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三国之兵锋 梅花起子 正文 第1章 楔子 春节过得很平淡,没有丝毫儿时的开心和快乐。【Om】马超感叹着,想着今年干点什么兼职,多挣点钱,让日子过的更滋润些。。。想法有很多,可是现实很残酷。毫无头绪啊。。。马超很无奈,算了,明天再想,先玩会游戏吧! 马超平时最喜欢玩的就是各种三国题材的游戏,而且从不用作弊器。正玩的投入的时候,手机响了,是老板打来的,说是有个活儿比较急,三天内得完工,因为刚开年,有两个外地同事请假还没来,所以让马超辛苦一下,完工奖一个月工资。马超一听有奖金,迅速保存退出游戏。先给老婆打电话说这几天加班。然后抖擞精神开始工作。 马超今年36岁,鄂省山区土生土长,父母都是农民,一辈子脸朝黄土,含辛茹苦把马超拉扯大。马超从小上学就很努力,成绩很好,所以自然是全村的骄傲。高考时也没有辜负父母的期望,如愿考上了沪城大学,父母活干的更起劲了,说就算累死也要供马超大学毕业! 可能是小时候营养不够,马超身高不到一米七,更兼相貌。。。呃。。。普通,属于丢人堆里认不出来那种。还好学的是计算机专业,因此显得不是那么“出众”,加上家里经济条件差,所以除了学习成绩以外,其他都成了被鄙视的对象,人也经常被欺负、调笑。。。与在村里形成鲜明的对比。马超无力挣扎,可人总得活下去,时间还是一天又一天,不紧不慢的散着步,不会为任何人停下。 大学四年的“苦难”生活,让马超性情大变,懦弱中带着坚韧,谦卑里隐含骄傲,自卑下充满自信,软弱的外表,刚强的内心。简单说就是成了勾践加阿q的结合体。 毕业那天,马超在空无一人的宿舍里,把自己喝的烂醉,叫嚷着一定要奋发图强!把所有欺负过自己、瞧不起自己的人全部踩在脚下! 十几年过去了。。。马超依然是沪城一家小软件公司的程序员,以往的雄心壮志早已烟消云散,吹散在繁琐的生活里,杳然无踪。。。 三十岁的时候,马超才碰到一个愿意嫁给自己的女人,也是农村人,在沪城一家大型超市当导购。后来有了孩子,一家人虽不富裕,也能温饱。 马超最烦的就是:同事爱拿自己名字开玩笑,先用手比划一下,然后说“你这身高叫马超有点亏了”,马超扶了扶眼镜,不乐意了“爹妈取得名字,我有什么办法?”同事就乐“你爹也是望子成龙啊!马超!多带劲的名字,锦马超啊,高富帅啊,可惜你怎么就不长高点帅点,也好对得起这名字。。。”马超怒了:“你以为我想叫这个名字啊!这名字很带劲吗?再牛也是早死鬼!”虽然心里很不爽,但马超还是很崇拜历史上的那个锦马超,少年成名,骁勇善战,渭桥六战杀的曹操割须弃袍,夺船避箭,是何等的勇烈,可惜最后郁郁而终、英年早逝。。。 工作是枯燥的,生活是无奈的。自己无法企及的事情很多,不能实现的理想更多,自苦不是马超的性格,自乐才是闲暇时马超打发时间的办法。除了玩三国游戏,就是“遐想”! 想着自己事业成功、西装革履、豪车广厦。 想着自己彩票中奖、垂钓踏青、闲云野鹤。 想着自己变成马超、金戈铁马、直斥方遒。 想着所有自己无法实现,但无比向往的梦想。。。 已经连续工作十几个小时的马超又困又累,想休息一会儿再干,但再一想,有奖金啊!霎那间,浑身又充满了干劲,一定要坚持!一定要拿到奖金! 第三天上午,马超终于搞定了,测试了一下,完美!立马给老板打了个电话,然后爬桌子上睡着了。。。【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2章 恍惚间雄心初立 一觉醒来,马超发现自己是躺着的,心想:“应该是老板把自己送回来的吧”,睁眼发现天色昏暗,就抬手去摸眼镜,却摸了个空,纳闷之下又去摸枕头边的手机,也没有了,马超一惊,喊了一声老婆,也没人答应。【Om】 “我这睡了多久啊?”马超嘟囔着爬起来准备找点吃的,穿鞋的时候楞住了,“我这是在哪啊,床这么矮,鞋子。。。这不是靴子吗?怎么这么大?”马超冷汗出来了,胡乱穿好不知道什么材质的衣服,套上靴子,发现很合脚,一时没顾得多想。仔细打量周围,发现自己在一个类似于帐篷的地方。 大着胆子走到”门口”,掀开帘子,“少将军!您醒了?”一声大喝,马超吓了一跳,急忙缩回来,愣了一会儿,心说“这是在做梦吧”,随手抽了自己一下“啪!”“嘶!”不是做梦,这怎么回事?!马超一时懵了,正忐忑间,外面传来一阵哗啦哗啦的脚步声,有人大声说:“禀少将军,庞德求见!” “庞德?!”马超一拍大腿,自己是不是死了,然后穿越了?作为现代人,马超没少看穿越类的,脑补之下,算是回过一点点味儿来,然后又是一阵恐惧袭来,现在怎么办?隐隐心里又有点兴奋,正准备答话,突然一想不会是同事们恶作剧吧?马超决定先等一会,看外面的人怎么办,右手习惯性的去扶眼镜,扶了个空,不对啊!我怎么不近视了,怎么自己不是自己了?怎么自己还是自己?马超感觉有点乱。 这时外面又有人喊了一声:“少将军!庞德来见!”声音浑厚有若钟鼓。马超急了,寻思:“总不能一直不见人吧,这肚子还饿着呢!算了!先见见再说吧。”就学着电视里面的口吻说了声“传!”。 帘子拉开,进来几个人,前面一人拱手道:”少将军,庞校尉带到。“说完挥挥手,旁边立马上来几人,侍立马超左右。 最后面一人上前几步,正欲下拜,估计觉得帐内昏暗,不觉顿了一下,左右环视后,单膝跪地道:“少将军,您可算是醒了,末将等险些急死!昨日少将军坠马昏迷,几个郎中都束手无策,都说只能等少将军清醒后再行诊治。” 说完抬头,见马超不答话,呆立不动,又过了一会儿,马超依然面无表情的不动。帐内鸦雀无声。最先进来的那人嘴角抽动一下,舔舔嘴唇,小声说道:“少将军,天色已晚,是否掌灯?” 马超回过神来,不知怎么开口,点头轻嗯了一声。 那人后退几步,对帐外喝道:“掌灯!”不一会帐篷内多了几个顶盔掼甲的士兵举着火把,总算亮堂了点,来人见马超有了反应,脸现喜色,继续说道:“少将军,凉州牧韦端致信主公和韩遂,陈述利弊祸福之后,韩遂已决定遣世子到朝廷为质。主公尚沉吟未定,令少将军回府商议此事。。。“ ”庞德、韦端、帐前掌灯士卒。。。“马超感觉大脑一片空白,不知怎么回答,后背冷汗直冒,恨不得夺路而逃,也许是急中生智,或者说狗急跳墙。猛然抱头大叫一声,晕倒在地,心说:“事情来的太突然了,先装死,好好琢磨一下再说。” 庞德等人见马超先是直愣愣的坐着,忽然就倒地不起,大惊!七手八脚将马超扶上榻,一时鸡飞狗跳。。。 同时,沪城殡仪馆也举行了一场追悼会,公司老板正一脸悲痛的劝解马超老婆:“弟妹节哀啊,人死不能复生,马超走了,但你们娘俩的生活还得继续!等有关部门核定赔偿结果出来,我分文不少的给你,另外负担小孩子一直到大学毕业的所有费用,也让马超少些牵挂。。。。” 马超躺在榻上,强忍饥饿,暗自思忖:“这到底是什么状况,我真变成马超来到了三国时代?以后怎么办?自己是学计算机专业的,对三国历史的了解几近于无。所知不过游戏里面的参数,大多都是后人杜撰,当不的真,关键是根本不认识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唉。。。只能靠自己了,可是现在怎么糊弄过去呢?“ 正胡思乱想间,一名亲军小声喊:”少将军,少将军。。。“马超假装没听见,那亲军又嘀咕道:”唉。。。少将军莫不是魔障了?这可如何是好?我等效命于少将军,不敢求封妻荫子,能随少将军征战沙场,尽显男儿本色,纵死亦无憾了!”旁边一阵附和声。那亲军接着道:“可是现在少将军成了这幅摸样,我等或可饱食,可家眷怎么办啊。。。恨不能以身代之!唉。。。愿少将军早日痊愈。”众人又是一阵叹气。 马超听见”魔障”两字心里一突,对啊!魔障了,失忆了!好主意啊!对!就这么办!慢慢睁开眼睛,坐起身来,模仿亲军语法呻吟着说“这是哪里?你等是何人?” 那亲军见马超醒了,大喜,急步上前搀扶,连声道:“少将军醒了,吓死我等了,”对旁边一军士道“速去报庞校尉,少将军醒了!” 马超干脆装疯卖傻到底,反正是真不知道,接着问:“庞校尉是何人?你们又是何人?怎么呼我少将军?” 众亲军听得集体一呆,刚嘀咕的亲军磕磕巴巴着说:“少将军,末将杨奇,您不记得了?” 马超佯作沉思,接着双手抱头,装作很痛苦的样子,杨奇赶紧上前扶住,回身大叫:”速请郎中!“一人抱拳应声而出。 杨奇回头看着马超道:”少将军,还是先躺下吧,郎中马上就来,已经请了好几个了,都说不出个所以然,老将军已经在赶来的路上,已遣快马来报,午时就到。” 马超示意杨奇不用搀扶,轻声道:“杨奇,你叫我少将军,可知我姓甚名谁?“ 杨奇噎了一下,还是嗫嚅着答道:”您姓马名超,表字孟起。“ 马超故作皱眉沉吟道:”好像想起来些。。。对了,庞校尉可是庞令名?“ 杨奇喜道:”正是,少将军都想起来了?” 马超心道:“想起来个毛线,游戏里面有庞德而已,自己只知道名字,看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先把肚子填饱再说吧。“抬头看了杨奇一眼,小声说:”你先弄点吃食上来。我饿了。“ 杨奇一拍脑袋,”嘣“的一声,叫道:”少将军,末将是欢喜疯了,忘记您已一日夜滴水未进了,这就去准备。“转身吩咐亲军去了。 这时有亲军来报:”庞德求见!“马超吩咐传进来,庞德进帐,见马超已醒,单膝跪拜抱拳道:”少将军,您醒了?可还有不适之感?我这就飞马报主公“ 马超道:”令名不必多礼,起来说话,我这病来的突然,身体并无大碍,就是记不清以前的事了,往后还请令名多多提点。” 庞德起身叉手而立,道:”少将军言重了,但有所问,德必知无不言。郎中言道少将军患的是离魂之症,无药可医,只能静养。少将军也不必过于担忧,吉人自有天相。刚探马来报,主公离营二十里,末将请代少将军出迎。” 说话间,郎中到了,进帐一阵折腾后,道:”少将军脉象平稳,并无大碍,敢问少将军可有不适之感?” 马超道:“并无不适,只是有很多事情记不起来了,先生可有良药?” 郎中忙躬身道:“草民不敢当少将军先生之称,此乃离魂之症,万幸少将军已然清醒,可服用安神之药,静养数月,或可痊愈。”言毕,留下几张药方,告辞而去。 这时亲军也将饭菜端了上来,庞德见状,也起身请辞,说是去迎主公,马超道:“有劳令名了”,开始吃饭不提 庞德出帐后感觉有点不对,少将军好像跟以前不一样,怎么礼数如此周到?对自己也比以前亲近了许多,但也没什么突兀的地方,莫非一场急病,变了性子了?纳闷中庞德翻身上马,自思:“如实禀报主公就是了。” 吃罢饭,马超让杨奇等人退下,自己在帐篷里琢磨:“自己对眼前世界一无所知,以后怎么办?前世虽然在底层挣扎,但也能吃饱喝足,最起码没有性命之忧,可现在是乱世啊!人命如草芥。。。自己没有任何优势,只能靠超越这个时代两千年的知识了,但自己学的知识在这个时代没用啊。。。万幸自己喜欢玩三国类游戏,名字还是知道一大堆的,著名战例也是了解一点的。。。对了!原来的马超还有高超的武力。“想到这里,马超把浑身上下仔细检查了一遍,结果很满意,肩宽腰细,肌肉结实。抬眼看到帐内有杆大枪,随手抄起,感觉沉甸甸的,不由自主的舞动起来,感觉自己本来就会舞枪,马超恍然,可能是这幅身体的本能吧。 突然,一股跃马扬鞭的冲动涌上心头。马超心一横,管他呢,反正已经这样了,爱咋咋地吧,干脆去迎接这一世的父亲马腾,顺便看看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自己还没出过帐篷呢。 放下大枪,大喝一声:”来人!“,帐外杨奇立马进来:“少将军有何吩咐?” 马超道:“备马,随我出迎父亲!” “少将军,你。。。这。。。还是静养为好,万一反复,悔之晚矣。“杨奇赶紧阻止。 马超道:“我已无大碍,身体活动自如,怎能缠恋病榻?况且父亲大人亲来看望,不出迎就是不孝,不必多言,与我披挂整齐,出营迎接!” 少停,马超出帐,就见帐前五队骑兵,排列整齐,每队十来人,穿着皮甲,一手握缰,一手持枪,背一把短弓,肩头隐见箭簇,腰悬马刀,目视马超。队列最前方是一名亲军牵着一匹神骏大黄马,那马见马超走过来,扬蹄嘶鸣,马超先是吓了一跳,继而暗想:”这马真大,目测两米多长,马身跟自己矮不了多少。“ 这马见马超走近,伸长脖子用头亲昵的蹭过来。马超再吃一惊,寻思这马通人性了,但是这么高,不好上去啊!正踌躇间,那马又是一声嘶鸣,马超感觉自己瞬间热血上涌,下意识的单手扳鞍,纵身一跃,已然上马,双腿很自然的夹紧马腹,接过杨奇递过来的大枪,一抖缰绳,骏马扬蹄再次嘶鸣,马超大喝:“出发!“,众军应一声:”威武!”【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3章 议入质终成虚话 出营之后,马超一马当先,众军紧随其后,正疾驰间,马超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这是去哪?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大窘之下,唤杨奇吩咐道:“令人头前引路,我病体初愈,微感不适,不敢疾驰。【Om】”杨奇领命,吩咐十余骑当先领路,剩下众军护住马超慢行。 马超示意杨奇并行,道:“我记不起来很多事情了,你说说这里是什么地界?我军有多少人?把你知道的慢慢说给我听。” 杨奇不疑有他,道:“少将军,这里名叫阳坡,属武威郡辖下,离武威城二百里,我军就驻扎在这里。计有骑军三千人。。。“ 马超心想:“怎么这么点兵?后世电视上说曹操袁绍动辄大军几十万,我连一万都没有,这以后怎么混啊?”摇摇头道:”那我父现官居何职?我又是何职?“ 杨奇看了马超一眼,小心答道:”老将军官居安狄将军,少将军。。。少将军乃是白身。。。“ 马超点头又问:”凉州牧韦端何人?我父受何人所辖?你可知道?“ 杨奇道:”凉州牧韦端末将只闻其名,老将军及凉州所有势力都归韦端节制。其他末将不知。” 马超再问:“方才你说各路势力?凉州有很多吗?都有哪些?实力如何?” 杨奇沉吟片刻,道:“凉州势力以老将军和韩遂为最,其他:梁兴、侯选、程银、李堪、张横、成宜、马玩、杨秋八部实力相若,各有兵万余人。余下皆为啸聚之徒。末将所知不多,少将军见谅。“ 马超挥手示意无妨,问道:“那韩遂何人?听着有点熟悉。” 杨奇面现怒色,切齿道:”老贼与少将军有弑母杀弟之仇!“ 马超愕然,前世根本没听说过,见杨奇还在大骂韩遂,忙道:”我说怎么这么熟悉,我誓杀老贼,以慰母亲弟弟在天之灵!“说完觉得杨奇大概也不知道什么了。一时也不开口。 杨奇见马超不语,以为马超想起母弟之死,心中悲痛,就落后一个马身,手扶刀柄,四顾警戒。 马超也不理会杨奇,在马上沉思:”既然重生在这个乱世,就一定要好好再活一回!努力实现前世理想。不说统一天下,最少也得割据一方。”决心即下,马超开始回忆后世自己知道的经历的一切对现在有帮助的事情。 忽然一骑来报:”老将军说少将军病体未愈,令少将军就地等候。“马超听了,下马站在路边等候。 不一会儿,见大队人马挟滚滚烟尘而来,当先一将,躯体魁伟,相貌雄异,马超估计是马腾,也不迟疑,下拜道:”儿之微恙,让父亲大人忧心了。” 马腾下马相扶,道:“孟起可感觉好些了?既染恙,何苦来迎?” 马超道:“儿身体已无大碍,就是记不起以前很多事情了,暂不能替父亲分忧,儿之罪也!” 马腾愣了一下,感觉有点不对劲,但又想不出哪里不对,点点头道:“你我父子,此话不必再讲,你无需忧虑,也不必再回营了,这就随我回府静养,此地我令庞德守之。” 马超再拜,起身上马,引杨奇等亲军随马腾大队而去。 马腾顾虑马超身体,一路缓行,天色将晚,于是就溪水扎营,令军士造饭,自坐于帐内,召马超说话,屏退左右后道:“孟起,你病未愈,又不记得前事,为父本不该现在于你商议,但此事重大,为父委实不能决,想必令名已说于你知。韩贼已遣子择日入朝,为父若再迟疑,恐朝廷见责。你有何见解?此地只有我父子二人,有话但说无妨。” 马超回道:“父亲大人,容我想想。” 马腾暗奇,抬眼看着马超忖道“今日孟起多有古怪,以他以前的性子,听说此事定然会拍案而起,绝不会忖度于心。怎么这一病,性子变了?加之午时带病来迎,执礼甚恭,甚至说出了赔罪的话,莫非猜到我决定遣其兄弟入朝?不会!孟起断然没有此等心机,可是。。。。”马腾越思越疑。 父子两人皆静坐不语,各自想着心事,帐内落针可闻。马超浑然不知马腾的想法,不知不觉间已经将自己融入这个时代。思考着:”如果入朝为质,不管让谁去,都会对以后的发展产生不利影响,稍有不顺,为质者必定丧命,陷己方于不义。如果不去,肯定被群起而攻之,死路一条。自己对目前的形式两眼一抹黑,不适合做任何决定,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拖延一段时间,等自己熟悉情况以后再说,先问问马腾。。。呃。。。父亲能不能以自己得病为由拖延一段时间。“打定主意后拱手把自己的拖延之策告诉马腾。 马腾沉思片刻道:“嗯。。。以你患病为由拖延些时日问题不大,但时间不会太长,莫非你有良策,故需拖延时日以行之?” 马超心说“我能有什么良策?就是拖延一天是一天,看熟悉情况以后能不能想到办法”嘴上却说:“父亲,我为长子,若遣弟入朝是不恭于朝廷,且陷弟于险地,非为兄之道。眼下只能以病体不堪行为由拖延些时日。” 马腾诧异,“孟起这病蹊跷,完全变了个人。。。”见马超正望着自己,忙点头答应:“你也不必过于忧心,回禀朝廷之事有为父处理。明日你乘车入城,以避人耳目,回府后在家中静养。” 马超回府后,发现这个时代的马超之母的确已被韩遂所害,家中有妻杨氏,乃百倾氐王杨千万之妹,长相在马超眼里属于以前不敢染指的异域美女类型,膝下育有二子,长子马靖刚两岁,次子马远不足百日,尚在襁褓之中。还有一房妾室董氏,见马超回来,都聚集见礼,两个弟弟马休、马铁以及堂弟马岱也来拜见。见三个陌生的弟弟都已成年,且看起来壮硕异常。马超微微错愕,看着一大家子陌生人,尤其是妻妾孩子,不知如何应对,寻思:”以后善待他们就是了。“好一阵子敷衍后,总算安定下来。 自此以后,马超闭门不出,偶尔与三个弟弟习练一下枪棒,同时令杨奇等心腹亲军密探各路势力消息,自己每天问安马腾,推说失忆,请马腾讲解目前形势,以及朝廷动向,各路诸侯情况等等。至于妻妾孩子,马超有点心虚,总是避而不见。。。 几天之后,马超整理了一下这段时间找马腾了解和杨奇汇报的情况,对天下诸侯以及出众人才都有了大概的了解,很多都是耳熟能详青史留名,而且都已经名花有主。郁闷之下,把自己关在书房独自沉思:“现在是建安四年秋,献帝已入许都,司空曹操灭袁术、诛吕布、降臧霸,威震中原。与大将军袁绍隔河相峙。天下诸侯并起,互相征伐。孙策领江东,刘表守荆州,刘璋牧益州,公孙度据辽东,张鲁占汉中,刘备寄居徐州。其他各路中小势力数不胜数。西凉有大小十几股势力盘踞,其中以韩遂马腾为首,河套平原乃南匈奴牧马之地,西边是小月氏、羌人等少数民族,与马腾势力关系良好。西北为张掖、酒泉、敦煌,有各种势力盘据。父亲马腾虽与韩遂有杀妻灭子之仇,但目前不得不听从钟繇及韦端劝解与韩遂罢战,否则无法生存。自己想割据一方,只能是西凉,必须先灭韩遂,可是其实力强劲,又有韦端掣肘,也不能一举剪除依附于韩遂的梁兴、候选、杨秋等小势力。。。”忽然心里一动,韦端虽为凉州牧,但实力弱小,占据朝廷大义罢了。很多小势力虽然都依附韩遂,但肯定不是真心归附,谁拳头大听谁的而已,得先壮大自己的实力,然后再图其他。所谓实力归根结底就是粮食,有了粮食就有人,有了人就有兵,有了兵就有地盘,有了地盘就能割据,说不定也能像刘备孙权一样当皇帝。。。”马超越想越美,不觉哈哈大笑。起身就去找马腾去了。 家仆传进后,马超跪地而拜,马腾伸手扶起道:“孟起身体大好了?“ 马超躬身回道:“父亲,儿除了记不起一些往事,身体并无异样,请父亲放心。今日斗胆想和父亲商议一下我军以后如何发展?” 马腾一听,更是觉得儿子跟以前不一样了,现在全然没有以前的骄矜之气,跋扈之势,变的恭谨有礼,知道谋定而动,莫非天佑我马氏?想到这里马腾脸现喜色,目视马超,和声问道:“孟起有何看法?” 马超哪里看不出来马腾有考校之意?道:“敢问父亲,我军现有多少军士?军粮够用多长时间?” 马腾不假思索,随口应道:“加上你所领骑军,我部共有精锐骑军一万,步军两万,若遇战事,军粮由朝廷供给,去年你攻陷苏氏坞堡,所得钱粮俱都在武威城中,加之平日所积之粮,可供大军食用一年。若遇大战,调羌氐兵,可聚十万铁骑!” 马超听说后心里稍安,又问道:“那武威有民多少?可耕种土地有多少?” 马腾想了一下道:“这些得问郡守州牧,为父乃安狄将军,手握重兵即可,其他何须在意?” 这话一说,马超愣住了,感情马腾根本不关心这些,欠缺政治头脑,不顾民生,前途堪忧啊!得好好劝说一下了。组织了一下言语,缓缓说道:“父亲,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当今汉室名存实亡,司空曹操专权跋扈,囚陛下于许都,置百官于高阁,这几年东征西讨,占据兖、豫之地,雍州亦在其控制之下,所占之地人口众多,假以时日,何人可当?眼下屯兵官渡,一旦击破袁绍,其势不可敌矣!届时天下之大,我父子何处容身?!” 马腾先是听的目瞪口呆,暗想:“孟起是怎么想到这些的?”听到后面,拍案大笑道:“孟起多虑了,前面所说,为父早已知道。但想那袁本初四世三公,门生故吏布于天下,更兼河北兵精粮足,豪杰俊彦多不胜数。曹公惧其势,故屯兵官渡以拒守,我父子只需听命于朝廷即可,其他无需担忧。就是遣子入质之事你考虑的如何了?” 马超大急,自己别的不记得,官渡之战还是听说过的,虽然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开战,但曹操已经屯军官渡了,说明快了,再不做准备就晚了,入不入质根本不重要,曹操只是让马腾表个态而已,上表说明长子患病不能行走,遣次子显得诚意不足。以此为由,先拖延一段时间,曹袁开战了,谁还管你有没有入质?只要自己实力强劲,曹操便不会来硬的,可是怎么跟父亲说明这事呢?难道说自己来自后世,知道袁绍必败?还是告诉马腾自己不想听命于人?唉。。。马超暗叹一声。 想了一会,道:”父亲,一旦入质,后必为掣肘!现今曹公屯兵官渡,曹袁必有一战,战事一起,朝廷哪有余暇追究入质之事?所以,入质之事无需再议,依计拖延即可。父亲应该考虑曹袁战事之后,我军该如何自处。可以确认的是:无论谁胜,挟大胜之威必图西凉!如果不早作准备,届时我父子只能束手,要么屈膝以侍,供他人驱驰,要么满门尽灭!“马腾本来笑吟吟的看着马超,听到这话,脸色大变,沉默不语。马超也不急,静立等待。。。【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4章 整编大军遇遗贤 马腾心里翻江倒海,“这些自己不是没想到,而是无计可施,但求顺应朝廷,为家族求得一条活路。【Om】如今孟起竟然想到了此处,依他的性子,定不肯束手待毙。若弄出什么大祸,异日九泉之下,我如何面对列祖列宗?”心里暗叹一声,正准备说话,转念间又想:”既然孟起能想到这些,何不听听他到底有何主意?再定行止。“想到这里,马腾抬头说道:”孟起所言,为父岂能不知?可也无计可施啊!只能练兵积栗以自保,徐图后进。你即已知道,可有良策?“ 马超见马腾明白其中利害,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心中稍稳,道:”父亲,我军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粮草不能自给,随朝廷鞭指而进,疲于奔命。何不先在武威屯田以自足?期间精炼士卒,广修城寨,以待时机。周遭马贼众多,乃练兵绝佳对象。如此明年定兵精粮足。先灭韩遂雪恨,然后立足关中,如此我军可立于不败之地。父亲以为如何?“ 马腾思考了一会儿,摇摇头道:”孟起此计虽好,但颇费时日,朝廷怎会给我父子这个机会?“ 马超心说:“官渡之战马上就要开始了,怎么可能没有机会?”见马腾虽顾虑重重,但已然心动。趁热打铁道:”父亲,眼见秋播在即,迟疑不得。先依计行事,我料曹袁即将开战,朝廷必无暇他顾,反而会加官以安抚父亲,这是我军最后的发展机会,必须把握住!若曹袁没有开战,朝廷催逼入质,儿愿亲往!“ 马腾见马超说的斩钉截铁,寻思就算是屯田,也不会带来更大的不利,造成更坏的结果。就点头对马超道:”那就先屯田,此事孟起可愿担当?“ 马超心想:”只能是我亲自来啊,你部下有这样的人才吗?只是改编军队的事怎么跟父亲说呢?弄不好会遭遇抵触。。。不行!一定要全权处理此事才行,这关系到自己以后的存亡,大意不得!“ 正考虑时,马腾见马超不答话,不悦道:“孟起即已定计,莫非乃空谈?不敢行之? 马超一惊,连忙拱手答应,道:”儿请令精编士卒,裁汰老弱,得人皆令屯田。军中缺额可重新招青壮入伍,严加训练,大小军务一日一报。。。“ 马腾打断马超道:”你我父子一体,无需如此。遇事你自便宜处置,不必报我。“ 马超闻之大喜,跪拜道:”多谢父亲,儿定不负所托!“ 马腾又道:”屯田好处自不必言,但土地何来?孟起可有思量?“ 马超答道:”武威城以南,有大片荒地,地势平坦,土地肥沃,临近河水,因盗匪众多,民不敢耕,一直为放牧之地,故地广人稀,正适合我军屯田。“ 至于具体细节,马超一语带过,马腾也不追问。 就这样你问我答,不觉月上中天。。。 次日,马超一大早就起来,唤杨奇问道:“我军除令名外,还有哪些将佐?士卒都是些什么人?” 杨奇奇怪的看了马超一眼,道:“少将军,将佐只有您的三个弟弟和庞校尉。军兵都是老将军一手带出来的。。。” 马超呆了一下,寻思:“原来是家庭小作坊啊,怪不得历史上马腾身陷许都,兄弟只剩堂弟马岱一人,马超则东奔西走,连家小都保不住。自己一定要改变他们的命运!” 站起身来,吩咐杨奇传令庞德引军回武威。并定于明日辰时点兵,不到者军法处置! 次日一早,马超穿戴整齐,立马校场,辰时正,三个弟弟以及庞德都报说众军到齐。放眼望去,乌压压一大片,人马混杂,喧嚣不已。马超顿时感觉头都大了,这样的军兵是怎么称霸西凉割据一方的?可是隐约觉得一直都是这样的,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慢慢改变吧。。。也不说话,打马朝军帐而去。 庞德等互视一眼,也跟着进帐,马休年龄最小,也最急躁。进帐就大声问:“兄长,唤我等何事?” 马超看了马休一眼,皱眉没有回答,走到主位坐定,扫视众人一眼,缓缓道:”父亲决议重新整军,裁汰老弱,用于屯田。诸多事宜已令我便宜处置。想必你等已经知晓。“ 马休又叫道:”兄长,你直接说怎么办,我等依令而行就是!“ 马铁、马岱沉稳些,目视马超,显然也想说这句话。庞德看了马超一眼,也没说话,静立等待。 马超耳听帐外人喊马嘶,帐内马休大声喧哗,不由得心头一阵火大!拍案而起,戟指马休,怒道:“住嘴!你可知此乃军帐,不得随意喧哗?可知军法无情?来呀!拖下去杖责二十!” 亲军称:“诺!”拉着马休就要出帐行刑。庞德疾步上前拉住,跪地求免。马超也不是真的要打马休,只是觉得军营就应该威严肃穆,闹闹哄哄的不像话。见庞德求情,正好顺坡下驴,面带怒色的道:”暂且记下,如若再犯,两罪具罚!“ 马休兄弟素来敬服马超武勇,平时就有些惧怕,听说不打了,马休连忙认错,小心站立一旁。庞德满心疑惑:”一直都是这样的啊,军卒虽乱,但都是随主公起家之子弟,忠勇无双,往日军法只是战时才执行,孟起也是知道的,今日何故如此?再者裁汰下来的如何糊口?军中士卒皆沾亲带故,一个不好就有炸营之险!莫非孟起另有安排?“ 只听马超接着说道:“受事无父子,何况兄弟,以后军中之事,无论是否战时,严格按军法执行!”说完坐下,对庞德道:“令名,传令众军,将所有马匹收入马厩,统计数量。所有军卒列阵,凡十八至三十五之间者,于校场右边立营,逐一登记籍贯,家中状况。凡不满十八或三十五以上者,于校场左边立营,不必登记。登记之人按名册十人一帐,不得混杂!识字者能写者单独记录!不计年齿!单独立一大帐!酉时可能完成?” 庞德呐呐道:“少将军,我军中识字者。。。百中无一,酉时恐无法完成。。。” 马超闻言,暗叹一声道:“那就明日午时!务必清晰详实。对军士就说是选取精锐,以免造成恐慌。此乃整军首要大事,令名不得轻忽!” 庞德拱手领命出帐,忙碌去了。一时帐外扬起了更大的声浪,吵闹无比,根本无法静心思考问题。 马超心中烦闷,令三个弟弟协助庞德,自己带亲军回府。来到书房,马超揉着太阳穴苦苦思索:”还是缺乏人才啊!耳熟能详的大才都被各路诸侯网罗一空,挖墙脚绝对不可能,可是怎么弥补自己这个短板呢?“ 呆坐半晌,忽然想到自己有”后世先进思想“,也是有长处的,庞德忠心不二,大将之才。稍加培养,完全可以独当一面。三个弟弟也不是蠢人,不就是没有人才吗?那就自己慢慢教。。。 第二天午时,马超准时来到校场,见庞德及三个弟弟眼镜红肿,立于帐外,估计一夜未睡。马超安慰了一下众人,问庞德道:”名册可完成?“ 马休指着大帐就欲开口,忽然记起昨日马超严令,急忙闭口,憋的满脸通红。 庞德掀开帐帘,道:“少将军,我军有马匹一万五千余,右营计一万九千二百九十五人,其中骑兵九千八百六十五人,步兵九千四百三十人。剩下的。。。剩下的都在左营,约万余人。。。右营名册已造好,都在帐内。” 马超进帐一看,头又大了。。。遍地都是竹片,十根一堆,诺大的军帐堆的连插脚的地方都没有。。。不禁一阵无语,不会连纸都用不起吧,就穷成这样?摇摇头,放下帐帘,对马休喝道:“马休听令!” 马休一听兄长第一个叫自己,大喜,以为要出兵,先锋破敌不仅军功最大,油水也是最足,急忙出列抱拳大喝:“末将在!” 马超接着对马休道:“令你暂领左营众军,军士不得随意走动,皆于帐内安坐。” 马休一听不是出战,立马不乐意了,故作委屈,幽怨的看了看马超,马超剑眉一挑,马休立马就想到昨日兄长说的“受事无父子。”不敢多说,转身怏怏而去。 马超当做没看到,又令庞德暂领右营,也是不得出帐,庞德领命。 马超转头指了指识字的人所在的大帐,对站在身后的马铁马岱道:“你二人带上名册,跟我过去。” 马岱入帐抱了一小捆竹片出来,马超估计三十根左右,长叹一声,抬脚走向识字者的大帐,杨奇等亲军护住左右,马铁马岱跟在后面。 马超边走边想:”屯田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啊,自己虽然生在农村,但根本没种过田,怎么规划?得找一个专业的人来办这事。。。“ 一路想着,走进大帐后,马超检视一遍名册,有三十四人,最长者五十三岁,小点的也有四十了。众人见马超来了,赶紧拜见,马超令众人起来,道:“诸位皆长者,不必如此。”接着问道:”李开是哪位?“ 原来马超发现名册中有一个叫李开的人,字安之,籍贯上党,四十有一,无亲无故。关键是这么多人里面只有这个李开有字,觉得可能有士族出身,学问应该不差,就第一个点了李开的名字。 一卒越众而出,身材矮小瘦弱,细眼直眉,鼻子狭长,唇薄齿露,面白无须。马超见了李开长相,心里泛起三分不喜,本来准备多问几句,现在也没心思了。 那李开拱手道:“拜见少将军。” 马超挥手示意李开免礼,继续点了几个名字,那些人逐一出来见礼,马超看着所有人道:“超奉父亲之令整军,裁汰老弱用于屯田,诸位皆有学之人,不知有何建言以教我?” 众人都呐呐无言,唯有李开眼睛一亮,见无人说话,也不出头,在人群中偷眼打量马超。 一时冷场,马超觉得有些尴尬,作了个罗圈揖,又道:“超诚心求教,望诸位畅所欲言不吝赐教,但凡所言可行,超必厚报之。” 众人还是不答话,马超又道:“今日没有少将军,诸位只当我是自家子弟,教导一下可好?” 终于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少将军,我等是否都在裁汰之列?” 马超连忙答道:“你等年岁大了,上阵拼杀难免力不从心,枉自丢了性命。你们都是随我父起兵之人,劳苦功高,我于心何忍?总要为你等谋个太平日子,飞黄腾达不敢说,但总能衣食不愁。再者,各位都是有学之人,何不学以致用?也不瞒你们,我准备在武威以南筑城,屯田积粮,以供大军耗用。需要识字能算且通农事之人协助,你们可愿意?“ 马超话音刚落,就有一人出列大声道:”少将军是说我等不用打仗也能有粮食果腹?“ 马超道:”当然!只要你等有真才实学,敢于任事。“ 人群中又有一人道:”少将军,我等上阵杀敌或许勉强,但种粟完全没有问题,不知屯田人数几何?需垦田亩多少?目今秋播在即,得速速准备才是。若错过节令,恐颗粒无收。“ 马超一听有门,心说:”我怎么知道种多少亩?至于人数,只要管饭,那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嘴上却说:”敢问长者尊姓大名?多大年纪了?“ 那人答道:”不敢,小的姓郭名奎,是扶风人氏,三年前避乱跟随老将军,今年四十有六。“ 马超道:”好!郭奎,屯田多少你自己看着办,至少能保证明年所有人都能吃饱,我先给你一万劳力,马两千匹,所有粮种器物俱都备齐。你可敢接令?“心里却想:”锅盔,好名字啊!饱肚子,还抗饿。看来这个差事他应该能办好。“ 郭奎不知马超心中所想,听到问敢不敢接令,连忙答道:”少将军,可耕之地虽然众多,奈何盗匪马贼遍地,若常来劫掠,恐怕。。。“说道这里,郭奎迟疑了一下,接着道:”另外屯田人口众多,如何管理?“ 马超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料近两年我军无战事,你安心屯种,就算盗匪不来,我也会找上门去,一一剿除。至于管理,我令百人一组,设组长,以屯种经验丰富着当之,十组一队,设队长,你自从诸位中选取。然后按层级逐次监管,我再令马铁引军助你。还有何顾虑?“ 郭奎听说,心里一安,接着道:”如此甚好,若无盗匪搅扰,我就敢接令!按一人可耕八亩,若开春雨水丰润,亩产可达三石以上,多了不敢说,十万石军粮一定能如期交付。“ 马超大喝道:”好!须知军中无戏言!“郭奎也大声道:”若有短少迟误,愿受军法!“ 谁也没有注意到人群中的李开正在蹙眉沉思。。。【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5章 屯田策李儒献计 马超让杨奇点两名亲军,令他们保护郭奎,又令马铁随行,统领前往屯田之一万人,嘱咐屯田乃重中之重!一切按郭奎的意思办。【本章节首发、爱、有、声、网,请记住网址(om)】又传令马岱:”剩余人等择两千人专司军马养殖,余者皆发种粮遣散,令择地垦殖,所得前两年上缴七成以冲军粮,再两年四成,第五年土地归自己,造册后按章纳税。“ 说话间,郭奎选好了相熟的十人担任队长,一大群人呼呼啦啦到左营调派人手去了。 马超看着剩下的人,微笑道:“你等可愿充当书吏?闲时也可教导军士识字。” 众人已见郭奎风光,恨自己没能及时开口,听闻马超此言,大部分想着当书吏也好啊,不用上阵厮杀,又能养家糊口,更兼受人尊敬,这么好的事哪找去?于是十几人不假思索,躬身同声道:”我等愿为!“ 马超又吩咐亲军带下去了。 只有李开一人依然站立,显得很突兀。 马超看了李开一眼道:”你即不愿屯田,又不愿为书吏,究竟意欲何为?“ 李开扫了马超一眼,拱手道:”我久不侍田地,也不耐授学。“ 旁边马休怒道:”那你有何用处?“ 李开根本不看马休,对着马超一揖:“开有一事不明,望少将军解惑。” 马休见李开蔑视自己,大怒之下,就欲上前。马超喝止,淡淡对李开道:“有话但讲无妨,我军务繁忙,没时间陪你猜谜。” 李开道:“少将军裁军屯田、设学授业都是上策,但恐军中钱粮告罄,所谓军务,就是这些吧。” 马超闻言大惊,心说:”这李开不是一般人啊!“忙道:”果如此,先生有何良策?”虽语气平淡,但不觉用上了敬语, 李开不紧不慢的说:“少将军早有良谋,开就不献丑了,今日只有一言相告,不知少将军可愿听听?“ 马超心说:”军粮的事情我早就想好了,无非剿匪掠夺。这李开到底想说什么?古人说话就是费劲,有什么话不能一气说完?难道真有什么好计策?“想到这里,忍住不耐,道:”先生请讲。“不知不觉用上了敬语。 李开清了清嗓子,略斟酌一会儿道:”少将军,军中粮草告罄,可掠匪自足,坚持到来年绰绰有余。此皆不足虑。但来年之后呢?何去何从?少将军可有定计?“ 马超神情一紧,心说:“这个李开不简单,眼光长远,自己何不跟他商量一二?不定此人有什么良策。”想到这里,回头对杨奇道:“速回帐设宴,我与先生有事相谈。”又转头对李开道:“此地非说话之所,敢请先生去我帐中一叙。” 李开也不推辞,拱手遵命。 二人来到中军大帐,马超让马休去帮庞德整军,又令杨奇紧守帐门,无令不得入内。 安排停当,马超正准备说话,见李开正狼吞虎咽,吃的汁水淋漓,不好打断,只能耐着性子,慢慢饮酒等待。 好半晌,李开停箸,心想:“此人倒有些容人之量。”擦了擦嘴道:”腹中实在饥渴,失礼之处请少将军恕罪。。。“ 马超挥挥手,道:”无妨,先生想必已酒足饭饱。我们就接着刚才的话题,我先说说我的谋划,先生斟酌一二,看是否可行。“ 李开拱手道:“愿闻其详。” 马超道:“不出意外,明年我军定兵精粮足,我准备先并韩遂,一统西凉。然后练兵积粟。假以时日,或出陇西以窥汉中,或攻安定以镇三辅。若此,我军可立于不败之地。先生以为如何?” 李开闭目沉思一会儿,道:“少将军此计可将凉州牧放在眼里?又将朝廷置于何地?“ 马超大惊之下,不及答话,李开又道:”就算不论其他,此计的前提是并韩遂,敢问少将军如何并?韩遂面上已投朝廷,少将军以何名义图之?若图韩遂,是与整个雍凉为敌!少将军可能当之?况且若韦端上书,朝廷必定少将军为逆,下旨讨伐。那时民心不附于内,大军临之于外,少将军如何应对?“ 一席话说的马超心惊胆战,后怕不已。心里暗想:”看来没有自己想的这么简单啊!这个李开先是用朝廷大义压我,然后又对整个形势分析的鞭辟入里,且一眼就看破了我有不臣之心!绝非常人!若能为我所用,助力极大,若不能。。。“ 李开见马超脸色阴晴不定,手按剑柄,心知不妙,连忙离席下拜,顿首道:”少将军恕罪,某本名李儒,字文优,董相被诛后,一直跟随李傕,后见其不能成事,避乱于老将军军中已近两年,期间隐姓埋名,万幸免于朝廷捕问。今日见少将军决议屯田,此乃千秋之大计也!儒坚信少将军他日必成大器,若能跟随少将军,定不负所学,故冒不韪晋见,企望少将军收录!“说完叩首不起。 马超大愕,心想:”原来这人是李儒,唉。。。人不可貌相啊!他是董卓谋士,极善权谋。怎么跑到自己这里来了?游戏里智力还是很高的。“见李儒依然跪伏于地,急忙上前扶起,大笑道:”文优请起。若得文优相助,大事可成!”说罢,请李儒入座,斟酒。李儒逊谢。 马超继续说道:“方才听文优一言,犹若拨云见日。然则果如文优所言,我军该何去何从?” 李儒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主公,屯田养兵乃是上策,依计而行即可,明年粮草齐备后,挥军西攻张掖郡,再于屋兰筑城,建关以塞商路,所得可资军用。然后再往西,击酒泉、收敦煌,控制整个凉州。届时韩遂等辈已不足挂齿,只需遣一将攻金城,下南安,威慑雍州以西。主公再挥军出武威,占安定,威震三辅,北望河套。则大业可期!“说完面带希冀的看着马超。 马超忖度半晌,暗想:”李儒的计划不可谓不高明,战略可行性很高,但以什么名义出兵呢?公然经略三郡朝廷必会打击,又不能私下行事。。。”一时不得要领,看着李儒问道:“文优此计大妙!然则我军以何名义图凉州三郡?” 李儒见马超有意采取自己的策略,连忙道:“主公,此事极易,可请老将军上书韦端,就说三郡多盗匪,民多疾苦,官员惧怕不敢上任,长此以往,朝廷威严何在?故请令剿匪,以使三郡王化,振朝廷之威!” 马超闻言大喜,继而皱眉道:“若韦端不许,如之奈何?“ 李儒道:“那韦端虽为凉州牧,所辖仅姑臧一城而已,听闻少将军愿意平定三郡,岂有不允之礼?三郡可都是凉州牧辖下。“ 马超复喜道:“文优大才!我不及也!” 李儒躬身道:“儒不才,当不得主公之赞。” 两人相谈甚欢,马超越发觉得李儒之才被小觑了,自己得好好安抚,让他死心塌地跟着自己。怎么才能达到这个目的? 马超突然想到:“李儒一人逃难至此,应该没有住的地方,得先安排好这些。”想到这里又回身坐下问道:”文优可有住所?“ 李儒答:”主公,不必如此麻烦,儒只身一人,有一帐栖身即可。“ 马超道:”不可,我这就令人安排文优住所,你不要嫌弃简陋就行,另外我现在还是白身,不能安排你的官职,就暂时委屈你做我父亲的行军司马,明正才能言顺不是?” 李儒起身再拜道:“儒戴罪之身,蒙主公不弃,收录帐下已是万幸,不敢奢望其他。如为幕僚,久必拖累老将军,儒愿跟随主公左右!” 马超想想也对,说声“委屈文优了“就让亲军立一小帐供李儒居住。 然后让杨奇先去传令庞德马休整军以待,自己则再次起身给李儒把盏。 估摸着差不多了,马超带着李儒直奔右营。 进营后,见军卒排列还算整齐,乌压压一大片,庞德、马休立于阵前。马超让庞德传令所有军卒按骑步分开,分别列成方阵。军卒听令列阵,但还是习惯于熟识的人站在一起,一时呼兄喊弟的闹了半个时辰总算是勉强站好了,马超见队伍还是嘈杂不堪,大喝马休击鼓,“咚。。。咚。。。咚”鼓声响彻校场,军卒立马安静下来。 马超扳鞍上马,先在骑兵阵前飞驰一圈。立马大喝:“现在开始整军!无故喧哗者,杖三十!随意乱动者,杖三十!不服分配者,立斩!”此话一出,众军肃然。 马超指着最前面一排军士,喊道:“自此列之人往后百人为一队,共九十队,出列站成十人方阵!依次而行!混乱者,斩!余者独自成一阵!”这些军士都是经过战阵的悍卒,知道令行禁止,军中无戏言,儿戏的下场就是个死。 众军按照马超要求重新站好方阵,互相熟悉的人都被打散,基本不在一队。 马超纵马来到一个方阵前,对众军道:“你等百人为一队,需队长一名。”说罢一顿,看其中一人长大魁梧,鞭指此人又道:“此人为队长,你等可心服?不服即可挑战!能者上,庸者下!”那壮汉胸脯一挺,大喝:“谁不服?出来比划比划!”众军先是一静,有些胆大好勇者暗想:“队长虽只领百人,但战利品可是优先享受的。这人虽雄壮,自己不一定就输了他。” 于是十几个声音对着那大汉喊道:“我不服,这就来会你!” 马超又道:“若你们十几个轮番和这位兄弟较量,就是铁打的也受不了,得加一条:输了的一年之类不得升迁!你等好好琢磨琢磨,不要盲目挑战!否则得不偿失之下,不要怪我言之不预。想好之后就开始挑战,最后胜出者列于阵前。”说完拔马走向第二个方阵,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后,就传令庞德、马休监督,然后将所有胜出者带到帐前,余者遣散。 众军听闻又是一静,暗自思索得失。有人按捺不住,大喝挑战,一时校场呼喝不断。。。 看了一会儿,马超调转马头,奔至步兵阵前,如法炮制一番。又令杨奇道:”你暂领骑步列阵所余人等,直接到帐前听令。“ 然后唤李儒跟着自己,直奔大帐。 马超带李儒进帐,问道:“文优,我觉得要想提高我军战力,士兵职业化势在必行,不然战力不稳、军心不齐。可军饷如何发放?你有什么看法?” 李儒先是一愕,沉思一会儿,慢慢明白了马超的意思。 拱手道:“主公,军饷之说闻所未闻,自古以来就是当兵吃粮,一人一月给粟半石,足矣家小糊口。如遇战事,缴获所得也可补贴。。。” 马超挥手打断李儒,道:“我的意思是,以后这万余人就是职业士兵,不事生产,专司训练,以尽快提高战力,为我军以后的战略打下基础。另外韦端每月可下拨粮草约合四千石,足够新军食用,结余可拨付于屯田军,不够的令庞德调配。如此一来,应该能撑到夏收。只是庞德。。。我将有大用,故此类运筹之事我想交于文优,不知文优。。。” 话没说完,李儒立刻接口道:“主公放心,儒定全力以赴!” 马超心下大定,随意和李儒攀谈,一个时辰后,杨奇来报说:”庞德、马休领胜出者一百八十人于帐外求见。“ 马超听说,起身出帐,李儒相随。 庞德、马休失礼毕,马超对众人道:”超奉父亲之令整军,现将新军制说于你等。与以往军制变动颇大,你等休得失惊妄语,枉自挨了杖责!“ 众军大呼”遵令“ 马超顿了一下,道:”从今往后,自尔等以下军兵皆为幕军,无令不得出营。不需耕种,只事训练。暂定你等队率月有粟米一石,军士五斗,足矣家小糊口。你等回营后务必遍告士卒!还有何疑问?”说完等了一会,见众队率都面带喜色,没人有意见,就接着道:”你等骑步分开,十人一列,分站九列。” 众队率听令站好后,马超又道:“十队为一曲,选曲长一人。就按你们选队率的方式进行。还是庞德、马休监督。现在开始,胜者录名留下,余者回营领军。”又对李儒道:“文优安排一下营帐。”李儒领命。再吩咐杨奇唤马岱入帐。 又是一个时辰,骑步兵众队率决出各自九名曲长,马超令众人入帐,分左右站立。其余人等听从李儒安排营帐去了。 马超拿起名册,逐一点名,一一对应后,默记于心,再令骑兵五曲为一营,令庞德、马休分领,不足人员后续招兵补齐。马岱暂统步军。嘱咐三将,明日辰时点齐部曲,绕校场奔跑,坚持时间最长者,记录在案后,带至大帐听令,所抽调兵卒,以杨奇所领兵卒补齐。 各将听令行事不提。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6章 任亲将马超练兵 整军重编之后,因为都是老军,所以三日后,新编各部曲磨合的差不多了,军中赛跑也决出千余胜者。【Om】马超吩咐杨奇都带到大帐之前。自己先去看看骑兵训练情况。 来到骑兵营驻地,见庞德、马休正勤加操练。只见兵马行进有度,令行禁止,渐渐有了些气象,只等实战检验了。马超检视后很满意,毕竟西凉铁骑声名在外,自己对骑兵训练又一窍不通。只能照搬从电视上学的什么游击战术、什么狼群战术,什么蒙古人的战术,什么骑兵的集团冲锋。。。等等一股脑说与二将听。 虽然马超说的都是皮毛表象,但二将都深谙骑兵战法,脑补之下,都大获裨益。庞德佩服不已,马休更是崇拜的五体投地。 马超又令二将:”不可拘泥于形式章法,要活学活用,年后我军会有剿匪行动,届时我将亲自检验!达不到我的要求,不得出战!“ 马休一听,大急,忙道:”敢问大兄有什么标准?“ 马超答道:”标准在我心中,暂不告知你等。总之以你等最大的努力训练就是!“说罢转身就走,留下二将面面相觑。。。 马超又去看了一下步兵训练,一时没什么好办法,吩咐马岱加强训练士卒体力以及列阵合击之法等,说完拔马回帐。 回到大帐,马超见帐前站立八百余人,乃是军中赛跑所选出之人,马超扫视众人一眼,见个个精干,锐气十足,满意道:”你等皆乃军中精锐,体力超群,毅力过人。我拟定将你等编入斥候营。斥候乃大军之耳目,其中干系重大,也最为危险,随时可能丧命,故定你等月饷一石,与队率同。你等归杨奇统领。明日开始训练,我将亲自训练你等。”众军称“诺”。 马超又对杨奇道:”你且领斥候营,亲军事宜我自斟酌。可有合适人选?为人要忠心不二!“ 杨奇脱口而出,道:”王大捆即可,他久随少将军,为人忠谨,有些木讷,但勇猛无比,且弓马娴熟,少将军何不亲自考校一番?“马超对此人有点映象,毕竟是自己的亲军。 对杨奇点点头,挥手让杨奇退下,杨奇带着众军回营不提。 马超又召集所有亲卫列队,如法炮制,胜出者五人,其中一人正是王大捆。马超凝目打量,见其人身长八尺,挺立如松,暗道:“好一条汉子!” 又令五人比试,半晌没人出声,马超大奇,随手指一人问道:”你暂定亲军队率之职,何人不服?“话还没落音,被指的亲军急忙下拜道:”小人不敢!“马超大奇,问何故,那人道:”我等无人是大捆兄弟对手!“其他三人忙不迭点头。 见王大捆依然肃立,马超大感满意。抬手让那亲军起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亲军忙答道:”小人陈克。“ 马超手指帐边列阵所余的四百多人,对着其他三名胜出亲军道:”那就暂定陈克为队率,统领此间人等成立军法处,专司纠察军中不法事,可有人不服?“ 三人犹豫半晌,许是对上陈克没有必胜把握,都低头不语。 马超就令陈克统领军法处,直接对自己负责。 然后几步走到王大捆身前,又见其面貌忠厚,欣然问道:“你就是王大捆?今年多大了?家中还有何人?” 王大捆单膝跪下,拱手道:“回禀少将军,某正是王大捆,今年二十,家中尚有老母幼弟。”声音低沉,中气十足。 马超示意免礼,道:“那个。。。王大捆,你既然胜出,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的亲军队率,可能胜任?” 王大捆闻言,再次拜倒,挺胸大喝道:“末将竭尽所能!” 马超楞了一下,心说:“这王大捆虽木讷寡言,但话说的实在,看来可以放心使用。就是这名字不好听,总不能整天大捆、大捆的喊吧?得改个正式点的名字。” 上前扶起王大捆道:“很好!你现在就安排众军各司其职,然后进帐,我有话问你。“王大捆领命出帐安排去了。 不一会儿入帐,拱手正色道:”少将军,各处已安排妥当。不知少将军唤末将何事?“ 马超心道:”不至于这么严肃吧?难道说我找你随便聊聊?这话怎么说出口?“抬手捏了捏下巴,道:”呃。。。大捆,你不必如此拘礼,我就是问问你家中有没有什么困难。“ 王大捆马上下拜道:”多谢少将军。末将家中一切安好,“ 马超见王大捆一本正经,只能无奈挥手示意免礼。抚着额头直接道:”大捆,你这名字是何人所取?为何叫做大捆?” 王大捆先是一愣,又拱手道:“末将名字是老母所取。因从小砍柴谋生,母亲指望多砍柴禾,故取名大捆。” 马超闻言先是一乐,接着又觉得一阵莫名心酸。柔声又道:“大捆啊,无需多礼。你武艺过人,忠谨勤勉,日后必成大器。那时我若令你为将,称谓是不是有些。。。不雅?” 王大捆虽然木讷,但不傻,心想:“少将军说我以后可为将,那可是提携之恩啊!少将军还能想到我为将后名字不雅,如此恩厚,我何以报之?”想到这里,王大捆向马超郑重叩拜道:“少将军诚心待我,末将定以死相报!请主公赐名!”说罢叩首不起。 马超听见王大捆称呼自己“主公”,又叩头不起,心说:“这是玩的哪一出啊?我就是觉得你这名字太土,假如用你当先锋,称呼太搞笑,”先锋王大捆“好说不好听啊!想给你改个能上台面的名字而已,怎么弄的跟救命之恩似的?”顾不得心中疑惑,脚下急走几步去扶王大捆,道:”大捆请起,怎又如此见礼?往后大可不必。“ 王大捆执意不起,再拜道:”主公,礼不可废!请主公赐名!“ 马超见他坚持不起,只能作罢。说道:”以后你就叫王达如何?你排行老大,取字伯成可好?“ 王大捆大声道:”王达!王伯成!好名字!谢主公赐名!“说罢再叩头。 马超去扶,王达就势起身,拱手又道:“主公还有何吩咐?” 马超说道:“你去找马岱,挑选出色士卒,将亲军扩充至二百人,然后下去告知众军,明日辰时集合,跟斥候营一起训练,让兄弟们都加把劲,不要被斥候营比下去了。“ 王达领命出帐去了。 晚间,马超苦思训练事宜,前世看过不少特种兵的电视,可现在是冷兵器时代,能借鉴都是体能训练的方法,马超边想边记,总算是弄出个训练大纲来,什么负重越野跑,四百米障碍,野外生存,化妆打探。。。越想越多,越想越是理不出个头绪。马超寻思:”先训练体能吧,斥候嘛!就得跑得快。其他边练边看吧。。。“ 这可是苦了斥候营和亲军营的军卒,每天被练的死去活来。马超亲自监督。 越野跑前百人吃肉喝汤大饼管饱,最后百人负责做饭,同时只能就着水吃大饼,中间的就是喝汤吃饼。 两营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前百名自然趾高气扬,大声取笑其他人,尤其是最后做饭的百人,内有不服者立马破口大骂!被骂者大怒,上前厮打,排名中间的人更是大笑大叫跳着脚的起哄,眼见就要群殴。杨奇王达见状大怒!急令拿下厮打众军,一时鸡飞狗跳。。。 马超在帐内听着不对,出帐看时,见杨奇王达各擒几十人,立在帐外,双方怒目而视。 原来二将所擒都是对方之人,正在互相指责,见马超出帐,忙上前禀报因由。 马超了解情况后,咳嗽一声,不理二人,而是对着被擒的人道:”你们之中前百名的出列!” 几十人昂首出列,拜倒:“见过少将军!” 马超又道:“训练之中,偶有胜出,你等就沾沾自喜,取笑暂时落后的同袍!以后如果同在一伍,如何相处?如遇战事,如何协作?不能同心,必遭败绩!你等都是斥候或亲军,若斥候败了,我军不知道敌军情况,必导致大败!若亲军败了,后果我就不说了!” 众人听到这里,心头大惊,杨奇冷汗直冒,王达面如土色。 马超声音转厉,大怒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你等所为看似小过,久之必陷大军于绝境!要你等还有何用?!” 杨奇王达见马超将后果说的如此严重,暗思:“应该没有少将军说的这么严重吧。”故虽跪地认罪,面上却无悔过之意。 马超见此,越发的怒不可遏!戟指二人道:“你们是觉得我小题大做了?!” 杨奇赶紧道:“少将军息怒,末将知罪!”说完伏地不起。 马超看着杨奇,暗自苦恼,真是一群莽夫!又看了看面前众人都是一脸茫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摇头自忖道:“秀才遇到兵啊!看来这个方法还是有点问题,必须分组训练,不然个个争强斗狠,就算练出来也是一盘散沙。”想到这里,上前踢了杨奇一脚,说道:“你起来,将斥候营按百人一队分组。从明天开始,按百人中最差的成绩定奖惩!一人有过百人具罚!”又转身对王达道:“你也一样!都下去吧!所有人各领十杖,以儆效尤!” 杨奇招呼几十个人下去受杖责去了。王达还跪在原地不起身,马超有点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道:“王达!你还有何事?“ 王达抬起头,拱手道:”主公!我觉得亲军二百人应该组成一队训练,一人落后,全队受罚!“ 马超一愣,觉得王达说的对。点头道:”你是亲军队率,自己看着办,下去吧!“ 王达起身告退,没走两步有转身跪下,道:”主公!达知错了!“叩首后又道:”王达不死!主公必安!“说罢转身走了。 马超心头感动,张张嘴,想喊王达回来劝慰一番,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作罢。 不得不说,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在马超的残酷训练下,两营士兵个个矫健,相互之间亲近无比。期间有表现出类拔萃的,提拔为伍长、什长。。。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大军越发精锐。马超巡视诸营后,心说:”真是将乃兵之魂,古人此言不虚啊!什么样的将带出来什么样的兵。马休勇猛,性格暴躁、闻战则喜,所部也跟他一个样,攻击**极其强烈,一旦发动,其势如火。马岱沉着,勇而不骄,所部大多稳重,令行禁止。庞德刚毅谨慎,智勇双全,所部攻防一体,攻则迅捷如风,守则不动如山。马铁助郭奎屯田,多与小股盗匪交战,战术灵活多变,稍加磨炼,日后又是一员大将。加上李儒智计超群,杨奇王达忠心不二,陈克、郭奎等勤勉任事。。。“ 马超心头涌起一股强大的自信,有如此班底,何愁凉州不定? 屯田有郭奎负责,马铁守之。宣威以北本来就有很多荒芜耕地,直接清除杂草,深耕即可播种,进度很不错。筑城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马超很满意。 各地蒙学也办的有声有色,毕竟入学免费,不分男女,而且提供一餐饭食,百姓无不踊跃送适龄子女入学。可能受风气所限,入学大多为男童。 马超每日各处巡视,忙的不可开交。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7章 剿乱匪庞德请令 时间转眼到了建安五年。【本章节首发、爱、有、声、网,请记住网址(om)】 马腾父子正在商议天暖后进击各路马匪以练兵,顺便抄没马匪钱粮以资军用。外面亲军禀报:”细作回报,曹操进攻徐州刘备,大破之,刘备往投袁绍。后袁绍遣部将颜良围攻白马,自屯大军于黎阳,号百万,大战一触即发。。。“ 马超听的一愣,暗忖:”官渡之战就要开打了,这段时间就是最后的机会了,一定要好好把握住,朝廷也该来封官了。封什么官无所谓,只要自己兵强马壮,一切都不是问题。一会儿回营就安排后续事宜。。。“ 亲军禀告完毕退下,马腾大惊道:”果不出孟起所料!下一步我军如何应对?“ 马超就把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马腾又问了一些细节问题,马超又一一作答。父子两个长谈一番不提。 第二天一早,马超进帐就让王达传令,聚将议事。 不一会李儒、庞德、马休、马岱、杨奇等将校俱都到齐。马超高坐上首,众将列成两队,李儒、王达各立于马超左右。 马超环视众人,道:“如今情势你等已然知晓,曹操袁绍正在大战,这段时间是我等最后的机会!成则称霸一方,你等拜将封侯光宗耀祖!败则如丧家之犬,天下再无容身之地!”话音未落,众将大喝:“我等愿听少将军之令,戮力向前!” 马超大喜道:“好!既如此,杨奇何在” 杨奇出列,抱拳大喝:“在!” 马超道:“武威郡内盗匪情况可打探清楚?” 杨奇答道:“大股马匪只有一支,都是骑军,匪首张全,颇有勇力,所部估计有六千余众,其人残暴狡诈,四处劫掠,无恶不作,民怨极大。末将领人四散探查,可能春寒未退不便劫掠,前几日发现其部屯于宣威以西约百里的落雁谷。此谷于两山之间,山势陡峭,树木稀少,方圆几十里并无人烟。进谷只有一条路,有贼兵把守。谷内有山洞,群贼都藏于山洞内避寒。许是此地隐蔽,或是贼兵懈怠,巡哨不多,且仅在离谷里许哨探。” 马超一听有六千多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背靠朝廷,养活两万人就捉禁见肘,区区马贼就能养活六千多人?加上马匹,这开销是何等巨大!洞内必有大批钱粮,必须得剿了! 于是问道:”贼踪即现,诸位有何良策?“ 马休急步出列,抱拳道:”大兄,我愿领军破之!三千人足矣!“ 马超愕然,暗道:”这可是六千多骑兵啊,且都是亡命之徒,来去如风,我心里都在打鼓,你马休凭什么这么信心满满?“想到这里,脸上变色道:”马休,你用何策去破贼军?说清楚!若是求战心切之下胡言乱语,先杖责三十,然后去筑城屯田!“ 马休见马超信不过自己,大急,连声道:”大兄容禀,我准备令两百人假扮商旅,多置马车,内装大石,假装路过贼兵所在山谷,故意离谷口里许扎营过夜,贼见车辙颇深,且只有两百人看护,定然垂涎三尺,必出劫掠。却不知我伏大军于后,趁势突击!谅贼军乌合之众,定一触即溃,贼首张全必为我所擒!此计可破得贼军?!“ 马超一听,此计看似可行,实则漏洞百出,大怒道:”若贼不出劫掠,你怎么办?就算贼出劫掠。但你趁势突击时,贼若丝毫不乱,三千对六千,你有几分胜算?!“ 马休一窒,呐呐道:”这。。。“ 马超拍案而起,大喝道:”来人,拉下去重责三十!“ 亲军应声而出,拉着马休就要出帐行刑,旁边李儒忙道:”主公且慢,我料小将军此计必破贼军,只需稍改一二即可。“ 马超见李儒答话,喝止亲军,看着李儒道:”文优此话怎讲?“ ”主公,饵敌之人减至百人,另安排十余名女子随行。“李儒双眼微眯,嘴角上扬道:”但伏军得一分为三,第一部绕小道隐于谷口南边,剩下第二第三部尾随车队,离五里即可。贼出则车队鸣金为号,第一部由南击之,第二部从后突击,必溃贼军,之后不必追击,迅速回军落雁谷。而第三部于两军交战之际,乘机攻占谷口,断贼后路,贼欲回不能,只能往东突围。主公再遣铁骑从东面掩之,必破贼军。至于谷内剩余贼兵,就不足为虑了。“说完拱手退下。 马超听罢拍案叫绝,细思后大惊,暗想:”这李儒的算计太阴险了!先是护卫减半,再增加女子,贼军必色心大起,劫掠**大增,同时防备之心减弱。然后南北骤然突击,贼众大惊之下必然想退回谷中自保,因为山谷里还有粮食辎重,慌乱之下又见谷口被夺。匪首只能选择挥军突围,因为突围是唯一的出路。若是正奔逃的时候再遇铁骑冲锋。。。“ 正想着。马休又跳出来大叫:”大兄!文优先生真大才也!此计定能成功,让我去吧!若败,提头来见!“ 庞德嘴角动了动,看了看马休,又看马超一眼,没有说话。 马超喝退马休,也看了庞德一眼,却转头对李儒道:”此计大妙!若成,文优乃首功!“ 李儒连忙逊谢,道:”些微小计不足挂齿,倒是有一事,望主公恩准。“ ”文优但讲无妨。“马超疑惑的看着李儒。 只见李儒躬身又道:”观主公所为,日后定非池中之物,但儒戴罪之身,恐污主公英名,还是改名李开的好。“ 马超一想也对,以后自己定有封侯拜相的一天,手下首席谋士竟然是董逆旧部,政治上的影响太坏,若有人在这事上作文章。。。后果很严重啊!点点头,道:“难为文优了。。。” 李开(李儒)没有言语,拱手退下。 马超正了正身子,看着一众将领,说道:“分兵击敌之事非同小可,其中分寸难以把握,稍有不慎,难竟全功,何人愿领军前往?”说完目视庞德。 帐下马休立马出列拱手道:“马休愿往,若不胜,甘当军令!” 马超心下微怒,暗想:“以马休的性子,绝对干不了这等细心活儿!庞德倒是可以。”刚要呵斥马休。庞德出列,拱手道:”少将军,德亦愿往!若不胜,请斩某头!“ 马休见此大怒,以为庞德争功,正欲上前争执。就听马超大喝道:”众将听令!”马休一惊,不敢再说其他,忙退入列听令,双眼怒视庞德。庞德只做不见,亦入列。 就听马超又道:“令庞德领军三千为主将,李开随行,安排诱敌之计,并负责埋伏,务必周密行事,将贼军击溃,赶其往东,入我彀中!” 庞德接令入列,马休不服,继而大怒,就欲出列抗辩。 又听马超大声喝问:“马休何在?!” 马休本来准备出列,姿势已经做出来,且已迈出一条腿,听见叫自己,不觉一顿,惯性之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马休也机灵,就势跪地,双手抱拳道:“末将在!”说完举目四顾,觉得自己掩饰的很好。 众将忍俊不禁,又不敢笑出声,个个憋的满脸通红。 马超也是莞尔,微笑道:“令你也率三千骑从东面击敌,不得走脱一人,可敢接令?” 马休闻言大喜,急急答道:“大兄放心!若走脱一人,小弟提头来见!”说完起身就欲出帐整军,马超见马休如此急躁,慌忙拦住,喝道:“你如此毛躁!我怎能放心?也罢,我亲自前往!你先去整军,无我将令,不得轻动!” 马休大急,道:“无需兄长亲往,我定斩贼首来献!” 马超瞪了马休一眼,喝道:“军令如山!” 马休无法,气恨交加,又不敢发作,怏怏整军去了。 马超只做不见,又令马岱留守大营。暗自把整个计划思索一遍,觉得没什么问题了,就吩咐众将准备去了,令明日寅时造饭,卯时正出击。 第二天,大军准时开拔。 庞德早已令部下曲长俞山领军千人,绕路先行,务必小心,不得惊动贼军!俞山领命,率部往谷口南面埋伏去了。 庞德又亲自甄选百人,找了十几个仆妇相随,一百多人往落雁谷方向进发。 大帐内,庞德、李开正在向马超辞行,马超道:”此股盗匪规模不小,肆虐凉州久矣,官军屡剿不靖,足见贼首不简单,你等此去务必小心行事。。。“ 说完看着二人,庞德抱拳道:”少将军放心,末将知道轻重!“礼毕出帐,领军自去了。 李开沉吟一下,道:”主公,此计关键在于饵敌,为保万全,我想亲自带领车队。“ 马超道:”不行,太危险了!“见李开执意要去,又是首战,关系重大!于是没说什么,转身让王达带五十名亲军保护,赶上车队,换回部分军士。 王达道了声:”主公保重!“出帐集合亲军去了。 李开见马超令亲军保护自己,感佩莫名,跪地拜道:”主公待我之恩厚重如山,李开何以为报?“马超扶起,客气几句。李开告退出帐,和王达一起追赶车队去了。 马超带杨奇及众人直接去了马休大帐,令马休率部跟着自己出发。嘱咐道:”令军士各带干粮,距离车队至少十里。全军卯时出发!行军中不得疾驰,有失语或惊马者,立斩!“说罢,当先而行,马休等人环绕跟随。 将到正午,探马来报,李开已领车队到达落雁谷,正在假意歇息,距离大军十余里。 马超闻报,令全军停止前进,下马歇息等待,又令斥候前出,小心打探。心里默默念叨:“希望南路伏兵能及时到位,若有差池,就算打赢了,也肯定损兵折将。。。这一仗不能输啊!” 许是马超的念叨起作用了,那南路领兵曲长俞山久随庞德,经验丰富,性格沉稳,所部都是精锐之士,已经在车队到达前一个时辰就到了埋伏地点,正磨掌擦拳等着贼兵。 庞德所领骑兵两千,距离车队约五六里,也是下马藏于左右,静等号令。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8章 首战捷枪挑匪首 落雁谷,群贼正在饮酒吃喝,大笑大骂声不绝于耳。【om】 山洞约两三丈高,入口很宽敞,深达里许,洞壁布满各种小洞室,大的可容纳百人,小的也能住十几人。洞内到处都是篝火,并不昏暗。 忽见两人疾奔而入,一路踩翻碗盏酒坛无数,顿时骂声不绝,二人不管不顾,直接跑到一间洞室外,大呼:“大首领!喜事!大喜事!” 不一会,洞内走出一人,身长八尺余,膀大腰圆,面目凶恶,正是匪首张全。 张全边揉眼睛边喝道:“你两个作死吗?大呼小叫!不知道你爷爷正在睡觉?!要是拿些许屁事烦我,小心狗头!” 其中一个脸上有刀疤的人忙道:“大首领,好事来了!弟兄们刚哨探得知,有一个商队正在谷外歇息,百来号人,衣饰光鲜。大车有十几辆,车辙很深!不是粮食就是金银。。。” 还没说完另一个大胡子急忙抢道:“是啊!大首领,他们骑的可都是好马,还有十几个小娘子!”说完“嘿嘿”奸笑。 张全神情一正,喝问道:“你们确实看清楚了?巡哨的弟兄有没有发现异常?” 刀疤脸答道:“您就放心吧!弟兄们出哨。。。呃。。。十几里,就发现这个商队,这可是送上门的买卖啊!” 张全沉吟一会儿,道:“你们快去叫各路头领过来,我们好好商议一下。” 大胡子急忙道:“大首领!那商队的人骑的都是好马,一辆大车有四匹马拉着,现在正在歇息,不定什么时候就跑了,里面可是还有十几个小娘子啊!” 张全一脚踹翻大胡子,大怒道:“蠢货!你不会让弟兄们悄悄跟着吗?那么些大车能走多快?” 那大胡子也不喊疼,一骨碌爬起来,跳着脚急道:“大首领!您想啊!那商队竟然在谷口歇息,肯定是没发现我们啊,弟兄们若悄悄尾随,被发现了怎么办?往西至张掖大路平坦,追不上怎么办?追的时候遇到官兵怎么办?就算追上了,人家有了防备,我们最多能劫到大车,那些小娘子可就跑的没影了啊!弟兄们在这个破山洞猫了一冬了,都淡出鸟来了,好不容易碰上这票荤的,还是自己送上门来的,您这。。。“ 张全寻思也对,哨探十几里没有异常,自己还怕个鸟?干了!决心即下,转身对二人道:”你们叫上能动唤的弟兄们,随我出谷,有多少叫多少,咱们先把商队围起来!还怕他飞了?!“ 话还没落音,二人转身飞奔,一路大呼:”弟兄们!抄家伙!买卖来了!这回可是有几十个小娘子啊!“ 群贼一听,大喜!乱哄哄的找兵器,寻马匹。 不一会儿就聚起四五千人,乱糟糟的列阵谷口。张全横刀立马于阵前。大呼:”弟兄们!出谷里许有一个商队,我们分兵两路,把他们围起来,不准放跑一个!“说完回转马身,长刀一指:”杀啊!“ 群贼呼应,分成两路,呼啸而去。 里许之地,转眼即到,张全见果然有商队,大喜!指挥众贼兵四面围定。正准备令人喊话,商队中忽然响起鸣金声,而且是百余人一起鸣金。 张全惊了一下,太响了啊!炸的耳朵生疼,大怒之下!正准备挥军攻杀,商队中忽然走出来一个文士,上马慢慢走到张全面前,抱拳行礼,道:”这位好汉,我等乃是凉州牧韦端之家眷,可否高抬贵手,放我等一条生路?“此人正是李开,说完拱手躬身,面带祈求之色。 张全本来起疑,好端端的敲什么锣?方圆十几里都杳无人烟啊!不及细想,就听见李开所言,顿时仰天大笑,道:”放你们一条生路?我等喝西北风去?废话少说!你等放下兵器,下马跪地,或许饶你们不死!“说罢”哈哈“大笑,群贼也跟着大笑。 李开淡淡道:”这位好汉,得饶人处且饶人,我等愿意留下财货,只求好汉饶命。“ 张全未及开言,旁边大胡子急了,大叫道:”还有那些小娘子!少一个人!就把你们全部杀光!“刀疤脸也说道:”还有你们的马匹!“ 李开假装惊恐,颤声道:”这可使不得啊!女眷都是凉州牧韦端家人,好汉们不能动啊!若只留下财货,州牧大人未必介怀。若动女眷,州牧大怒之下,说句不好听的,整个雍凉,好汉们将再无容身之地!好汉三思啊!“ 刀疤脸大怒,上前挥刀欲砍。张全挥手制止,低头盘算半晌,然后看着李开慢慢说道:“既然是州牧家眷,加上我也不是好杀之人,就放你们一条生路吧,不过必须留下所有大车以及马匹,兵器。你们带上女眷,这就走吧。” 说完回身对着众匪喝道:“弟兄们!让开一条路!让他们走吧!” 大胡子闻言大急,拍马上前欲劝,就见自家大头领目光阴狠,盯着自己,准备说的话又憋了回去,急的在马上直搓手,但慑于张全之威不敢开口。刀疤脸以及众匪满脸不解。愣在那里。 大头领心说:“一帮蠢货!也不想想爷爷是什么人!别说是州牧,就是皇帝的家眷,老子照劫不误!既然放人,肯定是有妙计!那百十人个个孔武有力,定是精锐军士。逼急了厮杀起来,难免有所折损,如今放下武器马匹步行逃命,能跑多远?等爷爷收拾完细软辎重,赶将上去,杀之还不是易如反掌?真真是一帮蠢货!”越想越怒,大骂道:“耳朵都聋了吗?马上让路!否则别怪爷爷心狠,老子的大刀可是不认人的!” 众匪见头领发怒,只能让路,一个个虽不甘心,但不敢乱动,可见张全还是很有威信的。 李开大喜之下,急忙招呼众人飞奔而走,向着马超大军方向疾奔。 张全看着李开等人奔走,双目寒光一闪,回头向众匪道:“弟兄们!火速押送大车回谷!这里不能再待下去了。回去后收拾细软,随我杀奔漠北,胡人刚刚越冬,战力不济,我等正好弄些牛羊、奶酒!“ 众贼大悦!纷纷上前抢马拉车。 张全拦住刀疤脸和大胡子,喝道:“你二人不必去了,领上自己弟兄,去追杀刚才放跑的人,将小娘子都给老子带回来!若你们放跑了一人,爷爷剁了你们喂狗!“ 二人本来满心不满,听到吩咐又大喜,道:“大首领放心!弟兄们一定把小娘子一个不少的带回来。” 正准备招呼自己的同伴,忽然鼓声大震,一阵喊杀声响彻天地,回头看时,只见大群骑兵呼啸而来,十骑一排,整齐划一,蹄声如雷,杀气盈天! 吓的二人心胆俱裂,只听张全大喝一声:“列阵!快列阵!” 匪军毕竟聚集了四五千人马,又都是亡命之徒,虽惊不乱,很快列阵,但对面骑兵已杀至面前,无奈之下勉强接战,由于人数众多,一时纠缠在一起。 俞山所部训练月余,蓄锐日久,到此个个耀武扬威,奋力搏杀,杀的匪兵节节败退。但到底人数太少,一时无法突破敌阵。 张全见阵脚渐趋稳住,匪兵也杀的性起,正准备下令左右两翼齐出,包围俞山部。只见一匪飞马而来,大叫:“大头领,我们上当了!大车里面都是石头!” 张全闻报大惊,暗道:“糟糕!中计了!”转身急令刀疤脸二人:“你二人率部火速回谷!领谷中弟兄给我守住山谷!”二人慌忙领军去了。张全心下稍安,回马观战。 这时又听背后鼓声大震,急骤的马蹄声传来,沉闷如雷,当先一将,顶盔贯甲,斜带长刀,正是庞德,引军直冲贼阵。 原来庞德闻听鸣金之声,急令曲长赵胜领本部杀奔谷口,自领剩余千人并曲长梁方往鸣金方向杀来。 张全见又有军杀到,大骇!急令左右两翼回身迎敌,自己一马当先,直取庞德。 庞德遥见一匪呼喝指挥,料想是贼首张全,见其正奔自己而来,大喝道:“儿郎们!贼军就在眼前!杀啊!“喊罢,拍马舞刀径奔张全。 眨眼间两马相交,双刀并举,庞德大喝一声,举刀下劈,张全慌忙闪过,回马挺刀横扫,庞德长刀上僚封架,二人大战在一起。 不出二十合,张全渐感不支,虚晃一刀,拔马就逃,身后匪军见张全逃了,顿时大乱。纷纷跟着张全逃命,庞德也不追赶,引军援救俞山。 正与俞山部缠斗的两千余贼兵见张全败走,又见千余骑兵上前夹攻,顿失战心。反观俞山所部见庞德引军来援,士气大振,怒吼连连,直杀的贼兵尸横遍野,血染黄沙。 话说张全见身后无人追赶,顿时起疑,但一时又想不明白。忖道:“官军估计没想到老子有六七千人马,只来了两千人攻打。这仇老子记下了!“转念又想:”都是这帮蠢货!害的老子中计!希望那边两千弟兄能多挡些时辰,老子回谷收拾细软辎重先跑路,日后再回来寻仇!“ 眼见奔至谷口,就见刀疤脸二人,正狼狈逃窜而来,身后大股骑兵呐喊着追杀! 张全大恐之下,哪里有心思看有多少人?不敢接战,调转马头往东奔逃。众贼军更是不堪,吓的亡魂皆冒,兵器丢了一地,只顾着随张全逃命。 此时庞德俞山已经杀败贼兵,大部分跪地投降。庞德正准备下令带俘虏去落雁谷汇合赵胜,见张全领着两三千溃军狼狈奔逃过来,暗想:”定是赵胜突然袭击,贼众丧胆,见南北皆有军兵,就往东逃窜。文优先生果然好算计!”想到这里,就下令众军散开,放贼众过去。然后领军往谷口而去。 张全见官军散开让路,大疑,估计是官军怕硬拼损失过大,也无暇思虑,率败军继续奔逃。 这边厢马超听见鸣金后,就令马休进军,行不到五六里,就见百余人狂奔而来,正是李开、王达等假扮商队之人。 见大军已至,众人欢呼,王达赶紧令众人让开大路。 马超令马休领军先行,嘱咐道:“若贼军奔逃而来,不可正面迎敌!令众军就地列阵,射住阵脚,绝对不能让贼军逼近。若贼军列阵以待,四面围定即可,不可随意冲杀,我随后就到!”然后跃马往王达所在而去,大呼:“文优、伯成!可无恙乎?!” 二人见马超如此关心自己,感动不已。 王达搀着李开急步迎上,大声道:“多谢主公关心!我等无恙!匪首张全已领败军奔来!约三四千人,所谓困兽犹斗,主公多加小心!” 马超点头,对王达说道:“伯成好生照顾文优!我去去就来!”说完一抖缰绳,纵马疾驰,追赶马休去了。 马休领军先行,行不数里,见前方烟尘大起,料是贼军来了,忙喝令众军排成三排,拈弓搭箭准备。 不一会儿,张全奔至,一见前面有大军拦路,进退不得。顿时面如土色,心一横,勒马大声喝道:“弟兄们!我们走投无路了!左右是个死,何不随我拼了!?”贼兵多是亡命之徒,闻言大声附和,顿时鬼哭狼嚎、士气大振! 张全刚准备挺刀拼命,就听官军阵中传来一片大呼声:“少将军有令,你等放下兵器,下马跪地,饶你等不死!绝不食言!”喊话一遍接一遍。 原来马超赶至阵前,见贼军不下三千,战虽能胜,但难免会有漏网之鱼,且自身必有伤亡,觉得不划算。心生一计,令众军大呼招降。” 刚刚被张全激起血性的贼兵听到有活路,互相看看,然后都看着张全,满眼希冀。 张全大怒!知道这是官军攻心之计,自己大势已去。不禁怒塞胸臆!暗道:”若能激对方出来单打独斗,一刀斩之,身后的蠢货们或许会重振军心,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这也是最后的活命机会!“打定主意后,单骑纵马上前,挺刀大喝:“你们谁敢与爷爷决一死战!?“ 马超大愕,心说:”这人莫不是疯子?眼看我军大胜在即,谁傻了才去跟你单打独斗!“正准备喝令众军放箭,猛然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愣了一会儿。又听见张全再次大喝:”是条汉子就出来!“说罢,哈哈大笑。马休大怒请战! 马超刚准备呵斥马休徒逞匹夫之勇,忽然感觉热血上涌,心中一股杀意如刀,双眼瞬间通红。下意识的挺枪骤马,大喝一声,直取张全。 那张全见对方阵中突出一将,白袍银铠,手持长枪。估计就是官军口中的少将军了,心想:”只要斩了此人,官军必溃!“想到这里,纵马舞刀直取马超。 浑然不知此时的马超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本能的战斗意识。 说时迟,那时快!两马转瞬相交,张全奋力挺刀横扫,马超不闪不避,长枪直取张全咽喉!张全没想到对方一上来就拼命,再者大刀比长枪短了两寸,大骇之下,不及反应,被马超一枪刺于马下。 马超回马大喝一声,威风凛凛!战马人立而起,长声嘶鸣! 众军及匪军呆立半晌后,马超军中响起震天价欢呼,”威武“之声不绝于耳!匪军则鸦雀无声,众贼面如土色,如丧考妣,纷纷下马跪地请降。 马超奔回阵中,清醒过来,只感觉心跳如擂鼓,背上冷汗直流!暗想:”古时战场果然凶险万分,以后坚决不能阵前单挑,那是莽夫所为!“ 回过神后,令马休领军驱赶众匪军往落雁谷而去。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9章 议民屯论功行赏 与此同时,在三千铁骑进攻之下,落雁谷剩余匪众已经肃清。【om】 庞德令俞山看守俘虏,赵胜清理各个山洞中的钱粮等辎重。又令梁方领军追敌,以防贼军寻路逃逸。自己坐镇谷口,等马超前来汇合。 约莫一个时辰,马超军到。 庞德接马超入山洞,众将坐定后,马超道:“此战能胜,皆赖文优之谋,众将士奋勇杀敌。回营后定叙功赏赐。”众将逊谢,皆道:“此战全靠少将军指挥若定,勇烈无敌。。。”马超吩咐就取洞中粮食酒肉,犒赏三军,一时欢声雷动。。。 马超又令王达引人收拾一间山洞,设筵宴众将,正开怀大饮间,人报曲长赵胜求见。 赵胜入见,禀报道:”少将军,此战我军大获胜捷!共缴获粮米一万余石,钱四万余,马三千八百余匹,俘虏贼军近四千人。“说完面带喜色,雀跃而立。 马超沉声问道:”我军伤亡几何?“ 赵胜闻言,立刻面现悲色,轻声回道:”少将军,我军总计战死三百八十三人,伤六十五人,伤者无大碍。。。“ 马超听说,暗道:”骑兵对战果然惨烈,坠马者生还的可能微乎其微啊!对盗匪一战就死了近四百人,以后。。。唉。。。“ 众将见马超沉思,面露不愉之色,都放下酒杯,不解的望着马超。 马休问道:”大兄!我军破敌六千,伤亡不到五百,乃是大胜!兄长何故不快?“ 马超抬眼看了看马休,不予理会,又转头看着赵胜,沉声道:”阵亡者全部记录在册!按饷足额发放三年给其家人,并免其家人三年赋税。回营后立英烈祠堂四时祭之。凡克扣阵亡军将粮饷或私收其家人赋税者,立斩不赦!“赵胜记下。 众将听了,心头一暖。想道:“瓦罐不离井边破,将军难免阵上亡。就算自己战死,家人也能得到照顾,少将军真仁义之人也!”于是起身叩拜:”少将军高义,我等誓死追随!“李开闻言更是嗟叹不已。。。 大军在山洞歇息一晚,第二日午时,已回大营。 马超让马休集合俘虏全部送至郭奎处,令其屯田,转令马铁严加看管!有脱逃者、偷奸耍滑者、不服管教者,不问缘由,统统斩首! 又让王达按新军制广贴告示招军三千人。规定必须年满十八岁、三十五岁以下之青壮。同时负责搭建祠堂,用以祭祀所有战死将士。一时军心稳固,士卒遂不惧战事。 至晚间,马超回府入见马腾,将这段时间所有大事小情一一禀报,马腾闻听大破贼军六千,斩获无数,大喜,抚须笑道:“做的好!以后军务皆交予你,诸般事宜你自处置,不必报我。” 马超道:“多谢父亲信任,孟起定不负所托!”然后把李开之计告诉马腾,让马腾上书韦端,以方便经略凉州西部三郡。父子商议许久。。。 几天后,探马来报,说朝廷遣使已至,正在馆驿歇息。马超令人急报马腾,马腾立刻安排仪仗往馆驿迎接天使。 原来官渡之战打响,曹操为了稳固关中局势,封马腾为征南将军,韩遂为征西将军,俱开府建衙。 马腾拜谢,附上金帛,说及自己没有遣子入质的原因,烦请天使转告朝廷。。。 回府后,马腾招马超议事,将自己封官之事说了一遍,然后对马超道:“朝廷封我征南将军,却封韩遂征西将军,莫非有何深意?” 马超沉吟道:“此乃曹操之计!曹袁正在大战,曹操怕我军袭击关中,故加封父亲和韩遂,位号却故意相悖,意欲我军与韩遂相并。” 马腾一想:“对啊!我在西凉,你封我征南将军,韩遂正好在我南边,你封他征西将军不就是征我吗?”想到这里,问马超道:“孟起有何打算?” 马超道:“父亲,曹操之意韩遂定能想到,绝不会轻易动兵,但不可不防。我这就回营聚将商议应对之法,然后遣人报父亲知晓。”说完又道:“父亲既已拜征南将军,众将应该升赏,请父亲定夺!”心里却想:“你在西凉,封征南将军有什么用?但有个名号也行。” 马腾道:“庞德久随于我,多有功绩,可擢升武卫将军,以慰其功。其他众将你自斟酌,不必报我。”马超遵命,边想着各将怎么封官,边告退,出府后直奔大营。 到大营后,急令王达擂鼓聚将,不一会儿,众将齐聚。 马超环视众人,开口道:“因朝廷封父亲征南将军,准开府建衙,再者前日一战破贼,众将立功不小,不可不封赏,今日令你等前来,一是论功行赏,再是商议下一步行止。” 众将大喜,一齐看着马超,目不转睛。 马超接着逐一封赏众将。 李开为破贼首功,累计前功加军师将军,兼领钱粮收支等辎重事宜。 庞德加武卫将军,马休加鹰扬将军,马岱加宣威将军,马铁加宁远将军,杨奇加果毅校尉总领斥候营,王达加奋武校尉掌监军,兼领亲军营。加郭奎为屯田令。陈克以及赵胜等曲长皆有封赏。众将无不大喜拜谢。 众将散去,马超留李开于帐内叙话。和声道:”我军此战所获辎重颇多,辛苦文优了。“ 李开起身拱手道:“此乃开之本份也,况且少将军如此重用,开敢不竭尽全力!?” 马超挥手道;“文优不必多礼,坐下说话。”说完看见李开又躬身要说话,大感不耐,心说:”古人真是麻烦,客套来客气去的,浪费时间!“挥手制止道:”你我荣辱一体,何必如此多礼?今日请文优来是想请教我军日后行止。“ 李开感动之下,听马超问自己后续计划,也不纠结什么礼不礼了,拱手正色道:”主公,得益于此次剿匪,我军粮草充足。韦端也回书应允老将军之请,但推说粮草不多,让老将军自行筹措,若平定三郡,定上表朝廷嘉勉。“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见马超正凝神静听,就接着道:”我意令庞德为主将,马岱为副将,各领所部进军张掖。令杨奇配合马休率部清剿武威郡内未靖之盗匪,抄获其钱粮。“说到这里又略微思忖一会儿,继续道:“韩遂不可不防,可请老将军领五千步军屯军苍松,多设营寨,韩遂必不敢轻动。主公坐镇武威城,主持招军事宜。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马超沉吟道:“文优安排甚为妥当,只是如此调兵,武威空虚,我意令庞德马岱各抽一曲留下。张掖郡虽多盗匪,但还是朝廷治下,抽调两千步骑应该无碍大局。文优以为如何?” 李开道:“主公,张掖盗匪固不足道,但不日将用兵酒泉、敦煌两郡,地势广阔,用兵之处颇多,兵力恐不敷使用。” 马超想想也是,但武威总不能只剩二百亲军吧,灵机一动,对李开说道:“要不这样,还是留下两千步骑。我现在就下令王达增加招军三千人,以我军独创之粮饷之策,何愁无人参军?届时以老带新,略加训练,虽不能上阵,守城则有余!那时再令一将统之往张掖换一批老军回来,只要钱粮能跟上,我军可依此法迅速壮大!” 李开眼睛一亮,道:“主公此计大善!可速行之!” 两人计议停当后,马超传令庞德领四千骑军先行,马岱领八千步军及辎重压后,进军张掖。 庞德留下赵胜一部骑军,马岱也留一曲步军,曲长看着精干异常,名叫许良。 马超又令王达扩招三千新军。 武威百姓听说马超招军,起先并不肯投军,见告示说当兵不光肚子管饱,每月还有粮米发放,足以让全家吃饱,有胆大百姓试着投军,果然发了五斗粟米,于是百姓纷纷踊跃投军,不到十天,已招满六千人。 马超得讯大惊!暗道:“十天就招满六千人!怎么这么容易?武威人口不至于如此稠密才是。。。”百思不得其解之下,招李开问道:“文优可能为我解惑?” 李开想了想,道:“主公,盖因中原连年征战,导致民不聊生,故大批百姓或逃亡或避乱纷纷涌入关中。又因前几年李傕横征暴敛,百姓更加没有活路,于是或藏于深山戈壁,或结伙为盗匪,更多的沦为流民佃户,衣不遮体、食不果腹。。。故主公招军令一出,从者云集。” 马超听罢,心生恻隐,对李开道:“前者我令郭奎屯田,是为军屯。如今既然流民众多,可行民屯之策!文优,你代写告示,就说征南将军府定于宣威屯田,不限年齿,不论男女,皆可前往开荒,期间免费舍粥,直至田地收获。将军府免费发放良种、农具、马匹。可自行建屋居住。前两年需上缴七成所得,再两年需上缴四成所得,四年后,所耕之农田、所建之房屋归屯户自有,官府造册后按时赋税即可。另外凡有作奸犯科者,严惩不贷!“ 李开越听越惊,连声道:“主公真仁慈之人也,但此策前期所耗粮草甚巨,恐主公入不敷出啊。。。“ 马超答道:“无妨,等平定三郡后,文优就令人赴汉中购粮,听说南郑连年丰收,想必粮价颇低。“ 李开道:“如要购粮,直接去关中即可,何必舍近求远去汉中?再说去汉中购粮,回来必经过金城,那韩遂。。。“说到这,猛然醒悟!拱手对马超道:”主公深谋远虑,开不及也!“ 马超抚掌而笑,道:“就怕韩遂不劫粮!三郡既定,我大军兵强马壮!韩遂若来劫我粮草!正好以此为借口灭之雪恨!“ 李开拜服。出帐撰写告示去了。 第二日,征南将军府告示一出,流民沸腾,一窝蜂涌向宣威。人头攒动,不计其数!马超急令马铁提兵赶往宣威,以防民乱。 命令即下,心里稍安。回帐坐下,只觉头昏脑涨,事情太多了,自穿越以来一直呆在军营处理各种大事小情,恨不能把自己一分为二。李开等都是身兼数职。暗想:”这摊子是越支越大了,手里可用之人却不多,主要是这个时代识字的人太少,要么是士族大家自己请不来,要么是闲人隐士不愿来,如之奈何?“ 马超抱头苦思,忽然想起曹操好像弄了个什么招贤令,效果不错,自己何不也弄一个?想到就做!令王达赶紧传李开议事。 好半晌,李开满头大汗入帐,拱手道:”开事冗来迟,请主公恕罪!“ 马超示意免礼,道:”诸事繁杂,文优何罪之有?今日思得一计,或可能让我等轻松几分。“ 李开愕然,问道:“计将安出?” 马超道:“烦请文优即刻撰写招贤告示,看看能否弄些大才相助,就算来些识文断字之人,我等也可轻松不少。” 李开大喜:“主公妙计!我这就去写。”说罢急吼吼去了,估计是还有事没处理好。 马超揉了揉脸颊,心想:”不知道招贤榜管不管用。。。“一时只觉心烦意乱,没心情再处理公务。一个人枯坐帐中,不觉想起自己前世家人,老婆孩子可还好?老父老母身体如何?不觉泪湿双眼。忽然又想到这个时代的马超,他的家人还不知道原来的马超已经被自己取代了,岂不是更加可怜?既然无法回头,自己就更应该善待他的家人。。。 马超心情沉重,起身出帐看看将近黄昏,决定回府。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0章 勇存孝力败马休 马超回到府中,妻杨氏欢喜接入,柔声道:夫君辛苦,请安坐。【Om】”说完转身安排饭菜,又让下人带董氏及二子入见。 马超不知道怎么称呼杨氏,憋了半天,呐呐说道:“这几个月我公务繁忙,慢待了娘子,希望娘子不要介怀。” 杨氏闻言,愣愣的看着马超,感觉自己夫君好像变了个人,以前从来不说这样的体己话,想着夫君几月不着家,自己每日思念,不一会就泪如雨下,大哭不止。 马超手忙脚乱,连声安慰,好一会儿后,杨氏总算不哭了,抽泣着道:“夫君大事为重,家中一切,自有妾身操持,夫君不必挂怀。” 正说话间,董氏带着两个孩子来了,马超和颜悦色,好生安慰董氏一番,又起身逗弄儿子,不觉心情大好。这时下人报说酒菜准备好了,请马超到宴厅用饭。 马超招呼杨氏、董氏抱着孩子一起去。 杨氏道:“妇人入席成何体统?夫君请自便。” 马超道:“自今日起家中规矩改一改,以后我们一起用饭。” 杨氏道:“恐于礼不和!” 马超道:“自家人一起吃饭,碍得什么礼了?”说完催促杨氏快走,杨氏只是不依。 马超佯怒道:“我乃三军主将,出言皆为军令,你可知军令如山?!” 杨氏乃是氐女,本来就不耐烦汉家礼法,只是嫁与马超入乡随俗罢了。今见马超竟然以军令压自己,不禁莞尔,笑道:“大将军息怒,小女子遵令就是。”说罢又看着董氏道:“妹妹,你怎么还不接令?当心大将军发怒行军法!”话没说完,两女笑成一团。 马超哈哈大笑,全家一起用饭不提。。。 第二日醒来,马超只觉神清气爽,董氏侍候洗漱完毕。马超传令王达去自己大帐值守,有事即刻令人飞马来报。自己去见马腾去了。 下人接入,马超叩拜问安,然后将近几日军务及民屯之事报备一遍。 马腾听完大喜,欣慰道:“以前只当孟起骁勇,善于战阵而已,不想政务方面亦有大才,为父还有何虑?”说着起身走到马超面前,执其手道:“往后所有军政大事,孟起可一言而决!为父明日就领军往苍松,亲自盯住韩贼。望我儿早定凉州,然后提大军杀奔金城,手刃韩贼,以雪母弟之仇!” 马超跪地,郑重说道:“父亲放心!儿定不负所托!”又说了部下可用之人不多,已令李开撰写招贤榜,用的是征南将军府的名义。马腾道:“无妨,你我父子,本是一体。往后不论何事,你自斟酌行事。” 父子正说话间,下人来报,说王达有急事求见马超。 马超心说:“半天而已,能有何事?这么着急?”连忙辞别马腾,飞奔回自家院子,就见王达在院内来回焦急走动。 见马超回来,王达急声道:“主公,方才探马来报,马休将军于祖厉城东南百里处与当地坞堡交战,大腿受伤,不能行走。“ 马超大惊!急令回营!唤报信之人细问。 原来马休、杨奇领命剿匪,马休心急,令分兵以武威城为中心四面同时进剿,以尽快剿除武威郡匪患。昨日击破一股马匪,缴获金银无算,可是没找到粮食,金银再多也不能当饭吃不是,正准备回军祖厉就粮,斥候来报,前方二十里发现一个坞堡,内有民千余人,兵五百余。马休闻言大喜,下令全军开拔,准备拿下坞堡。杨奇劝马休说此乃民堡,非盗匪,不可肆意攻打,自己先去试试能不能买点粮食。结果堡主说粮少人多,没有余粮可卖,杨奇反复求请,说自己是征南将军府辖下,是官军。堡主只推无粮,杨奇只能回报马休。马休大怒,提兵往战,不想坞堡内冲出来一名大汉,手提木棒,只一棒,打死马休战马。马休坠地被压在马下,右腿受伤,不能行走。杨奇急使人飞报马超。。。 马超了解事情原委后,不敢耽搁,传令赵胜火速整军,一人双马。又令五百步军押送粮草随后。许良则留守大营。 不一会儿,大营辕门大开,马超一马当先,后面王达领亲军跟上,赵胜引本部骑兵在后,浩浩荡荡杀奔祖厉。。。 一路不停,换马疾驰,赶到马休大营,天色已晚。马超令赵胜扎营,自己直奔马休大帐,进帐一看,马休以被蒙头,马超唤了一声,马休只是不应。 马超怒道:“马休!起来说话!“ 马休见躲不过了,坐起身来,呐呐道:“小弟无能,没脸见大兄了。“ 马超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必气馁!说说怎么回事?一合就被人打的坠马?“ 马休沮丧道:“大兄有所不知,那大汉使一条大棒,力大无穷,上来对准马头就是一棒,小弟措手不及,被马压伤,这还是是人家手下留情,要不然那棒子就不是打在马头上了。“ “哦?果真如此?!“马超皱眉道:”你好生歇息,明日我亲自去会会此人!“心里却想:”莫非这世上真有所谓的万人敌?这不科学啊!“ 次日一早,马超亲统大军,直接杀到坞堡前列阵,令军士擂鼓。 堡内民兵听见鼓声,纷纷拿起兵器立于堡墙之上守卫,一名老者越众而出,对马超拱手道:“这位将军,昨日小儿无状,误伤了一位将军,老朽愿意以粮百石相赠,恳请将军恕罪。“ 马超心道:“这是见援兵来了,要服软了。“嘴上却说:”这位老丈,昨日是哪位好汉打伤我弟?还请出来一见!“ 那老者未及答话,旁边站出一人,瓮声瓮气道:“就是某家打伤了那将,你待如何?“老者大怒,以杖击打其背,道:“惹祸的憨货!你打伤的是官军啊!这才一天就有人找上门来了,明日大军聚齐,我等怎生抵挡?那时堡内定要血流成河啊!”那人噗通一声,双膝跪下,道:“爹爹不要动怒,儿下去请罪就是,定不会连累堡内父老!“说罢,转身下堡,令人开门,然后手提大棒,昂然站在堡门之外。 那老者拉扯不住儿子,扶墙大声道:”大眼儿!不可触怒将军啊!“那人回身对老父点点头,随手扔掉大棒,步行至马超面前,大声道:”某家一人做事一人当,任你打骂砍杀,只要饶过堡内父老。“音如闷雷,嗡嗡有声。 马超抬眼打量此人,只见其人铜铃大眼,狮鼻阔口,肩宽臂长,虎背熊腰,身长九尺有余,叉手而立,威风凛凛。马超大吃一惊,心说:“此人果然猛恶。如能收为己用,助力极大。。。”心里盘算着如何招安此坞堡,嘴上却说:“你姓甚名谁?” 那汉子说是赔罪来了,但气势不弱,大声答道:“某家李敢,字存孝。“又反问马超:”你又是何人?” 马超见这李敢憨厚直爽,微笑道:“我乃马超是也,就是你打伤那将的大哥。” 李敢挠挠头,见马超面带笑意,也憨笑道:“我本无心伤他,大棒是奔马头去的,怎奈你那弟弟忒不济事,自己被死马压伤,怪不得我。要不你也打我一棒,算是两清如何?”说完飞奔回去,捡起大棒,再飞奔回来,递棒给马超,示意打他。马超扬鞭大笑,也不理他,抬头大声叫道:“老丈,此事纯属误会,不如请我进堡一叙,如何?” 李敢又伸手挠挠头,纳闷道:“你要进堡和我爹爹说话?倒也使得,但只准你一人进去,可有胆量?” 那老者见马超并无恶意,就令李敢领马超进堡。王达要随行,马超不许。 进堡后,老者正欲下拜,马超疾步上前,扶起老者道:“小子怎敢受老丈之礼,小弟年幼暴躁,望老丈海涵。”老者连称不敢,请马超上座。 寒暄片刻,老者问道:“敢问将军尊姓大名?” 马超未及回答,旁边李敢抢着道:“他说他叫马超,是我打伤那将的大哥。” 老者怒瞪李敢一眼,对马超歉意一笑,接着道:“将军莫非征南将军长子?” 马超颔首道:“小子正是!” 老者肃然起敬,起身拱手道:“少将军大名如雷贯耳,不说剿匪安民,善待百姓,只说民屯之策,就活人无数!此乃大功德也!” 马超谦逊道:“老丈过誉了,超略尽绵薄之力而已,不足挂齿。倒是李敢兄弟武艺超群,力大无穷,真乃猛将也!“ 老者摇头道:”匹夫之勇,何足道哉?“ 马超道:”不然!当今天下诸侯林立,相互间征伐不断,民生凋敝,百姓倒悬。正需我辈武人定国除贼,匡扶汉室,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老者闻言一惊,岂能不明白马超的意思?捋须假作思虑,心中却暗道:”此人有大志,且谋勇兼备,不然如何能出屯田之策?更兼绝口不提伤弟之事,对我儿反生招揽之意。就是不知其人是真的不计较伤弟之事,还是伪作大气以招揽大眼儿。我且试探之!” 想到此,老者起身拱手大声道:“少将军不愧伏波之后!老朽拜服!”说完略微一顿,面色一肃,淡淡道:“少将军之意老朽岂能不知?但犬子年幼憨直,恐不堪驱驰,且老朽年迈,身边少不得看顾之人。望少将军见谅。。。”说完拜倒在地。 马超急忙上前扶起,心说:“看来人家看不上自己啊!”嘴上却连说无妨。只是可惜李敢勇猛,却空老山林。有心再求恳几句,又拉不下来脸面。正尴尬间,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 原来王达见马超进堡后许久不出,担心有变,在外大呼求见,堡丁拦住,正在互相拉扯。 马超赶紧大喊住手,上前喝退王达。 老者见此,更觉马超谦恭明礼,上前对马超道:“少将军,堡内以备好酒菜,请少将军入席,用罢酒饭,老朽愿赠粮两百石,以赎老朽罪责之万一!” 马超闻言,心中气苦,郁闷不已,答道:“多谢老丈赠粮之恩!小子感激不尽!”心里却暗想:“我要你粮食何用?本来以为能得一猛将,免得日后我亲自上阵。结果人家根本看不上自己。。。”一时百味杂陈,怏怏入席用饭不提。 老者见马超失落之色溢于言表,不似作伪,暗想:“不知此人是否表里如一,该不会出堡就动刀兵吧?也罢,就以明日为限,此子若不动刀兵,说明真是磊落之人,莫说大眼儿一人,就算举家投效又何妨?” 打定主意后,老者殷勤劝酒布菜,马超如同嚼蜡,好一阵应付。至少表面上宾主尽欢。挨到散席之后,马超告辞出堡,老者安排粮车跟随。 回营后,马超心情烦闷异常,让王达传令军士歇息,明日带上马休回军武威城。留杨奇领军继续剿匪。布置妥当后蒙头大睡。。。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1章 军粮缺求助韦端 第二日,马超正欲领军拔营出发,忽亲军来报,说堡主携子在营外求见。【om】马超闻报,亲自出营接入。 叙礼已毕,老者纳头便拜,道:”昨日老朽不知少将军品性,故一言一行皆有试探之意,今日见之,方知实乃老朽小人之心。请少将军恕罪!“ 马超扶起老者,心说:”人老成精,原来是在试探我啊!“嘴上淡淡说道:”诚如是,老丈何以教我?“ 老者复又下拜道:”老朽李迪,字叔明,曾任度支郎中,今愿举族投效少将军,望少将军纳之!“ 马超闻言大喜,心说:”度支郎中好啊!我就差个度支郎中!“连忙上前扶起李迪,道:”老丈快请起!能得老丈相助,超之幸也!“ 李迪见马超欣喜,拉李敢再次下拜道:”叩见主公!“马超再次上前扶起,哈哈大笑,吩咐王达设宴,款待李迪父子。 酒过三巡,马超心道:“这李迪虽数次试探于我,但也是人之常情,如今即拜我为主,何不用之?”想到这里,起身亲自给李迪把盏,微笑道:“老丈既然曾任度支郎中一职,想必数算一道颇为精深,我欲用老丈为度支令,领行军司马之职,掌全军粮草辎重,不知老丈意下如何?” 李迪大惊,离席下拜道:”粮草辎重乃三军性命所系,主公竟然如此信重于迪,迪安敢不效死命!“说罢再拜。 马超不得不再次扶起,腹诽道:”天天这么拜来拜去,你跪着不累,我扶着还累呢!“面上却笑意晏晏的道:”老丈无需如此多礼!日后辎重之事就拜托老丈了。“ 李迪道:”主公放心,迪定竭尽所能!“然后顿了一下,又道:”主公日后可否称呼迪之表字?老丈之称实在是折煞李迪了!“ 马超客套了一下,见李迪坚持,只得依了。然后两人对坐吃酒攀谈。。。 旁边李敢一直呆坐,插不上嘴。听马超只安排老父差事,顿时急了,大叫道:”爹爹已领差事,不知主公许我何职?“ 李迪闻言,就要喝斥。马超拦住,笑问道:“存孝想做什么职司?” 李敢见问,答道:“好为先锋,披坚执锐,所向披靡!” 马超闻言大笑,起身走到李敢面前,道:“好你个李存孝!壮哉!我准了!你先跟在我身边一段时间,暂领亲军副将,待夏收之后,自有你立功的时候。” 李敢喜道:“多谢主公!”李迪亦谢,心中对马超感激不尽,李迪知道,亲军副将非心腹不能当之,这是何等的信重! 宴罢,李迪告退,说是回堡收拾一下。 马超知道,李迪这是要举家投奔了,大喜!同时传令明日拔营。 晚间,李迪入见,身后跟了一大帮人,见过马超后,说这些人都是族内亲眷中能文会算之人,恳请马超准许自己带在身边听用。马超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忙不迭点头应允,给这些人队率之粮饷。 李迪又请马超出帐,指着帐外整齐排列的五百民壮道:“主公,此间五百人,皆乃壮士,跟随小儿击退盗匪无数,恳请主公用之。”马超更是大喜,令赵胜暂领,回营后严加训练,然后划归李敢统领。 李迪又说了堡内有民四百多户,合一千余人,存粮三千余石,马超令全部搬入武威,划地居住耕种,先发放一年口粮,众人闻知大悦。 次日,马超拔营回武威城,由于有千余百姓随行,至晚间方到。马超令王达安排李迪等人先到军营安顿,明日再择地居住。王达领命安排去了。 回到府中,妻妾早已备下酒饭,马超用罢直接回到书房,闭目沉思。 李迪的举族投效令马超很开心,可以说是兴奋。帐下文官奇缺,李开身负双职,每日疲累不堪,若辎重诸事交于李迪,李开专司作战谋划,效率提高的不是一星半点。马超暗自思忖:“是不是成立一个情报部门?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军队没有情报支持那就是睁眼瞎!明日就去和李开商议具体细节。”也许是赶了一天的路有点累了,想着想着马超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二天,马超来到军营,先是令王达安排李迪族人居住等一切事宜,然后吩咐李开将粮食辎重诸事交于李迪掌管,李迪领命而去。 李开禀告说,招贤榜文已出,但应着寥寥,目前只有五人,且皆不出众,仅识文断字而已。马超闻言默然半晌,吩咐李开妥善安置。 李开又禀告说庞德、马岱已过河水,军至屋兰,所占之地均置军守御,安抚百姓。一路上虽盗匪极多,但都是乌合之众,一触即溃,俘虏极多,庞德已遣军发回。沿途坞堡众多,庞德就寻当地百姓探问,凡为恶者皆破之,所得钱粮无算。目前庞德、马岱屯军于屋兰,听候行止。 马超闻言欣喜,传令赵胜领六千新军赶往屋兰,沿路加紧训练,到屋兰后换三千老军回武威。又致信庞德,令其将有功士卒升任伍长什长统领新军,分于张掖郡各处驻扎,大城千人,小城五百,相互间守望相助。又让李开选干练识字吏员赴张掖主持民政。又令王达再招兵六千。 李开初时见马超有条不紊,叹服不已,最后听到说再次招兵六千,大急!拱手连声道:“主公!不能再招兵了!截止目前,大军共计两万七千多人,粮饷勉强可支应到夏收,若再招兵。。。恐不敷支用。” 马超听李开说粮食不够,大感头痛,皱眉道:“若不招兵,凉州何日可定?酒泉、敦煌二郡必须在夏收之前拿下!” 李开沉思半晌,咬牙道:“主公,可令庞德将军拿下所有坞堡,掳其钱粮!如此粮草必能支应至夏收!” 马超连连摇头道:“不可,如此虽可解燃眉之急,但无异于饮鸩止渴!” 李开反复以慈不掌兵等理由劝说,马超只是不允,最后被劝急了,大声对李开道:“百姓为水,我等若舟,文优可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李开听说,心里反复念叨这句话,呆立半晌,拱手道:“主公天纵之才!深谋远虑!开拍马难及!” 马超挥挥手,心说:”这古人拍马屁的功夫真是高明,我要是谦虚一下,他肯定要说,这是开肺腑之言。。。“心里翻个白眼儿,对李开继续说道:”若不分善恶,拿下所有坞堡,我军与盗匪何异?故绝不可行!“ 李开心道:”若不如此,军粮何来?“暗自抿唇苦苦思索。。。 两人商讨半晌,一时无计可施。 正一筹莫展间,李开忽然道:”主公,何不求助于韦端?“ 马超闻言一愕,诧异道:”那韦端老谋深算,怎肯发粮与我?“ 李开不紧不慢的接着道:”就说我军已经拿下张掖,请韦端分派官员治理,只是军中乏粮,若退兵必然前功尽弃,让他筹措军粮一万石,主公再许诺十日以内,必克酒泉。“说道这里看了马超一眼,见其闭目静听,接着道:”再以主公乃是白身为由求官。韦端闻报张掖平定,必然大喜,加上主公以部下自居,韦端定会同意调拨粮草。届时主公就可以招兵了!” 马超闻言先是大喜,复又转愁容,道:“文优此计虽妙,但一万石是否太多?且那韦端若真派官吏前往张掖,我等如之奈何?” 李开阴笑道:“张掖所驻军将都是主公心腹之人,韦端遣官上任又能如何?正好协助打理民政,何乐而不为?开所言一万石只是随口一说,其实五千石足矣!” 马超一听,心说:“李开果然好算计,开口就要一万石,韦端就算坐地还钱,五千石总得给吧。哼!等凉州平定,莫说韦端,就是曹操来了,又能奈我何?”想到此处哈哈大笑道:“我有文优,万事无忧!”令李开速行此计。 李开告辞,转身就欲出帐。 马超忽然想起情报之事,忙叫住李开,道:“还有一事要与文优商议,刚才大喜之下,差点忘记。” 李开转身拱手道:“主公请讲。” 马超道:“我拟成立情报处,文优意下如何?”说完见李开面露疑惑之色,忙解释道:“就是细作,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嘛!” 李开听后,沉吟半晌,拱手道:“开已明了主公之意,即日起就开始筹办,但不知主公侧重于何处?” 马超道:”眼下主要是雍凉二州,可能的话,遍及天下最好。“ 李开闻言一惊,肃然拱手道:”主公果有吞天之志!李开能跟随左右,何其幸也!“说罢告退。马超处理一会儿军务,也回府去了。 姑臧城,州牧府正堂,韦端高坐主位,下面站着两个文士。 韦端手拿一封书信,面带喜色,对其中一人道:”义山,此为马超上书,你且看看。“ 那文士长眉细眼,三缕柳须,面色白净,乃天水人杨阜,字义山,现为韦端从事。接过书信,略看一遍,道:”使君,此乃马超之计也,不可与粮,否则后必为患!“ 韦端不悦道:”马超乃征南将军马腾之子,虽为白身,但奉父令领军,今平定张掖,请我遣官治理,又求官于我,不仅骁勇善战,且恭顺明礼。何来后患之说?“ 杨阜道:”马超深谙韬略,非只勇也。他在武威大兴屯田,招纳流民,安抚百姓,所图非小!故而耗费钱粮无算,导致军粮匮乏,故托词讨要粮草,若与之,必然做大!届时大人将何以制之?“ 韦端闻言不语,沉吟片刻,转头问另一文士道:”元将有何看法?“ 这人乃韦端之子韦康也,虽年少,但沉稳有度,器宇轩昂。见父亲问自己,忙答道:”父亲,若不与粮,马超必退,则凉州何日可定?若与之,正如义山先生所言,何以制之?两害相权取其轻,凉州大治乃父亲夙愿,马超即便做大,依然要奉朝廷之令行事。就算有所不轨,父亲占据朝廷大义,韩遂兵强马壮,足矣抗衡。儿以为可与之。“ 韦端抚掌笑道:”元将所言极是,义山以为何如?“ 杨阜觉得韦康所言也不无道理,但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一时又想不出问题出在哪。反复思量之下竟然忘了回答韦端问话。 韦端扬声再问,杨阜连忙答道:”使君,既然如此,可与之粮草五千石,但阜断定马超必另有所图,阜请为张掖太守,请使君恩准!“ 韦端一怔,看着杨阜道:“张掖民穷地瘠,百姓稀少。义山这又是何苦来哉?”韦康亦劝。 杨阜道:”多谢使君关心,但那马超不可小觑,阜放心不下,还是亲自走一遭的好。“ 韦端见杨阜决心已下,遂不再劝说。转而商讨封马超官职之事。 杨阜道:“马超求官不过托词,安使君之心罢了,所求仅粮草而已。不必理会。”言辞颇为切直。韦端不喜,又说了几句,不欢而散。 两日后,杨阜领大批随员,亲自押送五千石粮草至武威。 马超见粮草已到,大喜。交割已毕,杨阜请求即刻赴张掖上任。马超想了一会,记忆里没有杨阜这个名字,遂不以为意,起身出帐相送,打发杨阜上任去了。 回帐后,立刻下令王达火速招兵六千,然后加紧训练,二十日后赶赴张掖,再换三千老军回来。安排完毕,心情大好,决定回府歇息。 次日,马超正在和妻妾闲聊,逗弄两个儿子,人报李开有急事请见,马超令请进书房。 李开进门不及行礼,连声问道:“主公,昨日韦端所派张掖太守是否杨阜?” 马超愕然道:“正是,有何不妥?” 李开急道:“主公有所不知,那杨阜刚直不阿,精明强干,久负盛名。我等所谋恐怕瞒他不过,需早作谋划!” 马超大奇,皱眉忖道:“这个杨阜果真如此厉害?但是没兵没将的能翻出什么大浪?“想到这里,摇摇头对李开道:”杨阜不足为虑,文优多虑了。“ 李开见马超不把杨阜当回事,大急,连声道:”其余人等诚不足虑,但那杨阜非同一般,且乃韦端心腹,一旦有所发现,必密报韦端,那时三郡未平,大军又悬于西塞,若韦端使韩遂来攻,如何是好?“ 马超闻言一惊,觉得李开说的很对,点点头道:“可那杨阜已然上路,文优有何良策?” 李开双眼微眯,冷笑道:“事已至此,主公可急令庞德托词匪患,以护卫之名将杨阜等困于府中软禁起来,令心腹将士严加看管!务必不能走脱一人!然后即刻挥军进攻酒泉、敦煌,二十日内,一定要平定两郡!“说道这里,略微一顿,继续道:“我于府中模仿杨阜笔迹,或三日或五日,致信韦端。同时密使人拦截韦端信使。或可瞒些时日。” 马超点头道:“只能如此了,有劳文优。” “些许小事,不足挂齿!”李开拱手道,思索一会儿,又道:“主公,苍松仅有步军五千,若事急恐难持久,可令赵胜所部前往苍松协助老将军,以防万一!” 马超答允。与李开分头行事。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2章 困杨阜变生肘腋 建安五年二月,袁绍大将颜良领军围攻白马,拉开了官渡大战的序幕。【om】 曹操亲自率兵北上解白马之围,采纳谋士荀攸之计,先进军延津,做出要渡河袭击袁军的姿态,吸引袁军分兵西向,然后突然转向迅速赶往白马。曹操军突然杀到,袁军措手不及,颜良被关羽斩首,袁军大败,白马之围遂解。曹操救出白马军民,沿黄河西撤。袁绍闻知,立即命文丑、刘备渡河追赶曹操。曹操见追兵渐近,命军士解鞍放马,并置辎重于道。袁军追兵大至,争抢辎重,阵形混乱。曹操率领仅有的骑兵突然杀出,大破追兵,阵斩文丑。曹操初战得胜,主动撤军,继续扼守官渡。。。 马超大营。李开正在仿杨阜笔迹写信,提笔总觉心神不宁,自思:“这已经是第三封了,韦端就回了第一封,按理说不应该啊!若韦端窥破我计,韩遂大军为何一直不动?不行,得找主公好生计议一番。”苦思良久不得其解之下,掷笔于地,出帐求见马超去了。 同时,姑臧城州牧府,韦端脸色铁青,额角青筋直跳,大怒道:“马超小贼,竟然使人伪作义山笔迹欺我!哼!义山怎会呼我主公?!果然狼子野心、胆大包天!羁押郡守,非反而何!?”说完更是怒不可遏,骂声不绝。 韦康皱眉沉思片刻,拱手道:“父亲息怒,事已至此,应该考虑如何应对才是。” 韦端闻言,稍微冷静片刻,目视韦康道:“你速致信司隶校尉钟使君,就说马超谋反。我这就令韩遂起兵攻打苍松!”说罢就欲起身。 韦康急忙拉住韦端,连声道:“不可!若如此,我父子及义山性命堪忧!” 韦端诧异道:“元将此话怎讲?” 韦康到:”若致信钟使君,马超闻知,定假托盗匪,杀义山灭口。若使韩遂攻打苍松,马超知其阴谋败露,必提兵来攻姑臧城,城中兵不满千,又无大将,我父子定为所害!“ ”嘶!“韦端倒吸一口凉气,皱眉问道:”元将言之有理,果如此,为之奈何?“ 韦康盘算一会儿后,面现阴沉之色,说道:”父亲,钟使君处不忙致信,恐为小贼知觉。儿即刻前往金城,说韩遂尽起大兵,然后扮作流民,阴围苍松,等大军聚齐,骤然攻打!马腾在此处只有五千步军,一鼓可破!只要擒住马腾,还怕小贼不就范?!“ 韦端听得大喜,吩咐韦康小心行事。。。 话说李开出帐直奔马超大帐,入见后,把韦端只回书一封的事说于马超听了。 “莫非韦端窥出端倪?还是另有他事延误了?”马超吟哦着道:“文优!速速查明此事!” 李开拱手道:”主公,昨日就已令细作探查此事,刚回报说韩遂并无异动。“说道此处,顿了一下,又道:”此事蹊跷,主公应早作准备。“ 马超沉思一会,问道:”于庞德处换回的六千老军何时能到?何人领军?“ 李开答道:”报说还需三日。领军者乃校尉梁方“ 马超道:”传令梁方加速前进,务必明日赶到!“李开应诺,马超想想又道:”屯田已步入正轨,令马铁速回大营,留下心腹将士协助郭奎即可!“ 正说话间,王达报说杨奇求见。 不一会,杨奇进帐,拱手道:”主公,武威郡匪患已平,末将特来缴令!“ 马超闻言一喜,道:”辛苦了,可有什么缴获?“ 见马超问缴获,杨奇立刻面带喜色,道:”粮食八千余石,钱七万,金银器皿若干,俘虏三千余人,已发往屯田。“ 马超大喜,吩咐杨奇与李迪交割,然后歇息一晚,明日一早直接领军前往苍松,听候马腾差遣。 杨奇领命,正欲出帐,只听旁边李敢大呼道:“主公,末将每日无所事事,憋闷不已,愿随杨将军出战。” 马超闻言莞尔,笑道:“杨将军只是往苍松协助我父,又不是去征战,你去作甚?” 李敢挠挠头,道:“就是出去逛逛也好,老是憋在大营,闷杀我也。” 马超无语的点点头,道:“令你为副将,万事听从杨奇之令,不得任性胡为!否则定行军法!” 李敢闻言大喜,跟杨奇一起出帐准备去了。 苍松城以南三十里,马腾大营。 探子正回报马腾,说有大批流民靠近大营,都跪地拜求施舍。 马腾素来宽仁,闻言就令亲军于大营外设帐施粥。 赵胜道:“将军,此事可疑!末将请令出营驱赶!” 马腾挥手道:“些许流民,不必在意,略加安顿后,明日就令其前往宣威屯田。” 赵胜默然而退,暗中令人飞报马超。 是夜,流民越聚越多,赵胜心慌,令人出营查探,连派了几队,全都一去不回,大惊之下入见马腾。 马腾惊疑,出帐观看,发现大营四面全部都是流民,到处都是篝火,急令人出营喝问,结果刚出营门,就被射成了刺猬。马腾大惊之下令赵胜领骑军出击,又被乱箭射回。 马腾意识到中计被围,令全军备战,连夜加固寨墙,多备箭矢。。。 次日,天色微明,马腾闻听帐外鼓声震天,亲军来报,说大营被围。 马腾大惊,急步出帐,但见营外旌旗密布,鼓角喧天,喊声彻地。四面步卒如云,列成方阵,间杂骑兵无数,往来奔驰。望之何止三四万?正对营门乃一杆韩字大旗,迎风招飙。旗下一将,金盔铜甲,细眉鹰眼,正是韩遂,见马腾立马营门,扬鞭大声道:“寿成兄,请恕小弟甲胄在身,不便施礼!” 马腾双目喷火,大骂道:”毁约之贼!有何面目立于两阵之间?!“ 韩遂大笑道:”寿成兄,你子马超羁押郡守,罪大恶极!我奉州牧之令特来擒你问罪!如今大军即到,寿成兄何不束手?!“ 马腾怒发冲冠,提刀上马,大呼:”儿郎们,随我出营杀敌!“ 赵胜疾步上前,拼死拉住战马缰绳,大声道:”韩贼故意激将军出营决战,必有奸计!不如紧守大营,以待援军!“ 马腾看了看赵胜,咬牙道:”我岂不知韩贼之计?若不出战,韩贼下令四面攻之,届时我等必为所擒,然后要挟孟起,我岂能如他之愿?今日有死而已!韩贼之意在我,你或可趁势突围,转告孟起为我雪恨!” 赵胜大慌,忙下拜道:“末将愿代将军出营死战!” 马腾摇头一叹,大声道:”赵胜听令!“ 赵胜无法,只能松手,单膝跪地,拱手答道:”末将在!“ 马腾接着道:”本将决意出营迎敌,令你率部趁两军交战之际突围!“又从怀里摸出征南将军印信,交到赵胜手上,嘱咐道:”务必亲手交于孟起!“ 赵胜哭拜于地,众军无不垂泪。 交代完毕,马腾提刀纵马,大呼:”儿郎们!随我出营杀敌!“众军大声应诺,连声高呼:”愿随将军死战!“声震云霄,一时压过营外敌军。 马腾一马当先,身后亲军紧随,朝着韩遂站立处冲杀过去。 韩遂见马腾率军出营,大喜!令前军放箭,不使马腾近前,再令后军压上,包围马腾生擒之。 马腾大怒之下,奋勇拼杀,左冲右突,浑身浴血,身边亲军越来越少。。。 姑臧城,韦端闻知韩遂已经包围马腾,大喜,令人转告韩遂,务必生擒。 堂下韦康微笑拱手道:“父亲,马腾即将擒获,马超投鼠忌器之下,难有作为。凉州之事需得早日谋划了。” 韦端点头,笑道:“马腾父子皆无谋匹夫,虽勇烈过人,又何足道哉?”说罢大笑不止,猛然心里一突,变色说道:“元将!若马腾见无路可逃,愤而自戕!如之奈何?” 韦康正盘算着后续如何拿捏马超控制韩遂,然后全据凉州,听韦端这么一说,脸色大变!急道:“父亲所虑极是!马腾勇烈,不得不防!儿请令亲往,免得误事!”说完不等韦端同意,疾奔出府,领亲军赶往苍松。 武威城,马超大营,赵胜所遣报信之人正在禀报流民之事。 李开见说有大批流民聚在苍松大营外祈求施舍,且马腾已令设帐施粥。大惊!急忙对马超道:“主公!流民为何敢于接近兵营?若是韩遂军所扮!老将军危矣!” 马超闻言一愕,继而大惊,看着报信军士,厉声问道:“流民何时开始聚集营外的?!” 军士答道:“昨日未时开始聚集。” 李开闻言大恐,慌道:“主公,流民定是韩遂军!现在已近午时。。。老将军恐怕。。。”说完跌坐在地。 马超惊怒交加,正准备令人查探,忽见赵胜踉跄奔进大帐,双手高举印信,跪地大哭道:“少将军!昨日韩贼令大军假扮流民,趁夜围了大营,今日天明骤然发动,老将军亲率大军出营决战,严令末将寻机突围,此乃老将军印信。”缓了口气后,继续道:”路上遇见杨奇将军,闻讯已赶去救援。末将护卫老将军不利,罪该万死!“说罢拔剑欲自刎。王达见状,赶紧上前夺剑,赵胜颈部肌肤已被割破,幸亏王达手快。 马超方寸大乱,一时不知所措。 李开见此,连声道:”主公,救兵如救火,迟疑不得啊!“ 马超猛醒!按剑大喝道:”传令!营中所有骑兵即刻集合!随我杀贼救父!再传令梁方,火速改道,直接杀奔苍松!“王达领命,出帐传令去了。 李开又请令随行,马超点头应下,穿戴整齐,出帐提枪上马,疾奔营门。 武威大营皆为老军,训练有素,闻令丝毫不乱,片刻便集起二千余人。马超把枪一招,纵马直出大营,王达领亲军护住左右,身后大军逐次进发。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3章 报父仇马超兴兵 苍松城,马腾以刀柱地,身上插满箭矢,发髻散乱,满脸血污。【Om】十余步外,韩遂睨视马腾,正欲说话,亲军来报,州牧韦使君之子求见。 话还没落音,韦康打马已至,急声道:“文约叔父!马腾何在?” 韩遂随手一指马腾,然后诧异问道:“元将贤侄来此何事?” 韦康见马腾未死,长吁一口气,拱手小声道:“父亲让我转告叔父,一定要活捉马腾,万不可令其自戕!” 韩遂闻言凛然,自思到:“为何一定要活捉?莫非其中有何诈谋?”正思虑时,忽然旁边一将轻唤一声:”主公。。。“然后目视韩遂,拔马回走。 韩遂见是心腹部将成公英,点头会意,纵马跟上,低声问道:”何事?“ 成公英亦小声答道:”主公,大局已定之下,韦使君为何遣子劝说要活捉马腾?以英浅见,定是想以马腾要挟其子马超,进而吞并马腾部。主公试想,若马腾被灭,我等会是什么下场?“ 韩遂闻言大惊,看着成公英道:”原来如此!该如何应对?“ 成公英略微沉吟一会儿,道:”主公,马腾勇烈,何不激他自戕?正好可嫁祸于韦康。然后我军退守金城,作壁上观。马超骁勇,更兼性如烈火,必杀韦端以报父仇,然此举不容于朝廷,必下旨讨伐,届时主公发兵应之,振臂一呼,定然从者云集!何愁马超不灭?!马超即灭,凉州必属主公!” 韩遂闻言一喜,思虑片刻,转而沉吟道:“若马超闻知其父身死,定然挥军攻打姑臧城,若韦端急切之下上书朝廷,诿过于我。。。” 成公英冷笑接口道:“主公放心,韦端定不会如此!” 韩遂道:“何以见得?“ 成公英笑着解释道:”主公试想,凉州若没了主公,韦端如何立足?“ 韩遂闻言心中大定,回马与韦康并列,淡淡道:“元将放心,我一定活捉马寿成!” 说完打马向前,缓缓对马腾说道:“寿成兄,事已至此,何不束手就缚?暂时保全性命!”见马腾不答,面现怒色,韩遂暗笑一声,又拱拱手道:“寿成兄,虽孟起罪在不赦,但也不是不可转圜,兄长可随小弟往见韦使君,再令孟起交还杨义山,然后令其赴许都请罪即可。“ 马腾怒瞪韩遂,依然不答话,韩遂手指韦康,接着道:”韦使君长子韦康贤侄可为证,我方才所言绝无虚假!“ 韦康亦劝道:”叔父,小侄定禀明父亲,此事全是孟起一人所为,与叔父无干。只要交还杨义山,即可免罪!绝不食言!“ 马腾转身四顾,见韩遂大军把自己围的水泄不通,又低头看了看腿上箭伤,心下一片惨然。马腾很清楚,如果被擒,等待自己的就是身死族灭,绝无幸理!万念俱灰之下,心头反而涌起一股豪气!暗道:”孟起勇而有谋,不日必将为我雪恨!可笑韩遂、韦端自以为得计!“想到这里,猛然抬眼直视韩遂,大笑不止,突然大刀横摆,自刎而死。。。 韦康措手不及,眼睁睁看着马腾血溅五步。瞬间脸色煞白,喃喃道:”这可如何是好?” 韩遂见马腾自刎而死,转身看了韦康一眼,上前道:“元将,不想寿成兄如此决绝,贤侄还是速速禀报令尊,早作打算。”说罢见韦康双眼发直,心下暗喜,忖道:“如今马腾已死,你父子可要头痛了。”面上却不动声色,见韦康依旧木然呆立,遂大声道:“贤侄!速速回报令尊!” 韦康惊醒,低头沉思半晌,对韩遂道:“马腾已死,其子马超必然来攻,小侄恳请叔父领军至姑臧协助守城!” 韩遂不紧不慢道:“贤侄有所不知,我大军只剩半日之粮,如何能赶到姑臧?” 韦康闻言大怒,又不敢表露出来,急切之下,猛然下马跪地,膝行至韩遂马前,大声求恳。 韩遂急忙下马相扶,连声道:”贤侄不可如此,非是我不救,实在是军中粮尽啊!我这就遣快马上报钟使君,贤侄作速回姑臧报信!“说罢不理韦康,转身下令招降被俘虏的军卒,众军皆大骂不降,韩遂大怒,令尽杀之。 韦康见韩遂决意退军,知道哭求无用,也急忙上马,令亲军带上马腾尸首,回姑臧报信。 话说杨奇领军逶迤而行,忽见前方尘头大起,当先一将浑身血污,急视之,乃是赵胜领数百骑败军往武威求救。 杨奇听赵胜说完前因后果后,急怒攻心!立刻打发赵胜回武威报信。又令李敢领精锐疾驰往救,自己领大军随后就到。 等李敢杀至马腾大营,但见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遍寻不见马腾尸首,李敢怒发如狂,令斥候循迹追赶,发现异常飞马回报!又遣人速报杨奇。 杨奇接报,惊怒交加,不敢耽搁,赶紧令精锐斥候回报马超。又担心李敢暴怒之下,追敌中伏。遂令副将暂领大军,自己带数十亲军快马加鞭,追赶李敢。 马超领军一路疾驰,一口气奔至姑臧地界,人困马乏,下令众军下马歇息片刻,走到路边唤李开议事,马超见李开行走蹒跚,疾步上前搀扶,问道:“文优无恙否?” 李开边喘气边道:“多谢主公关心,开并无大碍。”被马超搀扶着坐下后,接着道:“主公不必过于忧心,老将军吉人自有天相。。。”见马超依然脸色阴沉,心里一紧,拱手对马超道:“开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马超其实知道李开要说什么,但还是开口道:“文优但讲无妨。” 李开犹豫半晌,嗫嚅道:“主公。。。不论发生何事,切不可鲁莽行事啊!“ 马超正准备对李开说自己不会失去理智的,就听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骑奔至马超面前,滚鞍下马,跪地道:“禀少将军,杨奇将军报说。。。报说。。。” 马超大怒,大喝一声:“说!” ”老将军大营已破,数千兄弟战死,没有找到老将军尸首!“军卒一口气说完,然后跪地不敢起来。 马超惊怒交加,举止失措,担心马腾为韩遂所擒。 李开闻报后也是大惊,若马腾被擒,后果不堪设想。沉思片刻,上前对马超道:”主公,为今之计只能先令人传令庞德以匪患已扫清为由先放了杨阜,然后上书朝廷,就说韦端密使韩遂偷袭老将军,且老将军已战死,求朝廷允许主公兴兵复仇!再令杨奇回军汇合主公,一举围困姑臧,试探着令韦端交人。然后再定行止。“ 马超听罢暗忖:”不知道父亲到底是战死还是被擒,战死了好说,报仇就是了。若是被擒就惨了,我所做的所有努力全部付之东流。不如先按李开说的做,事情已经这样了,爱咋咋地吧。。。“想到这里,前世的光棍脾气上来了,看着李开道:”就按文优说的办,我心中烦闷,想安静一会,文优代为下令吧。“说罢走到一边低头沉思。 李开领命,下去布置去了。 至晚间,杨奇军到,马超令全军开拔,连夜围困姑臧城。又令精锐斥候火速传令梁方,令其领军明日天明之前务必赶到姑臧!斥候领命而去。 姑臧城,州牧府,韦端在堂下来回走动,焦躁不安,韦康在一旁木然站立,韦端边走边怒道:”韩遂匹夫,素无信义,气杀我也!如今马腾已死,若马超来攻,叫我如何交代?你韩文约弃我在先,别怪我不义在后!哼!我这就致书钟使君,说此事全是韩遂挟怨报复,与我无干!“ 韦康见父亲准备拿韩遂顶缸,脸色大变,急忙对韦端道:“父亲,若如此,韩遂必亡,届时凉州全属马超矣!” 韦端叹气道:”元将所言,为父岂能不知?但马超兵临城下,我父子必然被害?届时朝廷震怒,定下旨讨伐马超,岂不是正合韩文约心意?“ 韦康道:“儿闻马超虽薄情寡义,但并非蠢人,岂能窥不破韩遂之计?他绝不会杀我父子,陷己身于绝境!” 韦端沉吟片刻,说道:”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若马超全力攻城,誓杀我父子,则诿过于韩遂。反之,则再做区处。“ 父子正商议间,亲军来报,说马超领军围了姑臧城。 韦端闻报,吩咐韦康道:“元将,速令所有军兵上城守御!你随我上敌楼一会马孟起。” 父子两人急步登上敌楼,只见城外遍布火把,马超挺枪立马于城门外百步,脸色阴沉,韦端见此,放声喊道:”孟起贤侄,何故如此?须知围攻州牧罪在不赦!“ 马超闻言大怒道:”韦端!你密使韩遂谋害我父,此仇不共戴天!速速开城!然后洗颈就戮!我就饶了满城百姓!若再迟疑,打破城池!鸡犬不留!“ 韦端一惊,连声叫道:”孟起!不论何故,若你攻城,则犯下诛族大罪!你父在天之灵亦不能安啊!不若退兵回武威,我表你继承父职,赐爵关内侯,贤侄意下如何?“ 马超听闻马腾已死,心中悲痛,暗忖道:”韦端果然老谋深算,料定我不会杀他,许诺加官进爵,然后火并韩遂,他则坐收渔翁之利,好算计啊!“想到此处,不禁大怒!挺枪喝道:”韦端!休得花言巧语!自古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就算身死族灭又如何?!今日天晚,暂且容你多活一夜!“说罢不理韦端,打马回营。 韦端见马超转身就走,自己话还没说完,大急,但又无可奈何,父子两人面面相觑,相对无言之下,下敌楼回府去了。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4章 全性命韦端上书 中军大帐,马超正与李开商议。【Om】 马超烦躁莫名,恨恨道:”现下韦端有恃无恐,韩遂机巧诡诈,实在可恶!文优有何策破之?“ 李开沉默半晌,拱手道:”方才听韦端所言,他其实更怕主公不顾一切攻城,需知韦端全族老少皆在城中。且主公目前骑虎难下,不如明日先索要老将军尸首,然后挥兵攻城,看韦端如何应对。开计穷于此,望主公见谅。”说罢面带愧色,忐忑看着马超。 马超闭目不语,心下顾虑重重,忖道:“区区韦端韩遂就让我束手无策,以后迟早要碰上曹操刘备等,岂不是死路一条?”想到这里,心情更觉沉重。 抬眼对李开道:”文优此计可行,如韦端妥协,则令其上表朝廷,定韩遂谋逆之罪,我亲提大军攻之。如韦端不从,则破城杀之!大不了我等退守武威割据,积粮练兵,徐图后进。文优以为何如?“ 李开见马超心定,肃容拱手道:”主公,开才疏学浅,难堪大用,唯以命相从!“ 州牧府,韦端闭目沉思,韦康手足无措。 半晌,韦端慢慢睁开眼睛,咬牙道:”那马超怎会如此愚鲁?竟然利害不分,若铁了心的攻城,我父子恐难活命!也罢!韩遂不义,须怪不得我了!“ 韦康闻言虽不甘,但无计可施,愣愣看着韦端道:“若如此,父亲虽性命无碍,但恐无法立足凉州。。。” 韦端长叹一声,缓缓道:“谁能想到马腾如此决绝,马超如此悍烈?如今只能先保家族平安,日后之事。。。再议吧。” 父子两人相顾茫然,无语对坐。 第二日天明,梁方领六千大军赶到,进营不及歇息,就被马超下令分兵列阵四门。 敌楼上,韦端见马超大军聚齐,不下万人,大惊之下,恐马超下令攻城,急忙放声大喊:“孟起贤侄!害你父者韩遂也!你错怪为叔了,那韩遂见你父只有五千兵马,就私自攻打!为叔闻讯后急派我儿元将前往劝止,可惜还是晚到一步,元将到时,寿成公已经自戕身亡!元将死命相争才夺回其尸首。随行数十亲军皆可为证!寿成公身死,为叔亦痛心不已!故决意先致书钟使君,然后上表朝廷,明议韩遂之罪!书信已就,这就请贤侄过目!“说完令亲军用箭将书信射下城楼。 亲军上前捡拾书信,马超让李开先看。 李开看完,面带哀色,递信于马超,拱手道:“主公节哀,那韦端果然惜命,将老将军之死全部诿过韩遂。另外书信提及韩遂谋逆,请朝廷予以罢黜,又表加主公征西将军,赐爵关内侯,领军剿灭韩遂,且盖有州牧印信,不似作伪。” 马超仔细将书信看了几遍,回头对李开道:“我信韦端不过,劳烦文优亲自修书,然后再让韦端用印。”李开领命。 马超转头大声对韦端道:“果如此,孟起唐突了!敢问韦使君,我父尸首何在?” 韦端见问,连忙答道:“贤侄节哀,为叔这就令人送出来!” 不一会,城门打开一条缝,出来一辆马车,上面放着棺椁,马车出城走了十余步,车夫就从车上跳下,飞也似的奔回,城门马上关闭。可见韦端是何等小心。 这边王达带亲军赶紧上前,把马车牵至马超面前,打开棺椁,里面正是马腾尸首,马超想起马腾对自己关怀备至、信任有加,不禁悲从中来,扶棺大哭,李开等急忙上前劝说。。。 闹腾了半晌方止。 李开对着棺椁叩了几个头后,起身看着马超,拱手道:“逝者已矣,主公不可悲伤过度,伤了身体。” 马超犹带泪痕,梗咽着对王达道:“传令大军后撤十里扎营,明日一早扶灵车回军武威。”众人领命。 敌楼上韦端见马超退军,长吁一口气,带着韦康回府不提。 几个个时辰后,大军扎营已毕,军士正在埋锅造饭。 中军大帐,马超据案而坐,一手扶额,眉头紧皱,另一只手在案上有节奏的敲击,李开立在下首,也是一脸沉思,二人许久不语。 这时帐外王达进帐禀告道:“平西将军庞德遣人急报!大军已经掌控酒泉郡,现屯军延寿,在酒泉郡击破盗匪无数,缴获甚巨。其中有几股盗匪来历不明,庞将军怀疑与西域诸国有关,请主公定夺。另附有书信。”说罢双手呈上。 原来庞德进军酒泉以来,一路势如破竹,即将推进到敦煌境内,但发现盗匪里有西域诸国之人后,暗生警惕,担心攻入敦煌后被西域诸国大军包围,所以急遣人飞报马超。 了解情况后,马超不敢大意,递信于李开,问道:“文优有何见解?” 李开接信快速看了一遍,略微沉吟一会儿,答道:“主公,西域情况复杂,小国众多,各种势力数不胜数。本应主公亲自前往斟酌行事,奈何老将军新亡,武威局势不明,故开请令前往延寿协助庞将军!“ 马超右手微抬,看着李开问道:”文优,你去延寿之后,就不担心我守不住武威?“ 李开看出马超已有答允的意思,正色拱手道:”主公天纵之才!开倒是替韦端、韩遂担心。“ 马超起身走到李开身边,手把其臂道:”庞德有文优相助,大事定矣!回军武威后,即刻传令,加李敢扬威将军,令其领三千精锐骑兵跟你同去,另拔五十亲军随侍左右。” 李开见马超又令亲军保护自己,大是感动,下拜道:“主公厚恩,开必死命相报!” 马超随手扶起,缓缓道:“但我有一言文优谨记!” 李开正色道:“主公请讲,开万死不辞!” 马超脸色转厉,沉声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说到这里一顿,双目直视李开,接着道:“文优到延寿后,我军共有大军两万余,其中精锐骑军近八千,西域诸国安能抗衡?所以进军之后,凡胡人而无官引者,杀无赦!凡抗拒不降者,杀无赦!定要杀的西域夷狄心惊胆裂,望风逃窜!如此,我军才能暂无后顾之忧,否则仅敦煌一地,至少得留军三万才能维持稳定。哪里还有余力讨伐韩遂、经略雍凉?更不要说东窥中原了。文优可能办到?” 李开听得冷汗直冒,拱手嗫嚅答道:”李开遵命!“然后又小声说道:”主公,如此。。。杀戮,恐非仁义之师所为也。“ 马超见李开对自己的震慑计划有些许抵触,想解释,但一时半会儿哪里说的清楚?咂摸一会儿,马超转身背对李开,厉声道:”自有汉以来,多少大汉子民丧命在异族的铁蹄马刀之下?!多少妇孺被掳掠为奴?!多少粮食牲畜被洗劫一空?!仁义之师?!异族对我大汉讲仁义了吗?!若稍存善心,则我军一退,其必反之!似此连番征战,导致生灵涂炭!百姓何辜?!李文优!你可听见万千大汉百姓在天之灵正在泣血哭号?!“ 李开听罢,双膝跪地,惭愧道:”多谢主公教诲!开明白该怎么做了。此去玉门关,定杀的胡人丧胆!“ 马超抬手扶起李开,道:”文优明白就好。似此夷狄,定要将其杀的惶惶不可终日,等局势稳定后,再以怀柔之策拉拢之,其安敢不从?你回武威后先歇息一天,然后直接领军出发,不必辞行了,我准你便宜行事之权。“说完返回案几坐下,又问李开道:”给钟繇的书信写好了吗?“ 李开答道:”已令梁方亲自进姑臧城,找韦端用印。“ 马超点点头,道:”嗯,梁方回来后,即刻遣快马携书信急报钟繇。“ 第二天,马超扶马腾棺椁回到武威,马休、马铁扶棺大哭,武威百姓无不垂泪,进府后又是一阵痛哭,然后设灵堂拜祭,马超对这些一窍不通,全权托付给李迪处理。。。 十余日后,长安城,司隶校尉钟繇将一封书信轻轻置于案上,起身来回踱步,心中暗思:“若从韦端所请,马超何人能制?若不从,如何安抚马超?没想到韩文约如此胆大妄为!这让我如何是好?”左右寻思无计,便令人携书报曹操定夺。 金城郡,韩遂大营。 韩遂居中而坐,下面站着成公英、杨秋、候选等将,正在议事。 成公英出列跪拜道:“英谋划失当,请主公责罚!” 韩遂面沉如铁,冷冷道:“起来吧,现在责罚你又有何用?”说罢面对众人又道:“朝廷旨意不日便到,诸位有何良策?” 杨秋等低头不语,心里各自盘算得失,一时帐内落针可闻。 韩遂大怒,阴沉着脸说道:“围杀马腾,你等皆有参与。。。” 杨秋等闻言一惊,暗骂不已,同时心下大悔。 无奈之下,一起出列拱手道:”我等愿随将军,请将军下令!“ 韩遂闻言,面色稍霁,挥手令众人免礼,沉声说道:”诸位无需忧虑,只要我等齐心戮力,可聚大军五万余,何惧马超小儿?!若败马超,朝廷绝不会再追究此事,诸位加官进爵指日可待!“ 众人心想也是,只要击败马超,还有何罪?万事无忧啊!又都心下大定,纷纷商议如何行事。。。 武威城,马腾丧事已毕。 中军大帐内,诸将林立,马休、马铁正大声请令。 马超一阵头大,武威拢共只有万余兵马,怎么打?但又不能直接拒绝二弟,思虑半晌,缓缓对众将说道:“父仇不共戴天,我誓灭韩贼!但其拥兵数万,且盘踞金城日久,而我大军尚在延寿,武威兵不满万,如今朝廷明旨未下,怎能轻举妄动?再者为将不可因怒兴师,何不等敦煌平定后,大军聚齐,一举击破韩贼?!” 马休正待出言,马超挥手制止,看着马休,正色道:”休弟之心为兄岂能不知?且稍安勿躁!“马休不敢再言。 马超继续说道:”现今粮草丰足,且夏收将至,我意再征兵一万,骑步各半,趁西征大军未回之隙,严加训练!你等有何异议?“ 马铁道:”大兄,弟请令掌征兵之事。“ 马超点点头,道:”我意正是由你掌此事,等西征大军回返,就令你领新军骑军两千,步军六千驻军敦煌,暂领太守,督武威以西三郡军事,你可敢接令?“ 马铁大感振奋,正欲接令,但一想骑步军只有八千,心下惴惴,嗫嚅道:”大兄,敦煌地处边陲,小弟听闻西域混乱,八千之众恐不能。。。“说着低下头,偷眼看马超,见其没有发怒,接着道:”小弟纵死无妨,但恐误了兄长大事。“ 马超闻言心下大喜,暗想:”马铁能想到这些,说明不是莽撞之人,这我就放心多了。“想到这里,淡然对马铁道:”不用担忧,如果我所料不差,你兵到敦煌之后,西域诸国定然望风而避,绝不敢与你对敌。你只需多筑坞堡,召集百姓屯田即可。” 马铁虽不明所以,但认定兄长不会害自己,遂欣然领命。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5章 克敦煌存孝立功 延寿城,庞德闻知李开领军来援,知道马超必有布置,于是亲自领军出营十里迎接。【本章节首发-爱-有-声-网,请记住网址(om)】 二人同归大营,叙礼寒暄毕,李开转述马超震慑之策,庞德大惊,说如此恐不利于治理,李开就把马超教训自己的话跟庞德说了一遍。 庞德凛然,反复权衡利弊,沉思良久,不得不承认马超震慑之计乃为上策。想明白后向东拱拱手,说道:“少将军高瞻远瞩,我辈不及也。”然后转身问李开道:“文优先生有何妙策?” 李开轻咳一声,缓缓道:“西域杂乱,若一一征之,非数年不可定。岂非误了主公大事?开有一计,或可集中灭之。” 庞德连声再问,李开面现阴狠之色,沉声道:“将军统大军过疏勒河后,可令骑军分兵三路,令骁勇暴烈之将领之,凡遇异族皆杀之,留几人活命即可,幸存之人必回国报信。西域诸国多为撮尔小国,军兵稀少,粮食鲜薄,自忖一国之力非我敌手,必然联合。兵力固然大增,但军心不齐,皆乃乌合之众,以我军之精锐,一战可定!” 庞德大喜,传令明日进军。 三日后,大军渡过疏勒河,安营扎寨已毕。庞德升帐,众将环立。庞德令俞山领军两千为左路,马岱领军两千为右路,李敢领军三千为中路,明日卯时造饭,辰时出击,先到敦煌城者为首功。 次日,李敢率部刚刚出营,李开拦住,附耳交代一番。。。 李敢领了言语,一路狂飙猛进,沿路但凡胡人皆杀之。午时左右便突进两百余里,马力困乏不堪,李敢只得下令稍歇。 这时斥候回报,前方十里乃是冥安,城池低矮,居民甚多。李敢闻听,令详加查探,斥候领命而去。 半个时辰后,斥候再报,说冥安城四围皆有大批胡人聚居,多为鄯善、车师、龟兹等国之人,分不清军民,约有万人上下。 李敢闻报,下令全军开拔,杀奔冥安。 十里路转瞬即至,大军离城百步列阵,城下居民见大批骑兵掩至,顿时乱成一团,争先恐后欲入城暂避。怎奈城门狭小,一时拥挤不堪。李敢挺刀大喝道:“尔等何人?!“ 这时,城头上出来数位老者,衣饰华丽,但并非汉家式样。其中一人自称车师国人,名叫买依提,大声道:”我等乃车师、鄯善、龟兹等国之人,你们是哪里来的军兵?到此意欲何为?!“ 李敢料定这几人乃是领头之人,扬鞭大喝:”此地乃大汉治下,我等乃大汉军兵,你们既然聚居于此,可有大汉官引?“ 那老者见城外只有数千兵马,大是不屑,傲然答道:”我等在此安居十余载,此地汉人皆为我等奴仆,何来汉官?又何须官引?念你等初犯,速速退去,饶你等不死!否则国主震怒之下,定遣大军征伐!“ 李敢闻言大怒,也不答话,将长刀前指,大喝一声:“杀!”身后大军齐声大吼:“杀!杀!杀!” 李敢所部皆为精锐,深谙骑兵战法,分分合合之间,大有章法。 但听蹄声如雷,但见刀光霍霍。李敢一马当先,如虎入羊群,长刀大开大合,挡者无不毙命,身后中军跟上,两翼铁骑合围,直杀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城头之人没想到区区三千人竟然说攻就攻,没有丝毫犹豫,且势如烈火。大惊之下连声大呼关闭城门。城外尚有数千人,一见城门关闭,身后又有铁骑杀来,顿时大乱。 李敢见状大喜,大叫道:“儿郎们!分散阵型,杀啊!”众军闻听后,瞬间分成十数队,然后冲击、凿穿、剿杀,各队分工明确,又配合无间。 李敢正杀的性起,忽然发现眼前一空,不觉间已杀透人群,李敢毫不犹豫,圈马回身继续冲杀,身后数百骑紧紧跟随。。。 城外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大地早已被鲜血染红。一股股、一队队,或数十,或数百的骑兵正在追杀还活着的胡人。。。慢慢的惨叫声听不见了,马蹄声也渐渐安静下来。 突兀的,一个闷雷般的声音响起:“列阵!”众军大喝:”吼!“ 看着城下地狱般的场景,城头之人吓的魂不附体,数千人啊!不到半个时辰就被全部杀光,无一活口!这就是大汉的铁骑吗?为何如此凶厉?!买依提目光呆滞,愣愣的站在城头。忽听身后响起一片大喊声!买依提回过神来,抬头一看,顿时瘫倒在地。 只见大群骑兵,列着整齐的方阵,缓缓逼近城池,连人带马皆一片血红,除了马蹄声,一片寂静。为首一将扬刀斜指城头,大喝道:“开城受死!”身后众军跟着大喝:“死!”气势滔天!杀气盈野! 买依提惊骇莫名,回头看看,众人瑟瑟发抖,只得强吸一口气,对城下大喊:“我等愿意投降!恳请将军饶命!” 李敢闻言撇撇嘴,正欲答话,身后一将提醒道:“将军,军师有令,只需放少许人报信即可,城内可是还有万余人啊!”说话间,神情狰狞,目露凶光。 李敢咧嘴笑道:“我岂能不知?只是想赚开城门而已!此城虽小,但强攻必有损伤!传令下去,各国须留十余人报信,谁要是敢把人都杀光了,就拿自己人头来抵!另外,汉人或妇孺尽量放一条生路吧。。。”说完转头打马上前几步,对着城头大声道:“速开城门!若稍有迟疑,将你等全部杀光!” 买依提等闻言,以为可以投降免死,忙不迭下令开城门。 李敢见城门大开,放声大笑!令千人进城冲杀,余者左右列阵,以防胡人逃窜。 买依提等胡人见千余血色杀神直冲城门,大肆砍杀,吓的面无人色,哪里还有抵抗之心?急忙奔走下城,找寻马匹,令打开其余城门,蜂拥逃命,身后胡人更是大乱,争相逃窜,急急如丧家之犬。 李敢见胡人丧胆,只顾奔逃,大喜!于马上连声大呼!喝令众将士往大堆胡人之处冲杀。进城的千余骑更是往来奔驰,沿路带起蓬蓬血雨。。。 冥安城西十余里,一个小山坳里,数百人挤成一团,个个双目无神,瑟瑟发抖,脸色惨白的看着围住自己的大队血色骑兵。 李敢手提大刀越众而出,不屑的扫视众人一眼,冷声喝道:“你等都是哪国人?先答者即可免死!” 众人闻言,纷纷跪下回话,西域诸国除了鄯善国,人群里都有,或几个人,或十数人,分批跪立,车师国人最多,有百余人。 李敢大怒!回身对众军喝道:”为何没有鄯善国人?!是哪个杀才把他们都杀光了?!“ 身后军将面面相觑,低头不语,心说:”诸国胡人长相大同小异,怎么分的清楚?何况若论杀人,你可是杀的最多的。“ 李敢见众军不答,愈怒,看了那百余车师国人一眼,再次喝骂众军道:“为何车师国人还有百余?!” 这次身后众军没有丝毫迟疑,提刀纵马,上前砍杀。买依提惊恐大呼道:“我等已然降顺,将军怎可言而无信?!” 李敢大笑道:“果然是夷狄!听不懂人话,本将军说的是不开城全部杀光,何时说过开城免死?!”说完喝令众军下手。 幸存胡人顿时大乱,纷纷远离车师国人群。 买依提面如死灰,躲避不及,被一骑砍中脖颈,身首异处之前,没来由的想到了曾经被自己奴役凌辱的汉人。 李敢见百余人转瞬间仅剩十余人,而众军还在挥刀,忙不迭纵马上前,大喝道:“住手!”但还是有几人被砍倒,李敢火冒三丈!撞开众军,一看总算是还有五六人,松了口气,喝令众军后退五十步列阵,无令不得乱动!众军应诺后退。李敢这才施施然拔转马头面对剩余胡人喝道:“我乃扬威将军李敢!”说完顿了顿,挠挠头,回想李开临行交代的言语,半晌后,继续喝道:“西域诸国本为大汉臣属,今不思报效,反而入侵我汉家土地,奴役我汉民,烧杀掳掠,其罪当诛!”说道这里又顿住,期艾半晌后,说道:“总之你等各自回国报信,就说西域诸国不服教化,胆大妄为,朝廷下令讨伐!令你等诸国纳贡赔罪,否则大军到时,踏平城郭!老幼不留!”说完不理吓傻的众胡人,引军回冥安城修整。 回城后,部下禀告李敢,说到还有近千汉人躲于城内房屋之中,多为妇孺,问怎么办。李敢决定留下百人看护,结果无一人愿意。 李敢大怒,猛然思得一计,大声道:“既然都不愿留下,那就算了,留下点粮食,等庞将军安排就是。”说完喝令行军司马统计军功,凡斩首二十级以上者都在自己面前列阵。 不消片刻,约百人昂首挺胸,列阵完毕。李敢挺胸凸肚,扫视众人一眼,心说:”量你们这群泼才,如何知道本将军妙计?“想着就得意起来,不由哈哈大笑。众人见自家将军满脸血污站在那里大笑,莫名其妙之下,顿觉毛骨悚然! 半晌后,李敢总算止住笑,眉飞色舞的对众人道:”来时庞将军交代,斩首二十级以上者,他将亲自传见,重重有赏!你等就在此地等候庞将军,顺带看护这些百姓吧。“ 众人闻言大急,连声大叫道:”我等愿随将军杀敌!“ 李敢脸上故作惋惜之色,叹道:”你等勇猛,留下来看护老弱,着实委屈了,但本将军也没办法啊!毕竟军令如山!你等就留下等候庞将军吧。“说完摇头晃脑的踱着方步走了。留下众军面面相觑。。。 李敢又下令收集所有尸首,纵火烧之,是夜冥安城外大火熊熊,烧了一日夜才渐次熄灭。 官渡,曹军大营。曹操正在观看钟繇书信,帐下左文右武分两列站定。 曹操看罢书信,令左右遍示众人,然后朗声道:“诚如元常信中所言,诸位如何看待?”说完目光扫视众人,见大多都在低头沉思,也不催问。 过了一会儿,左边一文士出列,拱手道:“主公,此事大利于我!可准韦端之请,定韩遂之罪,加马超官爵,再令其攻打韩遂。则韩遂必败,马超也定然损兵折将!西凉土地贫瘠,人口稀薄,纵然吞并韩遂,马超亦无能为也,如此一来,西凉弹指可定!” 曹操视之,乃程昱也,不及答话,又见右边一人出列道:”仲德所言极是,马超年幼,又无才学,纵然一统西凉又如何?“ 程昱侧目视之,乃是曹操族弟夏侯渊,忙对其拱拱手。 这时左边又有一人出列拱手道:”仲德、妙才之言甚是,但我闻马超少随其父征战,骁勇无比,且深得羌人之心,恐其吞并韩遂之后即起反意,若接连羌人,挥军关中,其害不小,故需请一员大将往长安以拒之。如此,方可无后顾之忧。“ 众人闻听,皆暗自点头。曹操抬眼一看,乃是荀攸,见其也同意程昱看法,捋须沉思片刻,下令道:”马超年幼,虽不足为患,但不可不防,着加夏侯渊奋武将军,督雍州军事,统领关中各路兵马,以防马超。“夏侯渊领命。 曹操又遣人赴许都让朝廷下旨封马超征西将军,赐爵关内侯,假节,荫一子,定韩遂谋反之罪,着马超伐之。顺带督办自军粮草。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6章 定西域庞德班师 话说庞德遣骑兵分头并进,自领大军随后进发,一路上捷报频传。【om】尤其李敢所部,共计斩首八千余级。 这一日,大军到达冥安城,但见残垣断壁,入眼满目疮痍,地上黑灰没过马蹄,风起处,灰尘飞扬,遮天蔽日。 庞德、李开心下凛然,下令大军不必进城,继续往西进发,再择地扎营。 这时城门忽然大开,百余骑如旋风般冲出,嘴里大呼道:”前方可是庞将军?!“ 庞德大奇,与李开对视一眼,领亲军纵马上前。那百余骑飞奔近前,猛然提缰,战马人立而起,马蹄还没落地,众军已搬鞍下马,动作整齐划一,下拜道:”我等参见庞将军,军师!“ 庞德问道:”你等是何人所部?在此有何职事?“ 众人愕然,一人抱拳道:”禀庞将军,我等乃扬威将军所部,奉令在此等候庞将军传见,顺带看护此地幸存汉人百姓。“ 庞德不解,正准备开言询问,李开抢先道:”扬威将军是如何吩咐你等的?“说完歉意的看了庞德一眼。庞德示意无妨。 众军七嘴八舌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李开闻言忍俊不禁,庞德放声大笑,对众军道:”你等忠勇可嘉,且勤勉任事,本将亲自修书,上呈少将军,以定你等封赏。“ 众军听说上呈少将军,皆大喜拜谢。 庞德令众骑军为前部,随大军行进。又令五百步军驻守此城,收拢百姓。 李开感叹道:”存孝之勇不下主公,所部皆虎狼之辈,行动间杀气腾腾,有此等猛士,何愁西域不定?“ 庞德点头称是,传令大军起行。 此时李敢领军已杀到广至、郊谷一带,所过之处,无论大小城池,除少数汉人百姓,胡人一个不见。李敢一路安抚百姓,告说朝廷大军已至,不日将收复敦煌,让百姓安心耕种,从此不必惧怕胡人来犯。众百姓喜极而泣,各自归家重整家园。 敦煌城,郡守府大堂,一人居高而坐,下面站满从冥安逃回的胡人,正面色凄惶的哭告。 那人闻报大惊,暗思:”汉人大军如此凶戾,敦煌只有兵三千,恐不可守,还是回报国主另起大军为好。“想罢,喝令众人各自回国禀告国主,转头又传令大掠敦煌城,然后回国。 等李敢率军奔至,发现敦煌已成空城,所留汉人百姓皆衣不遮体,饿的有气无力,大怒!急令大军救济,并遣人速报庞德,说军粮不济,请大军加速行军。 几日后,马岱、俞山相继赶到,李敢大喜接入,张口就问道:”二位将军还有多少军粮?此地百姓不下万人,粮草都被胡人掳走,饥馑不堪。“ 二人闻言即刻传令所部,拿出所有粮草,但所得有限,李敢急的直搓手,斥候回报大军尚需五日方可到达,但存粮已不足两日。 忽帐下一人出列,拱手言道:“三位将军,何不掳掠胡人?” 李敢闻言先是一愣,继而大喜,喝令所部火速集结,也不搭理马岱、俞山,大步出帐而去。二将相视苦笑。 李敢出帐后,领大军往西逶迤进发,下令分出百人,散开打探,一旦发现胡人村落火速回报。 与此同时,西域各国闻知汉军大杀本国子民,无不大怒,互通消息后,各国国主震怒,遂集结兵马,在玉门关聚齐,然后杀奔敦煌。浑然忘了自己曾经是大汉臣属。 五日后,庞德大军终于抵达敦煌城。由于李敢亲自领军劫掠胡人,敦煌军民才不至于断粮。 修整一日后,庞德升帐聚将,各部叙功已毕。庞德首先开言道:”哨骑回报,西域诸国大军已齐聚玉门关,约六万余人,军力优于我军,诸位可有破敌之计?“ 李敢闻言,出列道:”胡人虽众,怎敌我军精锐?末将愿为先锋,直接杀奔玉门关,攻破敌阵后,将军引大军随后掩之,破胡人必也!“说完面露得色,就等庞德下令。 李开摇摇头,出列缓缓对李敢道:”玉门关之胡人必为诸国精锐,比之存孝所部,固然不如,但也非普通胡人可比,若依存孝之策,强攻之,虽胜之不难,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非不得已岂能为之?“说完又拱手对庞德道:”开有一计,或可破敌。“ 李敢正欲争辩,被庞德喝退,只听李开继续说道:“将军,可先使人下战书,约定明日关前决战,胡人必怒而兴兵。关下地势平坦,不利于伏兵,但离关约十里有大片丘陵地带,先令马岱将军领三千骑为前部,接敌即佯败,沿路尽弃粮草旗帜等,胡人必大喜追赶。届时令两千骑兵分两批在丘陵地带接应,故作埋伏之军,接敌稍战即诈败,直到将胡人大部引入丘陵,这时将军领步军出击,缠战胡人。。。” 刚说到这里,李敢接话道:“军师好没道理!如你所说,与强攻何异,换个地方而已!不若依我之计,直接杀奔玉门关!” 庞德大怒,喝李敢道:“住嘴!你在冥安假传军令!按军法当斩!念你先到敦煌之功,故不予追究!若再在帐中聒噪,数罪并罚!” 李敢闻言顿时傻眼了,心说:“本将军妙计怎么变成假传军令了?!”随即不敢再言,怏怏入列。 李开见此,满脸苦笑,摇摇头,接着道:“即入丘陵,胡人骑兵冲击力大减,又有我步军上前缠斗,胡人大军急切之下必无法脱身。将军再遣俞山领三千精锐步军乘马直逼玉门关前下马列阵,务必死战,定要阻止关内胡人出关救援。此时令存孝将军领本部精锐骑兵冲散敌阵,马岱将军亦回身冲杀,胡人安得不败?” 庞德闻言暗思:“李文优果非常人,难怪少将军如此看重!此计大妙!”遂起身刚欲下令,瞥见李敢挺胸凸肚,一副舍我其谁的样子,忖道:”李敢一路攻无不克,杀敌无数,若起了骄矜之心,恐不利于战事,且容我激之。”想到这里,转头看了李开一眼,说道:“军师妙计,但领军冲阵之事非同小可,必须由本将亲自领军为之。。。“话没说完,李敢疾步出列,拱手道:”无需将军亲往,末将愿当之,若不破敌阵,提头来见!“ 庞德假意怒道:“大胆!本将军许你说话了吗?来人!拖出去重责三十!” 李开早已明了庞德之意,见状急忙出列拱手道:“将军且慢,存孝虽有罪,但念其求战心切,杖责暂且记下,就令其领军冲阵,以将功补过。” 庞德摇头道:“不可,李敢骄矜暴躁、自恃其勇,绝不能当此重任!若稍有差池,我大军必死伤惨重!军师不必再言。”说完目视李开。 李开会意,下拜道:“开愿为存孝作保!若其不胜,开甘当军法!” 见李开以自身性命担保,李敢感激莫名,下拜道:“请将军放心,末将定能击破敌阵!” 庞德见李敢面现坚毅之色,心下大喜,道:”既然军师作保,你且立下军令状,出帐整军去吧,但无我将令,不得妄动!“李敢大喜领命。 庞德又令各部依计行事,众将领命出帐,各自准备去了。 玉门关,各国大将汇聚一堂,正在商议破敌之策。其中一人道:”汉军区区两万人,居然敢下战书挑衅!实在可恶!依我之见,明日大军齐出,一战破之即可,还有何可议?“ ”汉人奸诈,不可小觑,虽只有两万人,但不可轻敌,据关而守才是上策!我大军六万,且粮草无虞,汉人能奈我何?“ ”非也!不出战岂不是怕了汉人?徒惹人笑!“ ”汉人多谋,更兼士卒精锐,守关方可保万无一失。“ 一时间,争吵不休,忽然一人大声道:”诸位将军,且听我一言!“ 众人闻言停止争吵,都看着那人,只听那人接着道:”汉人所恃乃士卒精锐,但兵力不足。我军有玉门之险,且有六万大军,若不出战,何颜回见国主?!我意领五万大军出关接战,留军一万守关。如此一来,进可杀敌以立功,退可守关城不失。诸位以为何如?“ 众人闻言大喜!约定明日出兵。 次日,玉门关前,马岱领军三千列阵,对面胡人众将见汉军只有数千人,大喜,一将道:“看我率部杀之!”言毕领军冲锋。 马岱见万余胡人铺天盖地而来,暗思:“若接战,定陷于敌阵,全军覆没,不若等胡人近前,直接四散撤退。” 那胡将见对面汉军立马不动,暗喜,回头大声呼喝胡兵加速。眼见已离汉军不足百步。汉军顿时发出惊恐大喊声,然后回马就逃。胡将大喝追赶。 后阵众胡将见汉军一触即溃,大喜,就欲挥军压上,一人大声道:“汉人既约定大战,为何只有数千人?且不战而败,恐诱敌之计!不可轻易追击!”又一人道:”若不是诱敌之计,岂不是放跑了汉人?你若是怕了,留下压阵即可。“说罢领本国兵马大呼追击。 胡人追击十余里,眼见快要追上汉军,忽然一声鼓响,两队汉军骑兵斜刺里杀出,胡人措手不及,瞬间被砍翻百余人。胡将见伏兵不多,且身后还有大军,虽惊不乱,指挥众胡人接战。战不多时,汉军中传来一阵大喊声:”胡人太多了,快跑啊!“汉军随即四散而逃。 胡将大喜,与身后胡兵汇合后,蜂拥追赶,赶了不到里许,又是一声鼓响。见是汉军步阵,胡将喜道:”汉军骑兵大败,只剩这些步军了!杀啊!“言毕急令快马回报后军,说汉军伏兵已尽出,可驱兵大进。 不到半个时辰,胡人大军陆续赶到,围住汉军步阵猛攻,汉军依土山死守。众胡将立马后阵观看,皆面带喜色。 忽然有人上前急报,说有大股汉军骑兵四面杀来,众胡将大惊,急回身看时,只见一将大刀飞舞,吼声如雷,领军横冲直撞,杀的己方人仰马翻。而且三面皆有骑兵杀来。 胡人顿时大乱,有往前继续冲击步阵的,有分兵迎敌的,有夺路欲逃回玉门关的。众胡将大声喝令,但军心慌乱之下,兵不知将,各自为战,渐渐败势已显,进而全军大乱。。。 玉门关,留守胡将闻知自军大败,慌出关接应,却被俞山所阻。留守胡将见大势已去,料想难以抵敌,陷落的又非本国兵马,遂弃关而去。俞山顺势抢关,得钱粮无数,并未发生李开预料中的血战。 胡汉两军与其说是鏖战,不如说屠杀,胡人兵败如山倒,又见关城被夺,欲逃无路之下,纷纷跪地请降。。。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7章 议大势杨阜归心 武威城,朝廷天使正在宣旨,加马超征西将军,封关内侯,长子荫骑都尉,令克日进剿韩遂。【om】 又几日,斥候来报,平西将军庞德大获胜捷,总计斩首两万余级,缴获无算。军师将军李开请令进军西域,威逼诸国遣使纳贡。马超应允,修书嘱咐各项事宜,等大军回武威后,再论封赏。又加马铁安西将军领新军赶赴敦煌。 这一日,李迪来见,言道张掖郡守杨阜遣人请拨粮草。马超闻言心道:“文优曾言,杨义山非同一般,何不借机一会此人?”遂令李迪予以拨付,又传令王达领亲军随自己往张掖郡巡视。 一路走来,但见张掖各地遍布坞堡,堡外阡陌纵横,时有百姓穿行其间,马超大悦,暗思:“这个杨阜还是很有一套的,要是能为我所用,就给他个凉州刺史,那么整个凉州民事就不需要我操心了。” 张掖城太守府,杨阜闻知马超已入城,顿时忆起当初自己被软禁之耻,不由怒气大盛,竟不出府迎接。 王达闻知大怒,欲进府擒之,马超喝止,吩咐众亲军在府外暂歇,只带王达一人进府,直趋正堂。 杨阜起身接入,略微躬身,拱手淡淡道:“杨阜拜见征西将军,不知将军大驾光临有何见教?阜公务繁忙,若无要事,阜便不奉陪了,将军见谅。” 王达见杨阜立而不拜,且言辞傲慢,大怒!喝道:“公务繁忙?!我看你是郡中无粮!” 杨阜扫了王达一眼,看着马超问道:“这位面生的紧,不知官居何职?” 马超微笑道:”他是我亲军统领,领奋威校尉,乃军中粗人,言语冲撞之处,望杨太守见谅。“ ”哦?!原来是将军家奴,虽不懂礼法、粗鲁不堪,但本太守看在将军面上就不予计较了。“杨阜不紧不慢的说道。 王达闻言怒不可遏,抬手便欲拔刀。马超挥手制止,目视杨阜,沉声道:”杨太守如此相辱,莫非还在记恨于我?“ 杨阜淡淡道:”将军虎威,阜安敢记恨?“ 马超见杨阜一直阴声怪气、冷嘲热讽,暗怒,心知如此纠缠下去毫无意义,且有损自己颜面。遂挥手让王达退下,转移话题说道:”不瞒杨太守,超此次拜访乃是有事相求。“ 杨阜哂笑道:”阜不才,恐无能为力。“ 马超大怒,心说:“我还没说什么事,你就无能为力,还说不敢记恨于我?真是欺人太甚!”欲转身离去,又心有不甘,思虑一会,决定还是明说为好。遂看着杨阜大声道:”我欲上表加杨太守为凉州刺史,助我治理凉州民事,太守意下如何?“ 杨阜闻言一愣,暗思:”我如此轻慢,且辱其亲卫,此人非但不怒,反而见重于我,我该如何是好?但其人未免狂悖,一州刺史事关重大,竟轻言许之,如此无视朝廷,不惧曹公,岂能长久?但此人又能挥军大杀胡人,解救西域汉人无数,且行民屯之策,乃前所未闻之善政也。等夏收之后凉州必然大治,皆乃其功。有此作为定非无谋之人,怎会如此轻浮?着实看之不透。。。“百思不得其解,遂拱手试探道:”承蒙将军看重,但刺史之位非同小可,岂能私相授受?一旦朝廷震怒,将军大祸不远矣!“ 马超见杨阜松口,心下暗喜,开口道:”是否祸事,暂且不提。超只问太守一言,民屯之政,除凉州外天下何处可行之?“ 见杨阜默然不语,马超接着道:”各路诸侯混战不休,军粮尚且不足,谁管百姓死活?名为奉天子,讨不臣,其实皆为私利!何人将天下民生放在心上?!司空曹操?大将军袁绍?或是刘备孙策等辈?!“ 杨阜道:“将军此言有失偏颇,曹公奉旨征伐,不日可定河北,然后并荆州、下江东、收西川,一统天下,届时定轻徭薄赋,安抚百姓,如此何愁大汉不兴?” 马超哑然失笑,摇头道:“即便曹公一统天下,兴的可是汉室?可能如我一般对待百姓?” 杨阜呐呐半晌,嗫嚅道:“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马超闻言大声道:“好一个共逐之!以太守之见,超可逐之否?” 杨阜大惊,不知如何作答,一时失语。 马超见杨阜怔住,接着问道:“莫非太守以为我不如曹公?” 杨阜醒过神来,拱手道:“曹公坐拥三郡,雄才伟略,选贤任能,部下智谋之士、骁勇之将何止千百?且不日将定河北,届时兵精粮足,将军若与之对阵,必败无疑!不若归附曹公,以图封妻荫子,公侯万代。” 马超愕然,心说这位仁兄对曹操不是一般的有信心啊!略微组织了一下言语,说道:“曹公强盛毋庸置疑,但若我进兵关中,威逼中原,曹公如何平定河北?河北不定,曹公又如何与我对阵?” 杨阜瞠目结舌,不及答话,只听马超接着道:“现今西域已定,诸国不日将遣使纳贡,赴许都向朝廷请罪。陛下龙颜大悦之下,封我何职暂且不论,但定会下密旨令我讨伐曹公,只因天子饱受曹公欺压,敢怒不敢言。届时我大义在手,敢问杨太守,超何惧曹公?!况且羌人素来敬我,氐王乃我妻兄,超挥手之间便可聚十万铁骑,以往所虑粮草诸事,待夏收之后将不复存在,以此论之,何不言曹公惧我?天下惧我?!” 一席话,惊的杨阜面如土色,又无言以对,不得不重新审视马超。 一时间太守府大堂落针可闻,杨阜心中翻起滔天巨浪:“马超所言有理有据,话里话外雄心勃勃。自己何尝不想一展胸中抱负?奈何未遇其时,难逢其主而已!”思及此,对马超拱手问道:“将军若借羌氐骑兵,曹公固然难挡,但岂能持久?不知将军何策应之?” 马超见杨阜已然心动,只是心有所虑,微笑对杨阜道:“此正是我欲杨太守相助之事。自古民以食为天,羌氐之民生活困苦,大多居无定所,我欲招之于张掖、酒泉、敦煌三郡定居,划地耕之,种粮农具一应所需由我无偿提供,只需按武威现行民屯之法行之即可。凉州所虑,唯人口耳,今我粮食充足,何愁百姓不附?快则三五年,慢则十年,届时我凉州人口稠密,兵精粮足,若挥兵东向,即成横扫之势!杨太守以为何如?” 见杨阜低头不语,马超起身附耳对杨阜说道:”超今年二十有五,敢问曹公年齿几何?“说完面带微笑,目视杨阜。 杨阜闻言一颤,暗忖:“诚如马超所言,假以时日,凉州必然民富军强,若据关中,曹公恐无能为也。况且大丈夫岂能终老山林?”想到这里,肃容下拜道:“将军真乃旷世之才,阜愿效犬马之劳!” 马超上前扶起杨阜道:“若得义山相助,凉州大治,指日可待!” 杨阜起身又道:“凉州刺史之事,主公不可轻易上表,若朝廷猜忌,反为不美。另阜之同乡尹奉、赵昂皆有大才,今愿往说之,若其来投,望主公纳之。” 马超道:“二人大名,超亦知之,劳烦义山了。”说完歉意看着杨阜道:“刺史之事。。。是超思虑不周,只能委屈义山改任征西将军府从事,总领凉州各郡民事,义山意下如何?” 杨阜拜谢道:”多谢主公信任,阜定竭尽所能!“ 二人又谈及细务,商讨半晌,最后杨阜道:”凉州民风彪悍,多有争执互殴之事,官府力有不逮,望主公调拨军士协助。“ 马超挥手道:”此事易耳,庞德即将回军,届时大军将重新整编,凡三十五岁以上及伤残者,皆令退伍,分调各县操练衙役。有此等百战余生之老军,何愁地方不靖?“杨阜拜服。 西域,在庞德大军不断进逼之下,尤其李敢多次率部攻至各国都城,挡者披靡。诸国大恐,急忙乞求罢战,称臣纳贡。庞德大军到达武威时,纳贡车队绵延十余里,驮马成群,牛羊无数。又正值夏收完毕,李迪统计后,上报说得粮近二十万石,马超大喜!吩咐王达继续招军,然后摆筵宴款待众将及各级官吏,令明日议事。 次日,马超在征西将军府召集众人议事,文武分列左右。 马超首先起身道:”西域大捷,诸位功不可没。现已拟定封赏,不日上表朝廷。望诸位勿辞劳苦,再建新功!现下凉州即将一统,诸位职司本将军已定下。望诸位勤勉任事,勿负我心。“ 众人一起出列,拱手道:”多谢主公!我等必竭尽全力!“ 马超见庞德也称自己主公,心下暗喜,遂宣读任命:李开为军师,兼任征西将军府参军,担负情报及军事谋划之责。 杨阜为征西将军府留府长史,署理凉州诸事,领张掖太守。兼管敦煌、酒泉二郡民事。尹奉、赵昂二人助之,日后别有任用。 李迪为征西将军府从事,总领粮草辎重调拨。郭奎为武威太守,兼领凉州屯田事宜。陈克为征西将军府参军,总领纠察军法之责。 庞德为安东将军。马岱为平北将军。马休为平南将军。 马铁为平西将军,督张掖、酒泉、敦煌三郡军事。 杨奇为平东将军。李敢为都护将军。王达为征西将军府参军,统领亲卫。 赵胜为骁骑将军。俞山越骑将军。梁方奋威将军。许良扬武将军。 其余有功将士皆为校尉。众人轰然拜谢。 马超挥手示意众人免礼,缓声道:”各郡太守主管民政,不得过问军务,各级将军主管军务,亦不得干涉民政,虽互不统属,但需精诚协作。“ 众人拱手领命。 马超起身又道:“凉州各地已平定,只剩金城、西平二郡。”说着一顿,转头对李开道:“文优先将二郡军情告知诸位。” 李开闻言,出列道:“金城郡有大军五万余,屯于金城、枝阳一线,骑兵约三万,军力不容小觑!西平郡。。。有主公在,不足为虑。”众将听说韩遂有骑兵三万,心头都是一凛。 马超环视众人,缓缓道:“我意亲统大军征之,何人敢为先锋?!” 话音刚落,顿时群情激愤。 马休、李敢二人同时出列请令,互不相让。马休怒道:”此战乃为我父复仇,你莫要相争!“ 李敢哂笑道:”先锋之位有能者居之!你乃我手下败将!有何面目相争?且我为主公效力,理应当仁不让!“ 马休暴怒!拔刀大喝李敢:”可敢帐前一战!?“ 李敢未及答话,马超已然大怒!喝退二人,令赵胜领军三千为先锋,李敢、马休副之。二人满脸不服。赵胜心下苦笑,出列拱手道:”主公,先锋之职末将愿一人当之,实不敢有劳马、李二位将军。。。“ 马超醒悟,起身解下佩剑,递给赵胜,厉声道:”军令如山!岂能儿戏?!你持我佩剑,若二人不尊军令,以此剑斩之!“说完深吸一口气,接着道;“我亲统一万骑兵合后,许良押送粮草辎重,杨奇、陈克留守武威,专司招军训练事宜!斥候营、军法处分派各军。十日之内,诸事定要完备。众将依令行事吧!”赵胜等领命准备去了。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8章 破韩遂马超上表 庞德见马超只领万余大军讨韩遂,面现担忧之色,出列拱手道:”韩遂有大军五万余,仅骑兵就有三万,主公不可轻敌!末将愿统军屯祖厉,东面击之!不然,请主公多带兵马。【本章节首发-爱-有-声-网,请记住网址(om)】“ 马超微笑道:”兵在精,不在多。韩遂虽有五万众,我料一战即可破之!” 李开闻言,也出列劝道:“我军虽精,但恐寡不敌众,主公不可轻忽!”马岱等也出列相劝。 马超笑道:“诸位,正因韩遂大军五万余,我故只领军万余往征之,骄其心也,老贼探知我兵少,定然想一战破之!若统大军,老贼必不敢出,若其分兵固守,我军未免麻烦。至于老贼骑兵,我已有妙计破之。” 李开惊问道:“主公何计可破三万骑兵?” 马超解释道:“西域诸国此次所纳贡品繁多,其中一物名叫驮马,高出战马两尺有余,耐力则远超战马,速度亦不遑多让。我令精锐军卒乘之,谓之驼骑兵,已令王达日夜训练。届时若使李敢领之正面冲击,我与休弟再领两翼掠阵,破老贼必也!且粮草辎重等无需专人押送,驮马即可携带。诸位还有何忧虑?” 众人惊讶,庞德犹自不信,仍然请令相随。马超道:”五日后,再让你等见识一下。“心下却得意道:“骆驼兵乃是骑兵克星,你们这些人哪里知道?” 堂下众人小声议论一阵,大多面露疑惑之色。只听马超接着道:”西域诸国使者赴许都纳贡请罪,我亦有表章上奏,需得一人同往,何人敢去?“ 李迪出列道:”主公,迪愿往。目今粮草丰盛,我在武威无事可做,且迪久居洛阳,熟悉路途,请主公下令!“ 马超应允,嘱咐道:”叔明入许都后,陛下一应言语,需仔细揣摩,万不可耳传于人!不论何事,皆需谨慎,不得有丝毫大意!“李迪凛然领命。 庞德等将见并无自己差使,心下暗急。 马超接着又道:”曹袁战于官渡,虽袁绍占优,但我料其必败!我军得早作准备,以防曹操乘胜来攻。因关中以西无险可守,故须进军关中,据潼关以守之,我军方可立于不败之地。我意令一将往祖厉屯军,待我破韩遂后,即刻进军安定,威逼北地郡!我则领军抚陇西、经南安、下天水、占广魏,攻打扶风郡。如此一来,纵使夏侯渊、钟繇等有三头六臂,安能挡我乎?“ 众人闻言大惊,李开道:”主公,雍州乃朝廷治下,轻易不可图之!“ 马超目视李开,后者会意,不再言语。 庞德出列道:“末将请令!” 马超颔首道:“正需令名前往,你为主将,马岱为副将,李开随行参赞,我给令名三万大军。到祖厉后,另招步卒一万,令俞山、梁方二将严加操练,等我军令行事。期间须防河套匈奴,务必严加哨探!” 庞德领命,引马岱等将告退。见堂下只剩李开一人,马超示意到书房叙话。 二人道书房坐定后,马超微笑道:“文优是否觉得我操之过急?” 李开道:“主公,以开度之,目今我军应先破韩遂,全据凉州,然后屯粮练兵,安抚羌氐等胡人,三五年后,再观诸侯动向以定行止,实不可轻易图谋雍州啊!” 马超摇头道:“文优之策固然稳妥,但时不我待!三五年后,曹操定然一统河北,届时以中原人口之稠密,河北粮草之丰盛,若其统大军来犯,我军虽锐,安能当之?!” 李开闭目沉思,马超接着道:“曹操囚天子于许都,假天子之令行征伐之事,陛下旨意出不得中门,心中如何不忌恨?非不欲图之,惧其势耳。如今西域大捷,诸国臣服,奉上国书请罪,足见我军强盛,且曹操远在官渡,陛下安得不动心?若下旨勤王,我进军雍州岂非名正言顺?此正是我军崛起之良机,岂容错过?!” 李开沉吟道:“陛下聪慧,岂不知此乃引虎自卫之策?若事有不谐,定导致天下共讨,且李叔明性命难保!” 马超笑道:“文优多虑了,时移则事易。武威至许都何止千里,朝廷知晓西域之事需得数月之后,那时曹操已破袁绍,威势大盛!陛下安能不惧,纵然明知是引虎自卫,也不得不为之,以期我与曹操相制衡,使其不敢逼之过甚。文优以为如何?” 李开疑惑道:“袁绍兵精粮足,数月之内,曹操如何能克之?” 马超道:“此事数月之后,定见分晓,暂且不论。“ 李开默然,又拱手道:”诚如主公所言,我军不过万余军力,又如何经略雍州以西四郡?开愚钝,望主公解惑。“ 马超淡淡道:”破韩遂之后,收拢其部,以我军整编之法行之,稍加训练,即可用之以图雍州。“ 李开接着问道:”如此。。。固然军心大定,百姓拥护。但我大军东进三辅之后,陇西诸地乏人守御,恐羌氐等胡人作乱。“ 马超道:”此亦不足虑。羌、氐等族虽人口众多,但大多游牧渔猎为生,困苦不堪,若我下令在陇西诸郡行民屯之法,不论种族,来投即分予田地、粮食,还有何人愿意食不果腹、居无定所?届时定然从者云集,纵然有些许胡人作乱,来投之人岂能袖手旁观?再令一将领军五千守之,陇西定然稳若泰山!如此不需三五年,雍凉之繁华将不下中原!如此,我军才有逐鹿天下的资格!“说罢见李开又欲进言,心说:“这些事我一时怎么跟你解释?”挥挥手道:”文优不必再为此等事烦忧,我自有分寸。“ 李开闻言默然,半晌后,拱手道:“既然主公已有定计,开就不多言了。。。”言毕告退。 五日后,校场之上,五百驼骑兵与五百精锐骑兵正在对战,军士皆手拿木棒,不到一刻钟,骑兵完败,大多鼻青脸肿,驼骑兵只有数人跌伤。 庞德等将瞠目结舌,马超微笑道:“诸位,驼骑兵共有三千之众,可破得韩遂?”庞德等拜服。 建安五年八月,马超誓师出征,讨伐韩遂。途径姑臧,韦端前来送行,一番折腾后,韦康请随军观战,马超沉思片刻后应允。 金城,韩遂正召集众将商议,成公英道:“主公,探马来报,马超亲自统军来犯,目前先锋已至令居,虽只万余人,但其军师李开用兵诡诈,不可轻敌。以英之见,可令诸将沿途截击之,以疲其兵。。。” 话没说完,帐下李堪打断道:“何需如此费事?区区万余兵力,有何可惧,不如直接统大军决战!” 杨秋接话道:“李将军言之有理,纵使马超勇武,用兵诡诈又如何?我五万大军,莫非还怕了他不成?” 成公英面露无奈之色,缓缓道:“二位将军言之有理,但若能减少战损,完胜马超,岂不更好?” 候选先是对韩遂拱拱手,看着成公英道:“我大军一拥而上,岂不是胜算更大?届时文约将军领军与之对阵,我与梁兴分兵两路抄袭其后,马超可擒矣,届时文约将军就是凉州之主!“ 李堪接口又道:”现今马超恃勇而来,此天赐良机也!岂能错过?!” 韩遂思虑半晌后,决然起身道:“马儿骄横,竟敢只领万余人前来,真是欺人太甚!若不一战擒之,难消我恨!诸将听令!” 堂下众人大喝应诺,韩遂接着道:“明日全军开拔,于枝阳立下大营,以候马超。候选、梁兴各领本部军,借羌人领地绕行至允街西面山中藏匿,等我大破敌军后,即领军包抄马儿后路,能擒则擒之,不能则斩之!”众人大声称诺。成公英面带忧色,但无人理会。。。 马超领军逶迤前行,探马回报说先锋赵胜已过允街,探知韩遂统大军于枝阳下寨,赵胜请令行止。 马超下令赵胜离韩遂大营五十里立寨,等候大军前来汇合,期间严加探查四围情况。 次日,马超领军到达赵胜营寨,稍事歇息后即聚众议事。 赵胜首先出列道:”主公,昨日探知允街西面山中有大股兵马,恐是韩遂暗下之伏兵。“ 马超闻言大喜道:”果然如此!韩贼见我兵少,意欲一战败我!哈哈!此乃天助!众将听令!“ 众将大喝:”请主公下令!“ ”李敢领三千驼骑兵为中路,先让驮马跪伏于我亲军阵后,并蒙上驼眼,闻鼓则起身突进,不破敌阵,不得回头!“ ”马休领五千骑为左翼,窥见敌阵大乱则击之!敌阵不乱不得妄动!“ ”赵胜领五千骑为右翼,与马休一起出击!“ 说完目视韦康道:“大公子可敢随我前往掠阵?”韦康愤然应诺。 马超又令人下书韩遂,约定明日决战。韩遂亲自批复。 第二天,枝阳城外旌旗猎猎,杨秋等各领本部军列阵,韩遂居中。两阵对圆处,各自射住阵脚。韩遂意气风发,出马喝道:“孟起贤侄,我与你父乃结义兄弟,实不忍贤侄命丧疆场,贤侄何不归降于我,以图富贵?” 马超大怒,喝道:“老贼住口,我乃大汉征西将军!奉旨讨逆!劝你下马受缚!否则你死不足惜,但你身后数万健儿何辜?!” 说罢纵马阵前,对着韩遂大军大声道:“你等虽附逆韩遂!但下马请降者即可免死!” 韩遂见此大怒!喝道:“马超小儿,休得逞口舌之利!”言毕,下令身后骑兵冲击。 马超纵马回归本阵,下令亲军散开,擂鼓! 李敢早已不耐,听见鼓声,大喜!急上驼背,下令冲锋。 只见旗门开处,三千驼骑兵呼啸而出,径直杀奔韩遂中军。 韩遂猛然看见驼骑兵,先是一惊,见只有数千,遂放下心来,喝令杨秋、程银二部齐出合击。 转瞬间,两军就撞击在一起。骆驼身高力大,更兼目不能视,发狂似的往前直冲,驼上骑兵肆意砍杀敌军,李敢更是无人能挡,不消片刻便杀的血流成河。 韩遂军虽奋力拼杀,奈何根本近不了身,毫无抵抗之力,心生恐惧之下,纷纷后退。韩遂大惊!喝令众军向前!一时间,前军被杀的后退,后军闻令又鼓噪而上,顿时挤成一团。 李敢领军死命往韩遂大旗处冲杀,大刀不时带起蓬蓬血雨,韩遂军卒心惊胆裂,忙不迭避让。阵上杨秋打马欲从侧后偷袭,李敢窥见,只作不知,等杨秋将及近身,回头大喝一声!长刀劈下,杨秋不及招架,被李敢连人带马砍为两段。 韩遂军大骇,亡魂皆冒,不管不顾的转身就逃,韩遂喝止不住,顿时中军大乱。张横、李堪见此急忙引军往救。 马休见韩遂中军大乱,哪里按捺得住?大喝一声领军突进,赵胜见了,也是挥军从右路冲杀。 马超领亲军营及韦康立马于土坡上观战,见此大喜!回身对韦康道:“大公子,可敢随我去摘韩遂首级?” 韦康大惊,忖道:“马超果然英勇,居然扬言万军中取敌酋首级!若我不去,定被其耻笑,若去。。。战阵之上,刀剑无眼,万一有个闪失,悔之晚矣!”忽然心中一动,拱手道:“固所愿也!然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将军身系凉州安危,万不可鲁莽行事,只需遣一将前往即可。” 马超哈哈大笑:“大公子果然胆色过人!韦使君后继有人啊!”韦康讪讪。 旁边王达请令道:“主公,何不使末将前往?定斩韩遂首级来献!” 马超莞尔道:“马休已经前往争功,若伯至也去,那李存孝还不暴跳如雷?” 就在众人说笑间,韩遂中军已溃,李堪、张横见势不妙,引军退守金城,余者皆散。 韩遂领亲军亦夺路而逃,众将之中只有成公英一人跟随,身后李敢紧追不舍,奈何驮马速度不及,李敢暴跳如雷!忽然瞥见一彪军旋风般超过自己,直追韩遂,当先一将,正是马休。李敢大怒!急令所部加速追赶! 马超见韩遂大败,令赵胜收拢败军。自己引韦康等回营。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9章 施仁政羌氐归汉 是役,大军斩首三千余级,俘获近万人,李敢阵斩杨秋,马休擒获成公英,韩遂引十数骑逃入羌中。【om】 大帐内,马超高坐,帐下李敢、马休闷声站立。 马超道:”存孝、休弟无需气恼,旬日之内,老贼首级必至!“说完令亲军带成公英入帐,亲自劝降,成公英不从,马超令斩之,以全其忠义。 赵胜出列道:”主公,韩贼遁如羌中,余者李堪、候选等辈作何区处?“ 马超略为沉吟,对王达道:”使人下书彼等,降则既往不咎。另使人传书羌氐各族部落首领,宣扬我军政策,说我在西平城设宴相候。“王达领命欲出,马超唤住又道:”再致书杨阜,令尹奉、赵昂火速至金城待命。“ 又令马休先领兵围困金城,自己随后就到。马休领命,出帐整军去了。 马超又对韦康道:”凉州诸郡皆平,大公子可回姑臧告知尊父,就说若上书朝廷,乃大功一件,韦使君定能高升。“韦康拜谢辞出。 几日后,马超兵围金城。 李堪、张横正在商议,李堪道:“张将军,今日乃最后期限,如若不降。。。恐有大祸。” 张横道:“我亦欲降之,只是不知马超是否有杀我等之心。。。不若先上城头喊话请降,然后求其放我等归乡,若其放之,便是要杀我等,只能一战!反之,则投之。”李堪应允,二人商议妥当后登城请降。 马超见二人愿降,但求归乡里,并没有多想,下意识觉得不如用之,或可招降候选人等,打定主意,大声道:“二位将军正值壮年,何不跟随于我,以期建功立业!” 二将闻言大喜,出城拜见,口称主公,马超扶起,封李堪立义将军、张横顺义将军。下令大军进城,又令二人收拢士卒以己军之法整编之,得精壮六千余人,令马休统之,余者皆发放口粮划地屯田。复令二将往招降候选等人,降则皆封将军。二将领命出城。 次日,马超令马休守城,自引李敢、赵胜二将统军五千,往西平进发。 此时西平及周边羌氐等胡人部落首领正齐聚一堂,商议马超招抚一事。大多欲从之,其中一人道:“天将军乃万人敌,拒之必遭大祸!诸位不见韩遂乎?五万大军被天将军万余人一战击溃,我等安能相抗?且天将军乃仁义之人,背之不详。” 另一人道:“若从之,我等或有杀身之祸。。。” 又一人道:“天将军明令我等至西平议事,若有杀我等之心,岂不失信于天下?我闻天将军于凉州各郡行民屯之策,百姓皆鼓腹而歌,家家立生祠祭之。我等不若听令前往,为族民谋福!” 众首领好一阵议论,最后决定前往西平。 数日后,马超抵达西平,于城外立下大帐,设宴款待诸族首领,酒至半酣,马超把民屯之策详细告知众人,并允其自治,但需缴纳赋税,与诸郡等同,无胡汉之分,众首领大悦。 马超起身把盏,说道:“诸位首领,超在此立誓,所有羌氐等族之民,在我治下皆与汉民等同!无论从军或为民!若违此誓,天人共戮之!”众首领闻言亦起身立誓:“愿随天将军!至死方休!” 马超大喜,举杯一饮而尽,又故作恼恨道:“此次讨伐韩遂,虽大破之,但被其逃脱。如今老贼窜入羌中藏匿,一时不得其踪,超怒气难平!诸位首领,若谁能将其擒获,超上表其为安羌候,以酬其功!“ 众首领闻言互视,然后纷纷告辞,生怕韩遂被别人所擒。 马超令赵胜领军两千屯于西平,招羌氐兵五千,严加训练,一个月后到金城汇合大军。 回军金城后,人报尹奉、赵昂候见,马超令入见,叙礼毕,马超道:“金城、西平二郡已下,我意二郡合为一郡,以西宁郡称之,你二人谁愿领太守之职?” 二人互视一眼,赵昂道:“主公,昂愿领之,定不负所托!” 马超颔首,对赵昂道:“甚好,我予你精锐骑兵五千,再允你招步军之权,以绥靖地方,人数视粮草多寡而定,一切皆按武威旧例行之,不得擅自更改!不得拖欠士卒粮饷或抚恤!”赵昂凛然领命。 马超又对尹奉道:“陇西郡虽为各族混居之地,但并无大军驻守。我军进军南安、天水之际。我令许良领军五千攻之,届时你可敢领陇西太守之职?” 尹奉拱手道:“有何不敢?此大功我料唾手可得!奉素与陇西诸羌交好,加之主公威名,定可不战而定!” 马超欣喜,又嘱咐二人一切以民为重,但若遇反抗者,绝不可姑息! 马超屯兵月余,赵胜领军已到金城,马超令其全权整编士卒。期间,在李堪、张横游说之下,只有候选、梁兴来降,统军万余人。余者皆避入雍州往投夏侯渊。 建安五年十月,曹操用许攸之谋,火烧袁军粮草,袁绍大败,部下张郃、高览降,曹军斩首七万余级。袁绍败归邺城。 许都,曹操捷书已至,献帝虽览表大悦,心下却暗自惊惶。正忧闷间,宦官传报,征西将军马超大破西域诸胡,斩首五万余级,特遣使报捷!随行还有西域诸国使臣,纳贡车队一直延绵至城外。 自古令异族降顺,乃不世之功!群臣闻报欣喜若狂!献帝更是大喜!宣征西将军使者觐见,自思定要大封马超,令其制衡曹操。 李迪入见叩首,献帝赐坐,李迪道:“此战能胜,皆乃陛下知人善任之功!”献帝闻言更是大喜,当庭颁旨加马超车骑将军,封武威候,假节,领凉州牧,都督凉州军事。李迪代为拜谢。 献帝又召西域诸使者,好言抚慰,后又设宴款待,散席之后,独召李迪,说是欲详加询问如何大破胡人。屏退左右后,献帝道:“孟起乃忠良之后,智勇节义!卿将旨意带到后,定要让孟起仔细观看,勿负朕心!”李迪凛然叩首领命。献帝又令李迪讲解征胡之战。。。 金城,校场之上,大军正在操练,马超领众将巡视,但见军卒个个生龙活虎,校场上烟尘滚滚、喊杀阵阵。旁边李堪拱手道:“主公练兵之法果然高明,假以时日,定然无敌于天下!” 马超谦逊道:“不敢当李将军之赞,士卒用命而已。”心下却得意道:“真是没见识!职业军人你们懂吗?有军饷养家,闲时不用耕种,每日饱食操练,战死抚恤丰厚,战斗力不起来才怪!” 众将见李堪开口了,好一阵恭维,马超意兴索然,正欲回府歇息,亲兵来报,说氐王杨千万来见,在府内前厅等候,随行有数万骑兵。 马超闻报一惊,随口吩咐众将加紧训练,然后打马回府。至前厅,见一人正在饮茶,打量其人,魁伟健硕,满面虬髯。马超没见过杨千万,一时愣住,心想:“这就是我那大舅哥?” 杨千万见是马超回府,大笑起身道:“年许未见,孟起别来无恙?” 马超急忙见礼,寒暄片刻后,杨千万拱手道:”孟起做的好大事!为兄感激不尽!“见马超愕然,遂解释道:“孟起于张掖、酒泉所行民屯之策,可是帮了为兄大忙了!目前已有数十万族民迁居张掖,太守义山公亲自划地并遣人教习耕种之法,族民皆大悦。来此之前,为兄往见义山公辞行,得知孟起虽大破韩遂,但仍兵力不足,故领军前来相助,计有三万大军,足够用否?” 马超心说:“我本有万余大军,降卒整编后又得近三万人,你再带三万人来,共计近八万大军!你就不担心我没有军粮?” 杨百万见马超面带苦色,以为是觉得自己带的兵少了,起身不悦道:“孟起可是嫌弃为兄兵少?我这就下令再调三万大军前来!”说罢欲走。 马超见其误会,赶紧拉住,连声道:“内兄稍待,容小弟一言!”见杨千万止步,就把自军编练之法说了一遍。 杨千万沉思许久,道:”只是年齿限制一项,我大军就得裁撤近两万人!剩下万余人能济什么事?“ 马超道:“兵贵精,不在多!内兄不见我以万余精兵大破韩遂五万大军?且屯田诸事亦需劳力,若让三十五岁以上之壮年归家务农,一来加大垦殖,使粮草丰茂,二来人口日盛,则兵员不缺。加之我大军不事耕作,日夜训练不辍。故能以少胜多、以寡击众,且战无不胜!” 杨千万闻言暗道:“诚如孟起所言,十数年后,天下何人可撄其锋?现今族民安宁,我若能跟随孟起建功立业,定不负此生!”想到这里,大感振奋,放声笑道:“孟起好见识!从今日起,我将部下尽皆交于孟起!为兄更是惟命是从!“ 马超大喜道:”内兄倾族襄助,超铭感五内!定不相负!然日后战事皆涉及攻城拔寨,恐非内兄所长。“ 杨千万自忖亦然,怏怏道:“为兄果是无用之人?也罢,我明日就回族里,屯田自给,也不失富贵。” 马超忙道:“内兄不必如此,超有一策,若成,则内兄王侯之位唾手可得!” 杨千万闻言大喜,连问何策。马超刚欲开言,王达入见,报说李迪求见。马超心下暗喜,令李迪书房候见。又让杨千万稍坐,自己去去就来。 来到书房,李迪拱手下拜道:”恭喜主公进车骑将军位,迪此去许都一切顺利,陛下旨意在此,请主公过目。“ 马超接过,正待要看,李迪又道:”陛下嘱咐主公务必仔细观看。“ 马超暗忖:”莫非真的有密旨之类的?“遂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发现并无异样,大奇之下,又拔刀割开圣旨边缘,果见夹层!内有一张薄绢,细看之后大喜!乃是献帝亲书,说曹操威逼过甚,自己在许都犹如囚徒,令马超领军入关中,下洛阳,直逼许都救驾。 马超大喜,令李迪火速回武威调拨粮草,自己转身回书房,见杨千万正焦急踱步,上前道:“超确实事冗,内兄见谅。“ 杨千万疾步上前拉住马超道:“孟起不必如此客套,你方才所言何计?速速道来,急煞为兄也!“ 马超道:“内兄不必心急,且安坐。“见杨千万坐定,接着道:”河套平原,水草丰美,沃野千里,却一直为羌氐、匈奴、鲜卑等族窃据,超几欲提兵前往,可惜俗务缠身,一直未能成行,不知内兄可否助弟取之?“ 杨千万闻言道:“恐需大军前往,否则急切难下。” 马超笑道:“眼下并非取河套之良机,待我全据雍凉后再议不迟。我意请内兄前往武威郡与河套匈奴接壤之处,依拖河水及长城立一大寨,且能供数万大军扎营屯驻。明日我亲选精锐五千交予内兄,再令杨奇征发劳役助你。超明日就上书朝廷,表内兄为为安氐候,领骁骑校尉。如此内兄敢接此令否?” 杨千万大声道:“立寨而已,有何不敢?况且还有五千精锐。”说完看了马超一眼,接着道:“那杨奇可还安好?自我妹嫁你那日算起,为兄已有数年没见过他了。” 马超一愣,心说:“原来杨奇是陪嫁过来的啊!“忙答道:“现已领平东将军。” 杨千万点点头,嗟叹一番后又道:“孟起,我明日动身如何?” 马超应允,转身领杨千万去校场点兵。路上,杨千万忽然道:“孟起,劳烦给我备一份厚礼,为兄走的仓促,身无长物。” 马超讶然,杨千万接着道:“为兄准备先去张掖一行,义山公为我更名杨兆,字千万,为兄谢礼尚欠着未还。“ 马超微笑道:“内兄需何等样的厚礼?超定全力而为!“ 杨千万道:“义山公说不必谢礼,为兄执意要给,一番言语后,义山公道只需驮马千匹即可,别无所求。孟起觉得如何?“ 马超纳闷,心道:“这杨阜要骆驼干什么?“嘴上却对杨千万道:”无妨,这就令人牵来。“ 不觉间二人抵达校场,马超吩咐赵胜挑选五千精锐交予杨千万,嘱咐其小心行事,明日不必辞行。杨千万告退后,马超又下令明日聚将议事。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20章 出密旨姜叙出降 金城,凉州军大营,中军大帐,马超上座,众将环立。【Om】 马超先问赵胜道:”大军整编可完毕?军粮可备足?“ 赵胜出列道:”主公,已经完备,共计大军四万余人,均为骑兵。军粮充足,且还在不断运送。“ 马超点点头道:“军粮全部囤积金城,以方便调用。“说完扫视众将一眼,接着道:”陛下已颁密旨于我,令我进军雍州,如今诸事完备,诸将听令!” “令许良领兵五千,攻拔陇西郡,尹奉随行,诸事计议而定!” “令赵胜为先锋,李堪、张横副之,领军五千为前部,往南安进发!” “令马休领军五千留守金城,都督西宁、陇西二郡军事,候选助之!” “其余诸将随我统大军合后!十日后出征!“ 众将轰然应诺!出帐整军去了。马超又令王达使人传令庞德,克日起兵。抬头忽见马休面带不豫之色,立于帐下不走,遂上前笑问道:“休弟还有何事?” 马休面色转怒,扑通跪下,大声道:“兄长不公!为何不留赵胜守城,令我为先锋?!定是小弟无用!如此请兄长下令,放小弟归家为父亲丁忧!” 马超暗叹一口气,挥手屏退左右,起身扶起马休,手抚其臂道:“父亲不幸遇害,只剩我兄弟三人及岱弟,为兄令铁弟屯兵敦煌,为我防守后路,威慑西域。令岱弟随军庞德,不日进军安定。你可知我为何如此安排?“ 见马休默然不语,马超声音转厉,接着道:”如今西宁刚下,人心不固,若有反复,我大军必死无葬身之地!如此情势,你岂能不知?!除你之外,何人留守能让我放心征伐雍州?!“ 马休闻言大哭拜倒,叩首道:”今日方知大兄良苦用心!弟知错了!这就下去整军,绝不会让后路有失!请大兄放心!“ 马超也出帐巡视大军出征一应事宜。 数日后,消息传到长安,钟繇、夏侯渊闻知大惊!急令人飞马禀报曹操,然后聚众商议对策。 钟繇道:“马超、庞德统大军两路并进,其势不可当也!诸位有何良策?” 夏侯渊怒道:“兵来将挡!我亲自提兵往陈仓,迎战马超!钟使君可屯兵漆县,依河水据庞德,坚守以待!司空大军不日便到,诸位以为何如?” 钟繇叹气道:“整个雍州可战之兵不足两万,且大多为步军,如何坚守?且雍州无天险可守,若马超绕过我等,直接进军潼关,我等皆为瓮中之鳖矣!” 夏侯渊语塞,起身在堂中来回踱步,焦躁不安。钟繇沉思半晌,沉声道:“为今之计,只能上奏朝廷,言道马超造反。然后。。。退守潼关,以待司空大军来援。。。” 夏侯渊闻言不语,心知只能如此,恨声道:“若不战而走,司空必降罪于我等,不若钟使君引兵拒守潼关,我留下与马超一战!” 钟繇未及答话,堂下张既道:“二公稍待,我有一计,或可使马超退兵。” 夏侯渊急问,张既接着道:“既与马超之父乃故交,愿只身前往,说马超退兵。如其不从。。。只能依夏侯将军之策行事。” 钟繇忧虑道:“此去凶险万分,若那马超生出歹心,德容恐遭不测啊!” 张既拱手道:“元常公多虑了,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况斩我无利于战事,马超断然不会如此!” 钟繇道:“德容多加小心。” 三人计议已定,张既略为收拾,即刻启程。 金城,马超大营。大军出征在即,马超反而清闲下来,坐于帐内与尹奉商议陇西民事。 二人正叙话间,王达面带喜色进帐禀报:“破羌首领俄何勒擒韩遂来献!” 马超大喜!令牵进帐来。不多时,人已带到,但见韩遂形容枯槁,蓬头垢面跪于帐前。 马超看了韩遂一眼,挥手令亲军牵出,严加看守,大军开拔之日,斩之祭旗!又令破羌首领入见,好言抚慰一番,上表请封俄何勒安羌侯,赏西平城府邸一座。俄何勒大喜拜谢。 数日后,大军诸事完备,马超誓师出征,令斩韩遂祭旗,由马休亲自行刑。 祭旗毕,大军开拔,逶迤进发。沿路但凡大小城池,无不开城请降,马超皆好言抚慰,令行凉州民屯之法,百姓欢声雷动!又根据城池大小留军守御,或三百、或五百,领军者皆封校尉。 几日后到达南安城,太守领众官出城请降,见马超下拜道:”见过车骑将军、武威候!某姓杨名陵,族兄杨阜现效命于将军。“ 马超听说是杨阜族弟,急忙扶起,喜道:”杨太守多礼了!超请太守仍主政南安,不知意下如何?“ 杨陵闻言下拜,淡淡道:”谨遵将军谕令!“ 马超一边腹诽古人多礼麻烦,一边扶起杨陵。忽然心中一动,令王达将献帝密旨呈上,请杨陵过目。 杨陵看完密旨,大怒!拱手道:”某原以为司空曹操乃汉室忠臣!谁想竟行此逆贼之事!今陛下有旨,陵敢不从命!“恨恨半晌,接着又道:”将军即依旨行事,天水乃必经之地,郡太守姜叙乃我族兄杨阜之姑表弟也,陵愿先往说之,将军到日,定举城相迎!“ 马超大喜!暗思:”献帝旨意还是很好用的嘛!“遂令三百骑兵随行护卫,杨陵拜谢辞出。 马超令大军在郡治豲道休整。忽亲军来报,说张既求见,马超知其是来做说客的,也不传见,直接令王达将献帝密诏拿出帐外,让张既观看。 张既看完密诏,半晌不语,对大帐拱手一礼,上马而去。 次日,大军开拔,进逼天水。离冀县五十里,马超下令扎营,等候杨陵消息。晚间,探马来报,尹奉、许良领军入陇西,狄道以西诸族皆归附,现今二人正领军直下首阳,不日将克襄武。 王达拱手道:“恭喜主公,如此陇西无忧矣!“ 马超笑道:“豲道离襄武不过数十里,离冀县百余里,我欲在豲道留军五千,以防不测,伯成可愿留下领军?” 王达思忖片刻,下拜道:“主公安危乃重中之重!请恕达不能从命。那杨陵乃义山公族弟,又看过陛下密诏,应该可信。且许良将军不日将至襄武,谅无大事。” 马超点点头,欣慰道:“伯成长进不小,假以时日,定可独当一面!” 王达逊谢,请马超早些歇息,自出帐外巡视去了。 次日,大军继续进发,行不数里,赵胜遣人来报,冀城太守姜叙引众官离城十里相迎。马超大喜,传令大军加速前进。 官道旁,姜叙站在一棵黄杨树下,抬眼眺望,入目一片萧瑟,不由紧了紧袍袖,侧目看了赵胜一眼,见其沉眉凝目,端坐马上,身后大军皆静立如山,诺大军阵鸦雀无声!心中感慨万千:“往日凉州民生凋敝,各路势力纵横交错,相互征伐,盗匪遍地,百姓苦不堪言。可是自马超主政以来,剿盗匪、征西域、灭韩遂,一统凉州,乃行军屯,使大军粮足,兴民屯,让百姓安居,设蒙学,开万民教化。就连往日屡屡反叛的羌、氐等异族都自愿归附为民。表兄杨义山更是拜其为主!如今凉州人口日渐稠密,大军精炼,粮草充足,百姓抚苗而歌。假以时日,凉州定可繁华似中原!” 忽然凉州军阵猛然想起震天呐喊“威武!”“威武!”“威武!” 姜叙定睛一看,只见数百骑旋风般朝自己奔来,为首一将白袍银铠,剑眉虎目,气势不凡。料想是马超到了,急领众吏员前行几步,下拜道:“我等恭迎车骑将军!” 马超哈哈大笑,滚鞍下马,上前扶起姜叙,道:“太守不必多礼!众位请起!”姜叙等拜谢,起身请马超入城。 马超闻言正准备下令,旁边王达走近几步,微微摇头,马超见此,改口道:”超远来疲乏,仓促进城恐有失礼仪,太守且先回城,容我歇息一晚,明日再进城,可好?“姜叙等只得依从,转身回城去了。 马超先令大军离城五里扎营,转头看向王达,王达会意道:“主公,末将久闻姜氏乃百年大族,在天水根深蒂固,今姜叙虽降,但恐有人心怀叵测,故请主公暂缓入城,等李敢将军到后再进城不迟。末将请令即刻遣人入城打探!” 马超颔首,王达转身安排去了。 约半个时辰,李敢领大军赶到,入帐来见,马超正思虑刚才王达所言,见了李敢,随口问道:“天水太守姜叙举城归降,欲请我即刻入城,我心有所疑,存孝有何看法?” 李敢一愣,挠挠头,大声道:“主公是怕那姜叙假意归降,赚主公入城图之?” 马超愕然,心说:“这李敢倒也不是憨傻之人,居然能想到这一点。”遂面带微笑,示意其继续说下去。 李敢接着道:“此事易耳!末将这便提大军入城,把姜叙等全部杀光,如此主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说罢,自以为得计,哈哈大笑。 马超顿时满头黑线,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抬手狠狠搓了一把脸,道:“存孝果然妙计!且容我思虑片刻,你先下去巡营。” 李敢转身出帐,马超不放心,又嘱咐道:“无我军令,不得出营!违令者斩!”李敢回身应诺。 晚间,马超刚欲歇息,王达报说姜叙求见,马超讶然,令亲军接入,叙礼毕,马超道:“太守夤夜来访,不知有何见教?” 姜叙道:“不敢,叙久闻将军大名,一直无缘面见,故冒昧来访,打扰之处还望将军恕罪。” 马超心说:“又来了,有什么事情不能直说?非要弄这些弯弯绕?!要是李开在这里就好了。”心生不满之下,直接说道:“太守有话不妨直说,超定竭尽所能!” 姜叙闻言暗想:“果是统军之人,如此莽直,若不直说,恐惹其生厌。”遂离席拱手道:“将军依陛下密诏行事,叙自当鼎力相助。只是家族繁大,若将军在天水亦行民屯之策,百姓固然丰衣足食,税赋亦用之不尽,然叙之家族田产恐无人耕种,破家乃迟早之事,故特来请教将军。” 马超闻言沉思半晌,暗忖:”凉州想必也有很多大小家族,摄于兵威,敢怒不敢言而已,日后若与诸侯鏖兵,后院必定起火!这是阶级问题,矛盾不可调和啊!得好好想个办法!“苦思冥想半晌,无计可施。。。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21章 战汧县夏侯败走 姜叙见马超闭目沉思,心下暗喜,这说明马超没有强令行之的意思,所以并不着急,静立等待。【om】 又过了半晌,马超还是不答,姜叙忍不住试探道:”将军,家族诸老思得一策,不知可行否?“ 马超惊醒,看着姜叙,目露询问之色,心下暗道:”连我都苦思无计,你那些族老又能想出什么妙计?不会是挖坑想让我跳吧?“ 只听姜叙继续道:”民屯之策固然利国利民,然对于世家大族而言,百害而无一利。为不使将军为难,故诸族老特遣叙献策。”说着一顿,见马超并无不耐之色,接着道:“将军何不下令征用各家族诸多分支之人为官,以俸禄养之?如此诸世家大族必对将军感恩戴德,各方皆大欢喜,将军何乐而不为?“ 马超闻言暗忖:”他们倒是打的好算盘!不过并非不可行,目前我正急缺基层文官。真是瞌睡来枕头啊!“正准备答应,忽然又想道:”如果真这样,时间长了,会不会尾大不掉?“想到这里自然面色一凛,姜叙见了,忙下拜道:”此策实为将军着想,并非叙等恋栈权位,请将军明鉴!“ 马超习惯性的扶起姜叙,心道:”我执行的是军政分开政策,就算你等做大了,但没有兵权,能翻起什么大浪?“想到此心中大定,对姜叙缓缓道:”太守之计虽非良策,但超无计可施,只能依从,不过。。。若出了鱼肉百姓、为祸乡里之徒,超定斩不饶!太守不要说我言之不预!“ 姜叙闻言大喜,连声道:”将军放心,若我姜氏真出了此等人,不需将军动手,叙定亲取其首!“ 马超点点头,道:”如此甚好,天水民屯诸事就有劳太守了。另外大军不日将进军广魏郡,我欲留军协助太守巡视治安,太守意下如何?“ 姜叙道:”如此再好不过,多谢将军!“ 马超见其不假思索,一口答应自己留军天水,反而大为放心。大悦之下令王达置酒。姜叙连声道:“天色已晚,叙不敢打扰将军歇息,这就告辞。” 马超挽留,姜叙执意要走,忽停步抚额道:“叙几忘却!那广魏太守乃叙之族弟,明日即修书令其归降,将军不必在意此郡,提大军直逼三辅就是。” 马超大喜!忽然心中一动,道:“郡治太多难免政务拖沓,我意合天水、广魏为一郡,称。。。秦川郡,郡治仍为冀县,由太守一人牧之,可乎?” 姜叙岂能不明白,马超是在为自己树敌?但由不得自己拒绝,无奈点头道谢。只听马超继续道:“还有一事需劳烦太守。” 姜叙一听还有事,顿时心下惴惴,拱手道:“将军请讲。” 马超道:“陇西不日将定,太守尹奉来书求下拨郡内属官,太守乃世家大族,才学出众者必多,故烦请太守助之。” 姜叙闻言松了口气,拱手遵命,然后连声告辞。 马超送出帐外,见姜叙上马走远,转身便命人急报杨阜等,令凉州诸郡亦按天水之法选拔官吏。 几日后,姜叙报说广魏已定,马超大喜,留军千人驻守,然后大军起行,直奔汧县。 陈仓,夏侯渊闻知马超不日将到,急聚众商议。部下有言坚守者,有言出战者,一时争执不下。夏侯渊大怒!喝道:“我意已决!明日大军开拔汧县!与马超决一死战!” 不数日,马超兵到汧县,夏侯渊整军来迎,两军摆开,夏侯渊大喝马超答话,马超越众而出,见曹军约万余人,大多为步军,列成阵势,两翼均为骑兵,望之约三千余骑。马超略为放心,纵马前行几步,扬鞭道:”马超在此,来将何人?“ 夏侯渊大声喝道:”我乃夏侯渊是也,可敢与我一战?“ 马超笑道:”本将军位在车骑,封武威候,你乃无名下降,有何资格叫阵?况且陛下密旨在此,曹操欺君罔上,其罪当诛!你等虽附逆,但若下马受缚,饶你等不死!“ 夏侯渊大怒!纵马挺刀直取马超,阵上李敢见了,正欲打马上前交锋。只见马超长枪前指,大军纵马齐出,铺天盖地般直冲曹军大阵。 夏侯渊大惊,急回马奔回本阵,下令放箭! 凉州军训练有素,不等箭落,大军一分为二,直扑曹军两翼骑兵,两军瞬间绞杀在一起,曹军弓手恐误伤己军,遂不敢放箭。 夏侯渊无奈,只得下令全军突击!步军亦一分为二,上前缠战马超军骑兵,顿时两边喊杀声震天。 李敢本欲独战夏侯渊,但马超已下令全军冲锋,本就憋了一股气,见曹军分兵突进,意欲缠住己方骑兵。大怒之下,领一彪军斜刺里直冲曹军步兵,长刀大开大合,挡者立毙,夏侯渊见之大怒,纵马提刀亲自来迎,二将交马,战二十合,不分胜负。 马超见二将鏖战,急令后军压上,自己一马当先,领亲军营直冲曹军步军大阵。曹军大骇!首尾不能相顾,顿时大乱。 曹军两翼骑兵虽奋力冲杀,无奈兵少,被赵胜、梁兴等引军杀败,进而步军大溃,夏侯渊见了,不敢恋战,拔马回走,李敢紧追不舍。 夏侯渊急令撤军,一路奔逃至陈仓,收拢败军后,已不足两千骑,步兵则全军覆没,虽怒气冲天,但不得不下令退兵潼关拒守。 凉州军大胜,俘虏曹军万余人,马超令赵胜安抚降卒并宣告:“愿从军者留下,按凉州军标准选拔,一旦通过,粮饷一视同仁,不愿者及淘汰者发放数日口粮,令其归乡!”降卒皆大悦。 马超令大军进汧县歇息,又令李敢领李堪、张横统兵五千驻扎城外,严加哨探,但无令不得妄动!违令者斩! 晚间,赵胜来报,共招降卒五千余人,余者皆放归乡里。马超令赵胜领军两千守汧县,于军中选拔老军分领五千余降卒,严加训练!又命人传令姜叙,令其调拨人手治理汧县。 次日,马超亲领大军往陈仓进发,于路并无兵马拦截,马超心疑,令前出三十里哨探,大军缓行。 潼关,张既正拱手禀告密诏之事,钟繇大惊!问道:“果有陛下密诏?这可如何是好?“说完急的直搓手,张既默然。 夏侯渊沉声道:“为今之计,只能谨守潼关,等援军前来,再做区处。” 忽帐下一将道:“将军,长安城高墙厚,足以拒敌,何必退往潼关?” 夏侯渊怒道:“若马超袭取潼关,我等皆为瓮中之鳖矣!” 那将顿时无语,呐呐而退。 这时帐外亲军禀告,说司空有书信到。 钟繇急令呈上,打开一看,大惊失色。夏侯渊急忙抢过,见信上令自己领军退守函谷关,只需将信中所附之书转呈马超,则马超定不会继续进兵。 原来曹操在官渡接到钟繇告急书信,召众谋士商议后,决定先让出雍州,然后趁袁绍大败,全力进攻河北。 夏侯渊大惊失色,怒道:“潼关天险,为何不发救兵?!“ 钟繇叹息道:“将军且息怒。若来救潼关,兵少不济事,兵多则俄延河北战事,司空进退两难,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夏侯渊愈怒,大骂马超道:“无耻贼子,趁人之危,恁是可恶!“言毕,忽想起一事,问钟繇道:”若我等退守函谷关,马超亦引军前来攻打,奈何?“ 钟繇道:“司空有言,马超若见书信,定然不出潼关。“ 张既道:“既然司空有令,何不速行之?马超大军全为骑兵,若迟恐为所趁。“夏侯渊然之,自去收拢大军,准备撤军事宜。 钟繇面带哀色,长叹一声,回府收拾去了。 张既默然拱手相送,心中自思道:“当今天下诸侯割据,天子形同虚设,司空虽占据大义,但所行皆为私利。兴汉室者其在马超乎?且我祖籍关中,一旦随军撤离,何日重回故土?不若先往见马超,再定行止。”心思已定,遂往见钟繇,言道回府接应家小。钟繇应允。 马超恐沿路有伏兵,大军行军缓慢,五日后方到陈仓,发现城内无一兵一卒,马超心下稍安,令大军于城外扎营。 次日,人报张既求见,马超讶然,令唤入,叙礼毕。马超道:“张公此来何意?” 张既道:“欲投将军,不知能见容否?“ 马超闻言愕然,奇道:“张公何出此言?” 张既道:”司空已下令钟使君及夏侯将军退出雍州,拒守函谷关,将雍州让于将军。为家人计,故来投将军。” 马超大疑,问道:“果有此事?” 张既道:“确有其事!司空还致书将军,莫非还未送到?” 马超一愣,自思:“原来是这么回事,虽然被我料中,但曹操真不是一般人物!用雍州换河北!好大的手笔!至于给我的书信,肯定还在钟繇那里,故意不给我,让我不知道虚实,不敢驱兵大进,好让他们从容撤退,算盘打的挺响的嘛!就是不知道这个张既可不可信,万一是个阴谋怎么办?如果不是阴谋,机会就白白错过了。。。”沉思半晌,拿不定主意。 张既见此,知是马超见疑,拱手出言道:“将军何不令一将领偏师直趋长安,以窥虚实?” 马超惊醒,喜道:“若真如此,张公功莫大焉!” 张既下拜道:“既非是挟功来投,不敢居功。” 马超忙不迭扶起,大喜道:“若得张公助之,雍州可立定也!” 转身下令李敢领军三千直奔长安,不得妄杀一人或惊扰百姓,随其来去自如即可。又遣人传令庞德,火速进军长安!沿途与民秋毫无犯,违令者皆斩! 张既见此,心下大慰。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22章 颁新政全领雍州 建安五年,十二月,刘备接连刘辟等黄巾余党,屡寇许都之南,曹操遣蔡阳击之,不克被斩。【Om】曹操大怒,亲自统军征之。刘备败投刘表,刘表亲自迎接,以上宾之礼待之,使其屯于新野。 马超大军齐聚长安,得张既之助,捕获未及逃离的长安各属官及其家眷数百人。马超下令,愿降者厚待,不愿者去留随意,并不加害。众人皆感恩德,大多愿降。 马超上表献帝,言称军粮不足,待明年夏收之后再议征伐。同时附书各将功绩,请献帝核定赏赐。献帝览表大怒!但迫于形势,只能依从。 十数日后,旨意到长安,封马超上大将军之位,督雍凉军事,领雍州牧,加封新平候,假节,令开府建衙,一应官职皆可自定。马超见自己位号在曹操、袁绍之上,知道是献帝故意为之,自思官职什么都是虚的,实力才是根本。遂不以为意,下令明日聚众议事。 是夜,马超再次拿出曹操书信,又细看一遍,感叹曹操拿得起放得下,真乃人杰也!看罢,放下书信,将自己部下所有人的名字都写在纸上,逐一对应官职,暗自苦恼道:“手里的人才根本不够用啊!只能合并一些郡县,再给出众点的加些担子,还有各大家族在本郡根深蒂固,也得小心防范。。。” 次日天明,除马铁、杨阜等留守各地之人外,众人齐聚一堂,喜气洋洋。 马超高居上首,环视众人一眼,开言道:“雍凉一统,皆诸位之功,故不可不爵之!” 众人大呼:“皆乃主公之谋,我等不敢居功。” 马超谦逊几句后,肃容起身颁布任命道:“李开为大将军府随军长史,领军师之职,掌军情诸事。” “杨阜为凉州别驾,兼领张掖、酒泉、敦煌三郡政务。” “张既为雍州别驾,兼领秦川政务。” “郭奎为大将军府从事,领武威太守。” “赵昂为西宁太守。”“杨陵为安定太守,兼抚新平、北地。” “姜叙遥领司隶校尉,为京兆尹,兼抚扶风,冯翊” “陇西、南安合为陇西郡,尹奉为陇西太守。” “李迪为大将军府留府长史,主管雍凉两州税赋,掌新设商务司,领别部司马,主理西域及各州间通商事宜,及商税征收。” “杨奇为大将军府从事,掌新设后勤司,主管大军粮草支应及建仓储粮诸事。” “陈克为大将军府参军,领新设军法司,迁别部司马,掌监军之职。” “庞德加镇北将军,领河套都督。候选加讨虏将军,李堪加讨逆将军,随军为副将。加安氐候杨兆奋武将军,随军为行军司马。” “马铁加安西将军,都督凉州军事,屯兵敦煌。” “马休加安南将军,都督雍州军事,屯兵散关。许良为平南将军,屯兵狄道。” “马岱加安东将军,领潼关守将。俞山为大将军府参军,领潼关副将。” “赵胜为大将军府参军,领平东将军,屯兵蓝田,重修青泥隘口。张横加荡寇将军,梁兴加讨寇将军,随军为副将。” “李敢为大将军府参军,加中军都督,梁方加奋威将军为副将,卫戍三辅。” “王达为大将军府参军,加护军将军,领亲兵营。” “其余一应诸将,皆论功拔擢。” “雍凉两州实行文武分治,即武将不得干政,文官不得扰军!如若有违,严惩不贷!” 众人闻听,文官大多一头雾水,又不便立即发问,只能先齐呼道:“多谢主公!”马超见众人面现疑惑之色,直接道:“诸位有何不明之处?” 众人先是互望一眼,然后一起目视李开,李开见状,笑着缓步出列,拱手道:“主公,于本职而言,开并无不明之处。”又转身对堂下众人拱拱手,道:“诸位有何不解,尽可直言。主公开明睿智,从不拒谏言。若现在不问,届时出了纰漏,诸位还有何脸面来见主公?”说完抿嘴暗笑。 众人闻言,皆暗怒,心下大骂李开奸猾。张既出列道:“主公,若有强贼恶盗,或迁移诸族作乱,众役吏恐力有不逮,届时该当如何?再者,各地军屯诸事归于政务还是军务?” 马超暗思,虽有退伍军卒操练,但役吏毕竟不多,沉思片刻后道:“州治驻军千人,郡治五百,县两百,为各州及郡县常驻军卒。由各州都督统一调配,驻军期间服从各州郡调遣。至于军屯,明年夏收之后将予以取缔,故划归民政,德容以为如何?” 张既拱手道:“甚为妥当,如此雍凉必然大治,百姓安居乐业,何愁人口不丰、税赋不足?主公大才,人所不及!” 李迪亦出列道:“主公,通商诸事乃商贾所为,征税即可,何需专人打理?请主公赐教。“ 马超道:“商贾多唯利是图之辈!故日后粮食、马匹皆由大将军府专司买卖,以免商贾逐利资敌!叔明万不可大意!” 李迪闻言赞叹道:“主公思虑深远,众人不及也!” 马超谦逊道:”超不通政务,日后还需诸位鼎力相助才是。若有何不妥还请诸位直言。” 众人又是一番客套,马超大感不耐,令人快马传报各地,然后吩咐摆宴庆贺。席间马超提到长安闲置府院甚多,拟分赏众人居住,众人拜谢。 至晚席散,马超令人暗留李开、庞德、李迪、马岱至书房叙话。 饮茶毕,马超先对李开道:“自明日起,河套、汉中细作须全力以赴,另并州亦需着重探查,以免影响我军后续战略。”李开肃容领命。 庞德惊问道:“主公莫非意在幽并?” 马超颔首道:”我军之所以每攻无不破者,乃骑兵之利也!今已全据雍凉,河套不日亦入囊中,若能再下幽并,放眼中原,我大军铁骑何人能挡?!” 马岱热血沸腾,大声道:“小弟请令领军渡河,攻打河东!以窥上党!” 马超摇摇头,正色道:“若攻河东,曹操岂能坐视,届时必陷于苦战。岱弟只需紧守潼关即可!并州之事,为兄自有别策!” 马岱低头道:“小弟思虑不周,大兄恕罪!” 马超示意无妨,转头对庞德道:“我已令杨兆立下大寨,令名领一万五千骑兵前去汇合,并统寨内五千兵马,所部步军我有别用。待杨奇粮草送达,即刻进兵!归附者善待之,反抗者杀无赦!余者不得妄杀,逐之即可。但大军不得进入并州地界,屯于上郡即可。”庞德慨然领命。 李开忧虑道:“河套羌氐之兵虽不足虑,但匈奴呼厨泉部不可小觑,其人骁勇,所部骑兵不下三万,且惯于骑射。我军虽破之必然,但恐伤亡惨重。” 庞德愤然道:“军师此言差矣,我军皆乃精锐,此等蛮夷何足道哉?依我之见,万余大军足矣!” 旁边李迪忽然进言道:“何不选高大骏马,以铁甲批之,马上将士亦着重甲,驱之冲阵,何惧箭矢?” 马超闻言暗想:”这不是重骑兵吗?我怎么没想到?” 庞德怔然半晌,抚掌大笑道:“叔明公妙计!届时我大军皆着重甲,破匈奴必也!” 马超亦笑道:“皆着重甲如何行军?有千余骑足以突破敌阵!”说完转头对李迪道:“千套重甲何日可完备?” 李迪闻言一窒,涩声道:“我军囤积并无铁料。。。“说完见马超脸色古怪,庞德更是面露不豫之色,连声又道:”若铁料充足,月余即可完备。” 马超问道:“可否从他处购买?” 李迪答道:“各路诸侯皆严禁铁料买卖。。。不过若提高两成价钱,或有商贾铤而走险。” 马超觉得跟匈奴硬抗损失太大,不如等铁甲完备后再打,沉思片刻后,说道:“此事容后再议。令名且先屯兵操练,严加探查匈奴动向,河套平原待明年夏收之后图之未晚。”说完看向李迪,接着道:“前日杨义山致书言道,驮马饱食后可负重五石粮米,不吃不喝行走二十余日,且性情温驯,一人可驱数十头。义山建言大军日后就用驮马随军输送军粮,诸位以为此事可行否?” 四人沉思片刻,庞德道:“若真如义山公所言,大军何患粮草不继?” “杨义山绝非虚言!故我欲请叔明赴西域一行,以粮食或绢丝跟西域诸国换取驮马,多多益善,比价叔明自行斟酌。至敦煌后,传我军令,着马铁引军随行。换回之驮马屯于武威,令专人设厩饲之,用以军粮输送。”马超对李迪说完,又对李开道:“除河套大营外,各地军力部署由文优拟定报我。另外令细作结交各地豪商,价钱不论,多多益善,总之明年夏收之前,千副铁甲定要完备!”李开应诺。 马超思索片刻,又道:“丝绸、蜀锦、井盐、茶叶等物亦需大量采买,虽于我无大用,但可转卖西域诸国,此等物事暂由大将军府专营!所得皆用于修路,各郡官道务必平阔可供四辆马车并行,所需人力可从羌氐诸族招募。” 李迪道:“主公,如此行之,定耗费粮草无数,虽可撑至明年夏收,但我大军恐无结余。” 李开进言道:“何不以马匹从汉中换取粮草?” 庞德道:“汉中之地主公早晚图之,若予其马匹,岂非资敌?” 李开目视马超,见其点头,才微笑对庞德道:“以我军之锐,若图汉中,轻而易举。然主公只令马休将军屯兵散关,为何?只因不欲直面益州刘璋也。若下汉中,曹操恐我军顺汉水直逼宛城,必往结刘璋,令其进兵汉中,再遣将攻打潼关,届时我军定然两面受敌。又因张鲁于刘璋有杀母之仇,两方连年争战,张鲁凭险才得以拒守,故绝不敢招惹我军。以此论之,何不留张鲁拒守南郑,为我军南面屏障?”庞德深服其言。 马超闻言微笑道:“文优知我心也!可速遣人入汉中购粮,我令梁方助你。” 安排已定,众人散去,马超令王达明日启程,将杨氏等家眷接至长安,顺带也将王达家人一并接了,住在大将军府即可,王达拜谢。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23章 雍凉熟天下乐土 建安六年春,雍凉大地一片生机,随处可见青绿,官道之上时有行人结伴踏青,笑语晏晏。【Om】长安城内,商铺林立,酒肆茶楼更是鳞次栉比,行人摩肩接踵,好一副繁华景象。 大将军府内也是人声鼎沸,原来是王达为老母贺寿。马超闻知,令杨氏亲自操办,各级将吏闻讯赶来道贺。既然到了大将军府,拜见马超是必然之事,马超不堪其扰,领亲军往蓝田县巡视,查看青泥隘修筑进度去了。 这下可好,李敢等一众武将无所顾忌,开怀畅饮,灌的李开、张既等文官吏员讨饶不止,纷纷离席告辞,王达一一赔礼相送。 李敢见在座皆乃武将,豪迈大笑道:“诸位!此次酒战,我等大获全胜!众文官全军覆没!不可不满饮此觞!”说罢仰脖一饮而尽,众将陪饮。 李敢转头目视姜叙,道:“我领中军诸将邀战你等司隶诸公!伯奕兄可敢接战?” 姜叙早已不胜酒力,闻言脸色大变,对李敢拱手道:“存孝将军,不可再饮,若让那陈黑脸得知我等醉酒,恐非妙事!” 李敢哈哈大笑道:“今日并无军务,大醉何妨?莫非那陈黑脸还敢强入大将军府拿人?伯奕兄若不敢接战,直接回府就是,我自去寻王伯至。” 司隶校尉府众郡尉功曹闻言皆怒视李敢,姜叙勉强起身,怒道:“怕你不成!来!我先与你满饮三觞!”喝完倒地不起,王达上前扶起,令仆人抬至厢房歇息。 李敢见状大笑着也连饮三觞,蔑视司隶校尉府众人,言道:“姜伯奕已束手就擒!你等可还敢再战?” 司隶校尉府众人虽未参与大战,但都是血性汉子,见李敢欺人太甚,无不大怒。只见一人挺身而出,抬手拍开一整坛酒,大喝道:“某乃功曹姜冏,现满饮此坛,以助将军酒兴!”说完将满坛一气饮尽,扔掉酒坛,兀自强立不倒。 众将大声喝彩,李敢大惊!只得也拍开一坛,强行饮尽,然后两眼发直,口齿不清道:“姜冏!本将记住你了!“言毕往后便到,梁方赶紧扶住。姜冏见状,放声大笑,旋即亦倒地不起。 梁方等见李敢醉倒,大觉脸面扫地,纷纷举杯邀饮,司隶校尉府众人不甘示弱,也是一拥而上。。。 是夜,前来道贺的武将皆醉倒在地,人事不省。王达哭笑不得,吩咐亲军逐一送回府上不提。 次日天明,京兆尹府上,姜叙脸色苍白卧坐于榻上,郎中正在把脉,旁边姜叙之妻满脸忧色,少顷,郎中道:“使君饮酒过量,恐已伤及肝肾,需服药十余日方可痊愈。敢问使君还有何不适之感?“ 姜叙有气无力道:”但觉胸中烦闷,饮食难下。“ 郎中道:“此乃醉酒应有之症,使君按方服药即可。“言毕,留下药方,告辞出府。 姜叙怏怏不快,令人速报李迪,请告假十日。 姜叙之妻埋怨道:“夫君去给王老夫人贺寿,为何弄得如此模样?” 姜叙叹气道:“宴上李存孝以言语相激,为夫怒气难平,多喝了几盏。夫人自去,为夫歇息片刻。” 姜夫人气苦不已,转身往告姜叙老母去了。未过中厅,忽一人拦住问道:“嫂嫂,兄长可曾醒来?”姜夫人见是小姑姜蓉,就把姜叙言语转述一遍。 姜蓉柳眉倒竖,大骂李敢!拉起自家嫂嫂飞奔后院,姜夫人哭笑不得,连呼慢点,脚下只得碎步跟上。 府上仆人皆善意微笑,因姜蓉乃是姜叙幼妹,深的姜老夫人疼爱,平素对仆人极其友善。 二人至后院,见过老夫人后,姜蓉怒声道:“母亲,那李存孝实在可恶!女儿这就找大将军理论去!”说罢转身欲走。 老夫人喝止,道:“军中之人多饮几杯罢了,何必大惊小怪?” 姜蓉不依,定要寻马超理论。老夫人大怒道:“我儿好不知事!你兄长与李敢斗酒大醉,干大将军何事?况且大将军何等名位,岂容你胡闹?” 见姜蓉低头不语,老夫人怒气渐消,接着数落道:“你成天舞刀弄枪,为娘就不说了!可如今年近双十,仍不出阁,你是要急煞为娘吗?” 姜蓉闻言大窘,嗫嚅道:“那些男子要么文弱不堪,要么傻大黑粗,女儿不喜,愿一直陪伴母亲。“ 老夫人叹气道:“莫说傻话,今日当着你嫂嫂,告诉为娘,你想嫁何等样人?为娘也好让人张罗。“ 姜蓉大羞,跺脚嗔道:“母亲也来取笑我!“ 旁边姜夫人笑着对姜蓉道:“我倒是想起一人,那人文可兴国、武能安邦,只是不知小妹愿不愿意?“ 不等姜蓉答话,老夫人连声问道:“何人?快说!为娘即刻遣人相看!” 姜夫人本是与小姑玩笑之语,不想老夫人信以为真,只能低头不语。老夫人急声催问,无奈之下,只得小声道:“儿媳说的是大将军,不知母亲意下如何。” 老夫人闻言,沉思不语,半晌才道:“大将军人中之龙也,但已有妻室,恐不见容。。。” 堂下姜蓉听说是马超,本满心欢喜,忽闻母亲之言,不由大急道:“大将军虽已有正妻,但并无平妻,只有一妾,足见其人品端方。。。”正说着,见母亲、嫂嫂皆转目看着自己,且眼含促狭之色。顿时再次大羞,捂脸飞奔而出。 老夫人面带笑意,道:“大将军勇谋兼备,且爱民如子,难得又是一表人才,果为蓉儿良配。只是求何人说合?” 姜夫人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道:“母亲,何不往求叔明公?” 老夫人闻言喜道:“李叔明久随大将军,且年老德昭。儿媳!明日你陪为娘过府往求。”姜夫人微笑答允。 晚间,姜夫人即以此事告姜叙,说是明日就前往李府。 姜叙大惊道:“此事断然不可!我姜氏本就是天水大族,故大将军心有疑忌,令我领司隶校尉,将我调至长安。结亲之事,大将军定然不允!何苦自损颜面?明日一早我自禀明母亲。”夫妻二人话不投机,各自安歇。 次日,司隶校尉府后院,姜叙向母亲禀明原委,老夫人沉吟片刻道:“将你调至长安,乃大将军御下之道也,并非见疑,你不必多虑。” 姜叙恰待再言,老夫人打断道:“蓉儿年近双十,尚待字阁中,你身为兄长,能不忧急?若蓉儿嫁于大将军,其岂能再疑我姜氏?再者,大将军尚且年幼,正乃蓉儿良配。“ 姜叙思忖半晌,开口道:“母亲所言不无道理,但若大将军不允,我姜氏颜面何存?” 老夫人大笑道:“我儿多虑了,此事你不用多管,为娘自有分寸。” 说完,拉上儿媳,直奔李府。姜叙苦笑摇头,自去歇息去了。 李迪见姜叙之母来访,亲自出迎,叙礼已毕,李迪道:“老夫人何必亲身过府?只需遣人传报即可,迪敢不从命?” 老夫人逊谢,开口道:“叔明公,老妇此来有一事相求。” 李迪连问何事,老夫人叹气道:“老妇膝下只有一女,曾立誓非英雄不嫁,如今年近双十,尚未出阁,老妇岂能不耿耿于心?近闻大将军府上仅一妻一妾,且正合小女之意,故特来请叔明公说合,老妇感激不尽!” 李迪闻言,心中深思此事之利弊,沉吟半晌后,大笑道:“老夫人放心,迪即刻面见大将军,料无不允之理!” 老夫人起身下拜道:“多谢叔明公!” 李迪连道不敢当,二人又寒暄一会儿,老夫人告辞回府,李迪起身相送。回府后急提笔修书,令人飞报马超。 此时马超在赵胜等将的陪同下,正巡视青泥隘,见墙体基本完工,大为满意,正准备进山行猎。亲军报说,长安信使已到。 马超一听是长安信使,心下微惊,等看完李迪书信,一时怔住,心说这哪跟哪啊?姜叙的妹子怎么要嫁给我?这不是开玩笑吗?李迪怎能替我答应了?!不行!得马上回去!遂领亲军连夜赶回长安。 次日一早,马超急令亲军传召李迪,亲军还未出门,仆人来报,李长史求见。马超愕然,令传至书房叙话。 少时,李迪入内,进门就拱手笑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 马超涩声道:“何喜之有?莫非就是叔明信中所言?那姜蓉年仅二九!怎能嫁做人妇?再者姜氏本就是天水大族,若再与我结亲,愈加势大!此事绝不可行!” 李迪正色道:“主公差矣,那姜氏久持雍州士族牛耳,主公新得雍州,虽百姓拥护,然士族不稳,若结亲姜氏,则姜氏稳,姜氏稳则雍州士族皆安。故迪以为结亲姜氏有百利而无一害!“ 马超沉吟道:“叔明所言虽在理,但我与姜蓉年齿恐不相当。” 李迪愕然道:“那姜蓉早过及笄之年,如何不相当?“ 马超闻言心道:“那也才十八岁啊,古人都是这么着急吗?一旦成亲,这。。。叫我怎么下得去手?要是不同意,那姜叙的脸面可就丢大了,不定出什么乱子呢!“ 李迪实在不懂马超在犹豫什么,又不好发问,只得呆立一旁。 马超思虑半晌,开口道:“此事。。。就依叔明之意,待夏收之后择期以平妻之礼娶之。” 李迪大喜,起身请辞,快步出门,上马直奔姜府而去。 马超来到后院,杨氏来迎,进屋坐定后,马超支吾半晌,小声道:“超有一事需禀明娘子。“ 杨氏大奇,一时愣住不语,马超期期艾艾道:“那姜氏要与我结亲,李叔明趁为夫不在长安,已然答应下来,此事皆叔明力主,为夫事先并不知情,望娘子见谅。” 杨氏闻言,心下暗自感激,却噗嗤笑道:“些许小事,夫君自行做主,妾身并非善妒之人,莫说一个姜氏,就是十个百个,妾身也能容下。” 见马超愕然无语,接着取笑道:“新人还未过门,夫君就魂不守舍了?” 马超苦笑道:“娘子莫要顽笑。” 杨氏更是大笑,道:“夫君放心,此事妾身亲自过问,定办的风光!”说罢不理马超,转身寻董氏商议此事。 马超百无聊奈,便去逗弄二子去了。 话说李迪飞马赶到姜府,门房急报姜母,不及出迎,李迪已入内,见姜母便拱手贺喜道:“恭喜老夫人,大将军应允了!” 姜母大喜,急令人上茶,并封谢仪。李迪推辞不过,只得受了。 二人遂商议择期之类琐事。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24章 完婚事出征河套 数月之后,雍凉大熟,各郡百姓锣鼓喧天,纷纷争抢纳粮。【om】 马超婚期将近,庞德、杨兆、马铁、马休、马岱、杨阜等俱都赶往长安道贺,众人喜气洋洋,齐聚大将军府,禀告政务军务。 杨奇面带喜色,出列道:“主公,今年大熟,姑臧长平仓储粮二十万石,长安兴平仓储粮四十万石。陇西广平仓业已建成,明年即可启用。” 杨阜、张既及各郡太守亦出列言道各地百姓皆有余粮。 马超大喜,问李开铁料之事准备如何。李开道:“业已完备,可造铁甲两千副,已尽数交于叔明公。”说道这里,面露愧色接着道:“只是所耗钱粮甚巨,高出市价近四成。。。请主公责罚!” 马超哈哈大笑,道:“些许钱粮,文优不必在意,等铁甲完备,下河套易如反掌,得利何止百倍?”李开讪笑。 众人纷纷取笑一番,马超恐李开窘迫,遂下令摆宴。 席散之后,众皆告退,李开见只剩自己,拱手对马超道:“主公婚期将至,曹操亦有贺书送至,竟预祝我军进攻河套大胜!并讨要良马五千匹!” 马超一惊,连声细问,李开肃容道:“若不予马匹,其定阴告呼厨泉,最可虑者,铁甲之事恐亦瞒不过曹操!” 马超暗自大怒!苦思应对之策,忽眼前一亮,也不理会李开,提笔疾书,然后递于李开,道:“此书可解我忧否?” 李开接过细看,其书道:“曹公所言马匹之事,超恐无能为力。因超亦缺马。若勉强予之曹公,众将忿怒之下,定请令攻打函谷关,那时超以何言拒之?又因袁绍若闻我军攻打函谷,定起大兵掩至,曹公大军虽精,恐不能挡。故以超度之,曹公应速攻袁绍,若待其复起,急难图之!超则发兵河套,届时屯兵上郡,威胁幽并,使袁尚、高干等辈无力往援青冀,曹公可从容图之。此诚两全之策也,望曹公思之。另:曹公得青冀二州,超只领并州。” 李开看毕大喜,又听马超缓缓道:“曹操知晓我军进击河套,实为顺势攻打幽并,故致书于我,意在试探。故我回书明言,若阻扰我军北击河套,我则亲提大军东攻函谷,进逼洛阳。”说到此处,话音一顿。 李开会意,接口言道:“若其全力攻打袁绍,则任其取青冀二州,我军取并州。至于幽州,自然是有德者居之。” 二人相视大笑。 十数日后,书到许都,曹操览毕,大笑三声,道:“马儿不欺我也!” 长安,大将军府内人声鼎沸,众人依次道贺,马超微笑还礼,王达延请众人入座。片刻之后开席,马休、赵胜等武将纷纷起身寻文官把盏,李开、杨阜、张既等叫苦不迭,勉强饮之。李迪见之大怒,喝众将道:“尔等匹夫,只会以酒欺人!可敢与我等比做文章?” 众文官闻言大喜,纷纷附和。马休笑道:“叔明公息怒,比试文章,我等自愧不如,然今日兄长大喜,故只论饮酒,不谈其他。” 李开已被强饮数盏,渐觉不胜酒力,闻言阴声道:“安南将军海量,开等自愧不如,若再饮,恐醉酒误事,若将安南将军所需万人粮草写成千人。。。”说罢自顾夹菜。 马休顿时大急,拱手道:“军师万不可再饮了,我等这就去外间饮酒。”说罢回身叫道:“散关众将随我去外间一会潼关诸将如何?”身后众将轰然叫好!顿时内间武将走的一个不剩。 马超苦笑摇头。张既抚掌笑道:“多亏文优公在此,否则我等必大醉一场,既可是深受其害啊!”众文官大笑,纷纷举杯敬马超,互相浅酌,气氛融洽。 外间众将捉对厮杀,马休早已人事不省,李敢依然大呼狂饮,众将欢闹不休,庞德伏案假寐,只做不见。 将至酉时,李迪道:“主公,吉时已到,是否请人传话姜府?” 马超微笑道:“姜伯奕有大功于我,虽送女入府合乎礼仪,但我欲亲往迎之,以显其功。”众人闻言,点头称是,心下难免艳羡。 姜府,姜蓉打扮停当,正握母亲之手轻声抽泣,老夫人亦泣。姜叙出府上马催促,言道莫错过吉时,母女洒泪分别,正欲起行,仆人来报,说大将军亲自来迎。 姜叙惊喜莫名,老夫人更是喜极而泣。但见马超身披儒袍,腰系玉带,正下马缓步而来。及走近,姜叙下拜于地,大呼:“大将军如此恩厚,叙何以为报?” 马超疾步上前扶起,道:“如今你我一家,不必多礼。”说完又拜见姜老夫人,道:“老夫人宽心,超绝不薄待令千金!” 老夫人老怀大慰,众人又寒暄一阵。 马超亲扶姜蓉登上马车,身后锣鼓喧天,喜气洋洋,回府不提。 是夜,琴瑟和鸣,不足为外人道也。 时光荏苒,转瞬月余。李迪报说铁甲完备,马超大喜,下令全数运往庞德大营,并下令庞德自行择日进军。 李开闻知,请令前往随军,马超不许,道:“文优年岁渐长,恐不堪行军之苦。”李开正欲开言,王达报说,姜叙领扶风名士法真之子法衍求见。 马超愕然,心说:“没听说过姓法的名士啊!难道是隐士之流?” 李开出言道:“主公,法真乃儒学大家,尤擅谶纬之学,不过已然过世多年,其子法衍,曾任司徒掾、廷尉左监,现赋闲在家。” 马超颔首,令入见。 姜叙领法衍入内,参拜毕,姜叙开言介绍道:“大将军,法季谋乃叙故交,为人方正,才学胜叙十倍。” 马超微笑道:“先生大才,超失礼了。”心下却不以为然。 法衍道:“大将军旷世之才,雍凉有将军,乃百姓之福也,衍代乡里父老多谢将军德政!” 马超心说:”又来了,古人都这么啰嗦吗?直接说你觉得我很不错,愿意投靠我不就完了?非要东拉西扯、浪费时间。”嘴上便直接说道:“超欲请先生相助,不知意下如何?” 法衍一愣,不知如何接话。姜叙大急,连忙抢道:“大将军,叙不才,实无力再领京兆尹,今愿让贤,请大将军恩准。” 马超闻言目视姜叙,姜叙微微点头,马超会意,道:“先生意下如何?” 法衍看出马超轻视之意,欲待不受,又恐驳了姜叙脸面,踌躇半晌,下拜淡淡道:“多谢大将军,衍必尽全力。” 马超亦察觉法衍已生不满之意,心下暗想弥补之法,心思电转之下,起身道:“季谋请起,不知季谋在长安可有居所?” 法衍微愕,道:“衍世居扶风郡郿县,于长安并无居所。” 马超闻言,下令王达即刻安排宅院。 法衍见此,心中不快渐消,拱手道:“将军精兵简政,使治下丰足,功莫大焉,衍得附骥尾,荣幸之至!” 马超谦逊几句,下令召集长安诸官员,并在大将军府设宴为法衍接风。 庞德大营,中军大帐,候选进言分兵两路击之,一路沿河水进军,直插河套腹地。另一路迂回北地郡,由南往北,直取上郡。 庞德意动,沉思片刻后,说道:“此计可行,若破匈奴,侯将军当为首功!”候选拜谢。 庞德继续道:“杨将军领军五千,明日拔营,迂回北地郡,同时令快马飞报大将军,请调步军随后跟进。破上郡后,固守之,待步军到,即刻领军往袭呼厨泉后路。不得有违!”杨兆领命,庞德嘱咐道:”大将军有令,但凡抗拒不降者,不论老幼,尽皆斩之!” “其余诸将随本将领大军三日后拔营,发兵河套!”众将轰然应诺。 三日后,庞德令候选领军三千为前军,日行不得超过百里!自统中军,令李堪领军三千护住运粮驮队为后军。 候选不解道:“自古兵贵神速,将军为何反其道行之?” 庞德笑道:“本将正欲使呼厨泉知晓,使其有充足时间集结大军,我军正好一战破之!如若雷霆击之,固然能胜,然其余蛮夷部族必东奔西逃,岂不麻烦?” 候选拜服,领前军先行。 呼厨泉闻报大怒!急令各部族集结大军,前往迎战。有人献计道:“何不分兵袭扰之?待汉军兵疲,一战可破!” 呼厨泉道:“何须如此?!我族勇士倍于汉军,围之易耳!届时定尽斩其首!送往长安!” 庞德大军迤逦进发,所过之处小部胡人望风而降,庞德皆好言抚慰。 十余日后,斥候来报,呼厨泉大军四万余人在前方五十里处扎营。庞德闻报,令大军就地扎营,令人赴呼厨泉大营下战书,说道明日决战。 候选进言道:“将军,我军行军缓慢,故马力充足,何不顺势冲击敌营?” 庞德道:“候将军差矣,我堂堂大汉天兵,岂能不宣而战?我欲正面击破呼厨泉,使河套诸蛮夷丧胆!” 候选听的热血沸腾,请令道:“末将愿领铁甲冲阵!” 庞德道:“铁甲骑兵千人方阵一路训练,战法早已精熟,正面冲击即可。本将亲领中军随后掩杀,待破阵之后,候将军与李将军各领五千骑,左右包抄,何愁敌军不破?” 候选、李堪然之,计议已定,各回营歇息去了。 次日,两军摆开,候选、李堪压住两翼,庞德出马,大喝道:“河套之地乃大汉疆土,尔等窃据日久,今日天兵已至,尔等安敢顽抗?” 呼厨泉闻言,出马大笑道:“自先秦以将,此地就是我匈奴人牧马之地,你有何能?敢出此狂言!” 庞德瞪视呼厨泉,也不答话,径自打马回本阵,下令铁骑冲锋。 呼厨泉见状,亦归本阵,然后大刀前指,匈奴大军嗷嗷大叫着,铺天盖地冲杀而来。眨眼之间,两军相距不过六七十步,匈奴骑兵纷纷拈弓搭箭,转瞬间箭如雨下。铁骑众军微微俯身,平端长枪,并不理会。箭矢射中铁甲,纷纷弹落在地。 铁甲骑兵阵型紧密,霎时冲入匈奴军松散大阵,匈奴军纷纷落马,惨叫声连成一片,千余铁甲挟雷霆之势,无视弓刀,犁地般碾压前行。 呼厨泉大惊!急令后军亦布密集阵型强行对冲,以期减缓铁甲骑兵马速。匈奴骑兵拼死冲击,奈何铁甲骑兵冲锋之势已成,挡者披靡! 庞德见状,一马当先,领军斜刺里杀入,直奔呼厨泉大纛。候选、李堪见之,不敢怠慢,急令两翼冲锋! 匈奴大军虽人多势众,战法凌厉,奈何阵型散乱,加之互不统属,号令不一,死伤惨重之下,顿时大乱。 呼厨泉喝止不住,急打马引亲随往上郡方向疾奔,匈奴大军兵败如山倒,四散逃逸。 庞德传令分兵追击。 河套平原,一马平川,匈奴败军急切之下,如何得脱? 庞德大军分数十路追击,直杀的尸横遍野,残肢遍地。匈奴军亡魂皆冒,下马拜地请降,稍有迟疑者皆被刺死砍翻。 杀至未时,庞德下令收军。 晚间,行军司马来报,此战俘获八千余人,战马两万余匹,斩首近两万级,余者遁走。我军阵亡两千三百五十六人,多为中箭落马身死。 庞德令收集自军战死者遗骸,记姓录名,就地火化,然后快马送至长安英烈祠,同时上书报捷。 帐下李堪恨声道:”可惜未能擒斩呼厨泉!” 庞德道:“未必,本将料呼厨泉此时已命丧黄泉!” 候选惊问道:“将军何以知之?” 庞德不答,下令驱赶俘虏挖掘大坑,将匈奴军战死者掩埋,死马充作军粮。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25章 抡贤才法衍荐子 杨兆领军一路疾驰,十日便兵临上郡,因呼厨泉领青壮出征之故,城内皆为老弱妇孺,如何能挡?不出一日,杨兆便攻破上郡,但凡不降者尽皆斩之。【本章节首发-爱-有-声-网,请记住网址(om)】肃清全城后,杨兆遣人速报梁方,请其加速进军,回报说尚需五日。 杨兆心急如焚,不断遣人催促。 无奈之下,梁方留军五千,护着辎重驼队慢行,自己亲领前军晓夜行军,提前两日到达上郡。 杨兆大喜!留千余骑协助梁方,自统四千骑兵,出上郡往南急行军。 不数日,探马来报,说前方三十里有千余匈奴骑兵扎营,杨兆闻报大喜,令多加探马,小心哨探,万不可让敌军发现!自己则统军再进十里,喝令军士歇马半个时辰,然后分兵包围敌军。 呼厨泉引千余败军,一路亡命奔逃一日夜,人困马乏,不得不扎营歇息用饭,后面哨骑报说,追兵已退。呼厨泉闻报心下稍安,下马坐定后,立即遣人四散收拢败军。 胡乱吃了点肉干,呼厨泉懊悔不已,当初如若分兵袭扰,汉军铁甲无用武之地矣,何来此败?!正咬牙切齿时,亲军来报,说大队汉军骑兵四面杀来,离此地不足十里。 呼厨泉闻报,急忙上马,大呼道:“儿郎们!我等已被汉军包围,生路已绝!何不随我死战突围?!”言毕纵马向前。 众匈奴军大呼上马,紧随呼厨泉。 少时,两军相遇,均未减速,轰然相撞,瞬间绞杀在一起,一时间断臂横飞,鲜血飞溅。 匈奴骑兵皆马术精熟,得空即以冷箭射之,远非杨兆军可比,争奈兵少,渐渐不支。 呼厨泉大呼死战,挥刀接连砍翻数人,死命突击,回头看时,身边亲随越来越少,汉军包围圈越来越小,万念俱灰之下,仰天大叫一声,自刎而死。 众匈奴军见首领身死,顿无战心,纷纷下马跪地请降。 杨兆遣人持呼厨泉首级飞报庞德,同时下令清理战场,收拢马匹,就地扎营候命。 至晚间,行军司马来报,说此战斩首七百余人,得马八百余匹,俘虏两百余人,并无一人得脱。 杨兆大喜!吩咐犒赏三军,见那司马欲言又止,喝道:“还有何事?” 那司马嗫嚅道:“我军战死。。。战死一千一百六十八人,残百余人。” 杨兆闻听,怒塞胸臆!仰天大恸!喝令将所有俘虏斩首! 候选劝道:“杀俘不详,请将军三思。” 众曲长也出言相劝。 杨兆咬牙切齿道:“千余儿郎!命丧胡奴之手!本将痛彻心扉!“说完咬指立誓道:”胡奴杀我一人,我定杀胡奴百人!”言毕传令将两百余匈奴降卒尽皆斩首。 众将凛然下拜道:“我等愿随将军,杀尽胡奴!” 长安城,大将军府,众官济济一堂。 马超看完捷报,然后令众人传阅,等待片刻后,问道:“诸位有何看法?” 李迪出列道:“主公,迪建议新设河套郡,庞将军暂领太守之职,并速遣干练文吏前往协助治理。” 陈克出列道:“叔明公所言极是,但庞将军乃武将,虽是暂领太守之位,但亦于法不合。” 杨奇道:“何不令安定杨太守兼领之?” 李迪苦笑道:“杨太守本已兼领新平、北地二郡,前些时日还上书请调吏员协助,如何再领河套?” 马超闭目不语,心下感叹所部人才匮乏,正烦恼间,法衍出列拱手道:“大将军,举贤不避亲,衍举荐犬子领河套太守。” 马超愕然,姜叙出列道:“季谋之子名正,字孝直,自幼聪明,遇事善于另辟蹊径,乃不多得之大才也。”法衍拱手逊谢。 马超闻言一怔,暗思:“法正?那可是智谋堪比诸葛亮的人啊!不是在刘璋那里吗?怎么跑长安来了?太好了!这个法正一定要收为己用,而且要大用!” 法衍见马超沉思不语,以为其不喜,暗自忐忑。 马超回过神来,问法衍道:“令郎果在长安?” 法衍道:“建安初年,关中大旱,犬子不得已携友往投益州刘使君,并不见用,现任新都令,前日刚回乡探亲。” 马超大喜,忙令王达往请法正入见,王达领命。 马超接着道:“令名信中所言进军河西之事,诸位有何见解?” 李开出列道:“主公,开以为可行,但需一将自上郡沿河水北上,定云中、抚九原、克朔方,以震慑诸夷。只是如此一来,上郡兵力稍显不足。” 马超沉吟片刻道:“可否于雍州各郡征之?” 姜叙闻言,摇头道:“若依大将军之规。。。恐不过千人。” 马超沉思不语。暗想:“这也算是作茧自缚吧,数年以内,估计新兵是征不到多少了,但是进攻并州的计划怎么办?难道真要朝令夕改?”一时苦思无计。 堂下众人皆默然沉思,一时鸦雀无声。忽王达报说法正带到。 马超闻言亲自起身相迎,把法正之臂道:“刘季玉枉为汉室苗裔,竟有眼无珠至此!孝直大器在身,居然屈居县令之职!”众人闻言皆讶然。 法正感激莫名,下拜逊谢。 马超扶起,问道:“我欲令孝直领河套太守,孝直意下如何?” 法正拱手道:“多谢大将军见用!但治政非某所长,恐难当此任。” 马超道:“我亦知孝直非百里之才,然现下无人可使。” 法正道:“某荐一人,足以当之。”马超连问何人,法正答道:“此人乃某同乡,姓孟名达字子度。” 马超暗思:“孟达?这名字有点熟悉,估计在游戏里也就是个守城党。”嘴上却道:“能得孝直举荐,定然不凡,其人现在何处?” 法正道:“子度现在益州刘使君处,郁郁不得志,若闻大将军见召,定欣然来投,某明日即遣人唤其前来。” 马超大喜,亲自为法正引见众官,并讲解己军现下形势,然后问计于法正。 法正大概了解后,不假思索道:“大将军,可调散关及狄道人马前往上郡。刘使君与张鲁连年争战,张鲁自顾不暇,安敢觊觎陇西?” 李开眼前一亮,暗自惭愧,忙拱手附议道:“孝直所言极是,散关、狄道只需留两千骑兵三千步军即可。如此可抽调一万大军,加之庞将军所部,共计四万余人,河套无忧矣!” 马超大喜,传令马休、许良火速调兵,封法正大将军府参军,加建武将军,领副军师,待散关、狄道援兵到后,统之前往上郡。法正拜谢,口称主公。 马超令李迪遣人于河套择地筑城,取名银川城。又传令庞德谨守上郡,同时令杨兆为主将,候选为副将,领一万骑,令到即刻进兵!攻伐云中、九原、朔方,务要让夷狄丧胆,遣使求和。 李开闻说“令到即刻进兵“,皱眉欲言,忽心下一动,目视法正,见其亦望向自己,遂点点头。 法正见此,进言道:“主公,眼见即将入冬,大军恐行进不便,加之塞北乃苦寒之地,若战事稍有不顺,则大军危矣!”言辞颇为切直,法衍暗暗揪心不已。 马超猛醒,汗颜道:“若非孝直,定铸大错!“言毕下令赏金百斤。 法正闻言下拜道:“主公虚怀若谷,法正定效犬马之劳!“ 马超连忙扶起,心说:“有错就改,很正常啊!至于这么大反应吗?古人真是难以捉摸。“嘴上却谦逊几句,然后吩咐摆宴。 至晚,众人尽欢而散。 马超扶醉入后堂,杨氏搀往里间,煮茶相待,见马超并无睡意,遂柔声道:“恭喜夫君,两位妹妹皆已有孕。“ 马超愕然半晌,继而大喜!起身便欲前往看问,杨氏拉住,道:“今日天晚,二位妹妹皆已安寝,明日再往探问不迟。“马超然之,在杨氏房内歇了。 许都,司空府,曹操正与诸谋士商议伐袁之策,亲军来报,说马超遣庞德领两万骑兵击破匈奴五万大军,阵斩呼厨泉,现已全据河套。 曹操闻言大惊!叹道:“不想西凉铁骑如此犀利!马超占据河套,不日定进军并州,则幽燕之地亦入其手,诸位有何建言?“ 郭嘉道:“明公勿忧,我料马超必止步上郡。“ 程昱接口问道:“何以见得?“ 郭嘉解释道:“马超军虽锐,但只两三万耳,若进军并州,上郡空虚,塞北诸夷岂会坐视?若挥军抚边,如何进军并州?且眼下即将入冬,马无蒿草。故嘉以为马超无力进军并州。“ 程昱叹服,只听郭嘉继续道:“来年开春,马超固然挥军并州,届时主公遣一将固河东、守箕关,以防潼关兵马渡河东进。再致书结好塞北鲜卑诸族,令其袭扰云中,威逼上郡。如此,马超何日可下并州?” 曹操喜道:“奉孝真乃我之子房也!” 郭嘉逊谢,接着道:“我军则兵进邺城,届时再遣良将突袭壶关,拒守之,就算马超全据并州,亦无能为也。” 众皆点头称善,继续谋划细务。 长安,时已入冬,大将军府后院,马超正在逗弄二子,杨氏等妻妾作陪,一家其乐融融。董氏、姜氏已渐显怀,马超心下大慰。 忽仆妇来报,言称李迪引京兆尹法衍求见。 马超微愕,令带入正堂叙话。 二人入内,叙礼毕,李迪拱手道:“主公,长安马市已囤马四千余匹,且每月皆有数十匹送至,虚耗粮草甚巨,迪苦思无法,特来求教主公。” 马超奇道:“何不发往汉中?” 法衍道:“这些马匹皆乃战马,但大多马蹄有损,无法驱之上阵,只能用于农耕。然现下雍凉百姓家家皆有牛马,故只能囤积。” 李迪接口继续道:“河套一战,我军虽胜,但杨将军所部士卒伤亡惨重,现每日领骑兵操练不辍,颇费马匹。” 马超沉思片刻,决定亲自到马市查看。 一群人很快到了马市,迎面走出一个武将打扮之人,见是马超,急下拜道:“末将参见大将军!” 马超示意免礼,问是何人所部。李迪拱手道:“此人名庞柔,乃迪所部,领曲长之职。”又小声说道:“主公,此人乃令名将军从兄也。” 马超闻言目视李迪,小声问责道:“即是令名之兄,为何不委以要职?” 李迪苦笑道:“非迪不予,奈何其坚辞不受,言道未有微功,不敢领受,恐污令名将军之名。” 马超感叹道:“虽未有功,但此人极有风骨,不可不用之。“说罢,目视庞柔道:”我欲任你为亲军校尉,你可愿意?” 庞柔下拜道:“大将军见用,柔感激不尽,然柔寸功未立,愧不敢领。”言毕请令告退。 马超唏嘘半晌,摇摇头。转身令马倌牵马来看。 不一会,即牵至,马超见此马膘肥体壮,观之并无异样,惊问何故。 李迪道:“主公,此马之前蹄有损,虽健壮,但只能慢行,已不堪骑乘。” 马超蹲下细看,果见此马前蹄开裂,大感惋惜。忽然心中一动,起身道:“此等马匹留之无用、弃之可惜,不若分赏有功将士,以免靡费。” 说完屏退众人,对李迪道:“我有一法,可使马蹄坚硬如铁!”接着就把马蹄铁的制作方法及功效详细说了一遍。 李迪得法大喜,急令匠人日夜打造。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26章 收云中兵不血刃 建安七年三月,马超令杨兆为主将,候选为副将,领一万骑兵并三千步军出征塞北。【Om】再令庞德为主将,李堪为副将,法正为军师,统大军进攻河西。 于此同时,曹操令曹仁领军镇守河东,自己在河内聚集大军,挥师冀州。 四月,杨兆大军抵达云中,哨骑报说城内皆乃异族居住,并无大军。 杨兆闻报,遣人遍告城中诸夷,限时一日离开云中城,否则满城尽屠! 城中诸族闻知大恐,各部族老慌出城请见,杨兆令带入大帐问话。 入帐后,众族老皆下拜,叩首泣道:“我等世居于此,将军何故驱之?” 候选闻言大笑道:“尔等好不知羞!云中乃我大汉疆土,何为世居于此?!我家将军仁义,尚限时你等安然离开,若依我之意,直接踏破城池,鸡犬不留!你等休要聒噪,速回城离去,若迟,小命不保!” 众族老大惊!跪地求恳道:“塞外苦寒,我等若无城池庇护,死无地也,求将军怜悯。”说罢大哭。 候选大怒!拔刀欲砍之,杨兆喝止,斥道:“且饶你等不死,速速退去!” 忽帐下一曲长出列道:“将军,末将以为云中诸人虽为异族,但亦事农耕,与汉民无异,何不收之入汉籍?或可免雍凉百姓迁居之苦。” 杨兆闻言一愣,继而大喜,问道:“你等可愿意?” 众族老暗思:“我等居住云中数十年,此地与故土何异?若能继续居于此地,乃大幸也,只恐大军掳掠。。。” 杨兆不明就里,见诸族老低头不语,怒喝道:“若不愿,尽皆斩首!” 那曲长见此,先对杨兆拱拱手,又转头对众族老道:“诸位,若愿归汉,即汉民也,我等乃大汉军将,岂能残害汉民?” 众族老闻言,心下稍定,连声道:“我等愿为汉民!” 杨兆大喜!令诸族老回城安抚众人,并造册备查。 次日,大军进城,杨兆严令不得扰民,不得妄取一物,违令者斩!众军凛然遵命。 及至郡守大堂,杨兆高坐,诸族老皆捧本族名册献上。 见有民九千余户,约四五万人,分居云中各处。杨兆大感头痛!遣人快马报河套太守孟达,请其速备吏员前来治理。 银川城,各地政务有调拨之吏员临时处理,治安则以因伤退伍之军卒为尉,征当地青壮充当役吏,一时秩序井然,百姓安宁。 孟达到任见之大惊,暗自感叹马超治政之法果然大妙,遂安心任事。闻听杨兆请调吏员往云中理政,且全郡有民五万余,皆事农耕,大喜!令功曹暂理银川诸事,亲自领一众吏员急赴云中。 云中城,杨兆正因诸族杂事焦头烂额,忽亲军来报,说河套太守孟达亲领吏员已至城外。杨兆听闻太守孟达亲身前来,大喜!急令诸将随自己出城迎接。 将孟达接入郡守府,寒暄片刻后,杨兆指着案牍道:“太守请看,云中各地人口钱粮等卷宗尽皆在此,本将不通文墨,有劳太守。”言毕不等孟达接话,继续道:“本将军务在身,就不打扰太守了。”说完飞也似的,疾奔出府。留孟达及一众吏员目瞪口呆。 杨兆一路打马飞奔大营,进帐后即刻下令升帐! 不消片刻,众将聚齐,杨兆举目四顾,手指前日献计招安的那名曲长,令道:“本将留骑兵五百,步军一千,由你统领之,驻守城内!”不等那曲长开言,继续下令道:“其余众将随我出城扎营,限时一个时辰,全军必须出城!违令者斩!” 那曲长只得咽下话头,恭声领命。 孟达闻听杨兆领军出城扎营,急领众吏员赶往送行。见到杨兆后,问道:“将军为何如此仓促?” 杨兆道:“本将实在不堪政事烦扰!还是出城清净,太守保重!”言毕领军出发。 孟达无奈,站于道旁相送,但见大军列队整齐,马上骑士目不斜视,入耳只有马蹄声,且一人双马,甚至有三马者,扬起一阵肃杀之气。 众吏员凛然,孟达自语道:“如此精锐之军,天下何人可当?” 原来,杨兆在河套之战后,痛定思痛,请令庞德严加整训大军骑兵,庞德然之,令杨兆领军整训。 上郡共计骑兵两万余人,全部参与。杨兆下令所有骑兵吃睡皆在马上,日夜不停绕上郡行军,凡落马者皆裁汰。又令习练骑射,十需中五。如此强训半年后,方得军万人,皆骁勇悍烈之士。 塞北草原,距云中城数百里,军帐如云,十余杆大纛迎风招展,居中一顶大帐内,匈奴、鲜卑各部族首领齐聚,正在商议云中之事。 上首一人豹眼虬髯,乃东部鲜卑单于步度根,首先开言道:“那马超全据河套犹不知足,今以杨兆为将攻略塞北,云中、九原皆为我大鲜卑牧马之地,并无大军驻守,故决不能坐视不管!诸位大人有何高见?” 帐下众人皆大怒请战,尤其匈奴各部。 步度根见群情激愤,起身慨然道:“诸部可敢随我大纛所指,踏平云中?!”众皆大声呼喝应诺。 次日,步度根大起三军,直扑云中。 探马急报杨兆,说鲜卑、匈奴合兵,遍野皆是敌骑,前部何止六七万骑,目今距云中不足两百里。 杨兆不惊反喜,大笑道:“本将正愁诸夷不来,此次定要尽斩其首,以告慰河套千余将士在天之灵!” 候选肃容道:“诸夷势大,将军不可轻忽,尚需从长计议!” 杨兆笑道:“小军师早已料定诸夷定起大军来攻,故早已定计,如今不过依计行事,何需再议?”言毕喝令道:“众将听令!” 诸将大呼:“末将在!” “大军分成八个千人队,由曲长领军,每人双马,携带一日军粮,从云中出发,四面撒开,日夜袭扰诸夷后路!”众曲长轰然领命。 杨兆又嘱咐道:“临行军师有令,敌追则退,敌驻则扰,切不可与敌缠战!待其人困马乏,再突击灭之!”众曲长大声应诺,就欲出帐整军。 候选急止之,道:“将军,只带一日军粮,恐难持久!” 杨兆大笑道:“出云中往北,皆乃蛮夷盘踞之地,岂愁粮草?!军纪只有一条,**者斩!其余不论!” 众将闻听,大喜!无不热血沸腾,皆疾步出帐整军,只待厮杀! 杨兆又道:“侯将军领三千步军固守云中,先将城内百姓尽皆迁出,然后将营帐、粮草、辎重、驮马等皆屯于城内!”候选领命。 一时间,大营呼喝四起,大股骑兵鱼贯出营,择不同方向疾驰而去。 杨兆亦领剩余两千骑,呼啸出营,往东南去了。 至晚间,候选将一应诸事尽皆处理完毕,下令关闭城门,准备檑木巨石火油等守城器械,随时准备大战。忽然想起太守孟达还在城中,连忙上马赶至郡守府,请孟达领众吏员回银川暂避。 孟达慨然起身道:“云中乃本太守治下,岂能临阵退缩?且达亦七尺男儿,纵战死云中,亦不悔!” 众吏员亦大呼愿与蛮夷决一死战! 候选无奈道:“既如此,太守须尊我军令!”孟达点头应诺。 次日天明,诸夷大军前部已到达云中城外,步度根令人喊话,言道开城请降即免死。 城头一片安静,众军凝神静气,虽无一人答话,但气氛压抑。 候选见此,亲上敌楼瞭望,见城外满是诸夷大军,一眼望不到边,但皆为骑兵,乃轻蔑嗤笑一声,下敌楼对众军从容道:“儿郎们!且下城歇息,今日蛮夷定不会攻城,留百余人观望即可。” 众军闻言,皆放松下来,只听候选又道:“歇息的儿郎切记勿要走远,否则万一蛮夷攻城,等你赶来时,已被杀尽!届时无有军功,可别怪本将军言之不预!“ 众军顿时大笑,有伶俐者大叫道:“将军,我等就在城墙之上安歇,若蛮夷敢来,管杀不管埋!“众军又是一阵大笑。 候选见军心可用,放下心来,令数名亲军留在城头,但有军情,即刻来报。吩咐完毕,径自下城歇息去了。 诸夷大军扎下营盘,各族首领皆齐聚步度根大帐,有人言云中城小围之即可,也有人请令领军直接进攻河套,一时间,众人七嘴八舌,嘈杂不堪。 步度根大怒!喝到:“诸位即跟随于我,当听令行事!“ 众人闻言一静,皆道:“请单于下令!“ 步度根强压怒气,耐心说道:“云中虽小,但屯粮足够城内军兵支用年余,故围城之计不可取。我军虽围云中,但尚有万余汉军骑兵游弋在外,若进攻河套,其必袭击我军后路,故此计亦不可取。只有攻破云中,则外围汉军必退往上郡,届时我大军随后掩之,定然大胜!“ 诸夷首领闻言大悦,纷纷请令攻城。 步度根摆摆手道:“汉军骑兵不足惧,但守城之能不可小觑,诸位可下令所部汉人仆从伐木打造云梯,明日即三面齐攻!”众人轰然领命。 云中以西约百里,千余骑兵正在缓慢行军,当先一将双眉紧皱,忽举手示意暂停前进,转身问道:“探路之人可有回报?” 一人于马上拱手道:“禀将军,暂未回报。” 那将心下焦虑不已,暗自恼怒,心道:“塞北到底是蛮夷之地,入眼皆为草原,且荒无人烟,根本不知身处何方!这可如何是好?” 正踌躇间,身后一队率道:“将军,管他何地?总归是蛮夷之地。我等出云中后一直向西,行军约有百余里,末将以为,不如往东北方向突击,定能遇上蛮夷大军!” 那将闻言大喜,喝令大军改道东北方,突击行军! 其他各路汉军骑兵亦都大同小异,只因草原一望无垠,极易迷失。 杨兆此时正一头雾水,心中亦在猜忖自己身处何地,忽亲军队率跃马大叫道:“将军!不可再往前行军!” 杨兆正思忖该当如何,被那队率猛然一声大喊,唬了一跳,大怒道:“丁大贵!何事一惊一乍?作死不成?!” 丁大贵道:“将军,哨骑来报,我军已行军一百余里,已近长城。” 杨兆闻言,仰头观望天色,然后急道:“速令大军改道西北方向,全军呈冲锋队形!”言毕拔马当先而行。 疾奔三十余里后,哨骑来报,前方十余里有鲜卑大军驻扎,并无寨墙,约四五千人,牛羊无数,许是押运辎重之军。 杨兆闻报,喝令全军人衔枚马裹蹄,按辔缓行。约行十里后,果见前方出现大片营帐,但并无灯火。众将皆大喜,纷纷看向杨兆。 杨兆小声喝令道:“全军换马!”众军闻令,就于马上纵身一跃,转瞬间已换好马匹,动作流畅无比。杨兆心下满意,挺刀喝道:“杀尽胡虏!” 两千大军挟风雷之势,滚滚向前,冲进鲜卑大营,弃枪绰刀,横劈竖砍,见人就杀,瞬间犁出一条血路。 鲜卑大营顿时大乱,死伤无算,多为疾驰之战马撞毙。营中将领大声呼喝,众鲜卑骑兵闻令,纷纷靠拢,片刻集起数千大军,随即啸叫着杀向汉军。 阵上杨兆窥见,下令大军速退,汉军士卒皆乃精锐,闻令毫不纠缠,打马急退,鲜卑大军随后追赶。。。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27章 奋军威血战退敌 云中城下,蛮夷大军皆下马,离城墙百步按部族列阵。【Om】 步度根立马后阵,下令大纛前指,大军顿时喊声震天,狂奔攻城。 城上候选见状,大声喝令士卒上城守御,三千步卒分守三面。 百步转瞬即至,蛮夷阵中竖起无数云梯,纷纷搭上城墙,兵卒皆口衔短刀,奋勇攀爬。城上顿时乱石如雨,但蛮夷军卒悍不畏死,不时有人爬上城头。虽被乱刀砍死,但前赴后继,战况瞬间惨烈焦灼。 候选大怒!喝令放檑木,顿时城下一片哀嚎,众蛮夷军头破血流、骨断筋折者比比皆是,但并未退缩,反而更加疯狂攀爬,城头压力陡增。 不时有汉军伤兵合身扑上,搂抱着蛮夷军一起跌下城墙。 候选瞋目欲裂!拔刀大呼死战。汉军见主将亲自上阵,士气大振!将爬上城头之敌军尽皆砍死。蛮夷军虽悍勇,但一时竟上不得城头。 步度根正立马观战,忽哨骑飞奔近前,报说诸部首领皆道伤亡过大,请令暂退。步度根大怒!急遣人严令各部再攻半个时辰,并传话道:“攻城已近两个时辰,汉军已是强弩之末,城池旦夕可破!” 蛮夷各部闻令,皆加派兵力,继续攻城。 候选钢刀已折,随手抄起一杆长枪,仍大呼酣战。忽见左近有数十文士皆手执长刀,死命杀敌,为首之人正是孟达。 候选大惊,急令亲军前往拦下,喝孟达道:“太守何不遵军令?!” 孟达大声道:“达乃河套太守,并非将军部下!何需遵令?!况且目今情势危急,达岂能袖手?!” 众军闻言,更是双目赤红,愤怒砍杀! 候选无奈,叫道:“太守高义!候选佩服!可速退,令人准备焚烧粮草!我等战死无憾,但绝不能予蛮夷一粒粮米!” 孟达闻言凛然,领众文吏收集干草等引火之物去了。 终于,天色放晚,步度根下令退军,令人略加清点,报说折损近六千大军,伤者无数,所造云梯大多损毁。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暗忖:“白日望之,汉军只有数千人而已,大战一日,竟丝毫不显疲态,莫非探报有误?城中有汉人大军?”一时思之不透,遂下令继续伐木造云梯。明日继续攻城。 城头汉军见蛮夷退却,霎时欢呼声冲天而起。不多时,各部曲长来报战损,共计战死六百二十三人,其中跌下城头两百一十人,重伤一百八十九人,轻伤不计。 候选大恸!下令加紧救治伤兵!并亲自探望,然后直奔郡守府,沿路苦思劝孟达出城之法。 入郡守府后,候选道:“南城并无蛮夷兵马,想是虏酋围三阙一之计,恳请太守今晚出城,前往上郡求救!” 孟达闻言仰天大笑道:“将军欺我!上郡留守只有步军五千,如何来救?将军不必再言,达誓与云**存亡!” 候选又劝道:“河套可无候选,但不可无太守!请太守以大将军大业为重!” 孟达摇头道:“达初见大将军,即为折服,立誓效犬马之劳!今若遇战先退,他日何颜往见大将军?!将军不惧死,达亦不偷生!” 候选闻言感佩莫名,遂不再相劝。 次日,步度根下令再次攻城,但见城下大军蚁聚,如波似浪般涌向城墙,云中城犹如海中孤岛,随时可能被淹没。 战事比之昨日惨烈数倍,候选下令用火油泼之,顿时城下大火熊熊,火苗一度窜至城头,浓烟恶臭、中人欲呕!蛮夷军大骇暂退,待大火熄灭后再度卷来,如此数番后,火油耗尽。好在蛮夷大军数次冲杀,皆疲惫不堪,步度根无奈下令暂退。 候选神色冷然,立于城头,心中一股悲戚之气不可自抑,心下叹道:“三千步军,能战者已不足千数,守城器械大多耗尽,明日或可再守一日。。。” 是夜,步度根大帐,哨骑来报,言道后军遭遇汉军袭扰,粮草多被焚毁。 步度根闻言惊问道:“我军押送粮草之军皆乃精锐!且人数众多,汉军只有万余骑兵,如何袭扰?!” 哨骑道:“汉军不知多少,皆触之即退,追之不及,待回军时,汉军又来,如是几番,我军人困马乏,是故。。。“ 话未说完,步度根大喝道:“我草原健儿岂能追不上汉军?!你定是汉军细作!意在扰我军心!”言毕喝令斩之,心下却信了三分,暗忖道:“若果真如此,大军粮草不继,定然大溃,届时诸部族定生异心!”心中算计已定,令擂鼓升帐。 少时,诸部聚齐,步度根微笑道:“哨骑来报,塞外有些许汉军骑兵作乱,本单于决定亲往斩之。云中城内汉军只剩千余,明日一鼓可下,此功就让于诸位了。待我杀尽汉军骑兵,再引诸位横扫河套!” 诸部首领大喜领命。 次日,步度根领本部两万大军拔营而退,却并未出塞外找寻汉军骑兵,而是沿路掳掠,直接回军雁门。 剩余诸部仍奋力攻城。因激战两日,城下蛮夷军尸体堆积如山,距离城头不足两尺,蛮夷大军可直接跃上城头。 不多时,已有数百蛮夷军杀上城头,与汉军争夺城墙。汉军列枪阵顽强阻击,城头血水覆及脚背。 众汉军早已无力呐喊,皆沉默枪刺刀砍,不断杀死蛮夷军或被杀死。。。 虽汉军死命拼杀,怎奈寡不敌众,城头蛮夷军越聚越多。 候选身中数刀,血流不止,仍死战不退,众军见此,皆奋力挡在候选身前,亲军乘势抢下候选,边战边退。 一名亲军挺枪奋力突刺,长枪贯入一名蛮夷军腹部,那蛮夷军嘶吼一声,死命前冲数步,竟任由长枪穿身而过,然后奋力挥刀横砍,那名亲军措手不及,头颅冲天而起,正好跌落在候选脚下。 候选目眦欲裂!狂啸冲向蛮夷军,挥刀乱砍,瞬间杀死数人。 众亲军见候选又中数刀,纷纷舍命挡在候选身前,分两人扶住候选退后。 候选以刀柱地,抬手抹去满脸鲜血,遥看三面城墙皆有大片蛮夷军,但残余汉军并无一人后退,仍在拼命杀敌。 候选眼见城池不保,颓然跌坐,忽猛然抬头,急遣亲军飞报孟达,令其焚烧粮草。 那亲军领命,转身欲行。忽闻城外杀声震天,间杂蛮夷军惊恐叫声,急忙爬上敌楼观望,只见城外出现大股己军骑兵,为首正是杨兆,亲军大喜过望,奋力大呼道:“杨将军已至!正领军大杀胡虏!” 候选闻听,欣喜若狂!强自站起,大呼:“儿郎们!杀尽胡虏!”喊毕,终因伤势过重,倒地昏迷。众亲军大骇,急忙救起,抬往郡守府医治。 城头蛮夷望见城下数千铁骑往来冲杀,己军毫无还手之力,无不大惊!争相跃下城头,往大营方向疾奔。 蛮夷各部虽弓马娴熟,但因攻城之故,皆将马匹留在大营,忽被骑兵骤然突击,顿时大乱,纷纷鼠窜,诸部首领喝止不住! 杨兆望见,大喜道:“蛮夷果为乌合之众!若结阵迎战,尚有一线生机,现今死无地也!”言毕喝令众军分批剿杀。 数千铁骑横冲直撞,杀蛮夷军如砍瓜切菜。 诸部族首领慌忙奔回大营,收拢人马,得万余人,正欲挥军反攻,忽然后营大乱,又有数千汉军骑兵突至!众首领大惊之下,各领亲随夺路而逃。 杨兆下令不必追赶,继续领兵往来冲突,蛮夷军见首领皆已夺路而逃,纷纷跪地请降,动作稍慢皆遭斩杀。 不多时,喊杀声渐止,城外跪满蛮夷降军,杨兆喝令众骑兵分兵看守,自己领亲军飞马入城。 候选亲军见了,忙上前迎往郡守府,于路哭告候选重伤晕阙,恐将不治。 杨兆大惊,大步抢入,见候选浑身是血,卧于榻上不省人事,忙喝令亲军速寻随军医士。 不消片刻,医士带到,一通忙活后,医士道:“禀将军、太守,候将军伤口业已包扎完毕。” 杨兆一把拎起,喝道:“为何候将军仍然晕阙?!” 那医士急道:“小的已尽力,候将军能否醒来,只能听天由命。” 杨兆大怒!喝道:“若不能医好候将军,定斩你首!” 孟达上前拉住杨兆,对那医士道:“杨将军急怒攻心,并非真要斩你,你且退下,多唤几人前来诊治。”医士拜谢,出府寻人去了。 杨兆余怒未消,切齿道:“若候将军不治,定尽斩城外胡虏!“ 孟达道:“当务之急应作速集中全军医士,上城头救治伤兵!“ 杨兆醒悟,急令丁大贵亲往处置。 城外,各路骑兵已陆续赶到,几个曲长见城外尸横遍野,俘虏成群,俱都扼腕长叹,暗恨自己来晚一步,只得指挥部下协助看守俘虏、救治伤兵。 两日后,候选终于清醒,但仍虚弱不堪,终归性命无碍,杨兆大喜,令人好生照看,然后转身回大帐去了。 进帐刚坐定,军司马即入见杨兆,禀告各军战损。 此役,守城三千步军只剩五百余,其中重伤者百余人。各路骑兵则伤亡不大,共战死三百一十六人,多为不慎落马跌死,另外跌伤百余人。 守城步军共计斩首万余人,骑兵斩首近两万人,俘虏两万余人。 杨兆闻听步军几近全军覆没,哀恸不已,继而怒火大炽!下令将城外俘虏尽皆斩首!众将无不咬牙切齿,闻令皆欲拔刀出帐。 孟达连忙拦住,劝道:“将军息怒,现今各地修路筑城急缺劳力,城外蛮夷正好可用,不如尽皆交付于达,令其每日劳作以赎罪,岂不胜于斩首?“ 杨兆闻说,恨恨道:“既然太守见用,暂且容其苟活!“ 孟达拱手相谢,沉吟片刻后,问道:“如今云中只剩骑兵万人,将军作何打算?” 杨兆皱眉沉思半晌,仰头长叹一声,颓然道:“我令三千军听候太守调遣,以尽快安抚百姓,明日我屯兵城外,再遣人如实禀告大将军,听候行止即可。”孟达亦无计可施,闻言默然。 杨兆又令人撰写战报,着重细表候选之功。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28章 罢兵事休养生息 长安城,大将军府后院校场,马超、李敢正持木制刀枪对战,众官将幕僚围观,但见一个枪出似蛟龙,迅捷无比,一个刀吟如虎啸,稳若磐石。【Om】两人大战百余合,不相上下,各自罢战后,马超微微气喘,李敢却浑若无事。 众人轰然叫好!马超笑道:“存孝果然勇冠三军,连我亦不敌矣!” 李敢正色道:“主公此言差矣!若论校场较技,李敢或略胜一筹,但若论搏命阵前,则李敢必死!”姜叙等闻言讶然。 马超微笑道:“存孝休得妄自菲薄!你刀法精熟,且力大无比,若论冲锋陷阵,天下无人可挡!” 众皆深然之,马超又借机教训李敢道:“为将者在谋,非在勇也。临阵独恃勇力乃取败之道!在座诸将亦需谨记。” 众皆赞道:“主公不仅深明大略,且勇谋兼备,我等不及也!” 马超谦逊几句,因时已至午时,遂传令摆宴,众人至欢而散。 及告退,恰待欲行,亲军来报,庞德、杨兆皆有书送至。 马超看毕长叹一声,递于众人传阅,令正堂议事。 原来庞德自上郡出兵,轻取河西后,正欲进兵晋阳,探马报说曹仁屯兵三万于河东,庞德恐后路有失,不敢轻进,遂来书请调军兵驻守河西。 马超兵力不足,苦恼不已,李开等低头沉思,诸将更是一筹不展。 许久,马超开言道:“河西兵力不足,云中亦请调援军,诸位有何良策?” 杨奇出列道:“主公,若废止征兵年齿限制,唾手即可得大军十万!” 李迪接口道:“或可将年限加至四十岁,亦能得军数万,且仍为精壮。” 马超摇头道:“若如此行之,我军岂非失信于百姓?且后续兵员必更加匮乏,此乃杀鸡取卵之计,智者不为也!” 李开沉吟半晌,出列拱手道:“主公,我军粮草丰足,治下百姓咸安,所患只兵员不足而已。故开建言庞德将军退守上郡,所部骑兵全部交予杨兆将军,然后大肆攻略塞北,掳掠人口以充河套,如此不出数年,我军兵员定然源源不断。” 马超先是微微点头,继而摇头道:“若行掳掠之举,我军与蛮夷何异?” 李开道:“或可依民屯之策招抚之,但需多费时日。”见马超点头,遂接着道:”只需少许吏员往助孟太守即可,但恐杨将军性烈如火,若杀戮太过。。。” 马超闻言了然,微笑道:”文优多虑了,我那内兄虽刚**烈,但并非莽撞之人,只需修书嘱之即可。” 李开又道:“只是如此一来,并、冀二州恐属曹操,我军日后未免麻烦。” 马超信心满满道:“我军以民为本,何愁百姓不附?届时万众一心!天下只在股掌之间!” 李开感叹道:“主公曾有言,民为水,我为舟,水可载舟,亦能覆舟!真乃至理也!” 马超老脸微红,对李开道:“关于庞德、杨兆调兵之事,由文优行文即可。”说完又对李迪道:“赴河套吏员之事由叔明斟酌调派,长安诸衙需全力配合!”众人领命告退,各行其事。 马超回到书房,闭目思忖:“就目前来看,我以民为本的政策是对的,雍凉人口稳步增长,兵员充足是迟早的事。但是此政策与这个时代的世家大族必然势不两立,现在地盘小,大家族也少,还能应付,一旦以后进兵中原怎么办?很可能寸步难行,举国皆敌,估计曹操正是看出这一点才对我多次妥协。可是又不能斩尽杀绝,因为我自己也是世家大族的一员,最要命的是这事还不能跟任何人商量,怎么办呢?”马超搜肠刮肚,仔细回想历朝历代成败得失,与今时今日互相印证,虽对历史不甚了解,但也有所收获。 几日后,长安城外,各衙各曹精选之吏员已整装待发,李迪等随行相送。 李敢攀住姜冏肩膀,道:“仲奕兄,前些时日,小弟荐兄前往潼关为将,大将军业已首肯,我兄却推辞不就,为何今日愿往河套为尉?” 姜冏肃容道:“去潼关为将,乃存孝之私情也,往河套为尉,乃公务之调遣也,为兄岂能因私废公?” 李敢叹道:“仲奕兄刚直不阿,小弟佩服,只是今日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聚,你让小弟再寻何人饮酒?” 姜冏大笑道:“存孝海量,为兄自愧不如,久闻大将军千杯不醉,存孝何不择日前往领教?” 李敢亦大笑道:“择日不如撞日,我等这便去寻大将军,大醉一场!” 两人谈笑声颇大,众人无不侧目。原来那日为王达老母贺寿,姜冏豪饮一坛,致使李敢醉倒之后,但凡无事,李敢皆往寻姜冏斗酒,一来二去,竟相交莫逆,李敢更是拜姜冏为兄。 众人寒暄许久之后,李迪朗声道:“此去辛苦,迪谨代大将军谢过诸位。” 众吏员连忙还礼,然后随护送军兵往河套进发。 经过几天的思考,马超终于整理出一套方案,仔细梳理一遍后,下令除庞德、杨兆以外各军主将及各州郡主官前来长安议事。 十数日后,众官将陆续抵达,齐聚大将军府。 马超居中高坐,开言道:“诸位,鉴于我军兵力不足,故后续几年暂歇兵事。然雍凉如何发展,诸位可有建言?”说完遍视众人,见李迪、杨阜等文官低头沉思,马休、马铁等武将木然站立,堂下一时寂然。 马超等待片刻,见仍无人进言,遂直接开口道:“超近日思得几策,还请诸公议之,其一乃征兵之事。”见众人皆目视自己,遂接连问道:“雍凉现有人口几何?粮草足够支用多久?我军在伍兵员多少?” 李迪首先出列道:“主公,各地百姓皆已记录在册,雍凉各州自开始行民屯至今,除河套外共计十八万六千五百余户,人口一百一十余万。其中羌氐等族之民约占四成。至于粮草,可供十万大军食用两年有余。” 李开亦出列答道:“各军共计近八万人,其中敦煌、潼关皆为一万五千军,河套有军三万,狄道、散关各屯军五千,余者皆在京兆。” 马超闻说粮草丰足,大喜,只因所思之策皆需粮草足备方能实施。略加沉吟片刻,道:“文优明日行文三辅,着征适龄青壮参军。所招之人造册后尽数交于李敢,严加训练。”二人领命。 张既道:“大将军,秦川郡亦有适龄青壮,是否征之?” 杨陵、郭奎等闻言,亦出列言道本郡亦有。马超遂令李开行文雍凉各郡,所征之兵于各郡治所集结,再令李敢遣人分批引回长安。 郭奎拱手又道:“主公,武威军屯人等皆已返乡为民,但去岁落雁谷四千俘虏如何安置?” 马超闻言先是愕然,忆起此事后,对郭奎道:“适龄之人征召为兵,前往青泥隘,由赵胜统之,余者发往河套为民。”郭奎领命入列。 杨阜问道:“主公,若羌氐等族青壮亦愿参军,该如何处置?” 马超正色道:“我军治下,羌氐诸族与汉民无异,日后鲜卑、乌桓、匈奴等族若真心投效,亦与汉民无异,义山万不可区别待之!” 杨阜闻言心下暗觉惭愧,诺诺入列。征兵之事就此议定。 马超清清嗓子,接着道:“其二,日后正军、役吏、税吏皆统一着装,正军着黑,役吏着红,税吏着蓝,冬夏各一,以振奋士气,整肃军法,及便于百姓区分。军法加设军士仪容一条,凡衣冠不整者,杖责之!另外,全军士卒皆备轻甲,胸腹须铁制,以降低大军战损。“ 众文官闻言纳闷,不知马超为何耗费大批钱粮为大军换军服铠甲。众武将虽亦不明为何要统一服色,但给士卒披甲,乃制胜之道也,俱都大喜。 李迪缓步出列,拱手道:“此举靡费颇多,请主公三思!“ 马超欲待解释,但又不知从何说起,心中渐生烦意,皱眉道:“此举之利日后自现,无须再议,就交予叔明署理,务必从速!“李迪领命,默然而退。 马超继续道:“其三,拟设匠作司,专司攻城器械,兵器等制作,并于天下各州征聘匠人,但凡愿来,皆赏房屋田产,能工巧匠及有功者擢为吏员。” 众官将闻言哗然,唯法正面露沉思之色。 张既出列道:“大将军,自古奇淫技巧为儒者所不耻,怎能如此见用?“ 姜叙亦道:“大将军,此事万万不可!若为之,必为天下诟病!“ 马超心下暗道:“封建思想真是害人不浅。“见尹奉、赵昂、杨陵等皆欲出列劝阻,忙大声道:”超有一言,诸公静听!”见众人皆闭口不言,继续道:“向日落雁谷剿匪,我军伤亡五百余,征伐韩遂,再没千余人,河套之战,亡四千余,据守云中,几近全军覆没!候选险些战死!“说到这里,微微一顿,环视众人一言,声音转厉:”敢问诸公!若全军皆着铠甲,何至于战死近万健儿?!若无铁甲骑兵,我军怎能占据河套?!铁甲何来?!皆由诸公不耻之匠人所制!诸公以为然否?!“ 众人闻言,皆缄口不语,只听马超接着道:“若不设匠作司,异日天下雄城无数,莫非让儿郎们用血肉之躯堆上城墙?!“ 李迪见马超面沉入水,出列道:“主公,匠作司固须设之,然匠人有功便可为吏,未免太过,恐惹非议。” 马超见竟无一人附议,只得强忍怒意,淡淡道:“此事超自有分寸,暂时搁置。”顿了一下,转移话题道:“河套之事,诸位有何见解?” 法正闻言,即刻出列道:“主公,塞北广阔,夷狄部落众多,逐一抚之非数年不可定,不若致书步度根,晓以利害,令其率鲜卑诸部迁至河套。” 李开闻言,正欲附议,只见马休业已出列,哂笑道:“法参军好大口气,据闻步度根拥兵数万,怎得你一封书信就率众依附?” 法正笑着对马休拱拱手,接着道:“云中一战,杨将军领万余骑兵大破诸族联军六万,步度根弃联盟诸族,仓皇遁走雁门,诸族首领莫不切齿,且中部鲜卑轲比能部素与步度根有隙,每欲伺机攻之。加之河北袁绍自顾不暇,无力援助。步度根四面受敌之下,岂能安枕?此时主公招之,彼安得不从?” 一席话说的马休呐呐无言,强自争辩道:“依我之见,蛮夷皆狼子野心之辈,不若统大军往征之,尽斩其首,免得日后麻烦。” 马超已明了法正之意,遂喝退马休,示意法正稍待。 转头吩咐杨奇道:“眼见夏收在即,你于安定寻地再建一仓,以便于运粮河套。”杨奇领命。又下令马岱等谨守关隘,不得懈怠! 说完,也不理会众官将,低头沉思。众人皆识趣告退。 马超留李开、法正于书房继续商议河套之事,下令王达守住门口,任何人不得打扰!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29章 抚众夷单于起誓 三人坐定后,马超虑道:“方才马休虽言语莽撞,但切中要害,步度根雄才,岂会轻易就范?” 法正道:“主公,蛮夷之心,正已尽知,若允其自统大军,且按月供给军粮,另上表加封其为鲜卑大单于,其定然不疑!” 马超闻言,抚掌道:“此议甚妙,我军所需者,蛮夷百姓也,步度根所求者,仍统其部也,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李开道:“主公,何不令步度根部于河西筑城,就地驻守,以为我河套东面屏障。【Om】再令庞将军统军退守上郡,如此一来,就算步度根反目,亦不至于酿成大害。” 马超思虑片刻,还是不放心塞北诸事,遂起身道:“明日我即亲往云中,上郡诸事就拜托孝直了,文优留守长安,着意打探河洛曹军部署。” 李开劝道:“塞北蛮夷遍地,主公岂能深入险地?开愿代主公一行!” 马超心道:“少数民族的可怕,你此生都难以体会,也跟你解释不清楚,况且我还要亲自见步度根一面。”嘴上却道:“文优若去,征兵之事何人署理之?况且塞北诸事,须我亲往斟酌处理,个中道理文优日后便知。” 李开道:“既然主公已有定计,开便不多言了,望主公万事皆以自身安危为重,切勿弄险。” 马超点头应允,接着把统一军服、新设匠作司的原因和必要性对二人讲了一遍。又例举了诸多攻城武器大致什么模样,威力如何等等。 法正见说还有可以发射石炮之霹雳车,顿时大喜道:“主公,果有此物?若我军装备之,异日定然攻无不克!” 马超淡声道:“官渡之战时,曹军就已造出霹雳车,且屡屡建功,若非曹操欲先下河北,早已兵临潼关矣!” 李开惊道:“若霹雳车果真如此犀利,我军异日若与曹军对阵,岂非必败?” 马超微笑道:“也并非无解,此物虽威力强大,但移动缓慢,且只能远攻,令骑兵冲击之即可,只是难免伤亡罢了。” 李开闻言,沉思片刻后,郑重道:“招募匠人之事,开必尽全力!” 马超喜道:“如此甚好,辛苦文优!”言毕,三人相视而笑。 次日,马超修书一封,令法正携书先行,至上郡后再遣人投书步度根,自己则领亲军出长安,直奔蓝田大营。 赵胜接入,叙礼毕,马超道:“青泥关筑成之后,你再于蓝田城外依丹水划地百亩,筑夯土墙围之,只留一门,墙厚一丈高三丈,务必一月内完工!“ 赵胜道:“主公,蓝田大营有军近万,民夫亦有万余人,只筑夯土墙而已,可四面一起筑之,二十余日即可!” 马超点头,嘱咐赵胜几句,即出营回长安。 刚进城门,就见李敢候于道旁,马超勒马问之,李敢道:“闻主公欲往云中,李敢请令相随!” 马超喝道:“你乃中军都督,领军镇守三辅之地!岂能轻易擅离?!” 李敢道:“副将梁方,久经战阵,令其留守即可。听闻塞北蛮夷遍地,若遇凶险,奈雍凉百姓何?” 马超闻言暗笑,知是李迪放心不下,特遣李敢相随,心下大慰,缓声道:“此去云中乃招抚鲜卑诸族,并无战事,何来凶险?存孝宽心就是。” 李敢执意要去,马超佯怒,喝退李敢,打马回府去了。 数日后,马超引亲军五百,往上郡进发,王达随行。 一路出长安,经北地,直奔银川。越往北越荒凉,抵近银川城后人烟始见稠密,马超并未进城,直接绕城而过,十余日后,抵达上郡。 庞德引法正,李堪出营十里相候,将马超迎入大营歇息不提。 雁门郡,步度根手持马超书信,在帐内闭目沉思,暗忖道:“马超到底何意?只需我屯兵河西,即按月供给军粮?为何要塞北族人内迁河套?还分予田产?”一时思之不透,欲待应下,又恐有别谋,遂召集各部族老商议。 少时,各部族老聚齐,看完马超书信,皆面露不信之色。 一族老道:“大单于,现今塞北诸族皆与我族反目,蹋顿、轲比能部虎视眈眈,冀州袁绍正被曹操攻打,无暇他顾,我族十余万族人危在旦夕,若此书所言属实,则乃我族之大幸也!但只恐马超别有用心。” 又一族老道:“马超信义素著,羌氐各族纷纷归附,必不会害我族人!” 步度根微微颔首,道:“但其约我在河西会面,不知有何用意?” 众族老闻言,议论一阵,又一族老道:“大单于,若马超欲图我族,令杨兆领军来攻即可,何必多此一举?故我料其必无歹心!若大单于不去,定遭其耻笑,届时可引五千大军随行,量无大碍!” 步度根然之,遂回书应允。 马超接书大喜,令王达领亲军随行,即刻赶往河西。 庞德等闻知,急求见马超,劝道:“主公身系雍凉安危!怎可深陷险地?!此事万不可行!” 马超微笑道:“那步度根身临绝境,怎敢轻举妄动?诸公宽心就是!” 庞德道:“人无伤虎意,虎有噬人心,主公三思啊!” 马超闻言,暗想也是,沉吟片刻后,起身下令道:“令名领军三千随行,离我数里之地接应,李堪将军收拾船筏于河水东岸等候,王达领百余亲兵随行护卫即可。” 庞德等无奈,只能应允。 次日,马超领王达及百余亲军到达约定会面地点,驻马不久,就见前方奔来数骑,及近后,拱手问道:“敢问可是上大将军当面?” 马超道:“正是!你等何人?” 马上骑兵答道:“我等乃大单于亲随,请上大将军稍候,大单于即刻便到。”说完拱手再次施礼,然后转身回报步度根去了。 步度根闻报说马超只带百余人前来,心下暗自钦服,遂亦只领百人赶往会面。 不多时,步度根赶到,离马超十余步,勒马拱手道:“西部鲜卑单于步度根见过上大将军!” 马超还礼,并不废话,直接问道:“超之建言,大单于可曾议定?” 步度根见马超以大单于相称,大喜!暗道:“此人胆色过人,言语切直,不似作伪,何不先应之?”遂下马拱手道:“既然上大将军不计前嫌!西部鲜卑誓与上大将军共进退!” 马超大喜,亦下马,大笑道:“大单于果然快人快语!超亦立誓,待一统中原之后,定助大单于横扫草原!成就鲜卑共主!” 步度根闻言大惊!暗忖道:“这马超果有吞天之志!若其扫平中原,岂能相容?!” 见步度根迟疑不语,马超心知其已见疑,遂上前几步,微笑问道:“大单于莫非疑我?” 步度根素知马超之勇,见其上前,不自觉后退一步,一手攀鞍,目视马超,依然不语。 马超大笑道:“昔日秦王扫**,席卷八荒,秦军所向无敌,然始皇帝却下令筑长城。本朝武皇帝,雄才大略,横扫大漠,却只封狼居胥,何也?盖因草原戈壁不适农耕,汉人不宜居住,否则今日何来鲜卑、乌桓、匈奴等部族?大单于莫非以为超更胜秦皇汉武?!” 步度根闻言大悟,心下暗惭,遂坦然不疑,拱手干笑道:“本单于方才不语,乃暗思河西之地何处适合筑城,并非见疑大将军。” 马超心下暗笑,也不点破,吩咐王达设帐置酒,邀步度根进帐共饮,并商议河西筑城及迁移百姓等事。 步度根欣然应之,进帐坐定后,马超邀饮一盏,随后故作随意道:“大单于称雄晋阳、雁门一带,所部定有掳掠之汉人百姓,可否先行遣还?” 步度根闻言,心里“咯噔”一下,呐呐道:“此皆诸部征伐所获,若强令交出,恐难服众。。。” 马超心下大怒,强自按捺,淡淡道:“大单于不必为难,超愿以粮草赎之,届时将所掳汉人发往河套即可换取粮草。” 步度根暗喜,假意推辞几句,便应允了。 二人互敬数盏,马超又道:“大单于异日必为鲜卑共主,所筑之城便称大王城如何?”步度根大喜,欣然从命。二人又商议守望互助之类诸事,天晚方散。 数日后,步度根尽选族中青壮,得军五万,亲自统之往河西筑城。余者老幼十余万口并掳掠所得数万汉人尽皆发往河套。 马超又迁云中、九原、朔方周边诸族百姓尽入河套为民,许以田地粮种,迁移诸族百姓莫不欢欣。又下令庞德、法正统大军随自己前往云中,李堪加都护将军统军三千留守上郡。 数日之后,大军抵达云中,马超即刻下令升帐议事。 众将聚齐后,马超加庞德为塞北都督,总领河套、塞北诸地军事,法正为军师,杨兆加安北将军,候选加平北将军,其余诸将皆有封赏,众将大喜拜谢。 马超示意免礼,问候选道:“侯将军伤势如何?” 候选闻言,捶胸大声答道:“已无大碍!” 马超道:“既如此,众将听令!” 诸将大呼应诺! 马超起身下令道:“杨兆、候选各领一万骑兵,以千里为限,巡查各族蛮夷,但凡有被掳汉人之部落,明诉其罪后,斩其青壮,老弱妇孺尽皆迁往河套。” 二将大声领命! 法正急道:“主公,若其降顺,是否免其死罪?” 马超反问法正道:“蛮夷掳掠汉人之时可曾刀下留情?!似此蛮夷,只畏刀斧,岂明仁义?!除非不战而降,否则尽斩之!” 法正闻言大感惭愧。只听马超又道:“我要让夷狄永世不敢犯我华夏!” 众将均振奋莫名,下拜大呼:“我等誓死追随大将军!” 马超挥手令众将起身,令庞德、法正镇守云中,凡事计议而行,万不可对蛮夷心存善念!二人拱手领命。 安排已定,马超即启程回长安,路径银川,但见诸族百姓卖力开垦,沿路阡陌纵横,只等入秋播种。马超暗自宽慰。 在银川歇息数日,嘱咐孟达各项民屯事宜后,即领军返回长安。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30章 得大匠刘豹犯境 建安七年六月,袁绍病亡,三子争相继嗣,但迫于曹军压力,勉强联手相抗。【om】曹操采取郭嘉之计,退军回兖州。袁谭、袁尚果然反目,相互攻杀。 长安城,马超得知袁绍已亡,正与李开商议如何应对。 马超道:“袁谭、袁尚正在交兵,我欲乘虚进军幽并,文优以为何如?” 李开道:“主公不可,若进军并州,高干部数万兵马必拒城而守,急切难下,且河东曹仁定不会坐视,届时我军两面受敌,恐不能当!若攻幽州,虽取之不难,但幽州诸夷交错,非数年不可定,若曹操窥破虚实,驱大兵往攻,非但幽州不保,恐河套亦危矣!” 马超闻言苦恼万分,低头暗忖:“上次征兵,整个雍凉只得三千余人,根本就是杯水车薪。步度根倒是有五万人马,但是不敢用啊!光守是不行的,曹操一旦统一河北,绝对没我的好果子吃,进攻吧又没兵。。。”想到这里,略感沮丧,缓缓道:“我军欲进苦于兵员不足,守则恐曹操全据幽并,此诚两难之事也。。。”忽然眼前一亮,想到一个无赖办法,抬头目视李开道:“我有一计,或可使曹操占据冀州后无法寸进!” 李开惊问何计,马超微笑道:“待曹操扫平袁氏,我即刻挥军函谷!” 李开闻言一愣,继而大喜,复有转忧,虑道:“主公,若曹操大怒之下,倾尽全力攻我,该当如何?” 马超笑道:“袁尚岂是易于之辈?再者曹操乃人杰也,河北未定,彼绝不肯轻易与我决战!更何况潼关随时可聚大军两万,岂惧他攻关?!” 李开道:“即便如此,但函谷天险,岂能轻易破之?” 马超道:“我早已画下图纸,令匠作司日夜赶制霹雳车,若成,函谷关数日可下!” 李开讶然道:“主公何处得知霹雳车制法?” 马超道:“此不难为也,明日随我一观便知。” 李开道:“若真有此车,何愁函谷不破?!” 二人相视大笑。 与此同时,许都,曹操召集众谋士亦在商议河北战事。 曹操道:“现今袁尚正猛攻袁谭,若任其一统冀州,恐难并之矣!诸公有何妙策?” 荀攸出列道:“主公,袁谭兵少,自知降则必死,走投无路之下,定往投我军,届时发兵应之,又因袁谭乃长子,占据大义,如此一来,破袁尚易如反掌。” 曹操抚掌道:“公达之计甚妙,冀州无忧矣!” 忽郭嘉出列道:“主公,冀州诚不足虑,嘉所忧者,雍凉马孟起也!此人虽年幼,但韬略过人,志向远大!故不得不防其趁我进军冀州之时,挥兵函谷!” 曹操微笑道:“奉孝多虑了,马超兵力不足,止步河西,不得已之下,联合步度根,方才稳住塞北局势,如何能兵进函谷?何况洛阳、弘农一线有夏侯渊两万大军,急切之下,马超休想破关!” 郭嘉急道:“主公有所不知,马孟起并非无兵可用,其下令军中士卒年齿不得低于十八高于三十五,此乃养兵于民之计也!所图非小!主公不可忽也!” 曹操讶然,思之大惊,道:“果有此事?马超真乃腹心之患也!似此该当如何?” 郭嘉道:“主公,现下兖州有十万青州兵,南阳张绣有兵两万余,武关于禁有兵一万,函谷关夏侯渊有兵两万余,许昌有兵两万,其余皆不堪用,以嘉之见,可调兖州军一万及许昌兵五千,令曹洪将军统之,前往函谷关,以防马超。” 程昱出列道:“何不调南阳兵经武关前往函谷,如此不需十日即到。” 郭嘉道:“仲德忘却新野刘备乎?故南阳之兵不可调动!” 曹操皱眉道:“刘备亦乃大患也!待我抵定河北,必先灭刘备,再图马超,则汉室可兴也!”众人皆深以为然。 蓝田县,匠作司,马超、李开正在观看制成之霹雳车。试射一发石弹后,马超见射程竟然不及五十步,心下大失所望,暗忖:“杠杆原理又不是很深奥的道理,难道其中还有我不懂的大学问?奇怪了,这石弹也不大,按说射程应该在两百步以上才对啊!”念及此,吩咐匠人将抛石臂再往后移一点,重锤在加重一点。反复试验十余日之后,终于把石弹抛出两百余步。 马超大喜!下令详细记录尺寸,依样制作五百辆。 晚间,马超召集众匠人饮宴庆贺,酒至半酣,起身依次把盏,众匠人受宠若惊,纷纷下拜道谢! 马超一一扶起,道:“诸位皆有大功于我!无需如此多礼!日后若有何建言,可令守司军兵快马报我,一旦可行,必重赏之!” 众匠人皆大喜,忽末席一人疾步下席,拜于堂下,道:“大。。。大将军,小人马钧,字。。。字德衡,扶。。。风人氏,小人以。。。以为,霹。。。霹雳车尚能改。。。改进。” 马超闻听有改进之法,大喜,上前扶起马钧,急问道:“如何改进?” 见马超亲自扶自己起身,马钧激动不已,更加口吃的厉害,马超见其语无伦次,示意不忙,宴后再言不迟。 散席之后,马钧连比带画,马超总算明白了,就是利用一个木轮子,把石头以套索裹之,挂在木轮上,装上摇柄,带动轮子飞快地转动,利用离心力,就可以把大石头接连不断地发射出去。 马超闻言大喜!加马钧大将军府从事,署理匠作司,并拨亲军十人,随身护卫。令其加紧研制! 次日,马超搜肠刮肚给马钧讲解一些后世简易机械原理,期望马钧能得到启发,制作出更具威力的器械。马超一知半解,马钧似懂非懂。。。 忽王达求见,入内禀告道:“恭喜主公,董夫人前日诞下一子,昨日姜夫人亦产一女!” 马超大喜,传令即刻回长安。 进府后,直奔后院,杨氏接入,道:“恭喜夫君!” 马超大笑道:“娘子快些将孩儿们抱出来,为夫仔细瞧瞧!” 杨氏笑道:“掉地尚不足两日,怎生使得?” 马超一拍脑门,遂令仆妇准备羹汤,携杨氏前往探问,进屋之后,一会儿看看儿子,一会儿看看女儿,满心欢喜,问董、姜二女道:“孩儿可曾取名?” 董氏道:“夫君未归,故未曾取名。” 姜氏道:“自古姓名皆由父取,妾身不敢僭越。” 马超笑道:“自家孩儿,取之无妨!” 董氏踌躇半晌,小声道:“前日入秋,取名马秋如何?” 马超赞道:“此名大妙!正好应时!” 姜氏许是饿了,边用羹汤边道:“妾身只望孩儿此生平安幸福、吉祥如意,叫做马祺可好?” 许是姜氏边吃边说,言语含糊,马超将马祺听成了马蹄,不由一愕,心说:“马蹄?怎么叫这名字?”遂问姜氏道:“女孩怎能取名马蹄?” 姜氏轻啐,嗔道:“妾身明明取名马祺,怎到夫君嘴里成马蹄了?” 马超道:“原来叫马祺,好名字!当真平安幸福、吉祥如意!” 杨氏等忍俊不禁,捧腹大笑。 几人围着孩子谈笑一阵,杨氏见二女略带困意,忙招呼二人好生歇息,引马超回自己房中不提。。。 塞北草原,云中军大营,杨兆高坐主位,满脸不豫之色,帐下众将噤若寒蝉。 杨兆见众将皆不言语,愈怒,大喝道:“出塞数次,诸族皆跪地请降!只能送其前往云中!似此我等与驮马何异?!” 一曲长苦笑出列道:“诸部落望风而降,足见将军虎威!只是。。。目今各族百姓越聚越多,还需将军尽早定计。” 杨兆大怒!拍案道:“蛮夷皆乃恃强凌弱之徒!枉为男儿!如今还能怎地?”言毕懊恼不已,咬牙喝道:“传令退军!” 云中城,庞德暗自忧心,只因来投之异族百姓多为老弱妇孺,青壮极少。 法正建言道:“将军,事出反常,可令候将军即刻前往朔方巡视,以防蛮夷集结大军偷袭银川!” 庞德然之,沉声道:“杨、候二将离云中近千里,恐不及回军,然军情如火,岂能俄延?!我自领军前往朔方,孝直谨守云中!” 法正摇头道:“云中聚集异族百姓已近十万,需遣大军送往河套,将军恐不能成行。。。” 庞德无奈,只得遣人飞报杨兆、候选,令二将火速回军。法正亦急修书嘱咐孟达谨防异族偷袭。 银川城,秋播已毕,孟达巡视诸地后,大感欣慰,遂于郡守府设宴,广邀河套诸吏员及迁入各族族老。 众吏员眼见河套不日丰足,心下喜悦,频频举杯,各族老更是开怀畅饮。 忽报云中有书至,孟达拆视后,递于郡尉姜冏。二人遂避席商议,孟达忧道:“孝直所虑极是,然银川并无兵马,如何应对?” 姜冏沉声道:“银川各地役吏数千人,守城足矣!” 孟达忧虑不减,道:“若真有蛮夷来袭,定然皆为骑兵,岂会攻城?必然分兵劫掠,届时河套百姓数月辛劳,皆付之流水矣!” 姜冏劝道:“太守勿忧,此事未必成真,若果真蛮夷来犯,冏愿领役吏出城一战!定不容其劫掠!” 二人正商议间,役吏来报,说有大股骑兵距城不足十里。 原来自南匈奴单于呼厨泉毙命,其侄刘豹自领单于之位,收拢败军退入塞北,尚未立足,又闻汉军分兵两路扫荡,惊惧之下尽掳诸族青壮,裹挟成军,逃往漠南。 眼见即将入冬,刘豹大军粮草日渐耗尽,困苦不堪之下,见河套西面并无大军驻守,遂生劫掠之念。 略加谋划后,刘豹亲领大军数万偷渡河水,杀奔银川。 孟达闻报大惊!姜冏急道:“太守,事急矣!冏即刻领役吏出城拒敌,请太守领百姓谨守城池!” 孟达应允,嘱咐姜冏小心行事,又急令快马往云中求救。 姜冏领数千役吏出城拒敌,不及下寨,匈奴前军已至,姜冏且战且退。 刘豹闻知,驱兵大进,姜冏不敌,下令众役吏退入城中,自己亲自断后。匈奴大军遂四面围困银川。 次日,刘豹立马城下,扬声道:“太守勿惊!本单于此次只为求粮,若奉上粮草十万石,牛羊五万只,本单于即刻退兵!太守意下如何?”言毕放声大笑! 孟达大怒!切齿道:“贼子休得张狂!待我大军赶到,你等皆为齑粉!” 刘豹闻言暗惊,也不答话,下令分兵劫掠,五日后即刻退往漠南!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31章 灭匈奴文姬归汉 云中城,庞德接报大惊!正欲亲领大军前往,探马报说杨兆大军已至。【本章节首发、爱、有、声、网,请记住网址(om)】庞德急令杨兆不必进城,即刻领军往救银川! 比及杨兆赶至银川,刘豹已退。杨兆见河套诸地满目疮痍,死伤无数,顿时怒发冲冠!喝令大军循迹追击! 战报传至长安,马超勃然大怒!提笔亲书“斩尽杀绝”四字,令人交付杨兆! 杨兆得令,领军星夜追击,大军皆一人三马,如乌云压顶,碾入草原。 十余日后,赶上匈奴后军,约莫万余人,因押送掳掠之百姓,故行军缓慢。 无需杨兆下令,众军皆奋力向前,匈奴军乃刘豹掳掠之塞北青壮,怎及汉军精锐?触之即溃,抛弃牛羊等辎重,仓皇逃命。 刘豹闻讯,大惊失色,暗思道:“若被缠住,绝无幸理!”遂严令大军加速逃往漠南。 杨兆缀行匈奴大军之后,不时疾进攻杀,待刘豹怒极,引大军欲决战时,杨兆即刻下令后退,如此反复,刘豹大惧!遂遣使请降,求一城容身即可。 不待使者进帐,杨兆即喝令斩之! 刘豹闻知虽怒,但无可奈何,遂下令分兵阻挡杨兆,自领本部万人,携带大批牛羊、粮草等辎重,直奔漠南。 杨兆亦分兵追击,但并不给匈奴军决战的机会,一旦匈奴军集结进攻,汉军转身就退,因一人三马,故匈奴军无法赶上,直被拖得精疲力竭,杨兆方挥军攻杀,尽斩其首! 汉军一路穷追不舍,直至漠南,期间大战数场,斩首近四万级。杨兆令筑成京观,以警示异族。 刘豹仓惶逃至燕然山,只有千余人跟随,粮草辎重早已损失殆尽,眼见追兵又至,走投无路之下,引刀自尽,从者皆散。 杨兆取其首级,遣人并捷报一起送至长安,然后下令漠南诸族皆随军迁往河套,不从者斩之! 一时间,漠南诸族闻风丧胆,十有**随大军迁往河套,逃入漠北者只有数万人,杨兆之名传遍整个草原!之后十余年,各族皆不敢踏足漠南草原。 捷报传至长安,时已建安八年夏收之际,历时九个月,南匈奴几近灭族。马超接报大喜!令人传报各地。 消息传至河西,步度根心下庆幸不已,继而惶恐无地。 一族老进言道:“大单于,我军屯兵河西年余,并无战事,五万大军消耗粮草无算,大将军口虽不言,心下定然不满,若继续拥兵自重,恐祸至无日矣!” 步度根猛省,惊问道:“似此该当如何?” 那族老道:“大将军曾言,大漠草原皆不适汉人耕种,取之无益,日后整个草原还是大单于牧马之地!敢请大单于入长安请封,将大军尽数交出。则我族异日定然雄踞草原!” 步度根大惊道:“若入长安,恐不见天日矣!” 族老道:“大将军信义卓著,众所周知!岂会食言?大单于放心便是!” 步度根反复权衡,最后决定携家小赴长安面见马超。 马超闻讯大喜,亲自于北门等候。 步度根见马超亲迎,稍感心安,下马拜道:“步度根屯兵河西,空耗军粮无数,请大将军恕罪!” “屯兵河西乃你我议定之事,大单于何罪之有?”说话间,马超上前扶起步度根,假意问道:“不知大单于今日所为何来?可是军粮不足?” 步度根顿觉惶恐,再次下拜道:“步度根愿举族投效大将军,乞恳收纳帐下!” 马超心下大喜!面上不动声色道:“此举与吞并何异?!莫非大单于以为超乃食言而肥之徒?” 步度根拱手道:“非也!我西部鲜卑若无大将军援助,早已灭族!步度根有何颜面继续统领大军?今日诚心投效!请大将军收录帐下!” 马超再次扶起步度根,大笑道:“超得大单于来投,如虎添翼!”说完传令设宴,为步度根接风洗尘。 次日,马超上表步度根为鲜卑候,领归义将军号,并赏长安宅院一套。步度根大喜拜谢。 马超又传令庞德前往河西接收鲜卑大军,按己军之法裁汰老弱,然后交由杨兆加强训练!裁汰者皆令前往河套屯田。 晚间,马超再次摆宴款待步度根,令长安众官将作陪。 正饮酒间,王达入见,贴耳禀告道:“杨将军遣人送来一名女子,现在馆驿暂歇。”并呈上书信一封,马超视之,乃杨兆之书,拆开一看,顿时愕然。 原来杨兆领军押送诸族百姓返程,诸将心急,一路紧赶。众百姓慑于军威,虽苦不堪言,仍咬牙坚持。忽有一女子求见杨兆,自称是左中郎将蔡邕之女蔡琰,言道百姓多为妇孺,乞大军缓行。 杨兆如何认识蔡邕?更别提他女儿了,但左中郎将是朝官还是知道的,一时不好处置。有部将献计,言道何不送往长安,由大将军发落? 杨兆大喜从之,遣亲军急送蔡琰前往长安,令选数名妇人沿路照料,并作书禀告此事。 马超暗思:“原来文姬归汉真有其事!蔡文姬可是历史上有名的才女,不知道长什么模样。”欲往探望,又碍于情面,遂令王达道:“于长安择一清净院落,让其先行住下,并着人好生照看。”王达领命辞出。 散席之后,马超留李开于书房叙话。 马超慨然道:“目今匈奴已定,又新得鲜卑大军,塞北兵力大盛,我意令李堪领骑兵三千,驻守朔方,候选领骑兵五千,屯于云中,梁方领骑兵三千,步军五千驻守大王城,以防河东曹仁。令庞德领三万骑步军攻打晋阳高干,进而占据并州,再令杨兆统两万骑兵经雁门,直逼范阳,压制幽州袁熙及鲜卑、乌桓等部。文优以为如何?” 李开思索片刻,道:“主公,若如此,曹操不费一兵一卒即可全据幽并。” 马超讶然道:“为何?” 李开道:“主公试想,以我军之精锐,高干、袁熙不堪一击,遑论蛮夷诸族!一旦进兵,彼等必投曹操,届时恐我军空费钱粮。” 马超大悟,道:“以此论之,我军岂非寸步难进?” 李开阴声道:“不然!塞北兵力部署可依照主公之策行之,河西大营则暂时按兵不动。待曹军击败袁尚之时,即刻下令攻打函谷关,若破之,河洛如在囊中!届时中原震动,曹操岂能安枕?必留大将驻守冀州,然后亲自提兵前来决战。此时主公再进军幽并,何人能挡?!” 马超大喜!笑道:“文优此计大妙!若能在河洛大破曹军,天下指日可待!” 李开闻言愕然,忖道:“即便大破曹军,亦只一路诸侯而已,何论天下?莫非主公已生骄矜之心?”遂劝道:“益州有三关之固,荆州钱粮广盛,带甲数十万,江东更有长江之险,主公切不可小觑天下诸侯。” 