸。而马克离开这家公司后，便杳无音信，没有他活跃的消息。 罗伊道：“除了影片以外，我们也可以在音乐磁带和MV上寻求合作，这些客户愿意在音乐上付费，很可能也是电影、电视剧的付费用户。 “这种合作对我们或是对影片制作公司，是双赢的，所以只需很小的代价就可以达成合作。” 里德：“我仔细考虑过，这个想法很好。” 马克：“我反对。这个时间周期过长，不利于公司的发展。” 罗伊：“我已经在搜集影片发行公司的资料，如果后期允许的话，我愿意亲自上门谈判。” 里德沉吟道：“计划暂时搁置，等我跟马克商量好了，再做决定。散会。” 罗伊有些丧气的回到工位上，桌面上一摞厚厚的资料都是他努力整理出的结晶。结果因为老板们的分歧，计划很可能弃置，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个挫折。 现在互联网还只是萌芽中的萌芽，互联网广告模式不成熟，也没有人们信赖，真正互联网各个行业慢慢崛起是在2000-2001年美国互联网泡沫破灭后，所以，现在主流广告渠道只有电视、报纸和户外广告。 而以上三种，都是非常烧钱的宣传方式，对新公司、小公司来说，需要慎重选择。 基于此，罗伊想要帮助公司增加客户，只能剑走偏锋，借力打力，而和影片厂商合作，其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奈何啊。 罗伊把材料归纳好，拿出纸和笔，重新开始构思可行的新计划，忽然灵感一现，想到了一点特别重要的事情。 他越琢磨越有搞头，食指大拇指飞速搓动，立刻抽出张纸，开始奋笔疾书。（附录1） 【PS】附录1：这个时期电脑已经普及，但还没有到计算机办公的时代，所以公司一般不会人手一台电脑。 第19章 我们将会一夜暴富 “罗伊，哈斯廷斯先生叫你去他办公室。” “好的。” 罗伊进入里德办公室，笑着问道：“哈斯廷斯先生，你找我？” “哈哈，坐下吧，不用客气。要喝点什么吗？”里德道。 “白水就可以。” 里德转身递过来一杯白水，坐在罗伊斜角的沙发上，欲抑先扬的夸赞道：“罗伊，你是一个有能力、有才华的孩子。” “谢谢。” “这并不是敷衍的赞美。我本人非常认同你的宣传策略，只是……你知道的，马克他有自己的想法，他是公司重要的合伙人，我得尊重他的意见。” “理解。”罗伊点了点头，他内心的真的理解，办公室政治在哪里都存在，除非横空出世一个像乔布斯这种伟大的领导者，否则，即使是正确的决策，想要完全落实也需要一个复杂的博弈过程。当然，一言堂的公司除外。 “行，你去吧，如果还有什么好计划，可以直接来找我。” “额……好……”罗伊坐着没动，难道自己想到这么绝妙的一个主意，老板不应该给自己升职加薪吗？ “还有什么事吗？” “我……没有了，再见，哈斯廷斯先生。” 罗伊犹豫了一下，终究没说，并不是想提及加薪的事，而是一个DVD时代新理念。 新事物的崛起总是很难被人接受，即使接受的人也会低估它的价值。所以，他就不自找没趣了，等待好的时机。 “一个月4000美元的工资，什么时候才能熬到头啊。” 罗伊坐在位置上怏怏不乐，加薪的机会没了，难熬的时光又到来了。他深知，前身种下的恶果，差不多要成熟了，债务上更大的麻烦正在等着他。 不行！自己不能消沉下去，要再好好计划下出路。 罗伊又行动起来，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的机会。 …… “罗伊，伦道夫先生请你去他办公室。” “啊？噢，知道了。” 马克找我？难道想劝我死了这条心，或是准备再次羞辱我一番？用不用这么夸张啊？ 艹，面对这些不作为的小人，真是烦，阻碍朕开疆拓土、造福百姓，终于一天，让你抄家流放，女人全部收归后宫。 马克的办公室就在里德的旁边，公司也不大，所以一转身就到了。 “伦道夫先生，你找我？”罗伊态度友好，毕恭毕敬，和在办公室雄辩四方的样子判若两人。 “请坐，喝点什么？”马克同样态度友好，很是微妙。 “都有什么？”跟你客气毛线，什么贵，什么麻烦，朕就喝什么。 “咖啡？饮料？啤酒？”马克诧异了一下，便解释起来。 “有白兰地调和酒吗？麻烦你了。” “哈哈。”马克被逗笑了，“这个可以出去请你喝，来瓶啤酒如何？” “谢谢，客随主便。”罗伊虚伪道。 两人就像熟悉的老友，语气轻松，互开玩笑。这反常的画面，任谁看到都会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的。 马克自己也打开了瓶啤酒，跟罗伊碰了一下，笑着问：“下午否定你的提案，你不会还在生气吧？” “怎么说呢？”罗伊灌了一口啤酒，揣摩着对方的意思，模棱两可道：“我当然听老板的，毕竟你们经验、能力、大局观都比我强。” “哈哈，会议上可没见你这么谦虚，你唯我独尊、自信傲然的态度去哪了？”马克开玩笑道。 “不敢，老板的眼里揉不得沙子。”罗伊心里纳闷了，马克到底废什么话啊，绕来绕去，尼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东方人呢。 “我能请教下，你认可我提出的方案吗？” “认可，非常认可。 “你的思路是典型的风口投机案例，用钱短时间砸出企业的优质数据，再用报表吸引新的风投资金加入，如此往复几次，吸引大量热钱涌入，短时间内让公司迅速发展，扩大规模，炒作出足够影响力，最后成功上市，资本大佬们套现走人。” 罗伊流畅的把对方的想法给说了出来，这种资本运作模式后世早就玩烂了，但是依然屡试不爽，因为市场上总有无数狂热的股民为此买单。 资本家赚的盆满钵满，股民们赔的倾家荡产。 说实话，罗伊挺看不起这种商业运作的，奈何，有利益的地方，就有资本追逐，就像嗡嗡的苍蝇追逐屎的香味。 从这里也可以看出，里德-哈斯廷斯倾向于做企业家，而马克-伦道夫则倾向于成为投机者。 马克手拿着酒瓶楞在半空，怔怔了半天，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他怎么也想不到罗伊如此年轻，竟有如此深邃的见地，本想忽悠对方做自己的替罪羔羊，看来现在要修改下计划了。 “你父亲是做什么工作的？” 罗伊故作神秘的说：“不方便告诉你名字，但是职业和你差不多——见风使舵的投机者。”准确说他是情感投机者或情感骗子。 马克理所当然的联想到金融相关的领域，顿时对罗伊又高看了一眼，“方便引荐下家父吗？” “暂时不方便。”罗伊想了想说：“之后应该会遇到吧。” 罗伊对自己父亲完全没有印象，连父亲的照片都没有，除非机缘巧合，否则父子相遇的概率无限接近于0。 “很遗憾。”马克靠近罗伊，稍稍犹豫，便悄声道：“如今这个机会就摆在我们面前，我们可以合作。” “和我合作？”这次轮到罗伊诧异了，他又有什么资本呢？ “没错，罗伊，你虽然锋芒毕露、特立独行，却有真才实学，最重要的是，你口才非常好。” 这跟口才还有关系？你丫的不会想让朕给你吹箫吧。 罗伊故作沉稳，笑而不语。 几秒后，马克反而沉不住气了，刺激道：“你难道就甘愿拿一个4000美元的工资？在这里束手束脚、虚度光阴、毫无作为吗？ “你懂的，我们并不是这类人。我们有能力短时间内获得大量的财富，为何不这样做呢？” 罗伊配合的问道：“怎么做？” “就像你说的——资本运作。”马克道：“不过在此之前，你要证明自己。” “怎么证明？” 马克很满意对方的好奇和欲望，他轻描淡写的说：“对你来说很简单，那就是获得投资者的信赖。 “罗伊，我认识不少风险投资公司的人，我们需要为他们勾画一个能够大赚特赚的蓝图，让他们为我们投资。现在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未来互联网一定大有可为，他们这些富得流油的风投公司，如饥似渴的寻找着能够大赚一笔的项目，而我们的项目，正是他们现在最需要的。 “只要你能够说服他们，这些投资的钱，未来上市的股票，还有新建立的公司，都是我们的。 “我们将会一夜暴富！” 罗伊脸上露出难以言明的笑意，马克勾画的这个眼花缭乱如同魔术师一般的障眼法，睿智的他早已看穿一切。 既然你要玩，那我们就来大的。 第20章 各自准备 罗伊、马克两人结束了初次的试探，气氛还算友好，转眼间剑拔弩张的敌人似乎成为了紧密依靠的战友，不得不说，有利益的地方，就有无数这样无原则的改变。 罗伊回想着刚才的谈话，马克合作的建议非常有诱惑力，但是自己跟他混的话，无疑是对里德-哈斯廷斯的背叛。 而自己能加入这家公司，最应该感谢的就是里德。 自己又怎能这样对待自己的恩人呢？！ 但是，商场如战场，战场无父子。那些人们歌颂的道义名分，只是为了糊弄天真者的新装而已，如果心慈手软、错失良机，这场残酷的争斗，你一定不是赢家。 而历史，总是由赢家书写的。 罗伊有些纠结，他不是冰冷的屠夫，能够无所顾忌的一往无前，也许正是这个性格的弱点，让他上一世遭人暗算，身败名裂。 他拿出一张白纸，用笔画出一条竖线，把纸面一分为二，左边列出跟里德混的好处和跟马克谋皮的风险，右边列出跟马克合作的利益。 一行行文字不断填充着纸张，上面有感恩、有阴谋、有收益、有风险…… 每一个三岔口都通向未知的命运，唯一不变的是——永远没有回头路。 罗伊看着已经填满利弊分析的纸张，内心仿佛经历了一次净化洗礼。他不再犹豫，在纸张的一边狠狠画上一个大叉，眼神坚定的把草纸投进碎纸机，步伐铿锵的离去。 …… 之后的几天，罗伊、马克或明或暗又见了几次面。 两人口蜜腹剑、各怀鬼胎，愉快的握手言和，达成初步统一，各自悄声准备着接下来暴风雨一般的分裂和变革。 工位上，罗伊瞥向里德-哈斯廷斯的办公室，心情意味难明，里德无疑是一个优秀的领导者，这里也是一个有前景的公司，奈何有利益的地方就有博弈，任谁都不能掉以轻心。即使全力以赴，也可能成为政治下的牺牲品；犹豫徘徊的，只有死路一条。 他走到机房处的网络技术办公室，跟瘦个眼睛男兰斯攀谈起来，侃侃未来计算机高新技术的发展，聊聊公司网站实际运行数据，问问企业当前架构及工作…… 兰斯作为编程技术人员，对罗伊十分钦佩，再加上上次两人完美的合作，相互之间留下了较好的印象，所以，他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旁边的矮胖技术男也积极的凑了过来，不时发表几句评论。 罗伊手中拿着本子，记录着关键信息，对网飞公司整体的运营情况了解更深了。 总体来说，网飞经过几个月运营，投入了几百万的资金，已经搭建出了各州的发货仓库，网站功能也相对齐全，承载当前流量绰绰有余，现在也签订了很多影片的代理租售权，不过多数是老片，新片较少。 最最重要的是，公司通过一定的营销宣传，公司已经收获了一小批使用服务的订户（数千个），有运营部门负责优化客户体验。 虽然公司暂时入不敷出，但是互联网租赁真的是未来趋势的话，照这样继续发展下去，很可能成为独角兽公司，收获光辉的前景。 “前景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罗伊感慨良多，得出这样一个任何场合都适用的万能结论。 “BOSS，下班啦。”尤利塞斯找到这里，靠在门边，兴奋的招手。 罗伊点了点头，对兰斯两人邀请道：“走，请你们喝一杯。今天我在路上看到一个粤菜馆，类似于香港地方美食，我们一起嗨一把。” “刚到公司就让你请客，不太好吧。”兰斯不太好意思。 矮胖男则直接大方的表示要请客。 “尤利塞斯，先下去叫车。”罗伊道。 “我们……有车。”兰斯骄傲又不失礼貌的提醒道。 罗伊有些惊讶，看兰斯他们年龄不大，估计还不到30，竟然都有座驾了，怪不得说美国是汽车上的国家，基本家家都有车。 “走喽。”尤利塞斯欢呼道。 这家粤菜馆位于美食街的一处二层小楼，里面装饰带有中式风格。 所谓触景生情，唏嘘良多啊。罗伊感觉自己似乎回到了家乡。 尤利塞斯道，“我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呢。看起来很棒的样子。” 兰斯赞同的点了点头，问道：“罗伊，你经常来这个地方吗？看你挺熟悉的样子。” 罗伊：“哈哈。听朋友介绍的，想来应该不错。” 他们坐下后，罗伊点了家常蒸肉饼、蜜汁肥叉、蜜烧鳗鱼、崩沙腩，兰斯他们点了墨西哥玉米片、烧香草无骨鸡翼、番茄香草芝士饼、皇牌芒果拿破仑（蛋糕），最后要了8瓶啤酒。 从菜单来看，这里不仅有中式菜品，西式美食更是不少，店面中式口味已经被同化的差不多了。 几人吐槽工作、调侃美女、吹吹牛逼……在罗伊刻意活跃、吹嘘赞美的气氛下，各抒己见、宾主尽欢。 最后矮胖男坚持买单，然后各回各家。 到家后，罗伊警告尤利塞斯不要吵，自己则坐到书桌前，拿出包里的资料，上面网飞公司的信息，也有自己做的笔记，他思绪发散向远方，开始备战新的机遇。 ———— 在另一边，马克-伦道夫正在极力的跟电话另一头的人解释着什么。 “相信我，我已经找到合适的人选，最多3个月，我就能弄来一大笔钱。”马克不断的打着包票。 “伦道夫，三个月太久了，我是等得及，但是我老板可不这么认为，如果他不高兴了，后果……你是知道的……”话筒传来阴测测的威胁。 “我知道，请再相信我一次，我一定想法设法加快进度，我早就开始筹备了，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对于威胁，马克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透露出更多的细节，以换取对方的信任。 “一个月！最多一个月！你自己看着办，到时候我拿不到钱，你也不用为难了……” “一个月……是不是太短了……” “哼！等你有资格给我讨价还价的时候再说吧。记得，你只有一个月。” “能不能再宽限一点点时间……喂？喂？……法克！” 电话挂断后，他又立刻拨通另外一个电话，声音谄媚的问好道：“你好，我是马克-伦道夫……对对对，前些天给过你电话，不知道艾伯特先生近期是否有空……是是是，给我半个小时时间就行，这真的是一个回报丰厚的投资机会，希望你能转达……哦，这样呀……我知道了，谢谢你，再次麻烦你了……” 接下来他又拨打了十几个电话，内容都大同小异，无非是约见风险投资经理人，有的在电话中详细询问马克创业项目，更多则是敷衍了事，百般推脱。 不过，他也是有一次成功商业运作的，虽然名气不大，但是这个敲门砖是有了，所以，并不是全无收获，他耐着性子，把刚才电话信息全部记录清楚，有的还标注了再次致电时间，纸张密密麻麻记录了好几页，不可谓不用心。 全部忙完后，马克才从书房出来，家人早已睡下，他蹑手蹑脚的回到卧室，看着床上熟睡的妻子，神色充满了孤独和寂寞。 夜空皎月中天，街道寂静清冷。 明日世界依旧进行着没有硝烟的战争，永不停止。 第21章 DVD时代 数天后，马克-伦道夫把罗伊约了出来，同行的还有一位资深投资人，一位年龄不大的年轻女士。 他们在一个高档的咖啡厅见面，四人相互握手问好后，各自坐下。 从远处看来，四人打扮都极其考究，衣服多层穿戴，格调丰满；举止彬彬有礼，进退有度；说话言简意赅，谈吐不俗。 “马克，我已经好几次收到秘书的消息，说你有好的投资项目，我本来不怎么感兴趣，不过今天正好来看我女儿，特意腾出20分钟时间，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这位名叫安东尼-罗伯特著名投资人大马金刀的坐在位上，一身肥膘衬托的气势雄浑，被挤的不成形的双眼精光四射。 马克、罗伊为之一窒。 “非常荣幸，真的是非常荣幸。”马克谄媚的赞美道：“这位美貌的姑娘原来就是你女儿呀，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如此的漂亮，如果去好莱坞拍电影，一定能够大红的……” 罗伊也在打量着艾丽莎-艾伯特，就算是以他的眼光来看，马克的赞美一点也不为过，这女孩年龄应该不到30，举止成熟稳健，色白、面细、质嫩、性软，就像是一块白豆腐，任谁都想咬上一口。 在马克赞美艾丽莎相貌时，她蹙了下眉，虽然只要一瞬间，但是罗伊还是捕捉到了。 长的这么漂亮，却抗拒人们的赞美。嘿嘿，有点意思。 艾丽莎看了下手表，轻声提醒马克：“还有18分。” 马克马屁拍到马蹄上，他尴尬的笑道：“客气的不多说，我们就直接进入正题。 “现在我手里有一个非常好的项目，他是家庭影院行业未来的趋势，如果公司能够顺利上市，一定可以帮你赚不少钱……” 艾丽莎打断道：“如果你还是想为网飞公司融资的话，我认为这个话题可以结束了，网飞利用互联网技术做影视租赁，也许有些新意，但是经过第一轮融资，他并没有好的表现，我们现在还在观望。” “事实证明你是对的。”马克接着说：“通过互联网租赁，完全取代线下实体店的模式，能够节省海量的租金成本，这个运营思路绝对没有错，我们现在只需要找到一个突破口，发展出第一批忠实的用户，至少能够转亏为盈。 “而现在，我已经找到了。” 马克系统化简明扼要的叙述了一个宣传策略，并把纸质的结构图给安东尼、艾丽莎递了一份。 而马克说的内容，正是罗伊上周会议室提出的——录像带优惠券策略。 罗伊在旁悄悄的磨着牙，这个无耻的剽窃者，亲身证明了一个人可以不要脸到什么程度。 马克见两人点了点头，似乎也认为这种低成本的宣传策略还不错，但是他口气一转，低声的控诉道：“但是里德，我实在没想到，里德竟然……竟然回绝了这么优秀的提案，这让我无所适从。 “旁边这位罗伊先生，是我们公司最顶尖的技术人员，也是公司战略组的核心成员，他当时也有在场。” 罗伊见三人的眼光都落在自己身上，他真是日了狗了，原来不要脸可以永无止境。 他绷着脸，严肃的点头道：“是的，这个提案最终并没有通过。” 艾丽莎道：“这是你们公司内部的决策，我并不感兴趣。” 马克道：“艾丽莎小姐，我说这些，只是要告诉你，里德是多么不靠谱。 “而我和罗伊先生则不一样，我们是真正的实干家，类似于这样的宣传策略，我们还有很多。 “我们已经新注册了一家公司，同样是做互联网影视租赁的，和网飞不同的是，我们只需要你投资一百万美元，我们就能在一个月内超过网飞五百万投资的成就，公司有了成绩，AB轮融资根本不在话下，然后扩大市场规模，培养忠实用户，经过C轮、D轮，然后成功上市，到时候你们无论是套现还是持续投资，都是明智的抉择……” 马克兴奋的指点江山、臧否人物，仿佛领袖灵魂附身似得，不过，知道内情的人只会耻笑他傍人篱壁、拾人牙慧，只是一时得意的跳梁小丑而已。 肥膘安东尼始终面无表情，一声不吭。 艾丽莎思考了几秒，摇了摇头。 很明显，马克的套路并没有打动对方。 “还有3分钟的时间。”艾丽莎再次报时道。 罗伊停下搓动的手指，身体微微前倾，脸上挂着胸有成竹的自信。终于轮到朕来力挽狂澜了。 “艾丽莎小姐，你平时租赁录像带吗？” “很少。” “你家里用的是老式的录影机呢，还是革命性产品DVD机呢？” “DVD？”艾丽莎显然没有听说过。 罗伊拿出事先准备的资料，摊在桌子上，指着上面一个薄薄的长方体，介绍道：“根据官方数据，美国只有五百个家庭有这样的播放器，你不清楚，并不奇怪。 “从图片可以看到，这是一个更薄更美观的划时代产品，只要把这个，薄薄的圆形碟子放入，就可以在电视里看到比录影机更清晰的画面。” “这个……确实很酷，会比笨重的录像机受欢迎。但是，这个产品一定很贵吧？”艾丽莎道。 马克也附和的点头，不知道罗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正是罗伊前些天超级大发现，那就是——DVD时代要来临了，市面上99.9%的笨重的长方形录像带都要面临淘汰了，但是这个技术却来的如此静悄悄，即使很多DVD代理商，也看不清这个未来趋势的奇迹。 “一个新产品的诞生，总是高成本的，但是随着更多技术的攻克，大批量的生产，它的价格会直线下降，就像电脑一样，当初谁敢说它能够民用呢？但是现在，电脑已经走进千家万户了。 “这个跨时代的产品，同样如此，如果你们此时布局，在资本恐惧的时候贪婪，在资本迷茫的时候下注，在资本贪婪的时候退出，它能为你们带去的利益超乎想象。” 艾丽莎点了点头。3分钟的时间已过，不过她并没有离开，显然，这个DVD产品，吸引了她的目光，让她看到了广阔的未来。 罗伊继续说道：“不过有些产品是个例外，他们虽然是划时代的创新，但是却如同瘟疫，短时间就席卷世界——因为超低的价格。” 艾丽莎疑问道：“你的意思是，DVD机价格很低吗？” “不是很低。”罗伊摇了摇头，笃定的说道：“是超级低，它现在的售价只是录像机的二分之一，这个价格全美国任何一个家庭都能承受，但是这，还不是最低点，随着DVD机量产，我这里大胆的做个预测：它的价格很可能只有现在的十分之一，甚至更低。” 罗伊的话犹如一块砸人潭水的巨石，不仅惊动了艾丽莎、马克，就连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安东尼都看了过来，仔细端详起桌面的图片，眼神里闪动着资本的欲望。 罗伊语不惊人死不休，继续豪掷着自己的筹码，倾尽一切准备搅动投资人的神经。 “DVD光盘的价格同样比录像带更便宜，储存更加简便，成本非常低，寿命超级长，能够播放更高质量的影像和音频！ “而以上任何一项优势，都能打的录像带溃不成军，更何况是全面占优呢？！” 罗伊推向他们一叠DVD的数据资料，一副高人姿态的坐在原地，静静的看着他们惊讶的样子，体味着高屋建瓴的孤独和寂寞。 第22章 颠覆者的三把斧 “罗伊先生，你的商业洞见让人称奇。我还有一个问题，你准备怎么把握这个新的技术呢？” 艾丽莎-艾伯特点了一杯摩卡，锐利的深褐色眼眸扫视着罗伊的举手投足，似乎想要看穿对方的灵魂。 “艾丽莎小姐更令我惊讶，竟然一下就抓住了重点。”罗伊不忘穿插着拍拍马屁，这种挠心的赞美没人会拒绝，他语气一顿，气势飞扬，轻车熟路的使出他的三把斧——颠覆者的创新理念。 “每当时代进步，风云际会之时，总会成长出一批能够颠覆巨头的小公司，初始它们是那么不起眼，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人们不经意间，它已经完成了颠覆者的创新，成长为谁都不能忽视的存在。 “那么，这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呢？ “第一，他们利用颠覆性的技术。第二，提供差异化的产品体验。第三，找到属于自己的细分小众市场。 “一旦天下有变，立刻异军突起，完成逆袭。” 罗伊拿出资料，一张张图文并茂的幻灯片展示图纸放在桌面上，开始跟他们举例说明，这个理论在历史上活生生的例子。 艾丽莎、安东尼听的十分入神，还不时提出一两句疑问，罗伊信手拈来，一一解答。 马克则一脸懊丧的拍着大腿，心想：这个理论在招聘的时候，自己听到过，这本应该是自己的台词，却被罗伊这小子抢了风头，而我成了衬托红花的绿叶，真是***。 罗伊不断替换着展示图纸，例子举完，最后到了自己公司的战略规划，讲道紧要处，连马克都收起了漫不经心，聚精会神的迎接今天沟通的最高潮。 罗伊挥斥方遒、睥睨四方的预言着未来。 “我们公司会通过互联网在线的影视租赁，节省下百视通50%以上的店面成本，通过提前布局DVD技术应用领域，在技术变革来临时保持巨大的优势，未来，质变会引起量变，家庭影片租赁的新巨头，只会属于我们这些先知者！” 现场落针可闻、久久不语，沉浸在罗伊规划的蓝图里，心里推测着未来可能的场景。 马克率先按捺不住，兴奋的说：“艾丽莎小姐，罗伊是难得一见的天才，但是可能经验不足、人脉欠缺，但是我正好能够补足他的短板，成为完美合伙人，有我们一起创业，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艾丽莎听的频频点头，心中热血沸腾，她不停转动的眼睛，好奇的肢体语言，已经出卖了她的内心想法。 安东尼-艾伯特轻咳一声，在艾丽莎回答前，说道：“我们需要考虑一下。” 安东尼冷静、睿智、理性的语气，也立刻把艾丽莎从狂想中拉了回来，她恢复正襟危坐，语气平静的说：“我会在一个月内给你们答复。” 马克立刻谄媚的道谢：“谢谢安东尼先生，谢谢艾丽莎小姐，很高兴我们能够达成共识，希望以后可以有更好的合作。” 罗伊则有点遗憾，差一点就把艾丽莎这自视甚高、立功心切的傻妞给忽悠的当场拍板，这傻妞虽然见识不凡、眼光独到，但毕竟太过年轻，心性还待磨砺，估计今天就是她父亲故意带她出手练手的，而我和马克，很可能被当成磨刀石一样的路人，供她磨砺而已。 罗伊稍显疲惫，默默的收起摊在桌子上的一大堆资料，看来今天的谈话，到此为止了。 “嗨，罗伊，这个资料我能够带走吗？”艾丽莎笑着问道，从开始到现在，第一次态度如此之好。 “当然……” “——不行。” 马克和罗伊给出了两个不同的答案。 罗伊敏锐的发现安东尼、艾丽莎都有一瞬间的蹙眉，他知道，投资人蹙眉忧心的原因并不是罗伊他的拒绝，而是罗伊和马克两个合伙人不够默契，如果他们的意见不一致，经常出现分歧，未来他们的公司很可能一事无成。 天无二日，民无二主。 上层领导的分歧，反应到下层很可能就是裂谷一般的致命罅隙。兄弟反目，上行下效，这种例子数不胜数。 罗伊笑着说：“这个资料对你们不保密，这意见我和马克是一致的，不过前提是，我们达成合作，很可惜，差一点点。 “不过，我们为你们准备了另一份官方的计划书，希望对你决策时有所参考。” 艾丽莎接过罗伊递来的新资料，默默的点了点头。 马克这个老江湖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立刻点头附和，言笑晏晏的陪送着两位投资人离开。 “艾丽莎小姐。” 他们刚走几步，罗伊在后面唤道。 “还有何指教？”艾丽莎笑的只剩礼貌，一副智珠在握、高高在上的精英范。 “比你的美貌，我更欣赏你的睿智、果敢。”罗伊道。 “哦？我是不是应该说声谢谢呢？” “艾丽莎小姐，在见你们之前，我们已经和数个投资人谈过了，他们同样很感兴趣，相信最多三天就会给我回复，其中还有几个投资人想要先签意向合同，款项之后再说。但是，我并没有接受。” 艾丽莎很配合的问道：“为什么？” “因为——时间从不等人。希望你们能赶上种子轮的投资。” “呵。”艾丽莎冷笑一声，向门口走了两步又回头道：“别忘了你们竞争对手百视通的威胁，它如果参与这个机会，你们将毫无胜算。所以，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公司怎么活下去吧。 “另外，你这种虚张声势的激将法，对我无效。” 说罢，艾丽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在停车场坐上炫酷的红色法拉利，犹如耀眼的流星，从罗伊眼前一闪而过。 “嗨，小子，别站这傻傻的妄想了，你根本没有希望，艾丽莎小姐绝对不会看上你的。”马克朝罗伊揶揄道。 “为什么？” “艾伯特先生在20年前就是知名风险投资人了，资产超过300亿，而艾丽莎小姐更是哈佛毕业的高材生，加入一个大型风投公司发展没多久，是艾伯特先生器重的继承人，未来注定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再看看你，穿着廉价的西服，打着土鳖才会装扮的细领带，出行靠11路，月薪4000美元的打工仔，哦哦，我差点忘了，你学历还是初中毕业，啧啧，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你自己说，你和艾丽莎小姐是不是云泥之别呢？说你痴心妄想难道有错吗？” 罗伊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会找一个初中毕业的人合作了。” “那是因为……” 罗伊打断道：“——那是因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看来马克先生一定上的是假高中吧。” “你……我……”马克涨红了脸，翻脸的话终究没说出来，他把仇恨暗暗藏在心底，等着以后给对方好看。 第23章 奢华VS恶俗 罗伊坐上马克-伦道夫的小福特车，辗转向另一个沟通的场所。 今天下午，罗伊和风险投资人的较量，让马克感到隐隐的威胁，他心里已经高估罗伊的实力，没想到这家伙还能带给人惊喜，商业洞察、谈判技巧、人格魅力样样不差，在谈判中占领上风，引导着别人一步步朝他设计的陷阱走去，虽然结果尚未可知，但是这份从容大气的境界，就让人不由佩服。 这并不是一个好的兆头，自己渐渐被边缘化，这不利于自己以后利益的博弈。 所以，马克决定使出一个大招，准备找一个超级豪华的餐馆，好好震慑下罗伊这个目空一切的乡巴佬，让他知道“看不见的顶层”是什么样的生活，让他知道自己不过是运气够好的土包子而已，离真正成功还差十万八千里呢。 车辆已经驶入旧金山中心城区。 马克看着街道两旁一栋栋高耸入云的百层大厦，想着一会罗伊看到金碧辉煌、华灯结彩的顶层旋转餐厅，被震撼的目瞪口呆的样子，那时，他会拿出菜单给这土鳖看下，让罗伊知道，他的工资，还不够在这消费一顿饭钱。 嘿嘿，接下来在对方自卑、心虚、惭愧的心理阴影下，自己痛打落水狗一番，然后反转，礼贤下士的拿出协议，乘胜追击让他签下新公司的运营模式，嘿嘿，等到几天后融到钱，就狠狠的把他踢到一边，让他自生自灭的当个背锅侠…… 马克越想越开心，嘴角扬起发着怪音，仿佛已经能看到未来自己一夜暴富后，神气活现的样子。 “喂！你白痴吗！看车呀！”罗伊惊恐着，向右带了下方向盘。 马克的车险而又险和对面疾驰的车辆擦身而过，差一点蹭到一起，把罗伊吓出了一身汗。 朕尼玛千载难逢的重生一次，毁到这白痴手里可真亏大了，以后打死也不坐这神经病的车了。 马克回过神来，心惊肉跳的紧紧握住方向盘，刚才那一瞬间也吓到他了，他抹了把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故作镇定道：“我开车，你放心，刚才只是故意炫下车技而已。” 罗伊郑重、严肃、深沉的说：“其实，我是传说中的老司机。” 朕一般不开车，一开车怕人们营养跟不上。 汽车停在旧金山湾区的双子大厦正门口。 马克指着这栋设计独特，直插天际，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摩天大楼。顶层的旋转餐厅灯火辉煌，火树银花。 他傲娇道：“小子，你今天有口福了，带你去见识下湾区最美味的食物。” “最美味的食物？” “当然。”马克潇洒的把车钥匙丢给殷勤的泊车员，炫耀道：“见过这么好的服务吗？” “恶俗。” “你说什么？”马克不喜道。 “代客泊车这个服务，和饭菜味道有关吗？” “当然……他会……让你感觉很尊贵……” 罗伊一脸嘲讽道：“是不是让你感觉自己很重要？有人上人的感觉？接下来你应该会像大富翁一样给侍者小费。 “听说代客泊车这项服务，特别吸引那些爱炫耀、没有安全感的人，这些人想象着自己身上带着一种贵族光环，以为除非自己一直能享受这样的服务，否则就有失去社会地位的危险。” “胡说八道。”马克心虚道，他本人确实很享受代客泊车这个高人一等的体验，认为这就是自己和底层群众的差距。 罗伊指着旁边空旷的停车场说道：“一家历史悠久、闻名遐迩的好餐馆，是家庭、工作聚餐的首选。如果饭馆周边停满中低档的车，我们就可以猜到，这家饭馆不错。而餐馆门口没停几辆车，却有几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走来走去，那么你就要留心了，这项服务更像是方便餐馆揩你油水。” “不用你教我。”马克疾步向前，强调道：“要知道，这可是顶级餐馆，那些中低档的车主那种穷瘪三有钱来这吗？” “好像你的车是高档货似的。”罗伊翻了个白眼。 两人边说边走，你来我往，谁也不服。 走廊上一个没眼色的推销员上去给马克递名片，被马克像赶苍蝇一样推到了旁边。 罗伊自然要对着干，笑着接过这张名片，扫了一眼，收在口袋里。 两人坐上电梯来到顶楼，一出电梯口便有迎接的侍者，周围也是极尽奢华的装修，欧式的复古风格，璀璨耀眼的水晶吊灯，整个华丽的布景，确实让人心旷神飞、流连忘返，不自觉的沉浸在顶级富饶的氛围不能自拔。 马克轻哼一声，很满意罗伊的惊讶，他自己也是第二次来，这种奢华的震撼用语言难以表达，如果不是为了震慑这个土包子，他才不舍得来呢，这一次的消费，够连续一周叫应zhao女郎的价格了。 他们来到旋转餐厅玻璃边缘的观景位置坐下，从这万米高空可以鸟瞰到波澜不惊的旧金山湾区、霓虹夺目的中心市区，不仅让人壮志凌云、豪迈狂歌，想要畅快的抒发一下人类文明的伟大，也有一个人在高处莫名的孤独和寂寥。 此时此刻，罗伊感觉自己仿佛站在云端，自己的心也在空中飞扬，皇图霸业、多娇红颜，犹如催化剂一般，加速着内心野心的疯狂蔓延，直至权倾世界，独孤求败。 这种妙不可言的虚荣感，让人沉沦；内心深处的欲望，烈火燎原；只欠美人卧怀，醉枕江山。 月坠花折，雨散云收。（附录1） 罗伊和马克两人都潜移默化的完成了一次心态的转变，只叹以前的自己是坐井观天、夜郎自大。 罗伊拿起菜单开始点菜。上面的菜品让人眼花缭乱，摸不着头脑，他这个英文水平接近满级的男人，竟然都看的一头雾水、不知所云。 比如：法式田园微烤春日时蔬（清炒豌豆尖），盐渍乳黄瓜沙拉配蒜醋汁（蒜泥黄瓜），小火御制皇家香炖绿豆粥（绿豆稀饭），特调嫩卷心菜珍翠浓汤（白菜汤），墨西哥酸辣酱汁蘸薯丝（酸辣土豆丝），意式秘制原味翡翠山珍（清炒菠菜），冷翠青葱段配水晶白玉冰珂（小葱拌豆腐）……（附录2） 这尼玛还怎么点。 罗伊抬头看着装作泰然自若的马克，不时的摇头晃脑，一副品鉴美食的样子。 他只好静静的看对方装逼。 “怎么不点呢？我这边已经点好了。”马克丢过去一个鄙夷的眼神，假装关心道：“是不是这里的菜品太多，不知道如何选择呢？我非常理解。” 罗伊不知为何，觉得今天看马克特别不顺眼，这是逼自己出绝招啊，他呵呵道：“菜单上菜品越多，越有可能是恶俗的餐厅，一流饭馆只要几个菜流传百世，而恶俗餐馆总是用菜单把人搞的晕头转向，什么菜都能做，什么菜都不精。” 马克反唇相讥道：“狂妄的人总喜欢为自己的无知找借口，比如看不懂菜单了，不知道如何选择了，心里害怕丢脸了……罗伊先生，你呢？” 罗伊把菜单拍在桌上，指着上面的文字，不屑道：“最恶俗的菜单，不仅菜品多，而且描述菜单的文字也让人云里雾里，这种用华丽的形容词、新鲜的隐喻、新潮的用语，把一个原来简单的菜品描述的摸不着头脑。 “也就只有你这种‘博学谦逊’的人才能看到皇帝的新装啊。” “嘿，伶牙俐齿，胡搅蛮缠，一会菜品上来后，看你还有什么可说！”马克不满道。 不多时，玉盘珍馐一般的菜品一个个呈上，就像是一幅幅精美的抽象艺术画，让人不禁口欲大开。 菜品中，一个燃烧着火焰的冰淇淋像是一个霸气的火炬，火苗在上面跳跃、舞蹈，光影随之变换、折射，美不胜收。 如此美妙的菜品立刻找回了马克的自信，他洋洋得意的露出嗤笑，眼神盯着对方，静静的看罗伊吃瘪。 但是，现实总让人猝不及防，他很快就拉下了脸。 【PS】附录1：月坠花折、雨散云收，用的是这个词汇的字面意，而词语原本的释义让人扫兴，我想看客老爷你肯定没有兴趣翻阅。 附录2：这个菜名是中国的梗，但是，国外情况类似，只是没有相应的翻译材料。 第24章 图穷匕见 “恶俗。恶俗。恶俗。” 罗伊似乎不受绝美菜肴的影响，好像在看老鼠屎一样嫌弃，他挥斥方遒的评判道：“恶俗的餐厅不在菜品上下功夫，反而浇酒、点火，制作火焰冰淇淋，或是专注于摆盘的艺术，把每样菜都按照抽象派油画的样子进行摆放，但是最后，你会发现，自己仅仅吃了几个香菇和几根意大利面，味道还不怎么样，但是花了足以在其他地方吃几个大菜的钱。” 马克-伦道夫目瞪口呆，哑口无言，对罗伊的口才有了新的认识，这尼玛简直是为辩论而生的，什么论题都能立刻找出破绽，给以凌厉的反驳。 此时他再看这些菜品，也没有了多少胃口。 与此相反，罗伊反而隐蔽的咽了几下口水，表面的义正言辞如同卫道士一样伟岸，心里早就背叛他了一百遍。 昂贵的菜肴，艺术一般的食物，现在就摆在他面前，他竟然没办法动手。 罗伊心里莫名的冒出了一句广告词：错过一次，再等十年。 呜呜……自己装的B，跪着也要走下去。 “罗伊，今天下午你表现的很棒，如果是不冷静的投资人，怕是要拍板做决定了。”马克缓缓的转移了话题。 “谢谢，如果没有你的人脉和担保，我在他们面前什么都不是。”罗伊谦逊道。 “嗯？”马克微微有点惊讶，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从剑拔弩张的对抗中走了出来，他笑着说：“别人没告诉过你，你谦虚的样子很可爱吗？” “前提是——得有真才实学。”罗伊笑道，毫不客气的又自吹自擂起来。 马克也差不多习惯对方的语言风格——让人讨厌的那种，他说道：“还记得你刚来网飞面试的时候，你说过的话吗？ “你说：如果你们要招聘雇员，那就算了，如果需要合伙人，我们可以谈下去。 “你还说：给你一百万美元，你能开创一个颠覆巨头百视通的公司。 “还说自己能独立制作出论坛和网站。 “你知道吗？我当时觉得自己遇到了一个疯子，一个自大狂，一个神经病，在这个世界上，我从来不相信一个19岁，连高中都没毕业的小家伙，能够有如此的成就。但是，结果你知道的——你是一个当之无愧的天才。” 想到几星期前自己的窘迫，罗伊也是感慨万千，往事如风，恍若一梦，他笑道：“糖衣我收下了，炮弹还得还你。就像之前谈的，原则上的问题，我是不会让步的。” 马克并没有放弃，继续勾画者蓝图：“嗨罗伊，别着急给出答案，你也许还不明白我们在做一件多么伟大的事情。 “想想看，如果我们能够拿到风投公司的融资，那么现在里德的位置就是你的，你在公司里可以呼风唤雨、一手遮天，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你再看看现在你的身份，一个落魄的打工仔而已，一个月的工资还不够在这吃上一顿，你需要租房、衣服、吃饭，包括交一个女朋友，付完这些账单后，你还有多少钱呢？ “没有！甚至还是负债。 “现在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摆在你面前，你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多么美好的蓝图啊，罗伊笑道：“是啊，这么好的机会，我可以让给别人吗？我想无数怀揣发财梦的美国人都不会拒绝吧。” “我承认，短时间内找不到你这么有才华的年轻人合作。”马克试图解释道。 罗伊举起酒杯，浅抿一口，笑着摇了摇头：“马克，我们都是聪明人，你又何必要绕弯子呢。你心里也许在想，有才华的年轻人数不胜数，但是像我这么合适的替罪羊，却只有一只，不对吗？” “我不清楚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我想方设法的联系了很多风险投资人，难道还不能表达我的诚意吗？”马克强调道。 “你的诚意还不足以让我动摇，我最后再说一遍，如果要合伙成立新公司，执行CEO必须是我，而且不允许你插手财务事宜，至于我们两人之间的股权分配，我可以适当的礼让。”罗伊严肃道。 “我的上帝，你真是丧心病狂，告诉我，你有多大？19岁对吗！你指望一个投资人相信一个19岁的毛头小子能够成功创业？除非华尔街的那些资本家脑袋都进水了，他们才会选择相信你，如果是那样的话，美国离灭亡也就不远了！”马克气急败坏道。 罗伊承认对方说的全对，美国是一个表面上人权平等的国家，背地里的歧视却比任何地方都要严重，年轻人、女人、出身、肤色、学历、长相……等等所有的一切，都会归纳在他们歧视的评判中。（附录1） 所以，自己面试的时候遇到里德-哈斯廷斯，那只是因为幸运，如果去其他地方工作肯定受尽嘲讽，处处碰壁。 自己的背景也不干净，除了最难评判的工作能力以外，一无所有，想要拿到初始的创业资金千难万难，甚于痴人说梦。 “好吧，我承认你说的对。我可以财务上让步。”谈判就是相互妥协，罗伊伸出三根指头试探道：“30%。” “这还不够，少年。”形式反转，马克学着罗伊的腔调，说道：“你的诚意还不足以让我动摇。” “你的条件是？” “100%财务支配权。” 罗伊耸肩摊手，无奈的倚在靠背上，笑着说：“那就是没得谈喽？” “你要知道，这是我最大的让步。没有我，你永远是小公司里最底层的员工，不会发生任何奇迹！”马克步步紧逼。 “你就这么确定吗？要知道，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没有你，我一样能找到投资人。” 马克哈哈嗤笑道：“脑袋进水的投资人吗？是的，这确实有可能。” “不，艾丽莎小姐，他很欣赏我，这谁都看的出来，我要感谢你把她介绍给我，我有自信——” “——别痴人说梦了，你有她的电话吗？你以为她会见你吗？” 一张鎏金的名片在罗伊手上转动，看起来十分高档，他迅速在马克眼前晃上一眼，然后小心翼翼的收到怀里，就像呵护新生的雏鸟。 他仰起头，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假装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我有她的名片。”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什么时候……到底是什么时候……难道是交付资料的时候吗？”马克心里极不平衡，他联系安东尼-艾伯特的时候是通过对方的助理，他自己根本没有对方的直线联系方式，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搞到了安东尼女儿艾丽莎的电话，这简直……让人极为不爽啊。 “是呀，没想到你观察还挺仔细。”罗伊语气轻松。 “即使有她电话又如何，不要天真了，你要认清自己还是一个小孩子。” “你说的也许对，但又能怎么样呢？我本就一无所有，没有什么能够失去的。”罗伊心想，马克如果知道他怀里的名片其实是楼下走廊推销员的，不知道会不会因为被作弄而气死。 想到这，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一些。 【PS】附录1：《人人说谎：大数据、新数据以及关于真实的你我，互联网告诉我们什么》，这本书作者是赛斯-史蒂芬斯和大卫-德威茨。 书中通过对谷歌搜索数据的研究，列举了美国人说谎背后的分裂、歧视、自大、抱怨……（如果调查发生的在国内，相信同样适用） 第25章 传奇名片 “我觉得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马克缓和道。 “我同意。”罗伊恢复认真的样子，严肃的说：“我们心里都清楚，彼此合作才是最佳的选择，你有人脉、经验，我有技术、雄心，更关键的是，我可以帮你承担着风险，可以放任你挪动资金做一些不必表明的私事，我们何不开诚布公的表明自己底限？” “70%的风投资金使用权，一分也不能再少了。”马克让步道。 “30%，一分不能再多了。”罗伊咬着这个数字也不松口，事实上，如果合作，他要承担责任可比马克多。马克明显只想投机套利，心思没怎么在公司发展上，如果把公司交到对方手里，基本离倒闭也不远了。 僵持片刻。 马克再次让步道：“公司股份我可以让出更多。” “股份2:1，我2，你1。风投资金我让10%。” “公司股份，我还可以让出更多。” “如果愿意只做监事（附录1），股份全部划归我和风投机构，风投资金我可以再让10%” “成交。” 马克站起来伸出右手，和罗伊用力相握，算是达成基本共识。 罗伊、马克两人的协议理解起来不难，简单说就是公司股份由罗伊和风投公司瓜分，而拿到风投资金，罗伊、马克各拥有50%的调度权，并且相互之间不过问资金去向，只好做好自己那一块账目就可以了。另外，公司大权在罗伊一人身上，并不会出现两个老板的局面。 还有一点罗伊、马克两人不言自明，那就是他们两人股份占比的隐藏性，也就是说，明面上公司内部股权结构是两人共同拥有，但是实际上马克的股份已经通过私下的协议，转让给了罗伊，只不过为了拉投资，所以，没有放到明面合同上。 “相关协议最晚后天就能够起草好，到时候签字确认就行。”马克笑着说道。现在两人算是达成了共识，他也松了口气，至于为什么不要公司股份，原因非常简单：他根本就不相信，一个有点小聪明的年轻人能够撑起一个公司，更别提发展壮大了。 “虽然不太礼貌，但是为了节省麻烦，我还是提醒你下，别耍花样，我会找旧金山最贵的律师来校对你出的协议。”罗伊笑道。 马克摇头笑道：“你还是依旧不好糊弄啊。” 罗伊也开玩笑道：“你还是想着损人利己啊。” “NONONO，你不能这样说，这只是商业社会运用的规则而已，你不算计别人，别人就会把你吃干抹净，渣都不留。” “哈哈，希望我那时候还能有钱买起一个墓碑。” “这个算我赞助的，可以写进协议里。”马克开玩笑道。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的举起酒杯，庆祝各自的未来。刚才如同水火般的博弈，一眨眼就变的情同兄弟。 “罗伊，看窗外的美景，从这里鸟瞰旧金山的全貌，是不是豪迈顿生，觉得在这消费物超所值呢？”马克笑着问道。 “那要看，你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了。”罗伊笑的不怀好意。 马克忽然想起罗伊恶俗餐馆的理论，说的冠冕堂皇、头头是道，让他无从反驳，他摇了摇头，笑道：“今晚听了太多真话，听一次假的吧。”他想，既然是假话，对方肯定就会附和这个餐厅的美妙和优雅了。他已经听够批判，想轻松一点，哪怕是不真实的。 他的想法正应了诗人埃略特的名言：人类承受不了太多的真实。 “假话吗？”罗伊挑眉笑道：“海拔越高的餐馆，越有可能是恶俗的，为什么呢？高楼顶层的餐厅，主要兴趣不再食物，而在于‘旋转’，这类的服务难度要选址在不可能的情况下，成功通过食物的地点，比如高屋、树屋、小船之类的奇葩地方，这些开饭店称之为‘别样风情’，说白了不过是一个噱头。风景独特，视野良好，在与众不同的环境下吃饭，即便食物再差，你也得接受昂贵的价格。” 马克魔怔似得的呆在原地，这不是他要的答案啊。 “这么惊讶？你不是要听假话吗？”罗伊调笑道。 “可是……这是……假话吗？” “当然。”罗伊叉起一块烤肉，装作优雅的放在嘴里，露出无限享受的样子。 真他娘的太好吃了，简直是人间美味，要知道，自己中午到现在都没吃东西呢，早他妈的快饿晕了。 “真的有这么好吃吗？”马克咽了下口水，也尝了一块烤肉，好像……没有那么……夸张吧……这罗伊也太深不可测了。 酒足饭饱，两人有说有笑的下了楼。 马克悄声请求道：“那张名片。” “什么名片？”罗伊故意装傻。 马克心急道：“就是艾丽莎小姐的。” “哦。” “能不能让我也记下她的号码，你懂的，由我来联系她，效果会更好一些。” “哦。” “就看一眼，真的就看一眼，求求你了。” “不太好吧，这可是艾丽莎小姐单独给我的，这样做会不会显得不太尊重呢？” “不会的，既然她留下电话，肯定是愿意继续沟通的。” “真的？” “货真价实！” “那我给你？” “放一百个心。” “也不是不行，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不准生气翻旧账。” “生气？我为什么生气，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放心，我答应你了。” “哒哒哒哒……”罗伊小心翼翼的把怀里的名片拿出，视若神明般双手递到马克手里，再三嘱咐道：“只有这一张，千万要珍惜。” “放心……放心……” 马克也被罗伊郑重的样子感染，轻手轻脚的，仿佛手里不是一张名片，而是一张一千万美元的支票。 他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把这个精致的名片举起端详，一行奇怪的公司名称映入眼帘，他蹙眉向下看去，上面印着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艹，这名片根本就不是艾丽莎小姐的。 马克怒从心起，咬牙切齿的吼道：“法克罗伊！你竟然骗我！” 已经走到远处的罗伊善意的提醒道：“马克先生，别着急生气，想想你刚才答应我什么。” “啊啊啊啊……这是圈套！你耍无赖！”无处发泄的马克愤怒的锤着墙壁，像是英勇冲锋的唐吉坷德，使出巅峰武力。 执勤的保安、路过的行人害怕的躲在了一边，悄悄的打了911：警察叔叔，这有人疯了。 走廊上的一个销售员好奇的捡起落在地上的名片——这不是自己的吗？他看着犹在抓狂的马克，心中震惊：难道这张名片具有隐藏属性吗？靠，老子要发达了。 【PS】附录1：监事(supervisor )，是公司中常设的监察机关的成员，又称“监察人”，负责监察公司的财务情况，公司高级管理人员的职务执行情况，以及其他由公司章程规定的监察职责。 第26章 艾丽莎的挑战 万仞资本公司，明亮奢华的玻璃隔间办公室。 艾丽莎-艾伯特手中拿起一份厚厚的文件在办公桌前走来走去，她不时停下来敲击下桌子，眼神瞥向办公桌上的电话，默默不语。 少倾，她下定决心似的，坐回老板椅，拿起电话，摁下分机键，“艾薇，给我接通安东尼。” 几秒后，电话另一头响起中气十足的声音：“喂。” “爸爸，马克-伦道夫的新公司你怎么看？” “哦？看来他们挠到你的心上了，说说吧，你都得出了什么结论？” “索尼、飞利浦、松下、东芝、日立等公司都已着手生产DVD，就像罗伊-范说的，和录像机相比，DVD具有价格、存量、寿命、画质等诸多优势，为仅仅普及不到12年的录像机敲响了警钟，而在五年之后，这很可能就是丧钟。“ “然后呢？要知道，DVD这一波投资机会已经过去了，那些精明、严谨的ri本佬可是不缺钱。” “所以，我们要抓住下一波机会，现在美国家庭观影的DVD机，娱乐公司出产的DVD碟子都非常少，正是家庭影视革新的初期，投入回报价值非常大。” “也就是说，你想要投资马克-伦道夫的公司喽？” “我想听听你的看法。”艾丽莎语气谦虚。 “说实话，这个技术革新我不敢保证能够成功，历史上有无数昙花一现的新技术，他们曾经也受到人们追捧，深信不疑那就是未来趋势，但是事实呢？！只有很少一部分创新才能存活下来。 “至于马克-伦道夫不过是一个运气比较好的合伙人而已，如果没有里德-哈斯廷斯的掌舵，他什么都不是。至于伦道夫旁边的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更是劣迹斑斑，靠着花言巧语就以为就能够改变世界？！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艾丽莎语气平和，话筒中礼貌的点头应答，但是电话外，她心潮起伏，青筋凸起，并不像电话里那般平和。 “爸爸你的意思是，可以投资类似的项目，但是要选择合适的创业者，对吗？” 安东尼在电话另一头笑道：“我的看法终究是我的看法，艾丽莎，关键是你自己到底该怎么选择，总是在我庇护下，你永远也长不大。” “我知道了。” “放手去做，即使错了也无所谓，关键是得到了教训。”安东尼似乎早就看穿女儿的心思，一副尽在掌中的傲慢。 话筒里发出挂断后的“滴滴”声，艾丽莎呆坐在座椅上，许久才放下手中的电话。 她思绪在脑中乱撞，一条条信息不断闪现，这些很多的念头并不是关于这个项目的利弊，而是莫名烦闷的情绪。 她试图回到打电话之前的状态，那时候的她深思熟虑，颇有信心；DVD技术和马克、罗伊的资料尽在脑中，那个时候，他是理性些的。 但是此刻，或者说每次跟她父亲沟通后，她总感觉有一块重重的石头压在她心头，让她犹豫、谨慎、烦乱，担心万一这个项目投资失败，会受到其他人的嘲笑、诋毁、作弄。 安东尼女儿的光环、女性投资人的身份，单单这两样就已经让她在工作时备受歧视，人们总会拿这个借口开自己的玩笑，其实，这真的一点也不好笑。 她从小就能敏锐的感受到家人喜欢优秀的孩子，比如大她几岁的哥哥，所以她学习一直很努力，钢琴、高尔夫、赛马、击剑也都取得不俗的成绩，最后没有动用家族的影响力，就考入了哈佛。 在学校，她一边攻读学位，一边接手一些商业事物，磨炼自己的工作努力，毕业后成功进入知名风投公司万仞资本。 在工作的这几年，她也陆续的投资好几个项目，但是从后期发展状况来看，效果并不理想，以至于她在公司的威望不断下降，就连新入职的菜鸟实习生都敢开她的玩笑，这让她怒火难填，更加急于证明自己。 恰好这时，她父亲来看她时，顺便跟一个种子创业者走个过场。 艾丽莎本人就见识非凡，洞察敏锐，经过创业者一番介绍，对罗伊-范这个比自己要小很多的年轻人刮目相看。 从另一面调查结果来看，罗伊这小家伙从高中就开始创业了，在学校很有人气，拉倒不少投资，虽然这些东西在艾丽莎眼里微不足道，但是可以看出对方非常有进取精神。尽管三次创业三次失败，甚至欠下超过五十万美元以上的贷款。 她记得自己高中的时候只是一个乖乖女，奋力学习，领导社团活动，课外时间则培养兴趣。她以为自己已经够杰出，很疯狂了，但是比着罗伊这家伙，似乎还差一点火候。 更让艾丽莎动容的是，罗伊这家伙跑到旧金山后依然不安分，愣是在一个陌生的公司搞风搞雨，对创新科技洞察还如此明晰。她心里判断——罗伊不是天才就是疯子。 至于马克-伦道夫，做一个富有经验的合伙人也算合格，如果伦道夫和罗伊合作无间的话，她内心是比较看好的。 所以综上分析，她想投这个项目。 今年公司能给她的投资额度并不多了，保守起见，她又想借下父亲的肩膀，不过这次得到的同样不是依靠，而是令她烦闷的分歧。 艾丽莎手臂支在桌子上，指节按压着太阳穴，眉头紧紧拧在一起，完美的五官皱成一种忧虑的美，任谁看到都不禁想要怜惜。 她脑中又回想起罗伊激情洋溢、自信笃定的样子，她翻开罗伊拟定的融资计划书，上面有公司的服务核心，发展方向，未来趋势，和半年后预估的成果。如果按照罗伊的预计，到A、B轮融资时，公司估值至少会高出十倍，如果事实如此，这将是一个非常成功的投资案例。 但是，现实的是残酷、冰冷的，每一个需要融资的创业者都会这么说。 她到底该怎么选择？ “咚咚。” 年轻的助理艾薇敲响了办公室的玻璃门。 “艾丽莎，公司月会还有10分钟就要开始了。” 艾丽莎抬起头来，想要会议上的挑战，突然下定了决心，说道：“帮我预约马克-伦道夫。” “好的。” 说罢，艾丽莎拿起文件夹，踏着红色的高跟鞋，迈着优雅挺翘的步伐，给人们留下一抹性感的背影。 第27章 漏网之鱼 “嗨，马克，我要求的环境都满足了吗？”罗伊认真的确认道。 “伙计，为了这个你这个莫名其妙的要求，我房子都压上了，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固执。”马克-伦道夫抱怨道。 两人从丽思卡尔顿酒店停车场电梯上去，直接去酒店预定的会议室。 “细节！魔鬼在于细节，更好的环境有助于和投资人愉快的交流。”罗伊道。 “愉快？我的上帝，之前谈的有几个投资人明明有意向，想要签下Offer，你为什么要拒绝？！真是疯了。” “马克，我真怀疑你怎么混到现在还没有破产的？能立刻拿到钱的融资才是真正Offer，签意向合同有用吗？如果他们拖个一年半载不打款的，我们公司早就破产多少遍了，这些占着茅坑不拉屎的投机者，别想在我这浑水摸鱼。” “好吧。另一个投资人有意向当场拍板，白纸黑字保证三天内打款，你为什么还要拒绝呢？难道不知道我们现在一分钱也没有，亟待这个种子轮的融资吗？” 罗伊按着电梯，鄙视道：“他一个听都没听说过的小机构，张口闭口就要50%的股份，要知道，这才是种子轮而已，后面还有A轮、B轮、C轮融资，这样做无疑是杀鸡取卵、竭泽求鱼。当然，如果他真的给的钱比较多，也不是不能商量，可是他出100万就想让我们卖身，简直可笑，连基本的规矩都不懂，跟这种菜鸟合作，麻烦都比收益还多。” 马克小声嘟囔道：“这还不是因为股份都是你的，你心疼了呗。” “你说什么？”罗伊走进电梯，严肃的看向马克，郑重道：“马克，我们拥有这么有潜力的项目，你赚个50万难道就满足了吗？这些钱连跑路的费用都不够。听着，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我的利益，就是你的利益，此刻我的心里比任何人都要着急，只要条件不过分，我都会点头答应，但是前提是——未来还有戏。” “知道了，知道了，你已经说了一百遍了。我的经验比你多，吃过的盐……” “——那你扮演好你的角色，好吗？我需要你马克，但是此时，请让我安静一下。” 罗伊拿出公文袋，最后一次做着检查，幻灯片演示稿件，自己看的稿件，15分钟演示稿件，30分钟演示稿件，45分钟演示稿件，融资企划书…… 厚厚半掌高的文件分门别类的用书夹分开，他私下已经把所有可能出现的意外状况考虑了进去，比如投资人打断讲话，投资人临时改变时间，提出领域以外的问题，刁钻的为难，傲慢的轻视，不合理的要求…… 这一星期里，他见过大量的投资人，加上上一世在华夏国内的融资经验，他清楚知道自己卑微的定位，就像是华夏国内一样，除非你已经取得足以证明自己的成就，否则投资人的轻视、傲慢，简直就是开胃小菜。 每个创业者都希望遇到懂自己产品、懂自己业务、懂自己理念的知己投资人，这其实不过是妄想，几乎所有投资人都对具体的产品不太了解，但这并不妨碍他们选择投资的项目，因为他们有自己的判断方法和标准。 传说中某某创业者遇到某某知己投资人的故事，不过是创业者成功之后才和投资人达成默契了而已。 走出电梯，转角处不远的房间，就是他们预定的会议室。 会议室房门虚掩着，罗伊推门而入，见到一个年龄不大，衣着光鲜，气质斐然的精英男子，悠闲的坐在沙发上品着咖啡。 马克立刻上去一步，热情的快走到男子面前，激动的伸出右手，口中寒暄道：“伍莱先生，非常抱歉，我们来晚了。” 加百利-伍莱一脸客气的把咖啡杯递到马克手里，口称谢谢，然后说道：“是我来早了，不过这里咖啡味道不错。” 马克尴尬的把咖啡杯放下，然后朝加百利介绍道：“旁边这位是……” “——不用了。” “啊？” “抱歉，我没有时间认识一个未成年，你这样压榨童工，就不怕公会起诉你吗？”加百利傲然抬起右手手腕，看着自己百万美元的瑞士钻石表，说道：“还有10分，不，是9分钟。” 妈的法克，你才是童工，你全家都是童工，自己长的这么嫩还有脸说我，真是驴不知脸长。罗伊心里吐槽着，脸上的假笑快僵硬成石头。 马克着急道：“伍莱先生，我们当初约好的，会有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加百利笑的优雅自信，语气柔和的不带一丝火气：“没错，半个小时左一些，就是10分钟。不过现在只剩下8分钟了。” “可是……这么短时间的话……你懂的……什么都说不清楚。”马克努力想着合适的词汇，想要挽回败局。 “还剩7分钟。” “伍莱先生，求你了……给我们一次机会，可以吗？” “还有6分钟。” “伍莱先生，你这样不守约定，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也不好吧。”马克转换思路，语气变得强硬。 “5分钟。”加百利笑的不以为意，仿佛在玩一个数数游戏一般，淡定自如。 “你……” 对方这咄咄逼人、傲视一切的救世主态度，就连马克这个擅长谄媚逢迎的人都有点受不了，只用几个单词，就把马克逼到角落，六神无主，疲于应付。 “4分。” 罗伊默默的走到演示桌旁，把一厚摞资料丢在桌子上。 “咚”的一声，文件与桌面碰撞的声音立刻吸引了注意力。 罗伊缓缓开口：“伍莱先生，我很同情你。” 加百利呵呵笑道：“3。” “你每天抓紧一分一秒，见各种各样的创业者，希望能找到一个优质的投资项目，而不是听那些不自知的笨蛋们夸夸其谈，但是——你别无选择。” 加百利饶有兴趣的点了点头：“小朋友，你说的对，你还有最后2分钟。” 罗伊尽量控制自己，使自己语气平和，模仿加百利的神态、断句，“我不知道你怎么评判一个潜力创业者的，也许我不在其中，但是，在你见过的无数创业者中，肯定会有一个漏网之鱼，他的产品非常有潜力，团队也十分棒，短时间能让资本盈利百倍不止，不过，他遇到了投资人恶劣的态度，使得两者之间形成一个情绪对抗的心理，结果是，接下来的沟通，无论他是强行忍住，还是忍不住发作，效果都一定非常糟糕。” “你还有1分钟。” 罗伊深吸一口，深邃的眼中透露出无尽的笃定：“所以，你可能错过了一次真正的机会，而我正是那条漏网之鱼。” 会议室静寂无声、落针可闻。 第28章 你竞争对手，为什么不行？ “嘿，有点意思，那就让我听听你这个漏网之鱼的高见。” 加百利-伍莱拨通了一个电话，说道：“亨利，帮我取消下一个预约。” 马克-伦道夫还没有从失落中挣脱，形势已经发生改变。他迷蒙的看着罗伊、加百利这两个刚才还激烈斗嘴的人，不明觉厉。 罗伊紧紧的握了下拳头，身心稍微放松，笑着开玩笑道：“马克，麻烦再给伍莱先生叫杯咖啡，看起来他不得不再品尝一次了。” 马克笑着点了点头。 罗伊一共准备了三套计划书，时间分别是15分，30分，60分，现在看来，加百利是没什么耐心，再给他讲长篇大论的细节，真的会吓跑投资人的。 罗伊斟酌了一下，选择15分钟最简洁的一套，里面砍去了许多产品、技术、运营相关的细节，直指核心。 大部分投资人其实也说不清自己投资项目的产品，他们选择创业团队的时候，凭借的是出众的商业嗅觉。当然，你非得称之为运气，我也不会反驳。 别说是日理万机的投资人了，就是一个公司内部工作五年以上的老员工，90%以上也不清楚公司核心产品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这并不影响他们为公司做出自己的贡献。 罗伊拿出幻灯片资料，放入投影仪上，在演示台旁，鸿骞凤立，气充志定，比起第一次见投资人时狂荡、粗疏，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 此时，正式开始来自灵魂的表演。 他先讲即将来临的DVD技术革命，然后说了颠覆式创新是如何逆袭大公司，最后憧憬未来这个商业模式的辉煌。 席间，对于加百利的问题，罗伊态激昂，应对如流。 15分钟过后，加百利象征性的鼓着掌，评价道：“激情、热情、脑袋灵活、思维清晰，而且还有那么一点点团队基础。” “谢谢伍莱先生。”罗伊笑着走了下来，坐在对方侧面的沙发上，开门见山的问道：“那么，伍莱先生要投资多少呢？” “不要着急少年。不如我们先聊聊别的。”加百利悠闲的拿起咖啡，泰然的品味着。 妈的法克，最初到底是谁火急火燎的，搞的自己分分钟钟百万上下似得。 “你请问。” “如果DVD是趋势的话，那么你的竞争对手百视通为什么抓不住呢？哪怕它起步比你晚，但是只要他参与竞争，你这种小虾米一般的公司，会毫无抵抗之力。” 罗伊沉默了下去，并不是没有对这个问题的准备，而是因为这个问题确实不好回答。历史证明，百视通的CEO不认为DVD是有威胁的，所以抱残守旧，一直到逐年亏损，才开始进行微小的改革。至于为什么会不重视，从后人的眼光评判，那就是屁股决定脑袋（惯性思维）。 但是罗伊要怎样回答呢？难道说巨头公司的CEO是愚蠢的吗？如果这样说，那自己岂不是显得更愚蠢傲慢。 突然他灵光一现：对，是傲慢。 “伍莱先生，历史没有如果，有的只有狂妄和傲慢。越是辉煌不可一世的团体，越会无视显而易见的危机，历史一遍一遍的上演着这样滑稽的悲剧，也因此，未来多了更多的可能性，造就不少颠覆性企业！如果强者愈强，那么就不会有无数辉煌的文明埋没尘埃了。” 加百利笑道：“好吧，也许你说的对，历史没有如果，所以，我也要慎重的考虑一下，不是吗？” “当然，但是，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罗伊向马克问道：“我们种子轮的融资情况如何？” 马克翻开一张详细的表格，解释着：“我们这一周共见了13位投资人，其中7位有投资意向，有5位愿意当场签订投资意向书，有1位愿意三天内打款，这是这些投资公司的明细和投资人名单。” 加百利脸色不屑的扫视着上面的信息，傲然道：“这些不过是小蚂蚁、小蚂蚱，跟弗琳资本相比，不值一提，如果你们愿意找他们这些阿猫阿狗，敬请随意。” 罗伊道：“伍莱先生，他们确实是阿猫阿狗，提出的条件也稍显苛刻，但是，比起名存实亡的公司，我们更希望先运营出一些成绩，等到A轮、B轮、C轮融资的时候，股份的价格可能就是十倍、百倍了。” “也可能不值一文。”加百利不屑道。 “那是未来的事情。”罗伊把给客户看的计划书推到加百利的面前，说道：“而现在，该你交个实底了。” 加百利考虑了下，给出了自己的要求：“一百万，20%。” 马克心中一喜，这条件要比那些小公司们慷慨多了，更何况，这才是种子轮而已。他一激动，差点替罗伊答应。 罗伊表面上似乎不为所动，口气丝毫不让：“一百万，10%。” 加百利佯怒的看着马克，“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吗？看来今天这咖啡又要白喝了。” 马克诺诺道：“我……不……我需要跟罗伊商量下。” 罗伊、马克走到一边，马克尽量压低声音，面色着急道：“你还犹豫什么？那可是二百万啊。” 罗伊反唇相讥道：“等你拿走一百万，就不剩什么了。”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意气用事，这么好的机会，真的不多的。” “我没有义气用事，只是用事实告诉你，这还不是他的底限。” “好吧，希望你不要搞砸，否则……对大家都不好。” 加百利智珠在握的笑着，看着两人道：“考虑的如何？我是该走呢，还是该留下？” 罗伊沉吟道：“伍莱先生，我们非常尊重你，但是，市场行情并不是这么算的，你给的并不是友谊价。一百五十万，15%，这是我的底限。” 加百利逼视这对方，眼神锐利，锋芒毕露，周围的气氛开始发生变化，空气仿佛要凝结一般，不知过了多久，加百利见罗伊岿然不动、临渊峙岳，心中不禁佩服，他嘴角上扬，伸出右手：“成交。” 罗伊握住对方的手，舔着脸笑道：“到款期限是几天？” 加百利耸肩摊手：“没有。” 罗伊笑道：“这可不是说‘成交’的好时候，如果你拖个三、五年，那我们玩蛋去吗？” 加百利笑着说：“年轻人，要信赖合作伙伴，我向你保证，一个月内，一定到账。” “合同上不能写上吗？” “当然。” 罗伊摇着头，自顾自的收拾起桌上散乱的资料，口气中透露着失望：“原来像弗琳资本这样的大公司投资协议全靠口头保证啊，看来我还不如去找那些小打小闹的小蚂蚁、小蚂蚱，至少他们敢把想说的话，写进合同里。” 加百利锐利的眼神扫过两人，一个毛头小子，却比老狐狸还奸；一个中年创业者，却幼稚的像个白痴。这世界真是太疯狂了。 “You-win。”加百利拿起计划书，头也不回的说道：“明天下午我会让助理来签合同，你们还有一天的反悔时间。” 罗伊、马克看着加百利从门口消失，再也顾不上矜持，激动的击掌喝彩，整个灵魂似乎都有升天的冲劲。 突然，马克拍着脑袋，懊丧道：“忘了一件大事。” 第29章 欢迎聚会 “欢迎Party？” 罗伊经马克提醒，也突然想了起来，这些天没日没夜的奔波于公司融资，把欢迎会给彻底忘了。 这个欢迎会是罗伊的伯乐——里德-哈斯廷斯在罗伊面试成功的那天承诺的，本来说是周五举行，但是因为工作繁忙，不断推迟，一直到前几天里德才拍定时间，在酒吧里预定了一个小型的活动场地，晚上同事们可以一边品尝美食、好酒，一边交际、跳舞，尽情的Happy。 可是现在，罗伊作为负面角色的背叛者，他有脸去吗？ 罗伊收拾好文件，一边往场地赶，一边抱怨道：“和哈斯廷斯作对，不是你最擅长的吗？他提出这个欢迎会，你为什么不阻止呢？” 马克道：“我们商量的是大事，做大的决策，你懂吗？难道为了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我还要跟里德对着干吗？我们矛盾已经够多了。” “你留着这份恩情下崽是吧？既然背叛，那就彻底一点，别当婊子还想立牌坊。” “呵，你不是也一样，你为什么不想去Party，还不是因为想要顾及你的脸面，要知道，在你答应和我合作之时，你的脸面就一钱不值了。” 罗伊怒极反笑：“没有我这张一文不值的脸面，你能拉到投资？也就只能躲在角落里搞点阴谋诡计，不登大雅之堂。” “可笑，没有我的人脉，你能认识这么多投资人？卸磨杀驴是不是太早了，你妈没有教过你要懂得感恩吗？”马克吼道。 …… 走出电梯，罗伊没有跟马克一起去停车场，而是径直到街边，自己叫出租车，独自前往聚会，他真的是一刻也受不了马克那个自以为是的白痴了。 贪才、短视、无能、幼稚…… 罗伊觉得他能想到所有的负面词汇，都可以用在马克这个白痴身上，如果不是他需要一个年长的创业者为自己撑门面，他都想自己单干了。 妈的法克，朕性格这么温柔的男人，都被马克给搞崩溃了，可见对方多么的……那个啥。 关键是，这还不算最尴尬的，接下来的他的欢迎会，才是让人无地自容的聚光灯。真是日了鬼了。 想想一会的欢迎会上，同事们亲切的欢迎自己加入这个公司，强烈要求自己上台说上几句，那么自己该说什么呢？说谢谢大家的关心，我就要背叛这里，去做你们的竞争对手吗？ 天呐。我简直要疯了。马克那个混蛋，如果他有点脑子的话，就会知道，这种场面是多么的令人不爽！ “先生？先生？你没事吧。”出租车司机问。 “哦，没有。” “已经到了。” “哦，谢谢。”罗伊开门，下车。 “抱歉，你还没付钱呢，一共19美元。” “不用找了。谢谢。” 罗伊徘徊在酒吧门口，心神不宁的走来走去，他觉得他一定是疯了，他就不应该来参加这个该死的欢迎会。 难道自己错了吗？我应该老实本分为别人打工，熬上十年八年，然后积累一定资本、人脉、经验，最后再辞职创业？ 也许那个时候自己的豪情壮志早已经湮没生活的琐碎中了吧，趁现在自己敢拼敢闯，难道不应该搏一场富贵？更何况，自己还欠了一屁股债，校花前女友还给戴了绿帽子，尤利塞斯还指望我创造奇迹呢，我怎么能辜负世界对我的期待。 没错！我自己没有做错！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迎，反受其殃。 他突然想到全国餐饮著名品牌麦当劳，当初麦当劳兄弟在一个小镇上开了一个非常火的快餐店，被称为麦当劳之的父雷-克罗克想要把这个连锁店开向全国，但是麦当劳兄弟只想固守一城。为了实现快餐店扩张的目的，雷-克罗克就把麦当劳兄弟给彻底排挤出去，然后才有了今天麦当劳品牌的辉煌，才有了写进哈佛商学院里的经典案例。 麦当劳之父雷-克罗克无疑是伟大的，受人歌颂的，如果没有他，就不会有今天的麦当劳。（附录1） 如果自己也能像克罗克一样，开创一个伟大的企业，我想那个时候，又有谁会指责我呢？甚至还会说他们明珠暗投，买椟还珠吧。 好吧，不管结局如何，自己都要离开了，这个欢迎会，不适合我。 “嗨，罗伊。” 没走两步的罗伊回头一看，竟然是里德-哈斯廷斯，他尴尬的笑道：“嗨。” 里德笑着说道：“怎么不进去，大家伙都在等你呢。” “哦哦，我想，我有点不舒服，最近……” “——最近工作太忙了，是吗？”里德笑着拉住罗伊的胳膊，“走，进去跟大家见个面。” 罗伊刚刚积累的雄心壮志，被现实温情击的支离破碎，他身不由己的跟在里德身旁，吞吞吐吐，不知说什么好。 “对……不起。” “嗯？” “非常抱歉里德，虽然现在说这个话很不合适，但是，我还想现在告诉你。”罗伊不想再拖延下去了，那样彼此都很难堪，早点摊牌，早点就能专心的做事情。 里德停下脚步，回头看着罗伊严肃的样子，点了询问。 罗伊深吸口气，解释道：“马克背叛了你，他也叫上了我，我同意了。” “然后呢？”里德似乎波澜不惊，不以为意，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充满审视的味道。 “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矛盾……我自己站在马克这边是因为利益。我内心感激你的赏识，也非常尊敬你，但是，我更需要这个机会……我无论做些什么，都会做的很好……你也许觉得我疯了，也许觉得我只是一个目光狭隘、经验匮乏的小屁孩，不过……我会证明给别人看的。” “我知道。” “你知道？” “我几天前刚刚知道的，有几个投资人私下给了我消息，告诉我你们在私下融资，我当时……十分惊讶，不明白马克究竟要做什么，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变了，但是孩子，你听我说，你也许是被他利用了。” 罗伊能够感受到里德的心潮起伏，并不像他外表那般平静，这些天他一定也不太好受，罗伊道：“我知道。与虎谋皮就像是在刀尖上舞蹈，赢了固然精彩，输了万劫不复。” 里德关心道：“那你为何还？” “人生一旦有了污点，就很难再洗白了，没有人会聘用一个说谎的人。我已经无法回头。” “你可以的，罗伊，我看的出来，你是一个有才华的年轻人。”里德安慰道。 罗伊道：“谢谢你，希望今后我们还有共同作战的机会。” 里德长叹一口气，拍了拍罗伊的肩膀，说道：“走吧，我们该进去了。” “可是……这不是欢迎会吗？我……” 里德神秘的一笑：“这也是你们的欢送会。” 【PS】附录1：一部描写麦当劳创始人的电影，叫《大创业家》。这部电影把麦当劳早期创业的关键节点描绘得很清楚，非常推荐你看看。 第30章 给我一个救赎的机会 中高端的商务聚会都不会出现印象中群魔乱舞的景象，用的虽是酒吧的场地，但是更像是一个优雅的交际舞会。 参会人员都穿着漂亮、较正式的衣服，举着单脚酒杯，吃着新鲜水果，和旁边的同事言笑晏晏，展示着自己的高雅和幽默。 里德带着罗伊进入场地，笑着宣布道：“嗨姑娘们，看看是谁来了？” 现场立刻响起笑声和起哄声，欢迎罗伊的到来。 “谢谢，谢谢大家。”罗伊四周环顾，瞥见马克已经来了，和几个同事站在侧面。 里德跟大家遥遥举杯，笑着说道：“其实，今天是一个非常特别的日子，因为我们的罗伊伙伴，做出了他人生的一个重大决定，我觉得，我们该祝福他，听听的故事，不是吗？” 罗伊微微尴尬的走上前去，扫了眼马克，然后说道：“再次谢谢大家这些天对我的照顾，我想自己以后，再也遇不到像你们这么团结、热情、拼搏、友善的队友了。 “因为，我要暂时离开这里……嗯……我和马克创立了一家新公司，我想……以后我们就是竞争对手了。” 下面陆陆续续传出惊讶和议论，很显然，并不是谁都像里德那般淡定。 罗伊压抑着自己想要爆发的情绪，继续说完最后一段话：“哈斯廷斯先生是我非常尊重的人，我能够有这个机会，间接来说也离不开他的栽培。希望今后你们足够努力，别被我的公司，轻易超越了。” 说罢，罗伊走出斥责、辱骂、疑惑、耻笑的人群，脱离了现场，虽然他很想委婉的告个别，但是忍不住说出的都是互相伤害的挑衅。 他一团浆糊，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大概是想要尽快一刀两断吧。 尤利塞斯追了出来，惊叹道：“BOSS，你简直是神明，刚才真是太酷了。” 罗伊站在街边等待出租车，头也不回的应道：“别打扰我好吗？我想安静一会。” “BOSS？你心情欠佳的话……我们可以去找曼达，她的服务比收费的都棒。” “不……别烦我。” 罗伊烦躁的不断看着表，街道不时有出租车驶过，但都载有客人。 他恼怒是一挥拳，夹着公文包，沿着街边，身体一晃一晃的朝前走去，看着这灯火辉煌的钢筋水泥世界，目光茫然。 一路走来，他脑中不断浮现出里德教诲，对方海涵地负、山峙渊渟的大气让人折服，这才是真正令人动容的品格。 在这个摩天高楼林立的魔幻都市，人类犹如恒河一沙，沧海一粟，那么渺小，那般卑微，他突然对自己投机取巧的斗智斗勇有点鄙夷。每个人都可以选择一个伟大的人生，但自己偏偏愈行愈远。 罗伊以前在心理学书上看到过一种现象，类似于“补偿心理”，也就说，一个人如果当天做了好事，那么他做坏事的负罪感就会少很多。反之亦然。（附录1） 他伸手从口袋里掏出几枚硬币，紧紧握在手心，眼睛巡视着四周，希望能够出现一个乞丐，让自己捐出一点善心，平衡下内心的烦躁。 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平时遍地的流浪汉，现在走了两条街，竟然还没遇到一个，难道晚上流浪汉也下班了吗？ 他又转了一个街角，漫无目的逛着，路过一个珠宝商城的门口时，听到里面高声的训斥声，他随意瞥了一眼，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他眼睛瞪大，眉头蹙起，待在门口静静的听着。 “真不知道你干什么吃的？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你妈给你喂的这么壮，难道除了床上功夫以外，就没有教你其他吗？ “跟你一起来的姑娘，现在每天至少能卖出三个钻石，你呢？我看看，本周业绩是——零！我没有冤枉你吧。 “天天打扮的跟发情的母猪一样，能有客户才怪，拜托，见到客户能多说几句话吗？我们这里不是福利机构，不养哑巴！ “今天继续打扫卫生，如果明天我发现有一点灰尘，半点污渍，你就不用来了，滚回你的乡巴佬农场去，继续喝奶吧！” …… 那女孩默然不语，拿起工具打扫起来，柜台的灯逐个熄灭，停止营业的牌子早已挂在门口。 狂欢的夜才刚刚开始，疲惫的工人蹒跚下班。 女孩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刚走出两步，似乎听到有人叫她，她回过头去，只能街边的墙沿靠着一个熟悉的男子，她失落的脸色逐渐百花绽放：“罗伊？哦天呐，你怎么在这？” “刚好路过这里，要不要去喝两杯？”罗伊浅笑着，终于逮到一个需要救赎的可怜人，就让我净化你的生命吧。 两人一路走来，轻声交谈着。 “没想到，你竟然又去工作了。” 黛布拉笑道：“曼达说她养我的，所以……我就可以自己找点其他事做喽……这个其实还要感谢你。” “谢我？” “对呀，你给了曼达赚大钱的信心。” “哈？”罗伊不知道说什么好，曼达那姑娘标准的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货。他转移话题道：“我看你工作……怎么说呢……貌似不是太理想。” 黛布拉眼神暗淡下来。 “能跟我说说吗？也许我可以帮你出些主意，假如你领导扔以口-交威胁你的话。”罗伊想到黛布拉说过，以前她的几份工作都被暗示潜规则，所以被迫辞职。 黛布拉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针对我，我自己也总是做错事，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 罗伊抚摸她的肩膀安慰着，一起进入一家酒吧要了两杯啤酒，“深呼吸，先喝点东西。” “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黛布拉突然泪崩，靠在罗伊肩头啜泣。 罗伊轻抚着黛布拉的后背，非常有耐心的陪伴着。 如果是平时，罗伊才没有这闲心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的地方，他不相信自己具备拯救一个人智商的能力，他心底也不认为跟黛布拉有共同语言。 门当户对才会有相似的价值观，有共同的目标，两个人协力才会一加一大于二。 罗伊认为，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这种救济傻瓜的事情应该交给政府，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赚更多的钱，捐更多的钱。 但是今天，他急需拯救一个可怜的灵魂，这种伟大的正义，会净化他的心灵，让他无所顾虑的开始下一次挑战。 几分钟后。黛布拉停止了哭泣，罗伊要来纸巾，细心的帮她擦拭着眼泪，仿佛在擦一件价值连城的瓷器，捧在手心，温柔的呵护。 “我知道为什么了。”黛布拉碧空如洗的蓝眼睛看着罗伊，认真的说道：“因为，我什么都不会。” 【PS】附录1：“补偿机制”这种心理很常见，也很有意思。比如，一个人运动了一个小时，他多吃食物就没有了愧疚感；一个员工白天有努力工作，他拒绝加班会更加理直气壮；一个人放生了一个美洲龟，心里就觉得自己对环境做出了贡献（呵呵）；一个人在微信上捐出了爱心，就披着正义的圣光，到处点燃烽火（其实他自己都懒的判断消息源头的真假）…… 第31章 别问为什么他会这么做 “我学不会，看不懂，听不明白……一切一切都是因为的太笨了，就像是他们说的一样，我脑袋就像是一团浆糊，黏糊糊的揉在一起，让我不能像正常人那样思考，让我愚不可及。” 黛布拉悲伤中带着绝望，谁都能感受到她压抑的情绪。 “黛布拉，你真的这样觉得吗？”罗伊看着对方的眼睛，认真的问道。 “难道不是吗？所有人都这么说。” “我不是这样认为，在我心中，你是一个美丽、善良、优秀的女孩。” “这能够说明什么吗？你比我聪明的多，你肯定知道，我……在意你……但是这么多天，你却从来没有看过我，连一个电话都没回。” “对不起，我不想找什么借口，不过，如果你了解在我做什么，就知道我到底有多忙，恨不得每天24个小时当做25个用。”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连一份工作都做不好？” “不，这不是你的错。” “谁的错？” “这该死的社会的错，制度的错，总统的错……亲爱的，这跟你无关。相信我，你是最棒的。” 黛布拉用力的摇着头，眼神绝望而心碎：“并不是这样的，你在骗我，我能感受的到。” “怎么可能。”罗伊有点急躁了，他发现安慰人还真不是他的擅长，他握紧对方的手，“看来我不得不说实话了。你知道吗？你身上有一样东西就要破碎了，如果你继续从事这个工作的话，很可能会毁了你的一生。 “黛布拉，你知道当一个人指责你的时候，他是在做什么吗？” 黛布拉想了想说道：“在指责我犯的错误。” “不！”罗伊斩钉截铁的说道：“他在对你施展冷暴力，他试图摧残你的自信心，他在打压你中寻找乐趣，他在你卑微的眼神里感受快感，他在你破碎的自尊上体会高人一等的幻觉。 “别问为什么他会这么做，社会就是这么残酷，每个人都具有攻击性，只要能从你身上找到攻击的理由。事实上，只要想找，就一定能找到。 “你简直无法想象‘自信心’‘自尊感’对一个人多么重要，它是你能高效的创造价值的基础，没有它，你将一事无成，事业一塌糊涂，生活一团乱麻，人际交往也会变成孤家寡人。” 黛布拉眼睛一眨不眨，像是很认真听的样子。 罗伊继续说道：“你现在需要的是，找一个能够欣赏你、鼓励你、宽待你的人，为他工作，等你慢慢建立自信了，一切就都会好起来的。 “你会发现自己工作行云流水，你会成为最受欢迎的女同事，你会找到人生的意义，你会焕然一新，就像冉冉升起的太阳。” 罗伊沉浸在自己的逻辑中，为自己的伟大建议暗自点了99个赞，很欣慰的完成了对女孩的救赎，胜造了一个七级浮屠，心中的负面情绪一扫而光。 黛布拉怔怔的看着罗伊，眼中流出眼泪。 罗伊赶紧拿出纸巾帮对方擦拭，揉着她的小手安慰道：“黛布拉，不用这样感动，这是我应该做的，今晚我们可以开个房……” “——你骗我！”黛布拉伤心道。 “怎么会呢。我说的都是有心理学依据的。” “你比他们更可恶，他们会告诉我做错了，而你则说一些我根本听不懂的话，让我无所适从，求求你，不要这么残忍的对待我，好吗？” 说罢，黛布拉梨花带雨，趴在桌台上大声哭了起来，闻者伤心，听者同情。罗伊这里立刻收获了大量看客的目光，他们面色不善的在罗伊和黛布拉之间扫描。 “别……别哭了好吗……有什么问题你说出来啊……我错了行吗？”罗伊懵逼了，这是什么鬼，我真的是好人呀，为什么你的眼神看我就像十恶不赦的混蛋似的？ 这世界永远不乏英雄救美的桥段，如你所知，最重要的其实是“美”。 一个壮汉在他两个同伴怂恿下，气势凛凛的走了过来，壮汉看着黛布拉匀称身材，可爱的圆脸，泪眼朦胧的蓝色眼睛犹如钻石之泪，让他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他尽量装的很正派，口中安慰道：“不要怕小姐，我们帮你赶走这个白皮混蛋。” 罗伊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强笑，边后退边解释道：“误会，这是误会，你信吗？” 壮汉撸着手臂的衣袖，兴奋的威胁道：“等你见了医生，他会治好你的‘误会’。” 罗伊抱起一个凳子挡在身前，朝黛布拉喊道：“黛布拉，我有好办法了……救命啊……” 罗伊被堵在墙角，备受威胁，忽然，一个伟岸的身影挡在他身前——正是黛布拉，黛布拉眼中仍有未干的泪痕，说话带着鼻音，语气潜藏希望：“你还有办法？” “是呀。”罗伊如蒙大赦：“你可以到我公司工作，我会用正面情绪鼓励你，让你恢复自信的人生，这样你就能够开心、愉快、高效的完成工作了。当然，在相互磨合的过程，肯定会有一些……一些挫折，但是结果一定是好的。” “你保证？” “我保证。” 黛布拉破涕为笑，一手拉起蹲靠在墙角的罗伊，满含兴奋的吻了上来。 罗伊双手夹住她的脸，把它扭向外面，示意大敌当前，不可儿女情长。 果然，这小两口和好，让来英雄救美的三个壮汉尴尬的恼羞成怒了，领头的怒吼道：“贱人，你敢耍我？” “没有……刚出我只是……太伤心了……”黛布拉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高兴，她的直觉告诉自己，跟罗伊在一起，自己心灵很安宁。 几个壮汉扫了眼周围围观的人群，悄声说了几句话，然后逼迫道：“道歉，真诚的道歉，否则……” “对不起。”黛布拉顺嘴就说出来了，完全没想反抗的样子，看来在工作中被欺负的“角色扮演”，也延伸到生活上了。 壮汉哼哼道：“那个躲在女人屁股后面的小婊砸呢？” 罗伊心里清楚，黛布拉可是名摔跤手，虐眼前这几个人应该不成问题，而且这里是公共场所，他怕毛线呀，所以，他视若无闻的抠着指甲，在黛布拉耳边轻声说道：“亲，保护我，你最棒了。” “问你呢，白皮猪，难道你想死吗？”壮汉亮了亮自己的拳头，大声的威胁道。 “你们……你们……太过分了……”面对咄咄逼人的壮汉，黛布拉心中的羞愧一扫而空，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使命感——要替罗伊讨回公道。 第32章 无解的沟通障碍 “要么让他道歉，要么你今晚陪我们玩玩，否则……嘿嘿……”壮汉三人露出不怀好意的挑逗。 罗伊假装惊慌的说：“黛布拉，我们该怎么办？我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吗？” “不要怕，他们打不过我的。”黛布拉安慰道。 罗伊惊喜中又点不确定：“万一他们冲上了怎么办？” “我会……”黛布拉被罗伊激将出勇气，心中信念越来越坚定，他扭头按住罗伊的肩膀，直视着对方的眼睛，铿锵的说：“相信我，我会摆平他们。” 罗伊仿佛沐浴了圣光，获得了力量，有恃无恐的对三个壮汉道；“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否则……黛布拉小姐，会给你们好看。” 壮汉笑道：“躲在女人背后的白皮猪，你以为我们不敢打女人吗？” 在“哈哈哈”的戏笑中，壮汉三人逼近他们。 黛布拉左步迈前，抓住最前面壮汉的肩膀，一个轻巧的前摔，壮汉在空中一个180度翻滚，重重的落在地上，发出杀猪一般的尖叫声。 看似复杂的动作，黛布拉在2秒内就完成了，令剩下两人惊惧的不敢上前，虚张声势的骂了几句，扶起地上受伤的壮汉，狼狈的离开了。 周围的看客，立刻响起了兴奋的口哨声，不少人还站起来喝彩，对女勇士致敬。 “你真的是无与伦比……” 罗伊边赞美，边拉住黛布拉离开了这里。 黛布拉呆若木鸡般被拉了出去，脑袋恍恍惚惚回忆着刚才人们的喝彩、赞美，无限惊喜的表情仿佛石化一般停留在她脸上，自信的萌芽不经意间也种在她心田。 …… ———— “铃铃铃……” 次日清晨，罗伊睡眼惺忪的拿起床头的手机，摸索着按下接听键。 “谁？” “BOSS，你和黛布拉还没起床呢？”尤利塞斯爽朗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 “黛布拉？”罗伊向旁边一瞄，被子下明显藏了一个人，只不过这人连头带身子一起埋在被子里，只在外面露出了一缕秀发，仔细观察的话，被子里的身体还有轻微的颤动，很明显，这人已经醒了。 “可以啊BOSS，如果不是曼达告诉我，我还被蒙在鼓里呢，怪不得你昨晚不找曼达，原来是另有新欢呀。” “这么早？”罗伊眯着眼看了下时间，此时还不到上午9点，尤利塞斯这家伙什么时候竟然学会早起了。 “终于不用去网飞公司上班了，心情兴奋，所以早早就睡不着了，BOSS，我们今天有什么安排？” 罗伊想了起来，昨天跟里德已经摊牌了，而今天恰巧是周六，貌似除了下去要去签个重要的合同，也没什么紧要的事情了。 “尤利塞斯，这两天你好好休息下，过几天就有的忙了。” “好的BOSS。” “挂了，有事给你电话。” 打发掉尤利塞斯，罗伊想到昨晚和黛布拉的在床上的疯狂，下身又蠢蠢欲动，忍不住钻进被窝，扑了过去。 “啊……嗯……呜……嗯啊……” 不多时，床上又发出奇怪的声音，床铺有规则的上下摇动，手机恰巧又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罗伊换了一个背躺着的姿势，接起电话：“马克？” “罗伊，你现在在哪？” “宾馆，刚醒。” “下午签合同，不要忘了。” “知道了。” “昨天……你……没事吧？”马克语气稍显担忧，在没弄到钱之前，他一点也不想跟罗伊闹翻。 “嗯啊……没事……我意思是非常好，干劲十足，现在我刚想到一个更好的主意，包你听到后，舒爽如仙。” “是吗？你那边声音很奇怪呢？” “嗯……我意思是你快些来，一个小时后，我们皇后大酒店见……嗯啊……我说拜拜。” 罗伊挂断电话，一个鹞子翻身，把黛布拉压在身下，再次疯狂起来。 …… ———— “罗伊，你看我这个装束得体吗？” 黛布拉站在镜子前，不断打量自己OL职业服，虽然颜值已经远超助理的平均水平，但是她笑呵呵举手投足的样子，更像是女保镖中的二傻。 “NICE，非常棒。”罗伊在她肩头拍了下，口是心非的鼓励道，“走吧大美女，再照一会就要迟到了。” 黛布拉美滋滋的跟在罗伊身后，笑着问道：“我在公司里面是什么职位呢？” “额……”罗伊停在电梯前，想了想说道：“普通职员吧……没错，即使你有优秀的潜力，但是也要从普通职员做起，只要你好好干，将来当上CEO，撩上高富帅，走向人生巅峰，简直小菜一碟。” “哈，我知道了。”黛布拉干劲十足的追问道：“我在公司做什么工作呢？” “额……最简单的工作嘛……万丈高楼平地起，只有基础打牢固了，你才能越走越远，厚积薄发，取得更好的成绩。” 黛布拉认真的听着，似乎很有道理的样子。 她不知道这是罗伊随口糊弄她而已，在罗伊心里，黛布拉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这种人除了跑腿以外，不堪大用。也不说黛布拉做不了其他工作，只是这人员培养起来，需要投入大量的时间、精力、专业培训……这不仅他公司承担不了，他自己也这闲工夫。 最最重要的是，罗伊认为，他和黛布拉是有代沟的——思想沟通的代沟，驴唇马嘴，鸡同鸭讲。 电梯直接去到二楼的咖啡厅，马克应该已经等在哪里了。 不过，黛布拉这个热情宝宝因为有了自信，口中不断问东问西，沉浸在自己的美好世界里。 罗伊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着，昨天冲动答应了把黛布拉安排到自己新公司，现在心里可是后悔不已，他感觉和黛布拉之间，除了床上能同步执行以外，工作、生活简直乱七八糟，想要解释轻松一件事，也要费一大把劲，这让罗伊内心比较崩溃。 唯一比较欣慰的是，他和黛布拉之间只是朋友或是上下级同事的关系，并非恋人，在美国酒吧约炮并不罕见，你情我愿的事情而已，所以两人情感很简单。 到了皇后大酒店的咖啡厅，罗伊扫了一眼，便看到在一旁坐着的马克。 他坐到马克位置的对面，向对方介绍道：“黛布拉，公司新招的员工。” 马克眼神一亮，啧啧赞叹道：“黛布拉小姐，你真漂亮，不知道罗伊是怎么把你拐骗到公司里的呢？” 第33章 制霸天下的第一步 “我说是路上捡的，你肯定不信吧。” 罗伊无语的开着玩笑，人们总喜欢以貌取人，马克看着黛布拉比较漂亮，就莫名的以为她能力也是一流的，即使不是一流的，相貌什么的也能弥补一切。 马克疑问道：“看你对黛布拉小姐不太上心啊。” 罗伊瞥了一眼旁边的黛布拉，立刻义正言辞的解释道：“怎么可能，只是公司初创，所以适合她的工作不多而已。” “我这边……也许……有适合她的工作。” “是吗？”罗伊思考着，如果把黛布拉扔给马克，工资也从对方账目出，那也不错呀。罗伊假装为难道：“我想你也看出来了，黛布拉能力很强。” 马克笑着点了点头，大概精虫上脑了，没有深入接触就肯定了罗伊的说法，他承诺道：“我给出高出市场的薪酬。” “从你的账面出？” “从我的账面出。” “中级助理的薪酬？” “中级助理的薪酬。” “我需要……征询下黛布拉的意见。” 罗伊把黛布拉单独叫到一边，询问道：“我和马克同属一个公司，你现在跟着他熟悉下业务工作，可以吗？” 黛布拉嘟着嘴，略显不满。 罗伊继续安慰道：“乖了，马克最不缺钱了，跟着他能拿高薪，保守估计，一个月至少5000美元，再加上奖金等福利，你起步的时候，已经超过大部分工薪阶级了。” “这么……高。”黛布拉张大了嘴巴，她之前面试的地方，从来不跟她签订正式合同，月薪也只有一千多美元，工作强度也很大，没想到这个工资高的离谱。 “知道多好了吧，如果我给你开薪水，最多也就2000美元了。除非你有相应的实力，拿下更高的薪酬。所以，你知道这个机会多么难得了。” 黛布拉兴奋的点了点头，保证道：“我一定会努力工作的。” 罗伊走了两步，想了想，还是交代了一句：“黛布拉，跟以前一样，工作上遇到不合理的要求，要学会拒绝，有困难，就来找我……最后，相信我，你最最棒的。” “我知道了。” 罗伊一脸忧愁的回到位置上，对马克说：“不太好办啊，黛布拉是因为我勾画的愿景，才愿意加入公司的，调到你身边工作，貌似……” 马克瞅见黛布拉似乎也没有什么抗拒，心中了然，罗伊肯定又在玩套路了，马克开门见山道：“还有什么要求？” 罗伊装模作样的又忧伤了一会，说道：“提要求就太俗了，你知道的，我也舍不得她呀。” “又不是生离死别，还会经常见的。” “好吧。黛布拉就拜托你了，雇佣合同下午就一起签了吧。”罗伊心中美滋滋的，暂时把黛布拉打发走，无债一身轻啊。 马克伸出手再次跟黛布拉握了一下，美人在旁，他感觉自己似乎换发第二春了。 谈完黛布拉，罗伊也进入正题：“马克，种子轮融资已经初步成功，我要立刻准备扩大战果，这个机会不容错过。” “扩大？难道直接进行A轮融资？可是我们没做出什么成绩呀。” “不是A轮融资，而是种子轮的跟投。别忘了，投资我们的企业是可是——弗琳资本啊！” 马克顿时恍然大悟、醍醐灌顶，被罗伊一言点醒梦中人。 金融资本市场有非常多的投资公司，大部分盈利一般，只有极为顶尖的风投公司才能创造一个个奇迹，比如加百利所在的弗琳资本，艾丽莎所在的万仞资本，巴菲特所在的伯克希尔资本……基于巨头们的光环，中小规模的投资公司都会参考他们的投资数据，进行盲目跟风，或者挑选巨头已经投过的公司，或者挑选巨头投过后类似业务模式的公司。 所以，说不定网飞公司也能跟着沾个光，多融到一些钱很正常。 弗琳资本现在给罗伊的公司投资了一百五十万美元，虽然数目不大，却代表一个风向标，那就是这个公司有潜力。 只要在接下来的会面中，罗伊、马克能讲好这个未来传奇公司的故事，营造出一种被弗琳资本看好的印象，那么跟投者，一定不在少数。 获得更多的初始资金，这种策略成功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马克激动的说：“我立刻去安排，约见更多的投资人。” 罗伊提醒道：“先不要着急，等下午融资合同尘埃落定再行动，现在先收集投资人信息。” “好的。” “另外，艾丽莎小姐约见的时间定在了什么时候？” “明天上午。”昨天马克就接到了艾丽莎助理的电话，想要约见马克和罗伊，但是没想到昨天罗伊成功吸引了加百利的注意，竟然拿到了种子轮的第一笔融资，这让马克、罗伊两人都没有想到，所以艾丽莎的见面也就安排在了明天。 基于权威数据统计，有50%的初创企业都是因为资金链断裂而死亡，朝不保夕的罗伊也有浓浓的危机意识，所以只要条件不算苛刻，罗伊都会拿钱，他可没自大到能够做无米之炊。 源于跟投，艾丽莎如果真心想要投资的话，她已经迟了一步，拿不到最好的条件了。 罗伊、马克两人又商量了一下跟投的融资的比例，就各自分开，分头准备自己的事情了。 因为黛布拉还没有签订雇佣合同，所以，她暂时还跟在罗伊身边。 …… ———— 下午签订合同前的这段时间，罗伊也没有闲着，叫上尤利塞斯，一起寻找合适的办公写字楼。 他们路过网飞公司所在的利安尼大厦时，尤利塞斯提议道：“BOSS，我见这里也有空闲的地方招租，不如我们也在这里面办公如何？” “不。”罗伊直接拒绝了，尼玛这栋楼总共就五层，和网飞的人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多尴尬呀。 “好吧，那我们去前面的那栋看看。” …… 签约的前二十分钟，罗伊、黛布拉回到丽思卡尔顿酒店，正式会见了加百利的助理亨利。 亨利的态度跟加百利一个吊样，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好像谁都欠他五百万似的。 好在亨利说话语气也不算苛刻，在双方律师交换意见后，几人快速的签订了种子轮的融资合同——150万美元的融资，占比公司15%的股份，资金一个月内到账。 等到亨利走后，在律师的安排下，他们把黛布拉的劳动合同也给签订了。 罗伊在旁边满意的打量着签订的文件，一股豪迈之气从心底喷涌而出——朕现在又是老板了，算是正式走上制霸天下的道路。 忽然，他看到合同里的一处文字，感觉怪怪的，他又仔细的打量了几眼，越看脸越黑，就差一句脱口而出的国骂了。 第34章 飞翔的那一坨黄色 “马克！这就是你注册的公司名称——网翔？” 有一种空中飞行着一坨黄灿灿、明晃晃的既视感，实在让罗伊无比崩溃，起名字起到这种程度，基本上离文盲也就不远了。 罗伊、马克、黛布拉三人坐在酒店的套房里，严肃的讨论着公司名字这个话题。 马克无辜的说：“我觉得挺好的，之前公司叫网飞，现在叫网翔，比它还高一个层级呢。这就是超越的野望啊。” 黛布拉莫名的点了下头，很赞同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给他新领导面子。 罗伊强调道：“一个好的名字，就是一个持续的正资产，公司每天都会因此受益；一个坏的名字，就是一个持续的负资产，你每天都要从其他地方为这个破名字贴补。知道‘美国东方航空’为什么倒闭了吗？就是因为名字起的不好，大家以为它是地域性公司，西方的旅客会下意识的忽略它，所以歇菜了。”（附录1） 黛布拉应声虫似的又点头支持。 马克充满疑惑道：“用得着这么夸张吗？” “创业成功是一系列复杂因素综合而成的一个结果，其中名字是很关键的一环，如果你把名字取错了，但是把事业做成了，只能意味着你在其他地方做的足够优秀。我可不想在后期因为名字的事情走冤枉路、花冤枉钱。”罗伊道。 马克看罗伊笃定的语气，知道再争执下去也没有结果，只好附和的问道：“那你想改什么名字？” “公司名称就算了，我们现在要起一个好的品牌名，以后出去的时候，说自己的品牌名称就可以了。这样也省下一笔更名费。” “是的，多一笔商标注册费而已。”马克开玩笑道。 罗伊白了对方一眼，好像有公司名称就不需要注册商标一样，真是醉醉的，这马克看起来挺精明的，说起话来，这么粗枝大叶。 “OK，那么我们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起一个名字。” 这时，尤利塞斯推门而入，大笑道：“BOSS，我刚才找到一个不错的办公楼，明天一起去看看。” 罗伊笑道：“坐吧，我们正在商量起名事宜呢，说不定你会有好主意。” 尤利塞斯道：“起名字吗？哇哦，这是我最擅长的啊。不过，我们为什么要起名字呢？” 黛布拉解释道：“因为罗伊觉得公司名称不好听，所以要再起一个品牌名。” 尤利塞斯：“公司名称？” 黛布拉：“公司名称叫：网翔。” 尤利塞斯装作一副深思的样子，然后，不出所料的露出闪亮的白牙，赞美道：“不愧是BOSS，说的太对了。” 马克呵呵道：“就知道跟屁虫没什么好话。你们俩在这商议吧，我和黛布拉还有其他事情要忙，就不奉陪了。 “黛布拉走吧。” 黛布拉略微犹豫：“难道我们不一起搞定这个名字吗？” 马克敷衍道：“这是罗伊的工作，而不是我们的。” “哦哦。”黛布拉对罗伊、尤利塞斯告别，跟着马克离开了。 尤利塞斯看着她的背影，疑惑道：“BOSS，黛布拉她？” “她现在算是在我们公司工作，不过领导是马克。” “马克那个混蛋！其实……我也可以的……做她的领导。”尤利塞斯不太自然的表达着自己想当领导的愿望。 罗伊笑而不语，周围一个个都不堪大用，马克就是混钱的，黛布拉工作效率太低，而尤利塞斯心思根本没在工作上……作为需要团队合作的商业竞争，罗伊孤家寡人几乎注定失败了。 比如现在，连个商量品牌名字的人都没有。 “尤利塞斯，你想带一个团队吗？”罗伊认真的问道。 “这个……BOSS……你懂的。”尤利塞斯内心非常想，只是有些担忧不能胜任。 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罗伊还有什么选择呢。他假装很看好对方的语气说道：“回去把自己带团队的想法落实成文字，近期招人时，我会给你分配成员的。在此之前，一定要想好自己到底想带哪方面的团队。” “真的吗？”尤利塞斯兴奋的手舞足蹈，激动道：“谢谢BOSS。” “那么现在，我们先起一个品牌名字吧。” 尤利塞斯干劲十足，脑筋飞速旋转，不断的提出自己的建议：“要不然我们搞一个酷酷的缩写名，比如IBM，GE（通用电气）啊，听起来是不是很霸气。” “NO。” 罗伊直接拒绝。起缩写名字的人明显搞错了因果关系，这些品牌之所以成功，并不是因为他们起了缩写名，相反，在它们的缩写名闻名世界以前，它们已经很出名了。正是因为他们的成功，消费者为了表达方便，会用缩写来简称它们，别人才听得懂。 你如果翻看世界500强名录，没有几个缩写名的公司。 尤利塞斯听了罗伊解释后，疑问道：“ITT呢？它可不是这样的。” ITT是国际电话电报公司的缩写，这个企业一开始真是经营电话电报业务的，后来这个不赚钱了，就转型成多元化财团，进军电子产品、保险、酒店等领域。如果消费者知道苹果公司去开酒店、卖保险是不是怪怪的？但是你用缩写就没事，反正大多数人也不怎么追究缩写的全称是什么。 尤利塞斯恍然大悟，继续绞尽脑汁想着名字：“视空？” “不够准确。” “电视网？” “不够好记。” “夜猴子？” “没有辨识度，品牌价值观不够好。” “绿竹？” “没有首字母或尾字母的押韵。” “优影片？” “不够个性。” …… “BOSS，我已经崩溃了，真的想不到了。”尤利塞斯想了两个多小时，说了将近百个，感觉大脑昏昏沉沉，已经聚成一团浆糊。 “创业者没有崩溃的权力，只有解决问题的义务。” “……其实随便起个名字就行了，为什么一定要起一个好名字呢？” “如果你家人为你起得名字叫‘西里尔’（附录2），你也会觉得无所谓吗？”罗伊继续道：“巴哈马群岛现在有一个著名的热门景点，叫做天堂岛；而它以前叫猪岛的时候，完全无人问津。” 尤利塞斯蔫了一样软在沙发上，感觉身体被掏空——起个名字，太TMD难了。 罗伊同样在旁边写写画画，不时拿给尤利塞斯让他评价，不多时，他灵感闪动起来，列出了不少好名字。 【PS】附录1：东方航空曾经是美国第四大的航空公司，它实际上飞遍全美，而且有很多国际航班，但是很多消费者都以为它是一个地区性的航空公司。 美国西北航空公司，全盛时期是全美第五大航空公司，但是听起来也像一个地区性航空公司，后来也倒闭了。 在中国，起名叫东方航空就不会有这样的问题。“东方”在中国有特殊的意义（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它显得很宏大。 附录2：“西里尔”这个名字在美剧的影视形象是鬼鬼祟祟的笨蛋，相当于中文名字王小眼，赵小孬，一种獐头鼠目的既视感。 再透露个小秘密，刘德华本名叫刘福荣；张国荣本名叫张荣发；冯德伦原名叫冯进财；左小祖咒原名叫吴红巾；张玮玮原名叫张爱军……由此得知，改一个好名字多么重要。 第35章 “洋气”的真谛 “尤利塞斯，我想到了一个相对完美的起名方法。” 罗伊兴奋的在纸上罗列着一系列名字，类似于天猫、虾米、飞猪、闲鱼、松鼠……等动物的名字，还有苹果、小米、坚果、豆瓣、豆荚、土豆、番茄……等植物名字。 用动物形象作为品牌名并不是一个新鲜事儿。广告大师奥格威就提出过一个3B理论——Beauuty（美好的），Baby（可爱的），Beast（动物的）。在二战的时候，动物已经是平面广告中非常常见的元素了，因为动物种类多，辨识度高、特性联想丰富。 植物也有类似的特点，听起来可爱、生动，容易记住。 动植物品牌名，比那些不明所以的拼组词汇要好上一百倍。 尤利塞斯翻看着，说道：“这些名字不错呀，可是，你不是说还差一点点其他东西吗？” 罗伊笑道：“没错，这也是我突然想到的，‘洋气’！” “洋气？”尤利塞斯瞬间懵逼。 为什么要起洋气的名字呢？当然是因为洋气的名字能带来更多顾客。 比如一个楼盘，如果起名为罗马花园、夏威夷风情、威尼斯水乡，地中海阳光。据调查统计学术研究证明，全行业整体来看，给楼盘起洋名字的，能比中式名字的楼盘卖出更高的价钱。 其他的，除了中式本地特色以外，这个规则在各行各业都适用。比如起一个成吉思汗烤肉，要比起个隔壁老王烤肉生意好很多。（附录1） 这种起洋名字，甚至只用洋名字，不用本民族语言的名字，是一种全球性的商业现象，不是华夏人独有的崇洋媚外。比如台湾、香港、岛国、韩国，很多本土品牌也是只用英文或法文来显示自己“洋气”的。 估计任何一个向美国洋气看齐的人，听到罗伊的说法，都会觉得荒谬。 美国现在可是世界第一经济体的大国，是所有国家学习的对象，要说“洋气名字”，那也是其他国家去学习美国呀，美国想起一个“洋气”名字，又得学习谁呢？（附录2） 这个当然有了。罗伊胸有成竹的说：“英语的前身是什么呢？” “前身……应该是拉丁语吧。难道我们要起一个拉丁语名字？” “没错，因为社会主流文化里平等观念、和平色彩比较浓厚，所以想要体现出阶级感的时候，一个公司经常用一个欧洲气息浓郁的品牌名，让自己的产品显得更‘洋气。’” 尤利塞斯惊喜道：“在动植物里选出一个合适的名字，然后用拉丁语的表述……这个主意太棒了，想想都很上档次啊。” 罗伊笑着点了点头，叮嘱道：“记得名字一定要通俗易懂，不要找生僻的，而且我们想到的，别人很可能也想到了。被抢先注册的品牌名，如果不贵的话，我们买下来也没关系。” “OK。”尤利塞斯欣然接下这个挑战。 别看尤利塞斯是跟罗伊一起高中肄业的，但是他从小接触的家庭教育可比罗伊要好的多，所以见识和表达这方面，比黛布拉强很多倍。 品牌名解决了，也算是一个好的开端，接下来的时间就等资金到位，就可以招聘人员，扩展业务了。 事情一件件有条不紊的梳理着，万里长征的第一步，已经迈出。 …… ———— 一个高档的咖啡厅，罗伊和艾丽莎两人面对面而坐，聊着天，喝着下午茶。 经过前些天和大量投资人谈判博弈，一共又融到七百万美元的资金，这里面八个中小型公司共投资了400万，获得了10%的股份，而艾丽莎代表的万仞资本投入了300万，获得了10%的股份，再加上之前跟弗琳资本谈好的150万15%的股份，公司预计在一个月内会拿到八百五十万美元，而罗伊本人独占65%的股份。 至于为什么每个投资人相同价格获得的股份不同，自然是相互谈判博弈的结果，这就跟股票是一样的，对于优质股，投资的越晚，价格就越高。 廉价的拷贝，复制的愚蠢——这种跟风投资正是罗伊的机会。 而今天，罗伊的红珊瑚公司（品牌名）已经收到第一笔投资人的打款——万仞资本的三百万。 罗伊在跟尤利塞斯交代了公司办公区装修事宜后，就匆匆赶来见自己的财主——艾丽莎。除非你公司已经有赚钱的实力，否则千万不要怠慢投资人。如果怠慢的话，当公司资金链断裂时，不要说风投公司见死不救。 “罗伊，红珊瑚已经开始运转了吗？”许久，艾丽莎缓缓说道。 “托你的福，已经租好了办公室，现在正在做简易的装修，这两天安排招人，在线视频租赁网站一周内就能完成，影片版权购买也已经列入行程……” 罗伊忠实的汇报着自己的计划，好像艾丽莎是他的老板似得。 “你看起来很有信心？” “难道艾丽莎小姐对红珊瑚没有信心吗？” “看到你后，有了。”艾丽莎展颜一笑，接着说道：“你身上有一种特殊的魔力，让人不由自主的相信你，尽管我的内心告诉我，你这个新公司，发展会非常难。” 罗伊笑道：“做任何事情都会遇到困难，努力克服就行了。像是我公司面临的人才问题，不知道艾丽莎小姐能不能给我推荐几个？” “人才？”艾丽莎摇了摇头：“我想行业内有本事的大拿你忽悠不动的。” 罗伊沉重点了点头：“确实，上有百视通这样难以逾越的巨头，旁边有网飞这样的竞争对手，而我自己也没有知名度，想招到优秀人才确实很难。” “那么，你该怎么办呢？” “求艾丽莎小姐教我。”罗伊诚恳的求教着。人才真心是难题，高薪他开不起，平薪又吸引不到有本事的。他忽然想到那句名言：一个公司如果靠老板一人支撑，那么离倒闭也不远了。 艾丽莎想了想说道：“有一种人才，也许凭借你的口才，能够说服对方加入。” “哪一种？”罗伊好奇道。 “有职业污点的高手。” “这个……” 罗伊有些犹豫，艾丽莎口中说的职业污点一般分两种：1、道德污点，也就是这人闹出过危害公司的丑闻；2、管理污点，做出过重大错误的决策。 而这两种类型的人才，不管用哪一种，都存在风险，因为在同一处摔倒的人，太多太多了。 只有圣人，才能做到不在同一地方犯错。 罗伊大拇指食指不停搓动，脑中飞快的衡量着利弊，心中纠结不已。 少倾，他心中有了决断，但是还虚心请教道：“艾丽莎小姐的意思是？” 【PS】附录1：英国金融时报中文网做的一份调查显示，在三、四线城市，有接近60%的消费者认为中国手机品牌OPPO和VIVO是国外品牌，其中30%认为是韩国品牌，虽然OPPO的包装材料上印着“GD欧泊移动通信有限公司”，结果还是这样。 附录2：国际顶级奢侈品，像是香奈儿、古驰、路易·威登、爱马仕……原名不是法文就是拉丁文，起源于法国和意大利。 第36章 我敢赌 艾丽莎抿了一口咖啡，语气显得漫不经心，“这个决定应该你来做。” 罗伊爽朗一笑，点头道：“谢谢你的建议，麻烦艾丽莎小姐给我罗列一个人才名单，我认为，我需要他们的帮助。” “我不知道你自信从何而来，但是我要提醒你，你在走一步险棋。” “前提是，我能请到他们。”罗伊认真道，“我现在非常缺有能力的伙伴。” 艾丽莎放下咖啡，盯着对方问道：“说实话，你认为你这次创业会成功吗？毕竟之前三次都失败了，这种惯性可不是那么好打破的。”（附录1） “之前三次？”罗伊一惊，没想到对方已经把自己摸透了，在银行背负债务的事情，对方肯定也已经知晓。 艾丽莎看着窗外的街道，自顾自的说道：“你出身一般，也没有学历，甚至能拿得出手的成绩都没有，如果是我的父亲，肯定不会投资你的。” “那你为何？”罗伊抹了把细汗，略微紧张，这种被人看透的感觉，就好似赤身在对方眼前似的，让人羞耻。 “是啊，我也想知道这个答案。从小自诩能力优异的我，没想到这次也会成为靠感觉的赌徒。”艾丽莎语气带着失落的冷意。 “不！艾丽莎小姐，这次投资绝不是赌博，我公司未来的成功，会证明你的直觉是多么的灵敏，也会让你的父亲刮目相看。” “哈？”艾丽莎乐了，她淡淡的笑道：“你不用这样安慰我，融资的钱你已经拿到了，即使不假装自信，我也不会说什么的。” 什么叫假装自信？！朕这种重生者的优越感你们这等凡人怎么会懂。 “成绩——会证明一切，我保证，最多三个月时间，你的这份投资，至少会增长十倍。”罗伊信誓旦旦的打着包票。 “十倍？三个月？你还真敢说。”艾丽莎已经怀疑自己的眼光了，这么自大的创业者，真的能够经营好一个企业吗？ “哈哈哈……”罗伊忽然大笑起来，前俯后仰，左摇右摆，笑声背后的孤独和失落，让人心思郁结。 “莫名其妙！”艾丽莎蹙眉道。 罗伊停下神经质般的癫狂，直直的注视着对方，眼神深邃的像一个漩涡，他冷若冰霜道：“敢打赌吗？” “为何不敢！” “三个月，十倍市值！” “一言为定！” 艾丽莎本来只想找罗伊随便聊聊，万万没想到，得到的结果竟然是这样，这让她对自己的选择更加不坚定了，后悔投资了这个愚蠢的公司。她收起自己的手包，简单的告别一声，站起来扭头就走。 罗伊看着那绝美的倩影，沉默了两秒，在后面叫道：“艾丽莎，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肯定吗？” 艾丽莎停下来脚步。 罗伊笃定的说：“因为我遇到的第一个投资人是你，正是因为你，给了我实现目标的渴望。” 艾丽莎清冷的一笑：“这话留到三个月后说吧。另外，你要的污点精英名单，我2天后以邮件传你。不用送。” 罗伊站了起来，目送艾丽莎离开，心中犹如巨浪般汹涌澎湃：艾丽莎，我需要你，我相信，你也需要我。 …… ———— 旧金山位于加利福尼亚州的北部，在南部湾区，世界著名高科技产业区硅谷就坐落于此。 它最早是研究和生产以硅为基础的半导体芯片的地方，因此得名。未来还会有一大批传说中的互联网巨头公司都会在此诞生，比如苹果、Facebook、谷歌、雅虎等等，他们在这片热土上，书写着自己的传奇。 硅谷以一些具有雄厚科研力量的美国顶尖大学为依托，比如斯坦福大学、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圣塔克拉拉大学等等。 所以，这里即使在1997年也颇具盛名。 因为交通便利，产业结构完整，租金低廉，所以罗伊的红珊瑚公司也在此落户，租用了产区附近的一个车库型的大房。 现在，他正在紧锣密鼓的面试着公司几个重要的职位：人事主管，运营经理，销售经理。 这些高级人才都是花钱从猎头公司那边获得的资料，然后自己邀约面试的。 在前世，他有一定的面试经验，有属于自己的用人偏好，但是这些知识并没有形成体系，所以他现在招人凭感觉居多。 他大体上考量应聘者三项素质：1、情绪正面。2、工作能力。3、要期权而不是高工资。 第一点，情绪正面很好理解，就是遇事乐观多过于抱怨，不做情绪的垃圾桶，把一个友好的氛围给破坏殆尽。 第二点，工作能力这方面就见仁见智了，有时候通过简历和几次的面试，很难精准判断一个人的能力。 另外，一个优秀的管理者往往能够激励下属，挖掘员工潜力，更好的达成目标。 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不管这个员工能力如何，在初创公司，他如果关注薪酬，而不在乎期权，那说明他不相信公司未来的前景。这个人即使能力很强，和公司的利益绑定也不牢固，在决策时会有利益冲突，所以一定不能用。 …… 红珊瑚公司临时收拾出一个办公室里，罗伊拿着一份简历认真的在看，右手拿着水杯往嘴里送水，却发现水杯早就空了。 尤利塞斯推门而入，说道：“BOSS，今天下午还剩下最后一位，这是他的简历。” “好的，辛苦。”罗伊接过简历，把水杯递给尤利塞斯，“叫他进来吧。” 尤利塞斯接好水放在桌面上，给面试者也倒了一杯水，便退出办公室。 “你好，我是红珊瑚公司的老板罗伊，很高兴你来面试。” “你好。”面试的人是一个瘦小的黑人，带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柔弱可欺的样子。 罗伊废话不多说，同样直接切入主题：“之前了解过红珊瑚公司吗？” “看到了贵公司发来的公司简介。”瘦小男语气平和，声音里带着几分笃定。 “好的，麻烦你说下，你对公司的理解和期望。” “我了解到贵公司是做影视租赁行业的，类似于百视通的业务模式，貌似和网上有一家叫网飞的公司有点像……抱歉，我只知道这么多，因为之前没有接触过这个行业，所以期望什么的，不知道从何说起。” 罗伊点了点头，根据沟通信息判断，对方是相对务实的人，罗伊接着问道：“你工作经验五年，一直从事销售工作，最高职位是销售经理，对吗？” “没错。” “如果公司给你一个新的团队，带领他们拓展市场，你会怎么做呢？” “我会先熟悉团队每个成员的特点，跟大家站在一起努力，想法设法达成公司的目标。我的要求很简单，希望公司能够设置合理的薪酬体制，匹配我的付出……” 罗伊观察着，对方应答流畅，中规中矩，重要的是没有狂妄自大，好高骛远，自己可以努力招揽一番。 他轻轻的弯下腰，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利器。 【PS】附录1：HR有一种招聘伙伴的方法，HR会仔细跟这名员工聊天，他要了解这个人过去是否经历过成功，哪怕是很小的成功。如果这个人很少经历成功，或者根本没有成功体验，那这个是很难做成事的——他骨子里没有一种不放弃的基因。 这也就是为什么投资人更看重成功过的人，而不是持续失败的人。 第37章 斗转星移 “哇！酷！” 瘦小的黑人惊叹的看着罗伊拿出长条形的亮银色DVD机，打开机舱，放入了一个闪光的小圆碟，后方的电视屏幕竟然开始出现超清的画面，看起来就像是在表演魔术。 屏幕里播放的是让人很燃的一个好莱坞大片，演绎着电影世界里的暴力美学。 黑人应聘者跟着影片一起兴奋了起来，看着电视的画面，不断惊叹。 少倾，罗伊按下暂停键，开始激情洋溢的向对方介绍这个划时代的产品，并拿出另一台老式的录像机，做着充分的对比。 罗伊把眼前的应聘者完全当做投资人去对待，用生动的比喻，多维度的计划，向对方推销自己公司宏伟的蓝图。 瘦小黑人听后大为感染，两眼放光。 罗伊接着说道：“我这里有三份薪酬方案，A是低薪高期权，B是平薪中期权，C是高薪无期权，如果你认为在这里发展能让你一展抱负，那么，请在三天之内回复消息。” “谢谢范先生。” “再见。” 尤利塞斯进来把黑人送走后，他们终于结束了今天的工作。 “BOSS，今天面试如何？” “还行，总共面试了20人，有8个人我觉得不错，还有2个人，我特别看好。”罗伊把自己整理好的简历递给尤利塞斯，叮嘱道：“注意他们回复信息，如果选择是C方案：高薪无期权的，全部拒绝掉。除此之外接受offer的，安排下月一号来公司报道。” “好的。” “另外，我不在的这几天，你自己通过猎头公司面试你团队的成员，最多7人，OK？” “NICE，BOSS。” “我看了你写的计划书，你确认要领带销售团队吗？” “嘿嘿，是的。” “那……加油，我以后的主要精力也会在放在销售团队。记得，我们刚开始要推广的不是影片租赁业务，而是DVD机。提前做好准备。” 罗伊叮嘱过对方后，就直接拿上行李箱，去机场赶飞机，接下来的半个月，他将非常非常忙——谈电影、电视剧版权，谈DVD机销售代理权。（附录1） …… 现在，在影视播放方面，能提供电影、电视剧内容播放的新格式有很多，谁也不知道DVD这个格式是不是能成功突围。 没有成熟互联网这种爆炒的媒介，再加上录像机才刚刚在美国出现12年，正是产品最成熟的巅峰时期，所以，DVD代理商非常少，各级代理体系也并不完善。 这种技术为什么不是一呼百应呢？ 颠覆性的新技术当然很好，但是面临的问题也很简单。DVD这个技术刚出来的时候，用的人太少。而且这是一个“鸡和蛋”的问题：想买DVD播放机的家庭觉得可播放的DVD太少了，大娱乐公司想做DVD内容吧，又觉得有播放机的用户太少，商业价值不大。 这样就造成了市场上DVD碟子非常少，而且是少量的老电影，所以即使用户把DVD机买回家，其实也没有碟子值得看的。 说一个数字你就能有直观的感受：到1 997年年底，市面上一共只有500部电影有DVD格式，这大概是百视通能提供内容的千分之一。 基于以上困境，现在罗伊要做的首要任务就是加速这个过程，让鸡生更多蛋，让蛋孵出更多鸡。 当前DVD技术比较成熟的品牌有：索尼、飞利浦、东芝、松下、日立等等，几乎都是ri本品牌，现在DVD渠道还不够成熟，供应商体系相对也比较零散，所以罗伊能轻松谈下一个网络销售权和活动营销的许可权，这样不仅能够通过代理DVD机赚钱，还能够加速DVD市场成熟化。 除了之外，罗伊还想到了一个提前占领客户心智的方法——DVD机附送免费租赁影片体验券。 和各大DVD美国总代理合作，在DVD机里添加红珊瑚公司的免费租赁券，让两者结合，帮助红珊瑚做影片租赁业务宣传。一个免费体验券是19.9美元，提供海量影片的包月租赁服务。 有了这个体验券，就相当于每一个DVD机多了20美元的赠品，而且这个赠品还是关联度如此高，能相辅相成推动DVD销售的。各大DVD总代理，自然没有理由拒绝这样的好事。换一个角度想想，别人家DVD机都有20美元的赠券，而你家的没有，商品竞争力自然也就下降了。拒绝肯定不是一个理智的选择。 …… 光阴荏苒，斗转星移。 半个月的时间眨眼即过。 在这半个月里，罗伊忙碌在娱乐公司和DVD总代理之间，靠着出众的气质，凌厉的口才，谈下了一大堆合同。 版权费、会计费、律师费、住宿交通费，如流水一般花出。 公司财务上850万美元陆续到位，马克-伦道夫早已积极的把他拥有的一半支配权使用完毕，加上版权费和办公日常开销，账目的资金只剩下三百五十多万。 罗伊接下来要用钱的地方还非常多，比如各地的仓储物流中心，邮寄包装盒，DVD货款，员工开支，办公成本，网络设备维护等等。 如果他选择全面铺开发展的话，资金链肯定断裂，无异于宣布破产。 他面临一个严峻的考验，那就是要从哪一点开始突破？ …… 尤利塞斯提前去了机场接机，在路上把公司上下各种各样的麻烦吐槽了一遍，听的罗伊一个脑袋两个大。 罗伊再次回到硅谷，看着自己公司的独特车间房，已经不像最初那般冷清了，办公区有十几个在职员工，走来走去，看似很忙碌的样子，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忙什么。 这个车间经过简易装修后，看起来还不错，办公区，咖啡间，休息室，办公室，会议室有模有样的。 罗伊简单的打了个招呼，便让尤利塞斯代为宣布，半个小时后，开管理层会议。 他刚进入办公室换了一身洁净的衣服，马克竟然直接找来了，背后还跟着神色莫名的黛布拉。 “罗伊，你终于回来了，我受够了……” “——马克，我现在非常非常忙，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情明天再说好吗？” “非常非常重要，没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了。”马克扭头看向黛布拉，严厉道：“你来说，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罗伊没心情请马克喝东西，只是自顾自倒了一杯白水，喝了一口问道：“怎么了，黛布拉？” “我……太笨了……”黛布拉低着头，脸色不太好，大概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黛布拉，你先出去一下。”罗伊见对方出去，关上了门，便对马克吼道：“这么可爱的姑娘，你都忍心欺负，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对得起我的割舍吗？” 【PS】附录1：在历史上，DVD确实是横空出世的跨时代产品。不过它经过5年的时间，才在销量上才彻底超过录像机，成为家庭影视的主流。网飞公司也是看准了DVD机会，在很长时间都在等DVD的爆发，最终才异军突起。这是打败巨头百视通的一个重要原因，但是他在蛰伏等待的这5年，基本上行走在破产的边缘，所以，它在2000年时求百视通收购，但是百视通狂妄自大，根本看不上网飞这个竞争对手。 第38章 团队核心成员 面的罗伊的咆哮，马克略微心虚的说：“你肯定知道她很笨吧，不然……” “——不然什么？你TM在逗我？我好不容易找来这么可爱的妹子做我的助理，这是花费了多少心血才争取来的，结果你一个她很笨就打发了吗？人家是大智若愚，懂吗！” “那我现在还给你好了。” 罗伊呵呵道：“你把工资开的这么高，我能用起吗？！别废话了，当初你和黛布拉可是签订了正式的雇佣合同呢，你现在只有两条路，要么继续雇佣黛布拉，要么等着黛布拉去工会投诉你吧。” 马克愤怒道：“罗伊你也太过分了吧，你心里明明知道怎么回事，现在却咄咄逼人。大不了我们一拍两散。” “有些话不要乱说，我在努力做公司业绩，为A轮融资做准备，如果你真的打算退出我并不强求，再见！” 罗伊开门离开，留下马克一个人在办公室生闷气，他自己拿着几份开会用到的文件，走到黛布拉旁边，说道：“跟我来。” 罗伊找了一个空着的办公室，轻声道：“黛布拉，不管你遇到什么问题，你要努力克服，我相信你可以的。别忘了，你日薪都接近300美元了，比我公司大部分人都多。 “我今天特别忙，没时间听你倾诉，以后有重要的事情再来找我，或是找尤利塞斯，OK？” 黛布拉迟疑的点了点头。 罗伊拉开会议室的门，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罗伊找一个位置坐了下来，继续整理这些天写的计划书。 整个公司的未来都压到了他的身上，他无路可退，只能孤注一掷。 …… ———— 黛布拉默默的从会议室走出来，想到日理万机、宵衣旰食的罗伊，心中备受感染，她认为自己也可以更努力一些，她握紧拳头，坚定信念，感觉此刻自己充满了力量。 马克早已等在走廊上，向黛布拉问道：“跟罗伊的谈的如何？” “我……”黛布拉气势一顿，面对马克又不知所措起来。 “黛布拉你很漂亮，非常的漂亮，但是信息搜集、整理的工作你不懂，电话预约时礼貌用语你都不会，培训你能力如同对牛弹琴，你的无知让我在投资人面前丢尽了脸面，关键你还……还……那个，你懂吗？”马克这个月受够黛布拉了，不仅两人沟通有障碍，黛布拉工作能力也低的可怕，最关键的是，黛布拉完全无视马克的调情，这让他很尴尬，成功人士的自尊心在哪里？ 黛布拉脑中又浮现出那个奋斗身影，她似乎找回了点勇气：“我会努力的。” “黛布拉，我不是歧视你的学历，你看罗伊，他高中都没毕业，但是能力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强。你高中都毕业了，但是能力还不如罗伊的百分之一。你知道吗？你不是帮我工作，是我帮你工作，你做的每件事，我会得重新检查一遍，否则总会出错。我求求你了，你去找罗伊，好吗？” “可……” “——没什么可是，再见。 “对了，这个半个月工资我会打你卡上，你不用为这个担心。 “再也不见。” 黛布拉看着马克气冲冲远去的背影，所有的委屈都化作眼泪，扑簌簌而下。 …… ———— 此时，罗伊正在会议室亲切的跟员工们开玩笑，拉近和同事的关系。 “呦，刚进门这么帅的家伙是谁？哦~~，大家千万别提醒我……让我想想……是无所不能的奥特曼-佩蒂吗？” 一个棕色大卷毛，留着一圈胡子的中年男性笑着点了点头，向罗伊问好。 众人忍不住哄笑起来。 这个叫做奥特曼的是罗伊招聘的运营经理，大大咧咧很活泼，看起来很有进取心。不过这人不是罗伊喜欢的类型。 会议室除了奥特曼、尤利塞斯，还有弗恩-罗兹，埃迪-赖特是两位销售经理，其中叫弗恩的正是罗伊面试最后的那个瘦小的黑人，还有一个女性叫做维拉-雷利是HR主管。 罗伊逐个认真的握手，严肃道：“恭喜你们加入红珊瑚这个伟大的公司，我们将会一起改变世界，借着DVD技术的浪潮，冲上美国之巅。” 众人被气氛带动，鼓掌喝彩起来。 “今天我们有三个议题要定下方案，这个议题的成果将会决定我们三个月后的A轮融资，所以，展示你们才华的机会到了。” 罗伊走向旁边的一块白板，写下第一个议题：仓储分布。 “因为我的助理暂缺，今天谁记下会议纪要？” 罗伊看到弗恩举手示意，他笑着点头赞许，继续说道：“在前一段时间，我已经跟各大影视公司谈下了一部分版权，虽然多数是老片，但是包含很多经典，也有一些擦边球的影片，在院线上线不了的（附录1）。根据我的估算，这些影片在前期够用了。 “限于资金有限，我们现在要确认的就是要在哪些州建立仓库，建多少仓库，多大面积比较合适，要增加哪些额外的配套设施……” 罗伊接下来把花费预算，达成目标，特别要求全部列在前方的白板上，供与会的人员参考。 “好的，接下来听听大家的意见吧。” 今天算是领导层和老板第一次正式的接触，大家发言都很踊跃，想要在新老板面前留下好的印象，展示自己的才华。 这个议题也不是罗伊临时通知大家的，早在三天前，就让尤利塞斯代为布置下去了，所以每个人的意见应该是经过一定的思考的。 罗伊做为老板，前期最重要的是听取众人的意见，在细节上同团队磨合，所以，他除了开场白以外，中间不怎么发言，只是不停的做着记录。 运营经理奥特曼道：“限于前期经费有限，我的方案是在各州都设立一个仓库，保证每个地区都能提供服务，然后精耕细作，以大城市为核心，向中小城市发展……” 黑瘦销售经理弗恩道：“我认为我们应该把重点放在一个州上，把资金重点分配，这样至少在一些主要地区，我们能够保持市场的领先地位……” 销售经理埃迪道：“我们可以集中精力优先把仓库建在人流量密集的大城市，只要在大城市服务做的好，后期在推广偏远的州和市会容易不少……” HR维拉并没有发言，这也不是他的主要工作。 然后三个经理就各自的方案提出更多细节，一点点阐明利害。 罗伊在听取意见的时候，心里微微惊讶，没想到自己新组建的团队还挺活跃，希望这种氛围能够一直保持下去吧。 【PS】附录1：擦边球的软se情电影，很多都不热门，收录成本也很低，但是却能带来一批忠诚客户。 （还用继续解释吗？黄赌毒什么的最赚钱了。） 第39章 暗潮涌动 月明星稀，灯火璀璨。 随着“人员招聘”和“销售策略”两个议题讨论结束，时间已经到了晚上9点，偌大的办公区冷冷清清。 罗伊兴奋的收拾着东西，和众人谈笑风生的出门，准备一起去吃烤肉，庆祝下新团队的成立。 “老板，这还有人。”弗恩惊讶的指着角落里在桌子上趴着的一个妹子。 罗伊朝那边看去，貌似有点熟悉呀，再走进一些，才看清原来是黛布拉，他迟疑了一下，笑着拍醒对方，把她拉到大家面前介绍道：“这位黛布拉，公司新招的……助理。”然后他又给黛布拉介绍公司的其它人。 众人起哄着跟黛布拉打着招呼。 受到愉快氛围的感染，黛布拉也笑了起来，把迷蒙、失落收到了心底。 “走吧，黛布拉，我们一起去吃烤肉，以后在这里工作最重要的是开心，记住，你是最棒的。”罗伊口是心非的安慰道。 因为第一次正式的聚餐，晚上肯定要喝酒，所以，有车的人也没自驾，而是一起打的过去。 黛布拉单独和罗伊同行，低声弱弱问道：“我今后可以在这里工作吗？” “当然。我本来就打算让你在这工作，中途马克那个混蛋横插一脚，所以，欢迎你回来。”罗伊笑道。 “我……会不会把……你的工作搞砸呀。” “当然不会。忘了我刚才告诉你什么吗？在这里工作，开心最重要，况且，你的能力不差的。” “谢谢你……我不知道该怎么说……”黛布拉眼泪又簌簌而下，蓝色的眼睛如同洗过宝石，明亮美丽。 罗伊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肩膀，嗔怪道：“傻瓜……”你烦恼毛线呀，该哭的人应该是我好吧，真不知道要培养你多久才能胜任，更不知道自己要增加多大工作量。 黛布拉温柔的靠在罗伊的肩膀上，轻轻的诉说着前一段的工作经历，语气中透露着迷茫和自卑。 罗伊在旁静静的听着，这个俗套的剧情，在对方没说出口他都能猜得出：工作难度大，不知道从何入手，领导要求复杂，性暗示讨厌…… …… 出租车停在一个露天的烧烤棚，这个时间对于美国人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所以这里生意看起来特别的好。 他们寻了一个位置坐下，要了大量的烤肉和啤酒，便开始闲聊扯淡，在老板刻意赞美，下属刻意低调的氛围下，表面大家言笑晏晏，一团和气。 中途，埃迪微醉的往卫生间走去，奥特曼也跟了上来，揽着对方的肩膀，一起走去。 “你觉得这个新公司有前途吗？”埃迪似醉非醉的问道。 “怎么说呢，应该有吧，不然我们也不会来到这里工作，不是吗？”奥特曼似是而非的应付道，他已经有了醉意，但还没有糊涂。 埃迪嘿嘿笑了两声，低声道：“我已经人过中年，在以前的公司被上司刻意针对，所以才来这边。傻子才信什么狗屁的DVD时代，比起那泡影一般的未来，我更相信实力和运气。” “嘿，这个让老板听到可不好。” “那个稚嫩的未成年吗？不要搞笑了。偏执、自大、妄想，都不知道他脑袋在想什么，一点脑子也没有。” “是吗？”奥特曼不置可否。 “知道我们竞争对手是谁吗？百视通！全国每个城市各个地区都有百视通的店面，录像带齐全，租赁方便，每年盈利超过10亿美元。再看看我们，只是一个小作坊而已，去TMD未来时代，都是扯淡……” 奥特曼一声不吭的听着埃迪絮絮叨叨的抱怨，今天的好心情也被这蠢货给破坏了，他内心犹豫起来，到底要不要把埃迪的抱怨告诉老板呢。 …… 另一边，HR维拉把罗伊单独叫的一边，试探的抱怨道：“老板，尤利塞斯就是一个混蛋，自己招聘的成员也是一些幼稚自大、夸夸其谈的绣花枕头，而且他还自作主张，承诺了很多公司给不了的福利，这让我工作很难开展。” “明天把你说的情况整理成一份资料给我，如果不利于你开展工作的话，我会在接下来强调一下纪律。”罗伊安抚道。 “希望老板能处理好这个问题，否则HR形同虚设，谁都能随便提一些乱七八糟的需求，拉低员工素质的平均线。” “我理解你维拉。但是你也知道，每个公司开始的时候总是最困难的，希望你能耐下心来。另外，尤利塞斯他带的是销售团队，销售团队更看重业绩，只要不过分，就由他去吧。” “可是……他在破坏游戏规则……” “维拉，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特别是创业初期，生存下去，才是第一要务！” 罗伊有感而发，心里想到未来的一个视频服务公司叫做YouTube，最终以16.5亿美元被Google收购了。 其实，早在2005年的时候，雅虎和Google都推出了自己的视频服务。作为大公司，它们恪守各种现有的规则，产品还没有上线，就花了很多精力和影视公司以及NBA等产权方谈版权合作。它们投入了大量的推广，但是视频用户数量只是线性增长，而推广一结束，活跃用户数还会下降，经营了一年多，Google的用户数才几百万。 而一年后才创业的YouTube就没有受到这些现有规则的约束。从后来披露出来的邮件可以看出，它的创始人其实连很多约束规范都不知晓。接下来YouTube就按照自己的方式，完全不顾现有规矩，很快在全球的用户数量超过了1亿，比谷歌视频的用户数多了上百倍。（附录1） 所以，在罗伊心里，前期发展，规矩什么的都去死。只要能激发团队的潜力，能够出成绩的，就是好方法。 罗伊又耐心给维拉解释了下自己的观念，至于对方是否听进去，只有维拉本人知道。 他们回到餐桌上，埃迪似乎醉的不醒人事，一个人靠在凳子上自言自语。 其他几人则围在黛布拉旁边，有一句没一句的嬉笑挑逗着，黛布拉应接不暇，左支右绌，随便一句应答都让大家哄笑不已。她没有一点老板助理的霸气，仿佛像一个害羞的邻家小妹，标准的傻白甜。 罗伊看到这一幕，头疼不已——以后托黛布拉办的事，可能没有秘密可言了。 【PS】附录1：Google收购YouTube以后，自然不能不考虑规矩随意发展了，于是Google花了很大功夫和很多钱将它规范化。不过YouTube已经圈了数亿用户，而微软、雅虎等公司依然抱着过去的条条框框在发展，那么后者很快退出视频市场，也就能理解了。 第40章 西海岸门户 “BOSS，这个蓝色的雪佛兰怎么样？” 二手车行里，尤利塞斯指着一辆七成新的二手车，兴奋的左看右看，满意极了。 “多少钱？”罗伊坐进去试驾了下，感觉还行，作为暂时的代步工具已经够了。 “3000美元，估计还能再优惠点。” “OK，就它了，你会开车吗？” “当然。” “走起。让我们绕着旧金山转上一圈，用心感受这座城市的脉搏。”罗伊笑着坐在副驾驶上，兴奋的庆祝自己进阶成为了有车一族。 两人开着车去硅谷红珊瑚车库，接上黛布拉，开始了旧金山一日游。 旧金山绝对算是华夏人最早熟悉的美国城市。它的译名便带有浓重的华人烙印。19世纪，这个城市处于淘金热潮的风口浪尖之上，华侨称之为“金山”，仿佛遍地金子，俯拾皆是。 旧金山位于加州的西海岸，被称为“西海岸的门户”，是一座三面环水的山城，环境优雅，冬暖夏凉，被誉为“最受美国人欢迎的城市”。 旧金山的唐人街是海外最大的华人社区，人口超过25万，是华人数年奋斗凝结成的一个小小缩影。 美国作家威廉-萨洛扬曾意味深长的说：“如果你还活着，旧金山不会是你厌倦；如果你已经死了，旧金山会让你起死回生。” 街边维多利亚式的建筑是旧金山的一大特色，捧着一杯热咖啡，透过玻璃窗看着街道车水马龙，能真切的感受到这个城市的流动。 旧金山的规划非常整齐，就像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但内部零件的构造，却绝不感觉单调。 四四方方的建筑，并不算高的大楼，蜿蜒曲折的高速公路，一直绵延向繁华的商业区。葱葱郁郁的街道显得有点古老，没有艳丽的色彩炫耀，没有繁琐的人工装饰，却是令人趋之如骛的度假天堂。 著名的金门大桥位于城市的西侧，它横跨金门海峡，与对面的半岛相连，桥身是鲜艳的朱红色，卧在碧波白浪之上，如蛟龙出海。 晴朗的天气能够看到大桥的全貌，桥身被渲染成金灿灿的丝线，绚烂而柔韧。 …… “这里真的是美好啊，如果有一天我也能在这里安家就好了。”黛布拉趴在车窗上，呆呆的望着窗外醉人的美景，心潮起伏，满怀憧憬。 “哈哈，跟着BOSS，还需要担心这个小小的烦恼吗？”尤利塞斯大笑道。 罗伊撇了下嘴，如果上帝送她个脑子，自然不会有这个烦恼。 “尤利塞斯，你说我们的仓库设在哪里比较好呢？难道让运营凭感觉来租赁位置吗？又或者招募一个专业的团队做个分析报告呢？” 今天出来观景游玩是次要的，关键还是想看看到底把物流仓储位置定在哪里合适。 尤利塞斯大大咧咧道：“叫我说，每一个城市的中心街区，都要开一个，百视通不是号称有5000家店面吗？我们就开上一万家。这主意是不是超赞？” 妈的法克，一点都不怎么样，我们又不是开实体店面，还中心街区！还开个一万家！真尼玛醉了。 黛布拉笑着点头道：“是呀。刚才我们路过的斯坦福大学好热闹啊，我们也可以把仓库开在大学门口，这样就可以赚学生的钱了。” 罗伊道：“小姐，我们是要向整个城市，甚至整个州邮寄DVD，开在大学门口算怎么回事啊，能节省物流成本吗？” 黛布拉深以为然的说道：“这样呀，那我们可以把仓库选在风景美好的地方给学生邮寄DVD，在那里工作的一定很开心。” “你怎么总想着学……”罗伊话说到一半，突然有了灵感，对呀，学生，年轻人，这个消费群体最能够接受新事物了。他兴奋的对尤利塞斯说：“车停在伯克利分校门口。” “BOSS，我们要去学校吗？” “你这么想去？” “嘿嘿，虽然跟着BOSS生活很精彩，但是在大学里读书谈恋爱也是一种美好的体验吧。” 黛布拉期翼道：“我也一样，非常羡慕他们这些能上大学的人。” 罗伊轻叹道：“也许吧。如果做一个平凡人，最不缺的就是回忆校园的美好的时光。” 他们走进校园。绿草如茵，树木葱茏，年轻的男女学生充满了活力，运动、恋爱、聊天、游戏释放着青春无穷的精力。 相比较华夏，这里真的是幸福的国家，现在美国人民每天平均花费四个小时在电视上，每天要聊天两个小时以上，只要你想参加聚会，每晚总有各种庆祝的party，美国每个家庭加起来的用电量，接近于整个世界的五分之一，标准的二氧化碳输出大国。 不过，天堂隔壁就是地狱。贫富差距，阶级固化，文化差异，种族仇视，这越积越多的矛盾，正随着美国这架传奇马车，走向越来越不明朗的未来。 “就是这里了。”罗伊看着周围充满朝气和活力的学生，大声宣布道。 “这里？” “没错，我已经有了一个成熟的想法，我们以后这几个月的目标，就在校园，准确说是大学校园。” “真的吗？这太好了。” 尤利塞斯、黛布拉不明所以的兴奋起来，仿佛实现了他们考入大学的梦想似得。 …… ———— 红珊瑚公司，罗伊办公室。 HR维拉敲门进入，递给罗伊一份资料，上面列举了尤利塞斯在招人上各种不当行为，以及这种行为背后可能会产生什么麻烦。 罗伊大概翻了一下，问道：“维拉，你建议怎么处理？” 维拉想到昨晚罗伊的关于“规矩”这个话题的解释，稍作犹豫，便说道：“我听你的意见。” 听我的意见？换言之就是有苦难言喽。 罗伊笑道：“这份资料我会仔细再看，下次你提交问题的时候，请附带上解决方案。” “好的老板。”维拉轻轻应道，心想，这老板心思玲珑，不好糊弄啊。 维拉离开后，罗伊按下电话分机键：“黛布拉，叫尤利塞斯来一趟。” 少倾，尤利塞斯笑呵呵的走了进来，心情不错的问道：“BOSS，你找我？” 罗伊把自己标注好重点信息的资料递了过去，说道：“希望一会你还能笑的出来。” 第41章 曾经的荒唐 “那个欠操的小婊砸，敢告我状。”尤利塞斯看着资料上面的问题清单，笑脸转换成了无辜。 “你这家伙。”罗伊无奈的笑道：“是呀，她告你状了，你该怎么办？” “BOSS，我们把她开除不就行了。”尤利塞斯建议道。 “开除吗？也不是不行，只是以后再遇到告你状的员工，我一律开除吗？” “这个……好像是……不太合适。”尤利塞斯尴尬的笑着，接着建议道：“那我们不理睬她不就行了。” “NO，不是我们，是你！”罗伊解释道：“我如果跟其他人合作产生了问题，我会想办法沟通解决，或是做适度的让步，或是等待时机逆袭。尤利塞斯，你要搞清楚了，我们现在工作职能不同，你的主要任务是带团队，做业务，而我则复杂的多，公司所有大的决策，都需要我去考虑。所以，我希望你能以长远的眼光看待眼前的挑战。” 尤利塞斯楞了几秒，默然道：“BOSS，你变了……我最近这方面感触越来越深。” “是吗？”罗伊心脏一紧，难道对方发现了什么？好像自己最近确实有点得意忘形。 “是的，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如果非要说的话，就是——成长。你在做一件又一件我看不懂的事情，工作方式也跟从前不同了，说实话，我最近感觉你越来越陌生，关系也不像之前那样亲密。”尤利塞斯缓缓的吐露内心，两人已经好久没有单独的这样谈话了，罗伊天天忙于工作，现在更是直接住在了公司里，这让尤利塞斯心中失落，感觉自己被忽视了。 罗伊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啤酒递了过去，自己端起咖啡，坐到尤利塞斯身边，静静的聆听对方的想法。 “你知道吗？我现在很困扰，以前我们亲密无间的合作，做成了不少‘买卖’。我的很多方法，都是你教授我的，而现在……”尤利塞斯指着资料上的指责，失落的说：“……现在你却不认同我的方法了，难道你不知道，这些东西都是你最拿手的吗？” 罗伊看向HR维拉交给他的资料，上面重点写着：尤利塞斯承诺员工月薪上万，承诺福利齐全，承诺分配期权，承诺每天按时下班周末双休，承诺每年公司提供免费度假……这纸面上所说的承诺，很多每年盈利上亿元的大公司都做不到，更何况自己这个没有实力的新公司呢？！ 作为有一定商业经验的人，罗伊深知，所有的上市公司没一个敢随便给员工加薪。加薪会直接降低公司的收益；公司收益降低，就会影响股东的分红；股东们拿的钱少了，自然第二天就能反应在公司的股价上。 这是一个可怕的恶性循环，没有谁敢触摸逆鳞。 一个公司的底层人员，有时候在大公司工作，不如选择一个有实力的未上市公司，这样等公司上市后，也许能分一杯羹。 而罗伊作为一个第二天都可能破产的创业公司，TMD怎么可能有这样的福利。不是没有，是任何一项也不可能有。他自己高薪诚聘的经理，月薪也不过5000-8000之间，如果有项目奖金的话，月薪才可能过万。 他开的不是干一票就跑的骗子公司，这样承诺员工高福利的话，肯定会被工会找麻烦，到时候打起官司来，可就不是几万美元能够解决的了。 罗伊首先认错道：“你说的对，以前确实如此。不过更重要的是，你现在怎么想？我想听听你的答案。” “我……我觉得我这样做没错……都是你教我的。” “那你心虚什么？” “我没有心虚啊。” “你承诺给你下属的薪资待遇，都是公司给不了的，这点你清楚吧？” 尤利塞斯点了点头。 “几个月后，你失信于属下，可能造成你威望下降，你也有觉悟吧？” “嗯。” “如果离职员工把这件事告到工会那里，我们会面临法律诉讼，你也了解？ “是。” “那你还依旧坚持你这样的招人原则吗？” “我……” “尤利塞斯，人总会犯错，我也犯过很多错误，做下许多荒唐的事情，但是没关系，只要有机会改正过来，永远都不晚。你这些天回去考虑下，你可以继续坚持自己的招人原则，也可以听从HR的建议，委婉的表达自己公司的优势，决定权在你。 “不管你最终做出什么选择，我都支持你。”罗伊给对方送到门口，“我会给HR说，让他放宽你的人员招聘规矩，给你全程开绿灯。放心去干吧。我永远是你的罗伊BOSS。” “BOSS……我……谢谢你……”尤利塞斯感动的不知所以，手足无措的表达着内心的起伏。 “去吧，有事情随时找我商量。我要抓紧时间做其他的工作了。” 罗伊看着远去的背影，眉头蹙着，怔怔不语。 少倾，他回到办公桌前，按下电话分机号：“黛布拉，通知所有管理层，半个小时后开沟通会，你进来拿下文件，提前分发下去。” “罗伊，我来取文件啦。”黛布拉推门进来，笑着说道，看起来今天的工作还挺开心。 “能够熟练使用复印机了吗？” “嗯……差不多。” “就是这个文件，复印好分发下去，在过程中遇到问题，可以找男士帮你，我想，他们很乐意为你效劳。” “知道了。”黛布拉拿起文件，转身离开。 “——对了，黛布拉，你今天工作很棒，帮了我大忙。” “谢谢，谢谢。”黛布拉惊喜的绽放出笑容，步伐轻快的走了出去。 看到黛布拉，罗伊想到了一件小事，他拨通马克的电话，说道：“马克，昨天你为什么把黛布拉一个人留在这里不告而别，如果不是在办公区听到她的哭声，说不定今天你就见不到她了。” “哪有这么夸张。”马克心虚道。 “怎么没有！当初你求我让她为你工作，白纸黑字的签着劳动合同，你说辞退就辞退了，不知道人家小姑娘多可怜。不过你放心，昨晚我安慰了一晚上，告诉她可以去工会投诉，她这才安定下来，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罗伊！你疯了！你让她去工会投诉我？我们是合伙人好不好？”马克吼道。 “合作人？！你就这样对待合伙人的朋友的，你知道一个女孩从创伤中走出来，建立自信有多么难吗？全都被你破坏了。” “可是……她也太笨了，什么事情都做的丢三落四，更何况，我有给她发工资呀。” “丢三落四？你色授魂与的签订劳动合同的时候怎么不说，你以为那点工资就够了吗？如果工会也这样认为，我无话可说。” “法克！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你应该问，怎么才能弥补可爱的黛布拉小姐受伤的心灵。” “到底要怎么样？” “按照合同要求，一年的薪水补偿。如果你有异议，就准备好串词等着跟工会代表谈判吧，再见！” “我……喂？喂？……法克……YOU！罗伊这个混蛋！” 第42章 独断专行 红珊瑚公司会议室，管理层会议。 罗伊解释道：“经过我的综合考虑，我们前期DVD产品销售人群定位在青年群体，所以，各个地区的仓库位置优先设立在大学附近，方便快捷的为学生群体为主的青年提供服务。” 