马超道:“文优多虑了,超并非是小看各路诸侯,实乃曹操雄才伟略,世所罕及!孙策、刘表等皆无法望其项背!以此论之,若我军能大破曹操,则天下立定!” 李开见说,大急!下拜道:“主公切不可妄自尊大!” 马超上前扶起李开,道:“超并非狂妄之人,文优放心就是。”心里却暗道:“我哪里妄自尊大了?要是能大破曹操,天下确实不难平定嘛!除了曹操,就是刘备厉害,可是没有根基,能翻起什么大浪?孙策。。。怎么还没死?就算不死,困守一隅之地,也难有什么作为,其他的还不都是龙套?真搞不懂李开为什么这么大反应。” 李开拱手道:“主公从谏如流,真不世出之英主也!开能随主公,何其幸也!” 马超谦逊几句,转口问道:“征兵之事进行的如何?” 李开答道:“目前已征得近万人,去岁三千人已前往狄道换老军回驻长安。来年夏收之后预计可征得两万人次。兵员之事,主公从此无忧也!” 马超大喜,点头又问道:“马钧改进之霹雳车制作多少了?” 李开一顿,呐呐道:“昨日来报。。。尚不足十架,只因工序繁杂,且容不得半点偏差,目前已致数十人伤亡。” 马超大惊,心说:“造个投石机有这么麻烦吗?居然还死人了!明天得去看看。”遂吩咐李开道:“文优明日随我前往匠作司查看,今日先传令塞北,依方才议定之策行之,另遣一将领五千新征之骑兵前往河西换回五千老军。” 李开领命告退。 次日,马超、李开直奔匠作司,马钧迎入,引二人前往制作霹雳车的作坊,但见数百人正在忙活,竟然数十人同时制作一架,马超暗忖道:“古人还真是落后啊!连流水线都不知道!”随意看了几处,唤马钧问道:“德衡可知一架霹雳车有零部件几何?” 马钧一愣,弄明白“零部件”大致意思后,拱手回道:“禀主公,大小。。。零部件数十。” 马超道:“我有一法,或可加快制作进度。” 马钧大喜,连声追问,马超接着道:“可将各大小配件分批制作,然后统一组装,如此一来,一人只做一种部件,出错几率大大降低,且熟能生巧之下,进度更快,德衡以为何如?” 马钧闻言愣住,思忖半晌后大喜,下拜道:“主公博学,钧即刻依此法行之!”说罢转身欲走,马超拦住,接着道:“所有部件分开制作,以水漏计时,耗时长的部件,匠人倍之,反之亦然,且此法亦可用于制作衣甲、兵器等,德衡可明白?” 马钧揣摩半晌后,喜不自胜!转身吩咐匠人依法制作,自己亲自拿水漏计时。一时间竟无人理会马超。 李开干笑道:“主公大才!德衡即已领悟,不如先回长安,过些时日再来。” 马超然之,令李开先行回长安,自己去青泥隘巡视。 出了匠作司后,马超领亲军直奔青泥隘,下令赵胜分一千军前往驻守匠作司,日夜巡视,但无令不得入内!发现潜入者或身份不明之人,立斩!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32章 曹操兵进冀州地 回长安后,马超又召李迪、杨奇询问粮草辎重之事。【Om】 杨奇抢先出列,面带喜色,拱手道:“主公放心,如今三仓皆满,不下六十万石,且各军仍有余粮,百姓亦粮米满仓。” 马超点点头,又问道:“驮马是否充足?” 杨奇笑道:“西域诸国年年进贡,故驮马绰绰有余!” 李迪闻言,插话道:“主公,我军既不缺驮马,可否下令西域诸国进贡铁料、牛羊?” 马超笑道:“有何不可,明日即传令马铁领铁骑前往诸国都城下令。”言毕,三人相视大笑。 李迪笑罢,拱手道:“主公,我大军冬衣已齐备,只是战甲只得两万余套,目今正在加紧收购铁料。” 马超闻言皱眉不语,暗思:“早知道那时候学地理专业了!得,干脆组织人手四处勘探一下,说不定有呢!“思及此,遂对李迪道:”叔明即刻遣人四散勘测,不定雍凉就有铁矿。“ 李迪道:“数月之前,已遣人前往,但并无回报。” 马超暗叹一声,道:“那就加派人手,重点查探山区,羌氐领地亦需勘探,另外顺带查看各地有无煤矿。” 李迪闻言一愣,拱手问道:“主公,煤是何物?” 马超顿时一呆,比划道:“此物可燃烧,黑色,呈岩石状,但硬度不及。” 李迪思索半晌,懵懂摇头。 忽旁边杨奇问道:“主公所言,莫非石炭?” 马超也拿不准是不是,暗自恼怒,道:“何处有石炭?将出一看便知!“ 杨奇转身吩咐亲军拿去了。 少时,那亲军抱一块石炭入见,马超下堂一看,正是煤碳无疑,大喜!问杨奇道:“此物何处开采得来?“ 杨奇道:“无需开采,河套之地极多,百姓捡拾以充柴禾。” 马超闻言大喜,随即遣人传令孟达,令其召集人手,日夜挖掘石炭,然后送往长安!又吩咐二人道:“杨奇即刻调派驮马前往河套听用!叔明传令各州郡,遣匠人找寻铁矿!寻到者重赏!“ 二人领命告退。 马超心下大是兴奋,暗想:“煤已经有了,还是露天煤矿!如果再找到铁矿,天下谁能与我相抗?!“不觉大笑出声,旁边王达莫名其妙,拱手问道:”主公因何发笑?“ 马超笑声一顿,讪讪岔开话题道:“蔡琰可曾安排妥当?“ 王达闻言一楞,继而下拜道:“主公,如今长安寸土寸金,并无空余房屋,馆驿又多有不便,只得将其暂时安顿在大将军府侧院。末将自作主张,请主公恕罪!“ 马超一听,心花怒放,脸上却佯怒道:“伯至好不晓事!如此岂不是毁人名节?你让那女子日后如何见人?!“ 王达闻言,顿时惶恐不已,忙叩首道:“主公息怒!王达死罪!“ 马超上前扶起,淡淡道:“你即知错,此事就此作罢,切记下不为例!“心里却暗道:”这王达真会做事,以后有机会给他也说上一门亲事。“ 说完,喝令王达备马回府。 杨氏接入后院,先屏退众仆妇,然后斜视马超,嗔道:“夫君好本事!不知侧院那位姐姐乃何方人氏?“ 马超闻言大窘,搪塞道:“娘子有所不知,那女子乃蔡中郎之女,中郎在世时与父亲交好,如今此女孤身一人,无依无靠,为夫也是一时动了恻隐之心罢了。” 杨氏闻言轻哼一声,淡淡道:“妾身怎么听闻这位姐姐乃是从异族救回来的?且有数名仆妇相随,何为孤身一人?恐怕夫君动的不止是恻隐之心吧!“ 马超假意懊恼道:“为夫乃正人君子!哪有其他心思?都怪那王达不晓事!竟将其安置在侧院,娘子难免误会不说,亦于此女声名有损!” 杨氏见此,心下暗笑,调侃道:“夫君之言是也,既然夫君并无他意,不若指给王达便了,也算般配。” 马超心下暗急,连声道:“如此固然可保其名节,但此女琴棋书画无所不通,且是蔡中郎之后,王达乃鲁直军汉,怎能般配?娘子再选一人。” 话说到这里,杨氏岂能不明马超之意?心下长叹一声,把话挑明道:“这位姐姐才貌双全,一般人确实不般配,不如夫君纳之,既保全姐姐名节,又称了夫君心意,岂非一举两得?” 马超闻言暗喜,假作无奈道:“其实为夫本无此意,主要是想为靖儿、远儿寻一个老师而已,既然事已至此,就依娘子便是。” 杨氏闻言,转身默然不语。 马超心道:“大事不妙!关键是这事还不能解释,得想个办法糊弄啊!”忽眼睛一亮,上前拉过杨氏,柔声道:“娘子,靖儿即将满六岁,总得请位先生启蒙进学。若是远儿、秋儿也就罢了,可靖儿乃是长子!岂能随意?为夫帐下文士虽有,可皆乃智谋之士,并非大儒,如何教得靖儿?侧院那女子名蔡琰,其父蔡中郎儒学冠绝当世!且膝下只有此女。这蔡琰仅凭家学,便足以教授靖儿。娘子以为如何?” 听闻马超提到“靖儿是长子”,杨氏如醍醐灌顶,明了马超之意,遂回嗔作喜道:“妾身全听夫君安排。” 马超大乐,放下心来,携杨氏前往探视董、姜二女去了。 建安九年五月,袁尚统大军进攻袁谭,围袁谭于平原,袁谭走投无路,遂遣人向曹操请降。 曹操允之,并亲领大军进攻邺城。 袁尚闻报,急领大军回救邺城,在黎阳与曹军大战一场,被击败后,退往中山国,投靠袁熙。曹军一路追击。 袁谭见有隙可乘,降而复叛,领军大掠冀州东部诸郡。 曹操大怒之下,挥军擒斩袁谭,尽降其部,又于冀南收降张燕等部,兵力骤增至二十余万。曹操欲继续追击袁尚,郭嘉进言道:“主公!不可进兵过速,须防马超攻打函谷关!” 曹操闻言,沉思半晌后,说道:“马超之谋,我以尽知!无非攻打函谷,意欲我亲领大军往救,彼趁势夺取幽并耳!” 郭嘉道:“主公高见!马超令庞德屯兵河西,其意在幽并也!若我进军中山国,其必挥军函谷!不可不防!” 曹操笑道:“奉孝不必过于担忧,马超此计虽妙,但需攻破函谷,否则皆为笑谈!然而函谷关屯兵三万余,兼之易守难攻,非数月不可破!且曹仁于河东亦有数万兵马,若事急,定分兵往救之。目今袁尚败亡在即,我军趁势破之,然后陈兵雁门,马超闻讯定然退军。至于庞德,我早已令文谦谨守壶关,彼便全取并州又能如何?又令阎柔深沟高垒,据寨而守,另遣人伐木掘土坑,以迟滞杨兆铁骑,其能奈我何?” 郭嘉闻言,心下默默盘算片刻,说道:“诚如主公所言,此战关键在于函谷能否坚守!还是增兵函谷为上,以防马超另有别谋!” 曹操思之亦然,遣人传令曹仁,若马超攻打函谷,则弃守河东,渡河进攻新丰,以袭马超后路。安排已定,曹操喝令众将整肃军马,进军中山国。 长安城,大将军府,马超正召集众将议事。 李开首先出列道:“主公,细作来报,曹军已下黎阳,袁谭降而复叛,被曹操斩首。袁尚独立难支,目今退守中山国,曹操紧追不舍。” 马超闻言,拍案而起,朗声道:“曹操即得冀州,尚不知足,竟欲攻取幽并,威胁河西,吞并雍凉之心昭然若揭!本将军岂能坐以待毙?!众将即刻整军!明日卯时造饭,辰时发兵,于潼关取齐!” 诸将轰然应诺! 次日,马超留陈克领新军万余守长安,政务皆交予李迪。令李敢领五千骑兵为先锋,自统中军,又令杨奇统后军看顾运粮驮马及押送霹雳车等辎重,往潼关进发。并遣人传令庞德、杨兆,一旦曹操从河北退兵,即刻进兵幽并。 不数日,马超兵至潼关,略作休整,下令杨奇回转长安,筹措粮草事宜。 李开进言道:“主公,霹雳车已制成数百架,故夏侯渊诚不足虑,然河东曹仁不可小觑!须防其渡河水偷袭我军后路!可令俞山将军领五千步军驻守新丰。” 马超思忖片刻,道:“何需如此费事?”说完转头对马岱道:“你领五千骑兵,即刻出发,日夜巡防河水南岸,但见曹军过河,即驱兵冲散斩之!若放过一人,提头来见!“ 马岱大声道:“请兄长放心!“言毕转头出帐整军去了。 次日,马超大军相继开拔,直扑函谷。 探马飞报,言道马超亲统五万大军来犯函谷关,夏侯渊大惊,遣人急报曹操,同时传讯曹仁,令钟繇留守洛阳,自领曹洪、成宜等凉州降将,统大军于前往函谷关据守。 比及到关,就见李敢领兵已至,并于关前往来驰骋,大骂邀战! 夏侯渊大怒,欲令曹洪提兵击之,凉州降将成宜劝道:“李敢正欲激我军下关厮杀,将军不可随其意也!“ 夏侯渊猛省,遂坚守不出。 李敢令数百小军于关下百般辱骂,曹军在关上亦骂,只是无人出战。李敢寻思无计,只得遣人禀报马超。 马超闻报,亲领大军逼关下寨,等待俞山后军前来,仍令李敢每日骂阵,但并不攻关。 一连两日,皆是如此。夏侯渊渐渐放下心来。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33章 马超攻打函谷关 河东郡,曹仁接令后,探知马超已发兵函谷,即刻拔营而起,引军沿首阳山南麓,直抵河水北岸扎营。【Om】一边令人准备船筏,一边遣人渡河哨探。 次日,探马回报道:“河水南岸有雍州军大股骑兵巡河!” 曹仁闻报双眉紧皱,忽思得一计,遂下令副将统老弱兵万人,虚设大营,假作打造船筏。自己领精锐绕过首阳山,直奔解县,欲渡河偷袭冯翊。 对岸马岱见曹仁屯军北岸,却并不渡河,心下亦起疑,使人传报马超。 马超接报,惊疑不定,暗思曹仁用意。 李开思忖片刻,忽惊声道:“主公!此乃曹仁之计也!只怕此刻已兵至解县,即将渡河攻打冯翊!” 马超大惊道:“果如是,如之奈何?” 李开苦思半晌,皱眉道:“主公,遣将领军回救已然不及,不若快马传令陈克,令其领新军前往冯翊郡治郃阳驻守。再令河西梁方进军河东。我大军则即刻猛攻函谷!曹仁闻知,或许退军往救。” 马超摇头道:“若强攻函谷,恐伤亡惨重,不若等霹雳车运至,再攻之不迟。” 李开急道:“主公,慈不掌兵!霹雳车运至最快也需五日,若再不攻关,曹仁无所顾忌,数万大军定然全数渡河,若其下令屠戮冯翊!主公在雍州数年心血,恐将毁于一旦!” 马超闻言,心烦意乱,低头暗忖道:“还是不能小看古人啊!曹仁随便这么来一下,都让我难受万分!要是曹操亲自来了,我岂不是必败无疑?!”一时间,马超方寸大乱,不知所措。 李开见马超默然不语,拱手劝道:“主公无需忧虑,曹仁或为大害,但我军若能攻破函谷关,一切皆不足为虑。” 马超闻言醒悟,一边告诫自己不能气馁!不能放弃!一边下令道:“传令陈克前往郃阳驻守!梁方进军河东!另遣人令俞山日夜兼程,务必三日内赶到!”亲军接令出帐。 马超转头对李敢道:“明日存孝领骑兵压住两翼!无令不得妄动!” 然后又对李开道:“传令全军,明日本将军亲领大军攻关!” 次日,函谷关,马超亲临关前,下令三万步军分列十阵,轮番攻打。 霎时关下鼓声震天,马超大旗前指,三千健儿手举大盾,护住抬撞木、云梯之同袍,呐喊着逼近关墙。 关上虽箭如雨下,但马超军皆着铠甲,只有少许受伤,夏侯渊见之大怒!喝令滚木擂石俱下! 关下顿时一片惨叫!不时有人被滚石击中,檑木更是一砸一片,可恨的是檑木两端居然接有铁索,砸下之后,关上曹军再次扯起,如此反复之下,马超军伤亡巨大,但并无一人后退。曹军檑木众多,云梯已然无用,只能以撞木拼命攻击城门。不足半个时辰,三千大军伤亡过半,但仍大叫攻城! 马超见此瞋目欲裂!再令第二队上前攻击! 从巳时战至未时,死伤两千余人,马超军仍未有一卒登城。 马超脸色铁青,暗思:“在没有炸药的时代,城墙如同天堑。。。”遂下令收军。 回到大营,马超对李开道:“函谷城墙高厚,非人力可下,文优可有妙策?” 李开闭目沉思,半晌不语。 李敢道:“主公,何不令军士担土垫城?!” 马超闻言先是一喜,继而怒斥李敢道:“函谷关高达五六丈,且关上矢石如雨,如何垫土?!” 李敢呐呐,嗫嚅道:“总好过强攻。” 马超大怒,喝退李敢。然后转头问王达道:“俞山所部何时能到?” 王达道:“还需一日。” 马超微微颔首,叹道:“明日继续攻城吧。。。”心中却更加忧心冯翊,略加思忖,吩咐王达:“伯至即刻领五千骑兵,星夜前往郃阳,相助陈克拒守!” 王达心知军情如火,也不推辞,下拜道:“达定不负所托!主公保重!”言毕辞出。 解县,曹仁大军正欲渡河,忽探马来报,言道有近万雍州军正往郃阳赶来。 曹仁暗惊,寻思若渡河强攻,恐无益于事,遂吩咐大军回渡,再下令所部三千骑兵尽数渡河,掳掠屠戮冯翊!自己干脆领步军顺河水直下,赶往孟津渡河,支援函谷。 忽一将进言道:“将军,若如此,恐河东不保!” 曹仁怒道:“本将岂能不知?!然若马超攻破函谷,河东守之何益?”言毕,下令大军开拔,直奔孟津! 雍州军大营,中军大帐内,马超、李开苦思破关之策,半晌后,相视苦笑。 次日,雍州军继续攻城,再次死伤两千余人。 酉时,俞山终于赶到,马钧亦随军前来,马超大喜!吩咐歇息一夜。 第二天,马超令步卒于关前百步列阵,骑兵左右两翼待命,霹雳车列于阵后。布置停当后,下令擂鼓攻关! 霎那间,无数石弹飞越步卒方阵,如雨般落在城头,曹军魂飞魄散,纷纷下城躲避,夏侯渊大骇,急令军士扯起牛皮防御。 但经马钧改进之霹雳车可连射十枚石弹,曹军哪能尽数遮挡?一时中石着砲者不计其数,城头上残肢断臂遍地皆是,受伤士卒惨叫声不绝于耳。 夏侯渊无奈,只得下令留少许军士避于女墙之下探视,一旦雍州军攻城,即刻来报,其余下城躲避。 雍州军众将见石弹铺天盖地般飞上城头,无不大喜! 数轮之后,马超下令步卒攻城。 关上夏侯渊见石弹渐歇,心知雍州军必然攻城,急令士卒上城守御。 马超大怒!喝令再放石弹!曹军又下城躲避。 如此数番,马超气塞胸臆!喝令霹雳车轮番轰击!无令不得停止! 约莫半个时辰,马钧求见道:“石弹即将用尽。” 马超愕然道:“碎石遍地皆是,怎会用尽?” 马钧道:“改进之霹雳车一次固然可放十弹,但需将石块磨圆,否则无法连发,且毫无准头可言。” 马超勃然大怒,令霹雳车尽数单发,日夜不停轰击关城! 忽李开进言道:“主公,何不趁曹军不敢上城之际,令军士担土垫城?届时我骑兵可直接驰上城墙,破关必矣!” 马超大喜从之。一时间天空依然落石如雨,万余步卒乘机担土,飞奔至关下垫之。 夏侯渊见之大惊,急召众将商议,成宜道:“将军!此关恐不可守,可令大军退出关城,于旷野列阵!如此一来,雍州军之霹雳车无用武之地矣!” 夏侯渊大怒道:“是何言也?!司空令我等拒守函谷,如今尚未交兵,岂能退却?!再敢言退者,定斩不饶!” 曹洪道:“将军且息怒!成宜将军所言并非全无道理,城下敌军往来担土堆城,我军却无法上城守御,马超大军数万,不需两日,所担之土即可与城头齐平,届时再驱兵攻之,我军如何抵挡?” 夏侯渊闻言默然,成宜接着道:“我军所虑敌军者,霹雳车及骑兵也,若弃关列阵拒敌,两军缠战,霹雳车无用也,再者马超骑兵虽利,但只有万余,我军亦有骑兵,何惧马超?!” 曹洪点头道:“成宜将军之言是也!我兄曹仁领兵两万已近孟津,届时我大军近六万,必能大破马超!” 夏侯渊思虑半晌,颓然道:“诸位虽言之有理,但若弃函谷,河洛无险可守,如何向司空缴令?” 曹洪道:“将军,我军只是弃守函谷关,并非放弃河洛!弃关坚守,马超依然无法寸进!且司空不日即定河北,届时统大军前来,莫说函谷关,便是雍凉二州,取之何难?!” 夏侯渊思之亦然,终于下定决心,起身道:“全军即刻收拾行装,今夜弃关!” 两日后,李敢领军冲上城头,见关上并无一兵一卒,惊疑之下,遣人飞报马超,自己亲领数十骑下关哨探。 马超闻报大疑,亲往关上查看,见果然空无一人,遂令大军进关驻扎。 片刻之后,李敢回报道:“主公,夏侯渊于关外五里当道扎营,约莫四万大军,又分立左右两寨。” 马超闻言心道:“夏侯渊居然弃关而去?!这古人真是不好对付啊!这下好了,关是死的,没办法躲避投石,可人是活的啊!看来霹雳车起不了什么作用了,难道真要硬拼一场?” 李敢见马超沉思良久,稍感不耐道:“主公,何不大战一场?曹军虽多,但我军精锐倍之,尤其骑兵皆乃纵横塞北之老军!何愁曹军不破?!” 马超见说,猛然醒悟,心想:“对啊!怎么就不能硬拼一场呢?经过几年休养生息,加上各地移民,现雍凉兵员充足,粮草更是丰盛无比。虽然部下将才不多,出众谋士更是寥寥,但是我有先进的体制,如山的粮食!我哪里比不上曹操?”想到这里,心里一突,忽然明悟!“原来我一直在害怕曹操啊!虽然趁官渡之战的契机,轻取雍州,但是曹操沉淀几千年的光环实在是太耀眼了!我潜意识里就自认不如!如今我的实力已经不输曹操!还犹豫什么?打就打!”念及此,神色大定,抬眼对李敢下令道:“存孝即刻调骑兵五千,前往中军待命!” 李敢闻言,大喜问道:“主公可是思得妙计?!” 马超微笑道:“就是存孝方才所献之计,我已决意与曹军一较高下!明日你我各领五千骑兵,看谁先斩夏侯渊!” 李敢奋然接令,转身欲出帐调兵。 李开上前拦住李敢,拱手劝马超道:“兵凶战危!主公岂能亲临战阵?!” 马超起身大笑道:“无他,欲令曹军识得马孟起而已!” 李开正欲开言再劝,李敢大笑接口道:“军师多虑了!夏侯渊、曹洪皆鼠辈耳!主公斩之如割鸡!” 李开暗自着恼,怒瞪李敢一眼,继续劝道:“主公万金之躯!岂能上阵厮杀?” 马超未及答话,帐下俞山出列道:“主公,军师之言是也!末将愿代主公冲阵!定斩夏侯渊首级来献!” 马超心说:“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我就一直心怀恐惧,这次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与曹军大战一场,怎么能假手于人?!”念及此,遂摇摇头,肃容道:“我意已决!明日出关决战!诸位不必再言!本将军与李敢分领左右两翼骑兵冲阵,俞山领步军列阵压上!文优亲自督战!后退者斩!”说完又遣人传令马岱,令其渡河进攻河东,汇合梁方所部后,即刻进兵箕关,拿下后固守之!再传令王达,剿灭渡河之曹军后,即前往青泥隘,若于禁领兵出武关,则击之。 李开、俞山见马超军令已下,遂不再劝说。 马超又使人前往曹军大寨下书,言道明日决战!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34章 破曹军夏侯殒命 函谷关外五里,曹军大营,钟繇亲自押送粮草送至军前。【om】 夏侯渊正聚将议事,遂邀其共议。 成宜进言道:“将军,末将有一计,或可大破马超!” 夏侯渊忙问何计,成宜继续道:“我大营以西数十里便是郏县,可遣一将领五千骑兵夤夜前往埋伏,明日马超必然来攻,届时趁两军激战之时,突然杀出,即便无法擒斩马超,亦可大败其一阵!” 夏侯渊闻言沉吟不语,钟繇道:“不可!马超诡诈,其军师李开更是足智多谋,若其有备,必陷大军于不利!” 曹洪亦出列道:“我军骑兵本就不足,若再分兵,如何抵挡雍州铁骑?” 成宜心下暗叹,遂默然不语。 夏侯渊奋然起身,扬声道:“我意已决!明日与马超决战!有劳钟使君督军!但有后退着,斩!”言毕喝令散帐,浑然不知此乃自己此生最后一次下令。 次日,两阵对圆,马超使李敢出阵搦战。 夏侯渊大怒,纵马欲出,一将大叫道:“无需将军出马!末将定斩此人!”言毕飞马出阵,挺枪直取李敢。 夏侯渊视之,乃凉州降将程银也。 李敢也不答话,骤马飞迎,即将错马时,大喝一声!挥刀斜劈,程银举枪招架,但李敢全力一刀,其力何止千斤? 程银只觉一股大力袭来,不及反应,已然落马,惊惶翻身爬起,尚未站定,李敢已回马奔至,手起一刀,砍程银为两段! 雍州军喝彩声震天!曹军则鸦雀无声。 夏侯渊大怒!纵马挥刀亲战李敢。 两将大战三十合,夏侯渊微感乏力,但仍勉力拼杀。曹洪见之,飞马上前夹攻。 李敢丝毫不惧,抖擞精神,酣战二将。又斗数十合,不分胜负。 夏侯渊眼见自已与曹洪双战李敢不下,焦躁万分!心思电转道:“李敢不过一将,纵斩之何益?不如单搦马超!”念及此,遂跃马出战圈,大叫道:“且住!“ 旁边曹洪唬了一跳!急拔马退后,但觉双臂发麻,心惊不已。 李敢也不追击,乃驻马扬刀,回身遥望李开,大叫道:“军师且看,夏侯渊、曹洪果然不堪一击!“言毕,哈哈大笑! 阵上李开遥见,心下苦笑,暗骂李敢匹夫之勇。 夏侯渊闻言,虽暴怒,但心下了然,己军士气大跌,若战必败!遂强打精神,大喝道:“马孟起!久闻你勇冠三军!可敢与我一战?!“ 马超未及答话,李开急道:“主公不必出战!敌军士气已泄,可速令两翼骑兵冲锋!“ 马超扬声道:“若斩夏侯渊,敌军不攻自溃也!“言毕,大笑出马,枪指夏侯渊,喝道:”前来受死!“ 李敢见夏侯渊搦战马超,心说:“真真自寻死路!”暗自摇摇头,也不观战,打马奔向右翼骑兵大阵。 李开见之大怒!暗骂李敢!转身急令俞山打马上前掠阵。 夏侯渊大喝一声,提刀纵马径奔马超。 马超亦飞马相迎,转瞬间,两人枪刺刀砍,已交马数合。 夏侯渊方才与李敢大战数十合,气力稍感不济,趁回马之时,暗忖道:“马超枪法精湛,果然名不虚传!若继续斗下去,我必败无疑!届时敌军若趁势突击,我军必然大败。。。也罢!疆场搏命,在此时也!”心中计较已定,遂咬牙嗔目,大刀斜摆,猛抽战马,直奔马超! 马超遥见夏侯渊神色冷厉,知其已生搏命之心。又见夏侯渊大刀做横扫之势,心下了然,自思:“这夏侯渊死期已至!“ 说时迟,那时快!夏侯渊窥准时机,不顾枪刃临身,大刀骤然横劈!欲与马超同归于尽!眼见马超避无可避! 阵前李开大惊失色!张口欲喊时,却已失声! 但见马超猛然提缰,战马腾空而起,夏侯渊蓄势一刀已然落空!不及抬头,马超大枪已至,刺中夏侯渊咽喉!比及战马落地,夏侯渊已坠马而亡! 霎时雍州军山呼海啸般大呼:“威武!威武!威武!“反观曹军,皆大骇失声,胆小者已开始缓步后退。 马超并不理会其他,纵马驰往左翼骑兵大阵,然后把枪一招,大喝一声:“杀!“两翼骑兵蓄势已久,闻令如出闸猛虎,咆哮着扑向曹军。 曹军心胆皆丧,哪里还有抵挡之心?猛然发一声喊!转身就逃! 万余雍州铁骑如虎入羊群,肆意砍杀,曹军大溃!俞山见之,忙令步军压上。 曹洪大骇之下,领亲军夺路而逃。 雍州军趁势掩杀,忽前方鼓声大震,一彪军撞至,为首一将乃曹仁也。 原来,曹仁抵达孟津后,接到探报,遂领军星夜来援,总算赶上,且战且退,接应曹洪退兵回营。 马超见曹仁领兵赶到,且阵势严谨,遂令鸣金,领得胜大军退回函谷关。 曹军奔回大寨,略加清点,折兵数千。 曹仁闻知夏侯渊战死,大惊!急遣人飞马禀告曹操,下令曹洪、成宜领兵另立右寨,自屯左寨,成犄角之势,据寨坚守。 曹操兵至冀州治所信都,正欲继续进兵,郭嘉急入见,禀告道:“主公!曹仁将军急报!马超攻破函谷,夏侯将军为其所害!目今曹仁将军分两寨拒守关前,甚是危急!若救迟,恐河洛不保!“ 曹操闻知夏侯渊战死,先是放声大哭!继而大怒道:“函谷天险!数万大军!马超莫非肋生双翼乎?!” 郭嘉道:“主公有所不知,雍州军驱数百架霹雳车,日夜投石,且一车可连投十发石弹!故我军无法上城守御,马超趁机驱步兵担土填城,夏侯将军不得已,下令弃关立寨坚守。” 曹操大惊失色,强自镇定,传令聚将商议。 少时,众将及谋士齐聚大帐,闻知函谷战败,夏侯渊战死,俱都面面相觑,难以置信!一时间,帐下落针可闻。 曹操闭目沉思半晌,切齿道:“河洛若失,许都危矣!马超有如此犀利之霹雳车,虎牢关亦不足恃,必须即刻回军!可惜河北大好形势,就此毁于一旦!” 荀攸进言道:“主公,目今形势虽不利我军,但马超于函谷一线只有数万兵马,所倚仗者,霹雳车耳,若两军野战,实不足为惧。” 郭嘉亦道:“公达之言甚是,马超意在主公回军河洛,其正好袭取幽并!主公切不可遂马超之意!” 曹操点头道:“然河洛危急,不得不回军救援!且马超谋勇兼备,所图甚大,为害胜袁尚十倍!若不灭之,我寝食难安!我意留张辽为主将,李典、高览为副将,程昱为监军,统十万精锐,镇守冀州,自行寻机攻打袁尚!余者皆随我星夜驰援河洛!诸公以为何如?” 郭嘉见曹操决意回援,遂不再相劝,略为思忖,沉声道:“文远智勇足备,冀州当稳若泰山!但大军若急赶往援,待行至河洛恐已筋疲力尽,且行进迟缓。不若令一将统骑兵先行,迟则恐马超再据虎牢关!” 曹操闻言颔首,转头目视夏侯惇,下令道:“元让为主将,张郃副之,统两万骑兵先行,曹纯亦领三千虎豹骑随行!十五日内务必赶到洛阳,助曹仁拒守大寨!但不可进兵!待我大军赶到,再做区处!” 夏侯惇惊闻夏侯渊战死,正伤感不已,继而怒不可遏,暗自立誓定斩马超首级,忽闻曹操下令,遂疾步出列,慨然领命! 次日,曹操留张辽等守冀州,自统十余万大军,直奔洛阳。 函谷关,马超亦聚集众将商议破曹仁之计。 俞山献计道:“主公,如今曹仁分屯两寨,互为奥援,急切难破,末将愿领步军围攻曹洪,若曹仁出兵往救,则由李敢将军迎头击之,主公领后军接应,曹军可破!“ 马超思之可行,正欲从之,李开进言道:“我军步兵不足三万,与右寨曹洪兵力相若,恐难克之!那曹仁并非庸才!若其不顾曹洪,反而倾寨而出,攻打函谷,如之奈何?“ 俞山闻言语塞,马超暗自汗颜,问李开道:“以文优之见,该当如何?“ 李开略加思忖,阴声道:“攻打数日,然后退兵。” 众人闻言愕然,李敢问道:“大军死伤数千,方才攻破函谷,如今军师却欲退兵,是何道理?” 李开淡淡道:“曹仁分兵拒守,我军兵少,急切难下。再者,曹操若闻我军破关,定统大军星夜来援,函谷关防外不防内,届时如何抵挡?不如退守潼关以拒之。” 马超闻言沉思半晌,道:“文优之言是也,然曹仁乃良将,定趁我退兵之时随后掩之,彼大军数万,我军恐无法全身而退。” 李开阴笑一声,拱手道:“主公勿虑,开有一计,或可大破曹仁!” 马超大喜,连问何计,李开继续道:“令俞山将军领军猛攻曹洪寨数日,彼寨内有兵三万,只要不动用霹雳车,曹仁定然不会轻易出兵。趁此期间,抽调军士收集干柴、茅草等易燃之物,堆放关内,并收集全军各种油脂,以罐储之备用。数日后,丢弃部分粮草车帐,连夜弃关,退五十里扎营。曹仁闻知我军退兵,必来抢关!待其驻兵关内之时,我军再逼近关前列阵,霹雳车布于阵后,将油脂尽数投入关内,然后。。。“说道这里,咬牙一字一顿道:”放火烧关!“ 众将闻听,皆倒吸一口凉气,继而皆赞此计大妙!马超大喜,从其计。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35章 收晋阳高干归降 河西,大王城,函谷捷书已至,庞德大喜!遣人探知曹操大军已退,遂欲依计令杨兆领骑兵出雁门,以略幽州,自己则统大军直逼晋阳。【Om】 法正进言道:“将军不可分兵!曹操多谋,其大军虽退,但留张辽屯兵信都,乐进拒守壶关,我军即便拿下并州,亦无法轻易进军冀州,届时杨将军岂非孤悬幽州?但有差池,欲退无路矣!不如合兵一处,先下晋阳,然后再论行止。” 杨兆大笑道:“军师多虑了!我军铁骑纵横塞北数年,无往而不利!区区幽州,还不是随意驰骋?!” 法正肃容道:“杨将军此言差矣!我军铁骑固然无敌,然此次并非对蛮夷作战!且细作来报,曹操遣阎柔于雁门一线布防,那阎柔遣人挖断官道,更兼四野遍布坑洞,处处深沟高垒,一旦我军受阻,其再遣骑兵不时攻劫!敢问杨将军如何驰骋?” 一席话噎的杨兆哑口无言。 庞德沉思片刻,开言道:“孝直言之有理!那依孝直之见,我军该当如何?” 法正先对杨兆拱手以示歉意,然后对庞德道:“将军,主公击破函谷,阵斩夏侯渊,威震中原!并州高干岂能不惧?以正度之,其必已存降意,之所以至今仍不请降,是恐主公河洛之战败于曹操!鉴于此,正请令前往晋阳劝高干来降!” 杨兆闻言,大声劝道:“军师不可亲往,遣一二善辩军士即可!” 庞德亦放心不下,道:“孝直深得主公器重,岂能轻身涉险?” 法正拱手对二人致谢,微笑道:“二位将军无需忧虑,正虽得主公青眼,然对于高干而言,实乃无名之辈,且个中利害需正亲往陈述方可。再者主公威震天下,高干怎敢造次?!” 庞德只是不允,杨兆又欲出言相劝,法正起身,对二人拱手道:“二位将军,主公擢正于微末,委以军师重任,知遇之恩法正纵死难报!然跟随主公已有数年,但寸功未立!异日有何脸面与诸公同列?此去晋阳,看似行险,然借主公虎威,实则安若泰山。再者冀州精锐曹军不下十万,且居于守势,我军只有五万余人,纵然勇烈非常,亦患寡不敌众。若能说高干来降,则我军兵力大增,或可为主公谋夺冀州。届时主公一统河北,伟业可期也!二位将军不必再劝,法正决意前往!” 庞德、杨兆闻言热血沸腾,燃起雄心万丈!见法正执意要去,遂不再劝说,只是嘱咐万事小心行事。 次日,庞德令杨兆领骑兵随法正先行,自统大军押后。 晋阳城,刺史府,高干正与其族弟高柔商议何去何从。 高柔道:“兄长,自本初公仙去,冀州再无宁日,诸子争权,相互攻杀不止。司空曹公乘势进军冀州,斩袁谭、逐袁尚,所向披靡!那时弟以为河北即定,曾劝兄长往投曹公,不想大将军马超奋兵威于函谷,百丈雄关,竟数日破之!逼得曹公回军河洛。现今庞德统大军数万近在咫尺,不日将至,兄长需早作打算。” 高干沉思半晌,苦恼道:“文惠所言,为兄岂能不知?只是委实难以决断。” 高柔道:“兄长,以弟度之,曹公拥兵数十万,据有中原,部下谋士如云,战将如雨,且士族大多依附,投之亦无不可,但只能得附骥尾。反观马超,虽只有雍凉二州,但其精兵简政,治下人口日渐稠密,且大军精炼,骑兵更是杀的异族闻风丧胆!文治武功不下曹公,但其部下无论质量,皆不如曹公,若投之,定然见用!望兄长思之!” 高干为难道:“虽如此,但曹公已亲统大军十余万,回军河洛,马超函谷之兵不足四万,恐不能敌,若此时往投,一旦其函谷战败,届时曹公兴师问罪,我等皆为齑粉矣!” 高柔闻言默然,亦觉难以决断。 忽亲兵来报,说庞德遣使求见。高干一惊,顿时心乱,挥手道:“就说本刺史染恙,正卧床修养,不便见客。” 高柔急道:“区区使者,见之何妨?且看他如何说道,若其言语不通,逐之未迟。” 高干见说,遂令传入。 少时,法正入内,通报姓名已毕。 高柔惊道:“阁下莫非名士法衍之孙?” 法正道:“正是在下。” 高柔恰待再言,高干抢先出言问道:“不知先生所为何来?还望明言。” 法正先对高柔拱拱手,转头答道:“特为使君陈明利害而来。” 高干心下早知法正有招降之意,闻言也不废话,直接道:“先生所言之利害且先按下,先容本刺史一言,如今曹公亲统十余万大军,不日将至河洛,但大将军在函谷之兵不足四万,敢问先生,大将军如何应对?“ 法正闻言,微笑道:“兵来将挡而已。” 高干嗤笑道:“如此,先生请回,待大将军大胜曹公之日,本刺史自缚请降。” 法正闻言大笑,道:“敢问使君,我家主公若大破曹操,何需使君自缚?!” 高干闻言大怒!拂袖欲入后堂,高柔上前拦住,对法正道:“诚如我兄所言,先生何以教我?” 法正拱手答道:“曹军虽有数十万,但我军破之不难,就看使君如何决断。” 高干愕然,道:“此话怎讲?” 法正道:“雍凉征兵之法,想必使君有所耳闻,曹操统兵十余万不假,但我家主公挥手亦可得雄兵十万,岂不足敌?” 说完直视高干,见其沉吟不语,继续道:“然我家主公体恤百姓,不忍征之,若此时使君统并州大军经河东,渡河水直抵函谷,则泼天之功唾手可得!只看使君如何决断。” 高干倒吸一口凉气,暗思:“法正所言,也不无道理,若不从之,庞德定然来攻,函谷关尚且数日便破,何况晋阳!也罢!所谓富贵险中求!”思及此,遂扬声道:“闻先生所言,如醍醐灌顶!先前言语得罪,望先生海涵!” 法正心下大喜!却面色如常道:“使君真乃俊杰之士也!我家主公有言,若使君来投,仍为并州刺史,且上表加使君关内侯!” 高干大喜!问道:“听闻大将军编练军卒之法甚妙,不知并州军是否亦依法行之?” 法正道:“此乃我军惯例,以确保大军战力。不知并州有军几何?” 高干道:“并州共计大军八万余人,其中骑兵万人。” 法正闻言,略微思忖,道:“既如此,使君可令一将引骑兵先行前往函谷,步军则由杨将军整编之,稍加整训,即令文惠兄统之亦前往函谷,一并归于大将军麾下。” 高干见法正并未言及让自己领军,心下微感不悦,遂以目视高柔。 高柔会意,拱手向法正问道:“听闻大将军治下,乃行文武分治之策,是否确有其事?” 法正闻言,心下亦暗自警惕,斟酌片刻,缓声道:“正是如此,我军不止军政分开,且全军军粮皆由杨奇将军掌管,按月发放。饷银辎重等由长史李公拨付。军法统归陈克将军行之。各州郡刺史郡守只论民政。诸多事物,使君日后自知。” 高干心下惴惴,强自笑道:“先生远来疲惫,先歇息片刻,再议不迟。” 法正明了其意,闻言拱手辞出,随亲兵前往客室歇息。 高干估摸法正走远,转头对高柔道:“若投马超,为刺史则无兵权,为将则无治权,从此受制于人,永无出头之日也!文惠以为何如?” 高柔心下了然,微笑道:“莫非投曹操便不是受制于人?再者,弟实不知兄长所谓出头是何意?” 见高干讪讪不语,遂接着道:“兄长试想,在大将军治下为文官,则无需担忧武将分权,为将,则不惧文官掣肘,正是我辈用武之地!兄长万不可错失良机!” 高干闻言大悟!思忖半晌后,起身道:“文惠大才!可为并州刺史,为兄决意为将!你我兄弟互助,定可成就一番功业!”高柔应允拜谢。 高干遂决意归降。下令设宴款待法正,并邀请庞德领兵入城。 席间提及自己愿意为将及高柔为并州刺史之事,法正沉吟道:“此事还需大将军示下,使君何不亲自统军前往函谷问之?” 高干见法正并不轻言许诺,大喜!自思马超果然诚心见用。 数日后,庞德兵到,高干亲往迎接,见河西大军阵列森严,行进间杀气腾腾,暗自心惊之余,倍感庆幸,自此心悦诚服。 见到庞德后,高干先拱手施礼,庞德见之,急下马还礼,道:“有劳使君亲迎,德愧不敢当!” 高干自思:“庞德官居镇北将军,仍不骄不躁。足见马超非同一般!”想到这里,大笑道:“庞将军请入城,歇息片刻后,再议事不迟。” 庞德正色道:“不瞒使君,函谷军情如火,片刻俄延不得,请使君即刻领骑兵先行!” 高干闻言,亦肃容道:“请庞将军放心!并州骑兵早已集结待命,容干为将军接风后,即刻发兵!” 庞德暗觉不耐,恰待推拒,旁边高柔道:“庞将军之言是也!曹操数日之前已统兵急奔河洛,兄长万不可俄延!” 高干然之,致歉庞德之后,即刻下令大军开拔。 高柔接庞德、杨兆等入城,设宴款待,商议整编步卒之事。 散席之后,法正急修书发往长安,请李迪抽调吏员赴并州协助高柔,并拨付粮草。另遣人前往函谷,请令大军行止,并附书建言挥军冀州。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36章 函谷关李开纵火 函谷关,俞山领兵猛攻曹洪营寨。【Om】 曹仁欲领兵往援,忽一将进言道:“雍州军攻势虽猛,但兵力只有两万,且并未动用霹雳车,岂能奈何子廉将军?只恐马超另有奸计,将军不可轻出!” 曹仁思之半晌,暗觉有理,遂按兵不动。 右寨曹洪见己军尚可支应,也不遣人求救。 雍州军一连攻打三日,虽无法攻破大寨,但退兵之时皆大骂嘲笑,曹洪大怒!唤成宜道:“俞山欺人太甚!待明日其退兵之时,本将军领兵出寨袭之,成将军留守大寨,可乎?” 成宜略微思忖,道:“将军妙计,那俞山连攻数日,必不为备!将军只管依计行之,末将定稳守大寨!”两人计议已定。 次日,曹洪磨掌擦拳,只等俞山来攻,不想眼见已过午时,并无动静。 曹洪大疑,即遣人哨探,少时,回报说雍州军已退尽矣!曹洪不信,领成宜等将亲往观之,见雍州军果然弃关退走,讶异之下,遂引众将直奔曹仁大寨禀告。 曹仁闻报,心下惊疑不定。曹洪道:“兄长,既然马超退走,我军何不移师关内?然后再遣人哨探。” 成宜道:“莫非司空大军已到,马超料不能敌,故猛攻数日,然后忽然弃关退走,以防我军趁势掩之?” 曹洪猛然醒悟,大叫道:“定然如此!否则马超何故退兵?” 曹仁沉思不语,心下猜不透马超用意,不敢贸然进兵。 曹洪见此,急道:“兄长!若再迟疑,马超已退回潼关矣!” 曹仁沉吟道:“马超谋勇兼备,今虽退兵,但恐其有诈,故我军不可轻易离寨,待遣人详加打探,确认无疑后方可进驻函谷关!”言毕,吩咐亲军出函谷关三十里哨探。 是日酉时过半,探马方才回报,言道函谷关空无一人,尚余大批粮草车帐,许是雍州军退兵匆忙,不及搬运,且关外三十里方圆并无异样。 曹仁闻报,心下大定,下令明日入关。 曹洪道:“兄长!我军粮草本就不足,何不直接上关用饭?若担心有诈,只需遣哨骑往来巡视即可。” 曹仁暗思亦无不可,遂下令大军入关屯驻。 是夜亥时,数万大军方才稳妥,各营皆埋锅造饭,忽见柴草俱全,军卒皆大喜取用。 曹仁又令探马撒出三十余里,并无所获,遂安心用饭歇息。 离函谷关五十余里,雍州军大营,众将齐聚中军大帐。 李开面带喜色,禀报道:“探马来报,曹军已尽数入关。请主公下令!” 马超亦心下暗喜,遂令大军连夜启程,明日卯时之前务必赶到函谷关! 次日,天色微明,忽关外鼓声震天,曹仁大惊起身!喝问亲军何事? 片刻,亲军来报,言道雍州军去而复回,现在关前列阵。 曹仁急披挂上马,抢上城头,隐约望见雍州军离关百余步列阵,只是擂鼓,但并不攻城。 曹仁暗自纳罕,心道:“马超既弃关而去,为何又来?“正思虑间,忽见雍州军阵后飞出无数石弹!忙喝令军卒撑起牛皮遮挡。 曹洪见之大惊,疾步奔来,大呼道:“兄长速下城墙躲避!”说完上前扯住曹仁,死命拉下城墙,不住嘴的讲说雍州军霹雳车非人力可挡! 曹仁见说,急令军士下城躲避,自己领众将避于城门洞内,方才心定,忽见石弹落地皆碎,大疑,正欲令亲军查看是何物,忽一股异味扑鼻,不禁微微愣神。 猛然!曹仁脸色大变,急下令道:“全军撤出函谷关!”话音未落,军卒飞报火起! 曹仁急奔上马,喝令大军火速撤离!但为时已晚,入眼皆是大火,曹军狼奔豕突,大叫逃命,于狭窄处更是挤成一团。 亲军簇拥着曹仁急退,见前路被阻,惶急之下,挥刀砍杀。曹洪、成宜等亦紧随其后,冒烟突火而走。曹军自相践踏,死者无数。 比及奔出火海,曹仁满面焦黑,回望函谷关,但见大火熊熊,己军士卒惨声震天,不禁悲从中来,大恸失声。 大火烧了一日,方渐次熄灭。曹仁清点残军,尚不足万人,皆焦头烂额,且大多被烧伤,俱都跌坐于地。 成宜须发尽没,颤声道:“将军!此地不宜久留,速回洛阳方为上策!” 曹仁惊醒,下令大军速退。 曹军闻令,勉强起身相互搀扶行走,一路哀声不断。 关外马超见大火熄灭,纵马出营,亲往探视,但见关内黑灰遍地,一片狼藉,心下亦觉惨然,唏嘘半晌后,令李敢领三千骑兵追杀曹仁,又令俞山领军掩埋曹军残骸。 次日,李敢回报,言称曹仁已退回洛阳,城内守兵只有万余人,大多为伤兵,且士气低迷,建言调集大军拔之。 马超正欲详细询问,李开入见,拱手道:“主公,细作来报,曹军前部先锋夏侯惇,统骑兵两万已至虎牢关。” 马超见说,心下暗惊,问道:“可知曹操现在何处?” 李开道:“已过黎阳,只需十数日便可抵达洛阳。” 马超闻言,思虑片刻,沉声道:“若能大破夏侯惇所部骑兵,曹操不足惧也!文优可有妙计?” 李开默然半晌,拱手道:“主公,目今我军骑兵不足一万,即便破之,亦死伤惨重,万一战事胶着,彼皆乃骑军,我军恐无法全身而退。。。” 马超思之亦然,心下暗恼,默然不语。 李开见此,微微一笑,开解道:“主公不必懊恼,挥军函谷,意在牵制曹操兵力,以便于河套大军进取幽并,如今已得偿所愿,且函谷关业已毁弃,若能退军固守潼关,然后练兵积粟,待兵力强盛之时,或再出兵司州,或出兵河北,皆在主公一念之间也。” 马超暗道:“说的对啊!既然牵制曹操的战略目标已经达到,还有什么可说的?”念及此,心下大悦,笑道:“若曹操赶至函谷,见我军已退,不知作何感想。”言毕二人相视大笑。 忽亲军来报;“并州刺史高干领骑兵万余来投,现已渡过河水,屯军新丰,等候主公之令!法参军亦有书送至!”说完呈上书信 马超闻报一愣,接过书信,看完后仰天大笑!递书于李开,道:“孝直果然非同一般!” 李开看毕,拱手道:“恭喜主公!再添一州!” 马超摆摆手,话头一转,道:“孝直进攻冀州之议,文优以为何如?“ 李开沉吟道:“据信中所言,曹操留张辽统八万精锐镇守冀州,壶关亦有大军两万,又有阎柔等扼守雁门,实非易于,故以开度之,不如先屯兵并州,安抚百姓、劝课农桑,待明年夏收过后,观兵力多寡,再定行止不迟。” 马超略加思忖,下令道:“文优即刻行文,令庞德、法正依壶关下寨,但无令不得攻关!令杨兆兵进雁门驻守,亦不得出战!再令候选总领塞北防务,赵胜驻守青泥隘,马岱屯兵河东,梁方镇守箕关,调李堪、张横、梁兴回长安听令!另外令杨奇筹备粮草,陈克回军长安!” 李开拱手领命。 马超接着道:“现下我军骑兵已近两万,我欲一会夏侯惇!然高干新降,其心难测,又恐并州军战力不济。若退军潼关固然稳妥,但超实不甘心!”言毕暗自恼恨不已。 李开沉吟道:“主公何不令高干领军来见,届时观之,若其人可用则进兵洛阳,反之则退守潼关,徐徐图之。” 马超从其言,令人传令高干来见。 次日午时刚过,哨骑来报,说高干大军离寨不足十里。 马超闻报,亲统骑兵前往迎接,李开随行。 高干遥见前方一片黑云滚滚而来,心下微觉压抑,比及走近些许,发现雍州铁骑阵型并不紧密,不由回望己军,入眼森严齐整,又暗自得意,遂令全军止步,驻马静等。 片刻,马超兵到,离高干军一百余步时,勒马立定,身后数千大军瞬息间已结阵完毕,军卒皆面色刚毅,整个大阵肃然无声,顿时杀气冲天而起! 高干见之,瞳孔微缩,竟暗生不敌之意,不禁怅然一叹。抬眼时,望见一将立马阵前,狮盔银甲,斜带长枪,料想是马超亲来,暗喜之余,慌忙单骑前出,离马超约十余步,滚鞍下马拜倒,拱手道:“末将高干,见过大将军!” 马超亦下马,紧走几步,上前扶起高干,大笑道:“元才将军不必多礼!超迎接来迟,望将军勿怪!” 高干闻听马超以将军相称,而非使君,不由大喜!忙道:“大将军不罪之恩,末将铭感五内!日后自当效犬马之劳!恳祈大将军收录!” 马超心下大喜,手把高干臂膀,笑道:“超得元才将军相助,何愁曹操不破?!将军一路劳顿,超已设下酒宴,不如回营再叙。” 高干见说,暗自咬咬牙,手指身后大军道:“此乃并州骑兵,计有万人,请大将军遣将领之!“ 马超闻言暗忖:“这个高干还是挺识时务的,一来就上缴兵权,看来可以任用。”回头看一眼李开,见其微微摇头,遂佯作不悦道:“既然高将军情愿为将,此间万人自然归将军统领,今为何推却?超实不知高将军此言何意?!” 高干一愕,心下狐疑不已,暗忖换做自己,绝无可能如此信重新降之将!正愣神间,只听马超接着道:“既然将军诚心来投,超亦诚心纳之,岂能褫夺将军兵权?抑或将军欲复为并州刺史?或者解甲归田?“ 高干闻言,连声道:“末将情愿为将,但自忖才疏学浅,只恐误事!“ 马超微笑道:“元才将军过谦了!将军之才,超亦有耳闻,然尊舅本初公虽雄才大略,然并无识人之能,以至于将军空怀大才而名声不显,超虽不及本初公之万一,但绝不会让将军继续蒙尘!” 高干闻言感激涕泣,复下拜道:“承蒙大将军看重,高干剖肝沥胆,誓死以报!” 马超再次扶起,道:“将军何需多礼,此地非叙话之所,将军且随我回营,你我再把酒详谈,如何?” 高干遵命,喝令己军跟随雍州军回营。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37章 洛阳城曹仁用计 雍州军大营,马超于中军大帐设宴为高干接风洗尘,李开等人作陪。【om】 马超一一介绍众人,高干皆拱手叙礼,一时宾主尽欢。 酒过三巡,马超开言道:“探马来报,夏侯惇统骑兵两万,不日将至洛阳,若能剪灭其部,从此曹操不足惧也!诸位有何良策?“ 李开拱手道:“主公,夏侯惇不足虑,然曹仁不可小觑,若任由其合兵,恐不易图也!“ 李敢大叫道:“军师过虑了!那曹仁大兵尽失,有何惧哉?依末将之见,由俞将军兵围洛阳,末将统骑兵前往斩夏侯惇首级来献!“ 李开抚掌笑道:“主公!开以为存孝之计可行,不过需一将为前部诱敌,诈败之,夏侯惇急弟之仇,定然紧追不舍,届时存孝伏兵击之,当无不克!” 马超未及接话,高干下席请令道:“大将军,末将愿领兵前往诱敌!“ 马超大喜壮之,道:“元才谋勇兼备!足当此任!可领安汉将军职,赐爵关内侯,统本部万人为前部,待回转长安后,再上表朝廷!“ 高干大喜拜谢! 散席之后,李开详细布置何处诱敌,何处设伏等事宜。安排妥当后,众将皆领命而散。 洛阳城,曹仁接报,闻说夏侯惇统两万骑兵已过虎牢,大喜!急聚众将商议! 曹仁首先开言道:“诸位,我军援兵已至,雪恨只在目前!” 众将闻言振奋,只听曹仁接着道:“但马超多谋,若其先遣步兵围困洛阳,再令骑兵于援军必经之路设伏,则元让将军危矣!“ 曹洪思之大惊!道:“兄长之言是也!弟愿即刻前往告之!“ 曹仁微微摇头,道:“元让将军处遣人告知即可,子廉且稍安勿躁,为兄思得一计,定可大破马超!” 众将讶然,连声请教,曹仁接着道:“我料马超意在元让所部之骑兵,绝不会攻打洛阳城!故由子廉领千余人守城即可,于城墙之上多设草把,用我军号衣披之,以为疑兵。本将军统剩余人马即刻出城,寻小路绕行至雍州军大营附近埋伏,待其大军尽出之时,骤然攻之!马超可擒也!” 众将闻言大喜!成宜出列道:“将军之计大妙!末将请令相助子廉将军守城!” 曹仁允之,转身下令全军集合,留千余人予曹洪,亲统近万大军出城往东而去。“ 雍州军大营,高干正统所部万人渐次出营,马超赶来,叮嘱道:“元才此行乃诱敌也,切不可恋战!更不可轻易与夏侯惇对阵!“高干领命,打马出营。 马超忽觉一阵烦闷,暗忖:“怎么有种不妙的预感?”回视李开道:“我欲亲往围困洛阳,文优可愿随行?” 李开愕然道:“诸事皆已议定,何需主公亲为?” 马超又将诸般事宜仔细再捋一遍,并无任何不妥,摇摇头,自思:“估计是没睡好,神经过敏了。”又去叮嘱俞山、李敢万事小心后,自回大帐歇息去了。 数日后,夏侯惇兵至巩县,前锋曹纯遣人来报,说有洛阳曹仁将军急报。 夏侯惇接书看毕,笑道:“子孝恁得多心,马超骑兵不足万人,即便设伏,能奈我何?” 张郃闻说,建言到:“郃闻雍州骑兵天下无双,虽不足万人,但不可小觑,将军切不可大意!” 夏侯惇大笑道:“我军非蛮夷可比!雍州军即便纵横塞北又如何?既然隽乂心有所虑,便领兵五千为后军,可乎?” 张郃闻说让自己统后军,不由暗怒,但着实忧心大军中伏,遂沉声道:“此议稳妥,末将遵令!但望将军多遣哨骑,万事小心为上!” 夏侯惇浑不在意,留军五千予张郃,自领大军往洛阳进发。 行不十里,前锋曹纯来报,发现雍州骑兵,约万人上下。 夏侯惇大喜,令曹纯停止前进,等候大军取齐,然后一举歼灭雍州军! 这边厢,高干亦接报,闻知曹军离此不足二十里,只有数千人,遂下令全军止步,蓄足马力,只等曹军前来,然后大战一场,即佯败退兵。 数个时辰后,夏侯惇兵到。 高干也不使人打话,趁曹军立足未稳,即刻挥军冲锋! 夏侯惇大怒!亦令全军突击! 顿时,喊杀声震天!两军皆奋力向前,曹纯领三千虎豹骑利刃般插入高干军左翼,挡者披靡!并州军左翼大乱! 高干见状,大惊,急领军救应!总算稳住阵脚。 两军鏖战约半个时辰,曹军兵多,愈战愈勇!尤其曹纯所部,更是勇不可挡!高干眼见己军即将溃败,忙令鸣金! 并州军如蒙大赦,皆调转马头,亡命奔逃! 夏侯惇仰天大笑!道:“雍州军不过如此!”遂下令追击!擒斩敌将者官升三级!曹军闻令顿时沸腾!皆努力向前!奋勇追杀! 高干见曹军紧追不舍,心下暗喜,往既定方向打马狂奔! 夏侯惇正领军追击,忽曹纯赶来,进言道:“将军!雍州军虽败,但并非四散而逃,恐乃诱敌之计!” 夏侯惇闻言,大笑道:“敌军不堪一击!纵有埋伏,有何惧哉?“ 曹纯道:“将军,为策完全,末将请令领军掠阵!“ 夏侯惇不以为意,暗道曹纯过于谨慎,非大将之才,嘴上却应允道:“亦无不可!“言毕,即领亲军打马突进,追击雍州军。 追出约十里,忽前方鼓声大震,雍州军伏兵齐出!夏侯惇丝毫不惊,喝令大军列阵迎敌!自己则打马驰上附近土山观战,打眼望时发现伏兵皆着黑甲,且并不呐喊,乌压压约有万骑,当先一将身如铁塔,大刀横摆,纵马直冲己军大阵,先前被追击之雍州军亦回马反杀! 转眼间,两军相交,曹军如波开浪裂,人仰马翻。 夏侯惇失色!眼见己军大阵即将被凿穿,幸得曹纯领虎豹骑从侧面杀到,李敢见之,暗忖若被曹军拦腰冲断,前军定然陷入重围,遂大喝下令道:“散开!”雍州军瞬间分成数股,分别向不同方向突击。 曹军兵多,各将亦分兵拒敌,一时间,两军混战在一起。 夏侯惇心下稍安,忽遥见一将勇不可挡,所过之处,莫敢交锋!不由大怒!纵马挺槊,直取那将! 阵上李敢见有数千曹军骁勇无比,大怒!正欲领军往战,忽见对面曹军让开一条路,一将引数百骑跃马而来,大喝道:“敌将受死!” 李敢见其以黑纱遮住一目,料想是夏侯惇,心下暗喜,自思若斩之,曹军必溃!遂打马径奔夏侯惇。 转瞬间,两军交错而过,夏侯惇见己军落马者百余人,而敌军只有数十人,心下骇然,强忍双臂酸痛,挺槊喝问道:“来将何人?!” 李敢放声大笑,回头望见曹军纷纷向夏侯惇靠拢,遂并不回身,直接突击向前,意欲先击破敌阵。 夏侯惇怒极!亦回身反杀。 两军鏖战近一个时辰,曹军渐显颓势,夏侯惇心下大悔,暗叹一声:“自古轻敌者必败!古人诚不欺我!”正没奈何间,忽见一彪军杀到,为首一将正是张郃! 夏侯惇大喜!曹军士气复起! 李敢见状,扬刀大呼道:“儿郎们!随我杀敌!” 身后众军齐声大呼:“杀!杀!杀!” 旋即雍州军全军皆大呼喊杀,高干闻之,只觉血贯瞳仁!亦挺刀大呼死战!并州军本已伤亡惨重,见状不由士气大振,奋勇砍杀! 两边喊杀声如山崩海啸!皆奋力死战!直杀的天昏地暗! 比及天晚,双方各自收兵,李敢汇合高干,略加清点,并州军战死五千余人,雍州军亦战死两千余人,李敢怒不可遏!高干更是咬牙切齿!遣人飞报马超,再令人致书夏侯惇,明日罢战,各自收敛己军遗骸。 曹军大营,夏侯惇闻知己军已不足六千,顿时心丧若死,吩咐亲军飞报曹操。帐中张郃垂目不语,曹纯亦不知所措,忽亲军来报,言道雍州军有书送达。 夏侯惇拆视后,递于张郃、曹纯,待二将看毕,颓然问道:“书中所言,恐为李敢之计,二位将军以为如何?” 张郃沉吟道:“久闻马孟起善待士卒,每战皆尽力收敛战死军士,并立祠祭之,且抚恤极厚,故末将以为,李敢并无诈谋,只想取回同袍遗体而已。” 夏侯惇闻言,沉思不语,曹纯道:“我军只剩五千余人,恐无力再战,不如退兵据守虎牢,待司空兵到,再做区处。” 张郃连声道:“不可!即便退兵,也须收敛我方战死者遗骸,否则难聚军心!” 夏侯惇道:“若明日李敢趁势掩杀,我军岂非全军覆没?!” 张郃忖道:“先前我再三提醒,这夏侯惇浑然不听,如今兵败,便思退兵坚守,竟欲抛弃同袍遗体!实在可恨!如此不顾军心,安能不败?”思及此,不由大怒,道:“将军可领军先退,只需留兵一千即可,末将愿留下收敛战死同袍!” 夏侯惇大怒!喝张郃道:“隽乂定要留下,莫非欲投马超乎?!“ 张郃闻言,须发皆张!怒塞胸臆!愤然道:“末将绝无此心!” 夏侯惇哂笑道:“若无此心,便随本将军退守虎牢!” 张郃空有无边怒火,但发作不得,只气的浑身发抖! 曹纯道:“张将军何苦如此,须知军令如山。” 张郃无言,拱手领命。 次日,夏侯惇领军退走。李敢闻知,只是收敛己军遗体,并未追击。 张郃闻报愈怒,夏侯惇羞恼之下,转而暗恨张郃。 函谷关,雍州军大营,马超正与李开饮酒叙话。 马超沉吟道:“已近五日,只有俞山回报,存孝却无消息,超委实忧心。” 李开道:“主公多虑了,许是大军交战,无暇他顾。” 马超闻言,更觉放心不下,道:“目今大营只余五千兵马,且需看守霹雳车等辎重,否则超必亲自统军前往,一探究竟!” 李开微笑道:“俞将军兵围洛阳,曹仁动弹不得,那夏侯惇乃一勇夫耳,破之必矣!主公尽管宽心便是。” 马超心下稍安,举杯邀饮一盏,忽心里一沉,急道:“若曹仁不在洛阳城内,该当如何?” 李开一惊,略加思忖,道:“俞将军前日回报,言称洛阳城头满是曹军,防卫森严,城内只有万余人,曹仁无兵,如何出城?” 马超思之亦然,但总觉有所疏失,遂起身遣亲军飞马传令俞山,令其即刻攻城,以试探曹军虚实! 李开拱手道:“主公思虑缜密,开不如也!” 马超谦逊几句,放下心来,复与李开对酌。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38章 攻青泥郭嘉献策 是夜亥时正,马超方自歇下,忽闻营内惊声四起,夹杂厉声大呼“敌袭!”片刻之后,满营大乱。【om】 马超急出帐看时,但见四面火起,士卒乱窜,不由大怒!急领亲军上马,挺枪大喝道:“众军听令!就地结阵守御!凡走动者,斩!” 众亲军亦大声呼喝传令。雍州军忽遇敌袭,未免慌乱,但因法度森严,闻令皆拔刀列阵。顿时敌我泾渭分明,马超急令众军向自己靠拢。 忽见远处一将引数百亲军纵马而来,仰天大笑道:“末将曹仁!见过大将军!请恕末将甲胄在身,不便施礼!” 马超惊怒交加!情知中计,暗思:“曹仁不愧良将之才!胆大心细,谋略过人!如此劣势之下,居然还敢领军偷袭!”忽忆起李开尚困于营中,遂转身急令亲军往寻,然后挺枪骤马直取曹仁!身后数百骑紧紧跟随。 曹仁亦暗叹马超骁勇果断,心知自己非其对手,遂喝令士卒上前围攻! 雍州军步卒见马超被围,皆奋勇向前,怎奈兵少,一时未得寸进。 马超往来冲突,忽又想起营中还有数百霹雳车,若被曹军掳获,后患无穷!遂拔马直奔后营,曹仁见马超回奔,并不阻拦,只是四面围定。 比及奔回,但见四五十骑护住李开,正被数百曹军围攻,进退不得。 马超暴怒!大喝一声,引军杀入,救下李开,急道:“文优速引人焚烧霹雳车!曹兵我自当之!” 李开见马超竟然舍命回救自己,感佩不已!连声道:“主公放心!霹雳车皆已下令焚毁!开思虑不周,以致主公被围,罪莫大焉!请主公火速从左侧突围!开领一军往右,吸引曹军兵力!” 马超闻说霹雳车已焚毁,心下大定,也不理会李开,扬声下令道:“分五十骑护住军师!其余人等随我突围!”言毕,长枪斜指,一马当先,杀入曹军大阵! 众亲军见之,热血沸腾,护住李开,紧随马超突击! 李开不禁热泪盈眶,奋然掣剑!对身周亲军大呼道:“开亦七尺男儿!何需你等护卫?速速闪开!看我杀敌!”言毕欲纵马向前,怎奈众军四面围定,竟冲突不出。 李开只能作罢,待冲出大营后,遥见营外步卒或数十,或数百,皆被曹军围住,又见曹仁正指挥大军上前阻路,不由急怒交加!仗剑大呼道:“儿郎们!如今事急,何不奋勇杀敌?纵然战死,你等父母妻子皆由大将军养之!杀!” 雍州众军皆乃幕兵,见马超复又杀出,本就士气大振,再听李开之言,顿时群情激愤,皆亡命搏杀!悍不畏死!曹军皆惧,步步后退。 曹仁本以为胜券已在握,正立马微笑观战,见此大惊!急声大叫道:“众军听了!雍州军不过困兽之斗!不足为惧!无论何人,凡斩敌一卒者赏千钱!斩马超者,封万户侯!” 曹军闻听,士气复起,两军喊杀声震天,皆死战不退! 马超引军横冲直撞,无人能挡,眼见即将破围。 曹仁惊怒!心道:“马孟起竟骁勇若斯!”遂引亲军急上前堵截。 马超当先冲杀,挡者披靡,马速自然渐起,比及曹仁赶到,已破围而出。回身见曹仁领数百骑紧追不舍,心下暗喜!遂令众军控制马速,意欲引曹仁追出十余里后,再回身斩之! 曹仁追出数里,猛然醒悟,回身见只有数百骑跟随,心下暗道好险!急令回军。马超见之,大感可惜,遂令数十亲军,分路急报俞山、李敢等将火速回军潼关。 雍州军大营,战事已歇,除随马超突围之数百骑外,余皆战死。曹仁见之,唏嘘不已,又闻己军阵亡近五千人,不由心头沉重,吩咐将雍州军尸首妥善掩埋,收拾己军遗体依然从小路撤回洛阳。 洛阳城下,俞山接报,见马超令自己攻打洛阳,试探曹军虚实,遂令全军准备,明日攻城! 次日,俞山领军正欲出营,忽亲军来报,曹仁亲领大军偷袭大营,大将军领数百骑死战得脱,营中粮草辎重尽失!现令大军速退往潼关! 俞山大惊!急令火速退兵,自己领军亲自断后。 李敢、高干亦接报,皆大惊,急令全军退往潼关。 十余日后,潼关,马超拒案高坐,众将分列。 李开首先开言道:“主公!曹操大军昨日已至洛阳,待其粮草取齐,定然来攻,其兵力约十余万,且皆乃青州精壮。反观我军,潼关骑步军拢共不足三万,青泥隘赵胜、王达所部只有万余人,需即刻下令长安陈、杨二位将军统新军来援!” 马超闻言,皱眉不语,心下暗道:“没想到曹仁竟然冒险出兵!大军损失惨重不说,霹雳车等辎重更是付之一炬!现在与曹军兵力悬殊,怎么守关?” 堂下李敢出列道:“主公,曹操骑兵几近全军覆没,故末将请令出关,日夜袭扰!定教曹操寸步难进!” 高干闻言,亦出言请令。 马超恰待出言,俞山已出列,拱手道:“不可!曹军十余万大军,漫山塞野而来,李将军如何袭扰?若被围困,十死无生!” 李敢闻言一窒,焦躁道:“守关恐兵力不足,出关亦寡不敌众!眼见曹操大军不日将至,该如何是好?” 一时堂下众将忧容满面,苦思半晌,皆无计可施。 马超环视众人一眼,缓缓道:“曹军虽有十余万大军,但潼关之险尤胜函谷,曹军霹雳车等攻城利器又不如我军,且还有两万大军守关,何足深惧?!” 众将闻言,皆面带愧色。 马超又下令杨奇统长安万余新兵星夜驰援潼关,再令李开行文雍凉二州及河套诸地,广为征兵。 忽高干出列道:“大将军,末将于并州尚有八万步卒,庞将军已整编完毕,共得三万余精锐,可急令一将统之来援!” 马超闻言大喜!心说怎么把这茬忘记了,遂起身令李堪、梁兴星夜前往壶关大寨,传令庞德拨付两万步卒,往援潼关,再令杨兆抽调两千精锐骑兵随行,务必挑选忠勇敢战之士! 李开亦大喜!出列道:“既然潼关不日便可聚集六万大军,定可坚守无虞!故请主公回镇长安,开请令暂领潼关守将!” 马超闻言,微笑道:“曹操竟然亲统大军来攻,超若不能亲自一会此人,定然抱憾终生!” 李开暗急,正欲再劝,马超挥手打断道:“倒是文优需得即刻赶回长安,署理征兵事宜。”说完见李开还欲开言,补充道:“此乃军令!” 李开无奈,只得拱手领命。 马超又遣人传令匠作司,火速将所有完工之霹雳车送至潼关,并日夜赶工制作!然后下令散帐。 众将鱼贯施礼退出,分头忙活守关事宜去了。 洛阳城,曹操高坐主位,夏侯惇、张郃等跪立堂下请罪。 曹操怒道:“你等为将日久,岂不知轻敌必败?!如今我军骑兵不足五千!纵然攻下潼关,如何进军雍凉?!来人!将夏侯惇斩首示众!”堂下亲军应声出列,扯起夏侯惇,便欲出堂行刑。 曹仁大惊!疾步出列,下拜道:“司空息怒!元让虽败,但其率部奋勇斩杀雍州骑兵近万人!亦算有功,故罪不至死!且大军不日将进军潼关,再者,先斩大将,恐于军不利!” 曹操并非真心要斩夏侯惇,遂令牵回,喝道:“若非子孝求情,定斩不饶!如今死罪暂且记下!但活罪难逃!拖下去,杖责四十!” 曹仁不好出言再劝,遂起身入列,暗吩咐身后曹洪前往观刑,不可真打。 曹操余怒未消,痛责张郃、曹纯,亦欲斩之!众将告免。 张郃敢怒不敢言,只能唯唯告罪,心中气苦可想而知。 曹操斥退二将,接着道:“如今马超退守潼关,诸公可有良策破之?” 荀攸出列道:“主公,潼关天险,非计可破,但青泥隘口建成不久,守军只有万余,若破得此关,长安近在眼前。主公可亲统大军攻打潼关,另遣一将分兵猛攻青泥隘口,或可破之。” 曹操点头道:“公达之言是也,何人愿领军攻打青泥隘?” 曹仁急步出列道:“末将愿往!若破不得此关,提头来见!” 曹操道:“子孝谋勇兼备,可当此任,届时我予你五万大军,同时令武关于禁所部,亦出武关助你,抵达青泥隘后,分军日夜攻打!片刻不得停歇!直至破关为止!”曹仁慨然领命。 曹操接着道:“待粮草取齐后,令许褚为先锋,领骑兵三千先行,其余诸将皆随我进军潼关!”众将遵令。 待散帐之后,郭嘉进言道:“主公,潼关天险,即便下之,难免死伤惨重,恐得不偿失,何不遣偏师偷渡渭水,直取长安?” 曹操暗叹一口气,沉声到:“奉孝此计虽妙,但我大军骑兵不足,若遣步卒渡渭水,恐行军缓慢。马超一旦接报,其所部铁骑两日可到,届时我渡河之兵皆为齑粉矣!” 郭嘉思之亦然,沉吟片刻后,又道:“公达之计或不可行,潼关非人力可破,不如逼关下寨,中军帐虚立主公大旗,并多设营帐以为疑兵,留军三万令子孝将军守之,主公则亲统大军往攻青泥隘!马超定不为备!” 曹操略为思忖,大喜!令人密做安排。。。 十余日后,潼关。李堪、梁兴统并州大军赶到,马超大喜,亲自检阅,然后打散编入俞山所部,令俞山为主将,李堪、梁兴为副将,即刻领军入潼关守御,三将领命而出。 随行两千骑兵亦整齐列阵,当先一人下马拜道:“末将丁大贵!奉杨将军将令,统两千精锐前来,请大将军示下!” 马超见众骑兵气势逼人,暗赞一声,令丁大贵免礼,微笑问道:“我那舅兄可曾安好?” 丁大贵见问愕然,拱手道:“杨将军一切安好,只是被阎柔拒守,颇为恼怒。” 马超见此人言语直切,暗觉好笑,说道:“无妨,待本将军大破曹操后,定亲自统军前往雁门,斩阎柔之首,以息舅兄怒火!”言毕哈哈大笑! 笑的丁大贵莫名其妙,只得陪着傻笑。 众军听闻,心下莫名大定,十余万曹军带来的压力,顿时散去大半。 马超吩咐丁大贵领所部环中军帐立营,暂充亲军。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39章 窥虚实马超分兵 次日,哨骑来报,曹军已到,离关五十里下寨,马超闻报面容一肃,传令聚将议事! 少时,众将齐聚,马超道:“曹军已至,明日便可攻关,守关之箭矢檑木等可曾准备妥当?” 俞山出列道:“主公放心!此等物事俱都齐备,且檑木两端皆有铁链,与城头绞盘相连,定能让曹军云梯无用!” 忽李敢出列道:“主公,曹军离关五十里,何不趁其立寨未稳,突击之?” 马超摇头道:“曹操非夏侯兄弟可比,既然敢离关五十里下寨,必有奸计!我军兵少,不可行险,稳守关隘方为上策!” 高干进言道:“大将军!潼关固然稳若金汤,但曹操兵多将广,须防其分兵攻打青泥隘!赵将军只有步军万人,不可不虑!” 马超闻言颔首,问道:“何人愿统军往援青泥隘?” 张横应声出列,拱手道:“末将愿往!” 马超允之,吩咐俞山调一万步军,令张横领之前往青泥隘,为守关副将。【Om】 李敢向来好战,见马超不允其出关击敌,大感憋闷,寻思半晌后,再次出列道:“主公!既然突击敌寨恐中奸计,何不依关列阵以待,届时末将出马搦战,定斩敌将以挫曹军锐气!” 马超闻言,见李敢还欲出战,本皱眉欲斥之,忽转念忖道:“曹操名传千古,可惜无缘得见,何不趁此机会见识一番?”思及此,愈发按捺不住好奇之心,遂点头道:“存孝既有此心,明日便随我出关,一会曹军众将。” 李敢大喜领命!高干急出列到:“大将军不可!军师临行有言,曹军数倍于我,万不可出关拒敌!” 李敢大怒!叫道:“只是依关墙列阵,斩敌将以振奋我军士气,又非出关冲杀?有何不可?!” 高干亦大怒!道:“如今潼关稳若磐石!敌军久攻不下,士气自然低迷,何需出关搦战?!况且大将军万金之躯,岂能轻出?!” 李敢顿时语塞,怒视高干。 马超见此,起身大喝道:“众将听令!” 李、高二将互瞪一眼,与众将一起下拜道:“末将在!” 马超道:“明日俞山、高干留守关隘!李敢、梁兴、李堪随我出关列阵!” 高干见军令已下,无可奈何,拱手道:“末将遵令!但。。。请大将军万不可上阵厮杀!敌军但有异动,即刻退回关城!” 俞山亦道:“主公实不必亲往阵前!” 马超点点头,道:“二位将军无需担心,我只欲亲见曹孟德一面而已。” 李敢闻令,洋洋得意,浑不知自己已立下大功。高干等默然。实不知马超为何非要出关面见曹操。 次日,曹仁领军进逼潼关,忽哨骑来报,言道马超领军列阵关前,遣人传话,约司空阵前一叙。 曹仁闻报一惊!暗忖道:“司空此刻怕已兵临青泥隘,如何与马超阵前叙话?若其因此起疑,奉孝之计败矣!莫非其早已料到我军假意兵临潼关,实则攻打青泥隘口?” 寻思半晌无计,只能领军奔至关前,压住阵脚,打眼观望,果见雍州军约两千骑兵依关列阵,当先一人正是马超。 曹仁心虚,忖道:“为今之计只能驱兵攻关,使其不知我军虚实。”遂下令擂鼓进兵! 马超眼见曹军兵到,正欲令人上前打话,忽闻鼓声大震!曹军呐喊攻来!不禁愕然,李敢更是目瞪口呆,二人互视一眼,旋即打马退回关内。 曹仁见马超进关,暗松一口气,传令鸣金,然后离关里许立寨。 城头之上,马超按剑而立,遥望曹军大营,但见帐列如云,一眼望不到边,中军大帐,曹操大旗正迎风招展!不由低头暗忖道:“如果曹操真的来了,没道理不出阵啊!难道有什么诈谋?”想到此处,猛然心里一紧,回身问众将道:“方才,我邀曹操阵前叙话之时,你等可曾留意其将旗所在?” 众将愕然,皆言不曾留意。 马超闻言,双眉紧皱,沉思不语。 高干出列道:“大将军为何有此一问?莫非疑心曹操亲自领军攻打青泥隘?” 马超霍然抬头,目视高干道:“元才亦有此虑否?” 高干答道:“虽无法确定,但不可不防!” 马超闷声不语,心下焦虑不已,忖道:“继续驻守潼关吧,怕曹操虚设营寨,却领大军攻打青泥隘。领军前去救援青泥隘吧,又怕曹操就在潼关。”一时间,顿觉心乱如麻,患得患失,不知如何是好。 旁边李敢不知马超为何忽然烦恼,进言道:“主公!那曹操枉为司空,竟如此不知礼仪!何不令末将领军前往责骂之?” 马超见说,忽眼前一亮,喝令军中书吏即刻修书,约曹操明日关外决战!回头便夸李敢道:“存孝勇而有谋!长进非小!且记你一功,待破曹之后一并封赏!”言毕哈哈大笑。 众将莫名其妙,李敢更是不知所云。 关外,曹军大营,曹仁接书后大惊!暗思:“马超果然起疑!明日该如何应对?一旦被其窥破虚实,此间三万大军定无生路!”想到这里,不禁忧心忡忡,反复思量半晌,遂提笔回书道:“司空染恙,暂不能视事,待明日病势稍可,再议决战之事!”写毕,令人急送入潼关,再遣人飞报曹操,请令道:“若事急,将自行引军退往洛阳,望司空早作准备。” 马超见书,暗道不妙!忖道:“曹操果然不在潼关!”惊怒交加之下,急令聚将! 少时,众将聚齐,马超令众将传视曹仁回书。 高干看毕,惊道:“大将军!曹操统十余万大军前来,即便染病,闻知我军欲与其关外决战,定然大喜批复,怎会避战?故末将以为,曹军攻潼关是假,实则欲破青泥隘!须火速往救!” 众将闻言色变!马超略加思忖,起身下令道:“俞山领两万步军即刻拔营,火速赶往青泥隘!李堪随行!本将军随后便到!”二将领命辞出。 又令梁兴道:“执我将旗,统剩余步军谨守潼关!”梁兴应诺。 再令李敢、高干道:“你二人各领本部骑兵,自行斟酌时机,出关偷袭曹仁!本将军要尽灭关外曹军!丁大贵所部暂归高干统之!”二将轰然应命。 吩咐毕,又取纸笔,将曹操不在潼关以及自己应对之策一并写了,令人飞报李开。 青泥隘口,喊杀声震天!曹操令大军分成数十阵,轮番攻打,不分昼夜,已经猛攻了两日。 城头之上,赵胜双唇微抿,脸色铁青!王达双眉紧锁,目光森寒!二将皆沉默不语。 关上箭如飞蝗,檑木反复砸落,攻关曹军死伤惨重,纷纷退归本阵。同时又有数千曹军生力军,踏着鼓点,呐喊杀来。 王达见之,出言道:“我军步卒已不足四千,请将军下令骑兵弃马上城!” 赵胜摇头道:“伯至将军稍安勿躁,我军虽伤亡过半,但檑木尚在,箭矢亦还有万余枝,且曹军死伤数倍于我,纵有十万大军又岂能持久?” 王达道:“将军所部已血战两日,恐体力不济!” 赵胜闻言,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道:“本将所部年余未遭战事,终日操练不辍,纵然再战两日又有何妨?!” 王达闻言钦服不已,复转忧虑,道:“将军,关外曹军虽死伤惨重,但仍猛攻不止!故末将以为,曹操定在关外!何不遣人急往潼关求救?” 赵胜道:“此间情势,本将已遣人禀告主公,现下我军尚可支应,待伯至之骑兵弃马上关之时再请援不迟。” 王达闻说,遂不再言语,转头观看两军征战。 关外曹军大营,曹操面沉似水,拒案高坐,郭嘉等谋士环立,皆默然不语。忽亲军入内,禀报道:“主公!曹休将军所部已退,于禁将军已领军压上!”言毕拱手退出。 曹操闻报,怒道:“区区隘口,万余守军,我十余万大军不分日夜,猛攻两日,仍不能下!莫非守关之军皆乃天兵乎?!” 郭嘉出列道:“主公息怒,细作报说,雍州之兵皆记录在册,且操练得法,抚恤丰厚,故纵使战至最后一人,无令也绝不退却,然其已坚守两日夜,纵然悍勇,亦是强弩之末,明日定可破关!” 曹操闻言,怒气渐平,沉吟道:“想必马超不日便可接报,届时子孝危矣!故明日定要破关!”言毕,遣人传令众将,若明日不破青泥隘,皆斩! 次日,曹操下令打出自己将旗,并亲临阵前督战。曹军见之士气大振,诸将皆随军冲杀,关下顿时呐喊震天,士卒皆亡命冲击。 猛攻半日后,关上檑木俱都损毁,箭矢亦损耗殆尽,赵胜虽面不改色,但心下忧急万分,眼见冲上关墙的曹军愈来愈多,正欲下令王达领骑兵弃马上城,忽亲军来报,言道张横将军统兵一万来援!赵胜大喜过望,急令亲军传令张横,火速上关守御! 城头众军闻知救兵已至,皆大声欢呼,奋勇向前! 少时,张横领军上关,喝令士卒上前阻击曹军,然后递上马超手令,对赵胜、王达道:“二位将军且下关歇息,有末将在此,定保无虞!” 赵胜心下一松,顿觉疲累不堪,强打精神道:“待击退曹军,再下关不迟。”言毕,领王达登上角楼观战。 张横拱手相送,暗忖道:“赵、王二位将军皆年幼于我,但官职却在我之上,皆因我久不经战事之故,今幸得大将军委以重任,若再不立功自显,何面目与诸将同列?!”遂拔刀立于城垛之上,呼喝众军酣战。 关外曹操眼见己军渐次攻上城头,不由暗喜,正欲令许褚亲领生力军压上,忽闻城头欢呼声大起,继而鼓声大作,方才攻上城头之曹军纷纷被砍翻,然后跌落城下。 曹操暗惊!忖道:“莫非马超救兵已到?”遂急令亲军前往查探。 少时,亲军来报,言道雍州军救兵已到,约有万人。 曹操闻报虽怒,但心下明了,此关急切难破矣,需得从长计议。遂下令鸣金收兵。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40章 贾文和审时度势 晚间,中军大帐,曹军众将齐聚,众谋士亦赫然在列,曹操环视众人一眼,开言道:“目今情势诸公皆以知晓,青泥隘既有援军抵达,想必马超不日便到,诸公有何建言?” 众人皆沉思不语,半晌后,荀攸出列道:“主公,既有援军,此关恐难破之,不如退军,别作良图。【om】” 曹操闻言不语,于禁出列道:“不可!血战数日,我军阵亡近三万人!且关上檑木箭矢皆已告罄,破关只在眼前!岂能轻易言退?!” 曹休奋然道:“敌军兵少,纵使援兵已至,亦不足万人!末将请令继续攻打,明日定可破关!” 荀攸闻说,目视郭嘉,见其仍低头沉思,遂亦不答话,缓步入列。 又有吕虏等或言攻关,或言退兵,相互争论。曹操烦意渐生,指一人道:“文和自回军伊始,便未发一言,何也?” 众人闻言一静,视其人,乃贾诩也。 贾诩见问,出列道:“马超此人,诩看之不透,故不敢建言,望司空恕罪。” 曹操素知贾诩之能,见说大感惊奇,讶然道:“文和莫非戏言?” 贾诩道:“非也,诩乃武威人士,岂能不识马超?其人幼年便随父从军,虽骁勇善战,但并非多谋之人。然今观其所为,乃定西域、破匈奴、据河套、并鲜卑,塞北诸族闻风丧胆,并州高干不战而降!又更改兵制,裁撤老幼以行军屯,收拢流民大兴民屯,劝抚羌氐归心,故而人口骤增,对内文武分治,在外剿匪安民。不过短短数年,雍凉人口竟不下中原!粮草更是堆积如山!帐下诸将闻战则喜!所部兵卒悍不畏死!文治武功不下先贤!更兼其心实难揣测,忖度之无懈可击。故诩附议公达之言,为今之计,退兵方为上策!” 众将闻言不忿,夏侯惇怒道:“马超年幼,才浅德薄!所依仗者,乃其军师李开也!文和先生未免言之太过!” 贾诩并不着恼,微笑道:“夏侯将军以为,那李开何许人也?” 夏侯惇闻言哑然,曹操及众将皆目视贾诩,只听其接着道:“此人姓李名儒,字文优,李开乃其化名也,原为董卓谋士,卓死即隐姓埋名,不想已暗投马超矣!” 曹操恍然道:“原来如此,此人谋略出众,难怪窥破奉孝之计!” 贾诩摇头道:“李儒谋略虽不下于诩,但绝无治政之才,否则董卓不至于身死族灭!故以诩度之,雍凉新政或有绝世之才暗中指点!此人深不可测,其才胜诩十倍!” 曹操大惊道:“似此该当如何?” 贾诩道:“马超一统雍凉,又占据河套、并州,物阜民丰,兵甲足备,急切难图!我军应避其锋芒,与其议和!然后多遣细作遍布雍凉,详加打探马超理政治军之法!再退兵洛阳,效仿马超行军屯之策,待来年军粮足备后,先攻灭刘备,再南取荆襄,继而勤练水军,以图江东!荆扬二州膏腴之地,有民何止千万?!届时再驱百万大军北上,马超纵有吕望之才,亦不能挡矣!” 曹操闻言沉思,少顷,下令散帐,留众谋士详加参议。 众将闻令出帐,荀攸进言道:“袁氏死而不僵,可上表袁尚领幽州牧,令其与马超相并。刘备如鲠在喉,尝思进兵许都,亟需除之!刘表守户之犬,乃座谈客耳,荆襄一鼓可下!然后顺江而下,则江东亦在囊中!届时何患马超?故攸以为,文和之谋大善!望主公纳之!” 曹操沉吟半晌,皱眉道:“文和远谋,众所不及,但若马超趁我军南进,挥兵冀州,该当如何?” 贾诩道:“马超固然有此心,但其受兵制所限,并州只有五万余兵,我军则大军十余万,且皆据险而守,彼军纵然精锐倍之,又能奈我何?” 荀攸亦道:“主公,壶关易守难攻,且有两万大军,更兼乐进骁勇果敢,而庞德只有三万步军,如何破关?杨兆虽有两万铁骑,且悍勇非常,但受阻于雁门,亦不得寸进。更有张文远统八万精锐坐镇信都!除非马超统兵二十万来攻,否则冀州稳若泰山!然以其所行兵制,二十万大军何日可得?” 曹操思之亦然,面色稍霁,正欲开言,忽郭嘉急道:“主公!马超已窥破我计,子孝将军危矣!” 曹操猛省!急令亲军传令曹仁退兵洛阳拒守。 郭嘉接着道:“主公,方才文和先生之论虽乃稳妥之计,但嘉不敢苟同。观马超此人,实乃主公劲敌也!不可不急除之!若与之罢战,无异于养虎!请主公三思!” 贾诩闻言,丝毫不以为忤,缓声道:“若我军倾尽全力,虽破关必也,但能战之军剩余几何?恐不足五万,如何攻打长安?且关中之地一马平川,马超骑兵尚有万余,如何抵挡?马超乃腹心之患不假,但刘备、孙策等亦非等闲之辈。若我军强行攻打雍州,死伤惨重暂且不论,单言两军交战,迁延时日,若刘备趁我军鏖战马超之时,联合刘表进犯许都,孙策亦统兵经淮南往袭徐州诸地,为之奈何?” 曹操闻言暗自点头。 郭嘉道:“文和先生所言嘉亦知之,但马超非同小可,今若退兵,不需十年,其势不可挡也!” 荀攸道:“马超亦人也,何足深惧?攸附议文和先生之策!” 郭嘉见说,遂不再言语。诸人皆目视曹操,看其如何决断。 曹操闭目沉思半晌,开言道:“奉孝所言虽深合我心,但若取雍州,是无中原也!岂非舍本逐末?故我意依文和之策与马超议和,留曹仁为主将,曹洪、张郃副之,统五万大军屯驻洛阳,效仿马超行屯田之法。留于禁、吕虔屯兵武关,亦屯田自给。文和留居洛阳,暂领河南尹,除别部司马,主理细作之事,务要将雍凉之秘打探清楚明白!”贾诩领命 郭嘉又进言道:“主公,河东要地,岂能弃之?何不令曹仁将军攻之?” 曹操道:“即便下之,马超定起大军来攻,岂能安稳?不如待淮南、荆襄诸地平定,取之未迟。” 郭嘉嗟叹不已。 曹操又令次子曹彰统军一万前往河内镇守,以防河东马岱。然后亲笔作书,令人送往青泥隘。 次日,张横亲上城头巡视,忽见一骑飞马而来,嘴里大呼道:“且休放箭!司空有书在此!” 张横见只有一人,遂喝令众军不得放箭,令人以绳索缚竹篮放下城头,那人奔至近前,投书毕,即打马回返。 张横取书下城,往见赵胜,言道曹操有书在此,递过书信,拱手又道:“将军!曹军今日并未攻城,莫非有何诈谋?” 赵胜接书,不敢延俄,急令亲军飞报马超。继而沉吟道:“曹军不但兵力占优,而且我军檑木皆已损毁,按理应猛攻才是,怎会按兵不动?”言毕皱眉沉思。 张横亦思之不透,挥手道:“且不论曹军有何用意,我军只需稳守关隘便可。” 赵胜然之,遂与张横同上城墙观望,以防不测。 两日后,马超兵至青泥隘,赵胜等接入,叙礼毕,马超道:“曹操来书议和,你等有何见解?” 诸将闻言讶然,实不明曹军既然占尽优势,怎会生议和之念。 赵胜道:“主公,何不遣人回书允之,观曹军动向后再定行止?” 马超然之,遂令人持书前往曹军大营。 曹操接书,并不拆视,随手掷于案几,喝令退兵。 夏侯惇进言道:“何不以收敛我军战死军卒之遗体为由,阴至关下,然后骤然攻之?!” 曹操闻言大怒!斥道:“军令即下,安敢多言?!”遂喝令亲军将夏侯惇逐出大帐。 众将见曹操发怒,皆告退出帐。 夏侯惇犹自不服,扯住于禁问道:“文则稍待,方才惇所献之计大妙!司空即便不允,何怒也?” 于禁道:“将军失于计较也!收敛同袍遗体,两千人足矣!即便阴至关下,又能如何?” 夏侯惇醒悟,羞愧难当,对于禁拱手一礼,接着问道:“即便如此,司空为何只令退兵,其余皆无准备?若马超领军追击,如之奈何?” 于禁道:“我军兵力占优,司空仍下令退兵,马超闻知必额手相庆!彼兵少且疲,又恐司空另有别计,如何敢袭我军之后?司空不做安排乃体恤士卒也!” 夏侯惇闻言大惭,转身回营整兵去了。 三日后,关外曹军退尽,马超闻报大喜!令哨骑出关百里巡视。 晚间,各路探马皆报说并无异常。马超心安,遂令军士收敛己军战死者遗骸,并统计战损,修缮城墙。 次日,赵胜入见,痛声道:“主公,此役我军阵亡七千三百二十人,残九百六十五人,伤者不计其数。。。” 马超闻报,脸色铁青,吩咐道:“战死及伤残者皆记录在案,待我回军长安后一并抚恤!”言毕,转身领亲军前往探视伤残军卒。 诸事妥当后,马超下令赵胜领步军一万镇守青泥隘,王达领三千骑兵屯驻匠作司,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凡无手令者,不论何人,立斩不赦!二将领命。 马超又吩咐二人小心在意,然后领其余诸将兵,往潼关进发。 行不数里,前方探马来报,言道潼关高干将军遣人报说,曹仁已兵退洛阳,李敢将军领军追击,不想误中奸计,折兵千余,李将军亦身负重伤。 马超大惊!急唤报信之人细问。 原来自马超领军往援青泥之后,李敢便欲领兵出关攻打曹仁,高干制止,言道不知曹军虚实,且坚守几日再议,梁兴亦劝,李敢只得从之。 不想一连数日,曹军皆无动静,三将不明所以,商议一番后,遂定计次日出兵,由梁兴守关,李敢领军为先锋,高干随后接应。 次日,李敢正欲领兵出关,忽关上梁兴遣人告说曹军一夜之间已退尽矣。 李敢惊怒交加!急上马,欲引军追击,高干拦住,道:“李将军追出三五十里后,若仍不见曹军踪影,便可回军,若见曹军列阵相迎,切不可轻易突击,与其对峙便可,待我领军汇合后,再击之不迟。” 李敢虽点头应下,实则不以为然,领军出关一路疾驰,追出约五十里,忽见前方曹军列阵相迎,且皆乃步卒,曹仁立马阵前,扬鞭大骂! 李敢大怒!将高干言语抛诸脑后,乃一马当先,引军直冲敌阵!比及冲近,见曹军大阵巍然不动。猛省!正欲勒马时,已跌入陷马坑,身后雍州军大惊!皆不及勒马,或被别断马蹄,翻身落马,或跌入坑内,一时人仰马翻。 曹仁见之大喜!正欲令大军压上,忽见远处尘土飞扬,知是援兵赶到,遂令退军。 高干不敢追击,引众军救起李敢,见其浑身是血,昏迷不醒,大惊!急令医士解衣甲观之,但见李敢左臂被尖刺穿透,身躯亦多处受创,万幸未伤及脏腑。 简易包扎后,高干令亲军护送李敢回潼关医治,然后收拢士卒,略加清点,损兵千余人,皆为陷坑所害或落马跌死。 马超闻说,怒发如狂!连声喝问道:“李敢现今怎样?可曾清醒?!” 那人答道:“小人临走之时,李将军仍然昏迷。” 马超大急,暗恨曹仁!转身下令俞山领军慢行,自领亲军先行。 潼关,李敢脸色苍白,卧于榻上,身边郎中正在为其把脉,高干等将环立左右,皆隐含焦虑之色。 少顷,郎中把脉毕,高干轻声问道:“李将军伤势如何?” 郎中见问,起身拱手道:“诸位将军,李将军虽多处受创,但皆不致命,至今不醒乃失血所致,目今伤口皆已包扎,最迟明日,李将军必然清醒!届时按方服药,数十日便可痊愈。” 众将闻言大喜!嘱咐亲军好生看顾。 次日,高干正欲前往探视李敢,亲军来报,言道大将军离关不足二十里。 高干忙令人知会梁兴等将,聚齐后急打马出关迎接,行不数里,便见前方数百骑旋风般疾驰而来,当先一人,正是马超。 众将恰待下马相迎,只听马超大呼道:“诸位不必多礼,可急上马,随我入关!”言毕,越过众人,加鞭而行,众将急忙跟上。 少时,马超进关,弃马直奔李敢住处,未及进门,便见迎面一人飞奔而来,见是马超,慌忙下拜道:“参见大将军!李将军已然清醒,小人正欲往报诸位将军!” 马超大喜,暗自放下心来,道:“诸位将军片刻即到,不必通传,你且先引我入内探望。”那人领命。 李敢见马超亲至,心下感激,更觉羞愧莫名,挣扎着欲起身叩拜。 马超疾步上前搀扶,道:“存孝有伤在身,不必多礼。” 李敢梗咽道:“末将大意轻进,累及千余同袍命丧疆场,请主公降罪!” 马超闻言,肃容道:“存孝既已知错,且有伤在身,轻敌之罪权且记下!” 李敢诺诺,心下悔恨不已,忽又忆起曹仁,不由大怒,切齿道:“待末将痊愈之后,请主公予兵万人,末将定斩曹仁之首,往祭千余同袍,否则难消心头之恨!” 马超亦深恨曹仁,听李敢提及,顿时想起函谷袭营之事,不由暗怒!对李敢道:“存孝且安心养伤,目今我军已与曹军罢战,报仇之事且先按下,待抵定幽冀之时,便是曹仁授首之日!” 李敢犹自气愤难平,大骂曹仁。 这时,亲军报说高干等将已至,马超令入见。 众将见李敢业已清醒,大喜!高干道:“李将军万幸无恙,否则干实不知如何向大将军交代!” 李敢闻言更觉羞恼,对高干拱手道:“悔不听高将军之言,以至于此!” 高干忙道:“李将军误中奸计而已,不必挂心,且宜静养,以期早日康复,届时再寻曹仁复仇不迟。” 李敢依然恨恨不已,众将皆上前劝说,方才稍缓。 马超见李敢并无大碍,遂起身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耳,存孝不必过于介怀!本将军明日先回长安,你好生养伤。”言毕起身出门。 众将见此,纷纷拱手告辞,李敢还礼。 数日后,俞山兵到,马超令其统兵一万驻守潼关,探马放出百里,以防曹仁!自领高干等统大军回师长安。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41章 法孝直议取幽州 函谷、潼关之战前后历时五个多月,共战死士卒近三万人,雍凉各地哀声一片,百姓皆切齿曹操!纷纷遣家中长成之子参军,为父兄雪恨! 马超抵达长安后,即刻聚众议事,先吩咐李迪妥善处理抚恤事宜,又令梁兴另立一营,专司新兵训练。【Om】二人领命。 李开进言道:“主公,细作来报,曹仁屯兵洛阳,仿效我军行军屯之策,曹操却止步南阳,莫非欲图刘备,进而南下荆州?” 马超道:“曹操所谋何事,暂且不论,加派细作打探即可,另外洛阳曹仁处着重探查!眼下,我军应设法拿下幽州方为上策!” 李开道:“主公之言是也!但亦不可放任曹军轻取荆襄。以开之见,当增兵青泥隘,曹操闻知,即便仍然挥军南进,但后路不稳之下,岂能放手施为?” 见马超微微颔首,李开接着道:“另外新征之兵已达五万,其中骑兵两万,虽不愁粮草,但兵甲尚缺,故开已令暂停征兵。” 马超见说,问李迪道:“兵甲何日可完备?” 李迪出列道:“主公,虽并州有铁矿数处,但开采不易,需加派人手。” 马超暗叹道:“这个时代生产力低下,也是没办法的事,当初要是学化工多好,只要把炸药做出来,还开什么铁矿啊!直接统一天下了!可惜我是学计算机的,想个什么办法呢?对了!可以学大寨啊!”思及此,遂起身道:“传令高柔,并州屯田诸事暂缓,全力开采铁矿!粮草由河套供之!” 李迪大喜!道:“若如此,来年夏收之后,兵甲定可足备!” 马超颔首,转头看着张既道:“并州新附,我军治政之法,各郡太守及吏员皆不甚明了,烦请德容公遣政绩卓越之吏员,赴并州任职,襄助高刺史。”张既领命。 高干闻言,心下惴惴,但不便开言,欲寻人商议,又不好开口。 及至众人辞出,高干按捺不住,小意问李迪道:“叔明公,大将军为何遣官赴并州上任?莫非见疑?” 李迪愕然,略加思忖,大笑道:“高将军多虑了,大将军向来用人不疑,将军不见义山、德容二公乎?” 高干大惭,谢过李迪,遂坦然不疑。 马超回府之后,自与杨氏等互诉别离。长子马靖亦叩首问安,言辞清晰,举止得当,马超心下大慰。 歇息数日后,马超忽忆起侧院蔡琰,便寻杨氏相问,杨氏笑道:“蔡姐姐一切安好,夫君若放心不下,何不自去探望?” 马超大窘,支吾道:“若忽然造访,未免唐突。” 杨氏心下暗笑,调侃道:“蔡姐姐聪慧静雅,喜好辞赋音律,可惜夫君对此等物事一窍不通,即便前去探望,恐亦不得面见。” 马超暗怒!心道:“谁说我不懂诗词?谁说我不通音律?我这就抄一首词,让你们刮目相看!”遂令杨氏道:“取纸笔来!为夫要赋词一篇,请蔡大家品评!” 杨氏闻言讶然,只道是马超逞强,劝解道:“夫君虽英雄盖世,但从未做过诗词,还是莫要勉强,否则。。。徒惹人笑。” 马超大怒!正欲亲自去取,忽仆妇报说,李开求见。马超一愣,心说来的真不是时候,遂令人请入书房稍待。 杨氏道:“夫君大事要紧,辞赋之事容后再作不迟。” 马超思之亦然,便转身往书房走去。 少时,李开见马超入内,拱手一礼,开言道:“主公,细作来报,曹操令夏侯惇为主将,曹真为副将,领军一万,前往徐州,汇合臧霸等将,兵进淮南!自领大军攻打新野!” 马超闻言大惊!暗忖道:“看来曹操是觉得一时半会拿不下我,改变策略了,灭掉刘备后,肯定是继续攻打荆州。可占据淮南又有什么目的?不会是想攻打孙策吧!曹操哪来这么多兵?” 李开见马超不语,接着道:“主公,开以为幽州须尽快拿下,一旦曹操占据荆襄,急难图之矣!” 马超颔首,虑道:“然则兵力恐不足。” 李开道:“不然,向日青泥隘之战,我军万余人硬挡十万曹军轮番攻打三日两夜之久!足见我大军之精锐!新征之五万新兵暂且不论,眼下壶关庞将军统兵三万,雁门杨将军有两万铁骑,长安亦屯兵两万余,兵力怎会不足?” 马超思忖片刻,暗觉李开言之有理,沉声道:“文优速遣人往壶关,传法正来见,届时再召集众官将商议此事!” 李开领命辞出。 马超关上房门,在书房内踱步思忖:“就算兵力充足,也不能这样挥霍啊!几场大战下来,战死近三万人,这才刚开始呢!以后与曹操争夺中原,天知道还要死多少人?衣甲俱全都这么大伤亡!想个什么办法减少战损呢?”绞尽脑汁,苦思冥想半晌,仍一无所得,不禁双手抱头,苦恼不已,继而烦躁莫名,一拳砸在案几之上!顿时小臂奇痛无比,抬手一看,原来手臂正砸在镇纸之上,马超大怒!抓起镇纸就欲摔砸,忽心里一动,暗想:“要是给军卒弄个铁制护臂,举手就能格挡,伤亡肯定会小很多!”想到这里,不由仰天大笑,急步出书房,直奔马厩,上马出府,往匠作司疾驰而去。 丁大贵急忙点起百余亲军,加鞭赶上。 匠作司,马钧听完马超描述,略加沉思,道:“主公之意,钧已明了,只是众军体格不一,臂膀有粗有细,恐难打制。” 马超一想也是,总不能量身打造吧?一时怔然。 马钧又道:“但若只打半幅,然后以绳索系之,料想并不妨碍士卒格挡。” 马超闻言大喜!问多久能造出样品? 马钧道:“此事易耳,主公稍待。”言毕吩咐铁匠即刻打制。 少时即完工,马超接过,在自己小臂比划几下,心想:“要是在边缘凿几个孔,像鞋带那样就更方便了。”遂手指护臂边缘,令马钧凿孔。 马钧道:“凿孔不易,不如锻打凹口。” 马超暗想:“以现在的技术,钻孔确实不现实,算了,只要能固定在手臂上就行。”遂点头应允,又道:“并州有数处铁矿,我欲令匠作司迁往晋阳,就近锻造,德衡以为如何?” 马钧自无不可,拱手领命。马超令王达领兵护送,到晋阳后,就地驻守,嘱咐道:“伯至独自成军,无我将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安排妥当后,绕道前往潼关探视李敢,见其行走已无碍,但依然不能乘马,遂吩咐其好生修养,自领亲军回转长安。 数日后,大将军府,众官将齐聚,马超居中高坐,环视众人一眼后,开言道:“如今曹军已退,欲图荆襄、淮南,目今关中无忧,我欲趁此时机进取幽冀,诸位有何良策?” 高干出列道:“大将军!眼下乐进拒守壶关,阎柔屯兵雁门,皆急切不可下,何不偷过井陉,直击赵国?” 俞山道:“井陉狭窄,恐不利大军行走,若张辽闻讯,阻断出口,为之奈何?” 高干闻言默然,众将皆沉思不语。 忽法正出列道:“主公!何不绕道云中,自塞北出兵,先扫灭代郡、上谷轲比能部,再挥军范阳,继而攻打渔阳、右北平、辽西诸郡,袁熙、袁尚定然望风而窜!届时驱数万铁骑南下,再聚大军猛攻壶关,张辽两面受敌,纵有项藉之勇,亦得退出河北!” 众将大喜,皆道此计大妙!马超亦觉此计可行,正欲下令,忽见李开沉思不语,遂出言问道:“文优以为如何?” 李开略加沉吟,出列拱手道:“主公,孝直之议虽妙,但恐鲜卑等族避而不战,反而游荡草原,威胁我军粮道。再者若袁氏兄弟眼见无路可逃,必然往投曹军,届时张辽兵力大增,加之袁氏之助,幽州恐得而复失!” 法正见说,对李开拱手一礼,微笑道:“文优公所虑极是,然我军铁骑皆一人三马,随军便可携带两月军粮,并无粮道,蛮夷如何威胁?届时数万大军直取上谷,若蛮夷避战,则根基尽失,从此不足为惧,岂非正合我意?轲比能并非庸才,故正料其必起大军与我决战!至于袁氏兄弟,即便起意降顺,曹操也定然不容!只因袁氏于河北根深蒂固,甚得民望,曹操雄才,岂能养虎为患?再者,若准其降,置河北诸多降将于何地?以此论之,袁氏兄弟只能窜入辽东苟延残喘,或归降我军,除此别无生路!” 一席话落地,众人寂然,李开抚掌笑道:“孝直金石之论!开不及也!” 法正逊谢道:“文优公过誉了,只因正久在并州,故得窥虚实耳,若文优公亲往,幽冀早已归属主公矣!” 李迪大笑出列道:“二公皆乃大才,主公视之如左膀右臂,无需过谦。” 马超大喜!大赞法正之计,问道:“然则所需兵力几何?如何调度?孝直可有定计?” 法正道:“主公,我军刚与曹军罢战,故关中无忧,可于潼关及青泥隘各调步军五千,并两万新军,前往壶关大营听令。至于骑兵,自然多多益善。” 李敢出列道:“主公!新征之军有两万骑兵,末将及高将军亦有万人,故末将请令统军前往雁门!” 马超略加思忖,并不理会李敢,对法正沉声道:“孝直之谋大善!故我意已决,诸将听令!” 众将皆振奋莫名,大喝应诺! 马超下令道:“着高干、张横统三万骑兵前往雁门!待兵甲齐备后,以杨兆为主将,你二人为副将,统军攻伐上谷、代郡!” “梁兴统一万新军步兵,前往潼关及青泥隘口,各换五千老军,前往壶关大营!为庞德副将!” “李堪统两万新军前往散关,传令马休严加操练山地战法,为我军日后攻伐张鲁、刘璋等辈之用!” “文优即刻再征兵一万,骑步各半,由李敢统之,日夜操练!” 众将轰然领命! 法正道:“主公!正请令随杨兆将军出征!” 马超暗想:“有法正随军更为稳妥。”遂令法正为军师,领监军之职,随杨兆大军进击幽州。 李敢见马超令自己训练新兵,不由大急!出列道:“主公!末将请战!” 马超道:“存孝伤势未愈,岂能出战?!” 李敢闻说大怒!忿然道:“末将早已痊愈!若主公不信,可令诸位将军与我当堂比试,输了的便让位与我!” 众将暗笑,皆只做未闻。 李迪斥道:“主公军令已下!你安敢胡言?还不退下?!” 李敢虽犹自不服。马超笑道:“存孝不必如此,待幽州事毕,定令你为先锋,出潼关往击曹仁,以雪旧恨,如何?” 李敢道:“待末将杀尽蛮夷之后,再回军为先锋,岂非两全?”言毕定要与诸将比试! 马超大怒!正欲呵斥,忽身边丁大贵出言道:“大将军,既然李将军有此雅兴,末将愿领教一番!” 马超一怔,目视丁大贵,众将亦讶然。 丁大贵以手轻拍左臂,信心十足,道:“主公放心,末将只与李将军步战。” 马超恍然,不由暗笑道:“即如此,你且小心。”言毕目视李敢道:“存孝若败,该当如何?” 李敢怒道:“你乃主公亲将,某胜之何益?” 高干见马超应允,不由暗忖道:“莫非此人亦乃勇将?”念及此,遂出列道:“若李将军胜之,某便相让又何妨?!” 李敢大喜!令取木刀上堂。 片刻之后,二将持刀对立,李敢大喝一声,揉身而上,奋力连劈三刀,丁大贵双手举刀招架,顿觉双臂酸麻,虎口已裂。 李敢见状,旋身再劈一刀,大喝道:“撒手!” 丁大贵不再挺刀格挡,而是举左臂相迎,李敢大惊,已收力不住! 只听“当啷”一声,李敢木刀已断,众皆骇然,定睛看时,丁大贵右手持刀,正架于李敢颈项! 堂下顿时鸦雀无声,丁大贵收刀,解下护臂,对李敢拱手道:“此物乃大将军亲自制作,末将用以取巧,望将军恕罪!” 李敢接过护臂,呐呐无言。众将大喜过望,高干道:“若大军皆备此物,足可以一当十!大将军奇思妙想,真乃神人也!” 马超淡笑,起身道:“已令匠作司日夜赶制,不日即可装备全军!”言毕喝令众将依令行事。 众将皆拱手称贺,鱼贯辞出。诸事安排已定,马超回府。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42章 作曲赋蔡琰倾心 刚进府门,家仆来报,言道大公子与人比武受伤,马超惊问何故,家仆遂将事情原委详细道来。【本章节首发-爱-有-声-网,请记住网址(om)】 原来马靖听闻父亲勇冠三军,便欲习武,杨氏不堪烦扰,遂令府内亲军教授其武艺,尚不及十日,便“击败”府内仆从无数,自觉武艺高超,家仆、亲军皆非其对手,遂引数名家仆及二弟马远前往诸将家中挑战,自然大获胜捷。马靖小儿心性,愈发不可一世。 这一日,马靖领大帮童子寻至庞德家中,挑战其子庞会。 庞会年方十岁,闻言自然大怒,二人遂约定出府决战! 马靖虽习武不久,但体格健壮,只比庞会稍矮。庞会自幼随父习武,气力虽稍嫌不足,但并非马靖可敌。有意相让之下,二人拳来脚往,竟成势均力敌之势。 马靖久战不下,渐生怒意,窥准时机,一拳击中庞会面颊。 庞会吃疼,大怒!飞起一脚,踹中马靖胸口。 马靖脚下不稳,一个趔趄,翻身跌入路边荆棘之中,手脸皆被擦伤,小臂更是被尖刺划破,鲜血直流。 众家仆大惊,急忙上前扶起马靖,飞奔回府医治。。。 马超听完家仆禀告,顿时哭笑不得,心中暗觉惭愧,毕竟“子不教,父之过。”及至后院,见马靖已包扎完毕,蔫头搭脑站于堂下,杨氏正厉声呵斥。见马超回府,忙起身道:“妾身教子无方。。。” 马超挥手打断道:“些许小事,娘子何需在意?” 杨氏正色道:“靖儿骄矜自恃,仗势胡为,长此以往,如何了得?夫君须严加管教!” 马超闻言,转身坐定,唤马靖问道:“你可知错?” 马靖见问,忙跪下叩首,道:“父亲,孩儿知错。” 马超又问:“********?” 马靖答道:“孩儿不该依仗父亲之威,仗势欺人。” 马超微微颔首,令马靖起身,抚其头道:“靖儿习武所为何来?” 马靖见问,大声道:“靖儿要像父亲一样,勇冠三军!所向披靡!” 马超微笑道:“为父之所以所向披靡,乃群策群力、三军用命之故!并非独任勇力,否则一夫之敌耳,何足为贵?” 马靖似懂非懂,问道:“父亲,然则。。。靖儿该当如何?” 马超一怔,不知如何作答,苦笑道:“靖儿年幼,先习文练字,习武次之。” 马靖答道:“父亲,孩儿识字何止数百,蔡先生对孩儿赞不绝口!” 马超闻说蔡先生,不由想起蔡琰,正欲答话,忽家仆来报,说庞德之妻携子求见大夫人。 马超见说,忙嘱咐杨氏道:“此事错在靖儿,娘子切不可为难嫂夫人!” 杨氏白了马超一眼,嗔道:“夫君放心,妾身省得。”言毕领马靖同入后堂,往见庞德之妻。 马超静坐一会,嘬了几口茶,百无聊奈,遂令家仆奉上纸笔,将辛弃疾的《破阵子》改了几个字,誊写一遍,又诵读一番,颇感满意。 晚间,用罢饭,马超取出抄袭之《破阵子》,令众妻妾观看。 姜氏大奇,伸手抢过,读道:“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赤兔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何惜白发生!” 读罢,拍案叫绝!连道好词!杨氏、董氏不通文墨,相顾愕然。 忽姜氏问道:“敢问夫君,八百里为何物?” 马超一愣,暗忖道:“上学的时候,老师解释过,八百里是牛的意思,姜蓉难道不知道?还是说这个词在汉末还没出来?”思及此,忙胡诌道:“为夫孩提之时,邻里有牛一头,取名八百里,故用于词中。” 姜氏闻言恍然,又读一遍,叹服不已。 马超暗自得意,问杨氏道:“为夫大作可入得那蔡琰之眼?” 杨氏正央求姜氏解说,忽闻马超之言,不由大笑,揶揄道:“夫君为得蔡姐姐青睐,可着实下了苦功了!”言毕,见马超面红耳赤,恐其羞恼,遂正色道:“夫君放心,妾身这便面见蔡姐姐,顺便献上夫君大作!” 三女笑成一团,姜氏也要跟去,杨氏应允,拉了董氏一起前往侧院。 次日,用过早饭,马超领马靖前往校场,亲自教授,助其打熬气力。 马靖大感振奋,勤练不止。 忽家仆报说蔡琰求见,马超大喜过望!嘱咐马靖适可而止后,飞奔入后院。及至院门,方才放缓脚步。 杨氏等正陪蔡琰饮茶,闲话家常。见马超入内,蔡琰忙起身下拜道:“民女蔡琰,见过大将军!” 马超强忍上前扶起之念头,故作淡然道:“蔡大家免礼。” 蔡琰起身,抬头轻瞟一眼,正撞见马超直视自己,忙不迭低头时,已是面色绯红。 但见蔡琰青衣素颜,柳眉微蹙,瑶鼻挺直,轻咬下唇,双手相扣,欲语还休,马超何时见过如此清丽佳人?不由痴了,心里涌起阵阵怜惜之意。 杨氏见此,虽微感不快,但并不着恼,掩口轻咳一声,道:“夫君再站下去,日头可就落山了。” 姜氏亦调笑蔡琰道:“姐姐不是有话要讲吗?为何见了夫君,反而呆立不语?”言毕,忍不住掩口而笑。 马超闻言惊醒,暗忖道:“还是古代好啊!老婆竟然帮着纳妾。”遂问蔡琰道:“不知蔡大家有何见教?” 蔡琰双颊酡红,低头支吾道:“民女闻听靖儿跌伤,故特来看望。另外民女已拜读大将军佳作,堪称惊世之词,故冒昧谱曲,请大将军指正。” 马超心说:“本人五音不全,怎么指正?难道要我哼几首流行歌曲?”不经意间,走近几步,谦逊道:“超之拙作,不值一哂,蔡大家请入坐。” 蔡琰依言坐定,道:“民女这便弹奏此曲,不足之处,还请大将军斧正。”言毕素手轻抚,三尺瑶琴顿如活物。 马超假作闭目倾听,只觉清脆悦耳,婉转悠长。 少时,一曲奏罢,蔡琰道:“民女献丑了。” 马超抚掌赞道:“蔡大家不愧才女之名,音律之学胜超十倍!” 蔡琰道:“大将军过谦了,此曲乃民女草草谱就,若有不足,还请大将军明言。” 马超见说,暗道:“还较上劲了,一再要我指正,看来不弄一首流行歌曲,是过不了关了!”遂起身道:“超戎马倥偬,久不弄琴矣,恐令蔡大家失望了。” 杨氏闻言暗笑,心道:“夫君又在胡言。” 只听马超接着道:“超于塞外曾编曲一首,意在鼓舞士气,今愿歌之,请蔡大家指教。” 众女闻言讶然!蔡琰竟忘却谦让,连声道:“果有之乎?大将军何不即兴歌之,民女愿谱之。” 马超轻咳一声,酝酿片刻,扬声将后世歌曲《精忠报国》唱了一遍。只不过歌词略改几字以应时而已。 一曲唱罢,众女呆若木鸡,马超目视蔡琰,暗自得意,心道:“没听过吧!这可是爷唱的最好的一首!不信镇不住你!” 半晌之后,蔡琰方回过味来,避席拜道:“向曾闻大将军战无不胜,不想于词赋之道造诣竟如此之深!此曲之词慷慨激昂、壮烈悲怆!曲风虽怪异,但听之热血沸腾。民女闻所未闻,莫非大将军独创?敢请大将军解惑。” 马超闻言,顿时头大,低头暗忖道:“好好的唱什么歌嘛!这下引火烧身了,我能给你解什么惑?源代码吗?” 杨氏见状,心下了然,自思道:“夫君不知何处听来之俚曲,还在蔡姐姐面前卖弄,若再问下去,夫君定然无言以对。”念及此,遂开口道:“姐姐见谅,大将军乃三军之首,每日所思皆行军布阵之事,并无心词赋音律。” 蔡琰讶然道:“然大将军所作之词非饱学宿儒不可为之!” 马超心下暗自感激杨氏,闻言接话道:“超自武威起兵,争锋沙场已有五年矣,所做词曲皆乃有感而发,并非熟读经史而来,更非抄袭先贤,虽得入蔡大家青眼,但超实无甚才学,若论冲锋陷阵,超当仁不让,但于音律之道实非所长,望蔡大家见谅!”言毕,拱手一礼。 蔡琰忙还一礼,惶恐道:“民女醉心音律,见猎心喜,故言语冒犯,请大将军恕罪!” 马超微笑道:“蔡大家不必多礼,超无学,深感惭愧!” 蔡琰连声道不敢,偷看马超一眼,再次下拜道:“大将军文韬武略世所罕及,无需过谦。今日民女另有一事劳烦,请大将军允准。” 马超微感讶然,道:“但有吩咐,超定尽全力!” 蔡琰见马超不假思索,慨然应下,不由俏脸微红,深施一礼道:“多谢大将军!烦请大将军誊写方才所唱之词,民女感激不尽!” 马超见说,转身令家仆呈上纸笔,拒案书写。 众女皆离座围观,蔡琰亦移步上前,见马超全神贯注,运笔如飞,不禁抬眼看了看马超,但见其剑眉微蹙,虎目稍凝,鼻梁高挺,双唇紧抿,没来由的心头一跳,一时竟看的痴了。 杨氏见状,心下暗笑,遂轻咳一声。 蔡琰惊醒,顿时大窘,满面红霞,转身欲逃时,马超已写毕,双手递过。 蔡琰微颤,上前拜谢道:“多谢大将军!” 杨氏噗嗤一笑,上前扶起蔡琰,言道:“天色见晚,姐姐留下用饭如何?” 蔡琰忙出言推拒,杨氏道:“靖儿顽劣,辛苦姐姐了,今日夫君回府,正好亲自相谢!”马超忙点头称是。 姜氏、董氏亦出言挽留,蔡琰推辞不过,遂点头应允。 马超大喜!暗道知我者几位夫人也! 少时,酒宴已成,马超居于上首,众女环坐,蔡琰讶异道:“民女岂能与大将军同席?请避席用之。” 杨氏上前,搀其一臂,微笑道:“此乃大将军新定之规,我等不敢违令!” 马超起身解释道:“超常年征战在外,极少归家,府内事务繁杂,多亏几位娘子尽心操持,劳苦功高。超思皆乃至亲之人,为何分席而食?故令匠人打制圆桌,家人聚而食之,岂不温馨?” 蔡琰闻言一怔,心道:“世人皆言马孟起勇冠三军,原以为定是莽直之人,谁想其不仅文雅谦逊,姿容俊伟,且如此善待家人。虽位高权重,但平易近人,几位妹妹真有福之人也。”又思及自己孤苦无依,不禁黯然神伤,泫然欲泣。 马超见之,大感怜惜,欲待出言安慰,又恐唐突佳人,一时如坐针毡。 杨氏见状,心知蔡琰定然思及往事,遂轻扶蔡琰坐下,安慰道:“昨日已去,姐姐无需自苦。” 蔡琰泣道:“多谢妹妹开解!”说完目视马超道:“大将军搭救之恩,民女尚未拜谢,请受民女一拜!此恩此德,没齿不忘!”言毕便欲下拜。 马超连连摆手,道:“使蔡大家等流落异族,超之罪也!救命之恩再休提及!” 蔡琰闻言,更觉马超不凡,感佩不已。 须臾散席,杨氏留众女叙话,马超虽不舍,但无可奈何,自回房歇息不提。 几女略微寒暄片刻,杨氏屏退众仆妇,开言试探道:“韶华易逝,红颜易老,姐姐正值青春,日后。。。有何打算?” 蔡琰一怔,继而心伤不已,叹气道:“昭姬薄柳之资,且已非清白之身,但求侍书弄琴,安度此生,便足矣,安敢奢望其他?” 杨氏闻言黯然,心生怜惜之意,劝道:“姐姐清雅秀丽,满腹才情,知书达理,胜妾身多矣!休得妄自菲薄!” 蔡琰心下感激,急道:“妹妹贵为大将军主妇,与我姐妹相称,已是不该,怎能自比民女?此话休再提及!” 杨氏暗道:“蔡姐姐虽满腹才情,奈何命运多桀,万幸夫君怜悯,不如今日将话挑明。”遂微笑道:“大将军对姐姐赞不绝口,尝言道若能有妻如蔡琰,此生足矣!” 蔡琰本就对马超暗生情愫,只是顾忌自身已不洁,故不敢深想。忽闻杨氏言语,不禁愕然,继而大羞,一时心如鹿撞,作色道:“妹妹莫要顽笑!” 杨氏见蔡琰并未拒绝,心知其亦有此意,一时五味杂陈,忽忆起马超曾言“靖儿乃长子”之语,遂强压不快之意,强笑道:“妹妹并非顽笑,大将军仰慕姐姐已久,但恐姐姐羞怒,不敢启齿而已,否则为何作词相赠?妹妹自入府以来,从不曾见大将军作得甚诗词,今为讨姐姐欢心,竟连作两篇,若非诚心爱慕,怎会如此?”姜氏等亦点头称是。 蔡琰心里一甜,怯怯道:“大将军文武双全,威名扬于四海,妾身残花败柳,恐污大将军声名。” 杨氏道:“姐姐多心了,大将军乃非凡之人,岂是俗人可比?此事就此定下,姐姐以为何如?” 蔡琰心下欢喜,又不好明言,遂手捻衣角,低头不语。 杨氏见状了然,笑道:“都是自家姐妹,有何事不可明言?”姜、董二女亦出言催促。 蔡琰大羞,嗫嚅道:“但凭几位妹妹吩咐。” 杨氏未及开言,姜氏顽心大起,笑道:“非也!现下琰妹妹得改口称我等姐姐了!” 董氏虽平日言语颇少,但闻言亦笑道:“琰妹妹,姐姐这厢有礼了!” 蔡琰羞不自胜,娇嗔不依,几女笑闹成一团。 数日后,马超得偿所愿。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43章 曹孟德挥军新野 建安十年秋,曹操聚集南阳兵,加之所统青州兵,共得八万人,亲自统之,号十万大军,进攻新野。【本章节首发-爱-有-声-网,请记住网址(om)】刘备自知不敌,遣人向刘表求救。 刘表踌躇未定,大将蔡瑁进言道:“刘备,人杰也!向日屯兵新野,尝有下荆襄之意,奈何军力不足,故仰我鼻息。今事急而乞援,切不可予兵!” 谋士蒯良道:“不然!若不救之,刘备必亡!则曹操定统军南下,届时何以克当?” 刘表沉吟片刻,道:“子柔言之有理,所谓唇亡齿寒,助玄德即自助也,况且我与玄德同为汉室苗裔,若坐视其败,有悖道义。然则德珪所言亦不无道理,玄德雄才,不可不防,故我意令文聘统兵五万屯驻樊城,如此一来,玄德即便战败,亦有容身之地,且无力图荆襄,诸位以为如何?” 蔡瑁不悦道:“我军带甲数十万,兵精粮足,且有襄江之险,何惧曹操?又何需救助刘备?” 刘表闻言暗怒,沉声道:“救援玄德,只因同为汉室之胄耳,别无他意,且于我并无大害!何乐而不为?德珪不必再言,我自有良策。” 蔡瑁见说,恨恨入列。 刘表遂下令文聘领军前往樊城。 曹操大军屯于安众,闻报刘表增兵樊城,即刻召集众将商议。 徐晃进言道:“末将请令领军直逼樊城,使荆州军无暇他顾,主公自领大军渡淯水杀奔新野,再令汝南李通将军领兵东向,刘备可擒也!” 荀攸道:“不可!若如此,刘备定然弃守新野,退往樊城,届时与文聘即成夹击之势,公明恐不能挡!” 徐晃服其论,呐呐入列,默然不语。 郭嘉出列道:“主公,嘉以为,公明将军之计可行!” 曹操讶然问道:“莫非奉孝有何妙策?” 郭嘉微笑道:“诚如公达所言,刘备若闻我军来攻,定弃新野,奔往樊城,何不依公明将军之策,将计就计?!” 荀攸闻言,眼前一亮,笑指郭嘉道:“奉孝好算计!” 徐晃一头雾水,遂出列请教。 郭嘉正欲开言,曹操急止之,起身下令道:“公明领军三万,明日进兵,直逼樊城,我再遣曹休助你,若遇文聘、刘备夹攻,务必分兵死战!我自有计应之!”徐晃、曹休虽不明就里,但军令已下,只得领命出帐。 曹操接着道:“诸将即刻整军,明日拔营,许褚为先锋,兵发新野!” 新野城,刘备正聚将商议应对之策。 糜竺进言道:“主公!曹军势大,新野城小,恐不足拒敌,不如弃之,领军前往樊城,汇合荆州军,共抗曹操!” 刘备未及答话,张飞出列大喝道:“兄长不必忧虑!弟愿领军拒之!” 关羽斥道:“三弟休得胡言!曹操有十万大军,我军则不满万人,如何拒之?且听兄长吩咐!” 忽孙乾出列道:“主公,曹军势大,我军虽得景升公相助,恐亦难持久,何不遣使向大将军马超求救?” 刘备闻言,沉吟道:“备与马孟起素无往来,恐不见援。” 孙乾道:“未定也!曹操名为图我,实为取荆襄!一旦得领荆州,其势骤增何止十倍!大将军与曹操势不两立,岂能坐视?” 刘备闻言微微颔首,简雍亦出列道:“主公,公祐言之有理,以雍观之,不止马孟起,恐江东亦深感不安,雍愿出使,说孙伯符进击淮南!” 关羽抚须称善,众将亦道:“公祐此论大妙!主公可从之!” 刘备略微思忖,沉声道:“长安虽近,但需途径南阳,恐不易到达。” 孙乾道:“主公,乾愿前往,先取道淯水入襄江,再循丹水北上,不出二十日,便可抵达长安!” 刘备允之,令孙乾、简雍即刻起行。再令关张收拾军马,明日退往樊城。 张飞奋然道:“曹军虽众,不足惧也!弟请令领军拒敌!” 糜竺出列,拱手对张飞道:“三将军不可!曹操已令徐晃威逼樊城,乃欲断我军后路也!只能速退樊城,若迟,恐为曹军所困!” 刘备然之,斥退张飞,决意退往樊城,令人传书文聘,约定合击徐晃。 忽徐庶进言道:“主公!曹操用兵诡诈,需防其半路改道,届时纵然我军汇合文聘将军,恐亦难能挡之!” 刘备大惊,问道:“似此该当如何?” 徐庶道:“可令子龙将军领骑军五百,伏于鹊尾坡,若探知曹军改道,即刻回报,主公则依计领军退往樊城。” 刘备应允。 数日后,曹操统军渡过淯水,先锋许褚遣人来报,言称刘备弃守新野,领军近万,退往樊城。 曹操闻报大喜,传令许褚火速回兵,再令大军于鹊尾坡再渡淯水,直扑樊城! 赵云探得究竟,领军赶上刘备,报说曹军果然改道。 刘备闻报,叹道:“果不出元直所料!”遂令关张各领军三千,寻隐蔽处埋伏,待曹操统大军来援,便出击之!自领剩余兵将按约定与文聘夹击徐晃。 又数日,徐晃领兵杀至樊城,文聘整军来迎。 两阵对圆,徐晃出马喝道:“司空与景升公素来无隙,文将军为何相助刘备?!” 文聘道:“军令如此!何必多言?!” 徐晃大怒!遂出马搦战。 文聘不予理会,徐晃见之怒极!令曹休领军冲阵! 两军正战时,忽东南角鼓声大震,刘备领兵赶到,使赵云出战,但见其挺枪跃马,引军直冲曹军大阵! 徐晃大喜!喝道:“果不出司空所料!众军何不随我奋勇杀敌?司空大军少时便至!” 曹军闻言,大感振奋! 曹休分兵一半,力敌文聘!徐晃自领大军据住刘备,一时间,呐喊声撕天裂地!曹军两头死战! 徐晃正奋力冲杀,忽见敌方一将白马银枪,所过之处,无人能挡!不由大怒!急**斧,纵马飞迎!交马数合,暗觉心惊,遂勒马喝问:“敌将通名!” 那将大喝答道:“某乃常山赵子龙也!”言毕骤马直取徐晃! 二将大战三十余合,徐晃正渐感乏力之时,忽闻后军欢声雷动!知是曹操统大军赶来,不由精神大振,奋力恶斗赵云。 曹军蜂拥而上,势不可当!眼见文聘大军即将不支,关张领军突至! 曹军措手不及,立时大乱,曹操惊怒之下,急令曹纯、张绣领军抵敌。霎时数万大军混战成一团。 文聘兵少,渐渐不敌,遂知会刘备,退守樊城。 刘备心惊曹军之精锐,急令赵云断后,吩咐鸣金收兵! 曹操见战局渐稳,己军占据上风,遂立马高埠处观战,忽闻敌军鸣金,大喜!正欲下令全军压上,但见一将奋力断后,战退徐晃,勇不可挡!己军纷纷退避。惊问左右道:“此将何人也?” 左右急打马探问,少时回报道:“此人姓赵名云,字子龙!” 曹操叹道:“赵云不减马超之勇!传令各处,务必生擒之!” 此令即下,无人再放冷箭,赵云乃得以幸免。 曹操见赵云于己军阵中左冲右突,眼见即将杀出重围,不由扼腕而叹。忽见一将跃马而来,拦住赵云去路,大喝道:“我乃谯郡许褚也!敌将下马受缚!”曹操复又喜道:“仲康亲往,定可擒之!” 赵云也不答话,挺抢骤马直取许褚! 交马之后,赵云加鞭而行,并不回头,量许褚亲军如何能挡? 许褚大怒!愤然追击!看看赶上,忽见一将吼声如雷!领军前来接应。 原来刘备奔回樊城之后,遍视众将,独缺赵云,遂急令张飞领军往援。 许褚见张飞阻拦,怒不可遏!纵马挺刀接战。 二将大战数十合,不分胜负。 张飞见曹军大队渐次围拢,心下暗急,回身窥见赵云已入城,大喜!遂弃却许褚,亦打马回城。 许褚暴跳如雷!紧追不舍,将近城头,文聘下令放箭,许褚不得已,恨恨而退。 曹操见之,传令大军将樊城四面围定。 城内文聘并不惊慌,令军士四面守之。 刘备暗惊,进言道:“文将军!曹军正在立寨,何不引军出城突击之?若待其立起寨栅,急难破之矣!” 文聘闻言,淡淡道:“玄德公不必忧虑,城内尚有五万大军,粮草可支一年,何惧围城?我料曹军近十万众,粮草靡费巨万,安能持久?待其粮尽退兵,我等再出城掩之,可得完胜!” 刘备嗟叹道:“话虽如此,但曹军精锐,若死命攻城,文将军该当如何?” 文聘闻言微怒道:“我军亦乃精锐也!何惧曹军?再者聘早已遣人飞报襄阳,想必主公大军不日便到!届时曹操纵有十万大军,亦无能为也!故聘欲劳烦玄德公镇守西门,不知玄德公还有兵力几何?能否胜任?” 刘备还待劝说文聘出城击敌,忽见徐庶微微摇头。 刘备会意,拱手道:“备虽兵不满万,但定使西门不失!请将军放心!” 文聘微微点头,道:“如此甚好!亦请玄德公放心,贵部所需粮草,聘定如数奉上!” 刘备拜谢,引众将辞出。 樊城西门,城墙之上,刘备满面忧色,目视城外曹军营寨,默然不语。 徐庶道:“文聘不纳主公之策,离败亡不远!主公应早作筹谋。” 刘备叹气道:“文仲业失于计较矣!以为凭借坚城足以拒守,却不知曹军若造霹雳车,十日便可破城!方才备正欲相告,元直为何止之?” 徐庶道:“荆州军久不临阵,即便相告,彼定然不信,反而疑主公欲借其力,与曹操相抗。似此各怀二心,樊城旦夕不保!” 刘备皱眉道:“元直所言极是!文仲业令我防守西门,其意自显!” 忽糜竺进言道:“既然樊城即将不保,主公为何领命镇守西门?以竺之见,不如前往南门,若城破,出城十余里便是襄江,且有荆州水军接应,定可保退路。” 徐庶道:“曹操多谋,既然下令围城,怎能不虑及此?定在南门布下重兵!即便襄阳有援军,急切亦不得靠岸!西门看似死地,实则乃生路也!曹军一旦破城,我军便突出西门,溯汉水而进,以关、张、赵云等将军之勇,破围易如反掌,届时取上庸为家,然后积粮练兵,伺机击破张鲁,若得汉中,主公大业可成矣!” 众将闻言,皆感振奋。刘备大喜,起身道:“备自破黄巾以来,征战十余载,幸得诸公舍命相随,奈何竟无一地容身!今日元直开说大计,备敢不从之?”言毕,拜徐庶为军师,付与剑印,令其自行定夺一应事宜。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44章 刘皇叔孤注一掷 曹军大营,中军大帐,曹操正聚众商议破樊城之计。【om】 刘晔进言道:“樊城坚固,守军数万,强攻未必可下,不如造霹雳车攻之,或可数日破之!” 郭嘉道:“不然,城中守将乃文聘也,其人能攻善守,谨慎持重,兼之城内粮草丰足,故嘉以为,樊城非数月不可破,但我军粮草只剩月余,恐不能持久。况且刘表屯兵襄阳,岂能坐视我军攻城?必遣将领大军来援。然而主公此次南进,意在刘备,何必与文聘争锋?” 曹操点头道:“刘备乃汉室宗亲,且惯于收买民心,所部皆虎狼之将,不可不除之!奉孝即已虑及,可有妙策?” 郭嘉道:“现今刘备镇守西门,以嘉度之,其意欲溯汉水,逃往上庸也!为今之计,可屯重兵于南门,西门留少许兵卒守之即可,另遣将巡江,以挡刘表援军,并以霹雳车猛攻南门,此时暗令一将统军阴至汉水北岸埋伏,以候刘备。届时刘备见我军志在必得,必窥准时机,率众出城突围!奔至汉水时,定然人困马乏,那时我军伏兵尽出,纵使关、张等勇冠三军,亦得束手就擒!” 众人闻言,皆大赞妙计!曹操抚掌笑道:“奉孝真乃我之子房也!” 正商议间,亲军来报,言道汝南太守李通领军两万来援。 曹操闻报大喜!急令李通入帐。 少时,李通入见。曹操道:“文达来援,破文聘必矣!” 郭嘉亦喜道:“主公!可令文达屯兵襄江北岸,则刘表援军不足虑也!再令一将领军窥伺西门,待刘备出城,则趁势攻城!如此,我军或可袭破樊城!” 曹操略加思忖,起身下令道:“子扬即刻遣人打造霹雳车!多多益善!”刘晔领命出帐。 曹操接着令道:“徐晃为主将,领一万精锐前往汉水埋伏,曹纯领虎豹骑随行!务必擒斩刘备!”二将锵然领命! 曹操转身目视李通,道:“文达统领所部军兵,拒守襄江北岸,可能阻挡襄阳援军过江?” 李通奋然道:“请司空放心,若放一人过江,通提头来见!” 曹操大喜!号李通横江将军,仍领汝南太守。又吩咐张绣领军两万,伏于西门,若遇刘备突围,不必理会,即刻挥军攻城!张绣应诺。 曹操乃趋步下堂,环视众将一眼,道:“其余诸将随我猛攻南门!” 众将轰然领命! 荆州水军大营,蔡瑁接到文聘急报,正欲令人转呈刘表,其弟蔡中道:“兄长稍待,文聘自恃其才,数次不尊兄长之令,且与大公子交厚,久必为患!何不借曹操之手杀之?” 原来刘表育有二子,长子刘琦乃前妻所生,次子刘琮乃蔡瑁之妹所生,刘表年老,欲立后嗣,本属意长子,只因军权皆握于蔡瑁之手,但其又力拥次子继位,刘表投鼠忌器,左右为难,故悬而未决。 蔡瑁见说,思忖半晌,然之,遂决定不发救兵。 数日后,霹雳车已就,曹操下令攻城!一时间,乱石穿空,如雨而下! 文聘闻报大惊!急上城头,见士卒皆惊惶躲避,遂大声喝令众军避于女墙之下!城头士卒见主将亲自上城,军心大定,纷纷遵令,顿时秩序井然。 约摸半个时辰后,巨石渐渐停歇。文聘心下稍安,正欲下城,忽见曹军步卒举抗云梯、撞木,蜂拥而来!遂急令守军起身,准备檑木砲石备用,并遣弓手三千,乱箭射之! 比及曹军攻至城下,已伤亡数百,但耳闻隆隆战鼓,纷纷竖起云梯,口衔利刃,奋勇攀爬而上。城头檑木砲石俱下,间杂无数冷箭,致使曹军伤亡剧增! 曹操见之大怒!吩咐鸣金,下令霹雳车日夜投石! 城头守军闻听曹军鸣金,正欲欢呼,忽见巨石再次铺天盖地落下!众军大骇!急忙再次避于女墙之下。 三日后,城头满目疮痍,守军亦伤亡惨重,文聘忧心如焚,聚众将商议道:“曹军已围城十日,为何援军仍未赶至?” 一将进言道:“许是曹军据住江北,援军急不得渡。” 又一将怒道:“此乃无稽之谈!襄江樊城段何止数百里?曹军岂能处处设防?末将以为,定是蔡瑁嫉妒将军之才!故意俄延,乃借曹操之手欲害将军耳!” 文聘暗自恼恨,寻思亦然,为稳军心,乃出言道:“休得胡言!蔡将军与我共事刘使君!岂能袖手旁观?目今援军定然已寻机渡江,不日便到!若你再乱言扰我军心,定斩不赦!” 众将默然而退,文聘又下令各城门守军互换,以保持战力。 曹军大营,曹操怒容满面,众将噤若寒蝉。 忽亲军来报,李通将军遣人求见,曹操令唤入。 来人入帐道:“李将军屯兵江北数日,并未见襄阳一兵一卒来援!故令小人禀告司空。” 曹操闻言讶然,挥退信使,沉吟道:“想必文聘早已发书告急,为何至今并无援兵?莫非刘景升另有诡计?” 郭嘉沉吟片刻,出列道:“主公!以嘉度之,刘景升未必知晓文聘被困!” 曹操惊问道:“何以见得?” 郭嘉微笑道:“刘景升年老,欲立长子刘琦为嗣,但大将蔡瑁却拥立次子刘琮,只因刘琮乃其甥也!文聘为人忠义,与刘琦交厚,故蔡瑁阴昧其书,欲借刀杀人耳。” 曹操恍然,叹道:“文聘忠义,且勇而有谋,可惜明珠暗投!” 郭嘉见曹操生爱才之意,进言道:“主公,嘉有一计,或可令文聘归降。” 曹操惊问何计?郭嘉道:“明日停止攻城,主公出阵邀文聘答话,告知其襄阳并无援兵,若其不信,可遣亲信往襄江查看。如此一来,即便文聘仍然不降,军心亦散矣,届时樊城将不攻自破!” 曹操闻言大喜,从其计。 次日,曹军列阵南门,曹操出马,令人唤文聘答话。 文聘接报讶然,遂上城头,见曹操立马于城下一箭之地,只有数骑相随,便抱拳一礼,朗声道:“文聘见过曹公,不知曹公亲临城下有何见教?” 曹操闻言,左手轻拂,微笑道:“操探知一事,特来相告!” 文聘大奇,遂问何事?曹操略微停顿片刻,道:“事关机密,仲业将军何不出城一见?” 话音刚落,文聘身旁一将道:“将军不可,须防曹操离间之计!” 文聘然之,扬声道:“曹公有话但讲无妨!聘洗耳恭听!” 曹操暗喜,遂大声将援兵未至之事讲出,并告知蔡瑁借刀杀人之计。 城头军兵闻言大哗,互相交头接耳。文聘大怒!喝道:“此乃曹操诡计耳!众军不可听信!” 只听城下曹操接着道:“若文将军不信,可遣亲信出城打探,操绝不加害!” 城头之兵见说,顿时一静,皆目视文聘。 文聘本就见疑蔡瑁,故而闻言大惊!只恐此事属实,遂令亲军出城探之,火速回报! 曹操见城门微开,数骑疾奔而出,大喜!下令收兵回营。 西门,亲军急报刘备! 刘备闻之大惊失色!急召众人商议。 关羽急道:“兄长!若此事当真,我等危矣!” 糜竺亦惊道:“主公!想必景升公并不知晓樊城被围!定是那蔡瑁故意隐瞒不报!如今事急矣!不如今夜突围!” 张飞大怒道:“小弟这便前往寻文聘问之,若果真如此,将文聘一刀斩之,尽夺其兵,再与曹贼决战!” 刘备急止之!喝道:“翼德不可鲁莽!”言毕,转头对徐庶道:“元直可有妙策?” 方才徐庶闻报,心惊不已,正低头沉思,见刘备出言相问,不由双眉紧锁,沉声道:“主公,子仲言之有理,我军须得尽快突围!但曹军围城十日,为何独攻南门?只恐其已窥破我计,定然布下伏兵以待!若依计而行,必凶多吉少!不若顺水而下,避往荆州!” 刘备闻言沉吟不语,暗忖道:“若避往荆州,或可苟安一时,但依然寄人篱下,大业何日可期?不如行险一搏!”思及此,乃出言道:“蔡瑁水军近十万,隔江立寨,其起意害备久矣!若闻知我等顺江而下,定然相攻,我军兵少,且不善水战,必为其所败!届时,大江之上,欲进无门,欲退无路,我等皆为鱼鳖矣!” 徐庶道:“主公与刘景升乃同宗兄弟也!蔡瑁岂敢公然加害?!” 刘备闻说,暗道:“我岂能不知?但我今岁已四十有五,尚无立锥之地!若不行险取上庸立足,何处安身?!”遂起身泣道:“景升与我乃兄弟也,虽诚心相待,但所部多有怨备者,只得借新野暂且容身。今若往投,定使我兄为难,备宁死不为此不义之事!” 徐庶见刘备不肯顺江而退,只道其真心不想使刘表为难,叹道:“主公真乃仁义之主也!既然如此,只能依计而行,但需分兵逐次退之。” 关羽慨然道:“军师只管下令!我等无有不尊!” 徐庶略加思忖,沉声道:“张将军领三千精锐当先,若遇伏兵,须死战阻之。关将军亦领兵三千为中路,护主公及诸将家小趁机抢渡汉水。赵将军领剩余兵马为后军,趁两军交战之际,突击杀入,定能大破曹军!待主公渡过汉水后,二位将军便依汉水北岸急退,再寻地渡之,汇合主公,杀奔上庸!” 刘备闻言暗忖:“此计虽可行,但恐兵力大损,即便逃得生天,所部亦只余数千,如何成事?”思及此,遂急声道:“若如此,翼德、子龙岂非九死一生?备绝不为之!” 张飞、赵云闻说,感佩不已,张飞道:“兄长放心!区区伏兵,飞破之易如反掌!况且有子龙相助,谅无大碍。兄长且先行,弟等随后就到!” 刘备不允,泣道:“翼德不必再言,为兄心意已定!”言毕,起身拱手,对众将环施一礼,言道:“备愧为高祖子孙,自涿郡起兵以来,每战争先,多立功勋,奈何时运不济,至今仍无一地容身,累及诸公屈身随备颠沛流离,辗转千里!如今坐困围城,生死难测!备于心何安?!” 关羽见说,正欲出言,刘备挥手制止,轻拭泪眼后,接着道:“元直所言分兵之策,固然稳妥,但备决意亲率大军突围!诸公皆当世良才,岂能随备赴死?待晚间出城之后,或混杂于百姓,或隐没于山林。若天不绝我刘备,定能安然抵达上庸,届时再遣人想请。”言毕,嚎啕大哭。 众将无不垂泪,皆下拜大呼道:“我等愿随主公赴死!” 刘备坚持不允,众人跪地,涕泣求恳。 徐庶以头抢地,拜道:“主公厚恩!庶等万死难报!只愿跟随主公左右,纵死无憾!”众人亦叩首不起,誓死追随! 刘备含泪上前,一一扶起,哀声道:“诸公高义!备今生定不相负!”言毕,奋然下令,全军集结,只待亥时开城突围!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45章 马孟起兵进武关 话说孙乾一路风餐露宿,终于抵达青泥隘,守关士卒上前喝问,孙乾言称乃刘皇叔之使者,有要事求见大将军。【Om】 士卒见说,不敢怠慢,转身飞报赵胜。 赵胜闻报微讶,令唤入。 少时,孙乾入见,拱手道:“孙乾见过将军!” 赵胜见孙乾文士打扮,虽满面尘土,但凝神静气,遂对其拱拱手,道:“先生免礼,不知先生有何事求见大将军?” 孙乾抬头目视赵胜,暗觉其沉稳肃穆,亦暗觉讶然,忖道:“马孟起果治世之才也,区区守关之将,便有大将之风。”遂答道:“今奉皇叔之命,求见大将军,有要事相告,不见大将军之面,乾不敢言声,请将军见谅。”言毕拱手一揖,接着道:“敢问将军如何称呼?” 赵胜淡淡道:“某乃平东将军赵胜,既然先生有要事在身,本将军就不留先生了。”言毕喝令亲军护送孙乾,即刻赶往长安。 长安城,大将军府,马超新纳蔡琰不久,自然琴瑟和鸣、如胶似漆。每日皆携蔡琰及杨氏等妻妾四处畅玩,惬意无比。 这一日,马超正教授马靖枪法,丁大贵入内禀报,言称刘皇叔遣从事孙乾求见。 马超闻言愕然,暗思:“刘皇叔不就是刘备吗?他派人来干什么?不会是被曹操攻打,来求我发兵救援吧?也不对啊!刘备应该依附刘表才是嘛!” 马超纳闷不已,沉思半晌后,吩咐丁大贵道:“令其先于驿馆暂住一晚,明日传见不迟,你先请军师来见。”丁大贵领命辞出,不想尚未出府,李开已至,遂回身引入。 少顷,李开入见,施礼毕,拱手道:“主公,细作来报,曹操兵围樊城,城内虽有兵数万,但曹军正赶制霹雳车,料想不日便可破城,然刘景升不知何故,并未发兵往救。如此一来,樊城必破!曹操定然趁势袭取襄阳,我军绝不可坐视!” 马超点头,目视李开道:“以文优之见,我军进军何处,才能攻曹操之所必救?” 李开微笑道:“洛阳、武关皆可,兵力万余人足矣,但须主公亲自统军。若遣诸将前往,恐不得竟全功。” 马超略加思忖,已明其意,亦微笑道:“文优之言是矣,然我意陈兵武关为上,若攻洛阳,曹操何日才能接报?岂非误事?” 李开大笑,拱手道:“主公妙算,行之可矣!” 马超遂吩咐亲军传令李敢领兵一万,十日后出兵,令杨奇调度粮草。 李开急止之,道:“主公,若等十日,樊城已破矣!城内粮草兵马,皆归曹操,届时其军力大增,岂非更不易图之?!” 马超示意亲军自去传令,接着对李开道:“还有一事,今日赵胜遣人来报,言称刘备令孙乾来见,超甚觉意外,文优以为其意欲何为?” 李开道:“无他,求援耳!” 马超道:“此应有之意也,超亦知之,即便其不来,我军亦会攻打武关!解樊城之围,顺手之事耳。然则超以为曹操若攻破樊城,于我百利而无一害!” 李开不解,连问何故? 马超道:“如今刘备亦被困樊城,何不借曹操之手杀之?以绝后患!待曹操击破城池,兵力固然大增,但樊城与襄阳仅一江之隔,刘表岂能无所作为?必起兵攻打!届时我再亲统大军直逼武关,曹操便两面受敌,若其回军救武关,则樊城恐将不保,反之则武关岌岌可危!至于是否增调大军,一举攻下宛城,则看曹操如何决断!” 李开闻言大惊!沉吟道:“主公,目今时机未到,即便攻取宛城,亦难守之,不如待平定幽冀之后再议!” 马超微笑道:“何需守之?只需令曹操不能轻易进兵荆州便可。” 李开大悟,拱手道:“主公之策大善!然而开有一事不明,请主公解惑!” 马超道:“言之无妨。” 李开道:“刘备兵微将寡,且无根基,虽自称大汉皇叔,但实为丧家之犬,主公何需假借曹操之手杀之?” 马超心说:“你当然不知道刘备的厉害!兵是少,但都是精锐,将也不多,但都是万人敌!要是让他跑到荆州,再把诸葛亮弄出来,后患不比曹操小!”思及此,乃沉声道:“文优为何小觑那刘玄德?此人亦乃人杰也,且有皇叔之名,若不趁其弱小除之,久后必为大患!” 李开愕然,问道:“主公何以知之?” 马超不知如何作答,遂挥手道:“此人遭逢大难无数,皆能转危为安,足见其才!” 李开思之半晌,道:“主公之言是矣!防患于未然亦无不可,但开请令随军!” 马超见说,知其仍然不明就里,担心自己领军攻打宛城,遂微笑道:“文优不必忧虑,超省的轻重。”言毕一顿,接着道:“十日之后,超将领兵出征,届时除司隶校尉府外长安便再无一兵一卒,故我欲令文优再次征兵万人,令陈克训练之,以备不测。” 李开见马超思虑周全,心下稍定,拱手道:“主公远虑,开不及也!愿主公旗开得胜!” 马超正欲谦逊几句,忽亲军来报,李迪求见。 李开喜道:“主公!莫非护臂之事已然妥当?” 马超未及答话,李迪已入内,先对李开点头致意,然后拱手道:“主公,护臂已制成三万余副,迪特来请示先调往何处?” 马超闻言大喜!道:“急取一万副,令王达遣千余骑兵,火速送至长安!其余运往壶关及河东大营,由庞德斟酌分配。后续产出,长安十取其六!”李迪领命辞出。 李开道:“恭喜主公,此战无忧矣!”言毕亦辞出。 二人走后,马超低头盘算许久,起身回府歇息。 杨氏等闻知马超又要出征,皆大感不舍,马超抚慰道:“诸位夫人无需牵挂,此次出征并非大军交锋,为夫旬日便回。” 蔡琰双目微红,姜氏等泫然欲泣,马超情知几女放心不下自己,心下大慰,自是一阵柔言密语。 次日,孙乾辰时未至,便候于大将军府外求见。 马超闻报,吩咐先请入侧厅用茶,令人请李开、李迪前来作陪。 孙乾忧心如焚,恐马超拒绝发兵,一时坐立不安,哪有饮茶的心思。 约莫半个时辰后,亲军前来传唤,孙乾急起身,整衣衫,转入正堂,见居中高坐一人,渊渟岳峙,气势不凡,料是马超,遂上前几步,下拜道:“左将军府从事孙乾,见过大将军!” 马超目视其人,暗道:“孙乾这名字有些熟悉,不是什么大才,但勤勤恳恳,当个郡守还是可以的。”心下计较已定,遂抬手令其免礼,开言道:“左将军与超素无往来,更非旧识,今遣先生远道而来,有何见教?” 孙乾闻言,心下一突,忙拱手道:“大将军奉旨讨逆,威震寰宇!左将军乃大汉皇叔,自然倍加敬重!今曹贼专权,欺凌君上,天下忠志之士莫不愤然起兵讨伐,然曹贼势大,左将军屡战屡败,现今被困樊城!听闻大将军乃伏波将军之后,历代忠贞,故遣孙乾来见,乞大将军发兵相救!” 马超闻言,慨然道:“先生有所不知,超自起兵以来,素与曹操势不两立!皇叔被围,超亦知之,几欲提兵往救,然大军现下皆聚于壶关、雁门一线,长安只有兵力万余,超即便尽数统之,亦恐无济于事。” 孙乾大急,再次下拜道:“大将军所言,乾岂能不知?但皇叔此刻危在旦夕!万望大将军垂怜!”言毕叩首不止。 马超见此,暗叹孙乾真乃义士也,遂起身下堂,亲手扶起孙乾,奋然道:“先生请起!皇叔乃帝室之胄,忠君爱民,仁义远播四海!超岂能坐视曹贼逞凶?方才乃戏言耳!”言毕,即刻下令,尽起长安之兵,前出青泥隘,攻打武关! 孙乾大喜拜谢! 忽李开出列道:“主公不可!曹操于武关屯兵数万,且守将于禁长于治军,长安只有万余新兵,恐不足敌。” 李迪见此,亦出言劝阻。 马超佯作大怒!斥二人道:“是何言也?左将军乃陛下亲认皇叔,莫说尚有兵万余,即便无一兵一卒,超亦单人独骑前往救之!” 孙乾感佩不已,泣道:“大将军高义!乾代皇叔谢过!” 马超假意喝退二人,对孙乾道:“先生且回馆驿暂住,超即刻整军,十日之内定然发兵!” 孙乾闻说,心下暗急,又不好出言催促,只得谢过马超,黯然辞出。 五日后,护臂送达,马超大喜!令全军装配,操练两日,然后发兵! 青泥隘,赵胜闻报,马超亲统大军而来,急领众将前往迎接。 及至入关,赵胜请令道:“武关虽险,但关墙不足五丈,何劳主公亲往?今大军聚齐,青泥关量无大事,末将愿领军为主公破之!” 马超壮之,遂令赵胜为先锋,领三千骑兵先行。 李敢不依,马超喝退!留军三千镇守关隘,亲统近两万步骑,诈称五万大军,直逼武关。 于禁接报大惊!急遣人通报曹操,吕虔道:“马孟起亲统大军来犯,武关恐不可守,依虔之见,不如依关立寨坚守。” 于禁沉思半晌,道:“子恪之言是矣,若据关而守,以雍州军霹雳车之利,我军定然步夏侯将军后尘。我意仿效子孝将军之计,分立两寨守之,子恪意下如何?”吕虔应允。 数日后,马超兵至武关,见此不由大怒!只因曹仁曾用此法拒守月余,不想于禁竟故伎重施。遂令升帐议事。 马超首先开言道:“于文则仿效曹仁分立两寨拒守,欺我太甚!诸位可有计破之?” 李敢应声出列,怒道:“于禁鼠辈耳!末将愿领一军往击彼寨,赵将军则攻打吕虔寨,主公居中策应,如此不需数日,定能大破之!” 马超闻言沉吟不语,赵胜道:“主公,末将以为,李将军之计可行。” 忽旁边孙乾进言道:“乾久闻大将军所制霹雳车威力绝伦,今何不用之?” 马超心下哂道:“这孙乾搞笑,以为我真想救刘备,简直笑话,我只是想牵制曹操而已,调霹雳车有什么用?难道真的攻破武关?”思及此,故作惋惜道:“先生有所不知,向日函谷之战,超误中曹仁奸计,霹雳车尽数毁弃,此物制作艰难,迄今只得十余架,即便调来,亦无甚大用。” 言毕,见孙乾顿足长叹,惶急不已。马超暗笑,乃沉声道:“先生不必忧心,容超略作安排,明日便猛攻之。”孙乾拜谢。 马超略加思忖,提笔手书一封,令人送往于禁大营。 于禁得书愕然,拆视之,其书略道:“久闻于将军治军有方,令行禁止,心甚向往之,然超亦长于练兵,故欲与将军会面于战阵之上,以定优劣,不知将军可敢一战?”另批注道:“各选兵三千,且只论步战。” 于禁览毕大怒!暗忖道:“马超欺我太甚!雍凉骑兵固然骁勇,但若只论步战,我何惧之有?!”遂批复回书,言道明日决战!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46章 奔汉水皇叔殒命 樊城西门,时近黄昏,刘备全身披挂,立于阵前,拔剑大喝道:“生死在此一搏!诸君须奋力向前!”众军皆大呼死战! 刘备下令开城,一马当先,关张等紧随其后,领军呼啸出城。【Om】 疾奔十余里,并未见曹军踪影,刘备暗喜,一路行至丹水下游,人困马乏,遂下令大军暂歇,另遣关平、刘封二将收拾船筏,赵云领军巡哨。 少时,赵云来报,言道周遭并无曹军,刘备心下稍定,问徐庶道:“莫非曹军并无埋伏?” 徐庶皱眉思忖片刻,沉声道:“未定也!除非渡过汉水,否则我军仍未脱险!” 刘备闻说,不由心下一揪!虑道:“莫非曹军料定我军取道汉水?” 徐庶道:“定然如此!主公不如改水路行军!或可轻易突围!” 刘备闻言先是一喜,继而转忧道:“近万大军,若走水路,船筏何来?” 徐庶道:“主公可领家眷先行,庶与诸位将军依旧沿陆路前往汉水。” 刘备暗思:“如此一来,即便中伏,大军无家眷拖累,战力必增,且诸将亦轻易不敢起二心!”心下定计后,佯怒道:“元直此言大谬!备誓与大军共存亡!” 徐庶闻言,忙下拜道:“天下可无庶等,但不可无主公!请主公先行!” 关张等将亦下拜求恳,刘备假作不得已,指众将道:“使备陷于不义,诸君也!” 关羽道:“若兄长有失,弟等必从于地下!请兄长先行!” 刘备从之,下令徐庶总领大军,自领亲将陈到及数百亲军,护送家眷,连夜乘船而去。 樊城,文聘闻知蔡瑁昧书不报,且不发救兵,顿时面色铁青,大怒道:“蔡瑁小人!聘若得回荆襄,定亲手斩之!” 众将义愤填膺!纷纷请令领军破围,然后问罪蔡瑁! 正商议间,一将身中数箭,踉跄奔入,惶急道:“将军!大事不好!刘备弃城而逃,如今西门已被曹军攻破!” 文聘大惊跌坐!切齿道:“刘玄德枉为大汉皇叔!聘誓杀之!”言毕急令大军集结,欲从南门突围。 忽亲军来报,曹操遣使送书至。文聘大怒!喝道:“斩讫报来!” 身后一将急忙拦住,道:“将军稍待!此人定是为劝降而来,斩之无益!” 文聘怒道:“聘宁死不降!” 那将道:“末将等纵死无妨!但将军若死,岂非任由蔡瑁贼子诽谤!?” 文聘思之亦然,心下正天人交战,忽闻城外呐喊震天,忙探身查看,只见曹操立马城下,扬鞭大呼道:“操此次围城,只为擒斩刘备!并非欲下城池!今刘备负义而逃,操自当领兵追击!特来向文将军辞行!前日相攻乃不得已为之,望文将军不罪!”言毕,回马欲走。 文聘闻言,感佩莫名,大声道:“司空留步!” 曹操大喜回马,拱手道:“文将军有何见教?” 文聘郑重拱手还礼,道:“司空稍待!”言毕回身对众将道:“蔡瑁妒贤嫉能!刘备忘恩负义!皆小人也!我等即便得归荆州,亦难免被蔡瑁所害!曹公已破城而不入!真大仁大义也!诸位可愿随我降之?” 众将皆道:“末将等愿随将军,但恐家小不保!” 文聘道:“无妨!聘即刻遣人赶赴襄阳,道明原委,刘使君仁厚,必不加害!再求曹公亲自修书请之,我等家眷定然无恙!” 众将然之,文聘遂令开城投降。领众将拜于道左。 曹操喜不自胜,下马疾奔上前,衣冠皆散,扶起文聘,道:“操得仲业相助!犹胜于得樊城也!”言毕,令众将皆免礼。下令摆宴相贺。 席间,曹操亲自起身为文聘把盏,笑道:“仲业智勇足备,本为荆襄架海金梁,奈何刘景升并无识人之能,竟拜蔡瑁此辈为将!仲业但请安心,操不日便可破之,届时定将蔡瑁擒之,任由仲业发落!” 文聘拜谢,众将纷纷敬酒。 正欢宴间,一亲军疾步奔入,下拜道:“武关于将军有书送至!” 曹操闻报大惊!急取书视之,看毕,掷书于地!大怒道:“马超小儿!又欲故伎重施!枉自气杀我也!” 郭嘉捡书略看一遍,拱手道:“主公息怒!嘉料马超无能为也!” 曹操惊问其故,郭嘉道:“雍州军与我罢战不久,且屯大兵于壶关、雁门,如今何来五万大军?以嘉度之,其兵至多万余人!诈称五万,以惊主公之心也。其攻关是假,实则欲扰我军不敢轻易进军荆襄!故嘉以为,不必理会!于禁、吕虔二将足以当之!” 荀攸闻言,沉吟道:“奉孝所言固然有理,然则马孟起亲统大军前来,岂容小觑?以攸之见,当遣将领军往援。” 曹操沉思半晌,亦觉郭嘉所言虽在理,但不可大意,遂令张绣领军一万,往援武关。 忽文聘出列,切齿道:“司空,末将请令领军追击刘备!” 曹操闻言,微笑道:“不劳仲业大驾,操已遣徐晃设伏于汉水,想必此时刘备已然擒获。” 文聘道:“不然!刘备之军师徐庶,多谋善断!若其弃却大军,从水路逃窜,徐将军如何将之成擒?” 曹操恍然大悟,急令文聘领善水军士,乘船溯江追击! 汉水,曹军大营,徐晃全副披挂,正焦急等待。 忽探马来报,言道刘备大军已至,离此不足二十里! 徐晃大喜!急声喝令士卒散开埋伏。曹纯进言道:“将军,敌军虽系逃窜,但伤虎难擒!且其必已探知我军动向,不如纯领虎豹骑暗伏,将军领步军列阵拒敌,待战至酣时,纯再领军突击!刘备可擒也!” 徐晃然之,吩咐曹纯即行此计。 丹水之西,徐庶、关张等正领军疾行,忽报前方曹军列阵拦路! 徐庶道:“诸位将军!事到如今,只能奋力死战!” 关羽奋然道:“军师可领后军慢行,敌军由我等当之!”言毕奋然领军前突,张飞等见状,紧随其后! 少时!两阵对圆,关羽出马,唤敌将答话! 徐晃出列,拱手道:“云长别来无恙?晃奉司空将令,等候多时了。” 关羽还礼,扬声道:“你我虽各事其主,但相交已久,故羽不忍斩之!公明休得自误!” 徐晃素知其勇,闻言也不怒,劝道:“云长虽勇,但晃所部万余大军,皆乃精锐,晃何惧之有?云长何不往见司空?届时定然尽释前嫌!岂不胜于玉石俱焚?!” 关羽大怒!纵马舞刀,直取徐晃! 徐晃慌退入大阵,下令擂鼓进兵! 曹军养精蓄锐数日,闻鼓皆呐喊而进。关羽一马当先,刀若匹练,挡者立毙! 张飞亦吼声如雷,挺矛突入敌阵,手下无一合之将! 赵云领千余骑兵,从侧面杀入曹军大阵! 曹军虽死伤无数,但兵力倍之,三将纵然奋勇拼杀,一时也无法击破大阵! 徐庶见状,掣剑大呼道:“儿郎们!随我杀敌!”言毕纵马紧跟三将之后,大呼酣战! 徐晃立马后阵,不动如山,不时下令,指挥军卒围困三将。 两军俱为精锐,一时间喊杀声震天,皆死战不退! 忽然,鼓声大震!曹纯领三千虎豹骑蜂拥杀至,刘备军措手不及,立毙百余人! 赵云大怒!急领所部骑兵死命冲杀,拦住曹纯,两军混战! 关羽遥见徐晃避于后阵,大怒!奋力前突,意欲破阵斩之!奈何曹军层层叠叠,杀之不尽。 曹纯领军只顾冲杀,所部虎豹骑乃曹军精锐骑兵,战力超群,且兵力占优,刘备军骑兵渐渐不敌,赵云瞋目欲裂,大喝一声,领亲军直扑曹纯! 虎豹骑虽勇,但如何挡得赵云?片刻之间,赵云便突至曹纯眼前,挺枪便刺! 曹纯大惊!忙举枪格挡,战不数合,便被赵云一枪刺于马下! 虎豹骑见主将身死,虽惊不乱,纷纷各自成阵,依然死战不退,但终究无人指挥,故而战力大减。刘备军渐渐稳住阵脚。 徐晃见曹纯身死,不由大怒!但仍不为所动! 刘备军将锐兵骁,奈何兵力不足,曹军虽无勇将冲阵,但兵力倍之。两军遂相持不下! 汉水樊城段,波光嶙峋,数十艘大船破浪而进。文聘立于船头,大声喝令!士卒奋力摇桨! 忽旗哨飞身跃下,禀告道:“将军,前方里许发现舟船,计有九艘!” 文聘大喜!亲自持桨划之,众军见之,无不振奋!皆死命摇撼!战船陡然加速,如离弦之箭,破浪激进! 刘备坐于船舱,忧心忡忡,陈到侍卫在旁,手捧饭食,见此劝道:“主公不必过于忧心,诸位将军皆勇冠三军,量曹军何人能挡?!” 刘备长叹一口气,皱眉不语,正欲用饭时,忽闻下游鼓声大震!急出舱视之,但见数十艘战船劈波斩浪,已近在咫尺。顿时大骇!失惊道:“不想水路亦有追兵!莫非天要绝我?!” 陈到大惊!转身喝令士卒转向,寻地登陆!但为时已晚! 荆州众军闻知刘备弃城而逃,致使城坡,莫不切齿,今万幸将其阻于江上,大感振奋之下,皆奋勇向前,不断跃上刘备军船只,抽刀乱砍! 文聘见己军战船已合围敌船,遂立于船头,大喝道:“刘备何在?!” 刘备见文聘亲自统军追至,顿觉万念俱灰,不由怆然泪下,情知在劫难逃,遂出舱大声喊道:“文将军且住手!刘备在此!” 文聘见刘备立于船头,不由怒火大炽!喝道:“无义之人,有何面目立于阵前?!” 刘备心下暗愧,拱手道:“备已在此,杀剐随意!但求将军饶过此间将士。” 陈到等闻言大恸,齐声大喝道:“我等愿随主公赴死!”言毕鼓噪而上! 文聘大怒!喝令大军攻击!然后纵身跃上刘备船只,掣剑直取刘备!荆州军见之大惊!纷纷抢上。 陈到力战文聘,丝毫不落下风。荆州军乘机杀奔刘备,亲军虽奋力抵敌,奈何寡不敌众,渐渐伤亡殆尽。 文聘正激斗陈到,忽闻己军士卒齐声大呼:“刘备首级在此!降者不杀!” 陈到闻言,急回身视之,果见一将手持刘备首级,正大声喝令招降!陈到顿时心丧若死,惨笑数声后,仗剑怒视文聘,忽大叫一声,弃剑猱身扑上,意欲扑击文聘落水,与其同归于尽! 文聘大骇!急切之下,忙仰身倒地,险险避过,起身看时,陈到已被乱刀砍死。 文聘怜其忠义,下令军士好生安葬。然后下令回军。 忽旗哨来报,言称汉水以北数里,眺望之尘土冲天,或有大战。 文聘猛省!急令大军靠岸登陆!领军往烟尘起处疾奔。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47章 全忠义关羽归天 汉水之滨,曹刘两军鏖战已久,喊杀声渐止,两军士卒皆疲累不堪,纷纷退回本阵,怒目相视! 关羽血染征袍,凤目睨视徐晃,见其依然平心静气,心下暗叹道:“徐公明真乃良将也!” 张飞纵马与关羽并立,低声道:“小弟忽觉心惊肉跳,莫非兄长遇险?” 关羽怒视张飞,喝道:“休得胡言!兄长帝室之胄,自有天眷!三弟多虑了!”言毕,回身环顾,接着道:“三弟可见到军师及子龙众人?” 张飞道:“不曾见到,许是被敌军冲散,小弟这便寻之!”说完打马而去。【本章节首发-爱-有-声-网,请记住网址(om)】 徐晃见关羽横刀立马,亦暗自叹服其勇,遂纵马出阵,遥遥拱手道:“玄德公并不在此间,云长何苦如此?” 关羽凤眼微眯,朗声道:“今日有死而已,公明无需再言!不如出阵一战,某若败,任凭处置!” 徐晃微怒,暗忖:“云长果然智勇双全,事到如今,竟然还出言相激?”思及此,遂深吸一口气,扬声道:“云长勇武过人,晃固然不敌,但烦请云长回身视之,贵部兵卒还剩几何?” 关羽闻言黯然,并不回顾,挺刀大喝道:“即便某只身一人,亦可杀尽你等!” 徐晃闻言不语,默然回马,只待己军回复气力。 少时,张飞骤马奔回,对关羽道:“军师负伤,不能行走,子龙领军护住左右,子仲等皆无恙,目下屯于一处山坳,离此地数里。” 关羽手绰其髯,目视张飞,轻声道:“我军已不足千人,反观曹军,尚有数千能战之兵,少时,为兄领军据住敌兵,三弟汇合子龙,火速渡过汉水,往寻兄长!” 张飞奋然道:“是何言也?弟岂能弃兄而去?愿随兄长死战!” 关羽怒斥之!张飞不从,正争论间,忽闻身后军卒大哗。关羽急回身时,但见后方大队兵马杀到,当先一将乃文聘也!顿时大惊! 文聘手持刘备首级,大喝道:“刘备已亡!跪地者免死!” 张飞闻言大惊失色!急凝目视之,顿时大恸失声!怒喝道:“文聘受死!”言毕,挺矛纵马,单骑直取文聘! 文聘素知张飞之勇,遂喝令放箭! 张飞怒发冲冠,不闪不避,竟死于乱箭之下。 关羽见之,怒发如狂!回马挺刀,大喝一声!杀奔文聘! 文聘正欲下令放箭,忽闻徐晃大呼道:“文将军休得放箭!” 文聘闻言,遂喝令军卒围上! 关羽运刀如风,片刻之间,立斩数十人! 徐晃打马上前,大喝道:“玄德公即已亡故,云长何不留有用之身?!” 关羽恍若未闻,只顾挥刀砍杀!忽战马前失,霍然匍倒!关羽纵身一跃,已立于平地,大刀猛然横摆,立杀数人! 曹军见关羽战马已失,遂一拥而上,四面围定,不时攻杀! 关羽眼见刘备、张飞皆亡,早已心生死志,虽身中数刀,但仍大呼酣战! 徐晃与其交厚,见状不忍卒视,再次大呼道:“云长且住!听我一言!” 关羽大战良久,加之失血严重,体力早已不支,但凭一口英雄气,勉力厮杀!忽闻徐晃之言,乃奋力大喝一声,音如霹雳! 曹军听闻,骇然退避。关羽以刀柱地,昂然而立,并不答话。 良久,众曹军相互对视一眼,先发一声喊,继而纷纷抢上。 忽一阵微风拂来,关羽长髯微动,曹军大惊!遽然后退! 徐晃扳鞍下马,缓步行至关羽面前,轻唤道:“云长无恙否?” 关羽不答,走近视之,已亡矣。。。 徐晃黯然,心伤不已,不觉泪下,令人妥善收敛,然后下令收兵。 文聘心惊不已,略加清点军卒,更觉震骇!关羽竟独自一人,斩杀己军两百余人! 樊城,曹操闻报刘备兄弟皆已身死,不禁痛哭失声! 众将皆感讶异,荀攸问道:“刘备乃大患也!即已伏诛,当聚众贺之,司空为何哀痛若斯?” 曹操梗咽道:“刘备托名皇叔,实为薄情寡义之徒,死不足惜!张飞一勇之夫,亦不足道。唯云长忠义无双、刚勇无敌!今闻其身死,能不肝肠寸断?!”言毕,大哭不止。 众将皆默然自惭。 汉水北岸不远,青山葱翠,涧水清凉。 徐庶中枪不能行,侧卧于草丛之中,赵云、关平、糜竺等皆席地而坐,身后军兵只剩百余人,且大多带伤,或取水饮用,或吞咽干粮,只待关、张二将击退曹军,然后渡汉水汇合刘备,进击上庸。 忽见探马疾驰而来,不等战马立定,骑士便滚鞍下马,踉跄奔近,禀告道:“军师!主公及陈到将军等皆已遇害!关张二位将军亦力战身死!” 徐庶闻报只觉天旋地转,赵云等更是面无人色!关平疾步上前,扯起报信军士,怒道:“休得胡言!伯父乃乘船而退,岂能遇害?我父及三叔勇冠三军,怎会力战身死?!” 探马连声道:“小人所报皆乃实情!” 赵云上前拉住关平,问那人道:“你可知主公如何遇害?” 探马拱手答道:“曾听曹军言及,文聘归降曹操,亲自统水军沿江追击,主公兵少船小,故而被害。小人所知不多,请将军恕罪!” 赵云闻言,如遭雷击,木然跌坐于地。忽又翻身跃起,喝令军士集结,欲统兵往战文聘。 徐庶急忙出言制止,沉声道:“子龙且住!主公既已遇害,纵然擒斩文聘亦于事无补!况且曹军势大,我军只有百余人,战则必死!不如暂留有用之身,为主公及关张等将军报仇雪恨!” 赵云弃枪于地,静立不语。糜竺哀声道:“军师所言虽不无道理,但眼下我等兵微将寡,且无容身之地,如何为主公等雪恨?” 徐庶脸现坚毅之色,咬牙道:“曹操势大,天下莫敢当!能与之争锋者,唯雍凉马孟起耳!何不往投之?上可为主公雪恨,下可谋立身之地!诸位以为何如?” 众人闻言,皆默然不语。 半晌后,赵云道:“久闻大将军马超雄踞关中,多次鏖战曹操,且不落下风!日后定能克灭曹贼,为主公复仇!故,云愿随军师往投之!” 众人见说,皆出言附和,徐庶遂下令全军开拔,沿丹水而上,翻山越岭,直奔雍州。 武关,两阵早已对圆,于禁选军中锐士三千,列阵关前。 雍州军亦出兵三千,两阵相聚五十步,只待将令,便欲厮杀! 马超纵马出阵,大喝于禁答话! 于禁只得出马,拱手道:“不知大将军有何见教?” 马超战马斜带,大喝道:“于禁听了!你我两军便依此战定胜负!如何?!” 于禁闻言暗惊!答道:“大将军恕罪!末将奉令把守此关!岂能儿戏?” 马超扬鞭大笑!轻蔑道:“久闻于禁长于治军,眼见不过懦夫耳!”言毕,打马回阵,喝令擂鼓! 三千雍州军骤闻鼓声,纷纷拔刀,脚踩鼓点,大喝三声:“杀!”便皆沉默不语,只余目光森森! 于禁亦下令擂鼓,曹军阵列整齐,五步一喝,十步呼杀! 转眼间,两军相聚不足二十步,曹军瞬间加速前冲,雍州军只是钢刀斜摆,脚下则依然不疾不徐,仿佛眼前并无敌军。 于禁见雍州军并不加速,心下大喜,暗悔道:“早知马超如此托大,方才便依他又如何?” 二十步转瞬即至!前排曹军奋力跃起,钢刀当头劈下! 雍州军抬起左臂格挡,右手则挥刀上撩。 只听一片“叮当”乱响,跃起之曹军或身首异处,顿时鲜血狂飙,或被砍为两段!一时不死,惨声大叫,声传里许! 后阵曹军大骇!但无令不得后退,只能咬牙顶上。 不出一刻钟,曹军便溃败下来。与其说是对阵,不如说是屠杀!雍州军无视曹军利刃,肆意乱砍!后阵军卒急的直跺脚!奈何曹军已溃。。。 于禁唬的面无人色!急令鸣金! 马超见此,大喜!喝令全军压上! 于禁无奈,只得弃却大寨,退往武关拒守,吕虔见之,恐独立难支,亦引军退回武关。马超追至关下方才收兵回营。 于、吕二将惊魂未定,急修书飞马往告曹操。 樊城,曹操正于众人商议取荆州之计。 徐晃道:“主公,樊城即下,襄阳近在咫尺,可令士卒打造船筏,渡江击之,当无不克!” 文聘道:“不然!司空大军皆不习水战,且蔡瑁领五万水军屯于中庐港,其人固然可鄙,然其水战之能不容小觑!若其领战船截江列阵,纵有十万大军,亦不得渡!” 曹操闻言讶然,问文聘道:“若依仲业之见,该当如何?” 文聘见问,忙拱手道:“若无精锐水军,绝不可窥视襄阳!” 曹操然之,朗声道:“我若予仲业五万大军,需操练多久方可以精锐称之?” 文聘道:“操练年余方可成军,经数场大战而不死之老军,或可勉强称之。” 曹操见说,低头不语,众将皆道文聘言过其实,曹休愤然道:“以文将军之论,天下何处有此强军?” 文聘面色平静道:“司空之虎豹骑,景升公之长沙兵,袁本初之大戟士,孙伯符之丹阳军,吕布之陷阵营,刘备之白耳精兵。” 曹休哂道:“文将军为何不提马孟起?莫非在文将军眼里,雍州军皆乃乌合之众?” 文聘淡然道:“马孟起所部,除却新兵,皆乃精锐!” 一语落地,石破天惊! 众将大怒,纷纷出言争论! 曹操亦暗自心惊,不觉忆起青泥隘之战,忖道:“万余雍州军面对十余万大军轮番攻打,竟然坚守三日夜,战至千余人,但仍无一人后退!当真不愧精锐之名!区区守关军兵便如此难缠,若是马超亲兵,岂非个个以一当十?!也罢!马超暂无力进取中原,何必忧心?当务之急,应设法谋取荆州才是!”思及此,遂示意众人噤声,开言道:“马超所部精锐与否,暂且不论,诸公可有良策速取荆州?” 众人闻说,皆低头沉思,一时间帐内落针可闻。 曹操暗叹一口气,只得问郭嘉道:“奉孝可有良策?” 郭嘉出列道:“我军皆不习水战,荆襄急切之下,恐难取之。” 曹操闻言,闭目不语,沉思半晌后,开言道:“蔡瑁所倚仗者,水军及舟船之利耳,若我军避其锋芒,侧面出击,定可破之!” 众人大喜,连声请教。曹操道:“我欲令文将军领军三万,多造大船,然后陈兵江边,蔡瑁闻讯,定然聚大军守备!再令徐晃领一万精兵,绕至汉水渡河,于陆路突袭蔡瑁水寨!那时,文将军再领军渡江击之,蔡瑁首尾不能相顾,必然大败退走!届时,徐、文二位将军据住敌军援兵,分兵回渡大军过江!如此可破蔡瑁乎?!” 荀攸喜道:“主公妙算,众所不及也!” 郭嘉亦道:“主公此计大妙!可速行之!” 曹操大喜,正欲下令,忽亲军来报,言道武关于将军有书送至! 众人闻报大惊!曹操急取书观之,览毕,咬牙切齿道:“马超可恨!”郭嘉急取书,将于荀攸同看,众将亦凑身观之。 看毕,众人皆色变!徐晃急道:“不想雍州军如此精锐!主公须即刻往救武关!” 曹操长叹一声,无奈道:“马超之意非在武关也!”遂令李通领兵三万驻守樊城,加文聘南阳太守,亦领军三万屯于新野,抚随县、安陆等地。然后传令大军退回许昌。 徐晃急道:“主公,若马超攻破武关,恐宛城不保!” 曹操闻言不语,郭嘉道:“公明不必忧心,若主公回军许昌,马超自退矣!”言毕拱手辞出。 众人皆疑惑不解,遂亦辞出,拦住郭嘉询问。。。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48章 孙伯符进击江夏 自兴平元年,孙策从袁术处讨还旧部后,其父旧将朱治建议其进军江东,孙策从之,决意起兵!之后数战皆捷,名声大振!一时间,四方豪雄俊杰纷纷来投。【Om】乃破刘繇于曲阿,擒王朗于会稽,威震扬州。 时曹操正于袁绍大战,闻知大惊,恐其往袭许都,遂表其为讨逆将军,赐爵吴侯,并以侄女许给孙策之弟孙匡。 袁术身死后,孙策收容其家小,并袭取庐江。继而豫章太守华歆投降,孙策又领军攻占柴桑。自此全据江东,威势大盛!所部群英荟萃,杰出者不知凡几。乃上表请为征东将军,任命周瑜从父周尚为庐江太守,吴景为丹阳太守,朱治为吴郡太守,自领会稽太守,以虞翻为功曹。又改秣陵为建业,令其弟孙权领太守之职。拜周瑜为水军都督,加贺齐武威将军,屯兵会稽,讨伐山越诸夷。自统大军屯于柴桑,欲攻荆州。 柴桑城,郡守府内,江东诸将济济一堂,孙策首先开言道:“夏侯惇、臧霸等屯兵合肥,莫非欲攻我江东乎?” 程普出列道:“不然,普以为曹军屯兵淮南,乃恐我军北进也!主公不必理会,当先取荆州,为老主公雪恨!” 黄盖、韩当出列附议,孙策目视周瑜,问道:“公瑾有何见解?” 周瑜轻摇羽扇,微笑道:“程老将军言之有理,瑜亦欲取荆州久矣!现今刘表失却樊城,文聘降曹,良机已至!然欲破襄阳,必先取江夏!太守黄祖虽老迈昏聩,任人唯亲,部将多行不法,军心大失!但江夏三面环水,易守难攻,夏口水寨屯兵五万,且城内亦有数万大军,急切难下!故瑜思得一计,定能大破黄祖!” 孙策忙问何计。周瑜道:“江夏易取,但须防淮南曹军及长沙刘磐!” 孙策性急,连声道:“公瑾究竟作何安排?尽可直言!” 周瑜歉意一笑,接着道:“可令程老将军统兵一万,丁奉、徐盛为副将,即刻赶往庐江,就领庐江原有数万兵马,以防合肥曹军。瑜领蒋钦、周泰、凌操、凌统四将统三万水军溯江而上,直取夏口!主公则领韩当、黄盖二位老将军及陈武、潘璋二将统大军,于陆路攻打武昌。如此一来,黄祖两面受敌,败亡必也!” 孙策大喜!正欲开言,太史慈出列道:“众将皆有差遣,独某无事!都督何其不公也?” 周瑜笑道:“子义将军勇冠三军,岂能不用?我意令子义为主将,董袭副之,统军镇守柴桑,以挡刘磐,子义意下如何?” 太史慈不悦道:“某愿为先锋!守城之事烦请都督另遣别将!” 周瑜闻言,肃容道:“刘磐故不足道,然其部下老将黄忠则非子义不可当之!其人虽年过五旬,但善使大刀,能开三石之弓,有万夫不当之勇!子义万不可小觑此人!” 孙策亦起身道:“镇守柴桑亦乃大功!且非子义不可!” 太史慈见说,遂拱手领命。 孙策扬声道:“公瑾之策甚妙!诸位可有异议?” 鲁肃出列道:“既分兵击敌,为何不分先后?不若以水军之利,先猛攻夏口,待彼遣军往救之时,再领军突击武昌,料必轻易破城。” 周瑜大喜!道:“子敬妙计!胜瑜多矣!” 鲁肃连声逊谢。 孙策大悟,亦喜!正欲下令,亲军来报,刘备遣简雍来见。 孙策愕然,令唤入问之。 简雍入见,施礼毕,拱手进言,称曹军不日将攻破樊城,届时必取荆州,进而威胁江东,请孙策发兵进击淮南! 孙策道:“樊城已破,先生尚不知乎?”言毕以兵粮不足为由拒之。 简雍乍闻噩耗,大惊!辞却孙策,疾奔襄阳打探。 孙策即下令周瑜领军克日起兵,往夏口进发。自统大军随后跟进,只待夏口危急时,便挥军猛攻武昌! 江夏,黄祖闻知周瑜来犯,急令大将苏飞领大军往援夏口。 苏飞部将甘宁出列道:“太守且慢!周瑜不过三万水军,而夏口张硕、陈就二位将军统有五万大军,战船数千,足以拒守!且战事未起,何需遣军往援?!”言辞颇为切直。 黄祖闻言大怒!斥道:“你乃何人所部?” 苏飞疾步出列,拱手道:“主公息怒!此人乃末将所部,平素颇有功绩,请主公恕罪!” 黄祖喝道:“无名下将!安敢乱言?!若不看苏飞情面,定斩你首!” 甘宁羞恼不已,愤恨而退!黄祖遂令苏飞领军三万往援夏口。 数日后,周瑜领军大战夏口守军,蒋钦、周泰及凌氏父子分兵四路,指挥战船高歌猛进,一时间箭如飞蝗,拍杆乱飞! 夏口守军虽不及江东军之精锐,然兵力倍之,故虽处于劣势,但尚能支撑。两军大战一日,天晚各自收军。 晚间,苏飞领军赶至夏口水寨,张硕、陈就等接入,叙礼毕,言称周瑜已退,特置酒相待。 众人遂欢饮,甘宁怒而下席!谓苏飞道:“周瑜大军鏖战一日,定然困乏不堪!将军所部皆生力之军,何不夜袭敌寨!乃徒斗酒焉?!” 张硕闻言暗恼,喝道:“周瑜多谋,岂能毫无防备?!” 甘宁毫不退避,大声道:“即便有备,那又如何?暗袭敌寨,勇猛者胜!” 张硕大怒!正欲喝令亲军逐出甘宁,苏飞急出言道:“兴霸稍安勿躁!今我军数倍于周瑜,破之乃早晚之事,何必行险夜袭?” 陈就闻言,亦道自军兵力占优,无需行险。 甘宁大怒!愤然辞出!众将面面相觑,不欢而散。 苏飞疾步出帐,唤住甘宁,道:“兴霸所言极是,但诸将不从,飞亦不便强令。且歇息一晚,再议不迟。” 甘宁拱手道:“宁与将军相交莫逆,故出言献计,不想诸将皆无谋之辈!必为周瑜所破!将军若留于此,定为所累!宁建言将军回江夏避之。” 苏飞默然,叹道:“兴霸大将之才,飞岂能不知?然飞多次举荐兴霸,奈何主公皆以草莽不堪用为由拒之。既然江夏容不得兴霸,何不转投他处?以期建功立业!” 甘宁道:“将军于宁有恩,如今大敌当前,宁岂能弃将军而去?” 苏飞嗟叹不已,遂拨本部军三千,令甘宁暂统之。 是夜,子时,周瑜遣周泰领数百锐卒,携带火油,泅潜而行,阴至夏口水寨纵火。 张硕、陈就见援兵已至,以为周瑜必不敢轻进,故毫无防备,众将皆醉卧帐中酣睡。 忽军士飞报火起!张硕犹然高卧,亲军急忙上前摇醒,大呼:“将军!大事不好!江东军趁夜袭营!” 张硕大惊!翻身出帐时,但见战船皆着,火光冲天而起,江面一片通红!遂急令亲军备马,弃却水寨,夺路疾奔陆寨。 江面上,周瑜遥见敌寨火起,大喜!喝令蒋钦、凌操、凌统领军三面突击!擒斩敌将者为首功!三将大喜,奋力冲杀!自己则领三千后军绕过水寨,欲寻地登陆,往截敌军退路。 苏飞见战船皆着,满寨皆是大火,大惊失色!忽闻江面鼓声震天,喊杀声大起!顿时魂飞天外,急领亲军打马飞奔,逃往陆寨。 次日天明,苏飞等将得脱火厄,收拢败军,只得数千人,皆衣衫不整,兵甲尽弃。遂围坐路边商议行止。 张硕道:“苏将军,周瑜明知我军援兵已至,为何行险劫寨?” 陈就脸色阴沉,怒道:“定是那甘宁怀恨在心,夤夜叛投周瑜!” 苏飞急声道:“兴霸豪侠仗义!虽刚烈任勇,但绝非负义叛逃之辈!” 陈就阴笑道:“敢问苏将军,此人现在何处?” 苏飞默然无语。张硕道:“此战之败,皆因甘宁投敌之故!非我等之罪!此地不宜久留,速归陆寨守之方为上策,待回营之后,本将自修书禀告主公。”言毕,即喝令军士速行。 未及里许,忽前方鼓声骤起,一彪军呐喊杀出,为首一将,羽扇纶巾,乃周瑜也! 苏飞等大骇!欲待争斗,军卒皆惶惶无战心,欲退则无路,正惶急间,忽后军躁动,一将领军杀出,手持双戟,腰悬铁链,一马当先,直取周瑜! 苏飞急视之,乃甘宁也!不由大喜!喝令士卒向前! 夏口军见甘宁勇武,顿时军心复起,呐喊前突! 时周瑜身边并无将领!眼见甘宁奔至,不由大惊!急令亲将迎敌! 甘宁见敌阵突出一将,也不打话,挺戟直取那将,只一合,砍敌将于马下!周瑜失色!急令退军!甘宁追杀十余里,见周瑜领军登船,方下令回军。 苏飞等出营相迎,拜谢道:“若非兴霸,飞死无地也!”甘宁扶起,连声逊谢。 张硕、陈就互视一眼,陈就喝道:“甘宁领军来迟,罪当斩首,但念其击退周瑜有功,故不究其罪,功过相平!” 甘宁闻言,怒不可遏!提戟欲斩之!二将慌领亲军退走。 苏飞死命拉住,道:“兴霸万不可莽撞行事!” 甘宁乃住,对苏飞道:“张硕、陈就小人也!宁冒死退敌!不但无功,反而有过!将军何不随我另投他处?” 苏飞道:“主公有大恩于我,虽非明主,但飞宁死追随!” 甘宁嗟叹道:“将军高义,以宁之见,不如领本部回军江夏,否则必为二贼所害!” 苏飞然之,问甘宁道:“不知兴霸欲投何处?” 甘宁道:“天下之大,宁何处不可去得?!” 苏飞劝道:“兴霸豪勇,固然横行天下,但已年近中年,余岁尚有几何?依飞之见,不如往投孙伯符,其人有隽才大志,才略绝异,骁勇有智,乃当世英杰也!若兴霸投之,必能一展胸臆!” 甘宁闻言,略加思忖,道:“孙伯符威震江东,宁亦向往之,但其人现在柴桑,又有黄祖据住江夏,如何得往?!” 苏飞道:“何必舍近求远?周瑜近在夏口,投之可矣!” 甘宁讶然道:“方才将其击退,转眼便往投之,只恐其不相容!” 苏飞道:“无妨!久闻周公瑾雅量高致,气度恢弘,定不为难兴霸!” 甘宁见说,从之,将兵马交付苏飞,领百余人伴往投周瑜。 夏口水寨,周瑜惊魂未定,顾众将道:“甘宁猛恶!若非家将舍命阻之,瑜已为其所害矣!” 凌操愤然道:“都督勿惊,明日操定斩其首来献!” 周瑜道:“不想黄祖竟有如此猛将!我军不可轻易出击,待主公击破武昌后,再议行止!” 众将不忿,纷纷出言请战! 忽亲军来报,言道一将自称甘宁,字兴霸,领百余人来投。 周瑜闻报愕然,继而大喜!领众将亲自出营迎接! 甘宁见周瑜亲迎,心下稍定,拜于道左,拱手道:“日间甘宁多有冒犯,望都督恕罪!” 周瑜疾步上前,扶起甘宁,大笑道:“日间各为其主,将军何罪之有!瑜得将军之助,破黄祖必矣!”言毕携甘宁入帐,吩咐设宴相待! 酒过三巡,甘宁道:“敢问都督何时发兵攻打江夏,宁请为前部!” 周瑜正欲开言答话,旁边凌操道:“都督帐下战将如云,不敢有劳甘将军!” 周泰愤然下席,道:“久闻甘将军勇武过人,不如当都督之面,与泰一较高下,胜者,便为先锋!” 甘宁见说,举杯一饮而尽,慨然下席,对周泰拱手道:“请将军指教!”言毕,喝令帐外人伴取双戟来! 周瑜虽亦欲令众将见识甘宁之勇,但恐有所误伤,遂出言道:“诸位将军意气之争,怎能持械相斗?不如比试拳脚,点到为止。” 二将从之,便出帐比试。 对峙片刻,周泰不耐,大喝一声,纵身扑上! 甘宁毫不示弱,亦挺身相斗,二将拳来脚往,剧斗数十合,不分胜负,围观军卒大声喝彩!二将闻之,勇力倍增,奋勇扑击,又战数十合,依然不相伯仲。 周泰焦躁不已,怒喝连连。 甘宁见状,假作气力不济,踉跄后退。 周泰大喜!奋力抢上,冲拳猛击! 甘宁猛然下蹲,挥腿横扫! 周泰措手不及,应声而倒!众将大惊!皆叹服甘宁之勇。 甘宁忙上前,扯起周泰,道:“周将军勇力无双,故宁只得使诈胜之,望将军勿怪!” 周泰乃豪勇之士,闻言大笑道:“甘将军果然勇武过人!泰心服口服!” 周瑜亦笑道:“幼平非力不及,乃智不足耳!” 众将哄堂大笑,再次入帐聚饮,尽欢而散。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49章 周公瑾计取南郡 苏飞引本部兵马奔回江夏告变,黄祖闻知夏口兵败,水寨已失,大惊!急调武昌、黄州等地军兵往救。【om】 此时孙策领军屯于蕲春城郊外,离武昌百余里,闻报周瑜已破夏口,大喜!下令大军开拔,直逼武昌! 武昌守军已不足五千,闻知孙策大军来袭,县令、县尉等料不能敌,遂领军弃城而逃。 孙策留韩当统军三千驻守之,自领大军往江夏城进发。 黄祖闻报,手足无措!众将寂然无声,其子黄射奋然出列道:“父亲勿忧!可急遣人往刘使君处求救,儿愿领军拒守,夏口旱寨屯兵近三万,江夏亦有兵两万,粮草可支一年,莫说孙策只有数万人,即便有十万大军,又何足深惧?!” 黄祖闻言,忧容尽去,传令张硕、陈就等引兵回援江夏,又令黄射总督江夏兵马,据城坚守! 不数日,孙策兵临江夏,令人传书周瑜,约期聚齐,合攻黄祖。 周瑜接书后,令甘宁为先锋,尽起大军与孙策会于江夏。 中军大帐,孙策正聚众商议攻城之法。 周瑜先引荐甘宁,然后出言道:“江夏守军五万余人,急切不可下,以瑜之见,不如围而不攻,其自生变矣。” 孙策令甘宁权为校尉,继而沉吟道:“黄氏乃江夏大族,根深蒂固,且黄祖久镇江夏,岂会轻易生变?我大军粮草只有月余,延误不得!不如围三阙一,强攻之!” 周瑜羽扇轻摇,缓声道:“主公有所不知,兴霸曾言,黄祖部下张硕、陈就贪而惧死,刚愎少智,苏飞虽为人忠谨,但并无兵权,黄射乳臭未干,岂能服众?明日令大军假作伐木,打造攻城器械,再遣人至城下喊话,但凡降者,既往不咎,若顽抗到底,立斩不赦!城内众将定有生异心者!届时,江夏不攻自破也!” 孙策闻言大喜!从其计! 次日,孙策列阵城下,使人扬声喊话。城上黄射闻之大怒!喝令弓手乱箭齐发。喊话之江东军大惊!忙不迭打马急退。 孙策见此,挺抢大喝道:“今日且饶尔等不死!待我云梯造就,再来取尔等首级!”言毕,领军回营。 城头之上,黄射暴跳如雷,苏飞面色平静,张硕默然不语,陈就低头沉思。。。 晚间,张硕使人密请陈就过府议事。 张硕首先开言道:“敌军正伐木打造云梯,想必数日可得,依陈将军之见,我军可坚守几日?” 陈就思忖片刻,沉吟道:“若换作我等统军,孙策休想破城!然主公竟以孺子为将,能守三日已是极限!” 张硕闻言,恨声道:“主公老来昏聩!何其愚也?届时城破,我等纵死无妨,但家小何辜?!” 陈就目视张硕,阴声道:“非是我等不忠,实乃主公不义,弃我等如敝履!不如降之,张将军以为何如?” 张硕闻言,叹气道:“某自随主公,逢敌争先,多立功勋,然值此危难之际,竟用黄口小儿为将,置我等生死于不顾!如此不仁之主,弃之可矣!” 陈就大喜道:“事不宜迟!我等这便遣心腹出城!”张硕然之,二人又密谋半晌,遂遣人夤夜出城。 江东军大营,孙策正与周瑜、鲁肃商议破城之计,忽亲军来报,言道张硕遣人求见。 孙策大喜,令唤入,那人进帐,纳头便拜,言道:“小人张絮,乃张硕将军之侄,奉叔父之令,特来请降,乞将军恩准。”言毕,叩首不止。 孙策面现厌憎之色,挥手令其起身回话,问道:“张将军可有话令你代传?” 张絮再拜而谢,忙不迭道:“有!叔父驻守西门,陈就驻守南门,请将军约定时日,便可开城相迎!” 孙策未及言语,周瑜起身喝道:“大胆张絮!竟敢行诈降之计!”言毕,喝令亲军,推出斩之! 张絮大骇!声泪俱下,号哭道:“小人句句属实!若将军不信,可传陈轻问之!” 周瑜闻言一愕,喝问道:“那陈轻何人?” 张絮道:“此人乃陈就心腹,与小人一起出城。” 周瑜闻言面带喜色,转身目视孙策,微微点头。 孙策亦喜,令亲军往传陈轻。 少时,陈轻入见,一如张絮,叩首哀告,所言皆同。 孙策挥退二人,令亲军将出酒肉待之。转头问道:“策以为张硕、陈就二人并非诈降,公瑾、子敬以为如何?” 周瑜、鲁肃互视一眼,拱手齐声道:“恭喜主公!” 孙策大笑,三人遂详议破城之细节。 少时,孙策令亲军传唤张絮等二人,言道:“若破江夏,张、陈二位将军乃首功,你二人皆有重赏!” 二人闻言,大喜拜谢,孙策又吩咐道:“你等回城禀告二位将军,明日亥时正,但见城外举火,便大开西、南二门,不得有误!” 二人领了言语,转身辞出,回城去了。 张硕、陈就闻报,暗喜!吩咐二人不得外泄! 次日晚间,苏飞巡城,先是望见西南二门防卫森严,暗思张、陈二将不愧久经沙场,忽又见数十军士凛然立于城门洞内,顶盔掼甲,乃亲军打扮,顿觉心疑,遂亲自下城问之。 众军脸色大变,强自镇静,答道:“我等奉将军之令行事,其他一概不知!苏将军何不自去寻我家将军相问?” 苏飞心下暗凛,乃强笑道:“诸军勤勉,本将军定为你等请赏!”言毕,假作往寻张硕,却于城墙转角处复又折回,继而飞奔往报黄祖。 不料,黄祖年迈,已然歇息,亲军传话道:“主公方才歇下,苏将军明日再来。”苏飞大急!又疾奔往黄射处。 因近日江东军并未攻城,故黄射正手揽侍妾,饮酒狎戏,闻报苏飞求见,暗怒,唤入问道:“苏将军有何要事?” 苏飞见其面带不愠之色,暗叹一声,道:“少将军,方才末将巡城,见西南二门虽防卫森严,但并非对外,且城门洞内皆有数十精兵守把,现已近亥时,此等军士皆为亲军,为何还未歇息?事有蹊跷,故特来禀告少将军!” 黄射闻言一愕,稍加思忖后,大惊!急声道:“苏将军即刻领本将亲军,往擒张硕、陈就!” 苏飞领命,恰待辞出,忽闻西南二门鼓声大起,杀声震天,顿时大骇!面如土色! 黄射急取披挂,厉声传令拒敌,然后亲领数百亲军,往寻其父。 孙策一马当先杀入西门,前方有张硕军引路,直奔郡守府!周瑜等亦从南门杀入。 江夏军骤然遇袭,猝不及防,顿时大乱!江东诸将分领大军,于城内往来冲杀,大呼降者免死! 江夏军兵不知将,纷纷鼠窜狼奔,闻听降即免死,顿时成片跪倒! 黄祖闻知城破,惊死! 黄射大恸,引兵死命杀往东门,苏飞相随。正奔行间,前方一彪军拦路,为首一将大喝道:“黄射小儿!何不早降?!” 黄射视之,乃张硕也,顿时暴怒!更不答话,抬手便是一箭! 张硕志得意满,以为大功唾手可得,忽闻弓弦之音,大惊欲避,但为时已晚,利箭透脑而出!身周亲军大骇,四散而逃。 黄射急领苏飞正欲抢出东门,忽两边厢喊声大起,左凌统、右蒋钦,各领千余军,跃马而来,阻住去路。。。 次日,孙策升帐,各将皆有重赏! 凌统、蒋钦擒黄射、苏飞至,孙策喝令推出斩之! 忽甘宁叩拜于地,涕泣求恳道:“苏飞顽抗被擒,其罪固然当斩,然其于宁有大恩,无飞则无宁!末将愿以功抵其罪!恳请将军恕之!” 周瑜亦出列道:“主公,苏飞忠谨事主,乃义士也!若兴霸为其作保,赦之可矣。” 甘宁对周瑜道:“多谢都督!”继而膝行向前,叩首于地,对孙策道:“若飞有二心,请斩某头!” 孙策乃赦之,喝令将黄射、陈就等皆斩之! 鲁肃出列道:“主公不可!黄射杀之无妨,若斩陈就,恐日后降者自危!” 孙策大笑道:“子敬果仁厚之人也,似此不忠不义之人,留之何益?” 鲁肃恰待再言,周瑜扯其臂道:“主公之言是矣!若赦陈就,日后何人还愿坚守?!”鲁肃乃悟。 散帐之后,周瑜进言道:“江夏已得,何不顺势取江陵?若破之,刘表指日可灭!” 孙策道:“江陵乃南郡治所,定有大军驻守!我军拢共不足五万,加之降卒也只六七万耳,恐兵力不足,且长沙刘磐若闻知,必往袭我军后路,如此,江夏危矣!” 周瑜微笑道:“瑜有一计,取江陵或可不费吹灰之力!” 孙策惊问何计?周瑜道:“江夏城乃我军围而破之,并未走漏一人!刘表固然探知江夏已破,但安知苏飞已降?主公可令两万精锐,皆着江夏军衣饰,众将则扮作苏飞亲军,故作溃败,一路退往江陵,刘表定然无备,江陵便可轻易下之!届时瑜领军固守之,主公则亲统大军,先击灭刘磐,然后取桂阳、零陵、武陵,全据荆南四郡!再统军与瑜合兵于江陵,攻打襄阳!以我军之锐,破刘表必矣!然后顺势挥军入川!则主公霸业可期!” 孙策闻言,拍案而起!大喜道:“策得公瑾相助,何其幸也!若平定天下,必与公瑾共之!” 鲁肃道:“主公,荆南贫瘠,恐大军粮草不继。” 孙策不由一怔,目视周瑜,面带询问之色。 周瑜羽扇轻挥,淡笑道:“子敬多虑了,若得江陵,何愁粮草?” 鲁肃恍然,忽孙策又皱眉道:“依公瑾之计,南郡等地固然不日可定,但若曹操尽起大兵攻打庐江,如之奈何?” 周瑜微笑不语,目视鲁肃。 鲁肃见此,轻咳一声,拱手道:“主公不必忧心,曹操每欲进取,皆被马超掣肘,且数战皆败,如今已兵退许都,数年之内,无能为也,况且马超聚大兵于幽并,曹操岂能再树强敌?” 孙策闻言大悦,乃决!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50章 暗流涌各方筹谋 建安十一年秋,孙策令周瑜为主将,引甘宁、蒋钦等,领兵两万,诈取江陵,然后自统大军战刘磐于长沙,破之!斩首数千级。【Om】幸得老将黄忠死命冲杀,保刘磐退往武陵。 孙策又令黄盖、潘璋统军径取桂阳、零陵二郡,斩桂阳太守赵范,擒零陵太守刘度,尽降其部。 刘磐见势不妙,领数千军奔入川中,往投刘璋。 刘表闻报大惊!惶惶不可终日!又因旧疾发作,竟病倒卧床不起,自知时日无多,乃遣人令长子刘琦入见。 蔡瑁闻知,大怒!阴使人阻之。刘琦不得入见其父,只能于门外伏地痛哭,哀恸不已。 刘表见长子久传不至,岂能不知乃蔡瑁作祟?然病势沉重,口不能言,忧愤之下,溘然而逝。 蔡瑁遂矫作遗书,拥立刘琮继位,自领大都督之职。 孙策闻知刘表已死,大喜!即刻下令周瑜领水军攻打中庐,以阻刘琮退路,自统大军进击襄阳,于当阳长坂大破蔡瑁。 襄阳士族百姓一日三惊,纷纷举家奔逃。 蔡瑁心惊胆裂,遂修书向曹操请降,求其统兵来援。 曹操接书大惊,急令李通领兵救之。却被周瑜所阻。 孙策令诸将各统其部,分兵攻打襄阳各地。蔡瑁大惧!且救兵杳无音讯,惶急之下,遣人出城请降。 孙策拒之!数日后,襄阳城破,斩刘琮、蔡瑁、蒯越、蒯良等,又下令擒斩蔡、蒯等荆襄大族数千人!并发掘刘表之墓,戮尸枭首,祭奠其父。鲁肃等苦谏不从! 一时间,荆襄震动,天下失惊! 武关,马超闻知刘备等皆已亡故,不禁暗自感叹。孙乾哀痛不已,愿投之,乞恳马超日后剪灭曹操,为刘备复仇。 马超允之。孙乾又请令留于青泥隘,打探徐庶等人消息。马超便令其权领蓝田令。又闻曹操已兵退许都,遂自领大军退回长安。 又数日,探马飞报,言称孙策击灭刘表,马超暗暗心惊,忖道:“孙策怎么还没死?不应该啊!现在竟然占据荆州了,加上扬州四郡,地盘比曹操还大!以后也是劲敌啊!是时候建立水军了,但是将领哪里来呢?”思忖半晌,并无所得,遂下令召集李开等人商议应对之策。 少时,众人聚齐,马超开言道:“现今孙伯符一统江南,威震荆扬!我军该如何应对?诸公有何建言?” 众人闻言暗惊,皆低头沉思。 这时李敢出列,扬声问道:“即便如此,与我军何碍?” 马超一窒,心说:“李敢说的对啊!就算孙策势力大增,短时间内,对我也构不成什么威胁,倒是曹操得头疼了。” 李开出列道:“存孝所言有理,孙策虽骁勇难制,但于我军并无冲突,可遣使往贺之,劝其北攻曹操,若灭之,则平分其疆土,与主公分治天下。然后徐徐图之可矣。” 马超闻言,深服其论,道:“此计大妙!但何人可使?” 李开道:“此事重大,故开请令一行。” 马超摇头道:“文优乃超之智囊,岂能稍离?诸公可有人选?” 忽李迪出列道:“迪举一人,定可胜任!” 马超讶然,忙问何人?李迪接着道:“此人姓杜名畿,字伯候,京兆人氏,向日钟繇退兵函谷之时,不及退走,为我军所获,后感主公之德,乃降,初为高陆令,因政绩卓著,迁扶风郡功曹,为人宽惠清明,智能应变,足当此任!” 马超低头暗道:“前世玩游戏时,老是喜欢用一个叫杜什么的运粮食,因为他比别人跑得快,原来那个字念畿啊!既然这人能被编进游戏,而且还有特技,应该挺有才能的。”思及此,开言道:“此人能得叔明青眼,想必非同一般,便遣其往襄阳一行,以观其能。” 李迪谢过。李开再次进言道:“主公,眼下各仓皆满,今岁又征得数万兵马,用武之时已至,请主公下令庞、杨二位将军进军幽冀!” 马超闻言,起身道:“文优之言是矣!”言毕下令杨奇领一万步军前往壶关,交付庞德,再令庞德选一万老军,赶赴雁门拒守!并传令庞德攻打壶关,杨兆取道云中,直取代郡!再传令候选驻守雁门。 许都,司空府,众谋士亦齐聚一堂,贾诩赫然在列。 曹操面带忧色,首先开言道:“荆州之事想必诸公已然知晓,故我军处境堪忧,诸公何以教我?” 荀彧出列道:“马超逆乱西北,孙策私攻宗室,皆乱臣贼子也!可如实启奏陛下,明诏诸侯共讨之!” 曹操闻言暗怒,沉声道:“马超兵多粮广,且骑兵无敌天下,孙策全据长江之险,水军冠绝九州!敢问文若,除操之外,何人敢于言声?” 荀彧道:“司空差矣!当今陛下仁孝睿智,海内皆知,若发明诏,岂无一二忠臣?” 曹操大怒!暗思:“荀文若虽政才绝世,然不明大势,一味愚忠!何其不值也!”遂不予理会,转身问贾诩道:“文和留守洛阳数月,可探明马超之虚实?” 贾诩出列拱手道:“业已明了,其所行乃军政分开之法,将不理政,政不将兵,百姓皆有田产,且不得私下买卖,税赋十取其三。” 曹操道:“军政分开暂且不论,但关中各大家族岂无怨念?” 贾诩道:“司空有所不知,马超所定俸禄极高,寻常县吏年俸便有百石,各大家族皆争相出仕为官,故士族皆安。如今雍凉各地繁华尤胜中原,百姓鼓腹而歌,家家皆有余粮,民心安定,尊马超犹如神灵!” 曹操大惊!道:“向曾闻关中粮草丰盛,不想竟富裕至此!马超不可图矣!” 贾诩道:“司空之言是矣,然并非无解,中原人口稠密,若以马超之法治之,不出数年,必更胜其一筹!” 曹操闻言,闭目沉思,半晌不语,暗忖道:“我岂能不知?然中原豪雄大族何止数百,别家暂且不论,仅曹氏家族,便有良田不计其数,仆从数千,佃户数之不尽,一旦依马超之法,中原定然大乱!我曹氏一族败亡无日矣!” 许是心知曹操苦处,贾诩接着又道:“治政之法虽急切不可行,但治军之法效之可矣!以诩之见,除却冀州之兵,其余诸部皆可行之。” 曹操微微点头,暗思自军现状,无奈道:“此事有劳文和行文各部,但年齿改为十六以上四十以下,日后酌情,或渐次增减。所裁汰之军,一律还籍为民,分予田亩等,皆与马超同。” 贾诩未及答话,荀彧出列道:“司空德政,彧代为谢过!” 曹操闻言不喜,淡淡道:“操德薄,不敢当文若之誉。”言毕,即转头问贾诩道:“如此行之,可乎?” 贾诩道:“主公之策稳妥万分,行之可矣。” 徐晃出列道:“主公,若如此,恐大军锐减三成以上!” 曹操心烦不已,扬声道:“公明不必多言,此事我自行斟酌!” 徐晃呐呐入列。 曹操接着道:“当务之急乃如何应对孙策!诸公可有建言?” 贾诩淡淡道:“南和孙策,北据马超!” 见曹操微微点头,贾诩接着道:“司空还可上书朝廷,大赞马超治政之法,并明发檄文于天下,只需不提擢拔世家大族之人为官即可。” 曹休不解,出列道:“此举岂非替马孟起扬名?” 曹操闻言,斥退曹休,思忖片刻后,道:“文和此计大妙!”转身又问郭嘉、荀攸等以为如何? 二人皆道:“文和先生神鬼之计!我等自愧不如!” 曹操遂下令陈群等撰写檄文,然后遣钟繇为使,持节前往襄阳,改封孙策征南将军,领荆州牧,假节,允开府建衙。又传令夏侯惇,不得妄动。 襄阳城,江东诸将亦齐聚州牧府,商议大军行止。或言挥军入川,或言北进中原,或言凭险拒守,一时众说纷纭,孙策心烦不已。 鲁肃进言道:“主公威震江南,曹操、马超岂能安枕?彼等使者定然不日便至,何不等见过来使之后,再聚众议之?” 周瑜闻言,轻摇羽扇,言道:“曹操无非定计与我议和,马超定然来说我军与其合攻中原,何必等其使者前来?” 孙策然之,问道:“依公瑾之见,我军该当如何?” 周瑜道:“与曹操议和,挥军入川!” 鲁肃急声道:“不可!荆州新下,人心不稳,岂能妄动刀兵?以肃之见,不如固守荆襄,旁观曹、马之争,同时遣使入交州,说降士燮,然后积粟屯粮,精炼大军。届时或进军巴蜀,或攻伐中原,皆存乎主公一心也!” 孙策闻言沉吟不语,周瑜抗声道:“子敬此计固然稳妥,但刘璋暗弱,张鲁不值一提。若马超起意,不需十日,必破南郑!然后大军分两路挺进川中,以雍州军之精锐,刘璋如何抵挡?若其惊惧之下,举城降之,西川便属马超矣!届时马超定屯兵巴东,扼守川东门户,同时勤练水军!兼之西川天府之国,沃野千里,不出数年,马超必提大军,顺江而下!荆州以西却无险可守,那时我军如何当之?!” 鲁肃道:“公瑾之言不无道理,然以肃观之,时下马超与曹操交兵于幽冀,非数年不可分出胜负,然其受兵制所限,怎有余力图谋汉中?马孟起勇谋兼备,枭雄之姿,岂能见不到此?故肃建言主公屯兵自守,休养生息,待荆襄稳定,再图之不迟。” 周瑜思之亦然,虽仍心有不甘,但不再言语,众人皆目视孙策,看其如何决断。 孙策本欲采用周瑜之计,但又虑及鲁肃之言,一时左右为难。正烦躁时,亲军来报,曹操遣使持节,已至城外。 孙策暗恼,喝道:“就说本将军微恙,令其于驿馆暂住几日!” 鲁肃道:“主公,其人持节而来,依礼当出城迎之。” 孙策怒极而笑,言道:“曹操威逼陛下,欺凌群臣!敢问子敬!其人果为陛下所遣乎?” 鲁肃道:“不论如何,曹操占据大义,主公须依礼迎之。” 周瑜亦道:“主公,子敬之言是矣!” 孙策大怒!喝道:“策宁死不从!”言毕喝退众人,自回后堂。 周瑜谓鲁肃道:“主公刚勇太过,我等年岁相若,不便直言相谏,何不遣人往建业一行,请张子布前来?” 鲁肃赞叹道:“公瑾此计大妙!张子布德高望重,定能劝谏主公!” 周瑜遂遣人急奔建业。 数日后,钟繇仍枯坐于驿馆,无人传唤,心下焦躁不已,忽闻门外喧哗阵阵,好奇之下,唤驿吏问道:“外间何事?如此嘈杂!” 驿吏道:“乃雍州来使。” 钟繇大惊!立于窗角暗窥,但见一人儒袍冠带,昂首阔步而入。 钟繇急视之,乃杜畿也!忙上前拦住,道:“来者莫非杜伯候乎?” 杜畿见是钟繇,忙拱手道:“正是在下,元常公别来无恙!” 钟繇佯作欢欣,笑道:“今日方知伯候已投马超,惜哉!不知伯候到此何意?” 杜畿见问,淡淡道:“畿奉大将军之令,出使襄阳,未知元常公缘何亦在此间?” 钟繇暗惊,正欲答话,忽见驿馆门外涌入一队军兵,为首者大呼道:“雍州使者杜畿何在?主公传见!”钟繇闻言失色! 杜畿对钟繇略微拱手,转身缓步而出,随军兵前往州牧府。 少时,孙策令唤入,杜畿目不斜视,径直入见,长揖不拜。 孙策微怒,目视杜畿,喝问道:“大将军遣先生来此,有何见教?” 杜畿闻言暗忖道:“久闻孙伯符骁勇刚烈,万事争先,何不誉而激之?”心下定计,乃从容道:“不敢,畿临行之时,大将军曾言孙将军领千余子弟,竟能据有荆扬,乃盖世之英杰也!大将军自愧不如,故遣畿前来拜贺,以期永结盟好,共扶汉室!” 孙策闻言大悦,微笑道:“大将军过谦了,策亦久慕其威名,恨不能亲往相见。待先生归时,策定遣士回拜!” 杜畿拱手相谢,又出言道:“敢问将军即定荆襄,复有远图否?” 孙策未及答话,旁边周瑜接口道:“欲取西川,先生以为如何?” 杜畿目视周瑜,对其拱手一礼,沉声道:“畿窃以为不可,西川险阻,仓促伐之难竟全功。再者,刘益州汉室之胄,恭俭爱民,与孙将军并无仇怨,若恃强凌之,恐失大义于天下!” 周瑜闻言,双目微凛,扬声道:“然以先生之见,该当如何?” 杜畿道:“现今曹操专权,囚陛下于许都,但凡忠臣义士,莫不切齿!孙将军乃忠良之后,何不与大将军共伐曹操?以期伸大义于天下,匡扶汉室,名留青史!” 周瑜心下哂笑,却佯作激愤道:“曹贼欺君罔上,伐之必然!但我主新下荆襄,民心不固,非不欲北进,实力不能及,烦请先生回复大将军,待我主稳定荆襄诸地后,必起兵应之!” 杜畿闻言,抗声道:“都督此言差矣!天下乃大汉之天下,若孙将军决意北伐,除贼诛逆,兴汉安刘,则大军起行之日,便是荆襄士民归附之时!” 孙策早已不耐,不等周瑜答话,奋然起身道:“先生之言是矣!策意已决!不日定然起兵攻打樊城!” 周瑜大惊!疾步行至孙策面前,叩拜道:“主公!此事须从长计议!” 鲁肃亦下拜道:“主公不可急于决断,可令贵使于驿馆暂歇,然后召集众将详议!” 孙策见此,不便强令,遂对杜畿歉意一笑,道:“先生放心,策誓除曹贼!敢请先生歇息数日,待议定之后,便予答复。” 杜畿见说,忙拱手道:“将军忠勇,天日可鉴!但陛下困于许都,危若累卵!畿恳请将军以大义为重!”言毕辞出。 周瑜待其走远,当即愤恨不已道:“此人竟以大义蛊惑主公!着实可恨!” 鲁肃沉声道:“公瑾言重了!此人之心,主公岂能不知?我军若以尊奉天子为名,出兵樊城,则荆襄可立定也!” 周瑜闻言愕然,孙策讶然道:“既然子敬亦有此意,方才为何阻我?” 鲁肃道:“肃之意,乃整军而不备战。” 周瑜恍然道:“主公,子敬之谋是矣!我军只需作势即可。” 孙策略加思忖,点头道:“就依子敬之计,由公瑾自行斟酌行事。”周瑜领命。 鲁肃又道:“主公,曹操使者亦需传见。” 孙策怒道:“曹贼欺人太甚!竟假借天子之名辱我!策誓不见之!子敬不必再言!”言毕,即转入后堂。 鲁肃、周瑜相顾默然。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51章 败庞德士族显威 徐庶等一行百余人,溯丹水而上,尽弃马匹,一路翻山越岭,竟不意间越过青泥隘,直抵蓝田。【om】 放眼望去,四野遍布田垄,耕夫穿行其间,不时扬声呼喊,相互问话,更有小儿成群结队,肆意玩耍,笑闹追逐,间杂其父兄呵斥之声,好一片田园风光! 徐庶立于山脚,感慨万千,叹道:“庶年近不惑,从未见过此等景象,雍州真乃百姓之乐土也!若非主公大仇未报,庶愿永世躬耕于此!” 赵云等怔怔而立,皆觉匪夷所思。 糜竺不由抬手揉眼细看,忽不顾矜持,飞奔而去,众皆大讶! 只见糜竺拉住一人,急声问道:“敢问兄台,此间乃谁家田地?” 那人闻言先是一愕,继而紧握挖锄,警惕道:“尊驾定非本地人氏,敢问从何处而来?” 糜竺一窒,忙道:“在下徐州人氏,因避战乱,辗转来此。” 那人后退数步,忽纵声大呼!片刻间,便聚拢十余人,且皆乃壮年! 糜竺大惊,道:“在下并无恶意,兄台这是何故?” 那人扬声大笑,喝道:“徐州离此何止数千里!你等如何得到?速将出通关文告!否则定为敌军细作!”言毕,引众人上前,围住糜竺! 糜竺连声道:“我等翻山越岭而来,故并无文告。” 那人怒喝道:“既无文告,便系奸细!诸位先随我拿下此人,然后冲将过去,将其同伙一并擒之!” 众人顿时一拥而上,糜竺哪堪争斗,转瞬便被捆绑结实。 赵云见糜竺被擒,大怒!急奔向前,挺枪大喝道:“住手!” 一断臂之人见此,大呼道:“钱伍长!此人恐非易于!” 钱伍长道:“我等百战余生,怕的谁来?!钟兄弟速回堡告急,某引众兄弟拖住此间人等!” 钟姓之人也不废话,闻言即转身飞奔而去。 赵云赶至面前,枪指钱伍长道:“我等并无冒犯,为何拿人?” 钱伍长傲然道:“大将军有令!进我雍州地界须有文告!否则便系私自潜入!以细作论处!劝你等束手就缚!免得伤及自身性命!” 赵云大怒!便欲厮杀! 徐庶望见,忙急声大呼:“子龙稍安勿躁!”赵云乃收枪立定,瞪视众人。 少时,徐庶领众人前来,拱手对钱伍长道:“这位兄台请了,我等并非细作,乃是久慕大将军威名,故前来相投。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钱伍长正欲领众人与赵云相斗,闻言不由住手,依然直视赵云,沉声道:“不论你等为何而来,既无文告,便须随我前往县尉处登名录姓!” 徐庶暗松一口气,道:“即如此,烦请兄台引路。” 钱伍长手指赵云等,冷声道:“那是自然,但你等兵器皆需上缴!若查明确非奸细,再予以奉还!” 赵云怒道:“兵器乃我等自有!何需上缴?” 钱伍长尚未答话,只听旁边一人怒喝道:“伍长何必多言,将此间人等尽数拿下,解往县尉处便了!” 旁边关平早已怒不可遏!越众而出,挺刀喝道:“乌合之众,也敢叫嚣!” 钱伍长闻言,并不动怒,约退数步,沉声喝道:“列阵!进!”话音刚落,身后十余人竟瞬间成阵!一股凛然杀气冲天而起! 徐庶大惊!喝退关平!急声道:“兄台且住!我等并无恶意!” 钱伍长不为所动,依然手执挖锄,缓步逼近! 徐庶见钱伍长右手只余三指,其余众人或断臂、或瘸腿皆有残疾在身,虽布衣葛袍,但阵列森严!顿时心下了然,喝令赵云等不得妄动,正欲再次出言,忽闻一阵大笑远远传来,急视之!但见一眇目大汉引数百民壮狂奔而来! 钱伍长闻听笑声,大喜!喝令道:“守!”身后众人瞬间立定! 赵云亦心下暗凛,自思此间人等必为百战余生之辈! 转眼间,大汉便至,斥钱伍长道:“钱三指!区区百余人,你有何脸面遣人求救?!” 钱三指老脸通红,嗫嚅道:“什长,对面之人绝非易于,定为兵丁所扮,且我等兄弟兵器皆存放家中,恐不利厮杀,故而。。。” 什长闻言,脸色一变,刀指徐庶众人,喝道:“某乃百胜堡里正孙起!你等放下兵器,随我前往县衙验明正身,自然无事!若负隅顽抗,定斩不饶!” 赵云大怒!喝道:“若你接得我一枪,我等随你处置!” 孙起亦怒,大叫道:“莫说一枪,便是十枪又如何?”言毕,提刀欺身而上! 赵云猛然前突,手起一枪,快如闪电,直取孙起咽喉。 孙起急待闪避,已然不及!众民壮大惊,正欲列阵突击,但见孙起并未倒地,转目视之,惊见枪尖离孙起咽喉不及一寸! 赵云持枪而立,巍然不动。 徐庶见此,急令赵云收枪,拱手对孙起道:“孙里正,我等并非歹人,更非奸细,乃慕名往投大将军,方才多有得罪,还望孙里正见谅。” 孙起惊魂未定,暗忖道:“此间人等定非泛泛之辈,强攻未必可胜,不如行拖延之计,待县令统役吏前来,再一网成擒!”心下定计,乃朗声道:“这位壮士真乃勇士也!某自愧不如!何不令众人列阵决之,若你等仍然获胜,便可随意去留,如何?” 徐庶略为思忖,便知其诈,暗道:“与此等人计较有何益处?待其援兵到来,定有官吏,届时再言之不迟!”遂朗声道:“有何不可?但若刀兵相见,难免误伤,何不单论拳脚?” 孙起大喜!自以为得计,遂喝令众人列阵。 赵云亦下令列阵,双方同时发喊,霎时扑击在一起。 正斗间,忽见远方尘头大起,赵云大惊!对徐庶道:“对方援兵已至!军师速退!” 徐庶微笑道:“子龙不必惊慌,庶等的便是援军。” 孙起见之,喝令众人后退,大笑道:“你等中计矣!还不束手就擒?” 徐庶并不答话,微笑静立。 少时,数百役吏兵甲俱全,围徐庶等于垓心。 忽一人排众而出,大呼道:“来者莫非元直否?” 徐庶惊视其人,乃孙乾也!不禁大喜!道:“公祐如何在此?” 孙乾喝退孙起等人,疾步上前,拱手泣道:“乾奉主公之令前往长安求援,谁料大军尚未攻破武关,便闻噩耗!乾悲痛欲绝,立誓为主公雪恨!故投入大将军帐下,现为蓝田令。方才役吏来报,言称此地有百余强人,且无文告,乾便急领众役吏赶来,不想竟得遇元直、子龙!诸公也皆在此间!”言毕,上前逐一施礼。 赵云等亦大喜,刘封道:“军师,有公祐先生引荐,何不急往投奔大将军?以期为父亲及二位叔父雪恨!” 徐庶闻言,略微沉吟,问孙乾道:“果如少将军所言,公祐以为大将军能否见容?” 孙乾不假思索,脱口道:“军师乃济世之才,诸位或勇冠三军,或文才出众,大将军求贤若渴,绝不不允之理!” 众人闻言大喜! 孙乾又转身对众民壮道:“孙里正及诸位乡勇,你等此番立功非小,乾定上报大将军,必有重赏!”孙起等大喜拜谢。 孙乾又遣人飞报马超,然后领徐庶等前往县衙稍歇。 壶关,庞德数万精锐大军,离关五里下寨,虽并未攻关,但犹如悬剑,乐进双眉紧锁,苦死御敌之策。 忽亲军来报,冀州甄、耿、张、崔等士族大家遣人求见。 乐进讶然,令请入。 少时,众人鱼贯而入,拱手齐声道:“我等见过将军!” 乐进令免礼,问道:“诸位远道而来,有何贵干?” 一人越众而出,愤然道:“某中山甄俨也,前日观司空檄文,方知马孟起无视纲常,竟欲使我等与民同列!大逆不道!弃祖忘宗!定为天下儒者唾弃!早晚必亡!今闻其遣庞德为将,领兵攻关,故我等聚集族中壮勇,得兵万余,另携带粮草五万石,前来相助将军守关!” 乐进闻言大喜!吩咐亲军设宴相待,相陪数盏,便以军务繁重为由退席。 出府便传令升帐,令偏将郭淮统领各家族援军。 郭淮并不领命,拱手进言道:“将军,如今我军近四万人,何不分兵拒敌?” 乐进道:“各家族援兵虽众,然未经操练,恐不堪用。” 郭淮道:“非也!此次各家族所领皆乃族中精锐,比之我军不遑多让!” 乐进闻说,遂亲自往观,大喜!遂令郭淮领五千精兵,先退入关内,然后偷过白陉,绕至壶关之南,隐于山间,但见并州军攻关,便突击其寨。 并州军大营,杨奇领兵已至,并交付马超手令。 庞德接令,对杨奇道:“烦请杨将军转告主公,德定全力以赴!” 送走杨奇,庞德即刻选精兵万人,令亲将统之,前往雁门驻守。又下令大军明日卯时造饭,辰时进兵,依函谷旧例,离关百步列阵,霹雳车隐于阵后,但闻战鼓,则雷霆攻之! 次日,庞德大军逼关列阵,一通鼓响,石弹铺天盖地,倾泻而下,犹如骤雨,当头浇下! 关上曹军大恐,四处乱窜,但石弹密集如雨,片刻之后,城头再无一人站立,乐进亦觉骇然! 庞德大喜!正欲挥军压上,忽闻身后鼓声大震,一彪军蜂拥杀至,并州军骤然遇袭,顿时大乱!庞德急令梁兴领军往救! 这时,壶关城门大开,乐进领兵开关直下! 并州军两面受敌,不觉阵型渐散,庞德虽惊不乱,喝令众将奋力向前!后退者斩!并州军士操练年余,法度森严,且装备精良,战力优于曹军,虽初时慌乱,但闻令之后,军心大定,加之各部曲长、队率大喝指挥,大军逐渐稳住阵脚。 庞德见之,心下稍安,远远窥见乐进领军立于后阵观战,大怒!遂亲领三千铁骑,欲绕过正面战场,直取乐进。忽亲军来报,言道曹将郭淮分兵千人,已袭破大寨! 庞德闻报大惊!急回马看时,但见大寨方向浓烟滚滚,显然已救之不及! 无奈之下,遂急令亲军作速焚毁霹雳车!并传令大军分批退往上党,自领铁骑断后! 乐进遥见敌军退却,大喜!正欲下令全军压上,忽见一将,领数千骑断后,不时挥军突击,己军大多为步兵,不敢迫近。眼见敌军逐渐退远,不由大怒!领数百亲骑,欲往击之!却被旁边一将扯住,言道:“将军不可!对面敌将乃镇北将军庞德也!其人勇冠三军!且所部数千铁骑皆乃精锐!如今敌军已退,辎重粮草尽失,自此无能为也!将军纵然斩得此人,于大局何益?!” 乐进闻言,乃住。又见并州军败而不溃,阵型依然严谨,不由暗叹一声,下令大军清理战场,自回壶关,上表曹操献捷,并附书明言:敌军精锐!今虽胜之,但仍乞援兵! 庞德引败军一路奔至上党,略加清点,损兵八千余人,顿时怒火大炽,同时羞愤不已,当即修书请罪,并遣人急赴晋阳调拨粮草。 梁兴进言道:“壶关只有两万余人,为何今日突然兵力大增?将军不可不察之!” 庞德惊省,急遣细作前往查探!次日回报,冀州各大士族领精锐仆从万余人,往援壶关。庞德闻报讶异不已,问梁兴道:“冀州大族为何相助乐进?” 梁兴思忖半晌,摇头道:“末将不知,然此事非同寻常,须速报大将军定夺!”庞德然之,遂遣人急报马超。 长安城,马超闻报大惊!继而疑惑不解,暗忖道:“怎么会有世家大族助战?都活的不耐烦了?还是有什么利益上的冲突?”思之半晌,并无所得,遂聚众人商议。 杨奇进言道:“主公,庞将军乃中计败退,非战之故,何不增兵上党,再攻壶关!” 李敢闻言,疾步出列,大叫道:“杨将军言之有理,末将请令前往!不破壶关,提头来见!” 马超顿觉头大,沉声喝道:“攻破壶关乃必然之事!你等不必多言!今日所议,乃世家豪族为何敌视我军!调兵之事休要再提!” 李敢不解道:“些许门阀作乱,何足道哉?末将这便提兵击之,尽斩其首来献!” 马超大怒!令亲军叉出李敢! 忽李开惊声道:“我等皆中曹操之计也!前些时日,曹操明发檄文,主公观后,只做笑谈,今日思之!何其阴毒!?” 马超愕然,问道:“此事与檄文何干?” 李开愤然道:“此檄文虽大赞主公治政之法,但并未提及士族为官!各大家族岂能不生抗拒之心?此事,主公万不可轻忽!” 马超大悟!拍案道:“曹贼恁是可恶!有劳文优即刻发文,澄清此事!” 李开顿足道:“为时已晚矣!即便发文,何人采信?”言毕,忽然脸色大变!急声道:“主公!河东卫氏富甲天下,曾助曹操起兵陈留,若其亦举兵相应,非但河东不保,箕关亦危矣!” 马超闻言失色!急令丁大贵统三千铁骑经郃阳,驰援河东,若卫氏果真反叛,不论老幼,满门皆屠!然后又问众人道:“眼下河东危急,诸位有何良策?” 众人闻言,皆沉思不语。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52章 勇相惜义结金兰 众人正一筹莫展间,忽亲军来报,言道蓝田令孙乾领数人求见! 马超正忧闷不已,闻报皱眉道:“令其稍待!明日传见不迟!” 少时,亲军再次入见,报说李敢将军正与一人恶斗! 马超怒道:“何不拿下!?” 亲军惭愧道:“此人乃孙县令所领,我等不便动手,且。【Om】。。李将军亦战之不下!” 马超闻言暗惊,急领众人前往观之。 原来李敢被马超逐出,心有不甘,仍于府门蹙摸不去,忽见孙乾领数人求见马超,遂上前招呼。 不想,报事亲军竟言说大将军事冗,明日传见。 刘封闻言暗恼!嘀咕道:“马孟起名不副实,竟如此慢待我等!” 李敢耳尖,闻言大怒!斥道:“大胆!大将军名讳岂是你等随意可呼?”言毕,喝令亲军拿下! 孙乾大惊!急忙拦住,拱手道:“李将军息怒,刘封并非有意冒犯!” 李敢本就窝火万分,岂能从命?定要拿下刘封问罪! 刘封大怒!抗声道:“我等并非大将军麾下!即便直呼其名,何罪之有?!” 众亲军亦怒,但碍于孙乾情面,不便动手擒拿。 李敢暴怒之下,竟亲自出手! 刘封也非易于,挺身相斗!被李敢当胸一拳击倒!顿时嘴角溢血! 赵云见之大怒!自然回护刘封,便与李敢大战! 孙乾、徐庶喝止不住,亲军遂入内禀告。 待马超出府时,二将鏖战正酣。 李敢久战不下,焦躁不已,忽跃出战圈,大喝亲军道:“取我刀来!” 赵云虽心下暗惊李敢勇猛,但毫不示弱,闻言即绰枪激李敢道:“若接某三枪,饶你不死!” 李敢果然狂怒!嗷嗷大叫! 马超见之,暗叹此人勇谋兼备,遂急出言道:“存孝住手!” 李敢一愣,回身视之,见是马超,忙不迭上前,拱手道:“主公稍候!待末将擒下此人,再向主公请罪!”言毕,转身提刀,直取赵云! 马超见李敢还欲相斗,不由大怒!斥退李敢,问孙乾道:“公祐何事求见?此间人等何许人也?” 孙乾正没奈何,闻言急忙上前拜见,拱手道:“此间人等皆为玄德公旧部,久闻大将军求贤若渴,故慕名而来。” 马超闻言,心里一跳,暗忖:“来的不会是赵云吧!”思及此,忙转目仔细打量方才与李敢相斗之人,但见其身长八尺,剑眉星目,方面阔额,正挺枪而立,怒视李敢!不由暗喜,点头道:“敢问诸公尊姓大名?” 徐庶见问,拱手道:“某乃颍川徐庶,字元直,见过大将军!” 马超闻言大喜!道:“久闻颍川徐庶英才绝世,今日得见,足慰平生!” 徐庶谦逊道:“庶乃庸碌之人,不敢当大将军之赞!” 马超摆手道:“元直大才!不必过谦!日后还望元直鼎力相助!” 徐庶忙拱手道:“多谢大将军收留,庶定竭尽所能!” 李开亦知徐庶之名,适时出列,请其入内叙话。 赵云见此,遂上前一步,拱手道:“某姓赵名云,字子龙,参见大将军!” 马超心下早已料到,喜道:“子龙将军免礼,久闻将军乃世之虎将!有万夫不挡之勇!今日见之,果不其然!” 赵云闻言,面带愧色,低头道:“败军之将,不敢言勇!丧师失主!罪莫大焉!云但求一旅之师,为皇叔雪恨,虽死无憾!” 马超闻言,心下不喜,忖道:“这赵云怎么一根筋?刘备有什么好?死都死了,还让你念念不忘为他报仇!还好刘备全家死绝了,不然我怎么放心让你独自领军?”面上却故作沉痛道:“子龙将军真乃义士也!然而皇叔遇害,乃曹军势大,文聘不义之故,非子龙将军之罪!超在此立誓,待抵定幽冀,便领大军征讨曹贼,定斩文聘之首,祭奠皇叔在天之灵!” 赵云涕泣拜谢,马超连忙扶起,但心下着实不快。 糜竺、关平、陈震等亦逐一拜见,马超惊闻刘封亦在此间,且赵云等皆呼其少将军,不由暗自警惕。 马超抚慰众人毕,遂下令摆宴相贺。 散席后,李敢定要与赵云一较高下,马超亦欲一观赵云之勇,遂引众人前往校场,令二将持木制刀枪交锋。 大战百余合,依然不分胜负。李敢性起,邀赵云上马战之!二将再战百余合,依旧不相伯仲。 马超忽心下一动,下令二将罢斗,只见李敢咬牙切齿,赵云亦怒目相视!遂假意怒道:“比武较技,并非生死相斗!你二人如此敌视彼此,日后如何并肩作战?!” 二将闻言,忙下拜请罪。 马超下令二人结为兄弟,日后守望相助!永不相弃! 李敢虽恼怒不已,但心下亦佩服赵云之勇,闻令即对赵云拱手道:“敢乃鲁莽之人,冒犯之处,还请赵将军见谅!” 赵云也非小气之人,见此,忙还礼道:“云亦有不是之处,也请李将军恕罪!”言毕,二人哈哈大笑!叙及年齿,赵云长李敢三岁,为兄,李敢为弟,二人歃血盟誓,结为兄弟! 次日,马超召李开、徐庶二人至书房议事。首先开言道:“曹操果为阴狠诡诈之辈!竟行此下作之计!二公可有良策破之?” 李开、徐庶俱都闭目深思,一时寂然。 半晌后,徐庶进言道:“昨晚文优先生曾与庶促膝长谈,然有一事庶依然不明,望大将军解惑。” 马超扬声道:“元直但请直言,超无有不答。” 徐庶道:“敢问大将军之志!” 马超见问,不由愕然,忖道:“这算是择主而事吗?怎么回答呢?扫荡宇内,开万世太平?不好!匡扶汉室?太假!”一时竟不知怎么回答,忽心念一动,肃容道:“为苍天立命,为百姓谋福,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话音刚落,李开遽然起身下拜,叩首道:“主公以天下为己任,雄才伟略,亘古未有,乃盖世英主也!开誓死追随!” 徐庶闻言,反复吟哦,惊为天人!随即下拜,叩首道:“庶本庸才,蒙大将军不弃,得入帐下。大将军金玉之音,振聋发聩!庶愿奉大将军为主,从此甘效犬马!” 马超大喜,起身扶起二人,道:“超虽才浅德薄,但有二位相助,何愁天下不定?!” 徐庶道:“主公无需过谦,依主公所行理政治军之法,纵无庶等,天下亦可弹指而定!” 李开亦出言颂扬,马超渐觉不耐,谦虚几句,然后转移话题道:“方才元直出言相询,可是已思得良策?” 徐庶见问,并不直接作答,缓声言道:“主公,庶流离天下近十载,所见所闻未有如雍凉者,但有一事,庶深感忧虑,即主公所封官职过高,久后恐不能制。然今日得闻主公之志,遂坦然无忧矣!” 马超不知所云,愕然相顾,只听徐庶接着道:“至于士族门阀之事,皆利益使然,主公可上表朝廷,加杨阜、张既、姜叙、高柔等刺史之职!则曹贼之谋不攻自破矣!” 李开闻言,恍然大悟!拱手对徐庶道:“元直妙策!开不如也!” 马超略为思忖,大喜!加徐庶大将军府参军,领军师将军!传令明日聚集诸官议事。 次日,众人齐聚,马超当堂下令:加杨阜凉州刺史,张既雍州刺史,高柔并州刺史,新设河套、云中及塞北诸地为肃州,姜叙任肃州刺史。孙乾引荐有功,升任扶风太守。糜竺领冯翊太守。新平、北地二郡合为安平郡,陈震为太守。刘封乃皇叔义子,封靖难候,暂居长安。原一应官员皆有升赏。 孙乾、糜竺等见马超毫无猜忌之心,均感佩不已,暗道士为知己者死! 李迪、姜叙等旧部,皆震惊不已!但无人出言询问。 马超将众人神色皆收入眼底,见无人有异议,顿觉心安,遂令李开作书,表奏许都!沉吟片刻后,又道:“鉴于曹操有虎豹骑,孙策有丹阳兵,故超拟设近卫军,加赵云虎威将军统领之!子龙意下如何?” 赵云见马超如此信重,感激不已,出列叩首道:“大将军如此看重,云纵然肝脑涂地,亦不能报!” 李迪见马超以赵云为将,统领亲卫,心下暗惊,疾步出列道:“主公,昨日存孝曾言,赵将军勇武绝伦,怎可屈居近卫之职?当遣之统大军纵横两阵之间,方可尽展其才!请主公三思!” 马超明了其意,心说:“赵云是新来的,你不了解,不放心很正常,但我可是深知其为人啊!忠心自然是没得说,否则怎么到现在还不叫我主公?”想到这里,遂开言道:“子龙之勇,超亦知之,但叔明有所不知,虎豹骑、丹阳兵乃天下锐士!统兵将领皆有万夫不当之勇!除非子龙,否则不足相敌!” 李开亦出言道:“即便如此,亦委屈子龙将军了,主公何不令存孝统领近卫军,加子龙将军为中军都督?” 赵云见说,岂能不明其意? 徐庶以目视赵云,见其依然跪立,并不言语,不由大急! 马超盘算片刻,佯作怒道:“存孝忠勇,超向以弟视之!子龙既与其结拜,亦为我弟也!诸公何虑之有?!” 赵云闻言,涕泗横流,叩首道:“皇叔殉难,乃云护卫不周之故!实乃不吉之人!今日大将军再委云护卫之重!云实无颜领之!” 马超见其仍对刘备念念不忘,不由暗怒!乃强压不快,起身下阶,扶起赵云,手把其臂道:“大丈夫当提三尺剑,立不世之功!乃做女儿态焉?” 赵云暗愧,再次下拜,奋然道:“云誓死护卫大将军周全!除死方休!” 马超闻言郁郁,忙扶起赵云,强作欢笑道:“有子龙相护,超得安枕矣!”言毕,令赵云选军五千,严加操练! 河东郡,卫氏诸人见庞德败退,不由心动,纷纷劝说家主卫觊联合诸族,举兵相应。 卫觊道:“庞德中计战败,非是冀州诸族助战之故!且河东有马岱五千雍州铁骑!即便举兵,恐转瞬被灭!” 一族老道:“昔日家主曾襄助曹公,若马超记恨,难有宁日矣!再者,朝廷明发檄文,若属实,我族恐破家在即!若乃曹公之计,为何马超并无动静?以此论之,我河东卫氏危在旦夕矣!左右是死,何不拼死一搏?!” 卫觊摇头,沉声道:“族老所言不无道理,但马超占据河东年余,并未对我卫氏下手,我族聚兵自守即可,切不可轻易举兵!” 众族老正欲再次进言,忽家仆来报,马超亲将丁大贵统三千铁骑已于解县登陆,不日可至安邑! 卫觊闻报,暗呼侥幸,出言道:“若依诸位之议,我等皆死无地也!”遂下令聚兵于各大坞堡自守,万不可触怒雍州军。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53章 破夷狄法正设谋 许都,曹操看毕马超表章,不禁大怒,对众谋士道:“一州刺史乃朝廷重臣!马超小儿!安敢恣意加封?!” 贾诩出列道:“马超窥破我计,迟早之事耳,司空无需动怒,为今之计,当速增兵壶关!” 曹操然之,下令曹休统新编之军两万,火速赶往壶关! 荀攸进言道:“钟元常出使襄阳,至今未归。【om】孙策又令周瑜陈兵江上,莫非欲图樊城?” 郭嘉道:“孙策虽勇,但其屠戮荆襄,大失民心,虽带甲数万,不足为虑!李文达足以拒之。淮南诸地有夏侯将军领兵驻守,亦稳若泰山!唯虑马孟起雄踞关中,日渐强盛!不可不急图之!” 荀攸道:“潼关、青泥皆有大军驻守,且易守难攻!并州更是精锐云集!不知奉孝欲以何计图之?” 郭嘉道:“公达之言是矣!然有一处并无重兵!若下之,往北可威逼并州,西进则直取冯翊,南接河洛,东连兖豫,乃用武之地!” 曹操惊声道:“奉孝所指,莫非河东乎?” 郭嘉道:“然也!现今河东只有万余兵丁,若主公挥军征伐,卫氏定然举兵内应!且二公子屯兵河内,届时两面攻之,马岱、梁方等辈除却窜往上党,别无生路!若得河东,马超不足惧也!” 贾诩道:“奉孝此计虽妙,但若马超尽起大军往援,以彼军骑兵之利,我军何以克当?故以诩之见,需待大军整编完毕,精锐不下雍州之时,方可图之!” 郭嘉道:“文和先生所言,乃稳妥之计,但时不我待!可调文聘将军统水军隔断大河!马超如何往援?” 贾诩道:“若其直取河洛,该当如何?” 郭嘉道:“曹子孝亦有精兵数万,只需拒守月余即可!” 贾诩竟一时语塞,乃拱手对曹操道:“我军整编不久,尚不及敌军精锐,故不可轻易出兵。司空优于马超者,乃人口耳,对内可力行雍州之策,对外则增兵冀州!如此不需数年,定聚数十万精锐大军!马超虽勇谋兼备,但困守一隅,何足于中国相抗?望司空三思!” 曹操一时难以抉择,欲用郭嘉之计,但恐难有胜算,若从贾诩之言,又惧马超难制,顿时忧烦不已,大悔当初不听郭嘉之言,以至于养虎为患!忽又忆起密诏之事,继而转恨献帝!忖道:“马超本为无名之辈,只因陛下一纸诏书,便崛起雍凉!然若无操,陛下早归于草木矣!为何陛下不念恩义,竟阴结马超图我?”思及此,心下大恨!遂开言道:“操自举义兵以来,忠君报国,锄奸斩逆,救陛下于危难,挽社稷之将颓,此非汉室之忠臣否?但陛下听信佞言,竟相疑忌!继而密诏马超图我,致使其割据雍凉,势大难制!然此并非陛下之失,乃奸佞在侧耳!故操欲罢三公,自领丞相之职,以免再有叵测之徒阻挠圣听!” 众人闻言暗惊!荀彧急步出列道:“不可!此举有违祖制,恐为天下所唾骂!” 曹操大怒!喝道:“正因祖制,才使佞臣有隙可乘!我意已决,文若不必再言!”荀彧愤慨莫名!拱手辞出,自此曹操深恶之。 数日后,曹操自领丞相之职,采用贾诩之言,令梁习、刘馥择地屯田,加张辽冀州都督,允其征兵之权。 建安十二年春,雁门郡,大军齐聚,粮草足备。 杨兆领五万铁骑出征,取道云中,直扑上谷,留候选驻守雁门。 上谷、代郡诸族闻之,共推中部鲜卑单于轲比能为帅,乌桓大人蹋顿副之,共起大军十余万,会于白登。 中军大帐,轲比能率先出言道:“诸位首领,马超强并步度根所部,自以为骑兵无敌天下,故倚仗兵威,欲灭我等各族!实乃欺人太甚!本单于誓灭之!” 蹋顿不甘落后,亦出言道:“我乌桓各部,愿为先锋!” 一时间,蛮夷各族群情激愤,争当先锋,忽一人扬声道:“大单于!我军皆出塞北,若杨兆遣别将往袭代郡,如之奈何?” 轲比能道:“阎柔统兵沿易县、桑乾一线布防,若闻之,岂能袖手?”众人闻言,心下大定,遂歃血为盟,誓与汉军决一死战! 轲比能下令蹋顿为先锋,自领中军,令难楼等押送牛羊粮草为后军,浩浩荡荡,开往塞北。 云中城外,汉军大营,杨兆正聚将商议进兵之计。 法正开言道:“将军!轲比能聚众十余万,不可轻敌,不如分兵袭之!” 杨兆闻言,大笑道:“何需如此麻烦?以我军之锐,正面破之,轻而易举!” 高干劝道:“轲比能骁勇难敌,更兼善于治军,将军不可轻忽!” 张横愤然道:“昔日杨将军领兵万余便大破蛮夷六万大军,以此论之,我军只需两万铁骑便足以击溃轲比能,今有精锐五万,有何惧哉?横请令为前部!定斩轲比能首级来献!” 杨兆大喜从之,笑道:“张将军之言是也!蛮夷皆土鸡瓦犬耳!纵有百万,本将军何惧之有?!” 法正急止之,连声道:“自古轻敌者必败!将军万不可莽撞行事!” 高干亦劝。 杨兆不以为意,挥手道:“军师多虑了!本将军并非轻敌,只因我军战之必胜耳!” 法正大急,忽心生一计,道:“正亦知战则必胜,但敢问将军,正面击之,伤亡几何?将军可忍心?” 杨兆一向爱兵如子,闻言不由一窒,呐呐道:“军师所言极是,兆思虑不周,请军师教我,只要得破蛮夷,兆言听计从!” 法正暗喜,拱手道:“将军言重了!轲比能聚兵十余万来战,想必上谷、代郡定然空虚!何不遣偏师往袭之?为防阎柔阻路,可先传令候选将军统兵出雁门进击易县。届时将军领军游斗于塞北,不与其正面交锋,蛮夷虽众,但部族众多,若闻后路有失,必不战自溃也!” 杨兆大喜道:“军师妙计!既然如此,烦请军师引高、张二位将军据住轲比能,本将亲领大军往袭代郡!” 高干、张横闻法正之计,正欲请令,见说不由愕然相视。 法正亦哭笑不得,劝道:“将军乃三军主将,岂能擅离?” 杨兆闻言,挠头不已,高干见机出列道:“将军!末将愿领军前往,不破代郡,提头来见!” 张横见高干抢先一步,大怒!叫道:“某已请令在先,高将军何故相争?” 高干道:“方才张将军请为先锋,并非统领偏师,何来相争之说?” 二将正怒目而视,争执不下时,忽张横所部一曲长出列道:“代郡空虚,破之易耳,何需二位将军亲往?末将不才,愿统本部击之!” 高干大怒!张横脑揪其人,便欲痛打! 法正哑然失笑道:“二位将军且住,蛮夷十余万众,何愁大功不得立?若再相争,恐为众将所笑。” 话音一落,杨兆及众将轰然大笑,二将满面通红,羞恼不已! 半晌后,杨兆犹带笑意,遣人传令候选,择日进兵,下令高干统军一万,绕道马邑,径取代郡。又令张横亦领军一万为先锋,自统中军,往上谷方向进发。 数日后,探马来报,言称前方五十里有大股蛮夷来袭,约三万余骑。 张横大喜!遣人飞报杨兆后,下令大军停止前进,蓄养马力。 蹋顿亦探知汉军已至,遂令大军离汉军二十里扎营,明日决战! 次日,蹋顿领军气势汹汹,漫山塞野而来,不想汉军并不接战,转身远遁,蹋顿大怒!喝令大军奋勇追击! 张横一路往北退走,渐入草原深处。 蹋顿领军追击一日,渐渐困乏,正欲下令回军,忽亲军来报,言道汉军去而复返,离我军里许列阵,叫嚣骂战! 蹋顿怒火滔天,喝令大军换马!愤然提兵突击!谁料大军刚奔出营,汉军已退。蹋顿猛省!令大军回营歇息,探马四散查看。 不及歇定,报说汉军又来。 蹋顿情知中计,下令调集万余善射军卒据营四面守之,其余大军自顾歇息,明日交替掩护撤退! 夜间,大军方才睡定,忽闻鼓声大震,蹋顿惊醒!明知乃汉军之计,但仍放心不下,亲自出营查看。见数百汉军立于营外擂鼓呐喊,但并无大军在旁。 蹋顿下令驱之,不及出营,汉军早已隐没,回营恰待歇息,汉军又来,如是数番,蹋顿气塞胸臆!又不敢拔营而退,只得干耗。 是夜,蛮夷大军一宿未眠。 次日,蹋顿下令退兵。汉军一路跟随,不时突击,蛮夷翻身欲战时,汉军便退,蹋顿大惧!下令分兵一万阻挡汉军,自领大军仓皇退去。 张横见此,待蹋顿走远,便下令突击! 蛮夷军本就不及汉军精锐,何况一夜未眠,情急之下,勉强战之,自然瞬间被击溃! 张横下令尽皆斩之,收拢战马,急追蹋顿。。。 比及蹋顿逃回,三万大军已不足万人,急求见轲比能,言道:“汉军皆一人三马,骑射亦不下我军!更兼诡计多端!不如退往上谷拒城守之!” 轲比能素知踏顿之勇,闻言不由暗惊,沉声问道:“不知大人与汉军如何交战?” 踏顿见问,遂将汉军战法讲述一遍。 科比能大怒!喝道:“如此说来,踏顿大人并未与汉军正面交锋,便被其击溃?” 踏顿满面羞惭,点头称是。 科比能怒极而笑!斥道:“堂堂乌桓大人,统领三万精锐大军,竟被汉军万余骑兵击溃!居然犹不知耻,不思报仇雪恨,却虚言汉军难敌!敢问踏顿大人,日后有何面目自称乌桓儿郎?!” 踏顿闻言,羞怒交加,咬碎钢牙,仰天一口逆血喷出,继而倒地不省人事!左右急忙抬起,奔回自家大帐,延医救治! 科比能余怒未消,大骂踏顿乃无能之辈! 难楼、苏仆延与踏顿同为乌桓大人,闻言亦觉面上无光,奋然出列请令,愿领军与汉军一决高下! 科比能不允,喝道:“本单于当亲统大军往击之!”言毕,使人持战书,前往汉军大营约战。 杨兆接书大怒!正欲批复明日决战!法正急止之,进言到:“将军不可!高干将军出兵尚不及三日,想必刚过马邑,何不回书蛮夷,约定明日遣千人对决,后日万人,三日后再起大军决战?届时摧敌锋于正锐,堕蛮夷之士气!使其不敢妄动,正好中我之计!” 杨兆然之,提笔欲书,忽又停笔,挠头思忖半晌,仍无所得,不由焦躁莫名,猛然投笔于地,对法正道:“本将军不善诡计,还请军师代笔!” 法正暗笑,点头应允,遂作书道:“大汉安北将军致书蛮夷诸部:尔等夷狄窃据大汉城池,烧杀掳掠,罪孽滔天!今天兵已至,尚不思自缚请罪,反而下书约战!安北将军震怒非常,特回书应战!为使尔等尽观我大汉兵威,故将军许战三场!若尔等侥幸得胜一场,将军即刻退兵!决不食言!” 杨兆览书大喜!喝令蛮夷信使作速带回。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54章 克千军胜之不武 塞北草原,一望无垠。【Om】仲春时节,不知名的黄色小花,如繁星般点缀在翠油油的原野上,迎着微风绽放。 法正深吸一口气,微觉熏然,几欲下马仰卧,忽闻坐下战马一声响鼻,不由惊醒,回望身后铁骑,如林矗立,数万大军,竟无一人言声!转身看向杨兆,只见其横刀立马,纹丝不动! 远处,一阵号角传来,蛮夷大军在各种呼喝啸叫声中,如云涌至。 两军相隔两百步列阵,杨兆转头对亲军喝道:“去!通告蛮夷,今日千人对战,战败者死!” 亲军应声而出,打马飞奔蛮夷大阵! 蛮夷诸部闻报,顿时激愤莫名,纷纷呼喝请令出战。 轲比能单手高举,扬声道:“汉军虽自寻死路,但所遣千人定为其精锐,诸位不得轻忽!本单于欲遣本部精兵出战!” 一族长狂笑道:“汉军不过师从步度根,习得骑战皮毛,何需单于所部出马?由我部千人出击,即可轻易斩之!” 轲比能见说,暗忖一探汉军虚实也好,正欲点头应允。 忽又一族长道:“单于!汉军尽数在此,何不驱大军围而歼之?” 旁边蹋顿闻言,心头微动,暗道:“若真全军压上,两军相隔如此之近,且兵力悬殊,汉军恐不及遁走,一旦汉军大败,轲比能必然威势大涨,届时我代郡乌桓各部定为其所并!”思及此,遂阴声道:“莫非诸位怕了汉军?若一拥而上,即便胜之,何面目回归部族?蹋顿虽乃败军之将,但愿领乌桓男儿应战!请单于下令!” 那族长怒道:“如今方知蹋顿大人为何战败!” 蹋顿脸色铁青,强自压下怒火!并不言语,只是目视轲比能。 轲比能略加踌躇!暗忖道:“蹋顿出言相激,到底有何用意?莫非汉军果如其所言般精锐非常?然我大军近十万,又有何惧哉?”一时思之不透,遂沉声道:“诸位,不如先遣千人出马,战而胜之,令汉军无话可说,然后乘势驱大军掩之!尽斩其首!各位大人以为何如?” 诸部大呼道:“单于高见!”唯蹋顿低头不语。 轲比能遂令本部精锐千人,出马列阵叫战! 汉军大阵,杨兆见蛮夷出马,乃随手指向一曲长,令其领所部千人出战,喝道:“横向五列,务必一合尽斩之!” 那曲长大喜,奋然领命。 法正劝道:“蛮夷定遣精锐出战,将军不可忽也!再者,须防其骤然全军压上!” 杨兆大笑道:“本将正愁其不来!军师放心观战便是。” 张横手指那曲长,出言道:“将军,王双虽勇,但恐年幼暴躁,为策万全,不如由横亲自出战!” 王双闻言大怒!但苦于不敢发作,乃闷声道:“二位将军但请放心!若败,末将提头来见!” 杨兆壮之,令其领兵出阵。 王双得令,率所部前出十余步!扬刀大喝道:“蛮夷前来受死!”言毕,纵马直出,身后众军加鞭赶上,队列齐整,气势滔天! 蛮夷军见汉军前突,顿时狂呼打马相迎。 转眼间,两军相聚不足百步,双方骑士纷纷拈弓搭箭。王双双目微凛,爆喝道:“前列侧身!直射敌军马匹!后队抛射!” 话音未落,众军齐声大喝!依令而行,动作整齐划一! 霎时,两军箭矢皆如雨下,互有损伤。 汉军得胸甲裙铠之利,只有数十人落马而死,受伤者皆无大碍。反观蛮夷军,虽骑术精熟,但无铠甲护身,伤亡数倍于汉军。 双方皆奋力前突,眼看相聚不足二十步,王双直视前方,扬声再喝:“弃弓拔刀!杀!”众军再度相和:“杀!”千人同声,音如霹雳,戾气笼盖四野! 蛮夷军心神大震!略微愣神间,汉军已杀至面前!两军轰然相撞。。。 少时,错阵而过,汉军尚有六百余人,蛮夷军则不足百人,两军阵前,遍地狼藉! 王双眼见数百同袍丧命,不由双目赤红,调转马头,扬刀大喝:“列阵!”身后众军本稀疏散乱,闻令竟瞬间成阵! 残余蛮夷军大恐!纵马四散奔逃。 轲比能立马阵前,双手微颤,身后诸族首领惊骇莫名!正怔楞间,汉军一骑飞奔而来,大呼道:“安北将军有言:千人对战,我大汉胜之不武!故拟定明日万人大战!蛮夷可敢应战?!” 轲比能回身直视蹋顿,双眼隐含怒火,故一时并未作答,而身后诸部族首领俱都震骇于汉军战力,皆不言声。 汉军骑士再次喝问:“蛮夷可敢应战?!” 轲比能惊醒,不由大怒!正欲下令全军突击,却见蹋顿领亲随正缓缓后退,且面含阴笑,暗惊!忖道:“汉军精锐倍于我军,且士气高涨,战则必失!难怪蹋顿出言相激!其已料定本单于斗兵必败,大怒之下,定然挥军冲击!然后被汉军击败,实力大损之下,如何吞并其部?果然用心险恶!”思及此,遂扬声喝道:“那汉军听了!今日天晚,待明日整军再战!” 杨兆见轲比能并未全军压上,暗觉可惜。遂重赏王双,令其收敛战死同袍,然后下令大军回营。 晚间,轲比能密使人唤亲信部族首领入帐,商议应对之法。 一族长道:“单于!汉军强盛,我军恐不能敌,不如退兵上谷拒城而守,彼皆乃骑兵,能奈我何?待其粮尽,我等再出城击之,可得完胜!” 轲比能沉思不语,又一族长道:“单于!汉军今非昔比,即便拒守,又能守得几日?不如降之!汉人皆好大喜功之辈,闻讯必然大喜退兵!我族依然坐拥上谷,依向日投袁本初、曹孟德之旧例,行之即可!” 轲比能闻言大怒!喝道:“昔日袁绍、曹操拥兵数十万,我族不得不降之,今日杨兆不过一将耳,且只有数万兵力,若降之,本单于日后以何面目见人?” 那族长道:“然则单于作何打算?” 轲比能切齿道:“蹋顿战败,惧我并其部众,故阵前以言语相激,以致我军士气低迷!其心可诛!既然如此,本单于决定先擒斩蹋顿,再兵退代郡!然后联合阎柔拒守之!届时再议行止不迟!诸位以为如何?” 众首领大喜从之!遂议定,今夜动手,擒斩蹋顿等人后,连夜撤军,直奔代郡。 与此同时,蹋顿亦召集难楼、苏仆延密谈。 蹋顿道:“自昨日战败,轲比能便生吞并之心,不知二位大人可有察觉?你等与我同属一族,若轲比能图我,二位亦离死不远矣!” 难楼惊道:“眼下大敌当前,轲比能自比雄鹰,岂能自剪羽翼?” 苏仆延沉吟道:“虽不确定,但不可不防,可令亲信前往轲比能大营哨探,一旦其有所异动,我等即刻远遁。” 蹋顿咬牙道:“即便退走,何处安身?” 难楼面**狠之色,道:“轲比能若真欲强占代郡,我等为何不能偷袭上谷?!” 蹋顿摇头道:“此计虽妙,然并非上策!不如往投杨兆,二位不见步度根乎?其人现封鲜卑候,我等为何不能得封乌桓侯?!” 苏仆延道:“封侯乃固然之事,然步度根现下困居长安,所部只剩千余亲随,与囚禁何异?” 蹋顿阴笑道:“此乃步度根自解兵权,咎由自取!非是马超强行羁縻,若我等请令屯兵代郡,彼安得不从?” 难楼道:“恐其并不见容。” 蹋顿道:“难楼大人多虑了,久闻杨兆爱兵如子,若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大破轲比能,其岂能不见容?” 苏仆延端起奶酒,一饮而尽,笑道:“乌桓侯言之有理!苏仆延愿舍命相随!” 难楼亦疑心尽去,见说,即起身拱手道:“难楼亦愿随乌桓侯!” 蹋顿大喜!三人遂密议细节步骤。 忽亲随连滚带爬,飞奔入帐,言道轲比能亲领大军,正逼近大营! 蹋顿闻报大惊!急令大军集结,难楼、苏仆延亦疾步上马,回营整军。 比及蹋顿奔出营门,轲比能大军已至!正没奈何间,难楼二人引军来救,三人领军杀出一条血路,亡命奔逃。轲比能追杀数里,方才退军。 三人合兵一处,略加清点,拢共不足两千人。怒骂轲比能一番后,领兵往投汉军大营。 杨兆闻报,大喜!正欲亲自出营相迎,法正拦住,道:“将军不可轻出!此若为蛮夷之计,为之奈何?何不先传蹋顿等诸部首领入营问之,再言其他?” 杨兆思之亦然,遂从其言。 少时,蹋顿等三人入帐,哭告轲比能阴害其等,今愿归降大将军。 法正闻说,目视杨兆,示意有话要说。 杨兆会意,扶起三人,柔声道:“三位大人,请入侧帐饮酒压惊,兆片刻便到。”言毕,喝令王双引路,侧身时眉眼轻动。 王双微微点头,暗令军卒严加看管! 法正见其走远,谓杨兆道:“不知将军打算如何处置三人?” 杨兆暗道:“文人恁得不爽利,有何见解,直说便可,偏要多费唇舌!”嘴上却道:“军师之意若何?” 法正微笑道:“以正之见,不如尽皆杀之,首级送往轲比能处,以震慑其心,明日约战,再大胜一场。届时正亲往说之,量彼等定然来降。” 杨兆见其笑谈间便定下两千余人生死,且神情淡然,视踏顿等如蝼蚁,不禁悚然,思忖片刻后,道:“就依军师之策。”心下却道:“小军师机谋诡变,更兼心狠手辣,日后万不可得罪。。。”忽又忆起李开,不由暗作比较,继而想起马超,顿时心下大定。 法正见说,便下令营外两千余蛮夷每百人一帐,并分赐酒食,以安其心。又令诸将引五百人为一队,同时进击,务必斩尽杀绝! 吩咐毕,转身对杨兆拱手道:“侧帐几人,烦请将军斩之。” 杨兆应诺。 约莫半个时辰,汉军大营辕门大开,千余大军鱼贯而出,押送数十辆大车,往轲比能大营进发。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55章 怜百姓阎柔易帜 汉军大营,杨兆正欲歇息,忽亲军来报,言道轲比能大军已尽退! 杨兆闻报,急令擂鼓聚将! 少时,众将齐聚,闻知轲比能已退,无不扼腕叹息。【om】 张横道:“将军!末将请令追击!” 杨兆点头道:“本将正有此意,你我各将兵一万,循迹追击!”言毕,目视法正,接着道:“由军师统领剩余兵马辎重慢行,如何?” 法正急止之,道:“将军不可,轲比能并非庸才,既退兵,必有精锐殿后,夤夜追之,恐中奸计!” 杨兆急道:“军师虽言之有理,但若轲比能退回上谷,拒城而守,如之奈何?” 法正闭目思忖片刻,忽惊声道:“上谷离此地何止数百里,轲比能定然退往代郡!若如此,高将军危矣!” 杨兆大惊,急声道:“现亥时将过,不如即刻拔营,待寅时天色微明,便进军代郡!军师以为如何?” 法正道:“将军之计是矣!可速行之!” 杨兆起身下令,众将鱼贯辞出,整军拔营。 雁门郡,候选郁烦不已,众将亦垂头丧气,只因马超令其等留守雁门,不得出战之故。 忽亲军飞奔而入,呈上杨兆将令。 候选看毕大喜!令众将传视,顿时群情激愤,皆出言请战! 候选道:“杨将军有令!须留军三千守城!你等谁愿留下?” 一曲长道:“我等全军压上,阎柔自顾不暇,城池安若泰山,有役吏守之即可。” 候选大怒!喝道:“自古欺敌者必败!何况军令如山!”言毕,指那曲长及其左右二曲长下令道:“便是你等三人守城!其余众将即刻整军,明日进击阎柔!” 那曲长委屈不已,身边二位更是对其破口大骂。 候选见此,肃容道:“你等万不可大意!须防张辽趁虚来攻!待本将击退阎柔,即刻回兵!” 三人凛然,拱手道:“将军放心!” 次日辰时,候选领军开拔,进击阎柔! 桑乾县,阎柔双眉紧皱,环视堂下众人一眼,开言道:“探马来报,高干领一万铁骑,已近马邑,其意必往袭代郡!诸位可有退敌之策?” 一人出列道:“将军阻杨兆于雁门已近年余,迫使其绕道云中,如今雁门只有万余兵丁驻守,何不趁虚拔之?” 另一人道:“不可!雁门守将乃悍将候选,昔日步度根统联军近十万,猛攻云中,其凭借三千步军,坚守三日!如今雁门大军万余,我军不过三万,急切之下,如何破城?若高干闻之,必统铁骑袭我后路,届时如之奈何?” 又一人正欲进言,哨骑来报,言称候选领军出城,兵锋直指桑乾! 阎柔闻报,面露了然之色,起身道:“我意兵退代郡,诸位以为如何?” 一人惊道:“若如此,长城以南,尽属马超矣!” 阎柔暗叹一口气,道:“候选兵进桑乾乃诈也!恐我军阻击高干耳!故我欲退兵代郡守之,其计自无用也!” 众人闻言大悟。阎柔随即传令大军起行,直奔代郡。 比及候选赶至,阎柔已退,无奈之下,只得遣人禀报杨兆,然后领兵退回雁门驻守。 却说轲比能闻知杨兆大军一路追赶,遂下令尽弃辎重,轻装急赶。 数日后,退入代郡境内,暗自盘算道:“代郡恐不能久守,不如大掠之,尽驱百姓退往上谷。”心下定计后,遂传令大军沿路掳掠,挟裹百姓,自领五万精骑于狭窄处依长城立寨,以阻杨兆。 一时间,整个代郡哀鸿遍野,鲜卑大军如蝗虫过境,牛羊粮食等洗劫一空,房屋田舍皆焚烧殆尽,无论汉人或乌桓百姓,尽被驱赶裹挟而行,稍有不从,便被乱刀砍死。。。 待阎柔统兵赶至代县时,为时已晚,代县几成空城。 阎柔惊怒交加!继而忧愤不已,急入见轲比能,厉声责问道:“单于为何劫掠代郡?!” 轲比能不以为意,淡淡道:“踏顿投敌,致使我军兵败,只得退往代郡。不想,杨兆大军竟随后掩至。本单于不得已,乃下令沿路弃却粮草车仗等,方才得脱此难。如今军粮不继,不如此,怎生抵敌杨兆?” 阎柔怒声道:“然百姓何辜?!” 轲比能见问,拍案而起,道:“若非乌桓临阵反叛,本单于早已击破杨兆矣!何至于此败?!眼见代郡亦不可守,莫非将百姓留给杨兆?” 阎柔闻言怒极!强自忍耐,心道:“轲比能看似雄才,实则短视之徒!枉我苦心为其设谋!也罢,蛮夷终乃化外之辈,不足与谋!”心下定计后,遂谓轲比能道:“单于之计是矣,柔所部尚有数万兵马,欲随单于东进上谷,不知意下如何?” 轲比能闻言,暗忖道:“阎柔虽乃汉人,但久居塞北,许是料定杨兆不容,故欲依附于我,其人颇有谋略,何不纳之?”思及此,遂大笑道:“本单于得校尉之助,何愁杨兆?”言毕,哈哈大笑! 寒暄几句后,阎柔道:“柔这便回城整军,明日定来相投!”言毕辞出。 回营后,阎柔即刻召集亲信商议,言道轲比能掳掠百姓,岂能长久?不如降之,以救万民。 一人出列道:“将军之言是矣,但将军曾阻杨兆年余,其必怀恨在心,若往投之,恐不相容。” 阎柔道:“轲比能尚聚大军近十万,若我等助杨兆破之,其岂能不容?” 众人恍然,继而大喜!皆愿相随! 阎柔下令众人各自整军,自领亲军打马直奔高干大营。 高干恼于阎柔回军拒守,正召集众将商议应对之策,忽闻报说阎柔求见,不禁愕然,忙令请入。 一将大喜道:“将军,若拿下此人,代郡可破矣!” 高干道:“且看其有何话说,届时擒之未迟!” 少时,阎柔入见,拱手道:“见过高将军!” 高干示意其免礼,冷声问道:“不知阎校尉来此,有何贵干?” 阎柔深施一礼,道:“柔特来相投!“ 高干讶然问道:“久闻阎校尉结好众夷,奉曹操之令拒守我军年余,今为何弃之投我?” 阎柔道:“轲比能烧杀掳掠,百姓命悬一线,请将军垂怜!若能发兵往救,柔便举兵应之!” 高干闻言,双眉紧皱,沉思不语。 阎柔知其见疑,急声道:“代县驻守兵马皆乃柔之所部,请将军即刻进军,柔愿随军而行!那轲比能自统精兵,立寨拒住杨将军,下令大军分兵劫掠,若迟,其必遁往上谷!急不可图也!” 高干见阎柔愿随军而行,疑心渐去,出言道:“如此甚好!若能大破轲比能,阎校尉功莫大焉!届时杨将军定然上书大将军,为阎校尉请功!” 阎柔道:“柔只求百姓安宁,不敢居功!”言毕,催促高干即刻发兵! 高干遂分兵一半留守大营,自领五千大军,随阎柔直奔代县。 比及赶至,天色已晚,阎柔亲自出马,唤开城门,高干大军随即入城。 阎柔下令紧守四门,不得懈怠!然后请高干入府衙叙话。 高干尚未就坐,便出言问道:“校尉可知轲比能粮草屯于何处?” 阎柔知其心急,也不客套,直接答道:“将军有所不知,蛮夷粮草皆随身携带,故无需屯放。” 高干暗恼,又道:“本将欲趁夜突袭轲比能,校尉可知其大帐所在?” 阎柔道:“将军稍安勿躁,且听柔一言。将军所部不过数千,即便突袭之,能奈轲比能何?不如遣人知会杨将军,约定时日后,两面夹攻,破之必矣!” 高干思之亦然,遂遣人飞报杨兆,又传令后军即刻拔营,于代县取齐! 杨兆军大营,众将颓然站立,法正低头沉思。杨兆来回踱步,焦躁不已,大骂轲比能不止! 半晌后,杨兆见仍无人出言,遂问法正道:“军师可思得甚妙计?” 法正见问,苦笑摇头。 杨兆大怒!恨恨道:“轲比能屯兵白登,阎柔拒守代县,皆急切不可下!不如进军上谷!诸位以为如何?” 法正道:“不可!攻打上谷,固然乃轲比能所必救,然将军安知上谷有兵几何?若被拒守,轲比能再领大军掩至,如之奈何?” 杨兆思之亦然,一时无计可施,不由暴怒,拍案大叫! 忽亲军入见,言称高干将军遣人急报! 杨兆暗惊,急令唤入!一问之下,顿时大喜!谓法正道:“代县已得,轲比能死期将至矣!军师以为,何时进攻?” 法正闻报亦喜不自胜,答道:“可传令高将军,但见我军猛攻轲比能之日,便是其进兵之时!” 杨兆遂打发报信军士歇息,另遣快马传令高干。然后细问法正究竟何时进兵。 法正道:“我军久攻不下,军士俱已疲乏,不如歇息一日,一则知会高将军,再则养精蓄锐,三则可稍怠轲比能军心。待次日天明,骤然猛攻之!” 杨兆大喜从之。 白登大营,轲比能纳罕不已,自忖道:“汉军今日为何不来?莫非久攻不下,转而绕路进攻上谷?”思及此,遂急令探马前往哨探。 少时,探马回报,汉军皆在营中歇息,并未分兵。 轲比能疑心大起,一时思之不透,暗道:“汉军许是固守待援,暂且不必理会。几日后,本单于便回军上谷,届时令掳掠之百姓为后军,即便汉军骁勇,又如何得过?”遂觉心定,传令大军安心拒守。 次日辰时,轲比能酣睡方醒,忽闻寨外鼓声震天,知是汉军又来,遂不以为意,令亲随送上饭食。 少时,酒菜已就,轲比能不紧不慢,食用完毕后,便领亲随立于高埠处观战。 但见汉军皆弃却马匹,列步军大阵,蜂拥而来,鲜卑大军奋力抵挡。 轲比能见此,面露微笑,忖道:“寨外路狭,便是十万大军,又能奈我何?” 正观战时,忽闻后方鼓声大起,轲比能急回身看时,万余骑兵已掩至寨前,当先一杆大旗,迎风招飙,上书“安汉将军高”。轲比能大骇!急令迎敌! 高干所部,被阎柔拒守多日,早已憋闷不已,今日临阵,无不奋勇冲杀,转瞬之间,鲜卑后寨已破。 万余骑兵横冲直撞,挡者披靡!鲜卑军措手不及,皆无战心,四散逃命。 轲比能大惊失色!急引亲随,弃寨而走。 鲜卑军顿时大溃!纷纷夺路奔逃! 杨兆统大军随后跟进,下令尽皆斩之! 张横一马当先,杀入大寨,刀起处无一合之将。 是役,杨兆大军斩首三万余级,余者逃散。 轲比能领数百亲随,一路打马狂奔,眼见追兵渐远,不由暗松一口气,忽前方一彪军拦路,为首一将,乃阎柔也! 轲比能大惊!喝问道:“阎校尉怎得在此?”言毕,猛省!暗道:“汉人果不可信!” 只听阎柔扬声道:“柔恭候单于多时了!” 轲比能怒火攻心,提刀纵马,直取阎柔!不想,未及近身,便连人带马跌入陷坑。阎柔军一拥而上,捆绑结实!后面众亲随料不能敌,皆跪地请降。 白登,汉军大营,杨兆愁眉不展,谓法正道:“如今代郡数十万百姓衣食无着,军师可有良策?” 法正皱眉道:“为今之计,只能下令候选将军火速运送粮草救济!” 堂下王双道:“将军,此间多为异族之人,何需救助?依末将之见,不如即刻挥军范阳,取袁尚首级,献于大将军!” 杨兆大怒!斥退王双,令其即刻领军前往雁门运粮!王双不明所以,悻悻而去。 法正沉吟道:“将军,代郡之事非我等能决,须即刻禀告大将军!” 杨兆然之,遂遣人急奔长安。忽亲军报说,阎柔擒轲比能来献。 杨兆大喜!令请阎柔入内叙话,将轲比能一干人等尽数斩首! 少顷,阎柔入见,拱手施礼,拜道:“罪将阎柔,见过安北将军!” 杨兆忙不迭上前扶起,大笑道:“前日各为其主,阎校尉何罪之有?”言毕,扶起阎柔,延之上坐。 阎柔逊谢道:“安北将军雅量,柔感佩莫名!” 杨兆道:“阎校尉无需如此,倒是校尉久居代郡,不知有何安民之策?” 阎柔见问,大感意外,忙拱手道:“将军一片爱民之心,柔代百姓谢过!此事看似艰难,但若粮草足够,并不难为!” 杨兆喜道:“既然如此,安民诸事便拜托阎校尉,校尉但请放心,粮草无需在意,旬日便到!” 阎柔大喜!欣然从之。 杨兆随即传令大军分兵围剿代郡鲜卑军残部,又遣人持轲比能首级,传报上谷:“降则免死!不然,大军到日,满城尽屠!” 十余日后,王双押送粮草抵达代县,杨兆令尽数接济百姓。 众百姓大悦,尽皆跪伏于地,泣拜大将军恩德,自此,代郡民心大定!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56章 谋辽东亲临代郡 长安城,马超接报,忧喜参半,忖道:“虽然代郡已经拿下,但是袁尚兄弟盘踞在范阳,攻打是必然的,然而杨兆只有五万骑兵,恐怕难以破城。【Om】何况张辽窥伺在侧,若骤然相攻,如之奈何?不行,我得亲自去一趟!不然放心不下!”思及此,遂下令召集李开、徐庶、李迪于书房议事。 少时,三人入见,叙礼毕,马超道:“杨兆得阎柔之助,已下代郡,上谷亦在囊中。然袁氏兄弟盘踞范阳,至今仍无降书送达,我意亲往代郡一行,诸位以为如何?” 李开起身道:“主公不可,细作报说曹操仿效我军,精兵简政,目今洛阳已聚大军五万,宛城亦有精兵三万,若闻知主公前往幽州,定然举兵来攻!不若遣将统军前往,且有孝直在彼,谅无大碍!” 马超道:“孝直多谋,杨兆悍勇,取范阳乃迟早之事。超所虑者,冀州张辽也!其人刚勇多智,且有程昱相助,不可小视!若其分兵袭扰,或为大害!再者,超若往代郡,曹操必亲临信都,如此长安稳若泰山!” 徐庶道:“既然幽州战事并不足虑,主公为何执意前往代郡?庶愚鲁,望主公解惑!” 马超道:“元直忘却昌黎、辽东诸郡乎?我军若攻取范阳,张辽岂能袖手?若其来攻,何日可得幽州全境?” 徐庶讶然道:“辽东等郡皆乃苦寒之地,取之何益?” 马超道:“元直有所不知,辽东虽寒苦,但矿藏丰富,又临近大海,乃用武之地!若取之,非但冀州一鼓可下,青、徐亦在掌中矣!” 徐庶闻言,愈加不解,建言道:“庶实不明主公之意,然则依庶之见,进取辽东不如东进洛阳!进而袭取许都,迎天子还都于长安,则天下立定也!” 马超反问道:“向日曹操迎驾于许都,可曾立定天下?” 徐庶闻言一窒,未及答话,只听马超接着道:“再者,洛阳、宛城如掎角之势,钳制长安,我军岂能妄动?故冀州不下,超绝不出潼关!” 徐庶沉声道:“自古得中原者得天下,主公万不可舍本逐末!” 马超心说:“徐庶虽然智计超群,但跟我一比,就显得见识短浅了。你们那里知道辽东的好处?不光是辽东,我还准备拿下东三省呢!”思及此,不由暗自得意,谓徐庶道:“取辽东之利,元直日后便知,现下多言无益。” 李开深知马超但有所谋,无不中的,忙对徐庶道:“元直勿虑,主公神机,我等岂能忖度,但听吩咐便是。” 徐庶苦笑不已,拱手道:“既然主公已有定计,庶便不多言了。敢问主公何时出兵?庶请令相随!” 马超道:“出兵之事稍后再议。”言毕,目视李开问道:“现今长安有兵几何?” 李开答道:“新军五万,且已操练数月,足可上阵!” 马超暗喜,问道:“若再征兵三万,何日可得?” 李开道:“主公不必为兵员之事忧心,莫说三万,便是再征十万,无需三月,便可得之!” 马超讶然,惊问道:“为何如此容易?” 李迪微笑接口道:“主公有所不知,现今雍、凉二州及河套诸地有民百万户,人口近八百万,百姓皆以从军为荣,何愁兵员?!” 马超大吃一惊,起身道:“既然如此,文优可再征兵五万,潼关增兵一万,剩余暂由李敢统之,卫戍长安!”心下却道:“七年而已,至于增加这么多人口吗?是不是得控制一下?要不要来个计划生育什么的?” 李迪又进言道:“主公,并州百姓皆采矿冶铁,田地荒芜,虽衣食无忧,但长此以往,恐不利治理,故迪思得一策,不知是否可行。” 马超见说,顿时忆起此事,忙问何策。 李迪道:“可迁扶风、京兆等人口大郡之百姓,前往并州定居,但眼下百姓富庶,恐无人愿往,须主公下令方可。” 马超笑道:“此事易耳,叔明可以大将军府之名义,广贴告示,上书:凡自愿迁往并州者,即分发田地粮种,由官府无偿建造房屋,且免赋税一年,所属子弟优先参军。想必定有大批百姓愿往。首批先迁十万户,以观后效。” 李迪道:“主公此计虽妙,但恐靡费颇多,迪以为,只优先参军一条便足矣。” 李开接话道:“叔明何其吝也?莫非忘却主公舟水之论乎?况且背井离乡,诸多苦楚,想必叔明亦有体会。” 李迪老脸微红,争辩道:“文优莫要顽笑,目今虽钱粮富余,但幽州寒苦,百姓皆食不果腹,急需粮草供给,文优岂不知细水长流乎!?” 马超见李迪羞恼,忙出言道:“我意于河套再筑一仓,叔明以为何处为佳?” 李迪见问,斜睨李开一眼,拱手道:“主公,安定已有粮仓,河套无需设之,迪以为,不如筑于河西,便于运粮幽州,且庞将军亦可就近取粮。” 马超然之,吩咐李迪即刻行文,令高柔于河西择地筑仓,以永盛名之,并调拨安定、兴平二仓粮草,发往新设之永盛仓。然后传令大军集结,择日出征。 徐庶见此,再次出言道:“庶请令随军!” 马超闻言,微笑道:“幽州易得,何需元直亲往?超另有要务交予元直。” 徐庶忙起身,躬身道:“请主公下令!” 马超挥手示意其不必多礼,然后沉吟道:“待文优新征之兵满员,略加操练后,我欲令元直统兵两万前往河东,兼任监军之职,相助马岱,务必紧守河东。元直可敢领命?” 徐庶道:“请主公放心,庶定竭尽所能!” 马超点头,又对李开道:“长安诸事就拜托文优了!洛阳、宛城之动向,定要严加打探!一旦曹仁有所异动,即刻增兵潼关、青泥隘!” 李开肃然领命! 马超再嘱咐李迪道:“叔明总领雍凉政务,但有缓急,便飞马报我!” 李迪道:“雍凉稳若泰山,主公但请放心!” 马超见说,大感满意,令道:“超初步定于十日后发兵,届时子龙领近卫军随行,加关平荡寇将军,领军为前部,诸位以为何如?” 李迪进言道:“主公,长安料无大事,令杨奇、陈克二将留守即可,何不令存孝随行护卫?” 马超目视李迪,沉声道:“存孝肩负都督三辅之责,岂能轻易调离?” 见李迪会意,马超接着下令道:“陈克刚直不阿,遇事不苟,执法严明,着加奋武将军,仍领监军之职,随本将一同出征!” “杜畿敢于任事,宽惠爱民,擢为河东太守,待元直领军起行时,再往上任。” “传令丁大贵,领三千亲骑,经闻喜、过平阳,于晋阳待命!”言毕,吩咐李开行文传令。 见诸事已定,三人相继辞出。 马超独自静坐,心下暗自思量:“曹操占据中原,实力雄厚,现在又学我,走精兵屯田路线,真是不知所谓。中原到处都是世家大族,士兵职业化也许可行,但是像我一样进行全民屯田,那就是痴人说梦了,那些豪族绝岂能放弃扩大自身利益!自然是你屯多少,我兼并多少。更不用说战死士兵抚恤等耗费钱粮无数的事情。曹操如果不能消除世家门阀,兵再多也是无根之萍,攻取中原是迟早的事。可是孙策怎么就占据荆州了呢?历史上不是很早就死了吗?不会是蝴蝶效应吧?唉。。。在这个时代,长江就是天堑,这次攻占幽州以后,一定要训练水师,加大造船投入,如果能造出海船,那么不光冀州,青、徐二州也能轻易拿下。但是到哪里找造船的人才呢?算了,好好培养马钧吧!”心下计较已定,遂起身回后院。 用罢晚饭,马超告杨氏道:“为夫不日将领军前往代郡,家中一切有劳娘子看顾。” 杨氏惊闻马超又要出征,不舍之意溢于言表,柔声道:“夫君但请放心,妾身省的。”言毕,竟泫然欲泣。 马超轻声安慰几句,道:“靖儿年近十一,为夫欲令其随军,娘子以为如何?” 杨氏大惊!急道:“靖儿年幼,怎堪行军之苦?望夫君垂怜!” 马超暗怒,道:“自古慈母多败儿!靖儿每日随昭姬吟诗作赋,抚琴弄筝,长此以往,于家国何益?” 杨氏泣道:“夫君有所不知,靖儿每日亦习武不辍,便是存孝,亦赞其枪法了得!” 马超大怒!喝道:“真乃妇人之见!即便靖儿文可成大儒!武可冠三军!也不过贤臣良将!何足道哉?!” 杨氏怔然,不明马超之意,竟不知如何作答。 马超见此,强抑怒气,起身对杨氏道:“为夫之言,娘子如实告知昭姬便可,至于靖儿,自明日起,为夫便令叔明领其习练政务,征战之事,待其长成再议!” 杨氏并非愚笨之人,闻说,渐明马超用意,忙扶其坐下,拜道:“妾身代靖儿谢过夫君!” 马超挥手道:“自家孩儿,何需相谢?” 杨氏微笑起身,殷勤侍候不提。 十日后,马超领军出征,令关平为前部,自统中军,陈克押运粮草为后军,赵云统五千近卫军随行,浩浩荡荡,往晋阳进发。 长子马靖亦随李开等长安众官将,送出十余里方回。 数日后,李迪榜文一出,果然应者云集,百姓争相前往并州,不足十日,十万户皆已造册。不及录名之百姓恼恨不已,暗骂自己为何不尽早赶至府衙,以至于错失良机! 张既、法衍慌入见李迪,张既道:“叔明公!如此下去,三辅之地渺无人烟矣!”法衍亦出言附和。 李迪微笑道:“三辅之地骤然迁出十万户,诸公忧虑在所难免,然除却三辅,主公治下之民何止百万户?公等但请放心,不出数月,定有雍凉各地民众蜂拥而来,届时公等莫要头痛才好!” 二人思之亦然,暗忖:“果然当局者迷!”相视一眼后,拱手道:“多谢叔明公开解!” 李迪逊谢,遂留二人用饭不提。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57章 议许都孟德决策 许都,曹操闻知马超亲统大军前往代郡,急召集众谋士商议。【本章节首发-爱-有-声-网,请记住网址(om)】 郭嘉大喜!建言道:“丞相!此乃天赐良机也!可令曹仁挥军进逼潼关,依关下寨即可,以牵制长安守军。丞相再亲统大军猛攻河东,二公子亦进击箕关,马岱、梁方只有万余兵丁,如何能挡?届时丞相屯大军于河东,张辽稳守冀州,河洛、宛城连成一线!马超纵有通天之能,亦寸步难进!” 曹操闻言大喜,略加思忖后,虑道:“奉孝此计虽大妙!然马超亲往代郡,袁尚料不能敌,若其率众归降,届时马超兵力大增,定然趁势进兵冀州,文远虽聚大军十万,但不及敌军精锐,若稍有疏虞,如之奈何?” 郭嘉道:“张文远百战之将,且有仲德相助,定能坚守!再者,若我军攻下河东,马超必然回军,则冀州稳若泰山!” 荀攸插话道:“此计重在攻破河东,否则一切休提,奉孝是否过于行险?” 郭嘉道:“世上岂有万全之计?河东重地,若不乘此时取之,待马超平定袁氏之后,冀州危在旦夕矣!” 荀攸道:“奉孝虽言之有理,但即便曹仁将军进逼潼关,尚有俞山据关而守,其人身经百战,岂是易于?且李开多谋,若窥破我计,定然起大军出冯翊渡河往援!届时潼关急切不可下,河东又有雍州大军驻守,我军如何收场?” 郭嘉正欲出言抗辩,曹操挥手制止,转头问贾诩道:“文和有何见解?” 贾诩略微躬身,拱手道:“奉孝、文若皆言之有理,但各有不足之处,丞相何不依奉孝之策,进军河东,届时若河东空虚,则下之,若长安援兵赶来,则挥军冀州,亲战马孟起。如此,可策完全。” 荀攸道:“文和之言是矣,然马超所部精锐难敌,若非不得已,不可与之战!故以攸之见,不如进军上庸,继而击破张鲁,然后兵出斜谷,攻打陇西!使马超首尾不能相顾,届时丞相可令张文远兵出冀州,曹子孝进击潼关!纵然马超有项藉之勇,李开蕴张良之谋,安能当此难乎?” 郭嘉见说,略为思忖,忙出列道:“丞相!文若之谋胜嘉多矣!一旦陇西失守,雍凉永无宁日!马超从此不足为患!” 曹操闻言,沉吟道:“上庸固然一鼓可下,汉中亦不难取,然散关有马休数万大军驻守,急切不可下,况且若李开闻讯,势必增兵,届时何异于强攻潼关?” 郭嘉道:“马超远在代郡,马休不足为虑!纵然李开增兵散关,亦不难破之,总强似与马超冀州决战!” 曹操见说,略微意动。 却听贾诩道:“奉孝有所不知,马超练兵之法异于常人,所部之兵无论何人统领,皆不损其战力。且李开用兵诡诈,若其不顾陇西,直接挥军河洛,曹仁将军恐不能挡。故诩以为,与马超决战冀州,方为上策!” 曹操耳听众谋士之论,总觉各有利弊,思忖半晌后,沉声道:“我意已决!依文和之计行之,与马孟起一决高下!” 郭嘉急道:“丞相不可!马超已今非昔比,只可避实就虚,徐徐图之!切不可正面对阵!恳请丞相三思!” 曹操叹道:“当初悔不听奉孝良谋,以至于马超做大,从此再难图之!此皆操之过也。如今马超屯兵代郡,其意在冀州也!若操不亲往阻之,一旦其驱步军猛攻信都,缠战张辽,再遣铁骑四面突进,我军料不能当!届时冀州遍地烽烟暂且不论,若杨兆与庞德两面夹击,攻破壶关必矣!则大河以北将尽属马超!故操不得不提兵往援,望诸公助之!” 郭嘉长吁一口气,略加思忖,再次进言道:“元常公已回许都,言道孙策只是屯兵江南,并无攻打樊城之意,嘉请令亲往襄阳一行,说孙策攻打汉中,以分马超之势!” 贾诩摇头道:“孙策桀骜不驯,恃勇骄狂,元常公苦等月余仍不得见。且其麾下英才济济,奉孝恐难说之。” 郭嘉道:“孙策屯兵襄阳日久,上庸近在咫尺,岂能不垂涎?况且张鲁兵少将寡,但钱粮丰盛,其并非不欲图之,恐我军袭其后也!若陈明利害,并许以议和,孙策定然发兵!” 贾诩正待出言,曹操接话道:“孙策并非无谋之人,所部周瑜、鲁肃等,皆旷世之才!若其占据汉中,岂会与马超交兵?定然挥军入蜀!届时孙策一统南疆,马超雄踞北域,我军该何去何从?” 郭嘉闻言默然。 曹操接着道:“若荆州尚属刘景升,则奉孝此计可行,但今已属孙策矣!其亦乃大患!待我击破马超便即图之。其攻破襄阳时,曾大肆斩杀豪门大阀,彼等岂无反意?奉孝可多遣细作,潜入荆州各地,蛊惑士族门阀作乱,如此一来,孙策岂能轻易动兵?奉孝以为如何?” 郭嘉叹服,躬身领命。 曹操遂遣人传令曹仁,详加打探河东情势,但有所得,即刻飞报!又下令诸将整兵备战,十日后兵进荥阳,若河东有备,便取道河内,经邺城,直抵信都! 令毕,曹操环视众人一眼,沉声道:“许都重地,何人愿留守?” 贾诩应声而出,道:“丞相,大公子勤谨好学,政务通达,可当此任!” 曹操闻言,沉思不语。 半晌后,抬眼目视贾诩道:“子桓年幼,恐不堪用,我意由文和留守许都,总督大军粮草诸事,不知文和意下如何?” 贾诩闻言暗惊,忙拜倒,拱手道:“丞相宽心,诩定保大军粮草不缺!” 曹操肃然点头,道:“诸公还有何建言?” 众人见问,皆默然不语,纷纷拱手辞出。 晋阳城外二十里,高柔领并州官吏列于道旁相候,马钧赫然在列。 王达亦统一千铁骑,列阵等待,丁大贵与其并骑而立。 因时已入冬,众官员自辰时起,便出城迎候,故不停搓手跺脚。 将近午时,前方尘头大起,遥见数千步军,黑衣玄甲,阵列森严,挟昂扬之气,踏步而来! 并州诸官吏见之,纷纷交头接耳,皆感叹道:“大将军所部果乃精锐之师!” 王达端坐马上,双眉微皱。丁大贵道:“王将军!大将军为何统新兵前来?” 王达道:“自进取河套以来,我军兵员一直匮乏,此次主公竟亲统五万大军往援代郡,足可见雍凉之强盛!” 丁大贵亦觉振奋,慨然道:“此次定要斩将立功!然后求大将军赐名!大贵此名,实是难以入耳!” 王达见说,暗笑不已。 二将正说话间,忽见数骑疾驰而来!比及奔近,一将横刀立马,扬声道:“本将关平!忝为前部先锋,奉大将军之令,告知诸位:大军离此尚有五十余里,大将军不忍诸位受寒,特令诸位回城等候!” 王达见说,遂打马上前,拱手道:“本将王达,请关将军统领所部,前往军营歇息!” 关平忙还一礼,道:“有劳王将军!”言毕,遂领军随王达前往军营。 丁大贵正欲随行,忽一官员大呼道:“丁将军请留步!” 丁大贵愕然回首,问道:“何事?” 那官员拱手道:“方才关将军所部,整肃非常,但将军却以新兵称之,我等不解,望丁将军解惑!” 丁大贵见问,先是一怔,继而仰天大笑! 那官员不悦道:“我等诚心求问,请将军不吝赐教。” 丁大贵收住笑声,也不答话,乃挺刀大喝道:“列阵!” 话音刚落,身后铁骑瞬间立定,拔刀相和:“杀!” 众官员只觉一股戾气,犹如实质,沁入心扉,顿觉脊背发凉,其间数人更是双股战战。 高柔忙上前责问道:“丁将军怎可唬吓我等?若本刺史进言大将军,不知丁将军该当何罪?!” 丁大贵见众官员惶恐,本欲大叫取笑!骤闻高柔之言,顿觉骇然!忙下马,奔至高柔面前,拱手道:“方才众官相问,故本将聊以自表耳,绝无恐吓之意!若有唐突之处,万望使君恕罪!”言毕,长揖到地。 高柔见此,暗觉惊异,忖道:“此人素来张狂,视文官如无物,且悍勇无比,为何今日判若两人?”手上却扶起丁大贵,道:“丁将军免礼,柔万不敢当,方才乃戏言耳!” 丁大贵环眼大睁,直视高柔道:“使君此言当真?” 高柔愕然,道:“自然当真。” 丁大贵闻言大喜!笑道:“使君乃正人君子,定不欺我!如此,本将便放心了!望使君谨记方才之言,待大将军到时,切不可言及此事!”言毕,转身上马,引大军呼啸而去。 留下高柔等面面相觑,哭笑不得。 酉时许,马超兵到,高柔等接入府衙,摆宴相待。 席间,马超引见赵云、关平等,众人纷纷敬酒,气氛融洽,至欢而散。 次日,马超召集众将及高柔、马钧等议事。首先问马钧道:“大军所需兵器、弓矢、胸铠、护臂等是否完备?” 马钧出列道:“皆以完备,且霹雳车亦造成四百余辆,不知主公何时调用?” 马超满意道:“先取一万套备用即可。如今已入冬,大军暂留晋阳。”言毕,见马钧领命。遂转头目视众将道:“眼下杨兆屯兵代郡,欲进上谷,恐范阳袁尚来袭,若拒城而守,又恐上谷有变。故我意遣一将领军一万先行,前往代郡驻守,你等何人愿往?” 关平应声出列,拱手道:“末将愿往!” 马超许之,令关平即刻前往匠作司领取甲具弓矢等,并拨付驮马五百,用以运送粮草,并传令杨兆,本将大军未至,不得妄动! 关平大喜领命! 马超又道:“丁大贵何在?” 丁大贵正暗自嘀咕:“领兵守城而已,又非冲锋陷阵,何喜之有?”正欲出言取笑,忽闻马超喝问,忙出列道:“末将在!” 马超道:“令你领军三千,押送霹雳车两百,前往上党,交付庞德!” 丁大贵闻令,抑怏不已,又不敢争辩,只得垂首领命。 马超又下令陈克操练新军,待来年开春,便兵发代郡!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58章 耀兵威袁尚请降 代县,杨兆军大营,张横正请令攻打上谷。【本章节首发、爱、有、声、网,请记住网址(om)】 法正道:“张将军不可!加之阎校尉所部,我军不过八万,且大部乃骑兵,如何攻城?且代县兵卒依我军之法裁汰后,恐不及万人,守城尚且不足,何谈其他?再者,范阳袁尚至今迟迟不动,若其统兵来袭,该当如何?” 张横语塞,强自争辩道:“本将只领本部万人即可,若不破上谷,提头来见!” 杨兆屯兵代县日久,进退不得,本就心烦不已,闻言顿时大怒!喝众将道:“军师之言是矣!你等皆回营统军,严加操练!待大将军兵到,再议行止!”言毕,喝令散帐! 众将欲战不能,憋闷不已。回营之后,皆大肆操练士卒。 转眼月余过去,大军铁骑越发精炼,有出众者甚至卧于马上歇息。原阎柔所部划归高干统之,亦个个矫健,虽不及雍州老军精锐,但也堪称精兵。 这一日,杨兆正领亲军往来各营巡视,忽亲军来报,言道大将军所遣步军一万已至代县,距城不足三十里。 杨兆闻报大喜!急令众将随行往迎。路上,杨兆谓法正道:“本将正愁无兵守城,便有援军赶来,莫非主公乃神人也?现下两万步军足以守城,本将欲前往上谷一行,军师以为如何?” 法正微笑道:“主公神机,正不敢妄言。待问过领军之将,将军自然知晓,届时再定计不迟。” 杨兆然之,遂不再言语,但仍低头沉思进军上谷之策。 少时,关平兵到,见百余骑来迎,当先一将魁伟异常,疑是安北将军,忙下马等候。 但见杨兆并不托大,亦下马相迎。关平疾走几步,上前拱手道:“敢问可是安北将军当面?” 杨兆点头道:“正是本将!” 关平闻言,即下拜道:“末将关平,见过杨将军!” 杨兆上前,一把扶起,急声道:“关将军免礼,可有大将军令谕?” 关平就势起身,道:“大将军令末将转告诸位将军:大军未至,不得妄动!” 杨兆闻言,顿时泄气,怏怏对关平道:“关将军一路辛苦,可速入城歇息,本将设宴为关将军接风洗尘。”言毕,令王双引大军前往军营屯驻,自领关平及众将上马回城。 少顷,宴席已就,众将纷纷请酒关平,互道名姓。在座皆为军中英豪,片刻之间,便已熟络,自是觥筹交错,酒到杯干。 正饮宴间,亲军来报,言道营内有军士殴斗。 杨兆大怒!亲领众将前往查看。 原来,关平所部皆乃新兵,进营歇定后,按捺不住好奇之心,有顽劣者便纠结数十人,满营闲逛,忽见张横所部骑军回营,便上前搭话,欲借马匹骑乘。 骑兵皆爱马如命,如何肯借?许是出言呵斥几句。 众新兵虽未经战阵,但皆自视甚高,闻言尽皆大怒,亦出言讥讽。 骑兵自然亦怒!但碍于军法,皆不敢动手。一什长思得一计,遂排众而出,小声引诱道:“只某一人,你等可出十人,若胜,马匹随意取用!” 众新兵大喜,遂出十人,扑击而上! 不想,那什长并不招架,顺势倒地,手指众新兵,大呼道:“彼等先下毒手,众位兄弟欲袖手旁观乎?!” 话音刚落,转眼便聚集数十老军。 众新兵如何能敌?皆被老军瞬间扑倒,按于地上痛殴! 比及杨兆等赶至,双方已罢斗。 但见众新兵皆鼻青脸肿,老军则浑若无事。 杨兆暴怒!喝道:“军法司何在?” 人群中奔出数人,拜道:“禀将军!此事皆乃新兵引发,挑事之人已按军法杖责完毕。” 杨兆稍加揣测,便知就里,乃挥退军法司人等,喝众老军道:“你等从军日久,即便占理,亦难逃罪责!”言毕,喝令亲军,各杖责二十! 关平急止之,道:“将军不可,众位老军无罪,若亦责之,恐不合于军法!” 杨兆道:“关将军真乃实诚之人,且安坐,看本将为新兵同袍讨还公道!”言毕,喝那什长道:“速将原委道来!” 那什长忙拜倒,声泪俱下道:“禀将军,小人等操练归来,便被彼等围住,讨要马匹骑乘,小人等自然不予,彼等便出言相辱,小人不忿,便提出斗酒,言称小人一人便可敌其十人,不想!彼等竟一拥而上,殴打小人。众同袍看不过眼,便出手相助。小人句句属实!此间同袍皆可为证!” 杨兆抬脚踹翻那什长,问众新兵道:“此人所言是否属实?” 众新兵面面相觑,齐声道:“此人先前并未言明斗酒。” 那什长挣扎起身,大呼道:“某不及出言,便被你等击倒!” 杨兆回身谓关平道:“关将军还欲为此等泼才求情否?” 关平哭笑不得,先喝令众新兵回帐医治,然后转身笑谓杨兆道:“将军所部果然不凡,皆乃谋勇兼备之士也!” 杨兆干笑道:“本将治军不严,请关将军勿要着恼!入席之后,当自罚三盏!向关将军赔罪!” 法正亦笑道:“将军海量,当自罚三坛!” 众将闻言起哄,关平大笑道:“末将自当陪饮!”自此,再无芥蒂。 建安十三年三月,马超留军五千,令王达一并统之,驻守晋阳。然后下令赵云为前部,自统中军,陈克押送霹雳车等辎重为后军,兵发代郡。马钧亦领匠作司人等随军。高柔等送出十余里方回。 四月,马超兵至代郡,杨兆等接入大营。歇息一日后,便下令升帐议事。 杨兆进言道:“主公,如今大军云集,末将请令攻伐上谷!” 高干出列道:“上谷乃蛮夷窃据之地,亟需拔之,我军方可无后顾之忧,故末将附议杨将军!” 法正则道:“以正之见,当挥军进逼范阳,若能迫降袁氏,上谷、渔阳不战可定!” 杨兆道:“军师此言差矣,袁尚于中山国、高阳、任丘一线,拒守张辽七个月之久,足见其兵力之盛!范阳城尚有大军数万,如何肯轻易归降?若我军进逼,其两面受敌,固然难挡。但情急之下,若弃却范阳,逃往辽东,届时张辽再乘势占据范阳,如之奈何?不若依我之策,先取上谷!” 法正道:“若依将军之策,固然轻取上谷,但如何守之?上谷周遭皆乃蛮夷聚集之地,且辽西素利、弥加等辈皆拥兵数万,若四时扰之,将军该当如何?” 杨兆一窒,正欲抗辩,只听马超道:“孝直意欲如何迫降袁尚?” 法正忙拱手道:“聚大兵于城外,下书许以封侯!袁氏兄弟苟延残喘,岂能不从?” 马超闻言,微笑摇头,道:“我大军虽众,但半数乃骑兵,不利于攻城,-袁尚虽有借势之嫌,但拒张辽十万大军数月之久乃为事实,岂会惧我数万步卒?若不展雷霆之势,料其不肯降顺!我意亲统大军前往范阳,着霹雳车猛攻城头,然后再下书劝降,方可消弭其侥幸之心,令其束手请降!” 众人闻言,皆道此计大妙! 马超遂下令赵云为先锋,自领高干统中军,关平押送霹雳车为后军,三日后,兵发范阳!留杨兆、法正、张横等守代郡。 荥阳城,曹操探知雍州军增援河东,遂罢攻打之念,下令大军开拔,直奔河内。 十日后,曹操兵至河内,曹彰出城迎入,拜问毕,便建言曹操攻打箕关。 曹操不允,嘱咐道:“河东聚集数万大军,子文切不可妄动!” 忽一人进言道:“丞相,并州除上党外,并无大军驻守,眼下晋阳空虚,何不出壶关击之?” 曹操视其人,乃河内太守满宠也,闻其言,不由心动,问道:“上党有庞德五万大军,如何破之?” 满宠道:“丞相可亲统大军攻打上党,待庞德自顾不暇时,却遣一将统精兵直取晋阳,破之必矣!” 曹操闻言,沉思不语。 郭嘉道:“伯宁有所不知,那庞德非比寻常!若探知我军出壶关,必领军出城接战,其部尚有骑兵数千,我军皆乃步军,如何抵敌?且细作报说,马超亲统大军往援代郡,不日便至晋阳,届时并州便有大军十余万!若闻我军出关,马超定然大怒!届时莫说取晋阳,便是壶关亦危矣!” 满宠闻言,诺诺而退。 曹操暗自点头,道:“奉孝言之有理,操此次进兵,意在败马超于冀州!若破之,幽州可得矣!届时何愁雍州铁骑?!”言毕,吩咐曹彰、满宠谨守河内,无令不得进军!然后下令大军明日开拔,取道邺城,经邯郸,过巨鹿,直抵信都! 范阳城外,马超大军整齐列阵,赵云、高干分领铁骑压住两翼,步军阵后,两百架霹雳车正填石待命! 中军大旗下,马超按抢而立,打眼遥望城头,但见袁尚军布满城头。心下暗忖道:“袁尚果然没有投降的意思!那就打得他投降!”言毕,即下马修书一封,遣人急送袁尚。 城内,袁尚接书,拆视之,其书略道:“上大将军马超致书幽州牧袁尚:本将军挥兵范阳,实为击破张辽,进而攻灭操贼,上救天子于囹圄,下为本初公雪恨!然使君竟拒城而守,何也?莫非欺本将军无攻城利器乎?本欲纵兵攻打,然士卒何辜?故定于半个时辰后,教使君见识本将军神器!” 袁尚看毕大怒!掷书于地,切齿道:“马超欺我太甚!” 旁边一文士上前捡起书信,略看一遍,进言道:“使君何需动怒?届时上城观之便是。” 袁尚视其人,乃别驾田豫也!遂然其言,披挂齐整后,上城观望。 半个时辰后,马超下令霹雳车对准城门附近投石,但不可攻击城头,免得伤及无辜。 袁尚手搭凉棚,眺望马超军大阵,但见阵列俨然,黑甲森森。正欲感叹敌军精锐,忽见阵后飞出大片石弹,黑压压直奔城头。不由大骇,急令士卒躲避,自己亦蹲身女墙之下窥视。 但见石弹密集如雨,倾泻而下,虽未击中城头,但亦声势骇人! 袁尚胆战心惊,疾奔下城头,惶恐道:“此乃何物?竟如此可怖!” 田豫道:“此物与曹操之霹雳车类似,但威力何止数倍!使君应早作打算。” 袁尚怒道:“国让何意?!” 田豫道:“使君与曹操有切齿之恨,然力不及,何不借助大将军之手?” 袁尚心知马超难敌,拒之不详,遂言道:“若出城请降,恐马超不容。” 田豫道:“使君宽心,豫闻大将军虚怀若谷,信义素著,步度根等蛮夷之辈,尚且得封侯位,高干更得重用,况使君乎?若诚心降之,必不加害!豫愿出城说之。” 袁尚沉吟道:“若马超允降,国让以为,其意封我何职?” 田豫道:“定然不失封侯!但大将军治政之法大异天下,使君州牧之位恐不能保,若愿为将,则不可干政,反之亦然。不知使君作何打算?” 袁尚闻言,默然半晌,沉声道:“依国让之见,我该为将?亦或从政?” 田豫沉声道:“使君,大将军麾下大将众多,且大多乃独当一面之良将!故豫以为,使君从政为佳。” 袁尚暗怒,斥道:“我曾独挡张辽数月,岂不足为将?” 田豫暗忖道:“若非大将军屯兵于雁门,张辽不敢全力施为,你岂能坚守数月?本初公亦堪称雄才,奈何三子皆不成器。”思及此,拱手道:“不知使君何意?” 袁尚道:“我意请为范阳候,领镇东将军,国让以为如何?” 田豫心下哂笑,暗思劝谏无益,遂拱手辞行,言道定转告大将军。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59章 据范阳出兵辽西 范阳城外,约投石一刻钟后,马超即下令收兵,大军退五里扎营。【Om】 晚间,马超于中军帐聚将商议明日攻城事宜,人报幽州别驾田豫求见。 马超暗喜,令唤入。 少顷,田豫入见,施礼毕,拱手道:“豫见过大将军!” 马超示意免礼,问道:“别驾此来何意?” 田豫道:“今日使君得见大将军兵威,故遣在下前来请降。临行使君有言,请为范阳侯,领镇东将军,望大将军允准。” 帐下众将闻言大怒!纷纷出言喝骂! 马超亦怒,斥田豫道:“本将军治下,武将皆乃实职!袁尚有何能?也敢自请镇东?!” 田豫正欲答话,忽关平出列道:“先生莫非国让公乎?先父讳羽,曾与先生共事玄德公,向曾提及先生乃大才也!今日为何屈事袁尚?” 田豫惊道:“将军乃云长之子乎?” 关平道:“小子正是!不敢当先生将军之称。” 田豫叹道:“昔日豫之老母无人奉养,故辞玄德公回乡,不想,竟自此天人相隔。云长、翼德皆乃盖世之将,亦皆殉难,惜哉!” 关平亦觉感伤,转身拜道:“大将军!国让先生允文允武,乃不多得之良才也!恳请大将军见用!” 赵云亦出列,言称田豫乃治世之才也! 马超微微颔首,谓田豫道:“袁尚狂悖!本将军决意明日破城斩之,请国让先生暂居大营。” 田豫见说,心知马超已有招揽之意,遂出言试探道:“大将军何不佯许之,待赚城之后,封其关内侯,令于长安居住,也可免士卒损伤。” 马超大笑道:“袁尚蝼蚁之力,何足道哉?!况且本将军言出如山,怎能出尔反尔?” 田豫闻言,暗自钦服,拱手道:“豫失口乱言,请大将军恕罪!” 马超示意无妨。 忽高干出列,进言道:“大将军,袁尚与末将乃姑表之亲也,实不忍其身首异处,故末将请令入城规劝,望大将军允准!” 马超道:“元才现为我军重将,怎可轻易入城?遣一二亲随往告知便可!” 高干感激莫名,拜道:“本初公在时,待末将不薄,今袁尚虽自取死路,但末将岂能袖手?” 马超见说,遂允之,嘱咐道:“元才入城之后,先明告袁尚,若其敢生歹心,破城之后,夷其三族!” 高干拜谢辞出,只领数十亲军,打马直奔范阳城。 袁尚闻报,大喜!以为遂其意也,忙亲自接入,延请高干入内府叙话。 高干肃容道:“显甫且住,为兄今日只有一言相问!” 袁尚暗惊,问道:“表兄但请直言,小弟定如实作答。” 高干厉声道:“显甫有何凭持?胆敢自请为镇东将军?!如今大将军震怒!下令明日便攻城矣!” 袁尚大惊!急道:“小弟袭父之爵,朝廷诏领幽州牧!如今自请镇东,有何不可?” 高干闻言暗怒!喝道:“显甫糊涂!大将军岂是常人可比?所部战将云集,名位最高者只镇北庞将军一人而已!杨兆将军威震诸夷,位却不过安北,今显甫新降,若为镇东,置众将于何地?大将军岂能应允?!” 袁尚省悟,忙道:“小弟不明就里,请表兄代为进言,请大将军恕罪!” 高干闻言,面色稍霁,正欲出言,却听袁尚又道:“既不为将,小弟请为幽州刺史,表兄以为如何?” 高干大怒!戟指袁尚道:“大将军一声令下,范阳弹指可破!显甫尚不自知焉?况且刺史之位举足轻重!显甫不明大将军治政之法,岂能胜任?!” 袁尚欲待争辩,被高干挥手制止,接着道:“事到如今,显甫何不开城请降,听候大将军发落?如此,尚不失富贵,若再犹疑,祸至无日矣!为兄言尽于此!显甫自行斟酌。”言毕,转身上马。 袁尚急忙拦住,惶急道:“兄长稍待!小弟早已决意请降,兄长何不随弟入府寻二兄详议之?” 高干并不下马,叹道:“生路只此一条,何需再议?”说完,打马而去。 袁尚怏怏回府。 次日,马超亲领大军列阵城外,正欲下令投石,忽见城门大开,数十人峨冠博带,鱼贯而出,当先一人乃袁尚也,步行至马超面前,赍印绶跪地请降,请大军入城。 马超大喜!令丁大贵当先入城,随即下马,扶起袁尚,道:“使士卒无损,皆显甫之功也!” 袁尚愧然道:“尚不明大将军治军理政之法,竟妄言请封,望大将军恕罪!” 马超大笑道:“人往高处走,显甫何罪之有?本将军这便上书朝廷,封显甫兄弟皆为关内侯,异日兵出潼关之时,再委职司,显甫意下如何?” 袁尚、袁熙虽心有不甘,但无力争辩,只得躬身拜谢。 马超下令大军入城,分守四门。又下令袁尚撤回中山国、任丘等地大军,于城外集结。 高干道:“若如此,张辽唾手可得数郡之地,末将愿往守之!” 马超道:“无妨!我军只需固守范阳即可。” 数日后,范阳城外大军云集,马超令高干、关平等将,依己军之法编练裁汰,得军三万余人,皆打散编入各营,余者发放粮草,令其归乡。众军大悦。 忽探马来报,张辽大军前几日已占据中山国等郡县,今日不知为何,尽皆弃城而去。 马超暗思:“一定是曹操到了。”遂下令聚将议事。 少时,众将齐聚,马超开言道:“张辽退兵,定是曹操亲统大军前来,欲与我军决战,诸位有何建言?” 赵云应声出列,拱手道:“不知大将军欲战乎?欲守乎?” 马超见赵云出言,不由讶然,问道:“欲战若何?欲守若何?” 赵云道:“若战,则即刻传令雁门侯将军,进兵中山国,然后大军分兵两路,直略高阳、任丘二县,再于河间取齐,攻打信都!若守,便下令坚壁清野,于范阳城头四面安放霹雳车,则曹军无能为也!” 马超闻言大喜!赞道:“子龙智勇双全!真乃良将也!依子龙之见,我军该当如何?” 赵云忙谦逊道:“大将军谬赞了!云以为,坚守方为上策!” 高干急出列道:“大将军,我大军十余万,何需守之?若大破曹操,冀州可得矣!” 赵云见说,遂不再出言。 马超道:“信都聚集曹军十数万,日耗粮草无算,日久自退矣,何需我军攻打?况且上谷、昌黎、辽西等郡尚未平定,若曹操暗使人说其来攻,我军如何善后?” 高干恍悟,暗觉羞愧,遂拱手道:“请大将军下令!” 马超道:“既如此,范阳由本将军亲自领军拒守,元才、子龙各领五千铁骑游弋在外,伺机而动,遇事自行斟酌,但切记一击便走,不得攻城!不得掳掠!” 二将慨然领命! 马超接着道:“阎柔献城有功,且政才通达,加之擒斩轲比能,故任其为幽州刺史。王双千军破敌,加游击将军。田豫暂为范阳太守。”言毕,遣人行文雍凉诸地,选拔干吏前来幽州任职。 袁尚闻言,心下郁郁,奋然出列道:“大将军,尚请令领军攻打上谷!” 马超略微沉吟,微笑道:“超素敬本初公,显甫乃其生平最爱者,岂能临阵接敌?若有闪失,超百年之后,何颜面见本初公?”言毕,下令丁大贵护送袁氏兄弟前往长安居住。 袁尚见说,心丧若死。丁大贵嗫嚅道:“大将军,末将忝为亲军统领,岂能擅离?望大将军另遣别将。” 马超岂能不知其心思?遂作色道:“本将军令已下!安敢不从?且显甫、显奕乃本初公之后,岂能轻忽?!此去长安,路途遥远,万不可大意!” 丁大贵诺诺连声,拱手接令。 马超又下令关平统步军三万,前往代县听令。再遣人传令杨兆,任其为主将,张横、王双副之,法正为军师,统骑兵五万,步军两万,出征上谷,进而进逼辽西! 信都,郡守府,曹操居中高坐,开言道:“袁尚孺子,竟归降马超!甚是可恨!现今马超拥兵十余万,诸位可有计破之?” 程昱出列道:“丞相,昱料马超定然不日来攻,然不足为虑!所忧者唯霹雳车耳!当屯兵城外,分立数寨以拒之!” 荀攸道:“不然,攸以为马超定然据城坚守!” 程昱道:“马超骁勇,且大军在手,若破我军,冀州可得矣!岂能坐失良机?” 荀攸道:“若攻信都,必然战事连绵,辽西鲜卑、乌桓等蛮夷皆切齿马超,届时必起兵攻其后!马孟起诡诈多谋,岂能见不到此?故攸以为,马超定然固守范阳,另遣杨兆等攻伐上谷、辽西等地,以期全据幽州!” 曹操闻言,暗自点头,问道:“果真如公达所料,我军该当如何?” 荀攸道:“马超亲自坐镇城池,必布霹雳车于城头守御!故攻打范阳乃下策也!我军何不离城里许围之,然后令文远将军统精兵直取雁门!马超定然往救!届时,幽州必属丞相!” 曹操闻言,先是大喜,继而忧道:“马超尚有数万铁骑,若其分兵四出,袭扰我军粮道,如之奈何?” 荀攸闻言,闭目沉思,半晌无语。 忽郭嘉出列道:“丞相所虑极是,然若马超进兵辽西,必遣铁骑前往,可先分兵占据高阳、任丘等地,待探明马超骑兵动向,再议行止不迟。” 曹操然之,遂令张辽统军三万步军、一万骑兵为主将,李典、高览为副将,进占中山国,屯兵望都县,以方便突袭雁门。又令偏将夏侯尚领军两万直奔河间郡,屯兵郑县。自引大军前往高阳驻守,对范阳呈三面合围之态势。 分派已定,各将领命而去。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60章 赵云料敌救雁门 十日后,关平领军赶至代县,转呈马超手令。【om】 杨兆览毕大喜!遍视众将后,言道:“大将军令我等兵进辽西,诸位有何建言?” 法正道:“上谷一鼓可下,燕国亦不足虑,但渔阳、右北平、辽西三郡皆有鲜卑、乌桓等蛮夷盘踞,所部骑兵数万,切不可轻视!” 杨兆闻言大笑道:“军师多虑了,蛮夷皆为乌合之众,何足道哉?” 众将亦齐声大笑,张横道:“向日轲比能统大军十万,我军亦一战破之,如今三郡蛮夷不过数万兵力,何足挂齿?” 法正暗怒,急道:“自古骄兵必败!诸位将军万不可轻忽!” 杨兆见状,忙正色道:“军师但请放心,本将并非轻敌,只是蛮夷蝼蚁之力,欲撼泰山,何其愚也?!故而笑之。” 法正闻言,心下稍安,问道:“不知将军意欲如何进兵?” 杨兆脱口道:“分兵而进!” 法正道:“分兵之计虽可行,但并非上策!” 杨兆不耐,暗道文士啰嗦,又不便出言呵斥,只得强自按捺,问道:“敢问军师,上策如之何?” 法正道:“大军不分前后,齐头并进!虽行进缓慢,但贵在无懈可击!蛮夷若探知我大军来攻,必生惧意,或降或战,难免意向不一,自然内乱,届时破之易耳!若雷霆击之,固然可胜,但其必齐心拒敌!且我军势必伤亡大增。将军以为如何?” 杨兆略加思忖,大喜!从其计! 次日,杨兆留步军一万,骑兵三千,令关平统之,留守代县。自引法正、张横等将统骑步军六万,诈称十万大军,往上谷逶迤进发。 高阳县,曹军大营,曹操正召集众谋士议事。 曹操喜道:“果不出奉孝所料!马超遣杨兆领军攻打幽州东部数郡,自领五万大军驻守范阳。公达之计,行之可矣!”言毕,便欲传令张辽发兵雁门。 郭嘉急止之,皱眉道:“马超惯用骑兵,为何今日一反常态,只领步军守城?莫非有何诈谋?” 荀攸惊道:“莫非马超已遣骑兵出城游弋?伺机劫我粮道!” 曹操闻言,不惊反喜,微笑道:“马孟起技止于此耳!” 程昱奇道:“丞相此言何意?” 曹操仰天大笑!半晌方歇,喘气道:“公达之言是矣!我意集中全军骑兵设伏,一战灭之!”言毕,吩咐偏将朱灵,统兵三千,假作押送粮草,送往张辽军前,但遇敌袭,便烧烟为号。又令亲将韩浩,统虎豹骑及全军骑兵,凑足万骑,离朱灵二十余里尾随,但见烟号,便统军突击,务必缠战敌军。再遣人传令张辽,统所部一万骑兵前出接应,见烟号亦出夹击,务必全歼敌军! 郭嘉忧道:“丞相安知范阳有骑兵几何?恐我军不能胜之!” 曹操捋须道:“即是骑兵袭扰,安能派遣大军?我料马超定然分兵数路,一路至多三五千骑,拢共亦不过万人,我军则倍之,岂不足敌?” 郭嘉道:“即便如此,亦需谨慎,可令信都分批运粮,送往中山、高阳、任丘三郡,敌军闻讯必来劫掠,如此便可探知其虚实,届时再以丞相之计破之!” 曹操然之,当即遣人前往信都传令运粮。 常山郡,曲阳县外五十余里,群山连绵,树木葱茂,好一处藏兵之地! 山坳中,数千黑甲骑兵正在歇息,或吞咽干粮,或刷洗马匹,军兵虽众,但杂而不乱,除偶尔马匹嘶鸣,并无杂音。 赵云席地而坐,面上隐含焦虑之色。忽数骑疾驰而来,须臾近前,当先骑士滚鞍下马,拜道:“禀将军,曹军运粮车队将至魏昌县,有兵千余,车二十余乘。前后二十里并无伏兵。” 赵云闻报,暗忖道:“曹军进兵不足十日,按理无需运粮,且望都县有兵数万,为何运粮如此稀少?”正思虑间,众将闻讯,纷纷围拢,一将上前,拱手道:“将军,末将请令!” 赵云抬眼视之,乃曲长焦炳也,众将亦纷纷出言请令。 赵云沉吟道:“曹操多谋,此乃其诱敌之计也!不可妄动!” 焦炳闻言,面上刀疤微微抽搐,闷声道:“既是诱敌,为何并无伏兵?众军士隐于此地数日,苦不堪言,不如引兵击之,然后远遁别处,曹军能奈我何?”众将亦出言附和。 赵云缓缓起身,肃容道:“曹操以少许粮草诱我等劫之,其意欲窥我军之虚实耳!即便劫之,亦只数百石,于我军何益?又于曹军何损?此次乃我近卫军首战!若不立大功,有何脸面再见同袍?!” 众将闻言,皆感振奋,齐拱手道:“愿从将军之令!” 赵云遂下令多加探马,大军则按兵不动。众将闻令散去。 焦炳刚回自军营地,所部队率什长等纷纷围拢,问道:“将军,赵将军可有军令下达?” 焦炳颓然坐下,道:“赵将军有令!不得妄动!” 众人不禁哀声叹气,一队率道:“我等屯于此地,每日皆遭蚊虫叮咬,度日如年!将军何不请令屯于高埠处?” 焦炳大怒!斥道:“休得胡言!若屯于高埠,岂不为曹军轻易探知!你等若不耐苦楚,可自请退出近卫军!” 那队率忙道:“我等并非此意,只是闲话而已,将军万不可当真!” 焦炳闻言,怒色稍减,喝令众人散去。 又一队率道:“久闻将军乃青泥隘赵胜将军爱将,杀敌无算,入近卫军后,更是力敌数人,争得曲长之位!今日闲暇,何不将生平说与我等见识一番?” 焦炳闻言,顿觉得意,言道:“本将乃武威人士,幼时家贫。建安初年,又遇灾荒,阖家只剩本将一人。为求果腹,不得已入伙为盗,初时叱咤凉州,官军望风而窜!那是何等快意!不想,好景不长,自大将军主政凉州后,亲领大军来攻,只一合,便刺死大首领,本将及数千弟兄皆被俘虏。本以为必死无疑!谁料大将军宽仁,竟许以我等屯田赎罪!本将自此洗心革面,立誓为大将军效犬马之劳!” 正说间,忽有数人疾步而来,为首之人面色冷肃,低声喝道:“赵将军有令!不得聚众喧哗!” 焦炳忙起身拱手道:“我等正商议如何避免蚊虫叮咬之法,并非有意违反军令,望诸位军法司同袍见谅!” 那人道:“念你等初犯,且并未大声,姑且免责!”言毕,引数人转身离去。 众人连声道谢,待其走远,焦炳轻声道:“你等围拢些,以免军法司去而复来。” 众人见说,遂聚拢坐卧于焦炳身周,一队率不忿,道:“军法司恁不把将军放在眼里!” 焦炳一个虎扑,捂住其嘴,小声道:“噤声!那陈黑脸所部六亲不认,莫说本将,便是赵将军有违军法,亦照责不误!然军法司虽心狠手辣,但于战阵之上,却勇猛非常!本将亦自愧不如,你等日后自然知晓!” 忽一人问道:“莫非将军亦受过杖责?” 焦炳闻言大怒!抑声喝道:“你等有何人未受杖责?!此话休提!本将方才讲到何处?” 一人答道:“将军言道立誓为大将军效犬马之劳。” 焦炳轻咳一声,越发低声道:“大将军神武雄才!不过三年,凉州便粮草丰足,再无需军屯,故本将被选拔从军,调至青泥隘赵胜将军麾下。初时年余,并无战事,只每日操练而已。时至建安九年,曹操亲统大军十余万猛攻青泥隘三日两夜!万余同袍死伤殆尽!天幸大将军领军来援,否则本将早已战死!” 众军闻言唏嘘,忽一队率问道:“将军面上刀伤,莫非便是青泥大战所留?” 焦炳见问,心说:“此刀疤乃旧日为盗之时添下,怎能对你等言及?”恼羞成怒之下!也不答话,喝令众人散去。 数日后,高阳县,曹军大营,探马报说,郑县粮草半途被劫,敌军数千人,皆为骑兵。 曹操皱眉忖道:“莫非马超只遣一路骑兵袭扰?或是尚未分兵?”思及此,抬眼问郭嘉道:“奉孝有何见解?” 郭嘉沉吟道:“马超已决意固守,若长久对峙,我军粮草恐难以为继,故嘉以为,无论如何,袭击雁门势在必行!” 曹操暗叹一声,传令张辽即刻进兵雁门,又令韩浩领虎豹骑随行。 张辽接令后,即传令大军开拔,直扑雁门。 曲阳县,赵云亦接探报,暗思果不其然!遂遣人急报雁门,然后下令众军集结,取道定襄,疾驰往救。 雁门郡,候选正于校场观看军士操练,忽亲军来报:“近卫军赵将军遣人急报,曹将张辽领五万余大军,意欲攻打雁门!请将军早作准备!赵将军已领军来援!”言毕,呈上书信。 候选愕然,接过书信拆视之,大喜!急令升帐议事,心下道:“本将正愁曹军不来,无有战功!若破得张辽,岂非大功一件?” 少时,众将聚齐,候选道:“探马来报,曹操遣张辽领军五万,欲偷袭雁门,诸位可有良策破敌?” 众将闻言,尽皆大喜!一小将出列道:“将军,敌军势大,不如于城外立寨,以成犄角之势!” 候选视其人,乃曲长郝昭也!闻其言,斥道:“城内只万余兵丁,如何分兵?” 郝昭道:“末将愿领军三千守城,定保城池不失!” 候选素知其勇而有谋,沉声道:“赵将军援兵不日便至,何需如此行险?” 郝昭大喜道:“果如此乎?!末将愿领本部军出城设伏,届时与赵将军同出夹击之!” 候选略加思忖,允之,拨战马千匹,交付郝昭,并嘱其谨慎行事! 郝昭大喜领命! 十日后,张辽兵到,下令四面围城! 李典进言道:“将军,城中尚有万余守军,何不围三阙一?” 张辽道:“马超所部皆乃精锐,若依曼成之计,是给敌军喘息之机也!岂能为之?且晋阳援军十日便至,片刻俄延不得!”言毕,下令大军暂且歇息一晚,明日辰时,即四面齐攻之! 次日,曹军战鼓震天,士卒抬扛云梯,呐喊而进! 转眼距城不足百步,候选亲自镇守东门,见之不为所动,五十步时,即喝令放箭!顿时城上箭如雨下,曹军纷纷举盾遮挡,待抵近城墙后,正欲撑起云梯,城头滚木擂石俱下,曹军一时伤亡惨重! 忽然曹军后阵再次鼓声大震,众军回视之,但见张辽竟亲自擂鼓!不由士气大振!拼死撑起云梯,亡命而上! 半个时辰后,终有悍勇曹军登上城头,但不及跃下女墙砍杀,便被乱枪刺死。曹军前赴后继,一时间跃上城头者数十人! 候选镇定自若,喝令两队士卒,挺抢前突。 转眼间,城头曹军便被剿杀一空,虽还有曹军不停杀上城头,但已不足为虑,候选摇摇头,吩咐身后曲长道:“若曹军抢上城头者超过百人,便增兵斩之!”言毕,下城上马,驰往其他各门城墙,视察战情。见各门城头战况大同小异,心下稍定,寻思五日之内,曹军休想破城。 曹军轮番上阵,猛攻一日,死伤数千人,依然被阻城下,眼见天晚,张辽遂下令收兵。 李典道:“将军,何不用掘土之法,挖洞潜入城内?” 张辽道:“此城地势稍高,若在两百步之内掘之,定被守军望见。若从远处挖掘,何日可达城内?” 李典道:“只需分兵数百即可,无碍大局。” 张辽思之,暗觉亦无不可,遂允之。 次日,曹军又猛攻一日,再次死伤数千人,至晚方退。 晚间,李典求见张辽,言道:“将军,今日末将亲领五百军卒,离城里许挖掘,一日之间,便掘进五十余步!若加派人手,数日便可入城!” 张辽大喜!道:“若破此城,曼成当为首功!自明日起,大军依然四面围定,但只攻一门,以减少士卒伤亡!” 两日后,候选见曹军只攻一门,且数轮便退,暗觉不妙,聚集众将道:“已近两日矣,曹军并不全力攻城,莫非另有奸计?” 众将面面相觑,默然不语,候选苦思半晌,亦无计可施。 起子最近痔疮发作,欲手术割之,又恐后遗之症,只得保守治疗。 每日早晚皆需自**(bao ju)花塞药!因起子身高体壮,故手指粗长,**(bao ju)之时,苦不堪言!个中滋味,实难言表! 不知诸位书友可有良方?起子泣血拜求!!!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61章 张辽设伏擒郝昭 柳河村,距雁门百余里,本已十室九空。【Om】自并州归于马超治下后,方才逐渐恢复生气,现已有民近百户,百姓日出而作,日暮而归,宁静而祥和。 这一日,忽见数千黑甲骑兵疾驰而至,为首一将,白袍银甲,气势不凡! 众百姓大惊!胆小者更是瑟瑟发抖。 里正见之,忙大呼道:“众位乡亲,无需惊怕,此间军兵乃大将军麾下,定不会残害我等!” 有胆大村民问道:“里正何以知之?” 里正道:“天下除大将军所部,何来黑甲将士?”言毕,引数人径奔军前,下拜道:“拜见将军!小民姓柳名同,曾于晋阳从军,后蒙大将军开恩,遣送归家,就任本村里正。” 那白袍将忙下马扶起里正,柔声道:“柳里正请起,本将赵云,路过贵地,惊扰之处,还请见谅!” 柳同忙道不敢,忽惊声问道:“将军莫非赶往雁门?” 赵云闻言暗惊,只听柳同接着道:“有村民欲往郡城售卖山货,但于半路逃回,言称有大军攻打郡城!已近三日矣!” 赵云大惊!遣人飞马往探,回身辞别里正,翻身上马,领军呼啸而去! 一夜急行军,天明之后,探马回报,前方十余里乃曹军大营。 赵云闻报,聚众将道:“大功近在眼前!诸位可愿收取?” 众将喝道:“愿听将军之令!” 赵云随即下令道:“全军兵分五路,务必杀透敌阵!诸位须戮力向前!后退着斩!” 众将轰然领命,分领所部,选不同方向,杀向敌营。 比及张辽闻讯,赵云已领军杀至,曹军措手不及,顿时大乱! 赵云一马当先,枪如游龙,手下无一合之将。 张辽急令大军列阵迎敌,曹军闻令,虽慌乱不堪,但毕竟人多势众,逐渐稳住阵脚。 张辽正欲领兵亲战赵云,忽亲军再报,言道有数股骑兵四面杀来!候选亦从城内领军杀出!张辽闻报大惊! 高览道:“事急矣!将军领军速退!末将留后拒敌!”言毕,领所部数千骑兵直奔赵云。 张辽情知片刻延误不得,遂下令全军撤退!刚奔出大营,又见一彪军旋风般杀至。为首一将乃郝昭也!张辽大怒!令后军先行,自统千余骑兵殿后。 郝昭虽奋勇冲杀,然到底非张辽敌手,险些被其一击斩于马下! 张辽击退郝昭,正欲退兵,忽见高览被围,遂领兵回身反杀,欲救高览。 阵上赵云望见,大怒!急引军堵截,将张辽、高览困于阵中。 正危急时,韩浩领虎豹骑赶至,奋力杀入重围,救张、高二将突出重围。 曹军见主将退走,纷纷跪地请降。 赵云亦聚拢所部,急令清点战损! 只见候选策马而来,拱手道:“想必是虎威赵将军当面,候选谢过赵将军援手之恩!” 赵云连声道:“侯将军言重了,云与将军共事大将军,何分彼此?” 候选大笑,遂邀赵云进城叙话, 赵云道:“将军且先整编降卒,待云领军追击张辽。” 候选道:“追击曹军之事,选以遣郝昭领军前往,赵将军但请放心!” 赵云见说,遂同候选入城。 二将方才坐定,忽亲军来报,言道焦炳将军擒获一员曹将! 赵云大喜!令押入城中。 原来李典正领军士挖掘地道,忽闻杀声震天,大惊之下,急领众军出地道查看,不想刚奔出地道,正遇焦炳。李典并无马匹,争斗不得,故而被擒。 少顷,焦炳引数名军士,押送李典入见,拱手拜道:“禀二位将军,此人乃张辽副将,姓李名典,字曼成。”言毕推出李典,喝令其跪下! 李典虽被五花大绑,但依然昂首而立,拒不跪拜! 候选大怒!喝令推出斩之!赵云急止之,道:“侯将军且住,此人既为曹军将领,何不押往范阳,请大将军定夺?” 候选然之,遂修书一封,备述各将功绩,遣人押送李典前往范阳。 少时,各军司马入见,禀告战损。 是役,近卫军亡一百一十二人,多为中箭落马跌死。伤者无大碍。候选所部亡一千五百余人,伤两千余人。两军共斩首八千余级,多为候选军守城所斩,俘虏曹军八千余人。 候选下令按己军之法裁汰老弱,得军五千,遂令打散编入各曲,余者愿屯田者,发往晋阳,不愿者发放数日口粮,令其自去。 众降卒亦知马超治下宁靖,赋税极低,自然惊喜莫名,皆愿往晋阳屯田。 晚间,候选大摆筵宴,聚众庆贺! 数日后,望都县,张辽收拢残军,已不足三万人,且粮草辎重尽失,李典亦生死不知! 高览进言道:“将军!追兵渐近,此地不宜久留!速退往高阳方为上策!” 张辽恼恨不已!叹道:“此战大败,曼成亦失于敌手,本将何颜面见丞相?” 高览道:“马超故布疑阵,引诱我军偷袭雁门,非将军之罪!且胜负乃兵家常事耳,丞相未必见责!” 张辽道:“罪责之事,暂且休提!”言毕,声音转怒,道:“数千敌军竟敢追至望都,若不擒之,难消我恨!” 高览道:“我军士气皆无,恐触之即溃!” 韩浩道:“正因如此,敌军必不为备,何不设伏擒之?” 张辽然之,抗声道:“区区三千人,有何惧哉?!高将军领军先行,待本将与韩将军设伏,擒斩敌将,为曼成雪恨!” 高览苦劝不听,只得将本部精兵千余交予张辽,自领大军退往高阳。 郝昭年轻气盛,一路穷追不舍。 身后一队率道:“将军!侯将军有令,追出五十里便回,现今何止百里,敌军虽败,但尚有数万大军,我军不过三千人,恐寡不敌众,不如回军。” 郝昭怒道:“是何言也?!敌军溃败,兵无战心,虽数万人,不足为惧!本将不擒张辽,誓不回军!”言毕,喝令士卒向前! 疾奔三十余里后,望见曹军步卒溃不成军,正仓皇奔逃。 郝昭大喜!喝令全军突击! 忽左侧鼓声大震,韩浩领数千虎豹骑旋风般杀至,将雁门军拦腰截断,雁门军措手不及,被曹军一阵砍杀,顿时大乱! 郝昭见之大惊!急领前军回马往救!忽闻身后又是一阵鼓响,张辽亦领千余骑狂飙而至,挺刀直取郝昭! 郝昭无奈,只得纵马相迎,只一合,便长枪脱手,被张辽撞至身边,生擒过马! 张辽立马扬刀,大喝道:“降者免死!” 雁门军见主将被擒,顿无战心。忽一队率大呼道:“将军被擒,我等之耻也!何不拼死一战?!”言毕纵马挺枪,杀奔张辽,从者数百骑! 张辽大怒!喝令尽斩之! 郝昭所部大多为步军,怎敌曹军精骑?不消片刻,尽皆战死!郝昭目眦欲裂,奋力挣扎!张辽随手将其掼于地上,喝问道:“李典将军何在?!” 郝昭大笑道:“没于大军!非死而何?!” 张辽暴怒!扬刀欲斩之!韩浩急道:“将军不可!此人定知敌军虚实!何不押往高阳,献于丞相?”张辽见说,遂收刀令亲军绑缚郝昭,押往高阳! 雁门郡,候选正与赵云等将饮宴庆贺,忽亲军来报,言道:“郝曲长轻敌追击,中伏被擒!” 候选闻报大惊!急令亲军往追李典,意欲换回郝昭。 赵云道:“高将军不可!此等事宜须大将军定夺。” 候选急道:“赵将军有所不知,那郝昭虽年不及二十,但谋勇兼备!日后定为大将之才!今气盛轻敌,故而遭擒,岂能不救?” 赵云沉声道:“高将军何不遣人通报张辽,言道愿用李典换回郝昭,以稳其心,然后遣人飞报范阳!大将军宽仁,定然首肯!” 候选然之,遂依赵云之计。 范阳城,马超闻报曹操另遣大军偷袭雁门,万幸赵云赶至,击退张辽,不由大呼侥幸,思及前因后果,后怕不已!不由忖道:“跟曹操相比,我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啊!这次要是雁门失守,那就什么都完玩了!不行!以后一定要带个谋士在身边!这古人的智慧太恐怖了!”念及此,顿觉不安,沉思道:“死守范阳也不是很稳当啊,万一曹操再弄个什么计策出来,我该怎么招架?唉。。。早知道把李开带在身边了。”马超一时心烦意乱,遂下令聚将议事。 少时,众将齐聚,马超道:“曹操多谋!本将以为固守范阳亦非上策,诸位可有建言?” 众将见问,皆面现苦色,并无一人言声。 半晌后,陈克出列道:“主公!曹军势大,为今之计,只能固守范阳,末将等实无良策。” 马超暗叹一口气,正欲喝令散帐,忽亲军来报,言道候选将军捷书已至,另遣人押送李典前来,听候大将军发落! 马超一楞,继而好奇心大起,暗忖道:“李典?这名字太熟悉了啊!从街机到单机,再到网游,都有这个名字!怎么就被抓住了呢?不知道能不能招降?”思及此,忙令唤入。 少时,亲军押送李典入见,但其依然昂首不拜。亲军大怒!以刀鞘击其膝! 马超喝止,并令去其缚,问道:“你乃何人所部?见本将为何不拜?” 李典怒哼一声,抗声道:“马超小儿!某既然被俘,有死而已!何必多言?” 马超并不动怒,淡淡道:“想必李将军乃丞相帐下,超与丞相同殿为臣,名爵俱在李将军之上,不知将军缘何不拜?莫非李将军并非汉臣?” 李典闻言,无由相辩,只得下拜道:“末将李典,见过大将军!” 马超大笑道:“将军请起,超久闻将军大名,奈何无缘得见,今日定与将军共谋一醉!” 李典不为所动,扬声道:“大将军无需多言,典但求一死!”言毕,转身出门。亲军急上前按住。 马超不禁愕然,遂令先行看押,心说:“我还不信了,先磨你一段时间再说。”正悻悻然间,亲军来报,言道候选将军再次遣人求见。 马超闻报一惊,忙令入见。 只见一军士飞奔入内,下拜道:“大将军,曲长郝昭追敌中计,被张辽擒获!侯将军请令,以李典换回郝昭!” 马超遽然起身问道:“你方才言道谁人被擒?” 军士忙道:“曲长郝昭被擒!” 马超闻言,急遣人往高阳传报曹操,言明以李典交换郝昭! 高阳县,曹操闻说张辽中计兵败,不禁慨然长叹,颓然道:“马超谋深似海,我不如也!” 正逢郭嘉在侧,闻言拱手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耳!丞相万不可灰心!嘉有一策,虽不能稳胜马超,但可使我军不落下风。只是。。。” 曹操道:“奉孝直言无妨!” 郭嘉略微思忖,拱手道:“如今马超拒守范阳,急切难下,我军与其对峙,空耗钱粮而已。丞相何不效仿马超民屯之计?以中原之广博,只需数年,马超不足惧也!但中原门阀众多,其势已根深蒂固,若行之,只恐生乱!” 曹操闻言,闭目沉思不语,再抬眼时,面带决然之色,奋然道:“奉孝这便驰书范阳,与马孟起罢战,料其定然从之!待回军许都后,即刻下令,于中原五州之地推行民屯!但有不从者,斩!” 郭嘉虑道:“满朝公卿,皆为世家子弟,若嘉者几何?恳请丞相不可操之过急,当徐徐图之。” 曹操怒道:“待马孟起全据幽州,冀州岂能久守?屯田之策马超可行之,操亦可行之!” 郭嘉忧色不减,沉吟道:“强令行之,亦无不可,然丞相何来粮草发放官吏俸禄?” 曹操切齿道:“各大家族皆良田千顷,家资巨万!岂不足支应?” 郭嘉大骇!惊声道:“丞相不可!若如此,恐中原立时大乱!” 曹操闻言,怒道:“操亦尽散宗族田产粮草,何人敢于不从?!再者,若不行屯田之计,马超迟早攻入中原,此等门阀财物,莫非不属马超?” 郭嘉闻说,慨然拜道:“丞相以身作则,何愁大业不兴?嘉誓死相随!” 曹操起身扶起,叮嘱道:“此计万不可泄露!待回许都,便雷霆行之!”言毕,吩咐郭嘉致书马超,许以议和。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62章 占上谷鲜于归降 数日后,张辽引败军退至高阳,径自入见曹操,叩首请罪道:“末将疏于查探敌情,以至于兵败雁门,李典将军亦生死不知!请丞相降罪!” 曹操挥手示意其起身,淡然道:“文远不必自责,此战之败皆因马超用兵诡诈!非战之罪。【om】” 张辽再拜道:“多谢丞相不罪之恩!此战虽败,但末将擒得敌将一员,此人乃雁门守将候选所部。” 曹操大喜!急令牵入问之。 忽亲军飞奔而入,禀道:“丞相!范阳有书送至!”言毕,呈上书信。 曹操接书看毕,长叹一声,举信对张辽道:“文远勿忧,曼成并未身死,只是被候选擒获。现今马超来书,言道愿以曼成换回文远所擒之将。” 张辽闻言大喜!忙道:“此人不过区区曲长,怎能同曼成相提并论?末将以为,换之可矣!” 曹操稍作思忖,言道:“此事便交予文远,其中缓急,可自行斟酌。” 张辽拜谢,领命辞出后,即遣人致书马超,约定于范阳城外里许换将。 范阳城,马超手持议和书信,闭目沉思。众将皆立于堂下,小声议论。 忽一曲长出列道:“大将军!曹军偷袭雁门,致使我军死伤数千儿郎!岂能善罢甘休?依末将之见,不如佯许之,待其退兵,便乘势攻取信都!” 众将闻言,皆出列附和。 马超见说,暗忖道:“真是一帮武夫!我巴不得曹操早点退兵!然后就可以放心攻取辽东诸郡,为下一步战略做准备,怎么可能轻易再起战端?”思及此,遂斥道:“此事本将军自有主张!你等不必多言,尽皆退下!巡视城防!”言毕,吩咐陈克主理换将事宜。 次日,陈克引千余骑,押送李典往换郝昭。 张辽早已等候多时,见此,遂下令推出郝昭,然后急出马大叫道:“李将军安在?” 陈克见之,示意亲军推出李典,并去其缚,扬声道:“李典在此!” 张辽见之大喜!遂下令亲军释放郝昭。 旁边一将道:“将军!谨防有诈,何不同时释之?” 张辽斥道:“马孟起虽诡诈多谋,但并非无信之人!今已回书应允议和,岂能相欺?你等不必多言!”话音未落,对面李典已大步回奔。 那将暗自惭愧,乃割断绳索,轻推郝昭一把,示意其速回本阵。 郝昭奔行十余步,忽回身怒视张辽,喝道:“被擒之辱,某铭记在心!异日定有所报!”言毕,转身疾奔回本阵。 张辽闻言,不以为意。 少顷,李典、郝昭皆回本阵,两军各自回城不提。 建安十三年秋,曹操于信都整军,得精兵六万余人,令张辽统之,镇守冀州,加其骁骑将军,封都亭侯,领冀州都督,李典、高览仍为副将。又遣人传令梁习,加其屯田都尉,领丞相府从事,前往冀州主理屯田及马政诸事。自领裁汰之老弱军卒,回师许都。 却说杨兆大军自出代郡,所经大小城池无不望风而降,杨兆意气风发,喝令大军加速进军,以期尽早攻占居庸,全取上谷。 法正见前军陡然加速,急打马追上杨兆,进言道:“将军且住!上谷临近燕山,若蛮夷惧我兵锋,皆藏于山中,待我军兵进渔阳之时,只恐便是蛮夷再拒上谷之日!届时粮道断绝,我大军危矣!” 杨兆思之大惊!问道:“蛮夷果真如此凶顽,军师可有计破之?” 法正道:“先遣别将领军,攻取居庸,就地固守之!将军则驻兵沮阳县城,并遣人飞报阎使君,请其作速遣官前来治理,同时广发文告,宣扬我军民屯之政,待民心稳固之后,留军数千守之,届时再挥兵渔阳不迟。” 张横道:“若依军师之计,渔阳何日可得?不如某领一只军直取渔阳城,王双则往攻蓟县,将军自与军师取居庸,岂非一举数得?” 王双忙出言附和,大赞张横之计甚妙! 法正摇头道:“蓟县固不足道,然渔阳太守鲜于辅并非易于,且其部将牵招尚有近万乌桓铁骑,张将军岂能轻敌?” 张横未及答话,杨兆出言道:“军师之言差矣!今袁尚已降,早已传檄各郡,鲜于辅等辈安敢顽抗?” 法正肃容道:“如今大将军正于曹军交战,于鲜于辅而言,胜负尚未可知,岂能轻易归降?” 杨兆闻言大悟,遂从其言,令张横统骑步军各一万,攻占居庸,自领大军屯于沮阳,并遣人飞报阎柔,请其遣官就任。 阎柔接报,大感头疼,只因雍凉各地抽调之吏员尚未抵达代郡。反复权衡之后,决意亲身前往上谷,遂遣人请关平入府商议。 阎柔道:“杨将军不日将全取上谷,本欲进兵渔阳,但地方不靖,民心不稳,亟需遣官员前往署理民屯事宜。但各地征调之吏员尚未行至河套,恐不及赶来,然若无人前往治理,上谷必得而复失!故柔决意亲身往助杨将军,敢请关将军暂理代郡。” 关平闻言,忙不迭推辞道:“平乃武将,若领郡事,军法不容!请使君拔擢文吏领之。平则遣将领军出巡各县,定保代郡不失!” 阎柔无奈,只得依从,吩咐属下从事暂领代郡政事,辞别关平,疾奔沮阳。 河套平原,银川城,各州郡调拨之官吏已整装待发,郡尉姜冏赫然在列。 太守孟达亲自出城相送,谓姜冏道:“幽州蛮夷四布,仲奕须得小心行事。”言毕,手指身后百余役吏,接着道:“此间壮勇皆良实之人,仲奕可领之随行,以备不测。” 姜冏拱手谢道:“太守恩义,冏没齿不忘,然此次河套诸地征调吏员近百人,亦缺人手,且冏等至代郡后,大将军定另有安排,太守但请放心!” 孟达也不勉强,遂拱手相送。 姜冏等数百人晓行夜宿,二十余日后,方才抵达代郡。 关平领军相迎,言道:“大将军已等候诸位数日。” 众官吏大惊!急入城拜见。 原来马超闻知阎柔亲往上谷,遂留高干统兵三万镇守范阳,自领大军退往代郡。 闻报各地吏员已至,马超大喜,令设宴相待。 次日,马超仔细看毕吏员文告,自思道:“居然没有一个有名气的,倒是这个姜冏,好像是李敢的义兄,应该可以放心任用。”遂聚众议事,下令姜冏领代郡太守,又着关平拨军三千充任役吏,一切政务皆按河套之法行之。代郡各县官吏依然沿用。 姜冏慨然领命,正欲入列,忽一人拜于身前,道:“赵云见过兄长!”姜冏愕然,忙扶起赵云,讶异道:“冏与将军素未谋面,缘何以兄长相称?” 马超见之,微笑道:“仲奕有所不知,向日较技于长安,子龙之勇不下存孝,故本将军令其与子龙结为兄弟,你乃存孝之兄,故子龙亦以兄长称之。” 姜冏恍然,打量赵云一眼,欣喜道:“存孝、子龙皆勇冠三军,冏有弟若此,此生足矣!”言毕,大笑。 众人纷纷称羡。 诸事议定后,马超仍留关平驻守代郡,自领赵云、郝昭等进军沮阳。 杨兆等出城十余里相迎,少时,大军进城。诸将拜问毕,便请马超入席饮宴。 法正建言道:“主公!既曹军已退,鲜于辅等定然惶惶!何不发书渔阳招降彼等?或可免大军劳苦。” 马超然之,遂令法正修书,遣人传报渔阳。 鲜于辅接书后,召集众人商议,首先开言道:“大将军马超遣人驰书招降,诸位以为如何?” 堂下众人面面相觑,一时寂然无声。 鲜于辅见状,暗叹一声,道:“大将军击退曹公,其势非我等能敌!故而我欲降之,诸位可有异议?” 牵招出列道:“鲜于公之言是矣,但恐大将军并不见用,招等固然无惧,奈鲜于公何?” 鲜于辅正欲答话,忽亲军来报:“辽西鲜卑素利及弥加、阙机求见!”话音未落,素利等三人已步入正堂。 素利大笑道:“鲜于公别来无恙?本单于闻知马超大兵压境,故特来相助!” 鲜于辅见其等径自直入,不由暗怒,沉声道:“不知单于有兵几何?” 素利傲然道:“我有精锐大军三万余人,可敌马超否?” 弥加、阙机亦齐声道:“我等所部亦有三万精骑,破马超轻而易举!” 鲜于辅闻言,心下权衡片刻,起身道:“昔日轲比能亲统十万大军,尚被杨兆五万精锐大破于代郡!曹公雄才,亦被击退!今日大将军亲统近十万大军来攻,我等兵力不及,如何相敌?” 素利笑道:“轲比能之败,乃阎柔献城之故,否则汉军安能突入代郡半步?!若鲜于公怯战,不妨据城坚守,本单于自统鲜卑健儿与马超一决高下!” 鲜于辅等闻言大怒!牵招道:“若单于亦不敌,如之奈何?” 素利道:“若本单于战败,自当随鲜于公出降!” 牵招心下哂笑,与鲜于辅对视一眼后,拱手谓素利道:“我等多谢单于相助!请单于先行歇息,招自遣人奉上牛酒犒军。” 素利见说,大喜!也不见礼,直接转身,扬长而去。 牵招大怒,谓鲜于辅道:“鲜于公可知素利等辈前来相助,是何用意?” 鲜于辅恨声道:“蛮夷所思,不过趁乱掳掠渔阳,进而退守辽西!本太守岂能如其所愿?!” 牵招道:“鲜于公高见!如今素利等屯兵无终,不如建言大将军挥兵进剿,以其永绝后患!” 鲜于辅然之,遂亲书降表,令牵招赍书星夜往报马超。 沮阳城,马超闻报大喜!遣王双统一万骑兵,前往居庸为副将,并传令张横统两万骑兵,经渔阳,由北向南直奔无终,以防蛮夷遁入草原。再令赵云统五千近卫军,出沮阳,经蓟县,由南而北,与张横合击无终!又吩咐道:“素利胆大妄为,竟起意劫掠渔阳,此战不留俘虏,但凡蛮夷,尽皆斩之!” 二将大喜!领命欲辞出。 牵招急止之,连声道:“大将军且慢!素利拥兵五万余,且皆为骑兵,大将军铁骑虽横扫塞北,但不可轻敌,须多遣兵马!” 马超微笑道:“超本欲亲统大军征之,但恐蛮夷惊惧,若其退入辽西,定然联合公孙康,届时反为不美。再者,张将军所部皆乃百战老卒,子龙所领皆为军中勇健,足可以一当十,子经无需忧虑。” 杨兆大笑道:“区区蛮夷,何足道哉?若依本将,何需两万大军?数千铁骑足矣!” 阎柔亦出列道:“大将军身经百战,料敌如神,曹操尚且退避三舍,况素利等鼠辈乎?故以柔度之,战事无需子经忧心,倒是如何治理渔阳等郡,还请子经多多费心。” 牵招闻言,忙拱手道:“招才疏学浅,不足与谋。然渔阳鲜于公,得才兼备,深得民望,待使君前往渔阳之时,一问便知。” 马超暗忖道:“牵招文武双全,还是可以任用的,但是鲜于辅是谁?难道又是老罗埋没的人才?等到了渔阳,再找他谈论一番。”心念已定,先令赵云整军出发,然后转身谓牵招道:“本将军不日将兵进渔阳,敢请子经屈任上谷太守一职,不知子经意下如何?” 牵招大喜!忙下拜道谢!马超下令居庸留守之一万步军,划归关平统之,再令阎柔遣人回代郡选拔吏员,协助牵招治理上谷。 众人拱手遵命。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63章 右北平赵云显威 五日后,居庸城,张横接令大喜!即令王双为先锋,统兵三千先行,自领大军随后。【Om】 于此同时,蓟县,赵云正聚将商议,焦炳道:“将军,蛮夷皆乃乌合之众,有何可议?依末将之见,不如尽快统兵出击,若迟,功劳皆归张将军矣!我等何面目回见大将军?” 众将闻言,皆道蛮夷不足为惧,一战可破! 赵云大怒!喝道:“自古骄兵必败!你等岂能轻忽?再敢轻敌者,杖责之!” 焦炳道:“将军息怒!我等并非轻敌,但恐不得建功耳!将军若有良策,我等唯令是从!” 赵云见说,环视众将一眼,沉声道:“素利六万大军,若强攻,固然破之,然必伤亡大增!我意致书张将军,请其突击诱敌,待战事起时,我近卫军再驱兵掩之,可得完胜。你等以为如何?” 焦炳等互视一眼,皆赞此计甚妙。 赵云遂遣人飞马传报张横。 十余日后,无终城,素利正欲起大军前往渔阳,忽探马来报,言称汉军约两万骑兵自俊靡方向杀来,离城不足五十里!现已立营。 素利闻报,先是一惊,复又面带喜色,遂召集弥加等商议。 素利道:“汉军离城五十里立寨,乃心怯也!你等可敢随本单于前往一会汉军?” 阙机道:“汉军皆为骑兵,不利攻城,故立寨坚守,不必理会!不如留军两万驻守城池,再驱兵直取渔阳,大掠之,再绕路返回辽西,汉军能奈我何?” 弥加道:“不然!汉军十余日便赶至无终,足见鲜于辅等已归降马超!若此时取渔阳,无异于自投罗网!我意回军辽西,方为上策!” 素利大怒道:“汉军不过两万,若本单于不战而退,何颜回见族人?”言毕,即传令大军出城,离汉军十里扎营。 弥加道:“单于不可,拒城坚守方为万全之策!” 素利嗤笑道:“此乃马超之计耳!先以少许骑兵牵制我军,再遣大军合围!若拒城而守,中其计矣!” 阙机惊问道:“似此该当如何?” 素利道:“汉军步兵行军缓慢,故我军只需尽斩此间骑兵,马超自退矣!” 弥加劝道:“虽如此,但不可轻易出城。” 素利怒道:“汉军意在立寨坚守,不出城,如何破敌?” 弥加思之亦然,只听阙机奋然道:“阙机愿为前部,请单于下令!” 素利大喜,许之。转头谓弥加道:“阙机大人不愧鲜卑男儿!但恐兵力不足,不知弥加大人可愿相助?” 弥加闻言,忙出言应诺。 次日,阙机、弥加统三万大军,呼啸出城,杀奔张横大营,素利亦领军随后进发。 午时,鲜卑大军奔至,但见汉军依山立寨,且寨门紧闭,免战牌高挂,寨墙之上则遍布弓手。 阙机大怒!使人大骂挑战!然汉军寨中并无人理会。 少时,素利兵到,见此,更是料定汉军定为牵制己军而来,遂令大军三面围定,遣军攻打数次,皆被乱箭射回。 素利怒火攻心!正欲下令全军猛攻,弥加进言道:“单于不必动怒,汉军立寨山脚,固然利于守御,然寨内并无水源,岂能持久?不如围之,数日之后,一鼓可下!” 素利不信,亲自立于高埠处观之,果如弥加所言,大喜!遂令己军居中,大军分立三营,只待汉军水尽自溃。 是夜子时,汉军忽然寨门大开,万余铁骑狂涌而出!王双纵马舞刀,当先杀入鲜卑军大营。 鲜卑军措手不及,满营大乱!素利大惊!急声喝令大军集结!鲜卑军虽骤然遭袭,但毕竟兵力占优,逐渐集结万余兵马。 素利怒火冲天,亲自领军往战王双! 两军正激战间,张横又统军杀到! 鲜卑军如何能挡?转瞬间便溃,幸得阙机、弥加领军来援,方才稳住阵脚。但夜色朦胧,汉军又皆着黑甲,鲜卑军无法分辨,只顾随大队冲杀。 两军顿时混战成一团。汉军虽占兵甲之利,但鲜卑军兵力倍之,一时间,不分高下。 素利渐渐心安,遂引百余亲随,打马往高埠处观战。浑然不觉数股黑甲铁骑,正人衔枚、马裹蹄,悄然逼近! 赵云紧抿双唇,双目直视素利,待距其近百步时,将长枪挂于鞍桥,拈弓搭箭,奔射素利! 两军激战正酣,喊杀声震天,素利全然无备,被赵云一箭射透面门,落马而死,身边亲军惊骇莫名,回身四顾时,赵云已杀至,长枪疾刺,快如闪电!瞬间杀死十余人! 素利亲军大骇,纷纷夺路而逃! 赵云令军士取素利首级,扬声大呼道:“素利首级在此!尔等何不早降?” 鲜卑军闻之大惊!顿时皆无战心。 弥加、阙机分领所部,一部往东,一部往南,夺路而逃。 赵云正欲下令众将分兵追击,只见一将领数千骑疾奔而来,大呼道:“赵将军,南路敌军交予王双便可!”言毕,不待赵云答话,径自领军追击阙机去了。 赵云微露苦笑,毫不迟疑,引军直追弥加。 鲜卑军余部见大势已去,纷纷跪地请降。 张横下令分批看押,等大军聚齐,再做安排。 次日巳时,赵云、王双领军回返,弥加、阙机皆被斩首。张横大喜!遂令大军押解俘虏,进占无终城。 略加清点后,此战俘虏近万人,斩首无算。张横军战死千余人,近卫军只死伤数十人。 晚间,张横使人请赵云等将商议俘虏如何处置。 赵云道:“彼既请降,杀之不详,不如尽数看押,待大将军发落。” 张横道:“本将亦有此意,用作苦力亦胜却斩首!然大将军早有谕令,但凡蛮夷,尽皆斩之!若看押彼等,如何缴令?” 王双不耐道:“二位将军无需烦恼,既然大将军有令,此事便交予末将便了!” 张横奇道:“子全欲待如何?” 王双道:“自然依令行事!末将将其分成十队,分批斩杀!不出一个时辰,便可缴令!” 焦炳闻言,忙出列道:“此事末将最是拿手,不敢劳烦王将军。” 赵云无奈道:“即是大将军有令,我等只能依令行事。”言毕,长叹一口气,接着道:“大将军向来宽仁,为何独恶蛮夷?” 焦炳道:“蛮夷掳掠成性,大将军震怒!自然施以雷霆!” 张横颔首道:“言之有理,此事便交予你二人,务必斩尽杀绝!” 二将拱手应命。 十余日后,马超兵至渔阳,鲜于辅领众官吏出城十里相迎。 入城之后,鲜于辅便呈上印绶,祈告老还乡。 马超不允,与其论及政事,皆对答如流,阎柔等又告知其新政之法,鲜于辅听后,大赞道:“此乃亘古未有之善政也!”言毕,自请仍为渔阳太守。 马超大喜允之,遂留军三千充作役吏,领大军往右北平进发。 五日后,大军抵达无终,众将纷纷出言请战,欲一举攻入辽西。 马超道:“素利等业已伏诛,辽西鲜卑名存实亡,只剩乌桓楼班所部,虽不足为患,但若挥兵辽西,恐其惊惧逃窜,久后必为大患!不如遣人前往说之,令其举族归降。如此一来,幽州方可长治久安。” 杨兆不解道:“即便楼班窜入塞外,亦只有万余兵丁,何足为患?况且长城以北乃苦寒之地,大鲜卑山更是人迹罕至,积雪经年不化,楼班等如何活命?” 法正亦道:“杨将军之言是矣!楼班等辈实无需在意。” 马超乍闻杨兆之言,暗自沉思道:“大鲜卑山是什么山?位于东北部,应该是大兴安岭!那小兴安岭在哪里?后世清朝的发祥地长白山又在哪里?这些可都是宝山啊!什么叫无需在意?那个什么姓拓跋的强大部族就是从大鲜卑山走出去的。少数民族之所以在古代强大无匹,几度统一中原,就是因为当权者见识不够,狂妄自大,轻视蛮夷造成的!还有后来的五胡乱华,不都是少数民族崛起而导致的吗?既然上天让我再活一世,那我就绝不能让这些惨祸再临华夏大地!”念及此,遂沉声道:“楼班故不足虑,但诸位有所不知,大鲜卑山周边诸族林立,因久居苦寒之地,故民风彪悍,骁勇善战。若楼班接连此地蛮夷,不出十年,定然再寇幽州!本将军岂能纵虎归山?!” 法正道:“主公多虑了,大鲜卑山正亦有耳闻,此地部族众多,且相互仇杀不止,更兼其族民稀少,实不足为患。” 马超肃容道:“自初平元年始,天下诸侯何其多也!彼此间亦征伐不断,然至今仅存几何?天下大势,分久必合,用于蛮夷,亦此理也!” 法正闻言叹服。 杨兆奋然出列道:“大将军不必忧心!待抵定幽州后,末将便提兵前往大鲜卑山,尽斩其首,献于帐下!” 众将亦愤然请令。 马超沉声道:“此事容后再议,当务之急乃招降辽西楼班事宜,诸位有何见解?” 法正进言道:“何不仿效鲜卑侯?” 杨兆摇头道:“鲜卑侯拥兵数万,且迁十余万族人入河套屯田,又驻守河西年余,楼班岂能相提并论?更兼其为丘力居之子,蹋顿亡后,竟自立乌桓单于!狼子野心尽显!若不斩之,定为后患!” 马超微微颔首,言道:“楼班志气非小,招之有若养虎!不如除之!”言毕遂令法正修书,杨兆用印,许封楼班乌桓侯,度辽将军,统其部永镇辽西,以安其心。又令杨兆领三万铁骑,自北而南,包抄阳乐县。自统大军,由西往东,直取辽西! 数日后,阳乐县,楼班接书大喜,遂召集诸部族长详议。 楼班道:“大将军遣人致书招降,许本单于乌桓侯,且永镇辽西,诸位以为如何?” 一族长道:“莫非汉人缓兵之计?单于不可轻信!” 又一族长道:“此言差矣!久闻大将军言出如山,极重然诺,岂能虚言相欺?” 楼班接口道:“正是此理!辽西汉人众多,故而粮草不愁,岂非胜却大鲜卑山苦寒之地百倍?且我族久居于此,怎能轻易迁徙?”言毕,即遣人赶赴无终请降。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64章 灭乌桓攻略辽东 建安十三年冬,马超大军围楼班于阳乐。【本章节首发、爱、有、声、网,请记住网址(om)】 楼班几度领军出城,欲破围而出,皆被赵云击退。惊怒之下,遣使出城,呈上法正之书,责问道:“大将军已许我族降顺,今为何纵兵围城?!” 马超佯作不知,杨兆出马大笑道:“此乃本将之计也!与大将军何干?你等还不速速回城,令楼班开城请降!否则打破城池,鸡犬不留!” 使者抱头鼠窜而去。回见楼班,具言其事。 楼班急取书观之,见落款果然为“大汉安北将军杨兆”,不由气恨交加,扯碎书信,喝道:“汉人皆奸诈之辈!本单于在此立誓,若能逃回大鲜卑山,异日定然杀尽天下汉人!” 一族长道:“单于息怒!现今马超大军四面围定,如何得脱?不如权且降之,留有用之身徐图后计。” 楼班面带恨色,切齿道:“本单于誓死不降?!” 又一族长进言道:“不如行诈降之计!” 楼班神色一动,连声追问。那族长阴声道:“我等皆身藏利刃,跟随单于出城归降。届时马超定然亲至,其虽骑战无双,但下马只一夫之敌耳!若我等骤然前突擒之!任其大军十万,亦无能为也!” 楼班闻言大喜!从其计,遂遣人往见马超,约定明日率众归降。 次日,楼班大开城门,领数十人,步行出城,伏地请降。 马超大喜!正欲上前,法正急道:“不可!彼等数十人,若包藏祸心,主公危矣!” 马超笑道:“有子龙在侧,此等宵小不足为虑,若其心存歹意,正好一网打尽!”言毕,紧走几步,作势欲扶起楼班。 楼班见马超只带一人上前,暗喜!待其走近,猛然跃起,大喝一声:“拿下!”身后诸族长纷纷拔出短刀,欺身而上! 赵云长剑出鞘,正欲护于马超身前,但见其早已突前,手中长剑矫若游龙,瞬间便刺死数人。遂不甘落后,亦挺身而上。众亲军见势不妙,亦疾步赶来! 马超一声大喝!长剑横扫,逼退众族长,大笑道:“众军退后!些许宵小,何足道哉?且看本将如何杀敌!”言毕,剑指楼班,喝道:“若你接得本将三剑,便饶你不死!” 楼班大怒!喝令众人攻杀。 赵云仗剑而出,扬声道:“何需大将军亲自出手?只云一人,便可尽斩此间人等!” 马超笑道:“超与子龙并肩杀敌,看谁先斩楼班,如何?!” 言毕,挺剑直取楼班。赵云无奈,只得跟上,仗剑护住马超侧后。 旁边法正大急!谓杨兆道:“将军何不下令?若挥军拥上,彼等皆为齑粉矣!” 杨兆笑道:“军师有所不知,大将军剑术超群,独创之出手法广为流传,莫说此间数十人,便有百人,亦须臾斩尽,我等不妨静观大将军剑技。” 法正惊声道:“将军切莫顽笑!若有闪失,我等万死莫赎!” 杨兆道:“军师但请放心!大将军此举乃震慑蛮夷之心也,若无必胜之算,岂能弄险?” 法正虽然之,但仍惴惴不安,垫脚望向战圈。 但见尘埃已落定,数十蛮夷悉数被戮,马超脚踏楼班,赵云矗立在侧。众军喝彩之声响彻天地! 阳乐城头,乌桓大军噤若寒蝉! 马超喝令亲军拿下楼班,推往城门,大喝道:“楼班作逆!与你等无干!降即免死!”言毕,抬手一剑,斩下楼班首级! 乌桓军大骇,又因无人统御,遂大开城门,纷纷跪伏于地。 马超大喜!令杨兆领军进城,收楼班及众族长家小,一并斩之!众乌桓降军则选其精壮,愿从军者编入杨兆所部,不愿者随意去留。并免去辽西汉人百姓一年赋税。 自此,民心归附,辽西大定!时建安十三年冬月也,天气转寒,不宜动兵。马超遂聚众将商议收取辽东之策。 阎柔进言道:“主公,辽东太守公孙康骁勇善战,北阻高句丽,东戍三韩,西拒众夷,治下令行政通,乃大将之才!不如遣人往说之,若能收为己用,助力极大!” 法正道:“阎使君所言极是,然此人野心甚大,恐徒费唇舌。” 杨兆嗤笑道:“二位何需费事?待来年开春,本将统大军征之便是。” 张横亦道:“杨将军言之有理,量公孙康等辈怎敌我军兵锋?” 法正摇头道:“二位将军万不可轻视公孙康!其父子历任辽东太守,颇有功绩,故而深得民心,非蛮夷之辈可比,须得从长计议。” 阎柔道:“不如遣使封其为襄平侯,仍为辽东太守,则辽东立定也!” 马超摇头道:“若如此,辽东便为国中之国,本将军政令如何通达?且高元才等作何感想?高句丽、大鲜卑山等地,我汉家何日可得?” 闻听此言,杨兆等尽皆大喜,阎柔等唏嘘不已。 法正劝道:“主公方才所言渚地皆乃荒莽深山,取之何益?不如整军备武,进击中原。” 见阎柔亦出列欲劝,马超忙道:“孝直所言不无道理,然此数地,本将军誓取之!诸位不必再言。” 杨兆等将闻言,欣然拜道:“末将等愿效犬马之劳!” 马超挥手示意其等免礼,接着道:“至于公孙康,本将军这便修书,令其降顺,如若不从,来年本将亲往征之!”言毕,下令诸将严加操练士卒,并遣人前往晋阳,传令马钧等匠人前来辽西听令。 辽东郡,襄平城,公孙康正聚众议事。 一文士道:“主公,大将军马超亲提十万大军征伐幽州,鲜卑、乌桓诸部俱灭,曹公亦被其击退!何况我等乎?不如降之,方为万全之策!” 公孙康闻言暗怒!视其人,乃谋士阳仪也,正欲出言呵斥,另一谋士柳毅道:“非也!我辽东已历两世,兵精粮足,民心安定,岂能轻易拱手于人?!况且马孟起所行军政分治之策,大不利于主公!若降之,永世受制于人矣!” 阳仪道:“柳公所言,仪亦知之,然其兵锋之锐,世所罕及!恐我辽东将士非其敌手。昔日大将军数日间便攻破函谷,凭万余军兵拒守曹公十万大军!其部安北将军杨兆,更是杀的鲜卑、乌桓等族心惊胆裂!先主公苦心经营辽东十余载,如今政通人和、百姓咸安,若兵祸再临,我等异日何颜面见先主公?再者,大将军虽行文武分治之策,然其宽仁爱民、信义素著,原并州刺史高干自归降以来,屡受重用,如今封安汉将军,赐爵关内侯,且独领一部。主公之才十倍于高干,若降之,封侯拜将不在话下,若助大将军一统中原,异日定能留名青史!望主公思之!” 公孙康闻言,怒火全消,默然不语,心知阳仪并非虚言,但若归降,又心有不甘,低头思忖半晌后,沉吟道:“若不大战一场,本太守心实不甘!” 阳仪道:“主公不可,战事若起,必有伤亡,大将军爱兵如子,岂能相容?” 公孙康怒道:“马超亦人也!先生安知本太守必败?!” 柳毅道:“主公之言是矣!毅誓死相随!” 阳仪闻言,长叹一声,道:“既主公已决意一战,仪敢不效死命!?” 公孙康大喜!遂令其弟公孙恭领兵五万,进屯柳城,自统大军屯昌黎,阳仪随军参赞,留柳毅守襄平并支应大军粮草。只待马超来攻! 柳毅进言道:“主公,方今天寒,恐不宜行军,不如待来年春暖,再动兵未迟。” 阳仪道:“非也!来年马超大军骤至,我军措手不及,如何抵挡?既主公决意一战,何不即刻进军?正好精炼大军,加固城防,如此方有胜算!” 公孙康然其言,下令大军五日后开拔! 众将轰然领命,正欲辞出,忽亲军来报,言称马超遣人送书至! 公孙康传令唤入,取书拆视之,其书略道:“汉大将军马超致书辽东公孙太守:公父子名震辽东,威慑诸夷,有大功于朝廷!超实不忍与公兵戎相见!但汉室将颓,超欲申大义于天下,使四海一统!故亲提大军,尽灭鲜卑、乌桓等族,然高句丽久不宾服,三韩蠢蠢欲动,夫余、挹娄虎视眈眈!此等夷狄狼子野心,久欲掳掠中原!想必公亦知之。超与公皆乃汉人,何不携手共御之?!望公三思!背书道:若公相投,超定不相负!” 公孙康看毕,传视众人,低头沉思不语。 柳毅进言道:“马超料无虚言,然若降之,主公自此居于人下矣!” 阳仪道:“敢问柳公,昔日曹公横扫河北,柳公亦曾劝主公归顺,为何今日执意不降大将军?” 柳毅怒道:“归顺曹公,便得封襄平候,仍为太守,依然独掌辽东!如今马超依仗兵威,竟欲强取辽东!此举置主公于何地?” 阳仪微笑道:“柳公试想,若昔日大将军并未袭破函谷,曹公岂能不取辽东?即便主公依然得封显爵,曹公亦不过用为幽州东部屏藩而已!待其一统中原之后,主公安有活路?!” 柳毅奋然道:“阳公此言差矣!莫非马超总括九州后,主公便有活路?如今天时地利人和,尽归主公!定能战退马超!再挟大胜之威,或挥军三韩,或兵出兵高句骊,必成横扫之势!届时莫说襄平候,即便自封辽东王,亦未可知也!何必屈居人下?!” 阳仪暗叹一声,竟无言以对。 公孙康闻言,大感振奋!扬声道:“柳公之策大善!若康得以称王,必封柳公为相!”言毕,斥退使者,传令大军克日进兵!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65章 谋河东孟德进兵 许都,经过月余准备,曹操召集文武百官,朝见天子。【Om】 曹操首先出列,下拜进言道:“启奏陛下!大将军马超,不尊朝廷,欺瞒天子,倚仗兵威横行西北!臣屡次征剿,俱遭败绩!然并非臣未尽全力,亦非马超兵多将广,实因其钱粮广盛、人口丰茂!且其所部军卒之粮饷数倍于朝廷大军!战死抚恤更是超出朝廷厘定数十倍!陛下可知,雍凉诸郡本贫瘠之地,马超如何筹措粮饷?!” 天子闻听曹操质问之言,并隐含不满之意,不由暗惧,竟忘却令其平身,只轻声道:“朕着实不知,望丞相赐教。” 曹操不由暗怒,径自起身,言道:“无他!只因马超治下之宗族皆出仕为官吏,且其田产与百姓等同!” 百官闻其言,皆震惊莫名,国丈伏完出列道:“诚如丞相所言,然则关中各士族大家如何供养家小?” 曹操转头视之,哂笑道:“国丈有所不知,马超治下区区县吏便年俸百石!遑论郡守刺史?” 伏完大惊道:“不想雍凉竟富庶若斯!” 少府耿纪出列道:“既如此,何不回都长安?” 曹操闻言大怒!斥道:“马超私封其部将镇、安之位,目无纲纪国法!早有不臣之心!若还都长安,岂非置陛下于险地!?”言毕,喝令武士欲拿下耿纪。众官苦告方才得免。 天子见曹操肆意斥责百官,惊惧交加,乃颤声问道:“若依丞相之见,该当如何?” 曹操见问,略微拱手,扬声道:“臣忝为百官之首,自当以身作则!今愿尽散家资,以为军用,宗族田产,还耕于民,仿效马超屯田之策!另加百官俸禄,与雍凉持平。如此一来,不出数年,定可剿灭超逆,重兴汉室!请陛下恩准!” 百官闻言骚动,纷纷轻声议论。 御史大夫郗虑出列道:“丞相,若如此,恐生****。” 曹操道:“操自行此策,并无碍于诸公!何乱之有?” 郗虑闻言,诺诺而退。 曹操见满朝公卿竟无一人出言附议!大怒!遍指百官,喝道:“操耻与你等为伍!”言毕,愤然辞陛回府! 次日,曹操召集郭嘉等谋士商议如何推行屯田之策,痛心疾首道:“满朝公卿皆为私利,竟无一人相从!似此汉室何日可兴?!” 程昱进言道:“或可强令行之!” 荀攸急道:“不可!各大家族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若强令行之,中原必然大乱!” 曹操怒道:“文远遣人来报,言称马超已攻占辽西,不日将进军辽东,量公孙康等辈如何能敌?待其全据幽州,定然挥军南向!届时何以克当?!” 郭嘉闻言,出列道:“丞相勿忧,公孙康非袁尚可比,其人骁勇善战,且辽东兵甲足备,马超即便胜之,亦需年余。故屯田之事,徐徐图之可矣。” 忽贾诩出列道:“诩有一计,或可助丞相轻易颁行新政。” 曹操连声问道:“计将安出?文和速速道来!” 贾诩稍作思忖,沉声道:“屯田之策实乃强国富民之计也!然而朝中百官掣肘于内,各大豪族结党于外,故急切之下,万难行之!丞相何不自请进位为公?然后定都邺城,总括冀州十郡,自置百官,力行此策!如此不需数年,冀州必然大治!届时,何惧马超?” 曹操闻言大喜!遂上书自请。 天子览表,莫敢不从,只得降旨,册封曹操为魏公,加九锡、建魏国,定国都于邺城,拥冀州十郡之地,置相国、太尉、大将军等百官。 荀彧闻之大怒!径自入见曹操,道:“丞相本兴义兵,匡扶汉室,当秉忠贞之志,守谦退之节,怎可进位魏公?望丞相收回成命!” 曹操勃然变色!喝道:“超逆蓄大兵于西北,中原危若累卵!故操上书陛下,献屯田之策,然百官拒而不从!如此迁延日月,待马超举大兵来犯,你等皆为阶下之囚矣!”言毕,斥退荀彧。 荀彧叹道:“不想今日得见此事!” 亲军闻之,阴告曹操,曹操大怒!深恨之! 建安十四年正月,曹操驾临邺城,大肆封赏所部文官武将,令许褚组建虎卫军五千,专司护卫之职。又表贾诩为大司农,署理屯田事宜。时郭嘉染病不能行,留于许都。 贾诩领命后,遂传檄各郡县,行屯田之策。 一时间,曹操治下百姓欢欣无比,各大家族则人心惶惶。 时有侍中王粲,本为刘表所部,孙策总领荆州后,亡奔曹操,初为丞相掾,后迁为侍中,见檄文后,暗忖道:“河北世家豪族众多!魏公操之过急矣!眼见大乱将生,何不回族内避之?”遂辞官职,欲举家迁往太原王氏祖地。 曹操闻知大怒!令许褚引虎卫军尽数擒拿,以接连马超之罪,满门抄斩! 自此,河北众多豪族大惧!虽切齿痛恨,然无力反抗,纷纷献上家资田产。 曹操又加曹仁为前将军,传令其于河洛诸地亦行此法。并发文于冀州征兵,皆从马超旧例行之,百姓闻之,莫不蜂拥而至,争相从军,短短月余,便聚精壮数万。曹操下令徐晃日夜操练不辍。 二月,郭嘉病逝,留遗计道:“马孟起雄才,然于大略有失,冀州未定,竟然挥军幽州。眼下看似其处处设防,无懈可击,实则无甚大用,明公只需驱大兵攻其一处,彼定然全盘皆溃!故嘉再请明公攻略河东,此地北接并州,南通河洛,西连三辅,乃咽喉之地也!若破之,进可威逼三辅,退则可保河洛!马超闻讯,必回军长安,如此幽州便属明公也。。。”曹操览毕,仰天大恸!哀声道:“奉孝天下之菁英,帷幄之至妙!奈何天不与寿!孤痛失一臂矣!惜哉!” 众谋士传阅郭嘉之书,皆深以为然。 荀攸道:“奉孝金石之论,魏公可从之!” 曹操闻说,梗咽道:“奉孝在时,曾数次进言力攻超逆,奈何孤智计短浅,以至于此!今与奉孝天人相隔,孤敢不从之?然河东马岱屯兵数万,且拒箕关天险,诸公可有计破之?” 荀攸道:“魏公可亲统大军攻打箕关,马岱闻之,定遣军往救,届时再令曹仁将军统兵渡河,直取大阳县,进逼安邑!如此一来,马岱首尾不能相顾,破之必矣!” 贾诩道:“若依公达所言,必然战事绵延,若李开闻讯,必驱大军猛攻河洛,我军如之奈何?” 荀攸思之亦然,拱手问道:“不知文和有何高见?” 贾诩略加沉吟,言道:“魏公于冀州大兴民屯,想必各大世家多有怨言,只是慑于兵威,不得不从耳。何不遣精兵假作河内大族子弟,百余人即可,推说不满魏公新政,故往河东投奔亲眷,届时魏公可遣千余军士随后佯作追击,箕关守军定不为备,必放其等入关,然后趁夜驱兵攻关!有此百余精锐为内应,破关必矣!” 曹操大喜!遂留长子曹丕留守邺城,自统大军直奔河内。 十日后,大军进抵河内郡治怀县,曹彰、满宠出城十里相迎。 入城后,曹操亲选百名精锐,各身藏短刃,并数十老弱妇孺,令亲将韩浩统之,前往箕关赚城。 是日酉时许,韩浩引众人奔至箕关。离关约五十步,便闻守关军士大喝道:“来人止步!” 韩浩忙前出数步,扬声道:“我等乃河内张氏族人,因不满新政,故欲举家迁往河东,投奔姻亲,乞望将军放行!” 守关之将见其等并无兵器,且间杂妇孺,不疑有他,乃喝道:“此事需将军定夺!你等稍待!”言毕,令所部严加戒备,自转身下城,往报梁方。 梁方闻报,亲上城头,正欲喝问,忽见远处尘头大起,千余骑兵疾驰而来,顿时心下凛然,急令大军上城守御,厉声道:“你等定乃曹军细作!速速退去,否则乱箭射杀!” 韩浩佯作惊恐,跪地泣道:“将军容禀!此乃追击我等之曹军!请将军即刻放我等入关!迟则必被曹军所害!”言毕,伏地哭告,身后百余人亦泣拜求恳。 梁方不为所动,身边一将道:“将军,曹军只有千余骑,如何攻关?定为追杀此间人等。不如救之!” 眼见曹军骑兵掩至,韩浩等故作惊恐,纷纷疾奔向前,欲避于城门左近。 梁方正欲喝令放箭,忽见追兵之中,一将单骑前出,挺枪喝道:“某乃朱灵是也!奉魏公令,擒拿逆贼张氏一族!并无进犯之意!敢问关上乃哪位将军当面?” 梁方并不答话,略加思忖后,下令军士放箭驱赶韩浩等人。 韩浩等大惊,无奈之下,纷纷远离城门。 朱灵毫不犹豫,当即亦下令放箭!韩浩等措手不及,转瞬间,便有数人中箭身亡。 梁方见之,忙令众军打开关门,放韩浩等入关。 朱灵大喜!佯作恼恨,领兵冲击关城,被乱箭射退,悻悻而去。 梁方见朱灵已退,遂下城唤韩浩等盘问。 韩浩等故作感激,谎称乃是河内张氏族人,因不堪曹操压榨,故举族投奔姻亲卫觊,不料曹军从后追击,万幸将军搭救云云。。。 梁方不疑有他,遂令军士护送其等,前往安邑。 韩浩见说,忙叩首道:“我等奔行数十里,滴水未尽,乞将军舍与饭食,再容我等歇息一晚,明日一早,我等自行赶往安邑,不敢有劳将军!” 众人亦哭告道:“望将军垂怜!” 梁方见其间老弱困顿不堪,遂令军士奉上饭食,并严加看管! 韩浩暗自狂喜!引众人宿于营内。 是夜亥时许,关外数里,曹操立马阵前,掣剑大呼道:“破关只在今夜!望诸君戮力向前!” 众将轰然应诺,引军直逼箕关!掩至关前两百步时,关上顿时警讯大作! 梁方大惊!急引军奔至城头时,曹军已竖起云梯。 箕关守军操练日久,虽惊不乱,纷纷抢上城墙守御。霎时间,乱箭齐发,滚木擂石俱下! 然此次攻关之曹军皆乃新募之兵,故虽死伤惨重,但仍蜂拥而上,悍不畏死! 一时间,箕关上下呐喊声震天! 关内韩浩闻之,大喜!疾步出帐,欲引所部抢占城门。 忽闻一声大喝:“将军有令!曹军攻关甚急!你等不得出帐!” 韩浩转目视之,但见十余军卒满脸警惕之色,手按刀柄,环立在侧。诺大军营竟丝毫不乱!不由心下暗急,佯作愤慨道:“这位将军,定是曹操闻知我等走脱,故遣大军攻关!某愿领族中精壮上城头拒敌!望将军允准!” 众军士闻言漠然,并无人接话。韩浩心焦不已。。。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66章 战箕关马岱奋勇 关外,曹军已猛攻半个时辰,伤亡惨重! 曹操见城门仍无动静,不由双眉紧锁。【Om】转身谓贾诩道:“莫非守军已窥破文和之计?” 贾诩沉思片刻,道:“未可知也,如今骑虎难下,不如全军压上!或可破关!” 曹操闻言,面现狠色,下令除虎卫军外,全军突击!首登城头者,官升三级!霎时,曹军欢声雷动!亡命杀向关前! 关上压力骤增,梁方急令调军增援! 韩浩于帐内如坐针毡,忽闻帐外一片嘈杂,一将大呼道:“将军令我等即刻上城增援!诸位同袍,随本将杀敌!”话音刚落,帐外军卒瞬间一个不剩。 韩浩大喜!急唤所部百余人,手持短刃,摸向城门。不想,刚近关墙,便被守军发现! 韩浩眼见事急,乃振臂大呼道:“建功立业正在此时也!众军随我杀敌!” 其所部皆乃锐士,且守军猝不及防,死伤数十人后,终于抵近城门。数人合力之下,掀开门栓,奋力大开城门!关外曹军顿时蜂拥而入! 曹操见之,大喜!急令许褚领虎卫军压上! 关上梁方闻报大惊!急领亲军下城,意欲抢回城门! 怎奈曹军越聚众多,守军渐渐不敌,即将溃败。梁方无奈,只得引败军弃关而去。 曹操进关后,重赏韩浩,下令大军立营歇息,待天明之后,即发兵安邑。 梁方见曹军并未追赶,遂离关十里立寨拒守,并遣人急报马岱。 马岱闻知曹操亲统大军来犯,且已攻破箕关!大惊!急请徐庶等商议。 徐庶亦惊,忙道:“河东若失,我军寸步难进矣!须即刻调兵往救!同时遣人奔赴上党,请庞将军遣军来援!” 马岱然之,沉声道:“梁方已连夜立寨,想必曹军急切之下,难以攻破。眼下由本将领骑军往救,先生谨守安邑,如何?” 徐庶未及答话,杜畿言道:“曹操多谋,非比寻常,将军只有数千骑兵,恐难胜之。不如下令梁将军亦回兵安邑,我等拒城坚守,以待长安援兵。” 徐庶道:“太守此计虽稳妥,但曹操数万大军,若其分兵围城,另遣别将巡河而守,长安援军如何得渡?况且河东卫氏与其交厚,难免不生二心!更兼曹仁屯兵洛阳,届时定挥军夹攻!如此一来,河东必失!” 杜畿闻言醒悟,拱手道:“畿见事不明,元直勿怪,然若依元直之见,该当如何?” 徐庶忙起身还礼,沉声道:“尽选军中善骑之兵,凑足万骑,由安东将军统之,火速往援梁方!庶与太守留守安邑。” 马岱然之,奋然道:“便依元直先生之策!本将即刻统本部骑兵先行!元直安排后军随后跟进!” 徐庶拱手应命。 箕关,曹操闻报梁方并未远遁,而是立寨坚守,不由大悔,顿足道:“梁方声名未显,不想亦乃良将也!早知如此,昨夜定遣大军追击之!” 程昱道:“虽如此,然不足为虑,可遣一将分兵前往攻之,魏公则统大军直奔安邑!” 曹操略加思忖,转头问贾诩道:“文和有何见解?” 贾诩出列,沉吟道:“箕关虽破,但马岱尚有数千铁骑,安邑亦有两万余大军,若上党庞德闻讯,骑兵数日便到!故以诩度之,若魏公自忖五日能破安邑,便依仲德之计,否则,拒守箕关方为上策!待日后聚集大兵,攻之未迟。” 曹操见说,遽然起身,扬声道:“河东之地,孤欲取之久矣!现下马孟起远在辽西,此乃天赐良机也!” 言毕,下令徐晃为主将、朱灵为副将,分兵两万,攻打梁方!再使程昱留守箕关,又令许褚统五千虎卫军为先锋,自领中军,直取安邑! 申时左近,许褚奔至大阳县,忽探马来报,前方十里,发现大股骑兵,约有数千!许褚闻报大喜!喝令大军严正以待! 马岱亦接探报,闻知前方乃曹军精锐之虎卫军,不敢大意,遂令放缓马速,往迎敌军。 少时,两军相遇,间隔两百步列阵。 许褚纵马直出,大喝道:“许褚在此!何人敢战?!” 马岱微微摇头,环顾左右,笑道:“曹军匹夫何其多也?”言毕,长枪前指!下令突击! 许褚大怒!急奔回本阵,高呼迎敌! 马岱一马当先,离曹军五十余步之时,扬声下令:“放箭!”身后铁骑纷纷拈弓搭箭,抛射曹军。一轮箭雨后,两军相距已不足三十步,马岱挺枪再喝:“左右包抄!”身后大军瞬间一分为二,直扑曹军侧翼! 许褚怒发如狂!急声喝令分兵拒敌! 马岱深谙骑兵战法,且所部皆乃精锐老军,更兼训练有素,军法严明。分分合合间,切曹军为数段。 许褚虽勇,奈何马岱并不与其交马,眼见己军处于劣势,不由须发戟张,领亲军紧跟马岱,大刀狂舞,挡者披靡! 河东铁骑虽精锐无匹,但虎卫军亦非乌合之众,兼且许褚大杀四方,无人能挡,一时战况胶着,难分胜负。两军皆死伤累累。 正激战之间,忽见远处尘头大起,又有数千河东铁骑狂奔而来! 许褚大惊!料不能敌,急令退兵! 马岱见状,领军追击十余里方回,略加清点,竟折兵过半!不由暗叹道:“虎卫军果然名不虚传!” 许褚带箭而回,所部只剩千余,面见曹操后,即伏地请死。 曹操怒道:“彼军精锐,仲康岂能轻易与敌?” 许褚道:“敌军所部与我军相当,故褚决意一战!交锋之后,原本势均力敌,然则彼军援军抵达,故而战败!请主公降罪!” 曹操闻言暗惊,问道:“援兵几何?” 许褚道:“亦有数千骑!” 曹操长叹一声,令其起身,转头谓贾诩道:“马岱兵锋正锐,安邑急不可图矣!悔不听文和之言,以至于折却数千儿郎!” 贾诩忙拱手道:“魏公言重了,为今之计,应火速退守箕关,迟恐生变!” 曹操微微点头,对许褚道:“孤欲回军箕关,马岱闻讯,必然赶来!仲康可敢领军伏击之?” 许褚奋然道:“请主公放心,若那马岱果然追击,褚定斩其首!” 曹操见说,遂令韩浩领虎豹骑与许褚合兵一处,择地暗伏。 不想,许褚、韩浩空等一日,并无兵来,遂悻悻而退。 曹操回军箕关后,采用贾诩之计,分兵于关外,立左右寨坚守,令徐晃、朱灵分守之。然后遣人传令曹彰,火速引军前来箕关拒守。又留程昱为监军,相助曹彰。 分派已定,曹操自回邺城。 大阳县,马岱收拢大军,直奔箕关,行不数里,探马飞报,言称曹军数万大军已退,许是回兵箕关拒守。 众将闻报,纷纷出言请战,一将道:“将军,曹军骑兵已为我军所破!即便尚有数万步军,何足为惧?末将请令追击!” 马岱略加思忖,摇头道:“曹操多谋,若其暗伏精兵,追之必败!故本将欲绕路前往箕关,截断曹军退路!” 众将然之,遂依令行之。 数日后,马岱兵至箕关,梁方等接入大营,尽皆下拜道:“末将等中计,失却关隘,请将军明正军法!”言毕,跪地请罪。 马岱肃容道:“箕关失守!论罪当斩!但你等能收拢败军,立寨拒守,使曹操不敢驱兵大进,亦算有功,虽不足相抵,但死罪可免!日后当立功以赎之!” 梁方叩首拜谢,拱手又道:“曹军已退回关内,又于关外分立两寨,皆深沟高垒,末将兵少,故不敢轻易攻之!请将军再予军万余,末将定攻破箕关!” 马岱道:“河东之兵不过三万,即便尽数来此,亦无法攻破此关。你等速于此寨右侧里许再立一寨,以钳制箕关守军,使其不敢妄动,待本将驰书飞报长安,请文优公定夺!”言毕,遣人传令徐庶,留军三千于安邑,相助杜畿守城,然后统军进驻大阳,以防曹仁渡河偷袭。 长安城,李开接报大惊!急令杨奇统兵两万往援,同时行文各地,广为征兵。又回书马岱:大军到日,切不可轻易攻关,立寨坚守即可,待大将军回军,再做区处。 建安十四年三月,辽西,阳乐城,马超见天气转暖,遂决意动兵,征伐辽东。众将闻讯,纷纷请令,争当先锋! 马超扬声道:“公孙康自命不凡,以辽东一郡之力,欲撼我十万大军,蔑视我军甚矣!本将军累次发书,言辞殷切,劝其归顺,然其拒不从命!竟欲自立辽东,非反而何?!故本将军决意征之,扬我大汉天威!” 众将闻言,群情激愤,轰然下拜道:“我等愿随大将军扫平辽东!诛逆戡乱!振我军威!” 马超起身,慨然下令出兵,正欲遣将,亲军入内,报称长安、河东俱有书到,信使言道,箕关失守! 众将闻言大惊!马超急步下堂,取书拆视之,看毕,抬手递于法正,闭目沉思不语。 法正急接书观之,叹道:“箕关虽失,河东尚在,主公不必过于忧虑。”言毕,将书传阅众将。 马超沉声道:“河东尚有数万军兵,且曹军已退,暂无大碍。超所虑者,乃曹操也!其晋位魏公,定都邺城,并于冀州十郡效仿我军推行屯田之政,假以时日,定为大患!孝直可有良策?” 法正稍作思忖,沉吟道:“主公,幽并二州紧邻冀州,边防何止千里,致使我军兵力分散,曹操方才有隙可乘,一举袭破箕关!然则幽州不定,我军难有回手之力!故以正之见,不如安抚公孙康,允其所请。然后提大军直取信都!逼曹操决战!使其无力顾及其他,如若不然,壶关、上党、雁门等地,曹操可随意出兵,但有疏虞,恐并州不保!届时我军孤悬幽州,进退不得,势必危矣!” 马超闻言,沉思不语,暗忖道:“我这是从战略上输给曹孟德了!法正说的对,边防线太长,曹操可以随意攻击任何一点,防不胜防!现在是骑虎难下了!如果按法正说的招安公孙康,表面看上去,幽州是平定了,但等我一回长安,曹操肯定领兵攻打,到时候公孙康见势不妙,肯定反叛,幽州必然失守!一旦幽州被曹操占据,我就没有了骑兵优势,曹操就更不好对付了。所以,公孙康必须灭掉!还有水军也得建立!雁门也亟需增兵。。。”一时间,马超思绪万千,头痛不已。遂下令众人散去,明日再行商议。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67章 论大略各方定计 晚间,马超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心下思量道:“回长安是必须的,但首先得安排好幽州事宜。【om】大军自然是杨兆统领,政事就交给阎柔、姜冏等人,再让马钧择地建造港口,打造战船。”思及船只,马超翻身而起,喝令亲军速传马钧入见! 少时,马钧至,施礼毕,马超问道:“德衡能否打造船筏?” 马钧道:“略有涉猎,但从未制作,不知主公欲造何种样式?若渡船之类,钧或可勉力为之,若类似江东战船,则无能为也。” 马超闻言,略感失望,遂搜肠刮肚,将后世船只形貌描述一遍。 马钧懵懂道:“主公所言船体巨大,钧闻所未闻,如何打制?即便伐巨木做成,又如何驱动?望主公解惑!” 马超见说,连声道:“德衡果能造成否?至于驱动之法,本将军另有妙策!” 马钧略加思忖,言道:“若参照渡船制法,造之不难,只是工序繁复,非数月之功能就,且只能载人,恐不堪征战,造之何益?” 马超大喜!暗道:“只要能造出大船,运兵就行,以后再改进就是了。”遂道:“只需造出大船,便算德衡之功!本将军许你随意征调诸地匠人之权,所需钱粮寻阎柔调拨,再拨军三千,听令于你,务必尽早动工!” 马钧拜谢道:“多谢主公!然军士但堪伐木而已,千人足矣。” 马超然之,遂绞尽脑汁,将后世简易几何学说,尽数讲解一遍,诸如动力、风阻之类,以及如何利用霹雳车之原理,制作轮桨,以驱动船只等。虽仅为皮毛,但马钧如闻天音,双目炯炯,手上运笔如飞,逐条记录。。。 不觉天已大亮,亲军奉上饭食,马超见马钧仍奋笔疾书,遂唤其用饭。马钧置若罔闻。马超无奈,独自用饭毕,即下令聚众议事。 少时,众人齐聚,马超道:“河东危急,本将军不得不回镇长安,幽州诸事,还需诸位齐心协力!” 众人闻言,忙出列拜道:“我等定尽全力!” 马超点头,起身道:“如此,诸位听令!”众人又齐声称诺。 只听马超下令道:“加杨兆镇东将军,都督幽州军事,许征兵之权,自行择机攻取辽东!张横加平辽将军,王双加厉锋将军为副将!” “阎柔仍为幽州刺史,迁治所至渔阳。” “加法正翊军将军,领军师之职,督三军军法事!” “加高干安北将军,领范阳守将。” “姜冏迁上谷太守,兼领代郡!” “鲜于辅仍为渔阳太守,兼领燕国诸地!” “田豫暂领范阳太守,日后别有任用!” “牵招为辽西太守!兼领右北平!” “郝昭除别部司马,领兵三千,于辽西择地筑港,完工之后,前往杨兆帐下听令!” “望诸位郡守勤于民事,广集粮草。诸位将军整军备武,早定辽东!” 众人再拜称诺! 数日后,马超领赵云、陈克等将,并五千近卫军,回军长安。临行嘱咐杨兆道:“郝昭虽年幼,但谋勇兼备,舅兄早晚看窥一二,日后或为良将之才。”杨兆肃容领命。 路经代郡,马超下令关平随军,所部分驻各郡,维系地方治安。 建安十四年夏,马超回返长安,随即下令再次增兵一万至河东,并传令马岱伺机攻打箕关!又令李开行文征兵,多多益善! 李迪进言道:“主公,眼下幽州聚集大军十万,并州亦有兵七万余人,加之河东、潼关等地,我军拢共兵力近三十万,耗费粮草甚巨,若再征兵,恐不敷支用。” 马超闻言,皱眉道:“各仓粮草结余几何?可能撑至来年?” 李迪沉思片刻,忧虑道:“应无大碍,然并无结余,若遇荒年,则。。。” 马超挥手打断,道:“叔明不必过于忧心,待来年幽并大熟,何患之有?” 李迪道:“虽如此,但亦需早作筹谋,迪敢请主公加大供应汉中之马匹,以期多购粮草,有备方能无患。” 马超略加思忖,道:“此事叔明自行斟酌,但不可多与,倍之即可!” 忽李敢奋然出列道:“何须如此?末将请令攻取汉中!岂非一劳永逸?” 马超大怒!斥道:“辽东未定,曹操又觊觎在侧,岂能再启战端?!” 李敢见说,诺诺而退。 李开出列道:“未知主公作何打算?” 马超道:“本将军欲再次进兵河洛,文优以为如何?” 李开道:“主公不可,现今曹操窃居魏公,俨然自成一国!河洛已非必守之地,若我军往攻之,曹操定然兵出壶关,攻打上党,或经常山,进兵雁门,或令张辽直击范阳!此数地无论何处有失,幽州必危!故为今之计,只能增兵各地,待辽东平定,再做区处。” 马超闻言,左右寻思无计,不由大怒!心下切齿公孙康!遂遣人传令杨兆,若破辽东,夷灭公孙康三族!恨恨半晌后,再令关平统军一万,增援雁门,为候选副将,务必谨守城池!又传令上党庞德调兵一万,赶赴晋阳驻守。令毕,转头问李开道:“如此足以拒守否?” 李开沉思片刻,道:“河东、上党应无大碍,然雁门、范阳稍嫌兵力不足,主公可再遣一将,前往雁门,以防不测。” 马超从之,令赵云统近卫军前往雁门,以为诸路救应。 忽张既进言道:“大将军,如此一来,河东、上党、晋阳、雁门等地便有大军十余万人,若数路齐攻,曹操如何能挡?” 马超见说,不由心动,问李开道:“文优以为如何?” 李开见问,沉声道:“不可!箕关、壶关俱在敌手,皆易守难攻,急切不可下,信都又有张辽数万精锐,若出雁门,我军兵少,恐为所败!故只宜坚守,万不可轻易动兵!” 马超闻言,顿时泄气,暗忖道:“本来想让曹操没有骑兵可用,谁知道弄成这样!好在不缺粮食,要不然早被曹操灭了。看来只能等到拿下辽东再说了,不知道马钧能不能造出大船,到时候我要大练水军,然后由海路进攻冀州,曹操就算再厉害,也得束手待毙!”念及此,心头稍安,沉吟道:“曹操坐镇邺城,我军不宜轻动,便依文优之策!传令各地,多遣细作,严密监视曹军动向,不得懈怠!”言毕,转头谓李迪道:“幽州不日可下,但地广人稀,叔明应及早着手准备,迁移百姓前往定居,循并州旧例便是,可有难处?” 李迪道:“不知主公欲迁移几何?” 马超道:“自然多多益善!叔明会同德容等斟酌拟定,再来报我。”李迪等拱手应命。马超稍待片刻,见无人再出言,遂令众人散去,自回府歇息不提。 晚间,阖府齐聚,马靖领众弟妹拜见,叩首问安毕,便即告退。 唯马祺娇声道:“爹爹,三位哥哥皆有骏马,祺儿也要,母亲偏不准,可祺儿就想要。”言毕,拉住马超大手,摇晃不止。 马超大悦!一把抱起马祺,亲昵道:“爹爹准了!明日便带祺儿骑马!” 马祺大喜!搂住马超脖颈,大声欢呼。 姜蓉见此,嗔道:“夫君不可骄惯祺儿!” 马超笑道:“本将军虎女!岂是一般人家可比?自当弓马娴熟!” 杨氏闻说,忍俊不禁,噗嗤笑道:“若祺儿真如夫君般勇冠三军,待日后长成,何人敢娶?” 蔡琰乐不可支,笑道:“这有何难?届时夫君一声令下,谁敢不从?” 众女闻言,更是笑成一团。 马超心情大好。。。 邺城,自曹操强令屯田后,百姓大悦,各地宁靖。又强征各大家族钱粮无算,自此粮草足备。 闻知马超大肆增兵,曹操急召众谋士商议。 荀攸道:“魏公,马超增兵守御,其意必在辽东也!我军切不可坐视!可遣人往结公孙康,加其为辽东侯,令其固守昌黎,然后起大兵攻打范阳!若破之,幽州可得矣!” 程昱道:“范阳守军数万,不如进击雁门,若得之,可断杨兆粮道!彼军无粮,岂能持久?” 曹操闻言,沉思不语。 忽一人抗声道:“若攻范阳,杨兆铁骑十日便至,况且范阳守军数万,非数月不可破。若进兵雁门,则路途遥远,待我军赶至,恐杨兆已定辽东矣!破之何益?” 众人惊视其人,乃司马懿也,京兆尹司马防之子,素有贤名,曹仁曾遣人往征之,不就,遂荐于曹操。初时托病辞之,曹操大怒!强令拘之,乃从。 曹操闻其言,道:“然依仲达之见,该当如何?” 司马懿慨然道:“全力攻打上党!” 曹操讶然问道:“上党有兵数万,更兼庞德久经战阵,勇不可挡,仲达何策破之?” 司马懿道:“其一,眼下邺城有兵五万余,壶关亦屯兵三万,我军兵力倍于敌军。其二,晋阳兵少,无力来援。其三,我军占据箕关,河东之兵不敢轻动。其四,长安鞭长莫及。故上党看似难攻,实则乃孤城也!” 曹操闻言,略加思忖,暗喜!正欲出言,忽见贾诩闭目沉思,遂问道:“仲达之计甚妙!孤欲从之,文和以为如何?” 贾诩见问,忙出列,忧道:“仲达所言不无道理,但晋阳守将王达,曾为马超亲将,所部数千铁骑皆乃马超亲军,战力无匹!且庞德亦有骑兵数千,我军如何保全粮道?再者,邺城亦需大军留守,以防各门阀作乱!故诩以为,若攻上党,难竟全功。” 曹操闻听贾诩之言,复转烦闷,沉吟不语。 贾诩又道:“以诩之见,不如暂且按兵不动,待杨兆与公孙康交兵之时,便下令张辽攻打范阳,魏公则坐镇邺城,观马超如何调度,再定行止。”言毕,见曹操闭目静听,遂接着道:“眼下冀州已定,不日定然大兴,然青徐兖豫之地仍为世家门阀把持,魏公万不可轻视!” 曹操闻言一震,沉声道:“文和所虑甚是,但中原数州恐不宜轻动。” 贾诩道:“魏公于冀州大行屯田之法,中原震动,各豪族势必结党,若不雷霆行之,其势成矣!届时恐中原易主!” 曹操思之大惊!道:“文和远虑,孤不及也。中原门阀众多,孤当亲往!” 贾诩忙道:“不可!马超聚大兵于并州,若闻魏公前往中原,必起兵相攻,届时冀州危矣!不如另遣别将。” 曹操沉吟道:“文和之言是矣!诸公以为,何人可使?” 众谋士见问,皆缄口不语。贾诩无奈,拱手道:“此事重大,须魏公自行定夺,诩等不敢妄言。” 曹操见说,默然沉思,半晌后,起身道:“民屯之事,刻不容缓!孤决意行之!”言毕,下令曹丕领军两万,进驻东郡,总摄四州政务,推行民屯之策。又令许褚领虎卫军随行听令,胆敢不从者,不论何人,尽皆斩之! 话音刚落,司马懿出列,下拜道:“魏公得策辄行,何愁天下不定!懿请令随大公子同赴兖州!” 曹操闻言,双目凝视司马懿,半晌不语。 司马懿顿觉惶恐,汗出如浆。众谋士互视一眼,皆敛目静立。 忽一人出列道:“某亦请令随大公子前往东郡。” 众视其人,乃颍川陈群也,亦望族之后,早先随刘备为豫州别驾,曹操平定豫州后,辟为司空掾,后领丞相府参军,现任御史中丞,与司马懿交好,故出言转圜。 曹操转目视之,沉声道:“长文何意?” 陈群正欲答话,贾诩出列道:“魏公!长文、仲达皆乃名门望族之后,大公子得其相助,定然事半功倍。” 曹操默然良久,乃许之。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68章 曹洪畏罪陷张郃 曹操民屯之令抵达洛阳城,曹仁接令,遂聚众议事,并亲自宣读魏公政令。【om】京兆尹司马防首先出列,拱手附议。众官吏见之,只得相从。 曹仁大喜!下令骁将牛金统军五千,遍巡各县,但有私藏瞒报,及欲迁出者,立斩不赦! 却说函谷守将曹洪性吝,且极好钱货,因其镇守函谷关,故弘农各地豪族皆阴贿之,以便暗昧田产不报。 张郃为其副将,闻知,劝谏道:“民屯之政乃魏公严令!将军万不可恣意妄为!” 其言切直,曹洪心下大怒!却故作懵懂道:“本将军依令而行,隽乂何出此言?” 张郃愤然道:“各县官绅拥地千顷者比比皆是,然还耕于民者十不足一,此皆依令而行者乎?!将军何其不公也!” 曹洪闻言,阴声反问道:“各大世家族人众多,本将军论丁口分田,何来不公?!” 张郃大怒!抗声道:“但凡行贿将军者,皆分毫不动,反之,则刮地三尺!弘农诸地民怨四起!将军独无耳闻乎?长此以往,恐魏公大业难竟!望将军思之!” 曹洪暴怒,强自按捺,佯笑道:“些许流言,隽乂万勿当真。” 张郃见其仍极力遮掩,暗叹一声,道:“郃言尽于此,将军自行斟酌。”言毕拱手辞出。 待其走远,曹洪咬牙切齿,大发雷霆! 身边一将进言道:“主公息怒,张郃怀恨而去,恐见告前将军,若见责,主公如何应对?” 曹洪猛省,惊道:“前将军法度森严,若闻知,定难逃杖责!你等可有良策?” 忽又一人道:“主公失于计较矣,前将军即便知晓,量无大碍,退还财物便了。只恐张郃将此事告知魏公!届时。。。主公定难逃死罪!” 曹洪闻言大骇!一时六神无主,颓然跌坐。 那人忙上前扶起,阴声道:“主公勿虑,某有一计,定保主公无恙!” 曹洪闻言,忙问何计。那人道:“主公作速召集涉及此事之大族,令其等假作契书,将瞒报之田产尽归张郃名下,再伪属其名,然后上禀前将军。如此主公非但无罪,反而有功!” 曹洪闻计大喜!从之,并重赏此人。 话说张郃回府后,自思道:“魏公伟略,世所罕及,昔日相投,本欲一展胸臆,奈何其宗族竟如此不堪!先是不容于夏侯惇,现又恶了曹洪,日后恐无容身之地矣!”一时忧愤难平,嗟叹不已。 数日后,曹洪入见曹仁,呈上伪作契书,俱言张郃阴占田产,论罪当斩! 曹仁大怒!使人擒张郃至,将契书掷于堂下,斥道:“你可知罪?!” 张郃慌忙捡起,看毕,恍然大悟,扬声道:“将军!郃无罪!此间契书皆系伪作!” 曹洪佯作惊怒,出列道:“人证物证俱在,岂容你抵赖?!” 张郃大怒!戟指曹洪,谓曹仁道:“将军容禀,曹洪收受贿赂,隐瞒各族田产,末将闻知,便入府劝说,不想其非但不知悔改,反而串通一干人等,阴害末将!请将军详查!” 曹洪闻言,暗自心慌,怒道:“一派胡言!本将军乃魏公族亲,岂能为此下作之事?!” 曹仁闻言起疑,稍作思忖,便心下恍然,遂沉声道:“此事暂且搁置,待本将军查明原委,再行定夺!” 曹洪哪里肯依?急出言道:“兄长不可!此事重大,且铁证如山!若不斩张郃,恐难服众心!” 曹仁怒视曹洪,喝道:“本将军令已下!何多言也?!” 曹洪无奈,悻悻而退。 曹仁暗叹一声,扶起张郃,道:“隽乂勿恼,此事本将自有公断。” 张郃拜谢,默然辞出。 回府后,张郃瞋目切齿,大骂曹洪不止!亲军奉上饭食,亦挥手打翻! 身边亲将不忿,出言道:“主公骁勇有智,多立功勋。竟被曹洪欺辱至此!前将军虽未见责,但主公名节尽毁矣!” 张郃言道:“本将军无愧于心,又有何惧?” 亲将道:“主公差矣!那曹洪怀恨在心,必上书魏公!其乃魏公族弟,亲疏有别,届时主公如何自辩?” 张郃闻言暗惊!道:“魏公睿智,岂能见枉?” 亲将急声道:“只恐积毁销骨,且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主公宜早作打算!若待祸事骤至,悔之晚矣!” 张郃不语,沉思许久后,吩咐亲军详加打探,若曹洪果真上书魏公,即刻来报! 次日,曹仁亲至,谓张郃道:“昨日之事本将已探知原委,本欲立斩曹洪,但念其数次救魏公于危难,故恕之。今日本将代其前来赔罪,望隽乂见谅。”言毕,长揖一礼。 张郃大惊!急上前扶起,只听曹仁接着道:“本将已上书魏公,将曹洪调往他处,函谷关便有劳隽乂代为守之。” 张郃闻言,心下稍安,拱手拜道:“多谢将军为末将正名!若郃不死,函谷定安!” 曹仁大喜,扶起张郃,寒暄几句后,引亲军返回洛阳。 数日后,亲军来报张郃,言道曹洪领数百亲军并十余辆大车,取道河阴,经河内,直奔邺城,临行前曾召弘农诸地豪族密议。 张郃闻报大惊!聚集亲信将士商议道:“曹洪此去邺城定然面见魏公,诬告本将!诸位可有计应之?” 一人道:“主公虽得魏公青眼,但为其宗族所恶,恐难得善果,依末将之见,不如转投他处!” 又一人道:“此言有理!即便魏公不予采信,日后亦难有出头之日!主公不可自误!” 另一人道:“昔日于本初公帐下,主公尝自独当一面,自事魏公,并不得重用,临战辄为副将,何其不公也?” 张郃闻说,沉思不语,半晌后,愤然道:“本将自至河洛,先受辱于夏侯惇,现又蒙冤于曹洪!非是本将不助曹公,实乃其宗族不容耳!诸位皆本将腹心之人,今日便实言相告,本将意欲往投大将军,诸位可愿相随?” 众人互视一眼,齐声道:“我等愿随主公!” 张郃大喜!即遣一人扮作山民,赶赴长安面见马超。 一将急止之,出言道:“不可!曹仁治军严谨,一旦被其探知,死无地矣!不如佯作巡城,弃关而去!” 张郃然之,吩咐众人密作安排,明日便寻机出关! 忽又一将出列,忧道:“如此一来,恐主公家小不保。。。” 张郃闻言一窒,叹道:“本将自身难保,何谈家小?” 众人闻言,复转忧闷,一人道:“主公无需过于忧虑,魏公多智,岂能不明就里?定知主公乃不得已为之,未必戕害主公家小。” 张郃见说,沉思片刻后,奋然道:“本将自随魏公,多立勋劳,自忖无愧于心!今既与诸位定计,岂能相负?家小之事,自在魏公一念!” 众人闻之,感佩不已,皆言誓死相随! 次日,张郃升帐,一亲信抢先出列,禀告道:“将军,卢氏县周边有豪绅聚众生事,拒不施行魏公新政,且围攻县衙,县令遣人告急!请将军往救!” 张郃佯作大怒!喝令亲军备马! 一将出列道:“将军不可,量此等乱民,何足道哉?末将愿代将军前往!” 张郃视其人,乃曹仁部将晏明也,遂怒道:“本将初镇函谷,便有暴民作乱!蔑视本将甚矣!若不亲往斩之,难消我恨!” 晏明道:“函谷重地,将军岂能擅离?当遣人飞报前将军定夺。” 张郃见说,心下一紧,喝道:“卢氏紧邻潼关,若迟,恐其等窜入雍州!故而本将决意亲统本部骑兵前往!函谷重地,便拜托晏将军留守!但有疏虞,本将回军之时,定斩不饶!”言毕,即下令大军集结。 晏明不敢再言,待张郃领兵出关后,急遣人飞报曹仁。 及至天晚,仍不见张郃回军,晏明大惊!急领兵赶至其府邸,破门而入,但见阖府只余仆从。大怒之下,将张郃府内人等尽皆斩首!然后遣快马疾奔洛阳告变! 比及曹仁接报,已是数日之后。 潼关,俞山静立城头,关墙之上,弓手密布。 关外百余步,张郃按抢立马,使人奔至关前请降。言道曹仁不容,故引众军来投大将军! 俞山大疑,恐为曹军之计,正思忖间,旁边一将道:“将军,何不令张郃单骑前来?若其不敢,便为诈也!” 俞山从之,遂令城外军士传话。 张郃见说,毫不迟疑,弃枪于地,打马直奔关门。扬声道:“某乃张郃是也!敢问关上哪位将军当面?” 俞山见此,忙令军士大开城门,亲下城楼迎之,拱手道:“张将军威震河北,本将早有耳闻,今日得见真容,实乃幸事!” 张郃拱手道:“郃不才,曾于魏公帐下数次受辱,今又被曹洪设计陷害,性命尚且不保,何谈威震河北?今诚心来投,望将军勿疑!” 俞山闻说,忙遣人出关,令张郃所部入关歇息,又吩咐设宴相待。并亲领数百铁骑,立于城门相候。 张郃见之,暗思道:“素闻俞山谨慎,今日见之,果不其然!” 比及众人奔至眼前,俞山见其部不足千人,方始宽心,欣然邀张郃入席。同时遣人往报马超。 次日,俞山遣军两千,护送张郃等前往长安。 张郃自入潼关,一路缓行,但见沿路村寨林立,百姓遥见大军,并不惊惧,只遥遥施礼而已,不时有半大孩童赶来,立于道旁,目含艳羡之色。 数日后,行至郑县地界,张郃更觉震惊,暗忖道:“区区县治,繁华竟不下中州!”正感叹间,忽见一眇目大汉引数人疾奔而来,大喝道:“来者莫非李将军乎?” 张郃闻言愕然,但见身前一将早已滚鞍下马,下拜道:“末将见过孙什长!” 原来,眇目大汉乃孙起也!因得遇徐庶、赵云等之故,加为郑县县尉。 孙起本来满脸得意之色,见其下拜,忙不迭上前扶起,惶恐道:“二顺如今已领曲长之职,万不可行此大礼!若被军法司知晓,某定遭杖责!” 李二顺道:“若无什长,末将早已战死!莫说军法司,便当大将军之面,末将亦需叩拜什长!” 孙起感慨几句,便出言邀其前往路边酒肆饮酒。 李二顺推辞道:“末将尚有公务在身,什长自便。” 孙起闻言凛然,肃容道:“如此便罢,待日后闲暇,聚饮不迟!” 李二顺再施一礼,转身上马起行。 张郃心下大奇,遂出言问道:“敢问李将军,方才所遇什长,健硕异常,不过眇一目而已,为何屈居县尉之职?” 李二顺见问,暗叹一声,答道:“大将军有令,但凡年满三十六,队率以下之将士,皆需退伍,转为役吏。” 张郃叹道:“如此壮士,不能争锋疆场,惜哉!” 李二顺面现哀色,回忆道:“昔日青泥隘大战,若非什长相救,某早已丧命,然却损其一目,故错失立功良机。待击退曹军后,什长无有战功,但年齿已满,依大将军之令,不得不转为役吏,此皆某之过也!” 张郃嗟叹不已,道:“为何不上禀大将军?或可留于军中。” 李二顺肃然道:“军令如山!岂能迁就?” 张郃闻言,心下振奋,慨然道:“大将军文治武功皆不下魏公!郃得遇明主矣!” 李二顺闻言,嗤笑道:“曹操任人唯亲,所部皆大族子弟,看似势大,实不过土鸡瓦犬耳!且张将军如此良将,只屈居副将之职!大将军则唯才是举!爱民如子!再者,曹操不过阉宦之后,岂能与大将军相提并论?!” 张郃见说,默然无语。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69章 市马骨良将归心 长安城,马超闻知张郃因不堪曹洪欺辱,引近千军卒来投,先是大喜过望!忽又觉讶异,忖道:“张郃可是五子良将之一啊!曹操非常看重他,怎么会来投奔我?应该是因为曹操并没有完全占据河北,赤壁之战又没有发生,张郃的才能没有发挥的平台,因此不得重用,再加上被曹洪诬告,古人又把名节看的比命还重!张郃本来就是河北降将,又不是望族出身,百口莫辩之下,才来投奔我。【Om】嗯。。。肯定是这样!”思及此,遂令李敢代为出迎。 数日后,张郃抵达长安,亲军引入大将军府,拜见马超。 张郃初入府,更觉惊讶,只因府内并无甲士,仆从亦不多见,不由暗道:“大将军威震天下,名重四海,府邸竟如此平常,犹不及豪商巨贾之家,何也?”正思虑间,忽见一亲军飞奔而出,对其拱手道:“大将军有请!” 张郃竟暗觉忐忑,稍整衣甲后,随即入见。进得正堂,便见一人狮盔银甲,锦袍玉带,居中端坐,威风凛凛!堂下左文右武,峨冠博带、衣甲整肃!随即叩拜道:“张郃走投无路,特来相投,望大将军收录!” 马超见其直言无忌,心说:“怪不得不受待见,说话太直了,就不能修饰一下?比如久仰我的大名什么的?”嘴上却道:“张将军请起!久闻将军勇冠三军,智计百出!超能得将军相助,何其幸也?”言毕,下阶相扶。 张郃闻言,心下稍安,再拜道:“郃碌碌庸才,不敢当大将军赞誉。” 马超正色道:“并非赞誉之词!以超观之,将军之才胜曹仁多矣!只是明珠蒙尘,无人能识而已!” 张郃闻言,顿生知己之感,拱手道:“大将军谬赞,郃愧不敢当!日后但有所遣,郃定戮力为之!” 马超大喜!加张郃建信将军,仍统所部,并拨军五千,令其新建一军,号骁骑营!并令京兆尹法衍为张郃准备府邸。 张郃见甫一来投,马超便如此信重,竟令其独领一军,不由忆起往昔,更加感激莫名!泣拜道:“自古降将,未有如郃者!大将军知遇之恩,郃纵死难报!今愿拜大将军为主,望纳之!”言毕,叩首不起! 马超喜不自胜,忙上前扶起,大笑道:“超得隽乂,天下不难定也!” 众人齐声相贺,马超亲领张郃,引荐堂下众人。 待轮至李敢时,张郃不禁面带苦笑,拱手道:“昔日河洛大战,郃多有得罪,望将军见谅!” 李敢大笑道:“是何言也?那时各为其主,乃分内之事耳!” 马超亦笑道:“若非隽乂,夏侯惇等辈皆为存孝所擒矣!彼等竟恬不知耻,诿过于隽乂,当真不为人子!” 张郃忙道:“存孝将军勇不可当!郃侥幸而已。” 李敢手把其臂,道:“既然隽乂将军坏我好事,稍后宴席之上,可敢与我大战三坛?” 张郃笑道:“存孝将军虽勇,但若论饮酒,郃未必便输!” 李敢大喜!遂谓马超道:“主公,若于宴席之上再将诸公荐于隽乂,岂非更妙?” 李迪闻言,不由大怒!正欲呵斥!马超已然大笑开言道:“存孝此议正合我心!”言毕,下令摆宴。 众文官见此,皆暗自摇头,姜叙更是苦笑连连。 少时,宴就,张郃果然海量,性起时,竟与李敢对饮一坛!众将心下佩服,纷纷劝酒,是夜,尽皆大醉。 次日,马超便于军营升帐,吩咐李敢拨军马器械等,交予张郃。 忽李开出言道:“不知张将军家小何在?” 张郃见问,面现悲色,答道:“皆陷于邺城,恐命不久矣。。。” 李开正欲再问,马超已明其意,遂转头以目视之。 李开会意,无言入列。 马超宽慰张郃道:“曹操虽奸诈多谋,然并非寡恩之人,若明就里,岂能见害?故隽乂无需忧虑,超即刻修书于彼,定保隽乂家小无碍!” 张郃感激涕零,再拜叩谢!众人忙上前劝慰。 邺城,曹操正聚众谋士商议进击范阳之时机。忽亲军报说,曹洪求见。 曹操令唤入,曹洪叩拜问安毕,即取伪造契书,控诉道:“张郃不法,前将军曹仁处事不公!竟令张郃为函谷守将,其但有反覆,恐河洛不保!” 曹操早接曹仁奏报,岂能被其蒙蔽?闻其言,不由勃然大怒!斥道:“此事原委,子孝早已具表!你自贪图钱货,被张郃撞破,故而怀恨在心,蓄意陷赖于张郃!事到如今,犹不思悔改,竟颠倒是非,妄想欺瞒于孤!实在可恨!若非念你前功,定斩不赦!”言毕,喝令亲军拿下曹洪,罢黜一应官职,逐出邺城! 曹洪心惊胆战,不敢抗辩,引亲军回谯县去了。 曹操余怒未消,下令三子曹植亲往洛阳,督查民屯,但有犯纪者,皆斩! 忽贾诩出列,忧道:“张郃素来刚强,蒙冤受辱之下,恐生二心。魏公当谨防之,可调其暂归邺城。” 曹操猛省!急遣人前往洛阳传令,加张郃高阳亭侯,领奋武将军,调其前往兖州襄助曹丕。 亲军领命,尚未出府,探马再报:“前将军曹仁遣人急报!张郃引所部近千人,叛投马超!” 曹操闻报大惊!急声问道:“函谷关无恙否?!” 探马回道:“张郃只领军叛走,并未献关!眼下前将军已亲临函谷镇守!” 曹操见说,心下稍安,继而转怒,喝令亲军往擒曹洪! 韩浩与曹洪交厚,闻令,忙出列进言道:“魏公息怒!子廉将军虽有罪,但已惩戒在先,念其素来忠谨事主,数次舍命相救,望魏公恕之!但张郃叛降,罪在不赦!其家小尚在邺城,何不收之?” 曹操见说,长叹一声,道:“曹洪甚失孤望,誓不用之!至于张郃,乃曹洪所迫,并非负我,为何拘其家人?” 众人闻言,下拜赞道:“魏公真乃仁恕之主也!” 曹操挥手示意众人起身,接着道:“函谷重地,须遣将守御,诸公以为,何人可当此任?” 荀攸道:“幽州不定,马孟起定然无力东向,可于武关调吕虔将军前往。” 曹操然之,即遣人往武关传令。 贾诩进言道:“魏公,细作来报,言称杨兆不日将进兵辽东,我军应早作谋划。眼下淮南并无战事,故诩建言,可以冀州兵力不足为由,调臧霸所部前来听令。如此一来,既能壮大我军兵力,亦可减大公子施政徐州之阻力。” 荀攸道:“臧霸、孙观等皆乃豪雄之将,虽有拥兵自重之嫌,但并无反意,且于青徐多立战功,若其窥破文和之策,拒不发兵,如之奈何?” 贾诩道:“公达所虑甚是,然凡事皆有利弊。以诩之见,臧霸虽勇烈桀骜,但不失忠义,若加封其显爵,其未必不从。即便暗生恚怒,有元让将军在彼,料无大碍!” 曹操思忖片刻,起身道:“文和之言是矣!若得臧霸大军,破范阳必矣!”言毕,遣人赍书赶赴淮南,封臧霸平阳县侯,拜征北将军,假节,荫一子为骑都尉,令其尽起大军,前往冀州助战!又传令李通、文聘谨守江北,夏侯惇屯兵合肥,以防庐江程普! 数日后,马超书信送至邺城,曹操拆视之,其书略道:“汉大将军马超致书曹公:隽乂来投,实非得已,个中原委,想必曹公亦知之。超闻以仁义治下者,不绝人之嗣,故斗胆请曹公遣还隽乂家小,超愿以良马五千匹,钱万贯,并粟米十万石相酬!望曹公允准!” 曹操看毕大怒!掷书于地,恨声道:“超贼欺我太甚!” 旁边韩浩忙上前捡拾,略看一遍后,奇道:“我军缺马,魏公何不从之?” 曹操闻说,愈发恼怒!喝道:“若如此,孤何面目见天下人?!”言毕,斥退韩浩!令其即刻取张郃家小,送往河东,并下令道:“若有妄取一物者,斩!” 韩浩莫名其妙,只得领命,怏怏而去。 长安城,张郃闻知家小已至,大喜!急携子张雄,往见马超,泣拜于地道:“主公厚恩!郃纵死难报!今愿遣子为侍,请主公允准!” 马超忙扶起张郃,暗思:“这就是古人表忠心的方法吗?也不问问自己儿子同不同意,猛然这么来一下,让我怎么办?要是收了,明摆着就是不放心你,不收吧,又怕你有别的想法,这张郃可是给我出了道难题!”念及此,左右为难,欲深思之,又恐张郃尴尬,只得出言道:“令郎年幼,当潜心就学,习文练武,待其长成,再行任用不迟。” 张郃见马超不允,急声道:“犬子年满十五,颇有勇力,恳请主公收录!” 马超闻言,连声道:“不可!本将军制,年满十八方可从军,隽乂岂不知焉?” 张郃忙道:“并非从军,但为仆从即可!” 马超大感头痛,缓声道:“隽乂忠谨之心,超岂能不知?既然见用,便绝不相疑!实无需如此。” 张郃再拜叩谢,道:“郃誓死追随主公!如若有违,天人共戮之!” 马超只得再次扶起张郃,连声宽慰。张郃感佩万分,自此归心。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70章 柳城破兄弟阋墙 建安十四年秋,杨兆令王双领骑军五千为先锋,自统中军,张横为后队,起骑步大军八万出阳乐,直扑柳城。【Om】 将近山海关,亲军报说郝昭求见。 杨兆令唤入,不悦道:“伯道不助德衡公筑港造船,来此何干?” 郝昭拱手道:“将军,港口已就,造船所需木料皆已完备,德衡公言称,可用年余。现下昭无事可做,故将三千军兵尽数留于德衡公,令其等严守港口,现请令随军,望将军允之!” 杨兆本欲喝退,忽忆起马超之言,遂点头道:“既如此,你且赶上前军,为王双副将,万事计议而行!” 郝昭大喜!拜谢出帐,翻身上马,引亲军疾驰而去。 数日后,追上王双,具言杨兆将令。王双纳之,拨军两千,令郝昭统之。 柳城,公孙恭闻知杨兆领军来犯,便聚众将议事,首先开言道:“探马来报,言称杨兆大军已过山海关,前部先锋王双统五千铁骑,将至平冈,诸位可有计破敌?” 一将出列道:“将军,王双胆敢前出中军百余里,蔑视我等甚矣!末将请令出击,定斩其首级来献!” 公孙恭闻言意动,正欲下令。又一将出列道:“不可!彼军精锐,更兼王双勇不可挡,虽只数千骑,但不可轻敌!柳城经我军数月加固,足以拒守!且杨兆大军多为骑卒,不堪攻城,何须出城迎敌?以末将之见,只需拒守月余,待彼军粮尽,自然退却!” 公孙恭见说,亦觉有理,略加思忖后,沉声道:“彼军远来,士气正锐,出城迎敌恐无胜算,不如拒城坚守。”言毕,先遣人飞报公孙康,然后下令众将严守城池,静待杨兆来攻! 十余日后,王双兵到,见敌军并不出城,大感失望,遂令大军离城十里立营,同时遣人往报杨兆。 忽郝昭进言道:“将军,公孙恭必然探知我军皆为骑兵,故拒城而守,不如下令大军弃马攻城,其定不为备!” 王双稍作思忖,然之!遂下令大军徒步出营,留军千人看护马匹。 郝昭急止之,道:“将军且慢!此时攻城,难操胜算,须先骄其心,然后攻之,城可破也!” 王双愕然道:“此话怎讲?” 郝昭道:“将军可领铁骑直逼柳城叫战,公孙恭定然不出,此时将军即佯作大怒,驱兵攻城,敌军必然乱箭齐发,届时将军便可收兵,待晚间,再骤然袭之!攻其不备!” 王双闻计大喜!出帐点齐三千铁骑,直奔柳城! 公孙恭闻报,引亲军赶至城头,但见城外数千铁骑昂然静立,当前一将,挺刀立马,喝城头众军道:“某乃厉锋将军王双!谁敢与我一战?” 公孙恭闻言,仰天大笑,顾左右道:“王双匹夫之勇,何足为惧?”言毕,令城上众军大骂之! 王双大怒!即驱兵攻城。 公孙恭见敌军并无云梯等器械,自然浑不在意,令众将道:“无需放箭,且看敌军能奈我何?”心下却愈加轻视王双。 郝昭亲领千余铁骑,直奔城门,但见敌军并不放箭,皆立于城头笑骂,心下暗喜!遂引军打马绕城疾奔,不时下令放箭! 公孙恭见之,大笑道:“众军辛苦,何不下城歇息?若不慎中箭,岂非冤枉?”众军闻言,大声哄笑。 郝昭反复观瞧半晌,佯作无计可施,遂面向城头,恨声大骂! 城头守军大怒!纷纷放箭。郝昭假作无奈,悻悻然传令退兵。 是夜,王双尽选军中精干之兵卒数百人,携带绳索挠钩等,由郝昭统之,潜行至城下。自领大军伏于城外,只等郝昭抢占城门后,突击入城! 公孙恭眼见敌军无法破城,且杨兆大军远在百里之外,果然不备。城头守军自然懈怠,仅留百余老卒巡视。时至子时,巡城兵卒尽皆困顿不堪,或坐或卧,放心酣睡。 城下郝昭窥视已久,见城头火把渐暗,大喜!又静等一个时辰后,方引众军伏地而行,阴至城下,轻声吩咐军卒放出挠钩,抛上城头。 郝昭手执绳索,大力扯曳数次,然后口衔利刃,当先而上!身后军卒分成数队,紧随其后。 少时,郝昭攀上城头,见守军只有十余人,且犹自酣睡不醒,不由心下狂喜!扬起右臂,猛然斩落! 众军卒会意,缓步逼近,将十余守军尽皆杀之。 郝昭环顾左右,当先下城,直奔城门! 城外王双苦等许久,正焦躁不已,忽亲军惊呼道:“将军且看,城门大开!郝将军已然得手!” 王双急视之,大喜!喝令大军上马,直扑城门!一时间,蹄声如雷,王双一马当先,纵马疾驰! 城内守军惊醒,慌报公孙恭! 公孙恭闻报,先是大惊!继而笑道:“此乃王双扰敌之计也!不必理会!”言毕,翻身继续酣睡。 此时王双已杀入城门,郝昭急翻身上马,言道:“我军兵少,可纵火扰敌!” 王双然之,遂与郝昭兵分两路,纵火喊杀! 辽东军骤然遇袭,又不知敌军多少,大惊之下,皆四处乱窜。 比及公孙恭上马出府,城内已满是大火,又见敌军铁骑往来驰骋,不由大骇!急声喝令大军集结!但为时已晚。公孙恭见事不可为,勉强聚拢数千兵卒,死命杀出一条血路,弃城而逃! 王双下令分兵数路,于城内肆意砍杀,辽东军军心已散,毫无抵抗之心,纷纷夺路而逃。王双听从郝昭建言,并不追赶,驱兵肃清全城,再下令关闭四门,遣人急报杨兆! 公孙恭引败兵一路奔逃,将至天明,人困马乏,探知并无追兵后,遂下令立营,并分遣各将聚拢溃卒,只得两万余人,且衣甲尽失,余者或逃散,或战死,粮草辎重等损失殆尽。公孙恭心下恓惶,怏怏奔回昌黎请罪。 公孙康闻报大怒!一把揪起公孙恭,喝道:“五万大军,据城坚守,竟被数千敌军攻破!你等尚不自死邪?!”言毕,推到公孙恭,喝令甲士推出斩之! 阳仪闻令大急!下拜道:“主公且慢!小将军大意失城,其罪固然当斩,但其乃老主公嫡子,请主公姑且恕之,令其立功自赎可矣。” 话音一落,堂下众将大多出列求恳。公孙恭复又下拜,叩首认罪! 公孙康乍闻阳仪之言,又见众将皆为其求情,心下愈怒!自思道:“某乃从子,若斩公孙恭,恐大军散矣,不如令其返回襄平,待击退杨兆,再做区处!”念及此,遂令公孙恭留下大军,回襄平待罪。 公孙恭得以不死,大喜!连声拜谢,引数百亲军自回襄平。 出城之后,公孙恭仍心有余悸,顾谓众亲军道:“若非众将求情,我等必死无疑!如今虽再无兵权,万幸性命无碍。。。”言毕,叹气不已。 一亲军不忿,进言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耳!公孙康未免太过!况且老主公离世时,本欲传位于主公,只因主公年幼,故令其权掌政事。今不知感恩,反欲害主公性命!真是岂有此理!” 众人闻说,自然义愤填膺。又一人道:“此言甚是!今日公孙康看似饶过我等,但却褫夺主公兵权,日后若生歹意,如之奈何?!” 公孙恭闻言大恐!惊问众亲军道:“似此该当如何?” 众亲军闻言,皆沉思不语。忽一人献计道:“既然公孙康不仁,意欲谋害主公!何不致书杨兆请降?届时封侯拜将,不在话下!即便不得重用,也能富贵一世!总胜似眼下朝不保夕!”众人闻之,纷纷出言附和。 公孙恭见说,沉吟道:“辽东数郡,乃我父半世心血,岂忍弃之?” 献计之人接着道:“昔日老主公恐主公年幼,不足以稳定辽东,故传位于公孙康。其人虽文武全才,但恐非杨兆敌手,辽东早晚必破!届时主公何去何从?” 公孙恭大悟,又思及幽州军精锐无匹,料定公孙康必败,遂奋然道:“本将军乃先父嫡子,岂能坐以待毙?!”言毕,急下马修书,遣人往见杨兆请降。忽复转忧虑道:“柳毅留守襄平,其乃公孙康心腹之人,眼下本将大军尽失,若其不从,如何行事?” 献计之人阴声道:“此事易耳!进城之后,主公便召柳毅议事,待其入府,顺手斩之!何人敢于不从?” 公孙恭大喜,从其计。 十余日后,襄平城,公孙恭以议事为名,赚柳毅入府,一刀斩之!然后直奔郡守府,下令擂鼓聚将! 少时,众将齐聚,见公孙恭高坐主位,皆感讶异。只听公孙恭言道:“诸位!杨兆大军已破柳城,不日将围困昌黎!以彼军之精锐,不需十日,定然破城!故本将决意请降!诸位意下如何?” 众将闻言大哗!一将惊声道:“柳城虽失,然昌黎尚有数万大军,主公亦亲统三万铁骑助战,敌军岂能轻易破城?!” 话音刚落,又有数人出列,皆言杨兆不足为虑,我军定能抵敌云云。 公孙恭暗怒!冷声道:“诸位并未亲临战阵,岂能知晓敌军之勇?杨兆暂且不言,只先锋王双,便无人可敌!向日柳城之战,其率部先登,攀爬云梯,如履平地,一跃丈余!飞上城头,立毙数十人!试问诸位,何人能挡?” 众将闻言大惊!窃窃私语。忽一人抗声道:“即便如此,亦需主公定夺!我等岂能僭越?!末将敢问少将军,柳公何在?” 公孙恭大怒!喝道:“柳毅暗通杨兆!已被本将正法!” 那将见说,怒不可遏,戟指公孙恭,便欲斥骂!不想,两边厢亲军齐出,将其乱刀砍死!众将阻之不及,尽皆大骇! 公孙恭缓步下阶,环视众人一眼,扬声道:“大将军兵锋所指,天下莫敢当!便是曹公,亦不能敌!况我等乎?公孙康自恃勇力,意欲以卵击石,何其愚也?!若其败亡,我等皆死无地也!诸位皆久随先父,本将于心何忍?!为诸位计,故本将决意降之,你等切勿自误!” 众将暗思道:“少将军乃老主公嫡子,此事不过兄弟争权,于我等何干?况且现下又有数十亲卫,持刀立于两旁,且柳毅已死,不如暂且从之。”遂互视一眼,下拜道:“我等愿随少将军!” 公孙恭大喜!令众将暂居郡守府,再遣心腹统领其等所部军兵,并严令各部不得运粮昌黎,违令者斩! 昌黎城,公孙康令阳仪谨守城池,自统骑兵屯于城外,只待杨兆兵到,便予以迎头痛击!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71章 收阳仪平定辽东 柳城,大军云集,杨兆升帐,商议进军昌黎之策。【本章节首发-爱-有-声-网,请记住网址(om)】 王双出列,具言郝昭之功。杨兆大喜!重赏之,心下暗道:“郝昭智计百出,稍加磨炼,日后定为良将,孟起果然独具慧眼!” 法正出言赞道:“伯道将军以弱冠之年,领区区五千骑兵,攻破五万大军驻守之城池!即便冠军侯再世,亦不及也!” 众将闻言,皆出言道贺。郝昭忙出列,环施一礼,谦逊道:“此皆大将军练兵有方,诸位同袍齐心戮力,昭不过适逢其会而已。” 杨兆大笑道:“伯道无需过谦。如今柳城已得,昌黎近在眼前,伯道可有计破之?” 郝昭道:“公孙康所部数万铁骑,皆为辽东精锐,若能设计破之,昌黎不足虑也!将军何不行诱敌之计?” 法正见说,摇头道:“公孙康非比寻常,其人能征惯战,数次大破诸夷!岂能中计?为今之计,只能以兵威胜之!” 张横闻言,奋然出列,拱手道:“末将愿领兵往斩公孙康首级来献!” 王双闻之,暗急!忙道:“公孙康鼠辈耳!何劳张将军亲往?末将愿代将军一行,定斩其首来献!” 话音未落,众将皆出言请战,一曲长道:“割鸡焉用牛刀?诸位将军且请安坐,末将这便出营,若不能擒斩公孙康,提头来见!” 张横大怒!正欲喝骂,探马来报,言道公孙恭遣使求见! 杨兆闻报愕然,问法正道:“此何意也?” 法正稍加思忖,喜道:“莫非公孙康兄弟不睦?正曾闻辽东太守公孙度亡时,因嫡子恭年幼,故传位于庶子康。如今公孙恭中计失城,恐性命堪忧,是以遣人请降耳!将军可召入问之。” 杨兆从之,令唤入。 来人入见,拜见毕,呈上公孙恭书信。 杨兆拆视之,大喜!打发来人后,递书于法正,笑道:“军师果然妙算!” 法正看毕,拱手谓杨兆道:“恭喜将军!辽东定矣!” 杨兆遂下令大军离昌黎城十里立寨,与辽东军对峙,无令不得出战! 数日后,昌黎城,因军粮已不足两日,阳仪已数次遣人前往催要,但襄平仍无粮草运至,正欲令亲军往报公孙康,忽探马来报,言称公孙太守遣人传令,调拨十日粮草。 阳仪不敢怠慢,只得吩咐众将谨守城池,自领亲军出城,面见公孙康,言道:“主公,襄平粮草本应三日之前便至,不知为何,时至今日仍未送达!仪已遣人催问,但音信全无!” 公孙康大惊!问道:“军中粮草尚能支应几日?” 阳仪道:“勉强可支用三日!” 公孙康闻言不语,思忖半晌后,怒声道:“襄平定有人叛降杨兆!” 阳仪惊声道:“柳公忠心不二,主公万勿见疑!” 公孙康摇头,沉声道:“杨兆大军距城十里立寨,已有五日,但并未调兵攻打,何也?!待我军粮尽自溃耳!本太守并非见疑柳公,只恨当初未能亲斩公孙恭!” 阳仪稍作思忖,大悟!急声道:“事已至此,主公可领兵速退,仪愿断后!若能夺回襄平,尚有一线生机!” 公孙康叹气道:“若杨兆闻知我军兵退,定遣铁骑追击,阳公恐不能挡,即便退至襄平,公孙恭拒城而守,我军何处就粮?!” 阳仪闻言失色!惊声道:“若如此,我军岂非进退无路?” 公孙康面现狠色,沉声道:“非也!若能击破杨兆大寨,公孙恭不足为虑!” 阳仪见说,愕然问道:“杨兆营寨已立数日,必坚若城池,如何得破?” 公孙康见问,目视阳仪,低声道:“阳公可行诈降之计,入寨后就里取事,破杨兆易如反掌!” 阳仪闻计大喜,忽复转忧虑,道:“主公此计虽妙,但杨兆并非莽夫,且法正多谋,恐瞒不过彼等。不如由仪引军出战,主公随后掩杀,或可破敌。” 公孙康仰天长叹,道:“康悔不听阳公金玉之言,自酿今日之祸。如今进不能胜,退则必败,只能行险一搏!” 阳仪道:“主公差矣!杨兆轻取柳城,所部几无伤亡,仪愿往彼寨说之!其定无不允之理!” 公孙康颓然道:“此一时彼一时也!向日杨兆大军未动,投之可矣,如今公孙恭已降,其岂能容我?!为今之计,只能拼死一战,或有生路。” 阳仪暗思:“主公言之有理,但我军兵粮将尽,战则必败,何不设谋为主公求得生路?”遂肃容道:“既如此,仪愿往彼寨行诈降之计!” 公孙康闻说,对其拱手一礼,道:“阳公高义,且政才出众,若事不可为,当善保己身,勿以康为念。” 阳仪忙侧身避过,泣拜道:“若杨兆不容主公,仪愿从于地下!”言毕,慨然辞出,回昌黎城整军去了。临行时,使人传话公孙康,以烟火为号! 幽州军大营,杨兆正吩咐各将整军以待,只等敌军粮尽退兵,便从后掩杀。传令道:“务必擒斩公孙康!” 众将领命出帐,法正道:“辽东不日可定,将军应及早谋划冀州战事。” 杨兆颔首道:“军师之言是矣!我意留郝昭领军暂驻辽东,本将亲统大军赶往范阳,攻打信都!军师意下如何?” 法正道:“将军高见!然以正度之,郝昭年幼,虽谋勇兼备,恐不能服众,不如遣张将军留镇辽东。” 杨兆大笑道:“军师此言差矣!我军向以能者为尊,岂能以年齿论高下?本将料定郝伯道必能稳守辽东!”心下却道:“小军师虽智谋出众,但论及识人之能,不及孟起多矣!” 法正见说,遂不再出言。 忽亲军来报,言道昌黎守将阳仪,领军五千来降! 杨兆闻报,大喜道:“定是城中乏粮,阳仪料敌不过,故而降之!”言毕,正欲吩咐亲军,令阳仪入见。 法正止之,目视杨兆,微笑道:“昌黎守军数万,为何阳仪只领数千人来降?若直接献城,岂非大功一件?!” 杨兆闻言省悟,问道:“依军师之见,该当如何?” 法正道:“何不将计就计?” 杨兆从之,传令阳仪领军入寨,暗中却令王双严加看管,但有异动,格杀勿论! 少时,阳仪入见,参拜毕。杨兆问道:“先生所来何意?” 阳仪拱手道:“城中粮尽,特来请降。” 杨兆笑道:“先生欺我!” 阳仪淡然道:“将军虎威,仪安敢相欺?” 杨兆佯怒!传令道:“将入寨数千辽东兵卒尽皆斩首!” 阳仪大惊!忙拜道:“将军且住!仪实为诈降而来,论罪固然当斩,然军卒皆不知情,望将军恕之!”言毕,叩首不起。 杨兆挥手令其起身,道:“军卒无辜,赦之无妨,然先生可愿相助本将擒斩公孙康?” 阳仪复又下拜,顿首道:“大将军传书辽东之时,我主本欲投之,奈何众将不从,实非我主本意!若将军赦免之,仪必全力以赴,助将军稳定辽东!” 杨兆闻言不语,目视法正,问道:“军师以为如何?” 法正出列,谓阳仪道:“公孙康蓄意谋反,大将军震怒!传令诛其三族!岂能因先生一言而赦之?况且我军不日可定辽东,何需先生相助?!” 阳仪面不改色,淡然道:“辽东辖下五郡之地,尤其带方、乐浪二郡,更是汉夷杂居,向只听令于我主。以将军兵锋之锐,破之固然轻而易举,但须留大军镇守。仪敢问将军,如此一来,何日方可挥兵冀州?” 杨兆闻言大怒!喝道:“昔日鲜卑、乌桓拥兵数十万,如今安在?!若果如先生所言,本将便尽屠五郡,又有何难?!” 阳仪闻之,暗自心惊!强作镇定道:“若如此,辽东无人矣!将军取之何益?” 杨兆大笑道:“此事不劳先生费心,想我雍凉人口何止千万!迁入数十万户,乃轻而易举之事!” 阳仪见说,惶恐不已,再次叩首道:“此举恐靡费粮草无算,实为智者所不取!且辽东数十万百姓何辜?仪不过为我主求得生路,并不奢望其他,望将军思之!” 法正略作思忖,上前扶起阳仪,道:“先生爱民之心,正感佩不已!但公孙康既令先生行诈降之计,如何轻易肯降?” 阳仪道:“仪愿前往说之!” 法正闻言,目视杨兆,微微点头。 杨兆见之,言道:“若其来降,本将便亲自上书大将军,赦免其罪!” 阳仪再拜辞出。 杨兆谓法正道:“此人若一去不回,如之奈何?” 法正微笑道:“彼等穷途末路,但求活命而已,将军勿疑。” 却说阳仪面见公孙康,俱言杨兆窥破诈降之计,但若举众归降,并不加害。 公孙康忧道:“若杨兆虚言相诱,我等死无地矣!” 阳仪道:“以仪观之,虽杨兆悍勇、法正多谋,但并非无信之人,岂能相欺?主公勿疑!” 公孙康心知,即便挥军往战,亦难有胜算。遂从之。 次日,公孙康领众将随阳仪径投杨兆大寨,自缚请降。 杨兆大喜!亲释其缚,言道:“使君来投,免却大军伤亡,功莫大焉!本将书信已就,便请使君前往长安一行,大将军定然不罪!”言毕,下令亲将领百余兵丁,护送公孙康前往长安。 公孙康暗叹一声,拱手辞出。 杨兆转头又对阳仪道:“阳公高义,兼有大功在身,可愿领辽东太守之职?” 阳仪拜谢道:“仪先前曾有言,若免我主之罪,定全力相助!” 杨兆大喜!遂令亲军往见幽州刺史阎柔,请其速遣吏员前来辽东。并上书马超,俱言辽东已定,请令回军范阳,伺机谋取冀州。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72章 谋冀州马靖献策 却说公孙恭自递降表后,众将虽不忿,但苦无兵权,皆暗祈公孙康大破杨兆,然后回军襄平。【Om】 十余日后,探马来报,言道镇东将军遣使求见。 公孙恭慌领众将出府亲迎,延入正堂,叙礼毕,拱手道:“不知贵使有何见教?”众将闻言,皆低头不语,暗觉惭愧。 来使朗声道:“公孙康已降,镇北将军距此地已不足百里,明日便到。故遣某前来,令诸位大开城门,以迎大军入城。” 公孙恭乍闻公孙康未死,大惊!忙问道:“不知镇北将军如何发落公孙康?” 来使道:“已遣往长安,由大将军定夺。” 公孙恭闻言暗忖:“公孙康此去定被幽禁,本将无忧矣!”思及此,心下稍安,拱手又道:“敢问贵使,未知镇北将军意欲如何发落我等?还望贵使见告。” 来使不耐道:“镇北将军之心,某安敢忖度?待你等面见将军之时,自然知晓,何需多问?”言毕辞出。 公孙恭不敢强留,恭送来使出府后,心下没来由一阵忐忑,顾谓众将道:“来使不便直言,诸位可有见解?” 众将不耻其为人,见问皆缄口不语。 公孙恭无奈,遂回府聚集众心腹商议。 次日,杨兆领大军入城,与民秋毫无犯,加之阳仪主政辽东多年,甚得民心,故襄平大定。 公孙恭慌忙设宴款待杨兆,延其上座,频频敬酒,言语多为阿谀之词。 杨兆心下不屑,随口敷衍。 酒过三巡,公孙恭离席下拜道:“未知杨将军如何处置我等,还望直言。” 杨兆愕然,下席搀起公孙恭,朗声道:“公孙将军无需多礼!将军功大,需大将军亲自定夺,本将安敢乱言?” 公孙恭闻言,心下惶恐,再拜道:“末将不敢居功,只愿留居辽东足矣!” 杨兆暗烦,强忍不耐,佯笑道:“若无公孙将军,辽东何日可定?将军立此奇功,何愁不得高位?只需前往长安面见大将军,定不失侯位!” 公孙恭见说,心下明了,不由抑怏不已,诺诺入席。 数日后,杨兆留骑步军各一万,令郝昭领之,镇守辽东,并统各郡兵马,安抚玄菟、乐浪、带方等郡。又依自军之法,编练辽东大军,得兵三万余人,令张横统之。然后传令大军五日后起行,直奔范阳!公孙恭携带家小并公孙康家眷,亦随军而行。 十数日后,大军抵达辽西,杨兆亲往探视马钧,问大船何日可就。 马钧言称已造成一艘,正欲下水试航。 杨兆大喜!遂下令张横统步军先行,自领法正等登船,喝令水手摇桨! 马钧急止之,劝道:“将军不可!此船尚未试航,但有疏虞,钧万死莫赎!” 法正讶然道:“先生多虑了,此船皆为木制,即便倾覆,我等只需抱定木板即可,谅无大碍。” 杨兆亦出言附和。 马钧连声道:“诸公有所不知,此船长八丈,宽三丈,计有三层。船体巨大,一旦倾覆,万无幸理!再者,诸公可识得水性?” 杨兆等闻说,互视一眼,皆摇头,言称并不识水性。 马钧道:“既如此,诸公但请安坐,钧自遣善水军卒驾船。”言毕,吩咐百余军士及匠人数名登上大船,然后传令,踩动轮桨。 但见大船缓缓前行,驶出船坞后,军卒扯起风帆,大船逐渐加速,破浪而行!杨兆等立于高处观望,见此皆目瞪口呆,身后工匠大声欢呼! 不想!船行未及里许,忽见船身竟逐渐倾斜,继而原地打转! 杨兆等大惊!急问何故?马钧顿足道:“钧亦不知,只能等船上匠人上岸后问之!” 岸上众人焦急不已,眼见大船缓缓没入水中,船身周围忽现巨大漩涡,将附近军卒吸入,顿时呼救之声大起!众军卒大骇!心知不及相救,只得护住数名匠人,奋力游向岸边。 马钧急遣人驾小船往救! 比及众人靠岸,仅剩三十余人,余皆葬身海底。 杨兆等亦觉骇然,后怕不已。 马钧拱手道:“钧需详问船覆因由,诸公自便。”言毕,转身离去。 杨兆等嗟叹半晌,法正骇然道:“水上之险,犹胜陆地十倍也!”众皆深然之。 少时,马钧遣人来报,言道此次沉船,乃船舱渗水过速,不及舀出,加之桅杆过高所致,已令工匠改进,请杨兆等回禀大将军,一俟完工,再飞马往报。 杨兆闻报,遂具表上禀马超,然后领大军往范阳进发。 建安十四年冬,杨兆大军抵达范阳,高干、田豫等接入府内,设宴相贺。酒酣之际,杨兆谓高干道:“元才驻军范阳日久,可思得破张辽之计?” 高干道:“敌军计有大军九万,其中骑兵两万,余者皆为步军。末将虽未与其对战,但两军哨骑多有交锋,胜负各半,足见敌军精锐!以此观之,张辽真乃良将也!将军不可小觑!眼下隆冬之际,不便动兵,需待来年春分,分兵进击!我大军十数万,当以正兵胜之,不可轻易弄险!” 杨兆等然之,遂下令大军严加操练,以便天暖进兵! 冀州,信都城,张辽升帐,开言道:“探马来报,公孙康聚众归降,辽东已属马超矣!杨兆亲统大军,正开往范阳,待其兵至,定然攻我!诸位可有计应之?” 高览出列道:“将军,敌军兵力十余万,且皆为悍卒!故末将以为,坚守为上!” 李典亦道:“高将军之言是矣!可速发书上禀魏公!请拨援军!” 张辽奋然道:“我军亦有大军近十万!如今战事未启,何言求援?!” 高览道:“杨兆所部铁骑数万,我军如何当之?将军切不可轻敌!” 张辽怒道:“是何言也?!魏公厚恩,岂能不报?况且本将久镇信都,寸功未立!异日何颜面见魏公?!” 李典劝谏道:“虽如此,但敌军势大,倘若有失,冀州危矣!” 张辽拍案而起!扬声道:“既然二位将军执意坚守,本将便分兵一半,自往高阳拒敌,信都诸地就由二位将军守之,若本将兵败身死,再发书请援不迟!” 二将对视一眼,李典奋然道:“将军不惧死,典亦不偷生!愿随将军同往!”高览亦出言道:“末将亦愿随将军!” 张辽大喜!遂留兵一万,令偏将领之,驻守信都。再修书一封,遣人飞报曹操。然后下令大军开拔,于高阳取齐,誓与杨兆决战! 长安城,马超闻知辽东已定,大喜!加公孙兄弟皆为关内侯,于长安赐府居住,日后别有调用。忽亲军又报,言称马钧有书送至,马超看毕,长叹一声,寻思半晌,一筹不展,暗道:“造船就这么难吗?唉。。。只能慢慢研究了。”嗟叹片刻后,遂下令聚众商议谋取冀州之策。 少时,众人入见,李迪首先出列,拱手道:“恭喜主公再添一郡!如今辽东已平,冀州只在囊中也!” 李开出列,先对马超拱手一礼,进言道:“叔明公此言差矣!细作报说,臧霸、孙观等大军已至邺城,眼下冀州各处兵丁不下二十万,且皆为精兵,岂能轻视?故以开之见,若图冀州,须四路大军齐头并进!其一,杨将军兵出范阳,进击信都张辽。其二,侯、赵二位将军自雁门攻打中山国。其三,上党庞将军挥兵壶关。其四,河东马岱将军进军箕关。如此一来,曹操定然首尾难顾,我军只需破其一处,冀州可得矣!” 马超闻言,略作思忖,沉吟道:“文优所言不无道理,然而眼下曹军已今非昔比,其精锐不下我军!如今信都张辽所部近十万兵马,且其骁烈善战,刚勇多智,恐难必胜!再者,壶关、箕关皆有数万大军驻守,急切难下!即便雁门候选等攻入中山国,争奈兵少,亦无能为也!若战事连绵,幽州以北各族蛮夷见有机可趁,势必反叛!届时曹仁、于禁等再起兵攻打雍州,我军恐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故本将军以为,冀州战事宜缓不宜急,当从长计议!” 众人闻言一静,皆低头沉思。 忽李迪身后一少年出列,拜道:“父亲,孩儿以为,冀州之战关键在于信都,若破之,壶关等地无关紧要!” 马超惊视其人,乃其长子马靖也!闻其言,不由大怒!斥道:“乳臭小儿,也敢乱言?!”言毕,喝令亲军叉出! 李迪急道:“主公息怒!大公子虽年幼,但所言不无道理,何不令其试言之?若其理不通,责之未迟!” 李开亦出言相劝。马超见此,忖道:“马靖说的有道理啊!怎么我就按捺不住火气呢?奇怪了!难道就因为他是我儿子,所以我潜意识里就否定他?”思及此,遂令牵回,谓马靖道:“你且试言之!为何破信都便是得冀州?” 马靖闻言,忙下拜,叩首道:“父亲容禀!曹操拒守险要,看似无懈可击,实则处处可击之!信都兵马最多,曹操定然最为不备!兵法有云:攻其不备,致胜之道也!一旦击破信都,冀州一马平川,曹操除却退往河南,无路可走!壶关、箕关亦可不攻自破也!” 众人闻言讶然!李开道:“大公子所言甚是!开附议!” 马超思之亦然,令马靖起身,肃容道:“张辽大军十万,如何破之?” 马靖见问,略带得意道:“舅父屯兵范阳,聚大军十余万,岂不足敌?” 马超见马靖对答如流,没来由的涌起一股怒气!沉声喝道:“纸上谈兵!何足道哉?!你且退下,誊写孙子兵法十遍!” 马靖闻说,满腹委屈,嘀咕道:“孩儿早已倒背如流,何需誊写?” 马超大怒!喝道:“若再多言,誊写百遍!” 马靖见父亲发怒,不敢再言声,只得怏怏退下,自回府内寻杨氏哭诉去了。 马超怒气稍减,环视众人一眼,言道:“小儿无状,诸位见笑了!然其所言亦在理,故我意令杨兆进击信都,其余各部暂且按兵不动,诸位以为如何?” 众人闻言,皆出言称善。 马超遂遣人传令杨兆攻打信都!时机自行斟酌。 却说马靖蔫蔫回府,寻杨氏哭诉道:“孩儿所献之策,便是文优公亦大加赞赏,唯父亲怒斥孩儿,何其不公也?” 时杨氏正于众女闲话家常,见说忙连声安慰。蔡琰微笑道:“靖儿勿恼,须知爱之深、责之切!你父虽言语责骂,但心下定然大慰。所谓严父慈母,靖儿无需在意,当愈加勤奋,切勿辜负你父厚望才是!” 马靖恍然大悟,拜道:“多谢姨娘开解!”言毕,逐一拜辞。 杨氏道:“昭姬不愧才女之名,夫君何其幸也!” 姜蓉亦道:“祺儿顽劣,加之夫君宠溺,越发骄纵,幸得姐姐时常教之,如今沉迷音律,再不复往日疯癫,妾身谢过姐姐。” 蔡琰连声逊谢,忽掩口欲呕。众女见之大惊!急上前扶起,杨氏慌问道:“昭姬何处不适?” 董氏插话道:“莫不是有喜了?” 杨氏闻言大喜!急遣仆妇延医就诊。 少时,医者至,把脉毕,起身拱手道:“恭喜夫人,此乃喜脉也!” 蔡琰闻言,喜极而泣! 杨氏等亦喜,忙不迭遣人往报马超,又令仆妇奉上谢仪,医者推辞不过,纳之,留药数帖,辞出。 马超闻讯大喜,急赶回府,自是一番抚慰不提。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73章 张辽奇计破杨兆 邺城,曹操接张辽书信,览毕,言道:“文远忠勇!足以匹敌杨兆!冀州北部无忧矣!” 贾诩进言道:“虽如此,亦需谨慎,可遣臧霸往助之,以防不测!” 曹操从之,遂令亲军传令。【Om】 建安十五年春,杨兆闻报张辽屯兵高阳,大怒!下令张横领兵三万为左路,高干亦领兵三万为右路,自统大军为中路,进逼高阳,分立三寨!并遣人致书张辽约战! 法正谏言道:“将军不可!眼下张辽屯兵高阳城外,据险要分立两寨,我军尚未探明虚实,岂能轻进!?若张辽虚立寨栅,实则聚大军于一寨,如之奈何?” 杨兆道:“军师多虑了,此为张辽疑兵之计,虽立两寨,不足为惧!届时可令张横、高干二将击之!本将亲统铁骑居中救应,何愁敌军不破?!” 法正略加思忖,道:“将军此计亦无不可,但为策完全,当遣人传令雁门侯将军统军接应。” 杨兆然之,吩咐亲军去讫。 数日后,杨兆兵到,遂遣王双前往敌寨叫阵,曹军拒定寨墙,并不出战。 杨兆怒,传令高干、张横分兵攻打!并调霹雳车助战。 曹军立寨日久,工事早就,但见乱石穿空,便下寨墙躲避,一旦幽州军攻近,便立于寨栅空隙处放箭。高、张二将大怒,喝令霹雳车狂轰,数个时辰后,石弹耗尽,然曹军只伤亡数百人而已。 杨兆大怒!喝令全军压上! 法正急止之,进言道:“曹军防备森严,急切难下,若强攻之,徒添伤亡耳!不如另寻别计破之!” 杨兆乃止,问道:“军师可思得妙计?” 法正沉吟道:“一时未有良策!将军何不收兵回营,明日再战!” 杨兆稍作思忖,遂令鸣金。 晚间,杨兆聚众商议道:“张辽依山立寨,坚守不出,我军铁骑无用武之地也!似此如之奈何?” 高干道:“将军勿忧,明日末将统骑兵绕过敌寨,直击信都!” 法正道:“张辽既然决意立寨坚守,定然遣人沿路掘壕,将军如何得过?” 高干闻言一窒,又献计道:“掘土攻之如何?” 法正摇头道:“此地多山石,徒费力耳。” 张横道:“不如绕至后山,夜袭破之!” 法正皱眉道:“敌寨后山陡峭,大军如何攀爬?!” 众将见说,皆闭目沉思,一时无计。 杨兆焦躁不已,怒道:“张辽据寨坚守,虽急切难下,但其兵粮必然不多!故本将欲围而不攻!每日皆令霹雳车轰砸!一俟敌军粮尽,破之必矣!” 法正赞道:“将军良谋!我等不如也!” 之后数日,幽州军每日皆于曹军寨前一箭之地列阵叫骂,然并不攻打,后阵霹雳车一刻不停,虽为单发,但亦声势骇人! 如此相持十余日,幽州军不得寸进。杨兆怒发如狂!大骂张辽不止!喝令大军,明日强攻敌寨!后退者斩!法正苦劝不从。 次日一早,杨兆亲统大军,列阵寨前,正欲下令擂鼓,忽探马来报,言称曹军一夜之间已退尽!眼前寨内并无一兵一卒! 杨兆闻报愕然,继而大喜!回顾法正道:“此必曹军粮尽,故而退兵!”言毕,传令王双统军追击! 法正止之,道:“张辽乃良将也!今虽退去,但不可贸然追之,须遣探马详加打探,再击之不迟。” 杨兆然之,遂令哨骑查探周边! 少时,探马回报,言道周遭二十余里并无曹军。法正讶异不已,又令军卒于敌寨内严加勘察。回报说并无地道等藏兵之所! 杨兆暗自纳罕,思之半晌,毫无所得,遂令大军就敌寨暂驻,明日进军。 是夜,幽州军恰待歇息,忽闻隆隆之声!惊出帐观之,并无异样,众军卒暗骂,正欲复回帐安睡,忽又觉地动山摇!众军大惊!又不见敌军攻打,皆惊骇莫名! 比及杨兆闻报出帐时,但见无数大石,夹杂风雷之声,呼啸而来!于寨内满地乱滚!幽州军措手不及,加之天晚,无从躲避,死伤无算! 杨兆大惊!急令大军弃寨退走!未及奔出寨门,探马来报,曹军兵分三路杀来,距寨已不足十里! 王双急道:“将军速退!末将愿统兵拒敌!” 杨兆闻言,怒道:“若此时退兵,必将全军覆没!”言毕,喝令众将收拢残兵,列阵待敌! 高干、张横寨内亦是狼藉遍地,二将惊怒交加!急弃却大寨,引残余军卒前往汇合杨兆。 原来,张辽领兵进驻高阳后,亲领数十骑出城探查地形,见距城外五十余里有两座山峰,其势陡峭,皆不利攀登。张辽大喜!回城聚将道:“敌军精锐,更兼霹雳车犀利无比,拒城而守乃下策也!不如设计诱之!” 众将忙问何计,张辽便引众将出城往观,以手指山道:“此地山势险恶,我军可依山分立两寨坚守,另遣数百精锐士卒,隐于山顶,多立滚石备用。待杨兆兵到,不必出战。其军师法正多谋,故需坚守十日以上,方可尽释其疑心!十余日后,只做大军粮尽,夤夜撤回高阳!敌军见之,必然四散哨骑查探,见周遭并无异常,杨兆定然下令大军就我军大寨暂驻!待至夜间,山上滚石俱下,敌军皆为齑粉矣!” 众将闻言大喜!遂依计而行。。。 比及天明,待杨兆收拢大军,尚不及清点,曹军已至! 张辽眼见敌军虽死伤惨重,但仍然阵势森严,不禁叹道:“久闻大将军马超麾下皆乃精锐,今日见之,方知传言不虚!” 高览打马上前,拱手道:“将军!敌军败而不乱,战恐有失,不如收兵回城,量杨兆不敢追击!待汇合藏霸将军,再定行止。” 张辽闻言大怒!喝道:“破敌之机已至!再敢言退者,斩!”言毕,即下令擂鼓!曹军闻鼓而进,皆呐喊向前。 杨兆见之,亦下令擂鼓。幽州军虽骤然遇袭,死伤惨重!但众军眼见昔日同袍死无全尸,本就悲愤莫名,切齿曹军!闻鼓皆奋勇前突!张横、王双纵马直出,身后铁骑紧紧相随! 转瞬间,两军相遇,顿时激起蓬蓬血雨! 曹军虽士气高昂,奈何精锐略有不及,且幽州军皆是含怒出手,亡命搏杀!张、王二将更是勇不可当!曹军逐渐不敌。 张辽大怒,纵马舞刀,领数千亲军直取张横!高览、李典见之,不敢怠慢,急领军压上! 张横正冲杀间,遥见一将跃马而来,身后绣旗招飚,上书斗大“张”字,料想定为敌军主将张辽,不由大喜!自思道:“若斩张辽,敌军必溃!”念及此,遂扬刀骤马,迎战张辽! 少时,两马相交,双刀并举。二将恶斗十余合,张横略感气力不济,心下暗惊!大呼道:“子全援我!” 说话间,张辽圈马已至,奋力一刀,斩张横于马下! 后阵杨兆望见张横身死,不由怒发如狂!下令全军出击! 张辽即斩张横,纵马往来冲突,手下无一合之将! 王双须发皆张,吼声如雷,挺刀径奔张辽。张辽毫不畏惧,亦纵马来迎。 转瞬间,二将交马,战三十合,不分胜负!张辽刀法精熟,本占据上风,奈何王双心伤张横之死,出刀即搏命!张辽心有所忌,故二将再战三十合,仍然不分伯仲。 杨兆、法正乘机驱兵大进,李典、高览亦死命前突! 两军鏖战良久,幽州军先是被滚石袭击,兵力大损,加之一夜未眠,渐渐不敌曹军! 王双独战张辽,亦颓势渐显。 正危急间,忽曹军侧翼鼓声大震,一彪军如旋风般杀至! 当先一将,白袍银铠,挺枪跃马,杀入曹军大阵!如入无人之境! 杨兆急视之,乃赵云也!不禁大喜!幽州军士气大振!欢呼声冲天而起! 张辽见此,暗惊!弃却王双,下令鸣金!自领骑兵断后! 杨兆不敢追击,亦收拢残军,下令就地立营,并收敛战死同袍遗体。 少时,候选兵至,便引赵云来见,拜道:“末将领兵来迟,请将军责罚!” 杨兆忙上前扶起,痛声道:“若非赵将军来援,本将几为张辽所擒矣!此战之败皆乃本将智谋短浅,累及数万儿郎折戟沙场,张将军亦力战身死!与候将军何干?”言毕,仰天大恸! 赵云劝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耳!将军切勿心伤过度。” 法正恨声道:“不想张辽竟行此毒计!正立誓必报此仇!” 候选亦出言相劝。 正说间,行军司马入见,禀告道:“此战我军共计战死三万四千六百八十人,多为滚石碾毙。重伤八千六百二十七人。轻伤者不计其数!能战之兵已不足六万。。。”言毕,伏地痛哭! 杨兆闻报,悔恨交加!猛然掣剑,大呼道:“此皆兆之过也!何颜复见孟起乎?!”言毕,竟横剑欲自戕! 亲军死命抱住!法正哭拜道:“将军若自寻短见,幽州必属曹操!何不先斩法正?!” 杨兆闻说,弃剑于地,扶起法正道:“孝直之言是矣!兆虽有罪,由得大将军发落便是!若自戕,岂非正如张辽贼子之意?!”言毕,喝令大军拔营,退回范阳拒守!另遣人飞报长安,并上书请罪! 数日后,杨兆回兵范阳,下令火化张横及战死士卒遗体,以瓮储之,以便运回长安下葬。 是日,范阳满城白幡,众军号泣终日。。。 杨兆自责不已,数日不眠,亲自设祭奠之。然后下令候选、赵云统军自回雁门驻守。 候选道:“末将已留关平镇守雁门,料无大碍,今愿重回将军麾下,以期攻破信都,擒斩张辽雪恨!” 杨兆见说,遂留赵云及其所部近卫军,却令候选领军速回雁门,并嘱咐道:“雁门重地,一旦有失,断我大军粮道矣!张辽多谋,不可不防!侯将军万不可轻忽!” 候选然之,辞别诸将,领军回雁门去了。 捷报传至邺城,曹操览表大悦!喜道:“文远真乃良将也!似杨兆虎狼之徒,竟亦为其所败!冀北之事,孤何虑哉?” 贾诩等皆出言相贺,曹操大喜!传令加张辽为后将军,封涿鹿亭侯,假节。然后聚众饮宴,尽欢而散。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74章 战永安孙策败绩 长安城,大将军府正堂,众文武齐聚。【om】马超居中高坐,面沉似水,堂下众将愤慨莫名,纷纷请战! 李敢当先出列,奋然道:“主公!末将请令前往范阳助战!若不斩张辽,提头来见!” 张郃亦出列道:“末将所部操练日久,自忖可堪一战,今亦欲前往范阳,请主公下令!” 马超闻言不语,自思道:“张辽能青史留名,果然非同一般!高阳战败后,一时半会恐怕拿不下冀州了,就算以后增兵再攻,也不一定能胜,只能把希望放在水军身上了,但是战船还没有造出来,天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水军也不是轻易就能练成的,这可怎么办啊!”一时间,马超头大如斗。 众人见马超低头沉思,纷纷静立不语。 半晌后,李开出列,拱手道:“杨将军虽败,但尚有大军数万,固守范阳足矣,待来年幽州大兴,再征兵攻之可矣!主公切勿忧虑过度。” 马超闻之,抬眼道:“曹操聚大军于冀州,各隘口要路皆驻有重兵,使得我军难以寸进!又遣其子曹丕总摄中原,推行民屯之法,假以时日,势大难制矣!故冀州不可不急图之!然若以兵临之,又难有胜算,诸公可有别谋?” 众人闻言,皆闭目沉思,半晌无人进言。 马超暗叹一声,先传令追封张横令居伯,由其子袭爵,依俸禄加倍予之。然后令众人散去,留李开、李迪入书房叙话。 上茶毕,马超挥退众仆役,开言道:“如今形势,自不必多言。超已思得一计,或可轻易破之!故召二位详议之。” 二人久随马超,心知其但有所谋,必为良策!闻言,忙连声询问。 马超沉吟道:“冀州防卫森严,兼之曹军亦为精锐,陆地相攻,急切难破!何不从水路攻之?冀州东面临海,滩涂不计其数!故我意于辽西、辽东诸地招募水军,一俟成军,便可乘船从渤海、乐陵等地登陆。届时再起范阳、雁门、上党、河东之兵,四面攻之!曹操纵然拥兵数十万,安能当之?!” 李开闻计,惊喜莫名,忙拱手道:“主公之计大妙!可速行之!” 马超苦笑摇头道:“然而船筏未就,亦无统军之将。” 李迪奇道:“雍凉二州船工无数,何愁船筏?再者主公所部战将如云,岂能无将可遣?” 马超见说,遂解释道:“叔明有所不知,海上行船,非同儿戏!似渡船之类,过于短小,一旦出海,稍有浪涌,便即倾覆!须得十丈之大船方可。超早已下令马钧日夜赶制,惜至今未成。至于领兵之将,首选水性精熟,惯于乘船,试问叔明,诸将之中何人堪用?” 李迪闻言恍然,略作思忖,进言道:“诚如主公所言,若行此策,首在渡海,并非水战,故只需大船造就,稍加操练军卒,便可出击!何需善水之将?” 马超猛省!拍案道:“叔明此言大妙!”言毕,即遣人往传张郃、李敢。 少时,二将入见,参拜毕,李敢道:“未知主公唤我二人何事?” 马超道:“本将军欲遣你二人各统五千铁骑,明日出兵,先往范阳,汇合赵云所部后,前往辽西,就于幽州各郡征招善水军卒三万,由你等三人分统之,务必严加操练!但无令不得妄动!你二人可敢接令?!” 二将慨然道:“谨遵主公将令!” 马超大喜!颔首道:“辽西船坞、港口须严加看守!但凡无故接近者,皆斩!若马钧有事相求,你三人务必全力助之!” 二将凛然遵命,忽张郃问道:“敢问主公,我等听令于哪位将军?” 马超道:“直接尊本将军令便是!你三人不分主次,凡事计议而行!异日军士最锐者便为先锋!” 二将互视一眼,奋然辞出,各自回营整军不提。 马超又遣人分别传令庞德、马岱、候选、杨兆等谨守城寨!无令不得出兵! 襄阳城,孙策正聚将商议袭取西川。众文武有附议者,有反对者,彼此各持一词,互不相让。 周瑜排众而出,扬声道:“瑜有一言!诸公静听!” 众人闻言一静,皆以目视之,周瑜接着道:“我军据有荆州三年有余,如今各地皆平,民皆悦服。正当进取西川,以图霸业!岂能坐困襄阳?” 张昭应声出列,道:“不可!若大军入川,曹操定然来袭!如之奈何?依昭之见,不如屯兵数年,待我军兵力大盛之时,再图西川未迟!” 周瑜道:“不然!大江之上,我江东何惧之有?只需分遣数员将领,各将兵三千,往来巡江即可。曹操便有百万大军,又能奈我何?!若依张公之计,固然稳妥,然则数年之后,安知西川尚属刘璋否?” 张昭见说,未及出言,黄盖已出列,扬声道:“公瑾、子布皆言之有理,以某之见,何不折中取之?尝闻刘璋暗弱,兵甲不全,永安只有万余兵马,故出兵三万足以破之,襄阳仍有大军数万,何惧曹操?诸公以为如何?” 周瑜闻言,反问道:“此言差矣!若刘璋闻知我军攻打永安,定然调军增援!三万大军恐难竟全功!” 黄盖奋然道:“川军久不经战事,而我军皆为百战精锐,即便刘璋增兵,又有何惧?都督且请宽心,盖请为先锋!” 话音刚落,众将皆出列请战。张昭暗急,目视鲁肃道:“子敬莫非亦欲动兵乎?” 鲁肃见说,遂出列,拱手谓孙策道:“主公,昔日长沙之战,刘磐败北,领军往投刘璋,就令驻守永安,其麾下黄忠、魏延皆为勇将,所部军兵亦乃百战老卒,且西川钱粮广盛,故以肃观之,仅永安一城,便须五万大军方可破之,若欲全取西川,非十万大军不可!望主公深思之!” 孙策闻言,犹豫不决。 周瑜大怒!愤然道:“刘磐乃丧家之犬,何足道哉?黄忠老迈,怎堪一战?似魏延等,皆无名之辈,不值一提!瑜请令出征!三万大军足矣!” 孙策闻说,慨然起身,道:“公瑾之言甚合我心!本将欲领兵亲往征之!”言毕,令甘宁为先锋,自领陈武、黄盖统中军,再令潘璋押送粮草辎重为后军,鲁肃随军参赞,大起马步军三万,克日出征! 周瑜闻言愕然,连声道:“不可!主公乃三军主将,岂能轻易出征?当坐镇襄阳,瑜愿领军前往。” 孙策不允,言道:“我意已决!公瑾精擅水军,当谨守江防!陆战我当自往!” 张昭、鲁肃等苦谏不从。 建安十五年夏,孙策亲统大军取川,兵至江陵时,鲁肃献计道:“主公,此去永安,道路曲折艰难,且多险阻,不如从水路进兵,再于秭归登陆,可免士卒劳顿,兼且节省粮草。” 孙策闻其计,大喜从之! 永安城,时刘磐染病卧床,闻报后,大怒!强自起身,下令升帐议事!待众将聚齐后,开言道:“孙策占据荆扬,犹不知足!竟欲取西川!方才探马来报,其亲统大军三万,溯江而上,不日将至秭归!诸位可有破敌之策?” 黄忠出列道:“少将军不必忧心,孙策恃勇少谋,虽勇冠三军,不难敌也!忠请令领军出战!” 刘磐道:“彼军精锐,且有三万众,不如拒城坚守。” 黄忠急声道:“不可!待兵临城下,将至壕边,急难抵敌矣!请少将军予兵万人,若不破敌军,忠提头来见!” 刘磐壮之,遂令黄忠为主将,魏延副之,领兵一万,出城拒敌。 却说孙策兵至秭归,留兵三千,令潘璋统之,看守战船。自领大军往永安进发。行不十里,探马来报,言称刘磐遣黄忠领军一万来迎,距我军已不足五十里! 孙策闻报,大喜!谓鲁肃道:“刘磐兵少,若拒城坚守,尚可苟延残喘!今竟提兵迎战,何其愚也?”言毕,环视众将,喝问道:“何人敢敌黄忠?!” 甘宁应声出列,拱手答道:“末将愿往!” 孙策允之,令其领兵五千,往战黄忠! 刘磐军大营,中军大帐,黄忠独召魏延,沉声道:“敌军势大,急难破之!其先锋甘宁少时便至。故本将思得一计,但非文长不可当之!” 魏延忙问何计?黄忠上前几步,附耳授计道:“孙策统大军前来,其粮草战船等辎重必屯于秭归,文长可领三千劲卒,于上流渡江,潜行至秭归,自今日起,五日之后,便再渡江水,直击敌军水寨,烧其战船,焚其粮草!若成,则破敌必也!”魏延得计大喜!遂出帐整军去了。 黄忠自整军出营,应战甘宁。 少时,两阵对圆,甘宁出马,大喝道:“我乃甘宁是也!黄忠何在?” 黄忠应声出马,斥道:“黄忠在此!敌将受死!”言毕,挺刀纵马直取甘宁! 甘宁大怒!挺戟骤马来迎! 转瞬间,二将交马,约斗数十合,黄忠佯作不敌,引军便退。 甘宁随后掩杀,大胜之!黄忠弃寨而走。甘宁就屯兵黄忠寨,使人飞报孙策。 晚间,孙策引兵到,重赏甘宁! 次日,甘宁领兵继进,不出十里,黄忠再次拦路,稍战二十合,再败,引军又退。甘宁大疑,不敢轻进,遂令就地扎营,遣人往报孙策。 鲁肃闻知,进言道:“黄忠诱敌,恐有奸计!主公不可轻进!” 孙策然之,令哨骑四散查探,再遣人传令甘宁,就地驻守,不可轻进!少时,各路探马回报,皆言并无异常! 孙策方始宽心,传令大军前行,待汇合甘宁后,不分主次,全力进兵! 反观黄忠,每日虽领军迎战,但稍战即退。 孙策见之,亦不敢大意,每日皆哨骑四出,探明并无伏兵后,方始进军。 数日后,孙策猛省,谓鲁肃道:“我等皆中黄忠之计也!其假意诱敌,使我军不敢轻进!此必为永安兵少,故行此计拖延,以待援军耳!” 鲁肃沉思半晌,沉吟道:“主公言之有理,但亦不可轻进!现下我军粮草皆在秭归,若黄忠另遣别部偷袭,如之奈何?” 孙策闻言暗惊,略作思忖后,言道:“子敬多虑了,我军每日哨探,敌军如何偷袭?”言毕,遂下令大军急进,务必击破黄忠,围困永安! 却说黄忠连战连败,一路退却,眼看将退至永安。 孙策领军迤逦追赶,忽亲军飞马来报,言道黄忠遣魏延领兵三千,于上游渡江,夜袭秭归水寨,我军猝不及防,为其所破。致使潘璋将军战死,粮草战船等皆被焚毁! 原来魏延依计而行,苦等五日后,夤夜偷袭江东军水寨,破之!然后吩咐大军四处纵火! 潘璋闻讯,急领兵救应。两军混战之时,正遇魏延,便与交锋,战不十合,被魏延奋力一刀,斩于马下! 江东军大溃!魏延驱兵尽焚其战船粮草而回! 孙策闻报大骇!急聚众将商议。黄盖连声道:“如今我军粮草尽失,切不可久持,主公速退!盖愿领军断后!” 鲁肃急止之,道:“不可!若如此,黄忠定然追击!我军乏粮,岂能远遁?如今虽辎重尽没,但肃料黄忠未必知晓,可立寨与其对峙,分遣众将,领兵逐次退之。” 孙策见说,然之!遂令鲁肃领众将引军先退,并于沿路收集粮草伺候。自领数千骑兵,虚立营寨,以惑黄忠。 陈武出列道:“不可!末将愿领兵立寨,请主公先行!” 孙策不从,喝令众将速行! 却说黄忠见孙策军忽然立寨,大喜!料想魏延定然得手,遂急引军出营搦战。 孙策闻知,怒火大炽!领铁骑直出,突击黄忠军! 黄忠见孙策亲领骑兵出击,暗惊!忙下令鸣金。 孙策追击数里,方回大寨。 两日后,黄忠接报,方知江东军粮草尽失,顿时大悔!急领大军往击敌寨时,早无一兵一卒!不禁仰天长叹,怏怏领军退回永安。 孙策领军奔回江陵,略加清点,折兵近万,加之潘璋战死,羞愤之下,拒不回军襄阳,传令将治所迁至江陵,立誓必斩黄忠雪恨! 鲁肃劝道:“不可,襄阳乃荆楚门户,自古便为兵家要地,且李通屯兵樊城,颇具威胁!请主公三思!” 孙策不从,怒道:“江陵亦乃要地,且钱粮广盛,若襄阳危急,援兵十日可到,何虑之有?策意已决,子敬无需再劝!” 鲁肃自思不无道理,遂无言而退。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75章 募水军李敢相亲 却说李敢、张郃、赵云各统铁骑五千,赶至辽西,立营已毕,遂寻太守牵招,并出示幽州刺史阎柔手令。【Om】 牵招看毕,笑谓三将道:“诸位将军但请放心,招明日便签发文告。” 三将谢过辞出,张郃道:“辽东诸地亦需通告,不知二位将军何人愿往?” 赵云道:“幽州广阔,不如我等三人分驻三地,待新军满员,再于辽西取齐,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二将闻言,从之。略作商谈后,议定赵云屯于辽西,张郃赶赴辽东,李敢前往上谷,各自征兵一万。 次日,李敢、张郃辞别赵云,领军离去。 赵云出营里许相送,回营之后,即下令升帐,顾谓众将道:“你等何人识得水性?” 焦炳应声而出,扬声道:“末将善水!” 赵云略微颔首,稍待片刻,见除却焦炳,竟无人出列,不由暗叹一声,道:“大将军令本将招募水军,若你等皆不识水性,日后如何领兵?”言毕,下令诸将各自回营,询问所部军卒,但有善水者,皆引入大帐。 众将领命辞出。 少时,全军善水者齐聚,赵云略加清点,竟不足百人,不由暗自心焦,遂下令道:“一月之内,全军务必熟知水性,否则日后不得出战!” 众军闻令,皆叫苦连天,纷纷邀请善水之人指导。 焦炳洋洋得意,领一众曲长、队率前往海边,谓众将道:“自今日起,便由某家亲自教授你等,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谢师之礼,暂定为美酒一坛,诸位可有异议?” 众将见其趾高气扬,皆暗怒!苦于有求于彼,不敢发作,只得点头应承。 焦炳大喜!轻咳一声,扬声又道:“既如此,本将便僭越了!”言毕,喝令众将除去衣衫,列阵入水,无令不得止步! 众将忍气吞声,依令而行。片刻之后,海水便淹及前排之人胸腹,众人大骇!皆回头怒视焦炳,见其仍未下令止步,只得继续前行。待淹至颈项时,前排众人已站立不稳,顿时大慌!只能相互搀扶,站稳后,一将怒道:“焦炳!莫要欺人太甚!” 焦炳大乐,奔至水边,喝道:“休得胡言!后排之人上前,排成一列,相互不得搀扶,直至站稳为止!” 众将闻言,无不心下大骂!但思及赵云之令,只得咬牙硬挺。 可怜众人从未下水,加之海边叠浪阵阵,故不时有人跌倒,左右慌忙扯起,一时乱成一团。 焦炳见之大惊!恐出意外,忙呼众将上岸。 众将如闻天音,纷纷抢回岸边,尽皆倒地,呕水不止,待稍微回过气来,皆破口大骂! 焦炳大怒!亦骂!众将忿怒!欲起身相斗!焦炳见状,忙大喝道:“且住!某已思得一计!可使诸位免于溺水!” 众将闻言乃止,喝问何计? 焦炳环视众人,扬声道:“若行此计,你等须得听令于某!如何?” 众将互视一眼,一将道:“只要能识得水性,便听令于你又何妨?”众皆点头称诺。 焦炳大喜!指一队率道:“你乃军法司队官,可有异议?” 那队率肃容道:“众位将军既已议定,某自当谨守军法!” 焦炳见说,遂下令道:“既如此,你等各自伐木一根,长丈许即可,一端削尖。” 众将不明所以,皆出言询问。 焦炳怒道:“军令已下!何多言也?!” 众将闻言,不便争论,只得依令而行。少时,各抱木桩一根,于海边聚齐。 焦炳亲自入水,助众人将所伐之木立于水中,众将扶木而立,果然稳如泰山,皆大喜过望! 忽见焦炳于海中畅游,宛若游鱼,皆羡慕不已,纷纷出言求教。 焦炳自是得意万分,遂逐一教授诀窍,令众将自行习练,一旦下沉,伸手扶定木桩即可。众将试行数番,尽皆大喜!焦炳恐有人不慎溺水,故立于岸边观之。 赵云闻知焦炳之法,大喜!令全军皆以此法行之。 数日后,众军入水不再恐慌,有出众者已能绕木桩游行。焦炳百无聊赖,又见众将大呼小叫,兴奋不已,遂生捉弄之念。 但见其纵身入水,先是上窜下潜,卖弄不休,引发喝彩声阵阵!焦炳心花怒放!忽长吸一口气,钻入水中,游至众将身下,捉手拉腿掏裆,极尽下作之能事。 众将正暗叹焦炳水性惯熟,艳羡不已。忽骤然遭袭,一时又不知实乃焦炳作祟,顿觉骇然!措手不及之下,呛水者有之,惊呼者有之,大骂者有之,皆纷纷死命抱定木桩,举目遍视,不敢稍动! 少时,焦炳跃出水面,张狂大笑!众将恍然大悟,皆出言喝骂! 焦炳并不着恼,大声笑骂众将丑态,然后再次潜入水中,故伎重施! 众将大骇!虽怒不可遏,但苦于不敢稍离木桩,只得强压怒气,出言讨饶。 焦炳戏弄众人数番,亦觉乏味,便上岸寻地歇息。众将见其上岸,方始宽心,自去习练不提。 半个时辰后,众将略觉疲累,遂结伴上岸,饮水稍歇。忽一将切齿道:“诸位,怎不见焦炳那厮?” 众人见问,举目四顾,果然不见。忽一人赤身**,飞奔而至,手指数十步外,低声道:“诸位,焦炳现在树下高卧,我等何不擒之雪恨?!” 众将见说,皆磨掌擦拳,目视军法司队官。 那队官亦恼于焦炳戏弄,遂轻咳一声,缓声道:“末将困顿不堪,在此闭目歇息,诸事一概不知。” 众将闻言大喜!悄然欺近焦炳歇息之处。 但见焦炳鼾声如雷,众将互视一眼,先取衣袍罩住焦炳之首,然后一拥而上,按住痛殴! 焦炳惊醒!死命挣扎!又如何得脱?忙不迭出言求饶。众将不予理会,亦不言声,只狂殴不止。 待焦炳爬起,扯下衣袍后,但见众将皆赤身**,或坐或卧,宛若无事之人。 焦炳大怒!脑揪其所部队率,咬牙喝问道:“方才何人殴打本将?!” 那队率见自家将军鼻青脸肿,气喘如牛,加之一丝不挂,忍俊不禁,竟大笑出声! 焦炳怒火大炽,将之一脚踹翻!遍指众人道:“本将乃教习也!你等安敢以下犯上!殴打本将!须知军法难容!” 众将闻言,轰然大笑!一将道:“将军差矣,末将等略感困乏,故于此地歇息,并未殴打将军,此间人等皆可为证!” 焦炳闻说暴怒!喝道:“一派胡言!此间并无外人,定是你等所为!” 又一将笑道:“非也!方才末将等正歇息时,忽见一道金光落地,化为金甲神人,唤将军答话,然将军酣睡不醒,神人大怒!故以杖击之。末将等欲起身相助,奈何动弹不得。待将军爬起时,神人便咻忽不见,追之不及!” 众将闻言,皆点头称是,继而又是一阵大笑! 焦炳自知理亏,且众口一词,不由心下大恨!怒声喝令众人下水习练,无令不得上岸!众人闻令,一哄而散。 却说李敢领兵奔至上谷,太守姜冏闻讯出迎,把其臂道:“自长安一别,你我兄弟已数年未见,今日得以相聚,自当共谋一醉!” 李敢大笑道:“既然兄长相邀,弟自当奉陪!”言毕,令众将就于城内校场设立征兵点,自随姜冏入府叙话。 略作寒暄后,姜冏令妻子入见。李敢忙下拜,拱手道:“小弟李敢见过嫂嫂!” 姜夫人躬身还礼,柔声道:“叔叔无需多礼。”言毕,令其子姜维拜见李敢。 姜维年方八岁,生得眉清目秀,闻母之令,忙恭谨跪下,叩首道:“姜维见过叔父!” 李敢见之大喜!伸手扶起,解腰间短匕递于姜维,笑道:“此匕乃大将军所赐,今日便转赠于你,权当见面之礼,可好?” 姜维雀跃接过,脆声道:“多谢叔父!日后侄定持此匕,立不世之功!” 李敢闻言大讶,谓姜冏道:“此子非同一般,兄长后继有人矣!” 姜冏捋须微笑,谦逊道:“小子好为大言,存孝过誉了。” 李敢道:“非也!姜维少有大志,敢遍观雍凉,除大将军长子,无人能及!” 正说话间,姜维上前,对李敢躬身施礼,道:“久闻叔父勇冠三军,能否指点侄儿武艺?” 李敢令其走近,略为观瞧后,柔声道:“叔父武技粗劣,唯力大耳,恐无法教授于你。” 姜维闻言黯然,抿嘴道:“侄亦有勇力!为何不能习之?” 李敢一窒,继而放声大笑!抚掌道:“为叔之技,但劈、砍、扫、撩而已,只因力大,故鲜有敌手,乃匹夫之勇耳。若你诚心习武,日后当从你子龙叔父习练枪法,再求大将军教授剑技,日后自当无敌于天下!” 姜维大喜!缠问赵云何在,欲往寻之。 姜冏微愠,出言斥退! 姜夫人见之,敛衽一礼,道:“小儿无状,多有搅扰,叔叔勿怪。” 李敢忙起身还礼,道:“自家子侄,何来搅扰之说?嫂嫂见外了。” 姜夫人道:“既非外人,又言及子侄,妾身便有一事相问。” 李敢道:“嫂嫂但请直言,敢知无不答!” 姜夫人略作踌躇,问道:“未知叔叔可曾婚配?” 李敢见问,大窘!支吾半晌,答道:“敢貌陋,故无人问津。” 姜夫人闻言暗笑,正色道:“现今有门亲事,不知叔叔意下如何?” 李敢闻之,扭捏道:“有劳嫂嫂费心,然家父现在长安,未得首肯,岂能擅专?” 姜夫人道:“叔叔多虑了,此女随其叔父前来上谷公干,眼下正在府中,何不相看一眼,若互为满意,再遣人禀明叔父便是。” 忽姜冏插话道:“存孝有所不知,此女乃渔阳鲜于太守之女,自幼好武,弓马娴熟,悍烈无比,寻常男子非其对手,如今年近双十,仍未出阁。为兄与鲜于太守互为临郡,故其妻与你嫂嫂尝有往来,便托言相求。” 姜夫人轻啐一口,道:“叔叔休听他胡言!此女名唤鲜于燕,长身玉立,貌美如花,何来悍烈之说?” 李敢闻言暗喜,嗫嚅道:“既如此,全凭嫂嫂做主。” 姜夫人见说,遂令仆妇前往后院传话。 少时,仆妇来报,鲜于小姐已至校场相候,言称若能接其三刀,再言其他。 李敢闻言大怒!起身出府,欲打马奔往校场。 姜冏暗惊!疾步追上,嘱咐道:“存孝勿恼!切记手下留情!” 李敢回身应承 姜夫人笑道:“待存孝见了鲜于燕,定不忍动手,夫君宽心就是。” 姜冏深知李敢之勇,恐其收力不住,伤及鲜于燕,亦疾步出府,直奔校场。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76章 定婚期曹兵犯境 却说李敢恼怒万分,打马奔至校场。【om】遥见一女子身披轻甲,蛮腰紧束,手持柳叶长刀,端坐马上。 及近,又见此女柳眉杏眼,粉面朱唇,果如姜夫人所言,端得貌美如花!李敢见之,惊为天人,竟痴坐马上,呆若木鸡。 鲜于燕见李敢目不转睛,盯视自己,顿时心下羞恼,娇斥道:“来者何人?!恁得无礼!” 李敢恍若未闻,犹自痴呆。身边亲军大窘,忙上前拉扯,道:“将军!对面女子问来者何人!” 李敢回过神来,忙道:“某乃李敢是也!未知姑娘芳名?” 鲜于燕大怒!喝道:“恶贼无礼!且吃我一刀!”言毕,骤马舞刀,直奔李敢! 二人相距不过数丈,转眼便至,李敢见其一言不合,竟挺刀相向,大惊!忙举刀招架。 鲜于燕含怒出手,且稍借马力,见李敢竟不闪避,暗喜,又恐伤其性命,忙调转刀身,使刃口朝上,力劈而下! 只听一声脆响,鲜于燕长刀脱手!虎口生疼!双臂几欲折断!霎时,杏眼已蓄满泪水。 李敢见状,手足无措,欲待出言安慰,又不知如何开口,只急的面红耳赤,眉心见汗。 鲜于燕本疼痛难忍,见李敢如此模样,又觉好笑,顿时又羞又气,怒哼一声,打马而去。 李敢一时不知所措,呆立当场。 这时姜冏赶至,见只有李敢一人在此,遂上前问道:“贤弟,那鲜于燕何在?” 李敢见问,木然道:“方才有一女子,不知是否鲜于燕,已被小弟击退。” 姜冏闻言,哭笑不得。遂拉李敢回府。 姜夫人接入,问道:“叔叔可曾中意?” 李敢未及答话,姜冏已接口道:“不论存孝是否中意,此事定然难成!” 姜夫人奇道:“这是为何?莫非叔叔不敌鲜于燕?” 姜冏摇头道:“非也!那鲜于燕有意考校,不想存孝憨直,只一合,便将其长刀击飞,鲜于燕羞恼之下,弃刀而去。” 李敢闻说,争辩道:“此女一言不合,便骤马相攻,加之其刀势迅疾,弟岂敢托大?只能举刀相迎!况且并未尽全力,否则其虎口皆裂矣!” 姜冏闻之,以手抹额,啼笑皆非。 姜夫人闻言,莞尔道:“叔叔少坐,妾身这便前往探问。” 李敢涩声道:“有劳嫂嫂。” 姜府后院,随侍丫鬟正为鲜于燕按揉,不时大骂李敢。忽仆妇来报,言道姜夫人前来探望。 鲜于燕忙忍痛起身相迎,躬身问安。 姜夫人问道:“燕儿伤势如何?可曾延医诊治?” 鲜于燕道:“有劳婶婶探问,燕儿并无大碍,歇息两日即可无恙。” 姜夫人嗔道:“李敢枉为中军都督!恁得不知轻重!少时定令其前来赔罪!” 鲜于燕道:“多谢婶婶!不过以燕儿观之,那。。。李敢好似随意遮挡,亦有想让之意,只是燕儿学艺不精罢了。” 姜夫人佯怒道:“燕儿乃娇弱女子,那李敢身着重甲,即便砍其三刀,亦奈何他不得!其乃大将军麾下第一勇将,竟忍心对燕儿出手!着实可恨!我本有意将燕儿许配与他,如今观之,此事不提也罢!” 鲜于燕见说,羞不自抑,娇声道:“婶婶切勿动怒,此事皆燕儿不知轻重,非李将军之过!” 姜夫人闻言,心下大乐,故作不满道:“向曾闻李存孝勇冠三军,且并未婚配,便自思燕儿好武,有意撮合。不想今日得见其真人,竟身长九尺有余,相貌猛恶,实乃粗莽军汉也!恐非燕儿良配。再者,大将军麾下战将如云,岂愁无俊俏勇武之人?” 鲜于燕对李敢本无恶感,只是恼其憨直而已,加之叹服其勇,芳心早已暗许。闻听姜夫人之言,心下暗急,连声道:“大将军所部固然猛将如云,然何人可敌李将军?若论相貌,李将军狮鼻阔口,身如铁塔,乃豪勇男儿之相也!何来猛恶之说?”说到这里,忽见姜夫人眉眼弯弯,显然强忍笑意,不由大羞!急起身欲逃,但又恐失礼,且此事未定,遂复又回身坐下,以袖掩面,娇嗔道:“婶婶莫要取笑!” 姜夫人笑道:“燕儿莫非亦相中存孝?” 鲜于燕顿时满面红霞,似嗔似怒,扭捏不答。 姜夫人见此,心下大定,遂安抚几句,令鲜于燕好生将养,便起身告辞。行至门口时,回身揶揄道:“自今日起,燕儿切勿再唤婶婶,你我姐妹相称便是。”言毕,忍俊不禁,掩口离去。 比及回到正堂,尚未入座,李敢便急声问道:“嫂嫂辛苦!那鲜于燕可曾应下?” 姜夫人大笑道:“叔叔勿急,待妾身稍事歇息,言之未迟。” 李敢见说,急不可耐,抢过茶盏,亲自斟满,递于姜夫人,道:“嫂嫂请用茶!” 姜冏见其妻满面含笑,料想事必成矣!不由暗觉讶异,言道:“存孝性急,夫人何不直言?” 姜夫人起身接过茶盏,轻嘬一口,微笑道:“燕儿自见存孝,便已中意!” 李敢闻说大喜!转身便谓姜冏道:“兄长作速备下仪礼,小弟这便前往探望。” 姜冏闻言愕然,继而放声大笑!并不答话。 李敢不明所以,正欲催问,姜夫人出言道:“叔叔失于计较矣,此事既定,当速作书上禀叔父,妾身亦往见鲜于夫人,若两家长辈首肯,再行纳聘之礼,叔叔此时前往探望,恐于礼不合。” 李敢大悟,急取纸笔,一挥而就,便欲喝令亲军往报李迪。 姜冏拦住,言道:“大将军视存孝如弟,亦须见告。” 李敢闻言,点头称是,再修书一封,打发亲军速去。 姜夫人亦觉欢喜,谓李敢道:“未知叔叔打算何时完婚,妾身前往渔阳时,也好应对。” 李敢稍作思忖,答道:“如今小弟军令在身,恐无暇顾及,万事皆由嫂嫂做主便是,唯婚期一事,须得平定冀州之后再议。” 姜冏赞道:“存孝首重功名,不愧男儿!待冀州平定之日,便为存孝大婚之时!壮哉!” 姜夫人亦感佩不已,放言道:“纳聘仪礼诸事,妾身一力当之!叔叔只管建功便是!” 李敢闻言,起身下拜,拱手道:“兄嫂恩义,李敢没齿不忘!” 姜冏忙上前扶起,道:“此乃为兄分内之事!存孝何需多礼?”言毕,吩咐摆宴贺之。 月余之后,李敢、张郃引新军抵达辽西,与赵云所部分立三营,每日操练不辍,只等马超将令! 信都城,臧霸、孙观等统兵已至,张辽亲迎入城,设宴款待。 酒过三巡,臧霸出言贺道:“久闻杨兆乃马超麾下重将,张将军竟以寡击众,一战大败之!真乃盖世良将也!霸自愧不如!” 孙观等闻之,皆举杯相贺。 张辽见之,忙谦逊道:“此皆诸将同心,士卒用命之故,辽岂敢居功?” 臧霸道:“将军过谦了。如今信都大军云集,未知将军可有攻打范阳之意?” 张辽闻说,奋然起身,道:“辽早有此意!只是心忧兵力不足,故未敢妄动耳!今日宣高将军统五万大军前来,破范阳必矣!不知将军可愿相助?” 臧霸见问,离席拱手道:“霸愿听将军之令!” 张辽大喜!举杯一饮而尽!慨然道:“今日诸位不醉无归!” 是日,众将尽欢而散,皆醉! 次日,张辽升帐!首先开言道:“范阳城高壕深,城头霹雳车密布,且有兵六万,骑步各半,雁门有步军两万余,皆为精锐之兵!我军则有大军十余万!故本将军决意攻之!诸位有何高见?” 臧霸应声出列,拱手道:“将军!我军可兵分三路。其一,遣一将领军两万,进驻蒲阴、望都,以防雁门候选来援。其二,由霸领兵,取路郑县,进抵易京。其三,将军自统大军,经高阳,直逼范阳!以成合围之势!” 张辽略作思忖,沉声道:“臧将军有所不知,幽州铁骑战力非同一般!若杨兆闻知我军来攻,势必尽遣出城,袭扰我军粮道。故本将以为,当统大军齐头并进,以泰山压顶之势凌之!如此,彼军铁骑方无用武之地。” 臧霸道:“若如此,必然行军缓慢,杨兆自可从容应对矣!且虚耗粮草无算,不如依霸之计,雷霆击之!” 张辽道:“宣高所言不无道理,然恐难策万全,但有疏虞,欲退无路矣!如今冀州连年大熟,我军粮草无忧。若依本将之计,虽行军缓慢,但杨兆亦无机可乘,兼之我军倍于敌军,何愁范阳不破?” 臧霸等拜服。 张辽遂起身问道:“我军欲攻范阳,需遣一军于蒲阴驻守,何人愿往?” 李典应声而出,拱手道:“末将愿往!” 张辽许之,令其统军两万前去,嘱咐道:“曼成须谨慎行事,切不可轻易出城对敌!” 李典拱手称诺。 张辽略微颔首,然后传令诸将整军以待,十日后,不分主次,兵发范阳!同时遣人前往邺城,禀告曹操。 数日后,曹操接报,聚集众谋士商议,皆言攻之可矣,遂回书嘉之。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77章 逞奇谋兵围范阳 建安十五年秋,张辽令李典统兵两万前往蒲阴、望都一线驻防,自领大军并臧霸、孙观、高览等将,浩浩荡荡,开往高阳。【Om】 范阳城,杨兆闻报,大怒!谓法正道:“张辽欺人太甚!本将欲领兵击之!孝直以为如何?” 法正略作思忖,沉吟道:“将军,曹军精锐不下我军,且兵力倍之,若出城迎敌,恐无胜算!但有疏虞,幽州危矣!不如拒城坚守,再发书辽西请援。” 杨兆闻言,暗道有理,遂令法正修书,遣人急奔辽西。 忽王双出列道:“将军,何不遣末将出城,劫其粮道?” 田豫进言道:“张辽此次统兵来犯,并未分兵而进,其粮草辎重皆随中军进发,且张辽极擅用兵,子全将军稍有不慎,恐为其所败!” 王双不忿,定要前往,杨兆喝退! 法正拦住,进言道:“将军,子全所言劫粮之计,固然不可行,但可遣万余铁骑游弋在外,一者,便于接应辽西援兵。再者,可略微牵制曹军,使其不敢全力攻城。三者,可佯作劫粮,以探曹军虚实。” 王双闻言大喜!再次出列请令! 杨兆沉吟道:“孝直之论大善,但此计进退之机难以忖度,本将欲领兵亲往,你等务必谨守城池!” 法正闻说,急道:“将军乃三军司命!岂能轻易离城?” 王双立时下拜,膝行向前,叩首道:“末将愿立军令状!请代将军一行,若败!甘当军法!” 杨兆大怒!斥道:“子全虽勇,然性躁易怒,此次张辽大军十万,岂能儿戏!” 王双再拜,悲声道:“昔日高阳之战,末将眼见张将军身首异处!此恨何极?!万幸此次张辽来犯,雪恨之机已至也!再者,末将只擅骑兵,若留守城池,百无一用!故末将请令出城击敌!恳请将军允准!” 杨兆闻言,顿时思及张横,心下大恸!沉思不语。 堂下高干正欲出列,法正急以目视之,高干乃止。 只听法正沉声道:“子全勇武,定能胜任!请将军允准!” 王双大喜!拜道:“多谢军师!双定不负所托!” 杨兆见此,虽觉讶异,但不便明言,遂允之,又嘱咐王双道:“子全此去,万事皆须谨慎!切记不可与曹军缠战!” 王双慨然道:“末将谨记!”言毕辞出。 少时散帐,法正密谓杨兆道:“此战我军居于劣势,必须一将统铁骑出城策应。将军乃主将,不可轻动,高将军虽智勇足备,然非悍烈之将,若出城浪战,恐非张辽对手。故此任非子全莫属。” 杨兆见说,乃悟。 次日,王双尽选精锐之士,聚集全军战马,携带十日干粮,辞别杨兆等,往迎曹军。 却说张辽自统中军,护卫辎重,令高览、孙观统骑兵于外围巡视,探马散出五十里方圆,一路严加戒备。 十日后,方至高阳,张辽下令大军歇息一日。 忽细作来报,言称杨兆遣王双统铁骑来迎,两日前便已出兵! 张辽闻报,略作思忖,沉声问道:“王双所领兵马几何?” 细作道:“幽州铁骑精锐无匹,小人不敢靠近,只遥见战马无数,不知具体兵力。请将军恕罪!” 臧霸闻言大怒!扯起细作,喝道:“探事不明,枉为细作!要你何用?!”言毕,喝令推出斩之! 那细作大骇!忙下拜,叩首道:“这位将军有所不知,王双所选行军路线皆为宽阔平坦之地,且探马放出百余里!小人等身为当地百姓,亦遭诘问驱离,小人冒死藏于家中,方才窥得一斑,望将军饶命!” 臧霸闻说,遂斥退细作,拱手谓张辽道:“将军,范阳城拢共只有骑兵三万,即便王双尽数统之出城,亦不足为惧,霸请令领军前往破之!” 张辽双眉紧锁,沉吟道:“若王双果然尽统范阳铁骑前来,破之不难,若其只领万余骑兵,但一人双马,甚或一人三马,则为大害矣!” 臧霸愕然道:“为何敌军兵少反不利我军?望将军解惑!” 张辽道:“若一人一马,聚而歼之可矣,若一人多马,能攻则攻,势穷则窜,我军若追之,必为所趁,若守之,则寸步难进矣!昔日杨兆曾凭借此计,横扫塞北,所向无敌!宣高切不可轻忽!” 臧霸闻言恍然,再问道:“似此,将军何策应之?” 张辽苦闷道:“王双所部,本将无计可施。然我军此次进兵,意在攻破范阳,而非击灭王双。故本将欲请宣高统所部骑兵出战,再遣高览领两万骑兵相助,只需令王双无法袭扰大军即可,宣高可愿前往?” 臧霸慨然道:“霸谨遵将令!” 张辽大喜!遂传令大军起行,直扑范阳! 数日后,两军相遇,王双遥见张辽帅旗,双目喷火,喝令大军突击! 臧霸愤然领军相迎,甫一接战,高下立判,幸得高览杀出,方阻王双攻势。 张辽见之,急令孙观领长枪兵往堵王双后路。 幽州铁骑虽锐,然曹军兵力倍之,一时僵持不下。王双见敌军欲截后路,不敢迟疑,喝令大军转向,杀出重围。 臧霸并不追击,远远缀行,掩护步军徐徐推进。 王双大怒!数番突击,皆被臧霸、高览死命敌住,只不追击。 如此数日,曹军已离范阳不足百里。王双虽怒塞胸臆,但无计可施!一将进言道:“将军,眼下敌军已近范阳,我军无计破之,相持何益?不如转道容城,往迎辽西援兵,再寻机破敌!” 王双怒道:“张贼近在眼前!若不斩之,难消我恨!” 又一将劝道:“将军!我军兵少,且敌军并不追击,徒呼奈何?不如先汇合辽西援兵,然后一举尽灭敌军骑兵!则张辽可擒矣!” 王双思之半晌,从之,着即遣人往报杨兆。 臧霸探知王双退去,恐有别计,亦遣人飞报张辽。 张辽闻报,略加沉思,即下令臧霸、高览仍统骑兵缀行王双,再传令大军晓夜行军,务必明日进抵范阳! 次日,张辽兵到,下令离范阳城南门里许扎营。 孙观进言道:“将军,若杨兆趁夜袭营,恐措手不及!” 张辽道:“我大军十万,只需严加戒备,何惧之有?且本将别有妙计破城,孙将军只管放心便是。” 孙观见说,忙问道:“未知将军有何妙策?” 张辽道:“今日夜间,便有劳孙将军严加戒备,至于破城之计,明日定然相告。” 孙观闻言,遂拱手辞出,安排警戒事宜。 范阳城,杨兆闻知曹军已至,且离城里许立营,不由怒发冲冠!喝令众将整军,意欲亲领大军,夜袭敌寨! 法正劝阻道:“将军不可,张辽极擅用兵,今既如此,定有准备!若出城往袭,必然中伏!不如拒城坚守,待辽西兵至,再做区处。” 杨兆思之亦然,虽仍怒容满面,但已息夜袭之念。 次日,曹军大营,张辽升帐,即遣亲军传令臧霸、高览火速回军,然后下令大军一分为四,分别离范阳城其余三门里许立寨,务必深沟高垒,以防敌军铁骑! 城头守军见之,忙下城飞报!杨兆闻知,大笑道:“张辽技止于此!若聚兵于一处,本将尚且惧其三分。现竟分兵四门,不足为虑也!” 法正蹙眉沉思半晌,竟不解张辽之意,遂进言道:“张文远既然分兵,定有其用意,只是我等思之不透耳,将军切勿轻忽!” 杨兆不以为意,挥手道:“孝直多虑了!范阳城所存粮草足支一年,且城高数丈,箭矢擂石等不计其数,莫说张辽分立四营,便立十营又能奈我何?况且辽西铁骑不日便至,存孝、子龙皆有万夫不当之勇!届时里应外合,破张辽必也!” 法正思之亦然,稍感安心。 两日后,臧霸等领军赶回。张辽即令臧霸、高览、孙观各领兵三万,分守东、西、北三门。嘱咐道:“诸位回营后,便即下令军士日夜挖掘壕沟,以贯通四寨,务必宽五丈、深一丈!同时,无我将令不得攻城!若敌军铁骑赶来,亦不得出战!拒寨坚守即可。” 众将闻令不解,臧霸道:“将军,若如此,范阳何日可破?” 张辽道:“此计虽拙,但贵在无解!诸位试想,一旦我四寨皆以壕沟相连,除非幽州铁骑肋生双翼,否则无能为也!届时我四寨不时擂鼓佯攻,诱使敌军投石,待其石弹耗尽之时,便是我军破城之日!” 臧霸闻言拜服。高览进言道:“将军此计大妙!然颇为耗时,我军只有数月军粮,届时只恐粮草不继!” 张辽闻说,缓声道:“军粮之事,本将早已虑及。我大军十余万,军马三万余,现存粮草固然难以持久。然若杀马为食,便可支用年余,如此有何虑哉?” 臧霸闻之,惊声道:“我军战马稀缺,万不可如此!望将军三思!” 张辽道:“若破杨兆,幽州可得矣!届时何愁马匹?宣高无需多虑。” 忽孙观出列道:“若依将军之计,范阳恐非数月可破!若马超闻讯,定遣大军来援,届时何以克当?” 张辽微笑道:“此亦不足为虑也!魏公屯兵邺城,并州兵马岂能妄动?若自长安发兵,何日可至范阳?且魏公闻之,定有应对之策。似辽东兵马,有高句骊、三韩等异族掣肘,亦不敢稍离。孙将军不必忧心。” 众将见张辽成竹在胸,尽皆大喜!欣然领命!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78章 李文优围魏救赵 却说王双一路疾奔,将至容城时,哨骑来报,言称李敢、赵云二位将军统兵已至,现离我军五十里。【om】 原来法正书至辽西,三将大惊!皆欲领兵往援,互不相让。赵云道:“辽西须得一人镇守,不如我三人拈阄,拈着便去,如何?” 二将然之,结果张郃拈着留守,颓然道:“二位将军尽管放心往援,郃定保辽西无恙。只是所部骁骑营成军日久,不知何时方可扬威疆场!” 李敢闻言,大笑道:“隽乂但请放心,待德衡公造出大船,何愁大战?” 赵云亦笑道:“辽西料无大碍,隽乂应着力操练水军才是!” 张郃闻说,顿觉振奋,慨然道:“此次驰援范阳,便让与二位将军,待进军冀州之时,先锋之位定然非郃莫属!” 李敢闻言,撇嘴不语,赵云轻笑道:“此事未可知也!”言毕,二将领军开拔。 王双闻报,亲迎二将入容城,将前几日战情及曹军布置详细解说一遍后,谓二将道:“如今张辽分立四寨,固然围定城池,但如何破城?然其并非等闲之辈,为何出此下策?双愚钝,实不明其意,不知二位将军有何见解?” 李敢见问,沉思片刻,亦不明所以,遂目视赵云。 赵云沉吟道:“云亦思之不透,不如领兵击之,看张辽如何应对!” 二将然之,遂领军直奔东门曹寨。 臧霸闻知,即令弓手密布寨墙守御。 王双等领军轮番突击,皆被乱箭射退。又奔其余几门,亦无法逼近敌寨。赵云见不济事,遂聚二将商议道:“敌军防御森严,强攻徒添伤亡耳,不如遣人寻机突入范阳城,面禀杨将军,再论行止。” 二将然之,约退十余里立营。 晚间,李敢遣五十骑入城面见杨兆。不想,未及半个时辰,只剩二十余骑带箭而回,禀告道:“曹军日夜挖掘壕沟,现已数寨皆通,沟内密布箭手,比及我等奔近,敌军骤然放箭!我等措手不及,只能奔回,请将军降罪!” 李敢闻报,惊怒交加!急声问赵云道:“似此我等铁骑无用矣!如之奈何?” 赵云稍作思忖,沉声道:“存孝勿急,城内尚有兵数万,即便无有援军,张辽亦无法轻易破城。为防其另有毒计,应遣快马往报大将军定夺!” 李敢闻言,心下稍安,转身吩咐亲军急奔长安报信。 之后数日,三将诸计用尽,折兵数百,依然不得寸进。赵云等无奈,遂移兵于范阳之西十里立营,每日严加哨探。 范阳城,杨兆领法正等于城头探视,高干进言道:“将军,张辽即便困死范阳,若不得破城,又有何益?再者王双铁骑游弋于外,彼军粮道堪忧,其并非庸将,岂能见不到此?莫非另有诡计?” 杨兆微微摇头,沉吟道:“本将亦思之不透。”言毕,回身谓法正道:“孝直有何见解?” 法正见问,苦笑摇头。 正商议间,忽闻敌营鼓声大震!曹军四寨齐出,抬扛云梯,呐喊攻城!转眼间,便突前百余步。 杨兆见之,便喝令投石。 城下曹军早有准备,但见石弹甫一抛出,便蜂拥后退,于霹雳车射程之外列阵。待石弹落地,又鼓噪向前。 如此数番后,杨兆大怒!下令不必投石,放敌军近前! 曹军皆抬头目视城头,见守军并未发石弹,便缓缓逼近城池一箭之地列阵,却并不攻城,而是齐声大骂挑衅! 杨兆怒气勃发!几欲出城击之,皆被法正拦住!劝道:“将军稍安勿躁,敌寨之内,张辽定然蓄精兵严正以待,只等我军出城,便一拥而上!将军切勿中计!只需谨守城池,待敌军粮尽退兵,破之未迟!” 杨兆猛省!切齿道:“如此便依孝直,异日若擒张辽,本将必生啖其肉!” 之后数日,张辽每日皆遣军攻城,进进退退间,耗费守军箭矢砲石无数。 杨兆虽急怒攻心,但无计可施! 法正忧道:“张辽如此用兵,看似儿戏,实则用心险恶,一旦我军砲石箭矢耗尽,其必倾力攻城矣!” 杨兆愤然道:“即便砲石箭矢耗尽,但城内尚有六万大军,孝直无需忧虑!” 法正长叹一口气,道:“正并非心忧城池,只是不知击退敌军之时,城中数万将士尚余几何。。。” 杨兆心下亦觉怅恻,与法正对视一眼,相顾无言。。。 邺城,曹操闻知张辽兵围范阳,大喜!急聚众谋士商议道:“文远奇谋迭出,困杨兆于范阳,孤欲起大兵应之,诸位以为如何?” 荀攸道:“魏公,放眼幽州,只辽东有兵数万,但有诸夷掣肘,故不敢轻动。辽西之兵皆为骑兵,奈何我军不得。曼成将军又屯兵望都一线,雁门候选不足为虑。除此之外,杨兆并无援军!若依文远之计,范阳迟早必破!并无需遣大军前往。且马超闻讯,定兵进壶关,行围魏救赵之计!不可不防!” 曹操然之,沉吟道:“公达之言虽有理,但即便文远击破城池,粮草必然告罄,然范阳城外尚有两万幽州铁骑,我军如何运粮入城?” 荀攸道:“范阳城内岂无粮草?再者,文远既定此计,必虑及此事。魏公不必忧心。” 曹操闻言,沉思不语。 忽贾诩出列道:“自马孟起进军幽州,横扫鲜卑、乌桓等族,斩首十余万级!但诸夷盘踞幽州多年,岂无漏网之鱼?以诩度之,其等必于塞外聚集,旦夕切齿马超,伺机雪恨!今文远将军兵围范阳,诸夷定然蠢动!魏公何不遣人往说之?许其显爵,并永镇上谷郡,蛮夷定然大喜!一旦其等动兵,幽州必属魏公!” 曹操闻计大喜!扬声道:“文和此计大妙!何人愿往塞外一行?” 贾诩拱手道:“在座诸公皆名传天下,若前往塞外,恐为敌军识破,诩举荐一人,定可不辱使命!” 曹操喜问何人? 贾诩道:“黄门侍郎夏侯尚,乃妙才将军之侄。其人允文允武,颇具才干,昔日曾屯兵郑县,进退有度!若令其前往,定能胜任!” 曹操闻言,思及夏侯渊,心下大恸,遂改封夏侯尚昭义将军,令其出使塞外。 长安城,马超接报,惊怒交加!暗忖道:“范阳可是有六万大军啊!按理张辽应该不敢攻打才对!可是范阳怎么就轻易被围了呢?现在该怎么办?”马超一时心乱如麻,方寸大失,急遣人召集李开等商议! 少时,众人齐聚,马超强作镇静,淡然道:“范阳被围之事,想必诸位业已知晓,我军何策以应之?” 李迪惊声道:“主公!范阳若失,是无幽州也!当速遣大军往救!” 马超闻言,面上假作沉吟,心下却道:“能不能说点有用的?等救兵赶到范阳,黄花菜都凉了!再说了,长安一动,曹操肯定出兵壶关、箕关!到时候,我哪有余力支援范阳?!”思及此,忽觉冷汗直冒! 杨奇奋然出列,请令道:“主公,末将愿统铁骑疾奔范阳援之!” 马超正待答话,但见李开已出列,言道:“杨将军差矣,范阳城外本就有存孝、子龙等数万铁骑,但依然奈何曹军不得,即便将军前去,何益于战事?以开度之,张辽此计虽无懈可击,但不足为虑,其兵力固然倍之,然杨将军拒坚城而守,岂不足敌?我军只需进兵壶关,使曹操无力增兵范阳即可。此乃围魏救赵之计也!” 马超恍然!起身道:“文优所言有理,本将军当亲统大军前往上党!” 李开道:“上党有大军五万余,加之庞将军智勇足备,只需增兵即可。开建言主公前往河东!” 马超略加思忖,乃悟!遂下令杨奇领兵两万,赶赴上党。又令丁大贵统三千铁骑为先锋,自领五千步军,明日出兵,前往河东。 晚间,马超回府,用饭毕,谓杨氏道:“为夫明日便领军出征,家中诸事有劳娘子费心。” 杨氏闻言黯然,柔声道:“夫君尽可放心征战,勿以妾等为念。”言毕,掩面欲泣。 姜蓉亦觉不舍,劝慰杨氏道:“夫君武勇盖世,姐姐安心便是。” 马超笑道:“蓉儿所言甚是!你等无需担心。” 董氏不善言辞,便低头暗祈自家夫君旗开得胜。 蔡琰轻咬下唇,微恼道:“似此连年争战,何日方休?” 马超见蔡琰大腹便便,心下暗愧,上前抚慰道:“昭姬临产在即,为夫却出征在外,着实委屈你了。” 蔡琰心下感激,忙道:“妾身得遇夫君,侥天之幸也,此生足矣!” 马超眼见妻妾在侧,轻声软语,大觉温馨,遂笑谓蔡琰道:“昭姬可知腹中胎儿是男是女?为夫也好预先取名。” 姜蓉心直口快,笑道:“夫君又在胡言,此事如何能事先知晓?” 杨氏见说,佯怒道:“妹妹如此没大没小,当心大将军震怒,军法伺候!”言毕,忍俊不禁,大笑出声。 马超假做大怒状,喝道:“杨氏、董氏何在?还不与我拿下姜蓉!先行捆缚于榻上,待本将军公事完毕,便行军法!” 众女闻言,笑闹成一团。忽蔡琰道:“夫君,妾身思得一字,不论男女皆可名之。” 马超便问何名?蔡琰道:“便取名马云如何?” 马超闻言,先是一怔,继而捧腹大笑! 众女莫名其妙,蔡琰愕然道:“此名意在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有何可笑之处?” 马超强忍笑意,道:“为夫忽忆起一事,便觉好笑,与昭姬所取名字无干。” 姜蓉忙问道:“夫君忆起何事?” 马超道:“此事不提也罢!倒是马云此名大合我意!昭姬真乃才女也!” 姜蓉不依,固问之。 马超上前一步,揽起姜蓉道:“待明正军法后,言之未迟!” 几女大笑,姜蓉羞喜交加,被马超扯入房中不提。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79章 乐文谦鏖战庞德 建安十五年十月,马超采用李开之计,传令庞德进军壶关,自统大军进驻河东。【om】 范阳城,杨兆与高干、法正、田豫分兵把守四门,令军士轮番上城御敌。张辽围城月余,期间猛攻数次,皆被击退。 张辽遂下令继续扰敌,杨兆等只做不见,任其来去自如,只要曹军不竖云梯,概不理会! 张辽又令军士掘壕,意欲通往城下。不想,城周百步之内,巨石遍布,无法掘进,只得放弃。 如此,两军再度相持。 邺城,曹操闻知马超亲临河东,遂欲领军往援箕关。 贾诩进言道:“此或为马超之计也!其意欲使魏公聚大兵于箕关,彼则趁机猛攻壶关!” 曹操闻言,点头道:“文和之言是矣,然马超亲统大军出镇河东,不可轻忽!孤亦需亲往箕关,方可敌之。文和可领兵两万,往援壶关。邺城便由公达守之。诸位以为如何?” 众谋士皆点头称善。 却说马超领兵进驻安邑,河东民心乃定,军心大振! 马超传令马岱前往大阳驻守,以防洛阳曹仁。自领丁大贵并数千骑步大军汇合徐庶,前往箕关大寨。 梁方出寨迎入,便即下拜请罪。 马超令其起身,道:“失关之罪暂且记下,异日立功自赎即可。” 梁方感激不已,愤然道:“主公!末将请令攻打箕关!若不克,提头来见!” 马超道:“本将此来,意在牵制曹操,却使庞德攻打壶关,并非为取箕关,你只谨守大寨,不可妄动!” 梁方叩首道:“主公!曹贼虽已至箕关,然并未统带大军,何不倾力击之?末将愿效死命!” 丁大贵亦出列,拜道:“末将愿为锋矢!” 马超暗怒!正欲呵斥,徐庶进言道:“梁将军言之有理,主公可从之。一旦攻破箕关,范阳之围自解矣!” 众将闻说,纷纷进言请战。 马超喝退众人,独留徐庶,先将欲从海路进军冀州以及辽西水军之事和盘托出,再谓之道:“眼下只待德衡造出大船,冀州便唾手可得!” 徐庶闻计大喜!道:“主公,既如此,何不令辽西自行出兵?否则来回禀报传令,迁延日久,岂非错失战机?一旦曹操闻讯,必严加戒备,事必不谐矣!” 马超然之,遂手书一封,遣快马传令赵云、李敢回兵辽西,只留王双所部巡视高阳一线,谨防曹军运粮。 箕关,曹操闻知马超按兵不动,心下稍安,谓众将道:“果不出文和所料!马超意在壶关也!”言毕,遣人传令乐进,务必严守关隘,击退庞德! 曹彰愤然出列,拜道:“父亲!关外只有三万余兵,且分屯两寨,何不出关击之?若能擒斩马超,天下不难定也!” 程昱闻言,急步出列道:“不可,关外敌军虽只数万,但有铁骑万余,更兼马超勇不可挡!若无骑兵制衡,恐难取胜!眼下只宜坚守,待文远将军攻破范阳,全取幽州之后,方可击之!” 曹彰大怒!扬声道:“仲德公为何小觑于我?彰这便请令出战,单搦马超!” 曹操渐觉烦躁,喝道:“孤已决意拒关坚守,再敢言战者,斩!” 曹彰闻言,诺诺入列,心下切齿马超! 上党城,杨奇领兵已至,通传马超之令。 庞德接令,遂擂鼓聚将。少时,众将齐聚,庞德开言道:“大将军传令我等攻打壶关!本将早欲一雪前耻!众将可有破关之策?” 梁兴道:“将军,乐进于关外分立两寨,互为奥援,非计可破,且其寨墙皆以巨石垒就,无惧霹雳车,故只能强攻之!” 庞德然之,着即下令,大军明日辰时进兵,由梁方领军三万,并霹雳车百辆,攻打左寨郭淮。自领大军往击右寨曹休。再令杨奇统铁骑居中策应,以防乐进出关救援! 众将轰然遵令! 壶关,乐进接报,并无惧意,谓贾诩道:“我料庞德必力攻左右二寨,故欲将关上火油、箭矢尽皆运往寨内,文和先生以为如何?” 贾诩止之,道:“将军不可!两寨箭矢、火油等皆已齐备,足以拒守。且庞德若攻寨不克,必分兵围之,再遣将攻打壶关,届时如何守备?可于两寨各增兵一万即可。” 乐进大悟,遂传令贾诩所领两万援军,搬运十日粮草,送往左右二寨,并就屯于寨内。 次日,庞德兵到,曹休、郭淮并不出战,只据寨坚守。庞德下令大军离寨百余步列阵,然后传令投石! 霎时间,石弹如雨,倾泻而下!然果如梁兴所言,砲石击中寨墙后,皆碎裂开来,并无大用。 庞德见之,喝令投石车前移数十步,轰击寨内营帐。 曹军大骇!纷纷疾奔寨墙之下躲避! 庞德传令霹雳车自行择机轰打,再令大军分列十阵,然后下令擂鼓攻寨! 但见前排军士手持大盾,稳步向前,后队皆高举盾牌,亦步亦趋。比及离寨五十余步时,曹军顿时乱箭齐发!并州军虽有盾牌遮挡,但被流失射中亦在所难免。中箭军士强忍剧痛,皆匍匐蜷缩于地,举盾护住全身,故虽伤者甚众,但死者并不多见。 转眼间,并州军逼近寨墙,纷纷上前以大盾封堵敌寨瞭望口,使敌军无法放箭直射,更有军士以盾柱地,以助后阵同袍攀上寨墙。 曹军寨墙高只丈余,并州军纷纷拔刀,脚踏大盾借力,跃击而上!曹军涌上寨墙,举刀乱砍,挺枪攒刺。一时间,喊杀声震天! 庞德立马后阵,见己军伤亡大增,顿时大怒!喝令第二阵压上! 寨内曹休见之,急令军士投掷火油! 霎时间,寨墙外十余步顿成火海,并州军骤遭火厄,尽皆乱窜!庞德急令鸣金! 曹休大喜!亲领亲军跃下寨墙,将困于寨外之并州军尽皆斩之,悬首寨墙! 庞德怒塞胸臆!恨声下令兵退五里立营。 少时,梁兴来见,言称亦被火攻击退!庞德略加清点,竟伤亡两千余人! 一将进言道:“将军!敌军立寨日久,工事完备,不如围而不攻!直接叩关!” 庞德稍作思忖,然之,遂令大军歇息,明日由梁兴、杨奇领军围寨,自领大军攻关! 次日,乐进见庞德果然围寨攻关,心下叹服贾诩之智,谓之道:“文和先生算无遗策!进不如也!” 却听贾诩忧道:“方今天寒,关内固不足虑,然两寨军士迫于霹雳车之威,皆不敢回营歇息,假以时日,势必危矣!将军应早作筹谋!” 乐进闻言大惊!思之骇然!慌问贾诩道:“进愚钝,未知文和先生有何妙策?” 贾诩道:“将军不必过于忧虑,今日击退庞德之后,便即遣人传令两寨大军退回关内,坚守月余即可。若敌军大肆调用霹雳车,便可弃关退走,依曹仁将军拒守函谷旧例行之,总之快则月余,慢则数月,庞德必退!” 乐进不明所以,忙请教道:“文和先生此言何意?” 贾诩微笑道:“范阳已成孤城,只余城内数万兵马,待张文远破城之后,幽州便属魏公矣!届时即便壶关不保,庞德又能如何?” 乐进大喜!接口道:“届时庞德只能留军驻守壶关,然后亲自领兵前往雁门,以接应幽州败兵!反观魏公,一旦占据幽州,何愁雍凉铁骑?” 言毕,二人相视而笑。忽亲军来报,言道庞德挥兵攻关,关下砲石如雨,军士皆无法立足,只能避于女墙之下! 乐进闻报,淡声道:“无需惊慌,可令大军竖起竹排,拦挡石弹。” 亲军接令,疾奔城头传令! 原来,乐进早知敌军霹雳车威力巨大,故思得一计,乃砍伐大竹制成竹排,并叠加三层,再以大木撑起。 城头曹军闻令,纷纷撑起竹排,但石弹过于密集,虽大多被弹落关下,但仍有部分落于关墙之上,曹军反而伤亡大增。 关下庞德见之,下令霹雳车改为单发,以大石击之!顿时砸裂竹排无数,曹军大骇!弃却竹排,再次避于女墙之下。庞德仰天大笑,喝令攻关! 乐进急令大军上关守御,关上顿时乱箭齐发,有伶俐者,就地捡拾敌军所发石弹往关下抛砸。。。 两军鏖战一日,皆死伤惨重,庞德眼见天晚,便下令退兵。 回营后,庞德聚将商议道:“敌军拒关顽抗,死战不退,若继续强攻,即便我等尽皆战死,亦无法破关!诸位可有计破之?” 杨奇进言道:“将军,何不依昔日大将军火烧函谷之计行之?” 庞德摇头道:“此一时彼一时也!昔日大将军预先于关内堆放柴草无数,加之曹军不备,故而功成。现下即便我军将火油抛掷关上,曹军亦可下关躲避,城头并无引火之物,火势岂能长久?” 杨奇见说,默然入列。 忽一将出列道:“既然火攻奈何曹军不得,何不行担土垫城之法?” 庞德叹气道:“乐进亦早有防备,关下离城墙五步皆掘有深壕,且关外两寨未破,即便依你之计,待事急,城内乐进及两寨曹军定然死命出击!我军纵然胜之,尚可余兵丁几何?” 那将亦讪讪入列。众人苦思半晌,皆无计可施。 庞德无奈,只得传令散帐,明日继续攻城,再寻破敌之策。 次日,庞德整军正欲出营,哨骑来报,言道关外两寨曹军已尽退! 庞德闻报讶然,遂罢攻城之念,遣人入敌寨详加查探。 少时,回报道:“寨内营帐、粮草等尽皆搬运一空!”庞德仍不放心,又传令军卒将敌寨夷为平地。然后回营聚将商议。 梁兴进言道:“将军,曹军因何弃寨无须在意,如今我军再无掣肘,何不速行垫土填城之计?” 众将见说,皆出言附和。庞德稍作思忖,从之!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80章 姜仲奕大意身死 却说夏侯尚领十余亲骑,自离邺城,一路晓行夜宿,尽选偏僻之处行进,月余之后,方得以越过长城,抵达塞北草原。【om】放眼望去,荒草连天,路径皆无。虽时值正午,但寒风呼啸,拂面犹如刀割。 夏侯尚略紧袍袖,下令继续前行。 一将进言道:“主公不可!草原狼群密布,若无部族接应,寸步难行!” 夏侯尚道:“本将岂能不知?但若驻留此地,一旦遭遇幽州哨骑,如之奈何?” 那将道:“若遇敌军,我等死战或可退敌,然若逢狼群,则十死无生!” 夏侯尚闻言暗惊,沉思不语。 又一将进言道:“主公,我等十数人,何不四散打探?” 夏侯尚见说,摇头道:“自杨兆兵进幽州,大破鲜卑等族,斩首无算!众夷皆闻风远窜,你等何处寻其踪迹?”言毕,遂令从骑伐木负于马上,手臂粗细即可,明日徒步前行百里立营,以防幽州哨骑。 次日,夏侯尚当先而行,众军结束停当,鱼贯跟随。 一路有惊无险,约行百余里,夏侯尚传令立营,将所伐木料环立,上覆营帐,下以木撑之。 少时营就,夏侯尚亲自攀爬至顶部踩踏,并无丝毫不妥,遂令众军造饭歇息。晚间,果有狼群袭扰,众军先时大骇,后见狼群并无破营之法,尽皆大喜!纷纷引弓绰刀,于缝隙处斩杀欺近之野狼。 比及天明,狼群早已退去,夏侯尚令众军拣拾狼尸,剥净腌制,以充作军粮,然后打出旗号,拔营起行,再进百余里,如法炮制。 十余日后,夏侯尚已深入草原千里,举目四顾,依然荒野茫茫,渺无人迹,不由心下沮丧,立营后,聚众商议道:“我等深入草原日久,竟未遇一人,眼见粮草无多,本将决意不再前行。众军自明日起,五人一队,轮番哨探,顺带猎杀野物果腹,若十日后仍无所得,便即回军!” 是日晚间,夏侯尚等方欲歇息,忽闻四野狼啸不断。众军惊醒,忙起身观望,但见营帐四围幽绿点点,绵延百步开外! 众军见之大骇!一人惶急道:“营外狼群何止数千!主公可急上马,我等愿舍命相护!” 夏侯尚虽亦心惊胆裂,但并不慌乱,闻言沉声道:“不可,若如此,我等皆葬身狼腹矣!诸位且休惊怖,狼群虽众,未必可破营!” 正说话间,但闻远处一声低沉啸叫传来,群狼顿时躁动,蜂拥扑上,疯狂撞击营周木桩,更有数十野狼跃上帐顶,死命抓挠! 少时,众军眼见木桩逐一松动,帐顶亦即将塌陷,顿时亡魂皆冒!忽闻夏侯尚大叫一声,拔刀抢上,怒吼连连,刺击营外野狼!遂互望一眼,皆举刀亡命砍杀! 狼群立毙数十,但无丝毫退意。。。 人狼鏖战良久后,夏侯尚以刀柱地,面现哀色,忽闻身后亲军发喊,急回身视之,但见狼群已撞断数根木桩,众军正弃刀绰枪死命抵挡! 夏侯尚心丧若死,猛然举刀自戕,旁边亲军大骇!急挥刀招架,霎那间,两刀相交,顿时火星四溅! 众军闻听动静,大呼道:“我等尚未战死!主公岂能轻生?!” 夏侯尚自弑未遂,怔然跌坐,忽思得一计!翻身遽然跃起,喝身边亲军道:“你等作速燃起火把!自缺口处往外投掷!若能点燃荒草,我等皆能活命矣!” 众军闻之,急取草把,裹沾油脂,点燃后,奋力投掷! 时乃夜间,正值风大,加之已近隆冬,蒿草皆枯,遇火即燃,片刻间营外火势已起。 狼群惧火,纷纷亡命逃窜!然火借风势,风助火威,一时间狼群哀嚎之声大起,葬生火海者不计其数。。。 夏侯尚等放声大笑!喜极而泣! 待至天明,夏侯尚便下令拔营回军。一将进言道:“主公,如今狼群尽灭,我等正可放心打探蛮夷所在。且昨夜一把大火,自北向南蔓延,安能不惊动上谷敌军?若此时回军,定为其所擒也!不如暂驻此地为上。” 夏侯尚思之亦然,遂从其言。 之后数日,果无狼群骚扰,众军分批哨出打探。忽一日,探马引数十蛮夷骑兵回报,言道:“禀主公!此间人等乃鲜卑新任大单于修武卢所部,驻地离此地约三百余里,因前日大火,故遣其等查探,乃得相遇。” 夏侯尚闻报大喜!喝令众军收拾行装,随鲜卑哨骑前往修武卢驻地。 原来,自上谷战败,轲比能战死,其幼子修武卢侥幸得脱,领数百亲随窜入草原深处。数月后,中部、东部鲜卑相继败亡,素利之弟成律归及阙机长子沙末汗等亦遁入塞北,所部只数十亲随。后遇修武卢,遂投之,并尊其为大单于,聚兵近千,收拢吞并周边蛮夷各部,现有部众万余人,控弦之士三千。每日皆切齿杨兆,争奈幽州诸边郡皆防卫森严,各郡又各屯铁骑,修武卢兵少,不敢妄动。直至夏侯尚为御狼群,下令纵火。哨骑探知火情,疾奔族中禀告!修武卢闻报大惊!以为汉军出塞!遂划拨千骑,四散查探,同时下令部族准备迁移! 待修武卢闻报,魏公遣使至,虽觉讶异,但不敢怠慢,出营十里相迎,并率先行礼,以手抚胸道:“修武卢见过贵使!” 夏侯尚见之,忙扳鞍下马,疾步上前,拱手道:“大单于不必多礼。” 修武卢忙示意免礼,寒暄几句后,即延请夏侯尚入营,令设宴相待,并引荐成律归、沙末汗等。 酒过三巡,修武卢出言道:“魏公遣贵使来见我等,未知有何吩咐?” 夏侯尚忙道不敢,遂取出曹操亲笔书信,递于侍者。 修武卢接书览毕,狐疑道:“魏公书中所言果为实情乎?” 夏侯尚正色道:“千真万确!想必此时张将军已攻破范阳矣!” 修武卢闻言暗喜!拱手道:“既然魏公有令,本单于敢不从命?”言毕,频频劝酒。尽欢而散。 是夜,修武卢聚众商议道:“若魏公信中所言属实,则良机至矣!本单于决意出兵上谷!诸位意下如何?” 成律归忧道:“我军兵少,即便相助魏公全取幽州,届时如何自保?” 修武卢沉吟道:“魏公位极人臣,岂能见罔?再者,若坐失良机,大仇何日得报?” 沙末汗恨声道:“汉人诡诈!不可轻信!若杨兆真如其所言,被围范阳,我军不如大掠上谷,裹挟百姓,远遁大鲜卑山,以待时机!” 成律归附和道:“此言有理!我鲜卑儿郎,岂能受制于人?掳掠上谷后,便即远遁,择地休养生息,汉人能奈我何?假以时日,再聚大兵南下不迟!” 修武卢闻说,沉思半晌,虑道:“我军兵力只有三千,然上谷诸县皆有驻军,防卫森严,一旦打草惊蛇,恐难竟全功!” 成律归阴声道:“单于不必忧虑,那夏侯尚为拒狼群,火烧草原,我等便以此为由,托言塞北苦寒,加之草场尽毁,无以为家,故举族南迁,并请入汉籍。上谷汉官定然大喜!趁其无备时,单于便统军杀出!上谷汉军只有五百骑,余者皆为役吏,乃乌合之众耳,必可一战破之!届时我军来去自如也!” 修武卢闻言大喜!从其计。 次日,成律归扮作牧民,引数千老弱妇孺,往上谷进发。修武卢则亲领两千铁骑随后,令沙末汗留守部落。 修武卢欲请夏侯尚随军,夏侯尚拒之,道:“尚离邺城已近两月,须即刻往报魏公,以期早日拟定大单于之名爵!故不便随军,请大单于见谅!”修武卢佯作大喜,赠马十余匹,牛酒若干,打发其自去。 上谷郡,居庸城,姜冏闻知塞北大火,急令郡吏调拨粮草,前往边塞囤积,用以救济郡内受灾牧民。 这一日,役吏来报,言称塞外聚有数千异族老弱,因遭火厄,无法越冬,故举族内迁,求入汉籍。 姜冏闻之,令郡尉统役吏五百,随自己前往接收。一功曹进言道:“异族遭难来投,其心难测,太守不可轻忽!何不调驻军一同前往?” 姜冏寻思有备无患,遂具公文,遣人往调驻军。 次日,众军会与校场,五百铁骑亦如约而至,姜冏稍作安排后,便即领军开拔! 数日后,姜冏兵至,遣人召集众族老问话。 少时,成律归等入见,拜见毕,叩首道:“十数日前,陡降天火,我族所屯牧草粮米尽皆焚毁,牲畜亦多没于大火,眼见隆冬将至,我等无以为生,故愿举族投效,恳请太守颁赐汉籍,予以收录。” 姜冏闻言,环视众人,扬声道:“大将军治下,不论汉夷,但凡来投,皆与汉人等同!故你等无需忧虑。” 成律归等忙再拜称谢! 姜冏接着道:“你等共有丁口几何?本太守也好下拨粮草,待来年春耕,自有役吏教授耕种之法。” 成律归见问,心下暗急,只因来时并未详加统计,欲胡乱报数,又恐役吏核查。踟蹰半晌后,答道:“我等一路风餐露宿,食不果腹,故无暇顾及,请太守稍待片刻,小人这便清点。” 姜冏并未作他想,见说,遂允之。 待众人出帐后,领兵曲长进言道:“太守,既然彼等举族来投,岂能不明丁口人数?方才那人自称一路食不果腹,但面上却毫无饥馑之色,且壮硕异常,言辞闪烁,定非良善之辈!太守须严加戒备!” 姜冏闻言,略加思忖,暗惊!急唤郡尉吩咐道:“速将来投蛮夷打散安置,严加看守!” 及至晚间,蛮夷丁口皆统计完毕,并无异常。姜冏暗自放下心来。 是夜子时,姜冏方自安歇,忽役吏飞报火起! 姜冏急领数人出帐查看,但见营内火光冲天,众蛮夷百姓皆抱头乱窜!姜冏大惊!喝令役吏上前救火! 忽成律归引十余人疾步而来,皆满面焦黑,奔至姜冏面前,泣拜道:“恳请太守遣人灭火!以救我族人!”言毕,叩首不止! 姜冏忙上前扶起,转身吩咐左右即刻往报驻军,请其相助灭火! 左右役吏闻令,不及多想,转身疾奔而去。 成律归见此,心下暗喜!复又下拜道:“多谢太守!” 姜冏见其又拜,只得再次扶起,正欲出言安慰,异变突起! 成律归趁姜冏躬身相扶之时,拔出袖中短匕,骤然直刺!姜冏猝不及防,急抽身欲退时,利刃已透胸而入!成律归垫步抢上,再复一刀,斩下姜冏首级,持之大喝道:“汉军听了!太守首级在此!降者免死!” 众役吏闻之,目眦欲裂!弃却桶瓢等救火物什,狂呼拔刀,直奔成律归! 成律归大惊!急弃姜冏首级,转身飞逃。众役吏紧追不舍!眼见赶上,忽闻鼓角大震,修武卢引兵杀到! 众役吏皆为步卒,转瞬便被冲散。 修武卢意气风发,扬刀大呼道:“杀尽汉人!”蛮夷大军皆嚎叫相和,四散追杀汉军役吏。成律归疾奔上前,大喊道:“单于且住!” 修武卢愕然相顾,只听成律归道:“汉军尚有铁骑五百未至!单于不可分兵!” 话音未落,便闻远处蹄声如雷,数百黑甲铁骑如云卷至!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81章 杨千万血战范阳 修武卢所部尽皆四散,追杀众役吏。【本章节首发-爱-有-声-网,请记住网址(om)】忽见铁骑来袭,不及列阵,加之天晚,汉军又皆着黑甲,蛮夷军惊乱之下,纷纷打马逃窜。 五百汉军铁骑往来冲突,如入无人之境! 成律归心惊胆裂,急声大叫道:“单于!汉军犀利!不可缠战!” 修武卢闻言,忙喝令退兵!蛮夷军闻令,一哄而散。 汉军曲长惊闻姜冏战死,顿时大怒!喝令尽斩不及退走之蛮夷百姓! 郡尉劝谏道:“将军不可!作恶者乃成律归等,并非此间百姓,望将军恕之!” 曲长见说,瞋目喝道:“太守战死,皆因怜悯蛮夷!我等岂能重蹈覆辙?!”言毕,喝令众军动手! 众役吏心伤姜冏之死,纷纷拔刀,砍杀蛮夷! 次日天明,郡尉统计战损后,便具表章,遣人飞报阎柔,然后领众役吏回返居庸报丧。 驻军曲长不忿,又引铁骑循迹追出三百余里,然并未见蛮夷踪迹。 原来,修武卢领败军夤夜奔出近百里,方敢歇马。成律归略加清点,竟已不足千骑!急告修武卢后,进言道:“单于!此地不宜久留,尽早赶回部族方为上策!” 修武卢闻言不语,半晌后,颓然道:“汉军精锐,且睚眦必报,我等斩杀上谷太守,若杨兆闻知,岂能干休?依本单于之见,回归部族后,须即刻拔营迁徙。一旦汉军兵至,我等死无地矣。” 成律归道:“杨兆被困于范阳,即便闻知,又能奈我何?眼下正值寒冬,风雪不日便至,若于此时迁徙,恐族人老弱十不存一!” 修武卢叹道:“本单于岂能不知?然以汉军战力,何需杨兆亲至?只一将统铁骑数千前来,我族立成齑粉!” 成律归思之大惊!连声问道:“单于之言是矣!然草原虽广阔,我族又能迁往何处?” 修武卢再次长叹一声,道:“来年汉军必然出略草原,我族只能迁往祖地,方有一线生机。。。”言毕,喝令大军即刻起行!天明务必赶回部落。 渔阳,阎柔闻知姜冏战死,惊怒交加!急遣人往报马超,同时亲自赶往上谷,处理善后事宜。 鲜于辅进言道:“使君,姜太守乃辽西李敢将军义兄,亦需通报。” 阎柔心忧上谷局势,闻言脚下不停,回头道:“此事鲜于太守自行斟酌,另外,渔阳以北亦须严加防范!” 鲜于辅拱手领命。 辽西,赵云等求战心切,每日皆前往船坞,探问大船何日可就?马钧烦不胜烦,遂令亲随传话道:“快则三月,迟则半年,届时再知会诸位将军。” 三将见说,怏怏而回。 忽一日,鲜于辅遣人至,具言上谷战事。李敢惊闻噩耗,大恸失声!便欲领兵赶往上谷! 赵云急止之!喝道:“存孝不可!无有军令,岂能随意动兵?!” 李敢号泣不依,定要统兵雪恨! 赵云死命拦住,泣道:“大兄身死,云亦悲愤不已,然军令如山,存孝万不可鲁莽行事!” 李敢闻言,以头抢地,嚎啕大哭! 张郃见之,亦觉凄然,自忖道:“万幸大将军明见万里,施以雷霆,致使蛮夷十不存一,否则幽州危矣!”思及此,遂出言道:“眼下大船尚未造就,二位将军何不前往上谷吊唁?由郃留守辽西即可。” 赵云略加思忖,从之,遂与李敢引数十亲军,疾奔上谷。 数日后,二将赶至居庸,拜祭毕,姜夫人深施一礼,含泪道:“仲奕身死,妾身方寸大乱,失礼之处,请二位叔叔见谅。” 赵云、李敢忙上前扶起,泣道:“嫂嫂节哀,事已至此,不知嫂嫂作何打算?但有吩咐,弟等定尽全力!” 姜夫人再拜称谢,言道:“妾身欲回长安居住。” 李敢正欲出言,忽姜维奔至赵云面前,下拜道:“请叔父教授姜维枪法!异日为我父雪恨!” 姜夫人斥道:“伯约不可无礼!你子龙叔父现有军令在身,如何教授于你?” 赵云见说,忙谓姜维道:“伯约放心!待叔父缴令,定倾囊相授!” 次日,姜夫人携子扶灵,回返长安。 范阳城,张辽围城已近两月,每日皆出兵佯攻,以期消耗守军箭矢砲石。并未领兵攻城。 臧霸不耐,进言道:“将军!马超已亲至河东,牵制魏公大军,又令庞德猛攻壶关,其势甚急!若我军再不攻城,壶关恐将不保!” 张辽道:“宣高勿忧,乐文谦骁勇有智,且有雄关在手,岂不足敌?” 臧霸道:“话虽如此,但除范阳外,我军兵力皆处于劣势,若迁延日久,恐生变数!” 高览等皆出言附议。 张辽稍作思忖,起身令众将回营整军,五日后攻城! 臧霸不解,拱手问道:“将军即已决意攻城,却为何定于五日之后?霸愚钝,请将军赐教!” 张辽道:“自围城以来,我军每日皆为佯攻,军士多有懈怠,若仓促下令攻城,恐难破之,故本将定于五日之后。期间诸位须严加操练,并遍告众军,一旦攻城,即昼夜不停,不破城池,绝不收兵!” 众将闻说,皆感振奋,轰然称诺! 范阳城,杨兆忧容满面,谓法正道:“曹军按兵不动已近三日,莫非有何诈谋?” 法正道:“张辽围城数月,每日袭扰,许是自忖我军箭矢砲石皆已消耗殆尽,意欲攻城矣!” 杨兆然之,遂传令各门,严加守备,以防曹军偷袭! 田豫进言道:“将军,张辽极擅用兵,且兵力倍于我军,一旦决意攻城,势必不分昼夜,轮番攻打,将军须早作准备。” 杨兆闻言,大笑道:“国让多虑了,昔日曹操亲统十万大军,进犯青泥隘,赵胜凭借万余兵丁,尚且坚守三日两夜!如今我大军六万,岂愁张辽?!” 田豫摇头道:“将军差矣!青泥隘长不过六十余步,曹军纵有百万,正面攻城者不过数百,然范阳曾为幽州郡治,城墙周长八百余步,若张辽四面齐攻,曹军定然如云涌至,稍有差池,悔之何及?” 杨兆闻说,思之暗惊,起身对田豫拱手一礼,道:“本将失于计较矣!万幸国让提及,果如此,国让何策应之?”众将闻言,皆目视田豫。 田豫忙环施一礼,沉声道:“范阳城头遍布檑木等器械,故前几日不足为虑,待檑木损毁后,可与城垛密布长枪,两人共持之,不停刺击。空隙处间以刀盾兵,以斩杀登城之曹军。弓手则列于后阵策应。诸位以为如何?” 法正击节道:“国让公此计大妙!正不如也!”田豫逊谢。 杨兆大喜!从其计。下令各部选枪兵、刀盾兵及弓手各六千,余者为预备队,皆分列四阵,严加操练战法,待曹军攻城,即轮番上城守御。 五日后,曹军大营,张辽下令四寨皆分兵十队,四门齐攻! 但见曹军列阵森严,扛抬云梯无数,但闻战鼓隆隆,呐喊声震天裂地。转眼间,便突进百步,城头顿时飞出密集石弹,然曹军训练有素,前队加速飞奔,后队疾步退却,待砲石落地,再次前突,如此数番后,首批攻城曹军只伤亡百余人,便列阵于城外百步候令。 臧霸、高览等见之,叹服不已,方知张辽为何离城里许立营,盖因幽州军霹雳车射程为两百步,弓手射程五十步,如此一来,无论进退,皆有缓冲之地。 城头杨兆大怒!顿足大骂不止! 张辽立马寨前,见己军列阵完毕,遂下令擂鼓攻城! 曹军闻令,鼓噪而上,逼近五十步时,城头乱箭齐发!曹军虽伤亡递增,但仍死命前突!及近城下,纷纷立起云梯,攀爬而上。但见城头檑木砲石齐下,一时中箭着砲者比比皆是,惨呼声大起。 张辽见之,下令大军分批次压上。。。 两日后,城头檑木尽毁,四门曹军伤亡万余,方有军卒抢上城头。不想,未及欢呼,便被数杆长枪捅下城墙。后阵曹军见同袍跃上城头,士气大起,以为破城在即,纷纷涌上云梯,亡命攀爬!然城头枪阵密集,急切之下,难以登城。即便有极其悍勇者得以跃下女墙,亦被守军刀手砍死! 杨兆立于敌楼,面沉似水,谓左右道:“今日方知,曹军精锐竟不下我军!”言毕,令亲军前往其余三门查探。 大战一日后,城头血流成河,没及足踝,因正值天寒,皆封冻成冰,众枪兵皆动弹不得,上城轮换之军士亦立足不稳,跌倒者甚众,一时乱成一团。 杨兆见之,急遣人锤凿,并担土垫之,同时通告四门,依样施为。 曹军趁机杀上城头,守军正手忙脚乱,顿时被砍翻一片。 杨兆大惊!急**刀领亲军抢上。 张辽见状,大喜!喝令全军压上! 一时间,曹军士气大振!涌上城头者越来越多。。。 杨兆满身血污,犹自酣战。忽亲军来报,言称城内百姓自发前来,恳请发放兵器,相助守城! 杨兆奋力一刀,砍死一名曹军,然后回身喝道:“我等不死!百姓必安!”言毕,再次挺刀接战! 亲军闻言,疾步奔下城头,大呼道:“诸位父老!将军有言:我等不死!百姓必安!”言毕,转身拔刀,上城御敌。 众百姓感佩不已,忽一老者厉声道:“诸位!众将士浴血杀敌,只为护百姓周全!田太守推行善政,使我等丰衣足食!此恩不报,枉为人也!老汉虽无力杀敌,但亦愿尽微薄之力!”言毕,即脱下衣袍,包土上城。 人群中一大汉越众而出,高举柴刀大呼道:“我燕赵男儿自保家园,何须将军下令?!不惧死者,便随某家上城杀敌!” 话音一落,从者云集,皆大呼“杀敌!”,涌上城头! 众守军见之,热血上涌,愈发悍不畏死!城头大战更见惨烈! 忽城下曹军欢呼声大起!原来张辽见己军已攻上城头,且稳住阵脚,顿时大喜!竟亲领大军扑上! 因两军数日血战,范阳城周尸积如山,寒风拂过,皆硬如钢铁。故曹军无需云梯,便可直登城头。 张辽纵身跃下女墙,长刀横扫,卷起漫天血雨! 曹军见之,士气如虹,亡命搏杀! 守军及百姓毫不退避,拼死阻击! 杨兆遥见张辽勇不可挡,顿时怒火大炽,欲亲往战之,奈何两军缠战拼杀,犬牙交错,竟一时进退不得。 张辽奋力前突,挡者立毙! 忽守军中突出一将,弃刀跃起,飞扑张辽! 张辽暗惊,急挺刀上撩,砍中那将前胸!却因铠甲之故,那将竟一时未死,顺势抱住长刀。身后军卒见状,亦舍命扑上! 张辽大骇!急弃刀后退,亲军忙挺身护住。 杨兆见此,忽心生一计,奋力砍死一员曹将,斩下其首,单手高举,嘶声吼道:“张辽首级在此!降者不杀!”守军闻听,皆齐声呐喊! 曹军惊惶四顾,果不见张辽身影,骇然之下,顿失战心! 张辽大急!拔剑大呼道:“张辽在此!”亲军亦放声大喊!奈何守军喊杀声震天,远处曹军如何得闻?守军则趁势前突,奋力将曹军赶下城墙。 张辽见大势已去,无奈下令退兵! 其余三门骤闻鸣金,尽皆大骇!臧霸等不敢恋战,纷纷下令回军! 杨兆仰天大笑,意欲领军追击。左右急忙拦住,一将劝道:“众将士血战五日夜!即便有心杀敌,恐力不及也!将军不可追击!” 杨兆然之,遂令大军清理城墙,救护伤者。 霎时间三军高呼万胜!众百姓欢声雷动! 比及张辽回营,臧霸等急来请见,张辽恨声道:“破城本在旦夕之间!只因本将求胜心切,亲自领军登城,意欲激励大军士气,不料误中杨兆诡计!以至于功亏一篑!如今城内军民一心,再难破之矣!”言毕,即遣人传令李典退兵,同时吩咐诸将清点战损,然后于南门聚集,明日回军信都。 是役,历时近三月之久,曹军战死六万余人,被俘八千余人,皆为不及退走者。幽州军则战死近三万余人,生者尽皆带伤,百姓亦亡数千人。 因王双沿路袭扰,待张辽退至信都时,加之李典所部,已不足七万人,且大多带伤。 张辽忧愤不已,一人尽揽罪责,具书上表曹操。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82章 长安城姜维拜师 却说修武卢等仓惶逃回部落后,便即大聚族人,一路往北,欲迁往大鲜卑山,以避汉军追杀。【本章节首发、爱、有、声、网,请记住网址(om)】 不想,未及十日,天降大雪,人马不能行。修武卢心下大急,遂召成律归、沙末汗商议。 成律归忧心忡忡道:“单于,眼下寒冬已至,必然日渐寒冷,我族粮草柴禾恐不足撑至大鲜卑山!” 修武卢叹道:“本单于岂能不知?若再往北,我族定困饿而死!你等可有良策?” 二人见问,皆低头沉思不语。 半晌后,修武卢见其等仍不言语,遂开口道:“为今之计,或可转道向西,往浚稽山暂避。待天气转暖,再翻越涿邪山,取道居延海,直抵西域!届时再寻小国取而代之,徐图后进,你等以为如何?” 成律归闻言,稍作思忖,大喜道:“单于妙计!我等不如也!” 沙末汗亦出言附和。 次日,修武卢等拔营往西,一路掳掠前行,数月之后,方抵达浚稽山。 河东郡,马超正与徐庶叙话,忽丁大贵入见,禀告道:“主公!幽州信使来报,蛮夷余孽修武卢、成律归等,诈称举族请入汉籍,诱使上谷太守姜冏亲往边关,然后阴使人纵火作乱,趁姜太守救火心切时,刺杀得手!” 马超闻知姜冏战死,不由拍案而起!怒道:“撮尔蛮夷!恁是可恶!”言毕,喝令亲军传令辽西,着李敢统兵击之,务必斩尽杀绝! 徐庶急止之,进言道:“主公不可!眼下壶关未破,范阳之围未解,实不可轻易出兵塞北。如今蛮夷已退,当务之急,应速遣人往上谷赴任。” 马超见说,强抑怒气,唤回亲军,令其赶赴长安,追封姜冏冀县伯,着其子袭爵,并令李迪务必妥善安置姜冏家属,依其俸禄加倍予之,直至其子女成年!然后核查治下吏员政绩,擢拔出众者就任上谷太守。 徐庶闻令,感佩不已,拱手道:“主公真乃仁慈之主也!庶得入主公帐下,何其幸也!” 马超摇头道:“昔日平定幽州后,若屯大兵于边关,姜仲奕何至于身死?此皆本将疏于防范之故,奉养其家小,乃应尽之责,实不敢当元直赞誉。” 徐庶道:“主公无需自责,以庶度之,此事定为曹操唆使!否则蛮夷区区数千兵力,岂敢越过长城?” 马超略作思忖,拍案道:“元直所言有理!定是操贼暗使人通告蛮夷,言称范阳被围,且不日可破。蛮夷闻知,安能不起歹心?!”言毕,恨恨不已,便欲领兵攻打箕关! 梁方应声而出,扬声道:“末将请令!” 徐庶急止之,进言道:“主公不可!我军虽锐,然兵力不足,若不克,恐河东难保!” 马超见说,乃止,沉吟半晌后,忧道:“本将军到底智略短浅,不及操贼多也!昔日冀州未定,实不该进兵幽州,以至于战线过长,须处处设防。若非将士用命,操贼早已兵临河套矣!如今庞德攻关逾月,仍不能下。杨兆拒守范阳,音讯全无。辽西大船至今未就。眼见操贼粮草渐丰,兵力日盛,假以时日,定再驱大兵北进幽州!似此连年大战,幽并何日得宁?百姓又岂能安居?元直大才,可有良策?” 徐庶思忖半晌后,沉声道:“主公无需过于忧虑,此次战事看似危局,实则不然,如若杨将军能固守范阳,操贼无能为也!” 马超见说,心下稍安,暗忖道:“徐庶说的对,这次大战,关键点就是范阳,只要守住范阳,曹操就算再多诡计,一时半会也奈何不了我!可是范阳只有六万兵力,张辽却有十余万大军,这都快两个月了,一点消息也没有,也不知道能不能守住?”念及此,复转愁容,谓徐庶道:“至今范阳仍无探报,本将岂能不忧?” 徐庶道:“范阳音讯皆无,足见城池无恙。那张辽虽兵力倍之,但杨将军骁勇善战,素得军心,且拒坚城而守,谅无大碍,主公宽心便是。” 马超思之亦然,沉吟道:“虽如此,但亦需谨慎。本将意欲再度增兵幽州,元直以为如何?” 徐庶道:“眼下幽、并及河东诸地拢共屯兵近二十万,若再增兵,恐不利日后东进河洛。望主公思之。” 马超见说,沉思良久,心下彷徨无计,不知如何是好。 徐庶建言道:“庞将军正猛攻壶关,足以牵制操贼,现下主公驻留河东,实非必要,故庶请主公回镇长安,假作调兵往援范阳。操贼闻知,定遣曹仁攻打潼关,使主公无暇他顾。届时主公自可从容调度,一战尽灭之!为我军日后进军河洛扫清障碍!” 马超闻说,思之亦无不可,遂从之。 次日,马超领丁大贵并三千亲卫,往长安进发。 河内郡,曹操探知马超已回长安,讶然谓荀攸道:“公达可知马超此举何意?” 荀攸略加思忖,欣喜道:“此必范阳告急,故马超急回长安调兵增援!魏公何不传令曹仁将军进逼潼关?” 曹操闻言一喜,略作思忖后,摇头道:“洛阳只五万余兵,加之武关于禁所部,拢共不足十万,恐奈何俞山不得,一旦为其所败,则河洛危矣!不如增兵范阳为上,公达以为何如?” 荀攸道:“昨日探马来报,言称敌军霹雳车犀利难挡,乐进不日将弃却壶关,仿效曹仁将军之计,离关立寨坚守,魏公若增兵范阳,一旦壶关危急,如之奈何?” 曹操闻言,以手抹额,沉吟不语。半晌后,忽起身传令聚将! 荀攸惊问道:“莫非魏公意欲攻打河东?” 曹操慨然道:“然也!马孟起虽诡诈多谋,但大略不足!看似雄踞数州之地,然我军只需攻破河东、上党、雁门、范阳任意一处,其势必然瓦解!如今张文远围困范阳、钳制雁门,乐文谦固守壶关,短期料无大碍。眼下河东只有三万余兵,且无大将镇守,此时不取之,更待何时?!” 荀攸叹服。 少时,众将齐聚,曹操正欲下令,忽见亲军飞奔而入,持书禀告道:“主公!信都急报!” 曹操闻报大惊!急步下阶,取书拆视之!看毕,颓然跌坐。 曹彰等忙上前扶起,荀攸惊声问道:“魏公!莫非文远兵败?!” 曹操长叹一声,递书于荀攸,缓缓点头道:“不想文远竟败于杨兆之手,莫非天不助我?” 曹彰奋然道:“即便如此,若能攻破河东,胜得范阳多矣!请父亲下令!” 曹操恍若未闻,低头沉思不语。 荀攸看罢书信,进言道:“文远虽败,仍有大军数万,魏公不必过于忧心。为今之计,应回军邺城,然后增兵壶关,待大公子统摄中原后,再作良图。” 曹操闻说,点头道:“公达之言是矣!”言毕,传令大军明日回军邺城,再令曹彰固守箕关,无令不得妄动! 众将闻令,鱼贯辞出。 曹彰不解,扯住满宠,问道:“张辽兵败,何碍于进取河东?” 满宠道:“若攻河东,杨兆闻知,必犯信都,其若集结幽州诸地军兵,恐不下十万!张将军如何当之?届时魏公须遣大军往救,然则河东战事如何善了?” 曹彰道:“莫非不攻河东,杨兆便按兵不动?” 满宠道:“若无河东战事,即便杨兆来犯,魏公亦可从容调度也。只需坚守冀州,数年之后,凭借中原之繁盛,马超定为魏公所灭!” 曹彰闻言恍悟。 却说马超一路急赶,十日便至长安,回府不及半日,人报李迪求见。 马超令唤入,施礼毕,李迪道:“主公,上谷太守人选已拟定,乃京兆郡丞庞柔也,其乃庞将军胞兄,初为小吏,积功升任杜县丞,因政绩卓著,得迁美阳令,深受扶风太守孙乾赏识,故得荐为京兆郡丞。其人清正有节,堪当大任!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马超点头道:“其人刚正之名,超亦有耳闻,且乃令名胞兄,更兼政绩斐然,又得叔明举荐,料想定能胜任,叔明行文可矣。” 李迪拱手应下,接着道:“迁往幽州之百姓计有十五万户,近八十万口,前日回报说已进至河西,想必阎使君早已接报。” 马超闻言,心下大慰,正欲出言赞誉,忽亲军来报,言称姜冏之妻携子求见,现于府门相候。 马超闻报愕然,问李迪道:“此何意也?” 李迪道:“姜冏之妻甚贤,许是主公厚待,故特来相谢耳。” 马超笑道:“些许钱粮,何足道哉?”言毕,即令唤入正堂候见。 少时,姜夫人携子入见,涕泣道:“大将军之恩天高地厚!妾身代亡夫谢过!”言毕,母子叩首不止。 马超连声道:“夫人不必多礼!仲奕身死,超亦深感痛心!异日定遣大军出塞征讨,届时必亲斩修武卢、成律归之首,祭奠仲奕!” 姜夫人再拜称谢,令姜维问安李迪后请辞。 马超忽谓李迪道:“姜仲奕之子虽年幼,但举止大方、不卑不亢,异日或为良才。” 李迪闻言,亦连声赞道:“此子名维,字伯约,年方八岁,自幼聪慧异常,喜读经史,犹好大儒郑玄学说,后其父与存孝结拜,方始习武。迪遍观诸文武子嗣,未见有出其右者,若稍加雕琢,日后必成大器!” 马超骤闻姜维之名,顿时呆立当场,心下大呼道:“刚才那孩子是姜维?!哈哈!这下捡到宝了!等等!不会是重名吧?也不对啊!刚才李迪明明说他字伯约,就算重名,也不会重字吧!”一时间,马超兴奋莫名! 李迪见马超木然呆立,遂轻咳一声。 马超恍若未闻。 李迪不禁愕然,拱手道:“主公,若无事,迪请告退。” 马超惊醒,佯作平淡道:“姜仲奕乃存孝义兄,且勤于任事,多立勋劳,奈何早逝,其子年幼失怙,本将甚怜之,恐其无人看护,从而误入歧途。故欲令其师从文优,叔明意下如何?” 李迪大喜道:“若如此,此子之大幸也!只是此事尚需文优公首肯方可。” 马超道:“这有何难?本将亲领此子前往文优府上请之便是,叔明可愿同往?” 李迪忙道:“固所愿也!” 马超大笑,即吩咐亲军往唤回姜维。 少时,马超引李迪及姜维母子径奔李开府上。 仆从见之,慌大开府门迎入,并飞报李开。 李开闻讯,急步上前参见,下拜道:“主公回返长安,开恐见扰,未及拜望,请主公恕罪!” 马超扶起,顽笑道:“文优诸事繁冗,故本将特来探问,足显公否?” 李开不明就里,闻言惶恐不已,忙再次下拜请罪。 李迪见其满头大汗,心下不忍,出言道:“主公乃戏言耳,文优不可当真!” 李开恍然,劝谏道:“主公!自古上下有别,日后切不可如此!” 马超闻言赧然,忙扶起李开,愧声道:“超言语失当,文优切勿见怪。” 李开连道不敢,拱手问道:“主公但有吩咐,只遣人传唤便是,何需亲自过府?” 马超道:“文优免礼,超此次拜访,乃有事相求。” 李开闻言,再拜道:“但请主公下令!开无有不从!” 马超无奈,只得再次将之扶起,道:“超此来并非公事,文优无需拘礼。”言毕,招手唤姜维上前,指于李开道:“此乃姜仲奕之子,聪慧过人,犹好兵法。文优可愿收其为弟子,以继承衣钵?” 李开上下打量姜维一眼,拱手道:“开谨遵主公之令。” 马超见李开竟隐含拒绝之意,不由暗自气恼,心说:“要不是我不学无术,还能轮得到你?”思及此,正欲出言,忽见姜维上前,叩首道:“大将军,小子不愿学甚兵法,愿随子龙叔父习练枪法,日后为父雪恨!” 姜夫人大怒!斥道:“伯约休得无礼!” 马超示意无妨,拉起姜维,问道:“伯约欲一人杀尽蛮夷乎?” 姜维道:“自然是统大兵前往!” 马超笑问道:“伯约不学兵法,如何统兵?” 姜维一怔,低头稍作沉思,便转身对李开一礼,道:“请先生教我!” 李开侧身避过,谓姜维道:“你先往前厅等候,老夫与大将军有事相商。” 马超暗觉讶然,待姜维走后,问李开道:“文优此举何意?” 李开正色道:“主公!此子头角峥嵘,异日定非寻常!开才疏学浅,恐不足教之。不如延请大儒,授以君子之学,修身立志,守正恶邪,日后自成大器也!” 马超道:“文优休得过谦!你只需授其兵法战略即可,儒学超另请大儒教之,可乎?” 李开郑重道:“能为此子之师,开之幸也!主公放心,开定倾囊相授!” 姜夫人闻言,深施一礼,泣道:“妾身多谢大将军,文优先生,叔明公!” 马超道:“夫人不必多礼!文优即已首肯,夫人可择吉日,具礼拜师便是。” 姜夫人喜极而泣,点头应下,自出前院,领姜维归家不提。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83章 传剑技双喜临门 晚间,马超回府,用罢饭,唤马靖入书房,问道:“靖儿已随叔明公习练政务数月,可有所得?” 马靖略作踌躇,恭敬下拜,答道:“父亲,孩儿获益良多,实不知从何说起,但叔明公言称孩儿若为官,或可为一郡太守。【Om】孩儿愚钝,请父亲责罚!” 马超见其执礼甚恭,拘谨犹如殿前奏对,不由暗忖道:“也不知道李迪跟蔡琰整天都教的什么!十三四岁的孩子,弄得跟三四十岁一样!跟他老子我说话,至于这么一板一眼的吗?”思及此,遂微笑道:“靖儿年不过十三,便有太守之才,为父甚感欣慰!” 马靖道:“此皆叔明公教导有方,孩儿学得皮毛而已,不敢当父亲赞誉。” 马超闻言,心下大骂道:“这话说的,跟老子下属似的,一本正经,还是儿子跟老子说话吗?难道古代父子关系都是这样的?估计现在我也只有在马祺面前,才有作父亲的感觉。不行!得想个办法改变这种上下级一样的父子关系!”念及此,出言道:“自明日起,为父便传剑技于你,略有所成后,再习练枪法,你可愿学?” 马靖大喜!叩拜道:“孩儿多谢父亲!” 马超上前一把扯起,道:“父子居家,何须如此多礼?!” 马靖正色道:“孩儿身为长子,自当以身作则,不敢稍有逾矩!” 马超闻言,大感无奈,以手抹额道:“你且去歇息,以后每日卯时正,便于校场相候!” 马靖见说,叩首拜辞。方出书房,便拔足飞奔,径往杨氏处请见。 仆妇引入,杨氏见其眉飞色舞,忙问道:“靖儿有何喜事?” 马靖略施一礼,雀跃上前道:“父亲方才传唤孩儿,母亲可知何事?” 杨氏闻言,佯作嗔怪道:“你父子叙话,为娘如何知晓?还不速速道来!” 马靖哈哈大笑,兴奋道:“父亲言道,自明日起,便教授孩儿剑技!是否出乎母亲所料?” 杨氏闻之,亦觉欢喜,正色道:“你父武勇,天下皆知!靖儿须勤学苦练,万不可稍坠你父英名!” 马靖奋然道:“母亲宽心。孩儿省得!” 杨氏闻说,大感欣慰,吩咐马靖早些歇息,以免明日困乏。 马靖闻言,施礼告退。 次日,卯时未至,马靖已立于校场,恭谨相候。看看辰时已过,马超仍然未到。 马靖抑怏不已,又不能使人询问,更不敢离开,三九寒天,直冻得瑟瑟发抖。 却不知昨夜马超不满其毕恭毕敬,便使人唤马远问话,不料马远一如其兄,回话必施礼,且拙于唇舌,一问三不知。 马超大感无趣,又不便斥责,遂令马远退下。暗自忖道:“估计马秋也是这般模样,我这爹当的也太没意思了!封建教育怎么一点人情味儿都没有?不知道马祺是不是也跟她三个哥哥一样。。。”思及此,便起身前往姜蓉住处。 方及进门,马祺便已飞奔上前,嘴里娇声大呼道:“爹爹!” 马超见其并未施礼,大喜!一把举起马祺,揽入怀中,大笑道:“旬日未见,祺儿思念爹爹否?” 马祺见问,猛点其头,然后紧紧搂住父亲脖颈,附耳轻声道:“爹爹可算是回来了!蔡姨娘身子不便,许久未教祺儿抚琴,母亲便逼祺儿习字,每日苦不堪言!祺儿不要习字,爹爹教祺儿射箭可好?” 马超心怀大畅,早将教授马靖剑技之事抛到九霄云外,闻言忙不迭点头道:“但凡祺儿所求,爹爹无不应允!明日便教祺儿射箭!如何?” 马祺兴奋不已,正欲放声欢呼,忽闻姜蓉一声咳嗽,上前斥道:“祺儿好不晓事!你父事冗,怎会有暇陪你玩闹?!再者,女儿家学甚射箭?又成何体统?!” 马祺见说,小嘴微噘,泫然欲泣。 马超见之,心已化为柔水,谓姜蓉道:“祺儿年幼,习之何妨?”言毕,低头安慰马祺道:“爹爹一言九鼎!明日便带祺儿出城射猎!” 马祺闻言,方才复转欢容。 姜蓉无奈,请马超入内,先令仆妇领马祺自去歇息,然后埋怨道:“夫君太过骄纵祺儿,日后如何了得?” 马超笑道:“本将军之女,自然了不得!” 姜蓉哭笑不得,轻声劝道:“夫君莫要顽笑,如今夫君位高权重,坐拥数州之地,一言一行自当为天下表率,若一味宠溺祺儿,日后。。。日后若累及夫君声名,妾身如何自处?” 马超道:“祺儿年方八岁,正是娇憨之时,怎能过于约束?待其长成,为夫自以正言教之,娘子宽心便是。” 姜蓉见说,不再言语。 马超上前揽过,正欲温存,姜蓉挣脱,正色道:“蔡姐姐分娩在即,夫君应前往探问才是。”言毕,即令仆妇备下果点。 马超暗呼惭愧,自思道:“老婆多了也是麻烦事啊!以后要是一统天下,当了皇帝,这三宫六院还不把我累死!就算累不死,也会被烦死。。。” 及至蔡琰处,仆妇引入,蔡琰见之,便欲起身见礼,马超疾步抢上,柔声道:“昭姬身子沉重,何需多礼?” 蔡琰闻言,心下一暖,继而泣不成声。 马超莫名其妙,回视姜蓉一眼,正欲出言询问,只听蔡琰梗咽道:“妾身能得侍夫君,死亦无憾!”言毕,竟大哭不止。 马超顿觉头大,一时手忙脚乱,温言抚慰半晌,蔡琰放止悲声。。。 次日清早,马超亲领数十亲军,携马祺前往城郊狩猎。一路自是欢声笑语不断。马超心情大好,游玩至午时方回。 杨氏备下酒菜,请马超入席,嘀咕道:“夫君携爱女出游,自然惬意,可怜靖儿自卯时便立于校场相候,现下冻饿不堪,犹自不敢回府。” 马超闻言,心里咯噔一跳,暗道:“坏了!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唉。。。孩子多了更是麻烦事啊!”见杨氏眼含幽怨,心念电转间,已思得一计,忙正色问道:“靖儿可有怨言?” 杨氏道:“只郁郁不快,并无怨言,若非仆从来报,妾身还不知其竟已静候夫君数个时辰。” 马超假作仰天大笑,慨然道:“靖儿不愧本将军之子!受屈待而无怨言!足堪大任!娘子这便唤其前来,为夫当重重奖赏!” 杨氏讶然道:“原来夫君蓄意相试,却是妾身糊涂了。” 马超暗吁一口长气,心道:“总算是糊弄过去了。。。”遂点头道:“靖儿乃本将军长子,平素自然万事顺心随意,为夫恐其难忍屈辱,故试之,不想靖儿竟能泰然处之,果不负为夫厚望!”言毕,哈哈大笑,状甚满意! 杨氏心下欢喜,使人往唤马靖。 少时,马靖入内,拜问毕,叩首道:“父亲用心良苦,孩儿感激不尽!” 马超闻言一怔,自思道:“这话听着怎么像是反话?难道这臭小子看破本将军妙计了?不可能啊!” 马靖见马超迟迟不语,忙道:“父亲宽心!孩儿定勤学苦练,必不负父亲厚望!” 马超闻言惊醒,干笑道:“靖儿恭孝持重,为父甚慰!”言毕,令其起身入席用饭。 忽亲军来报,言称李开求见。 马超暗惊!忖道:“这个时候能有什么事?该不会是范阳。。。”思及此,顿时大急!忙令将李开引入书房。 少时,李开入见,拱手道:“恭喜主公!范阳大捷!”言毕,呈上杨兆书信。 马超览毕大喜!暗松一口气,欣然道:“文优速作书回复杨兆,诸将之功暂且记下,待拿下冀州后,一并封赏!”言毕,遣人传令庞德,命其退兵上党。再定于晚间,聚众相庆。 李开不解道:“前日庞将军遣人来报,言称壶关不日可下,主公为何反令其退兵?若得壶关,便可进逼邺城矣!” 马超道:“操贼多谋善治,智计百出,冀州兵多将广,粮草足备。若我军攻下壶关,邺城固然近在眼前,然操贼岂能善罢甘休?定然处心积虑,设谋相攻,若有闪失,恐幽并难保!故本将下令庞德退兵。如此一来,壶关、箕关皆在其手,操贼心安之下,必然不会轻易动兵?我军亦得修养之机,何乐而不为?待德衡大船造就,冀州弹指可破矣!” 李开服其论。 是夜,马超大摆筵席,聚集众文武饮宴,正觥筹交错之时,府内一仆飞奔而入,叩首禀告道:“恭喜大将军,蔡夫人诞下一女!母女平安!” 马超闻报大喜!连饮三盏,扬声道:“诸位请自便,恕超不奉陪了!” 众人齐声贺道:“恭喜大将军再添一女!” 马超大笑,急奔回府,便欲前往蔡琰处探视。 杨氏忙起身拦住,道:“蔡姐姐方才生产,定困乏不堪,夫君明日再去为宜。” 马超不依,携杨氏径奔蔡琰住处。 蔡琰闻知马超亲自前来探问,不禁感激涕零,挣扎起身,梗咽道:“妾身不便施礼,请夫君恕罪。” 马超忙上前扶其躺下,柔声道:“不必多礼,方才听稳婆言道,云儿乃足月而生,昭姬须好生将养。” 蔡琰轻声道:“多谢夫君!”言毕,令仆妇抱过马云。 马超眉眼含笑,仔细观瞧,许久后,马云仍酣睡不醒。 杨氏心下好笑,谓马超道:“云儿方才掉地,莫非夫君指望其如祺儿般能言讨喜?” 马超闻言,干笑两声,嘱咐仆妇好生照料,便领杨氏回房歇息不提。 次日,马超故意俄延至辰时方到校场,但见马靖静立等候,且并无焦虑之色,心下大感满意。 马靖见父亲已至,忙上前叩首问安。 马超示意其起身,并不言语,前行数步,选一丈许桩木,拔剑急如狂风,上中下连斩数十剑,然后收剑入鞘,谓马靖道:“靖儿自行习练,若有不明之处,明日一并问之。”言毕,转身扬长而去。 马靖一头雾水,反复琢磨半晌,一无所得。遂另选一桩木,亦连斩数十剑,仍不解马超之意,自忖道:“父亲此举定有深意,我自习练便了,假以时日,自然明悟。”思及此,复又拔剑,狂斩至力竭方止。 不意间,瞥见方才马超所斩桩木,马靖似有所悟,疾步上前,仔细观瞧,但见桩木之上竟只有三处剑痕,且破口如同一剑所斩,并无丝毫偏差! 马靖目露狂喜之色!自语道:“原来如此!”言毕,复又拔剑,勤练不辍。 邺城,曹操闻知庞德退兵,不禁讶然,问荀攸道:“庞令名采用垫城之计,本已破关在即,为何回军上党?莫非幽州不稳?” 荀攸稍作思忖,道:“无论庞德因何退兵,于我军而言,并无坏处,魏公何需深究?为今之计,当再次招军,增援信都。” 曹操道:“冀州久历兵祸,若再招军,势必不利耕种,则百姓更见困苦,孤于心何忍?” 荀攸暗叹一声,拱手道:“魏公勤政爱民,冀州百姓何其幸也!” 曹操摇头道:“公达谬赞了!孤以为,此皆马孟起之功也!其虽不尊朝廷,拥兵自重,但其所创治政之法,实乃利国利民之策也!孤自叹不如!” 荀攸道:“魏公过谦了,马孟起理政治军之才,天下无出其右者,然其于大略不足,我军之所以数败于其手,乃战力不及而已,只需严加操练即可。假以时日,魏公定能大破马超!” 曹操喟然道:“公达虽多智,然有一事未曾虑及。” 荀攸拱手道:“攸愚钝,还请魏公明言。” 曹操叹声道:“马超正值壮年,孤则五十有六,恐时日无多矣!” 荀攸闻言,忙下拜道:“魏公德政广布中原,定然福寿绵长!” 曹操缓缓摇头,接着道:“冀州虽亦产马,但安及幽并?眼下马超固然难以寸进,然孤亦奈何马超不得。假以时日,幽并必然大治,届时马超若聚铁骑数十万,我军如何当之?” 荀攸惊声道:“幽并贫瘠,故攸以为,此事绝无可能!” 曹操道:“昔日匈奴逐水草而居,冒顿尚能聚铁骑四十余万,困高祖于白登,何况马超乎?” 荀攸骇然,稍作思忖后,沉声道:“魏公勿忧,若无十年之功,马超难成此势!然魏公不出数年,定可总括中原!届时只需提大兵攻入河东,幽并自属魏公矣!” 曹操闻言默然,半晌后,转而问钟繇道:“子桓前往兖州已有数月,虽不时遣人来报,言称诸事顺遂,然孤仍放心不下,元常可愿代孤前往东郡一行?” 钟繇闻言,忙出列领命。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84章 奔雍州卧龙避祸 却说曹丕奉令前往东郡,督行兖、豫、青、徐及扬州数郡政事,推行民屯之政。【Om】因兖州乃曹操固有之地,故政令通达,虽有些许豪门颇有怨言,但并未生乱。 数月过去,兖州政通人和,百姓咸安。曹丕心下暗喜,以为中原数州指日可定。遂留鲍信任兖州刺史,摆车架欲往青州施政。 司马懿进言道:“大公子,青徐二州皆临海,民多贩盐为业,多聚壮勇横行乡里,其中不乏大豪世家,此等巨贾不事耕种,必结党相抗!故懿以为,当先布政豫州为上。即便事有不谐,亦可前往河洛求前将军发兵相助。” 曹丕闻言,不以为意,抚掌道:“似此等豪族,纵然拥兵数万,亦乃乌合之众也,虎卫军一战可尽灭之!仲达多虑了。” 司马懿沉声道:“大公子切不可小觑青徐!青州盐贩遍地,多为亡命之徒,若两军对阵,固不足道,然若其等避实就虚,日夜袭扰,我军定然自顾不暇,如何推行新政?再言徐州陈氏,乃百年望族也,威德素著于州里,深得民望,族中更是英才辈出,向以陈珪、陈登父子为最!昔日吕布执掌徐州时,陈珪父子弄之如婴儿!魏公曾数次召见陈登,大加赞誉,并令其为广陵太守,期间屡破孙氏,足见其人允文允武!若其不从,徐州新政万难推行!” 曹丕闻言暗惊,沉吟道:“仲达之言是矣!然豫州广阔,恐非一朝一夕之功。” 司马懿淡然道:“此事不难为也,大公子可上书魏公,令陈长文代行豫州刺史。长文乃颍川陈氏族长,若得其鼎力相助,豫州弹指可定矣。” 曹丕然其说,遣人往唤陈群,谓之道:“现今兖州已大治,然其余数州难定,长文可有良策?” 陈群略加思忖,沉吟道:“大公子,豫州数郡,不足虑也,群或可勉力为之。然青徐二州恐难立定,需调大军同往方可。” 曹丕闻言大喜!欣然道:“若得长文相助,大事谐也!为便于长文行事,丕欲上表加长文豫州刺史之职,不知长文可愿担当?” 陈群拱手谢过,推辞道:“群才疏智浅,恐不能胜任。” 曹丕道:“长文过谦了!此事就此议定,望长文尽心用事,早安豫州。” 陈群拜谢辞出。 司马懿又请令于兖州招募军卒,曹丕允之,上表加其为镇东将军,统领新军。 却说孙策迁治所于江陵后,便将政务尽数交予张昭,军务则委于周瑜,再于南郡诸地招募新军两万,亲自领之,日夜操练,旦夕不忘击破永安雪恨! 众文武苦劝不听。鲁肃直言进谏道:“募军操练乃众将之责也!主公岂能亲为?眼下夏侯惇屯兵淮南,虎视庐江,李文达坐镇樊城,窥伺襄阳,文仲业扼守随县,占据江夏北部,此数处皆有精锐大军数万!主公不思御敌之策,乃行下将之事,恐有负老将军厚望!” 孙策闻言大怒,喝道:“子敬勿要危言耸听!目今曹操自顾不暇,岂敢轻易出兵?待策攻破永安,擒斩黄忠后,再论其他!” 鲁肃道:“主公差矣!马超占据幽并,看似围曹操于冀州,然周边险要皆为曹军占据,眼下欲进不能胜,欲守则须处处设防,若四面进兵,曹操只需攻其一处,便可瓦解其势!如今曹操亲统大军固守冀州,却令其长子曹丕往中原推行新政,以肃观之,马超虽雄才,但于大略有失,久后必为曹操所败!届时曹操定然挥兵南下,而我军江防千里,恐步马超后尘矣!” 孙策道:“正如子敬所言,即便曹操大败马超,亦需数年之功。何碍于策进击永安雪恨?” 鲁肃闻言,急声道:“主公试想,若击破永安,即与刘璋结仇,一旦曹军南下,其安肯袖手?必顺江而下!届时我军两面受敌,何以克当?!” 孙策恍然,沉思片刻后,咬牙道:“子敬所虑甚是,然黄忠老儿欺我太甚!若不能亲手斩之,难消我心头之恨!” 鲁肃道:“即便擒斩黄忠,不过一老卒耳,若因此结怨刘璋,殊为不智!望主公思之!” 孙策沉吟半晌,从之,问鲁肃道:“诚如子敬所言,我军该如何应对?” 鲁肃不假思索道:“广纳贤才,推行马超民屯之策!” 孙策黯然道:“昔日策不顾诸公劝阻,执意收斩荆襄大族,如今却欲求贤才,彼等安肯相助?” 鲁肃道:“所谓有失必有得,主公尽灭荆襄大族,岂非更便于推行新政?至于贤才,襄阳便有二人,堪称绝世!” 孙策连问何人,鲁肃道:“一人复姓诸葛,单名亮,字孔明,乃子瑜之胞弟也。另一人姓庞名统,字士元。此二人皆有经天纬地之才!主公何不亲往求之?” 孙策道:“孔明即为子瑜之弟,便劳烦子敬往请之。那庞统何许人也?遣人传令便可,若其不来,即拘之!” 鲁肃大惊!忙道:“不可,此二人皆为高士,岂能随意传唤?主公当备厚礼,亲往请之。若得二人相助,天下不难定也!” 孙策闻言,讶然道:“此二人现居何地?其才比之子敬若何?” 鲁肃道:“二人皆在襄阳,孔明躬耕于隆中,庞统居于其从父庞德公府上,二人之才十倍于肃!” 孙策不信,笑道:“子敬无需言之太过,策即从公言,自当亲往拜谒。” 鲁肃正色道:“肃所言皆乃实情,主公何相疑也?” 孙策大笑,令亲军备下厚礼,明日便前往襄阳,并邀鲁肃同行。 次日,孙策领百余亲兵,便欲出城。 鲁肃道:“此去襄阳数百里,主公需遣将领军随行。” 孙策不从,鲁肃再三求恳,方令甘宁领军三千,权作护卫。 数日后,大队人马抵达襄阳,张昭等出城迎入,拜问毕,进言道:“敢问主公所为何来?” 孙策道:“策闻襄阳隐有贤士,故前往征之。” 张昭道:“主公贵为征南将军,朝廷赐爵吴侯,何人敢如此托大?昭愿代主公一行!” 鲁肃忙道:“子布公可听闻卧龙、凤雏之名乎?” 张昭笑道:“此皆乡间野叟夸大其辞,子敬岂能采信?” 孙策闻言,微笑道:“子布言之有理,奈何子敬一力相邀,策不得不从耳。” 鲁肃大急,连声道:“孔明且不待言,那庞统曾为公瑾帐下功曹,主公何不唤公瑾问之?” 孙策大笑道:“子敬勿急,策明日便往见之,可乎?” 张昭亦笑道:“主公实不必亲往,既然子敬对此二人推崇备至,何不就令其代为前往?若不得,主公再去不迟,如此方显主公之诚心也。” 鲁肃正欲出言争执,便闻孙策开言道:“策与子布皆戏言耳,子敬万勿当真。明日策定亲赴隆中相请!” 襄阳城外十里,隆中,阡陌之间,草棚之内,数人正围炉高坐,畅谈饮酒。 忽见远处尘头大起,数百骑如风奔至,当先一将金甲锦袍,姿容甚伟,正是孙策一行。遥见棚内数人,便使甘宁问话。 甘宁打马上前,略微拱手,问道:“诸位可知诸葛亮居于何地?” 棚内数人互视一言,一老者起身行礼道:“前方里许便是。” 甘宁也不答话,转身回报。 孙策便令起行,路经草棚时,拱手一礼,道:“多谢诸位见告!”言毕,打马径行。少时,果见一处房舍,甘宁便上前叩门。 少顷,一人打开大门,倚门问道:“诸位何人?来此何事?” 鲁肃立于孙策侧后,拱手施礼,谓之道:“此乃征南孙将军当面,前来求见诸葛先生。” 那人忙还礼,道:“不知孙将军大驾光临,请入寒舍暂歇。” 孙策不耐,扬声问道:“你乃何人?此处可是诸葛先生居所?” 那人道:“某诸葛均也,不知将军所言诸葛先生是否家兄?” 孙策道:“此人名诸葛亮,字孔明。可安在否?” 诸葛均忙躬身答道:“家兄前日外出会友,至今未归,请将军恕罪!” 孙策闻言不喜,转身上马,道:“待诸葛先生回时,烦请见告,就说本将军于襄阳城恭候大驾!” 诸葛均急道:“将军容禀,家兄外出会友,不知何日方归,岂敢令将军久候?” 孙策大怒!鞭指诸葛均道:“限期十日,若不至,便为蔑视本将军!” 鲁肃闻之,急谓诸葛均道:“我主性急,并无他意,烦请见告诸葛先生,我等十日后再来拜问。” 孙策怒哼一声,打马而去,甘宁等忙纵马跟上。 鲁肃无奈,只得拱手告辞。 草棚之内,饮酒之数人目送孙策等走远,其中一老者喟然叹道:“孙伯符乃江东猛虎也,其人性急少谋,骁勇暴烈,今欲见孔明不得,必心生恨意,日后恐出祸事!” 一人闻说,急声道:“若真如此,孔明危矣!公等少坐,老夫告辞。” 老者止之道:“承彦稍安勿躁,以老夫之见,若真有祸事,我等皆有难矣!不如同往孔明处,详议之。” 众人闻言,皆道有理,遂起身结伴而行。 原来此间数人皆诸葛亮好友,老者乃襄阳隐士司马徽,另一人乃诸葛亮岳父黄承彦也,其余数人皆为其好友。 十日后,鲁肃再请孙策望见诸葛亮,孙策怒道:“此人狂悖!策誓不用之!” 鲁肃劝谏道:“为人主者当礼贤下士,自古才高者大多自矜,孔明得享大名,岂无真才实学?望主公再往求之。” 孙策大怒!喝道:“策亲候十日,执礼已极矣!我料其人并无才学,故不敢相见耳!若再往仍不得见,策何面目回返江陵?” 鲁肃呐呐道:“既如此,孔明处肃自往见之。主公何不往见庞士元?” 孙策拍案而起!喝令甘宁前往隆中,再限时十日,若诸葛亮仍避而不见,便拘其家小!再令亲军往寻庞统,唤其来见,如若不从,亦擒之! 鲁肃急声劝止,孙策不从,且严令其不得前往隆中! 次日,亲军来报,言称庞统带到。 孙策大笑道:“量此腐儒,安敢抗令?!”言毕,令入见。 少时,庞统入,长揖不拜。 孙策怒,斥道:“何不拜?” 庞统淡声道:“统非将军所部,故不拜。” 孙策见其貌陋,本就三分不喜,闻其言,愈怒!喝令亲军拿下! 鲁肃忙上前拦住,劝道:“主公!庞士元曾为公瑾幕僚,多献良策,乃当世英才也!且士元无罪,为何拘之?” 孙策闻言,怒火大炽!喝令亲军逐出庞统,恨声道:“不看子敬之面,定斩你首!” 鲁肃忙请令告退,飞奔往追庞统,谓之道:“主公性燥,士元勿怪。” 庞统拱手一礼,道:“多谢子敬转圜。孙将军官拜征南,统安敢见怪?” 鲁肃道:“士元乃经世之才,惜主公不肯见用,奈何?”言毕,嗟叹不已。 庞统肃容问道:“子敬谬赞了,不知日后孙将军如何发落统等?” 鲁肃叹声道:“烦请士元往告孔明,我主恐不见容,公等应作速避往他处。” 庞统拱手称谢,辞别鲁肃,径奔隆中,望见诸葛亮。 诸葛亮闻知大惊,喟然道:“孙伯符统御荆扬,何期如此不能容物?” 庞统道:“事已至此,我等需早作打算!” 诸葛亮闻言,目视庞统,微笑问道:“若依士元之见,我等应避往何处?” 庞统亦笑,答道:“统欲往投曹公,如何?” 诸葛亮大笑道:“士元欺我!” 庞统抚掌道:“然则孔明欲往何处?” 诸葛亮正色道:“除却雍州,别无去处。元直曾数次来书,邀亮前往雍州辅佐马孟起,亮以路途遥远为由拒之,不想今日竟不得不往。昨日亮已回书元直,士元可愿同往?” 庞统欣然道:“自当前往,但须往告水镜先生等,否则定遭孙伯符迁怒!” 诸葛亮然之,遂遣其弟往告之。 是夜,诸葛亮、庞统携家小并水镜、庞德公等数百口,一路奔往襄江。 比及孙策闻讯,已追之不及,大怒之下,令甘宁尽焚隆中。 鲁肃苦劝方止。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85章 青泥隘论军议政 却说诸葛亮一行数百人,溯襄江而上,过房陵,于南乡登陆,往北再行百余里,便无路途。【om】诸葛亮遥见群山嵯峨,料不能过,便寻地扎营,同时遣诸葛均赍书飞报徐庶,明言粮米仅能支撑两月,请其速遣军接应。 诸葛均引数人一路翻山越岭,晓行夜宿,十余日后,方至青泥隘口。 伏路军士拦住诘问,诸葛均忙将出书信,言道:“我等皆乃徐元直挚友,欲前往河东寻访,请诸位将军放行。” 为首伍长闻言,顾谓所部军士道:“你等可知徐元直何许人也?” 众军士愕然相顾。 诸葛均见状大急,忙道:“诸位将军,徐元直乃颍川徐庶,元直为其表字。” 伍长猛省,连声道:“原来是徐军师好友,我等失敬!先生可入关稍事歇息,待某禀明将军,或可许以马匹代步。” 诸葛均大喜!从之。 入关后,伍长径自请见赵胜,禀明缘由。 赵胜闻知,略感讶异,便令传唤诸葛均等问话。 少时,诸葛均入见,参拜毕。赵胜道:“武关现为曹军占据,其余小路皆乃险径,先生等从何而来?又如何得过?” 诸葛均拱手道:“回禀将军,我等从襄阳而来,一行数百人,多为老弱,又不敢途径曹操治下,故溯江至南乡登陆,奈何群山阻路,家兄便遣某前往河东,面见元直公求助。恳请将军借马数匹,我等感激不尽!” 赵胜闻言,忖道:“此人乃徐元直之友,莫非亦乃贤才?且于南乡尚有数百口。主公求贤若渴,本将何不助之?”心下计较已定,遂谓诸葛均道:“先生即为元直公挚友,何须赶往河东求助?本将赵胜,忝为青泥隘守将,与元直公共事大将军,何分彼此?若先生有何难处,何不见告?本将定尽绵薄之力!” 诸葛均闻言大喜!拜道:“将军高义!某代家兄谢过!”言毕,将诸葛亮一行遭遇尽数见告。 赵胜闻说,嗟叹不已,拱手道:“先生等皆为济世之才!若投大将军,必得重用!既然南乡诸公粮米告罄,本将这便拨军千人,随先生往援之。至于贵兄长书信,可令从人快马往送元直公。先生意下如何?” 诸葛均再拜称谢道:“全凭将军吩咐!” 赵胜遂调兵千人,随诸葛均前往南乡,务必将之尽数接入雍州。 十日后,信使抵达河东,徐庶拆书览毕,大喜!急修书一封,飞报马超,言称诸葛亮、庞统皆有经天纬地之才!宜重用之! 长安城,马超接报大喜过望!急令丁大贵集合亲军,欲亲往青泥隘迎之! 李开进言道:“眼下只见元直书信,青泥隘并无传报,主公如此急切,即便彼等来投,恐亦不见容于诸将,望主公思之!” 李迪亦道:“即便其等真如元直所言,可目今仍为白身,主公无需亲迎。” 马超闻言,寻思不无道理,心道:“诸葛亮名传千古,虽然被演义美化夸大了部分,但肯定是当世首屈一指的人才!一定要弄过来,说不定还能像历史上说的那样,成就一段君臣佳话!还有庞统,也是一流的谋士,只因为死的早,所以成就不大,了不起以后不让他去西川,没有落凤坡,他想死都难,哈哈哈。。。”一时间,马超兴奋不已,遂传令丁大贵前往青泥隘等候,但有消息,便飞马来报! 丁大贵领命辞出,引千余亲骑,直奔青泥隘。一路风驰电掣,三日便抵达关上。 见赵胜竟亲自相迎,丁大贵忙躬身施礼道:“见过平东赵将军!” 赵胜岂敢托大,疾步上前扶起,拱手还礼,大笑道:“丁将军折煞本将了!将军贵为主公亲将,本将安敢受礼?” 丁大贵闻言,肃然道:“赵将军差矣!若某家随侍主公身畔,自然无须施礼,然今日乃奉令公干,将军名位远高于某,若不施礼,岂非有违军法?” 赵胜暗赞一声,朗声道:“丁将军所言甚是,本将受教!”言毕,传令亲军设宴,为丁大贵接风洗尘。 二将虽初次会面,但皆为军中豪杰,自是推杯换盏,渐次熟络。 少时,酒酣耳热,赵胜停盏道:“本将已不胜酒力,丁将军勿怪。” 丁大贵愕然道:“将军神清目明,何出此言?” 赵胜正色道:“本将奉令镇守关隘,若醉酒,岂非荒唐?还请丁将军自便,本将陪坐叙话。” 丁大贵闻言,肃然起敬,亦停盏不饮,寒暄道:“将军自随主公起兵凉州,屡立功勋,多负辛劳,然某家追随主公数年,竟寸功未立,端得愁煞人也!” 赵胜微笑道:“待主公平定冀州,必然兵出潼关,届时以丁将军之勇,何愁大功不得立?” 丁大贵长叹道:“话虽如此,但某家着实心有不甘。” 赵胜道:“此言差矣!自建安九年至今,本将亦寸功未立,盖因为将者,休战时当忠谨任事,战事起则闻令奋勇!何来不甘之说?” 丁大贵见说,起身急道:“将军冤杀某家也!现今晋阳守将王伯至,原名王大捆,何其不雅?后蒙主公更名王达,赐字伯至,又是何等荣耀?某家名大贵,自觉粗俗不堪,亦寄望主公赐名,怎奈无有战功,又如何开口?故急于立功自显耳!” 赵胜闻言,暗自捧腹,强忍笑意道:“本将错怪丁将军了,还望恕罪!”言毕,竟按捺不住,仰天大笑! 丁大贵见状,恼羞成怒!喝道:“某家所言皆发自肺腑,将军切勿取笑!” 赵胜闻说,自觉失礼,遂起身拱手道:“胜并非取笑,乃将军过于爽直耳。今日初见将军,便觉甚为相合,若蒙不弃,胜愿与将军结为兄弟,从此祸福共之!” 丁大贵闻言,转怒为喜,慨然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赵胜大喜!遂叙及年齿,赵胜年长四岁为兄长,丁大贵为弟。二将就于关上焚香立誓,结为兄弟。 拜祝毕,丁大贵道:“方才饮酒结拜,小弟竟忘却主公大事!敢问兄长,襄阳来投之人何在?” 赵胜道:“南乡距此两百余里,且多为山路,陡峭不堪行,故尚未回报。” 丁大贵道:“也不知是何方神圣,主公竟欲亲迎?” 赵胜闻说,暗惊,谓之道:“为兄只知其人乃河东徐参军挚友,想必皆为良才!” 丁大贵道:“何止良才!元直公曾致书主公,言称其间有二人,皆乃经天纬地之才!胜却元直公十倍!然小弟以为,定为虚言!” 赵胜大惊!连声道:“元直公果有此语乎?!” 丁大贵猛点其首,将出徐庶之书,道:“元直公书信在此,兄长一观便知。” 赵胜接书览毕,沉声道:“元直公乃高士也,岂能虚言相欺?此二人定非凡俗!然我等皆乃军中粗汉,恐接待不周,若失却礼数,致使其等往投别处,罪莫大焉!须即刻遣人急报主公!” 丁大贵然之,便具书明言此事,即令亲军飞报马超。 长安城,马超接报,啼笑皆非,遂令李迪主理此事。 李迪接令,不敢大意,行文召集张既、法衍等于青泥隘取齐。 却说赵胜所部千余人,一路护送诸葛亮一行,跋涉二十余日,方抵达青泥隘,李迪等忙迎入关内,嘘寒问暖,安排住处,好一阵折腾后,天色已晚,便传令亲军送上饭食,待其等歇息一晚后,明日再来拜问。 次日,李迪亲往诸葛亮等人住处相请,言称宴席已就,请其等赴宴。 诸葛亮等互视一眼,欣然从之,请司马徽先行,诸葛亮、庞统作陪,诸葛均随侍左右。 少时,众人对席就坐,互通姓名毕,李迪下席,拱手道:“大将军久慕诸公盛名,惜军务缠身,故遣迪等前来迎接,失礼之处,还望诸公见谅!” 司马徽起身还礼,微笑道:“叔明公无需多礼,我等皆荒野村夫,何来盛名?又岂敢惊扰大将军?” 李迪道:“先生过谦了,公等若非英才,元直公岂能力荐?” 忽庞统插话道:“敢问叔明公,徐元直现居何职?” 李迪对司马徽歉意一笑,转头答道:“元直现任大将军府参军,领军师将军,眼下驻守河东。” 庞统浓眉一掀,接着问道:“大将军屯兵幽并,复有远图否?” 李迪见问一怔,答道:“此乃军事,迪无权过问,诸公何不前往长安,寻文优公问之?” 司马徽等大觉讶异,诸葛亮道:“久闻大将军理政治军之法大异天下,今日见之,果不其然!”言毕,转身对赵胜等武将拱手一礼,接着道:“亮等坐困南乡,幸得众军相救,敢问往接亮等之千余军士乃哪位将军所部?” 赵胜忙起身回礼,肃容道:“先生无需多礼,往迎先生之军士,皆为在下所部。” 诸葛亮深施一礼,道:“多谢将军搭救!亮等感激不尽!敢问将军,似此精锐之士,贵部尚有几何?” 赵胜见问愕然,愧然道:“在下所部皆普通军士,岂敢冠以精锐之名?先生切勿再以精锐称之,若被幽并同袍闻之,在下无颜见人矣!” 诸葛亮闻言大惊!拱手赞道:“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将军真乃良将也!” 赵胜闻说,连连摆手道:“先生谬赞了!大将军帐下战将如云,在下能位列末席,已属万幸,实不敢当良将之称!” 庞统闻言亦惊,接话道:“将军过谦了,贵部军卒令行禁止,纵然行于崇山峻岭之间,亦秩序井然,若仍不得精锐之称,天下诸军皆为土鸡瓦犬耳!” 丁大贵闻说,大笑道:“这位先生言之有理,以某观之,曹操、孙策之兵确为土鸡瓦犬!” 赵胜闻言暗怒,斥之道:“大贵休得胡言!孙策所部我军并未交锋,姑且不论。只冀州精兵,便不可小觑!范阳之战,即便杨将军亦险些折戟!若换作我等,必败无疑!” 丁大贵不服,争辩道:“杨将军误中张辽之计,非战之罪!若两军堂堂对阵,则张辽必败!” 赵胜大怒!欲待呵斥,又恐徒惹人笑,遂不予理会,拱手环施一礼,道:“大贵乃军中悍将,言语粗莽,诸公见笑了。” 诸葛亮微笑道:“敢问赵将军,方才丁将军所言果为实情乎?” 赵胜正色道:“若真列阵而战,在下所部便无惧天下精兵!遑论幽并锐士?!然兵者,诡道也!岂能以战力分高下?” 诸葛亮心下暗赞,又问道:“如此大将军麾下定有长于练兵之将,其人莫非赵将军乎?” 赵胜道:“非也!在下只堪守关而已。练兵之法皆为大将军亲创,诸将只需依法行之即可。” 诸葛亮连声道:“不知将军可否赐教?” 赵胜见问,目视李迪,见其微微点头,遂答道:“自征兵始,先练体力,两月为期,顶盔掼甲一气奔行三十里方为过关,否则转为役吏。再练队列,亦两月为期,横竖百人成阵,需静立一个时辰纹丝不动,通过者再依个人擅长,分骑、枪、弓、刀盾等兵种,操练三月后,方可入营为新兵。” 诸葛亮闻言恍然,暗忖道:“难怪大将军失于大略,仍屹立不倒,原来全凭兵锋耳!如今看似雄踞数州之地,实则寸步难进,惜哉!”念及此,遂谓赵胜道:“眼下幽并战事稍歇,依赵将军之见,大将军当用何策图之?” 赵胜略作思忖,答道:“战事筹谋自有文优公、元直公等当之,在下等为将者,只需听令行事即可。” 李迪见众人只顾谈论,遂出言道:“诸公高论,待面见大将军后,言之未迟。”言毕,举杯邀饮。 诸葛亮等虽对马超治军之法仍不甚明了,但碍于李迪之言,不便再问,遂亦举杯相应。 司马徽举杯浅尝辄止,问李迪道:“久闻大将军治下并无士族百姓之分,敢问诸公,似此纲常何在?” 法衍见问,拱手答道:“大将军曾有言:民为水,我为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若无百姓奉养衣食,我等士族百官皆冻饿而死矣!何来纲常?” 司马徽闻言,竟无一语相辩,低头沉思不语。 诸葛亮等亦震惊不已,相顾无言。 李迪见之,忙起身邀饮,劝其等前往长安面见马超。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86章 马孟起语惊四座 建安十六年正月,正是乍暖还寒时,诸葛亮一行抵达长安。【om】 马超大喜!意欲出城相迎。 李开劝道:“主公贵为大将军,坐拥数州之地,麾下战将千员,雄兵数十万,怎能屈尊降贵?再者,彼等即入长安,自当请见。” 马超闻言乃止。 晚间,李迪入见,禀告道:“主公,司马徽等一行两百余人,计有二十三户,丁口多者数十人,迪已划拨宅院供其等居住。彼等托迪进言,问主公何时传见?” 马超闻言,暗自狂喜!却故作淡然道:“依叔明之见,何时传见为佳?” 李迪断然道:“明日最好!主公有所不知,其中一人复姓诸葛,单名亮,字孔明,此人堪称绝世良才,主公所谋治政之法,其一点即透,且通军略,迪等自愧不如!另一人姓庞名统,字士元,其人曾与赵胜将军论战,就以昔日曹操猛攻青泥隘为战例,互易攻守,诸将轮番上阵,皆败北!故迪以为,元直所言非虚,主公切不可怠慢!” 马超从之。是夜,竟辗转反侧,一夜无眠。 次日,诸葛亮、庞统入见。 马超高坐上首,李开、李迪作陪。遥见当先一人身长八尺,面如冠玉,虽布衣葛袍,但器宇轩昂。不禁自思道:“这人肯定是诸葛亮了,但是不对啊!怎么没拿扇子?除了英俊潇洒,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 二人近前后,长揖一礼,拱手道:“我等见过大将军!” 马超忙令免礼,言道:“超久闻二位先生大名!恨无缘一见,今日得晤,足慰平生!” 二人闻言,愕然相视,庞统性直,拱手问道:“大将军何见罔也?统等隐居襄阳日久,敢问大将军何处得闻?” 马超见问,顿时手心见汗,心道:“完蛋!说漏嘴了!”心思电转之下,忙干笑一声道:“先生说笑了,司马德操与庞德公之名,天下皆知,超即便得闻,又何足为怪?” 李迪等闻言,面面相觑。 庞统恍然,道:“大将军差矣,某乃襄阳庞统,字士元,庞德公乃某之从父也。” 诸葛亮莞尔,亦出言道:“在下复姓诸葛,单名亮,字孔明,并非德操公。” 马超暗呼好险,遂起身下阶,对二人拱手一礼,道:“超之不明,请二位见谅!” 二人大惊!忙侧身避过,躬身道:“大将军从未见过我等,误认在所难免,我等万不敢当大将军之礼!” 马超见此,忖道:“总算是遮掩过去了,还好司马徽和庞德公也来了,不然就不好收场了。”思及此,心下稍定,出言道:“元直曾有言,二公之才十倍于彼,今超进退不得,愿闻二公高论。” 二人见问,互视一眼后,诸葛亮拱手反问道:“不知大将军欲得天下乎?欲得冀州乎?” 马超闻说,忖道:“这是什么概念?天下不就包含冀州在内吗?”遂问道:“二者有何不同?愿先生教我。” 诸葛亮略作思忖,答道:“若只欲得冀州,聚大兵征之即可。但大战连年,士卒必然损失惨重,河北亦残破不堪,大将军数年内将无力进取中原。” 马超道:“先生所言,超亦知之,故迟迟不敢动兵。先生可有良策?” 诸葛亮摇头道:“曹公非比等闲,除非以兵破之,别无他法。” 马超见说,心下得意道:“诸葛亮也不过如此,竟然想不到造大船从海路出击,还是本将军更胜一筹啊!”念及此,不由面带微笑,接着问道:“若超欲扫平天下,该当何如?” 诸葛亮见此,暗思道:“莫非此人已有破曹良策?故出言相试?”遂不敢大意,略加斟酌后,答道:“若大将军欲得天下,当弃守幽州苦寒之地,屯大兵于并州,坚守即可。然后出兵散关,攻取汉中,继而挥兵入川!待诸地平定后,沿江而下,进兵荆襄!此乃高祖之霸业也!大将军以为如何?” 马超闻言,心下略感失望,淡然道:“超之所以屡败曹军,倚仗者骑兵之利也,故幽州绝不可弃!汉中、西川固然易得,然而依超现行之治政之法,前期所需钱粮、农具等从何而来?汉中固不足虑,但西川险阻,即便雍凉粮草如山,又如何运送?再者,曹操、孙策岂是等闲之辈?若闻我军取川,又岂能坐视?届时先生何策当之?” 诸葛亮闻言,默然沉思。 庞统接话道:“大将军兵骁将锐,岂不足抵敌?” 马超道:“曹操早已仿效雍凉,故其兵之锐,不下我军,且中原人口繁盛,若非难挡我军铁骑,幽并早已失守!何谈其他?” 庞统无言以对。 忽李开出列,对二人拱手道:“二位先生隐居田园,但以躬耕为乐,安能尽知我主理政治军之法?遑论天下兵事?所言虽非良策,但足见智谋深远,开自愧不如!”言毕,躬身一礼。 二人忙道不敢当,还礼后,庞统道:“我等智计短浅,诸公见笑了,敢问尊驾高姓大名?” 马超接话道:“此公姓李名儒,字文优,二位可有耳闻?” 庞统惊声道:“莫非昔日助董卓、弑少帝者乎?” 马超扬声道:“然也!超倚之如左膀右臂!” 庞统闻言默然,与诸葛亮对视一眼,静立不语。 马超见此,以言挑明道:“二位是否以为文优助卓为虐,罪不容恕?超若用之,便失大义于天下?”言毕,见二人不答,遂接着道:“董卓造孽,与文优何干?之所以助卓,乃尽人臣本分也!何罪之有?如今文优智虑纯良,算无遗策,使雍凉稳如泰山,百姓方得以鼓腹而歌,此功何人能及?!夫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所谓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卑未篡时,假使当时身便死,一生真伪何人知?!” 话音一落,满堂寂然! 李开涕泗横流,叩首道:“主公恩同再造!开纵万死亦难报之!”言毕,叩首不止!待马超下阶扶起时,其额头已见青紫! 马超大惊!责之道:“文优如此,超心何安?!” 李开羞愤道:“眼下主公进退不得,开竟束手无策,宁不愧乎?!” 马超见说,笑道:“只待德衡功成,冀州弹指可得,文优何虑之有?” 庞统闻言暗惊!拱手道:“大将军竟早有妙计!统愿闻其祥!” 马超并不作答,微笑道:“敢问先生,现如今,若两军交战,何者为先?” 庞统道:“首重粮草,次为将略,再次为军心,兵力居末。” 马超不置可否,转问诸葛亮道:“孔明先生有何高见?” 诸葛亮稍作思忖,道:“大将军治军之法,亮闻所未闻,故不敢妄言。还请大将军赐教。” 马超暗自得意,忖道:“任你多智近妖,也比不过我几千年的智慧积累,看我再发宏论,不信你不纳头便拜!”心下定计,遂缓步拾阶,居中端坐,扬声道:“自混沌初开以来,三皇拟定人伦,五帝厘分九州,夏、商更迭又并于周,继而诸侯纷争,群雄并起,百家争鸣!及至秦王奋起,横扫**,天下复归于秦。然始皇暴虐,二世而终。高祖龙兴沛县,转战天下七载,方得大汉国祚,期间王莽篡逆,光武中兴,再到如今汉室垂危,历时何止数千年!超遍观历朝历代兴衰,方得悟其势,乃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也!二位先生以为然否?” 二人再度互视,躬身道:“大将军高论,振聋发聩!” 马超挥手,示意其等不必多礼,接着道:“现今曹操大略雄才,占据中原数州之地,带甲数十万!孙伯符割据江北,所部水军天下无双!然以超度之,皆不足为惧!何也?得民心者得天下也!超曾言舟水之论,即为此理也!二位先生可有异议?” 二人早已心下翻腾,见问只拱手而已。 马超轻咳一声,又道:“方才超曾问及二位先生,现今两军交战,何者为先?超以为,器械为先!昔日超三日攻破函谷,便是凭借霹雳车之威。之后又制马蹄铁,使我铁骑横扫塞北!继而造出铁甲、护臂,从此步军称雄!此皆器械之功也!现今从事马钧,正于辽西研制十余丈之大船,一旦造就,曹操除却退守河南,无路可走!岂非胜却强攻关隘坚城?超先明大势,再得民心,凭借器械精良,加之堂下诸公齐心戮力,何愁天下不定?” 一席话,听得二人震惊莫名,下拜道:“我等才疏学浅,冒犯之处还望大将军恕罪!” 马超趋步下阶,伸手扶起,微笑道:“二位先生何须多礼,日后超尚多有借重之处,还望二位先生鼎力相助!” 诸葛亮闻言,拱手道:“亮山野之人,不敢当大将军先生之称。加之智计短浅,谋略不足,即便有心相助,恐力不及,恳请大将军见谅。” 马超见说,心道:“不对啊!怎么跟我预想的桥段不一样呢?难道我装过头了?”遂急出言道:“二位抱济世之才,何吝于指教?” 诸葛亮道:“非也,大将军学究天人,智深似海,亮实无力置喙。” 马超闻言暗急,心下大骂自己道:“马超啊马超,你这个大傻逼!明明就是一头蠢猪,非要插葱装象!你怎么不把飞机导弹的概念也给整出来?!这下好了,诸葛亮自愧不如,不陪你玩了吧!”念及此,不由大悔,苦思不语。 诸葛亮、庞统见其呆立不语,意欲辞出,又恐唐突,只得静立等待。 李开、李迪不知马超心中所想,亦不便开口。 一时间,堂下寂然无声。 半晌后,马超回过神来,亦觉尴尬,遂歉然一笑道:“超忆起一事,不觉陷入沉思,怠慢之处,请二位见谅。”言毕,急以目视李开。 李开见之,莫名其妙,竟楞立当场。 却见庞统出言道:“何事竟能令大将军神思不属?不知可否见告。” 马超见问,不由狂喜,心下大呼道:“天啊!这个哏捧的太好了!”见几人皆目视自己,马超强抑喜意道:“此事说来话长,不如我等前往后院,置酒相谈,可乎?” 庞统愈发好奇,见说,忙应道:“如此,叨扰大将军了。” 诸葛亮无奈,只得随行。 少时,几人坐定,马超先举杯邀饮道:“孔明、士元远道而来,超未及远迎,谨以此盏谢过!”言毕,一饮而尽。 二人口称不敢,举杯陪饮。李开、李迪自然亦饮胜。 马超停盏,谓李开、李迪道:“自凉州起兵以来,超便每有奇思妙想,你二人可知是何缘由?” 二人愕然摇头。 马超先挥退仆从,亲自斟酒,继而缓缓道:“时建安四年也,忽一日,超昏迷不醒,延请良医无数,尽皆束手。两日后,超竟不药而愈!只是前事尽皆忘却,反而生出诸多神异念想,超百思不得其解!苦思数日,方忆起一鳞半爪。”说到这里,举杯再次邀饮。 几人毫不客套,一饮而尽。庞统催问道:“不知大将军忆起何事?” 马超假作叹气道:“子不语怪力乱神,故此事超闷于心底十余年矣!即便家父、拙荆亦不敢言及,今日甫见孔明、士元,竟心生亲近之感,不由忆起昔日超昏迷之时,一老者曾于耳边言道: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所以神思不属,盖因此也!” 李迪惊声道:“主公!孔明、士元之道号便为卧龙、凤雏,莫非此乃天意乎?” 马超点头,接着道:“超当日昏迷之后,便有一老者,自称南斗星君,言称超乃紫薇星君降世,寿数九十有五,曾言及诸多神仙妙法,又描述诸多器械样貌及制法,一件一样皆宛如亲见,除霹雳车、护臂外,尚有铁制大船,长何止数百丈!更有铁制马车,一日可行数千里!凡此种种,多不胜数!然超愚钝,皆不曾记得,所余仅剩只言片语而已。惜哉!” 众人闻言,亦嗟叹不止,孔明问道:“敢问大将军,方才堂上所言之高论,以及理政治军之法,亮等闻所未闻,莫非亦乃昏迷之时所得闻?” 马超见问,心下暗笑,面上却假作愧然道:“正是!超本庸才,唯恃勇力耳,若非文优、叔明等尽心辅佐,超岂能有今日?是故,方才力邀二位相助!为百姓谋福,还天下太平!”言毕,离席躬身一礼。 二人感其诚,忙亦离席,郑重下拜道:“大将军自有神明相助!我等敢不从命!”言毕,肃容叩首,口称主公。 马超大喜!扶起二人,大笑道:“超得孔明、士元,无异于周得吕望,汉得张良也!”言毕,复请二人入席,嘱咐道:“方才超所言,诸位切勿外传!” 众人点头应下,复又举杯畅饮。 是日,马超大醉!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87章 兴教化广为设学 却说马超次日醒来,便觉头疼欲裂,不由举手拍击,心下道:“昨晚喝的酒不多呀!再说现在的酒跟后世啤酒差不多,而且用的都是小盏,总共也没超过五瓶的量,怎么后劲这么大?” 杨氏见马超醒来,忙唤仆妇将出醒酒汤,忽见其双眉紧皱,面现痛苦之色,顿时大惊!忙将汤药置于榻前几上,急声问道:“夫君有何不适?可要传唤医士?” 马超闻言,摆手道:“醉酒而已,少时便好,娘子宽心便是。【om】” 杨氏心下稍安,上前扶其坐卧,端起汤药,柔声道:“夫君昨日烂醉如泥,故而汤药难下,以至于醒来不适。”言毕,服侍马超饮用。 马超伸手接过,一气喝完,递碗于杨氏,微笑道:“娘子何处寻得良方?果然神效!”说完,一跃而起,揽过杨氏,便欲温存。 杨氏羞恼,嗔道:“青天白日,夫君休得作怪!” 马超大笑道:“子曰:食色,性也!何分时辰?再者,娘子自诞下远儿,便再无身孕,此皆为夫之过也。今日闲暇,且又在房中,光天化日又有何妨?” 杨氏大羞,扭捏不从。 马超佯怒道:“本将军令已下,娘子安敢抗命?”言毕,俯首欲吻。 杨氏半推半就,羞不自抑。 夫妇正嬉闹间,忽亲军来报,言称诸葛亮、庞统引数人求见。 马超大怒!喝道:“令其等书房相候!” 亲军领命,转身欲行,又被唤回,却听马超问道:“你方才报说是何人求见?” 亲军见问,遂复言一遍。 马超闻知诸葛亮求见,心道:“一大清早的就来坏我好事!难道孔明昨天没喝醉?酒量可以啊!还领了几个人,不会是司马徽等人吧?不行,得去看看。” 少时,马超行至书房,便见三位老者就坐,诸葛亮、庞统竟侍立在旁。 众人见马超入内,忙起身施礼。马超令坐。 诸葛亮便即引荐,从左至右依次为司马徽、庞德公、黄承彦。 马超连道久仰,逐一见礼。 司马徽首先出言道:“今日方知大将军心忧天下黎民,实乃仁主也!老朽等感佩不已,故冒昧拜见,还望大将军不罪。” 马超连声逊谢,拱手道:“久闻德操先生清雅有知,学究天人,今屈尊驾临,使超阖府生辉!谢犹不及,安敢怪罪?” 司马徽大笑道:“大将军过誉了,老朽愧不敢当。” 庞德公亦大笑,接口调侃道:“老朽乃襄阳野叟,不知大将军何言久仰?” 马超微笑道:“德公先生抱经纬之才,却寄情山水,独具识人慧眼,却疏名远利,乃南州第一隐士也!道声久仰,实不足表超仰慕德公之心!” 话音刚落,众人轰然大笑!马超亦笑,心下却道:“你们都是大佬级人物,后世耳熟能详,拍你们的马屁简直太容易了!” 黄承彦乐不可支,笑谓马超道:“大将军真乃妙人也!老夫乃沔南黄承彦,不知大将军何言以誉之?” 马超见问,但以手指诸葛亮,并不言语。 众人起先愕然,待明了马超之意后,无不开怀! 原来那黄承彦乃诸葛亮之岳父也! 诸葛亮亦觉好笑,苦于岳父当面,只得强自忍耐。 待众人笑罢,马超对司马徽等三人拱手一礼,诚恳道:“超知三位皆生性淡泊,不喜约束,但尚有一事相求,敢请三位长者允准。” 司马徽等忙起身还礼,互视一眼后,皆道:“请大将军直言,但凡老朽等力所能及,无不应允!” 马超大喜!言道:“超之治下远离中原,多为边陲苦寒之地,今虽人口繁茂、粮草丰足,但教化不兴、民智未开。诸位皆饱学之士,超敢请三位立院授学,所需皆有大将军府划拨。” 众人闻言,震惊莫名!司马徽遽然起身,肃容拱手道:“此举非一朝一夕之功,不知大将军意欲我等教授何人?” 马超愕然,心道:“不就是让你们教个书吗?不至于这么激动吧!”思及此,淡然道:“超欲兴教化、开民智,自然是有教无类。” 庞德公道:“如此生员何其众也?我等恐力不从心。” 马超道:“此事易耳,三位可选取出众者教之,然后再令其等转授便是。超明日便行文各地,于县乡设蒙学,郡治设中学,州治设大学,长安设太学。三位只需于太学任教即可。” 司马徽见说,问道:“我等所学驳杂,且各有所长,然生员或智愚有别,或各有所好,似此一并教之,恐误人子弟。大将军以为然否?” 马超道:“先生所虑极是,不如三位分开授学,譬如德操公,精通道学、奇门、兵法、经学等,门下弟子众多,可分设数科,择其专精者授课便是。诸位以为如何?” 司马徽等耳目一新,皆赞此法甚妙!马超见此,暗自得意。 忽黄承彦出言道:“大将军,如此一来,恐书经等不敷使用,需遣人作速誊抄。” 马超微笑道:“超既决意大兴教化,此事自然早已虑及。”言毕,取出印绶,交予众人观看。 众人不解其意,唯诸葛亮面露笑意,拱手道:“大将军智深似海!亮不如也!” 黄承彦闻言奇道:“孔明有何高见?速速直言!” 诸葛亮目视马超,见其点头,方自开言道:“诸公,大将军之意乃将书经文卷皆镌刻成碑,先以墨涂之,再以纸覆之,书即成矣。” 众人闻言恍然。 黄承彦忧道:“此法虽妙,但靡费时日,恐非数年可就。” 马超接话道:“诸子百家,所著何止数万言,逐一镌刻自不可取。何不择其同字者,一字一刻,大小厚薄均等,然后依书经之序列之,再以孔明所言之法印制。如此一来,工匠只需镌刻千余字即可,最多十日可就,诸位以为何如?” 司马徽等大悟!庞德公抚掌赞叹道:“大将军触类旁通,聪慧无人能及,且仁厚爱民,骁勇善战,孔明、士元得其主也!” 马超连声逊谢道:“先生谬赞了,超不通经史,不明大略,乃无学之人也!” 司马徽拱手一礼,道:“大将军休得过谦,若大将军为无学之人,我等何异于童蒙?” 马超忙起身还礼,道:“论及年齿,超乃后辈也,先生等无须多礼。”心下却大感不耐,暗道:“天天礼来礼去的,烦不烦啊!”见司马徽作势又待拱手,忙出言道:“诸位先生淡泊名利,然此功超不可不酬之,故明日便行文诸地,但凡授学为师者,见官皆可不拜!” 司马徽等闻说,竟一齐起身,下拜道:“大将军尊师重学,老朽等谨代天下学者叩谢!” 马超无奈,只得起身将之扶起,喟然道:“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为师者不易,超亦代治下百姓谢过三位先生!”言毕,便欲施礼。 司马徽等忙道不敢,扶定马超。 诸葛亮击节道:“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好辞!主公每出妙语,皆发人深省!” 众人自是又赞叹一番。然后商讨设学事宜。 及至午时,马超留饭,司马徽等坚辞不就,言称急欲归家整理书籍,以备镌刻。 诸葛亮、庞统亦欲告退,马超不允,令设宴,唤丁大贵入席相陪,暗自嘱咐道:“务必使其等大醉!若不能,杖责之!” 丁大贵毫不在意,应声道:“主公宽心,似此等文士,何足道哉?!” 是日,丁大贵果不负马超厚望,诸葛亮、庞统尽皆酩酊。。。 次日未及辰时,马超便遣人召二人于书房议事。 比及二人入见,皆紧锁双眉,马超见之,心下大笑,却佯作不知,问道:“孔明、士元为何满面愁容?” 二人面带苦笑,拱手道:“昨日醉酒,现下只觉头痛难忍,主公见笑了。” 马超大乐,佯作关心道:“既如此,你等先回府歇息,明日再议不迟。” 二人见说,忙摇头道:“无妨,主公但请示下。” 马超强忍笑意,出言道:“本将军奉行文武分治之法,你等皆乃旷世之才,不知原居何职?” 诸葛亮略作思虑,拱手道:“亮虽通军略,但更长于治政,请主公下令。” 庞统则毫不迟疑道:“统并无政才,但堪军略。” 马超闻说,稍作思忖,道:“孔明初来乍到,恐不明雍凉新政,可暂屈领主簿一职,日后别有重用。士元则暂为参军,待辽西大船造就,便即前往赴任军师之职。” 二人拱手领命。 庞统道:“敢问主公,辽西大船何日可就?” 马超见问,以手抚额,叹道:“本将亦不知,马德衡虽为良匠,但于船舶并不精通,本将心下甚急,惜无计可施。” 诸葛亮进言道:“主公,家岳精通机关之学,或可助德衡公一臂之力!” 马超闻言大喜!心道:“孔明的老婆不就是黄月英吗?那可是奇女子啊!传闻诸葛连弩就是她设计的!就是不知道长什么模样,到底是美是丑。女儿都这么厉害了,爹肯定更厉害!”念及此,遂道:“本将亦知承彦公擅长此道,奈何辽西偏远,恐其年老,不堪跋涉之苦。” 诸葛亮道:“家岳犹喜出游,常年在外,今虽年老,但精神矍铄。且主公治下,道路阔直平坦,沿途驿站林立。若坐卧马车之内,不需二十日便至,何来跋涉之苦?” 马超道:“既如此,孔明可往告之,若承彦公应允,便即起行可矣。” 庞统闻言,请令道:“主公,统愿随行。” 马超稍作思忖,允之。 庞统又道:“敢问主公,辽西主将何人?” 马超道:“赵云、李敢、张郃三将并统之,凡事计议而行。” 庞统肃容道:“主公不可,此三人皆乃忠勇无双之将,所部多为悍勇之辈,恐其等临战争功,统以为,须分主副。” 马超思之亦然,遂书手令,任赵云为主将,李敢、张郃副之。 诸葛亮进言道:“主公,李将军领中军都督,爵在赵将军之上,若任赵将军为主将,恐不利于施令,望主公思之!” 马超闻言,点头道:“孔明所言甚是!”言毕,传令加赵云辽西都督。 庞统又道:“主公远在长安,一旦大船造就,尚需遣人请令,恐贻误战机。” 马超摇头道:“士元多虑了,本将早已下令,船成便即进军。倒是士元不擅武技,随军征战,万事需小心在意!起行之日,本将军便拨亲军百人,随行护卫!” 庞统拜谢。 三人又谈论许久,眼见将近午时,马超又欲留饭。 二人忙不迭推辞,诸葛亮道:“亮忽忆起家中尚有要事,亟待处理,主公见谅。”言毕,躬身施礼,抬脚便走。 庞统期艾半晌,道:“统家中亦有要事,主公恕罪。” 马超见此,放声大笑!也不强留。 数日后,黄承彦引十余从者辞别马超,往辽西进发。庞统领一百亲军随行。 马超亲自送出十里。回府后,李迪报说司马徽请大将军为书院赐名。马超闻报愕然,遂亲自往见,谓之道:“超前日有言,长安只立太学,德操公便为首任山长,何须题字?” 司马徽道:“大将军有所不知,近日入学者两百余人,多为士族公卿之后,家学渊源,门下弟子恐无力教授。然而老朽年迈,亦不能面面俱到。故欲择其中十余人,另立书院教之,其余人等,还请大将军另行设法。老朽无能,深感惭愧!” 马超闻言,暗自挠头,思忖半晌后,沉吟道:“德操公勿虑,超明日便发檄文,言称偶得已故蔡中郎所留珍本,广邀天下名士鉴赏,共论往圣经典。公等亦可致书好友,届时必然大儒云集,德操公意下如何?” 司马徽眼前一亮,拱手道:“此法甚妙!然则中郎珍本何在?” 马超笑道:“中郎之女乃超之妻也,德操公独不知乎?” 司马徽闻言大笑。 晚间,马超回府,径奔蔡琰处,谓之道:“昭姬可有令尊手抄孤本?” 蔡琰愕然道:“家父早亡,后妾身又**于贼,何来孤本?” 马超大急!连声道:“岂能无有只言片字?” 蔡琰摇头,讶然道:“夫君向不喜儒学,今日竟索要家父孤本,何也?” 马超遂将因由相告,叹声道:“现今为夫大言已出,这可如何是好?”言毕,便于堂下来回踱步,焦急不已。 蔡琰见之,轻笑道:“原来如此,夫君不必心焦,虽无珍本,但家父所学,皆已尽授予妾身矣,这便誊写数章,请夫君过目。” 马超大喜!忙令笔墨伺候!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88章 出檄文天下失惊 却说马超亲自磨墨,见蔡琰略加思索后,提笔疾书,忽一拍额头,忆起一事,谓之道:“昭姬且慢,为夫思得一物,或可便于书写。【Om】”言毕,令仆妇寻粗大鹅毛呈上。 蔡琰不明就里,讶然凝视。 片刻后,仆妇奉上鹅毛,马超取出匕首,从根部轻削,遂成笔,又稍觉短小,便取细木缚之,饱蘸墨汁后,试书几字,大喜!谓蔡琰道:“昭姬试以此笔书之。” 蔡琰大奇,接笔书写数字后,便皱眉道:“此笔怪异,反不便书写焉?” 马超见说,心道:“是你握笔的方法不对好吧!”一时又不知如何解释,遂道:“昭姬尽可口述,诵读一篇即可,由为夫誊写便了。” 蔡琰从之,便即诵读蔡邕所治经典。 马超奋笔疾书,竟一挥而就,用纸不过三五张而已。 蔡琰取书细观,赞叹道:“夫君字体虽大异常人,但形体方正、笔画平直、可为楷模矣!不知能否教授妾身?” 马超闻说,大为得意,笑道:“此谓楷书也!分横、竖、撇、捺、折五笔,若用为夫所制之笔书写,只需稍改握笔姿势,数日便可精熟。” 蔡琰得法,便即习练,竟对马超不闻不问。 马超大感无趣,拿了手稿,径奔姜蓉处歇息不提。 次日,马超往见司马徽,具言其事,将出誊抄之书。 司马徽看毕,喟然道:“伯喈公少即博学,好辞章,精音律,善鼓琴,工书画,乃旷世之逸才也!奈何早逝,惜哉!”言毕,嗟叹不已。忽又拿书细观,惊声道:“敢问大将军,此书乃何人誊写?运笔之法老夫竟闻所未闻!且字体如此隽永,莫非出自大家之手?” 马超心下暗笑,答道:“此乃伯喈公新创之书法,谓之楷书,仅传其女蔡琰,并未流传于世。超甚爱之,故随拙荆时常习练。不想竟蒙德操公如此赞誉,超愧不敢当!” 司马徽持书反复观瞧,半晌后,慨然道:“此书法一旦现世,必将震惊天下!” 马超见其神色郑重,不由暗生愧意,转换话题道:“超不通文墨,故檄文之事便有劳德操公执笔。” 司马徽推辞道:“此事庞德公胜老朽多矣!”言毕,即吩咐从人往请。 少时,庞德公至,看毕,惊为天人!闻知此书乃马超誊写,庞德公面露钦佩之色道:“大将军所书虽稍显笔力不足,但独具风骨,依老夫之见,何需檄文?只以此书法誊写往圣经典,发往各地即可,届时天下贤人雅士、隐者大家定然云集长安!” 马超闻说,暗忖道:“后世小学生都能写出来的字,你们竟然这么吃惊,要是我会写宋体、柳体什么的,你们还不惊出个脑溢血啊!” 正臆想间,司马徽附和道:“德公所言甚是,大将军何不从之?” 马超疑道:“果如之乎?” 二人斩钉截铁道:“必然如此!” 马超然之,遂取笔问道:“二公以为,誊写何人所作为佳?” 司马徽犹若未闻,指鹅毛笔问道:“此乃何物?” 马超道:“伯喈公所创楷书,极不易书写,故超特制此笔,乃取巧之法也,二公见笑了!” 司马徽恰待出言,庞德公疾步抢过,试写几字后,摇头道:“此物看似轻巧,实则极其不利书写,要来何用?” 马超遂明言握笔之法。 庞德公再试之,果然省时省力,大赞马超悟性超绝,言道:“如此神逸之书法,当配绝世华章!大将军何不誊写屈子之《九歌》?” 司马徽道:“非也,此笔法刚正大气,书写道家经典岂非更妙?” 庞德公并不争辩,谓马超道:“大将军起于沙场,征战十余载,为国平贼,惩凶除暴!正合誊写屈子所作之国殇篇!” 马超闻说,顿觉头大,忖道:“屈子应该就是屈原,但我只听说过离骚,还有九歌吗?道家经典又是什么?道德经?这不明摆着卖弄吗?逼急了信不信我把《论持久战》写出来?!”正思量间,见司马徽又欲出言,忙出言道:“超乃武夫也,孔圣绝学尚不能诵读,何况别家?二公所言之经典,超闻所未闻,如何誊写?” 二人见说,不由愕然,半晌后,司马徽面带惋惜道:“大将军谈吐不俗,机敏有智,若能诚心就学,他日定冠绝天下!” 庞德公反驳道:“此言大谬!诸子百家皆人臣之学耳,大将军何须一顾?老夫这便诵读屈子佳作,请大将军誊写。”言毕,便即朗诵,但闻开篇激越昂扬,如听金鼓合鸣,中段慨烈悲声,如见两军血战,结尾哀音凄切,仿若英魂泣诉。。。 诵毕,二人尽皆老泪纵横。感慨良久后,忽见马超楞然呆坐,竟一字未写。 庞德公大怒!司马徽亦面带不愠之色。 马超见之,忙起身,愧声道:“超无学,故不知所云,如何誊写?二公勿怪!烦请德公先生先行写出,超再行誊写。”言毕,躬身一礼。 二人闻言,面面相觑,继而啼笑皆非。 庞德公暗道:“似大将军般不学而有术者,鲜焉!”遂提笔具书,交予马超。 马超认真誊写毕,抬眼谓二人道:“若果如二公所料,来者尽皆为名士大儒矣!与百姓又有何益?超欲遍请天下理科大才,二公可有良策?” 司马徽愕然道:“敢问大将军,何为理科?” 马超一窒,自知失言,解释道:“诸如术数算学,格物致理,能工巧匠等,虽于治国无大用,但所制器械,大利于军民!昔日叔明曾进言提及,超甚觉有理,便以理科简称之。” 二人恍然,庞德公道:“似此等人多为家仆门客,恐不易招募。” 马超闻说,暗叹一声,道:“除此篇国殇外,超欲附录昔日拙作一首。并明言天下,但凡有一技之长者,若来投,无论何人,皆赏万钱,极其精深者,上表爵之!此策足以招之否?” 司马徽惊声道:“不可!似此等人,岂能爵之?若为之,必遭天下儒者唾弃!” 庞德公却道:“此皆旁枝末节,自在大将军一心也,不必深究。老夫只愿闻大将军佳作!” 马超闻言,遂将《破阵子》誊写一遍,递于二人。 二人忙接过,看毕,大加赞赏! 司马徽慨然道:“不想大将军亦精于辞赋!此篇足矣传世!” 马超谦逊道:“拙荆乃伯喈公之女,超近朱者赤,德操公过誉了!” 司马徽正色道:“大将军德才兼备,休得过谦!以老夫之见,此檄文一出,必然震惊天下,从者云集!”言毕,便请马超书写檄文,然后与庞德公郑重署名,令着即镌刻排版,制成后遍传天下! 月余后,檄文传至邺城,曹操览毕暗惊,顾谓众人道:“此赋虽格局略小,但文采斐然,诵之如身临其境,乃旷世佳作也!诸公以为如何?” 一人应声出列,拱手道:“马孟起累世盔缨,家学皆为沙场争锋,雍凉大治皆因有高人相助,其人不过一勇之夫耳,岂能有此佳作?定为他人代笔,某愿赴长安一行,以辨真假,望魏公允准!” 曹操视其人,乃主簿杨修也!闻其言,不悦道:“马超之才天下皆知,德祖何相疑也?且此檄文所运笔法,孤闻所未闻,又岂能有假?” 杨修奋然道:“诚如魏公所言,马孟起精于治军,长于理政,通诸子百家,且能词擅赋,更兼勇名传于天下!以此论之,即便往圣再世,犹有不及也!似此完人,亘古未有,修岂能不疑?!” 众人见说,皆道不信,以为马超作伪。 曹操略作思忖,亦觉有理,随即下令杨修持节,前往长安观礼,并嘱咐道:“孤曾师从伯喈公,德祖切不可失礼!” 杨修应诺。 钟繇犹好书法,闻令便请随行。 忽又一人出列,言称乃蔡邕之婿也,亦请令前往,曹操视之,乃广平太守羊衜也,遂一并允之。 江陵,孙策看罢檄文,大笑道:“久闻马孟起勇冠三军,不想竟欲作博士焉?” 鲁肃进言道:“马超所图非小,主公不可忽也!” 孙策不以为意,哂笑道:“所谓士族大家,不过沽名钓誉之徒耳,何益于家国?” 鲁肃正欲出言,忽亲军来报,言称华歆、顾雍等数人求见。 孙策稍作思忖,便明其意,遂令唤入,谓之道:“公等莫非欲往长安乎?” 顾雍泣拜道:“伯喈公乃雍之恩师也,今闻其遗作现世,敢不前往?请将军恩准!” 孙策虽怒,但无由止之,恨恨应允。 数月之后,长安名士云集,多达数十人。马超皆令宿于太学。 众人呼朋唤友,每日谈经论道,吟诗作赋。 马超见并无能工巧匠,心下大为失望。 忽一日,司马徽求见,禀告道:“大将军,管宁、邴原等经学大家联名求见。” 马超闻报一怔,自思道:“都是些什么人?既然是大家,怎么后世游戏里面没有?这让我怎么判断他们的才华?” 司马徽见其怔然,遂接着道:“另有广平太守羊衜求见,其人乃伯喈公之婿也。” 马超更觉头大,心说:“那跟我就是连襟了?这都哪跟哪啊!”思及此,开言道:“今日天晚,还请德操公见告诸公,明日辰时,超当于太学相候。至于羊衜,乃亲眷也,明日晚间再令其过府叙话。” 司马徽见说,点头应允,拱手辞出。 次日,长安太学,马超居中跪坐,众人见礼毕,钟繇即起身下席,拱手道:“敢问大将军,伯喈公遗作何在?” 马超见问,遂将出蔡琰以楷字誊写之书。 钟繇如获至宝,躬身接过,便即伏案拜读。 众人见之,大急!暗悔未能及早出言,不由交头接耳。 司马徽微笑道:“诸公不远千里而来,大将军心甚感激。然伯喈公遗作弥足珍贵,故原本自当珍藏之,但此处尚有赝制拓本,与原本分毫不差,大将军愿赠予诸公,聊表谢意!” 众人闻说大喜!齐声相谢! 忽一人排众而出,拱手道:“某乃华阴杨修,字德祖。久闻大将军允文允武,犹擅辞赋,想必定然通读五经,修亦喜此道,然天资不足,尚有诸多不明之处,不知大将军可否赐教?” 马超闻言暗急,忖道:“原来你就是杨修,这么喜欢挑事,怪不得早死!我连五经是什么都不知道,能赐教什么?”思及此,忙道:“超之所学但为战阵之法,实乃粗鄙武夫也,何云赐教?” 杨修闻说暗喜,微笑道:“大将军所作《破阵子》,堪称惊世之词,若自称武夫,我等岂非目不识丁之徒?” 马超暗怒,起身道:“超所言句句属实,德祖何相疑焉?” 杨修大喜!佯作不解道:“大将军果不通经史乎?然如何赋得名篇?莫非乃他人代笔?修直之言,大将军勿怪!” 一语即出,满座哗然! 马超大怒!苦于不便发作,乃强忍怒意,沉声道:“敢问德祖,造字之仓颉是否贤哲?” 杨修点头道:“自然!” “再问德祖,仓颉是否通读五经?!”马超声音转怒。 杨修语塞。 马超环视众人一眼,扬声又道:“既然仓颉不通五经,便能造字,超能赋词,又何足为怪?!” 杨修赧然不能对。 忽又一人出列,拱手道:“在下华歆,字子鱼。闻大将军曾言: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此语果有之乎?” 马超闻言一惊,暗忖道:“这华歆莫非在挖坑?要是我认了,他肯定会说什么无视纲常,欺君蔑祖之类的来曲解我的本意!不行,得把他的嘴堵上!”念及此,遂笑道:“高祖起身亭长,而终有天下,故民为贵。大汉乃高祖所立,故社稷次之。当今陛下乃高祖后裔,故君为轻。子鱼以为如何?” 华歆闻说一窒,默然而退。司马徽、庞德公等暗赞不已。 时堂下一人正欲出列,马超早已窥见,忙道:“诸公皆为当世大家,超才疏学浅,恐不足与论。”言毕,遍指司马徽、诸葛亮等,接着道:“司马德操学究天人,庞德公深明易理,孔明熟读经史,庞士元天下奇士。诸公但有不明,便请问之。超军务繁冗,先行告退。”言毕,下席施礼,抬脚欲行。 一人忙上前拦住,拱手道:“大将军留步,在下北海管宁,字幼安,有一事不明,敢情大将军赐教。” 马超不悦,忖道:“这人也太没眼力价了!”遂出言道:“超乃一勇之夫,幼安公所谓赐教何意?莫非欲与超一战?” 管宁闻言,愕然摇头。 司马徽忙出言道:“大将军乃戏言也,无需当真。不知幼安何事不明,不妨对我等言之,但有所问,定知无不言!” 马超见说,亦干笑道:“超确有要事,望诸公勿怪。” 言毕,径奔回府,吩咐丁大贵,但有匠人来投,无论何时,务必飞报!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89章 造大船承彦出谋 自马超回府后,众人轮番问难,好在诸葛亮等亦非等闲之辈,自是一番唇枪舌剑,鏖战至晚方休。【om】 晚间,马超用罢饭,只觉心力憔悴,待马靖等问安毕,便欲歇息,忽亲军入报说羊衜携妻子求见。 马超闻报,方才忆起昨日之言,忙令请入,并遣仆从往告蔡琰。 少时,羊衜等入见,拱手行礼,马超疾步上前扶起,微笑道:“你我分属兄弟,何需多礼?贤弟先请入座,昭姬稍后便至。” 羊衜愕然,奇道:“不知大将军所言兄弟何意?衜不敢高攀。” 马超见说,忖道:“连襟不算兄弟吗?难道还有什么讲究不成?”遂言道:“贤弟之妻乃昭姬之妹也,是故,超以弟称之,有何不可?” 羊衜恍然,拱手道:“拙荆胞姐并非大将军主妇,然衜之妻乃正室,岂能一概论之?” 马超笑道:“贤弟有所不知,超之内室皆为平妻,只论先后,并无大小之分。” 羊衜闻言,暗忖道:“如此,后必生乱!若祸及姐姐,我心何安?”思及此,欲待明言,又恐见怪,不由踌躇万分。 马超见其欲言又止,暗觉讶异,正欲出言相问时,蔡琰怀抱马云入内。 姐妹相见,自然抱头痛哭,互诉离别之情。 马超欲出言安慰,又碍于情面,遂唤羊衜入偏厅用茶,谓之道:“贤弟是否出仕?现居何职?” 羊衜拱手道:“现任广平太守,于魏公治下。” 马超叹道:“本欲请贤弟相助为兄,以便昭姬姐妹朝夕相处,既如此,也罢。” 羊衜暗惊,忙道:“大将军恕罪!” 马超挥手道:“贤弟大才,故曹公用之,何罪之有?况且你我兄弟再见之日不远矣,届时还望贤弟鼎力襄助!” 羊衜骇然,闻言诺诺连声。 少时,蔡琰携妹及两子叩见。 马超令其等免礼,就暂住于府上不提。 却说黄承彦自出长安城,一路不疾不徐,悠然自得。 沿路但见阡陌纵横,田间麦苗虽不盈寸,但绿意盎然。路边杨柳皆欲吐芽,迎面微风吹来,拂面不寒。过往百姓闲适自如,皆带笑意,遥见兵卒,并不慌张,但立于道旁略为拱手而已。 黄承彦探身窗外,与之攀谈,但凡提及大将军马超,百姓无不面向长安而拜。 庞统喟然道:“向曾闻大将军深得民心,不想今日见之,百姓竟虔诚若斯!” 黄承彦亦嗟叹不已。 月余之后,一行人抵达辽西,赵云等接入大营,安顿已毕,便遣人持马超书信,往报马钧。 马钧接书看毕,暗觉讶异,自思道:“黄承彦何人也?为何主公如此看重?”遂不敢怠慢,径奔入帐,拱手道:“在下马钧,敢问诸位,黄公何在?” 庞统暗怪道:“此人即为主公从事,为何如此失礼?” 黄承彦亦微觉不愉,起身道:“老夫便是。” 赵云见此,忙解释道:“德衡公醉心匠事,向不顾及礼仪。即便大将军当面,亦是如此,还望二公见谅。” 马钧闻言,自知失礼,忙躬身道:“小子失礼,黄公勿怪!既然大将军推崇备至,想必黄公必然博学。然此地非叙话之所,还请黄公移步船坞。” 黄承彦闻说,与庞统对视一眼,便即应允,随马钧直奔船坞。 庞统阻之,道:“德衡公稍待,承彦公年老,加之一路车马劳顿,歇息一晚再议不迟。” 马钧道:“无妨,船坞之内应有尽有,在下岂能薄待黄公?”言毕,催请黄承彦紧行。 李敢、张郃见说,均面露苦笑,赵云谓庞统道:“军师有所不知,制作大船之事已历时近年,耗费大木无算,期间曾先后制成三艘,奈何尽皆覆没,已折却水手数百,德衡公忧心如焚!即便我等前往探询,亦不得入内,稍有俄延,便被军卒逐出!” 庞统讶然道:“何处军卒?竟敢驱逐赵将军!如此,军法何在?” 三将闻言大笑!李敢道:“彼等共有锐士三百,皆为大将军亲军,只听令于德衡公。前镇东杨将军曾亲至问询,亦被逐出。” 庞统见说,哑然失笑道:“久闻主公首重工匠,今日方知传言不虚也!” 李敢道:“军师一路劳苦,还请入席饮酒,再叙话不迟。” 张郃闻其言,大笑道:“存孝沾酒即不醉不休,兼且海量,军师小心了!” 李敢大怒!谓庞统道:“军师休听隽乂胡言!某虽好酒,但极有分寸!” 赵云但笑而不语。庞统眼见众将和睦,自然欣喜万分,慨然道:“久闻李将军海量,然统亦非易与之辈!自当奉陪!” 李敢大喜!即令亲军设宴。 散席之后,除赵云有意少饮,尚算清醒外,余者尽皆醉倒,庞统最为不堪。 却说马钧将黄承彦请至船坞,便即谓之道:“黄公且看,此船骨架已就,唯仓板难成,诸匠人以不同木材试验数次,皆无法密闭,钧束手无策,不知黄公可有妙法?” 黄承彦绕船一周,捻须道:“此船长不足十丈,造来何用?” 马钧闻言,不悦道:“若船成,可载甲士数百,岂能无用?” 黄承彦道:“据老夫所知,辽西有兵马近五万,似此船只,恐需数百?即便日夜赶制,又何日可得?” 马钧闻言,面色大变,顿足道:“在下失于计较矣!”言毕,便欲遣人飞报马超。 黄承彦止之,道:“不知德衡可曾见过江东战船?” 马钧急不可耐道:“若误主公大事,钧百死莫赎!还请黄公直言!” 黄承彦见说,肃然起敬,言道:“江东战船无数,尺寸各异,最大者长二十余丈!高近十丈,分数层,可载甲士两千余人!” 马钧闻说,瞠目结舌,惊声道:“似此大船,如何造就?” 黄承彦微笑道:“辽西多有大木,匠人技法精湛,造之不难。” 马钧大喜,竟撩衣下拜,叩首道:“请黄公教我!” 黄承彦忙上前扶起,责之道:“你我皆为大将军效力,德衡岂能行此大礼?请安坐,且听老朽道来!” 马钧见说,忙令亲军奉上茶水,端坐听讲。 黄承彦知其心急,便即出言道:“造船首重龙骨,然贵部匠人技艺精湛,故不足虑。其次舱壁,亦不难为也,只需先将木板以布裹之,再浸泡桐油,反复晾晒即可,船成之后便不虞渗水。德衡以为如何?” 马钧闻言,一跃而起,喜道:“钧所患者,舱壁渗水也!若依黄公之法,莫说船长二十丈,即便百丈大船,亦可造就矣!”言毕,即令匠人依法施为。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90章 再赋词助学兴教 长安城,众大儒名家终日论战不休,逐渐分为数派,各执一词,不相上下。【Om】 期间管宁数次求见马超,皆遭婉拒,愤慨之下,便往见司马徽辞行,谓之道:“大将军自诩求贤若渴,不想实乃目中无人之辈!宁虽不才,仍愿为教习,然数次拜谒,竟不得见!宁复有何面目再与诸公共论乎?”言毕,拱手请辞。 司马徽闻言,讶然道:“幼安留步!大将军宽仁恤下,谦恭明礼,若闻幼安求见,定将阶相迎,岂能拒之?” 管宁愤然道:“德操公疑宁见罔乎?” 司马徽忙道:“非也!请幼安稍待,老夫即刻往见大将军,个中因由一问便知。”言毕,吩咐仆从好生招待,自己转身径奔大将军府。 马超闻报,忙出府迎入,拱手道:“德操公年老德昭,但有吩咐,使人过府传唤即可,何须亲身来见?” 司马徽本怒容满面,见马超执礼甚恭,又不便发作,遂沉声问道:“大将军,想那北海管宁,乃当世隽才也,经学冠绝天下!其人曾数次求谒,大将军缘何不见?” 马超闻说一怔,暗忖道:“这管宁名不见经传,难道真有大才?竟然让司马徽亲自找上门来,嗯!看来是个人才!早知道就见了,多大事啊!”思及此,出言道:“德操公有所不知,此等名士皆满腹才学,见超便出言问难,令超窘迫不已,几度恼羞成怒!故非超不见,实不敢耳!” 司马徽见说,哭笑不得,道:“管宁求见,并非问难,乃仰慕大将军威名,愿入太学为教习耳!且其好友众多,皆为当世翘楚,若拒管宁,无异于拒天下儒者!” 马超闻言,暗自惭愧,遂起身道:“果如是乎?此人现在何处?超当亲往见之!” 司马徽道:“此人现在老夫住处,意欲请辞。” 马超见说,急令备马,吩咐亲军护送司马徽慢行,自己加鞭奔往其住处。 管宁犹自愤愤,独坐饮茶。 忽一人飞奔而入,须臾近前,便即拱手道:“超有眼不识泰山,慢待幼安公,还请见谅!” 管宁惊怪不已,闻其言,急视之,乃马超也!忙起身还礼,拱手道:“宁才疏学浅,何劳大将军亲至?” 马超愧然道:“近几日,多有腐儒问难,超烦不胜烦,并非有意怠慢,还请幼安公勿怪!” 管宁忙道不敢,延请马超上座,拱手道:“宁自入长安,迄今已有月余,深有感触,遍观天下,未有如大将军般重教化者,故宁厚颜自荐,愿为太学教习,还望大将军允准。” 马超急起身相扶,大喜道:“能师从幼安公,雍凉学子何其幸也?” 管宁忙连声逊谢。 马超兴奋不已,忽心头一动,忖道:“现在地盘越来越大,光管宁他们肯定是不够的,师资力量薄弱啊!要是我再抄一篇颂扬老师的词,应该会再吸引一批学者留在长安。韩愈不是有一篇《师说》吗?去掉不合时宜的部分以及最后一段即可,嗯!就它了!”念及此,遂唤仆从呈上笔墨,提笔一挥而就,递于管宁道:“幼安公愿入太学教习,雍凉学子何其幸也?超特作《师说》一篇,赠予幼安公,聊表谢意!” 管宁讶然接过,览毕,反复吟哦,旁若无人。 及至司马徽回府,见马超端坐饮茶,管宁立于堂中,反复吟诵辞赋,不由大奇,唤管宁道:“幼安何为?” 管宁惊醒,忙将《师说》递过,叹道:“此乃大将军新作,宁以为,更胜《破阵子》!” 司马徽闻说,疾步上前接过,览毕,一如管宁,诵读不止。 半晌后,司马徽喟然道:“大将军虽不读经史,然于词赋之道,冠绝天下矣!此赋精绝,幼安不可藏私!”言毕,便唤仆从令匠人排版印制。 管宁见说,急道:“此赋乃大将军亲手相赠,德操公令人拓制无妨,原本务必归还于宁!” 司马徽大笑道:“幼安但请放心,一旦排版完工,便即奉还!” 管宁拱手道谢。马超见此,大为得意。 却说太学之内,各地名士大家辩论月余,均觉获益良多,然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这一日,众人正便聚于太学门外,相互拱手道别。 忽一人疾步赶来,大呼道:“诸公留步!大将军又出新作,何不鉴而赏之?” 众人惊视之,乃管宁之友邴原也! 杨修闻言大惊!情知其乃北海高士,定无虚言。遂越众而出,拱手道:“敢问根矩公,大将军新作何在?” 邴原道:“书吏正赍书赶来,少时便至,可惜皆为拓本。” 杨修道:“不知原本何在?” 邴原顿足道:“数日之前,大将军与幼安聚于德操公府上,席间论及师道,大将军有感而发,竟提笔一挥而就!幼安自然近水楼台!”正说间,忽上前指一人道:“当日若非文公邀原辩经,原本定为我所得矣!” 众人视之,乃大儒郑玄之子郑浑也! 郑浑笑道:“拓本与原本一般无二,根矩何需如此?” 邴原怒道:“原本乃帛书也!且为大将军亲书!拓本字范则为德操公所书!安能相提并论?” 郑浑闻言,尴尬不已,强自言道:“既然幼安能得,根矩亦可求大将军再赋新词,届时浑定然不扰!” 邴原大怒!正欲出言,杨修接话道:“大将军佳作,我等尚未得见,无需争执,若不及《破阵子》,二公岂非冤枉?” 众人闻言,皆点头称是。 少时,书吏至,分发拓本毕,拱手告退。 众人忙不迭举书观之,一时间竟鸦雀无声。 忽邴原大呼道:“此文字字珠玑,且蕴含至理,足矣录入经史!大将军真乃旷世之才也!原不如多矣!” 众人惊醒,闻其言,皆深然之。 杨修诵读数遍,虽自愧不如,但仍觉难以置信,遂出言道:“诸公,大将军辞赋绝世,毋庸置疑,但其前后两篇之辞风为何截然不同?未免不合常理。我等何不求见大将军,当面问之?一则解惑,再则求教。诸位以为如何?” 众人闻说,亦觉怪异,遂从之。 比及马超闻报,众人已齐聚大将军府。马超无奈,只得往见。 杨修自然当先发问。 马超大怒!张口便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诸公何相疑也?” 众人闻说一静,继而疑心尽去,交口称赞。邴原郑重施礼道:“大将军出口便成文章!原拜服!” 杨修满面羞惭,拱手道:“修并非有意冒犯,请大将军恕罪!” 马超示意无妨,谓之道:“德祖聪慧绝伦,世间罕有,但须知病从口入,祸从口出,日后切记不可过于自显,否则悔之晚矣!” 杨修闻言,心下不以为然,拱手称谢后,辞出。 众人见状,亦出言请辞。但仍有十数人愿留居长安,为太学教习。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91章 度人心马休定亲 自马超所作《师说》一出,治下学风大盛,百姓皆强令家中子侄就学,唯恐落于人后。【本章节首发、爱、有、声、网,请记住网址(om)】孩童中多有极其顽劣好武者,拒不入学,其等之父自然大怒,吊打之。左邻右舍得闻,忙相劝阻,一时间雍凉各地热闹非凡。。。 马超新得管宁、邴原等名士十余人,大喜之余,令李开遣人奔赴各地,往接众人家小。又下令其等皆为博士,秩八百石。众人闻说,尽皆大悦,安心讲学不提。 却说马靖每日勤练不辍,剑技渐长,马秋羡慕不已,数次央求欲学,马靖均以年幼为由喝退。 这一日,马超正于校场指导马靖练剑,忽亲军报说三公子求见。 马超闻报讶然,遂招手唤来,问之道:“秋儿何事来见为父?” 马秋郑重施礼,叩首道:“父亲,孩儿亦愿学剑!” 马超闻说,大笑不止,言道:“秋儿年幼,气力不足,如何习练?” 马秋不服,抗声道:“孩儿自幼力大,父亲岂不知焉?” 马超闻言,更是乐不可支,就指左近石锁道:“秋儿试举之。” 马秋也不答话,起身上前,大喝一声,竟高举过顶! 马超见之,瞠目结舌,暗道:“这石锁怕不有五十斤上下,马秋才八岁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赋异禀?!” 马靖亦吃惊不小,遂插剑上前,接过石锁,掂量一番后,惊声道:“父亲!秋弟勇力无双,世所罕有!” 马秋闻言,大为得意,扬声道:“兄长少见多怪,若小弟拼尽全力,便是两把石锁,亦可抱起!” 马超大惊!抓取另一石锁叠之,令其试举,嘱咐道:“尽力便可,休得逞强!” 但见马秋吸气墩身,双手抱定,怒喝一声,石锁竟离地而起! 马超见其面红耳赤,忙喝道:“秋儿放下!” 马秋闻之,将石锁稳稳置于地上,喘气道:“敢问父亲,孩儿可能学剑?” 马超犹自难以置信,亲自上前掂量,但觉入手沉重,不下百斤!心下骇然忖道:“卧槽!项羽再世,李元霸前生啊!”竟不自觉间,爆出后世粗口。 马靖一把揽过马秋,喜道:“秋弟力大无比,异日何人能敌?” 马秋傲然道:“那是自然,鲜卑候三子齐攻,小弟一人可尽败之!” 马超闻言愕然,发问道:“步度根竟有三子乎?” 马靖见问,答道:“回禀父亲,鲜卑候本有二子一女,入长安后又纳汉妇,再生三子,皆改秦姓,长子现于舅父麾下,因战功卓著,得领曲长之职。次子已入大学,嫡女乃青泥隘赵将军主妇,其余三子年岁与秋弟相仿,故时常玩耍。” 马超闻说,大觉讶异,细思之下,暗惊!忖道:“这个步度根很有意思啊!大儿子从军,二儿子学文,三个小儿子跟马秋关系好!女儿嫁的又是大将!好嘛!安排的一套一套的,关键你还挑不出什么毛病!等我老了,难道还准备上演一出黄袍加身,抢班夺权?尼玛!要不是今天马靖提起,我还蒙在鼓里!照这样看来,刘封、袁氏、公孙兄弟等也得防备着点!不然哪一天,突然来一下,我还真不一定受得了!”思及此,只觉头痛万分,遂吩咐道:“秋儿勇武,为父甚慰,自今日起,随你大兄先习练剑技,待你存孝叔父返回长安后,为父另做安排。”言毕,即遣人召李开来见,自己转身回府。 杨氏见其行色匆忙,讶然道:“夫君何事在心?” 马超见问,强笑道:“方才为夫于校场习武,竟生力不从心之感,许是年岁渐长,故心甚郁郁,娘子宽心便是。” 杨氏见说,接过仆妇手中茶盏,递于马超,柔声道:“如今夫君身居高位,所部战将如云,何须亲自上阵?诸般武技不练也罢。倒是听夫君提起年岁渐长,妾身忽忆起一事,不知是否当讲?” 马超挥手道:“言之无妨。” 杨氏略作踌躇,面现愧色道:“父亲早亡,夫君只余兄弟三人,二位叔叔及岱弟早已成年,但至今尚未娶妻。若非夫君无意言及年齿,妾身几忘却也!” 马超闻言,亦觉惭愧,叹声道:“自古长兄如父,此皆超之过也!明日便托叔明办妥此事。” 杨氏闻说,假意嗔道:“叔明公惯会说亲,夫君知人善任,真乃明主也!” 马超知其所指乃姜蓉之事,不由哑然失笑,调侃道:“异日为夫必然扫平天下,位居九五,届时三宫六院。。。”言及此,忽然打住,心道:“坏了,又得意忘形了!” 果然,杨氏探身追问道:“届时如何?” 马超不知如何作答,情急之下,胡诌道:“届时定封叔明为姻亲侯,以酬其功。” 杨氏大笑,忽又问道:“然则三宫六院何为?” 马超心下大急,猛然忆起三省六部之制,遂肃容道:“娘子噤声!此乃为夫所创新政,待天下一统之后,便即行之,眼下并未思虑周全!故此事除娘子外,并无一人得知。切勿外传!” 杨氏闻言,果住口不问,继而心下欢喜,以为马超对其信重有加。 忽亲军入报,言称李开来见,现于书房相候。 马超闻报,暗吁一口气,再三叮嘱杨氏不得外传后,便起身直奔书房。 李开拱手见礼,道:“不知主公见召,有何吩咐?” 马超挥退仆从,正色道:“超虑及一事,文优需早作筹谋!”言毕,遂将步度根之事及心中猜想讲述一遍。 李开闻言,肃容道:“此事开亦有所察觉,且早已在彼等府上暗伏细作,因未见端倪,故不曾禀告,还请主公宽心。” 马超闻说,心下大定,言道:“文优多负辛劳,他日封爵,必在诸人之上!” 李开忙下拜,叩首道:“主公不可!开乃戴罪之人,岂能受爵?只愿助主公囊括四海,平定天下,此生便足矣!” 马超起身相扶,忽见其华发已生,不由暗叹一声,道:“自武威起兵以来,已十余年矣!超能有今日,文优功不可没!若不得显位,天理何在?” 李开再拜道:“主公之恩天高地厚,开纵为犬马,亦难报万一!” 马超伸手搀起,扶其入座,接着道:“然文优至今仍孑然一身,超宁不愧乎?!愿文优再立妻室,以继香火。” 李开涕泗横流,梗咽道:“主公容禀,昔日于武威大营,开得蒙主公简拔,便已立誓追随!后函谷兵败,主公又舍命相救!加之平日信重有加,一直身居要职。一旦再立妻室,必然分心,若有负主公重托,开纵死亦难瞑目!” 马超闻言,感佩不已,暗道:“李儒为了帮我,竟然情愿无后!这得多大的决心啊!”念及此,遂郑重道:“超生三子两女,日后皆以父事文优!” 李开大惊,连道使不得。 “超意已决,文优不必再言!”马超沉声道:“至于步度根等,超拟改军情司为监察司,下设军情、内务、细作三处,文优一并掌之!但有异动,便可征调长安所有兵马!但须隐秘行事,不可令众将寒心!”言毕,解下佩剑,递与离开。 李开躬身接过,进言道:“此举是否小题大做?步度根之谋,主公已然洞悉,其余刘封、袁氏等并无一兵一卒,故不值一提,至于众文武,皆为忠纯勤谨之士,主公实不必如此。” 马超道:“未雨绸缪而已,文优只需谨记,无有铁证,不得妄动便是。且此事只有你我知晓,有何可虑?” 李开恍然,郑重下拜,肃容道:“主公放心,开定不负所托!” 马超颔首,又与其议定诸多细节。。。 次日,马超携杨氏亲至李迪府上,欲令其为马休等择妇。 李迪慌出府迎入,下拜道:“主公但有令谕,遣人传唤即可,何须亲至?” 马超上前扶起,微笑道:“超与存孝有若兄弟,且又在叔明府上,何须多礼?” 李迪心下感激不已,拱手道:“自古上下有别,岂能僭越?且迪身居高位,当为诸公表率!” 马超佯作不悦道:“此言何意?自古长幼有序,依礼超该如何称呼叔明?” 李迪见说,连称不敢,再拜道:“主公明鉴,迪绝无此意!” 马超大笑道:“超乃戏言耳,叔明切勿再行大礼,否则,超岂非失礼?”言毕,转身唤杨氏上前见礼。 杨氏见此,躬身一礼道:“见过李公!” 李迪顿时手忙脚乱,又不便搀扶,只得叩首道:“夫人免礼!” 杨氏上前,双手扶起,言道:“李公无须多礼,妾身此次登门,乃有事相求,还望李公允准。” 李迪闻言,又欲下拜。 马超一把扶定,不耐道:“似此礼来礼去,如何叙话?” 李迪一时动弹不得,苦笑道:“夫人但讲无妨,迪定尽全力!” 杨氏见之,暗乐,言道:“三位叔叔连年征战在外,如今年近而立,却仍未娶亲,妾身身为长嫂,宁不愧乎?但妾身又无能为力。思及此事李公最为拿手,故特来相求,还望李公施以援手!” 李迪闻言,不由忆起姜蓉之事,顿觉尴尬不已,又推辞不得,只能拱手道:“请夫人宽心,迪定然办妥此事!” 马超大笑,谓杨氏道:“既然叔明已接下此事,定全力施为,娘子宽心便是。”言毕,便即告辞回府。 李迪送出府门后,怏怏而回,自语道:“自古婚配须得门当户对,急切之下,何处寻之?”言毕,抚额闭目,叹气不止。 及至午时,老仆前来上饭,李迪挥手道:“先且退下。” 老仆见状,忙上前道:“仆跟随家主数十年,从未见家主如此忧虑,以至于茶饭不思,不知家主究竟何事烦恼?仆等或有良策亦未可知。” 李迪见说,遂将保媒之事尽告之。 老仆闻之,笑道:“此事易耳!家主所部税吏役卒数千人,此等泼才最是伶俐,何不令其等四出探问?长安公卿众多,岂愁无及笄之女?” 李迪大喜然之。用饭不提。 数日后,李迪求见,具言诸事办妥,只等马超下令,便即完婚。 马超愕然道:“即便如此,也须诸弟亲往相看,超岂能随意下令?” 李迪道:“主公差矣,自古婚娶,皆尊父母之命,主公乃长兄也,令之可矣。” 马超问道:“不知叔明所言,为哪家女子?” 李迪道:“雍州刺史德容公之女,年十六。凉州刺史义山公之幼妹,年十九。河东太守杜畿之女,年十五。此三女贤淑貌美,又皆生于公卿之家,堪称良配!” 马超闻言,心道:“十九岁的也就罢了,竟然还有十五岁的!这也太那啥了!算了,马休已经二十九岁了,先让他娶那个十九岁的吧,剩下两个先定亲,婚事过两年再说吧。”思及此,遂道:“此事有劳叔明了,待超与拙荆商议后,再告知叔明。”言毕,又出言调侃道:“拙荆曾言,叔明最擅此事,今日观之,果不其然!”言毕,大笑不止。 李迪老脸通红,拱手告辞。 晚间,马超便将此事说与杨氏。 杨氏大喜道:“夫君何不下令三位叔叔速回长安完婚?” 马超不便明言,遂支吾道:“铁弟牧守西域,岂能轻动?岱弟坐镇大阳,更不可擅离!为今之计,只能先将亲事定下,然后依年齿论序,令休弟先行完婚,铁弟次之,岱弟最后。” 杨氏见说,点头道:“便依夫君之意。但妾身是否先行相看三女?” 马超笑道:“娘子宽心,叔明并非等闲之辈,岂能走眼?为夫明日便遣人往唤休弟回返长安,届时再行相看。” 杨氏不依,定要相看。 马超劝道:“此三女皆为公卿之后,娘子以何由相看?若召入府内,于礼不合,若过府探问,成何体统?不如待休弟回返长安,下礼纳聘之时,观之不迟。” 杨氏黠笑道:“不劳夫君费心,妾身早有妙计!” 马超讶然道:“计将安出?” 杨氏道:“昭姬通经史,擅辞赋,精音律,才名彰于长安。妾身若请其广发名帖,邀诸公卿女眷入府调琴赏赋,彼等定然欣然而至。届时妾身自可逐一相看,夫君以为如何?” 马超闻之,大加赞赏,笑道:“娘子真乃女中。。。张良也!为夫自叹不如!”心下却道:“差点又说漏嘴了,要是整出女中诸葛来,话可就不好说圆了。” 杨氏闻说,巧笑嫣然。服侍马超歇息不提。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92章 大船成乌孙国灭 辽西郡,马钧采用黄承彦之法,历时月余,方造出船体。【om】 赵云等闻讯大喜!急往查看。但见此船长近二十丈,宽五丈,庞大无比。 李敢一把扯过匠人,连声问道:“此船为何并无甲板、桅杆?似此如何行进?” 那匠人答道:“此船并未完工,只是造出船体而已。大匠有言,明日便满载巨石,以验其是否渗水。” 李敢见说,便欲求见马钧问询。 张郃止之,笑道:“德衡公事冗,若拒而不见,我等岂非自讨无趣?不如回营等候,若船成,其自然见告。” 李敢然之,遂与赵云、张郃各领亲军回营。 次日,马钧下令将船体下水,装载大石,待吃水离舷三尺方止,再以绳索四面缚定,以防其沉没。 五日后,船体方有下沉迹象,马钧急令搬出大石,亲下船舱,丈量积水深度,查看缝隙大小,并逐一记下,再令军士舀出积水。 验算完毕后,马钧暗喜,便往寻黄承彦,谓之道:“承彦公大才!钧依法造出船体,满载之下,可撑五日,若另遣人专司舀水,可行船月余!” 黄承彦谦逊道:“此法江东船匠沿用数十年矣,何足为奇?” 马钧拱手再次致谢,求问道:“若依承彦公之见,此船可造几层?” 黄承彦捋须道:“江东曾造出五层,高达十丈,巡江过河如履平地。然海上行船,风急浪高,故老夫以为三层即可。” 马钧点头,便欲辞出,传令匠人依法大造船体,忽有所悟,转身又道:“此船巨大,若以舱室间之,岂非更为稳妥?且便于船工修补渗漏。承彦公以为如何?” 黄承彦稍作思忖,抚掌赞道:“德衡悟性超绝!此法大妙!可速行之!” 马钧谦逊几句,拱手辞出。 二十余日后,船成。马钧信心满满,令下水试航。吩咐随船匠人道:“你等驶出五十里即可,行船十日便返航。” 赵云等兴奋莫名,皆欲随船出海。马钧不允。 又十日后,众人齐聚海边,眺望良久,并未见大船归来。 马钧忧心如焚,不住顿足嗟叹,欲待遣小船出海查探,又恐浪急倾覆。 黄承彦劝道:“大船经德衡反复验试,且出海不过数十里,断无倾覆之理,许是迷失方向,不定明日便回,德衡不必忧急。” 马钧闻说,自思亦然,遂心下稍定,言道:“应是如此,否则钧何得心安?” 是日,众人怏怏而回。 再过数日,大船仍未归来,马钧心伤不已,下令所有船只暂停制作,再放新制船体下水,依法炮制后,自己亲身下船,饮食坐卧俱在舱中。 赵云等颓然互望,默然相陪。 忽一亲军飞奔而来,远远便大呼道:“将军!海面乍现桅帆!” 赵云等遽然起身,急唤马钧视之。 待众人奔至瞭望台,船首已现!马钧定睛观之,果为辽西大船,不由涕泗横流,面向西南而拜,叩首道:“主公,钧终不负重托!如今大船成矣!”言毕,伏地大哭。 赵云等上前搀起,问道:“敢问德衡公,此船能载人马几何?” 马钧犹自心绪难平,梗咽道:“此船共三层,加之底舱,可载两千兵马。” 三将闻言大喜!再问道:“我军加之马匹,共需二十余艘,不知何日可就?” 马钧道:“诸位将军但请放心,若依主公所授流水线之法,月余可就!” 赵云见说,转身令庞统作书,上报马超,并传令诸将即刻回营整军!只待船只就位,便即发兵! 马钧见之,亦作书回报。。。 浚稽山,修武卢部艰难熬过寒冬,眼见天气逐渐回暖,遂依计翻越涿邪山,抵达居延海。但见牛羊遍地,野马成群。 修武卢大喜!领军大肆掳掠,击破部族无数,逐渐聚拢大军两万余。遂萌发劫掠酒泉之意。 成律归闻之大惊!进言道:“单于不可!凉州乃马超起家之地,必有重兵屯驻,切不可轻易越境!” 修武卢道:“探马报说,凉州确有大军数万,但皆屯于敦煌,酒泉只有驻军三千,何足道哉?” 成律归急道:“纵如此,一旦单于大掠酒泉,汉军岂能甘休?若起大兵来攻,我等退往何处?” 修武卢不以为意,笑道:“草原广袤,何处不可去得?” 成律归连声道:“昔日上谷一战,汉军战力想必单于已尽知,因我族部众不过数千,故得脱此难。如今我族大军两万,族人五万余,牛羊马匹不计其数,一旦惊动汉军,急切之下,如何得脱?还望单于三思!” 修武卢闻言,略作思忖,不甘道:“话虽如此,但我族大仇何日可报?!” 成律归见其已息大掠酒泉之意,心下稍定,进言道:“单于,眼下马超强盛,实不可与敌,何不依单于昔日之计,进兵西域?” 修武卢沉吟道:“西域诸国固然轻易可下,但若攻之,敦煌汉军岂能坐视?故本单于方才起意酒泉。” 成律归沉思半晌后,献计道:“单于!我族可于此地向北行军五百里,然后再折向西行,绕过彼等,先择地立国,再图后计!” 修武卢闻计,摇头道:“此计颇为耗时,并非良策。以本单于度之,西域广袤,岂尽皆托庇于汉军焉?待遣人详加打探后,再议不迟。”言毕,下令哨骑四出,查探西域形势。 月余后,探马回报,言称此地往西千余里,有一小国名呼揭者,有民十余万,游牧为业,与西域各国及汉军皆无来往。 修武卢闻报大喜!下令成律归领兵先行探路,自领大军居中,沙末汗统族人随后慢行,浩浩荡荡,兵进呼揭! 二十日后,两军大战于金微山南麓,呼揭虽亦有兵数万,但大多未经战事。故骁勇有余,而战法不足。 修武卢所部则辗转数千里,身经百战,阵列森然。 两军鏖战半日,因呼揭族长战死,其军大败,亡者万余人,鲜卑军伤亡则不足五千。因草原部族向以强者为尊,故战败后,尽皆愿降。 修武卢再得大军两万余,族众近十万。遂大犒三军,收拢战马牛羊。 单于帐内,诸将济济一堂,互相邀饮。忽修武卢停盏道:“眼下我族虽兵强马壮,但正值春荒,粮秣蒿草恐有不足,诸位有何良策?” 话音刚落,帐下一人应声拜道:“大单于大纛未至时,但凡遭遇春荒,我族便尽起大军,掳掠乌孙。彼国虽富,但兵甲不全,故连番战败后,其国主便遣使来说,愿以粮草驮马相赠,只求不起兵戈,为此我族与乌孙相安无事十余年矣。眼下春分将至,依以往惯例,粮草不日便至,大单于何虑之有?” 修武卢视其人,乃呼揭大族老呼苏也,闻其言,大喜道:“呼苏族老所言当真?” 呼苏抚胸一礼,信誓旦旦道:“千真万确!二十日内粮草驮马等必然送至,足矣我族度过春荒!” 修武卢讶然道:“既如此,贵族长何不统兵击灭乌孙,尽享其国?” 呼苏愕然道:“我族但堪游牧,不事农耕,取之何益?” 修武卢暗骂呼揭族长蠢如豕犬,与成律归对视一眼后,出言道:“族老试想,若本单于攻入乌孙,尽掳其国人为奴,从事垦殖,岂不强于游牧百倍?” 呼苏闻言一怔,继而大喜,复又转忧道:“大单于雄才,然乌孙国土甚广,我族民众稀少,恐不足辖制。” 成律归大笑,接口道:“若乌孙果如族老所言,定然不堪一击,我大军一战可尽灭之,余者皆庶民百姓,何足道哉?” 修武卢闻言,亦大笑,起身道:“此言甚是!待乌孙粮草送至,本单于便起大军伐之!诸位可有异议?” 众人见说,议论片刻后,皆喜其利,遂离席下拜道:“我等愿尊单于之令!” 修武卢大喜,传令各部整军以待! 十余日后,乌孙驼队如期而至,修武卢尽斩送粮之人,传令大军即刻开拔! 乌孙国主接报大惊!聚集文武百官,叱问道:“前日送往呼揭之粮草驮马乃何人主理?是否送达?” 一人出列下拜道:“回禀国主,驼队早已起行,想必此时已抵达呼揭。” 国主大怒!喝令拿下此人!戟指道:“我国与呼揭已十余年相安无事,定是你克扣粮草,若非如此,彼等岂能来犯?!” 那人忙叩头不止,大呼道:“此次所发粮草数目皆有案可查,小臣冤枉,国主息怒!”众文武见说,齐出求情。 国主怒气稍平,挥退甲士,又喝问众臣道:“既如此,呼揭为何犯境?!”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作答。忽一人出列道:“无论如何,呼揭已然来攻,国主应即刻遣使龟兹、焉耆求援!再令大将统兵御敌!” 国主未及出言,又一人道:“呼揭化外之辈,不足为虑!许是此次粮草不足以令其度过春荒,故兴兵犯境。小臣愿只身前往说之,只需许诺粮草倍之,必可令彼等退兵!” 众文武有附议者,有反对者,分成两派,争论不休。 国主烦躁不已,拍案而起,怒道:“我意已决!” 众文武闻言一静,只听国主扬声道:“呼揭皆为化外野人,彪悍难敌,若非得已,不可与战!我国富裕,粮草无数,若加倍予之,彼安能不退?但需一人前往,你等何人愿往?” 方才提议之人应声接令。 国主接着道:“为防呼揭出尔反尔,另需一人为使,前往邻国求援。”言毕,指方才献计者,令其前往。 众文武见此,齐声大呼道:“国主睿智,我等不及也!” 国主大笑,遂令众文武散去。 却说献计赠粮媾和之人名善须,拜辞乌孙国主后,一路快马加鞭,十日后,便遇鲜卑军哨骑。善须忙下马,大呼:“我乃乌孙使者!休得放箭!” 哨骑闻之,纵马上前,将之擒缚,解往大帐。 修武卢唤入,尚未及问话,善须已然出言道:“敢问族长为何妄动干戈?若因我国所赠粮秣不足,便请退兵,我国愿加倍予之!” 修武卢闻言愕然,竟不知如何答话。 成律归忙出列道:“贵使英明,我族人口逐年增多,春荒之时尤其艰难,族长已明告运粮使者,并赠良马五十匹,请其回禀贵国主,何期彼等利欲熏心,竟携马潜逃!族长无奈,只得提兵前来求助。望贵使回见国主,善言之。”言毕,目视修武卢。 修武卢会意,大笑道:“贵使一路辛苦,便请歇息一晚,明日回报贵国主,只需粮草到日,本。。。族长即刻退兵!”言毕,吩咐摆宴,款待善须。 善须大喜!以为大功唾手可得,闻其言,忙推辞道:“贵族亟需粮草救应,本使岂能留宿?这便告辞,还请族长放心,粮草旬日便至!”言毕,抚胸出帐,打马而去。 大帐顿时哄堂大笑!呼苏大族老出列道:“大单于果然明见万里,乌孙人竟如此不堪,我军灭其国只在反掌之见!” 善须一路疾奔,七日便返回都城,径奔王宫求见。 国主闻报大喜,重赏善须,便令其统领驼队,押送粮草。 善须领命,次日起行,不料,未及五日,便遇鲜卑大军,遂令驼队止步,匹马往见修武卢,质问道:“国主已许粮秣加倍,族长为何进兵?” 修武卢大笑道:“本单于乃鲜卑共主,并非呼揭族长,贵使见谅!” 善须大惊跌坐。 成律归将之扶起,和声道:“贵使勿惊,久闻贵使才略出众,大单于求贤若渴,若助我军攻占国都,定加贵使相国之职!贵使意下如何?” 善须闻言,复又大喜,问道:“此话当真?!” 修武卢点头道:“本单于定无虚言!相国只需回返都城,言称我军已退,再令我族勇士驻守城门左近便可。” 善须闻听其以相国称之,不由狂喜,下拜道:“大单于放心,下臣定不辱命!” 修武卢大喜!令成律归亲领百人随善须前往赚城。 乌孙国主接报,心下大定,再次重赏善须,然后下令摆宴贺之。 是夜,修武卢亲领大军攻城,乌孙军毫无防备,惊骇之下四处乱窜。 成律归忙下令大开城门,接应大军入城。乌孙国主弃城而逃。 修武卢下令收众文武家小,尽皆斩之,然后自封国主,仍以乌孙为国号,加善须为相国,成律归为大将军,沙末汗等皆有封赏。 得善须之助,未出一月,修武卢便全据乌孙,自此兵力大增,粮草足备。 却说乌孙国主逃往焉耆,哭诉请援。焉耆国主兵少将寡,不敢轻动,遂遣人赍国书赴敦煌求救,请安西将军马铁发兵征讨。 马铁接书后,不敢大意,分调各将严加守御,然后遣人飞报长安,请定行止。