黑瘦销售经理弗恩-罗兹赞同道：“这觉得非常可行，首先大学生比较空闲，有大量时间接受DVD新事物；其次，他们的话题热度很高，只要产品获得他们的认可，后期扩展会容易不少；最后，他们已经接触互联网，几乎所有的大学寝室都有电脑，可以方便的网上下单。” 罗伊在会议提案里列出了10项优势，弗恩自己总结了下，提炼了这最重要的三点。 销售经理埃迪-赖特反对道：“我同意弗恩的部分看法，但是，我们的客户应该是有消费潜力的上班族，大部分学生并没有经济来源，况且，有些学生也没有条件使用DVD来看电影。” 罗伊点名道：“奥特曼，你的意见是？” 运营经理奥特曼-佩蒂说道：“学生消费潜力确实有限，其中最重要的是DVD技术并没有普及开来，所以我们推广的难度会很大。不过一台DVD的价格并不高，学生完全负担的起，而且很多宿舍也配备有电视，在外面租房的学生也有很多。” 你TMD在和稀泥吗？妈的法克，说了跟没说一样。 罗伊眼神扫过HR维拉和不成熟的尤利塞斯，顿时感觉这个团队无精英，在选贤任能方面，自己要走的路还很长。 就前些天，艾丽莎已经把三位精英人才的资料传了过来，罗伊安排进了会面的行程里，希望一切顺利，说服他们加盟，为公司惊增添活力。 既然手下不堪大用，那只有自己独断决策，承担所有责任了。 罗伊拍板道：“我们定下来在各州大学附近优先设立五十个中小型的仓库，奥特曼负责选址，搭建仓库体系，维拉负责招聘相应的仓管人员。明天下午之前，把你们的计划书交给我。仓管体系是公司租赁业务运转的基石，请各位一定认真对待。 “弗恩、埃迪、尤利塞斯你们继续协助维拉，招募团队成员，并策划DVD机和影片租赁推广的营销方案，在后天下午之前把计划书交给我。散会。” …… 回到办公室，罗伊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人才培养。 其实，每一个人的智力差异是很小的，只要培养方法正确，很容易通过后天经验弥补，如果公司或是团队领导能够投入资源培养的话，一个能力基础较差的成员也能成为公司的中流砥柱。 但是，人才是那么好培养的吗？ 并不是。 首先你得学习怎么培养，因为每个人的性格、特长都不同，不能因材施教的话，只会南辕北辙，事半功倍。 其次，培训一个员工花费时间、资源，外聘讲师的佣金，员工参加培养影响到的工作进度……这些积累起来，成本高的可怕。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你辛辛苦苦付出大量成本，把一个粉嫩新人培养成能够独挡一面的精英，结果——对方跳槽了。 这种痛彻心扉的悔恨交加，就好像自己用了18年把女儿养的亭亭玉立，落落大方，才情兼备，玲珑如水，正当自己准备享用18年的成果之时，却被一个穷屌丝（或高富帅）给勾引上床了。 这尼玛，悲伤瞬间逆流成河。 所以，现阶段，罗伊没钱没精力做员工培养，只能倾向于制度上的物质激励，沟通中的精神鼓舞，以此激发他们最大的斗志，鞭策员工勤奋工作了。 这样的结果就是：公司决策上高度依赖自己，而不是靠良莠不齐的高层“智囊团”；工作中受到的委屈自己消化，而不是施加高压给员工；凡事自己要带头冲锋做好榜样，而不是把希望寄托在团队内部英雄上。 总之，罗伊现在能够依赖的只有自己。 理清楚了公司内部的人才机制，现在梳理下公司现在要做的事情。 第一、招聘人才。各地库管成员、销售团队成员、运营成员、行政部门成员、技术成员。 第二、建设仓库。在各大著名高校附近，建设仓储体系，以服务青年人为主。 第三、推销DVD机。增加DVD的市场覆盖率，普及DVD产品。 第四、推广DVD租赁业务。这是公司核心的业务，客户可以通过网站选择自己喜欢的电影碟子，然后下单邮寄，用户看完后，需要自己邮寄回来，然后继续以上流程。（附录1） 第五、网站建设及完善，更多影视版权的谈判、购买，DVD影视光盘制作，合作快递公司谈判，邮寄包装盒的设计及批量生产…… 第六…… 罗伊看着这么多要干的事情，头大的不行，他自己要亲力亲为，先理顺一个流程，然后才能复制经验，扩展规模，保证公司的正常运转。 工作要一件一件的干。他按下分机号：“黛布拉，在技术部那边给我安排一个位置，半个小时后我会过去。” 公司现在仅有一名技术人员，另外队友还在物色，就这一个成员还是之前网飞公司矮胖技术男介绍的。罗伊面试后，觉得非常靠谱，虽然对方年龄不大，但是编程逻辑非常清晰。 在昨天，罗伊把自己想要的网站样式，及网站后台运行逻辑都和技术男沟通过了，相信最晚明天，一个粗糙的网站，就能够出来。 他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往技术部的工位走去。 刚到门口，就撞见了一脸喜气的黛布拉。 “嗨，你知道吗罗伊，马克-伦道夫先生真是一个好人呀，他给我发了6万2千5百美元的工资，我真不敢想象，我现在赚的钱比曼达还要多呢，曼达如果知道了，肯定会嫉妒死我的。我简直不知道怎么形容我现在的兴奋心情，你说我要不要把钱还给马克一部分呢？”黛布拉扑向罗伊，想跟他紧紧拥在一起，庆祝这么开心的时刻。 罗伊随手抽出一个本子放在身前，挡住了黛布拉胸前的两团，嘴上严肃的说道：“呵，比起这个，你应该感谢你自己签了一份完善的法律合同，否则，你能拿到基本工资就不错了。另外，在办公场合，请注意上下级之间的礼仪。” “礼仪？” “简单的说就是：对我表示尊重，禁止暧昧暗示。” “为什么？” “工作需要。” “为什么工作需要这样？” “额……怎么说呢……这就相当于精英男士总要西装革履，进入正题前总要相互寒暄，办公室内部总要禁止恋爱，巴结人时总要谄媚赞美……这就是——规矩。” “规矩？”黛布拉蠢萌依旧，美丽的脸庞散发着扑面的傻气。 “虽然我不喜欢强求他人按照我的意志行事，但是在工作场合，我必须重视影响工作效率和成果的所有因素。” “哦……”黛布拉似懂非懂，临走时弱弱的问道：“那我什么时候和你签合同呢？” “要看你实习期的表现，新招聘的所有员工都是如此。”罗伊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签正式的雇佣合同可是大事，这意味着，在合同年限内，你没办法随便开除一个员工，除非他真的范了重大的错误，违反员工职业道德。 “哦，我的月薪还是5000美元吗？” “不，实习期是2000，转正后待遇会提升的。”罗伊想了想，还是补充道：“黛布拉，好好干，奖金制度HR正在设计，如果你做到好的话，付出和回报会成正比的，加油。” 黛布拉默默的走了出去，心想，原来在这工作也是这么难，又有点不太想工作了。 【PS】附录1：当初网飞公司崛起的业务就是DVD网上租赁，客户在网上下订单，网飞会以邮寄的方式寄给客户，客户看完碟子后，再邮寄回来。 不知大家有没有觉得这个消费过程还挺麻烦的，有没有怀疑过这个业务真的那么屌吗？直接靠这个就诞生一个家庭影视巨头公司？ 我后来多方面查证了一下，觉得确实会很屌。 原因主要有两点：第一、那个时代还不能在互联网上看视频，所以看电影和租赁电影就是普通民众最顶尖、最潮流的休闲方式了。在大时代背影下，想不火都难。 第二、其实这个时候，美国的快递行业已经相当成熟了，甚至还提供当日送达的服务。 为什么互联网购物还没有兴起时，美国快递业就这么屌呢？ 时间回到19世纪80年代，也就是1880年左右，那个时候美国人口只有5600万，也就是现在的六分之一，并且其中三分之二都生活在农村。 这个年代，一个重大技术加上社会变革推动了铁路行业的巨大发展，铁路线迅速覆盖全美，并诞生了一个邮购巨头企业叫西尔斯（Sears），西尔斯通过发放邮购目录，向全美国邮寄各种产品，单单靠这个业务，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全美国最大的零售企业。 在1920年左右的时候，西尔斯的年营业额已经有2.5亿美元。请注意，这可是100年前的2.5亿美元。 有了前辈们打下的这么好的邮寄基础设施和邮寄习惯，所以，网飞这个互联网DVD邮寄租赁业务也会成功，就不足为奇了。 由于中国在发展中迅速迈过了这个阶段，直接进入了互联网高速发展的时代，所以中国类似业务的企业肯定活不长。 第43章 网站的背后 红珊瑚公司技术部。 工位上唯一一个程序员看起来比网飞公司的兰斯还要小，瘦的像麻杆一样，褐色的眼睛深陷在眼眶中，眼眶周围是黑眼圈，有种莫名的喜感。 “嗨，乔纳森。”罗伊坐在技术人员旁边的位置，打开了位置上的电脑。 乔纳森-里斯也没抬头，闷闷的说：“老板，按照你的要求，后台的代码已经差不多了，最晚下午就能完成。后期程序的调试，要到明天才行。另外，我之前说过，网站前台的美工，我并不擅长。” “NICE，有擅长美工的同学吗？你可以邀请他加入公司。” “我……不擅长交际……我朋友不多的。”显然，在交友方面，乔纳森缺乏兴趣，和他的编程水平相比是天地之别。 “哈哈，抱歉，人员方面我会想办法的，兰斯最近也在帮我物色。 “所以，在招到美工人员之前，网页粗糙一点也无所谓。 “现在把你编程的代码发来，我在这台电脑上进行调试，我们先保证明天之前，网站能够上线。”罗伊雷厉风行的打开控制台，已经准备就绪。 “网站功能不全……这真的没关系吗？”乔纳森疑惑道。因为根据罗伊的交代，网站只要几个重要的功能能够实现，就要立刻上线。但是，这样上线的网站就像一个半成品一样，客户体验自然别想太好。而且，这样的编程方式，和他之前等全部功能都实现了再上线，有很大的差别，所以，他有此疑惑。 法克，这个问题之前罗伊已经对他解释过一遍了，可是，为什么真理性的理念最初都很难被人接受呢？！ 罗伊开始解释第二遍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抱歉，我接个电话。” 他回到走廊，接听道：“嗨，兰斯，刚才还跟乔纳森提及你呢。” 电话另一头的兰斯-戈斯笑道：“是吗？他工作怎么样？” “嗯……不错……但是，跟你比着，估计还差一点。哈哈。” “哈？不会吧，乔纳森可是在编程大赛屡次获奖，被人称为孤僻码神呢。” “哈哈，我是说长相。” “好吧，我确实要比他帅些。不过，比我更帅的一个同学我又介绍他去你公司面试了，估计马上就到。” “哈哈，真是帮了大忙了。这个朋友擅长哪方面呢？” “全部。”兰斯在电话中惊叹道：“他和你很像，都是绝顶的天才，记得他在实习时，做出的东西……简直酷毙了。” “那可真是值得期待……” “哈哈，希望你能降服他，我可是用你的辉煌事迹才吸引他去你公司的，能不能留住人才，就看你的了。加油。” “改天当面致谢……额……我想你那个朋友已经来了。” “OK，回见。” …… HR维拉雷厉风行的找到罗伊这里，递过来一份应聘资料，吐槽道：“这个人怕是你得亲自面试，他说是兰斯-戈斯介绍过来的，一副要把这里拆掉的架势。” 罗伊接过资料，笑道：“有才华的人都是有点傲气，但是有傲气的人不一定有才华。呵呵，不要被他吓到了，你也是决定他命运之人。” “好吧，希望我一会投反对票时，你照顾下我的面子。”维拉开玩笑道。 罗伊看着资料，发现还有一个要面试的人，问道：“这个叫做卡门的家伙，是跟他一起来的吗？” “不错，买一送一，很实惠，不是吗？” 罗伊看着简历上期望的薪水，叹道：“希望他值这个价吧。” 五分钟后，罗伊走进面试会议室，笑着打招呼道：“你们好，我叫罗伊-范，是这家初创公司的CEO，很高兴你们来这边面……” “——哇哦！你就是兰斯口中经常提及的计算机天才？看起来比我年龄小的多，不会是那家伙又在吹牛吧？” 一个急不可耐的家伙在惊叹中打断了罗伊的开场白，这个人就是兰斯推荐过来的计算机编程天才——塞西-夏普，而在他旁边坐着安安静静的家伙，是塞西带过来一起面试的卡门。 罗伊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第一印象怎么说呢——很讨厌！ 维拉在旁说着公式化流程：“两位分别做个自我介绍吧。” 塞西惊奇道：“天呐，自我介绍？我们是兰斯介绍来的，品质保证，如果你想知道我的编程技术，你得先给我配备一台电脑。” 这么屌？这是要上天的节奏啊。 维拉目瞪口呆的看了罗伊一眼，脸上带着冷笑，心里估计想着，如果不是看在老板的面子上，一定让他们滚蛋。 罗伊不喜不怒，对于桀骜不驯的人才，他有自己的看法，那就是短期的各取所需。 也许有的完美主义者会用爱心感动对方，会用优厚的物质赢得忠诚，会用礼节的敬重换取信任。 一翻书籍就能看到无数这类型的故事：三顾茅庐、桃园结义、周公吐哺、礼贤下士…… 每个成语背后都有可歌可泣的忠臣厚主，教化世人“卧龙凤雏二人得一可安天下”。事实是，性格有缺陷的人才，不适合团队合作，即使个人能力再强，也战胜不了一个平庸的团队。 个人英雄时代早就过去了。 想想看，塞西现在无意中表现出的不尊重，是在损害领导的威望；塞西高人一等的姿态，是在拒绝和同事合作；塞西强硬的沟通方式，会造成获取知识的盲目、偏信。 自信是好东西啊，只要没有变成自大。 罗伊不冷不热的说道：“OK。我相信兰斯的眼光，他是我非常要好的朋友。在加入公司之前，你们有什么想要了解的吗？” 塞西笑了笑，认真的说道：“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像兰斯说的那么……神奇。” “你准备考核下你未来的领导吗？不是不可以。”罗伊开玩笑道。 “我听兰斯说，我们公司经营的业务和网飞公司一样，如果这样的话，我们将要的网站，和网飞公司会有什么不同吗？” “不同的地方……非常多。你如果来这里工作，你会渐渐发现网络大数据应用所带来的震撼。比如，一个网站背后的数据，怎么能预判用户的意图。” “我想……你可以解释的更详细一些。” 罗伊自信的走到白板前，大体画出一个简单的网站框架，用圆形、正方形、长方形、三角形代表网站承载的主要功能，然后他指着图上的结构介绍道：“假如说，眼前这个就是网站的页面，当用户进入这个页面后，用户会浏览信息，用户会选购商品，用户还会吐槽抱怨这个网站为什么这么垃圾。 “当用户离开了网站，后台的工程师就会获得用户的信息，比如检索信息、浏览时间、点击按钮、跳转页面、购物选择等等。 “塞西，你有了用户的足迹后，你能够让一个网站化腐朽为神奇吗？” 第44章 大数据的威力 塞西-夏普陷入沉思。 如果说是记录用户行为的代码，他是能够完成的，即使是苛刻无礼的要求，他自信也能够通过代码来实现，可是，有了用户行为数据之后，又能够做什么呢？难道是听取用户吐槽，根据那些弱智用户的自我妄想来修改网站吗？这也太可笑了吧。 他踌躇道：“什么叫做‘化腐朽为神奇’？” 罗伊笑着解释道：“标准有很多，比如说，相同的用户，平时他浏览网站的时间只有十分钟，但是，你有了用户留下的数据后，通过对数据的分析，选择性的迭代优化网站，用户浏览网站的时间可以提升到一个小时以上；又或者通过用户数据分析，你可以得知蓝色页面受欢迎，还是红色页面更受欢迎；另外，通过这些数据，我们也可以猜出用户喜欢什么样的影片……“ 在未来，对于大数据的应用非常广泛，成功案例更是数不胜数。有一个炒作的很火的题材就是《纸牌屋》，它的大获成功正是运用了网络大数据指导的影视创作。这个电视剧源自网飞公司的自拍剧。（附录1） 罗伊对于大数据研究的不深，但是基于商业技术上的耳濡目染，构建一套简易的理论，彰显下自己计算机应用上的逼格，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塞西只是一个编程高超的技术员而已，对于互联网规则背后深层价值的挖掘自然相当匮乏，当听到罗伊举出这样的例子的时候，十分惊奇，他好奇道：“那么请问，怎么实现你说的这种伟大的技术迭代呢？” 罗伊洒脱的一笑：“你知道的，我所说的这些都是公司的核心机密，不过——对兰斯的朋友可以开诚布公。” 塞西假装谦逊道：“愿闻其详。” 罗伊指着白板上的网站，娓娓道来：“现在网站有A和B两个子页面，内容一模一样，只是美工样式不同，一个假定是红色，一个假定是蓝色，我们要判断到底哪一个页面更受客户欢迎，你会怎么做？ “凭借个人审美？举行会议投票？还是发起一个客户调研方案？ “都可以，但是这些方法结果真的准确吗？并不是，而且成本很高。 “让我们想一想，能不能有一个即准确又高效的方案呢？答案是：当然可以。 “你只需要在网站代码上加入一个小程序，同一时间随机让50%用户看到红色子页面，另50%用户看到蓝色子页面，经过一定时间，积累足够的数据，你就可以从后台点击购买率知晓，到底哪个页面更受欢迎。 “你不需要知道为什么某个页面更欢迎，大数据会告诉你答案。”（附录2） 塞西点头惊叹道：“真是不可思议。” “那我们不妨再举一个例子。”罗伊指向白板上的一块区域，比划道：“假如说这一块是影片推荐区，而客户恰好刚才在我们网站上选购了影片《吸血鬼猎人》，我们如何知道，右边推荐栏中的《监狱风云》、《甜心俏佳人》、《律师本色》、《老友记》哪一个影片受到客户同样的青睐呢？” 塞西摊着双手开玩笑道：“我们也许该请一个专家，让他告诉我们答案为什么不是《猩球崛起》。你说呢？阿诺德。” 阿诺德-卡门道：“我觉得，可以推荐同一个导演的作品，或是推荐同一个类型的作品，这样的影片很可能也是用户喜欢的。” 塞西毫不留情的驳斥道：“你如果刚在外面找**灌过肠，你回家还会找你的小可爱再来一发吗？”（附录3） 阿诺德认真的答道：“也许第二天早上可以。” “法克，真是愚蠢。” “你早上难道不会想……来一发吗？” “如果你在旁边的话，说不定会。” …… 罗伊看着两人斗嘴，也不以为意。在美国，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很多沟通话题都会以性结尾，西方人在这方面可不喜欢含蓄。 罗伊说道：“嗨，伙计们，一个全新的时代正向你们招手，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思考方式，你们如果掌握互联网背后这些商业规则，我保证你们可以在科技浪潮来临时，收获更多的贝壳。” 塞西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们正确答案呢？” 罗伊笑道：“你还没有展示你是否配得上知道这个答案呢？” 【PS】附录1：2013年《纸牌屋》大获成功的时候，让大家觉得网飞公司找到了一种致胜的秘诀，的确，在大数据的挖掘和应用方面，网飞一直是业界非常领先的地位，他们会统计非常多的用户数据，除了常见的“爱看A的用户同时还爱看B“这样的行为，还精细到用户什么时候打开某一集电视剧，看到哪里停下了或者关掉了，然后去干什么等等。加上那一阵很多媒体都在报道《纸牌屋》是怎么在大数据的指引下大获成功的，所以网飞的股票在那一阵涨得非常快。 然而，很快大家就发现所谓的“大数据”也是无法保证艺术创作1 00%的命中率的。比如，《纸牌屋》之后，网飞公司乘胜追击拍了一部大制作的历史剧叫《马可·波罗》。这部剧两季花了快两亿美金，直接对标HBO的鸿篇巨制《权力的游戏》。还去了很多国家拍摄，包括意大利、啥萨克斯坦、马来西亚等等，找了几百名国际演员出演，就是希望能复制《纸牌屋》的成功。 结果，《马可·波罗》在开播之后就骂声一片，这部剧剧情老套、制作混乱，各种异国元素不伦不类。最后网飞不得不把它取消了。 这时候大家发现，所谓的“大数据”魔法也失灵了。最终大家意识到，至少以人类目前的科技水平，还是没法单纯用任何技术或者数据的方法进行影视和艺术创作的。 附录2：网站双盲测试，比较出名的应用是美国总统竞选的募捐，在奥巴马总统竞选的募捐网站上，后台程序员会让十几个精心打磨的募捐标语和几十个精心设计的募捐按钮随机搭配起来，然后在同一时间展示给不同的用户，在一定时间后，募捐到最多款项的标语、按钮组合就会成为之后网站的样貌。 在后台获得募捐金额之前，谁也猜不到到底哪一个标语和按钮更能打动人心，让民众捐更多的资金，但是，大数据知道。 附录3：经常看美剧的同学都知道，里面充斥着大量的国骂和随处可见关于性的玩笑。作者君写美式骂人的话，总感觉很别扭。这大概就是文化差异吧。 第45章 完美主义者的轮回 “OK。希望这里不会让我失望。”塞西-夏普悠然的站了起来。 “欢迎你的加入。”罗伊伸手过去，和对方握在一起，友善的提醒道：“虽然你是兰斯介绍过来的天才，但是有些事情我需要提前声明，比如，实习期工资不会太高。” 塞西脸色沉了下去，等着罗伊接下来的话。 罗伊看了维拉一眼，给了个眼色。 维拉公事公办的说：“网站编程、系统维护的职位，正式员工底薪是4000美元，实习期是1900美元。” 塞西对他的同伴阿诺德开玩笑道：“啊哦~看来我们经验不足，要从实习期开始了。” 阿诺德笑道：“我都忘了做实习生是什么滋味了。” 罗伊说道：“维拉，直接给他们开正式员工的薪水，项目奖金照旧。” 维拉着急道：“可是，老板……” “——不用说了，就这样定了。塞西他们可是真正的天才，公司需要他们。”罗伊转向塞西说道：“你们可以先熟悉下公司的办公环境，也可以调整一段时间，等满血复活后再来上班。” 塞西笑道：“不用了，我们也还是年轻人呢，最不缺的就是活力，现在去看看咱公司网站进度如何了。” “出门右转，走到尽头。乔纳森正在那里工作，你们可以先熟悉下。” “OK。” 待塞西两人走后。 维拉生气的表情变成忧虑：“老板，我们真的要招聘塞西吗？他看起来可不好相处。” “非常时期，非常打算。如果不合适后期找机会开除了，只要没有签正式的合同就不用担心。” “好吧，我会警告他们办公室规矩的，让他们收敛一些。” “辛苦你了。” …… ———— 罗伊回到技术工作区的时候，塞西和阿诺德一人组装了一台电脑已经开始干活了。 他坐回自己的位置，笑道：“你们已经和乔纳森打过招呼了吗？” 塞西挑着眉毛答道：“是的。不过，公司网站看起来很普通嘛。” 罗伊道：“你所谓的普通是？” “网站美工方面，看来我们的阿诺德同学有得忙了。” “确实，美工方面就靠你们了。”罗伊打开控制台，也帮忙测试代码，“看到你们这么拼命，我也不能松懈呀。” 塞西审视着编程代码，有些疑惑：“这编程方式很奇怪，我听乔纳森说，这是你指导的方式？” “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第一，这个段代码里有很多是不必要的，我没看明白为什么要做这项工作。第二，网站只有几个简单的功能，但是我听说明天就要上线了。” 罗伊犹豫着要不要解释这个问题，他问道：“乔纳森、阿诺德，你们也有这方面的疑问吗？” “我有的。”乔纳德虽然忠实的执行着罗伊的思路，不过对里面核心框架的搭建，以及半成品网站的上线，都略有微词。 “我也很感兴趣。”阿诺德闷闷的说道。 “那好吧，半个小时后来会议室。” 罗伊毕竟是过来人，在眼界方面天生的高屋建瓴，但是有些优秀的观念，想要解释清楚，让他的同事也能理解，这就考验一个人的信息传递能力了。 一般情况，想要阐明自己的观念，有两种手段很好使。 第一、不断重复。 这个很好理解。谎话说上一百遍，你自己都会当真。如果再加上一点因果逻辑，天天耳提面命的强调，那么这个观念就会扎根在你心里，尽管你也忘了是因为什么。 这个方法哪怕只强调结论，略过原因推导，一样威力巨大。 第二种，讲故事。 人类的认知就是通过一个个故事组成，你脑袋可以忘记一切，但是生动有趣的故事永远会浮现在你脑海，并以此为核心把万事万物联系起来。 美国总统是公认的最会讲故事的人（因为他讲其他的，选民也听不懂）。 如果要讲故事的话，肯定要用到未来互联网巨头所创造的商业案例，比如谷歌探索出的软件迭代之路，可是关键是，现在谷歌公司都没成立呢，举这个例子是不是太扯淡了。 未来的事例不能用，那怎么圆这个故事呢？难道自己现编一个吗？ 妈的法克，朕又不是科幻作家，现编的谁信呢。 罗伊突然发现，想要短时间内举几个例子来说明自己的观念，让手下相信，都很难做到。 难道自己只能走第一条道路，通过不断重复来对员工洗脑吗？！ 罗伊独自在会议室里终于顿悟了梵高当年的苦惨——想法超前的悲剧。 半个小时后，塞西等三个技术成员来到会议室，看到罗伊已经在白板上写满了各种分析结构，心中不禁惊叹老板的敬业、认真，默默的点了个赞。 罗伊表情严肃，不废话，单刀直入：“现在开始，我说的每句话都很重要，可能会颠覆你的常识，如果有问题，我们可以在以后的工作中继续交流，但是，在你们不能改变我的想法前，请坚定的按照我的方法去实行，OK？” 塞西三人点了头头，表情各异。 罗伊说道：“刚才塞西问，为什么在网站编程代码有那么多核心框架代码，觉得是没有必要的，影响网站搭建的进度。 “我解释下，你们以前的编程方式就像是搭积木，一层层积累，逐个实现功能，最后通过调用把它们串联在一起，形成一个完整的程序。这样做的好处很多，但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最大的弊端是后期升级迭代花费精力和时间会很多。 “我所建议的方法，类似于建高楼，先花费大量精力搭好核心框架，然后一点点刷漆、上窗、装门、补充内部配套设施，把程序一层层的完善。这样做的好处是，只要高楼的核心框架撘好，内外部所有的一切配套设施均可以快速迭代，随时替换。” 有点像华山派的剑宗和气宗之分。剑宗修炼前期快，但是后期慢；气宗修炼前期慢，但是后期越来越快，而且最终成就高于剑宗。 塞西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可是这样前期很拖速度，而且我不认为我自己的方法，后期升级迭代速度会慢。” 罗伊心中感慨，果然实践出真知，即使聪明如同塞西这样的编程天才，通过单纯的比喻举例，也理解不了罗伊超前的想法。 罗伊斩钉截铁的说道：“有意见保留。我们说下一个问题，为什么不等程序完美时再上线？ “这个答案其实很简单，只不过大部分人都下意识忽略了。那就是——这世界没有十全十美的产品。 “完美主义的结果就是——拖延，今天拖明天，明天拖后天，永远有无穷的好点子，永远差一点才能转化成为商用价值。完美主义者就陷入这样无穷无尽反复循环，直到别人的产品已经占领了市场，你还在闭门造车，期待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这是病，得治。” 第46章 你需要每天加班 在以后，有个词汇非常流行，那就是“拖延症”。 其实拖延症自古就有，大多闭门造车，追求完美的人都是拖延症的高发人群。 而在商业领域，各种软件程序的开发，也有类似的想象。有很多创业者想要完美的再现自己脑中的极致点子，窝在自己的公司十年如一的开发，结果等他们产品出来了，这个世界早就物是人非了，他曾经设想的完美需求，都被其他平台所替代。反而一些刚开始做的很糟的产品，却能通过快速迭代，不断的脱变，最终赢得用户信任，在激烈的竞争中斩获一席之地。 经过无数惨痛的教训，人们不断对失败的总结，得出了一个技术团队正确工作方式，那就是传说中被奉为金科玉律的名言：小步快跑，快速迭代。 这句话在编程工作的体现就是：三天一小更，一月一大更。 产品功能完成多少，就更新多少，而不是完美解决一个功能所有问题后，才推向市场。 这样以来，对程序员工作绩效评分，也有了更好了参考依据（互联网中期后，不再适用）。 总之，硬性的快速迭代标准，就是治疗产品经理、技术总监完美主义的良药。 …… 罗伊和塞西等三名技术开了二个小时的会议，彼此相互阐述着自己的编程理念。 塞西据理力争道：“你说的也许有道理，但是不成熟的产品会严重影响到客户的体验，这种风险几乎是致命的，因此而流失大量客户也无所谓吗？” 罗伊道：“你就能保证，你编写的代码一定没有漏洞，客户一定会认同吗？” “至少，没有明显的问题，如果后期发现Bug，我能够第一时间完善。” “既然产品都有问题，为何不能把更新周期变短，一点点蚂蚁啃大象般逐步解决问题呢？” “关键是这么短时间，问题可能就解决不好，很容易造成重大编程事故。” “那你觉得，我应该按照你说的来喽？” “我可没这么说，我只是想说，有这样那样的问题而已。” “OK，那就按照我说的来。有意见保留，我们在实践中看效果。”罗伊耐心已经完全耗尽，几乎是面无表情的下着命令，心里面已经咬牙切齿的发誓赌咒，将来一定要把这个讨厌的家伙给开除了，太TMD影响心情了。 罗伊走到外面一看，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公司员工已经走的差不多了。 他回头说道：“不好意思，伙伴们，因为网站需要明天上线，所以，今晚我们加班。晚饭我会预定的。加油。”（附录1） 塞西待罗伊离开后，抱怨道：“就知道是这样。真是小气的老板。” 乔纳森道：“不过好在工作不多了，一晚上能够轻松搞定。” 阿诺德道：“美工这方面怕是……完成不了。” 乔纳森道：“美工不急，只要网站主要功能具备，就达成老板的要求了。” 塞西道：“好吧，这个结果听起来不算太差。希望那个讨厌的家伙别再整什么幺蛾子。” …… ———— 罗伊经过办公室门口黛布拉的工位上，向还没有走的同事问道：“黛布拉呢？” “老板，她应该下班了。” “下班？”罗伊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他这个老板还在战斗呢，助理竟然下班了，而且还没给自己打招呼，真TMD日了鬼了。 “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罗伊瞅了过去，发现这个同事是一个五官端正，戴着黑框眼镜，身材娇小玲珑的黄人女性，似乎还是亚洲人。 “你叫什么名字？” “詹米，詹米-阿莉。”女孩有点激动的说。 “你好詹米，能帮个忙吗？” “可以的。” “帮忙叫五份外卖，披萨、汉堡就可以，其中一份是你的。记得保留小票。” “好的，老板，我马上去。” 罗伊点了点头，又看向黛布拉空空的位置，心中更加烦躁了。 什么时候朕才能像乔布斯或是巴菲特一样，体验一把封神的感觉呢？ …… ———— 如果今天塞西和阿诺德没有来应聘的话，罗伊肯定会去帮乔纳森一起搭建网站，虽然他编程能力生疏的很，但是做下辅助性的代码测试工作，还是可以帮上些忙的。 不过现在塞西那个自大的天才已经来了，他只用督促下进度就行了。他不再去技术区办公，而是回到了自己办公室里，埋头苦干，前方总有无数做不完的工作等着他。 午夜三点，罗伊幽灵般从办公室转到技术区，看到电脑前仅剩下阿诺德-卡门一人在忙碌，他问道：“只有你一个人吗？” “哦，他们去休息室睡觉了，网站已经测试过了，核心功能没有问题。我现在还在忙网站的美工，大概今天上班之前能够赶出一个大题框架。” 罗伊点了点头，心想那塞西的家伙果然有两把刷子，干活的速度快的飞起。 “辛苦了。” 鼓励过员工，罗伊便回到办公室内屋，简单的洗漱，便沉沉的睡去。 …… 早上，罗伊洗漱更衣后，看到黛布拉正在办公室专心的打扫卫生。 罗伊拿起桌上的日程表，划去“和黛布拉沟通”的待执行项，对她说道：“黛布拉，来这边。” 黛布拉走了过来，问道：“有什么事吗？” 罗伊思忖着，自己到底是发一通火呢，还是好言相劝，又或是面无表情，好纠结呀。他沉吟了一会，说道：“黛布拉，我们公司是初创的新公司，你知道吧。” 黛布拉点了点头。 “公司刚开始有非常多的事情要做，所以……加班在所难免……你昨晚去哪了？” “同事邀请我参加一个聚会，我觉得拒绝他不好，所以就……”黛布拉楚楚可怜道。 “……有特别情况提前下班，给我打一声招呼。现在正是公司发展的关键期，我需要你成为一个职业战士，可以随时待命，明白吗？” “我……不太明白……” 罗伊看着对方可爱懵懂的样子，真心觉得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一字一字的解释道：“你……需要……每天……加班！” “有加班工资吗？” “没有……以后会有晋升、奖金、期权等等的福利。” “这样呀。”黛布拉眼神向上看去，一副思考人生状。 这样呀是什么鬼？！罗伊有一种吐血的冲动。 【PS】附录1：加班并不是发展中国家独有的现象，发达国家很多公司也需要加班的，在美国，自愿加班群体一般都是精英阶级。普通**自然没有加班的意愿，老板如果强迫加班，他们有时候会选择辞职。至于加班费，大部分公司是有的。 在加班界最让人胆寒的就是ri本社会，哪怕是名校毕业的大学生，也会被要求加班。 Karoshi：过劳死。该词源自日语，ri本人的加班文化已经丧心病狂到了给英语贡献了一个新词汇。 ri本的加班还是很夸张的集体加班，要是别人都还岗位上，你先走了，会被认为是没有教养和职场基本礼仪，会受到上司的排挤和同事的议论。真的很可怕。 第47章 豪情万丈，只欠东风 “就是这个位置吗？看起来还不错。” 罗伊在斯坦福大学附近的一处偏僻的二层矮楼，看着眼前约莫两三个教室大小的空间，满意的点了点头。 运营经理奥特曼在旁边继续介绍道：“楼下就是联邦快递的分拣处，我已经约见了他们的负责人，达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如果同他们达成协议，他们就会根据我们的快递数量，结算时给出一定的折扣。” 罗伊拿着奥特曼转交的资料，大体扫视了一遍，也不知道有没有致命缺陷。法律条款上由合作的律师事务所把关，但是具体合作的细节，只能选择相信骨干成员的能力了。 他赞许道：“很好。最后给我一份整体预算就行了，具体细节，全权由你负责，不用过问我的意见。” 奥特曼心中欣喜，放权也就意味着信任，这是对他能力的肯定，相应的，同等的权力也代表着同等的责任，他感到肩上的压力更大了。 尽管已经完全放权，奥特曼扔介绍了仓库的装修方式，仓管人员的职能及工作。接下来他拿出了一个长方体的空盒子，除了一面没封口，另外几面都被塑料密封，“这是根据你的要求制作的，这种邮寄专用的DVD包装盒，里面内置的有凹槽，可以同时插入10个常规的DVD盒，有最外面的塑料缓冲，在运输过程中可以起到防震的作用。” 罗伊拿出来看了一下，感觉就是一个普通的塑料盒嘛，不过能不能经得住邮寄中的颠簸，还需要测试才知道。他说道：“10个插槽太多了，根据我的设想，一次邮寄数量为五个最为合适，如果客户真的有特殊要求，用两个小型防震盒包装就行了。” “好的。我让供应商那边调整。” “嗯，尽快做出新的样本出来，我们需要自己亲自做下防震实验，看看颠簸后有没有损坏，如果有可能损坏，那么损坏的概率是多大。这个非常重要，影响到客户的体验，是我们核心业务模式必不可缺的一环，一定要重视。” “好。” “如果今天仓库开始装修，什么时候可以启用？” “如果急需的话，今天货架送到后就能使用。只是几个房间，和一些边缘位置的装修，后期才会安装一些监控设备，所以不会影响到仓库的正常使用。” “很好，我稍后让人送来一批DVD影片和DVD机，到时候你注意保管，第一批数量不会太多，这个你心里有数。” “老板，HR那边不能保证今天就能招到仓管的人手，所以，我担心……” “让维拉从销售或行政部门临时调人过来看护几天，我会给销售经理打招呼的，让他们支持你的工作。” “那我就放心了。” 罗伊意气风发的走到窗口的位置，看着远处常青藤校园朦胧的轮廓，心中顿生豪情——万事俱备，只欠销售…… …… ———— 星巴克咖啡厅。 HR维拉走到罗伊旁边，看了眼刚刚离去的人，问道：“刚才那人是？” “一个我尝试招揽的优秀人才。”罗伊淡淡的品着咖啡，神情中有一丝落寞。 “看来，你并没有打动对方啊。”维拉坐在了下来，叫了杯卡布奇诺。 “怎么说呢，他也没有拒绝我，就是这样一直拖着，见面也见面，聊天也聊天，但是，总不给我一个正面的答复。” 当初艾丽莎承诺给罗伊三个污点精英的名单，这三人他都已经抽空见过，第一个太过傲气，办公室关系不好处理，直接PASS。第二个人是有过利益背叛的前科，他犹豫了好久，最终也PASS了。第三个人，也就是今天见到的精英人才，对方曾经做出一个重大的决策失误，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巨额损失。 罗伊综合考虑后，想要把第三个人招揽过来，但是，这人一直不冷不热，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意，礼节也做的很足，让你无可挑剔，但是那人就是无法下定决心跳槽过来帮他。 维拉好奇道：“这人是你朋友介绍的吗？可以尝试让你朋友跟他谈谈。” “是投资人艾丽莎-艾伯特小姐介绍的。我和她交情不深。” “他有说是因为什么原因不过来帮忙吗？” “我想……他并没有说……怎么描述呢，这人似乎没什么激情，而我就像一个上蹿下跳猴子，激情的描绘企业愿景，投资回报，社会意义……统统没什么用，好像根本打不动对方，这种感觉……维拉，你经常和各种人才沟通，你应该懂的。 “我理解，不过老板，他真的是人才吗？如果没有激情的话，能够胜任这份工作吗？” “大部分人不能，但是我觉得他可以。”罗伊有点失落，这和小说中描述的不一样啊，传说中的王霸之气呢？！ “他叫什么名字？” “加里-科波菲尔。” “原来是业界有名的销售大师啊。”维拉陷入了深思，默默的把手中招聘的资料整理好，递给罗伊。 罗伊翻看着，说道：“计划的招聘进度没有问题。能够根据预计完成招聘目标吗？” “可以。” “非常好。有你在真是太好了。”罗伊真心感觉惊讶了，他本来以为维拉只是一个有人力资源经验的中年女性，没想到她做事有板有眼，一步一步有预期的推进，这已经接近精英级别的水准了。 如果对方年龄再小个十岁的话。罗伊从她胸前扫过，不禁有点欣赏。 在罗伊观念里，单从员工能力来说，他把人分为三种，一种普通员工，一种精英员工，一种超级精英。分类简单粗暴，全凭个人主观评判，只能作为外部参考。 通俗来讲，普通员工是被动型的，需要被领导带着去完成任务；或者是，有时候主动性很强，但是持续不了多久就低落了，能力发挥不稳定。 精英员工是主动型的员工，专业发挥很稳定，工作结果可预期。 超级精英除了具备精英员工的优点以外，还会有特殊天赋加成，比如创新、创造、领导、演讲、沟通、运动…… …… 听到罗伊的赞美，维拉笑了笑，优雅的品着咖啡。今天难得跟老板单独相处，她同样很享受这份跟上级的亲密。 罗伊闲聊道：“香浓的咖啡、舒适的空间、独特的公司文化、神奇的Logo……星巴克真是了不起的圣地啊。“ “你喜欢在这里工作？” “不，我是欣赏这个伟大的餐饮连锁企业。”罗伊陷入回忆：“这世界上，如果没有星巴克这样的场所，一个城市就没法培育出一种自由、开放、平等的人际关系，人们就只能被限制在自己的小圈子里。” 维拉深有体会：“是的，就像是德国的啤酒花园、英国的酒吧、法国和意大利的咖啡吧。人们需要有非正式的公开场所，可以在那儿聚会，把工作和家庭的忧虑暂搁在一边，放松下来聊聊天。” “哈哈，你也许不相信，未来红珊瑚公司的成就比着星巴克丝毫不差，甚至影响力更超过它。”罗伊想到自己公司的未来，忽然满怀豪情，忍不住大发感慨。 维拉抿嘴微笑，眼神发亮，开玩笑道：“如果你招揽的人才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我相信他们会立刻宣布效忠。” “哈哈，没想到你还挺风趣。” 维拉眨了眨眼，神秘的低声说：“也许我有一个好办法，能帮你收获人才。” 罗伊把脑袋轻轻的靠了过去，仔细揣摩着维拉温和的细语，突然豁然开朗，好像开启了一扇新的大门。 …… 第48章 你想上就上？ 红珊瑚公司会议室。 罗伊意气风发的说道：“伙伴们，现在公司网站已经能够正常访问，我刚才亲自测试过，账户注册，筛选影片，订单邮寄……整个流程非常流畅，大家晚上可以亲自注册个账户体验一把。” 尤利塞斯、弗恩、埃迪三位销售经理都兴奋的鼓起掌来，公司的进步为在座的所有人都注入了信心。 罗伊接着鼓舞道：“旧金山所在的仓库已经能够能够运转，就是不知道我今天在网上下的订单，明天是否能够送到我这里，想想还是有点小激动呢。” 众人哄笑起来。 最后，罗伊总结道：“感谢上帝，让我们公司有优秀技术团队；感谢上帝，让我们公司有高效的运营团队；感谢上帝，让我们公司有你们的存在，你们将是最巅峰的销售团队！” 众人意气风发，跃跃欲试。 “我看了你们三人的营销计划，弗恩主张做线下面推，计划很完善；埃迪主攻电话销售，能看的出，你经验很丰富。尤利塞斯……偏向于活动推广……也很有新意。接下来的一个月，你们就带领自己团队的4-7人努力推广我们的产品，暂以DVD机为主。 “请明天把你们团队预期要完成的目标给到我，具体的销售提成方案，延迟到月底出来。加油。” 会后。 尤利塞斯单独留了下来，兴奋的问道：“BOSS，简直太令人激动了，有一种要即将成功的升天感。” 罗伊坐了下来，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说道：“然后呢？” “当然是大干一场喽，BOSS，我们明天做什么？我的小弟们都已经饥渴难耐了。” 罗伊情绪回归平静，语气不起一点波澜，和刚才激昂的鼓舞判若两人，“不，尤利塞斯，是你明天做什么，而不是我。” “你明天不和我一起吗？” “跟着你像无头苍蝇一样到马路上推销吗？！真受不了，让你交给我一份营销计划，你给我了什么？！流水账的日记吗？真是醉了。” “BOSS……你知道的……我高中都没毕业……” “——我也同样没毕业，不是吗？如果实在没思路就去买几本书，边学边练，在实践中出真知。” “好吧……我……”尤利塞斯被训的无话可说，本来想着带一个团队还挺兴奋的，立志要做出一番成绩，可是这才几天，就让他认识到，这个管人的工作比被人管还难。 “怎么了？吞吞吐吐的。” “要不……我就别带团队了……我还跟你混吧。” 听到这话，罗伊不知道该高兴呢，还是悲哀。高兴自然是因为尤利塞斯认清了自己，悲哀是因为对方放弃太早了，这可是没有成功基因的表现啊。 他沉吟了几秒，认真的看着对方：“尤利塞斯，你知道什么样的人一定会成功吗？” 尤利塞斯不自觉的摇了摇头，在罗伊面前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小孩子，只用下意识的选择依靠就行了。 “那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如果你想一辈子做一个Loser（废柴），那就跟在我身边吧。” 罗伊说罢，便不再理会他，独自离开了。 …… ———— 数日后。 美国斯坦福大学校园里。 罗伊正坐在草坪旁一个古树下，跟旁边的几个同学闲聊着最新的美国大片。同学中不时有人发出一声哄笑，被罗伊的讲述所吸引。 不多时，罗伊从背包里拿出一个DVD机，介绍道：“我就是用这个看高清大片的，看到这张圆形光盘了吗？别觉得它只是小巧可爱，里面所蕴含的容量，你不能想象。” 同学甲道：“这就是DVD吗？我之前听说过，没想到看起来还挺酷的。” 同学乙道：“市面上好像看不到DVD光盘，买回家也没什么用。” 同学丙道：“这个应该很贵吧。” 同学丁道：“百视通店面租不到DVD呢。” 罗伊笑着说道：“亲人们，你们的担心的多余了，在互联网有很多公司都有出租DVD，比如红珊瑚、网飞等等，上面有海量的影片，可以供订户租赁，DVD机也不贵，只要698，这款高清观影设备抱回家。” “听起来不错耶。留个电话吧，我考虑一下。” “那个租赁网站网址多少？我回去看看都有什么好片。” “我家里有录像机了，用不着这个东西。” “是呀是呀，直接去百视通店面更方便，而且里面影片更新很快呢。” …… 又忙碌了一上午，罗伊疲惫的靠在大树上，看着碧蓝色的天空白云朵朵，在空中无忧无虑的变幻着形状，渐渐地，他的思想也像云朵一样飘向远方。 不多时，黛布拉带了两份外卖走了过来，在地上铺了一块桌布，把食物逐个放了上去。 罗伊梦呓般问道：“那边什么情况了？” 黛布拉迟疑了一下，低声道：“没有什么变化。弗恩的团队依然是三单，埃迪是一单，尤利塞斯还没有破零。” 这TMD都一星期了，加上罗伊自己一个人卖出的四台DVD，总共才出了八台。再这样下去，朕不到三个月就可以申请破产了。 黛布拉提醒道：“罗伊，吃饭了。” “没有胃口，不要烦我。” “对了，你让我预约的加里-科波菲尔先生，他晚上有空。” 那个精英人才吗？罗伊立刻阴转晴，情绪振奋起来，总算又约到他了，这次用维拉教我的方法一定搞定他，只要搞定了他，销售困扰什么的，破解困境还不跟玩似的吗？ 罗伊叮嘱道：“黛布拉，晚上在南湾双子大厦顶楼的旋转餐厅里，帮我订一个位置……对了，你晚上也去，下午回家换一件性感点的衣服……就那个黑色的低胸长裙就可以，非常有诱惑力……另外，帮我租一辆车，奔驰中高档车型……额，算了，不租了，他有车，不需要我去接……” 黛布拉目瞪口呆的看着罗伊突然发癫，她还从来没见过罗伊这么在乎过谁，心里感觉怪怪的，眼神中有些……羡慕。 “黛布拉。” “啊？”黛布拉感觉一道深情的眼光注视着她，让她有点不好意思的躲过了对方眼神。 “晚上开好房，我们庆祝一下。” “开房？”黛布拉微微的娇羞立刻烟消云散，忽然绷起脸，嗔道：“平时你教训我的时候，你有想过上我吗？现在你开心了就想上！滚回你的床上自己做春梦去吧。” 这……罗伊一脸懵逼。 第49章 你是想一辈子卖糖水呢，还是和我一起改变世界？ 罗伊假装无辜道：“干嘛这么生气？我又没说要干什么。” 黛布拉白眼道：“什么也不让你干。” “你最近工作不是挺好的嘛？” “是呀。” “那你突然发什么神经啊。” “是你发神经好不好。” 罗伊心虚道：“我只是说开房，又没说跟你一起那啥……你太敏感了吧。” “……谁让你老教训我。” “我还经常鼓励你呢……更何况是你工作没做好嘛。” “也没见你工作做的多好。”黛布拉嘟囔道。 呵？我工作没做好？老子就差拼上老命了。罗伊脸色一下子拉了下来，把手上的茶杯一搁，据理力争道：“我工作怎么做的不好了？真是醉了，这世界上我工作做不好，那还有谁能做好！” 黛布拉低着头软软的抗议道：“一周卖了四台DVD，这工作确实不错了。” “喂！业务刚开始属于摸着石头过河的探索期，懂吗？不管你做任何事情都要经历这一个阶段。只要你有生长力，哪怕你今天非常小，终有一天未来是你的！”罗伊听着就不服气了，不假思索的一套理论像机关枪一般发射了出去。 “你就会拿这些话术忽悠我。”黛布拉委屈道。 “什么忽悠你呀，这是真理好吗？比上帝都真。”罗伊自信昂扬的说：“我不妨告诉你，我早就预计到前方的困难，而且已经构思了解决方法，半个月以内，我一定可以扭转乾坤。” “真的吗？”黛布拉湖蓝色的大眼睛一眨一眨，仿佛在说，我就静静的看你骗我，心甘情愿。 “哼！不妨再透露一点，不仅在营销上我有办法，而且，就在今晚，我将招揽一个真正的精英人才，那人曾经创造的销售业绩，至今在同行内无人能够打破。如果他能够进入我们公司，那销售产品什么的，就根本不用担心了。” “就是加里-科波菲尔先生吗？” “当然，这人可是营销策划上的绝顶天才，还出版过一书《如此谈产品》的营销类畅销书呢，你说屌不屌。” “哇，真的非常厉害。但是……” “嗯？”但你大爷啊，难道朕已经堕落到妹子都忽悠不了吗？罗伊感到了一万点暴击。 “你之前邀约过他几次，对吗？” “嗯。” “你像耍猴一样讲了半天很激动、很热血沸腾的东西，结果对方听了无动于衷？” 罗伊尴尬的解释道：“额……也不完全是……” “你上次跟他讲什么成功创业、怎么打天下、将会改变世界，讲了4个小时，然后呢？” “……他……并没有拒绝啊……” “这就是为什么我不相信你能招揽他的原因了！” “我……”罗伊突然感觉很疲惫。 “还有，你一个星期前也说过，在一周以内让DVD机大卖，现在呢？” “我那是鼓舞士气……” “这次也是鼓舞士气吗？我确实感受到了自己战意十足啊。你已经……成功了……” “我……靠……”罗伊有一种立刻换助理的冲动，这TMD的她工作内容记不住，扯淡的话，比谁都记得都清楚。 “你还说过会帮我熟悉工作，可是我有了问题，你总让我去找其他的同事，结果，你从来都没有指导过我一次。” 罗伊一怒之下把黛布拉按在身下，燃烧的怒气直直的盯着对方，终究，还是没说出绝情的话。 黛布拉说到动情处，倔强的和罗伊眼神交锋，毫不示弱，她假笑道：“要现在上我吗？” 两人眼神的信息电神雷鸣般交换着。 不多时，罗伊身体一挺，侧向一边，躺在了草坪上，他看着蔚蓝的天空，口中感慨道：“这些话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我……”对不起这三个字黛布拉终究没说出口，她听到罗伊柔和的声音像天空的白云一般，回想到刚才自己的莽撞，忍不住后悔了，罗伊可是自己的上司呀，自己到底是在干什么，她慌忙解释道：“我本没想说的……不知道为什么就……” 罗伊突然转移话题道：“黛布拉，你喜欢被S.M吗？” “啊？”黛布拉慌张不安的心情被强行打断，她一脸懵逼，扭头看向罗伊的侧影。 罗伊浅笑道：“第一，我今晚一定能招揽到科波菲尔。 “第二，半个月内销售一定会大幅提高。 “第三，我抽出一个小时的时间，就能教会你所有工作。” 黛布拉听的心潮澎湃，莫名的感觉全身都燃了起来，她手足无措的应着：“你说……什么呢……” 罗伊爽朗的笑声中带着唯我独尊的自信：“我说，你敢不敢打赌，赌S.M你玩。” “变态，你想什么呢。”黛布拉羞耻中又有点兴奋，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难道自己真有点**的倾向？ 罗伊深情的看着对方，笑道：“我说，你太强壮了，在床上，我怕你反抗时把我打伤。” “你讨……” 黛布拉厌字还没说出口，就被罗伊吻住了嘴。 两人亲吻在一起，在草坪上翻滚痴缠，中途换气时，罗伊轻挑眉毛：还跟朕玩心机。 …… ———— 花朝月夕，良辰媚景。 双子摩天大厦顶层旋转餐厅。 一个身穿黑色低胸钻点长裙，身材妩媚动人的女子，微笑着领着一位贵客从门口缓缓而来，一路走来，两人不时的聊上两句。 这国王般的风度，皇后一样的体态，吸引了不少目光。 罗伊在窗边的一个位置，早早的站了起来，礼貌的迎接加里-科波菲尔。 加里依然平易近人，看到罗伊后笑着打着招呼。 罗伊拉开凳子，请对方坐下，然后唤服务员点菜，顺便要了一瓶价值将近三千美元的好酒——格兰菲迪。 这一次聊天的地方可不比咖啡馆，这是要大出血的节奏啊。 之前罗伊尝试着攻略加里，但是对方明显没有那种心动的感觉，最终均以不表态的方式委婉的拒绝。 罗伊把这个事情讲给HR维拉听，维拉根据自己十几年的人力资源经验帮他分析了加里这人，并提出了几个建议。罗伊听到大受启发，私下琢磨了几次，感觉非常可行，所以就有今晚这次最终攻略。 他这次破釜沉舟豁出去了，自己保持着打鸡血的状态，激情不断的焚烧着一切，入戏了。 加里不就是燃点低吗？ 这次站在世界之巅，吃着奢华的美食，喝着琼浆般的好酒，感受着玉娇环绕，俯瞰窗外芸芸众生，听着我的改变世界的宏图大志，畅想着成功后滚滚而来的海量财富…… 朕不相信，这次你还不燃！ …… 听罗伊直吹了二个小时的牛逼，加里的眼神越来越亮，在百层摩天大楼之上，被壮丽的人类文明感染下，个体的渺小让一个人对生命充满了敬畏。 酒精缓缓的推波助澜，灵魂仿佛都在升华，两人不知不觉豪情万丈、壮志凌云。 激情的氛围已经达到顶峰，罗伊感受着心脏有力地跳动，轻微颤抖的问出埋伏已久金句：“加里，你是想一辈子卖糖水呢，还是和我一起改变世界？”（附录1） 加里双颊红润，眼放精光，举起酒杯抿了一口格兰菲迪，看着罗伊，终于给出的最后的答案。 【PS】附录1：乔布斯认定百事可乐CEO斯卡利是个人才，千方百计的想把对方招揽在旗下，在撩对方的过程中用了这句名言。 第50章 朕大招的威力，自己都怕 罗伊、黛布拉一起送走了精英人才加里-科波菲尔。 他们两人也坐上出租车，各回各家。 路上，黛布拉疑问道：“他这是答应了吗？” “当然。你没见他已经点头了嘛。”罗伊扭过头，避开了眼神对视。 “我只听到他说考虑一下。” “这就对了。你想呀，之前他从来没有表态对吧？这次竟然说考虑一下，其实就是暗示OK了。这是含蓄型人格独有的表达方式。” “哦，这样呀。你们文化人可真麻烦，说话总是一语双关，让人想半天还迷迷糊糊。” “习惯就好。”罗伊轻轻舒了口气。 …… 罗伊独自回到公司，直接冲到浴室，用冷水狠狠的冲着脑袋，想让自己冷静一下。 今晚真是妈的法克了，本来以为万无一失，气氛也活跃到顶点，结果最高潮时加里的答案不是YES，而是考虑一下。 罗伊死的心都有了，麻蛋，世界难度太大，简直不给人活路。最终想要解决问题，还得靠自己。 不要逼朕，朕大招的威力，自己都怕。 …… ———— 次日，红珊瑚公司会议室。 罗伊和几个销售经理都在。 现场除了罗伊以外，其他人的脸色都不太好，上一周惨淡的推销业绩，让他们集体怀疑人生了。 埃迪-赖特在会议没开始前已经抱怨了N遍，在罗伊刚进会议室，就急不可耐的汇报道：“老板，上周的业绩也你看到了，虽然我们小组通过电话销售卖出去了最多的产品，但是在销售过程中，这DVD很多家庭根本就没听说过，更别提会买了。再这样下去，非常影响一线员工的士气。” 罗伊心中鄙视，你们团队7个人，一周就卖出去3台DVD，还不好意思邀功，真是醉醉的。 弗恩-罗兹也附和道：“我亲自带着团队出去面销，从结果来看，人们对DVD认同感极低。硬性推销，难度非常大，我们需要换一个思路。” 埃迪揶揄道：“换思路？你有什么思路吗？” 弗恩默然不语。 罗伊心里清楚，埃迪这家伙明显是指桑骂槐，讽刺自己的战略方针出了问题，他心里呵呵一笑，不置可否。 剩下一人唯一没发言的就是尤利塞斯了，他这个团队在过去的一周内一台DVD都没有卖出，而且他团队人数是最多的，足足有九人，超过了罗伊建议的七人上限。 尤利塞斯这家伙平时很积极的，今天难得安静的做着美男子，看来一周的销售生涯，已经把他虐出不可磨灭的心理创伤了。 罗伊主动问道：“尤利塞斯，你那边情况如何？” “不太好。” “有什么建议或是意见吗？” “没有……BOSS我会继续努力的，我向上帝发誓，今天一定会卖出一台，如果卖不出去，我就自己花钱买一台回家。” 埃迪、弗恩都发出了戏笑，心里指不定多鄙夷。 但是罗伊反而高看了尤利塞斯一眼，这家伙竟然没有选择放弃，而是坚定的闯下去，不得不说，这是小进步。 沉闷的氛围，短暂的绝望也许打不倒一个人，但是长久如此，罗伊辛苦拉扯起来的销售团队，很可能面临崩盘。 此乃危急存亡之秋也。 罗伊沉默的注视着他们，最终沉吟道：“伙伴们，前期摸索阶段遇到点困难很正常，你们说的困难我也理解。DVD作为一个新鲜事物，人们认知程度不高，也不是高频刚需产品，推销难度自然会很大。但是，一定的DVD市场占领份额，对公司的前期发展非常重要，甚至是生死攸关的大事，所以，无论困难有多大，都要努力克服。” 埃迪提议道：“我认为，我们应该做产品定位，锁定某一类消费群体，然后辅助媒体广告，慢慢的着手培育市场。这样销售起来就会顺利很多。” 罗伊直接拒绝道：“我们不是厂家，也不算总代理，我们只是一个小小的分销平台。产品定位这种大事是DVD厂家所考虑的大事，市场广告投放策略也是总代理那边决定的。赔钱赚吆喝的事情我们不做，所以，这个就不用考虑了。” 埃迪闷闷不语。 弗恩道：“能不能联合商场做一些线下活动呢？” 罗伊沉吟道：“线下商场有自己的品牌，自己的渠道，自己的商家店铺，对于我们这种没有根基的互联网分销商，他们不会合作的。即使有意愿合作，要求也会非常苛刻，对于初期资历不足的我们不利，所以我不建议这样做。不过，这个提案有一定的可行性，弗恩你可以线下独立调研，如果你认为有机会，可以给我提出促销申请。” 弗恩点了点头，认为自己老板一针见血，分析的很到位，这个想法怕是行不通了。 罗伊问道：“还有人有其他想法吗？……本周继续加油，散会……尤利塞斯留下。” 待另两位经理走后，尤利塞斯愧疚道：“BOSS，对不起。我实在没想到推销产品原来这么难，给你丢脸了。” 罗伊看的出来，尤利塞斯这些天憔悴了不少，连黑眼圈都有了，可见他压力不小。 “打起精神来小子，别忘了，你的BOSS无所不能。” 尤利塞斯抬起头，忽然看到罗伊脸上自信的笑容，莫名的觉得很暖，感动的差点掉泪，抓狂绝望的心也平静了下来，这是要拯救我吗？ 罗伊嘿嘿一笑，说道：“没错，从今天开始，你和你团队所有人，跟我一起行动。” “久违了……BOSS……”尤利塞斯欣喜的跳了起来，这个节奏没有错，要开始逆袭了！ …… ———— 网飞公司，会议室。 CEO里德-哈斯廷斯正在跟几个同事沟通公司最新的业务情况。 技术兰斯汇报着网站最新订户信息：“截止昨天，网站总共订户4330人，同比上月增加156人。” 运营负责人叹气道：“果然广告一停，新增客户立马少了。真的没想到报纸广告的效果持续这么短。” “要不我们尝试下电视广告？”另一名同事建议道。 “哪有那么多预算，现在公司资金流已经很紧张了。” “总不能坐以待毙吧，只有这么点订户，还不够维持公司的运营成本。” 里德听到双方又要为是否继续投放广告而争执，他就很头疼，现在公司入不敷出，多事之秋啊。 “办法总会有的，只要别像红珊瑚公司那般作死就行了。” “红珊瑚公司？”里德疑问道：“就是马克和罗伊创立的公司吗？” “是呀，听说他们所有销售人员在卖DVD，真是搞笑来的，愚蠢也要有个限度吧。” “DVD？那是什么东西？这种我们业内人士都没听说过的产品，怎么可能会火。” “是呀。看来他们倒闭是迟早的事情了。” “说不定那时候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是呀，现在大家都用的是录像带，谁知道什么是DVD机呢，难道买回家当做摆设吗？” “嘿嘿，听说他们一星期卖出去了好几台呢。” “好几台吗，果然不少。看来他们要赚大钱了。” 众人哄堂大笑，心中觉得罗伊的公司就像小丑一样的滑稽。 这里面只有兰斯和罗伊关系不错，听到众人的分析，心中暗暗为他担心，决定晚上给罗伊通个电话，提醒下他别走弯路。 DVD里德自然听说过，他心里还预估这个技术在未来大有可为呢。只是市场并不成熟，现在来看，没有什么机会。 里德默默不语，陷入了深思…… 第51章 冰山一角 斯坦福校园。 一个身着浅绿运动套装的学生，穿着白色NIKE跑鞋，手上拿着网球拍，一路小跑，香汗淋漓的来到一个男人身边。 “爸，你突然来看我了？” “听说这里有个有趣的营销活动，所以就来看看。”中年男人笑的很温和，也穿着一身深色的运动服，倒是和他旁边的孩子很搭。 “是吗？什么地方，在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哦。” “具体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我们沿着这条路找找看吧。”中年男人指着校园主干道的方向，和他孩子一起漫步起来。 “能让你感兴趣的，看来很值得期待呀……对了爸，我听说，有老板想要挖你呀。” “怎么了，很奇怪吗？” “哈哈，不是的，没想到你宝刀未老，还有大展宏图的一天。最后怎么样，答应对方了吗？” “额……怎么说呢……” “哈哈，看来对方不是明主，对吧。” 中年男人摇头笑道：“并不是这样，其实，我差一点就答应了。” “哇哦！看来有故事呢。” “你肯定想象不到，老板的年龄比你还要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十分惊讶，如果不是艾丽莎小姐介绍的话，我肯定不会跟他聊下去的。” “哎哎，不要歧视我们年轻人好吗？我可比你说的那个老板靠谱多了。” “哈哈，当然不会，那个年轻的老板比你想象中的还要……杰出。”中年男人神色显得很认真。 “那你为何……没有答应对方呢？” 中年男人摊开双手笑道；“因为我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帮上忙。” “看来那公司的产品不怎么样嘛。” “额……也不是，这是一个全新的行业，新的机会，我看不太准，所以……私下来研究研究摸摸底，如果有我用武之地的话，那就……” “——那就‘隆中献策’，描绘天下大势对吗？哈哈，你还是这么老奸巨猾。” “你这孩子。我这叫谋定而后动。” 两人正闲聊时，另一个年轻的学生过来打招呼道：“嗨，你也来了吗？前面有个有趣的展台，要一起去看看吗？” “NICE，GO。”两人跟中年男子打过招呼，兴奋的离开了。 这个中年男子正是罗伊昨晚邀请加盟的精英人才加里-科波菲尔。 加里信步由缰的朝前走着，经过一个教学楼的转角，看到了一个还算热闹的小型展台，占地30平米左右，复古的深褐色布景，颇引人注目。 “这就是他做的活动促销吗？貌似不太像……嘿，有点意思。” 加里好奇的走近去看，展台上方的标语是“未来科技”，右边还有一行小一号的字体“豪门阶级使用的黑科技”。 “这是要引发神秘感吗？看起来他的策略成功了。”加里仔细一品味，惊道：“——不对，不止如此……他用的竟然是奢侈品销售背后的哲学。” 奢侈品的根本逻辑是炫耀心理，人们会通过这类型的商品来区分自己和别人阶级的不同。所以，如果想要把一件奢侈品卖出去，最重要的是——让客户觉得有面子。 怎么会让使用商品的人感觉有面子呢？ 方法有很多，比如明星代言，价格壁垒，背景故事，独特文化等等。 这些手段归根结底的原理是让社会普通人感觉自己享受了像贵族阶级、特权阶级、富人阶级一样的生活。 而眼前这个展台产品定位恰恰就是如此，他们传递的信息就是表达，当你使用这个DVD产品时，和美国总统、世界首富感受的是一样待遇。 加里细思极恐，没想到罗伊对营销理解如此之深，以为自己已经高看他了，没想到他还能创造惊喜。 他有走到展台前。发现偌大的展台只有2台DVD，根本没有售卖产品的位置，而且周围也没有存放商品的包装盒，更别提推销产品的人员了。 “好奇怪。” 加里看着展台前越聚越多的学生，好奇的站在展台边缘，耐心的继续观察着。 展区内部非常洁净，里面的布景更是令人惊讶。 里面布置的风格就好像上世纪贵族农场主的书房，周围都是复古的书架，上面放着厚厚的书籍，地面铺着华丽的地毯，地毯上有一个单人的真皮沙发，沙发旁边放着茶几，沙发对面则是一个电视柜，电视柜上放着一台电视。 一个衣着考究，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修剪着八字胡，打扮的像是深居简出大贵族的中年男人，靠躺在沙发上，优雅的品着咖啡，看着对面的电视。 少倾，贵族老爷轻咳一声，呵护备至的拿起书架上的一张碟片，从盒子中取出了一张DVD，交给了在旁边一直侍候着的美丽女仆。 女仆接过DVD，按下遥控器，远处DVD机立刻响应，科幻般伸出了一个卡槽。女仆把上一张DVD取出，换上新的，然后按下确认键，一个新的电影又开始在电视里播放了。 这个身穿女仆装的女人姿色甚美，身材前凸后翘，惹人遐想。 “……这个女仆好熟悉呀……哦，我想起来了，她不就是罗伊的助理黛布拉吗？！”加里看了半天才认出来，她现在这身打扮，与昨天一身低胸黑色长裙的模样天差地别，唯一不变的大概就是这张美丽的脸了。 “搞的真不错。这是要营造出一种神秘、高贵的氛围吗？看来他已经做到了。”加里暗暗点头。 另一台DVD放在展台边缘，用了一个科技感十足的六芒星架子支撑着，银色的DVD像是伫立在空中，炫酷范儿十足。 大部分学生就围在这里，近距离的观察着这个市面上不常见的高科技。 右侧的边缘处还放了一台电脑，也围了不少人，一起看着坐在电脑前的人在网站查询东西。 加里心中稀奇，在这里肯定没有网线给这台电脑接的，可是大家为什么看起来像是在上网一样兴奋呢？真是古怪呀。 这个展台左侧还一个问询登记的桌子，其他并没有什么了。 “这样的方式真的能销售出去产品吗？”加里心中不太确定，不过看现场的热闹程度，貌似非常有戏。 不过他隐隐觉得，他只是看到了这个活动精髓的冰山一角而已。 第52章 三种人不能用 “哇，这个圆形的光盘像不像UFO？简直太酷了。” “传说中最新的尖端科技吗？看起来好科幻啊，影片清晰度似乎真的提升了好几倍。” “听说美国总统、世界首富都淘汰掉了录像机，使用起DVD了。” “世面上有卖光盘的吗？” “这有个网站可以租赁的，看起来很齐全的样子呢。” “哇果然，嘿，网站上推荐了一些不得了的片子呀。” “网上查找电影感觉还不错，直接检索，右边还有智能推荐。” …… 加里-科波菲尔也凑到左边的电脑旁边观察起来。 电脑屏幕的主页是一个电影租赁网站，网站风格独特，框架脉络清晰，还带有搜索框，可以通过影片名来检索想看的电影，在检索的结果旁边还有相关的电影推荐。 总之，整体给你的感觉非常高端、时尚，有未来气息的扑面感。 加里向电脑旁边的服务引导员问道：“这个电脑可以上网吗？” 技术员道：“不可以的，只能在上面登录红珊瑚的DVD租赁网站。” “哦，为什么不能上网的电脑能够登录红珊瑚的网站呢？” “这个……不好意思先生，我只是电脑使用引导员，并不太清楚内在的原因……不过看来，确实是可以的。” 加里疑惑的点了点头。看着周围一群兴奋的嗷嗷叫的学生们，他已经可以预测到这个活动肯定会非常的成功了。 他看着这个热闹的营销场面，尴尬的一笑，看来自己也要努力发挥点价值才行，否则被罗伊这小鬼小看可不是太好。 不一会，加里的孩子意兴阑珊的走了出来，在加里面前抱怨道：“爸，我们来晚了，这个黑科技每天限购20台，已经早早的被订购完毕了，只能等下一批了。” “限购20台？”加里疑惑道，难道对方这是要搞饥饿营销？可是，这种产品只是比较稀有而已，并不是他一家独供啊。 “是呀爸，如果我也能买一台放到宿舍，那简直酷毙了。” “其实商场就有卖DVD的，只是可能牌子不太一样，你可以去看看。” “是吗？太棒了，我晚上一定要去看看。” 加里默默的点了点头，看着密集人群后的展台，心里的好奇越来越深了。 “走吧，没什么好看的了，不如我们现在就去商场转转去。” “哇！老爸万岁！” …… ———— 今天，罗伊和尤利塞斯的团队累死累活的忙了一整天，可以说一刻都没有闲下来，申请展区，搭建展台，协调道具，策划表演，租赁服装，调试电脑，发动宣传，印刷标语……等等等等，忙的天昏地暗、头冒金星，好在是没出大的问题。 这次营销活动吸引来不少目光，效果可谓奇好，很多同学都预定了DVD机，产品可谓大卖。 有了这么好的业绩，在场的所有人都无比兴奋，等着老板请客吃饭。 罗伊亲自督促着收尾工作，事后，把尤利塞斯单独叫到一边，直言不讳道：“把那马丁、凯文两人立刻给我开除了。” 今天一反常态，活动非常成功。尤利塞斯嗑药一样嗨的不行，突然听到这话，还以为罗伊在开玩笑呢，他挠了挠头疑惑道：“BOSS，有什么严重吗？” 罗伊扫视了一下四周，团队成员显然还比较亢奋，不过也难掩脸上的疲惫。他认真的说：“我长话短说，记住，团队里有三种人不能用。 “第一种，个性不健全的人。第二种，态度不认真的人。第三种，做事不职业的人。 “马丁、凯文两人明显个性不健全，一张嘴就是满满的负能量，喜欢搬弄是非，只要他们一发言，整个会议的话题立刻带偏，把公司当成菜市场而不自知。 “特别是马丁，工作极其不专业，同样的问题一直问了好几遍，口中说出的永远是抱怨的问题，但是别说解决方案了，估计连一个‘为什么’，他都没有想过。 “如果放任这两人在你团队，呵呵，那你就算撞到南墙也成功不了。” 尤利塞斯吓的呆住，着急的问：“那我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是你的事情。如果担心处理不好，就问下维拉。”罗伊感觉的到尤利塞斯心中的犹豫，显然开除自己招来的下属是对他是一种挑战，罗伊沉吟了下，直接放了句狠话：“明天如果我还见到他们两人，你也不用来了。” 尤利塞斯面目纠结，心中痛苦、迷茫，不知所以。 罗伊不再理会尤利塞斯，对着忙完的同事说道：“今天，伙伴们表现都十分出色，月末会为大家开庆功宴。我想现在大家已经比较疲惫了，我叫了外卖，一会伙伴们吃饱了可以早些回家休息，静候月末的惊喜。” 同事们都笑了起来，看到现在，想到未来，心情振奋。 罗伊、黛布拉离开后。 尤利塞斯终究还是把马丁、凯文两人叫到一边，邀请他们去一起吃饭。 他们来到一处中档的风味牛排屋，到了位置上，看到曼达已经等在那里。 “哇，经理，这个美女……是你的……？”马丁眉眼一挑，笑嘻嘻的问。 “靠，真的是绝了。漂亮极了。”凯文也暗自赞叹着。 尤利塞斯热情的介绍道：“我朋友曼达，她可是没有男朋友哦，能不能攻略成功，就看你们的了。” 马丁、凯文像是狼见到羊一般垂涎不已，坐下来后立刻开始大献殷勤。 曼达依然衣着性感热辣，胸前裸露的半个圆球，开在腿根的短裙，魔鬼般苗条的身材，火辣诱惑的朱唇。唯一不太和谐的大概就是她一开口市侩的气质，没说几句，基本就交了底。 几人点过餐后又叫了几瓶好酒，嗨皮的喝了起来，觥筹交错，香玉妖娆，Happy的气氛一会就到达了顶点。 尤利塞斯见时机不错，便低下头在马丁、凯文耳边悄悄说了句话，眼神不经意间还瞥向微醉的曼达。 马丁、凯文两人会心的一笑，眼神迷离，荷尔蒙高涨。 四人又喝了几杯。 尤利塞斯又向他们二人耳语了几句，二人猝不及防的楞在那里，高涨的气氛，有所变化。 尤利塞斯又悄悄的说了第三句话，二人听后面面相觑，少倾，眼神复杂的点了点头。 尤利塞斯觉得该说的都说了，自己的安排应该挺到位，回想到罗伊交代的话，不禁心神轻松，连连敬酒，大说男人都懂的荤笑话。 马丁、凯文也很快从愣神中恢复了兴奋，美人敬酒，酒精刺激，不一会几人就又嗨上了天。 酒足饭饱。 凯文扶着醉醺醺曼达，尤利塞斯在旁叫出租车。不一会，马丁也从餐厅走了出来，他指间夹着一个透明迷你塑料袋，他得意的在凯文、尤利塞斯眼前一晃，里面白色粉末状物体狂热的刺激着所有人的神经。 四人搭上出租车，兽血沸腾的朝旁边的酒店驶去。 第53章 蠢萌的自以为顿悟 朦胧的夜色，迷蒙的路灯。 罗伊和黛布拉刚从餐厅出来，信步由缰的并行在人行道上。 黛布拉还穿着白天表演时哥特风城堡女仆装，前凸后翘的身躯，奇装异服的点缀，褐色的长发随风飘扬，白嫩迷人的圆脸尽显大洋马不俗的容貌。 路过行人不断的回头打量，有的还站在旁边静静的欣赏，甚至有热情的男孩女孩上前打招呼，这让黛布拉成了城市的一道风景线。 而旁边的罗伊成了人们心中羡慕的绿叶。 黛布拉面色红润，脸上挂着笑意，嘴角的酒窝时隐时现，一步不离的紧紧跟在罗伊身旁，不时的偷瞄罗伊一眼。 “罗伊，你今天……是怎么做到的？” 罗伊似笑非笑欣赏着美人，眼神最终留在黛布拉呼吐着淡淡酒香的红唇上，他故作神秘的装傻道：“我也不知道耶。” “喂，你还跟我耍花腔呢，讨厌。” “怎么？你之前不是还怀疑我吗？现在信了？” “那是因为……你当时确实很糗呀……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罗伊哈哈一笑：“这点小成绩就让你春心萌动，准备以身相许吗？” “喂！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黛布拉娇嗔道。 “好吧，好吧，黛布拉大人，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力的吗？” “哼！一点诚意都没有……算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黛布拉自造了个台阶下，然后迫不及待的询问道：“不要给我搞神秘了，快告诉我，为什么今天会有那么多人来围观购买呢？” “答案很简单——有面子。” “有面子？”黛布拉一脸怀疑的紧盯着罗伊的眼睛，似乎要拆穿他的谎言。 “你看吧，我说了你也不信。” “可是……这叫人怎么相信嘛？！什么叫有面子，难道购买了DVD就有面子了吗？” 这个答案罗伊还真没瞎说，他用的核心策略，确实是人性中的面子哲学。 也许有人认为，人们之所以会购买一种商品，因为它对人有用，人们看重的是商品价值和使用价值。 但是，在第一次工业革命之后，全世界的商品越来越趋向于供大于求，生活中的大部分商品对于人们可有可无了。商场里琳琅满目的货物，对于大多数，你可以选择买，也可以选择不买，这对一个人的生活质量没决定性的影响。 那商家要怎么把人们并不需要的产品推销给他们呢？ 其中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让消费者有面子。 我们拿苹果手机举例（附录1）。平心而论，苹果手机的性能远不如今天高端的安卓手机好，虽然很多人讲它的体验好，其实也没有确凿的证据，最多算是商家培养起来的个人偏好罢了。 但是，苹果手机要比同档次的安卓手机贵上50%，甚至一倍，他的配件则是贵好几倍。一些经济算不上富裕的人，之所有倾其所有求得一部苹果手机，其实因为拥有它有面子。 苹果的具体做法就是只出一到两种手机，这样就让任何人一瞬间可以拥有的精英人士同样的手机了。相反，如果苹果为了考虑不同收入阶层的支付能力，设计五个不同价位的手机，这就让那些想通过苹果手机提高自己自信心人犯难了。如果买最高档的，要么买不起，要么心疼；如果买最低档的，则没有面子。 苹果的历史上卖的最差的一款手机是iPhone 5C。这种相对便宜的手机原本是想让低收入的人也用得起它的产品，但是大家觉得这反而让我没有面子，因此不愿意买。 在中国，大家甚至开玩笑地讲，C代表廉价（Cheap），虽然苹果公司使用C的本意是代表丰富多彩（Colorful）。 …… 罗伊不是不想跟黛布拉解释，而是以她的智商不好理解，罗伊只好反问道：“如果不是这个原因，那你说，为什么有这么多学生愿意预购DVD呢？” 黛布拉小脑袋转啊转，果然，完全想不通，她自我怀疑道：“难道还真的因为有面子吗？” “你想想看，我们展台的布置，给消费者留下的印象是什么呢？” “印象？”黛布拉想到白天类似默剧似得表演，表演内容是高层阶级的生活，而展台中的DVD则被精心的装饰了起来，感觉高端奢华上档次，让人羡慕、心动，她说道：“华丽，奢侈，有格调？” “对啊，这些词汇代表的难道不是面子吗？我们传递的价值就是：只要人们购买，那么他所享受的就是顶级富豪阶级的生活。” 黛布拉恍然大悟、醍醐灌顶，自以为已经领悟到其中精髓，兴奋的欢呼着，忍不住抱上罗伊亲了一口。 罗伊下意识的用手挡住她的胸袭，握方向盘一般，把她的两团扭转到正前的方向。 此时罗伊的脸又红又烫，心跳加快。 朕有点害羞呀，这还在大街上呢，跟朕回宫再玩好不好呀？ “你真色。”黛布拉娇哼一声，楞了他一眼。 “咳咳……在公司不能这样啊，这次就原谅你了。”罗伊有点不自然的左顾右看。 “罗伊，我还有个非常非常大的问题，你一定要回答我。”黛布拉纠结道：“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想要买DVD，你却每天只卖二十台，而且必须要提前预定？我们不是应该卖的越多越好吗？” “这个……是因为，我们不是去卖DVD的。” “不是卖DVD？”黛布拉再次懵逼，今天懵逼次数已经创了这辈子的记录了。 “你自己喜欢被人推销吗？” “额……不太喜欢……” “如果一个陌生人给你推销DVD机，你有耐心倾听吗？” “还好吧……” “哈哈，我还没有正式给你推销商品呢，你就犹豫成这个样子，如果被正式推销了，岂不是抗拒心理更严重了呢？” “哦~这样啊。” “记住黛布拉，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喜欢买东西，而不是被卖东西。因此，那种求人的营销一定无法成功。有些时候，一单生意如果做得太辛苦，就不要做了，因为能够做下来的可能性实在太低，有那时间和精力，不如去找其他客户。” 黛布拉成了懵逼中的战斗机：“那我们不推销，客户怎么会买……咦？好像我们没推销，客户就买了我们的东西耶，好神奇呀。” “哈哈哈，你也好神奇啊。” 罗伊看着黛布拉可爱的蠢萌样，打心眼里迷之喜欢，右手忍不住攀上了她的蜂腰。 其实，为什么每天限量出售，还有一个更重要，更深层次的原因，罗伊并继续没有解释。 开心就好嘛，何必较真呢。 【PS】附录1：像iPhone5C这样的失败例子还有非常多，比如奔驰公司为了让中产阶级也能开奔驰车，生产出一款C系列，在美国卖得就远比更贵的E系列少很多，因为开奔驰C系列给人一种又想开好车，又买不起的感觉，非常没面子。因此那些能够支付起C系列的人，干脆买了雷克萨斯或者讴歌中档的汽车。 第54章 事无不可对人言 红珊瑚公司。 黛布拉敲门后走进罗伊的办公室，她看到罗伊站在侧面的一块白板前，手中的白板笔不时在上面添加着信息，白板还贴着横七竖八的便签纸点缀着，就像是小孩子涂鸦的艺术创作。 “这是什么呀？”黛布拉噗嗤笑出了声，感觉新奇又有趣。 罗伊凝神继续往白板上延伸内容，把手中一角补充完善后，才扭过头，似笑非笑问道：“你工作这么闲吗？” “哪有啊，我找你当然有事喽。” “说。” “你昨天搂我的时候……” “——再给我啰嗦，扣一个月工资。到底有事没有？” “哼！真讨厌。外面有人找你啦，叫做雷克斯-露西的小姐。” “露西？”罗伊想了想，完全没印象啊，我认识这个人吗？“她找我干嘛？” “我怎么知道，她说跟你很熟悉，见了你才能说。” “哦。”罗伊瞥见黛布拉意味深长的眼神，疑惑道：“你干嘛这样看我？” “哼！谁看你了。你到底见不见，不见我就打发走了。” “……算了，叫她进来吧。” 不一会，一个身着高档职业服，带着黑框眼镜，身材苗条，金发团起的年轻OL走了进来。 罗伊坐在办公椅上，涣散的目光不自觉的被吸引了过去，这种专业范儿的气质能把黛布拉甩出一条街，金发碧眼，玉貌花容，不经意间流露出不俗的秀气。 这是什么情况？朕什么时候有这么给力的女性朋友了，关键是感觉真有点眼熟。 “范先生，你好。”雷克斯隔了一层纱一样礼貌的问好。 “露西小姐，不知道有何贵干啊？” 雷克斯看了眼在旁边看戏的黛布拉，意思是她在旁边也没关系吗？ 罗伊更加疑惑了，搞什么鬼，整的这么神秘，好像我辜负了你的情意似的，怪不得刚才黛布拉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原来找来的不仅是大美女，而且还有秘密傍身。这样引人遐想，也就怪不得别人怀疑了。 “事无不可对人言。露西小姐，这位是我的助理黛布拉，估计你们已经认识了，所以你放心说吧。”罗伊一身正气。 “呵？”雷克斯犹豫了两秒，缓慢的说：“范先生，我是俄勒冈州商业银行的借贷专……” “——等等。”罗伊赶紧制止道，突然想起了这女的身份，吓出了一身冷汗。“黛布拉，你先出去下，我跟露西小姐谈点事情。” 黛布拉嘟了嘟嘴，给罗伊做了一个口型，离开了房间。 罗伊这个方向看的清晰，黛布拉分明在说：还什么事无不可对人言，虚伪，肯定有奸情！ 他没心情黛布拉那小心思，待她走后，连忙站了起来，热情的邀请雷克斯坐下：“哈哈，我说怎么感觉美女这么面熟呢，没想到果然是你呢。喝点什么，咖啡可以吗？请稍等，马上就好。” 雷克斯呵呵的眼神瞥着罗伊，“不用你麻烦了，我不渴。” 哎呦，还挺傲娇。 罗伊作为还算合格的商人，已习得能屈能伸这个基本的技能，所以，他当做没懂到对方的鄙视，依然热情的贴上傲娇的冷屁股，左脸凉了换右脸，自顾自的热情奉上一杯咖啡，然后再次诚挚的邀请对方坐下，一副多年未见好友一般的感动道：“雷克斯小姐，最近还好吗？平时工作实在太忙，疏于联系，真是抱歉呀。” “请叫我露西！我跟你还没那么熟吧。”雷克斯高冷OL范儿，显然也抵不过热情的招待，顺势坐下，抱怨道：“我过的好不好你不知道吗？都是因为你。” 罗伊想起来了，当初还在学校上高中时，他一番拍马屁的赞美，外加宏图大志的吹牛逼，竟然把新任信贷经理雷克斯给哄的鬼迷心窍，没有抵押，随便写了个担保人，竟然就把50万美元给贷了出来。 后来，经过罗伊艰苦卓绝的奋斗，把五十万花的一分不剩，成功跑路。 而罗伊刚刚穿越第一天，接到的第一个电话，正是雷斯克的催债信息。 “雷克斯小姐，先喝口咖啡歇歇气，咱不着急，慢慢说。” “慢慢说？！不着急？！呵，我能慢下了吗？你这个背信弃义的混蛋，因为你，我失去了正常的生活，辜负了父母的期望，每天上班都在胆颤中度过……我恨你！” 罗伊看着情绪越来越激动的雷克斯，心中疑惑，有这么夸张吗？不就是借银行钱没还吗？又不是说我会一直赖下去，有钱了我一定会还的，好吧。 更何况，银行赖账、坏账很正常，这么小的贷款金额，信贷员也不需要负刑事责任，顶多也就是业绩污点罢了。 雷克斯接着讲了下去，原来罗伊的这一单业务是她升职后第一笔贷款，本来就因为手续不全受到同事的质疑，如果这笔贷款再收不回来，她的职业生涯很可能因为这个污点而到此结束。在银行工作是她父母一直来的期望，如果这个工作完蛋了，她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父母和未婚夫。 未婚夫？啧啧，罗伊看着娇嗔、善良、秀气的雷斯克，决定把她这个选项给坐实了。 看来，是时候展现朕的操作了。 “雷克斯小姐，你怎么能够这样！” “啊？”雷克斯脑回路没转回来，莫名懵逼，刚才罗伊明明还一直陪着笑脸，迁就安慰自己，怎么突然就气愤了。 “你是不是用自己的积蓄把我欠的钱给偷偷还上了？” 雷克斯莫名的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把自己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嫁妆给花掉了？” “还不是你……” “——你是不是偷偷的背着父母和银行，来找我要债了？” “嗯？你怎么……” “——什么都别说了，没时间解释了，快上车……咳咳，快跟我来。” 罗伊霸道的拉着雷克斯的手朝屋外走去，路过黛布拉的工位，穿过走廊，来到角落的一个小房间。 这里正是公司财务室，有合作的代理记账公司在周一至周五派人在这办公。 他们进入房间。罗伊不由分说的要求道：“请预支下我这个月的工资，拜托了。” 会计抬头看了一眼罗伊和雷克斯这阵势，默默的点了点头，说道：“范先生，你的月薪五千美元会在明天下午之前打入你的银行卡，请注意查收。” “有现金吗？不好意思，我急用。” “现金？”会计用钥匙打开抽屉查看了一下，说道:“只剩下五千美元了，这是公司的应急现金，你确定要取出吗？” “应急的啊。”罗伊纠结的看了雷斯克一眼，坚定道：“取出来，全部都取出来。” 雷克斯郁闷了，这是什么情况？ 第55章 是时候展现真正的…… 罗伊把取出的钱神圣的交到雷克斯手中，又小心翼翼的拿回了三百美元，解释道：“这些我留着吃饭。其他的都是你的了……不用说了，我知道你很感动……好的，我知道，我们回办公室再说……” 回到罗伊办公室，雷克斯再也忍不住问了出来：“这到底怎么回事？” 罗伊疑惑道：“还钱啊。” “可是，这才五千美元……不，是四千七百美元，离你拖欠的款项天差地别。” 罗伊每一个月的贷款账单是21935.695美元。 他眼神暗淡了下去，踱步到写满字的白板前怔怔发呆，看着自己的工作成果，口中呓语道：“难道我就这样进监狱了吗？真的好不甘心啊，明明这一次这么接近成功，但是却……”他狠狠的锤向白板，白板发出哗哗声，上面粘着的便签纸也掉下了几张。 “喂！你没事吧？什么要进监狱？”雷克斯关心道。 罗伊悲伤欲绝的扭过头来，“你这次来不就为了把我送到该去的地方吗？” “可是……监狱也不是你该去的地方啊。” 罗伊眼神一亮，重新焕发了光彩，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握住雷斯克的手，惊喜道：“真的吗？这是真的吗？你一定有办法对吧？哈哈，我早知道你会有办法的。” 罗伊喜极而泣的指着旁边的白板，眼神中迸发着骄傲和激情：“看到上面的业务复盘信息了吗？这是我任职以来这个月的杰作。 “看这里，这是直到昨天才摸索出来的一套成功的经验。你简直难以想象，昨天的营销活动气氛简直酷爆了，当场订购DVD机超过二十人，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不是吗？要不了多久，就跟我预期的目标相差无几了。 “再看这里，这里是对昨天结果的评估。这一部分是好的差异：DVD现场预购超过了20人；这一部分是坏的差异：营销活动的展台直到下午才搭建起来。 “根据我的分析，好的差异的原因是营销的氛围渲染的特别到位，使得踊跃购买DVD的同学特别有面子；坏的差异是因为公司人手不足，而且是第一次做这样的活动，所以很多细节都没有考虑到，以至于花费在沟通、调整时间就特别长。 “当然，还有很多细节都没有复盘到位，我会陆陆续续的完善它，总结规律，获得成长，让‘隐形的知识显性化’。最后把复盘总结发给所有人；把总结的规律写进工作手册；把开始做，停止做的每件事，都启动单独的PDCA循环。”（附录1） 罗伊回头一脸兴奋的握住雷克斯的手，问道：“你觉得，我这样做，整个公司的能力值，是否能提升200点呢？” 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 雷克斯呆呆的看着抒发宏图大志的罗伊，仿佛再次看到了半年前罗伊借贷时的风采，她被这份狂热深深感染，虽然她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但是却能够感受到罗伊那颗赤诚之心。她不知所措的跟着点头，傻傻的问：“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罗伊神采奕奕的应道：“组织学习大师彼得-圣吉曾讲过，从本质上看，人类只能通过‘试错法’进行学习。复盘，就是从曾经试过的错误中学习，把经验和教训，都变成组织能力。” 雷克斯任由对方拉着她的手，不可思议的摇着头，“感觉你又成长了很多，跟半年前青涩有所不同了。” “哈哈，是吧？人总要学会慢慢长大不是吗？”罗伊温柔的看着对方的眼睛，仿佛要把雷克斯融化在自己心里。 雷克斯心脏一颤，尴尬的抽出素手，有点慌乱，没话找话的问道：“我听说，你不就是这公司的老板吗？怎么会只拿这点工资呢？” “专业点说，我是这个公司的职业经理人，也拥有公司的部分期权，但却左右不了董事会的意见。我在公司的每笔支出都有记录，如果不合规的话，很可能明天就被炒鱿鱼了。” “原来是这样呀。”雷克斯不由担心道：“那你提前预支工资，而且是动用了应急资金，会不会被炒鱿鱼呀？” “哈哈，傻瓜。”罗伊带着雷克斯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耐心细致的解释道：“当然不会了，这顶多算是CEO的特权，却不构成违规操作的。” “那就好。”雷克斯不由的松了口气，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内心好想看到罗伊实现梦想的样子。 “雷克斯，对不起。”两人沉默了一会，罗伊终于说出了这道歉，他真诚的看着对方的眼睛，担心道：“我每个月极限的还款能力只有四千七百块钱，这肯定达不到每月还钱的金额，你一定很为难吧。” 雷克斯想了想，笑道：“有这五千美元总比把你送到监狱里一分钱也没有要强吧，你就安心在这工作吧，其他的我会想办法的。” “你有办法吗？你也只是工作了没几年不是吗？而且作为女士，花钱的地方比男士要多，怎么可能承担的起每月2万多美元的还款呢？！”罗伊越说越气愤，越想越无力，他忍不住用拳头狠狠的砸向桌子。 咚，咚。 拳头仿佛要渗出血一般，关节处鲜红无比。 雷克斯连忙阻止，生气的锤了罗伊一拳，发脾气道：“喂！你怎么能够伤害自己呢！你不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对得起这个公司对你的期待吗？！”她恨铁不成钢的教育着，把罗伊的手拽过来，担忧的看着上面的血印，着急不已。 “没事的，我只是觉得自己太无能了，对不起。” 这是罗伊在心理学上学来的招式。只要女孩对你还有好感，那么，通过自残的行为总是能够轻易唤回对方的爱，屡试不爽。 果然，雷克斯现在母爱澎湃，恨不得把罗伊拥在怀里好好安慰一番。 两人你来我去，肢体接触，语言交锋，眼神摩擦……一股暧昧的氛围在空气中悄然升温。 罗伊慢慢的靠近雷斯克，她秀气的脸庞，迷人的身材让罗伊蠢蠢欲动，恨不得马上亲吻上去。 雷克斯莫名的觉得心跳加快，全身发麻，她感觉到罗伊越来越近，温热的呼吸让她几乎喘不过气，终于在罗伊吻上来之后，她慌忙的推开对方，尴尬的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雷克斯，刚才想吻你的时候我灵光一现，有了一个解决问题绝妙主意。” “哦~”雷克斯低着头，羞红了脸。 【PS】附录1：PDCA是英语单词Plan(计划)、Do(执行)、Check(检查)和Adjust(纠正)的第一个字母，PDCA循环就是按照这样的顺序进行质量管理，并且循环不止地进行下去的科学程序。 1、P (plan)计划，包括方针和目标的确定，以及活动规划的制定。 2、D (Do)执行，根据已知的信息，设计具体的方法、方案和计划布局；再根据设计和布局，进行具体运作，实现计划中的内容。 3、C (check)检查，总结执行计划的结果，分清哪些对了，哪些错了，明确效果，找出问题。 4、A (Adjust)纠正，对总结检查的结果进行处理，对成功的经验加以肯定，并予以标准化；对于失败的教训也要总结，引起重视。对于没有解决的问题，应提交给下一个PDCA循环中去解决。 以上四个过程不是运行一次就结束，而是周而复始的进行，一个循环完了，解决一些问题，未解决的问题进入下一个循环，这样阶梯式上升的。 PDCA循环是全面质量管理所应遵循的科学程序。全面质量管理活动的全部过程，就是质量计划的制订和组织实现的过程，这个过程就是按照PDCA循环，不停顿地周而复始地运转的。 第56章 入伙 “什么好主意？你快说呀，再逗我的话，我再也不理你了。”雷克斯严肃脸。 罗伊盯着雷克斯秀气的娇羞，差点控制不了体内的洪荒之力。奇怪的是，怎么感觉对方的警告更像是挑逗呢。 他附在雷克斯耳边，低声的耳语了几句。 雷克斯脸色不断变换，从蹙眉到深思，从疑惑到恍然，不过，她仍有疑虑：“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呀……我在银行还挂职呢，只是暂时请假而已。” “这不要紧，你在我这里随便挂一个职位就行，我会交代人事那边不录入系统，这样的话，你顶多就是公司请的外援，不会有负面消息会影响到你。” “可是……我一月后还要正常回银行工作呀。” “请一个长假嘛，反正我这个贷款问题解决不了，你回去也会受到排挤、审查的。” “……难道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真的没有了，除非，你能继续垫上每月两万多的还款。” “为你支付了两个月，我已经山穷水尽了。”雷克斯悲伤状。 罗伊现在仍想不通对方干嘛要为自己还贷款？！客户不能正常还款的话，直接走银行内部催款流程就行，哪怕最终变成一笔烂账，雷克斯顶多也只是失职。况且，这么小的金额，根本牵涉不到金融犯罪领域的啊。 “雷克斯，你要怎么选择呢？” “我……还是暂时留在这里吧……回去的话没脸见父母和未婚夫了。” 再次听到未婚夫三个字，罗伊心中一酸，法克，撩妹之旅任重道远啊。他说道：“我安排HR给你开9000元的外援顾问薪水，也会设置一些项目奖金，再加上我每个月将近五千元的薪水，应该就差不多了，如果实在不够的话，暂时借朋友一些，也能够勉强支撑的。” 罗伊当然有权限，也有能力从公司账目上支出一笔钱用于还贷，自己作为重权在握的CEO，完全不构成问题。 他之所以不这样做，出于三方的原因：第一、公司账面资金紧张。他非常担心在A轮融资之前，就财务破产了。 第二、罗伊通过观察，判断出雷克斯-露西是一个有能力、有责任心，心地善良的女孩，这样优秀员工的典范，放过了实在可惜。人才啊人才，现在最缺的就是人才。 第三、没人能拒绝雷克斯这样灵秀可人的OL女性，罗伊也不例外。他要借此营造出一种同甘苦、共患难的氛围，在高强度的紧张的压力下，结出爱情的果实。这也是“吊桥效应”的应用。（附录1） 万事就绪，只欠东风。 雷克斯道：“那好吧，你安排我在公司里做什么工作呢？” “助理。我有太多太多的琐碎工作需要你来协助我。这些事情都是黛布拉做不了的。嘿嘿，希望黛布拉有了你这个竞争对手后，也能更上进一些。” “黛布拉？就是带我进来的那个女孩吗？” “是的。” “哼哼。”雷克斯轻轻的嘟嘴，“感觉你们两个关系不一般哦。” “哈哈，我们两个的关系也不一般。好好工作吧。” 罗伊安排雷克斯做他的另一个助理，真的是因为黛布拉能力不足，比如罗伊现在做的业务复盘总结，如果安排黛布拉汇总到工作手册里，她肯定搞不定，做的抓狂而无力，但是对于有银行工作经验的高材生雷克斯，则没一点问题，甚至大材小用了。 再者说，罗伊思考的很多事情也需要对一个人倾诉一下，通过转述自己的想法，在心中完成转码，完善自己的工作逻辑。 这个道理就相当于你求教一个同学问题，但是在你表述这个问题的过程中，对方还没给你解答呢，你自己突然无师自通，恍然大悟。 …… ———— 罗伊把雷克斯具体职能梳理出来后，就带着她和黛布拉一起前往斯坦福大学，看一看今天展台布置的如何了。 “黛布拉，展台那边的进度如何了？” 黛布拉闷闷不乐，显然对天上掉下来的新助理颇为不满，她抱怨道：“尤利塞斯那家伙不知道去哪了，一上午都没见人，所以我也不清楚现场的情况。” “果然，真是一点也不让我省心。”罗伊揉着太阳穴，想到昨天要求尤利塞斯必须开掉那两个有问题的员工，不知道今天处理的怎么样了。 雷克斯安慰道：“没事的，毕竟这个团队才成立没有多久，磨合一段时间就好了。” 这还不是罗伊最担心的，他真正害怕的是尤利塞斯一意孤行，那样他会很为难。最近他和尤利塞斯的分歧也越来越多了，他已经没有多少耐心长篇大论的解释了。他每天忙的都快疯掉，为了这个初创的草台班子，苦心孤诣，呕心沥血。 来到展台，不出所料，没有领头人，现场的进展并不快。 “那个是……老板？” “喂，老板来了。” “太好了，领导来了，大家也不用为做什么争执了。” 众人兴奋不已，看到罗伊，仿佛看了主心骨，团队中的浮躁气息慢慢的消失不见。 罗伊叫来一个员工了解了下展台工作进度，然后对黄皮肤的詹米说道：“以后再遇到经理不在的情况下，你负责协调团队工作，可以吗？” 詹米是行政部门的妹子，上次还帮罗伊订过餐。罗伊刚才了解到，詹米做事认真、负责，即使领导不在，依然有纪律性，所以决定给她加点担子，希望她能更快的成长。 詹米略微犹豫了下，就答应了下来，心里有点受宠若惊，也有些面对新挑战的兴奋。 在罗伊的重新安排下，不到半个小时，展台已经搭建完成，所有的道具和人员均已到位。 就像昨天一样，不一会，这里又聚集起来一批人，充满好奇的问询着关于DVD的一切故事。 雷克斯审视了一圈，回到罗伊身边，笑道：“真不可思议，没想你领导力还挺强的，这么短时间，就把团队整合的井井有条。” “你难道忘了吗？我可是做了精细的复盘，展会活动的每一个细节，都在这里。”罗伊笑着指了指脑袋。 “看把你骄傲的。”雷克斯笑道。 罗伊注视着雷克斯的眼睛，轻声道：“千万别爱上我，你可是有未婚夫呢。” 雷克斯脸颊一红，扭过头去。 【PS】附录1：吊桥效应是指当一个人提心吊胆地过吊桥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如果这个时候，碰巧遇见一个异性，那么他会误以为眼前出现的这个异性就是自己生命中的另一半，从而对其产生感情。 这是因为情绪受到了行为的影响，在吊桥上，由于危险的情境，人们会不自觉地心跳加快，错把由这种情境引起的心跳加快理解为对方使自己心动，才产生的生理反应，故而对对方滋生出爱情的情愫。 如果你和约会的对象一起做一些很刺激的事儿，就会因为要给这种刺激感找个原因，而不自觉地找到对象身上去，就会觉得是Ta让你脸红心跳、怦然心动的。 所以，电影里不常说嘛：想爱上一个人，就带Ta一起去蹦极吧！ 第57章 小伎俩 没过一会，雷克斯-露西从展区前的人群中走了出来，又回到罗伊身边，好奇的问道：“这个活动真的是你本人策划的。” “如假包换。” “还挺像那回事。我刚才看到，昨天预定的二十台DVD的学生，不到一个小时，就全来汇换掉了。” “我知道。” “我只是不太明白，看起来有非常多的学生都想要购买，数量远远超过二十个，你为什么要限购的呢？” 罗伊浅笑着反问道：“难道不应该吗？” “当然不应该呀。”雷克斯煞有介事的分析着：“我们公司的DVD机又不是独家供应，也不是国际名牌，价格竞争优势也不明显，能够用这种奇特的活动打动用户购买，就已经很不错了，限购什么的，完全得不偿失。我听说，有一部分没有在这买到的同学，直接去商场里购买了，你这平白无故的把利润让了出去，这难道还不值得警惕吗？” “似乎……很有道理。” “那是为什么呢，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雷克斯自言自语道，突然灵光一现，眼神锐利的看向罗伊：“难道醉翁之意不在酒？” 罗伊颇为欣赏的看着对方，如果这人是黛布拉的话，肯定搞不明白其中深层逻辑，认为是钱都要狠狠的赚。 “不错，我们做DVD营销，只是为了DVD这个细分领域有一席之地，后期公司能够依靠DVD租赁生存下去。至于DVD机和录像机之间的市场争夺，这是DVD厂家需要考虑的事情，他们最终能不能打败竞争对手，多长时间能够占领市场，是基于他们的市场策略和运营思路。而我们公司的这些促销的小伎俩，从本质上改变不了DVD竞争劣势的现状。” “看来未来任重道远啊。”雷克斯听后一叹，对罗伊公司的处境表示担忧。 “哈哈，也不用这么悲观，正是因为刚开始目标受众小，利润微薄，所以竞争才不激烈，如果后来市场真的扩展了，那才真正开启红海模式的激烈竞争呢。” 雷克斯眼神一亮，眼镜背后的明眸眨动，不仅被罗伊的洒脱感染，心中有所意动。“我明白了，你用饥饿营销增加人们的好奇心，在这种氛围的驱使下，人们会通过各种渠道自己去做尝鲜，最终回归到我们公司核心的业务——DVD租赁。” “是的，我这些天还会不断完善这个营销复盘，麻烦雷克斯你协助做成工作手册，以方便其他部门更好的复制成功经验。” “没问题。”雷克斯犹豫了下，思考道：“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那些在商场购买DVD的用户，会不会因为不知道我们公司的租赁业务，而错失体验呢？” 罗伊智珠在握的哈哈一笑：“不会。因为，全美各个牌子，所有的DVD机销售都会附赠一张价值19.95美元的体验券。” “这张券难道是……”雷克斯心中惊讶，难道罗伊早就跟厂商谈判好了吗？如果未来DVD发展起来了，红珊瑚公司必然也会顺势崛起。真是了不起的高屋建瓴。 …… 将近中午，尤利塞斯匆匆忙忙的赶到会场，笑着跑到罗伊面前，邀功道：“BOSS，昨晚的任务搞定了。” “搞定了？”罗伊诧异着，靠，不就是开除两个员工吗？用得着这么大张旗鼓好像打了胜仗一样。 “不仅搞定了，而且超额完成目标。”尤利塞斯叉腰昂首，气喘吁吁却难掩其兴奋：“我不仅把他们开除了，而且……哎？这美女是谁啊？” “哦，这是雷克斯-露西，我重金从外面请来的顾问，在未来的一段时间会协助我工作。” 尤利塞斯眼球都瞪出来了，看到雷克斯顿时惊为天人，眼中的炙热难以掩饰。他惊喜道：“BOSS，我也缺一个顾问，你看……” 罗伊看到尤利塞斯眼睛发红，眼白布满血丝，很明显是昨晚嗑药嗑嗨了，他不禁大为头疼，这个家伙，自己要怎么办才好。 雷克斯厌恶的给了尤利塞斯一个白眼，自顾自的离开了。 罗伊道：“雷克斯我都支使不动，如果你有本事的话，只要她点头，这个顾问就是你的了。” 尤利塞斯兴奋的快要蹦起来了，“真是吗？放心BOSS，我一定拿下她。嘿嘿嘿嘿。” “废话少说，你刚才想说什么？” “哦哦，我说我不仅把马丁、凯文开除了，而且还安排他们到里德的网飞公司去面试了，哈哈，BOSS，你说到时候我们是不是多了两个祸害竞争对手的间谍呢？” 幼稚！罗伊心里给了个评语，嘴上却说道：“这件事办的不错。但是，你看看现在几点了？难道不知道今天还有重要的营销活动吗？还有，昨天嗑药Happy了吧？你知道这个后果是什么吗？你带给团队其他成员的印象又是什么吗？ “尤利塞斯，我希望你能把工作和娱乐分开了，做事讲究规矩！严格按照公司的规章制度行事！OK？” “……我……” “今天你回去休息下吧，明天准时上班，我会告诉团队成员你有事请假了。再见。” …… ———— 一个高档的咖啡厅里。 加里-科波菲尔悠闲的品着咖啡，和一个美女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你是说，你要加入红珊瑚公司？”美女口中惊讶的难以置信，这个人可是传说中的科波菲尔啊，曾经在营销界大大有名，创造了不知道多少销量的奇迹，虽然曾经有过重大的决策失误，但是也不是一个不知名的小公司能够招揽到的，特别是这个小公司她还知根知底，因为她也有投资，现在拥有10%的股权。 “艾丽莎，很惊奇吗？哈哈，貌似当初还是你把我推荐给罗伊的吧。”加里还是轻松泰然的样子，好像并没有做出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我当初也只是……应付的态度给了他一份名单……心里没想过他真的能够……”艾丽莎-艾伯特现在还有点恍惚，当初自己轻视的男孩，竟然招聘到了销售领域的大牛，心中不禁五味杂陈。 “……能够创造奇迹吗？哈哈，他总共找过我五次，本来我的想法和你是一样的，但是，每一次这小家伙都会给我惊喜，他的逻辑思维能力，出众口才，商界视野都有可圈可点之处。” “他如果知道自己得到了你的认可，怕是睡觉都会笑醒吧。”艾丽莎笑着摇了摇头。 “你可投资了红珊瑚呢。怎么？对自己投资的公司没有信心吗？” “……也不是……只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感觉罗伊这人有时候很成熟，有时候又很偏激，所以……”艾丽莎抛出一个你懂的眼神。 加里哈哈大笑：“没想到罗伊不仅在商业上有洞见，在选女友方面也不俗呀。” “加里叔叔，你瞎说什么呢……” …… 第58章 精英人才+优质模式 几天后。 红珊瑚公司会议室，管理层周会。 公司所有的骨干成员均已到齐。 罗伊开怀的引见着一位心仪已久的精英人才——加里-科波菲尔。 “这一位，我想自己不用多做介绍，大家都听过他的大名，特别像我，可是听着他的传奇故事长大的（笑）。废话不多说，下面有请科波菲尔闪亮登场。” 会议室的气氛突然有些诡异。 现场除了HR维拉有点心理准备以外，其他人都目瞪口呆，没想到他们年轻的老板，竟然连销售大神都能够请来。真的是酷毙了。 待他们确认真的是传说中的加里时，众人立刻送上了热烈的掌声。只有尤利塞斯有点懵逼，不明白周围人为何这么兴奋，好像这位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似的。 他偏头问向弗恩：“台上这家伙是谁呀？” “嗯？你难道没读过他出版的书籍吗？”销售经理弗恩神秘的介绍道：“他可是营销界的前辈，相信他来公司以后，我们的工作会好做很多。” “呵？有那么厉害吗？难道比我们BOSS还屌？”尤利塞斯可是见证了罗伊上一周鬼斧神工的销售手段，不相信这个叫加里的男人，会比罗伊还厉害。 弗恩回复了一个鄙视的白眼，不再理会他，自顾自的专心听加里的讲话。 加里在台上看起来已经不再年轻，不过衣着考究，风度翩翩，和颜悦色，平易近人，给人感觉礼貌又谦逊。 他开场照例说着场面话：“非常感谢罗伊伸出橄榄枝，否则我还不知道在硅谷这么隐秘的地方，还有一个如此有潜力的企业（笑）。能来这里，我感到非常幸运。我和大家一样，已经做好了跟着罗伊改变世界的准备，要撸起袖子大干一场。共勉，加油。” 接下来，加里挖来的经理也自我介绍了下，便都坐了下来。 罗伊开玩笑道：“加里能来这边，我终于松了口气，有一种总算解脱的感觉。说真的，不经历销售的历练，就根本不能理解一线业务人员的辛苦。好在我们这个开头还算不错。 “从今天起，红珊瑚公司正式任命加里为销售总监，负责全美的DVD销售和DVD租赁业务，工作直接向我汇报，业务部门经理工作直接向加里汇报。” 罗伊带头鼓掌，这一刻意义重大。 掌声停下后。加里接着介绍了上周罗伊的营销成果，出售DVD机120台，影响受众超过800人（注册网站的IP得知），营销结果非常辉煌。 弗恩、埃迪两位销售经理虽然早就听到了风声，但是看到这么确切的营销数据，还是被震惊了，没想到老板罗伊竟然这么强。 这时，雷克斯开始逐个分法营销工作手册，上面是她通过罗伊每日复盘整理出的理论方法，内容详尽，很多细节也都做了备注。 罗伊设计的这种营销方式，相比报纸、电视的广告宣传，成本非常低。 展台的道具可以复用，每个大学的外联费用也不高，而且基本一周时间就能结束。这个案例说不定可以进入哈佛商学院的营销课程了。 …… 会后，会议室内的成员还沉浸在巨大的振奋中，精英人才+优质模式，为企业的管理层注入了一剂强心针，每个人都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将近半个月快要崩盘的人心，总算是收了回来。 在前半个月，罗伊知道，公司内销售人员流动性非常大，因为不成熟的营销模式，造成推销的巨大挫折。没有业绩，自然不会有提成和奖金，离职也再所难免了。 好在罗伊顺利的解决了问题。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只要这公司还没有倒闭，就一定能招到更多的人。 罗伊离开会议室后，脸上的笑容也随即隐去。 “怎么了？公司的一切不都挺好的吗？”雷克斯在旁关心道。 “开发客户只是第一步，是否能够留住客户才是最致命的挑战。”罗伊居安思危道。现在他苦心孤诣的获得了一小批的订户，而且是免费试用券吸引来的，如果留不住他们，那可真的傻逼了。流失的客户想再挽回，无疑比新开客户都难。 “加油，我相信你。” “谢谢你雷克斯，你在我身边真的是帮了大忙了。”罗伊扭头注视着对方，真诚的说道。 雷克斯似笑非笑：“我听说，你跟黛布拉也说过这样的话。” 罗伊大囧，急忙否认道：“是谁乱咬舌根，怎么可能。”对了，黛布拉！罗伊突然想起，自己最近似乎有点忽略她了，不知道她最近在忙些什么，每天下班总是走的很早。 …… 罗伊和雷克斯来到技术部。 塞西热情的打着招呼：“嗨雷克斯，你好呀……咦，老板你也在啊。” 罗伊一头黑线，麻蛋，当着老子的面讨好我的助理，小子你贼心不小啊，如果不是看在你计算机上有一手，朕早就……那个啥了，哼。 “网站运行的怎么样？” 塞西炫耀似得打开网站，随意介绍着上面的功能，骄傲的说：“非常好！” 罗伊在旁边找了一个电脑坐了下来，点开网站，每天例行公事的浏览，影片搜索、页面跳转、订单结算……不得不说，这个塞西还真是有一套。 “在线客服这个功能开发好了吗？” “还在测试，预计一周后能够上线。” 罗伊点了点头，分析着网站后台留言和订户足迹。现在网站的流量还太小，数据分析不一定精准，但是不妨碍他提前建立起大数据分析模型。 后台网站留言没有什么价值。无非是新片没有；影片太少了；比着百视通太差；邮寄速度太慢；网站使用不方便等等。 这些乱七八糟的抱怨，很难梳理出一套解决方案出来，还得找人把问题分类，看哪些具有探讨的必要。 “网站注册用户已经快过千人，但是真正租赁过影片的只有278人，这比例不高啊。”罗伊感慨道。 “也许运营那边应该多签一些大片的版权，你说呢？”塞西笑着问雷克斯。 “也许吧。”雷克斯不置可否。 塞西继续建议道：“或者我们该多采购一些qing色电影，而不是擦边球的软qing色电影。哈哈，看到后台搜索数据和电影点击频率了吗？这些影片总是最受欢迎。” “呵呵。”雷克斯撇嘴，表示不屑。 不过罗伊听后眼前一亮，考虑着有没有可操作空间，法律这方面是否存在风险。 正在这时，尤利塞斯气冲冲的跑了过来，高声道：“BOSS，我刚得到了一个消息，里德那混蛋竟然开始模仿我们了。” 第59章 终极结婚对象 模仿我们？ “什么意思？”罗伊疑问道。 尤利塞斯眨了眨眼，和罗伊单独走到一边，说道：“上次你不是让我开除了马丁和凯文了嘛，结果他们去网飞面试果然通过了，他们今天给我说，里德突然召开会议，确定了公司转型，也开始增加DVD的进片量。” “哦？这么快。”罗伊有点惊讶，没想到网飞的跟进速度这么快。不愧是里德-哈斯廷斯呀，商业敏锐度非同小可。 “是呀，没想到里德那家伙看起来挺正派的，抄袭模仿时一点也不手软，真是令人鄙视。” “这个……相互借鉴业务模式也很正常，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况且，我们的同行又不只有网飞一家，但是却只有网飞有这种商业眼光，说明里德很厉害，是一个难缠的对手啊。” “BOSS，我们现在要怎么办？马丁和凯文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可以搞事情。”尤利塞斯跃跃欲试兴奋的不行。 “搞事情？”罗伊惊叹对方的神回路，实在不明白尤利塞斯到底想要做什么，难道对方脑洞大开要申请抄袭业务的索赔？这可太扯了吧。 “是呀。”尤利塞斯认真道：“我们也可以窃取对方的商业机密，然后来个反抄袭，赢了这一回合。哈哈，怎么样？” 怎么样？这个问题不好回答。 如果真的能窃取有价值的商业信息，那肯定是无价的，即使手段卑劣些，也在忍耐范围之内，但是，以尤利塞斯这神奇的脑回路，他真的知道什么东西是有价值的吗？ 不管怎么样，也是一种启迪思路的方式，罗伊提醒道：“注意撇清自己，否则，万一出事，等警探找上门来，我能做的只能为你请个好律师了。” “NICE，BOSS。”尤利塞斯战意十足去执行任务去了。 罗伊看着对方急不可耐的背影，心里思忖道，难道这家伙适合做间谍吗？还真是一个耐人寻味的定位啊。 …… ———— 罗伊回到办公室，打开网飞的网站，果然看到了一些DVD影片邮寄的选项，心里默默分析着利弊。 咚咚。 “请进。” “罗伊，这是销售部门的业绩核算和提成方案，你看一下。”加里-科波菲尔笑着走了进来， “真够有效率的。”罗伊赞赏道，接过文件后直接翻开来看。 业务部门的提成方案几乎等同于销售人员的KPI（附录1），决定了基层员工努力的方向，所以不管对公司还是对个人，都十分重要。 加里制定的方案也不复杂，因为公司推广的目标放在了大学群体，所以一个团队的业绩总量跟所推广学校的学生基数挂钩。具体业务量：DVD机销售占20%，网站注册使用占80%的比例。业绩提成基数分为七层，以团队整体为激励基础，每层奖金逐级提升。 不过最高激励的奖金只有一万元，平分到团队成员身上并不多。可能是为未来调高奖金留出空间，还可能是担心初版的激励方案有Bug可钻。 没几分钟，罗伊就拿起签字笔，直接过审。 激励方案的细节，不是他这个老板要考虑的事情。只要激励方向代表的公司战略意图没有问题，就行了。 加里拿回方案留下了一份副本，自信笑道：“业务扩展这一块交给我就行。不知道业务支持和售后维护是不是准备好了？” “放心，加里，我会亲自抓的。如今从销售那边腾出手来，不正是去做这方面的事情吗？”罗伊笑道。 “好的。我们业务这边本月能调动的预算是多少？” 公司的账目罗伊每天都会关注，除去员工第一个月的工资，还剩下335万美元，而这些钱还要坚持2个月，除去十个新的仓储租赁和装修费用，能剩下了的大概还有235万，减去乱七八糟的压货和开销，大概还剩下200万，要留下100万备用，那么在接下来的2个月，能使用的只有100万了。 罗伊反问道：“你需要多少预算？” 加里沉吟道：“80万为宜。里面包含团队建设，基本工资，奖金、提成，道具场地，临时工招聘，货款抵押……” 80万！罗伊心中一惊，加里这家伙真敢开口啊，对方这是打算搞一个多大规模的团队啊，罗伊有点担心步子是否迈的太大了。 “这样吧加里。下个月40万的预算，如果不够，之后再补，可以吗？” 加里面露为难：“是不是太少了点。” “不少了亲。再多点我就只能卖身了，你看我值多少钱，你把我卖了算了。” “好吧。”加里无奈的笑道：“虽然现在这里有点寒酸，但是我相信，用不了多久，这里就会成宝地了。” “谢谢你。真的，如果没有你的帮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罗伊煽情道，但是总感觉这句话很熟悉，好像刚才也对谁说过。 “我坚信，这将是一家伟大的公司。而且，雇佣合同我也签了，你还有什么担心的呢？”加里笑道。 “感觉就像是做梦一样，其实那天在双子大厦听到你的回答，我以为自己没戏了，没想到你竟然会……真的选择来这一个前途不明的初创公司，我真的很惊讶。这里面……一定有原因吧？” “前些天我跟艾丽莎见了面。”加里回忆道。 “艾丽莎？”罗伊顿时想到了那个褐色深邃的眼眸，美丽的让人迷醉的大洋马，特别是对方高贵的气质，刺激的男性荷尔蒙疯长。艾丽莎可是他终极结婚对象啊。 原来加里的加盟是因为艾丽莎的面子啊，那自己是不是晚上要偷着乐呢？ “当我跟艾丽莎说起你的时候，她流露出不可置信的样子，看来她低估你了不少。”加里回忆道。 “是吗？呵呵，未来也许能给她一个惊喜。”罗伊想象道。 “我相信。” …… 加里走出了罗伊的办公室，径直的走入另一间会议室，手中挥舞着提成方案，对着几个销售经理激情道：“40万预算到手！” 台下立刻传出惊叹声、惊喜声、敬佩声、敬畏声、兴奋的吼叫声…… “没想到领导刚刚承诺的40万预算真的拿到了！” 【PS】附录1：KPI是公司对员工绩效可控部分的衡量。从一名员工的KPI能够以小见大推测出公司的战略目标。 第60章 划清界限 罗伊扫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又到了下班时间，日子过的真是飞快呀。 他按下电话的分机键：“黛布拉，来办公室一下。” “罗伊，你找我？” 罗伊笑道：“就算我不找你，过一分钟后你也会来找我，不是吗？” 黛布拉撇了下嘴，说道：“哦，原来五点半了。看来该下班了。” “这几天下班都很准时啊，在忙什么呢？”持续很长时间黛布拉行踪不定，罗伊今天正好有空，就了解下情况。 “老板，你这是准备打探员工的隐私吗？” “NO，只是关怀同事而已。” 黛布拉呆萌的想了想，忽然朝罗伊抛了个媚眼：“我倒是想留在这里加班工作，就是不知道雷克斯小姐愿不愿意。” “想什么呢傻瓜，雷克斯小姐可是有未婚夫的。” “是啊，未婚夫还不少呢，我们公司就有好几个。”黛布拉想到那贱人一本正经的态度，心里就不是滋味，本来自己属于公司的颜值担当，爱慕自己的同事也不少，平时没少高冷的拒绝他人的挑逗。现在好了，雷克斯往那一站，完全没自己什么事了，那贱人装出的认真，总能抢走自己的风头，把那群没原则的混蛋迷的昏三倒四。 贱人，贱人，贱人，气死本公主了！ “喂！这话可不能乱说，被雷克斯听到了可是会出事的。” “有什么嘛，反正她也不喜欢我。” 罗伊有点无语，看来这两个妹子相处的不怎么好呀。两人文化差距过大，没共同的话题也不难理解。只是以后大被同眠什么的，就不用想了。 “好吧，我叫你来只是想告诉你——你最近工作非常不错。”这个是真心话，罗伊估计黛布拉感受到了雷克斯竞争的压力，做事多了一分韧性，让他少操心了一点。 “真的吗？”黛布拉嘟起嘴，眼睛眯成月牙状，满心欢喜。不管是真是假，被老板夸，总是美美的一件事情。她看罗伊今天心情不错，撒娇哀求道：“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啊？” “什么事？这么夸张？” “你先答应我。” “我万一做不到怎么办。” “你一定能做到的。” “……你知道吗？”罗伊顿了顿，尽量压下自己不耐烦的语气：“你这样逼迫人的方式并不太好。” “哼！我就知道，你根本不关心我。”黛布拉眉头一皱，发起小脾气来。 “喂喂喂，这怎么和关心不关心扯上关系了。这是原则问题，万一你提出不合时宜的要求，你让我怎么办？” 罗伊看着黛布拉匀称高大的身材，心里有点意动。只是办公室暧昧固然刺激，但是选择对象不对，很容易出现闹剧的。罗伊收起那点小心思，倒了杯牛奶，递给对方，然后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你可以上我，不过得答应我一个条件。”黛布拉喝着牛奶，眼神游移，打出了她的底牌。 “不！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但是我不会因此上你。你在我心中是金枝玉叶的公主，而不是利益交换的廉价物品！”罗伊语气低沉，满含深情，把这个以退为进的套路演绎的惟妙惟肖。 这样的成功的话，确实不能上一次了，而成了没条件、没理由、没反感的任意姿势任何时间随便上。 感情总是最便宜，也总是最贵的。 “哼！”黛布拉一声娇哼，头低了下去，整张脸红扑扑的。 “说说看，让我做什么？能让你求我一次，也不容易啊。”罗伊印象中黛布拉是一个喜欢任何事情独自承担的女孩，虽然有时候对他发个小脾气，但是还没有郑重其事的求过他呢。 “是曼达，我想让曼达也来这里上班。”黛布拉嘤嘤低语，似乎自己也觉得这个条件太苛刻了。她紧接着补充道：“真的，如果能让曼达过来，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罗伊沉默了下去，这可真是一个大难题呀。为难的并不是曼达有污点的过去，而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就像东莞的小姐一样，扫黄过后难道就会做个良家女吗？要知道曼达一个小时可是能赚五百美元，而从事正常的劳动工作，一个月能剩下500美元就不错了。 她张腿就能解决问题的，怎么会安心赚这种辛苦钱。就像一个破产后的大老板，他能甘心做一个被人呼来喝去的小职员吗？99.9%是不能的。 人性都是一样的。如果一个人一个月赚到过2万块，那么你再让他做2千块的工作，他宁愿歇着。 所以，罗伊如果想让曼达做一个普通的工薪族，首先要改变她的劳动观念。 尼玛，观念这东西，如果能轻易改变，这世界就不会有戒毒所、戒烟所、戒酒所了。 这简直是一个大大的难题啊。 “怪不得呢。你们就是因为这个矛盾分开住了吗？”罗伊前些天听尤利塞斯提到了这件事，也没在意，没想到黛布拉和曼达已经矛盾激化分开住了。 “也不全是，只是这些天突然不太想跟她一起了。但是心里又有点担心她。就在一个星期前，看到她满身伤痕的回到家，我当时真的吓坏了，但是她什么也没说，只告诉我没事。我有点害怕……害怕自己未来也会这样……” 罗伊点了点头，人际关系变化很正常。如果一年以后，你的朋友圈还是相同的人，只说明，你已经固步自封，无视世界的变化，终究会被进步的朋友拉黑，而不自知。而黛布拉正是生活环境发生了变化，交到了新的朋友，学习到了新的知识，视野也跟着罗伊开阔了不少，所以跟曼达决裂是再正常不过的。 就像罗伊和尤利塞斯的关系，逐渐发生的变化，也是因为相互地位、见识越拉越大，他们的圈子也远了不少。 “和曼达划清界限吧。”罗伊慨叹道。 “什么！”黛布拉一惊，没想到罗伊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个我帮不了你。说实话，你和曼达已经不是一个圈子的人了，你们之间的环境和观念会越拉越大，终于一天完全形同陌路，所以，不用为此纠结。”罗伊理性的分析道。 “你！没想到……罗伊，我真的看错你了！你是如此无情无义！”黛布拉突然像失控的狮子，朝罗伊咆哮道：“前些天，你不求回报指导我的时候，我还非常感动，你说只要刻意练习，没有什么工作做不好的。你告诉我的每句话我都记在了心里，但是现在，你竟然……竟然这么无情……” 黛布拉眼泪汹涌而出，不断压低着身体，蜷缩进沙发的角落。 我……真的做错了吗？ 罗伊这一瞬间有点怀疑。黛布拉无疑是个善良的孩子，当曼达问尤利塞斯索要投资的欠款时，尤利塞斯继续想法设法的哄骗、拖延，但是，黛布拉听到曼达的抱怨，就用马克赔给她的薪水，支付了几万块给了曼达，而且做好事没有留名。后来如果不是曼达主动提及，尤利塞斯还不知道呢。 不管最初曼达借钱的动机如何，她当初资助的几千块，实实在在的帮助罗伊度过了最艰难的时间，但是现在，他正在铁石心肠的劝说曼达最好的朋友抛弃她。 自己难道真的是无情之人吗？ 第61章 混乱的日常 不！自己并不是无情之人。罗伊心中呐喊，这个锅，朕不背。 自己本就不具备点化顽石能力，这种地狱级别的副本，怎么可能打赢呢？ 罗伊脑中浮现曼达直率性感的样子，心中长叹连连，他还记得当时曼达小心翼翼从卧室里拿出她的棺材本，把5550美元犹如珍视生命一般交到尤利塞斯手里，满含期待的欢欣鼓舞，幸福的像一个小女人。 罗伊当时的自我安慰是——自己不骗她，别人也会把她钱骗走的。现在自己已经有实力还款了，却一点也不想偿还。 不是小气，心疼什么的，而是不想让这份钱在曼达手中打水漂了。他深知，曼达是“易骗体质”。 无论这种做法是否符合大众伦理观念，他都不想再去管，因为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如果不是今天黛布拉再次提及，罗伊他这一辈子也不会跟曼达再有交集。 罗伊听着黛布拉在旁边啜泣，心烦意乱。 之前一直逃避，现在却不得不面对。 如果纵容黛布拉和曼达纠缠不清的话，很可能近墨者黑，曼达的愚不可及、yin乱的生活可能伤害到黛布拉。 但是禁止黛布拉和曼达来往，又TMD冷酷无情，一点没有对弱势群体的同情，属于自私自利的行为，被圣母婊所不齿。 现在无论自己怎么选择，都蕴含着风险。黛布拉积累的负面情绪，很可能在未来的某一刻，回馈到自己身上，给自己带来灾难性的后果。 唯一可行的，只有——让黛布拉也消失。 这样的话，曼达、黛布拉这两个呆头呆脑的笨蛋，再也影响不到自己的生活了，哪怕她们将来麻烦缠身，也跟自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而且，自己也能够放下内心的包袱，继续大步向前，做着商业制霸天下的美梦。 罗伊大脑突然变的空明起来，这是难得的顿悟。 他站了起来，来回踱步，思忖着这一个完美的方案。 他越想越兴奋，越想越觉得这真的是天衣无缝，可以解决所有麻烦的完美决策。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是吗？ 不够怜香惜玉？ 呵呵了。这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更美的妹子，只要你有足够的钱。 罗伊感到内心深处还有一丝丝的挣扎，这是人性弱点中的儿女情长，不能……不能再拖延了！ 罗伊斩断最后一丝顾虑，站直了身体，语气厚重有力：“黛布拉，既然你那么想帮曼达，那就辞……” “——求求你，求求你，我们一直都是家人，对吗？”黛布拉泪眼朦胧，梨花带雨，这一刻浓烈的情绪比她之前任何一次被侮辱时都要动情。她上前一步紧紧握住罗伊的手，想要融入对方手心一般。 家人？我们是家人？ 罗伊错过和黛布拉的对视，眼神不自然的瞥向旁边。 他想到自己穿越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月了，却从来没有打一次电话，问候一下自己的母亲，心中坚硬的外壳裂开一道罅隙。 他脑中想起《菜根谭》里的一段话：家人有过，不宜暴怒，不宜轻弃。此事难言，借他事隐讽之；今日不悟，俟来日再警之。如春风解冻，如和气消冰。（家人有过以后，不要立即勃然大怒，不要轻言放弃，不要说断绝什么关系的话作为威胁。这件事情难以说清，就用别的事情旁敲侧击让他明白，他今天不明白，就等着来日再说，过两天再跟他交流。这就像春风解冻，春天来的时候水面上还结着冰，但是春风一天天地吹，慢慢这冰就融化了。） 不要动怒，不要动怒，不要动怒。 可是！ 真的忍不了啊！ 罗伊愤愤的甩开黛布拉的手，无奈的说道：“让曼达去行政部工作吧，试用期月薪二千，工作压力不会太大，我会给HR打招呼的。” “罗伊，真的吗？”黛布拉破涕为笑，恍若梦中。 罗伊把抽纸盒塞到黛布拉怀中，命令道：“擦干眼泪，感觉走吧，我不想见你。” “我马上走……马上走。”黛布拉慌忙的蹭着脸，看了一眼瘫坐在沙发上仿佛被抽干力气的罗伊，满怀感激的离开了。 罗伊一个人静静的瘫在沙发上，像一个漏气的娃娃，任凭时间流逝，一动不动的看着空气。 又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呓语般的声音响起：“这也许是我穿越以来第一个错误的决定，这件事的后续肯定是无穷的麻烦……” …… ———— 次日。 红珊瑚公司。 “嗨，詹米，早上好，早上好，早上好。”黛布拉愉快的跟同事打招呼。 “好呀。”身材娇小玲珑的詹米-阿莉，下意识的扶了一下眼镜，疑问道：“看来你心情不错呀。” “当然喽。”黛布拉打开电脑，积极的做着表格，干劲十足。 “这个表格我见你昨天不是做过了吗？”詹米好奇道。 “罗伊说过，不要低估学习任何一项技能所需要重复练习的次数！”黛布拉朝詹米眨了眨眼，笑道：“我今天再练习一遍，明天再练习一遍，后天再练习一遍，我肯定就学会了。” “可是……你现在明明就能够独立做出来了呀。”詹米惊奇道。 “罗伊说，重复，是从笨拙达到熟练境界的唯一通道。嘿嘿，我现在还不够熟练，下次再做时肯定会忘不少细节。而且，罗伊还说，通过大量的重复动作，最终会使大脑中两个或多个原本并无关联的神经元之间，经过反复刺激之后，产生强关联。妈妈就再也不用担心宝宝的工作了。”黛布拉调皮的一笑。 詹米给黛布拉竖了个大指头，“老板可真了不起。” “嘿，当然。” “哦？”詹米眉头一挑，“我记得昨天你扔在说老板的坏话呢。嘻嘻。” “那是因为……因为……罗伊也有对的时候嘛。总之，我们要去芜存菁，提升自己。” “嘿嘿，我懂~”詹米意味深长的看着黛布拉，慢慢的靠在对方耳边，轻声道：“老实交代，你跟老板是什么关系？” “没……没什么关系啊。”黛布拉脸红了起来。 “哦~哦~我懂。那么，你们有没有突破最后的界限呀？” “你讨厌死了。”黛布拉笑着横了詹米一眼，轻轻的把对方推到一边，心如撞鹿的看着电脑屏幕。 詹米眼球转动，上下打量着黛布拉，心中不知为何非常羡慕。 第62章 旁观看戏 咚咚。 “请进。” “老板。”销售经理埃迪-赖特笑着打着招呼。 罗伊站了起来，问道：“喝点什么？” “谢谢，不用了，我马上就好。”埃迪客气道。 罗伊笑了笑，还是倒了一杯酸奶，递了过去，露出询问的眼神。 埃迪也不啰嗦，开门见山道：“老板，我这次来其实想跟你请教下营销的经验，这几天，我的团队不太好过啊。” “哦？” 埃迪继续道：“说实话，这几天的营销推广不太顺利，我私下里也下了大工夫，仔细研读了工作手册，执行中完全按照上面指示的去，可是效果……不尽人意呀。” 罗伊点了点头。他心里清楚，每个经理都有自己的营销理念和做事风格，有些优秀的营销案例并不一定适用所有的场景，除了内部团队能力差异以外，还有外部很多不确定的因素。罗伊心里承认，他自己玩的弄一套营销手段，也会有失灵的时候。 “有没有总结原因呢？” 埃迪踌躇道：“大概是营销氛围营造不到位吧，我们在加州大学推广时，观众寥寥无几。我私下做了调研，有部分同学说没意思。结果，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造成了很不利的连锁效应。” 罗伊同仇敌忾般点头认同。 埃迪见老板态度不错，心里便更大胆了些，“我觉得，加里的工作方式有点问题，其实，不止是我，尤利塞斯、弗恩他们营销活动也多多少少也打了折扣，比着你之前带团队的时候，差距大了很多。” “哦。”罗伊不置可否，对方这句话明显是抱怨他的上司不给力喽。估计加里没来任职时，埃迪也是在背后这样抱怨我的。 “老板，有什么解决问题的方法吗？”埃迪问道。 呵呵了，凡事都需要我解决，我干嘛给你们这些饭桶付工资啊，更何况，你这家伙顶头上司是加里，现在却来我这越级汇报，真是有心机啊。 罗伊心内早已起了波澜，但是脸上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我需要先了解下具体情况。” “好的，我这边能帮上什么忙吗？”埃迪表现的一脸真诚。 “暂时不需要，谢谢你能来找我，我会重视这个事情的。” “应该的，那我先去忙工作了。” “嗯，加油。” 罗伊礼貌的把埃迪送走，对于对方这种无事生非的管理层经理，自己心里是有气的。不过，罗伊随即一想，现在埃迪的顶头上司又不是自己，自己操这份闲心干嘛，遇到这种不给力的下属，头疼也该是加里去头疼去，自己就乖乖的在旁看戏学习就成。 如果加里这个精英人士连小小的埃迪都搞不定，那罗伊真该好好的反思下自己的招人策略了。不管怎么样，还得努力学习这方面的知识，提升下识人之能。 在这次交谈中，埃迪反复的问了好几次，他现在要怎么做？这是想让罗伊插手，搅乱加里的布局，同时打击加里威信，以浑水摸鱼。 如果自己真的嘴贱，或是没有意识，越级指挥，这会给加里的工作带来不小的麻烦。好比在一个家庭里，父母教育孩子的方式不一致，这就会造成孩子从中渔利、推诿。 一个下属两个领导也是这个道理，当职权不明，员工就有了理由钻空子，会大大降低管理效率。（附录1） 埃迪这种小手段，罗伊一眼就看透了。 抱怨的本质是什么？ 其实就是委婉的批评。 而埃迪正是这样做的，每一句抱怨，就是对加里一个侧面的批评，而埃迪选择抱怨而不是批评作为攻击的手段，唯一的原因是加里的职位比他高，如果这人是他的下属，那他肯定毫无顾忌的批评。 这种批评型人格，最是讨厌了。狂妄自大，自以为是，沉沦在自己的逻辑中沾沾自喜，不能自拔，称之为社会毒瘤也不为过。 罗伊换位思考的思忖着，加里不知道会怎么对付像埃迪这一号下属，难道直接暴力开除？这确实是一种办法…… 罗伊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比开除更好的方式。嘿，好在这件事头疼的是加里，他只用拭目以待就成。 啧啧啧……有了左膀右臂，得力干将，就是轻松啊，这皮球踢的心安理得。 罗伊随手从文件柜里抽出了一份资料，这是加里前些天就制定好的营销计划B方案。也就是说，当罗伊制定的营销A方案失败后，只要使用B方案，就可以扭转劣势。 可笑埃迪那家伙还以为加里会没有准备。意外无处不在，而精英人才总是能够稳定的发挥才能，给客户或领导可预期的结果。他们能够如此优秀，就是靠世事洞察的备用方案。 这个备用方案罗伊觉得非常赞，比他当时构思出来的营销模式要简单暴力的多，只不过，唯一的缺点就是，比较依赖现金流，这个对资金链薄弱的小公司，还是有些致命的。 罗伊想了想，决定还是亲自去见识下备用B方案的威力，他拿起电话，按下号码：“雷克斯，那边谈判商榷的怎么样了？” “非常顺利，预计今天下班前就能签订好所有协议，今晚协议正式生效，就可以操作了。” “NICE。” “先挂了，你知道的，银行这边的手续特别繁琐，来不得一点马虎。” “OK，拜拜。” 这个B方案需要和银行打交道，而雷克斯又是银行信贷员出身，由她出面，不仅事半功倍，而且也绕过了不少金融风险，一些条款的争取，也帮公司这边减轻了资金压力。 那么接下来，就看加里的表演了。 罗伊不经意的又笑了出来，畅快不已。大将在手，天下我有！ …… ———— 埃迪离开老板办公室，回到了他的团队。 “经理，怎么样？”一个成员满怀热情的迎接着。 “对呀，老板说什么了吗？”另一个成员看起来也挺着急的，这几天营销活动做的很失败，众人心头都有一层阴霾。 埃迪坐下来喝了口水，冷冷道：“呵，他还能说什么，他自己的营销方案本来就有问题。” 众人沉默下去。 “那我们现在……”一个成员突然说道，然后给了埃迪一个隐晦的眼神。 埃迪点了点头，心想，这是公司经营方式不合理，就不要怪我们了。一个拿不到绩效和奖金的团队，离散伙也不远了。 【PS】附录1：“一个领导对多个下属负责，一个下属却只对一个领导负责”，这是领导力的金科玉律。不过，也有一些反例，比如你会听说一些公司会鼓励下属越级汇报，越级投诉，这个是另一种特殊情况下的管理模式，有对于的管理逻辑，但是本质上和上面的例子并不矛盾。因为下级越级汇报，并不代表上级也越级指挥。 第63章 传说中的B方案 加州圣地亚哥大学。 罗伊、黛布拉避过几个行色匆匆的同学，惊讶的看着远处火爆的营销展台，不大的场地却围了足足一百多人，随着羊群效应（附录1），更多的人正在加入其中。 “这就是加里B方案的营销效果吗？果然名不虚传。” 展台的布置和罗伊当初设计的一致，但是使用方式却来了一个360度大逆转。应该是罗伊的营销方案在执行中受挫后，临时改变的场地。 展台中央站着一个主持人，激情洋溢的犹豫传销头子一般，眉飞色舞，吐沫横飞，指着桌子上的看板，刺激着台下的学生，吸引着所有人的眼球。 主持人道：“让我们再次恭喜这种帅气的男同学，获得免费赠送的超级黑科技——超神DVD。掌声送给他！” 台下响起稀稀疏疏的掌声，众人的眼光都落在主持人旁边的抽奖盒里，期待下一个幸运的人就我自己。 罗伊心中大汗，这样营销真的没问题吗？免费赠送？好像有点不靠谱呀。 主持人：“亲爱的同学们，新到场的请到右边领奖处取一个幸运号码，我们会在五分钟后进行第五轮抽奖，说不定下一个幸运的人就是你哦。” 新来的人兴冲冲的前去领号，这种打着免费赠品的旗号，无论在世界哪个地方，都是这么受到欢迎。 “罗伊，雷克斯在那呢！哈哈，看她忙的焦头烂额的样子。”黛布拉终于瞅到了那个贱人，看到对方忙前忙后的指导员工和客户填写单子，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来的严肃。看到雷克斯自顾不暇的样子，黛布拉心中莫名的生出一种快感。 “哦。走吧，我们去看台右边也领一个号码。”罗伊道。 “领号码？”黛布拉疑惑道。 “抽奖啊傻瓜，今天可是我的幸运日。”罗伊憧憬着，万一自己一会也中奖了怎么办？ “可是……这不是我们的自己公司的活动吗？我们赢走礼品，真的没问题吗？” “这场活动进行到这里，已经达到目的了。活动醉翁之意不在酒，你想多了姑娘。” “等等我……我也去抽奖……我手气超级好的，在家乡的时候，我爸去赌桌前，都会带上我，你知道为什么吗？……喂，你就一点也不好奇吗？……我偏要说，因为我是幸运星啊，笨蛋。” 你才是笨蛋，你全家都是笨蛋。罗伊心里吐槽。 罗伊、黛布拉在工作人员（临时工）的帮助下，登记了姓名，电话，学院，班级，然后领了一个抽奖号码，一份宣传页。 “喂，罗伊，班级你填的什么？”黛布拉问道。 “哦，法学院三年二级。” “好的。”黛布拉照例抄了上去，也领到一个号码，一份宣传页。“哇喔，我今天要中奖了。” “嘿，谁给你的自信？美国总统吗？” “真的，不骗你，看——33号，我的幸运数字。” “小三啊。可以，确实不错。”罗伊笑呵呵道。 “是吧，我也觉得不错，你的号码是多少？” 罗伊笑而不语，继续看着手中的宣传页，上面写着DVD的介绍，红珊瑚网站，以及抽奖规则。 “真讨厌，有什么好看的。”黛布拉随意扫了一眼，就把宣传页丢了，双手握紧幸运号码，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展台。 台上主持人也把气氛烘托到了又一个高潮：“亲爱的同学们，第六轮抽奖马上就要开始，你们准备好了吗？……好的，让我最后为新来的同学介绍下抽奖规则。同学们，稍后，我将开启桌子上的抽奖器，经过布朗运动，它会随机产生一个号码，如果在场有哪位同学有这个号码，那么恭喜你，你就会获得这个价值698的全新DVD机的免费试用权，并获得一个月免费的红珊瑚会员，可以任意租赁网站的海量电影，同学们，你们期待吗？……非常好，那么接下来，抽奖正式开始……Ready？GO！” 台下的同学们兴奋的喊着自己的号码，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的抽奖器。 “33……33……33……”黛布拉也被氛围感染，完全了融入了进去，随着大家一起，激情的召唤着自己的奖品。 “嗨，罗伊。”一身名牌，西装革履的加里，神采奕奕的走过来打着招呼。 “哇哦，这个活动，简直棒极了。说实话，出乎了我的意料。”罗伊赞叹道。 “让你见笑了，不得已而为之啊。”加里叹道：“如果团队再成熟一些，经过一段时间培训，使用你的营销方法，是最节省营销费用的。” 没错，罗伊那一套营销活动几乎收支平衡，DVD获得的利润可以补贴到团队里，宣传口碑也不错。但是，通过激发好奇和渲染氛围来达成销售的营销模式，需要一定的运气，也需要更高的营销意识，只有方方面面的细节都做的差不多了，成功率才会大增。 像他团队那些半吊子的经理，自己也许能看懂这个模式，但是想模仿的一模一样，甚至青出于蓝，那可就不容易了。 要知道，罗伊本就是销售出身，对于任何营销手段有超乎常人的敏感。 不过话说回来，加里设计的B方案，则简单的多，只要找一个激情活力的主持人，很快就能通过抽奖的噱头吸引一大批旁观者，进而达成信息交换和营销宣传。 门槛可谓低的很。 不过，这样“免费赠送”的逻辑，显然没有那么简单。 “只是，我有一个疑问。”罗伊问出心中的困扰：“这种营销方式，会不会让人产生一种廉价的错觉呢？宣传目的虽然达到了，但是客户使用热情可能不高，这也就造成了后期注册网站的订户会减少，租赁频次也会降低，群体内互荐也会受到不利的影响。” 加里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这个问题我确实想过，你的营销策略最大的优势就是让人觉得有面子，很珍视，基于炫耀心理，客户也会跟朋友推荐公司的服务，进而形成良性的循环。 “而B方案是快速扩张产品覆盖面的方式，操作简单，响应度高。虽然你担心的不无道理，但是我们还是根据后续的结果来实际分析下，是否真的有影响。通过主观的推断，很容易出现误差。” 罗伊点了点头，非常认同，不管推理如何，真正的市场反应，还得靠数据说话。 突然，黛布拉欢呼一声，抓住罗伊的手臂，剧烈的摇晃道：“罗伊罗伊！33号！我中了！我中了！” 【PS】附录1：羊群效应的原理随处可见。比如，上，收藏数量就是一种暗示。当一个作者有10万收藏量，甚至不需要其他理由，我们也愿意收藏一波。而当一个作者只有100个收藏的时候，我们就会想想为什么要收藏这本书呢？ 可怜收藏如我，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求书评。 第64章 镜子 黛布拉羞涩的上台说了两句获奖感言，下来拽着不情愿的罗伊，一起到旁边去领奖。 展台大部分外围人员都是雇佣的学生临时工，并不是认识他们，走到旁边的领奖桌，还很热情的招待着，让他们就坐。 不过，上一位领奖者轻声的抱怨，还是吸引了罗伊的注意。 “本以为中奖了，辛辛苦苦填了这么多表，结果，之后还要分期付款，法克。” 公司内部的销售人员耐心的解释道：“非常抱歉，给您带来不好体验了。其实，我们号码牌背后写有获奖细节的。给你带来的不便，我深感歉意。” 罗伊翻了下号码牌，上面果然有详细的解释，只是这么小的字，谁会仔细看呀，太鸡贼了吧。 领奖者再次确认道：“你们这个产品真的可以免费退货吗？” “你大可放心。”销售人员指着合同上的条款，说道：“我们刚才签的协议上写的很清楚，无论什么时候，哪怕是三年、五年以后，如果你想要退款，也是可以随时申请退款的，白纸黑字，有商业银行担保，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那好吧。我回去用下试试。”领奖者想了想，好像没有了其他的顾虑，跟着朋友一起开心的离开了。 罗伊从刚走的那位同学中回过神来，就看到黛布拉和雷克斯已经火药味十足的对峙起来。 “喂，雷克斯，领奖要填这么多表格吗？我们这么熟了，就不用这么麻烦了吧。”黛布拉掂量着厚厚的单子，有个人信息表、还款银行账户、身份证明、报税单、协议条款文件等等十几页，看的黛布拉头皮发麻，内心抓狂，她最最最讨厌的就是填各种各样的单子，根本就看不懂上面到底是什么意思。 雷克斯呵呵一笑：“我们真的很熟吗？要知道，这个奖品可是只赠送加州圣地亚哥大学的学生的，你想好了再说。” 黛布拉不情愿的翻看着单子，可怜兮兮道：“那拜托你，帮我填下好不好。” “不好意思，必须由本人阅读签字才有法律效应。”雷克斯指派了一名临时工学生，协助黛布拉填表。 雷克斯教导的还不错，临时工尽职尽责的说明着单子上的条款和作用，还有获奖者之后每个月需要还款的金额。 黛布拉签字签到一半，疑惑道：“每个月还要还款？不是免费赠送的吗？” “是免费赠送试用，小姐。”雷克斯白了对方一眼，解释道：“如果试用效果不好，你可以选择退货，不需要支付一分钱的费用。” “那……好吧。”黛布拉脑袋一转，既然可以免费退货，似乎还是占了便宜，大不了一个月以后该还款的时候，退掉不就行了。哦也，我真是太睿智了。 黛布拉花费了七八分钟，终于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完成了所有的手续，她大呼一口气，填单子已经填的晕头转向了。 完成后，她兴奋的抱起一个小纸箱，开心的在罗伊面前炫耀到：“怎么样？是不是很赞呀。” 这个傻妞。罗伊噗嗤一笑，确实被她的蠢萌给戳到笑点了。 雷克斯手中拿着一份单子，塞到黛布拉的怀里，笑着提醒说道：“协议附件和退货申请单，千万别弄丢了，否则后期会很麻烦哦。” 黛布拉感觉对方似乎别有深意，但是又听不出来什么，只好回谢。然后又屁颠屁颠的去找罗伊了。 雷克斯沉思了几秒，又立刻回去忙去了，今天所有的银行还款单都马虎不得，万一填错了，要全部返工，纠错成本很大，她需要来严格把关，顺便在这个过程中培训几个熟手，为其他小组的营销活动助力。 …… 在营销展台的后边，加里正在跟罗伊介绍一个碰巧遇到的熟人。 “这位是百视通的运营总监约瑟夫，在公司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这位是我的老板，红珊瑚公司的CEO罗伊-范。” 两人笑着握了下手，不过，罗伊感受得到约瑟夫眼底的轻视，这是一种礼貌性的应付。 约瑟夫不阴不阳的说道：“我跟加里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其实一直想让他来百视通工作，而且百视通已经如日中天，鼎盛到了极致，他来这里，肯定是最佳的选择，没想到……” 罗伊呵呵道，丝毫不委曲求全：“没想到加里如此有眼无珠吗？” 加里看着两人言辞交锋，也插不上嘴，不知今天这次意外会面，是好是坏。 “也许是受人蒙蔽呢？”约瑟夫转向加里，认真的问道：“你真的愿意埋没在这样一个小公司里吗？要知道，巨头百视通一个指头就能够收割它。” 这真不是一场愉快的谈话啊，罗伊感觉内心受到了一万点暴击伤害。 自以为是，自视甚高的人很多，但是你们这些白痴为什么要到朕的面前晃悠，展现自己的优越感呢，以为朕是好欺负的吗？ 加里笑道：“约瑟夫，你不用说了。今天为你引荐我的老板，就是让你知道我的决心。百视通并不适合我。” 约瑟夫愤愤的嘲讽道：“就他吗？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朋友？什么时候未成年这么吃香了，我还以为只是在男同界比较流行呢。” 约瑟夫接着哈哈的笑了几声：“喂，小朋友，你叫罗伊是吗？很好，回家在你妈咪怀里好好估算下公司的价值，等着被百视通收购吧。” 约瑟夫走了几步又扭过头来：“小朋友，看你脸色可不太好，我友情提醒一下，搞基太多了对身体可不好哦。” 这时候，黛布拉一蹦一跳的颠了过来，疑问道：“咦？刚才那人是谁呀？” “是我们的镜子。”罗伊勉强的一笑，跟加里打了个招呼，就带着黛布拉离开了。 路上。 黛布拉反复嘟囔道：“镜子？镜子！这是什么意思呀？” 罗伊经不住黛布拉反复的问，就敷衍道：“就跟你怀里这台DVD一样，能够照出自己的模样。” “什么呀？”黛布拉完全理解不了。 罗伊当然知道她听不懂，但是，罗伊就是想这样拐弯抹角的说话，也许是为了展现自己智力的优越感，也许是想发泄刚才积累的怒气：“你真不明白？” “我真不明白。” “你是不是觉得今天获奖很高兴？” “嗯。” “占了便宜？” “嗯。” “想着免费使用一段时间，再开开心心的把这个产品退掉，这样就不用花费一分钱代价了，对吗？” “你怎么知道？” “小姑娘，结果也许很残酷——这件商品，你根本就不会退。这台抽奖得的DVD，就像镜子一样，照出了你的智商。” 第65章 收购、破产以外的第三条路 “为什么我不退！我肯定会退！”黛布拉态度坚决的对抗道。 罗伊呵呵道：“要把这个产品退货得填退货单，对吧？你大概没仔细看，这退货说明单总共三份，每一份三页左右。我敢肯定，你根本不会填。” 黛布拉脑袋蒙蒙的，这是一个她下意识忽略的问题，填单什么的，最最麻烦了，无数乱七八糟的条款，莫名其妙的规格，想想都让人发憷。但是她怎么可能认输，她争辩道：“我会填好单子的！就算真的不懂，难道我不会打电话问客服吗？” “呵，到时候你就会想：哎~只是几百美元的而已，而且又是能用得到的产品，何必搞的那么麻烦呢。” “我不会！我会填单退货的。” “到时候你还会想：这可是属于我的东西，哪怕别人花钱买，我也不卖；哪怕自己用不到，也用不着退货。” “我不会！我不会！罗伊，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的！”黛布拉气愤的强调道。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罗伊不置可否。 “损失厌恶”心理是人性的弱点。这个心理现象在商业的行为设计学里被广泛应用，没几个人能抵挡它的威力。（附录1） “行为设计学”最大的好处就是，即不用威逼利诱，使用几个心理学的套路就能让人按你设计去办。它不是催眠术，但是用好了比催眠和巫术都好使。 加里作为营销界知名的前辈，设计出的营销活动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普通的消费者难以逃出这张精心设计的大网。 一个套路一个套路，环环相扣，人们被无形推销而不知。 黛布拉看着罗伊的背影，心里暗暗发誓：“我一定不会付钱的。”她心里又想：“保险起见，要不我现在就把这台DVD退掉？可是，这个新产品自己都没有用过呢……好纠结啊……” …… …… 罗伊开车路过金门大桥，看着平静的海岸，壮丽的红桥，心生无数感慨。 那台DVD是黛布拉的镜子，而百视通的约瑟夫又何不是自己的镜子呢。 它照出自己的弱小、卑微、无力，努力挣扎在破产边缘的狼狈模样；照出了红珊瑚公司的脆弱、年幼、孤立，随便一个巨浪就能掀翻在地上。 百视通这个庞然大物的竞争对手，在罗伊面前就类似于未来中国互联网三巨头BAT，无论创业者做什么行业，都绕不开这三座大山。 被巨头收购，也许是最好的结果，但是大多数时候，都是被巨头一个模仿的动作，依托资源优势，打的创业者无处可哭。 就像现在一样，如果百视通真的认真对待红珊瑚公司的商业模式的话，那么一百个罗伊，也搞不定对方。要知道，百视通可是年收入超过六十亿的家庭影院霸主啊。 百视通要资源有资源，要人才有人才，要渠道有渠道，要研发有研发……如果想要针对一个幼苗，不需要360度打击，只需要简单模仿，很可能就会让红珊瑚陷入A轮的融资困境，没有钱继续支持公司发展，那还谈毛线未来。 罗伊现在很头疼，非常头疼，如果两个月后红珊瑚公司有了成绩，它可能将面临公司命运中最重要的一次转折，是死是活，成败在此一举。 罗伊仔细揣摩着未来的凶险，从脑中搜索着经验教训，想要制定出一个最佳策略。 在世界上，每一天都有大量的公司登记注册，浩如烟海。有的犹如一颗明星，一飞冲天；有的厚积薄发，异军突起；少部分盈利微薄，苦苦挣扎；而大部分企业，则是很快的走向尽头，灰飞烟灭。 罗伊似乎看到了自己公司的结局，如果他公司把市场培育的好的话，有两种可能，被抄袭或被收购。 至于自己公司的会被抄袭，还是被收购，取决于两者之间的成本差异。 简单的说就是，如果抄袭只需要花100万的代价，就能够达成收购的成果，那就这个公司的收购价格肯定不会超过100万。 在商业这个残酷世界，哪有什么同情心这种无用的道德。