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93章 赵子龙兵分三路 长安城,赵云、马钧书信送达,马超览毕大喜!急召李开、诸葛亮商议。【Om】 李开道:“恭喜主公,冀州不日可得矣!” 马超大悦,言道:“话虽如此,但子龙来书言道:船成即进兵!信使虽日夜疾行,自辽西至长安亦需二十日,故不可大意。二位以为我军如何进兵为佳?” 诸葛亮道:“主公,壶关距邺城最近,应首先进兵,其次河东,再次雁门,范阳杨将军可先进兵高阳,待雁门侯将军攻入中山国时,再合兵攻打信都。曹操一旦闻知,必分兵各处守御。若再闻赵将军等跨海攻打章武、高城、乐陵三郡,必弃冀州南逃!” 李开抚掌道:“孔明之策大善!主公可从之!” 马超然之,遂遣亲军传令各处,约期进兵。 诸葛亮再度进言道:“如此一来,冀州兵力几近二十万,曹操于河南岂能安枕,势必大举征兵。虽不敢轻易渡河,但若任由其屯集大兵,日夜操练,恐不利于我军日后攻伐河南。主公需妥善调度才是。” 马超见说,思之亦然,暗忖道:“诸葛亮果然不是一般人,想的也忒远了吧!还能把人心把握到这种程度,这得耗费多少脑细胞?怪不得五十多岁就星落秋风五丈原了。不过这话在理,是得好好调度一下。” 正思忖间,亲军来报,言称安西将军有书到。 马超令呈上,接书拆视之,暗喜!忖道:“我正愁找不到借口吞并西域,没想到他还来了!”遂递书李开,言道:“文优可知呼揭位于何处?竟能一战击灭乌孙!” 李开看毕,又递于诸葛亮,拱手答道:“开不曾听闻。” 马超问道:“如今马铁来书,请定行止,文优有何见解?” 李开道:“呼揭虽占据乌孙,但与凉州并不接壤,可令安西将军领兵威慑之,若其上表纳贡,便与乌孙无异,何必理会?” 马超摇头,微笑道:“超却以为此乃天赐良机也!何不趁势重设西域都护?待冀州平定,便即调兵征伐,一举将西域纳入版图!” 李开闻言,愕然问道:“西域比之辽东更见偏远,主公取之何益?不如留作我军西北屏障。” 诸葛亮道:“文优公所言在理,主公置西域都护即可,如今中原未定,实无需大动干戈。” 马超见诸葛亮亦出言劝谏,不由暗忖道:“你们哪里知道丝绸之路的好处?不光西域,以后我还要打下比后世蒙元更大的疆土!”思及此,遂言道:“待冀州平定后,只需十万大军便足以守御,多出之数万大军调往何处?唯敦煌、辽东耳!二位可有异议?” 李开道:“不然,可尽数调回长安,然后进击河洛!” 马超道:“潼关、青泥隘便有驻军三万,长安亦屯兵五万,以我军之精锐,破曹仁必矣!何须调兵?散关马休亦有大军三万,眼下我军并无取汉中之意,故亦无需增兵。此时正乃取西域、塞北之良机也!岂容错过?” 诸葛亮闻言,不解道:“主公并非无的放矢之人,为何执意攻取此等不毛之地?还请解惑!” 马超见问,竟不知如何作答,暗道:“这让我怎么跟你解释?难道说我想吃新疆葡萄干和东三省的人参鹿茸?”思忖半晌后,答道:“此举之利,你等日后便知。” 诸葛亮闻言愕然,固问之。 马超实不知如何开口,情急之下,脱口道:“无论何地,无论远近,但凡我军铁骑能到之处,便为我大汉疆土!无论何族,皆为我大汉子民!本将要让天下再无夷狄!” 二人闻言,惊骇莫名,齐叩首道:“中原未定,实不可四面兴兵!请主公三思!” 马超扬声道:“二公差矣!中原虽为曹操占据,然其亦乃汉人也!徐徐图之即可!但今日呼揭可灭乌孙,明日岂不能大破车师?继而一统西域!为害岂非更胜于鲜卑、乌桓?!” 诸葛亮略作思忖,沉声道:“敢问主公,攻克西域后,如何治理?此地民俗大异我汉家,若稍有疏失,必然生乱!” 李开出言道:“孔明所言不足为虑,即克西域,从此便为汉土,自然遵从汉制,若其不从,斩之即可,如此乱从何来?开所虑者,乃迁移百姓也。雍凉人口虽众,但西域广袤,故所需人口甚众,恐雍凉不堪重负!” 马超闻言,不以为意,心道:“你们哪里知道后世人多为患!只要百姓生活稳定,没有天灾**,不出十年,人口肯定翻番!”念及此,遂令亲军唤李迪来见。 少时,李迪入内,施礼毕。马超问道:“眼下本将军治下人口几何?” 李迪见问,即索要纸笔,演算半晌后,答道:“雍州有民一十五万五千余户,人口近百万。凉州近十万户,人口七十余万。肃州略少,只五万余户,人口不足三十万,并州近九万户,人口六十余万。幽州昔日多为蛮夷所据,加之迁移百姓亦不足七万户,人口四十余万。主公治下拢共约四十六万户,民近三百万口。此为大略之数,详情收于公署之中,各州郡亦皆有记载。” 诸葛亮闻说,惊声道:“叔明公此言当真?主公治下竟有数百万丁口?!” 李迪见问,不悦道:“各级府衙皆有记录,若孔明不信,可自往查阅便是。” 诸葛亮忙拱手致歉道:“亮惊诧莫名,失口乱言,还请叔明公见谅!” 李迪示意无妨,接着道:“若无战事,数年之内,人口可再增一倍!” 诸葛亮闻说,嗟叹不已。李开喜道:“若如此,主公取西域可矣!” 马超遂遣人传令马铁,谨守边防,无令不得进兵。 辽西,大军整装待发。中军帐内,赵云高坐主位,众将环立。 李敢抢先出列,拱手道:“末将请为先锋,请将军允准!” 张郃大急!亦出列道:“末将早已请令,请将军下令!” 庞统微笑道:“二位将军无需相争,此次我军乃分兵而进,先破敌军者,便为头功!” 李敢大笑道:“如此甚好!请将军下令!” 赵云见此,奋然起身道:“如此,诸将听令!”众将齐声称诺! 赵云下令道:“此次跨海击敌,本将欲分兵三路攻之。其一,张将军引所部大军于章武登陆,击破城池后,留军三千镇守,然后直击河间郡治乐成,固守之!其二,李将军领所部,取高城登陆,亦留军三千驻守,然后直扑蒋县,破城之后,亦固守之!其三,本将亲统大军,于乐陵国登陆,攻打平原,进逼清河!军师随后押送粮草!还望诸将谨记军法!但凡妄取百姓财物者,斩!烧杀掳掠者,斩!****妇孺者,斩!” 众将轰然应诺! 次日,各将整军登船,距离海岸十里左近,往南进发。 十余日后,张郃大军率先抵达,择滩涂登陆后,下令大船回返辽西,便即整军,意欲突击章武。 忽一将进言道:“将军,安知章武敌军几何?不如先遣哨骑前往查看,探明虚实后,进兵不迟。” 张郃斥之道:“兵贵神速!即便章武守军数万,我军骤然而至,猝不及防之下,破城必矣!” 众将拜服。 张郃令副将领步军随后,亲统五千骁骑营,择路直奔章武! 比及兵临城下,章武太守果然不备,急令关闭城门时,已然不及。 骁骑营虽初次上阵,但因皆着黑甲,加之队列森严,故而气势逼人。守城军卒不敢抵敌,纷纷抛下刀枪,跪地请降。 张郃一马当先,引兵杀入城内,喝令大军固守四门,扰民者斩!无论何人,皆不得出城,违令者斩!然后领数百亲军,径奔太守府。 少时便至,张郃立马府门,挺抢大喝道:“某乃河间张郃!太守何在?!” 话音刚落,府门大开,十余人鱼贯而出,当先一人拱手道:“来者莫非隽乂乎?尚识得故人否?” 张郃抬眼视之,乃阳翟名士辛毗也!其人曾与张郃共事袁绍,且位在郃之上。遂于马上拱手回礼,道:“佐治公别来无恙!” 辛毗见其竟不下马,暗怒,嘲讽道:“隽乂得侍大将军,果然今非昔比!” 张郃闻言,知其见怪,并不着恼,复拱手道:“郃军令在身,河间未定,不敢卸甲,请佐治公勿怪!” 辛毗闻说,怒火尽去,反生敬佩之意,乃肃容道:“隽乂差矣!毗忝为河间太守,即已出迎,何言未定?” 张郃大喜!回顾左右一眼,见众亲军会意,遂下马,上前扶起辛毗,再躬身一礼,道:“佐治公深明大义,免军卒伤亡,功莫大焉!且正合大将军之言,异日定得重用!” 辛毗讶然道:“何为正合大将军之言?” 张郃道:“大将军曾言: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佐治公当之无愧!” 辛毗连声逊谢,遂奉上印绶,邀张郃入府叙话。 张郃欣然允之,便欲只身入府。 一将大呼道:“将军不可!若有疏虞,奈大军何?” 张郃一手扶剑,以目视之,扬声道:“佐治公乃本将旧交,你等无需多虑!只谨守四门,待步军赶至,便即报来!”言毕,转身入府。 辛毗见众军依然勒马静立,脸色肃然,不由叹道:“隽乂所部军法整肃,令行禁止,果为精锐之军也。” 张郃闻言,连连摇头,苦笑道:“佐治公有所不知,郃所部虽操练年余,但皆为初次临阵,以新军称之亦不为过,安敢妄言精锐?” 辛毗闻说,大惊道:“然则依隽乂之见,何为精锐?” 张郃道:“镇东杨将军曾以五万铁骑大破蛮夷数十万!虎威赵将军更以五千近卫军击破张辽五万大军!似此强军,方可以精锐称之!若非曹公拒守城池险要,大将军只需数万铁骑,便可立定天下!” 辛毗闻言失色,言道:“隽乂安敢小觑天下强军?毗闻魏公帐下亦有虎卫军,由悍将许褚统领,随大公子丕征战中原,所向披靡!岂不足与幽州铁骑一较高下?” 张郃大笑道:“许褚一勇之夫,何足道哉?郃所部骁骑营便足矣破之!若论步军,曹公尚可支应,单论骑兵,大将军当无敌于天下!” 辛毗见说,感慨道:“大将军雄武过人,世所罕有,隽乂得其主也!”言毕,吩咐仆役置酒相待。 张郃推辞道:“郃军令在身,岂能饮酒?待缴令后,再请佐治公共谋一醉!” 辛毗闻言乃止,令换茶点。 两日后,步军赶至,张郃方始宽心,遣人持书飞报赵云。 却说李敢领军登陆,直扑高城,守军不足三千,见大军来袭,举城皆降。李敢留军三千驻守,统大军进逼蒋县。 因蒋县距信都过近,故而张辽得报,遂急遣臧霸领军救应!同时具表上禀曹操。 李敢怒而攻城,不克!无奈之下,只得遣人飞报赵云。 比及赵云接报时,已兵至平原,只恐李敢大怒之下,不顾士卒损伤,挥军猛攻,忙唤庞统商议。 庞统微笑道:“存孝虽性暴,但爱兵如子,岂能强攻坚城?将军放心便是。再则我军此次跨海击敌,意在四面围攻,使曹操首尾不能相顾,并非攻城略地,故将军无需在意,令其对峙即可,只是存孝错失头功矣!想必此时定然暴跳如雷。” 赵云然其言,即修回书。 邺城,曹操闻知庞德、马岱再度攻关,暗觉讶异,遂聚众谋士商议道:“壶关、箕关皆屯有重兵,马孟起并非无谋之人,为何出此下策?莫非另有所谋?” 众谋士闻言,皆暗作思量,低头沉思不语。 曹操见此,接着问道:“细作来报,言称马超并未增兵上党、河东,庞德等竟悍然攻关,孤着实不明其意,诸公有何见解?” 半晌后,荀攸道:“魏公,眼下我军于信都、壶关、箕关皆有大军,守御无懈可击,攸亦不明马超之意。” 曹操见说,环视众人,皆道思之不透。 忽亲军入见,言称信都张将军遣人急报,辽西赵云遣李敢为将,乘船跨海来攻,眼下已兵临蒋县,距信都不足两百里! 曹操闻报骇然!堂下众谋士尽皆失惊! 贾诩急出列道:“事急矣!魏公当速退往河南!” 钟繇抗声道:“不可!我军虽四面受敌,然李敢所部跨海而来,兵少粮寡,岂能久乎?魏公只需遣一将领军往敌之,日久,马超自退矣!若尽弃河北,是无根基也!” 贾诩道:“既然李敢跨海来攻,定非孤军!只恐现下渤海、乐陵皆已失守矣!再者,雁门、范阳之兵又岂能袖手乎?!若此时不退,彼等定呈合围之势!届时以敌军骑兵之锐,我等皆束手就擒矣!” 正争论间,亲军再报,言道雁门候选已过中山国,与范阳杨兆会于高阳! 众谋士闻报,尽皆失声。 曹操颓然叹道:“马孟起有神鬼莫测之机!孤之所以屡败,非战之故,乃智不及也!奈何?” 钟繇闻言,正欲出言,曹操挥手止之,道:“如今势危,孤已决意退守河南,然诸部大军皆被敌军牵制,诸公有何良策,以使我军全身而退?” 众谋士见问,皆默然无语。。。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94章 收冀州孙曹联盟 长安城,探马陆续来报,李开详加整理后,入见马超,禀告道:“恭喜主公!诸部皆已就位,曹操首尾难顾矣!冀州不日便可得之!”言毕,呈上探报。【Om】 马超淡然接过,置于案首,低头沉思道:“冀州马上就能拿下了,按理说我应该很高兴才是,但是为什么连一点兴奋的情绪都没有?” 李开见状,不由愕然,轻声问道:“冀州不日可下,自此曹操无能为也,主公非但毫无喜色,反而郁郁不乐,何也?” 马超不答,仍然闭目不语。 李开大觉讶异,又不便再问,遂默然静立。 半晌后,马超出言道:“现下河北共有曹军十余万,依文优之见,此战过后,尚余几何?冀州数十万百姓,无家可归者,又有几何?” 李开见问,竟不知如何回话,沉吟片刻后,答道:“自古征战,皆是如此,主公切不可过于仁慈!” 马超缓缓摇头,叹声道:“一将功成万骨枯,然军卒何辜?百姓何辜?”言毕,取纸笔修书一封,递于李开,道:“曹操若观此书,能否从之?” 李开览毕,喟然长叹,下拜道:“主公仁厚,天下万民之福也!然若诸将闻之,恐生不满之意,请主公三思!且今日之论,主公切不可再与人言!至于曹操是否听从,实未可知也。” 马超点头道:“无非尽人事,听天命而已。”言毕,亲取书信封之,吩咐亲军火速送往邺城。再令李开行文,传令各部,暂且拒城守之,按兵不动! 李开大惊!连声道:“主公不可!三军将士浴血拼杀,方得此必胜之局!岂能因怜悯敌方军卒百姓,而出此下策乎?!冀州尚有十余万曹军,若曹操得书,假意应承,实则暗调大军突袭之,一旦我军兵败,主公如何面对治下数百万军民?!” 马超闻言暗惊,略作思忖后,道:“文优所言甚是,便改此令为:若曹军兵退河南,不得追击,如何?” 李开无奈道:“开实不知此举何意,还望主公解惑!” 马超道:“无他,超实不欲冀州残破耳!文优试想,河北本为膏腴之地,自初平年间至今,屡罹兵祸。昔日袁本初据之,稍见复兴之势,然官渡大战再起。如今曹操大兴民屯,百姓复转安康,超岂能再以大兵临之?届时纵然胜之,冀州必然十室九空,何日方得再度繁盛?!”言毕,见李开依然不明所以,遂起身上前,附耳道:“一旦尽灭冀州曹军,许都必然不稳,若有心之人趁势再起,中原必然大乱,百姓十不存一暂且不论,孙策定然起大军渡江,届时若得南阳、淮南之兵,我军该当如何?” 李开闻言大悟,默然下拜,拱手遵令。 邺城,曹操正欲起行,忽报大将军马超遣人赍书至。 曹操微觉讶异,令唤入。 来人呈上书信,曹操接书拆视之,其书略道:“曹公如晤:超与曹公皆乃汉人也,自当竭心戮力,为汉人谋福。如今与曹公大战于冀州,实非超之本意!盖因曹公雄才,若超不克河北,异日定为曹公所破,不得已之下,只能尽力并之。然何异于同室操戈?!若曹公执意决战,超窃以为公等必败!即便得回中原,大军尽失之下,必为有心之人所算!若曹公兵退河南,超所部绝不追击!只愿曹公遣散籍贯冀州之军卒,令其等归家,与父母妻子团聚,望曹公思之允之!” 另背书道:“西北呼揭、东北鲜卑等异族猖獗,屡犯我汉家疆土,掳掠我汉人百姓,故超欲亲领大军征之,尽斩其首,悬于国门!届时望曹公勿要相攻,以免失却民族大义!” 曹操览毕,长叹一声,令众人传阅。然后重赏送信亲军,打发其去讫。 忽一人进言道:“魏公何不佯许之,却暗调大军屯驻城池守御?” 曹操视其人,乃夏侯尚也。闻其言,大怒!喝令亲军逐出!再传令各部分批撤回河南,但有掳掠百姓者,立斩不赦! 夏侯尚犹自不服,候于府门之外,待众人散后,求问贾诩。 贾诩道:“即便依伯仁所言,我军顾此失彼之下,又能守得几日?彼军铁骑数万,若分步军围城,却遣骑兵攻略魏郡、阳平郡,我等皆为瓮中之鳖矣!” 夏侯尚乃悟,满面羞惭而退。 高阳城,众将接令哗然!王双怒道:“眼见张辽不日可擒,为何大将军传谕此令?!” 候选亦道:“张辽数次领兵入寇,数万儿郎丧生其手!如今岂能纵之?!” 众将见说,纷纷出言请令追击! 杨兆拍案而起,脸色铁青,斥之道:“军令如山!大将军即有令谕,我等自当遵从!再有言追击者,斩!”言毕,一脚踢翻案几,喝令亲军上酒! 法正止之,道:“将军心中愤慨,正感同身受!然若饮酒,置军法于何地?望将军三思!” 杨兆大怒不从! 法正上前,附耳道:“主公既然下令,必有其用意!将军乃主公至亲也!且为三军主将,岂能恣意妄为?!” 杨兆醒悟,遂喝令众将道:“既大将军有令,我等不便追击,但张辽休想从容退走!”言毕,令众将皆回营整军,明日便兵进信都,威逼张辽,劫其粮草! 庞德、马岱、赵云等接令后,一如杨兆般处置,并不追击,只劫其辎重。 建安十六年夏,曹操统文武百官退至兖州,定都于东郡。令张辽部领五万大军屯于延津,臧霸亦统兵五万镇守济北,乐进引三万兵进驻荥阳,兼守虎牢。又下令青徐沿海各郡县,广筑烽火台,严防马超故伎重施。再于中原各州郡广为征兵。 贾诩进言道:“如今马超占据河北,威势大增,今虽暂未渡河,但为迟早之事耳。故诩请为使者,前往荆襄,游说孙伯符进击上庸,共抗马超!” 曹操稍作思忖,沉吟道:“若不许以重利,其岂能动兵?孤意将樊城、宛县、棘阳等南阳西部诸县,拱手送与孙策,使其屯兵武关、上庸,以分马超之势。诸公以为如何?” 徐晃等将闻言,急出列道:“魏公不可!若孙策暗接马超,届时何以克当?” 贾诩道:“公明多虑了,若如此,孙策岂能久乎?其麾下贤士众多,安能出此下策?” 荀攸出列道:“魏公,或可以此数县换取淮南诸地?” 曹操摇头道:“孤此生唯患马超耳,余皆不足为虑,若灭马超,即便孤只余一州之地,亦可大破孙策!若依公达之论,徒添其戒心耳,于我军何益? 荀攸叹服。 曹操接着道:“文和年迈,恐不堪跋涉之苦,在座诸公何人愿往荆州一行?” 话音刚落,一人应声而出,拱手道:“某愿往!” 众视其人,乃杨修也。曹操抚掌道:“德祖聪慧善辩,足当此任。”言毕,加其为侍中,令其往说孙策。 江陵城,孙策闻知马超大破曹操,全据河北,暗觉凛然,遂召集众文武商议应对之策。 甘宁首先出列,进言道:“主公,此乃天赐良机也!末将以为,我军应作速进军樊城,攻略南阳,进而兵围许都,迎奉天子,则王霸之业可图矣!” 黄盖、周泰等武将闻言,纷纷出言附和,请令出兵! 孙策意动,谓周瑜道:“诸将所言在理,公瑾以为何如?” 周瑜轻摇羽扇,微笑道:“主公之意若何?” 孙策奋然道:“曹操新败,定然无力救援南阳,策欲趁势取之!” 不等周瑜开言,鲁肃已疾步出列,拱手道:“主公不可!若进兵南阳,马超闻知,定然出兵河南,如此曹操定然难当,覆灭已成定局。但我军又如何抵敌马超?届时恐徒耗兵力,为马超做嫁衣!还请主公三思!” 张昭、顾雍等亦道不可轻易出兵,劝孙策按兵不动。 孙策怒道:“马超亦人也!何足深惧?!” 鲁肃道:“马超此人故不足惧,但中原一马平川,其所部数万铁骑,皆为百战余生之辈,曹操十余万大军尚不能挡,况我军骑兵不足万人乎?” 甘宁闻言,扬声道:“子敬此言差矣!宁只进言攻略南阳,迎奉天子,并非击灭曹操!若得南阳,即屯兵武关,待马超进击河南时,我军便挥兵潼关!如此一来,曹操便得喘息之机也!岂能轻易覆灭?!” 孙策见说大喜!拍案而起道:“兴霸所言极是!何人敢领先锋之职?!” 甘宁慨然请令! 鲁肃大急,谓周瑜道:“此时攻打南阳实乃下下之策也!都督何不谏之?” 周瑜轻笑道:“子敬勿急,瑜这便进言。”言毕,即出列,拱手道:“主公稍待,以瑜度之,曹操使者不日便至矣,何不见过来使之后,再议兵事?” 鲁肃闻言大悟!以手抚额道:“主公!都督言之有理!” 孙策讶然道:“公瑾此言何意?” 周瑜正欲答话,亲军来报,言称曹操遣使已至。 孙策暗思周瑜果有先见之明,忽忆起昔日钟繇持节一事,不由面现怒色,问道:“来者是否持节?” 亲军道:“使者只一人二仆,并未持节。” 孙策面色稍霁,便令唤入。 杨修昂首入内,长揖一礼,道:“在下杨修,见过吴侯、征南孙将军!” 孙策见其不拜,本欲发作,后闻其言语谦逊,遂淡声道:“免礼,不知曹公遣先生前来,有何见教?” 杨修深知孙策性情,见问,忙拱手道:“魏公不敌马超,故遣某前来,请孙将军施以援手。” 孙策闻言,心下大悦,谦逊道:“魏公雄才!尚不敌马超,恐策亦非其对手。” 杨修道:“不然,孙将军以弱冠之年,领三千子弟,弹指定江东,挥手克荆襄,威名赫赫,功盖南疆!即便项藉再世,亦自叹不如,遑论马超?” 孙策闻之,大笑道:“先生谬赞,策愧不敢当!敢问先生,魏公欲令策如何相助?” 杨修见说,心下大定,略斟酌言辞后,言道:“马超之所以攻破冀州,凭借舟船之利也!故魏公请将军调拨大船百艘,善水军士千人前往东郡,征召水军以遏制马超。魏公有言,将军攻灭刘表,理应全据荆州,故愿以南阳西北部十二县相赠。自此以后,两家永结盟好,共灭马超!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孙策闻言大喜!正欲允之,周瑜出列道:“敢问先生,曹公所指十二县具体何地?” 杨修答道:“淯水之西,洛水之南也。” 周瑜见说,亦喜,目视孙策,微微点头。 孙策见之,欣然起身道:“马孟起窃居大将军之位,策欲伐之久矣!奈何与其并不接壤,今蒙魏公见赐,策欲屯兵武关、上庸。届时还望曹公兵出河洛,两家共击长安!” 杨修见说,忙拱手称谢,佯作为难之色道:“将军有所不知,冀州兵败,我军折兵大半,河南之军不足五万,魏公尚需调洛阳之兵前往河水设防,恐无力出兵。且河东马岱聚兵数万,若出河洛,彼定然渡河相攻,一旦占据虎牢,如之奈何?” 周瑜闻之,哂笑道:“然则先生究竟何意?” 杨修拱手道:“魏公曾有言,孙将军只需屯兵武关,马超便不敢正视河洛!进占上庸,马超便须处处设防!如此一来,雍凉兵力分散,数年之内,无能为也!待魏公再攻河北之时,将军便进击关中,如此马超指日可灭!都督以为何如?” 周瑜略作思忖,笑谓孙策道:“魏公之策大妙!主公可从之。” 孙策不解道:“若依魏公之计,南阳诸县策岂非平白得之?” 杨修道:“非也!马超骁勇,除非孙将军,否则天下无人可当!故魏公方欲借将军威名,以震慑马超耳!以此论之,十二县何足道哉?” 孙策闻言大悦!吩咐设宴相待。 席散之后,周瑜进言道:“曹操欲令我军与马超相并,故许以重利,主公切不可当真进兵潼关!只需遣将固守武关即可,然后收取上庸,继而图谋汉中,待大兵齐聚,再挥军入川!如此大业可期!” 孙策然之。 鲁肃却道:“此计恐非上策,若马超闻知我军收川,定起大兵攻打河南,以其铁骑之精锐,曹操恐不能当,待其一统中原后。。。” 话未说完,孙策打断道:“子敬此言差矣!若马超攻河南,策便击长安!何虑之有?” 鲁肃道:“潼关、青泥隘皆为当世雄关,急切如何得破?” 孙策语塞,问道:“然则以子敬之见,该当如何?” 鲁肃沉吟片刻,拱手道:“马超强盛,主公不可独与之争锋,否则曹操坐收渔利也!以肃之见,我军进占武关、上庸后,便可休兵,仿效马超之法,练兵屯田,然后联合曹操,共谋马超!若能灭之,再进军汉中,收取西川,假以时日,天下尽归主公也!” 周瑜闻说,问道:“子敬之言是矣!然于取川并无妨碍,若先取之,我军岂非更盛?” 鲁肃道:“曹操雄才,之所以联合主公共谋马超,盖因马超势大难制耳!若我军收川,威势尤胜马超,其岂能坐视?届时必与马超休战,进而图谋江东!况且张鲁、刘璋碌碌之辈!取之易如反掌,实不必急于一时!” 周瑜乃悟,赞道:“子敬开说大略,瑜受教!” 鲁肃逊谢。孙策沉思半晌,从其计。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95章 都长安晋位为公 冀州,庞德、杨兆、赵云等各统大军会于邺城,具表传报长安。【Om】 众将久未会面,自然大摆筵宴,聚饮庆贺。一连数日,法正等量浅之人苦不堪言,然马超军令未至,只得托病不出。 长安城,马超接报,闻知曹操果然遣散冀州军卒,且与民无犯,大喜!遂召集众文武,商议河北治理之法以及众将封赏。 李迪首先出列,下拜进言道:“主公,诸将战功彪炳,尤以镇东杨将军、镇北庞将军为最,不可不重赏之!然主公位不过大将军,如何加封杨、庞二位?故迪请大将军晋位为公,以便于封赏!” 话音一落,满堂文武尽皆下拜,齐声道:“恳请大将军晋位为公!” 马超见此,令众人免礼,扬声道:“此事容后再议,当务之急乃拟定众将名爵,诸公有何建言?” 诸葛亮闻说,出言道:“主公名位未定,如何议及诸将?还请主公先晋公位!” 马超心下盘算道:“晋位为公还不简单?直接上书许都就行了,关键是定什么国号呢?总不能学刘备吧!”一时间,踌躇不定,沉思不语。 众文武见之,以为马超不允,遂再次下拜求恳。 马超见之,遂问道:“诸公可思及国号?” 众人闻言一静,李开道:“国号之事自有主公定夺,我等不宜僭越。” 马超道:“方才本将军苦思半晌,并无所得,然若无国号,如何为公?” 众文武闻说,面面相觑,啼笑皆非,皆暗道:“莫非大将军从未思及此事?然则我等岂能置喙?” 半晌后,马超见堂下仍然鸦雀无声,众人低头垂目,宛如老僧入定,不由讶然道:“本将军才疏学浅,诸公皆饱学之士,国号之事,何不畅所欲言?本将择优从之便是。” 众人闻言,互相对视,皆缄口不言。 马超不耐,指李迪道:“叔明试言之!” 李迪一惊,忙下拜道:“迪乃无学之辈,请主公另请高明!” 马超又问李开道:“文优可有高见?” 李开见问,亦下拜道:“开不通经史,实无能为也!” 马超顿觉焦躁,喝令众人逐一进言,若推说无学或拒不出言者,军法处置! 众文武哭笑不得,尽皆目视李迪。 李迪无奈,只得出言道:“主公起于凉州,便定国号为凉,可乎?” 马超不置可否,转而目视李开。 李开道:“开附议叔明之言。” 马超大怒!斥之道:“文优休得取巧,在座诸公皆需进言,不得重复!” 李开苦笑,言道:“主公新立肃州,可晋位肃公,何如?” 马超不答,亲取纸笔记之,示意众人继续进言。 忽诸葛亮出列,肃容道:“议定国号,事关大业,主公岂能如此儿戏?!” 马超闻言愕然,自忖道:“我这不是想不出来国号吗?李迪他们取的又都不好,什么凉公、肃公?叫着都不顺口,而且不够霸气,以后要是封王了也不好更改。。。对啦!后世总说什么汉唐盛世,不如就称唐公,正好跳过两晋南北朝这段黑暗的历史,而且都城都是长安!嗯,国号就是唐了!”心下计议已定,遂开言道:“本将欲定国号为唐,定都长安,诸公以为如何?” 众人闻言,虽不明为何以唐为国号,但略微愣怔后,尽皆下拜,叩首道:“我等叩见唐公!” 马超起身道:“诸位免礼!”心下却道:“怎么感觉跟工程师似的。。。” 众人再叩首,道:“谢唐公!” 马超暗自咂嘴,吩咐诸葛亮具书上表,然后顾谓众人道:“国号已定,诸将名爵之事,还请诸公尽快议定。” 众人闻言,再度愕然,李迪只得出列,叩首道:“唐公,现今国号已定,依礼尚需设坛祭祀,祷告诸天,易服加冕,增置百官,重修公府。。。” 马超忙挥手打断,瞠目结舌道:“此等事宜需耗时几何?” 李迪道:“若依祖制,需数月,然现今天下未定,故从简,月余即可。” 马超暗自摇头,忖道:“这也太麻烦了吧!尽整这些没用的,劳民伤财不说,我也跟着受罪不是?”思及此,遂出言道:“冀州之战耗时经年,三军将士百战余生!本将岂能以一己之私,慢待众军诸将?!故晋位之事,上表即可,诸多事宜,待冀州稳定后,再议不迟!”话没落音,便见诸葛亮、张既等又欲出列,忙接着道:“本将军偶感不适,凡事明日再议!”言毕,起身回府。 众文武哗然,皆谓李迪道:“晋位之事非同小可,唐公如此轻忽随意,只恐贻笑天下,还望叔明公直言进谏!” 李迪闻言,摊手道:“唐公历来率性,除军旅民事,其余皆浑不在意,迪即便进言,又能如何?不如遣快马赶往凉州,请义山公前来,或可规劝一二。” 李开附言道:“杨义山刚亮公直,有汲黯之风,若得其前来,定能劝谏唐公!”言毕,即遣人往见杨阜。 众人闻说,皆点头称善。 却说马超回府,于书房静坐,只觉头大如斗,思虑道:“祭祀、加冕肯定是要弄的,现在的人就讲究这个。百官也是要封的,不然不好管理。至于府邸,换个匾额也就是了。最不好弄的就是封官了!要是按照汉朝的那一套,还不把人搞死?!也不知道曹操是怎么搞定这事的!要不按照三省六部来搞?反正我国号是唐,也不算剽窃,可是我不知道具体怎么架构啊!要不按现状稍微改一下。。。将军名号就更多了,总不能也封他们个千牛万马卫什么的吧?名号太长,也不好记啊!实在不行按照后世军制来?什么上校团长,少将师长,简单易记,大不了编制增加点,再弄几个集团军出来,指挥方便,上下级明确。。。”独自忖度良久,马超渐渐理出头绪,取纸笔逐一记下,然后令亲军召李开、李迪、诸葛亮前来书房议事。 许久,三人方才入见,拜见毕,李迪道:“未知唐公深夜见召,有何吩咐?” 马超闻言愕然,忖道:“这话说的,很晚了吗?”遂暗自撇撇嘴,出言道:“此事重大,故夤夜相请,诸公勿怪。” 三人见说,忙道不敢。 马超遂将三省六部制之框架讲述一遍,然后问道:“诸公以为此制如何?能否行之?” 诸葛亮问道:“此制看似光武帝所立,唐公能否详解之?” 马超闻言讶然,心道:“明明是唐朝才有的嘛!难道我记错了?”嘴上却解释道:“所谓三省,乃政务、军务、内务也,政务省下辖吏、户、礼、兵、刑、工六部。军务省下辖军政、参谋、后勤、武备四部。内务省下辖御史台、监察院、大理寺三部。至于诸部职司等,诸公观之便知。”言毕,将出方才所书,令传阅。 三人看毕,惊为天人,诸葛亮连声问道:“此制莫非唐公所言之南斗星君所授?” 马超见问,心下大骂,强笑道:“然也!” 诸葛亮道:“此制之完善,亘古未有!即便唐公日后一统天下,亦可沿用之!但亮尚有不明之处,还望唐公解惑!” 马超示意但讲无妨。 诸葛亮略加思忖后,问道:“军务省四部有何职司?既已设军务省,再分立兵部是否冗余?再者监察院分理何事?” 马超答道:“军政部主理录入战功、整肃军法、军令下达,参谋部主理战略谋划、军情分析,后勤部主理大军粮草辎重,武备部主理军械发放。兵部主理新兵征招、操练、厘定伤亡抚恤及根据军政部上报之战功,核定将士升赏。监察院主理细作派布,巡查不法。如此一来,军政部与兵部,参谋部与监察院,后勤部与户部,武备部与工部,环环相扣,相互协作,诸公以为如何?” 诸葛亮等拱手拜服。 忽李开出言道:“此制虽大妙,但眼下不宜施行。请唐公三思!” 诸葛亮讶异道:“文优公何出此言?” 李开对其略微拱手,转头谓马超道:“唐公所创三省六部,分工精细,权责清明,等级森严,乃大善之政也!然何人署理之?” 马超闻言默然。 李迪出言道:“文优差矣,唐公治下大儒云集,贤达多不胜数,何云无人署理?” 李开笑道:“此等人但得入吏、礼二部耳,其余诸部岂能胜任?” 李迪还欲抗辩,马超挥手止之,道:“文优所言有理,此议暂时搁置。”言毕环视三人,接着道:“河北大军云集,然冀州新定,民生诸事尚未稳妥,故不宜仓促南进。本将军意欲趁此良机,进剿塞北、西域,将之纳入版图,诸公有何良策?” 三人见说,尽皆不语。 半晌后,诸葛亮出言道:“唐公,古语有云:攘外必先安内,出兵蛮夷不如进击中原,且塞北苦寒,西域边远,取之何益?” 马超见说,忖道:“你是没吃过亏呀!还“取之何益”,也难怪,你不知道五胡乱华,我跟你们也解释不清楚。”遂肃容道:“孔明忘却白登之辱乎?若非陈平良谋,高祖定为匈奴所害!鉴于此,本将何不先行伐之?!至于中原、江南、西川、汉中等地,皆为汉人据有,彼等纵然切齿,亦为兄弟之争,何足为患?此事无需再议,本将自行斟酌!当务之急,乃诸将名爵拟定,诸位可有建言?” 诸葛亮闻说,嗟叹不已。见问,又拱手道:“诸将名爵,自有唐公一言定之,亮等岂能置喙?” 李迪、李开亦点头称是。 马超见此,但觉烦躁莫名,扬声道:“此战众将劳苦功高,诸部主将皆各领一军,自不待言,然所部曲长众多,且尽皆有功,势必得封将军之职,如此一来,名号众多,即便本将逐一封之,如何断定高下?一旦骤遇战事,以何人为尊?若令出多门,必败无疑!故本将欲拟定军衔区分之,即将、校、尉三阶,每阶细分为上中下三等!同职司者,以军衔高者为尊!诸位可有异议?” 三人互视一眼,尽皆拱手道:“唐公奇思妙法,我等不如也!” 马超摇头苦笑,接着道:“再有本将晋位之事,有劳叔明署理之,祭祀加冕诸事,三日可能完备?” 李迪愕然道:“此事重大,尚需会同德操公等商议仪礼吉时,三日断然不足完备!” 马超不耐道:“叔明只管准备冕服,祭祀物品,择址设坛,遍告百姓。其余本将军自行定夺!” 三人面面相觑,无言而退。 次日,马超亲往太学,司马徽、管宁等忙出迎接,口称唐公。 坐定后,马超直接道:“河北初定,诸事繁杂,需超亲往处置,然晋位之礼不可废,故特来请诸公测算吉时,还望见教!” 众人闻言,或取纸笔写画,或低头默算,半晌后,纷纷出言。 马超闻之暗怒,皱眉不语,只因时日最近者亦在下月中旬也。 庞德公见之,已明其意,遂出言道:“久闻唐公精于术算,何不自为之?” 马超暗喜,假意揣摩片刻后,道:“以超度之,后日卯时正,便为大吉之时!” 众皆讶然,出言求教。 马超见问,略作思忖,胡诌道:“盖因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后日为三,故大吉。卯时之前乃寅时,寅为虎宿,正应本将。故大利!以此论之,后日卯时实乃大吉大利之期也!诸公以为如何?” 众人闻言,先时大觉有理,深思之未免荒诞,但又无从辩驳,一时间,尽皆默然不语。 司马徽自思道:“卯时之后乃辰时也,唐公果有吞天之志!”念及此,出言道:“唐公言之有理!我等拜服!” 众人皆非愚鲁之辈,加之司马徽出言附和,岂能不明马超之意?遂纷纷点头称善。 马超大喜!起身道:“超不通礼经,诸多事宜还请众位鼎力相助!” 众人亦齐声应诺。 终南山,李迪遣人以大木搭建高台,外以绢帛裹之,遥望之巍峨华丽。 两日后,寅时未至,长安城已是万人空巷,百姓扶老携幼,前往观礼。 马超锦袍端带,当先而行,杨氏、马靖等皆着盛装跟随,众文武峨冠博带,肃容而行,丁大贵顶盔掼甲,随行护卫。 卯时正,马超略紧袍带,缓步拾阶而上,三跪九叩后,李迪、管宁恭敬呈上冕冠,口诵冗长礼经,跪请马超加冕。 众文武山呼叩首,万千百姓纵声欢呼! 马超跪立良久,只觉腰酸背痛,双膝疼痛难忍,加冕后方得起身,面对众官百姓,接受朝贺。自思道:“叫那么大声也不怕引发地震!加个冕就差点跪断腿,一会祭天礼地还不把我搞死?这尼玛还得多久?”正腹诽间,司马徽又呈上祭文,请马超宣读。。。 次日,马超大聚文武,封李迪为相国,李开为太尉,诸葛亮为侍中,陈克为廷尉丞,兼领军法司。杨奇为公府长史,仍司三军粮饷。其余一应官将皆有升赏。。。 又数日,马超领亲军三千起行,直奔邺城,马靖、姜维、庞会、张雄等随行。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96章 赴邺城得遇佳人 邺城,众将闻知马超即将亲至,尽皆大喜!冀州各郡太守多随曹操前往东郡,留者仅羊衜、辛毗等寥寥数人。【Om】 昔日曹操退往河南时,河间太守辛毗亦欲随其南渡。 张郃闻知,前往劝说,具言马超之德。 辛毗犹豫难决。 其女宪英,年方二九,聪明有才鉴,上门提亲者不计其数,然均未应允。闻知此事后,便劝其父道:“大将军超,英武绝伦,政才盖世,仁厚之名遍传四海,更兼知人善用,唯才是举,胜却曹公多矣,异日必成大业!父亲何需犹疑?” 辛毗闻其言,遂从之。后闻马超不日将至河北,便携家小赶赴邺城。 张郃闻讯,亲往迎接,引荐于众将后,自是每日饮宴,辛毗叫苦不迭,却又推辞不过。 辛宪英初至邺城,居于驿馆之内,每日读书习字,渐觉烦闷,又正值仲春时节,便引二婢女,令老仆驾车,外出游玩。 方得出城,便见军帐林立,戒备森严,顿觉无趣,又屡遭军卒诘问,不觉暗生怒意,谓婢女道:“城外景致秀美,奈何军汉丛杂,何其败兴也!不如去的远些。” 婢女道:“此间大军数之不尽,连营何止百里,如何得去?” 辛宪英黠笑道:“我等先行回城,再从南门出城,定无大军!” 少时,三女出得南门,果不见军营,只少许探马往来驰骋而已,婢女大奇道:“小姐因何得知南门无兵?” 辛宪英笑道:“若南门亦有军兵,曹公已被擒矣!”言毕,不理二人,吩咐老仆驾车前行。 不数里,老仆道:“此地已离城数里,不可再往前行,若遇匪类,恐遭不测!” 辛宪英不以为意,答道:“邺城屯有十数万大军,何方匪类敢如此大胆?”言毕,便令继续前行。 离城约行二十里,忽见村寨,炊烟袅袅,鸡犬相闻,更有孩童于田间嬉戏。辛宪英见之大奇,自思道:“曹公方才退兵,此地为何如此祥和?”念及此,便令老仆留守马车,自领婢女进村寨询问。 有村老告之道:“自魏公兵退,未及十日,便有兵马前来,先时阖村老少惶恐不已,争相躲避。不想其等并不劫掠,反问我等可有余粮?不等老朽回话,一位将军便道:彼等困苦,岂有余粮?言毕,便下令每家留粟一石,便即打马而去。老朽多方探问,方知其等乃大将军所部。真乃亘古未有之仁兵也!” 辛宪英闻言,感慨不已,谢过村老,便引婢女于田野间游玩。 入眼尽皆春色,遍地山花烂漫,孩童笑闹之声不绝于耳。 不知不觉间,时已至正午,辛宪英只觉腹中饥饿,无奈之下,只得回城,自思道:“明日定多带干粮果蔬。” 不料,行不里许,车辕断裂,万幸老仆久御车马,方得避免倾覆之危!老仆惊魂未定,回视三女无恙,方才安心,躬身道:“小姐勿惊,仆这便回城,少时便至。” 辛宪英无奈,只得与婢女坐卧路边等候。 却说马超自离长安,取道河东,于安邑盘桓一日,便出箕关,径奔河内,沿路但见百姓安宁,不觉心下大慰,暗思道:“曹操果然没有迁移百姓,还挺讲信义的,加上谋略出众,能诗善赋,不愧是万能英雄!怎么后世就传成了奸雄了?千古奇冤啊!” 这一日,行至安阳县,离邺城不足三百里,丁大贵请令遣亲军前往邺城通报,以便众将出迎。 马超止之,笑道:“诸将皆久经战事,探马散出至少五十里,何须通报?”言毕,下令大军开拔。 数日后,离邺城尚有六十余里,便遇己军哨骑。马超暗觉满意,令其等飞马回报,自领军按辔缓行。 又行数十里,忽见前方一辆马车阻道,左近未见有人,丁大贵便欲打马上前探问,马超好奇心大起,遂止之道:“此地离村寨不远,许是当地百姓,不得惊扰!”言毕,亲自策马上前查看,丁大贵引数骑相随。 及近后,下马观之,见车辕已折,不由大觉无趣,遂吩咐丁大贵将其挪开。 正欲动手,忽旁边树丛中走出三名女子,下拜道:“小女子等见过大将军!” 丁大贵一惊,忙挺刀护住马超,喝问道:“你等何人?!” 马超亦觉心里一紧,转目视之,不由暗道惭愧,挥手道:“免礼!”言毕,转身上马欲行,忽又下马,上前问道:“本将与姑娘素未谋面,为何以大将军称之?!” 辛宪英见问,抬眼略微打量一眼,复又垂首道:“回禀大将军,其一,邺城大军尽皆屯于城北,南边何来军兵?其二,方才十余骑飞驰而过,小女子自离邺城,亦得见探马,并未有如此疾驰者,定为贵人驾临。其三。。。”说到这里,不由面飞红霞,低头扭捏不语。 马超闻言大讶,又见此女明眸皓齿,清丽非常,不禁大生好感,柔声道:“其三若何?” 辛宪英羞不自抑,又不能不答,遂嗫嚅道:“总之小女子认定,贵人便是大将军当面!” 马超见说,大笑道:“姑娘聪慧过人,定非寻常人家,怎会困于此地?” 辛宪英便将因由讲述一遍。 马超见其口齿伶俐,落落大方,且毫无做作之态,不由暗奇,又不便问其姓名,一时竟如百爪挠心!踟蹰半晌,只得出言道:“本将尚有军务,姑娘自便。”言毕,喝令大军起行。 辛宪英伫立道旁良久,直至大军过尽。。。 邺城,庞德、杨兆等闻报,忙令众将出城相迎,羊衜、辛毗等亦随行。 出城不及十里,便见马超纵马而来,众人忙于道左下拜,齐声道:“末将等叩见唐公!” 马超扬声道:“诸位劳苦功高,何须多礼?”言毕,挥手令众人起身。 庞德趋步上前,拱手道:“请唐公入城!” 少时,邺城,原魏公府,马超高坐,众将环立。 庞德首先出列,引荐辛毗等人。 马超温言抚慰,心下却道:“这几个人都没听说过啊!也不知道有没有才能,这让我怎么任用?还是先找人问清楚再说。”思及此,遂下令摆宴,明日再聚将叙功! 辛毗闻言,忙出列道:“唐公,毗家中尚有要事,便请告退。” 马超闻说,顿觉不喜,正欲出言,但见法正、羊衜等亦出列,拱手道:“我等皆感不适,亦请告退,还望唐公见谅!” 马超不明所以,愕然半晌,暗自摇摇头,允之。待众人辞出后,自与众将饮宴不提。 却说辛毗回到馆驿,皱眉沉思道:“自至邺城,已连醉七日,若今日再饮,定然出丑当场!唉。。。不知唐公是否见怪?”正思虑间,仆役报说小姐求见。 辛毗令唤入,责之道:“邺城不比河间,岂能出城数十里游玩?!” 辛宪英忙奉上茶水,乖巧道:“女儿知错,父亲勿恼。” 辛毗暗叹一声,问道:“来见为父何事?” 辛宪英并不作答,偷看父亲一眼后,轻声问道:“女儿得闻大将军已至邺城,现于公府设宴,为何父亲仍在馆驿?” 辛毗见问,摇头道:“大将军已晋位唐公矣!方才为父已然面见,本欲自荐,不想唐公竟下令摆宴,故而请辞,回驿馆歇息。” 辛宪英讶声道:“既然唐公设宴,父亲为何请辞?如此。。。恐失礼仪。” 辛毗叹声道:“并非为父刻意如此,只因连日大醉,头痛欲裂!若今日再饮,命必休矣!”言毕,忽转口问道:“唐公至邺城之事,你从何得知?” 辛宪英见问,心下大羞,扭捏片刻后,便将日间之事讲述一遍。 辛毗闻言,不以为意道:“即为偶遇,此事不提也罢,为父稍感困乏,若无事,自行退下便是。” 辛宪英闻说,默然而退。 原魏公府,众将觥筹交错,开怀畅饮。马超渐觉酒意上涌,遂停盏道:“孤不胜酒力,诸位自便。”言毕,转入后堂歇息。 众将闻之,皆下席相送。 马超仰卧榻上,闭目假寐,忽忆起日间之事,心下道:“也不知道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眼睛真是太漂亮了。。。”一时间怅然不已,遂唤丁大贵问道:“大贵可曾留意日间那女子?也不知姓甚名谁?” 丁大贵见问,拱手道:“唐公宽心,末将这便遣人探问!” 马超挥手喝止,道:“此女聪慧,孤生平仅见,只是不知其所言其三若何,故而问之,何须刻意找寻?!”言毕,忽觉心烦意乱。 丁大贵诺诺,拱手辞出。 晚间,马超令丁大贵往唤庞德、杨兆等将及庞统、法正来见。 少时,众人来见,参拜毕,马超道:“冀州之战,诸位皆有大功,孤自然不吝封赏,然此次有功之曲长、队率数不胜数,积功得封将军者凡数十人,日后临战,如何区分高下?若各执一词,必败无疑!有鉴于此,孤思得一法,诸将详议之。”言毕,便将军衔制讲述一遍。 众将闻言,大觉新奇。庞统出言道:“唐公此法大妙!如此一来,但凡军将,无论相识与否,皆可协力破敌矣!” 马超点头,微笑道:“孤正是此意!诸位可有异议?” 众将见说,再拜道:“谨遵唐公令谕!” 马超挥手示意免礼,接着道:“如此,此事就此议定。”言毕,转口又道:“日间令名曾引荐数人,诸位何人识得?其才若何?” 张郃见问,忙出列道:“其中一人名辛毗,字佐治,颍川阳翟人也,其人精勤亮宜,刚正恭肃,旧事本初公,不得见用,后事曹公,拜为河间太守。曹公退兵时,曾欲随之南返,郃力劝之,故留于河间,闻唐公临邺,特来参见。望唐公纳之!” 马超闻言一怔,自思道:“字佐治,姓辛,本来是袁绍的部下,后来投降曹操。。。卧槽!是他!游戏里面有啊!原来那个字念毗。。。”念及此,不由大汗!谓张郃道:“佐治公大名,孤亦有耳闻,自当重用!” 庞统又将其余几人来历讲述一遍。马超皆予以委用。众将再将冀州大小战事及折损上报后,便请告退。 次日,马超大聚文武,封赏有功将士,令丁大贵宣读。 庞德、杨兆领中将军衔,封都乡侯。赵云、李敢、张郃、高干、候选、法正、庞统、徐庶、马休、马铁、马岱、俞山、赵胜等领少将军衔,封都亭侯。王达、梁方、许良、李堪、梁兴、郝昭、焦炳、王双、关平等为上校军衔,其余众将或为校官,或为尉官。 话音一落,满堂文武尽皆愕然相顾。 马超见此,接着道:“日后各级将校之俸禄皆以军衔分等,领军之时再加将军名号。得封侯位者,皆无食邑,但加俸禄耳。” 众将恍然,皆出列下拜叩谢。 马超又道:“冀州与兖、青二州隔河相望,故需大军驻守。”言毕,环视众将一眼,下令道:“着高干统兵三万,镇守平原。候选亦统三万军,驻守魏郡。加庞德征南将军,假节,都督冀州军事,领三万步军屯黎阳,王双统一万骑兵为副将,庞统领军师之职。” 庞德等慨然接令。 马超接着道:“东北鲜卑等异族猖獗,亟需伐之!着加李敢镇东将军,郝昭为副将,领本部骑兵,并骁骑营及辽东兵马,孤再予铁骑一万,计三万骑军。先令郝昭屯兵渔阳,操练年余后,便即出兵!此次进军,需前出三千里,沿路所遇各族蛮夷,除非不战而降,否者尽斩之!” 李敢大喜!疾步出列,领命后,进言道:“末将及郝昭所部皆饱经战事,并无需操练!故末将请令,即刻出兵!” 马超道:“存孝须得先行成婚,诞下子嗣后,再进兵不迟,此乃军令!孤自会遣人去渔阳,迎鲜于小姐前往长安完婚。” 众将闻言,哄堂大笑!李敢满面通红,起身入列。 马超接着下令道:“西域呼揭不服王化,亦需征之。着加杨兆征西将军,假节,领骑兵两万,并统敦煌兵马伐之,梁方、梁兴为副将!” 杨兆等接令。 马超又加张郃镇南将军之职,令其驻兵河东,兼守河内,就统河东兵马。再加焦炳为平东将军,统幽州步军,专司水军操练及造船诸事。然后令田豫为冀州刺史,辛毗、羊衜并其余诸将皆回长安候命。 赵云本凝神静立,忽见众官欲散,忙出列,下拜道:“诸将皆有任用,唐公何独不用云焉?” 马超令其免礼,微笑道:“子龙忠勇,奈何尚无妻室,古语有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孤欲令子龙先立家室,再建功不迟。” 赵云见说,奋然道:“大丈夫但恐功名不立耳,何患无妻子乎?请唐公下令!云愿随军出征!” 马超不允,赵云固请之!马超无奈,遂起身下令道:“自今日始,凡无子嗣者,不得统军出征!”言毕,令众人散去。 众文武愕然相顾,拱手辞出。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97章 治心疾妙手回春 却说马超于邺城大封诸将,待各部调兵完毕,便下令返回长安。【om】 忽辛毗求见,言称其女重病,不能起行。 原来,辛宪英自见马超,旦夕不忘,遣老仆四处探问,得知马超已有妻杨氏,平妻三人。自思道:“若嫁便只能为妾,父亲定然不允,如之奈何?”一时间愁肠百结,竟抑郁成疾。辛毗延请数位医者,皆言此为心疾,非药石可医。故辛毗前来求见,恳请马超宽限些时日。 马超闻言,谓之道:“佐治勿忧,孤帐下医者众多,或可治愈令媛。”言毕,吩咐丁大贵亲领随军医士前往驿馆诊治。 辛毗拜谢辞归。 少时,丁大贵引众医士至,辛毗忙引入,为辛宪英把脉。 丁大贵于院中相候。许是病症疑难,医士竟许久不出。丁大贵百无聊奈,遂于馆驿四处观望,忽见角落放置马车一乘,细观之,便见车辕折断,自忖道:“此马车。。。莫非来邺城之时阻道那乘?为何弃于馆驿?”思之半晌后,一拍脑门,便欲飞报马超。忽转念又道:“不妥,若辛毗之女并非唐公思慕者,某家定遭杖责!”念及此,遂入内,假意问询医士何时回府,却于门边偷眼探视,但见一女坐卧榻上,面色苍白。眉眼正是来邺之时与唐公叙话者。 丁大贵狂喜,奔出驿馆,飞身上马,疾驰而去。 时马超正与法正商议西域之事,马超道:“孤本欲遣孝直随军,征伐西域,奈何孝直与孤同年,至今仅有一子,尊父季谋公虽不言语,但孤心实难安。” 法正道:“此事易耳,待回长安后,唐公见赐佳人即可。” 马超大笑。 忽一人撞门而入,大呼道:“唐公!有大喜之事!” 马超一惊!急按剑,视其人,乃丁大贵也!遂斥道:“何事慌张?!” 丁大贵目视法正,却不言语。 马超道:“孝直并非外人,言之无妨!” 丁大贵略微踌躇,言道:“末将已寻见断辕之马车,请唐公往观之。” 马超闻说大喜!急起身,谓法正道:“孝直且去,孤尚有要事,亟需处理。” 法正闻言,拱手辞出。待其走远,马超一把扯过丁大贵,问道:“马车何在?!”言毕,忽觉自己过于急切,遂松手,轻咳一声,转口道:“身为亲将,岂能如此鲁莽?!若有下次,定杖责之!” 丁大贵忙下拜请罪,拱手道:“唐公恕罪!马车现于馆驿之内。” 马超愕然,继而怒道:“究竟何意?!” 丁大贵遂将原委讲述一遍,然后下拜道:“此皆末将亲眼所见!” 马超大笑!谓之道:“你此次立功非小,孤当重赏之!” 丁大贵闻之,大喜!叩首道:“末将不愿受赏,但求唐公赐名!” 马超心情大好,令其起身,沉吟片刻后,道:“大贵乃禄也,便名丁禄,字知节,如何?” 丁大贵默念一遍,再次叩首道:“多谢主公赐名!” 马超一把扯起,嘱咐道:“马车之事休得乱言!”言毕,便欲前往馆驿。未及出府,忽又止步,自思道:“我以什么名义去呢?总不能说看望辛毗的女儿吧!再说了,人家还在重病之中。对了,郎中说的心疾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心脏病?不会啊!那天还好好的。。。” 丁禄见马超楞立,双眉紧皱,不由莫名其妙,遂出言道:“主公何事忧心?” 马超闻言,吩咐道:“你速去问询医士,看那女子究竟患何种病症!” 丁禄领命。少时,回报道:“医士有言,辛小姐所患乃心疾也,眼下茶饭不思,恐命不久矣。。。” 马超大惊!忖道:“怎么会这样呢?这么聪慧可人的女孩!唉。。。红颜薄命啊!算了,我还是去看看吧,也算是了却这一面之缘。。。”念及此,遂领亲军前往驿馆。 辛毗接入,拜见毕。 马超见其面有泪痕,讶声道:“佐治公何事悲伤?” 辛毗泣道:“医者有言,小女时日无多矣!”言毕,大恸! 马超见说,心下一黯,问道:“然则令媛所患何疾?” 辛毗道:“乃心疾也,饮食皆不能下,双目呆滞,不知所思为何。” 马超暗叹一声,道:“不知能否言语?” 辛毗道:“能懂人言,若拙荆问话,尚能言语一二。”言毕,又欲垂泪。 马超暗道:“这算什么病?心脏病也会吃饭啊!要是植物人,怎么能听懂话,还能回答?难道中邪了?这不科学啊!”思及此,遂道:“孤曾习得异术,谓之心理疗法,或可一试,只是令媛尚未出阁,恐多有不便。” 辛毗如闻天音,急声道:“唐公既为医治小女,便为医士矣,所谓医者父母心,唐公但去无妨!” 马超点头,言道:“此法耗时颇长,还请佐治公勿急,孤尽力而为!敢问令媛名讳。” 辛毗忙不迭道:“小女名宪英。唐公请!”言毕,引马超前往其女闺房。 马超坐于榻前,见其果为前日所遇之人,遂假意把脉,心下道:“辛宪英?!奇女子啊!历史上不该这么早死的,等会好好问问,慢慢开解,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少顷,马超抬手,谓辛毗道:“还请佐治公屏退左右,以便于施治,切记非请勿入!” 辛毗闻言,忙喝退众仆役,起身出门。 转眼间,房内只剩马超一人,但见辛宪英双目微闭,眉尖轻蹙,呼吸竟似若有若无。马超心下一痛,轻声唤道:“辛宪英,醒来。” 辛宪英已近两日水米未进,只觉昏昏沉沉,脑海只余马超之音容笑貌,忽闻有人相唤,遂微睁双眼,见是自己日思夜想之人,不由嘴角含笑,叹声自语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想白日亦发癔症,大将军诸事繁冗,又岂能亲来探望。。。” 马超听闻,大觉疼惜,遂略微探身,温声道:“并非癔症,超闻知姑娘病重,故亲来探视。” 辛宪英惊觉,顿时慌乱,欲起身施礼,又觉浑身无力,忽又忆起自己已两日未曾梳洗,更觉羞怯,遂以被遮面,一时心如鹿撞,不敢直视马超。 马超见此,柔声道:“姑娘虚弱,即已苏醒,便可进食汤药,好生歇息,超明日再来探问。”言毕,起身欲出。 辛宪英见说,心下羞急,欲出言挽留,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心思电转间,便蹙眉轻咳。 马超闻之,果复回身坐下,问道:“姑娘有何不适?” 辛宪英心下窃喜,见问并不言语,只轻咳不止。 马超顿觉惶然,忽探手轻抚其额,心下道:“不发烧啊!这怎么回事?” 辛宪英却如遭雷击,浑身僵硬,只觉脑海一片空白。 马超见其咳声立止,出言道:“姑娘可曾感觉饥饿?” 辛宪英见问,竟不由自主,螓首微点。 马超大喜!起身直奔房门,大呼道:“佐治公何在?” 辛毗闻之,疾步赶来,道:“敢问唐公,小女病情如何?” 马超微笑道:“佐治公宽心,令媛并无大碍,可令人速上靡粥!” 辛毗大喜!忙不迭吩咐仆役。丁禄更是视马超如天人! 辛宪英见马超如此,心下一揪,继而气苦不已,暗道:“若得大将军坐陪在侧,纵死又何妨。。。此次别过,不知何日方得相见。” 忽闻马超又出言道:“待令媛用过粥饭,歇息一晚,孤明日再来施治。”辛宪英复又欣喜不已,顿觉饥饿难耐。 辛毗闻说,忙引其妻并幼子辛敞,郑重下拜,叩首道:“多谢唐公施以妙手,毗感激不尽!” 马超忙上前扶起,道:“佐治公无须多礼,令媛本无大碍,孤不过顺手为之而已。” 辛毗再三致谢后,恭送马超回府。 马超一路缓行,心怀大畅,暗忖道:“这辛宪英竟然给我一种后世恋爱般的感觉!看得出来,她对我也有那么点意思,娶不娶呢?家里已经四个了,再娶一个会不会后院起火?应该不会,首先杨氏生了长子马靖,虽然思想上不是亲生的,但基因是亲生的,以后就立马靖为储,也算是报答前身了。董氏少言寡语,性格温顺,不会反对。姜氏本来就是三房,也没理由反对。蔡琰知书达理,更不会反对啦!嗯。。。那就娶吧!”思及此,不由仰天大笑! 次日,马超用罢早饭,便欲前往驿馆。 丁禄出言道:“主公,辰时未过,辛家小姐大病初愈,恐尚在安寝。” 马超暗觉有理,便于堂前踱步,显然急不可耐。 驿馆之内,辛宪英歇息一晚后,气色大为好转。婢女正侍候其用饭,见其不住翘首观望,娇笑道:“小姐宽心,唐公少时便来。” 辛宪英大羞,作势欲打,两女笑闹半晌后。婢女道:“小姐,唐公现有一妻三妾,不知能否见容。。。” 辛宪英闻说,顿时郁郁,复又转愁容,正烦恼间,仆妇入内禀告道:“小姐,唐公已至,正于前厅用茶,询问小姐何时方便诊治?” 辛宪英闻报,虽心下仍忧烦不减,但面上已展露笑颜,转身便问婢女道:“且看我妆容如何?” 婢女笑道:“小姐不施粉黛,便已美若天仙!” 辛宪英轻啐,谓仆妇道:“有请大将军入内诊治。”言毕,喝退婢女,就平卧榻上,虽心跳如鼓,但仍强自闭目假寐。 少时,马超入内,但见美人横卧,不由心中一荡,强作镇定,轻声道:“姑娘气色见好,不日便可痊愈矣,可否容超把脉?” 辛宪英见说,遂伸出一臂,道:“多谢大将军!” 马超闻言,脱口道:“姑娘差矣,此地只有医士马孟起,并无大将军,更非唐公。”言毕,假作闭目把脉,实则偷眼打量。 辛宪英闻之,心头一甜,轻声道:“小女子名唤宪英。。。” 马超心花怒放,忙道:“既如此,你我以表字互称如何?” 辛宪英闻言,心下万般愿意,嘴上却道:“大将军贵为唐公,若直呼表字,成何体统?” 马超见说,暗忖道:“这话听起来怪怪的,既然知道我贵为唐公,怎么还叫我大将军?”遂言道:“此处只有超与宪英二人,呼之何妨?” 辛宪英见其只以小字相称,顿时羞不可抑,霎时面红过耳,心中虽有千言,却不知如何开口,一时间,五味杂陈,下意识紧闭双目。 马超微觉愕然,亦闭口不言,只愣愣盯视辛宪英,目不转睛。 辛宪英见马超半晌不语,顿生好奇之心,遂偷眼观瞧,不想,瞬间四目相对。。。许久之后,马超干咳一声,出言道:“宪英已无大碍,歇息数日便可痊愈,届时。。。超再以何名目前来探视?” 辛宪英正凝视马超,见其忽然出言,羞赧之下,忙以被蒙头,窃喜不语。 可怜马超前世便不擅此道,见此,虽心下大急,但不知如何是好,半晌方憋出一句:“宪英好生歇息,超明日再来探望。” 辛宪英闻言,顿觉失落,眼见马超即将出门,遂掀被道:“孟起慢行,宪英不便相送。” 马超见说,暗叹道:“唉。。。看来是我自作多情啊!”遂默然辞出。 辛毗自是一番道谢之言,马超支吾几句,便径自回府。 丁禄见其来时兴高采烈,归时垂头丧气,一时不明所以,遂问道:“主公何事烦忧?” 马超长叹一声,喟然道:“我本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丁禄闻之,挠头道:“主公此言何意?” 马超本就心烦意乱,见问大怒!喝令亲军先行回府,然后一把扯过丁禄,低声喝道:“孤意欲迎娶辛家小姐,奈何其并不属意于孤!你还有何疑问?!”言毕一把推开丁禄,转身大生闷气。 丁禄暗咽一口唾沫,赔笑道:“主公勿恼,以末将观之,此事轻而易举!” 马超愕然回视之,道:“知节试言之,若胆敢胡言乱语,杖责二十!” 丁禄上前,附耳道:“主公试想,昔日来邺之时,此女本已避过,为何又现身拜见?其回驿馆之后,好端端为何又患心疾?更令末将费解之事,乃其为何面见主公之后,心疾竟不药而愈?以此观之,此女已中意主公矣,只是妇道人家,不便直言而已,主公明日尽可明言,若其不允,请斩末将首级!” 马超见说,大觉有理,忽忆起临行之时,辛宪英竟直呼自己表字!不由兴奋莫名,谓丁禄道:“此事若成,定重赏知节!”言毕,遂翻身上马,忽又鞭指丁禄道:“知节可有妻室?” 丁禄见问,忙答道:“末将早已成婚,现有五子三女,长子幼女为正妻所生,余皆妾室所出。” 马超闻言,笑骂道:“知节好本事!孤不如也!”言毕,打马回府。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98章 定终身孙策晋位 却说马超闻听丁禄之言,茅塞顿开,决意明日再见辛宪英时,定直言不讳。【om】 回府之后,便下令杨兆等统兵先行,再唤马靖道:“靖儿已年近十五,不日便成年矣!为父欲使靖儿前往渔阳,迎鲜于燕及其家人前往长安,靖儿可敢接令?” 马靖每日习文练武,憋闷不已,闻言岂有不愿之理?忙叩首道:“孩儿遵命!” 马超点头,嘱咐其不得饮酒,不可失礼! 马靖应诺,叩首辞出后,急寻庞会、张雄等商议。姜维闻讯,亦愿随行,马靖嫌其年幼,不允。 庞会大笑道:“伯约若能接为兄三拳,便去又何妨?” 张雄等亦笑,姜维大怒!挺胸道:“诸位兄长须得言而有信!” 马靖莞尔道:“庞会拳重,不比也罢,为兄允伯约随行便是。” 姜维不依,定要比试,马靖佯怒,斥之!姜维无奈,叉腰撇嘴道:“既如此,便罢了!” 众人见其一本正经,无不捧腹大笑。 次日,马超再度前往驿馆,与辛毗寒暄几句,便直奔辛宪英处,进门坐定后,又欲把脉。不想辛宪英并不伸手,只闭目不语。 马超见此,知其看破,遂讪讪言道:“超实不通医术,闻知宪英病重,忧急不已,便谎称曾习得异术,只望再见佳人一面,还望宪英勿怪!” 辛宪英见说,噗嗤一笑,抬眼目视马超,却仍不言语。 马超竟暗生忐忑之意,忽忆起丁禄之言,遂心下大定,接着道:“超初见宪英,便暗生倾慕之心,只恨军务缠身,不得与宪英促膝长谈。入邺城之后,朝思暮想,彻夜难眠,奈何再难觅佳人芳踪。万幸亲将偶见断辕之马车,方得再睹芳容。现下思之,何其幸也!” 辛宪英何时曾闻如此情话,一时喜嗔羞怒交加,不知所措。 马超见其又欲扯被蒙头,忙探手拦住,直视辛宪英道:“超愿求宪英为妻,此生定不相负!” 辛宪英闻言,只觉马超音如洪钟大吕,直击心房,遂鼓足勇气道:“孟起已有妻室,若再纳宪英。。。必为妾侍,父亲岂能相容?宪英心疾正因此而发。” 马超见说,喜出望外,言道:“超虽有妻室,然皆为平妻,并无分别。”心下却道:“原来是这样,唉。。。女人太聪明了也不好,容易钻牛角尖。” 辛宪英闻之,竟翻身坐起,连声道:“孟起此言当真?”言毕,见马超微笑直视,双眼略带促狭,不由大羞,忙转身背对,不再言语。 马超大乐,调侃道:“宪英病体未愈,岂能讳疾忌医?还不转过身来,待老夫仔细观瞧气色,然后把脉医治。” 辛宪英早已红霞满面,闻言更是羞窘不堪,慌扯丝被遮面,嗔道:“宪英已然痊愈,不劳医者费心。” 马超几时见过如此光景?几度欲伸手拉扯丝被,但皆因心怯缩回,不由暗骂自己道:“马超!你个胆小鬼!你怕什么?”心中天人交战,半晌后,终下定决心,缓缓伸手。。。 忽见辛宪英竟自行拉下丝被,马超顿时僵住!手离其面已不足一寸。 原来,辛宪英以被蒙头,目不能视,又因马超许久不语,难免暗觉讶异,遂扯被欲观之,正好马超伸手欲扯其被。。。 马超急缩手时,辛宪英已然惊呼出声!马超尴尬不已,又恐惊动辛毗,忙起身道:“宪英好生歇息,待至长安,超便遣人提亲。”言毕,落荒而逃。 辛宪英见此,暗自娇笑不止。 辛毗心忧女儿病势,本就离此不远,忽闻其惊呼声,忙赶来探视,正遇马超出门,见其满头大汗,遂拱手道:“辛苦唐公,不知小女病情如何?” 马超见问,佯作无事,胡诌道:“方才诊治之时,令媛忽然翻身,不想竟触动银针,故而呼痛,但并无大碍,佐治公宽心便是。” 辛毗见说,遂觉心安,下拜道:“小女患病,致使延误唐公归期,毗甚感不安,日后定竭心用事,以报唐公厚恩!” 马超忙上前扶起,道:“佐治公免礼,令媛已近痊愈,不日便可启程。”心下却道:“一回长安,我就让李迪提亲,到时候你能不尽心尽力?” 辛毗大喜!自是千恩万谢,恭送马超回府。 此后数日,马超议定诸郡太守后,便下令回返长安。 马超归心似箭,遂令赵云为督,统带兵马缓行,自领丁禄并三千亲军,十日便奔回长安。 回府后,马超召集杨氏等妻妾,将邺城之行略讲一遍后,佯作愧然道:“为诊治辛氏顽疾,为夫不得已之下,曾数度出入其闺房,虽行医士之举,但亦于其声名有碍,加之人言可畏,故为夫欲纳之,以保全其名节,诸位娘子以为如何?” 杨氏道:“此事夫君自行斟酌便是,妾身等不敢置喙。” 马超闻言无语。 忽姜氏好奇道:“那辛氏所患之疾既令群医束手,夫君怎生将其治愈?” 蔡琰亦问道:“夫君何时习得医术?” 马超见问,忙答道:“为夫并未习得医术,然于攻城之时,战阵之间,难免有将士遭受重击,导致不省人事,军医多以银针刺其人中,或按压。。。按压其胸腹,如此复转清醒者十之六七。因辛氏垂死,故而为夫试行之,不想其竟得痊愈。此举虽有碍礼法,但实乃情非得已,况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话未说完,姜氏便插言道:“何为浮屠?为何七级?” “此为辽东俗语,意为救人一命,功德无量!”马超随口胡诌道。 蔡琰闻说,轻叹一声道:“若为寻常医士,也便罢了,但夫君贵为唐公,若此事处置不当,恐遭非议。” 马超见说,心下大喜,佯作无奈道:“昭姬所言有理,正因如此,为夫才无颜与其父同行,故先行回返。” 杨氏默然半晌后,出言道:“夫君声名重如山岳!依妾身之见,不如纳之。” 马超闻言,心花怒放,却假意苦恼道:“此女之父乃名士辛毗也,故须以平妻之礼纳之,只恐有负诸位娘子。” 杨氏闻之,肃容道:“夫君待妾身等恩礼有加,况此事本无需见告,莫说平妻之礼,即便以正妻娶之,妾身亦无怨言!” 董氏等见说,忙道:“此事全凭夫君做主,妾等无有怨言!” 马超闻说,忙起身道:“诸位娘子情深义重,超此生定不相负!” 几女谢过,杨氏又道:“事不宜迟,夫君意欲央何人为媒?” 马超愕然道:“自然请叔明前往。” 杨氏闻之,噗嗤一笑,点头道:“叔明公为媒,便如夫君上阵般,战无不胜,攻无不取。”言毕,几女皆手指姜蓉,大加取笑。 忽蔡琰道:“夫君曾言及其父乃名士也,叔明公虽德高望重,但声名不显,只恐难以胜任。。。” 马超见说,心下亦觉不妥,烦恼顿生,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般,挥手道:“为夫贵为唐公,其父岂有不允之理?昭姬多虑了。”言毕,无心再叙,推说尚有公务亟需署理,实则出府便直奔李迪住处。 李迪闻知,笑道:“其人既为名士,唐公请德操公为媒即可,何虑之有?” 马超乃悟,急往太学,召司马徽叙话,俱言其事。 司马徽闻言,略作思忖后,大笑应允。。。 宛县,孙策闻知马超晋位唐公,勃然大怒!聚众文武道:“马超何德何能?焉敢窃居公位?!本将决意起兵伐之!诸位以为如何?” 鲁肃闻言,趋步出列,拱手道:“不可!马超强盛,拒雄关而守,且与我军并无嫌隙,主公岂能轻易寻衅?为今之计,进取上庸方为上策!” 周瑜亦出列道:“子敬言之有理,即便主公决意动兵,亦需接连曹操。” 孙策怒道:“本将囊括荆扬,麾下大军十万,岂不足敌?!” 周瑜忙道:“主公勇烈,故此战必胜!然马超岂能干休?如此一来,必然战事连绵,若曹操毁盟,乘势挥军庐江,如之奈何?” 孙策道:“此次进军,策只将兵三万,攻破青泥隘便即回军,曹操安敢妄动?公瑾多虑了!” 鲁肃见说,问道:“若如此,主公进兵何益?” 孙策扬声道:“马超目无君长,竟妄自封公,本将官拜征南,乃汉室忠臣,岂能不伐之?!” 鲁肃又欲出言,周瑜抢先进言道:“主公之言是矣!然青泥隘不过区区万人,何劳主公亲往?瑜愿领军破之!” 孙策摇头不允,执意亲领大军伐之,却令周瑜领军两万,往收上庸。 散帐后,鲁肃扯住周瑜,问道:“此时出兵青泥隘,大不利我军!公瑾岂能不知?为何附议?” 周瑜轻摇羽扇,微笑道:“子敬跟随主公多年,尚不知其性乎?现今汉室名存实亡,主公虽与曹操、马超三分天下,但名位却在二人之下,岂能甘心?” 鲁肃闻言大悟,稍加思忖后,虑道:“青泥隘险峻,昔日曹操统十万大军,亦不能下,眼下主公只领数万大军前往,如何破之?若败,岂非事与愿违?” 周瑜上前,附耳低声言道:“子敬勿忧,只需如此如此。。。” 鲁肃闻之,大喜!赞道:“公瑾深知主公之心,肃不如也!”言毕,便转身奔回,请见孙策。 周瑜自回营整军不提。 少时,亲军唤鲁肃入见,施礼毕,孙策以为其又来相劝,遂出言道:“策意已决,子敬无需再劝!” 鲁肃言道:“肃并非劝阻主公,只因方才忽得一计,既无需损耗军兵粮草,又可令主公威名大震,且不会结怨马超,故而请见。” 孙策喜道:“子敬果有良策?” 鲁肃再次拱手,言道:“主公只需修书一封,送往洛阳曹仁处,言称欲统大军十万,攻打青泥隘,请其出兵相助即可。” 孙策讶然道:“然后若何?” 鲁肃道:“只需如此便可。宛县至洛阳,快马来回二十日足矣,主公可先行整军进屯武关,并发战书送往长安,届时若主公仍有不满,肃愿亲为大军锋矢,攻打青泥隘!” 孙策见说,犹疑不信,问道:“子敬究竟何意?” 鲁肃道:“此策耗时不过二十日,且并无碍大军起行,主公何不试行之?” 孙策略微思忖,然之,当即修书,遣人飞马送往洛阳。 却说曹丕用司马懿、陈群之谋,平定兖、豫、司三州,并征得新兵数万,正面见曹操,请令由司马懿统之。 曹操闻言,沉思不语,半晌后,摇头道:“司马仲达虽谋略过人,但乃文弱之人,兼且年幼,不足为将!于禁随孤征战十数年,战功卓著,深谙兵法,且长于练兵。眼下其已于武关退兵,不日将至,届时便令其操练新军即可。” 曹丕闻说呐呐,又进言道:“父亲,前日陈长文上书,献九品中正制,孩儿以为,此制实乃治政良方也,还请父亲过目。”言毕,呈上书帛。 曹操接书,观之良久,目视曹丕道:“此制虽层次分明,言之有物,但以孤度之,眼下不宜采用,个中因由,子桓岂不知焉?” 曹丕懵懂道:“孩儿愚昧,还望父亲明言。” 曹操见说,略微摇头,叹道:“马超不灭,此制难行。。。”言毕,挥手令退下。 曹丕见其父满面失望之色,暗觉惶然,又不敢再问,只得叩首辞出。正欲行时,忽亲军急报,言称前将军有书送至! 曹操骤闻曹仁有书至,以为马超来犯,不由大惊!急取书观之。 览毕,暗松一口气,吩咐召集众谋士议事,又唤回曹丕,嘱之道:“子桓在侧旁听,静立即可,不得多言!” 曹丕暗喜,再叩首领命。 少时,贾诩等鱼贯入内,参拜毕,曹操令众人遍视曹仁之书,稍待片刻后,出言问道:“诸公有何见解?” 程昱首先出列,拱手道:“孙策果为恃勇少谋之辈,青泥隘紧邻长安,雍州铁骑三日可到,其竟约请前将军共伐之,真无谋之辈也,实不足虑。魏公不予理会即可!” 荀攸摇头道:“仲德虽言之有理,但若不遣军助之,其必大败,败则只恐南阳不保,继而危及许都,故不得不助之。然若助之,又能奈马超何?陡耗粮草而已。孙策麾下人才济济,为何无人劝谏?” 曹操亦思之不透,遂问贾诩道:“文和有何高见?” 贾诩见问,忙出列,拱手道:“魏公只需上表请封孙策公位即可。” 曹操闻说,略作思忖,乃悟,捋须大笑道:“孙伯符虽壮勇骁烈,然所思所行与小儿何异?请封公位恐不得其意,孤欲上表朝廷,封其为吴王,文和以为如何?” 贾诩微笑道:“若马孟起亦如孙伯符,魏公便可高枕无忧矣。” 众谋士皆多智之人,早已恍然,闻言尽皆大笑。 月余之后,朝廷天使抵达宛县,宣读圣旨,封孙策吴王,冕十二旒,乘金根车,驾六马,用天子车服銮仪,出警入跸,允建吴王宫,立王后世子。 孙策大喜!正欲跪接旨意,鲁肃上前攀住,叩首道:“主公不可!此乃曹操之计也!若接旨意,失大义于天下也!” 忽又有一人出列,亦进言道:“岳父切不可受封王爵,可暂称吴公,以待时而动,若称王,恐遭非议!” 孙策视其人,乃女婿陆逊也,闻其言,斥道:“此乃陛下钧旨,何人胆敢多言?” 陆逊闻言,见其略有松动,忙接着道:“昔日曹操救驾,迎天子于许都,此乃盖世之功也!其不过僭位丞相,天下诸侯便皆以****称之,何况岳父称王乎?” 孙策醒悟,谓之道:“若依伯言之意,该当如何?” 陆逊道:“上表坚辞王位,请封吴公。” 孙策略作思忖,从之。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99章 续佳偶马远明志 长安城,赵云统兵已至。【本章节首发-爱-有-声-网,请记住网址(om)】 马超分赐辛毗、羊衜等宅院居住,然后先令赵云等将择地屯军。又令辛毗暂领刑部侍郎,参考周礼,再以汉律为蓝本,酌情增减,编撰唐律。再加羊衜礼部侍郎,擢拔聪敏能言文士充任郎官,以便于日后出使各国。。。 诸事议定后,马超又遣人赶赴各州郡,传唤各级主官,入长安议事。然后直奔太学,召司马徽谓之道:“佐治公已入长安,孤前日所言之事,有劳德操公费心。” 司马徽闻言,啼笑皆非,心道:“莫非辛佐治之女有天仙之姿?否则唐公怎会如此急切?然老夫与其素未谋面,若贸然登门,未免唐突,但唐公。。。”一时间左右思量,却又不便明言,只得拱手道:“唐公宽心,徽尽力而为!” 马超连声道谢,起身回府不提。 司马徽思前想后,踌躇难定,遂请庞德公问计。 庞德公闻之,大笑道:“辛佐治祖籍颍川,乃河北名士,何不邀其入太学论道?如此一来,不需数日,便可熟稔,届时德操再提及婚事即可。” 司马徽然之,继而摇头道:“唐公身居高位,却于此事如此急切,恐遭非议。” 庞德公道:“不然!老夫以为,唐公毫不做作,虽居高位,但不失赤子之心,且诗经有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唐公年少,自然不能免俗。” 司马徽闻言,微笑点头,遣人往邀辛毗。 因太学教授皆为饱学之辈,深谙周礼者大有人在,辛毗与之终日谈论,受益良多。尤其敬服司马徽,遂结忘年之交。 这一日,辛毗又至,众人寒暄一阵后,庞德公好似无意般问道:“佐治已入长安十余日,不知有何观感?” 辛毗见问,喟然道:“长安富甲天下,百姓家有余财,天下福地也!毗自诩见多识广,亦曾游历数州,从未见有与之比肩者,唐公真乃仁德之明主也!” 管宁接话道:“此言甚是,宁亦深敬唐公,更愿终老于此。不知佐治可有同感?” 辛毗道:“毗得蒙唐公不弃,擢为刑部侍郎,敢不尽心竭力?!现今家小俱在长安,若非心存终老之念,何必如此?” 管宁道:“果如是乎?然则令郎为何不曾入太学?” 辛毗道:“犬子顽劣,恐惹诸公不快,故不敢提及。” 司马徽接话道:“佐治休得过谦,唐公曾有言,逊之太过便为骄矜,老夫曾闻佐治育有一女一子,皆聪慧过人,熟读经史。佐治虽才高八斗,但乃一家之长,何不送令郎入太学,兼学百家?” 辛毗见说,忙起身施礼,拱手道:“毗早有此意,只不敢请耳!” 众人亦起身回礼,司马徽延请辛毗入座,又问道:“未知令郎年岁几何?若不足十五,依唐公之令,恐入不得太学。” 辛毗道:“德操公有心了,犬子已年满十六。” 司马徽点头,佯作随意道:“如此说来,令媛早已年过及笄,不知是否婚配?” 辛毗见问,摇头叹道:“小女心气颇高,至今仍待字阁中,眼见年近双十,毗甚为忧心。” 司马徽忙赔礼道:“老夫多言,还望佐治勿怪。”辛毗忙道不敢。 庞德公闻说,起身笑道:“德操年长,何须如此?再者佐治之女慧外秀中,何愁夫婿?” 司马徽道:“此言有理,眼下长安群英荟萃,不知佐治可有中意之人?老夫愿往撮合。” 辛毗摇头道:“德操公有所不知,小女自幼倔强,昔日毗居河间之时,不乏提亲之人,奈何小女或嫌其人文弱,或云其人莽夫,皆不肯相从,定要嫁得文武双全之人。”言毕,长叹一声,接着道:“似此等俊彦,放眼天下,何处觅得?” 司马徽笑道:“此言差矣,眼下长安贤士云集,唐公帐下更是英才济济,未曾婚娶者比比皆是,老夫试举一人,不知能否入得佐治青眼。” 辛毗连问何人? 众人见之,尽皆大笑。 司马徽道:“此人姓赵名云字子龙,虽年过而立,但勇谋兼备,且战功赫赫,深得唐公器重,更兼相貌堂堂,佐治以为如何?” 辛毗道:“子龙将军雄武过人,前日途径河东之时,张隽乂亦曾提及此事,奈何小女竟以其不通词赋为由拒之。” 管宁闻之,接话道:“佐治差矣,自古婚娶皆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任由令媛之意?” 辛毗闻言,苦笑道:“毗膝下只有此一女,故自幼宠溺,虽为女流之辈,但极有主见,若不遂其意,恐宁死不从。” 管宁摇头道:“似此般英才,确是少有,也难怪佐治忧心。” 忽庞德公道:“幼安不见唐公乎?” 管宁闻言愕然,继而抚掌道:“德公先生所言甚是,唐公雄才,论武则勇冠三军,论文则词赋传世,岂非令媛良配?” 辛毗不悦道:“诸公莫要取笑!唐公伟略世所罕及,小女貌陋才浅,岂能高攀?且唐公已有一妻三妾,再娶则定为妾侍,我辛氏虽非望族,但亦诗书传家,若自荐小女为妾侍,异日何颜面对列祖列宗?” 司马徽笑道:“幼安乃戏言耳,佐治不必当真。” 辛毗闻之,暗觉惭愧,遂拱手谓管宁道:“毗关心则乱,幼安勿怪!” 管宁不以为忤,笑道:“宁失口乱言,佐治见谅。” 庞德公大笑,言道:“佐治有所不知,唐公有妻四人不假,然皆为平妻,并无妾侍之说,佐治何不央人入唐公府上说亲?” 话音一落,众人尽皆大笑。 辛毗以为众人皆为顽笑之语,亦大笑,言道:“诸公厚意,毗心领之。然毗此来并非为小女亲事,乃请教诸公周礼之学,望诸公不吝赐教。” 众人客套一番,解析周礼不提。 次日,辛毗正欲再往太学,忽仆从来报,言道司马徽携礼求见。 辛毗闻报,暗觉诧异,忙令请入,叙礼毕,拱手道:“未知德操公光临寒舍,有何吩咐?” 司马徽佯作苦恼之色,言道:“此事老夫实难启齿,然唐公有令,老夫只得厚颜请见,望佐治勿怪!” 辛毗讶然道:“德操公所言何事?唐公有何令谕?还请直言。” 司马徽假意踌躇半晌,苦笑道:“昨日佐治方才回府,唐公便入太学,为其次子马远求师幼安,谈论间,老夫曾言及佐治佳婿难觅之事,诸公皆笑称除唐公外,无人堪配令媛。老夫等本为戏言,不想唐公竟信以为真,谓老夫等道:辛佐治国之干才,孤岂能任其忧心儿女婚事?既诸公言及,孤当以平妻之礼娶之,还请诸公善言之!故而。。。故而老夫厚颜来见,望佐治见谅!”言毕,深施一礼。 辛毗忙上前扶起,搓手顿足道:“若小女不允,如之奈何?” 司马徽亦作焦虑状,言道:“此皆老夫之罪也!然事已至此,何不问询令媛之意?” 辛毗长叹一声,遂令仆从往唤辛宪英。 少时,辛宪英至,见礼司马徽后,问辛毗道:“不知父亲何事见召?” 辛毗见问,喟叹半晌不能答,遂目视司马徽。 司马徽见状,轻咳一声道:“此为佐治家事,老夫岂能置喙?”言毕,竟起身拱手辞去。 辛毗心下大骂,踟蹰良久后,谓辛宪英道:“司马德操特来提亲,未知我儿意下如何?” 辛宪英闻说,暗忖道:“司马徽乃太学山长,竟亲自过府提亲,定为孟起授意!”思及此,芳心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道:“孩儿早已立誓,非文武双全者不嫁,父亲岂不知焉?” 辛毗叹道:“正因此人允文允武,天下无出其右者,且又推拒不得,为父方唤我儿相问。” 辛宪英闻言,心下喜悦,愈发笃定父亲所言之人必为马超,遂出言道:“敢问父亲,何人胆敢出此大言?” 辛毗苦笑道:“此人。。。此人便是唐公!愿以平妻之礼迎亲,我儿意下如何?” 辛宪英心花怒放,却扭捏道:“此事自有父亲做主,孩儿不敢多言。”言毕,竟转身疾步而去。 辛毗张口结舌,讶异不已,忽忆起邺城馆驿,马超治愈其女心疾之事,不由嘀咕道:“莫非于邺城之时,二人便已生情愫?只恐老夫阻挠,故设此计?”念及此,心下大怒道:“果然女生外向,今日方知此言不虚!”恨恨半晌后,又觉好笑,暗自摇摇头,出府直奔太学。 月余后,马超大婚,适逢各州郡主官皆至,自然贺客盈门,热闹非凡。 洞房之内,**初歇,马超轻抚娇颜,问道:“邺城邂逅,宪英所言其三究竟为何?” 辛宪英见其仍不忘此事,不由羞喜交加,嗫嚅道:“世人皆言锦马超,昔日妾身见夫君英姿勃发,故而认定。” 马超大笑,心下却一片怅然,盖因其前世其貌不扬之故。 数日后,马超大聚文武,先令众人传阅三省六部之简章,言道:“若有异议,诸公但讲无妨。” 片刻后,众文武议论纷纷,杨阜首先出列,进言道:“此制大妙,阜请行之!” 话音刚落,张既、高柔等皆出言附议。 马超颔首,当即宣读道:“军政、武备二部由孤亲领。” “加李迪尚书令,封都乡侯,兼领户部尚书。” “加李开左仆射,封都乡侯,兼领监察院。” “加杨阜吏部尚书,封都乡侯。” “加张既大理寺卿,封都乡侯。” “加法正中书令,封都乡侯,兼领参谋部。” “加姜叙御史大夫,封都乡侯。” “加马钧将作大匠,封都亭侯,兼领工部尚书。” “加杨奇云麾将军,封都亭侯,兼领后勤部。” “加陈克忠武将军,封都亭侯,都督三军军法事。” “加诸葛亮黄门侍郎,兼领军政部参议。” “加王达兵部左侍郎,加法衍兵部右侍郎。” “迁赵昂为凉州刺史,杜畿为雍州刺史,孙乾为肃州刺史。” “迁糜竺为京兆尹,陈震为河东太守。” 步度根、刘封、袁氏及公孙兄弟封都乡侯,领武散官。一众文武皆有封赏。 宣读完毕后,众文武下拜叩谢,马超令免礼,传令设宴。 散席后,姜叙府上人满为患,各州郡新任刺史、郡守等皆请调吏员。。。 晚间,马超回府,未及坐定,仆从即入内禀报,言称二公子远求见。 马超唤入,问之道:“远儿何事求见?” 马远恭敬叩首后,答道:“孩儿愿师从德衡公,请父亲允准!” 马超闻言讶然,自思道:“怪不得这小子对学文习武都不上心,原来喜欢手艺活,如果在后世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现在是汉末啊!要是我儿子去当匠人,还不让曹操、孙策笑掉大牙?!再说这小子也太没志气了吧!”思及此,遂不悦道:“此事可曾对你娘亲提及?” 马远道:“若非娘亲允准,孩儿岂敢求见父亲?” 马超见说一窒,略作思忖后,道:“眼下德衡远在辽西,远儿尚且年幼,如何去得?再者,你既已立志师从德衡,须得精通术数算学,可于长安先寻精于此道者习之,待德衡回返长安时,再议此事不迟。”言毕,挥手令马远退下。 马远本以为父亲定然大发雷霆,不想竟得其首肯,顿时欣喜不已,再次叩首后,雀跃而去。 马超暗自摇头,径往寻杨氏问道:“方才远儿来见,竟欲师从德衡,并言称娘子已然允准,可有此事?” 杨氏点头,正色道:“靖儿沉稳,秋儿勇猛,祺儿乖巧,云儿尚在襁褓之中。独远儿自幼寡言,唯喜将作之事,妾身思及夫君首重匠人,故而允之。莫非夫君以为不妥?” 马超见其神色郑重,忽生调侃之意,遂沉声道:“为夫身为唐公,远儿便为公子,若从事将作,岂非贻笑大方?” 杨氏见说,连声道:“妾身虑事不周,这便唤远儿责之。”言毕,便欲令仆妇往传马远。 马超扯住杨氏,道:“此事娘子已然允准,即便唤远儿责之又能如何?” 杨氏着慌,急声道:“似此为之奈何?” 马超见此,忍俊不禁,笑道:“娘子宽心,方才乃戏言耳!为夫已为远儿觅得良师,此人眼下便在长安,且机关之学恐不下德衡!” 杨氏闻言,本欲嗔怪,忽闻马超后语,忙问道:“夫君所言何人?” 马超道:“孔明之妻黄氏也!但为夫不便前往,故此事尚需娘子亲往求之。” 杨氏然之,自思明日便携子过府。。。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00章 周公瑾敲山震虎 唐公府,后院校场,李敢手持大棒正与赵云约斗。【Om】马超领马秋观战。但见李敢吼声如雷,大棒横扫竖砸,赵云肃容接战,进退间从容自如。五十合后,李敢弃棒于地道:“兄长但使巧劲,令小弟憋屈无比!不比也罢!” 马超见此,笑道:“存孝力大,何人敢于撄锋?” 李敢撇嘴道:“主公谬赞了!若百合之内胜不得兄长,敢必败无疑!” 赵云道:“校场比试并非战阵交锋,存孝休得过谦!” 忽马秋上前问道:“李将军所言百合以外必败,此何意也?” 李敢道:“三公子有所不知,百合之后,敢已力竭矣!安得不败?” 马秋道:“若李将军尚有余力,是否便可击败赵将军?” 李敢愕然片刻,答道:“那是自然。” 马秋大喜!当即下拜道:“请李将军教我!” 李敢着慌,急欲扶起。 马超止之,道:“此为拜师之礼,岂能轻忽?” 李敢忙下拜道:“敢乃主公家臣,不敢受礼,遑论自称为师?” 马超闻说,扶起李敢道:“存孝忠勇,孤向以弟视之,子龙乃存孝义兄,亦孤之弟也,既然不便为师,便以叔父称之。”言毕,令马秋上前叩拜。 二将见之,感佩莫名,忙下拜,叩首道:“不可!若如此,纲常何在?!” 马超无奈,只得作罢。 忽亲军来报,言称大公子已从渔阳回返,眼下已入城。 马超闻报,即吩咐丁禄前往礼部,令羊衜妥善安置鲜于辅家小。。。 晚间,马超回府,杨氏谓之道:“日间叔明公遣人来报,休弟婚期已定。夫君身为长兄,依礼须得面见义山公。” 马超点头道:“为夫明日便往义山府上,娘子亦需随行。” 杨氏见马超竟欲亲自过府,遂问道:“夫君此举是否太过?” 马超道:“杨义山牧守凉州十载,使治下政通人和,人口繁茂。如此功臣,为夫自当过府,以显其功。” 杨氏言道:“夫君之言是矣!眼下铁弟、岱弟皆在长安,依妾身之见,不如一并完婚,夫君只需将义山公、德容公、伯候公唤入府内款待即可,省的来回奔波。” 马超见说,心道:“我也想省事啊!可是张既和杜畿的女儿一个十五,一个十六,都还是小姑娘,先养几年再说吧!”思及此,遂笑道:“铁弟、岱弟尚且年幼,不必急于一时。” 杨氏闻言,亦无不可,夫妻闲话几句,便即安歇。 次日,马超收拾停当,正欲前往杨阜府上,亲军报说李开求见,现于书房相候。 马超闻报,吩咐杨氏稍待,急入书房,问道:“文优有何要事?” 李开拱手道:“主公,细作来报,曹操让出南阳十二县,与孙策缔结盟约,现今孙策遣周瑜领军三万,已取上庸!若其取道子午谷,不需一月,便可进逼长安!” 马超闻言暗惊,忖道:“曹操这一手玩的漂亮,我本来与孙策井水不犯河水,这下好了,接壤了!要是周瑜真从子午谷给我来下狠的,那可就难受了!得好好谋划一下。”思及此,遂问李开道:“文优以为,我军该当如何?” 李开道:“周瑜兵少,未必轻进,然不可不防,以开之见,令一将领兵数千,前往谷口立营即可。即便周瑜来攻,长安救兵三日即至,谅无大碍。” 马超思之亦然,正欲下令,忽忆起一事,心下暗道:“诸葛亮和周瑜是冤家啊!不如问问诸葛亮有什么看法。”思及此,便令亲军往召诸葛亮来见。 少时,诸葛亮入见,施礼毕,拱手道:“未知唐公见召,有何吩咐?” 马超便将周瑜占据上庸之事细述一遍,然后问道:“孔明可有良策?” 诸葛亮略作思忖,答道:“回禀唐公,以亮度之,周瑜屯兵上庸,只为逼迫我军沿秦岭设防,致使兵力分散,无力南进而已,不足为虑。” 李开闻言,点头道:“孔明言之有理,然若孙策增兵上庸,继而挥军南郑,开料张鲁必败,一旦周瑜占据汉中,陇西诸地皆不得安宁矣!届时攻则山川险峻,雄关阻路,守则捉禁见肘,疲于奔命。且曹操若闻知,定起大兵再寇河北!似此如之奈何?” 诸葛亮微笑道:“张鲁虽弱,但亦拥兵数万,兼且各地易守难攻,周瑜岂能轻易破之?一旦事急,必遣人求援,届时唐公便可趁势取汉中矣!孙策固然急功近利,但周瑜足智多谋,鲁肃深明大略,岂能见不到此?故亮以为,唐公不必理会。” 李开道:“虽如此,但亦不可轻忽!唐公仍需调兵驻防。” 马超见说,下令道:“着丁禄领五千近卫铁骑,前往沈岭、子午谷一线巡防,其余各部按兵不动!”言毕,起身出书房,引杨氏直奔杨阜府上。 杨阜闻知,急出府门迎入,施礼毕,马超道明来意,杨阜感激涕零,再拜叩谢,留马超饮宴不提。 宛县,朝廷明旨已至,孙策得封吴公,遂于当晚大摆筵宴,邀众文武聚饮。正畅饮时,忽亲军入报,言称周瑜求见,现于侧厅相候。 孙策闻报,暗道:“公瑾驻守上庸,何事亲来?”思及此,遂急领鲁肃往见。 周瑜先行拜贺道:“恭喜主公晋位吴公!” 孙策挥手道:“公瑾不必多礼!夤夜赶来,有何要事?莫非马超来犯?” 周瑜道:“非也,只因上庸兵少,欲请主公增兵耳!” 孙策讶然道:“既非有敌来犯,何故增兵?” 周瑜微笑道:“瑜欲往长安一行,但恐张鲁趁机偷袭,故需增兵两万。” 鲁肃见说,忙接话道:“公瑾不可,眼下新政推行不顺,岂能结怨马超?再者,自上庸出兵,须得翻越秦岭,马超只需遣一将驻守子午谷口,公瑾如何得过?” 周瑜羽扇轻摇,答道:“若瑜假作挥兵汉中,马超如何应对?” 鲁肃道:“此举更不可行!若公瑾进击南郑,张鲁固然不敌,然其必入长安求援,届时汉中恐属马超矣!如此一来,岂非空耗钱粮,为马超做嫁衣?” 周瑜笑意不减,从容道:“待马超兵进散关,欲收汉中之时,瑜已亲统大军逼近长安矣!” 鲁肃闻言,先是一怔,继而恍然,问道:“莫非公瑾假作进击张鲁,实则兵出子午谷,直取长安?” 周瑜点头道:“子敬以为,此计若何?” 鲁肃摇头,忧虑道:“即便公瑾兵临长安,但不过数万兵马,又能奈马超何?” 周瑜道:“马孟起自起兵以来,鲜有败绩,然主公晋位,岂能不示之以威?使其不敢小觑东南!瑜行此计,只为敲山震虎耳!子敬勿忧。” 孙策闻言振奋,起身道:“公瑾此计甚合孤意!可速行之!”言毕,遣人传令吕蒙,调集两万大军,增援上庸。 周瑜执扇,拱手道:“多谢主公,瑜敢请主公再调丹阳精锐三千。”孙策允之。 周瑜再拜称谢,转身欲辞出。 鲁肃上前攀住周瑜,急声问道:“长安屯有大军十余万,其中精锐铁骑数万,敢问公瑾如何全身而退?” 周瑜笑道:“子敬稍安勿躁。我军只需大破张鲁数阵,其必往长安请援,马超若闻知,岂有不遣大军入汉中之理?届时长安有兵几何?况且瑜兵出子午谷后,便即分兵,一路由瑜亲自统之,进逼长安,若遇敌军,并不与战,牵制即可。另一路则经由蓝田,直取青泥隘口!关内守军仅万余人,且我军由内往外攻之,主公再出武关接应,何愁此关不破?敢问子敬,如此瑜能否全身而退?” 鲁肃反问道:“若子午谷口有雍州军驻守,公瑾该当如何?” 周瑜道:“此亦不足为虑!子敬试想,秦岭莽莽,山路何止千百,马超纵有百万大军,又岂能处处设防?加之丹阳精兵穿林附葛如履平地,只需避开哨探,破敌便易如反掌!届时主公必然威震天下!” 鲁肃闻说,虽觉有理,但仍觉忧心,正欲再度出言。 孙策止之,道:“公瑾之谋大妙,子敬无需多虑!”言毕,即令周瑜依计行事。 鲁肃苦劝道:“主公!我军实无必要结怨马超!其屡败曹操,非比寻常!若窥破公瑾之计,如之奈何?” 周瑜道:“即便主公增兵之后,上庸亦只五万兵马,届时令一将虚设将旗,领兵三万,攻打汉中,瑜只领万余精锐偷袭长安,马超纵有通天之智,又岂能料到此?子敬宽心便是!” 孙策奋然道:“孤意已决!子敬无需再言!”言毕,传令吕蒙为主将,周泰、蒋钦为副将,领军三万,攻打汉中。又令周瑜引太史慈、甘宁二将,领军一万并五千丹阳精兵偷袭青泥隘! 长安城,眼见年关将近,万事俱备,马超令马休、李敢同时大婚,于城内校场大摆筵宴,并亲往道贺,略饮数盏后,便欲回府,临行唤二人嘱咐道:“若醉,不得洞房!否则军法处置!” 李敢莫名其妙,又不敢发问,遂目视马休,示意其问之。 马休踟蹰半晌,嗫嚅道:“兄长。。。若众将劝酒,岂有不饮之理?” 马超暗自摇头,心道:“愚昧!如果喝醉了洞房,万一怀孕了生个傻子怎么办?”一时又不知从何说起,思忖半晌后,道:“孤亲来道贺,你二人理应相陪!至于众将等便请子龙、马铁代饮即可!” 马休、李敢无奈,只得领命,上马相送马超回府,同时遣人往告赵云、马铁。。。 直至子时将近,众将皆大醉散去,马超方令二将回府洞房。 上庸城,数万大军云集,周瑜下令吕蒙引蒋钦、周泰二将,虚立帅旗,领兵三万,进击汉中,嘱咐道:“一旦马超援军抵达,便即退兵,恋战者斩!”却自领太史慈、甘宁,统兵一万,并五千丹阳精兵,往子午谷进发,只待马超往救张鲁,便发兵长安! 南郑,张鲁闻知周瑜来犯,急聚众将商议。 谋士阎圃进言道:“师君,城固县北临汉水,南依米仓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只需遣将分兵把守之,周瑜便有十万大军,亦不足为虑!” 忽一人出列,抗声道:“此言差矣!眼下南郑屯兵六万,仅骑兵便有两万,周瑜区区数万兵力,何足深惧?某愿领兵敌之,若不胜,甘当军令!” 众视其人,乃大将杨柏也,闻其言,阎圃道:“吴兵精锐,战恐有失,只宜坚守。” 又一人道:“阎先生何其懦也?师君所部将锐兵骁,岂不足敌周瑜孺子?”言毕,拱手谓张鲁道:“师君,可令杨柏为将,统兵三万往击之,当无不克!” 张鲁视之,其人乃杨柏之兄杨松也,遂点头道:“周瑜欺我太甚!本师君决意击之!”言毕,下令杨柏为主将,杨任副之,统一万骑兵,三万步兵,前出迎敌! 十数日后,两军会于汉水之畔,杨任进言道:“将军,我军骑兵占优,何不挥兵击之?” 杨柏道:“敌军仅千余骑兵,我军胜之不难,何必急于一时?待本将一会周瑜后,再击之不迟!”言毕,当即出马,大喝道:“某乃大将杨柏,周瑜何在?!” 对面吕蒙见敌军骑兵近万,正苦思破敌之计,忽闻杨柏叫阵,不由大喜!忙令蒋钦出马。 蒋钦闻令,愤然打马出阵,喝道:“蒋钦在此!敌将可敢一战?” 杨柏大怒!使杨任出战。 二将转瞬交马,战三十合,不分胜负,两军兵卒喝彩震天! 忽吴兵阵中飞出一将,挺抢大呼道:“公奕少歇,待某一会此人!” 蒋钦视之,乃周泰也,遂圈马回本阵。 杨任奋力接战,又斗十数合,气力不济,败归本阵。 杨柏见之,自挺枪跃马,迎战周泰。 约战十余合,杨柏不敌,打马奔逃,周泰紧追不舍。杨任望见,忙引亲军截住厮杀。 吕蒙见之大喜!喝令擂鼓! 吴兵士气大振,闻鼓皆奋勇前突。 杨柏侥幸奔回本阵,羞怒交加,亲领骑兵突击。 汉中军虽士气大跌,但兵力占优,吴兵竟渐转劣势。杨柏见之,精神大振,遂引亲军直奔周泰,意欲擒之以为己功。 吴兵阵上,吕蒙眼见己军骑兵即将溃败,忙令后军压上,忽见杨柏脱离骑兵大阵,暗喜!急令蒋钦引百余骑往击之,嘱咐道:“若斩杨柏,敌军必溃!” 蒋钦领命,打马掠过右翼,斜刺里径奔杨柏! 却说杨任引数十骑,围周泰于垓心。周泰已身被数枪,犹大呼酣战,杨任大怒!正欲下令放箭,忽一彪军杀至,为首大将乃杨柏也,大喝道:“杨将军速领兵破敌!敌将自有本将擒之!” 杨任眼见大功到手,忽闻此令,怒塞胸臆,奈何军令如山。。。 少时,杨柏至,枪指周泰道:“降即免死!” 周泰大骂,挺枪直取杨柏!汉中兵即刻蜂拥而上。正没奈何间,忽见蒋钦引百余骑旋风般杀至,周泰大喜之下,勇力倍增,瞬间刺死数人。 蒋钦骤马而来,约三十步时,忽拈弓搭箭,奔射杨柏! 杨柏躲避不及,中箭落马。蒋钦复又一箭射死执旗小校。弃弓大喝道:“杨柏已死!降者不杀!”身后百余骑皆齐声同呼! 汉中军闻之,急回头看时,果不见杨柏将旗,顿时大失战心。 吕蒙大喜过望,急令全军突击! 汉中军士气皆无,纷纷后退,杨任喝止不住,只得下令退兵。 吴兵大获胜捷,但追杀十里便回。 杨任乘势收拢败兵,疾奔城固坚守,同时遣人往南郑告急!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01章 献汉中杨松背主 却说吴兵大胜,蒋钦、周泰请令追击,吕蒙止之道:“临行都督有言,略胜数场,进逼南郑即可。【本章节首发、爱、有、声、网,请记住网址(om)】”言毕,下令尽收降卒衣甲兵械,然后放归。 周泰不解道:“既然都督有令,不予追击便是,为何放归降卒?” 吕蒙道:“若汉中军兵力大损,岂非便宜马孟起?” 周泰闻言,一头雾水,蒋钦见说,亦出言问询。 吕蒙道:“汉中比邻陇西,马超迟早必取之,若我军大破张鲁,尽掳降卒,异日唐军出散关,岂非唾手便得汉中?” 蒋钦疑惑道:“既如此,我军何不攻占汉中?” 吕蒙长叹一声道:“汉中取之不难,但马超岂能坐视?若闻讯,必尽起大军,出武都、散关、斜谷,三路齐攻,我军急切之下,定为所败!是故,都督方定此计,令我等威逼张鲁,其必遣使入长安求救,马超垂涎汉中日久,闻报岂能错失良机?定起意图之!届时,我等即刻退兵,令其等相并。雍州军固然精锐,然汉川险阻,加之张鲁倾力相敌,马超必然急切难胜。此时若再闻都督亲领大军,攻打长安,其必调大军回援,待其兵至,都督已攻破青泥隘矣!” 蒋钦又问道:“即便都督攻破青泥隘,亦难久守,如此于我军何益?” 吕蒙道:“都督此举意在威慑天下也!昔日曹操亲统十余万大军,猛攻青泥隘数日不下,如今都督仅万余兵马,便轻易破之。如此一来,我军威名大震,使曹操不敢轻易进犯江东!马超则裹足关中,亦不敢稍动!” 二将闻说,叹服不已。 南郑,张鲁闻知己军大败,杨柏战死,眼下吕蒙已兵围城固,不由大惊!急聚众商议道:“城固虽险,但已是孤城,如今吕蒙围城甚急,诸位可有良策?” 杨松应声出列道:“师君勿忧,我军与唐军素来交好,现下散关便有数万精锐,何不遣人往长安求援?若得唐公相助,破吕蒙易如反掌!” 张鲁闻言意动,便欲遣杨松为使,令其急赴长安。 阎圃急止之,进言道:“吕蒙不过三万兵力,实不足为惧。师君再遣数万兵往救城固便是,若求援长安,无异于引虎自卫!望师君三思!” 张鲁闻之,复又踌躇,沉吟不语。 杨松大怒!喝阎圃道:“吕蒙采用围三阙一之计,猛攻城固,城内大军兵无战心,多有弃城而逃者,杨任再三发书告急!若依你之计,不待救兵赶至,城已破矣!届时南郑被围,如之奈何?!” 阎圃道:“此无稽之谈也!杨任尚有万余大军,拒城坚守足矣!只需遣大军往救之,并运送粮草即可!何须求援长安?!再者,即便城固失守,吕蒙兵少,如何围困南郑?” 杨松语塞,强自争辩道:“若吕蒙接连剑阁张任,则汉川危矣!” 阎圃闻言,怒极反笑,抗声道:“孙策曾进犯永安,早已结怨刘璋,兼且吕蒙仅区区一将耳,张任岂能任其摆布?!” 杨松心下大恨,正欲再度出言,但见张鲁起身道:“我意已决,二公无需相争!”言毕,令其弟张卫领兵两万往救城固,同时遣杨松为使,入长安求援。 阎圃苦谏不从! 建安十七年春,长安城,唐公府,李敢正拱手请令,欲往渔阳统兵攻伐。 马超不允,言道:“孤前时有言,无子嗣者不得出征!再者大鲜卑山乃苦寒之地,眼下冰雪未融,如何进兵?” 李敢见说,转身出门,扯一人入内,手指其人言道:“此人乃医士也,昨日拙荆略感不适,便请此人把脉,其已断定拙荆有孕!主公若不信,问之可矣!至于塞北苦寒实不足为虑,此次出征之大军,驻守幽州日久,料无大碍!” 马超闻言愕然,问医士道:“李敢所言当真?” 那医士并不惊怕,从容下拜道:“禀唐公,李夫人已有两月身孕,在下敢以性命担保!” 马超点头,令其退下,谓李敢道:“既如此,存孝进兵便是。但须谨记,除非不战而降,否则尽斩之!若遇举族来投者,皆须入幽州,分散于各郡,划地居住,并从事农耕,易汉服习汉字,不从者,斩!” 李敢奋然接令,回府略加安顿后,便直奔兵部,执马超手令,索要行文。 王达接令看毕,拱手道:“预祝将军旗开得胜!” 李敢大笑道:“托伯至吉言!”言毕,转身欲出。 王达唤住,言道:“将军稍待,此行文尚需孝直公、杨奇将军签署,然后再转呈唐公用印方可。” 李敢见说,点头辞出,心下却嘀咕道:“何须如此费事?主公自行发令岂不更好?” 待李敢再往求见马超时,李迪、张既、姜叙等亦至,进言劝说马超切不可杀戮太过,以免有伤天和。 马超闻言暗怒,忖道:“当年汉武帝封狼居胥后,将归降的匈奴和其他附庸民族安置在陕甘地区,但不易风俗,为后世五胡乱华埋下伏笔!唐太宗也是因为纵容高丽人居住在燕地,允许昭武九姓自治,然后发生了安史之乱,最后形成五代十国的大乱局!作为后来人,我怎么可能再让中华民族重蹈覆辙?”思及此,出言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昔日姜仲奕因对异族心怀善念,便遇刺身死!若依诸公之论,辽东何日得安?” 张既道:“唐公之言是矣!我等但有一事不明,蛮夷若战败归降,唐公为何杀却?” 马超淡然道:“蛮夷久居苦寒贫瘠之地,民多疾苦,孤剑指塞北、三韩等地,意在使蛮夷百姓再无饥馑之忧,战乱之虞。其等若举兵顽抗,乃逆天行事耳,斩之何碍?若无抵抗之心,又怎会战败?德容试想,其等因败而降,必然心生怨怼,久之必为患!届时若起兵叛乱,孤岂能听之任之?遣大军征剿当为必然之事!既如此,何不一战而定?因此,孤行杀戮之举,看似无情,实则乃长治久安之策也!德容以为如何?” 张既见说,默然不语。 姜叙出列,言道:“敢问唐公,我军占据此等不毛之地,又有何益?” 马超道:“向日叔明曾有言,孤治下已有民三百余万,若无战乱,不出三十年,便是三千万、三万万,届时居于何地?” 张既等闻言愕然,相顾无语。 忽李敢出言道:“诸公未经战阵,安知蛮夷凶残?!日后寻征西杨将军一问便知!”言毕,转身呈上行文,下拜道:“末将请令出征!” 马超郑重接过,用印后,嘱咐道:“存孝此去须谨慎行事,凡事与郝昭计议而行,不可贪功冒进,不可滥杀无辜,不可**掳掠!” 李敢叩首领命!正欲辞出,人报李开求见。马超令入见。 少顷,李开入见,下拜道:“禀主公,周瑜领军三万,攻打汉中,现已兵围城固。张鲁遣杨松为使,请主公发兵救援,其人现于府外相候。” 马超闻报,不由一怔,讶然问道:“诸公有何见解?” 李敢闻之,忙下拜道:“此乃天赐良机也!末将请令前往,待收取汉中诸地后,再赴渔阳不迟!” 马超闻言,斥退李敢,令其自去渔阳,然后顾谓李开道:“周瑜并非无谋之人,为何行此下策?” 李开沉吟道:“细作报说,孙策已至武关,莫非周瑜假意攻打汉中,待我大军往援之时,趁机偷袭青泥隘?” 诸葛亮摇头道:“青泥隘地势险峻,城高墙厚,且守军近万,急切不可下,更兼长安救兵旬日便至,孙策岂不知焉?以亮度之,周瑜定有别谋!” 李开闻言,沉思不语,半晌后,出言道:“兵法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孙策进驻武关,实为疑兵之计,使我军不敢大举进兵汉中,却遣周瑜往攻之!诸公以为然否?” 诸葛亮沉声道:“然则周瑜只有三万人马,城固且未定可破之,遑论南郑?”言及此,忽惊声道:“莫非周瑜欲兵出子午谷,偷袭长安?!” 李开沉吟道:“子午谷一线已有丁禄领五千精锐驻守,若周瑜探知,安敢进兵?” 众人见此,皆低头沉思不语。 马超暗忖道:“周瑜到底想干什么?打张鲁吧,兵力不够,攻青泥吧,不可能,出子午谷吧,又有丁禄拒守,对我完全没有威胁啊!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毫无意义嘛!算了,还是先见见杨松再说。”念及此,遂令亲军通传。 少时,杨松入见,下拜道:“杨松见过唐公!”言毕,叩首三次,崩崩有声。 马超令其免礼,问道:“先生所来何为?” 杨松方才起身,见问,忙又下拜,谀笑道:“特为唐公献上取汉中之计。” 马超闻言,不由愕然道:“先生此言何意?”心下却道:“杨松也太那啥了,这么轻易就背主求荣了,张鲁也是遇人不淑啊!” 杨松再次叩首道:“唐公雄才伟略,世所罕及!异日定囊括四海,平定九州!松虽不才,但亦明大势,故愿为唐公尽绵薄之力,恳乞唐公收录!” 众人闻说,皆面露鄙夷之色。 马超正欲出言,李开已缓步上前,扶起杨松,拱手道:“汉中险阻,阳平关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且南郑亦有大军驻守。未知先生以何策取之,愿请赐教。” 杨松见问,得意道:“诸位有所不知,眼下张鲁已遣其弟领兵往救城固,南郑守军不足两万,且阳平关守将乃松之内侄也,只需书信一封即可。” 马超闻说,略作思忖,言道:“先生远道而来,先请歇息片刻,晚间孤再行设宴想请。” 杨松闻言,忙又下拜叩谢道:“多谢唐公厚意!此时进兵汉中乃天赐其便,望唐公熟思之!”言毕,躬身辞出。 马超环视众人一眼,言道:“诸公以为杨松之论如何?” 诸葛亮道:“此议虽妙,奈何时机未至。若我军此时攻取汉中,需同时防御刘璋、孙策,未免徒耗兵力,不如作壁上观。量周瑜区区数万兵力,能奈张鲁何?我军只需谨守子午谷即可。” 马超然之,遣人传令丁禄,严加提防! 却说周瑜领军逶迤前行,行军月余后,探马来报,言称前方百里便是子午谷口,已有唐军驻守,观其营寨,约有五千骑兵。 周瑜闻报,暗忖道:“马超果非等闲,竟早已提备,若非有五千丹阳精兵在手,此次必然无功而返!”思及此,遂令甘宁引三千丹阳兵,饶过正面,潜行至敌寨侧后,夜则放火,昼则燃烟,夹攻敌军,勿使一人走脱! 甘宁奋然领命,引军去讫。 子午谷口,唐军大营,丁禄及众曲长坐卧帐外,百无聊奈。 一曲长嘀咕道:“我等苦候二十余日,并未见敌踪,似此如何建功?依某之见,不如沿子午谷进军,杀奔上庸!” 丁禄闻言,视其人,乃曲长韩德也,遂斥道:“休得胡言!须知军令如山!” 韩德翻身爬起,闷声道:“末将知罪!”言毕,目视丁禄战袍锁扣,眼含艳羡之色。 原来,马超自改军衔制,便令巧匠打制徽章,做成战袍锁扣式样,将官为金质,校官为银质,尉官为铁质,上镶金珠,以区分等级。 忽一曲长问道:“末将曾闻将军于唐公当面,力败李敢将军,果有此事乎?” 丁禄见问,面露得色,笑道:“存孝将军勇猛无敌,本将非其对手,但以智胜耳!”言毕,遂将此事详细叙说一遍。 众将闻之,无不赞叹,正议论间,亲军来报,言称唐公遣使传令,来人已近辕门。 丁禄大喜!以为必有战事,遂引众将齐出迎接,比及来人入帐宣读令谕后,顿觉抑怏不已,谓来人道:“末将探马放出百余里,并无所得,请唐公宽心!” 来人领了言语,转身辞出,打马而去。 韩德道:“唐公恁得谨慎,末将曾亲出哨探,但凡大路小道,山口野径,皆有暗哨驻守,其余之地尽乃崇山峻岭,飞鸟难度,有何可虑?” 丁禄情知事实如此,但依然肃容道:“传令各处,严加探查,懈怠者,斩!” 众将闻令,鱼贯辞出,遣人四处传令不提。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02章 丁知节福星高照 却说甘宁尽选险峻之处行军,一路翻山越岭,待走出密林时,已是沈岭北麓,略加清点后,只剩两千余人,多为毒虫啮毙,落崖跌死者。【om】甘宁并无退意,下令大军稍事歇息后,依山向东进军。 数日后,哨探回报,前方数十里便是唐军大营,于子午谷口当道立寨。 甘宁大喜!寻思白日不利偷袭,便下令大军原地歇息,生火者、大声言语者、随意走动者,皆斩!然后聚集众将,商定明日寅时袭营! 唐军大营,探马不时进出,皆道并无异样,丁禄大失所望,叹声道:“诸位跟随赵将军之时,尚能建功立业,今日归于本将麾下,只得伏路把关而已,本将宁不愧乎?” 韩德道:“将军不必如此,所谓军令如山,我等并无怨言!” 丁禄摇头道:“诸位有所不知,本将自随唐公,多逢大战,然至今寸功未立!何也?只因每临战事,皆有不相干之事掣肘,使本将不得争锋疆场。万幸今日唐公委以重任,本将若仍无建树,何颜再入长安?!” 一曲长奇道:“将军所言掣肘之事何为?” 丁禄就地躺倒,以手掩面道:“每逢紧要关头,本将或押运粮草,或护送俘虏,或传书预警,总之不得上阵厮杀便是!” 韩德等哭笑不得,又一曲长言道:“以此论之,将军真乃福将也!” 丁禄见说,大怒!翻身跃起,一把揪过此人,喝道:“你竟敢调笑本将,慢待上官,须知军法无情!”言毕,喝令亲军杖责之! 那曲长忙下拜,哀告道:“末将愿亲自出哨,还望将军恕罪!” 丁禄只是恼羞成怒而已,并非真要杖责其人,闻其言,遂允之。 那曲长忙郑重叩首,拱手道:“末将领命!”言毕,转身出帐。 忽韩德顿足道:“将军中计也!” 丁禄等闻说,皆莫名其妙。 韩德切齿道:“童喜这厮假意触怒将军,只为领军出哨而已!此人与焦炳相交莫逆,皆为奸猾之徒!可恶至极!” 众将闻言大悟,纷纷大骂之,心下却道:“为何某家未曾思得此计?!” 丁禄啼笑皆非,吩咐众将道:“虽无警讯,但诸位不可大意!仍须严阵以待!”众将闻之,领命出帐。 话说童喜引数十骑出营哨探,于路不时放声大笑。 众军士大觉讶异,出言问道:“将军何故发笑?” 童喜见问,更觉得意,顾谓众军道:“唐公曾有言:将在谋不在勇也!如今思之,果为至理!”言毕,见众军仍一头雾水,遂接着道:“本将枯坐大营近月之久,百无聊奈,早欲出营巡哨,奈何将军不允。是故,本将寻机出言,取笑丁将军,便被罚巡哨,你等可明了?” 众军恍然大悟,只听童喜又道:“我等近卫军,皆为三军翘楚,故须临战争先!若年满三六,仍积功不得队率之职,无奈卸甲归田,何面目再见乡亲父老?!” 众军闻言,皆感振奋,一卒出言道:“将军宽心,小人等皆已获什长之职,离队率不远矣!定不会有负将军!” 童喜环视众人,厉声道:“你等虽有什长之位,但于近卫军中仍为军卒!何足道哉?!本将虽仅领曲长之职,但军衔已至中校,尚且争先建功,况你等乎?!” 众军闻言大惭,皆手按刀柄,恨不能立时杀敌建功! 童喜见此,稍觉满意,引众军沿路巡视,至晚方回。即入见丁禄道:“末将巡查一日,并无敌情。” 丁禄见说,烦躁莫名,遂挥退童喜,令其值夜。 次日寅时正,甘宁引军欺近,离寨里许,便遇唐军巡哨,甘宁挥手示意放箭。丹阳兵皆为步军精锐,犹擅箭技,闻令即放箭,竟列无虚发,唐军十余骑皆咽喉中箭,不发一声便落马而死。 甘宁见之,遂令大军急进,逼近大寨百余步时,但闻锣声大振,唐军立时惊醒!童喜遣人急报丁禄,自领本部拒敌。 丁禄闻知,不惊反喜!喝令韩德引千骑往助童喜,自领大军列阵寨前。 一将进言道:“将军,敌军既来劫寨,想必兵马众多,只恐童、韩二将寡不敌众!末将请令前往助之!” 丁禄不为所动,言道:“敌军皆为步军,且能欺近百步,兵力定然不多,许只数千人耳!二将岂不足敌?再者,自古夜袭,必有接应!若你等皆往后寨迎敌,难免顾此失彼,定为敌军所趁!故本将列阵寨前相候,敌军纵有接应,亦无能为也!”言毕,喝令军卒突前百余步,四散燃点篝火。 众将闻言拜服。 却说周瑜隐匿山中,忽闻报敌寨火起,大喜!急令众将领兵出击,意欲一举破敌!太史慈闻令,挺枪当先而行。 比及出得山口,便遥见数千铁骑,列阵寨前。 太史慈见之,不敢轻动,急遣人飞报周瑜。 周瑜闻报暗惊!急引亲军上前探视,见此,骇然道:“不想雍州铁骑竟精锐若斯!” 太史慈奋然道:“敌军固然精锐,然只数千人耳,不足为惧!末将请令突击!否则兴霸凶多吉少!” 周瑜稍作思忖,下令道:“子义领军五千,列阵缓步逼近!待敌军突击后,本都督再抄其后路,敌寨可破矣!” 太史慈慨然领命,引军出谷口。 丁禄见之,大笑道:“果不出本将所料!”言毕,便欲亲自领军突击。 旁边一曲长道:“些许敌军,何足挂齿?不劳将军亲往,此功便让于末将如何?” 丁禄本欲争功,闻其言,又见敌军不过数千步军,遂许之,又指另一曲长道:“你二人领本部迎敌,勿要擒斩敌将!” 二将大喜应诺!策马扬刀,直奔敌阵!丁禄则仍领千余骑,巍然不动! 周瑜见敌骑并未尽出,不由大惊!顾谓左右道:“敌将何人?竟能窥破我计?!” 一人答道:“敌军哨戒森严,探马不敢接近,故不知敌将何人!只知此间军兵皆为马超之近卫军!” 周瑜闻说,遂令鸣金! 太史慈忽闻鸣金,大惊!急引大军翻身就回,奔至周瑜面前,问道:“末将等正待厮杀,都督何故鸣金?” 周瑜喟然道:“敌军精锐,我军无机可趁,加之其皆为骑兵,寨前又为平坦阔地,不利我军,战则必失!” 太史慈急声道:“然则兴霸危矣!” 周瑜摇头道:“子义且看,我军方退入林中,敌骑圈马便回,竟无一人下马追击!兴霸久经战阵,若闻鸣金,必就近遁入山中,子义宽心便是。” 少时,果见甘宁带箭而回,随行不过百余人,奔至周瑜面前,叩首道:“末将无能,请都督降罪!” 原来,甘宁先遣人四散纵火,再领军直奔敌寨,尚未及放箭压制寨内敌军,便闻周边蹄声大作,唐军铁骑四面杀来。 甘宁大惊,急令列阵!奈何为时已晚,唐军分作十数股,势如雷霆般楔入!丹阳兵虽为精锐,但皆乃步军,加之铁骑骤然突至,大阵顿时被冲作数段。甘宁挺戟大呼道:“事急矣!众军何不死战?!”众军闻之,皆死命抵敌。 骑兵本为步兵天敌,加之唐军士气高涨,丹阳兵节节败退,死伤惨重! 正没奈何间,忽闻鸣金!甘宁如蒙大赦,引一军亡命杀出一条血路,奔入山林后,方敢回身观望。。。 周瑜心下大恸,扶起甘宁道:“此战之败,乃瑜料敌不明之故,非兴霸之罪!”言毕,先令亲军传令吕蒙即刻退兵,然后下令各将整军,即刻开拔,回军上庸。 唐军大获全胜,童喜等略加清点后,上报丁禄道:“禀将军,此战我军斩首一千四百余级,俘虏千余人。末将等所部亡一百六十一人,伤四百余人,皆不致命,亡者多为伏路哨探。” 丁禄闻报,沉声道:“战死同袍遗骸何在?” 童喜肃容道:“皆已收敛妥当,名册在此!” 丁禄接过,略为翻看,下令道:“于俘虏之中,择衣袍有血迹者一百六十一人,斩之!” 韩德闻令,惊声道:“将军不可!若斩俘虏,恐军法不容!” 丁禄斥之道:“本将自随征西杨将军,凡遇战事,皆依此例,若非顾忌军法,本将早已尽斩此间俘虏!为战死同袍雪恨!” 童喜出列道:“将军息怒,此一时彼一时也!杨征西所斩皆为蛮夷俘虏,而将军欲斩者乃汉人也!岂能相提并论?末将以为,不如具表上报,请唐公定夺!” 丁禄闻言,思之亦然,不由心下大恨!遂拍案而起,怒道:“些许小事,你等自行斟酌!届时本将署名便是!”言毕,转身出帐,令牵出俘虏拷问。 长安城,马超接报,览毕,自思道:“这丁禄还是个人才啊!竟然让周瑜半筹不展!照这样看来,独挡一面都绰绰有余!让他任亲军将领真是屈才了。”思及此,遂召李开、诸葛亮道:“周瑜果然所图非小!竟欲偷袭青泥隘!若非丁禄料定其心,分兵拒敌,只恐为害不浅!” 李开览表,不由一阵后怕,沉声道:“周瑜机关算尽,万幸孔明有先见之明,丁禄有良将之姿,此皆为主公之洪福也!” 诸葛亮摇头道:“文优公谬赞,亮愧不敢当,若非此时实非取汉中之良机,亮亦中其计矣!” 马超闻说,亦觉后怕,沉吟道:“若周瑜击破丁禄,分兵攻打青泥隘,倒不足为虑,然蓝田匠作司岂能幸免?一旦其依样制出霹雳车,则攻守立时互易也!此次丁禄立功非小,孤必重赏之!”心下却暗道:“能名传后世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啊!稍微大意一点,就有可能万劫不复,这一次不过侥幸而已。身边的谋士还是太少了啊!对了!徐庶不是在河东大阳吗?得尽快调回来!” 李开闻言,进言道:“依此战观之,丁禄有勇有谋,足可担当大任!” 马超略作思忖后,言道:“文优、孔明若有闲暇,随孤亲往子午谷大营一行如何?” 二人互视一眼,李开道:“此次周瑜来犯,事先竟毫无征兆,开需查明此事,望主公见谅!” 诸葛亮亦拱手道:“征西杨将军已至敦煌,存孝将军不日亦至渔阳,两地敌情不明,亮不敢大意,请主公恕罪!” 马超闻言,遂令二人退下,忖道:“都这么忙,就我一个闲人,算了,叫上赵云一起吧!”心下计较已定,便遣人往唤赵云,令其领五百亲军随行。 数日后,便即抵达。 丁禄引众将迎入大营,叩拜道:“末将等见过唐公,见过赵将军!” 马超令免礼,顾谓丁禄道:“知节勇谋兼备,孤倒是小觑知节了。” 丁禄闻言,莫名其妙,左右张望一眼,疑惑道:“末将愚钝,未知主公此言何意?” 马超愕然道:“周瑜先令甘宁夜袭,然后遣太史慈诱敌,意欲领后军趁势攻寨。然知节窥破其计,分兵拒敌,自领铁骑列阵寨前。周瑜无奈之下,只得鸣金收兵。此非知节料敌在先乎?” 丁禄闻说,懵然怔立,竟不知如何作答。 马超暗觉讶异,心道:“该不会是误打误撞吧!这丁禄运气也太好了!难道是我给他取字知节的关系?”思及此,便令丁禄讲述此战始末。 丁禄闻令,出言道:“末将闻知敌军袭营,大喜!便令童喜、韩德二将领本部兵马拒敌,因敌军欺近百步方触警讯,故末将断定其兵力不过数千,两千铁骑足矣破之!为防敌军声东击西,末将便领其余兵丁列阵寨前,严阵以待。后敌军果出,末将正欲挥军冲杀,因部下曲长欲建功,故令其等领军击敌。末将便领千人掠阵,不想尚未接敌,敌军便已鸣金。至于为何如此,末将亦不明所以。” 马超闻言,哑然失笑,暗道:“果然是巧合,周瑜败的冤枉啊!”遂问丁禄道:“如今周瑜已退,若知节为将,当作何打算?” 丁禄奋然道:“周瑜欺人太甚,若依末将之见,自然领军攻打上庸!” 马超见说,顿时大失所望,淡声道:“此战大胜,知节及众将功不可没!着令近卫军全军晋升一级!” 丁禄、童喜等大喜!忙下拜叩谢! 片刻之后,满营尽知,士卒欢呼声震天! 马超又令韩德星夜回返长安,调步军一万,于子午谷择地筑关。然后传令摆宴,大犒三军。 十余日后,韩德领兵至。马超加韩德平南将军,就领一万步军,于沈岭、子午谷交汇处筑关拒守。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03章 孙伯符励精图治 却说周瑜统败兵奔回上庸时,吕蒙已归。【om】 周瑜便令其为主将,蒋钦、周泰副之,屯兵上庸。自领太史慈、甘宁并两千丹阳兵回返宛县请罪。 孙策闻知大怒!欲起兵出武关,攻打青泥隘! 周瑜急止之,叩首道:“主公不可!雍州军精锐无匹,若无数十万大军,切不可轻易图之!” 甘宁、太史慈亦下拜道:“都督之言是矣!请主公三思!” 孙策斥之道:“若依你等之见,孤岂非坐以待毙?!” 鲁肃忙出列,进言道:“不然!眼下马超着力征伐诸夷,数年之内,定无力南进!主公当趁此良机,大力推行民屯,并于荆扬广为征兵,再令良将日夜操练,届时再接连曹公,何愁马超不破?” 孙策犹自怒气难平,沉声喝道:“此次兵败,定然贻笑天下!孤情何以堪?!” 鲁肃道:“主公差矣!胜败乃兵家常事耳!昔日高祖屡败于项羽,而垓下一战功成!如今我军不过暂居劣势而已,主公何须在意?” 孙策闻言,怒容稍减,言道:“子敬所言,孤亦知之,但不忿马超耳!”言毕,令众人尽皆免礼,冷声道:“孤欲一会马孟起!诸公可愿随行?” 众人闻言大惊!周瑜道:“不可!主公贵为公侯,岂能再临阵前?” 孙策冷声道:“丹阳精兵既然不敌雍州铁骑,便教马超识得我江东悍将!” 鲁肃忙下拜,劝道:“主公差矣!即便斗将胜之,又能如何?昔日项羽称雄宇内,最终自刎乌江,吕布天下无敌,亦殒命白门楼!有鉴于此,望主公三思!” 周瑜亦下拜道:“子敬金玉之言!望主公思之!” 孙策闻说,恨恨而止,上前扶起二人道:“现今马超正用兵西域、塞北,若不趁此时攻之,更待何时?” 鲁肃闻之,又进言道:“马超总括五州之地,兵精粮足,民心稳固,尤其骑兵天下无敌!实不易图也!故肃建言主公接连曹操,共谋之!然曹操新败,我军兵力虽有数十万,但山越未平,交州新定,荆南诸夷繁杂,沿江匪患丛生,兵多而不精炼,将锐而互不统属。眼下虽行民屯之策,但各郡皆自设仓廪,军政仍为世家大族把持。反观雍凉,马孟起大权独揽,一呼百应!上行下效,政通人和!近日又改三省六部之制,治下州郡无户部行文,不得动用一粒粮米!麾下众将无马超之令,不得调动一兵一卒!似杨兆、庞德之辈,官居四征重号,然仍无征兵之权!如此文武分行,军政独立,不需十年,天下恐再无主公立足之地矣!” 孙策闻言,悚然而惊!沉思片刻后,问道:“果如子敬所言,孤该当如何?” 鲁肃道:“先致书马超,言称子午谷之战乃都督追击山匪,误入雍州,并非兴兵攻伐。再遣使入长安,与其停战。现下马超正挥军诸夷,定然允之。届时主公亲统精兵,巡视治下各州郡,力行雍凉治政之法。荆扬皆为鱼米之乡,人口众多,如此一来,不出数年,主公便可聚集数十万精锐大军,马超纵然一统诸夷,又能奈主公何?” 孙策闻之,面露难色,低头不语。 周瑜略作思忖,沉声道:“子敬所言固然有理,但若行之,恐荆扬立时大乱!” 鲁肃见说,抗声道:“主公亲统大军随行,何人胆敢作乱?!” 周瑜叹声问道:“若主公力行此策,必恶荆扬士族,届时太守、县令之职何人领之?” 鲁肃应声答道:“昔日曹公于冀州初行此策,曾散尽宗族财货田产,文官但以政绩论高下,武将但以军功定名位,自此冀州乃定。后又令其长子曹丕引精兵两万布政中原,许褚领五千铁甲随行,但有不从者,立斩不赦!眼下曹公虽失冀州,但中原却日渐繁盛。马孟起于河北蓄精兵十万,亦不敢轻易渡河,盖因此也!至于各级官吏,亦不难为!自黄巾造孽以来,避祸江东之儒生学士不计其数,其中不乏大儒名士,只因本地豪强势大,此等大才或避居山林、耕读传家,或寄身市井、授徒论道。若主公携大兵之威势,行雍凉之善政,何愁名士不归,百姓不附?!” 周瑜闻言不语,目视孙策。 孙策依然闭目沉思,半晌后,喟然道:“子敬所谋堪称国策,然众官将定然不从,似此,如之奈何?” 鲁肃奋然道:“荆扬乃主公之辖地也!众文武乃主公之家臣也!安敢不从?!眼下曹操正修生养息,马超又无力南进,乃天赐之良机也!若不为之,悔之何及?” 孙策闻说,长叹一声,道:“子敬良谋,孤岂能不从,然若行此策,牵扯颇大,且容孤思之。” 鲁肃、周瑜见说,对视一眼,拱手辞出。 孙策转入后堂,独坐苦思,竟一夜未眠。。。 次日,孙策留周瑜并凌氏父子镇守宛县,甘宁屯兵武关,自领鲁肃、太史慈及众将并两万大军回返江陵。同时遣人奔赴各地,令宗叔族弟皆往江陵候见,意欲共议鲁肃之谋。 十数日后,孙策抵达江陵,聚集宗族,设家宴相待,酒过三巡后,便将鲁肃之言转述一遍。 众人闻言,纷纷停箸,惊呼者有之,忿怒者有之,沉思者有之。。。 孙策并不言语,冷眼旁观。 众人议论片刻后,一人离席道:“子敬深谋,伯符自当依计行之!” 孙策暗喜,视其人,乃族叔孙静也,闻其言,正欲答话,又一人抗声道:“不可,江东诸地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兄长若行此策,诸世家豪族定生异心,一旦往接淮南,恐江东不保!” 众视其人,乃孙策之弟孙翊也。 孙静见说,斥之道:“叔弼此言大谬!马超凉州起兵之时,何其弱小?皆因民屯之策,方得占据雍州,时至今日,曹操亦不敢撄锋!待其平灭诸夷,定发兵来攻,届时何以克当?凭江东豪族乎?!” 孙翊闻之,下席施礼,言道:“叔父所言,侄亦知之,兄长大兵在手,江东不难平定,然奈交州士燮何?若其闻讯,必然起兵,则荆南危矣!望叔父思之!” 孙静闻说,沉思不语。 孙策思之亦然,顿生烦躁,忽顾谓一人道:“仲谋有何见解?” 孙权见问,忙起身离席,拱手道:“子敬良谋,然行之万难,何不折中取之?”言毕,见众人皆目视自己,遂接着道:“江东豪族众多,交州士燮偏远,皆急切不可图之。既如此,兄长何不令荆北先行此策?以弟度之,不出三年,必聚大军数十万!届时先遣一将巡视荆南,威慑士燮,然后传檄江东,则荆扬立定也!” 孙策闻言大喜!遂加孙权扬州刺史,都督江东兵马,并取佩剑付之,嘱咐道:“荆北之事自有为兄当之,江东诸郡便交予仲谋,望仲谋勿负我心!” 孙权郑重接过佩剑,下拜领命。 次日,孙策行文南郡、襄阳、江夏诸地,推行民屯,实施军政分治。一时间各地百姓无不踊跃。虽亦不乏抗拒之豪强,但皆被大军轻易平灭。 自此,荆北各地欣欣向荣,百姓多有从军者。 孙策亦踌躇满志,只待大军聚齐,便依计颁行江东。 长安城,马超闻知吕蒙已退,便打发杨松返回汉中,并赠以金珠宝货,且亲自出城相送。杨松指天立誓道:“异日唐公取汉中,松必鼎力相助!” 马超虽鄙其为人,但仍佯作欢喜,诳之道:“孤若得汉中,定加先生汉宁侯,领汉中太守!” 杨松大喜!再拜称谢,领从人回汉中去讫。 待其走远后,丁禄进言道:“此人见利心喜、卖主求荣,实为奸佞小人也!即便斩之,亦空污刀斧!主公为何许以高位?” 马超见说,转头微笑道:“待汉中平定,知节便手刃此人,如何?” 丁禄大喜领命。 比及回府,人报李迪、诸葛亮、司马徽等求见,现于偏厅用茶。 马超闻报暗觉讶异,遂令请入正堂叙话,心下却道:“这些人怎么会联袂求见?” 少时,众人入见,拜见毕,李迪道:“唐公居所过于简陋,一则于礼不合,再则大失威仪,请唐公下令新建公府!” 话音一落,众人拱手齐声道:“请唐公下令!” 马超闻之,示意众人免礼,不悦道:“孤现居府邸颇为宽广,何陋之有?又碍于何礼?且孤之威仪早已深入民心,何须建府以彰?” 司马徽道:“自古尊卑有别,唐公贵为公侯,所居之地尚不及豪商巨贾,似此成何体统?还请唐公三思!” 马超摇头道:“此举劳民伤财,孤誓不为之!” 杨阜闻言,慨然出列,拱手道:“唐公差矣!自周已降,礼法已成矣!府邸冠盖、驷马衣带皆已厘定成规,岂能因恐伤民财而废之?若如此,纲常何在?伦理何存?唐公切勿因小失大,贻笑天下!” 马超闻说,无言以对,心道:“这都哪跟哪啊!杨阜可真能扯,直接说我住的地方不够气派,给你们丢人了,不就得了?非要说什么伦理纲常。我要是再不同意,辛毗肯定要跳出来,估计还有更难听的等着呢!算了,建吧,反正是给我住的。”思及此,出言道:“义山言之有理,此事便交予叔明主理。” 李迪忙领命,拱手道:“唐公虚怀若谷,善纳谏言,真乃英主也!” 马超啼笑皆非,环视众人道:“诸公还有何事?” 众人闻言,遂躬身告退。 马超亦起身,转入后院,竟不见杨氏等人,讶异之下,唤仆从询问。 仆从道:“诸位夫人及大小姐皆在蔡夫人房中学琴。” 马超见说,顿觉无趣,挥退仆从,暗自摇头道:“古人常说什么绕梁三日,有那么好听吗?”遂转身直奔校场。 未及走近,便闻呼喝阵阵,举目望之,但见马秋一人独战三人,竟隐隐占据上风,与其对战者皆鼻青脸肿,却犹自不服,仍奋勇相斗。少时,一人手中木刀被马秋击飞,就势坐卧于地,大呼停战,喘气道:“秋公子但力大耳,若论武艺,并非我等敌手!” 马秋闻言大笑!谓之道:“疆场之上,战阵之间,只论生死,不论其他!纵然你等武艺超群,又有何益?” 三人见说,顿时垂头丧气,忽一人跃起,扬声道:“既然如此,秋公子可敢与某马战?” 马秋闻说,虽勃然大怒,奈何尚不足十岁,其母董氏又不允其骑马,何谈马战?羞愤之下,瞋目喝道:“你等休得张狂,本公子这便往见父亲,求得良马后,再来与你等大战!”言毕,弃了大棒,转身便走。 马超见此,暗忖道:“这几个小王八蛋!仗着马术精熟,竟敢挤兑秋儿!”思及此,遂唤马秋道:“秋儿何往?” 马秋见父亲亲来,大喜!拔腿飞奔而来,叩首大呼道:“孩儿见过父亲,请父亲允准孩儿骑马!” 那三人亦慌来拜见,叩首道:“秦礼、秦智、秦信见过唐公!” 马超挥手令其等免礼,转身吩咐亲军道:“速去将孤之沙里飞牵来,便赐予马秋!” 亲军闻令,转身欲走,丁禄止之,进言道:“主公,三公子年幼,身长只五尺余,又如何骑乘?” 马超恍悟,问丁禄道:“府内可有马驹?” 丁禄道:“府内皆为成年战马,若主公欲求良驹,何不遣人往西市寻之?” 马超道:“西市何来良马?” 丁禄答道:“主公有所不知,西市马厩多为陇西、漠南、辽东等地马商开设,多有良马。前日子龙将军曾购得一匹白马,浑身上下竟无一丝杂毛,神骏异常!德操公偶见之,赞为绝世良驹!” 马超闻言心动,着即遣人前往相看,若有良驹,则一并购之,以便分赏诸将。 丁禄忙请令道:“末将愿亲往西市,请主公允准!” 马超见说,遂允之,嘱咐道:“知节切记,不得着甲,不得仗势欺人!若果有良马,便牵往德操公处,请其相看。” 丁禄大喜领命,唤数名亲军陪同,飞奔而去。 马超复又转身,问道:“你等三人莫非鲜卑候之子?” 秦礼等忙叩首道:“小子等正是!” 马超暗道:“仁义礼智信,这三个小子上面还有两个哥哥,难道就叫秦仁、秦义?步度根还是很会取名字的嘛!难道我错怪他了?”思及此,遂令三人起身,吩咐道:“你等回府之后,传话鲜卑候,孤有八字相赠: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言毕,引亲军转身离去。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04章 会佳人赵云论武 却说丁禄领命买马后,便欲出府,左右道:“将军,我等虽已卸甲,但皆着玄衣,百姓岂能不识?若马市商贾惧而贱卖,必然流言四起,恐有辱主公声名,望将军思之!” 丁禄见说,然之,遂令换着仆从衣衫,三人鱼贯出府。【Om】 少时,便至西市,丁禄四处观瞧,但见铺面,便上前探问,店家便引入马厩,任其等选看。 丁禄虽不通相马之术,但久经战阵,亦不缺眼力,一连相看数家,皆大摇其头。 一亲军道:“将军,此间马匹多有膘肥体壮者,以末将观之,皆为良马也,何不选取数匹,也好回府缴令?” 丁禄斥之道:“似你等泼才,骑乘此等马匹尚可,三公子何许人也?若不能购得绝世良驹,本将何颜回见主公?”言毕,正欲转投下家,忽见一人牵一马驹经过,但见那马火炭般红,毛发略微卷曲,腕促蹄高,双耳棱立,虽高不过五尺,但已现神骏。丁禄大喜!唤住牵马之人,问道:“此马要价几何?” 那人高眉深目,显然并非汉人,见问,并不搭理,竟牵马欲行。 丁禄大怒,扯住其人,喝道:“某家问话,为何不答?” 那人转头打量丁禄一眼,瓮声道:“此马不卖,何须作答?”言毕,牵马而去。 丁禄不便用强,遂忍气吞声,随后缀行。 片刻后,那人牵马步入一间马厩,丁禄抬眼观之,匾额上书“月氏马厩”四字,遂入内问道:“店家何在?” 一老者忙上前搭话,拱手答道:“不知壮士有何吩咐?” 丁禄还礼,言道:“若非买马,某家来此何干?便如方才那人所牵马驹,要价几何?” 老者摇头道:“那马驹乃东主心爱之物,并不售卖,还请壮士见谅。” 丁禄闻言暗急,连声道:“即有马驹,想必定有种马,何吝也?不知贵东主何在?” 老者方欲答话,后堂走出一人,洪声道:“那马乃小女心爱之物,岂能售卖?还请壮士勿怪!” 丁禄转目视之,但见其人年约四十上下,身长怕有九尺,高鼻深目,方面短髯,言语间威风凛凛,顾盼自雄。不由暗道一声,好一条大汉!遂拱手道:“东主请了,即有马驹,必有种马,日后再配产之便是,且某家诚心求买,还望东主见舍。” 那人不悦道:“此马驹乃天马后代,世间只此一匹,岂能轻易得之?” 丁禄闻言大喜!忙起身郑重一礼,言道:“某家愿以千金相赠,求东主割爱!” 那人心下暗怒,又不便发作,乃皱眉道:“此马绝不售卖,壮士不必多言!若诚心买马,便随在下入马厩相看。” 丁禄大怒!喝道:“某家只相中此马,东主但有所求,某家无不应允!” 那人亦大怒!断然道:“此马不卖!” 丁禄火冒三丈!便欲上前揪斗!左右忙扯住,附耳言道:“临行主公有令,将军不可莽撞行事!” 然那人并无怯惧之意,哂笑道:“唐公治下律法严明!尔等若欲撒野,在下便遣人报官!” 丁禄闻说,怒塞胸臆,又不敢行凶,只气的浑身发抖,手指那人,切齿道:“若非碍于唐公律法,某家便拆了这店又如何?今日你若卖马也便罢了,如若不然,某家便坐于此地不走了!” 那人暴怒,戟指丁禄道:“某观你等装束,当为大族仆役,岂能为此泼才之举?若某遣人报官,贵府定然面上无光!” 丁禄闻之,悚然而惊,心道:“若这厮果然报官,主公必然知晓,本将恐难逃杖责,不如且去,明日再寻别计!”思及此,也不答话,转身悻悻而去。 忽一女子以薄纱遮面,拦路言道:“壮士所求不过一马驹耳,有何难哉?” 丁禄未及开言,东主已出言斥道:“朵儿意欲何为?还不退下!” 那女子上前,附耳言道:“父亲容禀,此数人定为高门豪奴,今日含恨而去,恐后患无穷!何不如此这般。。。” 那人闻言,略微思忖后,微微点头,谓丁禄道:“某观你等步履矫健,定为习武之人,不如与某约战一场,若胜,此马驹便赠予你等又如何?” 丁禄见说大喜!上前问道:“此言当真?!” 那人大笑道:“某乃月氏族长乌托,岂能言而无信?若某侥幸胜得一招半式,你等又当如何?” 丁禄扬声道:“某等虽为仆从,但亦男儿也!若不敌族长,自然转身便走,日后定不相扰!” 乌托大喜道:“如此甚好!即便诸位不敌,本族长亦赠良马三匹!”言毕,便欲出手。 忽那女子出言道:“女儿愿代父应战!” 乌托心知其女身手敏捷,若论步战,腾挪于方寸之间,便是自己,亦非其敌手,遂允之。 丁禄闻言大怒!斥之道:“本。。。某家堂堂男儿,岂能与女子争斗?!” 那女子道:“马驹须是我的,若你等不敢比试,自去便是。” 说话间,马厩旁已聚集近百人,其中不乏纨绔子弟,一人低声道:“诸位兄长,此何人也?竟胆敢与乌兰朵比试武艺?” 另一纨绔道:“管他何人,我等观瞧热闹便是。”言毕,纵声大呼道:“那位壮士,若能胜过此女,某家定置酒相待!”众纨绔闻言,大声起哄! 乌兰朵大怒!俏目循声扫视。 众纨绔本伸颈大喊,见此,顿时缩首蹲下。人群哄笑阵阵。 乌兰朵回视丁禄,喝道:“若不敢比试,便请自去!” 丁禄骑虎难下,遂抱拳干笑道:“既如此,还请姑娘指教。” 话音刚落,乌兰朵便已腾身而起,双脚连环踢出。 丁禄猝不及防,被乌兰朵一脚踢中脸颊,翻身倒地。 人群轰然喝彩,众纨绔更是手舞足蹈。 丁禄翻身爬起,满面羞惭,自忖道:“若败于女子之手,本将脸面何存?”遂不敢大意,沉着应战。 乌兰朵见其面部遭受重击,竟能自行爬起,亦收起轻视之心,倚仗步伐灵活,闪转腾挪,犹若无骨,虽频频击中丁禄,奈何气力不足,其并无大碍。 少时,丁禄便额心见汗,奈何近身不得,浑身上下早已布满脚印沙尘,不由恼羞成怒,窥准时机,硬吃乌兰朵一脚,铁拳却横扫其头颅。 眼见乌兰朵避无可避,人群顿时惊呼阵阵。丁禄亦心下不忍,遂欲收拳,忽见眼前人影皆无,正愕然间,下颌猛然吃痛,接着面颊再吃一肘,瞬间只觉头晕目眩,翻身倒地,挣扎良久,竟无力爬起。 原来乌兰朵见不及躲避,遂骤然后翻,脚尖正好踢中丁禄下颚,起身时,顺势肘击,便将其击倒。 左右慌上前扶起,厉声大呼道:“将军!无恙否?” 人群本喝彩声震天,忽闻此言,顿时鸦雀无声。 乌托亦暗觉心惊!忖道:“此事不妙!唐公麾下能称将军者,必独领一军!然其等为何家仆打扮?朵儿竟痛殴其人,恐祸事不远矣!”正忧急间,丁禄已然醒转,口齿不清道:“某家技不如人,与东主无干。但此马驹某家势在必得,明日定然再来领教!”言毕,令左右搀扶,狼狈逃离。 乌托父女相视无言。 丁禄等奔回公府,从后门入内,换上衣甲后,丁禄道:“此女子武艺不俗,若论步战,本将非其对手,然那马驹定非凡物,你等可有计得之?” 一亲军道:“何不上报唐公定夺?” 丁禄斥之道:“些许小事,何须惊动唐公?!” 又一亲军道:“既然不便惊动唐公,将军又非其敌手,何不往求赵将军出马?若赵将军应允,那女子何足道哉?” 丁禄大喜道:“此计大妙!今日天晚,你等自去,切勿外传此事!”言毕,寻医士取药服之,便即歇息。 次日一早,丁禄等直奔赵云府上。 赵云迎入,见丁禄鼻青脸肿,尤其下颚,竟然青紫一片,虽心下好奇,但又不便相问,遂请其入座,言道:“丁将军此来何意?” 丁禄见问,起身郑重一礼,道:“某此来特请赵将军相助!” 赵云忙还礼,愕然道:“不知丁将军所言何事?但凡云力所能及,定全力施为!” 丁禄暗喜!遂自指面颊,将与乌兰朵比斗之事和盘托出,唯不提其乃女子。 赵云闻言,拍案而起,怒道:“即为比斗,自当点到为止,怎能下手如此狠毒?此人现在何处?云当亲往领教!” 丁禄喜不自胜,忙起身引路。 少时,一行四人抵达月氏马厩。 丁禄上前扬声呼道:“乌托何在?某家来也!” 仆役忙入内传报,乌托闻知丁禄又来,暗惊!问仆役道:“此人可曾领大军前来?”仆役摇头道:“只四人而已,且未着甲,亦无军卒。” 乌托闻说,心下稍安,遂出门拱手道:“将军曾有言在先,若败定不相扰,今日为何再来?” 丁禄拱手回礼,言道:“某家此次前来并非相扰。只因族长昨日曾言,若比斗胜出,便得马驹,不知是否依然作数?” 乌托未及答话,乌兰朵已然娇叱出声:“自然作数!你等何人来战?” 赵云忽闻女子之音,不由愕然,谓丁禄道:“将军面部受创,莫非乃此女所为?” 丁禄大惭!愧声道:“正是!将军切莫小觑此女!” 赵云哭笑不得,转身谓乌兰朵道:“小姐非某对手,且某亦不便出手,还请小姐牵出马驹,此事便罢,如何?” 乌兰朵乃月氏明珠,加之草原儿女,素来敢爱敢恨,故初见赵云,便心头一跳,忖道:“世间竟有如此英武男子?也不知其是否婚配?”念及此,不由面生红晕。忽闻其言,顿时勃然大怒!斥道:“你有何能?胆敢出此狂言?” 赵云闻言,苦笑摇头,欲待转身回府,又碍于丁禄脸面,遂上前几步,拱手谓乌托道:“某所言皆为实情,还请族长割爱。” 乌兰朵见此,愈怒!也不搭话,竟猱身而上,飞起一脚,直踢赵云面门! 赵云正与乌托叙话,故而全然无备,待惊觉时,已然不及闪避,只得缩颈偏头,硬受一脚! 乌兰朵一击得手,见赵云兀自不倒,遂娇叱一声,再出一拳。 赵云大怒!侧身避过,喝道:“既然小姐不识好歹,休怪某家无礼!” 乌兰朵娇笑道:“你有何能耐,尽管使出便是,何须多言?” 赵云闻说,瞬间脸色铁青,言道:“如此,某家得罪了!”言毕,侧身垫步抢上,势若奔马!挥拳直击,疾如闪电! 乌兰朵昨日击败丁禄,今日又一击得手,以为赵云不过尔尔,闻其言,正欲出言讥讽,不想赵云拳已及面,顿时花容失色,遂欲故伎重施,不想,尚不及后仰,赵云已变拳为掌,将其面纱揭下。 原来赵云含怒出手,迅捷无比,忽见乌兰朵并不闪避,不由大骇!暗道若击实,此女命必休矣!欲收拳时,已然不及,电光火石之间,只得变直击为横扫,屈肘时,竟鬼使神差般,松拳伸手。。。 乌兰朵杏眼圆睁,柳眉倒竖,檀口微张。赵云虎目微怔,脸色呆然,愕然直视。一时间,四目相对,竟相视无语。 丁禄先是目视乌兰朵,心下暗赞其貌美,见其凝立不动,目视前方,不由愕然,循其目光望去,又见赵云亦呆然而立,遂上前几步,左右观瞧二人,心下顿时大乐。忽后退几步,扬声道:“敢问小姐,此战何人得胜?” 乌兰朵闻言惊醒,却并无害羞之色,美目坦然凝视赵云,言道:“自是这位将军得胜。”言毕,令仆从牵出马驹,递过缰绳,问道:“还不知将军高姓大名?” 赵云木然接过缰绳,见问,忙拱手答道:“某姓赵名云,字子龙,常山真定人氏。” 乌兰朵见其一本正经,不禁巧笑嫣然,微微躬身道:“小女子名唤乌兰朵,乃小月氏族长之女。” 乌托闻言暗惊!忖道:“久闻赵云乃唐公爱将,智勇足备,勇冠三军!难怪朵儿不敌。”思及此,遂请赵云等入内用茶。 赵云拱手道谢,正欲出言推辞。 忽丁禄道:“子龙将军刚过而立之年,但尚未婚配。” 话音一落,赵云满脸尴尬,乌托啼笑皆非。 唯乌兰朵芳心窃喜,美目流转间,竟觉丁禄亦顺眼许多。 只听丁禄接着道:“族长不计前嫌,赠予良马,某家感激不尽!然则无功不受禄,还请明言价码,今日某等虽空手而来,但明日子龙将军定亲自送至!” 乌托闻说,忙挥手道:“此何言也?某有言在先!岂能食言而肥?!” 忽乌兰朵插话道:“父亲差矣,事先言明者乃丁将军也,胜女儿者乃赵将军也!岂能混为一谈?” 丁禄见说,心下大笑,接口道:“此言甚是,便作价千贯如何?” 乌托不及答话,乌兰朵已出言道:“一言为定!” 丁禄闻言,便拉赵云拱手请辞,乌托起身相送。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05章 收乌托定计蚕食 却说丁禄等辞别乌托,赵云一路无语,将近自家府门时,忽出言问道:“方才丁将军许马资千贯,并言称由某家明日送去,敢问钱财何来?” 丁禄笑道:“赵将军年俸两千石,些许钱财,何足挂齿?” 赵云莫名其妙,言道:“此马为丁将军所得,与某何干?” 丁禄强忍笑意,正色道:“此言差矣!若非某请赵将军助拳,如何得遇月氏小娘子?如今那乌兰朵对赵将军一见倾心,料想不日便可成就佳话,赵将军得此如花美眷,出资千贯又何足道哉?” 赵云见说,愕然道:“那乌托明言分文不取,然丁将军定要作价千贯,非是某吝于钱财,实乃丁将军执意如此,若某应承此事,恐多有不便之处,丁将军以为如何?” 丁禄闻之,扬声问道:“莫非赵将军不愿再见乌兰朵?” 赵云见问,顿觉赧然,期艾半晌后,道:“乌兰朵天真烂漫,云自然愿见之。【om】” 丁禄大笑,言道:“敢问将军以何由往见之?” 赵云一窒,继而恍悟,复又皱眉问道:“然则明日钱货两讫,日后。。。” 丁禄不耐,打断道:“明日之后,自然水到渠成!某家尚有要务,就此别过!”言毕,领左右径回唐公府。 面见马超后,就献上马驹,马超观之大喜,忽指丁禄问道:“知节为何脸青面肿?” 丁禄不敢隐瞒,遂将对战乌兰朵,不敌被殴,后请赵云出手以及许价千贯之事讲述一遍。 马超闻之,大笑道:“知节被殴,故子龙仗义相助,千贯作价,又乃知节所许,理应由知节垫付,岂能攀赖子龙?” 丁禄见说,暗急!忙拱手道:“末将心忧子龙将军年过而立,然仍无家室,故善意撮合,千贯作价乃随口言之,岂能当真?” 马超闻言,佯作恼怒,点指丁禄道:“因子午谷大胜,知节已升任少将,年俸多达两千石,孤平日亦多有赏赐,如今区区千贯,何吝也?” 丁禄心下大呼不妙,连声道:“末将双亲健在,且妻妾众多,子女成群,俸禄仅维持家用便已入不敷出,安得结余?还请主公垂怜!” 马超啼笑皆非,摇头道:“孤乃戏言耳!知节不必如此作态!买马之事乃孤所遣,花销便由孤一力当之!”言毕,便欲挥退丁禄,忽思及一事,便问丁禄道:“小月氏部族位于何地?那乌托即为小月氏族长,为何入长安贩马?” 丁禄正心下窃喜,见问,忙道:“其部族位于西海之畔,祁连南麓,至于为何贩马,末将不知。” 马超见说,暗忖道:“祁连是山名,西海。。。难道是后世青海湖?好像附近还有个大盐场,嗯。。。青海省西南就是青藏高原了,现在应该没有吐蕃之类的强大民族吧?小月氏倒是个拿下西藏的契机,就是不知道乌托是个什么样的人,算了,过几天再找李开他们好好商量一下。”思及此,遂嘱咐丁禄道:“子龙无有家人,乌兰朵之事,知节须尽力相助!” 丁禄领命,拱手辞出。 却说赵云回府后,便吩咐亲军收拾细软,以凑足千贯之数。正忙乱间,忽仆役报说,有一女子自称乌兰朵,现于府门外求见。 赵云闻报,大觉讶异,忙令引入正堂。 原来丁禄、赵云等离开马市后,乌托反复思量,仍觉不妥,遂谓乌兰朵道:“卷毛赤兔虽为无价之神驹,然为父有言在先,岂能再索要钱财?若唐公闻知,定然不喜,但有疏虞,我族恐大祸临头!” 乌兰朵不以为意道:“爹爹多心了,自建安七年始,我族部众多有归汉者,所分田产皆与汉人无异,上缴税赋亦与汉人等同,且有族人已官居县丞之职,足见唐公一视同仁,诚心相待!又岂能因区区千贯而见责?” 乌托沉吟道:“话虽如此,但终究理亏!方才为父已然婉拒,朵儿却为何出言应承?若那赵云明日果然将钱货送至,为父如何收场?” 乌兰朵嗔道:“若不应承,岂得赵云前来?” 乌托闻言愕然,半晌后,方明了其意,不由长叹一声,言道:“其人英武不凡,温恭知礼,本为朵儿良配,但眼下我族蒙难,汉人又看重门第。。。” 话未说完,乌兰朵便出言打断道:“朵儿这便上门询问!” 乌托连声喝止,斥之道:“放肆!所谓入乡随俗,朵儿若亲往探问此事,成何体统?” 乌兰朵倔强道:“女儿早已将此地当做西海湖畔!”言毕,纵马加鞭,呼啸而去。。。 赵府正堂,赵云见乌兰朵亲至,局促道:“未知小姐造访,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乌兰朵亭亭玉立,并不就坐,反而上前几步,直视赵云道:“小女子有一事相问,还望将军如实作答。” 赵云不由愕然,忙起身道:“但有所问,云知无不言!” 乌兰朵见其一本正经,不由峨眉微蹙,略微踌躇后,出言道:“乌兰朵乃月氏女子,不通汉家礼仪,若有失礼之处,将军不可见怪!” 赵云不知其欲问何事,闻说,郑重道:“小姐宽心,云并非量窄之人。” 乌兰朵见说,樱唇轻咬,忽脱口道:“将军可愿娶乌兰朵为妻?” 话音一落,赵云瞠目结舌,不知所措,众亲军亦呆立当场。 乌兰朵盯视赵云,见其木然站立,亦觉错愕,遂举手于赵云眼前晃动,追问道:“将军可愿娶乌兰朵为妻?” 赵云惊醒,更觉窘迫,支吾半晌,仍不知如何作答。 正没奈何间,亲军入报,言称丁禄将军求见。 赵云如闻天音,转头对乌兰朵歉意一笑,忙令请入。 少时,丁禄入内,见乌兰朵亦在,顿觉一头雾水,忙上前拱手道:“不知小姐来此,有何贵干?” 乌兰朵连问两遍,赵云皆不作答,本已怒气暗生,闻听丁禄发问,不顾矜持,便以实言相告。 丁禄闻之,亦张口结舌,思忖片刻后,谓赵云道:“将军若无意迎娶乌兰朵,直言即可。” 赵云闻言,忙摆手道:“非也!云虽。。。但。。。”一时间,竟语无伦次。 乌兰朵大怒!斥之道:“将军堂堂男儿!何作女儿态焉?” 丁禄见状,忙上前道:“小姐息怒,赵将军虽不善言辞,但已表明心意,只是小姐不察而已,何不先行回府?” 乌兰朵闻言,顿足转身离去,丁禄趋步相送。 出得府门,乌兰朵便问道:“方才丁将军所言何意?” 丁禄见问,扭头回视一眼,答道:“方才某问赵将军是否无意迎娶小姐,赵将军连道非也!如此肺腑之言,小姐独不闻乎?” 乌兰朵闭目回想,片刻后,竟隐现羞赧之色。 丁禄心下大乐,接着道:“赵将军之所以不便明言,皆因我大汉乃礼仪之邦,婚娶之事当有三媒六证,岂能草率应允?” 乌兰朵螓首微点,问道:“三媒六证为何物?乌兰朵哪里寻来?” 丁禄见说,啼笑皆非道:“此事无须小姐费心,诸多事宜自有礼部郎官操办,小姐只需回府静等即可。” 乌兰朵皱眉道:“汉家礼仪何其多也!若依我族风俗,今日便可成亲。”言毕,搬鞍上马,拱手告辞。 丁禄目送乌兰朵离去,愣怔半晌后,又转身入内,笑谓赵云道:“恭喜将军大婚在即!” 赵云苦笑,摇头道:“此事尚需禀明唐公,丁将军勿要取笑。” 丁禄愕然道:“将军自纳新妇,与唐公何干?” 赵云肃容道:“丁将军差矣!乌兰朵乃小月氏族长之女,且仍未归汉,当以异族论之!若轻易与其成婚,一旦小月氏有所反复,唐公势必左右为难,届时云又如何自处?” 丁禄叹服,拱手道:“赵将军非但智勇双全,且深明大义,某家不如也!”言毕,便拉赵云,求见马超。 入公府后,具言其事,马超问道:“若依子龙之见,此事该当如何?” 赵云不假思索,答道:“除非乌托举族归汉,否则末将情愿不娶!” 马超心道:“这赵云也太谨慎了吧!不过话里的意思还是想娶乌兰朵的,就是担心以后小月氏反叛,算了,这后顾之忧还是我帮你消除了吧!”思及此,谓赵云道:“子龙多虑了,只管迎娶乌兰朵便是,诸多事宜自有礼部协办,至于其父乌托,孤自当妥善安置,定无后患!” 赵云大喜,拜谢辞出,与丁禄径奔礼部,往寻羊衜。 二将走后,马超即遣人往传李开,问其小月氏之事。 李开见问,思忖片刻后,惊声言道:“莫非主公又欲用兵西南不毛之地?!” 马超笑道:“知孤者,文优也!西南并非不毛之地,不过眼下无人涉足而已,眼下孤欲先行招揽小月氏,令其归汉,继而屯兵青海湖,待治下丁口增至数千万之时,便发兵西南!” 李开闻说,下拜道:“主公,小月氏取之不难,去岁细作便有传报,西南唐旄羌族屡犯小月氏,因其族人多入凉州为民,故而战败,一路遁逃至西宁郡以西百里。唐旄军本欲追击,但被西宁驻军惊退。自此小月氏一族便驻扎在此,放马牧羊为生。因唐旄羌并未入境,故未上禀,还请主公恕罪!” 马超挥手令其起身,忖道:“唐旄羌?这是什么民族?应该不难收拾吧!”遂问道:“文优可知唐旄羌有民几何?战力如何?” 李开道:“西宁军报称其等多为骑兵,并无甲具,但闻号而进,不敌便退,皆乃乌合之众。若主公征之,万骑即可。” 马超点头,沉吟道:“似此等蛮夷,破之不难,不必急于一时。孤唯患西南广袤偏远,地势高出关中数千丈,一旦迁移百姓,恐水土不服耳。” 李开道:“主公多虑了,既然彼等不堪一击,何不用蚕食之计,缓缓并之?” 马超闻计,眼前一亮,暗道:“这一招高明啊!占个几百上千里,就建造据点。。。呃。。。城池,迁移百姓耕种,稳定一段时间,再往前攻打,唐旄羌打又打不过,只能逃窜,或者归入汉籍。咦!东北也可以这样搞啊!”思及此,遂令李开传令李敢、郝昭,就依此计征伐! 李开领命,便即辞出。马超又遣人往召乌托来见,意欲先行攻占西海。 却说赵云等面见羊衜后,讲明因由。 羊衜起身道:“赵将军宽心,此事衜必然亲自为之!” 赵云忙拱手称谢。忽丁禄出言道:“不知羊侍郎何时动身?” 羊衜愕然道:“此事当先请吉期,延请三媒。。。” 话未说完,丁禄便已不耐,打断道:“女方为月氏明珠,并非汉家,何须如此费事?只需羊侍郎上门作媒,提亲便可。至于仪礼,某家早已备下。” 羊衜哭笑不得,遂着便服,随丁禄直奔西市。 乌托忙迎入,叙礼上茶,略微寒暄后,羊衜即道明来意。乌托闻之,道:“此事小女已然提及,既然两情相悦,某岂有不允之理?择日完婚便是!” 羊衜见说,张口结舌,呐呐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丁禄大笑,正欲出言,忽见一人入内报说,唐公遣人传见族长。 乌托闻报一惊,拱手谓丁禄道:“将军可知唐公何事见召?” 丁禄亦觉纳罕,见问,还礼道:“族长面见唐公后,自然知晓。” 乌托闻言惴惴,不敢耽搁,致歉羊、丁二人后,便即入见。 马超唤入后,开门见山道:“孤闻唐旄羌进犯,月氏不敌,可有此事?” 乌托见问,忙道:“回禀唐公,确有此事!现今我族托庇西宁郡,放马牧羊已有年余。” 马超闻说,忖道:“怪不得堂堂族长,竟然贩马牟利。。。看这乌托也算条汉子,不知道愿不愿意举族投靠。”思及此,言道:“族长蒙难,孤亦觉愤慨,然贵族并非汉人,故不便动兵。但若族长有意兴兵复仇,孤当助以兵甲。” 乌托当即叩首,涕泣道:“血海深仇,乌托岂能不报?然族中战士不过两千人,唐旄却动辄数万大军!即便唐公赐予兵甲,又徒呼奈何?” 马超见此,下阶相扶,谓之道:“据孤所知,贵族部众多有归汉者,如今皆富足安康,族长何不效之?若如此,贵部便为汉人矣!孤再起大军攻伐唐旄,岂非名正言顺?” 乌托闻言,再下拜道:“非是乌托不从,实乃我族祭祀仪礼大异汉家,若归汉,恐先祖降罪!” 马超讶异道:“族长此言何意也?即便归汉,亦只需易汉服,习汉字,缴纳赋税而已,与祭祀等何干?” 乌托见说愕然,继而大喜!叩首道:“小月氏情愿归汉!请唐公发兵!” 马超微笑扶起,言道:“发兵乃必然之事,族长勿虑。孤明日便发行文,拟新设西海郡,族长可愿领太守之职?” 乌托摇头道:“某不通文墨,如何为官?愿乞一旅之师,尽斩唐旄贼子!” 马超道:“如此说来,族长情愿为将?”言毕,见乌托点头,接着道:“既如此,孤暂封你为中校军职,就领本族军马,前往兵部备案,操练数月后,便即发兵西宁,攻伐唐旄!” 乌托感激涕零,郑重叩首,大呼道:“末将遵令!” 马超挥手令其起身,嘱咐几句后,便转身入后堂。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06章 欺鄯善军威赫赫 却说乌托回府后,便欲赶往西宁召集部众。【本章节首发、爱、有、声、网,请记住网址(om)】但因乌兰朵婚事,不得不留于长安,每日焦躁不已,遂往寻丁禄求助。 丁禄心下好笑之余,便劝其前去求唐公下令。 乌托性情爽直,见说,便径奔公府求见。马超闻知,忍俊不禁,遂手书“一切从简”四字,令乌托传视礼部。 羊衜等见之,讶异之余,只得从速办理。 十余日后,赵云大婚。。。 敦煌,玉门关,唐军大营,杨兆高坐上首,众将分立,新任凉州刺史赵昂赫然在列。 杨兆首先开言道:“本将奉唐公之令,挥军呼揭,乃为救援西域诸国,如今我军进驻玉门关已逾十日,然鄯善、车师、蒲类等国竟无一人前来请见,无礼至极!可恨之至!故本将决意先灭鄯善,再击车师,最后扫平西域!诸将以为如何?” 众将闻言,轰然应诺!梁方出列道:“似此撮尔小国,何须如此费事?眼下我大军三万余,不如分兵而进!” 赵昂出列道:“不可,若分兵,诸国必然联合,反不易图之。以昂浅见,不如先陈兵鄯善,问罪其国主,以占据大义。若其不降,攻之则名正言顺,若其归顺,便上书唐公请封之。将军意下如何?” 杨兆闻计,点头称善。 忽梁兴出列,拱手谓赵昂道:“敢问使君,我军以何由问罪?” 赵昂挥手示意其不必多礼,微笑道:“孝宣皇帝曾设西域都护府,现杨将军乃新任西域都督,依礼诸国当遣使来迎,今竟不见一人!此非蔑视我大汉天威乎?!” 杨兆大喜,奋然起身道:“壮侯陈汤公曾有言: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鄯善国主狂悖无礼,本将忝为西域都督,岂能听之任之?!是故,诸将听令!” 众将应声称诺! 杨兆下令梁方统五千铁骑为先锋,明日卯时发兵,逼近鄯善国都后,即遣人明诉其非,令国主出城请罪!否则大军到日,鸡犬不留! 梁方接令,正欲出帐,又回身问道:“将军,若沿路遭遇鄯善军,该当如何?” 杨兆随意道:“不必理会,领军径过便是,但凡阻拦、诘问、反抗者,斩!”梁方奋然应诺! 赵昂担忧道:“鄯善虽为小国,但亦拥兵数万,梁将军只五千兵丁,恐寡不敌众。” 杨兆大笑,先吩咐梁方出帐整军,然后转头谓之道:“使君宽心,本将探马四出,敌情早已了然于胸。使君岂不知昔日鲜卑铁骑十数万,本将亦凭借数万兵力大破之!遑论鄯善积弱之国?” 赵昂闻言,正色道:“自古轻敌者必败,将军不可忽也!” 杨兆不以为意道:“使君有所不知,鄯善拢共不足三万兵丁,且多屯于都城,游弋于外者不足万人,我军三千铁骑便足以破之,然本将却遣军五千为先锋,何来轻敌之说?再者,本将统大军随后,使君何须多虑?” 赵昂暗叹一声,又进言道:“即便如将军所言,亦需遣人劝降,若其不从,再击之不迟。” 杨兆肃容道:“若如此,彼等必然望风归降,然未必诚心,不如战而破之,方可震慑诸国!” 赵昂闻之,亦觉有理,遂不再出言。 杨兆又令众将着即整军,明日辰时拔营进兵。留梁兴统五千步军,驻守玉门关。 梁兴闻令,不悦道:“玉门关有赵使君留守即可,末将愿领军击敌!” 杨兆喝道:“本将军令已下!何多言也?日后征伐车师,令你为先锋便是!” 梁兴见说,点头应下,自出帐整军去了。 次日,梁方领军先行,奔行一日,并不见鄯善军踪影,看看天色渐晚,遂令立营,传令各部严加提备! 第二日,大军起行不足三十里,探马便报说前方有鄯善军拦路,约三四千人马。 梁方大喜!喝令大军换马缓行。 又行十余里,两军相遇,梁方指一亲军道:“去!喝令其等闪开!” 亲军应声而出,打马上前,大喝道:“将军有令,尔等速速让路!”言毕,即圈马而回,拱手禀告道:“将军!已传令其等闪开,但并无效用!” 梁方回头,点指三名曲长,令道:“你等各领本部,分列三阵,突击!” 三将扬声应诺,各归本阵后,挺抢前指! 身后大军齐声大喝:“杀!杀!杀!” 一时间,蹄声大作。唐军尽着黑甲,队列森严,军卒皆面现刚毅之色,眼神冷冽,除却马蹄声,诺大军阵竟无丝毫杂音! 鄯善军前,领兵将领正欲遣人问话,但见一骑奔至,扬声喊话后,不等自己答话,便已打马归阵。 那将见此,笑谓左右道:“汉军兵卒竟如此惜命,虽军容整肃,又何惧哉?可笑国相竟畏之如虎,谈之色变!” 众军闻言,尽皆大笑! 忽一将进言道:“将军,汉军大旗为何上书西域都护?” 那将凝目视之,怒声道:“汉军不知所谓!何人前往责之?” 一骑应声而出,正欲加鞭,忽闻唐军喊杀,急勒马回身道:“将军!莫非汉军欲冲阵乎?” 那将暗觉心惊,转头回视之,左右尽皆愕然。再回身时,但见唐军铁骑如排山倒海般汹涌而来,一股肃杀之气犹如刀锋,及面生疼!那将如坠冰窖,竟骇然失声!鄯善军皆两股战战,惊恐欲奔逃。 转眼间,唐军铁骑距离鄯善军已不足五十步,只听领军曲长嘶声大吼:“上弦!射!”身后众军当即操弓满弦,大喝应和:“杀!” 顿时,箭如雨下! 那将猛然惊醒!情知若此时下令退军,必然全军覆没,遂强压惧意,扬刀大呼道:“汉军徒有其表!不足惧也!”言毕,喝令大军向前! 无奈鄯善军卒早已丧胆,加之唐军距离己军已不足二十步,遂不顾将令,纷纷跪倒,伏地请降。 唐军曲长正欲领军厮杀,见此,不由愕然,但并未闻止步之令,故而拔刀大呼道:“杀!” 铁骑如洪流般涌入鄯善军阵,但凡站立者,立遭斩杀! 待梁方引军上前时,已是半个时辰后,一曲长跃马而来,禀报道:“将军,此战我军斩首近千人,俘虏两千余,并无一人走脱!” 梁方微微颔首,问道:“我军伤亡如何?” 那曲长扬声道:“三千铁甲,不折一人一骑!” 梁方闻言,大喜!打马行至俘虏阵前,扬声大喝道:“本将乃西域都护杨将军麾下!奉令巡视诸国!尔等竟敢阻路,罪不容恕!若不斩之,大汉天威何在?!”言毕,喝令留百十人报信,余者尽皆斩首! 俘虏闻之,尽皆叩首哀告,大哭乞命。唐军却犹如未见,毫不迟疑,提刀纵马,疾驰砍杀! 梁方驻马高阜处观望,面色肃然。 少时,众将前来缴令,一曲长拱手道:“将军,俘虏尚余百人整,请将军验看!” 梁方闻说,下令众将整军,自领亲军检视幸存俘虏。及近,但见众俘虏皆瘫坐在地,双目呆滞,面色惨白,手脚不时抽搐颤抖。梁方眼含蔑视之色,扬声问道:“此地离尔等国都尚有多远?城中有兵几何?” 众俘虏犹若未闻,木然瘫坐。 梁方见之,回视众亲军,一人会意,出列拔刀,以刀背大力敲击俘虏! 顿时,惨叫声四起,众俘虏惊醒,忙翻身伏地,痛哭讨饶。梁方遂复问之。 一俘虏忙叩首道:“回禀将军,此地距国都尚有两百里。城内有两万余大军!小人句句属实,乞将军饶命!” 梁方颔首,又言道:“本将有一言,尔等切记!”言毕,见众俘虏皆叩首静听,遂接着道:“本将乃大汉唐公麾下征西将军领西域都督杨将军所部,奉唐公令,巡查西域诸国。于玉门关驻兵十日,然诸国并无一人请见!杨将军震怒!故而发兵问罪!现令诸国国主皆出都城候见!大军到日,拒不出城者,负隅顽抗者,逃亡他国者,国灭!”言毕,令众俘虏复述。 半晌后,能完整复述者仅十余人。 梁方令亲军给予马匹,嘱咐道:“本将明日进军,若被追上,定斩不饶!你等切勿自误!”言毕,喝令亲军将不能复述者尽皆斩首!然后遣人飞马往报杨兆。 杨兆接报后,自思道:“鄯善国都尚有两万余大军,且据有坚城,不可轻敌!”遂令大军加速行军,然后遣快马传令梁方就地驻守,待汇合大军后,再议行止! 数日后,杨兆军到,梁方接入大营,见礼毕,不解道:“末将正欲往擒鄯善国主,将军便下令就地驻守,何也?” 杨兆见问,淡然道:“敌军尚有数万,梁将军可有必胜之计?但有疏虞,本将军威何在?” 梁方略作思忖,然之,问道:“将军可有良策?” 杨兆微笑道:“鄯善军固然不堪一击,但若我军骤然围城,其等急切之下,必然协力抵敌,彼军尚有数万,一旦拒城坚守,便非数月可下,届时诸国闻讯,定起大兵来援,我军纵然不惧,亦难免伤亡,故若非得已,不可强攻。” 梁方闻言愕然,又问道:“然则将军意欲如何?” 杨兆不答,转头吩咐亲军道:“传令大军,日行五十里即止!”言毕,回视梁方道:“梁将军可明了本将之意?” 梁方先时不明所以,深思之,大悟!当即下拜道:“将军妙算,末将拜服!” 鄯善城内,国主闻报大骇,急聚众文武商议退敌之策。 一将当先出列,下拜道:“国主勿忧,汉军不过数万,且多为骑兵,何足深惧?我军只需坚壁清野,拒城而守,待汉军粮尽,自退矣!” 话音一落,又一将出列附议道:“大将军之言是矣!若我军坚守,不出十日,领国必然闻讯,又岂能袖手旁观?届时大军云集,则汉军必败!” 国主闻言,稍觉心安,复又转犹疑道:“败军报说,汉军骁勇,大破我军数千兵马,竟无一伤亡,如今城内只有两万大军,恐不能敌。” 那将奋然道:“国主有所不知,守城不比野战,汉军即便再悍勇十倍,又岂能飞上城头?再者,加之国主护卫,众文武家丁仆役,城内可聚集大军三万有余!何惧汉军?” 国主闻之,犹疑不决。 忽国相出列,缓声道:“二位将军所言不无道理,若依此计行之,击退汉军乃必然之事,然我鄯善则永无宁日矣!” 那将闻言,怒道:“国相休得危言耸听!如今汉国日暮西山,诸侯战乱不休,岂有余力觊觎西域?!” 国相闻之,摇头道:“建安六年,汉将庞德横扫敦煌,诸国主震怒,集结大军近十万,与其战于玉门关,大败而回,兵丁十不存一!而庞德所部不过三万人马,其中骑兵仅万余而已。如今汉军铁骑数万,再出玉门关,实乃应诸国所请,击灭呼揭耳,并非欲图我国,若击退汉军,其必再遣大军来犯,似此何日方休?请国主思之!” 那将闻说,暗怒!抗声道:“果如国相所言,汉军为何尽斩我数千大军?非欲灭我国而何?” 国相并不理会,转身谓国主道:“自秦时以来,若汉家强盛,西域诸国只称臣纳贡即可,几时有灭国之虞?至于尽斩我数千大军,乃汉军立威之举,只因汉国此次出兵,实为助诸国进击呼揭也,且其主将兼领西域都督之职,但诸国并未遣使往迎,故而汉将震怒,兴兵问罪。国主只需出城迎之,奉上军资粮草,汉军自退矣。” 那将闻言大怒!反问国相道:“若汉军一拥入城,我等岂非束手待毙?” 国相哑然失笑道:“兵贵神速,若汉军果欲破城,为何日行不过五十里?” 那将语塞,只听国相接着道:“汉人多为好大喜功之辈,之所以行军拖沓,只为国主隆重出迎而已。若依将军之计,击退汉军不难,然呼揭何日可破?” 国主闻之,心下大定,出言道:“此策大善!呼揭本为化外野人,剽悍善战,若无汉军相助,势难抵敌!本国主欲出城十里相迎,国相以为如何?” 国相见问,面带得色,拱手道:“国主仁义明礼,世所罕及!然依下臣之见,来者虽领西域都督,仍不过一将耳,何须国主迎出十里?但备足军资粮饷,驮马牛羊,出城迎之即可。” 国主大喜!以为高枕无忧,即令国相署理此事! 却说杨兆领大军缓行,一路使者不断,皆牵羊担酒以****,且言辞谀媚,歌功颂德,言称大军到日,国主必然出城相迎。 梁方见此,大为赞叹,自此深服杨兆。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07章 统联军再破鲜卑 建安十七年四月,杨兆统大军以不尊朝廷,蔑视天兵之罪,兵临鄯善国都。【本章节首发、爱、有、声、网,请记住网址(om)】 鄯善国主闻知杨兆兵到,急领众文武出城相迎,并请入城饮宴。 杨兆令梁方统大军于城外立营,自领亲军百人,便欲入城。 梁方劝道:“将军,人心难测,需多领兵马!” 杨兆不以为意,笑道:“城内虽有大军数万,然尽皆丧胆!即便其等心存歹意,亦须关闭城门方可行事,莫非梁将军听之任之?” 梁方闻言大笑,即遣一军驻守城门左近,并传令各部严加提备。 比及杨兆入城,酒宴已就。 国主举杯邀饮,言道:“呼揭逆乱西域,诸国束手无策,不得已,只能求助上国,如今都督统带大军前来,想必呼揭指日可灭矣!” 杨兆停箸,淡然道:“国主差矣,呼揭占据乌孙,拥兵近十万众,本都督所部仅三万余兵,且需驻防各国都城,可用之兵仅数万铁骑耳。故需诸国组建联军,由本都督一并统之,方可伐之。” 国主愕然道:“都督所部铁骑两万,皆乃熊虎之士,以贵军战力,即便呼揭拥兵十万,亦可战而胜之!何须组建联军?且诸国都城自有本国兵丁驻守,岂敢有劳天兵?” 杨兆闻言,暗忖道:“果不出文优公所料!”思及此,遂脸色转肃,沉声道:“鄯善、车师、龟兹等地,本为我大汉属国,你等亦皆佩我朝印绶,本督身为西域都督,且官拜征西之职,岂无调兵之权?!再者,乌孙并非我大汉属国,存亡与否,与大汉何干?但因你等求援,故唐公方遣本督不远千里而来!只为击灭呼揭耳!若你等诸国拒不出兵,本督虽可轻易破之,但所部定然伤亡无算!届时虽大破呼揭,但于我大汉何益?!本督劳师远征,你等却坐享其成,试问国主,世间果有此理乎?!” 国主见说,呐呐无言。 忽一人抗声道:“诚如都督所言,则诸国便为大汉友邦、臣属也!何须计较?” 众视其人,乃国相也。 杨兆怒极反笑!起身戟指国相道:“即为友邦,为何进占敦煌,掳掠我大汉子民为奴?!即为臣属,庞将军兴师问罪之时,又为何调集大军顽抗?!本都督驻兵玉门关之日,怎不见你等臣属来见?!今日呼揭猖狂,你等便自称臣属,明日国势强盛,是否再度攻入玉门关,掳掠汉土?!” 话音落地,鄯善众文武面有愧色,皆默然不语。 忽一将出言问道:“然前日都督尽斩我国六千大军,又作何解释?” 杨兆见问,霍然转身,喝道:“彼等阻拦大军,自寻死路!” 那将不服,怒声道:“若如此,都督与呼揭何异?!” 杨兆也不答话,趋步前突,拔剑斩那将于宴前! 众文武大骇惊呼,殿前甲士纷纷涌入,如临大敌! 杨兆视若无睹,仔细拭净长剑,入鞘后,扬声道:“本督自入鄯善,与民秋毫无犯,岂能与呼揭共论?此人污蔑本督,定为呼揭细作,若不斩之,必为大患!” 国主惊骇莫名,语无伦次道:“都督息怒,众文武皆为无谋之辈,不足与论。本国主决意出兵一万,供都督差遣!” 杨兆闻说,暗吁一口气,拱手谓之道:“国主高义,本督定然如实上禀唐公,异日封爵,必在他人之上!” 国主闻言,心下稍定,忙起身称谢,然后喝令甲士清扫血污。 杨兆见众甲士皆面带怒色,亦不敢久留,遂拱手道:“国主盛情,本应不醉不归,然本督尚有军务在身,且已不胜酒力,故请辞,失礼之处,还望国主海涵!”言毕,目视左右,按剑辞出。 及至入营,亲将方才出言道:“将军竟斩将于宴前,险些惊杀末将!” 杨兆亦觉后背湿凉,闻言,强作浑不在意道:“些许小事,不提也罢!” 亲将闻之,钦服不已。 次日,杨兆遣人传书车师、焉耆、龟兹等国,令其等各起本国大军,于鄯善集结,共伐呼揭!但有不从者,便视之为不尊朝廷,蔑视天军,定为呼揭同盟,即移师灭之! 诸国国主接书后,尽皆大怒,纷纷互通国书,商议应对之策。有言不予理会者,有言出兵相应者,亦有言聚集大兵灭之者。。。各国或据理力争,或人云亦云,总之搅闹不休,眼见月余过去,依然未有定论。 杨兆闻知,暗道:“文优公真乃神人也!”遂传令聚将! 少时,众将聚齐,杨兆奋然道:“西域诸国拒不出兵,无视本将军令,罪不容恕!本将决意伐之!” 众将闻言,义愤填膺,纷纷出列请战! 杨兆示意众将稍安勿躁,接着道:“然西域小国众多,若逐一击之,恐迁延日月,故本将拟定分兵之计,进击车师、龟兹、焉耆、蒲类四国,其余诸国待击灭呼揭后,再行征伐!” 众将大喜!踊跃请令,相互争执不下! 杨兆大怒!拍案而起,喝道:“此战须出动骑军十曲,计万人,车师、龟兹各三千骑,焉耆、蒲类各两千骑。鉴于敌军皆为乌合之众,故伤亡最少者为头功!诸将可有异议?!” 众将摇头,再次呼喝请令! 因此次进兵,唐军共有骑兵两万,计有二十曲,故而众曲长皆争相出战,毫不相让!杨兆见之暴怒,正欲强行下令! 梁方进言道:“将军,何不令众将拈阄?拈着便去,何如?” 杨兆从之,就令梁方作阄。 少时,阄成,梁方就置于帅案之上,然后正欲伸手拈取,忽闻背后喘气声一片,讶然回身,便见众将尽皆怒目相视。 杨兆笑道:“梁将军乃本将副将,岂能相争?” 梁方见说,讪讪缩手,回身喝众将道:“内有阄纸二十,其中有字者十,上书四国国名,拈着便去!你等依次拈取,但有争抢者、多拈者,不得出战!” 众将闻令,立时肃然,轮番上前拈阄。片刻后,有人欢喜莫名,有人垂头丧气。 杨兆令中阄者出列,嘱咐道:“明日平明进兵,大军分兵四路,军衔高者为主将,次者副之!诸**兵固然不堪一击,但你等亦不可大意轻敌!若其请降,便允之,就令各起大军,于鄯善聚齐!”言毕,即令散帐。 众曲长拱手应诺后,鱼贯辞出。 杨兆正欲起身,忽见帐下仍有二将站立,不由讶异道:“你等还有何事?” 一将拱手道:“将军,末将二人军衔皆为少校,还请将军定夺!” 杨兆见说,愕然片刻后,挥手道:“年长者为主将,年少者为副将!”言毕,即起身入侧帐。 二将互视一眼,亦出帐整军去了。 次日,各军陆续开拔,分头进击。 四国之中,车师最近,其国主闻知,大怒!遂聚文武商议退敌之策。 国相进言道:“汉军精锐,不可与敌,不如遣军会盟于鄯善。” 国主不悦,斥之道:“汉军不过三千,何足深惧?!本国主决意发兵击之!何人愿领兵拒敌?!” 一将应声而出,请令道:“末将愿往,请国主拨军万余,当无不克!” 国主大喜!即令其统军一万,出城迎敌!国相苦谏不从。 未及两日,那将大败而回,所部仅余千人,叩首哭告道:“汉军骑兵尽着铁甲,故而不惧箭矢,我军甫一接敌,便即溃败,末将喝止不住,拼死命方得逃回,请国主降罪!” 国主闻言,勃然大怒!斥之道:“一万大军竟不敌区区三千骑,留你何用?!”言毕,不顾其哀告乞命,喝令甲士推出斩之!忽又教牵回,问之道:“汉军尚余兵力几何?” 那将本呼号求饶,见问,复又转恐惧之色,颤声道:“汉军。。。汉军约伤亡五十人。。。” 国主惊怒交加,厉声道:“一派胡言!你既败逃,又如何知晓?!” 那将跌坐,面色惨白,语无伦次道:“汉将曾言,若伤亡一人,便斩我军百人。。。汉军勇猛,末将等尽皆被俘。。。汉军斩杀我军五千余人。。。以及战死者三千余皆乃末将等亲手掩埋。。。故而推断汉军伤亡五十人。。。”言毕,抱头痛哭,伏地颤抖不止,少顷,忽又一跃而起,凄声大呼道:“汉将还有言,令国主出城请降,否则便屠戮车师,鸡犬不留!” 国主闻说,骇然失声! 国相亦觉震怖,出言道:“汉军勇烈,言出必行!我车师万千百姓命悬一线,还请国主垂怜!”言毕,叩首不止! 众文武皆面无人色,闻其言,忙出列叩首同求。 国主手足无措,惊惶道:“若汉军出尔反尔,如之奈何?” 国相断然道:“汉人最重然诺,岂能相欺!” 国主从之,遂遣其出城请降。。。 二十余日后,四国国主亲统大军,会于鄯善国都,联军计有六万余。 次日,杨兆升帐,令梁方引五千铁骑,统诸国兵马,明日拔营,进击呼揭。再令有功曲长五人,各统步军两千,进驻各国都城。自领一万五千骑兵,并诸国主随后进发。 乌孙国,赤谷城,修武卢闻报,急聚成律归等商议道:“杨兆引两万铁骑,统诸国联军来犯,诸位可有应对之策?” 国相善须应声出列,拱手道:“依下臣观之,此天赐良机也!若能击破联军,西域尽归大王矣!” 修武卢讶然道:“国相有何良策?” 善须慨然道:“现今大王拥兵近十万,诸国联军皆乌合之众,汉军亦不过两万耳,只需纵大兵击之即可,何须筹谋?” 修武卢闻言,心下大怒!几欲喝令斩之! 却听善须接着道:“击破联军之后,大王再遣使入汉国,称臣纳贡,则汉国定不相攻。然后挥军南进,攻打大宛、疏勒、莎车、精绝等国,如此不出数年,大王便可雄踞西域矣!” 修武卢强忍怒意,佯笑道:“此论大妙!且容本王思之,有劳国相先行筹措粮草,以备大军用度。” 善须闻言大喜,叩首辞出。 待其走远,成律归便出列,不屑道:“此人乃庸碌之徒,大王何必用之?” 修武卢并不接话,转口道:“探马来报,此次杨兆来犯,虽只两万骑,但皆为其幽州旧部,精锐非常!诸位可有计破之?” 沙末汗见问,即出列道:“大王虽拥兵十万,但精骑不足五万,恐难抵敌。不如趁其等未至,大掠乌孙,再向西迁移,继而接连匈奴,以图后计。” 成律归闻说,摇头道:“杨兆凶顽狡诈,若闻讯,铁骑旦夕便至矣,我等恐不及退走。既然如此,何不倾力一战?!彼等裹挟诸国联军,岂能亲为锋矢?我军只需击溃联军,其等必然阵脚大乱,届时再以精骑掩之,何愁不胜?!” 修武卢闻言振奋,遂下令大起三军,誓与杨兆决一死战! 距离赤谷城两百里,唐军大营,中军帐内,杨兆正聚将商议战事。 梁方进言道:“将军,细作报说,呼揭可战之兵不足五万,余皆不堪一击,既如此,何不遣末将纵兵击之?” 杨兆摇头道:“然则联军六万大军作何区处?若遣其等回国,久必生乱!我军于各国都城驻兵只两千而已,且皆为步军,如何弹压?!” 梁方恍然,接着道:“但其等皆为乌合之众,若驱之上阵,定为呼揭所败,届时回冲我军大阵,如之奈何?” 杨兆见说,低头沉思不语。 忽一将出列道:“二位将军,末将思得一计,或可破敌!” 杨兆惊视之,乃步度根长子秦仁也!闻其言,遂问何计? 秦仁道:“可抽调联军骑兵两万,令其等换着我军衣甲,列阵惑敌,我军则绕过正面,待呼揭军追击联军之时,从其后方掩杀,就劫其退路!如此,敌军可破矣!” 众将闻计,尽皆大喜! 杨兆从之,遂召诸国主,令依计而行,又嘱咐道:“两军对阵之时,但闻战鼓,便即进军,鼓声不歇,不得后退,违令者斩!” 十余日后,两阵对圆,修武卢遥见敌军后阵果有大片黑甲铁骑,顿时大喜,自思道:“杨兆狂妄自大,竟令大军距联军不足百步列阵!真乃自寻死路!”思及此,遂使一将出马叫阵。 那将未及奔至阵前,便闻联军阵后鼓声大震,数万联军即呐喊向前,虽队列不整,但人数众多,依然颇具气势。 修武卢见状,忙令成律归、沙末汗各领一万精骑冲阵。 转瞬间,两军轰然相撞,喊杀声震天。 联军虽众,但呼揭军精锐倍之,故鏖战未几,已渐显颓势,后阵军卒已现奔逃者,联军众将喝止不住,败退者越来越多,继而全军大溃! 后阵黑甲骑兵亦被溃兵冲动,阵型顿时大乱。 修武卢见之,大喜!喝令全军压上! 联军败势已成,纷纷争相逃命,呼揭军奋力追杀! 修武卢驻马后阵,见黑甲汉军不时落马,顿觉意气风发,扬鞭大笑!亲统三千亲军前突,意欲擒斩杨兆雪恨! 忽闻背后鼓声大震!急回身看时,但见大片骑兵铺天盖地而来,虽未着黑甲,但队列森严,煞气冲天而起!当先一将身如铁塔,豹眼虬髯,正是杨兆无疑! 修武卢大惊失色!不敢回身接敌,喝令亲骑纵马向前,意欲汇合大军。奈何成律归等正引军追杀西域联军,急切之下,如何脱身? 诸国主于后阵窥见,大喜!急令大军回身反杀。 呼揭军中,多有识得杨兆者,见其亲领铁骑冲阵,尽皆股瑟,莫敢迎战,纷纷掉转马头,四散奔逃。。。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08章 慑军心怒斩戈黎 赤谷城一战,联军大胜!修武卢引成律归等旧部仓皇遁走。【本章节首发-爱-有-声-网,请记住网址(om)】诸国主遂于城内大摆筵宴庆功,使人往邀汉军众将。 一将不屑道:“面对呼揭弱旅,接战不足一个时辰,便折军近万,有何脸面聚饮?” 杨兆见说,厉声喝退,令其收拢战马衣甲。又转头吩咐梁方引数名曲长入城赴宴,嘱咐道:“但饮酒即可,不得多言!” 梁方领命,引数人出帐去了。 杨兆环视众将,问道:“我军伤亡如何?” 秦仁应声出列,悲声道:“此役我军战亡八百三十七人!多为中箭落马而死!若非置换衣甲之故,伤亡怎会如此之大?!末将思虑不周,还请将军责罚!”言毕,伏地请罪! 杨兆令其起身,又问道:“联军尚有几何?可曾擒获呼揭族长?” 秦仁道:“诸国尚有五万余丁口,呼揭族长领数千余骑遁走,仅擒获其国相等文武数十人。” 数万联军,秦仁竟以丁口称之,杨兆不由莞尔,令带呼揭国相等入帐问话。 少时,众俘虏入帐,杨兆令尽去其缚,问道:“何人为呼揭国相?” 善须忙出列叩首,道:“小人便是,不敢当将军国相之称。” 此话一出口,众将皆面露鄙夷之色。 杨兆令其起身,谓之道:“呼揭国主姓甚名谁?遁走者皆为何人?” 善须见问,连声答道:“国主名修武卢,并非呼揭族人,亦非乌孙国人,实乃鲜卑人也,据小人所知,其等本聚居幽州,因避战乱,故西迁。遁走者皆为其本部精锐。” 杨兆闻言,拍案而起!喝令擂鼓聚将! 善须等大骇,忙跪伏于地,大哭乞命。 杨兆顿时烦躁莫名,令尽皆牵出斩之!秦仁应声领命! 少时,众将齐聚,杨兆道:“诸位可知所谓呼揭族长何许人也?” 众将见问,懵然摇头。 杨兆遽然起身,厉声道:“此人乃鲜卑余孽修武卢是也!” 梁方见说,惊声道:“莫非害姜仲奕者乎?” 杨兆肃容点头,众将顿时大怒! 梁方着即请令道:“末将愿领兵追击,请将军允准!”众将见之,皆出言请战! 杨兆道:“此獠尚聚精骑数千,故本将欲尽起大军,分兵三路追之!”言毕即令梁方等各领铁骑五千,一人三马往追之,务必擒斩修武卢! 众将轰然应诺! 杨兆余怒未息,领亲军突入赤谷城,就于宴前下令道:“你等大索乌孙,但凡鲜卑族人,格杀勿论!” 众国主不明所以,又不敢发问,只得拱手领命。 杨兆又遣快马飞报长安,具言呼揭已破,修武卢遁逃等事。 数日后,众国主求见杨兆,欲领兵归国。杨兆以乌孙未靖为由,拒之! 长安城外,兵部大校场,乌托领族内精兵两千正列队等候录名。 忽一人出言道:“族长,我等久候多时,为何无人搭理?众族人皆百战余生之勇士,何时曾受慢待?!” 乌托视其人,乃族老之子戈黎也,闻其言,谓之道:“许是兵部吏员正搬运军械衣甲,你等休得聒噪!另外,我族现已归汉,切不可再以族长称之!本将已领中校之职,你等日后改称将军便是!” 戈黎略微躬身,接着道:“将军,即便如此,也应寻地令我等歇息,眼下辰时过半,日头见高。。。”正说话间,忽闻一声大喝:“乌托何在?!” 乌托闻之,忙扬声应道:“乌托在此!” 但见一将引数十骑,疾驰而来,眼见及近时,战马忽人立而起,继而稳稳站定,动作整齐划一! 众月氏军见此,大怒者有之,不服者有之,暗赞者有之。 乌托一见来人,忙上前拱手道:“末将见过丁将军!” 丁禄滚鞍下马,大笑道:“乌将军免礼,本将奉唐公之令,引队率二十人,前来相助将军操练新兵!若不够用,本将再行禀报!” 乌托闻说,不悦道:“末将所部皆饱经战事,何须操练?” 丁禄闻言,笑道:“此乃唐公关爱将军,意欲重用将军所部,故令本将抽调近卫军尉官充任队率,将军犹不知焉?” 乌托愕然道:“此话怎样?” 丁禄道:“正因将军所部久经战阵,反而不利操练,个中因由,将军日后自然知晓。” 乌托愈发不解,固问之。 丁禄无奈,遂答道:“简而言之,若论单打独斗,将军所部堪称精锐,除却近卫军外,鲜有敌手。然若结阵而战,只需五百近卫,便可完胜将军所部之两千大军!” 乌托尚不及出言,戈黎早已出列,愤然道:“将军何故小觑我等?!” 丁禄只做未见,直视乌托道:“若乌将军不信,待录名之后,一试便知。” 戈黎大怒,便欲上前邀战!奈何被乌托死命按住。 丁禄见此,示意乌托放手,然后回身随意对一中尉军士道:“此人尚未录名,切勿施以重手!” 那中尉点头,越众而出,插刀于地,勾手挑衅。 戈黎怒发如狂,弃刀猱身,扑击而上! 二人拳来脚往,斗十余合,不分胜负。那中尉不耐,大喝一声,骤然发力,又斗三合,便将戈黎击倒! 戈黎挣扎爬起,犹自不服,大喝道:“可敢与某比试刀法?!” 乌托忙出言喝止,拱手谓那中尉道:“多谢将军手下留情!” 那中尉见此,慌忙下拜道:“末将不过中尉军衔,不敢当将军之礼,若被军法司撞见,定遭杖责!” 乌托闻说,便上前将之扶起。 少时,兵部吏员至,录名毕,即发放衣甲军械。众军何时见过如此精良之兵甲,大喜之下,便纷纷试穿,一时间,校场人声鼎沸,喧闹不已。 乌托见状,满面羞惭,虽扬声呼喝,但收效甚微。 丁禄大怒!喝令擂鼓! 众军骤闻鼓声,顿时一静,但见数十黑甲骑军往来奔驰,喝令众军百人一阵,分列二十阵。 少时,列阵完毕,丁禄打马奔至军阵正中,指左近二十骑,扬声道:“此间人等,便为你等队率,若有不服者,便可出言挑战!” 话音一落,顿时群情激奋!有勇健者更是破口大骂! 丁禄摇头不止,暗道乌合之众。 忽左右进言道:“其等多逢大战,悍烈难驯,将军不可轻忽!” 丁禄闻之,暗惊!遂遣人往调近卫军千人,前来校场听令。 少时,月氏军依然喧闹不止,大骂挑战者比比皆是。忽闻蹄声如雷,铁骑滚滚而至,瞬间涌进校场,领军之将拔刀大呼:“列阵!”千余黑甲骑兵片刻分列四阵,拔刀齐声相和:“杀!”霎时间,戾气冲天而起! 领军之将还刀入鞘,策马径往阵中丁禄奔去,双目直视前方,觑月氏军如无物,十余骑犹如千军万马,气势逼人! 月氏军顿时骇然,急奔走避让,一时间鸡飞狗跳,然竟无一人敢于喝骂。 那将及近后,滚鞍下马,拜道:“末将童喜,奉令赶来,请将军示下!” 丁禄挥手令其起身,扬声喝令月氏军道:“一刻钟之后,再有无故喧哗者,队列不齐者,衣冠不整者,杖责二十!” 月氏军虽身经百战,然何时经历过如此肃杀场面,不由气为之夺,闻令略微愣怔片刻,便忙不迭更换衣甲,然后列队静立。 丁禄稍觉满意,扬声再道:“若有不服者,依次出列挑战即可!若胜,便为队率!” 众军闻听,顿觉振奋,有自恃勇武者,纷纷出列,尤其戈黎所在军阵,出列者足有三十余人。 丁禄见之,心道:“无知狂徒!本将所选者,皆近卫军中亦可以一当十之辈,岂不足敌你等杂军?”思及此,不由暗怒!唤众队率吩咐道:“若逐一对战,何其费事?你等尽力施为便是,只留其一命即可!” 众队率拱手领命,打马奔往各军阵之前,下马静立。 丁禄环视月氏军一眼,再度扬声道:“你等皆已录名,若有伤残,便可领取抚恤,足够家小衣食无忧!故你等尽可放心挑战!”言毕,便引乌托前往校场高台观战。 忽一人疾奔而来,就于马前下拜道:“我等皆为骑兵,步战自然不敌,小人请以骑兵对战!” 乌托惊视其人,乃戈黎也!正欲出言喝退,童喜早出,刀指戈黎道:“牵马来战!” 丁禄喝止,回头低声谓乌托道:“此人武艺平庸,但桀骜不驯,乃害群之马也!若不斩之,军心难定,乌将军勿怪!”言毕,转身谓戈黎道:“此间人等,连本将军在内,你可随意挑战,若胜,便可取而代之!” 戈黎大喜!指方才那中尉道:“小人步战不敌此人,愿以骑战雪耻!” 丁禄点头,令其自去备马,却回头对那中尉道:“限十合之内斩之,如若不然。。。” 话未说完,那中尉便已恨声道:“若不能一合斩之,末将以死谢罪!” 乌托闻言,忙拱手谓丁禄道:“戈黎乃族老之子,且多立功勋,还请将军留其一命!” 丁禄见说,指那中尉言道:“此人十九岁从军,因武勇过人,争得伍长之职,为候选将军麾下。雁门之战,斩首一十五级,擢为什长!攻冀州之时,再斩二十七级,升任队率。后入选近卫军,重领伍长之职。子午谷之战,又斩首十级,俘虏三十六人!积功领中尉军衔,加什长之职!此人功勋比那戈黎若何?”言毕,不等乌托答话,接着又道:“便令乌将军知晓,此人本姓杨名旦,后唐公改名恒,赐字致远,其人乃征西杨将军次子,唐公内侄!比之戈黎又如何?!乌将军所部看似骁勇,实则不堪一击!若操练三月之后,仍不得转为正军,不仅乌将军颜面扫地,须是赵将军亦面上无光,故而唐公特令本将调拨近卫军助之。” 乌托闻之,惊视杨恒,咂舌不已,然并不心服。 少时,戈黎纵马而至,手提弯刀叫阵。 杨恒目视丁禄,见其点头,遂弃却长枪,打马飞迎。 相距不足十步时,杨恒方掣出腰间战刀,却并不扬起。转瞬间,两马相交,戈黎奋力撩刀斜劈!忽见杨恒竟伸臂格挡,不由大喜,弯刀奋力斩下!只听“当啷”一声,二人交错而过。。。 片刻后,戈黎倒撞下马,身首异处!近卫军轰然喝彩,月氏军鸦雀无声。 杨恒还刀入鞘,面向丁禄,拱手扬声道:“末将幸不辱命!”丁禄挥手,示意其入列。 乌托瞠目结舌,不解道:“似此勇将,为何仅为什长?” 丁禄傲然道:“唐公所部,近卫军战力首屈一指,似杨恒者,比比皆是,又何足为怪?” 说话间,丁禄已登上高台,环视校场一眼,愕然问左右道:“为何无人挑战?” 左右互视一眼,当即跃下高台,扬声大呼道:“何人挑战?作速出列!” 乌托见己军竟无一人言声,不禁满面羞愧之色,拱手道:“末将所部心服口服,还请将军下令!” 丁禄闻言,即令诸队率各引所部前往城外大营,自领亲军回唐公府缴令,并令乌托随行,言称唐公召见。 正行进间,乌托出言道:“敢问丁将军,若新军练成,不知是否仍归末将统领?” 丁禄道:“乌将军有所不知,方才编队不过便于统带而已,入大营之后,其等需诵读军法三日,然后打散,由各队率任意选取百人领之,进行队列操练。满三月后,合格者便与各地新军混杂,重新编队,习练我军各种军械战技,为期亦为三月。届时再次混编,由各军抽调有功队率出任新军曲长,领其等操练战法,半年后,方可调往各军。至于是否乌将军统领,犹未可知也。” 乌托咂舌道:“难怪唐公战无不胜!”言毕,又问道:“似中尉杨恒者,其于侯将军麾下既已领队率之职,想必不日便可晋升曲长,为何甘愿入近卫军充任伍长?” 丁禄见问,微笑道:“近卫军虽非唐公亲军,但得入者皆为三军翘楚,平日操练多为唐公亲力亲为!军衔俸禄等暂且不论,一旦得入近卫军,唐公便赐短刀一口,此刀以百锻钢所制,锋利无比,上刻近卫二字,乃唐公亲书,又是何等荣耀?似征南庞将军、征西杨将军等,虽战功彪炳,常御十万大军,然欲求一刀而不得!乌将军现下可明了?” 乌托闻之,艳羡道:“以将军之见,末将能否入得近卫军?” 丁禄大笑道:“乌将军若早生二十载,或可一试!” 乌托闻言郁郁,颓然片刻后,忽忆起一事,再问道:“方才丁将军有言,新军需操练年余方可上阵,以此论之,莫非一年之后才能征伐青岩部?” 丁禄道:“此事唐公自有斟酌,少时,乌将军自问之便是。” 乌托然之,心下却暗自盘算攻打青岩部之计,以免马超问及。。。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09章 抚西海定计殖民 却说丁禄、乌托一路无话,行至唐公府后,丁禄令乌托稍待,自入内面见马超,下拜道:“主公,新军之事末将已安置妥当。【om】另外,乌托现于府外候见。” 马超点头,令乌托入见,又吩咐亲军往传李开、李迪、诸葛亮、赵云、法正来见。 少顷,乌托入内,拜见毕,马超道:“孤欲全据西海,你可知旄羌兵力几何?驻扎于何地?” 乌托闻言大喜!忙答道:“禀唐公,旄羌为唐旄、发羌之统称,西海皆为唐旄族人,约十余万,四布西海周边,并无营寨,青壮许有两万余。” 马超闻言,暗觉讶异,忖道:“唐旄?发羌?没听说过啊!得!先不管这些了,这所谓的唐旄族人不是很多嘛!怎么把小月氏打的望风逃窜?”思及此,遂问道:“孤曾闻你等尚未归附时,亦有大军数万,且占据地利,为何竟不敌唐旄?” 乌托见问大恨,切齿道:“唐公容禀,昔日唐旄初次来犯时,只数千兵马,被末将领军逐之。月余之后,彼等又聚数万大军来犯,末将引族人血战三日,方将其击退。不想,未及一年,其等再次进军时,军力已不下十万!末将安能相抗?只得让出西海,一路往东,退往西宁郡。若非西宁铁骑出击,惊退彼等,小月氏早已灭族矣!” 马超闻之暗怒,责之道:“既如此,方才为何谎称唐旄只有两万兵马?” 乌托愕然道:“彼等于西海确只两万余兵马,末将句句属实!” 马超拍案而起,怒道:“然则彼等十万大军何来?!” 乌托见之,忙下拜道:“唐公有所不知,唐旄部落众多,占据西海者,名青岩部,西海以南尚有黑牦、羊同、白兰等数十部落,强盛者聚众数万,族民十余万,弱小者亦有族民近万,兵丁数千。青岩部最为骁勇,故而得据西海,若唐公破之,其余部族定然丧胆!” 马超见说,忖道:“明白了,就是原始社会的部落联盟嘛!唐旄、发羌应该就是唐代吐蕃人的祖先,要是这样的话,眼下青藏高原就不能说是不毛之地了,整个高原上的部落加起来,怎么也得有百万人口,说不定更多!不然松赞干布时代,吐蕃也不可能和唐朝相抗衡。虽然现在生产力低下,但是也不能大意。看来事情不是乌托想的这么简单,得好好谋划一番才行。”念及此,遂问乌托道:“青岩部军卒战力如何?” 乌托道:“彼等并无甲具,且不谙军阵之法,临战便一拥而上,然作战勇猛,悍不畏死,善用弓矢伤人,近战则多用大棒石锤等物,鲜有刀枪,若唐公遣丁将军领近卫军征之,破之易如反掌!” 马超闻言暗道:“话可不能这么说,现在是冷兵器时代,大棒石锤照样是杀人利器,所谓光脚不怕穿鞋的,那些土著部落一穷二白,大不了死光了完事,可是我不行啊!要是攻打唐旄、发羌死伤太大,还怎么跟曹操、孙策玩?但要是不打,也不行!青岩部落又太靠近汉地了,再发展一段时间,就更不好收拾了!还是得打,不过得好好谋划一下。”思及此,遂微微摇头,言道:“无知者无畏!彼等若尽起全族十余万人,四面一拥而上,近卫军只五千人马,即便皆为骁勇悍烈之辈,亦必败无疑!” 乌托见说,心下暗急,下拜道:“我族与唐旄仇深似海!还请唐公发兵!” 马超令其起身,不悦道:“此何言也?!你等既已归汉,便为我大汉子民,唐旄胆敢欺凌汉民,孤岂能坐视?只是此事尚需从长计议,待议定破敌之策后,孤必遣铁骑伐之,尽斩其首!” 乌托闻之,感激涕零,再拜叩首道:“唐公厚恩,乌托必抵死相报!” 马超正欲下阶相扶,亲军入报,言称李开等候见。马超令唤入,然后转头示意丁禄扶起乌托,先行退下。 少时,众人入见,马超便将西海之事讲述一遍,问道:“孤欲发兵西海,诸公以为如何?” 李开等见问,面面相觑,继而沉思不语。 半晌后,李迪出列道:“迪不通军略,若主公决意出兵,迪但保粮草无虞而已。” 马超闻言点头,见李开等仍无进言之意,正欲相问,法正出列道:“主公,眼下西域战事未歇,李敢、郝昭方始进兵,加之曹操隔河虎视,孙策每欲进犯,我军实不宜再启战端,还请主公三思!” 李开闻之,亦出列道:“孝直言之有理!前日细作报称,曹操得孙策相助,于官渡大练水军,非欲图冀州而何?虽不足深惧,然岂能不防?若此时主公兴兵西南,一旦曹操闻知,必接连孙策,进犯雍州!其等只需屯大兵于关外,长安之兵便不敢轻动,然后遣张辽作势渡河,庞令名又岂能分兵?届时再遣曹仁、乐进等辈分领大军进犯河东!主公以何策应之?” 马超闻说愕然,不解道:“果如文优所言,曹操现下为何仍无动静?” 李开道:“只因长安尚有铁骑两万余!其等并无必胜之计!一旦主公出兵西海,必统铁骑前往,曹操岂能坐失良机?” 马超闻之,顿觉心烦,皱眉道:“但西海水草丰茂,若唐旄等部长期占据,后必为大患!故不得不逐之!诸公可有良策?” 法正道:“主公,若只青岩一部,逐之易耳,然唐旄部族何止数十?且皆为悍烈野人,一旦开战,何日方休?” 众人正商讨间,丁禄入内,禀报道:“主公!征西杨将军捷报!”言毕,呈上书信。 马超大喜!起身言道:“试问诸公,此时进军西海,可乎?” 李开、法正闻言默然,赵云便欲出列请令。 忽诸葛亮出言道:“敢问主公,杨将军捷报何时所发?” 马超见问愕然,复拆书视之,略微思忖后,答道:“捷报乃一月之前所发,孔明何有此问?” 诸葛亮拱手再问道:“若此信报为告急求援之书,并非捷报,主公当如之何?” 马超心下一紧,肃容道:“孔明究竟何意?” 诸葛亮略作踌躇,即下拜道:“亮曾言,自古攘外必先安内,西域、辽东、漠北等皆为偏远之地,距长安何止数千里?即便尽数占据,亦须留大军驻守,粮草、兵甲运送不易,暂且不论,若旦有缓急,援兵何日可至?昔日始皇帝横扫六国,武皇帝封狼居胥,麾下精兵何止百万?亦只行羁縻之策耳,何也?盖因此等异域,地处边远,圣命有所不达耳。如今中原未定,主公却频繁用兵异域,实乃舍本逐末之举也!望主公思之!”言毕,叩首不起。 一席话落地,马超无言以对,心道:“还是不能小觑古人啊!总以为自己见识远超当代,看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现在看来不过是自以为是而已。什么攻占东三省,什么占据西域,什么统一内外蒙古,都不过是个笑话!还妄想拿下青藏高原?就算全让你给占了,在没有电报、电话的古代,怎么治理?可怜我还嘲笑秦皇汉武,我连人家十分之一都比不上!更不用说唐太宗了!”想到此,忙下阶扶起诸葛亮,愧然道:“孤受教了,还望孔明开说大略!” 诸葛亮忙道不敢,拱手道:“主公,以亮之见,当传令李敢将军回兵,遣将各统铁骑五千,驻守渔阳、辽东、云中、朔方,以防塞北蛮夷。令辽西焦炳部移兵高唐,筑港造船,操练水军。至于西域,杨兆将军已于各国都城驻军,谅无大碍,便令其领西域都护,于龟兹择地筑城,重设都护府,统铁骑一万驻守即可,足矣震慑诸国。主公却在长安大练兵马,待各地大军齐聚,再兵出潼关,以窥宛洛!曹操、孙策闻知,必亲统大军来迎。主公但与其等对峙即可,却遣偏师攻打汉中!有杨松为内应,想必轻易可下。东川即下,西川亦不远矣!届时主公据有河北,坐镇关中,统御两川,天下不难定也!” 马超闻言震惊!心下暗叹道:“诸葛亮名不虚传。。。” 李开叹服,出列道:“孔明金石之论,主公可从之!” 李迪等亦出列附议! 马超感叹良久后,即令孔明修书,用印后,遣人传令李敢、杨兆、焦炳等依计行事。 忽法正出言道:“主公,某思得一策,或可永定西域!” 马超闻说!忙问何计? 法正道:“今岁全军年满三十六,而军职未至队率者,计有六千七百余人,何不令其等携家小前往西域定居?如此一来,不需十年,西域便永为汉土矣!” 诸葛亮抚掌赞叹道:“此计大妙!若迁移百姓同往,五年足矣!待中原平定,亦可用此计遍行异域!” 马超大喜从之,令李迪着即安排此事。 诸事议定,众人正欲辞出,赵云出言道:“唐公,不知西海唐旄如何处置?云请令驻军西宁郡,以为准备。” 马超闻言,转头问诸葛亮道:“孔明以为如何?” 诸葛亮略作思忖,拱手道:“主公,西宁郡本有驻军,令一将统三千精锐前往即可,若非得已,不可与战。再令西宁太守组建商队,多置丝绸、茶叶等,与其通商修好,以稳其心,待平定中原后,再做区处。” 马超闻说,心下一动,谓李迪道:“叔明即刻行文西宁郡,令太守马遵署理通商事宜,多备粮米、丝绸、茶叶即可,但只换牦牛,其余不换。”言毕,再传令童喜领三千骑兵前往西宁驻守,加为抚夷将军,就统西宁兵马。 李迪闻之,不解道:“牦牛为何物?要来有何益处?以迪之见,不如换取战马羊驼等。” 马超微笑道:“叔明有所不知,牦牛肉质鲜美,腌制后极适合充作军粮,故而换之。至于马匹等,我军并不缺少,换来何用?” 李迪等闻言,尽皆愕然。 李开劝道:“虽我军不缺粮米,但岂能如此靡费?!请主公收回成命!” 李迪等亦出言劝谏。 马超见之,暗自得意,言道:“诸公皆为济世之才,然尚有见不到处。唐旄等部皆为未开化之野人,之所以攻占西海,不过逐水草而居,求得温饱而已。若只需牦牛数十头,便得衣食无忧,何人还愿养马?若无马匹,彼等又何足道哉?” 众人闻说,皆恍然大悟,只听马超接着道:“除却兵甲器械,不论其等索要何物,皆可以牦牛换之。如此不出数年,彼等皆为牦牛矣!又岂能为患?此为殖民之计也!诸公以为如何?” 一席话落地,众人尽皆下拜,拱手道:“主公神计,我等不如也!” 马超大笑,吩咐众人散去。 西宁郡,童喜兵到,接掌大营后,便往见西宁太守。 马遵接令后,百思不得其解,遂问童喜道:“敢问将军,唐公此令何意?” 童喜道:“唐公睿智,所谋岂是本将所能忖度,太守只需依令行之即可。” 马遵忙道:“将军所言极是,本太守这便遣人组建商队。”言毕,即令郡丞往陇西广平仓调粮。 十余日后,万事俱备,童喜亲统铁骑三千护送,正欲起行时,亲军报说有一人自称安羌侯,求见将军。 童喜闻报,讶然问道:“安羌侯何人也?本将为何不曾听闻?” 西宁郡丞答道:“此人名俄何勒,乃昔日擒韩遂者,唐公封其安羌侯,以酬其功。” 童喜见说,忙令引入,并下马相迎。 俄何勒不敢托大,先行施礼道:“俄何勒见过抚夷将军!” 童喜见此,顿生好感,拱手还礼道:“安羌侯爵在末将之上,何须如此多礼?” 俄何勒忙道不敢,出言道:“闻将军欲往青岩部,俄何勒深知其风俗,愿随行相助,还望将军不弃。” 童喜闻言,大喜道:“如此,末将多谢安羌侯!” 俄何勒假作不悦道:“某得封安羌侯,乃唐公见赐,然并无军职,将军无需自称末将,某已自取汉名何勒,将军但以名讳称之即可!” 童喜见说,正色道:“此言差矣!不论如何,安羌侯乃唐公亲授,末将若直呼名讳,成何体统?” 俄何勒佯作无奈道:“既如此,某与将军便以兄弟相称,如何?” 童喜闻之,心下凛然,暗道:“若直言不允,其必羞怒!若允之,恐日后牵扯不清。。。”略作思忖后,遂郑重施礼,言道:“末将不敢!若与安羌侯称兄道弟,唐公律法难容!” 俄何勒忙伸手相扶,闻其言,只得作罢。 十余日后,童喜等抵达青岩部。俄何勒果无虚言,竟与其族长相谈甚欢。 青岩族长闻知汉人竟愿以粮米、丝绸等换取牦牛,顿时大喜!遂令牵出千余头,讲明价码后,童喜便以粮米等交割,并谓之道:“唐公此次意欲换取万头牦牛,眼见不过千头,本将如何缴令?” 青岩族长喜其利,闻言忙道:“我族只余千头,已尽数牵出,还请将军宽限时日,我族定全力捕之!” 童喜问道:“不知何日可就?” 青岩族长略微盘算片刻,言道:“三月足矣!” 童喜佯作无奈道:“本将军令在身,岂能坐等三月之久?不如族长自行抓捕,然后牵至西宁军大营换取所需,族长意下如何?” 青岩族长思之亦无不可,遂从之。 童喜又假作无意道:“牦牛身量巨大,恐抓捕不易,且劳神费力,族长何不下令族民饲养之?如此一来,无需奔波,便得丰衣足食,岂不胜似贵部居无定所,牧羊放马?” 青岩族长闻言愕然,细思之,大喜!喝令族人大摆筵宴,邀童喜等聚饮。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10章 汉江畔唐军折戟 西域,因修武卢战败,乌孙国主得以复国,故亲往唐军大营拜谢。【Om】 杨兆正于帐内大发雷霆,只因数路兵马皆回,俱言未见修武卢踪影。 梁方愧然下拜道:“将军息怒,以末将观之,其等必遁入北匈奴!还请将军上禀唐公,再遣大军伐之!” 杨兆闻言,闭目沉思不语。忽亲军入报,言称乌孙国主求见。杨兆闻报,遂令梁方等出帐整军候命! 少时,乌孙国主入见,下拜叩谢道:“都督驱逐呼揭,实有大恩于乌孙!臣下愿举国并入都护府辖下,日后,但请都督下令,臣下必戮力相助!” 杨兆见此,忙起身相扶,言道:“本督驱逐呼揭乃因其威胁焉耆、龟兹等国,我大汉身为宗主国,岂能袖手旁观?故国主无需多礼,至于请为附属国之事,尚需唐公首肯后,方可朝觐天子。” 乌孙国主道:“既如此,臣下当备薄礼,令长子赍国书往长安请见,只是不知唐公是否见允。” 杨兆大笑道:“国主且请宽心!唐公仁德,定然允准!” 乌孙国主大喜!拱手道:“如此,便请都督驻军赤谷城,所需军粮等,乌孙一力当之!” 杨兆见说,暗喜!正欲从之,忽亲军报说,唐公有谕令送至。 乌孙国主见此,忙起身请辞,并邀杨兆晚间入城中饮宴。 杨兆接令后,毫不犹豫,即遣梁方引一万铁骑回返长安,留梁兴镇守玉门关,自领一万铁骑择龟兹、焉耆二国交界处屯驻,令西域各国征发劳役,筑城设西域都护府,并征发各国精壮,托名代为操练,实则用作扈从军,以遏制其等军力。 却说李敢自离长安,一人三骑,日夜兼程,仅十五日便赶至渔阳。 郝昭屯兵日久,早已心焦不已,闻李敢已至,大喜!忙接入大营,连声道:“大军早已就绪!只等将军下令!” 李敢见说,微笑调侃道:“伯道既出此言,想必早已定计,若不言之,本将初来乍到,如何下令?” 郝昭讪讪道:“末将心急,将军见笑了!” 帐下众将大笑,一将出列道:“将军差矣!以末将观之,李将军求战之心只怕更甚于将军十倍!” 李敢笑道:“伯道若有良策,何不速言之?” 郝昭闻说,即拱手道:“将军!夫余、挹娄及鲜卑诸部距渔阳甚远,非数年不可竟全功,故末将以为,不如先征三韩,继而扫平高句丽,待诸地平定后,再聚大军击之不迟。” 李敢略作思忖,点头道:“此策大妙!然则三韩乃何地也?有兵几何?伯道可知之?” 郝昭道:“三韩乃马韩、弁韩、辰韩也,与带方、乐浪二郡接壤。马韩者,疆域最大,其民亦知田桑,作绵布,然不知跪拜,无长幼男女之别,不贵金宝锦衣,不知骑乘牛马,唯重璎珠。辰韩者,其耆老自言乃秦之亡人也,因避苦役逃往韩地,马韩便割东界地与之,其民俗与汉人无异。弁韩与辰韩杂居,风俗类同。至于其等兵力,昭亦不知,只因三韩诸地,何止七八十国,大者万余户,小者数千家。” 李敢闻言大笑,半晌方止,谓诸将道:“若果如伯道所言,何须我等亲往?只需知会幽州刺史阎使君,请其遣数十文官引千余役吏便足矣平之。” 众将闻之,尽皆大笑! 郝昭肃容道:“其等虽无骑兵,且兵甲不全,但亦可聚数万青壮,将军不可忽也!” 李敢挥手道:“本将闻知三韩赢弱,故戏言之,岂能当真如此?” 郝昭闻说,欲言又止。 李敢亦自知失语,遂传令大军明日开拔,取道辽东,进抵乐浪。 这一日,大军行至辽阳,探马报说,辽东太守阳仪来见。 李敢闻报,便令大军就地立营。 少时,阳仪至,叙礼毕,李敢道:“本将不日便至襄平,何劳阳公远迎?” 阳仪微笑道:“仪久居辽东,曾牧守乐浪数年,深知三韩军民习性,闻将军欲往征之,故特来献计。” 李敢愕然道:“三韩不堪一击,本将大军掩至,即成横扫之势,何须许谋?” 阳仪不以为忤,淡声道:“三韩民贫兵弱,其国土多为丘陵,仪敢问将军,届时如何进兵?” 李敢道:“探马外放百里,又何必问?” 阳仪见说,拱手正色道:“若如此,将军必败!” 李敢闻言变色,怒道:“阳公何出此言?!” 阳仪淡然自若,缓声道:“三韩诸地多为穷山恶水,故民风剽悍,百姓持械便为兵,若将军广布哨探,必然打草惊蛇,届时其等合兵一处,恐不下十数万,加之彼等不谙战阵,逢战辄一拥而上,且悍不畏死。若与将军战于丘陵阡陌之间,敢问将军,如何便成横扫之势?” 李敢闻之,闭目沉思不语。 郝昭惊声道:“将军,若果如阳公所言,我军必败无疑!” 李敢暗惊,忙拱手施礼道:“本将不谙地理,还请阳公赐教!” 阳仪忙道不敢,还礼道:“三韩地广人稀,小国何止数十,且并无坚城,将军何须哨探?只需遣铁骑从北往南,分兵十数路,雷霆击之,月余便可灭之。届时仪自领各级属官,及将军所部步兵,随后便至。将军以为然否?” 忽一将出言道:“战端既启,三韩各国自然得报,岂能如阳公所言般轻而易举?” 阳仪见问,微笑道:“我军铁骑攻掠如火,其等即便存心报讯,又如何快得过战马?” 那将闻言大喜!谓李敢道:“将军!阳公此策大善!” 李敢亦喜,正欲下令,却听郝昭沉声道:“敢问阳公,我军分兵而进,若不遣探马,如何知晓敌情?一旦中伏,恐欲退无路!” 阳仪见问,答道:“将军宽心,三韩诸地图本,仪早已造就。”言毕,即奉上。 郝昭讶异道:“阳公何处寻来?” 阳仪见问,微微摇头,叹声道:“三韩虽立邦国数十,但民贫智短,治理乏力,故水灾火厄多发,若正值春荒,其民众食不果腹,便纠结数千人众,窜入带方、乐浪掳掠百姓,再遣人投书官府,令以粮米赎之,否则尽斩之。仪不忿,曾怒遣各郡县役吏征剿,皆不克。月前便已上禀阎使君,方才得知大军不日便至,故预先遣人运送粮米,赎回百姓后,再于三韩各地继续发放,并明告其等,日后再遇灾厄,遣人入辽东求援便是,我大汉必调粮米助之,何必掳掠汉地?三韩诸王大悦,并不阻拦。仪此次耗用粮米万余石,岂能无功而返?” 李敢接过图本,略为翻看后,即起身郑重施礼,谢道:“阳公妙算!本将感激不尽!待平三韩,定上禀唐公嘉勉!” 阳仪忙上前扶起,连声道:“此为仪应尽之责,将军不必多礼!”言毕,即拱手辞去。 李敢回身坐定,即传令大军开拔,发兵带方郡。 数日后,兵至襄平,阳仪早已备下粮草,并亲领数百官员及役吏数千,随军而行。 大军一路迤逦进发,数日后,渡过鸭绿江,抵达带方郡,李敢下令歇息一日后,便即进军。 次日,李敢升帐,环视众将一眼后,扬声道:“三韩多行掳掠之举,与山匪何异?本当尽数杀却,然其祖上本为汉民,本将于心何忍?鉴于此,诸将听令!” 众将应声出列,轰然应诺! 李敢起身下令道:“此战仅骑兵出战,以千人为一队,分兵二十路,齐头并进,但凡降者,不可滥杀,留百余骑看守即可,届时自有步军接收,你等只管突进便是!还有何疑问?” 众将齐声道:“末将等谨遵将令!” 李敢见此,又令郝昭统步军慢行,然后喝令出兵!众将鱼贯辞出,各自回营,领军开拔。 忽阳仪入内,进言道:“将军,带方郡东北部,有濊貊一族,约万余丁口,皆渔猎为生,鲜有为害者,不知将军如何处置?” 李敢闻说,不以为意道:“此等化外之民,不足为虑。依本将之见,待三韩平定,再遣官治理即可,若其不从,斩之可矣!” 阳仪愕然道:“即便其等不服王化,逐之便是,何须枉造杀孽?” 李敢大笑道:“此言差矣!唐公曾有言:凡我铁骑能到处,便为大汉疆土!其等既然居于汉土,自当遵循汉制,否则留之何用?” 阳仪闻之语塞,郝昭出言道:“阳公试想,彼等既渔猎为生,必然困苦不堪,若阳公颁行我军民屯之策,其等必踊跃归附,若有不愿者,定非良善之辈,斩之何碍?” 阳仪思之亦然,遂拱手辞出。 数日后,三韩由北至南,遍地狼烟,唐军铁骑如入无人之境,只用时两日,便突至汉江北岸,所过村寨数十,大者千余人,小者数百,但凡降者,秋毫无犯。因马韩族众过于零散,不利看管,唐军众曲长便下令驱赶其等至一处,各曲分留百余骑看守。遣人往报李敢后,便纷纷扎木筏渡江。 是夜,马韩族民营地,内侧一顶大帐内,十余人席地而坐,或切齿怒骂,或面色木然,或敛衣缩首,或闭目假寐。 忽一人扬声出言道:“汉人无故兴兵,毁我家园,汉江以北五国尽没,现将国人皆囚于此地,若待其大军赶至,我等绝无幸理!诸位莫非引颈待死乎?” 众视其人,乃爱襄国臣智申原也,闻其言,又一人道:“非也!诸位不见汉军每日皆发放粮米乎?其等可曾欺凌弱小?可曾掳掠妇孺?可曾乱杀无辜?再者,汉军曾有言,若我等尽入汉籍,便可分得土地、粮米、屋舍、牛马等,依丁口多寡设立郡县,且河水以北任由我等来去自如,岂不强于辰王治下百倍?” 申原大怒!转目视之,乃牟水国臣智宋和也,遂斥之道:“一派胡言!汉人多为奸诈之徒!岂能轻信?其等之所以囚而不杀,欲以我等胁迫辰王也!” 众人闻言,窃窃私语。 宋和亦怒,扬声道:“果如是,我等族众五万余人,辰王能以何物赎之?” 一时间,众人分为两派,争论不休。 申原一脚踢翻案几,大喝道:“我有一言,诸位静听!” 众人闻言,不由一静。 只听申原接着道:“且不论汉军作何打算,是否于我马韩有利,只论眼下外围汉军仅两千骑!若我等奋起,破之必矣!届时只需据守汉江北岸,定可尽灭此次入寇之汉军!然后挥兵带方、乐浪,继而攻占辽东!那时我马韩再无所惧!诸位以为如何?” 宋和见说,嗤笑道:“即便我等尽灭此间汉军骑兵,但其尚有步军数万,我等又如何攻下带方?” 申原并不搭理宋和,却谓众人道:“不知诸位可曾留意,此次入寇之汉军大异于往日!其等所着铠甲,箭射不进,刀劈不破,真乃神器也!若我马韩大军尽着此等铠甲,莫道带方、辽东,即便占据幽州,又有何难?!” 众人闻之,尽皆振奋,连声问计! 申原道:“汉军不过两千,我等可聚万余健勇,有何可惧?只需趁夜袭之即可!” 众人大喜!纷纷出账纠集所部青壮,约定鸣锣为号,便齐攻之! 宋和苦劝不从,正欲出帐时,忽觉身后有异,急回身时,已被申原贴身抱定。宋和大惊!张口欲呼时,便觉眼前一暗。。。 申原丢开宋和尸首,阴声道:“此人不死,定坏我等大事!” 一人扔掉大石,径自转身出账。。。 是夜子时,唐军方自歇定,忽闻锣声大起,急起身出帐查看时,但见无数马韩青壮潮水般涌入大营,四散放火! 唐军猝不及防,然终归训练有素,虽惊不乱,纷纷列阵拒敌,渐渐稳住阵脚,但马韩青壮人数众多,加之正值子时,目不及远,故僵持不下。 忽然间,不知何人点燃马厩,数千匹惊马满营乱撞,唐军立时大乱,马韩青壮又不时攻杀,一时间,唐军死伤惨重! 唐军曲长见势不妙,急令全军速退!比及天明,已奔出数十里,略加清点,生还者不足五百。各曲长队率虽怒塞胸臆,但战马俱失,兵卒又多衣甲不全,无奈之下,只得引残军往见李敢。 李敢闻报后,勃然大怒!即下令郝昭统带步军,自领千余亲军,杀奔汉江,临行令道:“但凡马韩兵丁,斩尽杀绝!” 阳仪闻之,喟然叹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唐公之言是矣!” 郝昭深然之,喝令大军加速,晚间务必赶至汉江立营! 李敢领军一路疾驰,忽遥见前方余烟袅袅,急打马往观。及近时,但见己军所立大营一片狼藉,战死士卒尽皆赤身露体,尸首随处可见,然并无申原等马韩大军踪影。李敢目眦欲裂!留一队人马收敛同袍遗体,即喝令大军作速抢渡汉江,追击马韩军。 原来,昨夜马韩军大获全胜,申原等既喜且忧,喜得是缴获汉军兵甲近两千套,战马千余匹,忧得是己军虽胜,但阵亡五千余人,伤者无数。众人磋商许久,申原言道:“我军夜袭汉军,兼有惊马相助,尚且伤亡如此惨重,若仍依计拒守汉江,恐必败无疑!故本臣智决意撤军,往寻辰王,诸位意下如何?”众人眼见汉军骁勇,虽骤然遭袭,但亡者亦不过千余,仍有数百骑杀出重围,若回报后军,汉军主将岂能干休?定驱大军征剿,己军如何能敌?再闻申原之言,岂有不从之理?遂纷纷出言附和。申原当即下令,将马匹尽数杀却,用作军粮,聚集族民,渡过汉江,一路往南退去。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11章 李存孝血洗马韩 却说李敢领军渡过汉江后,略微歇马片刻,便令亲军沿江寻迹。【Om】 少时即回报,言道:“敌军并未掩藏行迹,沿路多有燃尽篝火,灰烬尚温,故末将断定其等离此不远!” 李敢闻报大喜!喝令大军上马,疾驰追击! 约一个时辰后,唐军便已赶上马韩族众,李敢正欲下令屠杀,一将劝止,进言道:“将军,此间人等多为老弱妇孺,并无力为害,故斩之无益,若其大军借机远遁,岂非得不偿失?” 李敢然之,遂亲自打马上前,喝问大军去向。 众马韩百姓骤见大军欺近,早已魂不附体,伏于道旁哀告乞命,见问不敢起身,但伸手前指。 李敢大怒!转目四顾,见仍有少许青壮间杂其中,遂喝令大军循迹追击,并沿路斩杀就近青壮,但不可离队! 一时间,道路左近之青壮无一活口。。。 约半个时辰后,李敢遥见前方一片黑甲,顿时怒发冲冠!扬刀大呼道:“前方着甲者便为仇寇!务必尽斩其首!” 身后大军齐声大喝道:“杀!” 申原等得渡汉江后,心知汉军必遣铁骑追赶,遂急令族民造饭,胡乱吃喝一阵,便领青壮族兵当先赶路,留老弱妇孺殿后,以期迟滞汉军。正行进间,忽闻身后喊杀声震天,急回头望时,但见千余黑甲铁骑旋风般涌至,当先一将身如铁塔,声若巨雷,纵马舞刀犹如虎入羊群!身后铁骑皆神色冷厉,漠然挥刀间,带起冲天血雨!片刻间,万余族兵便被冲为数段。唐军立时分为数股,肆意驰骋砍杀! 申原等臣智、渠帅见之大骇!急弃却族兵,转身夺路而逃。申原心惊胆颤,自思道:“不想汉军竟骁勇若斯,早知如此,当初便听从宋和之言又何妨?”心下虽悔,然脚下不停,当先奔走。 李敢一马当先,所过之处,无人能挡。正冲杀间,忽窥见百余族兵簇拥十余黑甲马韩人意欲窜逃,便料定彼等定为领头之人,顿时双眼赤红,厉声大喝道:“挡我者死!”言毕,调转马头,直奔申原等人,身后百余骑紧紧跟随! 马韩族兵早已大乱,有伶俐者,忙弃却兵器,伏地请降。不想唐军竟有若未见,照杀不误!众族兵惊骇欲死,纷纷狼奔豕突,四散奔逃,哭喊声遍传四野! 申原等正死命奔逃,忽闻身后蹄声大作,急回头看时,但见百余骑风驰电掣般赶来!众人骇然失惊,尽皆面无人色,申原大悔,情知在劫难逃,遂顾谓众人道:“汉军马快,我等已无路可逃,只能拼死一战!” 一渠帅大呼道:“彼等皆为骑兵,战则必死,不如遁入前方密林之内!” 申原复回身看时,汉军已不及两百步,乃厉声道:“此林不过百丈方圆,一旦汉军放火,我等皆为灰烬矣!” 那渠帅见说,惊呼道:“如此进退无路,我等何不请降?汉军自诩仁义,定不加害!” 众人闻言,尽皆心动,不由脚步见缓。申原见此,大急!喝道:“痴心妄想!我等斩杀千余汉军,其等岂能见容?” 那渠帅猛然停步,扬声道:“此次误杀汉军,皆申原之谋也!与我等无干!若擒下申原,献于汉军,我等必可脱罪!” 众人闻之,尽皆止步,手按刀柄,目视申原! 申原大惊!急欲拔刀时,早被扑倒在地! 比及李敢奔至,众臣智、渠帅及百余亲随族兵尽皆伏地请降,并指申原道:“夜袭汉军,皆为此人指使,与我等无关,还请将军明鉴!” 李敢眼见其等大多身着己军黑甲,早已咬碎钢牙,遂先喝令亲军四面围定,然后纵马上前,手起一刀,砍申原为两段! 众人见之,以为汉军只诛首恶,正欲叩首称谢,便闻一声厉喝:“杀!”四周汉军即闻令而动,纵马劈砍! 可怜众人尚不及起身,便已命丧黄泉! 李敢余怒未息,下令十余骑突前查探,以防漏网之鱼。。。 此战,近万马韩族兵全数被杀,无一幸免! 待郝昭、阳仪等统步军渡过汉江时,但见尸积如山,恶臭扑鼻,中人欲呕! 阳仪掩面怒道:“李将军糊涂!似等东夷,杀之无妨,然岂能暴尸荒野?若引发瘟疫,我大军皆休矣!” 郝昭闻说大惊!急令大军后退里许,然后驱赶马韩族民掘土深埋之! 汉江畔,李敢令大军歇息一日后,即遣数十骑当先而行,传令各部:“但凡马韩青壮,不问缘由,皆斩!” 数日后,李敢方得汇集数路铁骑,聚集兵力六七千众,一路往南推进,所过之处,但凡成年马韩男子,尽皆斩首。 这一日,又遇马韩部落,李敢便下令包抄,勿使一人走脱!众曲长闻令,互视一眼,一人进言道:“将军,东夷杀我同袍,固然罪大恶极,但首恶已诛,实不必再造杀孽。故末将以为,自今日起,每逢村寨,可先令人喊话,若其降顺。。。” 话未说完,李敢已怒声打断道:“此非本将所愿!只因其等并非诚心归顺!若不斩其青壮,恐复有汉江之祸矣!” 众曲长愕然道:“将军何以知之?” 李敢见问,抬手虚指前方,言道:“待击破此部落,本将便下令其等上缴枪刀兵器,然后再遣人搜之,届时你等自知!” 马韩部落并无城墙,所建栅栏于唐军看来,犹若无物,加之丝毫无备。唐军逼近百步时,该部族民方始惊觉。比及首领渠帅等聚集族兵时,唐军已合围。有悍勇者纠集数百人飞奔来迎,被唐军一次突击,轻易杀散。首领大骇,遂请降,奉上酒肉。 唐军并不下马,于阵中飞出十余骑,令其等上缴兵器。 片刻后,阵前空地遍布柴刀矛矢等,李敢见之,便令其等各自归家,无故出门者,斩! 众族民闻之,纷纷散去。 李敢顾谓众将道:“你等挨家搜寻!但见藏有兵甲者,便斩其青壮!” 众将领命,分遣众军前往。 约一个时辰后,众曲长满面羞惭,拱手请罪道:“末将等见事不明,还请将军责之!” 原来,此部落近两千户,无有兵器者不足五百。 李敢挥手,示意无妨,言道:“马韩皆奸狡无耻之徒,势穷则伏地请降,恕之则寻机反叛,全无信义,只惧刀斧!待尽斩其青壮后,本将再请阳公移民以治之。”言毕,即下令大军继续进发。 十余日后,李敢领军攻至锦江北岸,沿路击破村寨部落数十,大者五六千户,小者不足千人,唐军依李敢之法,依样施为。平定各部落后,李敢便欲渡江,因江边并无林木竹排,只得立营暂驻,令马韩族民作速伐木扎筏。 锦江南岸,大田城,辰王闻讯大惊,急聚众文武商议道:“汉人大军不日便可渡江,诸位可有应对之策?” 众文武闻之,顿时议论纷纷,或有言请降者,或有言避入弁韩者,或有言起兵迎战者,彼此争吵不休。 辰王大怒!斥道:“你等若有良策,可逐一言之,如此吵闹,成何体统?!” 众文武见问一静,一人随即出列道:“辰王,汉军勇猛,我军恐非其对手,不如遣使请降,方为万安之策!” 又一人道:“非也!大田城有兵近两万,若倾力一战,定可大破汉军!” 另一人道:“不可!大田城并无城墙,若与战不利,该当如何?以臣下之见,不如退入弁韩,依坚城据守!” 一时间,堂下众文武分成三派,互相指责攻讦,继而破口大骂! 辰王亦左思右想,不知如何是好,正犹豫不决间,卫士来报,言称唐军前锋已渡江,约有千余骑兵。 众文武闻报,犹如勒颈之鸡,寂然无声。 忽一渠帅扬声大呼道:“王上勿惊,汉人不过千余骑,有何可俱?臣下原领本部精兵往击之!” 辰王闻言,先是一喜,继而忧道:“如若不敌,汉人必然大怒,彼等皆为骑兵,本王恐为其所害矣!” 那渠帅愤然道:“请王上宽心,若不胜,臣下提头来见!” 辰王闻说,稍觉心定,谓之道:“本王有卫士三千,你可领之同去,勿要使汉军知难而退!” 那渠帅慨然领命,正欲辞出,但见一人出列制止道:“不可!汉军皆一人骑乘双马,多有三马者,虽只有千余人,但与数千铁骑何异?且据逃回之族民禀报,若不战而降,其等并不加害,只需交出兵械即可,今我军战不能胜,降又受制于人,依臣下之见,不如退往弁韩以避之,以期重整大军,依坚城拒守。再者,汉军虽战力无匹,但从不行掳掠之举,似此岂能长久?待彼军粮尽自退矣!届时王上自可重回大田城,再治马韩!” 话音一落,附议者十余人,但更多为反对之声,眼见争执再起。 辰王拍案而起,怒道:“本王决意退往弁韩!欲从者可随行,欲战欲守者留下便是!”言毕,拂袖而去。 众文武见之,面面相觑,少顷,便有三十余人一哄而散,回府准备去了。堂下欲战者竟不足十人。 那渠帅大怒!嘶声道:“我本倭人,因国灭而携部众避难韩地,托庇于辰王,以为从此无忧矣!不想辰王竟胆小如鼠,汉人区区数千兵力,便欲弃国逃亡,不顾臣民生死,似此王上,尊之何益?本帅所部虽只数千人,但皆血勇之士,誓死与汉军一战!若诸君相助,败汉军必也!届时大田城便为我等所有!诸君意下如何?” 余下众人忽视一眼,齐声道:“我等愿与汉军决一死战!” 那渠帅大喜,便请众人作速集结族兵。 忽一人谓之道:“汉人有言:蛇无头不行,故本帅愿举松石沃渠帅为大将!请将军下令!” 众人闻言,遂大呼道:“请将军下令!” 松石沃欣喜若狂,忙谦逊道:“诸君抬爱,松石却之不恭,既如此,便姑且任之,待击退汉军后,再做商议。” 众人领命,鱼贯辞出,回部落整军去了。 第二日,各部齐聚,略加点算,共得大军近两万人,松石沃大喜!谓众渠帅道:“汉军不过数千,且皆屯于江边,足见汉将乃无谋之辈也!此战我军必胜!” 众渠帅喜问何故。 松石沃道:“我等两万大军,先围困汉军,然后击之,彼等皆为鱼鳖矣!” 众人闻之大喜!皆然之,遂各领本部族兵,蜂拥而出! 锦江南岸,李敢为防马韩族兵偷袭,便令数百人四散警戒,然后立马江边,观看大军渡江。因所制船筏狭小,虽寻狭窄处渡江,但耗时一日,仍只得渡千余人而已。 李敢心下暗急,然无计可施。 忽一将进言道:“将军,马匹皆识得水性,何不泅水而渡?船筏仅载运衣甲粮草即可!” 李敢闻说,略作思忖后,大喜!当即传令大军依法施为。 次日午时刚过,便有两千余骑得渡。李敢暗喜,谓众将道:“如此不需两日,我大军尽渡也!” 众将亦喜,有悍勇者正欲请令先行出击,忽探马来报,言称马韩大军来袭,距此已不足十里,约有两万人上下,但皆为步军! 李敢闻报,不惊反喜,喝问众将道:“我军渡江兵马几何?” 一将拱手答道:“计有骑兵三千,战马五千余!” 李敢闻言,大笑!即令大军五百人为一队,一人双马,分列五阵,待敌军至,便突击之,余下兵马就地驻守,以接应渡江大军! 众将闻令,纷纷争相出战,皆不愿留守。 李敢见之大怒!随手指四人道:“便由你等随本将出击!若再争执者,杖责之!” 左近一将未能出战,心下不忿,出列道:“敌军皆为步军,且乃乌合之众耳!何劳将军出马?再者,将军身为主将,岂能轻动?故末将愿代之,若不破敌军,提头来见!” 李敢闻言,正欲呵斥,忽忆起马超“将在谋不在勇”之言,自思马韩族兵不过尔尔,遂允之,乃亲领数百骑驻守江岸。 比及松石沃等渠帅引大军奔至,唐军已列阵完毕。 松石沃虽勇悍,但从未与骑兵对战,怎知晓其中利害?眼见敌军列阵,忙下令各部冲锋,意欲将唐军赶入锦江。 李敢见其等并非列阵以待,反而以步军突击骑军,不由面含不屑之色,轻嗤一声,便令擂鼓! 唐军铁骑早已蓄势待发,闻鼓犹如离弦之箭,依预定方向,杀奔马韩军! 松石沃见之,暗觉不妙,自思道:“我军数倍于汉军,其等竟敢率先冲阵,何也?”正思虑间,两军已相距不过五十步。 唐军铁骑皆饱经战事,早已拈弓搭箭,待领兵曲长下令时,箭矢已应声而出。 众马韩族兵虽士气高昂,奈何并无铠甲,一时间,成片倒下,哀嚎声四起!松石沃见之,心下暗凛,忙掣刀大呼道:“汉军所依仗者,箭矢也!何足惧之?诸君只需近身后,跃起斩之即可!” 身边亲随武士闻之,亦齐声大呼道:“跃起杀敌!”片刻间,马韩军阵喊杀声震天,众族兵悍不畏死,竟以血肉之躯硬撼唐军铁骑! 后阵李敢望见,不由瞠目结舌,自思道:“马韩族兵竟如此勇烈,留之必为大患,此次务必尽斩之!”再抬眼看时,两军已轰然相撞! 然战事并未如松石沃料想般进行,只见前排马韩族兵尚不及跃起,便被疾驰战马撞毙,马上唐军枪刺刀砍,瞬间犁出一条血路! 松石沃见此,大惊失色!眼见己军成片倒下,竟未能迟滞唐军分毫!遂急扬刀大呼道:“汉军凶猛!诸君散开!” 马韩族兵闻令,纷纷躲避,一时间,伤亡立减。松石沃大喜!遂传令各部道:“若汉军冲阵,便即散开!” 唐军见之,并不追击,依然保持阵型,直冲而过。 李敢遥见马韩军面对铁骑,竟不结阵抵御,反而散开让路,不由大奇,遂鞭指马韩军,顾问左右道:“敌军竟不结阵,何也?” 左右众将面面相觑,皆摇头不语。 松石沃自以为得计,见唐军已破阵而过,忙举刀前指,大呼道:“江边必为汉军主将,若能擒斩之,汉军必溃!”言毕,当先而出,发足狂奔,刀锋直指李敢!身后族兵见之,皆呐喊跟随! 不想,未及奔出十余步,便闻身后蹄声如雷,唐军铁骑已回身杀至。。。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12章 郝伯道官拜镇东 却说李敢领军与马韩松石沃部战于锦江之畔,因松石沃从未与骑兵对阵,故不知应对之法,竟驱步卒与唐军铁骑对冲,眼见不敌后,并未令大军结紧密大阵抵敌,反而下令所部族兵散开让路,以至于唐军轻松凿穿其阵,复又往来冲杀,马韩族兵死伤惨重!待松石沃惊省时,却为时已晚,马韩近两万大军已阵亡过半,且死无全尸,盖因唐军铁骑往来驰骋之故也! 马韩族兵士气大跌,遂生恐惧之意,松石沃急令各部集结,虽不足万人,但已成阵,唐军一时亦不敢轻易冲突,只绕阵疾驰,不时施以箭雨。【om】 松石沃惧恨交加,疾声喝令所部倭人列阵最外围拒敌,但不得离阵,缓步往大田城撤退。 期间唐军冲突数次,皆被倭兵死命拒住,无法破阵。 李敢见之大怒!令众将士留守江岸,自领数十骑前往破阵,奔近后,乃扬刀大喝道:“列阵!” 唐军闻令,倍感振奋,拔刀大呼一声:“杀!” 片刻后,数千大军列阵完毕,李敢一马当先,直奔马韩军大阵,身后亲军大急,忙加鞭赶上,越过李敢,充当锋矢! 逼近马韩军阵时,李敢再次扬刀嘶吼:“杀!”身后大军齐声大喝应之!一时间仿若神兵降世,杀气冲天而起! 松石沃心惊胆裂,已暗生悔意,身周族兵瑟瑟发抖。因地面早已被鲜血浸透,加之战死族兵残尸粘连,以至于湿滑不堪,故不时有人跌倒,然不及爬起便被踏为肉泥,若非外围倭兵拼死抵敌,其阵早已溃散。 比及唐军杀入马韩大阵,外围倭兵皆嚎叫死战,前排铁骑顿现伤亡,且一时间无法寸进。 李敢正纵骑杀来,眼见收势不住,不由怒发如狂,大喝道:“闪开!” 众亲军闻之,忙打马避让。但见李敢跃马挺刀,杀入马韩军大阵,长刀乱舞间,所向披靡!竟借战马之势突前二十余步,斩杀数十人! 众倭兵见之,竟毫不惧死,疯狂围拢,意欲困杀李敢! 李敢见战马前突之势已止,乃大喝一声,自马上跃下,大刀横扫,瞬间将十余倭兵拦腰斩断! 众亲军见李敢竟下马杀敌,亲为大军锋矢,无不大惊!急滚鞍下马,护住李敢侧后! 但见李敢状若疯虎,长刀大开大阖,前方一丈之地,霎时空无一人! 马韩族兵本就心惊胆颤,又见李敢大发神威,无人能挡!顿时亡魂皆冒。忽又闻侧面喊杀声震天,原来又有数百唐军得渡,遂结阵杀来!马韩军阵中,不知何人发一声喊,众族兵顿时蜂拥后退,继而立成溃败之势。。。 约一个时辰后,李敢扬刀立马,身后大军如林静立,四野一片血海,残肢断臂遍地皆是,松石沃等尽皆伏诛,马韩近两万族兵无一生还,唐军亦阵亡近千人。收敛战死同袍后,李敢即下令大军杀奔大田城。 比及赶至,城内仅余老弱妇孺,见大军至,皆伏道乞命。 李敢就令于大田城内立营,仍令其等上缴兵械,再遣大军搜寻。。。 晚间,一将入见,禀报道:“将军,城内已肃清!末将问讯众百姓,得知马韩王已于数日前逃往弁韩,今日与我军对战之将并非韩人,其人名唤松石沃,乃邪马台国之人。” 李敢闻报,愕然问道:“邪马台国位于何地?” 那将道:“末将不知,但城内有百余户自称祖籍燕国,因避秦时难,举族逃亡韩地,将军何不唤其族老问之?” 李敢然之,令其遣人往传,并传令各部,但有扰民者,斩! 少时,族老带到,叩首见礼道:“罪民秦业,见过将军!” 李敢见其须发已白,忙起身相扶,和声道:“老丈年长,何需多礼?”言毕,即令亲军设座。 秦业连声称谢,就坐后,拱手道:“不知将军见召,有何吩咐?” 李敢道:“本将欲请教邪马台国之事,不知老丈可知晓?” 秦业微微摇头,答道:“此国与韩地类同,亦有大小部落无数,共推邪马台女王为尊,民多未开化,性好斗,不识五谷,渔猎为生,其国距马韩不过百余里海路。因连年战乱,故多有战败倭人渡海而来,又因其等多为悍勇之辈,故辰王纳之,以为爪牙。近十余年间,其等越聚越多,遂自立一国,举松石沃为渠帅治其国。数日之前,辰王闻知将军统兵已过锦江,即携文武家眷及资财粮米,往投弁韩。唯有松石沃不服,故战败身死。如今将军屯兵大田城,竟与民秋毫无犯,真仁义天兵也!” 李敢逊谢,又问道:“老丈即祖籍燕国,便亦为汉人也,为何侨居此地数百年而不思归?” 秦业见问,喟然道:“将军有所不知,老朽祖上乃燕国大将秦公讳开也,非是老朽不欲归汉,实乃千里迢迢,无力西行,加之各支皆与东夷杂居,繁衍数百年矣!即便得回故土,又有何面目祭奠先祖?”言毕,竟老泪纵横。 李敢见说,亦嗟叹不已,复又攀谈片刻后,即令置酒相待。 散席之后,一将进言道:“将军,秦业祖上若果为秦开公,须得令其归汉,并上禀唐公爵之!” 李敢视其人,乃并州刺史高柔之子高俊也,现任前军司马,闻其言,愕然道:“其祖何许人也,竟须上禀唐公?” 高俊道:“将军有所不知,秦开乃燕国名将,曾挥军击破东胡,取地两千里!使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等地并为汉土,于我汉人,功莫大焉!岂能任由其等流落异乡,混居蛮夷之地?” 李敢闻说,大笑道:“此言差矣!此地自我等踏足始,便永为汉土也!何来异乡之说?且本将不日便扫平三韩诸地,届时唐公必设立州郡,遣官治理,移民屯垦,如此不出数年,便如河套肃州一般无二,再非蛮夷之地矣!” 高俊闻言,拱手道:“将军真知灼见,末将拜服!” 李敢挥手示意其免礼,令其督军一千,屯于大田城,以接应郝昭。再传令大军严加戒备,歇息一晚后,便发兵弁韩! 渔阳,刺史府,阎柔满面苦色,将手中帛书置于案首,顾谓堂下一众官吏道:“唐公遣人传令李将军分兵屯驻塞北、辽东,然其月余之前便以统军进发,如今恐已攻入韩地,此令如何传达?” 一人出列道:“使君,事已至此,当遣快马追之。” 阎柔摇头道:“我军铁骑攻掠如火,恐追之不及。再者,若李将军已与东夷交战,接此令后,作何区处?” 众官闻言,皆沉思不语。 忽又有一人出列道:“使君之言是矣,两军交战,岂能随意进退?可先俱书上禀唐公,再遣人急赴韩地查探,然依邈之见,李将军勇悍绝伦,郝伯道足智多谋,阳公精于治政,取韩地易如反掌!或许待信使寻见李将军时,三韩已定矣!使君只需多遣吏员前往协助治理即可。” 阎柔闻言,大喜,视其人,乃蓟县人徐邈也,现任长史之职,遂从其言,先遣人急报长安,言称大军已出兵月余,李敢或已平定三韩,请马超再做区处。 却说郝昭、阳仪一路急行,这一日,渡过锦江后,竟又见残骸遍地,衣物间杂其间,蝇虫乱飞,鸦鹫成群,其惨烈犹胜汉江之畔。。。 阳仪见状大怒!恨声道:“现今已入伏,若任由尸骸腐烂,极易引发瘟疫!那李存孝又岂能不知?真枉自气杀老夫也!” 郝昭急遣人掩埋之,谓阳仪道:“阳公息怒!兵贵神速,许是李将军驱兵大进,无暇顾及,且我等既为后军,自当处理此事。” 阳仪见说,摇头苦笑不止。 郝昭沉思片刻后,接着道:“昭欲连夜进兵,追赶李将军,但阳公年迈,恐力有不逮,不如领众吏员缓行,昭再留军两千,权为护卫,阳公以为如何?” 阳仪闻说,叹声道:“老不已筋骨为能,多谢伯道体谅!” 郝昭逊谢,即起身传令。 次日,郝昭入大田城,高俊领兵迎入大营,叙礼毕,郝昭道:“未知李将军现在何处?” 高俊道:“将军已于三日前发兵弁韩,留末将在此迎候郝将军,临行有言,令留步军三千驻守此城,余皆赶赴弁韩。” 郝昭闻言,略作思忖,遂留千人屯驻大田城,又吩咐高俊道:“本将这便进兵,高将军暂驻于此,待阳公赶至,再领所部骑兵汇合本将!” 高俊拱手领命。 却说李敢领兵杀奔弁韩,沿路所遇村寨或空无一人,或焚烧殆尽。唐军突进两百余里后,仍不见敌军踪影。李敢心下讶异之余,暗生警惕之心,遂下令大军缓行,遣探马出五十里巡哨。 少时,陆续回报道:“前方并无异常,除废弃村寨部落外,并不见一人!” 李敢闻报,放下心来,传令大军加速。 忽一将进言道:“将军,我军已深入弁韩腹地,岂能不见一人?末将以为,不可轻进!” 李敢闻言,略作思量,亦觉怪异,遂令十余亲军各领百人,前出百里哨探,嘱咐道:“若遇敌军,不可与战,须即刻回报!”又转令大军再进五十里立营。 半个时辰后,大军尚未及立营,已有探马回报道:“前方七十余里忽现东夷营帐,约千余人,战马亦有数百。” 李敢闻之,即令探马严密监看,但有异动,飞马来报!然后聚将商议道:“前方忽现敌营,究竟何人所部?诸位有何见解?” 一将应声出列道:“待末将前往尽数擒之,将军一问便知!” 又一将进言道:“其等只有千人,实不足为虑,加之今日天色见晚,不如先行歇息一夜,明日再擒之不迟!” 李敢闻言,思之亦无不可,乃从之。 次日天明,大军拔营而起,杀奔敌营。唐军皆为精锐骑兵,数十里转眼即到,瞬间便将敌营团团围住。 营内之人忽见大军骤至,顿显惊乱,然并无恐惧之色。 李敢策马上前,略微打量后,便着人于营门问话。 少时,百余人鱼贯出营,当先三人窄袖袍服,峨冠博带,式样与汉人无异,腰间颈上缀满璎珠,视之华丽无比。身后跟随数十人亦如此打扮,只无璎珠而已。余者皆乃身着布甲,髡首文身之卫士。 一群人缓步行至李敢马前数步,整衣下拜,前方三人叩首道:“三韩小王,见过上国大将!” 原来,辰王自离大田城,一路疾行,仓皇逃入弁韩境内,再行百余里,方稍觉心安,即令立营歇息,遣使往报弁韩王。 数日后,使者回返,言称弁韩辰韩二王皆至! 辰王闻报,即令迎入,略微叙礼后,便将汉军攻占马韩,凭三千铁骑尽斩松石沃所部两万大军之事和盘托出。 辰韩王闻之,并无惊讶之色,言道:“十余日之前,汉军千余兵马,大破本王近万精锐!若非洛东江阻路,本王已为其所擒矣!只因此次汉军入寇,大异往年,其兵将之勇,本王闻所未闻,兵甲之精,即便擅冶铁之弁韩亦自叹弗如!更兼汉军分兵大进,以本王度之,恐不下十万,绝非我三韩能敌!辰王避入弁韩,乃明智之举也!只是不知辰王作何打算?” 辰王闻说,强抑怒意,言道:“本王早已探明,汉军只万余骑兵耳,即便尚有后军,亦不过两万人!我三韩合力,可聚大兵十万,且有洛东江地利,何言不敌?!” 辰韩王闻言暗怒,正欲反驳,只听弁韩王出言道:“本王先祖亦为汉人,因避秦时乱,故亡奔韩地,深知汉人之强盛!即便我等倾力击退汉军,其等又岂能善罢甘休?若卷土重来,我等族兵皆死伤殆尽,定难抵敌,届时如之奈何?昔日匈奴何其强大,亦被汉人击败!匈奴或可遁入荒漠求活,然我三韩三面临海,若再败,逃往何地?再者,二位大王可知眼前汉军乃何人所遣?汉国现下又是何人所治?” 辰王见说,先是沉思不语,继而惊骇莫名,连声相问。 弁韩王接着道:“眼下汉国皇帝名存实亡,天下权柄皆归唐、魏、吴三国,三国之中唐国最强,其王名马超,字孟起,此人骁勇善战,谋略出众,犹擅骑兵,故而一统北方,所向披靡!昔日令我等仰视之鲜卑、乌桓等部族皆为其所灭。辽东公孙大人盖世英杰,亦束手就擒!其兵锋之锐,即便倾尽我三韩之力,亦不能当!故本王劝二位大王出降。” 辰王闻之,欲言又止。 弁韩王见此,岂能不明其意,乃微笑道:“然二位大王亦无需多虑,汉军之所以动兵,只因辰王所部劫掠带方之故,我等只需称臣纳贡,再遣使赍国书请罪即可。” 二王深惧唐军之威,又商议许久后,遂从弁韩王之论,引一众文武,立营于要道迎候。 李敢乍见三王下拜,不由愕然,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 辰王见此,再度叩首道:“昔日掳掠带方,实为小王之罪,今愿以粮草、铁器赎之,还请将军宽恕!” 李敢回顾左右,见其等亦尽皆呆然,只得稍举马鞭,示意三王免礼,然后轻咳一声,言道:“兹事体大,你等暂且回营歇息,待本将聚众祥议后,再予以答复!”言毕,即回马,喝令大军就地立营,另遣快马传报郝昭、阳仪。 十余日后,郝昭等皆至,商议半日后,李敢采用阳仪之计,召见三王,推说自己无权处置,须三王往长安面见唐公。 三王闻言,皆不明所以,然不敢不从,只得随唐军上路。 阳仪亲笔作书,传报长安。然后令众官吏重新丈量三韩之地,由李敢分兵把守,再清点人口,推行唐国政令。。。 长安城,马超接报,自思道:“阎柔曾报说李敢已经出兵一个月,去掉信使在路上的时间,这李敢竟然两个月就把棒子灭了?看来当年公孙康把辽东半岛祸祸的不轻啊!也好,等所谓的三大韩王到长安后,随便寻个由头砍了,再迁移幽冀百姓过去。。。”思及此,遂唤李迪、李开、诸葛亮等入见,商议具体事宜。 建安十七年秋,马超颁发指令:并三韩为辽南郡,任徐邈为太守。迁幽冀百姓五万户入辽南。加郝昭少将军衔,领镇东将军职,就统征三韩之兵马,驻守辽东、带方、乐浪、辽南诸郡。李敢领中奖军衔,令回长安述职。遣马休领镇北将军职,于长安调集一万骑步大军,分守上谷、云中、朔方三郡,以防塞北蛮夷。。。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13章 贾文和借刀杀人 东郡,魏公府,众谋士齐聚,曹操开言道:“细作来报,李敢平灭东夷,杨兆抵定西域,塞北草原数千里无人烟,马超后方皆定矣!长安已聚集大军十数万,孤料其不日将出潼关,诸公以为如何?” 荀攸出列道:“不然,前将军曹仁已重修函谷关,墙高十五丈,厚十丈,于关上又广建石楼,唐军霹雳车已不足为虑,且马超若出潼关,孙策必然动兵!届时合两家之力,即便唐军骁勇善战,亦难以寸进,马超多谋,岂能出此下策?加之唐将焦炳移驻高唐,建船坞大造战船,设港口操练水军,故攸以为,马超定遣庞德渡河水攻打兖州。【Om】” 曹操闻言,摇头道:“庞德虽统大军十万,但分守魏郡、黎阳各地,平原高干不过三万兵力,守城尚可,安得有余力进击河南?若马超起意,怎不见其增兵冀州?” 荀攸闻说,低头沉思不语。 忽司马懿进言道:“魏公,既唐军无力渡河,何不接连孙策,尽起河洛之兵,攻打潼关?!” 曹操闻之,叹声道:“孤非不欲如此,怎奈彼军精锐,且潼关易守难攻,只恐久攻不下,徒耗军力耳。” 司马懿见说,再度出言道:“近闻马超再改兵制,将退伍年限降至三十二岁,长此以往,其治下人口迟早赶超中原,届时何计图之?” 曹操闻言,沉思不语,半晌后,顾谓贾诩道:“文和可有良策?” 贾诩见问,缓步出列,拱手道:“诩附议仲达之言。” 曹操不解道:“潼关天险,长安亦屯集重兵,文和岂不知焉?” 贾诩答非所问道:“马超年幼。”言毕,即退入列。 曹操闻说,已明其意,默然半晌后,即令众人散去。自思道:“文和之言甚是!孤已五十有八矣!马超却正值妙龄,若孤归天,中原何人可敌之?”念及此,即遣人往唤曹丕。 少时,曹丕入见,恭敬叩首道:“不知父亲有何吩咐?” 曹操挥手令其起身,和声道:“子桓免礼,近日治政青徐,可有成效?” 曹丕见问,再次下拜,叩首道:“回禀父亲,青徐已定,多赖长文、仲达相助,且广陵太守陈登亦功不可没。” 曹操微微点头,言道:“你我父子,独处时不必多礼。”言毕,略作思忖,沉吟道:“子桓以为司马仲达其人若何?” 曹丕道:“司马仲达聪亮明允,刚断英特,多有远谋大略,乃盖世良才也!儿以为,可堪大用!” 曹操闻言,沉声道:“非也!其人之才固然不可限量,但鹰视狼顾,并非人臣之相,子桓用之无妨,但不可赋予兵权,否则。。。日后必为大患!” 曹丕见说,窃喜不已,情知其父有意传位于自己,遂忙下拜,诺诺连声,实则心下不以为然。 曹操见此,微微点头,接着道:“荀文若愚忠汉室,不提也罢。贾文和腹酝良谋,堪称国士,犹擅忖度人心,然过于明哲保身,且年事已高,子桓但咨诹大略即可。荀公达大智若愚,忠慎守身,子桓或可倚为臂膀。程仲德之胆,过于贲、育,且寡言肃穆,多出奇计,有大功于为父,但过于刚戾,与人多忤,子桓须时常护持,勿使寒心。陈长文政才出众,可大用之。陈元龙才思敏捷,多谋善断,昔日诛除吕布,亦多赖其力,宜重用之。余者满宠、毛玠、董昭、刘晔等皆为一时俊杰,韩浩、吕虔允文允武,足以按察州郡,且志虑忠纯,可放心用之。” 曹丕莫名惊诧,正欲出言相问。 曹操挥手打断,继续道:“为父年事已高,时不我待,故决意亲统大军征伐雍州!若不竟全功,为父誓不回军!故托付子桓以大事,勿负为父之心便是。” 曹丕闻言,百感交集,叩首涕泣道:“儿原代父亲出征,若不灭超逆,誓不为人!” 曹操摇头道:“超贼长于军略,惯御骑兵,子桓非其对手,当扬长避短,以政才胜之,岂在两阵之间邪?为父遍观诸将,唯曹子孝、张文远二将或可勉力敌之,攻虽未定能胜,但守则可保无虞,子桓谨记之!” 曹丕闻之,泣不成声,叩首应诺。 次日,曹操再聚众谋士,商议起兵之事。 程昱进言道:“魏公!此时论及战事,恐言之尚早,当先遣使接连孙策,待其兵发武关时,我军方可进屯河洛。” 曹操然之,仍遣杨修为使,往说孙策,着程昱总督粮草诸事,再传令于禁、徐晃等整军以待。 众谋士又预判战事,谋划良久,至晚方各自散去。 曹操转入后堂,略感困乏,遂欲歇息,忽内侍来报,言称贾诩求见。曹操闻报,顿觉讶异,令唤入,问之道:“方才诸事皆已议定,不知文和何事求见?” 贾诩拱手道:“魏公,诸事虽已议定,然若孙策不从,如之奈何?” 曹操闻言,心下暗凛,惊问道:“孤与孙策既已结盟,岂有不允之理?” 贾诩沉声道:“孙策麾下谋士众多,若有献计坐山观虎斗者,恐事有不谐,魏公宜及早定计。” 曹操闻之,略作思忖,言道:“文和既已虑及此,想必已有妙策,何不言之?” 贾诩见问,轻声言道:“我军自与孙策结盟后,与雍州久无战事,唐军即便精锐,亦难免懈怠。魏公可传令前将军,令其遣精锐骑兵数百,皆着吴军衣甲,前往青泥隘往来哨探,斩杀唐军探马,然后退往武关方向,并佯作无意,留下踪迹。若青泥隘守将赵胜闻之,定遣军出巡,届时循迹追查,必然误认乃吴军所为。以赵胜之秉性,岂能忍气吞声?定亦遣精锐截杀吴军斥候。然武关守将甘宁勇烈过人,又岂是亦与之辈?必予以报复!如此你来我往,不需一月,战事即起矣!那时魏公再遣德祖往说之,孙策再无不从之理。” 曹操闻言大喜!从其计。 青泥隘口,关外二十余里,一处村落依山傍水,田陌纵横,约有数十户。时值正午,各家炊烟袅袅,不时有小儿啼闹之声传来。一片祥和盛世之景。 远处,十余骑唐军哨骑正按辔缓行,径往村寨行来。 早有一群半大孩童飞奔回村,大叫道:“钟叔来了!钟叔来了!” 村老闻讯,步出屋舍,佯怒道:“钟什长又非外人,你等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众孩童并不惧怕,笑闹着,一哄而散。 少时,众哨骑即入村,村老忙上前见礼,拱手道:“诸位将士还请入内用茶,饭食片刻便就。” 众军士大喜下马,眨眼间地上已遍布雉兔等野物,为首者大笑道:“多谢老丈!” 村老手指满地猎物,亦笑道:“此些野物若入关货卖,足以置换上等酒食数桌,钟什长又何须客套?”言毕,即请众人入内。 坐定后,村老道:“敢问钟什长,前日小老儿所请,赵将军可曾允准?” 钟什长挥手道:“赵将军已遣人将文告送至蓝田县衙,想必不日便可批复,村老宽心便是。” 村老见说,叹声道:“小老儿等居于此地五六年矣,虽无税赋贼匪,但总觉心下不安,若得入蓝田为民,子孙再无忧矣!” 钟什长闻言,深然之,言道:“钟某本河东卫家佃户,自唐公入主后,有幸应征入伍,后被分至青泥隘赵将军麾下,家父便索性举家迁入蓝田。如今二老在家颐养天年,再不复劳作之苦,诸弟妹皆以成家,二弟更是得入近卫军,光宗耀祖!可惜某家已至而立之年,否则今岁全军大比,定有某家一席之地!” 忽一军士出言道:“一曲千余人,只取前十,一军万人,再取前十,什长恐力有不逮,不如令标下出战!”众军见说,皆跃跃欲试。 钟什长闻言大怒!视其人,乃新兵谢勇也,遂点指众军喝斥道:“似你等入伍不满两年之憨货,也敢妄言参战?你等可知,能入近卫军者,皆三军翘楚,你等好生操练数年后,言之未迟!再者,某家何时说过参与大比?” 谢勇不服,抗声道:“什长怎知标下等必败?” 钟什长再次指众军言道:“你一人可能尽败此间十人?” 谢勇见问,闷声道:“此间人等皆为同袍手足,标下不忍下手。” 众军闻言,皆怒,纷纷大骂,便欲动手比试。 钟什长拍案而起!厉声喝止,转头谓村老道:“某所部皆为粗俗军汉,不知礼仪,老丈见笑了。” 村老连道无妨。 恰于此时,饭菜已就,众军皆怒瞪谢勇一眼,继而埋头用饭。 少时,众军用饭毕,便称谢辞行,比及出得村口,十余半大孩童拦路,一童大呼道:“前日钟叔所授拳法,我等皆习练熟稔,还请钟叔指正!” 众军见状,皆大笑!钟什长亦不由莞尔,柔声道:“大牛勇猛,日后定可为将!钟叔尚有军务在身,岂能耽搁?待你等迁入蓝田后,钟叔必往寻之!” 村老亦觉好笑,摇头喝散众孩童,与钟什长等拱手作别。 众哨骑又往周边巡视一遍,见并无异常,钟什长便令回返青泥隘。 行不数里,忽见一骑疾驰而来,马上骑士黑甲红缨,正是己军哨骑无疑。 钟什长暗惊!忙纵马相迎,及近后,喝问道:“何事惊慌?!” 那军士见问,忙递上军牌,嚎啕大哭道:“我等今日往北面巡哨,不想竟遭遇吴兵,彼等暗伏弓手,偷袭我部,什长及众同袍尽皆战死!只某一人侥幸得脱!” 钟什长大怒!喝问道:“敌军人马几何?位于何方?” 军士答道:“加之弓手,约有五十余骑,被我军斩杀十余人,现有三十余,位于左侧约十里!” 钟什长闻言,略作思忖,即吩咐谢勇与幸存军士速回关告急,自领所部,前往探查,同时抢回袍泽遗体。 疾驰十余里后,忽见远处奔来数十骑,看衣甲,正是吴兵无疑! 钟什长怒而拔刀,大呼道:“敌军不过数十,何不擒之?”众军轰然应诺! 眼见两军相距不足百步,钟什长便喝令箭矢上弦,正欲放箭时,吴兵忽圈马急退。唐军见状,以为敌军心怯,遂收弓,打马急追! 赶出数里,钟什长猛省,急勒马,喝令速退!然为时已晚,唐军尚未及调转马头,便见吴兵数百骑,四面杀来。。。 青泥隘,赵胜居中高坐,脸色铁青,众将亦满面怒容。 谢勇与幸存军卒皆拜于堂下,叩首流血,涕泣道:“此事始末便是如此,求将军即刻发兵,迟则什长休矣!” 赵胜双眉紧皱,冷声问道:“吴兵伏击我军哨骑,可是你等亲眼所见?!” 那幸存军卒见问,厉声答道:“彼等皆着吴兵衣甲!小人亲眼所见!求将军发兵,为战死同袍雪恨!” 赵胜闻之,拍案而起!喝令一将领军两千,出关巡查,嘱咐道:“若遇吴兵,留一人问话即可!” 那将奋然领命,未及转身。忽见亲军飞奔而入,禀告道:“将军!军司马已点卯出哨军卒,未归者八十七人!”言毕,呈上名册。 赵胜闻报,勃然大怒!即令谢勇观之。 谢勇接过,见钟姓什长赫然在列,不由血灌瞳仁!再拜请战! 赵胜允之,即令那将统军出击! 次日,那将回报道:“末将领军一路查探,虽未遇吴兵,然循迹追至武关外五十里,因关内屯有大军数万,故不敢过于逼近,但末将断言,此事定乃吴兵所为!” 赵胜闻之,拍案而起,下令各部尽选精锐,凑足千骑,然后五十人一队,即刻出关,猎杀吴兵探马! 吴兵哨骑本就不敌唐军精锐,加之唐军有备而来,故损失惨重。。。 数日后,武关,甘宁闻知唐军探马四出,斩杀己军哨骑两百余人,不由怒发冲冠!即令备马,意欲亲领马军出关! 副将朱桓劝道:“将军乃主将也,不可轻动,末将愿领军出关,尽斩其首!” 甘宁见说,遂允之。 朱桓辞出后,即点锐卒百余骑,开关直下。 行不及三十里,便遇一队唐军,朱桓并不打话,挺枪纵马直奔敌阵,身后百余骑紧紧跟随。 唐军什长大呼道:“敌军约有百骑,倍于我等,不可与战!”言毕,率先圈马回奔,欲汇合别队唐军后再战。 朱桓见之大怒!遂紧追不舍。 两队人马你追我赶,转眼便奔出十余里。 朱桓恐有伏兵,正欲勒马,忽见斜刺里一队唐军杀到,之前奔逃之唐军亦回马反杀。朱桓略作踌躇,遂令退军,奔出数里后,见唐军并无援军,复又回马,挥军迎战! 唐军虽锐,但怎及朱桓?但见其一马当先,长枪点刺间,快如闪电! 霎时两军错阵而过,唐军已不足五十骑,吴兵战死者不过十余骑耳。唐军什长大惊!心知敌军之内必有勇将,遂一声呼哨,唐军瞬间四散遁走。 朱桓追之不及,遂令左右前出里许哨探,其余军士原地稍歇,心下忖道:“我军与唐军早已停战,为何唐军不宣而战?但又不见大军踪影,赵胜究竟有何诡计?也罢,本将亲往青泥隘巡哨便是。”思及此,便欲令大军开拔。 忽一骑疾驰而来,就于马上大呼道:“敌军约有数百骑,离此不足两里!将军速退!” 朱桓闻之暗惊!忙引众军退去。 奔回武关后,即请见甘宁,进言道:“将军!此事蹊跷,唐军恐有别谋,须遣人急报都督定夺!” 甘宁闻说,又细问朱桓日间战事后,即修书飞报周瑜,同时下令大军出关立寨! 青泥隘,赵胜探知甘宁统大军出关,遂令所部严加戒备,将檑木箭矢等搬运上关,同时遣人飞报长安。 一时间,关外阴云密布,大战一触即发!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14章 诸葛亮以攻代守 长安城,梁方已领军赶回,引乌孙使者求见马超。【Om】 马超遂令入见,召李迪、诸葛亮、王达等六部官员作陪。 乌孙使者恭敬叩首,呈上国书,愿永世为臣。 众文武闻之大喜,纷纷出列贺道:“唐公威加异域,乃盖世之功也!” 马超不以为然,暗道:“说的跟真的似的,什么叫永世为臣,不就是我拳头大吗?难道李迪等人看不出来?跟着瞎起什么哄?”思及此,遂谓使者道:“孤久闻乌孙富庶,曾赠予呼揭粮草无数,此事果有之乎?” 使者不敢起身,见问,忙叩首道:“此事皆为前任国相善须所为,此人蒙蔽国主,罪大恶极,已被杨都督正法,实于国主无干!请唐公明鉴!” 马超闻说,暗自撇嘴,言道:“此皆旧事,不提也罢,既乌孙愿为孤之属国,税赋之事,贵国主可曾言及?” 使者再次叩首,答道:“国主有言,乌孙愿承担西域都督府一应钱粮支应,每年纳贡数额与诸国无异。” 马超微微点头,令其起身,接着道:“西域都督府不过数万兵马,所耗甚微,仅敦煌一郡税赋便足以,何须贵国支应?再者,原都护府诸国岂无粮草奉上?贵国主诚意不足,孤虽亦愿护佑乌孙,但恐陛下不允!还请贵使如实回复贵国主,详加斟酌后,再议此事不迟。” 使者闻言,惶恐不已,再拜道:“乌孙边陲小国,实不通上国礼仪,还请唐公明示,但有所令,乌孙无不应允!” 马超闻之,微觉错愕,自思道:“这乌孙使者把姿态摆这么低,难道想要以退为进?要是换成别人,肯定不好意思再提过分的要求,说不定还会赐予大量礼物,天朝上国嘛!如果乌孙人真这么想,那就大错特错了!我可是见多识广的务实主义者,怎么可能是你两句话就可以糊弄的?”念及此,不禁心下冷笑,遂佯作困乏,言道:“孤略感不适,还请贵使见谅!可回驿馆暂歇,此等事宜留待明日,先与礼部羊侍郎磋商,拟定章程后,孤再行定夺便是。” 使者闻说,不敢多言,只得叩首辞出。 马超环视众人一眼后,出言道:“方才乌孙使者有言,孤但有所令,彼无不应允,诸公以为,索要何物方可抵消战损?”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皆暗呼惭愧。 李迪进言道:“主公,乌孙贫瘠,又被鲜卑修武卢部掳掠,支应西域大军粮草诸事,已属不易,何谈其他?再者,若逼之过甚。。。恐有损主公颜面。” 张既亦出列,拱手道:“唐公,叔明言之有理,乌孙既已臣服,只需令其纳贡即可。” 马超见说,正欲出言。杨阜已出列,肃容道:“我大汉乃礼仪之邦,若依主公之言,与商贾何异?届时定为天下耻笑!还望主公三思!” 话音一落,姜叙、辛毗等皆出列劝谏。 马超见群情汹汹,顿觉不耐,扬声道:“孤有一言,诸公静听!” 众人闻之,皆缄口不语,目视马超。 马超起身下阶,环视众人一眼,沉声道:“自高祖立国,光武中兴,已近四百载,其间藩邦属国无数,强盛时便掳掠汉土,奴役汉民,衰微时则俯首称臣,纳贡请降,朝廷也确如诸公所言般,以礼相待,甚或助以钱粮!然则如何?匈奴占据河套,鲜卑肆虐幽并,乌桓牧马辽西,西域诸国更是掳掠敦煌!如今我大汉强盛,彼等竟又欲故伎重施,何其可恨!?若非顾及西域百姓,孤早已下令杨兆屠灭诸国!彼等罪孽深重而不自知,反欲以称臣之名揭过!世间岂有如此荒谬之事?!孤若允之,非遗祸子孙而何?!” 众人闻言失惊!杨阜当即下拜,愧声道:“主公之论,发人深省,阜矢口乱言,请主公降罪!” 李迪等见此,忙亦下拜请罪。 马超挥手示意其等起身,接着道:“诚如叔明所言,乌孙等国贫瘠,若索要粮草驼马,其国主必加赋百姓,如此一来,西域之民定然切齿大汉,久之则生乱矣。然若不加惩戒,彼等不知其罪,久之亦生乱矣。有鉴于此,孤思得一计,或可一劳永逸!” 众人闻说,忙问何计? 马超略作沉吟,缓声道:“孤治下之人口日渐稠密,曹操、孙策又急不可图,长此以往,恐雍凉百姓再无可耕之地,然西域地广人稀,何不趁此良机,以百姓之力并之?” 李迪等闻之,不明其意,杨阜问道:“主公究竟何意?” 马超微笑道:“孤欲租借西域诸国土地,以供我大汉百姓耕种耳!使彼等趋于汉化。诸公试想,数十年后,西域与汉土何异?” 杨阜闻言,拱手又道:“果如是,西域强盛指日可待,然其终究偏居一隅,距长安数千里之遥,若日后有人居心叵测,恐为大害!主公不可不虑!” 马超摇头道:“孤自信百年之内,西域稳若泰山!百年之后,西域皆为汉人也!即便日后果如义山所料,亦为同族手足之争,恰似孤与曹操、孙策,上溯五百载,彼此皆为兄弟也!至多改朝换代而已,于我大汉族裔何碍?” 众人闻之,震撼莫名,下拜大呼道:“唐公胸藏宇宙,腹蕴九州,上护汉祚,下佑黎民,德及万物,威加海内,乃盖世英主也!” 马超闻言,大笑道:“诸公过誉了!孤不过重振大汉雄风而已!”言毕,即吩咐羊衜自与乌孙使者交涉,然后遣使各国,令其等各租借一郡之地,年限暂定五十载,西域百姓皆可改投汉籍,各国主不得阻挠。。。 羊衜逐一记下后,即领命辞出。 众人又纷纷出言,询问租地之后治理事宜,马超一一作答。 忽亲军入报,言称李开求见。 马超闻报愕然,令唤入。 少时,李开入见,肃然下拜道:“主公,青泥隘赵胜急报,因吴将甘宁统三万大军出武关,故其亦欲引兵相迎,请主公调兵前往守关!” 马超闻之,皱眉思忖道:“孙策前不久还传书停战,怎么甘宁忽然就领兵出关了呢?难道这事又有曹操参杂在内?”念及此,遂问道:“可知甘宁何故出兵?” 李开道:“十余日前,吴兵数百精锐忽然逼近青泥隘,离关不足二十里,斩杀我军哨骑近百人!赵胜闻之,岂能干休?亦遣精兵突至武关左近,伏击吴兵探马,许是吴兵损失惨重,故甘宁恼羞成怒,遂统大军出关。” 马超点头,随即遣亲军传令,着关平统一万步军,赶往青泥隘守关。再遣快马往告赵胜:“甘宁挑衅在先,务必大破吴兵!” 亲军领命,正欲辞出。 李开止之,进言道:“甘宁不过离关立寨而已,并未进军,眼下意向不明,主公岂能轻易发兵?再者,若其中另有诈谋,如之奈何?” 马超闻言暗凛,问之道:“依文优之见,该当如何?” 李开略作思忖,答道:“增兵青泥隘,静观其变即可。” 话音刚落,王达便愤然出列道:“自主公起兵以来,我军战无不胜,所向披靡!昔日周瑜偷袭子午谷在先,如今甘宁又无故相攻,若不伐之,我军兵威何在?!” 李开见说,双手虚按,谓之道:“伯至稍安勿躁,甘宁仅依武关立寨而已,并未进兵,且只有三万兵力,何需理会?若其统兵攻打青泥隘,实为自寻死路,甘宁并非无谋之人,岂能为此不智之举?然若我军挥兵往击之,则非数月不可破,届时曹仁必统大军出函谷!如此一来,我军两面受敌,伯至可有计应之?” 王达闻言语塞。 忽诸葛亮出列,拱手道:“主公,眼下我军后路无忧,潼关、青泥隘皆有重兵把守,看似无懈可击,实则暗藏危机!稍有不慎,恐万劫不复!故亮建言主公,屯大兵于关外,以防不测!” 马超闻之,暗思道:“孔明到底什么意思?什么叫看似无懈可击?本来就是嘛!”遂不解道:“危机何在?” 诸葛亮沉吟片刻,肃容道:“我军战力本就远超吴、魏,如今后患皆无,非兵出潼关而何?曹操、孙策又岂能见不到此?故以亮度之,其等必合兵来犯!洛阳曹仁有兵七万余,豫州文聘、李通合计六万大军,曹操于兖、青、徐三州新征之军不下十万,加之南阳周瑜两万吴兵,武关甘宁所部三万,孙策于荆襄亦屯大军五万,以此论之,拢共三十余万精兵!而我军不过十余万耳,且骑兵近半,一旦彼等叩关攻打,则铁骑无用武之地矣!故亮建言屯兵关外。然即便如此,亦并非万无一失!曹操诡诈,周瑜多谋,若见我军出关拒守,定分兵立寨,互成掎角之势,与我军对峙。届时曹操再遣偏师攻打河东,孙策则挥军汉中,如此一来,我军必然顾此失彼,稍有差池,恐危及主公大业!” 众人见说,尽皆失色。马超暗惊,闭目沉思不语。 李开悚然道:“孔明所言甚是!河东若破,是无幽、并、冀三州也!汉中归吴,则陇西诸地不得安宁矣!” 马超闻言,顿觉烦躁不已,遂问诸葛亮道:“孔明既已虑及,可有良策?”心下却道:“后世有首歌唱的好啊!尔虞我诈是三国!天天这么谋划,曹操、孙策的头就不疼吗?就不能省点心?明摆着我的治军理政观念是最先进的,你们怎么就不能投降呢?然后共同建设华夏,统一全球!非要窝里斗!” 诸葛亮见问,沉声道:“为今之计,只能以攻代守!先增兵潼关、青泥隘,然后令俞山、赵胜同时进军,统兵攻打函谷关、武关,就逼关立寨即可,不得放敌兵一卒出关!再行文各地,广为征兵,以备不时之需。待战局稍稳,主公再遣一将前往陇西,就统散关、狄道兵马攻打汉中,有杨松为内应,想必取之不难,攻破南郑后,孙策安敢不退武关之兵?吴兵即退,曹操又岂能久乎?” 马超闻计大喜,众人亦交口称善。 李开赞道:“孔明深明大略,开不及也!”诸葛亮忙拱手逊谢。。。 次日,马超大聚文武,先将诸葛亮以攻代守之计讲述一遍,然后谓众文武道:“此战关乎我军生死,还请诸位齐心戮力!” 众人闻说,齐出列下拜道:“我等必尽心竭力,请唐公下令!” 马超见此,即起身令道:“梁方统骑步兵各两万,前往潼关,就任俞山副将,令其克日进军,兵临函谷关立寨,但无令不得攻关!” “关平统骑兵两万,步军三万,进抵青泥隘,为赵胜副将,将甘宁赶回武关!若能趁势破之,最好不过!若急切不可下,务必逼关立寨,不放敌军一卒出关!” “马铁领骑兵三千,即刻赶往河东大阳,就领此地兵马,为张郃副将,驻守大阳!令徐庶赶往赵胜军前,任军师之职!” “法衍行文各州郡,征召新兵,首批计十万人次!骑兵两万、步兵八万。王达总领操练事宜!” “杨奇统筹粮草器械,除陇西广平仓、河西永盛仓外,其余各仓廪皆运粮长安,不得有误!” 王达、法衍、杨奇闻令,大呼应诺! 赵云郁郁出列,下拜道:“诸将皆得军务,唐公何独不用赵云?” 马超先遣人传令各将,然后令赵云起身,正欲出言。 忽亲军飞奔入内,禀告道:“李敢将军求见!” 马超微觉错愕,令唤入,问之道:“存孝何时赶到?” 李敢道:“末将入城尚不及半个时辰,本欲先行回府,明日一早再请见主公缴令,不想刚进府门,便闻知主公欲进兵函谷关!故而特来请令!” 马超闻言,知其急欲再战曹仁,以雪前耻,无奈军令已下,遂令其先行入列,却转头谓赵云道:“孤欲遣一将统领陇西诸地兵马,攻打汉中,不知子龙可愿接令?” 赵云大喜!连声应下,再拜入列。 马超轻咳一声,见堂下众人皆目视自己,遂接着道:“曹仁、周瑜皆乃当世名将,非等闲可及,故需一将领兵居中策应,不知何人愿往?”言毕,目视马岱。 马岱会意,应声出列,拱手道:“末将愿往!” 马超微微摇头,假意沉吟道:“岱弟虽勇,恐非曹仁对手,也罢,孤亲统大军前往便是。” 李敢初时本欲请令,忽闻乃居中策应之职,即闭口不语,但一再听闻曹仁之名,顿时怒火大炽,遂挺身出列道:“末将愿往!” 马超见此,心下暗笑,摇头道:“存孝性燥,恐难以胜任。” 李敢愤然道:“末将愿立下军令状!请主公允准!” 马超只是不允,李敢定要前往。马超佯作无奈道:“既存孝执意前往,便领两万铁骑进屯庐氏,然须约法三章!” 李敢大喜道:“莫说三章,便是十章,末将也认了!” 马超见说,即令法正当堂撰写军令,用印后,交予李敢,言道:“其一,若俞山、赵胜二将遣人请援,须即刻发兵,片刻不得延误!其二,若二将并未请援,即驻守庐氏,不得离开半步!其三,不论往援何人,皆为其副将,须听令行事!存孝切记!否则定按军法!”言毕,又令马岱随其同往,凡事计议而行,须谨防曹军翻越伏牛山! 李敢闻之,呆若木鸡,但已然接令,无奈,只得悻悻入列。 次日,关平、梁方、李敢等领军依次进发。。。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15章 马孟起挥兵宛洛 建安十七年秋,长安城外大军云集,整装待发。【本章节首发-爱-有-声-网,请记住网址(om)】 马超领百余亲军,纵马挺枪,检阅大军。霎时间,欢呼声冲天而起,呐喊如潮涌,四围百姓声嘶力歇,退伍者尤甚之!恨不能擐甲绰刀,再度上阵拼杀! 辰时正,马超奔上高台,举双手虚按,不消片刻,数十万军民寂然无声!乃扬声大呼道:“万胜!” 身后亲军应声嘶吼:“万胜!万胜!万胜!” 转瞬间,数十万军民齐声相和,音浪如山呼海啸般震裂九天十地! 忽见马超长枪前指,李敢遽然扬刀大喝:“出兵!”言毕,纵马当先,两万铁骑如洪流,滚滚向前!关平、梁方紧随其后! 直至午时过半,大军方才尽出长安城。马超一直立马校场高台,早已疲累不堪,见状不由长吁一口气,翻身下马,边伸手捶打腰部,边皱眉嘀咕道:“还好步兵都驻扎在城外,要不然我这腰非挺断了不可!” 丁禄见之,忙亦下马,上前问道:“主公有何不适?” 马超斜视其一眼,随口道:“孤昨夜偶感风寒,并无大碍。” 丁禄闻之,即请马超上马,回府歇息。方出校场,杨奇来见,言称已调用驼马万余匹,粮草辎重皆装载完毕,故前来辞行。 马超见说,点点头,嘱咐道:“粮草乃三军性命所系,容不得半点差池!” 杨奇郑重下拜,叩首应诺,继而辞出,喝令驼队启程。 却说李敢自离长安,为防曹军探知,故取道蓝田,一路马不停蹄,直奔青泥隘! 赵胜接报大喜,急领亲军,入关内十余里往迎。见礼毕,即出言道:“甘宁欺人太甚,末将早欲领兵击之,但恐关城有失,故隐忍不发。今将军统铁骑来援,破之必矣!末将请为副将,望将军允准!” 李敢并不答话,示意亲军将出马超手令。 赵胜愕然接过,览毕,讶然道:“若将军出镇庐氏,何人往敌甘宁?” 李敢叹声道:“好教赵将军知晓,主公已遣关平为将,统五万大军不日将至,届时赵将军即可领之往敌甘宁。” 赵胜闻说,大喜!几欲放声大笑,忽见李敢脸色不豫,便即拱手道:“末将镇守此关隘已近十年矣,然思战而不得!今骤闻唐公之令,难免喜形于色,还望将军见谅!” 李敢见说,挥手示意无妨,闷声谓之道:“甘宁勇而有谋,赵将军切须谨慎,但有缓急,即刻飞马来报,本将亲统大军往击之!” 赵胜闻言,忙拱手道:“将军思虑周全,末将先行谢过!”心下却道:“此次本将统兵七万余,更兼有关平相助,莫说击退甘宁,便是攻破武关,又何足为奇?” 李敢闻之,竟拱手还礼道:“如此,本将便坐等赵将军将令!” 赵胜连道不敢,便请李敢入关歇息。 李敢摇头道:“唐公另遣梁方统数万大军,往助俞山,想必此时已兵至潼关矣!本将岂能耽搁?”言毕,即传令大军起行,赶至庐氏后,再歇息不迟。 赵胜不便强留,遂离关数里相送,回关之后,即令擂鼓聚将!待众将齐聚后,便下令留步军万人守关,余皆随其出征! 一将出列道:“将军,既关将军不日便至,何不令其率部留守?末将等愿随将军出战立功!” 赵胜闻言,大怒!斥之道:“关将军所部多为新兵,如何能保关隘不失?!且本将军令已下!再有多言者,严惩不贷!” 众将闻之,心下暗凛,遂不敢再言,皆拱手领命! 数日后,李敢兵至庐氏,未及立营,便下令分兵五千充作哨骑,四散卧牛山西麓,但见曹兵踪迹,日则烧烟,夜则燃火。 马岱不解道:“将军,伏牛山岭高路窄,大军不便行走,何须五千骑哨探?再者,若赵、俞二位将军遣人告急,如何应对?” 李敢转目视之,沉声道:“小将军有所不知,那曹仁深谙兵法,极擅用兵,曹操倚之为左膀右臂,每皆委以重任。昔日此人便是绕路伏牛山北麓,偷袭主公大营,致使我军无功而返!潼关之战,若非高元才领军接应,本将险些为其所害!若俞山能兵围函谷,不定曹仁故伎重施,遣偏师翻越伏牛山,往袭我军后路!有鉴于此,本将安能大意?!至于俞山、赵胜二将,皆久经战阵,且用兵谨慎,更兼各统数万骑步大军,岂会遣人求援?” 马岱闻说,愕然道:“既如此,唐公为何遣将军驻兵庐氏?” 李敢长叹一声,撇嘴道:“无他,谨守伏牛山耳!” 马岱略作思忖,乃悟,遂请令亲自统军前往哨探。 李敢摇头不允,言道:“巡哨之事何需小将军亲往?且本将欲立左右二营,间隔五十里,不知小将军意下如何?” 马岱闻言,拱手道:“将军此策甚妙,末将愿领兵屯右营!” 李敢从之,便分兵八千,令马岱往武关方向突进二十里立营,自领剩余铁骑反向进军三十里下寨。 宛县,周瑜接报览毕,递于凌氏父子,继而闭目沉思不语。 凌操看毕,即出言道:“自古哨骑交锋乃常有之事,然唐军为何出动千余精锐,蓄意伏击我军探马?” 周瑜见问,微微摇头,沉吟道:“此事不必深究,甘宁已出关立寨,想必彼等已退,本督所虑者,乃马超是否以此为由,统大军来犯!” 众将闻之,皆出言请战!凌操慨然道:“都督无需多虑。宛县有兵两万余,加之武关兵马,计有五万大军,若依关拒守,即便马超亲统大军前来,又能奈我何?” 周瑜示意众将稍安勿躁,微笑言道:“诸位试想,若马超遣大军攻打武关,一旦曹仁闻知,会否兵出函谷,偷袭其后路,或直接挥兵潼关?” 众将闻言,愕然互视,凌统正欲出言,但见周瑜忽拍案而起!怒道:“人皆言马超用兵诡诈,今日见之,果不其然!”言毕,急取纸笔,修书一封,令亲军飞马往报孙策! 众将惊问何故。周瑜切齿道:“马孟起暗使赵胜寻衅,然后借机出兵攻打武关,待本督统兵往救时,却遣偏师袭取汉中!届时我军寸步难进矣!” 凌统不解道:“都督方才有言,若马超来攻,曹仁定然出兵,届时合两家之力攻之,马超自顾不暇,如何分兵攻打汉中?” 周瑜并不答话,急声喝令亲军道:“火速传令甘宁,务必谨守关外大寨!本督统大军不日便至!”言毕,即令众将回营整军,明日卯时,发兵武关! 洛阳城,曹仁闻知赵胜中计,甘宁已出关立营,顿时大喜!先遣人飞报曹操,同时传令吕虔,出关立寨。然后下令大军起行,赶赴函谷关,欲待唐、吴两军交战后,便偷袭唐军后路。 杨修亦打点行装,随军而行。 却说梁方统兵一路急赶,十余日便抵达潼关,立营已毕,往见俞山,出示马超谕令后,即下拜拱手道:“末将梁方,见过俞将军!” 俞山忙上前扶起,笑道:“昔日你我二人同为庞将军麾下,自为兄镇守潼关以来,已近十年未见,今日再得聚首,自当同心协力,报效唐公!贤弟又何须拘礼?” 梁方就势起身,亦笑道:“既然兄长有令,弟无有不尊!”俞山大笑! 二人又寒暄几句后,梁方问道:“唐公军令已下,兄长可有定计?” 俞山神色转肃,沉声道:“为兄自镇潼关,每日所思,皆为再破函谷,兵临河洛!此次贤弟统大军前来,潼关已聚精锐六万余,破函谷必矣!然唐公却令我等临关立寨,何也?” 梁方道:“唐公睿智,所思我等岂能忖度?只听令行事便了!”言毕,略作踌躇,接着道:“兄长何不遣弟为先锋,领骑兵骤然欺近函谷?不定曹军无备,若能一举破关,唐公未必见责。兄长以为如何?” 俞山略作思忖,摇头道:“函谷守将乃吕虔也,此人文武双全,岂能无备?若见贤弟独领骑兵来袭,其必佯作措手不及,诱贤弟入关,届时只需万余弓弩手,足可尽灭贤弟两万铁骑!” 梁方闻言省悟,问道:“若依兄长之见,该当如何?” 俞山道:“贤弟仍为先锋,只需突至函谷关外,阻曹军出关立寨即可,为兄统大军不日便至,届时再做商议。” 梁方点头应下,俞山即令擂鼓升帐! 少时,众将齐聚,以为大战将至,尽皆振奋,比及俞山宣读马超军令后,复又抑怏不已。 一将出列道:“将军!如今关内大军云集,何不击破函谷,直下洛阳?” 俞山视其人,乃曲长李二顺也,闻其言,斥之道:“军令如山!何多言也?!”言毕,起身大喝道:“诸将听令!” 众将齐出列,大呼应诺! 俞山下令道:“着梁方领骑军两万为先锋,星夜进军,直抵函谷关,若容曹军出关立寨,皆斩!” 梁方闻令下拜,愤然道:“末将领命!”言毕辞出。 俞山扬声再喝道:“李二顺何在?!” 李二顺应声道:“末将在!” 俞山瞪视其一眼后,道:“令你统兵三千,押运粮草辎重为后军,限期二十日赶至军前,若有迟误,斩!” 李二顺虽心下不愿,但俞山军令已下,只得领命辞出。 俞山再令一将统军五千留守,然后接着道:“其余诸将各领本部,随本将起行,明日寅时造饭,卯时出兵!” 众将轰然领命,鱼贯辞出。 函谷关,吕虔接令,便即升帐,欲点军出关立寨。 晏明进言道:“将军,眼见酉时已过,夜间恐不利下营。” 吕虔摇头道:“若果如前将军所料,赵胜已出兵武关,潼关俞山部又岂能坐视?彼等多为骑兵,进军神速,若就于今晚奔至关前,我军如何出关立寨?待其步军赶到时,即便前将军统十万大军前来,又岂能出关城半步?!” 晏明闻说拜服,即请令引一万步军出关立寨。 吕虔允之,再调骑兵两千,以为护卫。 是夜亥时,曹军出关里许,正欲燃起篝火,探马急报,言称唐军铁骑距此已不足三十里,因天晚,不知多少,只闻蹄声如雷,音传数里! 晏明闻报大惊!急遣探马飞报吕虔,然后传令军卒列阵,心下暗自祝告道:“此定为唐军先锋,所部应在三千骑上下。。。” 吕虔闻讯,即喝问探马道:“敌军铁骑来袭,可是你等亲眼所见?” 探马惶恐道:“敌军蹄声如雷,恐不下万骑,小人等不敢近前。” 吕虔亦觉心惊,略作思忖后,即令其传令晏明,退至关前百步,若敌军不足五千,列阵并力拒之!若近万,便稍战即退! 探马领命辞出。 吕虔再令副将调集万余弓弩手,于关内道旁列阵,嘱咐道:“若敌军抢关,你等但闻鼓声,即万箭齐发!”言毕,引亲军奔至关上,欲瞭望敌情,奈何天色已晚,吕虔暗自恼怒,然却无计可施。。。 关外晏明接令,即统大军列阵关前,片刻后,便闻前方蹄声如闷雷,却不见一人一骑,晏明顿觉骇然,喝令左右熄灭火把后,借助月光极目视之,但见两百步开外,大片铁骑如平地乌云,滚滚而来,其势如泰山压顶,径奔己军大阵!晏明大惧,身后大军尽皆失惊,气为之夺! 关上吕虔骤闻蹄声,心知敌军必不下万骑,不由双拳紧握,探身出女墙,凝视前方。少时,便隐约望见敌军,离晏明大阵已不足百步,吕虔遂急令鸣金,并严令守城军士不得关闭城门! 晏明早已心惊胆颤,身后大军亦尽皆股瑟,又不敢挥军前突,正没奈何间,忽闻鸣金,晏明急圈马后退,大军翻身就回。 万幸曹军皆久经操练,故虽惊不乱,比及梁方领军突至,曹军大半已入城。 梁方即令大军减速,但仍奔至关前五十余步方止,见城门大开,曹军正急速涌入,乃策马向前数步,扬刀大喝道:“梁方在此!吕虔何在?” 吕虔见唐军铁骑止步关前,情知诱敌之计已为敌将所窥破,心下大觉失望,继而懊恼万分,遂转身下关,遣人飞报曹仁,竟不理会梁方。 梁方见之,亦不着恼,下令大军后退里许立营,欲亲领五千铁骑于关前来回驰骋,以防曹兵出关。 一将进言道:“曹军已被赶回关内,何须将军亲自设防?末将愿代劳!” 梁方自思亦无不可,嘱咐其谨慎行事,不得懈怠后,便回马敦促大军立营。 次日天明,吕虔引众将上关查看,但见关外营帐密布,略为点数之后,暗忖道:“梁方所部铁骑竟不下两万,眼下俞山大军定紧随其后,可惜我计未成,否则潼关可破矣!”正思量间,晏明进言道:“将军,关前巡视之敌军不过数千骑,何不骤然开关击之!” 吕虔摇头道:“关内骑兵不足五千,恐无法破营,既如此,便击退敌军又如何?徒添伤亡耳!不如待前将军统大军赶至,再做商议。” 众将闻言,尽皆默然。。。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16章 周公瑾智欺赵胜 青泥隘,自李敢统兵前往庐氏后,赵胜即下令众将预作准备,一旦援军赶至,便即发兵!又遣人往见关平,嘱咐其不必行军过速,蓄养军卒体力。【Om】 因此,关平兵至青泥隘,已是五日之后,赵胜亲往相迎。 关平下马,拱手道:“见过赵将军!末将奉唐公之令,统大军前来,计骑兵两万,步兵三万,请将军下令!”言毕,呈上马超手令。 赵胜亦下马,双手接过,即令关平免礼,然后下令大军就地立营歇息,明日卯时造饭,辰时发兵! 晚间,赵胜聚集众将,言道:“探马来报,甘宁每日加固寨栅,并未进兵,待我军赶至时,恐固若金汤矣!诸位可有计破之?” 一将应声出列,进言道:“眼下我军计有七万大军,何不分兵围困甘宁,再遣末将等领军攻打武关?” 众将闻言,尽皆意动。 赵胜却摇头道:“甘宁既屯兵关外,定然已知会周瑜,武关岂能无备?再者,敌寨距离关墙不足一里,又如何围之?” 那将闻之,默然入列。 忽关平出列道:“敌将并非泛泛之辈,出奇恐难制胜,如今我军兵力、战力皆优于吴兵,何不列阵而战,以正兵胜之?” 赵胜见说,略作思忖后,点头道:“关将军言之有理!如此,诸将听令!” 众将应声出列,拱手称诺! 赵胜起身下令道:“着关平统三万步军为先锋,限期十日,赶至武关,约战甘宁!” 关平闻令愕然,先拱手领命,继而不解道:“末将即为先锋,为何只予步军?再者,青泥隘至武关仅三百余里,何需十日?还请将军解惑!” 赵胜见众将皆面现疑惑之色,遂微笑道:“甘宁并非庸将,若闻我军出关,必料定本将遣铁骑为先锋,岂能不预作准备?故本将反其道而行之,以步军为先锋,看似行军缓慢,实则粮草辎重等可随军而进矣!待大军逼近敌寨,即令霹雳车骤然攻之!一者敌寨必破,或可趁势攻破武关,再者可免兵卒伤亡,三则十日后,军师想必已赶至军前,届时再寻别计破关便是。诸位以为,此计若何?” 众将闻计大喜!关平拱手赞道:“将军妙算,末将等自愧不如!” 赵胜谦逊几句,即令散帐,明日依令进军。 数日后,武关,周瑜兵到,甘宁迎入后,禀报道:“赵胜大军已动,眼下距我军尚有百余里,探马报说其先锋皆为步军,且一日只行三十余里,末将不明其意,故未敢出击!” 周瑜闻之,暗觉讶异,略微思忖片刻后,问道:“哨骑可探明唐军骑兵动向?” 甘宁道:“敌军先锋虽为步军,但计有数万众,哨骑不敢过于逼近,然以末将观之,赵胜所部骑兵许是隐藏在后军,却以步军为先锋,欲诱使末将出兵,再遣铁骑合围耳!” 周瑜见说,即沉吟不语,少时,忽面露微笑,谓甘宁道:“此乃赵胜之计也!其已料定兴霸不敢轻易出击,故遣步军为先锋,且行军缓慢,看似谨小慎微,实则欲使辎重随军耳!若待其兵至,必以霹雳车轰击我军营寨,届时我军若进,则不敌唐军铁骑,若退,则赵胜定挥军掩杀,稍有不慎,恐武关不保!然若起兵相迎,又恐如兴霸所言,被其铁骑围困。若置之不理,退守武关,如何联兵魏军?”言至此,乃长叹一声,复转忧色,接着道:“马超所部,将才何其多也!” 众将闻之,面面相觑,凌统道:“都督可有良策?” 周瑜见问,沉声道:“本督既已窥破其计,岂能无有破解之法?但忧心函谷关耳!若此次马超决意出兵宛洛,恐此时俞山已逼关立寨矣!曹仁将一筹不展!届时,我军兵少,恐独力难支。。。”言毕,即令亲军飞报孙策,请其尽起荆襄之兵,旬日之内,须赶至宛县。再遣人传令上庸吕蒙,若闻唐军攻打阳平关,即发兵南郑,务必破之,切不可使唐军全据汉中! 甘宁见此,出言道:“即便如都督所料,我军只需击破赵胜即可,再进军函谷关,往袭俞山后路,如此一来,必得大胜!届时联合曹军,一举攻破潼关,兵临长安!” 周瑜摇头道:“赵胜大军数万,我军虽胜之不难,但无法尽灭之,又如何往击俞山后路?” 甘宁闻言,连声问道:“不知都督何策可胜之?” 周瑜随口言道:“赵胜既起意诱敌,本督将计就计便是,明日兴霸便领军相迎,唐军必然诈败,兴霸切记,此时亦须急退!唐军不知虚实,岂敢轻进?次日再如此这般,只需三日,赵胜必遣铁骑绕过我军大营,直击武关,届时兴霸只需坚守大营,本督自有计败之。” 甘宁领命辞出,自回营整军去了。 周瑜环视众将,接着道:“武关西南为丹水上游,本督欲遣一将统精锐步军三千,渡过丹水,从山路进军,往袭唐军后路。赵胜令步军在前,其马军必为中路,以便于前后救应,故粮草辎重定为后军!不知何人愿往?” 凌统应声而出,拱手道:“末将愿往!” 周瑜允之,又嘱咐道:“公绩这便点军出发,务必晓夜行军,若迟,兴霸必为所累!切记,若唐军铁骑未动,不可轻出!” 凌统应诺,即回营领军起行。 周瑜再令凌操统兵一万,留守武关,其余众将各自回营整军,明日即陈兵关外,以呼应甘宁。。。 次日,唐军再度进军三十里,关平正欲下令立营,忽探马来报,言道甘宁统数万大军来迎,眼下距我军二十余里,已立下营寨! 关平闻之,即令立营,同时加派探马,并遣人往报赵胜。 少时,赵胜赶至前军,关平迎入,拱手道:“将军,我军出兵已逾七日,想必甘宁早已探知,却一直按兵不动,为何今日忽然领兵来迎?莫非有何诈谋?” 赵胜略作思忖,沉吟道:“许是周瑜援兵未至,故甘宁假意来迎,实则乃缓兵之计,抑或周瑜已至,其料定本将必调霹雳车来攻,情知坚守必败,故欲与我军野战,以求一线生机!关将军以为如何?” 关平点头道:“将军言之有理,然眼下我军该当如何?” 赵胜见问,即上前,轻声道:“今夜大军和甲而卧,以防吴兵劫营,明日照常进军,看甘宁如何应对,若其统兵来战,关将军便依计诈败,本将亲统铁骑围之!若其立营坚守,关将军便逼近其寨列阵,待本将调霹雳车击之!” 关平肃容领命! 晚间,吴兵并未劫营,自是一夜无话。 天明后,大军用饭毕,关平即下令进兵,行未及五里,探马便报说吴兵亦拔营而起,现距我军不足十里。 关平闻报暗喜,即遣人往报赵胜,请其早作准备,又转头吩咐众将道:“少时交兵,闻金则退,恋战者斩!” 众将应诺! 约半个时辰后,两阵对圆,甘宁出马,挺戟大喝道:“某乃巴郡甘宁也!来将通名受死!” 关平大怒!扬刀便欲出阵。 行军司马急声道:“将军且住!” 关平闻之,勒马视其人。军司马拱手一礼,沉声道:“唐公有言,临阵斗将乃匹夫之勇也!眼下我军已列阵完毕,将军只需长刀前指。。。” 话未说完,关平即止之,笑道:“本将正愁无计诱敌,不想甘宁竟如此晓事,若两军接阵,伤亡在所难免,不如便由本将亲自为之!” 军司马还欲再劝,一将早已出马,挺枪大喝道:“敌将休得张狂!某来会你!” 甘宁见之,策马扬戟飞迎,眨眼间,二将交马,战不数合,那将即被甘宁一戟扫落马下! 顿时吴兵阵内喝彩声冲天而起!甘宁任由那将狼狈奔回,遥指其背影,大笑道:“未得本将许可,鼠辈安敢如此?!”言毕,拈弓搭箭,那将应声落马,唐军阵内奔出数骑,将之救回,检视之,箭矢已透甲,然入肉只三分而已,那将侥幸生还。 甘宁见此,自思道:“久闻唐军战甲精良,今日见之,果不其然!本将全力一箭,敌将竟得以不死!” 这边厢,关平早已勃然大怒!乃骤马扬刀直取甘宁! 甘宁浑不在意,挺戟来迎,转眼间,二将已交马十余合,不分胜负,两军皆齐声呐喊助威! 关平心下暗凛,忖道:“甘宁果乃悍将也!本将恐非其对手,难怪当日被数千近卫军围攻,尚能全身而退!”正思虑间,两马再度交错而过,关平强忍右臂酸麻,奋力与甘宁交锋,又斗二十合,败归本阵。 甘宁挺戟前指,顿时鼓声大震,吴兵呐喊前突! 关平急令鸣金,唐军闻之,翻身便退。 甘宁见此,亦令鸣金,吴军即止步。 赵胜远远望见,大觉讶异,思之半晌,竟不解甘宁之意,遂遣人传令关平,退回大营,并遣铁骑四散查探。 甘宁驻兵良久后,亦缓缓退去。 次日,甘宁整军又来,赵胜亲临阵前,列阵完毕后,即下令擂鼓! 甘宁亦令擂鼓! 两军士卒闻鼓,皆齐声呐喊,生死相扑!霎时战成一团!鏖战约半个时辰后,赵胜本欲下令铁骑出击,忽见吴兵后阵纹丝不动,顿生疑心,忖道:“我军明显占优,为何甘宁如此气定神闲?莫非亦欲诈败诱敌?”正思虑间,忽闻敌军阵内鸣金声大作,吴兵顿时如潮水般退去。 赵胜警惕之心大起,亦令鸣金。。。 晚间,唐军大营,中军大帐内,众将环立,赵胜居中而坐,开言问道:“甘宁胜则并不追击,败则以伏兵诱我,已迟滞我军两日,诸位可有良策?” 关平应声出列,扬声道:“将军,以末将观之,甘宁之所以尽统武关之兵来此,乃周瑜未至也!不如由末将领兵拒住甘宁,将军统铁骑趁虚直扑武关!” 赵胜然之,安排已定后,便令众将散去。 次日,关平统五万步军,径奔吴兵大营! 甘宁闻报,暗道:“果不出都督所料!”遂下令大军坚守大营,不得出战! 关平喝令大军轮番攻打,然收效甚微,乃令四面围定,即遣人往报赵胜。 赵胜闻报,即统铁骑直奔武关!唐军铁骑精锐无匹,且皆一人双马,区区百里,自不在话下。 距武关尚余十里时,前方探马来报,言称关外已有吴兵列阵以待,望之不下两万大军! 赵胜暗惊,然已箭在弦上,不得已之下,只能下令大军突击,欲奔至关前,再作打算。 少时,赵胜兵到,遥见一人羽扇纶巾,立马阵前,乃周瑜是也! 赵胜狐疑不已,遂打马上前,约距周瑜一箭之地,略微拱手后,言道:“本将冒昧而来,望都督勿怪!” 周瑜轻摇羽扇,微笑道:“赵将军所部果不愧精锐之名!行军竟如此神速!还请将军稍待片刻,本督尚有一言相告!” 赵胜心下虽暗觉不妙,但仍强作镇定,微笑道:“都督但讲无妨!” 周瑜佯作沉吟片刻,言道:“本督已烦请将军所部哨骑传话,想必少时便至,还请将军稍安勿躁!” 话音刚落,唐军阵前便突出一骑,急声大呼道:“禀将军!探马急报!” 赵胜大惊,急打马奔回本阵! 但听探马言道:“将军!大事不好,吴兵不知从何而来,将后军粮草焚烧大半,关将军急遣人往救时,已然不及!” 赵胜闻报失惊,几欲坠马,回身再看周瑜时,已是双目血红!乃枪指周瑜,切齿道:“多谢都督见赐!日后本将必厚报之!”言毕,即令撤军。 周瑜扬声笑道:“赵将军慢行,恕本督不便相送!” 赵胜闻言,怒塞胸臆,呕出一口逆血,嘶声喝令大军速退! 一将不忿,进言道:“将军,吴兵虽已列阵,但皆为步军耳!我军何不击之?若能擒斩周瑜,即便粮草尽失又如何?” 赵胜大怒!鞭指其人,斥道:“本将军令已下!若再多言,定斩不饶!” 那将不敢言声,暗吞一口唾沫,落后数个马身,心下仍觉不服,小声嘀咕道:“即便某家所言并非良策,不从便是,何怒也?” 身边另一将闻其言,谓之道:“吴兵皆为弓弩手,如何擒斩周瑜?!” 那将见说,回身视之,果然如此,不由羞惭满面。 少时,赵胜奔回大营,关平即来见,禀报道:“将军,我军粮草失却大半,余粮已不足五日用度!霹雳车、撞木等尽皆被毁!” 赵胜闻之,只觉天旋地转,一跤跌倒在地,恨声道:“吴兵从何而来?!” 关平道:“彼等泅渡丹水上游,自秦岭余脉攀藤附葛而来!” 赵胜见说,长叹道:“如今粮草已失,多留无益,关将军统步军先行退回青泥隘,本将亲统骑兵断后!” 关平黯然接令,怏怏而去。 赵胜又遣人急报李敢,请其谨防吴兵,同时修书发往长安请罪,然后统军狼狈奔回青泥隘,虽大军未损,但粮草、霹雳车等辎重尽失。 甘宁皆为步军,不敢追击,亦收兵返回武关。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17章 李敢一力降十会 函谷关,曹仁、俞山两军几乎同日抵达。【本章节首发、爱、有、声、网,请记住网址(om)】 俞山满面喜色,即令大军离函谷关里许立寨,然后升帐议事,先令梁方等将出列,开言道:“诸位逼退吕虔,使曹军不得出关半步,此功本将已记录在案,战后定然转呈唐公,还望诸位勿辞劳苦,再建新功!” 众将大喜称谢!俞山接着道:“待我军寨栅立就,函谷无忧矣!然新丰县比邻河水,滩涂平缓,若曹军自此地登陆偷袭,为害不浅!故需一将统铁骑巡河!”言毕,不等众将请令,即喝问道:“梁方何在?” 梁方应声出列,拱手道:“末将在!” 俞山扬声下令道:“与你八千铁骑,务必紧守河水南岸,若放过曹军一人,提头来见!” 梁方下拜领命,慨然道:“多谢将军见用!”言毕即辞出。 众将艳羡不已,但无论军衔职务皆不如梁方,故不敢相争,只得目视俞山,以期领军出战。 俞山环视众将,接着道:“剩余骑兵一万两千,加之潼关铁骑五千,选精锐两千骑,充任各路探马,余者五千骑为一队,日夜轮换,但凡曹军出关,无需请令,击之即可!” 众骑兵将校应声领命出帐!反观一众步军曲长皆满面懊恼之色,一将出列,不忿道:“将军,末将等虽为步军,但亦可上马杀敌!请将军下令!” 众将闻说,皆出言鼓噪,又一将道:“将军,骑兵三曲曲长蔡远乃末将同乡,我二人同时参军,如今那蔡远已晋升中校,末将却仍为少校!因此常被其耻笑!故末将不服,愿领兵出战!若败,甘当军令!” 话音一落,众将纷纷出言,皆言骑兵诸将欺人太甚! 俞山闻之,哑然失笑,谓众将道:“诸位稍安勿躁,唐公麾下似蔡远者夥也,若论冲锋陷阵,突击奔袭,自非你等步将能及,然若论安营扎寨,守城攻坚,此辈又何足道哉?唐公之所以分设骑步,盖因其各有所长耳!诸位试想,你等任意一人,领所部拒寨坚守,却令蔡远等攻打,何日可下?” 众将闻言振奋,战意复起,答道:“若粮草箭矢充足,末将等只领本部千人,足可抵御五千铁骑!” 俞山点头道:“既如此,诸位作速立寨,唐公若下令攻关,守寨者自为蔡远等辈矣!” 众将轰然领命,鱼贯辞出,复现昂扬! 函谷关内,曹仁面沉似水,众将鸦雀无声。只因曹军数次出关,皆被唐军铁骑击退,数万大军困于关内,已逾十日矣! 骁将牛金愤然道:“请将军再拨铁骑三千,末将誓死击破唐军!” 曹仁犹若未闻,转头问杨修道:“俞山逼关立寨,我军不得出关,德祖可有良策?” 因唐军阻路,杨修并未成行,见问,答道:“唐军之所以逼关立寨者,乃惧我军联合孙策也,想必此刻,唐、吴战端已启,若周瑜战败,必遣使求援,今其使者未至,故我军并无需急于出关。若吴兵得胜,俞山自退矣,将军又何必忧心?” 曹仁闻说,仍忧容不减,沉吟道:“唐军精锐,若吴兵拒关而守,尚可支应,但马超必趁势取汉中,届时孙策两面受敌,又岂能久乎?一旦宛县不保,河洛亦不可守矣!然孙策若败,犹有大江之险,河洛若失,魏公大业休矣!本将岂能不忧心?!” 杨修闻言,思忖片刻后,言道:“将军,周瑜非比等闲,岂能见不到此?修料其必出武关迎敌,赵胜、关平等辈虽手握精兵,但智略不及,故此战胜负未可知也!再者,魏公已兵至陈留,即便周瑜战败,亦可分兵往守宛县,将军何虑之有?” 曹仁见说,沉思不语,忽转头问牛金道:“前往卧牛山之探马可曾回报?” 牛金摇头道:“山路难行,尚需数日,将军何不分兵孟津,溯河水而上,若能自新丰登陆,俞山可破矣!岂不胜过翻越卧牛山?” 曹仁闻之,暗道:“俞山即困函谷,分兵新丰驻守,乃必然之事!若冒然进军,定为所破!”遂斥之道:“进军诸事,本将自有斟酌,何多言也?” 牛金诺诺而退。 忽杨修出言道:“将军,武关战局不明,修愿取道卧牛山,往见周瑜!” 曹仁摇头道:“卧牛山险峻难行,且本将已遣人往知会周瑜,德祖不必行险!” 杨修执意要去,曹仁只是不允,正争执间,探马来报,言称周瑜大破赵胜,不日将统兵来援,约将军共击俞山! 曹仁闻报,惊愕不已,趋步下堂,急声问道:“此事当真?!” 探马忙下拜道:“此乃吴兵信使亲口所言!” 曹仁急令唤入问之! 少时,信使日内,双手呈上书信,曹仁接过,拆视之,果为周瑜亲书,所言与探马所报一般无二。 曹仁大喜!递书于杨修,言道:“果如德祖所料!赵胜即败,俞山岂能持久?!”言毕,即传令众将整军以待,只等周瑜兵到,便出关夹击俞山! 却说周瑜大胜,收兵回武关后,即令凌操统兵一万守关,自统四万大军往击俞山! 甘宁进言道:“赵胜虽败,但其兵力未损,所部铁骑仍有两万,都督不可不防!再者,若我军进击俞山,曹仁必统兵出函谷,两军汇合后,破俞山必矣!潼关亦指日可下,届时长安危矣!马超多谋,又岂能见不到此?若闻赵胜兵败,定亲统大军攻打武关!凌将军兵少,恐不能挡!还请都督思之!” 周瑜轻摇羽扇,微笑道:“兴霸所言,本督岂能不知?此战赵胜兵粮尽失,月余之内,已无力出动铁骑,故不足为虑。至于马超,待其兵至武关,主公早已统大军赶至,何惧之有?以本督观之,此战乃千载难逢之良机也!我军只需击退俞山,联合曹军,则大势即成,攻守互易矣!届时马超何谈兵进武关,遑论觊觎汉中?” 甘宁拜服,即请令为先锋! 周瑜应允,便令甘宁统三千骑兵为先锋,又嘱咐道:“兴霸须多遣探马,若遇唐军,不可与战!” 甘宁领命,即辞出,领军开拔。周瑜自领中军,使凌统押后。 话说李敢与马岱分兵立寨,数千骑沿卧牛山西麓往来哨探,然一连十余日,并无所得。俞山又遣人报说大寨已就,函谷无忧。李敢百无聊奈,懊恼不已,大骂曹仁胆小如鼠!正欲传令哨骑进山搜寻,亲军来报,言称马岱将军求见! 李敢闻报愕然,遂令请入。 少时,马岱飞奔入内,急声道:“将军!赵胜将军急报,五日前,周瑜用计焚毁大军粮草!赵将军现已退守青泥隘!特遣人传讯将军,谨防周瑜来袭!” 李敢闻言大怒!切齿道:“周瑜安敢如此?!也罢!曹仁乃懦夫也!不值一提,待本将先擒周瑜,再回军取其首级!”言毕,遂传令大军即刻拔营,赶往马岱营内驻扎,明日便迎击周瑜!忽又转头问马岱道:“吴兵有骑军几何?” 马岱答道:“据赵胜将军报说,约有五千余,但步军共计五万,且多为弓弩手!若列阵而战,我军并无优势!” 李敢见说,仰天大笑道:“小将军有所不知,本将临行时,已寻杨奇讨要千套重甲,本欲擒斩曹仁,不想其竟龟缩不出,今遇周瑜,正合用也!待其兵至,本将便驱铁甲突击,除非周瑜立寨坚守,否则破之必矣!届时本将亲往捉周瑜,领军掩杀之事便交予小将军,何如?” 马岱大喜,拱手领命! 次日晚间,吴兵大营,周瑜神色肃然,闭目沉思,众将默然静立。只因甘宁遣人来报,前方五十里便是庐氏,但城外有唐军驻守,且皆为骑兵。 半晌后,周瑜抬眼问道:“可知唐军何人为将?兵力几何?” 众将尽皆摇头,周瑜暗怒,正欲遣人哨探,忽亲军来报,言称甘宁求见! 周瑜闻报,即唤入问之。 甘宁见礼毕,答道:“唐军皆为骑兵,且出营三十余里巡哨,我军探马只得弃马步行,扮作百姓,混入庐氏查探,但一无所获,只知敌将姓李。” 周瑜闻言,沉吟不语,忽问甘宁道:“兴霸何处立营?来见本督有何要事?” 甘宁见问,拱手道:“末将本欲立营于大军前方十里,但恐为唐军哨骑探知,故来见都督,请回大营驻扎。” 周瑜略作思忖,点头道:“兴霸所言有理,若为唐军探知,彼等必趁夜袭营,本督虽不惧,但未免麻烦。”言毕,即遣亲军传令甘宁所部,退回大营。然后接着道:“马超麾下李姓之将不多,能独领一军,且皆为骑兵者,只李敢一人而已,既然屯兵庐氏,想必马超令其居中策应,只不过赵胜骤败,不及出兵罢了。以本督度之,其兵力当为两万上下,诸位可有计破之?” 众将见问,皆沉思不语。 忽朱桓进言道:“都督,末将曾闻,李敢勇力绝伦,然性燥少谋,何不诱其列阵而战,以弩兵胜之?” 周瑜暗自点头,微笑示意其详细道来。 朱桓接着道:“甘将军可领先锋诱敌,赚李敢追击,都督则布枪兵大阵,后伏弓弩手,若其领军冲阵,定然有来无回!” 凌统问道:“骑兵贵在袭扰,李敢又岂能不知?若见我军阵势森严,又怎肯引兵冲阵?” 朱桓正欲出言,周瑜已大笑道:“公绩无需多虑,若李敢果与我军对阵,本督自有计令其引军突击!” 甘宁等大喜,忙问周瑜有何妙策。 周瑜微笑道:“李敢骁勇剽悍,性如烈火,本督只需片言,便可激其厮杀,诸位不必多问,届时自知!” 众将虽不明所以,但皆缄口不问。周瑜又逐一分派各将如此这般行事。。。 次日平明,庐氏城外,唐军大营,探马报说周瑜统兵已至,前部先锋甘宁,距大营不足二十里,李敢闻报大喜!即令大军出营迎敌! 少时,甘宁兵到,纵马挺戟,单搦李敢! 李敢见状,更不打话,骤马舞刀直取甘宁! 转瞬间,两马相交,刀戟并举,大战三十余合后,甘宁虚晃一戟,拔马便走,李敢紧追不舍。 甘宁见之,架住双戟,操弓引箭,正欲射时,忽忆起周瑜之言,遂弃弓扬戟,喝令大军速退! 李敢正欲领兵追击。忽马岱骤马赶来,进言道:“将军且住!甘宁诱敌,必有伏兵!” 李敢扬声大笑道:“吴兵皆为步军,纵有伏兵,又何惧哉?” 马岱闻言,急声道:“周瑜多谋,将军岂能轻忽?” 李敢见说,先令千余铁甲结阵,再转头谓马岱道:“所谓伏兵,不过枪兵列阵,弓手在后放箭而已,本将铁甲在手,破之何难?小将军何需多虑?” 马岱闻之,思之亦然,遂不再劝说。 李敢又令数百亲骑列阵铁甲骑兵之前,嘱咐道:“铁甲骑兵加速缓慢,你等亦需渐次加速,待接近吴兵四十步左近,便左右分开,奔回本阵,切勿阻挡铁甲兵冲锋!” 亲将拱手应命道:“主公宽心,末将省的!” 李敢又令众将道:“待铁甲击破敌兵枪阵,你等便全军压上!无本将之令,不得后退!违令者斩!” 众将振奋莫名,轰然称诺!奔行约百里,便见吴兵列阵以待。李敢下令大军止步,距吴兵百步列阵。 周瑜出马,抬手以扇指唐军,扬声道:“本督在此,李敢何在?” 李敢见大军已列阵完毕,心下暗喜,闻其言,即纵马奔出旗门,挺刀大喝道:“周瑜小儿!惯使诡计!可敢出马一战?!” 周瑜哑然失笑,摇头道:“李将军威名,如雷贯耳!本督乃文弱之人,又岂是将军对手?” 李敢见周瑜立马阵前,气定神闲,不由暗怒!正欲挥军突击。 但闻周瑜又道:“然将军却两度败于曹子孝之手,以本督观之,并非将军武勇不及,乃所部军卒不济耳!将军以为如何?” 李敢生平所恶者,曹仁也!闻听周瑜提及,顿时勃然大怒!乃扬刀前指! 亲将见之,大喝一声,领兵出击,铁甲骑兵隐于其后。 周瑜本欲激李敢阵战,见此大喜,遂走马奔往后阵,自思道:“李敢勇而无谋,乃匹夫也,马超竟用此等人为将,败亡无日矣!” 朱桓立于阵前,见唐军袭来,忙掣剑大呼道:“立盾竖枪!” 吴兵闻令,齐声大喝,霎时间巨盾立如磐石,长枪探出如林! 甘宁望见唐军铁骑虽蜂拥而来,但并非打马疾驰,心下顿觉诧异,遂奔至周瑜面前,进言道:“骑兵突击,必然迅捷如风,为何李敢反其道行之?莫非料定我军后阵乃长弓兵也,恐不及后撤,故不敢疾驰?” 周瑜双目微凝,正欲出言,但见唐军骑兵已渐次加速,且越奔越快,然距己军枪兵大阵已不足四十步。 甘宁见此,大喜言道:“此时加速,为之晚矣!” 周瑜亦面带笑容,以为己军必胜。忽然,异变陡生,只见唐军当先数百骑一分为二,直奔左右两翼! 须臾过尽,让出后阵千余铁甲骑兵,人马俱披重铠,骑士只露双目,紧握长枪,如山撞至! 吴兵见之,不由一窒,回过神时,唐军枪锋已然略微向下,近在数丈之间! 周瑜乍见铁甲,愕然回顾左右,以扇指而问之道:“此为骑兵乎?” 话音未落,唐军铁骑已提至极速,与吴兵盾阵轰然相撞! 霎时间,吴兵跌飞撞毙者不计其数,同时,后阵弓手万箭齐发!然唐军依仗重甲,除前排数百骑被刺死震毙外,其余并无损伤。 吴兵虽拼死聚拢,亡命搏杀,奈何唐军冲锋之势已成,挟万钧之力,生生撞开枪盾方阵,犁入吴兵弓手大阵! 朱桓心惊胆裂,嘶声喝令众军士结阵抵敌!然面对唐军铁甲骑兵,却犹如纸糊泥塑,转眼便击穿敌阵! 李敢立马阵前,嘴角微噙冷笑,猛然长刀前指! 马岱早已不耐,见此,即令全军突击!一时间,万马奔腾,众军争先恐后,如海啸山崩,滚滚向前! 周瑜骇然失色,急打马回奔,同时喝令鸣金,甘宁统三千骑紧随其后。。。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18章 孔明定计谋汉中 却说周瑜亲统大军,采用朱桓诱敌之计,与李敢战于庐氏,因枪盾大阵瞬间便被唐军铁甲骑兵击破,故而大败亏输,狼狈而逃。【本章节首发-爱-有-声-网,请记住网址(om)】 然李敢一直盯视周瑜,见其打马欲回营,遂领千余亲军,绕过战场,追击而去。 周瑜一气奔出十余里,犹自惊魂未定,自思道:“似此铁骑,一旦冲锋,势不可当,须立寨方可敌之!”正思虑间,忽闻远处蹄声如雷,夹杂一声闷雷般大吼:“周瑜休走!李敢来也!” 周瑜惊怒交加!遂拔剑大呼道:“如今进退无路,何不死战杀敌!”言毕,欲打马迎战! 甘宁死命拉住,急声道:“都督速退!末将愿领兵拒敌!” 周瑜拒之,愤然道:“本督当亲与李敢一战!” 众军闻之,皆感振奋!甘宁一马当先,径奔李敢,众军舍命相随!周瑜意欲前突时,被左右强行扯过缰绳,护卫其疾奔而去。 然李敢并不理会甘宁,喝令大军换马,绕过甘宁,直取周瑜!两军相隔三十余步,眼见便错身而过。 甘宁心知己军战马远逊唐军,恐无力追赶堵截,遂窥准时机,骤然拈弓搭箭,直射李敢! 李敢正打马疾驰,意欲生擒周瑜,忽觉一阵凉意,急伏身躲避,箭矢贴背而过,竟将其头盔射落! 左右亲军大惊!急打马护住! 待李敢起身看时,但见身周亲军已有数人落马,然甘宁仍在挽弓!顿时目眦欲裂!不再追击周瑜,喝令大军转向,誓杀甘宁! 甘宁为护周瑜远遁,亦令所部拼死迎击!然李敢所部大多为其亲军,战力超群,吴军虽兵力倍之,但不论战马战法皆不敌唐军。 两军鏖战约半个时辰,吴兵已不足千人,唐军却仍有七百余骑。 甘宁心下暗急,估摸周瑜业已回营,正欲传令撤军回营,忽见凌统、朱桓各领数百骑奔至,不由精神一振,忙领所部前往汇合二将。 李敢见之,并不追击,只传令列阵。 亲将不解道:“将军,若此时趁势突击,擒甘宁必矣!何故列阵?” 李敢见问一笑,谓之道:“敌军败势已成,若逼之过甚,困兽犹斗之下,我军难免伤亡惨重,智者所不取也!”言毕,自觉得意万分,不由仰天大笑! 身边众亲军皆愕然互视。 待甘宁奔近,凌统即急声问道:“都督安在?!” 甘宁扬声道:“已退归大营!”言毕又侧身戟指李敢,谓二将道:“李敢只余数百骑,二位将军可愿助某家擒之!” 二将愤然道:“请将军下令!” 甘宁大喜言道:“我等只需合兵一处,必可破之!” 二将应诺,甘宁遂令结阵,正欲下令突击。忽闻李敢扬声大喝道:“甘宁匹夫!可敢与本将一战?” 甘宁大怒!挺戟出马,喝道:“有何不敢!”言毕,便欲纵马相迎。 朱桓急止之,劝道:“眼下我军倍于敌军,且皆为我等亲军精锐,何愁敌军不破,将军又何须出马?” 甘宁道:“休穆有所不知,李敢所部亦为精锐也!若战,我军胜之不难,但恐折兵大半!唐军自是不缺骑兵,然我军战马稀缺,骑兵更是不易操练!岂能轻言厮杀?!”言毕,即挺戟跃马,直取李敢! 李敢舞刀飞迎,转眼间,两将交马,斗三十余合。 甘宁凭借血勇,奋力恶战,李敢力大刀沉,逐渐占据上风! 凌统见之,急绰刀纵马往助之。 李敢毫无惧色,厉声喝止欲领军突击之亲将,大刀轮动如飞,力战二将!剧斗五十余合,竟无一丝疲态! 朱桓暗暗心惊,恐二将不敌,遂骤马挺枪,加入战圈! 李敢抖擞精神,吼声如雷,酣战三将! 又斗数十合,犹自不分胜负。 眼见天色放晚,三将亦马力渐乏,甘宁只恐二将有失,遂大呼止战!李敢亦觉疲累,遂允之。 四将各约退马匹,间隔十余步立定,甘宁就于马上略微拱手,然后打马回阵,喝令立营。 朱桓进言道:“将军,李敢所部距我军不足两百步,若立营,其必趁夜来袭,我军并无守营器械,以末将之见,不如退回大营。” 凌统亦出言道:“休穆所言有理,将军不可忽也!” 甘宁闻言,摇头道:“二位将军多虑了,本将传令立营,乃诈也,实则欲回大营耳!” 二将忙问何故。 甘宁道:“彼军不足七百,我军则有近两千骑,李敢独不惧我军夜袭乎?故本将料定其必然退军!若我军先退,李敢必领军缀行,若沿途袭扰,即便我等得以回营,军卒亦难免折损。加之主公所部,我军骑兵拢共不足万骑,此次又折损近半,日后如何抵敌唐军铁骑?!” 二将闻言拜服,遂令所部立营。 这边厢,李敢回阵后,即令亲将收敛战死同袍,聚拢马匹,只待吴兵退却,便衔尾击之。 半个时辰后,大军准备就绪,忽亲军来报,言道吴兵并未退兵,反立营拒守! 李敢闻之,略作思忖,即传令退回庐氏大营! 亲将进言道:“将军,何不待吴兵立营后,趁夜袭之?” 李敢回视其人,沉声道:“甘宁有谋,岂能料不到此?彼等既然立营,亦存夜袭本将之心也!其兵力倍于我军,若白日对阵,破之不难,然若夜战,胜负未可知也!且日间一场大战,虽小将军取胜乃必然之事,但军资俘虏诸事亦不可轻忽,需本将亲往署理!”言毕,即提刀亲自断后,传令众军回撤! 探马回报甘宁,朱桓喜道:“将军妙算!我等不及也!” 甘宁略谦逊几句,即领十余骑,亲自出营巡哨,见唐军果真走远后,便回营下令全军撤退。 三将连夜奔回大营,面见周瑜。 朱桓率先出列,下拜道:“枪兵大阵乃末将所领,竟被唐军轻易击破,末将最不容恕!请都督明证军法!” 甘宁、凌统亦出列,叩首道:“末将等皆有罪责,请都督降罪!” 周瑜见此,下阶扶起三将,摇头道:“此战乃本督料敌不明,导致战没两万士卒!其罪在本督也,与诸将无干!待回武关,本督自当面见主公请罪!” 三将再拜称谢后,周瑜接着道:“本督欲连夜拔营,诸位若无异议,便各自回营整军,只带粮草,于亥时左近,全军撤离!” 甘宁等皆面有愧色,拱手领命后,默然出帐。 长安城,唐公府,马超居中高坐,众文武分列左右,正商议关外战事。 李开首先出言道:“禀唐公,据各处探马回报,开略作整理,目前青泥隘赵胜、关平所部被周瑜击退,粮草尽没,已无力出关。潼关俞山、梁方所部,就于函谷关前立寨,河洛曹兵已不足为虑。庐氏李敢、马岱所部,五日前与周瑜大战一场,凭借铁甲骑兵之利,大破之!斩首六千余级,俘虏一万余人!眼下周瑜已退回武关!另有细作报说,曹操统十余万大军已至陈留,孙策亦领五万余精锐,不日将至武关!关外战情大致如此,请唐公定夺!” 马超微微颔首,自忖道:“周瑜还真不是一般人,区区三五万步兵,就能击退赵胜七万骑步大军,虽然有取巧嫌疑,但败了就是败了,还好俞山没有失手,不然就不好收拾了。万幸周瑜没见识过铁甲骑兵的厉害,被李敢用蛮力击退,否则俞山凶多吉少啊!眼看孙策马上就到武关了,赵胜粮草不多,半个月之内休想出兵,李敢又要防御卧牛山,能动用的只有一万骑兵,恐怕不是对手。。。”思及此,遂环视堂下众文武,开言道:“诚如文优所言,诸公何策应之?” 诸葛亮见问,即出列,拱手道:“周瑜非比等闲,孙策得以击灭刘表,多赖其力,还请唐公休辞劳苦,统兵亲往敌之!再遣子龙将军挥兵汉中,一旦击破张鲁,孙策从此不足惧也!” 法正道:“孔明之言是也,我军若得汉中,向东可攻打上庸,西进则直取益州,进而威逼南郡,此两地皆为孙策必守之地,若闻知,安敢再出武关?鉴于此,正附议!” 马超闻言暗喜,便欲起身下令。 忽赵云出列道:“唐公,昔日元直公领末将等来投时,曾绕过青泥隘,出山便至蓝田,可见秦岭虽险,但并非不可逾越,我军须谨防之!” 马超闻之,不由双眉紧皱,忆起周瑜偷过子午谷之事,遂先遣人传令赵胜严加巡视,然后下令加赵云镇西将军,引五千骑兵,即刻启程赶往陇西,统领散关、狄道兵马,克日进兵,攻打汉中! 赵云慨然接令!马超再令法正随行为军师,领监军之职,嘱咐道:“孝直抵达散关后,即遣人联络杨松为内应,务必速破阳平关!” 二人接令辞出。 马超又令杨奇作速调集粮草、霹雳车等辎重,送往青泥隘!令李迪总领政务,诸葛亮副之,李开暂统长安兵马,总领军务诸事。再令丁禄回营整军,两日后兵发武关! 众文武出列下拜,拱手应命! 马超见此,遂遣散众人,起身返回后院,令杨氏等唤马靖等子女入见,言及不日将出征之事。 马靖闻之,即叩首请令道:“孩儿年届十六,足可为父亲分忧,武关战事,儿愿代父亲一行!” 马超闻说,心下大慰,起身扯起马靖,柔声道:“靖儿孝悌,为父甚喜,然此次与为父对阵者,乃周瑜也!其人多智善谋,非常人能及,即便为父亲往,亦无必胜之把握,加之靖儿年幼,待行冠礼后,再议征伐之事不迟。” 马靖见说,复又下拜道:“既如此,儿愿随军,请父亲允准!” 马超略作踌躇,正欲允之,杨氏已出言,斥之道:“靖儿好不晓事!战阵之间,岂是儿戏之地?!” 蔡琰、姜蓉扶起马靖,亦出言相劝,然马靖不为所动,定要随父出征! 马超微笑道:“非是为父不允,奈何你母亲不从,且有两位姨娘皆不认同,此次便罢,如何?” 马靖闻言,急声道:“非也!此事涉及征战,乃外事也!自有父亲一言而决!与母亲及诸位姨娘何干?昔日父亲曾言:在家为父子,受事为君臣!”言毕,叩首,扬声道:“马靖请为先锋!请唐公下令!” 杨氏大怒!便欲呵斥,马超挥手止之,沉声道:“既如此,便令你为先锋,暂领近卫军统领之职,后日辰时发兵,若有延误,须知军法无情!” 马靖大喜!高呼领命!马秋见此,亦愿同往,马超以其年幼为由,拒之! 马秋言道:“父亲不公!儿虽年幼,但若论及武艺,大兄非我敌手!” 马超大怒,喝令马靖将马秋领至府内校场比试,嘱之道:“若十合不胜,即罢黜先锋之职!” 马靖领命,拉马秋前往校场比试去了。 杨氏按捺不住,谓马超道:“靖儿从未上阵,夫君竟令其独领一军为先锋,若有差池,如之奈何?” 马超肃容道:“此言差矣!靖儿身为长子,且年已十七,岂能不明军事?至于是否有所疏失,自有军法裁决!” 杨氏闻言,心下暗凛,却不敢再言,然担忧之色溢于言表。 辛氏出言道:“夫君既然下令,必早有此念,若无分寸,岂能言及此事?姐姐不必忧心。” 蔡琰亦劝道:“靖儿自幼老成,聪敏好学,定能胜任,姐姐宽心便是。” 众女见说,纷纷出言安慰。 忽马琪笑问道:“爹爹以为大兄与秋哥何人胜出?” 马超见问,面上顿显柔色,微笑道:“琪儿有何高见?” 马琪上前几步,昂首道:“自是大兄胜出,秋哥虽力大无穷,但尚不及姜伯约,又岂是大兄对手?” 马超闻言,诧异道:“马秋勇力绝伦,姜维与其同岁,如何胜之?” 马琪嗔道:“爹爹有所不知,姜维诡计多端,秋哥每与其大战,或力竭败北,或为其使诈赢之,总之姜维胜之不武!” 马超大笑,摇头道:“琪儿差矣!二人论武犹如两军对阵,只论胜败,不论其他!” 马琪闻言,轻“咦”一声,道:“琪儿曾斥责姜伯约取巧,其亦出此言,莫非爹爹私下传授其致胜之法?”言毕,不等马超出言,接着道:“爹爹乃盖世英雄也!又怎会教人用计取巧?哼!定是伯父所授,明日琪儿便寻其理论!” 马超闻之,大笑不止,忽见马靖只身入内,不由愕然道:“秋儿何在?” 马靖恭敬下拜,苦笑道:“孩儿为保先锋之位,故全力出手,暗使巧劲,只。。。只一合便击败秋弟,现秋弟正于校场苦练。。。还请父亲责罚!” 马超挥手令其起身,言道:“秋儿年幼,偶有挫折,并非坏事,你不必过于自责。”言毕,即令马靖前往近卫军,嘱咐道:“军中强者为尊,你须小心在意!” 马靖肃容点头,叩首后,转身辞出。 马超忽又唤回,谓之道:“靖儿即将出征,权作行及冠之礼,为父便为你取字国安,立意乃国泰民安也,望我儿勉之!” 马靖恭敬下拜,叩首道:“孩儿谨遵父亲教诲!” 马超起身将之扶起,以手轻拍其肩,竟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众女皆泫然欲泣,马琪更是搂住马靖臂膀,嚎啕大哭。 杨氏早已泪眼婆娑,上前拉住马靖双手,反复叮咛。 马靖双目微红,下拜叩首道:“母亲宽心,孩儿不日便回!” 马超见之,亦渐生不舍之意,遂佯怒道:“靖儿不日将领兵出征,你等哭哭啼啼,成何体统?!”言毕,即令马靖等退下,好言抚慰杨氏。。。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19章 近卫军马靖立威 长安城,南门外,近卫军大营,中军大帐,虽众将齐聚,但主位空置。【Om】 一将以肘触碰杨恒,低声道:“眼见出征在即,丁将军却传令聚将,贤弟可知何故?” 杨恒斜视其人,言道:“小弟并不知情,待丁将军入营后,一问便知。” 身边众将纷纷出言猜测。忽闻帐外军卒高呼:“丁将军到!” 众将闻之,瞬间分立左右,待丁禄入内后,拱手齐声道:“末将等见过将军!” 丁禄挥手示意免礼,让出身后之人,请其上座,然后转身,轻咳一声,言道:“本将奉唐公之令,别有要务!这位将军乃新任统领,依我近卫军规矩,但凡曲长之职,皆可挑战,你等若不服,便可出列!” 众将见说,目视其人,但见那将身长八尺有余,肩宽腰细,手脚长大,心下暗自揣摩道:“此人定为雄武之辈!稍后比试之时,须尽全力!”比及望见那将相貌时,又尽皆愕然。原来那将竟生的剑眉星目,隆鼻红唇,且面白无须,乃俊秀少年也!顿时又生轻视之意。 丁禄见众将半晌无语,遂扬声道:“何人不服,作速出列!” 话音一落,近卫军五名曲长,除杨恒外,尽皆出列,拱手道:“末将等不才,还请将军指教!” 丁禄见之,心下轻蔑道:“大公子枪法精熟,骑战无双,若尽全力,本将亦非其对手,又岂是你等泼才能敌?”面上却不动声色,言道:“既如此,你等先行前往校场,本将随后便到!” 众将领命,鱼贯辞出。 待其等走远,丁禄笑谓马靖道:“此等泼才皮糙肉厚,桀骜不驯,大公子无须留手,务必一战立威!” 马靖点头道:“有劳丁将军引路,本将定尽全力!”言毕,即领丁禄出帐,令亲军备马。 忽身后一将道:“何须大公子出马,末将愿代劳!” 马靖视之,乃庞会也,闻其言,正欲答话,又一将道:“末将亦愿代劳!” 庞会视其人,乃张雄也,急摇头道:“某家请令在先,你如何相争?” 丁禄见庞会、张雄轻视近卫军众将,不由暗生怒意,责之道:“你等切勿骄狂!其等四人皆为军中虎士,本就悍勇绝伦,自入近卫军,又随唐公习练枪法,便是与本将对阵,二十合内,亦不露败像!” 庞、张二将闻言,心下愈发不服,遂拱手道:“方才丁将军有言,近卫军强者为尊,既如此,若末将等击败彼等,是否可领曲长之职?” 丁禄闻说,哂笑道:“那是自然!” 二将大喜,再次出言请令! 马靖见丁禄面带轻蔑之色,顿时心下了然,自思道:“庞、张二将虽勇,但皆为初次上阵,若不消弭其等骄矜之气,只恐有失!”念及此,遂微笑道:“待本将胜出后,你等自行决断。” 几人谈笑间,亲军已牵马候命。马靖见之,即令上马,径奔校场。 少时便至,杨恒及近卫军四将皆驻马静立,见马靖等奔至,乃齐声大呼道:“末将等见过将军!” 马靖先环视众人一眼,朝杨恒微微点头后,即取木枪,指四将道:“你等可曾议定先后?” 一将应声前出,拱手道:“末将何飞,还请将军赐教!”言毕,便打马约退五十步,然后骤马挺枪,直取马靖! 马靖见其马术精湛,虽手执木枪,但双目满溢杀伐之气,遂不敢大意,亦跃马相迎。 何飞盯视马靖,暗道:“此子年幼,气力必然不足,何不以力胜之?”心下定计,遂长枪斜摆,运作刀式,欲趁交马时遽然横扫! 马靖见此,心下冷哼一声,只做不见。 五十步转眼即至,何飞嘴角噙笑,运足臂力,长枪犹如匹练,拦腰横扫! 电光火石之间,马靖枪交左手,猛然提缰,跨下战马竟鱼跃而起,继而稳稳落地,避过何飞蓄力一击。 那边厢,何飞眼见马靖战马腾空而起,心道不妙,急弃枪抱头,伏于马背之上,意欲闪避,然马靖并未出枪。 众将见之,扬声喝彩!何飞满面羞惭,乃滚鞍下马,奔至马靖面前,下拜道:“多谢将军手下留情!” 马靖令其起身,肃容道:“自古欺敌者必败!何曲长切记!”言毕,示意其余三将出马。 一将当即前出,下马拱手道:“若论马战,末将自愧不如,敢请与将军步战!” 马靖闻之,即打马奔回,纵身下马,言道:“无论骑、步、射箭、角力,你等可随意挑战,本将奉陪到底!” 那将大喜!取木制大刀在手,施礼道:“末将雷定,请将军赐教!” 马靖伸手接过庞会递过之木剑,随意挥舞几下,扬声道:“雷曲长若能接本将三剑,便算胜出!” 雷定大怒!猱身扑上,挺刀猛力横斩! 马靖急退数步避过,然后曲腿发力,电射而起,长剑点刺而出,直取雷定面门! 雷定侧身欲避,忽又见长剑骤然横削,此时再退已然不及,遂急扬大刀招架!不想,长剑竟再次变为直击,瞬间刺中雷定腹部! 近卫军众将见之,皆呆若木鸡,回过神来后,即大呼喝彩! 忽丁禄大笑出声,指雷定等道:“若选马战,你等尚能支应数合,却偏选步战,何其愚也?!” 雷定不解,拱手道:“丁将军所言何意?” 丁禄嗤笑道:“好教你等知晓,新任近卫军统领乃唐公长子也!自幼随唐公苦练骑射剑技,便是本将亦只勉力招架三十合,况你等乎?!” 众将闻言,先是一愕,继而下马拜道:“我等见过大公子!” 但见马靖侧身避过,睨视丁禄一眼,复又回头,沉声喝道:“此地乃近卫军大营,并无唐公长子,只有近卫军统领马靖!”言毕,令众将起身,重新见过! 众将闻说,肃然起敬,起身再拜道:“末将等见过将军!” 马靖点头,令众将起身,问之道:“还有何人不服?尽管约战,不必有所顾忌!” 众将心服口服,尽皆摇头。 忽雷定戟指杨恒,怒声道:“我等不知大公子。。。呃。。。将军当面,莫非你杨致远亦不知乎?为何不出言点醒?致使我等自取其辱?!” 何飞见说,回过神来,亦怒道:“前日操演,本将率部击溃杨将军!莫非仍记恨在心?” 杨恒满面苦色,拱手道:“二位将军休得错怪本将!自入近卫军,本将便与统领数年未见,急切之下,又如何识得?” 雷定、何飞闻之,脸色稍霁。 丁禄哑然失笑,手指杨恒,谓二将道:“你等试想,若杨恒并未认出新任统领实为大公子当面,依其性情,会否出言约战?” 二将闻说,猛省,继而大怒!正欲出言喝骂。只听丁禄厉声道:“你等明知杨恒乃杨将军长子,更熟知其脾性,方才令你等约战,独杨恒不出,何也?!乃自知不敌耳!然你等竟无丝毫察觉!若在战阵之上,必然兵败身死,累及同袍!唐公曾有言:将在谋,不在勇也!你等纵然无敌天下,亦为匹夫之敌也!何足为将?!如今不知反省,却迁怒杨恒,是何道理?!” 一席话落地,四将满面羞惭,默然无语。 马靖见此,即出言道:“丁将军金玉之言,本将代为谢过!还望诸位引以为戒!”言毕,即传令升帐! 丁禄闻言,遂领左右辞行。。。 少时,众曲长、队率齐聚,马靖据案高坐,开言道:“本将名马靖,字国安!乃新任近卫军统领!” 众人闻说,即出列下拜,拱手道:“末将等见过将军!” 马靖令其等免礼,扬声道:“唐公有令,后日辰时正,即兵发青泥隘,我近卫军为先锋!诸位回营后,须遍告军士,若有违误,军法从事!” 众将闻之大喜,拱手再拜,大呼道:“末将等谨遵将令!” 马靖点头,又问及军卒士气、武备、粮草等事。 雷定出列道:“将军有所不知,近卫军所部皆为三军勇健,闻战则喜,并非一般军卒。全军弓矢刀枪、战袍铠甲皆为量身定制,精良无比,战马皆为良驹,且一人三骑。至于粮草,战时则为肉干米粉,明日便可足备!” 马靖见说,自思道:“如此精锐战军,若仍不得建功,日后何面目再见父亲?!”念及此,不由精神大振,出言道:“本将欲观全军阵列,需耗时几何?” 何飞抢先道:“将军,此事易耳,一刻钟足矣!” 马靖闻言暗惊,便传令全军列阵校场! 众将领命出帐,马靖亦领庞会、张雄赶往校场。 庞会目视日晷,摇头道:“将军,末将以为,众将恐为大言!只因大军事先并不知情,故无法事先准备,且皆为骑兵,即便其等果为精锐,但全军五千余众,一刻钟如何成阵?” 张雄亦道:“庞会言之有理!末将所部只百余亲军,若闻此令,亦需半个时辰方可成阵!” 马靖见说,亦狐疑不已,正忖度间,忽闻鼓声大震,蹄声如雷,但见众近卫军卒百人一列,全装冠带,盔甲齐全,正纵马加鞭,疾驰而来! 片刻之后,五千大军即列阵完毕! 张恒等曲长打马出列,齐声大呼道:“禀将军,近卫五曲列阵完毕!” 庞会、张雄见之,瞠目结舌,回头望向日晷,正好一刻钟! 转身放眼望去,但见大阵横平竖直,全军鸦雀无声,众军士皆斜带长枪,目光坚毅,肃然之气席卷而来! 马靖见之,热血沸腾,挺枪大呼道:“众军听令!后日辰时起行!兵发青泥隘!” 前列曲长、队率闻之,嘶声相合道:“后日辰时!发兵青泥!” 近卫大军齐声厉喝:“杀!”霎时间,戾气冲天而起! 马靖又传令大军明日无需操练。 话音一落,全军顿时欢呼震天,然队列却丝毫不乱。 少时,除杨恒等曲长外,大军散尽,庞会乍舌道:“如此强军,除却攻坚,当无敌天下!” 杨恒立马接口道:“庞将军差矣!若论攻城,近卫军无坚不破!” 张雄不解道:“敢问杨将军,骑兵如何攻城?” 杨恒未及答话,雷定已大笑出言:“下马即为步军也!若唐公下令,便是函谷雄关,亦可一鼓而下!” 何飞不屑道:“只恐破关之后,我近卫军十不存一!唐公睿智,岂能出此下策?也只似雷将军般“勇武”之将,才会慨然下令。” 雷定大怒!亦出言讥讽道:“何将军固然多谋,但若论步战,本将单手便可擒之!” 何飞亦怒,下马挺刀叫阵。雷定岂会示弱?眼见二将便欲交锋! 杨恒忙打马约退几步,谓马靖道:“将军,此战何将军必败,观之何益?不如随末将寻地饮酒。” 马靖愕然道:“军营之内,岂能饮酒?” 杨恒打马上前,微笑道:“营内酗酒,杖责三十!何人胆敢尝试?然现下并无军务,明日亦无需操练,将军只管随末将出营便是。” 马靖闻说,心下暗道:“此举虽不犯军法,但若被父亲知晓,恐亦遭杖责。。。”思及此,遂推辞道:“本将身为统领,当以身作则,这酒不饮也罢!”言毕,又谓庞会、张雄道:“由你等作陪便是!” 二将大喜! 杨恒闻之,摇头道:“若将军不去,末将等可谓食之无味!” 马靖无奈,只得领众将随杨恒出营。 正欲起行时,雷定、何飞拍马赶来,怒视杨恒一眼,却拱手谓马靖道:“既然将军设宴,末将等岂能缺席?” 马靖自无不可,一行人先回营卸甲,然后各着便装,随杨恒赶往长安东市。 众人步入酒楼,店家忙迎入雅间,坐定后,杨恒便令上酒布菜。 少时,酒菜齐备,众将举杯请酒,马靖从不曾饮酒,见此,忙摇头道:“本将不擅饮酒,诸位自便。” 雷定闻之暗喜,出言道:“将军武勇过人,必然海量,何须过谦?” 何飞见此,亦出言道:“若论勇武,末将等自愧不如,故斗胆与将军酒战!还请将军赐教!” 杨恒素知马靖从未饮酒,奈何自身量浅,遂不敢接话,却频以目视庞会、张雄。二将见之,岂能不明其意?只得起身举盏道:“将军确实。。。不擅饮酒,便由我二人代饮,如何?” 雷定欣然应允,示意何飞等稍待,竟欲一人独战二将! 二将大怒,庞会连饮三盏,目视雷定! 雷定大笑,伸手拍开酒坛,仰脖一饮而尽! 庞会只得陪饮一坛,勉强饮尽后,即倒地不起。 马靖终归年幼,见此心下暗怒!遂起身道:“既然诸位有此雅兴,本将自当奉陪!”言毕,亦似雷定般豪饮一坛,却犹自不倒,自思道:“莫非本将酒量甚宏?”一时间,心下大定! 众将见之大惊!何飞喝彩道:“将军果然海量!” 杨恒亦吃惊不小,忙劝马靖夹菜。。。 是日,除马靖、杨恒外,众皆醉倒,自此深服马靖。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20章 陆伯言献计弃关 武关,孙策统兵已至,周瑜迎入大营,将击退赵胜后,反为李敢所败之事详细禀告一遍,并着重描述唐军重甲骑兵,然后下拜道:“瑜料敌不明,大意致败,请主公降罪!” 孙策闻之,亦觉难以置信,伸手扶起周瑜,谓之道:“唐军人马皆着重甲,若果如公瑾之言,恐不下千斤,如何行进?” 周瑜道:“先时瑜亦思之不透,待败归武关后,朱桓呈上一物,瑜方才恍然大悟!”言毕,即令亲军将出唐军胸甲。【om】 鲁肃等人见之,即蹲下仔细观瞧,孙策亦墩身查看,但见此甲表层黝黑,以手敲击之,锵锵有声,只制作精良而已,并无特异之处,遂诧异道:“此胸甲但比我军略薄,除此外并无不同,公瑾究竟何意?” 周瑜正欲答话,但闻鲁肃惊声道:“主公,此甲怎会如此轻便?” 孙策闻之,即伸手抓取,略微掂量后,亦觉讶然。 周瑜道:“此甲非只轻便,且箭射不进,刀砍亦只留浅痕而已!” 孙策见说,遂拔剑,奋力下劈,“呛啷”一声,竟未能斩开! 鲁肃等骇然,太史慈道:“主公,若唐军皆着此等战甲,天下何人可敌?” 周瑜摇头道:“此胸甲为朱桓偶得,乃唐军铁甲骑兵所穿戴,许是此甲打制不易,无法装备全军。” 孙策脸色铁青,将胸甲递于鲁肃,嘱之道:“子敬速寻巧匠,依样打制,多多益善!” 鲁肃接过,为难道:“诚如公瑾所言,若此甲易制,马孟起早已装备全军,恐我军工匠无力打制。” 孙策思之亦然,遂烦恼不已! 周瑜出言开解道:“主公无须过于忧虑,昔日秦军兵戈甲于天下,亦为布衣所灭,盖因征战首重将谋兵勇,非在衣甲器械也!” 孙策闻说,略作思忖后,言道:“公瑾言之有理,然就眼下态势,我军该当如何?” 周瑜暗叹一声,拱手道:“瑜之本意乃领军往助曹仁,击退俞山后,即合兵一处,猛攻潼关。主公则攻打青泥隘,使马超无暇他顾,再遣吕蒙进击汉中,威临陇西,如此我军方可立于不败之地!奈何瑜大意兵败,此计无用也!现今马超定已接报,以瑜度之,其必亲统大军来犯武关,却另遣别将往取汉中!唐军皆为精锐,谅张鲁如何能敌?若马超占据汉中,我军除却退守江北,无路可走!” 孙策闻言失惊,连声道:“既然公瑾看破马超之计,想必已有妙策应之?” 周瑜连摇羽扇,沉声道:“为今之计,只能求助曹操!” 孙策微微摇头,言道:“唐将俞山已逼函谷立寨,即便十万大军,亦难出关一步,只恐曹操有心无力!” 周瑜道:“主公,瑜意乃请曹军镇守武关一线,我军则兵发上庸,力阻马超袭取汉中!” 孙策闻计,低头沉思不语。 鲁肃出言道:“都督之计固然可行,但恐我军尚未发兵,南郑已破矣!” 周瑜摇头道:“子敬差矣,张鲁虽弱,然汉中地势险要,唐军无非经木门道,过武都,兵临下辨,然后或出箕谷,直取粱州,或南下略阳,绕过定军山,攻打褒州,进而围困南郑!然此数路皆险峻难行,即便张鲁不备,亦须数月之功。若其分兵守把,唐军则寸步难进!” 鲁肃反问道:“若唐军打造霹雳车,强攻阳平关,则数日可破,届时南郑唾手可得矣!” 周瑜不以为意道:“阳平关外百步便是垫江,水流湍急,不通舟船,唐军霹雳车置于何地?至于南北两边,皆为崇山峻岭,堪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且此关乃汉中以西门户,常年驻守数万大军,并非人力可破!子敬多虑了。” 鲁肃见说,略作思忖后,又道:“果如都督所料,加之汉中富庶,张鲁足以抵挡年余,又何必请曹军进驻武关?” 周瑜闻之,淡然道:“无他,以分曹操之势耳。” 众将闻言,尽皆愕然,甘宁拱手问道:“都督此言何意?” 周瑜喟然道:“主公虽励精图治,眼下各地皆平,奈何时日尚短,如今宛县之兵不足八万,然曹操却聚大兵二十万!远胜我军,故瑜设此计,意在使唐、魏两家再度交兵耳!” 众人闻之,皆大赞妙计! 孙策亦喜,连声道:“此计大善,公瑾可速行之!” 唯鲁肃出列道:“都督此计固然大妙,但肃料曹操必然不从!” 孙策闻之,即问道:“何以见得?” 鲁肃道:“曹操雄才,多谋擅断,麾下贾诩、荀攸等智计百出,岂能见不到此?故以肃度之,即便魏军进至武关,亦不肯尽全力。加之马超之所以挥兵来犯,意在牵制我军,以便于袭取汉中而已,故必然逼武关立寨。如此一来,洛阳曹仁部不得出函谷,武关曹军亦不得出关,唐军自然不得寸进,然只需对峙数日,两军便皆无战意矣!假以时日,一旦马超袭破汉中,则曹操必与主公反目!” 孙策不解道:“马超强盛,若得汉中,威势更甚矣!曹操岂能出此下策?” 鲁肃略作思忖,沉吟道:“昔日曹操兵败冀州,恐马超趁势攻打中原,只得联合主公共敌之,为此不惜将南阳诸县拱手相让,只为借主公之力,以分马超之势耳!如今数年过去,曹操元气已复,坐拥中原五州之地,精锐大军数十万!其志岂止于此焉?然河北驻有庞德大军十余万,急不可图,又无法兵出函谷进击关中,再闻知马超尽收汉中之地,届时曹操进不能遏马超收川之势,退则坐等唐军四面来攻!故肃以为,曹操必领兵南进,以期全据南阳,屯大兵于上庸,使马超不敢妄动,然后全力游说主公取川。。。” 话未说完,孙策即打断道:“曹操不惧孤接连马超乎?” 鲁肃道:“若曹操毁盟,马超必然出兵夹攻我军!又岂会相助?”言毕,忽撩袍下拜,郑重叩首,接着道:“主公恕肃直言,曹操、马超互视彼此为劲敌,目中再无其他!何也?盖因我军虽拢共不下三十万,但精锐远不及曹军,遑论雍凉铁骑?!肃恳请主公趁此良机退兵江南,励精图治,别做良图!” 孙策闻说,勃然大怒!戟指鲁肃道:“子敬蔑视孤焉?!” 鲁肃连连叩首,拱手道:“主公息怒!再容肃一言!” 孙策怒目而视,继而厉声道:“传令三军!明日出关!” 周瑜忙出列,急声道:“主公且慢!出兵之事尚需详议!”言毕,见孙策并未继续下令,便接着道:“子敬久随主公,忠谨勤勉,多有良谋,定无蔑视主公之意,还请主公宽宥!” 孙策闻言,思及鲁肃前功,遂令其起身,斥之道:“孤即便退回江南,又岂能独挡曹操、马超,既然如此,何不据守南阳?!子敬之论,深失孤望!” 鲁肃目视周瑜,拱手谢过,再转头坦然道:“非也,若主公据守长江,足以独挡唐、魏两军!”言毕,见孙策目露疑惑之色,遂接着道:“唐军之所以轻取冀州,依仗舟船之利也,取胜之根本乃幽州铁骑耳!若真论及水战,实不堪一击!曹军水军不提也罢!以此论之,主公有长江之险、水师之雄,独拒唐、魏又何足为奇?” 孙策闻之,暗自点头,沉吟道:“子敬所言不无道理,然若就此退守江南,孤实难甘心!” 鲁肃道:“主公差矣,时移则事易,昔日曹操势弱求助,我军不仅平白可得十县之地,且能觊觎关中,故肃劝主公从之,然事与愿违,眼下我军进退不得,马超又不日便至,即便联合曹操击退之,又能奈关中何?且我军于江北不过南阳一隅,却聚大军近十万,长此以往,粮草必然不济,若求助曹操,从此仰人鼻息矣!兼且主公亦身在宛县,若有疏虞,如之奈何?然若退军江南,曹操必进取宛县、上庸,屯大兵于武关据守,届时若闻马超占据汉中,必然起大兵往攻之,以保宛洛西路。如此一来,唐、魏两军定然连年大战,主公则趁机积草屯粮,精练大军,内与民休养生息,外则驱水军巡江,若马超取胜,我军则挥兵入川,若曹操占优,我军则兵进淮南,总之,主公自此立于不败之地也!” 众将闻言,皆道有理。周瑜抚掌道:“子敬良谋,瑜不如也!” 孙策大喜!即修书一封,遣人飞马送往陈留,请曹操调兵前往武关驻守,然后令众将回营整军,五日后退兵回襄阳。 众将拱手应命,鱼贯辞出。 忽左近一人进言道:“某有一计,或可令唐、魏两军即时开战!” 孙策视其人,乃其婿陆逊也,闻其言,诧异道:“伯言有何妙策?” 陆逊道:“岳父何不待马超兵至武关时,再弃关而去?” 话音一落,周瑜遽然转身,大呼道:“伯言此计大妙!主公可从之!” 孙策略作思忖,乃悟,大喜欲从之! 鲁肃急止之,进言道:“伯言此计绝不可行!马超之所以难敌者,骑兵之利也!若破武关,必放马南阳,曹军如何能挡?!且我军多为步卒,如何全身而退?!” 陆逊闻言,拱手谓之道:“子敬公勿忧,逊既献此策,岂无万全之法?” 孙策急声道:“伯言有计,何不一气说完?!” 陆逊忙下拜,拱手道:“岳父容禀,诚如子敬公所言,我军退回江南,曹操进退不得,必然毁盟,若先遣淮南夏侯惇猛攻庐江,岳父岂能不救?届时曹操再统大军扫荡襄江以北,攻打襄阳,如此一来,我军首尾不能相顾,若失庐江,是无江东也!襄阳若破,荆州必然归曹。。。” 话未说完,孙策即插言道:“若如此,孤势必接连马超,南北夹攻之!曹操并非短视之人,岂能出此下策?” 陆逊再施一礼,言道:“方才子敬公已然提及,曹军虽兵败冀州,但大军并无损失,所患者粮草耳!眼见数年已过,曹操既然动兵,想必已备足军粮,只需固守函谷、武关及河水南岸,马超便动弹不得,又如何与岳父南北夹攻?故逊献计弃关。至于子敬公所虑,只需遣一军仿效昔日张辽围范阳之计,挖掘壕沟十重!雍凉铁骑即便再精锐百倍,又如何得过?待唐军填平壕沟时,曹军营寨已就,马超又如何放马南阳?曹操又岂能有暇扫荡江北?待唐军击灭张鲁,必从上庸进兵,挥师南阳,届时魏军守御尚且不及,又如何进犯我吴国?” 一席话落地,孙策、鲁肃面现喜色,周瑜拱手贺道:“伯言年幼,却奇计迭出,主公后顾无忧矣!” 陆逊连声逊谢,再次出言道:“为防曹军,岳父可虚立大旗于宛县,却星夜返回襄阳,领兵顺江而下,往庐江驻守。” 孙策大喜从之!加其杨武将军,予兵一万掘壕,再传令众将依计行事! 十日后,陈留,曹军大营,中军大帐,曹操览毕孙策之书,先令众谋士传阅,继而低头思忖。 少时,程昱进言道:“主公!如今我军粮草丰足,大军精锐已不下唐军,何不应下孙策之请,屯大兵于武关?届时趁唐、吴两军交兵之际,骤然攻打宛县,然后兵进上庸,若能擒斩孙策、周瑜等,江南一鼓可下矣!” 荀攸摇头道:“孙策骁勇、周瑜多智,若不能成擒,其必与马超南北夹攻,似此,中原永无宁日矣!眼下我军劲敌乃马超也,一旦击灭之,孙策诚不足虑。但据前将军报说,俞山立寨函谷关外,李敢大破周瑜,马超不日将兵临武关,如此一来,我军西攻受阻,纵有数十万大军,不得出关,又能如何?只空耗钱粮耳!然若北进,又有庞德统大军十余万,分兵拒守,更兼焦炳所部水军日夜巡河,亦急不可下。现今我军兵力充足,不如拒守关隘险要,以防马超,却令淮南夏候将军挥兵庐江,待孙策往救时,先攻破樊城,进而渡江取襄阳,以期全据荆州,届时进可与马超鏖战宛洛,退则灭孙策全据江南,自此立于不败之地矣!” 曹操闻之,仍沉思不语。 忽司马懿出言道:“孙策既来书请我军进驻武关,其必心存退意,魏公不可迟疑,须遣大军即刻接防,迟恐武关有失!” 曹操见说,叹声道:“孙策虽一勇之夫,然其麾下英才何其多矣!如此一来,孤岂非再次独拒马超?” 司马懿慨然道:“眼下我军今非昔比,精锐不下唐军,且各仓皆满,粮草足够大军支用数年,何惧马超?然孙策水军无敌天下,若拒江而守,急不可图,故懿请令统兵进占上庸,然后攻打汉中,威逼陇西!请魏公允准!” 曹操闻言,暗自摇头,目视司马懿道:“此计甚妙,然仲达年幼,恐不足为将,加之兵凶战危,但有疏虞,孤悔之何及?”言毕,即传令加于禁征西将军,统兵五万,进占上庸,以窥汉中,程昱随军为监军!文聘加镇西将军,统所部星夜赶往武关驻守。李通改任南阳太守,兵进宛县。再遣人传令夏侯惇,令到即挥兵庐江!却自统大军并许褚、徐晃等将,进兵樊城! 众将轰然应命,唯司马懿心下郁郁。 曹操安排已定,又转目谓贾诩道:“文和以为如何?” 贾诩见问出列,沉吟道:“诩以为淮南夏侯将军不宜轻动,待南阳战事稍歇,再做打算。” 曹操见说,略作思忖后,言道:“若依文和之言,固然稳妥,但战机稍纵即逝,若孙策回援庐江,急不可图矣!” 言毕,即传令三军依令而行!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20章 陆伯言献计弃关 武关,孙策统兵已至,周瑜迎入大营,将击退赵胜后,反为李敢所败之事详细禀告一遍,并着重描述唐军重甲骑兵,然后下拜道:“瑜料敌不明,大意致败,请主公降罪!” 孙策闻之,亦觉难以置信,伸手扶起周瑜,谓之道:“唐军人马皆着重甲,若果如公瑾之言,恐不下千斤,如何行进?” 周瑜道:“先时瑜亦思之不透,待败归武关后,朱桓呈上一物,瑜方才恍然大悟!”言毕,即令亲军将出唐军胸甲。【本章节首发、爱、有、声、网,请记住网址(om)】 鲁肃等人见之,即蹲下仔细观瞧,孙策亦墩身查看,但见此甲表层黝黑,以手敲击之,锵锵有声,只制作精良而已,并无特异之处,遂诧异道:“此胸甲但比我军略薄,除此外并无不同,公瑾究竟何意?” 周瑜正欲答话,但闻鲁肃惊声道:“主公,此甲怎会如此轻便?” 孙策闻之,即伸手抓取,略微掂量后,亦觉讶然。 周瑜道:“此甲非只轻便,且箭射不进,刀砍亦只留浅痕而已!” 孙策见说,遂拔剑,奋力下劈,“呛啷”一声,竟未能斩开! 鲁肃等骇然,太史慈道:“主公,若唐军皆着此等战甲,天下何人可敌?” 周瑜摇头道:“此胸甲为朱桓偶得,乃唐军铁甲骑兵所穿戴,许是此甲打制不易,无法装备全军。” 孙策脸色铁青,将胸甲递于鲁肃,嘱之道:“子敬速寻巧匠,依样打制,多多益善!” 鲁肃接过,为难道:“诚如公瑾所言,若此甲易制,马孟起早已装备全军,恐我军工匠无力打制。” 孙策思之亦然,遂烦恼不已! 周瑜出言开解道:“主公无须过于忧虑,昔日秦军兵戈甲于天下,亦为布衣所灭,盖因征战首重将谋兵勇,非在衣甲器械也!” 孙策闻说,略作思忖后,言道:“公瑾言之有理,然就眼下态势,我军该当如何?” 周瑜暗叹一声,拱手道:“瑜之本意乃领军往助曹仁,击退俞山后,即合兵一处,猛攻潼关。主公则攻打青泥隘,使马超无暇他顾,再遣吕蒙进击汉中,威临陇西,如此我军方可立于不败之地!奈何瑜大意兵败,此计无用也!现今马超定已接报,以瑜度之,其必亲统大军来犯武关,却另遣别将往取汉中!唐军皆为精锐,谅张鲁如何能敌?若马超占据汉中,我军除却退守江北,无路可走!” 孙策闻言失惊,连声道:“既然公瑾看破马超之计,想必已有妙策应之?” 周瑜连摇羽扇,沉声道:“为今之计,只能求助曹操!” 孙策微微摇头,言道:“唐将俞山已逼函谷立寨,即便十万大军,亦难出关一步,只恐曹操有心无力!” 周瑜道:“主公,瑜意乃请曹军镇守武关一线,我军则兵发上庸,力阻马超袭取汉中!” 孙策闻计,低头沉思不语。 鲁肃出言道:“都督之计固然可行,但恐我军尚未发兵,南郑已破矣!” 周瑜摇头道:“子敬差矣,张鲁虽弱,然汉中地势险要,唐军无非经木门道,过武都,兵临下辨,然后或出箕谷,直取粱州,或南下略阳,绕过定军山,攻打褒州,进而围困南郑!然此数路皆险峻难行,即便张鲁不备,亦须数月之功。若其分兵守把,唐军则寸步难进!” 鲁肃反问道:“若唐军打造霹雳车,强攻阳平关,则数日可破,届时南郑唾手可得矣!” 周瑜不以为意道:“阳平关外百步便是垫江,水流湍急,不通舟船,唐军霹雳车置于何地?至于南北两边,皆为崇山峻岭,堪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且此关乃汉中以西门户,常年驻守数万大军,并非人力可破!子敬多虑了。” 鲁肃见说,略作思忖后,又道:“果如都督所料,加之汉中富庶,张鲁足以抵挡年余,又何必请曹军进驻武关?” 周瑜闻之,淡然道:“无他,以分曹操之势耳。” 众将闻言,尽皆愕然,甘宁拱手问道:“都督此言何意?” 周瑜喟然道:“主公虽励精图治,眼下各地皆平,奈何时日尚短,如今宛县之兵不足八万,然曹操却聚大兵二十万!远胜我军,故瑜设此计,意在使唐、魏两家再度交兵耳!” 众人闻之,皆大赞妙计! 孙策亦喜,连声道:“此计大善,公瑾可速行之!” 唯鲁肃出列道:“都督此计固然大妙,但肃料曹操必然不从!” 孙策闻之,即问道:“何以见得?” 鲁肃道:“曹操雄才,多谋擅断,麾下贾诩、荀攸等智计百出,岂能见不到此?故以肃度之,即便魏军进至武关,亦不肯尽全力。加之马超之所以挥兵来犯,意在牵制我军,以便于袭取汉中而已,故必然逼武关立寨。如此一来,洛阳曹仁部不得出函谷,武关曹军亦不得出关,唐军自然不得寸进,然只需对峙数日,两军便皆无战意矣!假以时日,一旦马超袭破汉中,则曹操必与主公反目!” 孙策不解道:“马超强盛,若得汉中,威势更甚矣!曹操岂能出此下策?” 鲁肃略作思忖,沉吟道:“昔日曹操兵败冀州,恐马超趁势攻打中原,只得联合主公共敌之,为此不惜将南阳诸县拱手相让,只为借主公之力,以分马超之势耳!如今数年过去,曹操元气已复,坐拥中原五州之地,精锐大军数十万!其志岂止于此焉?然河北驻有庞德大军十余万,急不可图,又无法兵出函谷进击关中,再闻知马超尽收汉中之地,届时曹操进不能遏马超收川之势,退则坐等唐军四面来攻!故肃以为,曹操必领兵南进,以期全据南阳,屯大兵于上庸,使马超不敢妄动,然后全力游说主公取川。。。” 话未说完,孙策即打断道:“曹操不惧孤接连马超乎?” 鲁肃道:“若曹操毁盟,马超必然出兵夹攻我军!又岂会相助?”言毕,忽撩袍下拜,郑重叩首,接着道:“主公恕肃直言,曹操、马超互视彼此为劲敌,目中再无其他!何也?盖因我军虽拢共不下三十万,但精锐远不及曹军,遑论雍凉铁骑?!肃恳请主公趁此良机退兵江南,励精图治,别做良图!” 孙策闻说,勃然大怒!戟指鲁肃道:“子敬蔑视孤焉?!” 鲁肃连连叩首,拱手道:“主公息怒!再容肃一言!” 孙策怒目而视,继而厉声道:“传令三军!明日出关!” 周瑜忙出列,急声道:“主公且慢!出兵之事尚需详议!”言毕,见孙策并未继续下令,便接着道:“子敬久随主公,忠谨勤勉,多有良谋,定无蔑视主公之意,还请主公宽宥!” 孙策闻言,思及鲁肃前功,遂令其起身,斥之道:“孤即便退回江南,又岂能独挡曹操、马超,既然如此,何不据守南阳?!子敬之论,深失孤望!” 鲁肃目视周瑜,拱手谢过,再转头坦然道:“非也,若主公据守长江,足以独挡唐、魏两军!”言毕,见孙策目露疑惑之色,遂接着道:“唐军之所以轻取冀州,依仗舟船之利也,取胜之根本乃幽州铁骑耳!若真论及水战,实不堪一击!曹军水军不提也罢!以此论之,主公有长江之险、水师之雄,独拒唐、魏又何足为奇?” 孙策闻之,暗自点头,沉吟道:“子敬所言不无道理,然若就此退守江南,孤实难甘心!” 鲁肃道:“主公差矣,时移则事易,昔日曹操势弱求助,我军不仅平白可得十县之地,且能觊觎关中,故肃劝主公从之,然事与愿违,眼下我军进退不得,马超又不日便至,即便联合曹操击退之,又能奈关中何?且我军于江北不过南阳一隅,却聚大军近十万,长此以往,粮草必然不济,若求助曹操,从此仰人鼻息矣!兼且主公亦身在宛县,若有疏虞,如之奈何?然若退军江南,曹操必进取宛县、上庸,屯大兵于武关据守,届时若闻马超占据汉中,必然起大兵往攻之,以保宛洛西路。如此一来,唐、魏两军定然连年大战,主公则趁机积草屯粮,精练大军,内与民休养生息,外则驱水军巡江,若马超取胜,我军则挥兵入川,若曹操占优,我军则兵进淮南,总之,主公自此立于不败之地也!” 众将闻言,皆道有理。周瑜抚掌道:“子敬良谋,瑜不如也!” 孙策大喜!即修书一封,遣人飞马送往陈留,请曹操调兵前往武关驻守,然后令众将回营整军,五日后退兵回襄阳。 众将拱手应命,鱼贯辞出。 忽左近一人进言道:“某有一计,或可令唐、魏两军即时开战!” 孙策视其人,乃其婿陆逊也,闻其言,诧异道:“伯言有何妙策?” 陆逊道:“岳父何不待马超兵至武关时,再弃关而去?” 话音一落,周瑜遽然转身,大呼道:“伯言此计大妙!主公可从之!” 孙策略作思忖,乃悟,大喜欲从之! 鲁肃急止之,进言道:“伯言此计绝不可行!马超之所以难敌者,骑兵之利也!若破武关,必放马南阳,曹军如何能挡?!且我军多为步卒,如何全身而退?!” 陆逊闻言,拱手谓之道:“子敬公勿忧,逊既献此策,岂无万全之法?” 孙策急声道:“伯言有计,何不一气说完?!” 陆逊忙下拜,拱手道:“岳父容禀,诚如子敬公所言,我军退回江南,曹操进退不得,必然毁盟,若先遣淮南夏侯惇猛攻庐江,岳父岂能不救?届时曹操再统大军扫荡襄江以北,攻打襄阳,如此一来,我军首尾不能相顾,若失庐江,是无江东也!襄阳若破,荆州必然归曹。。。” 话未说完,孙策即插言道:“若如此,孤势必接连马超,南北夹攻之!曹操并非短视之人,岂能出此下策?” 陆逊再施一礼,言道:“方才子敬公已然提及,曹军虽兵败冀州,但大军并无损失,所患者粮草耳!眼见数年已过,曹操既然动兵,想必已备足军粮,只需固守函谷、武关及河水南岸,马超便动弹不得,又如何与岳父南北夹攻?故逊献计弃关。至于子敬公所虑,只需遣一军仿效昔日张辽围范阳之计,挖掘壕沟十重!雍凉铁骑即便再精锐百倍,又如何得过?待唐军填平壕沟时,曹军营寨已就,马超又如何放马南阳?曹操又岂能有暇扫荡江北?待唐军击灭张鲁,必从上庸进兵,挥师南阳,届时魏军守御尚且不及,又如何进犯我吴国?” 一席话落地,孙策、鲁肃面现喜色,周瑜拱手贺道:“伯言年幼,却奇计迭出,主公后顾无忧矣!” 陆逊连声逊谢,再次出言道:“为防曹军,岳父可虚立大旗于宛县,却星夜返回襄阳,领兵顺江而下,往庐江驻守。” 孙策大喜从之!加其杨武将军,予兵一万掘壕,再传令众将依计行事! 十日后,陈留,曹军大营,中军大帐,曹操览毕孙策之书,先令众谋士传阅,继而低头思忖。 少时,程昱进言道:“主公!如今我军粮草丰足,大军精锐已不下唐军,何不应下孙策之请,屯大兵于武关?届时趁唐、吴两军交兵之际,骤然攻打宛县,然后兵进上庸,若能擒斩孙策、周瑜等,江南一鼓可下矣!” 荀攸摇头道:“孙策骁勇、周瑜多智,若不能成擒,其必与马超南北夹攻,似此,中原永无宁日矣!眼下我军劲敌乃马超也,一旦击灭之,孙策诚不足虑。但据前将军报说,俞山立寨函谷关外,李敢大破周瑜,马超不日将兵临武关,如此一来,我军西攻受阻,纵有数十万大军,不得出关,又能如何?只空耗钱粮耳!然若北进,又有庞德统大军十余万,分兵拒守,更兼焦炳所部水军日夜巡河,亦急不可下。现今我军兵力充足,不如拒守关隘险要,以防马超,却令淮南夏候将军挥兵庐江,待孙策往救时,先攻破樊城,进而渡江取襄阳,以期全据荆州,届时进可与马超鏖战宛洛,退则灭孙策全据江南,自此立于不败之地矣!” 曹操闻之,仍沉思不语。 忽司马懿出言道:“孙策既来书请我军进驻武关,其必心存退意,魏公不可迟疑,须遣大军即刻接防,迟恐武关有失!” 曹操见说,叹声道:“孙策虽一勇之夫,然其麾下英才何其多矣!如此一来,孤岂非再次独拒马超?” 司马懿慨然道:“眼下我军今非昔比,精锐不下唐军,且各仓皆满,粮草足够大军支用数年,何惧马超?然孙策水军无敌天下,若拒江而守,急不可图,故懿请令统兵进占上庸,然后攻打汉中,威逼陇西!请魏公允准!” 曹操闻言,暗自摇头,目视司马懿道:“此计甚妙,然仲达年幼,恐不足为将,加之兵凶战危,但有疏虞,孤悔之何及?”言毕,即传令加于禁征西将军,统兵五万,进占上庸,以窥汉中,程昱随军为监军!文聘加镇西将军,统所部星夜赶往武关驻守。李通改任南阳太守,兵进宛县。再遣人传令夏侯惇,令到即挥兵庐江!却自统大军并许褚、徐晃等将,进兵樊城! 众将轰然应命,唯司马懿心下郁郁。 曹操安排已定,又转目谓贾诩道:“文和以为如何?” 贾诩见问出列,沉吟道:“诩以为淮南夏侯将军不宜轻动,待南阳战事稍歇,再做打算。” 曹操见说,略作思忖后,言道:“若依文和之言,固然稳妥,但战机稍纵即逝,若孙策回援庐江,急不可图矣!” 言毕,即传令三军依令而行! (本章完)【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21章 甘兴霸奋勇约战 青泥隘,马超统兵已至,众将迎入,拜见毕,赵胜、关平等即叩首请罪! 马超令其等起身,言道:“你等中计兵败,固然难逃罪责,但胜败乃兵家常事,且孤即将兵进武关,故暂容你等将功补过!” 赵胜等再拜称谢,纷纷出言请为先锋。【Om】 马超挥手道:“此次进兵,孤已决意遣近卫军为先锋,明日先行进军,你等不必相争。”言毕,令关平统步兵为后军,就押送粮草辎重,自领赵胜统骑兵为中军。两日后出兵! 次日,马靖领军出关,行不十里,便遇己军哨骑,遂唤住问道:“前方可有异常?” 哨骑中一什长答道:“禀将军,前方二十里并无敌军踪影!” 马靖点头,示意其等回关,然后吩咐杨恒遣近卫军探马先行。 一路风平浪静,近卫军三日便抵达武关,马靖下令离关五里立营。 武关,孙策早已领太史慈、鲁肃等赶往襄阳。周瑜接报后,聚众将商议道:“唐军先锋已至,诸位即刻准备行装,待马超兵到,便即退兵!” 众将闻令,便欲辞出,甘宁出列,请令出关击之! 周瑜摇头道:“敌军虽不过数千骑兵,然领军者乃马超之子马靖也,所部定为唐军精锐,战力无匹!我军恐难正面破之。再者,即便破之,何益于大局?故兴霸不必在意!” 甘宁愤然道:“为将者当御敌于外,若不能亲往击退之,末将怒气难平!况且,若能擒获马靖,或可逼迫马超弃攻汉中!” 凌统闻之,出言道:“执其子而迫其亲,恐非君子所为!” 周瑜见说,略作思忖,开言道:“公绩之言甚是,然兴霸所言亦不无道理,既然如此,折中取之可矣!”言毕,即令甘宁依关列阵,使人往下战书,约定明日辰时,关外一战!又嘱咐甘宁道:“若遇马靖,斩之便是!以挫唐军锐气!然若马靖不堪一击,擒之亦无不可,虽不便要挟马超,但足以使其脸面无存!” 忽探马来报,文聘统大军三万,离武关不足百里,两日可至! 周瑜闻报暗喜,令甘宁点军五千,明日出关列阵,约斗马靖。 甘宁奋然领命! 武关外五里,近卫军大营,马靖接书暗怒,遂聚集众将,下令杨恒领本部千人留守,其余各将明日随其应战! 次日,甘宁领军,早早依关列阵。 辰时正,唐军兵到,两阵对圆。马靖顾谓众将道:“若我军强行突击,胜算几何?” 雷定出言道:“将军,敌军依关列阵,若强行突击,恐无胜算!” 马靖点头,遂按兵不动。 吴军阵中,甘宁出马,扬戟大喝道:“甘宁在此,敌将何人来战?” 马靖闻之,即出马,扬声道:“甘将军既然约战本将,还请领军出战!” 甘宁见说,遂令左右将马靖三代毁骂! 马靖大怒!便欲挺枪出战。 忽阵中一骑飞出,挺刀纵马直取甘宁! 众视其人,乃庞德之子庞会也! 甘宁见之,骤马来迎,两将约战三十合,庞会败归本阵,满面羞惭! 何飞不忿,挺枪接战,斗二十余合,便即不敌,打马欲退时,被甘宁一箭射中战马,翻身跌落。 众军疾奔向前救起,已然昏迷! 吴兵喝彩声冲天而起! 甘宁就于阵前奔驰,大呼道:“尔等不过依仗兵甲之利,若论武勇,何足道哉?!”言毕,扬天大笑! 马靖怒不可遏!不顾张雄劝阻,挺枪跃马,径奔甘宁! 甘宁大喜!急挺双戟飞迎! 转瞬间,二将交马,甘宁以左手戟架住马靖长枪,却以右手戟横砍。不想,马靖长枪遽然收回,复挺枪直刺甘宁面门。 甘宁侧身避过时,两马已交错而过。甘宁欺其年幼,急圈马回身,直追马靖,意欲并马而战! 马靖怡然不惧,约放慢马速,窥准甘宁奔来,骤然回马一枪! 甘宁望见马靖减速,心下亦暗自提防,待长枪及面时,已然侧身避过,同时弃却左手大戟,意欲抓住长枪! 马靖见此,急收长枪,跃马避开。 甘宁大怒!骤马赶上,挺戟便刺。 奈何马靖枪长丈二,甘宁大戟不过八尺,两将大战五十合,依然不分胜负。 甘宁怒塞胸臆,焦躁不已,忽心生一计,挺戟遮挡时,假作拿捏不稳,待大戟跌落,便打马回奔本阵,意欲诱使马靖追击,却阴以暗箭射之! 不想,马靖并不追赶,竟亦奔回本阵,然后下令大军回营! 众将不解道:“将军既已击败甘宁,为何率先退兵?” 马靖并不答话,径自打马疾驰。 回营后,马靖唤庞会、张雄入见,解衣伸手令二将其观之。 二将视之骇然,但见马靖双臂肿胀,双手虎口皆已开裂! 庞会惊声道:“不想甘宁竟悍勇若斯!” 马靖愤然道:“本将不过气力不及耳,若论枪法,甘宁非我敌手!异日若再遇见,定一枪刺死!” 二将闻之,即下拜,愧声道:“使将军受伤,末将之过也!还请将军责罚!” 马靖将之扶起,叹声道:“昔日本将曾暗怪父亲过于严厉,每日皆令打熬气力两个时辰!今日思之,本将宁不愧乎?!” 二将见说,更觉羞惭,心下暗自起誓,日后定勤学苦练,不坠父辈威名! 次日午时刚过,马超即领兵赶至,马靖领众将出迎。 叙礼毕,马超令众人起身,忽见马靖双臂微颤,不由皱眉道:“国安可是有恙在身?” 马靖微微躬身,答道:“末将不慎扭伤,并无大碍!” 马超见其竟不拱手,大疑!遂趋步上前,伸手轻握其小臂。 马靖不敢呼痛,咬牙强自忍耐! 庞会见之,忙下拜,叩首道:“禀唐公,将军出战甘宁,被其击伤双臂!” 马超闻说,遂令众将各自回营,然后令马靖卸甲解衣,一观之下,不由勃然大怒!恨声道:“甘宁匹夫!竟敢击伤我儿!”言毕,即传令大军,明日寅时造饭,卯时便兵发武关! 徐庶闻令,即入帐请见,进言道:“主公若决意攻破武关,需等步军齐至方可,岂能驱铁骑攻关?还请主公三思!” 马超见说,摇头道:“孤不过列阵关前,欲斩甘宁而已,并非攻关,元直何须多虑?” 徐庶闻之,即拱手告退。马超又遣亲军传令关平,遣副将押送粮草辎重,大军五日内务必赶到! 次日,马超亲统大军奔至关前,然沿路并无阻拦,亦不见吴兵探马,放眼望去,关上旌旗猎猎,似有大军严阵以待,却又不见一人。 马超心疑,便遣人查探。 少时回报,言称关内并无一兵一卒! 马超闻报,暗忖道:“周瑜什么意思?跟我玩空城计吗?我可不是司马懿!”言毕,即领亲军,意欲突入关内! 徐庶止之道:“武关若破,是无南阳矣!周瑜乃多谋之人,定有毒计!主公不可轻易入关!” 赵胜闻之,即请令道:“军师之言是矣!末将愿领军入关!” 马超摇头道:“即为险地!孤当亲自蹈之!”言毕,便欲打马向前! 徐庶、赵胜等慌下马,扯定缰绳,抵死不从!忽马靖上前,扬声道:“儿愿代父入关!” 近卫军众将听闻,顿觉热血沸腾,齐打马前出,大喝道:“末将等誓死护卫统领!” 马超见此,心下大怒!却不便呵斥,只得佯作欢容,朗声道:“我儿有心了!然伤势未愈,恐不利厮杀!” 马靖见说,慨然道:“父亲宽心,儿不过代父领军而已,厮杀之事,自有五千同袍!试问天下,何人可挡?!” 近卫军众将闻之,霎时血灌瞳仁!拔刀厉喝道:“近卫铁骑!天下无敌!”身后众军亦齐声大喝! 一时间五千近卫军尽皆腰刀出鞘,斜指苍天,嘶声怒吼:“近卫铁骑!天下无敌!” 马靖闻之,不顾伤痛,奋力挺枪前指,大喝一声:“杀!” 杨恒、雷定等见之,亦举枪相和,呐喊道:“杀!” 身后近卫军士卒还刀入鞘,挺枪狂吼道:“杀!杀!杀!” 数千大军整齐划一,声震于天,杀气席卷四野! 马靖一马当先,庞会、张雄左右护卫,身后大军阵列森严,紧紧相随,犹如决堤洪水,滚滚向前,势不可当! 将近关墙时,雷定引百十骑骤然加速,越过马靖,直扑关门! 马超立马后阵,担忧不已,心下大骂道:“马靖竟然跟他老子我玩这手,脑子进水了吧!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老子怎么跟你母亲交代?!”正暗自切齿时,便见近卫军已分列两队,涌进关城! 一刻钟后,庞会引十余骑飞马而来,禀报道:“关内空无一人,但见壕沟十余重,皆宽五丈,深三丈有余!” 马超闻报,稍觉安心,忽忆起火烧函谷之事,遂连声问道:“关内可有茅草、油脂等引火之物?” 庞会摇头道:“关内多为石砌,并无引火之物!” 马超闻之,遂令庞会即刻奔回关内,令马靖遣哨骑弃马翻越壕沟,前出十里巡哨!然后下令大军入关! 午时过半,大军方才尽数入关,马超正欲下令造饭,忽见哨骑飞奔而来,禀报道:“壕沟前方数里,得遇曹军探马!” 马超闻报一惊,继而疑心大起,遂问徐庶道:“此事蹊跷,元直有何高见?” 徐庶见问,皱眉思忖良久,拱手道:“许是孙策料定主公分兵取汉中,只恐两面受敌,故领军前往上庸驻守,却令曹军接防!然为何不等曹军入关,便弃关而走?挖掘壕沟,只为阻止我军追击乎?”言毕,复又低头沉思。 马超闻说,更觉纳罕,自思道:“是周瑜、鲁肃的智商太高,还是我智商太低?完全搞不懂嘛!算了,这事还是让徐庶头疼吧!既然曹军来了,隔着这么多壕沟,我也没法打出去,干脆防守好了,等步兵来了再做打算!”思及此,遂令赵胜领所部两万铁骑,多带弓矢,弃马越过壕沟坚守,但见曹军来攻,即乱箭射退! 赵胜领命!正欲辞出,徐庶出言道:“赵将军且慢!”言毕,转身拱手道:“主公,周瑜趁曹军将至未至时弃关,其意庶并未看透,但事已至此,何不借用吴兵旗幡,引诱曹军入彀?” 马超闻计,略作沉吟后,虑道:“元直此计虽妙,但我军并无吴兵衣甲,如之奈何?” 徐庶闻言一窒。 却听赵胜出言道:“哨骑营或有之,然不过七八套耳,恐不堪大用。” 马超见说,与徐庶对视一眼后,叹声道:“罢了,尽人事,听天命。。。” 却说文聘接令后,晓夜行军,五日便抵达析县,距武关不足二十里,副将建言道:“将军,大军连日疾行,士卒皆已乏累,眼见武关在望,何不立营歇息一晚?” 文聘略作思忖,摇头道:“马超大军不日将至,片刻延误不得!” 副将道:“孙策虽退,武关尚有吴兵两万余,即便唐军此时便至,又岂能轻易破关?若我军强行进军,抵达武关后,恐无力抵敌之!” 文聘思之亦然,遂从之,下令大军暂歇,遣探马前往武关哨探。 少时来报,言称遥见武关城头,吴军旗幡猎猎,关内间隔五十步便掘壕沟一重!然并未见吴兵探马。 文聘闻报,虽微觉异常,但思及武关尚在吴兵之手,遂未做他想,便令大军立营。 次日天明,曹军拔营而起,逼近壕沟时,文聘令军士砍伐大木搭作斜坡,正欲领军前行,忽见数名吴军兵卒爬出壕沟,带队伍长扬声问道:“前方哪位将军当面?” 文聘不疑有他,即出马道:“本将乃文聘是也!你等何人?” 那伍长忙拱手一礼,躬身道:“小人等乃甘将军所部,这便回禀将军,还请文将军稍待!”言毕,再施一礼,即转身没入壕沟,半晌后,复又从另一边爬起,歇息片刻后,又起身跃入下一道壕沟。 文聘远远望见,忖道:“前方壕沟尚有十重,其等何时方可进关禀告?”思及此,遂令大军先下至壕底,再运大木依样施为,缓缓进军。 那伍长回身窥见,大惊!忙遣一人攀入密林,吩咐道:“速奔回关内,上禀唐公:文聘不耐,已然进兵,彼等人多势众,恐无需一个时辰,便可进至关前,请唐公预作准备!”那人闻之,飞速爬出壕沟,隐入林中! 少时,文聘便赶上吴兵伍长,唤来问之道:“周都督为何掘壕十余重?” 伍长见问,拱手道:“都督妙算,小人等安能忖度?” 文聘闻说,便令其等随军。那伍长不敢多言,拱手应诺。 武关城头,马超昂然而立,但入眼只能望见两道壕沟,余皆为密林遮挡,己军哨探尚未回报,故不知曹军距离远近,正忧虑间,忽见一人飞奔而来,入关后,直奔城头,远远便大呼道:“曹军已至!” 马超闻之大喜,即遣人传令赵胜等将,暗伏弓手,只待曹军前来!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22章 徐元直武关决策 却说马超采用徐庶之计,于武关城头虚设吴兵旗幡,引诱曹军入彀。【Om】 文聘不知是计,从容进军,眼见武关在望,只需越过两道壕沟便可入关,不由长吁一口气,吩咐唐军假扮之吴兵伍长道:“你等这便入关,禀告周都督,就道文聘来也!” 伍长躬身应诺! 少时,武关城门大开,一将引数骑飞奔而出,就立马壕边,拱手扬声道:“某乃甘宁是也!敢问文将军何在?” 文聘正欲出马答话。 副将急止之!进言道:“将军,甘宁即为大将,为何只领数人出关?且城门左近为何无一兵一卒?以末将观之,此间人等必为唐军所扮,意欲引诱将军入关图之耳!” 文聘乃悟,遂急令后军速退,却打马出阵,扬声道:“文聘在此,敢问周都督安在?” “甘宁”闻言暗喜,忙道:“都督在关内设宴相候,还请文将军移步!” 文聘假意思忖片刻,答道:“本将奉令镇守武关,如今尚未立营,安能入关饮酒?还请甘将军回禀周都督,一俟本将大营立就,再请都督畅饮!” “甘宁”见说,略微拱手道:“文将军差矣!你我两家既已结盟,理应不分彼此,将军只管领军入关内驻扎便是!” 文聘佯作为难之色,拱手还礼道:“甘将军所言甚是,本将这便伐木做梯!”言毕,忽转口问道:“敢问甘将军,周都督为何下令掘壕?如此,退兵之时,岂非不便?” 此“甘宁”乃雷定所扮,一时竟未能窥破文聘拖延之计,见问,即答道:“此乃都督妙计也,待文将军面见都督之时,一问便知。” 文聘略微点头道:“既然如此,本将这便下令后军多做梯桥。”言毕,即目视副将,朗声道:“去,传令后军多伐大木,以供周都督退兵时取用!” 副将会意,打马而去。少时便回报道:“将军,后军已就!” 文聘闻报,仰天大笑,指“甘宁”道:“本将已于五里外立寨,还请将军回关稍歇,眼下军务繁冗,改日定然入关求见!”言毕,即领军退去,临走不忘拖离搭梯桥之大木。 雷定瞠目结舌,不知纰漏出在何处,见此,只得奔回关内,回报马超。 赵胜亦恼恨不已,遂引军回关。 马超闻报,嗟叹不已,连道可惜,便欲传令大军亦伐木掘土,铺垫壕沟。 徐庶进言道:“文聘为人谨慎持重,犹擅守御,其既已明言营寨已就,恐我军攻之无益,不如待关将军赶至,再做打算。” 马超然之,传令哨骑四散巡逻,不得懈怠! 忽赵胜进言道:“末将愿领兵填壕!” 马超略作思忖,出言道:“只需填平关外两重壕沟即可,余者容后再议。” 赵胜闻令,不解道:“若一并填平,岂非方便我铁骑突击?” 马超微笑道:“壕沟固然不利我铁骑突击,但文聘亦不便攻关,眼下我军不过两万余,且皆为骑兵,岂能用于守关?加之不知曹军多少,若冒然填平壕沟,曹军蜂拥而至,恐寡不敌众,然若只平两重,一旦曹军攻关,我铁骑便开关直下,借曹军尸首填壕,岂非两便?” 赵胜拜服,遂辞出,领军填壕去了。。。 晚间,探马回报,言道:“曹军主将乃文聘也,有兵三万余,依壕沟二十步立寨,营内弓弩遍布,瞭望敌楼高达五丈!” 马超闻报,与徐庶对视一眼,叹声道:“文仲业果为良将,元直可有计破之?” 徐庶暗叹一声,拱手道:“若无壕沟,凭军卒之锐,破之不难,眼下。。。除舍命填壕外,别无良策,还请主公恕罪!” 马超挥手道:“孤亦苦思无计,元直何罪之有?” 徐庶躬身谢过,沉吟道:“为今之计,只能固守武关,待子龙攻取汉中后,再寻别计破之。” 马超点头道:“此为稳妥之法也!然周瑜为何弃关而去?又为何掘壕十余重?明为防止我军突入南阳,实则暗阻曹军入关!孙策究竟欲退兵江南,抑或聚大兵于上庸?孤甚为不解,不知元直有何高见?” 徐庶见问,即闭目沉思,良久后,拱手道:“主公,以庶度之,周瑜闻知我军分兵攻打汉中,只恐两面受敌,故而弃关。掘壕十余重,暗阻曹军,实为让武关与主公耳!因其忌惮曹军势大,却又无法攻入关中,若趁势挥军江南,孙策安能抵敌?然若武关被我军占据,曹操必无暇他顾,江南遂安如泰山矣!有鉴于此,若孙策退往上庸,日久军粮何以为继?故庶料定其必统军退往襄阳!” 马超闻言恍然,心道:“周瑜算计的太深了,我怎么就看不透呢?看来还是智商太低啊!”思及此,顿觉沮丧,暗自握拳,低头默然不语。 徐庶见之,言道:“主公无须多虑,我军只需固守武关,曹操便寸步难进,待子龙攻入汉中,再调大军前往,届时或挥军入川,或进逼上庸,皆存乎主公一心也!” 马超闻说,复又觉振奋,言道:“然若依元直之见,曹操作何应对?” 徐庶沉吟道:“无非屯兵上庸拒守,却调兵攻打武关,或遣使议和,全力进击孙策!” 马超点头,言道:“关平大军不日便至,且有周瑜所掘壕沟十余重,即便曹操统数十万大军来攻,孤又何惧之有?然曹操为何遣使议和?” 徐庶道:“河北有庞将军重兵驻守,曹仁又不得出函谷半步,眼见我军即将占据汉中,曹军已无力北进矣!然曹操雄才,明知军力、战力皆不及主公,安能坐以待毙?反观孙策,虽有大军数十万,且据长江之险,但曹操只需袭破襄阳,荆州便唾手可得矣!届时孙策只能困守江东,岂能久乎?” 马超闻之,笑道:“如此甚好,孙策即灭,孤当尽起大军,与曹操决战!” 徐庶摇头,拱手道:“曹操远非孙策可比,若攻占江南,从此再难图之矣!不如就依周瑜之计,于南阳牵绊曹操,使其不敢南下。” 马超稍作思忖,然之,遣人传令赵胜,填平两重壕沟后,即依关立寨,亦多设弓弩,只能曹操来攻。 这边厢,文聘领军奔回大营,仍觉后怕,先俱书遣人飞报曹操,然后下令大军严正以待,再遣精锐步卒充作哨探。 副将进言道:“将军,敌军骑兵甚众,若填壕而进,如之奈何?” 文聘见说,稍作沉吟,笑道:“弩箭沉重,搬运极其不易,若敌军前来,正好减轻大军负重,你等无需多虑!” 骁将吕介道:“关前壕沟十余重,敌军必不为备!故末将请令夜袭!” 文聘不允,摇头道:“一旦有失,我军欲退无路矣!” 吕介奋然道:“兵法有云:以正合,以奇胜!今将军营寨已立,正需出奇兵致胜,末将愿立军令状,还请将军允准!” 文聘闻言,暗思不无道理,正欲允之。 忽探马来报,言称马超亲至武关,仅骑兵便有数万,不定关外亦有大军屯驻! 文聘闻报暗惊,遂谓吕介道:“马超贵为唐公,既然亲至武关,必有精锐随行!若往夜袭,必为所败!” 吕介闻言默然,无语入列。 待曹操接报时,已兵临淯水,闻知马超亲至武关,急令大军就地立营,召众谋士入见,将文聘书信遍视众人,出言道:“眼下武关已失,马孟起亲统大军前来,若非周瑜掘壕十余重,文聘已为其所败矣!现已发书告急,诸公有何见解?” 贾诩竟应声出列,拱手道:“魏公,此为周瑜之计也!下令掘壕只为拦挡雍凉铁骑,以便于其领军退往襄阳!同时亦可阻文将军进抵武关!如此一来,魏公已无力南下矣!” 曹操本就多谋,闻其言,稍作思忖,便已了然,遂强抑怒意,问贾诩道:“果如文和所料,何计破之?” 贾诩盘算片刻,沉吟道:“既然周瑜阴设此计,想必庐江早有防范,可先传令淮南夏候将军按兵不动,再遣一将分兵占据樊城,以窥襄阳。魏公则亲统大军赶至武关,观马超动向后,再定行止!” 曹操然之,即令徐晃为主将,夏侯尚为副将,统兵五万,进占樊城! 徐晃等慨然领命! 忽朱灵进言道:“既然如此,何不与马超议和,全力攻打孙策?” 曹操闻言大怒!即喝令散帐! 朱灵莫名其妙,黯然辞出。 十日后,曹操兵到,文聘接入大营,详细禀告两军态势后,进言道:“马超已遣人填平壕沟两重,意在我军攻关时,便于其铁骑突击耳!然末将寨栅已就,无惧马超!魏公只需予兵三万,末将定保此寨不失!” 曹操壮之,欣然应允,并令韩浩调两千虎豹骑,一并拨给文聘,嘱之道:“南阳诸地,便交予仲业,勿负孤望便是!” 文聘奋然下拜,叩首道:“魏公宽心,若使马超入南阳一步,末将提头来见!” 曹操下阶扶起文聘,手把其臂道:“仲业但尽全力即可,若事不可为,便退往宛县拒守。” 文聘闻言,感激涕零,再拜叩谢! 曹操令其免礼,环视众人一眼后,忽心中一动,遂出言道:“孤欲与马超一会,诸公以为如何?” 荀攸闻之,急步出列,大呼道:“不可!马超勇冠三军,若见魏公,必起歹意!” 曹操挥手道:“马超虽勇,然孤令仲康在侧,何惧之有?” 荀攸道:“即便如此,魏公亦不可行险!” 忽文聘进言道:“关前尚有周瑜所掘之壕,宽达十丈,魏公何不约马超隔壕会面?再令仲康将军随行,可保万无一失!” 曹操闻言大喜,即遣使往约马超。 武关,马超正于徐庶对坐,商议待曹操退走后,留何人镇守武关,忽丁禄入见,报说曹操遣人求见。 马超闻报愕然,遂唤入问之。 使者略施一礼,言道:“魏公有言,请唐公出关一晤!” 旁边丁禄见之大怒!厉声喝道:“你乃何人也,见唐公为何不拜?!” 使者毫无惧色,接着道:“魏公请唐公壕边一晤,敢问唐公是否允准?” 马超并不作答,却问丁禄道:“曹操遣几人前来?” 丁禄拱手答道:“此人乃使者也,关外尚有从人若干。” 马超点头,再问那使者道:“曹公可曾约定时日?” 使者昂然道:“若唐公允准,明日巳时于壕边相候便是!”言毕,即转身欲行。 马超轻嗤一声,目视丁禄,微微点头。 丁禄会意,即上前抬脚踹翻那使者,伸手擒之,便欲拖出。 使者大惊!惨声大呼道:“两国相争,不斩来使!” 丁禄恍若未闻,将那使者拖至关外,一刀斩之,喝从人道:“你等回覆曹公,便道唐公已然允准!”又刀指使者尸首,接着道:“此人狂悖无礼,故斩之!与你等无碍!”言毕,即令从人扛抬使者去讫。 众从人胆战心惊,忙上前抬起,飞奔离去! 次日,辰时未过,马超便领徐庶、丁禄行至壕边,只等曹操前来。 巳时,曹操满面怒色,领许褚、韩浩二人应时而至,见马超亦领二将,静立等候。 曹操凝目打量,心下暗道:“人言锦马超,果不其然!”又见其预先等候,不由怒气渐消,大笑道:“有劳孟起久候!” 马超见曹操已至,亦打眼视之,心道:“曹操虽然名传千古,也没什么异于常人之处嘛!嗯。。。胡子还挺长的!不知道能不能也像前世一样,逼的他割须弃袍。。。”正思量间,忽闻其言,遂拱手一礼,扬声道:“超虽位与曹公相并,然曹公年长,自当依礼候见!” 曹操闻说,心知其暗指使者无礼之事,不由莞尔,朗声道:“孟起虽为将门之后,然允文允武,知礼明义,当为世之隽才也!” 马超闻之,暗忖道:“有事说事就是了,尽扯些没用的,我还需要你夸奖吗?再说了,站着不累啊!”思及此,遂再次拱手道:“超才浅德薄,万不敢当曹公之赞!敢问曹公约见,有何见教?!” 曹操见说,暗道:“马孟起不愧将门之后,言语率直,竟隐含杀伐之意!难怪所部皆为虎狼之徒!”思及此,遂拱手还礼,亦直言道:“操欲与孟起平分天下,未知意下如何?!” 马超闻言一愣,反问道:“未知曹公此言何意?” 曹操大笑道:“孟起欺我!” 马超愕然,忖道:“这又是猜什么哑谜?有话不能直说吗?天知道曹操又打的什么主意?”心下苦思半晌,仍不明其意。 曹操见马超默然不语,以为其正考量得失,遂又出言道:“孟起无需思量,若允操停战之议,则孟起唾手可得汉中、西川两地,操则统军平灭孙策,届时你我两家再定胜负不迟!孟起意下如何?” 马超骤闻此言,大吃一惊!暗道:“曹操有何依仗?竟视孙策如草芥!” 旁边徐庶闻之,忙轻声言道:“主公切不可应下!” 马超闻之,微微点头,扬声答道:“曹公差矣!超乃汉室公侯,位居人臣已极矣!生平之愿乃迎陛下重返东都,扫奸除逆,匡扶汉室!如今边患已平,故超亲统大军数十万出关,兵锋直指宛洛!意在厘定中原也!曹公犹不自知邪?!” 曹操闻言,不怒反笑,点指马超道:“人皆言马孟起身如猛虎,心若狡狐!殊不知却胆小如鼠!名为汉室忠臣,实则莽、卓之辈!只因惧操一统江南,竟托词迎陛下还都!若伏波将军泉下有知,宁不羞乎?!”言毕,不等马超答话,径自拂袖而去!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23章 曹孟德决意南征 建安十七年,冬月,曹操约马超会于武关之外,欲罢战事,进而全力进击孙策。【om】不想,马超竟借大义拒之。曹操痛斥之,愤然拂袖而去! 丁禄见曹操竟辱及马超先祖,不由勃然大怒!即拈弓搭箭,欲射杀之! 马超伸手拦住,谓之道:“曹孟德奸计落空,恼羞成怒而已,孤尚且泰然处之,知节又何须计较?”然心下却道:“一针见血啊!曹操果然名不虚传,居然看的这么透彻!明知道计策落空,临走还顺带用一招激将法,还把我比作王莽、董卓,甚至不顾身份的骂我,估计肺都快气炸了吧!要是我也骂他几句阉宦后代之类的,说不定当场就把他给气死了!嗯。。。很有可能,当时怎么就没想到呢?” 徐庶亦笑道:“以庶观之,即便知节放箭,亦无法伤及操贼分毫!” 丁禄闻言,不悦道:“军师何故小觑某家?!” 徐庶遥指许褚背影,言道:“此将名许褚,字仲康,有万夫不当之勇!即便是存孝、子龙亦未必可胜!有其身着重甲,紧随操贼身后,知节又如何得手?” 丁禄闻说,悻悻不语。 马超闻之,暗忖道:“说不定曹操真会强攻武关,到时候让许褚叫阵,关内还真找不到对手,要是我亲自出马,不明摆着帐下无人吗?”思及此,遂遣人传令马岱严防卧牛山西麓,再唤李敢前来武关听令。 却说曹操回营,即传众谋士来见,开言道:“马孟起看似率直,实则诡诈如狐,竟似早已明了孤之本意,故欲以言辞遮掩,然以孤观之,乃其心怯也!诸公以为,若孤全力攻打武关,胜算几何?” 众谋士闻言,面面相觑。荀攸出列,问道:“魏公竟起意攻打武关乎?” 曹操喟然道:“今日与马超一唔,感触良多。当今天下看似纷杂,实则孤与马超之争耳!孙策虽占据荆扬,实不足为虑!若孤击灭马超,天下数年可定!反之。。。则亦然!既然如此,孤何必理会孙策?诸公以为,此论若何?” 荀攸道:“魏公所言甚是,然马孟起亲自坐镇武关,恐不易图也!加之日渐天寒,更与我军不利!不如假作填壕攻关,却遣精兵扮作运粮,分批调入樊城,待来年开春,骤然渡江,攻打襄阳!与淮南夏候将军两路齐攻,纵然周瑜有通天之谋,亦无回天之力!” 司马懿闻言,即出列,言道:“此计虽妙,然与马超何损?以懿之见,不如速攻汉中!若下,马超便不得寸进,徐徐图之可矣!” 荀攸摇头道:“据细作报说,马超已遣赵云为将,早在其兵进武关之时,便已着手攻打汉中,想必此时已兵临阳平关!若依仲达之计,是反助马超矣!” 司马懿道:“非也!汉中以北群山环绕,险峻难行,阳平关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即便唐军精锐无匹,若无数月之功,亦难破之!然若我军自上庸发兵,只需溯汉水西进,旬日便可兵临南郑!张鲁两面受敌,必拱手请降,届时先固守阳平关,然后屯兵定军山,再遣一将过汉水,兵进斜谷!如此一来,马孟起尚有余暇出武关乎?!” 曹操略作思忖,转头问贾诩道:“文和以为如何?” 贾诩见问,叹声道:“仲达善谋,人所不及也,然若冀州不失,武关尚在,此计足可吞灭雍凉!若此时为之,马超必弃陇西,挥兵猛攻宛县,彼大军数十万,区区战壕可填而过,届时驱十万铁骑出关,纵横南阳,何以克当?我军西进汉中之大军归路何在?” 曹操闻言悚然,连声问道:“若真如文和所言,马孟起为何拒守武关不出?” 贾诩道:“昔日冀州之战,诩便有此疑虑,至今仍未得其解。想那马孟起身经百战,却从未强攻城池关隘,每皆以奇谋妙策图之,若急不可下,则宁可立寨对峙。每获降卒,只需弃却兵甲,即可来去自如。故诩以为,马超并非心惧魏公,之所以拒守武关,只恐士卒伤亡耳!然陇西仿若凉州南门,若依仲达之计,马超必倾尽全力攻打南阳,以解陇西之危!” 曹操闻之,亦思及冀州之战,即挥退左右后,闭目沉思不语。 贾诩见此,略作踌躇后,撩袍下拜,接着道:“然马超击灭河套匈奴,迫降河西鲜卑,兵进云中,横扫塞北,屠戮异族何止十数万,使草原各部夷狄闻风丧胆!继而挥军幽州,擒斩轲比能、踏顿、素利等辈,鲜卑、乌桓等族但凡不降者,皆斩!待占据冀州后,再遣悍将李敢攻伐三韩,斩首数万级,新设辽南郡,自此韩地永为汉土也!又令大将杨兆再临西域,一战大破呼揭,致使此族几欲灭种,西域各国望风而降,遣使纳贡!如今西域都护府已重设,以马超之政才,假以时日,西域亦为汉土也!诩遍观经史,自古以来,战功无出其右者!观其对夷狄用兵,心狠手辣,动辄血杀千里,然其却又大施仁政,治下民丰物阜,路不拾遗,官吏以政绩论高下,百姓以从军为荣耀!眼下拥大军数十万,却悬而不发,此举着实令人费解!诩以为,眼下魏公当广立城寨,北拒马超,大修船舰,南击孙策,若图得江南,方可进退从容!故公达之计可行。” 曹操闻言,面露苦色,先令贾诩免礼,皱眉思忖良久后,以手扶额,出言道:“若马孟起真如文和所言,尽起铁骑,牧马南阳,如之奈何?” 贾诩摇头道:“马超素来体恤士卒,加之天寒不便动兵,故以诩度之,其必拒守武关不出,只待攻下汉中后,再顺汉水而下,自上庸进兵南阳!” 曹操然之,正欲出言。 忽司马懿道:“诚如文和先生所言,若马超顾惜士卒,为何频繁用兵夷狄,并因此与魏公停战,使冀州十余万大军安然南返?只因惧蛮夷袭其后路耳!如今边患皆平,岂不生用兵中原之意?故依懿之见,无论魏公是否南击孙策,来年春暖,马超必出武关!” 曹操闻说,讶异道:“孤与文和所见略同,料定马超先取汉中,再攻上庸,继而进军南阳,仲达却断言其必出武关,何也?” 司马懿略作思忖,沉声道:“懿先前有言,张鲁久镇汉中,甚得民心,加之易守难攻,赵云所部不过数万兵马,何日可下?即便马超增调大军前往,亦需年余!届时魏公早已平定荆州矣!故懿料其必出武关,以牵制我军!” 曹操微微点头,又问道:“唐军精锐,张鲁岂能支撑年余?” 司马懿微笑道:“无他,盖因汉中地理不利于骑兵耳!” 曹操省悟,扬声道:“仲达言之有理!马超所恃者,骑兵之利也!余皆不足为虑!孤当亲统大军,与之一较高下!”言毕,即手书一封,遣人飞马送往南郑,交予张鲁,同时传令于禁,即刻进兵汉中! 司马懿闻令暗喜,再进言道:“孙策虽不足虑,但襄阳仍聚大兵近十万,魏公应谨防之!” 曹操道:“徐晃不日将进驻樊城,谅无大碍。孤所虑者,河北庞德也!仲达可有计敌之?” 司马懿沉吟片刻,正欲出言。 贾诩已再次出列,拱手道:“魏公,即便马超欲出武关,文仲业亦足以当之!与公达袭取襄阳之计并无冲突,故诩仍建言魏公进取荆州!至于河北庞德,有张辽、乐进、臧霸分兵据守河南,何虑之有?” 曹操闻言,暗忖道:“依文和之言,河南暂无大碍,洛阳又有子孝驻守,亦稳若泰山,若文聘能使马超不出武关半步,孤何虑之有?不如趁机攻打荆州,若下,即便马超占据汉中,亦不足为惧矣!” 贾诩见曹操沉思不语,遂接着道:“魏公可先依公达之计行之,然后传令文聘虚设魏公大旗,却领军径奔樊城,选襄江上游南渡,直扑襄阳!” 曹操本就暗下决心,闻听贾诩之言,奋然起身,传令擂鼓聚将! 少时,众将齐聚,曹操慨然传令,加文聘镇西将军之职,统六万大军及两千虎豹骑驻守武关大营,留荀攸为军师,就领监军之职。再令曹彰统一万铁骑屯于宛县,随时接应。却自统大军往樊城进发,攻打襄阳! 众将轰然领命,鱼贯辞出。 武关,哨骑飞报马超,言称关内曹军已动,沿淅水而下,又有曹军填壕,然进度甚缓! 马超闻报,问道:“曹操何在?曹军尚有几何?” 哨骑拱手答道:“曹操旗号未动,应尚在大营之内!营内曹军不下五万!” 马超点头,略作沉吟后,挥退哨骑,暗忖道:“难道真被徐庶说对了,曹操假作填壕攻关,其实是要打孙策?怎么就这么有信心?”百思不得其解之下,遂聚众商议。 徐庶首先开言道:“主公,庶料曹操必往樊城,且亲自统军,关外旗号定为虚设!” 众人闻言,皆暗自点头。 忽雷定出列,进言道:“末将请令袭营,一探究竟,望唐公允准!” 马超闻之,反问道:“关外尚有周瑜所掘之壕十重,两边又皆为密林群山,如何往袭之?!” 雷定道:“正因如此,曹军必然无备,加之末将所部骑步皆精,定全身而退!” 马超略作思忖,摇头道:“即便如此,又与魏军何损?” 雷定闻说,转头与马靖对视一眼,默然入列。 马超见之,情知马靖立功心切,故令雷定请令,不由火冒三丈,心道:“这小子还真把自己当将军了,也不想想,老子缺将军吗?老子缺的是像周瑜那样的帅才!随便挖几条沟,就把老子和曹操一起坑了!还好吴兵战力不行,不然周瑜绝不会放弃武关!也不知道这小子跟李开学的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好战?待会得找个机会好好教育一下。。。”思及此,遂转头谓徐庶道:“若果如元直所料,我军该当如何?” 徐庶稍作思忖,答道:“子龙得杨松之助,想必汉中轻易可下,届时依计攻打上庸便是。主公何不先调大军前往陇西,以便顺势取川?” 马超见说,沉思不语,暗忖道:“我也想啊!可是让谁领军呢?把张郃调回来?不行!河东绝对不能出问题!杨兆又坐镇西域,赵云要攻打上庸,李敢去我又不放心。。。虽然历史上刘璋暗弱无能,可是孙策到现在还没死,天知道刘璋会不会变成明主?唉。。。这么多年过去,部下居然尽是勇将,难道还真是什么样的人带什么样的兵?”念及此,顿觉心烦意乱,遂喝令散帐,独留马靖一人。 少时,众人尽皆辞出,马超令马靖上前,问之道:“靖儿为何起意袭营?” 马靖支吾半晌,嗫嚅道:“孩儿只想为父亲解忧,并未做他想。” 马超闻言,没来由一阵火大,正欲出言斥责,又见其神色诚恳,顿觉心软,遂和声道:“披坚执锐、临难而上,乃曲长之责也!为将者,当纵观大局,不争一时之高下!今我军胜券在握,何须理会关外曹军?又何必行险袭营?一旦有失,折却三军锐气尚在其次,若累及同袍丧命,靖儿何颜以对?” 马靖闻之,愧然道:“孩儿思虑不周,还请父亲责罚!” 马超微微摇头,沉声道:“靖儿自幼聪敏孝悌,如今为何如此好战?” 马靖闻说,略作踌躇,即下拜,叩首道:“父亲,并非孩儿好战!实为眼下宛洛一线已聚集精锐十数万,足可填壕而进,一举攻入南阳?若能拿住曹操,中原定矣!” 马超见说,起身将之扶起,哑然失笑道:“靖儿差矣!待赵云抵定汉中,再取道上庸,进兵南阳,岂非更妙?若强行出关,取胜乃固然之事,但必折损士卒无数,又何苦来哉?” 马靖不解道:“若强出武关,伤亡固然在所难免,但其一,可速败曹操,再者,可令子龙将军趁势挥兵入川!有此数得,父亲岂能视而不见?” 马超闻言一愕,暗忖道:“咦!这小子不傻嘛!分析的头头是道,要是站在这个时代人的立场上,肯定就这么干了!可是我来自后世,都是华夏儿女,同种同族,相煎何太急啊!不如使劲发展经济、军事,时间长了,自然就把曹操灭了。但怎么劝说马靖呢?总不能就这么说吧。。。”一时间,马超绞尽脑汁,忽心头一动,遂语重心长道:“靖儿所言,为父岂能不知?然我儿可知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安,忘战必危?!” 马靖闻说,反复咂摸半晌,仍不甚明了,问道:“孩儿总觉父亲之言或有矛盾之处,还请父亲赐教!” 马超微笑道:“为父聚数十万精锐在手,却引而不发,盖因此也!” 马靖闻说,恍然大悟,叩首拜服!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24章 法孝直巧入汉中 散关,唐军大营,李堪急不可耐,只因马休临行有言,唐公或兵发汉中,然眼见入冬,却仍无动静!情急之下,几欲上书询问,却皆被众将劝止。【om】 忽亲军来报,言称狄道许将军遣人求见! 李堪令唤入,就问何事。 来人拱手道:“小人奉许将军之令,特来询问李将军,可有唐公军令?” 李堪闻言,心知许良欲争先锋之位,遂作色道:“若攻汉中,本将所部山地精锐定为先锋!干许良何事?” 来人并不着恼,赔笑道:“如此说来,唐公并无军令?” 李堪大怒!指来人道:“无论唐公是否下令,皆不干许良之事!只固守狄道即可!休想争夺先锋之职!”言毕,即喝令亲军将之逐出! 来人忙道:“还请李将军稍待!许将军言道:若唐公军令未下,便让小人带话李将军。” 李堪虽心知许良定无好话,然难免好奇,遂喝来人道:“许良有何言语?” 来人后退数步,躬身道:“许将军言道:李堪听了,若不将先锋之位相让,便。。。便打断。。。” 话未说完,李堪已暴起! 来人早有准备,急回身窜出大帐,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李堪恼恨不已,喝令亲军急往追之,务必擒住殴打泄愤,然后转身怒谓众将道:“许良匹夫!枉自气杀本将!” 一将强忍笑意,出列止之,拱手道:“将军息怒,许将军心知先锋之位非将军莫属,故遣人激怒将军,若擒住此人殴打。。。恐有违军法,若被那陈黑脸知晓,上报唐公,将军虽不受重责,但必失先锋之位!” 李堪闻言猛省,乃喝止亲军,继而破口大骂许良,半晌后,忽又仰天大笑道:“想那许良一勇之夫,为争先锋之位,竟能出此妙计!待那泼才回报,不知许良作何感想?”言毕,复又大笑不止! 众将早已忍俊不禁,见此,尽皆大笑,一时间,帐内欢声雷动。 忽探马飞奔入帐,扬声禀报道:“将军,赵将军统铁骑五千前来,离营已不足五十里,少时便至!” 李堪闻报,大喜过望,问之道:“可知哪位赵将军前来?” 探马拱手答道:“旗号分明,乃镇西赵将军!” 李堪闻之,仍不知何人领军,大怒!遂喝退探马,领众将出迎。 少时,赵云、法正等入营,即令升帐!出示马超手令及兵部行文。 众将览毕,齐出列,下拜道:“末将等见过镇西将军,军师!” 赵云令免礼,出言道:“还请李将军遣人知会狄道许将军,限时三日,务必赶至散关大营!待其兵至,即进军下辨!” 李堪领命,就令亲军前往狄道传令! 待散帐后,法正进言道:“我军不日拔营,未知将军欲遣何人往见杨松?” 赵云愕然道:“自是遣细作前往,孝直何有此问?” 法正摇头道:“此次攻打汉中,全赖杨松之力!若遣细作前往,如何取信其人?故正请令亲往,还请将军允准!” 赵云闻言,连连挥手道:“不可!孝直乃三军智囊,岂能亲入险地?稍有差池,本将何颜面见唐公?!” 法正微笑道:“将军无需多虑,即便张鲁察觉,正只需明言身份即可,依仗主公之威,何人敢于加害?!” 赵云知其决心已下,遂不再相劝,即选亲军两人,令随行,嘱之道:“军师安危,本将便交予你二人,务必谨慎!” 二人拱手应命,沉声道:“将军放心!我等定保军师周全!” 法正连声道谢,郑重施礼,作别道:“事不宜迟,正这便起行,将军可屯兵下辨相候。” 赵云忙起身应之,还礼后,亲送法正出营。 却说许良求战心切,两日便赶至散关,也不歇马,径自求见赵云,参见毕,即出言请令道:“将军,末将所部骑兵两千,步军三千,皆已整装待发,请将军下令!” 赵云闻之,莞尔道:“许将军一路劳顿,先行歇息一晚,进兵之事,明日再议不迟。” 许良见说,先扭头回视左右一眼,然后上前几步,轻声道:“将军,自唐公起兵伊始,末将便追随左右,至今已十余年矣!然一直坐守狄道,寸功不得立!青泥隘赵将军、潼关梁将军乃末将昔日同袍,如今皆为少将军衔!将军试想,异日若得相聚,末将宁不羞乎?!” 赵云闻言一愕,继而起身道:“许将军宽心,唐公既已下令攻打汉中,收川之日不远矣!届时大功岂非唾手可得?!” 许良闻之大喜,即拱手辞出。 赵云暗叹一声,忖道:“众将逢战争先,何愁天下不定?唐公真人杰也!” 忽亲军入见,言称李堪求见。 赵云讶然,心道:“后日即将进兵,诸事皆已妥当,莫非又来请战?”思及此,遂令唤入。 叙礼毕,李堪果然出言,请为先锋,并问及许良。 赵云笑道:“好教李将军知晓,此次进兵汉中,本将欲亲统大军依次而进,不分主次。” 李堪闻言大急,连声道:“将军不可,此去汉中山路险阻,若无先锋探路,极易中伏!” 赵云见说,挥手道:“李将军不必多虑,唐公早有妙计,届时攻入南郑,将军自然知晓!” 李堪闻之,不由唉声叹气,苦笑道:“既然唐公已有妙策,想必汉中唾手可得,似此末将何日可立大功?” 赵云啼笑皆非,遂将对许良言语再讲一遍。 李堪闻说,一如许良,大喜告退。。。 法正等自离散关大营,一路风餐露宿,日夜兼程,历经十余日,方才抵达阳平关。 亲军进言道:“军师,此关有军丁守把,盘查严密,不易过也!恐需翻山越岭而行!” 法正不答,注视关卡,半晌后,微笑道:“某有一计,或可轻易过关!” 亲军大喜,忙问何计? 法正指二人背囊道:“杨松贪敛财货,尤喜珠宝玉器,故唐公早已备下。阳平关守将乃杨松内侄,我等何不冒杨松家臣之名,面见其人,只需稍贿之,定可轻易过关!” 二人闻计大喜!即随法正直奔关城! 兵丁拦住,喝问道:“你等何人?可有路引?!” 法正佯作大怒,戟指道:“我等乃杨别驾之家臣也!你等安敢无礼?!还不通报你家将军?!” 一什长闻言,忙上前,拱手道:“几位稍待,小人这便往报宋将军!”言毕,便欲转身进关。 法正唤住,示意亲军奉上银钱,点头道:“你等尽忠职守,少时面见宋将军,定为你等美言!” 那什长大喜,令左右请入耳室暂歇,却飞奔关内去了。 阳平关守将乃杨松内侄宋光也,闻报不敢怠慢,急领亲军出关。 法正略施一礼,言道:“可是宋将军当面?” 宋光忙还一礼,心下却犹疑道:“此人面生,许是川中细作,若擒之,岂非大功一件?然此人神色镇定,不似作伪。。。”一时拿捏不定,遂佯作大笑道:“自南郑一别,已有经年,先生别来无恙?” 法正闻说,暗自哂笑,却面露愕然之色,皱眉道:“某新投别驾,并未见过将军,何来南郑一别?” 宋光闻之,略显尴尬,忖道:“莫非此人真乃姑父之幕僚?”思及此,即抬手抚额道:“许是本将记错,先生勿怪!不知先生何时出关?为何本将并不知晓?” 法正见此,心下稍定,环视左右一眼后,沉声道:“还请将军屏退左右,某自当奉告。” 宋光略作沉吟,便引法正入关,请入内室后,言道:“此地只先生与本将二人,但讲无妨。” 法正左右打量一眼,低声道:“陇西每年皆与汉中以马易粮,然师君与唐公皆定有数目,故而别驾遣某取道箕谷,密入陇西,与太守尹奉议定十倍数目换之,所得两家五五平分。赖别驾护佑,某幸不辱命,现赍珠宝返回南郑。为策万全,故取道将军镇守之关隘,还请将军遣人护送!” 宋光闻言,瞠目结舌,竟一时呆立。 法正见宋光不语,明知其已被巨利震慑,却佯作焦急道:“将军乃别驾内侄,莫非不欲相助乎?!” 宋光回过神来,忙摇头道:“本将并非此意,这便调集亲信候命!” 法正暗喜,忙拱手道:“多谢将军!” 宋光亦喜笑还礼,实则心下抑怏不已。 法正望见,略作思忖,遂复转忧色,言道:“此次资财甚巨,不知将军能否亲自护送?” 宋光微露迟疑之色,摇头道:“本将奉令镇守阳平关,恐有些许不便,还请先生见谅。” 法正闻之,心下冷笑,上前附耳言道:“阳平关险峻异常,纵使川军十万,亦不足为虑!若将军亲往护送,某愿奉上金珠十盒!” 宋光大喜!忽又皱眉道:“先生所携资财皆为别驾之物,若闻知本将截留,恐动雷霆之怒!” 法正微笑道:“将军差矣!别驾所获之利皆有明确账目,某岂敢妄动分毫?献于将军之金珠,乃陇西主簿所赠,且只此十盒,某愿尽数奉送将军。” 宋光闻言,面露恍然之色,轻笑道:“若尽数赠予本将,先生岂非空忙一场?” 法正假作尴尬状,拱手道:“将军智勇双全,一语道破!实不相瞒,陇西主簿相赠金珠二十盒,某愿与将军平分。” 宋光放声大笑,言道:“先生何苦欺瞒本将?即便其赠予先生百盒,本将只取十盒足矣!” 法正见说,连连摆手,急声道:“将军智在某家之上,岂敢相欺?陇西主簿实赠三十盒,然某亦需上下打点,所剩无多!还请将军不嫌礼薄,亲自护送!来日某定当厚报!”言毕,躬身一礼。 宋光伸手扶起,正色道:“先生何出此言?别驾乃本将姑父,岂有袖手旁观之理?”言毕,即扬声传令,集结骑兵千人,亲自统之,护送法正前往南郑! 一路畅行无阻,五日便至南郑城外。 宋光拱手作别,言道:“本将军令在身,不便入城,还请先生勿怪!” 法正闻言暗急,心道:“若无宋光陪同,如何得到杨松府上?”心思电转间,忽生一计,遂拱手道:“多谢将军一路护送!” 宋光挥手道:“本将与先生一见如故,何须客套?” 法正假意踌躇片刻,言道:“既然将军高义,某岂能无以为报?敢问将军是否经年未见别驾之面?” 宋光见问,叹声道:“自本将坐镇阳平关,军务繁冗,已有数年未见姑父,心下甚是想念。” 法正见说,即沉声道:“所谓远亲不如近邻,即便某备述将军护送之功,仍不及将军亲往见之!将军以为如何?” 宋光闻言颔首,继而摇头道:“若本将入城,定被有心人窥见,恐不利姑父!” 法正上前几步,附耳言道:“若某携宝货入城,只恐更不利别驾。。。” 宋光然之,忽指法正随行亲军,言道:“先生何不令左右先行入城?” 法正摇头道:“某之亲随入陇西时,便不慎跌入山崖,此二人乃陇西主簿之心腹也,并不识路途,如何得入别驾府?” 宋光微微点头,摊手道:“似此如之奈何?” 法正暗笑其蠢如犬豕,谓之道:“将军何不遣亲将前往,只需言称陇西来人,别驾自然知晓。如此一来,将军之功亦不言自明!” 宋光恍然,大喜从之! 比及杨松闻报,先是愕然,继而大喜!急令心腹出城迎之! 少时,法正入,叙礼毕,将出珠宝,拱手道:“法正见过别驾!些许仪礼,还请笑纳!” 杨松见之,喜不自胜!忙还一礼,笑道:“唐公礼贤敬士,真乃明主也!但有所令,法中书直言便是,何须如此重赐?” 法正肃容道:“非也,别驾不日将立下擎天之功,些许财货,何足挂齿?待功成之日,唐公另有厚赐!” 杨松大喜!与法正寒暄片刻后,即出言问道:“敢问法中书,唐公是否欲取汉中?” 法正点头道:“然也!眼下我军已屯兵下辨,只待别驾巧施良谋!” 杨松颔首,扬声道:“此小可之事耳,挥手可定!”言毕,即手书一封,递于法正,言道:“法中书只需将此书交予宋光即可!” 法正大喜,双手接过,贴身收好后,拱手谢过。复又躬身郑重一礼,道:“法正见过南郑侯!” 杨松见此,急上前扶起,愕然道:“法中书此言何意?” 法正答道:“唐公临行有言,若得阳平关,即封别驾南郑侯,领汉中太守!眼见即将功成,故先恭贺之!” 杨松初闻得封南郑侯,不由大喜,再闻仅授汉中太守,顿时不悦,淡声道:“松多谢唐公!” 法正见之,岂能不明其意?忙出言道:“君侯有所不知,唐公治下文武分立,刺史、太守皆只有治政之权,实则并无分别,所重者,爵位耳!” 杨松见说,干笑数声,问道:“敢问法中书何爵?唐公麾下何人爵位最高?” 法正再施一礼,答道:“某不过亭侯之爵,不足挂齿,至于爵位最高者,乃君侯也!似西域都督杨将军,征南庞将军等亦皆为乡侯耳。” 杨松讶然道:“松久闻杨、庞二位将军,战功彪炳,唐公何吝爵位?” 法正解释道:“唐公治下并无封地食邑,故定俸禄极高!似乡侯之爵,已与朝廷州牧持平,若如君侯,年俸已数倍州牧矣!加之太守俸禄,君侯年俸已近万石!实不亚于朝廷所封万户侯!以此论之,何言唐公吝啬爵位?” 杨松见说,惊喜莫名,起身施礼道:“松素知唐公待人以诚,今日见之,果不其然,方才所言,乃戏言耳,还请法中书勿怪!” 法正忙亦起身,躬身道:“君侯爵在法正之上,万不可如此多礼!” 杨松大笑!吩咐设宴相待!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25章 赵子龙轻取南郑 南郑别驾府,杨松获珠宝数十斤,且得显爵,大喜之下,设宴款待法正,席间自是言笑晏晏,觥筹交错。【本章节首发-爱-有-声-网,请记住网址(om)】 次日,法正请辞。 杨松令亲信随行护送,一路疾奔阳平关。 却说曹操信使晓行夜宿,抵达南郑时,恰于法正一行擦肩而过。 张鲁览毕书信,闭目沉思许久,犹豫不决,遂聚众商议。 众文武观书,有言连魏击唐者,有言顺唐去魏者,甚或有言以汉中之险阻,独拒唐、魏者,纷纷杂杂,争吵不休。 张鲁暗怒!便扬声问阎圃有何见解? 众人闻言一静,阎圃道:“师君,圃以为,归顺曹操,抗击马超方为上策!” 张鲁讶然道:“本师君与马超素来交好,只恐背之不详。” 阎圃暗叹一声,道:“师君差矣,马超久欲吞并汉中,只因被河北及诸夷战事牵绊,一时无暇进军而已。今冀州已定,边患皆平,异日必出陇西!既如此,师君何不先发制人?” 张鲁见说,沉吟不语。 杨松急步出列,指阎圃道:“此言大谬!莫非曹操便无意汉中之地乎?”言毕,转身拱手道:“师君,昔日曹操屯数十万大军于冀州,亦被马超击败!如今河北尽失,曹操恐马超南进中原,故巧言来说师君,意欲据汉中往袭陇西!然曹操尚且不敌,况于禁等辈乎?届时马超攻入汉中,必牵累师君!” 阎圃抗声道:“曹公挟天子以令诸侯,虽于冀州失利,然大义在手,异日定可一统天下!” 杨松哂笑道:“既如此,马超、孙策何不拱手而降?!阎主簿真小儿之见也!以松观之,曹操不过苟延残喘而已!放眼天下,何人可敌唐公铁骑?再者,于禁已兵至上庸,然唐公大军何在?眼见不过魏人欲进犯汉中,何必托词共拒唐公?!试问阎主簿,可曾见唐军一卒过境?!遑论吞并汉中?!” 阎圃大怒,却无由辩驳。。。 张鲁闻言,沉吟道:“果如别驾所言,本师君该当如何?” 杨松正欲答话,阎圃抢先出言道:“师君,于禁虽兵至上庸,但并无进犯之意,不过借道城固,渡汉水进军斜谷,以防马超兵出散关!且曹公书信明言师君永镇汉中!若顺马超,必遭羁縻!还请师君三思!”言毕,即叩首不起! 杨松勃然大怒!厉声道:“若于禁假作借道,实则兵围南郑,如之奈何?” 阎圃亦怒视杨松,言道:“于禁不过五万兵马,即便围困南郑,又能如何?” 杨松怒极,污蔑阎圃道:“于禁自然无计可施,然若有阎主簿为内应,南郑恐难坚守一日!” 阎圃闻言,须发戟张,咬牙流血,凄声道:“请使君下令,暂囚之,以正阎圃清白!” 张鲁见此,令阎圃起身,斥杨松道:“别驾慎言!阎主簿久随本师君,忠谨勤勉,岂能为曹军内应?!” 杨松自知失言,忙下拜请罪。阎圃则叩首泣拜。 张鲁挥手令二人起身,沉吟道:“马超强盛,我军恐难拒之,曹操虽居心难测,但眼下并无力吞并汉中,故本师君决意联合曹操,共拒马超!”言毕,即遣人传令城固守将杨任,放过于禁兵马,使其兵进斜谷。又令弟张卫亲往阳平关驻守,总领关内兵马政务。再遣部将杨昂统兵两万,于定军山立寨坚守!自领大军屯南郑。 杨松闻令,不由心下惶急,回府后,忽生一计,即遣亲随往请张卫过府赴宴。 晚间,张卫至,叙礼毕,杨松请其入座,酒过三巡,即起身把盏,出言道:“未知将军何时动身?松有些许家书俗物,烦请将军代为转送内侄宋光。” 张卫笑道:“些许小事,何足挂齿,杨别驾但遣下人知会某家便是,何须过府饮宴?” 杨松见说,即令心腹送上金珠,亦笑道:“松之内侄现任阳平关守将,日后还请将军多多照拂,松定当厚报!” 张卫假意推辞道:“别驾与某相交数十年,别驾之侄即某之侄也,自当尽力提携,何须如此客套?” 杨松闻言,即挥退众亲随仆从,轻声道:“宋光镇守阳平关已有数年,其间虽无大功,但亦使川军止步关前,因贱内素喜此子,欲将其调回南郑,还请将军相助。”言毕,深施一礼。 张卫急起身扶起,大笑道:“此事易耳,如何敢当别驾厚礼?未知别驾欲将此子调往何处?” 杨松心下大喜,拱手再施一礼,道:“松府临近南郑北门,就令此子镇守之,若何?” 张卫闻言,讶异道:“令侄现居守将之职,若为城门尉,不升反降也!”言毕,忽醒悟,笑指杨松道:“别驾好算计!不过现任北门尉乃杨任妻兄也,恐不便调离。” 杨松会意,手指张卫,直言道:“四六分成,如何?” 张卫大笑道:“别驾快人快语,某家岂敢不从?!” 杨松见说,拱手致谢,继而举杯邀饮。 是夜,张卫大醉,又盘桓数日后,方领亲军前往阳平关。杨松却早已遣心腹疾追法正告变,并将所谋和盘托出。 时法正已赶至阳平关,接报后,略作思忖,不由击节赞叹,暗道:“杨松有急智,善权谋,然为人贪鄙,惜哉!”遂厚赏来人,引其求见宋光。 宋光闻之,大惊道:“张卫乃张鲁胞弟也,若其守关,姑父之计败矣!” 法正心下嗤笑,令来人告知杨松所谋。 宋光愕然半晌后,方明其意,不由喜道:“还请先生速请赵将军发兵!” 法正微笑道:“将军宽心,想必此时赵将军已至略阳矣!” 原来法正甫一进关,便遣赵云亲军飞马往报之,请其即刻进兵! 三日后,赵云统大军赶至阳平关,就任宋光为副将,以安其心,再令其尽驱守关汉中军出关立营,并遣许良领所部兵马看守之,但凡离营者,斩!又令大军尽换汉中兵号衣,静待张卫前来! 又数日后,张卫方领千余亲卫迤逦而来。 宋光迎出数里,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张卫大悦。 比及进关后,宋光早已大摆筵宴,聚集张卫所部欢饮,却邀其入正堂饮宴。张卫欣然从之。 入座后,见另有数人相陪,起初并不在意,略饮数盏后,乃手指赵云,顾谓宋光道:“此将何人也?竟如此雄壮!” 赵云微笑起身,拱手调笑道:“末将常山赵子龙也,见过将军!” 张卫闻之,挥手令赵云免礼,问道:“现居何职?”竟隐含提携之意! 赵云见问愕然,法正、李堪亦瞠目结舌。 张卫见赵云并不答话,不由面现怒色,斥之道:“本将问话,如何不答?” 赵云哭笑不得,遂答道:“本将乃唐公麾下,官拜镇西将军,领少将军衔!” 张卫遽然变色,急欲起身时,早被李堪一刀砍翻!唾之道:“似此无能之辈,空污刀斧耳!” 赵云暗自摇头,起身搜出宋光调令,即传令尽斩张卫所部。再令李堪统兵三千,随宋光前往南郑,接管北门,但见兵到,即大开城门! 十日后,宋光领军赶至南郑北门,将出张卫军令,喝令城门尉交接。 杨任妻兄怒视宋光,暗骂一声小人得志,然不敢抗令,交接完毕后,即领所部往寻杨任去了。 宋光趾高气昂,令数十唐军兵卒把守城门,无论进出,皆需过税! 李堪问道:“商贾过税,天经地义,然寻常百姓出入,何须缴税?” 宋光道:“原本百姓无须缴税,然有商贾雇佣百姓搬运货物出城,以此偷逃税费,师君。。。呃。。。张鲁闻之大怒,即下令无论何人,皆需缴税!” 李堪愈发不解,再问道:“然如何厘定?” 宋光摇头道:“并无定数,每月上缴三十贯即可。” 李堪愕然道:“若有不足或超出,如之奈何?” 宋光笑道:“自开征城门税以来,从未有不足者,然若超出,自当。。。自当补贴家用。” 李堪闻说,大摇其头,回身下令军卒不必收税。 宋光急止之,言道:“不可,若如此,必出纰漏,恐误赵将军大事!” 李堪悻悻然之,自思若破南郑,定转告新任太守,废除此等弊政! 又数日后,赵云留许良镇守阳平关,却亲领大军,兵临褒城!守将料不能敌,遂开城请降,同时遣人急报南郑! 张鲁闻知,大惊失色!急令关闭四门!即聚众文武道:“阳平关、定军山等地皆驻有重兵,唐军从何而来?!” 阎圃道:“无论唐军从何而来,眼下已破褒城,然探马报说,赵云大军不过两万余人。南郑城高墙厚,且有大军数万,粮草足可支用数年!何足深惧?只需坚壁清野,日久唐军粮尽,自退矣!” 张鲁闻言,稍觉心安,谓阎圃道:“为策万全,或可请于禁相助!” 阎圃摇头道:“唐军兵少,围城尚嫌不足,何谈破城?又何须求助于禁?” 杨松闻之,疾步出列,进言道:“阎主簿言之有理!松附议!” 张鲁见此,微觉讶异,却未做多想,即传令大军上城守备! 比及赵云进至南郑城下,便令大军列阵,然后出马,唤张鲁答话。 阎圃见之,进言道:“师君何不佯作请降,赚赵云近前后,即乱箭齐发!” 张鲁闻计,正欲从之,杨松急出列止之,言道:“师君统数万大军,坐镇坚城,胜唐军易如反掌!若用此下作之计,恐贻笑天下!” 阎圃抗声道:“两军交战,无所不用其极!岂能恐惹人笑而不用良谋?” 杨松淡然道:“若某与阎主簿为将,此计用之无妨,然师君乃一路诸侯,汉中之主也!岂能为之?再者,松观城外骑兵多达近万,且并无云梯等器械,唐军能奈我何?” 张鲁然其言,遂上前数步,立于女墙垛口,扬声道:“本师君在此,城外何人?” 赵云挺枪大喝道:“本将乃常山赵子龙也!奉唐公之令,特来收取汉中,后续大军十余万,不日便至!师君何不早降,以图富贵?!” 张鲁闻言大怒!回身喝问道:“何人愿领兵出战?若斩此人,赏百金,封大将军!” 杨松劝道:“师君息怒!赵云智勇足备,若轻易出城,恐为所趁!” 阎圃亦劝道:“杨别驾言之有理,马超大军未至之前,南郑稳若泰山!城外赵云等辈,实无须理会!” 张鲁闻之,恨恨回府,临行嘱咐众将严正以待,懈怠者斩! 宋光等四将拱手应命! 是夜子时,南郑城内一片漆黑,万籁寂静。城墙之上,汉中军卒来回巡视,虽目不能及远,但唐军若想趁夜偷袭,亦是不能。 李堪矗立于北门城头,如铜浇铁铸,纹丝不动!极目远视,仿若望见城外同袍正束衣勒甲,整装待发!宋光亦站立在侧,不时抖手跺脚,抵挡困意袭来。百余唐军士卒列阵城门洞内,神色冷毅,只待军令传来,便大开城门! 城外数里,唐军大营,七千铁骑肃然列阵,赵云顶盔掼甲,扬声下令道:“大军自北门入城,然后千人一队,往来冲突,非黑甲者,皆斩!” 众曲长嘶声应命! 赵云又打马行至步军阵前,下令分列四队,入城之后直奔四门,但凡不降者,斩! 安排已定后,赵云令法正留守大营,亲统数百亲军当先而进,吩咐骑兵按辔缓行,步军随后进发。 丑时三刻,便逼近北门。两万余骑步大军列阵行进,虽未飞奔疾驰,但动静依然不小。 北门守军尽皆惊醒,众将奔至城头,惊声禀报宋光道:“将军,唐军大军逼近,须即刻擂鼓示警,并遣人往报师君!” 宋光怒道:“唐军多为骑兵,且无攻城器械,即便逼近城墙,亦无能为也!此不过赵云扰敌之计耳!若往报师君,届时虚惊一场,本将何言以对?故而不必理会!”言毕,又斥众将道:“再有失惊者,斩!” 众将思之亦然,遂欲告退。 忽李堪出言道:“诸位将军留步,既然唐军蓄意相扰,我等何不就于城头喝骂之?” 宋光会意,即大笑道:“此言有理!诸位且随本将一观唐军窘态!” 众将闻言,轰然大笑,皆奔至女墙观望。 少时,赵云领军欺近城墙五十步,挺枪大喝道:“开城免死!” 城头汉中诸将隐约望见唐军阵列森严,不由暗觉骇然,忽又见阵中并无步军,且云梯撞木等尽皆不见,遂觉安心,大赞宋光之余,扬声大骂赵云,间杂哄笑阵阵,却不见李堪身后亲随应声后退。。。 赵云立马城下,犹若未闻,双目盯视城门。 片刻后,忽见城门缓缓打开,门洞之内火光隐现。 赵云暗喜,长枪前指,纵马突击,身后铁骑加鞭紧随! 城头汉中诸将见唐军越奔越快,眼见将撞上城门,不由莫名其妙,一将愕然道:“唐军欲以骑兵撞城乎?” 李堪大笑道:“城门已开,何来撞城之说?” 众将大惊!正欲喝问,早被砍翻在地。宋光见此,急遣亲军奔赴各部传令道:“无令不得出营!违令者斩!”然后紧随李堪,下城往迎赵云。。。 天明之后,尘埃落定,汉中三万大军尽皆被俘,被唐军铁骑分批看守。 赵云分兵拒守四门,令李堪统骑兵立营城外,待法正入城后,即领之前往张鲁府上劝降,以便招抚城固杨任及定军山杨昂所部,令杨松、宋光随行。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26章 于文则拒守城固 建安十七年,十一月,赵云得杨松之助,领军突入南郑,分兵拒守四门后,即引法正前往张鲁府中劝降,特意令杨松、宋光随行。【Om】 自丑时唐军入城,亲随便急报张鲁,言称南郑城破!张鲁惊醒后,犹自难以置信,喝问道:“四门紧闭,唐军焉能入城?” 亲随便将宋光献城之事详述一遍。 张鲁闻之,惊怒交加,细思之,恍然大悟!乃切齿道:“杨松奸贼!本师君誓杀之!” 正大发雷霆时,仆从入报,言称唐将赵云求见! 张鲁闻报,怒道:“南郑已破,何言求见?!” 仆从忙下拜,叩首道:“唐军虽围府邸,但并无一卒入内,现赵云领众将于府外静立,遣人叩门求见。” 张鲁见说讶然,遂令迎入。 赵云昂首入内,先施一礼,道:“赵云见过张师君!”法正等亦拱手见礼。唯杨松、宋光二人尴尬不已,只得躬身敷衍。 张鲁见此,岂敢托大?忙还礼道:“鲁战败,即为阶下之囚,不敢当将军之礼!” 赵云道:“临行唐公有言:天下大势,分久必合!故取汉中乃大势所趋,非人力可抗!师君何须介怀?” 法正亦出言道:“师君乃留侯之后,世为汉室忠臣,且持道家牛耳,唐公素来敬重,实不宜妄自菲薄。” 张鲁闻言,感概道:“素闻唐公仁义,今日见之,果不其然!既如此,鲁并无所求,只愿将军善待汉中数十万百姓!”言毕,便欲下拜请降,忽瞥见杨松避于法正身后,顿时大怒,起身戟指之,谓赵云道:“似杨松般卖主求荣之辈,将军岂能用之?!” 赵云道:“南郑侯功高爵显,云无权置喙,还请师君息怒!” 张鲁须发戟张,大骂杨松,愤然道:“若如此,鲁誓死不降!” 赵云正欲劝解,亲军来报,言称阎圃等汉中官吏皆已擒获,李将军报请将军发落!赵云略作思忖,即下令道:“不可捆缚,尽皆请入师君府邸!” 杨松急止之,连声道:“阎圃多谋,愚忠张鲁,不可久留!” 赵云摇头道:“南郑侯有所不知,云只有统兵之权,至于阎圃等,需上禀唐公定夺!” 少时,众官吏带到,阎圃等见张鲁安然无恙,先谢过赵云,然后下拜叩首,膝行至张鲁身前,涕泣道:“南郑城破皆圃等智虑短浅所致,请使君降罪!” 张鲁忙将之扶起,谓众人道:“此皆因杨松卖主,与诸位无干!”言毕,切齿将杨松奸计细说一遍。 阎圃等闻之,遽然跃起,皆欲上前揪打杨松。 赵云出言喝止!谓张鲁道:“师君善待百姓,恩泽汉中数十年,唐公亲令本将不得拘拿,若师君不降,可自去面见唐公,云绝不阻拦!” 张鲁闻说,手指众官吏,拱手道:“鲁多谢唐公,然此间人等,未知将军如何发落?” 赵云道:“降则留用,不降者自去。” 杨松闻言,急道:“将军不可!此间人等于汉中根深蒂固,若纵之,必为大患!” 赵云见说,暗自摇头,示意法正出示马超手令。 法正观瞧半晌,对众人秉性早已心知肚明,见赵云示意,遂谓张鲁道:“唐公亲书在此,还请师君过目。” 张鲁接过,览毕,仰天大笑道:“唐公睿智,胜鲁百倍!”言毕,喝令左右拿下杨松、宋光,并赶至府中,将其等家小一并锁拿,明日午时,尽斩之! 二人大骇,转身欲奔时,早被扑倒,捆成一团!杨松自知难逃一死,遂厉声大呼道:“马超言而无信,诸位若降,亦死路一条!” 法正叹道:“唐公曾言:德不配位,必有灾殃,今日见之,果为至理!” 张鲁即擒杨松,遂引阎圃等下拜请降, 赵云上前扶起,再令众人起身,谓张鲁道:“唐公久慕师君,故请师君前往长安一会。” 张鲁欣然应之。 法正出言道:“还请师君传令定军山杨昂、城固杨任等部,赶至南郑听令。” 张鲁闻之,即亲书令谕,遣人前往各地传令。 至此,汉中皆平,赵云遣人飞报马超,令法正暂代太守一职,遣李堪巡抚诸地,自领大军径奔城固。 却说杨任奉张鲁之令,将于禁大军放过城固。 于禁大喜,领军直奔汉水,进三十里左近,即下令立营,遣探马四出,着重探查南郑防务,欲趁张鲁不备,袭取之,进而全据汉中。 晚间,探马飞奔来报,言称唐军已兵临南郑城下! 于禁闻报暗惊,喝问道:“唐军何人领军?兵马几何?” 探马见问,即叩首道:“小人远远窥见旗号为“镇西将军赵”,至于兵马,唐军铁骑众多,小人等不敢靠近,故不知详情,约有。。。数万大军。还请将军恕罪!” 于禁大怒!喝令斩之! 程昱劝道:“将军,唐军哨骑精锐无匹,若其等靠近,定为所擒,若如此,我军行迹败露矣!以此论之,其等有功无过,还请将军恕之!” 于禁见说,稍作思忖,即释之,谓之道:“唐军已至南郑,我军如何应对?仲德可有良策?” 程昱见问,出言道:“将军,事已至此,当遣人急报魏公,再回军城固,先说降杨任,然后分兵立寨,坚守之!” 一将抗声道:“不然!末将以为,当出兵南郑,往袭唐军后路!如此一来,唐军首尾不能相顾,必然大败!届时我军自可全据汉中!” 于禁摇头道:“我军多为步军,如何袭之?!且南郑城外一马平川,唐军只需出动数千铁骑,本将便寸步难行矣!”言毕,斥退那将,就依程昱之策行之! 次日,杨任见于禁回兵,暗觉讶异,遂令各部紧守城池,引千余骑出城列阵,挺枪喝问道:“于将军何故回军?” 于禁打马上前,拱手道:“唐军已破南郑,此时再渡汉水无益,故本将回军,欲助将军坚守城固!” 杨任闻言,先是一惊,继而大笑道:“于将军好意,本将心领之!若无别事,恕本将军务繁冗,不便作陪,于将军自便!”言毕,即令左右传令右寨放行! 于禁也不强求,领军径过,于城固以东十里立营。 杨任见之,传令各部严加提备,并遣亲军急赴南郑查探。 忽妻兄求见,哭告杨松内侄宋光已代北门尉之职。 杨任大怒!深恨杨松、张卫! 次日,亲军惶急来报,言称南郑已破,张鲁已降,唐将赵云统大军正往城固进发! 杨任闻报失色,自思道:“张鲁昏聩,信重杨松,若本将亦降,恐为其所害!不如往投曹操!”念及此,即领数十亲军,出城直奔魏军大营! 于禁迎入,拱手道:“未知杨将军亲至,有何见教?” 杨任见问,心下一横,下拜道:“末将杨任,特来请降!” 于禁闻言大喜!急步上前扶起,笑道:“杨将军审时度势,良将之姿也!” 杨任闻说,暗愧,言道:“将军,赵云统大军已离南郑,晚间即可抵达城固!还请将军早作打算!” 于禁道:“杨将军宽心,赵云不过万余兵马,此来意在招降将军耳!” 杨任闻之,即再次下拜道:“末将诚心来投,还请将军勿疑!” 于禁再次扶起,不悦道:“杨将军已投魏公,即为本将同袍,切不可如此多礼!” 杨任见说,心下感佩不已。 于禁接着道:“还请杨将军回城固坚守,右寨自有本将当之!至于赵云所部,则不必理会!” 杨任闻之,更觉于禁诚心纳降,再拜后辞出。 程昱待其走远后,进言道:“将军,杨任新降,其心难测,岂能令其独领本部?!若有反复,如之奈何?” 于禁闻言,摇头道:“仲德多谋,然不明兵势。若本将羁縻杨任,另遣别将守城,恐不能长久,只因守军若见张鲁书信,必生反意,然若令杨任守之,则稳若泰山矣!” 程昱不解道:“何也?” 于禁道:“杨任统带大军日久,深得军心,若其下令拒守,何人敢于不从?故本将礼遇有加,正因此也!待赵云兵退后,再做理会不迟。”言毕,略作沉吟,接着道:“虽如此,但不可不防,故右寨有劳仲德守之,本将即刻分兵,前往城固城外十里立营,是为左寨,届时立成掎角之势,即便杨任复叛,我军亦可保上庸无虞!” 程昱闻言拜服,拱手领命。 这边厢,杨任奔回城固,即擂鼓聚将,明言南郑已破,张鲁已降,唐将赵云统大军明日便至。然后问众将道:“不知诸位可有计应之?” 众将见说,皆难以置信,半晌相顾无语。 杨任见此,又出言道:“本将久事师君,理当引军归之,然本将素与杨松不睦,诸位皆久随本将,若其进谗,本将固然死无地矣,诸位又宁得生路乎?” 众将之中,多有得罪杨松者,闻言,皆深然之。 杨任见状暗喜,接着道:“有鉴于此,本将欲投曹公!未知诸位意下如何?” 众将互视一眼,齐声道:“末将等誓死追随!” 杨任大喜,传令晚间设宴聚饮,明日迎战唐军! 忽亲军入报,言称张鲁遣使来见!杨任闻之,即令唤入。 来使昂然直入,见众将齐聚,遂扬声道:“师君有书到!” 杨任闻之,缓步踱至来使面前,单手接过,略看几眼,即扯碎书信,斥之道:“张鲁枉为留侯之后,不思报效陛下,竟屈膝降贼!本将恨不能提兵亲入南郑斩之,径赴许都,献于陛下!” 来使闻之,遽然色变,本欲斥骂,忽见众将皆瞋目而视,遂不敢出言,略微躬身,瑟瑟而立。 杨任嗤笑道:“无胆鼠辈,何不下拜乞命?” 众将闻之,轰然大笑! 来使竟颇有气节,虽心惊胆裂,但仍强自站立! 杨任怒!即令推出斩之!左右正欲牵出,杨任忽教牵回,先令众将各自回营,然后挥退左右,低声喝问来使道:“阳平关险峻,唐军如何得过?南郑城高墙厚,赵云又如何轻易破之?!” 来使见问,遂将杨松出谋,宋光献关以及张鲁请降后,杨松等皆被满门尽戮等事和盘托出。 杨任闻之,先是切齿杨松,忽又闻知其已被斩首,不由大悔!然已骑虎难下,遂斩来使,传令众将严加提备! 次日,赵云领军赶至城固,令人唤杨任答话。不想,城头乱箭射下! 少时,杨任立于城头,扬声大骂,并明言已投魏公! 赵云大怒!便欲纵马向前,奔射之! 忽闻左边厢鼓声大振,急回身看时,但见大队曹军杀至!虽皆为步军,然不下数万!当先一将,正是于禁! 赵云虽惊不惧,喝令步军先行退回南郑,自领千余铁骑断后。 杨任见赵云退兵,又见于禁兵到,大喜!令大开城门,领两千骑兵疾驰出城,欲往追击! 赵云见之,大喝一声,跃马挺枪,直取杨任!身后铁骑如影随形! 于禁见杨任轻敌出击,大惊!忙令副将统带大军缓慢围拢,却自领千余骑,疾奔往救杨任!同时令军士齐声大喝:“杨将军速退!” 身边一将疾呼道:“将军,杨任出击正可饵敌,何不速遣大军围困赵云!” 于禁并不答话,领骑兵径奔赵云! 这边厢杨任闻之,不以为意,自思道:“赵云不过千余骑兵,有何惧哉?”遂假作未闻,领军突击! 转眼间,两军相距已不足百步,赵云带住长枪,拈弓取箭,双目锁定杨任!身后铁骑依样施为,欺近五十步左近,即乱箭齐发! 于禁窥见,急厉声大呼道:“敌将休得放箭!” 杨任骤闻此言,急侧身欲避时,却被赵云一箭射透右臂,左右亦纷纷中箭落马!杨任大骇,翻身便奔回城固! 赵云见杨任避过,暗哼一声,回身见曹军已渐次围拢,遂斜带战马,径冲曹军大阵,奔射一轮后,即寻路杀出重围,往南郑方向疾驰而去。 于禁不敢追击,遂令大军就地立营,自领亲军入城。 杨任迎入,拱手道:“多谢将军预警,否则末将定遭毒手!” 于禁挥手示意其免礼,沉声道:“杨将军怎能小觑赵云,轻敌出战?!彼军虽少,但皆为百战余生之辈,悍勇绝伦!昔日雁门之战,赵云统五千铁骑,大破文远将军五万大军!虽为突袭,但足显其战力!更兼赵云智勇足备,迄今未逢一败!故本将决意立寨坚守,望杨将军鼎力相助!” 杨任慨然道:“将军但有所令,末将定尽全力!”心下却暗自咂舌。。。 次日,于禁先遣亲军急报曹操,再传令大军北接汉水,南依城固,各择险地立下六座大寨,以陷坑、壕沟、拒马等连成一线,以阻唐军东进上庸! 赵云回兵南郑后,杨昂已降。即聚众议事,将杨任归降于禁拒守城固之事告知众将。 李堪闻之,怒而请战! 法正止之,沉吟道:“我军不足三万,且蜀将张任屯数万大军于剑阁、阆中一线,亦不可不防,眼下暂无力攻打城固,不如先整合张鲁旧部,坚守南郑,待主公援军赶至,再做打算!” 赵云然之,令李堪整编汉中降卒,就守南郑,自领铁骑屯兵城外,以防于禁!再遣亲将统兵千人,护送张鲁家小前往长安。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27章 袭南郑贾诩定计 武关,唐、魏两军隔壕对峙,眼见寒冬已至,更不利用兵,故马超渐生归意,遂聚众议事。【Om】 众人见礼毕,马超道:“文聘凭壕拒守,仓促之下,实难破之,且孤并无意出武关攻入南阳,故欲令一将固守之,诸位何人愿当之?” 话音一落,赵胜应声出列,扬声请令! 马超见之,便令赵胜领军驻守武关,关平为副将,徐庶为军师,兼领监军之职!又嘱咐道:“若文聘不退,不可动兵!以免士卒伤亡!” 赵胜应诺! 忽李敢出列,进言道:“主公,眼下河北、河东、函谷各地,共计精锐大军近二十万,若齐头并进,攻伐中原,量曹操如何能挡?奈何分兵固守,迁延日月?” 马超闻之,摇头道:“此举固然可胜,但必死伤惨重,即便图得中原,孙策亦必然来攻,何以当之?且曹操于河南亦有精兵十数万,大战若起,何日方休?届时中原残破,千里焦土,孤又于心何忍?!” 李敢见说,顿时焦躁不已,然却无计可施,恨声道:“早知如此,昔日庐氏一战,末将定拼尽全力,擒斩周瑜!” 徐庶闻言,轻笑道:“存孝不必动怒,以主公之雄才,天下可坐而定矣!” 李敢不悦道:“莫非曹操、孙策不战而降乎?元直公休得顽笑!” 徐庶闻之,正色道:“庶并非顽笑!敢问存孝将军,自随主公征战以来,可曾担忧粮草不继?又何时为兵甲之事费心?反观曹操,虽兵力不下我军,然粮草可支几月?便似关外文聘,寨内可有十日之粮?若非今岁徐、豫二州大熟,曹操安敢动兵?!眼下我军固守武关,曹操寸步难进,不惜毁盟而挥兵荆襄者,只为粮草耳!以此论之,主公岂非坐定天下乎?” 李敢闻言,心下亦暗觉有理,却强自争辩道:“此皆为元直公臆测,曹操坐拥中原,又效主公屯田之策,岂能乏粮?” 徐庶道:“庶所言者,并非中原乏粮,乃曹操军粮不足耳!” 李敢愕然道:“两者有何分别?” 徐庶暗自摇头,解释道:“主公治下百姓皆记录在册,税赋有各州郡依名册征收,所得皆入国库,再由户部统一调配。。。” 话未说完,马超即打断道:“此事不必再议!孤明日便回长安,存孝随行!”言毕,即令马靖引近卫军先行。 众人闻之,即拱手辞出。 李敢心有所惑,遂攀住徐庶固问之! 徐庶暗觉不耐,出言道:“想必子龙已下南郑,庶愿举荐存孝领汉中太守,届时自然知晓,何如?” 李敢见说,连连摆手,赔笑道:“元直公切勿进言,某家不问便是!” 徐庶强忍笑意,转身离去。 旁边赵胜笑道:“似我等为将者,当驰骋疆场,立不世之功!些许文官琐事,将军何必在意?” 李敢然之,遂回营收拾行装,准备归计。 次日,马超领李敢、丁禄并三千亲军启程返回长安。 数日后,即至青泥隘,马超稍作思忖后,即令马靖引庞会、张雄二将守关,就领关上五千守军。近卫军则由丁禄统之。 十余日后,马超抵达长安,回府之后,杨氏等妻妾齐聚中厅,自是一番嘘寒问暖,温言软语。 少时,马远、马秋、马祺皆至,叩首问安。 马超心怀大畅,令其等起身自去,便令仆妇置酒菜。。。 却说张鲁携家小自离南郑后,取道箕谷,经下辨,近二十日方才抵达散关。歇息一日后,便即启程。 沿路行来,但见人烟稠密,渭水沿岸皆为良田,百姓见军旅而不惊,大军过民舍而不扰,村落间阡陌纵横,官道上秩序井然。 张鲁感慨万千,唏嘘不已,遂唤随行曲长问道:“此何地界也?” 曲长答道:“此地属郿县治下,前方为武功、槐里二县,距长安尚有两百余里。” 张鲁不解道:“此地离长安两百里,岂得人烟如此稠密?” 曲长笑道:“张公有所不知,郿县等皆为扶风郡治下,即为长安三辅之地也,百姓自然稠密。若至槐里县,城内路狭,恐需绕城而过,届时只能委屈张公就食军饭,还请勿怪。” 张鲁讶然道:“路狭慢行即可,何须绕城而过?” 曲长拱手道:“唐公有令,若非战时,大军行进亦须礼让百姓!” 张鲁正欲再问,忽马车内一女子问道:“若唐公亲至,莫非亦礼让百姓?” 曲长怪之,冷声道:“唐公爱民如子,从不穿城过县!” 张鲁闻之,斥道:“琪瑛休得无礼!”又拱手赔礼道:“小女自幼宠溺,失礼之处,还请将军见谅!” 马车内女子轻“哼”一声,遂不再言语。 曲长见此,沉声道:“唐公望重雍凉,百姓皆视为再生父母,家家供奉生位,公等切勿随意言及!” 张鲁见说凛然,自思道:“本师君传教汉中数十年,亦无此等民望,马孟起胜我多矣!” 数日后,行至槐里,果见人流如织,车马皆不能行。 张鲁出言道:“鲁欲入城一观,还请将军允准!” 曲长闻之,略作思忖,从之,引左右护住张鲁,正欲入城。忽自马车内跃下一女子,螓首玉颈,婉约曼妙,视之清丽异常!只见其娇声道:“父亲慢行,女儿亦愿入城!” 张鲁不允,以城内熙攘杂乱为由拒之,然其女反复缠磨,无奈之下,只得应允。 几人走近城门,即有军卒拦住,对曲长拱手一礼,扬声道:“还请将军出示军牌!” 那曲长还礼,递上军牌,言道:“本将现于镇西将军麾下,奉令回返长安!” 军卒验看完毕,即下拜施礼,然后放行。 张鲁好奇道:“方才那军卒并不识将军,为何行下属之礼?” 曲长答道:“张公有所不知,唐公新设军衔制,本将虽只领曲长之职,然军衔为少校,方才之人虽为城守,但军衔低于本将,因我二人互不统属,故以军衔论高下!” 张鲁似懂非懂,遂不再言语,信步踱入一间酒肆。 店家见之,忙上前斟茶,就询问用何酒菜? 张鲁懵然,不知如何答话。其女接口道:“上等酒席一桌!”言毕,指那曲长道:“此人会账!” 店家道:“小店并无上等酒席,几位何不前往大雁楼?此处卤煮牦牛肉乃槐里一绝!出店前行五十步便至。” 张鲁及其女闻言,尽皆愕然,其女道:“我等若去,店家岂非白忙一场?” 店家笑道:“些许茶水,何足挂齿?几位请便。” 张鲁暗赞此地民风淳朴,遂出言道:“店家随意上些饭食便是,我等尚需赶路。” 少顷,几人用罢,便于城内闲逛,张鲁暗叹此地不过区区县治,繁华竟不下南郑!其女更是乐此不疲。。。 眼见已近酉时,几人便欲出城,忽遇十余役吏迎面而来,为首者乃一独臂壮汉。那曲长见之,即就地立定,躬身施礼。 独臂役吏忙上前扶起,道:“这位将军不必多礼!”言毕,即领众人离去。 张鲁诧异道:“此役吏何人也?将军为何如此恭敬?” 曲长沉声答道:“此人昔日必为勇健,因伤无奈退伍,本将安敢不敬?” 张鲁见说默然,竟一路无话。。。 长安城,唐公府,马超正领众妻妾游园,蔡琰怀抱马云,众女不停逗弄,一片欢声笑语,唯辛氏虽亦喜笑,但隐含愁容。 马超无意瞥见,顿生怜惜,正欲出言探问,忽仆从入报,言称李开求见。 马超闻之,即令引入书房,回身谓众女道:“文优来见,定有要事,为夫去去便回。” 众女微微躬身,柔声道:“夫君自便。” 马超点头,径奔书房。 李开见之,拱手一礼,禀报道:“主公,赵云已破南郑,张鲁率众请降,但魏将于禁招降杨任,拒守城固、汉水一线,共计大军七万余人。剑阁、阆中各地亦有蜀将张任所部数万人。赵云兵少,只能固守南郑,请主公调拨大军,前往汉中!另,降将张鲁不日将至长安!” 马超闻报,心道:“历史上于禁不是贪生怕死的人吗?应该回兵死守上庸才是啊!怎么会拒守城固呢?至于张任,应该不敢随便动兵。张鲁嘛。。。不过是个神棍罢了,随便安置一下也就是了,现在重点是调兵前往汉中,可是让谁领兵呢?”一时拿捏不定,遂问李开道:“文优可有定计?” 李开沉吟道:“我军既得汉中,曹操若闻知,必罢南征,屯兵上庸拒守。如此,我军一时无法东进,故以开之见,请主公勿辞劳苦,亲统大军赶往南郑,作势强攻汉水,却令赵云领兵收川!” 马超略作思忖,然之,言道:“事不宜迟,孤即刻下令大军集结,十日后进兵!” 李开道:“赵云虽无力进取,但拒守无虞,主公不必如此心急!且张鲁等不日便至,还请主公缓些时日,待面见之后,发兵不迟。” 马超闻之,挥手道:“张鲁碌碌之人,见之何益?” 李开见说,肃容拱手道:“主公差矣!传张鲁乃留侯十一世孙,其祖张陵,字辅汉,道学通玄,白日飞升,百姓尊为天师!其父张衡,字灵真,亦为道学大家!张鲁虽治政无方,然精于黄老之学,教众遍布汉中、川北,主公岂能轻忽?” 马超闻言大惊!自思道:“留侯应该是指张良,怎么会是张鲁的祖先?张天师可是道教大神,居然是张鲁的爷爷?还白日飞升?难道真有神仙?这不科学啊!”思及此,遂谓李开道:“若依文优之见,张鲁之事,孤当如何处之?” 李开略作思忖,进言道:“何不令其入太学,教授道学?” 马超闻说,一时拿捏不定,忖道:“历史上张鲁投降曹操,后来就没什么记载了,应该没有呼风唤雨的本事,否则早就统一天下了,算了!想多了也没用,等看到张鲁再说吧。”心下计较已定,遂言道:“孤欲统十万大军入汉中!文优以为如何?” 李开道:“赵云报说,汉中已有锐卒三万,整编张鲁所部,又得两万余精壮,稍加操练,即可混编成军,主公只需统兵五万往援即可。” 马超然之,遂遣人往唤诸葛亮、李迪等,详议收川事宜。。。 樊城,徐晃、夏侯尚等已先期备足船筏,曹操入城后,略歇一日,便整军欲行。忽亲军入报说,于禁有书至! 曹操闻报暗惊,急取书拆视之,见于禁言称已于城固、汉水一线立寨,定能据住赵云。遂稍觉心安,乃令众人传阅,却开言道:“马超已得南郑,幸赖于禁坚守城固,否则上庸危矣!” 贾诩览毕,急出列道:“于将军虽阻赵云,然若马超兵出子午谷,直取上庸,再合武关之兵攻打南阳,届时文聘两面受敌,必败无疑!南阳若失,我军欲归无路矣!” 曹操闻言,微笑道:“文和所言在理,然马超麾下谋士众多,岂能见不到此?其等必料定孤回兵上庸拒守!从而建言马超增兵汉中,以图西川!孤却反其道行之,待马超兵至汉中,孤已全取荆州矣!” 贾诩闻之,急声道:“上庸若失,非但于禁危矣,南阳亦不可久守!魏公切不可弄险!” 曹操挥手道:“赵云兵力不足,无力东进,孤这便传令于禁,分兵回上庸坚守,只需遣一军堵住谷口,唐军纵有百万,亦不得出!文和无须多虑。” 贾诩正欲再劝,忽一人扬声道:“某愿领军前往上庸拒守!定不使唐军出子午谷半步!” 曹操视其人,乃司马懿也,闻其言,皱眉不语,思忖良久后,言道:“孤不日便统兵渡江,尚需依仗仲达出谋,岂能远离?”言毕,即令夏侯尚统兵五千,即刻赶往上庸拒守。 司马懿闻之,郁郁而退,暗自叹道:“魏公疑我,何也?” 贾诩见此,略作沉吟,再次进言道:“魏公此计,看似稳妥,实则暗伏危机,不可不察!” 曹操闻言,转目视之,道:“文和但讲无妨!” 贾诩不假思索,脱口道:“若依魏公之计,西川必属马超,诩以为,马孟起得益州之利远甚于我军攻取荆州!若放任之,实为拱手让出天下矣!” 曹操闻之,讶然道:“南进之谋乃文和所献,今日何相悖焉?” 贾诩见问,躬身一礼,拱手道:“此一时彼一时也!若于禁全取汉中,坚守阳平关,则此计可行,然眼下南郑已属马超,若仍强行南进,即便攻破襄阳,孙策恼怒之下,必尽起大军决战!届时凭借文、于二将,恐难挡马超兵锋!” 曹操见说,皱眉问道:“若依文和之计,该当如何?” 贾诩沉声道:“佯作渡襄江,实则溯汉水而上,全力攻打汉中!” 曹操闻言,凝目不语,片刻后,忽拍案而起!道:“文和谋略,不下孙吴!”言毕,即令唤回夏侯尚,却加朱灵镇南将军,令其统兵三万,固守樊城。又遣人飞奔宛县,令曹彰统一万铁骑赶往上庸等候。再传令三军,明日拔营,兵发南郑!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28章 论道学张鲁献书 长安城,闻知张鲁已至,马超遣李迪、司马徽、管宁等将其迎入太学暂歇,明日亲往接见。【om】 张鲁情知李迪乃马超麾下文官之首,无异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由暗道:“素闻马超敬贤礼士,今日见之,果不其然!”思及此,遂抢先施礼道:“鲁乃待罪之人,岂敢有劳诸公亲迎?” 众人忙还一礼,李迪道:“张公差矣,进取汉中乃大势所趋也,公何罪之有?再者,张公道学世家,唐公久慕盛名,恨无缘一见,然政事繁冗,故遣迪等相迎,还请张公勿怪。” 张鲁忙道不敢,逊谢连声,又寒暄几句,便随李迪等步入太学。 稍事洗漱后,便有童子奉上茶水,躬身道:“李公有言,请张师歇息片刻,少时宴就,学生再来相请。” 张鲁点头道:“如此,有劳李公!” 童子再施一礼后,辞出。 晚间,宴席之上,司马徽等道学名家频频出言,相互探讨印证,与张鲁相谈甚欢。酒至半酣时,张鲁将出其祖张陵所著之《老子想尔注》抄本,令诸人观之。 众人略观数页,即旁若无人,一时间,宴席之上寂然无声。 半晌之后,一人缓步离席,肃容道:“此注多处有违老子宗旨,恐非圣人本意!” 张鲁闻之,起身道:“老子圣典宏博深远、道蕴天地,我等凡俗,岂能悉知?又安知家祖所著非为圣人本意?夫道者,无所不包,无所不容,始于一而无穷尽也!一言一行皆合乎道,又何须计较?” 众人闻之,暗自点头,谈论至晚方散。 次日,马超亲至太学,司马徽等将之迎入正堂。 张鲁携五子叩拜请罪。 马超亲自下阶扶起,好言抚慰,加张鲁乡侯爵位,迁礼部郎中,为太学教习,五子皆入礼部为郎官。 张鲁再拜叩谢!奉上张陵所著《想尔注》。 马超接过,略为翻看,竟不知所云,却故作专注之状,半晌后,假意感慨道:“此注堪称经典!孤当潜心研习之!” 张鲁大喜!拱手道:“家祖寿数一百又二十有二,生平之道法术数皆录于此书,唐公天资卓绝,若深习之,必得大道!” 马超闻言,微笑应之,心下实不以为意。 张鲁又令五子逐一拜见。 马超皆与之谈笑,状甚欢愉,及至幼子时,不由眼前一亮,心道:“这小子也太帅了吧!简直可以用美来形容。。。”思忖间,竟怔立当场。 张鲁见马超异样,急回目视之,不由大怒!原来堂前所立者并非第五子张溢,乃其女张琪瑛也! 时张琪瑛亦凝望马超,暗忖道:“不想唐公英伟至斯!且如此年少。。。” 一时间,二人凝目对望,堂下众人尽皆愕然,继而面现古怪之色。 张鲁见状大急!自思道:“琪瑛胆大妄为,若因此累及唐公声誉,如何了得!?”念及此,遂轻咳一声,指张琪瑛道:“唐公容禀,此乃小女张琪瑛也,并非犬子!还请唐公恕罪!”言毕,即下拜叩首。 众人闻之,皆作了然之色。 马超老脸微红,伸手扶起张鲁,赧然道:“孤亦觉此子并非男儿,故多看几眼,唐突之处,还望张师海涵!”心下却道:“原来是个女的,遮掩的也太好了吧!我居然一点都没看出来!” 张鲁再次躬身谢过,即回身怒斥其女! 马超劝解道:“令嫒年幼顽闹,并无伤大雅,张师何须动怒?” 张鲁乃止,将其等一并喝退之,复拱手道:“唐公宽宏,鲁代小女谢过!” 马超谦逊几句,忽闻司马徽出言道:“些许小事,何足挂齿?张师不必在意。昨日蒙赐《想尔注》,徽彻夜拜读,却有诸多不解之处,还请张师赐教!” 张鲁闻之,连道不敢,就于司马徽谈论道学,庞德公、管宁等亦不时发问。 马超如闻天书,竟渐生困意,遂拿起《想尔注》随意翻看,忽见此注竟内附房中术!不由精神一振,暗忖道:“道家还研究这个?记得黄帝内经里面就有,所谓黄老之学嘛!应该一脉相承才对!嗯。。。这个学习一下还是可以的。。。”思及此,便不理众人辩经,静心诵读。 半晌后,马超支颌陷入苦思,只因虽识得文字,却不明其意,又不便出言问询,不由抓耳挠腮,烦躁不已。苦捱至午时,就令摆宴,略饮数杯后,便推说不适,径自回府。 杨氏接入,见其满面愁容,遂轻声问道:“夫君何事在心?” 马超不耐道:“此事涉及经学,娘子无需探问。”言毕,即令仆妇往请蔡琰、辛氏。 少时,二女至,马超上前拉住,问道:“你二人熟读经史,可通道学?” 蔡琰愕然道:“妾身只于儒学略有涉猎,夫君何不寻德操公问之?” 辛氏亦摇头。 马超心道:“这事怎么能问司马徽呢?还不让人笑掉大牙!”思及此,言道:“现有道经一部,乃张陵所著,为夫多有不解之处,你二人先行观之,不定可明其意!” 辛氏道:“妾身委实不通道学,观之何益?” 马超皱眉道:“儒道本为一家,定有想通之处!” 二女闻言,遂接过《想尔注》,细心研读。 少时,蔡琰道:“此书注释浅显,乃增减删改《道德经》所做,但为恪守道诫,或长生之法耳,夫君何处不解?” 马超闭目抚额,取书翻至房中术一节,道:“为夫不喜道学,只在意此章耳!然其晦涩难懂,为夫又不便求教他人,故求娘子解惑!” 二女愕然接书观看,片刻后,皆面飞红霞,蔡琰轻啐道:“夫君弃道学正经如敝履,反留心房。。。旁枝末节,宁不羞乎?” 杨氏闻之,遂上前观问,得知因由后,亦出言指责。 马超面不改色,辩解道:“子曰:食色性也!圣人尚不能免俗,况为夫**凡胎乎?” 众女闻之,满面羞红,似嗔似怒,皆缄口不语。 马超自觉无趣,遂取《想尔注》,回书房研读,暗忖道:“可能是女人脸皮薄,早知道单独问了。”翻看数页后,仍不解其意,不由渐觉烦躁,遂掷书于地,扶额大生闷气,忽忆起张鲁之女,顿觉好笑,自思道:“这小姑娘居然敢女扮男装糊弄我,胆子也太大了!肯定是张鲁平时娇惯造成的。。。”念及此,不由想起马祺尚在房内禁足,遂起身出书房,前往探问。 太学西苑,司马徽等齐聚张鲁住处,围炉饮酒,谈经论道。 为示敬意,张鲁特意令子女数人,轮番添酒把盏,因时值隆冬,张琪瑛不时搓手跺脚,心下恼恨不已,腹诽连连,频频以目视其父。 张鲁假作不见,仍与众人高谈阔论。 邴原道:“蒙张师传道,使原茅塞顿开,昔日困惑,竟得豁然贯通!还请张师受原一拜!”言毕,即起身欲下拜。 张鲁急上前扶住,谦逊道:“根矩公乃儒学大家,方才所发宏论,鲁亦获益匪浅!安敢受根矩公之礼,更不敢以师自居!” 司马徽见此,大笑道:“公祺先生已是太学教习,与诸位即分属同门矣!无须如此客套!”言毕,便举杯邀饮。 忽管宁扼腕道:“如此盛会,德操公何不邀约唐公?若唐公在此,必有妙语问世!” 张鲁见说,讶然道:“敢问幼安公,唐公亦曾修道学乎?” 管宁咂嘴道:“唐公学究天人,虽不读经史,但深明其大略!从未习兵法,却有孙吴之机!亦不通诸子百家,然不下公输之巧!乃当世奇才也!” 庞德公等皆深然之,又提及马超能辞善赋,用兵如神。 张鲁讶之,正欲出言,便闻其女张琪瑛插言道:“既如此,诸位师长何不前往公府,寻唐公辩经?”言毕,即抬手捂嘴,呵气取暖。 诸人见状,岂能不明其意?皆放声大笑,继而陆续起身辞去。 张鲁满面怒容,又不便直言呵斥,只得起身拱手相送。 待司马徽等走远,张琪瑛跺脚嗔道:“此间人等恁多言语,也不怕扰人歇息!” 张鲁大怒!戟指道:“为父新降,初至长安,然诸公并不见外,折节相交,为何出言逐客!?” 张琪瑛扬声道:“彼等全然不顾父亲一路劳顿,乃辩经不止,欲通宵达旦焉?且在座并无一人深研道家真谛,所学不过皮毛而已,何足与父亲论道?更兼唐公未至,父亲又何必屈从?” 张鲁见说,斥之道:“休得胡言!司马德操学识广博、深明易理、更通奇门遁甲。庞德公世之高士也,独具识人之能,深谙道家无为之法。管幼安乃名相管仲之后,经学冠于当世。余者邴原、诸葛孔明等皆为良才俊彦,尤其孔明,虽不发一语,然自始至终竟毫无疑惑之色!我儿岂能小觑?!” 张琪瑛闻之,心知其父所言不假,却仍强辩道:“即便其等皆有通天之才,亦如父亲般同为唐公麾下,以此论之,唐公之才胜其等多矣!父亲何不径寻唐公论道,而与其等斗口焉?若方才唐公在座,女儿便是彻夜不眠,亦心甘情愿!又岂会出言逐客?” 张鲁气结,摇头道:“唐公不过位尊名重,所精者,理政治军之法也!若论及学识,恐不及麾下诸公,何足与为父论道?” 张琪瑛闻言,抗声道:“唐公初涉道学,自然不及父亲精研数十年,然其天资过人,无需数年,定胜父亲十倍!”言毕,竟不施礼,转身自去。 张鲁见此,先是莫名其妙,细思之,便即了然,遂回房歇息。 妻妾侍奉漱洗毕,张鲁却并无半分睡意,乃闭目假寐,心下翻腾不止,自思道:“马孟起雄踞关中,治下八州之地,所部非为经世之才,便为虎狼之将,且其年未及不惑,异日定成大业!届时我正一道何去何从?今日特意奉上《想尔注》,观其动静,却并非好道之人,然似管宁、邴原等儒学大家,亦不过教习之职,虽地位尊崇,但并无实权,反重用李迪、诸葛亮等,所修律法亦一视同仁,如此不重儒道,却又能得大治!何也?” 一时间,张鲁辗转反侧,百思不得其解,忽又翻身坐起,使人往唤张琪瑛之母王氏,问之道:“为夫欲将琪瑛嫁与唐公,你意下如何?” 王氏闻言,默然片刻后,蹙眉答道:“唐公英才盖世,本为琪瑛良配,然其已有妻妾数人。。。只恐琪瑛未必愿从。” 张鲁摇头,微笑道:“唐公虽有妻五人,但皆以平妻待之,并不立妾氏,你不必忧心,至于琪瑛,恐早属意唐公矣!” 王氏见说,展颜道:“师君何以知之?” 张鲁便将张琪瑛言行俱告之,接着言道:“且为夫观唐公亦有此意!” 王氏微微点头,躬身道:“既如此,妾身便往寻琪瑛问之。”言毕,辞出。 却说张琪瑛恨恨回房,犹自气愤难平,婢女讶异问道:“小姐何事动怒?” 张琪瑛见问,嗔怒欲语,却又不知如何作答,踟蹰半晌后,起身娇叱道:“总之心绪难平!何须因由?” 婢女见状,遂递过湿巾,劝其净面歇息。 忽王氏隔门问道:“我儿可曾睡下?” 张琪瑛闻之,忙起身迎入,问安毕,便请其母就坐。 王氏入座后,即屏退婢女仆妇,将方才张鲁所言叙说一遍,问之道:“我儿意下如何?” 张琪瑛见说,心下一阵窃喜,继而羞赧不已,扭捏道:“既父亲有意,女儿自当遵从,不敢有违。” 王氏岂能不明其意,故作长叹道:“虽如此,然若我儿不允,为娘定明告你父,定不使我儿遭受半分委屈。” 张琪瑛暗急,正欲出言应允,忽思及此事须唐公首肯,遂忐忑道:“女儿愿嫁唐公,只恐唐公不允。。。” 王氏闻说,亦暗觉忧心,却宽慰道:“既你父提及,必为唐公本意,我儿何须多虑?且好生歇息一晚,你父不日便央人说合。”言毕,即起身出门,径寻张鲁探问。 张琪瑛闻之,顿觉心安,复又现羞涩之态,起身相送。 王氏再至张鲁房中,将心中所虑坦言之。 张鲁皱眉思忖片刻,即展颜道:“既琪瑛有意,此事定成,至于个中因由,你母女不必探究,只纫衣待嫁即可!” 王氏闻言,虽不明所以,但见张鲁语气笃定,遂放下心来,侍奉其歇息不提。 次日,张鲁携长子张富前往公府拜谢。 马超依礼相待,令李迪、诸葛亮、羊衜等相陪。 众人相互叙礼,羊衜见张鲁执礼甚恭,遂出言道:“张公爵居乡侯,位在衜等之上,万不可如此拘礼。” 马超闻说,即接口道:“诸公分属同僚,何须客套?” 众人点头称是,攀谈片刻后,气氛逐渐融洽,忽论及汉中政事。 张鲁适时起身道:“鲁愚钝,然镇汉中数十年,虽未造福百姓,但教众遍布东川,今愿遣犬子入南郑为吏,以助唐公早定汉中。” 马超闻之,为难道:“令郎大才,足矣胜任太守之职,然孤已令阎圃就任,若领长史、别驾,恐才华难展,且孤亦有屈才之嫌,张公以为然否?” 张鲁摇头道:“所谓知子莫若父,犬子醉心道学,实非太守之才,鲁之所以荐之,乃欲使其约束教众而已,并无他意。” 马超见说,抚掌道:“张公好意,孤岂能不从?”言毕,即加张富为汉中都丞。心下却道:“这样也好,古代人大多不识字,宗教的影响力是很恐怖的,有张富引导,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了。。。嗯。。。张鲁还是得好好笼络的。” 张富闻之,即下拜叩谢。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29章 援汉中马超起兵 自张鲁入长安,便凭借道家学说,名震太学,马超封其乡侯之爵,五子皆入礼部为官。【本章节首发、爱、有、声、网,请记住网址(om)】张鲁断定马超必成大业,遂生嫁女之心,故拜谢马超后,即求见李迪,说及此事。 李迪年老成精,岂能不明其意?暗自思忖道:“张鲁传道汉中数十年,信徒遍布,若主公收其女,必安其心,异日或为取川助力!”念及此,遂故作难色道:“张公有所不知,唐公素来敬重内室,此事恐需先得诸位夫人首肯。” 张鲁闻之,并无忧色,反而心下暗喜,忖道:“如此,足见唐公并非薄情之人,此事若成,我儿此生无忧矣!”思及此,即拱手道:“叔明公久随唐公,加之年老德昭,还望玉成此事!” 李迪还礼道:“张公无需多礼,迪自当尽力而为!” 张鲁再三称谢后,辞去。 李迪即入见马超,将张鲁之言俱告之。 马超见说,心下窃喜,却假作不以为意之态,言道:“张鲁究竟何意?” 李迪道:“其人新降,欲嫁女主公,实为求得心安耳!然其于东川信徒众多,若纳其女,汉中诸地弹指可定矣!于主公而言,实有百利而无一害!” 马超然之,就令李迪寻机促成此事。 待李迪辞出后,马超正欲回府见告杨氏等妻妾,忽报李开求见。 马超即令唤入,问之道:“文优何事来见?” 李开不及见礼,拱手道:“主公,细作急报,曹操弃南征之议,统十余万大军兵发上庸,或将全力攻打汉中!赵云所部只三万兵马,虽整编降卒再得军数万,但恐难堪大用!” 马超闻报大惊,急遣人召诸葛亮入见,转头谓李开道:“若果如文优所料,子龙危矣!孤当亲统大军往救之!” 李开连声道:“即便主公即刻发兵,恐亦不及也!故开已遣快马飞报赵云,令其早作准备,或可弃南郑,分兵固守阳平关、箕谷及秦岭南麓,待主公兵至,再定行止!” 马超微微点头,吩咐亲军传令子午谷韩德所部,兵进上庸,以略微牵制曹军。再令丁禄传令各部集结,随时兵发汉中! 李开闻之,进言道:“上庸若失,曹操欲归无路矣!其人多谋,岂能不设防?只恐早已暗伏大兵于骆谷,故开以为,韩德所部坚守子午谷即可,不宜妄动!” 马超然之,唤回传令亲军,皱眉道:“孤于河北、函谷、武关皆有大军,若数路齐攻,中原可下矣!曹操岂能见不到此,为何仍孤注一掷?” 李开略作思忖,言道:“河北庞德只有王双所部万余骑兵,即便强行渡河,张辽等足以拒守,至于函谷、武关,有曹仁、文聘大军驻扎,若欲破之,恐需数月之功!曹操只需抢先击破阳平关,便可长驱直入陇西,届时广平仓数十万石粮草皆归曹操矣!” 马超闻说骇然,乃强作镇定道:“赵云勇冠三军,法正足智多谋,兼有许良、李堪、阎圃等相助,即便南郑不可守,阳平关亦应无大碍,加之定军山、箕谷等地易守难攻,更兼粮草无虞,孤以为,坚守数月并非难事,文优以为然否?” 李开闻言,沉吟片刻,点头道:“主公所言有理,然若曹操接连刘璋,两面夹击,阳平关恐不能久守。。。” 马超大惊!起身来回踱步,心下大骂曹操不止,忽又自责道:“孤定计富国强兵,尽力避开决战,以期不战而屈人之兵,妄想借大势抵定天下,如今思之,何其愚也?!一旦曹操攻入陇西,孤十余年心血尽毁矣!”言毕,顿足嗟叹不已! 李开劝道:“主公一片仁心,天下何人不知?毋须自责。眼下态势虽极不利我军,但曹操大军多为步军,进至城固尚需十余日,主公仍可从容应对!” 马超省悟,急遣亲军传令李敢尽起长安铁骑,即刻发兵,十五日内务必赶至阳平关,若迟,皆斩! 李开连声道:“主公不可,散关以南皆为崇山峻岭,十五日安能便至?” 马超见说,沉声道:“孤岂不知焉?长安至散关,一路皆为平直官道,若日夜行军,五日可到!再取道武都,经略阳,即可直抵阳平关矣!” 李开道:“如此。。。士卒劳累,只恐战力大失。” 马超切齿道:“只需坚守阳平关即可,待孤大军到日,再尽斩曹军!” 二人正商议间,人报诸葛亮至。 马超即唤入,告知汉中之事。 诸葛亮闭目沉思良久后,进言道:“主公,以亮度之,曹操无论南征孙策抑或攻打汉中,皆为谋求退路耳!即便其攻入陇西,亦只为广平仓数十万石粮草而已,若得之,必退守汉中,继而挥兵入川!” 马超见说,侧目视之,问道:“何以见得?” 诸葛亮答道:“我军铁骑,战力无匹,魏、吴只能深沟高垒,借雄关险地以拒守。曹操深知主公之所以止步河水,乃不愿士卒折损,中原疲敝而已,并非无力南进,然兖、豫、青、徐四州皆一马平川,无险可守,一旦我铁骑渡河,即成横扫之势!然若曹操攻取西川,便可凭汉中险阻拒守,借益州沃野屯粮。届时孙策拒三江之险,曹操有山川之固,我军铁骑却无用武之地,则天下三分已成定局!魏、吴皆急不可图矣!” 马超闻之,闭目思忖道:“绝不能让曹操得逞,否则天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一统华夏!孙策也要想办法打压,记得后世元朝灭南宋用了几十年的时间!我可不想这辈子都自己人打自己人。。。”念及此,遂起身道:“孔明言之有理!孤决意统兵亲往汉中!”言毕,即吩咐李开行文各部,令庞德就于并、冀招兵,将骑兵增至五万,待操练成军后,即渡河攻打青州。再令郝昭于幽州亦征召骑兵五万,严加操练,以备后用。又遣人传令赵胜、俞山,佯攻宛洛! 李开拱手领命,继而担忧道:“主公,骑兵耗费甚巨,需召叔明问之!” 马超摇头道:“进兵中原刻不容缓!若粮草不足,可先于百姓借贷,日后以税赋抵之!” 李开闻言,眼前一亮,暗赞妙计! 诸葛亮拱手又道:“若主公兵至散关时,汉中已失,主公可有定计?若南郑仍在,主公又作何打算?” 马超见问,沉声道:“孤亲统大军往援,无论汉中如何,亦倾尽全力,将曹操赶回南阳!”言毕,略微停顿,切齿又道:“不惜一切代价!” 诸葛亮闻之,拱手道:“或可令张鲁随军。。。” 马超摇头,沉吟道:“张鲁年事已高,恐不利行军,令其子张富随军即可。”言毕,又问孔明道:“方才文优曾提及,蜀将张任于剑阁、阆中一线亦有大军数万,若曹操接连刘璋,恐我军腹背受敌,孔明有何见解?” 诸葛亮稍作思忖,拱手道:“刘璋所部不乏高士,定能窥破曹操所谋,安肯相助?且那张任并非庸将,必然按兵不动,主公无须多虑。” 马超然之,待二人辞出后,独自筹谋良久,心道:“看来还是我太幼稚了,什么富国强兵、悬而不发?在冷兵器时代是行不通的!再强大的武力也需要真刀真枪的大战一场,威慑是没有用的!不就是死人吗?这次要不把曹操打残,我马字倒着写!”心下计较已定,遂传令丁禄,近卫军暂由杨恒统之,留守长安,听令于李开,再传令大军集结,定于三日后出兵! 次日,马超召集文武,宣布亲统大军往援汉中,令杨奇沿路备下粮草,又使人传令马靖即刻回长安留守,再令李迪行文诸地,预征三年赋税,雍、凉、肃三州皆送往陇西广平仓,并、幽、冀三州则屯于魏郡新设之长盛仓。 张既出列道:“曹操于宛洛皆屯大军,唐公不可轻动,何不令一将统兵往救之?” 杨阜闻之,奋然出列,抗声道:“汉中若失,雍凉震动!曹操亲统大军十数万来犯,自须唐公亲往,方可敌之,何人可代之?” 马超见此,遽然起身,扬声道:“孤意已决!将不惜代价,全力进击中原!还望诸公戮力助之!” 众人闻之,下拜道:“我等谨遵唐公令谕!” 马超挥手令其等起身,即令众人各司其职,务必两日后准时出兵! 众人再拜辞出。 待众人散去后,马超自回后院,唤众女来见,告之其等自己不日出兵之事。 杨氏等闻之,自然不舍,辛宪英道:“眼见年关将至,天寒地冻,恐不宜出兵,夫君何不缓些时日?” 马超摇头道:“为夫所部,皆为骁将悍卒,装备精良,且军令即下,莫说年关天寒,即便封冻千里,仍须一往无前!” 杨氏等虽为妇人,闻此言,亦觉振奋。 正说话间,仆妇入报,言称马秋求见。 马超闻之,知其必来请战,遂令仆妇传令马秋,领亲军三十,前往青泥隘,迎马靖回返长安,违令者斩! 董氏见此,忙躬身道:“秋儿自幼好武,莽撞无知,还请夫君宽宥。” 马超上前扶住,柔声道:“所谓子不教,父之过,即便秋儿顽劣,亦为孤之过也!且其欲随父出战,乃孝道使然,何来宽宥之说?再者,秋儿刚强,故以军令令之,即便其不服,亦不敢多言,若非如此,必来纠缠,岂不麻烦?” 董氏闻说,微笑点头,心下感激不已。 蔡琰笑道:“此所谓知子莫若父,古人诚不欺我!” 众女皆掩口而笑。 忽仆妇再报,言称赵夫人求见唐公! 马超闻报愕然,不悦道:“赵夫人系何人?一阶妇人,见孤作甚?” 仆妇道:“赵夫人乃镇西赵将军之妻。” 马超闻之,心道:“那不就是乌兰朵吗?坏了,肯定是听说汉中危急,担心她老公了,这要是闹着随军,怎么收场?还是不见为妙!”思及此,便吩咐仆妇道:“便推说孤已前往校场。” 仆妇领命而去,不料少时便回,禀告道:“赵夫人欲打马赶往校场!” 忽杨氏惊声道:“乌兰朵怀胎已近七月,岂能骑马?!”言毕,即令仆妇往止之!转身谓马超道:“乌兰朵忧心赵将军,其情可悯,夫君何不见之?” 马超暗自挠头,怒道:“乌兰朵率直,且有孕在身,若自请随军,如之奈何?!” 杨氏见说,支吾道:“然若不见,乌兰朵岂能干休?” 马超闻之,烦躁不已。 忽辛氏出言道:“夫君但请其入见无妨,若有不便,可暂避之,妾身自有言语令其回府歇息。” 马超大喜!即令仆妇唤乌兰朵入见,转头连问辛氏,是何言语? 辛氏笑而不答,马超无奈,遂退侧室,立耳静听。 少顷,乌兰朵入内,见过杨氏等人,即急声问道:“敢问诸位夫人,唐公何在?” 辛氏微笑上前,执其手道:“赵夫人稍安勿躁,尚容唐公更衣。”言毕,扶其坐卧,假作无意,问道:“未知赵夫人何事求见唐公?” 乌兰朵见问,泣声答道:“妾身听闻曹操统十余万大军,不日将攻打汉中,然我夫只有数万兵马,恐寡不敌众,故求唐公发兵救援,妾身愿为先锋!” 杨氏等闻言,皆心下恻然。辛氏柔声安慰道:“昔日雁门之战,赵将军统五千铁骑,大破张辽五万大军!今日曹军仅十余万,赵将军却有精兵三万,加之汉中降卒,岂不足敌之?更兼李敢将军引两万铁骑,两日前便已发兵,唐公亦亲统大军,不日出兵,试问赵夫人,何虑之有?” 乌兰朵闻之,心下稍定,止泣道:“虽如此,妾身亦愿领兵为先锋!” 辛氏莞尔道:“赵夫人武艺超群,定能胜任先锋之职!然夫人大腹便便,临盆在即,恐不便领军,且赵将军半世飘零,如今只得夫人腹中骨血,岂能儿戏?再者,此次唐公尽起长安大军,乌将军亦在出征之列,夫人何必争当先锋?不如就于府中修养,为赵将军诞下子嗣,待其回军时,岂非皆大欢喜?” 杨氏等亦纷纷出言,劝慰乌兰朵以腹中胎儿为重! 乌兰朵沉思良久后,躬身施礼道:“多谢诸位夫人!妾身这便回府。” 杨氏急上前扶住,吩咐仆妇送其出府,回身笑谓辛氏道:“妹妹聪慧多智,口才辩给不亚堂上诸公,若为男儿身,夫君定委以宰执之位!” 蔡琰等亦出言附和。 辛氏连连摆手,羞道:“不过些许劝慰之辞,姐姐休要取笑。” 几女正谈笑间,马超转入堂中,大笑道:“诸位娘子皆有经世之才,为夫何其幸也?!” 一时间,满堂笑语,竟将离别愁绪冲淡几许。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30章 战南郑法正身死 南郑,年关已近,城内却无半分喜气,只因细作急报,曹操大军十五万已离上庸,往城固进发。【om】 城外大营,赵云双眉紧皱,据案高坐。法正于堂下来回踱步,面现焦虑之色。李堪扶刀而立,似有不耐。阎圃闭目沉思,欲言又止。杨昂仿佛入定,纹丝不动。众将皆目视赵云,跃跃欲试。。。 半晌后,阎圃出列,拱手道:“将军!眼下南镇屯兵近四万,多为将军所部,何不强攻城固?若破之,足可凭险拒守!” 李堪闻之,愤然出列道:“阎别驾所言甚是,末将请令前往,若不破于禁,提头来见!” 话音一落,众将皆出列,下拜请令,立誓攻破城固! 赵云闻说,环视众将一眼,沉声道:“于禁效仿昔日张辽围范阳之计,掘壕十余里,接连崇山峻岭,屯兵八万拒守!我军则不足四万,即便血战得以攻入城固,死伤惨重之下,又如何抵挡曹操大军?!” 李堪等闻言语塞,遂大骂于禁胆小如鼠,兵力占优却龟缩不出。一时间,众将义愤填膺,纷纷怒骂出声! 法正喝止,沉吟道:“为今之计,只能弃却南郑,退守阳平关、箕谷一线,以待主公援军!然若拱手让城,正心有不甘!或可设计引诱曹军骑兵,一战尽斩之!为日后大战抢得先机!” 阎圃闻言,连声道:“孝直公不可!南郑诸地业已步入正轨,来年必然大兴,若让于曹操,前功尽弃矣!” 法正慨然长叹道:“正岂能不知?然唐公曾言: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得!且文优公已遣人来告,李敢将军已领数万铁骑驰援阳平关,主公大军亦不日便至,我军只需紧守关隘,南郑迟早重归唐公治下!” 阎圃见说,嗟叹不已。 赵云暗自点头,出言道:“未知孝直何计引诱敌军?” 法正见问,肃容道:“大军暂由李堪将军部领之,退往阳平关拒守,待曹操兵至,必突入空城,若见正引千余军士落后慢行,岂有不追之理?届时便有劳将军尽斩其首!” 赵云闻计,愕然道:“如此诱敌,曹操岂能入彀?” 法正微笑道:“正虽不才,然久随唐公,自问尚有些许薄名,曹军岂能不识?然将军所部只五千铁骑耳,想必曹操亦了如指掌!其子曹彰现统骑兵万余,于禁所部亦有数千,兵力数倍将军,加之某亲自诱敌!若异地处之,曹操遣贾诩诱敌,将军是否领军追击?” 赵云沉声道:“本将自然击之!但此计绝不可行!” 法正抚掌道:“莫非将军自认不敌曹彰乎?” 赵云奋然道:“本将虽只数千铁骑,但击破曹彰易如反掌!所虑者,唯孝直一人而已!既然唐公已有定计,孝直何须行险诱敌?!但有疏虞,本将何颜面见唐公?!” 法正闻之,面容转肃,沉声道:“既将军如此笃定,某何惧之有?再者,若不击溃曹军骑兵,异日唐公兵到,只恐不得轻易出关!” 赵云思之亦然,沉吟道:“既然如此,不如本将亲自诱敌!” 法正微笑摇头道:“若将军亲往,曹操未必追击,一旦其步步为营,缓缓逼近阳平关,我军岂非坐失破敌良机?” 赵云只是不允,众将亦出言劝阻。 法正大急,厉声道:“若不灭魏军骑兵,异日我军必伤亡数倍,方可出关!且有将军亲统铁骑窥伺在侧,正所部亦有千余健勇,何虑之有?!诸位不必再劝,正意已决!”言毕,即领阎圃等出帐,径回南郑。然后广发告示,明言曹军不日便至,众百姓可出城入山中暂避! 众将见之,肃然起敬,欲将所部亲军尽皆交出。 赵云喝止,责令众将各自回营,分批领军退往阳平关。 建安十八年正月,曹操兵至城固,于禁迎入城内,引荐杨任等降将。 曹操好言抚慰,先加杨任关内侯,言称待抵定汉中后,再行封赏,其余各将皆有赏赐。 杨任等大喜拜谢! 曹操令免礼,转头问于禁南郑唐军部署。 于禁见问,拱手答道:“数日前,赵云弃城而走,统大军退守阳平关,如今南郑城内并无一兵一卒!” 曹操闻之,点头道:“赵云虽勇,奈何兵少,既闻孤亲至,退走乃必然之事,但文则为何依然止步城固?” 于禁答道:“法正多谋,末将恐其另有奸计,故未敢轻进,但已遣哨骑四散打探,昨日方得回报。” 曹操见说,双目微眯,当即令程昱留守城固,其余大军皆进驻南郑! 次日,曹操亲入南郑,但见粮草皆无,百姓十去七八,不由大恨!传令于禁分兵守把四门,然后聚众商议,欲进兵陇西。 于禁进言道:“赵云即退,必守阳平关、箕谷一线,此数处皆易守难攻之地,加之彼等亦有数万大军,恐不易破之!” 曹操闻言不答,目视杨任,捋须道:“杨将军久镇汉中,可有妙计破之?” 杨任见问,拱手道:“于将军所言甚是,除却强攻,别无他法!” 曹操暗自摇头,环视众人,问道:“诸公可有良策?” 众人尽皆默然,低头沉思。 忽探马来报,言称城北二十里,发现敌军踪迹,约有千余步军,领兵者乃其军师法正! 曹操闻报,稍作思忖后,扬声道:“何人愿往擒之?!” 曹彰应声出列,拱手请令! 贾诩止之道:“魏公明知法正诱敌,却仍欲追击,何也?” 曹操微笑道:“法正固然多谋,然其安知吾黄须儿在此?!再者,统领伏兵者,必赵云也!其人虽勇,但不过数千骑兵,而我军铁骑近两万!若能一战擒斩之,汉中唾手可得矣!” 贾诩道:“唐军哨骑精锐,细作无孔不入,赵云必然已接报!然其仍行诱敌之策,恐别有奸计!以诩之见,魏公无需理会,只统大军步步为营,进逼阳平关立寨,方为上策!” 司马懿见说,即出列道:“懿附议魏公之策!只需统大军接应即可!” 曹操闻之,面现犹豫之色。 曹彰见之,奋然道:“文和先生差矣!若某擒斩赵云、法正,阳平关不攻自破矣!” 曹操壮之,令其统所部骑兵追击,嘱咐道:“子文切记谨慎,探马须外放三十里!孤当亲统大军出城,观我儿奋勇杀敌!” 曹彰慨然应诺,拱手辞出。 曹操又下令集结全军铁骑,使徐晃统之,随后接应! 贾诩见此,不语入列。 却说曹彰回营,即令擂鼓聚将,点齐大军后,疾驰追击!略行十数里,哨骑来报,言称距敌军已不足五里,领军者确为法正无疑,且只有千人上下,皆为步军。 曹彰大喜!下令哨骑再探,喝令大军按辔缓行,以蓄养马力,便于突击。 半个时辰后,探马再报,言道:“距离前方敌步军不足两里,然大军右侧忽现唐军骑兵,约五千余骑,领军者乃赵云也!” 曹彰闻报,略作思忖,即谓副将道:“本将领千骑突击法正所领步军,你统大军阻击赵云,缠战即可!待本将斩尽敌步军后,再擒赵云!” 副将乃典韦之子典满也,闻言奋然接令! 曹彰即分兵千余,呼啸杀奔法正。 法正自离南郑,一路领军缓行,不时有探马来报,待闻知曹操遣骑兵追击后,愈加放缓行军。忽闻后方蹄声大震,回身看时,但见一将挺戟当先,引千余骑跃马而来!即下令大军列阵防御,只待赵云击溃敌军后,再行赶赴阳平关。 转眼间,魏军迫近,两军相距不足百步!曹彰遥见唐军已列阵,前排长枪如林,锋锐之气犹若实质!遂一声大喝,当先圈马,绕阵奔行,并下令放箭! 一时间,箭如雨下!唐军虽披重甲,但仍有军卒不时中箭倒下。法正面带从容之色,令左右将伤兵拖至阵中救治,扬声道:“魏军骤至,箭矢定然不足,众军无需惊惧!待将军击溃敌军,我等自然转危为安!” 这边厢,典满领军悍然迎击,两军及近,唐军率先放箭,再射一轮后,忽然变向,避过魏军正面,直奔被围之步兵军阵! 典满大怒!领大军紧追不舍! 曹彰遥遥望见,暗忖道:“人言唐军铁骑精锐善战,今日见之,果不其然!若不能抢先将法正斩却,待赵云奔至,本将兵少,恐不能挡!”思及此,遂扬戟呼啸一声,打马便退,身后骑兵紧紧跟随。 法正见状,正欲下令大军缓步后退,忽见曹彰约退百余步后,竟圈马复回,领军直扑己军大阵! 曹彰仍一马当先,面对唐军枪阵,毫无惧色!眼见即将撞上! 法正不由愕然,暗忖道:“向曾闻曹操次子彰骁勇善战,不想竟为无谋莽夫。”心下正哂笑时,忽见魏军骑兵距枪阵不足十步时,竟一分为二,再次绕阵而过,阵前一将猛然勒马,战马人立而起,马上战将正是曹彰,但见其吐气开声,马蹄落地时,早已射出一箭,锋矢直指法正! 原来曹彰亦知唐军步阵难破,忽心生一计,假作强攻之势,实则欲突至阵前,引弓箭射法正! 唐军阵中,法正躲避不及,应弦落马,众军急救起时,便见箭矢已透脑而出。。。 比及赵云领军赶至,曹彰已率部远遁,惊闻法正战死,赵云目眦欲裂,厉喝一声,纵马直追,誓斩曹彰! 疾驰数里后,曹彰领千骑当先奔走,身后赵云奋力追击,典满则缀行于后。 曹彰怒不可遏,几度策马变向,欲回身厮杀,无奈赵云死死咬住! 眼见两军渐进,曹彰欲战不能,又不敢减速,正没奈何间,忽见前方烟尘大起,近万骑兵蜂拥而来,当先一将乃徐晃也! 曹彰大喜!回身怒视赵云一眼,即领军避过徐晃军正面。 赵云本怒火攻心,穷追不舍!忽望见前方魏军援兵已至,回身又见典满领军杀来,竟一如曹彰般进退不得。赵云心思电转,骤然挺枪大喝道:“雍凉铁骑!” 身后亲军嘶声相和:“天下无敌!” 霎时间,唐军铁骑无不热血沸腾,同声大吼:“雍凉铁骑!天下无敌!” 赵云一马当先,竟欲对冲徐晃大军!左右亲军见状,顿时大惊!急打马越过赵云,数十骑横档阵前! 徐晃本以为胜券在握,忽见唐军呐喊声震天,瞬间布成锥行之阵,径奔己军!徐晃顿觉骇然,继而大怒!统军悍然对撞! 少时,两军错阵而过,挡于赵云前方之数十骑尽皆阵亡。。。 唐军阵中陡然扬起一声大喝:“列阵!杀!”众军厉声相和:“杀!杀!杀!” 这边厢,典满正卯足马力,领军追击赵云,忽见唐军不再变向,反列锥行之阵,自思定为前方有援军阻路,不由大喜!愈发加鞭追赶! 待徐晃领军错阵后,正暗惊唐军战力,却正遇典满领军疾奔而至,不由大骇!急令大军闪开! 典满亦大惊失色!厉声喝令大军减速! 然人马走发,已不及避让,无奈轰然相撞。。。 两军尽力避让,虽伤亡不大,但阵势散乱,徐晃、典满正喝令所部集结时,唐军已杀至! 赵云纵马疾驰,长枪乱舞,片刻间已凿穿魏军大阵,虽望见徐晃等将,然视若不见,只顾领军来回冲杀! 魏军虽众,但大乱之下,已无还手之力! 徐晃、典满无力回天,遂喝令大军四散撤离! 赵云见之,立即分兵剿杀,自领数百骑径奔徐晃、典满二将! 典满大怒,挺戟相迎!徐晃恰待喝止时,却见典满纵马已出!不由大惊,急**斧跟上,欲助典满双战赵云! 转眼间,两军相距不足三十步,典满双目血红,誓斩赵云!身后徐晃虽大呼连声,然其犹若未闻! 赵云脸色冷厉,忽拈弓搭箭,却奔射徐晃! 典满忽见赵云引弓,大惊!急侧身欲避时,赵云长枪已至,刺典满于马下! 徐晃见典满战死,怒发如狂!急掣长弓,正欲抽矢,左臂已然中箭,锋矢透臂而出!吃痛弃弓时,赵云已突至面前!徐晃大惊!勉力轮斧招架一合,即带箭往南郑方向疾奔! 魏军见主将一死一逃,更无战心,有胆小者忙下马跪地请降。 唐军犹若未见,或纵马踏过,或抡刀斩之! 比及曹操统大军赶至,赵云已退。略加清点,两万骑兵,战死七千余人,伤残近八千人,多为落马跌伤,能战者已不足五千!四野遍布战死人马尸首,或有重伤未死者,惨嚎声撕心裂肺。。。 魏军阵前,曹操面笼寒霜,怒斥曹彰、徐晃,喝令就地斩首! 于禁闻之,忙下马跪地,求情道:“二位将军虽败,但斩杀法正,重创唐军,亦算有功!望魏公恕之!” 贾诩亦下拜道:“眼下大战将至,若斩大将,于军不利,望魏公允其等立功自赎!” 话音一落,司马懿等皆下拜求恳! 曹操恨恨而止,怒道:“若非诸公求免,定斩你等首级!然死罪暂免,活罪难逃!”言毕,喝令左右将二人拖至军前,各杖责三十! 司马懿挺身拦下,进言道:“魏公,现今我军骑兵尽失,应作速赶往阳平关方为上策!或效仿马超,逼关立寨,或挥军猛攻关隘,岂能临阵行刑,折却大军锐气?” 曹操幡然省悟,传令救治伤兵,然后喝退二将,即令大军起行,径奔阳平关!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31章 取葭萌阎圃献计 建安十八年正月,法正战死南郑城外。【om】赵云勃然大怒,领所部拼死突击魏军,却无意中被徐晃、典满二将领军夹击!待赵云奋力凿穿徐晃大阵后,典满收势不及,与徐晃所部自相践踏,导致阵型大乱,被唐军击溃! 赵云领军来回赶杀,鏖战一个时辰后,恐曹军大队围拢,遂抢回法正遗体,尽力收拢战马,领军退回阳平关。 李堪、许良迎入,惊见法正尸首,顿时暴跳如雷,便欲提兵出关! 赵云厉声喝止!下令清点战损,将所获马匹尽皆赶入关内,然后亲笔具书,详述此战始末,遣快马飞报马超,又吩咐亲军护送法正遗体回返长安。 少时,亲军入报说,此战五千铁骑只剩七百余骑,军师所部伤百余人。 众将闻报大恸!李堪恨声道:“末将请令出关,抢回同袍遗体!” 赵云抬手止之,沉声道:“加之于禁所部,关外魏军已近二十万,若逼关立寨,即便唐公兵至,亦轻易不得出关半步,故本将欲尽选军中善乘马者,分兵出关,日夜袭扰之!诸位以为如何?” 许良出言道:“曹军势大,若出关,恐为其所困!” 赵云摇头道:“敌军骑兵已被本将击溃,能战者不过数千,且本将分兵袭扰,敌军如何围困?” 许良道:“若曹操尽起大军,漫山塞野而来,将军如何袭扰?一旦其进至阳平关,将军欲归无路矣!届时其必分兵攻打箕谷,进而占据定军山,似此如之奈何?” 赵云未及答话,李堪即大怒出言道:“末将愿领兵出关,与曹军决一死战!” 忽杨昂出列道:“如今出关袭扰恐寡不敌众,拒关而守又不利日后出兵,实进退两难也!然依末将之见,不如分兵绕过广元县,直取葭萌!如此一来,必分魏军之势!即便曹**关立寨,亦不敢全力攻关!” 许良闻之,击节道:“此计大妙!末将建言将军亲统一军往取葭萌,阳平关便由末将坚守!李堪将军则屯兵定军山,就拒守箕谷!待唐公兵至,再尽斩汉中魏军,为军师雪恨!” 赵云稍作思忖,点头道:“杨将军之计可行,日后本将定面陈唐公,为将军叙功!” 杨昂暗喜,忙拱手称谢! 赵云示意其不必多礼,又问道:“然广元邻近剑阁,若蜀将张任阻路,我军急切之下,又如何得过?” 杨昂见问,皱眉沉思片刻后,答道:“今曹操已得南郑,若再破阳平关,岂能不生入川之意!那张任乃蜀中名将,智勇足备,又岂能见不到此?故末将愿只身入剑阁说之,还望将军允准!” 赵云默然片刻,沉吟道:“未知杨将军如何说服张任?” 杨昂道:“自然以利害说之。” 赵云摇头道:“唐公岂无入川之意邪?若张任假意应允,却统大军截断本将退路,届时又当如何?” 杨昂语塞,呐呐而退。 忽阎圃出列,拱手道:“将军,唐公若闻孝直公战死,必动雷霆之怒!继而强行出关,决战曹操!虽胜之乃固然之事,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届时张任必趁虚而入,恐汉中再度得而复失!如此一来,唐公徒耗军兵钱粮,为刘璋做嫁衣矣!鉴于此,圃以为,虽不能轻易攻取葭萌,但为何不屯兵广元,牵制张任?待唐公兵至,即分精兵击之,继而兵出葭萌,使曹操首尾不能相顾!” 众将闻之,齐声赞道:“此计大妙!将军可从之!” 赵云沉思片刻,然之!即下令许良守阳平关,李堪前往定军山,自领兵万余,赶往广元立寨! 阎圃谏之道:“兵出葭萌乃计也,重在敌军不备!若曹操兵至阳平关,却不见将军之面,安能不生疑心?是故,将军须亲自坐镇阳平关!” 赵云省悟,遂令许良领兵前往广元。 阎圃再度进言道:“将军,圃久居汉中,熟知路途,且自认深谙张任之心,故请令随许将军同往!” 赵云允之,拨亲军二十随行护卫。 阎圃拜谢! 次日,李堪、许良各领雍凉锐卒万人,拜辞赵云,出关而去。 赵云则统剩余兵卒及汉中降卒三万,日夜加固关防,只待曹军攻关! 两日后,曹操统大军进抵阳平关,立营完毕后,即领虎卫军列阵关前,唤赵云答话! 少时,赵云立于关墙,暗道:“果不出阎圃所料!” 关外曹操望见赵云将旗,自思道:“马孟起果然定计坚守!”念及此,心下稍安,遂令左右喊话。 赵云闻之,探身出女墙,略微拱手,扬声道:“赵云见过曹公!” 曹操未及答话,旁边曹彰早已出马,挺戟大喝道:“曹彰在此!赵云可敢出关一战?!” 赵云犹若未见,依然直视曹操,冷声喝道:“本将军务繁冗,还请曹公见谅!”言毕,便欲转身下关。 曹操忙出言唤住,先斥退曹彰,然后朗声道:“将军智勇足备,忠谨善战,孤甚爱之!然将军战功卓著,却仅得镇西之职,孤甚惜之!今南郑已失,阳平关岂能久守?然若将军开关降之,孤愿以大将军之位待之!未知将军意下如何?” 赵云闻言大怒!厉声喝道:“玄德公英灵不远,孝直公再罹灾厄!本将恨不能亲斩汝首!以告慰二公在天之灵!安肯屈身降贼乎?!” 曹操闻之,却并不动怒,扬声再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若孤下令攻关,玉石俱焚矣!孤实不忍将军再步云长后尘!” 赵云闻言怒极,欲拈弓射之,奈何曹操立马百余步外,遂强抑怒气,假意沉思片刻,放声道:“关上风大,致使云听不真切,曹公可否近前问话,云必诚心作答!” 曹操闻之,扬鞭大笑,随即打马回营,传令各部打造云梯撞木,明日攻关! 却说李敢心忧汉中战事,恐赵云寡不敌众,自离长安后,一路疾行,未及五日便兵至散关,稍事歇息一晚,即令大军牵马而行,欲翻越陈仓山,过下辨,直抵阳平关! 一将进言道:“陈仓山险峻难行,若遇断崖深涧,必延误失期!不如取道武都,经略阳,再杀奔阳平关,虽路途稍远,但人马可并行,若日夜行军,不需十日,定可到达!” 李敢略作思忖,从其言,下令大军即刻开拔。 大军不分日夜,一路疾行之下,于第八日晚间,抵达阳平关。所部两万铁骑,多达数千兵卒或因不慎跌伤,或为困累致病而掉队,李敢下令清点时,已不足万五之数,遂传令立营歇息后,即领亲军上关! 时魏军已攻关数日,因天晚暂且退兵。 赵云闻知李敢已至,大喜!下关亲迎! 李敢见其血染征袍,满面黧黑,双眼布满血丝,心下担忧不已,上前把其臂道:“兄长无恙否?” 赵云笑道:“些许曹军,何足挂齿?为兄便再坚守一月又何妨?然未知存孝此来,统兵几何?” 李敢道:“铁骑万五,足够用否?” 赵云微微蹙眉,沉吟道:“眼下曹军逼关立寨,铁骑恐无用武之地矣!” 李敢闻说,几步抢上关头,放眼望去,关外曹军营帐接天连地,篝火遍布四野!何止十余万人!李敢心下暗凛,忽思得一计,遂回顾赵云道:“小弟欲出关劫营,还望兄长领兵接应!” 赵云摇头,肃容道:“存孝不见关外鹿角乎?前日细作冒死入关,报说曹军于关外挖掘陷坑无数,以细木支撑,上覆土石,步军可径过,却专陷骑兵!若存孝冒然出关,必损失惨重!” 李敢闻之,大骂魏军无耻,继而忿怒道:“明日小弟便出关搦战!定要阵斩魏将,以泄心头之恨!顺带立威!兄长以为如何?” 赵云略作思忖,允之,嘱咐道:“存孝切记,不可离关墙百步!” 李敢应诺,左右环顾后,讶异道:“怎不见法孝直?” 赵云见问,脸色瞬间铁青,恨声道:“孝直舍身诱敌,不幸战死!”言毕,遂将法正设谋,欲尽斩魏军骑兵,却被曹彰射死之事详述一遍。 李敢闻之,目眦欲裂,回身下令全军集结,欲下关袭营! 赵云一把扯住,厉声道:“且住!岂不闻将不可以愠致战?存孝如此意气用事,恐大失唐公所望!” 李敢乃止,然仍怒气难平! 赵云将其按坐,先将阎圃之计告之,继而沉声道:“存孝既已定计出关搦战,行之可矣!待唐公大军赶至,何愁魏军不灭?!” 李敢恨恨然之,拱手道:“小弟愿尊兄长之令!” 赵云点头,然后回身下令擂鼓聚将,诈称李敢此次统兵五万来援,其中精锐步军三万,吩咐各将回营遍告士卒,以安军心! 关外,魏军大营,时已过子时,曹操已然安歇,忽近侍入内唤醒,报称关上细作来见! 曹操闻报,翻身而起,即令唤入! 细作入帐叩首,禀告道:“戌时许,唐将李敢领援兵赶至,计有大军五万,皆为雍州精锐!” 曹操闻之,重赏此人,就令帐下听用,不必回关! 细作大喜叩谢! 曹操皱眉思忖良久,即令传众文武入帐议事。 少时,众人皆至,曹操捋须道:“细作报说唐军援兵五万,已于戌时入关,孤料马孟起亦不日便至,诸公可有计应对?” 众人闻言,相互对视一眼,皆敛目沉思。少顷,司马懿出言道:“魏公,眼下我军逼关立寨,马超纵有百万大军,亦轻易不得出关!以懿之见,可调集精锐步卒数千,北渡汉水,翻越陈仓山,绕过武都,于铁笼山暗伏,待马超兵至,即伺机截断其粮道!如此一来,阳平关唾手可得,若能擒获马孟起,天下立定也!” 曹操闻言,沉吟道:“山路险阻,蜿蜒何止千里?只恐无济于事。。。” 司马懿道:“若不如此,即便唐军一时不得出关,我军亦难以寸进,然陇西钱粮广盛,我军则不过数月之粮,恐难久持!” 曹操默然片刻,摇头道:“此计迁延日久,且唐军皆以驼马运粮,动辄千余匹,区区数千步军,如何截断唐军粮道?” 司马懿闻说,黯然入列。 忽贾诩进言道:“魏公,诩虽身在汉中,然委实忧心宛洛一线及青、兖诸地!” 曹操闻言,心下一紧,皱眉道:“诸地守御森严,文和何出此言?” 贾诩沉吟道:“宛洛一线有俞山、赵胜两军十余万,河北庞德所部亦有十万精锐大军,若约期齐攻,恐难保无虞!” 曹操挥手道:“文仲业足可凭壕拒守,曹子孝岂惧俞山?至于河北庞德,不过万余骑兵,即便渡河,亦难有作为,文和多虑了!” 贾诩见说,轻声道:“若许都有变,如之奈何?” 曹操凛然而惊!抚额道:“文和不言,孤几忘却!许都若变,宛洛必然不保,继而粮道断矣!便请文和勿辞劳苦,亲往许都镇之!” 贾诩拱手应命,言道:“诩定竭尽所能!然许都公卿众多,恐多有不便。” 曹操脸色一沉,起身道:“文和所虑孤岂能不知?”言毕,即令贾诩总领豫州兵马,并着曹彰统骑兵千人随行,不论何人,皆可先斩后奏! 贾诩、曹彰领命,即拱手辞出,准备归计! 众文武见此,亦出列请辞。忽司马懿再度进言道:“魏公,既然奇袭之计不可行,何不借道葭萌,绕至阳平关西面,夹攻之?!” 曹操闻言,略作思忖,不悦道:“若依仲达之计,则必经剑阁,张任莫非木塑泥雕乎?” 司马懿抗声道:“张任虽有大军数万,然川军疲敝,实不足为虑!懿请领军三万往取之,若被阻葭萌,提头来见!” 曹操闻之,暗生愠怒,忖道:“司马仲达多谋擅断,本为王佐之才,然其野心甚大,否则为何一再索要兵权?若予之,日后恐难制约!”思及此,遂佯作嘉许道:“仲达虽年幼,但韬略出众,果毅擅断,惜未经武事,若有疏虞,孤心何安?至于葭萌诸地,孤传令程仲德分兵把守便是,仲达无需多虑。眼下唐军援兵已至,仲达以为,孤当如何进兵?” 司马懿面色如常,拱手谢过,言道:“阳平关急切难下,魏公何不陈兵关外,每日遣将搦战,却遣精兵猛攻定军山?若破之,胜得阳平关多矣!” 曹操闻说,大笑道:“孤正有此意,诸将何人愿往?!” 于禁应声而出,扬声道:“末将请令!” 曹操应允,即调兵五万予之,嘱咐道:“定军山有唐将李堪守把,所部约万余,其人性燥,文则或可设计破之。” 于禁应诺,奋然出帐! 曹操再传令各部,明日辰时出营,列阵关前搦战!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32章 李存孝恶战许褚 却说马超亲统大军十万出长安,一路疾行,二十日后,抵达散关,遂传令大军歇息一日。【om】 立营已毕,马超令乌托选五千精兵先行,逢山开路、遇水叠桥! 乌托领命,正欲出帐,忽亲军入报,言称法正战死,数十军士护卫其灵柩欲返长安。 马超闻报失惊!即唤扶灵军士问之,待得知始末后,勃然大怒!抬脚踹翻案几!先喝令乌托即刻出兵!然后俱书用印,追谥法正翼侯,令礼部依三公之礼葬之,由其子法邈袭爵都乡侯,擢入太学! 众将见之,皆劝道:“唐公息怒!人死不能复生,末将等定杀尽汉中曹兵!为法中书雪恨!” 马超闻之,良久不语,继而挥退众将,独自思忖道:“法正跟随杨兆南征北战,杀了那么多蛮夷,皮都没擦破一点,怎么就死在汉中了呢?以后打刘璋,谁去联络张松?关键是即将到来的汉中大战,谁帮我出谋划策?曹彰这一箭算是射到我的七寸上了!”念及此,不由恼怒不已,切齿曹彰!恨恨半晌后,又转念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大不了跟曹操硬撼一场,一力降十会!管你什么阴谋诡计,我只强出阳平关,直取南郑!”心下计较已定,遂渐觉心安,自去歇息不提。 阳平关外,魏军军阵森严,旌旗猎猎,曹操立马阵前,使徐晃搦战。 徐晃顶盔掼甲,跃马而出,斧指关头,大喝道:“徐晃在此,何人敢战?” 关上李敢闻之大怒!喝令大开城门,便欲领军往战! 赵云止之,问之道:“魏军今日并未攻关,反使人搦战,何也?” 李敢不耐道:“昨日已议定出关搦战,不想徐晃竟抢先为之,正合小弟之意!兄长不必多心,待小弟下关斩之,再议其他不迟!” 赵云见说,暗道:“存孝所言不无道理,曹军之所以搦战,无非分兵攻打定军山而已,然李堪早已拒住险要,何惧之有?”思及此,遂嘱咐道:“徐晃乃魏军悍将,存孝不可轻敌!若闻为兄鸣金,即刻回关!” 李敢应诺,领五百骑开关直下,令其等列阵城门左近,即纵马前出,刀指徐晃道:“敌将授首!” 徐晃大怒,轮斧打马来迎! 百余步转瞬即至,李敢长刀上撩,斜劈而下!徐晃大斧横摆,拦腰而至! 两军兵卒见二将皆不闪避,竟欲同归于尽,不由骇然失声! 赵云遥遥望见,大惊!急欲呼喝时,骤闻“呛啷”一声,二将已错马而过!但见徐晃并不回身,径自打马回阵。 原来李敢佯作拼命,实则窥准徐晃大斧刃柄衔接之处,奋力一刀劈下!徐晃措手不及,失却斧刃,无奈手持斧柄,败回本阵! 唐军见之,喝彩声冲天而起! 李敢纵马阵前,扬刀大喝道:“曹彰何在?!” 魏军阵前,曹操见李敢一合击败徐晃,不由叹声道:“李存孝真乃勇将也!若孤得之,马超不足惧也!” 旁边许褚闻言,勃然大怒!瓮声道:“主公稍待,褚去去便回!”言毕,纵马舞刀,直取李敢! 李敢望见,喝问道:“来将何人?若非曹彰,便请自去!” 许褚怒喝道:“某乃谯郡许褚也!特来擒你!” 李敢亦怒,遂不再打话,纵马飞迎! 转眼间,两马相交,双刀并举!交马一合后,二将不约而同,并辔而战! 许褚立眉瞋目,势大力沉!李敢吼声如雷,威猛无俦!二人皆力大之辈,运刀如飞,大呼酣战! 两军兵卒气为之夺,竟鸦雀无声! 二将大战五十余合,不分胜负! 李敢焦躁不已,自思道:“此人刀法惯熟,斩之恐在百合之外,何不以力胜之?”心下定计后,遂奋力劈出一刀,欲趁许褚招架之时,长刀下压,迫使其无法出刀,然后较力胜之! 这边厢,许褚久战不下,亦生较力之心!忽见李敢长刀劈来,暗喜!本应举刀招架,却变为挺刀斜砍!只听“哐当”一声,两刀相交,二将同时发力! 但见二将皆咬牙怒目,面上青筋隐现,一时势均力敌! 僵持片刻后,忽又同时收力,再次奋力扬刀互劈,瞬间交击十余刀!二将怒吼连连,“哐当”之声不绝于耳! 两军兵卒大骇! 魏军阵前,徐晃进言道:“末将请令突击!必擒李敢!” 曹操鞭指关外唐军阵前,沉声道:“赵云已蓄势待发!若公明此时突击,非但擒不得李敢,反而陷仲康于危局!” 徐晃见说,恨恨而止。 二人正说话间,李敢、许褚已再度硬拼数十刀!二将皆气喘如牛,大汗淋漓,遂收刀对峙,怒目而视! 许褚切齿道:“可敢换马再战?!” 李敢闻之,轻嗤一声,竟不打话,径自回阵。许褚见之,怒火大炽,亦圈马回阵。 赵云忙接应李敢上关,扬声道:“若论刀法,存孝略胜许褚半筹,百合之后,必见分晓,何必与其较力?” 李敢一把摘下头盔,怒掷于地,恨声道:“若百合之外,马力恐不及!且那厮谨慎非常,兼且气力不下小弟,久战无益!” 赵云点头,俯身拾起头盔,递于李敢,道:“既如此,存孝且歇息半日,看为兄出马,若何?” 李敢闻说,遽然回身,怒道:“若兄长接战,即便胜之,亦遭魏军耻笑!且许褚不过一介匹夫,何劳兄长出马?” 赵云轻笑道:“为兄见许褚勇猛,一时技痒而已,存孝勿怪。” 李敢轻哼一声,默然片刻后,忽出言道:“小弟已思得一计,定可生擒许褚!”言毕,仰天大笑,喝令亲军上饭! 赵云、杨昂等莫名其妙,纷纷出言相问。 李敢满面得色,只顾狼吞虎咽,并不作答。 却说许褚回阵后,曹操大加赞赏道:“仲康勇力无双,足振兵威!”言毕,即加许褚虎威将军号,然后下令回营! 许褚拱手谢过,瓮声道:“褚已于李敢约定换马再战,岂能失信?还请主公稍待!若不擒李敢,褚誓不回营!” 曹操道:“李敢之勇不下仲康,战之何益?不如日后设计擒之!” 许褚奋然下拜,叩首道:“褚已有擒之之法!” 曹操闻言,讶然问之。 许褚道:“李敢刀法战技皆不弱于褚,若骑战,恐难速胜!然若再战之时,褚先与其硬拼一击,然后骤然弃刀,踊身将之扑击下马,届时擒之易耳!” 曹操愕然道:“此举过于凶险,仲康万不可儿戏!” 许褚再次叩首,却缄口不语,目视曹操。 曹操暗叹一声,遂允之。 阳平关上,李敢用罢战饭,便喝令亲军备马。赵云劝之道:“存孝且歇息片刻,再战不迟!” 李敢不从,径奔下关,飞身上马,即喝令开关!忽又翻身下马,略作思忖后,便令左右卸甲。 赵云赶至,止之道:“许褚之勇不下存孝,万不可轻敌!” 李敢笑道:“若不卸甲,小弟妙计难成,兄长宽心便是!” 正说话间,忽闻关外鼓声大震,却是许褚大骂邀战! 李敢大怒,只取布巾包头,提刀上马,疾驰出关! 但见许褚早已立马百步外相候,却赤体提刀,浑身筋突!遥见李敢出关,亦不做他想,即纵马相迎! 二将交马数合,即再度并辔而战。 李敢窥准时机,趁长刀交击之际,骤然弃刀,自马上一跃离鞍,欲将许褚扑击下马。 不想许褚亦弃刀踊身相扑! 因皆拼尽全力,二将于半空轰然相撞后,不由双双倒飞,跌落于地! 两军顿时惊呼阵阵,曹操、赵云正欲下令骑兵出击,抢回二将。忽见二将又挣扎爬起,大喝一声,扭打殴击,片刻后,尽皆眼青脸肿,满面鲜血,望之凶险万分! 曹操、赵云俱各大惊!同时急令鸣金! 二将闻之,退开数步,相互怒视一眼,转身各归本阵。 赵云急令亲军将李敢送入关内医治,正欲打马出阵叫战时,便见魏军已收兵,无奈之下,亦收兵入关。先巡视各处防务后,即入李敢帐内,见军医正为其敷药,众将环立在侧。 只见李敢半卧榻上,遍体青紫,头颅肿大如斗,却龇牙咧嘴,犹自破口大骂! 赵云见之大怒,斥之道:“猱身扑击便是存孝所谓之妙计?!万幸许褚亦为憨直之人,若其身配长剑,存孝早已身首异处矣!” 李敢骤闻赵云呵斥,以为怒其不争,忙翻身坐起,嗫嚅道:“兄长息怒!那许褚武艺不在小弟之下,且气力亦在伯仲之间,恐难。。。生擒之,待明日再战,弟定斩其首!” 众将闻言,愕然对视,赵云亦哭笑不得,点指其半晌,竟一时无语。 李敢见之,莫名其妙,环顾众人一眼,怒道:“莫非兄长不信?弟愿立下军令状!明日不斩许褚,誓不回关!” 赵云闭目长叹一声,道:“存孝自行歇息数日,无令不得出关!”言毕,即扭身出帐。 中军大帐,赵云尚未入座,便有亲军急报,言称许良、阎圃求见! 赵云闻报大惊!急令唤入,问之道:“二位往取广元,为何撤退回关?” 许良当即下拜,叩首道:“末将无能,被张任击退,还请将军降罪!” 赵云挥手令其起身,便问何故? 阎圃拱手道:“那张任早有准备,于广元城外当道立寨,遣万余弩兵设伏,许将军冲突数次,皆被乱箭射回,圃以为强攻无益,故劝许将军退兵。” 赵云闻言,闭目沉思片刻后,问道:“莫非张任已接连魏军?” 阎圃摇头道:“非也!以圃观之,张任意在使唐、魏两军于阳平关大战,以便于其坐收渔翁之利!” 赵云然之,继而拍案而起,怒道:“待击破魏军,本将定亲斩张任!”言毕,令二人先行回营歇息,待马超兵至,再做筹谋。 李敢大营,众将送走赵云后,便大赞其武勇,杨昂感慨道:“似末将等,恐非李将军十合之敌!将军之勇,冠绝天下矣!” 李敢闻说,大摇其头,言道:“本将鏖战一日,仍未生擒许褚,不足言勇!遑论冠绝天下?” 众将道:“将军无需过谦,天下似许褚者鲜矣!” 李敢闻之,伸手指向帐外,言道:“并非本将谦虚,若论武艺,镇西将军便可略胜本将一筹,但亦不敢称无敌天下!” 杨昂闻知赵云竟犹胜李敢一筹,惊讶万分,连声问道:“若依将军之见,何人可称之?” 李敢见问,肃容道:“本将以为,当世可称无敌者,唯唐公一人耳!昔日曾校场对战,本将尚可支应百余合不败,然若生死相斗,五十合内,本将必定战死!绝无幸理!” 杨昂讶然道:“将军之勇,末将等皆亲眼所见,莫非唐公乃神人降世?!” 李敢撇嘴道:“昔日函谷之战,唐公十余合便将夏侯渊一枪刺死!杨将军岂不知焉?” 杨昂闻言,大喜道:“想必唐公不日便至,届时许褚必然授首!” 李敢怒道:“此言差矣!若凡事皆需唐公亲自出马,要镇西将军及本将等何用?且许褚不过一介匹夫,待本将歇息一晚,明日定取其首级!”言毕,喝退众将,令军医好生调治。。。 关外,魏军大营,许褚亦遍体鳞伤,曹操亲往探视后,嗟叹连声,言道:“孤所见恶战者,凶险皆不及今日仲康大战李敢!孤有仲康,何虑马孟起?” 众文武见说,皆扬声称贺! 唯司马懿出言道:“魏公,今日许将军大战李敢,故懿建言明日骤然攻关!唐军必不为备!” 曹操闻之,略作沉吟,然之,正欲下令。 忽哨骑来报,言称于禁有书至! 曹操暗凛,急取书观之,览毕,叹声道:“马超麾下,悍将何其多矣!” 众人惊问何故?曹操道:“唐军拒守险要,虽只万余人,但兵甲精良,主将李堪更是身先士卒!文则强攻数日,皆不能下,故来书请调援军。” 徐晃闻说,奋然请令道:“末将愿领军往助之!” 曹操不答,闭目沉思不语。 半晌后,司马懿再度进言道:“魏公,马超大军不日将至,即便增兵攻破定军山,亦无济于事,为今之计,只能与其决战阳平关!” 曹操遽然睁目,沉声道:“仲达言之有理!若能击溃唐军,雍凉弹指可定!孤意已决,誓于马孟起决一死战!” 众将闻之,奋然下拜道:“末将等誓死一战!” 曹操挥手令众将起身,下令大军后撤里许立寨,只待马超兵至阳平关,便与之一决高下!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33章 武关斗智许都乱 武关,唐军大营,赵胜接令攻打宛县后,便聚集众将商议。【本章节首发、爱、有、声、网,请记住网址(om)】 关平抢先出列,请令领军填壕! 赵胜不允,道:“方今天寒,沙土皆冻硬如铁,恐不利挖掘!” 关平道:“或可砍伐巨木做梯,然后挥兵强攻!” 赵胜略微摇头,叹声道:“魏军立寨日久,想必防御森严,即便抵近攻打,亦难有必胜之把握,且但有缓急,我军恐难速退!” 关平闻之,摊手道:“唐公军令已下,若不动兵,恐军法不容!” 赵胜见说,双眉紧皱,略作思忖后,问徐庶道:“军师有何高见?” 徐庶正低头沉思,见问,即拱手道:“依庶之见,唐公之所以传令将军攻打宛县,许是欲使曹操分心耳!然文聘守御森严,即便沟壕皆平,欲破其寨,亦需数月之功,唐公又岂能不知?” 赵胜闻之,涩声道:“军师言之有理,然如今进不能速胜,若按兵不动,则有违军令,本将该当如何?” 徐庶闭目苦思良久后,沉声道:“唐公所欲者,扰曹操之心也!并非强令将军攻打文聘,如此,庶有一计,或可行之。” 赵胜大喜,忙问何计? 徐庶沉声道:“将军昔日曾误中周瑜之计,何不效仿之?” 赵胜闻之,乃悟,然面上隐现羞愤之色,但转瞬即没,起身拱手一礼,道:“军师妙计,本将欲亲自统兵前往,关隘便有劳军师守之!” 徐庶忙还一礼,摇头道:“此举重在引诱文聘强攻武关,将军岂能轻易离关?” 赵胜愕然道:“军师此言何意?” 徐庶微笑道:“敢问将军,若文聘探知我军自丹水上游出兵,如何应对?” 赵胜见问,默然半晌后,忽仰天大笑,赞道:“军师之计,神鬼莫测!本将自愧不如!”言毕,即令关平统兵两万,明日翻山越岭,直奔丹水,届时就地立营即可! 关平躬身接令,不解道:“军师之计究竟何为?还请将军见告!” 赵胜笑道:“若我军顺丹水而下,往右则奇袭上庸,截断汉中魏军归路。往左可转战宛县,夹击关外魏军!文聘闻知,如何应对?必行围魏救赵之计,猛攻武关!届时攻守异位,破魏军不难矣!” 关平闻言大悟,拱手辞出。。。 数日后,关外魏军大营,文聘据案高坐,面沉似水,出言道:“哨探回报,赵胜遣关平为将,统两万精兵,欲出丹水!本将以为,其意在突袭上庸,以断魏公退路,诸位以为如何?” 骁将吕介出列道:“末将愿领军前往阻击!” 文聘摇头道:“已然不及矣!”言毕,转头问荀攸道:“公达先生可有妙计应之?” 荀攸沉吟道:“将军与赵胜隔壕对峙已近两月,为何唐军偏于此时出兵丹水?以攸度之,马超大军不日将至汉中矣,故赵胜欲以此计扰乱魏公之心!实则诱使我军强攻武关罢了!” 文聘闻言,稍作思忖,即面现忧色,沉声道:“若果如先生所言,本将只能猛攻武关,迫使关平领军回救。” 荀攸微微点头,微笑道:“即已窥破赵胜之计,攸岂能无应对之法?将军无须过于忧心!” 文聘忙问何计? 荀攸捋须道:“关平统军两万出丹水,武关唐军已不足五万,且多为骑兵,故赵胜已无力攻打我军,将军可下令大军步步为营,填壕一重,便立寨一座!如此不需一月,便可逼近关前!届时伐大木做梯,驱大兵强攻,武关可破矣!此为反客为主之计也!将军以为如何?” 文聘闻计大喜!忽又复转忧色,问之道:“然若关平袭破上庸,如之奈何?” 荀攸道:“关平领军翻山越岭,粮草辎重如何携带?至多十日之粮耳!即便其突至上庸,若无粮草,如何坚守?将军不必多虑!只依计攻关便是,攸料关平不日即回军武关!” 文聘然之,奋然传令大军,填壕进军! 唐军哨骑探知,飞报入关! 赵胜闻报暗惊!急召徐庶道:“魏军若依此法进军,我军坐困武关矣!军师可有计应之?” 徐庶沉思半晌后,叹声道:“文聘真乃将才矣!将军可先令关平回军,迟则恐其粮草不继。” 赵胜不甘道:“或可令关平大掠南乡!” 徐庶急止之道:“不可!若如此,我军与蛮夷何异?更毁却唐公半世英名!将军身为一军主将,还请慎言!” 赵胜讪讪道:“本将受教了,只因一时气愤,故而胡言乱语,还请军师勿怪!” 徐庶见说,挥手道:“将军言重了!为今之计,只能亦填壕而进,与文聘正面交锋!” 赵胜闻言,奋然起身,扬声道:“本将自随唐公,若论正面对攻,从无一败!然若文聘闻知,坚守不战,我军填壕岂非无用之功?” 徐庶笑道:“非也,若壕沟皆平,将军两万余铁骑在手,文聘何足为虑?” 赵胜拍案道:“本将糊涂!”言毕,即遣人传令关平回军,再令擂鼓聚将,下令明日填壕进军! 关外文聘闻知,暗道不妙,遂请荀攸商议道:“哨探来报,赵胜亦下令填壕,若如此,难免恶战一场!我军骑兵不足,恐难取胜,公达先生可有妙计?” 荀攸见问,略作思虑后,出言道:“此不难为也,将军只需填平数丈,供大军通过即可,再下令一军立木壕内,将未平之壕沟布设成陷坑,待赵胜来攻时,稍战即退,届时唐军铁骑皆被坑杀矣!” 文聘然之,连称妙计,笑道:“如此一来,赵胜无能为也!待魏公击破马孟起,本将再驱大兵猛攻武关!” 荀攸却并无笑意,沉吟道:“数日之前,信使报说,魏公已得南郑,然阳平关、箕谷等险要之地皆被赵云拒守,恐一时难以攻破,待马超大军赶至,难免一场大战!”言毕,长叹一声,接着道:“马孟起素来惜恤士卒,从不肯正面决战,然公子彰却射杀法正,马超盛怒之下,定不惜伤亡,全力血战!即便魏公胜之,尚余兵力几何?若能擒斩马超,自然天下可定,如若不能,待其败归长安后,定尽起关中、河北之兵,猛攻宛洛、河南,届时鏖战连年,恐中原再无生机矣。。。” 文聘闻言,面色一僵,沉声道:“若果如先生所言,魏公何故攻打汉中?若挥兵襄阳,如今已得荆州矣!” 荀攸缓缓摇头道:“若如此,赵云必然兵进上庸,与赵胜夹击南阳,敢问将军如何当之?一旦南阳失守,荆州便孤悬于外,河洛亦难保全,届时马超大起三军,孙策率众渡江,中原尽失矣!” 文聘闻之悚然,稍作思忖后,言道:“既然如此,我军何不固守上庸?” 荀攸再次长叹,缓声道:“将军有所不知,马孟起治下百姓已逾千万,各仓廪屯粮外溢,退伍年限已降至三十岁,且兵甲之利远超我军!若坚守,固然可保一时无虞,但马超即得汉中,必然分兵取川,假以时日,我军何异于坐以待毙!” 文聘见说,深思之,骇然跌坐,继而拍案而起,厉声道:“本将欲强攻武关!进而攻入关中!还请先生设谋!” 荀攸闻言苦笑,喃喃道:“将军差矣,若魏公于汉中击溃唐军,则无需将军攻打,赵胜自然舍命来攻!反之,即便将军得以兵临长安,又能如何?” 文聘语塞,呆坐半晌后,唤亲军吩咐道:“便依公达先生之计,传令各部填壕!”言毕,再转头问荀攸道:“依先生之见,汉中之战魏公胜算几成?” 荀攸略作沉思,言道:“魏公已逼关立寨,唐军虽精锐略胜我军,然无法大举出关,鉴于此,胜负五五之数。但无论谁胜,皆须直面蜀将张任数万大军,正因如此,魏公方决意进兵汉中!” 文聘皱眉思之,面露了然之色,接口道:“即便唐军获胜,亦无法立足,汉中必属刘璋,有蜀兵牵制,胜却张鲁多矣!届时马超必屯大军于陇西诸地拒守,数年之内,定然无暇动兵,宛洛、河南皆稳若泰山!” 荀攸点头道:“将军一语中的!有此数年缓冲,我军将无惧天下!” 文聘闻言,振奋莫名,扬声道:“魏公深谋远虑,何愁马超不灭?!”言毕,即领左右亲往军前巡视。 魏军见主将亲至,士气大振,不顾严寒,奋力掘土伐木! 许都城,侍中少府内院,密室之中,有三人同席而坐,皆面带愤恨之色。居中者为少府耿纪,乃大将军耿弇之后。左为司直韦晃,右为从事金祎也,乃武陵太守金旋之子,汉相金日磾之后。因切齿曹操专权,欺凌天子,故欲谋诛杀之,奈何不得其便,近日闻知汉中大战,遂再起图之之心,乃聚金祎、韦晃详议。 耿纪首先出言道:“诸位,如今操贼统大军远在汉中,许都城内只余王必所部数千兵马,此乃千载难逢之机也!纪愿即刻面见陛下,求诛王必旨意,谋夺兵权后,即出城焚烧许县粮草!届时非但宛洛操兵皆冻饿而死,操贼于汉中亦必然粮尽兵败!” 金祎然其计,沉声道:“公言是也!入宫请旨便是。至于王必,祎自有计除之!” 耿、韦二人大喜,忙问何计? 金祎道:“祎与王必交厚,知其好酒色,届时只需邀入府内饮酒,擒之易如反掌!” 韦晃闻之,慨然道:“晃愿举兵相应!” 三人又密谋良久,方才散去。 次日,耿纪入宫面见天子,言称春寒将至,少府特制裘袍一件,并请天子试穿是否合身。言语时,却频频以目视左右近侍。 天子会意,便令耿纪入偏殿随侍,左右宦官随行。略微试穿后,佯作大怒!一把扯下,喝令将出焚之! 耿纪见状,忙顺势跪下,膝行向前,恳请天子息怒! 天子见左右宦官步出偏殿,即低声问道:“卿家所为何事?” 耿纪见问,贴身取出诏书,双手呈上,急声禀告道:“如今操贼远在汉中,臣欲诛除王必,接管御林军,如今万事俱备,还请陛下降旨!” 天子闻奏失惊,本欲不准,忽忆起往日种种,虽身为至尊,却言行皆不由己!不由怒火大炽!遂取私玺印之,交予耿纪,执握其手,垂泪道:“若事不可为,卿可善保己身,勿以朕为念!” 耿纪闻之,叩首流血,扯发一缕,正欲立誓,忽闻殿外脚步甚急,忙贴身隐匿圣旨,复又叩首求恳! 天子假作余怒未消,一脚踹翻耿纪,转身拂袖而去! 耿纪伏地大哭,扯住宦官,叩首道:“纪不明圣意,触怒天颜,还望二位黄门善言求告!”言毕,即奉上银钱。 二人互视一眼,收好银钱后,阴阳怪气道:“耿少府宽心,咱家等定尽全力为少府美言!” 耿纪千恩万谢,躬身辞出,径奔回府。 两日后,诸事筹划已定,由金祎出面邀王必过府饮宴,同时耿纪赍圣旨前往御林军大营接收兵权,韦晃统千余兵丁随行。 是日酉时许,王必收拾停当,正欲赴宴,忽报公子彰已入城。 王必闻报,急取披挂,领众将出迎。 原来曹彰、贾诩自离汉中,一路疾行,只二十日便赶至宛县。南阳太守李通设宴相待,并请二人歇息一晚,明日再赴许都不迟。曹彰欲从之,贾诩却道:“魏公不日将决战马超,若此时许都不稳,大事休矣!”李通然其言,遂调集精锐三千随行。曹彰称谢后,略用酒饭,便令大军起行。渡淯水,经阳人,直趋颍川,抵达许都时,已近酉时。。。 王必将曹彰等迎入大营,传令摆宴,忽忆起金祎相邀之事,便唤亲军吩咐道:“去,前往金使君府上,如实相告,请其勿怪,改日本将设宴回请!” 亲军领命,转身欲出。 忽被贾诩唤住,谓王必道:“诩等并无公事,暂借将军大营歇息而已,且连日劳累,恐不宜饮酒,既将军有约,还请自便。” 王必见说,连声道:“先生差矣!本将乃魏公家臣,如今公子驾到,敢不相陪?至于金祎,乃本将故交,并无大碍!”言毕,即邀众人入座。 未曾安席,忽闻帐外一片嘈杂,片刻后,亲军飞报,言道少府耿纪入营宣旨!司直韦晃统兵随行! 王必闻报,不由愕然,讶异道:“本将奉魏公令,镇守京畿,陛下怎会令耿纪前来宣旨?” 忽贾诩变色,急声道:“此必矫诏!” 曹彰闻之,即领帐内亲军十余人,扶剑出帐,厉声大喝道:“何人作死?胆敢假传圣旨?!”王必亦领数十亲卫紧随其后。 耿纪骤见王必,大惊!心知不妙,然箭在弦上,遂强摄心神,擎旨朗声道:“圣旨在此,王必跪接!” 王必无奈,即引众将下拜,正欲叩首,忽闻贾诩道:“且慢!既有圣旨,为何不见黄门?” 耿纪厉声道:“此乃陛下密旨!何须黄门?!贾大夫意欲抗旨乎?”言毕,即喝令左右拿下! 曹彰遽然掣剑,挡于贾诩身前,大喝道:“既无黄门,便系矫诏!” 耿纪见此,先以目视韦晃,继而扬声道:“抗旨不尊,当诛九族!众将切勿自误!” 话音一落,韦晃即喝令甲士上前,欲擒曹彰、贾诩! 曹彰勃然大怒!挺剑立斩数人!乃厉声喝道:“耿纪谋反,其罪当诛!” 王必回过神来,亦怒!遂大呼传令,紧闭营门,擒拿耿纪! 耿纪、韦晃见势不妙,急令随行百余甲士围住一干人等,格杀勿论! 曹彰暴怒,仗剑当先,所向披靡!王必亦领众将及亲军一拥而上。。。 少时,尘埃落定,耿纪、韦晃双双被擒。 贾诩上前拾起圣旨,览毕,后怕不已,递于曹彰后,谓王必道:“若将军前往金祎府上赴宴,其后果。。。” 王必闻说悚然,继而脸色铁青,拱手谓曹彰道:“金祎谋反,待末将亲往擒之,营内之事,公子自行定夺!” 次日,王必收耿纪、韦晃、金祎三族丁口二百余人,皆斩于市!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34章 阳平关两军对峙 成都,州牧府,刘璋据案高坐,闭目不语。【Om】堂下文武分列,先是低声谈论,或为言语不和,继而争执不下。 文官中一人出列,拱手道:“使君,如今唐、魏争锋汉中,必为两败俱伤之局!此乃天赐之良机也!使君应速调大军前往剑阁,以取汉中!” 众视其人,乃主簿黄权也,闻其言,中郎将吴懿、护军李严、从事王累等皆出列附议。 刘璋闻之,不置可否,仍不言语。 忽又一人出列道:“曹公统大军二十万,占据南郑,且已立寨阳平关前!虽唐将赵云凭关拒守,马超大军亦不日将至,但兵力远逊曹公,何言两败俱伤?又如何进取汉中?” 刘璋视其人,乃议郎庞羲也,其女乃长子刘循之妻,闻其言,问之道:“诚如公言,如何应对?” 庞羲道:“先调重兵拒守广元、巴西,即便曹公有入川之意,亦不敢轻动。再遣使结好马超,使其倾力攻打汉中,如此一来,益州稳若泰山矣!” 话音一落,黄权即反驳道:“若魏军胜,岂会自剑阁进兵?若其出阳平关,经略阳,过阴平,自沓中进兵涪城,如之奈何?然若我军全取汉中,则北守下辨、箕谷,东据城固、汉水,唐、魏即便共起大军,亦徒呼奈何?!” 刘璋本欲依从庞羲之论,再闻黄权之言后,顿时又生犹疑之心,一时难以决断,复又闭目不语。 众文武或道庞羲言之有理,或从黄权之论,再度争执不下。。。 忽别驾张松出列,抗声道:“庞议郎所言过于保守,黄主簿之论难策万全,何不折中取之?!” 众文武闻言一静,皆道愿闻其详! 张松略作思忖,沉吟道:“眼下唐魏两军胜负未分,可依庞议郎之计,先增兵剑阁,静待两军交战!以松观之,无论何方取胜,必然损失惨重,届时再令张任统兵出葭萌,与胜者一战,若败,则退守之,并分兵数千屯于江油,以防阴平兵来。若胜则攻取汉中,自此我益州无惧天下矣!” 众文武闻之,皆赞道:“此乃万全之计也!” 刘璋闻言大喜,即问众将何人愿统兵前往剑阁? 吴懿应声出列,拱手道:“末将愿往,但请调黄忠、魏延二人为副将!” 刘璋愕然道:“此二将何人所部?现在何处?” 吴懿答道:“其等乃荆州降将刘磐麾下,刘磐去岁病死,现由黄忠任主将,于永安驻守!” 刘璋闻之,遂忆起前事,言道:“既然其等驻守永安,恐不便调离,子远就选成都诸将随行,岂非方便?” 吴懿再施一礼,道:“使君有所不知,唐、魏猛将众多,似许褚、赵云等辈皆勇冠三军!非此二人恐难匹敌!” 刘璋讶然道:“黄忠、魏延可敌赵云、许褚乎?!” 吴懿点头道:“此二人非但武勇过人,且能用谋!昔日孙策来犯,便是黄忠设计奇袭秭归,大败吴军,独战孙策而不败!魏延更是力斩吴军悍将潘璋!” 蜀郡太守许靖道:“靖闻黄忠已年过六旬,岂能独战孙策?定为讹传!” 吴懿抗声道:“无论是否讹传,其于永安击退孙策乃是实情!”言毕,转身拱手谓刘璋道:“使君可令参军费观为主将,李严、张翼副之,前往永安驻守,调黄忠、魏延前往剑阁!” 刘璋犹豫半晌,见无人出言反对,遂从之,又问吴懿道:“子远此去,需兵马几何?” 吴懿道:“剑阁、阆中一线已有大军近五万,使君再予兵三万足矣!” 刘璋允之,令其总督各路兵马,并嘱咐道:“若唐、魏两军胜负未分,子远切不可轻易动兵!” 吴懿领命,即拱手辞出,前往点兵。。。 建安十八年正月末,马超大军赶至阳平关,历时一月。歇息一日后,即令升帐。 赵云首先出列,言及与魏军战事及关外陷坑密布,大军轻易不得出,且曹操采用贾逵、刘晔之计,于大营之内,每间隔百步便造塔楼一座,占地长宽约五丈,高三丈余,设有木制女墙,上可容纳数十弓弩手,极不利我军!若正面攻之,恐死伤惨重! 马超闻之气结,暗骂道:“卧槽!关外都是陷坑,大营里面还弄这么多箭楼,曹操在玩塔防游戏吗?加上近二十万大军,这尼玛谁能攻破?”思及此,不由双眉紧皱,沉思不语! 赵云略等片刻,接着道:“末将失却南郑,致使孝直公身死,请唐公降罪!”言毕,即下拜请罪! 马超令其起身,言道:“退守阳平关乃孤之谕令,至于孝直身死,若孤统筹得当,其岂会弄险?!以此论之,皆孤之罪也,不干子龙之事!” 赵云见马超自揽其过,感佩莫名,遂再拜叩首,涕泣道:“云纵万死,亦难报唐公不罪之恩!” 马超见此,起身相扶,谓之道:“子龙言重了!眼下魏军工事完备,子龙可有计破之?” 赵云愧声答道:“阎先生曾献计绕道葭萌,奇袭南郑,却被张任所阻,云再调兵欲出箕谷,又被于禁拒守险要,如今已无计可施矣。。。” 马超闻之,即问阎圃道:“未知先生可思得良策?”心下却道:“阎圃这个人还是很有才能的,而且为人忠义,倒是可以重用。” 阎圃见问,拱手答道:“张任之所以引而不发,妄想坐收渔翁之利耳,眼下唐公大军抵关,本可强行攻之,但恐成都援兵已至,若缠战日久,必为曹操所趁!故圃以为,唐公按兵不动即可。” 马超闻言,愤然道:“孝直屈死曹彰之手,孤若不斩尽汉中魏军,异日何颜再见其父法衍、其子法邈?!既然绕道葭萌不可行,孤便亲统大军开关直下,不破曹营,誓不退兵!” 阎圃朗声道:“唐公差矣!若依唐公之计,势必死伤惨重,即便斩尽魏军,亦恐非孝直公所愿!再者,曹操远来,粮草定然不济,唐公何必与之战?只需坚守数月,待其粮尽,破之易如反掌!” 马超见说,寻思道:“对啊!只要坚守不战,曹操那点军粮能撑几个月?我怎么没想到这茬?可是也不行啊,曹操粮食吃完了,退兵了,有粮食了,再来!这哪天是个头啊?!”念及此,不由懊恼万分,面上却不动声色道:“先生此计虽妙,然颇耗时日,即便魏军粮尽退兵,异日必然卷土重来,似此汉中何日得安?” 阎圃闻之,沉思片刻后,言道:“唐公远虑,圃不及也!但若强出阳平关,须先破魏军陷坑,敢问唐公,我军马匹约有几何?” 马超道:“山路险阻,故只两万余匹,先生何意?”言毕,忽猛省,惊声道:“莫非先生欲驱战马试出陷坑所在?” 阎圃拱手道:“唐公睿智,圃正是此意!” 马超稍作思忖,摇头道:“孤虽有十数万大军在手,然骑兵不足三万,若用此计,铁骑尽失矣!仅凭步军,恐难击破曹寨。” 阎圃思之亦然,叹道:“若如此,圃亦无计可施矣。。。” 忽李敢出言道:“主公,末将有一计,定可填平魏军陷坑!” 马超正低头思忖,骤闻此言,先是一喜,急抬眼视之,见是李敢进言,不由大怒!心道:“阎圃、赵云都束手无策,你一个莽夫能有什么妙计?!”思及此,便欲斥责之,忽转念又道:“等等,说不定李敢真有什么计策也说不定,还是先问问再说。”遂沉声道:“存孝试言之,若胡言乱语,杖责三十!” 李敢咧嘴一笑,得意道:“主公何不用驮马替代战马?” 马超闻之,喜出望外,起身道:“存孝此计可行,若果填平陷坑,大功一件!孤定重赏之!”言毕,再问众将道:“陷坑已平,诸位可有别策击破魏寨?” 话音刚落,李敢大笑献计道:“可驱铁甲正面击破大寨,再由末将兄弟统骑兵一股脑杀入!主公领大军随后掩杀,必能大破操贼,尽斩魏兵!” 马超见李敢再度献计,不由面带微笑,闻其言,面色顿时僵住,心道:“以为你还有什么妙计?说到底还是强攻!要是按你说的弄,不等尽斩曹兵,我的两万骑兵已经损伤殆尽了!到时候二十万对十万,怎么可能打赢?!” 李敢见马超不语,环顾众将,亦皆呆立无言,不由心下一突,暗道:“莫非本将军之计不可行?”思及此,遂下拜,深吸一口气,大喝道:“末将愿立军令状!” 帐内本鸦雀无声,众将骤然闻之,尽皆一颤,阎圃更是惊怪不已。 赵云斥之道:“若如此,我军铁骑尚余几何?!” 马超亦是满面黑线,却又不便责之,遂下令道:“既然存孝献计以驼马填平陷坑,孤便将此事交由存孝署理,一月之内,定要凑齐五千匹,否则严惩不贷!” 李敢闻令,无奈辞出,往辎重大营去了。 待其出帐后,赵云即出列,拱手道:“存孝憨直,还请唐公勿怪!” 马超苦笑挥手,言道:“孤视存孝如弟,岂会见怪?只怒其恃勇少谋,胡言乱语罢了。” 众将闻言,皆暗笑不止。 马超沉吟片刻后,再度问计众将。 众将皆道无计可施,马超无奈,遂令散帐,寻思先对峙月余,看魏军动向再定别计。。。 关外,魏军大营,曹操闻知马超大军已至,遂令严加戒备!不想,十余日过去,关上却仍无动静,心疑之下,遂唤众谋士入见,谓之道:“唐军坚守不战,诸公有何高见?” 刘晔出列道:“无非待我军粮尽自退耳!然眼下将近春分,城固以东、汉水之畔皆为沃土,若魏公下令屯田,马超又如何自处?似此迁延日月,待中原大兴,或攻河北,或击关中,马超首尾难顾矣!其并非无谋之人,为何出此下策?此举着实令晔思之不透。。。” 司马懿接口道:“子扬先生差矣!马孟起悍勇如虎,却奸狡若狐,岂能见不到此?其人自起兵以来,每战皆捷,所依仗者,骑兵之利也!现今坚守不出,乃忌惮我军之陷坑、塔楼耳!想必此时正另寻别计,安肯与我军长久对峙?!” 曹操闻之,沉声道:“仲达所言与孤不谋而合!然孤早已准备妥当,唐军除却强攻,别无他法!马孟起纵有通天之智,又能如何?”言毕,即令散帐,待入春后,便行屯田,以为久计。 忽贾逵出言道:“魏公!若马超绕道葭萌,恐我军措手不及矣!” 曹操闻言,微笑道:“张任岂是易与之辈?眼下孤与马超大战,其必生隔岸观火之心!若被唐军突出葭萌,我军固然大败,然张任岂不惧马超趁势西进?且前日细作来报,刘璋已遣吴懿为将,统兵三万来援,眼下剑阁一线已不下十万蜀军!加之险塞重重,马超纵有项藉之勇,又如何得过?梁道无需多虑,只署理屯田事宜便是。” 贾逵闻说,拱手再道:“虽如此,但不可不防!唐军精锐,魏公即便击溃之,亦恐损失惨重,届时张任、吴懿等辈定乘虚而入,但有疏虞,汉中必失!故逵请令重筑葭萌关,以防不测!” 刘晔闻之,言道:“此计大善!然只恐张任出兵阻挠。” 曹操略作思忖,起身道:“梁道远谋,孤不如也!”言毕,即传令徐晃统兵三万随行,若张任出兵,即迎击之! 刘晔止之道:“魏公不可,眼下唐军蓄势待发,岂能再结怨蜀军?” 曹操闻言,仰天大笑道:“子扬宽心,孤料定张任绝不肯轻易动兵!” 刘晔愕然道:“魏公何以知之?” 曹操道:“现今张任屯兵广元,阻拦唐军取道葭萌,却又遣刘璝、邓贤二将拒守巴川,何也?惧孤袭取阆中耳!此举虽得一时之安稳,然兵势已分,即便其领兵阻挠梁道筑关,亦至多万余兵力,徐公明足矣破之!子扬以为如何?” 刘晔拜服。 曹操挥手令其免礼,接着道:“至于马超,无有骑兵之利,何惧之有?若其强行进军,败之不难,若其拒关对峙,孤便行屯田之策,如此一来,马超进退不能,岂能有余暇攻打宛洛、河南?假以时日,中原定然大兴!马超必为孤所破!” 司马懿等闻之,拱手齐声道:“魏公神机,世所罕及!” 曹操面带微笑,谦逊几句后,令众人散去。 一时间,唐、魏两军各聚大军于汉中,却按兵不动。。。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35章 袭上庸孔明定计 长安城,军务省,军政部大堂,马超麾下大员齐聚。【Om】 李迪端坐上首,面现焦虑之色。李开单手抚额,低头沉思。诸葛亮双眉紧皱,闭目不语。法衍面带悲色,双目微红。王达、杨奇、陈克俱皆在座,亦面沉似水,双唇紧抿。 半晌后,李开沉吟道:“诸公,孝直战死,主公失却一臂矣!眼下与魏军大战在即,然曹操多谋,所部贾诩、程昱等皆智计百出之辈!加之蜀兵窥视在侧,主公虽雄烈过人,但不擅诡谋,若不慎中计,陇西危矣!故开欲赶赴阳平关,助主公一臂之力!长安诸事便拜托诸公!”言毕,起身环施一礼。 李迪还礼道:“文优重任在身,若往阳平关,宛洛战事何人可当之?” 李开道:“叔明勿忧,孔明智虑深远,胜开十倍,足矣胜任开之职事!加之徐元直身在武关,令其统筹两关战事即可。” 诸葛亮起身拱手道:“文优公主理军机细作,兼理监察院事宜,责任重大,恐亮力不能及,然眼下主公进退两难,亮愿举一人前往,或可胜任!” 李开忙问何人? 诸葛亮答道:“眼下河北并无战事,文优公何不调庞士元前往阳平关?” 李开猛省,抚掌道:“若非孔明提及,开几忘却!”言毕,便欲遣人飞马传令。 李迪止之,言道:“士元远在黎阳,接令已在十余日后,即便日夜急赶,抵达阳平关亦需月余,恐不及也!何不就遣孔明前往?” 李开摇头道:“孔明身兼军政部参议、黄门侍郎双职,军政部职司开或可兼任之,但主公远在阳平关,黄门侍郎举足轻重,何人可代之?” 李迪闻言默然,王达等亦面面相觑。 忽亲军入报,言称鲜卑侯痼疾缠身,恐将不治,特请李迪、李开过府相见! 李开闻报,略作思忖,言道:“开意已决,待见过鲜卑侯后,便启程前往阳平关,所领职司由孔明代之,还望诸公鼎力相助!”言毕,即令众人散去,却拱手请李迪先行。 李迪略作谦让,与李开并行,出军务省后,便直奔鲜卑侯府。 少时,二人至,步度根次子秦义出府相迎,见礼毕,涕泣言道:“家父病重,已卧床不起,故于内室相候,还请二公见谅!” 二人挥手示意无妨,秦义再施一礼,恭敬迎入。 入内室后,但见步度根形容枯槁,半卧榻上,双目已然无神。 秦义上前轻唤一声,见其父不答,复又贴耳道:“父亲,二公已至。” 步度根先时并无反应,片刻后,忽双目复现神采,见果为李迪、李开亲至,遂挣扎欲起身施礼。 二人疾步上前扶住,李开道:“鲜卑侯有恙,宜静卧修养,无需多礼!” 步度根奋力坐起,挥手屏退秦义及众仆从,剧烈咳嗽数声后,颤声道:“步度根本为蛮夷,蒙唐公不弃,待若上宾,虽加公侯之位,却束之高阁,并不见用!岂能不耿耿于心?故有些许阴私之举,想必文优公了若指掌!参与者只刘封、公孙续二人,余者并无牵连。” 李开闻言,叹声道:“万幸鲜卑侯悬崖勒马,否则。。。” 步度根苦笑连声,接着道:“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步度根自知去日无多,故据实相告,还请文优公彻查此事。。。” 李开闻之,岂能不明其意?遂暗叹一声,肃容道:“令郎及赵胜皆与此事无干,且此事就此作罢,鲜卑侯宽心便是。” 步度根见说,面露感激之色,继而缓缓转头,目视李迪,谓之道:“犬子秦义,立志学文,虽愚钝不敏,但胜在勤谨,还请叔明公看窥一二。。。” 李迪嗟叹不已,点头应下。 步度根大感欣慰,张口欲唤其子。 李开见状,忙上前扶其躺卧,继而扬声唤秦义入内。 秦义疾奔而入,握其父之手道:“孩儿在此,父亲何事吩咐?” 步度根缓声问之道:“可曾往报秦仁?” 秦义道:“父亲宽心,想必此时大哥已得讯,不日便回!” 步度根微微颔首,竟昏沉睡去。 秦义见此,拱手赔礼道:“家父赢弱,还请二公勿怪!”言毕,即请二人前厅待茶。 李迪推辞道:“我等尚有公务在身,不便久留,世侄好生照料鲜卑侯,不需客套,亦不必远送。” 秦义乃罢奉茶之念,却执意相送。 二人出府之后,李迪问李开道:“方才鲜卑侯所言莫非蓄意谋反?竟涉及刘封、公孙续二人!后者不打紧,但刘封乃刘备义子,昔日来投时,徐庶、赵云、关平等皆甘为部下,若有反复。。。为害甚大!主公创业艰难,文优切不可轻忽!” 李开见问,微微摇头,笑道:“步度根人之将死,刘封、公孙续乃庸碌之辈,何足挂齿?至于元直公、子龙将军等,皆志虑忠纯,与我等一般为主公心腹之人,岂能怀有二心?且长安城四门守将,皆为主公亲军出身,巡城兵丁统归王达辖制,唐公府更有千余精锐亲军,加之五千近卫铁骑,莫道刘封等辈,便是大军过万,亦弹指可定!叔明但请宽心便是!” 李迪闻其言,心下大定,忽又忧虑道:“然文优即将赶赴阳平关,届时何人居中调度?” 李开道:“叔明忘却大公子乎?” 李迪微微摇头,道:“大公子虽沉稳勇毅,奈何年方十六,恐难策万全。” 李开见说,略作思忖后,蹙眉道:“叔明所虑甚是,但汉中之战非同小可,胜则天下数年可定!然主公骁烈,若被阻阳平关日久,难免动怒兴兵,出关强攻!一旦误中曹操奸计,只恐陇西危矣!故事急则从权,有叔明等公佐之,料无大碍。” 李迪闻言,默然片刻,又道:“或可先致书主公,直言利害,劝其坚守不出,再往调庞士元,若日夜疾行,想必一月可到!” 李开闻之,反复权衡,终是长安为重,遂从李迪之言,火速奔回军务省,修书一封,遣快马飞报阳平关!又令亲军赶往黎阳,传令庞统接令即起行,无分昼夜,急赴阳平关! 安排已定后,即往唐公府,求见马靖,将诸多事宜据实告之。 马靖闻知其父现困于阳平关,进退不得,不由焦躁万分,急声道:“伯父,靖这便统领近卫军,往助父亲一臂之力!” 李开抬手止之,沉声道:“大公子稍安勿躁,主公如今虽被阻阳平关,但若拒关而守,并无大碍,开已致书主公,请坚守关隘,待庞士元赶至,再做良图。” 马靖闻之,心下稍安,正欲出言,忽杨氏等自侧厅转出,急声道:“唐公性急,恐按捺不住,还请文优公尽早设谋!” 李开见之,忙躬身行礼,拱手道:“李开见过诸位夫人!主公只是一时无计击破魏军而已,并非战事不利,还请诸位夫人宽心。” 杨氏闻说,忧色不减,连声道:“为策万全,还请文优公调兵增援!” 李开闻之,暗觉头痛,劝解道:“主公所部已有十五万大军,且有子龙、存孝等将随侍在侧,之所以拒关而守,恐士卒无谓伤亡耳,并无需增兵。” 杨氏大急,又无法强令,不由涕泣不止,姜氏等亦默默垂泪。 唯辛宪英并无焦虑之色,见状出言道:“诸位姐姐无需如此,以妾身之见,文优公亦是关心则乱,想唐公身经百战,岂不明兵势?如今大军在手,猛将随行,且拒有险关,天下何人可敌?!眼见虽进退维谷,然必有定计,诸位姐姐何须忧心?文优公亦不必多虑!” 李开骤闻此言,暗道:“此女言之有理,何不就以其言安抚诸位夫人?”思及此,遂赞道:“辛夫人聪慧,一语中的!主公智勇双全,必有破敌良策!开实乃杞人忧天矣!” 杨氏等闻之,果然止泣。 姜蓉粉拳紧握,扬声道:“妹妹所言甚是!想夫君自起兵以来,纵横西北,从无一败!我等实无须过于忧心,静待夫君凯旋而归便是!” 董氏、蔡琰亦点头称是。 杨氏面色稍缓,谓李开道:“我等妇人,不明军国大事,矢口乱言,还请文优公担待一二。”言毕,即领众女转入后堂。 李开闻言一窒,继而惶恐不已,忙追出几步,下拜叩首道:“夫人言重了!开定尽全力!”但杨氏等并未听闻。 马靖上前搀扶,笑道:“母亲及众姨娘已入内室矣!” 李开尴尬起身,请马靖坐镇近卫军大营,然后拱手请辞。 马靖应允,亲送李开出府。。。 晚间,李开正于书房整理细作探报,忽报诸葛亮求见,遂搁笔案上,忙令引入书房。 少时,诸葛亮入内,施礼毕,拱手道:“亮冒昧造访,搅扰之处,还请文优公见谅!” 李开连道无妨,请其入座后,问之道:“孔明夤夜而来,必有要事,但请直言。” 诸葛亮略作斟酌,沉声道:“亮以为,阳平关之战贵在击灭魏军,并非占据汉中。眼下主公有大军十五万,虽胜之不难,然恐不能尽灭之,若容曹操战败退兵,则不需一年,其必再聚大军,卷土复来,似此主公永无余暇进击河南矣!兼之汉中群山环绕,钱粮输送极其不便,且有川军窥视在侧,故请文优公增调大军往援,以期一举尽灭汉中魏兵!” 李开闻言,皱眉思忖片刻,沉吟道:“孔明虽言之有理,但魏兵不下二十万,如何尽灭之?” 诸葛亮答道:“昔日亮亡奔雍州之时,被困南乡,舍弟诸葛均曾翻越秦岭,往青泥隘求救。若文优公遣精兵自青泥隘小径进军,分批阴至南乡附近山中,待聚齐大军,南乡一鼓可下,继而围困上庸!守将夏侯尚不过两万兵马,且需驻守骆谷出口,安能当之?上庸若破,汉中魏军不战而溃矣!” 李开闻说大喜!忽又皱眉道:“孔明此计大妙,然则此战恐需大军数万,何人可领兵?” 诸葛亮脱口道:“非大公子不可!” 李开闻言,默然半晌后,摇头道:“大公子年幼,恐不足为将。。。” 诸葛亮道:“文优公差矣!大公子已年届十七,主公曾试用于军前,言传身教数月之久,且大公子沉稳有智,武勇过人,有主公之风,岂不足为将?再者,眼下长安城并无大将,除却大公子,何人可当此任?” 李开踌躇道:“可令杨奇、陈克或王达统军前往?” 诸葛亮见说,沉声道:“不可,杨奇统筹三军粮饷,陈克总领军法诸事,王达身为兵部侍郎,主理征兵事宜,皆不可轻动!” 李开闻之,沉吟不语。 诸葛亮接着道:“文优公试想,主公若非欲用大公子为将,岂会令其统领近卫军?自武关回军时,又岂能令其镇守青泥隘?以亮度之,主公本已起意令大公子统兵,只因汉中危急,故不及安排,文优公以为然否?” 李开闻言,皱眉道:“孔明所言不无道理,此计若成,中原指日可定,但开仍觉不甚稳妥,不如就令子午谷守将韩德代之,此人原为近卫军曲长,悍勇非常,想必堪当大任!” 诸葛亮摇头道:“韩德固然悍勇,但其不过中校军衔,如何统领数万大军?故亮以为,大公子乃主将不二人选,不知文优公为何执意不允?” 李开见问,暗叹一声道:“开蒙主公看重,令教授大公子,尔来已近八年矣,大公子聪敏仁厚,开甚爱之!今日骤闻孔明之言,难免不舍,且兵凶战危,若有不测,开纵百死,亦不足偿罪孽之万一。。。” 诸葛亮闻说,嗟叹不已,一时竟无一语。 良久后,李开面现决然之色,出言道:“自古虎父无犬子,想主公十三岁从军,纵横疆场二十余年,未尝一败!大公子又岂是池中之物?开意已决,这便往见大公子,还请孔明随行!” 诸葛亮拱手应诺。 少时,二人奔至近卫军大营,令军卒通传。 马靖闻知,亲出大营迎入,叙礼已毕,令亲军上茶,问道:“未知二公来见,有何要事?” 李开目视诸葛亮,后者会意,便将所谋详述一遍。 马靖大感振奋,出言道:“靖请令统军,还请文优公行文!” 李开道:“此战乃奇袭,岂能明令?三日后,大公子便借口操练,统三万步军赶往青泥隘,待汉中大战开启,即依孔明所绘图纸进军,近卫军亦随行护卫!切记慎密行事!” 马靖道:“长安重地,须留近卫军坐镇,至于护卫之事,靖所部三百亲军足矣!” 李开摇头道:“长安之事自有开一力当之,大公子不必多虑!且大军征战,若无骑兵策应,甚为不便!” 马靖略作思忖,言道:“既如此,可令何飞、雷定二将引所部随行,余者由杨恒统之,坐镇长安,文优公以为如何?” 诸葛亮闻之,接话道:“此次进军,多为险峻小路,不利骑兵行走,亮以为,大公子所言有理!” 李开沉吟片刻,从之。 晚间,马靖入见杨氏,为免其忧心,推说不日将领军出城操练,恐需月余方归。 杨氏并不知情,闻言柔声道:“军中之事,为娘不甚明了,我儿无需报备,自去便是。” 马靖见说,郑重叩首,躬身辞出。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36章 首交兵不分伯仲 阳平关,唐军大营,中军帐内,马超高坐,李敢跪立帐下,满面兴奋之色,只因五千驼马业已聚齐,却用时不过二十余日。【om】 马超闻报,即令聚将,扬声下令道:“明日卯时造饭,寅时列阵关前,待驼马踏平陷坑后,即进军魏寨!” 众将振奋莫名,大喝领命! 魏军大营,因唐军连续二十余日坚守不出,曹操虽面上淡然自若,实则心下渐觉慌乱,只恐马超另有别计,故一连数日皆夜不能寐,致使疲惫不堪,乃唤司马懿问之道:“马超早已赶至阳平关,却为何无一卒出关?莫非故意与孤对峙,却遣精兵突袭上庸?!” 司马懿见问,稍作思忖,答道:“骆谷出口有一万大军驻守,且大道小径皆被塞断,故此一路不足忧也。若唐军起意突袭上庸,只能自丹水上游处翻越秦岭,然沿路山高林密,沟壑纵横,即便唐军得过,又能携带几日粮草?加之上庸亦屯兵两万,守城足矣!故懿以为,上庸诸地稳若泰山!” 曹操闻之,心下稍安,又道:“昨日探马来报,言称蜀将吴懿统兵三万来援,仲达以为,孤当如何应之?” 司马懿脱口答道:“蜀兵虽有近十万兵力,然多为乌合之众,能战者不过两万之数,欲图渔翁之利罢了,何足道哉?魏公不必在意!” 曹操然之,遂坦然不疑。 次日,寅时刚过,魏军已出帐造饭,未及燃火,忽闻阳平关外鼓声大震!众将大惊!急声喝令备战,并遣人飞报曹操! 比及曹操登上寨前塔楼,便见阳平关城门大开,数千驼马已挤满关前,忽关上鼓点骤急,但见城头百余唐军张弓搭箭,直射驼马背、臀等非要害部位。 驼马吃疼之下,撒蹄狂奔向前,声势不下铁骑突击!奔行百余步后,便不时跌入陷坑,后面驼马收势不住,前赴后继,直至陷坑平覆。奔至魏军寨前时,仅余数百匹。。。 曹操骇然而惊,叹道:“自破黄巾以来,孤征战数十载,未尝见此,人言马孟起顾惜士卒,今日见之,果不其然!” 徐晃亦觉心惊,进言道:“眼下陷坑皆平,马超即将来攻矣!还请魏公坐镇中军!” 曹操挥手道:“无妨!孤今日便立于此地,观诸位将军奋勇杀敌!” 诸将闻之,尽皆振奋,只待唐军来攻! 阳平关,城头之上,众将正下拜请令,愿领军出击! 马超正欲遣将,忽心念一转,自思道:“也不知道魏兵战力怎么样,先试探一下再说,万一占不了什么便宜,还能想别的办法,要是冒然强攻,胜了好说,要是败了,可就亏大发了!”思及此,挥手令众将起身,出言道:“诸位稍安勿躁,眼下陷坑已平,我军随时可攻之,何必急于一时?” 李敢奋然道:“眼下我军士气如虹,正宜一鼓作气,击破魏军!” 赵云亦道:“存孝言之有理!末将请令出击!” 众将见状,亦纷纷请战,唯恐落于人后,不得出战。 马超不为所动,沉声道:“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孤欲仿效杨兆对战轲比能之计,邀其千人决战,以观彼军虚实,诸位以为如何?” 许良应声出列,请令道:“末将愿领军出战!” 马超摇头道:“此乃曲长之职,既许将军请战,便出一曲步军,关前列阵!”言毕,即取纸笔,修书一封,使人送抵魏军大营。 却说魏军严阵以待,忽见关内驰出一骑,往己寨飞马而来,及近时,大呼道:“唐公致书魏公,速开寨门!” 兵卒闻之,飞报曹操。 曹操闻报讶然,令唤入。来人取书,双手呈上,然后拱手一礼,转身欲出。 司马懿唤住,责之道:“魏公并未发话,你竟自行离去,旁若无人!何无礼邪?!”言毕,即喝令拿下! 来人并无惧色,朗声道:“某乃唐公信使,并非魏公麾下,既然信已送至,某自当回营复命,公何故强留?!” 众将闻言忿怒,许褚提刀便欲斩之。 曹操喝止,谓来人道:“烦请足下回复唐公,孤应战便是!” 来人闻之,点头应下,复又拱手一礼,便出帐上马,疾驰而去。 司马懿出言道:“未知魏公所言应战何意?” 曹操见问,遂将马超书信遍视众人,大笑道:“谁料马孟起并无必胜之心,如此,孤何虑之有?”言毕,即令许褚选虎卫军锐卒千人,出营列阵。 韩浩见此,出列请令道:“末将愿领兵出战!” 曹操略作思忖,摇头道:“马孟起言明千人决战,若孤遣将领军,必为所笑!元嗣且稍安勿躁!” 韩浩闻之,拱手道:“虽如此,亦需令铁骑出营列阵,以防马超使诈!” 曹操不悦道:“马孟起并非无信之人,若如此,反落下乘矣!” 正说话间,军卒来报,言称唐军列阵完毕,正逼近大营! 曹操闻报,即传令擂鼓进军,然后步下塔楼,上马行至辕门,打眼观望。 但见两军皆阵列森严,缓缓前行,相距已不足五十步。 阳平关头,马超按剑而立,喝令擂鼓突击! 唐军军阵,领兵曲长闻鼓拔刀,厉喝一声:“杀!” 众军闻之,亦拔刀大喝相应,动作整齐划一! 转眼间,两军已间隔十余步,竟同时加速,继而轰然相撞,霎时刀光大起,鲜血飞溅!唐军依仗护臂、铠甲之利,逐渐占据优势,然魏军皆为虎卫军精锐,虽现败像,但仍咬牙瞋目,亡命搏杀。。。 半个时辰过去,魏军或死或伤,尽皆倒下,唐军亦仅剩数人站立,可谓两败俱伤! 马超见此,面沉如水,即遣兵卒出关,救治伤兵及收敛战死者遗体。 曹操立马寨门,亦遣人出寨救治己方军士,传令道:“战死者厚葬,伤者官升三级!” 忽徐晃进言道:“唐军不过如此,末将请令攻关!” 曹操笑道:“孤拒守南郑,马孟起寝食难安,我军只谨守营寨即可!”言毕,环顾众人,朗声道:“孤初时尚心忧唐军精锐,今日观之,方知我军不弱于彼!孤复有何虑?” 众将闻之,皆感振奋,继而军心大定,士气高涨! 唐军大营,马超得知战死五百余人,不由暗自恼怒,亲往探视伤兵后,即奔回大帐,闭目反思,暗忖道:“那时候学什么专业不好,非要学计算机!就算成为全球第一黑客,回到汉末乱世又有个毛用?!早知道学化工多好,学个地理勘探什么的也行啊!”胡思乱想一阵后,复又思及战事,咂嘴嘀咕道:“我军明明占据优势,为什么就两败俱伤了呢?难道是兵器的原因?”念及此,忽忆起一物,遂遽然起身,令丁禄唤赵云、李敢来见! 少时,二将入见,叙礼毕,马超问道:“今日千人对战,我军战力明显优于魏军,为何仍惨胜收场?” 李敢道:“我军千人不过一般军卒,魏军却为精锐之虎卫军,自然难获全胜,若主公遣亲军出战,必尽斩其首!” 赵云闻之,接口道:“不然!以云观之,我军战死者,多为遭受魏军临死反击时,不及躲避,被砍中颈项致死!并非不敌虎卫军!” 马超颔首道:“子龙言之有理,我军惨胜,只因不能一刀毙命耳!孤以为,若能改进环首刀,必然无敌天下!” 赵云讶异道:“未知主公如何改进?” 马超见问,遂将后世横刀式样描述一遍,继而沉声道:“若能将刀刃加宽,势必更利劈砍,再去掉环首,加长刀柄,以便于双手持握,届时再打制护手,如此一来,以刀中八法:扫、劈、拨、削、掠、奈、斩、突,配合孤之出手法,勤加操练之,不出年余,定可横扫天下!” 李敢先是大感振奋,待马超说完后,顿时泄气,撇嘴道:“莫非末将等还需驻守此关年余?” 赵云慨然道:“若此刀果如唐公所言,即便驻守三年又何妨?!” 马超道:“马钧乃天下名匠,若加大钱粮投入,不出一年,定可装备五万大军,足矣尽灭汉中魏军!” 赵云面露疑惑之色,寻思究竟是何神兵利器? 马超转头目视李敢,微笑道:“存孝不必心急,孤这便绘出大致图样,遣快马送抵长安,令马钧即刻着手打制!想必月余便可制出样刀,届时再用流水线之法打造之即可。”言毕,忽又问李敢道:“存孝所用大刀何人所制?轻重若何?” 李敢见问,挠头道:“自然是铁匠所制,不知姓名,重约八十斤!” 马超闻之,忖道:“现在的八十斤在后世差不多二十公斤,拿这么重的武器还能轮动如飞,这得多大的力气啊!”思及此,暗自咂舌,沉声道:“此刀实为凡品,待孤为存孝量身打造一柄陌刀,定可力劈许褚!” 李敢大喜!忙问何时能就? 马超即取纸笔,先画横刀模样,谓二将道:“此乃横刀也,持之当纵横沙场!” 李敢仔细端详半晌,憨笑道:“此刀比之环首刀不过刃略窄,脊略厚,柄略长,多加护手而已,有何益处?” 马超闻言一窒,寻思道:“还真是这样,关键是我也不知道有什么益处啊!既然唐朝淘汰了环首刀,改用横刀,肯定有它的好处!不管了,先造出来再说!”念及此,遂谓李敢道:“待此刀制出,妙处自现!” 李敢闻之,亦不纠结,拱手问道:“未知主公所言可力劈许褚之陌刀为何物?” 马超见其已无方才兴奋之色,心道:“看来李敢有点失望啊!难道后世所说的陌刀没有那么大的威力?不应该呀,后世不是经常说陌刀所向,人马俱碎吗?对了!应该是原材料的问题,可我对炼铁炼钢一窍不通啊!算了,还是等回长安后,找马钧商量一下。。。” 李敢见马超沉思不语,顿时抑怏不已,垂手叹气不止。 忽赵云惊声道:“此横刀刃窄脊厚,更利于劈砍刺击,柄长则可双手握持,若用于战阵,定可所向披靡!加之护手利于防御,且骑兵亦可使用,真乃神兵也!” 马超闻言惊醒,喜道:“子龙一语中的!孤改良环首刀,正是此意!”言毕,再绘一图,谓赵云道:“横刀过于笔直,步军正好合用,然若骑兵用之,恐多有不便,子龙再观此刀如何?” 赵云凝目视之,但见此刀与横刀类似,只是刀身略带弧形,细思之,大喜!扬声道:“我军铁骑若持此刀,神鬼皆可斩!云但统三千骑,足可纵横天下!” 李敢疑惑道:“果如兄长所言乎?” 赵云斥之道:“存孝亦久经战阵,何不细思之?唐公雄才绝世!岂有虚言?!” 李敢闻说,遂闭目沉思,半晌后,不解道:“除却主公、兄长,无论何人持此刀,敢皆可敌之!有何特异之处?” 马超见说,顿时满头黑线。 赵云大怒!厉喝道:“唐公所言战刀,皆用于战阵,并非单打独斗,任匹夫之勇!存孝自恃勇力,何不单人独骑,击破魏军大寨?!” 李敢闻之,不由愕然,嗫嚅道:“兄长差矣,若无兵丁,小弟即便悍勇十倍,又岂能攻破魏寨?” 赵云见说,竟一时噎住。 马超哭笑不得,乃挥手道:“今日千人对战,我军惨胜,魏兵必士气大增,加之关外陷坑皆平,恐曹操强攻关隘,孤便令存孝镇守关头,不知存孝可敢接令?” 李敢闻之,奋然道:“若使魏兵一卒登城,末将提头来见!”言毕,即拱手请辞,昂然直出。 马超苦笑摇头,谓赵云道:“存孝憨直,孤屡教不改,不知何时方能独当一面?” 赵云拱手道:“存孝勇悍绝伦,故遇战事,皆以力破之,然并非无谋匹夫,唐公宽心便是!” 马超不置可否,转口道:“依眼下态势,子龙有何建言?” 赵云沉思良久,拱手道:“若强攻之,固然可胜,但恐蜀军坐收渔翁之利矣!故云以为,我军当坚守不战,待全军换装横刀后,再行攻打!” 马超闻言,沉吟不语。 忽亲军来报,言称长安有书到。 马超闻报暗惊,急取书信拆视之,继而面色缓和,递书于赵云,谓之道:“文优所见竟与子龙暗合,若依言而行,孝直大仇何日得报?孤又岂能甘心?!” 赵云览毕,进言道:“既如此,何不待庞士元赶至,再做商议?” 马超然之,寻思道:“这样也好,顺便看看曹操有什么反应。”念及此,即传令大军严加守备,无令不得出关半步!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37章 黄汉升剑阁论武 阳平关外,魏军大营,众文武齐聚中军大帐,曹操居中高坐,却满面困惑之色,只因自千人决战后,一连数日,唐军皆闭关不出。【本章节首发-爱-有-声-网,请记住网址(om)】 刘晔首先出列,进言道:“魏公,许是马超见我军壮勇,不敢轻易出关,然眼见将近春分,故晔建言魏公遴选精锐士卒拒寨坚守,却裁汰岁在三十以上二十以下者,于城固以东、汉水南岸屯田,以为久计!” 贾逵出言道:“若依子扬之计,我军虽精锐倍之,但兵力已不足十万,若马超倾巢而出,恐难抵敌。” 刘晔闻之,默然入列。曹操则沉吟不语。 忽司马懿出列道:“魏公,懿以为,子扬公之计可行!” 众人闻言,皆讶然视之,曹操亦侧目,问之道:“仲达何意?” 司马懿沉声道:“此次我军兵发汉中,实为击破南郑,挥兵陇西,尽掳粮草马匹,然后回镇阳平关,继而收取西川!可如今马超大军十余万拒关而守,吴懿、张任等辈又窥视在侧,即便魏公大破马超,亦恐为刘璋做嫁衣矣!既然如此,何不退而求其次?” 曹操本就多谋,闻此言,岂能不明其意?遂叹声道:“只恐刘璋无心进取。。。” 司马懿微微摇头,拱手道:“不然!魏公若依子扬公之计行事,马超便兵力占优,岂能不动心?必然大举来攻!届时我军依仗塔楼之利,定能重创唐军!然后退守城固一线即可。吴懿等辈想必早已定计,闻讯必趁虚而入,马超却只余疲兵残卒,只能再度退守阳平关!即便蜀兵并无攻关之意,马超亦不得安枕,势必全取汉中而后快,更无余暇顾及河南诸地矣!魏公当可从容施展,数年之后,必可一举攻入河北!” 众人闻之,皆出言附和。曹操闭目沉思半晌后,从之! 阳平关,唐军大营,马超半卧榻上,烦躁不已,寻思道:“关外的陷坑都填平了,按理曹操应该发兵来攻打关隘才是,怎么没动静呢?难道不怕我派骑兵出关日夜骚扰?真是奇了怪了。。。” 正思虑间,亲军来报,言称魏军正分批退兵! 马超闻报,一跃而起,愈发不明曹操用意,一时坐立不安,遂喝令再探。 忽又有亲军来报,言称长安有书至。 马超接过,拆视后,暗道:“诸葛亮果然有两把刷子,要是真偷袭上庸得手,曹操败定了,可是现在曹操退兵了啊!这让我怎么办才好?”一时间竟不知所措,继而大怒!抬脚踹翻案几,心下恨恨道:“我#¥*!管尼玛什么阴谋诡计,老子就死守阳平关,看你曹操能把老子怎么样!”发泄一通后,不觉又沮丧万分。。。 丁禄见马超火冒三丈,顿觉莫名其妙,一时又不敢问询,遂俯身收拾。 马超见之心烦,挥退丁禄等,吩咐无令不得入内! 丁禄张口欲言,却见马超双手抱头,席地而卧,遂领众人出帐。。。 马超不知如何是好,纠结半晌后,忖道:“曹操不是退兵吗?老子也退兵,就把汉中让给刘璋算了,等老子横刀打造出来,再一个一个收拾!”心下计较已定,遂修书一封,令李迪屯集铁料,马靖就屯兵青泥隘,无令不得妄动,然后遣亲军飞马送抵长安。 数日后,魏军仍无攻关之意,马超拿捏不定,遂令聚众商议。 少时,众人齐聚,见礼毕,马超正欲出言问询,忽细作来报,言称魏军大半退回汉水之畔,立营屯田,关外寨内只余八万余兵! 李敢闻之,即出列请战! 马超挥手喝退,转头暗忖道:“屯田好啊!等我打下汉中,正好耕种!”思及此,遂传令大军仍谨守关隘,不得妄动! 赵云进言道:“曹操此举意在长久对峙,使唐公无暇攻打宛洛、青兖各地,鉴于此,末将请令出关袭扰!待其日久兵疲,再一举破之!” 马超闻之,暗觉有理,正欲从之,忽又觉无甚必要,遂摇头道:“魏军立寨日久,墙高壕深,且寨内塔楼密布,扰之何益?不过徒耗马力耳!我军只需谨守阳平关,曹操便一筹不展!至于宛洛、青兖诸地,孤早已下令赵胜、俞山缓缓进兵,令庞德征发五万铁骑,成军即发兵!何言无暇顾及?” 赵云见说,拱手入列。 忽阎圃出言道:“圃请令前往剑阁,或可说服张任共攻曹操,还请唐公允准!” 马超闻说,先是愕然,继而大笑道:“似吴懿、张任等,鼠辈耳!何足挂齿?孤迟早收而斩之!阎先生何必往说之?且日后治理汉中,尚需先生鼎力相助,岂能轻易涉险?” 阎圃闻之,暗道:“向曾闻唐公英武盖世,睥睨天下,今闻其言,果如是!圃能跟随如此雄主,何其幸也?!”思及此,遂拱手道:“唐公切不可小视张任!其人谋勇兼备,驻守剑阁近十年,使张师君寸步难进,实非等闲之辈!” 马超闻说,忽忆起一事,心道:“难道这个张任就是历史上射死庞统的那个张任?怪不得听着耳熟,前段时间没来得及深想,嗯。。。要是这样的话,这人还真不能小看!至于吴懿,后世游戏里面也有,应该也是个将才,不能大意啊。。。”盘算已定,遂令加派细作前往剑阁,务必探明蜀军虚实!然后转头谓阎圃道:“先生可知吴懿此人?比之张任若何?” 阎圃略作沉思,答道:“吴懿字子远,兖州陈留郡人,因其父与刘焉交好,故举家入蜀,为人高亢劲烈,其妹乃刘璋兄刘瑁之妻也,故得任中郎将,位在张任之上,虽胆略有所不及,但仍不失为良将。” 马超闻之,微微颔首道:“孤并非小觑吴懿、张任,实乃其主刘璋暗弱无能,多疑善变,此致败之道也!昔日袁本初百倍于刘璋,亦为曹操所灭,以此论之,其等实不足为虑!” 阎圃闻说,拱手又欲出言,只听马超接着道:“眼下我军所患,曹操耳!故蜀中之事不必再言。孤欲坚守阳平关,以待时变,诸位以为如何?” 众人见说,虽心有不甘,但并无良策,只得拱手应命。 之后数日,阳平关内外一片宁静,两军皆坚守不出。 剑阁,张任早已排下筵宴,闻知吴懿统兵已至,遂引刘璝等将出关相迎。 少时,众人入座,吴懿引荐黄忠、魏延二将。 张任即起身微微施礼,刘璝仅对魏延略微拱手,却对黄忠犹若未见。 吴懿暗怒,又不便发作,遂取刘璋手书,遍视众将,开言道:“本将奉主公之令,统领剑阁、阆中人马,还望诸位鼎力相助!” 张任等闻之,忙起身拱手道:“末将等愿尊将军之令!” 吴懿见此,起身道:“既如此,诸将听令!” 众人再度拱手,应声道:“末将在!” “阆中乃东川门户,不容有失!着张任为主将,泠苞、邓贤为副将,就领阆中兵马,谨守巴川、南江,若有魏军一卒过境,提头来见!” 张任扬声领命! “广元县乃咽喉之地,东扼曹操,北拒马超,故有劳汉升老将军亲自镇守,魏延、刘璝为副将,本将再调兵两万,加之广元驻守兵马,着老将军一并统之,未知老将军意下如何?” 黄忠闻令,奋然道:“末将接令!定保广元无虞!” 众人见吴懿如此看重黄忠,尽皆讶然。忽刘璝大怒出列,出言道:“黄忠年老,恐不足为将!末将请令独守广元,尚有疏虞,以死谢罪!” 吴懿闻言,强压怒意,沉声道:“汉升虽老,然有万夫不当之勇!且足智多谋,曾以万余兵力大破孙策数万大军!岂不足为将?” 刘璝愤然道:“大丈夫终不与老卒为伍!还请将军另遣别将!” 吴懿闻之,勃然大怒!喝道:“本将军令已下,抗令者斩!”言毕,即令左右拿下刘璝,推出斩之! 张任急出列,拱手求情道:“将军息怒!眼下出兵在即,若斩大将,恐于军不利!且刘璝随末将镇守剑阁多年,颇有微功,还请将军从轻发落!” 吴懿见说,乃戟指刘璝道:“若非张将军求免,定斩不饶!” 然刘璝并不拜谢,恨声道:“末将只是不服黄忠老卒,并非有意抗令!” 吴懿闻言,火冒三丈!正欲喝令亲军推出。忽一将出列,抗声道:“末将乃黄老将军部下,愿与刘将军帐前比试!” 众人惊视之,但见其人面如重枣,目若朗星,乃魏延也!吴懿正怒火攻心,闻其言,遂大喝刘璝道:“你可敢接战?若胜即为广元主将!若败则杖责三十,前往江油镇守!” 刘璝本为川中勇将,闻言愤然道:“有何不敢?!” 魏延见此,即回身目视黄忠,眼含询问之意。 黄忠老而弥坚,早已怒不可遏,只碍于初来乍到,不便发作而已,见魏延请战,遂微微颔首。 魏延见之,纵身下堂,剑指刘璝,扬声道:“刘将军请!” 刘璝见其无礼,不由大怒!遂掣剑扑击而上! 魏延毫无惧色,挺剑相斗,约十合后,长剑遽然上撩,继而剑作刀势,力劈而下!大喝一声:“撒手!” 刘璝猝不及防,长剑应声而飞,众将见之,尽皆大惊! 魏延缓缓收剑,目视刘璝,轻蔑道:“汝非某家十合之敌,安敢小觑黄老将军?!” 刘璝满面羞惭,自出帐领三十杖责,令亲军搀扶,前往江油去了。 张任暗觉心惊,拱手道:“魏将军武艺超群,难怪力斩吴将潘璋!” 魏延拱手还礼,摇头道:“某何足道哉?黄老将军于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犹如探囊取物!” 众将闻言失惊,张任见黄忠须发皆白,暗忖道:“魏延未免言之太过,黄忠年老,岂能言勇?”思及此,遂拱手谓黄忠道:“敢问老将军高寿?” 黄忠见问,岂能不明其意?遂强抑怒意,答道:“老夫六十有三,未知张将军何意?” 张任闻言,微微摇头,愈加断定魏延所言不实,遂再次施礼,缓声道:“老将军年近七旬,竟依然如此壮猛,世所罕有,某诚为老将军贺!” 黄忠闻言,怒极而笑,趋步下堂,取架上大刀,抡动如飞,又吐气开声,将两石之弓连拽折两张,弃之于地,顾谓张任道:“些许微末之技,恐难入张将军之眼!” 张任骇然而惊,躬身赔罪道:“小子无礼,还请老将军勿怪!”心下却道:“黄汉升如此良将,竟只得任裨将之职,惜哉!” 黄忠忙上前扶起,言道:“张将军位在忠之上,切不可多礼!” 吴懿见状,大笑出言道:“诸将皆为使君效力,何分彼此?”言毕,即令族弟吴班代刘璝之职,然后邀众将入座聚饮,尽欢而散。 次日,张任辞别吴懿,点齐亲军赶赴阆中。众将皆出关相送。 约送出里许,张任拱手环施一礼,继而目视黄忠,拱手道:“广元本有万余兵丁,皆为精锐弓弩手,若用于陷阵,诚为可惜!还望黄老将军善用之!” 黄忠闻言大喜,慨然拱手道:“还请张将军宽心,有此万余弩兵,忠定能固守广元!” 张任见说,讶异道:“眼见老将军勇力无双,莫非犹擅箭技?” 魏延大笑接口道:“张将军有所不知,老将军有百步穿杨之能!” 张任平素自负箭法无双,闻此言,顿生较技之心,遂令亲军于百步外立靶,笑道:“任初通弓矢,还请老将军指教!” 黄忠闻言,忙拱手道:“张将军神射,忠定然不及,故愿先射之,请张将军斧正!” 说话间,亲军已立靶完毕,黄忠不等张任答话,即抽矢拈弓,连射三箭! 张任极目望去,但见箭矢去若流星,一箭快似一箭,转眼间竟同时射中靶心,呈“品”字布列! 左近众军卒见之,皆齐声喝彩! 张任瞠目结舌,自愧不如,继而羞惭满面。 黄忠早已打马上前,拱手道:“老夫本欲一睹张将军神射,奈何张将军军令在身,恐不便耽搁,异日再见之时,还请将军不吝赐教!” 张任闻言,暗自感激,忖道:“此老将勇力过人,箭技亦出神入化,却无丝毫骄矜之心,日后定为西川屏障!”思及此,遂郑重抱拳道:“老将军神技,令小子大开眼界!他日有暇,定登门求教!”言毕,即辞别诸将,引亲军打马而去。 黄忠待其走远,遂领魏延、吴班直奔大营,点齐两万劲卒,辞别吴懿,直奔广元!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38章 见老将马超下书 阳平关,自千人决战后,曹操定计分兵屯田,马超仍然按兵不动,却暗中准备归计,时建安十八年三月也。【om】 这一日,细作回报,言称吴懿自领数万大军守剑阁,却令张任为主将,泠苞、邓贤为副将,统大军三万镇守阆中,遣黄忠、魏延及其族弟吴班亦屯兵三万于广元! 马超闻报,心下一突,忖道:“历史上黄忠、魏延可都是牛人啊!怎么成刘璋的部下了?没道理啊!难道孙策攻灭刘表的时候,俩人一起跑到四川去了?后世黄忠可是家喻户晓的人物,力战关公不败,而且箭射的贼准,要是能把他弄过来,我就专门组建一个弓兵营,像后世玩游戏那样,让黄忠带弩兵,想想都兴奋啊!魏延就更了不得了,历史上无视张飞,领汉中太守,镇远将军,独挡魏国十几年!可见魏延有多么厉害,刘备是多么看重他!要是刘备晚死几年,魏延肯定力压诸葛亮,最起码带兵比诸葛亮厉害!后世学者不是评论了吗?诸葛亮长于治政,唯将略不足。什么是将略,就是战术作战能力!至于脑后有反骨之类的,都是子虚乌有的事!魏延自长沙斩韩玄后,就一直跟随刘备,从偏将副将一步步做到征西大将军。诸葛亮死后,魏延跟杨仪不和,被诬陷谋反,也是因为只逃不战,才被马岱追上杀了,根本没有谋反事实!要是把这两人弄过来。。。”想到此,马超不由大笑! 那细作见此,顿时莫名其妙,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丁禄亦觉茫然,正欲出言提醒。忽闻笑声嘎然而止,但见马超复又双眉紧皱,抚额沉思。 丁禄挥手令细作先行退下,等待半晌后,见马超仍闭目不语,遂上前一步,拱手道:“主公何事在心,以至于神思不属?” 马超惊醒,不由微觉尴尬,轻咳一声后,谓之道:“蜀中诸将皆不足为虑,孤所患者,黄忠、魏延耳!奈何无计破之,故深思之,知节何必大惊小怪?” 丁禄大笑道:“广元不过三万兵马,何足挂齿?以末将观之,弹指可破!” 马超闻言,沉声喝道:“黄忠之勇不在子龙之下,魏延足可媲美张辽!今统三万大军占据险要,知节如何弹指破之?!” 丁禄闻之,笑容一僵,拱手问道:“主公何以知之?” 马超见问哑然,敷衍道:“此乃李开安插之细作探知,知节怎能知晓?此事休再提及!” 丁禄面露了然之色,又出言道:“虽如此,但其等不过三万兵卒,主公何必忧心?” 马超摇头道:“孤并非忧心战事,实欲收降此二人,知节可有妙计?” 丁禄思忖片刻,拱手道:“末将不擅诡计,还请主公自思之。。。” 马超闻言大怒,起身一把揪起,斥之道:“莫非孤便擅用诡计?!” 丁禄惶恐之下,连连摆手,急叫道:“主公息怒!末将已思得一计!” 马超见说,愕然松手,示意其作速言之。 丁禄踌躇片刻,阴声道:“此二人若果如主公所言,实为良将也,当拜为大将,独镇一方!然今日所见,不过副将之职,岂能甘心?主公何不亲往一会,以言辞挑之,或可收奇效!” 马超闻计,暗忖道:“这办法好,虽然肯定说服不了黄忠,但魏延就不一定了,想当初甘宁不就是因为不受黄祖待见,而投奔孙策的吗?”思及此,遂放声大笑,赞丁禄道:“知节智勇双全,孤心甚慰!”言毕,即令聚将议事。 少时,众将齐聚,马超道:“细作来报,张任已被吴懿调至阆中镇守,广元守将现为黄忠、魏延,孤欲前往一会,劝其等归降,何人愿随孤一行?” 众将闻言,皆面面相觑,赵云出列,谏道:“眼下魏军大兵压境,唐公岂能行此儿戏之事?” 马超摇头道:“子龙有所不知,黄忠非比等闲,武艺恐不下于孤,魏延智勇双全,其才堪比张辽!如此良将,刘璋竟用作副将,孤岂能坐视其等明珠暗投?当亲往说之!” 李敢愤然出列道:“此二人籍籍无名,主公如此誉之,未免太过!既如此,末将请令随行,便与黄忠一战!” 众将闻说,皆道愿往! 马超见之,即令关头虚设帅旗,留许良、乌托等将留守阳平关,自领赵云、李敢二将前往广元,丁禄引三千亲军随行! 阎圃进言道:“黄、魏二将分属敌营,其心难测,唐公不可忽也!须统大军护卫!” 众人见此,皆出言相劝。 马超挥手道:“孤只一会二将而已,三千亲骑当可进退自如,若引大军前往,二将必然不出,诸位无需多虑,只谨守关隘即可!”言毕,即令丁禄点兵,明日出关! 次日,马超先令亲军赍书往报黄忠,然后引赵云等将及三千铁骑往广元进发。 蜀军大营,黄忠闻知马超有书至,微觉讶异,接书览毕,打发信使出营后,即召集魏延、吴班商议。 吴班看毕书信,大喜!进言道:“将军,何不佯许之,与其对阵叙话,却遣末将领军出左翼,届时乱箭齐发,马超可擒矣!” 魏延止之道:“不可!马超只引三千骑前来,其意欲说我等共击曹操耳!若设计擒之,阳平关不攻自破矣!届时魏军势大,我军何以当之?!不如坐观唐、魏两虎相争!” 吴班愤然道:“唐魏于阳平关相持,已近两月,眼下却仍无交兵之迹象,且曹操日前已下令分兵屯田,似此我西川何日得安?不如先擒斩马超为上!” 魏延闻之,轻笑道:“马超贵为唐公,今只领三千骑而来,岂无万全准备?只恐吴将军方欲动兵,便已被其探马察觉,届时必为唐军耻笑,老将军颜面何存?” 吴班大怒!斥之道:“马超亦为人也!岂能未卜先知?莫非魏将军已无意蜀中乎?” 魏延见说,怒塞胸臆,戟指吴班,正欲喝骂。 却闻黄忠出言道:“阳平关距此不足百里,雍凉铁骑来去如风,且哨骑精锐无比,步军如何设伏?依本将之见,不予理会便了,二位将军何须争论?” 魏延不忿,抗声道:“不然,马超于信中明言邀战,不出阵乃心怯也,恐不利三军士气!” 吴班闻之,哂笑道:“魏将军急欲一会马超,莫非真有二心?” 魏延怒不可遏,就于帐前刀指吴班,喝道:“若非看在吴中郎面上,本将定取汝首级!” 吴班亦拔剑怒道:“区区偏将小校,何颜自称本将?!” 黄忠见此,大怒!喝退魏延,转目盯视吴班,沉声道:“文长自入蜀以来,多立功勋,还请吴将军慎言!” 吴班闻之,即收剑回鞘,怒哼一声,抬脚出帐! 魏延刀指其背影,恨声道:“老将军!吴班如此狂妄,此去定谄言吴中郎,彼等乃从兄弟也,必不利我等,不如一刀斩之,以绝后患!” 黄忠暗叹一声,道:“吴中郎岂能是非不分?文长但请宽心便是!” 魏延见说,略作思忖,即挥退左右,上前几步,低声道:“老将军,以末将观之,刘使君虽为汉室之胄,然并非明主,久后必为他人所灭!不如另寻英主投之!” 黄忠闻之,怒道:“是何言也?!昔日磐公子兵败,若非刘使君收留,我等死无地矣!老夫岂能为此不忠不义之事?!” 魏延摇头道:“老将军击退孙策,勇谋兼备,却位不过牙门将军,屈居副将之职,似此与长沙何异?!今日竟受辱于吴班,末将但为老将军不值耳!” 黄忠闻言,再次长叹,复面色转肃,道:“为将者当以忠义为先,岂能朝秦暮楚?!此事文长休得再提!老夫誓死不为!” 魏延闻之,嗟叹不已,拱手又道:“然则马超约战之事,老将军如何应对?” 黄忠挥手道:“马超贵为唐公,竟约战你我,定有奸谋,故老夫以为,我等只需坚守大营,不必理会!文长以为如何?” 魏延道:“将军之言是矣!然我等与马超素未谋面,其人竟言称老将军武勇不在赵云之下,更赞末将堪比张辽!何也?” 黄忠见问,皱眉道:“此不过马超虚誉之词,诱我等会面耳,文长岂能当真?”言毕,即令其回营,严加提备! 魏延拱手称诺,心下却道:“若某得领十万雄兵,当无惧天下!马孟起独具慧眼,真乃明主也!” 却说马超一路不疾不徐,午时未过,便已距蜀营不足十里,却不见一兵一卒,不由暗自纳罕,唤送信亲军问道:“书信可曾送达?” 亲军答道:“早已送至,并亲手交予黄忠!” 赵云见说,进言道:“唐公!那黄忠既已接书,却避而不见,恐有诈谋!” 马超闻之,即令哨骑严加查探,心下暗道:“按照后世记载,黄忠也算是名将了,按理不会怯战,难道看破我的计策了?”思及此,遂令就地歇马,遣亲军再次传书蜀营。 黄忠接书,即遣人往唤魏延、吴班,当众拆视之,其书略道:“西凉马超致书黄老将军、魏将军:超行伍出身,素喜悍烈之将,今闻老将军年逾六旬,仍有万夫不当之勇,魏将军亦乃勇冠三军之将,超心甚向往之,故冒昧来书,还望二位将军拨冗,阵前一叙。。。” 吴班看毕大怒!一把扯碎书信,转身喝斩唐军信使! 黄忠喝止!沉声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况且老夫已决意不出,吴将军何怒也?!” 吴班见问,怒哼一声,并不答话,却欲转身出帐,忽见魏延正负手轻笑,不由怒极!回身拱手道:“马超欺人太甚,将军若不出营,定遭唐军耻笑!故末将请令领军出阵,且看马超区区三千骑,能奈我军何?” 魏延闻之,出列道:“唐公邀战老将军与某家,并不干吴将军之事,且大营亦需一将留守。。。” 话未说完,黄忠便出言打断:“既然吴将军愿随老夫出营,便令文长留守大营!吴将军意下如何?” 吴班本怒火冲天,见问忽心下一紧,暗忖道:“魏延暗生反意,岂能留守?然黄忠仍如此安排,莫非亦有二心?”思及此,遂拱手道:“将军差矣!马超所部虽只三千骑,然必为其精锐亲军,岂能轻忽?不如我等三人亦选精锐出营!” 黄忠闻言,岂能不明其意,自思马超兵少,大营料必无碍,遂暗叹一声,言道:“既如此,二位将军即刻回营整军,老夫于营门相候!”言毕,即唤唐军信使回报马超,言称少时便至! 片刻后,魏延、吴班各统千余骑,汇合黄忠所部,往迎马超。 这边厢,马超接报后,即令大军列阵以待。未及半个时辰,便见蜀兵结阵而来,当先一将铜盔链甲,须髯皆白,正是黄忠! 两军射住阵脚,马超抢先出马,拱手道:“可是黄老将军当面?” 黄忠抬眼看时,但见一将身长八尺有余,狮盔兽带,银甲白袍,膀宽腰细,彪腹狼腰,生的面如敷粉,唇若摸朱。不由暗赞道:“人言锦马超,今日见之,果不其然!”遂亦出马,拱手施礼道:“本将正是黄忠,不知唐公何事约见?” 马超见问,扬声道:“超此来只为一睹老将军英姿,别无他意!” 黄忠闻之,再次拱手,言道:“既如此,黄忠已然在此,唐公何不回军?” 旁边李敢早已不耐,闻其言,即纵马直出,挺刀大喝道:“黄忠老儿,恁多言邪!可敢与某大战百合?!” 马超佯作大怒!斥之道:“老将军年事已高,存孝休得无礼!” 黄忠闻之,须发戟张,纵马上前,刀指李敢,扬声道:“唐公无需多虑,未知此将何人?” 马超见问,拱手答道:“此乃超之爱将李敢是也!其人莽直,徒逞匹夫之勇耳!老将军不必与其一般见识。”心下却暗笑道:“历史上黄忠老而弥坚,还真是这样!” 黄忠摇头道:“竖子欺吾年老,不得不败之以自显!还望唐公见谅!” 马超闻之,恐李敢欺敌,遂转目视之,轻声嘱咐道:“黄忠之勇不下于孤,存孝须尽全力!” 李敢见黄忠年老,本存轻视之心,闻此言,心道:“主公如此抬举黄忠,其人必有过人之处,当谨防之!”思及此,遂拱手应诺,继而提刀纵马,直取黄忠! 黄忠毫不示弱,亦飞马往迎,却暗忖道:“此人身长九尺有余,必为力大之辈,可先缠战之,待其力竭,擒之易耳!”心下盘算间,二将已交马! 李敢半立战马之上,举刀奋力下劈! 黄忠见之,忖道:“此人果为匹夫之勇!然马超以礼相待,若斩此人,不义也!”思及此,并不举刀相迎,却圈马避过,回身反削一刀,刀背直取李敢后脑! 李敢见黄忠避过,料想必有后招,大惊之余,忙顺势伏于马背,险险躲过,一时间冷汗浸透背衫,不由勃然大怒!复提缰纵马,径奔黄忠,但出刀再不敢用尽全力,皆留三分气力,小心迎战。。。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39章 战广元黄忠蒙冤 却说黄忠初见马超书信,决意不予理会,但吴班见信中并未提及自家名字,不由大怒!力请黄忠出战,加之魏延亦愿出迎,黄忠无奈从之,吩咐副将统五千弩兵锐卒,隐于后方,以防马超骤然突击,然后领精兵往迎之。【Om】三言两语后,李敢便出马邀战,黄忠本不欲接战,忽闻马超言其年老,顿觉不忿,遂与李敢交马!趁其大意,欲一击胜之,不料却被李敢躲过! 二将转眼便战三十余合,仍不分胜负,李敢焦躁万分,立马大喝道:“老将可敢并辔而战?!” 黄忠闻之,寻思道:“此人但力大刀沉而已,若近身而战,老夫正好以刀法胜之!”心下定计,遂扬声道:“吾岂惧汝?!” 转眼间,二将又战三十合,李敢愈战愈勇,吼叫连连,音如霹雳!黄忠避实就虚,沉着应战,不时硬接一刀,暗自掂量李敢气力。 马超遥见,转头问赵云道:“子龙以为,此战何人可胜?” 赵云盯视战场,目不转睛道:“老将虽刀法精熟,然气力有所不及,以云观之,久战之下,存孝必胜!” 马超轻笑一声,即喝令鸣金! 李敢闻之,即弃却黄忠,疾奔回阵,瓮声道:“末将正欲生擒黄忠,主公为何鸣金?!” 马超微笑道:“老将心存善意,何必两败俱伤?” 李敢不服,马超喝退!令其按守本阵,却引赵云、丁禄纵马出阵,直奔黄忠而去。 黄忠闻马超鸣金,微觉诧异,寻思片刻后,即圈马欲回本阵,忽见马超引二将打马而来,忙举刀戒备。 蜀兵阵前,魏延望见,即挺刀纵马,疾奔而出,大喝道:“老将军且请暂退,魏延来也!” 吴班见之,忙亦挺枪跟上。 不想,马超奔出数十步后,忽按枪勒马,却目视魏延道:“超并无意与老将军一战,文长稍安勿躁!” 魏延正纳罕马超因何知晓自己表字,黄忠已架住长刀,拱手出言道:“未知唐公有何见教?!” 马超见问,示意赵云、丁禄不得妄动,却挂住长枪,缓缓策马向前,拱手道:“方才一战,多谢老将军手下留情!” 说话间,已距离黄忠等不足二十步,丁禄见之大惊!忙大呼道:“主公止步!”言毕,便欲打马向前。 赵云侧过马身,挡住丁禄,暗自搭箭上弦,谓之道:“丁将军稍安勿躁,唐公即出马,必有定计!且长枪在手,量无大碍!” 丁禄闻言乃止,亦掣弓在手。 黄忠见马超愈走愈近,心下亦暗自提防,正欲出言时,左近吴班枪指马超,大喝道:“来人止步!” 马超闻之,暗忖道:“这人肯定是吴懿的族弟吴班了,要是能趁机弄死,黄、魏二将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思及此,遂继续前行,却面容转肃,指吴班道:“看老将军面上,孤饶你不死,还不退下!” 吴班暴怒,大喝一声,纵马挺枪,直取马超! 比及马超话音一落,黄忠便觉不妙,尚不及出言劝阻,吴班已出马,情急之下,手起一刀,已将吴班战马后腿斩断!继而跃马挡在吴班身前,拱手道:“唐公若无别事,老夫便请告退!” 马超暗道可惜,也不答话,依然微笑前行,实则全神贯注,双目紧盯黄忠双手,暗道:“黄忠不会拿箭射我吧!” 黄忠见马超不答,急掣弓在手,大喝道:“唐公止步!” 马超见其取弓,不由浑身一紧,便欲侧身避让,忽见其并未搭箭,暗自长吁一口气,不敢冒险再进,遂勒马道:“超久慕老将军威名,恨无缘一见,今日幸会,故举止失措,还请老将军勿怪!” 此时吴班已翻身爬起,切齿道:“马超近在咫尺,老将军何不射之?!” 黄忠犹若未闻,盯视马超道:“老夫不过南阳老卒,苟延残喘至今,有何威名可言?倒是唐公仁义之名遍传天下,不想实为奸猾之徒,竟欲以诡计图我!大失老夫所望,还请唐公速退!” 马超闻之,情知其已窥破离间之计,不由大感气馁,正欲退走,忽见魏延在侧,遂不理黄忠,指魏延道:“莫非文长将军当面?超有一言相告,还请近身一叙!” 魏延闻说,便欲打马上前。 吴班见此,恨恨忖道:“黄忠、魏延果有反意!此地不宜久留!”思及此,即转身飞奔回阵。 黄忠见之,情知吴班见疑,不由急怒交加!先厉声喝止魏延,继而打马拦住吴班,谓之道:“吴将军且住!看老夫斩杀马超!” 吴班见黄忠纵马拦住,忙赔笑道:“末将忽觉不适,且战马已失,故愿为将军掠阵!” 黄忠闻言,暗叹一声,任由吴班奔回,却圈马上前,挺刀大喝道:“久闻唐公善战,老夫不自量力,请与唐公一决高下!” 魏延见此,忙挺身而出,言道:“老将军且歇息片刻,待末将一会唐公!”心下却暗道:“何不借此良机施展武艺?若得唐公青眼,日后必然重用!” 马超闻之,心道:“魏延心气极高,要是不能让他心服口服,日后可能生变!”打定主意后,仰天大笑道:“超非比等闲!文长须尽全力!”言毕,打马约退十余步,取枪在手,静待魏延来攻! 魏延恰待出马,黄忠拦住,沉声道:“马超勇烈绝伦,文长恐非其敌手!” 二将说话间,便闻马超再度出言道:“二位将军何不出马双战?超一并接下便是!” 魏延大怒!打马绕过黄忠,喝道:“唐公休得小觑某家!”言毕,即扬刀纵马,径奔马超。 马超见之,亦挺枪来迎。 转眼间,已交马十余合,魏延暗暗心惊,寻思道:“马超竟勇猛若斯,黄汉升所言不虚!然若不能撑过三十合,如何能得重用?!”正思忖间,二人再次交马,魏延举刀便砍。 不料马超并不架挡,却侧身避过,继而于马上扭身一击,长枪犹若匹练,正中魏延盔缨,将其头盔扫落! 魏延大骇,奔回黄忠身侧后,犹自惊魂未定,回身拱手道:“多谢唐公留手!延感激不尽!” 马超挥手示意无妨,拱手谓黄忠道:“老将军谋勇兼备,乃川中第一人也!却屈居牙门将军之位,受辱于吴班鼠辈!何其不公也?!超窃以为不值,若老将军肯只身来投,超定以征南之位待之!老将军意下如何?” 黄忠闻之,心下暗叹一声,朗声道:“食人之禄,忠人之事!唐公不必多言!老夫告退!”言毕,即领魏延回阵,继而传令退兵回营! 马超闭目长叹一声,亦打马奔回。 忽丁禄进言道:“主公,黄忠将退未退,不如令末将统兵击之,当无不克!” 马超挥手止之,言道:“知节可打马前出五十步,再言之未迟!” 丁禄闻之,即打马向前。 李敢问之道:“未知主公何意?” 马超叹声道:“黄忠心知我军精锐,既然领军出营,岂无防备?彼军阵后三十余步,即伏有数千弓手,若我军突击,必败无疑!” 赵云讶然道:“黄忠如此多谋,且武艺超群,为何末将从未闻其名?” 马超见问,微微一愕,寻思我怎么知道?遂信口道:“许是其人生性淡泊,不喜自显。” 赵云微微摇头,叹声道:“如此擎天玉柱,刘季玉竟不能用,惜哉!” 马超亦感慨道:“法孝直天下奇才,刘璋却用作县吏,何况黄忠乎?” 正说话间,丁禄已打马奔回,拱手道:“主公明见,黄忠果有伏兵!” 李敢闻之暗惊!恨恨言道:“主公,早知黄忠智勇足备,方才末将就该力战斩之!也省得日后麻烦!” 马超微笑道:“吴班已生猜忌之心,必密报吴懿,届时黄、魏二将如何自处?故存孝不必动怒。”言毕,即吩咐大军就地立营,令丁禄严加哨探! 赵云止之,劝道:“我军不过三千骑,若黄忠起意夜袭,虽无甚大碍,但难免伤亡,故云请唐公退回阳平关!” 马超见说,稍作思忖,然之!正欲下令退兵。 忽亲军打马上前,言称探马来报,庞统已至,闻知主公业已兵进广元,遂急赶而来,现离我军不足十里! 马超闻报,暗忖道:“庞统来了?那就不急着退兵了,看看他有没有什么计策。。。”思及此,遂令丁禄引百余骑往迎之。 少时,庞统来见,拱手施礼道:“统来迟,还请主公责罚!” 马超上前扶住,微笑道:“士元不远千里赶来,孤岂能见怪?”言毕,便将丁禄进言,自己设谋,离间黄、魏二将之事,细述一遍。 庞统听罢,大赞此计妙极,进言道:“主公,可再遣人下书,却假作错投吴班大营,如此,事必谐矣!” 马超闻计大喜!即取纸笔,欲待书写时,忽忆起一事,忖道:“历史上潼关大战,曹操先是割须弃袍、夺船避箭,然后离间韩遂,好像叫什么曹操抹书间韩遂!我要是也这么来一出,吴班会不会像历史上的马超那样中计呢?”思及此,遂提笔疾书,写毕,递于庞统,问之道:“士元以为,此书可使黄忠来降否?” 庞统览毕,双手递还书信,愕然道:“黄忠并未归顺,主公岂能令其起兵相应?” 马超接过,提笔涂抹部分,再递于庞统,微笑道:“如此若何?” 庞统看毕,略微沉吟后,击节道:“主公神机,统不如也!” 众将见此,尽皆怔然,便拜问何故? 马超大笑不语,转头令亲军送往黄忠大营,然后传令大军退至白马戍立营! 却说吴班回营后,即令亲信火速往报吴懿,言称黄忠已起二心,请其速领大军接应,迟则广元休矣! 忽一将出言道:“将军,末将以为,须即刻遣人前往黄忠营内暗伏,若有异动,也好及时应对!” 吴班然其言,即吩咐左右前往,嘱咐道:“魏延营内亦需提防!但有异常,便即飞报!” 中军帐内,黄忠正蹙眉扶额,闭目沉思,忽报魏延求见! 黄忠唤入,问之道:“文长何事入见?” 魏延拱手一礼,道:“老将军已大祸临头,犹不自知邪?” 黄忠岂能不明其意?闻其言,即朗声道:“老夫问心无愧!何惧谄言?!” 魏延顿足道:“老将军差矣!吴班倚仗其族兄吴懿之势,时常出言不逊,不听调遣,领本部自成一营,且数次见辱我等!今日阵前,老将军又斩其战马,其必怀恨在心!若致书其兄,吴懿岂能不疑?届时大军到日,便是我等授首之时!老将军须及早定计!” 黄忠闻言,沉吟道:“吴中郎可称良将,岂能听信吴班一面之词?即便其亲至广元,老夫亦有应答之言,文长不必多虑!” 魏延闻说,嗟叹不已,踌躇片刻后,拱手道:“老将军,末将有一言,不吐不快!” 黄忠自然知晓其意,遂挥手道:“文长不必多言,但尽为将本分即可!” 魏延闻之,正欲出言抗辩,忽报营外有唐军信使求见! 黄忠闻报,暗忖道:“马孟几次三番,莫名致书,其中定有诈谋!还是不见为好!”言毕,即吩咐亲军出营,喝退信使! 魏延止之道:“唐军信使现于营门相候,若老将军避而不见,吴班定亲往取书,届时。。。恐于我等不利!” 黄忠愕然道:“老夫不见信使之面,吴班又能如何?” 魏延见问,沉声道:“唐公若再行离间之计,其书定污蔑老将军暗地投降,假使吴班得书,老将军如何自辩?有鉴于此,不如唤信使入见,再遣人往请吴班,届时当面拆视,方可破解之!” 黄忠略作思忖,然之,即令信使入见,同时遣人往唤吴班。 少时,信使入帐,躬身施礼,双手呈上书信。魏延接过,置于黄忠案头。 黄忠并不拆看,转目盯视信使,斥问道:“唐公究竟何意?!” 信使拱手道:“小人不过帐前亲军,来此只为送信,其余一概不知!”言毕,即请辞! 黄忠闻言暗恼,遂令其稍待。 片刻后,吴班入见,略微拱手后,问黄忠道:“末将听闻马超再次遣人致书,不知书信安在?末将可否过目?” 黄忠一指案头,缓声道:“书信在此,老夫并未拆视,吴将军自便。” 吴班闻之,面现犹疑之色,遂上前取书,略作端详,哂笑道:“此书火漆已然损毁,将军何言并未拆视?” 黄忠闻言一怔,起身观之,果不其然,不由心下一紧,寻思道:“又中马超之计矣!”念及此,忙指唐军信使道:“便是此人投书,自始至终,老夫并未碰触此书!帐中诸将皆可为证!” 吴班嗤笑一声,问信使道:“果如是乎?” 信使面色木然,拱手道:“小人不过帐前亲军,来此只为送信,其余一概不知!”前后所言竟一字不差! 黄忠闻之大怒!与魏延对视一眼,朗声道:“此乃马超之计也!吴将军不可轻信!若老夫所料不差,书中必言老夫已降,欲献广元!” 吴班闻说,环视帐内诸将一眼,悻悻拆视来书,片刻后,忽大笑道:“果不出老将军所料!末将多有得罪,还请勿怪!”言毕,将书信封好,复置于黄忠案头,即拱手辞出。。。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40章 白马戍再添良将 却说吴班出得大帐,即令所部数百亲军围住中军帐,复引数十亲随入内,厉声喝道:“黄忠老儿,卖主求荣!如今铁证如山,须狡赖不得!”言毕,即令左右拿下! 魏延大怒,斥之道:“大胆吴班!可知此乃中军大帐?安敢放肆!” 黄忠见此,急起身下堂,大喝道:“且住!”继而转首谓吴班道:“不知吴将军所言何意?” 吴班先令左右围住堂上众人,指黄忠、魏延道:“你等暗投马超,多有书信来往,不想被本将撞破,故涂抹来书,妄想遮掩!如今事实俱在,你等还不认罪?!” 黄忠骤闻此言,惊怒交加,急取书观之,见或隔三五字,便被浓墨涂抹,致使满篇狼藉,然依稀可辨擒吴班、献广元之词,不由须发戟张,厉声道:“此乃马超离间之计也!吴将军不可不察!” 吴班大怒,正欲斥骂,忽转念忖道:“黄忠勇猛,若强行拘之,恐力有不逮,何不借家兄之名收之?”思及此,遂拱手道:“末将亦知老将军忠义,然事实俱在,实难分辨真假,只能先委屈老将军几日,待家兄赶至,必然详查之!届时再还老将军清白!” 魏延闻之,怒极反笑!扬声道:“若我等束手,即为刀下之鬼矣!”言毕,便欲拔刀! 黄忠喝止,谓吴班道:“老夫今夜便领军袭营,定亲斩马超首级!何需惊动吴中郎?届时吴将军自领亲军跟随老夫身后,但有可疑之处,请斩老夫之首!此举足矣还老夫清白否?” 吴班见说,将信将疑,正踌躇间,忽亲军入报,言称唐军已退! 黄忠闻报,长叹一声,解佩剑弃之于地,喃喃道:“马孟起横扫西北,果有过人之处,老夫智虑不及,徒呼奈何?然清者自清,老夫又何惧之有?”言毕,竟欲束手就缚! 吴班大喜!便令左右上前捆缚! 魏延见此,遽然拔刀,正欲挺身而出! 忽唐军信使大呼道:“信已送至,小人请辞!”言毕,拱手一礼,便欲出帐! 吴班急令亲军拿下! 信使毫无惧色,将出贴身短刃,一人独斗数人,凄声大呼酣战! 魏延热血上涌,挺刀上前,击退吴班亲军,喝黄忠道:“事到如今,老将军尚存侥幸之心乎?!”言毕,挺刀直冲帐外,厉声大呼道:“挡我者死!” 吴班所部慑于其勇,纷纷闪开。【om】 不消片刻,魏延便冲出大帐,大呼道:“众军听了!吴班污蔑老将军谋反,意欲擒而杀之!我等皆为老将军旧部,岂能袖手旁观?!” 方才帐内嘈杂不堪,众军卒本就忐忑不安,几欲入帐探问,皆被吴班亲军拦阻,忽闻魏延之语,皆大怒呼喝! 魏延见此,举刀厉喝一声,当先杀入大帐,相从者百余人,皆为黄忠旧部! 吴班见状大骇!急拔剑向前,欲擒黄忠要挟魏延等。 不想唐军信使踊身将黄忠扑倒,嘶声道:“此时不斩吴班,更待何时?!” 魏延见黄忠暂无性命之忧,大喜!奋力杀向吴班,身后劲卒一拥而上,与吴班亲兵搏杀,一时间,中军帐内乱成一团! 吴班亲军不过数十人,怎敌百余南阳悍卒?转眼间便被砍翻十余人! 黄忠见此,瞋目欲裂!一把掀开唐军信使,翻身跃起,大呼道:“众军且住!” 魏延等闻之,纷纷跃出战圈,将吴班及其亲军围在垓心! 黄忠点指众人,凄声道:“使老夫陷于不义,皆诸位也!” 魏延愤然出言道:“非也!一旦吴班冤杀老将军,我等亦死无葬身之地!与其如此,不如奋力一搏!”言毕,刀指吴班,接着道:“事已至此,不如擒斩吴班,往投唐公!” 黄忠闻言,长叹一声,摇头不语。 吴班心胆俱裂,忙拱手颤声道:“末将一时糊涂,误中马超奸计,还请老将军恕罪!” 黄忠抬眼视之,再次长叹,挥手道:“吴将军何罪之有?且自去。” 魏延忙上前拦住,急声道:“老将军不可!” 黄忠目视魏延,沉声道:“马超抹书行间,吴将军起疑,欲擒老夫,乃理所当然之事,并无罪责,岂能加害?”言毕,即喝令众军散开! 吴班忙躬身道谢,引幸存亲军鼠窜而去! 黄忠缓步踱回帅案,拱手环施一礼,喟然道:“有劳诸位援手,老夫谢过!” 众人见之,俱皆下拜,齐声道:“我等愿誓死追随老将军!” 黄忠令免礼,缓声道:“此事皆由老夫引发,一应罪责,亦由老夫一肩担之,与诸位无干!” 魏延闻之,便欲出言。 黄忠挥手止之,接着道:“老夫明日便赶赴剑阁请罪,吴中郎乃明理之人,定能洞悉马超之计,届时必恕我等罪责,文长可与老夫同行。”言毕,再顾谓众军道:“你等切不可往投马超,以免失却大义!” 魏延闻说,大急!连声道:“老将军差矣!昔日我等携带家小,不远千里,自永安赶至剑阁,相助吴懿守御西川!然蜀中诸将却明嘲暗讽,数次羞辱我等,若非吴懿力荐,老将军安能镇守广元?可如今老将军又与吴班交恶,即便末将跟随老将军,前往剑阁自缚请罪,但恐仍难逃一死!末将死不足惜,然奈旧部何?其等自长沙一路转战江陵,再随磐公子投奔刘璋,颠沛流离数千里!一旦我等身死,其等必遭厄难!老将军于心何忍?!” 一席话落地,黄忠满面愧色,帐内诸军亦面现凄然。。。 黄忠左右为难,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魏延见之,接着道:“吴班此去,定飞报吴懿,剑阁至广元不足百里,急行军一日可到!老将军切不可犹疑,应早做决断!” 黄忠闻之,沉吟道:“依文长之见,该当如何?” 魏延略作沉吟,回身指唐军信使道:“老将军速遣此人飞报唐公,就请其调兵进逼广元,然后出葭萌,奇袭南郑!如此一来,魏兵可破,蜀兵亦不得寸进!当可成就归唐第一功!” 黄忠见说,默然半晌,叹声道:“居其土而献其地,大不义也!老夫岂能为之?” 魏延闻之,又欲出言。黄忠抬手止之,接着道:“文长不必再言,老夫自修书一封,上禀唐公!”言毕,即取纸笔书就,唤唐军信使道:“有劳贵使作速往告唐公,就说黄忠愿率部归降。” 信使大喜!接书后,深施一礼,转身飞奔出帐,打马疾驰而去! 黄忠目送其出帐,继而颓然跌坐,叹息不止。。。 忽一人出言道:“老将军弃暗投明,我等自当追随,然家小皆在巴西暂住,待吴懿闻之,恐尽皆难保。。。还望老将军早作安排!” 众军闻说,皆神色恓惶,面现犹疑之色。。。 黄忠遽然抬头,然一时无计可施! 魏延亦心下一凛,皱眉厉喝道:“事已至此,即便我等引颈就戮,家小恐亦不能保!既如此,不如留得有用之身,异日杀入西川,再为家小雪恨!” 众人思之亦然,尽皆咬牙瞋目,面色决然! 黄忠见此,长叹一声,吩咐众人各自回营,遍告士卒,其已决意归降马超,愿从者就于营内暂驻,不愿从者,便往吴班大营。。。 却说马超领兵退至白马戍,立营已毕,聚众商议道:“信使应早已抵达蜀营,为何仍无回报?” 庞统出列道:“正因如此,统料定此计必成!” 众将忙问何故? 庞统轻笑道:“诸位试想,若黄忠窥破主公之计,信使早已回营矣!然其至今未归,实为吴班中计耳!想必此时正互为敌对,或大起刀兵亦未可知也!” 马超然其言,复又沉吟道:“若果如士元所言,孤当如何应对?” 庞统见问,拱手答道:“统有上中下三计,上计乃即刻调兵攻取广元,继而兵出葭萌,奇袭南郑!中计为尽收黄忠之兵,拒守阳平关,待时而动!下计则遣良将守关,主公自回长安!” 马超闻之,暗忖道:“好像历史上庞统也是这样对刘备说的,要是选上计,肯定能打赢,但估计十几万大军剩下不了多少,不划算啊!如果选中计,那我待在阳平关干嘛?还不如回长安,怎么就变成下策了?我采用的是募兵制啊!部下可以说是职业军人,有我没我没什么区别啊!难道在古代,主公亲自领兵,战力要强很多?没道理啊!”思及此,遂将改进刀具之事告知庞统,言道:“待我军换装横刀,大破魏军必矣!何必损耗士卒,强行攻打?” 庞统闻言,沉吟良久,拱手道:“若如此,曹操必定汉中,届时民心归附,恐再难图之!还请主公三思!” 马超闻说,微笑道:“汉中百姓多为张鲁教众,闻知魏军大至,皆预先避于山中矣!孤已遣张鲁长子张富前往治理,士元多虑了。” 庞统见马超不以为意,遂直言道:“主公所言之横刀究竟威力如何,尚不得而知,岂能因此放弃轻取南郑之良机?眼下魏军不足十万,若两面攻之,破之易耳!届时只需遣一将固守广元,即可令蜀兵不得寸进,汉中诸地弹指可定矣!” 马超闻言,微微摇头,沉声道:“魏军若败,必依托城固、汉水一线拒守,此防线易守难攻,工事远胜关外魏寨十倍!即便蜀兵不足为虑,我军亦急切难以寸进,只复夺南郑而已,似此何异于坚守阳平关?至于横刀之威,士元日后自然知晓,此时多说无益。” 庞统见说,思之不无道理,遂入列,沉思不语。 忽亲军入报,日间遣往蜀营之信使已然回返,现于帐外求见! 马超急令唤入! 信使应声入帐,拜见毕,即双手呈上黄忠书信,丁禄接过,转呈马超。 马超拆视后,即遍视众人,大喜道:“孤得黄汉升,犹胜得南郑也!”言毕,即加信使少尉军衔,吩咐其再往广元,明告黄忠:便依书中所言,令其领所部退至白马戍! 信使大喜拜谢!即出帐上马,呼啸而去。。。 次日,辰时未至,黄忠、魏延统七千余荆州老卒便赶至白马戍。 马超闻报,即令亲军设宴,然后领众将出营相迎。 黄、魏二将见之,忙下马,叩首拜见。 马超上前扶起,大笑道:“二位将军不必多礼,且入大帐再叙!”言毕,即令丁禄安置二将所部,嘱咐道:“此间兵卒皆忠义之士,知节切勿轻忽!” 黄忠见此,感佩不已,再次下拜道:“多谢唐公善待!忠感激不尽!” 马超只得再次扶起,微笑道:“老将军请起,既然其等来投,便为孤之所部也,自当善待之,老将军不必多礼!” 黄忠闻之,即拱手道:“未知唐公如何安置其等?” 马超见问,沉吟道:“孤之所部,年齿须在二十以上,三十以下,不足或超出及队率以下军职者,皆着令退伍,分以良田耕作,并免三年赋税,携带家眷者,按丁口多少,酌情添补田亩,老将军以为如何?” 黄忠闻言,即满面忧色,默然不语。 马超见之愕然,不解道:“莫非老将军以为孤薄待彼等?若如此,还请直言,但凡孤力所能及,绝不推辞!” 黄忠闻之,忙拱手道:“众兵将之家小皆陷于巴西,想必不日便遭屠戮矣!方才唐公提及家眷,忠闻之感伤,并非心有不满!” 马超见说,稍作思忖,即传令赵云火速回关,引五千铁骑限时明日午时,务必赶至广元,李堪统步军两万随行!再令丁禄集结大军,即刻进逼吴班大营!继而转身谓黄忠道:“老将军不必忧心,孤这便亲领铁骑击退吴班,进而占据广元,届时再使人传书吴懿,便以广元大营换取众军将家小,量其定无不允之理!” 黄忠闻言,感激涕零,叩首道:“唐公恩厚,忠万死难报,愿舍此残生,以供驱驰!” 魏延等将校亦尽皆下拜,大呼道:“我等愿随唐公,至死方休!” 马超挥手令其等免礼,扬声道:“兵贵神速,为诸位接风之筵宴,便改在广元摆之!” 众将闻言踊跃,魏延奋然出列,请为前部! 马超摇头道:“汉升、文长领本部兵马为后军,先锋之职,孤亲领之!” 正说话间,丁禄跃马而来,下马拱手道:“主公!大军集结完毕!” 马超闻之,即提枪上马,当先疾驰,李敢、丁禄一左一右,紧紧跟随,领三千铁骑如旋风般席卷而去! 魏延骇然道:“久闻雍凉铁骑精锐无匹,今日见之,方知传言不虚!” 黄忠深然之,继而慨然道:“眼见天色已晚,唐公必立营暂歇,以便明日攻打吴班,老夫欲夤夜进军,文长以为如何?” 魏延点头,奋然道:“我等所部亦为精锐,若论步战,不输彼等!延愿从老将军之令!” 黄忠当即下令全军集结,连夜赶往广元,汇合马超,共击吴班! 众军将闻知马超欲取广元,实为换取己等家小,不由士气大振,闻令毫无怨言,大呼愿效死战!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41章 破川军吴班丧胆 广元县,蜀兵大营,吴班闻知黄忠等率部弃营投奔马超,不由怒火中烧,切齿大骂,喝令集结大军,欲往追杀之! 一将劝道:“将军不可!老贼早有反意,只未得其便而已,今既投敌,必有万全准备,若往追之,必中奸计!” 吴班闻说,斥之道:“老贼不过数千老卒,有何惧哉?!” 那将沉声道:“老贼所部诚不足虑,然将军忘却三千唐军铁骑乎?” 吴班闻之,勃然大怒!厉喝道:“区区三千骑,能奈我数万大军何?为将者竟如此胆怯,留尔何用?!”言毕,即令左右推出斩之! 那将惶恐下拜,大呼道:“将军息怒!马超贵为唐公,却只领三千骑前来,料必为其亲军卫队,战力岂能以常理论之?末将并非胆怯,若将军决意追击,末将请为先锋!” 吴班闻说,脸色稍霁,挥退左右,令其起身,问之道:“然若依你之见,本将该当如何?” 那将暗咽一口唾沫,拱手道:“为今之计,只宜坚守大营,待吴中郎兵至,再作区处,此为万全之策,还请将军思之!” 吴班稍作沉吟,然之,便令那将分兵五千,往守先时黄忠营寨。【om】 那将领命,拱手辞出。吴班再令探马前出巡哨。将近戌时,即飞马回报,言称黄忠所部已汇合唐军,现于白马戍立营。 吴班闻报,方始安心,下令众将各自回营安歇。 副将进言道:“唐军或许夜袭,将军不可忽也!” 吴班笑道:“若马超有意攻取广元,怎会令老贼率部离营?里应外合岂非更妙?!” 副将闻说,思之亦然,遂不复多言。。。 是夜亥时刚过,马超领兵掩至,就离蜀营十余里歇马,吩咐哨骑突前,务要探明蜀兵虚实! 少时回报,言称蜀兵多已歇息,只数百兵丁绕营巡哨! 李敢大喜,即请令袭营! 马超挥手止之,转头问庞统道:“士元可有良策?” 庞统见问,微笑道:“主公早已成竹在胸,行之可矣!” 马超大笑道:“既如此,便有劳士元掠阵,孤欲亲入蜀营,擒斩吴班!” 庞统见说愕然,忙拱手道:“吴班故不足道,然其所部尚有万余精锐弓弩兵,主公切勿儿戏!况且此乃存孝、知节之任也!何须主公亲往?” 马超不以为意,抬手遍指众军,傲然道:“此间锐士皆为孤之亲卫,足可以一敌十,吴班不过两万步卒,何足道哉?!” 左右亲军闻之,皆面露振奋之色,几欲放声高呼! 庞统闻言,竟翻身下马,叩首道:“若主公执意领兵袭营,请先斩庞统!” 马超见此,心下感动,忙亦下马,扶起庞统,手把其臂,附耳言道:“此言只为激起大军士气耳,士元宽心便是。孤暂定明日丑时过半,即发兵袭营,此时正是敌军酣睡之时,士元以为如何?” 庞统恍然,点头道:“主公妙算!”心下却暗道:“主公临阵决断之能,天下无人可及!” 马超见此,遂传令大军就地歇息,生火者、失语者、无故走动者皆斩!再令丁禄亲领百余人,充作哨骑。 一时间,数千人竟鸦雀无声。 马超引李敢、庞统等亦就地坐卧。 庞统轻声道:“黄汉升勇毅敦壮,老而弥坚!统料其必夤夜进军!主公当遣人预先告知,以免惊动吴班!” 马超猛省,急令左右疾驰往告之,令其就地立营,平明再进军不迟! 忽李敢遽然坐起,惊声道:“大事不妙!” 马超大怒!一把将其掀翻,低喝道:“何事一惊一乍?!” 李敢圆睁铜铃大眼,低声道:“主公,若黄忠将计就计,假意来降,却与吴班两面夹击,如之奈何?!” 庞统闻言失色!急声道:“存孝所虑极是!若果真如此,主公危矣!” 马超亦大惊!暗忖道:“卧槽!要真是这样,我可就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了!不过依照历史上黄忠的性格,应该干不出来这么无耻的事情,可是谁又能说的准呢?算了,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防着点好。。。”思及此,遂令亲军副将统百余骑后退十余里暗伏,若黄忠不遵军令,即刻飞马来报! 却说黄忠整顿军马,留千余老弱兵卒守营,引魏延等统军往广元迤逦进发,时酉时刚过。行不二十里,探马来报,言称唐公遣人传令,令我军就地驻营,明日平明进兵! 黄忠闻报,即唤魏延商议道:“唐公即令我等为后军,为何传令就地立营?莫非另有良策?” 魏延摇头道:“许是唐公兵少,急切之下,无法攻破吴班大营,故令我等立营,以待赵云援军耳,老将军依令而行便是。” 黄忠闻之,稍作思忖,急唤传令之人来见。 少顷,数骑并辔而来,离黄忠数步时,滚鞍下马,插枪于地,拱手齐声道:“见过黄老将军!”动作整齐划一,音色铿锵有力! 黄忠打眼看时,正是日间马超左右之人,遂还一礼,问之道:“敢问唐公现于何地?可曾攻打吴班大营?” 副将见问,拱手肃容道:“末将专司传令,其余一概不知,还请老将军勿怪!若无别事,末将告退!” 黄忠闻说,朗声道:“还请将军上覆唐公,忠等定遵军令!” 副将点头,引从人上马离去。 魏延见之,咂舌道:“观此人行止,定为悍烈之辈,武勇恐不下于某,却仅为亲军副将,可见唐公麾下,英杰何其多矣!” 黄忠深然之,点头道:“唐公所部,令行禁止,军法森严,文长切不可轻忽!”言毕,即令大军就地立营,明日卯时进兵! 次日丑时正,天色黧黑一片,目力所及,不足两步,可谓伸手不见五指,三千唐军铁骑却已整装待发。 马超四下环视一眼,不由暗自嘀咕道:“难道这就叫黎明前的黑暗?尼玛!算了,再等等吧!”正欲下令时,李敢、丁禄已奔至马前,拱手道:“时辰已至,还请主公下令!”马超一怔,寻思道:“黑灯瞎火的,怎么进军?万一跑偏了或者掉沟里去了怎么办?”念及此,遂出言道:“此时目不能视,恐无法行进,待卯时进军不迟!” 丁禄道:“此地往蜀营之路途,末将早已探明,只需令军士长枪前伸,互相扯带缓行即可,待进至敌营,必现火把,即乘势击之可矣!主公无须多虑!” 马超闻言大喜!便下令进军,忽庞统唤住二将,嘱咐道:“此战意在溃敌,二位将军切不可鏖战!若蜀兵逃窜,亦不得追击!” 二将拱手领命,丁禄当先而进,李敢领军随后进发。 约至寅时,唐军已逼近蜀营,李敢聚集众曲长队率,下令道:“待本将撞开鹿角,斩落辕门,你等便提兵杀入,继而百人为一队,四散放火砍杀,至于吴班中军,本将亲自击之!” 话音一落,众将正欲领命,丁禄急出言道:“将军乃主将也,岂能亲为锋矢?末将愿代之!” 李敢挥手叱道:“本将军令已下,何敢争先?再者丁将军才是亲军主将,自当统领大军!”言毕,即领百余人牵马而行,直奔蜀营。 丁禄哭笑不得,摇头嘀咕道:“既然本将才是主将,为何你来下令?” 身后一将闻之,出言道:“李将军乃中将军衔,将军只少将而已,自然由李将军下令!” 丁禄闻言大怒!回身一脚踹翻那将,低喝道:“既然如此,为何本将不得为锋矢?!” 那将跌卧于地,挠头道:“末将不知。。。” 丁禄暗骂一声“憨货”,继而回身望向蜀营。 但见数十唐军身手矫健,合力抬开鹿角、障垒后,飞奔而回! 李敢见之,即提刀纵马,径奔辕门,及近时,大喝一声!扬刀力劈而下,闩门之木栓应声而断!左近蜀兵惊醒,张口欲呼时,早被李敢长刀乱舞,尽皆劈死!身后铁骑撞开辕门,呐喊杀入! 丁禄见之,亦觉骇然,忙领大军蜂拥赶上!入营之后,分兵数十队,纵马疾驰,四散放火! 蜀兵毫无防备,尽于帐内酣睡,骤然遭袭之下,皆惊慌失措,四面乱窜! 待吴班惊醒时,已是满营火起!大骇之下,忙聚集数百亲军,喝令军卒灭火,整军迎敌!然火势已起,满营大乱,将不知兵,兵不见将,间杂唐军铁骑怒喝砍杀声,蜀兵惊惶啸叫声,已无回天之力矣!吴班眼见大势已去,不得已,只能打马弃营而去。。。 比及马超引庞统入营,已是天色微明,但见蜀营遍地狼藉,中箭着枪一时未死者,茫然失措跪地大哭者,比比皆是。马超暗叹一声,吩咐救治伤者,唤李敢、丁禄问话。 少时,二将跃马而来,丁禄拱手道:“此战我军亡三十二人,皆中冷箭身死,伤者虽近千人,但无大碍!俘虏蜀兵近三千,斩首未及统计!另,敌将吴班遁走,窜往剑阁方向!” 马超微微颔首,先令将俘虏妥善看押,并分予粮米,不得肆意****!再令亲军传令黄忠作速进军! 黄忠接令后,整军正欲起行,忽闻身后蹄声如雷,寻思定是赵云兵到,忙令亲军探视时,便望见后阵烟尘大起,唐军骑兵已掩至!遂引魏延直奔后阵!但见旗门开处,一将白袍银铠,阔面重颐,挺枪跃马而出,正是赵云,遥遥拱手一礼,扬声道:“云须赶往广元复命,还请老将军让路!”黄忠闻之,忙回身传令大军让开大路,还礼道:“赵将军还请先行,老夫随后即至!” 赵云抱拳,躬身谢过!即领大军疾驰向前! 眼见五千铁骑纵马径过,皆黑衣玄甲,手持长枪,腰悬战刀,杀气腾腾!虽数千人,但秩序井然,除却蹄声大作,并无一人言声! 二将对视一眼,皆倍感振奋!待赵云大军过尽,即骤马舞刀,疾奔阵前,喝令全军进发! 少时,赵云赶至广元,即入见马超,施礼毕,拱手道:“五千铁骑已至!云特来缴令!” 马超令其起身,谓之道:“吴班既退,吴懿必统大军前来,子龙可敢迎头击之?!” 赵云奋然道:“若不能大破川军,云提头来见!” 马超壮之,正欲下令,李敢、丁禄双双出列,拱手道:“末将等亦愿出战!还请主公允准!” 庞统见此,轻笑出声,出列道:“主公,统有一计,或可生擒吴懿!” 马超大喜,忙问何计? 庞统微笑道:“吴班败走,必遇吴懿大军,若闻知我军只有三千骑,定挥兵大进,当先者必为其精锐,主公可令一将为前部,假作不敌,诱其深入后,即分兵骤然杀出,川军多为步卒,安能相抗?” 赵云闻之,言道:“广元大营距垫江不足三十里,何不趁其半渡而击之?” 庞统道:“若如此,固然轻易取胜,但吴懿岂能心服?不如一战破之,使其心胆俱裂,再不敢轻易出兵。日后主公收川,岂非省却诸多麻烦?” 赵云闻说,拱手叹服。 马超深然之,暗忖道:“庞统比我想的远,不服不行!”思及此,遂令丁禄领军两千为前部,诈败诱敌,赵云、李敢亦领两千骑暗伏左右,自领剩余铁骑镇守广元,看押俘虏。 剑阁,吴懿接其族弟吴班密报,言称黄忠、魏延私会马超,回营后便存反意,请其统军来援,迟则恐广元不保! 吴懿起先并不在意,寻思道:“其等家小皆在巴西,即便二将谋反,军卒恐难从之!再者,剑阁距广元不足百里,渡垫江即到,黄忠并非无谋之人,岂能出此下策?”遂不予理会。不想申时未至,吴班再度遣人急报,言称黄忠涂抹马超书信,拒不交出兵权!吴懿大惊!忙令军卒集结,统大军出剑阁,赶至垫江西岸时,天已擦黑,正欲下令立营,吴班信使又到,报称黄、魏二将领本部近万兵卒,叛投马超!吴懿勃然大怒!欲待渡江,奈何天色已晚,遂下令明日平明进军,誓要擒斩二将! 次日卯时,吴懿统大军依次渡河,列阵完毕后,正欲进兵,忽数百骑飞奔而来,当先一将乃吴班也!奔近后,滚鞍下马,跪地叩首道:“今日丑时许,唐军突入大营,末将急领军迎敌时,已满营火起,无奈之下,只得弃营而走!还请将军降罪!” 吴懿闻报大怒!拔剑便欲斩之! 左右忙上前攀住,一将进言道:“此皆黄忠投敌,致使吴班兵败,但罪不至死,还请将军息怒!” 吴懿恨恨收剑,切齿问道:“唐军人马几何?” 吴班见问,面如土色,嗫嚅道:“夜色黧黑,末将只闻人喊马嘶,便见满营大火,并不知唐军多少,但皆为骑兵,百余骑一队,往来冲杀,当者披靡!” 吴懿闻说,复又暴怒!喝令左右擒下吴班,重责五十! 吴班大骇,忽忆起一事,忙膝行至吴懿面前,顿首道:“禀将军,唐军自始至终,只有三千骑,并未增兵!末将愿领军复夺广元,还请将军恕罪!” 吴懿骤闻此言,竟怒意渐消,抬手揪起吴班,喝问道:“此言当真?!” 吴班见问,忙道:“绝无虚言!” 吴懿闻之,将其一把推开,怒声道:“本将便分兵五千与你,权作先锋,你可敢接令?!” 吴班连连摇头,出言道:“唐军虽只三千,但来去如风,悍勇绝伦!将军若分兵,必为其所破!须统大军齐头并进,如此方可敌之!” 吴懿稍作思忖,然之,即令大军列阵而进! 今日偶然发现竟然有读者大大在起点留言,顿时激动不已,继而泪流满面(激动的)!不想点开一看,id震南将军的大大留言道:“写的是啥玩意哦”仅此一句。。。起子一字一顿读完,再次泪流满面(心碎)。。。心说:“大大难道没看过罗贯中先生的《三国演义》?”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42章 擒吴懿威震川中 却说吴懿闻知黄忠投敌,惊怒交加,因恐广元有失,即提大兵往援。【Om】不想,大军刚渡垫江,便遇吴班溃军,报说广元失守,吴懿勃然大怒,欲斩吴班,众将告免后,又得知唐军不过三千骑,遂决意攻之!便令吴班领败军押后,自统大军往广元进发!行不十里,便见前方一彪军拦路,为首一将乃丁禄也,见吴懿兵到,即提刀出马,大喝道:“来将听了!广元已为我大军占据,然唐公不欲多作杀孽,故令本将前来通告你等:速速退兵!否则定斩不赦!” 吴懿闻言大怒!也不打话,喝令大军拈弓抬弩,列阵向前! 丁禄遥遥望见,回身下令道:“前突五十步!转向退兵!” 一将不忿,进言道:“将军,彼等只数百骑兵,余者皆为步卒,何必诈败诱敌?不如径直杀入大阵,生擒吴懿,首功便归将军矣!” 众将见说,皆出言附和,丁禄闻言亦心动,忽左近一将肃容道:“将军可知军令如山!” 丁禄凛然,遂扬声再令道:“突前三十步!转向退兵!” 众军闻令,不再多言,随丁禄跃马突击! 吴懿见之,暗噙冷笑,眼见两军相距不足五十步,即掣剑大呼道:“引弓,上弩,射!” 霎时间,利箭遮天蔽日,丁禄只觉眼前一暗,急令大军转向,虽避过箭雨,但仍有数十骑被弩箭射倒! 丁禄瞋目欲裂!顾不得抢回同袍,引大军疾奔而去! 吴懿仰天大笑,喝令将未死唐军押至阵前,顾谓众将道:“唐军并非铜头铁臂!中箭一样身死!有何可惧?!”言毕,即令亲军就地斩之! 被俘唐军仅十数人,余者或中箭身亡,或落马跌死,闻听吴懿之言后,不约而同,回身遥望战死同袍,复又回身,相视而笑,继而闭目待死! 吴懿大奇,遂唤住亲军,纵马上前,抬枪点指众唐军,喝道:“你等不惧死乎?!” 众唐军见问,愕然相顾,继而放声大笑,却不言语。 吴懿大怒!回马下令乱箭射死,继而挥兵大进!约行十余里,遥见唐军大营在望,吴懿正欲一鼓作气,攻破敌营!忽闻前方鼓声大震,数千铁骑疾驰杀来!吴懿虽惊不乱,喝令前军止步,列阵放箭,驱散唐军骑兵! 霎时间,阵前再度箭如雨下,唐军虽不时落马,然并未避让,径直犁入川兵大阵,料弓弩兵步卒怎敌铁骑突击,顿时溃不成军! 吴懿见之大惊,即令枪兵压上! 唐军虽勇,奈何川兵众多,稍显慌乱之后,竟堪堪抵住! 吴懿立马中军,抬眼观看两军征战,见唐军虽攻势受阻,马速渐缓,但仍死战不退!心下顿觉不妙,正思忖间,便闻两边厢鼓声骤起,各有数千铁骑雷霆杀出!吴懿见之,脸色剧变!怒喝一声:“吴班误我!”即令众将分兵拒敌,并传令后军火速接应! 赵云、李敢各自一马当先,分领两千铁骑,杀入川兵大阵,但见赵云枪出如龙,疾若闪电!李敢长刀乱舞,当者披靡!身后铁骑弃枪绰刀,横劈竖砍,如入无人之境! 川兵立时大乱,吴懿大呼道:“敌军虽勇,不过数千骑,有何可惧?众军列阵迎敌!后退者斩!”众川军闻之,士气渐起,拼死拒敌! 百余步外,马超立马高埠处,见川兵虽大乱,但并未溃败,后军仍蜂拥而上,不由暗赞吴懿果为良将!遂令百余骑护住庞统,便欲领军突击! 庞统急止之!拱手道:“主公不可!眼下我军虽攻势受阻,但胜之不难!主公岂能亲临战阵?!” 马超犹若未闻,大喝一声:“杀!”身后千余铁骑嘶声相和:“杀!杀!杀!”犹如天崩地塌之势,驰下土坡,直取吴懿中军! 战阵之中,唐军众军将正浴血鏖战,忽见马超大旗前指,继而竟亲领铁骑突击!顿时士气大振,不知何人嘶声吼道:“雍凉铁骑!天下无敌!”身周众军闻之,厉声相和:“杀!”一时间,数千铁骑喊杀声撕天裂地,戾气横扫四野! 骑步野战,步兵本就居于劣势,何况唐军气势如虹,亡命砍杀!川兵顿时心惊胆裂,回身奔逃! 吴懿喝止不住,心知大势已去,挥手制止左右劝阻,厉声道:“后方二十里便是垫江,若唐军尾随追击,我等必为所擒!既如此,不如放手一搏!”言毕,枪指马超,接着道:“然若擒斩马超,必转败为胜!你等可敢随本将一往?!” 众亲军闻之,奋然大呼道:“愿随将军死战!” 吴懿闻之,即一马当先,领军径奔马超! 忽斜刺里一彪军杀到,为首一将挺枪大喝道:“赵云在此!” 吴懿急回身看时,但见百余骑疾驰而来,马上骑兵起伏间鲜血四溅,形貌犹如厉鬼!不由惊骇莫名,情知无法抵敌,遂圈马欲奔逃! 赵云见之,急拈弓连发三箭,奔射执旗军士!后者应声坠马,吴懿将旗随即偃伏! 唐军见之,皆大呼道:“吴懿已亡!降即免死!”川兵早已兵败如山倒,闻此言,如聆天音,纷纷弃却弓刀,伏地请降。 吴懿见此,仰天长叹一声,勒马回身,喝令亲军下马请降!待赵云近前后,就于马上拱手道:“众军无辜!还请将军饶其等不死!” 赵云挺枪大喝道:“降即免死!何多言也?!”言毕,打马直取吴懿! 吴懿只得纵骑相迎,交马只一合,便被赵云一枪扫落马下,左右抢上,将其捆缚。。。 川军兵败如山倒,料定无路可逃,遂皆跪地请降。吴班亦被捆缚,押往唐军大营。 待黄忠引兵赶至时,早已尘埃落定,但见川兵皆双手抱头,蹲伏于地,千余人一阵,看守唐军不过百余骑,然竟无一人敢于乱动!黄忠暗暗心惊,遂引众将请见马超。入帐后,便见马超巍然高坐,不发一语,赵云等将按剑环立,十余人跪于帐下,为首者正是吴懿! 黄忠等将忙上前见礼,拱手道:“末将来迟!还请唐公恕罪!” 马超闻言,挥手令其等免礼,却依然不语。 黄忠、魏延互视一眼,默然入列。 少时,丁禄入内,面带悲愤之色,拱手切齿道:“主公!此战我军战死七百九十六人!重伤致残六百一十八人!轻伤无算!” 马超闻之,顿时脸色铁青,沉声道:“亡者登姓录名!伤者好生救治!” 丁禄拱手称诺,先回身蔑视吴懿一眼,接着道:“川兵战死近万,伤者不计其数,俘虏一万两千五百人!” 马超微微颔首,吩咐道:“传令川军,自行救治伤患!凡窜逃者,斩!” 丁禄闻之,恨恨道:“吴懿曾下令射杀被俘同袍,加之此战我军亦伤亡惨重!众军将皆欲尽斩川军!主公竟允其等自行救治,恐将士不服!” 吴懿闻言,忙叩首泣道:“此皆懿之罪也!与军卒无干!还请唐公斩懿之首级,以息众军怒火!” 庞统见此,遂出列,谓丁禄道:“丁将军差矣!川军固然可恨,吴懿亦罪责难逃,但收川时机未至,若尽斩其首,徒令川中百姓仇视我军耳!不如纵之,其等必广传我军威德,待异日主公剑指西川,或可不战而定!丁将军以为然否?” 丁禄闻说,稍作思忖,然其言,遂拱手辞出。 吴懿闻听此言,不寒而栗,继而颓然瘫坐。。。 马超亦微微颔首,起身下堂,缓步行至吴懿身前,谓之道:“黄老将军所部兵卒之家小,现于巴西暂住,还请吴将军亲往取之,送至广元后,孤便开释川军俘虏,并退回阳平关!暂以一月为期,未知吴将军意下如何?” 吴懿心丧若死,见问犹若未闻,其身后一将忙出言道:“唐公此言当真?!” 马超怪之,回身目视李敢,后者会意,即上前提起那将,掼于帐前,一刀斩之! 众川将大骇,忙跪伏乞命! 马超只做未见,再问吴懿道:“吴将军意下如何?” 吴懿长叹一声,凄声道:“唐公若刀俎,懿等为鱼肉,安敢不从?” 马超闻之,即令亲军牵出,尽释其缚,各与马匹,随其等自去。 黄忠、魏延见此,涕泣下拜道:“唐公恩义,我等纵死难报,愿拜唐公为主,但凡剑之所指,我等万死不辞!” 马超忙上前扶起,言道:“孤得汉升、文长,胜得汉中十倍!” 二将连声逊谢,口称主公! 晚间,李堪领两万步军赶至,马超就令其看守俘虏,再遣人前往阳平关调取大军一月之粮,然后传令摆宴庆贺,重赏有功将士! 却说吴懿失魂落魄,自出唐军大营,便一路无话,连夜奔回剑阁后,即提笔修书,遣人急送成都请罪,并传令张任,令其收拢黄忠所部家小,送往剑阁。 成都,刘璋闻报惶惶,急聚文武商议,先将吴懿书信遍视众人,然后颤声道:“不想唐军如此猛恶,诸公可有计应之?” 众文武观书毕,皆惊呼出声,继而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无一人出言! 刘璋见此,黯然低头,叹气不语。 忽一人出列,进言道:“吴懿驱步卒与骑兵野战,安得不败?若拒险关坚守,马超纵有十万铁骑,安能驰上城墙?故使君不必忧虑,为今之计,当速遣援军赶往剑阁拒守!” 刘璋视其人,乃从事王累也,闻其言,大觉有理,遂问道:“未知何人愿统兵前往?” 主簿黄权应声出列,拱手道:“权愿前往,但举二人为副将!” 刘璋忙问哪二人? 黄权道:“一为武阳人张翼,字伯恭,一为巴郡功曹张嶷,字伯岐!” 刘璋闻之,即令擢为参军,任黄权副将,领蜀郡大军三万,前往剑阁驻守,并传令吴懿,令其自回成都待罪! 忽别驾张松出列,进言道:“使君且慢!南郑尚有曹操大军十万,马超并无暇攻打川中,以松之见,实不必增兵剑阁!当趁此时机,仿效唐、魏,广积粮草,精炼大军,方为致胜之道!” 王累闻之,抗声道:“此言差矣!马超既用兵汉中,岂无意西川乎?若其假作交换黄忠所部家小,实则攻打剑阁,兵进梓潼,如之奈何?!” 张松闻言,哑然失笑,摇头道:“莫非汉中魏军皆为木雕泥塑乎?马超一日不得南郑,便一日不敢西进!若不趁此时裁汰老弱,勤修兵戈,待曹操兵败,马超兵锋何人可挡?!” 王累见说默然,众文武亦低头苦思良策,一时间堂下再度鸦雀无声。 刘璋复又踌躇不定,不知如何是好。 张松见之,暗自摇头,拱手再道:“使君,西川所凭持者,巴山之险,三江之固也!然若马超全据汉中,足可分兵三路而进!届时川中两世基业,恐付诸流水矣!” 刘璋闻说,不悦道:“永年方才曾言,曹操屯大兵于南郑,马超岂能轻易攻取汉中?又为何断定魏军必败?” 张松见问,沉吟道:“昔日曹操于冀州亦屯兵近二十万,却被马超轻易击破,无奈退回河南!之所以提兵争夺汉中,恐马超南击中原也!故松料其必败!使君以为然否?” 刘璋闻言呐呐,问之道:“既如此,永年何以教我?” 张松暗叹一声,拱手道:“仿效马超治政之法,曹操征兵之策!若如此,尚可尽力一搏!” 话音刚落,一人排众而出,戟指张松道:“马超、曹操皆为篡逆之徒,擅自更改祖制,使贩夫走卒得居庙堂,目无纲纪伦常,欺君蔑祖,天理难容!使君贵为汉室之胄,当今陛下族叔,岂能仿而效之?!” 众文武惊视其人,乃蜀郡太守许靖也! 刘璋闻其言,复又举棋不定,抚额沉思不语。 张松见此,不由闭目哀叹,自思道:“刘季玉优柔寡断,非人主之相也!久后必为马超所灭,我辈当何去何从?” 刘璋思忖半晌,仍不能决,遂问许靖道:“若依公休之见,该当如何?” 许靖慨然道:“使君仁义遍布蜀中,当行文各郡,征发青壮从军,待大军取齐,即进兵东川!使君占据大义,以顺讨逆,岂有不胜之理?若拒汉中,西川自然稳如泰山!届时使君或兵出宛洛,入许都勤王,或进击陇西,直取长安!如此汉室再兴,指日可待!使君必名垂千古,彪炳史册!” 刘璋闻之大喜!遂从其言,令黄权主理征兵事宜,允吴懿戴罪立功! 张松闻言,几欲跌坐,暗忖道:“许文休好为大言,徒有虚名!”遂拱手请辞,转身拂袖而去!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43章 定军山黄忠拜将 阆中,蜀兵大营,张任闻知黄忠投敌,吴班失却广元,大怒!几欲提兵往战,又恐魏军趁虚而入,正于帐前焦急踱步时,忽报吴中郎遣人送书至! 张任闻报,忙令唤入,却接书置于案几,连声问之道:“唐军可曾增兵广元?何人为将?!” 来人见问,遂详细解说道:“数日前,马超亲统三千骑奔至广元,先下书约黄忠阵前一见,继而抹书离间,吴班中计后,便欲擒黄、魏二将,不想,黄忠所部护主心切,直冲入大帐,击退吴班,斩其亲卫十余人!黄忠无奈之下,遂假戏真做,率部归唐。【本章节首发、爱、有、声、网,请记住网址(om)】因其所部家小皆在巴西,故马超夤夜突袭广元,欲以我军俘虏及广元大营换回荆州军家小。。。是夜,马超只引三千骑,便击破吴班两万大军!次日,又一举击溃吴中郎三万余大军,连吴中郎在内,全军覆没,众将俱皆被擒!折损大军一万五千。。。” 话未说完,张任已大喝出声:“数万大军竟不敌区区三千骑,莫非唐军皆为铜浇铁铸乎!” 来人忙道:“小人句句属实!至于唐军是否增兵,小人不甚明了。” 张任大惊,却不动声色,沉声问道:“唐军伤亡几何?你可知晓?” 来人道:“伤亡拢共千余人。。。” 张任闻言凛然,沉吟不语,良久后,即打发来人回转剑阁,回身取书拆视之,不由仰天长叹,默然半晌后,传令邓贤引军三千,押送荆州军家小赶赴剑阁。。。 二十日后,吴懿领军引数千老弱妇孺,抵达广元。 马超即令黄忠引所部迎回家小,一时间,抱头痛哭者有之,大呼笑闹者有之,喜极而泣者有之。。。 少时,魏延引二子拜谢,叩首道:“末将誓死追随主公,此生不渝!” 马超忙上前扶起,好言抚慰,指其二子道:“孤闻虎父无犬子,今见令郎,方知此言不虚!” 魏延闻之,正欲出言逊谢,忽闻帐外喧闹阵阵,遂趋步出帐,亲往探视! 原来,荆州军喜迎其等家小后,皆聚往中军大帐,欲叩谢马超,众亲军骤见近万人蜂拥而来,大骇!急令止步!众军无奈,便于帐外数十步涕泣下拜,黄忠亦拜于帐前。 