某某公司CEO说他选择收购某个企业，而不屑于选择抄袭——这人绝对是骗子。真实的答案很可能是他自己组建类似的团队所需周期太长，等他自己团队做出相同的产品了，风口热点已经擦肩而过。如果抄袭某个创意只需要一个月甚至一周就能办到，谁会选择收购这样花大钱的事情呢。 所以，罗伊如果想要自己的结局是被收购的命运，那么，他就要尽快打造技术壁垒、市场壁垒、价格壁垒等等多方面的优势，让想要进入这个细分领域的公司需要花费大量的代价才能取得成果。 这样的话，模仿的成本就远远比收购的成本高了。明智的企业管理者都会选择后者。 罗伊握紧拳头，感受到了巨大的紧迫感。他现在还要做更多更多，让自己公司的优势犹如滚雪球般不断扩大，最终到谁也动摇不了的地步。只有这样，他才可能在残酷的商业竞争中有立锥之地。 可是！难道最终命运是高价收购自己就满足了吗？！ 罗伊有点不甘心，他眼中发着红光，心中暗暗发誓，谁也别想轻易从我身上咬下口肉来！ 百视通！朕要静静的看着你这个巨人一点点被蚕食，在傲慢自大中，在挣扎无助中，在歇斯底里中，灿烂如烟花般毁灭！ …… ———— 【PS】附录1：损失厌恶是指人们面对同样数量的收益和损失时，认为损失更加令他们难以忍受。同量的损失带来的负效用为同量收益的正效用的2.5倍。损失厌恶反映了人们的风险偏好并不是一致的，当涉及的是收益时，人们表现为风险厌恶；当涉及的是损失时，人们则表现为风险寻求。 损失厌恶有很多著名的案例，我这边举一个有意思的例子。 Uber公司做的是共享汽车，业务相当于中国的滴滴和优步。 开出租车司机的人，每天都会给自己定一个目标，比如挣到500美元，就不干了，回家休息。 但是司机这样做不符合Uber的利益，Uber希望司机能够多跑一些时间，甚至是永远不下线。Uber就雇佣了几百位社会学家、数据科学家和点子游戏设计师，来设计司机使用的手机APP系统，研究怎么让司机像打游戏一样，对“开出租”这个活动上瘾。 Uber做的第一招是给司机一个“动态”目标。一个司机跑累了，他点击手机APP说我要下线，Uber并不会让司机马上下线。它给司机弹出一个提示：“你今天只要再挣6美元，就能挣够40美元，你真的想现在就下线吗？” 等司机赚够40美元，它又会问你为什么不挣到60美元呢？这种动态目标就好像挂在驴子眼前的胡萝卜一样，永远都够不到，却让驴子动力十足。 （Uber还设计很多招，不一一赘述，感兴趣同学，可以找我要资料） 第66章 第一批订户 噔噔。 “罗伊没在。”黛布拉见有人敲门，抬头看了一眼，便又忙自己的事情。 “没事，我在他办公室等着。”雷克斯侧过脸，尽量不跟对方对视，隐藏着眼中的晶莹。 “呵，随便。”黛布拉撇了撇嘴。 雷克斯走进办公室，关上了屋门，把手中的文件放在桌子上，抽出一张纸，擦了擦眼睛，在室内怔怔的踱步。 办公室内曾经只有一块大白板，现在变成了两块，上面记录的复盘内容各不相同。 雷克斯走了过去，轻轻的抚摸着上面字迹，回想着第一次来这里找罗伊的情景。那时候罗伊意气风发、壮志凌云，对方神采飞扬的模样仿佛还历历在目。只是白板上的复盘课题早已几经变换，人是物非。 在这里的这一个月，她深深的感受到了创业公司面临的巨大的压力，每一分金钱开支，每一块业绩波动，每一个订户动向……都让人神经紧绷，忍不住焦虑或是狂喜。 在这样的压力和困难下并肩作战，让她感同身受的融入了这里，每天干劲十足的迎接新的难题。就像罗伊经常挂在嘴边的话：业余者才讲究灵感，我们专业人士只是每天早上准时开始工作！ 这么朴素的语言，听着却让人热泪盈眶、热血沸腾，想要以此为标杆要求自己，跟这个团队共同成长。 希望是那般可贵，未来是那么憧憬，商业竞争却也是这么残酷。 随着公司对市场不断开拓，DVD营销渐渐的集腋成裘，免费试用券吸引了新的订户不断加入，但是，依然改变不了老用户的持续流失。 公司现在迎来了最大的一次挑战：订阅用户流失问题。 除此之外，也许还有自己的问题。雷克斯看了一眼自己发红的手臂，上面五个指印清晰灼烫，指尖印处甚至还有淤青。 伤痕触目惊心。 雷克斯有时候也会不禁的想，这个公司最终会不会倒闭呢？如果倒闭了，罗伊该又会怎么办？那时候他的贷款肯定会还不上了吧，自己会不会再次帮他承担呢？ 不行，不行！雷克斯摇了摇头，暗暗责备自己怎么能够想这么悲观的事情，罗伊每天那么努力，他一定能找到解决办法，顺利的度过难关的。 我要相信他，我要相信他，我要相信他……可是，他真的能度过难关吗？至少自己已经无能为力了。 正在雷克斯神游天外时。 罗伊满面春风的和技术员塞西-夏普一起走了进来。 “哦，雷克斯，你先在沙发上坐下，我很快处理完。”罗伊简单的打了个招呼，就迫不及待的坐到了电脑前，打开了一个统计数据，专心的看了起来。 塞西朝雷克斯眨了眨眼，悄悄的做了一个口型：你今天真漂亮。然后便走到罗伊身后，振奋的解释道：“老板，根据你做的大数据分析框架，我已经把所有的资料整理出来了。依照你的指导，在前一段时间做过策略调整后，订户续订率、邮寄频率增加了很多。” “NICE。”罗伊看着最新的数据，心中同样兴奋不已。如果找到了自己公司的目标订户，生存下去肯定不成问题。 在前一段时间，加里的营销活动越来越流畅、规范，效率也提升了不少。随着订户的提升，如何留住他们，让他们持续租赁影片，就成了公司现在迫切要解决的问题。 通过大数据分析对比，罗伊发现软se情电影租赁的频率特别高，他就调整了进片比例，又谈下了大量的冷门，但是成本很低的擦边球电影。喜欢看这类型的客户，已经成为了红珊瑚公司的忠诚客户，在试用期到期后的续订服务，为企业带来了第一笔收入。 罗伊又反复的做数据对比，发现自己很多用户都是印度裔的学生和技术移民，因为他们在传统的录像店里很难找到自己家乡的电影，所以租赁小众电影和国外电影的频率很高。像这类型的电影成本也很低，公司财政完全负担的起。所以罗伊当机立断，又谈了很多国外经典电影的版权。 事实证明，这一步走的也非常对，一些国外的留学生和技术移民成为了公司第二批忠实订户，而且数量还在不断增长。 如果红珊瑚公司能把这些小众市场做下来的话，每月的利润也是非常可观的。生存什么的，根本就不是问题。 为什么美国当地的订户流失率最高呢？ 主要是因为红珊瑚公司没有大额的预算谈下来热门电影的版权，所以被影视潮流摒弃在门外，普通订户的流失也在所难免了。 罗伊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但是觉得没有好的解决办法，只能等到A轮融资后，跟进最火电影和电视版权才可能有所改观。 不过，那是以后要考虑的事情，现在公司有了一批稳定的订户，罗伊已经很满足了。 在美国这个多民族大融合的国家，这些小众人群的消费潜力不容小视。 …… 罗伊喜笑颜开的又夸赞了塞西几句，就把他送出门了。 公司有了稳定的订户，罗伊心中最大的一块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下了。 他这才注意到雷克斯，喜不自胜的表达着内心的激动：“雷克斯，你知道吗？我们已经有了第一批忠诚的订户了。哈哈，是不是特别兴奋，辛苦了这一个月，总算是有了成果。现在我简直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就想好像是飞向云端的鸿鹄，在向全世界证明自己。 “嗨？雷克斯？你表情不太对呀？不高兴吗？……没有不高兴？哈哈，那就Happy起来呀。一会你通知所有管理层，明晚聚餐，说有大事宣布，让公司里其他人也振奋一把，让他们知道跟着我混是多么明智的选择，多么的有前途职业……呜嗬嗬嗬……” 罗伊忍不住放声怪叫，抒发着这一个月来的压力和焦躁，有种想去酒吧嗑药尬舞的冲动。 他自顾自的笑了一阵，突然感觉少了点什么，他看向雷克斯泪眼朦胧的样子，眉头蹙起，严肃了起来：“发生什么事了吗？” 雷克斯擦着眼泪，摇着头：“没有……我只是……喜极而泣。” “不对！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雷克斯感受着罗伊霸道的关怀，心在这一刻都快暖碎了。 第67章 扑朔的冲突 “没事，真的没事。”雷克斯深吸了口气，强压着情绪，遮挡着淤青的右臂，极力掩饰道：“这份资料是营销团队上个月的业绩排名，加里说，可能有些问题，让你过目下。” 罗伊疑惑的接过资料，大概看了一眼，公司现在共六个业绩团队，其中包含罗伊最初成立的三个队伍，业绩表中，埃迪-赖特团队排名第一，尤利塞斯团队排名第四，弗恩-罗兹团队倒数第一。销售总监加里后期组建的三个团队，分别排名第二、第三和第五。 这个排名确实诡异，根据罗伊对自己当时带的三个营销团队了解，弗恩团队应该会排名第一，因为他做事勤恳、努力；埃迪团队会排名中间，因为这家伙虽然不靠谱，但却有点小聪明；而尤利塞斯则肯定会垫底，因为他根本没有管理、营销经验，一切都在摸着石头过河。 但是，这个结果却出乎意料的反着来了，诡异的很。 罗伊问道：“加里他什么想法？” 雷克斯：“他说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能有什么意见，团队是他带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想搞什么动作，提前支会我一声就成。” “好的。我知道了。那我先离开了。”雷克斯心不在焉的应付道。 “你……真的没事吗？”罗伊再次确认道，总觉得对方隐瞒了什么。 “真的没事。”雷克斯强颜欢笑道：“要安排管理层明晚聚餐吗？我立刻去办。” “嗯。去吧。记得，告诉他们所有必须到位，没有任何理由。”罗伊笑道，虽然不知道雷克斯是什么情况，但是今天这个日子，对自己来说意义重大。 所谓创业，就是在失败的弥天大网之下侥幸逃脱。 失败是具有必然性的，成功则是偶然性的。 现在，红珊瑚公司成功获利的第一步已经迈出，勉强算是创业大军中侥幸逃脱的成功者了。 所以，罗伊自然要普天同庆，大大的Happy一把，宣示自己公司多么多么牛逼，跟着自己混是多么多么明智，获得这家公司的股权是多么多么幸运…… 既然公司已经具备盈利的能力，那么豪宅、美女、社会地位还会远吗？在这个商业社会里，还有多少东西是用金钱买不来的呢？ 罗伊作为将来制霸全世界的男人，无限的畅想着，豪情迸溅，心旷神飞。 雷克斯走后。 罗伊按下电话分机号：“黛布拉，叫尤利塞斯来一下，急事。” 少倾。 尤利塞斯赶了过来，容光焕发的笑道：“BOSS，你找我。” “我刚才看了排名，业绩做的不错啊。”罗伊审视道。 尤利塞斯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着：“还行吧，马马虎虎。” 罗伊看透不点透，心里已经有数了。他转移话题道：“有一件事情需要你悄悄的去办，拜托了。” “咦？什么事？”尤利塞斯好奇道。 “去查查雷克斯怎么了。应该是刚刚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我见她情绪不太对。”罗伊再次强调道：“一定要保密。” “哈哈，小菜一碟，交给我吧。” 尤利塞斯笑呵呵的出去了。 没过多久。 尤利塞斯反常的，气愤填膺的冲了进来，还没关住门，就大声道：“BOSS，雷克斯被人欺负了！法克，我一定要弄死那家伙。” 罗伊抬起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待关门后，才疑问道：“有谁欺负雷克斯？这么夸张？” “啊啊啊啊……气死我了，竟敢欺负我的梦中情人，不可饶恕！不可饶恕！”尤利塞斯怒不可斥。 罗伊心里无语，这雷克斯的魅力这么大吗？不仅技术部的塞西在追求她，连尤利塞斯都这么癫狂，真的是谜一样啊。 “法克，你TMD发够神经了吗？赶紧给我说说怎么回事。” “我刚才问了一下，有人在走廊看到，埃迪那混蛋对雷克斯拉拉扯扯的，好像发生了什么冲突，我听说，雷克斯的手臂好像也受伤了。” “受伤了？这么严重。”这大大的超出了罗伊的认知，在文明社会，公司内部，竟然还会发生这么野蛮的事情，真的是……太……太扯了吧。 “是！有人亲眼看见的。”尤利塞斯再也忍不住了，要求道：“BOSS，我去找埃迪对质，问问那混蛋到底想干嘛。” “站住！”罗伊叫住对方，想了想，要求道：“不要轻举妄动，回去等我消息。” “……好吧……BOSS，你一定要帮雷克斯报仇！” “放心，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 罗伊按下电话分机号：“塞西，把公司的监控账号发我一下……嗯，对。” 罗伊独自来到机房的监控处，打开回放看了起来，在下午1点25分，走廊的一处拐角，雷克斯和埃迪发生了争执，经过四、五分钟沟通无果，雷克斯选择离开，但是埃迪却拉住对的胳膊，阻止了她，在一番僵持后，才各自分道扬镳。 罗伊把这份监控拷贝了一份，决定带回去，再仔细看下。 这段监控，表面来看，似乎不太严重，埃迪顶多只是不礼貌，估计在法律上性骚扰都很难定罪。但是，如果埃迪打着擦边球，对雷克斯使用一些语言暴力，那可就是监控无能为力的地方了。 用语言暴力对一个人进行攻击，造成的精神创伤，不亚于外部伤残。 而且从视频来看，两人似乎还有个故事维系着，这个故事是工作上的，还是私生活上的呢？ 罗伊脸上阴云密布，把这事暗暗放在心上。 假如这件事不是一个误会，那么朕会让他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 罗伊开车去药店买了跌打药水，去蛋糕店买了一个水果派，又去超市买了些巧克力和糖果。 回到公司，把雷克斯叫到办公室。 “嗨，雷克斯，坐，尝尝我新买的大白兔。”罗伊笑着剥开糖衣，送到对方手里，然后自己也含嘴里一个，很享受的舔舐着。 “老板，我很忙的。你叫我过来不会是单纯的请我吃糖吧？”雷克斯犹豫了一下，还是吃进了嘴里，香甜的浓厚在齿间释放，就像吃了蜜糖一般，心情也好了不少。 罗伊又拿出点缀着梅子、椰果的圆形水果派，分了一半过去，笑道：“中午没吃饱，叫了一些东西，但是又不忍独自享用美食，所以……” 雷克斯莫名的有些感动，这些甜甜的食物好像能治愈自己一般，让她幸福又甜蜜。 “咦，你的手腕？”在对方拿糖果时，罗伊假装惊讶的问道，看着上面淡淡的淤青，心中一酸。 “哦哦，没什么，只是不小心碰到了。”雷克斯往下拉了拉衣袖，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 “等下，我马上回来。”罗伊迅速的跑到办公桌前，拉开抽屉，庆幸的笑道：“还好我平时有预备药物的习惯。嘿嘿，没想到这次真的派上了用场。”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别动！”罗伊轻轻的把雷克斯的袖子拉开，呵护备至的在手腕关节处、手臂处涂抹着药水，“疼吗……坚持一下，马上就好了……以后要小心点，知道吗？这么大的人了，都不懂得照顾好自己……咦？你怎么了？……傻瓜，用得着这么感动吗……我可是你的老板耶，不要对我有非分之想哦……” 第68章 凶残的黑手 次日晚上。 红珊瑚公司管理层所有人，受邀来到丽思卡尔顿酒店，庆祝公司阶段性的成果。 路上，罗伊单独和尤利塞斯一同前往，多次叮嘱道：“今天下午教你的东西，你千万别不分场合的使用，特别是对待自己的同事和家人，否则会出大事。” “放心吧BOSS，我知道轻重，你已经提醒了一百遍了。”尤利塞斯满面红光，眼神发亮，嘴角持续上扬，整个人兴奋的不能自持。 “哎，我一时冲动，教了你一个坏习惯，也不知道是对是错……”罗伊长叹一声，对自己的决定有点质疑。 “当然是对的！”尤利塞斯兴奋道：“像埃迪这样的混蛋，就应该狠狠的修理他，让他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野蛮！今晚我不把他打击出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恨不得滚回娘胎里，我就是不是尤利塞斯。” 罗伊兴趣了了，这样以暴制暴，岂不是相当于放出了一个恶魔对付另外一个坏人吗？正常的普通人，应该都会谴责这样的行为吧。 就是不知道这份谴责的背后是道貌岸然的键盘侠，还是非暴力不合作的浩然正气。（附录1） 这也正是罗伊让尤利塞斯代办，而不是自己出手的原因。 如果罗伊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那么他的行为，对社会影响力是非常有限的。但是他现在是创业者，算是半个公众人物，所以，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要有所克制，否则就会引来媒体的过度解读。 克制自己的行为并不单单是为了维持道貌岸然的公众形象，也是为了不对社会造成不好的示范效应。 罗伊不觉得自己是品德高尚的圣人，他也不想做公众心中完美的榜样。他想要为社会做出贡献的同时，也能够享受生活的美好。 他是商业社会下的思想产物，只相信商业世界的手段。 不过，罗伊绝对不会告诉公众他的心里话，在镜头前表演的只会是优秀的企业家形象，比如热心公益事业，关心社会时事，具有民族骄傲，热爱这片土地和国家…… 想到这，罗伊疲惫的靠在后座上，好迷茫，好孤独，好烦闷，好想跟被强奸…… …… …… 晚宴还未开始。 罗伊走到酒店套房门口，就听到里面欢腾的庆祝声，人数不多，气氛却高涨。 加里看到罗伊后，把他单独叫到旁边的隔间。 “怎么了加里？今天这么好的日子，看你还有心事呀？” “哈哈，哪有，只是些许小事，就是昨天给你看的团队业绩报表嘛。” “嗯，怎么了？” “我初步调查发现，埃迪和尤利塞斯存在投机取巧、舞弊造假的情况，其他团队可能或多或少也有那么一点，但是，他们两人业绩水分最大，影响到了团队正常的激励规则，造成了一些不良的氛围。”加里细心的观察着罗伊的反应，见对方似乎心中有数，他便继续说道：“我的意见是，在规范激励规则的同时，对两个经理进行惩罚。” “激励规则有漏洞？什么原因？好弥补吗？”这是罗伊最关心的。古往今来，投机者如过江之卿，杀鸡儆猴是最懒惰、无能的做法，真正智慧的解决方式还得从制度层面上入手。 “是这样的，我们业绩核算DVD销售占比20%，网站订户注册占比80%。DVD营销模式已经很成熟了，每个团队执行情况大同小异，业绩也相差无几。不过网站订户注册，可能会通过伪造用户信息，注册抵充数目。 “因为当初制定激励规则的时候，没有完善的说明，所以让善于投机的同学，有漏洞可钻。 “现在找到原因就简单了，集思广益的多加一些附加条件就可以了。比如：要求网站注册订户一个月要超过2次邮寄租赁；对次月订户的续租率也作为业绩考核的组成部分；成立售后质量检查小组，协助维持激励规则的公平性……“ 罗伊煞有介事的想了想，说道：“不错。那这次惩罚，你准备？” 加里沉吟道：“……开除！” 罗伊惊讶的看了加里一眼，没想到对方平时平易近人，和蔼可亲，开除员工时却一点也不留情，而且明知道尤利塞斯和我的关系特殊，还这样子试探，可真够霸气的啊。 罗伊思忖着，这两人肯定都不能开除。尤利塞斯是自己人，忠诚可靠，值得信赖，虽然工作能力短板明显，但是也没有到天怒人怨，不可忍受的地步。而埃迪这家伙，单单开除他那岂不是太便宜他了，他欺负雷克斯的事情还没找他算总账呢。 “这么严重？没有其他选择吗？” 加里严肃道：“我认为这是对团队最有利的解决方法。团队新建，人心不稳，此刻正需要大刀阔斧的改革和创新，只有维护激励制度的公平性，一线员工才会有拼命做业绩的信念。” “对是非常对，只是……埃迪-赖特可是签了正式合同，还承诺了一定的期权，单单以这个理由把他开除了，公会那边……会不会有麻烦？” 加里考虑了下，判断道：“只要补偿足够，我想他会明智的选择的。” 妈的法克，还给补偿？！罗伊心里腻歪的不行，这绝对是不能忍受的。 “关于开除管理层员工的事情，我跟HR维拉沟通过很多次。用维拉的方法，温水煮青蛙可以吗？” “这……不太好吧。”加里中心了然，如果公司想开除一个员工，又不想给过多补偿的话，有一种卑鄙的办法，效果很好。 这方法就是给这名员工设定一个高于预期的目标，或是安排对方不能胜任的工作，通过每一个月频繁考核，在薪资和业绩上不断打击他的自信心、成就感，不出半年，这名员工自己就会受不了打击，主动申请离职了。 而一个老板想要差异化对待一名员工，那是再简单不过的，整个公司的资源都会作为他“作恶”的利器。 这种方法最节省成本，效果也很好，但是……太过残忍。 加里犹豫道：“一定要这么做吗？” 【PS】附录1：非暴力不合作运动，是由圣雄甘地领导的，印度人民反抗英国殖民统治的一场影响深远的运动。 特点就是不使用暴力，采取不合作的态度争取利益，宣扬主张。 是游行抗议中最文明、最理性、危害最小、重视沟通的集会活动。 马丁-路德-金也曾经使用这种方式，在黑人民权运动中获得显赫的影响力。被美国的权威期刊《大西洋月刊》评为影响美国的100位人物第8名。 第69章 将来买房，阳台一定要非常大 一定要这样做吗？ “是的！”这是罗伊的答案，他接着简单解释了一句：“埃迪的情况比较特殊，但是，如果是其他员工，给足够的补偿金我能够理解，也可以接受。” “知道了。”加里没再多说什么。 “另外，尤利塞斯的问题，我会亲自找他沟通的。他……还是一个孩子……麻烦你多照顾一二。”罗伊诚恳的请求道。 加里心中慨叹道：同样是孩子，你可比他成熟多了。 …… 他们走出隔间，来到大厅。 五星级酒店的套房金碧辉煌、灯火璀璨，沿途的桌台摆满了水果、甜点、饮料、美酒…… 虽然人数寥寥，不算热闹，氛围却奢华有格调，在这里随便聊点琐事，就感觉逼格提升了不少，有种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自满感。 套房的门口和正中央放了两个醒目的展板，上面的数字刺激着在场所有人的神经，无论来者是谁，都会对着展板激动的吼上一嗓子。 展板内容赫然是：截止5月1号，红珊瑚网站注册用户超过3万人，次月续费用户达到2365人，DVD租赁月营业额为47182美元。 这意味着公司有了第一批忠诚的客户，奠定了企业生存的根基。 特别是，公司能够这么短时间留住客户，这不得不说是一种奇迹。 有了这么好的开始，还有巨大的空白区域，根据对市场潜力的预测，在今后的一年时间，续费用户超过5万人指日可待。 在未来，等到DVD这个高科技打败录像机这个腐朽的巨人后，红珊瑚网站的订户就会呈指数级增加，要不了几个月，就会达到百万级的规模。 那时候罗伊这种无店铺、轻资产的优势，将会把百视通打的体无完肤，让其从历史长河中消失。 罗伊看着这个充满魔力的展板，激情汹涌澎湃，有一种舍我其谁的大气魄。 他在场地一站，周围的气氛立刻发生了变化，所有人的注意力自觉不自觉的都往这边瞄。 罗伊对着众人笑着说道：“在这里的所有人，工资都不高，包括我和加里也是一样，每个月也就5000左右的薪水，还要拿出20%出来强制入股。” 下面人笑着附和道：“对啊，都穷死了。” 罗伊接着道：“当初我面试了很多人，都不接受这种薪资方式，他们觉得拿到手里的，才是真金白银。但是我想，不用几年，甚至只需几个月，我就能向你们证明，当初你们选择强制入股是多么多么的幸福。” 众人一阵善意的哄笑。 罗伊畅想道：“将来呀，我们买房子的时候，一定要买大房子，特别是阳台，一定要非常的大！旧金山这地方特别潮湿，以后你们都会有很多钱，要阳台买小了，晒钱不方便啊。” “哈哈哈……” 加里带头鼓起掌，罗伊这份从容大气的领袖风采，实在让人折服。 这大饼画的，服！ 有坚信罗伊梦想的人，自然也有当笑话听的人。当笑话听的大概过不了多久就可能离职，转向他更认为有前途的行业去；而坚信梦想的人，则会奋力拼搏，憧憬着未来的美好，一路逆风而上。 不管一个人相信不相信，未来就在那里，不好不坏。 众人举杯示意，优雅的表达着祝贺。 老板讲完话了，自然就到了各自活动的时间。 十几个人分散成几个小团体，相互吹牛打屁。 不过，现场有雷克斯、黛布拉、维拉三个颜值女性作为风景点缀，气氛不减反增。 尤利塞斯早就等不及了，主动凑到埃迪那边，人模狗样的也开始聊天。 罗伊看见后，也悠哉的走了过去，静候好戏。 众人一看老板都过去了，眼光也不自觉的朝这边瞥。 埃迪见尤利塞斯过来了，笑着打招呼道：“你好。” 尤利塞斯：“好什么好，你是左眼看见我好了，还是右眼看见我好了？” 埃迪心里暗骂一句，想要生气，但见有几个人都在看着这里，只好勉强笑道：“这有位置，坐下吧。” 尤利塞斯：“你不能剥夺我站着的权力。” 埃迪：“你生什么气？” 尤利塞斯：“你只能说我因为哪件事而生气，你不能说我这个人生什么气。” 埃迪：“呵呵，今天的宴会不错啊。” 尤利塞斯：“你只能说我们这个地方的宴会不错，第十九大道贫民窟的宴会，我想一定不会好。” …… 在场的人刚开始感觉诧异，看到最后，不禁笑了出来。 罗伊也笑了起来，这种“语欲胜人症”还真是令人讨厌呀。 这种现象是古人取的一个名字，意思是：说话的时候有一种特别强烈的诉求，总想胜过别人。 你如果仔细揣摩，尤利塞斯的话也不算错，至少逻辑上讲得通，但是他提出问题，不是为了解决问题，而是要证明你的错误。 这就是下午罗伊传授尤利塞斯的终极呛人法，毁天灭地的把正常的聊天氛围破坏殆尽，让人不知不觉的进入抓狂对抗，忍不住要掐死对方的负面状态。 埃迪感觉自己的忍让，完全没能停止对方的无理取闹，他愤怒道：“你有病吧。” 尤利塞斯一本正经的解释着：“你只能说我的哪个器官有什么病，你不是说我这个人有病。” 埃迪愤怒的求助道：“领导，你看……他就是一条疯狗……” 加里笑而不语。 当埃迪看罗伊的时候，罗伊道：“尤利塞斯，注意你的说话方法，当指出对方的缺点的时候，表达要委婉一点。” 罗伊这明贬实褒的态度，立刻让所有人嗅出了不同寻常的意味，他们看埃迪的眼神怪怪的，身体也不自觉的远离着埃迪。 罗伊不再理会这场闹剧，离间和暗示都已经做足，这样如果还孤立不了他，那尤利塞斯接下来针对性的疯狗一样的撕咬，会让所有人彻底认清真相。 尤利塞斯坦荡正色的回答道：“埃迪，你不能说我是一条疯狗，你应该说我像一条疯狗。” 埃迪突然感觉自己周围空无一人，他抓狂的挠着头，愤恨的看着尤利塞斯，眼神冒着凶光。 尤利塞斯则跟没事人一样，假装大方仗义的安慰道：“没事的埃迪，我理解你的心情，以后如果你还有哪点做的不对的地方，作为朋友，我会帮你指出来的。” …… 雷克斯走到罗伊身旁，看着骄傲得意的尤利塞斯，担忧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尤利塞斯看起来不太好的样子。” 罗伊慨然道：“是呀。我也很担心。害怕他在不断寻求无关紧要事情上的荣誉感、成就感，并且被这种快感所绑架，逐渐形成对这种快感的成瘾性依赖。” “那用不用……” “——不用了，我心里有数。”罗伊发现尤利塞斯在这方面真的天赋使然，极为擅长。这种人应该能抵抗的住这种小快感。 第70章 罗马盛宴 一个月后。 罗伊、加里、尤利塞斯、黛布拉身穿各色样式古罗马风格的宽袍，开车一起来到旧金山郊区的一处中世纪风格的大豪宅。 夜幕拉下，华灯初上。 星罗棋布附带神秘色彩的昏暗灯光，把眼前的建筑点缀的别具风情，映衬着头顶寥廓的星空，好似穿越时光般，身临其境。 停车场排满上百辆豪车，提前到达的宾客都在陆续的安检、进场。 眼前看到的所有人，包括宾客、侍者、保安……一律都是古罗马风格的装束。 保安全身涂着油彩，穿着草裙，裸着上身，头上戴着翎羽，一手拿盾牌，一手拿长毛，来回巡视，威风凛凛。 宾客多数是宽袍大袖口，从上到下一个连体长衫，白袍镶红边居多，有的剪裁的露着肩膀，有的只露出胳膊，有的则包裹的严严实实。 女性长袍则夸张而性感，有的看似裹了一条随时脱落的白色床单一般，分外撩人，不过多数女性都选择短裤裹胸，上面点绣的闪亮鳞片，一摇一晃，反射这轻微的折光，额头、手腕、腰部、脖子、耳朵的部位选择性的佩戴着宫廷样式的夸张金饰，扑面而来的古罗马宫廷之风，好似穿越之感。 进入别墅内，更令人叹为观止。 罗伊、尤利塞斯、黛布拉看的眼花缭乱，目眩神迷。 豪华的大厅全部都用各色三米高的长布烘托着古罗马宫廷的高贵，周围伫立着一座座手持铜器各式动作的白色侍女雕像。在长厅中央穿插的站着涂的一身粉白的人体雕像，他们摆着各式哲学般的造型，一动不动。不仔细看，还以为是真雕塑呢。 两侧长桌摆放着珍馐美食，舒缓的古典音乐不知道从哪里传来，让人不禁有点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罗伊真的是大长见识了，之前他了解的二次元cosplay跟这个比着，真不算什么，这里全员Play才是真正的巅峰cosPaly啊！单单这里没有一个人衣着重复，风格别扭，就知道大家多么重视这次慈善晚宴了。 “BOSS，你看那，哇靠，都是美女啊。还好我今天没穿内裤，让蛋蛋放风果然是明智的选择。”尤利塞斯兴奋道。 罗伊左右一看，果然，会场上来往着一些拿着镶金高脚杯的妹子，各个丰姿绰约，奇装异服衬托的气质斐然，把贵妇小姐范演绎的生动形象。 “怎么可能？” “怎么了BOSS。” “我意思是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美女，受邀前来的不是企业家就是大富豪，而这些人多数都是男性，为数寥寥的女性长的肯定也不会如此出众，而现在怎么会有这么多美女呢？” “嘿，谁知道呢。” 尤利塞斯刚说完，就有两个妹子主动来到他面前，热情的打招呼问好。 这两个妹子身材俱佳，一个白色宽松的短袍，以诡异的角度只裹着大胸，下身是一条闪光的短裤，另一个妹子头带皇后金冠，伞状金灿灿的装饰流苏从她脖子延伸到胸口，艳美异常。 “嗨，两个美女衣服可真漂亮，哪里弄的？”尤利塞斯有点兴奋。看来自己魅力十足，连妹子都抵挡不了啊，今天这身装束真是屌爆了。 “我床单。”美女笑着回应道，热情的有点…… “哈哈，你可真逗，我叫尤利塞斯，旁边这是我BOSS罗伊。” “我叫伊薇特，这是我朋友莫里斯，我还有好多同学都在这里。”伊薇特笑道。 莫里斯也热情的打着招呼。 “哇，那可真是了不起。”尤利塞斯好像误会了什么。 “对呀，看到那人了吗？”伊薇特喜悦的指着其中一个仰望星空的白色****雕像，对那人挥了挥手，“那是我男朋友。” “哦……”尤利塞斯瞬间懵逼，男朋友在这演雕像？这是什么情况，他迷茫的问：“所以，你们是怎么认识彼得-惠特利的？” 彼得-惠特利就是万仞投资银行的掌门人，也是艾丽莎的上司。 今晚罗伊他们有资格来到这么高大上的cosplay现场，也是因为艾丽莎代表的万仞资本投资了他的企业。 伊薇特笑道：“因为工作的原因。” 莫里斯扭着臀部，妩媚的说：“我们是演员。” “真酷，哪一种演员呢？”尤利塞斯感觉对方像是演舞台剧的。 伊薇特笑道：“我们现在就在工作啊，我们公司是为派对提供暖场的演员。” 莫里斯热心的补充道：“我们需要主动跟宾客搭讪，并对他们表示好感。” 罗伊呵呵道：“真不赖。” 尤利塞斯不死心的追问道：“那这里还有谁是被雇佣来的？” 伊薇特自信的说：“长相七分以上的基本都是我们的人，三分以下的都是来宾。” 莫里斯开心的补充道：“这工作很有意思，而且，能和男朋友一起来。” 尤利塞斯脸彻底黑了下去，这尼玛，你们确定是来对宾客表达好感，而不是花式虐狗吗？ 罗伊也无语了，随手从侍者餐盘里拿起一个酒杯，自娱自乐去了。 …… 眼前挖空心思办的慈善晚宴，和普通的Party简直是天差地别。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布置别致，不仅是视觉盛宴，更是一种身临其中的享受。 这奢侈的气概，是我辈的榜样啊。 罗伊想着，将来自己有条件了，也搞一个比基尼群趴，男女比例要设定在1:7，颜值必须限制，身高、胸、臀、脸型……甚至历史啪啪的次数，都要规定。哈哈哈，那样的Party才是真正的Super大趴啊。 正在他美美的畅想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NO，准确说是两个熟悉的身影，一个是他日思夜想的艾丽莎，另一个则是未来大大有名的杰夫-贝佐斯，他一手创立了亚马逊这个互联网的庞然大物，在2017年的财富总值，悄然超过微软的比尔-盖茨，超过股神沃伦-巴菲特，成为新的世界首富。 这个一个绝对令人敬畏的牛人。可是，他怎么和艾丽莎扯到一起了？而且还有说有笑的相谈甚欢，难道他们有奸情？！ 罗伊心里一惊，大事不好，跟这样的牛人抢老婆，可是大大不妙啊。自己一定不能坐以待毙，要搞事情！ 第71章 不得了的隐秘 我们都知道，亚马逊是一条河，其实，在古希腊，有一个战斗力很强的女性部落也叫亚马逊。 在古希腊文中，mazo是ru房的意思，a表示没有，连起来就是“没有ru房”的意思，因为这些女战士很强悍，周围部落的男性都打不过她们，再加上她们射箭时会穿护胸来保护自己，看起来胸部很平，所以周围部落的男性就用“没有ru房”这种表述来黑她们。 杰夫-贝佐斯选择amazon作为自己的公司名，寓意深远，强悍无比。 未来2017年4月时，亚马逊的市值已经达到4398亿美元，成为全世界第四大公司，而前三名分别是苹果、谷歌和微软。 …… 今天，艾丽莎穿着精心定制的白色宽松套袍，一个皮质的装饰绑带从胸前的沟壑穿过，头发团在上方，往侧边垂落出一个个三角折弯，耳朵点缀的黄金圆环配饰。这一身罗马风格的着装衬托的她冰肌玉骨，雾鬓云鬟，美艳动人，华贵不凡，举手投足仿佛冰雪女神降临人间。她冷若冰霜的脸更让人心头火热，恨不得热脸贴上……去降温。 罗伊心里给自己壮胆，亚马逊现在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网上书店，被eBay（相当于美国的淘宝）全面压制，不知名也不受重视，自己怕毛线呀，等亚马逊成长起来了，那自己说不定就在主宰世界了。 他略做调整，就迎了上去，笑着打招呼。 “咦？罗伊。我给你介绍一下……”艾丽莎客气的回应着。 “——不用，贝佐斯先生嘛。我知道，我还在他的网站上买过书籍呢。”——虽然是上辈子的事情。 罗伊在杰夫面前还是很规矩的，怎么着对方也是未来商场封神的男人，基本的敬重之意，那肯定是发自内心的。 “你好，范先生。不知道你在我们网站上买的什么书呢？”杰夫饶有兴趣的问道，明显把他当成客户，来聊天了。 这可把罗伊问住了。装个B客气一下，你认真就不对了嘛。 “……有好多吧，具体……对了，艾丽莎，我有件大事，要私下给你汇报，你看……” 艾丽莎委婉的拒绝着：“公司融资的事情吗？今天可是慈善晚宴，不太方便，我会抽时间再约你正式见面的。” 这么正式的语气让罗伊心里一酸，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就好比失恋的忧愁，特别是未恋就失的痛心，只有单身狗们才懂。 “那你们在谈什么呢？我能不能旁听一下。” 杰夫笑道：“我们在谈公司内部的事情，可能……不太方便。” 罗伊感觉自己受到了一万点暴击伤害。说好的不方便谈业务，但是，你们却详谈甚欢。你们一唱一和说的这么直白，难道良心不会痛吗？ 罗伊无奈的又尬聊了几句，脸皮实在撑不住了，才灰溜溜的离开。 杰夫看着罗伊的背影戏笑道：“这小男孩挺有意思的，在你面前好像方寸大乱啊。” 艾丽莎笑道：“你也许猜不到，他还是一家公司的CEO呢。嘿嘿，小瞧人家了吧。” 杰夫不在意的摇了摇头：“并没有。未成年如果也能在商战中存活下来，那这个商业世界也太慷慨了。” 艾丽莎想到一个月前罗伊的豪情壮志，就像是热血的红领巾少年一般，充满朝气和活力，她意味难明的慨叹道：“也许吧。” …… 罗伊在不远处找到一个角落坐了下来，拿着酒杯盯着艾丽莎和杰夫，心里愤愤的想，看来开一个网络购物商城，要提上日程了，嘿，等到那个时候，把亚马逊给KO了，看你们两个奸夫**是否还笑的出来。 他回想着亚马逊辉煌的历史，特别是未来做的一款智能音箱最被市场普遍看好，已经销售了上千万台。这款音箱叫Echo，内置智能语音助手叫Alexa，如果你喊一声Alexa，这个智能语音助手就会自动被激动、唤醒。 而Alexa翻译成中文就是艾丽莎。 不会这么巧吧？ 罗伊非常清楚。在未来，Alexa可是亚马逊的一张王牌，这个语音助手几乎无所不能，聪明、谦逊、乐于助人。 比如说，如果有重大的足球比赛，你冷不丁问一句，现在比分是多少？这个语言系统就能听懂，给出答案。而且Alexa的语音回复，是有语气的，知道什么时候轻声细语，什么时候停顿，什么时候深呼吸，还会说一些语气词，比如“yay”（哇）和“ahem”（嗯）。 Alexa可以开关灯、叫车、教你说外语、陪你聊天，比如你想起一首歌的一句歌词，问Alexa，她就能帮你找出来。帕金森的患者还可以通过这个Alexa练习讲话。 亚马逊还把Alexa免费授权给第三方开发者使用，几乎任何电子设备都可以内置语音系统，所以，洗衣机、电动牙刷、空气净化器、电视、汽车，Alexa无处不在。 更别提随时随地、不受限制的自由购物了。只要有Alexa存在的地方，你就可以下订单，大大简化购物流程，让消费变得更容易。 那么真正的问题来了，这个艾丽莎的名字，对于亚马逊的掌门人杰夫来说，到底是巧合，还是某种特别的怀念呢。 细思极恐。 罗伊感受到了巨大的危机感，不能眼睁睁看着老婆在自己面前飞了啊。 正当罗伊连喝三杯，准备干点什么的时候，手机响了。他一看来电姓名，面含讥笑，大赞，终于来了个出气筒：“喂。” “罗伊！红珊瑚A轮融资已经开始了吗？” “哦，马克呀。还没呢。怎么了？” “法克，你装什么大蒜，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已经让律师把我的股权都转给了你！”马克-伦道夫质问道。 “亲爱的，你要搞清楚，那些股权本来就是寄存在你那里的，我收回来，不是很正常吗？”罗伊往靠背一躺，嘴角扬起，浅笑道。 “那你背着我找投资人融资，这你要怎么说？” “哦~？”罗伊假装惊讶，反问道：“联邦法律规定我不能这样做吗？不好意思，看来的我律师不太称职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没有告诉我。” “混蛋！你难道忘了，当初你承诺的，以后红珊瑚公司的每轮融资，都有我的一半！” “啧啧啧，哦~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怎么了？我有说不给你钱吗？”罗伊心中讥笑，你丫的还以为老子还是几个月前浮萍吗？！真是白痴，只要我能为投资人带来回报，证明了自己有能力，这场戏，就再也没有你出场的机会了。 “好吧，既然你知道我就放心了。你计划什么时候开始A轮融资？” “马克呀，我是该说你天真烂漫呢，还是说你勇气可嘉呢？你当时从公司划走四百多万美元时，有没有考虑过我刚开始创业时艰难的处境呢？我TM没找你要回利息就不错了，你还妄想着天上继续掉馅饼，啧啧啧……一个人能这么鬼迷心窍，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罗伊阴沉的讥讽道。 “混蛋！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否则，我会让你后悔的！”马克咬牙切齿的诅咒道。 “呀？这个威胁我给你打99分。怕你骄傲，所以告诉你，总分其实是一万。” “你……你不会得逞的，只要我在，你一定融不到钱！” “哈哈哈……趁着自己这会还有力气叫唤，多多喊两嗓子吧，所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会怎么样，谁知道吗？” “我……你……” “不要着急马克，慢慢想，好好说，即使心脏病复发了也不要怕，还有我给你打120不是吗？” “罗伊你不得好死！” “啧啧啧……难道就不会发明点新鲜的台词吗……喂？喂？……”罗伊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眼中尽是不屑，没有了筹码，还妄想来搭便车，真是天真的可怜。 电话另一头，马克无力的从椅子上滑落，扭头看着空空如也的保险箱，还有桌子上那一厚摞纸质账单，眼中布满抓狂和害怕。 第72章 彼得大帝 “呦，这人是谁呀？不是那个乳臭未干的未成年吗？” 罗伊刚刚怼了马克一顿，心情稍稍好转，竟又出现了一个自大的蛆虫——百视通的运营总监约瑟夫。 约瑟夫继续嘚瑟道：“上次开价一百万收购你的公司，你竟然不同意，还真令人遗憾啊。” 罗伊想起前一段时间，这个约瑟夫还真的煞有介事的派人来红珊瑚公司谈收购事宜了，不过这个开价，没有丝毫诚意，明显是来恶心自己的。 罗伊感觉真的很莫名其妙，像对方这种尖酸刻薄、睚眦必报的小人到底是怎么做到那么高的职位的？这人到底是真的有才能，还是玩的高级黑的套路，又或者只是裙带关系下的酒囊饭袋。 约瑟夫见罗伊一声不吭，只是静静的审视着他，让他特别不爽，好像对方是在看小丑表演的观众一样，他再次重复道：“小朋友，影视租赁行业可不是你能玩的转的地方，特别是DVD，在录像带大潮面前根本不会有出头之日，我作为过来人，劝你早做打算吧。” 约瑟夫冷笑着离开了，临走前又补充道：“我承诺的一百万收购价格依然有效，希望你不要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哦。” 约瑟夫随行的同事，见旁边没人，请教道：“领导，难道那个人有什么特别之处吗？你这么重视他。” 约瑟夫脸上没有了刚才的狂妄自大，面色如常的说道：“我感觉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啊。不卑不亢，心思深沉，连加里都愿意加入他的公司，可见他是有点本事的，说不定他未来还可能是我们的竞争对手呢。” 随行的同事嗤笑道：“怎么可能，百视通帝国没人能够颠覆，领导，你多虑了。” “哈哈，应该是的。” …… 罗伊一个人仍然郁闷的坐在角落，TMD感觉自己成了受气包了，好像谁都敢对自己品头论足、指指点点一番，真是日了鬼了。 罗伊品味着约瑟夫刚才说过的话，对方那种对DVD轻视的态度不可能作伪，而对方作为运营部门总监，相当于百视通的大脑，他都这么想，可见百视通对新事物的迟钝。 竞争对手的迟钝，就是自己的机会。 哼，以后谁笑到最后还说不定呢。 罗伊觉得这世界真是惊奇，明明DVD这么好的东西，他们却视而不见，抱残守缺，固执的相信着自己眼皮底下的世界。 不过，这世界的其它方面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人们对新事物的接受总是后知后觉的，每当有一个革命性的产品出现，总有一半的人，因为因循守旧，而被社会淘汰，也总有另一半的人，因为大胆创新，打破了阶级固化，迈入精英层级。 可悲，可叹，可哀，可赞。 罗伊在心里暗暗发誓，既然你们享受傲慢，那么我就加速一下送你们下地狱的进程好了。 …… 时间到了晚上8点。台上一个身穿着西服，看起来不伦不类的摇滚巨星，唱着一段rap，激情的欢迎宾客的到来，“各位来宾，准备好狂欢了吗？！你们准备好进入高潮了吗？！” 然后又来了一段激昂的rap，引出了今晚宴会的最大主角，“现在是时候跟我们的流氓头子，吸金大亨见面了，热烈欢迎我的拜把子，最屌爆，最炫酷的彼得-惠特利大帝！” 尖叫声，口哨声，欢呼声，喝彩声响彻整个会场，气氛热烈而疯狂——显然，会场里面的群众演员功不可没。 这时，头顶一束追光，打在侧面。 四个威武强壮的罗马战士抬着一个雕琢华丽的露天轿子从一边缓缓入场，娇子上彼得手持一把银剑，身穿虎纹皮甲，紫色披风随风鼓动，头上皇族金穗圆环闪着光芒。 更加炫酷屌爆的是彼得那张面无表情，好似刚被强奸过的呆滞的脸，没有一丝一毫被周围炽热的赞美所动摇。 罗伊看的眼角直跳——这个投资界的大佬也太反萌差了吧。 到了舞台边缘，彼得被早就候着的两个罗马战士扶下轿子，他一脸懵逼的接着主持人递过来的话筒，看着台下张牙舞爪、群魔乱舞的人群，呆滞了一会，吭吭呲呲说道：“欢迎来到彼得-惠特利的基金会……这是第八次年度慈善狂欢派对……前面七次还不错……希望你们玩的开心。”他犹豫着，考虑着是否要把话筒交回去，突然又补充了一句：“后面泳池那还有个吧台……排队的人会少一些……” 然后，结束，退场。 罗伊看的瞠目结舌，不愧是上亿身家的大佬，就这小学生一般的表演，一样赢得满堂喝彩。而且，让人根本忘不了他。 屌屌屌。 学习了。 罗伊琢磨着，自己是不是也设计一套这种大智若愚，特立独行的表演方式，这种满点的装逼技能简直可怕。 当然，也有很大可能彼得就是这种深沉厚重之人，不善言辞，但是任何事情在心中却门清。 就像经营之神稻盛和夫推崇的人才等级标准：三等资质，聪明才辩；二等资质，磊落豪雄；一等资质，深沉厚重。 这妥妥的就是一等资质啊。 法克，想想都可怕，这世界跳梁小丑不少，隐世高手更多。而自己则在中间位置努力挣扎，希望能装的像隐世高手，看淡世事，但是又忍不住吹牛打屁，拯救世界。 哎，想多了真烦，自己做毛线世外高人呀，还是做拯救世界的俗人吧，哈哈，纵横商业，快意恩仇，挑战极限，制霸世界。 罗伊哈哈一笑，起身准备继续去粘艾丽莎。 他抬头四顾，只见人影憧憧，光怪陆离，台上摇滚巨星、性感舞女欢歌浪舞的带动下，全体人员进入狂欢模式。 罗伊转悠了几处，没寻见艾丽莎，就决定退而求其次，去找黛布拉。 走廊中，尤利塞斯吹着口哨，喊着罗伊，旁边跟着两个辣妹。 罗伊以为自己眼花了，一揉眼睛，没看错呀，难道自己喝醉了？ “BOSS，我找到了个好地方，一起去来一发。” “她们？”罗伊犹疑着，这两个靓妹正是刚才见到的暖场演员伊薇特和莫里斯，辣妹的男友也在宴会工作呢，到底什么情况？ “放心BOSS，我都搞定了。这样才刺激呀。”尤利塞斯坏笑的耳语道。 “这……”确实有点……越界的快感。 罗伊迷迷糊糊的跟了过去，在楼上一个没人的房间，四人也开始了交互的狂欢，为慈善事业贡献自己高亢的呻吟。 第73章 忽悠人、吹牛逼、扮大爷与规划、愿景、模式 丽思卡尔顿酒店。 罗伊约了网飞的里德-哈斯廷斯，一起在会议室等着投资人的到来。 “里德，我前些天的建议如何？有没有兴趣让网飞跟红珊瑚公司合并呢？” 里德有些犹豫，网飞现在的处境确实不好过，网络租赁录像带的局面还没有打开，不过创业初期嘛，困难是很正常的，只要能够找到正确的商业模式，差不多就算是熬出头了。 不过，他目前最担心的是，竞争对手红珊瑚公司竟然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客户群体，数量还在继续增加，也有一定的忠诚度——这就相当可怕了。因为优势积累下很可能产生马太效应（附录1），网飞公司短时间内找不到破局模式的话，就很难再有机会了。 “一个月后，回复你。”里德还是决定理性一些，给自己留条后路。 “好的，非常期待我们继续合作。” 罗伊笑着摇了摇头，一个月之后对方再选择入伙，那可就不是现在这个价了。特别是红珊瑚A轮融资之后，公司的估值会再次飙升，这将是2001年以前最大一次的疯长。除非DVD厂商出奇招，提前把录像机扫出市场，否则，在今后的几年，红珊瑚增加速度必定放缓，公司资金链能维持收支平衡就算不错了。 罗伊自信飞扬的又跟里德吹起了牛逼，让他等会见识下自己在投资人面前霸气外露的样子。 不一会，红珊瑚公司另外一个重要的成员销售总监加里，也来到了这里。 加里作为红珊瑚公司的高层，又是行业知名精英人士，而且持有公司不少期权，自然是罗伊融资时最佳拍档。 三人又闲聊了一会。 投资人终于姗姗来迟。 罗伊正要起身微笑握手欢迎，可是笑容很快僵硬在脸上，来者正是之前签合同时有一面之缘的亨利，罗伊蹙眉询问道：“伍莱先生呢？” 亨利感受都了罗伊的轻视，心头不喜，一个年轻的创业者而已，架子还真不小，他不咸不淡的解释道：“伍莱先生刚好有一个重要的会议，因为时间冲突来不了了，所以委派我前来了解下情况，会后我的忠实的把今天的内容传达给伍莱先生的。” “之前给你邮寄的公司业绩财报，你们看了吗？”罗伊疑问道。 “看，或没看，那有怎样？” 罗伊冷笑一声，彻底怒了，你丫的迟到就算了，还TMD只派一个助理前来，如果不是看在弗琳资本是第一个投资红珊瑚的，老子都不单独屌你们。 之前种子轮拉投资的时候，那是因为自己什么筹码都没有，自然夹着尾巴做人，把投资人的马屁拍的砰砰砰响。 而现在！ 罗伊不屑的嘲弄道：“老子带着一米长的大老二在这等着，浑身的亮粉能闪瞎你24k金克拉狗眼。法克，你TMD也配！ “滚回去告诉伍莱，让他瞪大眼睛好好看看自己的助理是多么的废物。” 他拿起外套，回头满含歉意的说：“走吧，伙计们，我们可没时间浪费在某些垃圾身上。” 里德、加里相继起身，面色不善的看了一眼傻逼状态的亨利，随即走了出去。 …… ———— 罗伊回到公司，叫来尤利塞斯，笑道；“听说你们团队上个月业绩第一？哈哈。” 尤利塞斯立刻蔫了下去，嘟囔道：“谁知道带团队这么难啊，你也不让我做作弊。” “哈哈，也不一定是坏事嘛。我听销售的同事说，有你团队这个万年倒数第一在，他们工作很开心呀，至少不用担心垫底了。”罗伊开玩笑道。 “BOSS，我都要死了，你还在笑。法克，有没有其他的工作，给我干干啊？” “当然有。”罗伊郑重道：“这一项工作绝对是你最擅长的。” “真的吗？”尤利塞斯惊喜道。 “忽悠人、吹牛逼、扮大爷……怎么样？是不是非常熟悉？” 尤利塞斯跃跃欲试的搓着手掌：“难道我们要重操旧业了吗？” “毛线呀。”罗伊鄙视了对方一眼，“每个行业都是相通的，对于我们商界来说，其实还有另一个对应的表述，那就是规划、愿景、模式。”罗伊递过去一份资料，接着说道：“这上面是这两个月公司的业绩财报，后面还有企业愿景、远期规划、市场预测、创新模式等等。这里面的东西，你都记熟了，转化成自己的语言，然后……” 尤利塞斯大概翻了一下，看的晕晕乎乎的，迷茫道：“然后什么？” “然后……你需要换一身行头，西服、皮鞋、衬衣、领带、还有外套、皮包，都要换成上万美元的高级货。” “上万？！每一件都上万吗？！”尤利塞斯兴奋的难以置信。 “嘿，那必须的。我会让雷克斯陪你一起选购，这个预算公司会报销的。” “雷克斯？！”尤利塞斯一蹦三尺高，已经憧憬一身金装风靡万千少女心的场景了。 “不过，在此之前，雷克斯会先帮你解疑这份资料里的困惑。” “哈哈，BOSS放心，我一定弄懂。与时俱进，跑赢平均智商，是我们这一行的祖训。” 这……怎么听着如此别扭呢。罗伊慨叹道：“在硅谷，离斯坦福大学不远处有一条沙丘路，只有两三公里长，但是聚集着世界上最有影响力的几十家风险投资机构，管理着几千亿美元的资金。你的目标——就是那里！” 几千亿美元？！那该有多少钱啊。尤利塞斯不敢想象，那里的每老板岂不都是资本大鳄！ 罗伊心中感慨，1968年英特尔在硅谷诞生，一次又一次不断创造历史。它的融资成功，激励了很多潜在的创业者，造就了一大波创业的浪潮，直接成就了硅谷的大名，也间接促成了现代风险投资业，从而让高科技公司正式登上了引领整个时代的舞台。 “尤利塞斯，万事俱备后，你将会在世界最顶尖的投资人面前吹牛逼，怎么样？兴奋不兴奋？” 听到那些传说中在云端的大人物，尤利塞斯脑子稍稍冷静了一些，担忧道：“BOSS，我会不会把牛皮吹破啊？” “怕什么，未来是不确定的，确定的只有你此刻描绘的愿景。尽管去自由发挥，直到天花乱坠、地涌金莲，佛魔鬼神，尽皆臣服。” “可是，他们不相信我怎么办？” “讥笑他们的愚蠢呀！我们公司这么深厚的潜力，这么牛逼的项目，这么吊炸天模式，天下之大，舍我其谁？！” “会不会给我们公司树敌呢？你以前不是说要诚信……” “——NO，少年，你还是太年轻了。你尽管放肆，不用留情面。那些背后依附着华尔街的鬣狗们，嗅觉无比敏锐，哪里有利可图，就一窝蜂的往哪里钻，尊严永远在金钱之下。感性用事投资人早就被资本的浪潮吞噬的渣都不剩了。” “如果最后还是没谈成会发生什么？” “哈哈哈，什么也不会发生，因为还有我呢！” “……BOSS，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去吧少年，那里才是你的战场。” 【PS】附录1：马太效应，是指强者愈强、弱者愈弱的现象。 反映的社会现象是两极分化，富的更富，穷的更穷。 反映在互联网商业现象是先发优势，网络效应，赢家通吃。 第74章 创造历史的企业 “嗨，艾丽莎，原来你在这里呀。” 艾丽莎怔怔的看着玻璃窗外的一栋大厦，她听到声音后并没有回头，而是依然看着前方，淡淡道：“你一个人吗？” “是呀。” 罗伊今天见艾丽莎自然是为了A轮融资，按理说应该带上加里的，但是，这可是他跟未来老婆单独相处的绝佳机会，嘿嘿，他怎么可能错过。 罗伊顺着艾丽莎的眼光看了过去，对面正是史诗公司英特尔的办公楼，“原来是英特尔啊？你很感兴趣吗？” 艾丽莎好奇道：“你对英特尔很了解吗？” “嘿嘿，当然了，没有英特尔这个先驱者，高新科技根本不会进入平民的视野，也自然不会有我现在所做的行业。现在想起当年他们‘八叛逆’的大名，还是令人神往啊。”（附录1） 艾丽莎有些惊讶：“没想到你知道的还不少。” 大名鼎鼎的英特尔可是高科技行业的奠基者，没有英特尔的半导体硅片，就不会有今天的便捷的互联网时代。而正是因为半导体的核心材料是硅，最初这里也充斥着一大批半导体公司，所以这里在报道中称之为硅谷（Sillicon-Valley），之后这个名字便约定俗成了。 罗伊作为互联网浪潮中的创业者，对英特尔的历史那是耳熟能详。 现在终于找到一个无形装逼的机会，罗伊自然不会放过。他笑谈起硅谷起源前“八叛逆”的趣事，鲍勃-诺伊斯（英特尔老板）与仙童公司（Fairchild）令人唏嘘的分手，以及英特尔的诞生和硅谷的由来。 一个个尘封往事不断揭开，一张张生动的面貌浮现在眼前，前辈们奋斗的身影激励着新一代年轻的战士。 “你不会是想投资英特尔吧？”罗伊感觉艾丽莎十分感兴趣，有了这个猜想。 艾丽莎浅笑道：“那你认为，如果我要投资，我是该选择英特尔呢，还是选择你的公司呢？” 罗伊回忆道：“在三十年前，英特尔融资正式开放之后仅仅48个小时，各种狂热的投资人就已经打爆了电话，悉数认购了所有份额。后来他们回忆说，如果不是因为那会儿大家只能用固定电话回复，这个时间可能还会更短。 “那个时候，如果你投资了一万美金，而持有到现在的话，你手里就有二千万美金了。”如果是持有到2017年，那这一万美金就已升值成三亿美金。（附录2） 艾丽莎口中难掩羡慕：“资本的世界总是充满了奇迹。” 罗伊接道：“也充满了泡沫。” 艾丽莎沉思了会，终于进入了正题：“我看了你邮寄的业绩财报，很不错。” 罗伊满怀期待的问道：“那A轮融资的话？” 艾丽莎沉吟道：“投资1000万，融资后红珊瑚估值为5000万美金。” 只有五千万吗？艾丽莎评估结果很严谨、很合理、很精确、很客观。不过，罗伊琢磨着得出点幺蛾子，不然怎么展现自己的特立独行、独树一帜呢。 艾丽莎追问道：“怎么？没有达到你心里预期？” “艾丽莎，你觉得，红珊瑚的估值能够达到2亿美元吗？” 艾丽莎呵呵一笑：“不能。” “如果达到了呢？” “达到了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艾丽莎提醒道：“估值太高对你公司并不是好事，除非你A轮以后，你根本不再打算融资。但是，对于红珊瑚这种不成熟的公司来说，没有之后的注资，是活不到上市的。” 艾丽莎说的非常对！ 如果A轮估值越高，投资人需要投入的就越多，拿到的股份就越少。那么到了B轮融资时，如果公司的估值不能再次大幅度提升的话，是没有投资人愿意来背锅填坑的。 没有投资人愿意注资，那么公司的估值就会下降，公司估值下降给投资人释放的信号更是“经营失败”的红灯，那么愿意投资的人也会更少。 总之，一个未来看似没有上升空间的公司，是得不到投资人青睐的。 这跟股票市场中买涨不买跌的心理是一样的。 说实话，A轮融资后，红珊瑚公司能不能在B轮融资前就创造奇迹，甚至是上市，罗伊心里也没数，但是依照目前公司的情况，未来达成收支平衡，低负债水准还是很有希望的。只要撑到DVD技术爆发，那么公司发展就会一日千里。 是男人不能怂，特别是在自己未来老婆面前。所以，罗伊仍然打算任性一次。 “一周后，我会亲自主持一个A轮融资会议，可以邀请你参加吗？” 艾丽莎看得出来，自己的建议对方并没有放在心上，她内心微微反感，不过还是礼貌的点了点头：“一定去。” “也许你心里觉得我狂妄自大，不够沉稳，但是，我会用实际能力证明自己，我——能够创造奇迹。”罗伊豪情的表白道。 艾丽莎想到三个月前罗伊的承诺，跟她打赌说企业估值增加十倍，她以为只是一句戏言，没想到罗伊干的真的是有模有样。 艾丽莎想起他们之间稚气的赌注，莫名的扑哧一笑，饶有趣味的问道：“怎么？你现在还想跟我打赌？” “嘿嘿。”罗伊面色微红，语气迟钝：“打赌可以呀，就是不知道新的赌注是什么？另外，我感觉我上次的打赌我要赢了。” “赌注？”艾丽莎秋水盈盈，言笑晏晏：“小弟弟，你不会是又打算约姐姐吧？” “也……算是……吧。”罗伊龙颜凤姿，丰神异彩。 艾丽莎无奈的摇了摇头：“抱歉，我们不合适。” 虽然很想问“为什么”这三个字，但是罗伊的理性还是制止了自己愚蠢的下意识。他傲气冲天道：“也许吧，谁知道呢？也许未来是你追我也不一定呢。” “为什么？”艾丽莎刚刚问出口，就后悔了，自己干嘛牵扯不清呢。 “因为——你总是赌输。” …… 【PS】附录1：八叛逆，实际上就是八个背叛了自己老板的员工。这里面就有鲍勃-诺伊斯和戈登-摩尔（提出了摩尔定律）。 他们背叛的老板叫威廉-肖克利，是获得过诺贝尔物理学奖的一个大牌物理学家，他在工业界的一个重大贡献就是协助发明了晶体管。晶体管也是我们电脑和手机处理器上，用到的最重要的一种材料，没有之一。 肖克利是一个天才，但是也狂妄自大、独断专横、蔑视下属。有一个很小的例子：肖克利每过一阵就要求员工接受测谎仪的检查，生怕他们干了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情。这种行为现在看来特别可笑。 果不其然，他的担心很快应验了。这八名员工再也受不了他，一起背叛进入了仙童公司。 附录2：一万美金的投资升值成三亿美金的估算，这个数字取材于英特尔《三位一体》的传记。 第75章 投资人已就位 丽思卡尔顿酒店，大型豪华会议室。 一个个自命不凡、衣着贵气投资人陆续签到，在迎宾的带领下缓缓的进场。 红珊瑚公司销售总监加里亲自在门口迎宾，公司两大颜值担当雷克斯、黛布拉一左一右充当高级接待，会场的工作人员也严阵以待，积极的维护着会场的秩序。 “伍莱先生，欢迎欢迎。”加里热情的寒暄道，加百利代表的弗琳基金，行内没人不敬重几分。（附录1） “呵。”加百利-伍莱依然一副高冷的架势，他笑着讥讽道：“你们老板呢？公司不大，脾气不小，真是才几个月没见，敢叫日月换新天了。” 前几天罗伊教训对方助理亨利的情景，加里还历历在目，那毫不留情的贬损，他都有点意外，不过更令他没想到的是，今天加百利竟然如约来了。 跟在加百利身后的一个投资人接话道：“呦？我还以为只是这公司员工这么撒泼、霸道，没想到老板也是这样呀？！” 加里眼睛一亮，现在说话的人正是大名鼎鼎万盛投资银行的掌门人布鲁斯-芬克，只见对方大腹便便，一晃一摇，眼神锐利，面露恶像，如果不是一身超级名牌的衬托，活像是一个冷酷的屠夫。 “芬克先生，欢迎欢迎。”加里笑道。 “哦？欢迎我？”布鲁斯肥胖的身躯凑了过来，装作疑惑道：“这可就奇怪了啊。” 加百利给台阶道：“怎么奇怪？难道布鲁斯你也见识了他们老板的盛气凌人？” 布鲁斯嘿嘿一笑，脸肉扭动，丑的吓人，特别是在他身旁苗条貌美秘书的对比下，更显狰狞怪异：“这到不是。前些天，来我公司了一个小伙子，牙尖嘴利，年轻气盛，他拿着红珊瑚公司A轮融资计划书，一番豪言壮语把他公司捧到天上去了。 “我好奇之下，问了几个小问题，结果他答不上来，就恼羞成怒，对我好一番讥讽。加百利，你说这可笑不可笑？” 加百利颇为配合的哂笑不已，好奇道：“还有这种有趣的人？” “不然呢？我干嘛会来。看来他老板也是狂妄之辈，今天就算来看猴戏了。”布鲁斯哼哼笑道，声音尖锐。 “走，我们进去说，确实好久没见过，这么能作死的创业者了。” 加里尴尬的听着两位投资人菜市场挑菜般对红珊瑚品头论足，心里滋味怪怪的，他注视着走在加百利身后一言不发的亨利，担心的想，不知道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很清楚，布鲁斯口中的那个年轻人就是尤利塞斯，这家伙把沙丘路投资机构逛了个遍，把红珊瑚公司吹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甚至在投资界被编成了笑话广泛的传播。 这影响力是有了，只是口碑嘛，还真不敢恭维。 今天前来参加红珊瑚公司A轮融资会的，也大都是尤利塞斯闹腾过来的。 在场的投资人或有着一定的期望，或等着罗伊作妖，或想进一步了解一下红珊瑚到底有没有投资价值。 可以说，今天融资会议能有这么热闹，尤利塞斯的折腾，功不可没。 加里私下做了功课，却仍然搞不懂融资的门门道道，疯狂的资本比他擅长的销售管理还要复杂、混乱。他没有融资经验，只有把希望寄托在罗伊身上，希望一切能够顺利。 …… 会议室后台。 尤利塞斯不时的往门边瞄上几眼，当看到熟悉的投资人时，心中就胆寒一下，忍不住又说道：“BOSS，就是那名投资人我记忆犹新，谈融资的时候我彻底把他惹毛了，希望他今天不是来砸场子的。” 罗伊哈哈一笑：“这世界，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当你看淡眼前的矛盾，眼界才能更广阔。” “BOSS，虽然我相信你，不过心里还是有点打鼓。之前我是不知天高地厚，初生牛犊不怕虎，现在见识过这些能够决定企业命运的大佬们，就懂得害怕了。他们一个个气势逼人，言辞锐利，我本以为自己已经准备的很充分了，但是在跟他们沟通时，还是举步维艰。” “怎么？你没有骂回去啊？” “骂是骂了，但是总感觉缺少底气，或者说感觉自己不占理啊。” “哈哈，这说明——你该充电了。”罗伊心中感慨，没想到尤利塞斯这个狂人竟然也有了敬畏之心，真是不容易啊。 “BOSS，我一直有一个问题，你为什么那么自信自己能够说服投资人呢？”尤利塞斯问的十分认真，因为他深深的困扰。前些天他亲自跑了十几家投资机构，从信心十足、神情亢奋，到最后自我怀疑，语气犹疑。他已经被投资界的人精们虐出心理阴影了。 罗伊想了想，解释道：“多方面的因素吧，我认为最重要的两点是——气势和故事。 “气势也就是激情和自信的结合体，你只有自己相信自己说的内容，别人才会受到情绪感染，有了认同你的基础。 “接下来你只要构建一个美妙诱人又逻辑严密的故事，那么你就一定能融到钱。 “在商界，有一大批‘故事公司’，他们产品没有，服务不行，甚至可能专利都没几个，但是就是因为他们的创始人会讲故事，听的投资人和公众以为这就是未来商业趋势，现在正是下注的机会，结果他们就能获得大量的融资。” 尤利塞斯有些不信：“那些精明的投资人难道就看不出破绽吗？” “尤利塞斯，知道你缺乏什么了吗？就是见识！ “在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上万个专利递交申请，科学期刊每天也有上百篇高质量论文，每天都有新的商业模式鼓吹着能够改变世界……更何况，研究同一样技术的科学家尚有争执，更何况隔行如隔山的投资人呢？ “世界日新月异，沧海桑田，谁能保证投资一个科技成果，转化商用一定能成功？谁又知道使用什么样的研发体系才是最合理、最有效率的呢？谁又能赌赢新的巨头企业在哪一个细分领域诞生、崛起？ “都不能！ “现在是一个知识大爆炸的年代，各行各业突飞猛进，尖端科技晦涩难懂，创新模式浩如烟海……即使牛逼如股神巴菲特这样的人物，也有失手的时候，更何况芸芸众生的这些凡人呢？！ “所以，只要你会讲故事，会作打比喻，会以投资人角度把你的构思生动的展现出来，那么你就成功了一半了。” “庞氏骗局……”（附录2） “什么？” “BOSS，我觉得我们去做庞氏骗局岂不是更赚钱呢？！” “法克You……”朕可是标榜着良知的企业家好吧！ 【PS】附录1：XX基金、XX资本、XX投资银行、XX风投公司，在美国意思都差不多，都是以风险投资为主的金融机构，它们背靠华尔街，在以公司为基础的市场中横冲直撞、兴风作浪，做着赌徒一般的买卖。和一般赌徒不同的是，它们更理性一些，更懂得吸取教训，愈挫愈勇。 （为了回避敏感信息，小说里的资本巨鳄的名字都属于虚构。真实的华尔街资本巨头有：高盛、美林、摩根斯坦利、摩根大通，还有后来倒闭的雷曼兄弟等。感兴趣的同学，可以自行搜索资料） 附录2：庞氏骗局就是利用新投资人的钱来向老投资者支付利息和短期回报，以制造赚钱的假象进而骗取更多的投资。 庞氏骗局就需要给投资人讲故事，讲一个美丽动人又有高额回报，却根本不存在的商业故事。 第76章 从1到N “罗伊，还有3分钟。”雷克斯来后台提醒道。 “OK！”罗伊兴奋的把手卡一扔，开始做一些简单的运动，活跃着全身的机能。 “你这……完全脱稿吗？”雷克斯担心道，昨天罗伊彩排的时候还没能完全离稿，今天二次彩排的时候已经改成了手卡，而此时手卡都扔了，难道就不担心一会忘词吗？ 罗伊神秘的一笑，步伐稳健的从后台走了出去。 从一个月前他就开始准备A轮融资会了，日日夜夜对着镜子练习，如果今天还拿着手卡上场，那也太对不起主角这层身份了。 罗伊站在会议桌前，缓慢扫视全场，从一张张脸庞上掠过，微微颌首一笑，便宛然纵横捭阖，手挥目送风云儿的姿势。 “在旧金山工作，我经常会租一些电影带回去看，不过很可惜，我家附近并没有百视通的店铺，虽然百视通号称有5000家店面覆盖全美，但是很显然，它有歧视我门前的街道，我保留诉讼的权力（笑）。 “所以，每次我想租赁电影，都要开车到五公里以外的地方，才能实现我这小小的愿望。虽然我每次精疲力竭的租回家后，已经没有了看片的心情（笑）。 “但是没办法，谁叫租赁录像带是最便宜的娱乐消费呢，我这等凡人，也就只能这样消遣度日了（笑）。 “可是！就这么便宜的消费体验，却依然给我带来了一大堆的问题——每天把宝贵时间浪费在路上，我想油费百视通肯定不会报销的（笑）；一排排的录像带看的我眼花缭乱，找一个心仪影片的时间够我来回再跑一趟了；一排货架也就几百个陈列品，而且大多还是自己看过的；好不容易挑选了一个心仪的影片，美滋滋的带回了家，过些天归还录像带的时候竟然发现TMD租赁过期了，还要交比租金还贵的滞纳金。 “当时我的心情是崩溃的。我只是想租一个录像带看一个电影而已，怎么就这么难呢？！ “这个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只要能够解决，这将会造福一方像我这样的苦逼的电影爱好者。 “当我寻求如何解决问题的时候，互联网这个颠覆性技术出现我的眼前，这一个可以连接千家万户的网络给了我很大的启示——这是一个机会，一个真正的风口，一道猪都能飞起来的龙卷风。 “现在！喜欢租赁电影的客户，只需要登录红珊瑚的网站，海量的影片任君选择；各种规整分类，帮客户快速找到所爱；影片名搜索入口，有求必应！” 罗伊身后的幻灯片投射在墙壁上，一个结构合理、分类详尽、搜索快捷的网站出现在众人面前，和旁边另一张百视通货架的照片一对比，如何挑选影片更便捷，每个人心里有了直观的认识。 “互联网这个利器，不仅帮人们便捷的挑选个人喜爱的影片，还能一键下单，只需鼠标轻轻一点，第二天下班到家DVD已在你桌上，你只需要愉快的点开播放键，一个带给人极致享受的影视大片，就会出现在人们眼前。像我一样的上班族再也不用托着疲惫的身躯跑上五公里，才发现百视通TMD已经关门了（笑）。” 随着罗伊身后幻灯片不断变换，一张张网上租赁便利的视觉图，印在所有人脑海。 罗伊看着投资人专注的样子就知道，这个解决用户痛点的故事，已经打动不少人了。 “各位都是历经风浪见过世面的投资人，知道一个好的点子想要转化成可以盈利的商用价值，是多么多么的难。 “每个创业者都能把自己的企业描绘的前途无量，上市后能一飞冲天，好像投资人错过这项目，就错过了一个亿（笑）。 “但是，那些都是狗屎！当那些创业者还没有找到自己领域可盈利的客户时，说他们是骗子也不为过，因为他们的大多数，除了一次次继续融资以外，结局无外乎是申请破产。 “我把一个企业的发展，抽象成三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从0到1，创业阶段。 “第二个阶段，从1到N，发展阶段。 “第三个阶段，从N到N+1，转型阶段。 “从0到1、从无到有，这个时候公司最好的经营方式是什么？ “四个字：精益试错！ “核心妙诀就是：快。唯快不破，快速试错，快速迭代。这个时候，要求创始人和团队，必须有创意、有拼劲儿、能玩命的尝试各种机会，找到公司发展的基础。 “一旦找到了基础，硅谷有一个专门的名字，叫‘甜点’。找到这个甜点之后，公司的商业模式就算通过验证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复制和放大。” 罗伊指着身后的红珊瑚业绩财报，振奋的说道：“红珊瑚网站的注册订户已经达到5万，续费订户超过八千。这个用户验证过的商业模式毋庸置疑！” “而现在，我们就要进入第二个阶段，从1到N，复制和扩张。 “这个时候，我们公司的经营方式就要切换，不再是快速试错、迭代，而是追求标准化和一致性。因为只有标准化，你才能实现产品和服务的一致性，而只有一致性，你最终才能复制和放大。 “在座的各位，红珊瑚公司已经准备好一飞冲天，为你们将来大赚一笔做足了准备，至于想赚多赚少，取决于你们的胃口喽（笑）。” 下面投资人也跟着笑了出来。 其中有一个投资人提问道：“N到N+1的第三阶段呢？那时候你们公司会怎么去做？” “这个问题非常好。”罗伊笑道：“不过我想明年的今天，或是公司正式上市以后，我才有机会解决这个问题。到那时再给你答案，希望你别嫌太迟了。” 众人善意的笑了起来。 雷克斯看到罗伊示意，在旁提醒道：“现在开始问答时间，请各位有序举手提问。” 立刻有不少投资人举起手，跃跃欲试。 “伍莱先生是我们公司的第一位投资人，现在持有红珊瑚15%的股份，请他优先发问。”罗伊道。 加百利慢悠悠的问道：“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上次我也问过，百视通如果参与互联网租赁战的争夺，你将如何应对？” 第77章 傲娇的投资人 “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上次我也问过，百视通如果参与互联网租赁战的争夺，你将如何应对？” “很好的问题。”罗伊一声张扬的冷笑，霸气道：“百视通如果今天宣布开设网站租赁业务，那么第二天它的五千家加盟店就会立刻造反，那时候，别说是线上业务了，就连线下业务，它也要完蛋。结果只会是业务混乱，股东反对，股价下滑将如雪崩般不可挽回。” 回答完毕，他立刻点向旁边的布鲁斯-芬克。 布鲁斯讥笑道：“百视通有庞大的资源优势，门店遍布全美，几乎垄断了家庭影视租赁行业，短期竞争你必败无疑。” 法克，这也是问题？！ 罗伊面不改色的反唇相讥道：“百视通店铺租金、雇员工资的成本是红珊瑚公司对应渠道的一百倍，我请问，百视通拿什么跟我竞争？” 百视通店铺和人员成本高确实是不争的事实，不过罗伊明显答非所问、偷换主题了。 罗伊不理会布鲁斯难看的脸色，点向代表万仞资本的艾丽莎。 “红珊瑚公司只租赁DVD，而百视通只租赁录像带，你认为公司这方面会有优势吗？”艾丽莎问道。 这个问题虽然大部分投资人也想问，却是一个标准的送分题。 罗伊把这份恩情记在心里，指着身后的幻灯片，反问道：“一个灵巧精美，一个笨重古板；一个高新科技，一个夕阳产业；一个方便简易，一个携带笨拙……未来市场到底属于谁，你们心里会告诉自己答案。” 幻灯片更换成另几份协议。 罗伊解释道：“这是红珊瑚公司和索尼、飞利浦、东芝、松下、日立等公司签订的合作协议，他们每卖出一台DVD，里面都会有一张红珊瑚影片租赁试用券，公司也会增加一名新的订户。不久的未来，DVD风潮来袭时，也就是红珊瑚公司一骑绝尘的时刻。 “这一份是索尼、松下、日立等公司的广告投放方案。由于红珊瑚公司附带卖出的DVD数量非常多，在市场引起巨大反响，DVD厂商加大了对市场的培育，并且邀请红珊瑚这个合作伙伴一起做营销宣传。 “有这些电子产业巨头发力，DVD一统天下之时，还会远吗？！” …… 罗伊又回答了几个问题，对于故意刁难的就避重就轻，对于可以表演的问题，就大肆渲染。 问答告一段落，正式进入红珊瑚公司A轮融资环节。 罗伊最后激励道：“红珊瑚公司现在就如同一轮朝阳，等日上中天之时，就是各位投资人传唱自己传奇投资故事的时刻。 “红珊瑚公司A轮融资四千万美元，融资后估值为二亿。 “四千万额度先到先得，！错过一次，再等十年！” 说罢，罗伊便头也不回的返回后台，拿起矿泉水，拧开瓶盖，狠狠的灌了一口，虚脱般瘫在靠椅上。 刚才高强度的演讲，他的身体已经吃不消了。 这具身体素质，太弱了，如果去更大的场面，很可能hold不住。 …… 会议室。 十几个投资人相互观望、犹豫，你看我，我看你，低声的组队议论。 加里一抹脑袋上不存在的冷汗，心里紧张要死。本来他觉得罗伊发挥的不错，融资应该不成问题，但是现在看这形式，貌似很悬啊。 雷克斯等五个融资接待员就在旁边的另一种桌子后严阵以待，她还负责宣唱融资进度，提升融资的火爆氛围，但是看眼前投资人有些诡异的沉闷，她心里不由打起鼓来。 难道这次融资要失败了。果然，罗伊设定巨高估值，吓住了这里的所有人。 雷克斯认为，五千万的估值就挺合理的，不知道罗伊为何要坚持高估值，这样做等到将来B轮注定会融资失败的。 黛布拉看形势严峻，急匆匆的跑后台找罗伊去了。 五分钟后。 艾丽莎第一个站了起来，走到雷克斯面前，签下了自己的投资额度。 雷克斯一喜，高声宣唱道：“万仞基金注资五百万美元！” 有人迈出了第一步，会议室的气氛明显有了变化，不少投资人也迈着犹疑的步伐，前往登记台。 这里每一个邀请的风投公司都有提前收到罗伊的A轮融资计划书，所以绝对不存在现场拍板决策，他们心中早就有自己的投资额度，和自己对红珊瑚公司的估值。 没过几秒，百家利和布鲁斯的助理一起到台前拿了合同，并说了自己的融资额度。 雷克斯听后惊讶的不可置信，再三确认才兴奋的宣唱道：“弗琳基金注资一千五百万美元！万盛基金注资一千五百万美元！” 她心中一算，今天融资额度就只剩下五百万了，她高声提醒道：“最后五百万的融资额度，欲购从速。” 这下子会议室其他投资人才如梦初醒，百米赛跑一般立刻向前台围去。 不过离前台更近的一个投资人早就近水楼台占了先机，报出了自己五百万的投资额度。 剩下的一圈投资人目瞪口呆，没想到四千万的融资竟然这么快的就被四家机构给瓜分了，真是太疯狂了，和想象中的恰恰相反。 有的投资人捶胸顿足懊恼不已，自己明明已经看好这个项目了，为什么就犹豫了呢，这下好了，一分钱也没争取到，彻底白跑了一趟。 尘埃落定。 会议室的刚才窒息的压力也都烟消云散，众人或悲或喜的谈论着这次融资，不大的会议室又热闹起来。 罗伊恢复些许体力，走出后台。脸上如同春风拂柳，迎面不寒，和刚才他霸气、自信、骄傲形成鲜明对比。 这不是罗伊故意要这么演，而是之前台上讲话时必须表现中柔韧、坚强，这样别人才会信赖你。 而现在，四个大金主已出，自然要像财神爷一样供起来，马屁拍起来，让他们别中途出幺蛾子，把融资的钱赶紧给了。 “感谢大家的捧场，现在繁华落尽，各位请便。”罗伊接着对四位金主笑道：“艾丽莎小姐、伍莱先生、芬克先生……还有这位……哦，伊迪先生请留步，我已经在酒店准备了盛大的晚宴，诚挚的邀请各位参加，还请各位大佬赏脸啊。” 最后一个投资人是凯斯-伊迪，代表风帆基金。这个风投公司罗伊从没听过，估计是一个新冒尖的小机构。 加百利翘着二郎腿，对旁边布鲁斯笑道：“真是不容易呀，今晚竟然还有宴会，我还以为要饿着肚子回去了。” 布鲁斯扶着超级将军肚，很配合的调笑道：“我真怕自己这食量把主人吃穷了，到时候我们这投资可就打水漂了。” 艾丽莎默然不语，不知道在沉思什么。 凯斯则很热情的往加百利、布鲁斯两个大佬旁凑，只见他獐头鼠目、尖嘴猴腮的滑稽样，没说两句，便把两个大佬给逗笑了。 加里面带微笑的看着这一切，刚才惊心动魄的融资，让他这颗小心脏都点受不了。这个罗伊，他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雷克斯还在兴奋同投资方签订合同，眼看着一张张投资意向书落实，她心里一块压抑很久的大石头总算落地了，罗伊既然度过了难关，自己也终于可以回家了。她觉得恍若一梦，在这里已经待了太久。 旁边的黛布拉则懵懂的看着这热闹的场景，十个指头数来数去，蹙眉数了半天，也没搞懂罗伊现在到底算不算亿万富翁了。不管怎么样，反正罗伊肯定赚了很多很多钱，至于赚了多少，自己要回去问下詹米，詹米那么的聪明的脑子，肯定一下子就算出来了。 投资人们如此傲娇，罗伊也不好说什么，谁叫他们才是资本爸爸呢。看来今晚宴会自己少不了被指桑骂槐、夹枪带棒的嘲讽了。 第78章 一千八百三十三年 …… “现在想想，感觉还是不可思议。BOSS，你到底是怎么打动投资人的？”尤利塞斯魂牵梦绕的问道，这两天他茶饭不思，一直在琢磨自己和罗伊之间的差距，但是想破脑袋，也没有理出头绪，实在不明白罗伊为何如此之屌。 “哈哈，其实限于条件限制，我使用的还是不完全版的秘术，我如果使用真正的奥义，那将在资本市场上无往不利，横扫一切。” “哇！！！”有利萨斯眼睛瞪大如同鹅卵石，眼中的神采如烟花般绽放，“BOSS，教我，一定教我。” 咳咳……罗伊整了整衣冠，一本正经道：“这可是你BOSS压箱底的绝学，嘿嘿，没点好处，就想让我交底吗？尤利塞斯，你难道没听过一句话：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BOSS呀，你这么仪表非凡、英明神武的男人怎么会黔驴技穷呢？！你的智慧就是我一辈子也学不完呀。”尤利塞斯巴巴的看着罗伊的眼睛，虔诚的像一个狂教徒。 “别……别这样……”罗伊被夸的有点飘飘欲仙。 “BOSS，要不给你再弄一群电影学院的妹子来？品质保证不比伊薇特、莫里斯差。” “喂！我是那种人嘛。”罗伊大囧，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自己演的可是正人君子，这种事情万一让别人听到了，会影响自己的职业生涯。不过，他回味起上次慈善晚宴上那两个演员妹子的口活，不禁心生涟漪。 “……BOSS，那你要我怎么样嘛？”尤利塞斯只好开始扮无辜。 “说什么呢，你竟然给正直如我的男人谈条件，简直是对我人品的侮辱。”罗伊正色道：“听好了，我可只说一遍，能领悟多少，就看你自己的了。” “NICE。”尤利塞斯竖起耳朵，神情专注，不知从哪个地方扒拉出来的纸笔已经放在身前。 “我提前声明下，这一个经典的融资套路并非我原创，而是一个叫埃隆-马斯克的男人把它运用成熟并发扬光大的。” “埃隆-马斯克？” “他刚刚把创业的地图公司以3亿美元卖给了康柏电脑。” “法克！3亿啊！” “嗯，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融资套路，在他手里大放异彩。 “这个故事模板共分四步。 “第一步，发现人类的问题；第二步，问题很大，必须死磕；第三步，原来这事可以用高科技解决掉；第四步，投资、并购、成立公司、融资上市。” 历史上，埃隆-马斯克是一位极会讲故事的人。比如他的特斯拉电动车，从08年到现在，连年亏损，产能也存疑，竟然就这么一路杀到了北美市值第一的汽车公司。 他会说很多故事：人类交通带来大气变暖，于是有了特斯拉电动车；人类能源紧张，于是有了太阳能公司；人类的人口压力过大，我们要移民去火星，于是有了火箭公司；人类的交通过分拥堵，于是有了超级高铁。 马斯克就靠着自己一张铁嘴，空手套白狼，一分钱没出拉到无数投资，成立了这么多公司，个人身家更是如火箭般飞速上涨。（附录1） 不过，这恰恰说明马斯克在其他方面也是超级的强，单单管理这么多公司，就已经牛逼爆炸了。 ——虽然他经营的所有公司都还没有开始盈利。 而罗伊在为红珊瑚公司拉投资的时候，用的也是马斯克的套路：1、抛出问题；2、问题很大，必须解决；3、原来这样做能够解决掉；4、成立公司，融资上市。 如果他有影响力，提前通过媒体发声，跟社会上的其它声音再来一次论战，那么融资的效果更会加倍。 尤利塞斯仔细揣摩着罗伊的话，似有所悟。 罗伊道：“少年，别着急，你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嘿嘿，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大戏，那就是向百视通发起进攻，一口一口蚕食掉这个巨人。” “那我们现在做什么？”尤利塞斯血液沸腾起来，干掉对手，这是多么兴奋的词汇啊。 罗伊拿起一个从百视通租赁来的录像带，笑道：“先去把这个还了。” …… ———— 黛布拉脑袋凑到詹米这里，眼神小心翼翼的环视着四周，好像害怕自己的惊天大秘密被窃听似的。 “詹米，怎么样？算出来了吗？” “马上。”詹米疑惑道：“你干嘛偷偷计算老板的身价呀？” “好奇……真的只是好奇，难道你不好奇吗？” “嘿嘿，我好奇有什么用，反正一分钱也不是我的，反倒是你，难道老板给你承诺什么了吗？” 黛布拉嘟起了嘴：“如果是就好了，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工资都没你高，更别提什么期权、奖金了，我有一次听雷克斯说，那都是领导层才有的，我们这些虾兵蟹将，哪有那么好的命啊。” “确实耶。”詹米也羡慕起来：“如果自己也能进管理层就好了。” “哎呀，别感叹了，快算快算，让我看看那个小气鬼到底有多少钱。” 詹米把列好的一张纸推到黛布拉眼下，解释道：“根据你提供的股权报告，在A轮融资前，罗伊持有公司公司65%的股份，除去承诺加里的8%的期权，以及管理层2%的期权，那么罗伊还剩下55%的股份。 “A轮融资了四千万，融资后红珊瑚的估值是2亿美元，经过融资后股权稀释，罗伊现在持有的股份为44%，估值为八千八百万美元！” “八千八百万！！！”黛布拉差点喊出声，她十个指头数来数去，晕晕乎乎的仍然无法形容心中的震撼，这TMD得是多少钱啊。 詹米也羡慕嫉妒恨的慨叹道：“是呀，如果公司发展的好，这个估值会一直上升，公司上市时也会大涨一次，如果公司盈利的话，每年还有股东分红……总之，这是我们这辈子，甚至包括下辈子也赚不到的数字。” 黛布拉扔迷迷糊糊的在旁碎碎念，“假如我一个月工资是4000元，不吃不喝多少年才能赚这么多呀？” 詹米拿出计算机一除一乘，把结果亮在黛布拉眼前。 “一千八百三十三年！！！这还没算通货膨胀。” 黛布拉捂着心脏，瘫倒在椅子上，怔怔的望着头上的天花板，灵魂已经出窍。 詹米靠近了黛布拉一步，紧紧握住她的手，眼睛上下打量着对方。 【PS】附录1：埃隆-马斯克是我极佩服的一个商业大佬。他在冷酷资本市场上把权谋运用的炉火纯青的人。 我举一个例： 关于人工智能，有人反对，有人支持。 在反对者当中，最著名的的三个人：物理学家霍金，微软创始人比尔-盖茨，还有就是特拉斯的老板埃隆-马斯克。其中马斯克的态度最为激烈，公开发表反对的次数也最多。 2017年7月15日，他在美国全国州长会议上发表演讲，他把车祸、飞机失事、毒品泛滥和食品问题等等，都和人工智能进行了对比。结论是这些东西至少没有对人类文明造成根本威胁，反而人工智能却是人类文明存在的根本危险。 他还列举了人工智能潜在的“四大罪状”：抢走工作机会、引发社会危机、操控信息、引发战争。 那么问题来了，他为什么呼吁反对人工智能呢？ 有一派的观点是：这是马斯克的权谋。 2015年年底，马斯克创建了人工智能公司OpenAI，这家公司说自己的使命，就是要控制着人工智能，不能让它为祸人间，它的各项成果，要开放和分享。 听起来，这家公司像是一股业界清流。别人家都是不安全的人工智能，只有他们家是安全的人工智能。反正，高速发展一年多的结果是，这家公司已经在人工智能领域举足轻重。强烈反对人工智能的马斯克，现在是人工智能的既得利益者了。 他有这方面的人才积累，还有平台性的技术沉淀，他还在谷歌、Facebook这样的巨头公司掌控的产业中撬开了一丝裂缝，坐到了游戏的牌桌上。 第79章 “三无”杀手锏 百视通录像租赁门店。 罗伊、尤利塞斯优哉游哉的故地重游，这一家离网飞公司不远的录像店，正是罗伊穿越后第一天来的地方。 当时罗伊简陋出租屋根本就没有录像机，结果还租赁了一个录像带；当时随便吹了一个大牛逼，结果被网飞老板里德听到了；当时只想打工还债，却阴错阳差的创立了一个企业。 四个多月后自己又重回这个，却已经物是人非，身份逆转。 罗伊感慨颇多的把《性书大亨》这个录像带递给老板，笑道：“归还。” 老板扫码核对后，眼神怪异的看了罗伊一眼，缓缓说道：“需要交滞纳金八十美元。” 罗伊还没说什么呢，旁边的一个大胡子就惊讶道，“八十美元？！”对方一脸好奇的看着罗伊，热心的问道：“老铁，你这一个带子到底看了多长时间呀？” 罗伊想了想，笑道：“四个多月吧，不过是因为我家没有录像机，所以借了以后，就忘还了。” 大胡子道：“我说呢，那你还不如不还呢？！租一个录像带才三美元，但是滞纳金你就得交八十。” 罗伊疑问道：“我不归还怎么租赁新的录像带呢？” 大胡子兴奋道：“去网上租啊，你这么年轻，肯定会上网吧，有一个红珊瑚的网站，上面的碟子可多了，不仅没有滞纳金，还免押金，而且邮寄速度特别快，第二天就能收到，最最重要的是，你一个月想看几个电影，就看几个电影，免邮费的！” 百视通老板面色不善的盯着这个大胡子，如果眼神能杀人，那么这人早就死了千百遍了。 罗伊不解道：“红珊瑚网站呀，我听说过，不过它网站不是只有DVD吗？” 大胡子恨铁不成钢的说道：“电视上、广播频道、户外广告，到处都是DVD厂家做的促销活动，低端机超级便宜的，老铁，听哥的，买一个回去绝对不亏，我亲自试验过，画质什么的确实不错。” 罗伊懵逼的站在原地，尼玛，你是红珊瑚公司派出的卧底吧，这你丫的在百视通店面推销竞争对手的产品，难道真的不怕老板一枪爆头终结你？！ 罗伊把大胡子拉到一边，避开老板凶狠的视线，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你不是来这租赁录像带的？” “是呀，怎么不是？”大胡子故意把手中的几个带子展示给罗伊看，那疑惑的神情，似乎比罗伊还懵逼。 “法克！”罗伊第一次感觉自己智商跟不上了，“那你还当着老板的面拆台，不怕老板咔嚓了你吗？” “这个啊，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大胡子满不在乎的说：“我可是这里的老主顾，几乎每天都为这里贡献生意，老板如果赶我，那才奇怪了。” 奇怪你大爷呀，你TMD才最奇怪了好吧。“那你……？” 大胡子解释道：“还不是因为之前有一个录像带忘记归还了，结果交了几十美元的滞纳金，心里实在不爽，所以，就不吐不快了。” 罗伊这才听明白原因，原来这人是对百视通的滞纳金条款严重不满呀。 这也难怪，谁没有个丢三落四的时候呢。本来忘记归还了心情就不好，百视通再收取滞纳金，那肯定有火气的啊。 罗伊查过百视通的财报，滞纳金实际占百视通每年收入的10%-15%，是相当不小的一笔收入来源了。所以，如果百视通不取消滞纳金，将会有更多客户流失到红珊瑚；而一旦取消，不但公司盈利会受到影响，他旗下各种线下加盟店可能也要造反。（附录1） 罗伊问出最后一个疑问：“既然红珊瑚租赁服务这么好，你为什么还来百视通租赁录像带呢？” 客人呵呵的憨厚一笑：“最新出的影片，红珊瑚还太少。” 罗伊点了点头，深思着离开了。 …… 回到公司，罗伊叫来运营经理奥特曼-佩蒂，惊奇的问道：“旧金山已经实现DVD‘隔夜送达’的服务了吗？” 奥特曼支吾道：“没错的老板，不过，花费的代价……有那么点大。” “呵，不用紧，跟联邦快递签订短期协议就成。等我们邮寄的业务量越来越大，话语权自然就会反转回我们手里，到时候就不是我们求他们了，而是这些快递公司反过来竞争我们的资源。” 奥特曼点了点头，还是有些许担心：“花费这么大的代价真的值得吗？” “值得！非常值得。”罗伊随手拿起一张DVD，说道：“现在时代飞速发展，近十年的创新产品超过过去1000年的总量，社会节奏越来越快，人们越来越没有耐心，一旦你能承诺今天下单，租赁的DVD明天就能到的时候，不管是新用户的注册率，还是老用户的重复下单率都会大大增加。” “可是老板，你把DVD到期日、滞纳金、邮寄费用全部取消了，是不是太……步子迈的太大了呢？！”（附录2） “哈哈哈……”罗伊听到奥特曼精打细算的口气，忍不住放声大笑：“你知道我们现在最不缺的是什么吗？” “什么？” “Money。”罗伊眼神放着精光，认真道：“现在ri本的各大DVD厂家都在发力，广告做的铺天盖地，这是一次前所未有的机会，这也是我以前从未考虑到的情况，也许蝴蝶的翅膀已经煽动，一场席卷世界的龙卷风就要提前到来了。 “奥特曼，现在是我们最关键的时期，我们不仅要大建库存中心，采购热门新片，而且还要全方面360度的针对百视通，在服务、质量、价格、便利上碾压他，把市场一块一块的从他口中给夺回来。” 虽然奥特曼并不明白其中精髓，但是也听的血液燃起，斗志昂扬。 正当罗伊准备更详尽的指导时，雷克斯敲门进来，再次确认道：“罗伊，外面来了不少记者，你确定一个也不见吗？” 【PS】附录1：历史上，Netflix对用户租赁滞纳金的取消，对百视通的影响非常大。因为这项服务，每天都会有大量的用户流向网飞。 我们可以在时间上做一个对比：当Netflix在1999年年底正式推出零滞纳金，也就是用户可以无限期保留自己想看的电影，不需要担心什么时候还的时候，百视通是什么时候，跟进这个很受用户欢迎的零滞纳金的服务的呢？ 2005年！ 它的反应之慢可见一斑。 附录2：从Netflix1997年成立开始，到它正式提供没有到期日、没有滞纳金、免邮费的“三无”会员服务的时候，已经是1999年年未了。我们现在回看历史的时候觉得弹指一挥间，但当时Netflix经过了非常多的挣扎，才找到了自己的答案。 第80章 是非曲直、个中黑白 又是记者采访？ 自从红珊瑚融资了4000万，企业估值达到2亿美元，这个消息便犹如一个深水炸弹，在硅谷传的沸沸扬扬。 无数媒体自然也蜂拥而至，来一批又一批，包括很多权威报纸，比如《时代周刊》、《大西洋月刊》、《财富》、《巴伦杂志》……等等。 这并不是说这些杂志多么看得起罗伊，他们只是看到了“2亿估值”这个能引爆热点的概念而已。至于其他的社会影响力，罗伊接近于零。 如果罗伊真的接受采访，很可能会面临各种古怪的刁难，稀奇的问题，还有评论家自以为是的评价。 媒体的力量，美国总统都左右不了，罗伊他更是无能为力了。 亚马逊老板杰夫-贝佐斯说过：作为企业家，意味着你要甘愿很长一段时间被人误解。 罗伊不愿意把时间花费在给媒体打嘴仗上，所以，他下定决心，无论谁来采访，一律不见。 这些媒体爱怎么写就怎么写，他们能左右一定的舆论，却左右不了财富牵引着的无形之手。 罗伊对雷克斯说道：“老规矩，把我PS过的帅气照片，一人发几张，算是对他们大老远来的酬谢了，至于采访什么的，坚定的拒绝。” 雷克斯、奥特曼脸色都有些古怪，罗伊明明长相端正，一表人才，出镜效果极好，可是为什么还要把照片再修的如同画中人呢？！ 他们真的很懵逼。 而老板喜欢PS照片这件事，私下已经传的满城风雨。这个怪异的习惯，让员工心里老板的神秘感驱散了不少，有的员工甚至私下还模仿老板PS的行为。 “咳咳……”罗伊老脸一红，准备赶紧转移话题，他总不能解释说自己穿越前饱受PS熏陶，具有大中国根深蒂固的PS基因吧？ 一张不P，浑身不爽。 这是一种怎样的不可描述啊！ …… ———— 下班后，办公室里。 “八千八百万身价？！” 罗伊讶然看着雷克斯，疑问道：“谁给你算的？” “会加减乘除都会算好吧。”雷克斯回了个白眼，继续道：“既然你已经有能力偿还贷款了，我是否在这也不重要了，所以，我要回银行工作去了。” “你要走？！”罗伊吃了一惊，他根本就没感觉到雷克斯近期有什么变化，这一句要走，太突然了。 “是的。我在单位请了好几个月假，领导已经警告我了好几次，再不回去的话，工作很可能会丢掉的。” “在这里工作不开心吗？” “开心。”雷克斯低着头，轻声道：“可是，这并不是我本来的工作，我家人希望我能在银行上班，而且，我也快要跟未婚夫结婚了。” 未婚夫？！妈的法克，都两三个月了，公司这么多人追求你，你TMD还惦记着那家伙呀。 “雷克斯，你知道的，说的好听点，我现在有八千八百万的身价，可是公司一天不上市，我就一分钱也套现不了呀，如果公司中途倒闭了，我这身价也会如同海市蜃楼一般，消散不见。所以，我并没有偿还贷款的能力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个月的薪水才5000美元。”罗伊扮惨哭穷道。 “哼，你还想继续骗我吗？在这个公司，你不仅是CEO，而且还是公司最大的股东，所以，公司资金的调动，你有百分之一百的权限。现在，你只需要每个月还几万块而已，对于你公司充足的资金链来说，根本不是问题。”雷克斯思维清晰，语气坚定。 “可是……我离不开你呀。雷克斯，你是我现在最得力的助手，如果你突然离开了，我真的不知道工作该怎么正常进行下去。” “这世界上比我优秀的女孩多了，况且，你不是还有黛布拉嘛。大不了你再多招一个助理不就成了。”雷克斯站了起来，一甩手，不容置疑的说道：“行了，我真的要走了，今天就是来通知你的。谢谢你这几个月对我的照顾，再见。” “喂！站住。”罗伊心情凌乱起来，看着雷克斯纯净正直的双眼，语无伦次的说道：“你就这样走了？你知道吗？上次埃迪欺负你的事情我心知肚明，是我帮你悄悄的报了仇。” “所以呢……”雷克斯黑框眼镜背后，如同绿宝石一般的眼眸回望着罗伊，丝丝的情感似乎还夹杂的失望，“你准备挟恩图报？” “我……我只是想挽留你。”罗伊贫乏的撩妹经验，在这一刻显得的十分被动。 “挽留我？”雷克斯眼中再无感动，只剩锐利的质疑：“你就是用这种方式挽留我吗？你知道吗？埃迪这一生都毁在你手里了，他不仅被迫辞职，没有补偿金和推荐信，甚至精神也受到了打击，一蹶不振。他也有自己的家庭需要照料，但是却没有公司敢再雇佣他。你把他毁了！你难道一点也不感觉后悔和愧疚吗？！” “可是他当初欺负了你！为了你，我甘愿成为恶魔，哪怕是泯灭人性！”这个锅罗伊一定要甩出去，否则自我质疑会毁了他自己的价值观。 雷克斯冷笑的摇着头，眼中的失望如同锐利的圣剑，狠狠的刺入罗伊心中，她轻声的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和埃迪有误会吗？其实跟我没关系，是因为你。” “我？”罗伊迷茫了，关自己毛线啊。 “埃迪他业绩作弊的事情，他知道加里已经发觉了，但是一切都晚了。他想要亡羊补牢，对我发誓，一定不会在这样做了，希望我能在业绩汇报时帮他说句话。所以……接下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罗伊心中越来越烦，如果纠结某些道德的细枝末节，那正常的日子还过不过呀。 约定俗称的道德观有大众评判；行为的红线有法院判决。 是非曲直、个中黑白越说越混，越搅越乱。 其罗伊都无所谓，大家各活各的，只有雷克斯没有站在自己的角度为自己考虑这一点，让罗伊心如刀绞、万箭攒心。 他走近雷克斯，把她逼到墙壁上，看着眼前温香美玉、柔枝嫩叶的少女，心中的愤怒化成霸道的强吻。 噔噔。 黛布拉突然敲门进来，扭头看到沙发旁这惊艳的一幕，瞠目结舌。 雷克斯咬紧双唇，奋力的推开罗伊，一巴掌扇在对方脸上，慌乱的跑了出去。 “罗……罗伊，我……不是故意……的。”黛布拉后退一步，作势要逃。 第81章 各自的小圈子 “黛布拉！”罗伊怒道：“你也太没规矩了！” “我……我……以前也是这样的啊……你都没说过我。”黛布拉嘟着嘴，弱弱的解释道：“不就是因为来的时间不对嘛，你就拿我发脾气。” 罗伊一把关上办公室的门，质问道：“什么叫我拿你发脾气，你自己看看自己是什么态度。” “八千八百万。”黛布拉莫名其妙的冒出了一句。 “什么？”罗伊大脑嗡嗡一片，怎么又是这个数字。 “哼！”黛布拉直直的看着罗伊，嘟嘴道：“你有了八千八百万，所以膨胀了，想泡雷克斯对不对？你明知道人家有未婚夫你还泡她。你记得自己当初怎么跟我说的吗？真虚伪。我跟你的关系比雷克斯近多了，你都从没说过给我股份！” “法克，我也没给雷克斯股份呀。” “呵呵，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肯定想给雷克斯股份，结果人家不要。我现在来要了，你也不给我。” “法克！什么烂七八糟的。”罗伊听的晕头转向，只想赶紧把这家伙打发走，“股份的事情改天再说，没事你先出去吧。” “你到底给不给我？” 罗伊已经忍耐到极致了，吼道：“你TM发什么神经呀，你为这个公司做了大多的贡献就问我要股份？！你脑子有病吧，真是艹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怎么现在就变得这么世俗了！” 黛布拉忍住要滴落的眼泪，一抹袖子，一言不发的跑了出去。 罗伊拍着桌子大吼：“什么东西，艹，一点礼貌也没有，连门都不关，这公司难道就没有正常人吗？！” 詹米在门口听到老板的怒吼，吓得身体一颤，包包都掉落在了地上。她赶紧捡了起来，拉住刚出来的黛布拉，来不及为对方擦眼泪，就快速的逃了出去。 星巴克咖啡厅。 詹米听着黛布拉的倾诉，疑问道：“不应该呀，你是老板身边最贴近的人，肯定会有股份的，怎么可能没有呢？！” 黛布拉眼睛还挂着泪滴，如湖水般蓝色的眼眸无神的看着桌面，他声音无力而委屈，悲痛道：“真的，他就是这么说，他说我什么贡献都没有，所以就没有股份。” 詹米猜想道：“会不会是老板心情不好呀，我在门口看到雷克斯匆匆的模样，应该是和老板发生不愉快的事情了吧。” “雷克斯她……”黛布拉刚说了半句，便缄默不言。 詹米疑问道：“她怎么了？” “没什么……好像她确实跟老板发生冲突了。” “哦这样呀，那就对了，肯定是你进去的时间不对。等哪一天老板心情好了，你再去问他，他肯定会告诉你股份的事情的。” “真是吗？”黛布拉心中燃起了希望。 “当然啦，你要知道，自古以来，助理相当于半个CEO呢，如果你都没股份，那可真是闹笑话了。” “嘻……”黛布拉破涕为笑，心情舒服了不少，她不再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而是憧憬的盘算道：“詹米，你说如果我也有公司的股份了，那么我的身家是不是也会暴涨啊？” “嘿嘿，那当然啦。你哪怕只有1%，不对是0.1%的股份，那么将来公司如果上市的话，你也绝对是大富婆了。那时候，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想到哪玩，根本就不带计划的，说走就走。” “哈哈，那时候我一定要买几件衣服，感觉现在自己穿的真是Low爆了。” “那当然了，不仅要换衣服，鞋子、包包、首饰、化妆品……都要配齐才行。” “哇……那可真是了不得……” …… ———— 摩天大厦的一处明亮如镜的豪华玻璃办公间。百视通的核心高层齐聚一堂。 百视通CEO面色轻松的说：“对于红珊瑚公司的A轮4000万融资，大家怎么看。” 百视通CFO（首席财务官）道：“我看了红珊瑚公司公开的财务数据，他们产品的价格压的非常低，利润也肯定十分微薄，对我们这种巨头企业来说，利润不高的业务完全没必要去做。因为就算我们做好了，对股价也不会有什么影响，但是万一失败了，很可能造成股价波动。” 运营总监COO约瑟夫道：“没错，这种业务就让红珊瑚公司这种小蚂蚁去折腾去吧。我们继续坚持线下店铺的扩张，每当有一家店铺新开，对会对我们的股价都会有所提振。” CEO疑问道：“这样坐视部分客户流失，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呢？” 约瑟夫道：“哈哈，这个可以完全放心，我前一段时间启动了一次大面积的市场调研，调研结果非常乐观，所有的客户都希望拥有更好的录像带服务，至于DVD业务，根本没人提及，而录像带业务正是我们的核心，也是我们的优势，所以，在这个市场上，我们将立于不败之地。” CEO欣慰的点了点头，说道：“确实，DVD的市场太小了，作为龙头地位的我们来说，开发意义确实不大。不过，红珊瑚公司声名鹊起实实在在的带来了一定的人心浮动，所以，我们要加快店面扩张的速度，不仅为了创造利润，维持股价，更重要的是提供更多内部员工的晋升和发展的空间。只要我们保持高速的增长率，百视通将纵横商场，战无不胜！” 约瑟夫等人大笑着鼓起掌，对百视通充满了信心。 约瑟夫奚落道：“红珊瑚公司这次竟然敢给自己估值两亿！真是可笑、幼稚，等他们补贴市场的价格战消耗完A轮的融资，看他还能不能再融到一分钱。” CFO也赞同的笑道：“是的，红珊瑚公司到此为止了，红珊瑚的自负注定他只是一颗一闪而过的流星。” CEO疑惑道：“我听说红珊瑚公司的CEO只是一个19岁的年轻人？！哎~华尔街的资本都疯狂的这种程度吗？连这种低级、没前景的公司都有人投资？！真是有钱的傻子太多了。”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不多时，会议室的门被敲响了，一个OL职业范的助理提醒道：“老板，媒体采访已经准备好了。” CEO笑着回应道：“我马上就来。” 励精图治，打牢地基 第82章 沧海桑田 时光荏苒，光阴似箭。 旧金山梅西百货大型购物中心。 两个女孩提着大包小包，从大厦中走了出来。 一个女孩身材匀称高大，配着亮闪闪的高跟鞋身高超过1米8，她下身穿着黑色束腰九分裤，上身咖啡色的波点衬衫，肩头披着墨绿色时尚风衣。 这酷爽的扮相，一路上回头率非常高。 另一个女孩则身形玲珑娇小，黄色皮肤，身穿可爱的印花连衣裙，肩披白色宽敞风衣，白色运动鞋一蹦一跶，活力无限。 两人把战利品塞进车里，心满意足的相互审视了一会，大笑起来。 “我这一身应该不错吧？这可是换季新款，时尚女王最推崇的，罗伊应该会喜欢吧？” “嗯……”另一个女孩作思考状，眼睛一眨，判断道：“我想他恨不得立刻跟你滚床单，好好宠爱宠爱你。” “喂！你怎么这样讨厌。”女孩娇羞着：“我们才不会呢。”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吧。谁叫今天是你请客呢，必须对你百依百顺呢。”另一个女孩调皮道。 “哼。我还没说你呢，就刚才那一会，几万美元没有了——啊，这可是我全部的积蓄啊。现在工作也没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睡马路了。”女孩担心道。 “怎么会呢亲爱的，你可是持有红珊瑚公司原始股呢。根据我打听到的内幕消息，哈斯廷斯先生已经在积极筹备文件，公司明年就会上市！” “明年？这么快呀。” “那当然，谁叫公司发展迅速呢。嘿嘿，这下子你放心了吧。” “谢谢你詹米，想到我将来也能成为富婆，我就非常兴奋，这还多亏你呀。” “嘿嘿，举手之劳。我估计罗伊本来就给你留有股份，我顶多算是顺水推舟。”詹米突然认真道：“黛布拉，苟富贵，莫相忘！” 黛布拉系好安全带，踩下油门，启动汽车，欢快的应道：“必须的老铁。” …… …… “喂……BOSS，不是我一定要去找你呀，而是我今天被公司开除了……真的，我骗你干嘛……真不是，我工作很勤勉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都是里德那个不近人情的混蛋，没有我们把公司基础打的这么好，他接手后能一飞冲天？！……不是BOSS，我不是那意思……哎，不就是因为我团队一直业绩垫底嘛，我又没有作弊，结果那家伙搞什么优胜劣汰的人才文化，我这就被炒鱿鱼了……放心放心，我一定不会给添麻烦的……好嘞，等着我，我马上就到……“ 尤利塞斯兴奋的对旁边两个年轻人说道：“成了！你们太TMD幸运了，老子今天带你们瞻仰神明。” 一个年轻人嘴巴微张，还有点不敢相信：“真的是一手创办了红珊瑚的范先生吗？” “哼！少见多怪，我告诉你们，我现在可是持有红珊瑚公司将近1%的股份，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两个年轻人很配合的摇头扮傻。 尤利塞斯颔首一笑，傲视同侪：“意味着，要不了多久，老子就是亿万富翁。懂吗？ “而跟着我干，就是跟着罗伊干，只要你有梦想，愿意拼命，亿万富翁，指日可待！” 两个年轻人眼底燃起了热血的光芒。 …… …… 一辆豪华的红色商务奔驰，疾驰在硅谷的沙丘路，在前方十字路的处又拐向一边，驶向一条车流稀少的小路。 艾薇在前面开着车，不时的看一眼后视镜，她发现艾丽莎虽然手中拿着红珊瑚公司最新的业务财报，但是眼睛却飘忽在一边，愣愣出神，艾薇疑惑道：“红珊瑚公司业绩十分出色呀，而且发展势头依然勇猛，艾丽莎你在担心什么呢？” “啊？”艾丽莎从恍惚中醒来，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离这不远处就是红珊瑚公司了，我们要不要去看一下呢？” “不用了。”艾丽莎否决道：“现在红珊瑚的掌门人哈斯廷斯是一个十分稳重可靠的老创业者了，没有必要担心什么。” 艾薇笑道：“是呀，彼得先生还多次提及你这次的风险投资呢，说你果断睿智，洞察入微，彼得先生还说，红珊瑚公司未来大有可为，这次投资非常成功。” 艾丽莎礼貌性的笑了笑，说实话，她觉得罗伊成功的概率会高一些，但是没想到，他的公司发展势头这么猛，借着DVD普及这道飓风大有颠覆行业的架势。真是让人非常震惊。 艾薇继续说道：“百视通的老板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DVD的市场趋势明显这么好，他们竟然还没有推出跟进策略，也难怪让红珊瑚公司屡出风头了。” 艾丽莎慨叹道：“百视通也有自己的难处吧。” 艾薇不服道：“他能有什么难处呀，我看就是太笨了，白白的把市场让给竞争对手，如果我是董事会成员，早就提议换CEO了。哎，对于罗伊来说，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 艾丽莎善意的一笑，想了想，解释道：“百视通的商业模式，也就是线下开店，租赁电影、电视剧和游戏的业务，固定成本是非常高的。所谓固定成本，就是无论公司经营状况如何都需要支付的成本——比如店面租金、人员工资、购置内容——也就是录像带、DVD、游戏光盘——的成本。这些都是固定成本，是不随着公司的业务好坏变化太多的。所以要想盈利，它们的租赁量就一定要上去，否则很难分摊这些成本。 “但是，DVD又新事物，新事物的兴起，刚开始肯定又是小众市场，所以他们跟进的成本是很高的。” 艾薇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呀。那这场战斗红珊瑚岂不是顺风躺赢吗？” 艾丽莎对她这个助理有点无奈，虽然对方是哈佛名牌大学毕业的，但是却不具备大局观，好在对方踏实、勤勉，做事有条理，这个缺点也就不算什么了。 艾丽莎今天心情还算不错，她接着闲聊道：“那也不一定。商场如战场，瞬息万变，谁是最后的赢家，并没有100%正确的答案。” 艾薇点了点头，又迷糊了起来：“既然百视通商业模式成本很高，那么红珊瑚公司成本就低吗？” “当然了，傻瓜，红珊瑚公司是轻资产模式，没有实体店面，库存中心往往建立在租金廉价的地方，还有一点不容忽视的是，红珊瑚的工程师很早就做出了一个推荐系统，可以引导客户避开最热门的电影，而去租赁他们可能也喜欢、但没那么有名的老电影。这样就提高了DVD的租赁率和周转率，也对客户留存有着很大的帮助。” “哇！听起来好厉害呀。”艾薇脑中浮现罗伊那个毛头小子，心里还是认为罗伊靠的就是运气，他一个高中都没毕业的人，怎么可能有这份见地。不过，这些天她哥哥一直打听罗伊的事情，让她心里更加不爽。 艾丽莎点了点头，单一一个细节可能是运气，但是红珊瑚公司有无数这样细节的创新，那才是真正可怕之处。 车辆又行驶了一段时间，他们在一个偏僻的小车库门前停了下来。 艾丽莎开门下车，看着这只有100平米的大间车库，眼神意味难明。 第83章 传奇车库 硅谷偏远的一处车库房。 里面地方不大，装饰简单，只隔出了两个空间，一间里面放着两张办公桌，若干台电脑和服务器，另一间则是古典样式会客厅，冰箱、咖啡机、小吧台、茶几、凳子、圆椅齐备。 平时这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总共就两个人，今天却显的格外热闹，茶几四角分别坐着人，或品味咖啡，或喝着啤酒，气氛热烈的吹牛打屁。 在场唯一一个在喝啤酒的年轻人叫兰斯-戈斯，带着眼镜，瘦的跟麻杆似的，之前在网飞做技术员，给罗伊介绍过不少计算机人才，现在跳槽到了这个小公司工作。 另外三个人模狗样品味咖啡的分别是罗伊-范、里德-哈斯廷斯、加里-科波菲尔。 “哈哈，里德，真是好久不见了，这还不到几个月呢，红珊瑚可是越来越红火，名声也越来越响亮了呢。”罗伊很欣慰，在里德接手红珊瑚公司后，以绝对的执行力贯彻着罗伊的核心理念，并且在运营细节上青出于蓝，现在红珊瑚的估值是货真价实的超过2亿，即使烧完钱继续B轮融资，也会有大把VC（风投）愿意跟进。 “多方面的原因了，我想最重要的是，我们心中理想的商业模式非常接近。当然也离不开你100%的放权。”里德也不谦虚，大大方方承认自己的功劳。 加里在旁品着咖啡，笑着听着他们的谈话。当初因为罗伊把他挖到红珊瑚公司就任营销总监，现在他的身家和身价都水涨船高，可以说是搭了趟升值的顺风车。 罗伊在A轮融资不久，就和里德达成共识，以红珊瑚公司7%的股权价值，合并了网飞，并让出了CEO的职位，全权交给了里德。 罗伊笑道：“没办法，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你想干点其他事情，就不能把所有的东西都抓着不放。更何况，天无二日，民无二主，都把你老请来了，我还留在红珊瑚，那不是在那添乱嘛。” 众人都笑了起来。 兰斯拿起一份今天刚到的报纸，戏笑道：“今天报纸看了吗？《创业家》的记者采访百视通的CEO，问他怎么看红珊瑚，结果他说，根本不认为红珊瑚是什么威胁，他认为DVD这个新格式未必有很大的前途，录像带在很长时间内还会是主导；另外他还说，大多数顾客租电影的决定，是在走进店门前半小时才做的，所以百视通遍布全国的几千家连锁店是具有不可替代的价值。” 罗伊哈哈大笑：“他的出发点绝对是那句经典的‘屁股决定脑袋’的映照。正因为百视通主要产品是录像带，以及它有自己非常自豪的连锁店，所以，它们才会把这些当成行业大趋势和核心竞争力，而不去思考真正的行业大势，以及用户的行为变化会是怎么样的。” “这也会让它们在这次竞争中一败涂地。”里德戏谑的补充道：“现在红珊瑚公司气候已成，我们就不再自吹自擂了吧。” “是呀。听的你们俩一番吹嘘，我这老脸都撑不住了。”加里笑道。 里德乐意转移话题，好奇的问道：“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这就是你的新公司吗？” “是呀，偷偷开了新公司，难道不需要融资吗？”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艾丽莎笑着推门而入，身后跟着助理艾薇。 罗伊看了过去，今天艾丽莎披着米色风衣，里面是画格子衬衫配着黄色九分裤，色彩清新，让人耳目一新。 他又看向助理艾薇，对方一身整齐洁净黑白OL工装，让人感觉传统又内秀，特别是艾薇精致的五官，让他心中一动，想起了同样爱穿OL办公服饰的雷克斯，心中莫名一痛，呼吸慢了半拍。 罗伊尴尬的笑道：“我这么小的公司，算上老板和员工，也只有2人，如果要融资的话，估值最多也就十万美元吧，哈哈，估计这还是友情价。” “是吗？”艾丽莎一点也不信，她已经习惯罗伊带来的惊喜，突然间搞的这么朴素正经，她反而甚是意外。 罗伊指使道：“兰斯，你给这位美女投资人讲讲，我说的是不是真话？” 兰斯大笑着灌了口啤酒，点头道：“如假包换，只有两人。除非……” “除非什么？” 兰斯神秘道：“除非老板准备换个口味，雇一个像你一样美丽的女员工。” “哈哈哈……”众人大笑，这是话里有话呀。 罗伊警告道：“喂！兰斯，你是准备让我再次破产吗？投资界的大佬艾丽莎岂是我们的凡人能够僭越的。” 艾薇也护主一般，瞪着兰斯，鄙夷道：“艾丽莎小姐随便从指缝露出点资金，就够把你这间破车库给砸成废铁。哼，不知好歹。” 罗伊讶然，这妹子够辣呀，没看出艾丽莎喜欢这么凶残的小弟。 艾丽莎尴尬的批评道：“艾薇，他们在开玩笑呢。” 罗伊笑道：“我想艾薇小姐也是在开玩笑，对吧。” 艾薇冷哼一声：“我才没有……你那么虚伪。” 罗伊一脸懵逼，法克，朕是站你这边，为你说话呢，你难道看不出来？ 众人在旁嬉笑不已，不大的会客厅稍显拥挤，却更加热闹了。 罗伊为艾丽莎、艾薇两人端上咖啡，笑道：“这间车库好久没来过贵客了。” “只要融资成功，想再热闹多少倍都行。”艾丽莎道：“都来了这么久了，不带我看看你们公司的产品？” 罗伊心中有些失落，这么久没见面，只是闲聊几句，对方可就忍不住催促了。哎，感情这事好复杂呀。 “好吧，既然你们诚心诚意的求教，那么我就大发慈悲的让你们长长见识……” “——BOSS，我们来了！” 正在这时，尤利塞斯豪爽的推开门，乍一见一屋子人，他这人来疯更兴奋了，他简单的给众人介绍了下自己带来的两个跟班，就打发他们到外面等候了。 没办法，屋里实在有点小。 “众神云集呀！BOSS，我们这次准备创什么业？” 创你大爷！罗伊心里吐槽，还没到你出场的好吗？！ 黛布拉、詹米也恰逢其会，挤了进来，当她们看到满屋子人时，呆滞了两秒，又看到里德时，黛布拉条件反射的解释道：“老板，我辞职并不是要跳槽来这里——不对，我辞职并没有和罗伊串通——也不对，我是因为想辞职才辞职的，和罗伊没有关系——不，我……” 随着人数增加，屋内温度迅速上升，头昏脑涨的人不在少数，罗伊就是其中一个。 第84章 可爱的小黑马 法克，离职就离职了嘛，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你看人家尤利塞斯，还是被里德开除的呢，一点也不尴尬。 这黛布拉的一句道歉，像是加入了尴尬催化剂，气氛顿时变的怪异。 里德温文尔雅，和颜悦色道：“虽然我很想留你在公司里，不过，谁叫你是罗伊朋友呢。” 这份长者的和蔼可亲给黛布拉感动的无以言表，内心波澜起伏汇成一句话：“谢谢你。” 罗伊暗暗鄙视黛布拉，都在办公室工作了将近半年了，还是这么幼稚，连她旁边的詹米都知道，里德没有再三挽留主要原因是你不够资格，谁在乎你一个工作平凡，又跟前任领导牵扯不清的小人物呢。 如果选择跳槽的这人是销售总监加里，或是HR负责人维拉，又或是技术骨干塞西，里德肯定会使出浑身解数，拼了自己的面子，也要尝试留下这些人才。而挖墙脚的人如果是罗伊，里德同样会火冒三丈的质问。 两人因此撕破脸面也许不会，但是表达自己的愤怒肯定要做的。 这世界真正的人才总是供不应求，傻子才是供过于求，一个企业家如果大方到放任精英成员任意流失，那么他的企业也离破产不远了。 罗伊笑道：“今天难得大家齐聚一堂，让我这个破庙蓬荜生辉。不过，我这小公司，真装不下你们这么多大神。所以，接下来我简单介绍下我这个新公司，满足了你们的好奇心，然后我们去三藩海滩玩，顺便观赏落日，好不好？” 尤利塞斯、兰斯、黛布拉兴奋的叫好。 艾丽莎、里德、加里则友善的笑着，他们明显更关心罗伊这个月的成果到底是什么。 在进入车库唯一的一间工作室之前，罗伊指着门上调皮可爱的小黑马标志，笑道：“这是我公司的Logo，也是代表着我公司唯一一个，也仅有一个的核心业务——二维码。嘿嘿，同样，这个公司名字也叫二维马。” 艾丽莎不明所以，平时超市用的条形码她倒是知道，只是这二维码，有什么作用呢？ 艾丽莎这个见多识广的投资人都不清楚，其他人就更懵逼了。 众人跟着罗伊进入了旁边面积同样不大，甚至看起来很简陋的工作室，乱七八糟的文件到处堆放，几台电脑挤在正中央的位置，垃圾篓满当当的也没有清理。如果不是通风、光线都不错，众人肯定以为这里是常年不进人的地下室。 “这里的环境也太……”黛布拉蹙眉说到一半，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来形容了，在办公条件不错的红珊瑚工作了那么久，她的审美已经提升了不少。 “……太乱了吧！BOSS，你急需两个美女助理呀。哈哈哈，我看黛布拉、詹米就不错。”尤利塞斯添乱道。 詹米心神慌乱的低着头，眼神悄然的在罗伊和里德两人身上徘徊，她跟黛布拉可不一样，她还没辞职呢，依然属于红珊瑚行政部的员工。 室内墙壁上贴的到处都是块状黑格子、白格子、彩格子组成的各种奇形怪状的图片，有方形的，有长条形的，有心形的，有三角形的…… 罗伊随便指着其中一个图形道：“这就是二维码，和我们平时在超市收银台见的条形码类似，不过，这可是条形码的升级版，能做出条形码所不具备的更复杂的事情。” “更复杂的事情？”黛布拉迷茫道。 像黛布拉这个半文盲，估计连条形码可以干什么都不知道。不过这也正常，虽然在超市购物时经常见到，而且每个商品包装中也有，但毕竟跟消费者没有切身的利益。至于知道条形码的人，估计也是一知半解。 罗伊想了想，还是解释道：“条形码是靠宽窄不同的线存储信息的，它可以按一套规则翻译成一串数字，这串数字背后又有一套规则，定义了每一位都是什么含义，所以，条形码的信息完全存储在线条宽窄里。” 条形码最早是1949年美国的食品公司为了追溯食品来源发明的。 到了一九五几年的时候，美国的大型超市里出现了一个问题，收银员少，顾客数量多，每人都买一整车的东西运回去，收银员手动输入购物小票的内容实在太慢，为了加快速度，还得再配一个专门打字的。 但当某个超市从当地食品公司扫货时发现，他们登记食物信息来源只要扫一下条形码就行，突然意识到自己也可以这么做，就不用再给那个打字员开工资了。 从那以后，世界所有超市都这么做。 对于罗伊的解释，尤利塞斯、黛布拉、詹米听的不觉明历，眼中流露出敬佩和兴奋。 不过，艾丽莎的助理艾薇同样没听懂，但是她却皱着眉头，心里暗暗吐槽罗伊表述太过专业，开始警惕对方的忽悠。 罗伊深知表达的妙趣，你可以偶尔带出一两句专业的术语，衬托自己神秘高深，但是大多数时候还要说人话。这样会显得雅俗共赏，逼格更高。他笑道：“其实条形码简单说就是可以帮助收银员便捷结算的工具，同时也能帮助超市追溯货物来源。” “哦~”众人恍然大悟，顿时有一种收获技能的快感。 艾丽莎沉吟道：“‘如非必须，勿增实体’这是工程领域行事的金科玉律，条形码只要够用，市场就不需要去发明其他的替代品。” 罗伊张大了嘴巴，惊叹艾丽莎专业理念的运用，一针见血的指出了核心商业逻辑的关键——有了条形码，要二维码何用？ 不愧是未来的老婆大人啊，肯定是一个睿智的贤内助。罗伊心中不禁微微向往。 艾丽莎以为问住了对方，心里暗自骄傲。如果她知道罗伊正在以高人一等的姿态夸她，并内定了她丈夫的人选，不知道艾丽莎会不会立刻提刀砍人。 艾薇严肃的眼神紧紧盯着罗伊，想知道对方年纪轻轻就创业成功是运气使然，还是真有独到的见解和魅力。 里德也很好奇，不过他最想知道的是，这个公司真的只有两人吗？只要两个人的公司到底能走多远？ 黛布拉等人则云里雾里，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罗伊嘴角微微上扬，眼神迸发着自信的炽热，斩钉截铁的说道：“事实是，这个条形码确实不够用了。” 第85章 未来世界的通行利器 艾薇对于罗伊的话深表怀疑，她从小都是学校的优等生，业余爱好广泛且屡屡大奖，在家人没有为哈佛捐钱的情况下，就成功考入，可见她知识面广博。 而且她也善于独立思考，虽然在商业投机上脑袋差根弦，但是眼界和见识并不认为会输给一个20岁不到的小男孩。 艾薇她直言不讳的说：“范先生能举几个例子吗？比如你的二维码能够适用的场合，条形码却做不到。” 艾丽莎点了点头，这也正是她想问的。 罗伊今天又不是来传道、授业、解惑的，况且，这也属于商业机密，现场这么多人，万一有透露出去，模仿抄袭，那不是给自己添乱嘛。 所以，罗伊直接无视艾薇，自说自话的预言道：“所以，二维码就是未来世界通行的利器，他的价值将如同深海宝藏，挖之不绝，搬之不尽，它未来创造出的财富，轻轻松松够一个上层阶级的五口之家挥霍一辈子，还绰绰有余。” 艾薇质疑道：“也就是说，这只是你的一家之言喽？” 罗伊潇洒的靠在墙壁，轻松审视的眼神看着艾薇这刻板却白皙的女孩，点了点头：“没错。” 艾薇愤愤道：“艾丽莎小姐，不要听他的一面之词，这个项目贸然投资风险肯定很大。” 艾丽莎点了点头，看向罗伊。 罗伊耸肩摊手：“我说过我需要融资吗，姑娘？啧啧……不过你为人着想的样子其实很可爱。” 你才可爱，你全家都可爱。艾薇抿紧嘴唇，一点也不服，这个讨厌的家伙，他是一直在挑逗我吗？ 艾丽莎眉头舒展，颔首一笑：“这个项目投入了多少资金？收益如何？” 罗伊想了想，计算道：“大概已经花了十万美元了，至于收益，好像刚刚到账了十万，对吧兰斯？” 兰斯点了点头，骄傲的笑道：“当然，这大概是我见过的最一本万利的生意，能加入这个团队，我感觉无比的幸运……不过，我真正要说的是，平时我还挺孤单的，希望老板给公司配个妹子，哈哈。” 已经收支平衡了？！投资回报率这么高吗？！ 艾丽莎、里德都很惊讶，这个小小的工作室这么了不起吗？这背后到底暗藏什么玄机？ “好的，我这么牛逼的二维马公司也介绍完毕了。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逼仄的地方，出去透透气了。”罗伊一马当先，走了出去。 尤利塞斯、兰斯也哇哇叫嚷着一涌而出，兴奋的准备车辆去了。 黛布拉、詹米也愉快的跟着出去。 顿时，拥挤的房间为之一松，空气似乎也新鲜了不少。 里德笑着跟罗伊告别道：“我和加里就不掺和你们年轻人的郊游了，红珊瑚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就先离开了。” 罗伊把里德拉到一边，悄悄的说：“还真有件事要拜托你，我近期准备去一个新公司工作，想要带一两个得力助手，你看……红珊瑚公司能不能？” “去新的公司？不是这个二维马吗？” “不是。嘿嘿，那里是一个大神云集，能够创造奇迹的圣地。” “还有这种地方？” “嘿，硅谷最不缺少商业神话。” 里德点了点头，想了想，认真的说：“管理层人员不行。” 罗伊腹诽，你丫也太小气了吧，他退而求其次说道：“只挑选一个人怎么样？你知道的，那些以前跟过我属下，即使你不放人，我也能招揽他们帮忙。” 里德眉头皱成川字，踌躇、无奈，又不舍，他沉吟道：“加里肯定不行，现在红珊瑚需要他来快速的扩展市场。” “……这样不太好吧……你知道的，对一个新公司来说，销售部门真的非常重要，我最需要的人才就是加里……不过，里德你既然开口了，那我就君子不夺人之所美了。”罗伊装出惋惜、遗憾的神情。 里德笑道：“谢谢，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哈哈。小事。等我这边想好借谁，我会提前给你打招呼。我估计会是维拉或是塞西。” 里德心疼的摆了摆手，跟罗伊告别，同加里一起离开了。 艾丽莎、艾薇也走上前告别道：“罗伊，那我们也先离开了，本想看看你的新项目，既然你这边不需要融资，那么我就不打扰了。” 罗伊殷勤的挽留道：“喂！里德、加里两人一把年纪了，跟我们玩不到一起很正常，你还不到三十呢，天天搞的日理万机，是时候跟年轻人一起放松放松了。” 艾丽莎笑了笑，不为所动：“不麻烦了，我们这就离开，晚上我还有一个创业者要见呢。” 罗伊见对方心意已决、固执己见，不禁心中失落，就像是邀请女孩一起去看电影，人家以工作太忙拒绝了你的那种复杂心情。 罗伊就不明白了，艾丽莎年纪也不小了，不好好想着找人结婚，相夫教子，天天献身于工作，而且还不开心，眉头总笼罩一层忧郁和烦恼。 那么，她到底想要什么？她到底喜欢什么？她到底是不是同性恋？ 这也不怪罗伊这么想，他自认为自己帅到掉渣，结果都没能打动对方，那么，不是自己的问题，就是对方的问题喽。 不行！ 好不容易今天有空，能抽出时间撩妹，一定不能坐视未来老婆离开。罗伊决定使出自己的杀手锏。 “其实，二维马公司各方面已经成熟了，专利申请、律师会计、销售团队都选择了外包，并能持续的带来盈利了。” 艾丽莎和艾薇一样，心中还是忍不住怀疑，据她所知，二维马这个公司成立还不足二个月吧，难道这么快就能够盈利了吗？更何况公司总共才2人，投入资金才10万，这简直不可思议。 除非这是一项能够转化为商业用途的垄断科技，否则绝对不可能这么快就变现了。 事实上，罗伊的这个核心二维码业务，是这样神奇的商用产品吗？艾丽莎疑窦丛生。 不过，既然罗伊这个公司并不打算融资，她也没理由打听人家公司核心内幕，但是听罗伊又提及这个事情，她疑惑道：“所以呢？” 罗伊淡然一笑，抛出了个更重大的信息：“所以，我准备加入一个真正的传说级企业，我敢肯定，如果你投资了那个公司，在未来，回报将不可限量。” 加入别人的公司？回报不可限量？ 艾丽莎惊疑不定。 第86章 下阶段目标 “艾薇！走啦。” 艾丽莎朝屋外正在接电话的艾薇说道。 “哦！马上来！”艾薇应道，然后对着电话急匆匆的说：“哥，反正事情就是这样，谁知道那个家伙到底在干什么……行啦，不给你说了，我还有急事，艾丽莎叫我呢，拜拜……” 艾薇打开车门，发现罗伊已经在上面了，和艾丽莎并排坐在后座，她蹙眉不喜，嘟囔道：“范先生没有车吗？” 罗伊讶然道：“有呀，二手的雪佛兰，价值超过4000美元呢。” 艾薇扬起嘴角，自豪的说道：“我们这个商务奔驰也不贵，价值超过80万。嗯……大概是200倍的差距吧？” 罗伊恍然大悟的左摸摸、右坐坐，体会着高端车的舒适，真心的感叹道：“果然是好车呀。” 这不是重点好吧。 艾薇感觉对方一点也没有羞耻、自卑之心，跟她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她心中愤愤，踩上油门疾驰而去。 罗伊看着艾薇的小脸气的涨红，忍俊不禁的对艾丽莎耳语道：“你助理真可爱。” 艾丽莎横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心里估计还在埋怨罗伊以优秀投资项目为饵，钓她同去游玩。 此时，尤利塞斯、兰斯、黛布拉、詹米等人乘坐了两辆车，一起前往金门大桥附近的沙滩。 他们下午可以玩沙、踏水、看海，晚上可以去不远处的渔人码头购物、用餐。 天朗气清，万里无云，阳光和煦，微风轻拂。 今天非常适合出门踏青。 罗伊心情同样不错，一路上愉悦好奇的喋喋不休。 “艾丽莎，你平时除了工作还有什么兴趣爱好呀？……没有？！不会吧。我虽然高中没有毕业，但是也知道美国大学最看综合成绩的，比如高尔夫，赛马，钢琴，声乐等等成绩，也都会算上总成绩的，你那么优秀，怎么会没有爱好呢？……真没有？！那好吧……那你喜欢吃什么水果呀？……没有喜欢的？！真的吗？不应该呀，像你皮肤这么好，水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那你的择偶标准是什么？……没想过？！太夸张了吧？咳咳……说实话你年龄也不小了，是时候考虑终身大事了……” 艾丽莎还在疲于应付，艾薇已经彻底受不了了，她烦闷道：“范先生，你能安静会吗？” “嗯？影响你开车了吗？抱歉，真没想到你是新手，开车技术还没有达到边聊边开的程度呢。” “——才不是！”艾薇怒道。 “哦？那是因为……你特别想说话，所以插不上嘴妈？”罗伊装作恍然大悟道。 “——也不是！”艾薇感觉好委屈，自己有多久没有被人这样误会了。 “也不是？啊~答案好难哦。”罗伊抓耳挠腮，一本正经的继续猜道：“别看我现在这样，曾经也是被人称为躲猫猫之鬼的男人，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有注意力分散症对吗？” 艾薇瞠目结舌，这都是什么鬼。 罗伊看着艾薇便秘的样子，得意的笑道：“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竟然猜对了。要我说你这个病呀……” “——我没病！”艾薇抗议道。 “抱歉抱歉，我用错词了，我理解你的心情，你担心周围人歧视你，所以一直把这个秘密藏在心底对吗？你放心好了，别看我现在这样，曾经我也是被人称为绝密守护之鬼的男人。” “……我真的没病。”艾薇口气带着哭腔，大概是从小养尊处优，没见识过这样挑逗的阵势，心慌意乱，连车都开不好了。 在车辆拐弯的时候，罗伊吓了一跳，尼玛，差点擦到旁边的车辆。 艾丽莎也心神一紧，眉头微蹙，盯着罗伊，认真的说道：“罗伊，我不喜欢幼稚的男人。我不管你这样做是否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我希望，以后不要这样了好吗？” 罗伊怔怔的楞在原地，感觉有一个又酸又涩的果子在自己身体里不断融化，酸涩之感如同潮水般一波又一波，他就像一艘大海中的孤舟，在风浪中飘飘荡荡，靠不了岸。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这句话问的非常幼稚，非常没有水平，非常没有策略，但是罗伊已经没心情构思那些撩妹套路了，他胸中憋着一团火，这团火有雷克斯离去的决绝，还有艾丽莎言辞的冷漠。 “没有为什么，就是没感觉。”艾丽莎神情飘忽，平淡的答道。 罗伊看着旁边那张绝美的侧脸，第一次痛彻心扉的感受到：这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你在我身边，却不愿看我一眼。 他长叹一口气，说道：“PayPal。”（附录1） “PayPal？”艾丽莎脑中过了一遍，并没有对应公司的印象。 “它做的是网络支付业务，非常有前景，而且这公司大咖云集，值得你提前布局。在明天，我也会去这家公司面试，希望能够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罗伊勉强的笑了笑，既然艾丽莎不喜欢自己跟她绕弯子，那自己也就不再自找没趣了，直接全盘托出，坦诚相待。 今天过后，她走她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可是…… 罗伊望着车窗外的海平线，远处那深邃静美的大海让人类感觉自己无比的渺小和卑微，那无边无际广阔世界的背后是什么，又有几个人知道答案呢？ 艾薇看了眼后视镜，从罗伊的神情和语气中感受到了蓝色的忧伤，忽然在这一刻，她觉得罗伊似乎也不那么讨厌了。 艾丽莎把罗伊提供的信息记录下来，准备明天好好调查下这家公司，看看到底是否真的如同罗伊说的那样，有那么大的潜力。 寻到一处停车的地方，众人相继下来，或欢快，或忧郁的走向不远处有无穷秘密可供探寻的大海。 【PS】附录1：PayPal和是竞争对手，也是接下来登场的两个重量级公司，业务都类似于支付宝，做的互联网支付系统。 需要提醒一点，公司名、品牌名翻译是非常严肃的一件事情，不是意译或直译就可以的，还要照顾好听、易记、风俗、意义等等元素，比如Coca-Cola的中文名就经过好几次更改，最后还是通过公开征集的方式，最终才定下了“可口可乐”这四个字。 类似的例子还有很多。所以为了不贻笑大方，没有官方翻译的，都会以英文代替。 第87章 奇迹二维码 海滩上，罗伊等人三五成群的踏着海浪漫步，任凭冰冷的海水漫过脚踝，感受着沙子抚摸着脚心。 看着远处茫茫的海岸线最终和碧空连为一体，内心也如同瑰丽的大自然般，开阔了不少。 不多时，一个身材高大，四十岁左右的男性向他们走来。 这人在沙滩上依然穿着皮鞋，上身是衬衣、衬衫、蓝色条纹领带、灰色休闲西服，多层穿戴，一丝不苟，眼神冷酷锐利，脚步沉稳厚重。 “哥？你还真找来了啊！”艾薇惊讶的难以置信，他哥哥绝对是日理万机的精英人士，在公司大权在握，平时颐指气使，对什么都漠然置之，怎么今天一听她提到罗伊，就这么积极的过来了？ 诺亚-菲尔丁向艾薇点了点头，然后眼神开始在人群中逡巡，直接过滤了在沙滩起舞的逗比尤利塞斯，在兰斯瘦小的身材上停留了1秒，摇头略过，最终目光落在了罗伊身上。 眼前的这个相貌堂堂的年轻人，和诺亚心中的样子相去甚远，和报纸上公布的照片，也有所不同，怎么形容呢，好像现实中这个年轻人洗尽铅华呈素姿，少了些照片上仙姿缥缈距离感。 可是再仔细一看，觉得对方和报纸照片又不太像了。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诺亚有点迷茫。 “你就是罗伊-范？报纸上的照片和你本人可差别太大了。” 罗伊被对方扫描的浑身不舒服，自己不就是PS个照片用力过猛嘛，用的着特意找过来嘛。 “是的。有何指教？” “听说你白手起家，一手创立红珊瑚公司，硬生生的在百视通的口中夺出块肉，真是了不起啊。”诺亚赞赏道。 呵呵，罗伊丝毫没从对方的话中听出敬仰之情，反而有一点点命运弄人的嘲讽。 罗伊身体侧向艾丽莎，悄声问道：“这人是艾薇的哥哥？什么来头？” 艾丽莎点了点头，严肃道：“诺亚在业界大大有名，以强硬、凶悍、激进、果断、不近人情、蔑视人性著称。曾经帮助过两个企业起死回生。是超级精英人才，媒体戏称为小格鲁夫。” 格鲁夫是英特尔三巨头之一，和之前介绍过的鲍勃-诺伊斯和戈登-摩尔齐名，也是硅谷公认的“最伟大的管理者”，可能没有之一。 格鲁夫出过两本管理学经典著作，一本是《格鲁夫给经理人的第一课》，另一本是《只有偏执狂才能生存》。 在2016年3月，格鲁夫去世的时候，传奇创业者和投资人马克-安德森（附录1）说：“安息吧，格鲁夫。你是硅谷有史以来最优秀的企业家，很可能未来也是。” 罗伊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这么牛逼的男人找自己干嘛？他相信自己霸气侧漏，忽悠点小鱼小虾是没任何问题，但是这么吊炸天的男人，也会前来臣服？ 诺亚无视罗伊的疑虑，继续说道：“我刚刚听艾薇说，你又新开了一个公司叫做二维马，做的是比条形码更高级的一种技术。我很好奇，想知道你这次创业是真有实力，还是仅仅依靠运气？” 罗伊沉吟道：“运气和实力都很重要，如果非要我二选其一的话，我选择运气。” 诺亚哈哈笑了两声，质疑道：“你的意思是，二维马这个公司，运气依然在你这边喽？” “当然。这毫无疑问。” 诺亚见对方不似在开玩笑，诚挚的说道：“能借一步说话，了解下你的公司吗？” 罗伊有点郁闷，如果每天阿猫阿狗都过来找我，我岂不是要忙死了。他疑惑道：“怎么？你想来我公司？” 艾薇暗暗鄙夷罗伊大言不惭，自己眼高于顶的哥哥怎么会去你那个只有2个人的破公司呢。 艾丽莎也在认真的打量着诺亚，这违背常理打探隐秘的做法，确实让人怀疑。 诺亚锋芒毕露，眼神傲然，“如果你请的动我，也不是不可能。” 罗伊脑筋飞速旋转，食指大拇指不停搓动，琢磨着如果诺亚真的如艾丽莎所说，是超级精英人才的话，那么送上门的机会，自己不主动把握，未免显得无能。 罗伊叫上艾丽莎，跟诺亚一起走向一个没人的区域，他见艾薇也跟了上来，就对她做了一个拉链拉紧的动作，指尖从左边的嘴角滑向右边，然后朝她摆了摆手。 艾薇气愤的跺着脚，刚刚对罗伊生出了一丝丝的好感顿时荡然无存。 “艾丽莎小姐！” 艾丽莎劝道：“算了艾薇，你先自己去玩，回头我们找你。” 诺亚跟着罗伊大步走在前面，也没有理会她妹妹的小情绪。 艾薇怒火中烧的看着罗伊的背影，把这个暗指自己口风不严的混蛋牢牢记在自己心里，等待时机报复回去。 罗伊在一个避风口停了下来，捡起一段树枝，在沙滩上画出了一个方形的二维码图片，又在旁边画出了一个长条形的条形码。他笑着说道：“这个升级版的条形码，我称之为二维码，菲尔丁先生，你觉得这个图形有商业价值吗？” 诺亚摇了摇头，如实说道：“这是你的商业洞见，我并不清楚。” 罗伊娓娓道来：“我举一个我客户的例子。 “他是做汽车配件供应的，他在供货的时候遇到了大麻烦，因为他们的零件品类实在太多了，喷油器、散热器、氧传感器、起动机、点火单位、发动机、冷凝器、仪表、车锁、雨刮器、电子钥匙、安全气囊、车载导航……上百种，每一种又有几十个迭代的历史版本。 “东西一多，查找不便，检索效率大大降低。这时候他就会发现用国内语言更方便，可是传统条形码不支持他国家的语言，想办法扩容的话条形码标签又会变得很长。这个问题一直影响着他的供货效率。 “但是，有了这个二维码就不一样了，它支持数字、字母、符号、拉丁文、中文，甚至是你想要的任何语言，检索效率翻了几倍。任何一个具有复杂生产线的工厂，都急需这一革新的技术，来帮助他们增加生产和供货环节的效率。 “那么，诺亚先生，你觉得我这次创业的运气如何呢？” 诺亚、艾丽莎都陷入了沉思，他们大感惊奇，又有无数的疑问。但唯一相同的就是，看罗伊的眼神多了一份敬重。罗伊这项伟大的商用技术，将会革新整个工业的信息的传递效率，再大胆的设想一下，也许将来还能够进入民用领域，那时能创造的海量财富，将会是挖不完的宝藏。 听到这样的商业模式，即使他们这些局外人，也亢奋的不能自持。 少倾，诺亚追问道：“为什么条形码办不到的事情，二维码就能办到呢？” 【PS】附录1：马克-安德森一手创立了网景（浏览器）。1995年8月9日网景的股票上市，开盘是28.5美元，收盘便达58.5美元。华尔街日报评论说，通用动力公司花了43年才使市值达到27亿美元，而网景只花了1分钟。 网景的成功给微软极大威胁，微软通过浏览器免费使用和捆绑在Windows操作系统上出售的方式，逐渐挤占了对方的市场。微软想挤垮网景的做法，引发了司法部对微软的指控。 正当网景招架不住的时候，世界最大的因特网服务提供商AOL（美国在线）以42亿美元于1998年11月24日收购了网景。 第88章 专利论战 “为什么条形码办不到的事情，二维码就能办到呢？” 诺亚这样一问，让罗伊感受到了精英人才的不俗，打心底高看对方了一眼。 罗伊产生这样的印象，并不是因为诺亚这个问题问的有多么的好，而是因为，如果是普通人听到罗伊刚才比较详尽的解释，已经点头喝彩了，下意识的想不到再问一个为什么。 不问为什么并不是因为他们知道其中原理，而是不想在专业人士面前露怯，这会显得自己很无知。 这让罗伊想到80-90年代中国一个叫做王洪成的人，年长的人都很耳熟。这个只有小学四年级文化程度，近乎半文盲的人东拼西凑的解释了自己发明的水变油技术。当时《经济日报》、《人民日报海外版》等报纸都刊登了所谓的“中国第五大发明”的王洪成水变油技术，中央信访办收到全国20多万专家、教授、高级工程师的来信，请求中央支持这项伟大的发明，最荒唐的是哈尔滨某知名大学还为它通过了技术鉴定。 在这个过程中不断有人质疑，却永远有人相信。直到许久之后，骗术才被戳穿，闹剧才被制止。 而诺亚的坦诚无知、可行性质疑，让罗伊看到了一个精英人士的素质。 罗伊云淡风轻的一笑：“其实这个原理很简单，条形码是靠宽窄不同的线存储信息的，不过，线条长短这个维度其实没用来存储信息，可是，作为一个贴在物品上的标签来说，不能只有长度没有宽度，所以条形码这张纸至少浪费了一个维度。” 罗伊在沙滩上画着纵横的条纹，一目了然的展示清楚了背后的逻辑。 如果说条形码只有横向的维度，那就是浪费了纵向的维度，纵横交错起来的二维码，以指数级提升了信息所能表达的容量。 “这确实是……”伟大两个字没有说出，但是艾丽莎的惊叹远超字面含义。她端详着罗伊稚气的脸庞，感觉心中有一根弦被触动了。 冷酷凶悍的诺亚也鼓起了掌，强硬、激进的说道：“这个创意很好，我收下了。” 你收下了？！ 罗伊、艾丽莎都惊呆了——尼玛，这是反派啊！ 罗伊面色不善的质问道：“你不会以为我傻傻的连专利都没有申请吧？” “当然不会。”诺亚也捡起一根树枝，在沙滩上不断画着图形，有三角形，圆形，菱形，五角星……等等数十种奇形怪状的样式，他拿着树枝指着其中一个图案笑道：“这里的每一个图形我都能做出上百种变化，随随便便做出几千个样式，没有任何问题，难道这些图案你都申请了专利？” 艾丽莎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看罗伊的眼神充满怜悯。 罗伊深深吸了口气，今天真是法克了，竟然被人摆了一道，他有点压抑不住怒气，恨不得立刻把诺亚的妹妹艾薇先奸后杀了。 专利的相关常识罗伊是懂的，但是专利冲突背后的解决手段，他经验就不足了。 这一刻，罗伊再次懂得了“知识就是力量”这句话背后的深意。在船高水深的商业世界，一个人没点学习能力，连怒怼对手的台词都想不出来。 那么，专利法到底保护什么呢？ 有人说保护技术，可是，技术是一个很抽象的东西，任何法律都要有非常明确具体的适用对象和范围，因此专利法无法保护那些抽象的概念。 有人说是保护发明，那么什么是发明？ 发明一种产品的新的外形算不算？如果以前没有的话，确实可以算。 发明了一种重要的计算机算法算不算？ 这就很难说了，通常是不算的。至于有一个新点子，好想法，通常是不受专利保护的。 究其原因，专利法让人糊涂的主要根源是专利法保护什么，不保护什么，其实有非常大的弹性。 不过，再有弹性，各国专利法也有三条非常明确的准则： 第一、它保护具体的，不保护抽象的。 比如，你要申请一个六角形二维码的专利，这是不行的，因为六角形还是太抽象了，但是，你可以申请一个特定具体的六角形二维码外形的专利。 第二、专利不保护想法，只保护过程。 比如，我想到了可以用二维码来解决信息复杂的库存检索问题，这个点子本身是不受专利保护的，但是，如果我想到了一个过程，让这种想法采用我的过程得到实现，那么我的这种实现方法是可以受到法律保护的。 因此，如果诺亚也做了一个二维码，只要他不是照抄罗伊的实现过程，就没有侵权。在IT领域，一个新的算法是无法申请专利的，但是通过某一种特殊方式，实现这种算法的过程，可以申请专利。 第三、专利保护人造的东西，不保护天然的东西，即使之前没有人发现它，而你发现了。 比如，柳树皮里有水杨酸，把柳树皮煮煮喝了可以退烧，这是天然物，不管是谁发现了，都不能只允许自己煮柳树皮喝，不准别人卖柳树皮赚钱。但是，如果把水杨酸制成乙酰水杨酸（阿司匹林的有效成分）成为一种药，就可以受到专利保护了。 罗伊暗自分析了许久，逼不得已，他直接威胁道：“你准备好打持久的官司了吗？” 诺亚故作惊讶，摇着头：“不不不，当然没有，我们都是商人，赔本的买卖是不会干的。” 罗伊疑惑道：“那你还……” “——罗伊先生，我想你误会了，我们各自做自己的市场，何必要打官司呢？你肯定也清楚，那些贪得无厌的律师们都是吃金子长大的，如果要打起官司，我们赚的利润还不够诉讼费，你说呢？” “你说的或许有道理，但是这是一场正义之战，我不会退缩，会一直打下去，直到你倾家荡产。”罗伊坚定道。 诺亚失望的摇了摇头：“没想到你会如此的意气用事，而不是认真估算冲突的成本，说实话，我挺失望的。但是，即使如此，最后的赢家也不会是你。更何况，你公司的投资人也不会坐视你两败俱伤的愚蠢行为。” 罗伊冷笑道：“艾丽莎就是我的投资人，只要我现在宣布公开融资，将会有大批资金流入公司，多久的官司我都玩的起。对吧艾丽莎？” 艾丽莎静静的一语不发，几秒后，才轻声的劝道：“罗伊，你也许应该给自己点时间，私下认真考虑下这个问题，你要谨记，理性的创业者才能走到最后。” 罗伊倒吸一口凉气，感觉心脏被狠狠的捅了一刀，如同刀搅斧削，痛彻心扉。虽然他很少感情用事，也理解艾丽莎的理性做派，但是，这份“背叛”般的痛楚依然让人无法接受。 难道无论真相是对是错，正义站在哪边，自己都已经输定了吗？！ 不，朕还有几个杀手锏，好戏刚刚开场…… 第89章 专利长城 罗伊现在很难受，准确的说是很心酸，这是一种再次失恋的感觉。也是他第一次觉得艾丽莎如此不可爱，对自己未来老婆的理性勾画产生了怀疑。 不管结局如何，这些仇，朕已经记下了。 罗伊把弱势和烦躁藏入心底，挺直了腰板，审视着诺亚，平静的说：“你大老远跑来就是为了让我长点记性？你的时间未免也太不值钱了吧。” 诺亚同样收起了傲慢和自负，神情变得严肃，“事实并非如此，我是来找你合作的。” “合作？”罗伊感觉好笑，刚才诺亚还咄咄逼人的要窃取别人的成果，现在又突然正经的说要合作，看他长的方方正正的，没想到是一个戏精，表演开始了便停不下来。 “也许你可能不信，但是，这确实是我的来意。” “你的来意是合作开拓二维码的市场吗？”罗伊心平气和的问道，现在他手中至少有三个底牌，每一张都能让对方偷鸡不成蚀把米，所以也没什么可生气的。商业模式模仿、学习、借鉴是常态，如果遇到这种小事，就愤愤不平，怨天尤人，那绝对是一个失败的创业者，他还没有适应商业交战的法则，在创业的大浪中只是扮演炮灰而已。 “可以是二维码，也可以是其他，我有管理经验，你有创新想法，我们完全可以珠联璧合，强强联手。”诺亚认真的邀请道。 行内人常说，牛逼的企业家都是一个影帝级的演员。这句话用在诺亚身上一点也不夸张。 对方这前倨后恭的组合拳打过来，罗伊已经分辨不清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还是他神经恍惚，产生了错觉。 “承蒙你看的起，但是我拒绝。”罗伊接着道：“谁知道你是不是打入敌军的奸细呢？说实话，菲尔丁先生，我觉得你更适合去好莱坞发展，那里才真的是你大展宏图的宝地。” “这个笑话并不好笑。范先生，我是认真的。” “你的认真并没有让我看到诚意，不能坦诚相见，还谈什么默契合作呢？” “你还是太年轻了啊。”诺亚叹道：“我承认你有锐利的商业眼光，但是太过意气用事，要知道，一个优秀的团队才能在商业中纵横捭阖，孤胆英雄是没有明天的。” “我从来没想过大权独揽，独行专断。反而是你，以这种高高在上的合作姿态跟人沟通，没有一点自知之明，不觉得这很幼稚吗？” “我只是想证明，我有与你合作相匹配的实力。”诺亚沉吟道：“我能为你制造麻烦，分享利润，同样也有能力帮助你的公司迈向辉煌。” 罗伊嘴角上扬，浅笑道：“尽管你的这种方式很讨厌，我还是友情提醒你，你想象中能为我制造的麻烦，在现实的实践中只会是隔靴搔痒，给我公司添点乐子而已。即使我不选择诉讼的方式解决问题，你依然竞争不过我。二维码的世界，远比超越你的想象。” 这个罗伊并不是红口白牙的唱空城计，事实就是如此。二维码表面上看只是比条形码增加了一个维度，其实还暗藏很多玄机。 在二维码的4个角上，除了右下角以外，在其他3三角都有个大眼睛一样的框框，这3个眼睛会告诉镜头二维码这张图在哪里，方向是朝哪边的。其实二维码图片横平竖直地还隐藏的分布着22个小眼睛，它和3个大眼睛配合在一起，用来调整图形畸变。 这些所有的眼睛配合Reed-Soloman的纠错码，即使二维码破损或是涂鸦了，机器也能够识别。（附录1） 现实中二维码纠错有四个级别，7%，15%，25%，30%，也就是说最多遮挡住30%的区域不影响解码。 二维码里类似这样的技术细节实现还有很多，这些方方面面带来的优质体验，能让这个产品在市场的竞争中独占鳌头。 技术是一点点迭代的，并非一蹴而成。大部分问题都是在市场的检验下，工程师才恍然大悟的发觉。 比如，苹果最初做智能手机的时候，只是想把屏幕做的更大一些，只是屏幕大了，按键的地方就小了；想了很多办法后，开始尝试用触屏，让每个手机都带一个按键笔；可是按键笔携带着也十分不便，经过大量的构思和实践，才确立用手指来操作手机…… 这样技术细节都是一层层迭代出来的，并不是某个天才刹那间的完美创造，直接就开发出了最终版。 所以，在二维码这一块，等到竞争对手的产品和技术一点点打磨、迭代，最终实现能与罗伊产品媲美的时候，时代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了。 如果罗伊更狠一点，看时机不对，直接把二维码技术免费开源了，采用附加价值的营销手段，那么竞争对手绝对破产，哭的地方都找不到。 当然，这只是恶心对手的下策，如果竞争没有激烈到那种程度，作为理性的商人，他是不会两败俱伤的。 诺亚眼神游移不定：“你就那么自信？” “呵呵，你如果是工程师出身就会知道，这世界上每天都有新的科技成果出现，但是有本事把它转化为商业用途的，寥寥无几。这张小小图片蕴含的算法你不能想象，如果你小看这张普普通通的二维码的话，可能会吃大亏的哦。” 诺亚楞了两秒，突然反转的形势，让他迟疑，他想了想说道：“也许在技术上我是外行，但是在专利法研究这方面，我能够制胜一击。你也许不知道，当发明一项专利后，要把实现的过程非常完整的保护起来，当然，只通过一个专利就想撑起技术壁垒是不够的，而要通过一系列的专利。” “一系列专利？”罗伊非常感兴趣，说实话，专利这方面，确实是他的弱项。 “没错，我们不仅要保护一个过程的实现方法，而且要把所有可能实现的过程都保护起来，穷尽一切道路，把所有的简单实现的道路全部堵死，形成一条又长、又密、又高的专利长城！任谁要通过，要么留下买路钱，要么撞得头破血流！” 罗伊听的不明觉厉，这让他想起了一个移动通信上的著名案例。 CDMA是一种通信的方法，它本身的专利到了移动通信时代早就过期了，理论上讲谁都可以用。 但是，如何将3G无线通信标准CDMA变成一个在移动通信上可以实现的过程，这就是高通的发明了。高通非常聪明的把所有简单的实现道路全部申请了专利。 中国当时不想向高通交专利费，于是想设计出一种绕过高通专利的实现过程TD-SCDMA。但是，在实现时才发现，这个路要绕的如此远，以至于3G时代都过去了，中国的TD-SCDMA还没有普及。 而此时，罗伊其实有一个真正的专利隐患亟待解决，那就是这个二维码技术专利，其实已经有人注册了，时间在1994年，专利注册地在ri本，注册的公司名称叫电装株式会社，而这个公司正是丰田汽车公司的最大零配件供应商。 罗伊觉得，诺亚的专业，正是自己的机会。他试探的问道：“如果我们合作，你要拿多少股份？” 【PS】附录1：RS编码，又称里所码，即Reed-solomon codes，是一种前向纠错的信道编码，对由校正过采样数据所产生的多项式有效。当接收器正确的收到足够的点后，它就可以恢复原来的多项式，即使接收到的多项式上有很多点被噪声干扰失真。 第90章 完美、理智、高智 不管是从理性还是感性的角度，罗伊都期望最终能够跟诺亚合作。 至于他前面说的什么“互不信任”、“傲慢幼稚”、“不值一提”都是干扰对方判断的博弈话术，以上均不重要，唯有利益才是最持久的羁绊。 你不能期望你的属下即聪明，又忠诚；即杰出，又谦逊；即踏实，又伶俐……就好比你不能期望你在外面包养的二奶不跟你原配争财产一样。 这世界哪有这样的好事？这样的好事都发生在你身上？ 所以，罗伊最终选择的还是共同目标的战友，而不是渴求完美的小弟。 如果将来和诺亚合作，他也不知道给对方多少股份是最合适的，也可以说，根本就没有最合适这个选项，就看双方心中的预期，以及谈判的博弈了。 原则上说，对于这种超级精英合作者，罗伊最低会给8%的股份，最高不超过30%。给少了对方可能感觉轻视，给多了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总之，到底应该给合作者多少股份才算合理，这个观点百家争鸣，众说纷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逻辑。 不过，给合作者1%，或是直接给50%，这是绝对不可取的，有点常识的创始人，都不会做这样的蠢事。 如果合作一次觉得对方不值这个价，那只能怪自己识人不明。也不要自责，事后多多总结经验，加强学习，等待下次选择的时候，再次验证。 …… 诺亚本来以为自己大占上风，筹码很足，如果合作的话，自己肯定是主导。不过经历了刚才的唇枪舌剑，他看的出来，罗伊绝对不是善茬，甚至对方刚开始的示弱很可能都是演出来的以守为攻的策略。 如果事实真的如此的话，诺亚就不好选择了，难道自己要屈居人下吗？ 诺亚考虑了下，真诚的说道：“我需要了解更多，才能给出合适的答案。” 罗伊呵呵一笑，了解更多？你当我傻。在双方谈判时信息不对称是常态，胜出者往往是掌握更多情报的。 “很抱歉，再让你了解下去，真的就是商业机密了。我觉得你可以回去认真考虑一下。但是，我也不得不提醒你，早一天加入，获得的利益肯定更多。”罗伊假装自己不急不躁的眺望远方：“夜幕即将降临，太阳缓缓下沉，走吧，一起欣赏下黄昏的日落，感受下最后的璀璨吧。” 夕阳西下，天边的云彩、粼粼的海面都被染成层层点点的金色，整个世界也被披上了一层朦胧的金纱。 黑暗一点点吞噬，渐渐侵蚀着金光和天空。直到夕阳挣扎着完全消散，整个世界也沉寂了下去，就这样悄然躺下，呼呼的睡去。 尤利塞斯高喊着，跟兰斯、黛布拉、詹米在一起奔跑戏水，畅享海风的凉意和浪花的清爽。 罗伊笑着朝他们招着手，对于这些精力充沛的年轻人来说，夜幕才是狂欢撒野的。 …… ———— 在去渔人码头的路上，罗伊一行人中又多个开宝马豪车的诺亚。 他们兴奋的找了一家沿海大排档，烧烤、海鲜、啤酒如同流水席一般摆满了大大的桌子。 尤利塞斯高喊道：“为BOSS干杯！” 兰斯兴奋道：“为能跟罗伊混干杯！” 黛布拉把酒杯举得高高的，半杯啤酒一饮而尽，萌萌哒的说道：“还有我呢。” 詹米眼神四顾，瞅着机会，也跟罗伊遥遥相敬。 诺亚、艾丽莎、艾薇绝对是有家教的绅士、淑女，举止优雅，饮酒有度。 罗伊能深深的感受到，这一个小圈子是以自己为中心的，大家或多或少的都把明天的幸福和美好寄托在了自己身上，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也许可以称之为甜蜜的负担。 不过他回想起今天在艾丽莎那里处处碰壁的狼狈，就有些心烦，恨不得把艾丽莎踢出未来老婆的名单，这个理性、高冷，甚至有点不近人情的女人，让他感受到一种挫败感。 罗伊不由的多喝了两杯，晃晃悠悠的朝卫生间走去。一路走着，他不禁唱道：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可与人言无二三。 想找一个灵魂伴侣就这么难吗？ 罗伊从卫生间出来就在想，自己要不要重新换个妹子追求呢？ “嗨，罗伊。” “哦，艾丽莎。”罗伊瞪大了眼睛，看着走廊左右无人，难道这是巧遇吗？ 艾丽莎来到观赏花园的一角，朝罗伊招手，然后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今天下午的事情……对不起。”艾丽莎缓缓的开口，望着皎月和云彩，脸上挂着淡淡的忧愁。 “哦……那个……没关系。”罗伊还能说什么，无所谓对错，只是不喜欢艾丽莎对待自己也如此理性。这还真是讽刺，自己即希望艾丽莎能跟自己一起理性的奋斗，又希望自己遇到困难时，艾丽莎能感性的疯狂押注。 “我看得出来，你眼中有怨气，对我产生了芥蒂。” “嗯……怎么说呢，喜欢一个人或讨厌一个人，这很正常吧。” “那你现在讨厌我了吗？” “……我能不回答这个问题吗？你又不喜欢我，这样子问是不是显得很轻挑呢。” “罗伊，在我心中，你一直都是比较理性的创业者，我希望今天的事情不会影响到我们朋友的关系。” “你叫我来，就是为了告诉我，你希望的是什么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就不必谈了，我看得出你希望什么。” “罗伊！你已经是一个创业者了，你能够成熟一点吗？非要这样意气用事？我诚心诚意的来跟你道歉，你还想要什么？” “OK，你说的非常对。那请你教教我，面对你这种说教般傲慢的态度，我该做出哪种感恩戴德的姿态呢？” “喂罗伊！我们在日常生活中，常常听到‘人活一口气’的说法，很多人为了证明自己的正确，让对方低头，不惜两败俱伤，甚至毁掉自己的一生。真正的法治社会，其实做不到绝对公正，大家只是在民力、民意和民利之间寻找平衡。” “所以呢……” “所以？！”艾丽莎摇了摇头，恨铁不成钢的说：“我最不喜欢的就是感情用事幼稚的人。” “你是对的！”罗伊迈开沉重的一步，扭头补充了句：“完美、理性、高智的女人，果然一点也不可爱。” 第91章 命和运 罗伊郁闷的回到餐桌旁，感觉自己真是没有恋爱细胞，本可以虚情假意的演一场，但却总是不自觉的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他勉强笑道：“亲人们，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一定很无趣吧。” 尤利塞斯眼神一亮，笑道：“BOSS，不如我们明天一起去森林游玩，来一场荒野探险，顺便搭个野外烧烤，晚上可以带个睡袋，露宿在河边，一定非常刺激。” 罗伊道：“听起来，还不错。” 兰斯嚷嚷道：“我们可以一起去公园郊游玩游戏，这种凉爽的天气在树林中打牌，想想就很嗨啊。” 黛布拉道：“罗伊，我们可以出国旅游呀，巴黎、米兰都可以，如果是国内的话，纽约也不错，都很时尚呢。” 詹米也笑着推荐道：“我们也可以去博物馆、艺术馆，或是看歌剧、音乐剧，嘿嘿，也很赞呢。” 艾薇注意到艾丽莎回到自己座位后，脸色似乎不太好，觉得可能是周围人太闹腾了，抢了她们的风头，她也出来夸耀道：“我们可以去赛马、射击、打高尔夫，那才真的好玩，艾丽莎小姐一个人就能横扫全场。” 气氛顿时静了下来，众人眼光异样的看着艾丽莎，因为艾薇所说的娱乐方式，没点经济底蕴的，根本接触不到，连入门都难。 罗伊惊叹道：“原来这世界还有这么多能够享受生活的方式呀，看来我年轻的时候真是虚度年华了。” 众人再次无语，在场的就你最年轻了好吧，而且白手起家在商界闯出偌大威名，如果你也算是虚度年华，那其他人又算什么呢。 寡言少语的诺亚开口道：“照这样看，也许你继续‘虚度年华’才是最佳的人生选择。” 罗伊笑道：“不不，每个人都需要偶尔停下脚步，站在另一个角度重现审视下自己，就像十年以后再看现在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会不会特别的幼稚呢？” 艾丽莎敏感的看了过去，正好和罗伊的眼神交接，她立刻又侧过对视，心中激起了一层波澜。 艾薇反击道：“所有人十年后看待今天的自己都会觉得幼稚，可这又如何呢？坚持初心，砥砺前行，十年后的你会感激你现在的努力。” 罗伊听到后忍不住哈哈大笑：“为了艾薇的鸡汤，干杯！” …… 酒足饭饱，天色已晚，众人直接去了附近的星级酒店，开房后作鸟兽散。 詹米跟黛布拉打了个招呼，瞅准机会，追上了罗伊，“范先生，你好。” “哦，是詹米呀，不需要客气，叫我罗伊就行。” “好的……罗伊先生……”詹米红着脸，不知道是害羞呢，还是刚才喝酒导致脸红。 罗伊打开房门，请对方进来，询问道：“不介意我叫客房服务吧？” “客房服务？”詹米低着头，脸显的更红了，站在门口不知道该进，还是该走。 罗伊拿起电话，打给酒店总台，简单说了几句，便挂断了。他再次邀请詹米坐下，开门见山的问道：“有什么事吗？” “我……这……”詹米吞吞吐吐，眼神游移，罗伊的目光如同火焰般灼烧的她皮肤发烫，心脏如同马达般剧烈的轰鸣。 罗伊也不着急，把鞋子一脱，外套一扔，舒舒服服的躺到了床上。他侧眼看着詹米娇小玲珑的身材，端正耐看的五官，亚裔的肤色，心中不禁在想：难道她来找我潜规则？难道自己恋爱能力不行，潜规则是一把好手？难道自己将来会在这条道路上越走越远吗？ “罗伊先生，我想……” 正当詹米稳定心神，想要表达的时候，房门敲响了。 两个浓妆艳抹的按摩妹，身穿工作服，拎着工作包走了进来。 “不好意思，我叫的客房服务，你也可以躺在另一张床上，好好放松下自己。” “我……不……”詹米涨红了脸，“不，我的意思是好的，我知道了。” 她乖乖的躺在床上，任由按摩妹把她外衣脱去。 罗伊今天心神疲惫，在按摩下，没一会就昏昏欲睡，眼皮不停打架。 詹米紧张的窥视着罗伊，想了又想，还是趁着氛围不错，说了出来：“罗伊先生，我也可以到你公司工作吗？” “嗯？”罗伊迷迷糊糊，没听太清。 “其实，我能力也很优秀的，甚至不比黛布拉差，我希望自己也能够为你工作。” “哦，好呀。”罗伊随口应道，公司多一个人不多，少一个人不少，哪怕是看在黛布拉的面子上，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而且詹米可是正规本科学院毕业，工作认真，也有一定经验，跟曼达的情况完全不同。 “真的吗？”詹米心脏越跳越快，血液沸腾，兴奋不已，不过他回头看到罗伊迷迷瞪瞪的样子，顿时，感觉像是被泼了一盆凉水，神经又紧绷起来，看似罗伊根本没理解她的深层含义呀——她要股份，她要股份，她想要股份！ 罗伊如梦呓般又哼哼唧唧了几句，不一会，完全睡着了。 时间一分一秒流过，詹米感觉度日如年，待客房服务人员走后，她才赤着身体，慢慢的靠近罗伊，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叫醒他，把心中的想法说清楚。 詹米纠结的要死。又重新躺到自己床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毫无睡意。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不知道今晚自己会付出什么代价，不知道未来自己会怎么样。只知道，自己心底有一个声音在这两个月魂牵梦绕、不绝于耳，那就是股权、股权、股权。 像黛布拉那样蠢萌的人都有股权，她这么努力，这么积极，这么刻苦工作的女孩，为什么没有呢？！ 这世界真的是一点也不公平，有的人靠着出卖色相就能一飞冲天，买奢侈品、住别墅、开豪车，但是任何了解她的人都知道，这人不过是一个运气比较好的蠢货罢了，内心骄纵自负，语言粗鄙下流，智商更是低的感人。 但是还有另一种人，付出百倍的努力也爬不到职场的高层，无论在任何地方都被性别歧视所困扰，相亲的对象都是自私的混蛋，即想让你工作赚钱，又要求女性照顾好家庭；垂涎女人的容貌，却没有与之匹配的地位。 詹米紧紧的握着双拳，心里愤愤的呐喊：这个世界真是操蛋！ 第92章 职场男女谁更苦 次日清晨，罗伊起床洗漱后，疑惑的确认道：“詹米，你意思是你想进入公司的高层？” 詹米睡的晚，却起的早，头发柔顺，穿戴整齐，笔直的站在落地窗前，注视着罗伊，严肃道：“没错！” 罗伊擦干头发，毫不避讳的穿起衣服，口中问道：“昨天我们什么也没发生，对吗？” 詹米点了点头。 “OK，那我就直说了，即使我们发生些什么，高层的职位也不适合你。”罗伊穿好衬衫，在镜子前整理仪容。 “罗伊先生，真的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我相信我比黛布拉会做的更好。”詹米眼睛布满血丝，有睡眠不足的原因，也有气愤难当，她觉得罗伊也有性别歧视。 罗伊把领带理顺，穿上皮鞋，笑道：“当你跟黛布拉比较时，你已经很输了。因为她这个对手，对你毫无挑战。” “那你为何那么器重黛布拉呢？”詹米口气中带了点倔强。 罗伊披上外套，打开房门，示意对方跟他一起离开，路上他笑道：“这不是一个好问题，就跟你问我为什么喜欢吃烤肉一样。个人兴趣的事情，谁又会追根溯源呢？” “你认为自己歧视女性吗？” “至少在职场上没有。” “那为什么高层的女性人数总比男性少很多呢？” 罗伊笑着补充道：“不仅少很多，甚至有时候会因为故意照顾女性，破格提拔。同样，我并不是做社会学研究的，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 “歧视，就是歧视。” “詹米，我觉得你应该换一个角度想一想。如果现在有两家公司，他们做的业务相同，领导人的水平相同，产品质量也相同，那么他们的市场优势就取决于员工的素质，优秀能力的员工肯定能帮老板赚更多钱，在这个金钱崇拜的社会，假如说女性的能力比男性高，你说两个公司更愿意雇佣女性还是男性呢？”罗伊走到酒店餐厅，跟早到的兰斯打了个招呼，便坐在了他身边。 詹米不依不饶道：“你这个假设本来就不会成立。事实是女性在男权社会里生活的很辛苦。明明跟男人一样能干、学历更高，但不光收入比男性少，也更难得到提拔晋升的机会，更高概率碰到玻璃天花板。” 兰斯听着不太对，疑问道：“你们这是在聊女权？” 罗伊撇了撇嘴：“兰斯，你知道的，纠结这些问题，会让人变的偏执。只是詹米小姐，好像今天情绪不太对，安慰人实在不是我的特长。” 尤利塞斯兴致盎然的来到罗伊旁边，耳语了几句，然后又大笑道：“BOSS，这个你教我的东西，不会自己都忘了吧。祝你成功。” 罗伊听着尤利塞斯不怀好意的笑容，想了想，还是决定还是安慰下詹米，毕竟詹米工作确实很努力，每天都会加班到很晚，做事也有责任感，只是仍然达不到精英人才的标准而已。 根据罗伊对精英人才的定义：专业水平发挥稳定，工作任务可以预期。 虽然詹米很努力，但是水平发挥只是阶段性的，离精英人才还有一段路要走。 罗伊轻咳一声，动情的说：“詹米，我想了想，你说的非常对，也许整个社会都要反思下女性职场的问题。而且，也要重视下男性的双重压力。” 注意罗伊的用词，是“而且”不是“但是”。“但是”是对立辩论，相互博弈，结果是有输有赢；“而且”或是“并且”则是合作共赢，目标相同。 这样一个简单用词的改变，就能化腐朽为神奇，从博弈的立场，转变为合作的态度。 果然，詹米觉得自己得到理解，也乐意听听对方是怎么说的，就顺势问道：“男性的双重压力？” 艾丽莎、艾薇、诺亚也相继到来，点了餐后聚在一起。 经过昨夜的休息，罗伊现在精力充沛，表演起来有如神助，他慨叹道：“首先，从社会宽容度来说，女性比男性得到了更多的谅解。男性要面对更大的竞争压力，而且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在男权社会，人们会更加称赞男性特质，比如果断、勇猛，有竞争力，而女性特质，比如温柔、体贴、细腻，就相对没有那么受到鼓励。” 尤利塞斯附和道：“在小的时候，如果一个女孩更多展现出一些男性特质，比方说喜欢体育、有组织能力，人们会说这个女孩很优秀。但如果一个男孩小时候说自己喜欢芭蕾舞裙，所有人都会觉得他缺乏男子气概。” 罗伊道：“职场上，这种社会压力被强化了，人们更希望跟一个有男性魅力的领导或同事打交道。 “男人并不被鼓励在职场上面展现女性特质，职场对男性来说更像斗兽场，遵循丛林法则，柔弱往往意味着失败。” 艾薇听着罗伊哭惨，心里莫名别扭，她举例道：“女性不仅要应付职场，在家庭里，女人付出的更多。有数据显示，特别在有孩子之后，女性为家庭付出的时间是男性的3.5倍。一个职业女性每生一个孩子，收入都会下降6%，这与男性正好相反，家里每多一个孩子，男性收入会上涨6%。” 詹米听的深以为然，柔弱的眼神转向罗伊，看对方还有什么话说。 罗伊继续刚才的套路，非常认同的点了点头：“我同意艾薇的观点，并且，男人面临这么多压力，但不能说，尤其是不能跟伴侣说。 “第一，男人说不过女人。 “第二，如果男人抱怨，大家会觉得这个人没有男子气概。 “另外，男人很担心自己对另一半的吸引力来自于自己的事业。如果事业不行了，另一半很可能会离他而去。” 关于“事业吸引力”这个观念男女双方都有，击中了所有人内心的柔软。 别说艾丽莎、艾薇和詹米，就连最后到的黛布拉也有些恍惚，内心拷问着这个问题的答案。 罗伊无奈的笑道：“男性最大的压力来自于整个社会风潮的改变。从前鼓励男人在外打拼，把家庭交给妻子打理，但现在，社会对于男性的要求是工作和家庭兼顾，这甚至成为衡量一个男人是否成功的标准。从1995年到现在，美国男性花在家庭生活上的时间已经上升到了原来的两倍。” 看过《纸牌屋》的同学都知道，一个完整和谐的家庭对一个公众人物的重要性。在剧集里，美国总统就是因为一点点家庭不和被媒体爆料了出来，结果就受到全美指责，最后不得不被迫辞职。而下一任总统也是费尽心机的在公众面前演着恩爱大戏，极力掩盖着由利益维系着的摇摇欲坠的婚姻关系。 现实中克林顿、希拉里的情况又何尝不是如此，表面上夫唱妇随、形影不离，但是实际感情，早就分崩离析、心猿意马。 由此可见，对于政界的成功人士，家庭的和谐，对于他的事业是多么关键。（附录1） 【PS】附录1：有的同学可能有疑问，美国不是一个很开放的国度吗？男女之间**关系不是相对随意吗？ 事实是，在美国婚内出轨的道德舆论压力，比在中国要大的多。 我曾经看过一个分析，也许可以解释上述问题，这位社会学家评论道：人们越缺少什么，就越严格要求什么，维持心中那一寸最后的净土。 第93章 很气哦 “家庭负担增加，但职场对男人的传统要求并没有因此放松。”罗伊轻声的倾诉道：“艾薇，你说过，女性每多生一个孩子，男性收入就会多6%，你是否想过，这其实是因为有了孩子之后，妇女很多不出来工作了，男人面临更多的养家压力，就会选择延长自己的工作时间。如今，五分之一的美国男性一周都工作50小时以上。” 艾薇面红耳赤，无力反驳，就拿她家庭里父亲和哥哥来说，工作时间远超50个小时，彻夜加班都是常有的事情。 艾丽莎、詹米均有动容，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不愿工作的，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非常辛苦，一刻也不能怠懈。 尤利塞斯悄悄的对罗伊竖起大拇指，兰斯面色严肃，似乎感同身受。 罗伊对着詹米，温和的总结道：“所以，我们可以尝试用更平等的男女关系，来解决家庭和职场对彼此的损害，不是吗？” 詹米顿时泪崩，埋在黛布拉怀里哭了起来，这么多年的职场压力，每时每刻都在压榨着她的精力和意志，每天高强度的工作让她神经一直紧绷，害怕自己失去工作，羡慕办公室强者，渴望升职加薪……这一切的一切在她迈入罗伊的房间后，再也压抑不住，如同沉寂已久的火山，剧烈的喷发而出，让他狂暴的倾诉着自己的压力，也了解到男性生存的艰难。 一个人可以如同钢铁般坚强，也可以如同泡沫般脆弱。带着面具在世界踽踽独行，永远都不会停。 时间缓缓流逝，在场面极度尴尬，众人都在罗伊和詹米身上环顾时，詹米终于擦掉眼泪，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罗伊，请一定让我加入你的公司，我不需要股份，却会依旧努力。” 不过，这个要求，可让罗伊为难了，他还准备去给大神们打工，顺便学学经验呢，怎么突然就来了这么多人投奔他，这要如何安排？！ 他自己的二维马公司就那一点业务，职能几乎全部外包出去，省心省力还赚钱，没必要扩展员工队伍。 黛布拉率先求情道：“罗伊，你就帮帮詹米吧。” 罗伊心中无语，不知道这蠢萌妹子得知詹米昨晚往我床上爬的事情，会不会还如此热心。他为难道：“不是我不愿意帮，而是，我公司确实不需要招聘新人呀。” 艾薇也同情心泛滥，冷嘲热讽的助攻道：“人家作为女孩都这么有诚意的请求你了，你还在装模作样的惺惺作态，谁知道你是不是心里美如蜜一般在享受高人一等的快感呢？” 妈的法克。罗伊算是发现了，艾薇看着人畜无害，公事公办，但是尖牙利嘴，能说会道，真的很让人反感。 兰斯在旁边哈哈的笑了笑，开玩笑道：“老板，我们公司真的不招新人吗？哪怕来个妹子当做观赏也好啊。” 尤利塞斯笑道：“兰斯，如果嫂子知道你有这兴趣，下个月工资估计难保住了。” 众人嬉笑起来。 罗伊思忖着，见詹米意志坚定，毫不退缩，他无奈的说：“这样吧，詹米，我给你提供一笔培训基金，你不如先去斯坦福报一个MBA培训课程，等你学成归来，我相信，你会有自己的打算的。” “学习管理吗？”詹米下意识的问道。 “……MBA没有一门‘管理’的课程。”罗伊撇了撇嘴。 “那我……？” “在世界上，是先有了人与人的关系，才有了管理；而不是先有了管理，才有了人与人的关系。”MBA有一门人力关系课，跟管理概念最为接近。 艾薇见詹米还在发愣，急忙提醒道：“快答应呀詹米，斯坦福的MBA课程那没十几万美元绝对学不了的，这次土财主赞助，你赚大了。” “啊？！”詹米这才知道这次机会的可贵，连忙感谢，并应允了。 众人开始用餐，罗伊叉起一根红艳艳的大香肠，斜着眼睛对准旁边詹米的樱桃小嘴，这一大一小，让人有点想入非非。 简单吃了点，罗伊道：“各位，我今天还有要事，先走一步。” 艾丽莎、诺亚同时开口。 “PayPal公司？” “我们合作……” 罗伊笑道：“本来打算今天再Happy一天呢，不过，刚刚接到电话，真的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所以，请各位谅解，改天再约。” 尤利塞斯、黛布拉问道：我们怎么办？ “你们先跟兰斯一起，等我回来再安排。” 兰斯敏锐的听懂了罗伊的潜台词，对方根本就没打算让尤利塞斯和黛布拉加入二维马公司。 说罢，罗伊拿起外套，匆匆的离开了。 …… ———— 曲终人散。 诺亚、艾丽莎、艾薇一起走着。 “艾薇，我先离开了，公司还很多事情要处理。” “哥，你真的要跟罗伊那家伙合作吗？”艾薇听艾丽莎提起这件事，还有点不可思议，诺亚和罗伊明显脾气犯冲，而且一个比一个自傲，能好好的协作吗？ “这个事情我还要考虑下，不过，大体上是这样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和罗伊搞好关系，不至于以后见面尴尬。” “可是……那家伙……好吧，我知道了，不过我得提醒你，那家伙很鸡贼的，把意志坚定的艾丽莎都搅得心神不宁，所以你也要提防。” 诺亚挥手开车离开。 艾丽莎瞪了艾薇一眼，佯怒道：“艾薇，你乱说什么呢。” “对不起艾丽莎，我只是……只是真的很担心你，你自己也许没有察觉，知道吗，相比其他人，你对罗伊积极了很多。” “难道你能否认罗伊的商业眼光？！他昨天提到一个新公司PayPal，你尽快给我查到资料，我想知道下，这家名不见经传的公司到底有何玄机。” “知道了。不过艾丽莎，你心里到底对罗伊怎么看呢？” “什么怎么看？” “就是那种……的看法，你懂的。” “我没有那种的看法，以后你也不要再提。”艾丽莎斩钉截铁的给出了结论。 “哦。”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艾薇，你不觉得罗伊年龄太小了吗？我已经快30了，而他还不到20岁。” “好像……是有点……” “——而且，你不觉得他很稚气吗？说话做事也有点轻浮，相比较我更欣赏深沉厚重的人。” “这个确实……” “——他总是说喜欢我，追求我，结果身边还那么多女孩，一点也不懂得迁就和体谅人，这让我很气呀。” “……很气？” “怎么了？” “哦哦，没事没事，你继续……” “你这是什么眼神！没的说了，快点开车！” …… 第94章 PayPal黑帮 加州圣荷西市的一处PayPal办公区。 一个西装革履精瘦锐利的男人，龙行虎步的来到公司休息区，他手里拿着一摞简历，笑道：“嗨，伙计们，谁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同意罗伊-范的面试请求？” 周围四、五个校友正在激情洋溢的讨论着大学橄榄球赛况。 众人嬉笑成一团，开着玩笑：“红珊瑚公司的前任CEO来我们这面试，难道这还不够有去趣吗？” 精瘦男人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说道：“可是，你们明明知道，我们是不可能录用他的。” 众人再次哄笑起来，其中一个胖子说：“听说他一个人几乎单枪匹马的创造了红珊瑚公司的奇迹，在几个月前估值就超过了2亿，彼得，你难道心里对此人就不好奇吗？” 彼得回答道：“我们公司的未来比红珊瑚丝毫不差，何必要羡慕他人呢，更何况，我认为他只是运气比较好而已，连高中都没毕业，从贫民窟里出来的孩子，能有什么能力呢？” “哈哈，你这样一说，我们就更好奇了，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想面试那家伙呢。” 众人嬉嬉闹闹的起哄，要彼得一定答应罗伊的面试申请，都想要见识见识这个传奇年轻人到底有没有真才实学。 彼得宠溺的看着自己这群校友，想到罗伊，他心里也有些好奇，他只好假装身不由己道：“那好吧，希望你们不要玩过火了。” “放心，哈哈哈……” …… ———— 罗伊开着车来到圣荷西市的一个指定酒店。 他一身名牌正装走了进去。 他没有直接上楼，而且是折到一层的洗手间，对着镜子梳了梳头发，又整理了下领带和衬衣，看着一身金装，浑身上下闪烁着“成功人士”四个大字的自己，不由的无奈一笑：“长得帅，怨自己喽？！” 话虽这么说，但罗伊私下可是为这次面试花费了不少时间，包括面试服装、面试应答、面试注意的细节，以及面试中可能会用的几个幽默段子等等。 自己作为一个已经在商业领域闯下小小威名的公众人士，绝对不能面试失败，否则真的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在以后工作生涯，也会被媒体和竞争对手把这个当做讽刺自己的笑话侃，这将会是他永远抹不掉的黑历史。 不过有因必有果，罗伊执着的要来PayPal面试，并想在这工作是有深层原因的。 也许现在的投资人看PayPal这个公司不觉得有什么，看PayPal这个团队，也不会发现多大的亮点。 但是罗伊知道，这个公司发展极快，会在短短两年时间，估值达到15亿，这个估值可是没有任何水分的收购价。当然PayPal不选择被收购的话，未来成长潜力依然巨大，且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相当于支付宝+微信支付在市场上的统治地位。 简直就是一座移动的金融宝藏。 当然，如果只是未来的财富价值，罗伊是不会过来面试的，因为这个他自信也能做到。但是真正让罗伊有朝圣心理的是PayPal团队的成员。 了解因特尔公司历史的都知道，它是“现代科技公司一个奠基式的角色”。因为英特尔不仅开启了半导体行业和个人电脑行业，还对后来硅谷很多大公司，比如谷歌、苹果都有大的影响。 而PayPal公司，对硅谷的影响力达到了类似英特尔的地位。 PayPal有多神奇呢？ 举一个例子——硅谷有个专有名词叫“PayPal黑帮”(PayPal-Mafia)，说的就是当年一帮创立了PayPal和在PayPal工作过的早期员工。他们后来在硅谷开枝散叶，又成立了很多新的、有巨大的影响力的公司。（附录1） 比如： 彼得-蒂尔( Peter-Thiel)：他是PayPal很长一段时间的CEO，后来用50万美金投资了Facebook，一战成名．还创立了现在估值超过百亿美金的大数据公司Palantir。 埃隆-马斯克( Elon-Musk)：没错，他也是PayPal的创始成员之一，或者准确地说是和彼得的公司合并之后成了PayPal。他成立了特斯拉、SpaceX、SolarCity等等一系列公司，现在正计划着把人类送去火星。 里德·霍夫曼( Reid-Hoffman)：硅谷最著名的胖子，被大家称为“硅谷人脉王”。他是世界上最大的职业社交网站Linkedln（领英）的创始人，这家公司在2016年以262亿美金的价格卖给了微软： 陈土骏( Steve-Chen)：他是全球最大视频网站Youtube的创始人。Youtube从创立到被谷歌16亿美金收购，只用了20个月的时间。 杰里米-斯托普尔曼( Jeremy-Stoppelman)：他是Yelp的创始人。Yelp就是美国的“大众点评”，也是一家独角兽公司。 还有很多很多……这就是PayPal这家公司未来在硅谷的影响力。 罗伊如果加入了这家公司，也就能提前布局一系列超级有潜力的公司，更重要的是能从这些大神们身上学到些真正的东西。 罗伊今天这一趟，等同于朝圣之旅。 没有一个优秀的创业者能抵挡住，同传奇创业家一起工作的诱惑，罗伊也不例外。 重生前，他一路在商场上跌跌撞撞，始终韧性十足，没有放弃，就是靠这些大神的鸡汤故事来补充意志力的。 罗伊此时就是一个狂热的脑残粉，哪怕PayPal录用他没给他期权，他也认了。 这就叫为理想献身，不是吗？ 罗伊按捺住初恋般紧张的心情，想着自己创造红珊瑚公司辉煌的经历，迈着激动、自信的步子，径直的朝电梯口走去。 …… PayPal这次广泛的面试和很多公司一样，地点选在了酒店租赁的一个套房里。 此时下午1点，但是走廊里已经聚集了大量的面试者，有的自信的坐在凳子上等候；有的则有些紧张的来回踱步；有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小声的交谈着…… 罗伊从电梯出来，看到这个场景吓了一跳——法克，今天面试的人怎么这么多！ 他本来想着，自己怎么着也是成功人士，肯定开个后门什么的，隆重的面试自己，现在看来，这可能是妄想了。 不过罗伊也不气馁，自己几斤几两，他非常清楚，人脉、学历、技能、经验……这些都是自己的短板，按照PayPal的应聘要求，他大部分条件都不符合，所以，今天能让他破例面试，已经算是开了后门了。 正当罗伊选择要找个地方休息下时，不经意听到了几个人的谈话。 【PS】附录1：PayPal黑帮早期成员，以及后期成立公司的图片介绍，我放群里了，感兴趣的同学可以参考下。 另外，PayPal实际成立时间是1998年，为了剧情需要，提前了几个月。请知晓。 第95章 狂暴私生饭 “好像这是一家新公司，不知道有没有前途？” “谁知道呢？说不定还面试不上呢。” “我倒是自信自己能面试通过，可是……哎，算了，不说也罢。” “你们所有人都可能面试不上，但是我——一定能够面试成功。”一个年纪轻轻傲慢的小黄毛，立刻把所有人视线吸引了过去。 “你就这么自信？” “哈哈哈，我可是UIUC（伊利诺伊大学厄香槟分校）毕业的。” 众人惊讶，怪不得这个应聘者这么嘚瑟，原来是出身常青藤名校呀，可是来这面试的人，哈佛、耶鲁的学生也不是没有，这么傲慢，真的够受到面试官的青睐吗？ …… 罗伊闲来没事，在面试的场地转了一下，走廊是面试者等候的地方，在中间有一个接待的小屋，一个助理在那整理简历、等待叫名。从小屋内的侧门进去，估计是一个豪华的大套房，是最终面试的地点。 他在旁边听着几个年轻人在闲聊，谦虚的、傲慢的、焦虑的、自信的……众生百态，不一而论。 罗伊想着，未来自己很有可能在这工作，估计至少也是主管的职位，所以，事先招兵买马、物色新人对自己工作开展肯定有利，反正现在面试还没有正式开始，不如跟这些人指点江山一番，顺带观察下有没有潜力股成员。 作为即将成为PayPal一员的罗伊，没多考虑，便热血沸腾的行动起来，决定先拉拢一批年轻人，为PayPal贡献自己微薄的力量。 “嗨，伙伴们，今天你们面试算是来对了，这家公司，非常的有前途。”罗伊一身名牌，在旁边闪亮一站，立刻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 傲慢的小黄毛嗤笑道：“这还用你说。不过就算你穿着一身水货名牌，他们也不会录用你的。” 罗伊笑而不语，心里嘲笑这小屁孩狂妄自大，大神云集的企业难道还会看走眼？特别是像你一样傲慢无礼的家伙，如果能被录取，那就说明老子眼瞎。 “你好，我叫布兰登，这位是劳伦特，我们一起来面试的。”布兰登友善的问好道。 “嗨，叫我罗伊就好。刚才听你说什么，难道对PayPal公司有困扰吗？” “是的，这毕竟是一家新公司嘛，我们都不太了解。”布兰登道。 “PayPal是一家做网络支付业务的公司，公司内大咖云集，虽然现在只是创业初期，但是前途大大的光明！老铁，听我的准没错。” 布兰登、劳伦特听到我真诚的推荐，也受到感染，情绪又激动又紧张，眼中带着憧憬。 罗伊和周围几个人又一番吹牛逼，把PayPal夸的旷古绝今，后无来者，制霸世界，指日可待。 年轻小黄毛瞅见罗伊大出风头，心中不爽的质疑道：“你不会是PayPal的间谍吧，说的东西可信吗？” 罗伊反问道：“你不是说你一定能进入这家公司吗？难道你对自己要加入的公司没有信心？” 小黄毛嘟囔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罗伊豪迈的大笑：“事实就是如此。稍后面试诸位加油，争取面试时都发挥自己的最好的风采。” 一个穿着休闲服的小胖走了过来，低声介绍道：“你好，我叫基诺，这家公司真的这么牛吗？我本来只是来看看，但是被你说的有些心动。” 罗伊疑问道：“你也是从事计算机编程的吗？” 基诺-加登笑道：“是的，我在一个小公司做技术总监，虽然职位挺高，但是薪资一般，所以出来看看，有没有其他机会。” “你还没有离职？” “没呢。你呢？” “我……算是离职了吧。” 罗伊又跟基诺聊了一会，发现这家伙对编程的理解非常深刻、前卫，真正的实力说不定在布兰登、劳伦特之上，他不禁心花怒放，这是个人才啊，一定要拉拢到手。 “基诺，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不是每一个生命都和另外一个生命有缘分，一个人的能力，也不是每一个领导都懂得欣赏和培养的，你一定要记得，选择一个好行业，选择一个好老板，形成一个良性的互动——非常重要！” 在场的大部分人，也许没有像基诺一样为是否离职而犹豫，但是依然很关心自己未来的职业发展，所以对罗伊的话格外关注，没一会，他身边便聚集了不少应聘者。 基诺问道：“什么样的老板是好老板呢？” 罗伊笑的如同幼儿园老师，语气温和慈爱：“我们常常会听到小孩子说，我喜欢某一门课，你问他为什么，他说，这个课的老师特棒。道理是一样的，因为带领你的人不同，你的积极性和自我驱动力就会不同。有一个好的领导，表现优异的概率自然也会增大很多。 “所以，找一个愿意帮助自己成长的老板，就是极为重要的事情！” 邓亚萍9岁夺得全国少年乒乓球冠军，16岁夺得全国冠军，但国家队除了张燮林之外，没有教练员认为她能行。最后，如果没有张燮林慧眼识珠，就不会有一个邓亚萍时代。 这也正应了：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还没能等罗伊伤春悲秋的感慨完，另一个人就又问道：“怎么找到一个好老板呢？” 罗伊看了过去，发现又是一个刚到的面试者，而且还是个眉清目秀的妹子，美美哒。他气定神闲的粗略一看，这里已经聚集了八、九人，而且随着羊群效应，更多不明所以的人也围了过来。 他上一辈子在职场摸爬滚打了无数时间，很多绝望的行业都做过，很多糟心的老板也遇到过，他想给后辈们总结出点经验，根本不是问题。 问题是，怎么讲的霸气外露，震撼全场。 罗伊站得笔直，手挥目送风云儿的姿势，说道：“少年，其实你已经找到了。PayPal的老板，就是最好的老板！” 如果罗伊知道PayPal老板彼得-蒂尔早就内定了他的命运，再看看他自己这么不遗余力的赞美蒂尔的样子，不知道会不会气的吐血而亡。 众人异样的眼神，罗伊看在了眼里，知道自己这个马屁拍的过了，他面不改色的补充道：“想要找到一个好领导，首先你要知道什么样的领导才是好领导。然后把一个好领导应具备的素质数据化，就能像我一样，透过现象看到本质。 “接下来，让我为你们拉开一副宏伟画卷，讲述为什么PayPal的领导是伟大的！” 第96章 领导、行业与职业选择 PS：这章内容有些晦涩，不理解请直接跳过，不影响剧情。想理解，就参照图片，多看几遍。 罗伊一副憧憬之色的回忆道：“在我心中，蒂尔先生是至诚不悖，言行不耻，气力无缺，努力无憾，互勿懈怠。” 这五句话是星巴克RBCEO岩田松雄在《领导的品格》这本书中写到的，出自ri本海军学校的校训。 在场众人听的不明觉厉，心里跟自己之前的领导做着比对。 罗伊逐一解释道：“至诚不悖是要看你的领导是不是诚实正直； “言行不耻是看你领导言行举止是不是行的端，做得正； “气力无缺是看你领导做事情的状态是不是精神饱满； “努力无憾是看你领导做事情是不是总能尽到最大努力； “互勿懈怠是指你领导做事情是不是总能坚持到最后。 “除了以上这五条以外，你还要评估下，你领导是不是愿意给你机会，并且有效的指导你；还有就是你出现麻烦的时候，领导是不是愿意保护你！” 罗伊深沉的望着大家，情绪激动的把牛皮吹向火星：“一个领导，如果这七样都占全了，那就是圣人。不要满分，只要能够及格，就很了不起。 “但是，彼得-蒂尔做到了！此刻，请拷问下你们的内心，彼得-蒂尔的威名，还有谁能超越？！” 众人瞠目结舌，包括基诺、布兰登、劳伦特也呆如木鸡，所有人从来没想过，这家看似没什么名气的PayPal竟然藏龙卧虎，如此牛逼，以前自己遇到的领导简直弱爆了，今天真是不虚此行。 罗伊看向那个眉清目秀的女孩，笑道：“小姑娘，记住我的名字——罗伊，我现在要把究极好领导的评估方法交给你——你会因此终身受益！” 小姑娘刚才听得还没晃过神来呢，又被罗伊这一番忽悠搞的更晕了。 众人看着罗伊运笔如飞的在壁纸上画了一个表格，最左边是七项评价因素，依次向右为评分，权重，得分。（附录1） 罗伊道：“你们可以根据自己情况，把七项评估逐个代入，你领导最终的得分，就是他在你心中的分量。 “比如，至诚不悖这一项，你的评估是10分，权重是设定的是10%，那么这一项最终得分就是1分。以此类推，在最后一格，你可以得出表格的评估总分数。” 众人如魔怔般盯着这个神奇的表格，心中关于领导看法的纠结或阻塞，都通过这个图表，简化成了一道道清晰的脉络，利弊鲜明，一目了然。 这……太神奇了！ 基诺-加登根据自身的情况和表格内容相互印证，冥冥中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他心中还有一个更大的困扰，在罗伊面前不吐不快：“罗伊先生，你认为好行业和好领导，哪一个更重要呢？” 其他人听到后，也跟着发问道：“PayPal这个行业好吗？是不是有前途？” 这不是废话吗？！如果没前途朕会跟你们在这扯淡？！ 罗伊想了想，微微颔首一笑，拿起签字笔，霸气的把身后酒店的印花壁纸上画了一个长长的横轴，然后又经过横轴中间位置，画了一个直直的纵轴，一个端正的十字箭头，把墙面分成了四块。 “如果横轴代表的是行业，纵轴代表的是领导，那么第一象限就是，领导好，行业好；第二象限就是领导好，行业差；第三象限就是领导差，行业也差；第四象限就是领导差，行业好。 “你们可以在自己心中估算自己所在的象限位置，就知道自己是否该选择跳槽。”（附录2） 在场的人都是来面试的，绝对不会存在第一象限的领导好，行业好的面试者，众人都是在二、三、四象限，所以，罗伊也不担心这场表演会偷鸡不成蚀把米，搞砸了人家这招聘会。 “在我心中，选行业就跟选股票是一样的，如果你选的是一个夕阳行业，那就是垃圾股，随时都可能被清算离场；如果你选择的是一个热点行业，就是蓝筹股，即使你混在这个行业，也能享受升值带来的福利；如果你选择是一个朝阳行业，就是绩优股，熬过最初的坎坷和困难后，很可能一飞冲天…… “而PayPal就是一个即具备绩优股的潜力，又具备蓝筹股属性的火爆行业。老铁们，加入这个公司，你想平庸都难！” 众人听的热血沸腾，浑身上下躁动不已，恨不得立刻面试，跪舔彼得-蒂尔老板录用自己。 围观的面试者也越聚越多，把整个过道围的水泄不通，后面的人纷纷踮着脚尖，瞻仰着壁纸上罗伊画的图示。 那个眉清目秀的女孩已经被人群挤到最前面，她眼睛一眨一眨的注视着图表，疑问道：“有没有可能出现这样一种情况，那就是行业很好，领导很差？或是行业很差，领导很好？这世界真的有十全十美的第一象限吗？” 罗伊为了拍自己心中精神偶像彼得-蒂尔的马屁，也是豁出去了，他决定放出自己最后一个大招。 虽然罗伊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可能会为PayPal的后期管理埋下隐患，但是牛逼吹开了，根本停不下来。再者说，罗伊内心是无比坚信PayPal公司的，被誉为“PayPal黑帮”的一批封神之人，难道之后工作中连眼前这些小崽子们都hold不住吗？！ 罗伊自信霸气、斩钉截铁的判断道：“领导好+行业差=没前途。领导差+行业好≈有前途，只要你能做到忍功4D法则。 “第一个D，叫Detect，就是要去察觉你和老板的关系处于什么状况，是不是已经让你经常感到困扰、愤怒、痛苦，甚至绝望； “第二个D，叫Detach，就是判断一下你值不值得因为老板而改换公司。如果没办离开这个工作，就要想办法接受‘无法改变老板的这个现实’，想一些办法让自己‘阿Q’一点； “第三个D，叫Depersonalize，就是要学会把老板的行为看成是他就是这个德性，对谁都一样，而不是针对你。 “第四个D，叫Deal，就是寻找时机，彻底改变这个状况。” 在众人听的十分压抑之时，罗伊画风一转，语气豪迈，纵声长啸：“不过，我真正要说的是，PayPal就是在这个世界第一象限的领导好+行业好的完美企业，没有之一！” 罗伊忍不住自我欣赏，这个逼装的，给101分，多加一分是怕自己太谦虚。 “——罗伊-范？罗伊-范在吗？没有下一位……” 基诺在旁边提醒道：“嗨，面试助理那边好像叫的是你的名字。” “啊？什么？”罗伊正沉迷于炫技呢，对于招聘会那边的叫名，完全没听到。待基诺提醒，才如梦初醒，大声应道：“别呀……在在，在呢！” 一圈人看着罗伊死乞白赖、慌不择路的奔跑背影，顿时满头黑线，尼玛这真的是刚才纵横捭阖的高人吗？我们不会是被忽悠了吧？ 【PS】附录1：领导评价表格，以图片的形式上传进群了，感兴趣的同学，可以自己加群参考。 附录2：四象限锯齿状成长示意图，同上。 第97章 莫名其妙莫名其妙莫名其妙 （PS：虐主情节，倒数第5章。玻璃心勿看。） 罗伊一脸谄媚的小跑过来，不停对着招聘助理道歉：“不好意思，刚才没听到，应该赶上了吧？” 阎王好过，小鬼难缠。罗伊可不想在第一关就遭遇滑铁卢。 招聘助理面无表情的打量罗伊，好像在欣赏一个稀有物种，许久，才“嗯”了一声让他进来。 罗伊经过门口的隔间，推门进入里层的套间，一个豪华的欧式风格大客厅呈现在眼前，真皮沙发上坐着三个男性面试官，在旁边一个小桌后面还坐着一个人，看模样还有点熟悉。 罗伊在三人对面的位置坐下，微笑着自我介绍道：“我叫罗伊-范，称呼我为罗伊就好。今天很荣幸能来这里面试……” “——哦？你就是一手创立了红珊瑚公司的罗伊？”最左边的一个大胖子，一脸和善的样子，笑嘻嘻的问道。 “侥幸，侥幸……” “——为什么你的长相跟报纸上照片完全不一样呢？你真的是罗伊-范本人吗？” “……”罗伊感觉PS照片竟然成了他的黑历史，简直欲哭无泪啊。 场面顿时沉默了几秒。 坐在中间的男人自我介绍道：“我叫彼得-蒂尔，是PayPal的CEO，罗伊先生，欢迎你来这面试。” 罗伊笑着回应了下，不过彼得旁边两人并没有介绍自己，似乎根本没有自我介绍的意思，不过看他们一直盯着自己，好像挺好奇，应该是代表有好感吧。 彼得中规中矩开场道：“麻烦罗伊先生先介绍下自己的工作经历和擅长的领域。” “我之前一直在独立创业，擅长管理、营销和计算机编程。”罗伊道。 右边的瘦子笑道：“家庭、年龄、学历呢？” 罗伊扫视着瘦子似乎很真诚的笑容，心里微微不适，觉得可能是自己多想了吧，他沉吟道：“普通家庭，19岁，初中学历。” 瘦子认真的点了点头，但是紧绷着的嘴角是在忍笑吗？ 彼得立刻接话道：“罗伊先生，之前你一直创业，为什么现在选择加入PayPal呢？” 这个问题罗伊准备了许久，所以不假思索的答道：“我认为PayPal有非常优秀的团队，值得我学习，而且PayPal的业务也十分有前景，我希望自己也能成为其中一员，和大家一起共同成长，做出自己的一份最大的贡献。” 彼得和左右胖瘦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似乎有些诧异。 左边大胖子问道：“你从红珊瑚公司离职后，没有选择继续创业，是因为害怕自己二次创业失败吗？” “并不是，我认为选择行业比努力更重要，而PayPal的业务又是我非常看重的，所以我选择了PayPal。”罗伊道。 “你应聘的是管理岗位，如果公司没有合适的团队给你带，只能提供一个技术员的职位，你愿意先适应一段时间吗？” “我愿意。因为我来这里面试就是希望能和大家一起工作，至于谁当领导，我没有意见。”罗伊道。 罗伊有权力欲，但是还没有到成瘾的地步。他尊重职场的权力规则，更清楚的知道，权力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他会在竞争中争夺执行权和话语权，不过不会僭越自己的职权范围。 Frank-Lloyd-Wright说过一句话，翻译过来就是：“人类至今建造过的最好的建筑，往往是限制最多的时候造出来的。” 其实这句话不管是应用在商业上还是在生活上，都非常有道理。 人类往往带着镣铐跳舞，才会迸发出不可思议的创造力。 不过现在，罗伊这坦荡、谦虚、敬畏的态度却让三位面试官为难了，他们本来以为罗伊是一个少年得志，自信骄傲的家伙，但是事实却在往相反发展，让他们深深的怀疑对方是不是演员。 不管怎样，他们都有不录用罗伊的绝对理由，所以再面试下去，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右边瘦子突然出题道：“如果你是UIUC的学生，你认为你宿舍的其他人最想上的女明星是哪位？” 怎么又是UIUC？罗伊记得刚才门外的那个年轻小黄毛就是UIUC毕业的。更让人恶心的是后半句的提问，到底是什么意思？ 罗伊反复观察，见他们似乎很认真的样子，不似故意戏弄自己，心中不禁疑惑，这道题难道另有玄机？ “很抱歉，我平时不看娱乐节目，所以知道的明星不多。” 听到罗伊的回答，眼前的三名面试官，跟书桌后面的面试官一起默契的笑了起来，似乎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们心照不宣。 左边大胖子笑着问道：“你认为季后橄榄球联盟大赛，西部赛区西雅图海鹰队和洛杉矶公羊队之间哪个会获得冠军？” “抱歉，我……不知道。”罗伊内心有点抓狂了，这TMD是什么鬼问题，我怎么可能知道！老子从不看野蛮的橄榄球赛！ 左边大胖子似乎不以为奇，继续问道：“你怎么看待曼恩法案？”（附录1） 什么法案？！妈的法克，老子知道这是什么鬼！ 右边瘦子笑道：“会经常使用硝酸戊酯吗？”（附录2） 你TMD给我过来，如果不告我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弄死你。 左边大胖子道：“OK，最后一个问题，如果要形容你的老二，你认为什么词更合适？” 罗伊嘴巴微张，呆若木鸡，一万头奔腾而过的神兽都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万一。 面试官看着罗伊一脸懵逼，呆滞不语，下判断道：“抱歉罗伊先生，你并不适合来PayPal工作。不过，还是很感谢你能来这里面试……再见……罗伊先生？再见了！” “啊？”罗伊恍恍惚惚道：“我……面试失败了？” “非常抱歉。” 彼得看着罗伊晕头转向的摸了出去，担心道：“你们是不是玩的太过火了？” 胖子和瘦子再也忍不住，哈哈哈的大笑起来，答非所问的戏谑道：“那家伙简直太逊了！好像什么都不懂的样子，跟傻子一样。” “哈哈哈……我看他谦虚的态度，本来还抱有希望，觉得他有可能加入我们呢，谁知道，哈哈哈……他就像学校的书呆子，真不知道他这样的人到底怎么创业成功的？！” 彼得慨叹道：“算了算了，你们也不要嘲笑人家了，只不过不是一个圈子的人而已，没必要这么歧视。” “哈哈哈……岂止不是一个圈子呀，简直不是一个世界的！” “他真是蠢透了，如果让他加入我们的团队，一定会被我们捉弄死的。” “别这样说，有一个千万富翁天天帮我们倒水跑腿也不错嘛。哈哈……” 彼得笑着摇了摇头，提醒道：“好了，疯够了，也闹够了，赶紧恢复状态，外面还有好多人等着呢。” “嘿嘿，有了确定的规则，面试其他人，可是快的很。” …… 【PS】附录1：曼恩法案：禁止贩卖妇女**。 附录2：硝酸戊酯：它能松弛全身的平滑肌（包括**括约肌和**括约肌），同时也会产生快感。 如果你也看美剧的话，就不会问我怎么知道的了。另外，不要问我这东西的产品名。 【非常重要】接下来的四章内容为，主角崛起前的低潮期，简而言之，就是虐主剧情。 我会在开头标注清楚，玻璃心的老爷勿看。 如果要骂，请委婉幽默的讽刺。骂的没有水平的，直接禁言。 另外，鉴于明后两天的悲伤内容，我不求推荐票了。尽管昨天的推荐票100都没有，我的玻璃心已经碎的失眠了。 第98章 悲伤的一天（1） 罗伊恍恍惚惚的从面试间走了出来，一股不知道怎么形容的情绪，像漩涡一样在心中不停的打转，随着暴风骤雨的加料，漩涡越来越大，铺天盖地朝他袭来。 “咔嚓”一声。 罗伊心中猛的感觉重重一击，心里好像有个东西支离破碎了，碎的那么彻底，碎的的那么绚丽，碎的那么突如其来。 信仰之镜崩溃难圆。 “嗨，罗伊？你……还好吗？” 屋外的面试者看到罗伊出来，迅速的围了一圈。刚才罗伊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样子仿佛还在眼前，关于行业、领导面试者如何选择，着实打动了不少人心，再加上罗伊对PayPal公司的赞美，让在场的多数人都下定决心要投效这个公司了。 罗伊行尸走肉般在人群的异样眼神下挤了出去，脸上笑容的尴尬程度，已经可以挑战吉尼斯尴尬记录了。 “难道他面试失败了？” “这太不可思议了！” “我还以为他是PayPal的高管呢，看来是我想多了。” “PayPal面试这么严格吗？感觉他很优秀呀。” “谁知道呢，也许是因为其他原因呢。” “那我们……还一定要加入这个公司吗？” “面试看看吧，至少不会像那家伙那般丢人。” 年轻小黄毛大笑道：“大家不要被那个白痴蛊惑了，PayPal自然是优秀的公司，至于能不能面试上，要看各自的本事。” “就是，他没有面试上正好少一个竞争对手，这么好的公司，我还是要争取下的。” “哎，这面试好严格呀。” …… 布兰登、劳伦特面面相觑，看着罗伊魂不守舍的一步步挪动着身体，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心中巨大的落差。 基诺-加登也开始自我怀疑，这次跳槽的选择是对的吗？ 周围人刺耳的议论罗伊恍若未闻，他右手紧紧的按在心脏上，抚摸着信仰碎片，撕心裂肺的感觉这时候才如巨浪一般姗姗来迟。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罗伊迷茫的追问着自己这个问题的答案，他这个还带有传统东方思维的男人，根本无法理解这次面试的怪异。 “难道只是为了戏耍自己？” 这不可能，如果PayPal领导层如此荒谬，那就不会有未来硅谷半边天的盛名了！ “那是因为自己的能力太差了吗？” 可是这也说不通啊，自己明明有管理、营销和计算机编程经验的，可以通过工作为公司创造价值啊！ “或者说是我自视甚高，太过傲慢？” 这TMD就更是笑话了，老子来这就是为了瞻仰大神风采，带着虔诚、敬畏的心态，怎么可能会傲慢无礼呢！ “……还有什么失败的原因？一定有的，到底是什么？” 罗伊呆怔的离开酒店大堂，走出门外茫然四顾，远望这世界辽阔的天空、纵横加错的沥青路，四通八达的延伸向一条条未知的未来。 天下之大，竟然没有我容身之处？！ 罗伊自嘲的大笑，想来觉得自己已经小有威名，面试工作时心里还觉得屈尊俯就，现在好了，现实狠狠的给了一巴掌，这个教训深刻又刻骨，原来之前所有的一切在别人眼中不过的运气使然的笑话，别人眼中看自己只有轻视和嫉妒，却少了分敬畏和尊重。 他想到上午时自己意气风发从旧金山赶过来，心中那份笃定和自信是何等可笑。更滑稽的是，自己还在酒店走廊把PayPal夸的天上少有，地下难寻，鼓励所有面试者努力发挥自己的水平，争取到这份工作，结果——呵呵，第一淘汰的人就是自己。 这真是莫大的讽刺。 罗伊想着自己傻逼一样演了几乎一天，就“嗬嗬嗬嗬”的大笑，忍俊不禁的嘲笑另一个叫罗伊的年轻人——勇气可嘉，情商欠费。 罗伊站在门口疯疯癫癫的自嘲了一会，便觉得无趣，傻子看久了，自己似乎也感同身受的体会了一把做傻子的悲凉。 他想了想，决定反常识走相反的道路，去高雅一把，比如在百老汇听个歌剧、戏剧、音乐剧什么的，反正他一个也不懂，但是他仿佛已经能听到远处传来的如同天籁般的美妙的交响乐，伴随着音节的高低起伏，叮叮咚咚，自己意识也随之纵情飞翔，云游在高山流水宏阔葱绿的洞天福地。 音乐剧……？ 罗伊昨天闲聊提议出去玩的时候，唯有詹米给出的建议是什么博物馆、艺术画廊、音乐剧什么的，那么说，她肯定比较专业喽。 哈哈，朕已经等不及了，渴望一场音乐的甘露来洗涤下自己的傻气。 他拨通了黛布拉的电话：“让詹米接。” “啊？哦。”另一边换了一个人，疑惑道：“罗伊？” “詹米，我现在要去看音乐剧，或是歌剧、戏剧什么的都可以，你能理解吗？” “也许……是的。” “那么你安排一下。我立刻就要去！” “哦哦，我需要查询下演出信息，稍后回复你。” 挂断了电话，罗伊有了人生目标一般，精神了不少。 他开着车飞速的赶回旧金山。 15分钟左右，詹米电话回复了过来。 “罗伊，你是想看歌剧还是音乐剧？” 罗伊哪懂什么是歌剧，什么是音乐剧，更何况，刚才他已经说了，随便什么都可以，为什么对方就是听不明白呢？他不耐烦道：“我不管什么歌舞剧还是音乐剧，只要我能去看，都可以，懂吗？” “……我需要提醒下，音乐剧（Musical）也被称为歌舞剧，是20世纪出现的新的舞台艺术……” “——都可以，随便它叫什么名字，OK？” “好的，罗伊，那你想是看歌剧还是音乐剧呢？”詹米听得出对方情绪似乎不太好，但是歌剧和音乐剧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剧种，区别非常大，所以她不得不谨慎的再问一遍。 “歌剧歌剧……”罗伊随便应付了句。 电话另一边明显很诧异，准确说非常诧异，詹米弱弱的跟了一句：“罗伊，你确定吗？” “是的，我确定，百分之一百的确定，百分之一万的确定。” “……可是，你知道吗？歌剧主要以歌唱和音乐来表达剧情，核心就是音乐，从头到尾大部分的功夫都花费在演唱和演奏上，而且歌剧是标准的美声唱法，这是一种和其他唱法相比极为不同的唱法。歌剧主要都是意大利语，因为美声的发音方式，需要声音传的很远，所以需要语言中多有元音才能用力发声……“ “——重点！重点是什么？！”罗伊感觉自己都快崩溃了，完全不懂詹米到底说的是什么鬼！只是想陶冶下情操而已，怎么就这么难呢？ “……我意思是看歌剧，大多是抱着欣赏经典的心态去的，是在熟悉曲目、旋律的情况之下，去欣赏歌唱家如何用自己的艺术造诣去诠释经典，是一种适合反复欣赏观摩的艺术形式。” “能说人话吗？！”罗伊崩溃道。 “——你不适合看歌剧，当然也看不懂。” 罗伊一个狠刹车，和旁边疾驰的车辆擦肩而过，惊险的停在了树边，差一点车毁人亡。 第99章 这个世界我不懂（2） 罗伊重新捡起来掉进车里的电话，颤巍巍的放在耳边，刚才差点撞车的惊恐还残留在脑海，他对着话筒哧哧了半天，才把这句话说全：“你……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羞辱我吗？” 电话另一头诚惶诚恐的道歉着：“不是，真不是的，我只是想提醒你，没有歌剧审美基础的人，会因为欣赏不了而心生烦闷，因而对这门艺术产生偏见。” “让我产生偏见？你已经成功了！告诉我，下一步做什么？”罗伊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心里恨不得把对方强奸一百遍。 詹米慌乱的致歉道：“罗伊先生，你别生气，你可以去听音乐剧呀，它有歌唱、对白、表演、舞蹈等各种形式。而且音乐剧核心是戏剧，剧情非常重要，有很强的故事性，哪怕是新人也能看得懂。最重要的是，表演的演员也不像歌剧那般老土，都是英俊小生、白马王子，配合现代音乐剧在舞美造型和音响效果，给你很强的震撼和代入感……” “姑娘，求别废话了，赶紧买票，好吗？” “啊！” 只听到话筒另一边一声惊恐尖叫，好像是发生地震般散发着恐惧。 罗伊耳膜震的生疼，手机差点又掉下来，还没待他询问，电话另一头传来幽怨的哭腔：“罗伊，其实我开头就想告诉你，音乐剧近期没有场次。” 罗伊只感觉双耳嗡嗡作响，刚才在PayPal面试中被戏耍的场景又回荡在大脑，令他头疼欲裂，视线模糊。 不一会，胃也开始翻腾，他打开车门下车，扶着大树干呕起来，直到他肝胆都快呕净了，才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晃晃愣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重新拿起手机：“喂？” “……你……还好吗？” “你在哪？”老子要去宰了你。 “我刚想到了一个好地方，湾区的户外艺术画廊，你知道吧？我觉得那个地方非常棒，我带你去看画好吗？” “在那等着！”老子要去宰了你。 “嗯嗯，我马上就到。” “保持电话畅通。”老子要去宰了你。 挂断电话，罗伊颤颤巍巍的拦了辆出租车，直接去旧金山户外画廊。 …… “嗨，先生！已经到了。” 罗伊迷迷糊糊的从后座爬了起来，感觉精神了一些。虽然来时焦虑困惑，但是在颠簸的道路上，倒是不知不觉的小憩了一会。 付过车费，罗伊踏上了市中心的联合广场。 再前行没几步，就可以看到一排排，一行行的艺术画着陈列在这繁华的一角，路过的行人不时驻足观看，几个艺术家打扮的画家在旁介绍，鳞次栉比的遮阳伞把这里点缀的像一个小型市集。 沿着圆形喷泉一路看去，这里陈列的画作最多，但是也有金属做的艺术品……稀奇古怪的造型，模棱两可的人物，怪异缤纷的色彩，冗繁堆砌的图案…… 没一个，是他能看懂的。 法克，这就是艺术？！ 罗伊耐着性子，看向一片全红色的画作，上面的标题是“观看红海”。他想了想：哦，这是一片红色，难道表达的是战争的残酷？ 他接着看第二幅画，这幅画和上幅画一样，也是一片红色，不过标题变了，叫“我的心情”。他就有点疑惑了，难道换个标题就能表达另外的意思？ 他接着看第三幅画，这幅画依然是一片红色，这次标题叫“1975年的莫斯科红场”。 他又继续看下去，这一行的所有画都一样，都是红色，只有标题不一样。 “我艹，这就是艺术了？这都是一片红色，谁都会画，挂在这起个标题就能忽悠了？” “罗伊……你……”这时候詹米找了过来，她瞥见罗伊歪斜的领带，满是褶皱的衣衫，落着灰尘的皮鞋，还有头顶乱糟糟的头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明明早上见他的时候还是胸有成竹，容光焕发，怎么这才半天，可就沦落的如此狼狈了，那涣散的眼神，到底经历了何等打击呀？ “来，姑娘！”罗伊毫不在意对方的惊讶，径直的走向一个小便池，指着它问道：“这就是你准备带我来看的艺术品展览？” 詹米跟着他走了过去，观赏着跟男厕的小便池一模一样的艺术品，点了点头。 “哈哈。”罗伊冷笑道：“欺负我不懂是吗？那你告诉我，这TMD算哪门子艺术品？！我TMD去厕所撬一个放这，跟这个有什么不同？！” 詹米没有多看艺术品，反而惊讶的眼神看着罗伊，那迷惑不解的神情，好似在说：你原来真的不懂啊。 罗伊感觉真是日了鬼了，他质问道：“你什么眼神！难道我说错了？” 詹米指着小便池侧面的一个签名，说道：“杜尚。” “什么堵上？堵上的小便池就不是小便池了？如果这个家伙签个名东西就能当艺术品？那这个世界的艺术品岂不是跟厕纸一样多了吗？” 詹米摇了摇头，说道：“不好意思，这就是艺术品。” 罗伊感觉不仅自己疯了，连周围的人也疯了，世界混乱荒谬到自己已经理解不了了吗？ 詹米继续解释道：“这并不是我为了迎合艺术而拍马屁。罗伊你看，如果这个小便器不是放在展览区，而是放在男厕所里，你根本就不会注意到它，因为这太正常了。但是如果把这个小便器放在艺术展区，你就会问自己一个问题，这件作品到底是要表达什么意思呀？ “这就是区别艺术品和日常用品的不同之处！什么是艺术品呢？它就是能让我们理解点什么，能让我们谈论，这就是艺术品的本质。” 历史上不仅杜尚签名的小便池被成为艺术品，安迪-沃霍尔在艺术馆堆了几个纸箱子，也被称之为艺术品。 罗伊瞠目结舌，刚才这一番跟她的谈论，还成就了这个小便池的艺术品威名？！ 真是屌炸天的逻辑啊。 罗伊看着旁边一行一模一样红色的画，诧异着，按照詹米这个定义，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艺术了喽？因为他引发了人们的思考，推动我们理解一些意义。 罗伊绕着这里转了起来，最后停在另一幅画前，问道：“詹米，以你的艺术品逻辑，是不是所有能传达意义的东西，都是艺术呢？” “大概可以这样理解吧。” “你看这幅画中的小人，他捂着脸，像是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周围浓墨重彩，绚丽但却压抑，真是美的让人心碎。” 詹米跟着点了点头。 罗伊继续问道：“那婴儿的哭声也是一样呀，都表达着压抑、恐惧，不太舒服的意思，为什么婴儿的哭声不是艺术，而传达相同意义的画，却成了艺术品呢？” 第100章 艺术的意义（3） 詹米泰然自若、侃侃而谈：“艺术的核心，不是它表达的内容，而是它表达的形式，既要有意义，也要用特别的形式传达意义，这才是艺术。形式和意义是不能分开的。” “这些都是规定好的吗？”罗伊讽刺道。 “约定俗成。你思考一下，如果你只重视意义，而不在意表达形式，你也不用去艺术馆了，也不用看画了，直接去看艺术赏析就好了，这幅画表达了什么什么意义，传递了什么什么道理，不就行了吗？ “但是，你在家看艺术赏析，和在艺术馆看艺术品肯定是不一样的。” 罗伊极欲张口反驳，可是却从对方的逻辑中走不出来，最重要的是，他本来就不懂艺术，如果能在艺术上辩过对方，那才出奇呢。不过，从交谈来看，詹米艺术修养这么高，不可能出生在普通的家庭才对，如果她生活殷实，还喜欢爬别人床单，那岂不是说？ 罗伊灵感一现，一个辛辣的讽刺涌上喉间：“詹米，这些艺术审美都是在床上学的吗？” “床上？”詹米疑惑道。 罗伊仿佛找到了对方致命弱点，冷笑道：“没错，就像昨晚一样。” 詹米顿时浑身发颤，想到昨晚自己的轻贱举止，她羞耻的想要钻到地缝中去，她涨红了脸，压抑着屈辱感，镇静的解释道：“不是！昨晚是例外，也是意外。” “嘿，谁知道呢？” “你……罗伊！这是真的，我父母在华夏从政，家庭优渥，兄弟姐妹几人都被安排出国留学，我的艺术鉴赏能力也是在家庭的耳濡目染之下逐渐提高的。” “这样呀，那不如今晚也教教我如何？” “罗伊！我尊重你，希望你也能尊重你自己。”詹米胸口起伏，忍着委屈，表现着坚强。 当婊子还想立牌坊。罗伊心里弱弱的吐槽了句，躲开对方锐利的直视，支吾道：“你说，你带我来看画，还不如说是来炫耀你的才情，这么多琳琅满目的艺术品，我一样都看不懂，我能怎么办？！” “对不起。”詹米真诚的道歉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弄成这样……” “什么样？”罗伊迷糊道。 “没想到……你……完全没有审美基础。”詹米慌忙解释道：“我并不是贬低你，只是在表达一种概念，就像游戏里的等级一样。” “审美还分等级？”罗伊讶然。 詹米不卑不亢的解释道：“你想想看，如果一个色盲在看这些画，能体会到颜色绚烂之美吗？如果一个音盲在听名曲，能体会到琴弦的缤纷波动之感吗？ “不能的！ “你必须有一些感觉，也就是审美经验，才能理解艺术的美。也就是说，如果你没有美感经验，从来没有体验过、欣赏过美的感觉，那么你就没有审美判断。 “当然，千人千面，每个人都有自己对艺术的诠释，这就是我们常说的审美没有对错之分。 “但是，没有对错之分并不代表所有人跟专业人士一样，都具有很高的审美能力。现在把一副《蒙娜丽莎》的画放在你面前，你能品味出它带给你那种震人心魄之美吗？就如同《百年孤独》这巨著一样，我敢保证99%的人根本看不出这本书美在哪里，里面的每个字你都认识，但是连接一起，你就看不懂了。因为需要有一定的审美经验，看过许多文学作品，才能解开这背后恢弘壮丽的面纱。” 这一环一套的，罗伊不明觉厉，也可以说是对审美白痴的降维打击，“好像有点意思……那怎么提高审美呢？” “多看，多思考，最好了解下艺术品背后的历史，艺术品相关的故事，等你心中这些琐碎的文化符号越来越多，你的审美也就越来越高。” 法克，朕除了跟你上床以外，没这闲工夫。看来朕这辈子与艺术没缘了。 詹米眺望着如海般的画展，笑道：“现在你知道为什么这里都是艺术品了吧，因为这是专业人士挑选出来的，人家审美经验多，能看出美的原因……”（附录1） “原因吗？”罗伊突然脑中裂开了一道罅隙，联想到了另一件事上——自己没有被PayPal录用，是不是也有自己不曾知道的原因呢？ “罗伊……你……没事吧？”詹米看到罗伊神情不断变换，有些疯癫的征兆，心中害怕起来。 “叫尤利塞斯，快点，叫他过来！立刻！” 詹米在旁慌忙的打着电话。 罗伊来回踱步，一直压抑在心中的巨石终于松动，能够短暂的喘口新鲜空气。 “我一定要……一定要找出来……他们不录用自己的原因！” 这个扎在他心中的刺一日不拔，他就一日不得安心。 没过一会。 尤利塞斯、黛布拉两人便赶了过来。 尤利塞斯瞧着一身狼狈的罗伊大笑道：“BOSS，跟詹米约会遇到流氓了吗？最后打架谁赢了？” 黛布拉也过来安慰道：“那群混蛋还在附近吗？我去揍他们！” 罗伊坐在喷泉旁的台阶上，长叹道：“说出来都是眼泪。你们也许不信，我今天去PayPal面试没有通过。” “面试！还没通过！”三人大惊，这简直不可思议。 尤利塞斯笑道：“BOSS，你不会是去面试人家CEO的职位了吧？虽然他们很没眼光，但是没通过也正常呀。” 黛布拉、詹米点头附和：“我们面试的时候也经常被拒呢。” 罗伊尴尬的一笑，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在自轻自贱的面试的低级职位，不知道会不会笑死。 “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这次面试非常奇怪，我是莫名其妙的被刷掉的。以我的经验，完全不能理解的方式……你们懂吗？” 尤利塞斯等三人摇了摇头。 罗伊解释着：“就是毫无理由的那种，懂了吧？” 尤利塞斯三人交头接耳道：“这还算正常吧？”“对呀，我也遇到过。”“是呢，好多老板录用职员都有种族歧视。”“这算什么，有的公司还不招长得漂亮的女性呢。”…… 罗伊一头黑线，老子是认真的好吧，你们怎么就没有同理心呢！ “尤利塞斯，该你出马了。安排在PayPal公司一个卧底，让提供一份PayPal录用人员的名单。” “哈，交给我了！”尤利塞斯当仁不让。 【PS】附录1：专业的审美人士？ 我信你个鬼。如果你们是专业的，那么历史上不就会有那么多艺术家死后，作品才开始火爆了。你们这些自诩的专业审美，怎么当初就没看出来呢？ 如果你们这些专业人士评定的艺术才是艺术，那就不会有“自下而上”的流行色了，你们直接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 （《自下而上》讲的是这世界的规则，是靠零散的力量，自下而上，涌现出来的。这本书我非常推崇。） 第101章 做最难的事情（4） 二维马公司。 罗伊有气无力的躺在沙发上，一副生无所恋的样子。 “BOSS，我已经在安排PayPal卧底了，这个计划要不了多久就有反馈，你怎么不高兴呀？”尤利塞斯喝着啤酒，美美的享受着自由的生活。 “滚一边去，别影响我伤春悲秋。” “你都春秋了好几天了，确定要这样堕落下去？” “哎~我也是凡人，被强奸的时候，我还能怎么办？！” 黛布拉从另一个房间伸出个脑袋，眨着眼睛看着罗伊：“你被……那个了？” “滚！再看我信不信强奸了你。”罗伊直接半个身子斜趟在沙发上，感觉身体被掏空。 “哈哈哈……这样才对嘛。BOSS，我们就应该反击，直接强奸回去。”尤利塞斯大笑道。 “你以为PayPal是黛布拉那种笨蛋吗？和他们对垒绝无胜算的。” 黛布拉嘟着嘴，哼哼了一声，自己又进屋了。 “PayPal这么厉害吗？”尤利塞斯忍不住也凝重起来，他印象中罗伊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现在面对一个新公司这么畏首畏尾。 罗伊懒得回答，将来从PayPal出来的牛人塑造了半个硅谷，“PayPal黑帮”响彻世界，你说PayPal屌不屌？这么屌的公司，我还能怎么办？ 兰斯从办公区走了出去，在冰箱拿了瓶啤酒，跟尤利塞斯碰了一下，疑问道：“刚才一直听你们强奸来强奸去的，到底谁被强奸了？” 尤利塞斯指着罗伊道：“他呗，被PayPal强奸出心里阴影了。” 兰斯怒道：“法克，强奸回去呀，我们怕过谁！” 尤利塞斯在旁声援道：“对呀BOSS，哪怕打不过，我们也不能做孬种啊！跟他们拼了！” 罗伊被他们说的心烦意乱，“你们做事用用脑子好不好，如果我能干过他们，我会不干吗？你们以为我甘心吗？可是实力明明不对等，人家手下猛将如云，谋士如雨，就连虾兵蟹将都是精英人才，你说我们怎么玩？” 尤利塞斯不服道：“BOSS，我们也可以招兵买马呀！又不是融不到钱，那个艾丽莎不是还追着给你融资嘛。你难道忘了吗？你曾经无数告诉过我：我们做这件事，不是因为简单，而是因为它难！ “你说：解决最难的问题，它的价值和影响力会是普通问题的10000倍，但是难度可能只有100倍。 “你说：做最难的事情，哪怕你失败了，可能结局也不会糟。瞄准月亮，即使失败了，至少可以落到云彩上。 “你说：做最难事情的时候，你的思考原点就会非常单纯和专注。 “你说：最难的事情，能提供最大的满足感和成就感。 “你说……” “——够了！你根本就不懂PayPal的可怕，不要用之前幼稚的经验去看待现在的问题好吗？！”罗伊直直的坐了起来，生气道。 “哼呵！不管事实是什么，你都不是我认识的BOSS了！” 尤利塞斯说罢，甩门而去。 兰斯默默的回去工作，临进房间时，回头道：“也许这一次他是对的。你说过：所有的荣耀都来自勇于开始。” 罗伊愤怒的把靠枕一摔，向门口走去。 黛布拉又探出脑袋，低声道：“罗伊，我支持你。加油。” “滚！就你最白痴！” “砰”的一声，罗伊也离开了。 黛布拉怔怔的楞在原地，泪水在眼眶聚集、打转。 …… ———— 健身馆。 一身运动服，带着拳击手套的罗伊，愤怒的击打着眼前的沙袋，连旁边来了个人都注意到。 直到他精疲力竭，直直的躺在地板上休息，才模糊的看到诺亚的身影。 “火气很大呀？”诺亚依然是一身整齐规整的定制西服，一副成功人士的打扮。 “稍等。”罗伊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勉力站了起来，去浴室冲洗。 不一会，洗了澡，换了一身清爽衣服的罗伊精神百倍的来到诺亚旁边，把所有的软弱都深藏在心底——这一次，不能输。 “嗨诺亚，最近怎么样？” “还好。你叫我出来不会是拉人一起健身吧？有事直说好了。”诺亚还是直爽性子，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哈哈，你呀，要谈大生意，就得沉住气，我这次可是带着百分之一百的诚意来的，保准你不会失望。”罗伊走进旁边的休息室，要了两杯咖啡，请诺亚也坐下。 “但愿吧。”诺**绪丝毫不露，让人难以揣测真实想法。 罗伊私下找了不少关于诺亚的资料，真实情况相比艾丽莎形容的还要优秀，对方行事果断、凶悍，不近人情，小格鲁夫之称当之无愧，更令人惊叹的是诺亚对人性的把握，和财务运作的绝妙，在这些方面都屡屡展示了自己过人之处。绝对是最顶尖的超级精英人才无疑。 如果罗伊真的不甘心，想要跟PayPal掰掰手腕，那么诺亚是目前最值得高价拉拢的战友。 本来罗伊真的没打算做PayPal类似的业务，和对方争夺市场，不仅因为PayPal不好惹，更重要的是埃隆-马斯克的同样不是善茬，要知道最终和PayPal可是以50：50股权合并的。 可见这两个绝世凶人个个霸道、凶残，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实际上支付这门生意，如果你眼里只有竞争对手，那可就太天真了，因为你还要面临很多利益相关方的挑战，比如各大银行、VISA这样的信用卡组织、地方政府、金融监管机构、顽固的用户……甚至客户遇到金融诈骗时，还要和FBI打交道。 这其中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比罗伊在红珊瑚玩的复杂一百倍。 如果把红珊瑚公司的生存比作内战的话，那么支付公司的生存就是世界大战。 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罗伊本来只是单纯想到PayPal这个浪潮之巅体验一把，被拒之门外后，经历尤利塞斯的激将，他心中的那颗不服输的心又萌发起来。 他给自己先设定了一个小目标，那就是拉诺亚入伙。如果成功的话，那他拼上老命，压上所有赌注，准备下水疯狂一把。 如果拉拢诺亚失败，那罗伊就做一些其他赚钱的生意，这块难啃的骨头，留给那些神人们去享用好了。 其实，罗伊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这个选择比他想象的还要残酷十倍不止，从明天开始，他再也没能睡稳一个好觉，白热化的竞争，将一点点把他拖入赌桌的深渊。 第102章 特权瞬间 暂不提未来的困境，首先罗伊要先过诺亚这一关，牛人没有一个是傻子，如果他不能打动对方，那么未来跟PayPal对阵的胜算将微乎其微。 罗伊自然也了解这件事的严肃性，所以邀约对方并非心血来潮，而是制定了一系列周密的套路，无形的大网在诺亚进来那一刻已经悄然洒下。 自古真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 在生活中，我们交朋友的时候常常要名片、扫微信，在某些场合有些人还会打开微信，骄傲的给别人展示“你看我有谁谁的微信，我有谁谁的联系方式”。 罗伊现在也是一样，他已经认识了诺亚，相当于有了诺亚的微信。但是，明眼人一看就不知道，他有诺亚的微信并不重要，诺亚会主动给他发微信，才能证明两人之间关系的价值。 很显然，罗伊现在的社交杠杆还撬不动对方，有了诺亚的联系方式，只能凭借炫耀忽悠忽悠普通人而已。 如果现在罗伊对诺亚说：嗨，伙计，我们一起合作改变世界吧。 诺亚应该会很诧异：我跟你很熟吗？ 可能诺亚也会说：你拿什么跟我合作？ 这样的话，罗伊可能立刻傻眼了：利益暂缺，梦想很多，要不先给你批发十斤？ 不过阿基米德说过：“给我一个支点，我就能撬动地球。” 意思就是，你如果要用杠杆实现“四两拨千斤”，那就意味着你的力臂一定要非常非常长。 同样，在社交中，接触到一个牛人不重要，因为，你个人的重要性、地位、身份不可能一夜之间有多大的变化，而你能否影响到你接触到的这个人，取决于你的力矩。 罗伊回想起他第二次遇见黛布拉的时候，当他愿意提供一个工作，给黛布拉以希望，黛布拉顿时感动不已，就在那个时刻，他获得了一个“特权瞬间”，在这个“特权瞬间”，他甚至可以提出苛刻的要求。比如直接开房上床，拿下一血。 这个超乎黛布拉期望的“超长力臂”，撬动了两人的关系，四两拨千斤的赋予了罗伊“特权瞬间”。 也许黛布拉事后会觉得不值，或后悔，但是在那个“特权瞬间”内，她思考短路。 现在，罗伊要做的就是，塑造超长力臂，拨动他和诺亚的关系，争取到一个3-5秒的特权瞬间，在对方无力思考之时，KO对手。 …… 诺亚自己很意外，没想到自己还没有主动联系罗伊呢，对方竟然先联系自己了。 他私下找过几位顶级的工程师讨论过二维码这个创意，这个想法工程师都很认可，不过有一点，那就是工程周期带来的竞争劣势。也就是说从工程立项到真正完成，可能至少要一个月的时间，在完成后正式投入市场，可能还需要多次的产品迭代，才能克服产品缺陷，达到大规模推广的标准。 这个一系列的研发、迭代、推广……保守估算，半年后才能看到成果。 这么长的时间周期，做出一个诺亚自己都不太熟悉的产品，跟一个已经成熟的项目竞争，无疑是愚蠢的，甚至不用半年，也许三个月，竞争对手就已经在市场取得优势，并以滚雪球的规模，迅速成长。 所以，诺亚如果也做二维码的项目，那么他唯一的胜点就是：研发一个突破性技术，解决一个竞争对手很难克服的难题。 很显然，诺亚做不到这些。 这也意味着，诺亚想从二维码这个生意上分一杯羹，并不容易。这样来看，他对于罗伊的合作价值，也大大的降低了。 如果罗伊现在愿意开出并不苛刻的条件，诺亚没有其他选择余地，他觉得自己很可能会答应下来。 诺亚面无表情的看着罗伊缓缓开口，心中有些期待，又有点紧张，这是他很久很久没体会过的感觉了。 “诺亚，同二维码公司合作，这个你考虑的如何了？” 诺亚压制着内心的躁动，不疾不徐的应道：“还没想好。”他推理出，既然罗伊能主动找他，肯定对方比自己着急，自己只需要以静制动，找到对手破绽，后发先至的给其致命一击。 罗伊顿了顿，铺垫道：“我想你肯定私下了解过，二维码的适用范围是非常广的，未来任何企业、公司的物流体系、信息交换都离不开二维码这个伟大的推手，只要我们能把专利这一块做的尽善尽美，每年单单向全世界收取专利费，就能赚的盆满钵满，直到这个专利过期！” 说到靠专利吃饭，罗伊不由的想起微软和高通。微软靠购买专利从每部安卓手机上收取大约5美元的专利费。相比之下，全世界除了苹果和三星，在手机上直接挣钱超过微软的公司还真没有第三家。 当然，我们也都知道，微软自己的手机业务那是扑街到火星上了。 对于微软的这种做法，大家对专利制度本身开始诟病。微软开发的手机技术非常差，完全没有市场，但是却能够通过购买的专利给全世界手机厂商出难题，因此专利制度今天是促进技术进步的成分多一点，还是更阻碍技术进步，一直存在争议。 诺亚在专利法上的洞见甩罗伊N条街，自然比罗伊更能感受到二维码的潜力。他坦诚的点了点头。 罗伊道：“我还可以向你透露一些机密的内容，比如这个二维码我从三年前就开始研发了，历经三年多的时间，经过无数次迭代，他不仅具备支持符号、语言等强大功能，还能定位镜头、破损纠错、储存文件……等等一系列不可思议的细节，我可以自豪的说，我的二维码——无懈可击！” 诺亚忍不住还是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他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二维码了，没想到二维码这背后的用途，依然让人大开脑洞，惊叹连连。 诺亚道：“很棒。” 罗伊口气一转，示弱道：“不过，确实如你所说，哪怕是我的专利律师，也不及你在专利水平上的万一，我的产品创意，加上你的管理才华，就像你说的一样，珠联璧合，相得益彰，不是吗？” 被如此谬赞，诺亚心脏漏跳了一拍。 第103章 支付领域 诺亚承认他在管理经验上确实比较丰富，将近二十年的职场磨砺，他就像是一把寒光凛凛的绝世宝刀，出鞘必见血。 但是，再好的武器，也需要有一个使用他的主人，如果是跟一个胸无大志的庸才作战，很可能会被尘封在柴房，只会留下些许的传说。 诺亚现在急需一个超级项目，配合他的战力，扬名天下。 现在罗伊来到了他的面前，这是一个非常好机会。诺亚深吸一口，打起十分的精神，全身紧绷到了极致，静候对方接下来的“报价”。 罗伊颔首一笑，云淡风轻的把话题又转到了别的地方，这让诺亚心脏一张一弛，脑门都冒出了细汗。 “诺亚，其实比起二维码，我还有一个比之好上十倍的项目，也想邀请你加入，我觉得二维马公司的小打小闹就是浪费你的才华，这一个项目，才真正是我们的战场。” 诺亚心脏又剧烈跳动起来，眼中满是不可思议，比二维码还要好的项目？！法克，怎么可能？他的商业洞察到底该有多强？好项目怎么都被他发现了？！ “愿闻其详。” “互联网支付领域！诺亚，你肯定知道，现在风头公司的资金全部都在向互联网倾斜，所有人都在谈互联网的未来。而互联网支付系统，就好比传统行业的银行一样，在未来会大放异彩。” 因特网在美国诞生没多久，华尔街的风投公司蜂拥而入，各行各业的网络模式遍地开花。但是！在2000年前，没有一家互联网科技公司能够实现真正的盈利，这直接催生出2000-2001年的互联网泡沫，95%的互联网公司在一夜之间宣布破产。 在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大部分风投公司都处于观望状态，不再轻信互联网公司能赚钱的鬼话。 不过，哪怕是金融海啸中，也有一两个反例，初期的互联网也是一样。在互联网创业大潮下，为互联网公司提供服务的会计和律师逆流而上，赚翻了天！（附录1） 此时，正是互联网概念大热，诺亚也很眼红，奈何他不是技术出身，不容易找到一个角度切入进去，现在听罗伊这个有成功经验的创业者说起，诺亚非常重视。 “罗伊，能详细解释下吗？” “OK，这个其实不难理解。你在现实中买东西会用现金或信用卡支付，对吧？那么在网络上买东西呢？现金支付不了，银行卡转账很麻烦，而且有也有很大的风险。因为不管是买家还是卖家，都不知道对方是否值得信赖，所以，纠纷后维权成本也非常高。 “这个时候，如果有一个中间的支付系统，能够为双方交易做担保，那么，不管是购买网上服务的顾客，还是从网上出售服务的商家，他们的利益都能得到更好的保障，这是一个双赢的概念。 “只要我们的服务好，很快我们的支付系统就可以遍布美国，再迅速把这个模式复制到国外，要不了多久，又会遍布世界。 “我们将开启一个新的互联网金融时代！由后来者主导世界的金融机构！一个弯道超车打败大银行的机会！ “我们不仅会创造历史，构建一个新的时代，还会赚取海量的财富，真真正正的伫立在世界金字塔的最顶端！” 诺亚听的头晕目眩，不明觉厉，热血上涌，口干舌燥，“我……考虑……下。” 罗伊铺开一张纸，拿着笔在上面画出图形，口中配合着描绘着愿景：“网上购物、视频、音乐、演唱会门票、订餐、交友、租车、酒店服务、旅游……等等等等，看到了吗诺亚？只要是互联网上能提供的服务，我们都是最可靠的中间支付商，顾客离不开我们，因为给他们提供了最强力的担保，商家离不开我们，因为我们给他们提供了最可靠的信誉。 “未来每天将会有上百亿、上千亿的资金从我们的系统流进流出，这些暂存在我们这的黄金，也是我们撼动世界的底蕴。” 诺亚狠狠的咽了口唾液，紧张到了极致，他一抹额头的细汗，紧盯着纸张，嘴唇发出颤抖的低音：“它叫什么名字？” 罗伊一脸慈爱的看着所有支付图形汇集到的正中间那个点，稍稍犹豫，但还是写下了一串字符，“无忧，我们就叫它无忧支付好了。” 无忧吗？ 诺亚感觉自己的心脏被重重的一击，这么霸道决绝的项目，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此刻莫名的有种冲动：哪怕这个项目风险重重，自己也要押上一切，拼死一搏。 罗伊站了起来，伸出右手，说道：“二维马公司30%的股份，CEO的职位给你！无忧支付公司10%+20%的股份，CEO的职位给你！让我们一起改变世界，好吗？！”（附录2） 诺亚呆若木鸡的楞在当场，感觉此刻是梦境而不是现实，如此卓越的项目，如此优厚的条件，如此深沉的重视……他无法言语，脑袋顿时一片空白，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站了起来，跟罗伊握了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旁边来了一个律师，把厚厚的一大叠协议放在了他的面前，他也叫来自己律师，花了三个小时的时间，确认协议无误，竟然鬼使神差的就当面签字了。 后来诺亚回想起这件事，感觉自己那时候肯定是疯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的一个脚跟罗伊一样，已经踏入了残酷竞争的深渊。 罗伊看着诺亚签下的数字，再次确认道：“你确定真的要拿出这么多钱入股吗？” “没错。不用再劝我了。”诺亚语气果敢坚定。 无忧支付公司罗伊给诺亚的是10%的股权和20%的入股权，至于投资多少值20%，罗伊并没有规定，哪怕对方投资1美元，那么也是可以的。 但是现在，诺亚竟然愿意拿出5000万，可见他拳拳之心。 罗伊拍了拍诺亚的肩膀，就像在看一个生死与共的兄弟，他长叹一声，战友之情，尽在不言中。 罗伊借口去卫生间，把自己锁在隔间内，脸上的肌肉再也绷不住，嘴巴大张狂笑起来，这个“特权瞬间”，把握的刚刚好。 【PS】附录1：如果硬要说，2001年前，哪些互联网公司赚钱了，还真有三个行业——黄、赌、毒。 这个情况在中国也是一样。 可以说，任何新技术，都可以在黄、毒、赌上试验，如果他们能够商用赚钱了，那么其他传统行业，也可以学习、复制这种模式，一定会迅速的脱颖而出。 ……如果你以为作者在开玩笑，请接收我的“呵呵”。 附录2：看客老爷们，不要觉得罗伊给的股份太多，继续看下去你们就会知道，这场仗，是多么的惨烈。 而且，支付领域是非常复杂多元的竞争模式，牵涉到地方政府、金融管理机构、FBI防诈骗部门，还有无数个虎视眈眈的传统大银行。以上这些，都不是靠一个年轻的新人就能搞定的。 只有合作，才有可能共赢。 另外，原则上CEO权力是最大的，罗伊以后可能受其挟制。但是别忘了，公司背后还有董事会呢。只要罗伊股权优势不变，哪怕是更换CEO，也只是一个会议而已。历史上公司内部逼宫大戏从未休止，赢家却较少是CEO。 更何况，CEO怎么可能是一个轻松的活，权力越大，责任越大。公司上下只有齐心协力，各安其职，才可能创造奇迹。 第104章 对错公平不由你 既然和诺亚是战友了，公司内真正的业务核心，罗伊就可以坦诚了。 “诺亚，你现在的工作多久能够脱身？”罗伊询问道。 “大概1个月左右。”诺亚想了想解释道：“我早就有辞职的想法，在上个月就递交了申请，所以，董事会那边不会太为难。” “还要一个月……”这时间有点长啊，罗伊探寻道：“平时工作忙吗？” “还行。每天能够抽出半天时间做其他的事情。” “OK，既然如此，择日不如撞日，我们稍稍休息一下，便开始工作吧。” “正合我意。” 罗伊虽然不是工作狂，但是，这次竞争压力太大，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而诺亚则是名副其实的战士，为了能达成目标，24小时加班依然斗志昂扬。 罗伊给黛布拉打电话，让她去丽思卡尔顿酒店订一个房间，顺便让他把兰斯也叫来。 他们一起下楼吃了点东西，稍稍休息了会，便径直的去了酒店。 …… 酒店房间内。 罗伊介绍道：“这位是兰斯，负责二维码相关的技术；这位是黛布拉，是我的助理。之前你们也见过，现在公司加上我在内，总共三人。” 诺亚点了点头，并不在意。 罗伊对兰斯、黛布拉说道：“他之前你们也见过了，是在商场上赫赫有名的诺亚-菲尔丁先生，也是我们二维马公司新的CEO，全权负责公司整体策略、规划和执行。” 兰斯、黛布拉惊讶的问道：“那罗伊，你呢？” “我扔在公司任职，主要负责产品策划和研发。”罗伊道。 黛布拉迷迷糊糊的说道：“那以后，我的领导就是菲尔丁先生了吗？” “姑娘，你想的真多，诺亚有自己的助理，你还是跟着我。”罗伊翻了个白眼。 黛布拉长长舒了口气。 诺亚道：“很高兴同你们一切合作，所谓强将手下无弱兵，我们一定会合作愉快的。” 兰斯、黛布拉连连点头附和。 “嗯，既然都认识了，那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吧。另外，为了方便管理，二维马公司近段时间会搬到新的办公区，你们做好准备。”罗伊道。 打发两人离开。 罗伊、诺亚立刻坐回沙发上，罗伊递过去了一大叠资料，一点点解释着二维马公司的现状和未来的发展方向。 诺亚沉思了会，建议道：“二维马公司最好要有自己的销售团队，靠外包去做，会积累很多潜在的问题，这些问题没有通畅的反馈通道，积累起来对公司非常致命。” “OK。营销团队这块你安排人负责吧，我专注产品的改善。” “嗯。另外，关于二维码‘专利长城’的搭建，我会亲自去抓，一定让他牢不可破，让二维马技术变成一个真真正正的下金蛋的公鸡。” 既然诺亚都是自己人了，罗伊也大胆的请教几个问题：“如果国家之间的公司专利发生冲突了，会怎么办？” 诺亚不假思索道：“国际知识产权组织是各国都承认的章程，这个组织的成员国之间彼此是承认优先日期（priority-data）的，也就是发明最初产生的日期，它可能是有文件记载已经产生了这项发明，更早一些的日期。 “也就是说，如果一项发明于1997年8月8日在其他国家提出，或者申请了专利，即使它尚未在美国申请专利，那么这项发明在国际知识产权组织成员国中的优先日期都是1997年8月8日，任何一个在此之后的同样发明都不作数了。” 罗伊心中一凉，法克，那么这样说，自己搞的这个二维码专利，岂不是为别人做嫁衣吗？因为这个专利早在1994年时，一个ri本的企业就已经申请过专利了。 糟了个大糕。 “诺亚……有一件事……我不得不说……希望你能保持冷静。”罗伊心中略微愧疚。 “嗯？” “就是……其实……二维码这项发明……在ri本有家企业，已经注册过专利了。” 罗伊忐忑的观察着对方的表情，谁知等了一会，也没看到诺亚生气。 诺亚沉思了下，说道：“这个不要紧，我先去了解下是什么情况。” 罗伊心虚的撒谎道：“其实是专利注册通过后，我才知道这个情况的，我……”其实，罗伊最初做二维码只是觉得很新潮，而且成本很低，至于未来的专利纠纷，他确实没考虑的那么多。罗伊如果提前知道，在各国之间，专利仍然有先来后到之说，他也许就不去花费这功夫了。 诺亚反而大方的安慰道：“这种情况很常见，你无需自责，也许结果并没有那么糟呢？” “没有那么糟？”罗伊郁闷了，现在对方也有30%二维马的股份，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着急呢，他疑惑道：“你的意思是，还有挽回的余地。” “当然。”诺亚自信道。 “可是……你不是说……国际知识产权组织成员国之间彼此是承认优先日期吗？” “这个也没错。” “那你怎么……” “你知道，为什么这世界上已经有了某项相同的专利，但是你的专利申请却依然通过了？” “大概是审核人员没有仔细查证吧。” “也不一定，在这个世界上，每天都会有上万个专利申请，再加上科技发展迅速，审核人员不可能每一项专利审批都能完全做到没有遗漏，而且很多公司对专利知识所知甚少，把一些公共领域的知识作为发明去申请了专利……” “公共领域的知识？” “公共领域知识就是已经被公开的，大家都知道的知识或者常识。比如一个发明人在申请专利之前先在科技刊物上发表了介绍这种方法的论文；或者一个外观设计在申请专利前，已经在小范围内，让某些人看到了，而这些人并未和发明人签署保密协议；再或者是我们常识之间的推论，它们都属于公共领域的知识。” 罗伊感觉自己智商被压制了，对方叙述的情况，已经超过了自己的认知范围。 诺亚总结道：“总之，专利法非常复杂，不能一概而论，最终，谁赢了官司，谁就拥有这项专利。” 罗伊聆听着诺亚笃定的语气，似乎对方胜券在握，这让他生出了一丝侥幸，如果这场专利官司真的打赢了呢？ 只是，如果官司打赢了，这算不算颠倒黑白、混淆是非呢？ 这岂不就是民众义愤填膺的不公平吗？！ 第105章 融资新套路 不管怎么样，诺亚完全没有因为专利问题造成的麻烦，而生气责备，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消息，也是让罗伊敬畏的举止。 那就让诺亚自己去折腾吧，成功了罗伊坐收渔翁之利，失败了，顶多就是赔点钱而已。 跟诺亚确定了二维马公司的营销、产品、战略规划后，终于进入了真正的深渊战场——网络支付行业。 罗伊再次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个……诺亚，最后一个坏消息，我不得不说……网络支付这一块，我们的竞争对手是的埃隆-马斯克和PayPal的彼得-蒂尔，” 诺亚这次再也淡定不起来，他惊疑道：“刚刚以3亿美元的价格把地图公司卖给康柏电脑的埃隆-马斯克？” “……没错。” “1996年创立了Thiel-Capital资产管理公司的彼得-蒂尔？” “……也……没错。” 诺亚稍稍犹疑，没有几秒，眼中便又迸发出浓浓的战意，“看来这真的是一个好领域啊，值得辉煌一战。” 罗伊再次担忧的愤怒、责备，依旧没有发生，他低眉侧眼的观察着诺亚的表情，结果让他自愧不如。 “诺亚，你难道就不担心什么吗？” “啊？担心？确实，我担心你负责的产品会不会搞砸，在竞争中不具备优势。”诺亚斜觑着罗伊，充满审视。 罗伊立刻表现出绝对的自信，大笑道：“放心、放心。产品绝对不会出差错。从最初的互联网DVD租赁系统，再到现在的二维码技术，我的工程天赋你还有所怀疑吗？” “嘿，那就好。希望马斯克和蒂尔能够多坚持会吧，不要那么快就被扫地出场。”诺亚霸气冲九霄。 兄弟，我小弟弟都不扶，就服你。 超级精英人才的竞争斗志，真是令人振奋啊。 罗伊轻轻抹了下脑袋并不存在的冷汗，祈祷一切顺利吧。 “诺亚，融资这一块是你的强项吗？” “不是。”诺亚如实说道。 罗伊无语了，融资什么的，自己也不想去装孙子啊。 诺亚疑问道：“初期的5000万还不够吗？” “初期大概是够的……”如果前期不能以绝对优势取胜，消耗到中期就撑不住了，如果是几家拼到了后期，罗伊心里大概估算了下，没个二、三亿美元，根本活不去下。只能希望现实不像自己预估的那么绝望了。 诺亚点了点头，对于罗伊保守和谨慎，持赞成态度。 罗伊道：“那还是我负责融资这一块吧，到时候你多多帮衬。” “OK。” “你知道的，我们这个行业牵涉到敏感的金融方领域，跟地方政府、金融监管机构、大银行打交道会很频繁，我觉得需要设立一个独立的部门，通过游说、公关，让政府为我们这个新兴行业开点绿灯。事先声明，跟政府官员打交道我不在行，也不喜欢。” 诺亚陷入深思，他拿着笔在纸上写下了几个人名，又一一划去，最终纸上只剩下一个人——里奇-莫尔顿。 “他是相对合适的人选，我会亲自招揽，希望能够成功。” 罗伊点了点头，问道：“诺亚，除了莫尔顿以外，你还能带来哪些职位重要的人才？” 诺亚摇了摇头，持悲观态度：“不多，可堪大用的更少。” “计算机相关的人才有吗？” “没有。” “人力资源总监职位呢？” “……我尝试下。” 罗伊又想起大神云集的PayPal，此时对优秀人才的渴求超过了一切，他严肃道：“这个职位对公司非常重要。” “我知道，我会重视的。” “OK。”人力资源能力也不是罗伊的强项，他还是不掺和为好，“另外，产品研发和营销，我来统筹吧。如此关键的一环，不容有失。” “没问题，这正是你的强项。”诺亚欣然接受。 几个重要的部门和优先事项确认后，接下来就是一些细枝末节的章程，两人一直讨论到深夜，才各自离去。 …… ———— 次日，罗伊来到二维马公司的车库。 尤利塞斯早早的已经等候着，刚见面便问道：“BOSS，听说你让诺亚那家伙当CEO？这不会是真的吧？” 罗伊回复了个白眼，“我倒是想让你做CEO，你也得有那能力才行吧。” 尤利塞斯不好意思的笑着：“可是，即使如此，你也没有必要让位吧，有我们支持，地球皆可操。” “呵，这个艰巨的任务还是留你给做好了。说吧，这么早过来什么事呀？” “嘿，BOSS，我笼络的一个成员，已经混进PayPal了。” 罗伊神经一紧，问道：“怎么样？我让你打听的事情？” “大概今天就会有结果，最晚到本周末。” “很好。”罗伊夸赞道，原来尤利塞斯的天赋在间谍活动上啊。 现在只等传来PayPal的招聘名单，自己用数据模型分析下原因，大概就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被录取了。这个事情始终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不搞清原因，罗伊辗转难眠。 “尤利塞斯，我仔细斟酌了你的建议，决定成立一个新公司，干翻PayPal！” 尤利塞斯兴奋道：“哈哈哈……酷！就是这样，无论输赢，先干为先！” “所以，现在也成为了我们的竞争对手，你再去小心的拉拢一个成员，同时也为我们提供下的消息。以免阴沟里翻船，发生什么意外。” “哈哈哈……交给我了。” 罗伊一直在想尤利塞斯的定位，决定多多培养下他，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目前是最牢固的。罗伊建议道：“尤利塞斯，我有一个想法，决定把你培养成真正的融资高手，超过我在A轮融资时的风采。你觉得如何？” “NICE！BOSS，说实话，那时候的你，才是真正的你呀。如果我也学会了融资，岂不是只要融资成功一次，一辈子就吃喝不愁了吗？！” 罗伊顿时有点蛋疼，尤利塞斯这家伙肯定又想歪了，算了，由他去吧，吃点亏才能学会长大嘛。 不过他还是提醒道：“别做一次性买卖，到那时，你损失的不止是信誉，还有你生存的空间。” “嘿嘿，了解。” “还记得我上次教你的融资故事四步法了吗？” “嗯。第一、发现问题。；第二、问题很严重，必须死磕；第三、原来科技能够解决这个难题；第四、成立公司，融资、收购、合并、上市。” “NICE，这个故事我已经替你写好了，你自己先领悟，不明白的地方全部记下来，抽空我会逐条解答。”罗伊递过去一份材料，接续说道：“现在，我教你第二个绝招。” 尤利塞斯瞪大了眼睛，亢奋的拿起笔，准备记录。 罗伊颔首一笑，轻声道：“两句口诀：不要钱时去装孙子；要钱时去装大爷。” 第106章 一个人可以走的很快，一群人可以走的很远 “不要钱，装孙子？要钱，装大爷？”尤利塞斯迷糊道：“BOSS，你是不是说反了？” “并没有。在理性的高手面前，就要玩反直觉的套路。”罗伊循循善诱道：“尤利塞斯，当你找投资人融资的时候，他们第一个想法会是什么呢？” “你之前说过，投资人都十分理性，他们第一个想法应该是：这个项目赚不赚钱，有没有潜力？” “我现在还要告诉你，人都是感性动物，包括投资人……” “……可是，你不是说感性的投资人早就被市场竞争所淘汰了吗？” “——少年，检验一流智力的标准，就是看你能不能在头脑中同时存在两种相反的想法，还维持正常行事的能力。”（附录1） 尤利塞斯迷蒙的琢磨着：“你的意思是，那些投资人也是感性的？” “没错，没有一个人是完全理性的，也没有一个人是完全感性的，大部分人会根据自己所处的环境，或是要处理的事情，来选择使用哪一种的思考方式。” “难道，我要做的就是激起投资人感性的一面？” “哈哈，事实就是这样，你想想看，假如你现在不需要融资，却偏偏热情的跟他们攀交情，他们会怎么想？” “他们……也许会觉得我和他们交往是出于真情实意，而非利益交换。” “然后呢？” “然后，这些投资人可能会从心里更加信赖我，或许还能成为朋友。” “不错。”罗伊大赞，尤利塞斯这个人精，情商高的吓人。他继续问道：“如果你需要融资的时候，却与之前相反，表现的不卑不亢，投资人会怎么想？” 尤利塞斯脑筋飞速旋转，越想越得意，发出颧骨升天式的大笑：“投资人会认为公司经营良好，资金流充足，未来前景巨大，根本不缺注资，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如同错过了1个亿。” 罗伊哈哈笑了起来。人性就是如此，买涨不买跌，套路得人心。 尤利塞斯高视阔步，容光焕发，仔细品味着这个套路，简直绝了。 罗伊拍着对方的肩膀，长叹一声：“无忧支付公司的融资，就靠你了！” “哈哈，我们的小目标是？” “先融一个亿。”狮子搏兔，亦用全力，罗伊这次拼了。 …… ———— 一周后。 二维马公司从小车库搬到硅谷园区的一个四层小楼里，诺亚霸气的把第四层全部租了下来，整个办公室如果装修完毕，足够数百人规模同时办公。 对罗伊来说，绝对是鸟枪换大炮了。 诺亚站在窗边，指着中心花园斜对角的一栋大楼说道：“就在那里办公。” 罗伊脸上满是惊讶，没想到离埃隆-马斯克如此之近，更没想到，这么快就跟自己敬佩的商业领袖开始了你死我活的厮杀。 “你原公司的工作交接，进行的怎么样？” “大概还需要半个月吧。对了，二维马公司外部的营销团队，我已经叫停了，自己的营销队伍还在筹建。” 罗伊点了点头，不禁有点担心：“二维码专利问题，能够解决吗？” “我私下查证了一些信息，也了解清楚了二维码技术，根据我的经验来看，问题不大。不过现在还不是跟ri本企业全面开战的时机，我们需要韬光养晦一段时间，待我们的专利长城修建完毕，再引战ri本，进而推向全世界。” 霸气，真是霸气，希望你老别阴沟里翻船了。罗伊对诺亚的迷之自信，不得不佩服。 现在，二维马公司在有序的扩展，无忧支付也在一点点组建，就像一颗幼苗一样，每天都有所成长。 不一会，兰斯走了过来，向罗伊使了个眼色。 罗伊告别诺亚，跟兰斯走到一边，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怎么样？” 兰斯递给罗伊一份报表，解释道：“根据尤利塞斯传过来的PayPal新人信息，我们匹配出了很关键的几个共同点。” 罗伊盯着纸上的数据，眉头越拧越紧，忽然灵光一现，想到了一种可怕的策略，不禁失态：“糟糕了！” 兰斯注意到罗伊惊恐的表情，不解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糟糕了……糟糕了……这该如何是好？”罗伊不停的自言自语，不自觉的把旁边的兰斯遗忘了。 他怔怔的回到自己办公室，站在的白板前，一点点把自己的设想，完善在上面——细思极恐。 原来这才是PayPal没有录用我的原因呀，原来这才是PayPal问我那么多稀奇古怪问题的由来，原来这才是PayPal真正招人的核心策略…… 了不起，非常了不起，无愧“PayPal黑帮”之名。 罗伊沉重的按下号码键：“诺亚，麻烦来我办公室一趟，有一件事我必须立刻告诉你。” 诺亚敲门进来后，看到罗伊恍惚的对着一个白板，上面密密麻麻的记录着很多线索，他也望了过去，疑问道：“这是什么？” “PayPal的招人策略！诺亚你看，这10个工程师都是UIUC毕业的，而这5个重要的非技术人员，都是彼得-蒂尔在斯坦福校友网络里的同学——太可怕了，第一步，我们已经输了，而且绝对没有赢的希望。”罗伊想到当时一起面试的有个小黄毛，说自己是UIUC毕业的，还信誓旦旦的宣称自己一定能面试通过，现在看来，那小黄毛说的一点也没错。之前面试时，PayPal提了很多稀奇古怪的问题，就是想看看罗伊跟他们是不是一类人。 “10个UIUC的？5个校友网络的？有什么问题吗？” 罗伊慨叹道：“有一句说，‘一个人可以走的很快，一群人可以走的很远。’PayPal早期的这种组建团队的思路，就是在把一个小团队变成一个人一样，这样不论行动和思考都可以很快了。” “你的意思是……”诺亚这才看明白，“PayPal招人不要什么多样性，而是招的人越像越好？” “没错。他们招聘的员工大学上的课程几乎都一样，这种趋同化的背景，让大家的沟通成本非常低，所以，PayPal在早期可以非常快地疯狂成长。” “PayPal这种招人方式还真的是反直觉啊。看来这次对手非常强。”诺亚摇头笑道，他感觉罗伊身上仿佛压了一个泰山，便给出了一个反对意见，供对方平衡心理落差，“不过，我听说现在的互联网公司，经常强调员工的多样性。不管是性别，还是人种，包括地域、教育背景等等，大家都会觉得员工的多样性越强，公司的创新能力也就越强，公司的业务也就会越好。所以，PayPal的这种方式，不过是以机动性取代创新力而已，非长久之计。” 【PS】附录1：此话出自《了不起的盖茨比》。 第107章 不一定有多么美好的真实世界 罗伊斩钉截铁道：“并非如此，互联网服务和传统零售不同，结果多数会发生马太效应，也就是赢家通吃，所以，前期的市场扩张速度非常重要。 “创业早期不应该管什么政治正确或是创新能力，一切都应该为了速度服务。 “一步输，步步输！” 听罗伊这样说，诺亚也开始严肃起来，疑问道：“有什么好的对策吗？” 罗伊深吸一口气，下决心道：“我们要比他们做的更狠！” “你的计划是？” “从斯坦福或麻省理工不择手段的拼命招人。组建技术团队的时候，全部招背景、课程、思维方式相似，甚至生活习惯都类似的人。这样的话，公司就不用花大量时间来辩论各种大小的决策，比如应该用哪种语言来编程，最优的内部沟通工具是哪一个，甚至办公地点应该在哪儿等等。一旦团队把时间花在这种辩论上，作为初创公司的‘小快灵’的优势也就没有了。” “OK，我会配合你的。” “人力资源总监还没有定下来吗？” “差不多了，我会加快进度。” “嗯。”罗伊紧蹙眉头，如今开局已经落后。第一步竞争，毫无疑问要输掉了。如果刚开始抢占市场失了先机，由于互联网市场特性的马太效应，后期想要追回来，必须弯道超车才有可能险中取胜。 黛布拉进门提醒道：“罗伊，艾丽莎打电话说已经到楼下了。” 罗伊道：“嗯，你下去接她吧，记得礼貌点。” “好的。” 诺亚问道：“以投资人的身份？” 罗伊道：“没错。” “我们这么早就开始融资？” “哎，我也不想，对手实力不容小觑，有备无患了。” “融资的金额和股权比例呢？” “五千万，20%的股权。” 诺亚露出惊容：“你疯了吗？没有哪个投资人会这么傻的，我们还只是一个没有业绩的初创公司。” “嗨诺亚，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诺亚依然反对道：“即使这次A轮融资成功了，那B轮呢？你哪来的自信让公司市值翻倍，如果不能继续融到钱，这个公司就完了！” “相信我，相信你，也相信这个公司，好吗？”罗伊真诚激励道。 其实，罗伊心里打的是投机取巧的算盘，希望能在前期，用雄厚的现金资本打起补贴大战，摧古拉朽的让PayPal和知难而退。如果战线拉到中后期，就如同世界大战一般，任何个人意志也难以阻止残酷的战火蔓延了。 诺亚盯着罗伊，心里给对方打上了“疯子”的标签，人也警惕起来。 在黛布拉带领下，艾丽莎和艾薇走了进来。 三人都非常熟悉了，也没有客套，便直接进入了主题。 …… 艾丽莎道：“罗伊，你因为没有面试上PayPal的工作，所以赌气一般，也做了这个行当？” 罗伊道：“艾丽莎，我得强调一点，我是因为看好PayPal的业务模式，所以才去谈合作，至于有没有跟PayPal谈拢和我现在做跟PayPal一样类似的服务，没有什么关系，懂吗？” “这个业务模式我私下有去了解，确实很有前景。你这次要融资多少？” “五千万，20%。” 艾丽莎瞠目结舌，“你确定你没有说错？” “非常确定。” “罗伊，你知道吗！你提出的这个融资额度买下PayPal都绰绰有余了。” 罗伊霸气道：“即使你买1000个像PayPal一样即将被我打破产的公司，也没有用，因为未来它们分文不值。但是无忧支付就不一样了，它融入了我的产品思维和诺亚的管理才华，我们将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最终统一市场。” 艾丽莎无奈的一笑，“我想，我们今天没什么好谈的了。你大概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 艾丽莎同诺亚打了个招呼，便同艾薇一起离开了。 这个结果，诺亚意料之中，“怎么？” 罗伊怒道：“她就是一个唯利是图的贱人，没有远见，没有战略意识，在财务和律师事务上也见识贫乏，更别提帮助处理公司公关等各种杂事了，在所有投资人中，她简直糟透了！“ “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如你想象的投资人吧……”诺亚站起来，默默的离开了。 …… 黛布拉偷偷窥视了几眼，走到罗伊的身旁。 罗伊眼皮都没抬，不客气道：“你也是来看我笑话的？” 黛布拉伫立在1米远的地方，认真的沉思了会，仿佛下定决心般，决绝道：“罗伊，我能感受的到，你这些天焦虑、躁动、害怕、恐慌、自我质疑、慌不择路……” 罗伊假装惊讶的拍着手鼓掌道：“总结的不错，准备了很久吧？” “罗伊，这不是你真正的样子，以前的时候，你总能自信、傲然的面对挑战，在所有人都放弃或泄气的时候，你总能鼓舞大家披荆斩棘，勇往直前。但是现在……” 罗伊像是被触碰逆鳞的狮子，悲吼道：“我能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我到底要怎么办？谁能告诉我？你们知道我有多大的压力吗？你们知道这次的对手多么强大吗？你们知道如丧家犬一样的失败多么令人绝望吗？……” 黛布拉一动不动，耐心的听着罗伊咆哮了半个小时，注视着罗伊发泄完，无力的靠在沙发上，神情抑郁、崩溃。 她大胆的向前一步，同时伸出了双手：“罗伊！现在我们角色互换，我是黑人——墨菲斯，你是主角尼奥——The-One。”（附录1） 罗伊灰败的眼神中重新燃起淡淡的微光，黛布拉的话，让他想起之前安慰对方的场景。 黛布拉继续道：“我手中有两粒胶囊，一粒是红色，一粒是蓝色。 “选择蓝色，你的传奇故事就结束了。你回到舒适的日常生活中去，可以相信任何你愿意相信的东西。 “选择红色，意味着你选择了唯一的一条英雄主义道路。咱们一起探索一个不一定有多么美好的，但是充满惊奇刺激的——真实世界。哪怕是看清生活的真相，依然热爱生活。” 这么熟悉的话语，不知不觉湿润了罗伊的眼眶，他颤巍的站了起来，盯着这两种颜色的胶囊，仿佛陷入了未来命运的漩涡，蓝色还是红色，决定了自己今后的故事。 一段段回忆如同幻灯片一样从脑海不断闪过，仿佛来自另外一个时空。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面对自己又一次的荒唐生命，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他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PS】附录1：尼奥和墨菲斯都是电影《黑客帝国》的角色。 第108章 四种招聘方式的优先级 罗伊手中紧握蓝色胶囊，心潮起伏。 人类绝大多数都是用故事来理解世界的。故事里总有个英雄，有个主题，会有些冲突，也总会有个完美结局。 但真实世界不是故事。 真实世界没有主角。这个世界不是为了你，甚至也不是为了人类的幸福而存在的。 世界不在乎你的命运，而且没有义务让你理解。 真实世界没有完美结局。真实世界总是不尽人意，永远都有各种无奈，永远都是矛盾。 但是有一点，真实世界比任何故事都好：它充满惊奇的刺激。 罗伊满含神情的端详着黛布拉美丽的脸庞，对方蓝色的眼睛，调皮的酒窝仿佛就像是异界的女神，此刻如此美丽动人。 他一把将黛布拉环抱在怀里，一起跌倒在沙发上，亲吻了上去。 …… “谢谢你黛布拉，简直不可思议，我仿佛看到了一个崭新的世界。” 黛布拉一个反手的动作，制住了罗伊的双手，压在他的腰椎上，让他动弹不得，“喂，你疯了，这里是办公区。这就是你对我的报答？” “疼疼疼……轻点……不要这个，那你要什么？” “不用你做什么，我什么都不要。”如果这时候罗伊能看到黛布拉的表情，就能看出她脸上的肉痛之色。 “什么都不要？”罗伊迷糊了，这……太伟大了吧。 “嗯。” “爱马仕的新包就要发布了，要不给你买一个？”几十万美元的新包，罗伊这次认真了。 “……” “……” “你没钱还喜欢吹牛，公司的现金都是诺亚管的，在红珊瑚公司上市前，你的拥有的股权想变现都难。” “嘿，没关系，等我功成名就，给你多分点股份。” “……” “……” “不要，我说了不要的，别再说了！”黛布拉坚定道。 “好吧……”罗伊感动的一塌糊涂，这才是真爱呀，没想到自己的灵魂伴侣出现的如此猝不及防。 黛布拉松开他后，罗伊不顾疼痛又紧紧相拥上去，心中五味杂陈，难以言表。 黛布拉斜觑着罗伊，嘟起嘴，在他背后摆了个剪刀手。 …… ———— 一周后。 无忧支付公司。 罗伊精神饱满的在跟HR总监多伊尔聊招聘进度。 这个中年精英妹子，正是诺亚利用自己的人脉挖过来的。 罗伊不知道是因为认知偏差，还是真实情况，他觉得HR领域女性职业者居多。不管是之前在红珊瑚合作的维拉，还是现在合作的多伊尔，都十分优秀，就现在看来，多伊尔甚至略胜一筹。 多伊尔表面态度温和，其实外柔内刚。她不仅面容姣好，身上更是自带气质光环，言谈逻辑严密，风趣幽默。 “多伊尔，招聘进度不太乐观吗？”罗伊看着表格上只有几个新进成员，有些忧心。 “确实如此，因为只招聘斯坦福计算机技术专业的学生，所以，招人范围立刻缩小了非常多。再加上，我们公司也是新成立，名声不显，所以……”多伊尔梳理着招聘进度缓慢的原因。 罗伊心中有些好奇，从人员招聘到正式录用，这些精英HR到底是怎么取舍的。 “多伊尔，请教下，假如我们有一个技术总监的高级职位暂缺人选，你会采用什么样的方式去招聘呢？” 多伊尔也不藏拙，拿出一张纸，从左向右写了四个招聘方式，介绍道：“在人员安排上，越是重要的职位，越要控制风险。所以，见过这个人工作，能判断是靠谱的；跟这个人接触过，觉得他是忠诚的——这两点最为重要。” “额……原来最忧的选择是内部晋升啊。”毕竟公司内部的成员，才符合这两个条件。这一条罗伊可以理解，内部提拔不仅能激励士气，而且成本也最低，所以，多跟高层接触，对一个人的晋升是有帮助的，因为他们时刻都在寻找优秀又忠诚的人。 “不错。如果内部没有合适的人选，我们会选择有过成功案例的人才。一般这样的人在行业内都小有名气，比较容易通过对方的作品或业绩间接判断出一个人的才能，进而优先考虑是否合适录用。”多伊尔把笔移动到第二个位置，举例道。 这个罗伊也认可，在某个领域取得过一定成绩，就代表着这人一定有经验，HR判断失误的概率也会下降不少。 多伊尔挑眉笑道：“第三种是最常用的方式，也就是熟人介绍。我会找到那些被信任的、有专业鉴别能力的人推荐。HR业内有句俗语：优秀的人，人人爱。” “哈哈，你的意思是不是表达，主动求职的人其实在说：我是屌丝，我没人要……？”罗伊叹赏对方的幽默，多伊尔表情和语气暗藏的机锋，听懂的人总是会心一笑。 “嘿，确实如此，所以，你以后如果要找工作，有一个权威的人为你背书，你将心想事成。” 罗伊不禁感叹：“原来人力资源发布招聘启示是下下策啊。”这有点颠覆他的认知，他以为人才多数是通过投递简历筛选出来的。 多伊尔笑道：“你想想看，一个职位经过了：内部提拔、成功经验、熟人举荐，最后才对外公开招聘。这时候，真正好的职位已经不多了。” 罗伊尴尬的一笑，想到上辈子自己数十年默默投递简历的苦逼生涯，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底层熬了那么久了，原来是应聘的姿势不对啊。也许当初选对路径，自己一定能跑赢80%的应聘者。 心智模式的胜利，果然才是翻盘大招。 不过，他现在可没时间伤春悲秋，本来就慢PayPal了一大步，现在人还再招不齐了，这还怎么玩？ “难道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吗？再磨磨蹭蹭下去，要出事了。” 多伊尔眉头一挑，认真道：“当然有，招聘福利高出人才的实际薪酬水平，一定能迅速吸引一批人来。” 这个罗伊是赞同的，奈何诺亚否决了，诺亚的理由也很充分：薪酬一旦提升，就难以降下去了，而且在融资不利的情况下，公司预算很紧张。 “多伊尔，我相信你一定能想出一个奇招致胜，对吗？” “很难说，你可以出些主意，说不定能给我一些灵感。” 罗伊懵逼了，我如果会招人，还用来催促你吗？不过，他也不气馁，打算用四象限分析法，梳理一下，找找灵感。 办法总比困难多。 他站起来拉了一个白板过来，拿起白板笔，画上横竖两个箭头把空间分割成四块。 罗伊苦中作乐道：“不如，我们就把这个命名为‘招聘引力学’如何？”（附录1） 多伊尔面带笑意，夸赞道：“不错，纵轴可以标注：职业发展的引力；横轴可以标注：长期核心要素。” “OK，标注完成。那么第一象限就有自我实现、更好团队、更大贡献、更好的企业平台……” 罗伊和多伊尔商量着，把第二象限：头衔提高、工资上升、上班便利、公司名头……第三象限：薪水不高、上班远、职场关系不好、经常加班……第四象限：寡妇岗位（附录2）、企业发展瓶颈、玻璃天花板、团队文化不适……等等优缺点的信息都填写完善。 两人怔怔的看着白板，突然罗伊灵感一现，惊喜道：“我有了。” 【PS】附录1：有兴趣的同学可以画下四象限图，就一目了然了。 附录2：假如一个职位，需要具备特殊气质的人才能胜任，这便注定是不可能的职位，是一个德鲁克所说的“寡妇的职位”。 船只每次出海，经过类似风浪时，只要船翻人亡，就会留下一堆寡妇。所以，这也可以称之为“坑人的职位”。 第109章 营销招聘战 “多伊尔，我们要改变观念，传统的招人方式太慢了。我们要主动出击，像营销一样去招聘。” 罗伊在前世读过很多领英的人才趋势报告，上面显示：72%求职者在申请职位之前，就已经对雇主品牌有印象了。求职者在得知职位信息后不会立刻申请，而是更趋向于检索、阅读与该公司有关的文章或评价。 在做完这些调查后，他们才会决定要不要给雇主公司投简历。也就是说——在面试求职者之前，公司早就被别人面试过了。 现在的招聘活动，越来越像一场雇主和雇员之间的双向营销——雇主打造自己的品牌，吸引潜在员工；而员工看到职位信息以后，除了调查雇主，也会回去根据要求精心的打扮一番，然后才去面试。 多伊尔若有所思，疑问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做营销招聘呢？” “现在哪个歌星最火爆？或者说谁的歌最火？” 多伊尔耸了耸肩，“也许是小甜甜布兰妮，谁知道呢？” “OK，我们要先找一首最火最洗脑的歌曲，然后截取高潮部分，把歌词改编成我们的招聘广告。” “听起来……这主意不错。” “歌词风格贴近逗比、自黑，以带给人们快乐为主，不要怕影响我们公司形象，一定要让听到这个曲子的人耳目一新，一遍就能记住我们。只要传播范围足够广，一定会有无数个人投递面试简历。” 多伊尔噗嗤一笑，推荐道：“我想到了一个更大胆、更震惊、更有力的一个改进方案。” “哦？”罗伊一脸期待，他还是第一次见多伊尔如此有信心。 “这个洗脑神曲可以有你来唱，并把你之前成功创业的经历也涵盖进去……” “纳尼？” …… ———— 一个豪华的专业录音室外。 黛布拉从窗户玻璃不停朝里张望，看到罗伊窘迫、拘谨的笨拙，忍不住再次笑出声来。 室内，罗伊又想临阵退缩了，纠结道：“多伊尔，我真的没有音乐细胞，唱歌从没在调上，五线谱都不认识，你这……” 多伊尔抿嘴一笑：“放心吧，后期录音师会进行电脑合成，不会太过难听，更何况，不是你说的吗，青涩的唱音才更真实更有魔性嘛。” “我真不是唱歌的料啊……” “嘿，别找借口了，之前练了那么多遍，已经不错了。” 罗伊嘟囔道：“说是这么说，可是……这也太尴尬了吧……以后绝逼会成为自己的黑历史……就算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好了好了，你要相信自己。我先出去了，一会你看录音师的手势，直接开始就行……歌词也给你改好了，就在侧面，记不清的照着唱就行……哎呦，多大点事呀，别再皱着眉头，就当为事业献身了。”多伊尔拍了拍罗伊的肩膀，又给他喊了加油，也出去了。 好吧……自己装的逼，跪着也要演完。 罗伊看到录音师的手势，开始鬼哭狼嚎的哼唱起来。 （国外流行乐不好翻译，用国内《zhe江温州江南皮革厂倒闭了》代替） 加州硅谷，加州硅谷，无忧支付网，招聘了 加州硅谷，著名猪厂，无忧支付网，招聘了 要招聘要招聘千八百号人，看到需求HR就傻了 我们没有没有没有办法办法，借着内推做校招校招 原本都要常青藤一本类的院校，现在统统免筛选 免筛选免筛选统统免筛选，统统统统统统免筛选 javac++.net ，你快来你快来你快来投 常青藤一本类的院校，统统免筛选统统免筛选 前端算法测试运维，你快来你快来你快来投 我们辛辛苦苦发了，辛辛苦苦给你给你发了内推码 你你你不来不来参加参加，你快投快投简历啊 快投简历啊！ …… 在2016年的校招活动中，网易推出了一首刷爆朋友圈的神曲——《ZJ杭州网易互联网招聘了》。（附录1） 歌曲以一身红火狂奔在大草原上的丁磊（网易CEO）为封面照片，搭配“快投简历啊”的蓝色大字；浓浓的“江南皮革厂大甩卖”风招聘文案，配以鬼畜的洗脑旋律。 一首歌，让网易自黑的清奇画风呼之欲出。歌曲上线一天，网易就收到了近4000份技术类简历。短短10天，网易校招团队收到的简历数量已经达到了2015年的2倍，营销效果可见一斑。 作为同样幽默风趣的美国人来说，这种画风一样有效。 这也就是罗伊营销招聘的精髓。 歌曲录完确认没有问题了，这首歌的链接开始往各大技术论坛和校园网论坛转发，一场营销招聘风暴，正在酝酿…… …… ———— HR办公室里。 罗伊看着屋内一摞摞海量的简历，不由赞叹，这才几天时间呀，太夸张了吧。 多伊尔问道：“我给你提的建议，你考虑的如何了？” 因为之前罗伊的招聘原则完全模仿PayPal的理念，只招教育背景类似、思维方式类似、生活习惯类似的斯坦福毕业的计算机系学生。这样能把一个团队变成一个人，效率能提升很多倍。 但是现在，全国各地各大院校的应聘者都有，如果单单只录用斯坦福毕业的员工，绝对会被指责歧视，对公司名声造成很不利的影响，特别是这么多人都是抱着憧憬来投的简历，没有站得住脚的理由就拒绝他们，负面影响非常大。 这个问题罗伊仔细揣摩了好多天，觉得多伊尔的建议比较靠谱。 “OK，我这边招6组成员，每组8人，在初期，我们保证每一组成员都来自同一所院校，让他们默契协助的同时，也有竞争压力，还能保持一个团队的高效率工作。至于员工的多样性，公司中后期再改革吧。” 多伊尔担心道：“这样的话，你的管理压力可就成倍增加了。毕竟，团队之间的矛盾，更容易激化。” 罗伊点了点头，这也没有办法啊，世界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自己只能拼命的做救火员的角色，努力化矛盾为竞争的动力了。 多伊尔注视罗伊的眼神有多了分敬佩，她笑道：“根据现在的情况，乐观的说，一个月内，你的技术团队就可以成型。” 罗伊心中振奋，终于拉近了些距离——下一步就是市场争夺战了。 【PS】附录1：搜索框输入：网易招聘+江南皮革厂，就能够搜到这首招聘神曲。 第110章 好消息和坏消息的梗 无忧支付技术区。 一排排的工位上，零零散散的坐着三四十个工程师，他们眼神专注在电脑屏幕上，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跳动，一行行代码如同聚集起来的魔法元素，积累到一定下个阶段封装、编译。 罗伊已经很少呆在他自己的独立办公室了，这些星期几乎所有时间，他坐在技术区的一个角落，时时刻刻盯着支付系统的进度，现在PayPal已经领先一步，他倍感压力。 在本世纪九十年代末，美国市场主流的支付方式还是现金、信用卡和ATM。但是这些支付方式都非常笨重，也很依赖基础设施，而且这些设施往往是在商家端使用，消费者之间的转账非常麻烦，通常要写张支票然后去银行兑现。从顾客发出支票，到商家收到款项，至少要经过六七天。（附录1） 现在，罗伊指导开发的无忧支付，要做一种前所未有的支付方式，能让消费者之间能非常便捷的转账和支付。后期也会延伸出重要的网络购物担保服务，帮助网购的用户降低支付风险。 但是，这就又牵涉到了另一个问题，eBay、亚马逊这类型的购物网站上，没有提供类似于中国淘宝的担保机制吗？ 事实上，这个时期没有，不过他们都有在尝试探索、开发。 现在的eBay和淘宝有很大的不同。eBay是从小小的拍卖市场开始切入做线上交易，拍卖的东西都是邮票、钱币一类的小物件，还有一些零碎的二手货物，真正日用品在网上购买的人还是很少的。 特别是前有沃尔玛这个“价格屠夫”横刀立马，后有好市多这类会员制的低价和严选，网络购物局势如同鸡肋一样尴尬。 在亚马逊网购商城更残暴的价格战没有打响之前，美国网络购物的低迷和中国网络购物的红火相比，真的是天差地别。 这其中的竞争环境非常复杂，和美国人抵触新技术没有多大关系。 所以，基于现在这个特殊现状，互联网支付系统，即使没有依附的平台，也能单独的生根发芽。 …… 罗伊看着这个支付系统在自己手上一点点成型，心中的振奋也逐渐提升。 这时，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孩小跑着过来，看到罗伊后，原本清澈的灰色眸子，溢满了笑意。她报喜道：“领导，我们小组个人转账的接口已经完成了。” 罗伊笑着点了点头，眼前这妹子叫安吉，正是罗伊在PayPal面试时，教她如何选择行业和领导的那人，没想到对方受到罗伊的洗脑神曲的感召，来这边面试，竟然还通过了，不得不说，这真的是缘分。 不一会，另一个技术经理基诺-加登也来报喜道：“领导，我这边框架构建的任务已经完成，可以进行下一个环节了。”他明显要和安吉的小组一争高下的意思。 “NICE。”罗伊喝彩道。基诺毕业于斯坦福大学，编程实力非常凶悍，也是PayPal招聘会时跟罗伊有一面之缘，没想到最后阴错阳差的加入了他的公司。 罗伊心里得意，这么好的人才PayPal竟然都不要，要怪就怪PayPal只招收UIUC的学生，这个便宜他不得不捡呀。 软件开发流程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一切都在计划之内，速度比当初预计的快了不少。 奈何，罗伊还没得意一会，诺亚便匆匆赶来，认真的说道：“有一个好消息，有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现在怎么什么人都喜欢玩这样的表达套路呀，是不是这样说显得自己很有逼格？ 罗伊很想回答：都不想知道。奈何，还要心口不一的配合疑问：“先听好消息吧。” “好消息是业务只是一站式的金融服务，比如普通投资者可以在这里管理资金和做投资等等。和我们的模式没有直接冲突。” 罗伊有些意外，“额……确实是好消息，少了一个竞争对手。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是PayPal已经推出自己的支付系统了。” “好快！”罗伊无话可说，事实远比他想象的还要残酷，失去抢占市场的先机，后果不可设想。 …… 罗伊、诺亚一起来到会议室。 “诺亚，现在形势很严峻，我有一个大胆的推广计划，能让我们逆转不利的局势。” “是你之前提到的那个，每推荐注册一个新用户，就给10美元的奖金吗？”诺亚脸色晴转阴，语气也不耐烦起来。 “嗨，别紧张，想想这样做会发生什么？只要我们产品一经推出，就会有大量的人帮我们免费推广，哪怕他一天只介绍10个人加入，就有100美元的提成，这可比任何临时工要赚钱多了。在利益驱使下，我们支付系统的市场规模就会如同山洪一般，一发而不可收拾，迅速的抢占市场的领先地位。” “我承认，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你有没有计算过，我们现在仅仅五千万的资金，能够支撑多久？二个月？三个月？一旦A轮融资没跟上，我们公司将危如累卵。” “不用担心，你顾虑太多了。现在有条件使用网络支付系统的人群并不算多。所以，烧不掉多少钱，只要我们能抢先占据客户心智，在市场上获取大多数份额，我们将会垄断这个行业，搭建一个护城河壁垒，谁也进不来了。” 诺亚审视着罗伊，沉默了会，下决定道：“不行！” “真的不行吗？” “风险太大了。” 罗伊走到旁边的一个白板旁，写下“网络效应”四个大字。他一拍板面，眼神凌厉逼人的盯着诺亚，问道：“告诉我，这是什么？” “网络效应？” “诺亚，你在传统行业的玩法，搬到互联网时代早就过时，一切的一切都要颠覆，再颠覆。‘网络效应’这四个字，没有在互联网呆过的创业者，根本就不知道其中蕴含的威力。竖起你的耳朵，让我现在告诉你！” 诺亚眉头微蹙，显示出自己内心的不屑。 【PS】附录1：虽然这个时间ATM机已经非常流行了，但是，却没有个人账户之间的转账功能。 虽然我感觉有点奇怪，但是查了很多资料，当时的情况确实如此。 博学多识的看客老爷如果知道，可以留言告诉我深层次的原因。 第111章 网络效应的本质 PayPal公司会议室。 彼得-蒂尔对着几个公司高层解释道：“如果有一种产品或服务，它随着每一个用户人数的增加，自己本身的价值也会提高，那么这个产品或者服务就叫‘网络效应’。 “我们是一家非常仰仗‘网络效应’的公司。要实现人与人之间的转账和支付，一定需要非常多的用户，这个网络才能建立。 “现在我们的产品已经发布，要建立起绝对的优势，除了自身支付软件性能过硬以外，还要占据超额的市场领先地位。 “所以，当老用户推荐一个新用户完成注册，那么，我们就给这位推荐的用户补贴10美元。” 会议桌前众人面面相觑，震惊不已！这么狠的补贴，简直不给竞争对手活路啊。 一个胖子对一个瘦子笑道：“看来罗伊的无忧支付公司要在我们后面吃土啦。” “哈哈哈……”胖子的嘲讽引起一片共鸣。 彼得指向身后的电脑屏幕，上面有工程师们写的一个小程序。这个程序会把PayPal数据库的总用户数，显示在所有人的电脑屏幕上。这个数字前面的名字并不叫“总用户数”，也不叫“累积用户数”而是叫—— “现在，统治世界指数是？”蒂尔激情的问道。 “249人！”众人大声念道。 “我们的目标是？” “统治世界！” …… ———— 另一边，罗伊也刚刚解释完网络效应的本质。 关于网络效应的产品，可以举出非常多的例子，比如大家熟悉的Twitter（相当于中国的微博），美国总统特朗普就的号称Twitter治国的男人。在Twitter里，每增加一个用户，你可以关注的人、可以收看的内容都会增加，而且这种增加是指数级的。 诺亚听到罗伊的解释后，疑问道：“对于任何公司，有新用户的加入肯定价值都会提高啊？谁还会拒绝新用户呢？” 罗伊纠正道：“并不是当越多人使用我们的产品，就会吸引更多人使用我们的产品。这个逻辑是错误的！ “这个并不是‘网络效应’。 “比如麦当劳，它肯定就是不具备‘网络效应’的企业。因为多一个人去麦当劳吃饭，并不能天然地让麦当劳的炸鸡变得更好。甚至如果太多人挤进同一家店，麦当劳的用餐体验还会下降。但是，如果很多人去吃麦当劳，可能会带动更多人去吃。不过这个不叫做‘网络效应’，而叫做‘口碑’。” 诺亚点了点头，这个他能够理解，只是……“你所说的，老用户每推荐一个新用户就获得10美元的奖励，让我们的产品迅速被大家分享，于是一传十，十传百……越来越多人熟知我们的产品，这就是‘网络效应’了吗？” 罗伊不由感叹，诺亚果然是传统行业的精英，初次接触互联网领域，很多概念都容易搞混，不过，这也给了他建立权威的机会，“诺亚，这个结论也是错的。这种现象也已经有一个专有名词了，叫病毒性( virality)。但这并不是‘网络效应’，只能说是企业获取用户的一个非常有用的手段。” 这个概念也容易理解，比如微信最早刚刚推出红包的时候，用户新增量、活跃度大大上升，这个就是“病毒性”传播的典型案例。 诺亚也不含糊，拿出本子把罗伊的说法一点点记录下来，等私下花更多时间去思考、推理和验证。他想了想，梳理说：“如果越多用户使用我们的产品，我们就可以以更低的成本来提供我们的产品或服务，从而使得更多的人可以负担得起我们的东西，于是我们也就有了更多的客户……” 罗伊一头黑线，这诺亚在传统行业待的太久，现在又张冠李戴了，“如果你对经济学有一些基本了解，应该已经发现了，这个叫做‘规模经济效应( Economies-of -Scale)’，是一个基本的经济学概念。规模经济能使得一家公司可以以更低的成本来给自己的用户提供服务，所以，它和‘网络效应’是不一样的。” 规模经济效应能够节省成本，但是有时候也会害人。比如家庭影视巨头百视通，它们曾经的优势就是六七千家线下租赁门店，但一旦要转型，这些优势全部都变成了累赘。 总之，判断“网络效应”唯一的一点，就是看它的产品是不是随着每一个用户的进来，价值会有指数级的提高。病毒性、口碑和规模经济，都不是网络效应。 两人又反复的交流、纠错、举例，诺亚才堪堪把这些概念搞清楚，具备了最基础的网络产品的创业思维。 经过这一番交锋，诺亚心服口服，虽然还没有直接答应“10美元新用户补贴”计划，但是明显没有那么抵触了。 罗伊心中也暗暗窃喜，自己这个补贴计划十有八九最终会通过。 …… ———— 公司。 埃隆-马斯克刚刚在电脑上下载了一个PayPal支付系统，全神贯注的探究着上面的功能，使用越久越兴奋，眼中的光芒也越来越锐利。 他拿起电话，按下分机号：“玛丽，立刻召集所有管理层，我有重大事项要宣布。” “可是……这个时间真的没问题吗？”电话另一头助理玛丽提醒道。 埃隆一看时间，已经是晚上6点，可能大部分员工都已经下班了。他没做多少犹豫，决定道：“你一个个打电话，通知所有管理层，半个小时后会议室开会，就这样。” 挂断了电话。 埃隆迅速的投入到了工作当中，无视任何时间的流逝。 半个小时后。玛丽敲门提醒道：“老板，已经6点25分，会议还有5分钟开始。” 埃隆拿起整理好的资料，快步的向会议室走去。 会议室里大部分的管理层人员已经到位，相互低声的议论纷纷，不知道他们老板又在发什么神经，突然出现了哪方面的奇思妙想。 埃隆进来后，没有点名，更没有打招呼，而是直接意气风发的进入主题：“今天，我发现了一个了不起的软件，叫做PayPal，今天晚上在坐的所有人回到家后都必须下载好这个软件，因为，里面实现的功能，就是我们公司明天的目标！” 众人呆如木鸡，这战略转型竟如此突兀。 …… 第112章 拯救世界的年轻人 罗伊、基诺两人一起坐车去参加一个小聚会。 罗伊哼着歌，心情愉悦。如今他自己公司的支付系统要不了多久就开发出来了，和诺亚沟通了几次，“10美元补贴方案”也基本得到了肯定，一切都在稳步进行，美滋滋。 近几星期高强度的加班工作，即使是罗伊这种目标性很强的人，也吃不住了。 今晚难得提前下班，准备今天去找几个小姐姐聊聊人生，谈谈理想，调剂下紧张的情绪。 特别是很长时间没见詹米了，罗伊莫名的还挺想她的，也许是自己不懂绘画、音乐、歌舞等等这类高雅的艺术，想跟她在床上好好探讨学习下，陶冶下情操吧。 “基诺，最近工作还好吧？” 基诺上一份个职位是小公司的技术总监，受到罗伊感召，来无忧这边暂时担任技术经理。 “还撑得住。大家都天天加班，今晚难得休息啊。”基诺乐观的笑道。 “OK，那今晚就不谈论鸟工作了，好好Happy下。哈哈，不妨提前告诉你，今天约我的妹子，个个漂亮，就看你能不能抓住机会了。” 基诺微笑着点头应了声。 罗伊不以为意，基诺平时话不多，甚至有点寡言少语，不过，只要他一开口，多数时候一针见血，金句连连，更可怕的是基诺对经济学还有精辟研究。 罗伊掐指一算，就知道基诺这家伙不简单，所以，他经常找基诺聊产品，一来二去，就熟悉多了。 到了约见的地方，他们两人进入了一家意式的休闲餐厅，室内装潢精致，环境典雅，是一个非常适合撩妹吹牛的圣地。 另一边，詹米远远的朝这里挥着手。 只见一个圆桌旁，约好的四个人已经到位了。 罗伊走了过去，笑着逐个打招呼。这四人中，除了詹米是黄皮肤，还有一个白妹，一个黑妹，一个黑男。 这个组合，就像民族大融合的戏场，还挺怪异。 詹米介绍道：“这是堂娜、埃尔莎和特里，嘻嘻，她们可是念念不忘的让我介绍给你认识呢。这位就是你们心心念念的罗伊啦，无忧支付公司的联合创始人。” 罗伊也同样给他们介绍了基诺。众人欢快的举起酒杯，相互示意。 对于黑皮肤的人，罗伊刚开始是不太习惯的，也不能说不喜欢，只是审美上不太适应，不过接触多了，也就有了免疫力，没那种本能的抵触了。 比如眼前这个叫做埃尔莎的黑妹，感觉就非常好看，大眼睛、瓜子脸，魔鬼的身材，饱满的胸部，一身花边小套服，格外引人注目。 不过，相比较旁边的黑男看着就有点讨厌了，穿的花里胡哨的，一副慵懒迷糊的样子，没有点年轻人该有的朝气，而且看罗伊和基诺还有些莫名的敌意。 最惹人注目的还是这个叫堂娜的白皮肤大洋马，山眉水眼，月貌花庞，相当标致，一个勾魂的挑逗，就能让男性的老二蠢蠢欲动。 詹米今天也风采不俗，一身乳白色带帽的大卫衣，尽显自己活力和俏皮。 罗伊有时候会想起和詹米同室共眠的那晚，说实话，不睡白不睡的好处，丢了挺可惜的。更何况，詹米可跟黛布拉不同，她可能艺术鉴赏十级，谈论起书画歌舞头头是道，这种才女范儿很能让人产生女神般的好感，进而涌出征服的欲望。 而今天，嘿嘿，他决定挑逗一波，绝不空手而归。 罗伊闲谈道：“詹米，今天你没跟黛布拉一起吗？” “嗯，她对进步团体、公益组织都不感兴趣。嘿嘿，你绝对想不到，堂娜可是瑞尔青年互助会的副会长呢。”詹米道。 罗伊心里暗暗鄙视，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组织呀，黛布拉的选择是明智的。他虚伪的夸赞道：“哦~听起来挺厉害的样子，真是了不起的年轻人啊。” 堂娜嬉笑道：“你比我们可年轻多了，也比我们厉害多了。今天能认识，真的很荣幸呢。” 紧接着，两人就是一通狂飙演技的互赞。 罗伊问道：“詹米你也加入了这个什么青年会了吗？” 詹米骄傲道：“刚刚填了申请，还不知道能不能通过呢。你可不要小看我们的组织哦，我们可是公会下属的一员呢。”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美国各类型乱七八糟的互助会多如牛毛，罗伊不感兴趣，也搞不明白，自然本能的有些反感。 “你们这个互助会主要做什么的呢？” 堂娜笑着解释道：“很多事情呢，比如抗议社会的不公平现象，支持弱势群体，有时候也会应邀集会游行……” 詹米补充道：“我们最近还在抗议男女不平等问题呢，要求政府提供最低工资，推进男女同工同酬……” 基诺这时候插嘴道：“你有什么想过，你这样做会事与愿违呢？因为……” 忽然，一直偷瞄堂娜，没怎么说话的黑男特里意外的炸毛了，他打断道：“——难道你能解决这个问题吗？只会高高在上、纸上谈兵的废物。如果没有我们这些热忱的进步青年推动社会的发展，帮助人们更新观念，社会将会毁在你们手里！” 不仅基诺莫名其妙，罗伊也一样，这个自以为在拯救世界的英雄，罗伊心里已经把他拉入了黑名单。 他不想掺和这种讨论，靠近詹米，低声的嘘寒问暖道：“斯坦福的MBA课程如何？” 詹米兴奋道：“非常好，学到的很多观念完全更新了我的认知，我简直无法形容这满载的收获。罗伊，爱你。” “哈哈，那晚上我们……” “——对了罗伊，我之前求你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你肯定也知道，我平时课程并不多，可以抽出时间回公司帮忙的。” “额……我这边好像没有适合你的职位。” “那你帮我给HR多伊尔打个招呼，让她暂时帮我安排一个合适的兼职，可以吗？我真的……真的很需要一份合适的工作来印着我学到的知识。” 罗伊表现出为难的样子，“这也不是不可以，不过……” 还没等他说完，就听到“咚”的一声。桌子另一边，黑男特里一拍桌面，怒视着基诺，张口欲言，却只挤出了几句辱骂，他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气愤的离开了。 “喂，特里，你去哪？”堂娜、埃尔莎关心道，身子却没有起身的意思。 “不用管我，跟这些混蛋在一起是对我自尊的侮辱。”特里义正言辞，好像感觉自己是一个浑身金光的圣斗士。 罗伊一脸懵逼，我没得罪他啊，干嘛要带上我。 詹米一点也没有受到特里的影响，当听到罗伊的意思是可以时，笑着握着罗伊的手，感谢道：“那拜托你了哦。” “不是……我的意思是……”罗伊无语道：“那家伙到底搞什么鬼？” 堂娜笑着化解尴尬，“特里年轻气盛，大家不用理他。” 埃尔莎道：“特里好久没找到工作了，天天脑子都想着游行示威、参加集会，想要通过自己的力量拯救黑暗的世界。” “拯救世界？” “对呀，他想提议政府提高最低工资标准，改善穷人的工作条件。” 基诺道：“现在他都找不到工作，如果提高了最低工资水平，他这辈子也别想找到工作了。” 罗伊的关注点则不在这里，他观察到堂娜、埃尔莎明显不在意特里，但是表面上还对特里假意逢迎，可以判断，堂娜两人偏心机婊的阵营。 这两个坏坏的小贱逼，让罗伊不禁有点意动。 第113章 补贴大战 那个叫特里的黑男走后。众人聊天氛围明显好了很多。 詹米、堂娜、埃尔莎三女也很识趣的没有再谈什么男女同工同酬问题、社会收入不平等、最低工资标准、歧视弱者劳动力等一堆听不懂的高尚话题。 很明显，她们的观点得不到基诺的支持，而罗伊对这些尖锐的话题不感兴趣。 这并不是因为罗伊饱汉不知饿汉饥，而是这不是他的职责。 今天出来本是一次纯粹的放松，国家政治大事谁会跟这些妹子扯呀，搞的好像自己是一言九鼎的政治家似的。 …… 堂娜主动搭讪道：“我最佩服的就是像你这样的企业家了，而且还这么年轻帅气。” 罗伊发现詹米完全没有跟他调情的意思，直接转移目标。作为一个成功人士，还会缺逢迎的妹子吗？ “哈哈，堂娜，不知道你的嘴是不是跟你的心一样的甜。” “要不你晚上尝尝。” “嘿，这……不太好吧。” …… 聚会结束后，堂娜借口一个人回家不方便，拜托罗伊送她。 罗伊自然当仁不让，如她暗示的去酒店开了房。 “长得这么漂亮，追求你的人肯定很多吧。”罗伊坏笑着把她逼到墙角，欣赏着大白马山眉水眼的俏脸，手抚向她的腰肢。 “但是，像你这么优秀的，却是第一个。”堂娜调皮的回应着。 “非常荣幸。你男友喜欢你在别人面前如此风骚浪荡的样子吗？” “那得有了才知道。” 罗伊眉头挑动，心里是不相信堂娜的鬼话，不过，既然对方都说自己没有家庭了，那他也不再客气，就当给自己这几周如此拼命工作的奖赏吧。 …… 两人疯狂的折腾了一番，罗伊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舒爽的享受着服侍。 他看见手机屏幕闪动，大概瞥了一眼简讯，嘴角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这短信是刚才一起聚会的黑妹埃尔莎发的，内容是：她和堂娜都是在百货大楼的奢侈品店工作，所以知道堂娜其实结婚了。 堂娜抬头呜呜道：“……怎么了？” “没事，你继续。” 罗伊刚说完，电话又响了起来，他接听着：“嗯……什么？你确定？！……好的，我马上到公司……嗯嗯，最多半个小时……” 他急匆匆的推开堂娜。开始穿衣服，表情变得严肃、压抑，“公司有事，我要先走了。” 堂娜一擦嘴角的口水，疑问道：“可是，这都九点了！” “哎，有的职位，没有上下班。”罗伊取出1000美元放在桌子上，领带都没系好，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 ———— 罗伊赶回无忧公司时，诺亚已经等在了办公室，他严肃的说道：“我刚刚收到消息，PayPal支付系统不仅提前投入了市场，而且还采用了和你想的一模一样的补贴套路。” PayPal公司会采用补贴策略，罗伊并不感觉意外，真正意外的是，彼得-蒂尔竟然补贴的这么早！ 这是彻底不给对手一点机会呀。 诺亚追问道：“我们的支付系统什么时候能够上线？” “一个月左右。” “……太慢了！” “我知道，现在开始我会彻夜排班，尽量两周内赶出一个内测版本。” “针对PayPal同样的补贴方式，我们有什么对策吗？” “嗯……有一个，就是——加倍补贴，PayPal一个新介绍来的用户不是补贴10美元吗？