魏延见之,上前扶起黄忠,同入帐禀明原委,再次下拜叩谢! 马超只得再度扶起二人,温言宽慰,令二将出帐传令所部军民皆回营候命,继而下令释还川军俘虏,大军拔营起行,退回阳平关! 吴懿闻知,亲往营门相送。 马超见之,即驻马,谓之道:“孤突袭广元,乃不得已而为之,还请吴将军勿怪!孤这便退回阳平关,贵部军械粮草等亦尽皆奉还,还请吴将军谨守广元大营,勿使魏军兵出葭萌!” 吴懿闻说,满脸苦涩,连声称诺,心下却忖道:“自古征战,未尝见此,唐公真乃奇人也!”思及此,遂问道:“懿有一事不明,还请唐公见告。” 马超微微一怔,点头示意问之无妨。 吴懿略作斟酌,拱手道:“懿今日方知,唐公之所以突袭广元,不过欲换回汉升所部家小而已,如今虽得偿所愿,但却死伤千余精锐,懿窃以为不值,为何唐公执意为此?” 话音一落,赵云、黄忠等将及左近亲军皆目视马超,看其如何作答。 马超不假思索,脱口道:“汉升即来投,其所部便为超之同袍手足也,超岂能坐看其等家小受戮?!” 吴懿愕然道:“然战死者家小何辜?” 马超见问暗怒,戟指吴懿道:“为救同袍战死,得其所也!其等妻子,自有同袍奉养!其等父老,自有同袍尽孝!所需禄米自有超加倍予之!吴将军不见长安十里英烈祠乎?!战死范阳之张横,殁于汉中之法正,皆安息于此,与众同袍同列,但分先后,不论贵贱!超所部数千骑便可轻易击溃吴将军数万大军,正因此也!” 吴懿闻说,震撼莫名,不由思及昔日十余唐军俘虏笑面生死,遂下马一揖,肃容道:“懿受教!” 众将更是感佩莫名,亦翻身下马,齐声大呼道:“末将等愿为唐公效死!” 马超微微点头,喝令大军起行! 一时间,马超方才话语逐渐传开,继而全军皆知,不知何人扬声大呼道:“愿为唐公效死!”身周同袍闻之,亦齐声呐喊!转瞬间,数万唐军同声嘶吼:“愿为唐公效死!”霎时声震九天,音裂十地,悍烈之气席卷八荒! 川军众将士闻之,莫不胆寒,惊为神兵天降! 次日,马超领军返回阳平关,即令聚将议事。 少时,众将济济一堂,马超开言道:“有鉴于眼下态势,孤决意回返长安,待横刀造就,再观诸位奋勇杀敌!如此,众将听令!” “加赵云征西将军之职,领中奖军衔,统骑兵两万,步军七万,镇守阳平关,李堪为副将。” “加黄忠镇西将军之职,领少将军衔,统步军六万,镇守定军山、箕谷一线,许良为副将,庞统领军师将军,任监军之职随往。” “除非魏军攻打广元,或进兵巴西,否则横刀送至之前,不得出战!其余众将便随孤回返长安!” 众将闻令,出列称诺! 马超又加魏延少将军衔,待回长安后另有任用,再传令大军依年齿退伍。至于黄忠所部,亦依样施为,所得兵卒令魏延统之,十日后,回返长安! 魏军大营,曹操闻知马超用间迫降黄忠,继而袭破广元,生擒吴懿等蜀将十余人,不由大惊!急聚众文武商议道:“马孟起奇袭广元得手,必统大军取道葭萌,偷袭南郑,诸公可有计应之?” 司马懿应声出列,拱手道:“魏公,以懿观之,马超攻占广元,并非欲偷袭南郑!其意只在招降黄忠、魏延二将耳!为此不惜三番下书,两度出兵,所部精锐铁骑更是战死近千!眼下其虽屯兵广元,但并无意与我军交锋,否则依其骑兵之锐,早已兵临武乡矣!” 曹操闻言,稍作思忖,然之!继而讶然道:“黄忠、魏延何许人也?竟得马超如此看重?” 司马懿答道:“此二将乃刘表旧部,孙策攻入荆州时,其等随刘表之侄刘磐归顺益州刘璋,后刘磐病亡,便被吴懿调至剑阁一线。那黄忠年过六旬,却有万夫不当之勇,且足智多谋,曾于永安击退孙策!至于魏延,懿并不曾听闻。” 曹操微微颔首,正欲出言。 忽探马来报,言称马超已兵退阳平关,观其动静,似欲回返长安! 曹操闻报愕然,众文武亦面面相觑,良久后,曹操出言道:“马孟起损兵千余,是为聚拢军心,然其欲退归长安,所为何事?莫非全力攻打宛洛?孤实思之不透,未知诸公有何见解?” 司马懿再度出列,进言道:“此乃马超料定无法攻取汉中,对峙无益,故自回长安,筹谋别计!魏公切不可轻忽,亦须回镇宛洛。前日文和先生曾来书,报称陛下传旨耿纪等辈,欲谋许都兵权,其同谋者岂只韦晃、金祎乎?鉴于此,懿请魏公迁都许昌,却请陛下还都洛阳,责令曹仁看护,一则可剪除百官羽翼,再则可令马超投鼠忌器,不敢全力攻打河洛。至于汉中战事,懿愿一力当之!” 曹操闻之,沉吟不语,自思道:“司马仲达言之有理,耿纪、韦晃等碌碌之人,岂能设此惊天之谋?其中必有高人相助,不可不防!然若令其总领汉中兵马,孤委实放心不下。。。”思忖良久后,出言道:“仲达智虑深远,孤亦有所不及,若镇守汉中,实为大贤居于小任也!不如随孤回镇许昌,居中调度,至于汉中诸地防务,于禁足矣胜任!仲达以为如何?” 司马懿闻言郁郁,只得拱手应命。 忽刘晔进言道:“魏公,既然马超已回长安,何不调集大军强攻阳平关?” 曹操见说,捋须道:“孤亦有此意,待细作探明唐军防务,再做商议不迟!” 贾逵见此,出列道:“子扬公差矣!马超既退,必留猛将统大军拒守,恐急切难破!以逵之见,不如攻打广元,继而两面夹击阳平关!” 曹操闻之,暗自点头,朗声道:“梁道所言甚是,吴懿新败,想必兵无战心!如此,徐晃何在?” 徐晃应声出列,拱手道:“末将在!” “孤予公明大军两万,即刻出葭萌,攻打广元!” 徐晃奋然接令,便欲出帐点军。 司马懿急止之,言道:“魏公不可!月前马超曾大破川军,生擒吴懿及数万兵卒,如今却尽皆释还,何也?不定吴懿已暗投马超矣!若唐军精锐暗藏于广元大营,我军猝不及防,必然大败,其等则趁势出葭萌矣!届时如之奈何?” 曹操闻言猛省!拍案道:“马超小贼!果然诡计多端!若非仲达提及,孤已中其奸计也!”言毕,即传令于禁为主将,总领汉中兵马,程昱为监军。杜袭为副将,镇守葭萌关,夏侯尚屯兵南郑以北,以防定军山黄忠所部。贾逵加为汉中太守,署理汉水南岸屯田事宜。其余诸将校皆随其东返。 数日后,曹操安排已定,领司马懿、徐晃、许褚等并五千虎卫军,出南郑往上庸进发,行至城固时,亲军来报,言称细作回报:马超留赵云统十万大军驻守阳平关,定军山黄忠所部亦有六万精锐!广元吴懿仿效马超之法,裁汰老弱屯田,选精壮日夜操练! 曹操闻报,暗叹一声,自思道:“果不出仲达所料,吴懿已投马超矣!眼下陇西急不可图,孤当另寻别计。。。”念及此,遂令大军作速行军,务必十日赶至上庸! 忽亲军来报,言称文聘于武关大败唐军,斩首八千余级,获精良铠甲五千余套!眼下赵胜依关拒守,文聘猛攻十日不下! 曹操闻报大喜!因其对阵马超以来,鲜有此等胜捷,忙唤信使来见,连声问道:“文仲业如何厮杀?!” 信使遂将武关大战详细讲述。。。 原来,文聘听从荀攸之计,赵胜亦依徐庶之谋,皆填壕而进,因天寒地冻,掘土伐木极其不便,故而进度缓慢。 月余之后,两军即隔壕相望。 二将皆自以为得计,遂不约而同,约束军兵不得放箭,竟同时填壕。 不数日,壕沟皆平,两军试探对攻数阵,各有胜负。 赵胜不耐,遂驱铁骑猛攻,文聘不敌,弃寨而走。次日再战,又败,再弃一寨。赵胜寻思已得两寨,后路无忧,遂驱兵大进,文聘望风而走!赵胜领军衔尾追击,忽两侧铁骑同时跌入陷坑,赵胜大惊,急令退兵!然大军走发,一时如何能止?霎时间数千骑收止不住,纷纷落入陷坑! 文聘大喜!亲自擂鼓,魏军士气大振!骁将吕介一马当先,领军反击! 唐军一时大乱,幸得关平领一军死命敌住,赵胜方得退回武关! 文聘大获胜捷,领军逼关立寨,猛攻不止!赵胜羞怒交加,亲上关头接敌,徐庶等苦劝不从!两军鏖战十日,死伤累累。。。 曹操见说,精神大振,即传令大军日夜攒程! 武关,魏军大营,文聘双眉紧锁,沉吟道:“眼下我军已猛攻十余日,却不得登关墙半步,诸位可有良策?” 荀攸道:“我军虽大胜一阵,但武关唐军仍有数万,与我军不相上下,且城防坚固,士卒勇悍,非数倍兵力不可下!故攸以为,我军应暂缓攻势,请魏公调集大军,再一举破之!” 文聘闻言,暗忖道:“魏公现于汉中与马超对峙,安有余暇顾及武关战事?不如遣人前往东郡,请大公子发兵!”思及此,便以此言见告荀攸。 荀攸略作思忖,摇头道:“东郡距此何止千里,恐不及也!不如求助前将军,自洛阳发兵,旬日可到!” 文聘然之,即令大军回营,又提笔修书,遣人急赴函谷关。 这边厢,赵胜见魏军退去,遂令严加提备,继而急奔下关,唤徐庶问之道:“今日未及申时,文聘便已退兵,莫非别有奸计?” 徐庶见其回营,长吁一口气,出言道:“两军兵力相当,然我军拒有雄关,文聘能奈我何?其心知攻关徒耗兵力,退兵乃必然之事,将军不必多心!” 赵胜闻之,恨恨道:“本将欲今夜袭营,军师以为如何?” 徐庶止之,言道:“文聘实乃良将,加之荀攸足智多谋,岂能无备?将军只需坚守,待主公击破汉中魏军,文聘自退矣,何必行险夜袭?!” 赵胜喟然长叹,羞恼道:“本将先是败于周瑜,智不及也!今再被文聘击退,折兵近万,勇不及也!似此何颜统兵?!又有何面目复见主公?!”言毕,竟捶胸顿足,仰天大恸! 徐庶亦觉惭愧,拱手道:“将军不必自责,庶亦难辞其咎!” 赵胜但摇头不止,又思及战死同袍,低头涕泣不语。。。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44章 暂休兵綦毋炼铁 建安十八年五月,马超一行抵达长安,李迪、李开领众文武出城十里相迎。【Om】入城后,即齐聚唐公府,马超略微问询几句,便令众人散去,自回后院歇息。 杨氏等迎入,自是一番嘘寒问暖,马远、马秋、马祺等逐一叩拜问安,众仆妇业已备下酒饭,马超欣慰不已,遂令众人同席,其乐融融。。。 次日一早,李迪、李开、诸葛亮联袂而来,马超令入书房叙话。 李迪当先开言道:“截止上月,主公治下百姓计有一千三百余万口,各州郡吏治清明,百姓居有其所,耕有其田,家家皆有余粮,流民早已杜绝,各地均无匪患,此皆赖主公大略雄才,励精图治!迪请为主公贺!” 马超大笑摆手,连声谦逊。 李迪接着道:“依主公之令,各级州郡学府均有增设,教员师者计有五万余人,去岁太学结业者三百一十九人皆已下派各郡县为官,据御史大夫杨阜亲自考评,无一人裁汰!考绩优者二十七人,名册在此,请主公过目。” 马超接过,略微翻看,见榜首者姓杜名恕,字务伯,乃雍州刺史杜畿之子,现任冀州河间郡高阳县令。次者名张缉,字敬仲,乃大理寺卿张既之子,现任幽州昌黎郡郡丞。三者名庞林,字季茂,乃军师将军少将庞统之弟,现任凉州敦煌太守。。。依次看完后,马超心下不快,暗忖道:“名单里的人跟现役官员或多或少都有关联,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可杨阜应该不是弄虚作假的人,肯定是这些人有真才实学,所以才榜上有名,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家学?嗯。。。应该就是这样,古代的书籍都是垄断在世家大族手里,所以各大族人才辈出,加上互相联姻,时间一长就形成了一个个利益集团,然后相互倾轧,如果君主贤明,影响还在可控范围之内,要是碰上个昏君,那可就天下大乱,改朝换代了,遭殃的还是老百姓。看来我得加大书籍印制了,而且科举制度也势在必行!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弄掉曹操、孙策之后再看吧。”思及此,遂强作欢笑道:“使孤治下繁荣昌盛,叔明当居首功!” 李迪逊谢,捋须又道:“各仓粮米皆满,可供大军十年用度,故不赘述,各州马场皆有成年战马数万匹,尤以陇右、云中为最,足矣组建二十万铁骑!具体孔明已汇总成册。”言毕,示意诸葛亮呈上。 诸葛亮见此,即令书吏呈上,言道:“除此之外,尚有各省部官员列表,俸禄发放,各州郡县粮草收支结余,田亩丁口等,请主公验看。” 马超抬眼视之,但见厚重者盈尺,轻薄者亦达五寸,十几摞文书堆积如山,不由目瞪口呆。 诸葛亮解释道:“首页乃亮汇总清单,下附各州郡县细则,已着人随机抽验,并无不实者,主公只需查看总则便是。” 马超闻之,即起身翻看,但见孔明字迹工整,书法端逸,条列清晰,丝毫不乱,大到仓廪存粮,小到州县用度,分毫不差,不由暗自摇头,忖道:“这得花费多大的心思啊!诸葛亮心也太细了吧,怪不得历史上五十多岁就累死了,像这样的事应该吩咐佐官来干啊!”思及此,先赞许孔明几句,继而发问道:“未知孔明左右吏员几何?” 诸葛亮见问愕然,即答道:“凡书吏曹属一十八人。” 马超微笑道:“既如此,何劳孔明亲自执笔验算?”言毕,趋步下堂,目视三人,肃容道:“孤广为设学,旨在开启民智,选拔干才,以为诸公助益,若不善用之,岂非有负于孤?公等皆为孤之左膀右臂,切记不可操劳过度,既有从属,用之可矣,事事亲为,乃役吏之责,非肱骨之权也!诸公以为然否?” 三人闻言,感慨万分,拱手受教。 马超示意其等免礼,回身继续翻看卷宗,忽手指工部名册,问李迪道:“为何工部官吏只区区五十余人?工匠亦不足千数?” 李迪见问,叹声答道:“主公有所不知,历来匠作皆为家传,迪亦曾行文,令其等广为授徒,奈何收效甚微,大多不愿技艺外传。。。” 马超闻说,心下暗怒,缓缓道:“此事暂且搁置,容孤思之。”言毕,转头问李开道:“宛洛战事如何?” 李开拱手道:“只武关赵胜所部略有伤亡,函谷、河东、河北、西域、陇右皆无战事。” 马超见说,先是一惊,见李开神色平静,料想应无大碍,遂问何故? 李开便将文聘设计佯败,坑杀赵胜所部近万骑步大军之事详述一遍。 马超闻之,暗自气恼,忖道:“赵胜还是差点意思啊!守关或者冲锋问题不大,独挡一面可就相形见绌了,干脆换将得了,让魏延先熟悉一下军政条例,然后就让他上,收拾文聘应该没什么问题。。。”思及此,遂令亲军唤魏延来见,继而再问李开道:“武关战事现下若何?” 李开答道:“主公宽心,赵胜虽败,然仍余数万大军,守关无虞!” 马超点头道:“传令赵胜,坚守即可,不得出击!另外行文青泥隘,令张雄领兵两万前往武关增援,留庞会统兵一万守关,马靖则引近卫军回返长安!” 李开拱手应命,继而出言问道:“主公如此安排,想必已有定计,不知是否欲进兵青兖?” 马超闻言,愕然道:“孤另有打算,年内并无动兵之意。”言毕,遂将打造横刀,改良铠甲之事细说一遍。 三人闻说,疑惑不解,却又不知如何发问,一时间皆呆立不语。 忽亲军来报,言称魏延已至! 马超便令三人先行退下,切记不可操劳过度!然后令魏延入见。 少顷,魏延入内,下拜拱手道:“未知主公何事见召?” 马超闻说,暗自撇嘴,心道:“这话问的,我没事就不能召见你?真是不会说话,难怪和杨仪争权的时候,没一个人帮你!”腹诽几句后,便挥手令其起身,佯作沉吟道:“孤欲用文长为将,却不知文长能否胜任?” 魏延见说,竟不问因由,也不自表,只奋然道:“主公但请下令!” 马超讶之,忖道:“要是我让你领兵攻下洛阳,你也能胜任?太狂了点吧!看来要打压一下才行,省的以后惹事,嗯。。。就这么办,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大本事!”思及此,遂提笔修书,遣亲军送往兵部,令王达亲启,然后转头道:“既如此,文长可前往兵部报备,遵王侍郎之令即可。” 魏延闻之,微微一愕,即拱手辞出,寻王达去了。 马超暗自摇头,静坐片刻后,即起身唤丁禄,吩咐道:“速去备马,孤欲往工部一行,只你一人随侍即可!” 少时,工部大堂,马超高坐,马钧引众官吏拜见后,即出言问道:“未知主公亲至,有何要事?” 马超闻言,再次腹诽道:“魏延是武将,说话不中听也就算了,你马钧好歹也是读书人,这话怎么也说的这么别扭?难道我没事就不能来吗?”心下嘟囔几句后,也不多言,便令丁禄取出横刀图纸,递于马钧。 马钧接过,看毕,略作思忖后,沉声道:“主公,如图中所示之横刀,造之不难,但恐并无用处!” 马超闻说愕然,忖道:“这可是唐朝的战刀样式啊!怎么可能没用?难道是我把尺寸搞错了?”思及此,即起身下堂,取过图纸,比划道:“此刀笔直,刃长四尺五寸,类似环首刀,但其柄长一尺,便于双手执握,背厚三分,刃宽一寸三分,更利于劈砍,德衡何云无用?!” 马钧微微摇头,拱手道:“此横刀与环首刀大同小异,然威力并不及环首刀,主公造之何益?” 马超一时懵然,反问道:“实物并未造出,德衡岂能妄下结论?” 马钧道:“此刀刃宽不及环首刀,大力劈砍恐易折断,故钧断言其无用!” 马超闻之,抚额沉吟道:“没道理啊!要真是这样,唐朝就不会装备横刀,更不可能战力甲于天下,成为世界的中心,难道还有别的什么原因?”一时间,苦思冥想,始终不得要领。 众工部官员见马超骤然陷入沉思,间或低语几句,却听不真切,又不敢出言问询,只能木然呆立。 良久后,见马超仍闭目不语,丁禄低声出言道:“主公,午时将至。。。” 马超闻言惊醒,嘴里仍喃喃自语,忽又拍案而起! 丁禄及众官员遽然大惊,继而面面相觑,莫名其妙! 马超亦觉失态,遂轻咳一声,问众官员道:“你等何人署理冶铁匠作?” 一人忙出列下拜,拱手道:“回禀唐公,冶铁锻造均为小人主理。” 马超见其自称小人,不由暗暗皱眉,挥手令其起身,和声道:“观你衣着,当为工部员外郎,岂能以小人自称?未知先生高姓大名?” 那人闻言,受宠若惊,复又下拜,却语无伦次。 马钧见之,遂出列答道:“此人名綦毋烈,冀州广平襄国人氏,闻唐公招贤令,故于年后,举家迁入长安,因颇善冶炼,报备叔明公后,除工部员外郎,主理锻造事宜。” 马超心下暗喜,趋步下堂,将之扶起,手把其臂,微笑道:“先生不必多礼!” 綦毋烈世代为匠,于广平豪族张氏为仆,自入长安后,备受礼遇,本就诚惶诚恐,今见马超亲抚其臂,心下愈发忐忑,竟强自跪地,颤声道:“烈仆役出身,不敢当唐公先生之称!” 马超闻之,不由暗觉恻然,忖道:“綦毋烈这样的人才就相当于后世的科学家,没想到社会地位竟然比寻常百姓还低!要知道科技才是第一生产力啊!看来光招贤令和成立工部还不够,一定得从根本上改变工匠地位!”思及此,遂令綦毋烈起身,继而回身坐定,肃容道:“于孤眼里,诸位皆为栋梁之才!功绩不下将相!日后切勿妄自菲薄,更不可以仆役自居!” 众人闻言,感激涕零,下拜叩谢。 马超令众人散去,留马钧、綦毋烈二人,起身道:“德衡言称横刀无用,只因刀身材质所限,若能冶炼出更强韧之钢铁,此刀威力定胜环首刀数倍!” 马钧见说,拱手道:“若依材质而言,须用百锻钢方可,然费时费力,装备全军恐需数十年之久!” 马超闻之,微微点头,却不答话,转身目视綦毋烈,问之道:“孤以为,匠作司冶铁手法或可改进,不知烈公有何妙法?” 綦毋烈见问,即闭目思忖,半晌后,拱手道:“烈已思及一法,然尚需验试,明日再回报唐公!”言毕,竟似急不可耐,转身欲行。 马超忙唤住,言道:“孤欲随往一观,烈公意下如何?” 綦毋烈随口答道:“唐公随意!”说话间,已步出工部大堂,拔腿急奔而去! 丁禄怪之道:“此人前恭后倨,无礼之甚也!” 马超洒然而笑,并不予理会,引马钧亦奔匠作司而去。 方始入内,便觉热浪扑面而来,虽春寒未退,然百余匠人皆汗流浃背,赤膊劳作。马超亦觉燥热,遂解袍服,递于丁禄,上前细观。 但见綦毋烈取生熟铁条各一,投于炉内煅烧,却立于炉前静等。马超相隔数步,已觉热气灼面,然綦毋烈犹若无事,双目紧盯炉内陶土范,纹丝不动! 马超暗自钦佩,忖道:“这就是工匠精神啊!綦毋烈该不会像干将、莫邪那样投身火炉吧!那我可就亏大了。。。可惜我对冶铁一窍不通,干着急,却帮不上忙!”边胡思乱想,边静立等待。 半晌后,綦毋烈取出陶土范,以铁钎插入搅拌数次,复又投入炉中,长叹一声,颓然蹲坐,闭目苦思。。。 马超不明所以,见綦毋烈良久不动,遂令马钧将之唤出匠作司,问之道:“烈公有何难决之事?” 綦毋烈见问,忙下拜道:“烈愚钝,有负唐公厚望!” 马超见其复又恭敬有加,不觉愕然,心道:“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科学怪人?对我忽冷忽热的,换做暴躁昏聩的人,早把你拉出去砍了!”面上却含笑道:“烈公请起,有道是众人拾柴火焰高,何不将疑难之处说于孤等?群策群力岂非胜于烈公独自揣摩?” 綦毋烈见说,稍作斟酌后,便将现下所采用之炒钢百炼法讲述一遍,并直言其利弊,譬如生铁脆硬易折,熟铁则软而无用等。 马超虽似懂非懂,但仍凝神静听。 綦毋烈讲解完毕后,拱手又道:“鉴于此,烈欲将生铁、熟铁同范盛之,待其融为汁水,再混合均匀,即得精钢也!然验试之下,生铁已融,熟铁只略软化而已,烈苦思无计,还请唐公恕罪!” 马超示意无妨,寻思亦无良策,遂令綦毋烈不必忧急,可反复验试,或许另辟蹊径,然后便引丁禄回府。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45章 迁帝都司马装病 却说马超欲制横刀,遂引丁禄前往工部问询,因铁料脆硬,若依马超所言尺寸打制,极易折断,故马钧断言横刀无用,后冶铁匠作綦毋烈献生熟铁同炼之法,又因炉温不足,致使熟铁无法融化,众人苦思无解,马超无奈之下,只得打道回府。【Om】 用过午饭后,马超独坐书房,寻思道:“綦毋烈的意思是炉温太低,可是现在已经用煤炭当燃料了,记得后世炼钢厂用的也是煤炭,没听说过熟铁不能融化啊!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难道是炉子造的不科学?”念及此,遂回忆后世高炉样貌,却令丁禄备马,再入匠作司,就近查看,忽见炉旁横旦一巨大鼓风皮囊,风口正对炉内,于把手处有一曲臂,连以轮盘,用马匹拖曳,从而带动鼓风。 马超见此,不由挠头忖道:“难道是风量小了?”思及此,忙唤綦毋烈问道:“若此风囊倍之,炉温可能融化熟铁?” 綦毋烈猛省,忙不迭点头,忽又沮丧道:“风囊倍之易耳!然如何鼓动?马力或有间歇,又如何持续?” 马超见说,忽恍然大悟,忖道:“尼玛!原来是风量不够,后世炼钢厂都是用电动机鼓风,炉温肯定高啊!现在用的却是畜力,不但风小,而且断断续续的,炉温能起来才怪!要是用水车带动,不就解决了?”心下定计后,遂唤马钧道:“若孤于渭水畔设立冶铁司,德衡可能制出水车带动风囊?” 马钧点头道:“此事易耳!半月可就!” 马超大喜!转头谓綦毋烈道:“烈公可令匠人于渭南县临渭水筑炉,炉膛、炉高、风囊等皆倍之!待德衡水车制成,即可验试之!” 綦毋烈喜出望外,拱手道:“若用水力,不仅风量倍之,且持续不断,更便于淬火,唐公真乃当世奇才也!” 马超谦逊几句,便令丁禄调亲军千人,随马钧、綦毋烈前往渭南择址,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再遣人传令王达,调派新军万人,前往渭水筑城。 丁禄先拱手领命,继而进言道:“主公!广元一战,三千亲卫伤亡七百余人,若再遣人前往渭南,恐不足护卫!” 马超闻言,皱眉道:“长安城内,孤何须护卫,渭南冶铁诸事乃重中之重,片刻不得延误!至于亲军减员,传令近卫军选拔便是!再令诸部择精锐增补入近卫军!” 丁禄称诺,即遣人传令去了。 马超又加綦毋烈工部侍郎之职,领都亭侯!待横刀造出,另行封赏! 綦毋烈骤闻自己被封亭侯,不由老泪纵横,跪地叩首不止! 马超扶起,宽慰几句后,即领丁禄回府,未及斟茶,人报李开求见。马超只恐战局有变,忙令唤入,问之道:“文优来见,有何要事?” 李开拱手道:“主公,眼下我军兵力占优,理应挥兵中原,主公却传令休兵,何也?若曹操趁机征兵蓄粮,岂非更不易图之?还请主公解惑!” 马超闻之,暗忖道:“这就是你们比不上我的地方了!打仗不光是兵力粮草,还得有先进的武器,这也是我重视工匠的原因!等我横刀造出来,再把盔甲都换成精钢的,曹操就算兵再多,也玩不过我!何况我粮食、人口都比他多,你们这是着的什么急?没听说过磨刀不误砍柴功吗?”思及此,遂微笑言道:“我军虽兵力占优,战力亦略有超出,但若此时进兵中原,亦不过势均力敌,并无必胜之把握,既如此,孤动兵何益?不如待兵甲完备,一举破之!” 李开见说,略作思忖,言道:“只恐届时曹操亦兵甲完备矣!” 马超一愕,心道:“这让我怎么解释?我的兵甲好比冲锋枪,曹操的是步枪,能一样吗?”念及此,不由暗自皱眉,扬声道:“此事孤自有主张,文优不必多虑。” 李开闻言,暗叹一声,拱手辞出。 于此同时,曹操赶至宛县,继而亲赴武关大营,召文聘赞道:“仲业智勇足备,一战大破唐军,胜子孝多矣!” 文聘拜谢,拱手道:“此战得胜,皆赖公达先生之谋,末将不敢居功,更难望前将军之项背!” 曹操大笑,着加文聘征东将军号,赐爵汝阴侯,就于营内歇息一晚,次日一早起行,令荀攸随军,直奔许昌。 数日后,曹彰、贾诩接报,出城十里相迎。 入城后,曹操即上表天子,自请明日面圣。 次日,天子御驾设朝,百官山呼万岁后,即降诏,宣魏公觐见。 曹操剑履上殿,行三跪九叩之礼后,扬声启奏道:“陛下,臣自举义兵以来,转战天下数十载,乃破黄巾,击董卓,灭袁术,斩吕布于下邳,败袁绍于黎阳,东御孙策于淮南,北防马超于宛洛,自问上不愧天子,下惠及万民!然陛下一再听信佞言,视臣如乱臣贼子,每欲除之而后快,着实令臣心寒若铁!臣敢断言,若臣与超贼、孙逆易位处之,陛下早已罹难矣!” 天子闻之,怒其言辞直切无礼,然慑于其威势,遂强自忍耐,和声道:“魏公免礼!此次耿纪等作乱,实乃矫诏,并非朕之授意。” 曹操就势起身,接着道:“臣出身行伍,处事难免失当,然臣忠君之心,天日可表!立誓扫平天下,还政于陛下,谁料马超虎踞西北,孙策狼行江南,皆带甲数十万之众,亟难图之!但臣虽年近六旬,仍亲统大军,南征北讨,只为助陛下中兴汉室,还都长安!臣耿耿忠心,陛下岂能视而不见?!” 天子见曹操声色俱厉,顿时战战兢兢,诺诺不能言。 百官亦惊惧不已,忽荀彧面带悲愤之色,昂然出列道:“魏公是否终于汉室,暂且不论,然方才所言所指,实为欺君罔上,大逆不道!有何面目直斥他人之非?若魏公果真耿耿忠心,何不将陛下送往长安?!” 话音一落,满堂寂然,百官皆目视曹操,看其如何作答。 然曹操并未动怒,点指荀彧道:“果如此,文若以为陛下能过得潼关否?” 荀彧拂袖道:“魏公多虑了,马孟起虽桀骜不驯,然其扫平塞北,收复西域,平定三韩,于大汉立有不世之功!乃忠臣也,岂能戕害陛下?!” 曹操见说,哑然失笑,摇头道:“马超擅改祖制,私设六部,自立州郡,上至刺史郡守,下至胥吏里正,皆由其随意任免,俨然自成一国!此亦为忠臣乎?若陛下驾临长安,马超如何自处?若其不死,陛下果能安枕否?其所部杨兆、庞德等虎狼之将、李儒、李迪等智谋之士真能为陛下所用?凡此种种,故操断言陛下入不得潼关!” 一连数问,荀彧皆无言以对。。。 曹操盯视荀彧一眼,暗叹道:“若无文若调度,耿纪等辈安能出此毒计?万幸文和及时赶至,否则吾无葬身之地也!吾与文若再不复当年矣!惜哉!”思忖间,复又回身抱笏,躬身道:“许都城小民寡,不足奉养天家,故臣请陛下驾还东都!” 天子闻奏,亦喜且忧,然不知曹操究竟何意,遂作沉吟之状。 荀彧踊身出列,叩首道:“陛下,洛阳残破,且马超大军兵围函谷,实非善地!”言毕,侧身怒问曹操道:“魏公究竟是何居心?!” 曹操强抑怒意,迈步越过荀彧,下拜叩首道:“陛下,马超大军精锐难当,臣所部非其正面之敌!故臣请陛下还都洛阳,实为遏制超贼也!若有陛下坐镇东都,马超虽悖逆猖獗,然岂敢明火执仗?如此一来,宛洛皆安,臣只需拒守河南即可,同时精炼大军,广积粮秣,不需年余,便可攻入河北,横扫幽并!如此汉室可兴,天下咸安!然若陛下迟疑不决,待马超攻入河洛,必行篡逆之举!届时依马超逆政,非但陛下蒙难,百官亦为豕犬也!还请陛下思之!” 天子见说,心知此言不假,不觉怆然泪下,无力挥手道:“准奏。。。” 百官闻之,无不伤感,荀彧亦悲愤莫名,涕泣不止。 曹操暗吁一口长气,辞陛回府。 是夜,荀彧忧思难眠,闭目暗道:“曹公虽乖张跋扈,然今闻其言,莫非仍心系汉室乎?但却致使陛下怀虑,百官惊惧,得之乎?失之乎?”正思忖间,忽仆役来报,言称魏公遣人求见。 荀彧闻报,心下一黯,略作沉吟后,面现了然之色,遂出书房迎之。 来人手捧锦盒,乃御史大夫郗虑也,见荀彧出迎,拱手略施一礼,言道:“此乃魏公赠予,某特来相送。”言毕,放下锦盒,转身辞出。 荀彧见此,挥退仆从,拆视之,见内里空无一物,不由长叹一声,回身转入书房。 次日,尚书令府发讣文,言称荀令君昨夜忧思过度,致使旧疾复发,卒于书房之中,终年五十岁。 曹操闻之,默然而泣,乃上书天子,请谥其敬候,追封太尉之职。。。 十余日后,天子明发诏令,回都洛阳,行至汜水关,忽传明旨,昭告天下:晋魏公曹操王位,定都许昌, 曹操接旨后,骇然变色,忙修书请辞,急聚众谋士商议! 陈群闻之,满面忧色,进言道:“此乃陛下以退为进之计也!且已昭告天下,即便魏公请辞,亦于事无补,当作速增兵兖州、淮南,以防不测!” 司马懿见说,缓缓摇头,出列道:“陛下虽用心良苦,然却自取其辱,何苦来哉?懿请为大王贺!”言毕,即下拜施礼! 贾诩、荀攸亦下拜,拱手道:“我等请为大王贺!” 陈群急声道:“自高祖以将,未有异姓为王者,今陛下如此,实欲令魏公失大义于天下,沦为千夫所指之境地!诸公竟拜而贺之,何也?!” 司马懿与其交厚,闻其言,遂谓之道:“长文何不易位思之?若陛下降诏,封孙策为王,马超会否举兵讨伐?当今天下唯魏、唐、吴三分而已,陛下仅剩名份,故降此诏,意欲南北奋起,共图中原!陛下以为,届时当可左右逢源,待一家独大之时,再寻机除之,如此小儿之计,匹夫尚且瞒不过,何况马超、孙策之辈乎?” 陈群闻言乃悟,亦叩首拜贺。 曹操挥手令众人起身,微笑道:“仲达高见,孤不如也!”心下却冷声道:“司马仲达才思敏捷,多谋善断,且有不臣之心,今用之于陛下,安知异日不忖度于孤?!是故,绝不可令其执掌兵权!” 是日,曹操大宴群臣,立卞氏为王后,长子丕为世子,麾下文武各有封赏,却加司马懿为太傅,位居百官之首。 晚间,司马懿回府,自是阖家欢庆,待众人散去,其妻张春华劝谏道:“夫君锋芒太露,乃取祸之道也!试想夫君智谋出众,且长于兵略,然自随魏王,从未独领一军,此非见疑而何?夫君刚过而立之年,却位极人臣,可见魏公用心险恶!还请夫君思之!” 司马懿闻言大惊!不觉汗流浃背,起身来回踱步,焦躁不已! 张春华缓步上前,扶其坐下,柔声道:“事已至此,忧急何用?夫君宜静思之,或有良策。” 司马懿然之,乃平心静气,苦思应对之策。。。 三日后,曹操复设宴,邀群臣共饮,独缺司马懿,心下怪之,遂遣人问询。少时,回报说太傅前日饮酒过量,诱发中风恶疾,现卧病在床,口不能言。 曹操闻报,思忖片刻,遂令左右延请数位名医,随驾前往太傅府。及入内院,仆妇引往卧房,但见司马懿嘴歪眼斜,口角流涎,状不堪直视。 张春华领二子跪立在侧,涕泣不止。 曹操讶之,挥手令医者诊治。 片刻后,皆报说太傅脉象沉滞,虚弱已极,恐难保全。 曹操皱眉道:“果无治愈之法乎?” 医者道:“即便治愈,亦不能视事。” 曹操佯作长叹,宽慰张春华几句,即转身,传令回府。 司马懿平卧榻上,算定曹操已出府后,正欲起身,忽闻窗外脚步连声,忙又躺下,复作中风之状。 门开处,曹操竟去而复回,乜视司马懿一眼后,侧身谓张春华道:“孤忽忆起府内尚有山参一株,还请夫人遣人取回,煎服之,或有助益。” 张春华涕泣拜谢,即遣人随往。 司马懿险些惊死!静卧半个时辰后,方敢起身,谓其妻道:“速取靡粥,饿杀为夫也!” 原来司马懿为使病情逼真,已数日粒米未进! 又数日后,司马懿遣心腹往见曹操,请辞太傅之位,就于府中静养。 曹操盯视其人,问之道:“仲达醒转否?” 来人忙道:“今日忽转清明片刻,嘱咐小人几句后,复又昏沉。。。” 曹操见说,允之! 綦毋烈乃杜撰之人,权为南北朝时期,完善灌钢法之綦毋怀文。。。之祖上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46章 战新兵魏延服输 话说魏延满心疑惑,出唐公府后,即领左右径奔兵部,求见王达。【Om】 吏员引入,叙礼毕,魏延道:“主公令某来见,还请王侍郎示下!” 王达闻言,连道不敢,延请其入座后,即依马超交待之言语,告魏延道:“依我军现行之法,将军所部需编入新军,一体操练,待合乎标准后,再重新立营,还请将军明日辰时正,率部往城外校场集结录名。” 魏延见说,不悦道:“此言差矣,延之所部凡五千余众,皆为百战精锐,立时即可成军,何须操练?又岂能不合兵部标准?” 王达闻之,双目一凛,沉声道:“既如此,将军何不率部操练之?且军法明文,无论何人,皆需通过兵部勘验,方可成军!” 魏延闻说,不再争辩,心道:“本将所部义阳武卒千人,皆可以一当十,又岂是新兵所能比拟?也罢!令长安众将见识一番便是!”思及此,遂点头应下,拱手辞出。 回营后,众将齐聚中军帐,问魏延道:“将军,未知唐公有何差遣?” 魏延扫视众人一眼,悻悻道:“明日辰时,前往新兵大营,一体操练之!” 众将闻言愕然,继而大怒!一将忿然道:“我等久经沙场,唐公岂能如此见辱?” 魏延闻之,怒斥其人道:“军法如此,并非唐公有意下令!你等休得胡言!遵令而行即可!” 众将闻言呐呐,忽又一将出列,扬声道:“将军之言是矣!我等明日前往校场,就借新军练手便是!” 话音一落,众将哄堂大笑! 魏延亦笑,即令散帐,忽又唤回,嘱咐道:“新兵孱弱,你等须有分寸!” 众将嬉笑道:“将军宽心,末将等省得轻重!” 次日辰时,魏延下马静立,领兵于校场南门列阵。 少时,王达广袍大袖,身着文官服饰,引十数骑跃马而来,一将高眉深目,脸若刀削与其并辔而行,起落间,胸前少将军衔灼灼生辉。 及近后,俱各下马,拱手叙礼,王达侧身让出那将,引荐道:“魏将军,此乃军法司陈克将军,奉唐公令,特来宣读军法。” 魏延闻之,忙上前见礼,朗声道:“延虽新近投入主公帐下,然陈将军大名,早已如雷贯耳!”心下却道:“莫非此人便是陈黑脸?军中盛传其人凶戾狠辣,铁面无私,所部皆为三军骁锐,战力仅次于近卫军!某家还是小心为妙。。。” 陈克拱手还礼,忽咧嘴一笑道:“魏将军无需客套!”言毕,上前数步,扬声谓荆州军众将道:“新兵营军法如下,还请诸位将军谨记!” “入营之后,一年之内,不得出营,违令者斩!” “操练期间,教习之言皆为军令,违令者斩!” “不服教习者,可俱书挑战,胜者赏,败者杖,辱骂者斩!” “若无特令,每日卯时点军,亥时正歇息,拖沓及帐内不整者杖!” “分发之军械铠甲皆为暂用,损坏者杖!” “诸位将军可有疑问?” 众将见说,皆窃窃私语,片刻后,一将出列,拱手问道:“末将等并无异议,只不明为何军械铠甲皆为暂用?” 陈克冷声答道:“营内军械,与各地战军装备一般无二!未出营前,众军皆为新兵,未定何人可正式入编,若尽皆下发,恐玷污兵甲!” 那将闻言,怒道:“末将等所部,皆转战数千里,百战余生,岂能与新兵同列?!” 陈克不予作答,沉声再问道:“诸位还有疑问否?” 众将见此,大怒,便欲出言呵斥!魏延急上前挡住,拱手道:“我等并无疑问,多谢陈将军!” 陈克拱手还礼,道:“既如此,本司尚有别事,恕不奉陪!”言毕,转身上马,引数骑疾驰而去。 王达见荆州军众将皆面有怒色,不由暗自苦笑,忖道:“陈克本就寡言少语,自领军法司,愈发冷厉,异日有暇必报请主公,令其成家。”思及此,遂大笑圆场道:“陈将军历来如此,还请诸位将军见谅!” 众将碍于王达笑颜,悻悻然拱手,连道不敢。 又寒暄几句后,王达便令兵部佐官书吏等,前来为荆州军登姓录名。 一通忙活后,已至午时,魏延领军入营,自有军吏安排营帐,分发军械,指引用饭场地。。。 一切就绪后,兵部众吏员即请见王达,一独臂军吏进言道:“职曾于军前效命,观荆州众军卒,多为悍勇之徒,桀骜凶戾之辈比比皆是,职以为,其等操练期间必生事端,应早作筹谋!” 王达略作沉吟,然之,指一文吏问道:“眼下可有新兵成军?” 那文吏略作翻查,拱手道:“计有三千二百七十一人次,十日后发往黎阳大营!” 王达微微颔首,继而环视众军吏,皱眉问道:“若以新军对阵荆州悍卒,你等以为,胜算几何?” 独臂军吏应声道:“百人对战,新军必败!千人则胜负各半!若三千新军列阵而战,破荆州军易如反掌!” 王达闻之,大感振奋,起身道:“本部自领侍郎之职,再未上阵,不如趁此良机,一挫魏文长之锐气!你等可愿随本部再临战阵?!” 独臂军吏奋然进言道:“若如此,即便胜之,只恐魏将军亦难心服!职于曲长任上退伍,愿代为领军!” 众军吏亦出言道:“若侍郎亲自领军,胜之不武!” 王达见说,思之亦无不可,继而肃容道:“魏将军所部,皆为百战锐卒,你等切勿轻忽!” 众军吏慨然道:“若败,职等提头来见!” 王达闻之,恨铁不成钢,斥之道:“你等虽出身行伍,然现为兵部官员,乃文官也!动辄提头来见,成何体统?!若传将出去,本部定为同僚耻笑!” 众人闻言讪讪,拱手请罪。 王达喝退众官吏,即径奔唐公府,往见马超报备此事。 马超闻知,大笑道:“若出城野战,新军或许不敌,但于营内列阵而战,新军必胜!只需令两千兵卒突击,缠战片刻后,再令后军压上即可,伯至不必多虑!” 王达领了言语,顿觉心安,自回营不提。 荆州军入营之后,果跋扈嚣张,尤其魏延本部义阳悍卒,一言不合,即出言挑战!量新军兵卒如何能敌?但凡不忿出战者,尽皆鼻青脸肿,骨断筋折亦不在少数!众教习闻之大怒!便亲自出战,依然败多胜少!一时间,荆州军勇名传遍大营,众新军敢怒不敢言! 王达大怒!亲往近卫军大营求助! 马靖闻之讶然,环顾左右一眼,低声道:“伯至公何不请陈黑脸相助?” 王达见说,怒声道:“达早已告知,奈何那陈黑脸言称其等并无碍军法,只技不如人而已,竟犹如未见!” 马靖略作沉吟,言道:“眼下近卫军正全军大比,争入亲军营,恐不便调离,伯至公何不往求我父,调亲军败之!” 王达愧声道:“些许小事,达何颜往见主公?还请公子施以援手!” 马靖无奈,即唤杨恒、雷定等将询问。 杨恒轻笑道:“此事易耳,令大比淘汰之军卒,暂任教习之职即可。” 马靖然之,转头谓王达道:“未知伯至公需军卒几何?” 王达切齿道:“多多益善!只需打杀彼等气焰,三日后,达自有计令其等颜面扫地!” 马靖见说,即令雷定领落败近卫军卒三百,随王达前往新军大营,充任荆州军新任教习。 少时,雷定领三百近卫军径入荆州军大营,喝令众军出帐列阵,声称更换教习。 荆州军见新任教习尽皆眼青脸肿,无不放声大笑,义阳军卒更是捶胸顿足,爆笑不止。 众近卫军卒大比落败,本就郁气塞胸,见此尽皆大怒! 王达冷眼旁观,一语不发,心下哂笑道:“近卫兵卒,便是本部亦不敢言必胜,你等竟敢取笑,少不得要大吃苦头了!” 半个时辰后,众军卒分配完毕,王达转身谓魏延道:“三日后便有新兵成军,敢请魏将军领所部验试其等战力。” 魏延见说,哑然失笑道:“延所部皆为百战老军,新兵虽操练年余,但未经战阵,恐非对手!” 王达闻言暗恼,拱手道:“魏将军既出此言,想必已应允此事,如此,三日后,达便于校场相候!”言毕,即领雷定辞别魏延,自回营不提。 魏延打眼环视近卫军卒,忽神色转肃,谓身周众将道:“你等作速转告众军,不得轻易挑战!” 众将闻言讶然,一将不服道:“待末将亲自出手,掂量一二!”言毕,便欲出列挑战。 魏延急止之,沉声道:“彼等虽为军卒,但军衔最低者亦为少尉,想必乃唐公麾下之近卫军,切不可轻视!且你等身为将佐,岂能挑战军卒?” 那将闻之凛然,问道:“莫非昔日突袭广元之三千铁骑?” 魏延摇头道:“非也,突袭广元之兵乃唐公亲军,此间人等虽略有不及,但亦相差不远!” 众人正说话间,亲军入报,言称义阳军中有军士挑战新任教习! 魏延闻报,急领众将前往查看。 但见一军士虎背熊腰,戟指一教习道:“某家乃义阳武卒,教习可敢应战?” 那教习眼圈青肿,闻言淡声问道:“可曾录名?” 军士见问,愕然点头。 教习咧嘴一笑,前出数步,招手示意军士抢攻。 那军士大怒!暴喝一声,踊身扑击而上! 教习并不招架,纵跃躲避,三五合后,忽骤然突前,一拳击中军士左肋,即抽身退回。 那军士悍勇异常,虽觉剧痛钻心,仍咬牙苦撑,竟不发一声! 教习眼含满意之色,示意军医上前,淡然道:“此人肋骨已折,好生调治。”言毕,回视众军卒,扬声道:“还有何人挑战?” 一人应声而出,勉强撑过十合,却被一脚踏断胫骨,痛号连声! 众军卒见教习出手狠辣,不由噤若寒蝉,虽自忖勇力不在其下,但气为之夺,尽皆不敢言声,遑论出言挑战? 教习见此,略待片刻,缓声道:“既无人再挑战,众军听令!” 近百荆州军下意识挺胸抬头,皆目视教习。 但见那教习伸手取过马鞭,厉声下令道:“站立一个时辰!乱动者鞭之!” 众军闻令,忙列阵齐整,昂首静立! 一将讶之,上前探问道:“方才军卒挑战,教习为何问其是否录名?” 教习肃容道:“若已录名,某若失手将其击死,便于领取抚恤!” 那将闻言,张口结舌,半晌竟无一语! 与此同时,荆州军各部多有出言挑战者,皆被击伤,无一例外! 魏延暗自惊讶,叹道:“近卫军名不虚传!”众将深然之,骄矜之气尽去。 三日后,新军校场,阅兵台上,王达、魏延并肩而立,身后众将齐聚。台前两军相距三十步列阵,皆为三千步卒,各持木制刀枪。 王达侧身目视魏延,后者微微点头。 霎时间,两军鼓声大震!但见新军分列前后两阵,前阵军卒闻鼓奋勇前突,队列森严,不疾不徐,后阵稳步跟上。 反观荆州军阵,初时尚算齐整,十余步后,便有健勇者越阵而出,横眉怒目,杀奔新军! 王达见此,大觉安心,顾谓魏延道:“魏将军以为,两军胜负若何?” 魏延见问,神色凝重道:“新军阵列整肃,但延所部战力超出,眼下未及交锋,胜负未可知也!” 王达闻说,笑而不语。 二人说话间,两军已然交锋,但见荆州军果然悍勇无匹,甫一接战,便有百余新军被击倒,不时有兵卒自阵内奔出!只因所持刀枪皆为木制,故上以布巾缚之,蘸以白灰,但凡甲衣有白痕者,皆视为战死,自行退出。 然新军兵卒虽处劣势,仍奋勇前突,死命劈砍,相互间配合无间,并无一人独战! 约半个时辰后,两军皆损失过半,前阵新兵虽已不足五百,然军令未知,仍咬牙苦撑!眼见荆州军胜势已成。忽新兵阵后鼓声再起,千余后军兵分两队,自前军左右两边骤然插上!荆州军措手不及,顿显慌乱!领兵将校忙喝令分兵拒之,然鏖战良久,阵势早已错乱,若无军令,荆州军卒尚可凭借武勇,免力抵敌,此时军令一出,荆州军顿时大乱,被新军趁机突入,大败。。。 王达见此,即令鸣金,救治伤患,然后重赏领军军吏! 魏延满面颓然,愧声道:“延今日方知,唐公练兵之法冠绝天下!前日骄狂之处,还请王侍郎不罪!”言毕,拱手深施一礼! 王达忙上前扶起,还礼道:“魏将军不必多礼,荆州军将士骁勇无比,略加操练,必为全军锋矢!” 魏延连声逊谢,暗忖道:“古语有云:三军易得一将难求,今日方知,此言大谬也!似唐公般握绝世兵锋,何人不可为将?!” 自此骄矜之心尽去。。。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47章 封王事各施谲诈 建安十八年夏,天子驾临洛阳,曹仁殷勤迎入,执礼甚恭,一应所需加倍供给,天子大悦,百官俱安。【Om】 这一日,诏书行至长安,马超览毕,心下不屑道:“即便你曹操称王又能怎么样?袁术还称帝了呢!至于弄个诏书四处宣扬吗?也不怕人笑话!”哂笑间,随手将诏书置于书案,忽又拿起,摇头道:“不对!这可是皇帝的诏书!你说你封曹操为王就封吧,告诉我干什么?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门道?不行,得找人商议一下。”思及此,遂召李迪、李开、诸葛亮问询。 诸葛亮看毕诏书,进言道:“主公,以亮之见,陛下之所以明诏天下,实欲使主公联合孙策,共谋中原!” 马超闻言,愕然反问道:“曹操进位魏王,与孤何干?即便谋取中原,孤又何需接连孙策?” 诸葛亮见说,与李开对视一眼,答道:“高祖曾明发诏令,异姓不得封王!今曹操竟得封王爵,主公身为汉臣,按理当起兵伐之!” 马超愈发莫名其妙,寻思半晌,仍不明所以。 李开见状,拱手道:“主公,此乃陛下之计也,不可不察。” 马超闻说,方始回过味来,忖道:“哦。。。明白了!按照这个时代的规矩,曹操是不可能封王的,但是他确实封王了,不管是不是皇帝的旨意,曹操都犯了欺君大罪,是要天下共讨之的,就像当初的董卓那样,照这样看来,皇帝这招还真是阴损啊!可惜哥们儿来自后世,孙策也不是省油的灯,皇帝怕是要失望了。”思及此,遂放声大笑,言道:“陛下用心良苦,奈何孤不曾闻弦歌,安知其雅意?” 李开闻此言,即问道:“既如此,未知主公如何应对?” 马超见问,挥手道:“何须应对?不予理会即可。” 李开微微一笑,进言道:“以开之见,主公可广发檄文,细数曹操之罪,待兵甲足备、发兵中原时,自然占据大义,或可事半功倍!” 诸葛亮闻之,暗忖道:“观主公言行,已无视汉室久矣!若依文优公之计,或可暂时获利,但其弊端远甚于利!”思及此,遂摇头道:“文优公差矣!当今汉室名存实亡,天下早已三分,若发檄文,自然以汉臣自居,待灭魏之后,主公又如何自圆其说?再者,主公兵锋甲于天下,治下百姓归心,何须借助大义名分?以亮之见,主公宜早登王位,就定唐汉为国号,佯续汉统即可!” 马超本就无视汉室,见说,自无不可,正欲应下,忽皱眉道:“若晋王位,与曹操何异?一旦太学众大儒闻之,必然沸反连天,岂不麻烦?且于孤而言,为公为王皆虚名而已,又有何分别?”心下却道:“上次封公就差点把我折腾死,要是封王,受罪更大先不说,光是重新封官就够我喝一壶的,还不如先憋着,到时候直接称帝!” 诸葛亮见说,点头道:“如此,亦无不可,主公雄兵在手,自然随心所欲!” 李开微微一笑,不再纠缠此事,转而奉上书信数封,拱手道:“此乃冀州庞将军、河东张将军、函谷俞将军、高唐焦将军之请战文书,还请主公过目!” 马超愕然接过,不悦道:“孤方始下令,全军休战,彼等安敢来书请战?” 李开笑道:“子龙将军威震汉中,因功得封中将,诸将莫不艳羡,犹以张郃最为急切,故请战乃理所当然之事耳。” 马超闻说,挥手道:“文优分别回书彼等,无令不得动兵,违令者斩!” 李开拱手称诺,便欲辞出。 忽李迪出列,拱手嗫嚅道:“主公回返长安已近二十日,然从未提及。。。提及应允张鲁之事,昨日其过府问询,迪实不知如何作答,还请主公自行定夺!” 马超闻之,稍作思忖,挠头道:“孤曾应允张鲁何事?” 李迪见说一窒,轻咳一声道:“纳其女过府之事。。。” 马超猛然忆起此事,抚掌大笑道:“此事便交予叔明,孤迎亲便是!”心下却暗喜道:“这几天尽忙着炼铁了,怎么把房中术忘了?该打!” 李迪苦笑领命,却欲言又止。 李开附耳言道:“叔明忧心之事,自有主公出面,何需多虑?” 李迪乃悟,对其略施一礼,三人又互视一眼,继而拱手辞出。 马超莫名其妙,亦不多想,吩咐丁禄亲往渭水监工后,起身便入后院,于路暗思张琪瑛之事,不觉面带笑意。。。 杨氏等见之,尽皆讶然,姜蓉嘴快,问道:“夫君有何喜事?” 马超见问,面色一僵,先挥退众仆妇,继而胡诌道:“今日忽忆起一事,故而喜上眉梢!”言毕,即拉过蔡琰、辛宪英二女,柔声道:“一别数月,想必二位娘子已将宝书研习透彻,还请不吝赐教!” 二女闻言大羞,辛氏掩面嗔道:“夫君好没正形!似此。。。似此羞事,岂能宣诸于口?” 马超尚不及言语,姜蓉便一把扯住辛氏,好奇道:“夫君所言宝书为何物?妹妹所谓羞事又为何事?速速据实言之!” 辛氏愈发羞不自抑,扭头抱住蔡琰,只不言语。 马超见此,放声大笑,揽过姜蓉,附耳道:“所谓宝书便是房中之术,羞事乃是。。。” 姜蓉闻之,羞恼不已,轻啐一口,亦掩面不语。 杨氏、董氏掩口轻笑,却不接话。 马超扭头四顾一眼,理直气壮道:“房中之事乃人伦也!且诸位娘子皆为夫至亲之人,何事不能言之?”言毕,便上前扯过辛氏,温声道:“诸位娘子之中,唯宪英未有身孕,为夫今日闲暇,当全力以赴!” 辛氏大羞,扭捏道:“夫君不可,妾身月事未净。。。” 马超无奈,正欲另寻他人,忽忆起张琪瑛之事,心思电转间,便生一计,遂令辛氏往取房中术,持之谓众女道:“此书为道家经典,乃圣人之学,诸位娘子当潜心研习之,否则异日张琪瑛入府,你等皆不及也!” 杨氏闻之,愕然问道:“张琪瑛乃何人也?” 马超正色答道:“乃张鲁之女也,其父欲将其送入公府,因张鲁新降,为安其心,为夫不得不允之,然此皆为旁枝末节,关键是此女自幼学道,若得此书,习之易耳!故为夫令诸位娘子潜心研习房中术!” 姜蓉见说,忙一把抢过,央求蔡琰道:“还请姐姐教我!” 杨氏、董氏亦凑将过来,玉颈轻伸,螓首微侧,唯辛氏双眸凝视马超,似嗔似怨。。。 马超顿觉心慌,轻咳一声,谓辛氏道:“为夫忽忆起一事,亟待署理,改日再寻娘子赔罪!”言毕,转身疾奔而去! 辛氏轻叹一声,回身时,见姜蓉仍在不时发问,不由暗觉好笑,上前柔声道:“诸位姐姐,此书乃男子所学之术,我等女儿身,习之何益?” 杨氏闻言愕然,反问道:“妹妹此言何意?” 辛氏羞道:“夫君欲习此术,奈何不明其意,故令我等习之,再。。。再于房中转授夫君。。。” 杨氏愈发不解,固问之。 蔡琰微微一笑,上前几步,同时拉过董、姜二女,附耳轻言几句。 杨氏听罢,大羞,嗔道:“夫君好不知羞!” 董、姜二女亦红霞满面,忽姜蓉惊呼一声!拉住杨氏,急声道:“姐姐,夫君又要纳新妇矣!” 杨氏闻言一怔,继而回过神来,叹声道:“夫妻一场,何事不可明言之?” 蔡琰见说,上前执其手道:“夫君之所以如此,恐众姐妹不快耳!如此情深义重,我等何以报之?” 杨氏等闻之,尽皆释然,遂不以为怪。。。 庐江,吴军大营,孙策手持诏书,正与鲁肃、朱治等叙话,问及应对之法。 众人见问,皆闭目沉思,一时无人接话。 孙策性急,不耐道:“曹操欺君罔上,僭位为王,孤欲提兵伐之!诸公以为如何?” 鲁肃见说,急出列道:“长安近在咫尺,马超必然先于主公接诏,然其并未动兵,主公亦不可轻动!” 孙策道:“孤身为汉臣,若作壁上观,恐失民望!” 鲁肃摇头道:“自建安元年,曹操羁縻天子以来,汉室已名存实亡,比之周王室尚且不如!各路诸侯之所以尊奉天子,只为窃取大义名分耳,似主公般立誓中兴汉室者,鲜焉!然眼下主公内患未平,山越南夷屡剿不靖,五溪蛮族频繁举兵,实不宜轻举妄动!为今之计,当上书朝廷,细数曹操罪状,号令荆、楚、江东百姓踊跃投军,定难除贼,匡扶汉室!” 孙策闻言不语,不知所思为何。 忽朱治出列,拱手言道:“主公!子敬虽言之有理,但曹操已晋王位,爵在主公之上,恐百姓愚鲁,是非曲直不分,加之又有天子明诏,若为有心人煽动,必然生乱!” 孙策目视朱治,颔首道:“君理公所虑甚是,然可有应对之策?” 朱治见问,沉声道:“主公应上书朝廷,请晋吴王之位,以制衡曹操!届时江南俱安矣!” 孙策闻之大喜,即令庐江太守周尚起草讨曹操檄文,并附书请为吴王,署名用印后,遣华歆急赴洛阳!再令三军整备,作势欲图淮南。 鲁肃见此,情知劝谏无用,暗道:“主公不及马孟起多矣!”思忖间,不由嗟叹连声,继而默然请辞。。。 数十日后,洛阳,天子览毕孙策之书,不由勃然大怒!忽转念思之,复又大喜!即令拟旨,曰:“兹尔魏王,扶济朕躬,靖难四方!为表其功,故授予王爵,乃实至名归!不料孙策猖獗,竟上书自请,非莽、卓而何?今诏魏王行大将军事,提王师平灭之!望早传捷报,以慰朕心!”用玺后,昭告天下! 许都,曹操接诏,看毕,怒极而笑!恨声道:“陛下自作聪明,孤悔不该令其迁都洛阳!孙策小儿,更是愚不可及!昔日曾闻江东多有英杰,今观之,皆豕犬耳!”言毕,竟将诏书扯毁! 贾诩见之,拱手道:“事已至此,大王纵有冲天之怒,亦于事无补。” 曹操见说,怒火稍平,令左右驰书洛阳,痛责曹仁,罚没俸禄一年,若天子再有诏书出洛阳,立斩! 荀攸进言道:“陛下已诏告天下,未知大王如何应对?” 曹操略作思忖,抚额道:“为今之计,只能令夏侯惇佯作进兵庐江,待出城五十里,即立营,月余之后,回转寿春便是,诸公以为如何?” 荀攸闻之,沉吟道:“眼下周瑜远在襄阳,孙策轻而无备,恃勇少谋,不如假戏真做,诱其出兵,届时再设计擒斩之,如此,江南或可一战而定!” 曹操闻言心动,沉思之后,摇头道:“即便擒斩孙策,然其子孙绍已成年,江南仍有大军数十万,周瑜等必拥立之,若孙绍远胜其父,江南反不易图也!不如暂且留之,待孤扫平超逆后,灭之易耳!” 荀攸闻言拜服,言道:“大王智略,人所不及!只是靡费粮草甚巨,惜哉!” 曹操淡然一笑,即遣人传令夏侯惇,依计而行! 长安城,李开汇总各路探报,并天子诏书,上呈马超,进言道:“主公,陛下已是肉在俎上,尚不自知,竟出此儿戏之计,着实令开哭笑不得,大汉气数已尽矣!” 马超览毕,哑然失笑,点头道:“陛下看似精明,实则愚不可及,此计一出,日后诏书再难出洛阳矣!只可惜曹仁连带受过。” 李开轻笑一声,拱手道:“主公若令庞将军佯作渡河,不知曹操如何应对?” 马超大笑挥手道:“文优莫非戏言?曹操非孙策可比,冀州五万铁骑尚未练就,即便渡河,能奈其何?故此举虚耗粮草,徒惹曹操耻笑耳!” 李开亦大笑,轻声言道:“主公胜却陛下多矣!” 马超闻之,即起身道:“知我者,文优也!” 二人对视片刻,会心一笑。 忽亲军入报,言称马钧、綦毋烈等已选址筑炉,丁将军请主公划定界墙。 马超闻报,暗忖道:“现在的冶铁匠作司,就相当于后世的高科技研究所,可不能大意!一定要严防死守,要是泄露出去,我可就白忙活了!”思及此,遂决意亲往渭水一行,令马靖权统亲军随行。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48章 重工匠唐刀现世 渭水畔,数千唐军铁骑迤逦而行,百余骑士当先,为首一少年将军剑眉星目,望之英气勃勃,正是马靖。【om】 行不十里,便见数十骑疾驰而来,及近后,领军之将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扬声道:“末将丁禄,特来迎接主公!” 话音一落,前排骑士散开,马超狮盔兽带,银甲白袍,纵骑越众而出,挥手令丁禄起身,问之道:“马钧、綦毋烈现在何处?” 丁禄虚指前方,躬身应道:“渭水南岸,距此约五里!” 马超微微颔首,接着道:“方圆十里尽皆筑墙,渭水北岸亦遣军立寨驻守,闲杂人等尽数驱离,围墙竣工后,再于百步外立牌,擅入者,斩!” 丁禄领命,即上马,当前引路。 少时,马超便行至渭水边,但见马钧正奔走呼喝,指挥工匠树立水车,綦毋烈亦面色肃然,吩咐匠人烧砖筑炉,一片热火朝天之景象。 见马超走近,二人忙上前施礼,禀报各项进度。 马超示意其等免礼,微笑道:“慢工出细活,二公不必过于急切!” 马钧灿然一笑,拱手道:“主公有所不知,烈公急不可耐,一再出言催促,钧无奈,只得日夜赶工,不想水车即将造就,然烈公冶炉却仍未完工。” 綦毋烈闻说,面色一红,急声道:“筑炉易耳,只烧砖费事。。。” 马超大笑言道:“四围城墙尚未筑就,烈公不必心急!” 说话间,京兆尹糜竺来见,叙礼毕,出言道:“竺已选出精壮万人,未知是否够用?” 马超见说,忖道:“边长十里,三面加起来就是三十里,一万人够是够用了,但是进度有点慢,干脆再弄两万人,这样十几天就能搞定!”思及此,遂言道:“若再征调两万民夫,子仲可有难处?” 糜竺微笑道:“竺接叔明公之令后,便出文榜,不想百姓踊跃,愿应征者几达十万人!且春耕已过,莫道再征两万,便是征二十万,亦轻而易举!” 马超闻言,即褒扬糜竺几句,便令其尽快着手。 转眼二十日过去,綦毋烈已筑冶炉十余座,三面围墙均已筑就。 马超暗喜,绕城一周后,下令只修一门,亲书“神兵城”三字于城头,并将冶铁司及一应匠人之家属尽数迁往城内,按月供给粮米,无需劳作,但亦不得出城! 诸事安排妥当后,即领马靖、丁禄前往观看冶铁。 但见水车如飞转动,带动巨大风囊,开合间呜呜有声,狂风不断灌入炉内!綦毋烈脸色涨红,双拳紧握,指甲几欲入肉!少时,即以铁钳掀开炉口封泥,手持铁钎,插入陶土范内,略微搅动后,面露狂喜之色!即使人将混合铁汁倒入早已做成之刀范,淬火完毕后,再令匠人反复捶打,继而磨刃开锋,一通忙活下来,已是数个时辰之后。。。 待綦毋烈将首件横刀呈上时,马超激动不已,双手接过,略微挥舞一番,但觉轻重适中,大喜之下,便唤丁禄取甲试刀! 丁禄亦狂喜,闻令,即解下自家胸铠,置于树墩之上。 马超运足腕力,轻叱一声,扬刀力劈而下! 只听“呛啷”一声,丁禄胸铠竟被一分为二,且切口整齐! 马超仰天大笑! 众人尽皆大喜!齐声欢呼! 綦毋烈喜极而泣,叩请马超为此刀命名! 马超略作思忖,正欲以唐刀名之,忽思及一事,乃随手扶起綦毋烈,回身令丁禄以环首刀劈砍此刀。 丁禄闻之,先是微微一愕,继而明了马超之意,遂接过横刀,令一亲军双手平持之,自取环首刀全力下劈! 又是“呛啷”一声,新铸之横刀应声而断! 綦毋烈张口结舌,飞奔抢上,捡起断刃,以手轻抚之,喃喃自语道:“锋利有余,却韧性不足,然何策改进之?”一时间,竟旁若无人,独自来回踱步。。。 马超长叹一声,情绪大起大落之下,顿觉颓然,叮嘱綦毋烈道:“烈公不必过于忧急,亦不可操劳过度,可召集匠人,详议之!”言毕,即领马靖、丁禄等回营歇息。 此后数日,綦毋烈又造刀十余口,然验试之下,或锋利无比,却极易折断,或坚韧至极,但无法破甲。綦毋烈状若疯魔,反复增减生熟铁配伍,却仍不见成效。 马超暗自心急,自思道:“这炼铁的门道我是一窍不通,着急也没用,还是给点建设性的提议,由着綦毋烈他们折腾去吧!”忖度间,忽忆起后世菜刀,复又寻思道:“俗话说,好钢用在刀刃上。。。”一时若有所悟,遂前往工坊,唤綦毋烈道:“孤虽不通此道,然仍知晓生铁刚而脆,熟铁韧却软,烈公何不混用之?以生铁为锋刃,以熟铁为刀身,或可兼而有之。” 綦毋烈闻之,即闭目沉思,忽遽然转身,直奔帐外,远远大呼道:“唐公稍待!” 马超不以为意,反思道:“风囊虽然由水车带动,风量增大许多,但不是一直吹风,吹一下停顿一下,而且非常占地方,能不能用后世电风扇的原理弄个水力风扇出来?还有,既然炉子的温度起来了,钢铁产量肯定成倍增加,能不能尝试做出来铁轨,加快运兵速度?然后告诉工匠们蒸汽的作用,研究出来蒸汽机?再然后把火药造出来,接着实现四个现代化?”臆想间,马超不由笑出声来,继而长叹一声,苦笑嘀咕道:“真是异想天开,这个时代要啥啥没有!算了,想那么多干嘛!以后大力发展工业就是了,就不信华夏子孙比不过海外蛮夷!至于儒家什么家的反对,砍了就是了,这就是****的好处!反正我的想法领先这个时代几千年!嗯。。。过几天回长安,就召集太学的教授们开会,另设一所工业太学,由我亲自任校长,马钧、綦毋烈、黄成彦等等当老师,着重教授轻重工业,开启汉末工业革命新篇章!” 丁禄随侍一旁,见马超先是无故大笑,继而喃喃自语,不知所云,顿觉诡异,心道:“尝闻主公曾患离魂之症,莫非近几日劳心劳力,致使旧疾复发?!”思及此,不由骇然而惊!侧身见马超仍嘴角带笑,静坐不动,遂蹑手蹑脚,欲缓步出帐,往寻马靖。不想,方欲出帐,就与一人撞个满怀! 马超听见动静,抬眼视之,愕然道:“知节哪里去?还不将人扶起?” 丁禄见此,心下大怒,一把扯起来人,问道:“你乃何人?” 来人大惊!语无伦次道:“烈公遣小人前来禀告唐公,神刀已成矣!” 马超闻言大喜!急起身,飞奔出帐! 丁禄见之,不及往告马靖,忙引左右跟上! 比及马超奔至炉边,便见綦毋烈正持一口刀,亲自打磨开锋。 马超强抑激动,也不打扰,静立等待。 少时,綦毋烈缓缓起身,左右端详片刻,即回身呈上,颤声道:“唐公奇思妙想,使烈茅塞顿开,今神刀已成,还请唐公过目!” 马超伸手接过,略微打量,忖道:“卖相不是很好,但愿质量可靠点!”又挥舞几下,随手递于丁禄,示意其验试之。 丁禄先试破甲,胸凯应声开裂,然后使一军士平持之,自拔刀大力劈砍!一时间,“呛啷”声不绝于耳,直至环首刀卷刃! 马超伸手取过新造之刀,见锋刃竟丝毫无损,只刀背隐现横纹,不由大喜! 问綦毋烈道:“烈公如何造出此刀?” 綦毋烈老泪纵横,抽噎道:“得唐公点拨,烈先将熟铁打制成型,再以生铁水浇之,如此一来,神刀锋刃即无坚不摧,无物不破,且刀身坚韧异常,经久耐用!” 马超闻之,暗忖道:“不对啊!记得后世铸造应该是一次成型才对,像这样先用熟铁造刀胚,再用生铁水浇,浇完之后还得捶打,也太麻烦了!要想数十万大军人手一把,这得等到猴年马月?可是也急不来啊!慢慢改进吧。。。”思及此,遂将此刀命名唐刀,加綦毋烈乡侯爵位,一众匠人皆有封赏,令其等日夜赶工,加紧打制。再以先前混合熔炼之法打造铠甲,务使轻薄坚硬! 綦毋烈等拱手领命,叩首拜谢! 是夜,马超召见马钧、綦毋烈,将日间所思所想尽数告知。 马钧略作思忖,出言道:“主公所言之风扇,造之不难,然如何用水车带动?所谓齿轮又为何物?” 话音刚落,綦毋烈亦发问道:“唐公所言一体成型不难,却如何使唐刀如灌炼之法造出般坚韧?” 马超闻之,一时头大如斗,遂取纸笔,逐一画出,耐心讲解。。。 不觉间,天已放亮,马超困顿不堪,然马钧、綦毋烈却精神抖擞,仍不时发问,马超本就一知半解,见问,只能绞尽脑汁,尽力解答,只觉心力憔悴! 忽綦毋烈进言道:“既然灌钢之法可用,为何要造唐刀之形?何不就取环首刀灌炼锋刃,另加护手?如此不需一年,即可造就利刀坚铠数万套!” 马超闻言,思之大喜,即令增设冶炉,就依其法行之,所造之刀皆以唐刀名之!忽见马钧张口又欲发问,忙以手抚额,苦笑道:“孤忽感不适,若公等仍有疑问,明日再议不迟,何必急于一时?” 二人见说醒悟,忙拱手赔罪,起身将马超所画手稿分门别类,行动间小心翼翼,珍而重之,妥善收好后,拱手辞出,丝毫不显疲态。 马超长吁一口气,即唤丁禄安排行程,即刻回返长安! 丁禄劝道:“主公一夜未眠,恐不便起行。。。” 马超斥道:“这有何难?寻一辆马车便是!” 丁禄乃悟,即出帐准备去了。 晚间,马超回府,即唤马靖吩咐道:“神兵城重于泰山!靖儿明日便统三千新兵前往驻守,就领城内千余亲军,因城外百步皆立有禁入牌匾,故靠近者皆斩!至于运送铁料之人,亦不得入城,就于城外交割!城内匠人亲眷一应人等,皆不得出城,违令者斩!切记不可大意!” 马靖闻言,郑重叩首领命。 马超微微颔首,忽忆起马远、马秋,遂接着道:“马远醉心匠事,马秋好武成痴,为父事冗,你身为兄长,当代为教之,此次便领二人一并前往!” 马靖闻之,面露苦色,嗫嚅道:“远弟随孩儿前往神兵城,或可研习匠事,但秋弟年幼,恐。。。”说道此处,便偷眼探看,见其父面沉似水,不由咽下话头,叩首道:“孩儿遵命!” 马超乜视马靖一眼,挥手令其退下,回房倒头便睡。 次日醒来,但觉神清气爽,正欲前往校场晨练,仆役报说太学一众儒生求见。 马超闻报,愕然问道:“人数几何?可知何事?” 仆役道:“约三十余人,好似议论匠人封侯之事,总之群情激奋。” 马超闻言,暗忖道:“就知道这些人会叽歪!”思及此,遂唤丁禄领五十亲军,前往校场列阵!继而吩咐仆役将一众儒生尽皆引往校场! 少时,众儒生面带奋然之色,蜂拥赶至校场,拱手见过后,一人排众而出,慨然道:“士农工商,古有定论,工匠者,贱役也!即便偶有微功,赐予金帛粮米足矣,岂能僭位乡侯?还请唐公三思,收回成命!” 众儒生见说,纷纷出言,一时间宛如商市。 马超勃然大怒!转头目视丁禄。 丁禄会意,即拔刀大喝一声:“杀!” 身后五十亲军见之,齐掣刀嘶吼相应:“杀!杀!杀!” 刹那间,戾气纵横,声震里许! 众儒生顿时犹如捏颈鸭鹅,多匍匐在地,哆嗦好似鹑鸡,少有站立者亦面如土色,虽惶恐万分,但仍强项道:“我等仗义直言,不知唐公何意?” 马超轻嗤一声,朗声道:“诸位师从何人?所见皆同否?” 众儒生见问,相互搀扶起身,拱手道:“我等皆为太学学子,师从幼安公、根矩公等大儒,今见唐公重工匠轻士人,不由痛心疾首,故相约劝谏!” 马超心下大骂,嘴上却冷笑道:“工匠可打造战甲枪刀,助大军无往而不胜!工匠可纺纱织布,帮万民遮体御寒!工匠可建屋盖瓦,使百姓安居乐业!孤所用之纸张笔墨,所配之剑饰冠带,无不出自匠人之手!你等自诩高士,以儒者自居,试问于百姓有何助益?于孤又有何用?!似你等咬文嚼字,百无一用,安敢妄称仗义直言?若幼安、根矩二公闻知,定将你等逐出门墙!” 众儒生闻之,皆气冲斗牛,面红耳赤道:“我等研习圣人之学,何言无用?现今助唐公治理天下者,皆为士人,何言于百姓无助益?” 马超仰天大笑,戟指众人道:“管子有言:士、农、工、商,国之石民也!并无先后高下之分!你等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也敢妄称研习圣人之学?!助孤治理天下者,皆为国士也,并非你等肩不能挑,背不能扛,是非不分,轻重不论,妄言进谏之无用之人!” 众儒生义愤填膺,正欲抗辩,忽闻一声断喝,数人联袂而来,越过众人,撩袍下拜,叩首道:“唐公金石之论,振聋发聩,我等愧为教习,还请唐公恕罪!” 马超视之,乃管宁、邴原等太学教习也,闻其言,忙令免礼,笑道:“诸学子曲解圣人之意,孤不得不以正言教之,僭越之处,还请诸公勿怪!” 管宁等羞愧万分,无地自容,回身令众儒生自行归家。 马超见此,挥手止之,微笑道:“其等虽不通世务,然皆识文断字,何不令其等前往匠作司?异日或可为栋梁之才!” 管宁等闻言,点头应下,再拜谢罪后,自回太学不提。 马超扫视众儒生一眼,见有十余人仍欲出言,不由神色转冷,厉声道:“孤不管你等何人,家世若何,皆需前往神兵城劳作,违令者斩!中途脱逃者,夷其三族!”言毕,即拨十余亲军,令将此间儒生送往神兵城。 众儒生本自信满满,欲借机自显,不料却弄巧成拙,闻马超之言,皆欲哭无泪,如丧考批。。。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49章 议庐江孙策应援 许都,魏王府,曹操正聚众文武议事,沉声言道:“细作来报,马超令庞德新征五万铁骑,其意在南进中原也!若待其成军,一拥渡河,青兖二州危矣!诸公何策应之?” 曹彰应声出列,扬声道:“兵来将挡!儿愿领军拒之!” 曹操见说,大怒,斥之道:“彼等铁骑五万,一人双马,子文如何拒之?”言毕,即喝令甲士叉出!继而奋然道:“世人皆赞马孟起雄才大略,以孤观之实为怯懦庸才耳!徒玄骑步大军数十万,却处处裹足不敢进,稍遇挫败,便拒城坚守,然孤竟数败其手,实难心服!若孤与其易位处之,早已扫平天下矣!” 众文武闻之,皆默然无言。【om】 忽贾诩出列道:“骑兵操练不易,非数年不可成军,大王可趁此时机,练兵积粟,若能攻入陇西,河南既稳若泰山矣!” 曹操闻之,心下一动,佯作喟然道:“赵云、黄忠据险而守,陇西急不可图,尚容孤思之。”言毕,即挥退众文武,却留贾诩、荀攸二人。 待众文武散尽,曹操起身下堂,谓贾诩道:“文和之意,莫非据南郑而图西川乎?” 贾诩点头道:“然也!中原一马平川,实难抵挡幽冀铁骑!若图得西川,从此无惧也!大王可先遣使庐江,请孙策调水军拦河,若其从之,庞德即便有十万铁骑,又如何得渡?若其不从,便将中原让与马孟起又如何?届时孙策拒江而守,大王则固守巴山,马超纵有百万铁骑,又徒呼奈何?!” 荀攸闻言,急声道:“不可,若如此,虽得一时之安,但日后再入中原,诚为难矣!” 曹操心下苦涩,叹声道:“公达所言,孤岂能不知?然何策抵敌幽冀铁骑?”郁郁片刻后,接着道:“孤欲亲往淮南,一会孙伯符,晓以利害,许以结亲,或可说其调水军相助!否则。。。便依文和之计,取川退守!” 荀攸闻言大急,连声道:“此计未免儿戏,大王三思!” 曹操摇头道:“公达勿急,文和之计岂只欲图西川邪?” 荀攸见说,即闭目思忖不语。 只听贾诩接着道:“去岁中原大熟,然赋税不过十之二三,各州郡县皆有截留,言称储粮备荒,实为各地豪族巧立名目,据为己有!故无论孙策发兵与否,大王皆可借机征之,如其不从,便定为蓄意资敌!” 曹操见说,捋须道:“文和妙算!孤正苦于兵粮不足!” 贾诩阴声又道:“待兵粮丰足,大王再行文征兵,令尽取青、兖二州男丁从军,如此不出两年,青、兖必起饥荒,马孟起自诩仁义,岂能坐视不理?届时必调冀州军粮救济!安得闲暇追击我军?大王自可从容取川!” 荀攸闻之,毛骨悚然,忙不迭出言道:“此计有伤天和,大王万不可从之!” 曹操见说,即恨声道:“若真累及百姓,亦为豪族之罪耳,若非其等囤粮,孤何须屯田汉水?只怕此时已兵临成都矣!” 荀攸闻言默然,思之不无道理,然仍心下不忍,遂下拜道:“百姓实属无辜,还请大王只征粮草!” 曹操正欲斥责,忽转念忖道:“若其执意劝谏,孤亦不好收场,不如佯许之,待征兵之时,令其前往南郑督军便是。”思及此,即改口道:“也罢,便依公达之言!” 荀攸闻之,大觉欣慰,连连叩首,称赞曹操仁厚,继而又劝道:“大王实无需亲往淮南,现孙策之使华歆在此,就令其代为传话便是!” 曹操从之,遂设宴款待华歆,加其侍中之职,遥领冀州刺史,并令三子曹植赍封王诏书,随其前往庐江,面见孙策,却暗自嘱咐道:“无论孙策许何条款,皆可应之!” 数日后,曹操亲送华歆出许都,眺望其等背影,暗忖道:“待孤图得西川,必提兵顺江而下,届时与马孟起划江而治,再分高下!”思忖间,顿觉振奋,一时雄心万丈! 庐江郡,舒县,孙策统大军八万,立营数十里方圆,威慑合肥! 夏侯惇亦奉曹操之令,统兵十万,屯于合肥城外五十里! 两军遥遥对峙,相距虽不足百里,但皆偃旗息鼓,除却探马偶有厮杀,并未见大军调动。 这一日,曹植、华歆抵达魏军大营,夏侯惇领曹真、曹休出营迎入,叙礼毕,问及来意。 曹植也不多言,出示曹操手令后,就于营内歇息一晚。 次日,夏侯惇传令退兵,曹植则随华歆直奔舒县,路遇吴军探马,华歆即出面喝退,令其等速报孙策! 孙策接报,满腹犹疑,问鲁肃道:“子鱼报说朝廷已封孤为吴王,却令曹植宣旨,何也?” 鲁肃默然片刻,拱手道:“主公不必心急,待子鱼入营,便见分晓。” 孙策微微点头,沉吟道:“只恐曹操另有所谋,子敬须助孤参详之,以免误中其计!” 鲁肃拱手应诺,出言道:“曹操止步南郑,不败而败,以肃度之,此来必有求于主公,且遣其三子曹植亲至,岂能另设诈谋?” 正商议间,人报华歆引曹植帐外候见。 孙策闻报,即令入见。 片刻后,曹植昂然入帐,拱手而拜道:“曹植见过吴王!” 孙策见其姿容俊美,话音清亮,顿生三分喜意,直呼其表字道:“子建免礼,未知魏王遣子建来见,有何见教?” 曹植见说,即取出诏书,却并不宣读,双手呈上,答道:“植此来一为代朝廷宣旨,再者,求吴王遣水军相助我父!” 孙策起身下阶,接过诏书,看曹植愈发顺眼,又见其执礼甚恭,大悦!挥手令其入座,微笑道:“魏王麾下带甲数十万,良将千员,孤不过偏居一隅,恐无力相助。” 曹植见说,并无愠色,亦微笑道:“吴王有所不知,冀州庞德不日将聚十万铁骑,然我父苦无骑兵与之对阵,若其渡河南进,恐大江以北,尽属马超矣!想必吴王亦不愿见此,故我父遣植前来,请吴王应援!” 孙策闻言暗惊,肃容道:“孤所部亦无骑兵,如何襄助魏王?” 曹植见问,正欲出言。 鲁肃已出列,接话道:“公子远来,想必困乏不堪,不如稍事歇息,少时宴就,再遣人相请,至于兵事,明日再议不迟。” 曹植岂能不明其意,闻其言,即起身告退。 孙策亦会意,令亲军将其引入偏帐歇息,回身问鲁肃道:“子敬有何见解?” 鲁肃先下拜叩首,口称吴王! 孙策大笑,令其起身。 鲁肃再拜称贺,继而起身拱手道:“大王,马超占据冀州不过两年,安能聚集十万铁骑?即便其粮草充足,勉力为之,依其练军之法,亦需数年方可形成战力,然曹操竟预先请援,何也?大江距河水何止千里,若循水路前往,需跨海而行,风险甚大,故而大王只能遣水军并船匠,自陆路赶往兖州,再设船坞打造战舰,如此,恐有去无回矣!” 孙策闻之,皱眉沉思不语,半晌后,发问道:“若依子敬之见,孤该当如何应之?” 鲁肃见问,沉声道:“依眼下态势,无论吴、魏,皆无法独抗马超,故曹操未雨绸缪,遣使求助乃应有之事,若助之,马超固然不得南下,然大王亦止步淮南,但若坐视,江北恐将再无大王容身之地,两害相权取其轻!肃以为,当遣良匠精兵往助之!” 孙策闻说,大怒!斥之道:“子敬所言大谬!即便马孟起铁骑数十万,亦只得青、兖而已,徐、扬二州水道纵横,孤又何惧之有?” 鲁肃暗叹一声,拱手道:“然大王欲作壁上观乎?” 孙策不答,一时犹豫不决。 鲁肃见状,接着又道:“大王何不召公瑾、子布问之?” 孙策从之,即遣人急赴襄阳。 晚间,孙策设宴款待曹植,程普、徐盛等一应将佐皆列席相陪。 曹植丝毫不提借兵之事,席间行令作歌、仗剑起舞!凡众将把盏,无不酒到杯干!众皆大悦,与之对饮,尽皆大醉。 此后数日,曹植每日饮宴,并无半分焦虑之色,孙策暗讶之。 周瑜、张昭等接令后,即留凌统镇守襄阳,却引甘宁等将乘舟顺江而下,赶至庐江时,只用时三日而已。 孙策闻知,即令升帐议事,先令宣读诏书。 众文武闻之,尽皆大喜!叩首拜贺! 孙策令鲁肃将曹植来意细述一遍,继而出言道:“子敬意欲全力助之,未知诸位有何见解?” 周瑜等闻之,皆闭目思忖,帐下一时寂然。 忽一将出列,拱手道:“大王!依末将之见,当作壁上观,待曹操兵败,即与马超决战中原!” 众视其人,乃老将程普也,闻其言,便有太史慈、徐盛、丁奉等出列附议! 诸葛瑾见此,即出列,进言道:“大王,魏军兵力占优,精锐不下唐军,尚不敌幽冀铁骑,且中原一马平川,我军胜算极低,故瑾以为,子敬之谋是矣!”话音一落,吕蒙、陆逊、虞翻等亦出列附和。 太史慈见说,奋然道:“子瑜先生差矣!待魏军兵败时,大王可将青兖二州让于马超,然徐扬二州水路遍布,我军必胜无疑!” 吕蒙摇头道:“若唐军并不予交锋,却遣铁骑分兵数十路,侵扰州郡,纵横肆掠,似此我军粮道堪忧,日久必败!” 徐盛抗声道:“不然!江东粮草丰盛,我军只需于唐、魏交锋之际,即取陆路进兵淮南,屯粮寿春,却从水路运粮下邳,再据坚城而守之,唐军铁骑虽众,又能奈我何?” 一时间,帐下文武分成两派,争论不下。 孙策顿生烦躁,转头目视周瑜,问之道:“公瑾有何见解?” 周瑜见问,缓步出列,众文武见此,尽皆缄口,以目视之。但闻其从容道:“大王,此时论及战事,为时尚早,眼下不过是否襄助曹操而已!然诸公各执一词,无外乎助之则难入中原,反之则直面马超,瑜以为,若以利害论之,子敬之论方为上策,可遣将往助之!但需曹操割让扬州全境,以便大王立足江北,且供给我应援大军之粮草,届时互为唇齿,方可抵敌马超!” 孙策闻言,沉吟半晌,仍心有不甘,皱眉道:“马孟起所凭持者,不过骑兵之利耳,孤岂无一战之力?” 周瑜久随孙策,自然熟知其脾性,闻言即劝解道:“只需数万水军,便可令马超裹足河北,大王则全取扬州,何乐而不为?且淮泗沃土,人口繁茂,极利耕作,不出数年,大王即可再聚大军十数万,届时再进军中原,增兵河水,与马超隔河相持,假以时日,天下可定矣!” 孙策见说,顿觉振奋,忽又虑道:“曹操雄踞中原数十年,岂是易与之辈?安能坐视孤进军青兖?!” 周瑜羽扇轻摇,微笑道:“曹操年近六旬,其能久乎?” 孙策闻之乃悟,大笑道:“孤有公瑾,何愁天下不定?”继而环视众文武,朗声道:“诸公可有异议?” 众文武互视一眼,尽皆摇头,示意并无异议。 孙策见此,遂令唤曹植入见,言称愿发兵三万,助曹操拒河水坚守,但需取扬州北部以立足。 曹植早已领其父言语,见说,即允之,又提及结亲之事,愿以曹操幼女嫁与孙策长子孙绍。 孙策推说结亲之事,须面禀老夫人。曹植亦不强求,拱手应下。孙策即令设宴,至欢而散。 晚间,孙策召周瑜、鲁肃商议领兵人选。 鲁肃荐吕蒙为将,徐盛、丁奉副之。 周瑜微微摇头,言道:“子明智勇足备,或可独挡一面,然此次孤军深入,一旦应对不当,恐为曹操做嫁衣矣!须谋略出众,且忠谨之人,方可担当此任!以瑜观之,非陆伯言不可!” 孙策沉吟道:“伯言年幼,恐难当大任。” 周瑜道:“不然,伯言久随主公征战,多有良谋,昔日于武关,曾献掘壕之计,使我军全身而退!其乃主公之婿,正合领兵应援!且伯言声名不显,曹操、马超必不以为备,若遣大将前往,反不利筑坞造船!” 鲁肃闻说,亦出言道:“闻公瑾之言,肃亦觉伯言乃不二人选!” 孙策略作思忖,从之。。。 月余后,曹植回返许都,俱言孙策索要扬州之地,再令陆逊为主将,徐盛、丁奉为副将,统精锐水军三万,良匠千人,待夏候将军退兵后,即出兵往兖州进发,结亲之事却不曾答复。 曹操闻报,暗忖道:“孙策恐吾吞并其水军,故索要扬州,此为防备,乃应有之意耳,然其竟遣三万精锐应援,果然有意中原,却不知皆入吾彀中矣!”思及此,心下顿觉快意,遂淡声问道:“陆逊何许人也?” 曹植道:“此人字伯言,为孙策之婿,乃白面书生也!” 曹操闻之大笑,即遣人传令夏侯惇、曹真分兵一半,退往彭城,令曹休统余部拒守汝南,果不以陆逊为念。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50章 再结亲启用庞柔 渭水畔,神兵城已然竣工,运送铁料、粮米之马车络绎不绝。【Om】 月余之间,马靖已擒斩各路细作二十余人,忆起其父之言,愈发不敢大意,喝令大军昼夜严守,懈怠者严惩不贷! 綦毋烈又立冶炉百余座,吩咐工匠日夜赶工,却自设冶炉一座,钻研如何提高钢铁质量。马钧则教授马远各匠事技艺,马远天资聪慧,往往一点即透,建言改变“风扇”间隙角度,致使风力大增。至于被马超发配之太学儒生,每日皆操持劳役,叫苦不迭,稍有怠慢,监工之军兵轻则拳脚相加,重责鞭杖伺候,却对工匠杂役等和颜悦色。 众儒生父兄见自家子弟逾月未归,遂往太学寻访,却被告知其等已被逐出门墙,大惊之下,便涌入京兆尹府衙,求见糜竺。 糜竺见其等之中不乏州郡官吏、士族高门,不敢轻忽,遂亲出迎见,据实相告。 众人闻知其等子弟因擅闯公府,触怒唐公,被发往神兵城为苦役,尽皆失色,忙问糜竺道:“未知唐公约期几何?能否前往探视?还请府君见告。” 糜竺摇头道:“彼等若发往别处,诸公尚可往见之,然入神兵城,恐不便相见矣!至于执役至何时,本府亦不得而知。” 众人忙问为何? 糜竺道:“唐公于月前下令神兵城闭门,并有严令,城内者,不得外出,城外者,不得入内,违者不问因由,皆斩!” 众人闻之,颓然者有之,不忿者有之,忽一人越众而出,拱手道:“某乃清河崔氏族人,现有叔伯于冀州为官,且政绩斐然,唐公岂能一概论之?” 话音一落,又有十余人涌出,皆称乃官吏之家,其中一人竟为吏部侍郎姜叙族弟,同声请糜竺面见唐公陈情,一时间府衙外嘈杂不堪。 糜竺见此,不由大怒!扬声喝道:“诸公子侄服役,乃咎由自取!且唐公问政,素来一视同仁!岂能破例?再者,唐公首重工匠,即令彼等入神兵城,安知无有后福?诸公若心有不甘,何不寻自家主事之人问之?却聚于本府衙前,成何体统?!” 众人思之亦然,遂拱手告罪,自行回府面禀长上。不想,各府主事闻讯,尽皆惶恐,竟相约齐聚唐公府请罪,姜叙亦赫然在列。 马超闻知大怒!即令丁禄出府告知:诸公子侄有过,自当受罚,却于诸公无干,待其等精研匠事,未必不可封妻荫子! 姜叙等闻之,方始安心,各自回府不提。 这一日,马超正于后院教马祺后世之乘法口诀解闷,忽报李迪求见。 马超心知必为张琪瑛之事,不由精神一振,便令马祺自行温习,自往书房接见李迪。 李迪见礼毕,果然提及此事,并问马超道:“吉时已定,或为本月十八,或为冬月十六,或为明年五月,还请主公定夺!” 马超见问,寻思道:“当然是越快越好啊!”遂出言道:“何来如此费事?便定于本月,就令羊衜主理此事!” 李迪无声而笑,拱手辞出。 十余日后,一切准备就绪,马超于公府大宴众文武,及至酉时,便领丁禄等亲往张鲁府上迎亲。 张鲁受宠若惊,阖府拜于门外。折腾半晌之后,马超引大队人马,迎了张琪瑛,打道回府,自又是一番热闹。。。 眼见夜色深沉,马超挥退一众人等,略微醒酒后,即步入洞房,但见张琪瑛银笄金簪,凤冠环髻,梳篦隐现,走进细看时,又见其蛾眉淡扫,瑶鼻檀口,乌珠顾盼间略带羞涩之意,红烛辉映下香娇玉嫩,妍姿俏丽,美艳不可方物。待马超走近,张琪瑛起身欲迎,便见步摇轻颤,莲足款款,好似弱柳扶风,摇曳生姿。马超心醉神迷,忙上前揽住,自是柔声密语,琴瑟和鸣。。。 数日之后,得张琪瑛讲解神术宝书,马超战力大增,竟令丁禄把守府门,无事不得入见,只因府中旖旎不足为外人道也! 然好花不常开,马超纵情声色未及半月,李开、诸葛亮便联袂求见。 丁禄不敢搪塞,先引二人往书房奉茶,即直奔后院,令仆妇传话。 马超正引众女游园,闻报虽有不满,但仍起身更衣,心下恨恨道:“这是老子穿越以来最快活的日子,但愿你们两个有要紧事!” 少时,李开、诸葛亮见马超步入书房,忙上前见礼,却瞥见其面带不豫之色,二人顿觉莫名其妙。 但闻马超皱眉出言道:“文优、孔明有何要事?” 二人见问,互视一眼,李开即拱手道:“细作来报,曹操割让扬州北部,请孙策调水军拦河,欲阻庞德于河北,现孙策已遣陆逊为将,统精锐水军三万,船匠千人,不日将进至延津。” 马超闻之,耳中只有“陆逊”此名,竟对李开所言,仿若未闻,一时愣怔当场,将后院众女亦抛至九霄云外。 诸葛亮见其不语,遂进言道:“此事与我军并无大碍,只需遣焦炳所部出击,阻止吴军设立船坞便是。亮所虑者,乃曹操也,主公试想,孙策此举意在染指中原,继而凭借水军之利,与我军隔河水分治。曹操多谋,岂能见不到此?然其竟割让扬州以北,使孙策得以立足,何也?莫非曹操欲吞并陆逊所部?然陆逊乃孙策之婿也!其岂能相从?似此疑窦丛生,亮以为,曹操必有奸谋,主公万不可轻忽!” 马超闻说,出言道:“曹操诡计暂且不论,然陆逊不可不防!孤欲即刻传令庞德,不得动兵,拒河水北岸严加守备!眼下唐刀已造出两万余口,待铠甲亦凑足两万,便令杨恒统近卫军送往阳平关!只需攻破南郑,全据汉中,孤即强攻函谷关,以窥河洛!收取西川,顺江而下!届时孙策水军无用矣!” 李开闻言,愕然道:“陆逊虽为孙策之婿,然乃白面书生耳,何足为惧?主公不必在意,令焦炳所部攻之,当无不克!” 马超摇头道:“比之曹操水军,焦炳所部固然战力倍之,但却远逊吴军,孤取陆路攻之,乃扬长避短也,何愁不胜?” 李开沉吟片刻,道:“若陆逊仿效主公取冀州之计,统水军绕行渤海郡登陆,恐为害不浅!” 马超道:“冀州现有铁骑万余,若吴军登陆,自寻死路耳!陆逊之能不下周瑜,岂能出此下策?” 李开讶然道:“周瑜智虑深远、将帅之才!陆逊孺子,何足相提并论?” 马超见问一窒,暗忖道:“这也难怪,陆逊在火烧连营之前确实是一文不名,不过哥们来自后世,绝对不会犯刘备一样的错误!”思及此,遂言道:“孙策虽恃勇少谋,然所部良将如云,既遣此子为将,必有其过人之处,文优切不可小觑,当慎而重之!眼下河北只宜坚守,待孤攻取河洛,中原弹指可定矣!” 李开闻言拜服。 却见诸葛亮不解道:“主公,加之河东张郃所部,河北计有大军十五万,函谷关俞山所部,武关赵胜所部,皆不下五万大军,若能集兵一处,当可无往而不利!然主公处处设防,守而不攻,却寄厚望于神兵城,欲以兵甲胜之,亮以为,此举实为舍本逐末,何也?还请主公解惑。”言毕,一揖到地。 马超见问,暗忖道:“你们哪里知道工业的重要性?又怎么明白落后就要挨打的道理?后世华夏曾几度被异族统治,前后近千年的屈辱血泪,你们怎么可能体会?!远的不说,就说一百多年后的五胡十六国,如果西晋王朝工业发达,刀枪剑戟质量上乘,怎么可能打不过少数民族?比如现在,哪个异族敢在我马超面前龇牙?!别跟我提什么人种之分,兵力多寡,一群狮子打得过一只手持冲锋枪的羚羊吗?所以发展军工势在必行!”念及此,不由暗自切齿,起身下阶,扶起诸葛亮,沉声反问道:“孤昔日横扫西域、塞北、辽东等地蛮夷,斩首数十万级,连战连捷,所向披靡,孔明可知为何?” 诸葛亮见问,愕然答道:“自然是将士用命,主公雄才!” 马超闻之,哑然失笑,摇头道:“此其一也!致胜之因乃孤造出马蹄铁,使我铁骑可奔袭数千里!改进马鞍,使我兵卒可力战蛮夷!倾尽所有,使我大军尽皆披甲,再不惧弓矢!方可横扫诸夷!以此论之,孤不过以兵甲胜之耳!若昔日大军皆可换装今日之唐刀钢甲,何至于战死数万同袍?!异日孤若造出钢铁战舰,孙策水军皆如童稚矣!孔明以为如何?” 诸葛亮见说,愧然下拜,叩首道:“亮之不明,还请主公恕罪!” 李开亦下拜道:“主公金玉之言,开受教!” 马超上前扶起二人,连声谦逊,又问李开道:“武关战事,进展如何?” 李开先是一愕,见问忙答道:“自赵胜退兵坚守,文聘猛攻十余日,即罢战,眼下逼关立寨,与我军对峙,细作报说,洛阳曹仁或许调兵增援,然武关坚固,料想并无大碍。” 马超略作沉吟,出言道:“孤欲调魏延前往武关,代赵胜之职,你等以为如何?” 李开闻之,皱眉道:“主公既然立意坚守,则武关举足轻重,魏延新附,虽骁勇有智,但为人刚傲,恐难策万全。。。” 马超闻之,闭目问道:“魏延现在何处?” 李开道:“其自入新兵营,已月余不出,许是加紧操练所部军卒。” 马超闻言,暗忖道:“按照魏延的个性,早应该跳出来请战了,如今竟然平心静气,在新兵营一待就是一个多月,看来是心服口服了,不如拿出来用用,看他是不是真的跟历史上一样牛掰。。。”思及此,遂谓李开道:“其人勇略足当此任,至于为人刚矜,乃其性也,夫人无完人,文优不必过于在意。” 李开见说,拱手不语。 诸葛亮见此,沉声道:“魏延善养士卒,且勇武过人,足矣胜任武关守将,然以亮观之,其人过于自负,刚猛有余,若因此而擅动刀兵,违背主公大略,如之奈何?故亮以为,赵胜虽败,但胜在稳妥,且久随主公,岂能轻易调换?” 马超闻之,暗叹一声,颔首道:“既然文优、孔明所见皆同,此事暂且按下,待子龙、汉升攻入南郑后再议。”心下却道:“诸葛亮还是跟历史上一样,看魏延不顺眼,难道是八字不合?” 二人见说,遂不再纠缠此事,但见李开略作斟酌,拱手又道:“主公,眼下长安繁盛,在册人口已不下五十万,城内拥挤不堪,每日进出城者如过江之鲫,为策万全,开建言主公将亲军增至五千骑,近卫军万骑!” 马超闻言,微微皱眉,问道:“现任长安令何人?” 诸葛亮忙出列答道:“长安并无令尹,由京兆府糜子仲代为管辖。” 马超微微点头,沉声道:“增编亲军近卫之事,文优行文即可。至于城内拥堵,孤欲将长安城周外扩十里,却不筑城墙,调兵一万驻守,由长安令一并统之,署理防务政务,孤意由马靖任之,二公意下如何?” 二人闻说,对视一眼后,诸葛亮躬身道:“扩建长安之事,自有主公定夺,但公子靖现驻守神兵城,责任重大!且其乃主公长子,恐不便担任此职,还请主公思之!” 马超闻言愕然,忖道:“驻守神兵城算一个理由,但长子怎么了?难道诸葛亮怕马靖逼宫?这想法也太操蛋了吧!虽然也有几分道理,但听着怎么这么膈应呢?照这样说,马铁也不能当这个长安令了?要是以后我当了皇帝,成了孤家寡人,岂不是更复杂?!这特么也太累了吧!”一时间,马超闭目深思,半晌不语。 诸葛亮见之,以为马超正忖度选用何人为长安令,遂进言道:“亮举杨兆将军长子杨恒,此子骁勇果毅,多智善谋,可当此任!” 马超见说惊醒,闻其言,沉吟道:“此职司无关智勇谋略,但忠谨勤勉,秉公能断即可,孤以为庞德之兄庞柔可当此任,二公以为如何?” 二人见说,拱手称是,继而请辞。。。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51章 选近卫精锐云集 武关,文聘就于关外深沟高垒,静待洛阳援兵。【本章节首发-爱-有-声-网,请记住网址(om)】赵胜急欲出关雪恨,皆被文聘拒守,大怒之下,便欲全军出击,却被徐庶所阻,是故,终日郁郁。。。 忽一日,亲军入报,言称军务省有行文送至! 赵胜闻之,以为马超欲遣军来援,战事必起,不由大喜!急拆视之,继而暗叹一声,递书亲军道:“唐公扩编亲军近卫,着予武关大营千人名额!你等作速遍传诸营!先令各曲自选,满员后即上报本将!” 左右领命出帐,传令去了。 却见亲将期艾上前,拱手道:“将军,昔日遴选近卫军,皆为哨骑营军卒争得,将军何不限定此营名额?否则。。。” 话未说完,赵胜即拍案而起,斥之道:“近卫军入营之前,尚有核验,若大半裁汰,本将颜面何存?!”言毕,即斥退亲将,令其前往各营督导。。。 一个时辰后,遴选近卫军之事已然全军皆知,自是有人欢喜有人愁,一时间,除轮值守关军卒外,各部曲营内,酣战笑骂之声不绝于耳。 中军帐侧前,哨骑营内,二卒正于本什帐前焦急踱步,不时申颈张望,忽一人止步,焦躁道:“仓哥儿,什长今日方才出关哨探,回营亦只怕在一日之后,若误了录名,如何是好?” 仓哥儿闻之,不耐道:“关外魏军许久未动,什长或许午时便回,再者,放眼哨骑营,何人敢与什长对阵?即便其出哨未归,近卫军亦有其一席之地!”言毕,忽话锋一转,调侃道:“莫非你黑驼亦欲出阵一试?” 黑驼见问,悻悻然,继而怒道:“此次遴选,名额有千人之多,某家虽无什长之勇,但亦颇有勇力,岂不足入选?” 仓哥儿嗤笑道:“你除却饭量颇大又能忍饥受饿之外,还有何能?” 黑驼闻说大怒!便欲上前厮打,忽闻一声暴喝:“谢勇何在?!” 二人回身视之,见是哨骑营曲长,仓哥儿忙躬身答道:“什长出哨未归!” 曲长见说,冷哼一声,喝道:“既如此,你二人转告谢勇,此次遴选,若不能位居全军首位,自领杖责三十!”言毕,回身上马欲行。 黑驼闻之,忙上前拦住,拱手嗫嚅道:“将军,标下亦愿参与遴选,然若落败,不知。。。不知需杖责几何?” 那曲长闻言大笑,随手指身后一人,令其出列,却谓黑驼道:“若你能支撑三十合不败,本将便允你入选又如何?” 黑驼视其人,乃一队所部什长,暗自忖度片刻,即出言邀战! 那什长明显不耐,即上前与之战,只十数合,便击倒黑驼,继而哂笑道:“你家什长亦不过力大而已,若论武艺,并非某家之敌,何况你等乎?”言毕,一把扯起黑驼,忽又指二人问道:“你等年岁几何?” 黑驼满面羞惭,愧声答道:“某十九,仓哥儿长某两岁。” 那什长大笑道:“何出老相也?若非如此,某必然全力出手,你等非某十合之敌!” 左右众军闻之,尽皆大笑!便是那曲长,亦觉莞尔,引众军打马而去。 黑驼二人虽怒塞胸臆,然技不如人,敢怒不敢言。。。 次日,谢勇回营,黑驼便将遴选近卫军以及比斗受辱之事详细告之。 众同袍闻之,皆怒!纷纷呼喝出声,便欲赶至其营约斗。 谢勇喝止,淡声道:“黑驼体弱,被其击败乃必然之事,日后勤加操练便是,若于此时生事,惹得将军震怒,反为不美。”言毕,即唤身后五人,道:“你等随我前往录名,若遇那什长,败之即可。” 十余日后,各部曲长皆引所部精锐,于中军帐外集结。一眼望去,除哨骑营曲长面有得色,余皆脸色铁青,只因此次遴选,千人之中,哨骑营所部竟有五百余人入选。 赵胜环视众军一眼,暗觉满意,扬声道:“你等何人带队?” 一人应声而出,拱手道:“将军!标下便是!” 赵胜循声望去,但见一大汉身长怕有九尺余,顶盔掼甲,斜带长刀,威风凛凛,气势不凡!遂转目遍视其余军兵,竟皆面带膺服之色,遂侧身谓徐庶、关平道:“此人勇力恐不下存孝将军,异日定为猛将!”言毕,回身踱至那人面前,问之道:“本将曾闻哨骑营有猛虎什长,名谢勇,便是足下否?” 那人奋然应道:“正是标下!”音色浑厚,有若钟鼓! 赵胜暗自点头,嘱咐道:“唐公曾有言:将在谋,不在勇也!若你独恃勇力,恐此生止步近卫军矣!” 谢勇闻言,心下感激,拱手道:“将军宽心,标下若为一勇之夫,岂能得入哨骑营?此去长安,定不辱将军威名!” 赵胜闻说,微微颔首,即令其等起行,却暗自惭愧,心道:“本将自出青泥隘,便无胜绩,何来威名?!若非主公军令,本将早已赶赴长安请罪矣!” 月余之后,近卫军大营,除西域杨兆、辽东郝昭所部地处偏远外,各地大军遴选之精锐尽皆抵达。 大帐之内,杨恒居中而坐,众将环立,各部带队之人并列帐下。 见礼已毕,杨恒即拔腰间短刃,遍视众军,扬声道:“诸位可识得此刀?” 众带队之人虽不乏曲长、队率,但皆从军不久,见问,转头互视,继而齐声道:“我等不识!” 杨恒见此,傲然道:“此刀名近卫之刃!削铁如泥,无坚不摧!刀柄镌刻之“近卫”二字,乃唐公亲书!凡近卫军,人手一柄!诸位将军之中,除阳平关赵云将军、高唐焦炳将军、子午谷韩德将军、西海童喜将军外,便是西域杨兆将军、冀州庞德将军亦不曾持有!李敢将军更是引为此生憾事!然你等只需比斗胜出,便可配之,何其幸也?!” 众人闻言大喜!皆面带兴奋之色! 杨恒扫视众军一眼,接着道:“你等之中,或有任什长、队率,甚或曲长者,但自踏足近卫军大营始,不过新兵而已!昔日为曲长,入近卫军后仅为军卒者,比比皆是!你等切勿得意忘形!”言毕,不理众军惊讶之色,令雷定、何飞等五名曲长出列,沉声又道:“你等于数十万大军中脱颖而出,想必尽皆武勇不凡,故无需单人比斗,自即日起,便随近卫五曲曲长习练兵法,为期三月,然后各领所部千人,于蓝田原匠作司进行骑步对战!于青泥隘进行攻守城防战!于渭水进行水战!你等计一万两千人,裁汰垫底之三千!可有疑问?” 众军闻之,面面相觑,一人出列道:“将军,末将乃函谷关俞将军麾下,所部有两千余人,该当如何?” 杨恒见问,不以为意道:“本将方才有言,千人为一队,至于多出或不足者,你等自行商议!似此等小事,若仍需本将下令,要你等何用?!” 那人闻说暗怒,忙退入列,低声问左近一人道:“此人好生狂妄!竟视我等如无物!也不知能否挑战?” 左近之人闻之,先是轻嗤一声,忽又附其耳,低声言道:“若你能击败此人,便为近卫军统领!” 那人大喜,正跃跃欲试时,身后一人闻之,忙一把扯住,低声道:“休听他胡言!近卫军等级森严,岂能越级挑战?”那人见说,便欲详细探问。 忽又一人出列,拱手道:“将军!末将乃阳平关赵将军帐下,所部皆不识水性,如何水战?” 杨恒不耐道:“出营向北七十余里便是渭水,习之可矣!身为近卫军,安能不通水性?本将之所以定下三月之期,便是令你等习练水性。” 那人闻言,竟不入列,拱手再道:“三月太短,恐无法精熟。。。” 杨恒见说,上前几步,抵近那人,道:“如此,便只能裁汰!” 那人闻之,悻悻入列!众人见此,心知多言无益,遂皆闭口不言。 片刻后,杨恒环视众人一眼,扬声道:“既然你等皆无疑问,便出帐整军,千人一队即可!凡队列不整,多出或不足千人者,全队杖责三十!” 众人拱手领命,出帐整军去了,然而除谢勇所部正好千人外,其余皆有多出,无奈之下,只能混编列队, 少时,杨恒领近卫军众将出帐,但见各部一万两千精锐,已分列十二队,且队列整肃,不由暗自点头,下令道:“各队前排第一人出列!” 众军闻令,愕然互视一眼,皆上前三步,叉手而立。 杨恒招手令其等近前,朗声道:“自今日起,你等暂任曲长之职!” 话音一落,惊喜莫名者有之,忐忑不安者有之,泰然自若者皆为先前各军领队。忽有一人出列,嗫嚅道:“将军,末将先前乃河东张将军麾下,然队中却有冀州庞将军所部数百人,末将不过正好列于首位而已,且自忖勇力难以服众,恐无法胜任!” 杨恒闻说,面现微笑,柔声道:“运即命也,若逆而行之,反为害也!加之圣人有言:自知者明,故本将以为,尔定能胜任!且三月之内,不得挑战!你之所部千人,无论队率、什长、伍长等官职,抑或行军、驻营、操练,乃至用饭歇息,皆由你一言而定,违令者,斩!”说完,后退一步,以手指雷定等将,谓众人道:“其等五人乃你等教习,但有不明之处,皆可问之!然若仍然不解,可求见本将,但需先领杖责三十!”言毕,即转身入帐,只留谢勇等面面相觑。 忽闻雷定扬声道:“今日无须操练,你等自回营整备,明日卯时点军!”言毕,侧身指向南面,接着道:“那边厢已圈营地一十二处,你等自行立营!” 众人循其所指,打眼望去,但见平地一片,营帐被褥等皆无,不由愕然相顾,愣怔当场。 谢勇心下大怒!一时按捺不住,即出列道:“敢问诸位将军,眼下午时已过,我等何处用饭?再者,大营南面乃是荒地,大军辎重皆无,如何立营?” 雷定见问,佯作大悟之状,扶额道:“本将几忘却也!时辰已过,恐不及造饭,便请众军忍耐一二,至于大军所需营帐被褥等,皆在后勤部杨奇将军处,你等须作速遣人往取,迟则恐不及立营矣!若因此误了明日应卯,怕是要杖责三十!”言毕,即取公文,交予众人。 谢勇随手接过,连声问道:“后勤部位于何处?” 雷定亦作焦急状,答道:“近卫军大营位于城南,后勤部却在城北,许有三十余里!” 众人闻言,忙奔回本部,扬声喝令军卒占地,以备立营,自领百余人欲出大营,却遍寻不见马匹,不由勃然大怒!又奔回雷定等面前,质问马匹何在? 雷定见问,满面茫然之色,不解道:“本将乃近卫军曲长,并非诸位马夫,安知马匹去向?” 众人怒不可遏,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步行出营,往城北方向急行军。 奔行至后勤处时,已是一个时辰之后,谢勇等忙将出公文。 后勤部军吏看毕,即指一府库道:“各位将军所需军资皆已备妥,还请点验!” 谢勇等转头视之,果见大批营帐、幔布等皆整齐码放,不由放下心来。 一将拱手谓军吏道:“未知贵部可有马车?我等暂且借用片刻。” 军吏摇头道:“某只认公文,发放军资,并无调用马车之权,还请诸位将军勿怪!” 众人见说,尽皆暴跳如雷! 谢勇切齿道:“为今之计,只能遣人回营,令众同袍赶来搬运!切不可误了明日应卯!”言毕,即喝令十余人火速回营传令,然后就地蹲坐,谓众人道:“诸位,某以为,诸多恼人之事,必杨将军等有意为之,此时动怒无益,不如勤加操练,待三月期满后,逐一挑战之!届时再痛殴其等,岂不解气?!” 众人闻言,皆出言附和,一时间,喝骂声不断。。。 军吏见此,面现了然之色,出言道:“诸位将军欲挑战之人莫非近卫军杨将军?” 谢勇等人对视一眼,一人忙遮掩道:“非也,我等不过顽笑而已。” 军吏闻之,即放声大笑,直至咳嗽连声,喘气道:“不瞒诸位,某家早先便为近卫军什长,后选入唐公亲军,此次广元之战,不慎伤及脏腑,无奈退伍,于后勤部任职。今见诸位窘态,不由思及往昔,故而笑之,并无他意,还请诸位勿怪!” 众人闻之,顿时肃然起敬,起身拱手一礼,就探问军中之事。 军吏忙还一礼,摇头道:“某亦不甚明了,诸位只需谨记:同袍即手足,凡事依令而行即可。” 一人不解道:“方才令我等自取军资,却匿我等马匹,何也?况且此地距离大营来回七十里,待立营完毕,怕是已近子时,明日如何应卯?更兼我等皆饥肠辘辘,竟无处用饭,真真气煞人也!” 军吏见说,肃容道:“战马亦同袍手足也,安能随意拴放?再者,军令如山!岂能推诿?!”言毕,抬脚欲行,忽又转身道:“除却骑战、步战、攻城、水战外,尚需以一敌十,领千人对阵万人,胜者方可得入近卫军!某家言尽于此,诸位好自为之!” 众人闻之,不由百感交集。。。 忽闻谢勇奋然道:“既然此人能入唐公亲军,我等为何不能?依令严加操练便是!若被裁汰,何颜回见同袍?!” 众人闻言振奋,竟无一人再出怨言!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52章 初生牛犊不畏虎 近卫军大营,中军帐内,杨恒等将笑做一团,言及众军丑态,雷定更是捶胸顿足,爆笑不止,身周众军士虽挺立如松,但亦满面笑意。【本章节首发、爱、有、声、网,请记住网址(om)】 何飞笑罢,顾谓杨恒,却指雷定道:“昔日我等亦被丁将军戏弄,此人不忿,怒而挑战丁将军,不想被韩德、童喜等人一拥而上,按倒痛殴,再领杖责三十,方被告之不得越级挑战,今日将军竟预先告之,何也?” 雷定闻言,不由恼羞成怒,破口大骂,便欲抖出何飞糗事。 杨恒喝止,继而脸色转肃,沉声道:“此次遴选之士卒,多为哨骑营军士,皆身长力大之辈,且满脸悍色,若不预先告之,我等岂不麻烦?” 雷定闻之,不屑道:“似此等新丁,某单手即可擒之!” 杨恒乜视其一眼,哂笑道:“十二曲长之中,有名谢勇者,雷将军亦能单手擒之乎?!” 雷定闻言一窒,复转正色道:“此人虽雄壮不下李敢将军,然不曾习练唐公之出手法,若步战,末将胜之何难?” 杨恒微微摇头,沉声道:“李敢将军亦不曾习练出手法,你雷定可步战胜之否?那谢勇悍烈之名遍传武关大营,遴选之时乃全军头名,然竟一场未战,足见其勇!故本将下令三月之内,不得挑战,便是忌惮此人!” 何飞闻之,奋然道:“若不能压服此人,我等何颜位列近卫军?” 杨恒淡笑道:“诸位,魏军猛将许褚,曾与李敢将军鏖战百余合不败,然若曹操令其统兵,本将胜之却易如反掌,何也?将在谋,不在勇也!兵贵精,不在多也!自古名将,勇力绝伦者,鲜焉!故唐公选将,首重谋略,盖因此也!我等何须以勇力压服此人?” 诸将闻之,顿觉有理,忽雷定进言道:“既然如此,不如令末将统军与谢勇所部对战,以灭其锐气!” 杨恒闻说大怒!起身喝退雷定,就令其巡视众军立营! 何飞不解道:“雷定此议不无道理,将军何不允之?” 杨恒见问,斥之道:“知已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谢勇所部皆为武关锐卒,彼此熟识,且皆服其勇,战力必然不俗!本将一再言及,雷定竟仍存轻视之心!若允之,其必败无疑!” 众将闻言,皆深服其论。。。 次日卯时,雷定等点卯已毕,遂引一干曲长入大帐请令。 杨恒居中端坐,指左近案几,随意道:“此为近卫军军务条例,乃唐公亲自编撰!共计十则,三百二十六字,你等回营便令所部誊抄,务必牢记!两日之后,本将即遣人抽验!背诵不全者,一则一杖,不知所云、支吾不语者,杖责三十!” 众人闻言,即上前取过传看,但见起立坐卧、床榻摆放、盔甲穿戴、仪容队列、战马安置,甚至用饭洗浴皆有明文规定!凡有不符,皆须领杖责! 一将看毕,挺身出列,拱手正欲出言,杨恒已喝令左右拿下,杖责十记! 见众将惑然不解,杨恒即出言道:“军务条例第三则第一款,未经许可不得出言,违者杖责之!” 众将闻之,不由面露凛然之色,皆凝神静立,暗自诵记条例。 少时,杨恒见那将受杖完毕,趔趄入帐,遂问众将道:“你等可有不明之处?即可出言问之!” 众将见说,便有几人作势欲出列。 谢勇抢先出列,扬声道:“我等并无不明!还请将军布置今日操练事宜!” 杨恒闻言讶然,盯视谢勇片刻,缓声道:“就于营前静立两个时辰,乱动者杖责之!待午时用饭毕,即全军诵记军务条例,并依条例整顿内务!审验通过后,便往马厩领回战马,亦遵条例而行,届时每人一杖,以儆效尤!若日后再失却战马,严惩不贷!” 众将闻之,皆腹诽连声,却不敢多言,遂拱手领命,转身辞出。 杨恒目视谢勇背影,暗忖道:“此人看似粗犷,实则心细如发,加之年仅十九,乃璞玉也,稍加雕琢,日后必为良将!” 却说众将出帐后,一将即问谢勇道:“方才我等满心疑窦,谢将军为何暗阻我等询问?” 谢勇见问,沉声道:“此军务条例款则分明,我等只需照做便是!若出言询问,自取其辱耳!” 众将然其言,一将沉吟道:“谢将军言之有理!若我等询问不当,恐又遭杖责矣!” 方才受杖那将闻之,忙猛点其头,龇牙咧嘴道:“军法司行杖之人心黑手狠,若非某家皮糙肉厚,早已杖毙矣!”言毕,切齿暗骂不已。 比及回营后,众将即令所部尽皆出帐,顶盔掼甲,静立两个时辰,然后火速造饭食用,继而传抄军务条例,并逐条彻行之,酉时之前,务必完备,若有丝毫错处,杖责二十! 一时间,近卫军新军大营鸡飞狗跳。。。 众军卒不愧精锐之名,及至酉时,新军大营已焕然一新! 谢勇等又各领本部,分批前往马厩,受杖完毕后,领回战马,即仔细刷洗,取细料喂养,就拴于营帐左近。 一将感叹道:“长此以往,我等骑战天下无敌矣!” 众将闻之,皆点头称是。。。 转眼间,月余过去,万余兵丁每日除操演军阵、战法外,便是奔至渭水习练水性。先时众军怯惧,相互推搡笑骂,只不敢下水。杨恒见之大怒!插剑于地,吩咐众军就于岸边列阵,不得卸甲,各以绳索相连,然后传令下水,无令止步者,斩!众军见军令已下,只得列阵向前,比及水没至顶,亦无一人止步,然皆不识水性,只能相互搀扶,闭气死命前行。。。 待杨恒传令扯起时,尽皆瘫坐,吐水不止,个中滋味,不足为外人道也。 众将见此,皆暗觉心惊,何飞进言道:“将军,此法虽有奇效,然若拿捏不准,极易致人伤残,一旦有士卒溺毙,恐犯众怒!” 杨恒闻之,不以为意道:“无妨,其等年岁皆二十上下,身强体壮,远超常人!且待其等没顶之时,本将便暗自计时,不过三十息而已,何碍之有?”言毕,忽咧嘴一笑,言道:“诸位莫非忘却昔日我等于辽西之时乎?焦炳那厮可是无所不用其极!” 众将闻言,会心一笑,遂不复忧虑。 是日回营后,众军卒叫苦不迭,及至用饭之时,大桶鲜汤竟无一人食用。。。 唐公府,书房之中,马超静坐品茶,丁禄立于堂下,细述近卫新军操练进度,却着重报备谢勇言行举止。 马超听罢,微微颔首,沉吟道:“眼见将近三月,知节以为,其等能否以一敌十?” 丁禄稍作思忖,拱手道:“主公,此次遴选之军卒,悍勇犹胜往昔!且日夜操练不辍,加之尽皆习练主公之出手法,若仍以新军与之对阵,恐其等不费吹灰之力!故末将以为,当调青泥隘守军万人,与之对战!” 马超闻之,以手敲击案几,忖度片刻后,允之。 丁禄领命,偷眼看马超一眼,嘀咕道:“如此精锐,却须裁汰三千,未免可惜。。。” 马超见说,暗忖道:“丁禄说的也是,但规矩都定好了,现在再改口的话,选拔就没有意义了,算了,下次把淘汰的比例弄低点也就是了,嗯。。。还真可惜了了!” 丁禄久随马超,见其不语,知其亦心有不舍,遂趁热打铁道:“主公,不如将裁汰之三千兵马发往西海童喜处,以便威慑西南蛮夷!” 马超闻言,暗自点头,却并不应下,转口问丁禄道:“知节以为谢勇此人若何?” 丁禄见问,正色答道:“主公,其人虽年幼,然杨恒对之赞不绝口!称其勇不下李敢将军,谋不输子龙将军!乃难得一见之帅才也!” 马超闻说愕然,寻思道:“这评价也太高了点吧!难道比岳飞还强大?不行,我得找个机会看一下,要是真这么牛掰,可不能错过了!”念及此,遂令丁禄往唤杨恒来见。 少时,杨恒入见,施礼毕,叉手静立。 马超微微颔首,随意道:“此间并无外人,致远不必拘谨。” 杨恒闻之,浑身一松,长吁一口气后,上前恭敬叩首,口称姑父。 马超挥手令其起身,问之道:“孤闻致远对谢勇其人评价颇高,可有此事?” 杨恒自觉爬起,窜至马超身边,正色道:“姑父,其人智勇足备,虽初入营时并不精于战法,然潜心好学,若现今领千人对战,此人不输侄儿!故侄儿以为,便以近卫第一将称之,亦不为过!” 马超闻之,面现失望之色,暗忖道:“枉我激动一场,不过是个猛将而已,最多相当于后世特战小队队长。想想也是,十九岁的半大小子,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达到帅才这个地步吧,原来是三人成虎啊!”思及此,随口问杨恒道:“那谢勇先前乃何人所部?有何职司?现居何职?是何军衔?” 杨恒见马超竟无丝毫喜色,一时不明所以,又闻其一连串发问,忙答道:“谢勇乃武关赵将军所部,充哨骑营什长,入长安后,暂为曲长之职,少尉军衔。” 马超见说,讶异道:“此人既为哨骑营什长,定时常接敌,为何仅得少尉军衔?且其区区什长,为何入长安后,却得任曲长之职?” 杨恒答道:“回禀姑父,初时侄儿亦有此疑,故遣人详细查探,得知其人虽勇武过人,但出哨时谨慎非常,若非得以,绝不与敌军照面,因此斩获首级极少,故累功仅得少尉!然其于遴选近卫军时,勇力却居全军首位!千人之中无人不服,故赵将军令其领军入长安,侄儿就任其曲长之职!” 马超闻言,略作思忖,即斥之道:“谢勇不过颇有勇略,却军功不足,若为队率,其军衔尚可勉力为之,岂能一跃而居曲长高位?只因其勇武善战乎?” 杨恒见此,呐呐言道:“然其现已任曲长之职,且所部战力居新军首位,所谓三军易得,一将难求,侄儿。。。” 话未说完,马超即出言打断道:“致远不必多言,孤只认军功!”言毕,即喝令其退下,忽又觉不妥,遂又起身唤住,沉声道:“致远是否心存怨怼?” 杨恒正满心不服,寻思如何令谢勇立功,见问,忙回身上前,躬身答道:“侄儿不敢!” 马超见说,暗自摇头,下阶把其臂,语重心长道:“谢勇所部,必然不乏曾任队率甚或曲长之职者,但服其勇而已,若果真令其升任近卫军曲长,彼等仍能心服否?致远亦少小从军,不妨易位思之!” 杨恒闻之,垂手沉思。 只听马超接着道:“所谓战力居新军之首,但只操练对阵而已,相比临敌血战,不过纸上谈兵,几同儿戏!且谢勇年幼,若仅凭此节,便升任其曲长之职,无异于揠苗助长,与赵括何异?!” 杨恒见说,悻悻然道:“姑父未免言之太过。。。” 马超怒极而笑,冷声道:“孤且问你,那谢勇比之李敢若何?” 杨恒脱口答道:“勇力不相上下,但谢勇智胜李敢将军!” 马超闻之,强抑怒意,言道:“既如此,明日孤令其二人各领三千新军,择地对战!”言毕,挥手令其退下!却犹自怒气难平。 丁禄见之,不解道:“杨恒年幼,乃主公子侄辈,斥之可矣,何必较真?” 马超见说,长叹一声,转头谓丁禄道:“知节贵庚?” 丁禄见问,先是一愣,继而忙下拜,拱手答道:“不劳主公动问,末将痴长四十有一。” 马超上前扯起,叹声道:“孤之舅兄杨兆,已年逾五十,令名、子龙等皆四十有余,孤亦几近不惑矣!然后辈之中,竟无一人可独挡一面,或恃勇少谋,或自命不凡,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孤本看重杨恒,不想,其亦自以为是之徒!但领数千兵马而已,却胆敢小觑沙场宿将!深失孤望。。。”言毕,黯然落座,抚额不语。 丁禄闻言唏嘘,劝解道:“主公多虑了,其等毕竟年幼,待长成,必为擎天之才!且大公子允文允武,沉稳肃重,何云后辈无人?” 马超闻言,正欲贬斥马靖,忽仆妇来报,言称董、辛、张三位夫人皆已有孕!马超闻报,顿时大喜!吩咐仆妇置办家宴,待其回府,聚众贺之! 丁禄亦喜笑颜开,拱手称贺! 正开怀时,人报李敢求见。 马超收拾心情,令唤入,将约斗之事告之。 李敢闻言,咧嘴一笑,不屑道:“似此等小辈,不值一提,末将定代主公好生管教!” 马超见其不以为意,不由大怒,拍案而起,喝道:“苍鹰搏兔,亦须全力!存孝岂能大意?若败,非但尔等颜面无存,便是孤亦羞于见人矣!” 李敢见说,愕然拱手道:“末将晋升中将军衔后,所部便配有参谋十人,出自军务省参谋部,其等虽手无缚鸡之力,但师从文优公,皆诡计多端,岂不足敌此等小辈?故末将虽言语轻佻,却无半分轻视之意,还请主公勿怪!” 马超闻之,啼笑皆非道:“此战,乃存孝一人为将,岂能动用参谋?故而当全力施为,若大意落败,孤只能披发入山矣!” 李敢闻言,略作思忖,正色道:“即便如此,末将亦可完胜,还请主公宽心!” 马超见说,本欲问其如何应战,又觉实无必要,遂作罢。便与丁禄、李敢随意攀谈,得知李敢、赵云皆得一子,丁禄长子现于后勤部任职,次子、三子皆随军征战。。。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53章 沙场老将锐难当 长安城东,华山西麓余脉,丘陵连绵,沟壑纵横,好一片鏖兵之地! 李敢、谢勇各领三千新军,择地立营,严加操练。【Om】马超则领杨恒、丁禄及一众近卫军曲长并三千亲军,立营五里之外观战,就定于十日之后开战。 数日后,杨恒不耐,进言道:“唐公,新军操练年余,已然成军,又于此地操练五日,想必早已谙熟地形,故末将以为,不必虚耗时日,明日即可开战。” 丁禄闻之,暗急,忙猛打眼色,然杨恒却信心满满,竟犹若未见。 只听马超轻嗤一声,顾谓近卫军众将道:“你等亦有此意乎?” 雷定等见问,齐步出列,拱手称是! 丁禄见说,几欲破口大骂,寻思道:“无知者无畏,圣人诚不我欺!李敢久经战阵,威名素著,三千新军必俯首帖耳,如臂指使!又岂是谢勇能及?唐公之所以定于十日后开战,恐谢勇惨败,顾及杨恒脸面耳!”思及此,忙出言斥之道:“开战之日,唐公早已定下,你等安敢多言?!” 马超闻之,乜视丁禄一眼,暗忖道:“丁禄曾经任职近卫军主将,杨恒等人也算是他的旧部了,所以出言提醒,免得输的太惨,连累自己脸上无光,哼哼!只怕你的那些得意部下们不领情啊!” 果然,杨恒闻听丁禄之语,即放言道:“李敢将军虽为宿将,但谢勇并不输于彼,将军宽心便是!” 丁禄闻说,勃然大怒!却又不便发作,只气的浑身发抖,脸色铁青! 马超却只做未见,淡声道:“既如此,便定于明日开战。”言毕,即令亲军前往传令。 却说谢勇接令后,即召集所部曲长队率,出言道:“唐公有令,明日开战,诸位可有良策?” 众将见问,互视一眼,即异口同声道:“我等愿遵将军之令!” 谢勇闻之,暗自气恼,忽生一计,暗忖道:“既然明日开战,何不于子时强攻?李将军必然不备!”思及此,遂将此意图告知众将,问道:“诸位以为如何?” 众将见说,皆寻思此人虽年幼,军衔亦不过区区少尉,然深谙兵法,出其不意,当为取胜之道!遂尽皆拱手称是。 谢勇见此,暗觉心安,传令大军千人一队,分批劫营! 忽一将出言道:“李将军曾亲自哨探地形,然择地立营后,便闭门不出,何也?莫非料定将军必行劫营之计?” 谢勇颔首道:“正因如此,本将方才定计分兵劫营,即便李将军窥破我计,亦只前军被围,只需中军压上即可,后军则待机而动!” 众将思之,皆暗自点头,以为万无一失。 反观李敢,接令后,亦唤众将商议,就问其等可有破敌之计? 一将应声出列道:“将军,我军立营后,便再未出营,如今敌军驻营何处尚且未知,何谈破敌之计?故末将以为,拒营坚守方为上策!” 又一将出言道:“将军,既然明日开战,子时便可攻也!传闻谢勇多谋,必设劫营之计,何不就于营内虚张声势,待那谢勇前来,即围而擒之!” 众将见说,皆赞此计大妙! 忽李敢反问道:“若谢小子分兵劫营,你等如何围而擒之?恐反被围矣!” 众将乃悟,纷纷拱手请教。 李敢大觉得意,轻咳一声,道:“本将之所以不遣探马,只因谢小子哨骑出身,遣之无益,若被擒,反为所笑,何苦来哉?不如守株待兔!”言毕,即令一将选悍勇兵卒五百,于营外埋伏,但闻鸣金,即杀奔谢勇中军! 那将不解道:“其既为哨骑出身,必深谙潜行之法,若出其不意,只恐我军措手不及!届时纵然末将杀出,只五百步卒,又能如何?” 李敢笑道:“先时立营之时,本将曾令你等将废弃树枝藤蔓皆弃于营外,经数日暴晒,想必已然干枯,即便谢小子奸猾十倍,安能足不沾地乎?” 众将闻之大喜!皆赞李敢有先见之明! 李敢放声大笑,即下令道:“其余众将统大军拒守大营,待谢小子劫营,先分兵千人抵敌,余者佯作炸营,往来奔走呼号,使其不知我军多少,待其后军压上,即全军突击!如此,谢小子安敢不尽全力?届时忽有五百生力军自其等背后杀出,谢小子纵有信、布之才,亦束手就擒矣!”言毕,神色转肃,嘱咐众将道:“所谓兵无常势,两军操演当堂堂对阵,岂能定计劫营?谢小子照搬兵法,不足效也!再者,子时天色黧黑,故无需顾忌是否中刀着枪,只生擒谢勇便算完胜!” 众将闻计,信心大起,寻思此战必胜! 忽一将出列,言道:“少时战起,恐不利将军安歇。。。” 李敢闻说,皱眉道:“此言有理,既如此,本将便亲统五百兵卒伏于营外,你等切记,不可大声喧闹!若惊扰本将,重责三十!” 众将见说,哄堂大笑,遂觉轻松无比,回营便吩咐军卒和甲而睡。 次日子时过半,谢勇当先而进,领兵千人为前军,循日间所做标记,直奔李敢大营!行至半路,忽心生警惕,即抬手令全军止步,暗自忖度片刻,独自前行十余步,凝神静听半晌,却并无异样,遂令大军起行。将近李敢大营,忽“哔”“咔嚓”枯枝断裂之声不绝于耳,静谧夜间无异于鸣锣!谢勇大惊!急令左右擂鼓,呐喊杀入李敢大营! 李敢所部众将依计而行,分兵千余奋力抵敌,营内却鼓噪一片! 谢勇见之大喜!忙传令中军压上,意欲一举溃敌! 一时间,两军皆以为对方中计,故而士气大起、军心大振,高呼酣战! 谢勇鏖战许久,见敌军虽乱,然并不显败像,寻思李敢所部必然尽在营中,己军兵力不足,故难以取胜,遂传令全军压上! 李敢所部众将皆非谢勇之敌,但见其木刀横扫,势不可当!不由暗自心怯,竟隐现颓势!遂急令鸣金! 营外暗伏之五百悍卒早已磨掌擦拳,闻金即呐喊杀出,李敢手持大棒,犹如下山猛虎,扑入谢勇军后阵,所向披靡,如入无人之境! 谢勇大军腹背受敌,首尾不能相顾,顿时大乱。。。 是日,丑时刚过,马超恰于帐内安歇,忽丁禄入帐唤醒,禀告道:“主公!李敢将军擒谢勇至!” 马超睡意正酣,闻报大怒!斥之道:“操演而已,何至于大惊小怪?!令其等天明来见!”言毕,即翻身入睡。 丁禄讪讪退出,却见杨恒等皆跪立帐前,满面羞惭之色,不由怒意渐生。 忽闻李敢哈欠连天道:“此间小子便有劳知节看顾,某家困顿不堪,这便回营歇息!”言毕,扬长而去。 丁禄愈发恼怒,上前一把揪起杨恒,手指谢勇,训斥道:“你先前曾言,此人勇不下李敢,然智胜之!如今全军覆没,还敢支吾否?!” 杨恒羞愧难当,泣声道:“小侄狂悖自大,致使叔父蒙羞,父亲亦颜面尽失,还请叔父责罚!” 一声叔父出口,丁禄百感交集,因其曾为杨兆家将之故也,闻此言,即扼腕叹道:“你父远在西域,将你托付于我,故于近卫军任职时,我便着力教导,望你不辱你父一世英名,早日独当一面!不想,只子午谷小胜一场,你便生骄矜之心,自诩天下无敌!以至于目空一切,竟敢于唐公面前大放阙词,妄言击破李敢!?你可知晓,那李敢少小从军,自随唐公,便勇冠三军,每临战阵,皆为锋矢!曾随庞令名横扫西域!又统数万铁骑,大破夏侯惇于河洛!更东征三韩,血杀千里!岂是你等小辈能敌?!为叔日间频使眼色,你却犹若未见!再出言劝阻,你又置若罔闻!但凡心生警惕,亦不会如此轻易落败!你等好生反思,合计明日如何应答唐公!”言毕,转身自去。 杨恒声泪俱下,雷定、谢勇等面红耳赤,见之,忙叩首相送。。。 次日,马超睡至巳时方起,漱洗毕,略用饭食后,即令丁禄集结亲军,欲回返长安。 丁禄闻令,愕然问道:“主公,此次操演,李敢将军完胜谢勇!近卫军一干将佐,就于帐外跪至天明,主公何不唤入责之?” 马超见说,微微摇头,沉声道:“其等自诩良将,实则纸上谈兵之徒,但堪护卫而已!即便责之,何益于事?”言毕,长叹一声,接着道:“杨恒军衔由上校降为少校,暂代近卫军统领之职!雷定、何飞等亦各降一级,仍居原职。至于谢勇,暂定队率之职!” 丁禄闻之,暗自嗟叹不已,只得拱手告退。 转身欲出时,马超唤住,提笔书写几字,递于丁禄,谓之道:“赠予杨恒等人,嘱其等勿负孤望!” 丁禄忙上前接过,即转身出帐,先告知其等降级之事,然后谓之道:“唐公不予传唤,但有书相赠,望你等勉之!” 杨恒闻之,即双手来接,但见书曰:“闻过而终礼,知耻近乎勇!” 众将先闻马超不予传唤,尽皆愧然,凑近观书后,顿觉振奋!杨恒慨然道:“诸位,唐公虽避而不见,然仍寄予厚望,我等且宜奋发,定不辱近卫之名!” 雷定等轰然应诺,转身面向帐内,郑重叩首后,起身而去。 丁禄目送其等离去,暗叹一声,即令亲军拔营。 十余日后,近卫军遴选完毕,马超放心不下,亲往大营检阅,见士卒战力依然无可挑剔,遂渐觉安心,令擂鼓聚将。 少时,众将齐聚,施礼毕,分列两侧。 马超打眼望去,见尽皆年少,随手取名册翻看,不由暗自摇头,忖道:“除了杨恒等人,十几个曲长,年纪最大的才二十一岁,尼玛!还有十九岁的!有点不靠谱啊!俗话说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不是说年轻人就没有能力,而是阅历不足,容易冲动,往往自以为是!毕竟像霍去病之类的少年军事天才,几百年也出不了一个,肯定不会落在我马超头上!还好杨恒狂妄自大,才让我发现了近卫军致命短板!得想个办法补上。。。”思忖片刻后,合上名册,起身令杨恒遣统领裁汰之三千精锐,另立一营候命,然后趋步出帐,引亲军打马回府。 杨恒、雷定等见此,面面相觑,却不敢多问。 却说马超回府后,即唤李敢入见,谓之道:“近卫军业已成军,然上至杨恒等将,下至队率、什长,皆为乳臭未干之少年,恐不足统御过万精锐!个中因由,想必存孝已然知悉。鉴于此,孤欲令杨恒前往阳平关历练,由存孝出掌近卫军,不知存孝可愿接令?” 李敢闻言,欣然道:“末将领命!” 马超见其爽快应下,暗觉诧异,出言提醒道:“存孝须知,近卫军虽为三军翘楚,但少有上阵之时!” 李敢咧嘴一笑,拱手道:“主公,末将虽勇,但实非统帅之才,但堪冲锋陷阵而已,故近卫军统领之职,正合末将出任!” 马超见说讶然,暗忖道:“前些天,李敢还闹着要统兵攻打洛阳,寻曹仁报仇,怎么忽然就转性了?”一时思之不透,却又不便动问,遂签发行文,令其前往兵部备案,然后走马上任! 李敢辞出后许久,马超仍闭目沉思。 丁禄见状,已明其意,遂上前禀告道:“主公,李将军岳丈鲜于公因年老致仕,现于长安颐养,其人能文善武,足智多谋,许是其劝导之故。” 马超闻言,暗自点头,叹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遂释怀,转头问丁禄道:“可有神兵营文报?” 丁禄见问,拱手答道:“主公,大公子来报,自其领兵驻守以来,已擒获各路细作百余人,多为曹仁所遣,襄阳亦有二十余人!且工匠之中,已揪出三人!暗伏最久者,已达六年!” 马超闻言大惊,暗自庆幸不已,喝令丁禄遣人传令马靖:将神兵营城墙内外二十步设为禁区!进出之马车亦需严查,装卸诸事,皆由军卒完成,工匠杂役等不得靠近!宁可错杀千人,不得放过一个! 丁禄应诺,接着道:“神兵营现已造出唐刀及骑兵用弯刀各万余口,钢甲七千余套,马具亦有近万,皆封存于神兵营武库,烈公言称入秋以前,刀具两万口,甲具万套皆可齐备!” 马超微微颔首,谓之道:“武库亦需严防,无故靠近者,斩!” 丁禄闻之,拱手道:“事关重大,末将亲往神兵营传令,还请主公宽心!” 马超闻之,略作思忖,沉吟道:“既然知节亲往,便传令綦毋烈,刀具优先造出,钢甲、马具容后造之不迟!汉中须尽快拿下,以免夜长梦多!” 丁禄领命辞出,引数十亲军,打马直奔神兵营!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54章 陆伯言平欺焦炳 建安十八年夏,陆逊领兵抵达许昌。【om】 曹操亲自出城迎接,遥见陆逊身长八尺,面如美玉,纶巾轻甲,有儒将之风,顿生招揽之意,自思道:“吴地何多俊才焉?”遂上表加其左将军之位,领水军都督,赐爵祁乡侯!大宴三日后,令其屯兵官渡,就筑船坞,打造战船,并拨军卒五万,请其代为操练。 陆逊见此,岂能不明曹操招揽之意?遂令徐盛为将,统五万魏军另立一营,随意操练便是,却自领本部吴兵,依河水立寨,督造船坞。。。 魏王府,众谋士齐聚,曹操据案高坐,愁眉不展,抚额沉吟道:“陆伯言虽年方而立,但沉稳有度,观其治军,良将之才也!且精习水战,孤甚爱之!实不忍收而杀之,诸公可有计令其来投?” 荀攸闻之,即出列道:“此人乃孙策之婿,岂肯轻易背之?昔日大王亦爱惜云长之才,欲用之,待之恩义深重,然其却破关斩将而去,今遇陆逊,切不可重蹈覆辙!” 曹操闻说,长叹一声,默然片刻后,转头问贾诩道:“文和可有妙计?” 贾诩见问,沉吟道:“大王,昔袁术在日,曾遣孙策为将,统兵击庐江。时任太守者,乃陆逊从祖父陆康也,城破月余即死,虽非孙策所杀,但实因孙策而死!后其攻入江东,又为士族轻视,怒而戮之!吴中顾、陆、朱、张四姓多有罹难者。虽事后自省,重用顾雍、朱桓、张温等辈,然此深仇,岂能轻易化解?故陆逊虽为孙策之婿,但并非不可间之!” 曹操闻之,忙问计将安出? 贾诩沉声道:“先请陛下拟旨,诏告天下,加陆逊大将军之职,赐爵归德侯,拜扬州牧,允开府建衙,徐盛、丁奉皆封列侯!再遣使持节,寻孙策讨要其等家小,此乃阳谋也!即便孙策不起疑,亦如鲠在喉,假以时日,大王定能得偿所愿!届时有陆伯言统精锐水军拒河而守,中原稳如泰山矣!大王自可从容收川,继而顺江而下,如此大业可期,天下立定也!” 曹操见说大喜!忽复转忧虑道:“孙策虽无谋,然其所部多有英才,岂能见不到此?抑或陆逊仍不肯降,该当如何?” 贾诩闻言冷笑,淡声道:“大王所欲者,精锐水军也!若其誓死不从,收之即可。再者,所谓积毁销骨,大王何须多虑?” 曹操然其言,即令依计而行。。。 却说陆逊抵达官渡后,即令丁奉统兵一万,择地立旱寨,却自领大军建水寨筑船坞,并传令徐盛调派魏军兵卒砍伐大木备用。 丁奉进言道:“将军,官渡四面大军云集,以末将之见,旱寨立之无益,就筑水寨可矣!”w w w . txt 80. c o m 陆逊闻之,摇头道:“大王令我等千里应援,其意在中原也!然曹操诡诈多谋,定暗生吞并之意!若不立旱寨,但有反复,措手不及矣!” 丁奉然之,即领兵去讫。 转眼二十余日过去,见曹操并无动静,陆逊稍觉安心,即遣精锐巡河哨探。回报说:“唐将焦炳统两万水军驻守高唐,所部战舰多达百余艘,皆巨大无比,不逊我军楼船!且北岸哨所林立,哨骑往来探查,小人等上岸不及一刻钟,便为其所察觉,若非离水不远,尽皆被擒矣!” 陆逊闻报,微微颔首,又问及唐军战船分布,水寨地理等。 哨探逐一作答。 陆逊思忖片刻后,挥退之,令聚将议事! 忽亲军入报,言称陛下有诏书至,宣旨黄门即将到寨! 陆逊心下一紧,随即释然,就引徐盛、丁奉二将出寨跪迎,坦然接旨。 回营后,丁奉满脸忧急,连声道:“将军,此乃曹操之计,意在行间也!将军岂能轻易接旨?” 陆逊见问,示意其稍安勿躁,微笑道:“天子明诏,若不接旨,便为谋逆大罪也!本将虽知是计,然安敢抗旨?” 丁奉闻之,顿足道:“然若大王知悉此事,必然起疑,如之奈何?” 陆逊挥手令其就坐,缓声道:“承渊勿急,曹操之所以出此奸谋,其意乃先使大王见疑,再行招揽之计,若不果,定起杀心!鉴于此,故本将令承渊立旱寨以防不测!眼下战船未就,我军暂无退路,何不虚以委蛇?” 丁奉闻言乃悟,复又不解道:“曹操已调拨大小战船数百,何云战船未就?再者,将军所言退路何意?” 陆逊见问,唤其近身,附耳言道:“曹操所造战船华而无用,须改进方可!至于退路,若我大军皆居于水上,曹操安敢妄动?若其断绝粮草供给,放眼青兖二州,何处不可就粮?!” 丁奉大喜!起身拱手道:“将军智略超卓,人所不及!” 陆逊谦逊几句,接着道:“欲行此计,须先击灭高唐水军!届时我军方可肆意巡河,自此不惧曹操!” 丁奉见说,愤然道:“但请将军下令,末将愿为先锋!” 陆逊抬手令其入座,沉声道:“哨探已然来报,高唐焦炳部约有兵两万,大小战船数百艘,虽如此,但破之易耳!承渊这便往唤徐盛前来,届时本将再告知你等破焦炳之计。” 丁奉闻言,即拱手辞出,径奔徐盛大营。 待其走远,陆逊急取纸笔,修书一封,再誊抄十余份,分以油纸包裹,火漆封之,唤心腹亲军贴身藏之,吩咐道:“你等夤夜分批出营,循河水往东,自寻机上岸,务必亲手交予大王!” 众心腹郑重应诺,齐声道:“主公宽心,但有缓急,我等必毁书自戕!”言毕,拱手辞出,自行准备去了。 晚间,徐盛、丁奉联袂而至,就问陆逊破焦炳之计? 陆逊轻笑道:“似此乌合之众,一战可尽灭之,何须深谋?” 徐盛闻言,愕然道:“哨探报说,唐军水军之精锐不下我军,将军切不可轻忽!” 陆逊挥手道:“唐军精锐,本将岂能不知?然观其水寨地形,左右竟皆无阔处,一旦火起,何处可逃?再看其战船摆放,艨艟大舰位于最前,却令哨船斗舰穿行其间,看似稳妥,然若急切之下艨艟转向,斗舰如何得出?以此论之,焦炳虽为悍将,但不通水战,本将破之,如击童稚耳!待战船备妥,本将便顺河而下,以堂堂水军大阵平灭之!” 二将闻言大喜!振奋莫名! 陆逊又唤徐盛近前,附耳低言,如此如此。。。 转眼一月过去,自陆逊拜领大将军之职,但凡曹操之令,无不遵从,只不出大寨,以水寨未立、军心不稳为由拒往许都。 这一日,丁奉来报,战船皆以完备,徐盛亦报说诸事妥当。 陆逊大喜,即令大军尽皆登船,往高唐进发,待行至濮阳地界时,即令驻锚,却遣快船赴唐军水寨下书。 高唐,唐军水寨,焦炳踌躇满志,几次三番上书请战,欲强渡河水,攻打济北臧霸部,皆被严令坚守。 这一日,亲军来报,言称孙策遣大将陆逊,统三万精锐水军已至官渡,唐公令我部多遣哨船,严加守御! 焦炳闻令,抑怏不已,令其通令全军,严加哨探,但有风吹草动,即刻报来!却自回侧帐歇息,正欲躺下,忽寻思道:“唐公令本将严守,然并未下令不得出战!若那陆逊前来挑衅,需是怪不得本将!”念及此,不由大喜!遂疾步奔至大帐,喝令擂鼓聚将! 少时,众将齐聚,焦炳道:“唐公军令,想必诸位已然知晓,然我等操练年余,却从未出战,似此与新兵何异?眼见昔日同袍,如今军衔皆远超我等,诸位宁不羞乎?!” 众将闻之,皆面露羞惭之色,一将奋然出列道:“末将等亦愿上阵杀敌,奈何军令如山,我等亦是无计可施!” 话音一落,众将纷纷附和。 忽焦炳仰天大笑道:“如今战机已至,诸位可愿随本将建功?” 众将闻言愕然,又一将出言提醒道:“将军,唐公令我等坚守,何来战机?” 焦炳蔑视众将一眼,撇嘴道:“本将自有妙计,就问你等愿从否?” 众将见问,相互对视一眼,愤然下拜,拱手道:“末将等愿随将军建功!” 焦炳挥手令其等起身,故作高深道:“你等可知那陆逊何人?” 众将见问一怔,摇头道:“末将等从未闻其名,还请将军见告!” 焦炳愈发得意,抚掌道:“本将亦从未听闻,足见其乃无名之辈,不足为虑!故明日本将亲自巡哨,就往官渡一行,以窥其虚实!却假意令其察觉,彼必遣军来战,本将再佯作不敌,仓惶退走,以骄其心,待其水寨立就,战船齐备,定然来攻!届时本将不得已,只得挥军破之!诸位以为,此计若何?” 众将求战心切,闻其计,皆不做深想,大赞妙计! 忽一将出言道:“将军,若陆逊不出,如之奈何?” 焦炳见问一怔,继而怒道:“本将只领哨船十余艘,陆逊大军三万,岂能不出?!” 那将见其发怒,不由莫名其妙,接着道:“即便其遣军出营,但将军船小,若被其赶上,岂非不妙?” 焦炳闻之,复又大笑道:“本将伪退之时,乃顺水而下,且随时可于北岸登陆,何惧之有?” 那将思之亦然,遂不复多言。 焦炳见此,即提笔修书,递于亲军,嘱咐道:“待本将出哨后,即往报庞将军!”言毕,喝令众将各自回营准备。 次日,焦炳收拾妥帖,正欲领军哨出,忽亲军来报,王双将军亲统五千铁骑,少时便至! 焦炳闻报,怒问道:“可知王子全来此何干?” 亲军见问一怔,继而后退一步,拱手道:“小人不知,亦不敢过问。。。” 焦炳大怒,喝道:“去!往见王双,就道本将已然出哨!” 亲军见说,抬脚欲行,左近一将急止之,劝道:“将军不可,王将军统领骑兵,无事岂能轻动?若其携有庞将军军令,如之奈何?” 焦炳闻言乃止,恨恨回营,令亲军引王双来见! 少顷,王双入帐,径直入座,大笑道:“数月不见,焦将军别来无恙乎?” 不想焦炳面沉如水,拍案喝道:“你我虽同为上校,然本将位在平东,你王双安敢不拜?不惧军法乎?!” 王双虽知其故意拿捏,闻言仍难免大怒!遂起身拱手,切齿道:“末将王双,见过焦将军!” 焦炳见此,即扬声大笑,挥手道:“王将军免礼,来见本将所为何事?” 王双暗骂一声后,言道:“将军,陆逊已于官渡立寨,庞将军恐其袭扰南皮、渤海,故令末将前来巡河!” 焦炳愕然道:“本将驻兵高唐,陆逊如何得过?” 王双撇嘴道:“唐公有言,陆逊足智多谋,不下周瑜,恐将军有失,故庞将军遣末将前来相助!” 焦炳闻说,心下一沉,连声问道:“唐公果有此语乎?” 王双乜视其一眼,拱手道:“末将只遵令而行,其余一概不知,尚请将军勿怪!” 焦炳见此,咧嘴干笑几声,趋步下堂,嬉笑道:“子全勿恼,某方才乃戏言耳,不必较真!”言毕,即将欲往官渡诱敌之计详细告之。 王双闻之,肃容道:“陆逊非同一般,将军切不可儿戏!” 焦炳长叹一声,令亲军上茶,拉王双入座,顿足道:“我等驻军河北近两年矣!然寸功未立,何颜回见父老?!今日大功只在眼前,还请子全助我!” 王双愕然道:“某不识水战,如何相助?” 焦炳道:“子全只需助某守寨即可,水战之事,自有某家当之!” 王双止之,道:“即便出哨,岂有巡至官渡之理?且唐公严令,不得出战!故将军纵然大获全胜,只恐亦难逃军法!” 焦炳闻言一窒,复又烦躁不已,苦思无计可施。。。 忽一日,亲军入报,言称哨船擒获陆逊信使,现于帐外候见! 焦炳讶然唤入,取书信拆视之,其书略曰:“吴郡陆逊致书焦炳将军:逊不过江东书生耳,因忝为吴王之婿,故领兵进驻官渡,乃上命差遣,不得已而为之!今逊水寨虽已立,但粮秣皆仰赖曹操,故彼之谕令,逊安敢不从?然将军虎威,震慑幽冀,逊自知不敌,却不得不出战,故致书恳请将军垂怜,勿施雷霆,逊若得全师而退,必向东叩拜,以谢将军活命之德。。。”焦炳览毕,仰天大笑,递书王双后,即谓来人道:“陆伯言现在何处?” 来人见问,躬身瑟缩道:“现于濮阳地界,专侯将军令谕。” 焦炳闻之,笑道:“既如此,你且回告陆大将军,令其领军顺水而下,本将就于高唐恭候大驾!” 来人心下狂喜,却面不改色,躬身再施一礼后,辞出。 待其出营,焦炳即神色转肃,谓王双道:“陆逊示弱,必有奸计!故待其来攻,某领兵全力出战,便有劳子全守寨!” 王双凛然,拱手应命! 数日后,陆逊兵到,便见唐军果然列阵以待,大小战船无数,顿时心下大喜,暗道焦炳果然中计,遂令大军鼓噪而进! 焦炳见状,冷哼一声,下令迎击! 一时间,百舸争流,千帆竞速,两军毫不相让,转眼相距不足百步,焦炳立于旗舰,下令擂鼓传令,准备放箭!忽见吴军战船竟骤然转向,驶向南岸,数百艘战船几乎同时转向,竟无丝毫迟滞! 焦炳见此,暗惊!急令所部战船亦转向,欲正对吴兵战船! 忽身边一将手指上游,厉声道:“将军且看!”焦炳急转目视之,但见上流头黑压压一片大木,时潜时浮,顺水而下,转瞬便接近唐军大船,将之间空隙通道尽皆阻塞!忽又见上游一字放下火船百余,顺流直扑唐军大船!焦炳骇然失惊!急令斗舰、哨船前出拦截,然水面皆被大木阻塞,急切皆不得出!眼见火船即将撞上,焦炳亡魂皆冒,急领大军弃却大船,乘后队小船欲奔回大寨! 陆逊见此,一声长啸,喝令徐盛、丁奉各领一军绕过唐军船队,呐喊追击!欲一举击破唐军水寨! 待焦炳仓皇奔回本寨时,吴兵已衔尾追至,一时间乱箭齐发,唐军水军皆无铠甲,抵敌不住,只得弃却水寨,一路奔逃,幸得王双统五千铁骑拒住口岸,焦炳方得幸免。。。 是役,吴兵大胜!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55章 曹孟德议出函谷 高唐,唐军旱寨内,焦炳满面焦黑,仰天大恸,引众将倚立辕门,只盼溃卒回营。【Om】。。 晚间,军司马入见,上报战损道:“将军,此战我军殁七千六百三十人,多为中箭落水溺毙,大小战船尽失,水寨亦付之一炬!” 焦炳闻报,顿觉撕心裂肺,方悟陆逊之计。。。 原来,陆逊先令徐盛伐木,入水后,即用绳索缚定,隐于大军之后,进至濮阳时,再故意遣人致书示弱,料定焦炳定然窥破,必全力来迎!却依仗自军操舟娴熟,避开正面,就令施放浮木!阻塞唐军大船之间水道后,即放火船攻之!待唐军大乱,便令徐盛、丁奉领斗舰一拥而上,就势攻破唐军水寨,焚之!若非王双引铁骑拒守,便是旱寨亦失矣! 急报传至黎阳,庞德惊怒交加!急令副将统铁骑前往增援,务必不使吴军一卒登岸!再传令高干严加提备,候选移兵河内!继而提笔修书,并附焦炳公文,遣人飞马往报马超! 一时间冀州临河水诸地探马四出,如临大敌! 长安城,唐刀、钢甲皆以完备,骑兵用弯刀亦造出万把,綦毋烈请以马刀命名,马超大笑三声,允之!遂令杨恒统遴选遭裁汰之三千近卫军押送唐刀两万口、钢甲三万套,马刀一万柄,前往阳平关,就听令于赵云! 数日后,杨恒领军起行,马超令丁禄相送,却于公府大会百官及太学诸教授,商议设立工学院之事。 此议一出,众文武大哗,分两派各执一词,或言舍本逐末,或道利国利民,然反对者仍为多数。 马超见此,暗忖道:?**炊缘亩际且恍┤寮胰耸炕蛘吖倩麓笞澹涫稻褪桥鹿傥徊还荒忝欠郑舱庑┐蟮览砀兀康壤献由ㄆ教煜拢⒙硎敌锌凭伲≡俜炊裕惩晨沉耍】茨忝窃趺窗欤 彼技按耍焯中榘础?br /> 众文武见此,不由一静,只听马超缓声道:“孤开设工学院,旨在重兴百工,对内改进耕织水利,则百姓民生受益,对外铸造精良战具,则大军攻无不克,诸公以为然否?”言毕,便见果有数人欲出列,遂补充道:“工学院肄业者,只限于工部任职!” 欲出列抗辩之人闻听此言,即退入列,垂头不语。 马超见其等多为户、吏二部官员,管宁、邴原等大儒却不发一言,不由暗觉诧异,即问管宁道:“设立工学院之事,幼安公有何见解?” 管宁本闭目假寐,见问,即淡然出列,道:“此乃政事,自有堂上诸公参议,宁乃太学教习,但授儒学正经,继先贤经典而已,恐不足与语,还请唐公见谅。” 马超见说,肃然起敬,心道:“这才是真正的学者教授啊!怪不得我几次请管宁当官,都被他拒绝了,这样的楷模必须树立!”思及此,遂起身下阶,正欲郑重施礼。 忽亲军飞奔入内,下拜道:“主公!黎阳庞将军急报!”言毕,呈上书信! 马超闻报,心下一突,急拆视之,大惊!即令众文武散去,领李迪、李开、诸葛亮三人直奔书房,未及落座,即递书李开,出言道:“陆逊大破焦炳,如今高唐水寨已失!吴军战船纵横河水,若曹操趁机大举出兵,冀州危矣!诸公以为,孤当如何应对?!” 李迪不通军略,闻之亦色变,进言道:“冀州兵马分散,一旦有失,恐幽并亦难保全!主公当速调援军!” 马超闻说,乃强作镇定,假意闭目思忖,实则心下大乱,暗道:“说了多少遍了,陆逊很牛掰!而且专门写信嘱咐庞德,务必加强戒备,可是没人相信啊!算了,事情已经发生了,急也没用,现在要冷静下来,不能慌,一定要绷住,看李开、诸葛亮怎么说!”心下计较已定,遂暗吁一口气,令仆役上茶。 诸葛亮见此,正欲出言,李开已然开口,道:“叔明不必忧急,水寨虽破,然河东、河内、黎阳、平原四地皆有大军数万,加之王双所部尚有一万铁骑,魏军即便渡河,一时也难以寸进,主公只需遣近卫军驰援即可,并无需大动干戈。” 马超见说,忖道:“也是啊!近卫军都是一人三马,现在出发的话,赶到黎阳也就是五六天左右,应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思及此,顿觉心头一松,端茶轻抿一口,问诸葛亮道:“孔明有何见解?” 诸葛亮见问,拱手道:“主公早已智珠在握,亮岂敢多言?” 不待马超答话,李开已讶然问道:“孔明此言何意?” 诸葛亮微笑道:“主公先时略显慌乱,显然措手不及,然自入书房,便平静如初,竟有心唤仆役上茶,若非洞悉此事始末,且已有应对之法,岂能如此随意?” 李开见说,抚掌微笑,马超见之,亦笑,实则云里雾里。 李迪不明所以,即拱手一礼,请诸葛亮析之。 诸葛亮忙还一礼,答道:“陆逊所欲者,封锁河水,阻我军南进也,并无力攻略河北,今既大破焦炳,焚毁我军水寨,已遂其意也!且眼下我军于河北共计大军十余万,陆逊不过数万水军,巡河而守已是不易,安敢妄动?反观曹操,其若欲北进,须倾中原之兵方可。然时下孙策已据扬州,若闻知中原空虚,岂能不生觊觎之心?一旦曹操动兵,其必挥军中原,届时只需令陆逊切断魏军后路,曹操便无葬身之地!中原亦尽归孙策矣,且可依仗陆逊水军固守之!曹操多谋,岂能见不到此?故亮以为,即便不发援兵,河北亦稳如泰山!” 马超闻言,恍然大悟,强作微笑道:“孔明长于大略,诸公不及也!然为策万全,就令李敢统五千近卫军往黎阳一行,权作操演便是。待子龙击破南郑,孤便亲征宛洛,届时诸事皆迎刃而解矣!” 三人见说,拱手赞道:“主公伟略,世所罕及!” 马超暗自惭愧,谦逊几句后,即遣亲军传令李敢起行。 待三人辞出后,马超长叹一声,忖道:“我哪有什么伟略,还世所罕及,论治政管理,荀彧、张昭等牛掰的就不说了,估计我连死鬼杨松都比不过!论兵法战策,如果兵力战力等同,别说周瑜、陆逊、司马懿等名帅,估计曹仁都能把我做了!再说阴谋诡计,在贾诩面前,我就是个小孩子,更别说万能英雄曹孟德了!我还是不行啊!”一时间,心灰意冷,忽转念一想:“不对,我手下也有大批人才,再说我的部队装备好,战力强,曹操、孙策就是再牛掰,你的兵打不过我的兵,诡计再多也是白搭!嗯。。。我就一力降十会,管你什么鬼谋神计,除非你会呼风唤雨,否则一刀劈开也就是了!”思及此,信心大增,即遣人传令綦毋烈,加紧打制唐刀、钢甲!同时令马钧返回长安,着手设立工学院。 许都,曹操闻知陆逊大破焦炳,不喜反怒,聚众谋士道:“陆伯言之所以擅自动兵,恐孤以兵粮掣肘耳!现今其已全据河水,却按兵不动,着实可恨!诸公何计图之?!” 荀攸闻言出列,沉吟道:“大王,陆逊兵不过三万,且皆为水军,若冒然踏足河北,定为唐军铁骑所败,故攸以为,其人不过明哲保身,并非恃胜而骄,只令大王不快而已,但足可倚为屏障!虽孙策暗自起意中原,然若大王亦按兵不动,其无能为也。眼下有陆逊巡河固守,河南无忧矣!当劝课农桑、练兵征粮,以期早日入川!” 曹操闻之,暗觉有理,继而转恨孙策,切齿道:“孤诚心与孙策结盟,然其倚仗水军之利,仍蓄意图我!待孤谋取西川后,定起大兵伐之!”言毕,忽瞥见贾诩捻须沉思,遂问道:“文和有何高见?” 贾诩见问,缓步出列,叹声道:“不想陆逊竟能轻易击破焦炳,如此一来,其已来去自如,离间之计恐无用矣,大王就借其力固守河水便是。诩以为,当务之急,乃观马超动静,若其增兵冀州,大王便依公达之计行之可矣,反之,则需增兵宛洛!” 曹操闻说,略作思忖,沉吟道:“文和既然提及马超,孤忽忆起前日曹仁曾遣人来报,言称马超于?**卑渡枇⑸癖牵褂惺锓皆玻⑶财涑ぷ勇砭竿尘し溃习兑嘤兄乇咽兀辖觯∑褚颜廴聪缸髁嗳耍圆幻骶烤梗≈罟晕诶锸呛挝锸拢沽盥沓绱丝粗兀俊?br /> 刘晔应声出列,拱手道:“马超素重工匠,晔以为,城内所造必为利器,其威力恐远超霹雳车!” 曹操闻言,点头道:“马孟起虽勇武过人,但才略不值一提,然其于匠事一道却造诣极深,所做霹雳车视天下雄关如无物,所部军卒尽皆披甲,单论军械,冠绝当世!若果如子扬所言,孤并不患宛洛,所忧者,南郑也!” 话音一落,贾诩即连声道:“大王所虑极是!以诩度之,马超之所以临?**癖牵毂滓玻∫榔湫裕叵热《ǎ潭铰菲牍ネ鹇澹∪淮耸痹霰褐校治币淹恚汕部炻泶钣诮钇渚∈胀吞镏肽现Wな兀〈笸跞丛霰涔兀抗ブ蚩闪盥沓兴傻 ?br /> 曹操见说,遽然起身,传令徐晃统兵五万,前往洛阳,就任曹仁副将,令其即刻进军,务必击破俞山!然后转头谓贾诩道:“武关偏远,孤以为,不如强出函谷关!” 贾诩略作思忖,然之!忽刘晔进言道:“俞山立寨近年,只恐轻易不可下,且马超援兵十日即可赶至!” 曹操道:“孤正欲马超亲自来救!”言毕,转头再问贾诩道:“孤欲令陆逊调水军战船助战,依文和之见,其会否应援?” 贾诩点头道:“只需将马超之计据实告知,彼定然从之!然其人多谋,且智虑深远,故诩请令一行!” 曹操允之,嘱咐道:“文和只令其拨大船两百,水军两千,令偏将统之,指挥驾船即可,无须遣大将随行!” 贾诩知晓其意,领了言语,即拱手辞出。 两日后,贾诩抵达官渡。陆逊闻之,亲自出寨迎入,贾诩郑重施礼后,即道明来意。 陆逊忙还礼,道:“逊不过一介书生,安敢受文和先生之礼!” 贾诩微微一笑,拱手道:“大将军运筹帷幄,一战击溃焦炳,陛下因此龙颜大悦,特颁诏令嘉勉!若仍以书生自居,诩等何颜位列公卿?” 陆逊起身下阶,延请贾诩入座,摇头道:“焦炳一勇之夫,所部兵卒但识水性、能驾船耳!安知水战之妙?故逊破之何足为奇?又岂敢当文和先生之誉?且逊虽得陛下厚爱,仍不过吴王后辈家臣而已,实不敢居功!” 贾诩复又以言语试探。 陆逊从容应答,滴水不漏。 贾诩暗叹一声,正色道:“大将军,陛下驾幸洛阳,威仪复起,奈何马孟起聚兵函谷,欲谋不轨,故陛下降诏,令魏王出关击之!然马超虽为悖逆之辈,但所部军卒精锐难敌!魏王特遣诩拜问大将军,不知可有良策破之?” 陆逊略作沉吟,缓缓摇头道:“超军精锐,铁骑所向披靡,前日逊本欲登岸,一举击破焦炳旱寨,助魏王再临河北!然数万大军,竟不敌王双数千铁骑!逊苦思一日,竟无计可施,况函谷数万大军乎?还请文和先生上禀魏王,非逊不欲助之,实无力助之耳!” 贾诩闻言,默然片刻后,坦言马超兵锋难敌,今又筑神兵城,想必不日将有类似霹雳车般利器问世,魏、吴实难独力拒之,若再不诚信结盟,必为马超逐一击破,因此曹操决意先发制人,领兵强攻函谷,欲请陆逊遣水军直捣新丰!再将曹操因爱其才,欲招致麾下,故设计离间之事讲述一遍,继而拱手道:“如今魏王愧悔之,愿致书吴王澄清此事,还请大将军勿怪,施以援手!” 陆逊闻之,抿嘴不语,转而取纸笔修书,吹干墨迹后,双手递于贾诩,微笑道:“逊早已遣人驰书庐江,不劳魏公致书,只允逊敬辞大将军之位即可!” 贾诩接过书信,点指陆逊,笑道:“伯言多谋,诩不如也!” 陆逊谦虚几句后,躬身一礼,正色道:“既然文和先生坦诚布公,逊便直言相告,魏王若欲强出函谷,需得预先猛攻武关,至于袭取新丰,逊欲亲统五千大军并楼船百艘前往,还请魏王勿疑!” 贾诩闻之,颔首应下,亦肃容道:“诩亦烦请伯言致书吴王,即便其囊括中原,亦非马超之敌!”言毕,即拱手请辞。 陆逊亲送出营,深然其言,转而面带忧色,暗忖道:“大王刚勇自持,若直言之,恐适得其反,不如先致书大都督。。。” 贾诩回返许都后,即面见曹操,将陆逊所言如实复述。 曹操感叹连声,喟然道:“孤自陈留举兵,纵横天下数十载!马超不过癣癞小儿,依仗兵甲之利,却令孤束手无策,孤实难心服!” 贾诩叹声道:“若论军略,马孟起着实不值一提,但却数败大王,只因其兵甲犀利耳!然其一勇之夫,岂能为此精巧匠事?又安能创行三省六部之政?故诩以为,雍州必有墨家贤士,法家传人!鉴于此,诩请大王遣人遍访中原,若能寻得一二隐士,马超便不足为虑也!” 曹操闻言,闭目良久,不知所思何事。。。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56章 破南郑庞统攻心 却说杨恒统三千铁骑,自离长安后,日夜兼程,未及一月,便押送唐刀、钢甲赶至阳平关。【Om】 赵云亲自取刀验试,果然削铁如泥,大喜!再取钢甲观之,但觉轻薄无比,遂令左右持刀劈砍之,见其坚固竟远胜之前铁甲!遂赞道:“如此精良钢甲,何惧魏军箭矢?唐公真乃天纵之才!”言毕,即选两万精锐步军装备之,令李堪统之,再选精锐骑兵万人,换装马刀,亲自领之,然后遣人知会黄忠、庞统。 次日,黄忠、庞统至,叙礼毕,赵云信心满满道:“唐公所言之唐刀、钢甲,已于昨日送至,故云欲领军出关,攻打南郑,特请二位观战!” 黄忠讶然道:“关外于禁工事完备,寨内遍布塔楼,将军岂能轻言出关?” 赵云大笑,遂令亲军演示唐刀之锐,钢甲之固。 黄忠见之,瞠目结舌,继而振奋不已,捋须道:“果为神兵利器,未知数目几何?” 赵云欣然道:“足可装备步军两万,骑兵一万!即便于禁工事完备,亦破之如反掌!” 黄忠大喜,即奋然下拜,拱手道:“末将请出关一战!” 赵云忙上前扶起,摇头道:“云身为主将,自当临敌当先,老将军切勿相争!” 黄忠不依,定要出战,赵云见此,大悔!寻思道:“早知如此,本将何必知会二人?!” 二将正争执不下时,却听庞统出言道:“二位将军且住,统有一计,或可无需征战,以免损伤士卒。” 赵云闻言,喜道:“军师果有妙计乎?” 庞统微微一笑,即提笔俱书,递于赵云,谓之道:“将军可遣人誊抄数百份,再令善射军卒,将此书缚于箭杆之上,抛射入于禁大营,届时只需大败魏军一阵,其必军心尽失,南郑取之易耳!” 赵云览毕大喜!即依计行事! 少时,黄忠亲领千余骑,开关直下,就于战壕外绕魏寨疾驰,不时奔射。。。 魏军大营,中军帐内,于禁正来回踱步,程昱等立于帐下,皆闭目思忖,只因曹操遣人传令,令其尽收屯田之兵,固守南郑。 忽杨任出言道:“既然魏王有令,我等遵令而行便是,将军何虑之有?” 于禁见说,回身怒视其人,斥之道:“眼见秋收在即!若遵令而行,军粮何人收割?!”言毕,转头问程昱道:“未知仲德可有良策?” 程昱见问,双眉紧锁,沉吟道:“大王睿智,岂能料不到此?然仍遣人传令,想必马超所造之器械犹胜霹雳车!昱以为。。。留万余人割麦即可,其余尽皆收入南郑!” 于禁见说,摇头道:“屯田兵卒近十万人次,如今麦熟,万余人恐不敷使用,若遇阴雨,颗粒无收矣!” 程昱闻言默然,众将亦皆面带惋惜之色。 忽亲军入报,言道:“唐将黄忠领千余铁骑绕寨奔射,兵卒见箭矢有异,遂捡拾观之,果见箭杆缚有书信。”言毕,即呈上。 于禁接过,览毕,勃然大怒!恨声道:“赵云欺人太甚!”言毕,掷书于地,急令亲军满营收集焚毁,私藏者斩! 亲军却不领命,嗫嚅道:“现已满营皆知,恐不及也!” 于禁火冒三丈,大骂赵云奸险小人! 程昱见此,遂俯身拾起书信,但见其书略曰:“征西将军赵云致关外军将书:昔日,唐公临行有言,操贼欺君罔上,禁锢天子,上逆纲常,下悖人伦!你等从逆,本当杀却!然唐公仁厚,念你等皆为华夏苗裔,大汉子孙,本系同根同源,故不忍相攻,寄望你等自省!不想两月过去,你等仍拒寨顽抗!不得已,只能令你等观我军威,现定于三日后辰时,本将亲统千人,于关外列阵相候,你等可出兵五千对阵,若不足,恐非对手。。。”程昱看毕,不由大疑,即谓于禁道:“将军息怒!昔日大王在时,曾与马超千人对战,唐军略占上风而已,今日竟妄言以一敌五,莫非有何诈谋?” 于禁切齿道:“如今全军尽知,若不出战,坐实信中所言也!即便明知是计,本将又能如何?!莫非真令五千大军对阵其千人?” 程昱略作思忖,微笑出言道:“有何不可?赵云狂妄自大,自令所部军卒寻死,怪得谁来?为防其纵兵掩杀,将军就出寨五十步列阵,彼便有诡计,亦无从施展矣!” 于禁闻言,恨恨然之,先令亲军传令贾逵,作速抢收粟麦,十日后,即领大军起行,赶赴南郑!然后选本部精兵五千,亲自操练! 三日后,辰时,于禁统五千大军出寨列阵,众将随行!打眼望去,关外唐军早已列阵完毕,略加点数,正好千人! 赵云立马阵前,杨恒、李堪二将及百余铁骑紧随其后,见于禁统五千大军出营,却止步寨外五十步,不由相视一笑。 李堪就于马上拱手道:“将军!末将请令出战!” 赵云笑道:“此次出战者,皆杨将军麾下之近卫军,以一敌五尚嫌胜之不武,若李将军再施虎威,于禁颜面何存?” 杨恒闻之,亦大笑附和,转头回望身后军卒一眼,谓赵云道:“将军,不想于禁胆小如鼠,竟止步寨前,如此干耗无益,不如领军压上!” 赵云见说,自无不可,遂打马按辔而行。杨恒见之,即回身下令众军列阵跟上! 两军相距三十余步时,赵云方才勒马,乃枪指于禁,扬声喝道:“久闻于将军善战,可敢出马与本将一较高下?” 于禁闻之,暗怒!出马大喝道:“将在谋,不在勇也!赵将军既来书约战,却欲逞匹夫之勇,何也?!” 赵云大笑,即收回长枪,领杨、李二将及百余铁骑绕至阵后,让出近卫军千人方阵,示意左右擂鼓! 领兵曲长闻鼓,即拔刀向天,大喝一声:“进!”身后军卒见之,即迈步向前,齐齐抽刀,嘶声大吼:“杀!” 于禁见之,亦退往后阵,嘱咐领兵亲将道:“此战以五敌一,务必斩尽杀绝!若走一人,全军皆斩!” 亲将领命,即领大军,列阵前突! 眼见相距已不足二十步,两军皆为精锐,竟同时加速,瞬间轰然相撞! 但见前排唐军或刺或劈,连削带砍,刀起处,衣甲平过,魏军犹如泥捏纸塑般成片倒下,有力大者,竟将魏军剁为两段!后排依次左右平铺,竟似欲围困魏军! 魏军后阵,亲将牢记于禁之言,见前军已然交锋,即领后军一分为二,亦欲左右包抄,借兵力优势,围困唐军! 一时间,两军交锋之地残肢乱飞,狼藉遍地,厉喝惨呼声不绝于耳。。。 于禁立马寨前,料定赵云遣千人约战乃诈也,必为诱敌之计!故而双目盯视阳平关前,只恐唐军铁骑骤然开关直下! 两军鏖战未及两刻钟,忽闻魏寨内金声大作!亲将闻之,忙传令退兵!后阵军卒尚未接战,闻令皆愕然回奔,然阵前鏖战之军卒却如闻天籁,争先恐后,抱头鼠窜!唐军砍死不及奔逃之魏军后,即柱刀而立,相视大笑! 于禁骤闻寨内鸣金,遽然回身,虽不明所以,但仍引左右打马回寨!厉声大喝道:“何人鸣金?!” 却见程昱奔下塔楼,惶急道:“还请将军亲自观之!” 于禁暗惊,攀上塔楼,凝目视之,但见寨前百余步尸枕狼藉,竟成一片血海!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张口欲言时,却已不能发一语。 程昱犹自惊恐不已,骇声道:“莫非唐军皆为天兵乎?竟似刀枪不入!” 于禁仍觉难以置信,呐呐不答。 忽亲将来报,凄声道:“将军!五千精兵已不足三千!” 于禁闻之,但觉眼前一黑,忙伸手扶住塔楼箭牌,一字一顿,问道:“可知唐军伤亡几何?” 亲将见问,竟不知如何作答。 于禁正欲斥责,忽闻寨外唐军一声大吼:“列阵!”音如裂帛,直撕入魏军寨内! 守寨军卒闻之,如临大敌,皆奔上寨墙,拈弓搭箭! 但见唐军列阵完毕后,即踏步向前,逼近魏寨五十步时,领军曲长握拳抬手,示意全军止步!却独自前出,扬声大喝道:“某乃曲长韩瑛也!方才一战,毙敌两千余!还请于将军点算!” 于禁闻之,只觉喉头一甜,喷出一口逆血,仰天栽倒! 左右见之大惊,忙抢上救起,抬回大帐就医。。。 阳平关内,众人济济一堂,黄忠捋须大笑道:“于文则料必惊死!老夫以为,不如今夜劫寨!” 韩瑛闻之,抢步出列道:“老将军妙计!末将请为前部!” 赵云见之,摇头道:“我军唐刀钢甲虽利,然方才一战,亦亡一百余人,多为受创倒地,踩踏致死!再者,换装者不过两万,若行夜袭之计,魏军大乱之下,反于我军不利!” 黄忠等闻说,思之亦然,遂闭口不言。 忽见庞统缓步出列,拱手进言道:“将军!于禁智勇足备,且为将日久,眼下态势,想必早已心知肚明,统愿亲往魏寨一行,或可令其不战而退!” 赵云闻之,连连挥手道:“我军已胜券在握,何须如此?” 众将见此,亦出言劝止。忽阎圃出言道:“将军,庞军师所言甚是!圃不才,愿代之一行!” 赵云摇头不允,道:“阎太守即将主理一郡,岂能轻易犯险?!” 阎圃闻言,长揖一礼,慨然道:“唐公信义素著,善待师君,乃仁主也!圃早已立誓,此生愿效犬马之劳!且庞军师已然料定于禁之心,圃何惧之有?再者,眼见诸位将军大功得立,若圃无有寸功,何颜出任汉中太守?!鉴于此,还请将军成全!” 赵云忙上前扶起,沉声道:“眼下大局已定,胜负已分,阎太守实无须行险!” 阎圃见说,作势又欲下拜求恳。 庞统伸手扶住,谓赵云道:“将军宽心,统料定阎太守此行,必获大功!”言毕,附耳嘱咐阎圃几句。 赵云略作沉吟,面向阎圃,肃容一礼道:“如此,有劳阎太守!” 阎圃闻庞统之计,大喜!见此,忙还一礼,转身奋然出帐,引役吏十数人,径奔魏寨。 魏军大营,中军帐内,于禁已然醒转,就半卧榻上,闭目抿嘴,沉思不语,程昱及众将从旁站立。 忽亲军入报,言称阎圃求见。 于禁闻报,微微抬眼,略作沉吟后,即令引入,却缓声问程昱道:“仲德可知,阎圃来见,所为何事?” 程昱见问苦笑,拱手道:“无非劝将军退兵而已。。。” 于禁长叹一声,喟然道:“此为必然之事,然本将受命镇守南郑,岂能不战而退?!只是。。。一场大战后,此间兵卒尚余几何?” 二人正嗟叹间,阎圃已入内,拱手一礼道:“圃见过于将军,仲德先生!” 于禁微微挥手,示意其免礼,沉声道:“先生来意,本将业已知晓,不必赘言!本将之所以令先生入见,乃有四字欲借先生之口,告知赵将军。”言毕,咬牙睁目,一字一顿道:“死战不退!” 阎圃闻之,微微一笑道:“于将军差矣,圃此来别无他意,乃奉赵征西之令,如实告知我军战力,顺便探视于将军而已。” 于禁见说,缄口不语,似有逐之之意。 程昱急上前一步,拱手道:“未知赵征西有何言语?” 阎圃挑视于禁一眼,见其并无不耐之色,遂缓声答道:“赵征西言道:适才一战,我军之所以完胜,并非士卒强悍,乃唐刀、钢甲之故也!所谓唐刀,乃依唐公独创冶炼之法打制而成,此刀削铁如泥,锋锐不下百锻钢刀,然工序极其简易,长安匠作司一日便可成刀千余口!钢甲者,箭射不透,刀劈无痕,似此种种,想必于将军亦亲眼所见!鉴于贵我两军战力悬殊,故请于将军退避三舍,以免士卒无辜折损!” 话音一落,于禁就于榻上一跃而起!戟指阎圃道:“先生欺我!若贵军皆装备此神兵,只怕早已出关矣!如今依仗利器千余口,略胜一阵而已,便虚发诈伪之词,欲行攻心之计,却觑本将若小儿!先生如此见辱,本当杀却,然先生望重东川,故本将不忍加害,还请先生自重!” 阎圃闻之,哑然失笑,拱手道:“若于将军见疑,不妨调五万大军出寨,我军只以万人对战,可乎?” 于禁见说,斥之道:“两军征战,并非操演,岂能如此儿戏?!” 阎圃佯作长叹,接着道:“关内众将所言,与于将军一般无二,皆建言开关直下!然唐公曾有言,其与曹公对战,无异于同室操戈!赵征西亦有言,贵我两军同为大汉族裔,同根同源,实无必要生死相向!其之所以坚守数月不出,并非无有必胜之把握,归根结底,乃不愿士卒无谓伤亡罢了!不想于将军执迷不悟,竟将赵征西肺腑之言,当做虚诈攻心之计,何其不该也!” 于禁闻说,竟愈发断定阎圃所言不实,遂喝令左右将之逐出大营,决意与唐军一战! 阎圃见此,仰天长笑,拱手道:“如此,于将军保重!”言毕,转身出帐。 比及奔出魏寨后,阎圃顾谓左右役吏道:“方才本太守吩咐之事,你等可曾办妥?” 左右拱手道:“太守放心,不出一个时辰,定传遍魏军大营!” 阎圃闻之,面带笑意,引众役吏径往阳平关而去。。。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57章 守城固于禁退兵 阳平关外,魏军大营,于禁忧心忡忡,就于帐下来回踱步,忽问程昱道:“仲德以为,方才阎圃所言属实否?” 程昱略作沉吟,叹道:“唐刀犀利,钢甲坚固,乃昱亲眼所见,我军绝非对手,然诚如将军所言,似此神兵利器安能尽数装备大军?故昱建言将军倾力一战!若唐军果如阎圃所言。【Om】。。再退守城固不迟。” 于禁见说,闭目沉思,半晌不发一语,一时间,中军帐内落针可闻。 忽亲军疾奔入帐,禀告道:“将军!各营军卒多有收拾行装者,众将喝止不住!现皆于帐外候见!” 于禁闻报大惊!急令众将入内,喝问道:“何由至此?!” 一将踏前一步,拱手道:“不知何时,营内遍传将军惧唐军之威,意欲退守城固,未免临行慌乱,故预先收整!” 于禁大怒!喝斩收整行装之军卒! 那将闻令,惊声道:“将军不可!仅末将所部便有数千军卒!若传令斩之,必然炸营!” 于禁闻之,骇然跌坐,方知阎圃入帐叙话乃计也!实则令随行役吏散播谣言!因日间一战,辕门守军尽皆目睹,必深信不疑,继而广为传告! 众将忙上前扶起于禁,就问该当如何? 不等于禁出言,程昱已扬声道:“诸将作速回营,遍告军卒,此乃将军之计也!所谓唐刀、钢甲,彼等只千余套而已,不足为惧!故将军暗使人散播此谣言,意在迷惑唐军,诱使其出关攻寨,就势破之耳!” 众将闻之,恍然大悟,即拱手辞出。 于禁见此,长吁一口气,拱手谓程昱道:“若非仲德急智,溃营只在今夜!” 程昱忙还一礼,沉声道:“此乃一时之计,略稳军心而已!然赵云若知其诡计无用,必出关强攻!若果如阎圃所言,五万手持唐刀之锐卒,我军万难抵敌!将军宜早作打算!” 于禁见说,皱眉道:“日间约战,仲德曾于寨内亲见,莫非唐刀、钢甲果真如此犀利否?” 程昱见问,面露惨然之色,点头道:“唐军宛如神兵降世,刀起处,衣甲平过,斩杀我军犹如割麦!我军虽奋力死战,然刀砍不入,枪刺不进!昱无奈之下,遂急令鸣金,若稍迟,五千精兵尽殁矣!” 于禁闻言骇然,抚额沉思半晌后,沉吟问道:“然仲德以为,似此神兵利器,唐军尚有几何?果有五万之数乎?” 程昱见问默然,但叹息不已。。。 阳平关,唐军大营,阎圃将于禁、程昱之言细述一遍。 赵云闻之,即转头谓庞统道:“云以为,于禁未必退兵,军师以为如何?” 庞统略微沉吟,点头道:“将军所虑甚是!如此,明日可令李堪将军统五万大军列阵关外,作势强攻,却遣黄老将军统两万唐刀兵,出其不意,攻打夏侯尚!若破之,于禁右翼有失,必然退兵!将军则亲统铁骑尾随追击,如此,南郑可得矣!” 黄忠见说,奋然出列,拱手道:“军师妙计!有两万神兵在手,破夏侯尚必矣!” 赵云稍作思忖,允之! 次日,李堪领军开关直下,欺近魏寨百步,即就地列阵,令军卒大骂叫战! 于禁领众将静立塔楼之上,却只做未闻,传令严加守御,若唐军逼近,乱箭射之,反之不必理会! 约半个时辰后,唐军依然列阵寨外叫骂,却未进一步。 程昱起疑,进言道:“将军,莫非赵云欲偷袭右寨?” 于禁闻说一惊,随即释然,摇头道:“唐军于汉中兵力拢共不过十余万,眼前阵列齐整,不下五万,加之守关军卒,足有八万步军!以此论之,即便定军山黄忠部倾巢而出,亦不过数万兵马。然右寨屯兵三万,工事完备,黄忠能奈其何?” 程昱闻之,正色道:“虽如此,亦不可大意,将军当着人往报知!” 于禁然之,挥手遣亲军前往,吩咐道:“令夏侯尚拒寨坚守,擅自出战者,斩!” 亲军领命去讫,于禁又转头谓程昱道:“观眼前态势,唐军果为虚张声势,着钢甲持唐刀之兵不过千余耳!若真有五万之数,早已攻寨矣!” 程昱见说,暗自点头,却蓦然一阵寒意涌来,恰待深思之时,远处数骑疾驰而来,高呼道:“将军!右寨夏侯将军大败黄忠,现已领兵追击,欲乘势攻破定军山!请将军速拨大军往守右寨!” 于禁闻报失惊,几欲跌下塔楼,急令程昱留守中军后,即调骑兵三千,亲自统之,径奔右寨。。。 一个时辰前,魏军右寨,黄忠亲统本部三万大军叫战,却令许良领两万唐刀兵暗伏。 夏侯尚闻之,令全军戒备,不得出营! 两军对峙半个时辰后,黄忠假意困倦,下马席地而坐,再传令大军散开阵型,佯作懈怠之状,跳脚叫战,将夏侯氏、曹氏三代毁骂! 夏侯尚怒火攻心,又见唐军阵势散乱,遂聚集众将,下令道:“寨外唐军皆已懈怠!我等若骤然击之,必获全胜!” 众将然其言,即回营集结大军。 少时,魏军忽大开辕门,夏侯尚一马当先,领兵直扑寨外唐军! 黄忠见之,大喜过望,佯作措手不及,领军急退!一时间,奔走不及之唐军或被砍翻,或被擒获! 夏侯尚大喜,领军紧追不舍,誓要擒斩黄忠!忽左近一将进言道:“兄长且住!唐军素来精锐,怎会溃败若斯?!若为黄忠奸计,如之奈何?” 夏侯尚视其人,乃其伯父夏侯渊之子夏侯衡也,闻其言,即大笑道:“伯权多虑了,黄忠新降,眼前敌军不过其荆州旧部罢了,岂能与唐军相提并论?”言毕,即令后军跟上,欲就势击破定军山! 夏侯衡苦劝不从。 比及追出十余里,魏军疲态尽显,夏侯尚不得已,乃令大军稍歇。 忽两边厢鼓声大震,唐军伏兵尽出!夏侯尚大惊,急令弓手放箭,枪兵刀盾兵列阵迎敌! 许良所部精锐,暗伏良久,早已不耐,闻鼓宛如出闸猛虎,嗜血群狼,扬刀疾奔魏军大阵!逼近五十步左近,魏军即乱箭齐发,犹落骤雨! 但见唐军兵卒并不闪避,箭矢尽被钢甲弹开,只低头掩面,狂奔杀来!偶有不慎被射中双腿者,皆捶地大骂,恨不能上阵杀敌,却全无痛苦之色。 转瞬间,两军短兵相接,魏军犹如泥捏纸糊,成片倒地。。。 夏侯尚惊骇莫名,一时难以置信! 夏侯衡见之,厉声疾呼道:“兄长速退!” 话音未落,又闻鼓声震天,却是黄忠领军反杀! 魏军疾追十余里,本就疲累不堪,骤然遇袭之下,勉强列阵抵敌,忽惊见唐军犹如铜浇铁铸,竟刀箭不入!不由大骇失声,亡魂皆冒!加之黄忠领兵围堵,顿时兵败如山倒。。。 夏侯衡肝胆皆裂,急领百余亲军,死命护住夏侯尚,窜奔回营! 黄忠、许良一路掩杀,破寨直入! 比及于禁领军赶至时,右寨已为唐军攻破,守寨魏军已然丧胆,纷纷跪地请降。于禁惊骇愣怔片刻,正欲领军杀入,忽见夏侯尚领败军奔至,慌乱中竟忘却施礼,就于马上惊声道:“此乃天兵也!非人力可抗!将军速退!” 于禁恨怒交加!情知中计,然已无力回天,遂令夏侯尚急回中军,传令程昱领军回军南郑,自领三千骑,就地列阵,欲阻黄忠突入中军! 黄忠当先突入魏寨,见此,急令五千唐刀兵列阵对峙,其余军将则清剿残敌,看押俘虏,并不急于攻打于禁中军。 这边厢,程昱接报后,虽惊不乱,遣人传令杜袭弃却葭萌关,回南郑驻防,却令大开辕门,欲亲领大军突袭寨外李堪部! 夏侯尚急止之,谓之道:“仲德公不可!唐军皆刀枪不入,若无坚城,必为所破!眼下虽失右寨,但面前唐军未必知晓,不如趁此时机,弃寨退回南郑,若迟,只恐全军尽殁也!” 程昱闻言大怒!遥指阳平关,斥之道:“伯仁可知,阳平关内尚有数万铁骑否?”言及此,忽生一计,即令大军将营帐尽皆拆除,并柴草等易燃之物,环寨墙堆放,然后全军退回南郑!却暗留数百骑伏于寨内,嘱咐道:“但见唐军入寨,即纵火焚之!”言毕,领夏侯尚直奔右寨,汇合于禁。 却说李堪立马寨外,焦躁不已,不时向左张望,自语道:“老将悍勇,兼有利器相助,按理早应攻破右寨,为何仍无消息?” 左近韩瑛闻之,手指身后大军,进言道:“将军!我大军五万,何须与黄老将军夹攻?依末将之见,不如挥军攻寨!” 李堪本就大急,闻此言,勃然大怒!斥道:“临行军师有言,右寨不破,不得妄动!若坏了赵将军大计,须是你父亦饶你不得!” 韩瑛闻言,即蔫头耷脑,撇嘴嘀咕道:“军师恁得谨慎,若末将领军,早已攻下南郑矣!早知如此,不如随黄老将军杀敌立功,胜似枯坐此地百倍!” 李堪见说,暴怒!扬手便欲鞭之,忽一骑飞奔而来,扬声大呼道:“老将军已击破右寨!” 韩瑛闻之,大喜,即请令! 李堪恨恨收手,谓之道:“便令你引兵一万为前部,切记严加哨探,不可贪功冒进!” 韩瑛奋然领命,点齐一万军卒,扛抬檑木云梯,鼓噪呐喊,直奔魏寨! 转眼间,已离寨墙不足五十步,韩瑛忙喝令前排军卒举盾!却不见箭雨,又逼近二十步,魏军仍未放箭。韩瑛暗生警惕,先令大军止步,立盾严阵以待!却遣左右十余人攀过寨墙查探。少时回报,魏军已退矣! 韩瑛面带狐疑之色,略作思忖后,亲领千人破寨而入,果见空无一人,塔楼之上亦为套甲之草人而已。韩瑛大喜!令大军入寨! 关上赵云见之,即令庞统、阎圃等守关,自领两万铁骑开关直下,绕过李堪军阵,欲攻破魏寨后,驱兵掩杀! 尚未及入寨,忽见寨内狼烟四起,霎时间大火冲天而起!韩瑛见之,肝胆皆裂!急声喝令大军速退! 然火势已起,转瞬滔天,唐军猝不及防,得脱火厄者不过十之二三,若非亲军死命抢出,韩瑛亦难以幸免。。。 赵云见此,怒发冲冠,仰天长啸!待李堪领兵担土,扑灭大火后,即令杨恒领所部三千精锐为先锋,定要赶上魏军,务必斩尽杀绝! 杨恒望见同袍惨状,早已义愤填膺,闻令,即呼哨一声,挺枪跃马,疾驰而去!三千铁骑紧随其后! 赵云回身又令李堪道:“好生收敛同袍,待黄老将军兵至,即发兵南郑!留步卒两万,由韩瑛统之,镇守阳平关!”言毕,即领铁骑疾驰而去! 李堪待骑兵过尽,亲领数千军卒,比及奔入魏寨,但见残尸遍布灰烬之间,少有遗骸完整者,望之惨不忍睹!李堪大恸失声,急令军卒四处拔掀,企图找寻窒息昏迷者。。。 却说杨恒急怒攻心,领兵一路换马,死命追击,终于褒城左近,赶上于禁后军,唐军铁骑依仗马刀之利,纵横来去,所向披靡! 魏军多为步卒,如何能挡,故但凡铁骑到处,尽皆跪伏乞降! 然唐军视若未见,或纵马径过,或扬刀斩之!魏军大骇!纷纷弃却刀枪,四散亡命奔逃! 于禁惊闻唐军赶来,大惊失色!急声谓程昱道:“仲德作速赶回南郑设防,追兵不过数千骑,待本将拒之!”言毕,领三千骑欲回身迎敌!无奈魏军步卒不下五万,正亡命窜逃,于禁又如何得过?正没奈何间,忽闻远处蹄声如雷,呐喊声震天,却是赵云杀到! 程昱圈马赶上于禁,惶急道:“将军!唐军恐不下数万铁骑,只恐南郑亦不能守,不如退往城固,聚集屯田大兵,依坚城深壕拒守!” 于禁情知事实如此,遂断然回马,领骑兵并程昱、夏侯尚等弃却大军,径奔南郑,欲汇合杜袭后,退往城固坚守待援。。。 五日后,南郑城内,赵云居中端坐,面沉如水,黄忠等将分列左右。 军司马拱手禀告道:“将军,此战我军战死九千七百六十六人,多为罹难火厄者,几达八千人!” 赵云闻之,拍案而起,切齿道:“俘虏敌军几何?” 军司马答道:“俘虏未及清点,许有近两万人次,斩首三万余级!” 赵云见说,怒喝道:“不必清点!尽皆斩之!” 庞统闻之,急声制止,出列道:“将军息怒!若斩俘虏,恐唐公降罪!且破城固之计,全赖此间俘虏!” 赵云闻言,强抑怒意,沉声问道:“军师此言何意?” 庞统见说,暗松一口气,拱手道:“此等败军,肝胆皆裂,即便纵之,日后安敢再与我军对阵?故杀之无益,不如尽皆释之!再者,其等侥幸不死,必回奔城固!若于禁令其等入城,必大肆宣扬我军威势,日后将军攻取城固,易耳!若于禁将其等拒之城外,城内守军见之,必因心寒而生怨言!总之,尽释俘虏,百利而无一害!” 赵云略作思忖,恨恨然之,遂令尽皆释之!继而沉声道:“如今南郑已得,不就此时攻打城固,更待何时?!”言毕,正欲遣将。 忽亲军飞奔入内,拱手道:“将军!探马来报,蜀将黄权统大军三万,已于昨日午时,进驻葭萌关!” 赵云闻报,勃然大怒!切齿道:“黄权不惧死乎?!”言毕,即令黄忠统步军三万为主将,杨恒为副将,领骑兵五千随行,限时十日,务必攻破葭萌! 二将慨然领命,拱手辞出,即出城点兵去了。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58章 周公瑾兵进上庸 建安十八年秋,曹操采用陆逊建言,先遣人传令文聘,令其着力攻打武关。【om】然后留荀攸助曹丕留守许昌,却调集大军十万,令曹彰领骑兵五千为先锋,自引众将为中军,使韩浩押后,兵发洛阳。 这一日,大军行至中牟县,曹操忽忆起陈宫,一时感慨万千,驻马怔立片刻后,即下令立营。 忽探马来报,言称曹洪求见。 曹操闻之,又忆起昔日曹洪舍命相救之事,不由暗叹一声,令带至马前。 少时,曹洪至,即下马叩拜,只涕泣不语。 曹操见之,岂能不明其意?遂令其起身,就为中军督。 曹洪再拜称谢,许是逼反张郃,心有愧意,自始至终不发一语。。。 数日后,曹操兵至荥阳,乐进出营十里迎之,叩见毕,即请令道:“关外俞山不过无名下将,何劳大王亲征?末将不才,愿代大王一行,若不破俞山,提头来见!” 曹操素知乐进骁勇果敢,闻其言,微笑道:“文谦勇烈,足当大任,然悍将候选已移兵河内,非文谦不可当之!且虎牢关乃大军后路,断不容有失!” 乐进见说,奋然拱手道:“大王宽心,但有末将在,候选休想渡河!” 曹操面带微笑,嘉勉几句后,即领兵起行。 十余日后,大军抵达洛阳,曹操驻马城外,凝望良久,然并未入城陛见,却绕城而过,直奔函谷关! 曹仁接入,细述两军态势后,进言道:“大王,俞山离关两里立寨,令梁方统铁骑两万日夜巡关,末将曾数次出关,皆被其击退,若非早有准备,恐函谷已失矣!更兼俞山用兵谨慎,庐氏亦有马岱万余骑兵,恐急切难破!” 曹操深知唐军铁骑难敌,然箭在弦上,闻其言,沉吟问道:“新丰县驻兵几何?” 曹仁答道:“由唐将李二顺统五千铁骑镇守!” 曹操暗自点头,唤曹洪吩咐道:“子廉可选两万精锐,于孟津等候,待陆逊至,即登船直抵新丰,孤另遣韩浩领三千虎卫军相助!能否建功,便看子廉如何调度了!” 曹洪闻之,下拜顿首,涕泣道:“大王恩厚,洪纵死难报!此去不破新丰,提头来见!”言毕,奋然起身,出帐点兵去了。 曹仁目送其走远,进言道:“大王,洪性燥,诚恐误事!” 曹操摇头道:“孤此次动兵,意在击破俞山,继而猛攻潼关,使马孟起无暇顾及汉中!然关外铁骑两万,实难击破,故定计声东击西,使曹洪猛攻新丰!其待罪之身,此去必以死相拼!若新丰危急,俞山必遣铁骑往救,届时孤再倾力出函谷,或可大破之!” 曹仁拜服。。。 中庐县,吴军水寨,周瑜手持陆逊之书,闭目思忖良久后,起身出帐,领甘宁、凌统等将直奔襄阳,留凌操守寨! 张昭等迎入,叙礼毕,问之道:“公瑾亲自入城,必有要事,不知可否见告?” 周瑜见问,拱手道:“瑜此来的确有求子布公!”言毕,即取陆逊来书,递于张昭。待其看毕,接着道:“马超强盛,骑兵所向无敌!故瑜以为,伯言所言在理,子布公以为如何?” 张昭捋须沉吟道:“公瑾之言是矣!然大王素来刚强,岂能相从?” 忽甘宁出列,抗声道:“陆逊年幼,故而胆气不足,所言又无有佐证,莫道大王不从,便是末将等亦难心服!” 话音一落,众将皆出言附和,言称唐军骑兵虽勇,但不足为惧! 周瑜闻之,暗自恼怒,扬声道:“兴霸忘却武关之战否?” 甘宁闻言噎住,但面上仍现不服之色。 周瑜大怒,即斥退众将,转身谓张昭道:“瑜已修书一封,还请子布公署名后,转呈大王。” 张昭长叹一声,点头应下。 周瑜起身深施一礼,即领众将回寨。 数日后,探马来报,言称唐将赵云已攻破南郑,正领军猛攻城固! 周瑜闻报大惊!沉声问道:“汉中魏军十数万,赵云何计破城?!” 探马答道:“非计也!细作报说,唐军所持利刃谓唐刀者,削铁如泥,,锋锐无匹!所着钢甲箭射不进,刀劈无痕,故而于禁不能敌!” 周瑜闻之,挥退其人,急令擂鼓聚将! 少时,众将齐至,周瑜起身下令道:“着甘宁统军一万,携带大小战船五百,即刻溯汉水而上,驻兵上庸水域,接应魏军东渡,但不得登岸!” 甘宁满腹狐疑,闻令,即出列拱手道:“都督,末将有一事不明。。。” 话未说完,便闻周瑜一声断喝:“违令者斩!” 甘宁无奈应命,出帐整军去了。 周瑜再令凌统引军三万,亦溯汉水而上,却于房陵东岸立寨。自领众将并大军五万,明日起行,仍留凌操守寨! 待众将领命出帐后,周瑜又提笔修书,令亲军飞马送往宛县,上呈太守李通,请其约束樊城之兵。 宛县,李通先是接于禁告急文书,大惊!急遣人飞报曹操,却点齐兵马,欲往上庸接应时,再接周瑜文书,览毕,即双眉紧锁,苦思良久后,吩咐亲军将周瑜来书亦转呈曹操,然后领兵转赴酂县,以为防备。 南郑,赵云闻知蜀将黄权趁虚攻占葭萌关,大怒!即遣黄忠、杨恒领步军三万、骑兵五千往攻之!再留兵两万,令庞统统之,分守南郑、武乡,自领骑步大军五万,攻打城固! 却说南郑败军回奔城固,望城嚎哭乞命,于禁无奈,遂遣探马出哨,确定唐军并未尾随后,即大开城门,令其等入城。 程昱急止之,劝道:“将军,其等已然丧胆,留之无用!再者,若赵云间杂细作,再于营内煽动,只恐军心乱矣!” 于禁闻言猛省,欲下令闭城,但终归于心不忍,就令败军另立一营,无故出营者,斩! 程昱见此,嗟叹而退。 败军入城未及两日,探马便报说唐军已至,离城不足二十里! 于禁忧急之下,复转大怒!即令大军登城守御,后退者斩! 须臾,赵云兵到,但并不攻城,却令着钢甲之军卒往来担土填壕。 于禁虽于城固、汉水一线掘有深壕,然唐军锐卒皆批钢甲,不惧箭矢,只怕十余日便能将之填平!于禁见之大惧,唤程昱商议道:“眼下唐军日夜填壕,想必壕平即攻城矣!然其等刀箭难入,我军如何抵敌?” 程昱亦满面愁容,见问,喟然道:“为今之计,只能退往南乡,拒汉水而守!但其铁骑数万,若随后掩杀,大败之局也!” 两人正没奈何间,忽亲军入报,言称周瑜遣人传书至。 于禁伸手接过,览毕,即递于程昱,继而闭目沉思不语。 程昱看毕,嗔目结舌,讶声道:“若周瑜诚心相助,此间十万大军即可保全矣!然其此举何意?莫非自忖独力难敌唐军兵锋,故欲魏、吴联合,共拒马超乎?” 于禁闻说,长叹道:“就眼下态势,也只能如此了。。。周瑜,真乃人杰也!”言毕,即亲上城楼,探视唐军填壕,却传令大军即刻退往上庸! 十余日后,城外壕沟皆平,赵云即下令整军攻城! 李堪亲领五千锐卒,扛抬云梯撞木,呐喊杀奔城门!不想,突至城下二十步时,魏军仍一箭不发。李堪虽心疑,然却丝毫迟疑不得,只能下令树云梯攻城,继而不顾亲军拦阻,衔刀当先攀爬登城。比及抢上城头,挥刀欲砍杀时,但见城头所立魏军兵卒皆为披甲草偶。李堪愕然片刻后,大喜!急令军卒斩关断锁,引大军入城!忽心下一紧,厉声喝令左右散开,吩咐道:“四面查探有无引火之物!”少时,众军卒回报,并无异常。李堪方始宽心,亲往城门迎赵云入城,并告知城固已空,魏军不知去向! 赵云闻报,略作思忖,先令李堪领骑兵五千,衔尾追击,务必擒斩于禁、程昱!然后分兵守把四门,出榜安民。 诸事稳妥后,留许良统步军守城,自领万余骑兵杀奔上庸!疾驰百余里后,忽见数骑飞奔而来,及近后视之,乃李堪亲军也!奔至赵云马前,即滚鞍下马,拱手道:“将军,前方乃魏军屯田之地,有老卒不堪跋涉,故滞留此地,愿卸甲为民,其等言称于禁早于五日之前已退往上庸!李将军兵少,故于前方立营相候!” 赵云闻知于禁已遁逃,大怒!忽转念忖道:“上庸城小,不足大军屯驻,且魏军皆无战心,故于禁必然抢渡汉水后拒水结营!然其大军十余万,急切之下,如何得渡?”思及此,遂令道:“你等即刻传令李堪,火速追击!若遇魏军大队,缠战即可,本将明日便至!” 李堪亲军闻令,拱手应下,上马疾驰而去! 赵云亦令全军换马,迤逦追击。。。 于禁巧设金蝉脱壳之计,领军一路奔逃,终抵达上庸。 方始入城,便有一人自称甘宁亲军,奉令知会于禁,汉水西岸已备下渡船,请其作速进军! 于禁未及答话,左近夏侯尚闻即出言问道:“未知甘将军兵力几何?” 来人答道:“精锐水军万人,战船数百!” 夏侯尚见说,暗自揪心,言道:“赵云所部铁骑数万,可蹚水而过,且皆配备神兵利器,我大军十余万尚不足拒之,况你等万余水军乎?” 来人闻之,面露傲然之色,答道:“这位将军还请宽心,有甘将军领兵拒守汉水,莫道数万骑兵,便是十万大军,亦休想得渡!且凌统将军引兵三万,已前往房陵立寨,周都督统大军亦不日便至!即便唐军骁勇,我水军击之犹如赶鸭耳!” 夏侯尚大怒,正欲驳斥时,于禁已然接话道:“既如此,还请回复甘将军,本将即刻领兵相会!” 来人见说,抱拳一礼,即辞出。 夏侯尚恨声道:“此人无礼太甚!将军不可轻信!” 于禁暗叹一声,言道:“伯仁有所不知,吴兵水军冠绝天下,更兼周瑜智计百出,依本将之见,赵云必被阻于汉水西岸!” 夏侯尚不服,定要凭借城池拒守。 于禁大怒!便欲呵斥,但闻程昱接话道:“既如此,伯仁便统兵三万守城,军械粮草亦备足三十日,伯仁可敢接令?” 夏侯尚见说,愤然道:“有何不敢?!” 于禁见此,岂能不明程昱之意?遂拍案而起,斥退夏侯尚,令其领兵为先锋,就往汉水进发,违令者斩! 夏侯尚闻令,悻悻而退。 程昱目视于禁,沉声道:“既然夏侯伯仁欲领兵守城,将军何不允之?” 于禁苦笑摇头,缓声道:“如此,虽可令大军全身而退,但夏侯伯仁必然被擒!其人乃大王子侄辈,日后我等恐难善了!” 程昱然其言,拱手道:“既如此,将军当领军速行,迟恐有变!” 于禁从之,即传令大军不必立营,径奔汉水而去。 比及李堪赶至上庸,城内已无一兵一卒,大怒之下,即领军循迹追赶,奔至汉水时,但见吴兵战船如云,几欲覆盖水面!李堪无奈,只得恨恨回军上庸,遣哨骑四出打探。 次日,赵云领兵至,李堪接入,禀告道:“将军,探马报说,周瑜统精锐水军近十万,战船数千,于汉水立水寨三座,现已接应于禁所部尽数渡过汉水!末将无有战船,故不敢轻动!” 赵云闻之,略作沉思,即令大军暂驻上庸,遣哨骑沿汉水日夜巡视,又提笔具书,遣人飞报长安!书中备述汉中诸事,及受阻汉水,现驻兵上庸等。。。 汉水东岸,吴军水寨,中军帐内,周瑜居中而坐,正宴请于禁等将。酒过三巡,于禁起身离席,立于帐下,躬身一揖道:“若非都督施以援手,禁等皆已被擒矣!此去许都,必上禀魏王,届时再当重谢!” 周瑜忙下席相扶,微笑道:“魏、吴互为盟友,理当守望相助,将军无需多礼!” 于禁见周瑜身长八尺,姿容俊美,兼其音色清亮,闻之如沐春风,不由暗忖道:“人言美周郎,今日见之,方知此言不虚。”闻其言,忙再拜称谢。 周瑜放声欢笑,遂依次把盏,不觉大醉,即令亲军取剑,就于宴前仗剑而歌,吴军众将击节相合,但见其迅捷时疾如闪电,翻转纵跃宛若游龙! 于禁等不由为之心折,初时些许戒备之意,不觉烟消云散。 次日,周瑜亲往魏军营内面见于禁,寒暄几句后,即出言问道:“眼下唐军已寸步难进,未知将军作何打算?” 于禁略作思忖,苦笑道:“禁欲屯兵宛县,只身赴许都请罪!” 周瑜摇头道:“依汉中唐军战力,莫道将军难敌,便是魏王亲至,亦需退避三舍,故此败非战之罪,乃兵甲不及而已。瑜以为,将军只需驰书魏王即可,当领军前往武关,助文将军固守之!” 程昱闻之,即起身附和道:“将军,都督所言甚是!想那赵云远在汉中,便有唐刀、钢甲,况武关赵胜所部乎?” 于禁然之,即遣人飞报曹操,请其提备!又遣夏侯尚、夏侯衡二将领大军先行,却令设宴答谢周瑜。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59章 马孟起潼关赠刀 洛阳,函谷关以北,曹阳县,时曹操已立营,就令筑港,作势欲从水路攻打新丰,继而解函谷之围。【Om】&/p& 距此地百余里之孟津县,曹洪、韩浩领兵已至,未及立营,陆逊已领军赶至,看过曹操来书,即令大军作速登船,径奔新丰。&/p& 函谷关外,唐军大营,细作报说曹操亲统大军十余万已抵近函谷,现屯兵曹阳,却下令设港。&/p& 俞山闻报暗惊,即遣人急报长安,然后聚将议事,备述细作之言。&/p& 众将闻说,议论纷纷,梁方出列道:“将军,末将以为,曹操必从水路袭击新丰,李二顺所部不过五千骑兵,须遣军往援!”&/p& 俞山闻之,略作思忖,沉吟道:“曹操多谋,若其虚张声势,实则强出函谷,彼大军十余万,如之奈何?”&/p& 梁方见说一怔,接着道:“然依将军之见,该当如何?”&/p& 俞山暗叹一声,亦难以取舍,皱眉沉声道:“关外大寨乃我军根本之地,断不容有失!眼下新丰已有五千铁骑,依照我军战力,足可抵敌数万魏军,故本将暂不予增兵,待探明曹擦果真倾力攻打新丰,再令骑兵驰援!诸位以为如何?”&/p& 众将闻说,寻思并无别计,遂拱手遵命。&/p& 俞山又遣人传报马岱,请其整军备战,随时应援函谷一线!&/p& 长安城,汉中捷报分批抵达,马超览毕大喜!即唤李开、诸葛亮商议道:“子龙不负孤望,一举攻占南郑,虽葭萌关暂时被蜀兵占据,但黄汉升已领军前往攻打,想必破之不难,如此汉中即定也!子龙现已进兵城固,不日即可兵进上庸,届时与武关大军齐头并进,南阳亦在囊中矣!鉴于此,孤欲亲统大军出潼关,进击河洛,以期早定中原!二位以为如何?”&/p& 李开见问,拱手道:“主公,开以为,当先增兵汉中,遣将收川。”&/p& 马超摇头道:“汉中已有大军十余万,若尽皆配备唐刀、钢甲,足矣平定西川,故无需增兵。”&/p& 李开肃容道:“汉中虽定,然祁山以西羌氐部落众多,若聚众来犯,为害不浅!当增兵威慑之,切不可轻忽!”&/p& 马超闻言,思之有理,即闭目盘算兵力调度。&/p& 忽亲军入报,言称赵云已攻克上庸,但因周瑜骤然出兵,拒守汉水,如今寸步难进,特来书请令!&/p& 马超闻报愕然,接书看毕,即递于李开、诸葛亮,却皱眉暗忖道:“什么情况?我打曹操,周瑜怎么会跳出来啦?两家虽然结盟了,但一直勾心斗角,按说周瑜不会干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啊!这算什么结盟?根本就是合并,明摆着耍赖!尼玛,历史上孙、刘联盟也没这么给力吧!这下好了,陆逊镇守黄河,周瑜驻防长江,我特么只能干着急!船造的再大,兵练的再好,没有水战大将也是然并卵!”思及此,不由火冒三丈,心下大骂不止,正欲出言时,亲军再次入内,呈上俞山书信。马超看毕,拍案而起,面现狠戾之色,切齿道:“文优即刻行文,将神兵城所有军械,全部调往潼关!孤欲亲与操贼决战!”&/p& 李开见说,忙拱手道:“主公息怒!眼下周瑜大军十万,威胁上庸,须调兵前往守御,否则势必延误取川大计!若被孙策占据西川,急切难图矣!”&/p& 马超闻之,愈发怒不可遏!厉喝道:“放眼天下,无论军力、战力、粮草、吏治、教育、工业,孤无不胜却曹操、孙策数倍!彼等岂不自知邪?!孤本不欲同室操戈,使中原蒙受战乱、杀戮!然其等执迷不悟,恋栈权位,全然不顾百姓生计,却以蝼蚁之力,硬撼泰山,何其愚也?!如今曹操再统十余万大军前来,妄想阻碍孤攻取汉中,简直痴心妄想!孤意已决,此次当倾尽全力出潼关!誓要生擒曹操,当面质问之!”言毕,即遣亲军传令魏延,令其统兵两万,前往武关,到关之日,便是出关之时!又令快马传唤李敢回军,再传令全军集结,克日直奔潼关!&/p& 李开、诸葛亮闻言,暗自心惊,忙齐声劝其息怒,言称取川方为重中之重,切不可旁生枝节!忽亲军再次疾奔入报,言称文聘倾尽大军,猛攻武关,且于禁领败兵十万,不日将至宛县!&/p& 马超一番疾言痛斥,加之二人劝慰,本怒气渐息,闻报后,再度大发雷霆!一脚踹翻案几,喝令丁禄即刻整军,明日发兵潼关!&/p& 丁禄早已气怒交加,闻令即转身欲出。&/p& 不想诸葛亮上前一把扯住,回身下拜,叩首道:“还请主公息怒!且容亮一言!”&/p& 马超见此,凝视诸葛亮,冷声道:“孤意已决!孔明休得再劝!”&/p& 诸葛亮再拜言道:“主公,处事定计,须明见主次,切不可因怒兴师!据眼下态势,亮以为,汉中诸事,只需令子午谷韩德所部进拒上庸,再令子龙、汉升兵分两路,进剿西川即可!武关文聘本有大军数万,加之于禁所部,已近二十万矣!我军虽有兵甲之利,然寡不敌众,并无必胜把握,且有周瑜从旁窥伺,故增兵坚守方为上策!河北兵精粮足,令庞将军固守即可!至于函谷关战事,主公或可亲往,但阻魏军出函谷即可,实不可当真攻入河洛,否则即中曹操之奸计矣!还请主公三思!”&/p& 马超闻言,上前将之扶起,不解道:“孤正欲一鼓作气,横扫河洛,继而剑指中原,为何又中曹操奸计?”&/p& 诸葛亮沉声道:“眼下天子驻跸洛阳,若主公以兵甲临之,恐失民望!曹操之所以逼迫天子迁都,其意便在于此也!”&/p& 李开见说,亦出言附和道:“当今汉室虽名存实亡,然已立国数百年,余威犹在,且中原非比雍凉,各州郡士族如云,豪族如雨,加之百姓愚昧,多信服之,若主公冒然用兵洛阳,便落下口实也!届时恐天下沸反。闪舞网。。”&/p& 马超闻之,大伤脑经,忖道:“尼玛,这倒是个事,总不能跟后世鞑子、鬼子一样,来个大屠杀吧!孔明他们说的有道理,光靠打是不够的,要不然把天子弄到长安来?”思及此,正欲出言,忽又转念寻思道:“也行不通,到时候曹操给我安个劫驾的罪名,效果也是一样的。。。”一时间,马超烦躁不已,作势又欲发怒!&/p& 诸葛亮见此,忙拱手道:“主公不必忧急,以亮之见,眼下就与魏军对峙关外,待图得西川,即挥兵荆州,以我军兵锋之锐,不难下之。届时曹操只剩中原数州之地,孙策亦困守一隅,主公再起大兵图之,自当名正言顺!”&/p& 马超闻言,困惑不已,自思道:“孔明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现在不能打,等攻下荆州以后,就名正言顺了呢?”一时竟不明其意。&/p& 李开闻之,暗赞孔明果有经天纬地之才,遂出言道:“主公,若下荆州,天下已有三分之二,届时北有幽冀铁骑,西有民心稳固,荆、蜀沃野尽皆在握,主公便可代天而立,自然名正言顺!”&/p& 马超见说恍然,心道:“还别说,这招儿肯定管用!”念及此,即谓二人道:“文优、孔明所言在理,孤便依计行之!”&/p& 二人闻言,难免拱手一通称赞,继而辞出。&/p& 次日,马超加魏延镇南将军,令其统兵两万,装备唐刀、钢甲,赶赴武关,就统关上兵马,就地固守之!却调赵胜、徐庶前往潼关候命!再采用诸葛亮之议,遣人急赴黎阳,传令庞德动用新征之五万铁骑,以战代练,严防曹军渡河偷袭!&/p& 数日后,长安大军云集,马超令李敢统近卫军为先锋,自领亲军及新军五万为中军,又令杨奇支应粮草,拢共骑步大军六万余,浩浩荡荡,直奔潼关。时建安十八年秋八月也。&/p& 待马超大军赶至潼关,赵胜、徐庶接入,叙礼毕,即下拜请罪!&/p& 马超令其等起身,谓赵胜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不必过于自责!”&/p& 赵胜感激涕零,再拜称谢。&/p& 马超又宽慰二人几句,即传令全军换装!&/p& 次日,正欲领军出关,忽哨骑飞奔入报,言称曹操遣曹洪为将,联合陆逊水军,突袭新丰!俞山急遣铁骑往救时,曹操大军一拥而出函谷,万幸马岱领军接应,俞山方得以拒寨坚守!眼下新丰已失,魏军围寨攻打,甚是危急!&/p& 原来,曹洪、韩浩得陆逊之助,数日便兵临新丰,继而采用陆逊之计,频繁令水军驱船四散登岸,待唐军赶至,复又上船下水,一连数日,昼夜袭扰,唐军疲于奔命,然无计可施。忽一日,曹洪倾尽大兵,一拥上岸!李二顺猝不及防,不及集结大军,便被曹洪以优势兵力击退!无奈之下,遣人飞报俞山,却领残部沿路骚扰,迟滞曹洪大军!俞山闻报后,急遣梁方统铁骑一万往援,不想梁方出营应援未及一日,曹操忽遣大军开关直下,死伤万余后,终得稳住阵脚,遂急令曹仁、吕虔各统数万大军出关,三路夹击,俞山只余骑兵一万,故而大败,无奈领骑兵退入寨内。曹操即四面围定,轮番攻打!万幸马岱领军突至,就于外围袭扰,使曹操不敢尽全力攻寨。。。&/p& 马超闻报,拍案而起,即令李敢、赵胜各统五千近卫军往援,切齿令道:“务必击破曹操,但遇魏军,格杀勿论!”&/p& 二将愤然领命,领军开关直下,杀奔函谷关方向。&/p& 徐庶见此,忧心道:“曹操大军十数万,主公岂能轻忽?当遣步军压上!”&/p& 马超闻言,暗忖道:“就算你徐庶智力再高,也不可能知道马刀、钢甲的厉害!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毕竟曹操十几万兵力。。。”思及此,遂微笑出言道:“元直所言在理,既如此,便有劳元直守关,孤统亲军出关接应!”言毕,不等徐庶答话,即转身出帐,喝令丁禄整军!&/p& 徐庶阻拦不及,不由苦笑连连。&/p& 却说李敢、赵胜一左一右,疾驰杀奔魏军,得益于马刀之利、钢甲之固,唐军一路砍杀,如入无人之境!&/p& 曹操闻报大惊!急令许褚统虎卫军往迎之!&/p& 许褚奋然接令,领军出击,正遇赵胜,遂大喝邀战!&/p& 赵胜见之,轻嗤一声,也不打话,只顾领军直冲猛击!&/p& 虎卫军虽锐,然战马、刀兵,铠甲皆远远不及近卫军,故而甫一交锋,便被击溃,待许褚领败军回见曹操时,五千虎卫军已不足半数!&/p& 曹操见五千虎卫军,来回半个时辰便损失过半,不由骇然失惊!急令撤围,欲全军压上!&/p& 贾诩急止之,惊声道:“大王,唐军援兵已至,且锐不可挡,想必定为马超亲至,然我军未及立寨,恐难敌雍凉铁骑,不如暂退,探明唐军虚实后,再定计破之!”&/p& 曹操稍作思忖,然其言,遂令鸣金,全军退回函谷关!&/p& 两日后,马超统大军进驻俞山大寨,遣赵胜领铁骑五千,步军三万,前往新丰击退曹洪,就立寨坚守!&/p& 赵胜闻令,感激涕零,叩拜道:“末将数次兵败,累及万余同袍!主公非但不予严惩,反拨军重用,末将纵肝脑涂地,亦难报主公恩义之万一!”&/p& 马超挥手令其起身,淡然道:“知耻而后勇,勿负孤望即可!”&/p& 赵胜再拜辞出,领亲随就往大营点兵。&/p& 俞山见此,忙亦出列,下拜道:“末将失却新丰,罪在不赦!还请主公用末将为先锋,攻打函谷关,以立功赎罪!”&/p& 马超闻言颔首,示意其起身,肃容谓众将道:“昔日韩信数败于项羽,而垓下一战功成!盖因为将者,当败而不馁,胜而不骄!勿以一战之败而自弃,更不可小胜一场而自傲!”&/p& 众将闻之,拱手称诺!只听马超接着道:“至于函谷魏军,孤另有别计退之,不劳诸公虎威!”言毕,即提笔略写几字,封好后,唤丁禄吩咐道:“着一人取唐刀一口,送往关内,务必面呈曹操!”&/p& 丁禄领命,即选一能言军卒,持书带刀去讫。&/p& 函谷关,曹操居中高坐,闭目苦思不语,贾诩、曹仁等默然立于帐下。&/p& 良久后,曹操恨声言道:“唐军铁骑竟犀利若斯!区区万余骑兵,便觑我十余万大军如无物!”言毕,忽转沮丧,凄声问众人道:“何也?!”&/p& 帐下众将见问,皆羞惭满面,垂首不能答。&/p& 忽亲军奔入,言称马超遣人传书至,却欲面见大王!&/p& 曹操闻之,略作思忖,令唤入。&/p& 来人好整以暇,缓步入内,长揖一礼后,拱手道:“营外尚有唐公赠送魏王之物,不想贵军蛮横抢下,还请魏王问之!”&/p& 曹操见说,即令亲军出帐取来。&/p& 少时,亲军持刀返回,双手呈上。&/p& 曹操接过,细看一眼,讶然问来人道:“马孟起究竟何意?”&/p& 来人也不答话,即奉上马超书信。&/p& 曹操拆视之,但见书曰:“曹公能挡此刃否?”看毕大怒!斥左右道:“将此人推出斩之!”&/p& 曹仁闻之,忙出列道:“大王息怒!马超赠刀必别有用心,何不打问清楚?”&/p& 曹操便教牵回,喝问来人道:“马超还有何言语?”&/p& 来人答道:“唐公言称魏王见刀自明!”&/p& 曹操见说,复举刀反复观瞧,一时竟不明马超之意。。。&/p& (本章完)&/p& &/p&【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60章 斥杨修孙策西进 建安十八年秋,九月,曹操以声东击西之计,凭借兵力优势,一举击退俞山,并将之围困。【本章节首发、爱、有、声、网,请记住网址(om)】不想,未及立寨,马超援兵已至!因装备新式马刀、钢甲,唐军铁骑所向披靡,魏军挡者即死!曹操无奈,只得再度回兵函谷关,正商议应对之策时,马超又遣人驰书赠刀。 曹操持刀凝视,半晌后,忽醒悟,即递刀曹仁,令其取自军铠甲验试之。 曹仁双手接过,见此刀与己军兵卒所用之环首刀一般无二,只多出护手而已,不由莫名其妙,转头令帐内武士卸甲,就掷于地,挥手中唐刀力劈而下!只听“呛啷”一声,铠甲竟被一分为二,且切口光滑无比。曹仁一声惊“嘶”!骇然道:“此刀锋锐不下大王之倚天剑!” 曹操亦惊,起身踱至堂下,俯身拾起半边铠甲,仔细端详片刻后,转身谓送信唐军道:“此刀虽样式奇丑,但堪称宝刃,马孟起缘何相赠?” 那军卒见问,愕然道:“此刀乃唐公所制,故名唐刀,关外大军人手一口,并非宝刃,至于为何赠予魏王,某并不知晓。” 话音一落,帐内众将齐齐倒吸一口凉气,竟骇然失声! 曹操恍然大悟,遂重赏送信军卒。待其出帐后,顿时颓然跌坐,嗟叹道:“马超有此神兵,从此难与争锋矣!孤何计可破之?” 贾诩见此,忙上前扶起,劝慰道:“大王勿忧,昔日秦军弓矢兵甲亦冠绝天下,却不敌项藉八千子弟,盖因两军征战在谋不在勇也,遑论兵甲优劣?” 曹操然其言,即面现坚毅之色,点头道:“文和既出此言,想必已有妙策!何不言之?” 贾诩略作斟酌,沉吟道:“大王可遣能言之士前往lú jiāng,就将此刀及马超书信一并转交孙策,复提结亲之议,立誓共抗马超!若其允之,即令夏侯将军尽起徐、豫大军,汇合青、兖张辽、臧霸所部,进兵河北!至于关外唐军,与其对峙即可,量马超不敢轻易攻打函谷!” 曹操闻计,略作思忖,大喜!回身顾问众文武道:“何人愿往lú jiāng一行?” 话音刚落,一人应声而出,拱手道:“某愿往!” 曹操视其人,乃杨修也,见其亦面带喜色,不由暗觉讶异,遂问道:“德祖何事在心?为何喜形于色?” 杨修见问,再施一礼,朗声道:“修所喜乃大王之所喜!” 曹仁等闻之,一头雾水,正欲发问时,但闻曹操仰天大笑,即令杨修收拾行装,即刻启程,赶赴lú jiāng! 函谷关外,唐军大营,信使正回禀马超,细述关内见闻。 马超闻报,抬手挥退之,暗忖道:“还真被诸葛亮说中了,曹操把天子弄到洛阳来,就是给我设的路障,嘿嘿!我还真就不打洛阳了,但我派魏延打南阳,看你还有什么招?”思及此,即遣人飞奔武关,传令魏延伺机出击! 徐庶止之,拱手道:“主公,眼下武关魏军已近十数万,且文聘能攻善守,多谋能断,更兼于禁、程昱相助,实不宜轻易动兵,还请主公三思!” 马超闻之,暗忖道:“魏军兵多不假,但是魏延也有近八万人,其中还有两万唐刀兵,就算打不过魏兵,也不至于把武关给弄丢了吧?再说了,历史上魏延文武双全,刘备自称汉中王以后,更是无视张飞,独自镇守汉中,使曹魏止步祁山,不是一般人能相提并论的!只不过刘备死得早,没人赏识魏延,只能跟着刘磐逃到永安,虽然与黄忠合力击退孙策,但因为官小,也没能出名,后来刘磐病死了,才被刘璋派到广元,再后来就归顺我了,一直没什么牛掰战绩,难怪孔明、徐庶都不放心,估计提拔他少将军衔,也有很多人不服吧,唉。。。魏延啊!历史上你带着乌合之众都能这么牛掰,现在我给你的可都是精兵强将,你可不能让我失望啊!”思及此,提笔俱书,唤亲军送往武关,然后转头谓徐庶道:“孤以为魏文长不输文聘!且我军精锐数倍魏军,元直无需多虑!” 徐庶见说默然,酝酿片刻后,复出言道:“主公,眼下曹、孙已然结盟,如此孙策必撤淮扬之兵,进屯南郡,继而攻取西川!届时夏侯惇、曹休大军亦必然北进!加之张辽、臧霸所部,拢共不下二十万大军!更兼陆逊全据河水,只恐河北庞将军寡不敌众,主公应早作筹谋!” 马超然其言,略作思忖后,沉吟道:“元直所言在理,如今曹操已退回函谷关,想必轻易不敢动兵,留俞山、马岱、赵胜三将屯兵对峙即可。武关有魏延镇守,料无大碍。至于河北防务,便有劳元直亲往,就任军师之职,元直意下如何?” 徐庶拱手应命,却踟蹰言道:“主公,河北、河东诸地皆固若金汤,然庶委实忧心武关,还请主公收回成命,坚守为上!” 马超闻说,愕然忖道:“还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啊!历史上魏延堪称蜀汉中后期第一将!怎么可能连个武关都守不住?”思及此,遂挥手道:“青泥隘尚有庞会所部万余人,庐氏亦有马岱铁骑两万,即便武关有失,文聘亦不得寸进!元直宽心便是!”言毕,即俱书付徐庶,令其统兵三千,前往神兵城搬运唐刀等军械,赶赴河北。 徐庶领命,拱手辞出。 马超复又沉思半晌,见并无遗漏之处,遂传令俞山拒寨坚守,再令李敢、丁禄各领本部,明日一早,拔营回返长安。 次日午时左近,大军行至神兵城,马超忽忆起一事,就令李敢统军立营城外,却引丁禄并十余亲军进城。 马靖闻报,忙领马远、马秋出城跪迎,就禀报城内诸事。 马超微微颔首,鞭梢轻扬,令其等起身,问之道:“烈公何在?” 马远见问,上前一步,答道:“烈公现于匠事房,还请父亲移步!” 马超闻之,即下马,随马远入内。 马靖见之,即令马秋领人看顾马匹,转身紧随其父。 綦毋烈闻讯,即放下手中活计,奔出匠事房,下拜跪迎。 马超见之,忙疾奔上前,将之扶起,言道:“烈公有大功于孤,无须行此大礼!” 綦毋烈感激不已,颤声道:“唐公恩义,烈纵死难报!然烈至今仍未炼出唐公所言之精钢,实有负重托,还请唐公降罪!”言毕,又欲下拜。 马超一把扯住,笑道:“烈公言重了,孤今日正是为此事而来!” 綦毋烈闻言大喜!连声问道:“还请唐公赐教!” 马超就席地而坐,沉吟道:“烈公以环首刀为胚,灌浇生铁汁,再重新打制成型,虽便利,但工序繁复,且于铁料有所靡费。眼下诸地大军皆已配备唐刀,库存亦足敷使用,烈公不如暂且停工,精算生熟铁之配伍,以期一次成型,打磨开锋即可使用!烈公可有成算?” 綦毋烈稍作思忖,拱手道:“现今炉温足可融化熟铁,当可一试,还请唐公稍待!”言毕,即转身飞奔而去。 丁禄见此,怪之,便欲追上呵斥! 马超止之,微笑道:“烈公等醉心匠事,乃国之基石也!何须计较俗礼?”言毕,即令丁禄、马远前往匠事房协助,嘱咐道:“但有所需,即刻奉上!” 二人领命自去。 马超又屏退左右,唤马靖近前,柔声道:“我儿近日驻守神兵城,可有烦累之感?” 马靖几时见过其父温声细语?见问,不由手足无措,叩首道:“为父亲分忧,乃孩儿本分也!不敢言累!” 马超见此,喟然长叹,自思道:“看来还是有隔阂啊!难道是我平时太严厉了,这孩子压力太大?”念及此,伸手拉起马靖,愈发和颜悦色道:“你我父子,且此地并无外人,何须多礼?” 马靖心下一暖,继而肃容道:“父亲曾言,居家为父子,受事即君臣,如今孩儿重任在身,不敢逾礼!且孩儿身为兄长,自当以身作则!” 马超闻之,没来由一阵烦躁,暗骂一句狗屁不通后,伸手抚其肩,语重心长道:“为父虽身居高位,仍不过一家之长,所重者唯亲情耳!靖儿若诚惶诚恐,唯唯诺诺,与众文武何异?你我父子之情何在?” 马靖见说,涕泣连声道:“孩儿知错!” 马超微微一笑,抬手为其拭去眼泪,复转正色道:“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何谓为己?君惠臣忠、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夫义妇随、友朋有信者也!望我儿不以长子为负累,但善为己身可矣。” 马靖闻之,连连点头,握马超之手道:“孩儿受教!” 马超见此,心下大慰,暗道:“看来孔孟学说也不是一无是处,以后还是得跟着蔡琰潜心研读才是。”思及此,又唤马远、马秋入见,嘘寒问暖,笑语宴宴,父子四人其乐融融,再无隔阂! 是夜,马超大醉,宿于神兵城。。。 却说杨修一路急赶,耗时月余,终于抵达lú jiāng。 时孙策刚接张昭书信,览毕,先是哂笑连声,以为夸大唐军战力,然于禁失却汉中又事实俱在,遂心下犹疑不决,忽闻杨修至,即唤入,不等其施礼,便问之道:“唐军果然精锐若斯否?” 杨修见孙策如此急不可耐,讶异之余,心下难免暗生轻视之意,见问,遂拱手答道:“非是唐军精锐,但兵甲犀利耳!”言毕,即令左右呈上唐刀。 孙策闻之,暗自皱眉,遂起身下堂,亲自验试之,果锋利非常,不由大惊!急令亲军寻工匠依样打制。 杨修见此,暗自摇头,拱手道:“魏王亦曾遣良匠仿制,然徒具其形而已,并无大用。” 孙策不信,吩咐亲军去讫,回身道:“若马超所部皆配此刀,万难抵敌矣!故敢问先生,眼下函谷战事若何?” 杨修答道:“唐军兵甲虽利,然若拒坚城而守,不足惧也!故魏王现退守函谷关,别有良图。” 孙策见说,略作思忖,问道:“然先生此来只为献刀否?” 杨修灿然一笑,遂将曹操和亲之意以及劝孙策移兵江陵之事细述一遍。 孙策闻之,双眼微眯,不悦道:“若孤移兵西进,魏王独力能挡唐军否?” 杨修大笑言道:“若非魏王雄踞中原,吴王岂得安生?眼下马超已得汉中,不日将挥军入蜀,届时吴王水军无用矣!” 孙策闻言,勃然大怒!众将亦皆面带愤恨之色! 鲁肃见此,大急!忙出列接话道:“先生言之有理!大王可从之!” 杨修闻言,即接话道:“若吴王采用此计,非但中原稳若泰山,便是荆扬亦固若金汤矣!” 孙策闻说色变,忽拍案而起,瞋目切齿道:“若非伯言巡河拒守,河南早已尽归马超!若非公瑾兵临汉水,于禁十万大军已然灰飞烟灭!如今势穷请援,竟发狂妄之词!蔑视孤甚矣!”言毕,即喝令左右,拿下杨修,推出斩之! 鲁肃忙下拜叩首,膝行至孙策面前,拱手道:“大王息怒!此人乃太尉杨彪之子,世代簪缨,望重海内,深得魏王赏识!今大王欲与其结盟,若斩此人,事不谐矣!还请大王三思!” 孙策虽怒,但亦知鲁肃所言非虚,遂扯起鲁肃,戟指杨修道:“若非子敬告免,定斩汝首!” 杨修心惊不已,忙拱手谢过。 但闻孙策接着道:“魏王所请和亲之事,孤自无不允之理,汝这便回复魏王,孤不日将起兵西进,还请魏王固守中原!”言毕,转身拂袖而去。 众将亦冷哼出帐!杨修见此,羞惭满面。 鲁肃忙上前搭话,送其出营,拱手道:“我主性刚,还请先生海涵,望此去善言答复魏王,自此魏、吴互为唇齿,同荣共辱!” 杨修一揖到地,谢过鲁肃后,引从人狼狈而去。 鲁肃待其走远,急回营求见孙策。 孙策余怒未消,恨声道:“曹孟德有求于我!即便斩却此人,量与结盟无碍!” 鲁肃诺诺连声,拱手出言道:“恕肃直言,马孟起兵锋之锐实非主公独力能敌,虽公瑾、伯言临水拒之,但绝非长久之计!眼下马超已得汉中,必起意西川,若下,只恐荆州难保,还请主公作速起兵!” 孙策略作沉吟,然其言,遂令朱治留守lú jiāng,程普统兵一万镇守寿春,再遣太史慈领军先行,于江陵整军以待!然后传令大军拔营,三日后即起兵西向!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61章 黄汉升轻取葭萌 汉中,葭萌关外,黄忠立营已毕,即修书一封,遣亲军入关劝降。【om】 杨恒进言道:“黄权既然胆敢趁虚袭取葭萌关,岂能轻易归降?末将窃以为老将军此举无用,不如直接发兵攻打!” 黄忠见说,微微摇头,捋须道:“昔日唐公曾于广元大破吴懿,黄权岂能不知?之所以趁虚取葭萌者,欲拒险关坚守耳!故本将遣使入关劝之,若能不动刀兵,士卒即可免攻城之苦。若其不从,再攻之不迟!” 杨恒然之,遂出帐排布探马,巡视诸营。。。 葭萌关,黄权手扶女墙,双目微闭,不知所思何事,吴懿等将立于其后。 良久后,黄权回身谓众将道:“黄忠领军数万,离关五里立营,诸位可有计破之?” 张嶷应声道:“末将请令夜袭!”张翼见说,亦出言附和! 吴懿闻之,忙出言道:“黄忠勇谋兼备,既然离关五里立营,必有万全准备,若夜袭,恐为所擒!” 张嶷见说,思之亦然,即缄口不言。 黄权见此,叹声道:“莫非我军只能拒关而守?” 吴懿闻说,心下一横,出言道:“将军!前日于禁十万大军,亦拒坚城而守,然却大败而逃,眼下我军不足五万,只恐拒守亦非良策。” 张翼闻之,抗声道:“南郑之失,乃夏侯尚中计所致,加之唐军铁骑尾随追击,于禁不及入城,故而退守城固,眼下我军虽只五万,但皆为gōng nǔ兵,且拒葭萌关,唐军即便悍勇十倍,岂不惧箭矢焉?” 吴懿见说,竟无言以对,心下暗道:“张翼此言虽不无道理,但唐军兵威赫赫,所倚仗者,岂只骑兵之利邪?然黄公衡从未与唐军对阵,并不知晓唐军之锐,我若继续出言,必为其所恶。。。”一时间,吴懿愁肠百结,不知如何是好,正思量时,忽见一将飞奔而来,拱手谓黄权道:“将军!唐将黄忠遣人求见!” 黄权闻报,暗觉讶异,顾谓吴懿道:“黄忠曾为子远所部,想必子远深明其性,可知其为何遣人求见?” 吴懿乍闻黄忠遣人入关,不由心下一突,见来人却欲求见黄权,顿觉庆幸,暗松一口气后,拱手答道:“末将亦不知晓,将军何不唤入问之?” 黄权闻说,遂转身下城,令将来人唤至中军帐,问之道:“你乃何人?见本将所为何事?” 来人略施一礼,拱手道:“某乃黄老将军帐下亲军,入关求见只为信使之事!”言毕,呈上黄忠书信。 黄权接过,拆视之,其书略曰:“蜀中积弊,主弱臣强,内不得民心归附,外不修兵甲戈矛,虽有大军十数万,亦难敌唐公一旅之师!今将军趁于禁败走之机,聚兵葭萌关,所依仗者不过险关之固、箭矢之利耳!然以忠观之,葭萌关就与平地无异,雍凉悍卒闻鼓可下!眼下之所以勒兵不攻,只因忠本为川中旧将,实不忍与诸公兵戎相见,还请诸公思之,慎之,退之。。。”黄权览毕,勃然大怒!喝令将来人推出斩之! 吴懿见此大惊!疾步上前拦住,惶急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黄权闻之,即掷书于地,怒声道:“黄忠欺我太甚!” 张嶷忙俯身拾起,众将亦上前围观,看毕,除吴懿所部外,尽皆大怒!纷纷请令开关决战! 黄权见之,拍案而起,即喝斩来人,令张嶷出关列阵,以试探唐军虚实! 但见吴懿越众而出,就跪立帐中,凄声道:“黄忠来书虽言辞狂妄,但所言皆为实情!末将昔日镇守广元时,曾与唐军一战,彼等不过铁骑三千,便击溃末将数万大军,其兵锋之锐,绝非我军能敌!”言毕,膝行向前几步,指来人道:“唐军素来视同袍如骨肉,将军若斩此人,异日葭萌关恐寸草不生矣!” 话音一落,张嶷愤然道:“广元之败,乃吴将军驱步军与骑兵野战所致!然眼下我军拒险关而守,莫非唐军铁骑肋生双翅,飞上城墙乎?” 吴懿回望张嶷一眼,复又谓黄权道:“张将军所言不无道理,然绝不可斩使!还请将军三思!”言毕,再次叩首! 黄权本非易怒之人,此时虽仍脸色铁青,但已恢复冷静,暗忖道:“吴子远为将日久,为人高亢劲烈,绝非怯懦之辈!前rì běn将提议趁虚攻取葭萌关时,其便出言劝阻,今日闻知唐军攻关,更是神色恓惶,莫非唐军皆为神兵天将乎?”思及此,遂令吴懿起身,问之道:“若依子远之见,该当如何?” 吴懿见问,不假思索道:“葭萌关乃汉中咽喉,然却为我军占据,唐军如鲠在喉,岂能善罢甘休?故以末将之见,不如退守剑阁为上!” 黄权闻之,皱眉道:“若黄忠继续挥军剑阁,莫非本将再退往梓潼乎?” 吴懿摇头道:“将军,眼下唐军新得南郑,大军必然追击于禁,安有余暇他顾?为今之计,当依唐军之法裁汰老弱,精炼大军,再倚仗剑阁雄关,或可坚守不败!” 黄权未及出言,张翼已大怒出列,抗声道:“唐军亦人也!何足深惧?若依吴将军之言,何异于按兵束甲,不战而降?!” 吴懿长叹一声,并不作答。 黄权见此,稍作思忖,即令散帐,吩咐众将整军备战,严防唐军夜袭,却独留吴懿。 少时,众将散去,黄权挥退左右,起身踱至帐下,缓声道:“马孟起自起兵以来,之所以战无不胜,所依赖者,精兵强将也!本将早已起意效之,然成都诸公竟无一人附议!便是主公,亦怀疑贰之见。本将虽忧心忡忡,奈何无计可施。。。”言及此,感慨片刻,接着道:“然子远所言,亦未免有所夸大,试想我军拒关而守,届时只需万箭齐发,唐军虽勇,但安能寸进?” 吴懿暗叹一声,沉吟道:“将军之言是矣!然不知为何,末将总觉葭萌关不足拒守,故建言退往剑阁。一者,唐军若据葭萌,便无后顾之忧,即可全力追击于禁,继而进兵宛洛,与曹操决战中原,则暂无余暇攻略川中。再者,剑阁之雄远胜葭萌关,或可倚为屏障。” 黄权闻之,微微点头。 只听吴懿接着道:“至于仿效唐军练兵之法,只恐难见成效,只因仅伤亡抚恤一条,主公便万难首肯,何谈立祠祭祀?末将以为,唐军战力半数皆来自于此,再有三分出自军政分治,操练之功只占两分耳!将军以为如何?” 黄权闻言,连声感叹,许久不发一语。。。 吴懿默然半晌后,上前数步,低声言道:“主公之才远逊马孟起,只恐。。。无力回天!” 黄权见说一惊!却并未动怒,凝视吴懿道:“食人之禄,忠人之事,我等为将者,但奋死一战而已,至于后事如何,听天由命便是。。。”言毕,即令释还唐军信使。 次日,黄忠亲领大军,于葭萌关百步外列阵。杨恒即上前请令! 黄忠微微摇头,随手指一曲长,下令道:“突至关墙,即退回大阵!” 那曲长闻令,先是一喜,继而一怔,心道:“何不就势破关?”然黄忠军令已下,遂不敢多言,即领本部千人列阵而进! 左近杨恒不解道:“将军!葭萌关不过贾逵、杜袭之辈草草筑就,墙高不过四五丈耳,一鼓可下!何须试探?” 黄忠转目视之,笑而不语。 葭萌关上,黄权领众将肃然而立,放眼望去,数万唐军步兵阵列森严,左右两翼各有数千铁骑,亦纹丝不动,诺大军阵,除却偶有战马嘶鸣,竟鸦雀无声!张嶷本欲领兵出关,一试唐军深浅,见此,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喟然道:“今日方知唐军之精锐,吴将军所言不虚也!” 张翼却犹自不服,冷哼道:“不过队列整肃而已,何足为奇?” 张嶷侧目视之,言道:“唐军列阵关前已逾两刻钟,伯恭曾见一人稍动否?!” 张翼轻嗤一声,道:“其等尚在百步开外,即便静立至明日,又能如何?” 黄权见二人争论,扭身瞪视其等一眼,继而回身谓吴懿道:“唐军虽列阵关前,然却并未见云梯、撞木,莫非虚张声势乎?” 吴懿见问,亦不明所以,正皱眉思忖时,忽闻唐军阵前鼓声大起!约千余兵卒列阵缓步推进,虽未呐喊冲杀,然行进间犹如一体,望之气势滔天! 黄权见之,以手拍击女墙,大喝道:“弓兵后退三步,取箭!” 众将闻令,疾奔军前传令。 黄权微微探身,双目紧盯唐军前列。 眼见唐军距关墙已不足五十步,且开始加速,渐成冲锋之势!张翼暗急,小声提醒道:“将军,敌军已进入我军抛射射程!” 但见黄权纹丝不动,竟犹若未闻,比及唐军进至三十步左近时,忽怒喝一声:“放箭!” 霎时间,城头箭矢如云腾起,瞬间又如雨落下! 但见唐军仅只缩颈弯腰而已,阵型却丝毫不乱,箭矢击中钢甲,纷纷弹落。唐军脚下不停,绕过不慎手足中箭之同袍,飞奔至城下,忽又反身回奔,扯扶伤者退回本阵,竟似无一人战死。 关上众将先是莫名其妙,继而骇然色变!张嶷嗔目结舌,手指关下唐军,却一时失声! 黄权与吴懿对视一眼后,长叹一声,颓然下令道:“全军拔营,退往剑阁,限时午时之前!” 张翼闻令,奋然道:“将军!唐军不过依仗铠甲而已,若攻城,未必可下!末将请令守关,与唐军决一死战!” 黄权见说,正欲出言喝退,张嶷已然出列,拱手道:“将军,唐军战力超卓,又有铠甲防护,实不可正面对敌,故退兵剑阁乃良策也!然若黄忠趁势驱铁骑追击,如之奈何?故末将请领一军伏于关内五十里,以保大军后路!” 吴懿闻之,即出言道:“伯岐言之有理,将军可从之!” 黄权思之亦无不可,遂从其言。 关外,军司马上报战损道:“将军,方才一阵,我军伤两百余人,皆为腿臂,手足中箭,并无大碍。” 黄忠闻报,仍立马阵前,遥望关上,不发一语。 杨恒听闻竟有数百军卒中箭,早已大怒,遂打马上前,拱手谓黄忠道:“将军!我军列阵关前已逾一个时辰,关上蜀兵却仍无退意!待末将亲领本部三千锐卒攻之,破之易耳!何须如此麻烦?” 黄忠闻言,回身笑问道:“破关之后,致远所部能战者尚有几何?” 杨恒奋然道:“葭萌墙高不及五丈,加之蜀兵皆为乌合之众,末将以为,战死者定不过百!” 黄忠见说,捋须道:“然若依本将之计,或可不损一兵一卒!” 杨恒闻之,愕然道:“未知将军何计?” 黄忠示意其近前,低声道:“唐公昔日曾跃马广元,数千铁骑大破川兵数万,生擒吴懿、吴班等一干蜀将,后又释之,其等未必记念唐公恩德,然却必慑服于我军兵威!如今吴懿恰在关内,老夫先遣人致书,震慑其心,再令锐士突前,耀我兵甲,彼等安能不退?” 杨恒闻说,大喜道:“若彼等退兵,我军便乘胜追击,就势攻取广元、剑阁!”言及此,忽又疑惑道:“然黄权、吴懿并非庸才,岂能料不到此?还请老将军解惑!” 黄忠面露赞许之色,缓声道:“眼下汉中未稳,于禁仍统十余万大军拒守城固,赵将军之所以怒遣老夫领兵攻打葭萌关者,乃惧蜀兵偷袭南郑耳,且蜀将张任于巴西、阆中一线亦有大军数万,老夫若挥兵剑阁,其必统兵袭我后路,故黄权、吴懿方才定计撤军。” 杨恒闻言大悟,拱手恭敬道:“老将军奇谋,小子受教!” 黄忠连道免礼,摇头道:“此非老夫之谋,乃仿效军师攻心之计耳,不足为奇。” 杨恒见说愧然,方悟马超令其随军征战之用意,自忖道:“难怪谢勇悍烈非常,且多谋善战,仍被李将军轻易击败!沙场老将,果然非同一般!可笑我自命不凡,小觑天下良将,实是不该。。。”正反省时,忽探马来报,言称蜀兵已退! 众将闻报大喜,纷纷请令追击。 黄忠不为所动,反下令大军回营造饭,午时过后,再入关不迟。 众将闻令,虽不明所以,然军令已下,遂各领本部,退回大营。 是日申时许,黄忠大军进驻葭萌关,先遣人赍书赴南郑报捷,再令探马出关,往广元方向巡哨。 杨恒早已心悦诚服,遂请令亲往哨探。 黄忠不允,谓之道:“将乃三军司命,若非不得已,轻易不可临阵,遑论充作探马乎?!” 杨恒闻言,情知黄忠心存教导之意,感激不已,又满心羞愧。。。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62章 赵子龙受阻阆中 却说韩德镇守子午谷年余,竟未逢一战,曾数次请令兵进上庸,皆为军务省所拒,又不敢直接上书马超,无奈之下,只得每日操练,百无聊奈。【Om】 忽一日,亲军飞奔来报,大喜禀告道:“将军,军务省有军令至!”言毕,即呈上令谕。 韩德欣喜不已,忙接过,检视封口火漆完好后,急拆视之,继而喝令升帐! 少时,众将齐聚,韩德宣读军令后,扬声令道:“大军即刻整备,明日寅时造饭,卯时即兵发上庸!” 众将拱手应命,然并无振奋之色,一将进言道:“将军,眼下上庸已为赵将军攻克,却调我等守城,似此与镇守子午谷何异?还请将军上书唐公,末将等愿为唐公攻城拔寨!” 韩德见说,先怒斥其人道:“军令已下,何可推调?”然后问众将道:“你等皆有此意否?” 众将见问,皆言愿临敌建功,不愿固守城池。 韩德闻说,乜视众将一眼,轻哼道:“你等皆为匹夫之勇!以本将观之,镇守上庸胜却守御子午谷百倍!岂能一概论之?” 众将不解,遂出言求教。 韩德大笑三声,起身道:“眼下周瑜领水军拒守汉水,我军不擅水战,因此寸步难进,赵将军又须领兵取川,故令我等守之!今日我等虽镇守上庸,然异日攻打南阳,则为先锋也!再者,汉水东岸十万吴兵,岂无探马哨骑之类?擒而斩之亦为战功,岂非胜似枯守子午谷?” 众将见说大喜!复觉振奋,继而拱手辞出,回营整军去了。 未及半月,韩德便领军突至上庸,即求见赵云,拜见毕,呈上军务省令谕,赵云郑重接过,谓之道:“既然韩将军到此,本将这便回军南郑,还请韩将军固守之!务使有失!” 韩德闻之,即双膝跪地,拱手道:“末将遵令!还请将军放心,有末将在此,周瑜休想渡过汉水!” 赵云见此,忙下阶扶起,言道:“韩将军乃一军主将,岂能行此大礼?” 韩德再拜道:“末将乃将军旧部,曾受将军指点简拔之恩,虽职务可变,但礼不可废!” 赵云闻说,正色道:“韩将军之军衔职务皆为唐公任命,只因战功卓著之故,并非本将刻意简拔!昔日韩将军为本将所部,指点兵策乃本将分内之事!韩将军切记!日后不可如此!” 韩德拱手应诺,叹服不已。 赵云微微颔首,又将其子韩瑛近况简略告之,再留铁骑五千,继而传令大军拔营,往南郑进发。 回军途中,赵云见汉水南岸皆为大片良田,怕不有数十万亩,然皆渐显荒芜之相,不由暗道可惜,遂令亲军前往告知韩德,令其俱书上报马超定夺。 数日后,大军抵达南郑,庞统迎入,禀告道:“黄老将军捷书已至,竟不费一兵一卒,便攻克葭萌关,同时请令征调民夫,修缮关隘。” 赵云接书看毕,沉吟道:“老将军非但勇冠三军,且足智多谋,昔日唐公重用老将之时,云尚心存不服,今日见之,方知唐公慧眼,世所罕及!” 庞统微笑道:“统亦有此念,不便直言耳!” 赵云闻言大笑,继而问庞统道:“如今上庸有韩德驻守,我军后路无忧,军师可有取川之计?” 庞统见问,稍作思忖,沉吟道:“蜀军战力故不足道,然巴山绵延陡峭,险峻非常,极不利大军行进,驼马亦不堪行,只恐辎重粮草难以为继!若攻阆中,张任必然垒断山路,或伏兵投石,我军安得寸进?然若转而进兵剑阁,亦急切难下!只因剑阁比邻垫江,险固远非葭萌关可比!若强行攻之,必然损失惨重,且未必可下!故统以为,当致书长安,请唐公颁劝降檄文,或可不战而定。” 赵云闻说,摇头道:“刘璋虽暗弱,然仍聚大军十数万,粮草丰盛,且蜀中英才甚多,加之黄权、张任并非易于,岂能轻易归降?依云之见,除非击破剑阁,或攻占阆中,使刘璋无有凭持,方可再行劝降之计!故云欲亲领精锐步军突袭阆中,若张任果如军师所料般垒断山道,再转而挥军剑阁,强攻之!军师以为如何?” 庞统沉吟片刻后,缓声道:“张任乃蜀中名将,万不可轻视!将军可先按兵不动,遣探马前往南江哨探,若张任已将山道垒断,即可出兵,攀山而进,若山道犹存,切不可进兵!” 赵云闻言,已明其意,遂遣哨骑前往。 数日后,回报说山道犹在,但南江县有邓贤部镇守,约有军力万人。 赵云闻报,皱眉问道:“可探知张任现在何处?” 探马答道:“小人等已问询细作,或言镇守阆中,或言前往剑阁,踪迹难定!” 赵云缓缓点头,挥手令其退下,回身谓庞统道:“南江竟有万余大军,莫非张任已探知葭萌已失,故而增兵守御?但为何并未垒断山道?” 庞统见问,沉思良久,肃容道:“此必为张任之计!将军切不可轻动!” 赵云闻之,亦难决断,思忖半晌后,沉声道:“我军不惧箭矢,只需多遣探马,谨慎行军即可,便是稍有战损,亦胜于强攻剑阁!且若得阆中之地,可渡垫江直取成都矣!” 庞统见说,亦觉可行,遂沉声道:“既如此,将军可传令黄老将军,令其进逼剑阁,再令许良屯兵葭萌关,无论哪路得胜,皆可及时跟进,若不利,亦可就近接应!留李堪统骑兵镇守南郑!” 赵云闻之,遂依计而行。。。 南江县,蜀兵大营,中军左近偏帐内,张任身着偏将甲胄,随意坐于案几之上,邓贤拱手立于帐下,禀告道:“果不出将军所料,营前十余里,已现唐军哨探!” 张任闻之,冷笑道:“剑阁雄奇,易守难攻,若赵云欲图西川,必攻阆中!而南江乃其必经之地,唐军虽兵甲犀利,然安能抵挡落石?待本将擒获赵云,再挥兵直取南郑!” 邓贤闻说大喜,即请令出战! 张任摇头道:“唐军哨探精锐无匹,若探知邓将军出营,赵云岂能入彀?此战须由本将亲领一军前往!”言毕,即令邓贤按兵不动,再密选精兵两千,亲自统之,趁夜间分批出营,没入密林深处。。。 却说赵云统一万精锐步军,出南郑、经武乡,一路南进,待将入巴山时,便选五百精锐,突前二十里探路。 因山路难行,三日间,不过行进六十余里,却跌死三十余人,数百人跌伤。赵云心下暗急,然却无计可施,只得通令全军,谨慎前行,却因此行军更见缓慢。 又两日后,哨骑仍报说前路并无异常,赵云大疑,传令大军止步,聚集众将商议道:“出兵之前,哨探曾报说,南江有蜀将邓贤镇守,且有兵万余,为何我军即将翻越巴山,却仍无敌军踪影?本将心有疑虑,不知你等有何见解?” 一将见问出列,拱手道:“蜀兵不过乌合之众,许是不曾察觉也未定,不如遣末将领本部军前出!” 赵云闻之,沉吟不答。 又一将出列道:“敢问将军是否忧心后路?” 赵云闻此言,忽心中一颤!急令大军回返南郑!众将闻令,即奔回本部,喝令军卒列队后撤! 不远处,密林之内,张任遥见唐军止步,不由心下一揪,暗忖道:“眼下辰时刚过,正适合行军,唐军反止步不前,何也?莫非本将行迹败露?”正寻思间,忽又见唐军后队改前队,竟欲退兵! 张任见此,急令左右传令伏兵施放滚石,以垒断山道,困死唐军!心下却大悔道:“唐军只需再前行十余里,皆为瓮中之鳖矣!可恨本将大计小用,惜哉!”思忖间,捶胸顿足,懊恼不已! 这边厢,赵云领军急退,亲将趁机问道:“眼前并无异样,将军何故退兵?” 赵云见问,脚下不停,却面带忧色道:“张任必然已知葭萌关失守之事,却假作不备,欲赚我军入彀耳!” 亲将闻言,愈发不解,连声道:“将军何以知之?” 赵云道:“若非如此,南江小县,怎会有万余大军镇守?须知张任拢共不过三五万兵马,且尚需守御阆中、巴川各地!”言毕,即遣左近十余人飞奔向前,传令前军加速! 亲将大悟,继而后怕不已,不时四顾查看。 赵云正领后军奔行间,忽闻背后鼓声大震,继而“隆隆”之声不绝于耳!加之山谷回响,犹如千军万马!赵云急回身时,但见两侧山上滚石无数,挟风雷之势,滚滚而下! 唐军后队见之,亡魂皆冒!万幸军卒皆训练有素,虽现乱状,但无人四散奔逃,只紧跟前人,发足狂奔。。。 比及后军突出滚石阵时,赵云早已令大军列阵防御,就令清点战损!却亲领百余亲军翻过垒石,面对密林,扬声大呼道:“张将军妙计,几坑杀本将!何不现身一见?!” 此时张任等就隐于左近林中,距唐军不过两百步,本欲趁唐军退去,便下山捡拾被滚石碾毙之唐军兵甲。不想唐军却就地列阵,张任正恼恨时,忽闻赵云喝问,忙掩口伏身,又见无机可趁,遂挥手示意大军缓慢后撤。 赵云静立片刻,见无人答话,遂回本阵。 军司马见之,即上前禀告道:“将军,大军清点已毕,减员七百八十二人!”赵云闻报大恸!点指三名曲长,令其等领军收敛同袍,嘱咐道:“即便碾成肉泥,亦须挖出带回!”却亲自领jun1 jǐng戒! 少时,军司马再度来报,言称被滚石砸死碾毙同袍六百三十一人,余者皆重伤! 众将闻之,后怕不已,皆暗忖道:“万幸将军洞察张任奸谋,否则大军休矣!” 赵云闻报,亦脸色铁青,回身吩咐亲军翻过滚石,查探张任是否垒断谷口山道,然后传令将同袍遗体就地安葬。 约半个时辰后,亲军回报道:“通往南江县之山道皆被垒断!” 赵云暗叹一声,下令大军退往葭萌关,领一军亲自断后! 垫江东岸,唐军大营一片忙碌,正收拾船筏,欲渡江攻打剑阁。黄权接报后,下令大军日夜搬运滚木擂石上关,只待唐军攻关。 忽张翼进言道:“将军,兵法有云:兵半渡可击之!何不遣末将出关击之?” 黄权未及答话,吴懿即出言止之道:“伯恭不可!我军战力远逊唐军,只宜坚守,切不可出关野战!” 张翼奋然道:“唐军方始渡河,立足未稳,正合击之!若待其等掩至关下,急难抵敌矣!”言毕,回身下拜,复又请令! 黄权略作思忖,沉吟道:“既如此,本将便予伯恭五千兵丁,但不可逞强!” 张翼愤然接令!即统兵出关,于江边百余步外暗伏,只等唐军渡江! 这边厢,唐军船筏已就,黄忠即下令进军。 杨恒心急,进言道:“将军,此处江面不过百余步,末将本部军卒素知水性,不如令末将领军,牵马渡江!若蜀兵设伏,也好顺便擒之!” 黄忠思之,亦无不可,遂从之。 待唐军前部千余人过江后,船筏即纷纷回渡。张翼远远窥见,大喜!急令擂鼓,继而统大军呐喊杀来。 唐军方始下船,不及列阵,瞬间便被蜀兵冲散,虽倚仗钢甲,伤亡不大,但却有数百人落水。但见岸上唐军怒喝砍杀,死命抵敌,但寡不敌众,步步后退!故落水军卒一时无法上岸,纷纷拔刀大骂,沿江趟往下游。一时间乱成一团。。。 张翼立马后阵,见不过千余唐军,竟堪堪抵住己军五千大军,不由脊被发凉,忙下令大军不必交锋,只死命前突,将唐军挤下垫江! 蜀兵接令后,齐声发喊,猛力前扑!唐军兵少,立足不住,纷纷落水! 张翼见此,暗松一口气,眼见唐军后续大军乘船筏又已半渡,料难抵敌,遂令鸣金,欲退回剑阁。忽闻左边厢蹄声大震,回身看时,不由胆战心惊!却是杨恒统本部骑兵杀到! 但见唐军铁骑兵分三路,一队突击,一队包抄,一队殿后!张翼大骇,急引数十亲军圈马回奔时,却被杨恒挺枪拦住!身后步卒早已被冲散,溃不成军,大多跪地乞命,加之落水唐军趁机爬上江岸,挺刀大骂砍杀,张翼顿时心下大悔,不得已,遂下马请降。 少时,唐军皆已渡过垫江,杨恒就擒张翼掷于黄忠马前。 黄忠略加打量张翼几眼,却并不发问,只令其带话回关,言称明日攻关!所俘虏之数千蜀兵亦令其一并带回。 杨恒见此,欲言又止,黄忠只做未见,回身传令大军立营。 张翼忙引众军下拜称谢,继而扯扶伤者,扛抬战死军卒,狼狈回关。。。 次日,黄忠领兵突至关前列阵,但见剑阁傍山而立,加之山体,关墙几达十丈,且关前狭窄,竟不足百人并列! 黄忠暗叹一声,传令收兵回营。 杨恒不解道:“将军,剑阁虽高险,不利攀爬,然我军不惧箭矢,何不只扶撞木攻打关门?” 黄忠摇头道:“关墙高达十丈!若蜀兵居高临下,施放滚石檑木,如之奈何?” 杨恒见说,深思之毛骨悚然! 黄忠长叹一声,接着道:“剑阁非人力可破,老夫回营后,便上禀赵将军定夺,夜间便由致远领军巡哨,以防黄权趁夜袭营!” 是夜,黄忠宿于大帐,苦思无计可施,又因大军沿江立营,退路堪忧,遂引军退回广元屯驻,静等赵云军令。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63章 马秋无意铸神兵 长安城,唐公府,书房内,马超正阅览各地兵报文书,李开、李迪、诸葛亮三人列于堂下,肃容静立。【om】 良久后,马超推开手边卷宗,双手抱头,喟叹连声,只因南郑虽下,却受阻汉水。欲挥兵入川,又遭黄权、张任拒守。武关依然寸步难进。加之细作报说,孙策已提兵赶赴江陵,亦欲攻取川中。曹操令夏侯惇、曹真、曹休领徐、豫大军分赴官渡、白马、济北,共计大军二十余万,欲分兵三路攻打冀州! 马超一时焦头烂额,闭目忖道:“这曹操也是的,明摆着打不过我,还拼命征兵。孙策就是水军厉害,步兵简直不堪一击,可他却没有一点自知之明,还想着攻下西川给我添堵!最最操蛋的是,我一时半会,还真拿他们俩没办法!一个兵多将广,一个水军无敌,联合起来就是铜墙铁壁!我也只能先打川中,然后从陆路干掉孙策,没想到竟然被黄权、张任凭借地利给挡住了!怪不得诗仙说: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唉。。。我要是能造出横跨黄河、长江的大铁桥该有多好啊!到时候,也学着后世伟人那样,赋诗一首说:天堑变通途!”思及此,不由苦笑出声。 李开见此,拱手出言道:“主公,方才开等已然进言,武关、函谷固若金汤,上庸亦无大碍,河北已有十万步军、六万铁骑,且均已配备钢甲、唐刀,足可固守无虞,所患者,无计攻入川中耳!不知主公为何依然忧烦?” 马超见问,忙收拾心情,淡声道:“孤不过忧叹中原百姓耳!似此连年大战,何日方休?” 三人闻言,忙下拜,愧声道:“我等智识浅陋,还请主公恕罪!” 马超暗叹一声,起身扶起三人,忽灵光一现,暗道:“后世书上不是写了吗?邓士载偷渡阴平!我怎么早没想起来?”思及此,遂缓声道:“至于入川受阻之事,孤已思得一计,或可直取成都!” 李开、诸葛亮闻说,惊喜交加!忙问何计? 马超略作踌躇,扬声道:“昔日孤于汉中时,曾闻百姓传言,出阳平关经略阳县往西两百里左近,有地名阴平者,可循小路山道,入祁山直抵沓中,继而沿岷水南下,过汶山即可攻打梓潼,届时断绝黄权粮道,剑阁不攻自破矣!待大军齐聚,再击涪城,下绵竹,威临广汉,直逼成都!” 诸葛亮闻之,沉吟道:“亮闻川中险阻,若此路亦有蜀兵临险拒守,只恐进退不得!” 马超见说,微笑道:“孔明多虑了,此路皆为羊肠小道,狭窄处仅容一人侧身,蜀兵必不设防!”心下却道:“历史上邓艾可以做到,难道我就做不到?要真有蜀兵拒守,那也是点儿背,没办法!” 诸葛亮闻言,肃容道:“兵事无常!岂能料敌不备?主公切不可弄险!” 马超心说:“你以为我愿意啊!这不是被逼无奈吗?”遂亦转正色,沉声道:“想必此时孙策已兵至江陵,若其抢先攻入川中,更胜刘璋十倍!孤岂能坐视?再者,若令子龙屯兵武乡,镇守南郑,令黄汉升就于广元立寨,却遣杨恒统精锐三千偷渡阴平!黄权、张任见我大军未动,岂能于沓中设防?鉴于此,偷渡阴平乃必胜之计,并非行险,孔明不必多虑!” 诸葛亮闻之,虽不再言语,然面上仍难掩担忧之色。 李开见之,缓声道:“若非如此,川中何日可下?且主公每有设谋,无不中的!孔明不必过于忧心!” 诸葛亮见说,沉吟道:“亮以为,但聚大兵于南郑,依兵法循序渐进,克南江易如反掌,若得南江,阆中易取也!此举虽略为耗时,然胜在稳妥!再者,阆中乃用武之地也,东进可袭取永安,遏制孙策西进,向西则直取成都,且地势略缓,沿路并无关隘!有此数便,还请主公三思!” 马超闻言,顿觉两难,犹豫片刻后,出言道:“孔明之计大善!然与孤偷渡阴平之策并不冲突,既然如此,何不双管齐下?” 诸葛亮见说愕然,寻思亦无不可,遂不再言语。 马超见此,环视三人一眼,接着道:“既如此,便遣杨恒领精兵五千经略阳,出沓中,攻打梓潼!令赵云、许良统八万步军进击南江,继而直取阆中!留黄忠屯兵三万于广元,李堪统铁骑镇守南郑!诸公以为如何?” 三人对视一眼,皆无异议。 马超遂提笔俱书,忽忆起一事,便着重背书道:“令庞士元于南郑督办粮草,无令不得出城!” 写毕,递书李开,言道:“文优即刻签发行文!” 李开瞥见背书,不由诧异道:“庞士元领军师之职,理应随军征战,主公却令其坐守南郑,何也?” 马超见问,自思道:“这叫我怎么回答?难道告诉你们,我怕庞统跟历史上一样死在川中了?”念及此,遂皱眉叹道:“去岁孝直殁于汉中,孤痛彻心肺!今巴山险峻,军卒尚且行进艰难,况士元乃文若书生乎?恐不堪跋涉之苦,但有不测,孤悔之何及?!” 三人闻言,感佩不已。诸葛亮郑重下拜,拱手道:“主公仁厚恤下,亮代士元谢过!” 马超令其起身,接着道:“河北虽无大碍,但稳妥起见,孤便令李敢统近卫军前往,协助庞德。至于汉中诸地,孤拟增兵五万,以备攻伐南阳,诸公以为如何?” 李开闻之,即拱手劝道:“主公,增兵汉中乃必然之事,然近卫军尚需卫戍长安,不可轻易调离!” 马超挥手道:“长安有庞柔所部两万大军,孤亦有亲军五千,岂不足支应?文优宽心便是。” 李开思之,亦觉应无大碍,遂缄口不语。 马超又问李迪粮草人口诸事。 李迪轻咳一声,答道:“主公治下人口繁茂,已逾千万之数,至于粮草,各仓皆满,余粮已尽数调往辽东、辽南,已备主公移民支用。” 马超大觉满意,沉吟道:“既如此,叔明可先着手迁移京兆、扶风百姓,前往汉水北岸定居屯种。至于辽南,待幽冀繁盛后,迁之不迟。” 李迪正欲领命,忽诸葛亮出言道:“主公,眼下吴军拒守汉水,若移民耕种,岂非暗助周瑜?” 马超闻言醒悟,拍案怒道:“吴兵水军着实可恶!孤誓灭之!”遂罢移民汉水之议,改为迁往南郑诸地。 几人又谈论片刻后,马超便出言留饭。用罢,李开等告辞而去,马超自回公府后院不提。。。 神兵城,匠事房,綦毋烈正全神贯注,逐两增添生熟铁,马远聚精会神,提笔记下配伍比例。 忽马秋奔入,就问马远道:“敢问兄长,小弟之双铁锤何在?” 马远见问,不由抚额道:“双铁锤之说乃父亲哄逗祺妹之笑语,秋弟岂能当真?再者,单柄锤便重四百斤,你让为兄如何打制?” 马秋闻言,不悦道:“不干父亲之事,小弟忽偏爱使锤而已,四百斤太重,小弟年幼,恐抡使不动,五十斤上下即可,有劳兄长先铸右手锤,待小弟习练精熟后,再铸左手锤不迟!” 马远无奈,寻思左右无事,便向綦毋烈告罪一声,领马秋直奔铁料房,忽暗忖道:“锤首用生铁可矣,然锤柄非得精钢不可,何不待至晚间,烈公歇息后,就用其冶炉打制?”计较已定,即取铁料,令马秋扛抬之,谓之道:“秋弟先随为兄回房歇息,晚间再寻机打制!如何?” 马秋大喜从之。 是夜,兄弟二人戌时未至,便蹲坐匠事房内,然眼见亥时将过,綦毋烈竟仍无歇息之意,马秋性急,频频催促。 马远亦觉不耐,上前轻声道:“烈师乃神兵城支柱,切勿操劳过度,眼见将近子时,不如将剩余活计交予小子。” 綦毋烈闻之,亦无不可,遂手指水漏,嘱咐道:“炉内尚有铁汁,待水漏尽时,取出灌入刀范内,淬火即可,明日老夫自来验试。” 马远闻言暗喜,忙不迭应下。 綦毋烈又叮嘱几句后,即回房歇息去了。 马秋见其走远后,即将铁料扛至炉边,催促道:“烈公已远去,远哥快些动手!” 马远笑道:“铁范尚未锤制,秋弟稍安勿躁!”言毕,即取熟铁十余斤,卖力锤打,却吩咐马秋看顾水漏,叮嘱道:“水漏尽时,务必告知为兄,不可儿戏!”言毕,自顾自忙活去了。 马秋应诺,随手拿起零散物件玩耍,不时回头观看水漏,然毕竟乃十岁孩童,冶铁又实非所好,故未及一刻钟,便觉索然无味,遂信步走动,忽见淬火用水池内似有白烟升腾,即凑近细观,见池底隐有数口刀胚,不由顽心大起,回身看马远一眼,便欲俯身捞起把玩,忽又见左近立有一缸,半人高上下,但粗如磨盘,遂抵近查看,却见缸内并非清水,乃呈灰白粘稠状,不知何物?顿生好奇之心,正欲取铁钎搅拌时,便闻马远一声大喝! 原来马秋只顾玩耍,不知觉,水漏已尽矣! 但见马远满脸愠色,开炉钳出铁汁,灌入刀范后,怒斥马秋几句,便欲取刀淬火。 马秋情知犯错,见此,忙上前作揖赔礼道:“兄长息怒!淬火之事,小弟愿代劳!” 马远闻之,寻思淬火并非难事,遂指水池道:“就将刀胚丢入池内即可!”言毕,即回身打制锤范去了。 马秋即取铁钳夹起已成型之刀胚,小心翼翼放入水池内,但见“滋噗”有声,白烟升腾。马秋大觉有趣,忽鬼使神差,竟钳出刀胚,投入方才所见之大缸内,顿时浓烟升腾,呛入心肺,马秋忙丢掉刀胚,弯腰咳嗽不止,瞬间泪流满面! 马远见之大惊,急抢上前去,扯过马秋,厉声喝问道:“秋弟无恙否?浓烟起自何处?” 马秋见问,又是一通咳嗽后,嗫嚅道:“方才小弟将刀胚投入。。。投入那缸内,不想便起浓烟。小弟顽劣,还请兄长责罚!” 马远闻言,一把推开马秋,急取铁钳夹起刀胚,伸手试之,已冷却矣!顿时勃然大怒道:“此缸内乃油脂也,用作擦拭刀范,岂能用于淬火?!”言毕,作势欲打。 马秋大惧,忙上前拉住马远手臂,讨饶不止。 马远见此,心下一软,又训斥几句后,令其不得乱动,复回身打制铁锤。 直至鸡鸣时分,铁锤方才造就,马秋大喜接过,道声谢后,提锤便奔校场去了。 马远微微一笑,顿生疲累之感,遂径自回房歇息不提。。。 次日,巳时未至,马远睡意正酣,忽闻一声炸雷般大喝:“醒来!” 马远一个激灵,翻身坐起,揉眼定睛看时,但见綦毋烈须发戟张,立于榻前。顿时心下一咯噔,忙起身下榻,拱手小心道:“未知烈师何事相唤?”却暗自嘀咕道:“莫非昨夜秋弟惹下甚祸事?” 不想綦毋烈仰天大笑,忽下拜道:“二公子天纵之才,烈特来讨教筑就神兵之法,还请二公子见告!” 马远闻言莫名其妙,忙扶起綦毋烈,愕然道:“未知烈师何意?” 綦毋烈见问,以为马远不愿相告,遂暗叹一声,将事情始末细述一遍。 原来,綦毋烈用罢早饭,便入匠事房验试昨日所铸之刀胚,忽见一刀竟微泛灰白,不由暗觉讶异,即令取出试之。不想,左近匠人以唐刀连续劈砍十数刀,此刀胚竟仍未断裂!綦毋烈大喜过望,就问何人所制?众匠皆懵然摇头。忽忆起此乃昨夜马远代为淬火之刀胚,便疾奔问询。 马远听罢,亦惊喜莫名,请綦毋烈回匠事房稍待,自往寻马秋去了。 少时,兄弟二人奔入匠事房。 綦毋烈即扯住马秋,问道:“敢问此刀果为三公子所制乎?” 马秋见问,愕然相顾,满面茫然,竟不知所云。 马远见之,忽灵光一现,就令马秋依昨夜淬火之法,演示一遍。 綦毋烈见说,即开炉取铁汁灌入刀范,示意马秋淬火。 马秋回看马远一眼,遂挠头上前,取刀范放入水池,白烟起时,再取出,投入油脂缸内,即飞身跃开,嘴里不忘大呼道:“诸位闪开!” 众匠人莫名其妙,一时呆立不动,忽见缸内浓烟冲天腾起,众匠闪避不及,连綦毋烈在内,皆被熏呛个正着,一时间咳嗽声响成一片,众皆泪流满面! 但闻马秋憨笑道:“小子好意提醒诸位,何相疑焉?” 马远强忍笑意,上前扶起綦毋烈等匠人,赔礼道:“秋弟顽劣,还请诸位勿怪!” 綦毋烈重咳几声,示意无妨,竟不顾烟熏,挥袖上前,自缸内取出刀胚,就取唐刀亲自验试。大力劈砍三十余刀后,俯身拾起刀胚,仔细观瞧,轻抚间如视珍宝。。。良久后,忽仰天大笑,上前一把揽过马秋,激动道:“三公子天赋异禀,兼且力大,正合从事冶铁!老夫请收为弟子,定倾囊相授!” 马秋闻言大惊!忙手指马远,急声道:“远哥醉心匠事,烈公收之即可!小子不喜冶铁,还请勿怪!”言毕,挣脱綦毋烈双臂,转身飞奔而去! 綦毋烈长叹一声,喟然道:“三公子聪敏爽直,力大无穷,却不事冶铁,偏好为武夫,惜哉!” 众匠闻之,亦面现惋惜之色。马远见此,忍俊不禁,大笑出声。 綦毋烈怒视其一眼,斥之道:“为师肺腑之言,有何可笑?”言毕,即令马远取纸笔,欲修书上呈马超,求收马秋为徒。 马远强忍笑意,不敢违逆师命,奉上纸笔,待綦毋烈书就,即取书转身往寻马靖,就告之此事,笑问道:“不知父亲见烈师书信后,作何区处?” 马靖亦觉开怀,捶案大笑不止。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64章 贾诩献计谋辽东 函谷关,曹操闻知孙策已领军西进江陵,大喜!遂留曹仁统兵十万,镇守函谷关,自领大军回返,令夏侯惇、曹休尽起徐、豫大军赶往陈留汇合。【om】 曹仁进言道:“大王,现今陛下驻跸洛阳,函谷关何须十万大军镇守?以末将之见,不如驱大兵攻打河北,留末将五万兵力足矣!” 曹操闻之,双眼微眯,摇头道:“马孟起狼子野心,若假托救驾,攻入河洛,届时非但洛阳不保,恐许都亦危矣!子孝岂能轻忽?” 曹仁见说,拱手拜服。 月余后,夏侯惇等将统兵赶至陈留,曹操即令升帐,聚众商议进击河北之计。 众人闻之,纷纷进言,或力主分兵同时进击,或献计聚兵一处,雷霆攻之,一时争论不下。忽刘晔出言道:“大王,唐军兵甲占优,战力本就倍于我军,且有骑兵数万,加之一人双马,故无论分兵进击抑或合兵攻打,均难以取胜,既如此,何不仿效新丰之战,再用声东击西之计?” 曹操闻言,略作沉吟,点头道:“子扬此论大善!”言毕,不理众将问询,即喝令散帐,却留贾诩、刘晔等谋士详议此计。 待众将走远,曹操捋须道:“子扬所言莫非奇袭河东?” 刘晔拱手答道:“然也!大王可先遣臧霸就于高唐登陆,攻打平原,同时令张辽击黎阳,乐进攻河内,使庞德、候选等辈分身乏术!待战至酣时,大王却统大军直取河东!守将张郃本为大王旧将,或可说降之,如若不能,其所部不过三万兵马,岂能挡我十余万大军?!” 曹操闻之,闭目沉思不语,良久后,抬眼目视贾诩,问之道:“文和以为如何?” 贾诩见问,缓步出列,拱手道:“大王,诩以为,此计虽可行,但恐非上策。因河东张郃所部,虽只三万军卒,然依照唐军战力,足以拒守大阳县,且新丰尚有梁方数万大军,若闻讯,必遣军来援!如此一来,旷日持久,只怕我军粮草不敷支用。” 曹操微微颔首,沉声道:“然则依文和之见,该当如何?” 贾诩略作忖度,阴声言道:“大王,眼下即将入冬,不利征战,应先致书孙策,请其自建业调派船队工匠,走海路直抵青州,寻临海之地,筑港造船。大王亦统大军开往青州,沿路却遣将领军。。。囤粮!然后驻兵琅琊郡,待来年开春,就于青州出兵,直抵辽东!” 曹操闻计,拍案而起,赞道:“文和妙计!马孟起纵有通天之谋,又岂能料到此!”言毕,即提笔修书,遣快马飞奔江陵! 忽杨修进言道:“大王,孙策骄矜,恐未必见允,且江陵距此数千里之遥,往来极其不便,鉴于此,何不就请陆逊调所部工匠前往青州?” 话音刚落,贾诩忙拱手道:“大王,德祖此计大妙!” 曹操稍作思忖,即明其意,抚掌大笑道:“德祖机敏百出,诸公不及也!” 杨修微笑拱手,连声逊谢。 曹操就令杨修即刻赶往官渡,面见陆逊,就议此事。 数日后,杨修抵达官渡,道明来意后,陆逊请其入偏帐少歇,就聚将商议道:“曹操拟跨海击辽东之计,请本将调派船匠水军,前往琅琊筑港造船,本将欲应之,诸位以为如何?” 徐盛应声出列,拱手道:“无有大王令谕,将军切不可轻动!” 丁奉闻之,亦出言附和。 陆逊微微摇头道:“大王远在江陵,信使来回恐需数月之久,岂非贻误战机?不如先调派船匠予曹操,再上书大王。” 徐盛道:“若如此,只恐大王见疑。。。” 陆逊闻言颔首,长叹道:“曹操正是此意,然若不从,马超何日可破?眼下雍、凉繁盛远胜中原,幽、冀亦日渐富足,加之马孟起雄兵数十万,兵甲铁骑无敌天下!假以时日,只恐江北再无我等立身之地矣!故本将以为,两害相权取其轻,至于大王,自有本将修书请罪!” 二将然其言,拱手道:“将军所言在理,末将等亦愿署名!” 陆逊闻之,断然道:“不可,若二位署名反为不美!” 二将思之,遂明其意,丁奉锵然道:“既如此,末将请令前往琅琊郡!” 陆逊略作思忖,允之,嘱咐道:“承渊此去,只督造楼船,操练水手即可,余皆无需理会,切记不可领军出港,更不可随军攻打辽东!” 丁奉拱手应诺。 陆逊复又长叹一声,沉吟道:“天佑大王早日克定西川,否则。。。非但此计无用,我等恐亦难回江东矣!” 徐盛闻说,讶然道:“将军此言何意?” 陆逊见问,面带苦色,叹道:“宛洛看似稳固,实不过仰仗陛下余威,若大王攻取西川,凭险拒守,则奇袭辽东之计可行。若西川为马超所得,只恐宛洛顷刻不保,中原亦危在旦夕,何谈跨海击敌?我等又如何退回江东?” 丁奉不解道:“即便如此,我等亦可顺河水东进,循海路回江东!” 陆逊反问道:“迢迢数千里,我大军三万,饮水、粮秣何来?!” 丁奉闻言默然。却听徐盛出言道:“刘璋暗弱,末将以为,大王取西川易如反掌,将军无需多虑!” 陆逊闻之,顿足道:“若大王亦如此忖度刘璋,大事休矣!只因刘璋虽暗弱,然蜀中多有英杰,且永安城南连巫峡、北接荆山,乃入川门户,易守难攻,更兼即将入冬,天寒地冻,大军行进宿营皆倍加艰难,岂如文向所言般,轻易可下?”言毕,似不愿多言,就令丁奉领船匠并水军三千,前往陈留听令,徐盛则领战船沿河巡哨。 二将见此,互视一眼,即拱手辞出。 数日后,丁奉领军抵达陈留,曹操大喜!即令大军拔营,直奔青州。 又十余日,大军抵达商丘,曹操传令立营,唤曹彰、许褚入见,吩咐道:“你二人领五千骑兵,先往谯县征粮,凡士族官宦,皆按族谱丁口,预留来年五月之粮,余皆充归军用!” 曹彰闻令大惊!进言道:“父亲不可,谯县乃我曹氏祖居之地,且众将之中。。。” 话未说完,曹操即出言喝断:“众文武自有俸禄养家,屯粮何益?意欲谋反乎!子文若碍于脸面,孤便另遣别将!” 曹彰闻言,奋然拱手道:“父亲宽心,孩儿定不负所托!” 曹操微微颔首,又厉声嘱咐道:“无论何人,但有抗拒征粮或私藏者,斩!掳掠百姓者,斩!作奸转移屯粮者,夷其三族!” 曹彰、许褚心下暗凛,肃容应命! 不数日,曹彰便赶至谯县,出示曹操令谕后,莫敢不从!就先征自家之粮。曹氏本为夏侯氏所出,故亦少有抗拒者,其余大家小族自然遵命而行。然囤粮稀少,拢共竟不足千石。 曹彰见此,暗疑其父之令,谓许褚道:“似我等官宦,家中存粮尚如此稀少,遑论别郡小族?” 许褚闻之,瓮声道:“既然大王有令,但依令而行即可,公子何必多心?” 曹彰然之,遂辞别宗族,引大军直奔细阳县。 令谕一出,各乡绅大恐,纷纷奉上族谱,伏地求恳,以期多留粮米,预备来年春耕。 忽一人排众而出,躬身道:“族谱只录宗族,家中仆役佃户岂能入册?若依族谱征粮,我等开春便难以果腹,还请将军上禀魏王,依丁口征粮。” 曹彰闻言,冷声道:“若按丁口征粮,恐满县百姓皆为你等仆役也!” 那人见说,面带愤色,扬声道:“某曾行商雍州,从未听闻此等征粮之法!今将军强令行之,与盗匪何异?!” 曹彰大怒!喝令左右拿下! 那人毫无惧色,抗声道:“某乃济北孙将军族叔!非是等闲之人!还请将军三思而后行!” 话音刚落,左近许褚早已上前,提刀斩之!喝道:“莫道你是孙观族叔,便是臧霸在此,又安敢抗拒大王谕令?!” 众乡绅见此,大惧!忙不迭献上粮米,片刻间,即堆积如山。 曹彰大喜,亲自盘点,竟有万石之多!不由暗忖道:“父亲明见万里,小小细阳,竟囤粮万石!以此观之,大军之所以乏粮,皆为此等劣绅作祟耳!”思及此,不由大感振奋,即领大军押送粮草,回商丘大营搬兵,立誓扫清兖、豫、青、徐四州官绅! 一时间,各州郡县风声鹤唳,世家大族惶惶不可终日! 转眼数月过去,年关将近,曹操亦统大军进驻琅琊,曹彰、许褚于各州郡征集粮草几达百万石。杨修皆记录在册,上呈曹操过目。 曹操览毕,即传令丁奉筑港造船,却笑谓贾诩道:“如今粮草充足,来年取辽东必矣!届时孤亦提铁骑十万,何愁幽冀不破?!” 贾诩见说,沉声道:“大王,我军循海路出击,唐军必然猝不及防,襄平自然轻易可下,但需抢在孙策攻入川中之前!” 曹操闻之,心下一凛,忽又释然,微笑道:“蜀中多山,险塞遍地,便是赵云、黄忠等辈亦受阻剑阁、阆中一线,遑论孙策大军?再者,眼见即将入冬,天寒地冻,孙策如何进兵?待来年开春,孤即扬帆辽东!马孟起即便起意增援,亦只能调动雍凉兵马!届时,非但宛洛危局可解,便是河北亦入囊中也!” 贾诩闻言,思之不无道理,即闭目将各地战事细捋一遍,却无任何破绽,遂渐觉安心。。。 南郑,郡守府,庞统接马超令信后,大喜!暗忖道:“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不想主公早在鏖兵阳平关之时,便已定下入川之计!”感叹良久后,即遣人往报赵云、黄忠,请其等入城商议取川之计。 黄忠接报后,即令杨恒留守,领百余亲军径奔葭萌关,却正遇赵云立马相候,遂联袂赶往南郑。 庞统、阎圃等迎入,叙礼毕,即出示马超谕令。 赵云览毕,满面疑惑之色,就问阎圃道:“敢问阎使君,果有此路乎?” 阎圃点头道:“略阳以西两百里,确为阴平县,现属沓中治下,然山路险窄,兼且冬寒料峭,不日将有大雪,恐不利行军!” 庞统见说,摇头接话道:“唐公即设此谋,必有成算!我等不必多虑!只是令统不得出南郑一步,颇为蹊跷,诸公可知唐公究竟何意?” 赵云闻言,即面带悲色,沉声道:“孝直英年早逝,唐公痛彻心肺!岂能再令士元随军?再者,此次兵进南江,沿途路陡山急,云等武夫尚且心惊胆颤,况士元文弱书生乎?唐公此举乃爱护士元,别无他意,士元但安守南郑便是。” 忽黄忠出言道:“军师留守南郑可矣,然唐公竟令杨恒为将,偷渡阴平!此子虽勇,争奈年幼,恐难当大任,不如由老夫领军前往!军师以为如何?” 庞统闻说,哑然失笑道:“老将军年逾六旬,唐公素来敬重,岂能令老将军赴险?然子龙又须进兵南江,故令杨恒统兵,老将军但安守广元便是。” 黄忠闻言气结,扬声又道:“子龙将军乃三军主将,按理当坐镇南郑,至于攻打南江之事,老夫愿代之!” 赵云见说愕然,摊手道:“老将军此言差矣,云曾折兵南江,自当亲统大军雪恨,岂敢有劳老将军亲往?” 黄忠闻言大急,拱手谓赵云道:“既如此,老夫请令随将军同攻南江!可令许良镇守城固,就按巡汉水,李堪固守广元即可,将军以为如何?” 赵云知其求战心切,见说,即劝道:“老将军勿急,待杨恒攻克梓潼后,非但云取阆中易如反掌,便是剑阁亦形同虚设,届时老将军自可长驱直入,进逼成都,实无须争一时之功!” 黄忠闻之,长叹一声,喟然道:“老夫并非争功,实因唐公恩厚,无以为报耳!眼见老夫六十有二,若仍不得建功,异日身死亦难含笑!” 赵云、庞统闻此言,嗟叹不已,一时不知如何劝解。 但闻阎圃出言道:“诸位所言尽皆有理,然唐公军令在此,岂能推调?” 三人互视一眼,齐声长叹,赵云就依马超信中所言,签发军令:杨恒统五千精锐,偷渡阴平,击沓中、过汶山、下江油、直逼梓潼!黄忠统三万大军镇守广元。李堪统步军一万,骑兵两万屯驻城固,兼防汉水。自领大军五万进击南江,使许良为副将!剩余兵丁皆归庞统辖制,坐镇南郑。。。 却说黄忠一路急赶,晚间便至广元,稍事歇息后,即唤杨恒入见,递过军令,待其看毕,沉声道:“致远即刻聚集全军,以挑选军卒,老夫以为,当选瘦巧精干者为佳,身长力大者恐不利行军。” 杨恒览毕军令,大喜,闻黄忠之言,即拱手道:“多谢老将军提点!” 黄忠挥手示意其免礼,问道:“此次奇袭,乃取川首要之战,胜则可得西川,败则全军覆没!未知致远何策图之?” 杨恒见问,略作思忖,答道:“兵贵神速,末将当一路疾行,蜀兵即便所有防备,亦措手不及!” 黄忠闻之,微微摇头道:“此去阴平,虽山高路险,但无有蜀兵拦路,致远切记谨慎行军!至于沓中、江油等地,若可偷过,则不必惊动蜀兵!须知出其不意方为取胜之道!” 杨恒闻言,拱手拜服。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65章 杨恒领兵出阴平 广元县,唐军大营,杨恒依从黄忠之言,领亲军逐营挑选精干军卒。【om】众军闻讯,纷纷出营列队,伸颈以盼。雄壮长大者,皆满面喜意,以为必然中选,自然挤在前列。瘦小者虽不忿,但非其等对手,只得垂头丧气,列于后队。 但见杨恒入营后,即令亲军立起十余根细木,粗不过一握,高约三丈,以手指之,扬声道:“但凡一气攀至顶端者,便算入选!” 高壮军卒闻之,顿时傻眼,有不服者,即出列攀爬,竟无一人登顶,或力尽跌落,或压弯木桩,致使木桩折断者亦不在少数,一时间尽皆面红耳赤。 后列瘦小者哄堂大笑,便见一卒身长七尺,越众而出,猱身跃起,已至木桩中段,继而双臂发力,足下轻蹬,瞬间便窜至顶端,继而翻身跃下,双足稳稳落地! 杨恒见之,点头赞许,令其列于身后。。。 未及午时,五千大军已整军待发,入选者,皆为精悍之辈,膀大腰圆者无一人入选。 杨恒即依照军衔,指定各级将官,并另立一营,聚集众将言道:“此战乃奇袭梓潼,需经略阳、渡阴平、过沓中、绕过汶山、直击江油!沿途皆为险山恶水、悬崖峭壁,故全军不宜着甲,亦无需携带营帐,只配唐刀一口,负面饼十斤、牦牛肉干、粮米各二十斤,以为军粮,所需绳索、挠钩等皆以备妥,你等这便前往辎重营领取,明日辰时正发兵!” 众将闻之,拱手领命,欲待出帐时,却听杨恒又嘱咐道:“方才本将所言,不得外泄!违者立斩!”众将闻言,凛然称诺! 次日,杨恒领军开拔,沿垫江而上,直奔略阳,沿途尽选密林陡崖行军,以为练兵。至略阳后,略作修整一日,寻访向导十余人,留下不慎跌伤者,补充粮米清水后,即往阴平进军。至于跌死者,已就地掩埋。 出略阳不足二十里,便入巴山西麓,但见山高林密,断崖或高或矮,比比皆是。杨恒见之,暗自皱眉,喝令全军谨慎行进! 向导闻之,谓杨恒道:“将军,万幸时已入冬,若夏秋之际,蒿草藤蔓遍野皆是,远望之碧绿平坦,实则沟壑遍地,若不慎跌入,非死即伤!加之毒虫蚊蝇侵扰,愈发不堪行走!眼下不过方始入山而已,临近阴平时,险峻胜此地十倍!” 杨恒闻言一惊,讶异道:“既如此,何不绕行?” 那向导见问,笑指远处密林道:“将军有所不知,欲前往阴平,只有此一条路尚可行走,余皆为密林,巨木高耸,遮天蔽日,若不慎迷失,十死无生!” 杨恒暗凛,唤众将商议道:“眼下即将入山,便由本将当先而行,你等何人愿殿后?” 话音刚落,一将挺身而出,扬声道:“末将请令!” 杨恒视其人,乃原武威太守郭奎少子郭冀也,现领队率之职。因其父久随唐公,多有功绩,致仕后,拜都亭侯,赐府居长安。杨恒闻其言,允之! 郭冀拱手应命,奋然转身,领所部殿后。 安排已定后,杨恒传令大军行进,自领众向导当先而行。但见沿途横峰侧岭、层崖峭壁、突兀森郁、扪参历井,加之断壁深涧无数,众军虽以绳索相互缚定,然仍不时有人不慎跌落,众同袍急扯起时,早已头破血流。。。如此昼行夜宿,月余之后,终得以抵达阴平。 杨恒即传令寻僻静处暂歇,就生火取暖,顺带清点折损。 众将领命而去后,杨恒亦令亲军生火煮水,准备热食。正寻思如何寻路进兵沓中时,众向导忽上前下拜,拱手道:“将军,阴平已至,我等并不识得前往沓中山路,还请将军放我等回乡。” 杨恒挥手令其等起身,微笑道:“一路有劳诸位,还请用过热食,再回乡不迟!” 众向导见说顿觉忐忑,不敢起身,一人瑟缩出列,叩首嗫嚅道:“入山之时,我等已领将军赏赐,不敢搅扰将军用饭,愿就此回乡。” 杨恒见此,心知其等忧心被戮,遂柔声道:“你等皆为略阳百姓,且于官府录名,分属唐公治下,本将世居凉州,亦为唐公治下,以此论之,乃一家人也!故你等不必惊怕,只因沿路幸得指点,本将聊表谢意耳!” 众向导闻之,齐下拜叩首,只不敢用饭。 杨恒暗自摇头,感慨之下,遂取纸笔,修书一封,递于众向导,言道:“既如此,你等可持本将文书,前往阳平关,自有肉干奉上,各人三十斤,可够年关食用否?”言毕,令亲军给予绳索干粮。 众向导大喜,忙双手接过,再拜称谢后,鱼贯辞出。 少时,众将皆面带悲色,一将禀告道:“将军,此行死者一百二十七人,伤者三百余人,其中三曲郑曲长重伤,加之略阳伤亡者,现大军拢共只余四千一百六十八人。。。” 杨恒闻报,心下大恸,吩咐亲军先将亡者录名,伤者加紧救治! 那将接着道:“眼下我军粮米肉干已不足一月支用,末将请令入山行猎!” 杨恒摇头道:“我军无有弓矢,如何行猎,诸位先行用饭,容本将思之!” 众将闻言,皆围坐用饭不提。 杨恒愁眉不展,挠头苦思半晌后,略用几口肉干,即令亲军整队,入山间寻访土人向导,吩咐众将回营约束士卒,多遣哨探。 出山二十里后,便见开阔地带,远望群山环绕,及近又见绿水淙淙,腊月间,竟未封冻。数十简易屋舍林立其间,然却不见田垄,杨恒寻思,许是山中猎户群居之地,不由大喜!即领数十亲军入内探访。 未及入村,便见大群孩童阻路,为首者约十余岁,虎声大喝道:“你等何人?来此何干?” 杨恒见此,微笑上前,言道:“我等乃略阳人氏,欲往沓中,奈何不识路途,故入庄延请向导,敢问小哥,家中大人何在?”说话间,便欲伸手抚其首。 孩童侧身让过,满面警惕之色,皱眉道:“村中叔伯皆已入山行猎,不过少时便回,你等便于此地相候,不得入村!”言毕,即领众童子飞奔回村,许是报讯去了。 杨恒大笑,即席地而坐,并无不耐之色。 左近亲将不忿,进言道:“将军,我等军令在身,岂能俄延?不如令末将入村,擒数人充作向导便是!” 杨恒闻言,怒视其人,斥之道:“此去沓中,山势险峻,密林绵延百余里,若擒而迫之,其等必难心服,岂肯诚心任事?或于半路逃匿,如之奈何?” 亲将见说呐呐,遂蹲坐一边,暗生闷气。 约一刻钟后,但见众童子簇拥数名老者疾步而来,拱手施礼道:“老夫等乃村中长辈,未知诸位壮士来此,所为何事?” 杨恒正欲起身,众亲军早已跃起列阵,手按刀柄,双目盯视其等! 众老者暗自心惊,一人忙再施一礼,惶恐道:“老夫等不过山野之人,与世无争,若有得罪之处,还请诸位壮士饶恕!但有所请,老夫等定尽力为之!” 杨恒见此,忙喝散众军,上前拱手还礼,温声道:“老丈勿惊,我等并非歹人,乃唐公帐下军卒,欲往沓中公干,却不识路途,故叨扰贵地,欲请向导指引耳,别无他意!” 那老者见杨恒和颜悦色,惊惧之心渐消,言道:“村中青壮入山行猎未归,我等老迈,余皆妇孺孩童,恐不堪驱驰。” 杨恒闻说,略感失望,强作微笑道:“小子怎敢有劳诸位老丈?就于此地静候其等归来便是。” 老者闻言,暗自点头,拱手相邀道:“外间天寒,还请壮士入村暂歇。” 杨恒摇头道:“多谢老丈!然村内皆为妇孺,恐多有不便,再者,小子等身强体壮,些许寒冻,耐受无妨!” 众老者闻言,俱皆安心,便令众童子回村取肉饭相待。 杨恒拱手谢过,言道:“小子姓杨名恒,字致远,还未请教老丈高姓大名?” 老者还施一礼,捋须道:“老夫常温,字子恕,蜀郡江原人氏。建安六年,赵韪叛乱时,与好友句容等人,携家小避难此地,至今已十余年矣!” 杨恒闻之,暗忖道:“闻其言词,此人亦为贤达也,何不令入唐公治下?”思及此,遂叹声道:“此地山险地瘠,难为老丈了!眼下唐公已克靖汉中,正屯田兴教,观老丈亦为博学之人,何不迁入南郑为民?” 常温见说惊喜交加,环视众军一眼,却捋须沉思不语。 杨恒见状,拱手又道:“实不相瞒,小子等皆为唐公所部军卒,奉令进屯沓中,奈何不识路途,故欲寻向导相助,还请老丈勿疑!” 常温未及答话,身后另一老者已出言道:“老夫句容,前时曾往武都、下辨等地售卖山货,换取粮米,早已耳闻唐公仁义,欲出山耕种,然我等并非汉中人氏,故无有熟识之人作保,只恐难以入籍。” 杨恒见说,即拱手一礼,言道:“依唐公政令,即便无人作保,亦可先于官府录名,就近自行垦荒耕种,满三载后,自有吏员shàng mén核定丁口,准予入籍,老丈无需多虑!” 句容闻之,即面现赧色,欲言又止。 杨恒见此,岂能不明其意?遂问道:“老丈可是忧心农具屋舍及耕马良种?或两成之赋税乎?” 众老者见问,尽皆惭愧不语,常温苦笑道:“正是如此,将军见笑了!” 杨恒闻说暗喜!却佯作皱眉,沉吟不语,做犹豫不决状。 常温人老成精,见此,自然心神领会,接着道:“我等确为避难入山,若将军心疑,老夫愿遣犬子常播充当向导!” 句容闻之,忙接话道:“犬子句扶,年二十,颇有勇力,亦愿为将军引路。” 众老者见此,皆出言推荐自家子侄。 杨恒强抑喜意,郑重拱手道:“多谢诸位援手!小子这便开具路引,但需诸位前往阳平关,面见守关将领后,再入南郑暂住,自有吏员依丁口分发屋舍田地、马匹良种,并免税一年!” 众人闻言大喜!忙不迭拱手致谢!邀其等入村暂歇。 杨恒推拒不过,遂令十余亲军回营遍告众将,自领余众入村歇息。 数日后,村内青壮满载而归,常温便告知其等迁入汉中之事,众青壮大喜!遂选出十余人,以句扶、常播为首,随军充任向导! 临走时,杨恒心下一动,令句扶尽收村内弓矢备用。 次日午时,众人赶至大营。杨恒令各队分领弓矢,用作沿途行猎果腹,继而传令大军开拔,却留百余人看顾伤者,待痊愈后,自行返回阳平关。 许是翻山越岭数百里,唐军已走惯险路,待大军出祁山南麓时,沓中已在望。沿路虽仍有不慎跌伤者,但并无致死者。杨恒大感欣慰,就令隐于山脚,却令亲军前往沓中查探。少时,回报说沓中城小,不过里许方圆,并不见官吏、军兵,只乡勇百余人。 杨恒大喜!即令大军百余人一队,分批进军,依巴山西麓绕行。 又十余日后,抵达汶山,所遇与沓中一般无二,杨恒如法炮制,绕城而过。忽一日,哨探回报,前方三十里便是江油城,内有蜀兵数千,探马外放城外十里,守将乃蜀中名将刘璝! 杨恒闻报即聚将商议道:“我军欲奇袭梓潼,江油乃必经之地!然城内竟有数千大军,且距涪城不过两百里,若强攻,破之固然,但必惊动涪城守军,反不利我等袭取梓潼。故本将决意亲入江油为内应,晚间举火为号,你等便来袭城!”言毕,排定各曲入城次序后,即令亲军解刀,将号衣反穿,扛抬猎取之獾、兔等野物,便欲出山入城。 一将抢步上前,止之道:“将军乃主将,岂能轻赴险地?但有差池,大军休矣!末将愿代将军一行!” 众将闻之,皆出言相劝! 杨恒不为所动,沉声道:“江油城内驻有军兵,必有盘查诘问,须本将亲自前往,斟酌应对!再者,我等一路跋涉,皆破衣烂衫,若不带刀,与猎户无异,定能蒙混过关,诸位宽心便是!” 众将见说,无言而退。忽句扶出言道:“将军,某等本为猎户,愿随将军入城!” 杨恒略作思忖,允之,遂令句扶引常播等三五人随行,并取其等铁叉、弓矢等配之,领十余亲兵,各扛猎物,出山直奔江油城。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66章 梓潼破黄权归降 刘璝因蔑视黄忠,触怒吴懿,被发往江油守城,一时丧气不已,初时尚整军备武,期盼此路有兵来,以便立功自赎,然半年过去,便是探马亦不曾见,又接各地军报,闻知唐军已得汉中,现分兵两路,攻打剑阁、阆中。【om】刘璝顿时警醒,忽又觉泄气,寻思天寒地冻,山路更不堪行,唐军即便肋生双翼,亦无攻打江油之可能,遂整日饮酒浇愁,不理军务,各营军兵自然懈怠,夜不归营者比比皆是,甚或有点火取暖导致走水者。。。 却说杨恒等一路疾行,离江油城里许时,便被十余骑蜀兵拦下,一什长模样军卒纵马前出,鞭指众人道:“你等何人?来此何干?” 杨恒见问,忙躬身答道:“小人等乃山中猎户,因冬粮不足,故携猎物入城售卖,还请将军开具路引放行。”言毕,示意左右奉上獾、兔若干,足够此间军卒饱食一顿。 那什长见此,乜视其等一眼,神情倨傲道:“你等放下猎物,自去便是!” 杨恒闻之,心下急怒交加,却佯作惊恐,上前下拜,求乞道:“村寨已然断粮,还请将军手下留情!” 那什长大怒!拔刀大喝道:“若不自去,便为唐军细作,立斩不赦!” 杨恒大怒!回视众军一眼,正欲暴起时,忽见常播膝行向前,哀告道:“将军!小人老母病重,亟需救治,还请将军留些许野物,小人等入城换钱抓药!”言毕,叩首不止。 那什长见此,便欲出言呵斥,忽身后一卒低声进言道:“什长,此间人等皆为山中猎户,且有十数人,各带弓叉,不可逼之过甚!” 那什长闻之,心下一惊,暗骂几句后,留雉兔数只,却令众军卒抬扛其余野物,丢下路引一张,上马扬长而去! 众人无不大怒,切齿大骂! 杨恒急止之,轻斥道:“路引已得,不必旁生枝节!”言毕,即领众人入城。将野物随意售卖后,便令众人寻地隐匿,自领数名亲军四处闲逛,忽见日间lè suǒ野物之蜀兵正打马回城,不由心下一动,遂蹲坐街角相候,少时,果见十余队骑兵军卒分批回城,又等半个时辰后,城门竟缓缓关闭。杨恒忙偷眼望去,见守城兵丁不过百余人,顿时大喜! 申时许,杨恒即令亲军偷潜出城,传令大军缓步进军,离城里许即匍匐歇息,子时左近,举火为号,便即进军! 是夜,北风大起,守城军兵皆瑟缩于角楼内,围靠火堆旁,取暖酣睡,却无一人巡哨。 亥时过半,杨恒引十余亲军,一路潜行,竟未遇一兵一卒,及至登上城楼,亦未见巡城军士。众亲军随即散开查探。片刻后,亲将上前,手指角楼,附耳言道:“将军,敌军皆于内里酣睡,计有百余人!” 杨恒大喜,吩咐左右下城,伏于城门左近,待大军杀至,即大开城门迎之。 左右领命去讫,杨恒又令一军点燃火把报讯,自领剩余兵卒,蹑手蹑脚,欺近角楼,取铁叉亲自把守。 江油城外,众唐军冻饿不堪,又逢天降大雪,早已不耐,忽见城头火把,大喜!纷纷爬起,略微huó dòng手脚后,便听闻队率、什长轻声喝令道:“躬身缓步进军!” 众军闻令,即列阵向前,离城五十步左近,领军曲长、队率即传令加速!四千唐军犹如离弦之箭,狂奔杀向城门!及近时,忽城门大开,大军一拥而入! 杨恒疾奔下城,顺手接过一将递来之唐刀,即喝令大军分兵一半,杀散守城蜀兵,守把四门,却自领两千悍卒,直奔刘璝大营! 江油守军本就懈怠,加之天寒,守营军卒尽皆酣睡,唐军突入营内,竟如入无人之境,遂四散放火!比及蜀兵惊醒,火势已起,却只做帐内取暖篝火引燃营帐所致,纷纷抢过桶盆救火,同时张口疾呼“走水”! 众唐军见此,不由相顾愕然,杨恒啼笑皆非,遂收刀亦大呼走水,却领军直奔刘璝中军! 却说刘璝正于帐内高卧,惊闻走水,大怒!即起身出帐,令亲军喝令大军救火,忽见千余兵卒并不急于灭火,反四散乱窜,不由火冒三丈,即领三五亲军上前喝问道:“你等何人所部?!” 杨恒见问,脚下不停,张口答道:“末将乃黄将军所部!” 许是蜀军中真有黄姓将军,抑或火光之中,看不真切,刘璝丝毫不疑有他,随口怒斥道:“你等作速灭火!乱窜者斩!” 说话间,杨恒已欺近五步之内!刘璝见其等不退反进,不由暗生警兆,正转身欲退时,杨恒已拔刀跃起,斜劈而下! 刘璝措手不及,连头带肩被砍为两段!众军一拥而上,将其亲军尽皆砍死!继而持刀混入救火蜀兵,大肆砍杀!待蜀兵惊觉,为时已晚。。。 天明时,江油五千蜀兵,或为唐军砍死,或葬身火海,或被踩踏致死。幸存者已不足千人,唐军勒令其等围坐,乱动者斩! 巳时许,四门来报,并无一人走脱!杨恒见大局已定,暗舒一口气,传令出榜安民,再遣精干军卒前往梓潼打探,又令清点战损,大军休整两日。 数月间,唐军翻山越岭,趟水过涧,数九寒冬,苦不堪言,冻伤手足者甚众,闻知休整两日,不由纵声欢呼,就取蜀兵粮米埋锅造饭。忽见营内藏酒数十瓮,遂报杨恒知晓,杨恒寻思少饮无碍,即下令众军分饮驱寒。 一时间,营内再度欢声雷动! 杨恒用罢酒饭,便令硝制刘璝首级,留待后用。正欲起身讯问俘虏时,军司马来报,言称大军战死一百一十九人,伤者虽近千人,但并无大碍。杨恒闻报,心下一痛,令将战死同袍火化,带回英烈祠安葬,并亲往探视伤者。 两日后,大军例行整备,清点下来,能战者已不足三千,杨恒大恸,沉思片刻后,忽下令将俘虏尽皆斩首! 众将闻令大惊!一将出言道:“将军不可,若斩俘虏,恐军法不容!且其等均愿归降,还请将军三思!” 杨恒微微摇头,神色转肃道:“蜀兵散漫,即便收降,于我军何益?况眼下能战者已不足三千,尚需奔袭梓潼,余者千余伤兵,守城尚且不足,何来军力看守彼等?若生反复,大军休矣!” 众将闻言,思之大觉有理,只听杨恒接着道:“异日军法司问责,自有本将一力担之!”言毕,即令牵出俘虏,分批斩首! 十余日后,哨探梓潼之亲军回报,言称城内有兵两千,统归太守卓膺辖下。 杨恒闻报,即令大军皆着蜀兵衣甲,往梓潼进发,令郭冀统伤兵留守江油。 忽报常播、句扶求见,请令随军。 杨恒闻之,暗忖道:“常播颇有急智,句扶勇力尚可,且久居川中,若令其等随军,或可有所助益!”思及此,遂允之,令其等充作亲军。 又十余日后,大军离梓潼已不足二十里,杨恒遂令止步,聚将商议道:“眼见梓潼在望,诸位可有计破城?” 一将应声出列,拱手道:“将军,我军皆着蜀兵衣甲,城内必然不备,依末将之见,只需进至城下,一拥杀入即可!何须设谋?” 杨恒闻言暗怒!正欲斥责,忽闻常播出言道:“将军,何不分兵千余,诈作刘璝所部,谎称江油缺粮,因大雪阻路,涪城粮草暂无法运送,故请太守调拨。却令剩余大军假扮民夫相随,待面见太守时,即骤然擒之!如此,或可轻易攻取梓潼,且兵不血刃!” 众将闻言,纷纷大赞妙计! 杨恒大喜,从其计! 梓潼城,太守府内,卓膺正与众幕僚围炉饮酒,忽亲军入报,言称江油守将刘璝遣人求见,欲借粮草三千石! 卓膺闻报,暗觉讶异,遂令唤入问之。 少时,杨恒即领亲军二人入内,拱手道:“末将等见过卓使君!” 卓膺挥手令其等免礼,问之道:“梓潼粮草输送尚需途经江油,刘将军怎会缺粮?” 杨恒见问,拱手答道:“前日大雪阻路,涪城粮草无法按期抵达,故将军令末将等求助太守!”言毕,转目四顾,见堂下不过六七人耳,不由大喜!遂暗示左右准备动手! 卓膺闻言,微微颔首,言道:“既如此,便拨千石与你。”言及此,即取纸笔俱书,令杨恒持书自取。 杨恒暗自冷笑一声,就势上前接过,却谓卓膺道:“太守好不明理!末将统两千余人前来,区区千石,人均不足五十斤,如何回见刘将军?” 卓膺闻之,先是一愕,继而大怒!正欲斥责时,杨恒早已拔刀,架于其颈项,微笑道:“太守慎言!” 众幕僚见此大惊!急张口欲大呼时,早被砍翻! 卓膺大骇,惊问道:“你等究竟何人?!” 杨恒轻笑道:“本将杨恒,乃唐公帐下!今已取江油,特来一会卓太守!眼下我大军已入城,还请卓太守顾惜士卒,下令其等回营,免遭屠戮!” 卓膺见说,长叹一声,只能依言而行。。。 剑阁,因黄忠统大军立营垫江东岸,黄权不敢懈怠,遣精锐探马日夜巡视,只恐唐军骤然渡河攻关!然两月过去,唐军却始终按兵不动。 黄权百思不得其解,遂聚众商议道:“诸位,唐军屯兵关外已逾两月,却无一卒渡江,若无意攻关,为何又迟迟不退?本将苦思无果,未知诸位有何见解?但请直言!” 众将见问,沉思良久后,皆默然摇头。忽张嶷惊声道:“将军,莫非此乃唐军疑兵之计?假作攻打剑阁,实则遣精锐突击阆中?” 黄权闻言,摇头道:“巴山天险,极其不利行军,且正值寒冬,大雪封山,加之张任所部数万大军,即便唐军悍勇十倍,亦难以寸进!” 张嶷见说,思之亦然,遂入列。 黄权暗叹一声,环视众将一眼,见吴懿双眉紧锁,若有所思,因问之道:“子远有何高见?” 吴懿见问,即缓步出列,答道:“将军,目今天寒地冻,唐军无法翻越巴山,阆中诸地应无大碍。眼下黄忠虽屯兵关外,却并无进取之意,实有悖常理!故末将以为,莫非赵云已遣将领军绕路阴平,直取江油,进而攻打梓潼?!” 黄权闻言,先是一惊,继而释然道:“阴平险峻更胜巴山,大军即便通行,粮草如何携带?子远无需多虑!” 吴懿皱眉道:“若赵云遣数千精锐,携带绳索挠钩,未必不可抵达江油!” 黄权微笑道:“江油有刘璝领军五千镇守,此更不足为虑!” 吴懿见说,虽仍难以释怀,然思之不无道理,遂默然入列,忽又思及一事,复出列拱手道:“将军,关内粮草已不足半月,却仍未见梓潼运粮车队,末将以为,须遣人前往探问!” 黄权闻之,便欲遣张翼前往催问。 忽亲军入报,惶恐道:“将军,关内有十余人求见,自称。。。自称乃黄忠所部!” 黄权闻报大怒,斥之道:“不过十余唐军!何惧之有?!”言及此,忽醒悟!顿时脸色大变!疾步下堂,揪问其人道:“唐军怎会于关内求见?!” 亲军慌道:“小人不知!” 黄权一把推倒此人,骇然道:“莫非果如子远所言,赵云已遣偏师攻破梓潼矣!”言毕,即令唤来人入见。 众将闻说,莫不大惊,手足无措! 少时,十余人昂首入内,为首者乃常播也,见黄权后,微施一礼,道:“某名常播,奉杨恒将军之令,告知黄将军:我军已袭破江油,并于十日前攻入梓潼,太守卓膺归降!为取信黄将军,现将刘璝首级奉上,并有卓太守亲笔书信!还请黄将军过目!” 黄权见说,强做镇定,令亲军接过,览毕,顿时颓然跌坐,众将面面相觑,一时堂下鸦雀无声。 只听常播接着道:“杨将军有言:梓潼即破,剑阁粮道断矣!还请将军率众举义,遣人请黄老将军入关!” 张嶷等闻之,勃然大怒!拔刀便欲斩杀常播等! 吴懿急止之!问常播道:“天寒地冻,山路险阻,未知杨将军如何得入梓潼?” 常播见问,遂将出阴平以来,大军经历细述一遍。 众将闻之,更觉匪夷所思。 黄权长叹一声,令常播等先往偏厅歇息,回身顾谓众将道:“眼下粮道已断,关内已不足半月之粮,诸位以为,当如何应对?” 张嶷见问,应声出列,低声道:“将军,梓潼不过数千唐军,竟遣人劝降,未免过于托大!故末将愿领兵击之!” 黄权闻之,闭目叹道:“若伯岐领兵反攻梓潼,杨恒必尽焚粮草而退!届时非但剑阁不保,恐我数万大军亦冻饿而死矣!” 张嶷见说,愧声道:“末将思虑不周,愿听将军之令!” 众将闻言,亦出列拱手道:“末将等愿遵将军之令!” 黄权见此,满面苦色,喟然道:“事已至此,本将决意开关请降,以全数万大军性命!未知诸位意下如何?” 吴懿闻言,即出列道:“将军,我等家小皆在成都,若主公闻知,恐难得周全!” 黄权闭目不语,但摇头不止。良久后,长吁一口气,颤声道:“此间数万大军,何人无有家小?我等战死无妨,奈其等何?” 众将闻言唏嘘,纷纷出言道:“末将等愿从将军!” 黄权泪流满面,即令开关,亲领众将前往唐军大营请降。。。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67章 战阆中张任奋起 成都,州牧府,刘璋据案高坐,满面愁容,顾谓众文武道:“现今赵云屯兵汉中,每欲领兵入川!万幸黄公衡拒守剑阁、阆中一线,使其不得寸进。【Om】不想,孙策又领兵来,眼下已至秭归,彼大军近十万,永安却不足五万军卒,如今成都已无兵可调,诸位有何良策应之?” 众文武见问,尽皆默然,垂首不语。 刘璋见此大怒,却又无可奈何。 忽张松出言道:“主公不必忧虑,眼下隆冬将至,量孙策如何进兵?主公正可趁此良机,传令征兵,就仿效唐军之法,待来年开春,必得十万大军!届时,莫道孙策不足为虑,便是马超亦止步巴山!” 王累、庞羲等闻之,皆出言附和。 许靖见此,从容出列,摇头道:“若依唐军惯例,益州钱粮顷刻告罄!且战死军卒抚恤远超郡县吏员俸禄,致乱之道也!更兼立祠祭祀之事,更是大谬纲常!似此等军汉,岂配我等拜祭,遑论使君乎?!” 张松闻其言,暗怒!反问道:“若果如公言,马孟起为何民心所向,兵精粮足,无敌天下?!” 许靖轻嗤一声,道:“马孟起匹夫之勇!重工轻儒,置圣人于何地?故虽逞一时之雄,但岂能长久?眼下,其不过倚仗兵威,士族公卿敢怒不敢言罢了,与董卓无二!故以靖度之,其日后必败于曹公之手!” 张松见说,怒塞胸臆,然不屑与其争论,却转而面向刘璋,下拜道:“主公!想我蜀中北有巴山之险,南有三江之固,剑阁乃天下雄关,永安为世之险塞!蜀郡、绵阳沃野千里,德阳、遂宁物阜民丰!若仿效唐军,必然兵威赫赫,无惧天下!还请主公三思!”言毕,叩首不起! 王累闻之,振奋莫名,亦下拜,叩首道:“张永年金石之论,还请主公从之!” 刘璋先令二人免礼,继而垂首不语,半晌后,喟然道:“诸位所言,璋又何尝不知?然我父子治理蜀中数十年,方得风调雨顺,百姓安康,今一旦效仿唐军,必再罹战乱!璋又于心何忍?” 张松闻说,不由暗叹一声,起身入列。 王累却膝行向前,慨然道:“主公!若不用张永年之计,恐西川将属他人矣!”言毕,叩首流血,涕泣求恳! 刘璋思之,亦是此理,遂左右为难,踟蹰半晌后,言道:“既如此,便先令巴郡太守领兵往援!至于征兵事宜,尚容吾思之!”言毕,即令众文武散去,起身转入后堂。 众文武见此,纷纷趋步出堂,王累跪坐于地,欲哭无泪,忽转身谓张松道:“永年何不力请之?!” 张松见问,即止步,待众人散尽后,附耳轻叹道:“主公宽柔爱民,不忍百姓遭逢战乱,真乃仁主也!然据土于乱世,不进则退!今益州天府之国,民盛国富,却兵甲不兴,故马超、孙策垂涎三尺,每欲鲸吞!然主公不思进取,一味恤下,只恐败亡不远矣。。。” 王累见说,咬牙流血,奋然道:“永年言之有理,吾当以死谏之!”言毕,便欲径往后堂寻刘璋进言。 张松急止之,劝道:“主公已令严颜领兵往助,永安料无大碍,所患者,汉中马超也!待来年击退孙策,我等再劝主公增兵剑阁便是!岂能以死相挟?” 王累闻之,讶然问道:“彼大军十万,更兼孙策骁勇无比,永年何计击退之?” 张松见问,微微摇头道:“孙策勇而无谋,兼且性急,费观老成之将,李严腹有韬略,虽兵力不足,但拒城而守,加之严颜相助,足矣匹敌!故永安不足为虑,来年孙策必退!松所忧者,唯东川马超耳!” 王累服其论,拱手再问道:“方才永年曾言,巴山、剑阁险峻异常,又何愁马超?” 张松叹声答道:“此人非比寻常!建安五年,马超袭父之爵时,兵不满万,将只庞德一人而已,且为韩遂所迫,困居武威一隅!然其内修德政,外剿匪类,聚集流民屯田,只年余,便提万余铁骑大破韩遂,擒斩之,一统凉州!后又整编韩遂降卒,加之其舅兄氐王杨千万之助,得聚骑兵数万,趁官渡大战,曹操无力西顾之契机,与庞德分兵两路,一举击破夏侯渊、钟繇等,进而全据雍州!待曹操勒大兵十万来攻时,却被其以数万精兵击退!此时马超所部已不下十万大军,威势一时无两!若为孙策之辈,必提兵攻入河洛,继而逐鹿中原,然马孟起却止步潼关,于雍凉大兴民屯,使粮草堆积如山,重视工匠,令兵甲精良无比!再遣将征伐河套、西域、漠北,横扫诸夷,斩首数十万!继而雍凉铁骑无敌天下!鲜卑步度根部胆战心惊,望风归顺!进而陈兵河西,迫使高干来降,自此,并州亦入囊中!建安十四年,马超攻入幽州,十六年,再次大败曹操,一统河北!如今已然攻取汉中,若非周瑜引兵拒守汉水,中原已定矣!似此种种,天下何人能敌?故其虽一时被阻巴山,但依其兵锋之锐,黄公衡岂能久守?松是以忧之,公以为如何?” 一席话落地,王累面色惨白,无言以对。。。 却说赵云自领兵离南郑后,一路疾行,十余日便进至巴山北麓,就依山立营,以屯粮草。再令许良领兵三千为前部,自领中军随后,留兵千人守营。 不想,入巴山未及十日,忽天降大雪,四野茫茫,虽望之一片坦途,实则沟壑遍布,前部兵卒损伤惨重!无奈之下,赵云只得领军回营,寻思此路不通,遂回兵武乡屯驻。 庞统等闻知,即入营来见,问明缘由后,众人嗟叹连声,商讨半晌无果。 赵云屯兵月余,仍一筹不展。 这一日,忽有亲军疾奔入内,言称广元黄老将军遣人来报,因杨恒击破梓潼,断剑阁粮道,故黄权愿举众归降,现老将军已进驻剑阁! 赵云闻报狂喜!急令亲军详细道来,问清来龙去脉后,即传令众将整军以待,自出帐上马,疾驰往南郑见庞统,就告此事! 庞统闻知,亦大喜!拱手道:“事不宜迟,请将军即刻起兵!” 赵云点头道:“大军现已整装待发,只不过唐公援兵未至,恐南郑空虚!” 庞统笑道:“方今天寒,除却我军精锐,何人敢于动兵?且有李堪将军统铁骑两万驻于城固,将军宽心便是!” 赵云略作思忖,即起身道:“为策万全,云便留兵五千于武乡,劳士元统之,待援兵赶至,再作区处!” 庞统自无不可,闻言拱手应诺。 赵云见此,即自回武乡,领兵直趋剑阁。 十余日后,大军于剑阁取齐。闻知赵云兵到,黄权、吴懿等忙随黄忠前来拜见。赵云好言抚慰,入关后,即置酒相待。 席间,赵云、黄忠等将依次起身把盏,言谈举止,并无丝毫轻视之意。酒过三巡,赵云举盏遥饮黄权,言道道:“我大军不日将取道涪城,直击成都,然张任尚屯兵阆中,未知黄将军能否前往招抚之?” 黄权闻之,面有难色,拱手道:“张任忠直刚勇,恐难说之。”言毕,转带愧色,停盏不饮。 赵云见此,出言开解道:“张任愚夫,欲以蝼蚁之力抗拒大势!唯刘璋之顺奴耳,不足言忠!唐公曾有言:入蜀,乃汉人之争,兄弟起衅而已,并叮嘱云等不可纵兵强攻,以免两军士卒平白丧命,此大仁之言也!今黄将军顺应时势,归附唐公,此举上不愧汉家苗裔,乃大忠也!下不负士卒百姓,乃大义也!非张任之辈可比,切不可妄自菲薄!” 黄权、吴懿等闻言,拱手谢过。 赵云再度举盏劝饮,朗声道:“雍凉富庶,想必诸公略有耳闻,云试问诸公,蜀中有此盛景否?刘季玉虽有善政,只使百姓免于饥馑而已,并非治世之才,比之唐公,优劣自显!即便云等按兵束甲,西川亦难自守,日后必为孙策所破!依其性情,即得西川,必起意汉中,届时,非但士族蒙难,便是川中百姓亦难安居!诸公以为然否?” 黄权等闻之,纷纷点头,皆道言之有理,举盏一饮而尽。 赵云亦陪饮,接着道:“再观唐公所属,但凡入籍为民者,皆一视同仁,无论汉夷!所部文贤武勇,治下政通人和,百姓千万有余,大军数十万计,粮草堆积如山,兵甲无敌天下!如此雄主,若入主西川,岂非胜却刘璋百倍?” 一席话落地,黄权等感慨连声,却相顾无言。。。 次日,赵云擂鼓聚将,令黄权统剑阁大军前往南郑整编,再令黄忠为主将,张嶷为副将,领五万大军经梓潼,汇合杨恒,攻打涪城,兵锋直指成都。自领三万大军,使吴懿、张翼为副将,顺垫江南下,攻打阆中张任。留许良镇守剑阁,吴班为副将。 闻此令,黄权、吴懿等尽皆心折,只因赵云对其等并无丝毫疑心。。。 阆中,蜀兵大营,军粮官入见张任,声称兵粮已不足十日用度! 张任闻报,挥退粮官,自忖道:“德阳郡粮草丰足,怎会延误?许是天降大雪,路不堪行之故。”思及此,遂遣人前往查问。 忽亲军来报,言称南江邓贤将军遣人求见。 张任令唤入,就问何事? 来人拱手道:“巴山诸山道小径皆已垒断,故邓将军请令回军!” 张任闻说,大怒!喝道:“唐军精锐,岂能轻忽!你等转告邓贤,务必日夜巡哨,但有差池,提头来见!” 来人忙下拜,叩首道:“如今大雪封山,营内滴水成冰,百里之内,几无活物,满营将士皆生冻疮,生火取暖时,奇痒难忍,出营巡哨则疼痛难当,且无药石可医,实是苦不堪言,还请将军怜悯!” 张任闻言,勃然大怒,便欲喝令牵出斩之! 帐下泠苞见此,忙出列劝止,进言道:“将军息怒!依末将之见,除非开春回暖,否则唐军难越巴山一步!不如就令邓贤移兵巴川驻守,就近医治军卒,待来年春分,再据南江不迟!” 张任见说,斥之道:“唐军之锐,乃本将生平仅见,岂能以常理度之!剑阁雄奇,非人力可破,故其等大军入川之路仅此一条!若撤防南江,万一彼等乘虚而入,我等无险拒守,必败无疑!届时非但剑阁不保,便是成都亦危矣!” 泠苞闻之,乃悟,遂请令道:“既如此,末将愿统本部替换邓贤!” 张任略作思忖,允之,嘱咐其多带寒衣,切不可大意! 泠苞奋然领命,正欲辞出时,忽被张任唤住,继而叹气道:“此事暂且按下,待德阳军粮送至,再做区处!”泠苞闻之,即回营预作准备。 数日后,探马回报,言称西充路段积雪几达三尺,蜿蜒百余里,粮车寸步难行! 张任闻报,心下一惊,遂遣亲将张达前往剑阁,请黄权调粮接济。 不想,未及两日,张达便疾奔回营,禀告道:“将军!唐军大队顺垫江而下!离阆中已不足百里!” 张任闻之,一跃而起,急声问道:“剑阁并未告急,唐军从何而来?!” 张达见问,忙道:“末将不知!自领军令后,末将便飞奔剑阁,正欲渡江时,便见唐军蜂拥而来,旗号分明,上书:征西将军赵!此为末将亲眼所见!” 张任见说,虽惊不乱,即传令全军集结,出营与唐军对阵! 却说赵云亲统大军,沿垫江东岸行军,刚出山口,哨骑即飞马来报,言称张任统兵两万来袭,距此地已不足二十里! 赵云闻报,暗忖道:“张任不愧蜀中名将,深谙兵法,眼下我军营寨未立,恐不宜交兵!”思及此,遂令张翼统大军就地立营,却自领五千精锐前出,令吴懿随行,欲往一会张任! 少时,两阵对圆,张任窥见吴懿立马唐军阵前,不由惊怒交加,情知剑阁已失,忙回身下令道:“本将这便邀战赵云,若三十合不胜,即擂鼓突击!”言毕,不待吴懿出言,即飞马出阵,枪指赵云道:“可敢与某一战?” 赵云见此,知其恐吴懿出言招降,扰乱军心,遂暗赞一声,跃马出阵,挺枪直取张任! 张任纵马飞迎,相距二十余步时,忽拈弓一箭,奔射赵云马匹! 赵云一惊!险险避过后,顿生怒意,遂奋力抢上,大战张任! 转眼间,交马二十余合,胜负不分。 赵云寻思道:“张任虽枪法精熟,但非我之敌,五十合内,必擒此人!届时阆中可定矣!”念及此,遂抖擞精神,欲生擒张任! 不想三十合后,蜀兵阵后忽鼓声大震,泠苞引大军呐喊杀来!张任即圈马回阵,喝令大军放箭! 吴懿大惊!即令全军突击! 赵云见状,怒气勃发!回身望见己军已前突,遂大喝一声,无视如雨箭矢,单枪匹马,杀入蜀兵大阵!但见枪芒吞吐,如点寒星,挡着无不立毙,竟如入无人之境! 张任见之,亦觉骇然,不敢迎敌,却令大军围拢,欲困赵云! 蜀兵虽心惊赵云之勇,但张任素得军心,闻其军令,即蜂拥扑上! 赵云洞察张任意图,不由暗骂一声,右手长枪疾点,左手马刀平过,径回己军大阵,无人能当! 唐军战力本就倍于蜀兵,见此,愈发士气大振,拔刀狂劈乱砍,悍不畏死!争奈兵少,急难取胜。 待张翼引援军赶至时,蜀兵已退。 赵云见天色已晚,加之张任已有防备,遂传令收兵。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68章 举哀兵破釜沉舟 建安十八年冬,杨恒领五千精锐,偷渡阴平,绕过沓中、汶山,夜袭江油,阵斩刘璝!再假扮蜀兵,袭破梓潼,太守卓膺归降。【om】继而遣人驰书剑阁,黄权因粮道断绝,无奈领兵请降!赵云、黄忠即统大军入驻剑阁,议定由黄忠攻涪城,赵云攻阆中,分兵进取成都! 阆中守将张任闻知唐军来犯,即领军相迎,两军大战一场后,天晚各自收兵回营。 晚间,蜀兵大营,众将齐聚中军帐内,泠苞首先进言道:“将军,日间一战,我两万大军,伤亡三千余人,竟未能击退数千唐军,足见其等战力远超我军,若列阵而战,殊无胜算!故末将请令夜袭,或可破之!” 张任闻之,肃容道:“唐军精锐,赵云善战,岂能无有防备?若今夜袭营,必为其所擒!”言毕,长叹一声,抬眼环视众将,接着道:“若非遣张达前往剑阁借粮,恰遇唐军来袭,回营飞报,本将方才整军迎敌!否则措手不及之下,阆中已被赵云攻破矣!眼下城内不足十日之粮,万难抵敌唐军攻势!与其坐困待死,不如夤夜退往巴川,继而转奔宕渠!诸位以为如何?” 众将闻之,拱手称诺。忽一将出列,忧虑道:“若如此,南江邓将军陷于死地矣!” 张任微微摇头,沉声道:“日间,本将已遣人前往南江,传令邓贤火速退兵,想必其明日即可接报,你等不必多虑!” 泠苞闻之,讶异道:“将军,大军既已退往宕渠,唐军势必占据阆中,邓贤又如何退兵?” 张任见问,起身道:“南江距巴川不过百余里,两日可至!期间自有本将拒守阆中,不必多虑!你等这便回营,以实情遍告士卒,言道此战十死无生!仍愿随本将者就于中军帐外集结!不愿从者,即退往巴川,待邓贤军到,合兵赶往宕渠!” 众将闻言,群情激奋,立时下拜道:“末将等愿随将军死战!” 张任见此,躬身郑重一礼,沉声道:“张任谢过诸位同袍!然黄权率众归降,想必成都一无所知,若我等尽皆战死阆中,何人回报主公?!且张任受命镇守阆中,岂能弃城而去?!”言毕,即令众将回营! 众将见说,互视一眼,默然拱手出帐。 少时,大队蜀兵列阵中军帐前,泠苞等将入帐下拜道:“将军!末将等及近万同袍皆愿与唐军决一死战!” 张任闻言,虎目含泪,疾步抢出帐外,却凝噎无语,忽转身入帐,唤众将听令! 泠苞等昂首入帐,拱手大呼道:“末将在!” 张任指泠苞道:“令你引本部五千军卒,并近千伤兵,即刻拔营,退往巴川!违令者,斩!” 泠苞闻令,愤然出列,拔刀架于颈项,厉声大呼道:“末将誓死不退!还请将军收回成命!否则,不劳将军例行军法,末将愿自戕帐前!” 众将见此,皆奋然拔刀,齐声道:“末将等誓死不退!若将军强令,情愿自死!” 张任强忍悲意,梗咽道:“任有一言,诸位静听!南郑屯有唐军十余万,眼下赵云所部不过数万,其余大军何在?必分兵往取梓潼矣!若下,沿途再无险隘!唐军当可长驱大进,攻涪城、取绵竹,直抵蜀郡!我等战死无妨,然何人回报成都?主公猝不及防之下,如何抵挡?!一旦唐军攻破成都,我等即便尽皆战死,亦难赎罪!是故,须有一将领军告急!还请诸位勿要意气用事!” 泠苞闻言,即弃刀于地,拱手道:“入成都告急,十余军士足矣!何须我等领军前往?” 张任见说,沉声道:“此举固然可行,然奈近千伤兵何?!其等争斗不得,莫非困于营内待死乎?!” 众将闻之,皆面现悲愤之色,然仍无一人愿领军退却! 张任无奈,乃唤张达做阄,拔剑令道:“你等拈阄,若再出言扭捏,本将便先斩此人,再从于地下!” 众将见此,皆相互推搡,令左右之人先拈。 张任大怒!一把抢过阄坛,喝令众将列队,逐一分发! 少时,一将出列,叩首涕泣不止。 张任上前扶起,肃容道:“你等退往巴川后,就地驻守,待邓贤兵到,即退往宕渠!不得有误!”言毕,即下令众将回营整军,明日卯时造饭,辰时全军出营,誓于唐军决一死战! 众将轰然领命,拱手出帐!中阄那将则嚎哭回营,先令快马飞报成都,然后领不愿决战之军卒抬扶伤兵,径往巴川去了。 次日,辰时,蜀兵早已出营列阵,张任立马阵前,挺枪大呼道:“不破唐军,死不回营!” 左近将士闻之,齐声应和! 少顷,蜀兵近万军卒尽皆面带决然之色,拔刀嘶声大吼:“不破唐军,死不回营!杀!杀!杀!” 霎时,一股悲怆、狠戾之气冲天而起! 垫江畔,唐军大营,赵云正与吴懿、张翼等将商议,欲遣人入城劝降,忽亲军疾奔入内,拱手禀告道:“将军,蜀兵已全军出营,杀奔我军大营!现离营不足十里!” 赵云闻报愕然,先传令大军整备,然后顾谓吴懿道:“本以为张任智勇足备,不想竟徒逞匹夫之勇!明知不敌我军精锐,却妄图鱼死网破,何其愚也!” 吴懿闻言,忙道:“张任绝非勇夫,将军切不可轻视!” 赵云见说,神色转肃,稍作思忖后,展颜道:“不过效仿霸王破釜沉舟之计罢了!诸位且看本将破之!”言毕,即奋然出帐,抬枪上马,点军一万,出营列阵以待! 少时,张任兵到,即令大军列阵暂歇,却打马出阵,唤赵云答话! 赵云闻之,即提枪出阵,指张任道:“蚍蜉撼树,殊为不智!还请张将军三思!” 张任见此,心下暗喜,拱手道:“久闻赵将军虎威,本欲领军归附,奈何众军并不心服,皆愿一战!所谓众怒难犯,本将也是迫于无奈,还请将军手下留情!” 赵云闻言,微微一怔,继而放声大笑道:“张将军好计谋!”言毕,即打马回阵,喝令擂鼓突击! 原来,蜀兵皆为步卒,奔袭十数里后,难免疲困,故张任出马邀赵云答话,意在使大军稍事歇息,不想,却为赵云看破。 张任见唐军前突,急回本阵,亦下令擂鼓! 转眼间,两军相距不足三十步,阵前箭矢如雨,蜀兵铠甲远不及唐军,故而中箭者众,然却无人哀嚎,或皱眉强撑爬起,或咬牙匍匐向前,竟无一人退却! 片刻后,两军相遇,瞬间绞杀成一团,顿时鲜血飞溅,断肢残臂遍地! 蜀兵虽奋勇向前,亡命搏杀,奈何唐军兵甲占优。故拼杀不及两刻钟,竟有近千人战死!然蜀兵丝毫不让,仍死命扑上! 但见一唐jun1 zhǎng刀下劈,立毙蜀兵一人,正欲挺刀前突时,忽被蜀兵一伤兵抱住双腿,猝不及防,立时倒地!那伤兵满面鲜血,切齿狞笑,竟掀开那唐军裙铠,张口咬下!倒地唐军吃痛,大怒!急翻身挣扎,欲挺刀挥砍时,却为赶上蜀兵一枪刺死!那蜀兵尚未及拔出长枪,便被左近抢上一唐军拦腰斩断!持枪蜀兵一时未死,就势死命抱住,直至抢上唐军被同袍砍死,方才含笑咽气。。。 唐军后阵,赵云亦暗觉心惊!眼见己军伤亡大增,不由勃然大怒!正欲领亲军突击时,却闻吴懿急声道:“将军不可!张任所部状若疯狂,将军不宜轻出!” 赵云见说,奋然道:“本将自随唐公,每战争先,未尝一败!岂惧张任匹夫邪?!”言毕,即传令中军万人压上,却统百余亲军,纵马杀奔敌阵! 张任见之,亦领左右数百骑亡命来迎!交马时,其亲将张达心知不敌,遂骤然弃枪,就于马上踊身飞扑,将一唐军骑兵扯拽下马,扭身厮打,悍不畏死!众蜀兵见状,纷纷仿效! 赵云大怒!扬声喝令众军弃枪绰刀,横劈竖砍! 蜀兵毫不畏惧,竟不再挡架,拼却硬吃一刀,亦要将唐军拉扯下马! 赵云怒发如狂,大喝一声,挺枪骤马直取张任! 张任并不退避,绰枪酣战赵云,虽枪法略逊,然已存必死之心,竟一时不分胜负! 剧斗五十余合,张任枪法逐渐散乱,又战数合后,闪避不及,肩窝中枪,翻身落马,被赵云赶上一枪刺死!就取其首级,扬声大呼道:“张任已亡!降者免死!”身后亲军闻之,亦齐声高呼,片刻后,唐军尽皆听闻,士气大振,皆同声呐喊! 不想,蜀兵早已杀红双眼,骤闻张任战死,无不切齿悲呼!不知何人仰天嘶吼:“不破唐军,死不回营!” 众蜀兵怒吼相和,血脉贲张,战力倍增,死战不降!泠苞亦双目尽赤,虽战马早失,且身背数创,然仍提刀步行死战! 唐军眼见同袍不时战死,亦怒气勃发,疯狂砍杀。。。 两军自辰时起,竟血战至酉时,张任所部近万大军,尽皆战死,众将亦力战而亡,无一人幸免! 赵云血染征袍,提枪回营,即令清点战损。 少时,军司马来报,下拜泣声道:“将军,此战我军战死三千八百七十人,重伤一千六百余,轻伤者近五千人!” 赵云闻报,脸色铁青,自责不已!传令将战死者就地掩埋,妥善看顾伤者。再唤张翼道:“伯恭领军三千,将张任首级缝上,与战死蜀兵合葬一处,署本将名讳,立碑祭之!亵渎者斩!” 张翼面带愧色,拱手出帐! 赵云静坐片刻,忽觉后怕不已,转头谓吴懿道:“若非我军兵甲占优,此战鹿死谁手,犹未可知也!” 吴懿长叹一声,愧声道:“比之张任,懿枉为人子!” 赵云闻之,劝解道:“子远差矣!张任为博忠名,置近万同袍生死于不顾,愚夫所为,不足效也!依本将之见,为将者当劝谏主上,勤修兵甲,传令众将,操练军卒,以期战无不胜,攻无不取!非是逞匹夫之勇,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子远以为,此论若何?” 吴懿见说,叹声道:“将军所言有理,然懿身为人臣,却未能助主公保全境土,思之难免惭愧。。。” 赵云摇头道:“此非子远之责,不必介怀!黄公衡虽通兵略,但身为主簿,乃文职也!刘季玉却用作大将,子远、张任等智勇足备,却不过偏将之职,似此昏聩之主,即便君等皆有项藉之勇、留侯之智,又徒呼奈何?” 吴懿闻言,默然片刻后,即请令领军进据阆中。 