那我们就补贴20美元！” 诺亚瞠目结舌的大骂道：“你疯了吗？！我们哪有那么多钱去这样……这样……的挥霍！” “淡定诺亚，这个我会想办法的。相比这些，金融行业相关的手续，都办理齐全了吗？” 说到跟地方政府和金融管理机构打交道，诺亚感觉又是一堆琐事，处理不完的关系，“我们这个行业没有先例，所以手续肯定不会齐全，我已经组建了一个专业的公关团队，有经验丰富的公关鬼才里奇-莫尔顿带领，他们会处理好和审查部门之间的关系的。” 罗伊总算看到了诺亚的压力，不再如之前那般云淡风轻了，他成功转移话题之后，也不多做追问，只是假装自信道：“放心，会有办法的，你处理好你的工作，软件开发与推广这方面交给我就成。” 诺亚深吸了口气，沉吟道：“抱歉，刚才……” “嗯……没关系。” “你想怎么做就去做吧，我会全力支持你的。” “谢谢。”罗伊惊讶的高看了诺亚一眼，这家伙还真是果断的狠人呀，打补贴战都没有多少犹豫。 …… ———— 两周后。 公司。 埃隆-马斯克看着eBay网上主页和分页的大幅宣传广告，对着运营经理下命令道：“立刻联系eBay，我们也要在网站上拉大横幅的支付广告，把这个什么鬼的无忧支付给打压下去！” 旁边站着的技术经理战战兢兢的说道：“我们的支付系统最早下周才能上线，现在就打广告会不会？” 埃隆质问道：“下周？！你在搞笑吗？连罗伊那小鬼的无忧支付都不如？” “可是……” “没那么多可是，最多三天，立刻让支付系统上线，让技术成员24小时轮流加班，这次是关键之战，一步输，步步输！” “知道了……” “那个PayPal一个新用户推荐补贴10美元是吗？从明天起，我们补贴20美元。一定不能失了先机。”埃隆面不改色宣战道。 下属听到埃隆的决心，士气大涨，火速的去工作了。 …… ———— PayPal公司。 彼得-蒂尔同样看着eBay上无忧支付的大面积广告，脸色稍显凝重：“没想到罗伊动作竟然这么快，软件开发效率跟我们不相上下。” 胖子道：“嘿，希望他的程序别一运行就崩溃，这结果可就好玩了。” 瘦子道：“我听说埃隆-马斯克也介入了支付领域，这下可热闹了。” 彼得道：“现在多数网购的客户都集中在eBay上，罗伊选择在eBay上做广告真是抓住了精髓，这一招应该会被无忧赶上不少进度。市场照这样做下去竞争越来越激烈了啊。” 胖子道：“那我们该怎么办？无忧支付真的有可能超越我们吗？” 彼得道：“没什么是不可能的。必须要拼命了。现在我们迅速联系eBay，洽谈广告合作。不仅如此，我们还要在所有知名的网购网站上都打广告，让PayPal扬名所有网络支付场合！” 胖子、瘦子认真的点了点头，立刻去采取行动。 …… ———— 【PS】PayPal的10美元用户补贴和的20美元用户补贴都是商业史事实。想想看，那时候才是2000年左右，这获客成本，简直可怕！ 第114章 竞选集会 罗伊注视系统数据中不断上升的用户数量，心中振奋，这次通过eBay来大幅度打广告的方式，果然是明智的选择，再加上推荐注册用户获得11美元的补贴策略，无忧支付的名声大噪，短时间内追上PayPal，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两周他没日没夜的奋战，终于带领团队把个人用户相互转账的功能给赶了出来，配合在eBay上的广告，完成了一个好的开局。 他伸了一下懒腰，扫了一眼技术区，除了仅剩几名还在值班的人员，其他的全部安排放假1天。这1天的美好假期，奢侈的让所有成员沸腾。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笑道：“下班了吗？” “嗯呢，我就在外面呢，正在参加一个集会，关于最低工资水平的提议，你要不要过来？”詹米邀请道。 罗伊隐隐约约的还能听到电话另一头沸腾的人群，他不由皱起眉头，这詹米天天掺和这些乱七八糟的活动干嘛，“算了，我只想找你单独聊聊。” “那太遗憾了。今天不太方便，明天可以吗？” “明天再说吧，我不一定有时间，好的，再见。” “哦，再见。” 罗伊轻轻的敲着桌面，热忱滚烫的心被浇了一盆凉水，他不由自主的也考虑起最低工资问题，难道这真的是社会的不公平现象吗？好像没有这么简单吧。 那么，如果将来我公司进入了正轨，我应该给我的员工开出高于市场水平的工资呢？还是开出平均于市场水平的工资呢？ 如果弱势群体的员工，工作能力明显不行，难道我会因为同情他的境遇，而勉强录用不淘汰吗？ 在商言商，罗伊觉得，只要他开一天的公司，就会用一天性价比最高的工人——也就是拿钱最少，干活最多的人。 其他的全都是扯淡。 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一通，罗伊拍了拍脑袋，法克，我想这个问题干嘛，真是服了气了，都是天天受詹米这货的影响，以后对方再谈起这话题，一定不能给好脸色，否则没完没了了。 既然詹米不给力，另两位美妙的身影出现在罗伊的脑海，一个就是堂娜这个山眉水眼的大洋马，另一个便是靓丽性感黑妹埃尔莎。 特别是埃尔莎这个小骚货，她对我很有好感，自己总不能因为肤色而歧视对方的床上功夫吧。作为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会坚决的撑起世界和平大旗。 罗伊打电话给埃尔莎，问道：“在哪呢？” 埃尔莎惊喜道：“罗伊？这么久不联系我，还以为你把我都忘了呢。” “嘿，怎么会，最近真的太忙了。” “嘻嘻，那你来找我吧，我在参加青年互助会的集会活动呢。” “法克，你们还真是闲的蛋疼啊。这种集会很有意思吗？”罗伊抱怨道。 “额……一点也没意思……嘻嘻，所以，你打算带我脱离苦海吗？” 罗伊眉头一挑，心里吐槽，这妹子也太忠诚于团队了，为了撩汉，组织都不顾了，“詹米在你身边吗？” “她在另一个队伍里，早我一步到竞选演讲的现场了，堂娜也忙着带队伍呢，只有我比较闲哦。” “竞选？” “对呀，州长的竞选演讲，我们去支持他，因为这个州长承诺会推动最低工资水平的提升。” 罗伊不由感叹，这美国五花八门各种各样的活动那是真的多，哪怕是再小众的爱好，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组织。他已经见多了夜夜笙歌的Party，今天去竞选现场看看热闹貌似也不错。 “你在哪？我跟你一起。” 两人约定好地点，罗伊便出发了。 …… 今天埃尔莎上身穿着蕾丝印花针织上衣，下面则是白色蓬松裙，配上她性感惹火的身材，即使在人群中，依然夺目靓丽。 埃尔莎一个手举着牌子，上面的红字是“社会需要公平！”，另一只手向罗伊挥手，颠颠的跑了过来，“嗨，你还到的挺快。” 罗伊笑着指了指宣传牌，“有没有给我准备呢？” “你对这个感兴趣？” “哈，开玩笑呢。” 罗伊站在集会的边缘，看着广场上聚集的上千人，神情兴奋的仰望着中心展台，广场中央的露天展台上一名中年政客正在发表热血沸腾、拯救世界的讲话，台下会众不时的举起手中的牌子，欢呼雀跃的呐喊。 群体热情的渲染，把对政治不感兴趣的罗伊，都感染的浑身躁动，恨不得也走进人群吼上两嗓子，表达下自己对世界的真爱。 罗伊听了会，询问道：“这人就是下一届的州长？” 埃尔莎笑道：“不一定，只是其中一位竞选人。” “哦，我听这竞选人说，支持调高最低工资？这是你们团体游说的结果吗？” “嗯……有这方面的原因吧，毕竟，他需要我们团体的支持，不是吗？” “那么，如果他将来真的当选州长了，他会推动调高加州的最低工资水平吗？” “也许会，也许只是做做样子，谁知道呢。” 罗伊意外的看了眼埃尔莎，没想到她如此豁达睿智，把政治的口号和真实的生活分的如此清楚。 他又看了会激昂沸腾的竞选场面，感觉在场的每个人好似神圣的肩负某个使命一般，如此热情、骄傲、正义感十足。 他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就是上次聚会时见到的黑男特里。 在集会人群中的特里，一扫之前的颓废慵懒，疯狂的高呼呐喊，如朝圣般虔诚、狂热。 看着看着，罗伊神情有些恍惚，觉得他跟眼前集会的人似乎不是一个世界的，相互之间有着明显的隔阂，也许这辈子也难有交际。 “哎，我们走吧。”罗伊自然的拉起埃尔莎的手，悄悄的离开了这里。 …… 罗伊、埃尔莎两人心照不宣回到酒店，拥吻了起来。 “看你还淘气不淘气……” “饶命啊……” “那你老实交代，你有没有老公？” “我……嗯……你猜？” “如果你有家庭，我希望我们不要以这种方式见面！！” “哎呀，别这么严肃嘛，我当然是单身喽。和堂娜那贱人绝不一样的。” “嘿，是吗？可我看你们可是亲如姐妹呢。就是不知道你们小妹妹是否也一样紧？” “那个贱人跟我比……” …… 第115章 最低工资的阴影一角 罗伊躺在床上闭目养神，闲聊道：“詹米加入你们这什么进步会，是你促使了吗？” “应该是她自己申请的，我们也是后来在社团集会的时候才认识的。”埃尔莎说道。 罗伊想到詹米就有点郁闷，这好好的姑娘，艺术品位这么高，干嘛加入什么劳资的集会活动呀。 他坐了起来，认真的问道：“讲真，你为什么要加入这个组织？难道是因为平时很闲？” “喂，我可是梅西百货的高级售货员好吧，跟那些没工作懒汉可完全不同。” “我知道呀，你在LV店，堂娜在爱马仕。这工作光鲜亮丽，赚的也不少，虽然平时辛苦了点，但是不至于下班时间这么无聊吧。” 埃尔莎小得意的反问道：“你真的不知道原因吗？” 这不废话吗？罗伊耐着性子问道：“真的……很想……了解你。” “嘻，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啵儿……” “嘻嘻，算你乖。这其实还是堂娜告诉我的，她说，不管是制定最低工作法还是提高最低工资标准，都能够让我们很好的保住工作，让那些靠政府福利救助的人没办法跟我们竞争了。” 听起来好复杂。罗伊懵逼道：“这两者有关系吗？” “当然呀。最低工资在政府推动下提升的时候，我们这些已经被雇佣的人就是受益者。而那些没有工作的人，本来就没有竞争优势，现在竞争门槛再次提升，他们肯定就更找不到工作了。” 埃尔莎的意思是，假如一个弱势群体的人提出只要800元的工资，他在市场竞争力会很高，但是最低工资标准是2000元，他本身的能力又不值这么多钱，所以，除非他能提升自己的技能水平，否则，这辈子也别想有工作了。 “心机婊啊。”罗伊不明觉厉的感叹，同时又有点怀疑，这个观念是怎么在他们公司内部流行开的呢？ 如果想的更远一点，有没有可能是大公司、大商场的老板们，刻意宣传这个思想观念，以此游说政府推行最低工资法、提升最低工资标准呢？ 本来小工厂、小商场、小店铺的工人的薪资就比较低，如果工资提高后，小型生意的经营成本有可能就上升到他们无法继续经营的地步。 他们破产了，他们失业了，这对那些大工厂、大商店的老板来说就是好消息。 经济学家威廉斯写的《南非的反资本主义之战》中，有一个清一色的白人组成的公会，在他们公会的章程这里面有一条规定：致力于支持政府针对黑人所执行的最低工资法。 他们不是爱黑人、不是关心黑人的收入，而是想要增加黑人竞争的成本。这样的结果就是，工作机会就从黑人那里流回到白人手里。 太鸡贼了，实在太鸡贼了！ 原来还有这种操作。 罗伊恍然大悟，准备回去跟熟悉经济学的基诺先聊聊，看自己公司能不能也使用这个卑鄙的手段。 “埃尔莎，你知道詹米为什么加入这个组织吗？” “额……不知道，可能是为了世界和平吧。” 世界和平？！ 罗伊大汗，真的假的，这么夸张，如果是圣母婊属性的妹子，自己可要当心了。 他准备再崇高的聊下世界和平的大事呢，电话这时候响了起来，“嗯……什么？PayPal行动这么快！……也加入了进来？！……好的，我立刻回去……嗯嗯，我有安排……” 罗伊匆忙的穿上衣服，照例留了1000美元。 埃尔莎看到立刻炸毛了，一直温顺的她，面色不善的质问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罗伊见势不妙，尴尬的把钱收了回来，疑问道：“我应该把你当成什么？” “这话应该问你自己。” “好的宝贝，今天真的有事，改天送你个ＬＶ作为补偿好不好呀？” “哼！我才不要。” 罗伊观察到埃尔莎嘴角轻轻的上扬，一脸傲娇，算是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原来是闲自己卖便宜了啊。不过一个ＬＶ包包好几万呢，说实话，他现在也不富裕，看来以后是上不起了。 …… 罗伊匆匆赶回公司，诺亚的办公室依然灯火通明，这段时间不仅罗伊带着技术团队在拼命，诺亚处理的杂事同样很多，一点也不轻松。 他直接走进诺亚办公室，从冰箱里拿了瓶果汁，泰然的坐下喝了起来。 “嗨诺亚，你总是大晚上叫我，如果我在恋爱期的话，就别想结婚了。” 诺亚盯着罗伊如此好的精神状态，有些惊讶，在他印象中，罗伊可是一直神经紧绷，承受着最大压力的。 “怎么，有好的应对方式了？” 罗伊耸肩摊手，无奈道：“并没有。”面对PayPal的强势广告跟进策略，罗伊没有任何办法，现在再加上的凶悍介入，整个支付市场正式进入了惨烈的补贴大战。 而且是一场没有赢家的战斗，除非谁在软件上做出“护城河”一般的具有商业壁垒属性的技术，才有望逆转形式。 但互联网竞争的现实是：“网络效应”才是唯一一个依赖滚雪球的优势能碾压对手的壁垒。 根据现在市场的用户占有率，谁也不能保证，自己公司是最后的赢家。 诺亚听到罗伊的回答有些惊讶，如今支付领域竞争陷入了僵持，难道罗伊就不担心吗？ 罗伊并不是没有压力，不过他可是比赛型选手，通过几次和PayPal的对垒，他的状态渐入佳境，看待问题也更乐观一些。 “我刚才看了财务报表，如果按照用户的倍数级增长态势，乐观估计，我们公司的现金流最多能支持4个月。” “了解。” “所以，罗伊，我们现在眼前只有两条路。第一，迅速刷出公司业绩，在三个月内融到一大笔钱。第二，采取出奇制胜的方法，弯道超车。” 罗伊陷入沉思，当前公司的情况，尚未取得竞争优势，如果这时候宣布融资的话，不仅融到的钱不多，而且对于现在花钱如流水般的补贴大战也没有大的帮助，不过是延缓死期而已。 至于出奇制胜，弯道超车，这个倒是可以运营一下，说不定能够收到奇效。不过这更看重运气和智慧。没有超乎想象的脑洞，很难打的对手措手不及。 两人不时的探讨两句，多数时间都在纸上写写画画，希望能为公司找到活下来的出路。 …… ———— PayPal公司这边，彼得-蒂尔同样眉头紧皱，早就没有面试罗伊那时候的云淡风轻了，现在他真的非常后悔，当初没有答应罗伊的应聘要求，生生的给自己创造了一个如此难缠的对手。 胖子在旁分析道：“彼得，如果我们和无忧公司这个补贴战打下去，最后很可能两败俱伤。” 瘦子道：“怕他干嘛，我们背后有风投公司的支持，肯定把对手先熬死。” 胖子道：“别忘了，还有一个呢，马斯克可是刚刚把自己的地图公司卖了3亿，他手里肯定不会缺钱吧。” 彼得心中早已有了权衡，现在只是初期，财力比拼只是最低门槛的入场券而已，谁也别想取巧。 …… 另一边的马斯克也豪不犹豫的做出了相同的决定，这针尖麦芒的补贴大战，只要进入战场，谁也无法回头。谁的续航能力最强，谁就笑到最后。 第116章 增长黑客（“救济男人”老爷冠名） PS：感谢“救济男人”老爷再次的1500打赏，本章为你冠名。 ———— 罗伊在公司内踱步，四处转悠，苦思冥想着业务营销上能够弯道超车的绝招。 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孩小步跑了过来，“领导，看那里，嘻嘻，酷不酷？” 来人是罗伊手下的一个女技术员安吉，他顺着安吉的手指看向办公区中间吊空的位置，一个显眼的电子数字牌彰显在最醒目的地方，上面红色的粗字体写着“统治PX指数”，后面还有一个动态的数字，和数据库时时相连，现在是：20043。代表着，有2万人注册了无忧支付的转账软件。 “霸气！谁设计的？” “基诺带我们弄出来的，不仅技术区有，运营部、行政部、财务部、营销部、会议室等等8个地方，都装了这个牌子。”安吉骄傲的仰着小脸，好似表功一般。 “那我考考你，这个PX是什么意思呢。” “嘻嘻，我早就知道了，是PayPal和的首字母缩写嘛。不仅我知道，职场所有人都知道了。” “哈哈哈……啧啧啧，不错，真不错。”罗伊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不住的叫好。这是他听说PayPal每个人电脑上都有一个“统治世界指数”，实时更新用户的最新注册量，罗伊觉得这个目标导向非常的好，所以，自己也搞出来一个。 既然PayPal要“统治世界”，那么自己只统治PX就行了。 既谦逊，又目标明确，简直绝妙。 安吉左右瞅了瞅，见没人注意到他们，她靠近罗伊一步，悄声道：“其实私下有好几个人说：这个牌子傻爆了！” “然后呢？”罗伊真尼玛无语了，这安吉也太不会说话了，这事情自己知道就行了，干嘛要说出来，这让我这个领导左右为难啊。如果不表示自己的态度，显得自己没有威严；如果发怒训斥，又有点小题大做。 “不过，我不这样认为，我觉得非常赞！我们一定能把PayPal打的落花流水。” 提到相互之间残酷的补贴战，罗伊又郁闷起来，这些天他构思了好多想法，但是都不具有可执行性，再这样下去，公司就要提前申请破产了。 “姑娘，真不知道你的自信从哪来的。” “我朋友告诉我的，他在eBay上卖东西，经常向用户推荐我们的软件。更重要的是，我相信你！我知道……” “——等等！”罗伊一惊，灵感一闪而过，他严肃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相信你呀。”安吉看领导好似生气了，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不是这句，上一句。” “我朋友告诉我……” “——下一句！” “他在eBay上卖东西经常推荐我们的软件……” 罗伊碎碎念道：“经常推荐我们的软件……他为什么会推荐我们的软件呢？……我知道了，我有办法了，就是这个。” 在互联网领域，有一种“增长黑客”的技术。 “增长黑客”( growth-hacking)，可以说是一种方法或者理念的概括。指的是利用一些非常规的、低成本的手段来迅速获取客户，这种手段有时候是技术层面的、有时候是运营层面的。发展到未来，“增长黑客”还变成了一种职位。在未来的硅谷以及中国的互联网公司，已经是一个非常普遍的职位配置。 “增长黑客”的核心，是要出奇制胜，花最少的钱办最大的事。 举一个熟悉的案例。 网易云音乐发布的时间点是2013年，当时网络音乐市场格局已经比较清晰：QQ音乐、百度音乐，还有收购了虾米和天天动听的阿里音乐，算是三足鼎立。对手强大、市场开始饱和，这时候再想获取新用户非常困难。 然而，网易云音乐是怎么做的呢？ 当时，他推出了一个“导入歌单”的功能。用户可以一键导入自己之前在虾米音乐、豆瓣电台等其他音乐软件中收藏的音乐。当然，这些竞品音乐软件不可能给网易开自己的接口，网易云音乐使用了一些技术手段，绕过了这层限制，让用户可以导入自己歌单。 而且，不仅是导入歌单，更关键的是这些歌单导入网易云音乐之后，用户还可以免费下载。而当时，豆瓣电台中收藏的红心音乐并不能下载，虾米音乐需要支付虚拟货币才能下载，所以网易云音乐靠着这一招，就开始异军突起，成为了市场的领先者。 受到这的启发，罗伊哈哈大笑，拍了拍安吉的肩膀，夸赞道：“安吉，你真是我的福将啊。现在就去，让基诺停下手中的工作，来办公室找我。” “啊？哦。”安吉腼腆的一笑，美滋滋的小步跑开了。 …… ———— PayPal公司。 彼得-蒂尔正在询问一名技术员的工作进度。 “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员工指着屏幕上好几个任务，说道：“这些我都在做。” 彼得道：“不不，你只用告诉我你在做哪一件事就好了！就像在会议上强调的那样，你现在，只需要专注攻克一个问题。” 这名员工手上有很多事情要做，没有领悟彼得话的精髓，有点迷迷糊糊的，只做一件事的话，其他事情怎么办呢？ 彼得继续强调道：“告诉我，你现在要专注哪一件事？” 这是彼得-蒂尔风格的管理哲学，叫做“极端聚焦”哲学(ExtremeManagerFocus)。他从来不会问，“这星期你的五大工作重点是什么？”或者，“你衡量本季度工作成效的三个最重要的指标是什么？” 他认为这种方式，是放任员工逃避困难和挑战。 这名员工想了想，不明所以的选择了一个最难的任务，说道：“我现在要解决多线程优化的问题。” 彼得赞赏的点了点头，这个难题如果能攻破，对软件运行效率会提升很多，他说道：“继续这样，专注一个任务！记住，不要给自己手头工作排优先级，如果你那样做的话，就意味你的注意力已经分散了。” 员工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受到鼓舞，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这个难题的攻克。而在此之前，按照这名员工的规划，这个最难的任务，他是决定拖延到最后再去尝试的。至于这个最后的时间是什么时候，谁也不知道。 这时候，另一名员工来给彼得汇报某个技术的进程问题。 彼得直接打断道：“在你解决掉你手头上那个核心任务之前，请不要跟我讨论其他的项目！” 员工尴尬的离开了。 这是彼得的原则，以自己鲜明的态度告诉员工：一次只能专注一个事情。 这种“极端聚焦”的管理理念，不仅让人能集中所有精力专注地完成任务，也能让公司一直去超越自己，不断有更上一层楼的表现。也为PayPal的成功打下了很坚实的基础。 不一会，胖子和瘦子联袂前来，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凝重。 彼得不用去猜，就知道出了什么事，无非就是无忧公司或是又出了新的幺蛾子。 胖子道：“我有一个坏消息，公司推出了一个余额宝的服务，为软件赢得了不少赞誉，从调查结果看，受众接受度非常高。” “这余额宝有什么功能？” “如果个人客户账户里有未取出的存款，每天会有利息进账。”（跟支付宝的余额宝功能类似，只要把钱存进去，能够每天获得高于银行的利息） 彼得手心握的紧紧地，对马斯克设计的这个神来之笔的功能，惊叹不已，他没有任何犹豫，对胖子吩咐道：“立刻组织最强的技术团队，在最短的时间，开发出这个功能，让我们的程序也尽快实现。” “OK。” 胖子说完，瘦子登场：“我有一个更坏的消息，无忧支付的注册用户数量已经超越我们，占据了市场的先机。” 彼得瞳孔放大，震惊的站了起来，语气颤动，神情惊疑，“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 第117章 凡人理解不了的操作 PayPal公司，一片愁云笼罩在所有人的上空。 彼得-蒂尔紧急召开管理层会议，围着一台电脑，对着eBay的网站，激烈的讨论着竞争对手的杀手锏。 “大家可以看到，在eBay上，超过85%的商户主页都有无忧支付的推广注册链接，点击进去后有非常详细的注册流程，更可怕的是，卖家也在不遗余力的帮忙宣传。照这个态势发展下去，PayPal很可能被狠狠的甩在后面了。”瘦子忧心忡忡道。 彼得建议道：“我们能不能也让商户在主页上添加一个PayPal推广注册的链接呢？毕竟，帮我们推荐注册一个用户，也有10美元的回报。” 瘦子态度并不乐观，解释道：“有部分商户同无忧支付签订了独家推广的协议，有了这个协议，他们每推广一名新用户注册无忧支付，就会多拿1美元。” 胖子道：“剩下的商户呢？” “怎么说呢。”瘦子眉头皱的更紧了，“根据我了解的信息，没有签订独家推广协议的商户，他们不乐意同时推广其他的支付软件。” 胖子抱怨道：“他们都是傻子吗？赚两份钱都不愿意？” 彼得疑惑道：“这是为什么呢？” 瘦子一抹额头的冷汗，支支吾吾的说：“还在调查，不过，一直没有头绪。” 在场的所有人顿时感觉头皮发麻，竞争失利很正常，但不知道输在什么地方这就诡异了。这种无形的压力，可怕至极。 会议室寂静许久，彼得终于发话道：“问题的原因我会亲自去查。另外，继续保持对网络商户的游说，争取他们把主页上加入PayPal推广注册的链接。我会约下埃隆-马斯克，我想，他此时应该比我们还要焦急。” 会议在沉闷中散场，头顶的乌云却未曾散去，一个年轻有活力的面孔同时出现在众人脑海，那个谦卑的甚至有点懦弱的人，曾经被他们无情的嘲讽，如今短短数月，竟然转败为胜，打出的伤害令人根本无法理解。 …… 同样一幕在同时上演，埃隆-马斯克没多少犹豫，主动联系起彼得-蒂尔，看能不能获取自己不知道的隐秘消息。 …… ———— 时光匆匆，转眼间就到了年末的圣诞节，城市的大街小巷一片欢声笑语，绿色的圣诞树也点缀的到处都是，气温的严寒也抵挡不住人们购物的热情。 男男女女的情侣亲热的挽着手，从电影院出来后，便投身各大打折的商场，为新的一年采购年货。 各郊区的大型超市更是人山人海，货架上的红色促销挂牌俯拾皆是，那些限购的大型家电前排满了长龙，优惠的力度让不差钱的中产阶级都蠢蠢欲动。 这么喜庆的日子，罗伊自然也要与民同乐，携美出游一番。 此时，罗伊、黛布拉等在梅西百货的前广场。 一个身穿NIKE的休闲运动服，笑起来像是一个活力十足的小鲜肉；另一个上身粉色皮外套，下面是竖条纹背心粉纱裙，手腕是瑞士蒂芙尼手表，脚踩粉色松糕鞋，手拎古奇锁扣小方包。 黛布拉亭亭玉立的身姿，匀称美妙的身材，蓝眼小酒窝，比罗伊还高那么一点。 这两人站在一起，像是富家女和穷小子的扮相。 不过，朴素才是富豪的专利，从两人站立的方向、位置，就可以看出来，黛布拉如同飞鸟一般的欢快绕在罗伊身边。 谁更屌一目了然。 “都超过5分钟了，那家伙怎么还没到。”黛布拉嘟嘴抱怨着。 “刚才她打电话说堵车了，会迟到一会。你看这人山人海的节日，道路拥堵情有可原嘛。”罗伊今天特意带了两个妹子出来，否则没人为朕争风吃醋，自己这小小的虚荣心如何满足？ “罗伊，今天好多店铺都打折呀，我们不如去爱马仕买一个包吧。”黛布拉眼睛瞥向商场奢侈品专区的大略位置，满是憧憬。 爱马仕？法克，一个包几十万，简直是抢钱。 “黛布拉，真正的奢侈品从不打折，而且买回家后还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升值。所以，打折的包包你就算买回家，你好意思背出来？”罗伊虽然对艺术品不太懂，但是对奢侈品可是非常了解，这个社交场合大概率涉及的话题，也算是谈资的必修课。所以，罗伊对黛布拉近期奢侈品的配饰也有留意，比如她带的表估计得2万左右，她拎的包至少也要6000美元。 这些奢侈品配饰早已经超过了黛布拉能负担的能力，罗伊估计对方现在的财务状况，定然不会好。 囤积奢侈品与和赌博，在罗伊观念里，完全是两回事，所以他并不在意，当然，也没时间替别人操心这些琐事。 黛布拉建议道：“我们就去看看嘛，又不买。” “不去。不买看什么。”哼，小贱人，还想引诱朕。 两个人扯扯蛋，斗斗心机的时间，眉清目秀的安吉终于赶到。 “嘻，抱歉，我迟到了。哎呀，罗伊，这身运动装很适合你呢，阳光帅气……哦，黛布拉也很漂亮。” 黛布拉心里无语，贱人，你夸罗伊了五分钟，夸我一句就打发了吗？ 罗伊被逗的哈哈哈大笑，所谓忠言逆耳什么留在公司就好，至于游玩的时候糖衣炮弹来者不拒。 “咳咳……今天是一个美好的假期，作为你们的老板，有义务与民同乐，体验下人间疾苦，所以，朕带你们出来逛逛街，聊聊天，开开心心享受美好一天，好不好呀？” 黛布拉、安吉表面赞同的点着头。 罗伊打开自己的钱包，向两个妹子展示了下，霸气道：“总共1000美元的现金，不用给我省，今天！全部花完！” 黛布拉抽出自己的钱夹，也展示道：“我这有1500多美元，不用给我省，今天！全部花完！” 安吉也有样学样的打开钱包：“我也有1500多美元，也不用给我省，今天！全部花完！” 罗伊满头黑线，你们这样打脸，真的好吗？ 三人合计了4000美元，晃晃悠悠的随着人流，朝商场走去。 在广场的一角，一群苦大仇深举着标语的抗议者，与欢声笑语的热闹人群形成了鲜明对比。 一个无形的沟壑出现在抗议人群和购物人流之间，仿佛形成了两个旗帜鲜明的对立世界，演尽世间百味人生。 罗伊他们路过此地，一个熟悉的身影，又出现在他的面前。 第118章 几个问题 法克，怎么哪个地方都少不了这货的身影啊，真的是把抗议当成自己的工作了。 只见抗议队伍的最前端是一个活跃的年轻黑人，正是跟罗伊有一面之缘，并跟基诺在最低工资问题上有争执的特里。 特里这家伙，自己找不到工作，就热心的投入到了“解放全人类”的事业中，为社会的不公平现象呐喊起来了。 罗伊放眼望去，大部分的标语牌都写着：倡导公平社会，要求最低工资！ 还有少数标语写的是长句，内容无非是骂富人，骂官员，骂资本家，骂社会上懦弱的妥协者。 黛布拉同情心泛滥道：“他们好可怜啊，圣诞节竟然还要出来集会。哎，我自己也是从贫困阶段过来的，特别理解他们的心情。” 安吉瞥了罗伊一眼，笑而不语。 罗伊因为探究詹米的想法，私下询问了基诺不少关于“最低工资标准”的相关信息，这个掩盖在眼前的迷雾也消散的不少。 特别是上次听埃尔莎说起最低工资的“心机阴谋论”，简直让人不寒而栗，没想到“最低工资标准”这么美丽、正义的外衣下，藏着如此阴险的利益交换。 “走吧。我们去玩自己的，不用理他们。”罗伊道。 黛布拉疑惑道：“你们都没有那种……那种受到感动的感染吗？” 安吉道：“受到了呀，不过是罗伊的感染。嘻嘻。” 罗伊被逗的大笑，这个内秀的小迷妹，赞美起来信手拈来，一把好心机。 “罗伊！你怎么还笑呀？”黛布拉愤愤道：“你也是企业家，完全能够帮助他们呀。” 罗伊尬笑，“我怎么帮助？” “你可以提高员工最低薪水，公开支持最低工资标准，为人类的进步做贡献啊？”黛布拉化身圣母，大义凛然道。 “大早上的，你春药吃多了吧，乱发情。你知道你自己的工资是谁决定的吗？” “我的工资……当然是你决定的。”黛布拉莫名其妙，不明白罗伊为什么会生气。 “呵，错到火星了。你的薪资水准，是市场决定的，代表市场的就是其他公司。”罗伊俯视着黛布拉迷糊的样子，不屑道：“就知道你不懂。不懂的时候就谦逊点，别乱掺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黛布拉眼泪在眼眶打转，泫然欲泣，“我不知道，你就不能耐心的给我解释下吗？” 罗伊拧了拧黛布拉的小脸，严肃道：“不许哭，否则以后不带你出来了。” 黛布拉赶紧止住表演。 罗伊扭头看向安吉，问道：“你明白这些集会人的观点吗？” 安吉摇了摇头。 罗伊继续问道：“那你有什么问题吗？” 安吉又摇了摇头，眯着眼睛浅笑。 罗伊感觉莫名的讨厌，对安吉这种不喜欢表露观点的心机婊，或者说根本没有观点的木头人，不太喜欢。相比之下，还是有话直说的黛布拉，更可爱一些。 “黛布拉，你就记住一点，政府设定最低工资法不仅解决不了问题，还会带来很多麻烦就行了。” 黛布拉反问道：“可詹米不这样说啊，她说，世界上大部分国家都设定了最低工资法，如果没有法律的约束，那处于强势的资本家就会爱给多少工资，就给多少工资，工人得不到应有的收入。” “詹米真的这样说？” “嗯。” 罗伊有点烦，虽然周围异性都让着自己，哄着自己，但是，每个妹子都有瑕疵，让人又爱又恨。黛布拉忠诚友善，却缺乏见识；雷克斯才干得体，却道德感太强；艾丽莎智慧优秀，却理性的不近人情；詹米上机智进取，却老钻牛角尖；安吉温顺可人，却深藏不露…… 难道就没一个完美女人吗？！ 罗伊拿出口袋的便签本和笔。这个随身的道具是用来记录商业灵感的。 他让黛布拉转过身去，把纸拍到她的背上，提笔写道：“1、每一个国家，每一个地区，最低工资所规定的数目都是非常低的。既然如此，那些唯利是图的老板，为什么不给所有的工人都开最低工资呢？ “2、为什么给临时工这么低的工资？为什么给实习生那么低的工资呢？ “3、如果一个工人创造的价值，达不到最低工资的标准，有人会录用他吗？没人录用他，他会选择什么样的生活？ “4、最低工资是保护弱势群体的，但是在法国，最低工资法却不保护残疾人，为什么？ “……” 罗伊洋洋洒洒的写了七八条，然后把这几页小纸递给黛布拉，说道：“这几个问题搞明白了，你就不会再为这么愚蠢的问题伤春悲秋了。” 黛布拉如获至宝的看了起来，疑问道：“咦？怎么没答案呢？” “我是亲爹吗？呵，还要答案，在床上也没见你这么积极。” 不管怎么样，这个话题告一段落，人流中浓浓的圣诞氛围，欢快的圣诞歌曲，喷香扑鼻的火鸡熏肉，把城市一角扔在奋斗的“战士们”衬托的愈加孤独。 …… 经过一天的吃喝玩乐，罗伊、黛布拉、安吉大包小包的买了许多东西，晚上一起来到诺亚的大别墅，欢度圣诞。 不多时，尤利塞斯也喜气洋洋的赶了过来，大呼小叫的感叹别墅的奢华，泳池、花园、吧台一应俱全，室内装潢是欧式贵族风格，内部的大厅就跟豪华的舞厅一般，上下两层贯通敞亮，举办舞会的话简直嗨翻天。 更令尤利塞斯惊讶的是诺亚的现任夫人——年仅20岁，年轻模样的让人以为是在校高中生。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罗伊初到这里也是被吓了一跳，在工作场合很传统的诺亚，家庭的奔放氛围让他自愧不如。 几个女孩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聊着电视剧、化妆品和名牌包。 罗伊、诺亚、尤利塞斯则聚在另一个房间，品着红酒，聊着公司的近况。 “尤利塞斯，咱们公司的融资套路，铺垫的怎么样了？”罗伊上次教了尤利塞斯两招，不融资的时候殷勤拉关系，融资的时候不卑不亢的装高冷。现在几个月过去了，也到了检验效果的时候了。 尤利塞斯自信的笑道：“还不错。打听到我们公司节节向上，碾压同行的态势，很多投资人都在积极跟我联系，探听我们公司什么时候开始A轮融资。” 他接着又疑惑道：“BOSS，为什么我们公司突然就变的这么牛逼了？不仅投资人猝不及防，连我也有点措手不及。” 【重要】【月光有话要说】【不看不影响剧情】 谢谢各位衣食父母投票为我捧场。月光在这里的给你们鞠躬了。 经过两个月的奋斗，加上被屏蔽的章节，总共更新了28万字。本来要30万字以上再上架的，但是中间有个8天的国庆假期，所以提前了四天。望见谅。 作品即将上架，未来任重道远，希望接下来的时光，还能与大家同行。 在这里，我要着重感谢打赏和订阅我作品的老爷们，你的伟大千秋万代、硕果长存。 平时能来投个推荐票的老爷，月光拜谢了。 能帮忙宣传下本书的老爷，月光更感激不尽。 没事来评论区活跃活跃的，月光也很珍惜与你们智慧的交锋（捂脸）。 倘若只是埋头看书，不问世事的同学，我同样很感激你们把宝贵的精力和时间花费在这部小说上。希望在休闲之余，大家也能从中受益，获得成长。 我希望所有喜欢这本书的同学都能够开开心心，跟书中主角一样，即使看清生活的真相，依然热爱生活。 不管如何，本书可能明天就上架了。如今只有1000多的收藏，订阅情况不言而喻。但是，我是不会放弃的，除非制霸世界！ 求鼓励。 …… 对于有实力的土豪老爷，月光洗白白时刻等候侍奉（自我鄙视）。 因此，我为盟主老爷们准备了VVV……VIP的罗伊幕僚团席位。 每一个位高权重的人都深知，现实中真正的舞台是在领导的后面。表面光鲜，背后狼狈，自古如此。 其实，领导决策谋划的问题，自古就存在。 政治上负责谋划的人，被称为“幕僚”或“谋士”；军事上负责谋划的人，叫“军师”或“参谋”；而在商业领域中，这些人被称为“顾问”。反正不管叫什么名字，他们的功能都差不多，就是帮助领导者作出正确的决策。 很多时候，我们往往只看到在一线指挥的领导者，看到他一言九鼎，看到他果敢干练，但是，你可能不知道的是，在许多优秀的领导人背后，都有着一支强大的顾问班子，帮助领导者逢凶化吉。 所以！真正的舞台在后面！ 就像一个小说家永远写不出，比他自己还聪明的角色一样。 …… 三星的会长李健熙，在将近30年执掌公司的时间，所犯的错误很少，除了他自己用功努力以外，很大程度上还在于他的幕僚团队，非常之强大。 因为性格所致，李健熙少言寡语，很少在外面抛头露面，甚至很少去公司上班，但是，他每天在家里办公，也是即管大事，也管小事。 他之所以依然做的如此出色，全赖于他背后的幕僚团队。 因为领导者没有三头六臂，一天也只有24个小时，所以，领导者想要做而无法达成的，就采用幕僚机构去做。幕僚机构和领导人形成了无缝连接，领导人的能力就大大加强了。 …… 一个好的顾问人才，起码应该具备如下四个条件： 1、头脑要绝对聪明，要善于发现那些隐而未现的因素，要有大局观； 2、口风绝对要严。很多事讲到他那里就算到头了，这个人应该不喜欢争功吹牛，有隐忍精神； 3、要专注。很多企业聘请了一些外脑做顾问，最大的问题就是对企业的情况不熟悉，方法论很好，但是因为情况不熟悉，建议不到位； 4、就是要有情感上的认同，要敢于坚持自己的看法，哪怕是相反的意见。 只要你认为你具备其中才能，就欢迎加入。 幕僚特权如下： 1、加入罗伊幕僚团专属群，月光全天24小时不定时冒泡。 2、每一个顾问都会对应罗伊商业帝国的一个大将角色，位高权重，睿智笃定，风采绝伦。 3、罗伊商业帝国每一步重要的决策，都会发出投票决议，由各位决定商业的走向。 4、对于罗伊商业帝国新的扩张路线有优先投票权。 5、有一次设计大纲的权力。月光会做好剧情模板，你只需要填写对于剧情细节就可以。 6、可以投票决定女主戏份比例。 7、各种写作资料、花絮、番外独家看。也可以要求作者某些特定番外。 8、可以对作者提出无理要求，比如：唱歌、女装、读诗……等等。（该说不说，这种要求，我应该……） 9、解决你生活烦恼、困扰，以小说情节的方式呈现。你有烦恼，月光来为你构思对策。 10、线下聚会、野游。 10、特权正在持续添加中……（有好的建议，请提出） 幕僚成员申请要求：盟主以上或单个账号投推荐票超过666张以上。 达到标准的，请加群@月光。 最后，我要最最感谢陪我一起度过最初难关的亲人们，说实话，没有你们的鼓励，别说上架，就是持续更新都坚持不下来，月光在这跪谢了。 第119章 无忧支付的隐患和决胜赛点 罗伊和诺亚相视一笑，最近无忧支付用户以指数级的增长，谁都没想到这家公司竟然这么快的后来居上，而且大有一统天下之势，顿时，一石激起千层浪，无数投资公司或明或暗的打听无忧支付什么时候开始A轮融资。 似乎无忧支付就要迈向下一个阶段，只需静等时间流逝，辉煌的明天就会到来了。 然而，事实要比表面上看到的复杂很多。 罗伊道：“尤利塞斯，这个‘增长黑客’的方式，暂时保密，你需要知道的是，我们公司还有后手，能把PayPal和都打成瓜皮。” “哈哈，这样我就更有信心了，三天后的A轮融资，敬请期待我的表演。” “嗯，你的稿子我看过了，确实非常棒。不过融资额度这一块，你的摸底结果如何？” 尤利塞斯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拿出一份材料，仔细的确认后，说道：“5000万，20%。” 罗伊想起几个月前公司刚成立的时候，他就大言不惭的对艾丽莎说过这个额度，没想到经历业务的突飞猛进，这个公司的估值才堪堪达到当初的妄言。每每想起之前的一幕，就觉得有点尴尬。 “你的估算，有偏保守吗？” “有一点，但不会太多。” 罗伊看向诺亚，不知道他有没有好的想法。 诺亚道：“我觉得相对合理。估值低一点对我们是有好处的，到B轮融资时，出现意外的概率会降低很多，只要资金链不断，我们仍有机会。” 哎，罗伊心里叹道，没想到转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原点。这以后见艾丽莎，岂不是要躲着走了吗？ 之前那次融资，简直糗到火星了。 “通知万仞资本了吗？” “当然。” 罗伊征求意见道：“诺亚，你知道的，之前我跟艾丽莎闹了点不愉快。我想，能不能单独为万仞资本开个绿灯，给她一个优先权或是融资额度权？” 尤利塞斯想了想，摇了摇头，不太赞同。 诺亚沉吟道：“这样公开声明的话，对公司的融资名声不太好，如果真要给予弥补型特权的话，我建议私下商量，不要公开。” 私下？私下能商议出个毛线呀。手里没有能拿得出手的好牌，谈判也是让问题更复杂而已。 罗伊无奈道：“我知道了。尤利塞斯，按照你计划的来吧。” 三人再次确定好融资的细节，尤利塞斯就出门去了。 室内只剩下罗伊和诺亚，空中的喜庆气氛，立刻消散了很多。 诺亚脸色由晴转阴，严肃道：“包括这个别墅，我都抵押出去了，为公司紧急注资了500万。罗伊，这是我最后的家底了。半个月之内融不到钱，公司的资金链就彻底断了。” 罗伊点了点头，他压力同样不小，如果不是因为今天是圣诞节，全公司放假，他现在肯定还在公司加班呢。他安慰道：“放心吧诺亚，你刚才也听到了，凭借公司现在的优势，已经吸引到了大量投资者，不用半个月，一周以内，现金流问题一定解决。” 诺亚叹道：“本来以为5000万支撑半年绰绰有余，哎，可这才三个月，竟然已经弹尽粮绝，这互联网创业，真的是如同赌博。” 罗伊鼓舞道：“诺亚，不要这么悲观嘛，正是因为我们客户增长飞速，才会如此烧钱呀，这是好事，也是唯一一次能打败对手的机会，如果这次能够融资成功，我一定再接再厉，压制的PayPal生活不能自理。” 诺亚脸上又露出了笑意：“你呀，最近吃了什么药，就像一个斗战士，猛的一塌糊涂。我记得刚见你的时候，提起PayPal，你还是瑟瑟发抖呢。” “哈，一个人一旦拥有了财富、地位、权力，就害怕会失去他们，而畏手畏脚，固步自封。我只是后来想明白了，失败了大不了就是破产，至少还有诺亚你陪着我呢，对吗？哈哈哈……” 诺亚顿时无语，老子可一点也不想体验破产清算的感觉，别说这么不靠谱的话好吗。 罗伊笑道：“逗你呢，真是的，看把你吓的。现在我们的注册用户已经超过了50万人，每天通过我们转账带个人用户有几千人，滞留在我们系统的资金超过千万以上，所以，放心吧，资金链是断不了的。” 诺亚严肃道：“这个钱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投机操作，否则……万一传出挤兑风潮，我们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信誉，一天就会毁于一旦。” “放心，我知道这个严重性。也不用太过担心，这不是还有账户的余额宝功能嘛，到时候给存入钱的用户高于银行的利息，相信很多用户愿意把钱一直留在我们这里的。” “这个功能已经开发出来了吗？” “马上，正在测试，就是这几天的时间。嘿，要说埃隆-马斯克真是天才，这么强大的实用性功能，他竟然都能想的出来，不枉我们辛苦的模仿。” 听到罗伊如此笃定，保证几天就能实现这功能，诺亚才真真正正的松了口气，他这次被罗伊拉上贼船，就像是玩过山车一样，一圈一圈的心惊肉跳，不知不觉连自己棺材本都压上了，如果这次输了话，可真的会从头再来了。 罗伊眉头微挑，眼神意味难明，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几天一定会发生一件大事，否则无忧支付的A轮融资一过，PayPal和几乎没有翻盘的机会了，局势将如同滚雪球一般，向无忧支付倾斜，直到网络效应，赢家通吃。 …… 别墅的另一个小房间，黛布拉把詹米叫到一边，拿出罗伊留给她的小字条，念了起来。 “詹米，你说资本家都是唯利是图的，那他们为什么不给所有员工都开最低工资呢？”（附录1） 詹米眨了眨眼，反问道：“谁给你写的这东西。” 黛布拉骄傲道：“罗伊呀。” “他干嘛给你写这些东西？” “我问他的，我说，你告诉我，政府制定最低工资标准是正确的。” “啊？”詹米惊讶道：“并非如此。我只是告诉你一个事实，那就是大部分国家都制定有‘最低工资标准’，但并没有说这个政策没有问题。” “那你……为什么加入什么进步会……” “嘻嘻，这是秘密。”詹米调皮的一笑，对着黛布拉耳语起来。 【PS】附录1：回答以下几个问题，供看客老爷参考。 1、为什么资本家不给所有的员工都开最低工资呢？ 因为一名员工的工资高低不是某一个老板决定，而是由出价最高的老板决定。所以，如果只付一点工资招不到人。 2、为什么给临时工或实习生开的工资很低呢？ 因为这些实习生、临时工他们造成的麻烦，要比他们做出的贡献大，公司只不过是给他们提供了学习的机会。 3、如果政府设定有最低工资标准，但是一个工人的创造的价值又低于最低工资，这个工人结果会怎么样？ 答案是：永远找不到工作，永远失去了自力更生的客观条件。 4、最低工资标准是保护弱势群体的，但是法国的最低工资标准却不保护残疾人，为什么？ 因为政府也知道，如果有了最低工资标准，这些弱势群体，就永远别想找到工作了。 5、那么为什么还会有“最低工资标准”？ 因为这是人们心中美好的愿望，政客为了自己的政治利益，会去迎合大众。 励精图治，打牢地基 第120章 PayPal的杀手锏 在一家高档咖啡厅的雅致隔间里。 彼得-蒂尔、埃隆-马斯克等四人并排对坐。 桌面上浓香的咖啡随着空气飘向四方，咖啡杯面上的图案如同艺术画，惟妙惟肖，美好诱人。 但是现场的氛围却有些凝重，玉盘珍馐在前，却无一人有心品尝。 许久，彼得终于打破了寂静的沉闷，叙述着目前的现状：“无忧支付公司将在明天融资，如果它a轮融资成功，那对我们将是致命的打击，不仅无忧支付的现金流得到补充，优势也会越拉越大，每多一个客户，价值也将成倍扩展。现在网购的客户已经流传一句话：‘把钱无忧支付给我。’你知道，当一个品牌从名词变成动词的时候，它就离成功不远了。一个客户可以没有paypal，也可以没有x.，但是有无忧支付就好。” 从彼得语无伦次的叙述，可以看出，彼得压力极大，被竞争对手逼到这一步，这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过的。 埃隆不急不躁的听完，拿起咖啡抿了一口，接着问道：“无忧支付用户狂涨的原因，查出来了吗？” 很早之前，埃隆也注意到了ebay上无忧支付的注册链接遍布商户主页，但是想破脑袋也没搞清楚，为什么这么多商户会心甘情愿推广，难道就是为了那11美元吗？但是，很多商家明明连他公司推荐注册奖励的20美元都没要啊。 这个难题也困扰了彼得很久，不过经过仔细的调查、分析，他已经找到原因，这个手段可怕的难以置信。 彼得慨叹道：“是机器人，购物机器人。” “购物机器人？”埃隆恍然大悟，连咖啡洒出了也没感觉到，他恍恍惚惚了好一会，大声赞叹道：“原来还有这样的操作，罗伊那家伙，真是可怕。” 埃隆的助理玛丽疑惑道：“用购物机器人买东西吗？可是，这有什么好处？” 彼得看埃隆还在神游天外，他回答道：“这些机器人不用真的买东西，只要讨价还价一番，要求用无忧支付付款就可以了。” “这……”玛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设计出机器人程序，让他全天24时候在各个商铺之间购物，无忧支付这传播速度，病毒式的无疑。 彼得道：“没错，这一下就让很多店主知道了无忧支付，起到了广告作用．而且还给大家一种无忧支付已经非常流行的感觉。现在ebay上面主要以买卖二手商品为主，所以都会有个讨价还价的过程，于是无忧支付的机器人在快要成单的时候就可以找个理由不买了，这样也不会造成额外的成本。” 这个“零”成本病毒式宣传如同深水炸弹，再次把四人又洗礼了一遍，久久说不出话来。 如此可怕的对手，想起来就头皮发麻。 这也是“增长黑客”的手段，历史上很多小公司都靠着奇思妙想，带动病毒式传播，一战成名。 比如，2011年，airbnb服务令人难以置信地增长了800%，未来市值超过300亿美元，比携程、去哪儿合并后还要高，要知道携程可是1999年就成立的，2003年就在纳斯达克上市了。（airbnb和携程业务有类似之处） 当年airbnb网站搭建起来以后，最缺的是租房子的用户。他们做了很多尝试，但是都不太管用，后来他们琢磨，美国人民一般租房子都去哪儿呢？是一个叫做craiglist的网站，类似美国的58同城。在craiglist上，每天都有上千万的用户发布各种分类信息，其中一个大类就寻找在其他人家里借宿的机会。然而，airbnb却并没有在craiglist上打广告，而是灵机一动，开发了一个小插件，能让房主在airbnb上发布房屋出租的信息之后，一键点击就自动发布在craiglist上，让想要租房的人看见。这样房主们只需要做一个动作，就可以在两个平台上发布信息，何乐而不为呢？ 而且关键的是，bnb的工程师实际上是利用了系统的漏洞才做到了这一点。虽然craigslist后来修复了漏洞，但是airbnb已经获取了大量用户。 这是一个典型的技术驱动的“增长黑客”的案例。 埃隆不再多问，直接拍板道：“就像我们之前沟通的一样，50:50的股权合并吧。” 彼得-蒂尔上前握手，脸上阴云终于退散了一些，笑道；“我会立刻把这个消息放出去，并宣布新公司将融资一个亿，以此震慑所有投资人，让所有人明白，最后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埃隆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这次合并不仅分享了他的心血，ceo的职位也让了出去，内心受挫的这一道坎，还没有完全迈过。 眼看两家公司合并，玛丽非常解气的握紧了拳头，哼！这次paypal和x.强强联手，如果a轮融资拿不到钱，看你还能嘚瑟到几时。 …… ———— paypal和x.合并的消息，当晚就开始在重要投资人之间真真假假的低调的传递着。 埃隆、彼得这两位硅谷知名的创业者，影响力不可谓不大，听到这个消息的投资人，仿佛脑袋被浇了一盆冷水，想要投资无忧支付的心思立刻熄灭。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此时两虎相争，必有一死，如果不幸站错了队伍，投资的钱就直接打水漂了。 本来看好支付领域的投资人，均退后一步，密切的观望，冷眼分析着局势，准备在争斗即将明朗之时，再入场获利。 然而，以上的风声在秘密的传播，罗伊和诺亚都被蒙在鼓里，还在积极的筹备着公司次日的a轮融资大会。 此时已经是晚上8点，罗伊伸了一个懒腰，美滋滋的站了起来。今天最后一天的紧张期已经过去，paypal那边没有传来任何消息，说明——黎明前的黑暗即将过去，待无忧支付明天融资成功后，哼哼，看不把他们竞争出难以磨灭心理阴影。 罗伊哼着《千年等一回》，收拾东西，准备提前下班。 “咦？安吉，还没有走呢？” “嗯，这个代码还差一点，10点大概就能完成了。” 罗伊大眼一看，办公室已经寥无几人了，这些天软件并没有大的迭代，所以彻夜加班的同事并不多。 罗伊愉悦的逗笑道：“你都没下班呢，我这个领导先下班了，是不是不太好呀。” “嘻嘻，没有你的领导，我们连加班的机会都没有呢。” “哈哈，小姑娘真会说话，看来你离加薪不远了。” “真的吗？”安吉眨了眨眼睛，满是惊喜。 程序员的绩效是非常难界定的。如果按代码数量的话，那程序员一行代码，他能给拆分成三行；如果按照工作时间，这会大大的降低工作效率；如果按照攻克难题的数量，这就更难界定了，什么算难题呢？评判标准又是什么呢？ 所以，一直到未来，程序员的kpi都难以用具体的指标衡量，所以也造成了每个公司绩效考核的标准差别很大。 现在无忧支付公司用的考核标准是最传统的，也就是领导打分的方式，这种方式，也就只适用于小公司了，等未来规模扩大，这个模式的弊端将显露无疑——因为用领导评判太主观了。 如此主观评价，相对，潜规则的成本低了很多。 罗伊笑道：“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的答案让我满意，我就给你同工同酬的待遇。” 同工同酬的意思就是，员工做相同的工作，获得待遇也是相同的。 而安吉作为职场女性，哪怕她比男性努力，按照行业潜规则，同一种工作，她的待遇也比男性要低。 安吉楞了一下，想了想回答道：“那你问吧。” 哼，心机婊，跟朕斗。罗伊笑的像大灰狼，眯眼问道：“你觉得男性和女性同工同酬合理吗？” 第121章 詹米隐藏的野心 同工同酬合理吗？ 对于这个问题，安吉没有直接回答，虽然她第一直觉是不公平的。心想，万一回答不够精彩，就不会获得罗伊青睐了。 “你这是要去约会吗？” “啊？”罗伊不明所以的被强行转移了话题，尴尬的一笑：“这么明显吗？” “嘿嘿，按说工作了一天，人应该会显的疲惫松散，不过，你头发整齐，衬衣白净，领带明显也换新了，整个人神采奕奕、大步流星，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可以呀小婊砸，还偷窥我，这间接的赞美，朕就收下了。 罗伊笑着邀请道：“那你去不去呢？” “如果你不怕我砸场子，我乐意之至。”安吉揶揄道。 “在楼下等你。最多10分钟。”今天又不是去撩妹，只是日常交际而已，所以，罗伊不在意人多人少。 …… ———— 这是一家名副其实的豪华酒吧。 到处都是令人炫目的白炽灯饰，有的潜藏在漂亮的枝型吊灯中，有的优雅的悬挂在空中。 地面上铺着亮闪闪的彩砖，四周墙壁的底部镶嵌着使灯光四处折射的黑褐色护墙板，头顶是各式彩绘的拉毛粉饰。 长长的木质吧台，擦得锃光瓦亮，一长溜的射灯艺术般探照出酒柜的奢华，彩色的雕花玻璃器皿陈列上面，流光溢彩，绚烂夺目。 这个一般人消费不起的地方，是堂娜最渴望来的。 在这里，随便找一个位置坐下，就能听到周围人的悄声议论，语气中带着羡慕和骄傲，“那边坐的是某某公司的某某负责人。”特别是像堂娜这一类人，她们还没有到达这种令人艳羡不已的高度，可以挥金如土的来这里大快朵颐。 “果真是吗？”常常会听到这样的答话。 “当然是呀，你难道不知道？嘿，他可是在大公司任职的经理呢。” 这些话传到堂娜耳朵里，她不自觉的前胸一挺，指尖顺势把金发一捻，露出她风情万种的侧脸，她轻轻的举着酒杯，感觉即使平价的果酒也醇香了不少。 如果她本来只有一点点虚荣心，那这话就让她的虚荣大大的膨胀了；如果她本来只有一点点欲念，那这话就彻底激起了她强大的欲念。 啊，有朝一日，我也能在这甩的出成沓的绿背纸钱来。事实上，我就算不依赖自己那个平庸的丈夫，就已经能在他们吃喝的地方吃吃喝喝了，不是吗？ “嗨，这里。”堂娜挥手道。 詹米笑着过来坐下，把包放在一边，要了一杯一样的果酒，跟堂娜笑谈起来。 “堂娜，这些天，考虑的怎么样了？”经过前期的准备，詹米有了新的动作。 “詹米……你知道吗？！”堂娜边笑边摇头，“你简直是天才，是女性的骄傲……我真的……真的不知道怎么形容我的心情。”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詹米兴奋道，有了堂娜这个青年互助会的副会长支持，那组织前期的影响力已经足够了，接下来只需按部就班的把新组织的建立起来。 堂娜笑道：“当然，我不仅自己加入你的组织，而且还会拉拢几个重要的成员，来为你的助威。” “如果这样做……你在青年互助会的职务岂不是？”詹米担心道。 “嘿，人生总有取舍嘛，我相信，我们的新组织一定能走的更远。”堂娜心中敞亮，早就把利弊分析的清清楚楚，这一局的跳槽，定然会成为自己人生的转折。 “我们需要给新组织起个名字，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额……既然我们是为了男同胞谋取福音，不如就叫‘宝爸声援团’如何？” 宝爸声援团？这个鬼名字怎么感觉有点别扭呀，不过听起来还蛮喜庆的。 这时，尤利塞斯大笑的走了过来，身旁还跟着一个年轻的帅哥，他点了两瓶啤酒，便在詹米旁边坐了下来。 “给你介绍下，这位是……” “——柯利弗先生，对吗？”堂娜俏皮的一笑，解释道：“他可是我专柜的熟客，一掷千金的贵公子呢。” 詹米惊讶的张大了嘴，堂娜工作的专柜可是爱马仕这个奢侈品牌呀，被誉为奢侈品中的奢侈品，随便一个普通的包包就几十万，如果要某些定制的经典款，几百万也拿不到现货，但是，这家伙竟然是堂娜店里的熟客，可见身份非同一般。 “堂娜小姐，很高兴在这里遇到你。”柯利弗绅士的打着招呼，脸上那层礼貌，很好的亮明他们之间的距离。 堂娜也不尴尬，由于工作上的便利，性情怪异的富人她见识过很多，像柯利弗的这种不冷不热的算是正常的，反而，像罗伊那种来者不拒的年轻才俊真的很少。 罗伊如果知道堂娜心中的想法，肯定大声喊冤，自己只是……只是看重缘分……没错，就是缘分！哪有你说的这么随便啊！ 詹米和柯利弗，尤利塞斯和堂娜也都礼貌的打个招呼，今天都是他们第一次认识。 尤利塞斯笑道：“刚才听你们说起宝爸声援团？这是什么组织，听起来很赞啊，要不我也加入？” 詹米热情的介绍道：“非常欢迎。这个团体主要是为了男性谋福利的，我们会通过成员的力量，在社会上发声，让所有人都知道男性工作者的辛劳。” 柯利弗也好奇起来，问道：“社会上还有这样的组织？” 堂娜道：“这是詹米新成立的团体，我可是第一个加入的成员哦。” 尤利塞斯、柯利弗惊疑道：“是你成立的？一个女性？” 詹米笑道：“这很奇怪吗？” 柯利弗想了一下，认真的建议道：“你最好放弃这个想法，这会很危险。” “很危险？”你是在危言耸听吗？詹米警觉起来，感觉自己已经考虑的相当全面了，但是，好像还是漏掉了什么。 柯利弗分析道：“如果这个团体的领导是一个男性成员，那么，并不会在舆论引起什么大的反响，因为公众习惯的认为他在为自己的利益群体发声。但是如果是一个女性成员为了男性发声，由于性别的反差，就能立刻引起男性的共鸣，产生巨大的影响力。与此同时，你也为自己的道路埋下地雷，几乎所有女性都会成为你的敌人，甚至极端份子还会射杀你，你以后的生存空间会被压缩的越来越小。” 射杀我？！詹米心神巨震，这家伙一定是在吓自己！ 第122章 文明的外衣 听了柯利弗直率的分析，似乎危险的阴影渐渐笼罩，詹米感觉背后生出一层冷汗，小腿不住的颤抖，自己的想法还没有付诸行动，但是心灵已被恐惧所侵蚀。 尤利塞斯看着柯利弗把这两个妹子吓得默然不语，笑道：“你这样威吓妹子们不太好吧，难道就没有好的一面？” “好的方面？有啊。”柯利弗不紧不慢的给自己倒上一杯啤酒，潇洒的饮了一口，说道：“现代的城市到处都布有监控，犯罪案件也大幅度的下降，而且，一般仇视你的更多会是女性，所以，她们多数情况可能选择雇凶大人，教训你一下。最多也就是缺胳膊少腿，不用太过担心。” 詹米听的头皮发麻，这就是你说的好的方面？本来她第一印象还觉得柯利弗挺有绅士风度，但现在看来，比罗伊冷酷无情多了，丝毫感觉不到人情味。 堂娜不自觉的远离了詹米一点，紧张道：“柯利弗先生，像我这种普通成员，会不会……” 柯利弗打量了对方一番，评论道：“低调点就不会有事。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除了领头人以外，成员不会有生命危险。” “仅仅只是不会有生命危险吗？”这个答案让堂娜有了退出的心思，本来她只是想标新立异的博取些名声，然后寻找进入上层阶级的机会，现在看来，收获和风险果然是成正比的。 柯利弗扫过眼前这瑟瑟发抖的两人，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轻蔑，他浅笑道：“凡事尽最大的努力，做最坏的打算。不过，最坏的事情，不一定会发生的。不是吗？ “说真的，你们这个团体很有想法，竟然愿意以女性的视角为男性工薪群体发声，如果发展壮大，能够有足够的影响力，未来载入史册也不是没有可能。 “因为畏惧严寒、担忧危险而裹足不前，肯定不会成就一番事业。 “既然你如此与众不同，我不妨也免费的送你一个建议：如果你不赌上性命去做这个事情，你的成员，你的听众，还有你自己，都能感受到你心中的畏惧和胆寒，你将会一事无成。” 詹米直愣愣的琢磨着柯利弗的话，仿佛触摸到了自己头顶的玻璃天花板，也似乎找到了自己奋斗多年依然一事无成的核心因素，这醍醐灌顶的感悟，让她对柯利弗多了一分敬畏。 她抬头瞥见正在往这边走的罗伊，抿嘴一笑，柯利弗这家伙虽然和罗伊一样讨厌，一样喜欢说教，但不得不说，他们提供的信息很有价值，让人难以忽视。 同时，尤利塞斯也看到了罗伊，笑着起哄道：“呦boss，又换女伴了？你这是打算做个封建小领主啊。” 罗伊旁边的安吉不以为忤，温婉的笑着同众人打着招呼。 尤利塞斯介绍道：“boss，这位是柯利弗，我的好朋友，也是万盛基金的掌门人芬克先生的小儿子。” 詹米、堂娜、安吉三女听的有些眩晕，又一个亿万富翁的豪门，谁能攀上这个高枝，这辈子就荣华富贵、金玉满堂了。 万盛基金的布鲁斯-芬克？罗伊记得这个长相凶神恶煞的投资人，当时还为红珊瑚注资过1500万。没想到芬克的儿子这么年轻，看起来也就22岁左右吧。 “你就是罗伊？”柯利弗脸上挂着诡异笑意。 “你好，柯利弗。”罗伊本能的觉得不舒服，对风度翩翩的柯利弗没有那种一见如故之感。 两人错身坐下，柯利弗眼中不经意的闪烁了一下寒芒，但转瞬又恢复了笑意。 尤利塞斯兴奋道：“boss，芬克先生对柯利弗那是非常宠爱，明天无忧支付的a轮融资会，就有柯利弗全权代表万盛基金参与。” 罗伊讶然道：“柯利弗，你已经毕业了吗？” “没有，只是中途有一个我不得不处理的事情……所以，刚休学没多久。” “什么事情？”难道比上学还重要？罗伊好奇道。 柯利弗嘴角上扬，停顿了下，笑道：“这个事情与你有关，相信以后你就会明白了。” 与我有关？难道他特意休学为了参加我公司的融资会？这也疯狂了吧，难道自己已经是传说中的商业偶像了吗？ 此时正是无忧支付鼎盛之时，所以，罗伊飘飘然想的都是美好的愿景，完全没听出柯利弗的话里有话。 罗伊竖起大拇指赞赏道：“真是有大气魄，看样子你是打算独立创业吗？” “没错。” “有看好的行业吗？” “说不定……明天就有了。” “哈哈，好，提前祝你开门大红，干杯。” 众人举杯，纷纷送上自己的祝福。 接下来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起来。 尤利塞斯有声有色的讲述着自己在万盛公司跟柯利弗一见如故的故事，听的堂娜脸红心跳，恨不得自己就是故事的主角。 接着，尤利塞斯又调笑的说起了詹米的宝爸声援团，立刻把所有人都逗乐了。 罗伊心里纳闷，这詹米天天幺蛾子真不少呀，越来越看不懂她了。趁着这个机会，罗伊问道：“你是不是工作太闲了呀？组建这种团体干嘛？” 詹米连连严肃保证：“老板放心，这只是我下班后才会做的一项公益活动，肯定不会影响工作的。” 罗伊嗤之以鼻，说的好听，工作和生活真的能够分的清楚吗？这不过是自欺欺人，或者只是普通人的生活方式而已。真正的商业精英，24小时随时随地都会打开电脑工作，而陪老婆度假，电话还关机的高层成员，老板裁员时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我想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要呼吁公众关注男性的工作压力呢？你之前不是参加什么会，呼吁男女平等，同工同酬什么乱七八糟的吗？” 同工同酬？ 这个敏感的字眼让安吉想到罗伊下班时问她的问题，她眼睛瞥向詹米，认真的听对方会怎么回答。 詹米笑道：“我加入了青年互助会才知道，原来男性的负担比女性还要大，所以就……” 罗伊呵呵一声冷笑，这话鬼才信。詹米这话就相当于一个人因为相信传销，所以加入了传销组织，但是加入后却大彻大悟、痛改前非，发现了传销原来是骗人的。 组织内部的洗脑氛围哪怕不相信的人都抵挡不住，更何况本来就有信任基础的人呢。 这个鸡贼心机婊，罗伊懒得揭穿。 谎言就是文明的外衣，如果扒下来，只会让人退化到野蛮厮杀的丑陋中。 但是，tmd被人当傻子一样哄，哼，以为朕没脾气吗？！罗伊准备暗地里来个釜底抽薪，让这贱人自己身败名裂。 …… 第123章 你真棒！ 次日。 无忧支付公司生死攸关的a轮融资会，即将在上午10点，于丽思卡尔顿酒店的豪华会议室准时召开。 这场势如猛虎的支付领域竞争，在风险投资界也是备受瞩目。各地的大小资产管理公司纷纷前来，百人规模的会议室大厅座无虚席。 今天投资人的数量至少是红珊瑚公司a轮融资时的5倍。盛况可见一斑。 即将上台的尤利塞斯是场上的煽动投资的主讲人。经过罗伊的指导、尤利塞斯的悟性和这几个月积累的经验，他这次是成竹在胸，立誓超额完成任务。 罗伊也没有装大爷一样在幕后待着，而是老老实实的在前门迎宾，对这些华尔街市场的大佬们送上诚挚的问候。 此时，离开场还有五分钟。 诺亚找到罗伊，忧心忡忡的说道：“我昨天有收到一个不确定的消息，内容是paypal他们会有大动作，我们今天这场融资可能会有意外。” “什么大动作？我不知道呀。”罗伊完全没有接到消息，不管是在paypal公司的内线，还是投资人朋友都保持了沉默。 “在就刚才，一个我熟悉的投资人告诉我，paypal和x.可能要合并，消息来源还没有确认。” “合并？！”罗伊大惊，心神一紧，“糟糕！这次融资可能要崩盘……” …… 艾丽莎早早的就来到了无忧支付的融资现场。她环顾着这盛大的融资场面，恍如隔梦，犹记得几个月前，这家公司才刚刚开业，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轻人，一个从未接触过互联网行业的创业者，谁能想象到，这两人在短短数月，发展用户量就超过40万，远远的把第二名、第三名甩在身后。 她想过这家公司可能会发展壮大，但是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快，更没想到初期就做的有声有色，不逊于一流的创业者。 现在，基于无忧支付的辉煌，罗伊这个名字出现在她耳边的频率也在大大的增加。 有时候，她也会在脑海中想象，罗伊到底是何方神圣，明明给人感觉有点无聊，有点稚气，还有点小聪明……怎么这些才能施展在商业上，竟能堆砌出如此可怕的威力呢？ 艾丽莎从小到大真正敬佩的人不多，不过，照这样发展下去，罗伊很可能有一席之地。 在两天前，她接到了罗伊的电话，提前给她透露了这次融资的内幕信息，让她能够酌情准备，而且，还真诚的说了句：对不起。 这声“对不起”来的太晚，而且还是通过电话传达的，所以，她心里并没有接受。 比起这个轻描淡写的人情，当初无忧支付种子轮的融资谈判，更让她感觉屈辱。自己带着诚意大老远的赶了过去，却面对的是5000万20%股权的无理要求。 而今天，无忧支付名声鹊起，在这个行业有了立足之地，展示了自己足够的资本后，a轮融资也才是5000万20%股权！ 可见罗伊当时是多么失了智。 艾丽莎作为一个有实力的投资人，如果这件事被人传了出去，那自己的脸面也算是彻底丢完了。所以，这件事一直让她耿耿于怀。 就在昨天晚上，她收到了一个投资人转发的信息，内容是：paypal和x.有可能合并。 艾丽莎本能的想要打电话给罗伊，让他提前提防，但是拿起电话……终究还是放了下去。她心中这样安慰自己：消息没有传递，这个仇，就算报了，我们关系两清。 今天来到会场，经过她的观察，猜想诺亚和罗伊很可能还被蒙在鼓里，昨晚那条空穴来风的消息，很可能会成为压倒无忧支付的多米诺骨牌。接下来一连串的负面消息，将会发生一系列不可预知的恶果。 如果那条消息是真的，那么罗伊，你会如何应对呢？你还能有起死回生的手段吗？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助理艾薇来到艾丽莎身后，在她耳边轻声道：“据可靠消息，彼得-蒂尔接受媒体采访，正式宣布paypal和x.两公司合并，并新融资1亿元，将加大研发投入和产品推广。另外，x.的埃隆-马斯克也在电话中确认了这个消息。” 该来的，终于来了。 艾丽莎揉着太阳穴，心跳也不自觉的加快了很多，该来的终究要来，梦幻泡影般的运气终要破灭。她心中不禁一声长长的慨叹：能逼的他们合并应对，你做的已经够好了。 …… 在场的几乎所有投资人，相差不过1分钟陆续收到这个消息，本来喧嚣的会场，反常的一静。 柯利弗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整个身体不自觉的放松下来，舒服的向后一靠，静静的看向前台——离无忧支付的表演，还有30秒开始。 如此确切的消息，罗伊和诺亚自然不会再被蒙蔽。两人在后台面面相觑，呆傻般看着尤利塞斯精神饱满、活力十足的走向前台，气势恢宏的开始讲述无忧支付公司的故事——这个故事相当精彩，罗伊自己都赞叹有加，自愧不如。 但是现在，再精彩绝伦的融资故事都没有了意义，所有投资人就像看电影一般很有代入感，等待影片落幕，无情的现实世界也会再次重现。 后台，罗伊、诺亚都一言不发，脑筋转的如同飞速旋转的陀螺，思虑对策。 随着前台尤利塞斯的故事到了**，还能听到观众零零星星的掌声。罗伊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个稻草，脑中出现了一个天真的想法：难道在这种情形下，还有投资人愿意注资吗？！ 前台的故事还在继续，投资人异样的眼神似乎没有影响尤利塞斯的发挥，此时他仿佛是叱咤风云、挥斥八极的王者，向所有人指明了无忧支付这个辉煌的成功大道。 最后意气风发，完美谢幕。 尤利塞斯致谢下场之时，现场反常的一静，连一点零星的掌声也没有了，寂静的吓人。 尤利塞斯回到后台，精神的亢奋还没有褪去，他像是一个考了一百分的孩子，寻求家长的夸奖，“哈哈，boss，我讲的怎么样？” 罗伊看着尤利塞斯眼中光芒四射的神采，一肚子的解释都咽了回去，他使劲儿的让自己的嘴角上扬，用尽所有力气赞美道：“你真棒！” 第124章 柯利弗的目的 无忧支付公司一名会计匆匆的跑到后台，焦急道：“老板，5分钟过过去了，还是没有一个投资人表态，这该怎么办？” 罗伊、诺亚沉默不言，束手无策，这次paypal合并策略如此的让人措不及防，怕是任何“故事”都无法扭转投资人暂时中立的态度。 不一会，公司又一名工作人员慌张的汇报道：“老板，有的投资人开始离场了，我们要不要……” 诺亚长长的吐出了口气，紧接着走了出去，边走边对罗伊说道：“我去应付一下，至于其他方面……一定还有办法！” 旁观这一幕的尤利塞斯从最初的迷惑，到现在弄明白后的极度失落，他没打招呼，自己便走了出去。 这一波——雪崩！ 罗伊回想起自己的小时候，也是一个非常有理想的人。希望自己的一生过的有意义，自己能有目标，有创造力，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最重要的是，要与众不同——人生不一定会赢，但我就是不想输！ 怎么才能不输呢？ 罗伊暂时还找不到答案。他握紧双拳，有一个信念却越来越坚定，那就是决不放弃！ 当他走进前台的时候，会场上仅剩下寥寥数人，大眼望去，这些人神色怪异，显然是看笑话的、落井下石的居多。 尤利塞斯脸上有着反常的兴奋，朝罗伊挥着手，大声道：“boss，这里，柯利弗说他扔然愿意投资我们公司。” 现场一直老僧入定的艾丽莎也看了过来，心中升起一个问号：难道扔有人会看好无忧支付？还是…… 罗伊一惊一喜的向前疾走两步，笑道：“柯利弗先生，谢谢你的援手。难道依然看好无忧支付？” 柯利弗背靠着椅子，下巴上扬，脸上的微笑意味难明，审视的眼光扫过罗伊，甚至还带着一丝快意。他反问道：“罗伊先生，你觉得无忧支付现在值多少钱呢？” “现在可能有几个亿，但是未来公司上市后，几十亿，上百亿……” “——不不不，我想你误会了，我要一个确切的数字。”柯利弗打断道。 “2.5亿！”罗伊感觉有点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哪点不对。 “no！这个是10点前的估值，难道你认为现在公司依然值这么多吗？” “为什么不是呢？不管是10点前，还是10点后，无忧支付依然运营正常，总用户数、每日新增用户数远远超过同行。毫无疑问，随着时间的流逝，无忧支付的优势将会越来越大，最终成为一个谁也逾越不了的护城高墙。”罗伊越说越自信，越说越豪迈，浑身上下仿佛被注入英雄气质，勾画的愿景掷地有声。 艾丽莎美眸圆睁，罗伊这股迷之自信风采，不得不说，很吸引人。 尤利塞斯也忍不住附和的笑了起来，为罗伊助威。 仅剩的几个投资人面面相觑，忽而发出了尖锐的戏笑，口中也忍不住附带一两句不冷不热的嘲讽。 “说的真好啊。” “那是。刚才如果他亲自主持融资，投资人肯定会很踊跃。” “希望他能在paypal压力下多支撑一会，不要弱了自己的风头。” “没有现金流的公司果然厉害的看不懂。” …… 柯利弗不紧不慢的鼓着掌，“迟暮美人，末路英雄！不得不说很有感染力。不过，根据你公司公布的财报，现金预计只能支撑一星期了吧？” 这个家伙很讨厌！我之前有得罪他吗？罗伊压着情绪答道：“是。” “那么，请告诉我，一周以后，公司会不会被资产清算呢？” “也许会。” “如果资产清算的话，你觉得你公司值多少钱呢？一千万？还是一千五百万？我想最多也只有两千万吧。” “是。” “现在，有个机会给你：一千万，50%的股权融资。我直接给到你未来最大的收益，你意下如何？”柯利弗绕了一大圈，终于进入了主题，表明了自己的企图。 罗伊还没有回答，尤利塞斯情绪已经爆炸了，他高声质问道：“柯利弗你这个混蛋，亏我把你当做朋友，你竟然要趁火打劫！” 柯利弗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春风拂面般，反问道：“现在我的融资意向，相比较其他投资人，我算不算无忧支付的救星呢？尤利塞斯，我本以为你情商极高，是一个精英人士，没想到……太让我失望了。” “法克，失望你大爷！”尤利塞斯怒目而视，恨不得冲上去暴打对方一顿，心中这份碎裂的友情，让他心脏抽搐难忍。 罗伊拦住了尤利塞斯，防止他进行过激行为，罗伊对旁边傻傻站着的黛布拉喊道：“把他拖走。” “哦。”黛布拉从前可是摔跤手，看着人畜无害，比力气和巧劲，没几个男的能胜过他。 罗伊扭头盯着柯利弗，问出了他心中的疑惑：“我之前得罪过你吗？” “也许有，也可能没有，我忘记了。”柯利弗似是而非的笑道。 呵！那就有喽。罗伊真心纳闷，柯利弗只是一个年轻人，跟自己绝对没有交集，怎么可能莫名其妙的积怨？ 被仇人这么打脸般的羞辱，罗伊感觉自己真的是活回去了。 他深吸一口气，平缓了下波动的情绪，斩钉截铁道：“抱歉，这个条件我不会答应的。” 柯利弗终于从舒适趟椅中站了起来，信手怕打了下自己名牌西服，好似嫌弃这里太脏似的，他离开前告诫道：“这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把握不住，未来就会一无所有。作为一个理性的创业者，你确定自己的选择吗？” “我……确定。”这个答案仿佛用尽了罗伊的力气，让他浑身一软，差点站立不稳。 “哈？啧啧……如果你改变主意了，随时打我电话，不过那时候……可就不是这个价了。保重，罗伊先生。”柯利弗傲然的一笑，迈着稳健的步子，潇洒的离开了。 剩下的几个投资人临走前也不忘冷嘲热讽，高声的表面自己跪舔柯利弗的姿态。 “真是太年轻了。” “有些机会，错过一次，怕是这辈子也不会再来了。” “这智商也能成为创业者？现在的钱真是越来越好骗了。” “是呀，希望他能早点迷途知返吧。” “哈哈，我们还是太善良啊。” …… 艾丽莎注视着罗伊落寞的侧影，心中也不禁有点同情，他左右思量，最终还是站了起来，朝对方走去。 第125章 发酵的诈骗余波 “罗伊。你现在是怎么打算的呢？”艾丽莎关心道。 罗伊环顾着空无一人的会场，心中迷茫再也掩饰不住，只能说人生的大起大落……真的很憋屈啊。 “我不知道。” 艾丽莎沉吟道：“如果……你的融资条件有变化……万仞基金扔有投资的意愿。” 虽然艾丽莎说的很含蓄，但罗伊还是听的明明白白，这贱人，也是来趁火打劫的，也许提出的条件没有柯利弗那般苛刻，但肯定也不会宽容。 “多大的意愿？” “比万盛投资（柯利弗）提出的条件要好一些。” 只是好一些吗？ 罗伊莫名的怒气上涌，被一个男人算计也就行了，现在又来了一个圣女姿态降临的天使，自以为在仁至义尽的救赎世人，眼中尽是施舍和怜悯。 “哼！就这？”罗伊眼睛眯起，气势大涨，整个人如同出笼的猛虎，霸气的一吼：“小姑娘，收起你圣母婊的爱心，老子不需要你悲悯的救赎。我告诉你，没有任何人能打败我，我还有无尽的底牌没有使出。要不了多久，paypal就会被我踩在脚底下，下一次融资之时，你来跪舔我都需要排队！” 艾丽莎瞬间呆滞，仿佛石化一般。 罗伊向前一步，逼近艾丽莎，右手自然的挑起她的下巴，眼神锋芒毕露，侵略性十足，“听清楚了，小婊砸。我叫罗伊，一个谁也战胜不了的商业之神！一个未来谁都无法忽视的名字！一个将会制霸天下的神人！挡在我前面的障碍物，我将神挡杀神，佛挡斩佛，一切挑梁小丑将在我面前无从遁形。” 艾丽莎感觉自己心跳加快，浑身的血液都流向大脑，脸部滚烫绯红，整个人宕机一般傻掉了，任由对方霸道的侵略过来，自己却一溃千里…… 深吻过后，罗伊丢给艾丽莎一个不屑的眼神，龙行虎步的只给对方留下一个飘忽神秘的背影。 …… “罗伊？你怎么了？”艾丽莎察觉到罗伊莫名的傻笑，心里有些担心，这家伙不会是压力太大精神出了问题吧。 “哦哦……没事没事……”罗伊如梦初醒，尴尬的一抹嘴角，不好意思道：“刚才说到哪了？” “我说，比万盛投资银行提出的条件要好一些。” “哦哦，这样啊，谢谢你艾丽莎，真的是帮了大忙了，我之后跟诺亚商量一下，如果有可能的话，会正式给你发出邀约的。” “嗯，加油，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些了。” “了解。我不会放弃的。你要对我有信心嘛，之前在红珊瑚公司时，大风大浪不也都过去了嘛。” 艾丽莎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打招呼再见道：“保重。” 罗伊殷勤的把对方送出门，直到艾丽莎的倩影彻底消失不见，才长呼一口气，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感叹自己真是没有出息，为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连男人的尊严也给抛弃了。 法克，艾丽莎！这个仇，朕记下了，以后有你看朕脸色的时候。 …… ———— 无忧支付公司会议室，此时阴云密布。 “罗伊，要答应艾丽莎的条件吗？”现在公司现金流随时都会断掉，诺亚也有点失去风度了。 “不急，明天我们的余额宝功能就要上线了，我们用客户存储在系统的资金暂时周转，只要撑过这段时间，最后我们将会大赢。”罗伊渐渐亢奋起来，压上所有拼死一搏，即使最终破产清算，也决不放弃。 “了解。我会做好公关游说工作，政府和金融监管这边交给我就行。” 两人刚刚把这个月的工作任务定下来，一个长相俊美、精神饱满的男人敲门进来，提醒道：“fbi的人来了，想要我们技术人员协助他们分析犯罪分子特征，抓捕诈骗犯。” 来人正是无忧支付的公关大将里奇-莫尔顿，是诺亚靠自己的人脉拉拢来的，主要处理与政府部门的沟通，公司能够发展这么顺利，跟里奇的功劳密不可分。 “这么快？” 罗伊感觉有一丝不寻常，他前些天得到消息，知道一些犯罪分子利用网络支付系统盗刷信用卡，引起了多名客户的损失，无忧支付也被信用卡机构要求赔偿。 这个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因为社会上金融相关的诈骗络绎不绝，只要被骗子找到漏洞，他们就会攻击盈利，哪怕系统没有漏洞，骗子也会利用储户的信息差，花式骗钱，最后通过某些渠道洗白。 总之，整个金融系统的发展史，也可以称之为金融骗子的诈骗史。 既然用户是在自己的支付平台上受到损失，无忧支付公司自然会主动赔偿，所以公关态度很好。 也因为这段时间正在忙a轮融资的事情，罗伊的工作重心也没在这方面。 现在融资失败了，这件事情似乎有了发酵的态势，很可能被有心人利用，不得不让人警惕。 罗伊敲着脑门说道：“事情一件一件办，问题一个一个解决，协助fbi的工作放在明天之后，当前我会先完成余额宝功能的更新。” 里奇点头确认，便出去应付这些fbi了。 …… ———— 加州大学校园。 一对璧人在林**上悠闲的散步，两人手中各持一本书，有说有笑一路走来，不时的引起男女同学的窥视。 实在是因为男俊女俏，各具风采，哪怕是在这寒冷的季节，依然让人感受到青春的活力。 女孩金色的头发如同细密柔软的金丝，从脸庞两侧垂下，把精致的五官点缀的如梦似幻，上身浅色打底衫、浅色毛衣外套的配色都是岛屿天堂蓝，配合白色牛仔裤，蓝色运动鞋，看起来极致脱俗，光彩射人。 她天蓝色的眼眸笑意盈盈，s型的曲线巧夺天工，一颦一笑都如同风景，让人迟钝痴迷。 她在一片结冰的湖前停了下来，轻轻的跺着灵动的双脚，声音纯净清脆，语气中带着憧憬：“柯利弗学长，你真的开始创业了吗？快给我讲讲。” “还在准备，不过，我想要不了多久了。”柯利弗脸上带着幸福的笑意，侧眼看着女孩，缓缓讲述道：“我打算收购一个有前景的公司，这个公司现在正陷入了麻烦的沼泽，没有我，它很可能会破产。” “哇~真是不可思议，你太棒了。”女孩不明觉厉，好似又突然想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嘴角不禁扬起，浅笑着。 “想到什么呢？” “一个有趣的人，不过，他跟你比着可是糗透了，创业一直失败，还大言不惭说自己会是第二个比尔-盖茨呢。” “哦。”柯利弗幸福的笑意消散了不少，一个讨厌的人影同时也闯入了他的脑海，他楠楠道：“是呀，他会一直失败下去。如今他资金流紧张，如果再有个信任危机的报道，演变成挤兑风潮，那么，这场游戏可真的要结束了。” “嘻嘻，这个公司这么惨呀。”女孩还以为“他”是指这个公司。 柯利弗不置可否，反而诚挚的邀请道：“伊温妮，到时候能荣幸的请你来我的公司做实习生吗？” “这个……真的可以吗？”伊温妮-迈克俏脸洋溢着喜悦，去一个有模有样的公司体验生活，这一直是她的梦想，她真的好想知道这些公司到底是怎么成功运营的。 “当然。这很有趣不是吗？” 伊温妮破颜一笑，如同百花盛开，遍地芬芳。 …… 第126章 合并还是合伙？ 此时，已是夜晚10点。无忧支付公司里却灯火长明。 黛布拉眼睛半睁半闭，身体靠在椅子上，哈欠连连，她已经记不清这是多少次无偿加班了，明明没她什么事，但是那个可恨的罗伊却根本不放人。 她瞅了一眼技术区仓促、紧张的加班人员，正被罗伊那个疯子不断鼓舞着，疯狂的在电脑上输入她看不懂的字符。 “唉，这些人都疯了，自已也早晚步入后尘。” 黛布拉悄悄的拿起包，准备偷偷溜号。加班到这个时间点，也算是对得起老板了，而且平时她也是这个点走的，顶多就是事后被臭骂一顿。 她刚站起来，就莫名的被罗伊发现了。 “黛布拉，回来顺便带五十份夜宵。” “啊？哦……”混蛋混蛋混蛋！黛布拉郁闷的又充当起后勤人员，天天的工作不是跑腿就是传话，唉，什么时候才是头呀。 技术区。 基诺把最后一段代码封装好，然后举手示意，表明可以开始测试了。 罗伊迅速回到测试机前，打开控制台，运行最新版的程序。 同时，安吉在自己电脑上记录着后台的报错情况，快速的反馈给相应的负责小组，还不时的仰起脸瞄几眼奋战了一天一夜没合眼的罗伊，心中这份感染的战意涌上心间，这种挑战极限的热诚，在一个目标的牵引下，散发着无穷的活力。 包括安吉在内的所有人，电脑桌面上都有且只有一个任务，显示着当前员工要做什么。这是一个自制的小程序，只能填一项工作，也只能在经理的电脑上修改。 安吉不好意思告诉领导，自己在做一个简单的任务，所以她桌面上的目标难度还是挺大的。 大部分人也是安吉这样的心态。 在每周、每月，罗伊都要求员工明确写出他们“对公司最有价值的一个贡献”。重点是，只能写一个。 罗伊说，人其实是喜欢逃避挑战和困难的一种动物。比如，现在你手头上有两个任务：一个非常难，没有明确答案，但是一旦解决，对公司会有巨大的推动作用；而另一个，答案相对明确，对公司也有些帮助，但好处没有那么大——这时候，人往往会优先去解决那个有明确答案的问题。一旦解决完了，他会给自己再找一个简单的问题，最后那个非常难，但是又非常重要的问题就被搁置了。 但如果你只有一个任务呢？你就会拼命地、想尽一切办法去解决它——因为你逃无可逃。 罗伊每天都在强调：公司如果一直在忽略95分难度的问题，而一直在解决85分难度的问题的话，那么最终这家公司也就会是一家七八十分的公司。 以上的话安吉都听出糨子了，自己都能随口背上两句。 不过，她还听说，这个“极端聚焦”的管理理念是罗伊从paypal公司偷学来的，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终于赶在晚上12点前“余额宝”的功能测试通过，所有人立刻站了起来，欢呼雀跃，抚掌大笑。 罗伊揉了揉发木的双眼，宣布下班，自己则回到办公室，倒在沙发上瞬间睡着。 …… ———— 一个豪华的酒店套房。 衣着整整齐齐的柯利弗坐在电脑前，试用着无忧支付最新版的软件，当看到“余额宝”这个新功能时，嘴角扬起了笑意。 “想以高于银行利率的诱惑，套取用户的储蓄资金用于公司的应急周转吗？呵！如果这是你最后的绝招的话，那我只能说到此为止了。” 他拨通了一个号码，问道：“无忧支付软件发布的新功能看到了吗？” “嗯。”电话另一头传来中年男声。 “告诉我你现在的情况。” “今天，‘网络支付背后的风险’在《纽约时报》上的评论文章已经过稿，文中会提到无忧支付遭到fbi调查和网络支付的高额风险。这篇评论一定会被大量转载，对无忧支付的质疑风潮也会随之而来，还会直接影响到无忧支付用户的活跃度，至于他这个‘余额宝’功能，定会腹死胎中。“ “之后呢？” “后续的商业评论我们还会跟进，逐步揭露无忧支付靠‘余额宝’拆东墙补西墙这种庞氏骗局，随着事件的发酵，整个互联网支付行业都会陷入长时间的泥潭。” “很好！继续关注无忧支付和paypal的动向，选择最合适的角度和时机入场。” “好的柯利弗先生。” 电话挂断后，柯利弗忽然想到了什么，脸上扬起幸福的笑意，他拨通另一个电话，柔声问道：“伊温妮，上次忘了询问，在一个公司里，你最喜欢做哪个职位呢？” …… ———— paypal和x.合并后，整体搬到了硅谷一栋办公楼里。 如今二三百人的规模，远远超过了无忧支付公司。 paypal如今有彼得-蒂尔、埃隆-马斯克这两位融资高手出马，很快就融到了一个亿的资金，准备大展宏图，干翻无忧支付。 然而，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麻烦，却悄然的出现在公司内部，以至于paypal的技术开发已经停顿了一周时间。 paypal的会议室。 原paypal的高层和原x.的高层管理人员泾渭分明的坐在两边，针对paypal软件收费还是不收费，吵得热火朝天。 一名原x.的高管道：“现在paypal的软件服务已经非常好了，正是收费的最好时机。” 彼得-蒂尔反对道：“一旦收费，公司的增长速度就会慢下来，这很不利于paypal的长期发展。” “可是公司的钱烧的太快了，这融资的一个亿，已经透支了公司品牌很分量的价值，如果这笔钱再烧完的话，这个公司才是真的有危机了。” “不行！现阶段最重要的是成长，在成长起来之前，收费服务我是不会考虑的。” “那我们干嘛要投入那么大的精力和财力，提供个人和商家之间的购物担保服务呢？！如果这个还不能收费的话，那企业的可持续性又在哪里？” “并不是不收费，只是，现在时机还不够好。无忧支付依然是我们最大的威胁，冒然收费的话，很可能被对手的免费服务给清理出市场。” “无忧支付资金链紧张，科研实力又没我们强，他拿什么跟我们竞争？！在他a轮融资失败后，就根本不再是一个威胁了。” “不要小看任何一个对手……” …… 两方势力你来我往，争论不休，从软件该不该收费，一直吵到日常工作细微习惯的冲突。整个会议进行的混乱又无意义，但是，却再也没有一个一言九鼎的领袖能够统一组织的步伐…… 第127章 安吉的隐藏属性 无忧支付公司。 安吉笑着跟黛布拉打着招呼，“罗伊在办公室吗？” 黛布拉斜觑着对方，磨磨唧唧的回答道：“在里面睡觉呢。”她想了想又问道：“你找他干嘛？” “没有啦，一些私事。” “私事？”黛布拉警惕道。 安吉连忙欲盖弥彰般的解释道：“真的是私事呢。之前加班的时候他问过一个问题，我当时有些犹豫，现在知道答案了，所以来告诉他。” “是吗？”黛布拉怀疑的眼神盯着对方，忍不住打听道：“什么问题呀？” 安吉吊着黛布拉的胃口，表现出很为难的样子：“这不太好吧……让罗伊知道的话……” 黛布拉一听有戏，果然上钩了，大眼睛一闪一闪的拜托道：“说说嘛，我绝对保密……好吗？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真的？” “当然了，快点告诉我，他问你什么事情呀，你想了这么久？”黛布拉八卦之心熊熊燃烧，直觉告诉自己，这两人绝对有奸情。 “那……好吧……你说的，会保密哦。” “嗯嗯……一定保密。” 安吉勉为其难道：“他问我，男女应不应该同工同酬。他还说，如果我回答的让他满意，就给我升职加薪。” 哇靠！黛布拉一下子站了起来，气愤道：“这么简单的问题，我都知道，他肯定是想给你福利，但是又怕你不领情，所以才玩这样的套路，让你感激他。我告诉你，千万别上当，他居心不良的。” 安吉嘻嘻的笑了起来，点头附和，挑逗道：“你这样说你的老板，不怕他炒你鱿鱼呀。” “啊？这……你也替我保密好不好呢？”黛布拉左右环顾，紧张的求饶道。 “嗯，好吧。那你告诉我，如果罗伊问你的话，你的答案是什么？”安吉心想，难道黛布拉大智若愚、深藏不露吗？社会经济学这么复杂的问题，她一听就能回答出来？看来公司内藏龙卧虎，谁都不能小觑呀。 “嘿嘿，当然是应该同工同酬啊！这个社会需要公平，针对女性的歧视应该全部消灭！为了世界的和平，为了宇宙的正义，我是不会妥协的！”黛布拉义正言辞的说完，然后又恢复呆萌的样子，征询意见道：“怎么样？我刚才的表现是不是棒极了？” 安吉愣住了，继而捧腹大笑，越笑越夸张，哪里还有平时温婉柔和的样子。 黛布拉一脸懵逼的看着笑的花枝乱颤的安吉，不知道说什么表达自己的心情。刚才自己如此认真完美的表演，为什么对方会觉得搞笑呢？ 安吉一手压着腹部，防止自己笑的岔气，另一只手拉住黛布拉，亲密的靠近对方，趴在她的耳边轻声道：“黛布拉，你真是太可爱了。我很喜欢你的答案。” 黛布拉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心里吐槽，这心机婊还想跟我套近乎，我的智商早就看透了一切。“嘻嘻，那你去吧，罗伊听后，肯定会给你加薪的。到时候别忘了请我吃饭。” 安吉柔情似水道：“你喜欢吃什么？我现在就去定位置，今天我们就可以来个烛光晚餐。” “这……”黛布拉只是客气的开下玩笑，谁知道对方竟然认真了，“什么都行啦。我很随意的。除了吃的有点多以外。” 安吉听到黛布拉最后一句，一对比她匀称高大的身材，再次莫名的被戳到笑点，半天直不起来腰。 黛布拉看的一头黑线，这贱人这些天加班加出了精神问题吗？看来以后老娘不能跟她走的太近。 …… 少倾，安吉从罗伊办公室出来，给了黛布拉一个ok的手势。 这是她们约定的暗号，示意加薪成功。 黛布拉一喜，畅想着：这么容易就加薪了，要不我也去试试？ 她敲门进入办公室，轻声提醒道：“罗伊，支付平台的反诈骗会议，还有10分钟开始。” “知道了。”罗伊打着哈欠，手上则迅速的整理着材料，拿起文件，起身离开。 黛布拉跟在罗伊的屁股后面，犹豫了一下，还是快走了两步，小声说道：“你有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 “没时间猜，直接进入主题。”罗伊又打了几个哈欠，天天忙的没日没夜，哪还有精力考虑别人在想什么。 “就是男女同工同酬的问题嘛，我也知道答案。” “你也知道？”罗伊有点奇怪，安吉这妹子心里很能藏事的，怎么会把这个告诉黛布拉呢？ 黛布拉酝酿着表情，激昂的表演道：“男女当然该同工同酬啊！这个社会需要公平，针对女性的歧视应该全部消灭！为了世界的和平，为了宇宙的正义，我是不会妥协的！” 罗伊楞了一下，忽然大骂道：“滚！你莫不是失了心智！这智商还出来混，真的是……” 黛布拉呆立在走廊，望着罗伊走进会议室，心头的委屈却止不住的扩大，没几秒就红了眼眶。 不多时。安吉来到黛布拉的工位，欢快的说道：“领导们都在开会，估计晚上10点之前别想结束了，趁着没人管，我们赶紧下班……咦？黛布拉，你怎么……” 黛布拉揉着眼睛，极力的掩饰着内心的委屈，嘟嘴道：“没事，就是工作没做好，被罗伊凶了。” “罗伊那混蛋吗？真是的，那家伙就是锱铢必较，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嗯……” “快走吧，我已经订好餐厅了，下午不是说好了吗，一起庆祝我加薪呀。” “我……知道了……” 路上，安吉扯着黛布拉的手，虽不怎么说话，却让黛布拉安心不少。 两人在一家精致的牛排店，切着烤肉，喝着香槟。 黛布拉郁闷的心情也去了不少，与之相反，对安吉的好奇，却增加了很多。 终于，好奇战胜了矜持，黛布拉不好意思的问道：“安吉，你真的加薪了吗？” “真的呀，嘻嘻，难不成下一月给你看看我的工资单吗？” “那罗伊问你的问题，你是怎么回答的？” “就是跟你说的一样呀。” “……” “怎么？” “我下午也那样跟罗伊说了，却被他骂了一顿。” “什么！”安吉惊讶的合不拢嘴，难以置信的确认道：“你下午也……” “是。” “就是你跟我说的观点？” “是。” “……你真是……太可爱了”安吉没楞几秒，又捧腹大笑起来，直接倒在了黛布拉怀里，大笑的来回翻腾。今天笑的频率，超过她一个月笑点的总和了。 黛布拉脑筋转来转去，终于想到了一点：难道我回答的不对？！ 【ps】以下几个同工同酬的观点，供看客老爷参考。 1、很多统计表明，女性的收入只占男性的70%、80%左右，为什么？ 因为岗位相同，不等于工作相同。 从持续工作时间的角度看，男工和女工提供的工作质量并不完全一样，他们不同工。很少有女性生过小孩，在家抚养小孩几年后，工作能力不下降，或是能快速捡起工作技能的。因为家庭的缘故，女性做出了很大的牺牲。 2、同工同酬法的后果是？ 让弱者失去工作的机会。这个观点和之前介绍的最低工资法，异曲同工。 要低一点的工资，是弱者对绝对竞争能力比较高的人，最强大的杀手锏。 3、既然同工同酬法是一种事与愿违的法律，那为什么现在还有那么多人在积极的推行呢？ （1）“温度计错觉”，以为捂住温度计就可以不让气温下降，以为规定了同工同酬，人们的收入就能够达到平等了。 （2）剥削思想的诱导，人们以为员工的工资是企业家可以随意克扣的，他们没有看到企业家确实会付低工资，但他们也会付高工资。 （3）出于对女性的补偿心理。 第128章 破产流言 无忧支付公司会议室。 罗伊、诺亚、fbi防诈骗专员等人正襟危坐，一个技术经理站在前方，对着一块白板，分析最近多起利用网络支付导致的信用卡盗刷案。 案件并不复杂，主要是不法分子盗取信用卡，然后批量注册无忧支付账号，再用信用卡支付给指定账户，分批把钱转移走。信用卡机构发现后，就会让无忧支付公司赔偿。 当看到是这种手法作案时，罗伊不用继续听技术人员的数据分析特征，就大概知道防止这类型案件的命门在哪里了。 因为这个应对的技术手段在后世非常普遍，哪怕对编程一窍不通的人，每天都会应用到。 不过，罗伊并没有声张，因为他在考虑，能不能在解决这个麻烦的同时，额外创造出附加价值的东西。 会议上，技术工程师又总结了一些诈骗分子的作案规律，比如一般都是新账号，向同一批账号支付，支付金额、使用频率的手法和时间段…… 罗伊在纸张上写写画画，顺着这些规律的细节发散思维，汇总出侦测这些诈骗账户时能用的策略。随着心思渐渐明朗，他琢磨着似乎能为fbi办成几个大案。到时候不仅可以扬名无忧支付，还能和fbi建立起友好的合作关系。 …… 会议结束后，罗伊留下基诺，勾画蓝图道：“有一个非常有前景、影响力巨大、未来薪资很丰厚的职位，基诺，你有没有兴趣？” 这个开头的话术，让基诺一下子想到了罗伊工作时一言不合就灌鸡汤的套路，他开玩笑道：“比我在无忧支付做技术总监还有前途？” “哈哈，说实话，答案是yes。”罗伊缓缓的介绍道：“在互联网金融领域，我们公司已经走在了同行的前面。在这个得天独厚的条件下，有一个职位，未来大有作为——信息安全岗，能很好的积累互联网防诈骗的技术和经验。” “防诈骗？” “没错，现在互联网领域鱼龙混杂，良莠不齐，大量投机分子盯着新技术的漏洞，赚取不义之财。所以，互联网金融市场上，需要有一个清道夫，帮助政府和企业维护信息安全，做大数据分析报告，快速侦测风险点。这可是真正的高新技术行业，比世面上的企业战略咨询要赚钱的多。” “你的意思是？”基诺理解对方勾画的是一个企业级的需求，想让他在特定岗位上，积累相应的技术和经验。 罗伊相当信任基诺，直接开门见山道：“我现在会申请在公司内部成立一个独立的技术团队，专一负责防诈骗的应对，供你和你的团队成员实战操作。等待时机成熟，我会给到你风险投资，我们一起创立一家专业的大数据服务公司。” 历史上，paypal为了反诈骗，研发了非常多的技术。结果后来，这些累积的技术和经验，都用在了另一家创业公司里，就是彼得-蒂尔后来成立的神秘的大数据公司palantiro，这家公司2017估值超过百亿美金，而且和美国政府，包括fbi中情局、联邦调查局都有合作。 罗伊现在也是提前布局，他觉得自己帮衬着提供便利，基诺完全能够扛起这个大旗。 基诺沉默许久，决定道：“我会努力的，谢谢。” 罗伊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现在，我们首要的任务就是通过诈骗分子的特征，侦测出诈骗账户，协助fbi破案。我已经有了几个思路，你不妨听听作为参考……” 基诺沉静的听完罗伊的方法，眼睛越瞪越大，不禁暗暗佩服，有了这几招，诈骗分子不仅暴露了出来，而且，再想作案的诈骗分子怕是只能到同行的平台去了。希望paypal别那么早偷学到这个绝招。 …… 无忧支付公司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两天大量的媒体记者蜂拥而至，想要采访罗伊或诺亚，了解公司最新的经营实况。 罗伊放下手中的报纸，眉头紧锁，如今质疑无忧支付资金链的流言已经传的沸沸扬扬，受到负面报道的影响，可以预见的是，未来互联网支付行业个人用户转账的频率会有所降低，余额宝这个功能也名存实亡了。 他急匆匆的打了个电话，接着跟黛布拉交代了一声，就离开了公司。 罗伊前脚刚下楼，柯利弗亮黑色的法拉利就停进了无忧支付公司楼下，他绅士的打开右边车门，同一个清纯动人的女孩伊温妮一起走进了这栋写字楼。 柯利弗两人走进了右边上升的电梯，左边的下降的电梯也开了门。罗伊匆忙的走了出去，和伊温妮擦肩而过。 柯利弗走进无忧支付公司就像进了自己的后花园一般，轻车熟路的跟旁边的伊温妮做着向导，详细的介绍着这个公司的架构，并不时的向女孩推荐几个有趣的职位，博得美人好奇的一笑。 诺亚早早的就得到消息，笑着迎了出来，把柯利弗两人请到了办公室。 临进门前，柯利弗指着一个刚刚走出去的女孩问道：“那人是艾丽莎的助理吗？” 诺亚点了点头，“没错，艾薇也是过来谈融资事宜的，不过提出的条件……有些苛刻，所以……呵呵……” 听到有人跟自己竞争，柯利弗有点心烦，没想到艾丽莎这个投资人还不死心，扔有融资的打算，这让他心中警惕，决定临时改变下策略，把无忧支付打击的岌岌可危时再真正下手。 坐到诺亚宽敞精致的办公室里，伊温妮还有点小小的紧张，这也算是大老板工作的地方了吧？还真是气派呀！领导这么多员工，把公司也打理的井井有条，真是挺厉害的。 咖啡端上后，诺亚和气的说道：“你要收购无忧支付的条件，罗伊有给我提及过，好像当时谈的不太愉快……” “罗伊？”伊温妮不自觉的问出了声。 柯利弗笑着解释道：“罗伊是无忧支付的联合创始人，怎么你认识吗？” “创业人？那肯定不认识了，只是名字一样而已。”伊温妮摇了摇头，印象中那个人可没有这么厉害。能开一个这么大的公司，也一直是那个人的梦想吧。 柯利弗笑了笑，并不在意，“我跟罗伊之间是有点误会，怎么，他今天不在吗？” “罗伊应该在忙其他事情。” “不妨把他也叫来，毕竟这次融资他的意见对你也很重要，不是吗？” 诺亚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便叫助理去请罗伊。 几秒后，助理回复道：“黛布拉说，罗伊刚刚出门，并不在公司。” 诺亚笑道：“那不如我们先谈吧。如今无忧支付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在大是大非面前，罗伊不会任性的，你放心好了。” 柯利弗能够感受到诺亚极力隐藏的紧张，哼，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即使被人称为小格鲁夫的牛人，在现实面前也得低头。 他嘴角轻轻上扬，伸出了一个手指。 …… 第129章 柯利弗的新招 “一个亿？！”电话中充满了罗伊不可思议的质疑，“这怎么可能？柯利弗会这么好心？” “没错，他确实是这样说的。”电话另一头诺亚也有一些担忧，但是更多的却是欣喜。 “无忧支付公司现在正是风雨飘摇之际，你觉得自己的公司值一个亿吗？”罗伊能感受的到柯利弗对自己潜藏的敌意，对方不落井下石就拜佛烧香了，现如今表现的这么好心，明显是绵里藏针，口蜜腹剑。 “罗伊！这是柯利弗先生亲口承诺的，他没必要开这样的玩笑，对吧。我知道你们两个之间有些误会，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顾全大局。” “okok，一个亿是吧？如果他答应三天内资金到账，这个公司就卖给他了。除此之外，我是不会签字同意的。”现在无忧支付是一个一塌糊涂的烂摊子，不仅短时间内难以盈利，还需要大量投入资金维持优势，而且公司未来的命运也不明朗。没点商业洞察的人管理这个公司，连目标和方向都找不到。 如果柯利弗自信接盘后，能够扭转困境、创造奇迹。哼，罗伊服了。 诺亚答应了下来，承诺会继续跟柯利弗交涉。 罗伊放下电话，坐在摩根大通银行的贵宾室陷入了沉思，这个柯利弗究竟想要什么？前一段时间还吊炸天的说自己最多出二千万，现在突然就翻了五倍，真当钱是大风吹来的吗？ 不行！把希望寄托在敌人身上无异于自取灭亡，我得做好两手准备。 他站起身来，微笑着跟银行客户经理握过手，谈起自己公司的情况…… …… ———— 詹米、黛布拉刚刚搬了新家，房间陆陆续续的整理了一周，才大体打扫到位。 黛布拉抱着自己新买的古奇包，小心翼翼的做着保养，一点点把它清洁一新，妥善的收纳了起来。 她站起来环视四周，这个窄小的房间，比之前她们租的地方至少要小四分之一，但是房租却贵了一倍不止，只因为这里是治安非常好的富人区。 她看向刚刚送走一个来客的詹米，抱怨道：“干嘛非要搬到这里呀，你也太胆小了吧。” 詹米这段时间不仅要学习斯坦福的mba课程，还要去无忧支付公司做兼职，每天剩下的时间几乎都花在了“宝爸声援会”的筹建上，天天忙的不可开交。 她衣服一脱，倒在床上躺尸，有气无力道：“你以为我想呀，我作为一个女性，却成了为男性谋福利的会长——很危险的。说不定哪天有个看我不顺眼的女人就雇凶把我干掉了。” 黛布拉回复了个白眼，“你也太杞人忧天了，类似的组织千千万，哪能轮到你呀。” “唉，可能是年龄越大胆子越小了吧。”詹米劝诱道：“黛布拉，你真的不加入我的组织呀，讲真的，你如果进入我们团队，那就是所有男性成员的女神，要被当成上帝仰望的角色，绝对大赚名气。你看堂娜，她虽然只愿意做一个小小的会员，但是在团队里威望卓著，无数男人心甘情愿的俯首听命。” “不要，别以为我不知道，罗伊很讨厌这些事情的。” 詹米坐了起来，认真的问道：“你真的打算一辈子依靠罗伊呀？” “我不知道。” “我给你讲，你现在年轻漂亮，正是生命最灿烂的时候，所有他才宠你，等再过十年，皱纹爬上你的脸颊，难道罗伊不会变心？” “呵，即使你这样说，我也不会加入的。因为同工同酬的问题，我已经被罗伊骂了。” “黛布拉，你知道人们为什么会积极的推行‘同工同酬’吗？” 黛布拉知道詹米以前加入过那什么互助会，天天呼吁同工同酬，拒绝歧视；而詹米自己成立的‘宝爸声援会’是站在男性立场上保护男性利益的，自然不会有同工同酬这种呼吁。 她摇了摇头，猜想道：“这是人们的美好愿望吧。” “不！”詹米否定的很坚决，信誓旦旦的说道：“这是一场男人针对女性的阴谋。” “这也太……夸张了吧……”黛布拉难以置信，之前她听安吉说了个大概，好像原因挺复杂的，绝对没有詹米讲的这么粗暴。虽然安吉说的原因，黛布拉不能全部理解，但是心里觉得比詹米的观点靠谱多了。 詹米见黛布拉不信的样子，质问道：“那你告诉我，明明女性工资低才更有竞争力，才更容易找到工作，为什么男性主导的政治群体，一定要强行拔高她们的薪水，让老板因为价格歧视而不录用她们呢？” 如果让市场通过自由竞争，来为女性职员定价，那么大量的企业就会愿意雇佣低工资的女性，这样女性就有了工作，有了自力更生的客观环境，虽然表面看起来薪资不公平。 黛布拉道：“很多原因呀，比如很多女性自己也倡议同工同酬呢。” 詹米愤愤道：“那是因为她们受到了男性的蒙蔽和怂恿，如果同工同酬法案落实的话，女性在职场上的竞争力将会越来越差，大部分女人将会因为找不到工作而受到男性的歧视，甚至因此失去自信永远丧失独立的意志，活在男性的淫威之下受尽侮辱，永远没有翻身的机会。” 黛布拉听着詹米义愤填膺的观点，纳闷道：“你不是站在男性这边的吗？你创建的集会团体不是为了男性某福利吗？” 詹米双眼如电，气势慑人，“你太嫩了，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 第130章 无忧支付开始逆转（加更） ps：本章为“救济男人”老爷加更。 在无忧支付公司被流言侵袭，处于危如累卵的舆论漩涡中挣扎之时，paypal公司同样也不安宁，一个个让人大跌眼镜的事件悄然发生。 paypal办公区。 一个年轻的小黄毛贼眉鼠眼的绕到走廊，左顾右盼一番，拿出手机，拨了出去。 “尤利塞斯，已经完全确认，彼得-蒂尔离职了……是的，这些天都没再见过他……对，马斯克接替了ceo的职位，而且上任后和cto（首席技术官）闹的很不愉快……我知道……你放心，他们水火不容的时候，正是我的机会……哈哈，那就好，我一定干好这一票……” 小黄毛悄悄的把消息传递出去，又在通话中反复确认了自己的要求，才心满意足的挂断电话，悠悠又转回技术区。 此时，paypal的技术部远远的就能感受到沉闷之气，员工们没精打采的应付着，工作效率都不是太高。 不仅仅是因为原ceo彼得-蒂尔的离职，更是因为新ceo马斯克和cto马克斯-列夫琴带领的工程师团队发生了冲突。 起源就是paypal正在准备2.0版本，大家对用什么系统研发新版本的paypal产生了争执。结果马斯克不顾工程团队的反对，拍板让大家用indosnt系统进行开发，受到了很多原来paypal工程师的抵触，所以新版本的进展一直非常缓慢。 小黄毛收起心中的得意，也假装沉着脸，默默的回到自己电脑前工作。 刚刚坐下，他就收到了一个秘密抄送的邮件，还没读完内容，眼睛就闪亮起来，他压抑着兴奋，悄悄的左右瞥了两眼，与周围的亲密的战友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 小黄毛没有立刻删除邮件，而是悄悄的保存到了一个隐秘的地方。然后才配合小团队的成员，开始背着老板，执行他上司的命令，秘密的做一个paypal软件的大范围调查问卷。 …… 次日午夜，埃隆-马斯克正在外地出差，突然接到一个下属的电话，还没听完对方的表述，就开始火冒三丈，大发雷霆。 在挂断电话后，他疯狂的打电话，追问责任，对产品经理暴怒道：“立刻停止一切手上的工作！停止调研！继续替换品牌！” …… ———— 无忧支付公司。 公关负责人里奇笑着带领一名fbi防诈骗专员来到罗伊的办公室。 “嗨，罗伊，洛克先生特来感谢你，有技术部的协助，他们迅速抓住了两个俄罗斯的诈骗分子。”里奇笑着引荐道。 这个叫洛克的中年fbi探员衣着干练，精神极佳，对自己的工作尽忠职守，很有干劲。 “罗伊先生，谢谢你，没有你提供的如此精准的犯罪特质，我们不可能这么高效的逮捕他们的。” “哈，洛克先生客气了，这是我们公司应该做的，以后我们还会加大防诈骗相关的资金投入，为支付平台营造好的氛围。”罗伊谦虚的应付着，隐藏着心中的焦急和不耐，只能先把手头的工作放到一边，毕竟将来自己说不定有用得到洛克的地方。 洛克明显对罗伊很兴趣，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坐下来一边喝咖啡，一边不紧不慢的问道：“我观察到近期在无忧支付上发生的诈骗案呈直线下降，反而paypal上诈骗案不断攀升，这里面有什么隐秘的技术吗？” 罗伊瞥了一眼无忧支付网站注册页面右下角的注册验证码图片，正是这个未来司空见惯的技术，杜绝了黑客通过注册机器人批量注册无忧支付账号，直接让无忧支付的诈骗损失降低了70%。 具体操作是在注册账户的底部生成图片，上面印有各种扭曲的字母，背景也很模糊——人是可以识别这些字母的，但是机器很难识别，所以这样自动注册就行不通了。历史上，这个验证图片的注册方式，就是paypal发扬光大的。 罗伊本来还幻想着申请个专利，以后任何公司只要使用验证图片码的技术，岂不是都可以收一份专利费吗？ 但是，他问过诺亚才知道，这种验证图片的技术因为变种极多，所以即使申请了专利，也容易被对手用其他途径绕过，打专利官司也不一定能赢。最终，罗伊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想法。（关于专利法的细节，参考第88章） 不过，即使申请专利不能形成竞争壁垒，罗伊也不打算提前普及验证图片这个神技，看谁最有商业眼光，谁就先拿走用吧。 罗伊笑道：“这个确实属于商业机密，不方便泄露。” 洛克笑着点了点头，“可惜呀。如果这个技术能够广泛应用，一定可以减少很大的案件数量。” 罗伊听着对方好像话里有话，他征询的眼神看向里奇。 里奇婉拒道：“如果这个技术真的能够帮助政府，那么我们公开也无妨，只是……” 洛克点头表示理解，“如果能公开这个技术，我会向领导申请一些特别的奖项，并会在新闻报道中感谢无忧支付公司做出的贡献。” 名声呀！ 罗伊心脏砰砰直跳，这可绝对是好东西，也是把无忧支付解救出舆论漩涡的捷径。他稳住心神，欲迎还拒，“这……确实有点……为难，不过，比起整体社会的利益，也不是不能……”罗伊向里奇使了个眼色。 里奇佯装制止道：“——罗伊，诺亚还没表决呢，毕竟这不是一个人的事情，关乎整个公司的利益，我们可是专门成立了一个防诈骗团队，付出的成本极大！” 罗伊犹豫道：“洛克先生，你看，我们能先开会讨论一下吗？” 洛克把表演都看在眼里，对方这是想要自己提高筹码呢，不过这是互利双赢的好事，如果因此让网络金融犯罪的案件下降，这也是自己的政绩。他起身握手道：“希望贵公司尽快决定。” “好的，我们商议后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结果。” 送走了洛克，罗伊心中大为振奋，现在无忧支付资金链随时断裂的传言沸沸扬扬，造成余额宝这个功能也名存实亡，使用无忧支付转账的个人客户，取现的频率也增加很多。这一系列的余波，让无忧支付线上的运营压力大增。 接下来，如果能有新的利好消息为用户注入信心，无疑是解了燃眉之急。 罗伊找到诺亚，把这件事定了下来，并任命里奇为这次舆论战的总负责人。 同时，尤利塞斯也风风火火的找到罗伊，脸上带着狂喜，“boss，paypal公司出大事了，我们的机会来了！” 罗伊的眼神忽然锐利起来，耀眼的如同天上的星辰，他颔首一笑，宛若纵横捭阖、挥斥八极之势——这一切终于要结束了。 第131章 逼宫大戏 罗伊这边出发赴约，与离职的彼得-蒂尔再次会面时，paypal公司内部正在发生一场石破天惊的政变。 在一个超大型的会议室里，paypal所有董事悉数参加。 paypal的产品高管大卫-萨克斯，拿起了一沓公司大量员工签名的请愿书，分法给众位董事传看。他如硬汉般站在会议室的最前方，声音铿锵，语气暴躁，怒气勃发，“看看马斯克当了ceo后都干了什么好事？！答案是：天怒人怨！我们的请愿书说的明明白白，今天，如果董事会不开除马斯克这个混蛋，我们集体辞职！” 马斯克坐在会议室的一角，微微低着头，整个人蜷在靠椅里，一言不发。公司态势的发展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掌控，面对来势汹汹的民意，即使他这个未来硅谷钢铁侠也无力回天。 彼得-蒂尔作为董事会的持股成员，自然也出席了会议，他翻看着手中的请愿书，上面列举了大量对马斯克荒谬行为的指责，其中有一条特别用黑色的字体加粗——一意孤行的更换paypal品牌名为x.。 请愿书的最后，单独一页资料列出了品牌名喜好的用户调研结果。（附录1） 缘由是前一段时间，马斯克上台时就想逐步把paypal这个名字换掉，统一用x.代替。马斯克认为自己花了100万美元买的这一个域名非常好记，所以他孤行己见的把paypal的品牌替换成x.。 结果paypal的员工十分不服气。他们趁老板不在，搞了一个用户调研。他们随机选择了几千个用户，问他们对两个品牌名字的看法。结果用户和大家想象的一致，都更喜欢paypal这个名字，而且好多人说x.听起来就像是se情网站。 马斯克知道了自然暴怒，严令产品经理立刻停止调研，让大卫-萨克斯坚决替换品牌。 再加上马斯克和cto意见相左积累的宿怨，以及很多原paypal员工被动执行命令时的消极反抗。 结果这个导火索，就成了压到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 在paypal公司的另一个接待室，罗伊、尤利塞斯、黛布拉正在这里等候与彼得-蒂尔的见面。 罗伊的想法是，趁着paypal动荡不安之际，低价收购或合并了竞争对手。 并未等候多久。 彼得和马斯克两位传奇人物联袂前来，两人脸上的坚毅难掩疲惫。 这算是罗伊第二次在正式场合看到彼得，第一次见到马斯克。这两位未来在商场上呼风唤雨的传说级人物，此刻却不得不跟一个年轻的小人物平起平坐，在过来人看来，也算是奇观了。 只是，谁又曾知道，罗伊背后呕心沥血的付出了多少日日夜夜，才坐上这张游戏的牌桌呢？！ 罗伊站起来迎接道：“恭喜你彼得，再次获得了ceo的职位。” 彼得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礼貌的笑道：“什么都逃不过你的双眼。” 历史上，paypal、x.合并后，先是彼得和x.高管发生冲突，继而为了公司利益，选择了辞职；马斯克上任后干的更是不怎么样，cto马克斯-列夫琴和产品高管大卫-萨克斯也与他针锋相对，以至于最后搞出了一场集体辞职的逼宫大戏。这一番折腾后，除了彼得以外，谁敢说自己能接下这个摊子，驯服手下这群桀骜不驯的牛人呢？ 罗伊转向马斯克，也同他握手致意，不过马斯克这家伙似乎不怎么在乎礼节，给人一种特立独行的感觉。 曾经有心理学家分析过马斯克和乔布斯，说他们走路姿势和自闭症的孩子很像，说话方式也很直接，不讨人喜欢。 这个时候，乔布斯乔帮主就要再次出山了，重回苹果，开始超级传奇的人生；而马斯克未来的投资项目，比如电动汽车、火星移民、超级地铁……更是另全世界瞩目。真真是两个神人呀。（乔布斯是1996年回归苹果，1999年再次掌权） 罗伊不经意瞥了一眼，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玛丽-贝丝-布朗。 这个女孩立刻触动了罗伊心头的思绪，看她的眼神也多了一份复杂。 这个布朗妹子何许人也？ 未来她是spacex和特斯拉的传奇人物，忠心耿耿的在马斯克身边工作了12年的贴身秘书，每周在洛杉矶和硅谷之间穿梭，7*24小时的辛苦加班，同时安排马斯克在两家公司的日程，并负责公关工作，很多时候还得做出商业决策…… 据说，她的办公桌就在马斯克的前面，每个要找马斯克的员工都会在她的桌前停留一会儿，如果贝丝-布朗示意摇头，表面马斯克此时心情不好，不是申请预算的好时机，大家就会识趣的离开。 但是，就是这样一位跟了马斯克12年的秘书，对他说想加薪，立即就被他炒了。（附录2） 罗伊慨叹着换位思考，觉得如果自己是马斯克的话，应该下不去手吧。怪不得人家是传奇企业家，自己是商业小扑街呢，今天算是上了一课。 所有人坐回谈判桌前，开始相互试探，彼此估摸是否有合并的机会。 彼得道：“如果两公司要合并的话，我认为70:30的股权比例是非常合适的。” 罗伊道：“无忧支付占70%吗？” “不不，是paypal。” “哦？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神奇的数字呢？”罗伊坦荡的一笑，静静的看对方表演。 “一、无忧支付没有现金流，这也就意味着，公司里庞大的用户数不仅不是加分项，还是减分项，每天高额的运营补贴负担，只会加速无忧支付破产的步伐。 “二、现在报纸上关于无忧支付的负面报道铺天盖地，所以在品牌价值上，绝对是减分项，这同样让贵公司雪上加霜。 “三、无忧支付拥有的技术，paypal全部也都有，而且还领先一个网络购物担保的服务，所以，从长远看来，paypal打败无忧支付只是时间的问题……” 彼得显然准备充分，一条条优势娓娓道来，让人感觉大势在握，胸有成竹。 罗伊看完表演，神情轻松惬意，嘴角轻轻上扬，口吐一声质疑：“哼，就这？！” 【ps】附录1：一个趣事： 当时马斯克不在公司，paypal员工背着老板偷偷搞了一个调研。当时他们随机选择了几千个用户，问他们对两个品牌名字的看法。但特别巧的是，他们随机选择的这几千个用户里居然有埃隆-马斯克——按照当时paypal的用户数，这是低于1／1 000的概率啊。 附录2：玛丽-布朗的故事出自《硅谷钢铁侠》。最后，马斯克虽然炒了布朗，但是也给补偿了一年的薪水。 第132章 制霸PayPal 这一个月里，无忧支付的麻烦从未停止，不过，也未曾积累，罗伊来者不拒，把问题一个个解决后，正是要腾飞冲天之时。 “资金断裂？技术落后？舆论流言？……”罗伊一声轻蔑的大笑，“无忧支付公司新注资了4000万，资金充足的要溢出了！网络购物的担保服务，我们下周也能上线！舆论流言改变不了无忧支付实力强横的事实，时间会打败‘流言’这个敌人。” 彼得-蒂尔和埃隆-马斯克面面相觑，没想到他们公司各种内乱时，无忧支付竟然浴火重生了。 在罗伊的要求下，彼得打开了一台电脑，跳转进入无忧支付的主页。 在网页刷新出的一瞬间，忽然，彼得手指向电脑屏幕，呆若木鸡。马斯克同样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脑袋似乎要被眼前的长串数字给炸开了。 “怎么可能？！注册人数超过了200万！这才几天时间？” 罗伊自信的一笑：“你不会以为我数据作假吧？大家都清楚，那样做毫无意义。更何况，在我们两家公司合并之前，你公司的技术人员肯定有手段查证这个事实。” “可是！这怎么可能？！我记得一周前，无忧支付的注册人数才50多万，这个数字已经够夸张了，怎么会又……”彼得已经失去了风度。面对无法理解的爆炸成长，任何人都会失了分寸。要知道，现在paypal的总用户数量才20多万，瞬间10倍的差距，在“网络效应”的催化下，已经是不可逾越的鸿沟了。 少倾，罗伊看到彼得情绪似乎有缓解的趋势，立刻扔出第二个重磅炸弹，“近期paypal上的诈骗分子应该不少吧？每天要赔给信用卡机构的款项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吧？我要很遗憾的告诉，这个问题，无忧支付也解决了。” 彼得嘴唇颤抖，欲言又止，无忧支付犹如一座大山，压的他喘不过来气。 罗伊笑着站了起来，摆出要走的架势，“彼得，你要知道，我是非常有诚意的。合则两利，分则两伤。我希望你搞清楚现在的状况再做决定，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会议室一片凝重，落针可闻。 临出门前，罗伊再次回头，最后一次表演，继续给对方施加压力，“对了，这几天报纸我建议你留意下，我们帮助fbi破获了不少诈骗案，探长指名道姓的要表扬无忧支付公司的贡献呢，到那个时候，我想流言也会不攻自破吧……” 罗伊一个潇洒的转身，准备给彼得再留下一个伟岸的背影，然后扬长而去。 谁知，这时候马斯克语气坚定的发话了，“我准备再为paypal注资5000万。” 短短的一句，却让罗伊再也笑不出来了。 法克，这是准备将行业的补贴大战进行到底啊，而且是不死不休的架势。 这样的结果，是罗伊最不能接受的。因为如果马斯克持续注资的话，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两边还得拼命烧钱，这种无意义的损耗很可能是一个无底洞，想想都头皮发麻。 虽然paypal的败局已经注定，但是最终分出胜负的这段时间，是无意义的资源损耗。 罗伊背对众人沉默了几秒，不得不再尴尬的转过身来，语气尽量谦逊的笑道：“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我带着诚意前来，希望我们能理性合并，期待你们的回复。” 罗伊得到了彼得、马斯克的回应，才转过头去，耸拉着脸离开了。 说实话，罗伊知道马斯克只是威胁自己，增加paypal的谈判筹码，肯定不会再为paypal注资，因为这没有什么意义。但是，罗伊却不敢这样赌，现在无忧支付一片大好，而paypal却光脚不怕穿鞋的，再撕破脸面斗下去，无忧支付的陪跑成本也是很高的。 这一场结尾装逼略有瑕疵，只能下一次找回场子了。 想到接下来要料理的仇人，罗伊眼露凶光。 哼！欺负我那么长时间，真当我没脾气呀。 …… 罗伊走后，会议室陷入久久的寂静，彼得和马斯克都没有说话，仿佛大脑停止了思考一般。 许久，马斯克才开口道：“如果罗伊说的是真的，我希望paypal能够尽快签订合并协议。25%以上的股权比，我都能接受。” 彼得叹气：“如果合并失败，你真的会再注资5000万吗？” “哈，我口袋仅有1000万。”马斯克脸上尽是无奈。 “嘿，没事，我这还能再凑点。” 两人相视一笑，读懂了很多。（附录1） …… ———— 路上，尤利塞斯大呼小叫道：“boss，你简直**爆了。忽悠的他们根本找不到北……哈哈哈……” 罗伊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在忽悠？他们这两个牛人都是傻子吗？” 尤利塞斯迷糊了，“我们公司不是……情况不乐观吗？” “嘿，有钱就有一切。如今问题都解决了，从今天起，我们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黛布拉伸个脑袋，激动道：“钱从哪来？” “呵，从天上来……” 黛布拉望着天空，郁闷的哼了两句，抱怨道：“什么都不给我说。” 罗伊拥有红珊瑚44%的股份，现在股权的估值已经超过一个亿，但是，在摩根大通银行，才给质押了4000万，而且还设定了还款年限。 这次真的把他的棺材本都掏出来了。要知道，这44%的股份未来就能涨到二百多亿呀。未来二百多倍的收益，这是什么概念？ 如果这次无忧支付不能转危为安，导致红珊瑚股权也葬进去了，他定会吐血三升，并被无数吃瓜群众骂成瓜皮。 至于罗伊另外一个二维马公司，盈利也是比较可观，但是所有盈利的钱基本上又投到专利的申请上了，现在诺亚已经构建好了“专利长城”，直接跟ri本的电装株式会社打起了跨国专利官司，结果是胜是负，还未揭晓。 所以，二维马公司这个取款机，还没有到收获的时候。 如果这场专利官司失败了，就永远别想收获了。 尤利塞斯接着问道：“钱的问题可能是融资到了，但是无忧支付的用户数量真的没作假吗？那可是200万啊！”他征询的眼光看向罗伊。 【ps】附录1：历史上，无论当时马斯克和蒂尔两个人如何理念不合，包括当时的高管和员工相互有多大的意见，他们都明白，所做的这一切全是为了公司的增长和前进。 所以，马斯克离开paypal的时候，并没有大闹一番或者鱼死网破，而是平静地接受了现实。而且在后续的融资里面，马斯克还给paypal追加了个人投资，算是投上了自己的信任票。 也许正因为有顾全大局、“和而不同”的格局和心胸，彼得-蒂尔和埃隆-马斯克，后来都成为了在硅谷有着数一数二影响力的人物，同时也成了很好的朋友。 第133章 奇迹的背影——增长黑客 无忧支付的用户数能短时间内成倍暴增，除了“增长黑客”的手段，没有任何方式能这般化腐朽为神奇。 门外汉觉得不可思议，不过，这个迷雾只是一层窗户纸——一戳就透。 现在万事尘埃落定，罗伊终于迎来了自己装逼的**期。 炫耀智商的时间到了。 “尤利塞斯，黛布拉，问你们一个问题。”罗伊高冷的轻咳两声，接着说道：“假如有一个陌生人，一直给你们发预测球赛输赢的邮件，刚收到这个邮件的时候，你可能不在意，但是，几场比赛过后，接二连三的都预测中的了，直到第六场比赛前，预测球赛的人说，如果你想知道这场比赛的结果，请支付1000美金，你将立刻知晓答案。这个时候，你们会付钱吗？” 尤利塞斯兴奋道：“还有这样的好事？当然要付钱赌球大赚一笔呀。” 黛布拉反而没急着回答，让罗伊高看了一眼，她深思了会，认真的问道：“我为什么要付1000美元呢？” 罗伊感觉眼前一万头神兽奔腾而过，他脸带尬笑，循循善诱道：“你想啊，如果你能提前知道比赛结果，会发生什么好事？” 黛布拉理了理头发，嘟嘴道：“赌球吗？可是我不会呀。” 法克！这不是重点好吧。 罗伊重申道：“重点是，这个连续预测对五次的陌生邮件，你们会相信吗？” 尤利塞斯道：“试试不就知道了。” 黛布拉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现在这时间，电子邮件还是一个新的事物，除了商务人员办公会用以外，还没有普及到大众手里，所以，他们没有防范之心也正常。 罗伊满意的点了点头，高深莫测道：“就算是上帝预测也是靠掷骰子，怎么可能人有比上帝还牛逼呢？更何况，如果背后操作的人，果真能够提前知道球赛结果，他何不自己去赌球，闷声发大财呢？哼，真正的答案是——‘有妖气’。” “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罗伊很满意两人求知的崇拜，淡淡的揭晓谜底：“概率。” 这个原理很多人都知道。简而言之，如果骗子在比赛前发出10000封邮件，其中一半预测a赢，另一半预测b赢，结果不论是a赢还是b赢，总有一半人预测正确。在预测正确的人中，接着下一场比赛前继续这样操作。以此往复，每次都会筛掉一半错误的人群。这时，每次都收到预测正确的人就会相信，真的有人能预测比赛结果，然后乖乖掏钱，购买智商税。 尤利塞斯大叫道：“法克！boss，这个方法简直绝了，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这简直是发财的商机呀。” 罗伊一头黑线，朕铺垫了这么多，是为了引出无忧支付客户量暴涨的原因好吧。 显然，话题已经犹如脱缰的野马，完全不受罗伊控制了。 尤利塞斯、黛布拉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推理着怎么操作，自己也能收点这种智商税的外快。特别是看尤利塞斯这热情的架势，怕是私下会操作的概率很大。 罗伊突然想到一个可能。这种预测类的诈骗方法，本质上和街头算命，不是一回事吗？唯一不同的就是，利用互联网这个媒介，诈骗效率呈百倍的增加了而已。 不行，为了宇宙的正义，为了世界的和平……我——罗伊，必须站出来了。 罗伊应付式的叮嘱了两句，“尤利塞斯，我提醒你哦，别动歪脑筋，歪门邪道肯定赚不了大钱。” 尤利塞斯哈哈一笑，也不知道是否听进去了。 每一个新技术的诞生，都代表着大量的隐藏机会。邮件系统也是一样的。 传统行业找客户的方法都是通过电视、报纸、广播做广告，这样的成本非常高，而对于网络支付这个新兴行业来说，这种营销方式效果也不好。 就前一段时间，罗伊使用电子邮件时，突然想到了邮件营销的这把利器。方法很简单，利用机器人发出大量的邮件，上面写着：“你的无忧支付账户里有1美金，只要登录就可以领取。” 靠着这个“增长黑客”的手段，无数的客户随手点击完成了注册。 这个方法很妙的地方在于两点： 首先，我们不要忘记了时代。在1998年的时候，电子邮件本身就是一个新生事物，举个例子，当时最火的邮箱hotmail不过是1995年推出的；微信的产品经理张小龙的foxmail是1997年年初成立的；而大家熟悉的谷歌邮箱gmail直到2004年才推出。 所以，在当时开始使用email的人，也是人群里比较愿意尝试新鲜事物的，所以这些人对网络支付的接受度也会更高。另外，这个方法也利用了一些人的本性。因为很少有人能拒绝蝇头小利，所以这种“你的账户里有1美金”的广告词是非常有用的。 还记得当年微信红包对微信支付的推动作用么？ 当时是2014年的春节前，微信突然推出了红包这个产品，然后迅速席卷了整个中国。虽然大家发红包的金额不会很多，几毛钱很常见、几块钱已经是很多的了，但就在这个过程里，无数人为了接收红包或者给别人发红包，纷纷绑定了自己的银行卡，并且开通了微信支付的账户。 说起hotmail，它也是“增长黑客”运用的高手。 hotmail是一个在1995年成立的邮箱品牌，1997年年底被微软收购，成为了微软邮箱服务的一部分。 当年hotmail成立的时候，网页版邮箱的概念还很新。它们只拿到了一笔天使投资，并没有大把的钱可以烧，那怎么获取新客户呢？ hotmail用了一个很可爱的方法：就是在所有使用hotmail发出的邮件最后，都追加一条类似于邮件签名的东西，其实就是一句话：“我爱你。快来hotmail申请你的免费邮箱吧。”(英文原文是：.1 love you. get your free e-mail at hotmail.) 是不是觉得这种方法似曾相识呢？ 因为我们后来在很多邮箱的后缀里，都看到过类似的推广方法。这其实都是受到当年hotmail的启发，所以hotmail可以算“增长黑客”的一个鼻祖。 这个方法有多管用呢？ 从hotmail的推出，到它一年半后被微软收购，hotmail的用户数从0涨到了1200万。1200万听起来可能不多，但是再告诉你一件事，当年全球互联网总用户数只有7000万。（附录1） …… 罗伊三人一路吹牛打屁，志得意满的来到了丽思卡尔顿酒店，去见那位扬言1000万要收购无忧支付的柯利弗。 不过这次，罗伊不是来看对方脸色的，而是……拿云握雾，转日回天！ 【ps】附录1：群里放了hotmail当时用户数据的增长曲线图。 第134章 不在计划中的E剧本 丽思卡尔顿酒店豪华套房。 柯利弗盯着电脑的网页，脸上的表情意味难明。 当听到脚步声时，他随手关上了电脑，起身恢复了绅士的笑意，向屋外的客厅走去。 “嗨诺亚，欢迎，你的律师呢？” 诺亚扫视了下房间，除了一身休闲西服的柯利弗以外，还有站着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士，估计是柯利弗的律师。他想了想回答道：“看这时间，应该就到了。” 收到柯利弗的示意，旁边的律师递上了一份文件，上面是收购无忧支付公司的法律细节，收购价为——一亿美元。 诺亚随意翻阅着，眼神却不时的瞄向柯利弗，“之前总是听你推脱签约的时间，各种理由都有，怎么今天突然下定决心了呢？” 柯利弗笑道：“说实话，罗伊提出的要求确实苛刻，一亿美元并不是一个小数目，但他却要求三内支付完毕。我也是在董事会那边斡旋了许久，才正式在前天获得批准。唉，过程艰辛，一言难尽。” 诺亚笑着摇了摇头，“如果是在前一段时间，无忧支付流言飞起、问题重重的时候，别说是一亿元，就是五千万，我觉得自己也会投赞成票。但是现在……柯利弗先生，你有没有听过‘今时不同往日’这句话呢？” 柯利弗不以为意的笑道：“商场如战场，瞬息万变。嗯……谁也想不到无忧支付应对的如此漂亮。那么诺亚，开出你的价格吧。” “我的要价，你给不了。”诺亚挺直了腰板，想到公司最困难的时候，自己竟然相信了这家伙的收购意图，真是够讽刺的，如今事实正如罗伊所猜测的，不过是对方拖延战术而已。 在前期，柯利弗出这么高的收购价格，无非是不想让其他融资机构趁机注资罢了。再加上柯利弗给出的收购价太诱人了，相比之下，诺亚根本看不上一千万却狮子大开口的其他投资人。 然而，柯利弗一边嚷嚷着高价收购，另一边却吹毛求疵的拖延时间，算计是等无忧支付油尽灯枯之时，再来次天神降临，低价窃取果实。 真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诺亚现在回想起整个过程还脑门冒汗，如果不是罗伊力挽狂澜，在沉寂中崛起，说不定柯利弗1000万的收购野心，也真的就得逞了。 “你不说出来，怎么知道能不能成呢？我依然非常有诚意的。”柯利弗如今也是进退维谷，现在无忧支付的负面流言渐渐被其他新闻冲淡，而它的现金流更是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解决，另一边用户注册数更是突飞猛进……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好像是一夜之间发生似的，让柯利弗措手不及。 所有一切的一切都在表明，无忧支付在逆境中涅槃了！ 现在的形势，是柯利弗计划中最坏的结果。晚一天收购，价格就会增加一个数量级；晚一月收购，很可能他高价收购都难以成功了。 不过，不虑胜先虑败，这是柯利弗从小的习惯。既然最坏的结果已经发生，只能拿出底牌参与博弈了。 …… 柯利弗、诺亚正在屋内无形交锋时，罗伊、尤利塞斯、黛布拉三人早就到了套间的门口。 他们没有着急进入，而是三个脑袋聚在一起，筹划着一会真正的表演。 罗伊对柯利弗这个莫名其妙的敌人，没有任何好感；尤利塞斯感觉自己受到了柯利弗的背叛，心中的仇视只多不少；而黛布拉则把公司连续近半年加班的怨气，都归结到了柯利弗头上…… 三人一合计，今天不仅要报仇，还要痛痛快快的演一出逆袭翻盘的大戏。 半个小时过去了…… 三人最终定下a、b、c、d四套方案，每个人一种经典性格的角色扮演，大家要说的串词也记录了好几张纸……这才意犹未尽的组队开进副本。 推门而入，直接就是boss战。 今天，柯利弗依然打扮的人模狗样，绅士风度，高冷骄傲，喜怒不形于色的神秘，全方位360度无死角的自信，还有一身贵气衬托的如同王子一般的俏脸。 罗伊、尤利塞斯、黛布拉眼神交接，不言自明——扒下柯利弗伪善的面具。 黛布拉率先发招，她一脸花痴的绕在柯利弗身边，满眼星星的崇拜道：“哇哦，好帅的亿万富豪呀。” 这反萌差的演技一出，诺亚、柯利弗、律师还在懵逼呢，罗伊顿时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场了。 罗伊尴尬道：“抱歉抱歉，我的失误，你们继续……” 尤利塞斯也开始狂飙演技，就像是一个被负心人伤害的基佬，眼神幽怨又悲鸣，“黛布拉！看在上帝的份上，千万别相信他。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他出现在你的世界里就像是……像是……彗星撞地球，砰的一声！你就完了！” 罗伊一头黑线，尼玛，剧本不是这样的啊，这难道是自由发挥的e方案吗？ “哦上帝，这是真的吗？没想到啊没想到，他竟然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哎，城市套路深，我想回农村。”黛布拉大彻大悟，摆出要削发为尼的架势。 本该罗伊出场了，可是……这串词……要怎么接？ 还好尤利塞斯这个戏精已经演的忘我了，“哦~黛布拉，我的上帝呀，你被他逼疯了吗？” “啊~我没有疯，可是比疯人更绝望，他曾经在我心中大放光彩，可是现在，我只想让异教徒把他烧成灰烬。” …… 柯利弗不悲不喜、不笑不怒，静静的观赏这两人2b疯了一样飙了十几分钟的戏，听着听着，好像后半部分跟他自己没多大关系了。 尤利塞斯两人终于口干舌燥的停了下来，柯利弗无奈的笑道：“罗伊先生，你真幽默啊，还有这样的暖场绝招。” 暖你妹！ 罗伊无语道：“我想你误会了。今天！我是来让你知道天高地厚！认清自己的渺小。” “没错！”尤利塞斯、黛布拉齐声道，他们和罗伊成三角方位站立，以包围之势给对方施压。 柯利弗轻笑道：“请继续你的表演。” 黛布拉：“你还想收购无忧支付？做梦！” 尤利塞斯：“听说你放出豪言，说无忧支付最多只值1000万？可笑！” 罗伊：“……那个……尤利塞斯，你抢我台词了。” 尤利塞斯：“是吗？不好意思。你说我那句吧。” 罗伊眼神睥睨，态度高傲，如同微服私访的帝王，“哼，现在终于选择一亿收购了？可算认清自己几斤几两了？知道自己可笑的鬼蜮伎俩失败了？晚了！” 罗伊、尤利塞斯、黛布拉齐声道：“回家拱女人怀里，偷偷的幻想吧！” 哈哈哈……爽，爽，爽……最后这一点演绎总算回归了剧本。 静静的看着三人发完神经，柯利弗哭笑不得的说：“不瞒你说，这个结果我已经预料到了。你们可能不知道的是，我投资的另一家名叫billpoint的网络支付公司，就在前天以5000万的价格，刚刚被ebay收购。 “我听说无忧支付三分之二的业务都是在ebay上完成的？我还听说ebay二分之一的商户都只用无忧支付？ “呵呵，那么祝福你们了，希望你们能抵挡的住ebay亲儿子billpoint的竞争。” ……hat？ 第135章 真·护城河 柯利弗这家伙还偷偷的干成了这个大事？！ 出乎意料。 罗伊、诺亚等人都愣住了，对手不仅做了最坏的打算，还做了双重准备，有点**。 尤利塞斯疑惑道：“boss，billpoint这公司很厉害吗？” 罗伊回过神来，翻了个白眼，哼哼道：“厉害毛线，垃圾公司，不过是靠着网络支付这个噱头，因为运气比较好，所以找了一个冤大头的买家而已。” 罗伊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十分佩服，能把握在这个特别的时间点，把一个萌芽公司卖出如此高价，已经不单单靠运气这么简单了。这背后的多重算计，洞察入微的眼光，远见卓识的布局，怎么可能是一个年轻人能做出的事情？ “什么！那他还在这装逼唬人？！有病吧。”尤利塞斯无语道。 柯利弗脸上依然挂着礼貌的笑意，淡淡道：“难道，你认为无忧支付赢定了吗？” 呵！哪来的自信呀。罗伊一脸蔑视，“这不废话嘛。如果不是无忧支付和ebay业务联系的这么紧密，ebay会组建自己的网络支付系统？如果不是ebay因为无忧支付的发展看到了网络支付的前景，你以为你那个籍籍无名的破公司，能卖出5000万？呵呵，倒找我500万，我都不要。” 柯利弗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看来你还没有完全认清形势呀……” “——阿西吧。你妈知道你这么自以为是吗？你知道什么是‘网络效应’吗？你知道什么是行业的护城河（附录1）吗？ “什么都不懂，嘚瑟毛线呀。 “我告诉你，只要有无忧支付在的一天，即使给你那个破公司砸入10个亿，市场也没它的立锥之地。 “法克，真的不明白你那莫名其妙的自信哪来的。”罗伊见对方云淡风云的样子，心头就不爽，最讨厌这种虚伪的人，你生气就表达愤怒，开心就哈哈大笑，悲伤就伤春悲秋，得意就抛声炫贱……妈蛋，天天一副表演的礼貌脸，装的自己是得道高僧似的。 柯利弗不紧不慢的等罗伊说完，依然摇着头，“你还是太年轻了，如果一个公司的命运靠无理取闹能够脱颖而出，那商场早就充满政客了。” “什么鬼？我太年轻？我无理取闹？”罗伊自嘲的笑了出来，虽然现在情绪的波动会影响判断，但是大局已定，任何局部的挣扎都是徒劳罢了。 可是！怎么对方风度翩翩的一番表演，好像自己成了跳梁小丑了。罗伊赌气般，偏就以强词夺理的态度嚷嚷道：“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等我告诉你不攻自破的原因，你会傻眼了。” 柯利弗笑道：“激动的情绪已经迷失了你的心智，即使你长篇大论的表达观点，也会漏洞百出，成为笑料。等事后回看你此时的行为，你自己都会觉得无知幼稚，难以置信。” “我的行为可能是可笑的，但是我的逻辑——无懈可击。”罗伊一步疾走，狂野的跳上茶几，回头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柯利弗，大声的吼道：“听清楚了，bay公司虽然收购了billpoint，但是，它能做的事情无非也就是在ebay官网上打打广告，或者把用户付款的默认选项改为billpoint。仅此而已！ebay还能做什么呢？它什么都做不了！ “而无忧支付，却有先发优势，一旦一个用户使用了无忧支付给别人转账，那么很容易就会激发新用户的使用，而且这个关系网络人越多价值也就越大，最终会达到更换平台成本非常高的地步。 “当然，以你的智商这辈子是想不明白了。” 柯利弗扬起头，仰望着茶几上这个成就如此高，却又如此稚气的年轻人，心绪复杂，他假设道：“如果ebay粗暴的直接把无忧支付封掉呢？” 诺亚心神一紧，担忧的望向罗伊，如果ebay这样做，对无忧支付的打击是致命的，因为无忧支付太依赖这个平台了。 罗伊感觉自己精神好像出了问题，这半年来没日没夜的拼命，让他承受着常人数倍的压力，如今离定鼎天下只剩最后一步，他整个人的精神也急剧变化，平时不屑一顾的荒唐行为，现在做起来却如此的狂野、顺畅，任性的在对手面前撒野放刁，身体的灵魂似乎升华到了另一个层面。 他像猴子一样在桌上蹦蹦跳跳，右手大幅度的拍着大腿，喉咙发出无尽的嘲笑，声音听起来古怪狂放，“年轻人啊，你还是回学校补补课吧，不是每个青年都是才俊，也不是每个少年天才都能成功。 “最后告诉你这个答案，让你死的瞑目。 “第一、ebay的文化理念是开放、包容，它的创始人想做一家开放自由的平台。如果它封掉无忧支付，也是在摧毁它自己公司的核心价值。 “第二、无忧支付有多么离不开ebay，同样，ebay也有多么离不开无忧支付！这个简单关系你都搞不清，还怎么经营好企业呢？” 说罢，罗伊大笑着扬长而去。 独自走出门，整个脑袋好像都空了，他想到从此无忧支付再无对手，心中不是狂喜庆贺、热泪盈眶，而是黯然神伤、失魂落魄，唯求一败而不得的孤独。 这一切——终于结束了。 他迈着茫然的步伐走出酒店大厅，恍惚间看到迎面走来一个单纯美丽的姑娘，这个姑娘给人感觉有些熟悉，但又一时想不起来，姑娘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仿佛浑然天成，圣洁的让人窒息。 意外的美，让他怦然心动。 伊温妮进门时着急的看了一眼时间，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的罗伊，她步伐轻快，懊恼的样子还带了一点点调皮，“比约定的时间迟到了15分钟，这次柯利弗学长肯定又要啰嗦我了，哎，他时间概念一向特别的强。” 罗伊回过头看向伊温妮的背影，直到女孩消失在眼前，还沉浸其中。 尤利塞斯追了下来，担心道，“boss？你还好吧？” “我……非常好，就像是找到了自己的灵魂伴侣。” …… 伊温妮敲门进入套房，调皮的吐了下舌头，“柯利弗学长，抱歉，我下次一定不迟到了。” “嗯。”柯利弗背对着房门，站在落地窗前眺望着脚下这个生机勃勃的城市。 伊温妮有点奇怪，今天学长好像没教训自己呢。她模仿着亚马逊女战士的角色，战意高昂喝道：“战士伊温妮，前来报道。” “抱歉了伊温妮，暂时安排不了实习的角色，收购无忧支付的计划……失败了。” …… （第二卷完） 【ps】附录1：你可能知道，巴菲特有一个著名的“护城河理论”，可以说是他很核心的一个投资理念。而“护城河理论”里面一共有四个要素，其中一个核心要素就是“网络效应”。 “护城河”的定义不难理解：它是一种企业建立起来的可持续的竞争优势，可以保护自己比较长期地抵抗住竞争对手的进攻，所以也就能源源不断地获得利润。说得再简单一点儿：护城河就是，一家企业拥有的一些很特别的东西，别人很难拿走，于是市场上的钱就都让你挣了。 最常见的假的护城河就是：优质的产品、巨大的市场份额、高效的执行能力和很强的管理团队。 那什么是真正的“护城河”呢？是下面这四种东西： 企业的无形资产：比如品牌，或者进入某个行业的准入许可证等等； 高客户转换成本：也就是，用户放弃你的产品转投他人的成本非常高； 成本优势：通过各种方式，你可以持续地以低于竞争对手的价格出售你的产品或服务； 最后一种是“网络效应”。网络效应的概念在111章，忘记的同学可以复习下。 附录内容很重要，否则我老爷可能理解不了主人公的底气。 第136章 不准提工作 入夜。 一个金碧辉煌的酒吧包间中，室内灯火通明，一群男男女女围在一张圆桌前，眼神都落在桌面中间的一张折合地图上。 “boss，还不开始吗？”这声音是尤利塞斯。 “那人还没来呢。”黛布拉替罗伊答道。 “什么人呢，在我们面前还耍大牌。”艾薇嘟囔着。 “不知道，看样子是一个厉害的家伙。”詹米轻轻的靠近艾薇，悄声应答道。 艾薇哼道：“如果这是在公司里，我早就……”她刚说到一半，环顾到周围人异样的眼神，立刻抿紧了嘴巴。 只有罗伊精神恍惚似的，一直神游天外，没半点表情。 旁边基诺、艾丽莎都默默的想着自己的事情，偶尔听听其他人的谈话。当听到艾薇的禁忌之语，他们同时注视了过去。 尤利塞斯大呼小叫的指着艾薇，兴奋道：“你刚才提的是工作对吗？哈哈，必须惩罚。” 黛布拉正瞧艾薇不顺眼，觉得她天天拽的不行，一副狗仗人势的样子，讨厌极了。黛布拉立刻附和道：“罚她！她最讨厌的人是谁？让她捐款。” 詹米本想帮艾薇说句话，但是瞄了黛布拉一眼，又忍住了。 艾薇不满的哼哼道：“不就是捐款嘛！真是的，脑袋抽筋了吧，提这种莫名其妙的要求。” 尤利塞斯拍着大腿哈哈大笑，看戏不怕事大，“boss，艾薇小姐对你很不满呀。” 前一段时间，罗伊终于把无忧支付公司的大事理顺。这半年来明争暗斗的商业竞争，让他心力交瘁，一想到工作就有点本能的反胃。所以，他给自己放了八天长假，并对一起游玩的人提出规矩：从现在开始的八天192小时内，谁也不能提及工作相关内容，否则，要接受惩罚。 罗伊听到有人叫他，迷茫的扫着众人。 艾丽莎不偏不倚道：“艾薇，尊重游戏规则。” 这次无忧支付逆天崛起，不仅用户量大涨，而且还合并了paypal，赫然成为这几年硅谷最大一批黑马，另所有投资人大跌眼镜，三观尽毁。罗伊的传奇色彩已经演变成各种版本的故事，在私下被疯狂的传播，成为硅谷一时之俊杰。 艾丽莎这次主动联系罗伊，也是为了培养感情，希望在罗伊公司下次融资之时，占得先机。 艾薇狠狠的瞪了罗伊一眼，不情不愿的从钱包里拿出1000美元，放在了桌子上。 罗伊窥视着艾薇，这小辣椒够靓够辣，感觉像是故意挑逗自己一样，处处与自己作对，还真别说，就像是电视里演的那样，激起了罗伊的驯服欲。 尤利塞斯把钱压在自己眼前，问道：“艾薇，你想好要捐给谁了吗？” 艾薇眼珠转动着，嘟嘴道：“那就捐给教堂吧，我挺讨厌他们的。” “你难道不信上帝吗？” “我当然信，可是我讨厌某些牧师，不行吗？” 尤利塞斯笑着招呼道：“现在举手表决，同意艾薇捐赠的举左手，反对举右手，不举手视为放弃。” 尤利塞斯、黛布拉积极的举起了左手，其余人或多或少的瞄向罗伊，迟迟没有表态。 哼，给哥玩心机。罗伊缓缓的举起了右手。 这时，所有人也跟着举起了右手，就连尤利塞斯、黛布拉也改了答案，举起了右手。 尤利塞斯念票道：“艾薇本人不参与投票，所以最终的票数是0:6。反对生效。下面进入权力反转时间，由大家决定把这笔钱捐给谁。” 艾薇不服气道：“我最讨厌的人是罗伊，你们信不信？” 罗伊看向艾丽莎，询问道：“她最讨厌什么人和组织呢？” 艾丽莎微笑道：“我可以拒绝回答吗。” “以为我们这没高人了吗？基诺，你猜猜看，艾薇最讨厌什么？” 基诺判断道：“政客。” 艾丽莎惊讶的表情一闪而过。 罗伊仔细一想，还真有些道理，艾薇本人性格耿直率真，对政策福利嗤之以鼻，反观政治家虚伪的做派，绝对是五行相冲，她能喜欢才怪了。罗伊笑道：“艾薇，我们找一个加州长相最丑，又口无遮拦的议员，把这钱捐赠给他好不好呢？” 艾薇久久无语，想着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钱无偿送给这样一位讨厌的人，心中五味杂陈，难受至极。 大家看见艾薇这吃瘪的尬样，忍不住哈哈大笑，喧闹中这样愉快的决定了。 笑声还未沉寂，室内响起了开门声，顿时，所有人心弦一紧，都向门口看去——这个传说中的神秘人，可算是来了。 只见来人穿着灰色的紧身运动衣，上身加了一件休闲带帽的外套，即使在室内，帽子也低低的压在额头，他长长的刘海盖住睫毛，只留下一双波澜不惊的灰蒙蒙双眼。 罗伊站起来邀请神秘人坐下，简洁的介绍道：“他是我的朋友，叫文星。” 文星只是随意的点了点头，算是跟众人打过招呼。 这就介绍完了？ 黛布拉有些奇怪，她几乎天天待在罗伊身边，从来没见过罗伊有这个朋友啊，这个亚裔肤色，脸色发白的怪人从哪冒出来的？ 与黛布拉有相同疑惑的还有尤利塞斯，这怪人长相看起也就三十岁吧，为何boss这么器重这人的样子呢？ 罗伊宣布道：“好的，现在我们人终于到齐了，一共八人，在接下来的八天，让我们不谈工作，尽情狂欢！” “喔~~”尤利塞斯带头拍着桌子浪吼起来。过一个美美的假期，也是所有人的愿望。 罗伊摊开桌面中心处一直合着的世界地图，并在旁边放上一支笔，激动道：“两人一组，每组二天的游玩地点决定权。现在，让我们暂时放开内心的狭隘，一起去看看这个缤纷多彩的世界。” 很快分好了组。 黛布拉最为兴奋，直接上前拿起笔，在意大利米兰上画了圈。 艾丽莎上前圈住了音乐之都维也纳。 尤利塞斯则选择了非洲的埃及。 最终轮到了罗伊，他怔怔的看着地图上的华夏故土，眼眶微微湿润，所谓故土难离，他忍不住要上前圈起这广袤的土地，但他又近乡情怯，颤抖的手始终没能落下。最后他长叹一声，还是没能下手，指尖的笔，最终落在了祖国旁边的岛国上。 岛国？我怎么会选择它？我要去岛国干嘛呢？ 第137章 进阶的身价 在前往维也纳的头等舱里。 罗伊一行人心态各异的散落在这个舒适、宽松的空间中。 这趟旅行，说是一次豪华八日游，还不如说是罗伊个人意志促成的一个特殊的出行。 詹米本想跟艾丽莎或是艾薇坐的近些，不过，并不凑巧，那两人都坐到了罗伊那边。她只好回坐到黛布拉的旁边，而她圆桌对面坐的是尤利塞斯和基诺。 詹米靠近黛布拉，悄声道：“哎，你有没有觉得罗伊最近特别不对劲呢？脾气难以捉摸，好像脑子那个了……” 黛布拉闷头数着十个指头，也不知道在算什么，听到詹米问起，她摇了摇头，“不知道啊，好像有一点吧。” “你难道就不担心吗？这次出行罗伊竟然禁止我们用任何拍照设备，而且我听说，八天这个时间，也是刻意算好的。” “他那么有钱，有什么担心的。悄悄告诉你，他还欠我一个爱马仕的包包呢。”黛布拉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无忧支付收购了paypal以后，罗伊到底有多少钱？应该有很多很多吧？多到她难以想象。 尤利塞斯的脸朝这边凑过来，嘿嘿的贱笑道：“你们在说我boss的坏话吗？” 詹米急忙否认道：“哪有，只是特别奇怪，你感觉出来了没有？我们这次的行程，好像是那个神秘的亚裔人安排的？” “文星那家伙吗？好像是一个顾问吧。我也不太清楚。你对他有意见？” “也不是，怎么说呢，就是很奇怪嘛。文星不让我们带相机拍照，不让我们设计具体的旅行计划，而且罗伊从不质疑，照单全做。”詹米神神秘秘的扫视了下旁边的环境，压低声音道，“我怀疑……” “你怀疑……”尤利塞斯也装作很严肃的样子，换了一种低沉诡异的声音，“怀疑boss被东方的妖术控制了？那个神秘人其实是蛊惑怪的化身？” 詹米认真的点了点头，“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 “我觉得很有可能。” “是吧是吧，我也是觉得……” 基诺在旁边听着两人神神叨叨的对话，满头黑线，忍不住解释道：“这背后的原理应该是意外和沉浸式的旅行体验策略，没有你们想的那么无聊。” “意外？沉浸式？”詹米疑问道：“意外我能理解，没有详细的旅行计划，肯定会发生意外呀。不过，沉浸是什么意思？” 尤利塞斯立刻背叛了阵营，信誓旦旦的自圆其说：“笨蛋啊，这你都不知道，就是用心欣赏沿途美景，而不是用相机。如果你忙于记录、保存各种美景，就成为了旅行的观察者，而不是参与者了。” 詹米不服气道：“难道拍照就不能参与到美景中了吗？强词夺理。” 基诺道：“我曾经旅行的时候也拍过好几百张照片，包括日出、日落、泛着金色阳光的海面，但是最能唤起当时那种快乐感觉的，并不是这些照片，而是在那里的经历。” 詹米不由也回想自己难忘的记忆，一幕幕或喜、或悲、或傻、或乐的画面不断涌现，这些美好的经历貌似……真的和是否拍照没有关系。 基诺接着说道：“喜欢=熟悉+意外。真正的幸福正是那些突如其来的麻烦或幸运啊。 詹米嘴硬，还是不服气道：“那为什么安排八天假期呢？难道这个也有道理？” 基诺犹豫道：“我之前好像读过一个假期研究，他们的发现和我们的普遍认知不太一样。研究结果显示，不是假期时间越长，效果就越好。” 荷兰的研究者杰西卡·布鲁姆做了一个题为《假期对员工健康和幸福的影响》的研究。这一研究的主要目的就是，探索假期长短对度假者身体健康和心理幸福感的影响。 研究中，参与者的假期时间长短不一，从14天至35天不等，覆盖假期的前中后三个阶段。收集的数据也包括方方面面：比如健康状况、压力及活力值，并要求参与者在各个阶段对这方面打分。 研究者通过分析数据发现，度假者的健康和幸福感在假期刚开始的时候迅猛上升，在第八天会达到最高点，之后缓缓下降到某一个值就没有什么剧烈的变化了。 詹米心里吐槽，呵呵，现在罗伊无论说什么，你都能忽悠出来一套看似合理的逻辑。 尤利塞斯对比着上学时候的假期，这一比较，觉得还挺有道理。他不由感叹：“听你这么说，文星那家伙貌似很牛逼啊。” 基诺认真的点了点头，“我有点怀疑他是临床心理和精神治疗的专家。” 尤利塞斯震惊道：“这么**！” 詹米则问牛知马，难道罗伊真是得病了？而且还是神经病？ 黛布拉对这个话题根本不感兴趣，她压低声音，悄声问道：“哎，你们私下算过罗伊的身价没有？给我说说呗。” 尤利塞斯哈哈一笑，“我也想知道。” 基诺笑而不语。 詹米左右环顾，见没人注意到他们，她压低了声音，悄声道：“现在无忧支付估值大涨，和paypal合并后罗伊扔拥有49%的股权，折合市价大概是2.5亿美元！” 尤利塞斯、黛布拉眼神闪烁着光芒，张大的嘴角都忘了合上。 詹米继续道：“这还没算上他的红珊瑚公司股份、二维马公司股份，二维马没有公布财报我并不清楚，但是红珊瑚估值上升的势头一直没有停止。总之，保守估计，罗伊现在的身价已经接近4亿！” 4亿啊！！！ 在场不仅詹米讲的心跳加速，浑身发烫，尤利塞斯、黛布拉也同时在体验某处颤动的**体验，就连最淡定的基诺也不由自主的浮想联翩。 …… 过道另一边，四人的坐位很特别。 罗伊的旁边是艾薇，正对面是艾丽莎，侧对面才是神秘人文星。 这是罗伊要求艾薇坐自己旁边的结果。 自从上了飞机后，罗伊也不说话，就是侧着身子盯着艾薇这小辣椒看。还真别说，艾薇这白皙的小脸蛋真可爱，如果她不说话的话，让人有种岛国萌妹的亲近感。但是，这只是不说话的时候…… “罗伊！你有病呀？一直看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花心的本质，你最好收起你的龌龊的心思，否则，信不信我让我哥哥把你从公司开除了……”牙尖嘴利的艾薇吐字极快，机关枪一般对罗伊一通数落。 罗伊无动于衷的继续观察对方，心想，自己去做犯贱的行为，为什么有一种快感呢？唉，我有病，你有药吗？ 神秘人文星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即使在飞机内，他还是用连衣帽盖着脑袋，神情似醒非醒，偶尔会拿起笔在本上记录几个关键词。 艾丽莎寡言少语，似乎对罗伊的反常举止已经习惯了。特别是有文星的衬托，反而显得罗伊更正常一点。 罗伊跟文星使了个眼神，看似无意的指了指艾薇，打哑谜一般，一切尽在不言中。 …… 第138章 只知“命运”二字，其他不懂 维也纳是奥地利的首都，也被称为世界音乐之都。这里是罗伊一行人旅行的第一站。 中国人因为文化的原因，对西方古典音乐其实兴趣不大。不过自二十世纪80年代末，中央电视台开始转播维也纳金色大厅新年音乐会后，中国听众对轻松华丽的施特劳斯的音乐越来越感兴趣。 罗伊也是上一世受到电视台的影响，对轻古典音乐有些向往。基于他莫名其妙的音乐情节，所以就把维也纳定为旅行的第一站。 他们一行人下了飞机，艾丽莎、艾薇两人走在最前面，艾薇指着脑袋，低声抱怨道：“罗伊是不是这里有问题啊？说话颠三倒四、莫名其妙，情绪也时好时坏，最令人难以忍受的是他故意跟我作对似的。” 艾丽莎警告道：“别乱说话，我们这次同行是有目的的，别让罗伊对我们再有偏见。” “知道了知道了……你难道没感觉出来吗？我就算是跟他顶嘴，也有点**的暧昧，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真的很崩溃啊。” 艾丽莎无奈的摇了摇头，“也许他喜欢你呢。” “呵呵，别开玩笑了，他之前不是说喜欢你吗？你们发生了什么矛盾吗？” “唉，都没有交集，哪来的矛盾。” 艾薇安慰道：“那更好呀。你肯定听说过天才等于疯子这句格言。跟他在一起，肯定不幸福的。” 艾丽莎瞥了艾薇一眼，不置可否。 …… 走在队伍后面的两人是罗伊和文星。 一路上，罗伊仿佛在自言自语，说个不停，“音乐能治愈我的病吗……我都赚了这么多钱了，为什么还要拼命工作呢……你说我都这么有钱了，艾薇为什么不喜欢我的样子……我退休做其他事情，难道人生就没有意义了吗……如果我死了，是不是什么都没有了……“ 文星的脑袋藏在帽檐里，走路静悄悄的，如果不刻意去看，仿佛旁边没这个人似的。 从最后一次见到柯利弗开始，罗伊就感觉到自己工作效率下降了很多，对公司的事物莫名的有些厌倦，可能是因为打败了所有对手，暂时没有目标，所以整个人倦怠了。 现在，他给自己放了个假，突然闲了下来，没有了高强度的工作，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也纷纷出现，占领脑海。整个人莫名其妙的进入了情绪的低潮期。 罗伊见文星也不理他，他不再自找没趣，向前疾走两步，去找尤利塞斯他们闲聊去了。 …… 众人搭乘租来的商务奔驰，兴致勃勃的欣赏着这个欧洲名城维也纳，这个城市道路的两旁多为巴罗克式、哥特式和罗马式建筑，风格迥异，极具特色，罗伊沉浸在这历史感的沉淀中，恍惚间分不清这到底是现代还是中世纪。 穿过蓝色的多瑙河，众人步行下车，进入市区内城。 内城街道狭窄，卵石铺路，商铺林立，游人如织。 詹米大大方方的充当起了导游，不时的向大家介绍这里的风土人情。 因为没有具体的游行规划，众人信步由缰，倒也轻松惬意。 罗伊远远的就看到一个小金像，大声欢呼道：“看，施特劳斯的。” 此时，施特劳斯的小金像前排满了来合影的中国游客，但是名气大得多的莫扎特、贝多芬等人的像前几乎看不到中国游客的影子。 詹米、艾丽莎疑问道：“你喜欢施特劳斯作品呀？” “哈哈，算是吧，小时候电视里经常听到他的曲子，所以就熟悉了。” 艾薇遗憾道：“某些人也不让我们带相机，否则，我们可以去莫扎特小金像那合个影。” 詹米问道：“罗伊，一会你要去听场音乐会吗？” 罗伊兴奋道：“是金色大厅吗？当然要去啊。”他回忆起电视里显得金碧辉煌、古典豪华的音乐圣殿，血液都开始沸腾了。 其实从音响效果看，由于金色大厅年代久远，远不如后来修建的柏林爱乐交响乐团的音乐厅，也不如美国的卡内基音乐厅、林肯中心和肯尼迪中心，甚至不如巴黎大剧院或者阿根廷的科隆大剧院。但是没办法，世人只知第一，不知第二，因此，那些更好的音乐厅的名气都远远比不上金色大厅。 “你想听谁的音乐？” “洗涤灵魂的古典音乐啊，真的是太向往了。哎，说实话，我谁的都想听，虽然都听不懂。” “好吧，我们先到那边看看场次再决定不迟。” 在金色大厅前门，不时的就会有本地人上前询问你是否要听音乐会，说他们有某某音乐厅的门票。詹米提醒道：“这些人介绍的音乐厅都是三流的乐团演奏的，适合游客欣赏，如果你要看顶级的表演，需要提前打听好演奏的指挥和乐团。” 大家点头受教。 罗伊伫立在人群中，观察着四周各种肤色、神态各异的人们，大家一天天忙忙碌碌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知所始，不知所终，岁月匆匆，一晃百年。 突然他脑中浮现“命运”二字，贝多芬扼住命运的咽喉，振聋发聩。 “我们去听‘命运’吧？” 詹米刚从售票那回来，确认道：“是贝多芬的第五命运交响曲吗？” “好像是吧。”罗伊只知道“命运”二字。 “好消息是下一场音乐会确实有贝多芬的这个曲目。”詹米无奈的耸了耸肩，“坏消息是票已经售完了。” 罗伊早就听说奥地利是半社会主义国家，又不肯按照市场机制涨价，特别是新年音乐会直接就用抽签的方法抢票，抽中的概率大约是2%。现在正是旅游旺季，听众数量虽然没有新年音乐会那般夸张，但是也是供不应求。 牵涉到市场机制背后的商业逻辑，这妥妥的是罗伊的强项，他一声冷笑，“这国家竟然无视自由市场的规则，哼，那么，自然有人站出来证明‘法律无效定律’。”他对尤利塞斯说道：“去找黄牛，买高价票。” 果然，尤利塞斯找到一个本地的导游，仅仅以高出市场30%的价格，就买到了8张票。不得不说，对想要达成“公平”的这个愿望，是一个绝妙的讽刺。 艾丽莎过来提醒道：“在这看表演虽然算不上一流，但也勉强能听。只是音乐会的氛围是在太差，80%的听众是来自中国旅游团的游客，他们邋里邋遢的往音乐厅中一坐，一通狂拍，兴趣显然不在音乐本身……” 尼玛，你这让我很为难啊。罗伊撇了撇嘴，“不能这样说。附庸风雅也比没有追求强，对吧？好多美国人还根本不听古典音乐呢，更何况，现场也不一定有你说的那么差嘛。” 罗伊上一世是没有来过这么高大上的地方的，但是作为苗根正红的华人，此时要做双标狗。 第139章 世界的中心（为我老爷加更） 贝多芬是德国杰出的音乐家，作品以充满英雄主义色彩而闻名，对音乐的发展影响非常深远，因此，贝多芬也被尊称为乐圣和交响乐之王。 有人做过统计，自从有了广播技术开始到现在，播放次数最多的就是贝多芬的代表作第五交响曲《命运》。 在贝多芬之前，所谓的德奥的音乐精神并不那么明显，巴赫的音乐宗教力量比较强，相对来说清澈空灵；莫扎特的音乐典雅甜美，跟“德意志战车”式的精神不符；唯有贝多芬音乐中英雄式的风格，才真正撑起了德意志的脊梁。 在进场之前，詹米一点点讲述着贝多芬的故事，点燃了众人对接下来节目的期待。 听着听着，罗伊心中仿佛已经自发的开始演奏，耳边响起《命运》章节的第一声颤动的最强音，撼人心魄，灵魂出窍。 音乐的魔力可怕至极。 离进场还有一会，几人沿着金色大厅周边，随意的转着。 大家一边听着詹米的音乐故事，一边体验周围中世纪的建筑风情，所有人的心神都被这里的历史气息勾走了。 罗伊站在一家卖黑胶唱片的店铺前，笑道：“詹米，你那么懂音乐，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好呀。”詹米当仁不让，自信应战。 尤利塞斯起哄道：“既然打赌，那你们是不是要压上点彩头呢？” 罗伊傲然道：“那岂不是送我福利吗？” 在艺术鉴赏方面，詹米如鱼得水，根本不惧，“我同样愿赌服输。” 艾薇、黛布拉为詹米喝彩，力挺女战友。 尤利塞斯笑道：“我们来做裁判，现在比赛开始！” 罗伊拿起一张帕格尼尼的黑胶唱片，问道：“既然你经常听古典音乐，知道cd和黑胶唱片有什么区别吗？” cd在这个时候刚刚流行开来，虽然还没有遍地普及，但也不算是稀罕物品了，所以，这个问题并不算古怪刁难。 詹米愣住了，她是听过cd，也能感觉到cd和黑胶唱片音质有些不同，但是，具体不同的细节，她还真是没考究过。 艾薇瞅着詹米一副为难的表情，悄悄的靠近艾丽莎，低声耳语，“这有什么区别吗？”艾薇知道艾丽莎在乐器上也有一定造诣，只是现在忙于工作，荒废了不少。 艾丽莎分析道：“答案会不会是没有区别呢？我听音乐的时候也曾做过对比，几乎没有差别，普通人根本难以分辨，更别提罗伊这个乐盲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是罗伊在戏弄詹米了。” 艾薇哼道，“就知道那家伙没安好心。” 艾丽莎做着谨慎的提醒，“我只是猜测而已。” 现场除了詹米和艾丽莎，其他人在音乐上都是半斤八两，除了看热闹起哄，参与不进来。 罗伊得意的一笑，这其实算不上音乐常识，只是一个取巧的技术概念而已，即使是乐盲的工程师都能答的出来。但是，嘿嘿，此时的音乐鉴赏大师，很多都不知道。 自从到了维也纳，他一直听着詹米侃侃而谈的在炫耀才识，就像某个网文作者用这些东西水字数一样，心里不禁吃味，想着什么时候找回场子，让对方也体验一下反炫耀的快感。 “咳咳……詹米同学，既然你答不上来，那就开始我的表演？”罗伊洋洋得意道。 詹米从慌神中醒来，不服气似的盯着罗伊。 罗伊解释道：“它们本质的原因在于信号不同。黑胶唱片是用模拟信号，cd是用数字信号。如果用烹饪来作比喻的话，黑胶唱片就好像是厨师亲自为你做菜，你直接品尝，自然味道纯正；cd就好像你拿到了厨师的菜谱秘籍，回家自己做，虽然还原度非常高，但毕竟是重新组装，就存在一定的信息丢失。” 众人恍然大悟。 只是，这个题目算不算取巧呢？ 艾薇跳出来唱反调道：“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呵。连真假都无力判断，还好意思出来哔哔，艾薇，你作为女孩的矜持呢？我看你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罗伊讽刺道。 詹米也低下了头，看来打算认栽了。 尤利塞斯起哄道：“亲她！亲她！亲她……” 罗伊脸上溢满春风般的笑意，向众人传递着准确的信号。那就是——这个要求我很喜欢。 其他人也随着尤利塞斯起哄起来，心中想法各异，但是表现在脸上的簇拥，却一致的和谐。 罗伊一手揽住詹米玲珑的腰肢，就像是一个出游的王子，骄傲的环顾四周人的表演，把每个人的喝彩都看在眼里，就连艾薇也意外的随着众人附送着笑意的祝福，成全这对男女的表演。 詹米精致的五官艳如桃李，轻轻的低着头，矜持的任由罗伊环抱，她觉得自己脸颊烫的可怕，手脚慌张的不知放向何处。 青春荷尔蒙刺激下的詹米，桃羞杏让，燕妒莺惭，美艳不可方物。 罗伊再也忍不住，朝向詹米的樱唇，狠狠的吻了上去。此时，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这里只有一个中心——那就是自己。 长吻过后，罗伊自然的享受着同伴们的掌声，像是一个打胜仗的将军，信手的搂住詹米，在大家的簇拥下，走向金色大厅。 …… 金色大厅并不大，仅仅能容纳一千多人，室内却金碧辉煌，雕梁画栋，天穹壁画，蔚为壮观。 音乐开场后，罗伊望着前台庞大的乐队成员，手持各色乐器，整齐划一的随着指挥家依次奏鸣，伴随着音乐而来的扑面气势，沁人心扉. 音节逐级渐进，越来越强，罗伊感觉身体都不受控制，自然的紧张起来，迎上音波的惊涛骇浪，灵魂也仿佛受到某些牵引，一次次接受命运的洗礼和锤炼。 命运交响曲第一乐章的开头，贝多芬写下一句引人深思的警语：“命运在敲门”。曲子使人感受到一种无可言喻的感动与震撼，仿佛听到了“我要扼住命运的咽喉，他不能使我完全屈服”的壮丽凯歌。 半个小时过后，一曲结束。 罗伊的灵魂仿佛仍在禁锢在音乐里，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走出了金色大厅，做出了提前退场的怪异之举。 其他人不管情愿不情愿，也都跟了出来。 出门重见天日，罗伊似乎才恢复了一些神志，他扭头扫过众人，一阵愣神后，突然向詹米问道：“你很喜欢古典音乐？” 这是一句废话，但詹米还是嗯了一声。 罗伊怪笑道：“所以你工作水平低下。”他又转向下一个人，问道：“很震撼，很美好，不是吗？” 黛布拉狂热的点了点头，她第一次感受到，这世界还有如此恢弘壮丽的听曲方式，心都仿佛飘向了云端。 罗伊冷哼一声，“你还是一点没变。我同情你。”他继续看向下一个人，“你说乐队的指挥牛逼，还是我牛逼？” 尤利塞斯张口就来，大笑道：“当然是boss更牛呀。” 罗伊点了点头，心中洞若观火，尤利塞斯已经变了，虽然他的回答跟之前一样，但是语气中少了一份狂热，多了一丝谄媚。这是好事，说明他成长了，也许明天就振翅高飞了。 罗伊看向基诺，笑道：“如果上帝给你人生一个选择，听音乐或是写代码，只能选择一个，你的答案是？” 基诺笑道：“写代码。因为，上帝可能忘了我没有什么音乐细胞。” 靠谱！罗伊拍了拍基诺的肩膀，看向下一位，“你未来的老公有可能是音乐家吗？” 艾丽莎道：“不可能。” 罗伊又看向艾薇，瞅着对方一脸不屈服的模样，笑道：“我喜欢你，怎样才能娶到你呢？” “啊？”艾薇本想应付一番，只是这突如其来的深情表白，立刻让她失了分寸，不知所措的拒绝道：“不要。” 罗伊最后看向文星，默然许久，眼中反常的流露出软弱的悲鸣，声音也带些颤抖，“我该怎么办？” 第140章 不想经历挫折 维也纳的中央咖啡馆。据说，曾经贝多芬就特别喜欢去这家咖啡馆寻找灵感。 内部古色古香的艺术装潢，沉淀出悠久的岁月痕迹，钢琴师指尖在黑白键上滑动，轻缓舒心的音乐弥漫耳边。 唯一可惜的是，弹奏都是流行曲，再也不是贝多芬了。 罗伊、文星两人对坐在咖啡馆的角落，两人的声音沉寂在环境的喧嚣里，与周围闲散的游人格格不入。 “人生就是五步的轮回。第一，选择目标。第二，发现问题或障碍。第三，诊断原因。第四，设计解决方案。第五，采取行动。 “我知道……我还知道很多。 “我运用这个简单的逻辑，一点点，一步步解决掉大量的工作难题，但是现在……我却迷茫了。” 文星左手掌贴着右拳，胳膊支在桌面上，眼神柔和的观察着罗伊，静静的聆听，不时的点头。 罗伊压抑着内心不安，扪心自问道：“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思想和行为这么混乱？” 文星轻轻开口，声音雄浑厚重，根本不像是长相年轻的他发出来的，“你具备西方精英的光荣传统，那就是通过不断反思自己的弱点，去战胜自我——不是战胜世界，而是战胜你自己。” 罗伊暂时理不清楚战胜世界与战胜自己有什么区别，按照东方人的思维，这两件事，好像走的是一条道路。 不过文星的声音却安抚了他的情绪，他脑袋清醒了一点，继续道：“当詹米问我想听什么音乐的时候，我脑袋爆炸了一般，迅速浮现大量的场景。我渴望听莫扎特的月光奏鸣曲，也想听贝多芬的献给爱丽丝，帕格尼尼的女巫之舞也让我难以挂怀，还有好多好多……简直数不过来，我有一种什么都想要的冲动！ “欣赏过贝多芬的命运，我从金色大厅走出来，感觉音乐带给我的不是命运的怒号，而是美妙音乐带给我沉沦感的深深恐惧。听一首交响曲就需要半个小时，如果是大型的奏鸣曲，或是华丽缤纷的音乐剧，岂不是随随便便一两个小时就过去了吗？ “人一天只有24小时，除去8小时的睡眠，2小时的果腹，12小时的工作，2小时的应酬，时间仅剩——0！ “我好想欣赏音乐，可是，我又害怕浪费时间。历史上十几位大师，上千首曲子，上万小时的时间……我根本听不完，也听不够……我到底该如何选择？” 文星等对方情绪稍稍平和，才开口道：“现实是，你想要的东西太多了，不可能全都得到。一个面对现实的人必须把‘目标’和‘渴望’区别开来。” “我真的不能什么都要吗？” “你必须把你的目标排列一个优先级，‘目标’就是你放弃其他，来最终争取的东西！”文星观察着罗伊心如刀锯的挣扎，再次提醒道：“如果你不能面对现实，你将会在左右摇摆的犹豫中度过残生，你的传奇故事也就结束了。” 罗伊心里默默的排列了一个优先级，事业，女人，爱好，娱乐…… “我明白了。”罗伊有所顿悟。 果然，还是事业对自己最重要。在浩淼无垠的宇宙中我是微不足道的，但是自己在公司中就是神一样的存在，所有人都在仰望我，都在依靠我，都在奉承我，都在讨好我…… 不过，那像我厌恶的那样，自己是不是活在三人成虎的虚假世界呢？那些讨好自己的人都是真心的吗？ “别人批评我，我就不高兴；我一说话，也害怕犯错误。文星，你有没有感觉到，最近我身边的人对我都是赞美，我也特别享受众星捧月的感觉，我沉浸其中，不能自拔。有时候面对别人的建议，我本能就想强行反驳，莫名的愤怒。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周围人对我的放纵吗？是因为我本就高人一等，还是像皇帝的新装一样，下意识忽略了自己的愚蠢呢？ “我真的很喜欢这种受人尊敬的感觉，这是一种美妙的自我意志的伸展，我触角延伸到哪里，哪里就是纳头便拜，言出风靡。 “这种无法言说的膨胀感，你能懂吗？” 文星同样沉默了一段时间，才回答道：“‘自我’，就是非常感情化的东西，它会给你建设一个心理防御机制。因为你害怕面对复杂的东西，你总是希望把问题简单化。你的出发点不是为了面对现实，而是充满了——我我我我我我……” “那又如何？”罗伊迷恋这种自大的讲话方式，就像中某些骄傲的反派一样，酷酷的。 “你会有认知盲点。因为不同人看问题的视角很不一样。有的人喜欢看大局，有的人喜欢看细节，有的人是线性思维不会拐弯，有的人是侧面思维钻牛角尖。所以，别人看到的，可能是你连想都没想到的！”文星停顿了下，恐吓的氛围酝酿的差不多了，就反转道：“不过你不用担心，‘自我’的高低就像是春夏秋冬的温度，不断在波动，等你遭受一次深刻的挫折，就会恢复正常，发自内心以谦逊的眼光看待世界了。” “什么挫折？” “可能是创业失败，也可能是破产，或是朋友的背叛，爱人的移情……” “不不！我不想经历这些挫折。” 文星笑而不语。 罗伊着急道：“难道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文星云淡风轻的一笑，“这是有的。” …… ———— 自从第一天的旅行罗伊、文星两人神秘消失后，艾丽莎、艾薇也果断的离开队伍，飞回了美国。 尤利塞斯、基诺、黛布拉、詹米四人也没有按照之前定的旅行计划，而是自由的顺着蓝色的多瑙河畔一路下漂，沿途欣赏着欧洲古城和优美小镇，一直到风景迷人的欧洲名城布达佩斯。 此时正值夜晚，众人在船上远眺，独立碑下方，那位以茜茜公主名字命名的伊丽莎白桥在灯火点缀下，流光绚丽，美轮美奂。 “你说罗伊到底去哪了？也没听说他回美国，也没有他最新的消息，就这样平白无故的消失了，真是讨厌啊。”黛布拉惆怅的自言自语道，即使如此美丽的风景，也没有那人对她来说牵肠挂肚。 詹米低声道：“听说欧洲这边很多恐怖分子，他被绑架了也说不定呢。” 黛布拉焦急道：“那可不行，他走了，我该怎么办呀。” 詹米笑道：“逗你呢，真是的，你就不能跟我一样做一个独立的女性吗？” “别再跟我提你的‘宝爸声援会’，我不会加入的。”黛布拉想了想，还是低声提醒道：“我觉得罗伊看你社团不顺眼，他腾出手来，很可能找你麻烦。” “好啦，我的事我心里有数，你就别瞎操心了。” “嗯，明天第八天休假就彻底结束了。希望飞回美国能看到他吧。” …… 第141章 王者归来，再掀风云 1998年的美国，这是一个不寻常的一年，也是历史传奇的时间点，只因为…… “你肯定听说了吧，罗伊先生要回来了。” “昨晚就传的沸沸扬扬，全公司都轰动了。” “哇，罗伊先生消失了整整一个月，前一段时间还有他被恐怖分子绑架的传言，听说被勒索了3亿美金。” “怎么可能，我听人说这段时间他在太平洋买了个小岛，在上面过着乐不思蜀的生活呢。” “不会吧，我听同事说他去的是欧洲，在那里买了一个古堡。” “唉，不管是小岛还是城堡，都不是我们敢想的，如果我也能认识罗伊先生就好了。” “如果他今天上班的话，肯定会走这条路，因为这尽头就是老板诺亚的办公室，嘿嘿，我就在这守株待兔。” …… 忽然，周围同事发出一声兴奋的低呼：罗伊来了！ 安吉也早早的等在中央走廊附近，准备路过时偶遇一番，简单的打个招呼，问声好。 自从无忧支付大势已成，顺带流传出无数个罗伊的传奇故事，罗伊的身家地位水涨船高，平时无关人员想攀谈闲聊，都没太多机会。 安吉和黛布拉混的很熟了，有时候还能赖在她那同床共眠一夜，当她听说罗伊旅行时选择的伴侣是黛布拉、詹米时，心情十分复杂，她觉得自己一点也不比那两人差，但现实是，罗伊好像把她忘的差不多了。 安吉不知自己为什么非要飞蛾扑火，但是，她还是止不住想争取点什么。想争取什么呢？她懵懵懂懂的幻想过，也许什么都有那么一点吧。 她打量着手镜中的自己，平时不施粉黛以清秀示人，今天却破天荒的描眉涂唇，换了新衣。 当她听到同事提醒罗伊来了的时候，迅速的合上了化妆镜，朝来人的方向看去。 …… 黛布拉今天来了一大早，坐在公司门口，眼巴巴望着进门的方向。在这段时间，进门的员工都会友好的跟她打招呼，也许是觊觎她的美丽，但更多可能是因为她是罗伊助理的这一层特殊身份。 罗伊消失的这段时间，黛布拉工作也是度日如年，突然感觉自己没有了努力的方向，有时候甚至希望罗伊突然出现骂她工作不努力，但是，这一幕并没有发生。 许多的同事、朋友、陌生人向她或明或暗的打听罗伊的消息，她不仅没办法回答，还要受到关系质疑的眼神。每当这个时候她都特别委屈，那个不辞而别的混蛋，竟然一点风声也不舍得透露给自己，我难道真的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吗？ 之前一段时间，她天天承受罗伊莫名其妙鄙视，她就曾幻想有一天给对方点颜色看看，比如，策划一次3-5天的消失，让那混蛋知道没有我黛布拉，你工作有多么不便利。可是现今却被对方反测试了，而且，答案很残酷！没有罗伊，自己什么都不是！ 没有尊敬的地位；没有高额的奖金；没有多彩的生活…… 自己还有翻身的机会吗？黛布拉想到每天为理想奋斗的詹米，摇了摇头，也许有，但太难了。 突然，她感觉自己肩膀被拍了一下，顿时吓了一大跳。 “喂，迷迷糊糊的，想什么呢。” 熟悉的声音传入脑海，黛布拉感觉脑袋五雷轰鸣，一个弯也转不过来。 “你……罗伊？” 罗伊翻个白眼，鄙视道：“一点长进都没有，以后怎么跟我混。” “不是……你……”黛布拉呆住了，对方的声音很像，脸型也像，不过头发长长了一点，压住了眉头，气质更是蜕变了好多，特别是对方这一身半休闲的紧身衬衣、西裤，她之前从没见罗伊穿过。 “你继续犯傻吧，我去找诺亚。” 黛布拉眩晕感还未结束，罗伊已经消失在眼前。 这种平凡、随和、幽默的性子，真的是他吗？ 黛布拉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一刻眼泪狂涌不止。 …… 诺亚办公室门口。 一个年轻的秘书喝住了罗伊，“你好，你有什么事吗？” “有点小事。”罗伊回过头，见门口的工位旁站起来一个年轻的助理，芳兰竟体，光彩射人，还是美女，不过，他并不认识。 “你是哪个部门的，有预约吗？”女助理走过来盯住罗伊，面露警惕。 “不是……你不认识我？”罗伊这一路走来可是相当风光，不时有人上前攀谈，他优雅的点头致意，像是巡视领地的国王，威风十足。怎么这也就隔一道墙，前后待遇这么大。 “除了领导层成员，我没义务记住其他人。” 女助理长相艳如桃李，说话却凛若冰霜，这冰火两重天之感，让罗伊小心脏竟然砰砰砰的跳起来了。 “美女，我悄悄告诉你，诺亚家中的娇妻年龄比你都小，你可得小心啊。”罗伊笑着叹道：“唉，没想到诺亚竟然如此膨胀，招这么漂亮的助理，这还能安心工作吗？” 女助理非但没被逗笑，眼中寒意却越来越浓，直射罗伊心间，“女性职场的歧视，都是由你这样的混蛋一手促成的。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不是，你误会了，我真是无辜的，我只是赞美你漂亮，非常的漂亮。” “呵，比起你虚伪的奉承，在职场中，我更希望你关注彼此工作的效率。” 谁奉承你啊，好久没人敢这样跟我说话了，小姑娘，我记住你了！ 罗伊听妹子这口气，看来不仅自信，似乎工作能力也很强。“好吧，我道歉，对不起。那么，能有幸知道你的芳名吗？” “抱歉！如果没有其他事情，请你离开。你也许意识不到你在浪费我的时间。看在你是首次，我不想追究责任。” 罗伊微微挺立，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谦逊一些，他低声爆料道：“我其实就是罗伊。” “罗伊？” “没错。” “无忧支付的联合创始人罗伊·范？” “是的。”罗伊笑的愈加谦卑，轻声细气，以此衬托自己大隐隐于野的高逼格。 “给你3秒钟，立刻消失！否则，我叫保安了！”女助理面色一冷，不容置疑道。 “我靠……”装模作样的演了半天高阶隐士，竟然是这结果，罗伊忍不住回归本性，一连串如机关枪发射般质问道：“你这助理怎么当的？！连我都不认识？！你新来的吧？！不想混了你？！别以为你长的漂亮我就不敢开除你！知道这公司谁最大吗？不是诺亚，更不是董事会，而是我！我我我我我！阿西吧，真的是……莫名其妙的让人火大……” 女助理冷哼一声，面不改色的拿出几份报纸，指着上面几个头条人物反问道：“你自己跟报纸的照片对比下，现在告诉我，你们是同一个人吗？！” “报纸上是我……”ps的照片，不就是尺度大了点，顶多也只是把凤姐p成嫦娥的程度而已，用得着这么较真嘛。唉，看来自己p图狂魔的秘闻还没有传到这个助理耳中啊。 诺亚听到外面争执声，走了出来，对罗伊笑道：“欢迎回来。” 罗伊像是看到了救星，激动的拉住诺亚的手，“好久不见好久不见。”然后回头给女助理了一声冷笑，一个鄙视无知的眼神，迈着夸张的步子，得意的进了办公室。 女助理一脸凌乱，呆傻在门口，久久缓不过神。 文件、报纸顺着手心滑落，其中一页凌厉的字体签名是爱丽丝-凯特。 …… 办公室。 罗伊舒心的靠在沙发上，开门见山的抒发宏图大志：“诺亚，我回来后准备干一件泼天大事，第一步要做的就是收购苹果！” “我反对！”诺亚瞠目咂舌，无忧支付也才几亿的市值，竟要收购三十多亿美元的上市公司，这种蛇吞象的疯狂，不可理喻！！ 第142章 欲望蔓延蛇吞象 罗伊笑道：“别着急拒绝嘛，如果你私下了解过乔布斯，就知道这家公司未来会多么牛逼了。” 诺亚惊奇道：“是被自己创立的苹果公司放逐了11年的史蒂夫·乔布斯吗？” 罗伊一看有戏，赶紧再接再厉道：“没错。他在去年时，已经回到苹果了，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天才，我相信不超过几年，苹果公司的股票就会翻几倍，甚至几十倍……”未来是所有人都想象不到的几百倍。 诺亚露出追忆之色，那时候是1978吧，也可能是1980年，当时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公司，设计出了一款备受市场好评的苹果二代，那个款电脑推出没多久，就立刻风靡了美国，乔布斯这个名字一时名声大噪。 诺亚的苹果二代买回去后用的次数不多，但是电脑精致的设计，却一直吸引着他，特别是苹果二代单独设计了一个独立电源，这个电源没有普通电源那么容易发热，所以也就不用噪声很大的风扇来降温了，这让产品的使用体验特别安静。 听诺亚说起苹果二代的电脑，罗伊甚至能想象的到，那时候乔布斯的春风得意、自大狂妄、我行我素。 因为苹果二代一炮而红，所以乔布斯也有大量的钱去实验新的产品了。实际上在乔布斯被苹果董事会踢出局之前，整个公司做了一系列不靠谱的产品，但正是因为苹果二代一直畅销，给公司提供源源不断的现金，公司才存活了下去。 诺亚感慨过后，评价道：“乔布斯确实了不起，令我印象深刻。” 罗伊暗暗点赞，果然英雄所见略同啊。 “不过……”诺亚接着表态道：“苹果1980年上市后没几年，股票就开始了连续十几年的下跌，市值相比巅峰时期缩水接近90%。我真的不能理解，这样岌岌可危的公司你为什么会有兴趣。” “因为乔布斯回归了啊。” 罗伊心里着急，但又空口无凭。就是因为今年下半年，苹果股票就要开始发力回涨了，所以才能趁扔然下跌的上半年精心布局，将来大赚一把呀。要知道，乔布斯现在虽然只是苹果公司的董事会顾问身份，要到1999年才会正式接替ceo的职位，但是现在已经开始利用自己的影响力，一点点改善混乱的苹果公司了。 诺亚摇了摇头，“乔布斯离开苹果后的11年里，他有什么成就吗？没有！他不仅把出售自己苹果股份赚的7000多万美元全部赔光了，而且没做出一件像样的产品，如今，他即使回归苹果，什么也不会改变，谁又知道会不会因为乔布斯自大狂妄的脾气而被公司二次驱逐呢？” 这……罗伊无话可说。从过去历史成绩来分析，乔布斯确实江郎才尽了，似乎他只是一个璀璨流星一般一闪而过的弄潮儿。 “诺亚，你这样评判一个人是不是太果断了呢？要知道，每个人一生都是有低潮期的，即使在人生低谷时乔布斯也干了两个大事呀，比如成立电脑公司和收购皮克斯动画工作室，正是这11年持续逆境给他的打磨，让乔布斯从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天才，真正蜕变成了一个成熟、谦虚，关键时刻懂得考虑大局的ceo。” 诺亚起身站了起来，盖棺定论道：“这都是你一家之见，我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 罗伊随之也站起对峙，情绪有点压不住了，这次自己王者归来，就靠投资苹果公司成就自己世界首富的地位呢，自己好说歹说，现在连继续沟通的机会都不给了，我看诺亚这ceo的位置是做到头了吧。“你确定要这么武断吗？” “罗伊！这话正是我要对你说的！你确定要赌博一般把风险强加公司头上，至股东利益而不顾吗？” “赌博？那你告诉我，公司走的哪一步不是冒险？但是，有远见的人永远走在时代前沿，靠着自己的商业洞见脱颖而出。” “胡搅蛮缠。这是一个性质吗？” “怎么不是？我们现在拥有一个世界级的支付平台，未来的融资能力比一个普通的银行还要强，平台上每天成千上亿的流水，难道白白浪费？我们公司始终要走投资管理模式的路线，现在我只是找到了一个好的机会，作为切入点而已。” 诺亚冷哼道：“苹果公司三十多万的市值，你告诉我，我们怎么收购？”他还没等罗伊回答，继续道：“难道用三倍、五倍的市场利率吸纳平台用户储蓄？这么激进的方式，会把公司带向毁灭的！” “风险和收益永远都成正比。”罗伊感觉两人完全僵持到一起，他重新提议道：“要不这样，我们单独成立一个负责投资的部门，我做负责人，所有责任我个人承担，可以吗？” 诺亚冷冷道：“但是！这样的结果不会有任何改变，你亏损的钱，最后还是由公司全体买单的。” “没有商量的余地？” “只要我还在一天，就没有！” 好好好，好的小伙。罗伊心中不屑道，真的是飞出五指山就忘了如来佛了，这ceo的位置你的坐的太舒服了吧。 今天的沟通，也让罗伊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收购苹果公司这么吊炸天的好事，为什么要分享给无忧支付另外51%的股东呢？为他们赚钱，还要承受质疑、抨击、评论。 没有比死后成名更糟心的了。 看来自己要重现筹划了。本以为自己的威望能够让敌人纳头便拜，现在看来，似乎还差些火候。 只是苹果公司股票即使再跌，也不会低于三十多亿，如果要收购的话，最起码也得40亿以上的预算，保守点的话还要更多。罗伊现在空有一身股权，别说现金了，连变现都难，去哪弄这么多钱呢？仅仅靠无忧支付，那还差很远很远啊。 这次收购苹果，任重道远。 但是时间又不等人，一天也拖不下去了。 如今罗伊已经把苹果看成了自己的禁脔，所以满含热切的眼中只有它。 他坚定信念：不撞南墙，绝不回头。 …… 罗伊刚回办公室，尤利塞斯就找来了。 “boss，呜呜……你终于回来了……”尤利塞斯眼眶湿润，情感充沛，让罗伊钢铁般的心，也不由得一软。 “果然还是兄弟好呀，能再见你我也很高兴。”罗伊狠狠的拍着对方肩膀，发自内心的表达着心中的感慨。曾经合作无间的诺亚现在翅膀硬了，连自己的话也听不进去了，只有尤利塞斯这个兄弟，仍然宠着自己，指哪打哪。不得不说，自己这么的幸运，也这么的幸福。 两人一番你依我浓，互诉衷情，把兄弟之情演绎的闻着感动，听着落泪。 寒暄过后，尤利塞斯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boss，我想很久，下定决心准备独立创业，今天也是来跟你告别的。” 第143章 独立高飞 “你要独立创业？” 罗伊有些惊讶，尤利塞斯的情商极高，但是工作能力和商业眼光这两点，罗伊就不敢苟同了。如果对方这水平去创业，只怕凶多吉少。 “没错。”尤利塞斯坚定道：“boss，我已经思虑周全了，你不用劝我。今天我除了向你告别，还要谢谢你这么多年的悉心指导。” “别着急，让我缓缓。”罗伊坐回椅子上，喝了口水，心思非常复杂，尤利塞斯是他穿越后结识的第一个朋友，虽然有些时候很不靠谱，让人忍不住吐槽，但是一直云里来，雨里去，忠诚热忱，特别是在很多关键节点的一碗鸡汤，有活死人的奇效。 如今一起历经重重劫难，到了共享荣华富贵的时候，却要分道扬镳了。 罗伊心里莫名的不舍，还是不管不顾的提醒道：“无忧支付可能今年或最晚明年就要上市了，你作为公司的骨干成员，也是持有期权的，如果你现在离开，期权也会失效……要知道，无忧支付现在可是硅谷的独角兽，无数投资人渴望入一股而不得呢。” 尤利塞斯依旧重复着刚才的话：“boss，我已经决定了，你不用再说了。我现在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可以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楚。” 罗伊叹了一声，关心道：“那你准备做哪个行业呢？你看我能不能给你提供点帮助。” “具体还没有想好。嘿嘿，如果遇到困难，当然会回来求助boss你啦。”尤利塞斯努力做出很依赖的样子，缓解着离别的愁情。 “那就好……对了，你不会准备做‘邮件诈骗’的投机吧？”罗伊突然想起之前跟对方讲过邮件诈骗的原理，对方当时非常感兴趣的样子，而且尤利塞斯这家伙还有诈骗前科，对忽悠人没有一点心理负担，说不定哪一天就走上弯道了。 尤利塞斯笑着否认道：“不会的。” “那就好。不过，我还要再提醒你最后一次，投机固然能短时间赚大钱，但是结果有赢有输，而且大部分人都是输家，不要因为自己比别人聪明，就过于自负了。知道吗？” “嗯。” “还有啊，违反法律的事情一定不要去做，如果做了会后悔终生的。你也知道，世界上最富有的穷人都在美国，哪怕一个人不工作，家里也有电视、洗衣机、热水器……每个月还有吃穿用度的食品券，所以，千万不要做犯法的傻事，好吗？” “嗯。”尤利塞斯吸着鼻子，抿着嘴。 罗伊扔滔滔不绝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提醒下，在我心里，你跟社会上的那些恶棍怎么能相提并论呢。对了，你新开公司一定需要初创资本吧？” “boss，不用了……”尤利塞斯语气多了一些鼻音，“你难道忘了吗？你教我的融资本事，我可是一点都没落下呢。随随便便找投资人要几百万的种子资金，没任何问题。” “那就好。”罗伊突然拍了大腿激动道：“对了，尤利塞斯，我正好准备再开一家新公司，主要业务是对冲基金，要不你去那里帮忙好吗？这次给你的不再是上市后才能兑现的期权，而是真正的原始股，职位的薪水也会高很多。怎么样，是不是特别棒？”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boss，我都已经计划好了。你就放心吧。”尤利塞斯声音带着颤抖，鼻子酸酸的，努力压抑着内心波动的情感。 “这样呀。哎，你这就走了，我作为老大也不能太小气，我个人给你资助100万，算是一点心意。如果之后真的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你还来找我，知道吗？” 尤利塞斯再也控制不住情绪，转头一抹湿润的眼角，呜呜的喊了声再见，逃也似的离开了。 罗伊也动了真情，直到对方的背影消失了，他还在久久的发呆：哎，希望你一切顺利，人生坎坎坷坷，成成败败，对对错错，千万别较真啊。 …… 少倾，黛布拉敲门进了办公室，欲言又止的样子。 罗伊心思敏感，这次回来是怎么了？自己明明表现的谦逊率真，团结邻里，怎么自己有种众叛亲离的感觉呢？ 黛布拉心情有些紧张，本以为罗伊肯定会不耐烦的催促自己，谁知对方竟然不急不躁，也不像以前一样让自己直接滚蛋，甚至还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顿时，她感动的眼眶都红了。 罗伊领着黛布拉坐下，然后自己也坐在她旁边，口气充满了看透世事的深邃，“傻瓜，有什么事直说吧，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所以，你不用怕。” “你有心里准备了？” “是的。经历的事情多了，对一些东西也有免疫力了。”罗伊叹道，女人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你到底怎么看我？我在你心中是什么地位？你到底爱不爱我？或者是，我受够了，我选择离开。 “哦。”黛布拉的紧张明显缓解了不少，“嗯……我只是想提醒你，你半年前就答应送我一个爱马仕的包包，可是一直拖到现在。就是多伊尔天天背的那种，听说她那个是限量版，大家谈论起来可羡慕了。” 多伊尔？那个优雅从容，幽默细致的精英hr？ 罗伊心里暗暗鄙视，就算给你买贵十倍的包包，你也背不出多伊尔的风采。这是内在的气场差别，普通水平根本模仿不来。 “原来是包包啊。哎，早说啊，我还以为你跟尤利塞斯一样，准备走人呢。你放心，半年前那个胶囊承诺，我都记得呢。”在无忧支付初期，罗伊记得自己暴躁、荒唐、焦虑、自卑，靠黛布拉的蓝色胶囊，自己才渐渐恢复了理智和自信，当时一冲动就承诺了个包包，不过也因为手头不富裕，所以一直拖着没兑现。 “我就知道！你又要左拖右拖，找各种理由。” “不是，你听我讲。以前是真没钱，现在……也是真没钱……别不相信呀，我骗你干嘛。你想啊，我年薪也就二三十万，但是一个限量版的爱马仕包包说不定比我年薪都多。” 黛布拉嘟起嘴，不满道：“我就知道！”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的股权确实值点小钱，但是不好变现啊……别说旅游那次，那是公费……所以，再给我一个月时间，最后一个月的机会。讲真的，我这次新开的公司可是真正的超级大生意，没有半点含糊的，是金融相关的领域，那里才真是人生大起大落的过山车啊。” 黛布拉翻了个白眼，“我就知道！你就不能换个理由？” “我去，这次是真的，我对灯发誓，根本不骗你。乖乖回去工作哈，说不定我一个月心情好了，给你买个国际限量版的呢。” “限量版？真的吗？”黛布拉破愁一笑，恢复了生机。 罗伊信誓旦旦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去工作吧，顺便给我约下多伊尔。我帮你提前打探下她的包包，争取买一个超过她的档次。” 黛布拉呆萌的笑了起来，立刻满血复活，斗志昂扬的出去约人了。 等人走后，罗伊一声长叹，真的是穷呀，不用鄙视尤利塞斯去做投机生意，他自己都想投机。话说尤利塞斯临走前银行卡号码也没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可以省100万的人情费呢？ 唉，这兄弟友情的感动持续不到三十分钟，有点尴尬呀。 第144章 世界上最贵的包 罗伊推门进入星巴克。随便扫了一眼，就看到了店内的卓尔不群的倩影，正是无忧支付的hr总监多伊尔。 hr部门涉及员工福利和人员招聘，所以和公司各个部门联系都很紧密。自然，多伊尔和罗伊也非常熟了，再加上曾经两人合作设计出了一场“招聘营销”的大戏，疯传全美，不仅让多伊尔在行内声望飙升，也让两人多一分战友级的亲密。 罗伊在多伊尔身旁搜寻着，果然，旁边放着一个精致的鳄鱼包。 “这就是传说中爱马仕的包包吗？平时匆忙，还真没留意过。”罗伊伸手去要。 多伊尔打回罗伊的手，嗔怨道：“这么有闲情逸致？叫我出来就是打趣我吗？” “哪有啊，忙的要死。找你出来是有大事商量。” 多伊尔打趣道：“多大的事呀，还劳你大驾。” 罗伊趁对方拿起咖啡杯的时机，一个顺手牵羊，就把多伊尔的包包给抢回手里。他端详这个顶级奢侈品，左看看，右看看，好像除了精致奢华，能表明身价以外，也没多神奇呀。 多伊尔蹙眉横了罗伊一眼。 罗伊嘿嘿笑道：“你这包是哪个款式的，多少钱呀？” “喜马拉雅的铂金包。” “法克！”这就是爱马仕皇冠上的明珠，铂金包中的喜马拉雅系列？ 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了。 虽然包包罗伊也看不懂，但是他了解这包的价格。在未来2016年香港佳士得的春季拍卖中，一只30厘米的白色“喜马拉雅”系列鳄鱼皮的铂金包，可是拍出了294万的天价，是迄今为止全世界最贵的一只包了。 爱马仕铂金包这个系列也是世界最贵的一款包包，没有之一。 今天真是开了眼界啊。 “喂，小心点。这个包包即使有钱，也是需要排队预定的。如果你不是爱马仕的熟客，很多时候你得等个两三年。”多伊尔看着罗伊大手大脚的倒腾，是真心疼。 牛逼啊。能把钱赚到这种程度，除了爱马仕，也没谁了。 “有那么夸张吗？不就是一个包吗？” “这背后可是有故事的，它不仅彰显着高贵，还有非凡的意义。” “呵呵，哪个奢侈品牌不编造几个情节反转的故事，但是你能告诉我，这些故事中有一个是真的吗？”奢侈品背后的逻辑，罗伊绝对大师级的精通，将来如果腾出手来，他也打算创立一个奢侈品品牌玩玩，至于是赔的血本无归呢，还是能在激烈的竞争中定位到细分领域的客户群体，那就各凭本事了。 多伊尔陷入了沉思，显然也不是信口开河之人，几秒后，她笑道：“眼前这个铂金包的故事，就是真的。” 罗伊哑口无言。他其实指的是香奈儿、lv等品牌渲染的曲折离奇的故事，甚至包括爱马仕也有，那些故事年代久远，不容易考证，但是有心人对照正史的节奏，不难找出大量伪证。 不过，唯独这款铂金包不同，它满打满算才问世14年，而且故事无关爱情，也无甚离奇，甚至还有些乏味。但是最终它还是脱颖而出了。 当时在1983年的时候，简·铂金坐飞机从巴黎飞往伦敦，结果不小心碰翻了自己的包，里面爱马仕的笔记本掉了出来，纸张散落了一地。于是铂金抱怨道：“自己的旅行包实在没法装进这么多东西，真是麻烦。” 这时候，坐在她旁边的男人帮助她把东西捡起来说：“看来你需要一个大一点的，而且有内袋的包。” 简·铂金说：“要是爱马仕出了这么一款包，我肯定会买的。” …… 大家肯定都猜到了，简·铂金旁边坐着的正是，接管爱马仕已经五年的ceo让·路易·杜马斯。 接下来的结果，大家用脚趾头都想到了。 没有忠贞爱情的遗憾，也没有曲折离奇的反转，更没有念念不忘的悬念，也别提撼人心魄的意义了……就是这样一个流水账，连小学生都能写出来的故事，但是经过爱马仕的营销塑造，硬生生的成了爱马仕传奇色彩的一部分。 靠“小学生故事”还能成功的奢侈品品牌，爱马仕独此一家。 罗伊还能说什么？除了佩服，还是佩服。 罗伊强行转移话题，添油加醋的刺激道：“你知道吗？公司内疯传你被包养了，天天香奈儿的衣服、爱马仕的包，真的假的？” 多伊尔锐利的双眼盯着罗伊，一言不发却威势大涨。 罗伊尬笑道：“淡定，开个玩笑，活跃下气氛嘛。”他乖乖的把包完璧归赵，刚才过火的挑逗，让他挺心虚的。 多伊尔收好包，横了罗伊一眼，铿锵道：“你应该庆幸你是老板，否则你不会再有跟我沟通的机会。” 罗伊无语道：“不用这么严肃吧，我们这关系……” “——罗伊，现在还是工作时间，请直接进入正题。” 多伊尔自带的道德审判让罗伊一句俏皮话也想不到了。他沉吟道：“两件事。第一、我新成立了一个公司，想邀请你加盟，条件好谈。第二、我想打听下诺亚新助理的情况。” “加盟你的新公司？诺亚会放人吗？我合同期还早着呢。” “诺亚那边你放心，可以告诉你一个内幕消息，下周一的公司董事会，诺亚会直接出局。” 多伊尔露出惊讶，“诺亚要离开，你也要成立新公司，那无忧支付呢？” 哼，有问题好呀，就怕你无欲无求，之后继续受我钳制时，还不是能找到机会收拾你。罗伊恢复了上位者的气场，微笑道：“这个不是你要考虑的。” 多伊尔点了点头，“需要我做什么？” “我准备继续开疆扩土，但是手下缺少干才，所以，我决定成立一个特殊的组织，用于选拔和培养我的幕僚成员，如果在实习中有人表现出色，可以优先安排重要岗位。最终能成为幕僚的成员，可以协助我做出决策。” 多伊尔暗暗的把这些信息都记下，思虑权衡自己未来的发展。 少倾，多伊尔接着问道：“诺亚新助理是怎么回事？也牵涉到了她吗？” “没错。”那女助理外具花柳之姿，内秉风雷之性，逻辑清晰，原则极强，让罗伊过目难忘，荷尔蒙爆棚。 多伊尔表现出关心的样子，解释道：“爱丽丝是我介绍进来的，算是我一个远房亲戚。她刚入公司不久，可能各方面还不太熟悉，但是她工作能力不错，而且性格坚毅，所以……我希望……” 罗伊惊喜道：“也就是说，她之前和诺亚不熟悉喽？”法克，原来不是诺亚的小蜜呀，这下省去不少麻烦了。 “是的，所以请你……” “——哈哈，放心。既然和诺亚没关系，那就算了。” “谢谢你。爱丽丝要照顾家庭，所以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 照顾家庭？ 罗伊笑容僵在脸上，妈的法克，好白菜都被猪拱了，还不如是其他情况呢。 【ps】据调查统计，过去十几年里，爱马仕铂金包的价格平均涨幅可以达到8%以上，收益比很多股票和基金还高。而且，除了2008年金融危机以外，每一年铂金包的价格都是在增长的，表现比金融产品稳健很多。最重要的是任何时候你想卖出，都会有人接盘。几乎可以算是硬通货了。 第145章 百岁人生面对的忠诚挑战 无忧支付公司。 “我来了我来了……哎，你看你，还自己搬这么多东西……我来帮你，你看周围这群没点绅士风度男人，真的糟心……没事没事，不用谢我，关心下属是我应该做的……” 罗伊无视四周一群想上前帮忙的牲口们，硬生生的把爱丽丝抱着的纸箱拽到自己怀里，并舔着脸主动当起了指引。 爱丽丝无奈的空着手，又在自己之前的工位上收拾出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跟着罗伊朝另外一个办公区走去。 罗伊殷勤的介绍道：“就在前面不远，不到5分钟就到了，不是给你吹，我那里也是风水宝地，是带领无忧支付起死回生的核心战场……” 爱丽丝平静的应道：“老板，我清楚你办公室的位置。” 爱丽丝声线中传递着一种冰凉之感，让躁动的罗伊舒心不已。“叫我罗伊就好了，以后都是同一个战壕的兄……妹了，不用这么生疏的。” “嗯。” “哎，我听说你结婚了？看你还挺年轻的，结婚这么早啊。你有孩子了吗？” “没。——老板，我现在要做的工作是什么？” “果然是精英干部呀，时刻都想着工作，不过，我手头的工作基本交接完了。现在技术总监是基诺，是我亲自培养出来的精英哦，技术非常厉害，产品总监接手的人是原paypal公司的大卫，所以，我要忙的事情不多，这几天你可以放松一下，适应下新环境。爱丽丝，你结婚多久了？哈哈，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关心下手下员工的情况嘛。” “三年。——老板，如果你这几天你等待岗位调整，没有任务，我会选择请几天假期，回家陪陪家人，可以吗？” “不不不，不是没有任务，只是……只是任务不确定……你懂吧，毕竟新的开始，好多事情都要从头梳理。爱丽丝，你家住在哪里呀？平时不忙的话，我们也可以私下聚聚。” “丽丝大道450号。——老板，我现在要做什么？” “做……做……要不你负责统筹无忧支付余额宝这个产品吧，并协调余额宝所有融资金额的调度……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爱丽丝，你家里都有谁在啊？” “抱歉，我不是太懂，你不是要离开无忧支付了吗？怎么还要统筹余额宝这个产品呢？” “哦~这是我跟新ceo彼得·蒂尔达成的一个协定，我全权负责余额宝这个产品，包括产品开发，技术迭代，融资推广等等，不受任何限制。爱丽丝，我感觉多伊尔对你很关心呢，你们是什么关系呀？” 在前两日，经过多次沟通，诺亚选择妥协，主动从无忧支付辞职，但保留了他在公司的股权。罗伊接着把彼得·蒂尔请了回来，让他来做无忧支付的ceo，唯一的条件是，罗伊全权负责平台上的融资及投资。 爱丽丝闪动着大眼睛，在脑中梳理着头绪，接着疑问道：“那我们到底属于无忧支付的下属公司，还是一个新公司呢？” “都属于，在新公司和无忧支付都有岗位职责。相当于无忧支付把平台融资权限外包出去了，它只需每年收取融资总额的固定收益就行。爱丽丝，你在哪上的大学呀？学的什么专业？” 爱丽丝又确认了两个疑问，终于把线索梳理清楚，最后一遍重复确认道：“你的意思是，我们负责利用平台融资，而融资到的钱全部转移到新公司，我们每月支付融资金额3.5%的利息给无忧支付，还要额外支付平台余额宝里承诺用户的收益。总而言之，投资方面新公司自负盈亏，和无忧支付彻底无关了。对吗？” “一点也没错。”罗伊惊讶不已，这小姑娘的理解能力，简直超群，怪不得多伊尔都赞不绝口，在工作能力上给了不低的评价。 罗伊这样的做法相当于把无忧支付当做借贷的银行，而对无忧支付来说就是把融资这项服务外包出去了。只是与银行借钱不同的是，罗伊不仅每月要还3.5%的利息，还要加上承诺平台用户的收益。 再换个角度来说，无忧支付就相当于罗伊的忠实投资人，但是对于这个投资人，你不需要跟它长篇大论的讲故事，就能立刻获得融资，更妙的是，这个投资人不要股权，只要当前的借出资金的固定回报。 这个思路是诺亚强硬的拒绝罗伊后，他才突然想到的，因为未来罗伊想投资的很多行业不一定能讲清楚原因，每次跟投资人讲故事，几乎等同于编剧的工作了，痛苦的要死。 比如，罗伊要说服无忧支付董事会投资苹果，结果是，不仅没人能理解，还会遭到如潮水般的质疑，毕竟苹果股票已经连续下跌了十几年了，虽然乔布斯回归苹果了，但是还没有掌权，更血淋淋的现实中，在乔布斯被赶出苹果的11年，他创立的两个公司扑街的一塌糊涂（皮克斯这个时间的小成功有运气成分），根本证明不了乔布斯会是未来的天才。 如果没有一个全权控股、一言九鼎的公司，罗伊未来经历类似这样的投资压力，会非常多。 当然，这样做无忧支付是平稳过度，稳赚不赔了，但是风险也全部转移到了罗伊这边。而且，一言堂的公司最大的弊端就是老板眼界有限，所以，如果罗伊不能组建一个优秀的团队协助决策，他终有一天会在阴沟里翻船。 兼听则明，偏信则暗。谁都知道，但却没几人能做到。 他们来到办公室门口。 罗伊把纸箱放在黛布拉旁边的桌子上，笑道：“爱丽丝，你位置在这里。不过，我想要不了多久，我们会再次搬家，你要有心理准备哦。另外，我给你介绍下……” “黛布拉。” “爱丽丝，你怎么来这了？” 爱丽丝瞥了罗伊一眼，对黛布拉说道：“我想今后，我们要精诚合作了。” 罗伊尬笑道：“哈哈……原来都是自己人呀。” …… 少倾，黛布拉敲门进入了办公室。 “罗伊！爱丽丝结婚了。” “我知道啊。” “那你还让她来当你助理。” “这两者有关系？” “呵呵。罗伊！小人！”黛布拉鄙视了两句，利索的离开了。 罗伊张口欲言，所有的郁结憋回了心里：结婚了就不能追求幸福了？婚姻不幸福还不允许离婚吗？结婚了就不能有纯洁的爱慕吗？结婚了就代表着一生盖棺定论了？…… 我们这一代人将会迎来真正的百岁人生，在这漫漫长路，日复一日的乏味中，你确定自己60岁退休后，还能守着看腻的老伴再过40年吗？！ 第146章 华尔街之梦 罗伊回无忧支付的办公室复查了一圈，再次确认无遗漏后，才转身离开。 现在他办公室里的私人用品已经搬空，新办公室设立在美国的一个充满**与传奇的地方，任何人都听过这个名字——华尔街。 当然，因为罗伊还是无忧支付融资平台的负责人，所以在硅谷这公司也是有另一个独立办公室的，所有融资平台的产品人员，融资平台的技术人员，也都在这里办公。 罗伊出门叫上爱丽丝，一起离开。 “爱丽丝，纽约的华尔街，你知道吧？当之无愧的世界金融中心，今天就带你过去见识一下，不是我跟你吹嘘啊，那个地方真的是圣地，摩天大楼密集林立，犹如置身于钢铁丛林，走在任何一个普通的街道上，你都能深切的感觉到人类的渺小，仰望着一栋栋大厦犹如利剑般插入苍穹，自身对这个世界也会充满敬畏。” “嗯。” “不是我没见识在这瞎感慨，华尔街可是所有金融专业的精英人士梦寐以求的地方，以能有一份在华尔街的工作为荣。嘿嘿，而你现在已经算是华尔街精英的一份子了，想想是不是很兴奋呢？” “嗯。” “哈哈，是吧是吧，其实这也是我的梦想，没想到实现的这么突然。以后再出门，我浑身上下都贴上华尔街精英几个大字，耀武扬威，又有几个妹子敢说能抵挡这几个字的魔力呢？” “嗯。” 罗伊单独跟爱丽丝一起的时候，活泼的就像个孩子，想到什么他高兴的事情，总是忍不住分享炫耀出去，尽管也没多少交互，但在飞扬的想象中，美好的场景已经随风展开了。他继续欢快的输出道：“我们新公司的办公区就在华尔街66号，怎么样，这数字**不**，是不是666啊，哈哈……” “华尔街66号？” “是呀。接近100层的摩天大厦你能想象到吗？哎，如果从楼上向下看，人类比蚂蚁大不了多少呢。” “知道，那里离我老家不远，看来不需要租住公司提供的房子了。” 纳尼？罗伊顿时尴尬犹如煮熟的河蟹，脸红的发烫，自己这跟本地人介绍风土人情，这份憧憬肯定显的非常土鳖。 一楼门口，有一个小黄毛不时的拦住出门的员工询问什么，脸上焦虑烦闷，还带有怨气，当看到罗伊、爱丽丝出来时，拦在面前问道：“你们认识尤利塞斯吗？他是无忧支付的员工。” 罗伊暗暗感谢小黄毛拯救出自己的尬聊，笑道：“你找尤利塞斯？” 小黄毛似乎终于看到了希望，狂喜的抓住罗伊，逼问道：“你认识他？他现在在哪？” 这架势把罗伊吓了一跳，这才看清这小黄毛衣衫褴褛，邋邋遢遢的，脸色明显不好，眼中充满执念。他一转脸，不好意思的道歉着，“你说什么鱿鱼？我并不认识。” “不是鱿鱼，是尤利塞斯。” “哦哦哦~是尤利塞斯呀。”罗伊惊叹过后，恢复了死人脸，“完全没听过，一点也不认识。”他还装模作样的向旁边的爱丽丝求助道：“你认识他说的什么鱿鱼吗？我记得我们办公器材营销部门好像没这个同事呀。” 爱丽丝心领神会摇了摇头，比罗伊表演的还无辜。 小黄毛这才绝望的松开手，抓狂的叫嚷着。 罗伊赶紧走，这是个危险家伙，还是交给保安或警察吧。话说这尤利塞斯能耐这么大吗？才离职没几天，就干下大案子了？ 谁知小黄毛却突然发疯了，直接掏出枪指向罗伊，口中歇斯底里道：“你们骗我！你们骗我！你们肯定认识尤利塞斯对不对？！把我当成傻子吗？我为他付出了那么多，连工作都丢掉了！快点，告诉我那混蛋在哪？叫那混蛋出来！否则，我就杀了你！” 罗伊懵逼了，顿时吓的双腿发软，身体都在轻微的颤抖。他上辈子生在华夏国度，哪见过动不动就掏枪的架势呀。更何况，自己这命值几个亿呢，是眼前这疯子能赔的起的吗？ “不要……”罗伊艰难的动了一下喉结，盯着枪口指向的方位，感觉心脏都在隐隐作痛，传出被射中后灼热的错觉，他似乎已经看到了未来这个地面上的一具尸体，眼中有绝望、惶恐、不舍…… 旁边的爱丽丝从短暂的愣神中恢复了过来，把手中印有无忧支付logo的文件收在身后，瞥了一眼引起周围混乱的行人，轻声缓气的安抚道：“尤利塞斯确实是我们公司的，不过我们不是一个部门，所以不熟悉，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是否能说出来，说不定我能帮助你呢？” 小黄毛持枪调转指向爱丽丝，眼中布满血丝，情绪极不稳定，他暴躁的吼道：“发生了什么事？哈哈哈……他这混蛋，他花言巧语的骗了我！他说会给我钱，给我很多钱，还会给我公司股份……可是！我等了这么久，一次次希望，一次次失望，你能体会这种既期待又惶恐的感觉吗？” “我能感受的到。你可以把缘由说出来，看能不能想其他办法解决……” 小黄毛吼道：“别再骗我了！我不会再傻了！我要杀了他！要杀了你们！你们这群背信弃义的混蛋，没有我，你们能收购paypal吗？我做了这么大的贡献，非但没有得到一分钱报酬，还被屡次戏耍！你们都是混蛋！……” 罗伊脑袋已经宕机了，面对一个烂命一条随时能要自己命的疯子，他心中充满了害怕，害怕对方真给自己换命。他上一世也曾贫困过，特别是在人生谷底的时候，他也曾有报复社会的冲动，那时候他一无所有，无所畏惧。 现在他的事业一片大好，赚来的钱够普通人醉生梦死几辈子，心里在乎的人也越来越多，情感的牵绊，全化为恐惧，让他腿脚发软。 与之相反，爱丽丝却向前一步，威逼道：“你疯够了吗？想清楚开枪的后果再来这放肆！趁警察还没来，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我不敢？！我会不敢？！我现在就要杀了你！”小黄毛狂吠着把枪指向爱丽丝的额头，只要指尖轻轻一碰，一条性命就会烟消云散。 罗伊惊愕的张大了嘴，脑中一团混沌。 “砰！” 第147章 花生风投和源水基金 “砰！” 罗伊瞬间大脑轰鸣，瘫坐在地上，眼见小黄毛倒地抽搐，身上鲜血四溅，分外狰狞。 爱丽丝下意识的伸手格挡，窥见有赶来的警探射伤了小黄毛，心中巨大的紧张和恐惧才一点点慢慢的得到缓解。 等两人从警署出来后，已经是下午，早班的飞机已然错过，罗伊打电话给黛布拉让他改签机票，自己和爱丽丝更换身衣服后，恍恍惚惚的去机场继续搭乘飞机，前往金融圣地纽约。 “爱丽丝，枪管指着你的时候，你不会怕吗？”罗伊心有余悸，感觉自己的三观遭遇重大摧残，心中有些柔软的观念渐渐的被某些坚硬包裹，一些幼稚的憧憬也可有可无了。 “我也很恐惧。但是，我妈妈从小就告诉我，不管是无情型人格障碍的变态杀手，还是反社会人格障碍的连环杀手，他们只是窝里横，只敢对穷人下手，只会恃强凌弱，我作为社会上光鲜的工薪族，他们没开枪的胆量，这之后造成的社会影响，他们承担不起。” 罗伊第一次感觉到爱丽丝声音冰冷清凉背后的温暖可靠，这种自内而外散发出的强大人格，让人少了轻视亵渎之心。 爱丽丝扭头瞥向罗伊，眼角忽现微不可察的笑意，“不过，这个人例外，他并不是连环变态杀手，只是一时冲动的可怜人，他眼中的恐惧比我们还多，所以，我只是赌了一把，想让他知难而退。” 罗伊瞠目结舌，姑娘，你真是视死如归呢，还是在警告我别动歪心呢？只是，自己怕不讲道理的，但可不怕你。每个人都有弱点，百炼钢也许奈何不了你，那么绕指柔呢？ 爱丽丝感觉到罗伊状态很差，她想了想，安慰道：“事实是，越发达的城市，对犯罪打击的力度越大，现今摄像头遍布城市每一个角落，今天犯罪的人，明天也许就会被捕，所以，上午的遭遇只是个案，除了去一些偏僻的地区，你需要格外的警惕，否则无须为安全担心。特别是住在富人区的人们，你的好邻居，就是最好的一层屏障。” 罗伊品味着话中的底层逻辑，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想要避开这群人格障碍群体，最好的办法就是赚钱换邻居。 …… 一路无话。几个小时后终于踏上了纽约这座纸醉金迷的热土。 他们沿着华尔街前行，两侧矗入云霄的摩天大厦不管看多少次，都让人敬畏、迷恋，生出一种超越本体世界的幻觉，只要意志稍有不坚定，就会沉沦其中，转眼间，时间都不知道怎么流逝掉了。 换一个地方，也好似换了一个心情。罗伊的内心也渐渐明媚起来。 他进入街区的66号大厦，寻到自己租赁的办公区，中型规模，轻松容纳200人同时办公没有问题。现在室内已经装修完毕，只是大部分办公区还空着，尚未规划到。 公司新开，前台接待小妹还没有安排，罗伊索性就随意转转。 之前听多伊尔汇报的结果，这边两个公司基础的团队成员已经招聘到位了，只剩下一些重要岗位，还需要罗伊亲自确认，也需要在今后的工作中不断磨合，求同存异。 他在华尔街成立的两个公司分别叫花生风险投资有限公司和源水基金管理有限公司，业务分别是投资和对冲基金。 花生风投也就是无忧支付融资平台的外包商，管理平台上的资金，选择投资有潜力的公司，财务部和法务部是核心，以罗伊的投资建议为主要参考对象。 源水基金的业务就非常复杂了，牵涉到各类金融衍生品的操作，里面所有核心业务的目的是为了投机盈利。 为什么要把这两个公司注册在华尔街而不是硅谷呢？这就跟为什么全世界都把基础加工产业代包给中国一样，答案是产业集群规模带来的成本效应。 罗伊转着转着就看到一个豪华的办公室，内置亮褐色的皮质沙发、座椅，精雕细琢的实木家具，高雅艺术挂画，欧式风格的装潢，办公室面积足足有50平方，内室还附带有淋浴室，休息间，就连马桶都闪亮亮的晃人眼。 罗伊惊的眼珠子都瞪出来了，这么吊炸天装逼到极致的办公室他之前只在电视中见过，他估摸着单单这个房间的装修加家具没个50万，应该拿不下来——真tmd奢侈啊。 罗伊坐靠在老板椅上，身体自然的陷入进去了一些，好像与椅子和谐的融为一体，妙不可言。 哎，有这么高逼格办公室的衬托，怕是一个乞丐都能照出精英范吧。 罗伊还在美的不要不要的享受时，爱丽丝找了过来，“老板，多伊尔、黛布拉在5号会议室，请你过去。” “哈哈，别着急，来来来。”罗伊笑着站起来，把爱丽丝拉上了这个老板椅，“坐好，对对对，就这样。” 他跑出门外，酝酿了几秒，敲了两声，开门进入。 赫然见到一个英姿迈往的女总裁端正的坐在老板桌前，眼神清冷，姿容美艳，在极致豪华的衬托下，爱丽丝不怒自威，气势凌人。真真像一个冰天使，给人一种无法形容的惊艳之美。 爱丽丝看到正在端详她的罗伊，心思稍乱，竟然少有的感觉不知所措，能坐在华尔街的这个位置上号令群雄，那该是多么传奇豪迈的人生啊。 她没沉迷几秒，就站了起来，提醒道：“老板，多伊尔已经等在会议室了。” “爱丽丝我突然在想，如果我能培养出来一位女性总裁，那岂不是大大长脸，简直了不起呢！要知道，现在知名企业家中，300人里，也不一定有一个女性，也就是说，商业世界的顶级食物链，都被男性占据，女性拼搏出来的凤毛麟角。” “嗯，确实了不起。” “哈哈，是吧，怎么样？我看你特别有潜力，要不我培养培养你？”罗伊真诚的就像一个年迈的长者，笑的充满和煦。 爱丽丝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罗伊观察着对方的反应，心中稍稍失落。 两人来到会议室。 室内已坐了十几个人，各色面孔，男女老少，不过唯一相同的是在场所有人身上散发的自信泰然。 这里面只有黛布拉、多伊尔是罗伊熟悉的，还有极个别有一面之缘，其它的都是陌生面孔。 当罗伊进来时，所以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惊讶的反应多于敬畏和崇拜。 多伊尔上前向众人介绍道：“这位就是我们的老板，亲手创立红珊瑚和无忧支付两家传奇公司的知名企业家——罗伊·范！” 阵阵惊呼这才传出。 第148章 融资的多样性配置 罗伊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如今他身份已非一般，非必要时，不需要多说话。因为只要他一说话，听众基于权力崇拜，必然会静静聆听，他自己很容易陷入自我表演的沉醉中，耽误大家的时间。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罗伊在公司里开过无数次会议，超级烦的就是某些人自我陶醉在自己的主题中，大谈和会议无关的事情，强奸听众的智商和时间。 不过，自我表演是人类天性，罗伊也不能免俗，他会强制定下某些规则，在自己触犯的时候自我惩罚，如果能有一个默契的基友提醒一下，那就更好了。 台下众人一一自我介绍，最后，多伊尔只留下了两人，其余人都打发出去了。 多伊尔笑道：“罗伊，不辱使命，把这两位精英大将给你招进来了，托马斯在财务上的成绩即使在华尔街也屈指可数，非常值得信赖；而利奥则是对冲基金领域的传奇人物，每发明一种交易算法，都会在华尔街疯传。” 对于这两位，之前面试会谈的时候罗伊也有参与，所以算不上完全陌生，不过想招揽他们两位精英人才更多靠的是交流，大家彼此能谈的来了，条件也差不多了，才会签订协议共事。 简单的说，彼此看的更多的是能不能合得来的感觉。 罗伊在年龄方面是减分项，平时也不喜欢应酬尬聊，所以，渲染沟通氛围也算是减分项。好在罗伊实打实的成就为他增色不少，再加上丰厚的待遇，多伊尔的魅力加成，以及罗伊勾画的蓝图……最终，确定了这两个行业大牛。 此时会议室只剩下四人，多伊尔作为唯一的女性，不时的开一两句玩笑，活跃着气氛，片刻之后，每个人心中对于陌生环境的不适感，都减轻了不少。 女性作为社交场合最给力的润滑剂，当之无愧。 寒暄过后，众人进入了相对严肃的正题。 托马斯给罗伊传递了份方案，笑道：“这是我根据你的要求制定的第一期融资计划，在无忧支付平台首轮融资3亿美元，分成五种方案八个变种来分散风险，错开高峰还款时间……” 罗伊一边翻阅，一边跟着托马斯的思路，逐个确认方案细节的用意。 其实托马斯的策略就跟我们常常听到的那句话——别把所有鸡蛋放在一个篮子一样。利用各种组合方案，分化资金来源，分散还款时间，降低财务压力。 在实行层面就是，设计多种期限和利率的投资产品。比如a这个金融投资产品，需要用户把资金存入3个月，假定利率是3.5%；b产品，可以是吸纳资金的时间是6个月，利率比a产品高；c产品，可以是更长的储蓄时间，利率可以提的更高一点…… 也是常见的银行储蓄的变种，唯一不同的是，利用网络这个信息传递的优势，无忧支付这个融资平台产品营销可以玩出更多花样，在眼花缭乱的优惠活动激励下，人们相比较银行，会倾向于把资金投入到感觉能为资金获利更多的支付平台上来。 和传统银行相比，网络平台与用户更近，能更快捷回应客户的需求，能高效的利用信息传递速度的优势，优化自身的产品。 这就好比一个人手中5万元想要理财，他会大老远跑到银行咨询呢？还是会便捷的在网上做个对比，直接进行选择呢？ 如果金额不大，答应通常都会是后者。 就跟支付宝的余额宝这个功能一样，每日吞吐的用户存款可以跟一个传统大银行相媲美了。 毕竟两者在商业效率上，根本不是一个数量级的。 罗伊确认这个方案没有大的遗漏后，问道：“托马斯，你觉得无忧支付这个新生平台，能在多长时间融资到3亿美金呢？” 托马斯沉吟道：“不太好预测，因为这是一个历史转折点级别的新手段，所以，还需要多次测试。不过我想，如果打造了一个限量爆款的金融产品，把利率提升非常高，融资进度一定会变快，而且能短时间内迅速提升无忧支付融资品牌的知名度。” 罗伊点头道：“想法很好，立刻作出相应方案，在平台上直接进行小批量测试，收集用户反馈，在执行过程中及时调整。” “ok。” 罗伊现在开公司的投入，包括未来投资或收购所需的资金，他都打算依赖无忧支付，所以，托马斯的建议，让他耳目一新，觉得非常靠谱。 花生风投财务这一块基本梳理清楚。罗伊转向利奥，说道：“根本我们当时的协定，相关对冲基金的操作由你全权负责，我不去插手。” 利奥点了点头。 罗伊继续道：“说实话，对冲基金方面我并不专业，不过，我偶尔会给你派一些单子，要求你按照我的想法操作，所派的单子风险由我个人全部承担，当然，利润也只会分团队很少很少一部分，ok？” “明白。”利奥不懂自己新老板到底想要干什么，不过刚才罗伊重复的协定，之前都有交流过，他是同意的，只要罗伊不掺和他自己的管理细节，那就无所谓。他之所以答应罗伊的招揽，主要是想借助无忧支付这个融资平台，成就自己在华尔街真正传说级的威望。 在罗伊眼里，利奥是一个非常有想法，也是非常固执的人。他是不太喜欢跟这种人打交道的，不过在工作上，还是能够忍受。因为做企业唯一生存的目的就是为了赚钱！利奥只要能给公司带来稳定持续的盈利，随便他怎么搞。哪怕是不太尊重他，罗伊都能忍受。 “好的，利奥，我会让托马斯优先调度一亿美元供你操作练手，至于公司具体成员的招聘，你可以自己想办法，也可以拜托多伊尔。另外，我个人的交易单应该在下周末就会给到你，操作资金另有托马斯单独提供，不占用你的额度。请你做好准备。” 利奥点了点头。他想不通一个对冲基金的外行人怎么能够会盈利，这与天方夜谭无异，他在华尔街摸爬滚打了将近二十年，对于罗伊这样幼稚的行为嗤之以鼻。 不作死，不会死！ 利奥在心里一声长叹，希望自己这个新老板别玩的太大，否则赔的倾家荡产还要自己给对方擦屁股，这种事情他是不会做的。 第149章 陷我们于无知的恰恰是我们的已知 “怎么？有话不妨直说？”罗伊观察到利奥复杂的表情，询问道。 “罗伊，虽然我答应了不干涉你个人做对冲基金的决策，但是，该提醒的义务我还是要说清楚。事实上，金融投机不是你这种年轻人能够赌的起的，我曾经和无数才华横溢、不可一世的金融专业的学生共事，只要是狂妄自大，认为依靠自己绝顶聪明的头脑就能盈利的人，结果无一例外——赔的倾家荡产。” 罗伊无奈的笑道：“你就对我就这么没有信心？” 利奥重新上下打量了罗伊一遍，认真的问道：“你对对冲基金的本质有了解吗？” “基础概念，懂一点。” “你有自己操作的算法吗？” “没有？” “你做过与对冲基金相关的工作吗？” “算是有那么一点。” “呵！你确定自己真的没有在开玩笑？！”利奥严肃道，声音甚至还传递出一丝怒气。 “我不擅长说谎，更不喜欢圆谎。” 利奥沉默了三秒，音贝也大了几分，“你什么都不懂就敢玩金融对冲基金的游戏？你是把华尔街当成了你自家的银行了吗？你真以为自己创业成功的经验适用于所有领域？呵呵，我真的难以想象你前两次是怎么创业成功的，如此幼稚可笑的想法充斥大脑，就像踩到狗屎运一夜暴富的傻子！” 利奥流露失望之色，本来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坚定有实力的盟友，但现在看来，只是无知自负的妄人而已。以至于现在自己不得不早做打算了，跟着这样的老板，还不如自己亲自赤膊上场赌博开大小呢。 多伊尔疑惑的看向罗伊。 托马斯也陷入了沉思，眼睛深处闪着狡黠。 “淡定伙计。我并没有开玩笑。”罗伊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辩驳。他现在确实要做对冲基金的业务，但是，不是依赖华尔街通俗定义的投机操作，而是另一套剑走偏锋，这个方式尚未有人挖掘，属于宝藏级别点子，至于最终能不能盈利，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利奥冷笑道：“我真心希望你是在开玩笑，那样的话，我想自己会很开心的。” 对方一点也不留情面的讽刺让罗伊也动了真火，自己怎么着也是老板，超级大股东，你丫的是很牛逼，但是这态度……也太可讨厌了吧…… “利奥，一个人不可能知道所有的真理，对于我们不知道的事情，我们会更加谦虚，但对于我们觉得自己知道的事情，则很可能陷于刚愎自用的固执。要知道——陷我们于无知的恰恰是我们的已知。” 多伊尔惊讶的眨着眼，仔细品味着这句话，这个苏格拉底式的思辨，让人醍醐灌顶。 托马斯也瞅了过来，对罗伊的轻视悄然的淡了几分。 利奥一愣，继而笑着鼓掌道：“说的真好。之前听说你善于融资和洗脑，没想到今天见识了其中的冰山一角，真是精彩。”一转脸，他继续道：“你就是靠着这些哲学思辨带给你的自信，所以想来金融投机领域分一杯羹吗？呵，怕是不够。” 心理学家们做过很多次实验，发现人的过分自信和自以为是超过自卑。 调查发现，70%-80%的人相信自己比别人聪明，如果人对自己的看法是客观的，这个比例应该正好是50%才对。更要命的是，95%-98%的人认为自己比大众在道德上更高尚。 利奥认为罗伊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这世界上有过一次成功经历的人很多，但是屡次成功的人却凤毛麟角，他判定罗伊必定会在金融市场遭遇人生第一次滑铁卢。 “ok。你的意见我记下了。这也是我找你合作的原因，希望我们不要因此产生芥蒂。”罗伊想来自己是说服不了对方了，他选择妥协，争执这个毫无意义。重要的是，有些问题也解释不清楚，更何况牵涉核心商业机密的套路也不能随便透露。 他突然想到亚马逊老板贝佐斯的金句，现在想来，当真应景：作为企业家，意味着你要甘愿很长一段时间被人误解。 利奥显然听出罗伊退让隐忍的意思，不过他却没有休战，反而激进的进攻起来，“我在金融市场混迹十几年，很多金融骗局司空见惯。有些参与者明知道是庞氏骗局，但相信自己的智力超过其他的人，因此可以让其他人成为自己的牺牲品，险中求富贵。 “不得不说，有这种想法的人，就已经非常愚蠢了。”他以为罗伊想参与金融骗局，因为这个操作是最简单的。 罗伊默默不语，就当听老师讲课了。你牛逼！你**大！你赢了！行了吧？可以完了吗？ 阿西吧。罗伊心中思量，自己到底要不要受这个气。第一情况：不受气，换合作人，但是有可能找不到合适的；第二种情况：受气，赚钱，如果对方不能给自己盈利，再加倍到底惩罚回去。 真的好烦。忠言逆耳什么的，让人如此憋屈，怪不得自古能听进大臣进言的皇帝都归为明君之列了。 因为，罗伊好想开除这混蛋呀！ 利奥不管不顾的继续一通狂喷，“……一个麦道夫被抓了，但是更多的麦道夫站起来了。希望下一个被骗破产的不会是你。”说罢，他站了起来，直接霸气的离开了。 麦道夫是美国纳斯达克的前主席，通过庞氏骗局诈骗了600亿美元，在金融危机中因为资金链断了才暴露。 在金融世界，每天都会有新的骗局被拆穿，同时也会有新一类的游戏玩法被发明出来，等着绝顶聪明或是愚不可及的人自己入彀。 罗伊一脸懵逼的指着利奥离去的方向，气愤道：“这……是不是……太过分了！” 多伊尔噗嗤一笑，调剂着气氛，“是太过分了。这是冒死纳谏，以下犯上啊。” 托马斯也笑道：“是呀，给老板出了一个两难的选择啊。” 罗伊一拍桌子，下决定道：“多伊尔，这件事记下来，如果以后利奥工作干的好，直接邀请他加入我的幕僚团。” 多伊尔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罗伊的私人幕僚团她是非常清楚的，将来会成为罗伊决策时最重要的参考意见，能加入这个团体不仅代表着荣誉和肯定，更会拥有一系列丰厚的福利，不逊于普通公司的ceo。据她所知，罗伊幕僚团现在仅有两名成员，一个是她在无忧支付见过的叫做基诺的计算机天才，涉略极广，眼界开阔，对经济学还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另一个成员她还没有正式接触过，听说是一个传奇的神秘人。 现在利奥很可能成为第三名入选幕僚团的成员，不得不让多伊尔刮目相看。 只是她疑惑多过惊讶，不吐不快的问道：“罗伊，你难道欣赏利奥这类型的？” 第150章 情绪内耗的连锁反应 “不喜欢啊，一点也不喜欢，准确说是非常讨厌，别再跟我提利奥这个混蛋了。” “哦，那你为何？” “唉，我也很无奈呀。一个人看待任何事物都会存在偏见，有时候很不起眼的小细节，就会断送掉一个公司，一个国家，甚至是人一生的命运。” 罗伊心中浮现了一句惊醒的金句：拉黑，拉黑，直到周围一片漆黑。 如果一个人只趋向他认同的世界，而拒绝拥抱对立面，那么他的世界会越来越狭隘，直到钻进死胡同，自我催眠，再也出不来。 这世界是如此复杂，想要成就一番事业，就不要妄想一招鲜，吃遍天了。 多伊尔陷入沉思，越来越看不懂罗伊这个年轻人了，明明在做不靠谱的事情，却偏偏有着常人没有的哲学思辨，这么矛盾的人格，真的能够在一个人身上同时出现吗？ 在多伊尔、托马斯高山仰止的眼神中，罗伊宣布散会，留给他们一个传奇的背影。 刚刚走出门，罗伊环顾左右无人，立刻气的跳脚大骂，妈的法克，如果不是因为这是我自己的公司，我早就设计365个手段整死你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他脑中浮现一个荒唐的想法，不如去开一个50人以内的小公司，营业额、利润什么的统统不在乎，赔钱就赔钱，只为过一把任性妄为的上位者的瘾，开除员工根本不过脑子，潜规则什么的也不再躲躲藏藏，会拍马屁的统统给他们高官，一脸不屑的欣赏这些弄臣把公司搞的乌烟瘴气…… 路过黛布拉的位置，罗伊气势汹汹一瞥，“交代你的事情办好了吗？” 黛布拉莫名其妙的点了点头。 “怎么不跟我汇报呢？” “已经发你邮件了。” “我……好好……你来来来……给你好东西吃。” …… 半个小时后，罗伊心满意足的整理着仪容，看着在沙发上一脸委屈的黛布拉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欺负你吗？” 黛布拉迷蒙的摇了摇头。 “因为——你好欺负。”罗伊继续剖析道：“你看你，虽然练过摔跤，身上肌肉一块一块的，力量也大的吓人，身体某些部位更是分量十足，放在古代起码也是女战士级别的吧，但是，在我面前你缺乏勇气，我指东，你不敢往西，我叫你趴下，你不敢起身，哪怕面对比你实力更弱的人，你都没有战斗之心，像你这种怎么可能不被欺负呢？” 黛布拉内心翻江倒海，五味杂陈，听了罗伊的鬼道理，不知道自己天天糊里糊涂的都在做些什么。 罗伊观察对方情绪变得失落，安慰道：“不过，你也不用觉得自卑或是羞耻，完全没必要。不是我吹牛逼，就我这身价和智慧，无数妹子排着队想当我助理呢，啧啧啧……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么多么的幸运啊。” 这段话不断在黛布拉脑中徘徊，冥冥中有些细微变化转化成了黛布拉潜意识的特殊行为，这种微不可言的转变，就连黛布拉自己都没有察觉。 罗伊还洋洋得意的沉浸在自己的神逻辑中，全然没察觉到因为他不尊重规则，走捷径的沟通方式，在接下来的时间，埋下了令他抓狂的隐患。 …… 罗伊叫上爱丽丝一起去参加一个重要的会议，这是他布局对冲单子的第一步，这个会议酝酿的成果，也将决定未来能不能短时间内凑够四五十亿现金，完成对苹果的收购。 “怎么了？我着装有不得体的地方吗？” “没有。” “爱丽丝，你刚才瞅了我几眼对吧，现在又什么也不说，让领导猜你的心思，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呢？”虽然罗伊这样说，但是他跟爱丽丝在一起还是很舒服的，就像网上那句话形容的：如果一个人跟你聊得很好，不一定是因为你们两个情投意合，可能是对方情商比你高了一大截。 爱丽丝就算随便搭几句，也让罗伊感觉非常清爽、舒心。 “我直觉告诉我你情绪不太好。” “是吗？”罗伊情绪上确实有一些矛盾，刚才跟利奥他们开会的时候，他是对外讨好，对内委屈；不过一回头，他对黛布拉的态度是对外委屈，对内讨好，把压力全部转嫁给了别人。这种做事方式，让他有一点矛盾。 所以，虽然他现在情绪没那么抓狂了，但是脑中还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般，不时的会想起刚才的一幕，把他拖入了分心的泥潭中。 罗伊忽然脑中灵光一闪，难道爱丽丝自带母爱级别的知心属性？可以采取柔弱策略，迅速拉近彼此关系吗？ 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这可能，因为他看得出来，爱丽丝是处理情绪的高手，天天面对自己不胜其烦的骚扰都能应对自如，可见不仅内心笃定，还有自己的独门心法。 罗伊流露出本我的混乱内耗的状态，展示出软弱的一面，口中轻声倾诉道：“抱歉爱丽丝，让你见笑了，有些事情，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唉，我现在状态确实不是太好？” “嗯，我能感受到你内心的纠结。”爱丽丝在会议室门口停下脚步，询问道：“需不需要延迟开会的时间呢？” “唉，那最好不过了，我想我现在的状态，一定会做出愚蠢的决策吧。” “了解。” “谢谢，我在隔壁会议室等你。”罗伊走向旁边的会议室，把门上的提示牌滑至会议中，然后进去等候爱丽丝。 少倾，爱丽丝进来坐到了罗伊的对面，轻声道：“我已经推迟了会议时间。另外，我不是心理医生，可能解决不了你的问题。如果你真的状态不佳，我建议你找专业医生咨询。” “我知道，其实我……” “——稍等，在你想要倾诉之前，我需要提醒你，我不应该知道的核心商业机密请不要说，这会给我带来额外的压力。” “嗯，其实我……” “——抱歉，我还没有说完，我最后强调一下我的立场，我不知道今天我的行为会给你造成什么蝴蝶效应，但我还是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好吗？” 罗伊酝酿了三分钟的悲伤情绪已经所剩无几，被提醒了几点理性的要求，让他感觉爱丽丝故意在他们面前矗立了一层保护墙，似乎是害怕会发生一些不妙的连锁反应。 这种营造出的陌生感，让罗伊没有多少倾诉**了。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为什么会这么要求？” 爱丽丝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似乎是在避免什么。 第151章 情绪的美好体验 “因为，这不是我的本职工作。”爱丽丝答道。 面对爱丽丝如此直白的拒绝，罗伊尴尬癌已经犯了。 倾诉还是不倾诉？这是一个问题。 当面对一个人嫌弃的态度，撑起屏障的冷漠，没有同理心的互动。是选择愤而跳脚，维护自己的尊严，张狂的反击回去，鱼死网破的挑明对方的虚伪呢？还是压抑直觉的愤怒，私下调整心态，坚持虚伪的套路，先付出再收获，在隐忍中成为人生赢家呢？ 不成熟的人为理想可能牺牲自己，而成熟的人为了理想可以卑贱的活着。 这世界最不缺的就是本事太小，而自尊又太多的人。 罗伊短暂的思虑后，决定选择后者。让别人尽管骂自己没骨气吧，我只要最终胜利者的宝座。 他沉默了1分钟，把受伤感、自尊感、被嫌弃感、被抵触感……渐渐的转化成了纠结、忧伤、困扰的表情。 罗伊明媚忧伤的一笑，“刚才开会的时候，利奥狠狠的嘲讽了我，对我选择对冲基金这个行业进行了质疑。嘿，你知道的，利奥才是这方面的专家，我就像被训斥的孩子一般，不知所措，哑口无言。 “我很愤怒，也感觉很受伤，一腔怨气不仅要压在心间，还得在其他同事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宽宏大度，显出老板超出常人见解和风度，其实…… “我也是一个普通人，我也有七情六欲，我也想大声呵斥，我也想一言不合就转身离开，但是……很多项目一旦开始，简单个人意志的应对，只会让组织走向毁灭。我只能选择自己承担。 “不过好在，我也有能欺负的人啊，我欺负他们的时候，他们也不敢还手，比如黛布拉，我对她一通大发脾气，把自己情绪释放了出来，整个人立刻就好了很多。可是……” 爱丽丝用前所未有的温和眼神注视着罗伊，回应道：“但是你内心还是有一个小心结，不时的困扰一下，对吗？” “没错，就是这样。”罗伊假装惊讶，“你一定会读心术吧？是上帝派来救我的小仙女吗？你一定要帮帮我啊，我觉得自己的情绪真的是太没用了，根本没办法掌控。如果我能像机器人一样没有情绪，那该多好呀。” 爱丽丝抿紧嘴唇，担心自己嘴巴上扬笑出声来，自己这老板真是的，总喜欢……搞怪。 “千万别有这种想法，因为情绪和情感是两位一体的。你很难对陌生人发火对吗？因为没必要，因为你对他没有情感，无所谓。如果你没有情绪，也就没有情感，所有美好的情感体验都没有了。” “爱丽丝你也有美好的体验吗？” 爱丽丝不多见的幸福的一笑，“当然了。我们每个人都有。一个人在危险的时候，情绪会给你预警；一个人欢乐的时候，情绪会给你加糖。这都可以帮助一个人更好的把握人生呢。 “现在总有人喜欢谈理智与情感，人性与兽性——希望用理智压制情感。其实从脑结构来说，这种抑制是不可能的。” 罗伊若有所思，“为什么不可能？”经常要做利益相关的商业决策的领导者，肯定更加理性啊。这难道是天生的吗？更靠谱的答案应该是后天习得的吧。 “如果用电脑作比喻，情感脑是系统，理智脑是软件，你可以用软件优化系统，但是不肯能抑制系统的运作。如果系统发出警告不去处理，系统就会越来越慢，什么任务都处理不了，甚至宕机。这也是你现在面临的情绪内耗。” “嗯……像是那回事。”罗伊点了点头，想必接下来爱丽丝的套路就是要告诉我，该怎么优化或解决情绪的困扰了，哼，不能让她一次性得逞。他精神抖擞的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爱丽丝，谢谢你，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现在已经好多了，你去通知s1组过来开会吧。” “啊？这就好了？好吧，我立刻去。”爱丽丝意外盯了罗伊一眼，拿起电话，通知相应的会议安排。 罗伊顺其自然的补充道：“这个情绪的原理我明白了，不过，我还有那么一点点情绪，一直占据了我脑海，不如晚上一起吃个饭，顺带为你伟大的咨询收个尾吧。” 爱丽丝捂住听筒，声音中带了一丝调皮，“我晚上有约，你没机会啦。” “……这么巧。”罗伊表面可怜巴巴的，心里却很振奋。两人的关系，明显潜移默化的发生点什么。 …… 不多时，会议室进来了两名男士和一名女士，向罗伊问好后，乖乖的坐在了一边。 罗伊笑道：“欢迎诸位加入s1组，成为特殊的成员，你们都是托马斯力荐过来的财务精英，你们的能力，我十分信任。希望在接下来的合作中，能超常发挥你们的才能，获得奖金池丰厚的佣金。” 众人鼓掌。 “你们签订过新的保密协议后，相应的职责就发生了变化，人员架构上你们扔归属于花生风投公司，但是直线领导只有我一人，只对我布置的任务负责，都明白吧？” “明白。” “好的提姆，你暂任s1组的组长，负责任务的统筹。你们今后的工作只有一个，那就是找出已经在美国上市的公司的财务问题。” 提姆三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美国所有公司的财务问题？”提姆不可置信的重复了一遍，想破头皮也不明白这个新老板到底要干嘛。“我们为什么要这个工作呢？” “自然是有利可图，详细操作你们不需要知道，你们只要找出哪些公司的财报有可能出现问题就可以了。后续我会通过其他手段核实你们的判断，并根据对应的激励来给你们发奖金。” 既然老板不想细说，提姆他们也有奖金拿，三人也都很识趣，没有追问。 “任何上市公司都可以吗？还是有具体狙击的目标公司呢？” “任何公司都可以……不过，我建议从万盛风投融资过的公司开始，说不定很快就能有意外的收获呢？”万盛投资银行正是柯利弗的老爸管理的一个投资基金，上次罗伊虽然挫败了柯利弗的阴谋，不过敌人没有伤筋动骨。这次正好借助这个手段，看看有没有反制的机会。如果真的运气好，查到点什么的话，哼哼…… “明白。”提姆三人似乎意会到了什么。 “伙计们。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你们会一直从事这个工作，会在读财报的过程中练就一双火眼金睛，任何魑魅魍魉在你们面前都无从遁形，你们在这里获得经验的价值将不可估量。加油吧小伙子们。未来是属于你们的。” 吼…… 第152章 上市公司财报的背后 优秀的投资者都是读公司财报的高手，比如股神巴菲特，每天都有读财报的习惯。 在投资者中，那些过分相信自己能驾驭股市，特别是驾驭单只股票的能力的人，往往都是庄家眼中的肥羊。 而学会读懂公司财报，老老实实追求长期稳定的复合增长，这是智慧稳定的投资选择。 巴菲特就是如此，根据公司市场前景，只做长线投资，而不做短期投机。 罗伊也是能读懂财报的，也非常重视公司财报，这是一个领导者的基础素质。 其实读公司财报并不难，只要有基础的商业常识，一定的逻辑思维，再附加一点耐心，就能从中收获很多有趣的信息。 会议后，罗伊跟提姆一起回到办公区，他坐在一个空着的位置，拿出刚刚整理出来的一份财报研究了起来。 在财报上，对于发展相对稳定的公司，看利润的成长很重要；而对于快速发展的公司，在不亏损的情况下，自身营业额的增长更重要。因为后一类公司只要稍微压缩一点点成本，利润的增长就非常明显，很容易作假。互联网公司都属于后一类。 中美两国有些财务制度是相通的，不过两国的公司法不同。相比较，美国公司财报上玩猫腻，更容易发现；而中国公司财报问题，则不一定能看出来，不过一旦发现了，肯定是大问题。 在美国财报造假成本非常高，不仅要面临司法处罚，而且股价也可能一跌到零，美国可没有跌停一说。 如果美国上市公司出现做假账的情况，股东们会要求公司解释清楚，给出交易细节，甚至证监会介入调查。当然，还没等调查结果出来，它的股票一定是一落千丈，一天跌个三分之二以上都不奇怪。 在中国，这种情况一般来说，股民是拿不到证据的，尽管这家公司财务问题很大。 所以，巴菲特在做投资选择的时候，特别重视公司的现金流，因为营业额和利润都不难作假。 现金流通常分为两种，经营活动的现金流和经营性质的现金流。比如后来的优秀it公司微软、苹果、谷歌，它们不仅现金流强劲，而且几乎清一色的来自于经营活动，这说明它们是从自己的产品和服务中赚钱，这些都是好公司。 未来像ibm这样的老公司，非经营活动的现金流占比有时非常高，这些包括打专利官司赚的钱、员工退休金投资收入、以及卖资产的收入。这说明它的竞争力已经不如从前了。 像在中国，很多非房地产公司的现金流反而来自房地产或国家科研经费。这样的公司长远发展就有问题。 以上粗略的介绍，换而言之的意思就是：上市公司发布的财报，不仅能帮助投资人判断风险，衡量收益，还可能察觉出财报是否作假。 如果能有9成把握确认某个公司是有问题的，那在金融市场可以玩的手段就很多了。 …… 辛勤工作了一天，罗伊大体把s1组的工作流程给理顺了，第一步的布局告一段落。 他伸了个懒腰，叫道：“黛布拉，吃饭去。然后直接回硅谷。” 黛布拉一抹嘴角，不好意思的笑道：“罗伊，对不起，我刚才特别饿，所以叫了一个披萨，现在我已经吃饱了。” “法克！我不是提前跟你说了晚上一起吃饭吗？” “抱歉，对不起。”黛布拉站起身低着头，眼神清澈真诚，让人不忍苛责。 “算了。真是的。”被人放了鸽子，罗伊心里郁闷，肚子咕咕叫，却没了胃口。 “谢谢你，我下次再也不会了。要不要给你也叫一份披萨呢？刚才那个真的很好吃，美味可口，香脆诱人……” “——能闭嘴吗？”罗伊瞪了对方一眼，如果不是她那双真诚的蓝眼睛，罗伊都怀疑黛布拉故意戏弄自己似的。真的是要被气死了。 …… ———— 回到硅谷，罗伊问起詹米的情况，“她还是天天积极的在搞什么宝爸会吗？” 罗伊心中不喜，自己都回来了这么多天了，也不主动来打个招呼。枉我花了几万美金供她深造，养出了个白眼狼。哼。真以为有点小聪明，就能改变世界了。 脱离掌控的感觉就是不确定性，不确定性会让人焦虑，让人患得患失，罗伊看待詹米就是这种困扰。 罗伊他本来交友面就很窄、而且不想把精力花费在辨别益友上，所以挺珍惜之前共处的不错的伙伴。如今面对詹米单飞，他有两个选择。第一，道不同不相为谋，不再维护这段友谊了。第二，默默支持，让她自由发挥，自己在心里为她留一块角落就成。 但是，以上的两个选择，罗伊都不喜欢。此刻，他打算任性一次，选择第三项。 “嗯。”黛布拉点了点头，“用我帮你打探情报吗？” “不用，你这智商，说实话，不适合做间谍。嘿，演好你的傻白甜就行了。” 罗伊直接给堂娜打了个电话，了解情况。堂娜可是詹米组织里最早的一名成员。 不出罗伊所料，没夸对方几句呢，堂娜直接就背叛了詹米的阵营，投入了物质的怀抱。 搞清楚了宝爸声援会的情况，又确认了詹米他们团体晚上有一场活动，罗伊灵机一动，直接定下了一个绝妙的计划——就在今晚，当众揭开詹米虚伪的面纱。 …… 夜幕拉下，月明星稀，宝爸声援会在公园旁的一块小广场缓缓聚集。 参会的人员接近上百人，他们举着一些标语，热热闹闹的呼吁着人们关注男性生活压力下的苦累、辛勤。 真正夸张的不是聚会人群，而且周围大大小小各路的媒体记者，他们长枪短炮的在周围列阵，有些记者干脆深入集会人群，采访者各色声援者。 广场周围围观的人群也相当可观，显然这个新奇的话题吸引了不少吃瓜群众。 特别是宝爸声援会的一群拖家带口的大老爷们，被一个长相玲珑，身材小巧的女性领导。单单这个女性领导男爸们，呼吁重视男性压力这个噱头，就直接引爆了公众的想象力。 正在集会进行的如火如荼时，一身奇装异服的罗伊才姗姗到来。 第153章 理财爆款、宝爸声援会 “我去，这么热闹啊。” 罗伊让黛布拉在前面开路，自己和埃尔莎则跟在后面往前挤。 埃尔莎是个性感的黑妹，她同堂娜一样，都是梅西百货奢侈品区的店员，后来堂娜跟着詹米加入了宝爸声援会，埃尔莎还留在之前的公会里混日子，平时活动她也不是特别积极，心里更是根本不认同社团呼吁的最低工资标准什么的，她参与纯粹是为了个人私利。 “罗伊，你们无忧支付公司真的是越来越火了。”埃尔莎在人群里也不忘搔头弄姿，抛声炫俏的讨好。 罗伊的手顺着后背向下摸去，在混乱中捏了捏埃尔莎的屁股，挑逗道：“你也是越来越浪了。怎么？最近有没有交男友啊？” “嘻嘻，没呢。”埃尔莎笑道：“你知道吧？无忧支付有个余额宝，上面可以做投资呢，回报率要比银行高多了。” “哦？你也参与投资了？”这个罗伊并不奇怪，为了增加融资平台的吸引力，上面推出的理财方案要比银行储蓄高多了。 “我准备投资呢。可是找不到机会啊。” 找不到机会？这是什么鬼？罗伊疑问道：“你不会注册账户吗？其实很简单的，嘿嘿，要不晚上我手把手的教教你。” “好啊，不过账号我已经有了。” “有了？那你是不会操作吗？或者说你其实是一个隐形富婆，投资金额特别大？” “也不是啦。我跟你这大老板怎么能比呢，也就几万美元。” “不少呀，都是你赚的？看你年龄工作时间应该不长吧，平时在奢侈品店工作的隐形开销又特别大，能攒几万块确实了不起。” “嗯呢。”埃尔莎低着头，腼腆的笑道：“罗伊，我告诉了我的几个好姐妹，我们是朋友。你不知道，她们要羡慕死了。到时候也介绍给你认识好不好？” “哈哈哈，你这是拉皮条呢？”罗伊虚荣心美滋滋的膨胀，被人赞美的感觉不是一般的好。 “喂！” “哈，开玩笑呢。别生气了宝贝。” “那你得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我们姐妹几人筹集了十几万，想要在无忧支付平台上投资，可是，一直没有机会。” 十几万？这么点钱进去连个浪花都砸不起来。这种小事，罗伊直接承诺道：“没问题，交给我了。” “谢谢你，这下我就放心了。你肯定知道，平台上那款理财产品特别火，每天只有100万的额度，只开放10个幸运名额，我们每天晚上守在电脑前，连续一星期都没有抢到。嘻嘻……” 这下子罗伊突然明白了，埃尔莎说的是无忧支付融资平台的一个“增长黑客”的爆款手段，每天晚上相当于抢红包一样，谁抢到了谁就拥有了一个100%回报的10万额度的投资权限。 靠着这个狂暴的热点营销，不仅短时间内让无忧支付融资平台的名声大噪，也再次带动了海量的新用户注册无忧支付的账号。 不过，罗伊这下为难了，没想到埃尔莎这么鸡贼，看重的是双倍收益的营销噱头项目。如果走后门肯定能帮她要到两个名额，不过这个示范效应影响可不好。 看来下次得问问托马斯，看看他有没有两全的办法。 如果最终解决方法会破坏规则，那罗伊只好自掏腰包，以私人的名义，帮他们融资算了，反正数额也不大。 罗伊霸气无匹的给了埃尔莎一个回应，“这都不是事。” 三人走到集会场地的侧面，罗伊踮着脚尖张望，广场中心处宝爸声援团的人数看似不多，零零散散的也就百人左右。不过，周围看热闹的人群却越聚越多，吃瓜群众的氛围比活动中心都热烈。 看来，无论哪个地方，吃瓜群众总是最热爱生活的。 继续看去，场内非常显眼的是非主流观念的标语。 “男人唯一早下班的理由，是为了回家照顾孩子” “女性每月都有那么几天，男性每月都有被那么的几天” “我们赞同男女平等，如果工作时间和强度能够先平等的话” “女人每多生一个孩子，男人每多加班1000个小时” “男人应该承担起更多的家庭责任，公司应该提供相应的假期福利” “当我孩子出生那天，我可以请一天假吗？” …… 罗伊一条条逐个看去，无论标语是什么语调，想要传递的信息都是：呼吁血汗老板为男性职员提供更多福利。 他还能隐隐约约的看到，集会中央那个玲珑娇小的领袖风姿卓然的身影。 罗伊心里嘀咕，詹米这小姑娘，尼玛搞这种事情搞的有声有色，平时真没看出她还有邪教领袖的特质。 周围人们议论纷纷。 “这女的好勇敢啊，竟然站出来为男性谋福利。” “是啊，看样子还是一个亚裔的女性，真是了不起。” “我都跃跃欲试的想要加入了，被女性领导着反对女权，哈哈，想想都很有趣。” “嘿，首先，你先得过你女朋友那一关……” …… “真是贱种，肯定是一个变性人。” “碧池，为了讨好男人什么手段都用上了。” “喂！你们嫉妒什么呢，人家晚上成百上千个男人伺候呢，你们会有这样的福气？” “呕~这种性福还是留给贱人吧。” “看那碧池嘚瑟就特别不爽，真想给她一点教训。” “我同意，要不我们……” …… 罗伊回头问向黛布拉，“羡慕詹米吗？” 黛布拉摇了摇头，眼神反而带些同情，“她过的……很辛苦，压力……很大。” “你呢？埃尔莎？” “哼，那贱人有什么好羡慕的，之前如果知道她这么喜欢哗众取宠，我早就跟她断绝关系了。”埃尔莎直言不讳的表达厌恶之色，连带着对堂娜也有些含沙射影的讽刺。 罗伊高举道德大旗，先辩护道：“詹米之前是我很好的朋友，不管是在红珊瑚公司，还是现在的无忧支付，我们都是交心的同事。说实话，她的工作能力不太强，不过还算比较努力，所以，我并没有因为她能力不足，就带有色眼镜看待她。黛布拉知道，我私下给詹米了很多关注，比如教导她工作技能，花钱送她去mba进修，帮她提供了某些职位便利，甚至我的私人旅行都有照顾上她……等等等等，没有我的影响力罩着，她有可能这么舒服的天天组织这些怪异、无聊的行动吗？ “不能！ “但是！她现在把自己的精力、生活、时间都花在了什么地方？不是努力进取上，不是工作绩效上，更不是报答我的恩情上——当然，我也没想过让她报答——现在，她天天做的这些荒谬的事情，你们说，如果我作势她这样沉沦下去，我会不会痛心，会不会失望，应不应该救赎她呢？” “应该。”黛布拉、埃尔莎狠狠的点了点头，表达认同。 “唉，尽管她背叛了我，但是，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选择毁灭她的。不过，略施惩戒，让她涨涨教训总是应该的吧？” “嗯。” 罗伊霸气的拿出手机，哼道：“接下来，给你们看一场表演，让你们知道背叛我的下场。” 少倾，现场突然出现了两队男性，领头人手持高音喇叭，在集会的地方闹腾起来。 第154章 真理下的荒唐 两队每组五人壮汉，出其不意的挤到宝爸声援会的中心处，拿着高音喇叭喊道： “男同胞们，不要受到这个妖女的蛊惑，她的用心极为险恶，想要公司迫于舆论压力，为男性提供更多福利，结果是，男性在职场中的竞争力就会降低，随着竞争力降低，男性的薪资水平也会跟着下降，最终受益的其实是女性群体，也会顺势在很多岗位替代掉我们……” 两个高音喇叭犹如两个高射炮，瞬间引爆了全场，集会的人呆滞了，记者们看傻了，周围看热闹的吃瓜群众更是沸腾了。 罗伊隐藏在人群中哈哈大笑，心满意得的左右拥着两个美女，“嘿嘿嘿……都睁大眼睛看清楚了，千万不要眨眼，小心错过精彩的细节，会抱憾终身的……” 然而，事实是，手持高音喇叭的两队壮汉刚说了没几句，呆滞的宝爸声援会的成员们就反应了过来——这些混蛋是来捣乱的。 大部分成员都没听懂喇叭说的什么意思，有极少部分听懂的成员心里也极为不服，更夸张的是，有部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成员，迅速挤上前推搡着喇叭壮汉，口中怒骂的污言秽语顺着喇叭传出好远。 成员一看到有人领头，其他人也集体荣誉感膨胀，激情疯狂的喊着口号，如同潮水般也涌向喇叭壮汉们，在四面八方给他们施加着压力。 场面顿时乱成一团，呼喊声、尖叫声、恐惧声夹杂在慌乱的人群里，一发不可收拾。 旁边集会警戒的警探们一边呼叫支援，一边手持电棍，口吹哨子，使尽浑身解数的维护着秩序。 周围采访的记者蜂拥而上，本就很看好这个话题——女性领导人呼吁男权问题，这简直前所未有，此时还出现了意外的骚乱事件，这铁定头条话题没任何争议。 记者们各个化身战场勇士，丝毫不惧践踏，指挥着摄影师拍照，自己更是在人群中穿梭，寻找经典的采访对象。 “怎么……乱了？”罗伊正惦着脚尖静候大戏呢，接下来詹米人设崩塌的场面他都能想象的出来，他自己还在犹豫着，等会詹米成为过街老鼠时，自己要不要天神降临般伸出援手呢？可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混乱的骚动立刻蔓延过来，罗伊冷不防被狠狠的撞了一下，身体失去平衡仰面跌倒。 “啊！谁tmd……哦~我的大老二……别踩……” 罗伊捂着命根子，蜷缩在地上，黛布拉、埃尔莎两人结成人墙，抵冲着骚乱的涌动，护着罗伊倒地的位置。 好在也不是什么恐怖事件，旁边也有警探维持秩序，众人虽然慌乱，却未失去理智，所以罗伊这次算是死里逃生，免予被踩踏的命运。 不一会，罗伊倒地的地方就空了出来，人群都向周围散去了。 一个记者眼尖，看到竟然还有一个倒地受伤的人，立刻叫上摄影师，小跑着跟了过来，蹲下身子，话筒对准抽搐着的罗伊，满腔热情的问候道：“这位先生，你还好吗？我已经叫了救护车，请坚持一下，一会就能把你送到医院。” 为了伪装，罗伊今天穿的非常另类，跟一个街头青年一样，再加上他本身应付报社的照片全部ps过，所以这名经验丰富的老记者一点也没认出他是谁。 黛布拉、埃尔莎也蹲下来，不住的安慰罗伊，询问情况。 罗伊从胯下艰难的腾出一只手，摆了摆，尖着嗓子支吾道：“没事，我想静静……” 记者怎么可能放弃这么经典的场景，一边热心的安慰着，一边套取着信息，“这位先生你怎么称呼？……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来到这里呢？……你支持宝爸声援会男权主张吗？……你怎么看待会长詹米小姐的呢？……” 罗伊再也不发一言，忍着下身断断续续的疼痛，只是尴尬的是，听着这记者念经，竟然还……硬了……妈的法克，我只想静静啊…… 记者颇为遗憾，看来从罗伊身上挖不出什么东西了，他立刻转头向黛布拉，问起相似的问题。 黛布拉虽然工作能力一般，但是作为助理的基本素质还是有的，特别是在记者面前，绝不会乱说话。所以，她也缄默不语。 这名记者可怜兮兮的看向在场的最后一位埃尔莎，希望能从她口中套出点劲爆新闻。 埃尔莎眼睛一亮，立刻大骂起詹米这个碧池，在记者面前做出与她不共戴天的表演。 记者如蒙大赦，专业素养一点也不含糊，机关枪一般又询问其他问题，挖掘着更多新闻价值。 …… ———— 罗伊走着怪异的八字步，在黛布拉、埃尔莎的搀扶下，从医院出来。 他有气无力的说道：“给我送到对面的酒店就行了，你们自己回去吧。唉，别看我一直硬着，但是晚上用不了，医生也说了，让我休养几日，所以，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 黛布拉、埃尔莎偷偷的抿嘴大乐，看到身居高位的罗伊现在如此脆弱，而且还遭遇这样滑稽的事件，不得不说，这个笑料足够她们消遣一周了。 黛布拉装作正经道：“没事，照顾你最重要，你那个能不能我不在乎的。” 埃尔莎也赶紧点头，“对呀，你哪怕一辈子都有问题，我也……也会照顾你的……” 罗伊一头黑线，强调道：“没听医生说吗？只是这几日……这几日懂吗？” 她们临近开了一个大套房，罗伊睡在里面，黛布拉、埃尔莎两人在外房休息。 罗伊躺在豪华大床上辗转难眠，不时的听到客厅的洗澡声，黛布拉、埃尔莎两人低声的调笑，他更是心烦意乱，愤恨不已。 他回想起今晚荒唐的一幕，感觉自己智商有史以来受到了最大的一次侮辱，特别是摔倒被踩伤的画面，绝对会成为他人生的黑历史，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在他实想不明白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明明自己雇佣的人员喊话内容句句真理，为什么大家都不听呢？！ 难道如此简单的经济学原理就这么难明白吗？ 在恍恍惚惚的怨愤中罗伊沉沉的睡去。 次日早上，他一瘸一拐的去浴室洗澡，经过一夜的酣睡，精神好了不少，下身也不是太痛了，看来今明两天，就应该彻底好了。 忽然，他瞥见电视中热播的新闻，画面中正是昨天他参与的那个集会，电视台还直接开了一个专题报道讲述詹米这个团体，最令罗伊尴尬的是新闻右边还给了他一个受伤照片的特写，这简直…… 顿时，他热血上涌，再也受不了这等侮辱，拿出电话，拨通号码命令道：“多伊尔，通知幕僚团所有成员，今天晚上，丽思卡尔顿酒店，必须到！” 第155章 腐食链第二环 晚上，罗伊意气风发的在丽思卡尔顿酒店偷欢，只因为——刚刚通过幕僚团会议敲定了一个大计划——怎么彻底给詹米的宝爸声援会致命一击。 昨晚罗伊策划的男人的正义之战，本来要是一举ko詹米，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自己受了小伤，更因为短暂混乱造成的新闻热点，各大媒体铺天盖地的都在轮播宝爸声援会的主张。 这次因祸得福，本来只是一个靠着女性领袖蹭热点的小组织，真真正正的成为了全国范围熟悉的知名团体，不仅加州愿意加入宝爸声援会的人数大增，其他州县申请成立分会的意愿也是铺天盖地，可以说，这次詹米是一战成名。 昨晚的短暂骚动并没有造成踩踏事故，据新闻报道，只有一个年轻人因不慎摔倒受伤以外，再无人员伤亡数据。 罗伊床边放着一堆报纸，被他翻的七零八落。上面印有詹米照片的采访报道，几乎每份报纸都有，詹米伫立在镜头前，眼神柔和、坚定，玲珑小巧的身躯里仿佛蕴藏无穷的力量，浅色的衣衫轻轻飘扬，仿佛解救男性群体的天使，着实打动了不少看客——罗伊也是其中之一。 罗伊盯着电视新闻里侃侃而谈的詹米，按下遥控器，嘴角扬出夸张的折痕——小婊砸，你会蛊惑男性我难道就不会号召女性了吗？哼，让你再嘚瑟几天。 …… ———— 无忧支付公司。 罗伊的新办公室旁边，是融资平台的产品区和融资平台的技术区，相关人员都在这里办公。 根据合同的条款，无忧支付融资业务外包给了花生风投，不过，为了方便与无忧支付无缝协调，所以产品、技术人员的办公地点还是在无忧支付公司内。 罗伊这个办公室的装潢与华尔街的办公室比着，自然是天差地别。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没有富裕过就不知道自己以前过的生活多么土鳖。 爱丽丝刚刚从纽约飞回来，进入办公室后，递给罗伊一份材料，“这是s1组最新查出有问题公司的名单，按照你的要求，问题归纳成了三类，第一类是确定有问题的数据；第二类是可能有问题的数据，但不确定；第三类是如果能查证某个条件或某几个条件，就可以确定是否有问题的数据。” 罗伊接过来一看，资料上一共两家公司，其中一家公司有几个二类的问题，另一家公司则是有1个一类的问题，有3个二类问题，还有2个三类问题。他眼睛一亮，着重看第二家公司。 “嘿，有点意思。”罗伊笑道：“不错，没想到他们效率这么高，不愧是精英财务成员啊。” “另外，按照你的要求，第一批从大学招聘的10个实习生也已经到位，都是做事认真，有一定逻辑能力的成员。” “非常好。”罗伊让爱丽丝坐下，笑道：“你是不是很奇怪，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确实。” “这是一个隐秘的大生意。我需要你亲自操办。”罗伊认真的注视着对方的眼睛，“爱丽丝，我可以相信你吗？” “可以相信。”爱丽丝同样严肃的答道，没什么犹豫。 “很好，我相信多伊尔的推荐，更相信你的品格。”罗伊轻声叹道：“黛布拉虽然忠诚，但是逻辑思维始终是硬伤。我能依靠的只有你了。” “谢谢你的信任。” “对了爱丽丝，你的梦想是什么？” “我的梦想吗……也许是成为一个女性管理者……也想多赚一些钱……可能更想获得家人和老板的认可吧。” “哈哈哈，你的想法跟我小时候一样，我理解你，让我们共同成长，一步步去实现它，好吗？” “好。”爱丽丝眼眸眨动，心潮起伏，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感动，这种发自内心的触动……好久都没有过了吧。 “ok，让我们进入正题，完完整整的告诉你，我要干什么。” …… ———— 在自然界有一种动物，被称为腐食者。 秃鹫和乌鸦都是腐食者的代表，它们常常以死去的动物或者将死的动物为食。 腐食者有三大特征。 首先是它们的嗅觉特别灵敏，比如说乌鸦，它们能够闻到将死之人发出的腐烂气味，因此就飞过“哑——哑——”的叫。所以，乌鸦报丧是有科学道理的，只是古人的说法将因果关系搞反了。 腐食者的第二个特点是很少攻击健康的动物。秃鹫是非常厉害的猛禽，但几乎从不攻击健康动物。 第三个特点就是它们的胃液酸性极大，不管吞下什么动物的肉都很快就消化了，这是它们本身不得病的原因。 爱丽丝坐在一个普通的小轿车上，窗外有些寒冷，车内却很舒服，她疏松下外套，不时的扭头看一眼旁边的罗伊，对他的好奇心也越增越多。 以上腐食者的特征都是罗伊给她讲的，整个大计划也被称之为“腐食链”。刚开始她不明所以，直到现在亲自坐飞机，租车大老远跑到一家工厂门口蹲点体验，她这才有点懂得罗伊说的意思了——罗伊这是打算成为股市的腐食者。 爱丽丝猜想在华尔街有这个想法的人肯定非常多，很多上市公司都有被怀疑做假账的历史，但是，问题的关键是——你怎么才能证明一个公司真的有问题？ 她斜眼打量着工厂门口，这家公司名字叫做干林纸业，是一家老牌的上市公司了，据说万盛投资银行在里面有大额的入股，是这家公司其中的一个大股东。 罗伊眼睛盯着大门，不时的在纸上记录点什么，接着和之前s1组提供的信息做下对照。 爱丽丝也拿出了之前给过罗伊的资料，开动脑筋，可是想破头皮也想不到，到底怎么才能验证一家公司财务数据的真假。 不一会，罗伊已经在纸上密密麻麻的记录了很多指标，并条理清晰的分成几类。在这期间大门口仅仅进出了一辆货车，连个人影都没。 正当爱丽丝百爪挠心，想要开口询问时，罗伊终于停下手中的笔，傲然一笑，回头道：“爱丽丝，接下来我可是要把我看家本领传授给你了，你千万要记得为师这份恩情，并且为此保密啊。” 爱丽丝一喜，心脏砰砰直跳，但嘴上却强硬着，自己这老板总玩一些套路，真是让人喜欢不起来呢。 第156章 逻辑推理的神用途 …… 爱丽丝扫了一眼后视镜，对正在后面换衣服的罗伊翻了个白眼，然后便不再想他，自己专心看着手中的思路图，这张纸是罗伊刚才传授的结晶。 纸上理论核心是逻辑推理的常识图解，这对爱丽丝来说不难理解，不过真正实际应用上面的套路，把s1组提供的情报翻译成可以核实数据的行动，还是得开动脑筋，按图索骥，一步步的完善过程。 不一会，罗伊一个利索的翻身，潇洒的又坐回副驾驶位置，带动的整个车身上下摇晃。 在离他们这辆车不远的地方，站立着六个年轻的男性，他们嬉闹的指着罗伊车辆的方向，相互开着玩笑，“没想到这么偏僻厂门口还有玩车震的，兄弟们，我们要不要过去欣赏欣赏。” “算了吧，一会老板就要叫我们了，时间怕来不及。” “哎，你说我们几个以后会不会就是在这工作呀？” “谁知道呢？如果不是老板已经预付了工资，我都以为自己遇到骗子了呢。” “你们看！那边的车又不晃动了。” “哈哈哈……三秒真男人……” …… 在车里，罗伊拉开化妆镜，欣赏着自己的新扮相，得意的问道：“爱丽丝，你看我这一身怎么样，是不是很嘻哈，很时尚，很有一种街头潮流感的boy？” 爱丽丝斜瞥了一眼，只见罗伊全身大变样，穿着宽松的字母运动服，外套上还印有夸张至极的骷髅头，特别是他的鞋子，黄蓝亮色纹理，怕是担心别人不知道他有穿鞋似的。爱丽丝无力吐槽，勉强的应付道：“不错。” “哈哈，是吧，我也觉得不错，一会我出去的时候就跟在你屁股后面，当然，不是正后面，是侧后面，为你拎包拿文件，做一个可爱的小助理……你放心，我自然会装的傻傻的，衬托你的英姿和才气……” “——老板！请一会再入戏好吗？你交代我的东西我还没有整理完呢。” “哈，早说呀，我帮你……” “——不用，你保持安静就行，再给我五分钟时间。我想那六个小伙子都已经到了，我也要加快速度了。” 罗伊透着车窗向外张望，似乎不远处隐隐约约有六个人，看来多伊尔非常靠谱，招了一批乖巧的小弟们。 爱丽丝之前就猜到了，罗伊想对财务有问题的上市企业搞事情。不过挡在眼前的有两大问题，第一，你如何才能发现某个公司财务有问题？第二，当你发现某个公司财务有问题时，你怎么核实确认？ 这两个问题随着罗伊的操作和解释，爱丽丝终于得到答案，答案简单的让人惊讶，那就是——推理。 不管在现实中的破案，还是悬疑中的神一般的侦探们，他们都拥有一项非凡的本领，那就是观察和推理，靠着自己睿智的洞察，揭开一个个残忍背后的真相。 不过在现实世界，有些隐秘数据判断的难度，显然没有悬疑案件的难度大，特别是眼前这个干林纸业的营业额的核实，只要守在这家工厂门口，每天忠实记录来往运货的车辆，经过对数据的整理、解析，99%以上的概率，能判断这家公司的业绩是不是造假了。（附录1） 当然，主要因为这种类型的企业是推理难度比较低，还有一些企业业务线非常复杂，还有很多服务项目是虚拟产品，不需要通过实体的物品来交割，那类企业就需要更慎密的数据采集，及后续的因果推理了。 爱丽丝现在要做的就是，把s1组找出的某个企业有问题的财务点，转化为现实世界外部可通过观察“节点”而得出的数据，来间接验证这家企业的财务是否正确。如果验证成功，就有可操作的空间；如果失败，要么再找另外一种外面可观察可验证的“节点”去判断，要么放弃狙击。 比如，干林纸业营业额的节点就是它工厂每天出入的货车数量。 是不是有点匪夷所思？是不是觉得有点荒谬？或是感觉现实操作难度过大？ 其实不然，这跟侦探破案或是小学生解题一样，只要找准核心“节点”，验证事实的概率是很大的。 历史上，有两家这类公司名叫浑水和香橼，它们作为顶级的腐食者就通过这种方式，嗅觉敏锐的找出隐瞒自己死期的上市公司，一击必杀，鲜有败绩。它们在华尔街搅风搅雨，做着蚂蚁啃象的生意，赚的大发特发。 爱丽丝来的时候已经对干林纸业做了大量的研究，所以根据罗伊提醒，找出相应可执行的“节点”并不难，即使找错了也没关系，之后发现有逻辑矛盾的地方，再次更改就成。 她最后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叫上罗伊，下了车。 罗伊走在爱丽丝侧面靠后一点点的位置，拿着爱丽丝的文件袋，一路点头哈腰，脸上带着傻乐的笑，当真是——入戏了。 爱丽丝朝旁边瞅了一眼，感觉自己尴尬癌都犯了，摊上这样一个心理年龄不超过17岁老板，让她三观破碎，整个人莫名的被带入了另外一个节奏，以前自身坚持的某些原则都松动了。 他们来到不远处六个少年站立的地方，打招呼道：“你们好，我是爱丽丝，旁边这位是……实习助理小范。” 罗伊在爱丽丝身后乐呵呵的朝众人打招呼，然而，并没有一个人理会他，所有人的眼光都被凌霜傲雪的爱丽丝所吸引，谁还会在意旁边像傻瓜一样的助理罗伊呢。 爱丽丝听着六人或礼貌或害羞的做完介绍，她接着说道：“在今后的一段时间，你们的工作地点就在这里。你们要做的任务非常简单，但是需要忠实严格的执行，记录我要求的数据。如果串通造假，举报者将会平分造假者的奖金。我为你们安排的是轮班制，所以也不算辛苦，希望你们能够尽职尽责。表现优异的成员，我会推荐给罗伊先生，最终会有机会安排到他身边工作。” “罗伊先生吗！”最后一句的承诺彻底点燃了严肃的氛围，六个少年跃跃欲试，可见罗伊在他们心中巨大号召力。 在旁边的罗伊根据爱丽丝的指示，客气的给他们分发着工作单，并附带着做了几句简单的提醒。 六个少年嗯嗯称是，正眼都没瞧罗伊，而是全神贯注的等待爱丽丝新的指令。 看着这滑稽的一幕，明明传奇偶像就在眼前，他们却视若粪土，爱丽丝抿嘴一乐，差点笑场。她再次确认了所有人都理解任务后，就直接离开了。 少年们看着罗伊、爱丽丝的身影，心思复杂。 “真没想到啊，跟爱丽丝小姐车震的人竟然是这个无聊的混蛋。” “是呀，爱丽丝小姐的眼光果然和大部分女人一样，跟相貌成反比。” “我早就看旁边那混蛋不顺眼了，真要被这种洋洋得意的小人气死了。” “爱丽丝不是罗伊先生的助理吗？不如我们悄悄的……” “哈哈，非常好，如果把这个消息告诉罗伊先生，那混蛋肯定会被炒鱿鱼的……” …… 另一边。 “爱丽丝，刚才听你布置任务，很有条理。” “谢谢。” “不过，我有一个问题，你怎么能保证这些年轻人提交给你的数据没有作假呢？” “怎么保证？这……”爱丽丝忽然想到一种可怕的情况。 【ps】附录1：浑水公司曾经做空过一家中国在美国上市的公司东方纸业（美股代号onp），使得后者的股价暴跌90%。 浑水是如何发现问题的呢？ 它派人到东方纸业门口蹲点，发现这家公司从早到晚根本没有几辆货车进出，据他们估算，东方纸业的收入夸大了27倍。另外它还有许多其他财务问题，包括耗费上千万美元收购一家价值只有几十万美元的小公司。 第157章 完美监管是否有答案？ 自古以来，皇帝与大臣，老板与雇员，家长与孩子……他们之间的关系在大方面虽然利益一致，但是牵涉到个人私心方面，很可能就有利益冲突了，而且这种冲突是没有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的。 现在，爱丽丝面临的问题也是如此。 她给s2组实习生定的工资会比类似的工作者要高一些，不过仅仅只是高一些而已，她并不是没有想过用更好的待遇抑制员工的**，只是缺乏透明的监管制度，你即使给每一个人开出超高薪酬，这些人也会倾向于走“捷径”，因为，犯规成本较低。 人类天性如此，**从未填满。 罗伊的这个问题，让爱丽丝疑惑了，现在，在没有周密的监管制度的情况下，怎么保证从实习生那汇集来的数据是真实的呢？ 一路开车回到机场，爱丽丝脑中几乎被这个问题塞满了，她想出了好多方案，但又一一否定，似乎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根本是不可能的。她叹了口气，瞄着后视镜中罗伊没心没肺熟睡的样子，心中的疑虑就更大了。 “自己这个老板真是……让人抓狂啊……他自己难道就不担心学生们蹲点调研的数据有造假的成分吗？如果是用错误的基础数据分析财务情报，那得出的结果，无疑会谬以千里。用错误的结论挂对冲基金的订单，一次错误的操作，几亿甚至几十亿，就瞬间蒸发了。这么严重的后果，他怎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呢？” 罗伊不操心是骗鬼的，金融市场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赌场，这里有一夜暴富的传说，但更大真相是，大部分人赔着钱供养着少数的精英。 他只是把精英气质的表演留在工作场合，把舔舐伤口的软弱放在了没人知晓的幕后而已。 所谓台上十分钟，台下十年功。人这一辈子，真正决定自己人生命运的就二三次。 “老板，醒醒，我们到机场了。” 罗伊伸了个懒腰，这一路仙风道骨的装逼，总算是结束了。人生如戏，都不容易。哪怕是要潜规则秘书的老板，都得用套路包装一番，私下刻意练习，才会容易得手。 “嗯……你去还车吧，我在贵宾区等你。” …… 坐上回加州的飞机，爱丽丝拿出几张纸给罗伊看，上面是她推演出的几个方案，请罗伊指导。 罗伊随手翻阅着，赞道：“不错呀爱丽丝，棒棒的。” “真的吗？”爱丽丝蛮惊喜的。因为这次罗伊提出的问题刁钻烧脑，如果能靠自己的智慧解决麻烦的话，无疑是非常有成就感的一件事。 “当然喽，看看你写的这一条‘当招聘调查员时，严谨筛选诚实可信，意志力坚定的实习生，有过工作经验的不予考虑’，嗯，非常好。” 爱丽丝无语道：“这一条目是你之前提出的要求，我只是参考你的建议，认为非常有道理。因为粉嫩的新人态度会很好，而且对第一份工作也会认真对待，所以，我就附加上了。” “nice。”罗伊揣着明白夸自己，不以为耻，继续念着，“‘设置轮班制，s2成员定期轮岗，防止成员长时间在一个岗位，僵硬腐化。让不同的人调研同一个节点，交叉确认数据正确性’——这条非常好……只是……” 这条目是爱丽丝自己规划的，听到罗伊的认可，心中一喜，但接着‘只是’两字，让她的心又悬了起来。“只是什么？” “只是s2成员之间可以狼狈为奸的串通啊，只要轮岗的人都应付了事，相互之间商量一个数字提交上来，那你怎么发现问题？怎么监管出来呢？” 爱丽丝有些泄气，“那该怎么办呢？” “别着急，我们看下一条，‘提高成员间相互监督举报的奖金，增加团队成员的违规成本。’这条非常好……只是……” 阿西吧。爱丽丝忍不住骂娘了，自己的老板怎么这么贱呢？有话直说不行吗？非得玩转折的套路，让她心慌意乱，被带节奏。 罗伊莞尔一笑，当一场游戏进入了敌人的节奏，就已经输了一半了。 “爱丽丝，你有没有考虑过这样一种情况，那就是一个成员故意违规，串通另外一个人拿举报奖金，最终私下平分收益？” “啊？还有这种操作？”爱丽丝懵逼了，本以为深思熟虑，接近完美的解决方案，实际上却漏洞百出，执行起来不过是贻笑大方了。 “别着急姑娘，看看下一条是什么，‘安插协作的团队成员，分别来自不同学校，降低他们互通作弊的信任基础’，这个条目，非常好……” “——只是什么？”爱丽丝心烦意乱的打断道，真的是受够了，本来工作没做好就够烦了，现在还要听任老板的调侃，还能不能愉快的工作了啊？ “哈哈，爱丽丝，我们真是心有灵犀啊，我的台词都被你看穿了，看来以后这样的合作可以多进行几次。” 不要！爱丽**哭无泪，被老板摆这一道，内心的怨怼如藤蔓般疯长。 罗伊笑道：“只是，人类是利益共同体的动物，即使协作的多人在文化、肤色、经历……上有差异，只要诉求一致，就很容易结成牢固的团体。你这个让陌生人合作的方案初期效果会很好，但是时间一长，他们适应环境后，就会回到你最初的问题状态。总而言之，治标不治本。” 果然，是这样！爱丽丝内心绝望了，继续听着罗伊一条条的辨析否定，心也越来越凉，就连自己的手被罗伊拉住都没有反应过来。 “爱丽丝？你还好吧？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灰心，不要丧气……你已经做的非常好了，比任何人都要好。”罗伊抚摸爱丽丝的小手，趁机安慰道。 小手又白，又嫩。 “我……没事，我真的没事。”爱丽丝心里不断鼓励自己，压抑着失落，不让自己露出软弱的一面，她坚信自己只要努力，没有任何问题是解决不了的。 “那就好。我也深感歉意，今天出差都是你一直开车，而且还要协调任务，比我辛苦的多。干脆这样吧，一会到旧金山就别着急回家了，我在酒店给你开个房间，你好好休息下，这样也不会耽误明天的工作……” 当罗伊提起“酒店”时，爱丽丝突然惊醒，严肃的抽出双手，双眼如同利剑直愣愣的盯住罗伊，当她洞察到老板的企图时，心思似乎也通畅了许多，刚才很多想不明白的问题豁然开朗，好多没有头绪的疑问，也有了答案。 她语气铿锵坚定，如同一股凉风，朝罗伊吹去，“老板，我不辛苦。这个工作强度我可以接受，但是，我不能接受的是被人算计，被人戏弄。你！告诉我，刚才的问题是不是没有答案？！” 被看穿了吗？ 罗伊张大了嘴巴，结舌瞠目。 第158章 骚把戏 罗伊惊讶的表情悄然褪去，面色如常，只是稍显心痛之色。 他似乎是被抽光了所有力气，声音中还有些茫然，“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爱丽丝没有受到罗伊软弱假象的影响，语气坚定、冰凉，“是的。除了这个答案，我想不到其他。 “我虽然年龄不大，不过工作时间也超过5年了。在业余时间，我积极参加很多技能培训，我每天努力工作，比别人更努力的工作，不仅仅是要证明自己，也是心里希望能把自己的工作做好。但是，人生总有很多无奈，不是所有的问题都能解决，不是所有的困惑都有答案，不是所有的企业都能盈利，不是所有的岗位都能胜任。 “就我目前的能力，我解决不了你这个难题。” “所以，你认为我在戏弄你？”罗伊表面清冷的一笑，内心反而高速、敏锐算计着——现在这个时刻，是缔造美丽误会的最佳机会，要不要玩个骚把戏呢？ 爱丽丝直直的盯着罗伊，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清冷的眸子已经告诉了对方她心中的答案。 罗伊无奈的摇着头，“所以呢，你想干嘛？” “你这算是承认了吗？” “就算承认又能怎么样？” “怎么样？”爱丽丝眼中溢满失望和悲伤，“我不想跟你这样的人再共事了，太累。我只想好好工作而已，为什么……为什么这么难呢？” “你想好了？” “想好了。” “下定决心了？” “抱歉，我不适合做你助理。稍后我一下飞机立刻会给多伊尔打电话。” “你要跟多伊尔说什么？” “抱歉，能让我安静下吗？我想静静！”爱丽丝清冽的音线中传出不容置疑的笃定。 罗伊忽然心如刀锯，疼得不能呼吸，继而巨大的失落感充满全身，周遭世界都变成了灰色。 ——原来被喜欢的人讨厌是这种感觉啊。 有种……警醒的……爽感。像是被虐狂遭受殴打后的畸形快意。 罗伊不再言语，而是拿出一个本子，运笔如飞的在上面写下一行行文字，文思敏捷犹如尿崩，一行行，一段段，一页页不断成型，把爱丽丝认为无解的问题答案详尽的论述了出来。 飞机停下后，他把这个本子留在了座位上，也不管爱丽丝有没有看见，或者愿不愿意捡起来，直接失落的离开了。 回到机场，罗伊偷偷的躲在一个角落，待登机的成员全部下机后，才拨通了航空公司的vip服务热线，询问道：“你好，刚才我好像有一个笔记本落在飞机上了……对对，我的航班是……我的座位号是……什么，没有吗？确定没有？……哦哦，那可能是我记错了，谢谢，再见。” 罗伊琢磨着，自己那个本子应该到了爱丽丝的手里，接下来的套路管不管用，那就要看天意了。 如果成功，那么两人会因为这次误会而羁绊加深；如果失败，呵呵，那就各回各家，各做各梦，以后也基本没戏了。 …… ———— 几天后。 丽思卡尔顿酒店的房间里。 罗伊翻看着黛布拉捎来的报纸，报道文章，像宝爸声援会之前一样，如潮水般火爆的信息已经很少出现了，取而代之的是大量的女权团体受到神秘资助，强势崛起故事。哪里有宝爸声援会的活动，这些女权成员也会到那里集会，对立抨击宝爸声援会男权、自私、偏激的主张。 宝爸声援会几乎所有的成员都是男性，所以面对来势汹汹的女性反对者，基本都是狼狈的作鸟兽散，根本没敢正面回击，否则定会被扣上一个欺负弱势群体的恶霸帽子。 经过这一连串的折腾，詹米的宝爸声援会几乎等同于过街老鼠，东躲西藏，退会的成员更是接连不断，更有甚者落井下石，反水女权。 罗伊一声冷笑，扔下报纸，看向在旁边坐着的神秘人文星，问道：“时间确定了吗？” “已经确认了，就是今晚，你只需到场就行，其他的我会安排。” “哈哈哈……拭目以待。”罗伊眼神锐利的看向落地窗外穿云而过的飞机，心生豪迈——朕今晚也要穿云裂石，成为真正的人生赢家。 文星走后，罗伊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多伊尔，怎么了……爱丽丝吗？我知道了……我晚上有事，就约下午吧……好的，稍后见。” 爱丽丝这姑娘好几天也没有消息，今天突然委托多伊尔约见，结果是好是坏呢？ 罗伊进屋洗了个澡，换了一身正式的衣服，白衬衣，银纹领带，名牌西服。 一眨眼一个中二青年变身职场精英，只见镜中人衣冠楚楚，仪表堂堂，不经意的动作都自信泰然。 罗伊出了客厅，喊道：“黛布拉、安吉，我出去有事，你们自己在这玩吧。” “好的，有任务给我电话。”黛布拉在里屋应道，和安吉一起走出来跟罗伊拜拜。 安吉环顾着只剩下她们两人的房间，她直直的趟回床上，口中满是羡慕，“真是有钱啊，天天住酒店。” “是呀，我如果也能什么时候想住就住，嘻嘻，一定会开心死。” 如果罗伊听到这话定会嗤之以鼻，自己在这蹭吃蹭喝是为了方便公款报销好吧，你以为我想住这里呀，关键是没钱买别墅，没钱买豪车，没钱请佣人，没钱修花园……所以，只能委屈自己暂住五星级酒店了，我也很无辜啊。 不过，眼下这两人是听不到罗伊矫情的表演了，此时，她们已经滚到床上，嬉笑着拥在了一起。 “你跟罗伊说了吗？让他把我也调过去呀。” “这事情……你自己说不行吗？他天天凶我，平时我都懒的搭话。” “哎呦，没看出来，我们家黛布拉变大牌了呀，连老板也敢怠慢了。哈哈。” “唉，我也不是故意的，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工作莫名奇妙的迟到，忘带东西，有时候公司很重要的通知我都能忘，真的有点崩溃。” “老板没炒你鱿鱼啊？” “哼，我又不是故意的，他还能拿我怎么办。” “我不能拿你怎么办吗……”安吉嬉闹着扑了上去，一通乱摸…… …… 另一边，罗伊来到一家音乐餐厅，瞥到安之若素的坐在角落位置的多伊尔和爱丽丝，心中一点点的紧张起来。 这最后的答案，终于要揭晓了。 第159章 没有答案的答案 爱丽丝静静的坐在卡座上，凛若冰霜的脸庞稍显茫然，她的手不自觉的在旁边搜寻着，最终还是拿起了刚刚放下的黑色记事本。 她翻开了扉页，抚摸着又下角的名字——罗伊·范，盯着中间的两行座右铭，思绪纷飞——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到底是什么事儿还说不清。 有什么事情是说不清楚的呢？ 大概有太多太多了吧。这个世界的知识正在以爆炸的速度快速增长，每一个细分领域都需要科学家穷其一生的探索，才有可能获得收获，什么时候这个世界变的这么复杂了呢？ “爱丽丝。” 听到多伊尔的提醒，她从恍惚中回过神来，笑着站了起来，问好道：“老板。” 罗伊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不急不躁，平静如常，他坐了下来，看了一眼手表。 多伊尔笑道：“罗伊，爱丽丝可是我的宝贝侄女，你不得多多关照她一些吗？她今天莫名其妙的让我约你，我蛮惊讶的。” “哈……是我不好，两人的观点没达成一致。” “嗯，既然是工作上的问题，我就不插嘴添乱了，毕竟，那是你们的专业领域。行嘞，今天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你们接着聊，如果谈不妥就好聚好散，职场上有分歧，那再正常不过了。爱丽丝，你也别太任性哦，如果再这样的话，我可帮你约不了老板第二次。” “嗯。”爱丽丝点了点头。 多伊尔站起来走了出去，沿着路牙，坐进了一辆奔驰汽车。 “多伊尔，真的不会有问题吗？爱丽丝这次的决定，我很担心。”车上一个头发斑白矍铄男人询问道。 “不知道。罗伊这个老板，说实话我看不太准。他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顽皮的孩子，但是却屡屡能做出惊人业绩。至于爱丽丝，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我不想去干涉。” “唉，你还是没变，除了工作，其他事情一点也不想操心。算了，还是我来劝劝她吧。” …… 音乐餐厅里。 爱丽丝递过去一份资料，说道：“老板，这是这些天来干林纸业s2组蹲点的数据。” 罗伊根本没接的意思，只是又看了一眼手表，说道：“材料汇总好，并作出分析模型，明天上班时间放我办公室。” 爱丽丝尴尬的收回右手，又伸出了左手，“嗯……这个是……你落在飞机上的本子……现在还给你。” “谢谢。”罗伊接过笔记本，又看了一眼手表。他心里暗暗侥幸，这一波，稳了。 “你如果……还有其他要忙的事情……你可以先去。” “爱丽丝，你在跟我开玩笑吗？大老远约我出来，就是为了说这些。”罗伊得理不饶人，揣摩着对方歉疚的心理，想要收益最大化。 “不是的……”爱丽丝难得露出不安的神情，“其实我想对你说，很抱歉。上次在飞机上，是我任性了。” “哦？你是怎么任性了？” “是我误会了你的意思，其实事情并非我想的那么简单，这是一个复杂多元的世界……”爱丽丝一声轻叹，上次罗伊问她，如何解决因为监管不到位而引起的信息造假问题，她努力的制定了好几套策略，但是无一例外，全部被罗伊指出漏洞，最后她无计可施，再加上罗伊没给她正面的反馈，以至于情绪失控，说出了不理智的答案。 后来她捡到罗伊留下的笔记本，尽管她知道是罗伊故意落下的，但她还是翻看了几页，在里面，罗伊给出了这个没有答案的答案，那就是——持续博弈。应对复杂难题唯一能提升胜率的方法就是不断调整战略，以适应新的情况。 比如政府反腐、公司创新、科研进步……社会的很多方方面面，都没有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只有不断分析，不断试验，不断总结，不断改变……才能在变化如此之快的世界，以大概率的以成功者的面目出线。 直线思维只会进入死胡同。同时拥有两种相反的观念还能做出正常的判断，是检验个人智力的唯一标准。 也就是说，爱丽丝明白了，她负责带领的s2查证小组，想要百分之百保证s2小组提供数据是正确的，这是不可能的，只能查漏补缺，尽量完善流程，不定期反思核查，优化制度，才能尽量避免因为基础数据错误而造成的决策灾难。 在工作中，随着时间的推移，s2小组成员会想出各种取巧的方式，去应对公司的考核，他们倾向于花最少的时间，做最少的工作，赚最多的钱。 而爱丽丝可以通过强调纪律，制度反查，奖金激励，违规惩罚等等手段，尽量保证数据是真实的。 只要一天s2成员还有机可乘，有漏洞可钻，只要一天爱丽丝还没能进化成全能的神，那么这场斗智斗勇比赛，就永远不会停止。 这就是这个问题，没有答案的答案。 罗伊静静的听着，对于爱丽丝的感悟非常震惊，如果一个人能够容纳正反两面的观点，还能够正常行事，这已经是一个精英级别的素质了，爱丽丝看待世界方式不再是非黑即白的执念，而是懂得了取舍，学会规划最优策略。 有的人就像小孩子一样，眼中的世界只有对错两种，一辈子都没变化。但爱丽丝这个年龄就完成了蜕变——简直可怕。 罗伊站了起来，拍了拍爱丽丝的肩膀，叹道：“你很棒。” 他走出了两步，回头道：“我把甲壳虫乐队的一句歌词送给你，当你再遇到理解不了的事情，你可以多念几遍……” 爱丽丝回眸一笑，清凌的哼唱着：“……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到底是什么事儿还说不清……” …… ———— 罗伊一身黑衣，带着帽子，在人群中向前张望。 他身边一左二右站着三名人高马大，肌肉虬扎的硬汉，虽然三人穿着便衣，但凌厉的眼神，贴身的保护，就能观察出这三人专业、不凡。 罗伊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一处不太热闹的社区广场，广场面积不大，平时人流稀疏，不过今天却格外热闹，聚集了不少路人。 他远远的眺望着，广场中央处有一个三四十人组成的小活动群体，看标语的内容，正是宝爸声援会的成员，队伍中心，詹米正在紧锣密鼓的协调着，人数不多，但看起来也是热热闹闹，一片欢乐、和气。 犹记得一周之前，这个团体名噪一时，最多时候集会人数超过300人，但是此时，明显盛况不再，不仅人数锐减，而且参加集会的成员也没有了那种激昂的锐气。 罗伊使了个眼神，旁边的保镖心领神会的拿起手机，拨出号码，说了些什么。 不一会，一队队的女性从不知何时驶来的中巴车上下来，在广场出口和入口两处迅疾集结，一个个手举标语，声势喧天，浩浩荡荡的朝中央进军。 罗伊瞅着还没交锋就士气动摇的宝爸声援会，摇了摇头，“果然，非战争级别的交战，女人是无敌的存在。” 第160章 大乱背后的反思和觉醒 就跟宝爸声援会领头的是一位女性一样，后来进入广场的这个女权组织，领头人竟然是个男性。 不得不说，这种反差的感觉，怪怪的。 女权组织标语林立，气势如虹。 “为自由发声，为平等奋斗！” “要求同工同酬！” “社会需要公平！” “女性不只会做剥削者！” “弱者需要团结！” …… 一二百名的女性示威者缓缓逼近广场中心处，在到达10米左右的安全距离后，非但没有停止，反而以勇猛之势冲击宝爸声援会的成员。 与此同时，附近执勤的警探也焦急的请求支援，一辆辆警车正源源不断的朝这边汇集，对于这种没有申报的示威活动，警探有权以扰乱治安罪逮捕的他们。 然而，事件冲突的速度出乎意料。 当两方活动成员就要接触时，宝爸声援会这边已经自乱阵脚，骚乱、逃窜。 其实很多男性在心底巴不得使用武力，给这些贱人狠狠的教训一顿，教她们重新做人。如果是在家中，他们可能会毫不犹豫的这样做，但是在公共场合，他们没胆冒头。 一部分女权成员偷偷拿出藏着的青菜叶、臭鸡蛋，投掷的漫天飞舞，一声声惊慌的惨叫，加剧着人群的恐惧，一个个慌不择路的朝四周散去。 詹米被挤在队伍的正中间，随着人群的骚动，身不由己的随波逐流。她眼神无奈、绝望，心中冰寒，这样熟悉的冲突她不是第一次遇到，相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但结局已然注定——动摇士气、涌现逃兵、支离破碎。 她付出所有的心血和努力，拉扯出的团体，都将化为乌有。哪怕是再次重新开始，也会千难万难。因为她不能给成员带来安全感，每来一次这样的冲击，都让她的团队处于崩溃的边缘。 无计可施，大势已去。 詹米行尸走肉般麻木、无助，当发现自己没有了目标，就像是被抽取灵魂的生命，整个人状态萎靡，浑浑噩噩。 一个臭鸡蛋沿着优美的抛物线，飞向她的脸上，砰，蛋黄蛋白把她干练的短发染的污秽一片。 她默然的张望了一眼，回应她的是更多的菜叶、垃圾。 随着攻击带来的人群四乱，已经放弃挣扎的詹米被一个成员重重撞了一下，身体立刻失去重心，一个踉跄狠狠的摔倒在地，她下意识的蜷缩着护住脑袋，撕心裂肺的疼痛也接踵而至。 几个来不及躲避的成员匆忙的踩踏了她几脚，不过很快，周围又没了动静。 詹米惶恐的眯着眼睛，只见旁边蹲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观察她的情况，她心中的委屈如同洪水一般再也压抑不住，带着凄凉的悲吼，泪流满面的抽咽起来。 罗伊手掌在詹米身上快速的游走，简单检查了下，不幸中的万幸，身体没有骨折。 他一个环抱，把詹米拥在怀里，在身旁三个保镖的护送下，很快的抽离了人群，只留下一片狼藉的混乱。 …… 酒店浴室中，罗伊帮着詹米清洗干净，轻叹道：“后悔吗？你又是何必呢？” 詹米躺在浴缸望着头顶的洁白天花板，喃喃道：“不后悔。因为我知道，这世界就是如此不公平。” “詹米，你有没有想过，不公不等于不平呢？”