赵云允之,即拨军五千予之。 数日后,巴川城,邓贤兵到,闻知张任军令后,大惊!急遣亲军前往阆中打探。不数日,涕泣回报道:“阆中已被唐军攻破,连张将军在内,近万大军,尽皆战死,无一生还!” 邓贤闻报大恸!众将义愤填膺,纷纷请令出战,为张任雪恨! 前日中阄那将更是悲号不止,切齿道:“邓将军宽心,末将早已遣人飞报成都!还请将军下令,我等誓死为张将军雪恨!” 邓贤闻之,虽亦悲愤莫名,但自知非唐军对手,遂抬手道:“诸位稍安勿躁!阆中有唐军两万余,我等能战之兵却不足万人,若战,我等固然不惧死,然此间数千伤兵断无生路!故本将以为,与其飞蛾投火,不如暂避其锋!留待有用之身,回奔宕渠,就粮后即赶往德阳,再整顿大军,袭击唐军后路!岂非胜似慷慨赴死?” 众将闻说,暗道有理,纷纷出言附和。 邓贤环视众将一眼,沉声道:“既如此,事不宜迟!大军即刻拔营,以免为唐军哨骑探知!” 待赵云闻讯,急令大军围攻巴川时,蜀兵早已尽退。无奈之下,只得领兵退回阆中,先遣人渡过垫江,前往西充查探,欲领兵直取成都。 吴懿进言道:“将军!邓贤所部仍余残兵万余人,其等必退往宕渠,若整合大军,袭我后路,为害不浅!将军不可不防!” 赵云闻言,稍作思忖后,沉吟道:“子远言之有理,尚容本将思之!”言毕,即令散帐。 待吴懿等出帐走远,赵云回身谓亲军道:“速去后军三曲,唤曲长韩瑛来见!”亲军闻令,拱手应命,趋步出帐。 少时,韩瑛至,拱手见礼! 赵云挥手示意其免礼,沉声道:“本将欲经西充,进兵成都,却忧心邓贤袭我后路,故欲遣贤侄统兵五千,驻守阆中,顺便看顾重伤同袍,未知贤侄可敢领命!” 韩瑛闻言,先是一喜,继而面现苦色,挠头道:“将军,前日血战,末将留于后军,寸功未立!今日将军又欲令末将镇守阆中,似此,如何建功?只恐异日无颜回见父亲!还请将军另遣别将!”言毕,叩首不起。 赵云见说,暗自皱眉不已,起身将之扯起,语重心长道:“为叔所部,本三万大军,然连番血战之下,能战者只剩两万,眼下邓贤遁走宕渠,阆中不可不守!一旦有失,非但为叔欲退无路,便是黄老将军亦危矣!为叔遍观众将,堪为心腹者,只贤侄一人而已!若贤侄恋栈军功,推辞不就,让为叔托付何人?” 韩瑛闻说,顿生愧意,下拜道:“有侄儿领军驻守,必保阆中无虞!还请叔父宽心!” 赵云闻之,大感欣慰,即予兵五千,令其镇守阆中。 次日,赵云领万五大军,拔营起行,直趋西充。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69章 庆元日盛世长安 长安城,因连年丰足,加之天降瑞雪,又适逢年关,百姓无不憧憬来年,自发聚于街市,无惧严寒,载歌载舞,喜迎新春。【om】 唐公府后院,除马靖驻守神兵城外,杨氏众女及马远、马秋等俱在,只因西域杨兆遣步度根长子秦仁送来礼品百余车,类似雪莲、葡桃酒、驼毛毡毯、罗布麻布匹等,此外尚有莎车国主进贡之棉绒一车!众女正欢笑查看。马超静立于棉车旁,伸手抚摸之,皱眉沉吟不语,忽抚掌大笑,喜不自胜,忖道:“这不是棉花吗?真是太好了,一定要大规模种植!”思及此,遂伸手抓捏,继而勃然大怒,恨恨自语道:“尼玛!籽呢?!怎么没有棉花籽?!” 马远、马秋对于车上物事并无兴趣,遂侍立马超身后,见此,大觉怪异,却不敢发问,兄弟二人对视一眼,便上前唤马祺,示意其动问。马祺见之,亦觉好奇,遂上前问道:“父亲时喜时怒,何也?” 马超见问,抬眼看马祺一眼,指盛放葡萄酒之木桶,答非所问道:“此乃西域葡萄酒也,滋味胜却长安自产十倍!祺儿亦可适量饮之,但不可贪多!为父忽忆起一事在心,亟需署理!”言毕,即扯下一把棉花,招呼杨氏等众女一声,转身直奔前厅,唤亲军速往鲜卑侯府,召秦仁入见! 少时,秦仁至,尚未及见礼,马超便起身上前,指案上棉花,问之道:“此物为何无籽?” 秦仁见问一愕,挠头道:“末将只管押运,其余一概不知!敢问唐公,此乃何物?” 马超闻言气结,解释道:“此物谓之棉花,乃御寒之用,功效不逊羊毛!再者,此物虽非产自中土,却极易种植!你可知何处可得种籽?” 秦仁见说大喜,拱手道:“此物出自莎车国,末将这便启程,赶赴西域讨要,量莎车国主不敢不予!两月即回,唐公宽心便是!” 马超闻之,暗忖道:“只要有这东西,肯定能弄到种子,何必这么着急?”思及此,遂摇头道:“此事不必急于一时!你等戍边众将,回返长安不易,待上元节过后,再启程不迟!” 秦仁愈喜,忙不迭应下,即拱手请辞。 正欲行时,忽被马超唤住,谓之道:“自鲜卑侯故去,孤时常忆起昔日放马河西之时,曾许诺其为鲜卑共主,如今思及此事,惭愧无地,只恨孤德薄才浅,未能早日克靖中原,至今仍止步幽州,孤有负鲜卑侯!你等兄弟年关祭祖之时,当代孤燃香一柱!” 秦仁闻言,回身下拜,叩首正色道:“父亲在时,便令仁等改换汉籍,并以秦为姓,娶嫁皆为汉人,与鲜卑再无瓜葛!父亲既已亡故,鲜卑便已入土!还请唐公勿以此事为念!” 马超见说,略作思忖,遂缓步上前,亲手将之扶起,叹声道:“此地并无外人,贤侄无须多礼!” 秦仁闻之,受宠若惊,忙又下拜,连称受之不起! 马超见此,又抚慰几句,为其赐字永忠,其弟秦义则字永孝,并吩咐亲军往取毡毯、布匹等及新式唐刀五口,令其将之回府,分赐兄妹。 秦仁感激涕零,再拜称谢后,躬身辞出。。。 建安十九年,元日,马超于公府大摆筵席,聚集在京文武及太学诸教习并致仕众官等饮宴,并于府外长街列席十里,供百姓随意饮食! 是日,长安城内热闹非凡,欢呼声经久不息,孩童更是满街乱窜,百姓喜笑颜开,以至于有人畅笑过度,导致面部抽搐,不得不延医诊治。 公府之内,众文武拜见毕,马超就令开宴。 转入偏厅后,一干人等尽皆愕然,但见十余大方桌,整齐布列,仆妇杂役穿行其间,奉上瓜果菜品、茶盅酒具。 礼部侍郎羊衜见此,即面带不豫之色,回身谓辛毗道:“佐治公,如此摆宴,恐有碍礼法,传将出去,成何体统?” 辛毗本就不悦,闻言,即转身进言道:“敢问唐公,此举何意?” 马超正欲招呼众文武入座,见问,愕然答道:“适逢元日,故邀诸公欢饮,别无他意。” 辛毗见说,上前数步,拱手道:“莫非唐公欲令我等同桌而食乎?” 马超愈发不解,寻思这有什么大不了的?遂茫然四顾,见除却李迪、李开、诸葛亮等数人泰然自若外,余者尽皆面色肃然,一副欲言又止之态。马超见此,心下顿时了然,心道:“肯定又是与礼不合等等陈词滥调,吃个饭至于这么费劲吗?辛毗就是牛脾气,犟得很,看来又得浪费口舌了。”思及此,遂笑问道:“孤正是此意,莫非佐治公以为不妥?” 辛毗见问,神色转肃,言道:“礼记、曲礼篇明列进食之礼,若同桌而食,仪礼何在?所谓共食不饱,共饭不择手。。。” 话刚起头,马超顿觉头痛,忙出言道:“还请佐治公稍待,尚容孤一言。” 辛毗闻之,即缄口,拱手道:“唐公请讲!” 马超轻咳一声,略上前几步,再回身面向众文武,朗声道:“郦生曾有云: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超以为,此言乃至理也!夫民者为何?若以天地论之,上至陛下,下及百姓,皆为民也!诸公以为然否?” 众人见问,皆点头称是。 只听马超接着道:“民者,聚而成家,夥则为国,是故,国即大家也!以此论之,诸公与超乃家人至亲也!公等可有异议?” 众人闻言,虽觉怪异,却又无从辩解,只能拱手受教。 马超见此,暗自得意,略作斟酌后,又道:“既为家人至亲,诸公与超便或为长辈、兄弟、子侄也,此宴亦不过家宴耳!既乃家宴,又适逢元日喜庆,何须论及礼法,在意尊卑位序?依超之见,不如就以长者为尊,且约定成规,日后但凡元日,皆依此例,诸公意下如何?” 话音一落,庞德公便大笑出列,捋须道:“孟起言之有理!老夫痴长七十有二,可居上座否?” 司马徽闻之,亦出列,笑道:“老夫少德公三岁,请侧席相陪!” 马超开怀大笑,即上前搀扶,请其等入座。 羊衜、辛毗相视苦笑,皆目视杨阜,以为依其秉性,必出言进谏!不想,杨阜但微笑摇头而已,非但无有劝谏之意,反而上前请郭奎、鲜于辅等年老者入座。少时,一干人等虽均已落座,但除却庞德公、司马徽等老者外,无不倍感拘谨,手足无措者大有人在。好在李迪、诸葛亮谈笑风生,场面才不至于尴尬,酒过三巡后,气氛方始融洽,诸文武相互敬酒,轮番把盏。。。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70章 出郁气公孙寻衅 唐公府后院,门房内,十余孩童围坐谈笑,姜维、马秋及秦家礼、智、信三兄弟皆在。【Om】 但见马秋面现焦躁之色,不时伸颈张望,不耐道:“祺妹果然磨蹭,眼见未时过半,若再不出府,众长辈已散席矣!” 姜维见说,言道:“秋弟不必焦虑,以为兄观之,今日宴席至酉时亦未定散去。” 马秋闻言,疑惑道:“兄长何以知之?” 姜维笑道:“此次大宴,多为文官,众好酒武将皆征战在外,无有强饮斗酒者,应无人醉倒。加之列席诸公皆为饱学之士,兴致起时,必然吟诗作赋,如此一来,更添酒兴!岂能轻易散席?” 众孩童闻言大喜! 忽一人道:“维哥所言虽在理,然我父并未饮宴,就于府外巡视,万一撞见,我等必为其所擒,恐遭受皮肉之苦!” 姜维视其人,乃丁禄少子丁阳也,闻其言,淡声道:“有大xiǎo jiě在,尊父不足为虑!维以为,其非但不加责难,只恐遣人护卫也未定。愚兄所患者,乃靖哥也!万幸其驻守神兵城未归!” 众孩童闻其提及马靖,不由暗自缩脖,便是马秋亦面带惧色。 踟蹰片刻后,马祺仍未赶来。姜维亦觉心急,遂拉过秦智,令其前往打探。 少时,秦智飞奔来报,言称马祺已被姜夫人禁足,勒令其随叔母张氏习练女红! 众孩童闻报,顿时抑怏不已,马秋嚷嚷道:“祺妹不来,丁叔父何人应付?眼见城内热闹,却不得出府,不如随我前往校场习武!” 姜维不予理会,闭目寻思良策。 忽丁阳窜至面前,献策道:“小弟有一计,定可瞒天过海!” 众孩童闻言一喜,忙问何计? 丁阳便道如此如此。。。 姜维闻之,略作思忖,拍板道:“此计可行,我等分头准备!” 约莫两刻钟后,公府后院侧门大开,驶出一辆马车,驾车之人浑身上下皆包裹严实,只露眼鼻。 出府未及百步,便为巡检亲军拦住,尚不及问话,便闻驾车之人瓮声道:“府内诸公酒兴正酣,唐公便令某逐家告备,顺带赐下些仪礼,眼见天寒地冻,苦矣!”言毕,便递上公府名牌印信。 巡检亲军接过,看毕,即递还,笑问道:“不知车内何物?看似颇为沉重。” 驾车之人见问一惊,强作镇静,答道:“皆为西域杨将军呈送唐公之物,葡萄酒、毡毯之类,自然沉重。” 巡检亲军不疑有他,纵马让开道路,反叮嘱道:“积雪路滑,加之城内百姓云集,拥堵不堪,还需谨慎慢行!” 驾车之人忙拱手致谢,扬鞭打马而去。 转过街角,马车内便跃下十余孩童,扯住驾车之人道:“方才亲军巡检之时,若为我等驾车,必然露怯!万幸秋哥智勇双全,应答如流,方得以化险为夷!”言毕,假模假式拱手一揖到地。 马秋大笑,扯过丁阳道:“此乃丁阳之功也,某不过依计而行罢了!” 姜维亦喜,大赞丁阳! 原来,丁阳乃丁禄少子也,虽未及十岁,然自幼聪敏,颇多诡计,众孩童顽闹时,皆奉其为军师!闻知马祺不得出府后,丁阳便思得一计,先寻来马车一辆,再令众孩童皆藏于马车之内,以众文武酒酣需逐府告备为由,偷潜出府!因马秋身量长大,虽只十二岁,但已七尺有余,兼且壮硕异常,故令其假扮府内管事驾车,并商妥应对盘问之语,果然一路畅通无阻! 众孩童笑闹片刻后,遂商议去往何处玩耍。 丁阳提议道:“某闻南市杂耍甚是精彩,何不往观之!” 马秋闻之,不屑道:“皆为花拳绣腿,不如先前往东市用饭!” 一时间,众孩童七嘴八舌,争执不下,遂问姜维,请其定夺。 姜维笑道:“愚兄于门房苦侯一个时辰,腹中早已饥饿,何不先往东市用些饭食,吃饱喝足再寻地玩耍?” 众孩童少年心性,见说自无不可,即簇拥前行。不想,未及数百步,便见行人如织,摩肩接踵。姜维大惊!忙令马秋头前开路,众人挽手随后慢行,以免为人流冲散。 约半个时辰后,总算挤出人群,寻一酒楼驻足。三九寒冬,众孩童仍挤出一身大汗! 马秋当先入内,张口便吆喝店家雅座伺候,先上茶解渴! 不想,酒楼人满为患,店家见此,忙趋步上前,赔笑道:“今日喜庆元日,楼上雅座皆满,还请诸位小哥见谅!”言毕,手指门口大瓮,接着道:“此为茶瓮,内有热饮,诸位可随意取用,分文不取。” 众孩童闻言,即上前牛饮一通,大呼爽快。马秋转身再唤店家:“我等腹中饥饿,还请店家弄些酒饭!” 店家闻之,赔礼道:“店内客满,实无空位,诸位小哥勿怪!”言至此,转身面向公府方向,躬身指引道:“唐公爱民,已于府外摆设十里大宴,诸位何不前往用之?” 马秋尚未答话,左近秦信便插话道:“此地即为酒楼,莫非无有酒饭售卖?再者,内里宾客多已酒足饭饱,却闲谈饮茶,占座不去,何也?” 店家见说,忙又赔笑道:“敝店开门迎客,岂有逐客之理?” 众孩童无奈,正欲另寻别处时,忽闻楼上一人呵斥道:“何方小子,竟敢搅扰某家饮酒?” 众孩童闻言大怒!姜维扬声道:“我等自寻地用饭,与你何干?” 但闻楼上一声怒哼!数人扶醉下楼,当先一人锦袍缎带,戟指姜维道:“小子无礼!某乃关内侯公孙恭也!你家大人何在?” 众孩童中,姜维最长,亦不过十二岁,闻说自然一惊!唯恐其前往公府出首。秦家三兄弟更是心下发怵,秦智附耳谓姜维道:“维哥,此人即为侯爵,为何不曾入公府赴宴,却于此地饮酒?若遣人入府告密,我等必受责打!” 姜维闻之,沉思不语,众孩童自然不敢言声。 原来,公孙恭向来自视甚高,然入长安已数载,却不被见用,空顶关内侯虚爵,但并无实职,一直郁郁,时常痛恨怀才不遇。今日前往公府赴宴,本欲借机自请,却未及开言,马超便令入席。不想,同桌者或为各郡太守,或为州府主簿,职位最高者,不过州长史之位。公孙恭自然耻于为伍,愤然离席!领亲随就于此地饮酒。因满腹怨气,故略饮即醉,正大发牢骚时,便遇姜维等入内用饭,许是马秋瓮声高语,或是无名之火,即出言呵斥!不曾想,一干孩童,竟然敢于回嘴!公孙恭勃然大怒,便起身下楼,欲大显威风!待其踉跄下楼后,忽见众孩童噤若寒蝉,不由大笑!随手点指秦智道:“便由你往唤家中父兄前来!本侯当面教之!” 姜维大惊!忙上前躬身赔礼道:“我等少不更事,还请君侯饶恕,放我等自去!” 公孙恭轻嗤一声,喝道:“正因如此,才令你等往唤父兄!否则早已拿下,送官究办!”言毕,即令左右拦住其等去路。 姜维大怒!却不敢发作,回望马秋等人,亦满面愤色! 眼见一场殴斗在所难免。。。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71章 闹酒楼姜维出手 却说姜维领马秋等一众公卿子弟,采用丁阳之计,偷潜出府,却偶遇因抑郁酗酒之公孙恭出言挑衅,言语冲撞之下,便起纠纷! 众孩童皆为将帅公侯子弟,何时受过此等闷气?闻说难免大怒,然若出手殴击,又恐父兄闻讯责打,欲转身自去,却被公孙恭亲随阻路,一时进退不得,正束手无策时,忽丁阳挤上前,低声道:“维哥,此人好不明理,若执意令我等唤父兄前来,大事休矣!依小弟之见,不如痛殴此人一顿,出口恶气后,即一哄而散!反正此间无人识得我等!” 马秋闻之大喜,忙上前,低声附和道:“丁阳所言极是!即便日后父兄问起,我等推说不知便是!” 姜维闻言,顿时意动,却挥手令其等稍待,复又上前一步,求恳道:“君侯明鉴,我等家教甚严,若父兄得知,难免痛责,故请君侯高抬贵手,饶过小子等!” 公孙恭正寻思与一众小儿置气难免有**份,闻此言,即挥手道:“也罢,方才粗言大语者自行掌嘴,本侯便放你等自去!” 姜维大怒!与马秋对视一眼,忽猱身扑上,揪住公孙恭,挥拳便打! 公孙恭猝不及防,顿时被姜维掀翻在地,慌乱之下,连吃几拳,不由暴怒,急抬手架住姜维双拳,喝令亲随拿下众孩童! 众亲随见状,先是一愕,反应过来时,公孙恭已然倒地,再闻其令,忙疾奔上前,欲拉扯姜维,却早被马秋领一众孩童拦下,捉对厮打! 店家见此大惊,急上前劝止!韩德三子韩琼误以为其欲相助公孙恭等,见之,急飞起一脚,正中店家胸口,顿时委顿不起!韩琼垫步赶上,按住殴打! 酒楼内众食客见此,纷纷围拢劝解,却多为呵斥公孙恭以大欺小者。【om】 公孙恭武将出身,且正值壮年,此时已翻身爬起,大战姜维!其所领亲随亦为百战老卒,虽惊怒众孩童胆大包天,却并未全力出手。即便如此,除马秋倚仗力大,一人敌住三人外,其余尽皆以二打一,但仍居于下风。 一时间,酒楼内桌椅横飞,一片狼藉。。。 姜维见此,顿时大悔!寻思若引来役吏,必难脱身!遂扬声大呼道:“擒贼先擒王!” 马秋闻言会意,奋力击退三名亲随,飞身扑上! 公孙恭此时大占上风,正欲一鼓作气,擒下姜维,忽见马秋凌空扑击而至,遂单手前伸,一把扯住马秋手臂,顺势横摆,欲将其撂倒! 不想,马秋力大,就单膀较力,反将公孙恭拉动,继而转身撞入其怀中,弓身过肩,掼其于地下! 公孙恭几欲昏阙,未及挣扎时,早被马秋牢牢按住! 众亲随见之,大惊!急弃却一众孩童,疾奔往救应!忽闻姜维厉喝道:“止步!”马秋亦配合殴击公孙恭一拳! 公孙恭羞愤交加,却动弹不得,再吃一拳后,忽醒悟!暗道:“此间孩童武艺非凡,绝非寻常人家子弟!”遂急令众亲随退后,扭头谓姜维道:“你等究竟哪家子弟?若据实告之,本侯既往不咎!” 姜维自然不肯明言,示意马秋继续殴打! 公孙恭强忍疼痛,切齿道:“若不说明来历,本侯决不罢休!”言毕,即喝亲随道:“此间小子殴打本侯,定送有司问罪!你等堵住大门,休放一人逃离!” 马秋闻言暴怒,挥拳乱打!不消片刻,公孙恭即口鼻流血! 姜维大惊!忙上前攀住,急声道:“事已至此,只能拼死突围!” 马秋然之,即起身弃了公孙恭,与姜维一左一右,直奔大门,众孩童忙趋步跟上。 侯府一众亲随早已大怒,见此,自然奋力阻止,但因姜维等不过半大孩童,故未施以重手,虽吃拳脚无数,却仍牢牢把住大门。 一时间,姜维等进退不得,心下忧急不已! 忽丁阳仰躺于地,抱头号泣!左近孩童见此,顿时醒悟,遂纷纷捂腹抱腿,嚎啕大哭! 围观百姓大哗,一人出言讽刺道:“一众壮汉,竟为难黄口小儿,好不知羞!莫非方入长安不久?” 另一人接口道:“许是自蛮夷之地迁来,刚入汉籍也未可知!” 又一人道:“非也!此人自称本侯,然唐公神武雄才!岂能封此等人侯位?故某以为,此人当为小邦之侯爵,入长安朝贡而已。” 话头一开,众百姓七嘴八舌,极尽嘲笑、挖苦之词! 公孙恭闻之,愧恨交加,羞恼不已,却又无由争辩,遂切齿大喝道:“回府!”众亲随早已满面惭色,闻言,忙让出大门,疾奔上前,搀扶公孙恭。 姜维等大喜,正欲夺门而逃,却迎面撞上一人,急抬眼看时,便见来人虽眇一目,但赤衣皂袍,正是役吏无疑! 来人手按刀柄,举独目四顾,厉声道:“本衙孙起,此地何事搅闹?!” 话音一落,店家即踉跄上前,将起因经过详述一遍。 公孙恭满面羞惭,上前略拱手道:“某乃。。。” 不想,话未出口,即为孙起打断,斥之道:“无论何人,聚众斗殴,皆需押往府衙,自有执事功曹秉公论罪!”言毕,即令身后役吏将公孙恭及其亲随一并锁拿! 公孙恭久居长安,情知对上此等役吏,断然不可用强,否则视为谋反!遂不敢争辩,垂头诓道:“我等本幽州人氏,行商方至长安,且已于府衙备案,皆为良实之人,不必锁拿。” 孙起见说,允之,令役吏先行带回。 公孙恭暗舒一口气,与一众亲随相互搀扶,一瘸一拐随役吏去了。 孙起又转身斥姜维道:“谁家小子,竟然如此大胆?既然你等先动手,本衙便断由你等赔偿酒楼损坏之物,你等可曾心服?” 姜维见问,忙不迭点头道:“小子遵命!这便赔偿!”言毕,即令一干孩童尽取周身银钱,递于店家。 店家只取银一锭,约一两左右,余钱尽皆退回。 姜维也不啰嗦,就令丁阳收好,转身拱手道:“若无事,小子等告退!” 孙起闻言气结,怒道:“你等殴打他人,论罪当拘役十日!然本差念你等年幼,故免于责罚,但需唤家中父兄前来,往府衙理清原委后,方可领回!” 姜维闻说大骇!众孩童尽皆失惊! 忽马秋凑近嘀咕道:“若如此,我等回府必受重责,不如打将出去!彼等不足十人,有何可惧?”言毕,即唾拳跃跃欲试! 姜维见说,面色一变,急扯住,低声斥道:“不可!其等虽只数人,然皆因伤退伍之锐卒,且俱各带刀,我等恐非对手!” 马秋闻之,恨恨道:“日后出府,我等皆需携带兵器,以防万一!就如今日,若某铁锤在手,何惧彼等?!” 姜维大怒!一把揪住,沉声道:“即便被役吏擒获,亦不过回府遭受责打而已,然若与其等冲突,即犯死罪也!” 马秋闻说一怔,继而垂头丧气,众孩童亦惊馁交加,不知所措。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72章 巡街市孙起执法 话说孙起自青泥隘血战负伤,无奈退伍充作役吏以来,已近十年。【Om】期间秉公执法,刚正不阿,虽悍烈粗鲁,却甚得百姓敬重,故而一路高升,现为长安令庞柔属下,任贼曹执事。因元日大庆,城内人满为患,故亲领役吏巡视,忽闻百姓报说前方酒楼有人殴斗,不由大惊,唯恐乃休沐军卒滋事!遂急引役吏赶来缉办! 众役吏疾奔至酒楼,却为围观百姓阻路,孙起连声呵斥,驱散一干人等,抬脚欲入内时,正遇姜维等夺门而出,遂伸手拦下,厉声喝问。 店家忙上前禀告。 孙起独目环视,见姜维等蔫头耷脑,垂手静立,不由暗觉讶异,寻思道:“其等不过疥癞小儿,怎会聚众殴斗?”忽又瞥见公孙恭眼青嘴肿,鼻血长流,众亲随亦显狼狈,顿觉滑稽,遂强忍笑意,喝令役吏将其等带回讯问,却令姜维等唤父兄来见。 姜维等大恐,正没奈何时,便见丁阳号泣上前,口称大叔,打躬作揖道:“此等醉汉欺小子等年幼,随意斥骂,小子等虽不忿,却未敢多言,便欲自去。不想,其等竟阻住去路,欲擒之,更要唤我等父兄责之!我等身为人子,岂能相从?故出言顶撞,其等便上前揪打,且下手狠毒,小子等不甘被殴,方才奋力还击!此间乡亲皆可为证!还请大叔饶过小子等,日后若再遇醉汉无端殴打,小子等宁死亦绝不回击!” 众孩童见此,除却姜维外,尽皆惨声大哭,满地打滚!一时间,好不热闹! 孙起见之,啼笑皆非,一把扯起丁阳,呵斥道:“听你言语,可是埋怨本衙处事不公?!” 丁阳连连摆手,抽泣道:“小子不敢,只是。。。些许小事,何须惊动父兄?况彼等醉汉乃咎由自取,加之酒楼损坏物件,小子等皆已赔偿,还请大叔念我等年幼,网开一面!” 孙起闻说,冷笑一声,继而喝令众孩童止啼,挥手道:“正因你等年幼,故本衙不予责罚,但需转告你等父兄,严加管教,以免日后惹出祸事!” 周围百姓闻之,纷纷点头称是。众孩童却面如土色。 马秋见此事难了,遂挺身道:“无非一番责打,何惧之有?!你等稍待,某去去便回!”言毕,转身欲回府认罚。 姜维忙一把扯住,回身谓秦礼道:“便由你等兄弟归家,请二兄前来。” 秦礼闻之,面现难色,嗫嚅道:“若为大兄知晓,恐我等不得出家门一步矣!” 姜维然之,顿时苦恼不已! 忽一孩童上前,自告奋勇道:“小弟愿归家一行,或可消弭此事!” 姜维视其人,乃鲜于辅长孙鲜于勃也,闻其言,便明其意,摇头道:“若往存孝叔父府上求助,不如秦礼请其大兄前来!” 鲜于勃奇道:“小姑向来疾恶如仇,若闻我等被醉汉欺凌,必然仗义相助!若秦仁大哥前来,秦礼三兄弟必然凄惨无比!” 秦礼见说,忙不迭点头道:“前些时日,为敌住秋哥铁锤,小弟便借用大哥长刀,不想,被秋哥锤断,回府之后,硬吃十杖不打紧,更被罚抄论语百遍,禁足半年,现小弟能将论语倒背如流!若非大哥赴元日大宴,小弟安敢出府?” 马秋闻之,倒吸一口凉气!嘀咕道:“若父亲亦罚某誊抄论语,某宁愿生受三十杖!” 一时间,众孩童围成一圈,苦思应对之策。 孙起暗觉好笑,便寻地坐下,好整以暇,并不时催促。 最后姜维定计道:“两害相权取其轻,就由鲜于勃往请其小姑前来,但万不可惊动存孝叔父!”言毕,即转身施礼,谓孙起道:“不知可否令小子等婶婶前来?” 因其等年幼,孙起本不欲追究,只欲令其家人知晓,严加管教而已,见问,即不耐道:“但凡长辈便可!” 鲜于勃闻之,面现决然之色,转身飞奔而去。 孙起见状,就令一干役吏将姜维等带至府衙。 鲜于勃心急火燎,狂奔至李府,求见鲜于燕。却被仆役告知,李迪等阖家皆往公府赴宴未归。鲜于勃闻之,挠头不已,遂又疾奔唐公府,再从侧门入内,径往后院寻找。 后院仆妇拦住,怪之道:“谁家小子,四处乱窜?” 鲜于勃忙施一礼,答道:“小子鲜于勃,欲寻小姑鲜于燕,还请婶婶引路。” 仆妇见说,掩口一笑,随手指道:“此径尽头右转,便是夫人宴客之地,诸公女眷皆在此间,你自去寻之。”言毕,忽又觉不妥,遂拉住鲜于勃,领其前往。 鲜于勃连声道谢。 仆妇将其领至庭前,嘱咐其不可乱动后,即入内禀告。 少时,鲜于燕携乌兰朵齐出,问道:“勃儿寻姑姑何事?” 鲜于勃见乌兰朵亦在,顿时大急,支吾道:“小侄。。。小侄有机密事面禀姑姑,还请乌婶婶回避。” 乌兰朵本满腹好奇,见说不由大怒!就上前揪其耳,叱问道:“究竟何事?!” 鲜于勃吃疼,又不敢挣扎,忽寻思若乌兰朵知晓此事,必然相助!遂将酒楼之事细述一遍,难免添油加醋,夸大公孙恭之恶行。 二女闻言,果然大怒!便转身入内,向杨氏辞行。 杨氏自然动问。 鲜于燕道:“禀夫人,妾身之侄随一众玩伴出府玩耍,却被醉汉无端欺辱殴打,被逼无奈,只能奋力抵敌,却被役吏带回府衙。小侄年幼,惧怕家兄责罚,故请妾身前往府衙领回玩伴。” 杨氏见说,亦怒,扬声道:“何处狂徒,目无法纪,竟敢于长安酗酒滋事?须得严惩!”言毕,即令仆妇往唤马远入见。 鲜于燕闻之,忙道:“些许小事,不劳夫人费心,妾身姐妹自寻庞令尹理论便是。” 乌兰朵亦出言附和。 杨氏嗔道:“休要胡言!你等皆为将门主妇,若前往县衙,岂非贻笑大方?亦不成体统!只令马远领亲军数名,领回一众小子便是!” 鲜于燕从之,转身欲出。忽蔡琰止之道:“且慢,此事虽为小儿顽闹,但已惊动长安府役吏,且需求见庞令尹。远儿乃唐公次子,恐不便前往。” 杨氏闻言醒悟,遂转令仆妇往寻丁禄,令其前往府衙交涉。 鲜于勃闻讯,顿时瘫软在地。。。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73章 唐公府李开认子 长安府衙,贼曹大堂,孙起据案高坐,公孙恭及其亲随并姜维等孩童列于堂下。【om】但闻孙起朗声道:“此次殴斗事件,书吏已详实记录原委,若无异议,便即画押!”言毕,令役吏赍卷宗下堂,双方各领一份。 公孙恭见此,岂肯相从?情急之下,忙上前数步,拱手道:“某有一事相求,还请孙功曹移步!” 孙起见说,不悦道:“事无不可对人言,何须避讳?” 公孙恭闻之,心下暗急,寻思道:“若画押,孙起必然核查名姓,何必自取其辱?”踌躇片刻后,咬牙道:“某复姓公孙,单名恭,唐公赐爵关内侯,还请孙功曹网开一面!日后当有厚报!” 孙起闻言,虽惊不惧,起身拱手一礼后,沉声道:“不知君侯当面,还请勿怪!”言毕,即唤役吏吩咐道:“既然事涉关内侯,依律当上禀令尹处置!你等火速往报之!” 公孙恭见孙起施礼,本以为此事便了,不想,孙起竟欲上报庞柔!顿时脸色大变,急拦住役吏,拱手道:“本为小事一桩,何须大动干戈?本侯虽略有伤痛,然不予追究便是,孙功曹何必如此?” 姜维正暗自忧心:“若为母亲知晓,必然心伤!”忽闻公孙恭言语,忙出言道:“小子等亦无追究之意!”言毕,又转身赔礼道:“我等有眼无珠,冒犯君侯,还请恕罪!” 公孙恭闻之,即手指姜维,却谓孙起道:“既然如此,此事便就此了之,孙功曹以为如何?” 孙起见双方皆不予追究,遂允之。 众孩童大喜,拱手谢过孙起,抬脚欲行时,忽见数人顶盔掼甲,直入堂内! 姜维急视其人,乃丁禄也!又见鲜于勃蔫头耷脑随于其后,亦步亦趋,顿时暗道不妙,众孩童亦皆怔然。 孙起见之,忙下堂见礼,就问何事? 丁禄回礼,苦笑指丁阳道:“此乃禄之幼子。”言毕,转身面对公孙恭,拱手一礼道:“犬子顽劣,还请君侯恕罪!” 公孙恭甫见丁禄入堂,便暗觉不妙,心道:“莫非孩童之内尚有此人子嗣?若如此,本侯日后如何见人?”正思虑间,忽闻丁禄之语,顿时大窘,以袖掩面道:“恭醉酒失态,并不干令郎之事!现忽觉不适,便先行一步,还请将军勿怪!”言毕,引众亲随飞奔回府,羞惭无地之下,竟自此不出府门一步。 丁禄眼含不屑之色,目视其等走远后,即回身怒视众孩童一眼。 众孩童噤若寒蝉,均面带愁容,以为必遭重责无疑。 丁禄冷哼一声,再转头谓孙起道:“既然公孙恭并不追究,某便引此间孩童回府,搅扰之处还请孙功曹见谅!” 孙起虽大觉诧异,但不便多问,遂拱手连道无妨。 丁禄再施一礼后,领一众孩童回府,于路脸色肃然,不发一语。 姜维等满腹疑窦,欲问鲜于勃,却见其紧跟丁禄,不敢回头。忽马秋攀住姜维,沮丧道:“鲜于勃求助其小姑,怎将丁叔父唤来?此番我等恐在劫难逃!伯约可有良策?” 话刚落音,左近一人插话道:“诸位兄长勿忧,待小弟问之!” 马秋视其人,乃赵胜长子赵谦也,闻其言,大喜!因其父乃丁禄义兄也! 但见赵谦趋步上前,脆声道:“叔父且住,未知叔父欲将我等带往何处?” 丁禄见问,怒道:“你等顽劣,唐公欲亲自教之!” 姜维等闻言大骇,马秋更是两股战战。。。 少时,便至公府,丁禄令其等就于门房相候,自入见回禀马超去了。 众孩童见此,尽皆瘫坐,丁阳揪问鲜于勃道:“维哥定计,本为求助鲜于婶婶,你却将我父唤来,何也?!” 鲜于勃见问,遂将求见鲜于燕之事讲述一遍,愁眉苦脸道:“丁叔父就过问此事,便问参与者何人?小弟不敢隐瞒,只得据实言之。不想,丁叔父闻知事涉秋哥,即往告唐公,故而。。。小弟也是迫于无奈,还请诸位兄长勿怪!” 丁阳闻之,颓然跌坐,叹声道:“如此,只恐杖责难免,然不足为虑,将养些时日,自然见好,小弟所忧者,乃誊抄书经也。。。”言毕,唉声叹气,苦恼不已。 众孩童深然之,俱各愁容满面。 忽姜维出言道:“维身为兄长,自当一力担之,诸弟勿忧!” 马秋闻之,奋然道:“此何言也?我等即为兄弟,自然有难同当,岂能诿过兄长一人?!不过杖责抄书,有何可惧?” 众孩童见说,思之亦然,不由振奋。丁阳附和道:“秋哥言之有理,《论语》《大学》等,小弟倒背如流,有何难哉?” 一时间,众孩童纷纷出言,怯惧之心渐去。。。 公府偏厅,大宴已近尾声,众文武尽欢而散,相互拱手辞行。 马超暗留李迪、李开、诸葛亮三人,令丁禄将一众孩童带至堂前。 稍顷,众孩童至,下拜见礼。 马超挥手令免礼,和颜悦色道:“你等皆为孤之子侄,今日不论官爵,但叙亲情!” 姜维等闻言,莫名其妙,却不敢言声。 马超环视众人,面色转肃道:“你等可知错?” 众孩童齐声道:“我等知错!还请唐公责罚!” 马超轻咳一声,拿捏道:“方才孤曾有言,今日但论亲情,莫非称孤一声叔父,有辱你等身份?!” 众孩童皆为胆大包天之辈,除马秋外,尽皆郑重叩首,齐声道:“我等顽劣,还请叔父责罚!” 马超微微颔首,却不令其等起身,目视姜维道:“伯约年长,便将此事据实细述一遍!” 姜维闻之,便将始末详细备述。 丁禄闻知此事丁阳出力最多,不由勃然大怒!将之揪起,便欲责打! 李迪见此,正欲出言阻拦,李开早已上前,劝道:“知节息怒!”言毕,回身目视马超。 马超会意,即令姜维引众孩童回避,问之道:“文优何意?” 李开拱手道:“主公,此子聪敏异常,谋事不拘一格,正合开之心意,故敢请收其为徒,以传衣钵!” 马超见说,暗忖道:“可能李儒觉得自己年纪大了,想物色一个接班人,这丁阳倒是合适人选。嗯。。。丁禄儿子女儿一大堆,干脆就把丁阳过继给李儒得了。可是这话怎么出口呢?”思及此,遂目视丁禄,微笑言道:“知节虽有六子,然皆为武夫,莫非欲令丁阳习武乎?不如就师从文优,也好添些文气!” 丁禄闻言大喜,岂有不愿之理?忙拱手道:“末将自无异议,只是小儿顽劣,恐辜负文优公厚望!” 李开闻之,接话道:“丁阳虽幼,但奇计迭出,若非遭遇公孙恭,无法速胜,其等岂能陷入窘境?由此可见,丁阳实乃璞玉也!只恐开才疏学浅,误人子弟。” 马超见说大笑,起身道:“文优不必过谦,以孤之见,不如令丁阳拜文优为义父,也好早晚教之,以免误入歧途。” 丁禄闻言,稍作思忖后,正色道:“文优公日渐年迈,却孑然一身,末将早起意过继一子,奉养膝下,然诸子皆生来蠢笨,只堪舞刀弄枪,故不便出言而已,今幸文优公看重丁阳,不如就此收为子嗣!” 李开闻说,不由老泪纵横,环施一礼,涕泣言道:“开罪孽深重,累及族中,乃不详之人,若丁阳认开为父,必受牵连,故此事万万不可!” 马超见此,即扬声道:“文优不必多心,若真有因果,孤愿一力担之!” 李开闻之,感激涕零,就下拜叩首,丁禄亦拜。 马超扶起二人,微笑道:“此事就此定下!至于外间小子,孤欲令其等誊抄《诗经》百遍,诸公以为如何?” 众人闻言,皆大笑,唯诸葛亮不解,马超解释道:“似《论语》《礼记》《孙子兵法》等经典,外间小子早已誊抄不下数百遍,多能倒背如流,不需十日,便可誊抄完毕,岂非便宜?故令其等誊抄《诗经》以为责罚!” 诸葛亮闻之,哑然失笑。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74章 襄平城张缉任事 幽州,襄平城,太守府,阳仪坐卧榻上,咳嗽连声,问其子阳朔道:“伯道行至何处?” 阳朔忙上前扶住其父,拍打顺气,答道:“父亲勿急,伯道统大军赶来,恐尚需时日。【om】” 阳仪微微颔首,又问道:“阎使君可曾启程?” 阳朔点头道:“阎使君已至昌黎郡,十日内必抵达襄平!” 阳仪长叹一声,挥手令众人退下,闭目歇息。 原来,阳仪参与三韩之战后,对郝昭亲睐有加,便将孙女予之为妻。待平定辽南后,即回襄平。未及半年,忽身染沉疴,因年老,服药数月仍不得痊愈,自觉时日无多,遂聚集辽东众官,议及后事。不想,众官多为公孙氏旧吏,皆议请上书唐公,举公孙康复镇辽东。阳仪见附和者众,不由暗自忧心,自思若真上书唐公,公孙氏恐灭门矣!然重病缠身,无力争论。待众官散去后,阳仪寻思只能先致书幽州刺史阎柔,由其坐镇襄平,并传书郝昭,请其领兵威慑,否则辽东必然生乱。。。 却说郝昭屯兵乐浪以北,雅鲁江西岸,威压高居丽都城丸都!两年来,练兵秣马,只等军令下达,便挥军北向! 这一日,郝昭忽接阳仪书信,览毕大惊!急擂鼓聚将,选精骑三万,火速赶往襄平,留高俊镇守大营。 二十余日后,郝昭大军抵达辽东,就令驻兵襄平城外,却领千余铁骑入城,求见阳仪。 时阎柔已至,闻知郝昭统铁骑三万赶来,大喜,急请入内议事。 阳仪亦挣扎坐起,咳嗽良久后,谓阎柔道:“今伯道已至,大事定矣!仪恐时日无多,便有劳使君升堂议事,先暂定太守人选,再发书上禀唐公!”言毕,唤其子呈上书信一封。 阎柔拆视之,见书中皆为辽东属官名讳官职,不由讶异道:“阳公此举何意?” 阳仪见问,又是剧烈咳嗽一通,缓声道:“信中所列皆为公孙氏旧吏,仪曾聚众商议后事,欲荐昌黎郡丞张缉继任,然其等极力反对,因恐其等作乱,累及两位公子,故暗记其名,请使君留意,若彼等稍露端倪,即擒斩之!” 阎柔暗叹其忠,起身拱手一礼,肃容道:“阳公宽心,有伯道大军在此,彼等不足为虑,还请阳公保重!” 不料,阳仪心事了结,长吁一口气后,竟就此逝去。。。 七日后,阳仪丧事已毕,阎柔就召集辽东众官,问之道:“阳公在时,曾属意昌黎郡丞张缉继任辽东太守之位,本刺史亦有此意,未知诸公意下如何?” 话音一落,一人应声出列,拱手道:“张缉年幼,且职微位卑,恐难服众!某以为,当上书唐公,请公子康重掌辽东!” 阎柔视其人,乃主簿柳舒也,其父名柳毅,昔日辽东之战时,被公孙恭所害。阎柔闻其言,暗忖道:“果不出阳公所料!”思及此,遂冷声道:“公子康位列关内侯,唐公不日将重用之,或为一州刺史也未定,岂能纡尊降贵,屈任辽东太守?!” 柳舒闻之,正中下怀,接着道:“即便如此,张缉素无威信,亦不足执掌辽东,还请使君三思!” 阎柔尚未及答话,堂下竟有十余人齐出列,拱手附和道:“还请使君三思!”阎柔见此,强自按捺怒意,沉声道:“既如此,诸位以为何人可掌辽东?” 众官见问,皆出言道:“非柳主簿不可!” 阎柔闻之,心下恨恨道:“果然如此!然本刺史岂能任由你等拿捏?!”念及此,遂点头道:“既如此,本刺史便如实上禀吏部,然此期间须尊阳公遗言,由张缉代行太守事,诸位可有异议?” 柳舒闻言先是一喜,继而大怒,却佯作微笑道:“既然使君有令,我等自然遵从,只恐张缉年幼德薄,任性胡为!” 阎柔淡然道:“此事不劳柳主簿费心,若张缉果不堪一用,自有吏部申斥!然此期间,还望诸位恪尽职守!” 柳舒等见说,拱手称诺,悻悻而退。。。 晚间,城外军营,中军帐内,郝昭居中而坐,阎柔坐于客位,将日间众官言语详细告之。 郝昭见说,略作思忖后,沉声道:“依使君所言,柳舒等虽有异心,但不过争权而已,尚不至于生乱,若冒然擒之,恐不容于法。” 阎柔摇头道:“伯道差矣!自唐公新设辽南郡,辽东便为幽州咽喉之地,断不容有失!若柳舒争权未遂,接连高句丽,里应外合之下,非但东部数郡不保,便是昌黎、辽西亦难安枕!” 郝昭闻言,皱眉道:“高句丽虽有数十万大军,但皆为乌合之众,不堪一击,昭统数万铁骑一战可灭之!如今其等龟缩丸都,遣使纳贡,安敢造次?!” 阎柔闻之,沉声道:“伯道精于武略,击破高句丽易如反掌,然若柳舒暗使人劫下军粮,伯道如之奈何?” 郝昭见说大惊!拱手道:“若依使君之见,该当如何?” 阎柔略作斟酌,沉吟道:“为今之计,柔先令张缉走马上任,就令核查辽东各地田亩、粮草、赋税等账目,伯道再遣大军分驻各县,调精锐军卒明查àn fǎng,但有端倪,雷霆击之,务使辽东稳若泰山!” 郝昭然其言,吩咐亲军传令高俊,统两万铁骑来援! 二人又详议各县驻兵数目。阎柔以为,安平、东沓等县地处沿海,距青州只十日海路,当遣大军驻留,以防万一! 郝昭从之。 二十余日后,张缉赶至襄平,就任辽东太守之职。高俊统两万铁骑亦至。 阎柔安排已定后,即回幽州新州治辽西郡。 郝昭分驻千骑于内陆各县,令高俊统一万大军坐镇襄平,嘱咐道:“暂时听令太守张缉,懈怠者斩!”却自统两万铁骑进驻东沓,按巡沿海各县! 一时间,辽东各县风声鹤唳! 襄平城中,柳舒惧怒交加,遂召集亲信官吏,商议道:“诸位不见近日动静否?张缉下令清查账目,欲致我等于死地矣!诸位可有计应之?” 一人应声出列,拱手道:“职下以为,我等只需归还趁阳仪病重期间所得之田亩、粮米,做平账目!如此一来,张缉即便有通天之能,又能如何?柳公不必多虑!” 话音刚落,又一人道:“此言有理!张缉所仰仗者,郝昭所部铁骑耳!然其等尚需防御高句丽,安能长久驻扎辽东?故我等暂不予之争,待郝昭回军,张缉无能为也!” 柳舒闻之,大喜,从其计。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75章 争权位柳舒设谋 襄平城,年关已过,郝昭却仍无退兵之意,眼见张缉逐渐稳定全郡,柳舒等虽忧心如焚,却惧于兵威,不敢轻举妄动。【Om】 转眼月余过去,吏部行文已然送达,张缉太守之位业已名正言顺。 柳舒坐立不安,遂召亲信商议,斥道:“你等献计韬光养晦,然如今张缉渐行渐稳,郝昭仍全无退意,如此不出数月,我等无力回天矣!” 前日献计之人见说,即面现狠色,拱手进言道:“既然如此,柳公何不暗接高句丽?只需遣人致书山上王廷优,请其攻打雅鲁江大营!郝昭闻讯,必然回军!待大战起时,军粮必由辽东供给!柳公官居主簿,只需略作手脚,郝昭必败无疑!届时辽东自然归属柳公!” 柳舒闻计,悚然而惊!连连挥手道:“一旦郝昭大败,廷优必占辽东,且马超闻讯,岂能干休?此计损人不利己,切不可行!” 那人闻说,阴声道:“廷优若占辽东,直面马超兵锋矣!其并非无谋之人,岂能出此下策?柳公只需承诺割让辽南诸郡,廷优必舍辽东而取辽南之地!” 柳舒略作思忖,皱眉道:“即便如此,我等又如何抵敌马超大军?” 那人见问,冷笑一声,道:“郝昭若败,幽州再无大军,冀州虽有十余万精锐,但为曹公掣肘,轻易动弹不得,即便来攻,亦不过数万兵马,我等何惧之有?!” 柳舒闻之,顿时意动,忽又忧虑道:“此计虽妙,然马超大军战力彪炳,恐非我等能敌!” 那人闻言,不以为意道:“辽东地处临海,距青州不过十日海路,柳公何不求助曹公?” 柳舒一怔,默然片刻后,拍案而起,怒道:“若如此,辽东即属曹操也!于我等又有何利?!” 那人忙拱手施礼,道:“柳公试想,若曹公占据辽东,势必挥军西进,攻打幽、冀!届时辽东太守之位,则非柳公莫属!” 柳舒闻言,面色稍霁,却皱眉道:“即便如此,亦受制于人,不如就任辽东主簿之职!” 那人摇头,沉声道:“马超治下军政分开,太守只领政务,然若归曹公,则大权在握,生杀予夺!虽同为受制于人,但权柄天壤之别,还请柳公思之!” 柳舒闻之,半晌无语,忽抬眼顾谓众官道:“诸位以为,此论若何?” 众官虽喜其利,然又恐败露身死,一时议论纷纷,却难以决断。 柳舒看在眼里,心下大怒!忖道:“鼠辈!不足与谋!”思及此,遂佯作叹息道:“此计虽妙,然我等深受唐公大恩,岂能为此不义之举?此事就此作罢,若再言及,无论何人,本主簿定然出首!” 众官闻之,无言而散。 柳舒面色转冷,就提笔修书,暗使人分别密送青州及高句丽王廷优。。。 东沓城外,郝昭军大营,各路哨骑均已回报,言称并无异常。 郝昭闻报,暗忖道:“眼见数月过去,辽东诸地风平浪静,莫非阎使君忖度有误?”思及此,遂领亲军出营,打马直奔襄平。 高俊闻知郝昭已至,即迎入大营,进言道:“将军,张太守上任已近两月,襄平城平静如初,末将以为,驻兵已无必要,不如尽早赶回大营!” 郝昭闻言,微微颔首,问之道:“可有大营急报?” 高俊答道:“末将遵将军之令,大营探马两日一报,高句丽并无异常!” 郝昭稍作思忖,沉声道:“传令各部,不得懈怠!待本将面见张太守后,再定行止!” 高俊拱手应命,吩咐军卒去讫。郝昭即起身出帐,径奔太守府。 张缉闻知,迎入正厅,拱手一礼道:“有劳郝将军镇守地方,缉谢过!未知将军此来,所为何事?” 郝昭忙还礼,言道:“张太守不必客套!昭此来欲向太守辞行,未知钧意若何?” 张缉闻之,稍作思忖,沉吟道:“缉正欲使人往报将军,近日核查府库、田亩、税赋等,仅安平、北丰两地,便有近万石出入,虽事后补齐,然缉以为,必有奸人作祟!因将军虎威,不敢稍动耳!故敢请将军暂缓撤军,待春耕后,再做商议!” 郝昭见说,心下一凛,肃容道:“可知何人所为?!” 张缉道:“经役吏密查,与主簿柳舒难脱干系!然无有铁证,徒呼奈何?” 郝昭略作沉吟,言道:“既如此,昭便假作拔营撤军,诱使其等自现其形,再一网打尽!太守以为如何?” 张缉摇头道:“既然撤军,则必出辽东境外,届时若彼等裹挟粮草、马匹等渡海逃逸,恐将军追之不及!如此,来年辽东必起饥荒!” 郝昭闻言,讶然道:“莫非诸县役吏形同虚设?再者,即便其等出逃,襄平城岂无粮草?” 张缉苦笑答道:“将军有所不知,柳舒等世居辽东,根深蒂固,缉虽任辽东太守,然除却襄平城外,各县役吏恐难调动!柳舒身为辽东主簿,趁阳公病重,竟托言沿海垦荒,调襄平粮草五万石屯于北丰,如今城内存粮只够军用!缉曾传令各县运粮襄平,然或言大雪阻路,或道役吏不足,时至今日,仍无粒米送至!缉欲唤柳舒责问时,其便托病不出!鉴于此,缉料定柳舒必有奸谋,将军切不可轻易撤军!” 郝昭大怒!拱手道:“太守勿忧,还请行文各县运粮,昭愿统大军押送!” 张缉见说,摇头道:“不可,筹集粮草乃政务也!若将军插手,固然手到擒来,但却不容于律法!届时柳舒等必上书阎使君问难,将军又如何收场?” 郝昭闻言气结,摊手道:“昭受任驻防幽州,安能长久屯兵辽东?眼下即将回暖,雅鲁江大营却不过三万军卒,且多为步军,若高句丽绕过大营,往袭玄菟或乐浪郡,如之奈何?故昭以为,不如使人致书阎使君,就擒柳舒等!” 张缉愕然道:“柳舒乃辽东主簿,无有罪证,岂能轻动?” 郝昭见说,空有冲天之怒,却一筹莫展,只能回城外大营暂歇,传令雅鲁江大营,多遣哨探,严密监视高句丽动向,最迟两日一报!再遣人往告阎柔,请其调拨粮草入襄平应急! 忽高俊进言道:“将军,不过主簿、功曹、县令之类,原本为地方豪强,依末将之见,遣人分批捕拿即可,何须如此费事?” 郝昭见说,斥之道:“伯英休得胡言!唐公施行军政分治之策,其等虽官职低微,然皆于吏部录名,我等隶属军务省,岂能轻易处置文官?!” 高俊闻言,愤愤道:“如此,我大军何日方能撤回雅鲁江大营?若廷优趁虚来攻,恐救应不及矣!”言及此,忽惊声道:“将军,若那柳舒暗接高句丽,则辽东危矣!” 郝昭暗惊,即闭目沉思不语。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76章 察奸谋阎柔定计 却说郝昭闻听高俊之言,猛省!拍案道:“若非伯英提及,本将几为奸人所惑矣!”言毕,略作思忖,接着道:“伯英先传令雅鲁江大营,于各路口村道设伏盘查!再调集精锐,即刻出兵,沿路追击,但凡行人,无论老幼,皆须拦住搜查!”&/p& 高俊闻令,精神一振,拱手应下,出帐点军去了。【om】&/p& 郝昭又急赴太守府,将高俊所疑告知张缉。&/p& 张缉闻之,大惊!连声道:“柳舒身为主簿,署理全郡粮草,若果真接连高句丽,只需焚毁仓廪,非但数万大军休矣,便是辽东亦难保全!”&/p& 郝昭颔首,郑重道:“故昭恳请太守行文各县,唤各级官吏前来襄平议事,待高伯英查获铁证,就地擒之,以免横生事端!”&/p& 张缉然之,正欲签发行文时,忽骇然起身,惊声道:“安平县临海,距青州不过十日海路,若柳舒果有异心,只恐其接连曹操,将军不可不防!”&/p& 郝昭闻言,遽然而惊,拱手道:“太守所虑极是!还请致书阎使君,昭则遣人飞报庞将军,以为准备!”言毕,急辞张缉,奔回城外大营,遣亲军传令沿海各县驻军就临海搭设哨楼,过往船只严密搜查!&/p& 辽西郡,刺史府,阎柔接张缉急报,顿时额头见汗,忙修书飞报长安,再令别驾田畴代行州事,自领十余役吏,疾奔襄平。。。&/p& 张缉闻知阎柔亲至,忙迎入公廨,尚未及见礼,阎柔便连声问道:“敬仲可曾查获柳舒罪证?”&/p& 言毕,见张缉皱眉摇头,遂沉声道:“此事若属实,实是非同小可!不如先将其等一网成擒,再严加拷问!若事后唐公问责,本刺史一力担之!敬仲以为如何?”&/p& 张缉闻说,惊声道:“不可!一郡主簿岂能因疑遭擒?若其等并无此意,使君如之奈何?”&/p& 阎柔慨然道:“昔日唐公扫平幽州,临行郑重相托,知遇之恩,柔纵死难报!若果真冤屈柳舒等人,本刺史愿以死谢罪!”&/p& 张缉见说,感佩不已,拱手道:“缉乃辽东太守,自当担负一应罪责!岂能令使君受过?”言毕,遣人往请郝昭商议。&/p& 役吏方奔出大门,便见郝昭引十余亲军疾驰而来,忙迎入公廨。&/p& 但见郝昭脸色铁青,取书一封,递于阎柔,拱手道:“此乃柳舒私通高句丽之书信!此贼竟欲使廷优攻打玄菟郡,待昭领军往援时,再遣人焚毁军粮!届时昭必败无疑!其再割让辽南郡予之,自领辽东郡!”&/p& 阎柔览毕大怒!起身道:“将军可曾拿下此贼?!”&/p& 郝昭道:“万事俱备,正欲请张太守行文!”&/p& 张缉早已怒不可遏,见说,奋然起身,提笔一挥而就,用印后,递于郝昭道:“如此,有劳将军!”&/p& 郝昭接过,即拱手辞行。&/p& 忽阎柔唤住,皱眉道:“若果如信中所言,廷优占据辽南,柳舒得领辽东,唐公如何不怒?届时必调大军征伐,量柳舒等辈安能抵敌?然其既能出此奸谋,又岂能料不到此?故柔以为,其必然已暗投曹操!否则离死不远矣,伯道以为如何?”&/p& 郝昭见说,先是一惊,继而肃容道:“使君所言极是,想必此时细作已至青州矣!然辽东现有铁骑五万,不足惧也!本将这便先擒柳舒,再勒兵安平,管教曹操难越雷池一步!”&/p& 阎柔微微颔首,沉吟道:“既然将军如此笃定,便由敬仲过府探望柳舒,有劳将军遣精锐军卒,着役吏号衣相随,暗围其府邸,就于府内擒之,讯问同党,以期一网打尽!待曹操遣人回书,就令柳舒引诱其领军来攻,届时彼等跨海而来,必然疲累不堪,将军可趁其营寨未就,夜袭之,曹操可擒矣!”&/p& 二人闻计,大喜从之!详议细节后,令高俊亲领精锐五百,往擒柳舒,再由阎柔作书,飞报长安。&/p& 话说柳舒既行奸谋,难免心下忐忑,故装病潜居府内。&/p& 这一日,忽仆役来报,言称太守张缉前来探望。&/p& 柳舒闻报,即令仆役辞之,就道其身染沉疴,不便见客。&/p& 府外张缉闻之,谓仆役道:“柳公身居主簿之职,如今卧床近月,只恐荒废郡事,故本太守登门求见,欲请柳公推荐贤才,暂领主簿之职,也使柳公安心静养,待痊愈后,再做商议。”&/p& 仆役领了言语,即转身回报。&/p& 柳舒闻之,顿觉心慌,继而暗怒,忖道:“若失主簿之位,吾计败矣!”思及此,遂急回卧榻上,令其长子代为出迎。&/p& 张缉遂引高俊及数名军卒入内。&/p& 柳舒见之,即假作呻吟道:“职下不便见礼,还请太守勿怪!”&/p& 张缉冷笑一声,沉声喝道:“拿下!”&/p& 高俊应声拔刀,就架于柳舒颈项,左右亦擒其子并一众仆役!&/p& 柳舒大骇,欲挣扎大呼时,便见其遣往高句丽送信之人踉跄入内,跪地泣声道:“某等方才奔出辽东,便为伏路军卒擒获,并搜出主公信笺!此皆某等行事不密,还请主公降罪!”&/p& 话音一落,张缉便厉声喝道:“柳主簿还有何话可说?!”&/p& 柳舒早已瘫软在地,悔恨交加,忽瞋目切齿,戟指张缉,怒道:“某家任辽东主簿之职已近十年,太守之位本该某家领之!你张缉不过乳臭小儿,何德何能,也敢领受辽东郡?!”&/p& 左近高俊闻言大怒!不待张缉出言,即长刀反转,以刀背猛击柳舒口鼻!继而翻身一脚,将之踹倒在地,复又猱身赶上,一把揪起柳舒,掷于张缉面前!一连串出手,兔起鹘落,干脆爽利!&/p& 这边厢,张缉惊见高俊怒而动刀,恐其砍死柳舒,急出言制止时,柳舒已口鼻流血,牙齿尽落,匍匐脚下!&/p& 张缉暗自皱眉,佯作愠怒,呵斥高俊几句后,即俯身令柳舒传唤一干同党过府议事。&/p& 柳舒倒也硬气,竟抵死不从。&/p& 张缉见此,虽怒,却一时无计可施。&/p& 忽高俊冷笑一声,一把扯过柳舒所遣送信之人,喝道:“本将高俊,领中校军衔!若你愿往召集柳舒同党,本将保你不死,否则,株连三族!”&/p& 那人本为柳舒心腹,自以为必死无疑,闻此言,大喜,忙不迭应下,并不理会柳舒喝骂,下拜道:“城内只有六人,余者分布各县!”言毕,求纸笔将其等名姓职务详细写出,即转身飞奔出府。&/p& 高俊暗喜,即令亲军赶赴各县,依名单,连带其家人仆役,尽皆擒之!勿使一人走脱。。。&/p& 十余日后,襄平城,太守府侧院,柳舒及其同党并家小仆役皆在。阎柔当众朗声道:“你等谋逆,罪当夷灭三族,然并非不可将功补过!只需柳舒致书曹操,与其约定时日,渡海攻打辽东即可!”&/p& 一干人等闻言,遂尽皆下拜,哭告柳舒,央其具书,以免罪责。&/p& 柳舒见此,放声惨笑!口齿不清道:“你等死到临头,竟奢望免罪,何其愚也?!本主簿誓死不从!”言毕,不理众人苦求哀告,闭目等死。&/p& 张缉见此,与阎柔对视一眼后,佯作大怒,令役吏尽数牵出,皆斩!&/p& 忽一人膝行出列,叩首道:“阎使君容禀!某或可模仿柳舒笔迹,若使君不信,请赐纸笔。”&/p& 柳舒视其人,正是昔日献计之人,不由恨怒交加,正欲起身斥骂时,早被高俊踏于足下,动弹不得!&/p& 阎柔见说,即令其试书之,然后取往日柳舒所写公文,比对之,竟如同一人所书!不由大喜过望,就请高俊严加看管柳舒等,自取书偕同张缉,往寻郝昭商议破曹之计去了。&/p& (本章完)&/p& &/p&【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77章 议CD前狼后虎 益州,梓潼城,唐军大营,黄忠据案高坐,左右众将环立,正商议攻打涪城之计。【Om】 杨恒首先出列,进言道:“将军,探马来报,涪城只万余兵丁,依末将之见,只需陈兵城外,一鼓可下!” 张嶷见说,摇头道:“杨将军差矣!涪城虽只万余兵马,但绵竹亦有兵近万,且两地相隔不足百里,两日即可应援!加之涪水关依山而立,易守难攻,守将杨怀乃蜀中名将,足智多谋,强攻恐难破之,实非上策!更兼成都近在咫尺,一旦得讯,必调大军增援,如此一来,即成对峙之势,然我军粮草转运不便,恐难以久持,不如遣嶷入城劝降!” 杨恒闻之,微微颔首道:“张将军所言不无道理,然杨怀之心难测,岂能轻易入城劝降?但有疏虞,悔之晚矣!” 忽句扶进言道:“诸位将军,何不效仿昔日攻破江油之计?” 杨恒闻说意动,见张嶷面带不解之色,遂先将计取江油之事叙说一遍,再问张嶷道:“张将军以为,此计可下涪水关否?” 张嶷见问,稍作思忖,沉吟道:“杨怀虽不及刘璝武勇,然为人谨慎,只恐为其看破,若其将计就计,如之奈何?” 杨恒闻之,暗觉凛然,遂闭目沉思,一时间,帐内众将一筹莫展。 黄忠见此,即起身,捋须道:“既然涪水关无计可下,只能强行攻之!”言毕,即令众将回营整军,明日拔营! 杨恒闻令,虽觉不妥,但苦无妙策,遂拱手出列,请为先锋! 黄忠不允,沉声道:“我军精锐十倍川兵,此战乃必胜之局,何须先锋探路?只遣哨骑前出,以防伏兵即可,大军依次而进!” 杨恒见说,亦不争辩,随众将拱手辞出。 次日,大军开拔,行进不及五十里,且午时刚过,黄忠便下令立营造饭。 众将不解,立营完毕后,杨恒、张嶷即入帐问询道:“自古兵贵神速,将军为何反其道而行之?” 黄忠捋须笑道:“天寒地冻,军卒极易疲乏,届时攻城,只恐战力不济。” 杨恒见说,愕然道:“我军训练有素,并无疲态,末将愿领兵前出!” 黄忠笑而不语,却问张嶷道:“伯岐以为,我六万大军,能否攻破涪城?” 张嶷见问,答道:“若雷霆击之,破之必然!然以我军现时行军速度,赶至涪城恐需十数日,届时非但绵竹援军已至,便是成都大军亦已开拔!我军虽有大军六万,然杨怀等亦有数万大军,且拒险关而守,更兼粮草无虞!我军恐无胜算!” 黄忠闻之,笑道:“既如此,自明日起,大军便日行三十里,伯岐以为,成都援兵能否赶至涪城?” 二将闻言,不由一怔,忽大悟,拱手拜服!杨恒道:“老将军此计虽妙,但失却攻入成都之功矣!” 黄忠见说大笑,捋须道:“为将者当谋全局,非争一时之功也!便如河北庞将军,自随唐公以来,少有大战,却位居众将之首,便是此理!” 二将闻之,郑重下拜,拱手受教! 黄忠谦逊几句后,挥退二将,叹声自语道:“老夫本为蜀将,却归降唐公,虽不得已而为之,但终究难脱不忠不义之名,若再与川兵交锋,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然唐公恩义又不可不报,只能设下此计,以期兵不血刃。。。” 成都,州牧府,张松、王累联袂来见,劝谏刘璋仿效马超征兵之法,以图整军备武,固守川中! 刘璋犹豫不决,沉吟难断,正思量间,亲军来报,言称永安费观有书到! 张松闻之,暗惊!忙亲自上前接过,转呈刘璋。 刘璋览毕,大笑道:“费宾伯虽年幼,然智略出众,川东不足虑也!”言毕,即递书张松,令其观之。 原来,孙策自兵进秭归后,因天寒不便动兵,便屯兵建平县,威逼永安。后严颜兵到,川兵共计五万有余,且据坚城而守,故李严献诱敌之计,费观从之,亲领万余大军,出城立寨,以成掎角之势。孙策闻之,不顾鲁肃劝阻,定计袭营!费观稍战即退,军卒四散而逃。孙策就令大军搬运蜀兵寨内粮草,却使太史慈追击,不料李严纵兵杀出,与费观围困太史慈部!孙策急领军救应时,严颜再领一军杀到!孙策大败,折兵数千。。。 张松看毕,不以为意,拱手进言道:“孙策之败本为意料之中,然汉中赵云大军绝非吴兵可比!须操练精兵,拒剑阁坚守,方可与敌之,主公应早作决断!” 王累亦道:“川东虽暂无忧患,然主公切不可大意!眼见春分已至,积雪化尽后,赵云必然来攻!还请主公作速征集精兵,赶赴剑阁、巴西固守!” 刘璋览毕费观捷书,本满心欢喜,见说,不由慨然长叹,沉吟道:“吾本无意惊扰川中百姓,但形势使然,不得不为之,然成都屯粮有限,恐难与马超一般无二,便暂定战死抚恤粮米百石,钱十贯,至于立祠祭祀,实有违礼法,若为之,必生乱!二公以为如何?” 张松、王累闻之,默然不答,感叹连声,无言而退。 二十余日后,应征之川中百姓竟不足千人,刘璋勃然大怒!即唤张松问询。 张松略作斟酌,答道:“主公宽仁恤下,川中百姓虽不富裕,然皆衣食无忧,故少有应征之民。” 刘璋闻言愈怒,便欲下令强征! 张松劝道:“若如此,主公父子于川中之威德一朝散尽矣!眼下百姓虽知礼仪,但不知荣辱,以松之见,若效仿马超,为战死者立祠,必然从者云集!” 刘璋见说,怒意渐消,叹道:“立祠之事,非是璋不允,然许文休执意不从!益州士族亦以逆乱纲常为由,联名上书!璋又徒呼奈何?” 张松闻之,进言道:“主公差矣!时下即将立春,回暖之后,巴山已不足恃,若唐军攻破阆中,南至成都再无险可守!似许靖之辈,只需拱手请降,仍可位列公卿,然奈主公何?!” 刘璋闻说,苦闷摇头道:“许靖深通儒学,望重海内,璋亦不便斥责,眼下永安、剑阁暂无大碍,征兵之事便暂时搁置,容后再议。” 张松闻之,无语请辞,出州牧府后,仰天长叹一声,喟然自语道:“主公牧守益州,却为腐儒掣肘,愚哉?悲乎?” 晚间,州牧府内,刘璋正来回踱步,其人虽暗弱,但非蠢笨之人,心知孙策、赵云两路夹击川中,若再不征调大军,益州必属他人!遂于次日聚集众文武磋商,不想,正欲开言时,便见亲军踉跄奔入,惊声道:“禀主公!涪城杨将军急报,唐军已攻破剑阁,现聚大军数万,正围攻涪水关!绵竹高将军已领兵往援,因唐军精锐,只恐有失,故请主公速调大军增援,迟则关隘休矣!” 众文武闻报失色,刘璋骇然瘫坐。。。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78章 战广汉邓贤死节 涪水关,黄忠离关五里立营,每日皆列阵关前,却并不攻打。【本章节首发-爱-有-声-网,请记住网址(om)】 关上杨怀大疑,顾谓高沛道:“黄忠大军数万,为何围而不攻?莫非有何奸谋?!” 高沛略作思忖,沉吟道:“某曾闻唐军尤忌伤亡,若非不得已,绝不强攻,故黄忠假意陈兵关前,却围而不攻,意欲趁我军无备时,再骤然攻之!杨将军以为如何?” 杨怀然其言,沉声道:“既如此,我二人轮番守关,日夜巡查,勿使唐军有机可乘,待成都大军赶至,再出关擒斩黄忠!” 高沛应下,又商议良久后,各领所部亲自上城巡守! 数日后,黄忠果然下令攻关!见关上早有准备,略战片刻,便鸣金收兵。 杨怀喜谓高沛道:“果不出高将军所料,黄忠计止于此矣!”言毕,二将相视大笑! 成都,刘璋正聚众文武议事,忽闻剑阁已失,唐军正攻打涪城,顿时惊骇莫名,慌乱不已! 王累疾步出列,拱手道:“事急矣!主公须作速调派援军!” 刘璋忧惧交加,竟仿若未闻,口中喃喃自语,不知念叨何事。 张松见此,亦出列,却戟指许靖道:“昔日我等劝主公仿效马超之法,招募大军,然文休公一力拒之!如今唐军兵临城下,敢问文休公,何计退之?!” 许靖早已惶急不已,见问,故作镇定道:“涪水关易守难攻,唐军岂能轻易下之?主公就于此时征兵,犹未晚也!” 张松闻言大怒!正欲怒斥许靖时,却闻刘璋厉声道:“诸公不必相争!本牧这便传令征兵!未知何人愿为将?!” 话音一落,其子刘循应声出列,拱手道:“父亲勿忧,儿愿统兵往援,尽斩唐军首级来献!” 刘璋许之,即行文征兵! 不想,依然应者寥寥,刘璋大怒!传令刘循强征之,但有不从者,斩!如此半月过去,征得大军五万,就令刘循统之,使吴兰、雷铜为副将,赶赴涪水关! 大军开拔未及两日,亲军再报,言称唐军已然攻关,但被杨怀击退!刘璋闻知,稍觉安心,遂令王累总督粮草,勿使有失! 王累慨然领命,拱手正欲辞出。 忽张松惊声道:“主公!唐军主将乃赵云也!为何只见黄忠攻关?莫非其等兵分两路,由黄忠取道涪城,赵云却攻阆中、下西充,于成都取齐?” 刘璋闻言,惊声道:“若果如此,益州休矣!永年可有计应之?” 张松稍作思忖,沉声道:“主公勿急,阆中尚有三万大军,且张任勇谋兼备,或可抵敌赵云。” 话音未落,忽见亲军疾奔入内,跪禀道:“邓贤将军急报:因剑阁黄权、吴懿等率众归降唐军,致使赵云顺垫江而下,奇袭阆中!张任将军猝不及防,力战身死,泠苞将军及万余将士尽皆战死,无一人生还!那时邓将军却屯兵南江,闻讯来救时,已然不及!故领军退往宕渠就粮,现将至德阳,复聚大军两万,十余日可到成都!” 刘璋闻报,骇然起身,却又颓然跌坐,左右忙上前扶起! 王累忧怒交加,早已额头见汗,闭目沉思半晌后,拱手进言道:“如今蜀郡已无兵可调,主公可聚集众文武家中仆役,令其等上城守御,再遣人坚壁清野!然后传令邓贤屯兵城外,以成犄角之势!待大公子击退黄忠后,危机自解矣!” 张松正苦思应对之策,闻言忙附和道:“此言有理,主公可从之!” 刘璋闻之,微微摇头,颓然半晌后,沉声道:“若剑阁未失,或可御敌,如今大势已去矣!即便依二位之计,又能守得几时?自董卓入京,天下大乱始,璋父子便占据蜀中,为使百姓安居乐业,以待时靖耳,并非争霸天下!璋并无雄才,惟愿百姓安康。如今放眼天下,能善待百姓者,非马孟起而何?!不如降之,以免蜀中生灵涂炭。。。” 王累闻言大惊,叩首道:“此言差矣!主公坐拥益州,已历两世,安忍一旦废弃?” 刘璋起身下阶,将之扶起,把其臂道:“益州乃大汉疆土,璋不过代为治理,岂能据为己有?再者,璋闻马孟起恭恕宽仁,待人以诚,对内信重有加,对外军威赫赫,实为盖世之明主也,久后大业必成!公等皆抱经世之才,若从之,必能一展骥足,名垂青史!” 王累闻之,大恸失声,号泣道:“若降之,主公阖家必遭幽禁,与其生不如死,不如放手一搏,切不可轻信人言!” 刘璋见说不语,但摇头不止。 王累复又下拜,求恳道:“德阳尚有邓贤两万大军,可遣其进驻东广汉郡,以阻赵云!主公则传令众文武,聚集仆从家兵,亦可得万余人!唐军虽勇,但其运粮不便,我军只需坚守数月,赵云必退,岂能轻言放弃!” 刘璋闻言,长叹一声,喟然道:“赵云既攻破阆中,必取路西充,直抵成都,沿途一马平川,百姓众多。若依公言,赵云军粮不足,定掳掠百姓,岂能缺粮?!如此一来,生灵涂炭,璋罪莫大焉!然若降之,对内可使百姓安宁,对外则能击退孙策,何必因璋一人之利,导致益州鸡犬不宁?”言毕,传令明日聚众议事后,即挥退二人,落寞转入内室 东广汉郡,德阳县,邓贤统两万大军整装待发,意欲赶往成都。 忽亲将上前,进言道:“将军,眼下巴山已失,西川岌岌可危,即便将军赶赴成都,恐亦无回天之力!依末将之见,不如仿效黄权。。。” 话未说完,早被邓贤一把揪过,就拔刀斩于帐前!切齿道:“本将誓与赵云决一死战,再敢言降者,立斩!” 众将之中,但凡张任旧部,皆热血沸腾,纷纷咬指为誓,齐声大喝道:“愿随将军死战!”纵有不愿战者,又安敢多言?只得拱手附和。 邓贤插刀入鞘,正欲传令大军开拔! 忽亲军飞奔入帐,拱手道:“将军,探马来报,赵云大军已过西充,距广汉县不足百里,计有万余兵力!” 邓贤闻报,稍作盘算后,沉声道:“德阳距广汉不过六十余里,我军当可提前赶至,当道立寨!既然赵云自寻死路,本将便遂其所愿!”言毕,即令大军奔赴广汉县,迎战赵云! 十余日后,两军相遇,战于广汉。 邓贤见了赵云,思及张任战死,顿时血气上涌,不顾众将劝阻,挺枪跃马,直取赵云! 赵云勃然大怒,骤马来迎,只一合,刺邓贤与马下! 川军众将大惊!其中张任旧部怒气勃发,各领所部亡命突击! 赵云夷然不惧,领百余亲军铁骑,径自杀入川军大阵!所过之处,无人能挡,身后唐军步卒蜂拥扑上! 川军后军众将大骇,许是拿捏不稳,不知何人,竟长枪坠地,左右军卒见之,顿失战意,纷纷弃却弓刀,伏地请降。 待斩尽顽抗之敌后,赵云跃马而来,枪指请降蜀兵道:“你等不必惊怕,自回成都即可!带话刘季玉:早早开城归降,否则满城尽戮!” 川军闻之,抱头鼠窜而去。。。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79章 赵子龙进驻CD 成都,州牧府,刘璋正聚集众文武议事,先淡然将剑阁、阆中已然失守,张任战死,及黄权、吴懿等降唐之事细述一遍,继而环视众人道:“眼下西川已无抵敌之力,故璋决意开城请降,诸公可有异议?” 众文武见问,或出列附和,或默而无言。【本章节首发-爱-有-声-网,请记住网址(om)】 王累惨然下拜,膝行上前,叩首道:“城内尚有精兵近万,加之众官仆役家丁,不下三万大军!且粮草可支两年,岂能轻易言降?!只需坚守月余,赵云、黄忠必然粮尽退兵!届时非但成都无忧,便是再据巴山亦未可知!还请主公收回成命,累愿亲自上城守御!” 刘璋见说,凝目不语,环视众文武一眼,却再无一人出言,不由悲从中来,下阶扶起王累,叹声道:“若如此,唐军固然粮尽,但必掳掠百姓!璋又于心何忍?”言毕,竟失声痛哭。 王累愤然转身,遍指众人,斥骂道:“诸公平素高谈阔论,自诩忠义,大难临头却全无气节,眼见皆为贪生惧死之徒,尚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 众人闻之,皆满面羞惭,唯许靖大怒!出列道:“就如公言,又能坚守几日?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匹夫之勇也!即便我等皆随主公力战身死,益州仍难保全,何不暂且降之,以图后计?!” 王累见说,怒塞胸臆,疾步抢上,挥拳直击,正中许靖面颊!就势按住痛殴! 众人见状,忙上前劝解、拉扯,一时间乱成一团! 正不可开交时,但见亲军飞奔而入,伏地禀告道:“主公!邓贤将军于广汉县迎战赵云,兵败身死,溃军奔入城中,声称赵云有言:若抗拒不降,满城尽戮!” 众文武闻报,顿时鸦雀无声,皆回望刘璋。 刘璋闻报,面色平静,并无沮丧懊恼之色,上前扶起王累,并不理会跌坐之许靖,缓声道:“璋已决意请降,公等断无性命之忧,且自去。”言毕,拂袖转入后堂。 张松、王累涕泣下拜,叩首不止。。。 十余日后,赵云兵至成都,列阵城外。 刘璋引益州众官员皆立于城墙之上,打眼望去,但见万余大军阵列森严,如松矗立,竟无一人稍动! 正暗自心惊时,又见一骑疾奔城下,扬声大喝道:“征西赵将军请益州牧刘使君答话!” 刘璋长叹一声,即令大开城门,亲捧印绶,领众官出城纳降! 赵云见此,虽在意料之中,心下亦难免大喜! 刘璋等步行出城,距赵云十余步时,即止步,正欲下拜时,赵云早已飞身下马,拱手朗声道:“刘使君免礼!赵云甲胄在身,不便施礼!还请使君勿怪!”言毕,紧走几步,扶住刘璋。身后亲军手按刀柄,护卫在侧! 益州众官见之,先是一愕,继而心下暗喜。 刘璋心下稍安,忙还一礼,躬身道:“璋待罪之身,何劳将军下马?恳请将军约束军卒,勿使惊扰百姓,璋愿牵马坠蹬为谢!” 赵云见说,即吩咐亲军传令:“但凡惊扰百姓者,立斩!”言毕,亲扶刘璋上马,并辔入城,大军随后跟进,井然有序! 入城后,赵云即令大军分守四门,原川军尽皆遣散,再谓众官道:“还请诸位各自归府,待唐公令至,再行任用。” 众文武闻之,相顾愕然,愣怔片刻后,拱手请辞。 待众人散尽,刘璋便请赵云入州牧府暂歇! 赵云不允,笑道:“州牧府乃使君居所,云安敢僭越?但于馆驿歇息即可。当务之急,还请使君传书涪城!” 刘璋道:“璋昨日便已遣人前往,还请将军宽心!” 赵云暗自点头,拱手谢过,又问道:“未知永安战事若何,还请使君见告!” 刘璋见问,便将击败孙策之事讲述一遍。 赵云略作思忖,即取纸笔修书,将一应事宜俱报长安,又令亲军赶赴涪城,令黄忠作速进军,十日之内,务必抵达成都!再遣亲将赶赴汉中,请庞统酌情安排各地驻守军力,然后领铁骑入川。 待其安排已定后,刘璋便请赵云入府饮宴。 赵云拱手致歉道:“军前不得饮酒,云尚未缴令,不敢有违军法,还请使君勿怪!” 刘璋不便强求,遂留下印绶,亦告辞回府。 涪水关,刘循领军已至。杨怀、高沛接入关内,拜见毕,刘循便问及军情。 杨怀拱手道:“自黄忠攻关未果后,一连十余日,皆按兵不动,末将等兵少,未敢轻动。” 刘循闻之,略作思忖,微笑道:“许是黄忠探得本公子大军来援,故而示弱,遂坚守不出,欲诱我军出关野战耳!” 杨怀然之,点头道:“公子言之有理!唐军精锐,若出关野战,我军难有胜算!不如拒关而守,待其粮尽,自退矣!” 高沛亦道:“届时我军便随后掩杀,擒斩黄忠必也!” 三人相视一笑,遂亦坚守不出。 转眼间,又是十余日过去,关外唐军仍无攻关之意。 刘循见此,不由大疑,唤二将问之道:“想必唐军粮草已所剩无几,然黄忠仍不退走,何也?” 杨怀见问,微微摇头,皱眉道:“探马每日皆有回报,唐军并未掳掠百姓,故末将以为,旬日内,黄忠必退!” 刘循闻之,点头道:“既如此,有劳二位将军整军以待!” 二将拱手应命,正欲辞出时,亲军来报,言称使君有书至。 刘循顺手接过,拆视之后,竟颓然跌坐! 杨怀忙上前扶起,惊问何故?刘循不答,递书二将。 二将览毕,恍然大悟,方知黄忠之所以勒兵不攻,实为引诱刘璋调兵来援,致使成都空虚,正好为赵云所趁! 高沛急怒攻心,进言道:“公子,不如将计就计,赚黄忠入关,一刀斩之,继而回兵成都!赵云不过万余兵马,一战可破!如此一来,非但益州仍属主公,我军或可反攻剑阁,再据巴山!” 杨怀闻言,急出言道:“不可!赵云已然进驻成都,若行此计,主公必为所害!” 高沛犹若未闻,只目视刘循! 刘循见此,岂能不明其意,遂叹声道:“若如此,纵然本公子得掌益州,亦为天下所不齿,视为忤逆不孝之徒!异日九泉之下,何颜面见列祖列宗?!” 高沛闻说,奋然道:“公子差矣!自古成王败寇,何须在意其他?” 刘循只是摇头不允,示意杨怀开关出降。 高沛无奈,遂悻悻回营。。。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80章 黄汉升百步穿杨 涪水关外,唐军大营,杨恒数次请战,黄忠只是不允。【om】眼见军粮已不足半月用度,杨恒暗暗心焦,遂入帐进言道:“将军,若再不攻关,粮已尽矣!” 黄忠却无半点忧色,闻其言,捋须微微一笑,反问道:“致远以为,赵将军统军之能若何?” 杨恒见问,莫名其妙,愕然道:“赵将军勇谋兼备,便称唐公帐下第一将,亦不为过,将军又何必问?” 黄忠见说,大笑道:“既如此,致远又何虑之有?” 杨恒愈发不解,挠头道:“将军此言何意?” 黄忠示意其稍安勿躁,淡声道:“前日探马来报,刘璋遣其子刘循统数万大军来援,致远以为成都尚有兵马几何?以子龙将军之勇,袭破阆中易如反掌!继而取道西充,直抵成都!量刘璋如何能敌?想必此时成都已破矣!” 杨恒闻说,略作思忖,大悟!躬身施礼道:“将军良谋!末将智虑短浅,惊扰之处,还请将军见谅!” 黄忠挥手令其起身,谦逊道:“若非我军天下无敌,便有通天之谋又能如何?再者,此皆唐公运筹之功,老夫不过顺势而为罢了!” 原来,黄忠之所以围而不攻,只陈兵涪水关,其意在调动川中大军来援,方便赵云袭破成都耳! 数日后,涪水关仍一如往昔。 杨恒终是年幼,不由暗自心急,遂再入见黄忠,拱手道:“将军,营内只余十日之粮矣!” 黄忠淡然一笑,问之道:“以我军之精锐,若全力攻关,几日可破?” 杨恒奋然道:“最多三日!” 黄忠笑道:“既如此,致远何必忧心?若五日后,刘循仍不出降,老夫领军取关便是,何愁军粮?”言毕,神色转肃,指点道:“夫为将者,首忌心浮气躁,既然大略已定,当平心静气,依计而为!” 杨恒见说,愧然拱手道:“末将受教,多谢老将军!” 黄忠微微颔首,便令其回营整军,五日后,挥军攻关! 杨恒慨然领命,拱手辞出。 转眼五日已过,刘循却仍无降意。黄忠即擂鼓聚将,下令道:“明日寅时造饭,辰时攻关,诸位各领所部,依次猛攻,昼夜不停,后退者斩!” 众将屯兵日久,早已不耐,闻令群情激奋,轰然领命! 次日辰时,唐军出营,列阵涪水关前,只等中军鼓号! 忽关门大开,一骑疾驰而出,远远大呼道:“刘使君已归附唐公,遣某求见黄老将军,诸军休得放箭!” 前列唐军正磨掌擦拳,意欲一鼓破关,争取头功,见此不由愕然,相互对视一眼后,无不破口大骂! 领军曲长亦懊恼不已,恨恨插刀于地,令左右飞报中军! 黄忠闻报,即领众将纵马奔至阵前喝问! 那骑士先将成都诸事详述一遍后,就于马上拱手道:“末将杨怀,奉公子之令,请黄将军入关!” 黄忠心下大喜,却面不改色道:“既如此,还请公子出关一见!” 杨怀道:“将军稍待!”言毕,打马奔回关内。 少时,刘循领众将鱼贯出城,打马行至唐军阵前五十步左近,即下马,步行至黄忠马前,躬身拜道:“请黄老将军入关!” 黄忠见此,忙下马将之扶起,谓之道:“公子不必多礼!诸位将军免礼!” 刘循谢过,拱手又道:“副将高沛染病,暂回涪城将养,还请将军勿怪!除此之外,关内众将皆在此间。” 黄忠闻之,遂一一见礼。 刘循见黄忠无丝毫骄矜之态,亦觉安心,便出言请其入关。 黄忠允之,令杨恒统军先行入关,自随刘循按辔而行。 入关后,黄忠即令一将领军三千,驻守涪水关,自领众将并刘循、杨怀及数十亲军,当先而行,却传令张嶷引大军随后,往涪城进发。 将近城门时,忽见一将领百十骑,各挎腰刀,跃马而来,黄忠暗觉讶异,转身问刘循道:“此将何人?” 刘循打眼望之,答道:“此人即为副将高沛,许是出迎老将军。” 黄忠颔首,令亲军上前探问。 亲军闻令,纵马直出,奔近后,大呼道:“还请将军按辔而行!” 高沛闻之,冷笑一声,略微放慢马速。 亲军不疑有他,即打马上前,正欲出言时,高沛骤然暴起,拔刀砍亲军于马下,继而纵马扬刀,领所部杀奔黄忠! 刘循见之失色,急打马前出,厉声喝道:“高沛贼子!意欲何为?” 高沛并不答话,于马上微微伏身,死命加鞭! 黄忠架住长刀,取弓在手,大笑道:“公子勿惊,老夫这便取其性命!”说话间,力挽长弓,一发三矢! 高沛应弦落马,几被踏为肉泥!身后亲军大骇欲奔逃,然战马走发,一时不及转向。 左近杨恒见此,即取枪在手,抱拳道:“末将去去便回,还请老将军稍待!”言毕,不等黄忠出言,便长枪前指,引数十骑杀奔高沛亲军。。。 约莫两刻钟后,杨恒领军奔回,不折一人一骑,高沛所部百余骑却无一人生还。 刘循、杨怀等川将骇然失惊,暗自庆幸未与唐军一战,继而纷纷出言,大赞杨恒骁勇善战! 黄忠却面沉似水,斥责杨恒道:“临阵冲杀,乃曲长、队率之责,非致远争功之地!日后若再如此,严惩不贷!” 杨恒闻之,羞惭满面,拱手道:“末将气盛,按捺不住,还请将军恕罪!” 黄忠见说,不做理会。即收弓提刀,回身吩咐亲军道:“传令张嶷统大军先行入城!”言毕,转头谓刘循道:“为防万一,还请公子稍待!” 刘循闻之,忙拱手赔罪,诺诺连声。 数日后,涪城已定,川军数万大军业已整编完毕,然仅得兵八千,余者皆为老幼。黄忠就令张嶷统之,暂驻涪水关,自领众将及刘循、杨怀等降将,兵进成都。 将至绵竹时,忽有信使求见,呈上赵云书信。 黄忠览毕,急聚众将,传令大军加速。 三日后,即抵达成都,赵云亲自出城相迎,入城坐定后,拱手道:“老将军妙策!当为入川首功!” 黄忠谦虚道:“将军谬赞!此战大胜,全凭将军浴血征战,忠安敢居功?” 赵云微笑道:“老将军休得过谦!若非老将军牵制援军,云安能轻易攻入成都?” 黄忠闻言亦笑,只不肯领功,又寒暄片刻后,沉声问道:“未知将军令忠急赴成都所为何事?” 赵云见问,即肃容道:“眼下孙策正攻打永安,故云欲领兵前往击之,请老将军坐镇成都,按察益州各地,安抚百姓,静待唐公令谕。” 黄忠闻之,起身拱手道:“将军乃主将,理应居中调度,且忠不擅理政,愿代将军前往永安,击退孙策!” 赵云稍作思忖,允之,令黄忠为主将,张翼为副将,统兵三万,前往永安迎击孙策,再令刘循随军,以便招降费观等川将。。。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81章 降费观进驻永安 建安十九年二月,因刘璋率众出降,赵云遂得西川,遣人飞报长安、汉中后,令黄忠统兵三万,前往永安迎击孙策。【Om】再遣杨恒、吴懿领军出巡汶山、汉嘉、犍为、广汉等益州郡县,安抚百姓。擢拔有功曲长前往阆中、涪水关任守将,换张嶷、韩瑛回成都听令。仍委任刘璋暂代刺史之职,署理州事。。。 却说黄忠自离成都,领军一路疾赶,每日辰时便已起行,戌时方立营造饭。 刘循暗觉吃力,进言道:“将军,似此疾行,恐士卒疲乏,即便赶至永安,亦恐无力征战。” 黄忠闻之,即立马道左,笑谓刘循道:“公子可随意唤军卒问之。” 刘循见说,即下马,唤住一名军卒,问之道:“连日疾行,你等疲累否?待赶至永安,可堪一战?” 军卒见其并穿着己军铠甲,且无有军衔,遂略微拱手,挺胸道:“只日间行军而已,何足挂齿?至于战力,但闻军令,所向披靡!”言毕,再次拱手,转身飞奔而去。 刘循闻说,愕然怔立,良久无言。。。 二十余日后,黄忠大军赶至夔关。刘循即令亲随驰书永安,宣读刘璋令谕。 费观大惊!急唤众将商议道:“诸位,唐军已攻入成都,主公业已归顺,特遣公子循传令我等归降,现唐将黄忠统大兵已至夔关,我等该何去何从?还请诸位据实言之!” 话音一落,众将皆惊! 李严首先出列,连声问道:“剑阁雄奇险峻,唐军如何得过?!” 费观长叹一声,答道:“赵云先遣偏师偷渡阴平,奇袭江油,继而攻入梓潼,断绝剑阁粮道,黄公衡无奈出降!继而再令黄忠统兵六万,佯攻涪城,却自领精兵攻打阆中,阵斩张任,取道西充直抵蜀郡!因成都大军皆赶往涪城应援,主公又不忍惊扰百姓,拒不采用坚壁清野之计,故无力抵敌,只得举城归降。。。” 李严闻说,略作思忖,沉声再问道:“以此论之,我军并未与唐军大战,主公便弃两世基业,拱手而降?!” 费观见问,喟然点头。 李严见之,顿足长叹连声。 严颜却犹自不信,出言道:“老夫曾闻阴平小道奇险无比,即便仲秋时节,亦不堪行,况三九寒冬乎?” 费观闻言,摇头苦笑道:“唐军如何偷渡阴平暂且不论,眼下主公已降,黄忠大军已至夔关,本将只问诸位,该如何应对?” 众将见问,皆闭目沉思不语。 忽一人进言道:“既然使君已然降顺,我等拒之不祥,不如就迎黄忠入城,使其对阵孙策,若能击退之,我等从之又何妨?若不能,则再做商议。” 费观惊视之,乃其族子费祎也,闻其言,点头道:“文伟所言极是,诸位可有异议?” 众将互视一眼,皆无异议。 费观见此,即令严颜稳守城池,自领李严等将前往夔关,求见黄忠请降。 黄忠大喜迎入,叙礼毕,即延请其等入座,尚未及开言,便见费观起身拱手道:“眼下孙策大军十万,威逼永安,未知老将军何计破之?” 刘循虽遣人驰书,但仍微觉不安,只恐再有如高沛者,今见费观率众请降,顿时心安。忽闻此言,暗惊!忙接口道:“老将军尚未入永安城,如何定计?” 左近李严出列,朗声道:“非也!为将者当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老将军久经战阵,只怕未至夔关之时,便已定下击破孙策之计,还请老将军不吝赐教!” 黄忠闻说,微微皱眉,随即释怀,微笑道:“昔日老夫跟随公子磐,受命镇守永安,只万余荆州老卒,便击破孙策数万大军!如今统三万精锐铁甲,败之更是易如反掌!还请诸位宽心,只需应付粮草即可!” 费观等闻之,既惊且喜。李严却不依不饶,固问黄忠破敌之计! 左近张翼暗怒,自思道:“老将军奇计迭出,更兼勇不可挡,岂是寻常可比?李正方不明所以,某当出言提醒,否则只恐老将军见责!”念及此,正欲出列,却见黄忠放声大笑,起身道:“孙策拥兵十万,恃勇而来,若以计破之,恐其难以心服,故本将欲统大军出城,列阵而战,以正兵凌之!李将军以为如何?” 李严见说,双目微眯,拱手道:“老将军豪勇,严拭目以待!”心下却哂笑道:“建平吴军皆为荆襄精锐,更兼孙策、太史慈等勇冠三军!黄忠不过三万兵卒,竟出此大言,败亡乃迟早之事!某当进言费观。。。” 黄忠不再多言,即令张翼整军开拔,进驻永安。 数日后,两军换防完毕,黄忠即修书一封,使人往见孙策。 建平县,吴兵大营,因探知唐军已攻入成都,孙策惊怒之下,不待天暖,便整军攻打永安,却被李严计败一阵,折兵数千,士气大跌!孙策急怒攻心,聚将中军大帐,恨声道:“眼下赵云已下蜀郡,若待其进兵永安,西川自此难图矣!诸位可有良策?” 鲁肃见问,暗叹一声,出列道:“大王,永安城高墙厚,强攻急切难下!只能待入春天暖,遣偏师或翻越荆山,奇袭巴东,或暗渡巫峡,攻破夔关,断绝蜀兵粮道,届时永安不攻自破矣,切不可急于用兵!” 孙策闻言,怒道:“若待天暖,赵云援兵已至矣!” 忽吕蒙进言道:“大王,既然唐军已得西川,何不遣人劝降费观?” 孙策见说一喜,即取纸笔,便欲修书。 鲁肃摇头道:“大王有所不知,那费观乃刘璋之婿也,岂能轻易出降?若修书招之,恐自取其辱。” 孙策思之亦然,遂弃纸笔,皱眉思忖片刻后,沉声道:“永安若为唐军占据,荆襄便无险可守,自此难得安宁矣!假以时日,马孟起必聚大兵于西川,届时顺江而下,依其铁骑之战力,除却退守江东,别无良策,故永安势在必得!孤决意强攻之,还请诸位齐心戮力!” 众将闻之,奋然应命! 孙策肃容起身,正欲下令时,探马来报,言称唐军已至永安,约三万兵马,主将为黄忠,现与川军换防完毕! 鲁肃闻之,急出列道:“大王!唐军战力数倍川兵,当从长计议!” 孙策闻报唐军进驻永安,本就火冒三丈,再闻领兵之将乃黄忠也,顿时恨意勃发,拍案而起,切齿道:“诸公以为,天寒不便动兵,然唐军不仅攻入川中,且千里驰援永安!莫非孤之大军皆为泥糊纸塑乎?” 众将闻言,羞惭满面。 太史慈奋然出列,拱手道:“末将愿领兵攻城!若不克,提头来见!” 话音一落,众将纷纷请令,誓要击破永安! 忽亲军入报,言称黄忠遣人送书至! 孙策闻之,亲自下堂,取书拆视之,览毕大怒!掷书于地,取纸笔回书,批明日巳时,决战永安城外! 鲁肃等忙俯身拾起,但见其书略道:“昔日秭归之战,老夫兵微将寡,不得已之下,只能设计胜之,想必吴王万难心服!今日精兵在手,愿与吴王列阵而战,以定优劣!还请吴王回书,明定时日!” 吕蒙看毕,拱手道:“大王,唐军不过三万,却出此大言,恐为黄忠奸谋,不可不防!” 孙策怒极而笑,恨声道:“老匹夫方至永安,能有何计谋?无非令李严、严颜伏击罢了!何惧之有?明日韩当、董袭各领兵一万,列阵左右两翼,子敬留守大营,余者各统本部大军随孤出战,定要擒斩黄忠,以雪吾恨!” 众将轰然领命,各回营内整军,只待明日大战!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82章 巧设谋智激孙策 永安城,黄忠接过孙策回书,哑然失笑,捋须谓众将道:“孙伯符年近不惑,不想却依然躁急易怒,锐气不减当年!既如此,老夫当避之。【om】”&/p& 众将见说,疑惑不解,张翼拱手出言道:“前日李严以言语相激,老将军已然应下,欲与孙策列阵决战,今若避战,只恐其等不服。再者,吴兵虽数倍我军,但倚仗唐刀、钢甲,末将只需两万兵力,足可破之!”&/p& 黄忠洒然一笑,摇头道:“正面对决,我军虽胜之不难,但必然伤亡惨重,届时孙策若再起大军前来,恐无力守御矣!”言毕,即令众将回营整军,以防明日孙策恼羞成怒,愤然攻城!&/p& 待众将散去后,身后亲将出言道:“末将以为,张将军所言不无道理,即便我军惨胜,亦可整编费观所部,永安依然稳若泰山!何必迁延日月?”&/p& 黄忠见问,转头凝视之,肃容道:“此次我军入川,兵力拢共不足八万,然西川郡县众多,皆需调兵驻守,眼下汉中援军未至,赵将军亦捉衿见肘,若我军惨胜,如何弹压永安五万蜀兵?!稍有差池,西川便危若累卵!”&/p& 亲将闻之,不由后背发寒,颤声道:“既然如此,将军于夔关为何放出豪言?又为何发书约战孙策?”&/p& 黄忠暗叹一声,道:“若不以言语压下李严气焰,我军岂能轻易接防永安?若不接防永安,又如何杜绝别有用心之人暗地接连孙策?至于约战,乃老夫试探之举,待明日吴兵列阵完毕,老夫自有书送上,管教孙策挥兵攻城!届时再轻易击退之,一则保全我军实力,再则震慑李严之辈,使其见识我军兵威,不敢妄动,三则重挫吴兵锐气,以便日后坚守!”&/p& 亲将见说,拱手拜服。&/p& 次日,辰时未过,吴兵便于城外里许列阵,孙策领众将立马阵前,只待唐军出城!&/p& 巳时正,永安城门大开,但见一骑纵马直出,奔至吴兵阵前近百步时,拈弓射出一箭,即圈马回奔入城。&/p& 孙策见此,暗觉讶异,遂唤亲军往捡拾箭枝,果见缚有一书,即拆视之,其书道:“老夫昨夜偶感风寒,只觉四肢乏力,恐不堪厮杀,还请吴王约退众军,待老夫痊愈,再战不迟!”孙策览毕,咬牙瞋目,切齿道:“黄忠匹夫,枉气杀我也!”言毕,即令太史慈挥军攻城!&/p& 吕蒙急止之!就于马上欠身道:“此为黄忠诡计,还请大王暂息雷霆,回营详议应对之策,且军中并无云梯撞木,切不可怒而攻城!”&/p& 孙策闻言,勃然大怒,咆哮道:“传令后军,作速伐木打造云梯,此番不破永安,孤誓不收兵!”&/p& 吕蒙无奈,急遣左右飞奔回营,请鲁肃早作安排。&/p& 吴兵大军数万,不出一个时辰,便造出云梯数百架。&/p& 孙策一声令下,中军鼓声大震,太史慈长枪前指,吴兵扛抬云梯,蜂拥而上,惨烈攻城战就此开启!&/p& 黄忠领众将立于城楼之上,见此,面色古井无波,传令大军登城守御!&/p& 一刻钟后,吴兵奔近,城上箭如雨下,吴兵顿见死伤,比及竖起云梯,又见滚石檑木齐下,片刻之间,便有数百吴兵战死。。。&/p& 孙策立马后阵,见此,眼角抽搐,乃挺枪纵马突至城下百余步!&/p& 吴兵见之,士气大起,纷纷亡命涌上!&/p& 两军鏖战至申时,吴兵死伤数千人,竟仍无一人登城!孙策虽怒不可遏,然接连攻城两个时辰,军卒疲困不堪,又因与黄忠约定列阵而战,故未携带攻城器械,孙策无奈之下,只得下令退兵。。。&/p& 探马回报夔关,费观等闻知黄忠竟轻易击退孙策,惊讶唐军战力之余,无不佩服黄忠之谋。唯李严面现不屑之色,哂笑道:“黄汉升好为大言,曾议定与孙策列阵而战,如今仍只守城而已,不过战力稍胜我军,又何足为奇?”&/p& 严颜见说,摇头道:“孙策兵力数倍于黄老将军,若真逞强出战,必败无疑!不如暂避其锋芒,以守城战挫其锐气,故老将军之谋是矣!且颜以为,老将军必有后计!正方何不拭目以待?!”&/p& 李严闻之,忽顿足道:“我等皆中黄忠之计矣!其人疑心我等接连孙策,故佯作豪言,只为接掌永安防务耳!然我等既然请降,又岂能有二心?黄汉升小人之心,君子所不齿!”&/p& 众川将闻言醒悟,费观苦笑道:“若换位处之,正方该当如何?眼见我军倍于唐军,且建平尚有吴兵十万,黄汉升即便稍做提防,亦乃应有之事,又何必着恼?”&/p& 李严见说气结,皱眉不语。&/p& 吴兵大营,中军帐内,孙策大发雷霆,传令大军夤夜准备,明日挥军攻城!&/p& 鲁肃急出言道:“不可!黄忠兵少,惧费观等暗生反复,故使计激怒大王!若真全力攻城,费观等必同仇敌忾!还请大王三思!”&/p& 孙策闻之,怒意稍减,皱眉道:“子敬细言之!”&/p& 鲁肃见此,略微斟酌,拱手道:“大王试想,赵云只领六七万兵马,便攻入川中,因恐川东有失,故令黄忠携刘璋书,前来永安招降,眼见黄忠不过三万步卒,费观等将却有大军六万,如何心服?若大王勒兵不攻,其等必暗生龌龊!届时,破之易耳,实不必强攻城池!”&/p& 话音一落,吕蒙即出言附和道:“大王,子敬公言之有理!”&/p& 孙策见说,沉思良久,遂然其言,定计坚守。&/p& 次日,未及辰时,亲军便入帐急报,言称黄忠已领军出城,约有万余兵力!&/p& 孙策闻报,即聚集众将道:“探马来报,老贼领兵万余来攻,孤欲出营斩之!诸位以为如何?”&/p& 鲁肃疾步出列,拱手道:“此必为黄忠诱敌之计,大王不必理会!”&/p& 孙策闻之,挑眉道:“建平大营距永安二十余里,我军探马密布其间,老贼如何伏兵?”&/p& 吕蒙闻言,出列接话道:“大王,昨日攻城未果,我军士气大跌,实不宜出战!”&/p& 孙策挥手道:“正因如此,孤方欲出营击破之,则士气必然复起!”&/p& 鲁肃、吕蒙正欲出言劝阻时,太史慈奋然道:“自古兵来将挡,岂有固守退敌者乎?”言毕,面向孙策,拱手道:“不劳大王亲出,末将愿出营破之,斩黄忠首级来献!”&/p& 孙策壮之,即拨精兵万人,令太史慈领兵出击!&/p& 吕蒙见此,忙出列请令同往!&/p& 孙策允之。&/p& 鲁肃见孙策已决意出战,遂暗叹一声,言道:“唐军精锐,子义须多带兵马。”&/p& 太史慈愤然道:“某与老贼数次交锋,深知其勇,但不足为惧,若多带兵马,反为其所笑!”言毕,拱手出帐,点军去了。&/p& 鲁肃见此,即请孙策整军以待,以防不测。&/p& 孙策从之,即点军三万,出营接应。。。&/p& (本章完)&/p& &/p&【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83章 首交兵大计小用 却说孙策攻城未果,领兵退去后,唐军士气大振,众将纷纷请令追击! 黄忠摇头不允,谓众将道:“吴兵并非溃败,且退而不乱,若出城追击,并无胜算,但谨守城池即可!” 众将然之,遂各自回营。【om】 晚间,亥时将过,黄忠仍据案端坐,亲将见之,出言道:“夜深矣!还请老将军尽早歇息!” 黄忠抬眼视之,挥手道:“不忙,待哨骑回报后,歇息未迟。” 正说话间,亲军已领哨骑入帐,拜道:“禀将军,吴兵皆已歇息,并未收拾攻城器械!” 黄忠闻报颔首,即令聚将议事。 少时,众将齐聚,黄忠起身道:“诸位,探马报说,吴兵明日并无攻城之意,许是孙策窥破老夫之计,欲拒寨坚守,如此一来,川东何日可靖?故老夫决意出兵攻之!” 话音一落,众将皆出列请令! 黄忠见此,双手虚按,沉声道:“明日之战,旨在令孙策见识我军兵锋,便由老夫亲自出阵,诸位须谨守城池!”言毕,转头谓刘循道:“公子可遣人前往夔关,就告费观、李严等将,请其等入城观战!” 刘循闻说,拱手应下,继而随众将鱼贯辞出。 黄忠回转内帐,嘱亲将道:“明日你不必出战,若老夫午时未归,就擒费观等,立斩!” 亲将肃容领命,拱手道:“然若其等推脱不来,或拒不入城,如之奈何?” 黄忠略作思忖,沉吟道:“有刘循遣人致书,其等必然前来!”言毕,又取兵符予之,接着道:“若其等拒不入城,则必有异心!你便调集大军,将之一网成擒!待老夫回城后,再做区处!” 亲将闻之,面现坚毅之色,叩首道:“老将军且宽心!但有末将在,定保永安无虞!” 黄忠又嘱咐几句后,自去歇息。 次日卯时,黄忠整军出城,统精兵一万,杀奔建平。沿途探马不时来报,待闻知太史慈亦统万余大军出营十里列阵后,黄忠暗自皱眉,抚掌轻叹一声,传令大军减速慢行。 少时,两军相遇,各自射住阵脚,黄忠出马,扬声大呼道:“一别经年,太史将军无恙否?” 太史慈打马上前,见黄忠须发皆白,不由暗自唏嘘,遂挂住长枪,拱手道:“不劳黄老将军挂心!眼见老将军年事已高,恐不堪征战,不如束甲来降,当不失侯位!” 黄忠闻说,仰天大笑,继而长刀横摆,慨然道:“老夫虽年迈,然自忖不输太史将军!不如我二人走马一战,将战阵让予两军骁锐!” 太史慈见说,美髯无风自动,朗声道:“既然老将军有意,慈奉陪便是!”言毕,喝令擂鼓突击,却自打马右行,欲与黄忠一较高下! 黄忠见此,亦令擂鼓,舞刀纵马,迎战太史慈! 两军士卒齐声呐喊,奋勇对冲,转眼间,即轰然相撞! 唐军摆雁行之阵,倚仗钢甲、护臂之利,迅速稳住阵脚,挥舞唐刀,大肆砍杀。吴兵却立锥形之阵,意欲一举突破唐军大阵,不想,甫一接战,便犹如怒涛逢磐石,竟被生生抵住!虽奋勇突击,奈何兵甲皆远逊唐军,只于接阵之际,借助冲力,稍微僵持片刻,造成唐军些许伤亡后,即转为劣势,多有连人带刀被力大唐军砍为两段者!然阵后战鼓隆隆,后军不断涌上,故急切后退不得,只能死命前突! 镇守中军之唐军曲长见此,一声大喝!鼓号顿时一变,唐军后阵左右包抄,竟欲围困吴兵! 吴兵后阵,吕蒙见交战未及两刻钟,便有数千吴兵战死,且唐军逐渐合拢,顿时面如土色,急令左右飞报孙策,请其进兵接应,然后下令鸣金! 这边厢,太史慈、黄忠并辔大战,剧斗六七十合,不分胜负! 太史慈大怒,几度欲取手戟飞刺,然黄忠刀法绵密,竟不得其便,正欲打马跃开时,忽闻本阵金声大作,不由大惊失色,就斜带战马,欲奔回本阵,却偷拽雕弓,心下寻思,若黄忠赶来,就奔射之,必能反败为胜! 黄忠久战不胜,亦欲诈败射之,忽闻吴兵鸣金,大喜!正欲趁势擒斩太史慈时,其已打马回阵。黄忠素知其善射,遂纵马回阵,亦下令鸣金! 众将虽不解,但不敢多言,毕竟军令如山! 少时,唐军奔回本阵,略加清点,战死者不足两百,伤者虽近千人,但大多为轻伤,仍有再战之力。 黄忠遂令一将引轻伤军卒,收敛战死者,扛抬重伤同袍回城医治,自领剩余大军就地列阵! 吴兵营前,太史慈、吕蒙狼狈奔回,一万大军已不足半数! 孙策暗暗心惊,急问道:“莫非黄忠统带大军前来?” 太史慈愧然答道:“黄忠亦只万余兵力而已。。。” 孙策见说,怒道:“既如此,交锋尚不及一个时辰,为何伤亡如此惨重?!” 太史慈满面羞惭,低头不语! 吕蒙即时下拜,拱手道:“唐军战力十倍我军,故而惨败!” 孙策勃然大怒!斥之道:“莫非唐军皆为神兵降世,箭射不进,刀砍不死乎?!” 吕蒙黯然叩首,痛声道:“唐军虽非神兵,但所持战刀锋利无匹,我军铁甲犹如纸糊,所着甲衣坚固非常,我jun1 dao箭仿若泥塑。。。” 孙策闻言,忽忆起昔日屯兵lu jiang之时,曹操曾遣人送来战刀一口,当时只道此刀虽堪为神兵,但必然稀少,今闻吕蒙之言,方知唐军皆已装备矣,顿时心下怒火全消,全被惊悸取而代之! 身后众将亦满面骇然! 孙策愣怔片刻后,急唤探马问话道:“黄忠可曾追击?” 探马早已赶至,见问,瑟缩道:“黄忠大军就地列阵,并未追击!” 孙策暗吁一口长气,即令大军回营,全力守御! 这边黄忠接报后,长叹一声,无奈收兵回城。 临近城门时,但见除却刘循、张翼外,费观等川将亦下马立于道左,见黄忠兵到,李严抢步前出,拱手道:“今日方知老将军虎威,先前言语冒犯,还请老将军恕罪!” 黄忠见此,亦下马,先扶起李严,道:“李将军免礼!”言毕,环施一礼,淡声又道:“老夫略胜一阵而已,何劳诸公出迎?” 众人闻之,面面相觑,刘循不解道:“老将军大破吴兵一阵,却全无喜意,何也?” 黄忠见问,叹声道:“老夫之本意,乃诱使孙策大军尽出,继而诈败退兵,引其赶来,依我军之精锐,拖垮追兵乃寻常之事耳!待其疲困时,再骤然回击,虽未定能擒获孙策,但其十万大军必然所剩无几,自此无力进犯川东矣!惜未能如愿,若孙策就此退去,日后我军进兵荆襄,未免多有不便。” 话音一落,众人相视苦笑,刘循躬身一礼,感慨道:“老将军深谋,我等不及也!还请老将军先行入城,稍事歇息后,或可思及良策。” 黄忠见说,即当先入城,继而升帐议事,首先出言道:“建平吴兵势大,虽不足为惧,然本将兵力不足,恐无力进取!故欲整编夔关军卒,未知费将军意下如何?” 费观闻之,慨然拱手道:“夔关大军亦为老将军麾下,自然令到辄行!” 李严、严颜等亦肃容出列,齐声道:“末将愿从老将军之令!” 黄忠大喜!起身道:“诸位将军免礼,老夫这便致书赵将军,备述诸位之功,待唐公令至,必有升赏!” 众川将亦喜,拱手谢过。 刘循、张翼见此,佩服不已。。。【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84章 险失妻重医立学 汉中,南郑城内,庞统汇集各路探报,又接赵云来书,不由大喜过望!加之雍州五万援军已至,遂修书一封,遣人飞马往报长安,请马超拟定益州各级官员将校,继而聚集众将,令李堪统两万铁骑,并陇右调集之战马四万匹,即刻出兵,赶往成都听令。【om】再令杨昂统两万步军,前往上庸,就任韩德副将。又留数名曲长,各统三五千兵马,驻守阳平、葭萌、城固等关隘县城。安排已定后,自统大军辞别阎圃,取道剑阁,直奔成都。。。 建安十九年三月,雍州各地一片忙碌,百姓正辛勤春耕,阡陌间、田垄上,未入学之孩童成群结队,逐蝶攀柳,笑闹玩耍,偶闻其父兄呵斥之声,又一哄而散,或有极乖巧者,从家中取来茶水,供父兄饮用,顿时引来邻里扬声褒奖,自是愈发起劲,顽闹之孩童见之,大为艳羡,遂纷纷效仿,一时间,欢声笑语不断,若配以钟鼓琴瑟,即成盛世华章! 长安城,唐公府内,董氏正临盆在即,杨氏、蔡氏等皆在产房之中看顾,马超独自一人,就于院内来回踱步,虽并无担忧焦急之感,但总觉坐不安生。 忽见仆妇疾奔而来,言称辛夫人亦将临产! 马超闻报,手足无措,就扬声大呼! 房内杨氏听见,急出问清原委后,即转身入内,引数名稳婆,飞奔前往辛宪英居所,全然不顾仪态! 一时间鸡飞狗跳,竟无人搭理马超。 马超自觉无趣,心下暗道:“生孩子的是我老婆,一大帮子人忙的团团转,反而没我什么事了,真是奇哉怪也!”正思忖间,忽闻一声嘹亮啼哭传来,紧接着,便有仆妇奔出董氏房门,报喜道:“恭喜唐公再添麟儿!” 马超闻之,大笑三声后,便问及董氏可安好。 报喜仆妇未及答话,又见一人疾奔而出,面色惶急,也不理会马超,径直夺门而去。 马超心下一惊,忙令仆妇入内查探! 片刻后,仆妇奔出,急声禀告道:“董夫人忽见出血,止之不住!” 马超大惊失色,不管不顾,直接抢入房内!但见董氏面如金纸,双目紧闭,遂强抑忧急,上前俯身轻唤。 董氏眼皮微动,却无力答话! 马超束手无策,只能握住董氏之手,柔声安慰道:“娘子勿怕,为夫便在左近,医者片刻即至。”心下却忖道:“应该是产后出血,这尼玛是要人命的事啊!不知道中医管不管用。。。” 因马超位高权重,故府内便有名医数位,闻讯后,转眼即至,但见一人把脉,一人施针,一人煎药。。。 半晌后,把脉之人移开手臂,捋须思忖,马超忧心如焚,即问病情如何? 把脉老者见问,微微皱眉,闭目答道:“夫人脉象虽迟滞、微弱,但万幸施针及时,暂无性命之忧,还请唐公宽心,老夫等定全力施为!” 马超闻言,暗舒一口气,拱手一礼道:“有劳诸位,超感激不尽!” 把脉老者见此,忙起身还礼,躬身道:“老夫等就寄居唐公府上,衣食俸禄皆由唐公供给,为夫人诊治乃本分之事耳,万不敢当唐公之礼!” 马超见说,忽心下一动,暗忖道:“是啊!我身份尊崇,府内有名医随时待命,要是这事搁在普通百姓身上,估计只能等死了!看来民生方面还是不完善,毕竟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达官贵人肯定是医治及时,但是老百姓怎么办?医生太少啊!尤其是高明的医生,更是凤毛麟角!所以,医学院必须得尽快搞出来!”思及此,随口敷衍几句,便起身观瞧婴儿,见其竟已熟睡,遂嘱咐一众仆妇好生看顾董氏母子,即转身直奔辛宪英院内。 方进院门,便闻辛宪英撕心裂肺之哭喊,仆妇亦不时进出,忙乱不堪。马超心下不由一紧,扯住一人,急问何故? 仆妇见是马超,略施一礼,连声道:“辛夫人头胎生子,难免痛楚剧烈,唐公勿惊。”言毕,转身匆匆离去。 马超闻之,揪心不已,暗忖道:“这个时代的女人生孩子,就是过鬼门关啊!不行,医学院得马上设立!嗯。。。现在名气大的也就华佗和张仲景,可天知道他们在哪里?算了,先把架子搭起来,又不是搞什么医学研究。。。” 正思虑间,再闻一声啼哭,即有仆妇奔出报喜道:“恭喜唐公再添麟儿!辛夫人母子平安!” 马超大喜,即入内探问,一番嘘寒问暖后,即为董氏子取名马恪、辛氏子取名马承,令仆妇大摆家宴庆贺。 杨氏起身拦阻道:“夫君莫急,待二位mèi mèi满月之时,贺之未迟,再者,琪瑛mèi mèi亦将足月,只怕生产就在近日。” 马超见说,暗愧,抚额道:“为夫事冗,几忘却矣!既如此,全凭娘子安排便是。” 杨氏应下,忽蔡琰问道:“未知董姐姐安好否?” 马超便将董氏产后出血之事讲述一遍。 众女闻言失色,辞了马超,起身直奔董氏住所。 马超愣怔片刻,安抚辛宪英几句后,亦前往看望董氏。。。 数日后,董氏转危为安,张琪瑛亦诞下一女,因马超凑近探看时,不知为何,竟咧嘴一笑,虽瞬间化为啼哭,但马超却开怀不已,即取名嫣然。 月余之后,马超摆宴庆祝,长安众官将自然齐来贺喜。 马超就借筵前提议设立医学院之事。 众人闻之,愕然对视,李迪首先出列道:“主公,医道博大精深,研习绝非易事,若无十数年光景,难窥门径!再者,即便有立志学医者,十数年间如何维持生计?” 马超见说,暗忖道:“不会吧,后世西医大学多了去了,学个三四年考个执照就可以开诊所挂水,怎么中医要学十几年?学习成本也太高了吧!怪不得没人愿意学。再说了,学习也得吃饭不是。”思及此,朗声道:“叔明所言极是,然百姓多疾苦,寻医问药却极其不便,只因医者稀少,且大多为高门望族所聘请,故设立医学院势在必行!”言毕,顾问众文武道:“首任山长诸公何人愿当之?” 众人不通医理,见问皆默然,忽张鲁出列,拱手道:“我道家皆兼修医术,若唐公不弃,鲁愿尽绵薄之力!” 马超闻之,先是一愕,继而大喜,自思道:“对啊!唐代药王孙思邈不就是道士吗?”念及此,即令张鲁任医学院山长,并于工部,领侍郎之职。 张鲁拜谢毕,马超接着道:“凡入医学院授学为师者,皆任工部员外郎,入院学医者,月发禄米一石,暂定一年考核一次,天赋不足或无心就学者裁汰之!” 众官闻说,即议论纷纷,吏部侍郎姜叙出列道:“若医学院教授皆领工部员外郎,则俸禄远超太学众大儒,恐其等不平,还请唐公思之。” 马超见说,暗自挠头,略作思忖后,沉声道:“既如此,日后凡太学、工学院、医学院为师者,皆领员外郎之俸禄!诸公以为如何?” 众人闻之,不由面面相觑,但见司马徽排众而出,拱手一揖到地,赞道:“唐公心忧黎民,尊师重教,当为世之楷模,老夫请为唐公贺!” 话音一落,众官尽皆下拜称颂。 马超连声谦逊,挥手令众人起身,就令开宴。。。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85章 论杏林马超圆谎 长安城,马超再添两子一女,满心欢喜,宴请众官员后,即着手设立医学院,寻思府内医者虽无起死回生之术,但堪称良医,遂亲书“杏林妙手”四字,制成匾额,引张鲁等送往府内医者住处,欲聘用之! 入内后,马超躬身施礼,郑重称谢! 众医者受宠若惊,急下拜叩首,连称不敢。【Om】 马超逐一扶起,掀开覆匾之红绸,微笑道:“若非诸位施以妙术,只恐拙荆凶多吉少,故超特题字相赠,聊表寸心!” 众人见字,相顾愕然,张鲁期艾上前,拱手问道:“妙手二字,诸位名医当之无愧,但杏林二字何解?还请唐公解惑!” 马超见问,不由一怔,忖道:“杏林不就是中医界的别称吗?怎么张鲁连这个都不知道?”思及此,心下一咯噔,转念道:“不会是现在还没有杏林这个词吧!可天知道杏林这个说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这尼玛就不好糊弄了。。。”一时苦思无解,不由心烦意乱!为免冷场,只得干笑数声,道:“春寒料峭,我等何不入内再叙?” 众医者闻之,忙拱手赔罪,延请马超等入正厅奉茶。 不想张鲁再次出言询问。 马超无奈,遂佯作缅怀之色,胡诌道:“超幼时曾罹患眼疾,目力不及十步之外,然却因家贫,无钱医治。忽一日,家父听闻龙首山有隐士悬壶济世,且医者仁心,贫苦者分文不取,便携超跋涉数百里往求之。月余之后,方才入山,得百姓指引,寻至隐士居所,拜问毕,那隐士只略微观瞧,便予药五副,内服外敷,不出三日,即得痊愈。家父大喜,叩谢隐士大恩,许诺日后定然奉上诊金!隐士洒然一笑,言称其行医救人不图钱财,但解百姓之疾患而已,若定要相谢,便于后山植果树一株便是。家父闻之,即下山寻幼树,因时值深秋,故移栽杏树十余株于后山。自此后,但凡贫苦百姓,皆效仿家父,亦往后山移栽杏树。数年后,家父得授征西将军之职,便遣超携重礼,再赴龙首山,不想那隐士已不知去向,唯留后山杏林数十亩。超寻访月余,仍不得见,只能惆怅而归,自此引为憾事。。。”言及此,故作喟叹,继而起身面向众医者,再施一礼,接着道:“此次诸位名医治愈拙荆,本欲题“医道圣手”四字,总觉俗不可耐,忽忆起昔日龙首山之隐士,又思及后山之杏林,超便突发奇想,改题“杏林妙手”四字,以谢诸位救治拙荆,感念昔日隐士之恩。” 众人闻之,唏嘘不已,起身施礼,拱手齐声道:“唐公念恩重义,当为天下表率!” 马超连声谦逊,挥手示意众人免礼入座。 众医者却不落座,拱手再道:“即明杏林之意,我等万不敢领受此匾!” 马超见此,起身道:“此匾乃超特意答谢诸位,且另有一事相求,若诸位固辞不受,超何颜启齿?” 众医者闻之,忙道:“唐公但有吩咐,敬请直言,但凡我等力所能及,绝不推辞!” 马超闻说,便将设立医学院,张鲁任山长之事据实告之,请其等出任教授。 众医者互视一眼,一年老者稍作思忖后,言道:“承蒙唐公不弃,我等定尽全力!但有一事尚请唐公见允!” 马超大喜!连声道:“还请诸位言之,超无有不允!” 老者见说,上前一步,指匾额言道:“在下以为,杏林二字大妙!可就悬于医学院正门,名之!” 张鲁闻之,点头道:“此议甚妙,鲁附议!” 马超微笑允之,暗自愧然道:“总算是忽悠过去了。。。”忽心下一紧!“坏了!杏树林是我杜撰出来的,万一他们要到龙首山游览,我到哪里变出一片杏树林?还几十亩?!”正忧急间,张鲁果然道:“未知唐公所言之杏林位于何地?鲁心甚向往之,欲往龙首山一游,还请唐公见告。” 众医者闻之,亦道:“医学院建成恐需数月,我等愿随山长同游!” 马超暗道:“尼玛!怕什么来什么!看来只有耍赖了!”思及此,遂双眉紧皱,长叹一声,喟然道:“超亲往寻访隐士未果,深以为憾,故每年皆遣人赴龙首山寻访,惜仍无所获。去岁,后山杏林亦渺然无踪,想必其人已仙游矣。。。”言毕,佯作伤感,叹息不已。 张鲁等闻之,皆顿足长叹,惋惜之色溢于言表。 马超暗吁一口长气,沉吟道:“超以为,与其缅怀旧事,不如再植杏林,以留待后人,诸位以为,此议若何?” 张鲁等见说,欢欣从之。 马超见此,就令张鲁等署理医学院诸事,并遍邀友人亲朋,共襄杏林盛举! 众人慨然应下。 马超又敷衍几句后,便起身回府。 将入内院时,丁禄忽进言道:“主公,昨日末将前往军务省公干,惊见文优公鬓发皆白,已入暮年矣,奈何至今孑然一身,故末将愿将幼子丁阳过继文优公膝下,早晚侍奉,未知主公意下如何?” 马超自圆其谎,正暗自得意,忽闻丁禄之言,不由止步,暗忖道:“时间过得真快啊!一转眼,李儒跟着我也有十几年了,一直是我最信任的人,兢兢业业,任劳任怨,把自己当做家臣仆役,没有一丝一毫的私心!唉。。。我这个主公当的不称职啊!既然丁禄有心,不如现在就把这事办了,也好让李儒老有所依!”思及此,遂谓丁禄道:“昔日,孤曾劝文优再立家室,然其以分心为由,力拒之!眼见其已年近六旬,孤亦揪心不已,既然知节提及此事,又与文优同为孤之腹心,便随孤过府探望,就令其过继丁阳为子,以续后嗣。” 丁禄闻之,感佩莫名,下拜道:“末将与文优公同为主公家臣,今观其所为,末将惭愧无地,还请主公降罪!” 马超伸手将之扶起,淡笑道:“寸有所长,尺有所短,以孤观之,知节之功不逊文优,何来降罪之说?”言毕,即令其备马。 少时,二人引亲军赶至李开府上,老仆却告说,其尚在省内未归。 马超闻之,长叹一声,道:“眼下酉时将过,文优年过半百,仍操劳公事,孤宁不愧乎?!”言毕,即令一干人等不得前往军务省惊扰李开,再遣亲军随仆役收拾酒饭,自与丁禄入府内静等。 约戌时过半,李开方才回府,惊闻马超已等候多时,忙奔入拜见,得知其来意后,顿时老泪纵横,叩首涕泣道:“主公恩厚,开愿世代相随,甘为犬马!” 马超感其忠,忙起身扶起,动情道:“文优于超,宛如父兄,切不可再行大礼!”言毕,即唤丁阳来见,拜李开为父,改名李阳,赐字奉孝,取奉养尽孝之意。 李开老怀大慰,牵过李阳,请马超、丁禄入席用饭。 方始请酒,忽有亲军入见,言称辽东郝昭急报!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186章 绘蓝图雄心万丈 建安十九年四月,阎柔、郝昭之急报方才抵达长安。【Om】时马超正于李开府上,忙拆视之,览毕,暗觉心惊,遂递书李开,抚额暗忖道:“消息传递的也太慢了!一个多月前的事,到现在我才知道!还好运气不错,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得想个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正思虑间,李开业已览毕,拱手道:“主公仁义爱民,自有天助,加之阳公未雨绸缪,阎柔布置妥当,郝昭当机立断,张缉勇于任事,方才有惊无险,否则非但辽东不保,幽州亦休矣!”言毕,下拜请罪道:“开任事不利,虑事不周,竟未察觉柳舒等奸党,请主公降罪!” 马超闻之,摇头道:“辽东边远,细作往来极其不易,非文优之罪!”言毕,起身将之扶起,接着道:“眼下子龙正攻伐西川,想必不日可下,孤治下疆土便愈发广阔,快马来回少则月余,多则数月,极为不便,若再有如柳舒般贼子,恐防不胜防!不知文优可有良策?” 李开见问,即闭目沉思,良久不语。 此时丁禄亦看毕书信,切齿道:“主公,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以末将之见,待攻入川中,就收刘璋所部文武及世家大族,尽皆斩之,以绝后患!” 马超闻之,怒极而笑,谓之道:“川中士族众多,盘根错节,若依知节之计,恐有漏网之鱼,不如尽屠益州!岂非干净?!” 丁禄见说,信以为真,忙摆手道:“主公此计虽妙,但也有不利之处。。。” 话未说完,即被马超挥手打断!令其往请李迪、诸葛亮共议。 丁禄闻令,只得噎住话头,转身去了。 少时,李迪、诸葛亮至,拜见毕,马超递书其等,稍侯片刻,即谓之道:“因幽州、西域等地距长安颇为遥远,信使来往极其不易,但有缓急,恐不及布署,从而贻误战机!故请诸位群策群力,筹谋应对之计。” 诸葛亮闻之,一如李开,闭目沉思不语。 李迪虽不通军略,但极擅治政,遂进言道:“主公施行军政分治之策,故驻守文官无有调兵之权,领兵之将则不得过问政事,若天下承平或治理数州之地,当为大善之政!然主公治下南北千里之广,东西数千里之阔,只恐难以周全!以迪之见,似幽州、西域等边远之地及入川大军可暂设大都督之职,统摄军政,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马超见说,微微摇头,沉吟不语。 却闻李开接话道:“如此虽可解一时之危,但并非长久之策!若一地都督暗生异心,则为害十倍于柳舒等辈!实乃饮鸩止渴,绝不可行!” 李迪闻说,乃悟,便欲拱手请罪。 马超挥手止之,沉声道:“孤有一策,只不知是否可行?” 三人素知马超但有所谋,无不中的,闻此言,忙大喜求问。 马超略作斟酌,起身道:“孤欲设立军团,兵员暂定十五万人次,依幽州为例,郝昭即为军团长,统领大军、自主攻防!刺史府则增设兵役司、监察处,兵役司由兵部遣员任职,署理征兵、操练、军械等事宜!监察处便由文优调派吏员!粮草辎重等统归刺史府调度!如此一来,孤治下仍为军政分治,但军团长所部军力大增,足可应付一应缓急!诸位以为,此议若何?” 话音一落,诸葛亮即拱手接话道:“主公之策虽妙,但以亮度之,军团长可自主攻防,是否权责过大?” 马超见问,暗忖道:“诸葛亮还真和历史上一样谨慎,但你也不想想,军团长就算兵马再多,粮草却在刺史手上,能翻出多大浪来?反过来,刺史要是以粮草要挟军团长,监察处是干什么的?除非三家沆瀣一气,但几率非常小,因为所有官员都是由吏部任命的,上任之前还要从姜叙、杨阜、李迪手里过一遍,太守及以上的官职必须我点头才行,哪那么容易出乱子?”思及此,遂答道:“辽东以北,尚有高句丽、鲜卑等族盘踞,须灭之方可!然战机稍纵即逝,若郝昭千里请战,必然贻误战机!孔明以为然否?” 诸葛亮闻言颔首,稍作思忖后,拱手又道:“主公,眼见西川不日可定,如今天下,我军已无抗手!亮以为,似幽州、西域等边塞,但增兵即可,实不必设立军团,还请主公三思。” 马超沉吟片刻,即明其意,微笑道:“孔明以为,孤只需击灭曹操、孙策,便可高枕无忧,天下太平否?” 诸葛亮微微一愕,不解道:“莫非主公复有远图?” 马超见李迪、李开亦满面疑惑之色,顿时得意万分,遂令丁禄取纸笔,将后世世界地图简略勾画一遍,再取朱笔将华夏大地涂红,先指全图道:“诸位且看,此乃天下之图!”言毕,再指华夏道:“此地为大汉疆土!” 不等其说完,丁禄即惊声道:“末将曾闻,九州纵横数万里,为何于主公图中,只一掌之地?” 李开怪之,轻斥道:“主公言犹未尽,知节休得无礼!” 马超微微一笑,示意无妨,伸手再指幽州、西域、荆州,接着道:“幽州以北,西域以西,荆州以南,仍有大片疆土,其广袤远胜大汉!百姓虽为刀耕火种之蛮夷,然安知其后世不为祸患?!故为使我汉唐长治久安,孤平定中原后,当遣大军征之!但凡孤兵锋能到处,即为我汉唐疆土!” 众人闻说,震骇莫名,齐下拜道:“主公伟略,世所罕及!” 马超挥手令其等起身,沉声道:“此乃百年国策,诸位切不可轻言于人!” 四人闻之,郑重应下,却仍心潮澎拜! 诸葛亮初时亦觉振奋,忽复转忧色,指图言道:“主公,依我军战力,取胜不难,然如何治理?” 马超闻说,轻笑道:“孔明忘却孤昔日所言乎?速度十倍于战马之钢铁战车,长达百余丈之钢铁战舰,即便远在万里之外,亦可十日抵达,何愁不便治理?” 诸葛亮闻之,拱手再道:“敢问主公,似此等神器,何日可造就?” 马超见问,顿时噎住,暗忖道:“这我怎么知道?总不能说一千多年以后吧!我只不过制定一个奋斗目标而已,至于打破砂锅问到底吗?”思及此,稍作沉吟,微笑答道:“此等物事,全凭马钧等尽心戮力,此亦为孤设立工学院之宗旨,至于何日可造就,犹未可知也。。。”言毕,复转正色,沉吟道:“至于治理之法,此时论之,为时尚早,待击灭曹操、孙策之后,议之未迟。” 众人闻言,互视一眼,拱手称诺,李开即令仆从温酒热菜,复又商讨设立军团之事。。。 (本章完) 【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 设兵团诸葛入川 建安十九年五月征辽东之魏军败回青州方入黄县大营夏侯惇便令亲军四散前往青、兖、徐、扬各州延请名医。 原来曹操兵败气郁攻心于回程途中染病因军中并无良医加之其年已六旬故诱发头风痛不可当饮食俱废!夏侯惇、曹洪等虽心急如焚但皆束手无策只得一路苦捱。。。 十余日后青州良医齐聚皆道此疾并无对症良方只能服用安神之药且须戒躁忌怒再卧床静养或可痊愈。 曹操用药数日渐觉好转遂令夏侯惇就领此间大军屯兵黄县曹真为副将自引曹彰、曹洪等将并五千虎卫军绕路琅琊取贾诩同行回返许都。。。 却说孙策屯兵建平县数攻永安不下反被黄忠设计大败一阵无奈恨恨回营!每日皆聚将商议击破永安之策。 众将纷纷献计又鏖战数场再次折兵数千永安仍不能下。 孙策无计可施终日郁郁。 月余后细作来报言称庞统已领铁骑入川此时或已抵达蜀郡。 孙策闻报急怒交加便欲挥军强攻! 众将虽觉不妥但孙策暴跳如雷无人敢言正欲领命整军时忽见鲁肃出列下拜劝止。 孙策不从斥之道:“若一味坚守待唐军铁骑赶至非但我等皆束手待毙便是荆州亦危矣!然若能攻破永安即可拒城坚守方可保荆州无虞!” 鲁肃膝行向前叩首道:“唐军精锐甲兵之利倍于我军列阵而战我军尚且不敌况其等据坚城而守乎?若于城下折尽大兵荆州更难守御!还请大王收回成命从长计议!” 吕蒙闻之忙亦出列下拜道:“子敬公言之有理还请大王三思!” 众将见此亦下拜劝谏。 孙策怒发如狂一脚踹翻案几大喝道:“你等所言孤岂能不知?然唐军铁骑旬日即至我军如何抵敌?!” 鲁肃见孙策虽怒但口气已有所松动忙出言道:“唐军不过士卒精练甲兵犀利而已若我军据有坚城其等便不足为惧!”言及此偷眼打量孙策见其双目微闭似有所思遂接着道:“夷陵素有七山二水一平地之说且地处要冲易守难攻实乃天赐之地也!肃以为大王可虚张声势于营内大肆打造攻城器械做出欲强攻永安之势却暗里分兵三万前往夷陵筑城再依山险立寨然后遣一将统水军截江待坚城筑就便领大军顺江而下移屯夷陵拒守如此一来自南郡调拨粮草愈发便利且唐军铁骑再无用武之地届时我军必可立于不败之地!岂非胜似强攻永安?” 孙策闻言微微颔首转问众将道:“诸位以为子敬之计若何?” 吕蒙应声出列拱手道:“此乃长久之策也!末将附议!” 话音一落众将纷纷附和。 孙策见此即拨军三万令鲁肃统之前往夷陵筑城立寨再传令大军日夜赶制攻城器械。。。 建安十九年五月继李堪所部铁骑之后庞统引步军亦抵达成都赵云大喜!引刘璋并益州文武出城相迎。 庞统见之忙下马拱手谓赵云道:“统奉令前来岂敢有劳将军亲迎?!” 赵云早已大笑上前扶住庞统道:“实不相瞒今日得见士元云方才安心!城内早已备下酒宴少时不醉不休!” 庞统见说亦笑道:“今日得见将军统亦心安矣自然奉陪到底!”言毕二人相视大笑! 赵云又引荐刘璋、张松、庞羲等益州官吏。 庞统皆抢先施礼盛赞其等宽仁施政使益州物阜民丰。 刘璋等连声逊谢一时间气氛融洽相谈甚欢。 益州众官之中许靖孑然独立无人理会故而满脸不豫之色顾谓从人道:“赵云乃一介武夫不知礼仪尚且情有可原不想那庞统身为军师竟亦粗鄙不堪!虽兵甲强盛又岂能久乎?”言毕转身拂袖而去。 原来赵云出迎庞统时益州众官仍依旧日官爵列队许靖自诩益州名士当位列刘璋之后众官之前故频以目视赵云然其竟恍如未见顿时心生愠怒又见庞统身短貌陋愈发不喜遂出言贬斥之继而径自离去。 不想其言辞却被左近杨恒恰巧听闻顿时勃然大怒便欲拔刀! 李堪手快急按住以目视之缓缓摇头。 杨恒乃止切齿道:“此人狂悖若不斩之难消我心头之恨!” 李堪道:“许文休名满天下斩之恐失人望不如据实上报请将军定夺便是切不可私自斩之!” 杨恒怒哼一声不再言语。 少时众人簇拥入城跪坐开宴。忽见堂下尚空一席刘璋举目遍视独不见许靖顿显不悦之色问左右道:“许文休何在?” 左右禀告道:“方才独自离去许是回府歇息去了。” 刘璋闻言大怒却不便发作只得强作笑容拱手谓赵云道:“许文休略感不适故而回府歇息还请将军勿怪。” 赵云见说虽微觉愕然却并未多想微笑示意无妨。 庞统见此眉眼微动即起身道:“文休公乃益州名士如若缺席统食之无味矣还请刘使君遣人相请。” 刘璋闻之暗道不妙正欲遣人前往时忽见杨恒离席出列拱手谓赵云道:“末将马快请代为一行!” 赵云怪之恰待呵斥时庞统已接话道:“文休公名满天下故统慕名而来若有致远代为相请方显统之诚意!” 刘璋见说即令左右引杨恒往请许靖。 庞统忽又拦住嘱咐道:“致远切记当好言求恳!”言毕一顿神色转肃凝视杨恒接着道:“若污言恶语有辱我军兵威定斩不赦!” 杨恒拱手应下转身下堂往请许靖去了。 刘璋见庞统疾言厉色不由心下暗凛出言道:“杨将军此去乃邀许靖赴宴并非两军对阵庞军师过于苛责矣。” 庞统微微摇头微笑拱手道:“刘使君有所不知唐公所部无论何时皆以军令行事。统之所以出此重语一则军中自有法度再则恐杨恒无礼用强耳别无他意。” 刘璋见说感叹道:“唐公治军严谨难怪所向无敌。” 庞统闻之复转正色道:“唐公雄才伟略非只善于治军也待异日使君有暇不妨往长安一行必然有所进益!” 刘璋闻说暗觉忐忑一时诺诺连声。 王累见此脱口道:“敢问军师可知唐公如何发落我等?” 庞统见问一怔因马超谕令未至故不敢轻易作答遂低头思忖不语。益州众官见之皆目视庞统凝神静待。 一时间堂下落针可闻。 本章完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 袭辽东孟德行险 建安十九年五月征辽东之魏军败回青州方入黄县大营夏侯惇便令亲军四散前往青、兖、徐、扬各州延请名医。 原来曹操兵败气郁攻心于回程途中染病因军中并无良医加之其年已六旬故诱发头风痛不可当饮食俱废!夏侯惇、曹洪等虽心急如焚但皆束手无策只得一路苦捱。。。 十余日后青州良医齐聚皆道此疾并无对症良方只能服用安神之药且须戒躁忌怒再卧床静养或可痊愈。 曹操用药数日渐觉好转遂令夏侯惇就领此间大军屯兵黄县曹真为副将自引曹彰、曹洪等将并五千虎卫军绕路琅琊取贾诩同行回返许都。。。 却说孙策屯兵建平县数攻永安不下反被黄忠设计大败一阵无奈恨恨回营!每日皆聚将商议击破永安之策。 众将纷纷献计又鏖战数场再次折兵数千永安仍不能下。 孙策无计可施终日郁郁。 月余后细作来报言称庞统已领铁骑入川此时或已抵达蜀郡。 孙策闻报急怒交加便欲挥军强攻! 众将虽觉不妥但孙策暴跳如雷无人敢言正欲领命整军时忽见鲁肃出列下拜劝止。 孙策不从斥之道:“若一味坚守待唐军铁骑赶至非但我等皆束手待毙便是荆州亦危矣!然若能攻破永安即可拒城坚守方可保荆州无虞!” 鲁肃膝行向前叩首道:“唐军精锐甲兵之利倍于我军列阵而战我军尚且不敌况其等据坚城而守乎?若于城下折尽大兵荆州更难守御!还请大王收回成命从长计议!” 吕蒙闻之忙亦出列下拜道:“子敬公言之有理还请大王三思!” 众将见此亦下拜劝谏。 孙策怒发如狂一脚踹翻案几大喝道:“你等所言孤岂能不知?然唐军铁骑旬日即至我军如何抵敌?!” 鲁肃见孙策虽怒但口气已有所松动忙出言道:“唐军不过士卒精练甲兵犀利而已若我军据有坚城其等便不足为惧!”言及此偷眼打量孙策见其双目微闭似有所思遂接着道:“夷陵素有七山二水一平地之说且地处要冲易守难攻实乃天赐之地也!肃以为大王可虚张声势于营内大肆打造攻城器械做出欲强攻永安之势却暗里分兵三万前往夷陵筑城再依山险立寨然后遣一将统水军截江待坚城筑就便领大军顺江而下移屯夷陵拒守如此一来自南郡调拨粮草愈发便利且唐军铁骑再无用武之地届时我军必可立于不败之地!岂非胜似强攻永安?” 孙策闻言微微颔首转问众将道:“诸位以为子敬之计若何?” 吕蒙应声出列拱手道:“此乃长久之策也!末将附议!” 话音一落众将纷纷附和。 孙策见此即拨军三万令鲁肃统之前往夷陵筑城立寨再传令大军日夜赶制攻城器械。。。 建安十九年五月继李堪所部铁骑之后庞统引步军亦抵达成都赵云大喜!引刘璋并益州文武出城相迎。 庞统见之忙下马拱手谓赵云道:“统奉令前来岂敢有劳将军亲迎?!” 赵云早已大笑上前扶住庞统道:“实不相瞒今日得见士元云方才安心!城内早已备下酒宴少时不醉不休!” 庞统见说亦笑道:“今日得见将军统亦心安矣自然奉陪到底!”言毕二人相视大笑! 赵云又引荐刘璋、张松、庞羲等益州官吏。 庞统皆抢先施礼盛赞其等宽仁施政使益州物阜民丰。 刘璋等连声逊谢一时间气氛融洽相谈甚欢。 益州众官之中许靖孑然独立无人理会故而满脸不豫之色顾谓从人道:“赵云乃一介武夫不知礼仪尚且情有可原不想那庞统身为军师竟亦粗鄙不堪!虽兵甲强盛又岂能久乎?”言毕转身拂袖而去。 原来赵云出迎庞统时益州众官仍依旧日官爵列队许靖自诩益州名士当位列刘璋之后众官之前故频以目视赵云然其竟恍如未见顿时心生愠怒又见庞统身短貌陋愈发不喜遂出言贬斥之继而径自离去。 不想其言辞却被左近杨恒恰巧听闻顿时勃然大怒便欲拔刀! 李堪手快急按住以目视之缓缓摇头。 杨恒乃止切齿道:“此人狂悖若不斩之难消我心头之恨!” 李堪道:“许文休名满天下斩之恐失人望不如据实上报请将军定夺便是切不可私自斩之!” 杨恒怒哼一声不再言语。 少时众人簇拥入城跪坐开宴。忽见堂下尚空一席刘璋举目遍视独不见许靖顿显不悦之色问左右道:“许文休何在?” 左右禀告道:“方才独自离去许是回府歇息去了。” 刘璋闻言大怒却不便发作只得强作笑容拱手谓赵云道:“许文休略感不适故而回府歇息还请将军勿怪。” 赵云见说虽微觉愕然却并未多想微笑示意无妨。 庞统见此眉眼微动即起身道:“文休公乃益州名士如若缺席统食之无味矣还请刘使君遣人相请。” 刘璋闻之暗道不妙正欲遣人前往时忽见杨恒离席出列拱手谓赵云道:“末将马快请代为一行!” 赵云怪之恰待呵斥时庞统已接话道:“文休公名满天下故统慕名而来若有致远代为相请方显统之诚意!” 刘璋见说即令左右引杨恒往请许靖。 庞统忽又拦住嘱咐道:“致远切记当好言求恳!”言毕一顿神色转肃凝视杨恒接着道:“若污言恶语有辱我军兵威定斩不赦!” 杨恒拱手应下转身下堂往请许靖去了。 刘璋见庞统疾言厉色不由心下暗凛出言道:“杨将军此去乃邀许靖赴宴并非两军对阵庞军师过于苛责矣。” 庞统微微摇头微笑拱手道:“刘使君有所不知唐公所部无论何时皆以军令行事。统之所以出此重语一则军中自有法度再则恐杨恒无礼用强耳别无他意。” 刘璋见说感叹道:“唐公治军严谨难怪所向无敌。” 庞统闻之复转正色道:“唐公雄才伟略非只善于治军也待异日使君有暇不妨往长安一行必然有所进益!” 刘璋闻说暗觉忐忑一时诺诺连声。 王累见此脱口道:“敢问军师可知唐公如何发落我等?” 庞统见问一怔因马超谕令未至故不敢轻易作答遂低头思忖不语。益州众官见之皆目视庞统凝神静待。 一时间堂下落针可闻。 本章完 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议襄平郝昭设伏 建安十九年五月征辽东之魏军败回青州方入黄县大营夏侯惇便令亲军四散前往青、兖、徐、扬各州延请名医。 原来曹操兵败气郁攻心于回程途中染病因军中并无良医加之其年已六旬故诱发头风痛不可当饮食俱废!夏侯惇、曹洪等虽心急如焚但皆束手无策只得一路苦捱。。。 十余日后青州良医齐聚皆道此疾并无对症良方只能服用安神之药且须戒躁忌怒再卧床静养或可痊愈。 曹操用药数日渐觉好转遂令夏侯惇就领此间大军屯兵黄县曹真为副将自引曹彰、曹洪等将并五千虎卫军绕路琅琊取贾诩同行回返许都。。。 却说孙策屯兵建平县数攻永安不下反被黄忠设计大败一阵无奈恨恨回营!每日皆聚将商议击破永安之策。 众将纷纷献计又鏖战数场再次折兵数千永安仍不能下。 孙策无计可施终日郁郁。 月余后细作来报言称庞统已领铁骑入川此时或已抵达蜀郡。 孙策闻报急怒交加便欲挥军强攻! 众将虽觉不妥但孙策暴跳如雷无人敢言正欲领命整军时忽见鲁肃出列下拜劝止。 孙策不从斥之道:“若一味坚守待唐军铁骑赶至非但我等皆束手待毙便是荆州亦危矣!然若能攻破永安即可拒城坚守方可保荆州无虞!” 鲁肃膝行向前叩首道:“唐军精锐甲兵之利倍于我军列阵而战我军尚且不敌况其等据坚城而守乎?若于城下折尽大兵荆州更难守御!还请大王收回成命从长计议!” 吕蒙闻之忙亦出列下拜道:“子敬公言之有理还请大王三思!” 众将见此亦下拜劝谏。 孙策怒发如狂一脚踹翻案几大喝道:“你等所言孤岂能不知?然唐军铁骑旬日即至我军如何抵敌?!” 鲁肃见孙策虽怒但口气已有所松动忙出言道:“唐军不过士卒精练甲兵犀利而已若我军据有坚城其等便不足为惧!”言及此偷眼打量孙策见其双目微闭似有所思遂接着道:“夷陵素有七山二水一平地之说且地处要冲易守难攻实乃天赐之地也!肃以为大王可虚张声势于营内大肆打造攻城器械做出欲强攻永安之势却暗里分兵三万前往夷陵筑城再依山险立寨然后遣一将统水军截江待坚城筑就便领大军顺江而下移屯夷陵拒守如此一来自南郡调拨粮草愈发便利且唐军铁骑再无用武之地届时我军必可立于不败之地!岂非胜似强攻永安?” 孙策闻言微微颔首转问众将道:“诸位以为子敬之计若何?” 吕蒙应声出列拱手道:“此乃长久之策也!末将附议!” 话音一落众将纷纷附和。 孙策见此即拨军三万令鲁肃统之前往夷陵筑城立寨再传令大军日夜赶制攻城器械。。。 建安十九年五月继李堪所部铁骑之后庞统引步军亦抵达成都赵云大喜!引刘璋并益州文武出城相迎。 庞统见之忙下马拱手谓赵云道:“统奉令前来岂敢有劳将军亲迎?!” 赵云早已大笑上前扶住庞统道:“实不相瞒今日得见士元云方才安心!城内早已备下酒宴少时不醉不休!” 庞统见说亦笑道:“今日得见将军统亦心安矣自然奉陪到底!”言毕二人相视大笑! 赵云又引荐刘璋、张松、庞羲等益州官吏。 庞统皆抢先施礼盛赞其等宽仁施政使益州物阜民丰。 刘璋等连声逊谢一时间气氛融洽相谈甚欢。 益州众官之中许靖孑然独立无人理会故而满脸不豫之色顾谓从人道:“赵云乃一介武夫不知礼仪尚且情有可原不想那庞统身为军师竟亦粗鄙不堪!虽兵甲强盛又岂能久乎?”言毕转身拂袖而去。 原来赵云出迎庞统时益州众官仍依旧日官爵列队许靖自诩益州名士当位列刘璋之后众官之前故频以目视赵云然其竟恍如未见顿时心生愠怒又见庞统身短貌陋愈发不喜遂出言贬斥之继而径自离去。 不想其言辞却被左近杨恒恰巧听闻顿时勃然大怒便欲拔刀! 李堪手快急按住以目视之缓缓摇头。 杨恒乃止切齿道:“此人狂悖若不斩之难消我心头之恨!” 李堪道:“许文休名满天下斩之恐失人望不如据实上报请将军定夺便是切不可私自斩之!” 杨恒怒哼一声不再言语。 少时众人簇拥入城跪坐开宴。忽见堂下尚空一席刘璋举目遍视独不见许靖顿显不悦之色问左右道:“许文休何在?” 左右禀告道:“方才独自离去许是回府歇息去了。” 刘璋闻言大怒却不便发作只得强作笑容拱手谓赵云道:“许文休略感不适故而回府歇息还请将军勿怪。” 赵云见说虽微觉愕然却并未多想微笑示意无妨。 庞统见此眉眼微动即起身道:“文休公乃益州名士如若缺席统食之无味矣还请刘使君遣人相请。” 刘璋闻之暗道不妙正欲遣人前往时忽见杨恒离席出列拱手谓赵云道:“末将马快请代为一行!” 赵云怪之恰待呵斥时庞统已接话道:“文休公名满天下故统慕名而来若有致远代为相请方显统之诚意!” 刘璋见说即令左右引杨恒往请许靖。 庞统忽又拦住嘱咐道:“致远切记当好言求恳!”言毕一顿神色转肃凝视杨恒接着道:“若污言恶语有辱我军兵威定斩不赦!” 杨恒拱手应下转身下堂往请许靖去了。 刘璋见庞统疾言厉色不由心下暗凛出言道:“杨将军此去乃邀许靖赴宴并非两军对阵庞军师过于苛责矣。” 庞统微微摇头微笑拱手道:“刘使君有所不知唐公所部无论何时皆以军令行事。统之所以出此重语一则军中自有法度再则恐杨恒无礼用强耳别无他意。” 刘璋见说感叹道:“唐公治军严谨难怪所向无敌。” 庞统闻之复转正色道:“唐公雄才伟略非只善于治军也待异日使君有暇不妨往长安一行必然有所进益!” 刘璋闻说暗觉忐忑一时诺诺连声。 王累见此脱口道:“敢问军师可知唐公如何发落我等?” 庞统见问一怔因马超谕令未至故不敢轻易作答遂低头思忖不语。益州众官见之皆目视庞统凝神静待。 一时间堂下落针可闻。 本章完 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 战东沓曹操中计 建安十九年五月征辽东之魏军败回青州方入黄县大营夏侯惇便令亲军四散前往青、兖、徐、扬各州延请名医。 原来曹操兵败气郁攻心于回程途中染病因军中并无良医加之其年已六旬故诱发头风痛不可当饮食俱废!夏侯惇、曹洪等虽心急如焚但皆束手无策只得一路苦捱。。。 十余日后青州良医齐聚皆道此疾并无对症良方只能服用安神之药且须戒躁忌怒再卧床静养或可痊愈。 曹操用药数日渐觉好转遂令夏侯惇就领此间大军屯兵黄县曹真为副将自引曹彰、曹洪等将并五千虎卫军绕路琅琊取贾诩同行回返许都。。。 却说孙策屯兵建平县数攻永安不下反被黄忠设计大败一阵无奈恨恨回营!每日皆聚将商议击破永安之策。 众将纷纷献计又鏖战数场再次折兵数千永安仍不能下。 孙策无计可施终日郁郁。 月余后细作来报言称庞统已领铁骑入川此时或已抵达蜀郡。 孙策闻报急怒交加便欲挥军强攻! 众将虽觉不妥但孙策暴跳如雷无人敢言正欲领命整军时忽见鲁肃出列下拜劝止。 孙策不从斥之道:“若一味坚守待唐军铁骑赶至非但我等皆束手待毙便是荆州亦危矣!然若能攻破永安即可拒城坚守方可保荆州无虞!” 鲁肃膝行向前叩首道:“唐军精锐甲兵之利倍于我军列阵而战我军尚且不敌况其等据坚城而守乎?若于城下折尽大兵荆州更难守御!还请大王收回成命从长计议!” 吕蒙闻之忙亦出列下拜道:“子敬公言之有理还请大王三思!” 众将见此亦下拜劝谏。 孙策怒发如狂一脚踹翻案几大喝道:“你等所言孤岂能不知?然唐军铁骑旬日即至我军如何抵敌?!” 鲁肃见孙策虽怒但口气已有所松动忙出言道:“唐军不过士卒精练甲兵犀利而已若我军据有坚城其等便不足为惧!”言及此偷眼打量孙策见其双目微闭似有所思遂接着道:“夷陵素有七山二水一平地之说且地处要冲易守难攻实乃天赐之地也!肃以为大王可虚张声势于营内大肆打造攻城器械做出欲强攻永安之势却暗里分兵三万前往夷陵筑城再依山险立寨然后遣一将统水军截江待坚城筑就便领大军顺江而下移屯夷陵拒守如此一来自南郡调拨粮草愈发便利且唐军铁骑再无用武之地届时我军必可立于不败之地!岂非胜似强攻永安?” 孙策闻言微微颔首转问众将道:“诸位以为子敬之计若何?” 吕蒙应声出列拱手道:“此乃长久之策也!末将附议!” 话音一落众将纷纷附和。 孙策见此即拨军三万令鲁肃统之前往夷陵筑城立寨再传令大军日夜赶制攻城器械。。。 建安十九年五月继李堪所部铁骑之后庞统引步军亦抵达成都赵云大喜!引刘璋并益州文武出城相迎。 庞统见之忙下马拱手谓赵云道:“统奉令前来岂敢有劳将军亲迎?!” 赵云早已大笑上前扶住庞统道:“实不相瞒今日得见士元云方才安心!城内早已备下酒宴少时不醉不休!” 庞统见说亦笑道:“今日得见将军统亦心安矣自然奉陪到底!”言毕二人相视大笑! 赵云又引荐刘璋、张松、庞羲等益州官吏。 庞统皆抢先施礼盛赞其等宽仁施政使益州物阜民丰。 刘璋等连声逊谢一时间气氛融洽相谈甚欢。 益州众官之中许靖孑然独立无人理会故而满脸不豫之色顾谓从人道:“赵云乃一介武夫不知礼仪尚且情有可原不想那庞统身为军师竟亦粗鄙不堪!虽兵甲强盛又岂能久乎?”言毕转身拂袖而去。 原来赵云出迎庞统时益州众官仍依旧日官爵列队许靖自诩益州名士当位列刘璋之后众官之前故频以目视赵云然其竟恍如未见顿时心生愠怒又见庞统身短貌陋愈发不喜遂出言贬斥之继而径自离去。 不想其言辞却被左近杨恒恰巧听闻顿时勃然大怒便欲拔刀! 李堪手快急按住以目视之缓缓摇头。 杨恒乃止切齿道:“此人狂悖若不斩之难消我心头之恨!” 李堪道:“许文休名满天下斩之恐失人望不如据实上报请将军定夺便是切不可私自斩之!” 杨恒怒哼一声不再言语。 少时众人簇拥入城跪坐开宴。忽见堂下尚空一席刘璋举目遍视独不见许靖顿显不悦之色问左右道:“许文休何在?” 左右禀告道:“方才独自离去许是回府歇息去了。” 刘璋闻言大怒却不便发作只得强作笑容拱手谓赵云道:“许文休略感不适故而回府歇息还请将军勿怪。” 赵云见说虽微觉愕然却并未多想微笑示意无妨。 庞统见此眉眼微动即起身道:“文休公乃益州名士如若缺席统食之无味矣还请刘使君遣人相请。” 刘璋闻之暗道不妙正欲遣人前往时忽见杨恒离席出列拱手谓赵云道:“末将马快请代为一行!” 赵云怪之恰待呵斥时庞统已接话道:“文休公名满天下故统慕名而来若有致远代为相请方显统之诚意!” 刘璋见说即令左右引杨恒往请许靖。 庞统忽又拦住嘱咐道:“致远切记当好言求恳!”言毕一顿神色转肃凝视杨恒接着道:“若污言恶语有辱我军兵威定斩不赦!” 杨恒拱手应下转身下堂往请许靖去了。 刘璋见庞统疾言厉色不由心下暗凛出言道:“杨将军此去乃邀许靖赴宴并非两军对阵庞军师过于苛责矣。” 庞统微微摇头微笑拱手道:“刘使君有所不知唐公所部无论何时皆以军令行事。统之所以出此重语一则军中自有法度再则恐杨恒无礼用强耳别无他意。” 刘璋见说感叹道:“唐公治军严谨难怪所向无敌。” 庞统闻之复转正色道:“唐公雄才伟略非只善于治军也待异日使君有暇不妨往长安一行必然有所进益!” 刘璋闻说暗觉忐忑一时诺诺连声。 王累见此脱口道:“敢问军师可知唐公如何发落我等?” 庞统见问一怔因马超谕令未至故不敢轻易作答遂低头思忖不语。益州众官见之皆目视庞统凝神静待。 一时间堂下落针可闻。 本章完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 破魏军铁骑逞威 建安十九年五月征辽东之魏军败回青州方入黄县大营夏侯惇便令亲军四散前往青、兖、徐、扬各州延请名医。 原来曹操兵败气郁攻心于回程途中染病因军中并无良医加之其年已六旬故诱发头风痛不可当饮食俱废!夏侯惇、曹洪等虽心急如焚但皆束手无策只得一路苦捱。。。 十余日后青州良医齐聚皆道此疾并无对症良方只能服用安神之药且须戒躁忌怒再卧床静养或可痊愈。 曹操用药数日渐觉好转遂令夏侯惇就领此间大军屯兵黄县曹真为副将自引曹彰、曹洪等将并五千虎卫军绕路琅琊取贾诩同行回返许都。。。 却说孙策屯兵建平县数攻永安不下反被黄忠设计大败一阵无奈恨恨回营!每日皆聚将商议击破永安之策。 众将纷纷献计又鏖战数场再次折兵数千永安仍不能下。 孙策无计可施终日郁郁。 月余后细作来报言称庞统已领铁骑入川此时或已抵达蜀郡。 孙策闻报急怒交加便欲挥军强攻! 众将虽觉不妥但孙策暴跳如雷无人敢言正欲领命整军时忽见鲁肃出列下拜劝止。 孙策不从斥之道:“若一味坚守待唐军铁骑赶至非但我等皆束手待毙便是荆州亦危矣!然若能攻破永安即可拒城坚守方可保荆州无虞!” 鲁肃膝行向前叩首道:“唐军精锐甲兵之利倍于我军列阵而战我军尚且不敌况其等据坚城而守乎?若于城下折尽大兵荆州更难守御!还请大王收回成命从长计议!” 吕蒙闻之忙亦出列下拜道:“子敬公言之有理还请大王三思!” 众将见此亦下拜劝谏。 孙策怒发如狂一脚踹翻案几大喝道:“你等所言孤岂能不知?然唐军铁骑旬日即至我军如何抵敌?!” 鲁肃见孙策虽怒但口气已有所松动忙出言道:“唐军不过士卒精练甲兵犀利而已若我军据有坚城其等便不足为惧!”言及此偷眼打量孙策见其双目微闭似有所思遂接着道:“夷陵素有七山二水一平地之说且地处要冲易守难攻实乃天赐之地也!肃以为大王可虚张声势于营内大肆打造攻城器械做出欲强攻永安之势却暗里分兵三万前往夷陵筑城再依山险立寨然后遣一将统水军截江待坚城筑就便领大军顺江而下移屯夷陵拒守如此一来自南郡调拨粮草愈发便利且唐军铁骑再无用武之地届时我军必可立于不败之地!岂非胜似强攻永安?” 孙策闻言微微颔首转问众将道:“诸位以为子敬之计若何?” 吕蒙应声出列拱手道:“此乃长久之策也!末将附议!” 话音一落众将纷纷附和。 孙策见此即拨军三万令鲁肃统之前往夷陵筑城立寨再传令大军日夜赶制攻城器械。。。 建安十九年五月继李堪所部铁骑之后庞统引步军亦抵达成都赵云大喜!引刘璋并益州文武出城相迎。 庞统见之忙下马拱手谓赵云道:“统奉令前来岂敢有劳将军亲迎?!” 赵云早已大笑上前扶住庞统道:“实不相瞒今日得见士元云方才安心!城内早已备下酒宴少时不醉不休!” 庞统见说亦笑道:“今日得见将军统亦心安矣自然奉陪到底!”言毕二人相视大笑! 赵云又引荐刘璋、张松、庞羲等益州官吏。 庞统皆抢先施礼盛赞其等宽仁施政使益州物阜民丰。 刘璋等连声逊谢一时间气氛融洽相谈甚欢。 益州众官之中许靖孑然独立无人理会故而满脸不豫之色顾谓从人道:“赵云乃一介武夫不知礼仪尚且情有可原不想那庞统身为军师竟亦粗鄙不堪!虽兵甲强盛又岂能久乎?”言毕转身拂袖而去。 原来赵云出迎庞统时益州众官仍依旧日官爵列队许靖自诩益州名士当位列刘璋之后众官之前故频以目视赵云然其竟恍如未见顿时心生愠怒又见庞统身短貌陋愈发不喜遂出言贬斥之继而径自离去。 不想其言辞却被左近杨恒恰巧听闻顿时勃然大怒便欲拔刀! 李堪手快急按住以目视之缓缓摇头。 杨恒乃止切齿道:“此人狂悖若不斩之难消我心头之恨!” 李堪道:“许文休名满天下斩之恐失人望不如据实上报请将军定夺便是切不可私自斩之!” 杨恒怒哼一声不再言语。 少时众人簇拥入城跪坐开宴。忽见堂下尚空一席刘璋举目遍视独不见许靖顿显不悦之色问左右道:“许文休何在?” 左右禀告道:“方才独自离去许是回府歇息去了。” 刘璋闻言大怒却不便发作只得强作笑容拱手谓赵云道:“许文休略感不适故而回府歇息还请将军勿怪。” 赵云见说虽微觉愕然却并未多想微笑示意无妨。 庞统见此眉眼微动即起身道:“文休公乃益州名士如若缺席统食之无味矣还请刘使君遣人相请。” 刘璋闻之暗道不妙正欲遣人前往时忽见杨恒离席出列拱手谓赵云道:“末将马快请代为一行!” 赵云怪之恰待呵斥时庞统已接话道:“文休公名满天下故统慕名而来若有致远代为相请方显统之诚意!” 刘璋见说即令左右引杨恒往请许靖。 庞统忽又拦住嘱咐道:“致远切记当好言求恳!”言毕一顿神色转肃凝视杨恒接着道:“若污言恶语有辱我军兵威定斩不赦!” 杨恒拱手应下转身下堂往请许靖去了。 刘璋见庞统疾言厉色不由心下暗凛出言道:“杨将军此去乃邀许靖赴宴并非两军对阵庞军师过于苛责矣。” 庞统微微摇头微笑拱手道:“刘使君有所不知唐公所部无论何时皆以军令行事。统之所以出此重语一则军中自有法度再则恐杨恒无礼用强耳别无他意。” 刘璋见说感叹道:“唐公治军严谨难怪所向无敌。” 庞统闻之复转正色道:“唐公雄才伟略非只善于治军也待异日使君有暇不妨往长安一行必然有所进益!” 刘璋闻说暗觉忐忑一时诺诺连声。 王累见此脱口道:“敢问军师可知唐公如何发落我等?” 庞统见问一怔因马超谕令未至故不敢轻易作答遂低头思忖不语。益州众官见之皆目视庞统凝神静待。 一时间堂下落针可闻。 本章完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 收降卒入籍辽南 建安十九年五月征辽东之魏军败回青州方入黄县大营夏侯惇便令亲军四散前往青、兖、徐、扬各州延请名医。 原来曹操兵败气郁攻心于回程途中染病因军中并无良医加之其年已六旬故诱发头风痛不可当饮食俱废!夏侯惇、曹洪等虽心急如焚但皆束手无策只得一路苦捱。。。 十余日后青州良医齐聚皆道此疾并无对症良方只能服用安神之药且须戒躁忌怒再卧床静养或可痊愈。 曹操用药数日渐觉好转遂令夏侯惇就领此间大军屯兵黄县曹真为副将自引曹彰、曹洪等将并五千虎卫军绕路琅琊取贾诩同行回返许都。。。 却说孙策屯兵建平县数攻永安不下反被黄忠设计大败一阵无奈恨恨回营!每日皆聚将商议击破永安之策。 众将纷纷献计又鏖战数场再次折兵数千永安仍不能下。 孙策无计可施终日郁郁。 月余后细作来报言称庞统已领铁骑入川此时或已抵达蜀郡。 孙策闻报急怒交加便欲挥军强攻! 众将虽觉不妥但孙策暴跳如雷无人敢言正欲领命整军时忽见鲁肃出列下拜劝止。 孙策不从斥之道:“若一味坚守待唐军铁骑赶至非但我等皆束手待毙便是荆州亦危矣!然若能攻破永安即可拒城坚守方可保荆州无虞!” 鲁肃膝行向前叩首道:“唐军精锐甲兵之利倍于我军列阵而战我军尚且不敌况其等据坚城而守乎?若于城下折尽大兵荆州更难守御!还请大王收回成命从长计议!” 吕蒙闻之忙亦出列下拜道:“子敬公言之有理还请大王三思!” 众将见此亦下拜劝谏。 孙策怒发如狂一脚踹翻案几大喝道:“你等所言孤岂能不知?然唐军铁骑旬日即至我军如何抵敌?!” 鲁肃见孙策虽怒但口气已有所松动忙出言道:“唐军不过士卒精练甲兵犀利而已若我军据有坚城其等便不足为惧!”言及此偷眼打量孙策见其双目微闭似有所思遂接着道:“夷陵素有七山二水一平地之说且地处要冲易守难攻实乃天赐之地也!肃以为大王可虚张声势于营内大肆打造攻城器械做出欲强攻永安之势却暗里分兵三万前往夷陵筑城再依山险立寨然后遣一将统水军截江待坚城筑就便领大军顺江而下移屯夷陵拒守如此一来自南郡调拨粮草愈发便利且唐军铁骑再无用武之地届时我军必可立于不败之地!岂非胜似强攻永安?” 孙策闻言微微颔首转问众将道:“诸位以为子敬之计若何?” 吕蒙应声出列拱手道:“此乃长久之策也!末将附议!” 话音一落众将纷纷附和。 孙策见此即拨军三万令鲁肃统之前往夷陵筑城立寨再传令大军日夜赶制攻城器械。。。 建安十九年五月继李堪所部铁骑之后庞统引步军亦抵达成都赵云大喜!引刘璋并益州文武出城相迎。 庞统见之忙下马拱手谓赵云道:“统奉令前来岂敢有劳将军亲迎?!” 赵云早已大笑上前扶住庞统道:“实不相瞒今日得见士元云方才安心!城内早已备下酒宴少时不醉不休!” 庞统见说亦笑道:“今日得见将军统亦心安矣自然奉陪到底!”言毕二人相视大笑! 赵云又引荐刘璋、张松、庞羲等益州官吏。 庞统皆抢先施礼盛赞其等宽仁施政使益州物阜民丰。 刘璋等连声逊谢一时间气氛融洽相谈甚欢。 益州众官之中许靖孑然独立无人理会故而满脸不豫之色顾谓从人道:“赵云乃一介武夫不知礼仪尚且情有可原不想那庞统身为军师竟亦粗鄙不堪!虽兵甲强盛又岂能久乎?”言毕转身拂袖而去。 原来赵云出迎庞统时益州众官仍依旧日官爵列队许靖自诩益州名士当位列刘璋之后众官之前故频以目视赵云然其竟恍如未见顿时心生愠怒又见庞统身短貌陋愈发不喜遂出言贬斥之继而径自离去。 不想其言辞却被左近杨恒恰巧听闻顿时勃然大怒便欲拔刀! 李堪手快急按住以目视之缓缓摇头。 杨恒乃止切齿道:“此人狂悖若不斩之难消我心头之恨!” 李堪道:“许文休名满天下斩之恐失人望不如据实上报请将军定夺便是切不可私自斩之!” 杨恒怒哼一声不再言语。 少时众人簇拥入城跪坐开宴。忽见堂下尚空一席刘璋举目遍视独不见许靖顿显不悦之色问左右道:“许文休何在?” 左右禀告道:“方才独自离去许是回府歇息去了。” 刘璋闻言大怒却不便发作只得强作笑容拱手谓赵云道:“许文休略感不适故而回府歇息还请将军勿怪。” 赵云见说虽微觉愕然却并未多想微笑示意无妨。 庞统见此眉眼微动即起身道:“文休公乃益州名士如若缺席统食之无味矣还请刘使君遣人相请。” 刘璋闻之暗道不妙正欲遣人前往时忽见杨恒离席出列拱手谓赵云道:“末将马快请代为一行!” 赵云怪之恰待呵斥时庞统已接话道:“文休公名满天下故统慕名而来若有致远代为相请方显统之诚意!” 刘璋见说即令左右引杨恒往请许靖。 庞统忽又拦住嘱咐道:“致远切记当好言求恳!”言毕一顿神色转肃凝视杨恒接着道:“若污言恶语有辱我军兵威定斩不赦!” 杨恒拱手应下转身下堂往请许靖去了。 刘璋见庞统疾言厉色不由心下暗凛出言道:“杨将军此去乃邀许靖赴宴并非两军对阵庞军师过于苛责矣。” 庞统微微摇头微笑拱手道:“刘使君有所不知唐公所部无论何时皆以军令行事。统之所以出此重语一则军中自有法度再则恐杨恒无礼用强耳别无他意。” 刘璋见说感叹道:“唐公治军严谨难怪所向无敌。” 庞统闻之复转正色道:“唐公雄才伟略非只善于治军也待异日使君有暇不妨往长安一行必然有所进益!” 刘璋闻说暗觉忐忑一时诺诺连声。 王累见此脱口道:“敢问军师可知唐公如何发落我等?” 庞统见问一怔因马超谕令未至故不敢轻易作答遂低头思忖不语。益州众官见之皆目视庞统凝神静待。 一时间堂下落针可闻。 本章完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 守夷陵鲁肃献计 建安十九年五月征辽东之魏军败回青州方入黄县大营夏侯惇便令亲军四散前往青、兖、徐、扬各州延请名医。 原来曹操兵败气郁攻心于回程途中染病因军中并无良医加之其年已六旬故诱发头风痛不可当饮食俱废!夏侯惇、曹洪等虽心急如焚但皆束手无策只得一路苦捱。。。 十余日后青州良医齐聚皆道此疾并无对症良方只能服用安神之药且须戒躁忌怒再卧床静养或可痊愈。 曹操用药数日渐觉好转遂令夏侯惇就领此间大军屯兵黄县曹真为副将自引曹彰、曹洪等将并五千虎卫军绕路琅琊取贾诩同行回返许都。。。 却说孙策屯兵建平县数攻永安不下反被黄忠设计大败一阵无奈恨恨回营!每日皆聚将商议击破永安之策。 众将纷纷献计又鏖战数场再次折兵数千永安仍不能下。 孙策无计可施终日郁郁。 月余后细作来报言称庞统已领铁骑入川此时或已抵达蜀郡。 孙策闻报急怒交加便欲挥军强攻! 众将虽觉不妥但孙策暴跳如雷无人敢言正欲领命整军时忽见鲁肃出列下拜劝止。 孙策不从斥之道:“若一味坚守待唐军铁骑赶至非但我等皆束手待毙便是荆州亦危矣!然若能攻破永安即可拒城坚守方可保荆州无虞!” 鲁肃膝行向前叩首道:“唐军精锐甲兵之利倍于我军列阵而战我军尚且不敌况其等据坚城而守乎?若于城下折尽大兵荆州更难守御!还请大王收回成命从长计议!” 吕蒙闻之忙亦出列下拜道:“子敬公言之有理还请大王三思!” 众将见此亦下拜劝谏。 孙策怒发如狂一脚踹翻案几大喝道:“你等所言孤岂能不知?然唐军铁骑旬日即至我军如何抵敌?!” 鲁肃见孙策虽怒但口气已有所松动忙出言道:“唐军不过士卒精练甲兵犀利而已若我军据有坚城其等便不足为惧!”言及此偷眼打量孙策见其双目微闭似有所思遂接着道:“夷陵素有七山二水一平地之说且地处要冲易守难攻实乃天赐之地也!肃以为大王可虚张声势于营内大肆打造攻城器械做出欲强攻永安之势却暗里分兵三万前往夷陵筑城再依山险立寨然后遣一将统水军截江待坚城筑就便领大军顺江而下移屯夷陵拒守如此一来自南郡调拨粮草愈发便利且唐军铁骑再无用武之地届时我军必可立于不败之地!岂非胜似强攻永安?” 孙策闻言微微颔首转问众将道:“诸位以为子敬之计若何?” 吕蒙应声出列拱手道:“此乃长久之策也!末将附议!” 话音一落众将纷纷附和。 孙策见此即拨军三万令鲁肃统之前往夷陵筑城立寨再传令大军日夜赶制攻城器械。。。 建安十九年五月继李堪所部铁骑之后庞统引步军亦抵达成都赵云大喜!引刘璋并益州文武出城相迎。 庞统见之忙下马拱手谓赵云道:“统奉令前来岂敢有劳将军亲迎?!” 赵云早已大笑上前扶住庞统道:“实不相瞒今日得见士元云方才安心!城内早已备下酒宴少时不醉不休!” 庞统见说亦笑道:“今日得见将军统亦心安矣自然奉陪到底!”言毕二人相视大笑! 赵云又引荐刘璋、张松、庞羲等益州官吏。 庞统皆抢先施礼盛赞其等宽仁施政使益州物阜民丰。 刘璋等连声逊谢一时间气氛融洽相谈甚欢。 益州众官之中许靖孑然独立无人理会故而满脸不豫之色顾谓从人道:“赵云乃一介武夫不知礼仪尚且情有可原不想那庞统身为军师竟亦粗鄙不堪!虽兵甲强盛又岂能久乎?”言毕转身拂袖而去。 原来赵云出迎庞统时益州众官仍依旧日官爵列队许靖自诩益州名士当位列刘璋之后众官之前故频以目视赵云然其竟恍如未见顿时心生愠怒又见庞统身短貌陋愈发不喜遂出言贬斥之继而径自离去。 不想其言辞却被左近杨恒恰巧听闻顿时勃然大怒便欲拔刀! 李堪手快急按住以目视之缓缓摇头。 杨恒乃止切齿道:“此人狂悖若不斩之难消我心头之恨!” 李堪道:“许文休名满天下斩之恐失人望不如据实上报请将军定夺便是切不可私自斩之!” 杨恒怒哼一声不再言语。 少时众人簇拥入城跪坐开宴。忽见堂下尚空一席刘璋举目遍视独不见许靖顿显不悦之色问左右道:“许文休何在?” 左右禀告道:“方才独自离去许是回府歇息去了。” 刘璋闻言大怒却不便发作只得强作笑容拱手谓赵云道:“许文休略感不适故而回府歇息还请将军勿怪。” 赵云见说虽微觉愕然却并未多想微笑示意无妨。 庞统见此眉眼微动即起身道:“文休公乃益州名士如若缺席统食之无味矣还请刘使君遣人相请。” 刘璋闻之暗道不妙正欲遣人前往时忽见杨恒离席出列拱手谓赵云道:“末将马快请代为一行!” 赵云怪之恰待呵斥时庞统已接话道:“文休公名满天下故统慕名而来若有致远代为相请方显统之诚意!” 刘璋见说即令左右引杨恒往请许靖。 庞统忽又拦住嘱咐道:“致远切记当好言求恳!”言毕一顿神色转肃凝视杨恒接着道:“若污言恶语有辱我军兵威定斩不赦!” 杨恒拱手应下转身下堂往请许靖去了。 刘璋见庞统疾言厉色不由心下暗凛出言道:“杨将军此去乃邀许靖赴宴并非两军对阵庞军师过于苛责矣。” 庞统微微摇头微笑拱手道:“刘使君有所不知唐公所部无论何时皆以军令行事。统之所以出此重语一则军中自有法度再则恐杨恒无礼用强耳别无他意。” 刘璋见说感叹道:“唐公治军严谨难怪所向无敌。” 庞统闻之复转正色道:“唐公雄才伟略非只善于治军也待异日使君有暇不妨往长安一行必然有所进益!” 刘璋闻说暗觉忐忑一时诺诺连声。 王累见此脱口道:“敢问军师可知唐公如何发落我等?” 庞统见问一怔因马超谕令未至故不敢轻易作答遂低头思忖不语。益州众官见之皆目视庞统凝神静待。 一时间堂下落针可闻。 本章完 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 斩许靖杨恒受杖 却说庞统领步军赶至成都赵云等迎入后即设宴相待。不想许靖因不满庞统冷落也不辞行径自拂袖而去。因庞统久随马超故素来鄙视沽名钓誉之徒见此不由心下大怒!自思许靖颇有薄名若纵容之只恐益州难靖遂生杀心于是以隐晦言语嘱咐杨恒却不知其能否领会正暗自思忖间便闻王累发问道:“未知唐公如何处置我等?还请军师见告!” 庞统沉吟良久答道:“唐公谋深似海统安能忖度?但唐公用人唯才公等皆才堪济世何愁不得重用?” 王累闻之逊谢几句追问道:“军师以为我主季玉公当居何职?” 庞统略作思忖沉声道:“刘使君帝室之胄宽仁爱民恩泽遍及蜀中且顺应大势使我军轻易遏制孙策西进其功非小即便委以刺史之职亦难表使君大功!故以统浅见唐公或调使君入六部任职甚或位居三省亦未可知届时便是赵将军见之亦需行礼!” 王累见说面露不豫之色扬声道:“我主息甲兵封库廪举众降顺却只得闲职唐公何不能容人也?!” 庞统闻言肃容反问道:“自唐公立国以来何时有过闲职?!何人得任闲职?!唐公为政开诚布公用人唯才是举公不明就里岂能随意揣测?” 王累闻之暗自惭愧。 刘璋见此忙出言道:“璋久居蜀中恐不服长安水土还请军师转告唐公璋愿就于蜀郡结庐为民。” 庞统放声大笑摇头道:“依使君之功即便不愿入长安为官亦当得封乡侯之爵此生富足无忧!”言至此忽见益州众官皆面色不豫顿时恍然接着道:“诸公可知唐公所部爵位最高者即为乡侯且只寥寥数人便是征西赵将军亦只亭侯之爵!” 众益州官吏闻之顿觉讶然纷纷出言询问。庞统不得已遂将马超所立官爵制度简略叙述一遍。众官方才了然面上复现喜色。。。 这边厢杨恒引三五亲军已奔至许靖府上就立马前门喝门吏传报! 门吏不敢耽搁忙窜入府内禀报。 许靖闻之大怒!顿足喝道:“匹夫无礼太甚!”言毕即令门吏辞之吩咐道:“就道老夫略感不适已然歇息!” 门吏见说面现为难之色踟蹰道:“府外军汉凶神恶煞小人。。。小人实不敢出府!” 许靖愈怒遂亲自出府扬声喝问道:“何方军汉?竟如此不通礼仪?” 杨恒闻之勃然大怒便欲拔刀忽忆起庞统之言遂强自按捺略微拱手道:“本将杨恒领先锋之职上校军衔因征西将军设宴为庞军师接风洗尘故令本将请许太守赴宴!” 许靖见杨恒仍不下马顿时气塞胸臆出言讽刺道:“原来是杨将军当面久闻杨将军乃唐公内侄虽为氐人后裔然战功卓著果然虎父无犬子!惜不明汉家礼仪恐难登大雅之堂!” 杨恒见其竟辱及杨兆顿时暴跳如雷拔刀怒指许靖咬牙瞋目道:“眼见不过一介腐儒安敢辱及我父?!” 许靖毫无畏惧之色竟向前两步哂笑道:“果为将门虎子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 话未说完便闻杨恒暴喝一声手起刀落将许靖斩于马前! 其长孙许游、外孙陈祗见之惊怒交加即令仆役将杨恒等围住并遣人飞报刘璋继而伏地抚尸大哭。 杨恒怒火大炽自思道:“此番有违军令必死无疑!既如此何不将此等虚伪之徒斩尽杀绝?!”念及此即回身谓亲军道:“此事与你等无干速速退去本将欲斩尽此间人等!” 众亲军闻之奋然拔刀大呼道:“愿与将军同死!”言毕即策马砍杀许府仆役! 众仆役大骇纷纷四散奔走。 杨恒马刀连闪先斩许游、陈祗正欲杀入许靖府中时忽被一亲军拦住拱手道:“将军且住许靖只有一孙现已伏诛府内皆为仆妇侍女杀之无益!” 杨恒视其人乃句扶也闻其言即勒马收刀唤众亲军上前言道:“本将这便回见军师自领罪责届时你等切勿多言!” 句扶等不从执意同往领罪! 刘璋府内众人跪坐攀谈静等许靖前来。 忽仆役飞奔入内惊声大呼道:“文休公已遇害矣!” 众人闻言失惊唯庞统心下大喜却佯作大怒道:“何人如此大胆?!” 那仆役见问颤声答道:“便是。。。便是杨将军亲手所杀!” 赵云闻之遽然起身令亲军作速捕拿! 亲军闻令正欲转身下堂忽报杨恒自缚请见! 赵云闻报顿时脸色铁青只得喝令其入见心下忧急道:“致远竟如此莽撞!如今本将骑虎难下如何是好?!” 少时杨恒入见下拜道:“许靖辱及家父末将忍无可忍故而杀之一应罪责末将愿一力担之!” 赵云闻言愈怒正不知如何作答时但见庞统拍案而起戟指杨恒道:“临行之时本军师一再叮嘱你非但未能请来文休公反将其杀却!如此任性胡为须知军法无情!”言毕喝令亲军推出斩之! 众将大惊!然未及起身求免庞统便已唤住亲军回身问军司马道:“杨恒现居何职?” 军司马正欲求情见问不由一怔脱口答道:“杨恒现为前部先锋领上校军衔!” 庞统见说即喝令亲军拖出杨恒杖责三十!然后转身面向益州众官喟然道:“诸公有所不知杨恒虽为死罪然其军衔为上校依唐公军法当押往长安由军法司陈将军明定其罪统等实无权处置还请诸公见谅!” 益州众官并非寻常自然知其用意虽难免不忿然许靖平素自视甚高人多不喜故无人出言抗诉闻庞统之言即起身拱手道:“此为军中之事我等身为文官岂能置喙?军师自行斟酌便是!” 赵云见此亦回过神来心下暗忖道:“士元之机谋吾不如也!想那许靖获虚誉而无实才正合立威即便身死又何足道哉?只是杨致远恐需回返长安了。”思及此遂亦起身道:“本将御下不严还请诸公勿怪!” 众官吏忙道不敢赵云再施一礼即令开宴。 庞统见之起身逐一把盏执礼甚恭并无丝毫倨傲之态成都众官逐渐放开一时间觥筹交错笑语宴宴。 刘璋本不喜许靖见此不由暗道:“许靖以文弱之躯却依仗薄名触怒军中勇将实乃自取死耳须怪不得他人。想那杨恒骁勇善战竟因此而死诚为可惜吾当劝之以结善缘。”思及此遂举盏遥敬赵云饮胜后即出言为杨恒求情。 众益州官吏闻之亦纷纷附和。 赵云已明庞统之意见此先起身谢过拱手道:“本将代杨恒谢过诸位好意然军纪森严杨恒生死全凭军法司决之除却唐公特令否则无人可更改!” 刘璋见说长叹一声道:“既如此我等当联名上禀唐公或可免却杨将军之罪。” 庞统闻之不动声色道:“统亦代杨恒谢过诸公若其父西域都督杨将军闻知此事必然重谢!” 刘璋闻言暗喜即取纸笔修书众官吏尽皆署名求免杨恒之罪。 (本章完)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 布新政益州大治 建安十九年秋曹操败归许都于府内静养数日后即召集众谋士议事。先令曹丕代为细述辽东之战继而面色凝重沉声道:“唐军铁骑势不可当若与其野战殊无胜算!然若拒城坚守虽能阻其一时但不过苟延残喘而已久后必为马超所并!现如今其治下人口繁茂粮草丰盛甲兵日趋精良于内政通人和于外边境俱安若不及早图之天下再无吾等容身之地矣!鉴于此孤决意先伐之然其守备森严苦无可趁之机故而聚众议之未知诸公可有良策?” 众谋士闻之尽皆默然思忖堂下一时寂然无声。 良久后毛玠出列拱手道:“诚如大王所言马孟起治下人口繁茂兵精粮足若仓促伐之实难速胜即便攻占些许城池亦难以久守。故以玠之见当仿效马超行三省六部之制励精图治方可与之抗衡!” 陈群闻之摇头道:“眼下我军处处设防领兵众将多为世家大族若行此制则动摇其等根本只恐立时生乱!且群以为马超所行三省六部之制不过其治政之道并非制胜之本!之所以强势难敌只因其首重农耕、任用工匠之故继而兵源不竭、刀甲精良!再观其用人擢拔李迪于微末庇护李儒于孤穷信重庞德、任用杨兆方得一统雍凉。。。” 话未说完曹操已出言打断道:“长文所言众所周知养虺成蛇即可概述之实不必赘言。且孤召诸公议事乃筹谋攻伐马超并非反思其如何崛起!” 陈群见说默然入列。众谋士互视一眼亦皆缄口。 曹操暗怒忽见荀攸若有所思遂问道:“公达暗忖良久可思得良策?” 荀攸见问缓步出列略微斟酌后拱手道:“我军不敌唐军者无有骑兵之利也!故攸以为若大王决意攻伐当先取河北继而统摄幽并待骑兵大成方可击灭之。然欲攻冀州必先下河东因其北接太行余脉东有箕关险隘西、南皆比邻河水且只张郃所部三万兵马!若下之一则固守无虞再则可解函谷之围三则可溯河水攻打冯翊威胁关中腹地!此时再令张辽、臧霸、乐进三将引军齐头并进攻打冀州!庞德纵有铁骑数万亦难免顾此失彼即便我军只得惨胜亦可尽掳粮草而还!届时只需河东在手河北早晚便属大王!” 曹操闻之强抑喜意暗自思忖攻破河东之计。 却闻刘晔进言道:“新丰县尚有梁方数万大军若闻河东战起必然应援届时只恐我军腹背受敌!以晔之见不如令曹仁将军先行出关攻打俞山所部则梁方必领兵回救届时张郃孤立无援或可说之也未定。” 曹操闻言大喜便欲擂鼓聚将。 忽贾诩出列拱手道:“此计看似可行然绝无胜算还请大王思之!” 曹操见说皱眉不语。众谋士忙问其故! 贾诩环施一礼沉声道:“马孟起勇而有谋其麾下李儒等亦皆为智谋之士若冒然兵出函谷其等岂能不疑?且眼下长安精锐云集若马超闻知河东战起必亲提大军不计伤亡倾力攻打函谷只恐曹仁未必能挡!一旦洛阳有失我军即孤悬河东欲归无路矣!” 话音一落满堂寂然! 曹操深思之顿觉烦闷不已继而勃然大怒道:“眼见马孟起无论兵甲、战力皆倍于我军却裹足不前枉为伏波之后孤窃耻之!”言毕即起身转入后堂。 众谋士见此皆黯然自惭互望一眼后鱼贯辞出。 曹丕满腹疑窦不明其父所言何意因其素与贾诩相善故拦住问之。 贾诩喟然道:“马超玄大兵于武关、函谷、河北等地却只守不攻使我军无隙可趁大王是以怒之。” 曹丕闻言恍然拱手再问道:“诚如父亲所言马超虽兵力稍逊但战力占优为何只守不攻?还请先生教我。” 贾诩见问顿时苦笑连声摇头道:“马超之心不可忖度也诩亦窥之不透然观其过往许是不忍军卒伤亡过甚百姓流离失所。。。” 曹丕见说不解道:“然其跃马西域、屠戮漠北、血杀三韩之时战损兵卒数万!官渡之战时其火烧函谷关致使夏侯渊所部全军覆没为何不见其有丝毫怜悯之心?” 贾诩微微摇头叹声道:“但凡为人皆有迹可循然马超此人却不可以常理度之诩亦不明就里还请世子勿怪。”言毕拱手请辞。 曹丕闻言愕然寻思半晌无果遂入见曹操求问。 曹操正暗自揣摩毛玠之言见问并不作答反问其道:“若为父许子桓一州之地可能仿效马超之政?” 方才众人所论言犹在耳曹丕安能不知其父良苦用心?闻此言忙下拜叩首道:“还请父亲宽心!孩儿定然不输马孟起!” 曹操微微颔首起身下阶将之扶起缓声道:“既如此为父便将徐州交予子桓依三省六部之制行之凡事皆可自断不必报我。再调精兵三万随行众文武则任由子桓遴选至于马孟起为父自信可挡其五年子桓无需忧虑只励精图治即可。” 曹丕闻之再拜叩首潸然泪下道:“孩儿定不负所托!” 曹操凝视曹丕目中尽是慈爱之色和蔼道:“未知子桓可有属意文武?” 曹丕见问略微一顿即起身拱手道:“全凭父亲定夺!” 曹操闻说大笑摇头道:“此事当由子桓自行定夺!” 曹丕稍作迟疑低声道:“孩儿观司马仲达多谋善断欲起用之只是不知其可曾痊愈?” 曹操本满面笑意闻此言顿现凝重之色沉声道:“为父迁都许昌时曾欲捧杀其人但其却忽染恶疾乃作卒中之状子桓试想司马懿方过而立之年怎会染此恶疾?为父甚疑之遂亲往探视数次却全无破绽足见此人非比寻常!故子桓切记司马懿鹰视狼顾绝非甘于人下者纵然其谋略堪比留侯亦不可大用!” 曹丕闻言暗忖道:“昔日祢衡狂悖无状父亲尚且未动杀心为何独不容司马仲达邪?”思及此虽不以为然却不动声色拱手言道:“孩儿谨记父亲教诲!既如此孩儿请调御史中丞陈群、青州刺史满宠主理政务卫尉程昱代行军务曹休、曹真、徐晃、吕虔为将军余者众官可至徐州后擢用未知父亲意下如何?” 曹操见其所选之人或为良才或为勇将不由大觉宽慰微笑颔首道:“子桓既已选定为父岂有不允之理?”言毕即亲笔作书交予曹丕令其便宜行事。 月余后曹丕拜辞曹操引程昱、陈群、徐晃等并三万精兵直奔徐州。 时建安十九年秋八月也。 (本章完)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 返长安杨恒论将 建安十九年秋曹操败归许都于府内静养数日后即召集众谋士议事。先令曹丕代为细述辽东之战继而面色凝重沉声道:“唐军铁骑势不可当若与其野战殊无胜算!然若拒城坚守虽能阻其一时但不过苟延残喘而已久后必为马超所并!现如今其治下人口繁茂粮草丰盛甲兵日趋精良于内政通人和于外边境俱安若不及早图之天下再无吾等容身之地矣!鉴于此孤决意先伐之然其守备森严苦无可趁之机故而聚众议之未知诸公可有良策?” 众谋士闻之尽皆默然思忖堂下一时寂然无声。 良久后毛玠出列拱手道:“诚如大王所言马孟起治下人口繁茂兵精粮足若仓促伐之实难速胜即便攻占些许城池亦难以久守。故以玠之见当仿效马超行三省六部之制励精图治方可与之抗衡!” 陈群闻之摇头道:“眼下我军处处设防领兵众将多为世家大族若行此制则动摇其等根本只恐立时生乱!且群以为马超所行三省六部之制不过其治政之道并非制胜之本!之所以强势难敌只因其首重农耕、任用工匠之故继而兵源不竭、刀甲精良!再观其用人擢拔李迪于微末庇护李儒于孤穷信重庞德、任用杨兆方得一统雍凉。。。” 话未说完曹操已出言打断道:“长文所言众所周知养虺成蛇即可概述之实不必赘言。且孤召诸公议事乃筹谋攻伐马超并非反思其如何崛起!” 陈群见说默然入列。众谋士互视一眼亦皆缄口。 曹操暗怒忽见荀攸若有所思遂问道:“公达暗忖良久可思得良策?” 荀攸见问缓步出列略微斟酌后拱手道:“我军不敌唐军者无有骑兵之利也!故攸以为若大王决意攻伐当先取河北继而统摄幽并待骑兵大成方可击灭之。然欲攻冀州必先下河东因其北接太行余脉东有箕关险隘西、南皆比邻河水且只张郃所部三万兵马!若下之一则固守无虞再则可解函谷之围三则可溯河水攻打冯翊威胁关中腹地!此时再令张辽、臧霸、乐进三将引军齐头并进攻打冀州!庞德纵有铁骑数万亦难免顾此失彼即便我军只得惨胜亦可尽掳粮草而还!届时只需河东在手河北早晚便属大王!” 曹操闻之强抑喜意暗自思忖攻破河东之计。 却闻刘晔进言道:“新丰县尚有梁方数万大军若闻河东战起必然应援届时只恐我军腹背受敌!以晔之见不如令曹仁将军先行出关攻打俞山所部则梁方必领兵回救届时张郃孤立无援或可说之也未定。” 曹操闻言大喜便欲擂鼓聚将。 忽贾诩出列拱手道:“此计看似可行然绝无胜算还请大王思之!” 曹操见说皱眉不语。众谋士忙问其故! 贾诩环施一礼沉声道:“马孟起勇而有谋其麾下李儒等亦皆为智谋之士若冒然兵出函谷其等岂能不疑?且眼下长安精锐云集若马超闻知河东战起必亲提大军不计伤亡倾力攻打函谷只恐曹仁未必能挡!一旦洛阳有失我军即孤悬河东欲归无路矣!” 话音一落满堂寂然! 曹操深思之顿觉烦闷不已继而勃然大怒道:“眼见马孟起无论兵甲、战力皆倍于我军却裹足不前枉为伏波之后孤窃耻之!”言毕即起身转入后堂。 众谋士见此皆黯然自惭互望一眼后鱼贯辞出。 曹丕满腹疑窦不明其父所言何意因其素与贾诩相善故拦住问之。 贾诩喟然道:“马超玄大兵于武关、函谷、河北等地却只守不攻使我军无隙可趁大王是以怒之。” 曹丕闻言恍然拱手再问道:“诚如父亲所言马超虽兵力稍逊但战力占优为何只守不攻?还请先生教我。” 贾诩见问顿时苦笑连声摇头道:“马超之心不可忖度也诩亦窥之不透然观其过往许是不忍军卒伤亡过甚百姓流离失所。。。” 曹丕见说不解道:“然其跃马西域、屠戮漠北、血杀三韩之时战损兵卒数万!官渡之战时其火烧函谷关致使夏侯渊所部全军覆没为何不见其有丝毫怜悯之心?” 贾诩微微摇头叹声道:“但凡为人皆有迹可循然马超此人却不可以常理度之诩亦不明就里还请世子勿怪。”言毕拱手请辞。 曹丕闻言愕然寻思半晌无果遂入见曹操求问。 曹操正暗自揣摩毛玠之言见问并不作答反问其道:“若为父许子桓一州之地可能仿效马超之政?” 方才众人所论言犹在耳曹丕安能不知其父良苦用心?闻此言忙下拜叩首道:“还请父亲宽心!孩儿定然不输马孟起!” 曹操微微颔首起身下阶将之扶起缓声道:“既如此为父便将徐州交予子桓依三省六部之制行之凡事皆可自断不必报我。再调精兵三万随行众文武则任由子桓遴选至于马孟起为父自信可挡其五年子桓无需忧虑只励精图治即可。” 曹丕闻之再拜叩首潸然泪下道:“孩儿定不负所托!” 曹操凝视曹丕目中尽是慈爱之色和蔼道:“未知子桓可有属意文武?” 曹丕见问略微一顿即起身拱手道:“全凭父亲定夺!” 曹操闻说大笑摇头道:“此事当由子桓自行定夺!” 曹丕稍作迟疑低声道:“孩儿观司马仲达多谋善断欲起用之只是不知其可曾痊愈?” 曹操本满面笑意闻此言顿现凝重之色沉声道:“为父迁都许昌时曾欲捧杀其人但其却忽染恶疾乃作卒中之状子桓试想司马懿方过而立之年怎会染此恶疾?为父甚疑之遂亲往探视数次却全无破绽足见此人非比寻常!故子桓切记司马懿鹰视狼顾绝非甘于人下者纵然其谋略堪比留侯亦不可大用!” 曹丕闻言暗忖道:“昔日祢衡狂悖无状父亲尚且未动杀心为何独不容司马仲达邪?”思及此虽不以为然却不动声色拱手言道:“孩儿谨记父亲教诲!既如此孩儿请调御史中丞陈群、青州刺史满宠主理政务卫尉程昱代行军务曹休、曹真、徐晃、吕虔为将军余者众官可至徐州后擢用未知父亲意下如何?” 曹操见其所选之人或为良才或为勇将不由大觉宽慰微笑颔首道:“子桓既已选定为父岂有不允之理?”言毕即亲笔作书交予曹丕令其便宜行事。 月余后曹丕拜辞曹操引程昱、陈群、徐晃等并三万精兵直奔徐州。 时建安十九年秋八月也。 (本章完)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章 惩劣绅孔明动怒 建安十九年秋曹操败归许都于府内静养数日后即召集众谋士议事。先令曹丕代为细述辽东之战继而面色凝重沉声道:“唐军铁骑势不可当若与其野战殊无胜算!然若拒城坚守虽能阻其一时但不过苟延残喘而已久后必为马超所并!现如今其治下人口繁茂粮草丰盛甲兵日趋精良于内政通人和于外边境俱安若不及早图之天下再无吾等容身之地矣!鉴于此孤决意先伐之然其守备森严苦无可趁之机故而聚众议之未知诸公可有良策?” 众谋士闻之尽皆默然思忖堂下一时寂然无声。 良久后毛玠出列拱手道:“诚如大王所言马孟起治下人口繁茂兵精粮足若仓促伐之实难速胜即便攻占些许城池亦难以久守。故以玠之见当仿效马超行三省六部之制励精图治方可与之抗衡!” 陈群闻之摇头道:“眼下我军处处设防领兵众将多为世家大族若行此制则动摇其等根本只恐立时生乱!且群以为马超所行三省六部之制不过其治政之道并非制胜之本!之所以强势难敌只因其首重农耕、任用工匠之故继而兵源不竭、刀甲精良!再观其用人擢拔李迪于微末庇护李儒于孤穷信重庞德、任用杨兆方得一统雍凉。。。” 话未说完曹操已出言打断道:“长文所言众所周知养虺成蛇即可概述之实不必赘言。且孤召诸公议事乃筹谋攻伐马超并非反思其如何崛起!” 陈群见说默然入列。众谋士互视一眼亦皆缄口。 曹操暗怒忽见荀攸若有所思遂问道:“公达暗忖良久可思得良策?” 荀攸见问缓步出列略微斟酌后拱手道:“我军不敌唐军者无有骑兵之利也!故攸以为若大王决意攻伐当先取河北继而统摄幽并待骑兵大成方可击灭之。然欲攻冀州必先下河东因其北接太行余脉东有箕关险隘西、南皆比邻河水且只张郃所部三万兵马!若下之一则固守无虞再则可解函谷之围三则可溯河水攻打冯翊威胁关中腹地!此时再令张辽、臧霸、乐进三将引军齐头并进攻打冀州!庞德纵有铁骑数万亦难免顾此失彼即便我军只得惨胜亦可尽掳粮草而还!届时只需河东在手河北早晚便属大王!” 曹操闻之强抑喜意暗自思忖攻破河东之计。 却闻刘晔进言道:“新丰县尚有梁方数万大军若闻河东战起必然应援届时只恐我军腹背受敌!以晔之见不如令曹仁将军先行出关攻打俞山所部则梁方必领兵回救届时张郃孤立无援或可说之也未定。” 曹操闻言大喜便欲擂鼓聚将。 忽贾诩出列拱手道:“此计看似可行然绝无胜算还请大王思之!” 曹操见说皱眉不语。众谋士忙问其故! 贾诩环施一礼沉声道:“马孟起勇而有谋其麾下李儒等亦皆为智谋之士若冒然兵出函谷其等岂能不疑?且眼下长安精锐云集若马超闻知河东战起必亲提大军不计伤亡倾力攻打函谷只恐曹仁未必能挡!一旦洛阳有失我军即孤悬河东欲归无路矣!” 话音一落满堂寂然! 曹操深思之顿觉烦闷不已继而勃然大怒道:“眼见马孟起无论兵甲、战力皆倍于我军却裹足不前枉为伏波之后孤窃耻之!”言毕即起身转入后堂。 众谋士见此皆黯然自惭互望一眼后鱼贯辞出。 曹丕满腹疑窦不明其父所言何意因其素与贾诩相善故拦住问之。 贾诩喟然道:“马超玄大兵于武关、函谷、河北等地却只守不攻使我军无隙可趁大王是以怒之。” 曹丕闻言恍然拱手再问道:“诚如父亲所言马超虽兵力稍逊但战力占优为何只守不攻?还请先生教我。” 贾诩见问顿时苦笑连声摇头道:“马超之心不可忖度也诩亦窥之不透然观其过往许是不忍军卒伤亡过甚百姓流离失所。。。” 曹丕见说不解道:“然其跃马西域、屠戮漠北、血杀三韩之时战损兵卒数万!官渡之战时其火烧函谷关致使夏侯渊所部全军覆没为何不见其有丝毫怜悯之心?” 贾诩微微摇头叹声道:“但凡为人皆有迹可循然马超此人却不可以常理度之诩亦不明就里还请世子勿怪。”言毕拱手请辞。 曹丕闻言愕然寻思半晌无果遂入见曹操求问。 曹操正暗自揣摩毛玠之言见问并不作答反问其道:“若为父许子桓一州之地可能仿效马超之政?” 方才众人所论言犹在耳曹丕安能不知其父良苦用心?闻此言忙下拜叩首道:“还请父亲宽心!孩儿定然不输马孟起!” 曹操微微颔首起身下阶将之扶起缓声道:“既如此为父便将徐州交予子桓依三省六部之制行之凡事皆可自断不必报我。再调精兵三万随行众文武则任由子桓遴选至于马孟起为父自信可挡其五年子桓无需忧虑只励精图治即可。” 曹丕闻之再拜叩首潸然泪下道:“孩儿定不负所托!” 曹操凝视曹丕目中尽是慈爱之色和蔼道:“未知子桓可有属意文武?” 曹丕见问略微一顿即起身拱手道:“全凭父亲定夺!” 曹操闻说大笑摇头道:“此事当由子桓自行定夺!” 曹丕稍作迟疑低声道:“孩儿观司马仲达多谋善断欲起用之只是不知其可曾痊愈?” 曹操本满面笑意闻此言顿现凝重之色沉声道:“为父迁都许昌时曾欲捧杀其人但其却忽染恶疾乃作卒中之状子桓试想司马懿方过而立之年怎会染此恶疾?为父甚疑之遂亲往探视数次却全无破绽足见此人非比寻常!故子桓切记司马懿鹰视狼顾绝非甘于人下者纵然其谋略堪比留侯亦不可大用!” 曹丕闻言暗忖道:“昔日祢衡狂悖无状父亲尚且未动杀心为何独不容司马仲达邪?”思及此虽不以为然却不动声色拱手言道:“孩儿谨记父亲教诲!既如此孩儿请调御史中丞陈群、青州刺史满宠主理政务卫尉程昱代行军务曹休、曹真、徐晃、吕虔为将军余者众官可至徐州后擢用未知父亲意下如何?” 曹操见其所选之人或为良才或为勇将不由大觉宽慰微笑颔首道:“子桓既已选定为父岂有不允之理?”言毕即亲笔作书交予曹丕令其便宜行事。 月余后曹丕拜辞曹操引程昱、陈群、徐晃等并三万精兵直奔徐州。 时建安十九年秋八月也。 (本章完)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八章 治乱世当用重典 建安十九年秋曹操败归许都于府内静养数日后即召集众谋士议事。先令曹丕代为细述辽东之战继而面色凝重沉声道:“唐军铁骑势不可当若与其野战殊无胜算!然若拒城坚守虽能阻其一时但不过苟延残喘而已久后必为马超所并!现如今其治下人口繁茂粮草丰盛甲兵日趋精良于内政通人和于外边境俱安若不及早图之天下再无吾等容身之地矣!鉴于此孤决意先伐之然其守备森严苦无可趁之机故而聚众议之未知诸公可有良策?” 众谋士闻之尽皆默然思忖堂下一时寂然无声。 良久后毛玠出列拱手道:“诚如大王所言马孟起治下人口繁茂兵精粮足若仓促伐之实难速胜即便攻占些许城池亦难以久守。故以玠之见当仿效马超行三省六部之制励精图治方可与之抗衡!” 陈群闻之摇头道:“眼下我军处处设防领兵众将多为世家大族若行此制则动摇其等根本只恐立时生乱!且群以为马超所行三省六部之制不过其治政之道并非制胜之本!之所以强势难敌只因其首重农耕、任用工匠之故继而兵源不竭、刀甲精良!再观其用人擢拔李迪于微末庇护李儒于孤穷信重庞德、任用杨兆方得一统雍凉。。。” 话未说完曹操已出言打断道:“长文所言众所周知养虺成蛇即可概述之实不必赘言。且孤召诸公议事乃筹谋攻伐马超并非反思其如何崛起!” 陈群见说默然入列。众谋士互视一眼亦皆缄口。 曹操暗怒忽见荀攸若有所思遂问道:“公达暗忖良久可思得良策?” 荀攸见问缓步出列略微斟酌后拱手道:“我军不敌唐军者无有骑兵之利也!故攸以为若大王决意攻伐当先取河北继而统摄幽并待骑兵大成方可击灭之。然欲攻冀州必先下河东因其北接太行余脉东有箕关险隘西、南皆比邻河水且只张郃所部三万兵马!若下之一则固守无虞再则可解函谷之围三则可溯河水攻打冯翊威胁关中腹地!此时再令张辽、臧霸、乐进三将引军齐头并进攻打冀州!庞德纵有铁骑数万亦难免顾此失彼即便我军只得惨胜亦可尽掳粮草而还!届时只需河东在手河北早晚便属大王!” 曹操闻之强抑喜意暗自思忖攻破河东之计。 却闻刘晔进言道:“新丰县尚有梁方数万大军若闻河东战起必然应援届时只恐我军腹背受敌!以晔之见不如令曹仁将军先行出关攻打俞山所部则梁方必领兵回救届时张郃孤立无援或可说之也未定。” 曹操闻言大喜便欲擂鼓聚将。 忽贾诩出列拱手道:“此计看似可行然绝无胜算还请大王思之!” 曹操见说皱眉不语。众谋士忙问其故! 贾诩环施一礼沉声道:“马孟起勇而有谋其麾下李儒等亦皆为智谋之士若冒然兵出函谷其等岂能不疑?且眼下长安精锐云集若马超闻知河东战起必亲提大军不计伤亡倾力攻打函谷只恐曹仁未必能挡!一旦洛阳有失我军即孤悬河东欲归无路矣!” 话音一落满堂寂然! 曹操深思之顿觉烦闷不已继而勃然大怒道:“眼见马孟起无论兵甲、战力皆倍于我军却裹足不前枉为伏波之后孤窃耻之!”言毕即起身转入后堂。 众谋士见此皆黯然自惭互望一眼后鱼贯辞出。 曹丕满腹疑窦不明其父所言何意因其素与贾诩相善故拦住问之。 贾诩喟然道:“马超玄大兵于武关、函谷、河北等地却只守不攻使我军无隙可趁大王是以怒之。” 曹丕闻言恍然拱手再问道:“诚如父亲所言马超虽兵力稍逊但战力占优为何只守不攻?还请先生教我。” 贾诩见问顿时苦笑连声摇头道:“马超之心不可忖度也诩亦窥之不透然观其过往许是不忍军卒伤亡过甚百姓流离失所。。。” 曹丕见说不解道:“然其跃马西域、屠戮漠北、血杀三韩之时战损兵卒数万!官渡之战时其火烧函谷关致使夏侯渊所部全军覆没为何不见其有丝毫怜悯之心?” 贾诩微微摇头叹声道:“但凡为人皆有迹可循然马超此人却不可以常理度之诩亦不明就里还请世子勿怪。”言毕拱手请辞。 曹丕闻言愕然寻思半晌无果遂入见曹操求问。 曹操正暗自揣摩毛玠之言见问并不作答反问其道:“若为父许子桓一州之地可能仿效马超之政?” 方才众人所论言犹在耳曹丕安能不知其父良苦用心?闻此言忙下拜叩首道:“还请父亲宽心!孩儿定然不输马孟起!” 曹操微微颔首起身下阶将之扶起缓声道:“既如此为父便将徐州交予子桓依三省六部之制行之凡事皆可自断不必报我。再调精兵三万随行众文武则任由子桓遴选至于马孟起为父自信可挡其五年子桓无需忧虑只励精图治即可。” 曹丕闻之再拜叩首潸然泪下道:“孩儿定不负所托!” 曹操凝视曹丕目中尽是慈爱之色和蔼道:“未知子桓可有属意文武?” 曹丕见问略微一顿即起身拱手道:“全凭父亲定夺!” 曹操闻说大笑摇头道:“此事当由子桓自行定夺!” 曹丕稍作迟疑低声道:“孩儿观司马仲达多谋善断欲起用之只是不知其可曾痊愈?” 曹操本满面笑意闻此言顿现凝重之色沉声道:“为父迁都许昌时曾欲捧杀其人但其却忽染恶疾乃作卒中之状子桓试想司马懿方过而立之年怎会染此恶疾?为父甚疑之遂亲往探视数次却全无破绽足见此人非比寻常!故子桓切记司马懿鹰视狼顾绝非甘于人下者纵然其谋略堪比留侯亦不可大用!” 曹丕闻言暗忖道:“昔日祢衡狂悖无状父亲尚且未动杀心为何独不容司马仲达邪?”思及此虽不以为然却不动声色拱手言道:“孩儿谨记父亲教诲!既如此孩儿请调御史中丞陈群、青州刺史满宠主理政务卫尉程昱代行军务曹休、曹真、徐晃、吕虔为将军余者众官可至徐州后擢用未知父亲意下如何?” 曹操见其所选之人或为良才或为勇将不由大觉宽慰微笑颔首道:“子桓既已选定为父岂有不允之理?”言毕即亲笔作书交予曹丕令其便宜行事。 月余后曹丕拜辞曹操引程昱、陈群、徐晃等并三万精兵直奔徐州。 时建安十九年秋八月也。 (本章完) 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 孙伯符退避三舍 建安十九年秋曹操败归许都于府内静养数日后即召集众谋士议事。先令曹丕代为细述辽东之战继而面色凝重沉声道:“唐军铁骑势不可当若与其野战殊无胜算!然若拒城坚守虽能阻其一时但不过苟延残喘而已久后必为马超所并!现如今其治下人口繁茂粮草丰盛甲兵日趋精良于内政通人和于外边境俱安若不及早图之天下再无吾等容身之地矣!鉴于此孤决意先伐之然其守备森严苦无可趁之机故而聚众议之未知诸公可有良策?” 众谋士闻之尽皆默然思忖堂下一时寂然无声。 良久后毛玠出列拱手道:“诚如大王所言马孟起治下人口繁茂兵精粮足若仓促伐之实难速胜即便攻占些许城池亦难以久守。故以玠之见当仿效马超行三省六部之制励精图治方可与之抗衡!” 陈群闻之摇头道:“眼下我军处处设防领兵众将多为世家大族若行此制则动摇其等根本只恐立时生乱!且群以为马超所行三省六部之制不过其治政之道并非制胜之本!之所以强势难敌只因其首重农耕、任用工匠之故继而兵源不竭、刀甲精良!再观其用人擢拔李迪于微末庇护李儒于孤穷信重庞德、任用杨兆方得一统雍凉。。。” 话未说完曹操已出言打断道:“长文所言众所周知养虺成蛇即可概述之实不必赘言。且孤召诸公议事乃筹谋攻伐马超并非反思其如何崛起!” 陈群见说默然入列。众谋士互视一眼亦皆缄口。 曹操暗怒忽见荀攸若有所思遂问道:“公达暗忖良久可思得良策?” 荀攸见问缓步出列略微斟酌后拱手道:“我军不敌唐军者无有骑兵之利也!故攸以为若大王决意攻伐当先取河北继而统摄幽并待骑兵大成方可击灭之。然欲攻冀州必先下河东因其北接太行余脉东有箕关险隘西、南皆比邻河水且只张郃所部三万兵马!若下之一则固守无虞再则可解函谷之围三则可溯河水攻打冯翊威胁关中腹地!此时再令张辽、臧霸、乐进三将引军齐头并进攻打冀州!庞德纵有铁骑数万亦难免顾此失彼即便我军只得惨胜亦可尽掳粮草而还!届时只需河东在手河北早晚便属大王!” 曹操闻之强抑喜意暗自思忖攻破河东之计。 却闻刘晔进言道:“新丰县尚有梁方数万大军若闻河东战起必然应援届时只恐我军腹背受敌!以晔之见不如令曹仁将军先行出关攻打俞山所部则梁方必领兵回救届时张郃孤立无援或可说之也未定。” 曹操闻言大喜便欲擂鼓聚将。 忽贾诩出列拱手道:“此计看似可行然绝无胜算还请大王思之!” 曹操见说皱眉不语。众谋士忙问其故! 贾诩环施一礼沉声道:“马孟起勇而有谋其麾下李儒等亦皆为智谋之士若冒然兵出函谷其等岂能不疑?且眼下长安精锐云集若马超闻知河东战起必亲提大军不计伤亡倾力攻打函谷只恐曹仁未必能挡!一旦洛阳有失我军即孤悬河东欲归无路矣!” 话音一落满堂寂然! 曹操深思之顿觉烦闷不已继而勃然大怒道:“眼见马孟起无论兵甲、战力皆倍于我军却裹足不前枉为伏波之后孤窃耻之!”言毕即起身转入后堂。 众谋士见此皆黯然自惭互望一眼后鱼贯辞出。 曹丕满腹疑窦不明其父所言何意因其素与贾诩相善故拦住问之。 贾诩喟然道:“马超玄大兵于武关、函谷、河北等地却只守不攻使我军无隙可趁大王是以怒之。” 曹丕闻言恍然拱手再问道:“诚如父亲所言马超虽兵力稍逊但战力占优为何只守不攻?还请先生教我。” 贾诩见问顿时苦笑连声摇头道:“马超之心不可忖度也诩亦窥之不透然观其过往许是不忍军卒伤亡过甚百姓流离失所。。。” 曹丕见说不解道:“然其跃马西域、屠戮漠北、血杀三韩之时战损兵卒数万!官渡之战时其火烧函谷关致使夏侯渊所部全军覆没为何不见其有丝毫怜悯之心?” 贾诩微微摇头叹声道:“但凡为人皆有迹可循然马超此人却不可以常理度之诩亦不明就里还请世子勿怪。”言毕拱手请辞。 曹丕闻言愕然寻思半晌无果遂入见曹操求问。 曹操正暗自揣摩毛玠之言见问并不作答反问其道:“若为父许子桓一州之地可能仿效马超之政?” 方才众人所论言犹在耳曹丕安能不知其父良苦用心?闻此言忙下拜叩首道:“还请父亲宽心!孩儿定然不输马孟起!” 曹操微微颔首起身下阶将之扶起缓声道:“既如此为父便将徐州交予子桓依三省六部之制行之凡事皆可自断不必报我。再调精兵三万随行众文武则任由子桓遴选至于马孟起为父自信可挡其五年子桓无需忧虑只励精图治即可。” 曹丕闻之再拜叩首潸然泪下道:“孩儿定不负所托!” 曹操凝视曹丕目中尽是慈爱之色和蔼道:“未知子桓可有属意文武?” 曹丕见问略微一顿即起身拱手道:“全凭父亲定夺!” 曹操闻说大笑摇头道:“此事当由子桓自行定夺!” 曹丕稍作迟疑低声道:“孩儿观司马仲达多谋善断欲起用之只是不知其可曾痊愈?” 曹操本满面笑意闻此言顿现凝重之色沉声道:“为父迁都许昌时曾欲捧杀其人但其却忽染恶疾乃作卒中之状子桓试想司马懿方过而立之年怎会染此恶疾?为父甚疑之遂亲往探视数次却全无破绽足见此人非比寻常!故子桓切记司马懿鹰视狼顾绝非甘于人下者纵然其谋略堪比留侯亦不可大用!” 曹丕闻言暗忖道:“昔日祢衡狂悖无状父亲尚且未动杀心为何独不容司马仲达邪?”思及此虽不以为然却不动声色拱手言道:“孩儿谨记父亲教诲!既如此孩儿请调御史中丞陈群、青州刺史满宠主理政务卫尉程昱代行军务曹休、曹真、徐晃、吕虔为将军余者众官可至徐州后擢用未知父亲意下如何?” 曹操见其所选之人或为良才或为勇将不由大觉宽慰微笑颔首道:“子桓既已选定为父岂有不允之理?”言毕即亲笔作书交予曹丕令其便宜行事。 月余后曹丕拜辞曹操引程昱、陈群、徐晃等并三万精兵直奔徐州。 时建安十九年秋八月也。 (本章完) 正文 第二百章 庞士元运筹帷幄 建安十九年秋曹操败归许都于府内静养数日后即召集众谋士议事。先令曹丕代为细述辽东之战继而面色凝重沉声道:“唐军铁骑势不可当若与其野战殊无胜算!然若拒城坚守虽能阻其一时但不过苟延残喘而已久后必为马超所并!现如今其治下人口繁茂粮草丰盛甲兵日趋精良于内政通人和于外边境俱安若不及早图之天下再无吾等容身之地矣!鉴于此孤决意先伐之然其守备森严苦无可趁之机故而聚众议之未知诸公可有良策?” 众谋士闻之尽皆默然思忖堂下一时寂然无声。 良久后毛玠出列拱手道:“诚如大王所言马孟起治下人口繁茂兵精粮足若仓促伐之实难速胜即便攻占些许城池亦难以久守。故以玠之见当仿效马超行三省六部之制励精图治方可与之抗衡!” 陈群闻之摇头道:“眼下我军处处设防领兵众将多为世家大族若行此制则动摇其等根本只恐立时生乱!且群以为马超所行三省六部之制不过其治政之道并非制胜之本!之所以强势难敌只因其首重农耕、任用工匠之故继而兵源不竭、刀甲精良!再观其用人擢拔李迪于微末庇护李儒于孤穷信重庞德、任用杨兆方得一统雍凉。。。” 话未说完曹操已出言打断道:“长文所言众所周知养虺成蛇即可概述之实不必赘言。且孤召诸公议事乃筹谋攻伐马超并非反思其如何崛起!” 陈群见说默然入列。众谋士互视一眼亦皆缄口。 曹操暗怒忽见荀攸若有所思遂问道:“公达暗忖良久可思得良策?” 荀攸见问缓步出列略微斟酌后拱手道:“我军不敌唐军者无有骑兵之利也!故攸以为若大王决意攻伐当先取河北继而统摄幽并待骑兵大成方可击灭之。然欲攻冀州必先下河东因其北接太行余脉东有箕关险隘西、南皆比邻河水且只张郃所部三万兵马!若下之一则固守无虞再则可解函谷之围三则可溯河水攻打冯翊威胁关中腹地!此时再令张辽、臧霸、乐进三将引军齐头并进攻打冀州!庞德纵有铁骑数万亦难免顾此失彼即便我军只得惨胜亦可尽掳粮草而还!届时只需河东在手河北早晚便属大王!” 曹操闻之强抑喜意暗自思忖攻破河东之计。 却闻刘晔进言道:“新丰县尚有梁方数万大军若闻河东战起必然应援届时只恐我军腹背受敌!以晔之见不如令曹仁将军先行出关攻打俞山所部则梁方必领兵回救届时张郃孤立无援或可说之也未定。” 曹操闻言大喜便欲擂鼓聚将。 忽贾诩出列拱手道:“此计看似可行然绝无胜算还请大王思之!” 曹操见说皱眉不语。众谋士忙问其故! 贾诩环施一礼沉声道:“马孟起勇而有谋其麾下李儒等亦皆为智谋之士若冒然兵出函谷其等岂能不疑?且眼下长安精锐云集若马超闻知河东战起必亲提大军不计伤亡倾力攻打函谷只恐曹仁未必能挡!一旦洛阳有失我军即孤悬河东欲归无路矣!” 话音一落满堂寂然! 曹操深思之顿觉烦闷不已继而勃然大怒道:“眼见马孟起无论兵甲、战力皆倍于我军却裹足不前枉为伏波之后孤窃耻之!”言毕即起身转入后堂。 众谋士见此皆黯然自惭互望一眼后鱼贯辞出。 曹丕满腹疑窦不明其父所言何意因其素与贾诩相善故拦住问之。 贾诩喟然道:“马超玄大兵于武关、函谷、河北等地却只守不攻使我军无隙可趁大王是以怒之。” 曹丕闻言恍然拱手再问道:“诚如父亲所言马超虽兵力稍逊但战力占优为何只守不攻?还请先生教我。” 贾诩见问顿时苦笑连声摇头道:“马超之心不可忖度也诩亦窥之不透然观其过往许是不忍军卒伤亡过甚百姓流离失所。。。” 曹丕见说不解道:“然其跃马西域、屠戮漠北、血杀三韩之时战损兵卒数万!官渡之战时其火烧函谷关致使夏侯渊所部全军覆没为何不见其有丝毫怜悯之心?” 贾诩微微摇头叹声道:“但凡为人皆有迹可循然马超此人却不可以常理度之诩亦不明就里还请世子勿怪。”言毕拱手请辞。 曹丕闻言愕然寻思半晌无果遂入见曹操求问。 曹操正暗自揣摩毛玠之言见问并不作答反问其道:“若为父许子桓一州之地可能仿效马超之政?” 方才众人所论言犹在耳曹丕安能不知其父良苦用心?闻此言忙下拜叩首道:“还请父亲宽心!孩儿定然不输马孟起!” 曹操微微颔首起身下阶将之扶起缓声道:“既如此为父便将徐州交予子桓依三省六部之制行之凡事皆可自断不必报我。再调精兵三万随行众文武则任由子桓遴选至于马孟起为父自信可挡其五年子桓无需忧虑只励精图治即可。” 曹丕闻之再拜叩首潸然泪下道:“孩儿定不负所托!” 曹操凝视曹丕目中尽是慈爱之色和蔼道:“未知子桓可有属意文武?” 曹丕见问略微一顿即起身拱手道:“全凭父亲定夺!” 曹操闻说大笑摇头道:“此事当由子桓自行定夺!” 曹丕稍作迟疑低声道:“孩儿观司马仲达多谋善断欲起用之只是不知其可曾痊愈?” 曹操本满面笑意闻此言顿现凝重之色沉声道:“为父迁都许昌时曾欲捧杀其人但其却忽染恶疾乃作卒中之状子桓试想司马懿方过而立之年怎会染此恶疾?为父甚疑之遂亲往探视数次却全无破绽足见此人非比寻常!故子桓切记司马懿鹰视狼顾绝非甘于人下者纵然其谋略堪比留侯亦不可大用!” 曹丕闻言暗忖道:“昔日祢衡狂悖无状父亲尚且未动杀心为何独不容司马仲达邪?”思及此虽不以为然却不动声色拱手言道:“孩儿谨记父亲教诲!既如此孩儿请调御史中丞陈群、青州刺史满宠主理政务卫尉程昱代行军务曹休、曹真、徐晃、吕虔为将军余者众官可至徐州后擢用未知父亲意下如何?” 曹操见其所选之人或为良才或为勇将不由大觉宽慰微笑颔首道:“子桓既已选定为父岂有不允之理?”言毕即亲笔作书交予曹丕令其便宜行事。 月余后曹丕拜辞曹操引程昱、陈群、徐晃等并三万精兵直奔徐州。 时建安十九年秋八月也。 (本章完) 正文卷 第二百节 黄汉升反客为主 却说孙策屯兵夷陵,每日探马四处,安心拒守。忽一日,细作来报,言称赵云调集七万大军增援永安,现已进至巴郡! 孙策闻报一惊,暗忖道:“加之永安原有兵马,黄忠所部已不下十五万大军!莫非赵云意欲强攻夷陵?”思及此,顿时着慌,忙聚集众将商议! 老将黄盖闻之,急出列道:“唐军精锐无匹,我军却拢共不足八万,大王须即刻增兵,以防万一!” 韩当等众将闻之,深以为然,皆出言附议。 鲁肃缓步出列,沉声道:“赵云攻入益州不过数月,本部雍州军拢共不足六万,且已分兵三万予黄忠,何来七万大军增援?故以肃度之,不过数万川军耳,我军足以抵敌,实不必增兵,否则只恐粮草不敷支用!” 黄盖摇头道:“那黄汉升勇谋兼备,岂是蜀中众将能比?由其统率川军,战力必然倍增,万不可同日而语!至于粮草,可于江东、荆南各地调拨,若自水路运送,十余日即至,何虑之有?” 鲁肃闻言,长叹一声,喟然道:“老将军所言不无道理,然江东屯有镇南将军贺齐所部五万兵马,讨伐山越诸夷,虽连战连捷,但仍未平定,何来富余粮草运至夷陵?荆南士燮本已归附大王,然自我军会盟魏军后,竟寸步未进,其或已暗存异心,若再于荆南调粮,士燮闻知,其反必速!故我军只能就粮荆北,支撑十万大军用度已是极限,若再增兵,无需黄忠来攻,我军自溃也!” 黄盖见说,默然无语。 忽韩当出言道:“宛洛丰足,何不致书许都借粮?” 鲁肃闻之,涩声道:“武关文聘、于禁所部,加之函谷关曹仁部,共计大军二十余万,且需供应公瑾所部数万水军粮草,本已捉衿见肘,安有余粮可借?” 一席话言毕,众将尽皆默然。 孙策但觉烦闷不已,恨声道:“依子敬之论,莫非孤等坐以待毙乎?然为何唐军从不缺粮?!” 鲁肃见问,躬身道:“永安虽有大军十五万,但我军足以拒守,大王无须忧虑。至于唐军粮草无缺,只因马超治下人丁繁茂,且良田皆为百姓所有,税赋自然颗粒归仓。据细作报说,马超治下已逾三千万人口,然所部大军远不足百万,岂能缺粮?” 孙策闻言大怒,一把掀翻案几,大喝一声后,复转颓然道:“若昔日攻入荆州之时,便依子敬之言,何来今日之窘境?此皆孤之过也!”言毕,叹气不止。 鲁肃见此,劝解道:“马超全凭兵锋起家,所部并无士族,故每下一地,皆依仗军威,推行新政,不从者皆斩!然大王却多有牵绊,无法力行之,尤其江东四郡,牵一发而动全身!故以肃观之,此皆豪族士绅之罪也,并非大王之过!待日后有暇,再挟大兵临之,收之轻而易举,实不必烦忧!” 孙策闻之,面上复现神采,就问之道:“即便依子敬之策,我军粮草亦有所不足,未知子敬可有良策筹之?” 鲁肃略作思忖,拱手道:“曹操远征辽东,虽大败而回,然其征粮之策或可借用之。” 孙策闻计,略作沉思,即面现狠色,唤亲将宋谦吩咐道:“领亲军三千,就于荆北征粮,只限豪族士绅,切勿搅扰百姓!若有不从者,无论何人,立斩!”言毕,解剑予之。 宋谦双手接过,下拜领命,转身出帐。。。 二十余日后,七万增援川军赶至建平,黄忠即拨两万军卒,令张翼统之,前往鱼腹浦扶立栅栏,两丈高即可,然后沿江而下,直至夷陵,务使吴兵水军不得轻易登陆。再令李堪为将,日夜操练其余大军。 李严见此,出言道:“建平至夷陵八百余里,若沿江立寨,何日可至?” 黄忠见问,捋须道:“两万大军一日只需立栅三十里,我军便可于月内抵达夷陵,届时无惧吴兵水军袭扰,破孙策必矣!” 李严略作思忖,拱手道:“区区栅栏,恐难阻吴兵登陆!” 黄忠笑道:“若老夫统大军亦日进三十里立寨,正方以为可阻吴兵否?” 李严见问,愈发不解道:“如此自然无懈可击,但探马报说,孙策并未增兵夷陵,老将军何不统大军雷霆击之?” 黄忠摇头道:“吴兵凭险拒守,强攻固然可破之,但安有余力进取江陵?故老夫欲行反客为主之计,迫使孙策增兵,如此一来,其粮草定然难以为继,必大掠荆北以资军用,假以时日,荆州或可不战而下!” 李严闻之,拱手拜服。 黄忠即令李严为前部,领军先行,每进三十里便立寨一座,自统大军随后跟进,步步为营! 消息传至夷陵,孙策闻报大惊,即令其堂弟孙皎回返江陵,于南郡、襄阳征兵五万来援! 鲁肃闻讯,忙止之,急入见孙策,下拜劝谏道:“此乃黄忠反客为主之计也!若大王下令征兵,则正中其计!” 孙策挥手令其起身,沉声道:“孤岂不知邪?如今老贼沿江立寨,孤之水军无用武之地也!待唐军兵临城下,何以抵敌?” 鲁肃淡然道:“黄忠早已探知我军粮草不足,故设此计,只为使大王增兵,加剧消耗粮草耳,并非起意强攻夷陵,故即便黄忠屯兵城下,亦绝不肯强攻,实不必理会。” 孙策见说,皱眉道:“子敬何以知之?” 鲁肃略作斟酌,答道:“我军皆依山险立寨,不下三十余处,且彼此守望、互为犄角!若黄忠强攻之,即便夷陵城坡,其大军尚余几何?届时我军虽败,但唐军三五年内,亦无力再度出川。大王则可趁此时机,调庐陵步骘所部,横扫荆南,就行新政!如此不需三年,即可兵精粮足,再无惧川中唐军矣!” 孙策闻言,大觉振奋,遂罢征兵之念。 十余日后,黄忠大军已过秭归,仍不紧不慢,日行三十里即立寨歇息。 这一日,李严正欲立寨时,探马来报,言称孙策仍未增兵! 李严闻报,即令副将领军立寨,自引亲军飞马中军,入见黄忠,上禀探报后,拱手道:“因孙策并未中计,故依末将之见,当选精锐骤然突击,或可趁其不备,一举攻入夷陵!” 黄忠闻言,淡然一笑,捋须道:“既然孙策窥破老夫之计,必日夜严防,突袭之恐无胜算,反折却大军锐气!不如仍依计而行,待进至临沮后,便如孙策般,亦立寨坚守,就于吴兵对峙,却令川军于后方屯田,只等蜀中稳定,赵将军引大军前来时,再做商议。” 李严然之,遂拱手辞出。 月余后,两军相隔五十里,各自拒寨坚守,便是探马亦少有交锋。 一时间夷陵前线聚集唐吴大军二十余万,却风平浪静,孙策虽忧心如焚,却无计可施,只盼孙皎多筹粮草。。。 正文卷 第二百零一节 曹子桓另立州事 建安十九年秋曹操败归许都于府内静养数日后即召集众谋士议事。先令曹丕代为细述辽东之战继而面色凝重沉声道:“唐军铁骑势不可当若与其野战殊无胜算!然若拒城坚守虽能阻其一时但不过苟延残喘而已久后必为马超所并!现如今其治下人口繁茂粮草丰盛甲兵日趋精良于内政通人和于外边境俱安若不及早图之天下再无吾等容身之地矣!鉴于此孤决意先伐之然其守备森严苦无可趁之机故而聚众议之未知诸公可有良策?” 众谋士闻之尽皆默然思忖堂下一时寂然无声。 良久后毛玠出列拱手道:“诚如大王所言马孟起治下人口繁茂兵精粮足若仓促伐之实难速胜即便攻占些许城池亦难以久守。故以玠之见当仿效马超行三省六部之制励精图治方可与之抗衡!” 陈群闻之摇头道:“眼下我军处处设防领兵众将多为世家大族若行此制则动摇其等根本只恐立时生乱!且群以为马超所行三省六部之制不过其治政之道并非制胜之本!之所以强势难敌只因其首重农耕、任用工匠之故继而兵源不竭、刀甲精良!再观其用人擢拔李迪于微末庇护李儒于孤穷信重庞德、任用杨兆方得一统雍凉。。。” 话未说完曹操已出言打断道:“长文所言众所周知养虺成蛇即可概述之实不必赘言。且孤召诸公议事乃筹谋攻伐马超并非反思其如何崛起!” 陈群见说默然入列。众谋士互视一眼亦皆缄口。 曹操暗怒忽见荀攸若有所思遂问道:“公达暗忖良久可思得良策?” 荀攸见问缓步出列略微斟酌后拱手道:“我军不敌唐军者无有骑兵之利也!故攸以为若大王决意攻伐当先取河北继而统摄幽并待骑兵大成方可击灭之。然欲攻冀州必先下河东因其北接太行余脉东有箕关险隘西、南皆比邻河水且只张郃所部三万兵马!若下之一则固守无虞再则可解函谷之围三则可溯河水攻打冯翊威胁关中腹地!此时再令张辽、臧霸、乐进三将引军齐头并进攻打冀州!庞德纵有铁骑数万亦难免顾此失彼即便我军只得惨胜亦可尽掳粮草而还!届时只需河东在手河北早晚便属大王!” 曹操闻之强抑喜意暗自思忖攻破河东之计。 却闻刘晔进言道:“新丰县尚有梁方数万大军若闻河东战起必然应援届时只恐我军腹背受敌!以晔之见不如令曹仁将军先行出关攻打俞山所部则梁方必领兵回救届时张郃孤立无援或可说之也未定。” 曹操闻言大喜便欲擂鼓聚将。 忽贾诩出列拱手道:“此计看似可行然绝无胜算还请大王思之!” 曹操见说皱眉不语。众谋士忙问其故! 贾诩环施一礼沉声道:“马孟起勇而有谋其麾下李儒等亦皆为智谋之士若冒然兵出函谷其等岂能不疑?且眼下长安精锐云集若马超闻知河东战起必亲提大军不计伤亡倾力攻打函谷只恐曹仁未必能挡!一旦洛阳有失我军即孤悬河东欲归无路矣!” 话音一落满堂寂然! 曹操深思之顿觉烦闷不已继而勃然大怒道:“眼见马孟起无论兵甲、战力皆倍于我军却裹足不前枉为伏波之后孤窃耻之!”言毕即起身转入后堂。 众谋士见此皆黯然自惭互望一眼后鱼贯辞出。 曹丕满腹疑窦不明其父所言何意因其素与贾诩相善故拦住问之。 贾诩喟然道:“马超玄大兵于武关、函谷、河北等地却只守不攻使我军无隙可趁大王是以怒之。” 曹丕闻言恍然拱手再问道:“诚如父亲所言马超虽兵力稍逊但战力占优为何只守不攻?还请先生教我。” 贾诩见问顿时苦笑连声摇头道:“马超之心不可忖度也诩亦窥之不透然观其过往许是不忍军卒伤亡过甚百姓流离失所。。。” 曹丕见说不解道:“然其跃马西域、屠戮漠北、血杀三韩之时战损兵卒数万!官渡之战时其火烧函谷关致使夏侯渊所部全军覆没为何不见其有丝毫怜悯之心?” 贾诩微微摇头叹声道:“但凡为人皆有迹可循然马超此人却不可以常理度之诩亦不明就里还请世子勿怪。”言毕拱手请辞。 曹丕闻言愕然寻思半晌无果遂入见曹操求问。 曹操正暗自揣摩毛玠之言见问并不作答反问其道:“若为父许子桓一州之地可能仿效马超之政?” 方才众人所论言犹在耳曹丕安能不知其父良苦用心?闻此言忙下拜叩首道:“还请父亲宽心!孩儿定然不输马孟起!” 曹操微微颔首起身下阶将之扶起缓声道:“既如此为父便将徐州交予子桓依三省六部之制行之凡事皆可自断不必报我。再调精兵三万随行众文武则任由子桓遴选至于马孟起为父自信可挡其五年子桓无需忧虑只励精图治即可。” 曹丕闻之再拜叩首潸然泪下道:“孩儿定不负所托!” 曹操凝视曹丕目中尽是慈爱之色和蔼道:“未知子桓可有属意文武?” 曹丕见问略微一顿即起身拱手道:“全凭父亲定夺!” 曹操闻说大笑摇头道:“此事当由子桓自行定夺!” 曹丕稍作迟疑低声道:“孩儿观司马仲达多谋善断欲起用之只是不知其可曾痊愈?” 曹操本满面笑意闻此言顿现凝重之色沉声道:“为父迁都许昌时曾欲捧杀其人但其却忽染恶疾乃作卒中之状子桓试想司马懿方过而立之年怎会染此恶疾?为父甚疑之遂亲往探视数次却全无破绽足见此人非比寻常!故子桓切记司马懿鹰视狼顾绝非甘于人下者纵然其谋略堪比留侯亦不可大用!” 曹丕闻言暗忖道:“昔日祢衡狂悖无状父亲尚且未动杀心为何独不容司马仲达邪?”思及此虽不以为然却不动声色拱手言道:“孩儿谨记父亲教诲!既如此孩儿请调御史中丞陈群、青州刺史满宠主理政务卫尉程昱代行军务曹休、曹真、徐晃、吕虔为将军余者众官可至徐州后擢用未知父亲意下如何?” 曹操见其所选之人或为良才或为勇将不由大觉宽慰微笑颔首道:“子桓既已选定为父岂有不允之理?”言毕即亲笔作书交予曹丕令其便宜行事。 月余后曹丕拜辞曹操引程昱、陈群、徐晃等并三万精兵直奔徐州。 时建安十九年秋八月也。 (本章完) 正文卷 第二百零二节 攻武关于禁减兵 武关,唐军营内,魏延独自闷坐中军帐内,目光凝视堂下,半晌纹丝不动。 亲军着慌,又不敢出言问询,故往寻关平,急声道:“将军不知何故,独自枯坐帐中,犹如泥塑,已逾半个时辰,还请关将军往问之!” 关平见说,暗忖道:“魏将军心高气傲,然入武关近年,仍不得出关半步,许是心中忧闷,我当往劝之!”思及此,遂整衣甲,随亲军入见魏延。 见礼毕,进言道:“眼见秋收在即,军中应退伍者计有三千两百余人次,还请将军签发军令,使其等尽早归乡!”言毕,令军吏呈上名册。 魏延闻言不耐,挥手道:“些许小事,令军吏自行处置即可,关将军领副将之职,当忖度如何击破关外魏军!” 关平见说,拱手道:“将军,关外魏军几达二十万,且分兵立寨,工事完备,便是丹水下游亦有防备,除却出关强攻,无计可施!然我军只六万之数,恐无胜算,且唐公曾有言,若急切难下,拒关对峙可也,将军实无须忧恼!” 魏延闻之,即挥退左右,令关平就坐,长叹道:“昔日本将与黄老将军同入唐公帐下,然眼下其已攻入川中,战功卓著,本将却困守武关,一筹莫展!思及唐公信重之恩,实羞惭无地!” 关平闻言,亦面现愧色,摇头叹道:“末将昔日亦随元直公、子龙将军同入唐公帐下,至今已逾五年矣,非但寸功未立,更是少有临阵之时!反观子龙将军,已稳居唐公帐下第一将!若依将军之论,末将岂非无颜见人矣?” 魏延闻说,先是一愕,继而苦笑连声,默然半晌后,面现颓然道:“魏军兵力数倍我军,且守备森严,无隙可趁,故本将欲致书唐公,请调援军五万,未知关将军意下如何?” 关平见问,喟然道:“末将自无不可,奈何唐公有言在先,若魏军急切难破,即驻守武关,许是另有别谋也未定,将军实不宜请援。” 魏延闻言一窒,继而摊手道:“若如此,我等何日可建功自表?” 关平苦笑道:“自将军领兵入关以来,或出关攻寨,或设计夜袭,或绕路丹水奇袭,月余之前,又遣人奔上庸,约韩德将军出兵汉水,然皆无功而返!是故,并非我等不欲建功,实力不能及,若依末将观之,便是淮阴侯再生,遇此局面,亦无能为也!” 魏延见说,长叹一声,颓然呆坐。关平亦唉声叹气,垂首不语。 帐外亲军偷眼见之,腹诽道:“关将军本为劝解将军而来,不想,皆为泥塑矣。。。” 关外,魏军大营,于禁、文聘亦默然对坐,愁眉不展。 良久后,文聘出言道:“眼下军粮已不足二十日,然秋收尚需一月之后,不如着人往见周瑜,请其遣水军往襄阳调取粮草万石救急,待秋收后,加倍予之!” 于禁见说,微微摇头,叹声道:“孙策先是攻打永安,不克,无奈拒守夷陵,与黄忠对峙,故其等军粮尚且不足,又安有余粮外借?” 文聘闻之,垂首叹气不止,忽惊声道:“唐军粮草丰盛,岂非只坚守不攻,便可坐等我军粮尽自溃?” 于禁面带悲苦,颓然颔首,闭目思忖良久后,即现狠色,传令擂鼓聚将! 文聘安能不知其用意?见此,急止之,悲愤道:“军卒无辜,还请将军稍待几日,届时或有良策也未定!” 于禁缓缓摇头,凄然道:“事已至此,只能放手一搏,若能侥幸攻破武关,则粮草无忧,反之,亦可撑至秋收!”言毕,喝令亲军擂鼓! 少时,众将齐聚,于禁起身道:“诸位!方才细作来报,关内唐军实不过五万余,却屡次出关挑衅,蔑视我军甚矣!先时本将不知其等虚实,故一再忍让!如今我军兵力数倍唐军,若不能还以颜色,我等枉为男儿,何颜回见父老?!” 众将本暗惧唐军战力,怀不敌之心,闻听唐军不过五万,顿时义愤填膺,纷纷出列请战! 于禁见此,就令文聘引本部众将,分兵五万守寨,余者各统所部,明日寅时造饭,辰时攻关,不破武关,誓不收兵! 众将轰然领命,奋然辞出! 待其等出帐后,文聘上前数步,拱手道:“将军乃主将,岂能轻易临阵?故聘请代为领军!” 于禁下阶将之扶住,沉声道:“昔日禁受命镇守汉中,却为赵云轻易击溃,若非周瑜领水军截江,非但全军覆没,便是南阳亦不能保,实愧对魏王!此次强攻武关,本无胜算,乃不得已而为之,仲业不必相争。还请仲业谨守大寨,勿使唐军突入南阳一步!” 文聘见说,默然拱手,心下顿生悲意。。。 次日,于禁领军列阵关外,传令擂鼓攻关! 但见魏军三千人为一阵,各自扛抬云梯、撞木,手挽木盾,呐喊突击! 城头自然乱箭齐发,魏军折损近千,方才竖起云梯。于禁望见,有条不紊,再调锐卒五千压上。一时间,武关内外喊杀声震天! 关上唐军兵卒飞报中军,魏延闻知,暗觉讶异,乃令一将领军五千上关守御,继而传令升帐,聚集众将道:“魏军虽众,然兵甲、战力皆远逊我军,向只拒寨坚守,今日却大举攻关,本将心甚疑之,诸位有何见解?” 话音一落,一将应声出列,拱手道:“将军何多心也?想末将等枯坐大营数月,百无聊奈,今幸魏军来犯,正好建功!还请将军稳坐大营,待末将等击退魏军,将军再领铁骑突击之,如此,南阳可得矣!” 众将闻之,纷纷出言附和。 魏延见此,顿时无语,排定出击序列后,即令散帐,却留关平及众参谋详议之。 众人忖度良久,皆不明于禁为何动兵。 忽一参谋出列,拱手道:“许是魏军粮草不足,故于禁明知不敌,仍下令攻关,只为借我军之手,助其撑至秋收!若末将所料不差,关外魏军必然日夜攻打,将军宜早作准备!” 魏延视其人,乃法正之子,法邈也!闻其言,顿觉有理,略作思忖后,拍案而起,大笑道:“于禁计止于此矣!” 关平亦喜,即请令道:“末将这便集结铁骑候命!” 魏延摇头道:“有劳关将军亲上关头守御,突击之事,本将自当之!誓要生擒于禁、文聘,押往长安表功!” 关平闻之,急声道:“将军乃主将也,实不宜亲临战阵!” 魏延见说,佯作着恼,沉声道:“关将军可知军令如山?” 关平顿时噎住,郁郁领命。 忽法邈再度出言道:“想于禁乃魏军宿将,既出此毒计,岂无万全准备?故末将以为,我军但击退魏军即可,恐不宜出关掩杀。” 魏延稍作思忖,然其言,即引关平上关,看两军鏖战。 两日后,果如法邈所料,魏军不计伤亡,昼夜攻打,关下狼藉遍地,尸叠竟高达丈许! 魏延见之,恐魏军攀援而上,即令军卒泼下火油,焚之!一时间,浓烟冲天而起,夹杂魏军惨呼之声,宛如人间炼狱。 猛攻十日后,魏军已战死数万,于禁面色铁青,传令文聘暗伏精兵后,方才下令撤兵,本寄望唐军出关掩杀,继而伏兵齐出,趁势抢关,然关内却毫无动静,只得郁愤回营。。。 正文卷 第204章 劝登基西域告急 长安城,因各路大军或对峙、或坚守,皆无战事,且益州亦日渐稳定,故马超乐得清闲,每日公事毕后,皆于后院哄儿逗女,舒心惬意无比。 三五不时,乌兰朵、鲜于燕亦携子过府,与马超诸幼子玩耍,杨氏等自然欢欣。每于此时,马超皆引李敢及丁禄等亲军往校场较技。这一日,二人酣斗百合,尽皆大汗淋漓,马超忽问李敢道:“家中小子何名?” 李敢正解衣抹汗,见问,即面现不悦之色,瓮声道:“本已取名李勇,字子烈,然老父不从,非改名李书,字子经。敢虽不愿,但父命难违,只能作罢,正寻思再生一子,以勇名之!” 马超忍俊不禁,调侃道:“李书尚不足岁,存孝若欲得子,恐需再纳妻妾方可!” 李敢见说,忙转头四顾,惊声道:“主公慎言!若被拙荆闻知,永无宁日矣!” 马超闻之,顿时捧腹大笑!丁禄更是一跤跌倒,捶地狂笑!众亲军亦觉好笑,却不敢出声,只能垂首憋气,双肩耸动不止。 李敢自知语失,不由面红耳赤,继而恼羞成怒,上前一把扯起丁禄,作势欲殴之! 正拉扯时,仆役来报,言称李开携武关战报求见,现于书房等候。 马超闻报,即喝止李敢,引众人往见李开。览毕战报后,即随手回递于李开,抚额忖道:“这于禁也太毒辣了吧!说好的爱兵如子呢?为了减少粮草消耗,竟然强行攻打武关,那可是四万多条性命啊!就算粮草不够,为什么不放他们回乡务农?”思及此,不由大怒,顾谓众人道:“于禁着实可恶!日后若擒之,定斩不赦!” 李开闻言,拱手道:“以开观之,于禁实乃良将也,谋略不下曹仁!若果真生致之,宜当重用!” 马超不悦道:“于禁明知不敌,仍强攻武关,草菅人命,是为不仁!不顾同袍手足之情,是为不义!身为汉臣,却助纣为虐,是为不忠!数万军卒战死关外,其等家小自此无人奉养,皆于禁之罪也,是为不孝!如此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徒,用之何益?!” 李开见说,愕然道:“主公所言不无道理,争奈用在于禁身上,恐有不妥,其相助曹操正如开等效命主公,敢不竭尽全力?再者,魏军粮草不足,若不用此计,恐立时溃散!今虽战死数万军卒,但剩余十余万大军得以保全,且目睹同袍战死,必然同仇敌忾,军心凝固!加之幸存者皆经历血战,即为悍卒矣!以此论之,于禁不愧良将之名!” 马超闻之,顿觉有理,遂颔首道:“文优言之有理,此孤之不明也!”心下却道:“你们哪里知道,这于禁就像是后世某国大兵,打不过就投降,要是以后真的抓住了,还真不敢让他带兵!” 李开见马超坦然认错,不由大觉欣慰,拱手赞道:“主公洪量,开等之幸也!” 马超微笑摇头,谦逊几句后,手指战报道:“魏延报说,此战我军亦战死三千余人,伤者近万,现武关大军已不足五万之数,需调兵增援,文优这便行文兵部,拨新军三万予之,以便日后攻伐。” 李开拱手应下,正欲辞出时,忽亲军入报,言称诸葛亮已至长安,现于府外求见。 马超闻之,即令引入。 少时,诸葛亮入内,见礼毕,即上禀益州诸事,盛赞刘璋,言称益州已定,提议整军备武,趁秋高气爽,兵进宛洛! 马超闻言心动,先令丁禄往请李迪入府共议,继而问诸葛亮道:“孔明以为,孤当如何排兵布阵?” 诸葛亮既提此议,早已成竹在胸,见问,即下拜,拱手答道:“南阳多山,不利骑兵驰骋,故令魏延坚守武关即可,主公可提大军坐镇潼关,先增兵河东,以牵制陆逊水军,继而猛攻函谷关,一旦破之,河洛一马平川,再无险可守,中原指日可定矣!然陛下驻跸洛阳,恐多有不便,故主公宜早登帝位,方可名正言顺!” 李开闻之,亦下拜,叩首道:“孔明之言是矣!还请主公早日践位!” 马超见此,挥手令二人起身,闭目思忖道:“现在当皇帝是不是太急了点儿?好歹也得等攻下荆州、南阳以后再议吧?而且各州人口总和还不到四千万,优势并不是压倒性的,再加上益州南部不一定太平,青海湖西边也没有纳入版图,东边高句丽、扶余、挹娄、鲜卑等族并不服膺,更重要的是曹操、孙策仍有一战之力!那时四面都是敌人,万一出什么乱子,内部蛰伏的士族豪绅肯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到时候可就不好收拾了!”念及此,遂将心中忧虑告知二人。 诸葛亮闻之,摇头道:“益州有子龙、士元十万大军,量无大碍。西海之唐发、旄羌等一盘散沙,不足忧也。东北部诸夷,郝昭足以镇守。至于士族大家,皆心悦诚服,且多有子弟从军为将,岂能暗中掣肘?若论人口,主公治下百姓已远超魏、吴,且增长迅速,不出十载,必以亿计!鉴于此,主公何虑之有?” 马超见说,默然不语,正踌躇难决时,人报李迪已至,遂告知其孔明所议,并询问其有何见解? 李迪先是一愕,继而闭目沉思,良久后,拱手道:“迪以为,孔明所言在理,试想主公位居九五之后,曹操、孙策该当如何?若亦称帝,联盟之势必然瓦解,则其等败亡不远矣!如若不然,其等皆为乱臣贼子也,安能长久?故迪附议!” 马超闻之,仍沉吟不语,忖道:“他们说的都有道理,可为什么我总是觉得时机没到呢?难道是我心虚了?真是奇哉怪也!”正思虑间,忽见亲军飞奔入内,急声禀告道:“西域告急!”言毕,即呈上书信。 丁禄忙上前抢过,转呈马超。 马超急拆视之,继而拍案而起,惊呼道:“噫!杨兆休矣!” 堂下众人闻之,尽皆失色,惊问何故? 马超大恸,也不答话,即递书其等,切齿问道:“诸位可知,北匈奴位于何地?列伊、粟特、贵霜又是何处蛮夷?!” 诸葛亮见问,拱手道:“昔日孝武皇帝击破匈奴,其等退往漠北分为五部,后霍骠骑封狼居胥,匈奴单于呼韩邪归汉,此后百余年,汉匈相安无事。及王莽篡汉,光武中兴后,匈奴再度一分为二,南匈奴醢落尸逐鞮单于不敌北匈奴,故而降汉,使居于河套之地。因北匈奴叛服不定,孝和皇帝时,为大将军窦宪提兵大破之,继而班固勒石燕然山!北匈奴已无立足之地,故而一路西迁至康居一带,不想百余年过去,竟复又为患!列伊、粟特想必乃其周边盟友。至于贵霜国,亮只知其乃大月氏人所立,其余便不甚了了。” 马超闻之,瞋目怒喝道:“蕞尔蛮夷,化外之属,安敢犯我西域?!孤当亲提大军,誓击灭之!”言毕,即令李开征调铁骑五万待命! 本章完 (8.) 正文卷 第二百零四节 议征伐调兵遣将 却说马超闻知北匈奴进犯西域,杨兆殁于大军之中,竟尸骨无存!不由勃然大怒!欲亲提大军往灭之。 诸葛亮忙出列,拱手道:“不可!眼下曹操兵败辽东,虽仍据有中原,但已为束手待毙之局,岂无奋死反扑之意?若主公提兵往征西域,曹操必倾力来犯,届时只恐关中危矣!” 马超怒气不息,挥手道:“此言差矣!孤此次西征,并未调用函谷关、武关人马,反而增益其兵,即便曹操举国来犯,又能奈关中何?!” 诸葛亮闻之,即下拜,叩首道:“主公息怒!亮敢问主公,若俞山率所部大军强攻函谷,胜算几何?” 马超不明其意,见问,先令其起身,继而稍作盘算,答道:“曹仁拥兵十万,且函谷关防不惧霹雳车,故胜负当在五五之数!” 诸葛亮复又拱手道:“然若主公亲临阵前,我军胜算几何?” 马超闻之,暗忖道:“有什么区别吗?难道跟后世游戏里一样,有光环加持,攻击力上升一个台阶?嗯。。。你还别说,要是我亲自领兵攻打,说不定还真就打下来了!”思及此,遂摇头道:“此未可知也!” 诸葛亮再道:“主公无须过谦,亮以为,若主公亲临阵前,我军必然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盖因主公乃三军之胆也,只需稳坐长安,关中必固若金汤!至于攻伐西域之事,遣一将前往即可,实不必亲往征之!” 李迪、李开闻说,亦出言相劝。 马超见此大怒!斥之道:“杨兆自随孤征战以来,攻取河套,横扫塞北,破鲜卑于幽州,退张辽于范阳,战功赫赫,功勋卓著,且其乃孤之妻兄也!如今竟战死西域,孤若不能亲手斩尽来犯之敌,何颜往见妻子?!”言毕,喝退众人,传令明日聚将点兵! 李开等无奈,只得拱手辞出。 诸葛亮嗟叹不已,拱手谓李迪、李开道:“此正值克靖中原之良机也!然主公却急怒攻心,执意攻伐西域,实乃舍本逐末、意气用事也!亮年幼于主公,不便力劝之,但二公久随主公,德高望重,还请直言进谏!” 李开闻言,先是长叹一声,沉吟片刻后,缓声道:“主公生平最重情义,眼下怒气正盛,恐劝之无益,不如另辟蹊径,或收奇效也未定。” 诸葛亮、李迪正一筹不展,忽闻此言,即连声问询。 李开道:“大公子勇毅厚重,多谋善断,杨都督乃其嫡亲舅父,若力请出征,岂非名正言顺?” 李迪闻之,皱眉道:“文优此议虽妙,然大公子年幼,且为主公嫡长子,恐不便出征。” 李开岂能不明其意,见说,微微摇头道:“正因如此,开方提此议!叔明试想,主公风华正茂,日后登基已成定局,如此子嗣必然众多,若稍有不慎,恐步入袁本初之后尘也!我等身为主公近臣,当预先谋之,以期主公大业长治久安!” 李迪、诸葛亮闻言,面色转肃,拱手拜服,就问如何行事? 李开略作斟酌,沉声道:“事不宜迟,叔明这便赶往政务省,统筹粮草诸事,晚间回府后,如此这般。孔明便亲往神兵城,面禀大公子!开则前往兵部,征调大军!顺带转告杨恒。。。” 二人应下,匆匆告辞而去。 晚间,唐公府后院,马超坐于杨氏房中,双眉紧皱,欲言又止。 杨氏大奇,即出言问询道:“夫君何事在心?” 马超犹豫再三,遂唤杨氏近前,扶其坐定,缓声道:“为夫令舅兄提督西域,本欲使其远离战阵,颐养晚年。不想极西蛮夷聚集铁骑四十余万来犯!舅兄只三万兵马,寡不敌众,不幸战死。。。” 杨氏闻之,先是一愕,继而嚎啕大哭。 马超揽其入怀,柔声劝慰道:“人死不能复生,娘子节哀。”继而声音转厉:“为夫明日便聚集大军,亲自统之,尽斩来犯蛮夷,为舅兄雪恨!” 杨氏见说,即叩首拜谢,涕泣道:“夫君恩义,妾身心领,然夫君身系天下,实不宜亲往伐之,可遣一将代为出征。” 马超摇头,面现决然之色,切齿道:“舅兄从我于患难,披坚执锐,征战十余载,其功勋冠于诸将!今战死异乡,为夫若不能亲自斩尽来犯蛮夷,异日九泉之下,何颜面见舅兄乎?!”言毕,见杨氏又欲出言,遂接着道:“为夫意已决!娘子不必再劝!” 尚书令府,书房之内,李迪正襟危坐,李敢垂手侍立。但闻李迪沉声道:“明日聚将,存孝不得请令出征!” 李敢微微躬身,愕然道:“孩儿身为武将,自当临阵争先,父亲为何。。。” 话未说完,李迪已拍案而起,大喝道:“放肆!为父既出此言,必有道理!安敢忤逆?!” 李敢乃至孝之人,见此,忙上前相扶,连声道:“父亲息怒,孩儿遵命便是,然若唐公点将,请恕孩儿不孝!”言毕,跪地叩首! 李迪暗叹一声,挥手令其起身,沉吟道:“届时自有别将请令,存孝不予之争即可。” 李敢闻言,虽不服,但不敢多言,只得应下。 次日,长安大营,中军帐内,众将齐聚,马超沉声开言道:“西域战报!北匈奴接连贵霜、列伊、粟特等化外夷狄,起兵四十万,进犯西域!都督杨兆统兵抵敌,因寡不敌众,力战而亡,所部两万铁骑亦尽皆战死!现蛮夷大军肆虐乌孙、龟兹、且末等国,兵临玉门关!蛮夷杀我同袍,掠我百姓,血仇不共戴天!孤已决意亲征,将其等斩尽杀绝!你等何人愿为先锋?!” 话音刚落,杨恒即引一将出列,下拜道:“末将兄弟愿为先锋!” 马超微微一愕,但见杨恒身后一人,生的狮鼻阔口,身如铁塔,相貌似极杨兆,乃其三子杨先也!见其人,不由忆起杨兆,顿觉心下一痛,遂挥手道:“致远为先锋可矣,然杨先年幼,不得出征!” 杨先见说,即下拜,叩首道:“末将年已二十,现领新兵营曲长之职,上尉军衔!末将既有军职,为何不得出征?况父仇切骨,誓不同日月乎!” 马超闻之,壮其言,遂允之,就令杨恒为先锋,领近卫军三万铁骑先行,杨先为副将! 二将奋然接令,叩首辞出。 马超再问李开道:“孤预计三日后起兵,五万新军可曾集结?” 李开缓步出列,拱手道:“主公宽心,明日即可成军!” 马超微微颔首,又问李迪粮草可曾完备。 李迪答道:“昨日已行文武威之长平仓,必不误主公大事!” 马超大觉满意,忽瞥见李敢叉手立于帐下,满面焦急之色,却只不出言,不由暗觉讶异,忖道:“李敢向来临战争先,怎么这次一声不吭?不过也行,把他留在长安我也放心点。”遂只做未见,令杨奇拨付兵甲。 忽亲军入报,言称公子靖现于帐外候见! 正文卷 第二百零五节 战李敢代父为将 因杨兆战死,马超悲愤莫名,继而怒气勃发,决意亲征西域,正调兵遣将时,忽闻报说马靖求见,顿时心下一惊,以为神兵营有失,遂急令入见。 少时,马靖入帐,却跪行军礼,凄然道:“末将舅父战死西域,故请令领军雪恨,还请唐公允准!” 马超闻言,先是一愕,继而勃然大怒!正欲斥之,但见李开已然出列,拱手道:“主公,开以为大公子孝心可嘉,且智勇足备,足以代主公出征!” 话音一落,李迪亦出言道:“大公子久在军旅,深知兵法,且乃杨都督至亲,正合统兵雪恨!” 马超见说,暗忖道:“这事有点怪啊!先是李敢一声不吭,然后马靖又来请战,他是怎么知道杨兆战死的?该不会是两个老家伙派人通知的吧!要是让马靖带兵,那这回出征的将领可都是年轻一辈的,不牢靠啊!”思及此,遂摇头道:“马靖固然勇武有略,争奈年幼,恐不足为将!” 马靖闻之,膝行向前,面带倔强之色,拱手道:“孩儿已然长成,足以为父分忧!且舅父战死异域,若不能斩尽夷狄,孩儿何颜再见母亲?”言毕,涕泣叩首不止! 马超亦觉伤感,遂起身下阶,伸手将之扶起,抬眼打量,见马靖不觉间已高出自己半头,且肩宽腰细,英武非凡,不由暗忖道:“时间过得真快,马靖都长大成人了,按理是可以带兵出征的,可是北匈奴联军有四十万呐!这孩子虽然经历过战阵,但毕竟才只十八岁,要是有什么不测,我怎么跟他母亲交代啊?”思及此,即柔声道:“靖儿至孝,为父甚慰,然铁骑交锋非同儿戏!为父尚且难保必胜,况靖儿年方弱冠乎?再者,你母亲忧伤过度,茶饭不思,靖儿既已回返长安,便回府探望之,就侍立榻前,好生宽慰。为父年关之前,必然凯旋而归!” 马靖岂能不知征战之险,闻此言,顿时大急,正欲下拜求恳时,忽诸葛亮上前,伸手扶住,谓之道:“既然主公不允,大公子何必强求?许是兵法战略难入主公之眼,当潜心研习之,切勿逞强。” 马超闻言,顿时不悦,当即摇头辩驳道:“此言差矣!马靖师从文优,若只论谋略,当不下于孤,孔明切勿小觑!” 诸葛亮见说,忙拱手告罪,继而不解道:“既然大公子谋略不下主公,为何不允其领兵出征?” 马超见问愕然,心道:“不管你们打的什么算盘,我都要亲手为杨兆报仇!你们不是想让马靖替我出征吗?好啊,我就堵住你们的嘴!”思及此,扬声道:“孤之所以不允马靖统兵,乃其武勇不足耳!诸位须知,西域地广人稀,一马平川,便有通天之谋,亦无用武之地!所凭借者,唯勇力耳!试问诸公,孤长枪起处,何人能挡?!” 诸葛亮闻之,嘴角微微上翘,拱手道:“便是勇如存孝,亦非主公敌手乎?” 马超一窒,忽仰天大笑!指诸葛亮道:“孔明之意,孤岂能不知?如此就令马靖与李敢并辔一战,若能支撑三十合不败,便令其出征又如何?!”言毕,即令李敢道:“存孝须全力出手,若有半点藏私,日后休想临阵!” 李敢不敢有违父命,正郁郁不乐,神思不属,骤闻此言,大惊!急欲出言推辞时,便见李迪怒目而视,喝道:“既然主公有令,存孝全力以赴便是,何多言也?!”李敢见说呐呐,即缄口不言,心下却叫苦不迭。 马超见此,顿起疑心,然不便多问,就引众人出帐,令二人上马比试。 少时,马靖、李敢交马并辔,持木质刀枪,呼喝大战!但见马靖扎、刺、挞、抨、圈枪若游龙,拦、拿、扑、点、拨若舞梨花,李敢空有一身蛮力,然迅捷、精巧远远不如,又不能以命相搏,只能遮、拦、架、挡、闪暂避其锋,一时间,毫无还手之力! 转眼间,三十合已至,李敢竟未攻一刀!众将见之,齐声喝彩! 马超看的分明,亦暗惊马靖枪法,心道:“坏了!这下不好抵赖了,难道真让马靖带兵出征?这小子怎么进步这么快?早知道老子亲自出手了!” 正寻思间,便见李敢打马近前,弃了木刀,滚鞍下马,垂头丧气道:“大公子枪法精熟,支撑三十合轻而易举!若主公不信,不如亲自出马!” 马超闻言气结,瞪视李敢一眼,冷哼一声,回头喝散众将,令各做准备,继而打马径自回府。 李迪目送马超走远,回身笑谓诸葛亮道:“依主公脾性,此次出征,大公子必为主将,孔明妙算何其高明也!” 诸葛亮忙拱手逊谢,忽闻李开沉声道:“有主公坐镇长安,中原固然不日可定,但大公子远赴西域,迢迢千余里,且乃骑兵对战,开甚忧之,故欲请令随行,长安诸事便有劳二公费心!”言毕,躬身一礼。 李迪见说,亦面现忧色,忽闻李开竟欲随行,急止之,连声道:“不可,文优年逾六旬,恐不堪跋涉!” 诸葛亮见此,从容出言道:“二公勿忧,大公子沉毅骁勇,杨恒久经战阵,庞会、张雄亦非易与之辈,余者杨先、何飞、雷定等皆为悍将,兼统三万近卫精兵及五万铁骑,加之战马,已近二十万骑,况且公子靖乃主公嫡长子,必调亲军护卫!如此战力,莫道区区四十万蛮夷,便是百万大军,亦可破之!” 李迪闻言,心下稍安,颔首道:“孔明所言在理,迪这便亲往后勤部,过问粮草军械诸事!”言毕,拱手辞去。 李开却忧容不减,叹道:“只恐大公子年少气盛,若误中奸计,我等纵百死亦难赎罪!” 诸葛亮闻之,微笑道:“骑兵对战,勇猛者胜,非比攻城略地,智谋为先,文优公但请宽心便是。” 李开见说,摊手道:“杨都督悍勇之名,全军尽知,亦不免折戟沙场,开又岂能不忧?” 诸葛亮正色道:“军报言称,蛮夷初时来犯,只十万骑兵而已,杨都督部领两万铁骑,一战击溃之!后因大意深入,孤军追敌,反遭敌军围困,故致此败。如今大公子统精骑近十万,且弓刀、甲具精良无比,无惧蛮夷箭矢,只需分兵五路,齐头并进,便足以横扫大漠,所向无敌!以亮观之,此乃天赐之功也!文优公关心则乱,故怀忧虑,亮以为,实无必要。” 李开闻之,长叹不语,良久后,沉吟道:“孔明所言,开亦知之,然战阵凶险,想必主公此时亦暗自忧心不已,便有劳孔明往开解之,开便回军务省,遴选参谋随行。”言毕,拱手一礼,转身自去。 诸葛亮躬身还礼,略作斟酌后,即往求见马超。 正文卷 第二百零六节 校场上持枪论势 晚间,唐公府内,正厅之中,马超高坐上首,仰面闭目不语。杨氏抽噎不止。董氏、姜氏等众女亦在座,正低声劝慰。 马靖跪立堂中,神色坚毅,但双目亦微微泛红。 良久后,马超依然不语,杨氏按捺不住,起身下堂,涕拜道:“靖儿年幼,夫君如何忍心?” 马超闻言,眼角微微抽搐,暗忖道:“马靖是我的儿子,难道我会故意让他领军出征,血战疆场?这不是为以后考虑吗?后世唐宗宋祖哪个不是战功赫赫?一个没有上过战场的人,怎么能让国强民富,威凌万邦?!”思及此,遂沉声喝道:“为夫年十五,便已随父征战!眼见靖儿业已成年,自当驰骋疆场!何做儿女态邪?若天下母亲皆如娘子般,为夫数十万大军从何而来?!” 杨氏大哭,泣道:“昔日父亲兵少将寡,令夫君临阵,乃不得已而为之,如今夫君帐下良将如云,依妾身看来,致远久经战阵,又乃我兄亲子,足可代靖儿一往。再有李存孝悍勇无双,亦可统兵出征。或马休、马铁、马岱皆可,为何非令靖儿临敌?至于数十万大军,又安知其等之母非如妾身般牵肠挂肚,日夜不安?” 马超闻言暗恼,心说:“几个老婆都在这里,让我怎么跟你明说?”遂缓步下阶,扶起杨氏,亲手为其拭泪,耐心解释道:“舅兄战死,杨恒急怒攻心,旦夕号泣,如何为将?西域非比寻常之地,存孝勇猛有余,然不通政事,即便横扫大漠,又如何治理?至于诸弟,马休镇守云中,威压塞北,马铁需助张郃卫戍河东,马岱屯兵伏牛山,皆为举足轻重之地!岂能轻易调动?更何况为夫有言在先,若此时换将,失信于人矣!方才孔明言犹在耳,此战乃必胜之局,娘子实不必过于忧心!” 杨氏见说,虽不再言语,然仍抽泣不止。 马靖膝行至其母身前,叩首道:“孩儿已然成人,理当建功立业,为父分忧!此去必然大破蛮夷,为舅父雪恨!” 杨氏即揽马靖入怀,柔声道:“为娘并非愚昧之人,亦知我儿必胜,但心有不舍耳。”言毕,又欲流泪。 马超见之,忙出言道:“将至亥时矣,娘子宜先行歇息,为夫尚有枪法绝技传授靖儿!” 马靖闻之暗喜,亦劝慰其母。 杨氏只是扯住马靖,面含不舍之色。 蔡琰亦双目微红,见此,缓步上前,扶起杨氏,轻声道:“夫君乃万人之敌,便是存孝将军亦自愧不如,靖儿若习得夫君绝技,何人可挡?若姐姐一味心伤,恐靖儿即便征战在外,亦难免心有旁骛,又如何统御三军?” 辛宪英亦道:“蔡姐姐所言甚是,想夫君帐下皆为骄兵悍将,若无耀人战功,如何使其等心服?” 杨氏缓缓摇头道:“几位妹妹所言,姐姐又何尝不知?只是两军战阵,凶险无比,故难免忧心耳。” 忽张琪英道:“好教姐姐宽心,家父痴迷道术,亦精于相学,曾道大公子龙凤之姿,贵不可言,区区蛮夷又能奈其何?” 马超闻言,忙接口道:“此言有理!区区蛮夷何足挂齿?若非文优、孔明以大略阻之,为夫不需两月,即可平灭之!若娘子仍放心不下,为夫再拨亲军三千,令庞会统之,护卫靖儿,当可万无一失!”心下却道:“张鲁除了会房中术、医术,竟然还有这本事?看来道家不简单啊!嗯。。。以后有时间也学一下道术,说不定就飞升成仙了呢?” 杨氏见说,稍觉安心,又嘱咐马靖几句后,即引众女歇息去了。 马靖忙恭送其等出门,复回身问道:“父亲之枪法、剑法孩儿早已学全,莫非还有绝技?” 马超见说,闭目不答,先将道术成仙之臆想抛诸脑后,继而抬脚便奔校场。马靖不明所以,亦步亦趋。左近仆役见之,忙燃起火把,头前引路。 少时,马超背对众人,单手持枪,立于校场正中,犹如铜浇铁铸,纹丝不动!抛开杂念,冥想战阵厮杀,回忆穿越前的马超约斗阎行,险死还生!直至金戈铁马,骁勇无敌,枪挑匪首,力斩夏侯渊,统西凉铁骑横扫雍凉!再忆起杨兆血战大漠,孤军奋战,力竭而死。。。不由怒起心头,杀意四溢! 众仆役忽觉身周一冷,不由牙关紧咬,凝神静立。片刻后,尽皆不支,大多两股战战,便是马靖亦暗生惧意。 又一刻钟后,众人忽又周身一松,不觉间已汗流浃背。 但闻马超沉声道:“靖儿可曾领悟?” 马靖正若有所思,见问,微微摇头。 马超插枪于地,示意其近前,谓之道:“靖儿可曾察觉为父之杀意?若方才为父出枪,靖儿可能避过?” 马靖木然摇头道:“方才孩儿惧意已生,恐不及闪避,还请父亲赐教。” 马超闻之,先令众仆役退下,继而神色转肃,沉声道:“靖儿枪法精熟,单论武艺不在为父之下,所缺者唯势耳!然何为武将之势?必胜之心、必杀之意也!纵使敌军百万,亦觑之如草芥,自然当者披靡,直至摘取敌酋之首级!昔日函谷之战,夏侯渊武勇不在为父之下,堪称势均力敌,之所以战败身死,因其已无必胜之心也!靖儿武关败于甘宁之手,亦非气力不如,实乃势为之夺也,便如李敢虽勇力惊人,亦胜不得赵云,只因赵云之势不弱于其!故武将交锋,势强者胜,若单论武技,悍不畏死,与兵卒何异?” 马靖微微颔首,拱手再问道:“若依父亲之论,只需蓄势,岂非人人皆可勇冠三军?” 马超轻笑一声,道:“靖儿糊涂,为父所言乃武将之势,若为寻常百姓,只堪殴斗街头,称雄邻里罢了!” 马靖顿时一头雾水,继而下拜求教。 马超见此,忽心念一动,暗忖道:“不对!刚才入戏太深了,这是前世马超的思想,就算马靖融会贯通,也不过是个勇将,哥们儿可是要当皇帝的人,怎么能教出这样的太子?”思及此,遂故作高深道:“方才为父所言,乃战阵厮杀之法,并非为将之道,靖儿只需多历战阵,自然明了,实不必刨根问底,舍本逐末。” 马靖见其前言不搭后语,愈发懵然,遂叩首固问为将之道。 马超暗自挠头,心道:“大概道理我还是懂点的,可是说不出来啊!这孩子还揪住不放了,早知道这样,废什么话啊!”念及此,遂谓之道:“此地非叙话之所,且随为父入书房详谈。”言毕,转身便往书房缓缓行去。实则苦思冥想,斟酌言辞。。。 马靖见其步履缓慢,不由暗暗心急,又不敢催促,一时间犹如百爪挠心。 正文卷 第二百零七节 纵铁骑马靖出征 及入书房,马超凭几端坐,马靖忙奉上茶水,躬身肃立听教。 马超复又磨蹭半晌后,出言道:“夫将者,乃兵之魂也!其贵在谋,其重在制,其功在惜兵,其勇在于心!善谋则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明制则如臂指使,百战不馁!兵乃大军之基,战力之源,故应视作手足,方可同生共死,自然所向披靡!若如此,为将者便可心无所惧,战无不胜!靖儿以为然否?” 马靖见问,躬身受教。 马超略作忖度,接着道:“然靖儿身为长子,若仅善为将,则大失为父之望,宜善将将,方可统御军政!此次靖儿远征大漠,只击溃蛮夷仍不足为功,当稳定西域,使之长治久安,方不负为父厚望!” 马靖闻之,面现恍然之色,乃郑重下拜,叩首道:“父亲教诲,孩儿时刻铭记于心!” 马超见说,如释重负,暗吁一口长气,心道:“总算是没有露怯,对付过去了,以后还是装深沉算了,劳心费神的当什么教育家啊?”思及此,遂挥手令马靖起身,肃容嘱咐道:“靖儿不宜领受军职,可配为父剑印行令,须知在家为父子,受事为君臣,切记!”言毕,即解剑予之。 马靖恭敬接过,复行军礼,慨然道:“末将领命!” 马超微微颔首,声音转柔道:“靖儿这便回营,整军完毕后,即可开拔,不必回府辞行,以免你母亲伤感。” 马靖拱手应下,含泪叩首请辞。。。 两日后,五万新军铁骑已然整备完毕,皆配备马刀钢甲,且一人双马。 马靖就令擂鼓聚将,传令大军起行!自领庞会并三千亲军当先而行,令张雄等将统带铁骑随后,昼夜行军,限十日赶至武威,失期者斩! 但见长安大营虽人喊马嘶,却井然有序,大军以千人为一队,鱼贯出营。因战死西域之两万铁骑多为雍州子弟,故直道两旁,百姓数以十万计,夹道相送,皆面带悲愤之色,“杀敌!”“必胜!”之怒吼,震天裂地! 李敢立马营门,握刀之手因过于用力而微微颤抖,虽得其父讲解大略,但仍心有不甘,然大军已然开拔,此时请令为时已晚,只能目送大军远去,惆怅不已。。。 李迪、李开、诸葛亮等送行官吏皆驻马中军,并辔而立,眼见大军阵列森严,杀气冲天,不由心怀大畅,豪情顿生,恨不能提刀擐甲,亲自上阵冲杀。 忽雍州刺史杜畿出言道:“长安至武威两千余里,大公子却限期十日,只恐欲速则不达。” 兵部侍郎王达闻之,傲然接话道:“杜使君有所不知,此间五万大军尽皆配备河曲良马,且一人双骑,兼有马镫、蹄铁之助,加之乃本部亲自选练,历时一年,若论战阵交锋,或稍显不足,然若论行军,莫道两千余里,便是三千里,十日亦可抵达!似唐公之近卫亲军,皆一人三马,若急行军,五日足矣!故以达观之,大公子限期十日,其意一则借机练兵,再则救兵如救火,三则出其不意,使蛮夷措手不及!以此论之,大公子真乃将才也!此去必大破诸夷!威震大漠!” 杜畿见说,再无疑虑,微笑拱手道:“有劳王侍郎解惑!” 王达正欲逊谢,忽忆及杜畿亦通军略,自思方才所言未免托大,遂忙道不敢,讪讪道:“达得意忘形,还请使君勿怪!” 吏部侍郎姜叙见此,即大笑插话道:“既然伯至诚心赔罪,不如邀伯侯公过府饮宴,就预先庆贺大公子横扫西域,叙等愿厚颜相陪!诸公以为,此议如何?” 众人闻之,连声附和,便是李迪、李开亦颔首应允。 王达大笑道:“如此甚好,达府中尚有唐公所赐佳酿,今日我等便不醉不休!” 众人素知马超信重王达,每有赏赐,知其所言之佳酿,必为难得之美酒,故闻其言,尽皆大喜,纷纷调转马头,就令王达引路。 忽一人排众而出,沉声道:“某家从不饮酒,故不便相陪,还请诸公见谅!”言毕,即打马而去。 众视其人,乃军法司主官陈克也,闻其言,顿觉尴尬。 王达昔日曾与陈克同为马超亲军,故熟知其脾性,见此,干咳一声,抬手指陈克背影,朗声道:“这陈黑脸素不识趣,诸公不必理会!待少时酒酣,达必赶至其府上,痛骂之!看陈黑脸能奈我何?” 众人虽喜笑,然酒兴已散。 忽闻杨奇出言道:“陈将军执掌军法,为人不苟言笑,乃其性也,诸公忘却其大婚之日否?” 众人见说,先是苦笑摇头,继而释然,并辔前往王达府上。 原来陈克大婚之时,仍着钢甲迎客,且面容沉肃,无丝毫笑意。故而虽宾客盈门,却鲜有欢声。除李敢、丁禄等重将略饮数杯外,余者皆静默用餐,犹如食用军饭,摆宴百余桌,饮酒却不过两坛。。。 却说马靖自离长安大营后,一路疾驰,奔行三百余里,就于新平地界歇马。 一将进言道:“少将军,末将等乃主公亲军,只三百里而已,并无需歇马!依末将之见,不如即刻起行,明日卯时即可赶至安定马场,届时正好修整马匹,顺带歇息!” 话音一落,左近众将亦出言附和。 马靖转头视之,本欲告知其等因由,忽心中一动,遂淡然摇头,却不言语。 少时,后军哨骑飞马来报,言称张雄大军离此地约有百里。 马靖闻报,暗觉满意,遂微微颔首,令其传令张雄,昼夜行军,务必明日入夜前赶至安定马场! 哨骑领命,换马疾驰而去。 马靖回视方才进言那将一眼,沉声道:“你等精锐,本将岂能不知?然后军皆为新兵,虽操练得法,但未经实战,安知其等能否如期抵达?若依你等战力行军,恐玉门关未至,已人马俱废矣!如何击破四十万蛮夷?仅凭你等数千骑乎?!”言毕,稍作停顿,挥鞭又道:“此次西征,共计兵力八万五千,上至本将,下至普通军士,不论新兵老卒,皆为同袍,须视之如手足!如此方可齐心协力,击破夷狄!然你等却轻视新军,日后如何并肩作战?!若反为蛮夷所破,何颜回见父老?!” 众将见说,皆面现愧色,拱手请罪。 马靖见此,肃容道:“既然你等认罪,本将便从轻发落,待战后叙功之时,亲军营递减一等,你等可曾心服?” 众将闻之,暗自盘算道:“普通军卒斩首五级便算一等军功,近卫军十级,我等亲军二十级,以此论之,多斩二十级便是,何足道哉?”遂齐声应下! 马靖见之,不再多言,即令开拔! 正文卷 第二百零八节 论儿女忧思尽去 长安城,自马靖领兵出征后,杨氏逐渐平静,只每日祷告,祈上苍护佑马靖而已,马超反而连日郁郁,独坐书房,茶饭不思。 杨氏暗暗心急,遂约齐众女,携马祺、马云等子女,前往探问。正欲施礼时,马超早已起身拦住,就问何事? 马祺上前拉住马超之手,左右摇晃,娇声道:“书房恁也无趣,爹爹也不憋闷,不如带祺儿出游如何?”其乃马超长女,素来疼爱有加,闻此言,马超顿时面现微笑,柔声道:“爹爹略感不适,过些时日再去,若何?” 未待马祺接话,姜蓉已出言斥责道:“你父事冗,祺儿休得顽闹!” 马祺闻之,立时噘嘴不语。 马超忙揽入怀,不悦道:“为夫不过心忧马靖,并无政事,娘子休得惊吓祺儿!” 姜蓉见说气结,愤愤道:“祺儿年将及笄,仍刁蛮任性,前日竟令姜维、鲜于勃、赵谦、秦家兄弟等一众小子殴打公孙晃、刘林、袁英兄弟,若非鲜于勃顶缸,妾身此时已在公堂之上矣!夫君不加约束便罢,竟一味恣意宠惯,日后如何了得?” 马超闻之,即扭头问马祺道:“刘林等何许人也?因何事触怒祺儿?” 马祺见问,不由泫然欲泣。马超顿时疼惜不已,忙为其拭泪,柔声道:“祺儿不哭,爹爹这便打上门去,定要为祺儿讨还公道!”只说的马祺破泣为笑。 姜蓉气急,顿足道:“夫君有所不知,刘林乃刘封长子,公孙兄弟之父乃公孙康也!袁英为袁尚之子,只因那公孙晃言语略显轻薄,祺儿便令姜维等按住痛殴,致使公孙晃头破血流,刘林等亦俱各带伤!如此无法无天,夫君非但不加以训斥,竟扬言打上门去,世间岂有此理乎?!既然夫君不管不问,妾身只能自行管教!”言毕,便欲上前责打马祺。 杨氏忙拦住,微笑道:“妹妹勿急,夫君不过顽笑之语罢了。” 众女亦出言相劝。 忽辛宪英缓步上前,谓马超道:“夫君,那刘封、公孙康、袁尚等虽无官职在身,但皆位列关内侯,其等身份甚是敏感,此事实不可等闲视之!” 马超闻之,即以目视之,微微颔首,继而谓姜蓉道:“祺儿乖巧明理,与人为善,府上仆役既喜且敬,为夫亦视若珍宝!公孙晃何许人也?竟敢言语轻薄!若非已被姜维等痛殴,为夫岂能干休?至于其等受伤,乃学艺不精,怨的谁来?”言毕,回身笑对马祺,柔声道:“此事就此作罢,祺儿并无过错,且引云儿自去玩耍,为父这便过府问罪,但须切记,若日后再遇类似事件,当往告自家兄长,不可假借姜维等之手,否则未免理亏。”心下却暗忖道:“这刘封、公孙康等人整天无所事事,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是时候给他们找点事做了,免得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马祺闻之,复又开怀,谢过马超后,领马云蹦跳着去了。 姜蓉见说,气怒交加,一时竟无言反驳。 马超又令仆妇将马承等小儿抱走,延请众女落座,缓声道:“靖儿出征在外,为夫知其必胜,故虽未免牵挂,但何至于茶饭不思?之所以终日郁郁,实有别事萦绕心头,今日闲暇,便告知诸位娘子。” 杨氏等闻之,又稍围拢些,凝神静听。 马超略作斟酌后,喟然道:“为夫已有五子三女,长子靖恭孝知礼,勇毅有谋,统军治政游刃有余,府中军中皆可独当一面,为夫甚慰。然次子远虽聪敏好学,但醉心匠事,不理俗务。三子秋勇武善战,却不通大略,失于莽直。余者马承、马恪及诸弟子嗣皆在襁褓之中。眼下态势,诸位娘子想必亦有耳闻,为夫一统中原之日不远矣!届时必然驱铁骑四面出击,拓亘古未有之疆土!然则只靖儿一人堪用,为夫岂能不忧?” 杨氏见说,即面现愧色,顿首道:“皆是妾身等无用,还请夫君广纳妾室,以期子嗣繁茂。” 马超闻之,顿时苦笑不得,暗忖道:“这都哪跟哪啊?我只是觉得儿子们都太小了,担心以后没有放心的人戍边而已,怎么扯到纳妾上了?再说了,儿子多了也不一定是好事!”思及此,遂摇头道:“为夫有诸位娘子陪伴,此生足矣!休得再提纳妾之事!” 杨氏闻言,一时懵然,不知如何作答。 忽辛宪英接口道:“夫君正值壮年,怎会虑及此事?” 马超见问,暗道:“眼看就要当皇帝了,操心倒是小事,关键是不自由了啊!你说我穿越一回,天天不是打仗就是内政,已经十几年了,我容易吗我?以后可不得好好享受生活吗?到时候带上六个老婆,四处游山玩水,给个神仙也不换呐!嗯。。。还得再娶两个老婆,怎么着也不能输给韦爵爷吧!但前提是先得把位子传给马靖,还得扶他坐稳了才行啊!这尼玛能不烦吗?眼瞅着都四十岁了!”念及此,反问道:“为夫已是不惑之年,难道宪英忍心为夫每日埋首案牍,直至终老乎?” 辛宪英冰雪聪明,见问岂能不明其意?遂微笑答道:“妾身自是不忍,然夫君身为人主,天下皆在一念之间,岂能懈怠?” 马超闻言,转目视之,却不言语。 辛宪英略作踌躇,接着道:“平定中原,三五年足矣,届时夫君居中坐镇,使靖儿总揽军政,三位叔叔分领边陲,众文武各司其职,如此夫君便可来去自如,即得天下安定,又无俗务缠身,待十余载后,诸子长成,夫君便是归隐山林,又有何不可?” 马超闻说,微微颔首,沉思良久后,长叹一声,便令众女自去,却唤丁禄备马。 姜蓉大惊,言道:“夫君何往?莫非真欲打上门去?” 马超见说暗笑,心道:“这傻婆娘,我是要上门,不过不是打,是尼玛去赔罪!”嘴上却调侃道:“正是!公孙晃竟敢惹怒祺儿,为夫岂能干休?这便上门问其父教子不严之罪!莫非蓉儿欲同往乎?” 姜蓉闻言,急声道:“此事虽错在公孙晃,但被姜维殴伤,已抵消其过也!且其母早已过府赔罪,夫君岂能再生事端?再者,夫君贵为唐公,切不可为小儿之事大动干戈,否则贻笑天下矣!” 马超见其满面忧急之色,不由暗生愧意,遂假作思忖片刻,继而颔首道:“蓉儿言之有理,为夫受教,这便上门赔罪,蓉儿可愿随行?” 姜蓉见说,顿觉心头一暖,正欲应下时,却闻辛宪英接话道:“夫君为主,其等为臣,岂能屈尊降贵?不如唤其等过府饮宴,就席间一语带过即可。” 马超闻之,寻思有理,遂从其言,遣丁禄亲往相请,令其等明日过府饮宴,继而回身坐下,与众女攀谈。 姜蓉再次提及马祺之事,埋怨道:“夫君管教靖儿等甚严,却独骄纵祺儿,何也?” 马超见问,摇头道:“靖儿等身为男儿,自当从严管束,然祺儿乃女子也,岂能一概论之?且为夫并非骄纵,不过偏爱些罢了,何足为怪?”言毕,转头谓蔡琰道:“云儿年方四岁,正是娇憨顽闹之时,却柔弱寡言,许是平日昭姬过于约束所致,故自明日起,便令其与祺儿同住,否则日后必为弱质女子,岂非有损为夫英名?!” 蔡琰闻之,眉眼弯弯,却不言语。 杨氏等见此,顿起谈兴,一时间,马超忧烦尽去。 正文卷 第二百零九节 公孙康心悦诚服 次日,午时未至,公孙康、刘封、袁氏兄弟等备下厚礼,联袂而来,俱各面带忧色,恭敬立于公府之外,等候传见。 马超闻报,使丁禄亲出迎之,自立于正堂之外相候。 公孙康等见丁禄出迎,没来由心下一安,虽仍觉忐忑,但已无惧意。 但见刘封深施一礼,拱手道:“敢问丁将军,唐公何事相召?” 丁禄忙还礼,微笑道:“靖难侯不必多礼,唐公见召,只因前日大小姐莽撞无礼,故设宴赔礼耳。” 刘封闻言大惊,一时手足无措! 公孙康急出言道:“此事皆因小儿无状,冲撞大小姐,康等本应过府赔罪,岂敢有劳唐公传唤?” 丁禄见此,面上笑容不减,温声道:“唐公诚心赔礼,别无他意,诸公但请宽心。”言毕,头前引路。 及至正堂时,忽见马超静立相候,公孙康等岂敢怠慢?忙抢上前,下拜见礼! 马超逐一扶起,微笑挥手道:“今日并非公事,诸公无须多礼。只因前日小女无状,超深感惭愧,故请诸公饮宴,权作赔礼。” 公孙康闻言,顿觉惶恐,忙又下拜,叩首道:“此事罪在犬子,还请唐公恕罪!”刘封等见之,亦下拜请罪。 马超只得再次扶起,摇头道:“不过小儿顽闹,诸公何必如此?今日不叙名爵,只就事论事,我等皆为人父,仅此而已!”言毕,即延请其等入堂用茶。 公孙康等再拜称谢,躬身入内。 待其等就坐后,仆役即奉上茶水,公孙康等又欲出言请罪。 马超顿觉不耐,挥手止之,沉声道:“此事就此揭过,诸公若再如此,便是怪罪超疏于管教,枉为人父!”心下却道:“尼玛!都说了只是小孩子打架,多大点儿事啊?还尼玛没完没了了!今天叫你们过来,主要是怕你们闲的无聊,没事找事添麻烦,安排你们做官,也好给自家子弟留个出路,请个毛的罪呀!” 众人闻之,忙起身施礼,连道不敢。 马超见此,无可奈何,只能耐住性子,回礼叙话,却满面不耐之色。 丁禄久随马超,见此,即上前拱手道:“主公,仆役报说筵宴已就。” 马超闻之,暗道丁禄会事,遂邀众人入席,略饮数盏后,即起身把盏,佯作感叹道:“近年来,战事频发,政务繁冗,超实无精力顾及其他,致使诸公空怀济世之才,至今却仍无职事,此超之过也,还请诸公勿怪。” 众人闻言,心下一跳,拱手连道不敢,皆暗自思忖道:“马孟起或有起用之意,但其大势已成,何出此言?然若果真得附骥尾,虽不言位极人臣,但名位唾手可得,便是留名青史亦未可定也!” 马超抬手,示意其等免礼,又问众人愿居何职? 众人见问,互视一眼,皆垂首不答。忽见公孙康举盏一饮而尽,起身离席,郑重叩首,感慨道:“康入长安已近五年矣,初时自负文武全才,却不见用,心下难免怨愤,后观唐公治下政通人和、民丰物阜,大军所向无敌!众文武勤于任事、才具皆十倍于康!遂回府揽镜自顾,方知以康之能,武不过曲长之任,文只堪治理一县!康羞惭无地,自此足不出户,每日精研兵法,勤练武艺,以期异日效力疆场!今闻唐公之言,不由振奋莫名!故恳请唐公下令,康愿效死命!” 马超忙上前,将之扶起,复请入座,颔首道:“公孙将军休得过谦,超素知将军能征惯战,犹擅骑兵战法,曾大破高句丽,不想如今年近五旬,仍能潜心兵法,堪称伏枥之老骥,其志在千里也!若领军出阵,固然可推敌锋于正锐,但所得不过一城一地耳,且超曾闻:人老不以筋骨为能,故欲遣公孙将军于参谋部任职,专司骑战参谋,领少将军衔,实封亭侯之爵,未知将军意下如何?” 公孙康久居长安,情知马超所部例无虚职,闻此言,忙大喜拜谢! 刘封见此,亦离席下拜,拱手道:“封虽不擅骑战,然精于步军,还请唐公见用,封定竭尽全力!” 话音一落,袁尚亦出言请命,言称愿效犬马之劳。唯袁熙踟蹰片刻,叩首言道:“熙体弱多病,恐不堪驱驰,还请唐公见谅。” 马超挥手令三人起身,就令刘封、袁尚皆入参谋部,军衔爵位与公孙康等同。二人拜谢毕,马超又踱至袁熙面前,微笑道:“显奕于范阳立有大功,亦实授亭侯之爵,就于府内静养。”袁熙闻之,再拜称谢。 几人再饮数盏后,即起身请辞。 马超亦不强留,令丁禄出府相送,却独立于堂下,暗忖道:“公孙康等人都不是庸才,杀了虽然称不上可惜,但也没那个必要不是?他们应该能领会我的意思,这样一来,长安就没什么隐患了,嗯。。。是时候攻打宛洛了!”思及此,遂遣亲军往唤李迪、李开、诸葛亮议事。 及至公孙康等步出府外,便见数辆马车一字排列,一人管事打扮,上前拱手一礼,指马车道:“些许薄礼,乃唐公亲令备下,还请诸公笑纳!” 公孙康等见此,面面相觑,无奈只能各领一车。驶离公府约百步左近,袁尚约停马匹,谓公孙康、刘封道:“依我等之能,足可领兵为将,然唐公仅赐参谋之职,何相轻也?” 刘封闻言,举目环视一眼,轻声道:“我等皆有旧部,唐公自然提防,显甫岂不知邪?” 袁尚见说,即面露恍然之色,继而愤愤道:“尚诚心归附,不想唐公仍有疑二之心,既如此,尚这便回见之,此职不领也罢!”言毕,便欲回马。 公孙康急止之,沉声喝问道:“我等昔日皆为人主,若换位思之,可能如唐公般大度?!今受实爵已是百倍于关内侯,况兼领少将军衔,任参谋之职乎?且依唐公军制,我等只需勤于任事,便算有功,岂非胜于搏杀疆场?” 二人闻之,暗道惭愧,皆垂首不语。只见公孙康接着道:“此皆眼前之利也,何足道哉?!以康观之,今日能入唐公麾下,方为大幸也!待异日唐公践位,我等皆为开国之臣,尊荣足矣享用百年!以此论之,唐公非但无有疑二之心,我等反受其泼天之恩也,当竭力图报!若仍不知足,只恐祸不远矣!” 一番话落地,刘封等羞惭满面,下马一揖到地,自此心悦诚服,再无愤愤之心。 数日后,吏部、兵部之公文送至,公孙康等大喜,欣然上任。唯袁熙亲领子女求入郡学。。。 正文卷 第二百一十节 曹孟德起意关中 许都,魏王府内,曹操据案高坐,贾诩、夏侯惇等文武分列左右,但闻其沉声开言道:“诸公,细作报说,北匈奴四十万铁骑攻入西域,阵斩杨兆,兵临玉门关!马孟起已遣其子为将,统十万铁骑往援,如今长安只余新军,此乃千载难逢之良机也!孤欲大起三军,攻伐关中!诸公以为如何?” 荀攸首先出列,拱手道:“大王,函谷关外尚有俞山、马岱等骑步大军七万余人,防御森严,我军恐轻易出关不得。再者,唐军细作无孔不入,若大王动兵必然打草惊蛇!想雍州人口繁茂,百姓皆以从军为荣,届时马超挥手可得精兵十万!继而从容部署,我军岂有可趁之机?鉴于此,当坚守为上,实不宜妄动,还请大王三思!” 曹操闻之,微微摇头,叹声道:“公达所言甚是,然良机稍纵即逝!以孤观之,此次北匈奴虽有大军四十万,但依唐军战力,破之必矣!届时挟大胜之威,马超必然挥军宛洛!再反观我军,却处处设防,日耗量草无算,中原早已不堪重负,于文则无奈之下,只能行减兵之策!河南张辽、臧霸、乐进所部亦粮草不足,若仍一味坚守,何异于坐以待毙?!与其如此,不如放手一搏!若能侥幸攻入关中,马超可灭矣!” 荀攸见说,长叹一声,闭目思忖不语。 忽曹彰出言道:“骑兵对战非比步战攻城,且西域广袤平坦,所谓战法良谋无用武之地也!若非梁兴死守玉门关,北匈奴大军不敢冒进,否则早已踏平凉州矣!今虽受阻,但仍可入境掳掠,故而粮草无缺,父亲岂能断言唐军必胜?” 曹操闻言,略显不悦,沉声喝道:“如此岂能长久?自秦以降,匈奴何其强盛,然如今安在?!若北匈奴占据西域,悉心治理,或可暗接为援,但眼见皆为化外蛮夷,掳掠成性,不过乌合之众,一战可灭!莫道唐军铁骑精锐无匹,便是孤统步军亦可轻易破之!子文不读经史,休得多言!” 曹彰闻之,顿觉惭愧,默然入列。 曹操暗叹一声,复回视堂下众人,起身道:“孤欲亲统大军,强出函谷,猛攻俞山大营!若马岱闻讯,必领所部来援!届时先令陆伯言拦河拒守,以防张郃接应,再遣精兵出伏牛山,两面夹击!继而兵发潼关,直逼长安!诸公可有异议?” 众谋士闻言,面面相觑,虽觉不妥,但不知如何劝止。 但见夏侯惇应声出列,奋然拱手道:“惇愿领前部!” 曹操壮之,颔首道:“元让勇烈,足当此任!”言毕,即令夏侯惇为先锋,领三千骑兵先行,自引荀攸、刘晔、蒋济并许褚、韩浩诸将,统五万大军居中,使朱灵押运粮草为后军,贾诩、曹彰留守许都。 众文武齐出列,拱手应命! 唯贾诩凝立不动,闭目垂首不语,犹若未闻。 曹操怪之,因问道:“文和所思何事?” 贾诩见问惊醒,忙出列,下拜道:“诩思得一计,正暗忖是否可行,还请大王恕罪!” 曹操挥手令其起身,大喜问道:“文和果有妙计?还请直言之!” 贾诩略作斟酌,缓声道:“方才公达曾言,唐军细作无孔不入,只恐大军未至荥阳,马超已然接报,依其等智谋,必然窥破大王意图,继而调兵增援,长安至函谷关,急行军十日可达,届时我军恐无功而返。然若息兵不攻,则坐失良机也,故诩以为,攻伐关中势在必行,大王之计亦可行之,但却暂时不宜调动许都之兵。” 曹操闻言愕然,略作思忖后,乃悟,谓贾诩道:“文和妙算,胜孤多矣!然何人可当此重任?” 贾诩微微躬身,答道:“诩愿亲往!” 曹操见说,稍作沉吟,摇头道:“文和年迈,此事尚容孤思之。”言毕,即令众人散去,起身转入后堂,却使人暗留贾诩、荀攸二人。 众文武莫名其妙,愕然半晌后,鱼贯辞出。 少时,魏王府书房之内,曹操居中而坐,沉声谓贾诩道:“文和此计大妙!孤自续发大军为后应,然此去当引猛将随行,未知属意何人?” 贾诩拱手道:“大王已定下人选,遣之可矣!” 曹操大笑道:“孤欲令子文、文博并虎卫军四将随行,足够用否?” 贾诩躬身拜谢,微笑道:“多谢大王,诩定尽力而为!” 忽荀攸出言道:“大王,文和年迈,恐不堪车马劳顿,攸愿代为前往!” 曹操微微摇头,正色道:“公达温良恭俭,忠正多谋,外愚内智,不伐善,无施劳,智可及,愚不可及,虽颜子、宁武不能过也!自然足可胜任,但此计乃文和所谋,故进退皆存乎一心,他人恐难以忖度,且公达执掌中枢,总揽机要,岂能轻易远离?”言毕,即取剑印付贾诩,嘱之道:“司州兵马,公统领之,但有缓急,可自行定夺!为便于行令,权领都督之职!” 贾诩忙下拜,双手接过,顿首领命。 曹操又提笔修书,遣人分送乐进、陆逊,再遣亲军传令曹彰等将早作准备。。。 十余日后,荥阳,魏军大营,乐进览毕书信,即选精锐步军五千,令其子统之,即刻赶往官渡,就听令于陆逊。 又十余日后,孟津港,各类船筏往来如织,口岸人声鼎沸。滩涂边,四人布衣葛巾,或坐或卧,皆目视河水,面现焦虑之色。忽一人跃起,皱眉道:“眼见将近酉时,陆伯言失期也!我等当速报文和先生,以免误事!” 余者三人对视一眼,起身从之,就于隐蔽处牵出马匹,疾驰而去。 渑池县,城外百余里,数十辆马车围成一圈,内里营帐错落,恰似行商歇脚。正中一顶大帐内,贾诩捋须端坐,曹彰、朱灵分立左右,帐下一人面如冠玉,玄衣皂袍,乃陆逊也,但见其拱手道:“文和先生,逊幸不辱命!乐将军所部五千锐卒皆已登岸,现于此地以西五十里集结,领军之将乃乐将军长子乐綝也!新丰水面亦有徐盛镇守,管教张郃望水兴叹!”言毕,拱手请辞。 贾诩知其忧心河内候选偷袭官渡,亦不多言,起身下阶,躬身致谢。 陆逊忙上前扶住,连声道:“两家既已结盟,此便为逊分内之事,先生不必多礼!” 说话间,于孟津滩涂守候之四人入见,躬身正欲禀告贾诩时,忽见陆逊立于堂下,顿时面现愕然之色。 贾诩挥手令其等免礼,笑谓陆逊道:“此四人名徐商、吕建、殷署、朱盖,乃魏王帐下虎卫军四将,诩本遣其等前往孟津迎接伯言,不想五千大军早已登岸,其等竟懵然无知,足见伯言用兵,鬼神莫测!” 陆逊忙出言逊谢,继而面向四人,颔首致意后,即拱手辞出。 贾诩送其出帐,回身即令朱灵道:“文博即领徐商等四将,前往接管乐綝所部五千锐卒,就任主将,择僻静小路赶赴伏牛山,进山之前,须遣人飞报函谷关!继而入山暗伏,待马岱挥军应援时,着即杀出,奔袭俞山大寨!” 朱灵领命,引四将出帐,打马疾驰而去。 正文卷 第二百一十一节 贾文和智算函谷 函谷关,曹仁闻知贾诩亲至,忙亲自出关相迎,览毕曹操文书后,即取将印上呈贾诩,拱手道:“函谷关十万将士,悉听都督调遣!” 贾诩稍作谦逊,即伸手接过,继而传令升帐! 少时众将齐聚,贾诩朗声道:“本督贾诩,奉魏王令,都督司州军事!鉴于我军乏粮,故魏王决意减兵,裁汰之军卒即归乡屯田。自明日起,大军便无需操练,各居营内,听候调遣,有擅自出营者,斩!”言毕,即令散帐,却独留曹仁,诈称商议屯田事宜。 曹仁郑重出列,下拜领命。 众将见此,虽满腹狐疑,然不敢多言,相互对视一眼,默然辞出。 待众人走远后,贾诩喝退左右,起身踱至帐下,将奇袭唐军之计和盘托出。 曹仁闻之,略作思忖,沉吟道:“都督有所不知,那俞山用兵谨慎,防卫森严,恐无隙可趁!” 贾诩微微一笑,捋须道:“正因俞山谨慎,此计方可行之!将军试想,若俞山闻之我军削减兵员,会如何应对?” 曹仁不假思索,脱口道:“其必然以为有诈,守御愈发森严!” 贾诩笑容不减,接着道:“若我军一连二十余日毫无动静,其又如何应对?” 曹仁张口欲言,忽又缄口,沉思片刻后,摇头道:“未可知也!” 贾诩闻之,上前数步,附耳言道:“若此时我军骤然出关,夜袭之!依俞山秉性,必拒寨坚守,则围之易耳!将军却分兵直取潼关!如此,马岱必统所部铁骑赶往救应!诩再撤围回关,俞山如何应对?定然亦分兵回救潼关!届时诩再出函谷,可破唐军营寨否?至于将军所部,只需坚守半日,自有奇兵往袭马岱后路!若能聚歼俞山所部,则潼关唾手可得,武关亦在囊中也!将军以为,此计如何?” 曹仁见说,略微愣怔,继而抚掌赞道:“文和先生谋算无双,世所罕及!” 贾诩连身逊谢,即令曹仁以选军屯田为由,密调精锐另成一军。。。 函谷关外,细作飞报俞山,言称曹操遣贾诩为都督,于函谷减军屯田! 俞山闻报,拿捏不定,遂聚将议事。 众将闻之,俱各大怒!一将愤然出列,拱手道:“我骑步大军近五万,曹仁竟胆敢减兵,蔑视我等甚矣!故末将请令攻关,还请将军下令!” 话音一落,众将纷纷请令! 俞山挥手止之,沉声道:“此时关上统兵者并非曹仁,乃贾诩也!其人颇有谋略,岂能传令减兵?必思得甚计策诱我耳!若果真攻关,中其计矣!” 那将不解道:“敢问将军,何以知之?” 俞山见问,摇头道:“本将亦思之不透,然贾诩定有诈谋!故我军不宜妄动,只多遣探马,严加防范,以坚守应之!” 众将思之有理,遂拱手领命! 转眼间,十日过去,关上仍无动静,伏牛山亦平静如初。俞山百思不得其解,欲挥军试探,又恐大寨有失,坚守寨内则心下不安,总觉贾诩必有诡计,却又不得要领。一时间踌躇难定,进退失据。苦思数日,仍难以决断,又恐陆逊自水路来犯,与贾诩两面夹击,遂遣人传令赵胜,固守新丰县,无令不得擅动!又令马岱枕戈待旦,随时发兵! 又数日,细作报说关内魏军遴选老弱军卒四万余人,另立营寨,或于近日遣其等归乡。俞山闻报,暗忖道:“如此一来,关内只余六万大军,虽皆为壮勇,但不足为惧!”念及此,心下稍安,寻思是否上禀马超,调援兵强攻之。。。 次日丑时正,四野俱静,唐军寨内,除守夜军卒外,尽皆卧于帐内酣睡,忽十余骑旋风般驰近,齐声厉呼道:“敌袭!” 望楼上,守夜什长闻之,忙令所部鸣锣,自翻身跃下,疾奔中军大帐! 俞山早被锣声惊醒,正欲出帐查看时,忽闻守夜什长报说敌袭!顿时大惊!急传令大军上寨墙守御,失惊乱窜者,斩! 因俞山依关立寨,距离关墙不足两里,故未及一刻钟,魏军便涌至寨前,但闻鼓角喧天,喊杀声裂地,军卒手持火把,将寨外照耀如白昼! 唐军训练有素,虽惊不乱,遵循将令,依次奔上寨墙守御。 寨外贾诩见之,心下暗赞,随即下令大军列阵围寨,却以目视曹仁,叮嘱道:“此去须坚守半日,子孝善保己身!” 曹仁闻之,慨然道:“若两军野战,仁殊无胜算,然若列阵坚守,仁自忖不怵马岱!还请都督宽心!”言毕,拱手一礼,分兵三万,绕过唐军大寨,直奔潼关! 唐军寨内,望楼之上,俞山正举目远眺,忽身后一将进言道:“将军,魏军已进至寨前,却并不攻打,依末将观之,其等意欲围困我军也!不如遣末将统铁骑出寨击之!” 俞山闻之,双眉紧皱,回身道:“贾诩多谋,既定计夜袭,岂无防范我军铁骑之法?若出寨击之,必中其奸计!故本将决意拒寨坚守,待天明再做打算!” 众将见说,深然之。忽副将惊声道:“将军且看,魏军分兵矣!” 俞山急回视之,岂能不明贾诩之用意?顿时心下大骇,急欲遣将统铁骑出击时,魏军已然合围!但见寨外遍布火把,望之无边无际! 副将大惊,连声道:“观魏军去向,乃突袭潼关也!现下关内不过五千兵卒,将军宜及早定计!” 俞山强作镇定,面不改色道:“分兵潼关之魏军不过三万左近,且皆为步军,如何快过铁骑?想必此时马岱将军已然闻讯,其所部铁骑一万,破之易如反掌!故诸位不必惊慌,且随本将击破重围,顺势攻入函谷关,则偷袭潼关之魏军皆为瓮中之鳖矣!” 众将闻之,神色大定,继而纷纷回营整军! 少时,大军齐聚,俞山令铁骑在前,正欲下令突击时,忽见寨外魏军火把尽数熄灭,继而鼓声大起,呐喊如潮! 俞山顿觉眼前一暗,大惊之余,急令守寨军卒放火箭,引燃寨外篝火!却见寨外已无魏军踪影。 众将大觉讶异,便请令出寨查看。 俞山稍作思忖,摇头道:“篝火照不及远,安知魏军虚实?以本将度之,今日贾诩先是骤然袭营,却围而不攻,继而分兵往袭潼关,其意乃诱我军出寨耳!故切不可妄动,否则必中其计!” 众将闻之,大觉有理。忽闻副将道:“将军所言有理,我等拒寨坚守可矣!然安知马岱将军已然起行?若接应不及,只恐潼关危矣!故末将请令,引铁骑追击!” 俞山见说,心下一紧,暗忖道:“贾诩既出此计,岂能不虑及马岱?只恐本将已中其计矣!”思及此,不由大怒!即令副将统步军两万往追击! 副将闻令,不解道:“兵贵神速,将军何不遣骑兵?再者,若调步军往援,只恐守寨兵力不足!” 俞山冷声道:“方才魏军围寨几达一个时辰,若其等于寨外遍地挖掘尺余深之陷坑,我铁骑皆殁矣!至于守寨,魏军已然分兵,故剩余两万步军足矣!” 副将拜服,即点齐兵丁,出寨疾奔而去。 正文卷 第二百一十三章 奔潼关俞山大败 伏牛山,卯时未至,便有探马飞报马岱,言称魏军骤然出关,围困俞山营寨,继而分兵突袭潼关! 马岱闻报大惊,急令全军集结,驰援潼关! 左近一将忙出列,进言道:“将军,伏牛山乃紧要之地,须留兵守御!” 马岱摇头道:“本将何尝不知?然魏军既分兵攻打潼关,必有数万大军,我军拢共不过万骑,若再遣军留守,只恐兵力不足,不如全军出击!即便魏军兵出伏牛山,届时本将亦可回兵破之!”言毕,略作思忖,先遣探马飞报武关,继而统铁骑往潼关方向疾驰而去! 伏牛山内,朱灵早已蓄势待发,探知马岱已驰援潼关,大喜!遂令乐綝及徐商等将各领千人,兵出伏牛山,亦奔潼关而去。 这边厢,俞山已遣副将往援潼关,遂心下稍安。不想,辰时未至,便闻探报,魏军再出函谷!心下大惊之余,急领众将上望楼查看,但见魏军分列数十阵,铺天盖地而来! 一将见之,大急,出言道:“将军,一眼望去,魏军何止七八万!然眼下我军却不过四万,其中尚有万余骑兵,恐不利坚守,故末将请令出击!” 俞山见魏军再度出关,不由暗自庆幸未遣骑兵往援潼关,闻其言。忖道:“我军战力倍于魏军,贾诩岂能不知?然其竟胆敢出兵,何也?关内仍有援兵罢了!其不过欲再次举兵围寨,却使偏师奔往潼关,前后夹击我军而已!若果真如此,本将何惧之有?”思及此,心下大定,遂令那将统骑兵出击,勿要击破魏军! 那将奋然领命,疾奔下望楼,点兵去了。 俞山稍作沉吟,再令众将分兵,沿寨墙四面守御! 少时,唐军寨门大开,万余铁骑挟雷霆之势,奔涌而出。。。 魏军后阵,众将见俞山应对一如贾诩所料,不由大觉振奋,眼见唐军铁骑出击,牛金、晏明双双请令,愿领军誓死阻击! 贾诩淡然摇头,缓声道:“唐军铁骑虽未配双马,但精锐无匹,二位将军勇则勇矣,然恐非对手,须本督亲自统军,方可敌之。” 二将闻言,血灌瞳仁,遽然下马,叩首道:“若不能阻击唐军铁骑,末将等提头来见!” 贾诩佯作踌躇,勉强允之,嘱咐道:“二位将军但立马后阵督军便是,切不可冲锋在前!” 二将扬声应下,各引万余长枪兵,正面迎击唐军铁骑! 左近曹彰进言道:“都督,唐军精锐,须多遣军卒!” 贾诩浑不在意,微笑道:“敌军铁骑虽锐,然不过万人,且无迂回之地,更兼魏王大军不日可至,故以诩观之,此战已无悬念,只不知二公子能否攻破入唐军寨内?” 曹彰闻言,恍然大悟,奋然道:“都督宽心!彰去去便回!”言毕,纵马挺戟,驱大军直逼寨墙! 二人说话间,牛金、晏明各领所部,已迎面撞上唐军铁骑!一时间,前列魏军如割麦般成片倒下,转眼即为肉泥,然唐军亦马势渐缓,终被敌住,寸步难进!二将大喜,驱兵四面围拢!唐军奋力砍杀,誓要击破敌阵,魏军则专刺战马,死命阻住去路!两头奋力死战,喊杀声震天! 曹彰远远窥见,暗佩贾诩料事如神,遂下令大军强攻一点! 寨内俞山见之,骇然失色!急下望楼,领亲军直奔寨墙,同时传令各部,分兵增援! 一时间,唐魏两军尽皆死伤惨重。。。 唐军虽依仗兵甲之利,堪堪抵住魏军强攻,但需分守多处,因兵力处于劣势,加之寨墙高不过两丈,且早已被战死者填平,魏军可轻易攀爬而上,故虽寨墙未失,然处处危急! 反观魏军,亲眼目睹平日横行关外之唐军铁骑竟寸步难进,顿时士气大振,愈发悍不畏死,排浪般冲击唐军寨墙! 俞山凝立寨墙之上,面沉如水,暗思此战始末,忽心下一突,顿足长叹道:“本将中计矣!”言毕,即令铁骑撤出战圈,就迂回侧翼待命!再遣人急奔新丰,传令赵胜退兵潼关!然后召集众将,将贾诩之谋叙述一遍,沉声道:“如今态势,拒寨死守已无济于事,故本将决意退守潼关!诸位速回本部,但闻鸣金,即弃寨而走,本将亲自断后!此乃军令,违令者斩!” 众将本欲争当后军,闻令不敢多言,道一声“将军保重”后,俱各散去。 俞山亦不多言,领本部兵马直奔辎重营,亲手点燃粮草及霹雳车等器械后,就令鸣金! 唐军闻之,即如潮水般退去。 魏军顿时欢呼声四起,贾诩见之,却无丝毫笑意,遣亲军传令曹彰,不得追击,只领军灭火! 此战自卯时起,厮杀至午时方止,以唐军败退告终。 及至魏军入营,众将齐聚中军,副将首先出列,禀告道:“都督,此战我军斩首一万两千七百余级,其中骑兵近五千级!缴获刀甲近万套,良马两千余匹,粮秣多被焚毁,只余万余石!我军。。。我军伤亡三万余人,能战之兵已不足四万!” 众将闻之,倒吸一口凉气,继而庆幸不已。 曹彰亦觉后怕,喃喃道:“万幸俞山无谋,若顽抗到底,我军皆殁矣!” 牛金等将深然之,继而拱手请令行止。 贾诩皱眉凝目,即传令曹彰领军三万,牛金为副将,即刻赶赴潼关,接应曹仁,严令其等不可恋战,火速退军!再令晏明将缴获之兵甲、战马等运入函谷关! 曹彰闻令不解,愕然问道:“我军大破唐军,虽为惨胜,但仍有一战之力,何不纵兵追击,一举击破潼关?!” 贾诩见问,叹声道:“若唐军拒寨顽抗,我军固然损失惨重,但子孝将军却可从容应战马岱,与朱灵前后夹击,即便不胜,亦可坚守!待魏王兵至,即可聚而歼之,便是攻入潼关亦未尝不可!然俞山断然弃寨,加之新丰赵胜所部,子孝万难抵敌,潼关亦急不可图矣!如此一来,吾计败矣,俞山真乃良将也!” 曹彰乃悟,即引牛金出帐,点齐三万大军,匆匆用毕战饭,出营疾奔而去。 却说曹仁奔袭潼关,攒程而进,因函谷、潼关之间道路早已被唐军拓宽铺平,故未及申时,魏军便兵临潼关!关内虽只五千守军,然关防险峻,墙高城厚,曹仁情知强攻急切不可下,遂领兵离关五里下寨,令军卒遍地挖掘坑洞,静待马岱来攻! 是日,酉时方过,马岱兵到,即令冲击魏军营寨,然离寨百步开外,便折损数百骑,皆为战马失蹄跌毙。马岱急令退兵,正一筹莫展时,忽闻哨骑来报,言称数千魏军杀奔后军!马岱正欲挥军往击之,忽报前方曹仁又领军出营,顿时进退维谷,无奈分兵拒敌! 因唐军骑兵腹背受敌,故而驰骋不开,曹仁、朱灵又亲为锋矢,一时间无人可挡! 正危急时,忽闻鼓声大震,应援之两万唐军杀至!马岱大喜,急领所部斜刺里杀出,与之汇合,两军步军方始鏖战! 魏军虽战力不及,但曹仁、朱灵、乐綝并虎卫军四将勇不可挡,各领一部,奋力冲杀,唐军竟渐显颓势! 忽唐军后方再次鼓声大震,乃是俞山兵到,此时俞山气塞胸臆,恨怒交加!远远窥见曹仁,即挺枪跃马往迎,悍不畏死,誓要擒斩之! 正文卷 第二百一十四章 魏文长分兵拒敌 潼关外,唐、魏两军鏖战正酣,但见俞山缠战曹仁,虽略显败像,但死战不退!马岱力敌朱灵,众将亦奋勇向前,截住乐綝、徐商等将厮杀。身后大军蜂拥而进! 少时,魏军终究战力不及,且后续乏力,故而缓步后退,唐军则愈战愈勇! 曹仁本信心满满,不想,唐军援兵竟好似无穷无尽,一时始料未及,眼见己军节节败退,顿觉心慌,险被俞山刺于马下! 朱灵等亦渐觉不支,正没奈何间,忽闻唐军背后喊杀声震天,一将跃马挺戟,杀入唐军阵中,所过之处,无人能挡! 因时至戌时,天色昏暗,比及那将杀至近前时,曹仁方知乃曹彰兵到! 魏军士气复起,竟逐渐扳回劣势。 俞山见之,大惊!遂弃了曹仁,急令鸣金,狼狈奔回潼关。 曹仁欲趁势取关,恰待传令追击时,曹彰急唤住,拱手道:“都督严令,还请叔父退兵!” 闻其言,曹仁岂肯相从?挥手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曹彰大急,上前拉住曹仁,连声将贾诩言语转述一遍。 曹仁闻之,猛省,继而满面愧色,遂传令大军捡拾唐军兵甲,收敛战死同袍,然后兵退函谷。。。 待赵胜赶至潼关时,魏军早已退尽,遂领军进关,奔入中军帐内,但见俞山静坐不语,马岱等将垂首而立。 赵胜见此,忙下拜,请罪道:“末将来迟,还请将军恕罪!” 俞山挥手令其免礼,叹声道:“此战大败,皆本将之罪,与诸位无干!”言毕,制止众将出言,接着道:“眼下步军拢共不足三万,骑兵亦只剩万余,已无力出关矣!然却坚守无虞,故本将欲亲至长安请罪,潼关防务便交由小将军,赵胜为副将,务必确保潼关无恙!” 马岱闻令,急欲出言。 却闻俞山断喝道:“军令如山,抗令者斩!” 马岱无奈,与赵胜对视一眼,拱手领命。。。 武关,魏延接报大惊!急聚众将商议道:“探马来报,魏军骤然兵出函谷,围困俞山将军所部,却分兵突袭潼关,现伏牛山小将军已统铁骑回援!诸位以为,我军当如何应之?” 一将闻之,应声出列道:“末将请令,前往伏牛山驻防!” 魏延不置可否,转头谓法邈道:“远卓可有高见?” 法邈见问,忙出列见礼,拱手道:“将军,魏军战力、武备远不及我军,却悍然出关者,必有万全之计也!故邈以为,其分兵突袭潼关,乃诈也,只为将小将军调离伏牛山,以便于出奇兵夹击函谷大寨!想必此时。。。俞山将军已中其计矣!鉴于此,武关恐不可守,还请将军早做打算。” 魏延闻之,稍作思忖,回身又问关平道:“定国以为如何?” 关平沉声道:“将军,前日援军已至,现关内计有骑兵万五,步军六万余,且据有雄关,故末将以为,不如分兵直击函谷,攻魏军之所必救!” 魏延微微颔首,起身环视众将,再问道:“诸位有何见解?” 众将见问,或道驻防伏牛山者,或言退守青泥隘者,或附议关平,建言发兵攻打函谷者。。。 魏延双眉紧皱,忽扬声道:“诸位!诚如法邈所言,魏军早有定计,若此时赶往伏牛山,只恐为时已晚,且魏军已出函谷,故此时赶往伏牛山已无必要,此其一也!再者,即便俞山中计,所部亦有数万大军,纵然大败,以我军之战力,亦可退兵潼关,同时牵制魏军!其等不过十万众,安有余力分兵攻打青泥隘?故实无退守之必要!其三,魏军既行此计,函谷必有援军,若依关平之计,定然无功而返!有鉴于此,本将决意分兵拒守,静待唐公大军!”言毕,即令关平统三万步军固守武关,自领法邈等参谋并四万余骑步大军移屯关外,只等魏军来攻! 众将闻之,暗道魏延之论有理有据,遂尽皆服膺,拱手领命! 忽法邈出列,拱手道:“将军,若魏军果有援兵,加之于禁所部,恐不下二十万大军,且呈两面夹击之势!故邈以为,此举过于行险,还请将军三思!” 魏延见说,放声大笑,摇头道:“我军战力倍于魏军,且凭关拒守,故三万大军足以镇守武关!至于函谷援军,更不值一提!本将尚有万五铁骑,只需分兵袭扰,魏军便寸步难进!再有远卓统步军守寨,即可万无一失!若退守青泥隘,固然稳妥,但关外不复为唐公所有,且日后再难出关中矣!” 法邈沉思之,即拱手拜服。 却说曹仁、曹彰等领兵急退,将近函谷时,后军探马来报,言称赵胜统万余兵马赶至潼关!众将闻报,皆暗叹贾诩料事如神,曹仁更是后怕不已,暗忖道:“若果真攻打潼关,必然腹背受敌,欲退无路矣!贾文和真乃神人也!” 比及赶至关前,忽见贾诩竟立马关门迎候! 众将见此,忙下马,步行上前,下拜见礼! 贾诩先挥手示意其等免礼,继而令曹仁为主将,徐商、吕建副之,就选军中精锐,凑足五万之数,明日辰时发兵,赶往潼关,就逼关立寨! 曹仁闻令,拱手应下,却懵然不解,遂问道:“若如此,函谷关内只余数千兵卒矣,恐不足守御!再者,此时潼关已有数万大军,即便逼关立寨,又有何益?” 贾诩见问,微微摇头,感叹道:“诩本欲先聚歼俞山所部,继而袭破潼关,固守之,再分兵突袭青泥隘,则魏延之武关大军便为网中之鱼矣!届时于禁、文聘进驻青泥隘,子孝镇守潼关,大王则屯兵弘农,以为策应!如此一来,马超便有百万大军,又岂能出关中一步?然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想俞山竟断然弃寨,退守潼关,故诩只得退而求其次,遣子孝逼潼关立寨,将唐军堵于关内,待大王兵至,再分兵夹击武关,继而攻破青泥隘,届时可进退从容也!” 曹仁乃悟,忽又出言道:“然若魏延领兵突袭函谷关,都督如何应对?” 贾诩淡然一笑,捋须道:“魏延其人,虽智勇足备,但刚而自矜,秉性似极云长公!其必自忖我军援兵已至,安肯作此无用之功?定然分兵拒守!子孝且请宽心,但逼潼关立寨可矣!” 曹仁见贾诩言之凿凿,又思及其每料必中,遂不在多言,自领众将点兵去了。 正文卷 第二百一十五章 聚大兵再发檄文 长安城,马超正聚集李迪、李开、诸葛亮等心腹,商议攻打宛洛之计。忽丁禄入见,言称探马来报,于十日之前,魏军骤然出关,强攻俞山营寨。 马超先是一惊,继而浑不在意,谓众人道:“孤正欲提兵攻伐宛洛,不想曹仁竟抢先出击,想俞山刚毅沉稳,魏军岂有可趁之机?待孤大军到日,必然生擒曹仁,就问其有何凭持?” 李开见说,进言道:“曹仁多谋,更兼勇不可挡,既悍然动兵,必有万全之计,主公切勿轻忽!” 马超大笑,正欲言说俞山足以匹敌时,堂下丁禄已接话道:“禀主公,魏军主将并非曹仁,乃贾诩也!” 李开闻言大惊!急上前数步,拱手道:“主公,贾诩字文和,凉州姑臧人氏,历仕董公、李傕、段煨、张绣,期间奇谋百出、算无遗策,诚为凉州第一人也!后劝张绣降曹,竟再得重用!更兼其谋略深远,精于兵法,犹擅忖度人心,只恐俞山非其对手!主公当速发大军,亲往敌之!” 马超见说,脸色一僵,暗忖道:“俞山大营屯有大军五六万,还有马岱一万骑兵,贾诩就算再厉害,函谷关只有十万大军,了不起也就是围住俞山,总不至于全军覆没吧?再说了,俞山打不过还跑不了吗?”思及此,沉声道:“贾文和亦人也,何惧之有?待孤大军聚齐,就出关擒之!” 李开闻之,连声道:“救兵如救火,主公岂能俄延?” 马超不悦道:“俞山并未使人告急,何来救兵一说?” 李开大急,即下拜,叩首道:“贾诩极善用兵,实非常人能及,主公切不可等闲视之!” 马超见此,挥手令其起身,无奈道:“眼下大军尚未聚齐,如何发兵?”心下却道:“不就是贾诩吗?又什么了不起的?就算再多谋,不照样得兵对兵将对将的打一场,还能平白无故的把老子的兵都谋死吗?” 李开见说,忙接口道:“新兵营已有三万大军成军,可遣之赶赴潼关,以防不测!” 马超心说:“反正要发兵攻打洛阳的,早点晚点都一样。”遂允之,吩咐丁禄传令,就遣乌托为将,明日辰时发兵! 丁禄领命欲出时,忽亲军疾奔入内,大呼潼关急报,并呈上俞山书信! 马超大惊!亲自下阶,取书拆视之。览毕,顿时勃然大怒!随手递于李开,转头喝令丁禄集结亲卫! 诸葛亮见此,忙下拜,止之道:“主公勿急,当从长计议!” 马超上前扯起,肃容道:“孔明览毕战报,再言之未迟!” 诸葛亮见说,微微躬身,沉吟道:“亮虽未览战报,但观主公举动,便知战况不利我军,然贾诩善谋,既已动兵,必有万全之策,主公岂能仓促定计?何况此番主公意欲攻入洛阳,抵定中原乎?” 马超然其言,抚额暗忖道:“战报是俞山亲笔写的,肯定属实,这样看来,贾诩竟然能提前预判!这尼玛也太可怕了!是得好好合计一下。。。”思及此,遂闭目沉思不语。 此时李开已览毕战报,就递于诸葛亮,谓马超道:“主公,贾诩既击溃俞山,理当猛攻潼关,然其却逼关立寨,以开度之,或为魏军兵力不足,贾诩自忖强攻无益,遂起意夹击武关也!只是不知魏文长如何应对?” 马超见说,暗自挠头不止,沉吟道:“魏延刚勇,必然分兵拒敌,如此,只恐寡不敌众,孤以为,当务之急,应作速聚集大军往援!” 李开闻之,即面现难色,拱手道:“新兵营虽有十万大军,但只三万成军,余者恐不堪用,主公需另行设法。。。” 马超闻言,暗自皱眉,正烦躁不已时,再有亲军入报,言称曹操亲统大军十万,已抵达函谷关,增兵两万于潼关后,或许起兵攻打武关! 众人闻报,尽皆失惊! 忽诸葛亮出言道:“主公勿急,亮有一计,或可轻易聚集十万大军,且皆为百战老卒!” 李开闻言,猛省,大喜道:“孔明意欲返招退役军卒入伍乎?” 诸葛亮颔首道:“然也!但需主公亲自起草文书,昭告之!” 马超见说,即取纸笔,修书道:“唐公马超言:蛮夷犯我西域,掳掠敦煌,超等身为汉人,自当倾力伐之,尽斩其首!不想,西征大军方至凉州,曹操便起大兵十余万来攻,致使我军死伤数万,现已兵至潼关,此举非为相助西域蛮夷而何?!即助夷狄,便为夷狄也,超誓灭之!然眼下长安空虚,堪用之军只三万余人耳,故超特出此檄文,召集昔日退伍之军士,再着戎装,随超征战沙场!”写毕,即交予李开,令其作速誊抄,发往各地! 檄文一出,雍州百姓无不大怒,不论男女,尽皆破口大骂!但凡健全之退伍军士,纷纷辞别爷娘妻小,涌往长安大营,其中更有自恃勇力之百姓。不出十日,十万精锐老军已然聚齐!迟误者顿时捶胸顿足,甚或以掌掴面、痛哭流涕! 忽营门大开,但见丁禄引数十骑疾奔而出,提刀大喝一声:“列队!” 营外众人闻之,喧闹声嘎然而止,就依序列队,竟无一人争抢。 丁禄见之,大觉满意,扬声再喝道:“诸位!方才录名之时,竟有百姓混杂其间!若论军法,本当斩却,然念其等一心保家卫国,故唐公法外施恩,各杖责二十,以儆效尤!你等之内,若仍有鱼目混珠者,可自行归家,否则立斩不赦!” 话音一落,营外队列中果有数百人怏怏出列,一人不忿,上前问道:“我等年轻力壮,自忖不弱于此间退伍军卒,为何不得上阵杀敌?!” 丁禄大怒,然未及出言,队列中早有一老军出列,就脑揪其人,呵斥道:“即便你等孔武有力,然可知军务条例?可明旗号鼓角?” 那人犹自不服,愤然挣脱,怒道:“我等愿与敌军同死!” 老军暴怒!抬脚将其踹翻,教训道:“匹夫之勇。。。”话未说完,丁禄早已不耐,大喝出声,令将滥竽充数之数千百姓驱逐出营,继而扬声道:“大军尚缺三千七百六十八人,你等依次入营,争先恐后、凑数期间者,立斩!” 话音一落,得列前排者顿时大喜,略整衣衫后,昂然入营!靠后者则暗自担忧,尽皆踮脚伸颈,边缓步前移,边轻声祷告,奈何队列颇长,竟好似无有尽头。。。 约两刻钟后,伴随丁禄一声断喝,营门缓缓关闭。 忽一人飞奔近前,大呼道:“将军且慢!” 丁禄回视之,但见那人就地下拜,拱手道:“标下郑实,归队来迟,还请将军通融!” 左近未入营者见此,忙亦下拜,同声恳求! 郑实见之,急怒交加,乃回身单手擎刀,喝道:“某自近卫军退伍,且未满半年,若非因别事耽搁,早已入营矣!你等速速退下,否则休怪某家动手!” 众人毫无惧意,正欲出言争辩时,早被丁禄打断,就戟指众人道:“兵员已满,何多言也?”言毕,回身吩咐营门守卒道:“限时半个时辰,仍聚于营外者,杖责三十!” 众守卒大喝领命,目送丁禄入营。 正文卷 第二百一十六章 袭青泥再出良谋 建安十九年冬十月,曹操采用贾诩之谋,一举击退俞山,迫使其退守潼关,继而亲统大军十万,抵达函谷关,就传令议事。 待众将聚齐后,曹操先令朱灵统军两万,前往潼关增援曹仁,务必将唐军堵在关内!再遣蒋济广召许、洛等地之冶铁匠人,于曹阳县筑炉,并许以重赏,令其等仿制唐刀钢甲。安排已定后,起身谓贾诩道:“此次得以兵出函谷关,文和居功至伟!眼下武关如在囊中,孤欲取之,文和可有良策?” 贾诩见问,沉吟道:“大王,武关尚有马步大军七万余,更兼魏延骁勇善战,若闻知大王欲往攻关,必遣骑兵沿路袭扰,我军恐难以寸进,诩一时未得应对之法,尚容思之!” 曹操微微颔首,转问众文武道:“诸公有何见解?” 夏侯惇应声出列,拱手道:“末将愿统军奔袭青泥隘,魏延闻知,必遣铁骑阻挠,大王则统大军径取武关!” 曹操见说,摇头道:“我军只八万余,若分兵,必被魏延各个击破!” 忽曹洪道:“大王,先前一战缴获战马数千匹,且我军本有骑兵三千,加之各部哨骑,可凑足万数,再配以唐军之战刀钢甲,令子文统之,当不弱于唐军铁骑!届时大王统军正面对战魏延,于禁、文聘则猛攻武关,料想不出十余日,便可破之!继而趁胜出击,挥兵青泥隘,俯瞰关中!” 曹操闻言意动,即令曹彰依言而为。 曹彰奋然领命,正欲出帐时,贾诩出列止之,拱手道:“二公子稍待,诩有一计,或可避实就虚,使我军立于不败之地。” 曹操见说,忙问何计? 贾诩略作斟酌,沉声道:“大王,唐军善战,且有武关在手,只需分兵两三万,即可固守关隘,于禁、文聘恐无能为也!如此,大王亦难言必胜,故诩以为,不如转而攻打河东!若下,我军再不惧马超也!” 曹操闻之,扶额沉思不语。 夏侯惇不解,遂轻声询问。 贾诩缓声答道:“河东北依太行,东拒箕关,西、南两面临河,极易守御,若得之,或奇袭上党,挥兵并州,或进击河内,与张文远等合攻冀州,或依仗陆伯言之水军,渡河攻打冯翊,威胁长安!此数处,皆乃马超之所必救,故河东郡实乃用武之地也!” 夏侯惇闻说,稍作思忖,反问道:“若攻入河东,马超岂能甘心?必起大军来攻,我军只恐难以立足!” 贾诩微微摇头,捋须道:“马超于冀州、幽州、川中、西域皆屯有大军十余万,上庸亦有数万兵马,然皆轻易调动不得!至于长安之兵,又须应付潼关曹子孝部!若闻河东有失,必调魏延回防青泥隘,继而兵发并州,取道上党,反攻河东!如此一来,即攻守异位,非但宛洛稳若泰山,便是攻入冀州,亦未可定也!” 夏侯惇闻言大喜,即回身面对曹操,出言附议! 曹操本欲挥兵武关,一举击破魏延,继而合兵于禁,攻打青泥隘,忽闻贾诩之计,顿时喜上眉梢,暗忖道:“若攻入河东,马超自此不得安宁矣!其虽粮草丰盛,却税赋极低,如何支撑连年大战?待其入不敷出时,必令加赋!然百姓皆短视愚鲁,岂能相从?届时其治下民怨沸腾于内,孤之大军威加于外,其安能不败?!”思及此,遂抚掌道:“文和远谋,甚合孤意!”言毕,正欲令众将回营整军,却见亲军飞奔入报,言称马超遣乌托为将,统兵三万来援潼关,预计十日可至!其又于长安召集十万大军,亦整装待发! 未等曹操出言,贾诩已惊声问道:“马超调兵潼关,乃应有之意,然其何来十万大军?!” 亲军先目视曹操,见其微微颔首,即拱手道:“细作报说,马超广发征兵檄文,令退伍老卒再度披挂上阵!竟应者如潮,短短七日,便已聚集十万大军!现正日夜操练,不日即可发兵!”言毕,双手呈上檄文。 贾诩闻之,面色转肃,沉声谓曹操道:“大王!若如此,我军恐无力攻打河东矣!为今之计,当速分兵进取青泥隘,若待马超大军出关,急难抵敌矣!” 曹操见说,皱眉寻思道:“军卒一旦卸甲归田,岂肯再上沙场?马孟起究竟何能,仅凭一纸檄文,便为此万难之事?”一时不得其解,乃抬手接过檄文,见马超竟将其等视作蛮夷,不由大怒毁书,切齿恼恨不已!片刻后,忽沉声问贾诩道:“文和以为,十五日内,我军能否击溃魏延,汇合于禁、文聘所部?” 贾诩稍作沉思,进言道:“大王,当务之急乃进占青泥隘,以阻止马超大军出关,同时可断绝武关唐军之粮道,届时魏延不战自溃矣!” 曹操闻之,探身道:“文和既出此言,想必已有妙策,还请言之!” 贾诩连道不敢,继而躬身道:“函谷关内尚有屯田军民数万,可令其等假作大军,进击武关,则魏延必统铁骑袭扰,大王便就地立寨,与其对峙,却传令曹仁突袭青泥隘,再遣夏侯将军统大军前往潼关拒守!如此一来,便可避开魏延大军,或可出其不意,十日内袭破青泥隘,进而坚守之!假以时日,魏延粮尽,于禁大军自然突出武关,与大王合兵!” 曹操闻计,闭目思忖片刻,从之,乃扬声道:“此战若胜,我军从此无惧马孟起,还望诸公尽心戮力,早传捷书!”言毕,即传令夏侯惇为主将,牛金为副将,晏明、殷署、朱盖分领大军,即刻启程,赶赴潼关接防,就令曹仁率部突袭青泥隘! 夏侯惇等将奋然出列,大喝应命,拱手出帐,整军出兵。 五日后,屯田军民赶赴函谷关,计有五万左近,曹操亲自统之,使曹彰统万余铁骑为先锋,自领贾诩、刘晔、许褚、曹洪、韩浩等兵发武关! 行不数日,大军方才抵达卧牛山口,便有唐军铁骑不时袭扰,曹操暗道果不出文和所料!遂令立寨,就地固守! 魏延见魏军止步,亦未多想,便遣精锐探马日夜巡哨,且不时攻伐。然魏军并不出击,只拒寨坚守!魏延暗生疑窦,却一时不得要领,无奈只能领兵对峙。。。 潼关,马岱闻知魏军再度增兵,关外已不下十五万大军,顿觉心惊,正欲遣人赴长安告急时,忽有亲军入报,言称乌托领兵三万来援,现离关不足十里! 马岱闻报大喜,遂安心拒守,却不知曹仁已领军趁夜分批离寨,径奔青泥隘而去! 正文卷 第二百一十七章 攻武关计中有计 卧牛山口,因唐军铁骑不时攻劫,故魏军耗时三日,方才勉强扎下营寨。 曹操见此,心下暗喜,顾谓众将道:“近日魏延频繁攻袭,足见其并未觉察文和之计,想必青泥隘不日可下!届时即便马超统大军来援,亦不足为惧!诸位以为,其欲反攻青泥隘乎?抑或兵出潼关邪?” 曹洪见问,即出列道:“青泥若失,非但武关唐军覆灭在即,便是雍州亦危矣!故洪以为,马超必往救青泥隘!” 刘晔闻之,摇头道:“若自长安发兵,十日可至潼关,然若往救青泥隘,非二十余日不可达,马超岂会舍近就远?更兼其强挚壮猛,雄烈过人,故以晔之见,马孟起必然兵出潼关!” 曹操闻言,心下一紧,因问贾诩道:“文和有何高见?” 贾诩见问,面现难色,叹声道:“马超其人,诩实难忖度,若观其往日所为,乃轻士族、重百姓,始得黎民拥戴,继而人口繁茂,粮草堆积如山!又惜军兵、重工匠,故而大军归心,所部刀甲精良,战力甲于天下!但其无论对阵我军,抑或迎战孙策,却皆耀以兵威,依仗智谋胜之,从未强攻!以此论之,则其必领军往救青泥隘!然再观其对战蛮夷,或以大军强势凌之,或驱铁骑血杀千里,所过之处皆斩尽杀绝,暴虐犹胜董卓十倍!若依此论之,其必兵出潼关!因此种种,诩实难料定马超之心,故不敢妄言,还请大王勿怪。” 曹操挥手示意无妨,继而闭目沉思,良久后,沉声道:“孤以为,此番马孟起必出潼关!诸公可有应对之策?” 众人见问,皆苦思良策。片刻后,刘晔出言道:“大王,晔以为,唐军所恃者,兵甲之锐,骑兵之利也!然子孝将军早已逼关立寨,此时关外想必陷坑无数,唐军铁骑已不足为虑,何不令公子彰星夜往援之?如此一来,我军借用唐军之刀甲,虽不敢言必胜,但马超又岂能轻易出关?” 话音刚落,曹洪便已出列,拱手道:“若依子扬之论,即与唐军步卒正面交锋矣!然无论兵力战力,我军皆有所不如,况且此次马孟起亲临战阵乎?故洪以为,当暂避其锋,全力攻打武关魏延,同时固守青泥隘!待汇合于禁大军后,再与马超决战!” 刘晔闻之,摇头道:“若如此,唐军铁骑必蜂拥出关,届时恐难抵敌!” 曹洪语塞,呐呐入列,刘晔亦不再言语,一时间,帐下落针可闻。 曹操见此,转头目视贾诩,正欲发问时,忽见其双目微闭,面色淡然,竟无一丝忧色,顿时大疑,暗忖道:“分兵攻打青泥隘,乃贾诩所献之计,然马超一旦突出潼关,则大势去矣!为何其竟如此淡然?莫非早已成竹在胸,但不便当众言及?”思及此,遂轻咳一声,道:“若马超兵出潼关,元让足以抵敌,若往援青泥隘,子孝亦可拒关坚守,诸公不必多虑!”言毕,即令散帐,却使人暗留贾诩。 少时,众人鱼贯辞出,帐下唯余贾诩一人,曹操乃缓步下阶,挥手示意贾诩入座,再令左右奉茶,继而目视之,微笑道:“唐军不日便至潼关,想必文和早已料定,且已有应对之法,还请见教。” 贾诩闻之,忙起身施礼,躬身道:“因诩难以忖度马超之心,故献策分兵袭取青泥隘,若马超往援之,非但魏延可灭,关中亦可图也!然若马超依仗兵锋,强出潼关,则待其大军到日,即令夏侯惇退守函谷关,大王可与曹仁合兵一处,弃守青泥隘,约齐于禁,昼夜猛攻武关,魏延只五万步卒而已,便有项藉之勇,又能坚守几日?待我军尽得唐军之战刀钢甲后,足矣卫戍两关,宛洛当稳如泰山!届时各部凭险拒守,世子则立足徐州,逐次推进新政,如此不出数年,大王即可挥兵征伐,随心所欲!” 曹操闻说,心下振奋莫名,抬眼凝视贾诩,欣慰道:“文和真乃孤之子房也!”言毕,即提笔修书,唤亲军分送夏侯惇、曹仁,继而捋须道:“未免魏延心疑,孤欲明日拔营进军,文和以为如何?” 贾诩见问,忙起身道:“大王所言甚是!诩一时未虑及此事,险误大计,还请大王恕罪!” 曹操一笑置之,假作无意道:“文和长子贾穆,现仅为汝阴太守,着实屈才,孤意欲擢其入许都任职,未知文和意下如何?” 贾诩闻之,心下一紧,却淡然拱手道:“所谓知子莫若父,犬子无才,愚钝不敏,寡言少谋,得任郡守已是大王额外施恩,若调入中枢,必误大事!且有伤大王识人之明,故此举万万不可!” 曹操见说,双目微眯,颔首不语,片刻后,言道:“元让虽勇,然失于刚猛,恐不足守御函谷关,故还请文和不辞劳苦,亲往镇守之!” 贾诩从容领命,拱手请辞。 曹操目送其出帐,稍作思量后,又唤韩浩领千骑护送,嘱咐道:“函谷诸事皆有贾文和一言而决!违令者,无论何人,即以此剑斩之!”言毕,取随身宝剑予之。 韩浩领命,双手接过,即出帐点军去了。。。 魏军寨外五十里左近,唐军铁骑在此立营。 虽连日袭扰,却始终未能攻破魏寨,魏延暗自挠头,遂聚集众将商议道:“魏军本欲夹击武关,然为何数日未动,莫非另有诈谋?” 一将应声出列,拱手道:“将军!并非其等不欲进兵,实因我等掣肘耳!眼下我军已兵分三路,堪称万无一失!故末将以为,就与魏军对峙可矣!待唐公大军赶至潼关,弹指可灭之!将军何需多心?” 话音一落,众将纷纷附和。 魏延闻之,闭目不语,总觉似有不妥之处,然却思之不透,遂令散帐,吩咐探马严加巡哨。 次日辰时,魏延正欲亲统大军,前往魏寨试探,忽亲军来报,言称魏军拔营起行! 魏延闻报,急领大军突进,分批袭扰! 曹操见之,即令屯田兵列阵缓行,却遣曹彰统铁骑游弋外围,虽疲于奔命,但堪堪敌住唐军。 魏延大怒!便欲集结大军,强攻之! 一将急止之,连声道:“将军不可!魏军虽战力稍逊,然兵力远胜我军,一旦缠战,立时被围矣!” 魏延见说,遂罢此议,恨恨传令各部,分千骑一队,无分昼夜,旦夕袭扰! 一连三日,魏军行进不足六十里,却再次立寨。 魏延空有冲天之怒,却无可奈何,只能领兵对峙,期盼马超大军早日出关。 正文卷 第二百一十七节 初定计马超发兵 长安大营,因此次所征之兵皆为退伍老卒,故编队后,稍事操练,即已成军,前后耗时不满半月。 万事俱备后,大军整装待发,马超就于大营召集李迪、李开、诸葛亮、李敢等详议出兵之计。 李开首先拱手道:“主公,据探报,曹操已领六万马步大军往攻武关,许是欲联合于禁所部夹击魏延!再令夏侯惇、曹仁为将,统大军十五万,立寨潼关,然并未攻关,故开以为,其意在牵制魏延所部,却分兵偷袭青泥隘,威胁关中!鉴于此,主公何不就于青泥隘出兵?一则可解武关之围,再则可与潼关小将军夹击关外曹军,三则可趁胜攻打函谷关,未知主公意下如何?” 马超闻之,暗觉可行,正欲传令时,忽见诸葛亮出列,躬身道:“主公!若出兵青泥隘,需二十余日方可抵达,魏军若闻讯,必然趁此期间,弃却青泥隘,全力攻打武关,只恐魏文长难以持久!不如兵出潼关,无需十日,即可抵达,届时先击破关外魏军,继而强攻函谷关,迫使曹操回兵!” 李迪见说,接话道:“如此虽便利,但商县、上洛等比邻青泥隘之郡县必遭魏军掳掠,非十数年不可恢复元气,只恐得不偿失。。。” 诸葛亮、李开闻之,稍作思忖,深然其言,遂尽皆缄口,却目视马超,看其如何定夺。 马超左右为难,暗忖道:“要是从青泥隘进兵,武关可能保不住,关外又恢复到几年之前的态势,如果这样,什么时候才能入主中原?要是出兵潼关,老百姓遭殃不说,再重新建设可就难了,要知道商县、上洛一带可是很繁华的啊!”