罗伊抚摸着詹米的黑发，舒缓着对方的焦虑，“这个世界是很复杂的，员工薪资的组成方式形形色色，有的工作开始时赚的很少，但随着经验的增加，收入会越来越高，比如专业技能人员；有的人第一份工作就赚的很多，但随着年龄的增大，收入不增反减，比如明星、模特；有的人一辈子薪资都没有太大的变化，因为这份工作难以转换为kpi绩效，比如大学教授、政府职员；时薪、月薪、年薪分别对应的工作，薪资待遇也是不同的…… “这样一对比，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世界都是不平的。 “其实，每一种薪资模式背后都有他的隐藏原因。比如古代拜师学艺时，很多行业的徒弟要为师父免费打半辈子的工，因为这手艺教给了徒弟，师父相当于没有了饭碗。就是那句俗语：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我们如果试图去改变这些‘不平’，逆天行事，只会事与愿违，最终还是会被社会***给分配的无形力量，默默的扭转回来。 “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办法减少‘不公’。” 詹米的黑眼珠闪了一下，看向罗伊，“不公？” “没错。贪污所得、投机盈利、以权谋私……等等这些通过损害他人利益为自己谋利的就是不公，这些人获取财富的方式，才应该呼吁关注。你如果是一个智慧的女性，就应该去完善这些，而不是投机取巧，玩一些旁门左道上不了台面的伎俩。” 詹米突然醍醐灌顶，脑中始终理不顺的思路似乎瞬间贯通了，电闪火光一般隐隐约约摸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她莞尔一笑，虽然还不知道自己未来目标是什么，但是已经精神了一些。 罗伊欣慰的摸了摸詹米的狗头，朝她玲珑的身躯侵入了过去。 …… 走出房间，罗伊轻轻的关上门，愉快的舒展着身体，对早已坐在客厅等候的堂娜笑道：“哎，你真够鸡贼的，今晚宝爸声援团的集会，都没见你。” 堂娜嗔怨的瞪了罗伊一眼，“我早就退会了。那混乱的场面，谁还敢加入呀。唉，你不知道我现在多么尴尬，如果有女性知道我在宝爸声援会待过，过街老鼠一般，指着鼻子就骂，我还不了口。” 堂娜怨念极重，他在这个团体没得意几天，社会思潮就猝不及防的发生了变化，以至于她也没捞到多少利益。 罗伊压在她身上，笑道：“记住我今天的话，一段时间之后，你在女性中的威望说不定会大涨，等那时你感谢詹米都来不及。” “怎么可能？” “哈哈，也许吧，未来的事情，谁知道呢。” 堂娜眼神一亮，嘴上虽然不信，但是心底莫名的生出一个念头，万一罗伊预测对了呢。看来一会自己还得好好的照顾詹米。 …… ———— 全国各地，宝爸声援会从红极一时，到急速的惨淡出局，让詹米宣传的理念得到了广泛的传播，引出了各个版本的解读。 其中极少部分女性因此得到启发，意识到詹米做这个事情带来的影响，不就能增加女性的职场竞争力吗？公司中男性福利的提升，对女性百利而无一害。 一个真理从刚开始的误读，到真正被普通大众接受，成为约定俗成的观念需要很长时间。 不过，总有些睿智的先行者，已经开始布局。 【ps】未来职场女性薪资的提升，与科技发展有很大关系，比如很多电器就可以把女性从繁重的家务中解脱出来，不过也得益于女性先贤对提升男性用工成本的布局。 第161章 腐食链第三环 华尔街66号，花生风投公司。 罗伊坐在老板椅上，翻阅着爱丽丝递过来的资料，而爱丽丝则恭敬的站在旁边，静候罗伊的指示。 如果是以前，罗伊肯定会亲切的邀请爱丽丝坐下了，并嘘寒问暖一番，不过经历了昨天那一幕，罗伊也想通了很多，自己见一个爱一个的行为太不切实际，这样发展下去自己什么正事也不用做了，天天只会浪荡红尘，消磨锐气，最终成为一个混迹风月的无名庸人。 那种生活固然美好，但比起自己的宏图大业，还是略逊一筹。 罗伊心里算了一笔账，如果自己仅仅是渴望享受**，那么，在这个金钱崇拜的社会，什么样的美女买不来呢？ 如果自己怀念单纯爱情，想去体验初恋的萌动，那度假的时候，让一群人配合自己演一出现实版的话剧岂不是更加精彩？ 如果仅仅是被某人的某些特质吸引，那就私下偷偷的欣赏下吧，大多时候得不到比得到更加美好，因为每个人都是带着面具表演的，面具背后的荒唐，可能超乎你的想象。 无论如何，这种对感性的沉迷，是一个理性创业者的大忌。 所以，从昨晚开始，罗伊立志，好好工作，只谈制霸世界。儿女情长留给那些伟大的编剧们吧，故事中的世界岂不比现实精彩百倍吗？ “很好。做的不错爱丽丝。跟s3组成员开会的时间定在什么时候？” “上午10点，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嗯，去吧。” 罗伊没一句废话，爽利的进入工作状态，下一步是亮出腐食者獠牙的最关键一环，半点马虎不得，他会亲自上阵主持，查漏补缺。 爱丽丝频频回头，有些疑惑，自己老板似乎变了，对自己少了些暧昧，多了些尊重。她松了口气，不过心底也莫名的有点失落。 …… ———— s3组的成员是临时从花生风投抽调过来的4名员工，2名律师，2名财务，都有签订有保密协议，主要用来协助罗伊盘逻辑，检验之前的预设是否正确，在财务层面上是否有问题，在法律层面上是否有风险。 罗伊坐在车上，翻阅着s3组成员确认后的意见，果不出所料，干林纸业营业额有大额虚假成分，可以进行接下来的做空操作。 “爱丽丝，通知律师进行下一步，找干林纸业亏钱的股东准备集体诉讼。” “好的。” 这一次的腐食链方案非常顺利，罗伊细致的确认了每个重要节点，等集体诉讼ok，就万无一失。 在干林纸业总部办公区的楼下，他们停好车，准备上去转转，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利益可图，比如收购价值什么的。 干林纸业在市区租赁的写字楼相当气派，内部装修精致，办公氛围和谐，员工忙忙碌碌，一片峥嵘景象。 罗伊好奇的东张西望，如果不是知道这公司外强中干的底细，任谁来这里参观，怕是都会被公司表面的雄厚实力所迷惑。 罗伊、爱丽丝以投资人的身份跟着一名中年和善的公关胖子，在准许进入的地方随意的闲逛，胖子不时的幽默几句，烘托着自己公司的底蕴，脸上溢满了因公司而骄傲的神情。 罗伊心中慨叹，为了掩盖腐烂的里子，干林纸业也是够拼的，这层遮羞布做的如此完美，也算是丧心病狂了。 突然，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倩影——这不是之前跟他有过一面之缘的灵魂伴侣吗？这女孩在他心中如同仙女一般纯洁无暇。 罗伊心脏砰砰砰的跳了起来，呆立了几秒。如果是以前，他就上去搭讪调笑了，发挥见到漂亮妹子就回归负智商的本性，但是，他已经励志要做一个事业型的男人，所以，他只是在心中自嘲的一笑，便不予理会了。 公关胖子观察到罗伊的愣神，热心的介绍道：“范先生，你认识伊温妮小姐吗？她是我们新来的实习生，表现十分优秀。” 原来她叫伊温妮啊，名字似乎也极为熟悉。罗伊摇了摇头，“并不认识，走吧，去其他部门看看。” 他们来到一个开阔的员工休闲区，突然迎面撞见一个讨厌的身影。 柯利弗一身名牌西服，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身上更是纤尘不染，随意往那一站，就显得威风凛凛、气质不俗，无任何人有轻视之心。 “罗伊？你怎么在这？” 真是冤家路窄，来的正好。罗伊傲慢的一笑：“也没什么，就是想收购这个破公司而已。听说万盛风投是这个公司的大股东？不知道愿不愿意割爱呀？” “收购？”柯利弗不置可否，“呵呵，你成立了投资公司，手中的资金充裕了很多，想要玩一把大的吗？” “没错。没想到一眼就被你看透了。”罗伊笑道：“出个价吧，你觉得这个公司值多少钱？” “哈，这个我说了不算，还得看董事会的意思。不过市场的估值是20亿，你如果没有25亿的现金流，怕是很难吃下。”柯利弗傲然道：“建议你还是去别处碰碰运气，把眼光放在新成立的公司，也许能得偿所愿。” “不不不，柯利弗，我以为我们打交道了那么多次，你已经很了解我了，没想到，一点也不懂我呀。哈哈，我这次可以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告诉你，我要玩就玩大的，赌注全压。” 柯利弗正色道：“你真的准备收购干林纸业？” 罗伊不屑道：“本来没打算，但是看你如此讨厌，就改变了主意。哈哈哈，小伙子，回家瑟瑟发抖的等我来并购吧，我已经为这个公司准备了一千万。” “一千万？” “是呀，25亿是你的开价，而我的出价是1000万。不过我要提醒你哦，这是你最好的一次机会，也是最后的机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出价会越来越低，如果你决定了，给我电话。”说罢，罗伊潇洒的转身离开，装完逼赶紧跑。 这家伙莫不是失了智？！柯利弗无奈的摇了摇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狂妄，说话毫无逻辑，做着春秋大梦。看来自己上次给他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啊，是时候再给他来点压力了。 旁边的公关胖子似乎敏锐的抓住点关键信息，心头狂喜，收购？难道干林纸业股票要因此大涨？自己在公司任劳任怨了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吗？ 罗伊径直的离开，路过某个地方的时候下意识的停顿了下，想了想还是退后了两步，走到女孩伊温妮旁边，微笑温和的提醒道：“姑娘，这个公司快要倒闭了，你可以早做打算。” “啊？”伊温妮一抬头，一个熟悉的脸庞惊的她说不出话来，但再看罗伊相貌堂堂、气质斐然，特别是身边还跟着一个凌霜傲雪的女助理，跟她心中某人的印象大为不同，她有疑惑起来，这世界真有长得如此相像之人吗？ 罗伊没有再理会对方复杂的眼神，龙行虎步的转身离开了。 他回到车上，仔细思虑了会，严肃的说道：“爱丽丝，计划变更，不再做空干林纸业。” “啊？”爱丽丝满脑袋都是问号，怎么刚才还气势凛凛的要跟对手博弈，突然就变了呢。 “方案更变为裸空！这一票，要玩个大的！” 裸空？！爱丽丝目瞪口呆，这个风险比做空还要高上百倍，这是不死不休的架势呀。 第162章 裸空对赌 在中国的股市中，你购买一只股票，如果涨了，相当于赚钱，如果跌了，就相当于赔钱了。 不过在美国股市，一只股票无论是涨是跌，你都可能赚钱，当然，也都可能赔钱。 如果你对一只股票做多，将来这支股票涨了，你就赚钱，反之赔钱；如果你对一只股票做空，那么将来这只股票跌了，你就赚钱，反之赔钱。 一个公司如果没有大的财务问题，投资者想要做空某只股票基本就是自寻死路。但是，如果一个公司真有虚假或隐瞒内部问题，做空这只股票往往会获利丰厚。 在金融市场上，还有一个常见的杠杆机制，简单的说就是你拿出一倍的本金，在场上就可以压上四五倍的赌注，赢了大赢，输了大输。相当于证券机构借钱给你押注。 十倍或二十倍的金融杠杆机制还不算什么，真正要命的赌徒手段还有很多，比如裸空股票。 裸空股票也就是说做空股票的数量，甚至可以超过公司发行股票的总股数。一旦操作成功，被裸空的公司基本上只有一个结局——破产退市。 现在罗伊选择裸空干林纸业的股票，就不仅仅是想投机盈利了，还有隐含让干林纸业破产清算的目标。 源水基金公司，会议室。 对冲基金的负责人利奥盯着手中的操作单，逐字逐行的跟罗伊确认其中的操作细节，并不时给出他优化过的操作建议。 完事后，利奥感慨道：“这是一个真正的大单子啊，风险极高，我建议保守一些做空，如果是裸空的话，一竿子打不死会被反扑的。” 罗伊明白利奥的意思，基于做空机制，玩家需先卖出股票，然后再买入平仓，如果单纯是做空的话，那么只要干林纸业的股票大跌就一定盈利。但是裸空是卖出超过干林纸业发行数量的股票，这时候，罗伊需要在股票下跌后把所有挂单交易的订单扫空，才可能造成干林纸业破产退市。但凡干林纸业还有挂单交易的股票，这次裸空交易都有可能失败。 “有增加胜率的方法吗？” 利奥沉吟道：“需要更多的资金，仅仅1亿操作本金怕是不保险，如果没有大玩家切入故意抬高股价，1亿足够了，但是，以防对方拼死一搏，割肉救市。” 利奥的意思是，如果干林纸业放弃反抗，哪怕是裸空股票，这一局也能轻松获胜，但是如果干林纸业还不想破产了事，把大量资金投入股市，去逆天的拉升股票，这就会增加博弈成本。 罗伊想了想，疑问道：“干林纸业的财务问题这么大，他们最佳策略应该是退市吧？难道还会输血保命？那岂不是得不偿失，输的更多吗？” 利奥点头道：“道理是这样的，他们如果输血救市肯定是愚蠢的决定，公司最终的命运不会有大的变化，只是早死晚死的问题，不过，他们万一做出不理智的决定，给我们造成的麻烦和损失同样不可估量。金融市场没有万一，我们要做一万的准备。” 罗伊把手缩在桌面下，掩饰着手脚的颤抖，不想让利奥看出他的亢奋和紧张。此刻，他心脏更是狂舞躁动不已，这次对冲操作也会用上杠杆，如果干林纸业拼死反抗，那自己也是有赔的倾家荡产的可能性。 这是一场兴奋的让人窒息的赌局。 “还需要多少钱？” “5亿足矣。” 5亿！法克，我去哪抢五亿啊。 经过这段时间无忧支付融资平台的运作，给利奥凑够了1亿元做对冲基金的业务，另外，紧巴巴的又给利奥1亿元做罗伊这个订单。融资平台经过前段时间的营销轰炸，潜力已经被挖的七七八八，如果再凑1亿，可能还有点戏，但是再凑4亿，那就是天方夜谭了。 罗伊陷入艰难的抉择，是保险一些再等一等呢，还是立刻出击，抓住这波机会呢？ “利奥，如果是你，你会如何选择？” “我不能代替你做决定，但是建议你赌一把，这样的机会一辈子也不多。” “ok！干了！”罗伊按住狂跳不休的心脏，全身仿佛都被烈火点燃，脑浆子都沸腾起来，“利奥，我亲自再去筹措1亿美元给你，总共2亿的本金，看你的了。” “2亿……会不会风险太大了呢？” “嘿，之前不是单独给了你一亿吗？你看能不能暂时调用下你的对冲本金呢，条件好说。” “这个……不太好吧。”利奥装作非常犹豫的样子，脸上尽是不舍和纠结，“那1亿本金是你承诺给我部门做其他操作的，那样的话……” “暂时借用而已嘛。这笔单子过后，一分钱不少都还给你，好吗？” “只是这样……我怕是不好跟同事交代啊……” “你想要什么？” “你能给什么？” 两人几次试探后，罗伊实在忍不了，拍板道：“这次操作成功后，直接给你加一倍的操作本金，ok？” 利奥扔是犹豫不决，为难道：“这毕竟改变了我刚刚布局好的业务，不得不慎重考虑……” “——利奥！我们都是一个利益链条的自己人，你还跟我玩谈判套路，有意思吗？直接开门见山，说行还是不行吧。阿西吧。” 利奥一脸便秘的站起身跟罗伊握了握手，赞美道：“好吧，你赢了，今天真是受教了，希望以后多多合作。” 罗伊回了一个白眼，你真的够了，你以为夸我几句，我就会认为我赢得谈判了吗？我就会私下偷着乐吗？哼，没想到你还真猜对了，确实非常开心。 既然利奥没有提出其他异议，以他耿直的性格，这波操作十有**，问题不大了。 利奥送走罗伊，脸上也露出振奋的喜悦，他实在没想到罗伊这么有一套，竟然能找出一个财务有巨大问题的上市公司，如果真是如此，这次做空狙击，十拿九稳了。不过基于裸空的风险他不得不早做周密的布局，以免阴沟翻船。 3亿本金吗？确实有点少了。不过对于这么好的机会，不赌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他回到办公区，对着一群华尔街的金融精英们，大笑道：“伙计们，来大生意了。” …… 第163章 目标感对于人的价值 此时，爱丽丝那边已经收到律师事务所的电话，集体诉讼的工作已经准备完毕，材料已经递交法院，只等开庭审理。 利奥对冲基金那边也传来消息，裸空布局已然完成，坐看干林纸业退市清算。 一场金融赌局就要开始，罗伊独自在办公室里也紧张的不能自持，不时的站起来走动几步，看向窗外林立的摩天高楼，想入非非——华尔街都是我的，纽约都是我的，美国都是我的，世界都是我的…… 这一次赌命之局，真的是刺激。 罗伊看向窗边的一块白板，纵览整个“腐食链”体系，从s1组筛选问题企业，s2组收集证据，推理验证情报，s3组核查、制定狙击计划，到现在的律师团群体诉讼，和利奥的裸空布局。 腐食者的每一环推进，持续预警着不健康企业或是作假公司死亡临近的日期。 爱丽丝在旁边不时的汇报着最新进展，罗伊根据流程的分类，在白板上加入进度条。 此时，进度条已经临近结尾，终极战斗一触即发。 黛布拉敲门进来，犹豫道：“罗伊……我有重要的事情……想单独给你说。” 重要的事情？罗伊想了想，实在想不到黛布拉会有什么重要事情，他示意爱丽丝先回避，疑问道：“注意你的用词，这会让我很困扰的。” “确实很重要啊。你的好朋友詹米，现在精神状态不太好，你没打算去看看她吗？” 我已经决心专注于制霸天下的事业了，你给我说儿女情长？罗伊摇了摇头，“抱歉，我现在非常忙，抽不开身。我放你几天假，自己去陪陪詹米吧。” “我有去看望她呀，可是……她又不听我的。” “多大点事啊。每一个人失败后都有一段消沉期，这不是很正常嘛，如果真的有麻烦，就去看心理医生呀。我还能怎么办？”罗伊有些纠结，本来他的朋友就不多，社交活动基本也推掉了，如果不知道詹米有麻烦就算了，但是知晓了，还不帮忙想想办法，算不算拔**无情呢？ “……好吧，我会把你的建议带到的。”黛布拉闷闷不乐道。 “等等……唉，怕了你了。去订机票吧。” “嘻嘻……谢谢你罗伊。”黛布拉破颜一笑，欢快的出去了。 罗伊自我安慰道，算了算了，不就是抽出点时间看看朋友嘛，这就跟定期回家跟父母团聚一样，是绕不开的责任，人处在社会中，总不能当个孤家寡人不问世事吧。 他拿起电话，给文星打了过去，约好时间，一起去看看詹米又闹什么幺蛾子。 …… ———— 晚上，罗伊一行人匆匆赶到詹米那。 开门的人竟然是堂娜。 “詹米人呢？” “嘘~她刚刚睡着了。” “这才几点可就睡了？”罗伊走进这个不大的房间里，四处打量，室内有点散乱，像是很久没整理的感觉。本来黛布拉是跟詹米住一起的，但现在多数时间在纽约工作，所以回来的次数也不多。 堂娜指了指脑袋，无奈道：“她精神状态不太好，只是小睡一会，估计一会就醒了。” “她就天天待在家里？有没有打算出去找份工作？”之前詹米和罗伊的关系闹的不太愉快，再加上她工作也完成的不好，早就离职了。 “她应该是想的，不过，好像不太清楚自己要做什么吧。” 罗伊无语道：“阿西吧，做什么都可以呀，做着做着就有人生意义了，在与人接触中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找到折腾的目标了。” 他轻轻的打开房门，远远的看了詹米一眼，只见她睡梦中还蹙着眉头，身体紧绷，似乎很紧张的样子，特别是那张消瘦的脸，不复之前的倔强和坚强，曾经自信骄傲的领袖，现今却躲在家里瑟瑟发抖，真是男默女泪。 罗伊单独跟文星来到一旁，询问道：“她是不是被打击出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了？” 文星沉吟道：“我反而觉得没那么严重，听她的情况来看，一日三餐她扔保有准点进食的习惯，每天也会出门散步，跟几个朋友打打电话。她最可能的原因是没有了目标感。” 文星大概解释了下，幸福感主要来自六个方面，包括自主权、对周围环境的掌控、个人成长、和他人积极的关系、生活中的目标感和自我接纳。 其中目标感对于人们的健康有着独特的影响。人们通过追求目标来实现**，**的满足会使内心洋溢着难以言说的幸福，促进健康，睡眠更好，性生活都会更加和谐。 当一个人把注意力关注在目标上面，就降低了神经系统对于各种负面情绪的反应，比如说害怕、担心、焦虑、不确定性等。有真正重视的目标会帮他跨越那些感觉害怕的难关。 这些道理罗伊也明白，如果没了目标，那整个人精气神都会差很多，如果有了目标，仿佛蓝红buff加身，活力十足。一款好的游戏为什么能让玩家24小时不眠不休的奋战，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目标感。 现在问题是，怎么才能让一个人有目标呢？ 文星又接着提了几个建议，比如可以从家庭、工作、集体或个人这四方面设定不同的小目标，从不同的维度带来满足感。 也可以运用gtd工作法，用五个核心原则：收集、整理、组织、回顾、执行。把要做的事情一项一项列下来，记录做好的事情，完成一项勾掉一项。 每次完成目标都会获得快乐。 …… 没过多久，詹米睡眼惺忪的醒来了，看到好多人都来看她，脸上露出喜悦之色。 罗伊靠在沙发上，摆了个舒服的姿势，抱怨道：“詹米，大家都很忙的，你难道就打算这样堕落下去，不找个事情做吗？” “想呀。但是我不知道要做什么。” “做什么都可以呀。只要你去做，就会有达成任务的目标，有了目标，达成任务后就有满足感，整个人也会进入积极的正反馈循环中，美滋滋……你懂我意思？” “不，我的梦想不是这些廉价的东西，它们都不是我想要的。”詹米突然神采飞扬，似乎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 “还有梦想？”罗伊顿时无语了，你丫的就不能乖乖的做个凡人吗？ 第164章 詹米的选择、万盛的反扑 “罗伊，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对我说过的话吗？”詹米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 那天晚上？罗伊想了想，那天安慰她的时候好像说了不公不等于不平，还说了每个人一辈子收入曲线是不同的。 “怎么了？”罗伊心中一凉，这货不会真打算为了宇宙的正义，去揭露贪官、投机者这类不公的现象吧，如果她真的这么做，罗伊下定决心直接断交，一点都不想掺和这个浑水。 断交的关键原因不是因为詹米人格高尚，在做好人好事，而是她没有强大的后盾，还去做正义的事情，这不就是猪队友吗？ 罗伊可是不太想当救火队长。 詹米沉吟道：“我受你启发，既然世界根本不可能公平公正，那么，人这一辈子是该及时享乐呢，还是未雨绸缪？” 文星待在角落冷眼旁观，黛布拉、堂娜听的迷迷糊糊，罗伊也是云里雾里，“这有毛线关系？” 詹米把两个妹子拉到自己身边，发问道：“我们姐妹三人是不是都很漂亮？如果我们靠长相吃饭的话，还会过的像现在这样拮据吗？” 罗伊心里吐槽，你这还拮据啊，都住富人区了，这房子虽然不大，但又有几个穷人能租的起呢？ “你的意思是，找个高富帅结婚？” “为什么不可以呢？罗伊，按照你说的人一生的收入曲线，我们需要拼搏二三十年，透支了身体，荒废了青春，收入终于有了起色的时候，我们已经叶瘦花残，年老色衰了，那时候，即使再有钱了又有什么用呢？继续拼命工作吗？既然工作是为了赚钱，就我们的条件，通过其他道路也能实现，何必要在职场跟你们男性拼命竞争呢？” 罗伊惊呆了，这么多天你就酝酿出了这个神逻辑？ 詹米铿锵有力，继续道：“我们之中，只有堂娜结婚了，但是，就是因为她当年太傻，相信了一个穷小子的梦想，现在她老公赚的钱还没有堂娜自己多，堂娜不仅要补贴家用，打扫家务，还要支持他男人学习进修，储备资历，在今后，她至少要过十几年这样的生活。 “可是，等她老公成长起来了，有钱有权了，堂娜已经人老珠黄、不复年少，她能够竞争过天天围绕在她老公身边搔首弄姿的小婊砸吗？她付出了自己最好的年华，要面临却是最残忍的考验！” 黛布拉疑问道：“不是每个男人都会忘恩负义的吧？” 詹米搂住黛布拉，眼中带着柔光，“傻姑娘，道德批判的压力能绑住一个男人的身体，却绑不住他的心。随着时间无情的流逝，这样做的傻女人赢面会越来越小。” 堂娜始终低着头咬紧嘴唇，默然不语。 罗伊无言以对，海誓山盟的爱情在时间老人面前，如同孩童的梦想一样可笑，经不起考验就会物是人非。这是科学家无数实验得出的数据，如果算概率的话，年轻女性最佳选择是年长的男性。 经过詹米这一段慷慨激昂的发言，罗伊反而悟出了另外一个反常识的真理：潜规则女性时，筛选有上进心的，胜算极高。 “ok，既然你心中已经有了目标，有了答案，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女性可以选择捷径，及时行乐，但是男人只有奋斗这一条出路！唉，这大概就是为什么职位越高，女性比例越少的一个原因吧。再见。”从今以后，再也不见。 罗伊心情复杂的向屋外走去，感情这东西太麻烦，自己还是专注商业吧。 忽然，一双柔嫩的手抓住了罗伊，把他单独拉进屋里，关门，撩起裙子，深吻了上去。 …… ———— 一个豪华的庄园里。 大腹便便的布鲁斯·芬克一步一摇的在庭院里赏景，四周植被错落有致，青翠欲滴，小花园粉艳的铁兰在微风中摇摆，分外妖娆，中心处青石板一块块整齐的向外延伸，仿佛融入了庭院的风景中，和谐悦目。 一个年轻儒雅的身影由远及近，踩着自信悠然的步伐，来到布鲁斯身边，问候道：“爸，干林纸业的负面分析报道，你都看了吧？“ “嗯，撰写唱衰干林纸业的研究报道铺天盖地，想无视也难呀。” “我已经查到了，幕后应该是源水基金搞的鬼，他大量做空干林纸业的股票，投机盈利的目的不言而喻。” “源水基金是罗伊小朋友的公司吗？” “是的。” “犹记得一年前他还是一个稚嫩的创业者，口才极好，他的红珊瑚公司市值已经翻了一倍了吧？” 柯利弗脸上阴晴不定，“是的。” “我听说你之前有收购无忧支付的操作？跟罗伊发生过矛盾吗？” 柯利弗笑道：“矛盾肯定没有，不过可能会有一点偏见吧，也许那次收购谈判的策略有点激进了。” “嗯，没有矛盾就好，生意场上没有隔夜仇。希望这次他狙击干林纸业只是巧合。这件事也给了我警示，你协助我清查下其他大额投资项目是不是也有相似的问题。” “嗯，不过，爸，这次难道我们要束手待毙吗？我们自己恪守原则，没有倚强凌弱，但是被人欺负到头上来，如果不反以颜色，也会让同行看笑话的。” 布鲁斯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这样吧，我给你一定金额的调度权，你随机应变，看能不能找到反制的手段。“ “这些负面报道还不至于让干林纸业一蹶不振，他们应该还有后手，最大可能就是集体诉讼的官司，最坏的结果是证监会介入调查。结果无论如何，对我们都非常不利。不过！如果能说服万盛董事会对干林纸业伸出援手，那么……” 强力救市？布鲁斯脑中浮现出源水基金偷鸡不成蚀把米的画面，这样成功反击，也能震慑宵小。只是成本太高，收益太小，面子是有了，但砸入的钱，怎么跟董事会交代呢？毕竟干林纸业已经崩到了骨子里，只能续命，不能涅槃啊。 柯利弗观察到对方有些犹豫，鼓吹道：“我查出源水基金并非是做空干林纸业，而是裸空干林纸业，这样操作对一个新公司来说资金压力是非常大的，只要我们用少量的钱短期救市，拖到源水被迫平仓，他们定会赔的血本无归。” 布鲁斯心里做着天人交战，“你确定源水现金流不多吗？” “当然，源水真正的资金来源是无忧支付的融资平台，而网络融资尚且是一个新鲜事物，很多人都没接触过，也持有不信任的态度，所以，他们能融到的钱并不会多。只要我们坚持到源水平仓的时候，然后自己再做空干林纸业，那么，最后赚钱的就是我们自己了。” 这样的话……布鲁斯眼中的犹豫消散了不少。 第165章 裸空危机 源水基金公司。 罗伊正对着电脑发呆，焦点涣散，神游天外，即使显示屏上干林纸业的股价直线掉落，也没能吸引他到的注意力。 昨晚詹米直白的托付让罗伊措手不及，对方声明自己乖乖的做罗伊的情人，换取物质条件的回报，并愿意约法三章。 这个夏日惊雷一般的请求，让罗伊陷入两难。他下定决心要专注事业，这又突然来了感情桥段，这是要闹哪样？ 罗伊没有多考虑，选择不忘初心，傲娇的拒绝了。 詹米也没做多余的表演，直接放出了大招，“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就找别人好了。” 罗伊心里气愤呀，你这姑娘怎么就不自爱呢？ 稍作思虑，他最终还是不忍别人夺走自己的玩具，占有欲赢得上风，选择妥协，回答说，要考虑考虑。 结果这一考虑，就是这么长时间，现在还在纠结，这笔账到底值不值。 爱丽丝敲门进来，汇报道：“老板，律师已经联合了足够多原有股东，正式对干林纸业提出集体诉讼，媒体那边知道消息后也在积极跟进。” 罗伊回过神来，揉了揉太阳穴，詹米这个问题暂且搁置一边，不管结果是什么，都得要钱钱钱。 他瞥了一眼干林纸业的股价，从昨天11.8美元到收盘，已经跌落到了7.9美元，降幅超过30%，而今天开市后仍然在大幅下跌。 到目前为止，源水基金对冲业务的操作和唱衰干林纸业的舆论运作，都是非常成功的。 如果这时候罗伊盈利收手还有很大风险，因为需要大量买进股票平仓时，股价会被拉升，最终会吃掉自己的利润。因此，他还需要做最重要的一件事，保证没有人愿意进场买，让股价一直低迷。 决定性的事件就是对干林纸业发起集体诉讼。 当上市公司的原有股东因为公司作假蒙受损失，或者上市公司没有遵守美国证监会的章程办事时，就会有律师主动找到这些亏钱的股东提出集体诉讼。 在美国，这种集体诉讼的费用一般由律师事务所预支，如果诉讼成功，律所能够分到高额赔偿。 “知道了，再有新的进展，及时给我反馈。” 爱丽丝犹豫道：“这场官司中，如果干林纸业愿意赔钱和解，这次诉讼岂不是没有意义？还会间接证明公司财务没有问题吗？” “如果是业务发展顺畅、现金流强劲的公司，这样的诉讼不会伤筋动骨。但是干林纸业业绩夸大了二十多倍，财务上明显不是很稳健，所以他们才甘冒风险欲盖弥彰，现在公司把戏被拆穿后，投资者信心又不强，被集体诉讼只会雪上加霜，结局要么是一蹶不振，要么破产退市。” 爱丽丝总算理解了其中的精髓——干林纸业没有现金流！但她还有一点好奇，如果这时候出现一个傻瓜，愿意不计成本的注资，那结果会不会发生变化呢？ 她只是想了想，并没有说出来，但是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这个“傻子”还真的出现了。 …… 临近休市，干林纸业的股票突然开始反常起来，一点点缓慢的爬升，下午再次开盘时，更是猛然急速攀升，势不可挡，不多时就把跌至30%的股价提振到了50%，看似还有上升空间。 这时，所有几欲抛售干林股票的投资者一愣，心中欣喜若狂，暗赞自己明智，刚出没有割肉平仓。 这样诡异的一幕让整个市场从看空干林纸业，进入观望的状态，停止了做空操作上的推波助澜。 干林纸业总部。 之前接待过罗伊的公关胖子这两天可谓欲生欲死。他本以为自己不经意间听到了公司要被收购的内幕消息，所以借了大量的贷款，在干林纸业股票的最高点的时候，就大量买入，等待公司被收购时，靠着这个内幕消息，发一笔横财。 但是他还没高兴几天，就发现公司股票开始大幅度跳水，舆论上关于公司的负面研究分析也是接踵而至。 他顿时感觉自己头顶的天空都倒塌了，这下子不仅会赔的倾家荡产，甚至妻离子散，流落街头。 他一天到晚行尸走肉一般待在电脑前，盯着股市价格，心里歇斯底里的安慰自己：这一定是资本家的套路，收购前故意打压股价，我一定不能被其蒙蔽。我要坚持，我要坚持，最后是胜利者的人一定是我！ 当下午他看到股市迅速拉升的时候，狂喜的手舞足蹈，神经病一般对着周围的同事喊叫道：“看到了吗？看到了吗？我就知道……知道它一定会回升的……” …… ———— 另一边，罗伊刚从利奥那里走了出来，利奥表情极为严肃，两亿美元操作储备都已经砸了进去，剩下的资金托马斯还在利用融资平台紧急抽调，但是干林股价被拉升的势头已经无人阻挡了。 罗伊犹记得他们之间冰封千里似的对话。 “还需要多少钱？” “不知道，保守五个亿。如果对手要不计代价的继续玩，那可能还要更多。” “如果没有呢？” “如果到我们平仓期限时，股价仍然持续高涨，我们会先被破产清算。” 罗伊大脑混沌一片，只能想到凑钱凑钱凑钱，他都不知道自己如何去到了机场，如何登上了飞机，如何回到了硅谷。 破产负债这个噩梦危机，突然就降临在了他身上。按照之前的估算，这是完全不可能的。 现在为干林纸业注资，就好比武侠世界里为一个将死之人输送真气一样，不仅会让救人者功力大减，将死的人除了能多留几句遗言以外，结果还是逃不了要死的命运。 干林纸业就是这个要死之人，但是在理性的市场上，竟然还有为其输血续命的傻瓜。这个操作打的罗伊措手不及。 为什么会发生这么荒唐的事情呢？ 罗伊脑中突然浮现出一个超级讨厌的人影——柯利弗，是他吗？是他冒着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代价，也要跟自己鱼死网破死磕到底吗？他莫不是失了智？！ 罗伊想到这次大赌失败的画面，还需要再次白手起家积累财富，就气闷的快要吐血。天知道还有什么事情是万无一失的。 红珊瑚和无忧支付公司能抵押的资产他都比较清楚，可以早做准备了。还有个二维马公司一直在打官司，近似的价值不好估算。 他去到二维马公司那里，看着这个当时自己一时兴起成立小公司，一声长叹，不好估算也得估算啊，能抵押都去抵押，都卖掉全部卖掉。 希望能撑过下一晚吧。 第166章 专利战的套路 二维马公司门口。 罗伊左右徘徊，迟迟没有迈入，时间却已过去了10分钟。他不知道一会面对诺亚时，该怎么把质押股权这事说出口，真是难以启齿的理由。 犹记得在几周前，罗伊踌躇满志，王者归来，霸气的恐吓，直接逼诺亚从无忧支付ceo的位置上乖乖下台，一副拿云握雾的自负，唯我独尊的快意。 现今，却要狼狈的回来清算资产，只为了填补自己决策的失误，真的是相当讽刺。 他忽然瞥见一个员工要从门口出来，心情莫名的一慌，向后退了两步，躲进了洗手间。 他无力的靠着墙壁，望着镜中毫无生气的自己，眼中布满红丝，衬衣也出现了褶皱，脸部僵硬的如同石化一般，身体更是蔫了一般，和平时光彩射人的风采判若云泥。 自责、害怕、慌张、无奈等等负面情绪在罗伊脑中内耗，思维混乱，更别提想什么解决办法了。 他听到细微的脚步声，连忙又躲到单间里，反锁住槅门，再侧耳倾听，好像又没了声响。 在这密闭的小空间中，罗伊脑中浮现出往事一幕幕的经历，尤利塞斯、黛布拉、艾丽莎……一个个人物也从脑中闪过，他们也许还在暗暗羡慕自己的成功吧？眼中都是敬佩、崇拜和仰望吧？还有詹米那个喜欢搞事的心机婊，还在傻傻的等自己包养她吧…… 这时候他才忽然意识到，原来自己是为了别人而活，他们的笑容和幸福，构成了自己快乐的源泉。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还有太多太多的羁绊等我回归呢！ 大不了重头再来，但绝不认输！ 罗伊走出隔间，直直的注视镜中的自己，心中默念爱丽丝教他的两句口诀：识别情绪，回应情绪。 “我知道自己很焦虑，焦虑是因为现在面临的问题很重要，我暂时找不到方法，也缺乏应对的资源。我可以先从股权质押获得资金，紧急的缓解下做空平仓的压力，之后我还可以求助朋友，可以降低目标期待，也可以把我能做的那部分尽力做好。” “我知道自己压力很大，因为我在恐慌区，投机操作受到了巨大的挑战。我现在要做的不是消除压力，而是逆流而上。” “我知道自己有点恐惧，担心自己会赔的一无所有，不过既然上了牌桌，谁又能保证百分之百致胜呢？自己只要尽力的提高胜率，那么赢得最多的一定会是自己。” …… 重新认识自己，回应自己，接纳自己。 罗伊思路顺畅了很多，情绪也趋于平和，没有了混乱的起伏。 他洗了一把脸，让自己的嘴角狠狠上扬，手指捋平褶皱的衣领，腰板挺的笔直。 他带着淡淡笑意，径直的走进二维码公司，对前台笑道：“我找诺亚，告诉他，罗伊来了。” 前台小妹友善的领着罗伊前往诺亚办公室，她之前已经接到诺亚的提醒，如果罗伊来了，直接带他进来。 罗伊左右打量着办公区，公司租赁的面积依然不大，办公的人数还是很少，稀稀落落的桌椅也是冷冷清清。 “这里平时人员就是这么少吗？” 前台小妹笑道：“是呀，业务部门一般只有经理在值班，月中或月末开会的时候大家才会回来，技术部人员就更少了，所以公司才显得有点空旷。” 罗伊点了点头，听这小妹的意思，看来二维马公司发展的还不错，都增加到15个业务团队了。现在兰斯也成二维马公司的技术总监，带着两三个小弟，工作优哉游哉的非常舒服。 进入诺亚办公室，罗伊惊奇的发现艾丽莎、艾薇也在。 罗伊感慨道：“真是不容易啊，我们四人时隔多日，竟然今天又再次巧遇了。” 诺亚精神十足，笑着给罗伊端了一杯咖啡。诺亚明显在二维码公司呆的还不错，丝毫没有因为之前和罗伊分歧就怠慢于他。“今天你突然打电话说要来，我还以为你在开玩笑呢，哈哈，罗伊，你现在可是大老板了，手上的公司是越来越多，怕是都忘了自己还有这个小团队吧？” 艾丽莎也点头问好，小别胜新婚，都是一起经历故事的老交情了，分外亲切。 艾薇依然老样子，绷着嫩脸，灵动的眼珠横罗伊了一眼，不满的抿了抿嘴。 罗伊笑道：“哪有那么夸张啊，我不过是**洪流中的一条小鱼罢了，能不能挣扎出来，鱼跃龙门，都得看上帝的意思。不过你们三人能聚在一起，肯定不会小事吧？既然今天都遇到了，不妨我也凑个趣。” 诺亚神采奕奕，双颊通红，大笑道：“确实是大事，也是好事，正准备今天通知你呢，你赶巧也来了。” 罗伊迷茫了，二维马公司能有什么大事？也不需要融资，还一直打着跨国官司，业务虽然不错，但利润都填到专利和官司上了，完全束缚了发展。 诺亚也没卖关子，笑道：“和ri本公司的专利官司获胜了，昨天刚刚出了结果。” 这都可以？ 罗伊目瞪口呆，按照国际知识产权组织公认的章程，成员国之间彼此是承认优先日期的，也就是专利发明最初产生的日期，但是现在，优先发明了二维码专利的ri本企业竟然败诉了？！ 这有点颠覆三观，对罗伊心中平等、公平的理念又是一次冲击。 之前罗伊也听诺亚讲过很多专利申请和专利官司的经验，比如，现在每天专利申请实在太多，专利局的人员不可能每一次都能准确辨别是否重复申请了专利，还有诺亚的“专利长城”的逻辑，核心就是把一个技术实现的便捷路径全部申请成专利，把长城搭建的又密又长，不给任何人钻空子的机会。 显然，诺亚还有所保留，比如这场跨国官司，竟然就这么轻易的赢了。 罗伊听诺亚细细讲述原因。在同一个时代，竞争双方的技术可以讲是互有千秋，而且很难即认证对方侵犯了自己的专利特权，自己又不被对方抓住一点把柄。这种情况下，法官是无法裁决的，因此国际上通行的办法就是比谁的专利清单长。 比如说，电装株式会社拿出一个二维马公司侵权的清单，上面有10项专利，二维马公司也拿出电装株式会社侵犯它权益的清单，上面有30项专利。法官通行的办法就是先删掉没有意义的指责，比如各删一半，这样电装株式会社有5项侵权申诉有效，二维马公司有15项。 然后，15项减去5项，还有10项，就会判定电装株式会社，付给后者二维马公司相应的专利侵权赔偿。 也就是说，谁的单子拉的长，谁常常就占有优势。 ri本公司面对诺亚这个老司机早就准备好的“专利长城”，输的彻彻底底，连二次上诉都没争取。 还有这种操作？ 罗伊突然有点同情ri本电装株式会社，专利被抄袭了不说，还要赔二维马公司一大笔钱，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他又想到自己的现状，何尝不是行走在钢丝上，走过去了，满堂喝彩，一旦撑不住从高空坠下，那基本也是万劫不复了。 不过，好消息是二维马公司崛起了，这样看来应该能卖不少钱吧？ 第167章 西方人找伴侣的方法 “哇！太棒了诺亚，二维马公司能够崛起，你居功至伟。”罗伊赞叹道。 诺亚也没谦虚，礼貌笑纳，“罗伊，现在二维码技术的应用已经非常成熟了，经过在美国各个工厂内的推广，获得的反馈来看，效果特别的好，完全可以立刻推向全球。我建议立刻递交公司上市的材料，尽早上市之后，可以快速的把分公司开向全球工厂密集的城市，开启大范围的扩张之路。” “这么快？”罗伊惊讶不已，红珊瑚公司磨磨蹭蹭还没有上市呢，无忧支付那边似乎也不着急，反而自己这个业务量最小，构成最简单的公司要提前迈向这一步了。不得不说，有点小激动。 “没错！”诺亚坚定道：“上市方面我已经做了周密的规划，稍后会把相关材料也同步给你，这边邀请艾丽莎过来也是为了借助她公司的经验和实力，协助我们快速申请，尽早审批完所有材料。” 罗伊看向艾丽莎，没想到她还承接上市的业务，不愧是老牌的风投公司，投资相关的业务无所不能，无所不包啊。 “艾丽莎，你的建议也是尽快上市吗？” “没错。根据我对二维马公司核心技术和产品业务的评估，非常认可诺亚的选择。现在二维码这个技术已经在工厂流水线的运用中大大增加了物流效率，任何一家公司都愿意为此买单，另一方面二维马公司又拥有垄断的技术专利，可以说是绝对超级潜力的公司。我相信，只要公司上市，股价上升十倍都不奇怪。”艾丽莎这些天仔细分析了二维马公司的业务，震惊程度不亚于她看到过的最好项目，罗伊这是坐拥金山而不自知啊。 这么夸张？！罗伊确实有点出乎意料。但是，现在二维马公司既然要上市圈钱，那他这时候做廉价的融资抵押无疑是愚蠢的，相当于给人送钱了。 唉，本来是想拿钱救急呢，现在看来，只能想其他办法了。 “那上市的时间呢？大概需要多久？” “最短也要一个月，保守估计两个月能打通有所流程。”艾丽莎预估道。 “ok。这事情你们定夺吧，确认好了材料发我签字就成。” 诺亚振奋的点了点头，虽然他在无忧支付做ceo的生涯半途而废了，但是二维马公司突破性进展，在他眼里不比无忧支付逊色多少，只要公司上市，那么他的声望、身价也会再次响亮在所有人耳中。 他们又闲聊了一会，罗伊确认从这弄不到钱后，便不想逗留，直接告辞离开。 艾丽莎跟了出来，叫住罗伊，笑着邀请道：“晚上我家里有个小型聚会，有没有兴趣参加呢？” 罗伊脑中浮现出一个肥头大耳衣着光鲜的投资人，当时他为红珊瑚公司拉投资的时候，跟艾丽莎父亲有过一面之缘，当时那老爷子对罗伊的印象似乎很是一般。 “私人小型聚餐？” “是呀，我爸爸还经常提及你呢，一直想约见你，始终没有机会，正好今晚他也在加州，所以，想邀请你同去赴宴。”艾丽莎真诚的看着对方的眼睛，眼中藏着淡淡的笑意。 闲聊交际的话，罗伊肯定没有时间，也没那心情，不过艾丽莎也是出身亿万富翁的家族，掌握不少知名企业的股份，手中肯定也有不少闲钱。罗伊思忖着有没有可能在她那借一些呢？ “谢谢你能邀请我，那就却之不恭了。” 艾丽莎一喜，微笑道：“我这就跟家人打电话，让他们提前有所准备。” 两人一起下了楼，艾丽莎的助理艾薇并没有跟来，看来是交代过了。 没行几步，罗伊远远的就看到了车位上的一辆红色法拉利，线条锋利，如同烈焰，耀眼的灼热之感令路过的行人都频频侧目。 “这个车？”好熟悉。 艾丽莎笑着按下钥匙，潇洒的坐了上去，对着发愣的罗伊喊道：“这就看傻了？你又不是买不起。” “没钱，真没钱……话说你的车可真是多呀。”罗伊赞叹着也坐了进去，感受着室内的奢华和舒适，犹记得第一次见艾丽莎的时候，她开的就是这个车，当时自己远远的张望，还被马克那混蛋嘲笑自不量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现在今非昔比，自己不仅坐在了这个车上，而且还是车主客客气气邀请上来的，当真是美滋滋。 “行了，你就小气吧。不过话说回来，像你这样身价数亿却如此低调的年轻人，真的不多见。” “唉，我是真没钱，你们一个个怎么都不相信呢。”罗伊转移话题道：“你知道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开的就是这个车，当时我傻傻的想，将来一定要娶你这样的老婆。” 艾丽莎扑哧一笑，挑逗道：“编，继续编。” 罗伊不以为意，甜甜的回忆着，“那时候我负债累累，还在给别人打工，怎么可能配上你，所以也只能想想，留个美好的念头而已。” “呵，后来呢？” “后来的事你不是知道了吗？我成功扬名红珊瑚公司后，有点小成功，就跑你那嘚瑟，结果被狠狠打脸了。”罗伊回忆到自己弱鸡般的追求过程，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唉，年轻真好，以后再也不会做这种幼稚的追求了吧。 艾丽莎突然沉默了下去，隔了一会才悠悠的开口，“你是如何选择你的人生伴侣的？” “这个嘛，就像电影中的台词……在最好的年华，遇见最好的人。” “那怎么遇见呢？” “看缘分吧。” “什么是缘分呢？”艾丽莎不太明白缘分这个概念，感觉罗伊的文化价值观似乎更像是东方人。 “就是看感觉呗。” “那什么时候有感觉呢？” “到时候就知道了。” “什么时候是到时候呢？” “有感觉了，就到时候了。” …… “罗伊，你有没有觉得自己更像是东方人呢？” “为什么这样说？”罗伊心脏一紧，难道被看穿了？ “因为通常情况下，我们不会这样找伴侣的。这样就把遇到合适伴侣的确定性和品质的稳定性，放在了极大风险中。” 似乎有些道理。罗伊疑惑道：“那通常西方人是怎么找伴侣的呢？” 艾丽莎笑道：“第一步，你要体会什么是‘感觉合适的缘分’；第二步，你要验证前一步的判断；第三步，遇到第一个符合这个标准的，立刻下手，绝不回头。” 罗伊大乐，还真别说，西方人真的是能把所有玄而又玄的“道”，变成一步步可执行“术”。运用严谨的科学择偶流程，选择自己的另一半，降低错选的概率。 突然，罗伊灵光一现，整个人楞住了，受到这个启发隐隐约约的抓到了点什么。 艾丽莎在驾驶位专心开车，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罗伊的变化，她心怀希翼的询问道：“体会到了什么吗？” “体会到了，完全体会到了！艾丽莎谢谢你。来不及解释了，立刻送我去机场！” “啊？！”艾丽莎突然感觉有点心酸，他找到了自己的真爱？ 第168章 阳谋破局 华尔街，源水基金公司。 罗伊眼神明亮的翻阅着报纸，神情说不出的自然笃定，墙上的挂钟指向10点，离股市开盘还有半个小时。 爱丽丝面带焦虑的走了进来，汇报道：“利奥那边的情况非常不乐观，是不是这一次……” 罗伊放下报纸，悠然的喝了口白水，笑道：“利奥可是最能沉得住气的，而且我昨晚就打电话告诉他了，今天就是我们的翻盘局，何来的不乐观？” 爱丽丝愁色依旧，“公司内部人心浮动，大家都知道这次做空对赌压上了本钱，如果失败的话……可能我们公司也会……” 罗伊大笑道：“小姑娘，做大事就要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当你被恐惧所笼罩时，大脑就已缴械投降了。”罗伊自信悠然，用词神秘深邃，充满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哲思，全然忘记了昨天自己被逼的是多么狼狈，多么崩溃。 爱丽丝也不禁被罗伊自负、傲然的豪气感染，整个人莫名的通透了很多，从心底不断涌现出的信心一点点冲破压力，她感觉此时罗伊就像一个着迷的发光体，让人生出一种特殊的崇拜。 “我明白了。另外，我刚刚收到消息，就如同你意料的一样，万盛风投的上午紧急召开了董事会，具体的细节我就不得知了。” “呵，他们的行动可真够慢的。昨天短短半日就至少砸入了五个亿去救市，把公司所有人都蒙在鼓里。” 爱丽丝惊讶道：“你是说，昨天为干林纸业注资的是万盛风投吗？怎么可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哼，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罗伊霸道凛然的宣判着敌人的死刑，但是在心里，也不是特别有谱，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注资救一个要死的企业，这不就是往火坑扔钱吗？ 他猜测，如果真有人这么做，除了对头利弗柯，他想不到还有其他人。他觉得，柯利弗有可能知道现金流是自己的短板，所以打算拖死自己，最后柯利弗再通过某些投机操作，尽量回收成本。 当然，这些都是罗伊单方面的猜想，如果背后的黑手不是柯利弗，也跟万盛风投没任何关系的话，这一次，他除了四处借钱继续加注，没有任何退路。 如果是柯利弗单方面，通过隐秘动用万盛的现金流进行反击，那这里可做的文章也就大了。 这也是昨天艾丽莎谈西方人恋爱逻辑时，套用到这个方面，帮他梳理出来的思路。 爱丽丝疑惑道：“如果背后操盘的黑手真的是万盛风投的话，那他公司内部高层，公司的董事会会同意吗？” 罗伊哂笑道；“对一个将死的企业续命，如果你是股东们，会同意ceo这样做吗？” 爱丽丝愤愤道：“当然不会啊，这样做最后买单的就会是所有投资人，董事会肯定要造反的。”她突然明悟了，惊喜道：“你的意思是，揭露万盛风投的这个操作，让董事会进行施压吗？”她心里嘀咕道，怪不得今天万盛风投突然就召开董事会了，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这一次，罗伊赌幕后黑手就是万盛风投，所以昨晚开始散步消息，揭露万盛风投的荒唐计划。这个“谣言”传的沸沸扬扬，甚至各大报纸都在跟进确认这个消息的真假。 罗伊不管这次是不是万盛做的，也不管其中有没有联系，直接怒泼脏水，赌了。 爱丽丝眼中闪着星光，心中振奋，原来这就是老板自信笃定的源头啊。她笑道：“这样确实能给ceo带去不少麻烦，不过，你是怎么判定就是万盛风投搞的鬼呢？” 罗伊一副智珠在握的胡编道：“哼，它们暴露的细节太多了。随便给你举几个例子，比如，干林纸业的其中一个大股东就的万盛风投，他自然有了挽救的动机；再比如，柯利弗对我可谓知根知底，所以反击才拿捏的这么到位；还有很多很多，你如果细心一些也能发现……爱丽丝，你还是太嫩了，平时要学会独立判断，抽丝剥茧的从细节入手，还原商业规则背后的全貌，懂吗？” 爱丽丝醍醐灌顶，对罗伊的指点感激不已，兴奋过后，她又有点担心，“老板，这都马上要开盘了，万盛风投那边还没有传来新的消息，他们ceo会不会强行压下这个事情呢？如果结果是这样的话……” 这个罗伊倒是一点也不担心，万盛风投背后是一个超级大银行作为后盾，公司股权结构复杂，董事会远比ceo更有权力，如果他们发现ceo在为自己谋利，或是做出荒唐的决策，直接罢免ceo都很有可能。 “爱丽丝，对于你这么幼稚的问题，其实我是不想回答的。”罗伊装作一声长叹，似乎有些失望的样子。 “对不起。我……”爱丽丝尴尬的满脸发红，心脏紧张的砰砰砰直跳，她知道自己老板很少绷脸的，这次突然这样说，肯定因为自己问了常识性的问题。 “走吧，去利奥那看看。”罗伊玩着恩威并施的把戏，居高临下的掌控者爱丽丝的情绪，她一天或喜或悲，都不知不觉的跟罗伊紧紧的扣在一起。罗伊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安慰道：“不耻下问我是非常欣赏的，不过自己私下也要下功夫努力呀。” “嗯。”爱丽丝低着头跟了过去，少了分傲骨峥嵘，多了分讨喜敬畏。 “现代商业社会里的一家公司，到底谁是所有者呢？董事会或者董事长，和ceo、总裁等成员的关系到底是什么呢？”罗伊随意的问道，公司谁掌权，掌哪些权利，对一个高层的助理来说算是基础送分题。不过，像黛布拉那种程度的，应该是搞不清楚的。 “是向董事会汇报的一个高级打工者，总裁相当于ceo之外的二把手，负责公司具体运营层面的事。” 爱丽丝回答的比较精准。现代公司治理结构下的企业，所有利益都是属于股东的，也就是说，谁出钱买了公司的股份，谁就是这个公司的主人。 不过股东的数量可以非常多，所以他们需要找一些人来代表自己的利益，行使权力。于是股东就会选举或者指派出董事，这些董事在一起就形成了董事会。 董事长是董事会设置来领导大家的职位。因此，董事长可以说是股东利益的最高代表，行使着很多权力。 ceo需要向董事会汇报工作，同时向所有股东负责。“总裁”这个职位负责公司具体运营层面的事，后来渐渐被如今所说的coo（首席运营官）代替。 基于以上公司架构，如果一个ceo表现不佳或者无所作为的时候，董事长和董事会就有权罢免ceo的职务。 罗伊又问道：“有没有哪一个知名企业，在董事会、公司运营层面，ceo大权独揽一身的呢？” 【ps】1、这几章公司谈到的公司结构，都是以美国文化为主的公司。切记不要全盘带入欧洲、ri本等企业里。当然，国内企业文化就更特别了，跟欧美日韩也是不一样。 2、老爷们，知道现实中的“霸道总裁”其实是二把手吗？哈哈，总裁为了撩妹为所欲为时，还要看他领导ceo的脸色呢。 第169章 回光返照 有公司董事长和ceo是同一个人，大权独揽一身的吗？ 爱丽丝仔细盘算了一圈，在她印象中好像很少有这样极端情况的企业。 罗伊大笑道：“哈哈哈……傻瓜，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我！” 爱丽丝喃喃道：“你不是说是知名企业吗？” “我……这……”罗伊尴尬了，他自己创建的花生风投他确实大权独揽，董事长、ceo、创始人为一身，但这只是一个初创企业，没有任何战绩，更别提名声在外了。水源基金公司利奥是实际上的ceo，他是董事长，他同样也是红珊瑚、无忧支付的董事长，把董事会多数投票权紧紧握在手中，属于隐藏boss级别的男人。 罗伊在脑中梳理了一遍，美国的知名大企业中，想找出一家ceo、董事长为一个人的知名公司，真的很难。不过在未来，就有这样一家如雷贯耳的公司——facebook。 facebook的ceo马克·扎克伯格，他就是集董事长、ceo、联合创始人于一身的超级boss。 为什么他这么年轻还能成为企业中的特例呢？ 主要有两个原因，一个原因是扎克伯格确实能力强，带领公司成长很快。另一个原因是扎克伯格的一位著名创业导师肖恩·帕克，不断的对他灌输洗脑。 帕克为什么会这么做呢？ 这就要说起硅谷很长一段时间的一个文化——不太信任年轻的创始人。所以，硅谷的风投机构很长时间都有一个传统——不让年轻的创始人做ceo。 硅谷甚至有一个专有名词来形容这种现象，叫“adult supervison（成年人监管）”。意思是，像小孩未成年时没有安全的民事行为能力一样，需要父母的照顾。 这样的做法有成功的案例，也有非常失败的案例。 最著名的成功案例就是google。其中一个失败的案例就是扎克伯格的导师帕克。 帕克生性自由散漫，投资他公司的红杉资本很看不惯他，后来红杉通过各种运作，直接把帕克赶出了自己创业的公司，并且是净身出户，一点股份也没留给他。 所以帕克对此始终怀恨在心，在红杉资本想要投资facebook时，狠狠的戏弄了回去，一雪前耻。 受到帕克耳濡目染的影响，扎克伯格很早就注重掌控大权，所以他设计了很多防范机制，在facebook上市之后还掌握着接近60%的投票权。 罗伊也不由感叹，扎克伯格真乃我辈年轻人的榜样啊，**爆了。 爱丽丝顺着罗伊的思路，把公司权力架构梳理了一遍，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罗伊那般自信的认为万盛董事会知道ceo在瞎搞，肯定会严厉制裁了。 她嫣然一笑，浑身轻松，“那万盛ceo芬克先生结果会不会很惨呢？说不定还会被革职吧。” 罗伊摇了摇头，“小姑娘，你还是太年轻了。即使芬克犯了大错，被免去ceo的职务，人家依然会获得一大笔补偿金，潇洒的离去。说不定董事会还会对解除他职务的原因进行保密。芬克也很快能找到另一份高薪管理层工作。” 爱丽丝瞠目咂舌，抱怨道：“这也太不合理了吧，要知道昨天他有可能扔掉了五亿美金呢！” 现实中，虽然公司高管会受到各种限制，但是他们往往在经济上能旱涝保收。 这样的例子确实非常多。比如雅虎之前的ceo马丽莎·梅耶，在任期间可以说业绩平平，但最后离职的时候还是拿到了2400万美元的赔偿金，不得不让人慨叹。 又比如，接下来2000年互联网泡沫破碎的时候，很多互联网公司都会倒闭，但是在员工丢掉饭碗的时候，那些公司高管却可以拿着高额的补偿金离开（破产清算的资产）。 在罗伊刚入行的时候，他也狠狠吐槽过这种情况，认为这些吸血蛀虫简直就是尸位素餐。但是后来随着经历越来越多，他才知道，商品的价格很多时候是由市场供需所决定的。正是因为好的ceo、高管非常稀缺，所以，比起天价离职补偿，如果不舍得花钱来找好的管理层，可能公司的股东损失更大。 财务回报有时候不完全和你的工作表现挂钩，而是和你能提供技能的稀缺性挂钩。这也就是为什么那些ceo、企业高管们，即使表现不好，也可能有很高的财务回报。 所以，罗伊估算，即使万盛ceo芬克被迫离职，补偿金也是相当丰厚。 …… 他们来到利奥那里，时针已经指向10点30分，股市刚刚开盘。 罗伊仰头盯着工作区中心处挂的大电视，心潮起伏，即亢奋又隐隐害怕。 利奥走过来低声说道：“我已经收到花生风投那边转来的5000万，如果今天对手放弃继续注资，恶意抬高股价，这5000万的操作金足矣；如果与之相反，干林纸业的股价仍然居高不下，那么我们会被迫平仓……请你直接做最坏的心理准备……” 罗伊心里“咯”了一声，昨晚积累的自信被利奥低沉的预判又摧毁殆尽，心脏砰砰砰的就要跳出嗓子，额头也悄无声的渗出冷汗，整个人都被紧张、刺激的情绪所笼罩。 今天是通吃筹码，还是散尽家财，赌命时刻，已经到来。 大盘刚刚开始，干林纸业的股价依然逆流而上，慢慢的向上攀升，虽然上升不多，却看似强横有力。 周围操作员一阵绝望的喧哗，整个公司陷入无助的呆滞中。 回光返照，绝对是回光返照！罗伊不住的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怎么可能不是柯利弗在搞鬼呢？自己平时也没得罪其他人呀，谁会这么无聊，用这么大手笔，玩一场胜算极小的博弈呢？！ 罗伊全身紧绷，巨大的压力如同潮水般涌来，似乎把他口鼻都淹没了，几乎不能呼吸。 突然，一个交易员狂吼道：“跌了！跌了！真的跌了！” 罗伊用尽力气向前两步，干林纸业的股价终于止住了上升的步伐，小跌了一点点。 然而，这点还是不够。 忽然，股价如同闪电一般，垂直而下，呈现暴跌之势，又过几分钟，暴跌之势已经如同直流而下的瀑布，以摧古拉朽之势冲破阻塞，再无回升的曲线。 所有人都站起来狂吼狼嚎，释放着心中如大山一般的压力。 罗伊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他一抹头顶细汗，如释重负。他握紧双拳，胳膊用力，也跟着吼叫道：“垃圾公司去死吧！” 第170章 全能自恋上帝感 罗伊雄赳赳、气昂昂的下了车，仰望高层写字楼上干林纸业显眼的logo，心生豪迈，他扭头笑道：“爱丽丝，知道我们为什么来这里吗？” 今天下午开盘不到半天时间，干林纸业下跌幅度超过90%，从十几美元跌到一美元多点。 在美国可没有跌停或停牌这一说，现在干林纸业财务状况本身就不好，股市的十几亿的价值又瞬间蒸发，而且又面临源水基金大量裸空的单子，可以预见的是，明天干林纸业就会因为资不抵债，退市清算。 爱丽丝记得，罗伊曾扬言说要收购这家公司，难道今天来是为了谈判吗？ “要来同干林纸业谈判收购事宜吗？可是，我并没有通知律师做相应准备呢。” 罗伊志得意满的大笑道：“傻瓜，我们当然是来巡视领地、耀武扬威呀。胜利凯旋而不炫耀军威，如同锦衣夜行。” 因为裸空干林纸业，现在源水基金持有大量干林纸业的股票，说他是干林纸业最大的债权人或股东也不为过。 爱丽丝露出微妙的表情，表达着内心的不解和轻视。 “喂喂喂，你不会是认为我好大喜功，无聊做作吧？”罗伊忍不住为自己辩护道。 爱丽丝清冽幽深的眸子注视着对方，已经传递出她心中的想法——你就是这样。 “不对！你这样想是不了解人这一辈子的自信心是多么多么难建立起来，你也许能从失败中汲取经验，但失败更多的是打击你的自信，而只有成功的记忆，才能真正带给你无所不能的全能上帝感，这样的人会感觉世界都准备接受他排山倒海般涌出，鞭策他不顾一切、任性妄为的追逐自己梦想。 “他日间做梦，行其所梦，使之可能。 “历数世上所有创造奇迹之人，哪个不是偏执、自负，日间做梦的人呢？” 这绝不是罗伊在玩套路，事实确是如此，每一个在时代中脱颖而出的神人，刚开始无不是在做别人看不懂的事情，就像乔布斯、马斯克一样，他们饱受质疑，但是他们仍然能我行我素，坚持本心，不受流言蜚语的腐蚀，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绝对自信带给他们的全能自恋感。而这自信的来源只有一个，那就是曾经成功的经历。 罗伊随着财富的增加，也有了畏首畏尾的牵绊，因为害怕失败，胆量也在变小，所以，他听从文星的建议，刻意体会这种成功感，增强自信，激发自己追求更大成就，勇往直前，永不止步。 爱丽丝愣了几秒，凛然一笑，“你知道吗？你自负偏执，进入全能上帝的状态时很吸引人，不过，也容易陷入盲目执迷吧。” 罗伊点了点头，这世界哪有那么多两全其美，大多都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他懒的跟爱丽丝纠结这个。 两人行至写字楼正门，瞥见右边警探拉出了一个警示区域，禁止闲人进入，几个警务人员还在忙忙碌碌的排查着现场，警示区域中心处大片干涸的血滩晃的人全身不适。 “这是……跳楼了……”罗伊往上空瞅了一眼，莫名的怀疑是干林纸业的员工。不会是某人因为公司债务责任带来的压力，跳楼自杀了吧？ 爱丽丝心情也沉重起来，人是多么的脆弱生物啊。 旁边一个刚刚围观过来的男性白领也在扼腕叹息，“这又是何必呢，当时他早点听劝，也不止于此啊。” “嗨，哥们，这是你们公司的员工？”罗伊瞄见这白领身上干林纸业的logo，过去攀谈道。 这个知道独家秘闻的哥们显然早就忍不住倾诉了，悲叹道：“他是我们公关部门的经理，在公司也算是管理层了，就在前些天他不知道从哪听说了公司要被收购的消息，一时鬼迷心窍，就疯狂借贷购买股票，结果没过几天，股票不涨反跌，他当时就有些崩溃了。 “好在后来股票又涨了回来，算是度过了一劫。我们几个伙计听说这个消息后，纷纷劝他趁机赶紧出手，但是他偏说这是庄家洗盘的前奏，拉扯后股价一定还会疯长，他还劝我们也赶紧买进搭个顺风车。 “我们都笑话他，这种私密的消息怎么可能被他得到呢，所以也没太在意，但是他自信满满的拍胸口保证，说是无意间听到董事会成员的谈话，才如此笃定，大家看他都压上自己身家了，也有所心动，不过保险起见，我们买的都不多。唉，可是这才一天不到，竟然……“ 罗伊听着，也是出了一身冷汗，本质上，他和这个公关胖子经历了同样的凶险，都是赌命的疯子，只不过最终他赌赢了，而那家伙，化为了一具尸体，为自己的故事画上了句号。 要说，这个公关胖子罗伊还见过，正是那天接待他参观公司的经理，不知道为何这胖子迷之自信，在**里栽了跟头。 罗伊还没从复杂的心境中回过神来，一对璧人一人抱着一个打包纸箱，从门口走来。 伊温妮点绿的眸子笑成月牙形，语气流露着单纯惊喜，“柯利弗，就是那个男孩，他说我们公司快要倒闭了。” 柯利弗向旁边看去，罗伊那张要死不死的脸映入眼眶，他咬紧牙关，恨道，这混蛋真是阴魂不散啊。 罗伊一瞥，大喜，今天特意来这唱戏，没有反角，岂不是太无趣了。 “嗨，柯利弗，听说你爸滥用私权、损公肥私，好像被开除了？”罗伊自己也不知道消息真假，反正一个大帽子扣上再说，不能弱了气势，这是泼妇的基本操作。 柯利弗隐现怒气，不过还是压了下去，脸上回归礼貌的笑意，“我要恭喜你了，成功毁掉了一个知名上市企业，无数员工因为你的所作所为而失去工作，大量投资者因为你的发投机财而血本无归，甚至还有人命因为你自私自利而被迫自杀……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能理直气壮的站在这里挑衅我，唉，这世界真是黑白颠倒了。” 伊温妮恍然大悟，“原来他是坏人呀。” 罗伊n脸懵逼。 第171章 退市清算 “不是的，小姑娘，你听我解释，你不要被这个坏人蒙蔽了，我是好人，我真的是好人。”罗伊面对纯洁如同天使一般，曾经让自己想入非非的灵魂伴侣，略显慌张，思路滞涩。 伊温妮疑问道：“那你为什么要使手段毁了这个企业呢？” “那是因为……因为这个企业本来就命不久矣啊。我只是推波助澜，送他了一程而已。” 柯利弗道：“他说的不错！伊温妮，干林纸业就好比一个病危的患者，它需要悉心照料，需要亲人呵护，更需要一个大手术来帮助它度过难关……这也是我一直在做的事情。不过，这位先生，他选择直接拔掉病人的输氧管，驱赶了医生、护士，阻止了亲人的鼓励、看护，最后又给病人加上一剂猛药，送他离开了。” 伊温妮月牙形的眼眸直直的盯着罗伊，眼中没了单纯的善意，而变成了复杂的仇视。 “法克……他说的虽然对，但也不对……你能理解吗？”罗伊顿时被柯利弗这个神比喻给绕晕了，一时竟然没有想出反驳的论据。 柯利弗笑道：“走吧，伊温妮，没必须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人身上，我已经为你找好另一家实习的公司，相信在那里你会收获更多。” “嗯。”伊温妮又恢复月牙的眼眸，和气的声音，看都没看罗伊一眼，就跟着柯利弗走了。 伊温妮？这个名字真的很熟悉啊。法克！罗伊突然想到了，她不就是自己这具身体的初恋吗？怪不得自己看她那么顺眼，难以抑制的喜欢，原来这个潜意识的好感也不是完全没有原因。 罗伊叹道，看来伊温妮在大学里被柯利弗这混球给拐跑了，真的是叔叔能忍，婶婶不能忍——这绝对不可以。 他在后面大喊道：“伊温妮，我是罗伊！虽然我们分手了，但是我还要告诉你一个真相！柯利弗才是反派，才是坏人，你要当心自己的……贞操啊。” 伊温妮惊的纸箱从手中滑落下去，扭头端详，确实是她认识的那个罗伊，只是对方变化为何如此之大，跟之前自己熟悉的牛皮王判若两人，以至于她都不敢相认。听到罗伊真情流露的喊话，她莫名的感动，眼角也有些湿润，只是听到最后“贞操”二字，前面所有酝酿的感动消散如烟，这个霸道的混蛋果然根上没任何变化啊。 她又想起之前被这混蛋屡屡戏弄、欺骗，不自觉的又气愤起来，她清脆的“哼”了一声，俯身抱起纸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罗伊呆呆的注视着伊温妮离去的背影，赞叹道：“真是美呀，特别是撅屁股捡东西的动作……咳咳……爱丽丝，我是说，原来我跟她之前是认识的，哈哈哈……迷之尴尬。” 爱丽丝一直在冷眼旁观，不带任何感情波动的问道：“我们还要上去吗？” 罗伊突然又想起了刚才柯利弗的诡辩，怒气冲冲道：“上去啊，必须上去，你现在就打电话协调，催促干林纸业尽快开董事会，妈的法克，我要抄它丫的公司。” 少倾。 罗伊心情慢慢平静下来，对刚才柯利弗的诡辩套路，也理顺了。他问道：“爱丽丝，你认同刚才柯利弗说的观点吗？” “呵，说实话，他只是在玩白马非马辩机，仔细剖析，根本站不住脚。” 罗伊惊讶道：“为什么吗？” “第一、干林纸业最大的问题不是‘病危’，而是隐瞒病情牟私利，它靠着造假拖延，悄悄的用投资者的钱为自己输血；第二、干林纸业作假的那一刻，就没有了治愈机会，市场对这种行为零容忍，不论什么时候它被发现，都是退市清算的结局；第三、我们之所以能通过干林纸业投机获利，并不是因为我们邪恶，而是因为它自身的不健康。 “就像你说的一样，腐食者们不会攻击健康的生物，它们是这世界的清道夫，是保证市场健康的重要一环。 “有了腐食者盯着，市场才会更加透明健全，投资者的入市风险也会降低，操控市场的行为也会因此减少。” 我靠，罗伊忍不住鼓着掌，质问道：“你刚才怎么不说呢？” 爱丽丝回头嫣然一笑，“怕你事后说我抢了你体验成就感的氛围。” 罗伊满头黑线，现在你这个成就感，体验的很爽吧。 …… ———— 墙倒众人推，随着干林纸业的神话破灭，证监会也正式介入，干林纸业进入了最后的资产清算阶段。 罗伊这些天没事就在干林纸业工厂或者干林纸业总部办公区呆着，只为亲身体验一下一个上市公司破产到底是什么流程。将来自己规避破产风险的时候，可能也会用到这方面的经验。 上一世他只算是商业世界的小沙弥，不时的羡慕又一个新的独角兽公司诞生了，不时的又听说哪一个巨无霸公司走到了尽头，偶尔也会听人讲起某公司运气极好因为某个技术逆天崛起。不管是唏嘘还是赞叹，渴望还是嫉妒，那时候他都只是一个旁观者，如今能够亲历一个公司的退市清算，无疑是多了一种看待世界的角度。 一个新的领域开始竞争时，总是面临优胜劣汰；一个巨无霸企业走向尽头时，也悄然的进行着资源的瓜分，而隐藏的赢家永远不会是凑热闹的吃瓜群众。 罗伊此时就面临了这个尴尬，他拿着爱丽丝转交的资产清算明细，眼睛瞪的滚圆，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不会吧！怎么会……这么少！” 要知道罗伊玩的可是裸空操作，做空平仓后市面上超过70%的流动股都在他手里，占比总股份的50%以上，资产清算出来后，他至少不拿个二分之一，也应该差不了多少吧，可是现在，他才分到2%左右的资产，价值也只有90万！这尼玛太寒酸了，打发要饭的吗，简直难以理解！ 这90万是干林纸业清算后，补偿给罗伊这个股权持有者的钱，和源水基金在股市上做空的盈利，完全是两码事。 爱丽丝点头确认道：“这个数据我已经反复核查过，法务和财务也签了字，没有问题。” 罗伊不服的拍着桌子，敢这样糊弄我，朕这个大股东的尊严何在？！ 第172章 想要开心幸福，得往下看 于是我请教了国内一家非常著名，而且口碑极好的 IT 公司的 CEO，他告诉我，这是一个庞氏骗局，并且讲了他的理由，于是我制止了我的朋友们加盟乐视，同时将投资的公司卖给了其他人。今天，我应该为我，也为我的朋友感谢这位业界领袖。 很多媒体讲，乐视虽然神话破灭，但不算是“庞氏骗局”，因为它筹了钱在做正事。且不说它做的是不是正事，那些要不断靠借新债还旧债，而且永远不可能还上那些债务的游戏，其实都是庞氏骗局。 今天高级一点的庞氏骗局当然不会傻到赤裸裸地什么事情都不做就在那里圈钱，它们会用情怀和未来做包装。不过今天的庞氏骗局常常会有这样三个特点： 第一，在一些奢华的场所建立人脉网，并且给投资人一个能赚钱的口碑。可以是派息，或者股票不断地上涨。 第二，不断吸引新人进来。 通常，好的生意是能够自我造血的，因此投资到一定程度后，就不需要新的投资了。即使需要，原有的投资人因为看到了前景，会继续提供投资，不需要每一次都找一批新人加入。 第三，利润靠做账实现，现金流都有问题。 一个公司的利润在短期内可以靠做假账来骗投资人，但是现金流是实打实的，缺了它公司就无法运转了。因此，不是靠经营，而是靠所谓资本运作和不断吸引投资人加码来保证公司运营的现金的做法，都是庞氏骗局。 前一阵一些游学的学员问我，乐视所展现的这样一个生态系统蓝图是非常大的，这里面需要巨大的投资，而美国的马斯克摊子铺得也很大，但是他成功了，而乐视只是资金链断了。因此，乐视在美国是否就能成功？ 我对他讲，中国的创业环境现在可比美国好太多了，这个环境下要是都不能成功，在哪里都不行，更何况中国的股市制度已经帮了它的大忙。 我在第 149 封信中介绍了安然公司，股价从 100 多美元跌到 1 美元以下，用了不到一周的时间。美国股市没有跌停，更没有停牌一说。也就是说，如果乐视到了美国会死得更快。在中国，即便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或许“国家队”会来救，多少还有点生存的可能性。 当然，讲到马斯克的特斯拉，就要说说它和乐视有什么不同。特斯拉可是生产出了全世界性能最好的电动汽车，而且有 20 多万辆在路上跑着呢。至今它的技术依然是电动汽车中最好的。至于马斯克搞的火箭发射，也是私营公司中技术最好的。 那么特斯拉做到这一点一共融资多少呢？利用作为投资人的便利，我把它历年来的融资都查到了，情况如下： 第一轮（天使轮），马斯克和几个天使人投资，金额未披露，但是非常少，在百万美元到一千万美元的量级。 第二轮，马斯克领投，1300 万美元。 第三轮，马斯克领投，加上了 Google 的两个创始人和几个个人投资者，共 4000 万美元。 第四轮，4500 万美元。 第五轮，4000 万美元。 这中间还有些很小的投资进来。最后在 2009 年 1 月份，特斯拉第一批电动汽车 Roadster 交付时，融资一共只有 1.87 亿美元。由于遇到了金融危机，继续融资困难，于是马斯克把自己最后 1 亿个人财产中的 7000 万美元投入到特斯拉。这笔钱让特斯拉成功地将奔驰的 Smart 小型汽车改装成了电动汽车，并因此在 2009 年 5 月，获得奔驰公司 5000 万美元的投资（占股份的10% 左右）。 也就是说，特斯拉一共只拿了投资人的三亿美元左右，加上 IPO（首次公开募股）获得的 2.26 亿美元，也就是 5 亿美元左右。此后，它可没有动不动就抵押股权找投资。 乐视和特斯拉最大的差别是什么？前者过于投机取巧，常常讲一些可以一举颠覆世界的经济格局的神话。十多年下来，大家都看到了有没有特斯拉的世界是不同的，而今天大家也看明白了，有没有乐视，世界该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 不过，乐视的创始人并没有失败，因为当年他创造乐视时几乎两手空空，今天依然如此，并没有什么损失，损失的是投资人和员工。 如果在美国，乐视可能已经被破产清算了。接下来的问题是，剩下来的资产该怎么分。这就要讲到公司的资本层级了。 一个（有限责任的）上市公司，其资本被偿还的先后，从最顶层（最先偿还）到最底层分别如下： 1. 高级债务（Senior Debts / Senior Notes） Debts 和 Senior Notes 在中文中都被翻译成高级债务（债券）， Debts 这种债务在借钱时，是要有不动产或者现金资产（比如政府债券）抵押的，而 Senior Notes 可以有也可以没有，只是说明先偿还。 在美国，是不能用自己的股票抵押借款的，因为一个公司的股票随时可能跌成零。而在中国，一个上市公司可以用股票抵押借款，这其实极其危险，一旦股市出现风吹草动，银行系统可能就会崩溃。 作为最先被偿还的高级债务，它通常的利率都比较低，因为风险和回报是成正比的。 2. 债券（Bonds / Notes） 这是公司发行的一般债券。在美国，通常要以非自身股票的资产作抵押。债券的利率通常取决于公司的信用评级，如果信用评级低， 是一种合约式债券，很多金融衍生品都是以 Notes 的形式出现。 比如高盛要赌未来 12 个月石油价格上涨，它就发行基于石油价格的金融衍生品，如果上涨了，它要保证多少回报，如果不上涨，它就要保个底，这就是 Notes。如果高盛倒闭，Notes 的清算次序和一般债券相当，在高级债务之后。 3. 优先股（Preferred Stock） 这是定向发行的，支付股息的非流通股票，它们不能在股票交易所直接交易（当然可以私下里交易）。优先股的价格不随市场上股价的变化而变化，它的价格取决于利率、过去支付利息的情况和公司的信用评级变化。 比如花旗银行现在的信用评级是 A＋，优先股分红 6%，如果信用被降成了 A，大家就会担心它支付利息是否可能会遇到困难，于是优先股的价格就会下跌。再比如，如果美国降息了，花旗银行优先股的分红就显得多了，于是它的价格会上涨。这些价格的变动，和股票市场的变动无关。 风险投资给未上市公司投的资金，一般是以优先股的形式持有股份。不过这些优先股可以转化成普通股，然后进行交易。 4. 普通股（Common Stock） 这是市场上可以买卖的股票。 好了，如果一个公司破产，先偿还高级债务，然后是债券。如果还有钱，则是优先股的持有者可以拿回钱。每一层级的人拿到的钱能否到 100%，就看公司还剩多少钱了。至于普通股的拥有者，通常一分钱也拿不回，因为破产的公司总是资不抵债。 正是因为普通股最不安全，2008 年巴菲特投资高盛和 GE（美国通用电气公司）时，都拿的是优先股。我在 2008 年之前，曾经买过花旗银行的优先股。后来花旗银行快倒闭了，不得不靠政府救助，股票被稀释了四倍，也就是说价格跌掉了 75%。但是，我的优先股最终一分钱没有少地拿了回来。 因此，大家可能已经看到了，乐视的大债主们，已经开始要查封它的资产，保护自己的利益了。因为他们拿的是高级债务，或者债券。而股民们（包括那些所谓的“散牛”）拿的可都是普通股，因此，如果乐视清盘，这些股民可能会血本无归。实际上，当年安然的股民就是如此。 如果乐视是在美国，在偿还任何债务之前，第一个要支付的是员工的工资和福利，这是没有商量的。今天乐视以财产被冻结为由拖欠工资，在中国可能还行得通，在美国不仅行不通，而且会被告上法庭，最后很惨。 至少从现在的结果来看，乐视应该庆幸它是一家中国公司。当然，对于股民来讲，了解了公司的资本层级，知道自己的股票是在最后被偿还的，做事或许会谨慎些。 第173章 吊诡的黛布拉 花生风投公司。 罗伊走出办公室，路过黛布拉工位时，询问道：“跟乔布斯约好了吗？时间地点定在什么时候？” 腐食链计划做空干林纸业的股票，环环相扣曝光下，干林股票跌破底限，狼狈退市。这次成功的狙击，为罗伊增加了16.4亿的纯收入。 罗伊现在财务状况极度的好，以此雄厚的资金，再做成两三单这样的大生意，那么收购苹果就绰绰有余了。 他现在终于有实力、有底气、有闲心接触苹果公司的高层，尝试收购谈判。接下来第一个要见的人自然是当之无愧的传奇企业家——乔布斯。 罗伊在心中是非常敬重乔布斯的，也可以说是听着乔布斯的商业故事长大的，耳濡目染，魂牵梦绕。这一刻，他已经等的很久了，想想都有点小激动啊。 黛布拉一阵愣神，霍地站了起来，垂着脑袋，真挚的道歉着：“对不起，这事我之前忘了。” 什么！罗伊忍不住怒从心起，怎么又忘了？这tmd并不是一次两次了，近段时间黛布拉总是拖延、迟到、范些小错误，有时候还会健忘。这还能不能愉快的合作了？ 罗伊指着她的脸，一句国骂差点脱口而出。 他瞥了一眼在旁边工作的爱丽丝，又扫见办公区不远处也有其他同事，为了顾忌对方的面子，这才硬生生的把脏话憋了回去，郁闷的快要吐血。 如果是在外人眼里，看到这一幕：老板怒不可斥，而黛布拉则是乖巧、听话，态度诚恳认真。定然会觉得无良老板又在欺负纯真可爱的妹子了。 黛布拉超级好的认错态度，罗伊也看在眼里，甚至他觉得如果自己批评对方几句，心中说不定还会内疚呢。这种怪异的错乱，把他一天的好心情，全部带崩了。 “去找爱丽丝交接工作吧。”罗伊轻声叹道。 “罗伊，对不起。”黛布拉湖蓝色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眼眶已经浮现雾气，美的如同湖光雾景，让人心醉神迷，忍不住呵护。 “你……别这样好吗……不是开除你，给你放一个月的带薪假期，让我们都静静。” …… 罗伊耸拉着脑袋靠在老板椅上神游天外，每次牵涉到感情的事情，都能轻松的扰乱他精明的大脑。 如果每个都有优缺点，那罗伊缺根筋的方面大概就是感情了。 爱丽丝敲门进来，汇报道：“老板，最近腐食链s1组披露的财务问题可操作性都不大，鉴于干林纸业引起的巨大轰动，很多上市公司也都做了应对举措，短时间内不一定能找到下一个狙击对象。” 罗伊冷静了几分钟，无奈的笑道：“这种生意肯定不是天天有啊。有财务问题的公司很多，但是有很大的问题且隐瞒经营状况的，数量就不多了。让他们不让着急，沉下心来。” 爱丽丝仍有犹豫之色，斟酌了词汇后，说道：“我听到一些不好风声，市场上也开始有其他的基金公司模仿我们的模式，在积极寻找猎食对象，想分一杯羹。” 罗伊暗叹，聪敏绝顶的金融投机分子真是不少，他自认为保密工作已经做的够好了，没想到还是这么快被人分析出门道，现在市场上多出了这么多竞争对手，想靠这个持续的发家，有些不现实啊。 不过现在的形势是，他还不得不再捞几单，没个四五十亿现金流，拿什么收购苹果呢？ “不着急，让我想想。”罗伊笑着安慰道：“爱丽丝，你身在其中，是不是觉得我们这个局非常简单，很容易模仿呢？呵呵，其实不然，任何事情你去努力了，可能都会有收获，但是如果你想成为一等一的高手，那必然要经历千锤百炼的淘汰。” 历史上，腐食者这类公司很多，但是真正做的像浑水和香橼一样传奇的，几乎没有。可见这类套路虽然简单，但是其中实操细节，还是非常考验能力的。 罗伊知道自己不是全能神，所以他把每一步都分解到位，靠着众人智慧，降低决策错误，特别是超级精英人才利奥，在对冲操作中以小博大，精准细密，无疑也帮罗伊降低不少风险。 爱丽丝深以为然，听了罗伊剖析，坚定了某些信念。 “爱丽丝，问你一个题外话。你觉得我这个老板做人是不是很失败？” 爱丽丝嫣然一笑，不多见的开起玩笑，“如果你算是失败的老板，在世界上怕是没有几个敢说自己是成功的了。” “如果我是一个还差不多的老板，为什么黛布拉的工作能力没有得到提升呢？要知道，她可是从最开始就跟在我身边的，我好的工作习惯难道就没有影响到她吗？爱丽丝，你知道吗？我真的非常挫败，非常矛盾。”唉，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到底是什么事儿，还说不清。 “也许是黛布拉自己的问题呢？这世界上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改变的，另外，人类本身的天赋也是一个不能忽略的因素吧？”爱丽丝猜想道。 罗伊摇了摇头，他现在能坐在这个高位，看待问题已经不像爱丽丝那么单纯了。 他特别认同一句话：仁者如射，射者正己而后发，发而不中，不怨胜己者，反求诸己而已矣。 意思就是，射箭射不中不要怪别人，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他现在要练就一种能解决问题的能力，靠着认知差异，与普通人拉开距离。 想到自己的祖训，罗伊突然灵光一现，大笑道：“我们这钱有着落了——就是中国……” 爱丽丝凑前一步，静静的聆听，越听越有专注，最终不禁赞叹，斗志昂扬，大步流星的出去安排任务去了。 按照罗伊的预计，接下来几单大生意做成后，收购苹果的钱就绰绰有余了。 约见乔布斯的时候，也更有信心了。 …… ———— 在一处咖啡厅，艾丽莎受邀前来，和罗伊面对面坐着。 一方面，这次罗伊要正式的道个歉，上次人家好心约自己到她家做客，结果中途谈话时受到启发，在路上就直接爽约了。 从这件事看来，艾丽莎还真是一个有素质的姑娘，对罗伊的跳脱忍耐度相当高，还把他送到了机场。 另一方面，罗伊准备把收购苹果的业务委托给艾丽莎的公司去做，除了还这个人情以外，更主要的原因是他核算成本后，发现自己公司筹建一个这样的团队代价太高，还不如把这个项目外包出去省钱省心。 “天呐罗伊，你确定要收购苹果？那可是一个市值三十亿的大公司啊。”艾丽莎紧盯着对方，想要找出罗伊在开玩笑的破绽。 罗伊洒脱的后靠，做了一个很无奈的手势，笑道：“怎么，你看我像是那么无聊的男人吗？大老远给你约过来，就是为了挑逗你？” “哇，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真的太让人震惊了，你竟然……已经……到了如此高度了。” 罗伊隐藏着得意，绅士的一笑，“我会把这话当成你对我的恭维。” “随意。”艾丽莎终于确定罗伊没在消遣她，脑中回想着印象中苹果公司的历史，感慨颇多，“你的眼光还是这么独到，苹果这公司，可是最早把图形界面技术用在电脑上，确实非常传奇。” “80年代最伟大的‘抄袭’，对吗？”罗伊心有灵犀，乔布斯这个神人，最擅长把别人的东西用在自己产品上，经过简单的转化，做出超越想象的产品。 艾丽莎笑道：“嘻嘻，不仅如此，还‘抄袭’到了鼠标这个神器。” 苹果早期，苹果二代大获成功之后，马上开始研发三代产品，然而三代不但没有成功，而且还半途而废了，因为个人电脑史上的一次大事发生了。 当时苹果公司成立三年多，正在进行第二轮融资。有一个叫施乐的公司想参与苹果公司的融资，于是乔布斯说，“如果你们给我看看施乐研发中心都在干什么，我就让你投资100万美金。” 施乐的研发中心，放在现在有点类似于google x实验室，主要是研发一些比较超前的黑科技。乔布斯知道他们有很多好东西，于是特别想看看。 施乐公司同意后，乔布斯就带着一帮同事就去参观。一开始，研究中心的人并不愿意给苹果看他们的研究成果，就拿了一些不痛不痒的产品来糊弄乔布斯，比如当时在开发的类似ord文档处理器软件。但乔布斯和同事不干了，他们早就读了施乐的研究中心之前发表的论文和专利，知道他们这是欲盖弥彰。 于是乔布斯给施乐总部打电话施压，要求他们开放全部成果。最后研究中心的人只好非常不情愿地给他们展示了自己最核心的东西。 这个东西，就是大名鼎鼎的图形交互界面，英文叫gui(graphiterface)。简单说，就是最开始的电脑系统都是黑黑的一个屏幕，你可以通过各种文字命令来操控它。但是图形界面就是我们现在使用的这种系统，有图标可以点击，有文件夹等等，而且施乐居然还研究出来一个叫“鼠标”的小设备。 当时乔布斯就震惊了，认定这就是个人电脑的未来，施乐自己坐在一个金矿上还不知道，实在是太笨了。 乔布斯偷学的事情，可以说永远地改变了个人电脑的历史，后来也成为了商业史上最伟大的一次抄袭。 罗伊心有所感，艾丽莎当真是涉略极广，商业领域大小事，几乎没她不知道的。跟这种人做战友，那是相当靠谱。 两人接下来简单交换了收购流程，确定了大体方向，就各自离开了。 艾丽莎没走几步呢，突然想到还有一个小细节忘确认了，她回头追向罗伊，只见罗伊出门后没有直接去停车场，而是去到了这栋写字楼的二层。 她好奇之下跟了过去，穿过一层大厅，步行迈过宽阔的旋转阶梯，接着左拐右拐，停了下来。 跟艾丽莎分开后，罗伊满怀心事迷迷糊糊的走着，找到楼上文星的办公地点，敲门进了里面。 艾丽莎沿着干净明亮的走廊停在罗伊消失的门前，看着上面指示牌，心中顿时恍然，原来很多想不明白的细节，突然豁然开朗。 她再想到罗伊时也多了一分怜爱。 【ps】施乐最有名的产品是复印机和打印机，到现在这个公司还在呢。 第174章 弱者的武器 进门后，罗伊入目处尽是柔和的浅色调，简洁的装潢把不大的心理咨询室点缀的像一个开放的庭院，不自觉的感觉全身放松，心扉都有想迫不及待的打开的冲动。 “不错呀文星，这原来就是你平时工作的地方。” 文星在室内跟他在外面的装扮判若两人，没有了一直遮住额头的盖帽，身上的衣服也换成了浅颜色的休闲西服，半长的头发梳很顺，眼神柔和亲切，简直就像是一个心理医生。 “欢迎。” 唯一没变的大概就是话还是不多。 “上次旅行的那一个月，在你刻意安排下，我真的收获了很多，看待这个世界也没那么单纯了。唉，真想抽出一整块时间，再去体验一下啊。” “嗯。” “不过现在……”罗伊找了一个靠椅躺下，无奈道：“又遇到了一个我根本无法理解的情况，我的内心是崩溃的。” “嗯。” “黛布拉你知道吧，之前还一起旅行过，近段时间她工作总是不在状态，丢三落四的，搞的我很烦，其实这还不是关键，重点是她认错态度特别好，平时也特别乖，叫她干嘛，她就立刻支持。 “你可能难以理解，以为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形容我内心的崩溃。她一方面给人感觉特别好，纯真可爱，很讨人喜欢，但是另一方面，又总是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在关键时刻出一点小问题，瞬间就把节奏带偏了。 “我当然也知道，做人要包容，一个人不能把所有便宜都占完了，要更多关注对方优秀的一面，不要刻意盯着别人的缺点不放。可是，可是…… “可是她这样……我真的忍不了了，如果这事没法解决，那就好聚好散，去她丫的……” 罗伊说着说着，再也压抑不住了，连续的大骂，发泄着内心的憋屈。 明明每次都是黛布拉范的错误，自己批评了两句，她那无辜的蓝眼睛泪汪汪的一眨，委屈的鼻子一哼，好像她变成了受害人，自己成了暴君。 这简直——强奸一百遍都不解恨。 罗伊情绪已经有些失控，他再也不想管条条框框的理性，继续无辜的自我申辩着：“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啊，一直都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好像突然就变的这么奇怪了，她心安理得的样子，我自己却无所适从……” 文星在旁静静的听着，不时拿笔在纸上记下几个关键词。 等罗伊沉静了一会，发泄的差不多了，文星才说道：“我有一个咨询者，因为他自己是高度近视，害怕自己儿子也变成他这样，所以他严格要求自己的孩子不允许吃糖，不允许看电视。 “在他严厉要求下，孩子只好在他面前不吃糖，不看电视。但是当他不在孩子身边时，这孩子立刻控制不住自己，大量的吃糖，一天到晚的看电视。” 罗伊被代入了文星的故事，疑惑道：“因为孩子青春期叛逆，故意这样做吗？” “这孩子我见过，其实，孩子心底也是不想吃糖，不想看电视的，但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这么做。” “为什么？” 文星没有回答罗伊的疑问，而是继续讲下一个故事：“我另外一个女咨询者，非常漂亮，条件极好，不过找了一个条件普通的丈夫。这位女士的控制欲非常强，她的丈夫在这个婚姻中非常弱势。 “这位女士很爱做饭，有时她精心准备了晚餐后，丈夫却忘了这件事，回来后对她拼命的道歉，但道歉时却不经意的说，他在楼下吃了一个汉堡，哎呀，这个汉堡虽然简单，但真是好吃啊。结果这位女士就被气个半死。” 罗伊好像想到了点什么，这不就有点像他跟黛布拉的翻版吗？ 文星继续举例道：“还有一个咨询者，跟你情况有些像，他是一个公司的领导，他手下有一个女成员，平时对他唯命是从，态度极好，但是这位女成员却总范一些不疼不痒的错误，让他苦恼不已，批评女成员吧，他觉得人家诚恳勤勉，不批评吧，又憋在心里特别难受。” 罗伊大喜，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那他最后是怎么解决的呢？” 文星摇了摇头，“不好解决。不过使用一些技巧可能会有所改善。” 罗伊心里一凉，莫名的酸涩，整个人瞬间不好了。这是要跟黛布拉分手的前奏啊。 唉，分还是不分，有点纠结。 …… ———— 罗伊手托着腮，一动不动的望着窗外发呆。 窗外摩天高楼依然遮天蔽日的雄伟，天空白云依然的波云诡谲，日月还是准时的东升西落。只是罗伊早已经不是昨天的罗伊了。 他的这种状态已经持续好几天了。 在他去找文星做心理咨询前，他只是有点烦躁，有点困扰，他只有和黛布拉之间的问题。最坏的情况无非就是一拍两散嘛。 是可爱的助理不好找呢？还是纯真的助理不好找呢？这都不是事。 但是咨询文星后，他再看他与周围人的关系，他明白了，他和黛布拉那点矛盾只是危机的冰山一角，他现在要处理的是他与“这个世界”的关系。 按照文星的意思，人和人之间是竞争关系，每个人都试图“攻击”对方，满足**的缺憾。 但是，当两人之间的关系不平等的时候，处于弱势的一方不能用主动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愤怒，于是会用被动的方式去攻击，消极的反抗。 被动的方式，就是像黛布拉这种不配合的方式。 这个被动攻击也被称之为“弱者的武器”。 这时，爱丽丝走了进来，表情振奋的汇报道：“老板，新一个狙击目标已经准备完成，利奥那确认过方案，很快就会有新的进展。” 罗伊一动不动，扭头观察着爱丽丝，一身量体裁衣的黑色小西服衬托她英姿飒爽，里面洁白如雪的蕾丝衬衣，挺拔的事业线勾画出s型身材，姿容美艳，艳若桃李，再加上她内在风雷之性的冰爽，真是让人忍不住挑逗。 爱丽丝左看右看，犹豫道：“怎么了？是我妆花了吗？” 罗伊心想，按照“被动攻击”理论，如果我今天居高临下的对爱丽丝做权色交易，xx了她，这之后，她面对我这个有钱有势有权的主宰者，不能把我怎么样，反而说不定会被驯服，但是，她的潜意识会不开心的，她会通过泄露我的秘密，给我造成各种各样的麻烦，也会不经意的泄露商业机密，酿成公司的恶性公关事件。 这就是“弱者的武器”，她会通过其他方式宣泄自己的愤怒，而她做这些事情，对她自己其实没有一点好处。 按照文星的说法，使用被动攻击的人，常常自己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大多是无意识的行为。 所以，罗伊有指手画脚、挑三拣四、发泄**的资格，却也要承受对方被动攻击的报复。 难道恶人一定没有好下场吗？我不服！ “罗伊！”爱丽丝有点头疼，自己老板已经傻了好几天了，到底又在发什么神经啊！ “哦，抱歉，我只是突然明白了一个问题的答案。” “什么？” “如果我对你不够尊重，可能会产生什么样的麻烦。” 爱丽丝疑惑道：“什么？” …… 第175章 要演到什么时候 罗伊很气，罗伊真的很气，尽管第二单腐食链的生意给他又带来十几亿的进账，他还是很气。 谁能想象的到，作为一个老板，作为一个上位者，竟然不能一言不合就训斥下属，竟然不能一言不合就挑逗骚扰，竟然不能一言不合就无理取闹，那是多么多么憋屈的一件事吗？ 你见过贤明、谦逊、幽默、有魅力、呵护下属、严于律己这种几乎把所有优点占全的领导吗？ 罗伊反正没见过，这两辈子经历无数职场，一个都没见过，哪怕是这世界公认最杰出的企业家乔布斯、马斯克也不是这样的完人。 但是现在，罗伊却要装成圣明的样子，给周围下属足够的尊重，为了达到文星所形容的“和谐关系”，以免周围人用“弱者的武器”进行消极反抗。 这种日子才不是他想要的呢，一定还有其他办法。 “嗯，这事办的不错，奖金我已经给你记下了，去吧。”罗伊笑着褒奖了爱丽丝，不敢怠慢。 “都是老板指导有方。下一个目标也已经找到，正在做前期准备工作。另外，跟苹果公司乔布斯先生的约见已经确定下来了。” 受到夸奖，爱丽丝也相当高兴，本来成功狙击干林纸业后，腐食链似乎进入了瓶颈期，很长时间都没再发现适合的猎物，但是，罗伊突然告诉她了一个诀窍，让她把之前大海捞针的目标，锁定到在美上市的华夏公司中。这立刻就让涣散的目标变得极度聚焦，更加令人不可思议的是，经过不太艰难的分析，发现很多华夏公司都有很大的问题，非常适合猎食，简直就是来美国送钱的。 结果正如罗伊所料，套用腐食链模式，再次做空问题企业股票，舆论渲染，集体上诉，成功狙击。 只是爱丽丝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华夏的公司这么容易被找到财务问题呢？ 这当然多亏了罗伊对自己祖国人民的了解，论投机倒把，国人的精明属性不输于世界任何民族。 这些靠上市投机的企业，在华夏内地通过一系列证券相关的内幕操作，把华夏股民当韭菜一样，一茬一茬的割。不过，毕竟内地政策比较保守，国家虽然刻意保护企业，比如可以让企业股票跌停，甚至停市的方式止损，把风险分担到更多股民身上，但是也有涨停等相关的限制，投机赚钱的效率相比较美国市场太低。所以，很多在华夏想做上市投机的企业，就跑到美国上市圈钱了，幻想着靠自己在内地叱咤风云的操作，赚翻美国人的钱。 然而，这些在内地大赚特赚的号称要进军美国市场的企业没有深刻的认识到，这两个地方的游戏规则有些不同，来这边之后，只是把在内地赚股民的钱送给华尔街而已，被吃的渣渣都不剩。 历史上，香橼就盯上了在美国上市的中国公司，他连续做空了十几家中国公司，这些公司或被摘牌，或股价暴跌。 这不是因为腐食者们故意找中国公司的麻烦，只因为美国其他公司在完善的制度下都有警惕之心，知道财报造假或业绩作弊的后果，而中国公司是在政府的羽翼下成长起来的，在内地企业搞一些骚操作，民众也不是太敏感。但是这个玩法，在成熟的资本市场，就不够看了。 就拿最近特别出风头的乐视来说，它应该庆幸它是一家中国公司，如果它在美国上市，早几年就被做空退市了，也不至于一直几百亿几百亿的骗钱。 其实这事情国内大佬都心知肚明，乐视就是一个庞氏骗局。 很多媒体讲，乐视虽然神话破灭，但不算是庞氏骗局，因为它筹了钱在做正事。 大家都知道乐视做的是一个生态系统，覆盖全领域任何一个角落，把盘子铺的特别大，但是，无论在哪个领域，都没做出成绩。 它这种要不断靠借新债还旧债，而且永远不可能还上那些债务的游戏，其实就是庞氏骗局。 今天高级一点的庞氏骗局当然不会傻到**裸的什么事情都不做就在那里圈钱，它们会用情怀和未来做包装。 今天的庞氏骗局常常有三个特点：第一、在奢华的场所建立人脉网，并且给投资人一个能赚钱的口碑。第二、不断吸引新人进来。好的生意是能够自我造血的，但是骗局需要持续的新血维持摊子。第三、利润靠做账实现，现金流有大的问题。 从乐视每季度的财报可以看出，假账做的是多么夸张。 罗伊也是想到了乐视这个例子，所以才有了这方面灵感。从制度方面来看，腐食者淘汰掉落伍的机构和个体，可以将社会的资源释放，有利于健康的机构和个体过得更好。 “很棒，爱丽丝，你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罗伊面含微笑，继续违心的夸赞道，尽管爱丽丝本身做事就非常有条理，效率、准确度也非常高。 爱丽丝惊喜的大眼睛眨啊眨，似乎也感受到了罗伊的真挚，好像老板温暖的让她有点不知所措。 “……老板……你还好吧？” “好呀，非常好呀。你也做的非常好哦。” 爱丽丝略带惊疑的离开了。 她刚出门，罗伊就狠狠的拍了几下桌子，气势汹汹的对着空气大骂道：“好你大爷！贱人！我就骂你怎么了！法克！” 每一个人都知道，你尊重别人，别人才会尊重你，你友善对待他人，他人才可能友善对待你。 但是，这世界又有几个人能发自内心的做到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观点偏好，喜欢的，讨厌的，正确的，错误的，遇到不顺自己心里会厌恶，遇到惺惺相惜的会选择奉献。怎么可能跟所有人处理好关系？！ “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取得成功，但是想要取悦所有人却是注定会失败！！” 罗伊现在有点邯郸学步的模样，一方面他想自由的兴风作浪、任性作死，霸占一切，纵情人生，但另一方面他又知道如果肆意妄为，不照顾合作者的情绪，他们会消极反抗，甚至众叛亲离。 他现在同时拥有两种相反的观念，却真的不知道怎么行事，陷入了自我的羁绊。 第176章 传奇广告 今天注定是特殊的一天，今天注定是不凡的一天，今天注定是要会被历史铭记的一天，因为——要跟传奇企业家乔帮主见面了。 罗伊坐在后车厢，不住的晃动着身体，哼着欢快的曲子，就像一只放飞的小鸟，表达着内心的激动和喜悦。 艾薇在前面开车，通过后车镜狠狠的鄙视了一眼。 艾丽莎也坐在车后，手中翻阅着收购苹果初拟的协定，还在不时的跟罗伊确认一些修改过的细节。 “罗伊，你这么信任乔布斯吗？我听你一直在提他的名字，他的性格，他的事迹。” “当然啦。哎，怎么形容呢，你知道吗，这世界上有这样一种人，他性格偏执、暴躁，跟他做朋友你需要极大的耐心，否则绝对会疯掉，但是，他如果是你同事的话，他的追求完美，他的创新想象，他对消费市场的洞若观火，绝对会让你感觉自豪、骄傲，非常有成就感。成就感这种东西，千金都买不来啊。” “嘿，看来乔布斯就是你所说的这种人喽。”爱丽丝笑道：“其实，在我小的时候，那时候应该还在读高中，就对乔布斯有印象了。” “哇哦。”罗伊眼睛瞪的溜溜转，非常感兴趣，那时候应该是十几年前乔布斯被驱逐苹果之前，少年时代故事的追忆，总让人莫名的着迷。 “苹果公司1984年推出的麦金塔（matosh）电脑你知道吗？嘻嘻，我估计你不会太记得，那时候你还是一个小娃娃呢。” 罗伊翻了个白眼，好像你很大一样。 当时乔布斯看到施乐的图形交互界面后，就放弃了苹果三代的研发，而是想把这个技术迅速的应用起来。他先做了一个面向企业的项目，那时候也是他自大狂性格最严重的时候，而且他擅长的是面对消费者而不是企业，所以很快失败了。接着，他的目光就投向了另外一个面向普通人的个人电脑项目，就是麦金塔电脑。 艾丽莎追忆中忍不住赞叹：“那真是一个划时代的产品，那时候的震撼现在还记忆犹新。你对麦金塔的宣传广告还有印象吗？” 本来罗伊是没什么印象的，但是为了收购苹果，也查阅了一些资料，所以艾丽莎所说的20世纪最伟大的商业广告，也就是1984主题的麦金塔电脑广告，让人印象深刻。 “为什么1984不会成为真正的‘1984’？”罗伊流畅的说出了那句撼人心魄的广告词。 听到罗伊的还原，艾丽莎也兴奋起来，笑道：“没错，广告片中那种灰冷的色调，冷峻的科技感，巨大屏幕上那个邪恶帝国者，在大屏幕上正说‘我们必胜！’的时候，一个女性突然冲出来势如破竹的砸碎了屏幕，反抗着强权统治。” 广告片中邪恶帝国者，代表的就是ibm这类大公司，而冲出来那个女性，代表着苹果这种敢于反抗，勇敢独立的公司。 为什么这样的广告会引起全美的轰动呢？ 因为苹果抓住了当时一个重要的社会思潮——个人电脑刚刚兴起的时候，很多人都对它抱有戒心，觉得电脑会取代人们的工作，甚至消灭人类，和现在我们对人工智能的想法非常类似；而比如像ibm这种生产电脑的大公司，更像是一种控制大众的邪恶的存在了。 制作这个广告的克劳，更是利用了乔治·奥威的一本著名《1984》，里面描写的就是一个令人窒息和恐怖的极权主义社会。他们利用了麦金塔也是1 984年发布这个巧合。一语双关，更为麦金塔披上了层神秘面纱。 这个伟大的经典营销，罗伊也是越深挖，感觉越吊炸天，他叹道：“哈，而且最好玩的是，广告里连麦金塔电脑都没有出现。只是最后添加了小段字幕：苹果即将在1984年1月24日发布麦金塔电脑，那时候你就会知道，为什么1984不会成为真的‘1984’。” 艾薇把车停在了一个奢华咖啡厅前，这里也是约见乔布斯的地方。 艾丽莎顺手把资料整理进公文袋，下车后悄声说道：“关于这个广告，我还知道一个秘密。” 罗伊也装作神神秘秘的压低了声音，“关于这个广告，我也知道一个秘密。”他突然想到了一个特别好玩的方法，笑道：“不如我们同时把这个秘密写在纸条上，最后一起打开怎么样？” 艾丽莎欣然接受。 他们来到一处卡座坐下，分别拿出一张纸，写下了几个单词，遮挡着盖在了桌面上。 艾薇点单归坐后，充满鄙视的看着这两人相视一笑，同时翻开纸张。 “禁播危机” “差点禁播” 艾薇的手放在桌面下使劲的捏着指头，心里怪怪的看着眼前两人默契的微笑虐狗。 当时，乔布斯在董事会播放这个广告的时候，大部分董事会成员都觉得，这是自己看过的最差的广告片。但是公司已经花钱买了两个最贵的广告时段，也就是美国春晚一一橄榄球的“超级碗”的广告时段。于是大家都主张把买的时段转手卖了，别丢这个人。 不过，广告公司和乔布斯都消极抵抗，卖了一个比较短的时段，保留了另外一个长一点的。 结果，这则广告在“超级碗”一经播放，立刻引起了全国的轰动。美国三大电视网和50个地方电视台都播放了关于这个广告的新闻，可以说在没有互联网的时代，这成为了一个现象级病毒视频。 这个广告后来也被成为20世纪最伟大的商业广告之一，在广告营销领域青史留名。 艾丽莎心有灵犀的回应，让罗伊顿时感觉这不就是自己的灵魂伴侣吗？ 他只做了几秒钟的思考，就脱口而出，“艾丽莎，我这段时间想了很多，我下定决心把感情放到一边，专心事业，所以，我打算直接结婚，这样就再也不用牵扯乱七八糟的琐事了。而你对商业投资的精通，可以成为我事业的助力，是我心中最佳的结婚对象。希望我们今后能在事业上互帮互助，共同开创一个商业帝国。” 这算是求婚吗？ 艾丽莎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罗伊的疯狂，但又一次毫无征兆的意外，再次把她镇住了。 第177章 “拒绝被虐症” 艾丽莎有点惊喜，但是很明显，惊多于喜。 罗伊这么突如其来奔着结婚的表白，让艾丽莎都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了，不过她又一想，果然还是那个罗伊啊，冲动狂热，敢说敢做，看来上次对方看心理医生的效果并不理想。 艾丽莎有点感慨，在这一年左右的时间，她算是见证了罗伊的成长，对方从最初背负银行债务，艰难起步，到迈过一个个坎，成功的崛起，直到现在甚至开始筹划收购几十亿美金的上市公司，这么短的时间，这么小的年龄，这么贫瘠的起步，就像是看了一个传奇的商业大片一样，难以相信现实中也会出现类似神话的版本。 但是，罗伊就是这样做到了。 面对罗伊的时候，艾丽莎举止态度不自觉的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少了分高冷作态，多了分亲近尊重；少了分轻视怠慢，多了分专注理解；少了分拒绝矜持，多了分回忆想象。 此时罗伊提起的这个求婚，艾丽莎以前有仔细考虑过，她内心是偏向于接受的，如今她年龄不小了，而且因为是女性，在家族中也没人帮衬，所以在家中跟她哥哥弟弟比着，竞争家产方面也不占优势。如果能有一个条件强势的丈夫，那将对于她的事业发展，家族财富继承，都是莫大助力。 但是，从另一方面说，她之所以30岁了还没结婚，除了她个人能力极强，没有占用家族资源以外，还是因为她对另一半要求很高，而罗伊——除了经济地位和传奇头脑，其他方面差的太远。 从小到大，她拒绝过无数的追求者，也浅谈过几场短暂的恋爱，内心某些要求已经放松不少了，但是罗伊这么儿戏的追求，还是让她惊喜过后，产生一些恼怒——把自己当成应付婚姻的另一半！——太儿戏了！ “罗伊，你是认真的吗？” “比针尖还真。你想啊，我们结婚后，我感情稳定，就可以真正专注事业发展了。”罗伊上辈子也是半个直男，一路打拼，恋爱也时间谈过，所以，在处理感情上也不自觉的用了商业效率原则，很多时候表达直白却没用撩妹的套路，让人觉得幼稚、没逻辑，缺乏诚意。 关于他在感情上的交互方式，心理医生文星曾经给罗伊做过分析，得出的答案让罗伊自己瞠目咂舌，答案是——罗伊潜意识里喜欢被异性拒绝带给他的尴尬感，更喜欢在成功后看到异性后悔的眼神，即使有女孩破天荒的接受了罗伊毫无逻辑的表白，在之后，罗伊也会通过消极反抗疏远这女孩，继续找下一个愿意拒绝他的情人。 以上结论只是文星一家之言，罗伊自己没听太明白，也不太相信。如果真的如文星说的那样，那自己岂不是有被虐倾向吗？ 这点罗伊是绝对不承认的。 艾丽莎脸色变得极为严肃，甚至带有训斥的口吻，“罗伊！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这一次我当做没听到。希望你再对别人表达重要事情的时候，提前做些准备，可能会显得你有诚意些。” 艾薇在旁已经听傻了，上次罗伊莫名奇妙对她表白时，那一幕就成了她的噩梦，平时在工作、生活中，总是不经意的想起，心里猜着那混蛋到底有几成真，几成假。现在这个待遇又轮到了艾丽莎，她难以想象，罗伊的爱情观到底扭曲成什么样子了！ 罗伊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他同样严肃起来，“艾丽莎我现在非常认真，你是不是觉得没有鲜花和钻戒，缺少浪漫情调呢？那些身外之物还不好办吗？只要你点头，我立刻叫人给你送来，可是如果你不愿意要，那我买了不就浪费掉了嘛。” 艾丽莎忽而一笑，笑的无奈又苦闷，她指了指手表上的时间，提醒道：“按照约定时间，乔布斯不到十分钟就能到，我希望你不要在谈判前这么关键的时刻，再提及除此之外的话题，这会影响到我的工作，ok？！” 罗伊点了点头，眼神一亮，傲然的忽悠道：“这个你放心。跟乔布斯谈判的事情交给我就行了，我已经准备了a、b、c三个方案，布下了五个套路，一环套一环，环环相扣，针对乔布斯的性格布好了天罗地网，哼，只要今天他敢来，就让他拜倒在我的霸王之气下。” 艾丽莎瞪大了眼睛，欲言又止，最终，她还是提醒道：“……好吧，就算你能说服乔布斯，但是乔布斯在苹果公司只是董事会顾问的身份，就是他同意了，他能代表ceo？代表董事会给出有分量的承诺吗？” 在1996年12月20日，苹果正式宣布了收购乔布斯的公司，并且乔布斯以董事会顾问的身份回归。 乔布斯回归苹果后，他并没有马上夺回ceo的职位，实际上他从董事会顾问，变成所谓的“临时ceo”，到真正成为正式的ceo，非常耐心地等了三年时间。 所以艾丽莎才质疑罗伊，为什么不先找ceo阿梅里奥谈论收购苹果事宜，反而非要去找乔布斯，这样不仅降低了工作效率，还增加了收购的风险。 毕竟，如果想要收购一家公司必须快速的、在很短时间内拍板决定，如果消息提前透露，造成股市动荡，很可能为收购方案增加成本或变数。 不过，只有罗伊自己知道，没有乔布斯的苹果什么都不是，在乔布斯被驱逐的11年时间，苹果公司换了三任ceo，股价连续十几年下滑，如果不是1997年苹果和微软一次技术交换，逼迫微软买了1亿多苹果公司的股票，现在说不定苹果就已经宣布破产了。 有了乔布斯，苹果公司就有起死回生的可能，没有乔布斯，罗伊根本不会花费三四十亿买一个快要破产的公司。 所以，这次谈判，罗伊只要乔布斯点头，他只要砸钱收购公司就行，如果乔布斯不同意……咳咳……他怎么会不同意呢？！ 这样看来艾丽莎说的也有道理呀，为什么要找乔布斯谈判呢？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是这样的艾丽莎，其实乔布斯才是苹果公司灵魂，所以，我们先接触乔布斯，表现出非常重视他的样子，跟他打好关系，提前透露出这个喜讯，他是不是会很高兴呢？他是不是会很感激呢？他是不是会更卖力的跟我们合作呢？” 罗伊非常满意自己礼贤下士的风度，乔帮主就要来了，我要一直保持这个姿势。 这时，艾丽莎瞥见一个上身穿着黑色t恤，下身浅色牛仔裤的中年男人朝这边走来。她放心手中文件，轻声叹道：“希望如此吧。” 第178章 初见乔布斯 乔布斯就这样健步如飞的走了过来，无法形容的那种特殊气场笼罩在周围，非凡的风采难以言说。 罗伊微微激动的站了起来，上去两步，热情的握手打招呼，把对方迎到旁边的雅间中。 罗伊心中暗暗留意，传说中乔帮主潇洒不羁（衣着随意邋遢），执迷于灵修（修仙），身上总有特殊的气味（常常几个月都不洗澡），浪荡的长发一甩，标准的披头士摇滚风（叛逆非主流），但是看看现在的乔帮主，竟然剪了一个小平头，哦买噶的，而且身上也没了怪异的味道，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 他不禁感叹，岁月真是一个杀猪刀啊，把一个好好的唯我独尊的杀马特，硬生生的变成现在这样沉着冷静、有大局观的中年大叔。 罗伊悄悄把早已准备好的芬香剂收了起来，果然故事里都是骗人的，你看看人家乔帮主现在的样子，也挺随和的嘛，就像是一个正常人。 “乔布斯先生，真是久仰久仰，能见到你十分高兴。” 乔布斯点了点头，在见面之前，他对罗伊这两年的成绩，也有所敬佩，所以反常的没有表现出不耐烦，只是示意罗伊继续说下去。 罗伊笑着寒暄道：“哈哈，说到苹果电脑，我老家还留有你十几年前设计出的产品呢，那个款式，哪怕是放到现在，一点也不过时呢。” 乔布斯有些动容，主动询问道：“哪个型号的？” “是苹果一代吧，在1976年的时候，应该算不上一台电脑吧。”罗伊露出追忆之色。 虽然苹果一代听着像是电脑，但那时候的电脑其实就是一个焊接好的电路板，连键盘、鼠标以及显示器都没有，只有极客和工程师才知道怎么玩。 往昔的荣光总能唤起一个人幸福感或荣誉感，乔布斯也不例外，他也沉浸在历史的辉煌中，甚至忘记了那时候罗伊估计也才六七岁，这个年纪别说玩那个时代的电脑了，估计看都看不懂。 “嗯，是呀，那时候的电脑其实都是电路板，客户买回去之后还得自己弄各种配置、编程什么的，使用门槛非常高。”说起自己的产品，乔布斯两眼放光，滔滔不绝起来，“不过，那个时候我们真的很幸运，附近有个卖电器的小店找到我们，足足订购了50台苹果一代，每个500美元。你简直难以想象，这一笔难得的订单，对我们当时一个初创企业来说，是多么多么幸运的事情。” 罗伊暗自窃喜，第一步，找到认同感，已然完成，谈好感情再谈利益，哼哼，直接一锤定音。“真是不可思议。” “嗯，我心里现在还记得那个店主，如果不是他建议我们把个人电脑升级成一套完整的设备，提供给消费者，我们可能不会那么快做出苹果二代。” 之后就是，苹果二代大火，不仅扩大公司的客户群，还卖出了更高的价钱。 罗伊冥冥中感觉乔布斯随便描绘的一个故事，就把他轻松的带入了另外一个场景，引起了你联想和共鸣，极具吸引力，不愧是未来的谈判高手、演讲天才。 事实上，乔布斯只能算一个产品大师，对工程技术、编程代码都是不懂的。苹果公司早期的产品都是沃兹尼亚克负责设计的，而乔布斯主要做的就是找客户。 持续的推销生涯，大概是塑造了他卓越谈判和演讲能力的原因。 谈话渐入佳境，罗伊忍不住蠢蠢欲动起来，“史蒂夫，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我全力支持你，给你充足的投资，而你可以自由发挥，施展自己产品天赋，我们两人珠联璧合，一起开创一番事业如何？” 乔布斯听的也十分火热，“你要投资苹果公司吗？这非常好！” 罗伊朝艾丽莎眨了眨眼睛，用事实炫耀自己谈判是多么牛逼，哼，被我的魅力折服吧小妞。 “没错！”罗伊豪情万丈的展望道：“我不仅要投资苹果公司，还要大大的投资、充足的投资，甚至，直接收购！” 乔布斯震惊了，欲言又止。 罗伊心中大乐，哈哈哈，面对如此大手笔，即使是你乔帮主，也是吃不消，只能甘为驱使吧。 这种拿钱砸人的感觉——美滋滋。 少倾，乔布斯再次确认道：“你确定要收购苹果？” “我的三十亿美钞已经饥饿难耐了。” 乔布斯盯着罗伊，脸上再没有兴奋和喜悦，而是木着一张脸，拒绝道：“我不希望你这么做，也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 这突然的反转让所有人都惊呆了，罗伊春风得意的笑容僵在脸上，心中涌起海浪滔天的疑惑，“刚才你是不是没听清楚呢？我再强调下，如果我成为苹果公司最大的股东，那么，ceo的职位立刻就是你的了，你将大权在握，不会有任何人制衡你，你可以自由、自在的发挥你的才能，不受拘束去创造新的产品，难道不也是你想要的吗？你被董事会放逐11年这刻骨铭心的耻辱，你难道都忘了吗？” “我很清楚你的意思，现在再次认真的回答你，你要收购苹果，我是不会同意的。” 罗伊懵逼了，彻底的懵到火星了，他现在相当于把军权交给一个渴望建功立业的将军，但是却被无情的拒绝。完全不明白双方发生了什么误会。 艾丽莎观察到罗伊还处于乔布斯回答的眩晕中，心中隐有猜测，难道乔布斯还想坐地起价吗？ 她笑着问道：“史蒂夫先生，你是怎么考虑的呢？为什么会拒绝这样诱人的条件呢？” “对呀，为什么？”罗伊也着急的追问道，这次自己可是怀着必胜的姿态来的，准备好好秀一波操作，周围妹子都看着呢，如果你无理取闹的话，即使你是我偶像，我也会翻脸的，哼。 乔布斯沉吟道：“假如你收购了苹果公司，你就是苹果公司最大的董事，甚至有可能是唯一的董事了，对吗？” “算是吧。不过我保证，我打心眼里是支持你的工作的，所以你不用为此困扰。” “这就是我不同意的原因。” “这就是你无理取闹的原因？！”罗伊怒道，是我主角拿不起刀了，还是你乔布斯飘了？ 第179章 靠我一个人，并不能改变世界 场面一度很诡异，非常诡异。 在平时的工作中都是乔布斯吼别人，一言不合就一通大骂，丝毫不留情面，今天这场合却反了过来，罗伊先控制不住自己，发起了脾气。 “你还是太年轻了！” 乔布斯一句经典的开头，开启了自己的解释：“我知道，在很多人眼里，我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大狂，目空一切，蔑视一切，但是，在苹果公司经历的挫折，离开苹果11年的人生低谷，让我看清楚了很多事情，有些公司靠我一个的偏执，并不能改变世界。” 罗伊重新坐下，心里叹道，少年，你太谦虚了，毋庸置疑，你就是改变了世界。 乔布斯继续道：“重回苹果之后，我长时间待在董事会，虽然大部分董事的意见都是垃圾，但是有些关键提醒，确实能帮我梳理思路。我非常认可董事会体系，所以不希望将来汇报工作的时候，是一个经验不足的年轻人，这样对我没有好处，对公司也很危险。” 在未来，苹果公司与google公司是两种相反的管理架构理念，分别代表着各自派系经营理念的权威。 苹果后期是典型的董事会文化，也就是说，董事会经常给ceo一些建议，也会干涉ceo的决策，紧盯着ceo时时刻刻为股东负责，以创造利润、大量分红为最根本的目标。 这样模式的优点是很平稳，不会出现大错误，相当于集智策略；缺点也很明显，ceo为了迎合股东，会注重短期利益、眼前利益，很难做出离经叛道的长远规划。 因为颠覆式创新刚开始的时候，普通人根本都看不懂，因为没有出现过先例，创始人自然也不一定能解释清楚他想要做的服务或产品。所以，如果让董事会决议的话，这类方案肯定很难通过。 另一种是以google为代表的ceo文化，也就是说，董事会没有权限干涉ceo日常决策。要么董事会就开除ceo换新人，要么董事会就相信ceo不干涉，在这类公司可谓是大权在握，无人制衡。 这个模式同样也有优缺点。优点自然是ceo可以做出更多超前的规划，用资源赌未来，万一压到宝了，曾经埋下的一个不起眼的投资突然大放异彩，那么整个公司也会迎来二次爆发式跃进。 缺点自然也有，就像那句名言：绝对的权力滋生绝对的**。无人质疑ceo的决策，公司就有更大可能走极端，ceo一个固执的偏见，就会把组织带向灭亡的不归路。 基于以上，乔布斯挫折生涯顿悟到了自己要有大局观，学会跟同事协助，认同董事会文化，是非常有道理的。 罗伊想了想，这个问题貌似不难解决啊，他建议道：“这简单啊，我多拉一些其他成员加入董事会可以吗？或者说，你自己在公司内部成立一个私人幕僚团，也可以解决协助你决策的问题啊。不一定非得要那些原有董事成员吧。更何况，他们当初可是残忍的把你赶出公司了呢。” 罗伊很满意自己的应对，可谓面面俱到，又挑拨了对方和公司董事会关系。 乔布斯起身要走的样子，哂笑道：“罗伊，你想的太简单了，很难想象你这种单线程的思维怎么把公司做起来的。” 罗伊急了，看样子煮熟的鸭子要飞了，他也跟着站起来，反问道：“你想要我怎么做，你提要求啊。现在在苹果公司里，你只是一个董事会顾问而已，连ceo都不是，难道你就甘居人下？要知道，你即使雄才大略，经天纬地，但是连执行权力都没有，你还能做什么？” 乔布斯不屑的一笑，“权力从来不是夺来的，而是依靠正确的决策和出色的领导力赢得的！” 说罢，他丝毫没理会罗伊的挽留，健步如飞的开门离开了。 罗伊看着对方一转眼消失在门后，气的拍桌子大喊大叫，“法克！什么人啊！不合适你提条件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要做什么！我这么真诚，这么体贴，这么崇敬，你tm的也太欺负人了吧……” 艾丽莎起身过去把屋门关上，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这次收购之路，不会顺利了。 艾薇摸透了罗伊的性子，知道对方不会跟她真的置气，所以大胆嘲讽道：“这算是没谈成吗？刚才好像某人信誓旦旦的说准备了n个方案，n+1个套路呢，万无一失的等我们喝彩，这算是没奏效吗？” “那是……那是因为……”罗伊支支吾吾的回答不上了，气愤道：“艾丽莎，你都不管管你家的小狗吗？” 艾丽莎无奈的摇了摇头，“罗伊，冷静一下，现在形势非常不妙，我们要重现打算了。” 罗伊愤愤道：“有什么不妙，不就是乔布斯嘛，现在看来也就是一个普通人，别人评价他粗暴、偏执、高傲，真的是一点都没错，太可恶了。” 艾薇插嘴道：“在没见人家之前，你还夸乔布斯专注、热情、好奇呢。” “你故意的吧。” 罗伊气愤不过，追着艾薇打闹起来，艾薇连呼流氓，跑着躲在艾丽莎的背后，继续嘲讽。 扑女人罗伊可是练过，在床上没少跟黛布拉这摔跤手请教。只见他一个向左的假动作，在艾薇向右躲的时候，他又迅速向右，一个撞怀猛扑，整个身体把艾薇压在地上，他稍微起身，压坐在艾薇身上，左手扣着对方挣扎的双手，右手拍向艾薇的脸蛋，得意道：“继续浪啊，当我的大又粗是摆设吗？” 艾薇剧烈的反抗着，一刻也不停息的闹腾。 艾丽莎被罗伊突然的扑闪吓了一跳，看到他们两人竟然在地上撕打起来，绷起脸，严肃的训斥道：“罗伊！艾薇！你们闹够了吗？！再不起来我自己走了。” 两人无奈罢手，在仇视中起身，衣服被相互扯的乱七八糟，哪还有半点精英白领的范儿，就像街上流氓小痞子似的。 艾丽莎无奈的帮艾薇规整衣服，口中叹道：“罗伊，我必须严肃建议你，这场收购，你放弃吧。” 罗伊刚才发泄了一番，脾气去了不少，坐下喝了口水，说道：“放弃？怎么可能，我罗伊要收购的企业，还没有一例逃过我的手掌心。” 艾薇翻了个白眼，好像你收购过公司似的。 艾丽莎解释道：“我看乔布斯态度坚定，显然不会善罢甘休，如果他把公司要被收购的消息散布出去的话，那么很可能，收购的价格会增加一倍不止。这就是为什么我建议你直接找ceo和董事长秘密敲定的原因。” 纳尼，还有这个操作？ 罗伊呆滞了，自己的偶像乔帮主不会这么赖皮吧？应该不会吧。 第180章 乔布斯的变革 在罗伊因为说服乔布斯失败，狼狈回家等待卷土重来的时候，苹果公司内部一个变革却已经酝酿出了巨大的士气。 “听说了吗？我们的期权全部下调到了昨天的收盘价。”一名苹果员工振奋道。 “13.81美元啊，哈哈哈，之前谁敢想象。” “是呀。我听说是乔布斯推动的这个方案，要求董事会下调员工期权的行权价格的。” “威武！” “嘿嘿，看来要努力了，工作终于有了新的奔头。” “加油！” …… 这个消息在很短时间传遍了整个公司，苹果8000名员工立刻沸腾了，突然有了无穷的干劲，这是公司十几年来从来没有过的振奋，大大凝聚了人心。 …… ———— 花生风投公司。 “咦？史蒂夫？”罗伊真的没想到，昨天傲娇离场的乔布斯，今天竟然主动给他打电话。 “罗伊，你待的那个投资行业都是垃圾，一辈子也没有任何前途，干脆你来为我工作吧。”话筒另一边传来雷霆般的建议。 “为你工作？”罗伊瞬间懵逼了，这算是羞辱吗？他不知道自己该笑还是该怒，我一个要做你老板的男人，你竟然还要招揽我。 乔布斯接着结尾道：“好好考虑下，你根本就不是做投资的料。” 电话中的忙音响了许久，罗伊才回过神来，当真是哭笑不得，更诡异的是他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被对方傲然的气质完全震慑住了，连反驳的话都没有浮现脑海。 乔布斯真的是一个能激起人情绪涟漪的神人，轻松的就能把别人带入他的节奏。 在罗伊的记忆中，乔布斯经常玩这种征服的套路，在招人上屡试不爽。 乔布斯曾经拜访了施乐的研发中心，然后决定用看到的图形交互界面技术，研发苹果的下一代新产品。 其实当年施乐自己也依托这个技术做了个电脑，叫“施乐之星”。“施乐之星”用上了图形界面技术，但总体来说产品做得很一般，销量也很差。 这款机器发布的时候，乔布斯立刻去经销商那里看了一下，看完以后，他直接给施乐之星团队的一个硬件设计师打电话说：“你这一辈子做出来的东西都是垃圾，留在施乐没有任何前途。干脆你来为我工作吧。” 结果那个人虽然在电话里被乔布斯劈头盖脸羞辱了一番，但最后居然同意加入苹果了。 乔布斯从来都是这样，并不太在意别人的想法，情商真心不高，却能屡屡依靠自己的人格魅力招揽到将才。 之前罗伊套用的流行语：“你是想一辈子卖糖水，还是跟我一起改变世界呢？”，也是从乔布斯这传唱出来的。 正当罗伊心生动摇时，爱丽丝走了进来，汇报了个苹果的最新消息。 “什么？下调期权价格？” “是的。”爱丽丝点了点头，递过来一份详细资料。 难道变故已生了吗？罗伊如临大敌的看了半天的内容，突然迷茫道：“什么意思啊？” “啊？”爱丽丝也被罗伊这神经兮兮的样子给问晕了。 “我意思是，为什么乔布斯调低了期权价格，苹果员工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斗志昂扬了？” “哦。”爱丽丝迟疑了一下，这是常识呀，难道老板又发病了，不过她还是耐心的解释道：“因为这十几年来，苹果公司业绩表现极差，股票跌了很多年，所以大家拿的期权和废纸没有区别。” “哦，懂了懂了，法克……真是被气糊涂了。” 乔布斯调整的其实是期权行权的价格。所谓行权就是“行使权利”，在期权这个领域里，员工拿到的期权实际上是，他可以以一个之前双方商定好的价格，购买公司的股票。 所以假设期权的行权价格是10块钱，但是苹果股票目前是15块钱，那这个期权就值钱了，相当于账面上立刻一股盈余5块钱。但如果现在苹果股票价格是8块，这个期权价格就一分钱不值，相当于你有一个用10块钱买价值8块钱的权利，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因此，当乔布斯将期权的行权价格下调到苹果当时的收盘价时，大家就干劲十足了，因为好好干，如果以后公司股票上涨，大家就都能一起获利。 罗伊无奈道：“这乔布斯也太鸡贼了吧。他自己在公司没有一分钱的期权，不属于利益方，能够大义凛然的推动了这个方案，别人对他也无可指摘的。但是受惠的是苹果全体员工，简直不能更好的收买民心了。” 罗伊越想越有危机感，苹果股票虽然现在还在下跌，但是从下半年开始就要永不停止的疯涨了，可见乔布斯董事会顾问的身份也能对公司产生了大量的利好影响。这宗收购一直拖下去的话，很可能就彻底泡汤了。 爱丽丝看着罗伊焦急的走来走去，眼睛都晃花了，“老板，如果没其他事情我先去忙了。” “不能坐以待毙了。爱丽丝，叫多伊尔召开s级智囊团会议。这次不得不认真一回了。” “好的。”爱丽丝刚走出两步，回头问道：“s级是什么级？” “紧急。” “哦，总共多少级？” “a，b，c，d，e，f，g……” …… ———— 加州，开往梅林百货大楼的汽车上。 黛布拉欢快的哼着歌，蓝眼睛也跟着节奏一闪一闪，右手紧紧的扣着罗伊的左手，就连说话都多了几分俏皮和温柔，和她平时在公司呆萌的样子，还真的有点区别。 “罗伊，我真没想到你竟然会来看我，接到你的电话，我真的高兴坏了。” “嗯。正好回来开个重要的会议，顺便来看看你。”本来朝夕相处的两人，现在已经好多天没见面了，如今小别胜新婚，罗伊也是感慨颇多。 黛布拉呆萌的娇哼一声，笑道：“就算你这样说，我也很高兴。我再告诉你个小秘密，詹米她也很想你，不过，我偷偷出来的，没告诉她你回来的消息。” “哈哈。”罗伊乐了，“这难道就是塑料花友情？” “什么？” “意思就是：姐妹就像塑料花，特别假，但是却永不凋谢。” 黛布拉熟思了会，认真的点了点头，“有道理，你知道的真多呢。” 罗伊心里暗笑，我还知道更多呢，比如三个女人一台戏，五个女人六个群。 两人在广场边下了车，步行前往商场。 “这段时间你休息的还好吗？”因为黛布拉工作状态不好，罗伊实在忍无可忍，就直接给对方放了长假。 “对不起。”黛布拉想到自己被放假的原因，忍不住黯然神伤，内疚心碎，人见犹怜。 “停！”罗伊轻声喝道：“别这样好吗？有事说事，没事别扮可怜啊。你这么1米8的大个子亭亭玉立的姑娘，表现出可怜兮兮的样子话，让人很想**你。都怨你，我都硬了。” 黛布拉噗嗤一声，破颜而笑，“你真是讨厌，我是真的觉得对不起你，毕竟我的工作没做好。” 罗伊循循善诱的道：“你有没有想过另外一种情况，就是你工作没做好真正的原因其实是在报复我。” 报复？！黛布拉立刻惊住了，这怎么可能？！ 罗伊按照文星教他的，继续牵引道：“你仔细想想，我平时对你很严厉、很无情、很任性对吧？所以，你潜意识故意忘记一些重要的事情，就是为了惹我生气。当我因此气急败坏的时候，你心里会突然油然而生一种莫名的快感，就好像是挤压的情绪释放出来了一样。” 黛布拉不经意的进入了某些场景的回忆，当她不小心把工作搞砸了，然后罗伊因此愤怒大嚷的时候，她内心好像真是莫名的很痛快，这种特殊的情感隐藏的很深，如果不是罗伊故意引导她追忆，她根本就意识不到。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我为什么要报复罗伊呢？！ 黛布拉眼神茫然，情绪也变的不太稳定。 罗伊心中一寒，看似真的如文星所料，因为自己平时对黛布拉比较刻薄，动不动就大呼小叫，来回使唤，也完全没在意对方的意愿，结果黛布拉就在潜意识中，使用“弱者的武器”，进行消极抵抗。甚至她本人都不知道自己在做这样危险的事情。 “罗伊……我……我不过故意的……真的不是……”黛布拉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这种诡异的反击，眼泪顺着眼眶直流而下，急得大哭起来。 这一刻，罗伊的心也是支离破碎的，人跟人之间的感情真的是太微妙了。他紧紧抱住黛布拉，抚慰着黛布拉的后背，在对方耳边轻声道：“你不用解释，我懂，我懂，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暴力、冷漠，都是我的错……不要怕宝贝，我们永远在一起……” “你……真的……原谅我了？”黛布拉口中带着鼻音，显然今天的顿悟比之前在家的反思，还让她难以接受。 “当然原谅你呀，你会原谅我吗？” “我没怨过你，真的没怨过！” “……好了好了，别哭了啊，我们还要去爱马仕买包包呢？你不会忘了吧。嘿，我从来都是说话算话的男人，说一个月内给你买，就一个月内给你买。” 提及包包，直接说到了黛布拉的心坎上，她又哭又笑的擦着鼻涕，就像是一个可爱的小呆瓜。 她哼咛了半天，终于酝酿出了一句完整的话，“如果不是你今天开会顺便看我，明天就到下一个月了。” 罗伊尬解道：“那是因为……因为我日理万机、算无遗策啊，正好卡在最后一天完成承诺。” 黛布拉又被逗乐了，果然还是罗伊尴尬的时候自己最开心了。 罗伊表面上笑哈哈的，心里却变的更沉重了。文星教他的两招破局思路。一招是让黛布拉自己意识到潜意识的消极对抗，这样黛布拉再有消极行为的时候，大脑意识到了，就会主动规避；另一招是让罗伊自己适当照顾黛布拉的自尊，不要无视对方心底的诉求。 该做的都已经做了。 黛布拉能不能不再给他找麻烦；他能不能戒骄戒躁，以诚相对；两人最终能不能走到一起。只要天知道。 第181章 少数人的世界 有一种世界，单靠想象永远不能体会其中万一，因为那根本不是一个思维格局的领域，要去体会，还得带点离经叛道的荒唐。 好比一个农夫，他想象中皇帝的生活就是拿着金锄头种地；就好比一个乞丐，他想象中富人的生活就是一天到晚的吃饭。 也像是现在的罗伊一样，他走进了一个亮光闪闪，五光十色，干净洁白，纤尘不染的世界上顶级身份象征的奢侈品专区。 扑面而来是一个全新世界，非凡的格局，一个让人感官全方位的享受。 一个字：都想要。 在这里，装潢前卫典雅，布局精致大气，货架珠光宝气，商品琳琅满目，店员姿容得体……再加上贴心的服侍，惊爆眼球的价格，传说中的名款，让人不禁想要纸醉金迷、穷奢极欲的沉沦。 这里是真正的少数人的领域，卡里没有几百万，逛店都会觉得腿软。 罗伊尽管已经对奢侈品比较熟悉了，还是被这种骄奢的氛围所感染，不自觉产生一种奇妙的快感。 旁边的黛布拉也不例外，这里更是她心中的圣地，每次都只敢逛一两家店面，匆匆的买一些“便宜”的散件，就赶紧离开，害怕控制不了体内的洪荒之力，把信用卡给再次刷爆。 “黛布拉这边，你看香奈儿、迪奥，都是大大有名的奢侈品品牌，不去逛逛吗？” 黛布拉摇了摇头，拉着罗伊，径直向前，仿佛刚刚路过的两个店面都卖凡品而已。 “黛布拉这个店铺怎么样？路易·威登够牛逼了吧？不想去？那jimmy choo呢？也是吊炸天的奢侈品呢。” 黛布拉几乎拽着罗伊，最终硬生生的在正中间的一个华丽区域停了下来，店门正是：爱马仕。 罗伊无奈的笑道：“好吧，既然你这么有眼光看上了最贵的奢侈品包包，那作为老公的我也不能再小气了。铂金包你知道吗？” “铂金包！铂金包！”黛布拉兴奋环抱住罗伊，吻了上去，“你要给我铂金包吗？” “哼，不就是一个最贵的小包包嘛，好好跟我混，不差你的。”罗伊傲然道，眼角却不经意的流露出一丝狡黠。 “哇哦！罗伊你真好，我要买一个多伊尔的那种铂金包。以后跨着这个去上班，嘻嘻，会不会被同事嫉妒死啊。” “一言为定，走你。” 两人走了进去，冷冷清清的专区却有三个漂亮小姐值班，其中一个礼貌的迎了过来，热情的问好。 罗伊疑惑道：“怎么没见堂娜呢？她不是在这上班的吗？” 服务小姐道：“很抱歉，堂娜这些天请假了。” “哦？她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并不清楚，她已经好几天没来了。” 罗伊点了点头，也没太在意，只是顺嘴一问而已。 黛布拉早已迫不及待的去选购自己的包包了。 罗伊则四下张望。商场中装修的如此华美的区域，这个时候貌似只有他一名顾客，之前他听说古玩店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看来这个逻辑，用在奢侈品店，估计也有几分道理。 而奢侈品这个物种，自从人类自发组成部落的时候，就已经诞生了。 比如埃及的金字塔，它是从公元前2600年以前开始建造的，一共有超过100座，大部分都在开罗的沙漠里。 金字塔就完全符合奢侈品的两个特质。 第一，它是服务于一小部分人群的。金字塔基本就是法老、法老的妻妾、大祭司等等这些人才能拥有的。 第二、它有相对复杂的工艺。所谓“奢侈”，一部分的含义就是复杂的、繁琐的、额外的、精细的。 黛布拉一动不动的站在一个展示柜前，目光热切盯着一个鳄鱼皮的铂金包，上面花纹繁复，精细做工已经俘获了她的心。 罗伊跟了过去，瞥了一眼标价——31万美金，心脏顿时受到一万点暴击，作为知名企业的ceo，年薪应该也就这么多吧，这种商品不是暗抢，而是明抢啊。 还好还好，这个包不是黛布拉的菜，呵呵，她买不走。罗伊笑道：“喜欢这个包吗？” “嗯嗯嗯。”黛布拉狠狠的点着头。 罗伊霸气的一挥手，下命令道：“小姐，麻烦你了，这个铂金包，我黛布拉宝贝要了。” 服务小姐屈身致歉，礼貌的解释道：“对不起先生，对不起小姐，这个包已经有人预定了，只作为短暂的展示，并不对外出售。” 罗伊佯怒道：“不出售你放在这里，故意找茬的吗？太过分了！叫你们店长过来，今天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就不走了。” 黛布拉连忙拉住冲动的罗伊，在旁边劝慰，“算了，别生气了。” 服务小姐满脸歉意，弱势的解释道：“铂金包用料非常讲究，这一张芥末黄色的皮是来自澳大利亚的一种叫湾鳄的鳄鱼皮，因为只有颜色这么浅的鳄鱼皮，才能染成我们需要的淡颜色。而湾鳄在全世界数量是非常少的，而符合上色要求的鳄鱼皮则更是少之又少，所以先生，如果你真的喜欢这款包包的话，可以现在订购，正常情况下，我们2年左右，就能制作出来。” 听了服务小姐形象的讲解，黛布拉对这个包的渴求不减反增，她犹豫眼神看向罗伊，湖蓝色的大眼睛诉说着渴求。 这套故事也就能忽悠忽悠对商业规则不了解的普通人，现在人工饲养技术这么发达，什么样的鳄鱼不能量产呢？爱马仕这么做不过是为了奇货可居，用极少销量换取产品更高的价值罢了。 显然，爱马仕这个策略非常成功，当之无愧的成为了世界第一包。 更何况，在市场交易中，做出弱姿态的商家，其实是强者，他们有更多机会欺负消费者，所以，要做出示弱姿态，从而取信消费者。 这个商业的底层逻辑，罗伊一清二楚，他佯装失望道：“要二年时间吗？这太长了，能不能从其他渠道紧急调剂一个铂金包呢？” 服务小姐道：“抱歉先生，这么稀有的包包，没有哪位顾客愿意割让的。” 罗伊无奈的点了点头，爱马仕的严格限量，让广受顾客追捧的铂金包成为可以随时出手的硬通货，也就不足为奇了。 “黛布拉，我现在给你预定一个，怎么样？” “算了罗伊，要2年时间啊！太长了，我还是看看其他包包吧。”黛布拉虽然很失望，但是事实如此，也没办法，她也只好挑选其他款式了。 罗伊呵呵一笑，就知道她没耐性，选择了短期获得少量利益，而不是长期获得更大价值。这也是普通思维和精英思维的差别。 有了31万的铂金包作为价格锚点，黛布拉再看周围任何商品，2万、1万、5万简直便宜的不要不要的，感觉跟白送似的。 也可以说，某些店面最贵的商品根本就不打算去卖的，而是为了在顾客中心种下一颗价格锚点的种子，让他们一对比觉得其他商品是如此便宜，买到即赚到。 奢侈品店可谓是把这个套路玩到极致了。 黛布拉这边选定了一个5万的绿色挎包，罗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罗伊，我是多伊尔，幕僚会议还有三十分钟开始。” 第182章 神秘的周六之夜 在商业上，有一个特殊的会议，被称为“神秘的周六之夜（saturday night special）”。 而此时，罗伊、里奇、黛布拉、艾薇四人组队上了飞机，前往纽约的半岛酒店，在周六晚上，开起这神秘的一夜。 里奇·莫尔顿是公关职能的精英人才，在无忧支付担任公关总监，全面负责公司与政府、媒体、民众之间的关系维护，期间业绩十分出色，可以说，在网络支付这个新行业能够没有受到政府相关监管机构的刁难，里奇功不可没。 除此之外，里奇还是一个谈判高手，是罗伊邀请来的重要外援。 在三天前的幕僚会议中，罗伊听取了幕僚成员基诺、文星的想法，最终决定，以力破巧，谈判收购。 如果想要平稳的收购某个公司，最好不要让消息泄露，不然不管结果是好是坏，都会产生过多波折。 所以，艾丽莎早两天就把苹果公司相关的股东召集在一块，约定在礼拜六下班以后，一起秘密的住到纽约半岛酒店里面，连夜开会。 到目前为止，除了乔布斯这个不稳定因素以外，罗伊这次收购保密性还是很高的。 飞机上，罗伊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几个谈判方案，跟里奇做最后一次磨合，希望一会能够默契发挥，在谈判中占据优势，降低收购成本。 为了这次收购，罗伊连续做空了四家有财务问题的公司，凑齐了全部家当，共40亿左右的现金流。如果最终40亿达成交易，根据苹果现在的估值，溢价超过20%，这么高的收益，他觉得股东们定然会心动，难度应该不大。 收购这类型的谈判属于零和博弈，在双方的争取或妥协下，一方的收益必然意味着另一方的损失。所以，能不能达成两方双赢的感觉，将非常考验两方辩手对人心的拿捏尺度，是谈判成败的关键。 罗伊上一世就是营销出身，所以对博弈策略还算是敏感，里奇是谈判的主力，艾丽莎这素质当个助攻巧妙配合一下也绰绰有余，艾薇主要是做一些后勤（跑腿）工作，也很重要。 表面看来，他们这个阵容也算是豪华。 罗伊跟里奇这边忙完后，问道：“艾丽莎，《纽约时报》那边敲定了吗？” “确认过了，他们会留一整版的广告位置。” 提前跟《纽约时报》定下了广告位，但是具体的内容没有告诉他们，依然在保密。 罗伊会在今晚一切都敲定后，然后把文稿送到《纽约时报》，第二天周日登报纸发出声明，能再给对方一天的考虑时间，到底卖还是不卖。如果股东觉得条件非常诱人，扛不住了，就会决定把股票给卖了，那这次收购就算成功了。 一波三折的不成功收购也很多，最终彼此能不能得偿所愿，那就看两方各自的坚持能不能在谈判下得到满足了。 罗伊搓着手掌，感受到自己心脏有力的跳动，血液都在沸腾，“有点兴奋，有点紧张，有点期待，就好像自己去参加奥运比赛一样，整个人都进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 艾丽莎笑了笑，给罗伊竖起一个大拇指。 艾薇不屑的回了个白眼。 四人中年龄最大的里奇反而哈哈大笑，“我也是一样呀，虽然历经无数次谈判，但是每次赛前还是会很兴奋。后来我才渐渐发现，这是一种对成功的渴望，是状态正佳的象征。” 罗伊狂热的锤了捶拳头，邀战道：“哈哈，既然我状态不错，那就由我做谈判主力吧，为你试试水，说不定还能赢下一回合呢。” 艾薇插嘴道：“里奇先生，你不如就如他所愿，反正谈砸了赔的也不是我们的钱。” 里奇附和大笑，深以为然。 “艾薇，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罗伊不服气道：“我看你就是嫉妒我的才华，觉得我年纪轻轻就闯出偌大家业，所以想看我笑话对吧？” “哼，就你的那点钱，也就你这种人天天挂在嘴边，我只是善意的提醒你，别让你阴沟里翻了船，自负的看不清自己。”艾薇机关枪一样反唇相讥。 “呵呵，有钱任性——这四个字送你，记得刻在灵魂深处，夜深人静的时候多想想，说不准你有成为哲学家的潜质呢。”有些人生挑战，大概一辈子也没几次，罗伊格外珍惜，跃跃欲试。用乔帮主的名言就是：过程就是奖励。 “……你世俗。” 罗伊轻蔑的一笑，懒得理会，“里奇，你对苹果公司好像原本就很了解啊？” “是啊，说起来我的一个同学曾经还在苹果工作过呢？” “这么传奇？”罗伊好奇心大增，没想到还能挖出好故事。 “嘿，有那么一点吧。说起来大家都知道苹果公司有两位创始人，一位是乔布斯，负责产品设计和销售，另一名叫沃兹尼亚克，负责产品技术。其实，苹果公司还有第三位创始人叫罗恩·韦恩。” “韦恩？他就是你朋友吗？”这个名字罗伊听都没听过，想必是个打酱油的角色。 “没错，他曾是乔布斯的同事，在公司主要负责在乔布斯和沃兹尼亚克之间斡旋，调和他俩的关系。在苹果公司刚成立的时候，股权结构是乔布斯和沃兹尼亚克各占45%，韦恩占10%，但是很可惜……” “哈？莫非他在苹果上市前退出了？” “哈哈，没错，韦恩之前创业失败过，对乔布斯这个喜怒无常的老板又心里打鼓，所以公司成立11天后他就要求退出了，后来公司用2300美金回购了他的股份。” 在1980年12月12日，苹果公司公开招股上市，在不到一个小时内，460万股全被抢购一空，当日以每股29美元收市。按这个收盘价计算，苹果公司高层产生了4名亿万富翁和40名以上的百万富翁。 如果韦恩多坚持三年的话，起码是一个亿万富翁。如果他继续持有，未来这部分股份的价值会超过80亿美金。 这哥们就这样错过了80亿。 “2300美元呀？！太同情这哥们了，简直衰神附体，就这样断送掉了自己的宝山。”罗伊叹道，这故事冥冥中像是给自己警示一般，告诉自己一定不能错失这次收购苹果的机会，否则就会成为解不开的悔恨之结了。 “是呀，我这朋友快退休的年龄了，却还只是一个小小职员，真是唏嘘感叹。” …… 几人下了飞机，径直前往半岛酒店，罗伊隐隐感觉这次收购不会太顺利，谈判中的意外不可避免，但是任何人都阻挡不了自己制霸世界的步伐。 第183章 收购谈判 纽约，半岛酒店，豪华会议室隔间。 苹果公司ceo阿梅里奥及十名重要董事已经提前到达现场，交头接耳的讨论着这次收购，有乐见其成的，有沉默观望的，也有犹豫不决的。 三名负责谈判的代表人也紧锣密鼓的交换着意见。 头上长着白色小卷毛的中年人是苹果现任董事长巴尼，他说道：“按照之前确认的策略，先试探下对方的底线，然后我们再做决定。” 阿梅里奥建议道：“也要把握好分寸，如果价格合适，我建议立刻出手，这样的公司已经没有希望了。” “怎么没有？乔布斯不是回来了吗？他提出降低期权的方案就非常好，现在整个公司都已经活跃起来了，各个部门的工作效率明显得到提升。”提出反对意见的是另一名重要董事，叫做艾德文。在乔布斯回归苹果的这一年时间，他明显感受到公司正在慢慢改善，乔布斯的一些改进措施，非常睿智。 “那又能怎么样呢？公司最关键的是需要研发出一个力挽狂澜的明星产品，而不是单单依靠局部的改善。乔布斯那个自大狂妄的家伙，只会重蹈覆辙，重演一次因为他的偏执而造成的巨大失败。” “每个人都在改变，乔布斯也不例外，想想他刚为品牌营销制作出来的口号，多么直击灵魂啊！把苹果员工的愿景完全凝聚起来了，在客户那边也获得了上佳的反馈。” 前段时间，乔布斯和李·克劳一起为苹果打造了一个经典的口号，叫“thi”，中文翻译也很好，叫“非同凡想”。可以说人们对苹果创新精神的很多记忆都来自于这句“thi”。 这个李·克劳正是做出1984麦金塔电脑那个经典广告的人，他和乔布斯简直是天作之合，之后很多经典的苹果文案，都是李·克劳帮助完成的。 巴尼制止了两人争执，这种没有答案的争吵根本没有意义，公司到底要卖还是不卖，卖多高价格，永远不会有标准答案。 …… 艾薇在前面打开门，罗伊、里奇、艾丽莎一同走了进去，他们面色严肃，甚至看起来稍稍有点不情愿——在尚未迈入会议室的那一刻，谈判博弈已经开始了。 罗伊环顾四周，礼貌的逐个问好。 乔布斯今天没来也不奇怪，他被驱逐苹果时，就变卖了所有股票，只留下了一股，仅为能参加董事会。而卖掉股票获得的七千多万在他二次创业中也被消耗一空，可谓磨难重重，好在他抓住了个好机会，把他收购的皮克斯公司运营上市了，所以现在还算能直起腰版。 时间紧张，众人话不多说，直接进入旁边的小型会议室，深入谈判。 谈判本质上虽然是一个你多我少的“零和博弈”，但是谈判的目标却要达成一种双方共赢的状态。 因为，如果对手感觉自己谈判失利或吃亏的话，他有可能放弃合作。 所以，罗伊要想法设法，玩各种套路让对方感觉自己赢得了谈判。 会议室7人坐定，苹果公司那边的谈判代表是ceo阿梅里奥、董事长巴尼、董事艾德文。 罗伊坐在中间，里奇、艾丽莎分别坐在左右，艾薇则刻意坐在边缘，是一个会议纪要的角色。 战斗一触即发。 阿梅里奥敏锐的感觉到了罗伊他们似乎不太情愿的样子，心中一寒：这下如何是好，对方似乎并不是十分看好苹果公司啊。他率先沉不住气，笑着开场道：“罗伊先生，你这次收购苹果打算出多少钱呢？” 罗伊今天一反常态，表现的谦虚和善，说话也是轻声细语，温柔的不行，让周围人平添几分好感。他笑道：“苹果公司现在的经营情况，你们比我这个外行肯定清楚，不如先听听你的看法？” 罗伊深知，如果没有拿捏到对手的把柄，一定要避免对抗性的气氛，咄咄逼人态度会激起对手的反抗，这是谈判大忌。 阿梅里奥脸不红心不跳的把苹果公司夸的天花乱坠，地涌金莲，表示对苹果公司未来非常看好，最后他总结道：“说实话，我们是没有想卖公司这想法的，毕竟公司未来一定大放异彩，不过，再好的公司也有一个价值，所以，我们想要听听你的报价再说，如果你非要我先开口的话——89亿，我想股东们差不多能够接受。” 罗伊等人立刻表现出超级惊讶的样子，像是被完全震惊到了，被打了过措手不及，久久欲言又止。 巴尼看场面有些尴尬，笑着唱起白脸，“这个是我们心中理想的价格，但是还是要听听你的意见，综合考虑下才更全面，不是吗？” 罗伊心知肚明，谈判有一条铁律就是：永远不要接受对方第一次的报价。 不过，因为人类谈判天性如此，必须依照这个剧本演才会收益最大，如果谁把这表演信以为真或是愤怒的摔门而走，那谁就是小呆瓜。 罗伊犹豫中带些淡淡的不情愿，磨磨唧唧、拖拖拉拉的，像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终于还是说出了心中的预期：“10亿美金。” 艾薇悄悄的抹了把汗，心想这罗伊演的也太过了吧，我都看出这矫揉造作的架势了，会不会显的很不真诚呢？ 罗伊既然报价了，自然不会只说一个数字，他就像阿梅里奥一样，一条条列举着对苹果公司业务线的担忧，隐含的意思就是：苹果都快倒闭了，遇到我们这么傻的买家，你们还不赶紧出手？ 阿梅里奥三人确实被罗伊前期的墨迹给恶心到了，好在终于报出了价格，只是这价格低的太过离谱。 “罗伊先生，对不起，你可以给我一个好的价格。”阿梅里奥说完这句就紧紧的闭嘴，直直的看着对方，表现出态度的坚决。 法克！沉默成交法！ 罗伊郁闷的看向里奇，这个要更好价格，然后就沉默不语的套路，本来是里奇给他准备的谈判技巧，现在竟然被对手使用了。 里奇本想亲自应对，不过又一想，可能会抢了罗伊的风头，最终还是沉下了心，只是给罗伊打了个手势。 罗伊恍然大悟，立刻反问对方：“那你希望给你一个怎样的价格呢？” 阿梅里奥无奈道：“如果你真有诚意，我们愿意把价格再降一些。” “具体降多少?” “最多10%。” “具体数字是多少呢？”罗伊紧咬不放，迫使对方不得不给一个具体的数字。 “七十多亿。” “是七十亿吗？” “如果你同意七十亿的话……” “对不起，你可以给我一个好的价格。”罗伊说完这话闭口不言，坚定的看着对方，表现出自己的不屈。 “我……”阿梅里奥见对方竟然学起了他的套路，一口骂人的脏话差点脱口而出。“罗伊！既然我的报价你不满意，那请你说出你的底线吧。这样拖下去有意义吗？” 第184章 套路与真诚 第一回合结束，两方战局焦灼，商定休息10分钟再谈。 罗伊等人回到另外一个休息室。 他活力十足的蹦蹦跳跳，释放着未消去的紧张感。刚才谈判时脑浆子都沸腾了，十亿十亿的砍价，想想都超级刺激啊。 罗伊哈哈大笑的坐回沙发上，喝着艾丽莎递过来的咖啡，听着里奇的称赞，对艾薇喊道：“来小姑娘，给功臣我按按肩！” “我才不去呢，好像你已经获胜似的。” “哈哈，那我问你一个问题啊，你如果回答不出来了，就给我按肩——好的，我的问题是：人们谈判时为什么要绕这么多弯子呢？直接说出自己的筹码爽爽快快的交易不行吗？非得搞的跟斗智斗勇的竞技比赛似的。”罗伊根本没给艾薇拒绝的空档，直接说出了问题。 艾薇脑中不自觉的思考起来，哼哼道：“不就是人性嘛，正是因为你这种自私自利的人太多了，形成了这样的尔虞我诈的谈判风气，浪费时间，荒废生命，欺负傻瓜，压榨穷人，活在一点也不真诚的虚伪世界。” 罗伊拍着大腿，忍不住哈哈大笑，“原来你是这样看待你的老板啊。”他张眉弄眼对艾丽莎使眼色，看看艾薇口中，天天做着“虚伪”工作的艾丽莎有没有其他表示。 艾薇突然意识到自己掉坑里了，这不是含沙射影的讽刺自己的工作嘛，她急忙辩解道：“我没说其他人，我说的就只有你一个！” “哦~”面对艾薇的辩解，罗伊一声恍然大悟的长音，笑道：“原来你也在这个虚伪的世界里啊，不错，我还有个傻瓜女伴，看来不会寂寞。” 众人哄堂大笑，这两人一路飙戏，真是精力充沛。 里奇笑道：“罗伊，你这个问题很有趣，我认为答案很简单。只要套路高明，技巧纯熟，在谈判中就会占据主动，带动整个会议的节奏，为了自己争取到更大的利益，简单的说就是：人都想赢！” 罗伊大笑，“听到了吗艾薇，每个人都想成为人生赢家，先亮出底牌或是先露出底牌的人，往往在竞争中会处于劣势，所以就有各种套路迷惑对手、干扰对手、取悦对手、施压对手……人这样做的唯一原因就是，他想赢。不过艾薇，你是赢不了了，还不赶紧来给我捶背？” 艾丽莎睿智的帮衬道：“我们家艾薇并不是不想赢，只是想做‘真实的自己’，你用套路‘摆弄’对手，赢得优势固然精彩，但是这种竞争胜利会让你飘飘然，进而沉浸在虚假的荣誉中，一旦你某天跌落神坛，怕是会一蹶不振呢。” 罗伊鼓掌喝彩，接着反驳道：“艾丽莎，我跟你某方面的观点恰恰相反。我认为，艾薇还小，她这傻姑娘，还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呢，所以也无所谓输赢了。嗯，可以这样说，她是被迫做了‘真实的自己’。” 众人又是一阵嬉笑。 艾薇被夹在几个高智的人中，她看待世界的思维方法明显不够用了，最后甚至都没想明白一圈人都在笑什么。 她自己也知道很多人生套路，比如，想跟一个人快速建立亲密关系，就可以主动透露一些自己的秘密；想快速融入集体，那就要跟大家同步节奏，即使这个笑话明明不好笑，但是大家笑了，自己也要跟着笑；想跟朋友保持好的关系，那就要响应他的信号，表现出理解、接受和关心，即使你认为他的话题无聊透了。 可是艾薇迷茫了，我明明有太多的时候，根本不想关心朋友想要什么，也不关心大家在因什么发笑，更不想快速跟某人建立亲密关系。但是为了好好相处，我会主动关心朋友想要什么；为了融入集体，我会假装跟着团队节奏；为了工作需要，我也会主动吐露心声，迅速与客户建立亲密关系。 我现在还是“真诚”的我吗？听着罗伊他们的欢笑声，我到底是笑还是不笑呢？ 少倾。 艾丽莎过来提醒道：“艾薇？中场谈判开始了，快去准备吧。” “啊，哦。”艾薇连忙从哲思中回过神来，整理好用具，快速走向会议室。 众人一踏入会议室，皆是戏精附体。罗伊这一方表现出淡淡的忧虑，传递的信息就是：我不情愿买。阿梅里奥这一方也同样一副你欠五百万的样子，传递的信息是：我不愿意卖。 大家各安其位，阿梅里奥依然主动开场，再次重申了苹果公司的价值，像赞美上帝一般，反复的自夸，然后接着道：“70亿是我们一致认可的收购价，也是我们非常有诚意的价格，罗伊先生认为呢？” 我认为？呵呵。罗伊很想立刻跳起反驳对方，把对方骂的狗血喷头，你丫的如果不是乔布斯回归的话，苹果公司说不定就要倒闭了，但是，你喵的，吹的跟全世界就你的企业最牛逼一样。 在未来，微软ceo鲍尔默后悔的承认：1997年向濒临破产的苹果公司注资1.5亿美元，是微软曾做过的最疯狂决定。这笔资金帮助将苹果从破产边缘解救回来，并将其推上超越所有竞争对手、占据市场主导地位、成为世界上市值最高公司之路。 鲍尔默接受彭博社采访，被问及如何看待苹果。鲍尔默明确表示，苹果的成功受益于其与微软签署的协议，而这可能是微软做出的最大错误决定。 微软与苹果于1997年签署广泛的专利交叉授权协议，协议规定：微软为苹果电脑mac提供office软件，以此换取苹果将微软ie设置为默认浏览器。此举令微软看起来更具竞争力，而且可免受“垄断市场”的惩罚。 基于以上事实，罗伊根本就不想听阿梅里奥在那吹牛逼，感觉上比看电影穿帮镜头还假，传说中的五毛特效啊有没有。 但是，罗伊还是面带微笑，很和善，很有耐心的听对方叙述完毕，并深切的表述理解对方的感受。 因为他马上反驳对手，会让对手拼命强化自己的立场。遇到这种情况，在谈判上最好的策略是理解对手，并把话题引向一个新的方向。 “唉。”罗伊看向里奇，一声长叹，“这个价格我做不了主啊。” 第185章 又是谈判僵局 “罗伊先生，都知道花生风投是你自己的公司，你做不了主，还有谁能做主呢？” “阿梅里奥先生，你肯定清楚，我一个年轻人做事敢打敢拼是我的优点，在我成功创立红珊瑚之前也失败过很多次，都是因为个人自负狂妄造成的。后来得知硅谷‘成年人监管’文化，带给我很大启示，所以，我痛定思痛，每当做出重大决策之前，都会问我的股东们要建议，这次临行之前，股东一致要求我必须听里奇先生的，所以……” 罗伊根本不接招。就连美国总统在谈判中，也要和对方说，我要去咨询一下谈判顾问和议员们的建议。所以，就算自己是可以最终拍板的决策人，也要塑造一个模糊的、更高的权威，来作为谈判的还价策略。 阿梅里奥等人顿时看向里奇，询问道：“里奇先生你认为呢？” 里奇沉吟道：“对不起，你可以给一个更好的条件。”说完便缄默不言了。 阿梅里奥看了巴尼一眼，得到示意后，对里奇说道：“为了表现我们的诚意，我们愿意再退一步，65亿美金，可以吗？” 里奇默然不语，罗伊接话，立刻扯到了另一个方向，再次换着概念表述了对苹果公司未来前景的担心，最后总结道：“这个收购价格，我认为还是有些苛刻。” 阿梅里奥听着对手对公司盈利能力的怀疑，心中暗暗着急，看见里奇依然绷着脸，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再次妥协道：“60亿可以吧？” 旁边的巴尼轻咳一声，立刻把沉浸在大权在握的阿梅里奥给唤醒了。 阿梅里奥微微有些懊恼，赶紧补充道：“这已经是我们能给的最底限的价格了。” 罗伊看向里奇，请示道：“我觉得这个价格虽然高出我们的心理预期，不过，对方也是比较有诚意了。” 阿梅里奥听后一喜，刚才的不快暂时抛在脑后，眼睛紧紧盯着里奇。 里奇思忖了会，说道：“这个价格高出预计太多，我需要向公司董事们请示。” 还要请示？！阿梅里奥懵逼了，这尼玛还能不能愉快的沟通了。他确认道：“里奇先生，你自己觉得这个价格可以接受吗？” “超出心理预期。” “那多少你可以接受？” “20亿。” “这个价格……我们接受不了。” “22亿，最高了。” “你还可以给的更多。” “如果我做出这个让步，你会给我什么好处呢？要知道，苹果公司现在运营状态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我们也是带着诚意来的，但是，太高的成本会把投资人给吓跑的。” “可是你们出的价格就很没有诚意。” “你出的报价也过于离谱了。” 双方大眼瞪小眼，陷入僵持。 艾丽莎笑道：“ok，既然双方都有自己的顾虑，我们不如把这个话题放一放，咱们可以先谈谈公司里别的业务价值。” 巴尼也笑着打圆场，“是的，我们可以先确定下收购资金的到款时间和方式。 罗伊点了点头，“资金这一块你们放心，我们可以先付50%，后续的款项也会在一个季度内结清。” 付款方式的承诺一给，就连对手那边一直未说话的艾德文也不禁露出讶然，这是真的很有收购意向啊。 气氛稍稍缓和，双方又开始扯苹果公司内部的闲事，扯着扯着又扯到收购价格上，罗伊这边让步到25亿，便不再松口，阿梅里奥那边下降到53亿也面露难色。 场面再度僵持。 巴尼笑道：“不如我们先休息30分钟，再进行这个话题怎么样？” 罗伊表面默然不语，内心已经焦急了。如果不是里奇提醒他还没到摊牌的时候，他早就想让对方再让一些就打算成交了。但是事实就是这么残酷，一方优先妥协的价格，总是很难以这个价格成交，必须表现出极度不情愿，极大的痛苦感，对手才会心满意足的同意。 换句话说，谈判得有耐性。 艾丽莎笑道：“没问题。嘻嘻，我们一见面就在持续的谈业务，确实很累。不如闲聊一些轻松的话题，我听说巴尼先生可是有很多绝活，比如年轻的时候篮球打的特别棒，还在比赛中获得很多奖项对吗？” 随着艾丽莎热情的切入，里奇附和的赞美，众人紧绷的心弦都松了一些。 罗伊听了会他们和气的互吹，笑着告退一声，便先回休息室了。 回到房间，他整个背都靠在沙发上，瘫成一团。谈判初始的新鲜感的已经过去，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的漫长沟通，感觉有些头昏脑涨，特别是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要配合彩排的剧本，表演着最佳的谈判套路，确实是虚伪的有点恶心。 一轮一轮你来我去，基本都摸清彼此的套路了，但是还要演到对手感觉自己占了大便宜、这次谈判很成功，才会收尾。 不知何时，艾薇来到罗伊身边，帮他锤了捶肩膀，脸上还留有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啊？是你呀，吓我一跳。这么好心，帮我捶背？哼，肯定有求于我。”罗伊直接挑明了尴尬，说的艾薇那不失礼貌的笑容都维持不下去了。 “你！”艾薇愤愤的使劲锤了下沙发，“你就不会好好说话嘛。” 罗伊突然想到了什么，大笑道：“我刚才说的什么来着，这么快就应验了——你为什么先给我捶肩，再求我事情呢？而不是先求我，再给我捶肩呢？你看你，明显是不想给我捶肩吧？就是为了博取我的好感。这是不是说明某人不真诚、很虚伪呢？” 艾薇哼了一声，说道：“我不知道，但是我想问问你，为什么你那么虚伪还可以活的这么自在、开心呢？” 罗伊挑起眉头，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肩膀——示意服务好了就告诉你答案。 艾薇又气愤的一哼，转身离开了。 “喂，别走呀。艾丽莎他们还在外面扯淡呢？” “你自己不会去看吗？” “不会，也不想去，一点敷衍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们聊得很好。” “靠他们了，我休息下，一会打个助攻蹭个人头什么的，哎，演员真累。”以后这种势均力敌，相互磨套路、磨技巧的谈判，罗伊再也不想来了，真的不适合他这任性撒野，喜欢咄咄逼人的性子。 少倾。 艾薇来叫罗伊出去，终于到了谈判的终局时刻。 第186章 我承认，你赢了 罗伊进入会议室的时候，他们还在谈一些趣事，看起来氛围还不错。 他做出受气包的苦瓜脸，给里奇使了一个颜色，坐下后便不再说话。 里奇认真道：“大家都知根知底了，彼此也都很有诚意，时候也不早了，已经过了午夜12点，阿梅里奥，我们就直接交底，准备结束好吗？” 阿梅里奥点了点头，心情沉重的说道：“一口价，40亿。” 他刚刚说完，艾德文就立刻站了起来，愤怒的反对道：“这怎么可以？！外面股东肯定是不同意的，我这里最低只接受45亿，这已经是我的底限了。” 阿梅里奥尴尬道：“对不起，是我一时兴起，太荒唐了。里奇，你们看这……” 罗伊虽然没有扯套路的**了，但是心里还跟明镜似的，从他们的行为来看，35-40亿有可能是对手的底限。而现在对手只是在唱黑脸白脸的戏码，烘托出这个价格他们多么多么有诚意，甚至为这个价格内斗起来了。 里奇坚定的摇了摇头，“45亿确实高了。” 阿梅里奥妥协的眼神看向艾德文，帮忙劝说道：“艾德文，里奇也是带着诚意来的，这样吧，如果他能立刻定下来，我们再给降一些，可以吗？” 艾德文无奈又不甘的叹了口气，算是同意了这个提案。 阿梅里奥真诚的说：“里奇，你看，我们已经做出了这么大的让步，你是不是也要……” 里奇不卑不亢的微笑道：“你们不是在和我玩黑脸白脸的把戏吧？这样没什么意义，不是吗？还是直接给一个有诚意的价格，我们好好谈谈，可以吧？” 被直接点穿了套路，阿梅里奥稍稍尴尬，无奈道：“40亿，最低了。” 里奇沉思许久，还是摇了摇头，“我这边公司董事肯定不会答应这么荒唐的条件，要知道苹果市值只有30亿，而且运营状况非常堪忧，还请你再让步一些。” “里奇！我已经这么有诚意了，你还要请示你场外的黑脸兄弟，你这种无法做主，总是请示的游戏，也该停一停了吧。” 里奇丝毫不觉尴尬，也不辩解，只是流露出淡淡的不情愿，“30亿。这是我可以做主的条件。” 罗伊心跳加快，他保守准备了50亿收购苹果，能谈到40亿他已经很满足了，但是现在，离35亿成交只有一线之隔了。他暗暗的给里奇加油。 30亿的话阿梅里奥明显就不太愿意了，如果这个价钱把公司卖了，相当于他这个ceo根本没为公司做出贡献啊。他坚决不同意，同样咬着40亿不松口。 里奇也表现的特别为难，不时的低声找罗伊、艾丽莎商量一番，回复的答案还是很为难。 两方又这样僵持住了。 艾德文站起来愤怒的哼了一声，说道：“阿梅里奥，40亿以下我是绝不同意的，你自己看着谈吧。”说罢，他便径直离开了。 艾德文这一走，场面的压力瞬间倾斜了过来，阿梅里奥口气也更加强硬了。WWW . TXT80 . COM 里奇承受着压力，不断用赞美、无视等套路继续斡旋。只要对手另外两人还没有掀桌子走人，就还有压价的机会。 最终，阿梅里奥最先没了耐心，一拍桌子，掷地有声道：“35亿！你只用回答我，行还是不行就可以了。” 罗伊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个价格折中的策略只能有对方提出，否则就很难成交了。好在里奇是真正的谈判高手，他不断的鼓励对手，终是得到了这个结果。 里奇懊恼的搓着手掌，脸上纠结和挣扎，男默女泪。好一会，他才狠狠的叹了口气，站起来伸出右手，郑重的说道：“阿梅里奥，我承认，你赢了！这次谈判我学到了很多，也发现自己很多不足，我不知道这个价格能不能糊弄过背后的董事会，但是，你成功的说服了我。恭喜你。希望以后还能有向你学习的机会。” 罗伊、艾丽莎也同样站起来，恭喜阿梅里奥、巴尼赢得这次谈判。 赢了？！阿梅里奥听着周围人的恭贺，心中得意洋洋，为自己能够为股东争取到最大价格而骄傲。他笑着谦虚了几句，和巴尼一起出去通知其他股东了。 …… 双方口头初步达成一致。 罗伊他们也返回了自己的房间，等待阿梅里奥和股东们沟通过后的最终确认。 “哇哦，里奇，你太棒了。”没外人时罗伊再也绷不住脸，兴奋的两眼放光，千辛万苦终于把苹果公司拿下了，真不容易啊。 里奇微笑道：“不要掉以轻心，只要没有完善签约，就始终存在变数。” “你是说阿梅里奥的承诺不一定算数吗？”罗伊想到艾德文离去时候坚定的反对，也开始隐隐担忧。 “阿梅里奥和巴尼都基本认可，但是那个提前离场的艾德文，我有点吃不准他是故意唱黑脸，还是是他的真实想法。” 罗伊心里紧张的碰碰直跳，现在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 另一边的一个大厅中，苹果十一位重要董事齐聚一堂，对最终的35亿收购价纷纷发表自己的意见。粗略一数，大部分成员持赞成态度，想要尽快出手，都不是太看好苹果公司的未来。 特别是觉得自己辛苦赢得谈判胜利的阿梅里奥，更是疯狂的吹捧这笔生意有多么多么划算，错过一次，后悔十年。他这的态度让更多人坚定了要卖掉股份的想法。 不过，有一位重要董事艾德文强烈反对，他认为苹果公司未来的价值远比现在卖的高。 董事长巴尼心里也算着这笔账，现在苹果公司前途未卜，股价扔在持续下降，虽然有30亿的估值，但是明显还有水分，他在苹果这十几年，亲眼目睹公司从兴盛到无可逆转的衰落，有些心灰意冷。虽然乔布斯回归了，也不时提出很多好的改进措施，但是骨子里自大偏执的性格并没有改变。如今花生风投愿意高出市场价将近20%收购股份，他认为这无疑是非常非常划算的买卖，要知道，一个好的投资项目每年升值空间也就5%-8%而已。 在正反两面争论不休，没有结果的时候，所以人都看向了董事长巴尼，想听听他最后的决定。 巴尼沉吟道：“投票表决吧。” 最终，董事会多数成员同意卖掉股票，还有一两位本来站在艾德文这边的也改弦易辙，投了赞成票。 巴尼唱票后，阿梅里奥大喜，在自己ceo的生涯，竟然还能把公司卖出去，这是多么好的资历啊。自己离职后无疑还能拿一大笔补偿金，而且名声上也会是正面的评价，简直没有比这个更好的结局了。 他避免夜长梦多，准备好材料，叫上双方的律师，立刻去找罗伊洽谈。 艾德文一个人呆在角落，孤独的像是一个斗士。但在汹涌的民意前，他还是特立独行的喊道：“我的股票是不会卖的。” 第187章 疯狂梦想的蛊惑 “什么？有一个重要股东不愿意出售股份？”罗伊讶然，收购会不完美他有预料，但是事情真的这样发生了，还是有点不爽。 阿梅里奥很尴尬，按照董事长的权力，他是可以根据董事会的投票拒绝这个无理要求的，但是巴尼没有这么做，所以他也不好说什么。 “艾德文只占5%的股份，罗伊先生你看？” “稍等一下可以吗？我要听听合伙人的意见。” 罗伊叫来艾丽莎、里奇，聚在另一个房间，询问道：“我个人是想收购全部的优先股（非流通股），但是艾德文他坚决反对，你们有什么建议吗？” 艾丽莎道：“我建议立刻签订协议，先拿下其他人的股份，然后可以酌情考虑，是不是再单独给艾德文开出一个更高的价码。” 里奇反对道：“我反对！艾德文的股份只占5%而已，不影响大局，如果我们高价收购艾德文的股份被其他董事知道了，即使签订过协议，也可能产生不可预知的麻烦，比如他们以私下串通违反公平协定状告我们。” “有没有搞错？告我们和艾德文内幕交易？这么夸张？”罗伊有些难以理解，这不就是无中生有吗？ 艾丽莎道：“我认为不必有这个顾虑，因为这是董事长巴尼为艾德文放权的，和我们没有直接关系，即使发生官司，输得概率也很小。” 罗伊心中做着权衡，就算未来真有这个麻烦，官司也打输的话无非就赔偿其他董事一些钱嘛，这都不是事，尽管让他们闹腾，朕不差钱。“艾丽莎，一会签过协议后你私下接触艾德文，看他怎么说。如果条件不算苛刻，直接答应了。” “ok。” 他们又回到会议室。 阿梅里奥着急的样子也不打算多考虑一天了，决定直接签订协议。这也正和罗伊心意，赶紧快刀斩乱麻吧，不然乔帮主说不定再搞出什么幺蛾子，都是麻烦。 最终，罗伊以33亿多收购了苹果公司95%的优先股，非常圆满。 …… ———— 半岛酒店套房里。 听到敲门声，罗伊走过去开门，只见门口站着一位色白、面细、质嫩、性软的绝色美人，米色衬衣隆起事业线，浅灰格纹半身裙庄重又不失优雅的紧包着翘臀，灰调针织披肩松散的铺开，半遮半掩，气质飞起，脚上黑色高跟短靴跟大白腿完美对照，艳美又内敛。 “哈，请进吧美人。”罗伊的眼睛忍不住上下持续打量。年轻也许是女人最大的资本，但是气质和品味却是无解的毒药，就像艾丽莎一般，完美近无可挑剔。 艾丽莎面带微笑，来时特意换掉了西服，让自己显得柔和一些。“抱歉罗伊，艾德文那边，大概很难成交了，他的意志非常坚定，似乎很看好乔布斯这个人，所以完全没有出售股份的意思。” “哈哈，无所谓。自己吃了大餐，总得给有识之士留点甜点，不然面对的都是庸人，人生该多么无趣啊。”罗伊表面大方，心里则是把艾德文吐槽了一百遍，你丫的也是穿越过来的吧，还是有被虐倾向？乔布斯粗暴的脾气你竟然都喜欢，真的是…… “嘻，我还想着你可能会……算了，看来我多心了。”艾丽莎瞅了眼手表，已经是午夜3点了，她准备就此告别，笑道：“时间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 罗伊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大厦外灯火辉煌的夜景，特别是第五大道，街灯明亮耀眼，城市绚烂的霓虹映射的星空都失去了光亮。他指向窗外的一个方向，问道：“艾丽莎，你知道华尔街的这个位置是哪个知名公司吗？” 艾丽莎好奇的走了过去，张望了一会，摇了摇头。 “高盛集团！” 艾丽莎一惊，脑中浮现了一个传奇公司。 世界上最大的金融市场无疑是华尔街，而华尔街最顶级的投行无疑是高盛。高盛是所有风投人的圣地，也是所有风投公司无法超越的庞然巨物。 罗伊严肃道：“你如此刻苦努力，成为这么杰出的投资人，难道没想过要做出传说级别的事迹吗？” 艾丽莎苦笑道：“想过，但也只是想想，在我所有投资的公司里，有二三个能够脱颖而出，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如何又能做到高盛这种高度呢？” “我能！我能帮你实现！”罗伊坚定的看着艾丽莎，对视中火花迸溅。 艾丽莎无奈的笑道：“一百多年历史的超级集团，岂是能随便赶超的？这背后所需的人脉、金钱、经验无一不需要几十年的积累，太难了！可以说根本不可能！” “这不是你，我认识的你从来都是自信坚韧，从不妥协的，怎么今天总说丧气话呢？” “你真的了解高盛的规模吗？了解高盛的背景吗？了解高盛的运作吗？你一个年轻人，幻想一个目标，大胆去干，我能够理解，但是这个泡影般的梦幻只要是思想成熟的人，都会嗤之以鼻的。” “你在担心什么？”罗伊心中豪情顿生，没错，我将来就是要做一个超过高盛的企业，我没有什么，就是年轻。 “我只是明白现实和理想的差距。”艾丽莎无视罗伊的幼稚，深褐色的眸子变得越来越深邃，“我有一个同学他就在高盛工作，我时不时的都会听他给我讲高盛内部的操作，那是令任何人都难以超越的绝望。它培养财政人才、安插政府议员、操纵金融市场，不说它精细的企业文化和优秀的合伙人制度，单单它和政府的亲密关系，都是任何投资银行无法模仿的竞争优势。” 历史上，从高盛传奇ceo温伯格开始，就一直跟美国总统保持亲密关系，高盛也因此能够长期深入到政府最高决策层，在政府内阁成员的任免、行业政策规则的制定，甚至是外交领域都可以向总统直接提建议。 温伯格为高盛打下的深厚政治基础，被高盛的历任ceo延续的下来。 高盛通过把自己的人安插到美国政府，影响财务政策的制定，让市场朝着自己有利的方向发展，获得独家竞争优势。 它在历届政府安插的人数非常吓人。比如，特朗普总统这一届，财政部1号、2号人物，国家经济委员会主席、副主席、安全顾问等重要岗位都是高盛把持。以至于大家开玩笑说，这哪是政府内阁在开会，这简直就是高盛的管理层在开会。 高盛还是美联储的黄埔军校，源源不断的把自己人输送到美国中央银行担任要职，还有美国的监证会，现在的负责人也是从高盛出来的。 在美国的成功，也让高盛的影响力渗透到了全球政治圈，前加拿大银行行长现任英国央行行长卡尼、现任欧洲央行行长德拉吉都是从高盛出来的。 所以大家才会说，全球的经济走势看华盛顿，华盛顿的经济形势看华尔街，华尔街的建议是高盛来决定的。 总之，高盛在金融、政治中的影响力深不见底。说要超过高盛，确实天方夜谭。 罗伊心中也清楚艾丽莎描述的事实，不过，他还是想挑战一下，“梦想一定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艾丽莎怔怔的看着对方，自己明明已经说的如此清楚，罗伊还是这么乐观、自洽，充满了无畏的英雄主义，“万一失败了呢？你会摔的很痛的。” 罗伊上去一步，忍不住抚摸对方如雪的脸颊，眼中迸发着无畏的光芒，“我不怕失败，就怕没有梦想，变成一具浑浑噩噩的行尸走肉。当愿望战胜恐惧，当责任向命运下达战书，荣誉拒不与死亡妥协——这就是我！” 艾丽莎注视着罗伊如同星辰一般闪亮的眼眸，脸颊发烫，忍不住低下了头。 这是就梦想的蛊惑吗？ 罗伊揽住艾丽莎的腰肢，轻轻的俯下身体，朝那美妙的**红唇吻了下去——门铃这时候响了。 第188章 套路不会让真诚蒙尘，套路只是让你更自由！ “叮咚”。 一声清脆空灵的门铃声，把艾丽莎从罗伊营造的商业帝国梦中拉回了现实，她轻轻推开罗伊，把她臀部恼人的手打开，嗔怒的看了罗伊一眼，暗自坐回沙发上。 罗伊暗暗可惜，差一点就能一亲芳泽了。他去打开门，又一位年轻的丽人出现在眼前，只见来人柳眉星眼、杏脸桃腮，身穿酒色宽松毛衣，下面是黑色透明蕾丝纱裙，火辣性感又不失女王气场。 “啧啧啧……这么晚特意换了身衣服来我这，你领导知道吗？”罗伊瞥着女孩蕾丝纱裙包裹的窈窕娇躯，下身锋芒毕露。 艾薇冷哼了一声，直接把罗伊推开，走进房间潦草的扫了一眼，并没有看见在沙发上坐着的艾丽莎，她开门见山道：“我问你一个问题就走。” 罗伊带上屋门，拒绝道：“这都几点了，我已经睡着了，有事明天再说。” “你骗谁呢，看你连睡衣都没穿，你是不是不想我来？” 这不是废话吗？朕刚才辛苦营造的暧昧，全被你破坏了。“嗯……怎么说呢……你这么想也对。” 艾薇气愤的上前锤了罗伊两拳，直接问道：“用技巧套路和陌生人建立亲密关系，是真诚还是虚伪呢？假装鼓掌、喝彩，为了融入团队这个集体，是真诚还是虚伪呢？为了应付你这个讨厌的混蛋，我故意穿的这么漂亮，是真诚还是虚伪呢？” “我怎么知道，干嘛问我呀。”罗伊翻了个白眼，纠结这种问题，不怕抑郁啊。 “因为你说谎耍贱从来没有心理压力，永远乐观、随性，把自己的龌龊行为解释的冠冕堂皇。” 罗伊一头黑线，大小姐，你这是夸我的吗？“你想要即保持真诚，又使用套路，对吗？” “这……可以吗？”艾薇眼睛一眨不眨，紧紧的注视着罗伊，可见这个问题困扰她了多深，已经影响到她的价值观判断了。 “假如，你发自内心的喜欢一个人，想对他好，想让他幸福，但是因为你没经验，不了解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就好像你想抒发情感，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一样。而技巧和套路，就是能把良好愿意变成现实的诗歌。 “所以，套路不会让真诚蒙尘，套路只是让你更自由！” 这段话在艾薇脑中萦绕盘旋，如同琼浆玉酿一般滋养了她内心的困惑。她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丰富，正要抒发自己的感悟时，罗伊已经打开了门，把她撵了出去，临关门前喝道：“法克，以后这种事情别来问我，你以为我是哲学家呀。” 艾薇呆滞在门口，揉着被抓疼的臀部，刚才积累的感动烟消云散——罗伊！你混蛋！ 罗伊无奈的一笑，做一个表面真诚，内心虚伪的人，这才是自己心中的自洽，别谈什么善良、诚实、勇敢、忠诚。 心烦！ 艾丽莎看着罗伊来回踱步，笑道：“刚才听了你的答案，也深受感染，第一次看到了‘真诚’另外的一面。不过，你怎么好像不太高兴。” 我要做一个虚伪的人，你给我谈真诚，这不是来拆台嘛，能高兴才怪。“啊，没事。对了，明天周日，正好我也有些闲钱，你说我是买一个湖边别墅好呢？还是买一个海边沙滩好呢？” …… 次日，罗伊一行四人飞回加州，沿着80号公路驱车来到塔霍湖。 沿途公路修的笔直漂亮，四周群山环抱，竟然还下着小雪，海水澄净湛蓝，白云朵朵，碧空无垠，海天一色，风景美不胜收。 受到美景侵蚀，罗伊感觉自己精神都飘忽了起来，有种强烈的**，要永远在这定居，暂时远离商场上的尔虞我诈。 四人都披了一件厚厚的外套，在湖边下车，漫步在绝美的小路上。 塔霍湖是北美最大的高山湖泊，深501米，但是冬天的时候却不会结冰，湖面宽广，一望无际。 罗伊、里奇、艾丽莎脸上挂着享受的微笑，很默契的不发一言，静静的沉浸在大自然中。 艾薇则一路大呼小叫，时不时的惊叹，不住赞美里奇推荐的好地方。 这里让罗伊也想起来家乡美丽的松花江，不自觉的沉沦在绝妙的回忆杀中，走不出来。 “罗伊。等等。” 罗伊回头看去，见艾丽莎叫住了他，指了指旁边的牌子：私有财产，不得进入。 原来不知不觉他们走了好远，前方有两处修的雅致的院落是私人拥有的，怪不得这附近的路径修的更加缤纷精致了。 罗伊的美梦被打断，气愤道：“你家的房子可以私有，湖怎么能私有呢？”这么漂亮的湖，难道不应该属于人民的吗？ 艾薇戏笑道：“你还好意思说他们，你不是也来这里买‘湖’的吗？” 罗伊一拍脑袋，突然想起来自己已经不是过去的**丝了，这仇富情绪以后千万要不得。“我只是奇怪，在美国，好多绝美的景点，都被私人买下了。” “这算什么呀，你有钱不仅能买沙滩，还可以拥有一整个湖呢。” 罗伊望着看不到尽头的辽阔湖面，真有点不习惯，毕竟这种事情在华夏是行不通的，山川大河都是属于人民的。 如果真的有人愿意花二三百亿美金，应该能买下一个这么大、这么美的塔霍湖吧，那时候一个人乘坐豪华游艇，在如镜湖面畅玩，那份绝妙的孤独，简直是一种帝王级的无法形容的超凡体验吧。 “唉，我只是想说，土地私有化合理吗？这片地，早在你出生之前就已经存在了，不是你‘生产’出来的，那凭什么就成了你的私有财产了呢？” 里奇笑道：“这个问题，其实在17世纪的时候英国的哲学家洛克就已经回答了。洛克的找到的理由是：劳动。每个人自己的劳动显然就是他自己私有的，这没问题吧？那现在有一块无主的土地，如果你通过劳动，对这块土地做了改进，这个土地不就有了你的劳动了吗？你的劳动本来就是你的，而这个土地本来是无主的，那么无主+劳动=有主，这块土地可以归你了。” 罗伊自嘲道：在哪个国家过哪种生活，既然人家法律允许，那咱还墨迹什么呢。有钱任性，买买买！ 他美滋滋的沿着湖边规划着，“将来这要建一个小型码头，至少能停放五六个快艇，看着才气派，对吧，后面沿着山脉建一个中型的别墅……什么？城堡？……算了算了，还不到时候……别墅和码头之间修建一个花园，花花草草点缀着，畅享自然……嗯？还缺什么，你们也帮忙想想。” 罗伊霸气的规划完，占地面积至少是旁边邻居的五倍，超过2000平米的区域，已经非常夸张了。 艾薇瞪大了眼睛，惊叹道：“罗伊，你怎么这么有钱？！按照你的设想，土地加装修，起码要2亿吧？” 2亿？这么贵！法克！罗伊大囧，这尼玛原来还要掏钱啊，这牛逼吹的……现在正是自己事业上升期，最需要的钱的时候，拿出2亿做这种事情，有点扯淡了。 他心中大概算了笔账，除去收购苹果的33亿，他靠腐食链计划赚的钱应该所剩无几了。至于他的财产明细到底有多少，我决定明天找个专业人士，梳理一下。 “哼！2亿算什么？就算是20亿，200亿，我也是眉头不眨的——买了！”男子汉大丈夫，自己装的逼，跪着也要演完。 …… 第189章 有点迷茫 无忧支付公司。 多伊尔往罗伊办公室带来了二个小伙、一个女孩，笑道：“这几个都是我千挑万选，经过层层面试，精通财务、法律的优秀成员，相信可以帮住你梳理清楚个人财务。” 罗伊站了起来，一个个同他们握手，“感谢你们的加入，以后你们会挂职在花生风投，主要帮我梳理清楚我个人的财务细节，代替我参加一些不重要的董事会议。你们的直属领导是爱丽丝，希望……” 话还没说完，办公室的门敲响了，一个前台小妹领着一个亚裔肤色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 只见中年女性姱容修态、蕙质兰心，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眼中蕴含了笃定的自信，仿佛眼前这场面在她心中早就看到过无数遍一样。 罗伊心脏停跳了一拍，大脑也有些宕机了，“妈咪，怎么来了？” 他穿越后共回过两次家。家中虽然简陋，不过各样的电器都有，不算艰苦。因为他这个便宜妈妈自带鸡汤属性，有种成功强迫症的倾向，不切实际的天天幻想自己成功，幻想儿子成功，每天自带智慧背囊的激励光环，碗碗鸡汤，又浓又香。在罗伊看来，成功学并不真实，所以，对这个便宜妈妈，不是特别想亲近。 罗伊这一声“妈”，让周围员工肃然起敬，微笑招呼，下意识的为她腾空了最好的站位。 按理说，普通人见到这种被集体恭维的场面，要么觉得不好意思，受之有愧，本人会显得有些激动，有些紧张；要么会洋洋得意，忍不住傲然飘忽，表现出高人一等的态度。 但是范晓她都没有，好像眼前这个场景在她心里已经演示过无数遍一样，泰然自若，不卑不亢，只是淡淡的点头回应，给人一种大气、雅致的错觉。 只有罗伊知道，他们是从贫民窟出来的，眼前的这一切，也许都是范晓幻想过无数次的体验。 范晓寻一个地方坐下，淡淡说道：“罗伊你忙你的。” 罗伊简单交代了两句结了个尾，便让他们出去了，现在爱丽丝有了这三位成员作为帮手，应该能很快把自己的财务明细整理出来。 办公室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他们母子二人。 范晓微笑道：“这是我们家的公司吗？” “我持有49%的股份。” “嗯，不错，你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不枉我从小到大对你悉心的培养。我相信，你还可以做的更好，这是世界对你的期望。” 世界的期望？罗伊差点笑场，自己还没有开始造福社会、拯救万民呢，世界可就有期望了吗？ 他绷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谢谢你的教导，我会更加努力的。” “嗯，不过，我对你的期望不止是这些，你接下来的计划都安排好了吗？” “接下来？……去苹果公司转一圈，提拔下乔帮主，然后……找人把我的湖边码头和别墅给搭建一下，最后……好像也没什么事了……对了，找那个讨厌的家伙报仇，把初恋给夺回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 “……” 两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聊什么话题，有点尴尬。 估计范晓也不明白罗伊的计划是什么意思。 罗伊也有点迷茫，琢磨着哪个行业比较好，准备再投资一个公司。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难，他挑选一条简单的道路，专注打江山。 范晓道：“你现在资产有多少？” 罗伊暗暗警惕，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平时给她的零花钱太少了？“也不多吧，具体数字要等明天才能出来，我估计有40亿左右。” “嗯，不错，40亿……什么！40亿！……是40亿呀？”范晓再也淡定不了，这个数字大概超过了她想象的上限，这是普通人八辈子都花不完的巨富啊。 “啊……是的。” 范晓脱口而出道：“我帮你打理资产吧？” 罗伊狐疑道：“妈咪，大学学的什么专业？” “美术。” “咳咳……那你确定要做财务的工作？” “嗯。” “……你想怎么帮我打理呢？” “就是帮你看好钱。” 看钱也就是看我啊。罗伊有点郁闷，总不至于给自己找个太上皇吧，可是她就是想当我的太上皇，我又什么办法呢？“这样吧，妈咪，因为我的财产结构很复杂，我自己都搞不明白，所以，你先去财务小组里实习一段时间，了解下基础财务知识，年薪按照ceo的级别，50万好不好？将来如果你做的开心了，那就继续做下去，如果不开心，再给我讲。” 范晓犹豫了下，终究还是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 罗伊送着范晓离开，心里感觉非常别扭，但对方毕竟是自己的亲人，还能怎么办？希望这期间别出大问题。 他突然意识自己这段时间松垮了很多，工作磨磨唧唧的，也不知道干了什么。当范晓问起的时候，连自己下一个目标是什么，具体下一件要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都不知道。天天跟崇拜自己的员工待的太久，都不记得自己姓甚名谁，仅存不多的志气都消磨掉了。 啊嗯……可是，我到底要干什么呢？ ——我要制霸世界，我要主宰生活，我要占有一切，我要为所欲为！ 可是，怎么才能做到呢？ …… ———— 苹果公司总部。 罗伊风风火火来到这里，跟艾丽莎一起做完最后收购的清算工作，他顺便也帮乔布斯确认一下公司地位，这之后就没什么事情了，只需静静的观赏乔布斯逆天翻盘就成。 艾丽莎去忙收购的事情了，而罗伊则在公关小姐的带领下四处闲转，顺便找找乔帮主，以新老板的身份，支持下他的工作。 走过中央的大厅，路过一面公司历史墙的时候，罗伊回头打量，发现苹果初创的第一个产品竟然不是苹果一代电脑，而是一个叫蓝盒子的鬼东西，听都没听说过。 他好奇道：“这个叫蓝盒子的产品是什么？” 公关小姐笑道：“这就是一个让你能免费给全世界任何一个地方打长途电话的电路板，是公司的第一款产品。” 细细听来，在苹果初创的时候，沃兹尼亚克就是一个天才的极客和宅男，他比乔布斯大五岁，很早就显示出了在电子产品方面的天赋。两个人认识之后就一拍即合，立刻开始一起做东西玩，做出的第一个产品就是蓝盒子。 据说，他们当时用这个蓝盒子搞了很多恶作剧，比如给梵蒂冈的教皇打电话，号称自己是美国国务卿基辛格，而且还真接通了，好在当时教皇正在睡觉。 对于沃兹尼亚克这种黑客来说．做出来这种东西是想免费分享给整个社会的，但是乔布斯坚持要每个卖150美金。 最后他们净赚了6000美金。 公关小姐故事收尾道：“我听乔布斯先生回忆时说过：没有这个蓝盒子，就没有苹果公司。” 罗伊异样的眼光打量了这妹子一眼，对方不仅长的周正，口才也是极好。他压抑着自己蠢蠢欲动挑逗的心，告诫自己：别给自己找麻烦。 两人再往前走，到了产品办公区，而乔布斯开会的会议室，也恰恰就在旁边。 罗伊跟着指引的公关小姐，轻轻的推门而入。 第190章 乔布斯的七寸 乔布斯最近有些心烦，不仅是因为讨厌罗伊对苹果的收购，更是对苹果公司整个业务线非常失望，恨不得见一次骂一次，一点都压不住内心的火气。 前些天，他询问几个资深产品经理，“我要是想给我朋友买一款电脑的话，到底应该选哪个？” 问这个问题，并不是因为乔布斯故意找茬，而是苹果的产品太多太杂。大多数的产品型号不是为了应付领导，就是为了应付经销商各种稀奇古怪的要求而开发的。比如单单麦金塔电脑就有几十个版本，而且每个版本都有各种编号，比如有的叫1400，有的叫9600，没人看得懂。 面对乔布斯的询问，没有人能回答清楚。 更令乔布斯抓狂的是，苹果居然还卖打印机和服务器。公司的业务线简直成了一个大杂烩，混乱没有层次，复杂没有条理，连公司内部人员都混沌不清，更别提要购买苹果商品的客户了。 今天的产品会议，乔布斯又听到大家讨论产品线的业务，实在是受够了—— 他拿起一根记号笔，大步流星的走到白板前，如雷霆之势画了一根横线一根竖线。 这时候，白板上有了一个2x2的方格。他在横向上写了“台式”和“便携”，在纵向写了“消费级”和“专业级。他掷地有声道：“我们是个有一万名出色员工的伟大公司，但是如果我们精力过于分散，是不会做出好产品的！苹果的工作，就是做四个伟大的产品，这里面一个格子一个！” 只做四个产品？参与人员面面相觑、鸦雀无声。 过了一会，才开始有人质疑道：“会不会跨的步子太大了呢？现在一下子就砍掉90%以上的产品线，业务部门配合上会不会出问题，很难给供应商交代？” 又有其他人附和道：“是呀，产品线齐全本是我们的优势，如果只剩下四个产品，显的公司好像没有实力一样，被别人看不起。” “只有四个产品怎么卖呢？很多经销商要求的条件，我们都达不到了，利润一定会大幅下滑的。” …… 除了守旧反对的声音，自然也有乔布斯的拥趸，数量虽然不多，意见却出奇的一致、坚定。 正当乔布斯准备大发脾气的解释时，罗伊敲门，走了进来。 罗伊赫然看到前方白板上显目、耀眼的四个词语，眼睛立刻被深深的吸引了。他非常清楚苹果现在业务端的混乱，心中很好奇，乔布斯从回归苹果，到正式成为ceo的三年时间里，到底怎么让苹果股价翻了八倍多？ 现在他好像找到了答案——专注！ 罗伊在众人怪异的眼光中忍不住鼓掌喝彩，“很棒！非常棒！不愧是乔布斯。” 旁边作陪的公关小姐见大家都在对着这边发愣，立马积极的上前介绍道：“这位是花生风投的罗伊先生，是我们公司新董事长，大家欢迎！”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好似做梦一般，跟着周围同事狠狠的鼓起掌来。室内刚才激烈争执的气氛一扫而空，变得一致的热情而狂热，比节日庆贺都不逊色。其中十几个中高层成员最为积极，无一不想在新的大老板面前露露脸。 罗伊笑着点了点头：“谢谢大家，你们很棒。我希望这个掌声是送给我们的新ceo乔布斯的，更是送给他对这次苹果业务的重组，特别具有智慧的商业决策。” 现场立刻又响起了潮水般的掌声，一个个对乔布斯歌功颂德的赞美，忽然间出奇一致的认可了乔布斯积极的改革。 罗伊心里一声无限的感慨，有了乔布斯的这几项改革，苹果公司可谓起死回生，不知道乔布斯驱逐的十一年经历了什么，让他真正蜕变成了一个成熟的、有领导力的、能驾驭一个大公司的ceo了。 乔布斯像一个无畏的战士，木木的站在前面，被罗伊这个突如其来的支持搞的有点感动，特别想骂两句来表达自己重回权力中心的渴望——法克你们，法克苹果，法克世界——我回来了。 …… 一直到晚上10点，艾丽莎那边也忙完了公司收购的收尾工作，一脸疲惫的对在这一直等她的罗伊笑了笑。 “艾薇呢？” “她还在忙，估计还要一阵，我们先离开吧。” “好。” “乔布斯没跟你一起？”艾丽莎有些疑惑，按理说罗伊得邀请乔布斯吃个饭，聊聊天，培养下感情，不然怎么放心把偌大的公司交给一个外人打理呢？ “他太忙了，到现在还在开会呢，看样子没有讨好我这个新老板的意思。”罗伊无奈的笑道。 “可是，几十亿的公司交给一个外人打理，你难道不怕经理人损公肥私吗？” 艾丽莎担忧的这个问题，即使在十几年后的未来也没有定论，没有一个一定行之有效的方法来避免经理人混子的行为。 当公司遇到重大的决策的时候，有的经济学家认为该听股东的，因为股东是出资人，资本的保值增值最重要，股东最知道自己的利益所在了。 但也有经济学家认为，应该听经理人的，经理人才是经营决策的专业人士，有钱不等于有知识，相信专业人士才能赚到钱。 罗伊当然不会事事亲力亲为，他的个人时间有限，那样做的话，一家公司都管不来，还谈什么制霸天下。 “谢谢你的提醒，你的这个担心，在乔布斯身上是多余的。” “是吗？”艾丽莎可没有这么天真，人性本是自私的，没有恰当、合理的监管，只会滋生低效和**。 “嘿嘿，那是因为你不知道乔布斯对这份工作爱的多么深沉，即使在他离开苹果的11年，依然从事着电脑相关的创业，哪怕收购皮克斯，最初也是想让动画工作室为他电脑的图形界面服务。任何一个如乔布斯一样专注、好奇、热爱他从事的工作的人，都会获得成功。” 艾丽莎眼眸闪动，心中还是低估了罗伊对乔布斯的偏爱，她笑道：“嘿，你这么放任你的爱将，就不怕他被别人挖走吗？” “哈哈，毫不担心。”罗伊神秘的低声道：“乔布斯可是签有竞品协议的，除非他愿意放弃电脑这个行业，否则……”就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大家都知道，乔布斯最擅长的是把握个人用户的需求，但是他离开苹果的时间为什么只做针对企业服务的电脑呢？答案是，他别无选择，跟苹果签订的有竞品协议。 可以想象的是，如果没有签这个协议，乔布斯出走后新创的公司，不一定会从头失败到尾，败得如此彻底。 艾丽莎心绪再起波澜，心跳也加快了。她本以为罗伊是有社交困难的理科男，没想到对人性的把握也如此到位了。 …… 两人寻了一家牛排店，坐了下来。 “上次的邀请，你考虑的如何了？有没有兴趣来花生风投工作呢？” “这个……罗伊，你的投资理念是什么呢？” 罗伊心中一喜，看来有戏，将来能跟艾丽莎一起工作，无疑是很幸福的事情，对方的理性克制，同他的任性烂漫简直就是天作之合。 “你知道风险机构投资之父——阿瑟·洛克吧？”想要说服别人，搬出行业最牛逼的人物作为例子，无疑是一个不错的切入口。 “是投资了英特尔的洛克先生吗？” 当时以鲍勃·诺伊斯和戈登·摩尔为首的“八叛逆”出走以后，正是阿瑟-洛克帮他们找到了仙童公司，帮助他们创立了后来的仙童半导体。等到仙童半导体分崩离析后，又是阿瑟·洛克帮助诺伊斯和摩尔筹集了资金，创立了英特尔。当然，他在里面也获得了巨大的回报。 罗伊笑道：“在1978年的时候，洛克又投资了苹果公司57600美元，结果苹果两年之后就上市了，洛克的回报是243倍。” “确实非常传奇。” “他有两个理念。第一、要想获得超额的回报，一定是越早投资越好。第二、投的不是产品或行业，而是投人。” 当然，投资越在早期，风险也就越大。所以“风险投资（veai）”这个词，就是在洛克之后才广为流传的。 罗伊接着解释道：“这两点也是我非常看重的。我对待创业项目可以说非常挑剔，宁缺毋滥。有时候我会花几个月跟创业者深谈，从各个方面了解他的人品。而且，一般我投资的项目会看朋友的推荐。另外，我也不看重什么商业计划书，比如当年英特尔的计划书只有两页。所以，重视人际关系，看重创始人的品质，这是我从洛克那学到的秘密。” 这个两个理念，越早投资越好，以及投资创始人本看重创业者的品质，在未来已经是风险投资行业的常识了，哪怕是20年后依然指导着投资人的选择。洛克可以说是绝对牛逼了。 罗伊自信笃定的看着对方，坐等羔羊弃暗投明。 艾丽莎陷入深思，少倾，她摇了摇头，“抱歉，我跟你的观念不一样。” 第191章 暴力、封锁、垄断、独裁之路 “想一想，如果你是一个投资人，看到一个年轻自大、目空一切、妄想改变世界的人，你敢投资他吗？”艾丽莎笑问道。 “嗯，不会。”罗伊实话实说，虽然这个人听起来像是乔布斯，但是类似自我自负、活在梦中的创业者太多太多了，可以说难以甄别。 “是的，但现在你肯定知道了，如果你错过投资苹果这样一家公司，可能要悔恨一辈子。” 罗伊脑筋一转，明白了艾丽莎的理念，“你是意思是：投资赛道，而不是骑手？” 艾丽莎脸现惊奇之色，跟精明的人对话，总是让人省心，“投资一家有着巨大市场需求的公司，要好过投资一家需要创造市场需求的公司。这个是红杉资本瓦伦丁的投资哲学。这个理念，让他在不太喜欢乔布斯的情况下，还是投资了苹果。” 在做苹果二代之前，乔布斯和沃兹尼亚克需要一笔比较大的资金来购买电路板等原材料，于是他们就出去融资。以乔布斯的性格，他肯定是要最好的了。所以他就联系了硅谷最有名的风险投资家，唐·瓦伦丁。 结果，瓦伦丁当时见到乔布斯之后有点儿崩溃。因为年轻时候的乔布斯花了很多时间在追求一些灵性和宗教的东西上，有很多莫名其妙的生活习惯，比如好几天不洗澡，穿的破破烂烂等等，还留了个披肩长发，身上特别难闻。 所以瓦伦丁见完乔布斯之后，介绍给他们认识的朋友打了一个电话说：你怎么给我介绍了这么一个半人半鬼的家伙？ 但瓦伦丁又特别看好个人电脑行业，不忍心放弃这样一个投资机会。加上乔布斯一直契而不舍地给瓦伦丁打电话，所以瓦伦丁就和乔布斯说：“小伙子，如果想让我投资你，你得先找个懂商业和市场方面的专家．你和沃兹尼亚克两人谁都不懂市场，对未来的市场规模也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这样不行。” 不但如此，瓦伦丁还介绍了几个人选给乔布斯。结果乔布斯和其中一个叫迈克·马库拉的人一拍即合，而瓦伦丁呢，也就正式投资了苹果。不用说，这笔投资也是红杉资本历史上最好的投资之一。 罗伊心里有点烦，艾丽莎这个理念他当然也认同，这就跟是文科生改变世界了，还是理科生改变世界了一样，都有各自的道理，虽然看似矛盾，但是执行层面也有交集的地方，至于尺度就看个人的把握了。 所以，他还能怎么说？发起观念的争执吗？ “嗯，你的观点还是如此犀利，我甘拜下风。”罗伊赞美道。 艾丽莎笑道：“你的心里可能不这么想吧？罗伊，你也跟风投机构打过很多次交道了，你自己也开了一家风投机构，我问你一个问题，‘聪明的钱（smart money）’和‘笨的钱（stupid money）’有什么区别呢？” “这……好像没区别呀。我也跟很多投资人打过交道，都那样。”包括你，都是唯利是图，见风使舵，落井下石，朕这么伟大的天才创业者，竟然差点被埋没了，唉，这是一个国家的不幸，这是一个民族的不幸，或者更是全人类的不幸。 艾丽莎眉毛一挑，语气铿锵，“不管风险投资人，或者风险投资机构，他们钱的价值只是一小部分。而好的风投，可以积极地参与和帮助你整个创建公司的过程，比如帮你思考战略，推荐各种人选，推荐各种财务公司、律师事务所、公关公司帮你打理各种杂事儿，甚至还能充当创业者的‘心理咨询师’。当然，大多数情况下他们都是以一种帮助和建议的心态在做这些事，而不会干涉你的决定。” 罗伊佩服的点头，心里嘟囔道，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当初你投资我公司的时候，也没见你提供全套大保健服务呀。 艾丽莎接着道：“以上关键的一环，也是花生风投的短板，在好的项目的竞争上，占不到什么便宜的。” 罗伊无语道：“你这也……夸张了点吧，我手握重金，还投资不了好项目？” “公认的好项目，你公司竞争并不占优势。” 罗伊想了想，事实好像真是这样，在优质公司的二轮融资中，小风投机构连残羹剩饭都吃不到。只有前景不明朗的公司，才会大张旗鼓的搞大型融资会。 罗伊有些泄气，开始怀疑自己的人生道路…… ——不对！这贱人不会是故意打压我这个新人，提高自己的身价吧？尼玛都这么熟了，还用这套路，于心何忍。 “艾丽莎，行不行给句明白话吧，我是很有诚意的。” 艾丽莎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又问道：“你知道风投机构是怎么赚钱的吗？” 罗伊心里已经生气了，自己已经是一个成功的创业者了，身价几十亿，无论到哪个公司周围人不对自己谄媚奉承啊，怎么招揽一个小弟还要回答一个个这种带陷阱的问题，真他喵的受够了。 他表面虽然是在沉思，但心里已经卷起滔天巨浪。他在反思自己这是在干什么？难道自己真的有被虐倾向吗？人穷的时候被人轻视，那可以理解，不过，现在还要接受对方咄咄逼人的质问，到底哪个地方出现问题了呢？ 忽然，他灵感一现，全身通达，不禁的喊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原来是这样啊！” 艾丽莎身体一颤，被吓了一跳，只是提一个基础的问题而已，知道就知道了嘛，用得着这么狂热吗？都说疯子和天才只有一线之隔，难道这就是天才？ “嗯，你说说看。” “啊？不是，我不是知道风投机构是怎么赚钱的，我知道了另外一个问题的答案。” 艾丽莎一头黑线，你还招贤纳士呢，认真点好吗？ 罗伊嘴角上扬，想明白了关键的答案，心中这段时间对目标的迷茫，终于云开雾散、豁然开朗，也明白了自己今后要走的道路、要过的生活，更明白了怎么任性妄为、无拘无束，活成像一个神明的存在。 答案就是——封锁、暴力、垄断，建立一个只有我主宰的小世界，竞争对手攻不破的城墙，那么，在这个世界自己是不是一手遮天、言出法随呢？——换句话说，在商业世界里，搭建一条越不过的技术壁垒、获得一个强大到高不可攀的声望——是人无，你有，不公平的竞争优势，这才是真正主宰的力量——就像是网络中配角无法模仿的金手指。 破局之路已经出现！ 罗伊既然有了更好制霸世界的方法，便不再纠结艾丽莎的算计，所幸就顺了她的意，按部就班的答道：“风投机构是靠投资好的企业赚钱的。” 果然，艾丽莎似乎早就知道罗伊会这么回答，她嘴角上扬，眼神发亮，缓缓反转道。 第192章 投资的幂法则 “你刚才说道，投资人如果越早投资就越赚钱。但是里面有一个小漏洞，就是越早投资风险也越大，亏钱的可能性也越高。这里面就牵扯到，风险投资机构怎么把握这个盈利点。” 罗伊所幸装怂装到底了：别客气了您，虚荣感都拿走。他想了想，说道：“我听说，在风险投资中，一百个里面有一个成功的就行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 艾丽莎莞尔一笑，容光焕发的说道：“有个概念叫投资的‘幂法则（poer la）’。说的是，一只基金的回报，也就是业绩，几乎只由投资最成功的那一两家公司决定。也就是说，如果你投资了100家公司，可能有2家表现非常好，还有七八家还可以，发展到中等规模，或者被大公司收购了，剩下90家可能都死掉了，也就是亏钱了。但最重要的是，你要投到那一两家最好的公司。” “哦~我明白了，对于风险投资来讲，怕的不是投错了公司，造成的亏钱，而是错过了好公司。”罗伊好像明白了，为什么很多基金，都会投资一些看起来特别奇葩的创始人，或者是创业项目，那些投资人都没脑子吗？ 原来是害怕错过啊。也许他放过的那个，很可能就是决定他投资成败的那家公司。 在2004年的时候．谁会想到一个平时只穿拖鞋、大学都没读完的宅男，会做出一家价值4000亿美金的、改变了一整个时代的公司facebook吗？ 艾丽莎讲道：“我们公司每年都会举办内部复盘会，那时大老板会放出来一张图，上面是我们投资过的所有公司，以及这些公司给整个基金带来了多少回报。结果一看，我们投的几十家公司里，带来回报最大的一家公司，占了全部回报的90%，剩下的公司加起来占了10%。但这还没完，老板又放了一张图，是把那家最成功的公司拿掉以后的回报计算，结果发现，在剩下的这些公司里，回报最大的那家公司，还是占整个回报的90%。” 罗伊深以为然，心里感谢艾丽莎点醒了自己。如果事实是这样的话，我何必要创建一个投资人团队，遍地撒网的找项目呢？自己把知名的互联网业务投资了，至少就占据半壁江山了，还特别省钱。 现在看来，艾丽莎对自己的价值，已经不太大了。 不管怎么样，罗伊对艾丽莎的专业能力再也没有质疑。她是一个精英人才，只是可能作为女性，在商场的竞争上有些劣势，但总体来讲她十分优秀。 艾丽莎把罗伊当成瓜皮一样教导了一番，两人气势一弱一强，就在这样的氛围中用过了晚餐。 临近分开时，罗伊随意的确认了句，“你真的不来我公司吗？” 艾丽莎回眸一笑，深褐色的眼睛少有的出现如水的温情，“那要看你的表现喽，拜拜。” “拜拜。”罗伊望着对方纤细盈盈的背影，一声慨叹道：有缘无分，以后怕是没有表现的机会了。 …… ———— 罗伊办公室。 艾丽莎带着一名财务助手，正在跟罗伊梳理他的个人资产，而罗伊的母亲范晓也在旁听。 “老板，以下是你的资产列表： 红珊瑚44%股份，估值已经上升到了3.8亿，公司预计年底上市，到时候估值会成倍增加。 二维马70%股份，正在走上市的流程，预计上市后估值超过6亿。 无忧支付49%股份，估值已经上升到了5亿。 花生风投90%股份，现在估值在2000万左右（公司价值主要来自于无忧支付融资平台的合作关系），现金流7亿（融资平台借贷3.3亿+4次做空投机的41亿-投资源水基金的2亿-购买苹果股份的33亿-塔霍湖别墅、码头、土地、三艘汽艇的2亿） 源水基金80%股份，现在估值在500万左右（尚未作出大成绩），现金流2亿左右。 苹果95%股份，现在估值30亿。 …… 去年公司分红为0。 不动产合计45亿500万，现金流7亿，负债3.3亿。” 罗伊心里非常激动，自己的财务状况那是相当的好，终于不用捉襟见肘，可以一展雄图了。这么高的起步，打造一个封闭、暴力的商业帝国，那还不是信手拈来嘛。 爱丽丝提醒道：“无忧支付的融资平台已经稳定，按照托马斯提供的数据，每月新融资款项会超过1亿美金，而且额度还会以10%-30%的幅度每月上涨，所以，花生风投的现金流现在已经太过充裕了，建议你早做安排。” 罗伊详细的了解清具体细节，就让爱丽丝他们先出去了，范晓临走时还不忘继续给罗伊猛灌鸡汤：“罗伊，大胆前行，永远不要忘记，你无所不能！” 所有人走后，罗伊整个人绽放出诡异的笑容，一个人在办公室狂浪起来，“现在说自己身上没有枷锁，也许太过狂妄，但是我相信，制霸天下那一刻，已经离的不远了。” …… ———— 加州郊区，富人区，别墅群。 多伊尔条纹内搭衬衣凸显着傲人的身体，下身白色九分裤，肩上披着一件米色大廓形的风衣，手中拎着爱马仕黑色复古小黑包。这身打扮少了分平时的职业范，把成熟女性的万丈风情，得体的释放开来，配合她皎洁的面容，如星的双眸，令路过的异性垂涎欲滴。 她走在一条精致的小路上，两边种满梧桐却鲜有人烟，没有大街上高回头率，衬托她迷人的优雅姿态。 她并没有想刻意诱惑什么，今天这么打扮，只是为了赴约老板的邀请。只是这个邀请让她隐隐不安，不得不重视起来。 这片别墅群坐落在一个小山丘上，布局错落有致，给人松散舒心之感。 多伊尔已经在这住了超过2年，周围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而她老板恰恰也在这买了别墅，而且两家离的不远，走路也只需10分钟的路程。在人情走动这方面来说，也算是得天独厚的优势了。 门口的保安早就接到通知，热情的把她引了进去，她扫了一眼门口停泊的车辆，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大了。 这个别墅看似比多伊尔的房子还要大，花园、泳池、欧式小楼、池边吧台一应俱全，奢华有品位，是举办夏日派对的好地方。 再往前走，多伊尔进入一楼前厅，三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她的心脏不禁重重的一跳，自己的老板罗伊，这次真准备有大动作了。 第193章 天下盟的野心 多伊尔笑着跟罗伊打过招呼，眼睛看向旁边的两位熟人，也寒暄了几句。 另两位在人力资源领域也小有名声，与多伊尔有过几面之缘。其中一位叫戴维，曾服务于多家大型企业，是知名的精英人才，业绩有目共睹；另一位叫维拉，相貌庄重，曾经从零开始，为红珊瑚公司搭建了一个健全的人力体系，也算了不起，最关键的是维拉和罗伊是老相识了。 多伊尔心中隐隐猜测，难道罗伊想新招入两个精英hr制衡自己吗？这种做法确实会限制我的权力，摆脱新人招聘、新人培养流程上对我的依赖，即使自己离职了也随时有人替代。但是，这种竞争更会加剧部门内耗，对企业的人力架构，并不是一个利好的消息。 再说了，自己难道会坐以待毙，在罗伊这一颗树上吊死吗？ 多伊尔心中反复的权衡，依靠自己在行业内的声望，跳槽找到另一份工作并不难，不过能遇到开出比罗伊更高待遇的老板，不太容易。工作难道只是为了高薪吗？也不是。最重要的是罗伊的信任、放权，这才是她忠于这份工作最主要的原因。 不过现在，情况已经发生了变化，多伊尔隐隐觉得不妙，罗伊引入的竞争机制，让她有些反感，当罗伊不再只依赖她时，她也就没有了博弈的特权，很可能沦为附庸者或讨好者。 更让多伊尔疑虑的是罗伊强烈的占有欲，别人可能觉得罗伊年轻有为，人品甚佳，但是她自己知道，罗伊无时无刻不在试探世界，尝试离经叛道、越过底线。 她同样感觉到一些罗伊对她的觊觎，说罗伊是贪财好色，可能过于夸张的，但是形容罗伊无所禁忌，还是比较接近的。 多伊尔想象的到，如果哪一天自己沦为可以随时替换的螺丝钉的时候，罗伊性起了，很可能越界。当然，这只是最坏情况的猜测。 她对罗伊事业上的成绩是钦佩的，心里偶尔也产生超脱伦理的想象，但是现实中她是有底线的，绝不允许自己成为玩物，绝不为此让家人蒙羞。 她脑中百转千回，没多少犹豫，心里已经有了坚定的选择——离职。 场上，罗伊海涵地负、山峙渊渟，一副从容大气的王者之色，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凌厉和自信，吸引周围气场全部向他聚拢——这是有了明确目标和信念的人才有的风采。 “好的，既然你们都比较熟悉了，我也不再啰嗦，我们直接进入正题。我宣布，近期要再开三家公司，你们三人分别负责其中一个的hr总监工作，协助公司优化部门结构，输入合适人才。” 三人伸出手，接过罗伊递过来详细资料，快速翻看着重点。 罗伊笑道：“你们知道，我管理的公司越来越多，但是精力十分有限，所以新公司的骨干队伍、公司高层的管理能力、专业人才的储备都尤为迫切。在这里我不得不说，多伊尔做的非常不错，在无忧支付、花生风投、源水基金的人员输送上居功至伟，让我想挑毛病都很难啊。” 多伊尔认真的点了点头，现在的情况好像跟她想象的不太一样，罗伊玩的不是三人分权制，而是新企业的团队扩容，难道我刚才预计的情况没有出现？本来打算离职的多伊尔，犹豫起来。 维拉这次能重回罗伊身边，激动又振奋，瞥了一眼旁边的两位前辈，不自觉的握紧拳头，心里暗暗发誓，将来一定要超过多伊尔。 戴维笑着打趣了多伊尔几句，眼中那一抹傲然自信，代表着他对未来竞争的笃定。 罗伊道：“在今后，你们除了负责本公司人力资源以外，都要利用自身的企业资源，多培养一批潜力骨干，我希望他们有同一个组织名，你们三人分别负责一个分部，这笔钱我会额外划拨出去，未来根据各部成员的成就、影响力，为你们奖励更多培训资源。我们这个大组织就叫做——天下盟。” 这个前无古人的变革方式，让三人蹙眉深思，收起了轻松的心情，认真听接下来的解释。 想要成为封锁、垄断、独裁领域的王者，就要修建一个谁也逾越不过的护城河，其中的——声望！就是主宰领域中别人超越不了的核心竞争力，只要一个人具备高不可攀的声望，那在他声望覆盖的所以领域，将言出法随！ 人类就是如此奇怪的动物，判断一件事的对错，不看真相，看地位和声望。 我们都知道法国卢浮宫有一幅《蒙娜丽莎》的画。据统计，每年80%以上到卢浮宫参观的游客，都是冲着这一幅画来的。现在世界上最贵和最著名的画，都是达芬奇的《蒙娜丽莎》。 那么，蒙娜丽莎是世界上最好的画吗？达芬奇是历史上最好的画家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只是因为《蒙娜丽莎》有运气带来的声望。 声望是个很奇怪的东西，历史对历史人物从来都没有过什么客观公正的盖棺定论。要知道，在20世纪之前，从来都没有人说《蒙娜丽莎》是人类有史以来最好的画，甚至人们也不认为《蒙娜丽莎》是达芬奇个人作品中最好的。 《蒙娜丽莎》真正为世人所知，是一次1911年发生的一起离奇的盗窃案——《蒙娜丽莎》被盗了。更喜剧的是，这幅画后来又被追回了。 整个事件在全世界引起了轰动。 失去了人们才知道珍惜，这个传奇的事件，把《蒙娜丽莎》推向艺术画的神坛。 声望为它带来了地球上艺术作品最高的荣誉。 罗伊看过太多太多由声望塑造出的传奇商业史，比如美国顶级学术期刊、美国名校这类盈利模式，都是如此。 人们就是追求权威，就是随波逐流。 罗伊现在倒贴钱培养人员，成立的“天下盟”的组织，也是想为自己打下声望的底子，他希望能通过自己这个培养人才的组织，最后发展成为输出高级人才的黄埔军校。 如果将来出去工作的成员，都以自己是天下盟的“盟友”而骄傲，每个企业都优先雇佣天下盟成员时，也是罗伊威望无双之刻。 就像高盛集团成为了培养金融政客的黄埔军校一般。 当然，这只是罗伊的一次尝试，未来能不能成功，还要看培养的人才够不够优秀，天下盟的成员有没有归属感，输出的人才影响力够不够大…… 仅仅以为成立这样一个笼统的组织，将来就能孕育出声望的果实，未免太过天真。 当罗伊把这个组织解释清楚后，多伊尔等人彻底惊呆了，他们能清晰的感受到这个年轻老板背后的野心，与此同时他们脑中也升起了无数个疑问。 多伊尔心中不禁有些担心，这次老板全面出击，铺开的摊子这么大，能顾及的过来吗？要知道贪多嚼不烂，没有准备的扩张不过是加速灭亡罢了。她沉思后问道：“罗伊，培养人才储备所需的资金，从公司内部出还是从其他地方额外调度呢？” 第194章 第一个垄断公司 “暂时使用公司内部预算，我会予以特殊支持。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我就会让公司‘天下盟’的制度像钢筋混凝土一般牢固。你们只管使出劲浑身解数培养精英就可以了。” 罗伊语气铿锵，目光深邃，显然是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戴维、维拉都能感觉出老板坚定的态度，谨慎起见，心中的部分反对想法都咽了回去。 他们没想到罗伊竟然如此狂妄自大，一个人要同时开三个公司，而且罗伊本身在另外两个公司身居要职，又是很多公司的董事长。根据他们的经验，罗伊把企业当成白菜种的话，仅仅日常管理及决策，就是一天24小时都花费在开会上都不够。 不过他们算是新加入的新人，初始态度保守，跟罗伊还没有磨合出默契。 但是多伊尔已经忍不住了，她忧虑道：“罗伊，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呢？毕竟同时管理多个公司，这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我明白，我的精力会专注在一个公司上，其他的只把握核心方向就成。所以，我现在才需要你们呀，希望你们给我输送高质量的人才，同时能认可我的理念，这样的话，我基本都可以放权了，虽然表面上像是开个三个公司，但是更接近的事实是投资了三个公司。” 虽然罗伊给出了自己的解释，多伊尔依然认为罗伊是在走钢丝、在玩火，如果创业能这么轻松，这么容易的话，那么所有人都来创业了。事实是，创业失败的概率超过9成9的。 她心里暗叹一声，认定罗伊已经走向了狂妄的灭亡之路，被媒体评为的“神奇小子”，怕是要不了几年就会跌落神坛。 她有些犹豫，考虑着到底要不要离职。罗伊现在的策略是给自己增加了两个竞争对手，引入竞争机制，让我们工作更紧张一些，也为他自己增加了筹码，即使我们任何一个人离职，都不会影响大局。以后罗伊想敲打我们的时候，也少了顾忌。 多伊尔又一想，因为自己某个没有验证的恶意推测，就去换工作，岂不是跟罗伊一样的儿戏吗？正当她脑中激烈的抉择时，听到了维拉的惊叹。 “50万？！每月50万预算？！” 多伊尔、戴维也纷纷翻开方案，看到公司为培养储备干部，每月投入的50万时，也露出了惊容，这额外的人才培养费用也太夸张了吧，当真是大手笔，要知道这费用可是不包含公司自身的人力资源经费呢。 “没错。而且这只是最开始的预算，后期如果你们做出自己的优秀模式，能够不断的培养出高素质优秀的人才时，我还会增加预算。”罗伊认真的拜托道：“天下盟这个招牌，就靠你们了！” 天下盟要成为的是输出专业人才的黄埔军校，后期靠着遍布世界的“盟友”，成就高不可攀的声望。 为此，天下盟要走的路还很长很长。 …… ———— 一周后。 罗伊面见了临时ceo亚历山大，这是他新开的第一个公司，新公司的名字叫必应，做的是和google一样的搜索业务。 亚历山大是hr戴维介绍的其中一个精英人才，虽然年龄不大（不到40岁），但是和罗伊理念相近，认同罗伊的思路，对企业未来也有一定的前瞻性观念，中规中矩，不偏执也不激进。 说到搜索业务，罗伊脑海不自觉的就浮现出封锁、垄断、独裁这几个词。这个业务，是赢家通吃的领域，是可以呼风唤雨的互联网帝国。 这也是罗伊要达成的梦想。 “亚历山大，必应公司接下来的规划我们已经沟通清楚了，接下来谈谈怎么盈利，何时开始盈利吧。” “是的，这是一个全新的方向，很让人兴奋，我会在实践中按照你的思路验证的。”亚历山大积极道。 “收费模式很简单，就是根据必应搜索引擎的搜索结果，以广告位置的排列竞价，按照点击收费……” “理解。” “不过，我们前几年，并不以盈利为核心重点，而且免费的把我们的搜索技术用在其他门户网站上，做一个搜索的外包服务，通过这个方式一点点为我们搜索引擎网站引流。” “我们难道不做门户网站吗？”亚历山大很疑惑，要知道现在最火的就是论坛和门户网站，但罗伊却选择不做。他自己已经极力去理解罗伊的思路了，但是太多太多的反常识观念，还是让他充满困扰。 “不做。我们只免费为他们这类门户网站提供优质的搜索服务。” “……知道了。”老板都这样说了，亚历山大他还能怎么办呢？ “我每周主要通过三个方面，为你做绩效评判。1、使用我们技术的公司数量。2、网民使用我们搜索引擎的次数。3、对搜索结果的优化进度；对新搜索算法的开发进度。” 亚历山大彻底摸不着头脑了，竟然还有根本不关心业绩指标的老板，也不关心利润，而是单单把重点放在产品和服务上，那么这样的公司还有发展前途吗？要知道没有产品利润的支撑，再牛逼的公司，也离不开破产这一条道路啊。 不过他还是仔细把这几条要求记下，私下贯彻执行。 罗伊最后再次强调道：“记住，我只要求我们的搜索技术比第二名厉害100倍，衡量的指标就是网民搜索时‘有求必应’。” 亚历山大就这样带着500万的起始资金离开了，如果不是因为罗伊有创业成功的经验，他定然以为对方是在戏弄他，在给他开玩笑呢。现在老板既然要求自己这么做，那肯定有什么观念，是自己不理解的。他长叹一口气，希望这次赌对了老板。 罗伊深知，一个公司的成功有很多关键因素，比如领导组织、时代风潮、基层活力、经营模式、产品质量、市场把握……等等等等，但是只有最关键的一项才能成就一个像google这样的独裁、垄断的公司，那就是“搜索技术”。 google它的搜索技术越来越厉害，并不仅仅在于技术本身，还在于多年积累的用户点击数据。这些数据可以更准确的告诉搜索引擎各个网页的真正价值。没有这个搜索数据的沉淀，新开一家搜索引擎、就算它算法再厉害也不行。 所以，为什么未来搜索引擎的技术已经烂大街了，但是只有google一家独大，成就了不可逾越的护城河呢？就是因为数据的积累。 罗伊仿佛已经看到一个新的巨人正在慢慢站起，把所有后来者碾压出局。 这种一统天下独裁的快感，让罗伊兴奋的几乎不能呼吸，这也是他未来无所顾忌、任性妄为的本钱。 哼，拖下去，下一位。 第195章 第二个公司 罗伊投资的第二个公司名叫推特，hr维拉推荐的ceo是川口正光，是一名出色的日裔管理者，有岛国商人的精明、严谨，也有三十多年美国本土文化的熏陶。 他把博客、微博这两种商业模式大概描述了一下，又确认过公司的发展重点，接着道：“正光，说说你的想法吧。” “罗伊先生，我能理解你的意思，前期侧重于博客，中后期侧重于微博，以日活量用户为目标，邀请知名人士加入进来，在博客上持续输出消息，活跃网站热度，增加用户粘性。”川口正光的姿态非常端正，不激进冒犯，也不退缩谄媚，忠实简洁的复述着罗伊的思路。 因为互联网初期的时候，网民热情很高的，耐心也很足，所以以博客这种长篇文章的交互模式很有市场，随着互联网的大面积普及，人们对于网络内容也有了一些的免疫力，就很难有耐性看很多长篇的内容了，所以那时候，以140字以内的微薄简讯就会占据用户主流市场。 而微博的垄断市场的核心就是“网络效应”，同无忧支付很像，只要用户的数量级上去了，大部分的网民都习惯使用时，就成为了其他类似企业不可逾越的护城河。 所以罗伊来先行布局，抢占用户心智。他只要把握好产品体验不至于太差，就完成能够致胜。 其实罗伊更想做的是类似于qq的模式，从聊天软件延伸出游戏、社区、影视、邮件、购物、搜索、浏览器、杀毒软件……等等等等的全面覆盖衣、食、住、行各个方面的互联网帝国。 但是，他想到，此时微软正在面临司法部的反垄断和不当竞争的指控，只是因为出售的indos系统绑定了一个免费的ie浏览器，造成了舆论的轩然大波，名声在一点点下降，受到全美人民对另一家处于弱势的网景浏览器的同情，盖茨不得不出来捐更多钱，参加更多公益活动，还动员媒体来帮微软扭转负面的舆论。 微软反垄断的司法指控，如果放在50-100年前的美国，法院肯定会判定微软违法，强迫他分割公司，公布核心技术，但是现在，这种反垄断的起诉，对微软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伤筋动骨都说不上。（具体原因牵涉反垄断法，以后再说） 但是，人们可不会根据法院的判决来决定自己的好恶，当微软捆绑销售免费浏览器，欺负小公司时，舆论就一边倒的支持弱者了。 就好比google这类大公司，基本不会跟小公司打专利侵权的官司一样，即使小公司侵犯它很多专利。因为打赢了官司，失掉了名望。人们永远同情弱者。 所以，越是高不可攀强势的大公司，越会费尽心机拼命的讨好用户，以取信于社会舆论。 见证过腾讯成长的罗伊很清楚，像腾讯这种恨不得什么业务都要自己去做的企业，在美国根本玩不开，他一个公司就想把所有人的生意都做过了，那就是与所有人为敌。 很多玩过facebook、推特、亚马逊的同学，都会觉得它们的页面、功能太简陋了，简直被qq碾压10条街。看咱们qq上，什么都有，想玩什么就玩什么，简直太方便了。有些人在各个贴吧、论坛上对此发出无尽的嘲讽，根本不能理解为什么国外那么落后，不用起我们大中国的qq神器。 这部分人说的很对，但是当腾讯一家公司把互联网的生意都做了的时候，也就是腾讯可以独裁世界的时候。 所以，qq帝国的辉煌在美国复制不了。 罗伊为了避免将来跟司法部做反垄断、不当竞争的扯皮，影响公司的形象，他尽量曲线制霸世界。未来有条件了，会在政界、媒体界、学术界等等圈子做多重布局，最终趋向于无限接近为所欲为的商业帝国。 500万初始创业资金打发走川口正光，罗伊又稍稍闲了下来，一个个棋子已经提前落定，他的小小商业帝国的版图渐渐成型，仿佛已经能看到未来他一手遮天、呼风唤雨的霸道风姿。 轻轻敲门声响起，一个女人走了进来，她见罗伊似乎在想其他事情，没注意到她，她微微有点紧张，心跳加快，感觉整个身心都被对面那个人给吸走了，几秒后，她挺直了纤腰，柔声说道：“老板，这是你要的资料，柯利弗新公司的地址、规模、业务、业绩、人员情况都在里面了。” “嗯。”罗伊抬头看去，一个年轻的白领丽人闯入眼帘，只见她柳眉星眼、杏脸桃腮、纤腰楚楚、秋水盈盈，黑西服、白衬衣的ol装扮，清新脱俗。如果黛布拉是一根精美的木头、爱丽丝的一块凌厉的坚冰，那此女就是一个如水的玉佩，赏心悦目。 这女孩是新招的三个实习助理之一，叫苏小洁，是一名标准的华裔。虽然新来的三人是实习生的头衔，但并不是那种刚毕业的新手，都有一定的经验与阅历，不用像黛布拉那样还需要长时间的培训调教，只需偶尔参加公司内部的复训就可以了。 另两位实习生都是美国本地女孩，分别是多伊尔、维拉推荐的，叫塔莎和奥琳娜，一起协助罗伊处理大量决策、会议、计划、行程、聚会、聚餐、生活等琐事。 苏小洁正要离开，罗伊又问了一句，“爱丽丝还没回来吗？” “哦，回来了，刚刚回来的，大概马上会过来。” 她刚刚说完，爱丽丝就走了进来。 罗伊笑道：“怎么样爱丽丝，看你样子，感觉还不错吧。” 爱丽丝瞥了离去的苏小洁一眼，眼角隐现一丝轻视的骄傲，她神情振奋，整个人状态极佳，眼神也闪着自信的亮光，像是接受了一场赞美诗的洗礼。 事实也差不多，她昨晚代表罗伊参加一场慈善晚会，有罗伊这个创业界“神奇小子”的头衔衬托，爱丽丝作为罗伊助理身份参加，备受全场瞩目，几乎所有人都为她投来好奇的眼光，整场下来她不停的被人搭讪，搭讪的人只为能跟罗伊见上一面，或洽谈生意，或交流感情，或纯粹善意寒暄，她做的最多的动作就是拒绝那些名气不大的宾客。 这种需要持续拒绝人热情搭讪的场景，就像是拒绝一个个狂热的求爱者一样令人**。 以至于昨天晚宴结束回家酒店，她兴奋的一晚上几乎都没睡着，她人生第一次感觉在聚光灯下闪耀如明星一般的虚荣感。至少在某一时刻，这世界是围绕她而转的。 “嗯。”爱丽丝不多见的眉眼含笑，“老板，你真的应该亲自去参加下这类晚宴，大家对你神秘传奇的身份，特别期待呢。” “哈，你开心就好，重点是，捐了多少钱？” 第196章 捐款与特权 罗伊不太喜欢虚伪的交际应酬，比起正襟危坐的慈善晚会，还是群啪夜宴符合宅男的梦想，也更令人沉醉与膨胀。而且，他确实没时间参加各类型的宴会，如果每天被交际应酬绊住，他什么事也不用干了。 他现在更倾向于用声望来维系他的人脉圈。坐拥几十亿资产，又在商业闯出偌大名头的男人，根本不需要刻意的结交权贵，礼贤下士。 更何况，谁有真才实学，谁是浪得虚名，罗伊是搞不清楚的，专业的工作还得交给专业的hr去甄别。 不过也有例外，话题度特别高的捐款活动，罗伊肯定是逃不开了，不然就会被媒体打上为富不仁的标签，所以，一些特殊聚会、重要聚会、慈善聚会，他都打算委托爱丽丝代为出席。以爱丽丝这凌霜傲雪，立场坚定的女性，不仅吃不了亏，反而能间接凸显罗伊的高逼格，也算是两全其美了。 只是有一点，尚未习惯大额捐款的文化观念，让罗伊着实纠结，总是会莫名的担心自己捐款没有得到回应、没有被妥善应用、没有造福需要的人们。 如果10块、8块的捐款那就无所谓了，尽了心意，不求回报，可是如果捐的是10万、8万呢？甚至是100万、80万呢？ 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都是靠自己的运气、智慧、努力赚来的，世界首富也不会觉得自己的钱太多了，更何况小目标是成为世界首富的罗伊呢。 所以罗伊表面沉稳，内心焦急的问道：“捐了多少钱？” 爱丽丝脸上挂着淡淡的喜悦，解释道：“根据你的身价排名，我按照惯例，只捐出了500万，不多，也不少。” 法克！500万！把你卖了也不值500万啊！ 罗伊感觉内心流血如注，心灵受到了巨大的创伤，手掌都不自觉的微微颤抖，大脑已经处于宕机的状态了。 唉，想当年自己起步创业的时候，求爷爷告奶奶，说尽好话，跑断狗腿，才可怜兮兮的融到100万，更惨的是，自己还得分给伦道夫那个瓜皮队友一半。那时候多艰难呀。 现在他喵的一晚上可就扔了500万出去，连个水漂声都没听到，这也太过分了吧。 “老板？你还好的吧？”爱丽丝看罗伊脸色似乎不太对，好像生病的样子，不由关心道。 罗伊挣扎着看向爱丽丝，用尽所有力气问道：“捐给谁了？” “是一个胰腺癌的公益组织，因为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媒体天天都在报道。” 胰腺癌？那是不是还有乳腺癌、肺癌、胃癌、艾滋病、白血病……等等无数个公益组织等着邀请我赴宴捐款呢？除此之外，还有各个教会、政府官员竞选、抗震灾区、联合国救助……等等事件都等着我捐款呢？还有高等院校、科研机构、非盈利机构……是不是也等着我捐款呢？ 居安思危的罗伊顿时感觉五雷轰顶，现在才认识到，自己赚的钱想在慈善领域大大方方的挥霍的资格都没有，想要拯救世界人们脱离苦海，更是的遥遥无期。 罗伊右手用力的抓向心脏部位，下了壮士断腕的决心，颤抖的决定道：“爱丽丝，再给你支出500万，通过媒体渠道的软文，宣传下我昨晚的善举。”突然他又接着强调道：“一定要隐晦的表达出，我自强不息、艰苦朴素的生活，以及我没有多少现金的苦衷。” 500万？！这次轮到爱丽丝惊讶了，这不是太丧心病狂了。“那我以后……是否还去……” “舆论引发的热点灾难一定要捐钱，至于其他乱七八糟的组织机构，少捐点……咳咳……赚个钱是真不容易，亲，咱还没到不拿钱当钱的阶段。你可能理解不了我的心情，我还有无数个公司想要投资呢，但是苦于没钱啊！”罗伊声情并茂的倾诉，就差哭天抢地的质问上帝不公了。 “我……理解……了。”爱丽丝心头的喜悦淡了几分，心中百转千回。虽然她说自己理解了，其实心里对罗伊的行为充满了疑问。她心里生出了一个念头，这就是为什么自己达不到罗伊那高度的原因吧。 待爱丽丝离开，罗伊重重的躺尸在老板椅上，除了心疼能包养100个年轻貌美大学生夜夜笙箫、荒淫腐朽的钱不翼而飞以外，更重要的是，他心底深知，富人捐钱和穷人捐钱的目标是不同的。 这个反常识的操作，是他能够潜移默化积累社会资本的捷径，是“富人”正确的操作。 在未来2017年4月，流出了一份哈佛商学院内部的、只给高级教职员工看的、保密的备忘录，刊登在《经济学人》杂志五月6号这期。（附录1） 备忘录列举了哈佛商学院现在的年收入是七亿五千万美元，而且年增长率高达8%，总资产更是高达50亿美元。 在这些收入中： 17%来自学费，商学院总共有大约2000个学生，每个学生每年学费高达7万多美元。 23%来自面向企业家的短期培训班。备忘录里说的很实在，企业家们从这些培训班里获得两个好处——一个让头脑获得一点“适当的刺激”，一个是从此可以自称是哈佛校友了。 29%来自版权。哈佛商学院卖很多书，最重要的版权收入来自商学院的“案例分析”。 最后31%，也是最大的收入来源，是捐款。 不过！富人给名校捐款、给博物馆捐款，和普通人资助失学儿童，可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普通人捐款是出于爱心，富人捐款则在很大程度上是出于私心，也可以称为“理性”。 给著名大学和博物馆提供巨额捐款，是这个人、甚至包括他的家族，进入上流社会的标志。捐款是门票，慈善拍卖会是富人联谊会。 美国大学和博物馆会给捐款者提供一个社交网络，甚至还提供社会地位。只要你捐了钱，你就是“朋友”。如果你捐到一定的数目，你就是“合作伙伴”。如果捐得再多，还可以享受“创建者”待遇，有发言权。当然还有一个不成为的“规矩”，那就是给名校提供巨额捐赠的人的子女，将来是一定可以进入这个名校学习的。 当然，如果按照中国大学的道德观，这应该叫**。不过，如果是私立学校，人家也没花政府和纳税人的钱，所以公众也不好说什么。 美国社会为了鼓励富人捐钱，游戏的核心玩法就是给捐赠者各种特权，所以，当罗伊具备捐款的资本时，就是能够在社会各个圈子提升特权的时候。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硬着头皮也仍要去做的原因。 爱丽丝那边刚走，范晓接踵而来，脸色严肃，语气颇为不喜，“罗伊，爱丽丝昨天擅自捐出了500万！” 【ps】附录1：哈佛商业院和哈佛大学是合作的关系，财务和管理都是分开的、单独核算的，哈佛商学院只是用了哈佛这一块金字招牌而已。 第197章 富人思维的道路 “罗伊，妈妈支持你拿钱去做生意，去闯出属于你的伟大世界，因为你从小就有这个才能，就是为此而生。但是放任爱丽丝这样任性的捐款，怕是要不了多久，我们就会捉襟见肘，食不果腹了，你还拿什么去实现你的梦想呢？”范晓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赞美加恐吓的为罗伊洗脑。 罗伊沉默了一会，本不想跟他母亲纠结这个问题，一个东方思维的人很难理解西方盛行的捐款风俗的本质，不过毕竟作为家人，想了想还是告诫自己多分耐心，“妈，长话短说，你的意思是？” 范晓走到他身后，为罗伊捏着肩，缓声道：“你可以每次少捐一些啊，比如把500万分成100份，或是分成500份，这样即使你天天捐款，我们也能承受的了。更何况相比普通人，我们的为社会做出的价值已经比他们多太多了。” 她见罗伊沉默不语，继续劝道：“我看那爱丽丝确实不像话，一点也不把我们的钱当自己的钱看待，她除了人长的周正一些，没有一点好处，不如趁这个机会直接把她开除了，以后类似这种慈善晚宴、慈善拍卖，我代替你去参加，如何？” 把500万拆分了，带着1万美金去参加慈善拍卖吗？如果是普通人自然没有问题，但是别人知道你的代表我去的，那吝啬、守财奴的标签肯定逃不掉了，那还不如推脱不去呢。 罗伊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被范晓狭隘的世界观给冲击的内心有点崩溃。 “妈咪，请认真回答我，你是想做钱多的花不完的富人呢，还是想做低收入家庭的人？” 范晓捶打了着罗伊的后背，咯咯笑道：“这还用说吗？当然要做有钱人呀。妈妈正是因为怕你吃亏，最终沦为……” “——停！”罗伊打断道：“我真的很忙，时间有限，别带节奏。我再问你，你知道富人捐款和穷人捐款的目的有什么不同吗？” 看着罗伊严肃的样子，范晓不得不认真起来，她仔细想了想，猜道：“富人捐款为了名声？穷人捐款因为有同情心？” 罗伊不置可否，对范晓说了一个实验的研究结果。 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和美国芝加哥大学的三个研究者，做了一个研究——怎么说服富人捐款。 在这个研究之前，很多研究都说明，富人是比较自私的。如果你有个爱心项目需要募捐，你最好找收入不是特别高的人。 事实是，不但富人不愿意为了爱心捐款，连富人家的小孩都比别的小孩更不愿意捐款。 2015年有人在幼儿园里做了一个研究，研究者给孩子们组织了一个活动，小孩做了些事情，挣到一些代金券，这些代金券可以用于购买非常好的礼物。 研究者告诉孩子们，另外还有一个孩子，生病了，在医院躺着，不能参加这个活动。你们愿不愿意把你们赚到的代金券分给生病的小朋友一点呢？ 结果，家庭富裕的小孩子捐出来的代金券反而更少。 答案正应了那句老话：慈不主兵，义不主财。 回归到最初的那个研究：如果你想让富人掏钱捐款，这个广告词应该怎么写呢？ 研究者做了几个实验，结果非常相似。其中一个实验是跟一个救助孩子的慈善机构合作，在他们的捐赠网站上搞测试。 他们测试了两个广告词——1、“让我们一起来救一个孩子”，2、“你=救命者”。 结果是，对于那些年收入9万美元以上的高收入者来说，第二个广告的效果大大好于第一个广告词。 罗伊总结道：“一般我们认为捐款活动，都是众人合力去做一件好事，为的是一个共同的目标。可是你要想说服高收入者捐款，说‘共同的目标’他根本不感兴趣。你得强调这个捐款行为是他的一个个人成就。换句话说，高收入者救孩子不是为了那个孩子，而是为了给自己增加一项‘曾经救过人’的成就。” 范晓震惊的合不拢嘴：“富人大方的捐款原来不是为了爱心，而是为了自己？！”接着她又摇头道：“这样做不对，这是不对的！” 罗伊无奈的一笑，不得不又举一个例子。 另一个实验是在美国一所非常著名的商学院进行的，募捐的对象是商学院的校友，测试的广告词也是两句：1、“向前一步，开始你的个人行动”，2、“让我们支持一个共同的目标”。 罗伊道：“可想而知，第一个广告词大获全胜，平均每个人捐款比第二个广告词多了150美元。” 范晓眉头微蹙，一点也接受不了，她从小在国内受到的教育，就是应该把集体的需求放到第一位，人应该有点高尚情操，无私奉献。现在居然无私奉献是低收入者的特征？ 罗伊道：“还有很多例子，比如还有一些别的研究，让一些受试者回顾，你曾经有过的一次重大的经济成果是怎样的？比如你获得一个高收入的工作，或者说你挣了一大笔钱。那次成功，是什么因素促成的呢？是因为家的因素，还是教育的因素？ “结果发现，越是高收入者，越强调成功是因为他自己的努力工作和天赋。 “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甘愿承受捐款这种损失了吗？因为我要求自己改变固守的观念，走‘富人’才会做的选择，为了让自己不沦为低收入者。” 范晓这才恍然大悟，念叨道：“原来你捐款都是为了自己？！为了铺设光鲜的履历，为了获得个人成就，为了彰显自己的天赋！”她接着惊疑道：“自私自利就是你商业成功的原因吗？” 罗伊完全呆住了，没想到范晓用词会这么冷酷、扎心。两人意见有分歧很正常，但是如此对立，那就是互相伤害了。罗伊压抑着烦躁，低声道：“这是因为高收入者的思维模式和低收入者不一样——低收入者更愿意依靠集体的力量，更愿意互相依赖；高收入者更愿意自给自足，靠自己解决问题！” 范晓内心掀起巨浪，警示道：“孩子，你该回头了，这样走下去，你会越来越孤独的，最终将会一个人清冷的度过一生！” 第198章 伪命题的人脉 “孤单一人？”罗伊清冷的一笑，“如果你这样考虑问题，要么就是不愿改变下意识依赖集体的低收入者观念，要么就是根本看不清楚未来。” 罗伊知道，在未来，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亲密度，比历史的任何时候都越来越疏远。 过去，如果说两个人关系，能好到不分彼此，干什么事都要在一起。未来，不论是在学校还是在公司，乃至邻里和亲戚之间，这种关系已经很少了。过去还有结拜异性兄弟，认干爹干妈，这些在未来也几乎没有了。 小时候经常听到的“一个好汉三个帮”、“多个朋友多条路”、“远亲不如近邻”这些格言，未来连小学生写作文都不用，这些词已经显得太老太土了。 在未来，整个世界，包括中国，会变成个人主义越来越强的社会。 范晓从小就很少对罗伊发脾气，相比较棍棒出孝子，她相信“赏识教训”。 不过今天，她跟罗伊的观念是底层逻辑的冲突，牵涉到做人的原则，她再也忍不住，教训了起来，“罗伊，你如果没有集体主义精神，和周围人搞不好关系，你能办成这个公司？你遇到困难了有人愿意伸出援手帮助你吗？你靠一个人单枪匹马真的能够成就大事吗？孩子，你是天才没错，但是正是天才才更容易走向歪路啊。听妈咪的，不要这么独，多交些朋友，真诚对待每个人，这才是你能够成功的坚实基础。” 罗伊一拍桌子，双目圆睁，心中的火苗不断向上冒，不过他又想到对面教训自己的是自己家长，怒气终究还是压了下去，他尽量用平缓的口气解释道：“我理解你的意思，不过，你不一定能理解未来的世界。打个比如，我要跟一个人交朋友，那肯定要相互帮忙才能建立信任，对吧？这种互惠或是帮朋友搬家，或是帮忙找工作，或是帮他出谋划策…… “这也就意味着，我为了将来有人会帮我，看见别人需要帮助的时候，也应该去帮忙。 “你肯定要说，朋友之间本来就应该相互帮助，哪有那么多算计啊？！ “也许，或者说至少对某些人来说，这是一种理性行为，是为了未来能依靠别人，做一个人情储备。 “不过对高收入者的话，那就完全没必要了，因为任何困难都可以用钱去解决，根本没必要处心积虑的积累什么人脉资源。” 范晓实在难以想象，自己的孩子现在变化的如此之大，和之前她的熟悉样子判若两人。她恼怒道：“你真的打算就这样一条道走到黑吗？！不顾及人情理论，这么乖张下去？！钱在你心中就是万能的吗？” 罗伊踢开凳子站了起来，双眼直直的盯着对方，面对范晓咄咄逼人的姿态，即使是亲人，他也忍不住怒气勃发，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他已经不打算继续无休止的忍让下去了，“我最后给你解释一遍，你听清楚了，过去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之所以那么近，是因为那是一种互助的关系。未来将是一个陌生人合作的社会，‘人脉’根本就是一个伪命题，是弱者意淫出来的幻想！ “我能与陌生人合作、能够迅速建立互信的关系，靠的不是人脉，而是某件事对双方都有利。我根本不需要人脉的积累，以前不认识的人，现在认识也不迟，只要是合作互利的生意，谁又会拒绝呢？！ “什么人脉，什么人情账户，其实是没有明确权益的账，不但不利于良好合作，还污染了真诚的友情。表面上温情脉脉，背后却是可耻的算计。 “商业上追求的是公平的合作，实在不行干脆就是**裸的交易！搞什么人脉？玩什么人情？呵呵！事业成功时反目成仇，狼狈苦熬时情深不寿，哼，结局不过是一帘幽梦，深夜人静之时，在角落里慨叹自己遇人不淑罢了。” 罗伊懒的再听范晓说教，直接按下电话分机键，说道：“爱丽丝，进来把人送走。” 情绪起伏的看着满含怨愤的范晓离开这里，罗伊心情也跌落到了谷底，今天一天肯定没有心情投入工作了，这大概就是观念争执的恶果吧。 虽然罗伊坚信自己的理念，不过脑中还是不自觉想起范晓的警示，他不禁想，这种自我价值的观念，未来真的会形单影只，孤身一人吗？ …… 多伊尔来到办公室门口，问道：“爱丽丝，罗伊在吗？” “在，不过……你要当心了，他心情可不太好。”爱丽丝低声提醒道。 “嗯……怪不得给他打电话都不接，发生了什么事？” “可能是压力太大了吧，你知道的，最近他要的操心的事情特别多。” “我早就听说他两个新公司已经开张发展了，可是为什么第三个公司迟迟没有动向呢？”多伊尔这些天很着急，她的竞争对手戴维、维拉两人早已开始招兵买马，筹建团队了，但是给她指派的第三个公司却一直没有动静，甚至连明确的用人需求都没给出。 她既然已经选择仍旧留下来工作，那就一定要做成最好，证明自己的价值。哪怕她心中知道这是罗伊引入的竞争机制，想让员工自发主动的更努力的工作，但是她并不反感，就算是不工作的人也需要面对生活的竞争——她不怕竞争，她讨厌的是不公平。 现在就是不公平，至少她和另外两人已经不在同一起跑线了。 爱丽丝摇了摇头，环顾四周，确定没有偷听，她才压低声音猜测道：“罗伊好像有点害怕。” “害怕？！”多伊尔对于这个解释简直无法相信，如果不是因为她对爱丽丝极为了解，她都会觉得对方是在挑逗自己。“他怎么可能害怕呢？他已经成功经营了那么多公司了，又迅雷不及掩耳开了两家新公司，怎么会因为害怕而犹豫停滞呢？” 别说多伊尔感觉不可思议，爱丽丝也有点怀疑自己的结论，这也太反常识了，但是她与罗伊朝夕相处，明明看的出来，罗伊对第三个要开的公司非常犹豫，有点不自信，有点茫然，还有点想要退缩的意思。虽然罗伊下意识的掩饰着，但是作为有专业素养的贴身秘书，爱丽丝觉得自己应该没有猜错。 “也可能……这又是一个背水一战的大项目吧。” 大项目啊？！听爱丽丝这样一提醒，多伊尔心安了不少，罗伊愿意把最难的那一环托付于自己，这是信赖自己的能力的表现。 不过，这个大项目到底会有多大呢？ 第199章 我是一个胆小鬼 罗伊拿出一份资料，这是实习助理苏小洁给他汇总的，柯利弗新公司的信息。 他一边快速的翻阅着，一边拿起笔划出自己想要的重点信息，不到十分钟，一份将近8页的资料，翻看完毕。他接着在有疑问的地方做了备注，有启发的地方做下重点标记，又在行文最后写下还需要再收集的情报。 结束了这个任务。他把资料整理进文件夹，站立出门去。 “咦？多伊尔。”罗伊无语了，怎么又是她啊，自从引入了竞争机制，这妹子的工作狂特性越发凸显，每天雷打不动的三封邮件催促自己的工作进度，不时的还打电话确认新公司进展，把本就纠结的内心搞的不胜其烦。 “罗伊，不用紧张，我过来只是看看你是否需要帮助。”多伊尔笑的就像一个慈祥的圣母，大概也知道自己很烦，所以说话格外温和。 罗伊真想把这个圣母亵渎个一百遍，真要被烦死了。“求你了，别催我，再给我一周的时间。” 多伊尔眼眸变幻成亲切的弧形，略带嗔怨的撒娇道：“上周你也是这么说的。” 罗伊对多伊尔这个人精翻了个白眼，径直往外走去，轻微摆了个手，算是再见。 爱丽丝快速上前两步，跟了过来。 “不用跟着我，你忙你的，有急事打电话。”罗伊头也不回的说道。 爱丽丝回头给了多伊尔一个无奈的眼神，“你看吧，他也许根本就没有考虑清楚，或者遇到一个解决不了的难题。嘻嘻，你再催下去担心自己被炒鱿鱼啊。” 多伊尔颇有深意的笑道：“你怎么不知道，我正是担心被炒鱿鱼，才故意在老板面前表现出积极工作的样子呢？” 两人会心一笑，尽在不言中。 …… 罗伊来到楼下，看到一个红色的福特轿车，走过去开门坐了进去。 驾驶座的女司机靓丽脱俗，一身红色小风衣把胸前事业线衬托的充满诱惑，她蓝色的大眼睛溢满喜悦，脸庞的酒窝若隐若现。她挂挡踩油门，兴奋道：“罗伊，我们出发喽。” “哦。” “我们去哪？” “……去前面的工业园区……不，算了，开车随便转转吧……嗯，这样吧，还是去超市看看吧。”罗伊脑袋乱糟糟的，本想先去柯利弗的公司侦查下，但是又一想还是改变了主意。 “嘻嘻，我们要去购物吗？” “可以顺便购物。” “嗯……你工作不顺利吗？”黛布拉明显感觉到罗伊有心事，但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怎么说呢……好吧，我就随便说说，反正你也听不懂。” 黛布拉心中一喜，原来笨笨的还有这个好处，能让人敞开心扉的倾诉啊，“嗯嗯，我听着呢。” “……你也许不知道，其实我是一个胆小鬼……在去年，我来到加州的第一次创业，是迫不得已的抉择。当时我身无分文，连买汉堡的钱都没了，还欠下银行50万贷款，几乎是走投无路了，如果我不选择创业背水一战的话，很可能这辈子要在监狱度过了。” 黛布拉瞥了眼后视镜，看到罗伊落寞神伤的样子，心儿都碎了，这就是铁汉柔情吗？她确实一点也理解不了，罗伊为什么会说自己的胆小鬼。 “我开创红珊瑚公司的时候，企业人数始终都控制在了100人以内，就是这样，我也隐隐感觉公司有种要失控的倾向，公司里很多员工我连名字都叫不上来，甚至一些中层管理者的喜好我都搞不清楚，我只能带着业务部门不断向前冲，借以业绩的优势来弥补其余部门管理的短板。 “在最后一次融资成功后，公司有了充足的现金流，不得不开始大肆的扩张。分公司办事处、邮储仓库在全美遍地开花，曾经没钱购买的电影版权，现在也大量引入，总公司更是在极短时间内扩容了将近一倍。所有人都在击掌相庆，眼中迸发着自豪和骄傲，亲眼见证着一个伟大公司的诞生。那一刻，大家满怀希望，期盼明天。不过…… “——我例外！我感受的到公司这架马车已经失去了控制，我只能尝试微调方向，却无法制止它的惯性前行，在那一个月，我无能为力，眼睁睁的看着公司越来越大，组织越来越复杂，无处下手。 “当红珊瑚收购网飞，哈斯廷斯当上了新的ceo。那一刻，我不是骄傲离场，而是逃出生天！” 黛布拉感觉自己灵魂都受到了激荡，虽然自己什么都没听懂，但是故事中的绝望、无奈，她曾经深切感受过，那是一种人力不可为的辛酸，任何语言都无法描绘。不过，她更加不明白的是，罗伊明明已经做的很好了，为什么还会如此自卑、失落呢？如果自己也有罗伊一半的才能，怕是做梦都会笑醒吧，生活中任何烦恼也许都不是烦恼了。 在黛布拉心中百转千回时，罗伊开始了他第二段故事。 “有过这一次恐惧的经历，我彻底退缩了，既然我的能力不足以管理大公司，那自己就所幸开一个小公司，了却残生吧。后来，仅仅只有2个员工的二维马公司，就这样诞生了，当时为了轻松管理，我甚至把销售业务都外包了出去，嘿，那个迷你公司，真令人怀念啊。 “美人榻，英雄冢。想想当时的自己真的可笑，竟然还萌生出为别人打工的念头。去瞻仰业界大神也许是假，逃避复杂的世界，可能才是真的。但是更可悲的结果是，自己巴巴送上门，人家还拒收了。这不可谓不是一个讽刺。 “后来阴错阳差、逼迫无奈，自己又开了一个新公司——无忧支付。不过潜意识中对大公司管理的恐惧，还是又让我选择找一个挡箭牌的想法，很幸运，诺亚救了我，我打心底很感激他，没有他对公司全局的把握，我必然不能专心做产品，并在最后险胜竞争对手。 “当无忧支付与paypal合并以后，我根本就没想过要做无忧支付的ceo，哪怕是后来把诺亚逼走，我也没想过要承担起无忧支付未来发展的责任。 “——我再次退缩了！” 黛布拉把车速放的很慢，真的担心自己会一不小心撞上反向的车辆。只因为罗伊倾诉的内容太过惊世骇俗，她从来就没意识到还有这个原因，而且即使别人告诉她可能是逃避、退缩这种原因，她也会一千个一万个不相信。她真的迷糊了，在公司威风八面、唯我独尊，执行工作时雷厉风行，被媒体称为“神奇小子”的罗伊，竟然还有如此脆弱，逃避现实的一面，这颠覆了她心中那个高不可攀、光芒万丈的巨人。 她感觉自己整个大脑都凝固了，一句回应的话也说不出来，相比较自己天天想买奢侈品的那点小烦恼，跟罗伊比着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她心脏揪得越来越紧，恨不得大声吼叫：罗伊，你不像自己说的那么差，你非常优秀，非常非常优秀，你要振作起来，你是我的——唯一的骄傲！ 黛布拉心中狂风肆虐，心神紊乱之时，罗伊也有些歇斯底里，想要突破牢笼般的渴望。 “我是一个胆小鬼，我是一个胆小鬼。基金和风投公司我都没有自信，我全部委托给了别人管理。在我一时冲动，做出和干林纸业裸空对赌的时候，我甚至失眠了好几天。如今自己的**越来越强烈，想要得到东西的越来越多，对世界最高权力的追求更是日间做梦……我停不下来了，真的停不下来了。 “如今我又开了两个公司，全部委托了专人管理，但是只有第三个将创造传奇的公司，让我无法推脱，不得不面对自己内心胆怯的事实——我已无路可走！” 黛布拉脑中生出一个无解的疑惑，为什么第三个公司不能托管出去呢？ 第200章 低价之谜 罗伊、黛布拉两人下了车，沿着开阔的广场，走向郊区的一家超级市场——沃尔玛。 一路无话，罗伊刚刚沉重的倾诉，让黛布拉也心情纠结，无数个问号在她脑中转啊转、晃啊晃，她很想逐一问问罗伊，刚才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她也知道，罗伊如果不想说，即使自己问了，得到的不过是鄙视的白眼而已。 她又一想，也许正是因为自己完全听不懂，所以罗伊才给我说的吧？ 想到了这个理由，她心中的郁郁之气，也消散了不少。 就像大部分的沃尔玛超市一样，这个超市也是上下两层，每层至少足球场一般的大小，商品一个区域一个区域的陈列在货架上，琳琅满目，数不胜数，每个走进超市的人都感觉的到，现代商品经济带来的物质资源的巨大爆发。 黛布拉跟在罗伊旁边，左瞅瞅，右看看，日用、零食、电器、水果……她都想买，可是苦于罗伊根本没有驻足的意思，只是在那自顾自的瞎逛。 “罗伊，要买什么东西吗？我可以帮你找找。” 罗伊从茫然的沉思中回过神来，答非所问道：“你知道这属于什么行业吗？” “超市呀。卖东西的。” “在商业上，这被称之为‘零售’行业。” 黛布拉乖巧的点了点头，虽然她根本不关心零售和超市之间有什么关系。 罗伊自顾自的回忆道：“其实在不久之前，世界各个地方都是以夫妻店这种零售方式为主了，但是现在……只要沃尔玛把店开到哪里，哪里的普通超市、夫妻商店全部要会关门大吉。你知道为什么吗？” 黛布拉想了想，貌似确实如罗伊所说，沃尔玛几乎统一天下了，除了好市多（costco）这一家小型超市以外，在街道上很难见过小时候的那种夫妻商店或是其他平价超市了。可是，为什么呢？她瞎猜道：“很多原因吧，可能是人们喜欢逛大的超市，而且沃尔玛东西齐全，价格便宜，更重要的是有很大的停车场，购物非常方便。” 她感觉自己为了回答这个问题，脑细胞已经死亡了十万个。因为经常逛超市的原因，她自认为回答相当全面了。她眼巴巴的看向罗伊，等待对方的评判。 “答案是：极致便宜。”罗伊一声长叹，沃尔玛被业界成为“价格屠夫”，店铺所到之处，周围的零售业都会血崩，有这座大山在前，网络购物真的能做起来吗？他难以想象，亚马逊的贝佐斯到底是怎么在低价市场中杀出重围的。 他想要打造一个不可逾越的电商平台，它的封锁、垄断、独裁的护城河就是——低价。 什么网络效应，什么先发优势，什么品种丰富，什么服务到位……都是能够被模仿，被超越，被消灭的存在。 低价，持续的低价，这才是能锁住顾客的核心城墙。 千万不要小觑低收入群体的消费能力，历史上大多数富豪都是靠做平价产品起家的。比如日本的首富是做平价衣服优衣库的老板，德国首富是开廉价超市的老板；西班牙是首富是做平价衣服zara的老板。而未来贝佐斯这个开低价电商的老板最终也成为了世界首富。 可见，价格是多么多么重要。 很多创业者把市场瞄准高收入群体，以为富人的钱好赚，穷人的钱不好赚，这个观念其实是有问题的。 关键不在于谁的钱好不好赚，而在于你真的能够赚到某阶级群体的钱吗？ 罗伊现在就十分迷茫，他见柯利弗开了一个电商公司，他觉得自己也要开一个，但是他的对手不是柯利弗，而是“价格屠夫”沃尔玛。 这个公司注定是一个超级复杂的公司，未来也会发展成为一个大的公司。他自己都不敢保证能够成功盈利，更别说请一个ceo帮他管理了。 所以，这一次，他不得不亲自上阵，克服内心对复杂管理的恐惧，找到电商公司核心破局的关键，一步步成为有资格挑战沃尔玛这个巨头，才可能在大浪淘沙中有一线生机。 但是，罗伊前期的调研结果是：他多数商品的进价比沃尔玛的卖价都高。 想把一个产品卖贵很容易，但是想把一个产品成本降下来，低价销售，那是难如登天。 这游戏要怎么玩？！ 黛布拉在旁静静的陪着罗伊发呆，如果是以前的话，她心里是不愿意这样浪费时间的，不过现在她平时能跟罗伊私会时间极少，突然觉得就这样舒心的看着罗伊蹙眉深思，也是极安详的幸福。 她不知道罗伊为何而烦恼，也肯定解决不了罗伊的人生难题，但是她知道，今天过后，定有惊喜。她相信，罗伊一定会再次创造奇迹。 吾尝终日而思矣，不如须臾之所学也。 罗伊也是如此，感受着时间从指间滑过，百年过客，一梦华胥，脑袋却扔空空如也，还不如去干点其他事情。 “走吧，去别处看看。” 两人从超市出来，看到郊外葱绿的林木，湛蓝的天空，浓厚的白云，和煦的暖阳，罗伊心情也好了一些。 他们坐上车后。罗伊随便问道：“黛布拉，你有没有邮购过产品呢？” 黛布拉摇了摇头，“我之前看过ebay的网站，上面大多是二手东西，对我来说没什么用。” “我听你说过，你家住在偏僻的农村是吗？” “嗯，那个地方偏远落后，除了麦田和农场什么都没有，我这辈子都不想回去了。” 罗伊神秘的笑道：“那就对了。我敢说，虽然你没有邮购过，但你父亲、爷爷那一辈，肯定邮购过。从这方面看来，你还没有农村人时尚呢。” “怎么可能！”黛布拉一点都不信，家里那些土包子难道还会上网买东西吗？怕是电脑都买不起，更别提装网线了。 “要不，我们打个赌？”罗伊眉毛一挑，坏笑道。 【ps】有没有同学在亚马逊买东西，感觉也不便宜的？ 如果有，那就对了。原因比较复杂。但是如果你在美国的话，就会觉得相比较亚马逊的东西是如此便宜了。 第201章 网购的前身 一个网络购物公司门口，很短时间聚集了三五个人，他们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另一边，周围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柯利弗出门办事，正好看到围观人群，他不明所以的摇了摇头，也好奇的凑了过去，忽见人群焦点中一个熟悉的倩影映入眼帘，他眉头不自觉的蹙了起来。 只见中心处站着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孩，上身藕粉色蕾丝内搭，下身军绿色高腰百褶裙，肩头披着一个酒红色廓形大风衣，整个人性感时髦，浑身上下凸显着不俗的品味。 “这女孩好漂亮啊，那双蓝眼睛把我的心都吸走了。” “我忍不住上去搭讪了，公司怎么还有这么完美的女神。” “足足一米8的身高，我只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就是我未来的老婆。” …… 围观的人没交流几句，女孩便停止了挥手的动作，原本俏皮、纯洁的模样变得有些怪异，只见她的脸由白变红，光滑粉嫩的皮肤就像水蜜桃，一捏都能捏出水来。 几个跃跃欲试、鼻血横流的单身狗刚走出两步，要上前搭讪。 女孩那边终于战胜了耻辱的尴尬，有了新动作。只见她前胸一挺，双手呈喇叭状放在嘴边，朝左边大声喊道：“我是可爱的小呆瓜！我是可爱的小呆瓜！我是可爱的小呆瓜！” 连着三次不大不小的宣告，把周围的吃瓜群众雷的里嫩外焦，心中痛呼：卿本佳人，奈何有病。 热闹的喧嚣迅雷不及掩耳传开了，这边围观的人又多了几个，就连保安都给招来了。 刚才那声巨雷众人还没有消化呢，呆瓜女再放大招，这次把头扭向中间又喊了三声，把头扭向右边，再喊了三声。这佳人癫疯的样子，直接把所有人都给石化了。 唉！一个凤表龙姿的妙龄女孩，为何如此作态。难道应了红颜薄命那句名言？ 现场每个人情绪都随着女孩的喊话产生巨大的波动，心中升起了怪怪的无法言说的异样，有感叹，有可惜，有着迷，有期待，有的还动了真心…… 柯利弗也呆滞掉了，这女孩不是罗伊身边的黛布拉了吗？怎么跑到这个园区发癫疯了？我不会是招惹了一群神经病吧？ 黛布拉完成任务的一瞬间，立刻转身，捂着滚烫如烙铁的双颊，一溜烟的闷头往前跑。 后面的一个哥们突然反应了过来，不禁大喊一声：“她跑了！” 一群如饥似渴的群众想都没想，下意识的跟了上去。 “姑娘，你不用跑，不要害怕，我是好人。” “美女，有男朋友吗？” “我是医生啊，你有病，我有药。” “这女孩太有个性了，我喜欢，一定要追到手！” …… 黛布拉听着身后大呼小叫的声音，扭头一瞥，一群人一边傻笑一边追自己，心想，难道神经病院今天休假？ 面对这么诡异的情况，她再不敢松懈，拿出她摔跤手的体能，一个箭步，立刻与人群拉开了距离，从广场前绕了一个圈，朝停车场奔去。 疯癫小妹秒变运动女神，后面有些狼友体力不济，陆续开始掉队，只能暗暗慨叹。 另一边，罗伊全程看戏，脸上的狂笑就没听过，捂着腰口，弯着身子，差点就笑岔了气，心想，这黛布拉的搞笑天赋与生俱来的吧？一个小小的惩罚硬生生的让她表演成了喜剧，牛逼啊。 罗伊揉着笑抽筋的脸，抄了小路，也返回停车场。 经过两个花坛，他刚走到车边，就看到一个身强体壮的黑人保安追了过来，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得意，高呼道：“哈哈哈，你们都追不上吧，只有我一个人赢了吧，这小妞归我一人了。” 罗伊莫名奇妙的打开车门，心想，这哥们傻了吧？ 黛布拉弓着身体，站在车边喘气，上气不接下气的警告道：“你别过来……” 这黑人保安脑袋也是缺根筋，路上见好多人追这女孩，他便也不甘示弱，加入了这个阵营，一路奔跑，历经多个赛点，他成功站在第一名的位置，此时心中的喜悦，无法言说。他拍了拍身上的肌肉，丝毫不顾黛布拉的警告，朝女孩逼近了过去。 在两人相距仅有一米的时候，黛布拉起身格挡，呼喝一声，一个过肩摔，把黑人保安来了一个270%的空中旋转，最后背部重重落地 只听到“咚”的一声，罗伊下意识的颤抖了下，心疼那一块水泥地，就这样被200多斤的壮汉砸上去了。 “黛布拉，上车。” 黛布拉坐到副驾驶上，上下喘气，呼吸还没有恢复平稳，头上热汗蒸腾，可爱的圆脸像一轮红彤彤的朝阳，整个大脑依然在轮回刚才惊险、刺激又羞耻的画面。 罗伊开动车后，拉开裤链，把黛布拉的头按下了下去，兴奋道：“来吧姑娘，给你美好的记忆增加点更嗨皮的条件反射。” …… 车停了下来，黛布拉直起身子，帮罗伊整理好衣服，自己擦干净嘴，修补下仪容，跟随罗伊一起下了车。 “罗伊，你怎么知道我家人买过邮购的商品呢？他们明明都生活在偏僻的农村呀。”黛布拉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洁白，刚才**般的热度，终于降了下来。她不禁又想起刚才输了赌局，有点耿耿于怀。 “在红珊瑚公司的时候。” 红珊瑚？邮购？黛布拉立刻恍然大悟，当时为了实现dvd邮寄的次日送达这项服务，她也是帮忙做了很多资料收集，其中有一项就是邮购的历史和发展状况，不过，很多内容她只是大概看了一下，并没有留意。 怪不得罗伊知道，她家中保留有很多邮购商品目录册了。她记得自己小的时候，爷爷手中经常就拿着一份册子，仿佛比圣经还珍贵似的，但是她父亲那一辈，和她自己这一辈，已经基本上不看那份邮购目录了。 “罗伊，你真厉害，记忆力真好。” 罗伊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只能叫术业有专攻，商场厮混的人总是对某些事情比较敏感。 说起这个邮购的业务，早在100多年前，1880年左右就有了。 当时有个邮购巨头公司叫西尔斯（sears），它的老板理查德·西尔斯是个文案高手，他一直亲自撰写商品的邮购目录。他在目录上面写着“世界上最便宜的商品，我们的贸易遍布全球”这种口号，来打消农民们的顾虑。 另外，他对商品的收录和描述也非常重视。 一开始，西尔斯的商品目录就是一页纸，两年后已经涨到了72页。后来．邮购商店的品种越来越齐全，并且定价便宜，规模很快就做了起来。到了四五年后，商品的邮购目录已经超过了500页。 后来有人说，在那个阶段，很多农民翻阅邮购目录册的时间比翻阅《圣经》的时间还长。差不多二十多年后，整个美国发出的各种目录册达到了500万份，已经接近了全国人口数的70%。 难道这个不就是网购的前身，或是说是网购的翻版吗？ 但是现在，这个传说中的西尔斯公司早就盛况不再，名存实亡了。 罗伊长叹一声，有点怀疑自己现在开网购商城是不是太早了，毕竟现在做的最好的同行是ebay，它上面的东西多数都是二手货，而亚马逊还在自己的网络图书市场扎根，至于柯利弗成立的那个电商平台更是嫩的不能再嫩，五年内能够盈利就算是他牛逼了。 可以说，没有一家看起来像样的网购平台。 只盼自己能找到“低价”的秘密，打开网络购物的时代。 两人走进了斯坦福商学院，黛布拉不解的望着周围祥和、宁静的大学建筑群，疑问道：“罗伊，我们要去上课吗？詹米好像就是在这读的mba课程呢。” “不，我要去找寻一个秘密。” “哇！什么秘密。” “我新公司竞争力的核心护城河。” …… 第202章 你能看到多久的历史，就能看到多远的未来 几个小时后，罗伊一脸郁结的走了出来，很显然，他想要的“低价”的秘密，并没有找到。 在刚才，他通过基诺在斯坦福的人脉，找到了一位商学院的教授，询问了一些商业历史的问题，比如，曾经的邮购巨头西尔斯是如何把商品便宜的卖到全美的。 得到的答案是：量大。 19世纪80年代。那个时候美国人口只有5600万，并且其中三分之二都生活在农村。 那个时候，一个重大的技术加社会变革诞生了，就是美国的铁路有了巨大的发展。19世纪后期，美国在全国范围内铺设的铁路线，让本来处于边远地区的农民们进入了现代消费体系。在这个阶段之前，所谓的“零售”基本上都是传统的街边小店的形式，很多就是小的夫妻店。 这种业态是无法覆盖到当时美国广阔的大农村的。所以，整个社会急需一种新的零售形式来满足这些人的需求。 这种新的形式就是：邮购。 当时的西尔斯可以说是一个销售天才。他非常了解农民需求，会收购一些因为欠债而遭到抵押的积压商品，其中有些商品只是因为不符合城市人的审美而被抵押的，所以买下来的价格非常便宜。但是对于农民来说，样式其实不重要，所以很快这些商品在乡下成了畅销品。西尔斯大赚了一笔。 现在这时间，网购的人们都是有电脑会上网的城市年轻群体，他们可能在意价格，但是也在意款式、质量、牌子、流行趋势，所以西尔斯这个“低价”策略，对罗伊的电商公司，并不适用。 当时的西尔斯也非常注重服务。在那个时候，他就推出了“保证满意，否则原款退还”的自由退换货制度。西尔斯还仿照同行推出了“货到付款”的方式，让农民客户们进一步放下戒备之心。 这两项措施不但让用户体验更好了，反过来还要求西尔斯公司自己必须提升产品品质、优化运营效率、提高服务水平等等。 靠着这几项创举，西尔斯迅速做大，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全美国最大的零售企业。 这个优质服务的套路，罗伊上辈子就知道了，所以，也没有借鉴意义。 罗伊在心里不断的琢磨，西尔斯那时候是因为夫妻商店无法覆盖农村用户，而兴起的铁路和邮政系统，正好帮助他可以触达这些客户。而新兴的互联网用户则主要集中在城市，他们开车千万超市非常便利，完全没有必要从网上购买东西，而且还要等上好些天，购物体验比着商场更是有不小差距。 西尔斯那时候，夫妻小店对上游供应商的影响力非常小。而邮购公司由于可以相对统一地采够，所以就可以把价格降低，这也是农村用户非常在意的。而网上售卖的话，如果大量统一采购，很可能造成库存积压，增加仓储陈本，再加上邮寄费用这一项，价格很难降下去。 特别是“价格屠夫”沃尔玛横刀立马，网购商城价格上根本没有出路。 罗伊印象中非常深刻，哪怕是2010年的时候，美国网购也没有兴起，跟中国内地双11热潮比着，简直惨不忍睹。当时还有很多国内网友大肆嘲笑美国技术落后呢，在帖子上豪情万丈的唱着超英赶美的狂言。 西尔斯那时候，农民的消费习惯相对保守，经常买的就是最必需的一些生活用品、所以邮购企业不需要准备太多种类的货物，因而库存可以控制得比较好。毕竟商品目录虽然能做到500页，但是检索起来还是比较困难的，和未来的电商是没法比的。 罗伊琢磨着这一条也算是电商唯一的优势了，那就是东西齐全。但是销售价格降不下去，想做大网购商城，都是扯淡。 罗伊进入严重怀疑人生的状态，产生了想回内地开电商公司的逃避妄想：如果这是在内地的话，应该就简单很多了吧？ 为什么罗伊这样想了，因为这时候内地正好赶上了互联网科技的浪潮，全国经济也在飞速发展，但是人们的物质的追求，并没有完全得到满足。而这时的电商平台，就如同当初的西尔斯时代的翻版一样，只需把丰富的商品展示在有消费潜力的人群前，即使价格优惠不是很大，依然有很多人买单。 最最最主要的原因是，内地没有遍布沃尔玛这类商品齐全的低价超市啊！（附录1） 想着想着，罗伊有种想吐血的冲动：干嘛要做电商呢？当初自己脑中被驴踢了吧，看到柯利弗开了一个电商平台，自己非得去争个高下吗？！男人的尊严和争夺**就这么强吗？非得把对手打的爬不起来，把敌人的妻儿亲自供养了，才能了结恩怨吗？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 在罗伊浑浑噩噩的怀疑人生时，在旁的黛布拉抱着一厚摞的资料，嘴中也在不停的碎碎念：“什么鬼教授，讲的都是什么鬼东西，说什么‘丘吉尔说：你能看到多久的历史，就能看到多远的未来’，让我们从历史的商业案例中寻找答案，完全就听不懂。装神弄鬼，故作高深。最重要的是，为什么这么一大捆资料要我这个弱女子搬啊！” 两人回到车上，黛布拉终于卸下了重担，长长的舒了口气，但见罗伊又去副驾驶那坐着了，无奈自己还要去开车。 在回家的路上，郁郁寡欢的罗伊接到了詹米的电话，“嗯……怎么？……什么！……法克，你下面是镶金的吗？还问我要钱？！……唉，管理层职位不是不给你安排，而是因为我也不知道你适合哪个岗位，这你去找多伊尔啊……嗯？你确定你要做这个？……不会吧，艾丽莎她也入股了？……好，我知道了，明天见面再说。” “詹米吗？她怎么了？” 罗伊摊在座位上翻了个白眼，“你天天跟她在一起还问我。呵呵，那姑娘，自己工作都做不好，还要自己创业呢。” 创业！黛布拉张大了嘴，震撼于詹米无畏的勇气。 【ps】附录1：沃尔玛非常可怕，没在美国生活的人，怕是不能理解它把价格压到多么极致。这个以后会慢慢揭开面纱。 第203章 朴素才是富豪的专利 硅谷，e栋科技园区的二楼隔间。 两女一男或站或坐，在一个小客厅里等待。 “詹米，我们都等了二个小时了，罗伊真的会来吗？”问话的是一个不到30岁的青年，脸上的表情急切又期待。 “对呀詹米，你不会骗我们的吧，最近我经常在创业圈听到罗伊的传奇故事，听说他的身价已经超过50亿了，管理数个大公司，他那样的大忙人真的会来来吗？”开口的是一个大学毕业了有几年的女孩，同样一脸憧憬之色。 “喂喂喂，我们都是老乡，又沾亲带故的，我哄弄你们有意思吗？我昨天都打电话确认过来，他说他上午一早就来。不怕告诉你们，我跟罗伊关系特别好。” 青年靠在墙壁上无语道：“一大早就来吃午饭吗？我看呀，我们不如直接准备好一会一起吃饭算了。” “也有道理，不过现在离饭点还有时间，我们就再等等。” “詹米，我听说罗伊去年的时候还身无分文，靠着举债度日，这是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那时候我还是他手下的大将呢，亲眼见证了他一个个公司的逆天崛起，比看商业大片精彩多了，这次你们来到我的创业孵化工厂，绝对是找对地方了，罗伊随便传授你们几句经验，就能让你们创业前期，受益无穷。”詹米一脸骄傲的勾画者蓝图，把那两人听的想入非非。 女孩举起相机示意了下，笑道：“一会一定要找他合个影，将来挂在我的公司，任谁看到了怕是都会羡慕的询问我们的关系。嘻嘻。” “嗯，一会我们一起合影，将来你成功了，别忘了我这孵化器的功劳。” “嘻嘻，必须的。” 男孩道：“你们在这聊，我出去抽支烟，一会罗伊来了，到阳台那边叫我。” “嗯。你去吧。”女孩拿出商业计划，再次请教道：“你再看看我的计划书，一定要检查清楚，万一被罗伊先生看到漏洞，那好糗啊。” …… 另一边，罗伊半个小时前刚刚叫来拖车，把他那辆抛锚的二手雪佛兰给拖走了。 因为他和多伊尔住在一个别墅区，所以路上正好遇见，多伊尔热情的帮他推脱掉爱丽丝的支援，自己自告奋勇的载着罗伊，送他前往目的地。 “罗伊，看样子你还舍不得这个二手车啊？难道不算换一辆？”在多伊尔心中，这辆二手车几乎成了罗伊的个人便签了，她自己时常不禁的联想，罗伊为什么这么做，猜出的答案让自己都惊奇，也为罗伊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车挺好，修一下就成。” 罗伊之前没钱的时候，看到兰博基尼、宾士这种高档车也是流口水的，曾经也奢望自己能够买一辆，可现在自己的财富已经远远超过那个阶级了，甚至直接跨过了需要名车增加自己身份认同感的时期，他现在再开着一辆豪车，别人看到了肯定不会说：哇，看到了吗？罗伊竟然开这个车上班的，太牛逼了。 但是他现在开个二手车上班时，先是可能受到陌生人的嘲笑：这是哪来的村娃，竟然开个这破车上班，真是丢脸。 接着真正知道开车的人竟然是传说中的亿万富翁“神奇小子”罗伊，人们定会惊讶的合不拢嘴，然后好像换了一个人似乎的感叹道：看到你吗？人家罗伊数十亿身价了还这么低调、朴实，不愧是白手起家的男人啊。 这些惊叹的人会把这一幕记在自己心底，更多的是编成各种鸡汤段子，在茶余饭后向朋友感叹人生，最终或是产生钦佩的追随者，或是感叹罗伊高不可攀的人生境界。 当然也会有极少数人骂罗伊装的，但是肯定会被大部分人打上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标签。 罗伊深知——朴素，才是富豪的专利！ 他开一个普通的二手车能被媒体、公众挖出上百个版本的猜想，但是大部分开一个二手车根本得不到关注，人们下意识的只会打上一个标签——穷！ 这是罗伊要特立独行、吸引眼球吗？ 不是。 因为罗伊不想过一个流水账的人生，不想过一个被约定俗成的规则规划好的人生。 当一个人小时后听父母的，长大听老板的，晚年听孩子的，这人的生活方式一直在被选择，那即使孔子三千门徒在世，也写不出他“值得记录”的一生。 如果你崇拜的偶像穿越到你身边，但他从来都是按部就班不敢越雷池半步的生活，干什么都是高度可预测的，那他在你心中“偶像”这个头衔，怕是持续不了多久。 如果一个普通人闯入了你的生活，但他的生活总是跌宕起伏充满意外，他有能力不按剧本走，他敢给自己加戏，在关键时候有选择权。你会觉得这人值得记录，甚至值得自传拍电视剧。 罗伊不仅要自由、要选择、要意外、要精彩，最重要的是，他要活出值得记录的一生。 驱车来到科技园，多伊尔疑问道：“你今天也不回公司吗？” “看情况。” “我意思是，你的第三个公司筹建的如何了？” 催催催，催命啊！罗伊头疼道：“姐姐，我的亲姐姐，我在忙那事呢，请在宽限几天好吗？” 停车下来。多伊尔主动请缨道：“我跟你一起吧，省的你一会走的时候还要叫车。” 罗伊翻了个白眼，“你要做我司机呀？那给你的工资是不是要调整一下呢？” “嘻嘻，你再不给我派工作，我真的只能转行做司机了。就是你别嫌弃我年龄大就成。”多伊尔着急等罗伊新公司的招工要求呢，最重要的是，她想跟来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耽误了罗伊新公司的进程。 这种绕指柔般的催促服务，罗伊还能说什么，心中一腔烦闷，无处诉说。 他面色不善的上了楼，在二楼处找到了“范搭档”创业孵化器的门头，径直走了进去，看到詹米一个人在沙发上坐着，二话不说直接把她拉到一边，劈头盖脸的质问道：“不是说好一年15万，每三年重新核价吗？他喵的你下面就算是镶钻的也不用这么贵吧？更何况你这傲娇的服务态度，绝对不算业界楷模吧？你自己对比下现在女大学生，质量很好的一年也就二三万，她们比你还年轻呢。给你条件已经很好了，怎么你……” 詹米一脸凌乱的看着拐角处突然走出一个女孩。 女孩看见罗伊按着詹米双肩，就像上门讨债的债主，脸上充满愁苦郁结，口中唾沫横飞，犹如机关枪一般说个不停，她顿时懵逼了。 第204章 利丰亲戚 罗伊正吐槽的畅爽不已，把这些天的幽怨都攻击出来之时，突然瞥见旁边竟然闪出了一个女孩，吓了一跳。 “你……你……” “你们？一年15万？” 罗伊这才正眼打量清楚，只见女孩柳眉樱唇，美目琼鼻，柔黑的刘海从三分处划开，柔顺的黑发聚在头顶，形成一个爽利的丸子头，上身高领白色棒针衫，长袖上几颗珍珠点缀，柔和又不失气质，端的是金相玉质、色艺无双的亚裔美人。 缘分啊！不解释。 “15万的投资……咳咳……是吧詹米？” “嗯嗯。” “那二三万的价格是？”女孩又疑问道，刚才她正好从端咖啡回来，罗伊的话她可是听全了。 “大学实习生嘛，企业如果雇佣她们，一年也就二三万的薪水……咳咳……对吧詹米。” “嗯嗯。” “你说条件很好了，那是？” “哦哦，我是说詹米不务正业，明明是一个艺术家，却偏偏喜欢玩跨界，这不是……太花钱了嘛……詹米你说呢？” “嗯嗯。” “哦~”女孩一声恍然大悟，接着说道：“本来也没听懂你们说的什么意思，现在你一解释，我就更晕了。” 法克！你早说呀！朕圆个谎死多少脑细胞啊。 詹米尴尬的笑道：“罗伊，她是我的朋友姚梦羽。梦羽，他就是传说中的罗伊。” “什么！”姚梦羽向后一退，一脸惊容，“这么年轻，这么帅气，这么中二……怎么可能跟那位天边的大人物挂上等号呢？！” “哪里哪里。”罗伊谦虚又不失骄傲的笑道。小姑娘，有眼光，虽然我是靠才华吃饭的，但是我的老本行却是颜值。唉，集英俊和才情于一身，真的没有办法。 “罗伊先生你等我下，我去叫王志，10秒就回来，不不，5秒。” 只见女孩如风般消失，罗伊莫名的怅然若失，这就是青春啊。 他们回到小客厅。罗伊四处打量，发现只有这个地方装修好了，其他二三百平米的面积都空着，客厅布局简单，一眼就能看出这个孵化机构背后没有财大气粗的金主。 多伊尔自己冲了一杯咖啡，笑着跟詹米打了个招呼，心中疑惑，之前在无忧支付的时候，罗伊和詹米两人就牵扯不清，我还帮詹米安排过一份兼职，现在两人貌似还有交集，看来两人…… “詹米，讲真的，你到底想干嘛？” “我想开一个帮助创始人创业的孵化机构啊。” “你说这个公司，艾丽莎也有入资？不是唬我的吧？” “嘻，她入资了50万，占股份的10%。” 那妹子脑袋被驴踢了吧，这么不靠谱的创始人都投资。罗伊心里无语，实在看不出来这有什么前途。“这里只有你一个员工？” “不，有两个。” “另一个呢？” “你。” “我？” “是呀，我的孵化机构叫做范搭档，指的就是你和我。”詹米压低声音，在罗伊耳边悄声道：“我本来打算叫范夫妇呢。” 在西方社会，女方嫁给男方后会改成丈夫的姓氏，所以詹米这暧昧话语，信息量十分丰富。 罗伊绷着脸，掩饰着甜蜜，哼，即使你这样夸我，也是强奸我的选择权，我是不会同意的。“你……可以……” 詹米瞥见王志、姚梦羽两人回来了，低声道：“他们是我的第一个客户，一定帮我拿下。” 罗伊不得不升起笑脸，面对来客，自己莫名奇妙的进入了詹米带的节奏。 王志激动的盯着罗伊，脸上还有淡淡的疑惑，“你真的是罗伊先生吗？开创了红珊瑚、无忧支付的罗伊先生吗？” “你们好，你们好。咳咳……记得我年轻的时候，也是像你们这么有活力，对商界大神充满崇敬，对自己的未来有笃定的信心，一腔热情全部抛洒到了自己的事业上，那时候的时光……哎，很怀念啊。” 王志、姚梦羽尴尬又不失礼貌的附和着，但是总感觉这话怪怪的，明明你丫的，比我们要年轻多了，搞的自己的像是历经风霜的年迈长者似的。 多伊尔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既然她已经想到了解罗伊了，但是每次还被对方的做作搞的哭笑不得。如果罗伊没有老板这一层光环，怕是会被当做神经病给抓起来吧。 多伊尔这一带动，詹米也绷不住了，笑喷了出来，只留下王志、姚梦羽两人迷茫的凌乱，这车真的是开往幼儿园的吗？ “没事，没事，罗伊就是比较幽默，以后接触多了，习惯就好。”詹米赶紧解释道。 王志正了正表情，认真的介绍道：“罗伊先生你好，我叫王志，是香港人，叔叔是在利丰公司工作，在美国也有十几年了。” 罗伊听得出王志的话外之音，他叔叔在利丰位高权重。可是利丰是什么鬼公司？没有听说过。 罗伊不知道的是利丰其实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公司，而且是一个华人创立的将近百年的公司，只不过隐藏在幕后，名声不显罢了。 王志接着说道：“我平时读报纸的时候经常看到介绍你的文章，上面的事迹让我深受感染，所以，我不顾家人劝阻，也打算出来创业，你是商界的前辈，所以特别想听听你的看法。” 多伊尔暗暗摇头，报纸上的文章哗众取宠的多，真材实料的少，在报纸上罗伊很多事迹都被扭曲夸大，只为传递给读者那种震撼的感觉，更何况，她可是深知罗伊创业的艰难，当时成立无忧支付时，近半年多时间，罗伊可没睡过一个好觉，哪怕最后竞争胜利了，也有很大的运气成分。如果王志想单纯模仿罗伊，怕是会碰的头破血流。 更让多伊尔感觉滑稽的是，怕是罗伊现在自己想创业的公司都没有梳理清楚，不然也不会一直拖这么久，现在竟然有闲心指导别人去创业，当真是有趣。 罗伊眼中自信、笃定、谦和，真正进入了创业导师的角色，“你准备好了吗？” “什么叫准备好了？” “这样吧，你回答我几个问题。第一个问题：你想创业成功吗？” 王志的眼睛瞪的溜溜大，不知道罗伊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他心里的答案只有两个字：废话。 不想成功，谁去创业？ 【ps】谦虚又不失骄傲？这是什么表情？ 第205章 这也叫创业？ 你想创业成功吗？ 罗伊想到红珊瑚公司b轮融资后，急剧扩张时整个组织架构有种失控崩溃的错觉，那种无法掌控的情况，至今让罗伊心有余悸。 不过看似王志是无法理解创业成功伴随的惊险、焦虑了。 在场能理解罗伊这个问题的只有多伊尔，大多数人都知道创业成功是九死一生的漏网之鱼，只要能够存活下去，就是值得骄傲的资本了，但是多伊尔深切的明白，存活才仅仅是企业万里长征的第一步，架构管理、企业发展、产品研发、市场营销……接下来这些没有正确答案的挑战，才是一个ceo的日课。 罗伊没再说什么，直接问第二个问题：“你知道创业成功意味着什么吗？” 王志疑问道：“怎么来衡量创业成功？” “第一个成功的标志就是有人给你投钱了。你的公司因此有了一个估值，它可能值几千万，几个亿。” “那很好啊。”王志眼中流露出胸有成竹的振奋。 “高兴过后，你知道这些估值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 “那就意味着：你要靠着自己的努力把这些靠期望算出来的估值，变成真实的业绩。这也意味着：你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王志、姚梦羽沉重的对视了一眼。 詹米暗暗紧张、焦急，难道此时罗伊不应该鼓励下后辈吗？这样打击年轻人的热情，会不会让自己的第一笔生意泡汤啊。 多伊尔面无表情。 罗伊接着发出连环三问：“你准备好应对难题了吗？找到自己的核心竞争力了吗？最重要的是，你累了，会停下来吗？” 停下来？王志显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他还没有出发。 “少年，做企业，累了想停下来，很简单，就是一个念头。但是，你很难停下来。因为那些财富都锁在企业里面，是各种看得见和看不见的资产，你停下来，那些资产顷刻之间就不再那么值钱了。更何况，你越成功，指望你吃饭的人员越多。你出去吹牛说，我们现在有三万名员工。毫无疑问，三万这个数字，意味着你很成功了。但它更意味着你的肩上扛着三万个家庭，那更是一个巨大的责任。这个责任，也难以让你停下来。” 说道这，罗伊想到了乔布斯，他十一年前被赶出苹果时，身价已经过亿了，算是功成名就，早就可以收山了，但是他每天还奋斗在公司里面，一刻都没停止过，哪怕撞的头破血流，赔的倾家荡产，依然不放弃努力。后来他成功运作皮克斯上市，身价已经不菲，但是重回苹果后，依然花大量的时间全会世界跑，和一线员工交流，改善公司的效率。 王志、姚梦羽震惊到了，肩上不自觉的多了一份重担，向前迈步的过程，似乎也有了一些压力。 詹米内心是崩溃的，当时在电话里说好，让罗伊前来为后辈们站台、打气、喝彩，现在好了，尼玛，这不是来粉碎梦想的嘛。 多伊尔眉头蹙起，联想到罗伊这段时间行为，第三个公司迟迟不动工的犹豫，难道他害怕的是承担不起半途而废的责任？ “年轻人，你可以去创业，但你要知道：选择做企业家，就是选了一种生活方式。这不是一种舒坦的生活方式，而是一种艰难的生活方式。一方面，你每天睁开眼睛，就是在欠员工的工资。你的组织越大，你欠的就越多。每个领导者，不都想具有强大的影响力的吗？你的影响力越大，你的责任也就越大，越无法停步。不管多难，你也只能这样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很多时候，你什么都看不清楚，但有一件事是清楚的，就是变革！ “变革，是企业家的生存方式；变革，不仅仅是要变自己，更重要的是，要改变组织。” 罗伊的话掷地有声，是一个真正的创业者经历风风雨雨发自内心的唏嘘感慨，每个人都看得到企业家身上的荣光，然而却很难深刻感受到，企业发展遇到瓶颈时背负的变革压力。 科技飞速发展，推动各个行业巨大的变革，每当一个新的业态崛起，也就是意味着有一大批老企业面对社会变革带来的挑战，安于现状的企业会被淘汰，主动变革的企业通过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寻找一线生机。 红珊瑚公司崛起的时候，就是无数录像点倒闭的时候；无忧支付发展成熟的时候，银行金融系统也会被迫改革，无数老岗位的员工将会失去工作；二维码技术在工厂运用的时候，很多流水线将被迫精简…… 在这个商业浪潮中，谁停下来，谁就可能沦为低收入群体。 姚梦羽脸上已现退意，很明显，罗伊的话，让她改变了创业的初衷。 詹米右指不停戳着左掌，愤愤的要戳死那个混蛋，心中已经对这次谈话不抱希望了。 多伊尔脸上少有的显示出惊讶之色，她直直的盯着罗伊，仿佛新认识了自己的老板一样，对罗伊占有欲的偏见也有所改观，心中不禁生出浓浓的敬意。 王志听的心神摇曳，之前有创业冲动的时候，很多没有想到的问题，长远规划的问题，没有搞懂的问题，在这一刻豁然开朗。 他心底的那股对创业的渴望彻底被激发了出来，他尊敬的问道：“要怎么才能保持持续变革呢？” 罗伊走向窗边，仰望没有星星的晴空，一声长叹：“每个有进取心的企业家，都在不断尝试着针对他们自己的问题，给出他们的‘答案’。某种意义上，企业要变成什么样，没人知道，但是不能不变，真正的企业家都知道。” 1993年，是三星公司发展的历史转折点。李健熙在位于法兰克福的三星德国总部开始了他的系列演讲。 他最著名的话：除了老婆孩子，一切都要变。 就是在这次系列演讲中，他还提出了“第二名就会被忘记”的理念。 为了践行这个理念，三星开始采用“生产线停止制度”。长期以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生产线都不能停止，这是一个基本的底线。李健熙就拿“生产线停止”这样有标志意义的事件来震动大家的神经。一旦三星产品的质量处了问题，落后于日本产品的时候，生产线就会停止，这就会给整个组织带来震动，刺激组织发生变革。 这也是罗伊的迷茫之处，想要商业制霸世界，并没有标准的答案，他也不能百分之百的确定自己布局的垄断帝国无懈可击，他唯一确定的是，每天自己要大量学习，不停成长，持续变革，永远停留在时代的风口浪尖上。 王志沉思了许久，深深鞠躬道：“谢谢你罗伊先生，你的教导让我受益匪浅，我已经下定决心，这个披萨店——我开定了。” 开披萨店？这也就创业？你他喵的在逗我！！ 王志的回答，一下子把罗伊从仙风道骨的高人范儿中拉了出来，罗伊气急败坏的反问道：“这就是你所说的创业吗？” 第206章 能把生意做大，才叫创业 一问一答友好的氛围瞬间被打破，众人目瞪口呆的看向跳脚的罗伊，不明所以，怎么刚才一团和气，突然就是电闪雷鸣了呢？ “罗伊先生，有什么问题吗？”王志面对罗伊这个权威前辈，下意识的反思道。 詹米在旁边也安抚道：“对呀罗伊，你说出问题，他们会听取你的建议的。” 多伊尔沉思道，难道罗伊看不上这种小生意？ 罗伊真的无语了，刚才自己一番对创业世界的抒情，全部都对牛弹琴了，“唉，你说你开店就说开店，或者说做生意，哪怕是做买卖也成啊，你何必要用‘创业’这两个字呢？” 王志这下子完全听明白了，罗伊这是看不上他呀，他倔强道：“那你们说‘创业’的时候是在说什么？在你眼中，做什么样的企业叫‘创业’呢？麦当劳、星巴克不就是从一家门店发展成跨国的连锁公司吗？你能说他们的创始人就不是在创业呢？” “你只是开第一个店面都犹豫不决，连很多基本的问题都没考虑，你可已经直接迈过最初的阶段，想象到自己店面开遍世界了？还拿自己跟麦当劳、星巴克比较？这未免也太幼稚了吧。小朋友，先保证自己第一家店铺不倒闭再说其他吧。” 这并不是罗伊在这打击对方自信，而是他刚才跟王志交流后，就知道这家伙根本就没开店经验，餐饮行业是相当繁琐，管理难度也非常高的一种，难度不亚于一家小型公司了。对方未来也许会成功，但是没个三五年的碰壁，绝对连行业入门都找不到。 罗伊接着道：“创业最重要的特征就是：你是不是被要求把这个公司的体量做得非常巨大。如果是的话，那你就是在创业：如果不是的话，或者你自己可以决定是不是的话，你就不算是我们现在主流认为的那种‘创业’。” 想象一下，开一家餐厅和做google这么一家公司有什么区别？ 假设你开一家餐厅，那么你的顾客群体一定是相对有限的，比如就是餐厅附近的写字楼或家庭，最多是慕名而来吃你的东西的一些其他远一点的顾客。如果你在上海开一家餐厅，注定是不需要考虑到纽约的餐厅、巴黎的餐厅、东京的餐厅的竞争的。 但是，如果你想做的是google，你就必须考虑到，这个世界上不会有1000个搜索引擎，很可能只有三五个，而且第一名的体量要远远大于后面几个。这个时候，面对的竞争和用户是完全不一样的。 换句话说，一个人选择了创业，那么他除了做大，没有其他出路。任何一个不需要面对很多竞争和不同客户，可以选择不把公司做大、做强，依然可以生存的生意，不属于创业。 现在不仅王志、姚梦羽惊讶了，詹米更是呆若木鸡说不出话来，在她心中创业就是投资做生意，谁知道竟然还有这种方式的区分，她顿时觉得自己“范搭档”创业孵化器的老板娘，貌似还有很多很多东西要去学习。 詹米尴尬的笑着，硬着头皮问道：“企业做大不做大的区别在哪儿呢？” 罗伊无奈的看着詹米这玲珑娇小、灵气萦绕的小姑娘，真心是佩服她的勇气和执行力，做一个孵化器的机构什么都不懂可就直接上手了，更扯淡的是，她竟然还拉到融资了，真是不可思议。詹米这女孩身上好像有一种无畏向上的勇气，只要她认定的事情，说干就干，在实践中检验真知。 詹米单单这种迸发着强烈意志的生活态度，注定这姑娘未来肯定有一定成就。 “其实也很好理解，那就是，当你的企业需要做大的时候，你的管理水平，你引入牛人的水平，你产品的易用性、安全性，你对社会整体的影响，你和竞争对手、股东还有资本市场的关系等等，都完全和开个小店不是一件事。 “而且，很可能你不仅需要把公司做大，还要在某个时间窗口内把它做大才行。这种要求反过来对你的决策、运营、管理的动作的要求也是完全不一样的。” 詹米心有所感，“你的意思是，我们孵化器以后资助的公司，都必须要求他们把企业做大？” “废话。”罗伊估计自己也跟詹米解释不清楚，这牵涉到vc（风投）这门行业存在的基础和赚钱的规律——投资的“幂法则”——所以vc投资的企业来讲，他是没有选择的，不允许“小而美”，如果他只开个三家餐厅，每年挣个几百万，对于vc它们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所以，这世界上有些公司和行业就是天然适合拿vc的钱，有些是完全不需要拿的，甚至拿了还有坏处。 詹米如果按照她现在的逻辑把这个孵化器做下去，一定赔的她失去生活的希望。 王志哼道：“不管怎么样，披萨店，我开定了。” 姚梦羽西子捧心般叹了口气，“那我还是算了，没想到开个咖啡厅有这么麻烦。” “咦？你们两个不是一起的吗？”罗伊疑惑道。 姚梦羽笑道：“是一起的啊，他是我表哥，我们本来约好一人开一家店呢。” “这个……那个……女孩是可以开的。”罗伊突然良心发现，语气温和了不少。 “可是，我听你说完后，好担心啊。” “梦羽，每一个鸟开期初都是鸟蛋，每一个成功的创业者开始都没有公司。” “可是……你不是说……这不算创业嘛。” “这个……男女对创业的标准不同，为什么呢？嗯……对了，因为男女社会分工不同嘛，对于女性来说，开一个公司压力很可能造成本身的失衡，但是开一个小店，那绝对绰绰有余了。”罗伊拍了拍姚梦羽的肩膀，鼓励道：“你不仅需要拥有一个想法，而且还要对其深信不疑，这样你才不会轻言放弃！” “我真的可以吗？”姚梦羽眼眸眨动，充满希翼，直直的看着罗伊，等待救世主给她一个定心丸。 王志、詹米、多伊尔在一旁尴尬癌都快犯了，你这服务差别也太大了些吧。 “你可以的。所有的荣耀都来自勇于开始。”罗伊衣冠楚楚，一身正气，对姚梦羽猛灌鸡汤。 姚梦羽兴奋的点了点头，但是似乎还有那么一点点犹豫，她踌躇的问道：“罗伊先生，我店面未来会不会成为星巴克那种跨国连锁上市品牌呢？” 罗伊老脸一红，尼玛这种问题老子如果还附和你岂不是显得自己素质太差了，我是那种人吗？ 他认真的沉思了几秒，忽然双眼直视对方，狠狠的点了点头，“梦羽，如果你有生长力，哪怕你今天非常小，可能未来也是你的。” 姚梦羽本来看到罗伊初期的犹豫，还以为自己梦想不切实际，但是几秒后这真诚的笃定，让她立刻升上了云端，被前辈夸赞的认可，使她整个身体都在向外勃发，脸色更是羞成了红苹果。 在旁的王志、詹米、多伊尔嘴巴已经掉到了地上，这差别待遇咨询，也太明显了吧？这该多么不要脸的人才能做出的事情？ 在他们聊得差不多的时候，詹米出来郑重致歉道：“对不起，我不能入资你们的创业项目了。” 第207章 不要胆怯 “虽然我不能入资你们，但是这咨询费用，还是要收的。以后如果你们还有创业的难题，欢迎来找我们的罗伊先生，他定然会帮你们解疑。” 詹米一脸微笑的送走了王志和姚梦羽，美美哒的跑到罗伊身边，“罗伊，你果然不少吃素的，知道的还真多，差一点我开门第一单投资，就赔了本。” 罗伊哼哼道：“就你这半吊子投资人，还来开创业孵化器，我怀疑艾丽莎投资你的机构，完全是因为其他原因，或者她根本就没期望你能够成功。” 他想到最近硅谷各个孵化机构如雨后春笋一般都冒出来了，按照艾丽莎的尿性——投资赛道，而不是投资选手——很可能就是一个遍地撒网而已。 詹米拉住撒娇道：“你来这里帮帮我行不行？” “哼，现在想起我了，门都没有。”罗伊把詹米拉到一边，避开多伊尔，然后说道：“姑奶奶，我最后重申一遍，没钱，也没时间。你能耐这么大，自己去融资啊。另外，别忘了，是朕包养你的好吗？你还把我当免费创业导师啊。还有，我公司一堆事呢，没空在这根你扯淡。再见。” 在罗伊心里，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管是骗，是哄，是抢，还是靠自己辛苦工作去换，那都无可厚非，这是一个选择获得财富的道路。但是，他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泛滥的爱心。 他只尊重让自己值得尊重的人。 詹米望着罗伊离去的身影，一直在眼眶打转的眼泪，终究还是忍了下来。她握紧了拳头，似乎自言自语说了些什么，然后默默的工作了。 …… ———— 回公司的车上。 多伊尔忽然抛出了一个消息，“罗伊，听说明天柯利弗的网购商城趣购，开始b轮融资，你要去看看吗？” “这么快？”罗伊真没想到柯利弗网购公司发展的这么快，加上最初的天使轮，怕是第三轮融资了吧？可是对方真的找到盈利方式了吗？ 多伊尔心中明朗，看来果然如此，老板也是想开一个网购商城啊，不过接近的事实是：罗伊可能还没有想清楚盈利方式。这让她困扰了，面对这种情况的的罗伊，她到底是否该选择鼓励呢？ “罗伊，你认为趣购能够盈利吗？” “唉，不知道，短期内想要盈利，基本是不可能的。” “那么，你想做的原因是：长期下来能够盈利？” “没错，现在各类网购商城遍地开花，打着五花八门的旗号，做着各类型的尝试，想要开拓出网购这一新的模式。无疑，他们是无畏的先驱者，多数也会沦为被历史遗忘的枯骨。” 听到这句话，多伊尔现在终于理解爱丽丝口中的“他害怕失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为了尽善尽美，为了每一步都要成功，为了在外人面前展示全能神的一面，罗伊他——退缩了。 她犹豫再三，还是下定了决心，暴力的帮罗伊梳理出一条道路出来。 多伊尔把车停在路边，扭头直直的看着罗伊，认真道：“如果你找不到创意，无论如何先开始手头的工作，从建立一个小组织开始。”她声音上扬，铿锵道：你总归可以推倒重来，或许在你探险的过程中，创意就出现了，那么，你就成功了一半了。” “多伊尔，你不要逼我，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我也很着急，我真的很着急。” “罗伊！不要找借口了，惰性让我们犹豫不决，不肯投入工作。想胆怯的游泳者一样，我们站在游泳池边发抖，想跳下去，但又害怕水太冷。补救的方法对游泳者和创业家都是一样的：深呼吸，抖擞精神，纵身一跃。而且，一旦最初的冲击过去，你会发现，水比你想象的温暖！” 谈到自己身上创业的困扰，罗伊失去了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淡定，就像一个初恋的少年一般，多种复杂的情绪掺和在一起，让他难以看清前进的方向。 他心中不禁疑问，连盈利方式都没有找到，就直接开始创业，这样真的会有好的结果吗？ “挫折，多伊尔，我会经历挫折。这种负面的情绪的冲击，弊大于利，很打击一个人的自信，我不想失去自己披荆斩棘的勇气。” “这个！我可以帮你解决，只求你赶紧开始工作，不要再天天的梦游了！” 还有人能解决挫折对自信心的打击？罗伊看着风姿绝伦，气质斐然的多伊尔，竟然有点心生沦陷，这是一种强者的风采，让人不自觉的生出敬畏。他不禁一声慨叹：“那我听你的好了。” …… ———— 罗伊新的网购公司——银河系电子商务公司，还是坐落在了硅谷，才两三天的时间，就已经补齐了8人，办公区租赁的也不大，仅有50人规模的场地，装修也很一般，新来人员的职能岗位分配，更是笼统，甚至他这个老板，都有点迷迷糊糊，不知道朝哪方面使劲。 唯一最大特别的地方是，他办公桌上的一个湖蓝色的圆形按钮，这个不比白宫总统桌上的核弹发射按钮那般大的权力，甚至他按下去之后除了“滴滴”响以外，对其他人来说，没有任何作用，但这个按钮，却是多伊尔为罗伊心中核弹头特设的“挫折分析终止按钮”。 人类有两种状态，决定一生的命运。 一种是让你做一个有难度的工作，你敢做——这是自信心。 另一种是让你自己主动调整一个更难的工作——这是荣誉感。 两种状态来之不易，大多是靠运气才能获得其中buff，但一旦获得其buff加持，你将像全能神一样，突破重重阻碍，开拓出生命的新层次，做出令世人不能理解的事迹。 不过这两种状态如此短暂，如此娇弱，也拥有很多天敌，挫折——便是最能摧残的一种。 人类虽然有“反脆弱”的机制，但是在精神打击上，尺度微妙，一不小心就会一蹶不振。 挫折就是人类平庸者的杀手！ 当人类遇到负面情绪的时候就会怀疑人生，当人怀疑人生的时候，创造力无限趋近于零。 按下这个按钮，就代表着把所有的烦恼打包，延期一周处理，在这期间，你只需无知无畏的行动。 按，还是不按。 罗伊望着这个湖蓝色的按钮，它好似暴风雨的风眼，外表绚烂，内在疯狂。 他一瞬间的失神犹豫了下，终究还是按了下去。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