思及此,愈发犹豫不决,继而焦躁莫名,暗骂道:“没说的,这尼玛绝对是贾诩出的主意,太特么伤脑筋了!就算老子不顾百姓,出兵潼关,可尼玛魏军都长的有腿,打不过还特么不会跑吗?到时候十几万大军龟缩在关隘里面,老子又得干瞪眼!眼瞅着都快四十的人了,每天不是政事就特么打仗,还能不能愉快的生活了?行!都尼玛想玩是吧?老子这回玩把大的,一劳永逸!”念及此,遂遽然起身,下令李敢为先锋,领骑兵一万先行,兵发潼关! 李迪心忧百姓,正欲出言时,忽报俞山自缚来见,现跪立营门候见! 马超闻报,微微一怔,遂令唤入,转头接着道:“文优即刻行文各州,广为征兵,同时传令庞德、张郃、候选、高干,令其等尽起大军,待河水封冻后,全力攻伐河南,不必顾忌伤亡!但凡顽抗者,无论军民,就地斩首!” 诸葛亮等闻令大惊,急欲出言时,早被马超挥手制止,厉喝道:“孤意已决!此番若不能平灭曹贼,誓不罢休!” 李开见马超决心已定,便不再劝说,拱手道:“开这便签发行文,主公尽管放心征伐!” 李迪本以为李开必然劝阻,不想其竟出言附和,顿时大急,当即下拜,叩首道:“百姓安居不易,还请主公分兵救之!” 不待马超答话,诸葛亮便已上前搀扶,谓李迪道:“既然主公决意征伐,兵势必然疾如烈火!魏军退守尚且不及,安有余暇抢掠关内?叔明公但请宽心便是。” 李迪闻言释然,拱手入列。 正说话间,俞山入见,即下拜请罪道:“末将兵败函谷,有负主公重托,还请主公降罪!” 马超见此,即令亲军去其缚,继而令其讲述函谷战事。 俞山再拜,将贾诩之谋从头至尾细述一遍后,叩首再次请罪! 马超挥手令其起身,沉声谓之道:“你等中计致败,失却寨栅,论罪本当斩却!然念你等尚知回军固守潼关,加之大战在即,故暂记罪责,容日后将功补过,可心服否?” 俞山闻之,涕泣拜道:“末将愿为先锋!” 马超闻言,起身下阶,斥之道:“你罪责在身,安敢妄想先锋之职?!着令你统带后军,押运粮草辎重,若有疏失,两罪俱罚!” 俞山满面愧色,叩首领命。 马超回身又令李迪署理政务,敦促兵部即刻开始征兵!李开、诸葛亮共领各州调兵事宜,务使各部兵员无缺!继而传令大军集结,明日寅时造饭,辰时发兵! 众人拱手应下,鱼贯辞出。 晚间,丁禄入帐,报说亲军营只余七千人马,询问马超如何调度? 马超稍作思忖,即令丁禄调拨亲军两千,护卫公府,余者随军征战。 丁禄应下,转身出帐。 马超静立帐中,寻思并无疏漏后,即取出长枪战刀、护臂铠甲等,仔细端详,亲自擦拭。 忽亲军入报,言称李开求见。 马超即令唤入,问之道:“文优何事求见?” 李开上前数步,躬身道:“眼见主公出征在即,开辗转反侧,却难以入眠,故欲寻主公叙话,顺带预祝主公旗开得胜!” 马超闻言莞尔,挥手令其入座,示意亲军奉上茶水,微笑道:“文优有话,但讲无妨。” 李开略作沉吟,缓声道:“主公,关外魏军恐不下二十万,虽我军与之兵力相当,然曹操奸诈,贾诩多谋,夏侯惇、曹仁皆为勇冠三军之将,实非易与之辈,故开请随军出征,至于调派兵员之事,孔明可独力任之,还请主公允准!” 马超闻之,心下一暖,却摇头道:“明日大军开拔之后,长安除却庞柔所部,更无一兵一卒,若无文优坐镇,孤着实放心不下。至于关外魏军,不过土鸡瓦犬耳,即便曹操、贾诩之辈谋算通天,孤长枪所指,皆烟消云散矣,文优不必多虑!”言毕,起身上前,俯身附耳道:“超之府上,尚有亲军两千,若有缓急,文优可调用之!” 李开见说,心知再无更改,遂不再强求,转而求恳道:“主公虽骁勇无敌,然兵凶战危,切记不可临阵冲杀,徒逞匹夫之勇。。。若魏军避而不战,退往函谷拒守,亦不可追击,应先令一将固守潼关,再领军扑击武关之敌,即可大破之。。。至于长安诸事,主公但请宽心,开必竭尽全力。。。”一番絮叨,林林总总不下十余事。。。 马超见其口气温蔼,犹如父兄,心下感慰不已,遂神色郑重,不厌其烦,逐一应下,继而反劝道:“文优年逾六旬,当善养己身,凡事可遣下人为之,切勿过度操劳。” 李开洒然一笑,摇头道:“主公宽心,眼下阳儿尚未成人,开岂能撒手而去?倒是主公将临战阵,更需谨慎,凡遇战事,当居中坐镇,驱众将争先,若亲冒矢石,非人主当为也!” 马超频频颔首,连声应下。 又寒暄片刻后,眼见亥时过半,李开方才起身,再拜叩别。 正文卷 第二百一十八节 潼关内洞悉奸谋 建安十九年冬,十一月,马超大军抵达潼关,加之关上军兵,拢共兵力已达十七万。 马岱早已扎下营盘,闻讯,即领众将出关十里相迎。 中军大帐内,马超据案高坐,众将依次列于帐下。见礼毕,马岱、赵胜、李二顺等函谷败将再度出列,皆面带羞惭,下拜请罪。 马超见之,先明定其等之罪,却令日后以功赎之。 众将大喜,忙不迭叩谢,心下皆暗自立誓雪耻! 但见马岱奋然起身,拱手道:“禀唐公,关外魏军计有十五万,领军之将乃夏侯惇也,先时我军兵力不足,故未敢妄动,今日大军已至,岱敢请为先锋,出关破敌!” 话音一落,赵胜忙接话道:“末将愿为副将!” 马超方欲出言,却见李敢早已出列,伸手扒开二将,瓮声道:“某家在此,何人敢争先锋之位?”言毕,回身面对马超,下拜道:“末将请为先锋!” 二将大怒,踊身向前,攀住李敢道:“某等先行请令,将军安敢强夺?!” 李敢大笑,指二人道:“自古三军锋矢,皆勇猛者当之!某家愿一人独战二位将军,胜者便为先锋,可乎?” 马岱闻言气结,忽见赵胜躬身谓李敢道:“将军勇武,末将自愧不如!然我等皆为待罪之身,急欲立功自赎,还请将军勿要相争!” 李敢闻,撇嘴道:“即便不为先锋,关外魏军十余万,何愁不得建功?” 赵胜又欲出言,却被马超挥手打断,沉声道:“三万后军及粮草辎重等尚未抵达,孤暂无意动兵,你等不必争执!”言毕,即传令哨骑出关,务必探明魏军虚实! 话音一落,李二顺应声出列,拱手道:“末将愿亲往打探!” 马超闻之,略作思忖,颔首允之。 李二顺扬声领命,拱手辞出,顺带目视马岱、赵胜,微微一笑,状甚得意。 二将见之,顿时脸色铁青,皆切齿怒视李二顺。 马超只做未见,忽忆起方才马岱曾言及,关外魏军计有十五万,顿觉诧异,转头问之道:“关外魏军究竟几何?” 马岱见问一愕,继而拱手道:“本只曹仁所部七万大军,十余日前,夏侯惇再统兵八万来援,计有大军一十五万!” 马超闻,皱眉不语,暗忖道:“不对呀!在长安的时候,李开他们算准曹操会分兵偷袭青泥隘,怎么潼关外面还有十五万大军?这不是摆明了要跟我决战吗?可是我有十七万大军啊!曹操又不是傻,怎么可能会选择在潼关决战?难道还有什么诡计?”思及此,顿觉恼怒,暗暗切齿道:“我尼玛!这古人的脑袋是怎么长的?天天算来算去的,累不累啊!我去***,管尼玛什么阴谋诡计,没有谋士还特么打不了仗了?!等俞山后军到了,老就亲自出关!倒要看看是你曹操的诡计厉害,还是老的刀厉害!”心下定计后,也不理马岱,先令亲军传令俞山加速,务必三日内赶至潼关!继而环视众将,肃容道:“无论魏军兵力多寡,孤此番定然全灭之!诸位以为,击破关外魏军后,我军当先取何处?” 众将见问,不由互视一眼,继而闭目沉思,唯李敢木然站立。 良久后,马岱首先出列,进言道:“末将以为,当进兵函谷关!若破之,关外魏军皆为无根之萍也,灭之易如反掌!” 马超闻之,不置可否,静待其余诸将出言。不想,一刻钟过去,竟再无一人进言,马超暗叹一声,就问众将道:“马岱提议进击函谷关,你等可有异议?” 赵胜等见问,微微一愕,继而齐步出列,下拜道:“末将等全凭唐公调遣!” 马超闻之,哭笑不得,转头谓马岱道:“若往攻函谷,非轻易可下,届时恐魏文长全军覆没矣!”言毕,忽瞥见李敢孑然而立,貌似成竹在胸,遂不等马岱答话,挥手令其等起身,却问李敢道:“存孝有何见解?” 李敢昂然出列,瓮声道:“依末将之见,明日即统大军一拥出关,尽斩魏军之首,何须费心?” 众将闻,尽皆愕然,继而相视无语。 马超顿时满头黑线,情知除俞山、马岱或可商讨外,余者众将但堪领军冲锋,安能思得妙计?遂干咳一声,传令众将各自回营整军听令,待后军赶至,再做商议! 待众将散去后,马超领丁禄等亲上关头巡视,但见沿路军卒兴奋无比,紧握手中枪刀,例行军礼,皆目露崇敬之色,恨不能立马杀出关外! 马超见此大喜,暗道军心可用,寻思是否扬声训话,以激励三军士气,忽转念忖道:“现在人太少了,达不到效果,还是等后军都到了以后,召集全军曲长,再发表讲话!”念及此,遂暗自斟酌言辞。。。 晚间,马超独坐帐内,正闭目苦思兵力分配及将领任用,忽亲军入报,言称李二顺求见! 马超闻报愕然,忖道:“李二顺?不是出关打探去了吗?怎么才出去半天就回来了?这也太快了吧!”思及此,顿觉讶异,遂令其入见。 少时,李二顺奔入,拱手连声道:“禀唐公,魏军已尽退矣!” 马超闻,遽然起身,怒道:“彼等十余万人马,岂能一日退尽?且毫无声息?!” 李二顺忙下拜,叩首道:“此乃末将亲入魏寨查探所得!至于为何如此,末将不知!” 马超闻之,即上前将之一把扯起,令其详述之! 李二顺躬身谢过,继而摊手道:“初次哨探时,魏寨并无异常,但见旌旗密布,各营炊烟袅袅,寨墙上布满军兵,一副戒备森严之景象。末将不敢过于欺近,便绕寨探查,亦无所得,遂就地暗伏,寻思夜间或可偷入魏营。不想,一卒竟误踏陷坑,连人带马跌落,左右忙救起!因动静颇大,末将不敢耽搁,只能打马回关,奔出百余步后,却见魏寨辕门依然紧闭,并无一人出哨!末将心疑,遂引所部折返,按辔逼近,然非但寨墙上之魏军兵卒视若未见,便是辕门左近军卒亦熟视无睹!末将当即拈弓,令箭射之,其等竟纹丝不动,抵近观之,乃束草披甲之偶人也!至此,末将便知我军已中魏军之计矣!随即引所部突入魏寨,纵马各营,只见少许老弱魏卒,就擒而问之,方知魏军已退兵五日矣!其等留于营内,不过定时烧烟而已!” 马超见,再综合李开所言,顿时明了曹操用意,不由怒从心头起,即传令聚将!却暗自大骂道:“我尼玛!把老当孩耍吗?算盘也打的太响了吧!我特么又不傻,你曹操弄这么多弯弯绕,不就是想吃掉武关魏延所部吗?老偏不让你如意!” 少时,众将聚齐,马超即令马岱为主将,乌托为副将,统兵五万步卒,进逼函谷关,但不得轻易攻打!再令李敢为先锋,统一万铁骑,杀奔武关!自领丁禄、赵胜、李二顺等将统剩余九万骑步大军随后进发,定于明日卯时发兵! 正文卷 第二百一十九节 武关外浴血奋战 却曹操统屯田兵进击武关,虽被唐军铁骑不时袭扰,举步维艰,但其却暗自窃喜,心下默默估算时日。 这一日,魏军拔营又进,魏延闻知,正欲传令各部出兵,忽见亲军踉跄奔入,急声道:“法参军遣人急报,言称曹仁攻寨甚急,许有十万大军,却不知何处兵来!虽坚守无虞,然恐魏军另有诈谋,故报将军定夺!” 魏延闻报大惊!急令各部集结,回救之! 少时,万五铁骑已然集结,魏延正欲下令回军,忽猛省!扬刀大笑道:“人言曹操多谋,今日见之,果不其然!”言毕,即令副将统兵一万,仍驻留此地,日夜袭扰魏军,务必使其难以长驱大进!却自领精骑五千回援! 武关外,鼓角震天,呐喊裂地!魏、唐两军一攻一守,正鏖战不休! 曹仁立马高埠处,面色肃然,回身谓众将道:“不想唐军竟如此悍勇!万幸依从刘扬之言,分兵十万来攻,否则恐难下之。”言毕,再令一将统兵出击! 原来,昔日屯兵潼关之时,曹仁探知武关唐军不过六万步卒,且需抵御于禁猛攻,本欲就统所部七万大军往袭青泥隘,却被刘晔劝止道:“唐军精锐,将军须多带兵马,且武关之战延误不得,一旦马超援兵赶至,前功尽弃矣!”曹仁思之亦然,遂从之,就寻夏侯惇商议,请调三万大军。夏侯惇即令殷署、朱盖二将统兵往助之。 唐军大营,中军帐内,法邈面色淡然,正襟危坐。一将立于帐下,拱手进言道:“参军,魏军已连续攻打一日一夜,仍无暂退之迹象!末将以为,与其拒寨坚守,不如主动出击,或可出其不意,大破之!” 众将闻言心动,纷纷附和。 法邈不置可否,缓声问道:“我军伤亡几何?” 众将见问一窒,稍顷,一将出列,拱手道:“截至目前,我军战死两千余,重伤近三千,轻伤者。。。不计其数!” 法邈略作沉吟,接着道:“可知魏军战损?” 那将面现难色,期艾道:“寨外大战正酣,无法计数,但其尸首堆积,几与寨墙齐高。” 法邈微微颔首,即令一将领军携带火油,上寨墙纵火,焚烧魏军尸首,以免其等攀援而上,继而起身道:“于禁所部正猛攻武关,我军兵少,岂能轻易出击?但有疏虞,关隘休矣!” 众将见,尽皆默然。方才进言出击那将又言道:“我军不过三万,若一味坚守,恐难以持久!” 法邈见诸将皆面带忧色,遂微微一笑,从容道:“魏将军统铁骑于外,若闻魏军攻关,必然疾驰来援!再者,关外战事连绵近月,长安岂能不知?且唐公英才绝世,军务省诸公算无遗策,安能任由魏军猖獗?想必此时大军已出关中,不日可至武关!诸位若不趁此良机,奋勇杀敌,多立军功,待唐公大军掩至,众将争先,诸位再难临阵矣!” 众将闻之,顿觉安心,继而振奋不已,暗自立誓,必令魏军止步寨前! 魏军一连攻打五日夜,但见唐军大寨内外血流成河,残肢断臂随处可见,两军早已杀红双眼,以命相搏! 曹仁脸色铁青,然仍巍然不动。 朱灵疾步上前,拱手道:“将军!眼见我军战死过半,唐军亦只剩万余兵丁,何不遣末将领本部精锐击之?!” 曹仁闻之,暗忖道:“朱灵所部皆装备缴获之唐刀钢甲,战力不下唐军,本欲应对唐军出寨反击或留待最后破寨之用,然五日已过,魏延铁骑想必已距此地不远!若仍不能攻破此寨,届时恐腹背受敌矣!”思及此,遂颔首允之。 朱灵奋然回身,集结本部五千精兵,弃枪拔刀,大呼道:“破寨只在今日!杀!” 身后军卒扬刀嘶吼:“杀!杀!杀!”继而潮水般涌向唐军大寨。 守寨唐将见之,即令弓手集结放箭,一时间箭如飞蝗! 因朱灵所部皆束唐军钢甲,故怡然不惧,举刀护住面门,仍大呼疾奔! 唐将惊见魏军竟不惧箭矢,顿时大惊,急令左右飞奔中军请援! 少时,魏军奔近寨墙,蜂拥而上!朱灵当先而进,挺刀横砍竖劈,力斩数名唐军!守寨唐将目眦欲裂,乃大喝一声,往迎朱灵!不想,未及十合,便被朱灵斩于刀下!魏军见之,士气大振,愈发亡命扑击! 朱灵所部战力本就不逊唐军,又因其勇不可挡,故唐军逐渐不敌,寨墙岌岌可危! 法邈闻讯,举目环视帐下,竟只余文吏,遂奋然拔剑,出帐集结仅余之三千步卒,疾奔往援! 寨墙上之唐军望见,复又振奋,但见一将砍翻眼前魏军,扬声大呼道:“法参军乃书生耳,竟亲自领军来援!我辈身为武人,宁不羞乎?!”言毕,踊身杀奔朱灵,悍不畏死! 左近同袍闻之,皆大呼死战!得益于此,方撑至法邈赶来,堪堪抵住魏军攻势! 曹仁远远望见,大喜!传令全军突击,誓要击破唐军大寨! 寨墙之上,法邈披发仗剑,浑身浴血,犹自酣斗不休,忽见魏军全军压上,先是面色苍白,忽又复现红润,挺剑嘶吼道:“此战有死而已,然军威不可坠!且容我等同袍,魂聚英烈祠!” 众军闻之,尽皆悲愤莫名,继而血灌瞳仁,怒吼相和,亡命砍杀!竟自午时撑至申时过半。 唐军兵卒已不满万,且俱各带伤,寨墙亦摇摇欲坠,法邈右腿着枪,坐卧于地,亲军围拢死命护住。。。 正危急时,忽闻远处蹄声如雷,喊杀声震天,乃是魏延杀到!唐军绝处逢生,顿时欢呼声冲天而起! 曹仁见此,心惊胆裂,又不知唐军多少,遂急令各将收拾残部,先绕寨而过,背对函谷方向列阵。 比及唐军铁骑奔近时,魏军残余军卒已然成阵。魏延预估其兵力不下四万,故不敢轻易冲击,乃令所部绕阵奔驰骑射,却不拢近,以防曹仁窥破虚实。 这边厢,曹仁见唐军呼啸驰骋,搅起烟尘阵阵,似有过万铁骑,以为魏延尽提大军回援,顿时心怯,即传令大军缓步后撤,失惊乱窜者,斩! 魏延见此,亦缓缓压上,只不突击。 转眼间,两军已相持近一个时辰。曹仁眼见边缘军卒不时中箭倒地,不由心急如焚。魏延亦忧急满面,只因战马逐渐不支。万幸天色见晚,二将长吁一口气,竟同时跃马出阵,但见魏延刀指曹仁,怒斥道:“若非天晚,本将定斩汝首!”曹仁仰天大笑,并不答话,传令大军速退,亲领本部断后。 魏延无力追击,即领所部恨恨回营。 方入大营,便见法邈满面血污,卧于辕门左近,伏地大哭。 魏延大惊,忙下马相扶,连声探问其伤势。 法邈梗咽道:“邈并无大碍,然三万大军已不足五千矣!还请将军降罪!” 魏延见,暗叹一声,摇头道:“此皆因本将智虑短浅,误中操贼之计,故救援来迟,以致于此,非远卓之过!”言毕,即令大军清扫战场,救治伤患,却领亲军直奔后寨,欲往武关查探。 忽见关平血染征袍,引百余骑来见。 魏延忙纵马相迎,就问武关战况。 关平颓然下马,痛声道:“于禁不计伤亡,猛攻五日夜,我军战死近两万,余者尽皆带伤!末将无能,还请将军降罪!” 魏延闻之,目眦欲裂,却化作一声长叹,乃默然下马,扶起关平,问之道:“于禁所部伤亡如何?” 关平略作思忖,答道:“五倍于我军!” 魏延见,暗自盘算片刻,稍觉心安,遂令大军扛抬伤者,一并退回关内,至于同袍之遗体,待唐公援军赶至,再做安置。 正文卷 第二百二十节 败曹仁存孝用智 潼关,李敢得领先锋之位后,夤夜点兵,次日卯时便下令出关,先遣哨骑前出五十里巡哨,自统大军一路疾驰,杀奔武关。 忽有一将忧心忡忡,上前进言道:“将军,眼下日渐天寒,冻风割面,按辔缓行尚且冰寒刺骨,况策马疾行乎?还请将军减缓行军速度,否则只恐军卒不支!” 李敢见,即圈马立于道旁,随意唤一骑卒出列,问之道:“如此行军,可能撑至武关?” 军士于马上抱拳一礼,傲然道:“将军宽心,标下昔日曾随西域杨都督驰骋塞北!莫道些许寒风,便是冰封千里,亦如履平地!” 李敢大笑,以长刀敲击其兜鍪,扬声道:“即为塞北老军,当奋勇争先,杀敌立功,异日擢为队率,或可免于耕作之苦!” 军士闻之,即面现坚毅之色,拱手告退,打马汇入大军,转瞬远去。 李敢复又回身谓那将道:“本将所部,并非潼关军兵,乃昔日退伍之老军也!彼等皆久经战阵,百战余生,非是一般骑卒可比!况且皆着唐公新制之棉衣乎?” 原来,自杨兆进贡棉花后,马超即遣人赶往西域收购棉籽,令广为种植,丰收后,皆征为军用。 那将闻言诺诺。 五日后,大军逼近武关,前方探马来报,言称魏军曹仁部已为武关大军击败,于两日前退往函谷关!魏将军有言:卧牛山左近尚有我军铁骑一万,正牵制曹操大军,请将军不必进关,即刻往追魏军,夹击之! 李敢闻报,即聚集众将商议。 一将当先拱手道:“将军,魏军皆为步卒,且遁逃不远,我军只需疾驰一日夜,即可尽斩其首!末将以为,此乃天赐良机也!” 其余各将闻之,纷纷出言附和。 李敢见,略作思忖,便欲起身下令,忽心念一转,偷眼望向军法司参军,但见其双唇紧抿,似欲言又止,李敢岂能不知其意?遂扬声道:“临行时,唐公令我等奔袭武关魏军,并非驻守武关,现下魏军近在眼前,故本将决意追击之!你等何人愿为前部?” 众将齐声大呼,皆言愿往! 军法司参军见此,嘴角微微抽搐,乃排众而出,拱手道:“即便将军欲往追击,仍需遣人知会魏将军,毕竟武关南面尚有于禁大军,不可不防!” 李敢微微颔首,即暗思如何分兵。 忽行军参谋出言道:“将军,依探报,武关应无大碍,且驻关守隘乃步卒之责也,然我军皆为骑兵,难堪大用!再者,曹仁此去,必汇合曹操大军退往函谷关,届时将军所部不过五万,恐难抵敌!故末将以为,应先遣人飞报唐公,我军则往追击曹仁,加之卧牛山一万铁骑,必可大破之!” 李敢然其,先吩咐亲军回见马超,详实禀报战况,请其领兵直扑卧牛山!继而令参谋修书,加盖先锋大印,令卧牛山大军全力攻打曹操所部! 参谋闻之,停笔道:“此次追击意在尽灭曹仁所部,故行前后夹击之计,将军为何攻打曹操?” 众将亦不解其意,出言同问。 李敢仰天大笑,半晌方止,轻咳一声道:“曹仁善战,惯于统兵,昔日函谷之战,唐公亦险为其所擒,实乃良将也!今虽兵败,但定然阵列森严,进退有序,夹击虽亦可破之,但我军不免伤亡大增!然若令卧牛山骑兵强攻曹操所部,曹仁不知本将在此,必然急往救之!待其阵势散乱,本将则随后掩之,岂非轻易可破?” 众将见,大喜然之,继而拱手拜服! 参谋满面讶色,叹道:“不想将军如此多智,着实令末将等汗颜!方知前日于潼关大营时,乃将军藏拙之举也!” 李敢闻之,摆手敛容道:“此言差矣!本将但堪推锋破敌,陷阵斩将而已,只可为三军锋矢,却不足独当一面!潼关之议,乃大略也,本将岂能置喙?故本将并非藏拙,实无力统筹战事耳!然依本将观之,我军兵锋无敌天下,唐公但下令进军即可,余事自有诸将当之,何须如此费事?” 参谋闻一窒,愕然片刻后,拱手道:“将军言之有理。。。” 李敢大笑,即排定行军序列,整军出击! 却曹仁自武关退兵后,令大军分列三阵,前部万人由徐商统之,朱灵暂领中军万人,自领吕建引两万余键卒断后,日行六十里,即立营歇息。 这一日,卯时,曹仁正于帐内用饭,忽吕建入见,进言道:“将军,我军已连退五日,并不见唐军踪迹,足见魏延兵力不足,或为于、文二位将军掣肘,无力追击!故末将以为,眼下距离卧牛山只余两百里,且大军士气低迷,当作速退兵,汇合大王所部!” 曹仁见,微微摇头,停箸沉声道:“正因如此,本将方缓缓而退,否则不等唐军来袭,大军即做鸟兽散矣!” 吕建闻之默然。 良久后,曹仁长叹一声,喟然道:“此战出动大军三十余万,不想竟以惨败收场,想必此时大王已先行退兵函谷,加之关内驻兵,拢共只十万人马,且半数为屯田军,恐难敌马超反扑,故而须将此间军兵尽数保全,方可固守函谷关!否则。。。” 话未完,忽见亲军疾奔入内,禀告道:“魏王令将军火速回军!” 曹仁闻报,遽然起身,惊问何故? 亲军答道:“魏王闻知将军兵败,便欲退往函谷,虽唐军铁骑日夜袭扰,但有二公护住侧翼,并无大碍,然两日前,唐军忽一反常态,分兵强攻我军大营,二公疲于奔命,大军寸步难行,故魏王令将军挥兵夹击之!” 曹仁见,顿足道:“魏延已统铁骑回援武关,卧牛山何来唐军骑兵?” 亲军摇头道:“人不知,还请将军恕罪!” 曹仁闻言,顿时方寸大失,急召集众将,传令大军起行,却留兵五千,令吕建统之,护住伤兵慢行。 辰时正,大军陆续开拔,曹仁一马当先,不时令左右催促后军紧行。 未及午时,大军便已行进六十余里,曹仁见军卒疲惫,遂下令暂缓行军,寻地造饭歇息。 众军如蒙大赦,顿时就地坐卧。 曹仁插枪于地,暗忖道:“若夤夜行军,明日辰时或可赶至卧牛山,只不知大军还余几成战力。。。” 正思虑间,忽见一骑疾驰而来,及近后,滚鞍下马,惶急道:“将军,唐军已至矣!” 曹仁闻报大骇,上前一把将之揪起,厉声喝问! 原来,曹仁大军方始出营,李敢便已接报,即令大军突击。魏军心惊胆裂,纷纷四散奔逃,吕建急遣左右飞报曹仁,继而亦领亲军夺路而逃!不想却遇李敢,无奈与之战,不三合,便被斩于马下!李敢尽戮从者,喝令大军换马追击,务必擒斩曹仁,以雪昔日旧恨! 曹仁闻听李敢追至,情知马超大军已然出关,己军大势已去,顿时萎顿于地。。。 众将急上前扶起,朱盖遥指后军,大呼道:“敌军已至矣!将军速行,末将愿领兵断后!” 曹仁却心丧若死,犹若未闻。 朱灵大急,即扶其上马,回身拱手谓朱盖道:“将军保重!”言毕,亦翻身上马,护住曹仁,领数百亲军疾驰而去。 众将亦上前见礼,谢过朱盖,各领本部亲军紧随其后。。。 正文卷 第二百二十一节 敌马岱夏侯任勇 却李敢闻知曹仁中计,毫不迟疑,急令全军突击,将魏军斩尽杀绝! 魏军本无战心,且曹仁早已奔逃,故纷纷跪地请降,乞求活命。不料唐军竟视若未见,仍肆意砍杀!魏军亡魂皆冒,顿时大乱,狼奔豕突,然唐军皆为铁骑,且四面突至,又能奔往何处? 李敢见此,遂令众将剿杀此地魏军,自领千余骑犁开战阵,往追曹仁。 朱盖遥遥望见,急领亲军堵截,奋起余勇,挺枪直取李敢! 此时李敢马速正疾,忽见魏将拦路,即信手一刀,力劈而下! 朱盖不管不顾,捻枪直刺!自然连人带马,被砍为两截,继而“当啷”一声,其手中长枪借助战马冲击之余力,正中李敢胸铠! 李敢只觉一股大力袭来,惊骇之下,急弃长刀,单手握定鞍桥,大喝一声,险险止住后仰之势,避过朱盖亲军搠来之长枪,掣腰间战刀力斩数人,杀出战圈,方觉后怕不已,后背早已为冷汗浸透!暗忖道:“若无马镫、钢甲,此番必死无疑!”遂勒马立定,静待所部斩尽朱盖亲军后,接过左右递来之长刀,沉声喝道:“传令众军,谨防魏军困兽之斗!”言毕,即调转马头,领军追击曹仁去了。 函谷关,贾诩闻知曹仁兵败,曹操进退不得,顿时大惊失色,急请夏侯惇、刘晔商议道:“眼下马超已出潼关,定分兵而进,一路往救武关,一路则进逼函谷,欲断大王后路!故诩以为,我军当出关击之!二位以为如何?” 刘晔见,愕然道:“关内拢共不过五万兵马,如何出关击敌?再者,都督可知唐军几何?” 贾诩见问,沉声道:“此时马超或已闻报,必亲统大军往击大王,故来犯函谷之敌绝不过五万之数,且并无攻关之意,又如何料到我军竟出关反攻?若能趁其不备,大破之,即挥兵潼关,迫使马超回救!即便势均力敌,亦可结阵对峙,保大王后路无忧,待大王退回函谷关,再回关拒守不迟。” 刘晔微微颔首,再问道:“即便皆如都督所料,届时马超大兵压境,函谷恐难久守!” 贾诩闻之,即抬手虚指洛阳,淡然道:“有陛下坐镇洛阳,诩料马孟起必止步函谷,若其攻关,我军退守虎牢便是。” 刘晔省悟,拱手拜服。 夏侯惇奋然道:“既然都督已有定计,惇这便统兵出关,迎战唐军!”言毕,便欲辞出。 贾诩唤住,嘱咐道:“此次出兵,务必勇往直前,切不可与敌缠战!另外,诩建言将军,或可行夜袭之计。” 夏侯惇拱手应下,径自回营,聚集众将,下令即刻整军,明日兵出函谷,杀奔潼关! 次日,大军开拔,夏侯惇令牛金、晏明各领一军为左右翼,自领大军为中路,齐头并进,誓要击破唐军,再次兵临潼关! 未曾想,离关不及百里,便闻哨骑飞报,言称三十里外,惊现唐军探马! 夏侯惇闻报,即令大军寻地立营,却吩咐亲将领一众亲军突前巡哨,嘱咐道:“唐军探马精锐无匹,你等切勿轻忽!若非得已,不可与之交锋!”亲将拱手称诺,领兵去讫后,夏侯惇又唤牛金、晏明吩咐道:“你二人各选精锐军卒五千为前部,夜袭唐军营寨!”二将沉声应下,奋然辞出! 这边厢,马岱自离潼关,与乌托领五万大军攒程而进,但见沿路废弃之屋舍田园随处可见,马岱不由切齿痛恨魏军! 这一日,大军正行进间,忽哨骑来报,言称距此五十里左近,已现魏军探马! 马岱闻报,即令大军止步,聚将商议道:“此地距离函谷关近两百里,魏军若拒关坚守,岂能出哨如此之远?故本将以为,前方必有伏兵!诸位以为如何?” 一将应声出列,拱手道:“此未定也,前方皆为阔直大道,如何伏兵?末将以为,此必前来迎击我军,故愿领本部千人出击,以探魏军虚实!” 马岱闻言,沉思之,然其言,却摇头道:“若果如你所料,此去必为所败,无端折损三军锐气,诚为不值!”言毕,即令多加探马,务必探知魏军虚实! 酉时许,天色渐暗,探马方才回报,言称魏军许有五万大军,领兵之将乃夏侯惇也,现于前方五十里当道立寨! 马岱闻报大疑,皱眉思忖道:“魏军不过五万,安敢出关迎战?莫非又乃贾诩之计?” 正沉吟间,忽闻乌托出言道:“将军,末将愿领兵劫寨!” 马岱微微摇头,沉声道:“乌将军不可!夏侯惇乃魏军宿将,非比寻常,岂能无备?”言毕,目视众将,就以心中所疑问之。 一参谋出列道:“将军,夏侯惇此举乃惧我军进逼函谷,切断偷袭武关之魏军退路耳!故末将以为,待明日天明,强攻破之即可!” 马岱见,稍作思忖,然其言,即令各将回营歇息,同时严防魏军劫寨!明日卯时造饭,辰时进兵! 众将接令,鱼贯辞出。 是夜,亥时将过,唐军大营外十里,路边避风之处,二卒窝在枯叶之内取暖,正啃食肉干充饥。忽一卒轻唤同袍道:“陈哥儿,临行什长曾予烈酒半升,供我等驱寒之用,眼见时已至,何不将出享用?” 陈哥儿闻之,微微一笑,凑近揶揄道:“什长知你量浅,却好酒,故令某携带酒囊,以免你醉酒误事,有违军法,枉自送了性命。” 那卒大怒,伸臂箍住陈哥儿,低喝道:“某家只饮一盏,作速将出!” 陈哥儿也不着恼,闻此言,只乜视其一眼,便作势欲取酒,忽觉远处似有动静,忙示意噤声,立耳静听。 那卒只做顽笑,不悦道:“陈哥儿又欲作怪乎?” 话音刚落,便闻百步外一声厉呼:“敌袭!” 二人大惊!陈哥儿张嘴亦欲呼喊时,那卒却一把将其推出枯草堆,厉声道:“速去禀报将军!”继而跃出草堆,奔往陈哥儿右侧,亦嘶声大呼敌袭! 陈哥儿略微愣怔,即拔足飞奔回营,再回身时,那卒已然中箭匍匐,却犹自大呼敌袭! 一时间四面“敌袭”之音只传入十里外之唐军大营! 待陈哥儿奔回大营时,营外五十步之篝火早已引燃,营内亦灯火通明,大军列阵四门,严正以待! 里许外,夏侯惇脸色铁青,独目凝视唐军大营,沉声喝道:“不想唐军精锐若斯,骤闻袭营,竟丝毫不乱!然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此,诸将听令!” 众将扬声应和,只听夏侯惇传令道:“牛金、晏明各领精兵两万,分袭左右,须死战不退,务必令马岱分兵救应!” 二将奋然领命,领兵鼓噪而上! 这边厢,马岱、乌托并辔而立,皆神色凝重。 约一刻钟后,乌托见营外暗处仍无动静,顿觉心疑,遂上前谓马岱道:“将军,莫非魏军故意袭扰,实并无劫营之意?” 马岱见问,缓缓摇头,沉声道:“若为袭扰,我军暗哨岂能大呼敌袭?故必为魏军来攻,许是夏侯惇亲自领兵亦未定!” 话未落音,便见魏军跃过篝火,高举盾牌,呐喊杀来,分袭左右营!牛金、晏明各自当先奔行! 唐军丝毫不乱,见此,即列阵放箭! 三波箭雨后,魏军已奔近,唐军弃弓绰刀,踊身迎击,前排魏军顿时被砍翻一片。。。 正文卷 第二百二十二节 夜袭营平分秋色 话夏侯惇定计劫营,却被唐军暗哨抢先预警,无奈之下,决意强攻!分兵左右两路,直扑唐军大营! 魏军虽战力不及,然牛金、晏明亲为锋矢,横劈竖砍,勇不可挡!身后军卒见之,士气大振,勇力倍增,竟迫使唐军不得前进一步!阵前唐军一众曲长大怒,纷纷绰刀来迎,奈何勇力不及。但见右路晏明持三尖两刃刀力敌两将,仍占上风,左路牛金之勇力犹在晏明之上,更是当者披靡! 鏖战未及两刻钟,唐军逐渐阵脚不稳,缓步后退。一者魏军兵力占优,再者牛、晏二将无人能制。 乌托见之,急请令分兵往援! 马岱略作思忖,沉吟道:“魏军分两路而来,却独不攻中路,何也?诱我军分兵耳!若本将调兵应援,其必趁虚而入!眼见我军虽暂居劣势,然伤亡远不及魏军,故依本将之见,稍待半个时辰,魏军必攻中路,乌将军稍安勿躁!” 乌托虽然其言,但仍觉忧心,拱手道:“将军之言是矣!然眼下我军气为之夺,节节败退,若不应援,只恐有失!” 马岱见,稍作沉吟,即调六千弓手,赶赴左右营,抛射阵前十步! 暗处,夏侯惇遥见马岱调兵,暗喜,以为中计,正欲领兵突击时,左近一将进言道:“将军稍待,马岱虽调兵应援左右营,然望之不过数千人,其营门左近仍余两万大军,只恐我军难以破之!” 夏侯惇闻,独目远眺,见果然如此,顿时大怒!令亲军传令牛金、晏明,限时半个时辰,若仍不能调动唐军增援,皆斩! 这边厢,牛金正奋力冲杀,忽闻此令,顿时焦躁,恰逢唐军一曲长一刀劈下,乃大喝一声,举刀上撩,架开劈来之刀,不管不顾,垫步抢上,斩那曲长于刀下!继而大刀横扫,逼开身周唐军,嘶吼道:“挡我者死!”言毕,踊身复又杀入唐军军阵!身后魏军见之,士气大起,蜂拥跟进,一时气势如虹!逼得唐军连退数十步,几近营门,后阵弓手亦立足不稳,箭雨竟骤然一歇! 马岱见之暗惊,又回身望向右营,亦略显不支,遂令乌托分兵五千,往救左营,再令一将亦引兵五千往援右营,自领剩余兵马坐镇中路。 左近亲将进言道:“将军,魏军已猛攻半个时辰,按理中路定然预留兵马,然至今仍无动静,不如令末将领亲骑五百,突击之!” 马岱闻之,挥手道:“不可,营外篝火通明,远处愈发漆黑不可见,安知其暗伏兵马几何?再者,贾诩多谋,如此强攻,不顾伤亡,必有所图!你等但随本将坐镇中路,且看魏军意欲何为?!” 亲将然之,拱手又道:“眼见魏军左右两路蜂拥压上,似无穷尽,莫非函谷关内不止五万大军?” 马岱见,心下一突,正犹豫是否亲自往援时,忽闻前方鼓声大震,喊杀声冲天而起!未几,便见夏侯惇一马当先,引数百骑疾驰而来!马岱不惊反喜,乃大喝道:“魏军技止此也!”言毕,挺枪跃马,正面迎击,身后五百亲骑如影随形,风驰电掣般杀奔夏侯惇! 转瞬间,两军骑兵错阵而过,马岱硬接夏侯惇一击,顿时双臂发麻,险些坠马,幸得左右及时上前隔开,方得稳住身形,暗自大惊道:“素闻夏侯惇悍勇,今日交锋,方知此言不虚!” 夏侯惇透阵而过,却并不回身,领军径奔唐军步兵大阵! 唐军弓手忙引弓抛射,然夏侯惇似早有准备,箭雨尚未及腾空,其便已斜带战马,转而直击唐军左翼! 阵前唐将大惊,急令大军围拢,意欲困住夏侯惇。 马岱见此,亦引所部从后追击!忽见身后魏军步卒已呐喊杀近,顿时大惊失色!急令左右飞奔传令:“夏侯惇不过数百骑,不必理会!速结阵击溃魏军步卒!”言毕,即领所部亲骑,往追夏侯惇! 夏侯惇见唐军步卒忽退后列阵,心知乃己军步卒杀至,遂大喝一声,挺枪纵马,杀入唐军大营,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 马岱引所部紧追不舍!一时间,唐军营内一片狼藉!眼见夏侯惇已欺近往援左营之乌托所部! 乌托见此,即令所部回身列阵。 夏侯惇并不纠缠,复又圈马领军杀奔右营! 马岱紧随其后,气冲斗牛,却束手无策,眼见魏军士气大振,己军虽未露败像,但已现颓势,若非训练有素,军纪森严,早已被击溃!马岱一时忧怒攻心,忽生一计,乃挺枪大喝道:“杀尽魏军,生擒夏侯!” 身后数百亲军闻之,俱扬声随之大呼!不消片刻,唐军尽皆大呼!顿时士气复起! 魏军战力本不及唐军,全凭勇将争先,悍不畏死,然已鏖战良久,又因两军兵力相当,故闻唐军震天价呐喊后,顿时气为之夺,不复先前之勇。 夏侯惇见此,大悔!恨不该突入敌营,若先时圈马回战马岱,一枪刺死,唐军早已溃散!然此时马岱紧随其后,苦无战机矣!无奈之下,遂引余部杀出营门,即令鸣金! 马岱暗松一口气,传令不得追击,列阵以待,作速救护伤者,收敛战死同袍。。。 比及天明,众将皆面色黯然,入帐禀告各部战损:昨夜一战,大军战死九千两百二十五人,重伤一千九百七十人,轻伤者近万,能战之兵拢共只三万余。 马岱闻之大恸,切齿问道:“魏军伤亡几何?” 乌托出列答道:“营外尸首不足两万。。。” 马岱见,怒恨交加!即令取整出兵,遣一将留守大营! 乌托闻令,忙出列道:“将军!魏军兵力不明,且为拒营坚守,急切恐难以破之!故末将愿先领一部试探其虚实!” 马岱闻之,正欲应下,忽见哨骑飞奔入帐,禀告道:“将军,魏军已然拔营而进,现距我军不足二十里!” 众将闻报,尽皆大怒,纷纷请令出击! 马岱生性谨慎,闻之不置可否,心下暗忖道:“魏军一反常态,究竟有何诈谋?”一时思之不透,遂双手虚按,沉声道:“敌我两军虽兵力相仿,但魏军战力远不及我军,然夏侯惇却悍然进兵者,必有所凭恃!为策万全,本将决意拒营坚守,待探明魏军虚实后,再雷霆击之,诸位以为如何?” 众将见,互视一眼,虽不甘心,然并无制胜良策,又不能确定魏军兵力多少,故不敢行险,只能拱手领命。 数个时辰后,探马再度飞报,言称魏军欺近十里立营! 马岱闻报,起身追问道:“魏军兵力可曾打探清楚?” 探马见问,愧声道:“其等一拥而来,望之连绵无尽,且那夏侯惇竟亲统前军,我等不敢拢近查探,故不知多少,还请将军恕罪!” 马岱闻,愈发不敢妄动,寻思道:“若如此,魏军应不下五万大军,否则安敢欺近十里立营?”念及此,遂令大军伐木立栅,探马只外放五里,严防魏军袭营! 话未落音,忽亲军飞奔入帐,禀告道:“夏侯惇领兵三千,离营百步列阵,单搦将军出营交锋!” 众将闻之,义愤填膺,纷纷请令出战!马岱亦暗自恼怒,然自知非其对手,遂起身道:“此举足见魏军兵力远胜我军,否则夏侯惇安敢如此嚣狂?故诸位不必理会,但谨守大营即可!”众将然之,遂各回本部。。。 如此,两军相距十里立营,夏侯惇每日或列阵挑战,或挥军攻打,马岱只是坚守不出。 正文卷 第二百二十三节 闻战报转进函谷 却曹仁兵败武关,回军途中,又中李敢之计,从而全军大溃,朱盖、吕建战殁,只余曹仁领朱灵等将引千余亲军,狼奔至卧牛山。冒死突破唐军铁骑,奔入中军入见曹操,跪地讲述战败因由,继而伏地大恸! 曹操闻之,顿时手足无措,忽觉头痛难忍,仰面倒地。 曹仁忙上前扶起,焦虑道:“李敢大军不日即至,大王当作速退往函谷,仁愿引军断后!” 然曹操双目紧闭,并不作答。 曹仁等连唤数声,仍无动静,众将顿时大惊,急传医士。。。 良久后,曹操方才幽幽醒转。 曹仁大喜,亦不多言,就令曹洪、许褚、韩浩引虎卫军护住曹操,即刻退往函谷关,再令曹彰、朱灵、徐商、殷署分领两千铁骑,迎战唐军,嘱咐道:“唐军铁骑虽精锐善战,然并无勇将统领,诸位只需奋勇击之,则破之必矣!但切记不可恋战,否则李敢兵到,我等退之不及也!” 曹彰等轰然领命,分兵去讫。 果如曹仁所料,虽魏军骑兵战力远逊唐军铁骑,然曹彰、朱灵等将勇不可挡,一番大战后,唐军无奈败退,曹彰等聚拢唐军战马,大胜回营! 曹仁心下稍安,遂聚拢大军,遴选精壮万余,余者任其自去,再令曹彰等领铁骑依次断后,自统大军疾奔函谷关,一应辎重营帐等尽皆丢弃,惶惶如丧家之犬。。。 待李敢领兵赶至时,已是三日之后,闻听败军哀告,其等一万铁骑,只余三千骑,顿时勃然大怒!传令整合大军,杀奔函谷关! 这边厢,马超接李敢战报,知晓武关无恙,不由大喜!遂急令大军转向,直扑卧牛山! 忽一参谋进言道:“唐公,武关距此地七百余里,快马亦需五日左近,想必此时李将军已击溃曹仁所部,汇合卧牛山铁骑,故依末将之见,当转进函谷关,截断曹操退路!若能一成擒,中原即定矣!” 马超闻,暗忖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难道真比不过古人的智慧?”念及此,不由一阵丧气,郁郁片刻后,转念又道:“尼玛!看来我还是能力不够,算了,计较这些没什么意义!赶紧进兵,抓住曹操才是正事!可是就这么更改命令,岂不是显得我太没水平了?”苦思片刻后,忽眼前一亮,乃肃容颔首道:“此言有理!李敢所部一万铁骑,足可击溃曹仁败军,虽无力攻灭卧牛山之魏军,但曹操必然惊退!然眼下武关兵马大损,亟需调拨援军,以便于日后攻拔南阳,鉴于此,孤欲遣将领军五万,取道卧牛山,往援武关,你等何人愿往?” 话刚完,赵胜应声出列,拱手道:“主公之计两全其美,可遣末将前往,以赎前罪!” 马超见之,正欲应允,忽李二顺出列,拱手道:“唐公!函谷关城高墙厚,且不惧霹雳车,当驱大兵方可破之!故末将以为,往援武关之兵三两万足矣!”言毕,见马超皱眉沉吟,微微颔首,遂接着道:“如此一来,便不劳赵将军亲往,末将愿代之!” 赵胜闻言大怒!斥之道:“本将早已请令,二顺休得无礼!” 李二顺忙上前拱手道:“往援武关,将兵不过三万,若将军亲往,大材用也!故末将并非争功,还请将军息怒!” 赵胜闻之,面色稍霁,点头示意其不必多礼。 马超见此,顿觉莞尔,自思道:“这李二顺有点意思,明摆着想捡卧牛山的便宜,但话却的冠冕堂皇,赵胜竟然还真吃这一套!好好培养一下,不定也是个将才!”念及此,遂谓之道:“二顺籍贯何处?家中尚有何人?” 李二顺见问,忙下拜道:“末将冯翊郡人氏,长兄李大平,建安十二年战死塞北,现老母与寡嫂、幼侄居于长安!” 马超闻言,暗叹一声,先令其起身,继而颔首道:“二顺此名过于。。。平凡,若日后得立大功,拜将封侯,岂非不雅?不如更名李顺,若何?” 李二顺再拜称谢,叩首道:“末将世代皆为佃户,故还请唐公赐字!” 马超见此愕然,寻思这倒也伶俐,遂稍作思忖,言道:“顺者,达也,因你乃次,故取字仲达可好?”言毕,忽觉不妥,正欲改口时,李顺早已再拜叩首,口称主公! 引得左近一众曲长、司马艳羡不已。 马超无奈,下阶扶起,就令其领兵三万,取道卧牛山,往援武关,听令于魏延,心下却不无恶意道:“尼玛!莫名其妙的把司马懿的字给用了,他爹应该不会告我抄袭吧?” 待李顺辞出后,赵胜即出列道:“主公,既然武关无忧,末将敢请为先锋,进兵函谷关!” 马超摇头道:“眼下我军只五千骑,皆为孤之亲卫,便由丁禄统三千骑为先锋,当先而行,孤自领中军,便由你统带后军,如何?” 赵胜不悦,嗫嚅道:“似此,何日可立功自赎?” 马超闻之,寻思道:“赵胜忠诚勇猛,可惜战术指挥能力一般,更不用统筹全局了,你我怎么就培养不出来一个能跟历史名将一争高下的良将呢?以前凉州旧部里面,除了庞德,也就候选、俞山稍微出彩一点,跟周瑜、陆逊、曹仁、于禁等名将还是没得比啊!当初要不是借鉴后世太祖以民为本、得人存地的战略思想,同时趁官渡之战的机会,打下雍州,再凭借潼关、青泥隘全力防守,早尼玛被曹操灭了!现在虽然占据压倒性优势,但是可用的军事人才还是不够啊!那时候只想着开办各级学校,工学院什么的,为什么不早点弄个军事学院?!唉。。。算了,慢慢培养吧!”念及此,即起身谓赵胜道:“日后攻打函谷关,便委你为前部!” 赵胜大喜!叩首道:“多谢主公!末将必誓死破关!” 马超令其免礼,本欲嘱咐其多读兵书,善用良谋,不可临阵恃勇,忽又不知从何起,遂暗叹一声,传令大军起行! 五日后,大军正行进间,忽探马来见,言称先锋丁禄探报,东南方向隐现魏军哨骑,请令是否出击? 马超闻报,皱眉暗忖道:“函谷关在我东北方向,东南方哪来的魏军探马?难道是卧牛山的败兵?要是这样的话,曹操肯定也在!”思及此,不由精神大振,传令随军长史暂领大军,自引两千亲卫疾驰向前,欲汇合丁禄后,突袭魏军败兵,生擒曹操! 正文卷 第二百二十四节 遇残敌亲为锋矢 自闻知武关兵败,曹仁十万大军只剩万余人,曹操顿时郁气冲焦,遽然昏阙,军中医士一阵手忙脚乱救醒,然其年事已高,虽醒转,但已不能视事。 曹仁当机立断,遣曹洪、许褚等火速护送曹操先行退往函谷关,自领曹彰等将交替后撤。也正因如此,曹操方才避过此劫。 此后数日,曹仁领步军先行,曹彰等分统骑兵断后,有条不紊,徐徐而退。 忽一日,亲军入报,言称唐军铁骑追至,距离大军不足五十里! 曹仁闻报失惊,乃强作镇定,沉思半晌后,即面现决然之色,唤亲军传令曹彰等将引骑兵先行退往函谷关,自领步军列阵断后! 曹彰等闻令,急领军奔往中军,请曹仁先退,其等愿统骑兵阻敌! 曹仁暗叹一声,肃容道:“对阵唐军,骑兵乃制胜根本!眼下你等虽只万余骑,但有战马两万余,且皆配唐军马刀、钢甲,若能尽数退往函谷关,日后或有大用!然若阻击李敢,非但你等骑兵难以脱身,本将所领之步军亦不得保全!故本将决意断后,你等依令而行便是!” 众将见,奋然出列,拱手道:“末将等愿代将军领兵断后!” 曹仁闻言变色,厉声道:“限时一刻钟,若骑兵仍未开拔,皆斩!” 曹彰见此,涕泣下拜道:“既如此,叔父保重!”言毕,当先出帐,喝令所部集结,退往函谷关! 朱灵等尽皆下拜叩别。 待其等出帐后,曹仁即擂鼓聚将,言道:“唐军铁骑赶来,我等皆为步军,已无路可逃!与其屈辱战死,何不奋勇求生?!”言毕,先取营中所有,分赏众军卒,继而下令大军当道列阵,枪兵在前,弓手居后,再调千人于阵前五十步挖掘陷坑,自领亲军列于阵前,静待李敢兵至! 魏军兵卒情知已无路可退,顿生死战之心!一时间,队列森严,严阵以待! 却曹彰等含泪拜辞曹仁后,即领军疾奔。五日后,距离函谷关已不足两百里,两日可至。曹彰遂传令大军暂歇,遣人飞报关内,预备粮草接应。 忽哨骑来报,言称西面惊现唐军探马! 曹彰闻报,急聚朱灵等商议道:“若为李敢所部赶至,当自南面而来,莫非乃潼关大军?” 徐商大惊,连声道:“若如此,我军危矣!当作速奔回函谷关!” 曹彰奋然道:“是何言也?!若西面乃唐军步卒,我等亦须奔回函谷乎?” 徐商闻言,即面现惭色。殷署愤然出列,请令道:“末将愿亲往哨探!” 曹彰允之,遂令朱灵、徐商整军备战。 一个时辰后,殷署面色古怪,似喜似忧,入帐回报道:“禀将军,西面之敌尽为骑兵,许有五千骑,但一人三马,军卒皆披战袍,疑似马超麾下之近卫亲军!且。。。观其旗号,或为马超亲至!” 曹彰闻报,遽然起身,下阶盯视殷署,沉声问道:“是否只有旗幡,并无仪仗?!” 殷署退开半步,拱手道:“正是!” 曹彰见,略作思忖,忽仰天大笑!切齿道:“素闻马孟起自恃其勇,但凡上阵,皆轻车简从,不想其竟自负若斯!只五千骑,便敢亲临阵前,真乃天赐良机也!若能擒斩马孟起,便是我等尽皆战殁,又何惜哉?!”言毕,即传令大军起行,杀奔唐军! 这边厢,马超赶至军前,唤丁禄问道:“前方魏军何人为将?兵力几何?” 丁禄见马超亲至,顿时大惊!急打马奔近,拱手道:“不过万余马倌耳,何劳主公亲至?末将所部三千骑足矣破之!”言毕,即请马超回军。 马超闻言莞尔,方欲出言时,忽见一骑疾驰而来,大呼道:“魏军已至!现离我军不足三里!” 丁禄闻报,奋然拱手道:“还请主公稍待,末将去去便来!” 马超微微颔首,嘱咐道:“我军兵少,当以骑射胜之,不可与其对攻!” 丁禄应诺,圈马欲行,忽隐隐传来魏军大呼:“斩尽近卫军!生擒马孟起!” 马超闻之,冷哼一声,先是微微撇嘴,目露不屑之色,继而正欲喝令丁禄突击,忽觉一股戾气发自肺腑,转瞬已不可制,乃挺枪跃马,厉声大呼道:“骑射!杀!”言毕,一马当先,迎击而上! 丁禄等大惊,急策马跟上,加鞭紧随其后。 转眼奔出里许,便见魏军蜂拥而来,马超双目微凝,扫视战场,见右方空旷宽敞,顿时嘴角上扬,遂挂住长枪,解下战袍,伸手扯过副马鞍上之长弓,搭箭大喝道:“引弓!” 众军皆为三军锐士,然自入亲卫营,便少有上阵之时,故而战功稀少,大多因年满而立,郁郁退伍。今得遇大战,无不欣喜若狂!闻令即弃袍取弓,搭箭凝视马超,动作整齐划一,瞬间杀气四溢! 稍顷,两军相距五十余步,曹彰一马当先,上身俯低,右手挂住大戟,偷拽雕弓,搭箭盯视马超,窥准时机,正欲放箭时,忽见马超斜带战马,转向右侧疾驰,左近数十骑忙加鞭护卫其左侧,继而骤闻唐军震天价一声大喝:“杀!”音落箭至! 曹彰虽惊不乱,微微一拉缰绳,落后少许,即轻易避过,左右亲军却纷纷中箭,万幸皆着唐军钢甲,落马者不过数十骑。曹彰瞬间明了马超意图,顿时大骂其无耻,喝令分兵追击,意欲包夹之! 不想,唐军见此,亦一分为二,头前疾驰,却不时回身放箭。 魏军众将见此,无不大怒,加鞭奋力追赶!奈何唐军皆为精锐,且身经百战,分合之间毫无迟滞,如臂指使,加之一人三马,且尽为陇右良驹,更兼箭法精准,魏军追击约半个时辰,便折损近两千骑!反观唐军,战死不足百人,皆为马匹中箭,又不及换马,故而跌毙。 曹彰暗惊,即令大军止步列阵。 马超见之,即领所部回马,突至魏军五十步左近,再度故伎重施,于阵前左右疾驰,引弓放箭,只不与魏军交锋。 曹彰怒塞胸臆,传令突击!不料,阵脚一动,唐军翻身便退。 一时间,魏军进则追赶不上,退则恐唐军掩杀,眼见己军不时中箭落马,曹彰几欲癫狂,乃挺戟大喝道:“曹彰在此!马超匹夫,可敢与某一较高下?!”然两军相距数十步,加之蹄声如雷,马超岂能听闻? 曹彰见此,即令左右齐声呐喊! 唐军阵内,马超隐隐闻之,轻蔑一笑,本不予理会,忽皱眉喝问左近丁禄道:“方才魏军何人叫阵?” 丁禄见问,大呼道:“曹彰也,主公不必理会!” 马超见,顿时忆起法正之死,不由勃然大怒!乃挺枪喝令道:“全军止步!” 众军闻令,虽不解,但毫不犹豫,未及一刻钟,大军便肃然成阵! 马超单骑出阵,枪指魏军,扬声喝道:“曹彰何在?!” 曹彰见唐军列阵,顿时暗松一口气,大喝一声:“曹彰在此!”即纵马挺戟,杀奔马超! 正文卷 第二百二十五节 斩曹彰天将神威 且说曹彰满腹悲愤,领骑兵回奔函谷关,于路忽接探报,言称马超亲统五千亲卫来袭,距此不足三十里!曹彰虽知马超亲卫骁勇善战,但不过五千骑,寻思若能一战灭之,马超可擒矣,遂整军往迎!不想,唐军依仗良马、弓矢,且战且退,竟不予交锋,导致魏军欲进不能,欲退不敢,曹彰怒塞胸臆,遂出言搦战! 马超本不欲理会,忽闻搦战者乃曹彰也,顿时大怒!即令大军止步列阵,嘱咐丁禄道:“待孤斩杀曹彰后,若魏军退却,即驱兵掩杀,然若魏军阵势不乱,则仍行骑射战法!”言毕,便欲出马。 丁禄急打马拦住,连声道:“我军已胜券在握,主公实不必理会!” 马超沉声道:“汉中之战,曹彰射死法孝直,使孤痛失一臂!若不能亲手斩之,异日九泉之下,何颜再见孝直?!” 丁禄闻言大急,忙绰枪在手,奋然道:“既如此,末将愿代主公斩之!”言毕,拨转马头,正欲加鞭时,早被马超挺枪压住臂膀,沉喝道:“曹彰乃魏军悍将,知节非其对手,且容孤亲往斩之!”丁禄一时动弹不得,只得应下。 马超即持枪纵马出阵,往来疾驰,喝曹彰来战! 曹彰大喜,挺戟往迎,及近时,但见马超面如冠玉,眼若流星,狮盔兽带,结束非凡,斜带长枪,威风凛凛!不由暗赞一声:“人言锦马超,果然名不虚传!”遂抖擞精神,起手一戟直刺! 马超怒其射死法正,存心一合斩之,见曹彰戟来,竟不出枪招架,眼见戟刃及面,忽侧身下蹲,左手握定鞍桥,右脚着力马镫,避过曹彰大戟后,回身一枪,疾刺曹彰后脑! 曹彰见马超无视戟刃,心下也提防,忽见其身形一矮,顿觉不妙,急俯身抱鞍,险险避过!再回马时,已是额心见汗,暗呼侥幸,见马超圈马又来,忙收摄心神,沉着应战! 转眼间,二人已交马二十合,虽平分秋色,然曹彰心惊不已。 马超暗自恼怒,奋力再战十合,依然不分伯仲,焦躁之下,便欲与曹彰并辔决战!忽心下一突,继而暗忖道:“卧槽!又受到前世马超的影响了,这也太好战了吧!”思及此,不由气势一弱,再抬眼时,距曹彰已不足十步!顿时大惊,竟呆视曹彰,一时忘却出枪。 曹彰守多攻少,且久战不下,遂生愠怒,寻思此合战罢,便与马超并辔死战!待及近时,正欲挺戟砍杀,忽见马超端坐马上不动,不由大惊,以为其欲故伎重施,即双手持戟,亦盯视马超,防其突施辣手。 二人竟相互凝视,错马而过。 曹彰微微愣怔,圈马挺戟,扬声大喝道:“马孟起!可敢与某并辔死战?” 马超闻言惊醒,顿时冷汗直流,暗道好险!一时犹豫不决,心道:“这尼玛骑虎难下了!虽然勇力枪法都在,可气势丢了啊!还打个毛线?再说了,曹彰在后世游戏里可是有战法特技的角色,而且武力差不了马超多少,要是打个平手,老子无敌的光环就没了!干脆不打了,直接回阵,拖死魏军算了!”暗自定计后,正欲打马回奔,忽闻己军阵内鼓声大震,“威武!必胜!”之呐喊冲天而起!遂急抬眼视之,见丁禄竟亲自擂鼓助威!马超一时进退不得,不由羞怒欲狂,心下大吼道:“要是这时候回去,不光是威信全无,估计我辛苦十几年的基业也要烟消云散了!也罢。。。老子还不信了!”遂仰天大喝一声:“杀!”坐下战马犹如通灵,竟人立而起,咆哮嘶鸣,继而闪电般直奔曹彰!此时马超脑海一片空灵,只余斩杀曹彰,以振其威名之执念! 曹彰见马超犹如天神,顿时心下一窒,继而惊醒,亦大喝一声,挺戟飞迎,浑然忘却并辔之约! 二人再战十余合,依旧不分胜负,但闻两军同时呐喊,各为主将助威,一时声震九霄! 马超回马立定,寻思阵斩曹彰之法,忽忆起方才蹲身一枪,不由心下一动,暗忖道:“要是把回身一枪改为投掷,就像后世标枪一样,说不定就能干死曹彰!可是万一弄不死呢?”一时间,马超心下天人交战,再抬眼时,便见曹彰已然杀来,情知犹豫不得,乃切齿暗喝:“尼玛,拼了!”继而纵马飞迎! 曹彰本自忖勇力稍逊马超,故心存死战之意,然交马数十合,马超不过略战上风而已,加之己军兵卒嘶吼助威,不由热血沸腾,愈战愈勇,誓要擒斩马超!眼见即将交马,遂扬戟便砍,忽见马超再度蹲身避开,只道其又欲回身突刺,不由微微撇嘴,抱鞍躲避,奔出数步后,正欲回身嗤笑其技穷时,骤生警兆!尚未及转头,便被长枪贯胸,倒撞马下。。。 马超见之大喜!急打马赶来,双手握定枪杆,两膀叫力,大喝一声,挑起曹彰尸首,掼于地下,继而长枪前指,厉喝一声:“杀!” 唐军兵卒欢呼如潮,见此,即扬刀策马,绕过马超及曹彰尸首,挟排山倒海之势杀奔魏军,状若癫狂! 反观魏军,自曹彰坠马时,便已鸦雀无声,震怖莫名,众将亦尽皆胆寒,忽见唐军呐喊突击,朱灵顿时大骇,情知若此时退走,必全军覆没,遂急令突击!然魏军早已心惊胆颤,见唐军杀来,更是魂飞魄散,或下马跪地请降,或纵马四散逃逸,或木然呆立当场,除却众将所部亲军外,竟无一人前突! 朱灵眼见大势已去,急引众将回马奔走,魏军立时大溃,被唐军肆意追逐、践踏、砍杀。。。 唐军后阵,丁禄静立马超身侧,数百铁骑三面护定,时马超已重新披挂战袍,长枪随意斜摆,如铜浇铁铸,纹丝不动,望之犹如天神! 众军卒眼含崇敬之色,握刀之手因激奋而隐隐颤抖。 少时,马超顾谓丁禄道:“魏军已丧胆,杀之无益,传令大军止步,立营歇息!” 丁禄闻令,举目远眺,见前军已追出十余里,遂吩咐十余军卒各持金钲,疾驰鸣之,以令大军。 约半个时辰后,大军回返列阵,再次扬刀欢呼! 马超暗自长吁一口气,继而抬手下压。 见此,数千大军竟瞬息噤声! 马超大觉满意,随即下令立营,吩咐各部清点战损,行军司马依次录功,再分遣探马往函谷关、卧牛山方向,前出百里巡哨。 晚间,马超方才用罢战饭,马岱、赵胜等各部探报纷纷送至,司马亦入帐禀告:“此战大军战死一百三十六人,毙敌七千余,缴获战马近三千匹,皆为河套良驹!”言毕,呈上文书。 马超挥退左右,逐一览毕,沉思半晌后,渐次明了贾诩之计,低头暗忖道:“贾诩的算计阴险狠辣,还好魏延应对得当,只是吃的亏有点大。马岱虽然暂时受阻,但夏侯惇兵力不足,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李敢已经击溃曹仁的残余部队,现在正向卧牛山进军。可是曹彰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莫非是为了掩护曹操逃回函谷关?可也没必要下这么大的本钱吧,一万多骑兵啊!难道曹操还有什么诡计?”一时间,百思不解,却又无人商讨,顿觉苦闷不已,遂传令严加戒备,明日兵发函谷关! 正文卷 第二百二十六节 阻唐军故伎重施 卧牛山西麓,官道之上,万余魏军步卒分列数阵,间隔仅十余步,曹仁面色沉毅,立马道左,双目直视前方。 未及半个时辰,便见十余骑唐军探马疾驰而来,就于阵前百余步驻马窥视,不时指点谩骂,间杂哄笑阵阵,竟视万余魏军如无物! 左右亲军大怒,便欲纵马逐之,曹仁抬手止之,淡然道:“些许哨骑而已,不必理会,再者,阵前陷坑密布,若你等往逐之,恐为其等窥破端倪。” 众亲军闻言乃止。但见唐军哨骑盘桓片刻后,略作商议,竟又打马前突三十步。 左近一将暗急,进言曹仁道:“将军,若唐军再进十余步,即入陷坑矣!” 曹仁双目微凝,并不作答,乃取弓搭箭,连射三矢! 前排三骑几乎同时倒地,骑卒皆倒栽坠马,只闻数声惨呼! 唐军伍长大惊,急令救起,翻身就回!奔出百余步后,方才勒马检视,但见落马军卒不过跌伤昏迷,却并未中箭。原来曹仁心知唐军钢甲坚固,故三箭皆取其战马。 那伍长回身怒视曹仁一眼,旋即打马回报去了。 李敢闻报,顿时心疑,暗忖道:“自古大军败退,断后者多为骑兵,今曹仁为何反其道而行之?莫非另有伏兵?”思及此,遂问伍长道:“前方魏将果为曹仁乎?” 哨骑营伍长见问,躬身道:“禀将军,标下距其不足七十步,确为曹仁无疑!” 李敢微微颔首,即传令大军就地立营,再遣探马四出,严加巡视周边,却欲亲往一会曹仁。 忽一将进言道:“将军,魏军连败,惶惶如丧家之犬,急欲退往函谷关拒守!曹仁心知所部骑兵非我军敌手,故令步军列阵断后!鉴于此,末将以为,前方魏军不过曹仁故布疑阵罢了,还请将军勿疑,下令突击之!” 李敢见说,略作思忖,即指那将,大笑道:“若果真如你所料,魏军必然全军覆没!如此,本将何须心急?” 那将见之愕然,遂出言询问。 李敢起身下堂,挺胸凸肚,得意道:“本将早已传书唐公,想必大军早已改道,直扑函谷关,如此一来,退往函谷关之魏军焉有活路?”言毕,即令哨骑营伍长头前引路,领千余骑直奔魏军大阵! 却说曹仁惊退唐军探马后,传令大军严阵以待! 亲将不解道:“将军,依唐军行军惯例,探马每外放百里,眼见不过十余哨骑,其等大军安能便至?不如回营歇息,加固营寨为上!” 曹仁见说,本欲斥之,忽觉此战过后,身后军卒或无一人生还,遂暗叹一声,温声道:“李敢所部皆为精锐骑兵,区区百里,转瞬即可突至,切不可掉以轻心!” 亲将然之,拱手又道:“我军已站立两个时辰,只恐军卒乏力,故末将以为,不如令其等稍歇,待唐军赶至再列阵不迟。” 曹仁强抑怒意,沉声道:“彼军皆为铁骑,我军能与之抗衡者,无非列阵而战!若令军士稍歇,待唐军掩至,措手不及矣!”言毕,见亲将又欲出言,顿时大怒!声音转厉道:“唐军铁骑一旦发动,疾如烈火!莫道阵前陷坑只五十步,便是十里,亦难阻其等半步!届时若不及列阵,只需数千铁骑,即可尽戮我等!” 亲将见其发怒,不敢再言,呐呐入列。 约半个时辰后,忽见前方尘头大起,继而蹄声如雷,却是李敢奔至。 曹仁回身怒视亲将一眼,继而打马前出数步,按枪驻马,凝立不动! 李敢遥见曹仁,不由心头火起,乃提刀纵马,欲搦曹仁交锋! 哨骑营伍长急打马赶上,连声道:“将军稍待,曹仁善射,不可欺近!方才标下等距其七十步,便被其射毙战马!” 李敢闻言惊醒,忆起昔日跌入陷坑,险些丧命之事,遂急勒马,扬刀大喝道:“曹仁小儿,可敢出阵一战?!” 曹仁早已望见李敢,闻言并不动怒,却挺枪大笑道:“昔日本将亲眼目睹李将军踏入陷坑,不想竟依然健在,着实令本将惊讶!” 李敢闻之,气冲斗牛,忽生一计,乃扬声大喝道:“魏军听了!某家李敢是也!今愿与曹仁一战,若败,任你等自去!若曹仁战死,你等只需放下刀兵,即可来去自如!”言毕,即刀指曹仁,厉声再喝道:“曹仁!若仍为男儿,便出阵一战,以免众军枉死!” 但闻音如霹雳,声传里许! 曹仁自知并非李敢对手,闻言不由大怒,为免士气受挫,遂放声大笑,半晌方止,乃扬声道:“向曾闻李将军乃唐公爱将,不想竟于阵前出此儿戏之言!若两军征战,皆依主将勇力而定胜负,高祖岂能龙兴沛县?天下岂非匹夫当道?”言毕,似忍俊不禁,再度捧腹大笑。 李敢闻之,恨怒交加,几欲咬碎钢牙,然一时无言以对! 只见曹仁按辔前出十余步,即驻马挺枪,扬声再言道:“诚如李将军所言,为免两军儿郎无辜战死,本将便与李将军一战定胜负,还请将军放马来战!” 李敢见此,情知有诈,遂恨恨回马,传令退兵。 奔出数里后,亲将打马赶上,问道:“方才曹仁邀战,将军何不突前斩之?” 李敢见问,即令全军止步,勒马道:“曹仁虽勇,但非本将敌手,其岂不自知邪?之所以胆敢邀战,因其阵前遍布陷坑耳!昔日本将深受其害,不想今日曹仁又欲故伎重施,本将焉能再度中计?”言毕,便遣亲军传令后军起行,赶至此地立营。 一将闻令,进言道:“将军,此地距离魏营不足五里,若曹仁起意夜袭,我军皆为骑兵,恐不便应对,还请将军三思!” 李敢见说,挥手道:“曹仁奸诈,若稍远,恐其趁夜远遁!” 那将不解道:“若如此,岂非正利于我军随后掩杀?曹仁多谋,安能出此下策?” 李敢恨声道:“只因我军骤至,曹仁措手不及,无奈之下,方才驱步军列阵阻击!若我军距其等稍远,曹仁必夤夜撤军,届时只需遣数百军卒,沿路挖掘尺许深之陷坑,我军铁骑便寸步难行,本将岂能如其所愿?!至于彼等趁夜袭营,晚间密布暗哨即可,何惧之有?如此对峙数日,一俟彼军粮尽,破之易如反掌!” 那将闻之,拱手拜服。 这边厢,曹仁闻知李敢抵近己军立营,本欲夜袭之,不想,数番皆被唐军暗哨喝破,无奈只能回营,一时愁眉不展,苦思数日,仍无计可施,眼见粮草所剩无几,不由暗生死战之心! 正文卷 第二百二十七节 诛曹仁存孝雪恨 却说李敢窥破魏军虚实,也不急于出击,就领军与其对峙。曹仁眼见粮尽,遂决意拼死一战! 这一日,戌时,曹仁尽取余粮,令三军饱食,继而召集全军队率,扬声道:“眼下态势,想必诸位心知肚明,无需本将赘言!如今军粮已尽,若就此散去,我等即便不为唐军斩杀,亦冻饿而死!与其如此,何不奋力一搏?!” 众队率闻之,顿现气馁之色。 曹仁尽收眼底,接着道:“若列阵野战,我军固然不敌,但若趁夜袭营,胜负犹未可知也!唐军铁骑虽锐,但夜间如何冲突?届时其等皆为步卒也,且兵力与我军等同,如此何惧之有?” 话音一落,身后一将挺身出列,锵然道:“末将请为前部,誓于唐军决战,除死方休!” 众队率所惧者,唐军铁骑也,得闻曹仁之言,惧意顿消,再闻那将请令,无不热血沸腾,奋然大呼道:“我等愿随将军,决战唐军,除死方休!” 曹仁见此,战意大起,乃振臂传令道:“如此,诸位且回营整军,子时正,全军出击!顺带遍告士卒:本将誓于诸君共死!” 众队率闻之,轰然下拜,叩首领命! 五里外,唐军大营,李敢端坐中军帐内,虽面色平静,行令有条不紊,但心下着实焦虑不已,只因魏军每日皆列阵备战,夜间则呐喊袭营,待其整军欲战时,又蜂拥退去,一连数日,军卒不得安宁,亦无魏军粮尽溃退之探报,一时束手无策,暗自寻思道:“按理魏军仓惶退兵,军粮必然不足,为何至今仍无一卒逃逸?莫非曹仁欲待粮尽时,破釜沉舟,倾力一击?”念及此,不由心下一紧,遂谓众将道:“魏军连日袭扰,却不强攻,究竟意欲何为,你等有何见解?” 一将应声出列,拱手道:“魏军如此行事,无非懈怠我军,再骤然击之耳!故依末将之见,不如抢先攻之!” 话音一落,众将纷纷附和,言称魏军不过万余步卒,驱铁骑雷霆攻之即可,实无须如此费事。 李敢见说,暗怒,心下撇嘴道:“众将皆匹夫之勇耳,不足与谋!”思及此,遂喝令散帐,欲伏案苦思良策。 眼见众将鱼贯辞出,李敢忽有所悟,起身唤回,下令道:“你等回营遍告士卒,自即日起,大军和甲而眠,一旦魏军倾力夜袭,不可与战,务必佯作大乱,弃营而走,奔出两里后列阵,继而骤马回击!但凡违令接敌者,失惊乱窜者,皆斩!” 众将闻令,先是疑惑不解,稍作思忖后,乃悟,齐出言赞道:“将军妙计,末将等远不及也!” 是夜,子时,曹仁牵马提枪,当先而行,身后大军轻装紧随,皆面现决然之色!出营里许,便为唐军暗哨察觉,大呼回奔。曹仁不为所动,乃翻身上马,传令全军突击! 李敢闻报,急令大军上马,只待魏军奔至,便诈败弃营。 少时,魏军突至,但见唐军营内人喊马嘶,似猝不及防,继而全军大乱,弃营而走,竟无一人出营迎击! 曹仁暗自皱眉,但并未多想,当先突入唐军大营,身后大军一拥而入!时唐军已然退走,遗弃战马无数,辎重粮草等皆不及带走。众将见之大喜,急令军卒收拢马匹,清点粮草! 未几,众将来报,言称缴获粮草三千余石,已聚集战马近两千匹,余者皆未走远,尚在收拢之中,并请令是否追击! 曹仁双眉紧皱,竟犹若未闻,忽瞋目大喝道:“唐军遗弃战马几何?!” 众将见问一怔,一人愕然答道:“我军入营后,战马即四散奔走,无从清点,许有。。。许有近万匹。” 曹仁闻之,神色剧变,乃凄惶大呼道:“本将中计矣!”言毕,即喝令大军速退,有妄取一物者,斩! 众将面色一僵,顿时不知所措,一将出言道:“唐军猝不及防,已然弃营溃走,将军非但不予追击,反惊呼中计,乃传令退兵,何也?” 曹仁见问,急怒交加,正欲出言强令时,忽觉脚下隐隐震动,继而如雷蹄声滚滚传来,顷刻之间,唐军呐喊便犹在耳边!曹仁顿觉双腿一软,竟颓然跌坐,怒气全消道:“我等死无地矣!” 众将亦大惊失色,急上前扶起,大呼道:“将军速退,末将等誓死断后!” 曹仁缓缓摇头,喟然道:“已然不及矣!方入营时,本将见唐军大营并无寨栅,便有所疑,却并未深思,以为之所以如此,不过便于其铁骑进出耳,直至你等提及战马,本将方知中计。。。” 言未毕,忽有亲军踉跄奔入,急声道:“唐军已至矣!” 众将闻之,尽皆面色恓惶! 但见曹仁奋然起身,也不言语,乃按剑出帐,绰枪上马,厉喝道:“今日唯一死耳,有何可惧?!” 众将见此,情知无有退路,遂皆上马,列于曹仁身后,大呼道:“愿与将军同死!” 曹仁闻之,回身郑重一礼,便欲当先冲杀!然营内魏军早已大乱,比及唐军掩至时,已然溃不成军,亡命奔逃,曹仁等一时动弹不得! 未及一刻钟,便见李敢当先杀至!曹仁心思电转,寻思若能拖住李敢一时半刻,大军或有活路,遂急挺枪大喝道:“曹仁在此!李敢速来受死!” 李敢大怒!便欲喝止大军,与曹仁交锋! 左近一将见此,连声大呼道:“将军不可,眼下我为刀俎,魏军乃鱼肉耳!只需纵骑砍杀,即可尽斩其首,何必理会曹仁?” 李敢闻言猛省,情知险些再中曹仁计,顿时怒火万丈,遂踢镫加鞭,继而长刀前指,大喝一声:“杀!” 左近亲军即齐声怒吼:“杀!”稍顷,全军应和,战意昂扬! 曹仁见此,顿时面如死灰,闭目暗叹一声后,乃挺枪纵马,悍然对冲唐军铁骑!身后众将目眦欲裂,数百亲军咬牙瞋目,打马紧随! 然唐军万马奔腾,其势犹若雷霆,曹仁等只区区数百骑,就如沙落瀚海,瞬间湮灭。。。 未及半个时辰,诈败之唐军已然杀透大营。 李敢见曹仁已亡,战意顿失,遂令大军百人为一队,追剿残敌,再遣亲军立起大帐,继而吩咐亲将引数十骑搜寻曹仁尸首,安排已定后,自去歇息不提。 比及天明,各路唐军渐次回营。 李敢稍作洗漱,便令升帐,先问亲将道:“曹仁首级何在?” 亲将顿时一颤,忙下拜,嗫嚅道:“末将遍寻不见,许是已为肉泥矣,只觅得其甲衣兜鍪,还请将军恕罪!” 李敢见说,微微皱眉,即挥手示意其入列,转而问众将道:“此战我军战损几何?” 军司马见问出列,拱手道:“禀将军,此战我军亡五百七十九人,多为跌入魏军陷坑所致,伤者百余人,皆无大碍。另外,失却战马近三千匹!” 李敢闻之,稍作思忖,即令一将统三千骑直奔函谷关,嘱咐道:“若遇魏军大队,不可与战,当速报本将知晓!若一路顺遂,即上禀唐公,就道本将随后便至!” 那将领了言语,选三千健卒,一人双马,离营疾驰而去。 正文卷 第二百二十八节 再出谋兵退虎牢 函谷关,贾诩神色淡然,正与刘晔对坐饮茶,商讨后续战事。 忽探马入报,言称夏侯惇夜袭唐军未果,两军现于关外百余里立营对峙,期间互有攻伐,胜负各半。 刘晔闻之,即面带忧色,拱手谓贾诩道:“马岱所部虽一时难进,但夏候元让亦不敢稍动,待马超大军赶至,大不利我军也!再者,自武关兵败,已逾十日,然仍未有探报传来,晔深感不安,只恐大王。。。” 话未落音,便见亲军疾奔入内,拱手道:“卧牛山急报!” 刘晔闻报大惊,忙起身,上前取过,就递于贾诩。 贾诩淡然挥手道:“子扬勿急,大王尚有五万骑步大军,料无大碍。”言毕,起身接书,拆视之,顿时面色大变,随手递书刘晔后,即遣人传令夏侯惇,令其抽调五千精锐,前往接应曹操! 刘晔览毕,骇然失声,良久后,顿足道:“关外十余万大军,折损殆尽,莫非天不助大王?如今函谷关只余数万兵丁,如何抵敌马超大军?” 贾诩喟然道:“事已至此,只能退往虎牢关拒守。。。只是不知那魏延何许人也?竟能从容应对!” 刘晔亦嗟叹不已,忽神色一变,惊声道:“都督,若魏延趁机兵出武关,只恐南阳不保!” 贾诩闻之,摇头道:“关外已大战月余,周瑜屯兵汉水,岂能不知?若闻我军兵败,南阳旦夕不保,其又岂能安枕?必溯丹水而上,偷袭武关!故南阳暂无大碍。至于河洛诸地,有陛下坐镇东都,马孟起亦不敢轻进,至多屯兵函谷关而已。”言至此,略微停顿,指案上书信,喟然道:“诩所忧者,乃大王至今不能视事,一旦行令不畅,只恐大势去矣。。。” 刘晔闻说,叹气不语。 但闻贾诩接着道:“欲保河洛无恙,须大王上书陛下,请其明发诏书,禅位马超,如此一来,我军方有喘息之机。” 刘晔正沮丧万分,忽闻此言,暗惊,挑眉道:“陛下虽柔弱,然并无过失,都督此计是否太过?!” 贾诩闻之,双手虚按,缓声道:“即便陛下传诏,马超安敢受之?子扬试想,一旦陛下明诏禅位,且不论天下汹汹,只马超治下之士族便多不胜数,岂无一二忠君之士?若闻诏令,即寝食不安矣!必私下串通,联名上书,纵然马孟起兵威赫赫,又岂能等闲视之?届时,西域蛮夷是为外患,忠君士族可谓内忧,如此一来,马超安有余暇动兵宛洛?” 刘晔见说,心下稍安,忽又出言道:“若马超接诏,都督如何应对?” 贾诩微微一笑,捋须道:“昔日马超遣俞山兵围函谷关,却悬而不攻,何也?其并非不欲攻取河洛,只因陛下驻跸东都耳!陛下一语未发,马超便心有所忌,若明诏禅位,其安敢接诏乎?今朝我军索性兵退虎牢关,将洛阳让予马孟起,且看其如何应付!” 刘晔略作思忖,遂然其言。 两日后,曹洪、许褚等并夏侯惇所部五千精锐,护送曹操返回函谷关,贾诩等忙出关迎入,就令医士调治。 曹操本无大碍,不过忧怒攻心,遽然昏阙而已,用药昏睡一晚后,渐始好转,即挣扎起身,令左右召集贾诩等议事。 贾诩正于帐内来回踱步,虽面色平静,但心下实忧急万分,忽闻传唤,忙入见,问安毕,即下拜请罪。 曹操抬手轻挥,颓然道:“此战之败,只因我军战力远不及唐军,并非文和之过。”言毕,即令左右将之扶起,接着道:“鉴于眼前态势,文和可有良策?” 贾诩略作斟酌,便将所思之计和盘托出。 曹操闻之,微微皱眉,闭目沉思不语,忽人报曹洪、刘晔等来见。曹操即令其等入内,转述贾诩之计后,问之道:“诸公以为,文和此计若何?” 曹洪见问,即出言道:“如此一来,虎牢关可保无恙,但安知武关兵力几何?若魏延分兵拒守,却统大军攻伐南阳,如之奈何?便有周瑜从旁掣肘,但其所部但堪水战,恐非魏延敌手!一旦南阳失守,许都危矣!” 贾诩见说,从容接话道:“唐军哨骑精锐无匹,必然已探知大王现在函谷关,如此一来,马超必统大军赶来,故武关至多三五万兵马,魏延安敢轻易分兵?再者,周瑜只需佯作偷袭武关之态,便足以令魏延不敢轻举妄动,并无须接战唐军,何来不敌之说?待陛下明诏一出,马超虽不言束手无策,但难免焦头烂额,安有余暇再议征伐?” 曹洪闻之,深服其论,拱手再问道:“若依都督之见,马超当如何应对?” 贾诩暗叹一声,喟然道:“未可知也。。。” 曹洪立时大急,连声道:“马孟起久据雍凉,深得军心民望,若接诏后,一呼百应,都督岂非弄巧成拙?再者,若其不管不顾,直接勒兵攻打虎牢,如之奈何?” 贾诩摇头道:“事涉神器更易,马超安敢不闻不问?!即便其悍然接诏,亦需年余筹备,期间必无战事,将军宽心便是。” 曹洪然其言,遂入列。 耳闻贾诩之论,曹操黯然摇头,沉吟道:“此计虽可延缓马超攻势,但亦非长久之策!诸位试想,马超大兵在握,区区士族能奈其何?只恐瞬间湮灭!至于西域蛮夷,虽数十万众,然绝非唐军对手!届时马超内外一统,再难制约矣。。。” 贾诩见说,淡然拱手道:“大王,天下熙熙皆为利往,自古如是!然马超治下文官多为士族出身,在其新政之下,但凡为官者,无论文武,皆无田地,家中仆役亦需聘请,似此与平民何异?便是一州刺史,亦如是。纵观其治下,兄为官吏,诸弟却躬耕田垄者,比比皆是,若此,其等岂能甘心?今虽尽心辅佐,不过慑于兵威耳!一旦陛下降诏逊位,其等大义在手,岂无二心?虽不至于揭竿而起,但必串联上书,若马超纵兵捕拿,必然治下大乱,若改制安抚,新政之功顷刻化为乌有,试问马孟起如何处之?” 曹操闻言,略作思忖,即面现喜色,捋须道:“文和言之有理,孤这便亲入洛阳,面见陛下!”言毕,即令许褚集结虎卫军。 忽一人踉跄奔入,伏地大哭道:“末将等退兵途中,遭遇唐军阻截,公子彰力敌马孟起,战败身死!” 曹操视其人,乃朱灵也,骤闻曹彰战死,顿时惊倒,仰天大恸。 曹洪等尽皆失惊,忙问因由。 朱灵便将战事叙述一遍,继而伏地请死。 曹操视而不见,痛哭不止。 贾诩急上前,拱手道:“事急矣!还请大王节哀,速往洛阳陛见!” 曹操闻言止泣,正起身欲行时,又有亲军入报,言称曹仁战死卧牛山!曹操复又大恸,哀哭不止,只觉头痛欲裂! 左右忙上前搀扶,就取布条勒其额。 曹操心伤曹彰、曹仁之死,愈发切齿马超,恨怒交加之下,诱发头风,一时痛不欲生,喘息、呻吟良久后,方才勉力起身,顾谓贾诩道:“孤入洛阳后,即启程回返许都,此间兵马诸事,便由文和统领之!”言毕,即引曹洪、韩浩直奔洛阳,许褚统五千虎卫军随行。 正文卷 第二百二十九节 施毒计坚壁清野 待曹操赶赴洛阳请旨后,贾诩即遣探马传令夏侯惇,火速回兵函谷关! 刘晔忙出列,拱手道:“都督,眼下夏候将军正与马岱对峙,若匆忙退兵,只恐唐军随后掩杀,不如令其暗做准备,趁夜拔营!” 贾诩挥手令探马先行,回首顾谓刘晔道:“马岱虽勇,但为人谨慎,若闻知我军急退,心生犹疑之下,必遣哨骑详加打探!待其探明因由后,夏候将军已然回返函谷矣!再者,马孟起既已击破公彰,其所部铁骑想必不日即至,若稍有俄延,夏侯元让欲退无路矣!” 刘晔闻言叹服。 函谷距离夏侯惇大营不过百余里地,故午时左近,夏侯惇便已接令,即吩咐大军拔营退兵。 一将闻令,出列道:“若就此退兵,马岱必然从后掩杀,还请将军三思!” 夏侯惇不以为意,挥手道:“都督妙算无双,岂能料不到此?既然下令退兵,必有良策应之,我等只须依令行事即可!”言毕,即令大军火速拔营,毫不遮掩! 这边厢,唐军探马报入中军,众将闻报大喜,纷纷请令追击! 马岱不置可否,沉思片刻后,顿时心疑,即传令大军不可追击,却遣探马尾随查探,竟一如贾诩所料。 忽一将出列道:“将军,此必为唐公大军杀至,夏侯惇急欲回兵函谷拒守,若不追击,只恐坐失良机也!” 马岱闻之,微微摇头,沉声道:“夏侯惇统兵日久,且非无谋匹夫,即便如你所言,其急欲退兵,然为何不加掩饰?故本将以为,此必为其诱敌之计!” 众将见,思之亦然,遂罢追击之念。 是夜,夏侯惇安然返回函谷关,即入见贾诩,拱手问道:“未知都督何事召回?” 贾诩长叹一声,便将出关大军全军覆没,曹彰、曹仁尽皆战死之事概述一遍。 夏侯惇闻之,须发戟张,便欲提兵出关,亲战马超! 贾诩急令左右拦住,喝之道:“大王临行有令,待将军到时,即兵退虎牢关,安敢违令?!” 夏侯惇素来深服其智,闻其言,顿时恨怒交加,伏地痛哭,因曹仁乃其从弟也。 贾诩下阶扶起,沉声道:“眼见马超不日便至,还请将军节哀,即刻回营整军,夤夜退往虎牢关!” 夏侯惇然之,即拱手辞出,犹自呜咽。。。 是日晚间,各路探马回报,言称并无异常,魏军已然退回函谷关!马岱闻之,顿足长叹,懊悔不已,遂传令大军,明日寅时起行,兵进函谷关。 次日,马岱整军起行,将至函谷关时,探马飞报道:“禀将军,函谷关门虽紧闭,但关墙之上并无魏兵把守!” 马岱闻报,遂引众将亲往探视。 比及近关,果如探马所言,非但关墙上无有兵卒,便是旗帜亦皆不见。马岱暗自疑心,正踌躇时,左近一将进言道:“此必为魏军疑兵之计,将军切勿迟疑,不如遣末将入关一探究竟!” 马岱稍作思忖,允之,嘱咐道:“你等且先下马,各持大盾,散开缓步欺近,但有异常,疾奔回报!” 那将领了言语,引百余人,依令而行。比及抵近关墙,关上仍无动静。那将行至关门,仰首望定关头,即令左右撞击关门。众军闻令,约退数步,恰待拔足冲击时,忽闻后阵金声大作!那将大惊,急引众人奔回,就问何故? 马岱遥指关头道:“方才你等欲撞击关门时,关上忽现魏军探身张望,本将故而鸣金,想必又为贾诩诱敌之计也,不可轻进,待唐公大军赶至,再作区处!”言毕,传令大军就地立营,多伐柴禾,以备夜间燃点。 左右众将皆亲眼目睹,故深信不疑,闻令即各回本部,喝令伐木立栅不提。 函谷关内三百余里,曹阳县,魏军大营,中军帐内,夏侯惇面带不解,就问贾诩道:“我军自离函谷关后,都督下令日夜兼程,却于此地停留一日之久,何也?” 贾诩见问,捋须不语,双目凝视帐外。 夏侯惇大急,上前数步,拱手再道:“眼下函谷关内已无一兵一卒,唐军取之易如反掌!若于此地盘桓,追兵不日将至矣!” 贾诩见此,挥手道:“本督别有计较,还请将军稍安勿躁!” 夏侯惇愈发不解,恰待再问时,忽见数人飞奔入帐,下拜道:“禀都督,唐军已至关外,稍作试探后,即立营拒守,并无入关之意!” 贾诩暗松一口气,笑谓夏侯惇道:“本督欲尽迁河洛百姓,入荥阳屯田,不知将军可愿提兵助之?” 夏侯惇见问一怔,继而愕然道:“未知都督何意?” 贾诩面色阴沉,答非所问道:“想必众百姓难离乡土,故本督亦不欲强求,然军粮短缺,不得不出此下策!将军此去,除洛阳城外,可尽收百姓存粮、家畜,毁弃房屋、田亩,但不可妄杀一人!并告知其等:待唐公到日,自然加倍予之,若难耐饥渴,可往函谷关领取粮米!”言毕,神色转肃,接着道:“时不我待,将军速行!” 夏侯惇闻令,已明其意,乃奋然接令,拱手便欲辞出。 贾诩忽又出言唤住,稍作沉吟后,点指徐商、殷署二将道:“河洛久历战火,虽不足十万户,但遍布各县,恐夏侯将军不及收缴,故令你二人各领本部相助,以十日为期,届时径自退往虎牢关即可!” 三将领命,出帐后,各引五千大军,疾奔而去!贾诩再令朱灵整军,领刘晔等拔营退往虎牢关。。。 两日后,马超领亲军赶至函谷关,马岱忙迎入,就禀告关内异象。 马超闻之,遂亲往探视,见果如马岱所言,顿时大惑不解,暗忖道:“这又尼玛什么鬼名堂?难道是空城计?但是城门关的死死的,也特玛不像啊!莫非是贾诩故布疑阵,好争取逃命的时间?对,肯定是这样!”思及此,遂令丁禄遣人砍伐大木,合力撞开关门! 丁禄恰待欲行,忽马岱出言道:“撞木早已备下!” 马超见,即令数百军士,分抬三根,往撞击关门! 不想,其等奔出不及五十步,忽闻丁禄大叫道:“主公且看!” 马超一惊,目光沿丁禄所指,遥遥望去,但见十余魏军兵卒正于关墙之上打望,且咻忽不见。马超见之,急令鸣金!寻思道:“尼玛,果然有鬼!”因问马岱道:“岱弟营内尚余兵马几何?” 马岱见问,愧声道:“不足三万。。。” 马超暗叹一声,忖道:“兵力不足啊,不能冒险,还是等赵胜大军赶到再!”思及此,遂引众将回营,遣亲军传令赵胜,令其加速行军,又吩咐马岱领军另立大营,以备后续大军屯驻! 渑池县,贾诩闻报,方始宽心,笑谓刘晔道:“待马孟起统大军突入函谷关后,忽见十数万饥民嗷嗷待哺,再闻陛下禅位诏书,不知其如何应对?” 刘晔叹服,拱手道:“都督妙计,众所不及也!”言毕,二人相视而笑。 正文卷 第二百三十节 赈饥民坐困函谷 武关,李顺领三万援兵已至,关平亲领百余骑,将之迎入大营。 魏延大喜!即令关平领兵五千守关,余者大军歇息一晚,明日出兵,攻伐南阳! 法邈闻之,急出列,进言道:“将军,于禁、文聘虽败,所部仍不下六七万大军,加之宛城李通亦有万余兵丁!反观关内,拢共只四万余兵,其中骑兵不足五千,恐无力出兵,还请将军三思!” 魏延见说,摇头道:“远卓所虑,本将岂能不知?但本将自投唐公,虽多逢战事,然或拒城坚守,或惨胜收场,至今仍未攻取寸土,日后何颜与诸将并列?!眼下于禁所部虽数万人,但不过惊弓之鸟,破之易如反掌!至于宛城之军兵,乌合之众耳,何足道哉?!若不趁此时踏平南阳,待周瑜退却,岂非便宜上庸韩德等辈?!” 法邈见说,情知再难劝阻,遂拱手入列。 忽关平抗声道:“守关之任,远卓足矣当之,故末将请为先锋!” 魏延闻之,稍作思忖,正欲出言允之,忽见探马疾奔入报,言称吴将甘宁统兵数万,溯丹水而上,现已于东岸立营,距武关不足两百里! 众将闻报一惊,顿时面面相觑。 魏延大怒,切齿大骂周瑜不止!继而提笔修书,遣人飞送长安,请军务省速调援兵五万! 关平亦怒,出列请令道:“吴兵孱弱,末将请分兵一万,前往破之!” 法邈忙止之,出言道:“不可!甘宁即统兵来,必与于禁有所勾连!若将军分兵出击,只恐后路不保!” 关平闻之,恨恨而退! 左近李顺见此,顿时叹气不止,暗忖道:“早知如此,何必赶往武关?若随主公征伐,不定已攻入函谷矣!” 一时间,众将尽皆默然,魏延长叹一声,就令散去。。。 函谷关,马超断定关内必有伏兵,遂按兵不动,静待赵胜大军。 五日后,赵胜赶至,即领众将入见马超,见礼毕,拱手道:“禀主公,前日俞山来书,声称粮草已然运抵潼关,计有十万石,眼下大军已齐聚函谷关,可遣人令其作速运粮!” 马超闻之,即吩咐亲军去讫,继而朗声道:“眼见天晚,大军连日疾行,想必疲惫不堪,孤意明日略作修整,后日一早,即发兵攻关!” 话音一落,马岱、赵胜抢步出列,皆欲统兵取关,就于帐下争执,各不相让! 马超大怒,乃喝退二人,转令乌托领兵攻关! 乌托本凝神静立,忽闻此令,顿时喜出望外,忙趋步出列,下拜领命! 两日后,寅时,乌托擐甲执刀,领兵三万,出营直奔函谷关!离关百余步,即令大军分列十阵,依次攻打! 但见前部三千唐军列阵前突,距关墙五十步时,左右兵卒高举盾牌,护定扛抬撞木之同袍,呐喊间杀奔关门!不想,关上竟一箭未发,唐军转瞬即突至关门,继而破门直入! 乌托远远望见,大喜,急令全军压上!未几,三万大军俱皆入关! 时马超正于帐内食用战饭,忽丁禄疾奔入报,言称乌托已攻入函谷关,并遣人来报,关内却无一兵一卒,亦未现引火之物! 马超闻报愕然,稍作沉吟后,心知中计,顿时扼腕不已,切齿大骂贾诩,继而令丁禄集结亲军,即刻追击! 丁禄闻令,不解道:“主公欲令末将追往何处?” 马超见问一窒,暗忖道:“是啊,往哪追呢?曹操跑了是肯定的,可贾诩他们在哪呢?肯定不会去洛阳城,应该是直接逃往虎牢关了,但是也不对啊!要是这样,不就等于白白把洛阳乃至整个司州让给我了吗?没道理啊!难道贾诩还有什么诡计?这尼玛就伤脑筋了!”思及此,遂转令丁禄遣千余骑,突入关内百里,四散巡哨! 丁禄领命辞出。 马超再唤亲军传令赵胜分兵五万,入关内立寨,又遣马岱亦领五万大军,却屯于关外,自领亲军入关。 恰欲登城时,忽探马来报,言称李敢领万余铁骑赶至,现距关不足二十里! 马超闻报一喜,暗忖道:“这下好了,老子现在有两万骑兵,不管你贾诩有什么阴谋,直接踏平,然后攻打虎牢关!”正寻思进兵路线时,探马再报,言称关内五里左近,涌现大批百姓,拖儿带女,漫山塞野而来! 众将闻报大惊! 赵胜急出列道:“主公,此必贾诩之计,依末将度之,百姓身后,定有魏军大队,我军须即刻退回关外!” 马超剑眉紧皱,暗骂道:“尼玛!这又是玩的什么把戏?!”因问探马道:“关内百姓约有几何?可现魏军踪迹?” 探马见问,下拜道:“漫山遍野皆是百姓,不计其数,并未见魏军间杂其间!” 话音刚落,再有探马飞奔而来,禀告道:“百姓越聚越多,见我等哨骑后,即大呼唐公仁慈,乞粮米续命!” 马超一时惊愕莫名,踌躇片刻后,即令赵胜领军尽数退回关外,自领丁禄等亲上关头探视。 约半个时辰后,便见百姓扶老携幼,铺天盖地而来,遥望之,何止十数万!虽行走缓慢,但马超仍觉震撼无比,略微愣怔后,即调弓手五千,引弓连射三箭!再令一将引百余骑下关,传令百姓止步,凡越过箭矢者,立斩无赦! 那将领命,转身下关去了。 少时,万千百姓涌至,虽闻禁令,但一时如何收止得住,纷纷越过箭矢! 马超见此,愈发断定此间百姓必为魏军驱使,不由勃然大怒!乃掣剑上扬,正欲喝令放箭时,忽被丁禄攀住,进言道:“主公不可!若戮百姓,恐军心不安!可令关内大军齐声发喊,若其等仍不止步,杀之未迟!” 左近乌托亦出言附和。 马超猛省,暗觉凛然,遂依言而为,乃扬声大呼道:“众百姓止步!冲击关城者,杀!” 话音一落,身后亲军齐声相和!转瞬间,城头大军亦放声大喝:“百姓止步!冲击关城者,杀!杀!杀!”一时间,声震九霄,音传十里,肃杀之气弥漫四野! 众百姓胆战心惊,不由自主,便停下脚步,继而仰望城楼,下拜叩首乞命。 马超见之,暗松一口气,寻思道:“要是背后有魏军驱赶,百姓肯定不敢停下,既然停下了,说明没有魏军驱赶,可老百姓们来这里干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时百思不解,遂吩咐丁禄下城,取年长百姓上关问话,又嘱咐道:“须好言相请,不得无礼!” 丁禄领命,引数十亲军疾奔下城。少顷,即领十余老者来见,但见其等战战兢兢,忙不迭叩首见礼。 马超挥手令其等起身,温声问道:“你等何方人士?为何聚集于此?” 众百姓见问,噤若寒蝉,再度下拜,却不敢作答。 马超暗觉不耐,起身道:“你等无需惊怕,据实言之即可!” 一老者闻言,踟蹰片刻后,叩首问道:“敢问将军,此间大军可是唐公麾下?” 马超见问,即上前将之扶起,微笑道:“吾即马超是也,老丈不必多礼!” 老者闻之,伏地大哭,涕泣道:“我等皆为河洛百姓,数日前,有军兵尽掳我等余粮、家畜,言称可往函谷关寻唐公返还,我等争执不得,冻饿难忍,遂聚于此,还请唐公怜悯!”言毕,大恸不止。 马超闻说,先是一愕,继而恍然大悟,心下大骂曹操、贾诩,乃强抑怒意,先打发众百姓去讫,就令乌托领军一万,出关立营,维持秩序,安顿饥民。再提笔修书,遣人飞送长安,令李迪作速调拨粮草、农具等,多多益善。。。 正文卷 第二百三十一节 斥天使半筹不展 建安十九年冬,唐、魏两军战于关外,鏖战数月之久,魏军大败亏输,折兵十余万,曹仁、曹彰战死,另有各级将校数十人,皆殁于此役。曹操心伤不已,无奈之下,只得采用贾诩之计,退守虎牢关。 函谷关,乌托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方才安顿好饥民,疲惫不堪之下,奔回关内,面见马超复命,拜见毕,拱手道:“禀唐公,诸事皆已完备,唯录入户籍之事末将不知如何下手,只因关内百姓多为目不识丁之徒,只知晓家住何方,但不知究竟归属是何郡县,所报地名亦千奇百怪,军吏无从下笔!” 马超见,愕然问道:“河洛各郡县岂无官吏?可令其等聚拢辖地百姓,统一记录便是。” 乌托摊手道:“末将已遣亲骑前往各郡县捕拿,但回报府衙、县衙皆空无一人,众百姓之中,职位最高者不过县吏、亭长,眼界至多百十里,恐无能为力。” 马超闻之,顿时勃然大怒,切齿大骂曹操、贾诩!却一时无计可施,只能调拨军粮,暂时安置百姓。 时李敢已至,见此,即出列进言道:“主公,关内百姓何止十数万,日耗粮草无算,长此以往,大军无力征伐矣!故依末将之见,不如各自发放十日口粮,令其等归乡,继而长驱大进,直取虎牢关!” 马超正焦头烂额,见大怒,斥之道:“存孝欲令关内十数万百姓归家等死乎?!”言毕,喝退一干人等,伏案苦思应对之策。 忽丁禄入报,言称陛下有旨,天使已至关门。 马超闻报,不由诧异万分,暗忖道:“这尼玛哪跟哪啊?难道曹操连洛阳的粮食也抢了,然后皇帝断顿了,所以下旨要粮食?不然好好的,传什么圣旨啊?”思及此,顿时莫名其妙,便令其等入见。 丁禄见此,愕然道:“陛下降旨,依礼主公当出迎之。。。” 马超见一愣,心下腹诽道:“充其量就是个傀儡而已,添什么乱?老正烦着呢,惹毛了老,统统砍了!”恨恨片刻,再暗骂几句后,即引丁禄并十余亲卫前往关门接旨。 关门左近,一人峨冠博带,引十余从者,当道而立。遥见十余人出迎,料定乃马超当面,即取出圣旨,扬声道:“陛下有旨,唐公马超跪接!” 众亲卫闻之,顿时面现不豫之色。 马超剑眉微挑,朗声道:“天使且慢,此地简陋,待超备下香案,沐浴更衣后,再接诏不迟!” 使者闻,面色一变,正欲出言时,丁禄早已上前,拱手道:“天使一路劳顿,还请入关暂歇!” 忽一从人排众而出,斥之道:“天使当面!尔乃何人,安敢随意出言?!” 丁禄闻之,顿时脸色铁青,欲待发作时,马超已大笑上前,挥退丁禄,顾谓使者道:“此皆军中莽汉,不知仪礼,还请天使勿怪!” 使者见此,暗忖道:“素闻马孟起虽骁勇悍烈,却非嗜杀之人,待某再冒死试探一番,看其如何应答,也好回复魏王。”念及此,乃干笑数声,拱手道:“唐公言重了,在下圣命在身,不敢耽搁,还请唐公接旨!” 马超顿时僵住,暗道:“尼玛,还不依不饶了!可气的是老还真不好翻脸。。。等一下!传旨的差事一般不都是宦官出面吗?这人看起来不像啊!到底什么来头?”思及此,也不作答,反问使者道:“观天使衣着,并非黄门,敢问尊姓大名?官居何职?” 使者见问一愕,即微微躬身,朗声答道:“不劳唐公动问,在下复姓司马,单名防,字建公,愧领京兆尹之职。” 马超闻之,暗忖道:“原来你就是京兆尹,那老可得好好杀杀你的威风了,看你还怎么逼老下跪领旨!”心下定计后,遂连道久仰,继而面色一沉,就指关内百姓道:“司马公即领京兆尹一职,可知河洛百姓为何聚集于此?” 司马防见问,心下一突,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 马超见之,神色转厉,戟指道:“魏军掳掠之时,百姓遭殃之日,敢问京兆尹何在?!司马公一路行来,眼见十数万河洛百姓饥寒交迫,生死一线,可曾驻足探问?!公身为京兆尹,却尸位素餐,视治下百姓如草芥,还有何颜面偷生世间?!又有何德何能,竟敢代天传诏?!如今饥民当面,行伍之前,公竟再三逼迫,若非陛下金面,孤早已取汝首级,以慰屈死之百姓在天之灵!” 一席话落地,犹如石破天惊,司马防顿时面红耳赤,羞愧难言。身后从者亦面带惭色,唯方才呵斥丁禄之从人不忿,作色道:“河洛饥民皆为汝等强起兵祸所致,司马公虽领京兆尹,但眼见乃陛下钦使,更与此事无干!倒是唐公拒不接旨,该当何罪?!” 马超闻之,勃然大怒,转头呵斥丁禄道:“何处犬吠?!” 丁禄早已怒不可遏,闻言即垫步上前,揪起那从人,奋力掼出数步之远,继而拔刀抢上,力斩之! 司马防见此大骇,顿时面如土色。 却见马超上前数步,微笑躬身道:“还请天使入关暂歇,容超更衣熏沐后,摆香案接旨!” 司马防不敢不从,遂收起诏书,引一众从人,随马超入关。 步入正堂后,马超站定,抬手道:“天诏令何在?” 司马防闻言,惊怒交加,欲待呵斥时,忽见丁禄等亲军皆神色不善,按刀环立,忙强作镇定,摇头道:“唐公差矣,自古尊卑有别,司马防万难从命!” 马超见此,即令丁禄道:“将此间人等拿下,若有聒噪者,立斩!” 堂下所立者皆为马超亲军,方才目睹主公受辱,早已义愤填膺,闻令,即一拥而上,将司马防等按倒在地,十余从人竟无一人敢言。 马超缓步上前,亲手取出诏书,轻嗤道:“孤纵横西北十余年,诸蛮夷心惊胆裂,曹操、孙策望风远窜!司马公不过一介文士,安敢令孤下拜?!”言及此,忽心下一突,暗忖道:“复姓司马的并不多见,这人叫司马防,不会是司马懿的亲戚吧?话自从曹操立魏国,司马懿得领太傅职位后,就销声匿迹了,会不会又有什么阴谋?历史上司马懿可是狠角色,还有他两个儿,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要不问问这个司马防?”思及此,先起身将诏书置于案几之上,复回身问司马防道:“曹公帐下,孤与一人神交已久,惜无缘一见,此人亦复姓司马,单名懿,表字仲达,不知司马公可曾识得?” 因马超突然发难,司马防猝不及防,正忐忑间,忽闻马超问及其次司马懿,且似有推崇之意,顿时满头雾水,略作斟酌后,答道:“好教唐公知晓,司马懿乃在下次,现染恶疾,卧床不起,已于许都府中静养数年矣。” 马超闻之,暗自纳闷道:“不可能啊!司马懿可是拖死了曹操几代人,顺带把诸葛亮都熬死了,怎么会瘫在床上?”一时思之不透,遂佯作长叹道:“司马仲达深通韬略,善晓兵机,乃擎天架海之才,若得曹公见用,孤未定可攻入函谷关!不想,其竟缠绵病榻,莫非诈乎?!” 司马防闻言震怖非常,乃就势下拜,连声逊谢,言称司马懿确系染病,绝无虚假!然袍袖之内,双手竟微微颤抖。。。 正文卷 第二百三十二节 出奇谋孔明献策 却马超怒斥司马防,强行取过天诏令,探问司马懿近况后,即回身坐定,翻看诏书,但见其书略道:“兹尔唐公:昔帝尧禅位虞舜,舜亦以命禹,天命不于常,唯归有德。。。炎精之数既终,行运在乎马氏。。。夫大道之行,天下为公,选贤与能,故唐尧不私於厥,而名播於无穷。朕羡而慕焉,今其追踵尧典,禅位于唐公,以恢文武之大业,昭尔考之弘烈。。。” 马超毕竟来自后世,可谓先知,故而览毕面不改色,暗忖道:“这是要让位了?的这么好听,我马超需要你让吗?不过按照现在人的思维,这招够阴毒的,不用,肯定是曹操或者贾诩的计谋!可是这诏书我接还是不接呢?算了,先放一放,把眼前的饥民搞定以后,再找李开他们好好合计合计再。。。”一时间,闭目沉吟不语。 司马防拜伏堂下,却不时偷眼观之,见马超神色如常,顿时失惊,暗道:“马孟起果非常人,竟毫无惊惧之色,且不失方寸,似此,魏王之计败矣!”思及此,遂连声道:“禀唐公,此乃天明诏,现已天下皆知!” 马超闻言愕然,心道:“这话几个意思?知道了又怎么样?难道老百姓愿意放弃安定的生活,揭竿而起,反抗令他们丰衣足食的我,而捍卫让他们饱受流离饥馑的汉室?简直是笑话!”念及此,不由暗自得意,忽心下一紧,忖道:“卧槽!怎么把士族官宦忘记了?!对他们来讲,我可就不那么友好了,地主当不成了,也不能作威作福了,虽然表面上恭恭敬敬,估计心里恨不得把我扒皮抽筋!这下倒好,诏书一下,机会来了!尼玛,曹操算计的妙啊!先用饥民把我困在函谷关,再令汉帝下禅位诏书让我后院起火,弄不好,我特么就全盘崩溃了!”思及此,顿时气急败坏,一把将诏书掷于地上,继而旁若无人,跳脚毁骂曹操三代! 司马防见此,忙膝行向前,拾起诏书,伏地大恸,实则心下大喜,巴不得马超恼怒之下,提兵攻入洛阳! 丁禄等不明所以,以为司马防言语触怒马超,不由愤然拔刀,就欲将司马防等立斩堂下,以息马超怒火! 万幸马超虽怒,但理智尚存,见此,急出言喝止,令亲军将一干人等尽皆监下,每日供水一升,饭食两日一送! 司马防等见众亲卫拔刀,顿时亡魂皆冒,闻此令后,却暗自庆幸,竟无一人出言抗辩!足见人性若此,不足为怪也。 马超喝骂片刻后,怒气渐消,遂闭目沉思应对之策,良久后,一无所得,便令丁禄聚集众将商议,同时遣亲军飞报长安。 少时,众将齐聚,览毕诏书,尽皆大喜,互望一眼后,除马岱外,尽皆轰然下拜,山呼万岁! 马超见此,顿时气怒攻心,几欲昏阙,忙喝令众将起身,乃强抑怒意,无奈道:“此乃曹操之计也!你等知晓即可,但有外传者,斩!”言毕,即令众将散去,独自气苦不已。 一连两日,马超茶饭不思,丁禄等亲军心下忧急,却不知如何劝解,郁怒塞胸之下,每日皆寻衅司马防等,责骂鞭笞以泄愤。 可怜司马防等皆被绳索缚定,生死两难,只能苦捱。。。 消息传至长安,李开、诸葛亮大惊失色,略作商讨后,急令军务省行文各大军团,止息战端,各城各地皆需驻兵,监察处全力查探所在州郡之士族动向,胆敢聚众串联者,皆以通敌之罪,羁縻之! 安排已定后,二人遂联袂前往政务省,求见李迪。 李迪已知函谷关饥民之事,正书写公文,令凉州安定仓、陇西广平仓作速运粮长安兴平仓,并传令户部,全力调拨粮农具、耕马,送往函谷关。忽闻二人求见,忙迎入正厅,就问何事? 二人略微施礼,即递过马超书信。 李迪见二人神色凝重,抬手挥退左右,接书拆视之,览毕,先是双眉紧皱,继而遽然失惊,转瞬间已是手足无措,连声问道:“此事棘手,若处置不当,恐危及主公大业!二公可有良策?” 李开见问,缓缓摇头,沉声道:“事出突然,只能先以军威震慑宵,以防不测!待开亲往函谷关,面见主公后,方可定计!” 李迪闻之,仍忧容满面,叹声道:“文优安知军中无有居心叵测之徒?故此计恐非长久之策。”言至此,略微停顿,继而面色转肃,接着道:“以迪之见,不如劝主公就接此诏,登基为帝!” 李开见,顿时双目微睁,却沉吟不语。 诸葛亮见此,忙出言道:“不可!眼下曹、孙未灭,各地士族门阀虽循规蹈矩,但不过慑于军威,蛰伏观望而已,尤其冀、益二州,冀州门阀广盛,又有张辽、臧霸等部窥伺河南,聚集大兵十余万,常思攻入河北!益州为新得之地,刘季玉又乃汉室宗亲,且领刺史之职,更兼黄汉升征战在外,龙、士元立足未稳,益州各郡仍需军兵驻守,若其等占据大义,必阴结魏、吴,为害甚巨!鉴于此,亮以为,主公万不可接诏!” 李迪闻言猛省,顿时冷汗涔涔,但觉心惊肉跳,汗颜无地,乃起身郑重一礼,愧声道:“迪见识短浅,若非孔明点醒,几陷主公于不义!” 诸葛亮忙还礼逊谢,接着道:“眼下看似危急,然以亮度之,并不难破解,但需前往函谷一行,问过主公后,方可定计!” 二人见大喜!忙问如何破解? 诸葛亮微笑道:“解铃还需系铃人!” 李开见,岂能不明其意,遂大笑道:“既然如此,便有劳孔明亲往函谷一行,就上禀主公,长安诸事有开及叔明公在,定保万无一失!” 李迪虽谋算略逊二人,但年老成精,稍作思忖后,亦明孔明之意,遂沉声道:“事不宜迟,孔明当即刻起行!” 诸葛亮然之,密谓二人,当如此如此。。。继而拱手辞出,回府略作打点后,引十余亲卫,疾驰出城,星夜赶往函谷关。 途径渭南时,忽遥见一将百十骑,拦住去路。诸葛亮惊视之,乃马超三马秋也,忙上前见礼,拱手道:“三公何以在此?” 马秋抬锤下马,躬身还礼道:“秋闻父亲坐困函谷关,故欲领亲军往助之,还请先生行令神兵城,征调随行护卫!” 诸葛亮闻之,顿觉为难,又不便明言,遂搪塞道:“三公若欲出征,须军务省文优公首肯,再上禀唐公批示方可,亮岂能自专?” 马秋闻言不悦,抗声道:“早已打探明白,先生虽官居中书令,但兼领军政部参议,岂无遣将之权?” 诸葛亮见,顿时语塞,又急欲赶路,遂肃容道:“三公受命镇守神兵城,责任重大,岂能擅离职守?!再者,亮实有要务在身,片刻耽搁不得!三公若执意前往函谷关,自往长安面见文优公便是!”言毕,打马欲行。 马秋见此大急,忙上前拦住,大叫道:“先生且住!既然先生不允,亦不强求,但请先生勿将此事上报我父!” 诸葛亮早已忧心如焚,初见马秋上前拦阻,不由暗生愠怒,正欲以军令责之,忽闻其言,顿时哭笑不得,乃颔首允之。 马秋见之,暗松一口气,即令左右让开道路,目送诸葛亮远去后,方才怏怏奔回神兵城。 正文卷 第二百三十三节 闻大略马超面圣 未及十日,诸葛亮便赶至函谷关,不顾鞍马劳顿,即入见马超。见礼毕,便将长安之议详述一遍,就问马超意欲如何? 马超听闻讲解,顿时豁然开朗,起身道:“孤欲亲入洛阳,面见陛下,孔明以为如何?” 诸葛亮闻,情知马超已然领会其意,遂拱手道:“主公明见!然亮以为,曹操多谋,此时陛下或已移驾许都矣!” 马超一怔,愕然道:“既如此,孤入洛阳何益?” 诸葛亮从容道:“自然是面见陛下,请其再发明诏,备述曹操威逼陛下,矫诏陷主公于不义!” 马超见,愈发不解,沉思片刻后,大呼妙计,暗忖道:“不管天在哪,反正我就认定在洛阳!等把禅位的事平息下来后,老已经兵临许都了!那时候,老再把以前的密诏拿出来,这叫奉旨勤王!”思及此,顿时心情大好,笑道:“孔明谋略并于管、乐,诸公不及也!” 诸葛亮连声逊谢,拱手再道:“未知主公面圣之后,作何打算?” 马超见问,遂将方才所思告之。 诸葛亮微微摇头,沉吟道:“入洛阳面圣,不过权宜之计,曹操若闻之,岂无后手?” 马超闻言,面色一沉,心道:“尼玛,这样一来就剩打口水仗了,可是皇帝在曹操手上,老明显处于劣势啊!”念及此,遂问计诸葛亮。 诸葛亮沉声道:“所谓祸兮福所倚,曹操此计虽阴狠,却不明大势,故其败必速矣!亮临行之时,曾与文优、叔明二公议定,就于此时召集六部众官及各州刺史、太守商议禅位之事,并将陛下禅位之诏书下发各州各县,明言无论士民,皆可畅所欲言,绝不加罪!如此一来,别有用心之辈、居心叵测之徒必然群起生乱!届时,主公已求得陛下新诏,就用以安抚人心,却使监察司暗记生乱士族百姓之名姓籍贯,缓缓剿除之!待治下绥靖后,便顺应天意,登基为帝!继而聚齐大军,一举扫除凶逆,荡涤乾坤,开不世之伟业!” 一席话落地,马超大觉振奋,忽皱眉道:“孤治下七州之地,百姓数千万,士族门阀多不胜数,若波及太广,恐酿成大乱,一发不可收拾!” 诸葛亮闻之,淡然道:“昔日主公设立军团,真乃先见之明也!文优公已行文各军团长,令其等驻兵各县,即便士族门阀皆反,亦不足为虑!盖因主公治军严谨,上下一视同仁,故士族弟难耐苦楚,鲜有从军者,即便偶有牵连,亦难以成事,主公大可宽心!” 马超见,沉思不语,暗道:“有道理,老百姓不可能反对,也没有理由反对,军队更不可能,庞德、郝昭、赵云等也都是历史有名的忠臣,那我还担心什么?至于士族门阀,历朝历代都解决不了,这一批杀了,建国以后会再出来一批,根本杜绝不了,只能削弱他们的影响,打压他们的势力,嗯。。。是时候推行科举了。。。”思及此,遂颔首道:“孔明言之有理,孤智虑短浅,所凭借者,唯勇力耳!天幸诸公鼎力辅佐,否则万难成事!” 诸葛亮闻此言,忙下拜,叩首道:“主公大智若愚,文韬武略冠绝天下,切不可妄自菲薄!” 马超闻之,自嘲一笑,上前将之扶起,言道:“孔明休得过誉!”言毕,转口道:“眼下关内饥民十数万,孔明可有良策安置?” 诸葛亮见问,答道:“此事并不难为,不过耗费粮草罢了,然若日后曹操每失一地,皆依样施为,主公即便粮草如山,恐亦不敷支用。” 马超闻,细思之,大怒!切齿道:“若曹操胆敢如此,孤便是掘地三尺,亦要夷其九族!” 却不知此举实乃贾诩所为,曹操亦是奔回许都方才接报。 但见诸葛亮转带忧色,沉吟道:“眼下叔明公已调取安定、广平二仓粮米,运往长安兴平仓,足可支用年余,但并非长久之计,若曹操果真如此,恐主公无力兴兵矣!当预先谋之。。。” 马超闻之,顿觉头痛万分,暗道:“要真是这样,老积攒再多粮食也不够用啊!就眼前,十几万饥民,加上十几万大军,两万骑兵,一天至少得五千石,一个月就尼玛十几万石,加上各大军团,吃也把老吃垮了,还打个毛线的仗?!”因问诸葛亮道:“户部可曾提及粮草短缺?” 诸葛亮摇头道:“未曾提及,或因自去岁始,叔明公便令工部广设渠堰,引进益州良种,于关中种植稻米,据闻此物夏种秋收,产量远高于麦粟,且收获后,即可播种冬麦,如此循环往复,一年两收,百姓再不复饥馑之忧矣!” 马超闻,暂时放下心来,即令诸葛亮先去歇息,却吩咐丁禄整军,明日赶赴洛阳见驾,再令李敢统铁骑为前部。 次日,李敢领军先行,探马外放百里,戒备森严!马超引丁禄等统五千亲卫随后进发。 两日后,即抵达洛阳城外。但见城门大开,然行人稀少,几成空城,戍城之军卒亦不过百人,且并无甲衣,见大军至,皆匍匐在地。 马超暗自摇头,抬手驱散其等,令李敢分兵守把四门,自领亲卫直趋皇宫。 早有留守宦官迎出宫门,跪伏道左,声称陛下已携百官驾幸许都。 马超闻听其等音色尖利,顿觉悚然,暗忖道:“老也穿越十几年了,还是第一次听见太监话,尼玛!太难听了,真想不通皇帝怎么受得了?”腹诽几句后,乃扬鞭大喝道:“陛下重临东都,天下皆知!尔乃何人?竟敢诓骗于孤?!” 宦官闻,叩首如捣蒜,哭告道:“奴婢句句属实,还请唐公息怒!” 马超强忍嫌恶,喝令擒斩此人,枪指左近另一宦官,问道:“陛下何在?” 那人倒也机灵,忙叩首道:“陛下闻知唐公亲至,故令奴等于宫门迎候,还请唐公移步!” 马超闻之,暗觉满意,乃扳鞍下马,引百余亲军入宫。不想,入眼一片凄凉,残枝积雪覆路,竟无人清扫,不由皱眉忖道:“皇帝当到这份上,也是可怜啊!” 丁禄见其驻足不前,即出言道:“主公,此间宦官宫娥着实可恶,待末将尽数擒之!” 马超抬手止之,摇头道:“上无威仪,则下人逾矩,其等不过可怜之人,奈何收之?”言毕,信步前行。 约两刻钟后,马超步出宫门,聚集众宦官道:“孤方才觐见陛下,相谈甚欢,方知禅位诏书,乃操贼矫诏,并非陛下本意,故陛下再发明旨,令你等代为传诏!”言毕,即令丁禄取出早已备好之诏书,逐一分发。 众宦官一时莫名其妙,愕然接过,愣立当场。忽有伶俐者当即下拜,山呼万岁!众宦官反应过来,尽皆叩首领旨。 马超淡然一笑,微微侧身避让,接着道:“曹操、孙策皆为乱臣贼,故无需前往传诏,只需发往孤之治下即可!” 众宦官心知肚明,若往许都、江陵传旨,必死无疑,忽闻此言,顿时大喜,再拜称谢! 马超挥手令其等起身,吩咐亲军传令李敢:“将洛阳城中百姓、兵丁尽数迁往函谷关!”言毕,即上马起行,令丁禄尽取此间宦官宫娥,一并回返函谷关。 正文卷 第二百三十四节 聚清河门阀定计 长安城,政务省大堂,李迪据案高坐,堂下六部官员居左,李开及各州刺史立于右侧。 李迪面色肃然,朗声开言道:“唐公已于两月前攻入函谷关,兵威震慑中原!故天子明发诏令,欲禅位唐公!现诏书在此,诸公以为如何?” 众官虽早已知晓此事,但闻李迪亲口道出,仍觉惊异,相互对视一眼,皆缄口不言,一时间,堂下落针可闻! 但见李开从容出列,拱手环施一礼,沉声道:“唐公文治武功不下先贤,放马塞北、横扫东夷,西域诸国亦即将划入版图!其功便是秦皇、汉武亦难望项背!如今汉室失统,百姓倒悬,气数已尽矣!更兼曹操、孙策各自拥兵数十万,窃据一方!放眼天下,能一统宇内者非唐公而何?故开建言诸公联名上表,请唐公践位,以承大统!” 话音一落,众官心下巨浪滔天!王达、杨奇、陈克等马超死忠即出列附和。杨阜、辛毗、姜叙、张鲁等面色淡然,闭目不语。余者众官亦各自思忖得失,除刘璋欲言又止外,并无一人出言。 李迪见此,与李开对视一眼后,抗声道:“此言差矣!大汉传世至今,已历四百载,且当今陛下聪慧仁厚,几无过失,岂能妄言废黜?再者,唐公固然功盖寰宇,但世食汉禄,则永为汉室臣属也!当竭尽全力,辅佐陛下扫清天下,重振大汉天威!岂能恃功犯上,为此大逆不道之举乎?!” 李开见说,上前一步,冷声道:“非也!昔日始皇暴虐,民不聊生,高祖方得龙兴咸阳,盖因天下有德者居之,非在一家一姓也!高祖可代秦,唐公岂不能代汉?!” 李迪佯作大怒,拍案而起道:“李文优!汝可知忠孝节义乎?” 李开冷笑一声,竟置之不理,转而顾谓众官道:“诸公皆乃世之高士,想必自有明断,还请诸公详加斟酌。”言毕,拂袖而去。 李迪假作怒极,几欲昏阙。 忽闻杜畿出言道:“叔明公息怒,何不就将此事上禀唐公定夺?” 李迪闻之,慨然道:“此言有理!迪以为,唐公世代忠良,必不肯为此篡逆之举!诸位且请回府细思之,十日之后,再议此事!” 众官闻说,各怀心事,无言而退。 一时间,马超治下各地一片沸腾,尤其雍、凉、肃、并、幽五州,百姓皆自发聚往府衙,跪请马超登基!唯冀、益二州百姓虽并无此举,然亦无人公然反对。总之,各地百姓拥戴马超者,十居八九。 清河县,一处别院之内,冀、并、幽三州及河东、河内等地门阀齐聚一堂,与会者多为长房嫡子或族内话事之人,细数之下,竟多达数十人! 但见一人离席下堂,拱手环施一礼,朗声道:“小子裴绾,字文崇,世居河东,今冒死前来清河,只因有一语不吐不快,若有冒犯之处,还请诸公海涵!” 众人闻之,微笑还礼,皆道但讲无妨。 裴绾再施一礼,言道:“昔日曹公治冀州之时,公等虽亦未曾出仕,然尽皆良田千顷,仆从成群,坐享祖宗福荫。然自归马孟起后,我等皆与百姓等同矣!试问诸公,马超何德何能,竟视我等祖上功绩如草芥?!再观其用人,简直荒谬!如孟达之辈,其父乃贿赂阉宦而得官,然其竟高居刺史之位。似阎柔之徒,与蛮夷何异?却署理一州之地。所谓政务省主事兼户部尚书之李叔明,不过小吏出身!更有甚者,左仆射李开,乃董卓余孽李儒是也!其曾亲手鸩杀少帝,罪恶盈天!余者王达、俞山之流皆为草莽村夫,不值一提!有鉴于此,马超有何颜面自称人主?但我等念在其尚能善待百姓,且击灭胡虏,故不与计较,听之任之。不想,其明知陛下坐镇东都,仍驱兵悍然攻打函谷关!曹公本欲灭之,奈何陛下近在咫尺,若惊圣驾,罪莫大焉!故不得不退往虎牢关,然马超不知进退,竟兵围洛阳,威逼陛下传诏禅位!如此目无君父之徒,天下忠贞之士莫不切齿痛恨,欲生啖其肉!小子不才,愿尽出家资,招募有志之士,誓死除此逆贼!未知诸公可愿相助?” 在座众人或为官宦之后,或为豪绅巨富,本就切齿马超新政,闻此言,纷纷意动。但闻座上一人抗声道:“冀州庞德所部,本已厉兵秣马,欲渡河南进兖州,然旬日之前,忽尽数回营,继而分驻各地,仅清河县,便有铁骑五百,步卒两千,敢问文崇如何行事?” 裴绾见问,即亲取纸笔,上书“讨逆诛贼,匡扶汉室!”八字,继而遍示众人,扬声道:“绾愿与诸公盟誓,届时自有良策奉上!” 众人见此,顿时面面相觑,一时无人应答。 忽一人奋然起身,提笔具名,慨然道:“老夫乃太原温忠,兄子温恢现任益州治中之职,虽不谓位高权重,但亦算身兼重任,按理老夫当高卧府中,颐养天年。然事实并非如此,老夫年逾五旬,仍需下地劳作,与寻常百姓无异!若非家兄时常接济,早已冻饿而死矣,想必诸公亦感同身受!便是并州刺史高柔之亲眷,若无官身,亦需劳作,试问天下岂有此理乎?!眼下马超不过公爵,其政令便荒谬至此,若登基为帝,我等再难觅生路矣!还请诸公为后嗣着想,署名会盟,共谋大事!” 话音一落,众人顿时交头接耳,寻相熟之人商议。 少顷,裴绾见仅有十数人提笔具名,不由暗怒,扬声再道:“方才温公言犹在耳,然诸公仍执迷不悟,何也?莫非欲潜心就学,考入太学后,求马超授职乎?!” 闻此言,又有十余年长者提笔署名。 一时间,署名者多达三十余人。裴绾大喜,顾谓尚未署名之人道:“几位可是心有疑虑?不妨直言之!” 几人闻言,对视一眼后,居中一人起身下席,沉声道:“某乃河东卫府执事,此番卫氏本不欲与会,然在座诸公多与卫家有亲,若异日身首异处,我卫家于心何忍?故有一言相告,还请诸公静听!”言至此,略作停顿,拱手环施一礼后,接着道:“公等之谋无非暗接曹公,奇袭河北,然某以为,眼下庞德虽分兵驻守冀州各郡县,但黎阳仍有三万铁骑,平原、河内亦有数万大军,若非禅位诏书之故,庞德已然挥兵兖州矣!即便公等暗为内应,张辽、臧霸得以踏足冀州,又能奈其何?待庞德击退魏军后,公等死无地矣!某言尽于此,还请诸公思之!”言毕,引左右几人拂袖而去! 众人闻此言,暗惊,略作思忖后,尽皆失色,纷纷出言讨要文书。便是温忠亦手足无措。 裴绾大怒,抬手喝道:“诸位稍安勿躁!且听绾一言,再做决断不迟!”言毕,见众人一静,遂接着道:“方才卫家所言虽为实情,但其等安知青州尚有曹公数万大军乎?且乘战船三日即可抵达高唐,攻打平原!另外,家兄裴潜,现任兖州刺史,想必诸公皆有耳闻,其早已谋划妥当,先由我等接应张辽、臧霸二位将军登陆河北,庞德必统大军迎战,再有青州兵趁虚而入,前后夹攻,庞德安能抵敌?!再者,冀州各郡太守多为望族之后,愤慨马超者比比皆是,之所以忍气吞声,惧其兵威耳!待大战起时,必有响应者!届时,河北易主,公等皆为列侯,富贵可期也!” 众人见说,复觉振奋,遂决意盟誓,继而出言询问,何人愿举城相应? 裴绾笑而不答,先令仆役拦截卫家一行,谋杀之!再将盟书妥善收好,与众人密议良久后,方才各自散去。 正文卷 第二百三十五节 暗流涌兄弟反目 黎阳大营,中军帐内,庞德据案高坐,冀州刺史田豫及军师徐庶分坐左右,三人皆面笼寒霜,肃容不语。 少时,庞德掀眉立目,起身大喝道:“速传焦炳来见!” 徐庶急止之,拱手道:“将军且慢,此事非同可,若冒然击之,所获不过宵之辈耳!以庶度之,其等背后必有统筹之人,何不将计就计?” 原来,裴绾等聚众密议,谋杀卫家执事之事,安能瞒过监察司耳目?早已密书上报!徐庶闻讯后,急面禀庞德,并知会刺史田豫。二人得讯大惊,即会面商议。 闻此言,庞德怒容不减,恨声道:“元直所言固然有理,但本将受任镇守冀州,其等竟公然聚会作乱,蔑视本将甚矣!若不能尽斩其首,如何回禀唐公?” 田豫闻之,接话道:“正因如此,将军更应设法将其等一打尽!”言毕,转身拱手谓徐庶道:“愿闻军师之计!” 徐庶忙还礼,沉声道:“此事易耳,只需佯作不知,暗中戒备即可!待张辽等统兵来袭时,但凡接应者,便为乱党!届时收而斩之,轻而易举!” 庞德闻计大喜,正欲从之,但见田豫摇头道:“不可!若如此,一则牵连甚众,或有违唐公仁政!再者,大战起时,只恐难策万全,但有疏虞,悔之何及?故以豫之见,不如就擒与会者及其家主,发往长安,由诸公定夺!” 徐庶闻之,沉吟道:“使君此计固然稳妥,但必有漏之鱼,恐不利冀州长治久安!” 田豫微笑道:“军师差矣,岂不闻趋利避害乃人之常情也?昔日制定唐律之时,唐公曾言:律法当罪行不罪心!此事或有人暗中指使,但亦为逐利之举而已,实不必深究。况自古以来,凡有外敌进犯之时,必有此等宵作祟,又何足为奇乎?再者,眼下唐公已攻入洛阳,中原指日可定也,届时天下一统,即便彼等包藏祸心,又徒呼奈何?” 徐庶闻言,拱手拜服。庞德亦深以为然,乃起身道:“使君高论,德受教!”言毕,即调兵五千,令焦炳统之,配合田豫,分批捕拿之,但凡顽抗者,立斩之! 田豫应下,拱手请辞。 二人忙出帐相送,待其走远后,徐庶喟然道:“田国让真乃治政良才也!今日方知,主公果然独具慧眼,知人善任,乃不世出之明主也!庶得附骥尾,此生无憾矣!” 庞德闻言颔首,忽喟然道:“遍观主公麾下,足智多谋之士、能征惯战之将不可胜数也!便如已故西域杨将军,益州赵、黄二位将军,幽州郝将军,皆开疆拓土、战绩彪炳,唯德身无寸功,却与其等同列,思之宁不愧乎?!” 徐庶见,开解道:“只因将军深得主公信重,每皆受命镇守,于公则功绩不下诸将,于私乃主公腹心之人也!岂能与众将等同论之?故切不可妄自菲薄,有负主公厚望!此庶肺腑之言,还请将军思之!” 闻此言,庞德满面羞惭,拱手谢道:“元直警言,振聋发聩,德受教!” 徐庶连声逊谢。。。 却天之禅位诏书行至益州,众官顿时哗然,虽未公然议论,但亦暗流汹涌!尤其张肃等益州旧吏,更是频频聚会,各郡豪绅往来频繁。 赵云虽已分兵各县驻守,但仍觉不安,遂遣人请庞统商议。 少时,庞统来见,问清因由后,大笑道:“此等宵之辈,收之犹如探囊取物,将军不必多虑!” 赵云闻之,肃容道:“益州众官多为昔日刘璋旧吏,若起二心,必接连孙策!士元休得轻忽!” 庞统见此,郑重施礼道:“此事监察司早已介入,且了如指掌,加之刘季玉远在长安,彼等安敢妄动?故还请将军宽心!” 赵云见,微微颔首,略作思忖后,顾谓庞统道:“虽士元已有准备,然不可大意,云便调铁骑五千,由士元亲自统领,但有缓急,无论何人,立斩不赦!” 庞统拱手应下! 广汉郡,太守府后院,张肃高居上首,堂下十数人环立,或为众官亲信,或为豪绅家主。但见一人出列,拱手道:“方才我等之议,使君意下如何?” 张肃先是闭目不答,思忖良久后,方才沉吟道:“此事若无舍弟相助,恐难成事,也罢!本太守便往蜀郡一行,诸公就于府上暂歇几日,若何?” 众人闻言大喜,连声称谢! 次日,张肃即赶至成都,借口治下需增添学舍,但无儒生授课,往寻温恢助之。议罢此事后,顺理成章,就留宿其弟张松府上。 禅位诏书一事,张松早已听闻,见此,岂能不知其兄用意?遂佯作不知,拱手拜见后,只闲话家常,并不提及此事。 张肃应付几句,即以言挑之道:“昔日伊尹为延续汤王德政,而拘太甲,代行天下,霍光因荒淫而废昌邑王刘贺,辅佐宣帝即位,此二人忠君护主,功耀千古!然未闻天下诏,禅位其等。今唐公不过依仗兵威。。。” 话未完,张松即挥手喝止,厉声道:“兄长欲自取死乎?!” 张肃冷笑一声,大义凛然道:“为兄即拜季玉公为主,则永为汉臣矣!若早知马超狼野心,安肯降而事之?!眼见其威逼天,欲图谋篡位,永年岂能坐视?!何不相助为兄成事,以期青史留名?” 张松闻言,怒极而笑,乃戟指其兄道:“不知孙策许兄长何职?竟令兄长甘冒奇险,为此十死无生之事!” 张肃见色变,强辩道:“为兄忠心汉室,与孙策何干?” 此言如何瞒得过张松?但见其闭目摇头不止,语重心长道:“大汉行运四百载,气数已尽矣!今天下三分,然代汉者非唐公而何?!眼见魏、吴苟延残喘,不过据险坚守而已,虽一时奸计得逞,又岂能久乎?兄长亦为饱学之士,缘何仍执迷不悟,欲行此必败之计哉?且不论蜀郡十万大军枕戈待旦,便是益州数十万百姓,亦可令你等尸骨无存!还请兄长深思之!” 张肃早已利欲熏心,闻言哪里肯信?厉声道:“永年果真不顾惜兄弟之情乎?!” 张松仰天长叹一声,便欲拂袖而去。 张肃疾步上前,扯住张松,咆哮道:“若为兄事败身死,乃族灭之罪也!永年恐亦无法独善其身!” 张松淡然一笑,轻嗤道:“兄长自寻死路,与弟何干?唐公又岂是不明是非,滥杀无辜之辈?故纵有牵扯,亦只兄之嗣妻妾耳!” 张肃闻之,切齿道:“如此也罢!为兄自为之,但请永年切勿泄露!” 张松见,挣开其兄手臂,拂袖大笑道:“兄等蚍蜉之力,却欲撼泰山,何其愚也?!弟言尽于此,还请兄长自行忖度!自即日起,你我兄弟,再无葛!”言毕,转身自回后院歇息去了,且神色泰然,仿若其兄并未来过。 张肃恨怒交加,欲往寻别家,只恐事泄,却又无颜留宿张松府上,遂引从人夤夜奔回广汉。。。 5 正文卷 第二百三十六节 李叔明致仕尽忠 长安城,自李迪、李开针锋相对之后,众官皆各怀心思,相互熟稔或结有姻亲之人莫不聚集一处,私下商议。 吏部大堂,众官分左右而立,姜叙首先开言道:“日间政务省争端,诸位皆亲眼目睹,未知是何主意?” 众官见问,皆垂首而立,良久后,仍无一人出言。 姜叙面色一沉,即吩咐左右抬一瓮上堂,令众官取纸笔,将各自见解写下,不必署名,皆投于翁内。 众官闻言,互视一眼,乃背身写就,依次投入翁内。 姜叙见此,即令散去,亲取观之,但见或有言唐公当立者,或有言尊崇汉室者,甚或模棱两可,唯姜叙马首是瞻者。。。 晚间,姜叙回府后,不知如何是好,烦郁之下,辗转难眠。 因禅位诏书之事早已天下皆知,故其妻亦有耳闻,见此,遂问之道:“夫君何事在心?可是陛下诏书之事?” 姜叙不答,翻身假寐,斥之道:“妇道人家,何多言也?!” 其妻闻言郁郁,良久后,轻声言道:“军国政事,妾身自难置喙,然夫君自随唐公,便得展骥足,如今身居侍郎高位,妾常闻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况知遇之恩乎?且妹乃唐公之妻,夫君与之乃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之局也,自当戮力从之!夫君以为如何?” 姜叙见,顿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乃佯作恼怒,呵斥其妻道:“为夫郁郁,并非忧烦此事!若此浅显之理,为夫岂不知焉?”言毕,翻身入睡,一夜无话。 礼部,太学之中,又是一番景象,虽司马徽、管宁等默而无言,但众学却分为两派,士族弟大论忠君,寒门学偏道爱民!各自引经据典,争论不休。礼部众官亦各执一词,羊衜不胜其烦,乃拍案而起! 众人见此一静,但见羊衜拱手问司马徽到:“未知先生有何见解?” 司马徽起身还礼,下堂四顾,自问自答道:“唐公治下有民几何?四千余万!唐公麾下大军几许?几近百万!唐公已然接诏否?未也!”言毕,拂袖而去。 庞德公、管宁等互视一眼,亦起身离去。 一时间,堂下众人寂然无声。 羊衜闻言皱眉,沉思片刻后,即令众人散去。。。 十余日后,李迪再度召集众官,于政务省议事,开门见山道:“时隔十数日,诸公可有定论?” 杨阜当先出列,朗声道:“唐公自起兵以来,内修德政,外击夷狄,使百姓安居乐业,再不复饥馑流离之苦,单论此功,便堪比尧、舜!故阜以为,我等当联名上书,请唐公接诏,就继汉统,以安天下!” 话音一落,张既、姜叙、辛毗、王达等六部主官,以及杜畿、高柔等各州刺史纷纷出列附议。凝立不动者,只余刘璋及一众豪门世家弟。 李迪见此,心下大定,却佯作悲愤道:“既如此,迪当自请致仕!” 李开闻之,大急!暗忖道:“不想李叔明忠心至此,竟甘愿致仕为唐公铺路,吾当劝之!”思及此,忙出列,拱手道:“眼下唐公并未接诏,叔明公何出此言?” 李迪转目视之,一语双关道:“老夫才浅德薄,恐不足辅佐唐公!”言毕,转头环视众官一眼,起身径自回府。 众官见此,顿时面面相觑,方才附议马超即位者中,竟有数人复又回身入列。李开尽收眼底,暗自冷笑一声,略微拱手后,当先离去。众官见之,亦无言而散。 晚间,李开亲自过府,就问李迪因何致仕? 李迪神色淡然,先延请李开入座,令老仆上茶,继而缓声道:“迪自知才具下乘,诸事多赖孔明协助。眼见主公大业可期,迪年近七十,何堪重负?故致仕之念早已有之,不过借此时机,扫清疑二之徒耳!” 李开闻之,顿时肃然起敬,乃躬身一礼,摇头道:“主公素来重情重义,若闻此事,岂能心安?” 李迪洒然一笑,起身扶起李开,言道:“此间诸事,迪自修书上禀主公,文优不必多虑。”言至此,略微一顿,继而神色转肃,沉声道:“迪以为,除刘季玉外,未曾附议者,皆为居心叵测之徒,与各地士族门阀必有往来,尤其冀、益二州,可将其等连根拔起,文优切不可心慈手软!” 李开拱手应下,面色阴沉道:“似此等蝼蚁之辈,尽在开之掌握,抬手间皆为齑粉矣,还请叔明公宽心!” 李迪闻之,微微颔首,转口道:“眼下河洛在望,司州之地尽属主公矣!然主公事冗,恐无暇虑及其他,故我等当预先斟酌治理人选,以供主公调用。” 李开然之,问道:“既然叔明公提及此事,想必已然成竹在胸,开愿洗耳恭听!” 李迪稍作谦逊,沉吟道:“昔日主公攻入函谷关时,孔明曾提议调刘季玉出任司州刺史,言道其乃汉室宗亲,若领此职,意义重大!迪以为,此议甚妙!只是不知刘璋是否愿从?至于别驾、治中、主簿以及各郡太守、郡尉,迪已整理成册,还请文优先行过目。”言毕,取案上书册,递于李开。 李开起身,双手接过,览毕,指名册道:“除去刺史刘璋,余者皆志虑忠纯之辈,足矣令司州大治,叔明公费心了!” 李迪淡然一笑,起身道:“迪本欲亲往驿馆,面见刘璋,劝其领受此职,如今恐多有不便,不知文优可否代为一往?” 李开苦笑道:“刘季玉乃宗室弟,开恐不宜前往。” 李迪恍然,歉意一笑后,提议道:“既如此,便请杨义山前往劝之,文优以为如何?” 李开稍作思忖,摇头道:“杨阜虽亦为主公家臣,奈何过于刚直,不如往请辛佐治,其人乃颍川名士,望重河北,且为辛夫人之父,若闻此事,必倾力相助!” 李迪然其言,又与李开谈论片刻后,便联袂过府,往见辛毗。 辛毗闻之,满口应下。次日,即身着便服,前往驿馆求见刘璋。 刘璋正一筹莫展,皱眉苦思,忽闻辛毗来见,略微愣怔后,即整衣冠出迎。 不想,未及见礼,辛毗已长揖到地,朗声道:“辛毗见过使君!” 刘璋愈惊,忙上前扶起,躬身道:“璋虽忝居刺史之职,不过外官耳,不敢当佐治公之礼!” 辛毗再次拱手道:“非也!使君贵为都乡侯,爵位在毗之上,更兼乃汉室宗亲,且今日并非公廨,依礼毗理当拜见!” 刘璋闻言,连道不敢,忙请辛毗入内叙话。 二人坐定,寒暄几句后,辛毗即转口道:“如今唐公克靖司州,故欲请使君出任司州刺史,未知意下如何?” 刘璋见,大觉意外,心下暗忖道:“司州比邻魏境,实乃举足轻重之地!且马孟起麾下能人无数,按理应调心腹担任此职,却为何令某领之?莫非其中有何深意?”一时思之不透,乃双眉紧锁,沉吟不语。 辛毗亦不催促,好整以暇,静坐品茶。 5 正文卷 第二百三十七节 刘季玉主政司州 且说李迪寻思刘璋乃宗室身份,若能令其出任马超治下司州刺史,其影响远胜主政益州,故请辛毗前往劝说。 待辛毗赶至驿馆,道明来意后,刘璋即默然不语,似心有所思。 辛毗情知其心有所疑,遂淡然一笑,直接道:“使君帝室之胄,众士仰慕,若能执政司州,异日唐公号令天下,何人敢于不从?” 刘璋闻言惊省,如遭雷击,乃遽然起身,瞋目欲言时,忽又颓然落座,凄哀道:“唐公亦为忠良之后,岂无半分忠君之念?” 辛毗缓缓摇头,起身拱手道:“自三皇立基业,五帝定人伦,天下兴衰交替数千年矣!若依使君之论,昔日高祖斩蛇起义,何如人也?唐公困据边陲之时,陛下已然被囚许昌,怎不见忠君之士拨乱反正?蛮夷掳掠幽、并,占据河套,凌辱大汉子民之日,陛下可有作为?所谓忠君之士又安在哉?唯有唐公血战塞北,兵临西域,扬我大汉天威!虽立唐国,却仍以汉人自居!何也?盖因唐公心系大汉族裔,着眼华夏民族,曾立誓扫平天下,重兴汉室!然陛下何为?乃纵容操贼、放任孙策,今趁唐公兵发西域时,乃聚集大军,攻伐关中,欲与蛮夷两面夹击,置雍凉千万大汉子民于死地!被唐公击退后,竟掳掠河洛,致使十数万百姓饥寒交迫,命垂一线!然陛下非但不降旨加罪,反随操贼退往许都,下禅位诏书,陷唐公于不义!敢问使君,若换位处之,该如何应对?” 一席话落地,刘璋面色惨白,无言以对。半晌后,方才嗫嚅道:“陛下为操贼胁迫,身不由己。。。” 话未说完,便为辛毗喝止,厉声道:“所谓君王死社稷!陛下但有半分高祖余烈,岂能任由操贼摆布?!即便被害身死,天下宗室子孙不少,何愁无人承继汉统?!以此论之,乱天下者,并非操贼、孙策,乃陛下惜命之故也!君不见昔日董卓威势十倍操贼,只因少帝蒙难,即被诛族弃市乎?!” 闻此言,刘璋心下翻江倒海,闭目暗忖道:“辛佐治之言虽大逆不道,但言之在理,若陛下果如其言,曹操安能专权?”思及此,不由长叹连声。 辛毗见状,趁热打铁道:“如今陛下虽安居许都,然若操贼走投无路,就以陛下生死要挟唐公,试问使君,该当如何应对?莫非舍弃数千万百姓,按甲束手待毙乎?!抑或退避三舍,任由操贼荼毒天下?!唐公曾有言: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毗以为,此论乃亘古之至理也!若其能代天而立,即成万世之基业!使君以为如何?” 刘璋闻之,暗自长叹道:“大势若此,夫复何言?”念及此,遂起身拱手道:“佐治公微言大义,璋受教!然实不知如何自处,还请佐治公教我!” 辛毗闻言暗喜,忙起身还施一礼,复请刘璋入座,沉声道:“汉室颓微,主上失德,气数已尽矣!使君何不出任司州刺史,辅佐唐公,克靖帝业,以期青史留名,传颂千古?!” 刘璋见说默然,良久后,放胆言道:“璋乃汉室宗亲,即便戮力辅佐唐公,日后又岂能见容?” 辛毗闻之,哑然失笑,摇头道:“使君以为唐公何如人也?昔日辽东公孙氏、袁氏兄弟等莫不与唐公敌对,然归顺后,皆复得重用!鲜卑侯步度根出身蛮夷,其子秦仁现统大军效命疆场,使君之子亦领上校军职,就于黄老将军帐下听令!故使君只需勤政爱民,唐公胸怀天下、海纳百川,又岂能不容?” 刘璋闻说,暗自放下心来,拱手道:“唐公宽仁恤下,信义素著!承蒙不弃,璋父子愿供驱驰!” 辛毗大喜,又寒暄几句后,拱手辞出,径自回报李迪。。。 建安二十年春,函谷关,因马超不遗余力,故十数万河洛百姓安然度过严冬,鲜有冻饿而死者。一时间,民皆大悦,视马超犹如再生父母。 这一日,忽报李迪遣人来见,言称司州所需吏员已然齐备,并奉上吏部所拟官职人选名册,另有李开书信一封。 丁禄见此,即上前接过,检视火漆、印信无误后,转呈马超。 马超拆视之,忽见内附密文,览毕,长叹一声,转身令亲军往唤诸葛亮来见,复又回身细观官职人选。但见吏部列书道:“暂拟益州治中温恢升任刺史之职,原益州刺史都乡侯刘璋改任司州刺史,调右北平太守牵招出任司州别驾,步度根二子秦义出任治中从事,原辽东郡主簿阳朔擢为司州主簿。。。凉州敦煌太守庞林升任洛阳令,冀州高阳令杜恕领弘农太守。。。长安尹所属贼曹从事孙起擢升洛阳尉。。。”洋洋洒洒数千言。再拆视李开之书,乃长安新军五万,已然齐备,就请令是否起行?马超略作沉思,皱眉忖道:“新军当然要尽快调到洛阳啊!这还用问?倒是这名单有点意思,应该是姜叙写的,但肯定是得到李迪、李开、杨阜的认可以后,才会上呈给我看,牵招、秦义等人的官职倒是合情合理,算得上量才委用,可是怎么会让刘璋当这个刺史呢?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门道?还有李迪为了引蛇出洞,竟然甘愿致仕,要知道他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照这样说,他这份忠心,千古少有啊!”正感慨万千时,人报诸葛亮来见。马超即令唤入,挥手示意其不必多礼后,吩咐丁禄取李迪书册予之。 诸葛亮览毕,叹道:“主公兵锋无敌天下,只需收斩一干门阀,大事即定也,叔明公何苦如此?” 马超亦有同感,言道:“事已至此,慨叹何益?叔明已然决意致仕,并荐孔明主理政务省,不知可有为难之处?” 诸葛亮见说,忙下拜,拱手道:“亮年幼德薄,恐不称其职,还请主公另选良才!” 马超闻之,微微皱眉,先令其起身,继而朗声道:“有志不在年高,孔明休得过谦,此事就此议定!然为免孔明过度操劳,孤便令雍州刺史杜畿,调任户部侍郎,孔明但主理政务省即可,再迁吏部侍郎姜叙领尚书之职,王达升任兵部尚书,辛毗加为刑部尚书,羊衜亦为礼部尚书,余者众官皆升一级,以服众心!” 诸葛亮再拜称谢,叩首道:“主公知遇之恩,亮没齿难忘!” 马超见此,下阶相扶,把其臂道:“孤与孔明虽名为主仆,实则有兄弟之义也,孤在此立誓,此生定不相负!” 诸葛亮闻言,感激涕零,泣道:“亮得遇主公,无憾矣!此生愿为主公犬马,至死不渝!” 马超亦觉感动,好言宽慰几句后,转口道:“叔明等欲令刘璋主政司州,孔明以为是否可行?” 诸葛亮不假思索道:“主公,洛阳诏令此时想必已送至各州,禅位诏书虽已不足为虑,但若能令刘季玉出任司州刺史,则河洛立定也!因其乃汉室宗亲,高祖旁支,若亦为主公所用,异日主公代汉自立,岂非明正言顺?若再有士族搅扰,驱之前往许都即可!” 马超闻言乃悟,即准李迪、李开所请,先领大军往屯洛阳,再令刘璋等克日到任,又遣人传令俞山,待长安新军赶至,一并统之,进驻函谷关。 正文卷 第二百三十八节 袭河东陆逊定计 建安二十年,四月,俞山统大军赶至函谷关,计有大军八万。时刘璋亦引一众官吏抵达,遂同往洛阳。 拜见马超后,刘璋等即各司其职,先令十数万河洛百姓往弘农、渑池、曹阳等洛阳以西郡县定居,并分发良种、农具,按丁口丈量田地,调派兵卒协助百姓构建屋舍,再依旧例免税一年。一时间,河洛百姓欢声雷动,竟自发奔往洛阳,望城而拜。。。 洛阳城,马超聚集众将,商议兵进虎牢关!不等俞山等将出列请令,诸葛亮已然出言道:“主公且慢!眼下禅位之事虽已平息,然余波未止,若操贼闻之,必再出毒计,且主公出征已近半载,应及早回镇长安!待大事抵定后,再出兵中原未迟!此期间,可令一将统兵出屯巩县,与荥阳、虎牢关一线魏军对峙即可!” 马超见说,暗忖道:“按理是应该回长安,可是我不放心洛阳啊!去年要不是魏延应对得当,曹操都打进关中了!就算我死守潼关,河东、河内怎么办?冀州还要不要了?伤脑筋啊。。。算了!长安还是更重要一些!干脆让老兵们退役,把家小都接到司州来,充实人口的同时,也一定程度上加强了防御。再让俞山、赵胜各领五万大军,佯攻虎牢关,然后就势立寨。等我先把皇位搞定后,也玩一出御驾亲征!”思及此,即下令俞山总领司州防务,马岱、赵胜皆于帐下听令。 俞山接令,出列道:“末将誓死固守司州!但有一事相求,还望主公允准!” 马超闻之,示意其但讲无妨。 俞山略作斟酌,愧声道:“末将待罪之身,无颜实授此职!且智穷计短,并非操贼对手,故愿暂领司州大军,待主公回返长安后,再调良将前来,届时末将甘愿为副!” 马超见说,顿觉头痛,暗忖道:“俞山忠心不二,就是能力差点,不过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毕竟曹操刚刚大败,短时间内不可能再来攻打。一切都等我回长安以后再说吧!”思及此,遂从其言。。。 数日后,马超领诸葛亮、李敢、丁禄并此次出征之老兵,浩浩荡荡,回返长安。 许都,魏王府,因曹仁、曹彰战死,曹操悲愤莫名,加之折尽十万大军,又羞恼不已,再闻马超轻易化解禅位诏书之事,愈发怒恨交加,竟卧病在床,已月余不曾理事,军政事务皆由贾诩暂代之。 这一日,曹操略觉好转,即遣人唤贾诩来见,就问近日政务。贾诩一一作答,并无失当之处。曹操微微颔首,再问道:“马孟起仍在洛阳否?其大军屯于何处?” 贾诩略作斟酌,答道:“大王,马孟起已于十日前回返长安,许是欲谋篡位。河洛大军则由俞山统之,现驻兵巩县,虽作势欲攻虎牢关,然以诩度之,其等粮草未至,故虚张声势耳。” 曹操闻说,轻叩案几,长叹一声道:“汉室失统,致使奸贼得势,孤深恨之!” 贾诩不便接话,闻言垂手静立。 良久后,曹操面现颓然之色,道:“前日裴潜之弟密谋举义,不想为庞德识破,现已悉数被擒,河北不易图矣!如今马孟起粮草足备,想必不出年余,即可再兴河洛,届时兵进虎牢,恐孤无力抵敌矣!”言毕,抚额喟叹不止。 贾诩见此,微微上前一步,拱手进言道:“世子依马超之法布政徐州,已历时一年,新募三万大军已然成军,曾与臧霸所部精兵对阵,完胜之!故大王不必气馁,只需绊住马超数年,待青、兖改制完毕,马超不足虑也!” 曹操闻言一喜,继而神色转肃,侧目道:“莫非文和又有良策?然若为掳掠南阳,不言也罢!” 贾诩见说,连声告罪,下拜道:“昔日河洛危局,若不如此,陛下及百官皆陷于马超之手矣!故诩不得不出此下策,然岂能故伎重施?” 曹操闻之,先令其入座,探身问道:“愿闻文和高见!” 贾诩躬身谢坐,接着道:“如今马超已然回返长安,留守洛阳者乃俞山也,其人虽谨慎持重,但并非将才,只需令乐文谦进驻虎牢关,其等必如临大敌,不敢妄动分毫,此时大王再令一将突袭河东,必可大获全胜!届时马超莫道篡位称帝,便是河北亦难保全矣!” 曹操闻说,摇头道:“此计虽妙,然河水沿岸皆为唐军占据,如何行军?加之此番孤大军尽失,故恐无力往袭之!” 贾诩从容道:“大王忘却官渡陆伯言乎?” 曹操猛省,稍作思忖后,沉吟道:“此人乃孙策之婿,岂能任孤调度?” 贾诩沉声道:“此一时彼一时也!如今河洛已失,南阳危若累卵,若亦失守,吴军再难立足江北矣!想陆逊智略超群,又岂能见不到此?故大王但有所令,其必然从之!” 曹操然其言,沉思片刻后,慨然道:“此论甚善!有文远、宣高牵制庞德,河东只余张郃所部三万兵马,且河洛在手,俞山等必不为备!想必以陆逊之能,破之不难!孤这便下令张辽整军备战,还请文和亲往官渡,面见陆伯言!” 贾诩欣然从之,拱手辞出。曹操即遣亲军传令乐进进驻虎牢关,张辽、臧霸佯攻河北! 数日后,贾诩赶至官渡,面见陆逊后,也不客套,就将所谋和盘托出。 陆逊遽然起身,朗声道:“即便文和先生不言,逊亦欲赶往许都请令!只是眼下军粮稍嫌不足,还请魏王助之!” 闻此言,贾诩心下一沉,暗忖道:“官渡军粮历来按月供给,岂能缺粮?莫非陆伯言另有别谋?”思及此,略微沉思片刻,便已了然,乃微笑道:“未知伯言所需几何?若五千石左近,诩或可令荥阳乐将军调拨之,若超出此数,只能往许都面见魏王,只是如此一来,迁延日久,恐不利战事。。。” 陆逊见说,暗道贾诩老谋深算,遂佯作为难之色,沉吟道:“诚如文和先生所言,一则兵贵神速,再则魏、吴两家早已结盟,故五千石虽略有不足,但逊愿勉力为之,届时还请魏王发兵河北以应之!” 贾诩郑重应下,拱手道:“如此,诩静候伯言捷音!”言毕,辞出,遣人前往荥阳,传令乐进调拨粮草。 陆逊送其出营后,即聚集众将,传令大军整备,十日后进兵白马,配合张辽攻伐黎阳! 徐盛闻令不解,正欲出言,陆逊急以目视之,缓缓摇头。 待众将领命辞出后,陆逊暗留徐盛、丁奉二将,沉声道:“本将实欲偷袭河东,你等以为,胜算几何?” 徐盛乃悟,稍作思忖后,拱手道:“出其不意,本有七分胜算!然唐军探马密布河水两岸,故末将以为。。。此计万难行之!” 丁奉亦出言附和。 陆逊微微一笑,缓声道:“若事先有乐进领军进驻虎牢关,张辽、臧霸兵进黎阳,文向以为,此计可行否?” 徐盛闻言大喜,拱手道:“若如此,必破河东!” 丁奉亦喜,奋然道:“河东守将张郃,本为袁绍所部,后降曹公,却于函谷关再度叛归马超,足见其人不忠不义,实不足为虑,故末将请为先锋!” 陆逊闻之,起身道:“承渊稍安勿躁,待战船出港后,再议此事不迟!当务之急,乃将营内军械、粮草等辎重,尽数搬运上船!” 二将见说,虽不明所以,但料定陆逊必有良谋,遂拱手领命,各自回营传令去了。 正文卷 第二百三十九节 战大阳徐盛鏖兵 官渡,陆逊虽用贾诩之计,奇袭河东,但心下却另有打算。 十余日后,大军整备已毕,登船离港后,陆逊便唤徐盛、丁奉二将来见,沉声道:“张郃虽未得重用,然其于河北颇有薄名,恐非易与之辈,故本将欲分兵进击!先由承渊领兵两万,于河阴县北岸登陆,径取箕关!文向亦领军两万,进至东垣,阻击唐军往援!本将则统大军攻打大阳县,直取安邑!如此一来,张郃首尾不能相顾,安得不败?届时若马超统大军来援,我等便尽掳河东粮草,乘船顺水直下,取道青州,回返吴郡!若马超不及调兵,则固守河东,配合魏军攻伐河北!” 二将闻之,先是大呼妙计,听至最后,顿觉愕然,因问道:“若弃守河东,恐魏军再无回天之力!” 陆逊见问,苦笑道:“本将何尝不知?然马孟起大势已成,若此番魏军能趁势攻入河北,尚有回旋之余地,反之,则中原迟早易主!想我等不远千里来援,已然仁至义尽,再不及早谋之,欲退无路矣!” 徐盛闻之,沉思不语。但闻丁奉不解道:“既如此,将军何不直接领兵归吴?” 陆逊缓缓摇头,沉吟道:“初时本将亦如此打算,奈何军粮乃按月供给,几无结余,本欲以偷袭河东为由,请贾诩调拨,然其只予五千石,许已窥破本将用意!如此一来,若循海路归吴,迢迢何止万里?即便舍弃此间五万魏军,粮草亦不敷支用,故本将方才顺势而为,袭取河东就粮。” 丁奉闻言,愈发不解,拱手道:“既欲筹粮,就选冀州一地即可,庞德水军尽殁,取之易耳!何需前往河东?” 陆逊未及答话,徐盛已然斥之道:“庞德虽无水军,但有铁骑五万!我军如何登岸筹粮?”言毕,回身顾谓陆逊道:“将军既已定计退走,何必攻打箕关?依末将之见,不如合兵一处,突袭大阳!” 丁奉闻说,哑口无言。 陆逊见此,挑眉道:“若不攻破箕关,河内候选亦有兵三万,一旦得讯,岂能袖手旁观?”言毕,略微停顿,闭目长叹一声,接着道:“本将定计退走乃不得已而为之,所谓唇亡齿寒,中原若失,我军亦难立足大江以北!虽大势不利于我,但亦须尽力而为!是故,此战逊请二位将军务必竭尽全力!” 二将闻言乃悟,拱手领命后,各自分兵去讫。 且说张郃自投马超,除冀州战事外,竟再未临阵,虽口内不言,然心下岂无怨言?耳闻赵云抵定川中,黄忠顺江伐吴,郝昭大破曹操,皆战功卓著!加之此番关外大战,如火如荼,魏延以数万兵力,力敌魏军数十万!便是其子张雄,亦随马靖出征西域!然自始至终,河东竟无一卒犯境!郁愤交加之下,数次上书请战,却被军务省驳回,李开更是亲自修书,令其固守河东,不得懈怠!张郃无奈,只能每日操练军卒,祈盼魏军来攻。。。 这一日,张郃亲至大营,巡视众军演武,一时兴起,便教授众将布阵之法,回帐之后,顿觉疲累,正欲歇息时,亲军疾奔入内,言称魏军约有两万余大军,三日前自河阴县北岸登陆,攻打箕关! 张郃不惊反喜,即令擂鼓聚将! 少时,众将齐聚,见礼毕,张郃朗声道:“箕关来报,两万魏军攻关甚急,故本将欲亲统三千铁骑往救之!”言毕,即令副将领步军留守安邑。 副将闻令,急出列道:“些许魏军,何足挂齿?不劳将军大驾,末将愿代为前往,尽斩其首来献!” 张郃不允,先遣人传令大阳马铁所部,严加守御,再令骑兵集结,即刻出兵! 左近参谋止之道:“将军且慢!眼下魏军新败,兵无战心,且只两万军卒,箕关则屯有五千精兵,足矣守御!何况守将并未告急,将军实不宜轻出!以末将观之,此必为魏军调虎离山之计,还请将军思之!” 张郃闻说,大笑道:“本将岂不知焉?然河东紧邻河水,蜿蜒数百里,安知魏军自何处登岸?若拒城谨守,其等必不敢进,一旦引军退去,你等如何建功?然若本将亲往救援箕关,彼等定以为奸计得逞,或驱兵往攻大阳,或寻别地登岸,总之,待魏军尽数集结后,正好一战灭之!” 众将闻言拜服,即拱手领命! 时陆逊已进至东垣河段,闻知张郃亲统铁骑往救箕关,遂令徐盛不必登岸,合兵往攻大阳! 徐盛闻令,急棹小舟,过船来见,不解道:“将军,承渊所部只两万步军,若被唐军夹击,必败无疑!” 陆逊闻之,肃容道:“张郃援兵皆为骑兵,来去如风,即便文向往阻击之,恐亦难挡其锋,不如纵之远去,我等却趁此时机猛攻大阳,若下之,即据有坚城,届时进退自如也!” 徐盛大惊道:“若如此,承渊岂非危矣?!” 陆逊摇头道:“无妨,前日承渊临行时,本将已有吩咐,若箕关急不可破,便引兵下船,就拒河守之,以安我军后路。”言毕,即唤亲军传令大军加速,务必明日赶至大阳县! 次日,辰时左近,陆逊大军已于大阳县下游五十里左近登岸,稍作休整后,即传令徐盛领军两万,就地立营,以防唐军援兵,顺带看顾船只,再令众将四散掳掠粮草,非不得已切勿伤人,却自领三万本部吴兵攻打县城! 徐盛进言道:“将军,若论水战,本部儿郎无敌天下,然若论攻城,恐不及魏兵,故请将军留守此地,末将愿领军攻城!” 陆逊见说,略作沉思,颔首道:“此言有理,便依文向之计!”言毕,即令徐盛统三万魏军攻打大阳城,自领大军临河水立营,尽拘小船近岸,以防不测。。。 大阳城内,马铁早接张郃传报,本已暗做准备,闻讯魏军赶来,先遣人飞报安邑后,即聚将商议。 众将闻知魏军来犯,大喜,纷纷请令出城迎战! 马铁略作沉思,起身道:“敌军数倍我军,出城对阵虽亦可破之,但伤亡必然大增,智者不为也!故本将欲亲统本部五百铁骑出城暗伏,你等领步军拒城坚守,待魏军退时,但见本将突击,即大开城门,率部掩杀!如此,敌将可擒矣!” 忽一将挺身而出,拱手道:“将军乃主将也,岂能轻出?故末将愿代一往!”众将见之,皆出列附和。 马铁摇头不允,奋然道:“本将自随大兄征战,鲜有临阵建功之时,眼见二兄马休坐镇塞北,小弟马岱跃马河洛,本将愧羡万分!若再不杀敌建功,异日回返长安,何颜往见大兄之面?”言毕,不顾众将劝阻,令副将领军守城,自引本部五百骑出城去讫。 少时,徐盛兵到,寻思城内不过万余守军,即挥兵三面强攻,欲一举破城! 城内唐军见之,大喜过望,竟依仗钢甲,探身女墙之外,与魏军对射! 转眼间,魏军已攻至城下,纷纷竖起云梯,呐喊攀爬而上! 大阳城周不过四百步,墙高亦不足五丈,但见魏军如潮水般涌至,一时气势滔天! 唐军首重军功,本就好战,加之大阳守军久未临阵,憋闷非常,见此竟毫无惧色,前排长枪兵好整以暇,只待魏军登城;左近刀盾兵抬扛滚石檑木,大喝掷下;身后弓手乱箭齐发,矢如雨下! 一时间大阳城下呐喊声震天,两军鏖战不休! 一个时辰后,徐盛立马后阵,眼见大军伤亡数千,已渐显颓势,然仍不得登城,不由暗觉心惊,继而勃然大怒!乃大喝传令道:“破城之后,大索三日!”魏军闻之,顿时振奋莫名,竟一扫疲态,悍不畏死,猛攻不止! 远处,马铁焦躁不已,几欲引军冲杀,皆被亲将劝止道:“魏军后阵守御森严,将军不过数百骑,切不可轻率出击!” 马铁见说,强抑郁愤,乃恨恨下马,来回踱步,犹如阱中困兽! 正文卷 第二百四十节 明大势兵退吴郡 却说张郃领兵出城后,尚未抵近王屋山,便接探马飞报,言称魏军主将乃吴将陆逊也,现已分兵三路,一路由丁奉领之,攻打箕关,陆逊自领一部,沿河立营,遣大军掳掠粮草,却使徐盛统兵三万,攻打大阳! 张郃闻报大怒!急遣亲军传令安邑大军往攻陆逊,自领铁骑夹击之! 一将闻令,进言道:“将军,如此虽可擒陆逊,但恐箕关危矣!” 张郃扬鞭大笑,朗声道:“箕关易守难攻,且有五千守军,量丁奉区区两万众,何足道哉?只需坚守数日,待河内侯将军闻讯,其等皆为齑粉矣!曩日陆逊侥幸击破高唐焦炳部,便得意忘形,竟敢令水军登岸,攻我河东!本将若不擒之,军威何在?!”言毕,即令大军起行,径奔大阳! 这边厢,陆逊坐镇大营,汇集各路探报后,闻知张郃弃援箕关,与安邑大军齐头并进,欲夹击己军,顿时仰天长叹,就令徐盛分兵掳掠,以便筹集足够粮草,继而回兵,登船顺流直下,汇合丁奉所部,远遁吴郡。。。 大阳城下,徐盛闻令后,即传令停止攻城,就围定城池,却分兵四散掳掠! 马铁见之,瞋目欲裂,急领所部分批剿杀,乃切齿大喝道:“但凡掳掠魏军,无论因由,斩尽杀绝!” 一时间,河东郡沿河一线狼烟四起,魏军烧杀掳掠,百姓深受其害,死者无数! 待张郃领兵赶至,陆逊领本部水军已然登船,正令军卒棹小舟接应徐盛所部。 张郃怒发冲冠,乃一马当先,挺枪直取徐盛,身后铁骑加鞭赶上!一时蹄声如雷,搅起烟尘蔽日! 魏军皆为步卒,见此安敢迎敌?纷纷疾奔岸边,争抢跃上小船,继而死命摇桨,欲求得生路。 徐盛眼见己军大乱,顿时怒不可遏,喝令众将整军,列阵迎战张郃!堪堪稳住阵脚,便闻远处军兵发喊,一将疾奔来报,言称大阳唐军赶至!徐盛毫无惧色,即令一将分兵迎敌!不想,话未落音,再有一将奔至,惊报安邑唐军已至,许有数万大军!徐盛虽惊不乱,传令大军结阵,乱窜者斩! 正当徐盛欲殊死一搏时,忽闻远处楼船之上金声大作!魏军本就勉强结阵,骤闻鸣金,顿时大乱,蜂拥退往河边,却见渡船早已离岸,不由魂飞魄散!有善水者急弃枪刀,纷纷跃入河水逃命,然春寒料峭,少有凫出水面者。 徐盛早已跃马下水,依仗水性精熟,加之陆逊遣左右飞棹小舟接应,总算有惊无险。待其攀上大船后,陆逊即传令行船! 岸边魏军见之,寻思生路已断,遂纷纷转身,跪地请降。 张郃眼见陆逊远遁,急引铁骑沿河追射,奈何吴兵战船距岸较远,且顺水放船,赶之不及,张郃怒气塞胸,几欲咬碎钢牙,无奈之下,遂传令收押降卒,就地立营。 晚间,立营已就,众将齐聚中军帐,军司马首先出列,禀告道:“此战我军战死者不足百人,却俘虏魏军两万余,可谓完胜!” 张郃闻之,并无丝毫喜色,挥手令其俱书,收录诸将战功。 忽亲军入帐,言称大阳县令求见。 张郃闻报一怔,即令唤入。 少时,县令入帐,见礼毕,即痛斥魏军暴行,声称死伤百姓数千人,累及万余户,被掳粮草三万余石! 因走了陆逊,张郃本就郁愤难平,再闻县令诉苦,顿时怒发冲冠,拍案大喝道:“着将魏军俘虏尽皆斩首!” 副将闻令大惊,急止之道:“将军不可!魏军既已降顺,岂能轻言杀却?且彼等虽两万余众,然多为军卒,上命差遣,安敢不从?是故,若皆斩之,必有冤屈之人!再者,自古杀俘不祥,还请将军三思!” 张郃见说,思之有理,遂切齿道:“既如此,便将队率以上者收斩之!余者皆解往晋阳,充作劳役!但有不从者,不问因由,皆斩!” 众将拱手领命,鱼贯辞出。 河阴县,陆逊汇合丁奉所部,一路顺风顺水,不出三日即至官渡,乃令丁奉尽驱所部魏军登岸,却尽收大小战船,领本部吴军沿河直下。 中军楼船之上,陆逊随意坐卧,面带愁苦,闭目沉思,良久不语。 堂下丁奉渐觉不耐,遂轻声探问道:“如今我军已全师而退,未知将军何事不快?” 陆逊见问,抬眼道:“河洛既失,中原已无有凭持,恐难久守,本将是以忧之。。。” 丁奉闻言,不解道:“此为魏人之虑也,将军何必多心?再者,即便马孟起一统中原,但我军水军无敌天下,足可拒江而守,其等纵有大军百万,又能奈江东何?” 陆逊闻说,苦笑连声,却摇头不语。 忽左近徐盛接话道:“前日某纵兵大阳县,两日便筹粮三万石,且多为我江东稻米!可想而知,马超治下人口之稠密,百姓之富庶,也难怪其兵精粮足!加之其重视工匠,昔日高唐大胜,只因焦炳不善水战耳,并非我军战船占优!以此论之,待其一统中原后,何止百万大军?!且江水连绵数千里,我军岂能处处设防?此番偷袭河东,张郃拢共只三万兵丁,且骑兵不过数千,却大败我八万大军!承渊试想,异日一旦唐军铁骑得渡,我军如何抵敌?将军又岂能不忧?!” 丁奉闻说默然,思忖片刻后,惊声道:“若依文向之论,我江东岂非束手待毙?” 徐盛默然,心下忖道:“若昔日吴王依从子敬公之议,仿效马孟起理政治军之法,我军横跨荆扬,何惧天下?” 陆逊亦暗叹一声,言道:“待本将回返吴郡后,即上书吴王,舍弃荆北诸郡,与唐军隔江对峙,料想五年内,马超万难渡江!趁此期间,本将先扫平山越,再南伐交州,并力劝吴王行马超之政。如此,或可与其划江而治。。。” 二人虽为武将,但并非无谋之辈,闻此言,安能不知其中阻难?便闻徐盛嗟叹道:“此议虽妙,然不知庙堂诸公是否愿从。。。” 陆逊不语,心道:“吴王麾下诸公虽多为士族门阀子弟,但若施以雷霆,新政并不难行之,然奈吴王本家何?”思及此,顿时双眉紧锁。 徐盛、丁奉亦各有所思,皆垂首不语。。。 一路行来,河水沿岸之唐、魏两军尽皆知悉,各路探马纷纷回报。 曹操闻知,惊怒交加,继而颓然跌坐,乃聚集文武,商议应对之策。 曹洪闻知陆逊弃守官渡,逃奔吴郡,顿时大怒!切齿道:“陆伯言背信弃义,枉为人子!大王可急遣人往青州,传令满宠领军阻击之!” 荀攸闻说,出列喟然道:“陆逊并非大王麾下,其偷袭河东未果,惧而远遁,乃应有之意也,不必苛责。加之其并未裹挟官渡军兵,只引本部吴军退走,何由击之?且彼等顺流而下,一日夜行何止千里,又追之何及?故当务之急,乃如何应对马超攻势,安有余暇顾及陆逊?” 曹洪闻言默然,垂首不语。 闻此言,众文武亦闭目沉思,堂下一时落针可闻。 正文卷 第二百四十一节 忧劝进老臣出言 因陆逊引兵远遁吴郡,故曹操惊怒之余,急聚众议事,见众文武皆束手无策,遂问计贾诩。 贾诩略作思忖,捋须道:“陆逊退走,河北庞德必起意南进,其虽有大军十五万,然可用之兵不过七八万耳,张辽、臧霸足矣应对,故兖州一线不足忧也!南阳诸地看似危局,但有周瑜掣肘,加之魏延兵力不足,短时间亦不足为虑!只需设计绊住河洛大军,年余即可,中原便稳若泰山!届时大王治下军政皆与雍凉等同,又何惧马超大军?” 荀攸闻说,颔首接话道:“文和所言虽在理,然马孟起此番回返长安,必蓄谋篡位,攸以为,最迟秋收之际,其定然兴兵,届时河北、武关、河洛三路齐攻,因陆伯言背盟退走,以马超兵锋之锐,我军何以克当?又有何计可使其按兵不动?” 贾诩见问,只转头一礼,却并不作答,乃回身下拜,拱手谓曹操道:“大王,诩以为,马超势大难敌,只因其治胜耳,若论用兵,实无谋之辈也!其麾下李儒,虽颇有智计,然不过宵小伎俩,只可谋一城一地而已;李迪、诸葛亮但堪布政行令,统筹粮草,充其量与萧何类似;至于庞德、赵云、黄忠等辈,皆为一勇之夫,一战可擒!若非庞统、徐庶等并为爪牙,其等早已步入杨兆后尘!以此论之,马超虽聚兵百万,实不足深惧!待世子功成,足矣抗衡!今诩已思得一计,管教马超裹足不前!” 曹操闻言,信心大起,忙下阶扶起,就问何计? 贾诩躬身谢过,沉声道:“既然马孟起欲谋篡位,大王何不请陛下亲往长安问罪?!” 曹操闻计,先是皱眉不语,沉思片刻后,大喜!乃回身入座,朗声道:“文和此计大妙!若果能迁延些许时日,马孟起不足为虑也!其空有大军百万,惜无善用之人,若孤换位处之,天下已定矣!今孤虽处劣势,但异日必将复兴!”言毕,即令贾诩多遣细作,若闻马超篡位,便请天子引百官亲至长安问罪!若马超并无此意,则请天子降旨,令马超重修洛阳宫室,再临东都。。。 长安城,自马超回返以来,每日皆有各级官吏上书,请其即位为帝,百姓闻知,更是群情激奋,自发前往公府叩请,便是李开、诸葛亮亦联名上书,并引经据典,诸如天命所归之类,洋洋洒洒数千言! 马超本欲顺水推舟,忽又觉不妥,暗忖道:“当皇帝可是天大的事情,我要是应承了,先得盖皇宫,然后选日子、祭祀等等,加上杂七杂八的事,最少得折腾个一年半载,曹操、孙策肯定不会干等着,万一哪里出个纰漏,或者碰巧来个地震洪水什么的,可就不好收拾了。。。”念及此,顿时愁肠百结,不知如何是好,又苦无倾诉之人,只能尽皆避而不见,忽忆起李迪,寻思问问也好,遂引丁禄前往府上探问。 李迪闻讯,即引李敢出府迎入,拜问毕,请入正厅用茶,却与李敢侍立堂下。 马超坐定后,即令二人入座,笑道:“叔明已然致仕,何须拘礼?超近日烦闷不已,特来叨扰,故今日但叙主仆之义,其余不论!” 李迪闻之,洒然一笑道:“既如此,迪便唤老妻等来见,主公稍待。” 少时,李迪之妻便引鲜于燕及长子李书来见,叙礼毕,马超皆令入座,忽见李书眉清目秀,并无其父半分风采,顿时大乐,遂唤至面前,笑问道:“子经可曾习武?” 李书虽年仅四岁,但并不怯场,见问,即脆声道:“祖父曾言:武者粗鄙,便如父亲般,纵然勇冠三军,亦一夫之敌耳,不足为贵,男儿自当满腹经纶,运筹帷幄!” 李迪见说,顿时大窘。李敢早已怒斥出声:“住口!唐公面前,安敢乱言?!” 怎奈李书并不惧怕,竟置之不理,乃攀住马超,哀求道:“唐公楷书天下一绝,小子已临摹数月之久,但徒具其形,还请唐公教我!” 马超目睹李迪父子之态,不由开怀大笑,寻思道:“这小子不过四岁,说起话来竟然跟大人似的,还不认生,比马靖小时候强多了!”念及此,遂满口应下,伸手抱起李书,却佯作不悦,肃容问道:“汝父横刀立马,天下无敌,子经岂能轻视?” 李书大摇其头,乜视其父一眼,不屑道:“便是娘亲,父亲亦非对手,岂能天下无敌?” 话音一落,李敢顿时面红过耳,几欲恼羞成怒,万幸其面如锅底,正好遮丑;鲜于燕更是螓首低埋,羞不自抑。 马超捧腹大笑,一时心怀大畅。 丁禄忍俊不禁,连声咳嗽,待李敢闻声,怒目相视时,却又挤眉弄眼,极尽嘲讽之能事。 李迪亦啼笑皆非,忙起身拱手道:“童言无忌,还请主公见谅!”言毕,即挥退老妻及鲜于燕等,令收拾酒宴伺候,继而躬身道:“未知主公拨冗过府,有何吩咐?” 马超见问,即收止笑容,叹声道:“近日诸公皆上书劝进,百姓闻之,更是聚集府外叩请,文优、孔明亦是此意,超一时难决,故寻叔明问计。” 李迪见说,稍作迟疑,即转头目视李敢。 李敢会意,即对马超拱手一礼,上前扯过丁禄,冷声道:“知节久随主公,想必武艺大进,不如随某前往校场一试!” 丁禄闻言大惊,奋力欲挣开,怎奈李敢力大,一时动弹不得,情急之下,出言呵斥道:“主公当面,存孝休得无礼!” 李敢不为所动,强行将之拖出。 李迪见此,摇头暗叹一声,继而无奈一笑,拱手谓马超道:“敢问主公有何顾虑?” 马超以手扶额,沉吟道:“先时超本欲从之,忽又觉忐忑;欲待不从,又置天子于何地?心下着实烦闷!”言毕,遂将心中所思和盘托出。 李迪见说,微微一笑,捋须道:“主公现已坐拥八州之地,但有号令,莫敢不从,既如此,何须计较名分?以迪之见,不如待天下一统,再议此事不迟,届时自然众望所归,水到渠成。” 马超闻之,便如醍醐灌顶,抚掌大笑道:“叔明金玉之论,足解超惑!今日便于府上痛饮一醉!”心下却赞叹道:“老话说的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真是至理名言啊!你看看,李迪这话说的多好呀,就像刘伯温说的,广积粮、缓称王嘛!后世伟人也说了: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只要拳头足够大,一切都不是问题!你说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竟然还顾忌这个、担心那个的,完全没有必要嘛!在老子的一亩三分地上,皇帝来了又能怎么样?!”思及此,顿时烦忧尽去,大笑连声,浑然不知竟一语成谶。 李迪闻说,连声谦逊,就请马超入席。 是日,马超大醉。。。 正文卷 第二百四十二节 靖敦煌诸夷密议 建安二十年,六月,因丰收在望,百姓一片欢腾,拥立马超为帝之呼声空前高涨!长安城内人满为患,甚至有肃州、并州等地百姓,一时嘈杂不堪,喧闹盈天。马超暗自皱眉,寻思道:“这就奇怪了,就算老百姓再怎么拥戴我,也不至于不顾夏收啊!难道又是曹操、贾诩弄出来的把戏?”念及此,愈发心疑,遂传令长安尹庞柔,多遣役吏维持秩序,但有聚众滋事、扰乱治安者,尽皆收押,交由监察处严加甄别!再令丁禄往唤李开,欲过问西域之战。 丁禄领命辞出后,马超抬手取过西域战报,略看几眼,心道:“一大摞都是捷报,今天收复城池,明天杀敌多少,真就这么顺利?我特么面对曹军步卒都心力憔悴了,马靖就这么有能耐?四十多万北匈奴骑兵,难道都是纸糊泥捏的?!还有这个赵昂,竟然上书请求移民西域。。。”正思忖间,亲军入报,言称武关魏延有书到。 马超闻报一愕,继而隐现怒色,暗道:“尼玛!打、打、打!一天到晚就知道打!能不能想点别的?打下来了怎么办?你特么是功成名就了,得死多少人?军兵抚恤、救济百姓要多少钱粮?这些账都特么不用算吗?好比老子前世玩三国游戏,每打下一座城,不都得建设个几年,等发展起来了再打,不然你前面打,后面贼兵就出来了,还玩个毛线啊!关键是游戏打输了,老子还可以读档重来,现在是尼玛真打啊!”心下腹诽时,亲军已递过书信。马超伸手接过,也不拆视,就置于案头,垂首暗生闷气。 正烦闷间,李开入内,见礼毕,马超令坐,就问之道:“监察司可有西域战报送至?其果如马靖所言乎?” 李开见问,愕然道:“大公子谋勇兼备,更有精锐铁骑十数万,自然所向披靡,若非欲尽斩蛮夷,早已班师矣!主公何有此问?” 马超闻言语塞,期艾道:“马靖年幼,孤难免放心不下。” 李开见说,微微一笑,拱手道:“大公子自出兵以来,每日皆有战报,因诸事顺遂,且河洛事冗,故开未及上禀,还请主公恕罪!”言毕,即将各路战报呈上,供马超翻看。。。 原来,数月之前,自马靖出兵后,沿途郡县早已备足军粮,是故并未耽搁,只二十日,便突至敦煌境内,就选郊谷县依长城立营,欲修整一日后,即兵发玉门关!不想,探马入报,言称前方五十里隐现蛮夷数百游骑,或欲行掳掠之举。 马靖闻报大怒,遂聚众议事,就问随行之凉州主簿道:“玉门关尚在,蛮夷为何越境掳掠?” 主簿见问,忙出列答道:“大公子有所不知,蛮夷自入西域,势如破竹,然不事生产,将诸国掳掠一空,百姓十不存一!方今严冬,故调集大军绕过玉门关,入敦煌境内抢掠,以筹集越冬粮草。梁将军所部不足两万,又须镇守关隘,无力清剿,故赵使君只能传令百姓尽皆避入坞堡,艰难度日,静待唐公援军!还请大公子速发精兵,肃清蛮夷,使百姓安度年关!”言毕,涕泣下拜,叩首不止。 众将闻之,无不大怒,纷纷出列请令! 忽一将献计道:“将军,蛮夷既行掳掠之计,想必分兵而为,多则千余,少则数百,实无须大动干戈,末将以为,三万近卫军足矣应对!将军应及早统大军赶至玉门关,以震慑夷狄,安定军心!” 马靖视其人,乃句扶也,闻其言,暗道可行,遂令杨恒引何飞、雷定等将统近卫铁骑四散分兵,千人一队,平铺敦煌,剿杀蛮夷大军,再于玉门关取齐,凡遇夷狄,斩尽杀绝!却自领大军拔营起行,就令句扶领兵五千为先锋,兵发玉门关! 近卫军闻令,犹如出闸猛虎,挟雷霆之怒,席卷而去!其等皆一人三马,兵甲弓矢无不十倍蛮夷,更兼军纪森严,令行禁止,故不出半月,越境掳掠之蛮夷几近全军覆没!一时间,唐军威势震天! 北匈奴单于优干奴闻知唐军援兵已至,且锐不可挡,急令大军后退三十里立营,继而聚集联军众将及各部落首领议事。 大将达尔翰心有余悸,当先出列,面色惨白道:“汉军勇悍,我筹粮大军五万,侥幸脱逃者竟不足千人!不如趁其大军未至,退回草原!” 列伊大将伊万诺大笑出言道:“汉人懦弱,虽有精骑,不过数万耳!何惧之有?本将军愿引本部铁骑击之,但所获牛羊、战马、粮草等,我国须占七成!单于以为如何?” 话音刚落,便闻一将嗤笑道:“区区列伊国,不过五万军兵,安敢出此大言?若单于不弃,我康居国大军亦愿出战,且只取五成缴获!” 伊万诺怒视其人,乃康居大将阿卜杜也,闻其言,顿时暴跳如雷!正欲喝骂时,忽一声怒哼,一人厉喝道:“若单于准我花拉子模出战,所得四家均分!” 伊、阿二将闻之,俱皆大怒,然不敢言语,只因那将乃花拉子模第一勇士也,名唤列乌斯,其人身长一丈,腰阔十围,面如噀血,碧眼棕发,使一杆狼牙大棒,有万夫不当之勇,西域都督杨兆便是命丧其手! 但见优干奴双手虚按,沉声道:“此次入关大军乃本单于所部精兵,战力仅次于金狼卫,然却全军覆没,足见汉人援兵非同一般!据闻其等皆为骑兵,且有十数万众,岂能轻敌?故本单于欲整合联军,一战灭之!诸位将军以为如何?” 此次进犯西域,乃北匈奴、花拉子模、康居、列伊四国联军,其中北匈奴兵力最盛,有二十万之众,花拉子模、康居次之,然亦拥兵十万,列伊最少,只五万兵马,故闻听此言,尽皆默然,只恐优干奴借此机会,吞并所部。 优干奴心知肚明,见此,乃强抑怒意,冷声道:“昔日我等攻入西域时,曾遭遇汉军骑兵,虽尽斩其首,但亦折损五万余兵!汉军之骁勇,可见一斑!然诸位可知,其等是何来历?” 众人见说,皆以目视之。 优干奴略微斟酌言辞,接着道:“本单于曾讯问西域诸国主,得知彼等虽为汉人,但并非朝廷大军,乃唐公马超麾下,因昔日列乌斯所斩之汉将乃其妻兄杨兆也,故令其长子马靖统大军寻仇!鉴于此,本单于以为,其等并非蓄意与我军为敌,更非援助西域诸国,我等只需遵循先祖旧例,上表称臣,年纳岁贡,彼等自然退兵!但如此一来,汉人势必倍加盘剥,故需我等耀以兵威,使其不敢过于放肆,届时再纳贡请降,乞屯兵西域,唐公马超意在中原,岂能不从?然若我等各自为战,恐难成事!诸位将军以为如何?” 伊万诺当先出列,拱手道:“单于所言在理,本将军愿尊号令!” 阿卜杜稍作迟疑,亦出言附和,却问及如何瓜分西域之地? 列乌斯虽不服,但亦不愿出头,遂闷哼不语。 优干奴大怒,却佯作不见,乃起身下令道:“既然诸位无有异议,便各自聚集本部,明日兵进玉门关,一会汉军!便请列乌斯将军留守大营!”言毕,即令散帐! 正文卷 第二百四十三节 来而不往非礼也 玉门关,梁兴见蛮夷大军兵退三十里,料定必为援兵赶至,顿时大喜!遂引秦仁等将,会同凉州刺史赵昂,出关往迎马靖。 晚间,大军立营已毕,中军帐内,众将齐聚,梁兴、秦仁等将率先出列,涕泣下拜,叩首请罪! 马靖挥手令其等起身,肃容道:“蛮夷大军近在眼前,诸位当忖度破敌之计,何作儿女态邪?!” 话音一落,但见杨恒双目尽赤,出列请令道:“蛮夷不谙军法,末将愿领近卫军夜袭之,将军则统大军四面合围,必然尽灭其等!” 梁兴、秦仁尽皆出列,拱手道:“此计大妙!末将等亦愿前往!” 马靖不置可否,举目环视众将,问之道:“诸位以为如何?” 句扶应声出列,沉声道:“如此虽可大胜蛮夷,然其等四十余万众,且皆为骑兵,若四散逃逸,恐难全灭之!故末将以为,不如列阵而战,佯败诱敌,继而弃却玉门关,以骄其心,彼等虽众,但互不统属,且良莠不齐,一旦突入凉州,必然为利所趋,岂能聚兵一处?届时我军即可分批剿杀,尽斩其首!” 秦仁闻之,怒道:“我等血战近月,方得固守玉门关,岂能轻言弃之?!” 句扶并不辩解,只目视马靖。 忽赵昂出列,拱手道:“玉门关乃凉州门户,若依句将军之计,固然可尽斩蛮夷,但敦煌百姓亦必再受荼毒,故此计并非上策。以昂之见,蛮夷虽众,然无论兵甲器具、军卒战力等皆远逊我军,正面击之,当无不克!只须一战大破之,彼等必然丧胆,再不敢轻启战端。待其等退出西域后,昂便迁移凉州百姓,入西域屯种,如此不出数年,定可大治,届时再无惧周边夷狄矣!还请大公子思之!” 众将见说,皆道此计可行,只需衔尾追击,亦可尽斩其首! 马靖见此,缓缓起身,摇头道:“此计固然稳妥,然尚不足震慑夷狄!礼记有云:来而不往,亦非礼也!岂能容其来去自如?故本将欲永绝后患!” 众将闻之,振奋莫名,齐出列,轰然下拜道:“末将等愿尊将军之令!” 马靖挥手令其等起身,稍作思忖后,即令梁兴为主将,秦仁、雷定副之,领铁骑三万,近卫军一万骑,携带一月之粮,明日发兵,往北取道车师国,经呼揭草原,直抵列伊国! 梁兴奋然领命,继而不解道:“此去迢迢数千里,恐粮草不敷支用,再者,末将等攻灭列伊国后,是否回军?” 马靖见问,双目微凝,冷声道:“此番出征,乃攻伐夷狄,故军法司不必随行!待你等横扫列伊国后,自然兵进北匈奴、康居、花剌子模,遵循昔日塞北、三韩之战例即可,但须量力而行!” 赵昂闻言大惊,急止之道:“不可!如此杀戮,只恐有伤天和,还请大公子三思!” 马靖暗道妇人之仁,面上却微微一笑,拱手道:“使君仁厚,百姓之福也!然夷狄化外之属,若不略施惩戒,何颜面对战死西域之数万军兵?再者,彼等掳掠敦煌之时,可曾一如使君般有所顾虑?” 赵昂语塞,寻思不无道理,遂呐呐入列。 梁兴再拜领命,引秦仁、雷定叩别马靖,回营整军去了。 杨恒、杨先见此,急出列下拜,涕泣请令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末将兄弟愿领军出关,斩尽夷狄,还请将军下令!” 马靖见此,下阶相扶,沉声问道:“莫非你等只欲溃敌乎?” 二人见问,切齿答道:“末将等誓死斩尽夷狄!” 马靖闻之,即回身入座,神色转肃道:“既如此,诸将听令!” 众将再次出列,拱手相应! 马靖环视众将一眼,下令道:“着庞会、张雄、何飞各领两万骑,携带一月粮草,即刻出关!仿效昔日塞北之战,分兵一路西进!至于如何分兵,你等自行定夺!若遇敌军阻路,不可与战,只夺路而走即可,但务必使蛮夷亦分兵追袭!以二十日为期,届时你等须全力反击,勿使走脱一人一骑!” 三将闻令大喜,抢步出列,大喝领命后,急奔出帐,点兵去了。 马靖再令探马四出巡哨,继而顾谓帐内众将道:“余者诸将各领本部并关内兵马,随本将镇守玉门关,无令出关者,立斩!”言毕,喝令散帐! 众将闻令大急,却不敢多言,待马靖转入内帐后,相互对视一眼,秦仁便上前攀住杨恒,低声道:“诸将皆出干功,唯我等坐守关隘,少时何颜回见麾下儿郎?然军令如山,我等不敢有违,但致远乃将军亲眷,何不入后帐求之,就请夜袭敌营,为老将军雪恨!” 杨恒闻说,冷声道:“军法无情,永忠莫非欲监斩某家乎?!” 秦仁一怔,继而满面愧色,拱手道:“仁急欲雪恨,矢口乱言,还请致远勿怪!” 杨恒伸手相扶,叹声道:“将军既已下令,必有破敌良策,我等为将者,只需听令而行即可,切勿有违军令,否则军法必然临身!” 众将闻言凛然,相互告辞,各自回营。 次日寅时,马靖洗漱毕,正欲用饭时,人报赵昂来见。 马靖即令入见,问之道:“使君所来何事?” 赵昂先拱手见礼,答道:“大公子亲统大军前来,想必西域不日可定,故昂欲先行回返武威,上书唐公,着手百姓迁移之事。” 马靖闻之,沉声问道:“素闻凉州地广人稀,如何为之?莫非使君欲强令百姓迁移?” 赵昂见问,摇头微笑道:“大公子一路疾行,想必未曾细观,如今凉州有民六百余万,一百余万户,若百姓闻知,必蜂拥前往!” 马靖不解道:“即便如此,亦需背井离乡,使君岂能断言?” 赵昂大笑,拱手道:“大公子有所不知,昔日户部曾签发行文,令凉州百姓种植棉花,再以粮米易之,然其质其量皆不如西域之产出,故纷纷前往西域诸国置地垦殖,却因夷狄来犯,不得不退回玉门关内。如今大军再临,想必自此西域永为汉土矣!若再度迁往西域,必循旧例,依丁口厘分田地,且可免税一年,如此优待,非但凉州百姓望风景从,便是雍州、肃州、汉中之民恐亦按捺不住。然以昂度之,届时唐公至多允迁三十万户,故需及早回返武威,署理此事。” 马靖见说,亦大笑道:“使君高瞻远瞩,本将佩服!”言毕,即遣人传令杨先,令其领军三千,沿路护送。 赵昂先拱手称谢,继而推辞道:“敦煌境内已然肃清,且昂亦引百余役吏,皆为退伍老军,自可护得周全,故无需大公子遣军护送。”言毕,再施一礼,躬身辞出。 马靖也不强求,便欲起身相送。 忽闻关外号角喧天,正欲遣人探问时,亲军早已奔入,言称蛮夷大军齐聚关前搦战! 马靖闻报,面色淡然道:“传令各部上关守御,以防蛮夷攻关,却不得出关接战,违令者斩!” 说话时,赵昂已然出帐,竟对关外号角置若罔闻,乃施施然上马,加鞭而去。 正文卷 第二百四十四节 激唐军单于用智 却说北匈奴联军计议已定,遂各领所部精骑,随优干奴杀奔玉门关,一窥唐军虚实。不想,整军欲行时,忽有探马急报,言称唐军分兵十数路,欲绕过大营,却不知去往何处? 优干奴闻报,大笑道:“唐军若拒关坚守,本单于或须多费手脚,然其等竟不知死活,区区十万军兵,便妄想出关野战,何其愚也?!”言毕,即令各部落首领亦分兵追击,并言明缴获各归己有,无须上缴! 众首领闻之,俱皆大喜,急奔回营,喝令所部上马,呼啸而去。 伊万诺艳羡不已,正欲出言时,忽瞥见阿卜杜不为所动,遂咽回话头,亦作云淡风轻状。 优干奴看在眼里,暗自鄙视一番后,朗声道:“玉门关内粮草如山,兵甲遍地皆是,诸位将军何不随本单于往取之?” 伊万诺闻言,忽心下一动,忙打马前出,扬声道:“汉军精骑尽出,想必关内只余乌合之众,何劳单于大驾?本将军愿独领本部破之,所得尽数封存,留待单于分配!” 阿卜杜见说大怒,然未及出言,便闻优干奴大笑道:“如此甚好,本单于便预祝将军旗开得胜!” 伊万诺自以为得计,狂喜之下,也不答话,乃提刀纵马,当先疾驰而去,身后两万本部精兵蜂拥跟进! 阿卜杜见此,双眼微眯,怒道:“单于好气魄!” 优干奴冷笑一声,暗道:“唐军主将乃马超长子,岂无精锐护卫左右?伊万诺利欲熏心,此去必然大败,待其折尽大军,列伊国自然并入我匈奴版图!”嘴上却道:“若阿卜杜将军放心不下,何不紧随其后?本单于稍候便至!” 阿卜杜虽心下不悦,但并非愚鲁之辈,闻说,顿生疑心,稍作思忖后,拱手道:“阿卜杜愿与单于同行!” 优干奴暗哼一声,即令达尔翰领三万金狼卫,缓缓逼近玉门关。阿卜杜亦引本部三万精兵按辔随行。 却说伊万诺一路疾驰,未及半个时辰,便赶至关前,列阵已毕,即传令号角齐鸣,再引百余骑就于关前来回驰骋,大骂搦战! 关内杨恒等无不大怒,乃齐聚中军,请令出关斩将! 马靖不置可否,却问众将道:“关外蛮夷几何?” 秦仁应声出列,拱手道:“敌军许有两万骑,乃列伊国人,主将名唤伊万诺,现于关外叫阵!末将愿往斩之,还请将军下令!” 马靖见说,暗忖道:“区区两万蛮夷,竟敢列阵关外,不如趁机灭之,以振军威!”思及此,遂谓秦仁道:“予你一万铁骑,可能擒斩伊万诺?” 秦仁大喜,奋然道:“末将愿立军令状!”言毕,转身疾奔出帐。不想,却与一人撞个满怀!秦仁大怒,正欲喝骂时,但见那人翻身爬起,急声道:“禀将军,蛮夷又有兵到,怕有六七万大军,领军者乃匈奴单于优干奴!” 马靖闻报,急唤回秦仁,起身下令道:“蛮夷已近十万大军,出关恐难完胜,故诸将各自回营,轮番上关守御!”言毕,即令散帐,竟视关外大军如无物! 于是,任凭伊万诺百般辱骂,唐军只是不出。优干奴闻之,暗忖道:“素闻唐军铁骑骁勇善战,且睚眦必报!眼见伊万诺不过两万余骑,彼等竟坚守不出,想必关内必然兵力不足,若能激其等出关,定可一战灭之!”思及此,忽生一计,遂回身唤左右吩咐道:“你等速回大营,取杨兆首级及其甲具长刀来!” 左右抚胸领命,打马疾驰而去。。。 少时,伊万诺引数骑缓缓行至关前,立马五十步外,单手高举杨兆首级,大喝道:“关上唐军听了,你等可知此乃何人之首级?!” 因蛮夷援兵赶至,秦仁未能出战,郁愤之下,亲上关头巡视,正喝令军卒严加守备时,忽闻伊万诺之言,遂探身女墙观望,但见其手擎杨兆首级,大喝骂战!顿时须发戟张,大叫一声,一路嚎啕疾奔中军! 马靖闻之,虽不动声色,然心下早已怒火滔天,乃抬枪上马,疾驰上关,却见众将早已齐聚,遂厉声道:“蛮夷辱我太甚!若不出战,本将枉为人子!然敌军势大,我军却不足两万,只恐寡不敌众,平白折损士卒!且但有疏虞,蛮夷大军即突入凉州矣,则我等百死莫赎其罪!故本将决意坚守,待庞会拖垮敌军后,我等再倾力出关,尽斩其首!”言毕,回身面对杨兆首级,下拜大哭,叩首流血,大呼道:“舅父!甥儿不孝,异日定斩尽夷狄,再祭舅父在天之灵!”杨恒兄弟更是以头抢地,号泣不止! 众将见此,忙上前扶起三人,继而尽皆下拜,大喝道:“斩尽夷狄!祭奠都督在天之灵!” 关头众军多为杨兆旧部,闻言亦齐声嘶吼,一时间,悲怆之气犹如实质,透关而出,席卷蛮夷大阵! 优干奴不惊反喜,以为唐军即将出关,遂急令大军严阵以待! 不想,半个时辰过去,竟仍无一人出关!优干奴见状,暗忖道:“马靖乳臭未干,竟能隐忍至斯,倒是小觑不得!若再一味挑衅,徒增唐军士气耳,智者所不为也!不如暂且回营,待各部首领凯旋而归后,再强攻关隘不迟!届时或能占据凉州也未定,继而兵进漠北、塞外,再现我大匈奴往日辉煌!”思及此,不由雄心大起,便欲传令退兵,忽瞥见阿卜杜勒马静立,又思及列乌斯、伊万诺二将,顿时双眉微蹙,再生一计,遂朗声道:“许是我等大军云集,致使唐军丧胆,龟缩不出,故本单于思得一策,或能轻易取关,不知阿卜杜将军可愿相助?” 阿卜杜闻之,稍作迟疑,即抚胸道:“愿闻其详!” 优干奴却佯作沉吟,微笑道:“此计若成,凉州只在掌中矣!然尚须列乌斯、伊万诺二位将军鼎力相助,且此地并非叙话之所,我等何不暂且回营,置酒共议?” 阿卜杜见说,暗忖道:“优干奴素来诡计多端,或真有妙计亦未可知,然其兵力倍于我军,若存心算计,则我康居国危矣!故本将军须与列乌斯暗结盟约,方可万无一失!至于伊万诺,不足与谋!”心下计较已定后,就于马上躬身道:“全凭单于吩咐!” 优干奴闻言大喜,遂令达尔翰唤回伊万诺,部领大军如潮水般退去。 杨恒等将遥遥望见,纷纷请令道:“蛮夷回军,何不掩之?!” 马靖微微摇头,抬手虚指道:“若蛮夷列阵而退,尚有机可趁,然眼见其等杂乱无章,竟平铺数里,若掩之,必四散奔逃,继而圈马回击,我军兵少,几无胜算!且本将早已定计,待庞会等建功之时,便是我等出击之日!” 众将闻言拜服,乃强压冲天恨意,怒视关外夷狄! 正文卷 第二百四十五节 玉门关汉夷斗将 玉门关外,蛮夷大营,单于帐内,优干奴居中高坐,帐下仅达尔翰、列乌斯、阿卜杜、伊万诺四人,分左右对坐,仆役奉上酒肉后,恭敬退下。 优干奴环视众人一眼,正欲举盏遥饮,便闻伊万诺扬声道:“方才本将军如此挑衅,唐军竟犹若未闻,足见关内兵少将寡,且皆为无胆鼠辈!若挥军强攻之,料定一鼓可下!却不知单于何故退兵?” 话音一落,阿卜杜即面现鄙夷之色,嗤笑道:“既如此,伊万诺将军何不下令,却只于关外嚣叫?” 伊万诺闻言怒极,便欲起身喝骂!忽优干奴拍案而起,怒道:“我等四国即结盟约,当同生死,共进退!若二位将军再因小事争吵,便就此解盟!” 三人闻之,尽皆脸色一沉,阿卜杜与列乌斯对视一眼后,抚胸出言道:“单于明鉴,昔日关内不过两万残兵,却坚守月余之久,使我大军束手无策,望关兴叹!眼下唐军援兵赶至,不下十数万,虽有数万大军出关,但依本将军之见,关内至少尚有五万大军,更兼汉人素来善守,且兵甲精良,若强攻,只恐得不偿失!然伊万诺将军却起意攻之,故本将军特出善言提醒,别无他意!” 优干奴见说,暗自冷哼一声,面上却微笑道:“阿卜杜将军不愧为康居名将!想必已有破关之策,何不言之?” 阿卜杜忙道惭愧,微微躬身道:“正欲请教单于!” 优干奴闻之,稍作谦逊,即朗声道:“方才各部首领回报,言称出关唐军皆为精锐,且熟知西域地理,其等已追出数百里,竟未能围困唐军,想必诸位将军亦接探报!鉴于此,本单于欲遣金狼卫往逐之,否则我联军后路堪忧。然玉门关亦不可不攻,故须三位将军齐心合力!若能破之,所得尽归诸位,本单于分毫不取!未知意下如何?” 闻此言,列乌斯奋然起身,怒道:“方才阿卜杜将军已明言关内尚有五万大军,单于却仍令我等攻关,不知是何用意?!” 优干奴见之,双手虚按,微笑道:“日间伊万诺将军手擎杨兆首级骂战,唐军皆义愤,并非不欲出战,乃惧我军势大耳!故明日三位将军亦执杨兆首级前往,却只领两万骑,并明言若能斗将胜出,便送还杨兆首级兵甲!如此一来,马靖等安能不出?届时诸位将军若能尽斩其等,关内兵卒虽众,却无统兵之将,破之岂非易如反掌!” 伊万诺闻言大喜,忙附和道:“单于妙计!然并不需有劳阿卜杜、列乌斯二位将军,本将军一人便足矣!” 列乌斯闻之,大怒道:“既然如此,你我不如出帐一战!若伊万诺将军能支撑五合不死,便许你一人前往又如何?!” 闻此言,伊万诺顿时面红耳赤,却又不敢应战,一时恼羞成怒! 优干奴见之,忙出言开解道:“伊万诺将军所言,乃嘲讽唐军并无勇将,实无轻视列乌斯将军之意,何须动怒较真?依本单于之见,三位将军何不各自领军前往?就依斩将多寡分配破关所得,诸位以为如何?” 伊万诺暗自感激,即抚胸道:“如此甚好!” 阿卜杜、列乌斯闻之,对视一眼,亦无异议。 优干奴心下大喜,遂起身邀饮。 阿卜杜举盏一饮而尽,淡声问道:“我等明日皆往攻玉门关,却未知单于作何打算?” 优干奴见问,微笑道:“诸位破关之后,所获必丰!莫非不允本单于清剿出关唐军乎?” 三将见说,遂坦然不疑,抚胸称谢后,自是饮酒食肉,尽欢而散。。。 次日,三将各引万骑,就于关外分列三阵,遣人奔至关前搦战!然守城军卒犹若未闻,只紧握弓刀,冷眼观望。 中军帐内,马靖闻知蛮夷又来,便引众将上关头探视。 杨恒见其等不过三万骑,且远处未见援军,遂生突击之意,乃进言道:“将军,蛮夷欺人太甚,若其等午后仍未退去,末将敢请出关击之!” 马靖闻言不答,暗忖道:“莫非蛮夷已窥破我计,故令少许军兵叩关袭扰,却遣大军围击庞会、张雄所部?!但各部哨骑却无蛮夷增兵之探报,何也?”思及此,亦生试探之意,正欲出言从之,忽见蛮夷百余骑疾驰而来,奔近关墙五十步左近时,即勒马大呼,正是昨日优干奴之言! 众将闻之,顿时双目尽赤,但见杨恒兄弟抢上几步,下拜叩首,请令出战! 马靖本欲出击,见此,即扶起二将,喝令开关! 少时,三千亲卫鱼贯出关,就于关前列阵。旗门开处,马靖引众将纵骑而出,挺枪大喝道:“蛮夷何人出战?!” 这边厢,三将见唐军下关,大喜之下,早已引军突前,距唐军百步列阵。忽闻马靖竟抢先搦战,列乌斯顿时大怒,正欲出马时,身后一将已提刀出阵,大呼道:“不劳将军亲往,末将愿尽斩其首来献!”说话间,已突前十余步,刀指唐军道:“何人前来受死?!” 马靖怪之,乃拈弓搭箭,劲射之,正中其人面门,翻身落马而死! 阵前列乌斯见此,暴跳如雷,乃打马前出,然未及出言喝骂,便闻马靖扬声道:“本将马靖是也,敢问来将何人?”言毕,枪指那将尸首,接着道:“此人不知礼仪,冒犯本将,故略施惩戒,还请将军勿怪!” 列乌斯虽勇悍,然并非莽撞之人,闻此言,暗忖道:“此人突施冷箭,意在激怒本将耳!哼!汉人果皆为奸猾之徒!”思及此,遂强抑怒意,手中狼牙棒重重柱地,沉喝道:“本将乃花拉子模国大将军列乌斯是也!你等何人出战?!” 马靖尚未出言,身后杨恒早已挺枪出阵,厉喝一声:“敌将受死!”言毕,跃马直取列乌斯! 列乌斯见其骤马而来,撇嘴轻嗤一声,竟不加鞭往迎,待其奔近后,忽抡起狼牙棒,挟万钧之力,悍然砸下! 杨恒见其随手一棒,竟搅起恶风阵阵,情知难以硬接,遂打马避开,欲趁其棒势尽时,突刺斩之! 不想,列乌斯天生神力,见其闪避,竟生生止住下砸之势,改为挥棒横扫! 电光火石之间,杨恒已然避之不及!大骇之下,只能双手握定枪杆,侧身格挡!因列乌斯乃中途变招,故力道难免稍弱三分!便是如此,待枪棒交击之时,杨恒仍觉一股沛然大力袭来,遂就势弃枪卸力,强忍双臂酸麻,圈马狼狈奔回本阵! 蛮夷大军见之,喝彩声犹如狼嚎,此起彼伏! 列乌斯单手高擎狼牙棒,仰天大笑,继而挥棒下砸,嚣狂道:“还有何人?!” 马靖见此,顿时勃然大怒,便欲出马亲战列乌斯! 忽一将打马前出,按刀拱手道:“割鸡焉用牛刀?不劳将军亲出,末将愿往斩之!” 马靖惊视其人,乃近卫军曲长谢勇也,素闻军中传言,其勇力不下李敢!见其请战,遂允其所请,嘱咐道:“此人力大无穷,实非易于,切不可大意轻敌!” 谢勇奋然道:“还请将军宽心,末将去去便回!”言毕,提刀纵马,径奔列乌斯! 正文卷 第二百四十六节 斩蛮将威震夷狄 却说杨恒不敌列乌斯,险些身死,狼狈败归本阵后,马靖盛怒之下,便欲自战!忽谢勇越众前出,请令出战!因其素有勇名,马靖便允其所请。 列乌斯一棒击败杨恒,愈发骄狂,以为唐将不过如此,正得意间,忽又有一将跃马出阵,遥见其人身长九尺,且雄壮不下于己,遂收起轻视之心,抡棒纵马相迎! 转瞬间,两马相交,二将各恃勇力,皆不闪不避,但见谢勇长啸一声,大刀上撩,呼啸间力劈而下,列乌斯毫不示弱,手中狼牙棒斜摆,继而全力砸向谢勇长刀! 但闻“哐当”一声震天价巨响,二将已错身而过,坐下战马一个趔趄,竟险些失蹄! 谢勇顿觉双臂胀痛,长刀几欲脱手!惊怒之余,暗道:“这蛮将竟有如斯巨力,难怪杨将军一合败北!以此论之,较力并非良策,何不以刀法胜之?” 列乌斯虽所使兵器重量占优,但亦手臂发麻,气血翻涌,忖道:“此人勇力不下本将军,恐难以力胜之,只能凭棒法斩之!” 二将计较已定,俱各回马,竟不加鞭,皆按辔而行。二将久经战阵,如何不明对方之意?遂任由坐下战马缓缓逼近! 马靖遥见谢勇竟能力敌列乌斯,顿时大喜,心道:“不想军中竟有如斯猛将,吾当用之!”正寻思时,忽见二将竟按辔而行,不由微微一愕,旋即了然,遂令擂鼓! 一时间,唐军阵中鼓声如雷,呐喊如潮!阿卜杜见此,亦令号角齐鸣!然阵前二将犹若未闻,皆怒目相视,暗自寻思取胜之法。 少时,两马相近,二将同时大喝一声,刀棒相击,瞬间战成一团! 二将皆为力大之辈,但见谢勇刀如匹练,乃上撩、下劈、竖砍、横扫,一刀紧似一刀!列乌斯毫无惧色,重达数十斤之狼牙棒,在其手中竟犹如长枪,迅捷绝伦!转眼间,二人刀来棒往,已剧斗三十合,却不分胜负! 谢勇顿显不耐,乃两膀叫力,长刀瞬间大开大合,威猛无俦!列乌斯亦觉焦躁,遂棒势放缓,却势大力沉!再战五十合,仍平分秋色。 二将坐下虽皆为良驹,然于架挡之时,皆由战马受力,故已渐显不支。 但见列乌斯架住谢勇长刀,大喝道:“且住!马力已乏,敌将可敢换马再战?!” 谢勇闻之,冷哼一声,收刀瓮声道:“吾岂惧汝?!”言毕,拨转马头,径回本阵,换副驹后,便欲出阵再战列乌斯。 忽杨恒纵马上前,密谓之道:“素闻你箭法出众,今蛮将勇力绝伦,恐与你不相上下,何不携弓奔射之?或能出奇制胜!” 谢勇闻之,大手轻拍兜鍪,点头憨笑道:“将军但请宽心,末将这便取其首级来献!” 这边厢,列乌斯早已换马出阵,忽见谢勇单手执刀,上身微伏,距其已不足六十步,却仍未放缓马速,顿时心生警惕,忙亦加鞭提速,大喝道:“敌将休得放箭!” 谢勇正单脚开弓,搭箭欲射,闻此言,知其有备,暗道:“也罢!且看蛮将到底有何能耐?!” 思忖间,二将相距已近十步,刹那交锋,奋力大战!又斗五十合,却仍在伯仲之间! 列乌斯久战不下,躁怒万分,一时性发,趁谢勇一刀横扫之时,棒交左手,奋力砸下,右手却急掣腰间弯刀格挡,竟欲拼将重伤,亦要砸杀谢勇! 千钧一发之时,但见谢勇刀势不变,左手奋力提缰,战马人立而起! 只闻“呛啷”“噗嗤”!二将竟同时落马! 列乌斯被长刀扫中,虽有弯刀略微格挡,然谢勇力大,故被击落下马,顿时虎口崩裂,腰痛欲折! 谢勇虽以战马挡住列乌斯必杀一棒,却被倒毙战马压住,一时浑身疼痛,动弹不得! 两军震骇之余,齐声发喊,各自飞出十余骑,将二人抢回! 阿卜杜眼见列乌斯重伤,顿时大怒,即提刀纵马,径奔出阵,扬声道:“康居国大将军阿卜杜在此,何人前来领死?!” 杨恒闻之,一把抢过左右手中长枪,飞马往迎!转瞬间,便与阿卜杜杀的难分难解! 阿卜杜所使兵器极为怪异,形似柳叶长刀,然刀锋弯曲,虽略微不利劈砍,然勾划之间凶险万分!故杨恒虽枪法精熟,但一时难以取胜。 蛮夷军阵前,伊万诺见杨恒竟再度出战,顿时大喜,暗忖道:“想必唐军再无能战之将,若本将军此时出阵,何人能敌?若能阵斩唐将,待破关之后,所获当有本将军厘定!”心下定计后,乃纵马直出,挺刀大呼道:“列伊国大将军伊万诺在此,何人敢战?!” 马靖眼见谢勇、列乌斯两败俱伤,杨恒又久战不下,早已暗生愠怒,忽又见伊万诺出马搦战,顿时怒火大炽!乃长枪横摆,挡住纵马欲出之秦仁、杨先二将,继而斜带长枪,大喝一声,径奔伊万诺! 伊万诺抬眼视之,但见来将虽剑眉星目,俊朗非凡,但面白无须,竟是弱冠少年,自是大为得意,寻思唐军果然再无良将,遂骤马扬刀,加鞭往迎!及近时,乃长刀斜摆,作全力横扫之势,欲一合斩之! 马靖见其轻敌,心下冷哼一声,即微微抖动缰绳。其坐下战马乃月氏神驹,且由其亲手喂养长大,早已领会其心意,故马速陡然放缓!待伊万诺全力出刀时,伴随马靖猛力提缰,此马竟人立而起,继而后蹄着地,前跃数步,便生生止住,正好避过伊万诺全力一刀!但闻马靖大喝一声,就借战马下压之势,长枪疾若闪电,犹如毒蛇吐芯,突刺而出! 因伊万诺一刀劈在空处,故用力过度,险些坠马,方才稳住身形,马靖长枪已至!措手不及之下,竟被其一枪搠透面门,倒撞下马! 唐军见此,顿时呐喊如潮,欢呼声冲天而起! 阿卜杜闻之大惊,急侧目视之,便见伊万诺已然坠马,不由既喜且忧,所喜者自然是伊万诺身死,所忧者乃己军士气低落,今日万难破关矣!念及此,顿觉不甘,遂生怒意,刀势愈发凌厉,欲斩杨恒,以重振士气! 杨恒先被列乌斯一棒击飞长枪,败归本阵,双臂难免酸麻,故十成战力只余八成,全凭一股悍烈之气,方与阿卜杜战成平手。然待阿卜杜怒而发力,杨恒便显败像,正左支右绌时,忽闻阿卜杜一声惨呼,继而翻身落马!杨恒愕然视之,但见其面门中箭,锋矢已透脑而出! 原来,马靖一枪搠死伊万诺后,便欲圈马回阵,忽见杨恒枪法大乱,险象环生,忙按枪拈弓,窥准阿卜杜面门,搭箭直射!因阿卜杜正欲全力斩杀杨恒,故猝不及防,到死竟不知何处箭来。 蛮夷阵前,列乌斯耳闻唐军欢呼震天、嘶吼彻地,却目睹己军士气低迷、鸦雀无声,不由怒恨欲狂,欲待出阵再战,争奈重伤在身,郁愤难抑之下,竟仰天喷出一口逆血,落马昏阙。 左右仆从大惊,忙搀起救醒,簇拥其上马,引本国大军狼奔而去。阿卜杜、伊万诺所部见此,竟弃却其等尸首,亦作鸟兽散。 时杨恒已回本阵,谢过马靖后,即请令追击! 马靖不允,引大军回身入关,加谢勇中校军衔,暂代庞会,领亲军统领之职! 谢勇大喜!强忍痛楚,下拜叩首,口称主公。。。 正文卷 第二百四十七节 设毒计再攻玉门 蛮夷大营,单于帐内,早有探马将关外战况飞报优干奴。闻知阿卜杜、伊万诺战死,列乌斯重伤后,优干奴大喜过望,密做安排后,佯作忧愤之态,急引所部金狼卫出营接应。 少时,败军奔回,优干奴翻身下马,抢步上前搀扶列乌斯,呜咽道:“不想唐将竟悍勇若斯,便是列乌斯将军亦非其等对手!故此败乃本单于料敌不明所致,异日定将其等一网成擒,活祭阿卜杜、伊万诺二位将军!”言毕,即请列乌斯前往单于大帐调治。 列乌斯勇力无双,身经百战,未尝一败,今与唐军斗将,却大败亏输,一时愧恨交织,闻此言,愈发羞愤难言,故闭目不答。其所部亲随不疑有他,寻思单于帐内定有良医,遂扛抬列乌斯疾奔单于帐。 优干奴暗喜,乃聚集众将,掣刀大呼道:“我匈奴即与花拉子模、康居、列伊三国缔结盟约,自当生死与共!故本单于决意即刻发兵,攻入玉门关,将唐军斩尽杀绝,为阿卜杜、伊万诺二位将军复仇雪恨!”言毕,即传令达尔翰聚集大军! 达尔翰早已领了言语,闻令即抢步上前,抚胸道:“单于不可!我军本就不擅攻城,且眼见天色已晚,更兼唐军士气正盛,加之汉人兵法有云:主不可因怒兴师!有鉴于此,还请单于暂息雷霆之怒,明日再设计攻城不迟!” 众将寻思此言有理,遂纷纷出言劝阻。 优干奴假作恨意难消,改令道:“既如此,便令大军明日寅时造饭,辰时进兵,不破玉门关,本单于誓不收兵!” 众将闻令,轰然领命,抚胸齐声道:“单于慷慨重义,明日攻城,我等愿为前部,必效死力!” 优干奴闻之,喜不自抑,忙垂首躬身,延请众将入帐探视列乌斯伤情。此举看似还礼,实则只为遮掩其满面笑容。 稍顷,一干人等即赶至单于帐外,方欲入内,但见一人惶急奔出,凄声大呼道:“禀单于,列乌斯将军伤及脏腑,已然归天!” 优干奴故作暴怒,抢入帐内,大喝道:“医士何在?!” 早有亲随将医士两名拖将上前。 优干奴厉声喝问道:“方才列乌斯将军不过伤重昏阙,为何骤然身死?!” 然两医并无惧色,见问,其中年长者镇定道:“列乌斯将军脏腑震裂,之所以撑至回营,只因其身强体壮而已!似此重伤,便是扁鹊再生,亦难施救,况我等乎?故请单于恕罪!” 花剌子模国众将闻之,顿时大恸,好一阵哭天抢地! 优干奴趁其等不备,回身目视两医,微微颔首,示意其等出帐。 待两医躬身施礼,转身欲出时,但见优干奴陡然暴起,掣刀砍翻二人,大喝道:“此二人乃焉耆国人也,必暗通唐军,阴害列乌斯将军!本单于误用奸人,悔之何及?!”言毕,伏地大哭不止,竟泪如泉涌,其哀甚切! 达尔翰等忙上前扶起,劝慰半晌后,优干奴方才止住悲声,切齿道:“明日攻城,本单于亲为前部,诸位则各领所部押后!便是人马堆积,亦要与关头齐平!” 列乌斯所部众将见说,感激涕零,抚胸道:“除却追击出关唐军之族人,我国尚有大军五万,故不劳单于亲往!我等愿自为前部,即便尽皆战死,亦要将关墙垫平!” 话音一落,除列伊国众将外,余者尽皆请令为前部! 优干奴不允,定要亲为锋矢! 达尔翰适时出列,进言道:“单于贵为匈奴共主,岂能亲临战阵?但有疏虞,奈此间数十万大军何?!届时群龙无首,只恐全军尽殁,还请单于三思!” 众将闻之,皆道有理,纷纷出言相劝,言称单于只需统军掠阵,攻城诸事,自有其等为之! 优干奴长叹一声,从之。。。 晚间,单于帐内,达尔翰正低声禀告道:“单于算无遗策,眼下康居等国正厉兵秣马,准备明日大战,并无一人心有所疑!” 优干奴无声而笑,点头道:“明日本单于自领铁骑亲临阵前,五万金狼卫便交由你统领之,即便彼等攻破玉门关,亦必然伤亡惨重,你便即刻挥兵,尽斩其首!届时非但凉州为我大匈奴牧马之地!便是放眼西陲,亦再无康居、列伊、花剌子模三国!” 达尔翰闻言,大觉振奋,忽问道:“然若其等铩羽而归,该当如何?” 优干奴见问,面色转厉,冷声道:“残兵败将,有何面目再回故国?!” 达尔翰会意,阴笑道:“单于英明!” 优干奴咧嘴一笑,得意道:“待本单于掳掠凉州后,先回兵吞并康居等国,继而统领百万铁骑再度东征,定要击破长安,与汉人诸侯一争高下!” 次日,辰时未至,花剌子模、康居众将便已整军待发!少时,忽闻号角齐鸣,但见优干奴引千余铁骑,驱赶百余辆大车,迤逦而来。 众将忙打马上前,抚胸见礼。 优干奴肃容回礼,沉声道:“诸位且先行,本单于统大军随后便至,今日不破玉门关,誓不收兵!”言毕,指身后大车道:“此间乃本单于所获之唐军钢甲,愿赠予诸位勇士,以为攻城助力!” 众将闻之,感激不尽,即遣所部分领之,继而疾奔回阵,各引所部呼啸出营,杀奔玉门关!比及赶至,也不列阵,即蜂拥而上!关上唐军自然矢石齐发,蛮夷众军立时伤亡惨重! 马靖闻报愕然,先令众军上城守御,又聚集众将,讶异道:“优干奴等夷狄并非无谋之辈,怎会驱铁骑强攻关城?” 众将见问,懵然摇头。 杨恒稍作思忖,沉吟道:“莫非其等欲再度绕过关城,袭我后路?” 马靖微微摇头,皱眉道:“即便如此,调兵围之即可,何必强攻?”言毕,略作沉思,乃唤谢勇道:“蛮夷此举虽有悖常理,但不可不防,故本将便调五千近卫军及三千亲卫予你,以防其等暗度陈仓,攻入凉州腹地,你可敢接令?” 谢勇大喜,即出列下拜,奋然道:“主公宽心,有八千近卫亲军随行,若放蛮夷一人一马过境,末将提头来见!”言毕,起身出帐! 杨恒等将见之,艳羡不已,竟无一人以兵力不足为由,出言劝阻,亦无人忧心剩余万余军卒是否能坚守玉门关。由此可见,马超麾下近卫亲军战力之强! 关外,蛮夷大军已猛攻半个时辰,死伤惨重,却徒劳无功。忽一将忆起昨日优干奴之言,乃调集近万战马,以布帛遮住**,遣人驱之垫城! 一时间,关外万马奔腾,前赴后继,轰然撞向关墙,前排战马几成肉糜,血腥遍地,仿若森罗地狱! 忽天降大雪,竟似不忍直视。。。 未及一个时辰,关外马尸堆叠,几与关墙齐高,若非战马不擅攀援,或已驰上关头! 正文卷 第二百四十八节 并联军单于计成 却说关内众将闻知蛮夷大军竟驱战马垫城,顿时面面相觑。 忽帐下杨先面带狐疑之色,出言道:“莫非夷狄不知火油为何物,竟出此愚计?”言毕,昂首出列,请令道:“既如此,末将愿上关放火!” 众将闻说,顿时哄堂大笑!便是马靖亦忍俊不禁。 唯杨恒怒其不争,斥退之,复又拱手谓马靖道:“蛮夷此举着实令人难以捉摸,或另有诡计亦未可知,将军万不可轻忽!” 马靖闻之,遂将各处首尾细思一遍,却并无不妥之处,乃沉吟道:“本将一时思之不透,未知诸位有何见解?” 众将见问,互视一眼,尽皆摇头。 忽亲军疾奔入帐,禀告道:“蛮夷攻城矣!” 马靖闻报,起身道:“既然难料蛮夷虚实,诸位何不随本将上城观之?” 众将然之,即请马靖先行。 及至关头,但见蛮夷大军尽皆弃马绰刀,嚎叫间蜂拥而至,虽无队列,然仍颇具气势。比及其等奔近,关上立时箭如飞蝗,如雨般密集,倾泻而下!蛮夷成片倒地,犹如割麦,不等其哀嚎出声,便被跟进之大军踏成肉泥!少时,便有极其勇悍且身披唐军钢甲者攀上关头,然未及跃下女墙,即为唐军悍卒枪刺刀砍,立时毙命! 后阵众蛮将眼见方始攻关,便有军卒涌上关墙,不由大喜过望,寻思唐军不过如此,遂喝令大军尽皆下马,全军出击,意欲一举破关! 关上众将遥见蛮夷大军铺天盖地,如潮水般涌至,顿时目瞪口呆!马靖亦觉不可思议,略带惋惜之色,叹声道:“不想夷狄竟如此悍不畏死!”言毕,即传令军卒投掷火油。 昔日梁兴、秦仁之所以凭借两万兵卒,便力保玉门关月余不失,全凭火油之功!故关下蛮夷军嗅出异味后,虽大骇,然退无可退,只能奋力前突,以期攻上关头,宁愿死于唐军刀下,亦不愿再遭火厄! 转眼间,蛮夷近万大军已蚁聚关下。但闻马靖一声大喝,火势顿起,瞬间便成火海,犹如祝融降世,烈焰腾起数丈之高! 正当蛮夷大军惨呼哀嚎时,守关唐军已然尽皆下关,以避滔天烈火。。。 之后数日,蛮夷或运石填土,或伐木做梯,诸般手段用尽,然唐军火油一出,即功亏一篑,仍难登关城一步!眼见十数万大军已战死过半,且尸骨无存,蛮夷众将尽皆垂头丧气,全无出兵伊始之昂扬嚣锐,只觉心胆俱寒! 这一日,众蛮将齐聚,皆言不如暂退,请单于调派匈奴大军相助。正商议时,忽有军卒奔入,言称粮草已然告罄,却未见运粮军兵! 一蛮将闻报,斥之道:“许是别事耽搁,遣人请见单于催问便是,何须大惊小怪?!”言毕,即令所部千夫长往问之。 那千夫长抚胸接令,尚未出帐,又有一军疾奔而来,大呼道:“单于遣麾下大将达尔翰统五万金狼卫赶至!” 众蛮将闻之,大喜!急出帐上马,出营往迎。少时,便遥见前方烟尘滚滚,金狼纛下,数万金狼卫疾驰而来!眼见距离众蛮将已不足两百步,但仍无减速之意!众蛮将见此,先是一怔,愕然对视一眼后,忽面色剧变,急欲打马回营,然为时已晚!营内军卒更是全无防备,措手不及之下,瞬间大溃! 但见五万金狼卫如洪流般,涌入大营,无论军卒、战马,抑或营帐、辎重皆被荡为平地!及至晚间,此次攻关之花拉子模、康居两国十余万大军全军覆没。。。 关上唐军见之,即飞报中军。 众将闻报皆愕然相顾,一时莫名其妙!马靖亦闭目沉思良久,方悟优干奴之计,遂将心中猜想告知众将。 杨恒闻之,神色肃然,沉声道:“若果如将军所言,足见优干奴之阴狠毒辣,末将以为,此人绝不可留!” 马靖郑重颔首,冷声道:“此为必然之事!若本将所料不差,此时优干奴必急于回兵,以征伐康居、列伊、花拉子模,一统西陲!想必北匈奴求和使者亦不日便至矣!届时,本将欲佯许之,以安其心,待庞会等建功,再将其等一网成擒,永绝后患!” 众将见说,深然其言,拱手拜服。 北匈奴大营,优干奴闻知达尔翰已斩尽康居、花拉子模大军,不由喜出望外,先遣人传令达尔翰回军,再修书一封,唤能言之从人交代一番,即令其携带杨兆首级,赍书作速送达玉门关! 那从人领命,引数骑疾驰而去,抵近关墙时五十步左近,即勒马大呼道:“唐军听了,我乃单于帐下近侍,今有单于书信送至,切勿放箭!” 关上唐军闻之,飞报请令后,就令其一人近关,以吊篮将其扯上关墙,押往中军! 少时,那人入帐,自称名唤图利,抚胸见礼后,不动声色,先奉上优干奴书信,却不提杨兆首级之事。 马靖拆书览毕,佯作大怒道:“我唐国秉承汉统,亦为礼仪之邦,若非你等无故兴兵,掳掠敦煌,唐公又岂能动兵?今日尔等大军折损过半,尽显颓势,却又厚颜无耻,来书请和!试问贵使,世间果有此理乎?!” 图利闻之,神色淡然,仿效汉人之礼,拱手道:“将军息怒,此次兵祸,乃单于误信花拉子模、康居等国之佞言,然已幡然醒悟,为弥补此过失,故单于昨日便传令尽斩其等之首,想必将军亦亲眼目睹!然虽如此,单于仍聚集精兵三十余万,何来颓势一说?今日单于遣图利前来,一则送还杨兆将军首级,二则建言两家休兵,自此永不相侵,未知将军意下如何?” 话音一落,杨恒便已将之揪起,厉声喝问道:“家父首级安在?!” 图利虽两脚离地,却全无惧色,只目视马靖,竟隐含不屑之色。 马靖见此,强抑怒意,先斥退杨恒,转头谓图利道:“此事重大,本将须上禀唐公定夺,但料想定无阻碍!还请贵使回覆单于,稍待些时日,若能预先送还杨都督首级,本将感激不尽!” 图利闻言,冷笑道:“此去长安迢迢数千里,便是遣快马日夜攒程,亦需一月之久!想唐公不过公侯之爵,然单于乃匈奴共主,狼神之子,岂能屈尊相候?!若将军执意如此,何不尽起大军,出关一战?若能击破金狼卫,单于必从将军所请!” 众将见其竟敢辱及马超,尽皆大怒,便欲拔刀! 忽闻马靖仰天大笑,起身道:“若本将愿奉送粮草十万石,不知单于能否屈尊相候?” 图利见说,心下大喜,嘴上却不屑道:“我大匈奴粮草堆积如山,区区十万石,本不足挂齿,然念在将军一片诚意,本使便勉为其难,应下此事,但不知何时交付?” 马靖佯作欢喜,下阶拱手道:“本将这便传令凉州刺史筹粮,最迟十日,定然送至单于军前,还请贵使多多美言!”言毕,即令左右奉上金帛。 图利大喜,假意推辞几番,便顺势收下,拱手还礼道:“将军宽心,有本使在,想必单于定然见允!”言毕,请辞。 马靖将之送至城头,再次称谢。 图利心满意足,即唤城下从骑将杨兆首级放入吊篮,继而下城打马而去。 惊见杨兆首级,杨恒兄弟早已哭拜于地,马靖亦下拜顿首,众将皆大恸失声,就于关上设灵祭奠。 正文卷 第二百四十九节 催粮秣夷狄折兵 待图利返回大营后,就将马靖言语如实上禀。 优干奴闻之大喜,先重赏图利,继而令达尔翰收整掳掠所得,尽皆装车候命,再传令各部首领回营,待唐军粮草送至,便即回兵,攻灭列伊、康居、花拉子模三国! 达尔翰闻令,低声进言道:“汉人素来诡诈,恐不足深信!单于试想,自古岂有千里请令者乎?” 优干奴闻言,心下一紧,随即释然,微笑道:“汉人自诩礼仪之邦,故法令繁多,且此事涉及两国邦交,马靖虽为马超长子,但安敢自专?再者,汉国内部征伐不止,马超必然意在中原,若能与本单于休兵,此间十数万铁骑即可回返长安,试问其余诸侯如何能挡?鉴于此,本单于以为,马靖此番并无诈谋,你等不必多虑!” 达尔翰见说,思之亦然,遂不再多言,出帐收整军资去了。 优干奴自以为得计,志得意满之下,乃召集麾下左右贤王等各部落贵族及一众万夫长,连日聚饮,席间尚有掳掠所得之西域各国舞姬载歌载舞,如此一来,则更添酒兴。。。 转眼间五日过去,然唐军粮草仍未送至,优干奴数次遣人催问,马靖皆以时日未至为由搪塞。优干奴闻讯,顿生疑心,遂唤图利来见,吩咐其即刻前往玉门关,令马靖速将粮草分批送至,定为一日运送两万石,否则便为蓄意欺诈,匈奴大军当自往取之! 图利领了言语,即往见马靖,因曾收受唐军馈赠,故将优干奴言语,委婉叙述一遍,继而拱手道:“单于此举亦是为将军着想,毕竟十万石粮草搬运甚为不便,还请将军分批拨付。” 马靖闻之,微微一笑,也不答话,即引图利前往辎重营,指如山粮草道:“贵使且看,本将现已筹集六万余石,凉州各郡征集之粮草亦不日便至,现本将正为运送之事烦心,未知贵使可有良策?” 图利见此大喜,忙道:“将军宽心,图利这便回禀单于,调兵相助!” 马靖见说,连声称谢,就令摆宴,会同众将,款待图利。席间却故做为难之色,沉吟道:“贵我两军虽已言和,但本将麾下不足两万兵丁,若单于暗生歹意,趁机赚关,本将岂非得不偿失?” 图利已随匈奴大军屯驻西域数月,虽饱食终日,然何时得饮蜀中佳酿?加之众将频频劝酒,图利早已微醺,闻此言,即大包大揽,言称自有妙计相助。 马靖见此,自然不吝褒扬之辞。待图利酒足饭饱后,少不得奉上金珠宝货,并赠美酒十瓮,嘴上更是连声称谢。。。 待图利回返大营,即面见优干奴,奉上美酒三瓮,俱言马靖已备足粮草,只是苦于无人运送,故请单于调兵相助。 优干奴大喜,即传令达尔翰亲统一万金狼卫,驱数百辆大车,往取之。 图利忙止之,进言道:“单于且慢,试想关内唐军不足两万,岂能放任达尔翰将军入关?还请单于换位思之!” 优干奴闻言,暗觉有理,因问图利道:“若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图利见问,暗自得意,却愈发恭敬道:“以卑下浅见,马靖之所以愿赠粮草十万石,乃急欲回兵,助其父攻取中原也!单于则意在列伊、康居等国,故两家各有所求,暂时并无冲突!以此论之,马靖并无诈谋,实无须达尔翰将军亲往运粮,不如由卑下引五千金狼卫,各不予兵甲,入关取之,届时马靖何由阻拦?如此,不需数日,即可尽数搬运完毕。” 达尔翰闻之,皱眉道:“若马靖暗藏祸心,此举岂非羊入虎口?!” 图利一笑,转身谓之道:“有我大匈奴数十万铁骑在侧,马靖安敢妄动?将军实不必多虑!” 优干奴微微颔首,遂从其言。 图利抚胸领命,却不辞出,乃上前拍开酒瓮,抿唇道:“此酒乃川中佳酿,亦为马靖所赠,入口甘冽香醇,实为不可多得之物,单于何不试饮之?” 优干奴闻说,鼻头微微耸动,即唤一仆先饮。 图利忙挥退之,取觥斟满,一饮而尽,继而啧啧有声,竟闭目回味。达尔翰见之,暗奇,遂亦满饮一觥,即大呼好酒! 因北匈奴久居苦寒之地,故尽皆嗜酒,优干奴强自按捺片刻,见二人并无异样,遂放下心来,取酒轻啜一口,略微咂摸,即连饮三觥,赞不绝口道:“此酒果为佳酿,可令马靖尽数奉上,就道本单于愿以粮草换取,一瓮美酒即可抵一石粮草!” 图利见说,暗自鄙夷,嘴上却道:“单于容禀,似此等美酒,实为不可多得之物!且关内粮草堆积如山,乃卑下亲眼所见,若一瓮一石。。。马靖必借口推脱。” 忽达尔翰接话道:“我大匈奴良驹极多,不如将之换取,何须靡费粮草?” 优干奴闻之,大觉不耐,皱眉道:“此事暂且搁置,待本单于一统西陲后,再统铁骑亲自取之!”言毕,即令图利领五千金狼卫前往运粮,却吩咐奴仆奉上佐酒肉菜,自斟自饮,不觉便已大醉。。。 玉门关,闻知图利又至,且引五千大军,然皆手无寸铁,驱大车数百辆,现于关外求见,马靖顿时错愕万分,众将亦觉不可思议。 但见杨恒奋然出列道:“将军,庞会等将出关已近二十日,想必此时正欲回军反攻,我军大破蛮夷之日不远矣!眼见夷狄如此目中无人,何不尽数擒斩之?” 众将见说,纷纷出列附和,言称夷狄蔑视我军甚矣!若不斩之,军威何在? 马靖闻之,稍作沉思,即令大开关门,放蛮夷运粮大军入关。 图利一行五千金狼卫,连带数百辆马车,折腾两个时辰方才尽数入关,早有唐军殷勤上前,牵过马匹,引其等入帐吃酒。至于图利以及金狼卫一众千夫长,则入关即被马靖请入大帐,摆宴欢饮。 席间,唐军众将自然频频劝酒,众千夫长警惕之心未失,先时推辞不饮,然见图利饮酒食肉,言笑自若,且与马靖相谈甚欢后,寻思只略饮数盏,想必无碍于事,遂举盏轻啜,继而一饮而尽,皆大呼好酒!左近唐军军卒见之,忙上前斟满。众千夫长连饮数盏后,戒心尽去,纷纷回敬唐军众将。。。 金狼卫乃优干奴麾下精锐骑兵,能得任千夫长之职者,皆为豪勇之人也!故一阵推杯换盏后,便寻唐军众将斗酒。杨恒等领了马靖言语,自然酒到杯干,奉陪到底。不多时,便尽皆醉倒,大营内,五千金狼卫亦大多不省人事。 马靖暗自冷笑,即遣人将蛮夷军卒尽数拖入帐内,任由其等酣睡,却急令亲军携带佳酿五十瓮,前往匈奴大营报信,言称运粮大军大多烂醉如泥,今日恐不及运送。 时优干奴大醉方醒,闻报勃然大怒,即令达尔翰集结金狼卫待命,却遣心腹亲随前往查看。 少时,那亲随引十数骑疾奔入关,果见自家大军醉卧唐军营内,便是图利及一众千夫长亦大醉酣睡。亲随虽怒,然无可奈何,只能据实回报优干奴。 达尔翰闻知,忧心忡忡道:“此莫非唐军诡计?” 优干奴见说,挥手道:“马靖如此殷勤,足见其回兵心切,何须多虑?倒是图利等贪杯误事,着实可恨!待其等明日回营,各自鞭笞三十!”言毕,自回帐歇息去了。却不知那亲随方出关门,马靖便已下令,除图利外,尽斩入关之蛮夷,并将其等首级装入运粮大车。。。 正文卷 第二百五十节 妙策成单于生惧 次日,图利醒来,仍觉昏沉,遂抬手不住拍打面颊,忽忆起运粮之事,顿时大呼不妙,忙求见马靖,请其速发粮草! 马靖见其窘迫模样,顿时仰天大笑,拱手道:“贵使勿忧,本将早已备下粮草美酒,足有十余车,但恐需贵使亲自驾车!” 图利见一喜,寻思若有美酒或可遮掩罪责,忽闻只十余车,且需自己亲自驾车,顿觉愕然,不解道:“将军所言何意?” 马靖见问,快意道:“无他,只因贵使所领之运粮军早已身首异处耳!” 图利闻言,先是大惊失色,忽转念道:“若果如其言,为何本使安然无恙?”思及此,遂展颜一笑,拱手道:“将军果为风趣之人!若非本使军令在身,今日定与将军再谋一醉!” 马靖闻,顿时瞠目结舌,一时愣怔当场,帐下众将亦哭笑不得。 图利莫名其妙,愕然问道:“敢问将军,粮草何在?” 众将闻言,互视一眼,顿时爆笑出声,马靖亦捧腹大笑,半晌方止,即吩咐谢勇亲引图利出帐,径往关门,领取“粮草”。 图利满头雾水,心下隐隐不安。待奔至关门,一股血腥之气随即扑面而来,但见眼前十余辆马车一字排开,然车中并非粮草美酒,乃是一颗颗首级,因天寒之故,血水混杂皆冻为冰凌。 图利见此,惊骇莫名,顿时瘫软在地! 谢勇哈哈一笑,将之一把扯起时,不想其竟已失禁!无奈强忍厌恶,随手将图利掼于马车之上,便令开关,抬手以刀鞘猛击驽马,驱之出关,继而喝令闭关,便转身径自回报去了,竟对图利不闻不问。。。 蛮夷大营,探马早报入单于帐,优干奴惊怒交加,一脚踹翻案几,即令达尔翰集结大军,杀奔玉门关! 达尔翰情知中计,本欲出言劝止,然见优干奴雷霆大怒,只能抚胸领命,继而佯怒道:“图利即将回营,待末将先将其拿下,再进兵不迟!”言毕,不待优干奴答话,即转身出帐。 少时,达尔翰即拖图利入帐。优干奴见之,厉声喝问此事缘由! 但见图利仿若未闻,犹自萎顿于地,手脚瑟缩不止。 优干奴见状,急怒攻心,掣马鞭抢步上前,劈头盖脸,着力鞭打! 图利只惊吓过度、魂不守舍而已,吃疼后,自然惊醒,不由大叫惨呼,声泪俱下,梗咽将此事原委讲述一遍。 优干奴愈听愈怒,喝令将图利拖至营门,鞭笞至死! 达尔翰趁此时机,进言道:“既然马靖虚以委蛇,想必另有奸计!且眼下追击出关唐军之各部,皆未回报,末将甚忧之!” 优干奴见一惊,沉思片刻后,摇头道:“唐军铁骑虽精锐不下我族儿郎,但出关者不过数万骑而已,不足深惧!本单于所虑者,乃唐公马超耳!” 达尔翰见,抚胸道:“追击大军虽数倍出关唐军,然若其等皆如杨兆所部般骁勇,只恐我军战力不及,单于切不可轻忽,需调金狼卫接应!”言毕,复转疑惑之色,不解道:“马超远在长安,不知单于何虑之有?” 优干奴见问,叹声道:“马靖统铁骑十数万来援西域,却暗施诡计,欲与我大匈奴长久对峙,竟毫不忧心中原战事,足见唐军之强盛!异日本单于若欲挥兵漠北,恐非易事。。。” 达尔翰闻言默然,片刻后,复又进言道:“单于高瞻远瞩,众所不及也!然末将以为,当务之急乃作速回兵老营,先吞灭列伊、康居等国,再议漠北战事不迟!” 优干奴微微颔首,稍作思忖后,即令达尔翰率部拔营,即刻退兵,自领金狼卫断后! 达尔翰闻令,面现为难之色,嗫嚅道:“单于容禀,现营内大车皆被图利赶入玉门关,一时恐难造就,单于或需稍待些时日。。。” 优干奴见,再度暴怒,遂喝令左右将图利所属部落尽皆斩首! 左右抚胸领命,正欲出帐时,忽有亲随疾奔入帐,大呼道:“禀单于,乌洛兰部族长纳达尔领败兵求见!” 优干奴闻报大惊,急令入见! 少时,十余人鱼贯入帐,但见其等尽皆衣衫褴褛、满身血污,伏地叩拜,纳达尔更是大哭道:“我部误中汉军诡计,于龟兹国境内,被汉军击溃,万余儿郎尽皆战死!还请单于速发大兵,为族人雪恨!” 优干奴见失色,急上前扯起纳达尔,厉声问道:“汉军兵力几何?可知其余部族现在何处?” 纳达尔痛声道:“汉军先是一路分兵遁逃,即便接战,亦是一触即溃,忽一日,竟大举反攻!但见唐军四面而来,我部猝不及防,故而大败奔走!不想,汉军坐下皆为良驹,且一人双马,尾随追击数百里!若非我等下马假死,早已埋骨黄沙矣!又安知其余部族何在?” 优干奴见,稍加思忖,便恍然大悟,一时怒气全消,情知自唐军出关之日起,北匈奴大军便已坠入马靖彀中矣!耳闻纳达尔哭诉之言,不由生起丝丝惧意,暗忖道:“本以为汉国内乱,正是我大匈奴崛起之机!不想,唐公马超虽同时对战曹操、孙策,竟仍有余力应付西域战事!更兼唐军铁骑战力绝伦,犹在金狼卫之上!万幸本单于预先设计,一举攮除花拉模、康居等国大军,否则以马超之强盛,异日必然西征,届时只恐我大匈奴无路可退矣。。。”思及此,遂强作怒容,令纳达尔自去歇息,待其击破玉门关后,再统大军尽斩唐军之首,为乌洛兰部雪恨! 纳达尔闻之,千恩万谢,涕泣出帐! 优干奴暗叹一声,回身坐定,即召集心腹及各部头人,商议应对之策。 少时,众人皆至,先闻马靖诱斩运粮之五千金狼卫,再闻乌洛兰部全军覆没,顿时勃然大怒,纷纷起身拔刀,请令发兵问罪! 优干奴见此,心下大恨,切齿暗道:“眼见唐军合围之势已成,其等懵然不知便罢了,竟然仍如此嚣狂,真当唐军不堪一击乎?!可叹本单于虽有大军数十万,但帐下或为贪婪人,或为无知莽夫,安能不败?!”正暗自恼恨,不知如何出言时,忽见亲随疾奔入报,言称又有三部头人大败而归,现于帐外候见! 帐内众人闻报,顿时一静,继而面面相觑,寻思匈奴三部许有六万大军,怎会不敌汉军骑兵?疑惑间,便见数人踉跄入内,俱各带伤,伏地大恸,哀告道:“禀单于,我等数部皆遭汉军突袭,不敌战败!其等虽沿路追击,然并不冒进,似欲将我军一打尽!现距大营恐不足三百里,还请单于作速发兵迎敌!” 话音刚落,帐下便有一人厉声喝问道:“汉军不过数万骑,你等兵力倍之,为何不敌?!” 余者众人见之,亦觉难以置信,遂纷纷出言责难,一时帐下嘈杂不堪! 优干奴见状,拍案而起,先下阶扶起战败之众头人,继而沉喝道:“你等有所不知,此次来援之兵虽皆为汉人,但并非朝廷兵马,乃唐公马超麾下!其等刀甲之精良,想必你等早已领教,可谓刀砍不进、箭射不透!加之其等早有预谋,有心算计之下,即便我大军数倍于彼,亦无胜算!”言毕,长叹一声,接着道:“如今唐军合围之势已成,诸位可有良策应之?” 闻此言,帐下瞬间鸦雀无声,一干人等尽皆呆立当场。。。 全新改版,更新更2快更稳3定 正文卷 第二百五十一节 耀兵威不降者杀 众夷狄闻知唐军大举反攻,所向披靡,昔日往追之各部大军十数万,几近全军覆没!不由暗生怯惧之心,遂聚于单于帐商议应对之策。 达尔翰见众人或闭目苦思,或呆立当场,却无一人出言,遂率先进言道:“如今事急,还请单于先行退走,末将愿领金狼卫誓死护卫!” 众人闻言暗惊,连声附和道:“我等誓死追随单于左右!” 优干奴见此,恨怒交加,却一时无言以对。 忽一人出列,抚胸道:“不可!若行此计,即便我等退回老营,安有余力攻伐列伊、康居等国?且辛苦数月之斩获,亦顷刻化为乌有!” 优干奴视其人,乃右贤王诺音也,闻其言,微微颔首,问之道:“未知右贤王有何良策?” 诺音略作斟酌,沉吟道:“素闻汉人好大喜功,单于何不致书称臣,投其所好?如此一来,我大匈奴方可全身而退,待日后一统西陲,再兴兵雪恨未迟!” 优干奴闻,暗自冷笑道:“此番唐军势在必得,且优势占尽,安肯媾和?更兼马靖杀伐果断,却又诡计多端,若再中其奸计,本单于如何脱身?也罢!便依达尔翰之计,料想五万金狼卫足矣横扫列伊等国!”思及此,遂佯喜道:“此计大妙!本单于这便修书,不知右贤王可愿亲往投之?” 诺音自忖此计必成,故欣然领命,取了优干奴文书,引十余从者,径自出帐,直奔玉门关! 优干奴假作欢喜,大笑谓众人道:“右贤王此去必然功成,诸位头人且先回营收拾行装,至于尚未回营之部落,便由本单于亲往接应!”言毕,即喝令散帐,却使达尔翰集结金狼卫,只多备马匹、粮草,余者尽皆弃之,明日卯时出兵! 达尔翰会意,抚胸一礼,出帐整军去了。 优干奴面色复转阴沉,沉思片刻后,又暗使心腹候于营门,嘱咐道:“但见诺音回返,不问因由,径自带回大帐!” 却诺音奔至玉门关,即使人喊话。 马靖闻讯,令放入关,就问何事? 诺音抚胸一礼,躬身道:“我匈奴此番东进,只为攻伐西域,实不欲与贵国为敌!然联军之中,尚有花拉模、康居、列伊三国大军,其等依仗兵多,无视单于军令,先是攻灭杨兆将军所部,继而不知天高地厚,兵犯玉门关,终为贵军所灭,酋首列乌斯、阿卜杜、伊万诺尽皆战死,十余万大军亦灰飞烟灭!于此期间,将军可曾见我匈奴大军一人一骑?盖因单于深知大汉虽弱,然唐公强盛,故安敢冒犯?今特令诺音赍书请降,愿将西域所得尽数奉上,并请天敕封,北匈奴愿永为大汉藩属!”言毕,双手持书,高举过顶。 谢勇见此,即上前取过,递于马靖。 马靖却不拆看,乃喝问诺音道:“你可知已故杨都督官居何职?!” 诺音见问,心下一紧,摇头连道不知,企图蒙混过关。 马靖厉声道:“昔日杨都督应援西域诸国,一战荡平呼揭,故受封西域都督,尔等竟佯作不知,悍然来犯!如今优干奴穷途末路,便厚颜请降,简直岂有此理!好教尔等知晓,本将临行之时,唐公军令只有四字,斩尽杀绝!”言毕,令将诺音从人尽皆斩首。 诺音魂不附体,下拜哀告乞命! 马靖轻嗤一声,冷声道:“回告优干奴,若其洗颈就戮,或能保全此间数十万大军性命,但休得痴心妄想,勿存侥幸之心!” 诺音见,千恩万谢,抱头鼠窜而去。 谢勇见此,暗哼一声,拱手道:“似此鼠辈,主公何不斩之?” 马靖微微一笑,淡声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众将闻,尽皆哭笑不得,但见杨恒出列,进言道:“既然夷狄请降,想必庞会等已然建功,何不乘此时机,出关击之?!” 马靖闻之,摇头道:“匈奴尚有二十万大军,若逼之过甚,其等必做困兽之斗!然若待诺音回营传话后,则彼等必生龌龊,届时破之岂非易如反掌,何须急于一时?” 众将闻言拜服,思之顿觉凛然,无不脊背发凉,继而暗自心折,忖道:“将军承续唐公勇武,又乃文优公高足,放眼天下,恐无出其右者。。。” 待诺音奔入营门,本欲先回本部,趁夜遁走,然早被优干奴之心腹带入单于帐!遂就势伏地哀告,言称唐军不允,却只字不提马靖言语。 优干奴闻言,起身下阶,将之扶起,把其臂道:“无妨,明日本单于亲为锋矢,定然破围而出,你等紧随其后便是!” 诺音连声称谢,躬身请辞,转身恰待起行时,忽觉后心一凉,优干奴利刃已穿胸而过。。。 次日,优干奴领达尔翰及一众心腹统五万金狼卫,声称接应追击出关唐军之部落,出营一路往西,疾驰而去! 不数日,正遇庞会所部! 庞会闻知敌军数万众,遂急遣人传令张雄、何飞二将调兵合围,却领军让出大路,缀行其后,并不予交锋! 优干奴归心似箭,见此,即令大军突击,不管不顾,夺路而走! 达尔翰急止之,进言道:“单于不可,眼见唐军尽皆一人双骑,甚或三骑者,若不击溃其等,恐难全身而退!” 优干奴闻,沉声道:“唐军兵力远逊我军,故避而不战,若不趁此时机,破围而出,待其等约合大军,我等必为所擒!” 达尔翰闻言,稍作思忖后,即面露决然之色,奋然道:“达尔翰愿领兵断后,只请单于善待末将嗣族人!” 优干奴闻之,疑心顿起,一时默然不语。 达尔翰见此,岂能不明其意,顿时须发戟张,咬指为誓道:“达尔翰若有异心,便如此指!” 优干奴暗愧,佯作不解道:“唐军勇悍,本单于只是忧心断后大军之安危,将军何故如此?”言毕,即拨军三万,令达尔翰统之,阻击唐军,自领剩余金狼卫夺路而去! 庞会接报虽怒,然张雄、何飞未至,眼前之敌又皆为匈奴精锐,若强攻之,恐得不偿失,故只能令大军暂缓追击。 不想,达尔翰早已心存死志,竟领军悍然突击! 庞会猝不及防,折兵千余人后,方得脱离战场。达尔翰则尾随追击! 直至两日后,张雄、何飞方才赶至,遂围达尔翰部,尽斩之!然优干奴早已奔远,追之不及。三将懊恼万分,遂整合大军,杀奔蛮夷大营! 马靖闻报,大喜!即令谢勇、秦仁、杨先各领三千近卫亲军,出关前往搦战!并传话诸夷:不降者杀! 三将忙出列领命,疾奔出帐,点兵去了。 杨恒不悦,亦欲出战,但为马靖喝退! 是日,谢勇等三将气势汹汹,抵近蛮夷营外百步,扬声搦战! 众部族首领见唐军不过数千骑,顿时大怒,各领本部精锐出营应战,约共两万大军,驱兵掩杀,欲以众击寡!然谢勇等所部皆为马超亲军或近卫悍卒,虽不足万骑,却远非蛮夷能挡,更兼谢勇一马当先,轻易便杀透敌阵,加之秦仁、杨先左右夹击,蛮夷大败,杀戮极多! 仓惶奔回大营后,众首领略加清点,竟折兵过万,顿时心惊胆裂,遂紧闭营门坚守,指望优干奴回军救应。 全新改版,更新更2快更稳3定 正文卷 第二百五十二节 平西域马靖班师 马靖接报大喜,传令凡参与此战之将士,军衔各升一级,再令犒赏三军!一时间,玉门关内欢声雷动,经久不息,唯杨恒郁郁不乐。 马靖看在眼里,待至晚间,即使人唤之来见,先抬手挥退众人,继而下阶问之道:“日间众将皆喜,唯表兄不悦,不知何事在心?” 杨恒见问,悻悻道:“将军何必明知故问?” 马靖先是微微一笑,复转肃容道:“眼下西域将定,若遵循旧例,自然是移民垦殖,届时父亲必然新设西域军团,表兄或承袭舅父之职,领军镇守之,岂能轻易临阵?” 杨恒闻一怔,继而连连摇头,拱手躬身道:“末将性燥少谋,恐不称其职!” 马靖上前将之扶住,沉声道:“西域非比别处,一旦新设军团,必皆为骑兵!故杀伐果断即可,并无须多做筹谋,靖以为,表兄足以胜任!”言毕,附耳接着道:“父亲抵定中原之日不远矣!然至亲可用之人,唯三位叔父及你我兄弟而已,余者或年幼懵懂,或勇而无谋,最为可惜者,乃二弟马远,其本聪慧过人,但竟醉心匠事,不可自拔,父亲或不言语,然靖身为长,理应为父分忧!故烦请表兄担起西域重任,为父亲蓄积十五万精锐铁骑,以震慑宵!” 杨恒见其言辞直切,先是心下一暖,沉思之又觉凛然,乃肃容领命,言称必不负马靖重托!继而不解道:“眼见姑父所部皆为忠勇之士,何来宵之徒?” 马靖见问,淡然一笑,答道:“岂不闻防微杜渐远胜于亡羊补牢乎?” 杨恒闻之,似有所悟,郑重道:“西域距长安或近两千里,然若姑父有令,恒所部铁骑十五日必至!” 闻此言,马靖微微摇头,叹声道:“若由表兄出任西域军团主将,麾下精锐铁骑十五万,何人敢于妄动?只是待梁兴等异日扫平北匈奴、列伊等国,并其疆土后,表兄或需勒兵往镇之,日后恐难再回中土矣。。。” 杨恒见,大笑道:“姑父曾言:凡我铁骑到处,即为大汉疆土!今为兄有幸统御十数万众,自当驰骋万里大漠,遂平生之志!至于家中老母,自有诸弟侍奉,想必尊养无忧,为兄则开疆拓土,建不世之功,岂非快哉?!” 马靖微笑颔首,忽调侃道:“如此,表兄自然快意,但恐嫂嫂不肯轻饶!” 杨恒闻言大窘,只因其妻郑氏虽非望族之后,但温婉貌美、孝悌知礼,杨恒平素即敬且爱,故落得惧内之名,遂借口更衣,狼狈而去。 数日后,马靖闻知庞会兵至,遂引众将出关,列阵蛮夷营外,唤各部落头人答话,言称优干奴已弃营而去,并出示达尔翰首级。 众头人苦候数日,仍不见优干奴回军,心寒之下无不沮丧万分。又遥见唐军兵马整肃,杀气腾腾,反观营内,虽尚有十余万大军,但马匹却不足五万,且兵甲不全,已无一战之力。再闻马靖之言,众头人如饮黄莲,情知战则必败,故而下马伏地乞降。 马靖大喜!即令大军突入营内,将匈奴降兵尽数驱逐出营,前往玉门关外,两千人为一队,分批立营看押。。。 是日,马靖聚集众将庆功,正酒酣时,亲军入报,拱手道:“禀将军,降俘之中有人声称乃西域诸国国主,并非蛮夷,欲请见将军!” 马靖闻报,心下冷笑一声,乃拍案而起,怒道:“西域诸国早被夷狄攻灭,何来国主?!必为居心叵测之徒,意欲蒙蔽本将,实属罪大恶极!”言毕,转头令谢勇道:“你先另立一营,再统兵前往俘虏营,但凡自称国主或其臣属者,尽皆好言相请,待其等聚齐,立斩之!” 谢勇领命,拱手辞出。。。 又数日后,诸事已定,马靖即遣人往请凉州刺史赵昂,商议移民之策。忽杨恒疾奔入内,大喜道:“将军可知此战缴获几何?” 马靖不以为意,挥手道:“些许财物,何足挂齿?尽数封存即可!” 杨恒放声大笑,上前拱手道:“因优干奴仓惶遁走,故不及携带掳掠所得,现蛮夷营内金银器物堆积如山,玉石珍玩不计其数,驼羊牛马遍地,张雄亲引五千大军,清算三日之久,仍未计出数额!若将军以为不足挂齿,末将这便令其等不必点算,尽皆搬入关内封存便是!”言毕,转身便欲出帐。 马靖闻言大惊,急起身下阶,扯住杨恒道:“果如此乎?!” 杨恒得意道:“若将军不信,便随末将前往观之!” 马靖喜不自胜,挥手拒之,继而转身唤亲军吩咐道:“传令张雄,本将再予其五千大军,限期五日,若缴获仍未成册,杖责三十!” 杨恒闻令暗笑,忽皱眉道:“此战收获颇丰,然恐不便运往长安!” 马靖心情大好,闻言轻笑道:“西域百废待兴,所需钱粮甚巨,待张雄造册后,转呈户部即可,何须运往长安?”言毕,面容转肃,沉声道:“待赵使君赶至,商定移民之事后,弟便须回返长安复命,如此西域诸事便有劳表兄了!” 杨恒慨然应下,又问及如何处置此间十数万匈奴降兵? 马靖见问,暗叹一声,沉吟道:“临行父亲曾令斩尽杀绝,然靖以为,此举或有不妥,故欲令其等充作民夫,专司筑房修路等劳役,以抵消其等罪孽!待梁兴等扫平康居、北匈奴等国后,就迁其民入西域屯种。届时便准许其等尽数投入汉籍,如此一来,西域繁盛指日可待,岂非胜于杀却?” 杨恒然之,拱手道:“将军仁厚,夷狄何其幸也?但末将以为,各部落头人贵族绝不可留!” 马靖见,稍作思忖,颔首道:“此言有理,还请表兄遣人将其等一并赶入关内看押,待靖回返长安时,就令其等随行,于路斩之可矣!” 杨恒领命辞出。 十数日后,马靖闻知赵昂赶至,遂出帐相迎,寒暄片刻后,即令聚将。传令西域大军暂由杨恒节制,政务则请赵昂代为署理,自领庞会、谢勇、杨先并三千亲卫,回返长安! 见马靖竟然只领三千亲卫回返,杨恒感激之余,忙出列道:“此间尚有近卫军三万,皆为唐公亲军,还请将军一并带回!” 马靖微微摇头,沉声道:“西域新定,若无精锐镇守,恐生反覆,届时前功尽弃矣!至于父亲处,自有本将上禀!” 杨恒闻言振奋,连声道:“既如此,末将欲遣万余近卫军,突入北匈奴腹地,汇合梁兴所部,擒斩优干奴,以绝后患!” 马靖见,挥手道:“本将已拟定明日起行,此等军务当有你等自决!然本将以为,优干奴虽遁走,但其所部只剩万余残兵,梁兴所部却有三万精锐大军!且北匈奴根基已毁,已不足为虑,若致远如此行事,或有争功之嫌。” 杨恒乃悟,拱手拜服。 次日,马靖整军起行,令庞会为先锋,领军五百先行,自领谢勇为中军,使杨先统军一千,押送北匈奴各部头人贵族为后军,迤逦往敦煌进发。 杨恒、赵昂等送出三十余里方回。 不数日,行至敦煌,马靖令立营暂歇。是夜,斩诸部头人于野外! 全新改版,更新更2快更稳3定 正文卷 第二百五十三节 设新州选贤任能 长安城,马超览毕战报,心下大慰,就问李开道:“文优可知,现下马靖行至何处?” 李开拱手答道:“探报今日方至,依此推算,大公最迟十日,必入长安!” 马超微微颔首,复问道:“文优以为,马靖所拟西域条呈可有不妥之处?” 李开见问,抚掌赞道:“大公非但骁勇果毅,兼且深谋远虑,开以为,其所拟定之条呈皆为长治久安之策!”言毕,长揖一礼道:“开请为主公贺!” 马超闻言,开怀大笑,半晌方止,就令李开行文:加杨恒少将军衔,袭其父乡侯之爵,任西域军团主将,梁兴亦领少将军衔副之,余者诸将交由兵部核定战功,再论升赏! 李开微笑领命。 马超又使人往唤诸葛亮,欲令其行文吏部,作速调派各级官员,赶往西域任职,忽心下一动,暗忖道:“太守县令好弄,可是让谁当刺史呢?现在西、北两面,地盘已经够大了,再扩张已经没有意义,也没法管理,还是先想办法发展吧。。。嗯,要想繁荣西域,肯定得把商业盘活,所谓无农不稳、无商不富嘛!可是在哪去搞这样的人才呢?关键是各项税收制度也得完善,可我一窍不通啊!难道再请李迪出山?算了。。。估计他也没什么高招,还是我自己好好想想吧。。。”一时间,马超绞尽脑汁,回忆后世相关制度,却因出身见识所限,始终不得要领。 李开见其时而苦思冥想,时而抓耳挠腮,不由暗觉讶异,遂出言问道:“未知主公何事在心?” 马超闻言惊醒,遂将心中所思以及税额厘定等详叙一遍。 李开闻愕然,半晌后,拱手道:“主公每有奇思妙想,所谓之进口税、所得税等,开竟闻所未闻,还请主公教之!” 马超见问一窒,暗忖道:“不过是换个名字罢了,这就听不懂了?关键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啊!穿越十几年了,还真没留心这方面的事,都是提点两句就交给李迪了,不过还是很有成效的!只不过是取消私蓄部曲,士绅百姓一体纳粮这两条,就让国库充盈无比,人口翻了近十倍!要是全力推行后世先进管理体制,那还得了?可惜我对这些一窍不通啊。。。”念及此,暗叹一声,解释道:“此等名目乃孤特为商事所设,文优不擅此道,不问也罢。”言毕,稍作沉吟,转口道:“孤欲将西域合并为一州,便称新。。。州,改昔日诸国为郡,文优以为何人可领刺史之职?” 李开略作思忖,拱手道:“主公,开以为,非马铁不可!” 马超闻之,摇头道:“其或可为将,但无治政之才,且欲繁荣新州,应首重商事,马铁岂能胜任?” 李开见,略微躬身,肃容道:“新州方定,且远在数千里之外,故首任刺史非同可,还请主公慎之!” 马超闻之,虽暗觉李开过于谨慎,但思之却不无道理,故心下委实难决,遂闭目沉思不语。 正忖度间,人报诸葛亮来见! 马超忙令入内,不等其见礼,便将诸事和盘托出,就问其有何见解? 诸葛亮见问,即闭目沉思,间或询问几句,良久后,沉吟道:“主公欲以商事繁荣新州,实乃大善之策,然稍嫌操之过急。眼下大公击灭北匈奴,威震西陲,想必极西之贵霜、安息等国不日便知,彼等素喜中土之绢丝蜀锦,若闻讯,岂有不遣使通商之理?故亮以为,届时再议商税诸事不迟。至于新州刺史人选,亮举一人,或可胜任!” 马超闻,微微颔首,连问何人可当此重任? 诸葛亮拱手答道:“京兆尹糜竺可当此任!其乃东海朐县人氏,本为徐州富商,后被陶谦辟为别驾从事,适逢刘备寄居沛,乃举家从之,待曹操攻灭吕布,全据徐州后,又随刘玄德亡奔千余里,往投刘表,其忠心可见一斑!及至玄德战死,方随徐元直等来投主公,历任冯翊太守、雍州别驾,再领京兆尹之职,虽于政务乏善可陈,但其精于商事,昔日治理冯翊郡之时,所纳税赋竟远超扶风郡,几与京兆郡持平!故亮以为,新州刺史非糜仲不可!” 马超闻言大喜,正欲出言应允时,忽闻李开接话道:“主公,开以为,欲兴新州商事,令糜仲出任别驾从事便足矣,若领一州政事,只恐其心有余而力不足。。。” 话未完,便闻马超沉声道:“新州商事乃重中之重!若只委糜仲别驾之职,恐难尽善尽美,至于州事,令吏部多遣干才相助便是。” 李开闻默然。 诸葛亮见此,笑谓李开道:“新州军团乃杨致远主事,必可平靖地方,故新州军务不足为虑,若文优公仍忧心新州政事,亮再举一人任别驾之职,定可拾遗补阙,糜仲则专心商事,可谓两全其美!” 此言一出,正中李开所虑,因问道:“未知孔明欲荐何人?” 诸葛亮淡然一笑,朗声道:“此人乃西宁太守马遵也!其人允文允武,虽吏部考评仅为中上,然其在任西宁太守三载,刑案竟不足十起,正合出任新州别驾之职!” 李开见,抚掌赞道:“主公知人善任,世所罕有!” 马超见李开明颂自己,实赞孔明,不由大笑,遂从诸葛亮之议,然心下却暗忖道:“诸葛亮主理政务省,统筹六部事宜,竟然还有时间翻看吏部考绩,关注一郡太守,这得多大的工作量啊?要是让他兼任户部尚书,早尼玛累死了!不行,得劝劝他!”思及此,遂问之道:“孔明每日何时就寝?” 诸葛亮见问一怔,愕然答道:“歇时不定,或于丑时左近,但卯时必起,敢问主公何意?” 马超闻之,暗道:“尼玛!每天凌晨以后才睡,五点就起床,这特么是作死的节奏啊!怪不得历史上,五十多岁就星落秋风了!当初老就是因为熬夜加班,才特么过劳死穿越的!可老是没办法,手下没有人指使,但你诸葛亮下面有六部,大几千人,你特么还这样搞,到底会不会当领导?”念及此,乃肃容道:“莫非政务省公务繁重,或人手不足,又或缺乏干吏,竟使孔明如此劳累?” 诸葛亮不明其意,一时不知如何作答,踌躇良久后,方才拱手道:“亮蒙主公知遇之恩,安敢不尽心竭力?” 马超闻言一窒,一时又无由斥责,顿时气急败坏,起身下令道:“着政务省即刻行文:自即日起,凡孤治下之州郡,凡属文官序列者,每日皆辰时当值,戌时闭衙,另每旬休沐一日,各省各部皆依此列!若有违反者,罚没俸禄三月,累计三次罚俸一年!屡教不改者,降职留用!” 话音一落,诸葛亮便急声出言道:“如此,恐不及署理当日公务!且长此以往,必导致吏员激增,徒耗公帑!还请主公三思!” 马超见,思之亦然,顿时苦恼不已,复又落座,沉思不语。 全新改版,更新更2快更稳3定 正文卷 第二百五十四节 逐门阀增兵武关 为免诸葛亮操劳过度,马超遂拟定休沐之制,不想却为其劝阻,且有理有据,顿觉苦恼不已,暗忖道:“这话虽然有道理,但也不能因噎废食,否则尽心用事的累死,偷奸耍滑的爽死,所以提高官员办事效率势在必行,关键是完善监督体制!”思及此,乃轻拍案几,沉声道:“不及署理当日政务者,足见其人之才不称其职,或未尽心用事,蓄意敷衍拖沓!似此等奸猾平庸之徒,孤便留之,又有何用?!” 闻此言,诸葛亮当即下拜,叩首道:“兖兖诸公多有废寝忘食、殚精竭力者,主公岂能以偏概全?!” 马超闻言语塞,暗忖道:“还不是因为你事无巨细,都亲自过问?老是怕你跟历史上一样累死!怎么越扯越远了!老还没后世五天八时,外带双休呢!不过也好,既然到这里了,干脆今天就把规矩定下!”念及此,遂下阶将之扶起,把其臂道:“天地尚分昼夜,况斯人乎?若诸公皆如孔明般旦夕操劳,实有违天道,一旦心力耗尽,安得全生?然若张弛有度,一则暗合天道,再者,劳逸结合之下,岂非更见效率?至于孔明所言之吏员激增、人浮于事等弊端,真以为六部、御史台、监察司等皆为虚设乎?想孤自领雍凉以来,除工部诸事,但凡军政要务,皆只问叔明、文优及孔明,何时过问其余人等?”言至此,回顾李开一眼,语重心长道:“所谓非成业难,得贤难;非得贤难,用之难;非用之难,任之难也!孤即得文优、孔明等贤才,岂能不用之信之?!故公等只需助孤拟定主谋大略,继而选贤任能,量才委用即可,实不必亲力亲为,如此一来,方可后继有人,长治久安!此乃孤肺腑之言,二公以为然否?” 一席话落地,二人岂能不明马超之意?早已下拜顿首,涕泣道:“主公恩厚,我等必效之以死!” 马超伸手扶起,本欲照搬后世百姓国家之论,忽觉不合时宜,遂噎住话头,先令诸葛亮行文各州郡,施行休沐之法,继而转问李开道:“月前,河北门阀之事,可曾了结?” 李开见问,即取卷宗付之,淡笑道:“些许宵之辈,何劳主公动问?开已将其等尽数拿下,正欲发往许都。” 马超提及此事,只为转移话题而已,见,遂取卷宗观之,览毕,忽大笑不止! 二人见此,面面相觑,李开轻咳一声,拱手问道:“未知主公因何发笑?” 马超见问,亦觉尴尬,乃挥手道:“无他,孤笑裴潜兄弟及一众门阀自不量力耳!倒是河东卫觊颇有远见,或可用之!”心下却嘀咕道:“这都取的什么鸟名字?哥哥叫赔钱(裴潜)还不够,弟弟居然叫赔完(裴绾),还尼玛字蚊虫(文崇),可笑哥哥赔钱竟然官居兖州刺史,曹操能特么不赔吗?”思及此,忙将马靖、马祺兄妹之名字默念一遍,寻思若谐音不吉,当作速改之! 李开闻知马超欲用卫觊,急进言道:“河东卫家曾资助曹操陈留起事,故绝不可用!且那卫觊虽识时务,不过商贾秉性耳,依附主公必有获利之心!再者。。。”言至此,忽打住,复又言道:“是故,还请主公三思!” 马超见其话未完,顿觉好奇,遂佯作不悦道:“再者如何?文优有话何不明言?” 李开见问,情知搪塞不过,遂干笑几声,拱手嗫嚅道:“因琰夫人。。。或多有不便之处。。。” 马超闻,面色立现古怪,抚额暗道:“尼玛!怎么把这茬忘了?卫家曾经资助曹操,现在又来投靠我,想要奇货可居,这都无所谓,毕竟趋利避害是人之常情,但是卫觊不厚道、没有人情味啊!弟妹都被匈奴掳走了,你卫觊不差那点钱吧?竟然无动于衷,历史上还是曹操可怜蔡邕无后,才花钱把蔡琰赎回来的!要是让这样的人当官了,肯定跟明末晋商一个德行,还不把老的唐刀钢甲都卖给敌国了?再了,这孙的名字叫的也不好,卫觊不就是危机的谐音吗?还尼玛字伯觎,名字加起来就是觊觎,卧槽!这人绝对不能用!”思及此,遂颔首道:“文优所虑极是,卫觊此人不用也罢,至于河北一众门阀,速将其等逐往河南,房屋田产皆归公有!” 李开闻言,拱手应下,复出言道:“月前,武关魏延曾请调援兵五万,现兵员已足额,开意应作速发往,以期攻取南阳诸地,顺带将周瑜所部逐回荆襄,未知主公钧意若何?” 马超稍作思忖,沉声道:“周瑜非同一般,恐魏文长非其对手,不如坚守为上,待孤再选三万近卫军后,亲往逐之!” 李开见,不解道:“周瑜亦人也,虽谋略出众,但若援兵赶至,魏文长即有大军近十万,更兼其骁勇有智,加之我军战力无匹,岂不足敌?” 马超闻言默然,暗忖道:“这话有道理啊!你周瑜就是有通天的算计,实力不够也是枉然!历史上诸葛亮、姜维都够厉害的吧?可是蜀国无论人口、经济等,都远远比不上魏国,所以,别只是六出祁山,九伐中原了,就是六十出,九十伐也打不过啊!嗯。。。应该是后世周瑜名气太大,把我镇住了,尼玛,太特么丢人了!”念及此,不由老脸微红,掩饰道:“文优所言,孤岂能不知?之所以欲亲往伐之,只为整合新选近卫军之战力罢了。”言至此,干咳一声,便令李开签发行文,调五万新军往援武关,再吩咐诸葛亮着即发文吏部,令尚书姜叙作速调拨官吏,前往新州就任,继而唤亲军往召糜竺来见。 二人拱手领命。 忽诸葛亮进言道:“司马防虽触怒主公,但其人乃河洛名士,且素有耿直公正之名,然主公已将其羁押逾月,却不闻不问,未审是何主见?” 马超见,顿时忆起此事,乃挥手道:“其人不过沽名钓誉之徒,于孤并无大用,囚之不过惩戒其尸位素餐、为虎作伥而已,既孔明提及,释之何妨?”言毕,即令丁禄释其囚。 丁禄闻令,略作踌躇,拱手道:“敢问主公,是否遣役吏将之押送虎牢关?” 马超素闻司马防虽身陷囹圄,但仍故作清高、不假辞色,本就暗自恼怒,见问,即不耐道:“若如此,一众役吏岂非辛苦?随其来去自如便是!”心下却冷哼道:“老就让你司马防走回虎牢关,一路好好看看,见识一下什么是富庶安康!”正悻悻然间,忽瞥见丁禄仍杵立阶下,遂叱问道:“知节还有何事?” 丁禄见问,期艾片刻,拱手道:“此去虎牢关近千里,彼等十数人,皆身无长物,只恐冻饿而死,再者。。。因其等在押期间,多口出狂言,常辱及主公,故末将等闲时。。。对其等多有殴打,若释之,必然累及主公声名。。。不如尽皆斩之!” 马超见,微笑道:“知节所虑极是!如此,便予之一月粮秣用度,另拨马车三乘,以便于其等驮运代步!”言至此,忽转大笑,接着道:“于操贼治下,士族之间,孤之声名可想而知,又何惧司马防等编排?” 闻此言,李开、诸葛亮亦相视大笑,丁禄则疑虑尽去,领命辞出。 全新改版,更新更2快更稳3定 正文卷 第二百五十五节 马孟起用人不疑 待丁禄辞出后,李开复又呈上一书,拱手道:“主公,此为河东捷报!张郃以三万兵力,击退陆逊十万水军,俘虏两万余,斩首无算,河东军只战损百余人而已!以此观之,张郃真乃良将也!亦足见主公独具慧眼,知人善任!眼下陆逊引残兵沿河水直下,欲循海路归吴。如此一来,冀州军团即可随时渡河南进,故开以为,当作速重建水军,以候征伐!” 马超览表大喜!暗忖道:“历史上张郃能位列曹魏五良将,果然不一般啊!我这正担心洛阳防务呢,嘿!把张郃给空出来了,真是天助我也!”思及此,遂朗声道:“正如文优所言,孤欲令焦炳重建水军,兵员暂定为三万,就于河东立营操练,继而令工部遣员寻地设港,打造战船!再将张郃调往洛阳,加其中将军衔,着手筹建司州军团,届时两路并进,攻伐中原!二公以为如何?” 李开闻言,与诸葛亮对视一眼,拱手道:“主公大略,堪称绝妙!然开以为,张郃虽有大功,但恐不便出任司州军团主将之职!” 马超见,便问为何? 李开略作斟酌,沉吟道:“张郃先从韩馥,后归袁绍,官渡之战时,因郭图谮妒,惧而投曹;无独有偶,其于洛阳再遭曹洪诬陷,走投无路,只能率众归降主公,虽事出有因,但非义士所为,且乃被逼无奈,恐非其本意;再者,洛阳俞山、赵胜二将久随主公,将军马岱又为主公族弟,张郃若任主将,安能服众?是故,开以为,其人骁勇有智,用兵机变无双,虽才堪胜任,然却多有不便,还请主公思之!” 马超闻之,寻思道:“这话虽然着有道理,但听着别扭啊!韩馥是个聪明人,知道弄不过袁绍,所以干脆让贤,那时候张郃只是个司马,能有什么办法?袁绍才干还是有的,手下谋士也都是一流的,可是派系太多了,张郃就成了牺牲品,不投曹操就是死路一条!后来又得罪了曹洪,不投降能有好日过吗?这都是被逼无奈的,怎么就成了非义士所为,多有不便了呢?”念及此,遂起身道:“昔日胥不早悟,自使身危,岂若微去殷、韩信归汉邪?孤闻良禽尚且择木,况贤臣乎!且张郃自入孤之麾下,多付辛劳,屡立战功,岂能因其过往而不用之?至于俞山、赵胜等,自知勇略不如之,再有孤之军令,其等安敢又岂能不服?”言毕,即令李开行文兵部,补足司州兵马,再遣丁禄亲往河东,传令马铁领军五千,转屯河内镇守,张郃则统余兵前往巩县,就领司州军团主将! 李开寻思马超素来知人善任,用则不疑,遂不再多言,拱手领命后,又与诸葛亮同请马超登基为帝。 马超稍作思忖,便将李迪之言告知其等,再以中原未定为由,拒之。。。 长安城,南市,正是盛夏时节,烈日当空,然集市之上,百姓商贾仍川流不息,虽略显嘈杂,但井然有序。司马防引十余从人杵立于街边,茫然四顾,满面难以置信之色,只因眼内尽是繁华,耳旁皆为笑语。 忽一从人顿足长叹道:“马孟起不过一勇之夫,何德何能,竟有如此贤士相助?!” 众人闻之,皆出言附和,认定眼前繁华必为大贤施为,绝非马超之功!唯司马防面露苦色,闭目不语。 正议论间,忽有十余少年迎面而来,打躬作揖后,为首一人恭敬道:“学生等乃凉州武威郡大学之生员,因岁末考绩优良,故被录入太学,今日正是入学之日。然学生等初入长安,即见盛世繁华,竟胜却武威十倍!学生等见识浅陋,自然游兴大起,信步而行,不想,转过街角,便不知身处何地矣!故烦请先生指路,学生等感激不尽!” 众人见问一怔,皆不知如何作答。 那生员见其等不答,亦觉诧异,略等片刻后,再施一礼道:“学生等唐突,还请诸位先生莫怪!”言毕,即引一众少年转身欲行。 却被一从人唤住,惊问之道:“你等哪家弟?师从何人?父辈可有官职在身?” 那生员见问,略微愣怔,愕然道:“等皆为张掖人氏,乃寻常百姓之家,父辈并无官职,至于师从,凡屋兰县蒙学、张掖郡中学、凉州大学之所有教习,皆为我等之师,先生何有此问?” 从人闻言,讶异道:“既如此,何来资财求学?” 众生员见问,尽皆莫名其妙,互视一眼后,不解道:“学生等各有父兄从军,仅粮饷便足矣养家,且家中另有良田,故虽非豪富之家,但亦丰衣足食,区区束修,又何足挂齿?” 众从人见,愈发惊诧!忽闻司马防出言道:“你等主修是何经典?若于太学肄业,皆可为官乎?” 那生员闻之,断定其等绝非长安人氏,眼见辰时将过,只恐误了入学,遂简要答道:“四书五经等圣人经典,乃太学必修课业,故我等均有涉猎,却主修工学,立志拜入綦毋公门下,造出精良刀甲,报效唐公!”言至此,回指身后众少年,接着道:“其等或主修商学,或主修农学、法学,各取所好;至于为官,则需主修儒学立德,兼修农、商、法三科为辅,且考绩优良者方可!” 司马防闻言大怒,戟指其人道:“狂妄!老夫年逾六旬,方始得窥经学门径,尔等乳臭未干,安敢妄称均有涉猎?且似工匠、商贾等皆乃贱业,君所不齿,尔等却立志从之!以此观之,日后马孟起治下岂非尽为贩夫走卒乎?!” 那生员对其言论嗤之以鼻,本欲扬长而去,忽闻其竟直呼马超名讳,顿时勃然变色,抗声道:“若无工学,何来唐刀钢甲、器械坚城?若无农学,怎得六畜兴旺、五谷丰登?若无商学,如何厘定物价、互通有无?若无法学,安能整肃吏治、惩奸除恶?观先生年逾六旬,竟只初窥经学门径,若于唐公治下,只堪教授蒙学而已!安敢直呼唐公名讳?且大言不惭,教某等!若非念在尔等年老,我等岂能善罢甘休?!”言毕,引众学愤恨而去。 司马防见,虽怒气塞胸,几欲昏阙倒地,然却无一语辩驳。 身后从人忙上前扶住,劝解道:“此等廯癞儿,胡言乱语,实不为人,司马公无须动怒!” 司马防推开从人,仰天长叹一声,悲呼道:“马孟起治下虽富庶繁华,然其不尊儒术,竟为工匠、商贾等道立学,实乃大逆不道之举!观其庙堂之上,庶民为官;陇野之间,士族躬耕;如此尊卑失序,试问纲常何在?!眼下马孟起虽拥兵百万,但所言所行与暴秦何异?有鉴于此,老夫断言,待其一统中原之日,便是天下大乱之始!” 众从人闻之,皆作痛心疾首之状,嗟叹连声。 全新改版,更新更2快更稳3定 正文卷 第二百五十六节 司马防受辱渭南 司马防眼见马超执政并未独尊儒术,反放任百家争鸣,故料定其必不长久,遂愤而出长安,沿路却时而扼腕叹息、时而愤慨莫名。。。 从人见此,讶而问之。 司马防长叹数声,驻足喟然道:“自周平王东迁,天下诸侯并起,纷战四百余年,其乱之始,诸百家也!若皆遵循文王、武王之顺天应人、行周公之礼法,何至于斯?!后始皇尊崇法家,虽得以富国强兵,一统天下,但二世而终;及至高祖龙兴,大汉虽建国祚,但北有匈奴寇边,南有诸夷作乱;然自武皇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始,我大汉方得以威临异域、万邦来朝!”言至此,忽转悲愤之色,接着道:“马孟起不通经史,穷兵黩武,竟以法家治国、兵家统军,固然能强盛一时,又岂能久乎?以老夫之见,此举无异于饮鸩止渴!若果如暴秦般,奈天下苍生何?!”言毕,竟痛哭流涕,哀恸不止。 忽一人出言道:“司马公所言怕不有理,然某等自出长安以来,但见官道平直宽阔,沿途村寨林立,入眼阡陌纵横,百姓鼓腹而歌;又见官员和颜悦色、清廉自持,役吏严谨肃穆、不偏不倚;民风淳朴,欣欣向荣!以此观之,便是文、景之治亦多有不如,岂是暴秦所能比拟?” 司马防闻大怒,瞋目道:“此不过表象也!沿途虽村寨不绝,但所见皆为妇孺,便是一干役吏,亦多为残障之人,足见马孟起即将耗尽民力,不过强弩之末而已!不出数年,必定民不聊生,其祸恐远胜黄巾之乱矣!” 那人闻言,拱手道:“果如公言,为何沿路百姓并无凄苦之色?” 司马防见问一怔,皱眉道:“此地临近长安,想必百姓敢怒不敢言!”言毕,即令起行。 因有马车三乘,故当日酉时未过,司马防一行便赶至渭南。 入县城后,径往驿站投宿,就寻驿吏细问日间所见。 驿吏笑答道:“诸位有所不知,因工部欲扩建神兵城,户部便行文渭南、华阴等邻近各县,征发民夫往助之,故而沿路只见妇孺。” 司马防见,顾谓从人道:“老夫所料如何?马孟起强征劳役,与暴秦何异?!” 那从人未及答话,驿吏却早已变色,怒斥道:“一派胡言!前往神兵城劳作之百姓皆自发前往,非但每餐皆饱,更有月俸一石,何来强征之?再者,唐公于我雍州百姓犹如再生父母,又何须强征?你等身处唐公治下,竟敢直呼其名,当真不畏死乎?!” 闻此言,司马防勃然大怒,拍案而起道:“便是老夫有所误解,直呼唐公名讳,又有何碍?莫非于唐公治下,便其罪当死乎?!” 驿吏见一窒,寻思确无此法令,然郁气难消,急怒攻心之下,一把揪住司马防,便欲殴之! 众从人见之,忙上前拉扯。那驿吏虽为壮勇,奈何势单力孤,转眼便被按倒在地! 正扭打间,驿丞闻讯赶至,大喝住手! 驿吏翻身爬起,即控诉司马防等不敬唐公,且出言不逊! 驿丞闻之,瞬间面罩寒霜,先喝令左右将那驿吏杖责十记,继而冷哼一声,谓司马防道:“此人动手殴斗,依唐律,本应杖责五杖,然其身为驿吏,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故加倍责之!你等可有异议?!” 司马防闻言,回顾众从人一眼,愕然摇头。 驿丞见此,肃容又道:“既如此,诸位请便!” 司马防闻其竟有驱赶之意,顿时大怒,戟指道:“匹夫焉敢如此?!” 驿丞闻言,怒极而笑,切齿道:“若非某等皆有公职在身,恐玷污唐律,否则,便是拼将一死,亦要打杀你等!”言毕,喝令将司马防等逐出驿站! 众驿吏早已义愤填膺,闻令即如狼似虎,一拥而上! 便是拘押长安之时,丁禄等亦只是殴打其从人,却无人敢于辱及司马防,不想今日竟被驿丞当面驱逐,司马防但觉怒气冲焦,许是年近七旬之故,郁气塞胸之下,竟一跤跌倒,不省人事! 众从人大惊!忙将之扶起,揉胸顺背半晌,方将其救醒,搀其步出驿馆,扶上马车,狼狈而去。。。 河东郡,张郃闻报丁禄亲至,忙引众将出营迎入,延其上座奉茶,寒暄几句后,即拱手直言道:“未知丁将军亲至,有何要事?” 丁禄微微一笑,即起身下堂,递过军务省行文。 张郃双手接书,览毕,当即面向长安下拜,叩首道:“主公信重之恩,末将誓死报之!”言毕再拜,继而起身宣读行文,传令大军明日开拔! 除马铁及其所部众将郁郁不乐外,其余各将尽皆大喜!扬声领命后,便疾奔出帐,回营整军去了。 张郃再令亲军作速收整行装,复回身拱手一礼,谓丁禄道:“还请丁将军上覆主公,但有郃在,定保洛阳万无一失!” 丁禄还礼,肃容道:“张将军即领司州军团主将之职,若只守不攻,岂非有负主公厚望?”言至此,上前数步,递过一书,附耳道:“此令为主公亲笔所书,临行曾言:将军但有行令不畅之时,便可将出!” 张郃闻言,奋然道:“主公回护之情,郃心领之!”言毕,推回书信,拒不领受。 丁禄见此,暗道:“果不出主公所料!”遂收回书信,拱手道:“既如此,某便如实回禀主公!”言毕,回身顾谓马铁道:“不知将军何时起行?” 闻知马超令其镇守河内,马铁正暗生闷气,见问,嘟囔道:“河内已有候选将军镇守,某家愿随张将军前往巩县!” 丁禄摇头道:“主公即设司州军团,候将军自然需率部前往黎阳,于冀州军团庞德将军帐下听令,故河内要地只能有劳将军镇守之。” 马铁暗哼一声,问张郃取了军令,拱手便欲辞出。 丁禄忙上前攀住,赔笑道:“将军且慢,末将尚有一事相求!” 马铁闻言大惊,急掩其口,作色道:“此乃中军大帐,将军军衔在某之上,岂能自称末将?!若为军法司闻知,少不得杖责二十!”言毕,松手,就问何事? 丁禄醒悟,忙拱手致歉,继而取出焦炳调令,正色道:“待将军赶至河内后,就请候将军代为传令!” 马铁接过焦炳调令,悻悻应下,转身辞出。 待其出帐后,张郃便喝退左右,复请丁禄入座,拱手谓之道:“此番知节亲来河东,想必主公另有交待,还请见告。” 丁禄见此,忙还礼,沉声道:“主公之意乃令隽乂先往巩县,接掌俞山所部八万大军,待兵部补足缺额后,即攻打虎牢关,继而挥兵兖、豫!同时知会庞德将军,亦统大军渡河南进,征伐青、徐,一举荡平中原!届时再合兵一处,兵锋直指扬州!” 张郃闻,振奋莫名,慨然道:“还请知节上禀主公,郃定不负所托!” 丁禄先是郑重颔首,又寒暄几句后,忽出言调侃道:“世侄年方弱冠,便已领中校军衔,现随杨致远征战西陲,眼见灭国之功在望!届时若位在隽乂之上,未知你父军营相见时,是何光景?”言毕,放声大笑! 张郃闻,顿时哭笑不得。。。 全新改版,更新更2快更稳3定 正文卷 第二百五十七节 贾文和机关算尽 许都,细作来报,言称马靖横扫西域,北匈奴等四十万联军灰飞烟灭!现马超已于河东设坞,重建水军,再用张郃为将,拟设司州军团,然却并无称帝之意!曹操闻报,顿时双眉紧锁,沉思良久后,遂令明日聚众议事。 次日,魏王府,曹操半卧榻上,许褚、韩浩分立左右,贾诩、荀攸、夏侯惇、曹洪等则立于堂下。曹操先将眼前形势讲述一遍,继而沉吟道:“因陆伯言弃守河水,马孟起已于河东设坞造船,想必不出数月,庞德必然南侵!届时洛阳张郃岂能坐视?如此两路齐攻,加之武关魏延所部,已有精锐大军近四十万!昔日文和虽设缓兵之计,然恐非长久之策。孤苦思一夜,一筹不展,未知诸公可有良谋?” 众人见问,皆默然沉思。 曹操稍待片刻,见仍无一人进言,不由长叹一声,喟然道:“孤自陈留起兵始,便立志扫平天下,匡扶汉室,故亲冒矢石,转战南北,尔今已近三十年矣!然陛下疑贰于内,马超谋逆于外,终使汉室颓微,倾覆在即。。。”言至此,忽自榻上跃起,大呼道:“今日马孟起之言行犹甚于王莽,眼见宗室蒙羞,士族受难,汉道凌迟,纲常无存,敢问光武何在?!”言毕,仰天大恸! 贾诩见之,出列进言道:“眼下马孟起固然强盛无匹,然以诩观之,其所依仗者,不过兵锋之锐耳,实则外强中干!大王只需依即定之计,请陛下再临东都,并颁明诏,令马孟起建造宫室,同时固守河南即可!若诩所料不差,长则五年,短则三载,马孟起必然重蹈王莽后尘!” 话音一落,众人皆惊!曹操忙问道:“马孟起如日中天,文和何出此言?” 贾诩略作斟酌,肃容道:“诚如大王所言,马超所行民政非但与王莽如出一辙,且盘剥士族更甚十倍!然遍观其治下,士族豪门为官者比比皆是,似杨阜、张既、杜畿、高柔等辈,无不出身高门,便是其妻兄姜叙、连襟羊衜及辛毗、张鲁之流,亦皆为望族!彼等皆掌政务大权,即便无有私心,鼎力辅佐,然其等家人亲眷果真甘心躬耕田亩,而毫无怨言乎?非也!只因马孟起战则速胜,攻则必取,使其等不敢妄动耳!待陛下驾返东都,即明诏马超重修宫室,试问其如何应对?届时无论其从命与否,河洛亦皆无战事!我军但固守河南即可,若能坚守年余,待河北粮草耗尽,必然生变!一旦冀州重归大王治下,马孟起安敢正视中原?!” 曹操闻,先是一喜,复又疑惑道:“孤闻马超于魏郡设有长盛仓,粮草岂能轻易耗尽?再者。。。”言至此,忽住口不语,沉思片刻后,乃悟,遂放声大笑道:“文和远谋,孤不如也!” 贾诩闻之,忙拱手逊谢,连道不敢当。 堂下夏侯惇等一头雾水,却又不便发问,唯荀攸面露了然之色,但见其缓步出列,拱手道:“然若庞德按兵不动,如之奈何?” 曹操见问,笑意不减,挥手道:“若其不攻,正合孤意!然以孤观之,庞德久随马超,俨然众将之首,但其功却远逊杨兆、赵云等辈,便是比之黄忠亦有所不如,定急于建功自显!加之其人骁勇刚烈,眼见陆伯言败走吴郡,无人巡河拒守,更兼其拥兵十数万,且有自主攻防之权,岂能按捺得住?” 荀攸见,拱手称是。 曹操当即令韩浩统虎卫军三千,护送天移驾东都,三日后起行!再加张辽前将军,假节,封关内侯,总督河南战事!又遣快马驰书徐州,令曹丕调兵往助张辽,务必据城坚守! 待韩浩出列领命后,曹操便令散去。众人见之,即拱手请辞。 出府后,夏侯惇、曹洪急上前拦住贾诩,拱手求问道:“以某等观之,冀州兵精粮足,一旦渡河来攻,我军恐难抵敌!然先生却断言河北必因断粮而生变,何也?” 贾诩见二人皆为曹操心腹之将,遂密谓之道:“因马超之政令,其治下士族门阀早已怨声载道,不过惧其兵威,不敢稍动耳!目今魏郡虽有粮仓,且屯粮近百万石,但依马超军令,调拨军粮却为刺史府众文官掌管!二位将军试想,内里岂无切齿马超之人?若庞德挥军渡河,势如破竹,则彼等或隐伏不动,然一旦战事连绵,其等岂能不生二心?只需运粮之时略作手脚,便足矣置庞德于死地!若庞德全军覆没,冀州便无一兵一卒,取之岂非易如反掌?” 二人见,拱手叹服。 三日后,天摆驾,引一众官员及后宫嫔妃并宦官宫娥等千余人,浩浩荡荡往虎牢关进发,韩浩引三千虎卫军沿路护卫。。。 却张郃自离河东,便令副将统大军慢行,自引三千铁骑疾奔巩县。 俞山等将闻讯,虽无抵触之言,但未免心下不服。 赵胜心直口快,出言道:“张将军虽攻伐冀州有功,却为龙将军副将,前日击破陆逊,亦为吴兵战力不及之故,不想主公竟委以军团主将之重任,若不称其职,我等不得建功事,只恐误了主公大计!诸位以为如何?” 俞山等闻之,互视一眼,却无一人接话。 赵胜见此,情知其等必然误解其本意,忙摆手道:“胜绝无轻视张将军之意!只因其声名不显,且为曹魏旧将,故暗自忧心耳!” 闻此言,左近梁方顿时色变,急声道:“赵胜所言有理,我等不可不防!”言毕,转身谓马岱道:“许是主公事冗,未虑及此节,将军可驰书长安谏之!” 马岱见,不置可否,只皱眉沉吟不语。 忽闻俞山大笑出言道:“昔日平定公孙康之时,军中良将如云,主公却独留郝伯道镇守之,后任命其为幽州军团主将,方有日后之辽东大捷!魏文长来投不久,主公即令其出任武关守将之职,然去岁关外大战,其人以六万兵力,独挡二十余万魏军三路齐攻,力保武关不失,乃攻入河洛第一功也!似此二将者,未建功之前,皆声名不显,然主公却能擢而用之,何也?只因主公独具识人之慧眼耳!又岂能不知张将军乃曹魏旧将?既然仍令之为将,足见其必有过人之处,未必次于郝、魏二将!”言毕,即令出营十里迎之! 马岱等服其论,遂拱手领命! 全新改版,更新更2快更稳3定 正文卷 第二百五十八节 张隽乂当机立断 巩县,张郃就任当日,便走马遍观诸营,继而传令升帐,顾谓众将道:“大营往东五十里即为虎牢关,如今我军分立三营,看似互为犄角、攻守兼备,然若魏军骤至,亦兵分三路来攻,我军岂非各自为战?故本将欲重立营寨,诸位可有异议?” 众将闻之,相顾愕然,但见俞山出列,拱手道:“末将等并无异议,然巩县大营乃尊唐公之令所立,恐不便更改。” 张郃见一怔,暗忖道:“主公智勇足备,身经百战,岂能如此立营?莫非另有深意?”思及此,即闭目沉思,良久后,仍不明所以,遂问俞山道:“立营之时,唐公可曾亲至巩县?” 俞山答道:“未也,只于洛阳传令末将等依法施为,并严令坚守!” 张郃闻言,稍作思忖,即恍然大悟,暗忖道:“主公当真智深似海!其早已起意设立司州军团,并重用于我!且料定魏军无力出关,故令俞山等随意立营坚守!此举实为恐众将不服,欲助我立威耳!主公待我如此恩重,我又岂能不以死报之?!”念及此,遂朗声道:“唐公之所以设立司州军团,意在一统中原也,并非固守河洛!且兵部援军不日可至,届时我司州军团便有十五万众,岂能只守不攻,空耗粮饷?若冀州庞将军抢先攻入河南,我等何颜回见唐公?” 众将闻之,皆面露振奋之色,拱手道:“末将等愿遵将军之令!” 张郃见此,暗喜,愈发敬服马超,乃慨然道:“本将忝为司州军团主将,当有自主攻防之权!诸位但听令而行即可,若得立大功,自然尽归诸位,反之,自有本将一力担承!”言毕,即令步军分立两寨,由赵胜、梁方领之,再令骑兵选高埠处单独立营,使马岱统之,自领俞山坐镇中军! 众将轰然领命,拱手出帐! 数日后,各营已就,张郃亲领众将,大肆操练兵卒,演练攻城之法,静等长安兵至,补足军团缺额后,便攻打虎牢关! 这一日,张郃正于骑兵营指点马岱立营之法,忽亲军来报,言称许都细作有书送至! 张郃拆书览毕,顿时大惊失色,急令擂鼓聚将! 未及一刻钟,众将便已齐聚中军大帐,见礼毕,便闻张郃沉声道:“细作来报,陛下已于十日前起驾,欲往洛阳驻跸,并诏令唐公建造宫室,想必此时天使将至虎牢关矣!诸位以为,当如何应对?” 众将见,尽皆懵然。 但见俞山出列,皱眉道:“将军,陛下驾回许都未及半载,岂能再临东都?故以末将之见,此必为操贼之计,只是不知其用意何在?当作速遣人回报长安,请唐公定夺!” 张郃见,摇头道:“陛下此来,若果为曹操之计,以其谋略,岂能料不到此?只恐信使未至长安,我等已中其诡计矣!” 马岱闻之,拱手问道:“敢问将军,可知操贼究竟意欲何为?” 张郃稍作思忖,喟然道:“本将虽亦思之不透,然曹操此举必不利唐公!”言至此,忽拍案而起,惊声道:“现任司州刺史刘季玉,乃汉室宗亲,若其闻知陛下将至,必然夹道相迎,其虽无有兵权,但掌三军粮饷,若起二心,我大军岂非覆灭在即?!” 闻此言,众将骇然失惊,尽皆不知所措! 但见赵胜面露狠色,厉声道:“既如此,末将请令往迎陛下!还请将军拨付铁骑五千!” 张郃闻之,岂能不明其意?虽暗佩其忠心耿耿,但公然刺驾,更不利马超,遂佯作闭目沉吟,实则苦思应对之策。 众将见此,皆目视张郃,看其如何决断? 张郃沉思良久,忽生一计,乃大笑道:“曹操果然诡诈多谋!其情知中原危殆,故使人假扮陛下西巡东都,待我等率众往迎之时,却骤然驱兵攻之,以图洛阳!如此浅显之计,本不足道,然曹操竟视本将若儿,蔑视我等甚矣!若不驱兵攻之,实难消我恨!”言毕,即喝令众将各自回营,整军攻打虎牢关! 众将闻令,虽不明所以,然军令已下,只能拱手出帐! 张郃却使人暗留俞山等四将,持细作之书,密谓之道:“此书上有监察司密印,故陛下西巡绝无虚假!本将这便驰书主公定夺,然此期间,我等只佯作不知,昼夜攻打虎牢,以阻天使入关!便由俞、赵、梁三位将军轮番出击,务必声势浩大,但不可果真驱兵攻关!切记无论何人,但出关一步,杀无赦!将军则尽遣所部铁骑,日夜巡哨各处山道径,但有行人,不论身份,立斩之!”言毕,示意四将拢近,附耳道:“若诸位攻关之时,天使喝止,便如此这般。。。” 四将闻言,方悟张郃下令攻关乃阻天使入关之计也!遂拱手领命,自此深服其能! 次日,唐军鼓噪而进,列阵关前,驱霹雳车轰击关城。 乐进闻报大惊,急引众将亲至关头,先令军卒守御,同时修书飞报许都,又调荥阳大军三万火速来援! 左近朱灵略作观望,皱眉进言道:“将军,关外唐军虽有八万余,然步军不过五万耳,却骤然攻关,虽霹雳车威力绝伦,但又能奈我何?想那俞山并非无谋之人,岂能为此无谓之举?莫非有何诈谋不成?” 乐进见,沉吟不语。 忽身后一将大笑道:“虎牢关南连嵩岳,北濒河水,山岭交错,自成天险,堪称天下第一雄关!我军退守此关后,又拆除关内甬道,所获石料用作皆增高城墙,再加设巨石为梁,莫道唐军只五万步卒,便是五十万大军,十万霹雳车,亦休想破关!” 朱灵闻,怒道:“此皆将军下令施为,又岂能不知?”言毕,斥退其人,回身谓乐进道:“莫非唐军佯作攻关,却循河水攻打汜水县,以绝我军后路?” 乐进缓缓摇头,沉吟道:“唐军兵力不足,若如此,乃自取死耳!”言至此,略微停顿,皱眉道:“且不论唐军有何诈谋,我军只坚守关隘便是!待荥阳援军赶至,再出关一会唐军!” 朱灵闻之,拱手道:“唐军不足为虑,末将领本部两万兵丁守关即可,实无须调动荥阳兵马!” 乐进闻言,沉声道:“所谓有备无患!再者,马超多谋,或临行设下诡计亦未可知,且虎牢关若失,是无中原也!文博休得轻忽!” 朱灵见凛然,忙拱手应承道:“将军宽心,末将省得轻重!” 乐进挥手示意其免礼,颔首道:“如此,有劳文博了!”言毕,抬脚下关。 之后数日,唐军轮番来攻,然只驱霹雳车轰击关墙,或遣弓手随意放箭,却始终不见军卒攻城。。。乐进闻报,讶异万分,然却百思不得其解,正郁郁时,忽见亲军疾奔而来,言称天使将至,距关已不足十里! 乐进闻报愕然,即引众将往迎之。比及会面,见礼毕,乐进愈发疑惑,只因天使并非宦官,乃御史大夫郗虑也! 见乐进亲迎,郗虑即令收起符节,下马略施一礼,即取曹操书信付之。 乐进接书览毕,长叹一声,方悟唐军之计,乃拱手谓郗虑道:“前日唐军骤然攻关,昼夜不止,眼下关前矢石如雨,恐鸿豫公无法入关。。。” 郗虑闻言,愕然道:“某曾闻巩县唐军不过数万众,安能破关?既然徒劳无功,唐军又为何为之?” 乐进苦笑道:“唐军托名攻关,实则为阻鸿豫公入关耳!” 郗虑乃悟,继而哂笑道:“无妨!待某亲上关头,出示陛下符节,令彼等退兵便是!” 乐进不以为然,本欲出言劝阻,忽寻思试之何妨?遂咽下话头,延请郗虑入关。 全新改版,更新更2快更稳3定 正文卷 第二百五十九节 摆家宴杨氏说亲 却说郗虑径自入关,稍事歇息,即引一众宦官登城,高举符节,扬声大喝道:“众军且住,陛下有旨!” 然唐军列阵关外百余步,岂能听闻? 郗虑大怒,喝令关头魏军高擎符节,齐声大呼! 今日唐军主将乃赵胜也,隐隐听闻后,便依张郃之计,下令暂停投石,却引数百骑驰近关前五十步,挺枪大喝道:“何人胆敢矫诏?!” 郗虑见此,探身出女墙,大喝道:“天子符节在此,岂能有假?!你等列阵关前,莫非欲阻圣驾乎?!” 赵胜闻之,仰天大笑道:“如此,便请开关宣旨!若你等果为天使,本将自当奉旨行事,绝无二话!” 郗虑见说,即令左右下关,摆起车驾,欲进关宣旨! 乐进急止之,拱手道:“此为唐军赚关之计也!若彼等咬定郗公矫诏,趁势破关而入,如之奈何?” 郗虑怒道:“本使符节仪仗一应俱全,更有陛下亲书诏令,彼等安敢如此?” 乐进见说,苦笑连声,摊手道:“马孟起早有不臣之心,且关内俞山、赵胜等将皆为其心腹,岂能坐视郗公宣旨?” 郗虑未及答话,便闻关下赵胜大喝道:“乐进听了!你等忧惧我军攻关,竟出此小儿之计!今日若不敢开关,即系矫诏!本将当上禀唐公,表奏天子,治你等诛族之罪!” 乐进闻之,气怒交加,遂喝令放箭! 赵胜见之,引众军约退十余步,挺枪再喝道:“关上魏军听了!乐进假传天子诏令,罪在不赦!若有擒之献关者,即封都亭侯,领少将军衔,便于本将等同!” 乐进闻说大惊,急令擂鼓,砲石齐发! 赵胜见此,深服张郃之智,乃引众军奔回本阵,传令霹雳车仍然单发,昼夜轰砸,只不驱兵攻关。 如此数日过去,眼见天子已行至中牟县,至多二十日,即可抵达虎牢关。郗虑忧心如焚,然却无计可施。乐进一连调派百余亲军,循山道小径,欲投洛阳面见刘璋,但皆一去不回。二人无奈之下,遂联名俱书,急报许都! 长安城,唐公府内院,因马靖立功归来,马超特设家宴贺之,除马秋须镇守神兵城外,众妻及马远、马祺等尽皆列席。 杨氏、蔡琰等喜笑颜开,不停为马靖布菜,马祺更是立于身侧,亲自为马靖斟酒。马超见众妻和睦,顿觉心下畅慰,愈发不吝褒扬之辞! 略饮数盏后,但见马远起身把盏,先敬马超,继而笑谓马靖道:“兄长横扫西域,威风不下卫、霍,弟亦与有荣焉,还请兄长满饮此盏!” 马靖闻之,起身谦逊道:“为兄不过仰仗父亲威名,方得立此微功,实不足挂齿,安敢比拟卫、霍?远弟休得过誉!”言毕,举盏一饮而尽,左近马祺忙为其斟满。 马远陪饮一盏,复转身得意道:“好教父亲知晓,近日匠作司制成连弩一架,名元戎弩,咻忽能发十矢,五十步可洞穿垛靶!弩身乃黄师及德衡公合力所做,铁矢则出自綦毋公之手;得益于诸公指教,孩儿正着力研制钢簇箭,若成,射程或可达七十步!” 马超闻说,惊喜莫名,心下呐喊道:“卧槽!诸葛连弩!这可是必杀利器啊!得赶紧让匠作司全力制造!”思及此,起身大笑道:“远儿之功不在你兄长之下!可令匠作司日夜赶制,优先装备司州军团两千架,其余五大军团则于年内备齐!” 马远闻言一窒,伸手比划道:“父亲有所不知,此弩长大沉重,且制作不易,即便分工打制,年内造出千余架已是极限。。。” 马超见说恍然,暗道:“擦!空欢喜一场,这玩意看来只能用作防守,想想也是,要是携带方便,单兵就能操作,历史上诸葛亮早把魏国灭了。”念及此,顿觉尴尬,遂干咳一声,佯作长叹道:“为父之所以如此急切,只因西宁郡仅童喜所部数千骑,乃忧心西南旄羌犯境耳!既然此物制作不易,为父也只能调兵往守之!” 马远闻之,忙拱手道:“父亲宽心,工学院已有数万学子,今秋可结业者或有七千余众,届时孩儿将其等尽数调至神兵城,料想年内定可完备两千架!” 忽马靖起身下拜,慨然道:“孩儿请征五万骑,定为父亲扫平西南诸羌!” 提及旄羌只为掩饰尴尬而已,不想马靖竟挺身请令,马超顿觉头痛,寻思道:“反正迟早也是要打的,先把部队拉起来也行。”遂允其请,言称明日聚众商议后,便令军务省核发行文。 左近杨氏却已不耐,嗔道:“今日家宴,怎又论及军务?”言毕,即令马靖起身,引马远、马祺等弟妹先行离席。待其等拜辞后,即转而顾谓马超道:“眼见靖儿已长大成人,当早立妻室!妾身以为,此番靖儿携功归来,正宜此事,未知夫君意下如何?” 马超闻之,以为杨氏不过笑谈,遂满饮一盏,笑道:“未知娘子相中哪家闺秀,为夫这便上门,为靖儿提亲!”言毕,大笑。 蔡琰等亦掩口轻笑。但闻杨氏轻啐一口,嗔道:“自古婚配,皆依媒妁之言,夫君岂能亲往提亲?” 马超闻言一噎,暗道:“敢情这是要玩真的啊!” 只听杨氏接着道:“妾身大兄遗有一女,小字娇娥,自小便随靖儿玩耍,如今年方二八,知书明礼、温婉貌美,若靖儿取为大妇,乃亲上加亲,日后必成佳话!夫君以为如何?” 马超见说愕然,心道:“杨兆的女儿,不就是马靖的舅家表妹吗?这尼玛妥妥的近亲结婚啊!还特么亲上加亲,日后成佳话,屁!到时候生个天才也就算了,万一生一大堆低能儿,老子到哪哭去?!这哪是什么佳话,这特么是笑话啊!关键是让老子怎么解释呢?难道跟她们讲遗传基因?还好马靖没有姑表亲,要不然更是乱了套了!”思及此,顿时双眉紧皱,随口问道:“娘子可知靖儿可曾乐意?”实则欲借机苦思对策。 杨氏笑道:“靖儿自幼便引娇娥玩耍,岂有不愿之理?” 马超闻言一窒,暗自大骂,却又不知如何解释,遂扶额沉吟不语。 杨氏见此,虽大为不解,但不便发问。一时间,众女皆目视马超,不知其所思何事。 姜蓉心直口快,见马超良久不语,遂出声道:“妾身以为,此天作之合也,不知夫君究竟忖度何事?”言至此,忽惊呼道:“莫非夫君已许别家?” 杨氏闻说亦惊,连声问道:“未知夫君许诺何人?” 马超见问,顿时头大,乃强压烦郁,缓声道:“为夫并未许诺,然靖儿与娇娥乃近亲也,实不可通婚!” 杨氏疑惑道:“郎舅姑表并非同姓,结亲者自古有之,夫君何言不可?” 马超见问,无语凝噎,然又不能不答,遂措辞道:“不知诸位娘子可知晓战马繁育?便如陇右马场,约有良马数万匹,然种马皆为捕获之野生马匹,不过数千匹对,所产之后代,只留品相俱佳之牝马,驱往河套或辽东等地充作种马,余皆尽数骟割,强健者择为军马,余皆用作役马、耕马,何也?防止近亲繁育耳!眼见马匹尚且如此,何况人乎?” 杨氏、蔡琰等见说,顿现羞恼之色,扭头轻啐,但闻马超接着道:“古来帝王将相、士族豪门固然多有近亲通婚者,但或痴傻、或早夭,成人者几何?只因其等愚昧无知,故而自食恶果!鉴于此,为夫明日便令户部行文:凡三代共祖者,不得通婚!” 众女闻言,将信将疑,正欲出言问询时,忽有仆妇入报,言称李开、诸葛亮联袂求见,似有急务! 马超正愁无计脱身,闻报后,即谓众女道:“若诸位娘子存疑,可往太学借阅史书典籍!”言毕,起身直奔书房。 正文卷 第二百六十节 孔明献策攻南阳 比及马超奔入书房,便见李开、诸葛亮正于房内来回踱步。 李开见马超入内,不及施礼,便呈上张郃书信,忧急道:“不想操贼竟设此诛心之谋!万幸张隽乂应对得当,否则河洛立时不保!” 马超闻言大惊!忙取书观之,览毕,亦大呼侥幸,暗道:“张郃果然没让我失望,要是换成俞山、赵胜,肯定是束手无策,最后逼急了,说不定就把天子百官全部砍了,那麻烦可就大了!但张郃这招儿虽然巧妙,可也不能一直这么打下去吧!也不知道曹操、贾诩天天都想些什么,净弄这些狗屁倒灶的计谋来恶心我,关键老子还真没辙!恨不得现在就把刘协废了,直接称帝!可特么不是时候啊!一是时机没到,因为大半个中国还在曹操、孙策手上,我要是称帝,他们肯定有样学样,到时候都是皇帝了,全部废黜汉律,抄袭老子的新政,那就更不好收拾了;二是士族门阀势力还很庞大,很多还身居要职,虽然是没有私兵了,但影响力还在,要是给我来个釜底抽薪,说不定就落得董卓一个下场;三是好说不好听,毕竟我祖祖辈辈都是汉臣,要真干了,不定后世子孙怎么编排呢!所以汉臣的帽子还不到掀的时候,可是也不能任由曹操拿捏啊!唉。。。该怎么办呢?”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李开久随马超,见此,岂能不知其所思所虑?遂上前进言道:“事已至此,主公应当机立断,切勿犹疑不定,否则十数年之基业,恐付诸东流!” 马超正苦思无计,本就暗生怒火,闻此言,顿时面现狠色,暗自切齿道:“尼玛!哪来那么多弯弯绕?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先把刘协废了,然后称帝,反对的就斩尽杀绝,反正老子有几千万百姓拥戴!”念及此,遂谓李开道:“文优可曾准备妥当?” 李开见问,面上厉色一闪,沉声道:“主公宽心!” 诸葛亮见此,如何不知二人打算?顿时大惊失色!急声道:“主公且慢!亮已思得一计,或能将此事消弭于无形!” 然马超戾气已生,见说,挥手道:“当今天子志大才疏,懦弱无能,尽凭操贼摆弄,全无先祖气节,留之何益?!再观孤之治下,士族大家阳奉阴违,门阀豪绅暗藏祸心,凡此种种,真当孤乃木雕泥塑,一无所知乎?!”言至此,忽掣剑将案几砍为两断,继而插剑于地,切齿道:“孤若再不施雷霆,岂非贻笑天下?!” 话音一落,诸葛亮当即下拜,叩首道:“主公不见始皇帝前车之鉴乎?!” 马超闻言一愕,暗忖道:“这怎么扯到秦始皇身上了?难道说我强行称帝会和秦朝一样二世而终?不至于吧。。。”思及此,遂上前将之扶起,问之道:“孔明所言何意?” 诸葛亮唯恐马超不管不顾,悍然下令!见其动问,忙躬身道:“主公自统雍凉,无论三省六部、军政分治,设立军团自主攻防,或均田到户,废止私蓄奴仆,以及办学助教、重工兴商,皆乃利民强军、长治久安之大计!故得以兵精粮足,雄踞西陲北地!然各地门阀怀恨、豪绅切齿,之所以风平浪静,一则畏惧兵威,再则百姓拥戴,三则主公仍以汉臣自居也!但其等多为大族,传承数百年者比比皆是,一郡太守或为其等门客,刺史别驾许是其等亲眷!若主公此时废弃天子而自立,彼等大义在手,岂能坐以待毙?!届时其等只需暗约曹操来攻,继而拖沓军粮输送,甚至纵火焚烧,我大军即便天下无敌,亦立时溃散矣!还请主公慎之思之!” 一席话落地,马超如坠冰窖,惴惴问道:“若依孔明之见,该当如何?” 诸葛亮略作斟酌,正欲答话,忽闻李开顿足大呼道:“原来如此!” 马超一惊,怪之道:“文优何故惊诧?!” 李开见问,面现惭色,拱手道:“昔日细作曾报说,曹操令其子曹丕往治徐州,一应军政皆仿效主公!因徐州门阀遍地,故开不以为意,如今或已成大患矣!”言至此,即下拜请罪,接着道:“眼见中原危殆,曹操不得已之下,便令天子回返东都,如此一来,主公必然无暇攻打虎牢关,其只需固守河南,即可稳定中原,如此不出两年,便可再聚大军,或攻河北,或取洛阳,皆存乎其一心也!反观主公,因陛下之故,只能坐镇洛阳,虽雍、凉二州并无大碍,然冀、益二州一旦有变,恐满盘皆输矣!” 马超闻言,虽心乱如麻,但已逐渐明悟,遂倒背双手,于书房内来回踱步,心下暗自切齿道:“尼玛!说到底,还是老子的新政惹恼了世家大族,要是没有这些门阀掣肘,老子这回肯定能攻入中原!真想把这些王八蛋统统都杀了!可特么杀谁呀?理由呢?从哪下刀啊?杀得干净吗?唉。。。我就想不通了,历史上的开国皇帝多了去了,为什么就没有门阀掣肘呢?要说利益均沾,我做的也不差啊!当官的给你高薪,经商的提供便利,做学问的请到太学供起来,也就是不能兼并土地当地主,不能蓄养门客隐匿人口了,其他的都一样嘛!而且不用担心土匪恶霸、夷狄犯境,难道像这样衣食无忧的当个富家翁不好吗?怎么就不知足呢?”一时百思不解、郁愤交加! 李开亦双眉紧皱,苦思不语。 诸葛亮见此,拱手进言道:“主公勿忧!以亮观之,曹操虽诡诈多谋,但亦为人也,难免以己度人,且其奸谋已为文优公一语道破,实不难破之!” 二人见说,忙问如何破解? 诸葛亮沉吟片刻,拱手道:“诚如文优公所言,曹操此计虽妙,然主公只需攻占南阳,其计自败矣!眼下兵部六万步军即将成军,本欲调往洛阳,补足司州军团兵员缺额。亮以为,不如改令其等赶赴武关,并传令魏延辖制上庸韩德所部,全力攻伐南阳!以我军之精锐,想必不难克之!待魏延大军兵临许都之时,虎牢关亦不攻自破矣!届时再令庞德、张郃、魏延三路齐攻,共计大军近五十万,中原或可一鼓而定!至于主公,则统精兵亲往巩县迎驾,继而广造宫室,待中原平定之日,就定都洛阳,岂非两便?!” 马超闻言,喜忧参半,暗忖道:“历史上说诸葛亮长于大略,还真不是吹出来的,几句话就把未来几年的战略给敲定了!你说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可前提是得先攻下南阳才行,于禁、文聘虽然接连战败,但手里少说也得有六、七万兵力,而且都饱经战事,全是精锐!再加上宛城李通、汉水周瑜的策应,魏延不一定弄得过他们啊!”思及此,遂回身问李开道:“文优以为如何?” 李开见问,躬身道:“此计大妙,主公可从之!”言至此,转身拱手谓诸葛亮道:“孔明智略深远,开不如也!” 诸葛亮连声谦逊,笑道:“若非主公神武雄才,亮便有通天之智,亦徒呼奈何?”言毕,二人相视大笑。 马超见此,遂从其计,心下却犹疑道:“没有了赤壁之战,周瑜名头没那么大了,虽然能力还在,但又不是水战,应该不会给老子再来个南阳之战吧?”念及此,遂令丁禄聚集亲军,明日起行,又令诸葛亮行文兵部,再征十万大军。。。 正文卷 第二百六十一节 马超陈兵虎牢关 却说马超辞别一众娇妻,先令马靖前往陇西招军,以备征伐旄羌,却引李敢、丁禄并统一万亲军,兵甲皆令副马驮之,一路疾驰,直奔巩县。时建安二十年夏六月也。 十余日后,即赶至洛阳。刘璋闻讯,忙出城相迎,拜见毕,引入刺史府,延之上座,奉上茶水后,便起身拱手道:“未知唐公驾到,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马超挥手示意其不必多礼,继而挥退众仆役,笑谓刘璋道:“使君可知孤此番所为何来?” 刘璋见问愕然,懵懂道:“还请唐公明言。” 马超微微一笑,淡声道:“只因陛下将至东都矣!” 刘璋只宽仁寡断而已,并非庸蠢之人,闻此言,虽遽然变色,然并未失态,但见其起身欲言时却又颓然落座。。。半晌后,复又起身,下拜道:“陛下坐困许都,言行皆不由己,还请唐公怜悯!”言毕,叩首不止。 马超闻言,忙起身下阶,将之扶起,肃容道:“使君宽心,孤并非无义之人,若陛下无有谋算之意,孤定护其周全!”心下却大喜道:“看来刘璋的确没有非分之想,说不定还会帮我游说刘协,这可省了我不少事啊!就看他会不会跟我一起到巩县迎驾了。。。” 刘璋见其直言不讳,反觉心安,遂躬身道:“璋谨代宗室谢过唐公!” 见刘璋果不提随行迎驾之事,马超暗自放下心来,颔首道:“孤这便赶往巩县,将陛下迎至洛阳,届时便暂居刺史府,尚请季玉公多作劝慰。”言毕,转身令丁禄备马,喝令大军起行! 刘璋连声应下,便欲引众官吏出城相送,却为马超止之,令其前往公廨居住,再遣人洒扫刺史府,以供天子暂住。。。 时张郃早接探报,竟引众将出巩县五十里相迎。约驻马一个时辰,便遥见唐字大旗,知是马超亲至,张郃当即传令下马,引众将前奔数十步后,一字排开,拜于道左! 马超远远望见,忙打马紧行,扬鞭大呼道:“众将免礼!” 待其奔近后,张郃方始起身,就执其缰绳,再拜道:“末将见过主公!” 马超见此,随手将长枪抛给丁禄,继而翻身下马,双手将张郃扶起,大笑道:“隽乂劳苦功高,不必多礼!”言毕,令取亮银甲赐之! 张郃双手接过,感激道:“全赖主公信重,郃不敢居功!” 马超微微一笑,摇头道:“非也!若隽乂似刘禅。。。”言至此,忽省悟,忙附耳改口道:“若如刘氏子弟,孤即便加其为大将军,又能如何?” 张郃闻言,双目微闪,即领会马超弦外之音,遂再度下拜,慨然道:“若末将得领大将军之职,必为主公荡平中原!” 马超闻之,又岂能不明其话外之意?只因大将军之位,非帝王不能敕封也! 正言语间,赵胜、马岱及众将亦来见礼。 马超皆令免礼,各有赏赐。继而吩咐张郃遣人传令俞山收兵回营,但需多布岗哨!再令丁禄领军随后,自引李敢并张郃等将,径奔巩县大营。 因连日疾驰,马超早已困顿不堪,入得中军帐后,只令马岱择精锐骑兵五千听候调用,便挥退众将,自顾蒙头大睡。。。 次日,马超令俞山、赵胜留守大营,却遣李敢领五千亲卫与马岱所部各为左右翼,自领张郃、丁禄亦统亲军五千为中军,列阵进逼虎牢关! 关内乐进闻报,急请郗虑商议道:“不想马超竟亲统大军前来,现已列阵关前,若依郗公之见,当如何应对?” 郗虑闻之,顿觉突然,稍作思忖后,疑惑道:“昨日探马报说,陛下现已至荥阳,莫非马超特来迎驾?”言至此,复转沉吟,皱眉道:“若果真如此,本使以为,当令其约退兵马,依礼迎驾!” 乐进见说,暗哼一声,拱手道:“眼下马超就立马关外,郗公何不上关答话,通传陛下诏令?” 郗虑见此,也不多言,即令左右持节,当先上关。站定后,但见关外乌压压尽是骑兵,且阵列森严,横平竖直!望之皆如铜浇铁铸,纹丝不动!除偶尔战马嘶鸣,诺大军阵竟鸦雀无声!郗虑何时见过如此精锐?只觉呼吸不畅,几欲窒息!左近众宦官早已牙关紧咬,两股瑟瑟。 关外,马超立马阵前,正抬眼打量关城,忽见天子符节,即吩咐丁禄突前喊话,请天使出关宣旨! 丁禄领命,引百骑疾奔关下,往来驰骋,正欲大喝时,忽闻关上魏兵已然大呼道:“陛下有旨,诏令唐公马超,明日辰时,就于营外接驾!” 马超远远听闻,见无机可趁,即令收兵回营不提。心下却暗自撇嘴道:“怎么说乐进也算是五子良将之一,而且是以骁果著称,没想到竟然胆小如鼠,老子就在关外,怎么就不敢开关拼一把呢?难道史书记载有误?” 关上乐进眼见唐军如此嚣狂,不由双拳紧握,脸色铁青! 左近朱灵不忿道:“方才马超近在咫尺,将军为何不允末将出关突击?若能擒斩之,天下立定也!” 乐进暗叹一声,抬眼道:“此乃马超之计也,只为诱我军出关耳!文博不见关外皆乃其亲卫,战力无匹,且阵型密集!若开关突击,只恐虎牢关立时不保!” 朱灵闻言,顿觉气馁,嗟叹道:“如今马超已然回营,恐不易图也。。。” 乐进闷哼一声,沉吟道:“明日马超迎驾之时,或有良机!”言毕,即令副将谨守关城,引朱灵直奔荥阳! 韩浩闻报,忙迎入大帐,叙礼毕,正欲出言问询,忽瞥见乐进面色沉肃,朱灵亦双唇紧抿,举目四顾。立时会意,先喝退左右,继而拱手道:“二位将军身负守关重任,想必此来定有要务,还请直言!” 乐进略作思忖,沉声道:“马超已至巩县,今日佯作接诏,却欲赚我关城!本将便令其明日辰时,于巩县大营接驾!届时,就暗伏精兵,或可擒斩之!未知韩将军意下如何?” 韩浩大惊,连连摇头道:“马超勇武过人,更兼诡诈多谋,岂能无备?再者,若不慎伤及陛下,非但我等罪无可恕,便是魏王亦深受其害也!故此计断不可行!” 乐进见说,直视韩浩,冷声道:“然若韩将军引虎卫军只送陛下出关,便折返回营,交由唐军护卫,敢问此计可行否?” 韩浩闻之,皱眉道:“如此或可建功,然魏王令信未至。。。” 话未说完,朱灵即接口道:“所谓机不可失!且魏王远在许都,安能尽知?再者,届时只需十余壮士,各执短刃,一拥而上,马超便是有项藉之勇,仓促之间,亦难逃一死!即便其侥幸得脱,” 闻此言,韩浩面上厉色一闪,沉声道:“也罢,便依将军之计!” 次日,辰时,马超统带大军,出营十里相候,不想,眼见巳时将过,仍无探报传来。马超顿觉焦躁,正欲令丁禄亲往打探时,忽有数骑疾驰而来,言称天子已然出关,却并无魏军护送,天子诏令唐公引铁骑护卫! 马超闻报,不以为意,遂令张郃留守大营,自引李敢、丁禄并五千亲军往迎之。 张郃急止之,进言道:“主公,此事颇多疑窦,为策万全,郃愿代主公一往!” 马超闻之,寻思亦无不可,遂令丁禄引三千亲军随张郃前往接驾。 正文卷 第二百六十二节 迎圣驾二将遇刺 虎牢关外,十里,天子刘协坐卧御辇之内,满面惆怅之色,自语道:“素闻马孟起宽仁爱民,虽立唐国,却仍以汉臣自居,定不苛待于朕。。。” 正思虑间,忽闻蹄声如雷,辇外随侍宦官尖声道:“陛下!马超引铁骑突击而至!” 刘协闻报大惊,掀帘视之,但见一将跃马当先,银甲白袍,手持长枪,引数千铁骑席卷而来!顿时手足失措,惶恐道:“甲士何在?速退回虎牢关!” 左近郗虑疾步抢上,拱手道:“陛下勿惊,待臣喝退之!”言毕,越众而出,就立于御辇之前。 须臾,张郃奔近,勒马扬声道:“陛下何在?!”身后铁骑应声而止,丝毫不乱! 郗虑暗自心惊,以为马超当面,乃强作镇静,斥之道:“陛下在此,尔等安敢纵马?若惊圣驾,族诛之罪也!” 张郃见说,即挂住长枪,扳鞍下马,步行上前,下拜道:“还请陛下现身一见,臣等也好护驾前往洛阳!” 丁禄见之,忙亦下马,引十余亲卫随行。 天子闻之,心下稍定,遂出辇视之,亦以为马超亲至,遂颤声道:“朕躬在此,唐公免礼!” 张郃略微愣怔,与丁禄互视一眼,便欲出言辩解,忽异变突起,但见御辇左近十余宦官各出短刃,踊身扑击而至! 天子大惊,急回御辇避之。郗虑亦觉惶恐,一时不知所措! 张郃、丁禄不及起身,索性就地匍倒,各自翻滚躲避!众亲军大骇,急掣腰刀,亡命扑上,将二将护住,与十余宦官斗在一处! 自古刺客扑杀,贵在出其不意,然张、丁二将皆起于微末,身经百战,更兼武力超群,方得以避过要害,虽各中一刀,但并未伤及要害!左近亲军亦皆为百战余生之精锐老卒,故而短暂慌乱过后,片刻间便将十余宦官尽皆击毙!与此同时,数十步外列阵之唐军铁骑亦呼啸掩之! 丁禄腿部中刀,血流不止,顿时勃然大怒!认定此来并非天子,乃乐进之计也,意欲谋杀马超!遂单膝跪地,喝令将此间人等尽数擒下! 张郃手臂被刺,左右正取丝帛包扎,闻丁禄之令,急厉声喝止!却令大军将帝后与百官及从人隔开,送往巩县大营! 丁禄不从,定要擒下! 张郃抢上几步,附耳道:“昔日郃曾于许都面见天子,此人正是陛下无疑!知节切不可莽撞!” 丁禄见说,恨恨而止,令分出千骑,亲自领之,护送帝后先行,却请张郃统剩余两千骑看护郗虑等百官及一干宦人宫娥押后。 行不里许,丁禄忽觉昏沉,方才勒马立定,便已跌落马背,左右大惊,忙下马扶起,却已不省人事!众军大骇,急遣人奔后军,往报张郃! 却说天子惊魂未定,见二将并未加害,乃稍觉心安,寻思道:“刺客之事必为曹操指使,万幸马孟起只受轻伤,否则朕命必休矣!想马孟起并非无谋之人,定不会迁怒于朕。。。”念及此,心下顿觉凄惶,正潸然泪下时,忽闻辇外人声嘈杂,呼喝四起,不由惊惧交加,掀帘偷眼望去,恰好瞥见丁禄仰卧于地,有军卒上前急救!天子见此,不及多想,即出辇呼道:“朕有御医随行,可作速唤来救治!” 一曲长闻之,即令左右扛抬丁禄上马,疾奔后军!比及赶至,却惊见张郃亦仰卧于地,人事不知!遂直趋百官车驾之前,挺枪大喝道:“御医何在?!” 片刻后,便见数名老者瑟缩上前,拱手道:“未知将军有何吩咐?” 那曲长也不多言,喝令左右将其等扯至军前,令救治张、丁二将! 众御医初时魂不附体,闻令不由暗吁一口长气,遂上前把脉。 少时,一人拱手道:“此二人乃毒发之症状,待老夫等施针,先护住其等心脉,待查明是何种毒物,方可对症用药。” 那曲长闻之,即令大军原地待命,再吩咐左右收集刺客之短刃,又取马车一乘,待施针毕,便载张、丁二将并一众御医,疾奔巩县大营! 马超闻讯,怒不可遏,急令抬二将入帐,探问因由后,断定此事必曹操所为,遂强抑怒火,令马岱往取天子及百官回营安顿,继而遣人四散搜寻良医。 忽张郃亲将出列,拱手道:“禀唐公,末将昔日随张将军驻守河东时,曾闻有名唤吴普者,其人医术精湛,但有所诊,无不痊愈,可速遣人往召之!” 马超见说,即令其亲往寻之,心下黯然忖道:“河东到这里最快也得十几天,等那个什么吴普来了,估计张郃、丁禄早就硬了,还救个毛线!”思及此,转生愠怒,暗自大骂道:“***的曹操!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老子!等老子打进许都,就把你全家抓起来,挨个灌毒,让你们也尝尝滋味!” 正切齿间,忽闻御医出言道:“禀唐公,刺客所用短刃皆淬有乌头之药,所幸施针及时,毒素并未攻心,尚有救治之机,然老夫等不擅解毒之道,只能配制汤药饮服,或可延缓数日。。。还请唐公恕罪!” 闻此言,马超心下一动,暗忖道:“要是马上把二将送往新丰县,然后让吴普直接从大阳渡河,里外里。。。十天左右就够了,说不定来得及!”思及此,遂连声问御医道:“不知先生所用之汤药,可续命几日?” 御医躬身答道:“短则五六日,长则十余日,老夫不敢作保。” 马超见说,环施一礼,拱手道:“还请诸位全力施为,孤必有厚报!” 众御医不敢受礼,忙下拜,声称定尽力而为! 马超逐一扶起,即遣人往追张郃亲将,令其寻得吴普后,便作速配置可解乌头毒素之药,继而赶赴新丰县相候!又令一曲长领军一千,驱马车三乘,分载张郃、丁禄并一众御医,昼夜疾行,直奔新丰! 待众人去讫,马超方令大开辕门,领众将出迎天子。 约半个时辰后,便见数千骑簇拥百余乘车驾迤逦而来,马超正欲遣人探问,忽见马岱引数骑疾驰而来,于马上大呼道:“陛下及百官已至!” 马超就唤其近前,附耳叮嘱几句。 马岱肃容应命,打马奔回御辇左近,喝令大军散开,分两列夹道而立! 少时,天子车驾拢近,马超巍然不动,就于马上拱手道:“马超见过陛下!还请陛下入营歇息,明日便启程赶往洛阳!” 天子见状,虽心下恻然,但强做欢容,正欲出言令马超免礼,忽郗虑自后方疾奔近前,持节大喝道:“陛下当面,唐公何无礼邪?!” 马超闻言,剑眉微掀,暗哼一声,忖道:“果然有人不知死活,还真被李开说中了!”遂遥以目视马岱。 马岱见之,厉声喝郗虑道:“陛下自与唐公答话,何人胆敢乱言?!”随即手起一枪,将之刺死! 天子大骇,正手足无措时,忽见马超按辔而来,微笑道:“陛下勿惊!超甲胄在身,不便施礼,还请陛下恕罪!”言毕,佯作大怒,斥退马岱! 百官见此,顿时噤若寒蝉! 天子抬手轻拂,强作镇定道:“卿有大功于社稷,实不必多礼!” 马超大笑,拱手道:“此皆赖陛下洪福耳!”言至此,策马避于道左,扬声道:“超已备下筵宴,还请陛下移步!” 不等天子答话,早有唐军上前,拥帝后及百官入营。 正文卷 第二百六十三节 中军帐唇枪舌剑 巩县,唐军大营,中军帐内,帝后居中高坐,众官列于左席,马超引众将居右席相陪,堂下亲军按刀而立。因日间马岱一枪刺死郗虑,天子及众官本就心有疑忌,见此阵仗,愈发惊怖,只恐马超亦与董卓类同,故虽面色淡然,实则满怀忧惧。 但见马超起身举盏,谓天子道:“如今陛下已入大营,不日即可回返东都,自此再不惧操贼胁迫矣!当满饮此盏以贺之!”言毕,率先一饮而尽,接着道:“操贼囚禁陛下、欺君罔上,孙策助纣为虐、拥兵自重,皆罪不容恕!异日超定败而擒之,明定其等之罪,以谢天下!” 天子见之,只能举盏陪饮,强作欢笑道:“卿公忠体国,朕心甚慰!” 马超连声谦逊,正欲邀饮众官之时,皇后曹节已然沉喝出声:“唐公视魏王、吴王皆为贼寇,未知唐公何如人也?” 话音一落,满座皆惊!天子大骇,急以目视之!然皇后犹若未见,只瞪视马超,看其如何作答! 马超见问一怔,暗忖道:“这话几个意思?敢情在皇后眼里,老子跟曹操、孙策都是一丘之貉?沃尼玛!为了迎接你们,害得老子两员大将生死未卜,你还有脸出来问老子何如人?再说了,我特么亲自出营迎接,专门另立营帐伺候,好酒好菜供着,洛阳的宫殿也开始动工了,搁后世,就算是丈人杆子来了,老子也没这么殷勤啊!”思及此,不由暗生怒意,冷声道:“未知皇后此话怎讲?!” 闻此言,天子大惧,急欲出言开脱时,皇后已然冷笑道:“唐公见陛下而不拜,奏对却不自称为臣,乃束衣擐甲,剑配铿锵,颐指气使,随心所欲!也敢指责魏王欺君罔上,吴王拥兵自重乎?!” 天子及众官闻之,齐齐一窒,瞬间面色煞白!唐军众将素来视马超若天神,见说顿时手按刀柄,皆目视马超! 马超却面露恍然之色,暗道:“我说这娘们不光说话阴阳怪气,还生这么大气呢?原来是怪我不懂礼仪!这也难怪,自打穿越以来,除了父亲马腾,我就没给别人跪过,再说了,后世也不讲究这一套呀!”念及此,遂微微躬身,拱手道:“超行伍出身,不通仪礼,故若有僭越之处,还请皇后勿怪!然超虽为粗鄙之人,但待人以诚,岂是曹操、孙策等口是心非,言行相悖之徒可比?” 见马超并未发怒,天子不由暗舒一口气,瞪视皇后一眼,忙接话道:“唐公率直,朕岂能见怪?”言至此,又转口道:“朕曾闻唐公施政宽仁,治下物阜民丰,人口繁茂,已逾百万户,有民近千万,此言果属实乎?” 马超见问,微笑道:“此建安十年之旧事耳,目今超之治下已近千万户,民五千余万人!” 天子闻之,讶然问道:“自董卓造孽,傕、汜继虐以来,雍凉残破,匈奴、鲜卑等夷狄肆虐幽并,百姓食不果腹,流离失所者比比皆是!不想,卿仅用十余年,便重现盛世繁华!何也?朕实思之不透,还请唐公解惑!” 马超淡然道:“无他,兼收并蓄而已!”言毕,便将均田到户、废止私奴以及收纳诸羌、匈奴、鲜卑、乌桓百姓充实人口等政策讲述一遍。 众官见说,莫不色变,一人起身离席,拱手问道:“若依唐公之法,我等士族与百姓何异?” 马超哑然失笑,指其人道:“公等上不能辅佐天子扫清海内,下不能治理州郡以安万民,虽居于庙堂之上,但不过纸糊泥塑、空费禄米耳!安敢自异于百姓?!以超观之,百姓尚可躬耕田亩,纳粮缴税,然你等何为?若仅出身士族便可高人一等,高祖岂能代秦,你等祖上又安在哉?!”言至此,喝令亲军道:“将此人逐出大营,随意去留!”言毕,回身拱手谓天子道:“超今日方知,陛下之所以坐困许都十余载,并非德薄智浅,亦非操贼欺君罔上,乃陛下左右不得其人耳!似方才那人,不过略通经史,便自命不凡,若于超治下,至多出任县治文吏而已!” 闻此言,帐下众官尽皆面红耳赤,虽羞恼不堪,但实无言以对。天子不由大生知己之感,欣慰道:“往事已矣!目今朕有唐公辅佐,何愁汉室不兴?然卿方才所言将夷狄百姓收为汉民,朕以为,实乃养虎为患之举,卿不可不察!” 马超见说暗笑,心下得意道:“看来刘协历史学的不错,但还是见识不够啊!算了,老子就勉为其难,给你上一课!”思及此,轻咳一声,下阶言道:“陛下,夷狄亦人也,若皆从事农耕,则与汉民何异?且史书有言:凡匈奴诸部,乃夏后氏之族裔也,鲜卑、乌桓等族亦或为秦时始皇遣蒙恬筑长城,徒亡塞外者,彼等与我汉人本同根共祖,实为兄弟也!之所以边患不绝,只因其等聚居荒僻苦寒之地,素来艳羡我中原之繁盛!陛下试想,若其等遭遇灾荒或兵力强盛之时,又正值中原内乱,岂能不生劫掠之意?然若彼等尽皆丰衣足食,我中原亦国泰民安,其等又安敢铤而走险?反观我华夏,虽繁衍数千年,王朝更替不知凡几,但鲜有侵略之举,何也?看似因塞北、南疆皆不利农耕,取之无益,实则乃我中原地大物博,民丰物阜,不屑取之耳!如今,超先以仁义德政感化之,再以兵威刑法震慑之,加之注重经学教化,使彼等通晓礼仪廉耻,传授农耕匠事,令彼等再无饥馑之忧,如此一来,即可得万世之太平矣!陛下以为如何?” 天子闻之,震撼莫名,细思之,若有所悟,一时闭目沉吟,良久无语。 皇后曹节亦觉有理,暗道:“素闻马孟起骁勇无敌,不曾想,其治政之才亦堪称绝世,若能尽心辅佐陛下,则汉道昌隆指日可待!只是不知其是否怀有篡逆之心。。。”思及此,遂谓天子道:“陛下,唐公马超功在社稷,福泽万民,更兼才具震古烁今,伊尹、周公所不及也!故臣妾以为,陛下当封唐公为王,以彰其功!” 天子见说,岂能不明其意?遂佯作沉吟,实则偷眼观瞧马超脸色。 帐下众官将或沉思不语,或皱眉思忖,或木然呆坐,一时间,帐内落针可闻。 马超先时并未多想,本欲出言逊辞,忽见帐下众人面色各异,顿觉莫名其妙,遂咽下话头,稍作咂摸后,不由大怒!暗道:“这套儿下的,简直绝了!真不愧是曹操的女儿,阴险,太特么阴险了!还好老子这些年敏而好学,抽空熟读经史,不然还真就掉坑里了!这尼玛要是应承下来了,算是坐实了臣子身份,就算以后称帝了,也会落下篡位的名声!反之,老子穿越一场,辛苦十几年,算是白忙活了,伊尹、周公不就是这样吗?到时候一旦没了兵权,老子的一系列改革很有可能就成了一场变法,说不定下场跟商鞅一样!”念及此,乃直视帝后,冷声道:“现今周礼不兴,即便超愿为伊尹、周公,陛下果为太甲、成王乎?!” 天子见问,不知如何作答,但闻皇后清声反问道:“若无伊尹、周公,何来太甲、成王?” 马超本不擅言辞,几番问难之下,早已不耐,见问,一时理屈词穷,焦躁之下,忽急中生智,乃仰天大笑,朗声道:“敢问皇后,若无商汤、武王,何来伊尹、周公?!”言至此,不待皇后答话,即转首顾谓天子道:“所谓一饮一啄莫非天命,然天命何为?民心所向也!昔日若非陈胜揭竿而起,高祖安能定鼎关中?若非王莽倒行逆施,致使民怨沸腾,光武岂能中兴?以此论之,正应超之所言:民为水,君为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也!陛下以为然否?”言毕,即拱手请辞,引众将鱼贯出帐。 帝后及众官见此,面面相觑,一时竟无言以对。 正文卷 第二百六十四节 吴普妙手医毒患 却说马超调拨亲军一千,驱马车三乘,分载张郃、丁禄及一众御医,乃经洛阳,过谷城,出函谷,取道新安,直抵新丰县,耗时不过八日! 时张郃亲将已引吴普及其弟子数人亦赶至新丰县。 但见吴普先是略作观瞧,继而挽袖把脉,片刻后,捋须道:“二位将军虽中毒颇深,但身强体健,加之内服汤药续命,故余毒不难祛除,醒转乃迟早之事。然其等伤口业已溃烂,须以利刃剜去腐肉,再外敷良药,静养数月即可无碍矣!” 亲军曲长闻说大喜!忙催促道:“利刃剜肉,想必疼痛难忍,还请神医这便动手,若待二位将军醒转,反不利施为也!” 吴普闻之,微笑道:“当务之急,乃祛除二位将军体内余毒,若不待其等醒转,普如何施救?至于去除腐肉,易耳,吾师曾传下麻沸散,饮之即无痛感,故请将军宽心。”言毕,即令弟子端过汤药,亲喂二将服下,继而取出针囊,或浅或深,从容灸之。。。 次日,张郃率先醒转,只见其稍显茫然之色,便举目四顾,忽见亲将立于身侧,即挣扎欲起身,问之道:“此何地也?天子何在?” 亲将忙上前扶住,喜极而泣道:“主公,天子无恙,或已入洛阳矣!此地乃新丰县境内,临近函谷关。”言毕,又将马超安排详细叙说一遍,再指吴普道:“全凭神医施术,主公方得转危为安!” 张郃见说,正欲称谢时,丁禄亦醒转过来,一如张郃般喝问。 随行护卫之亲军曲长便将原委再次讲述一遍。 二将遂觉安心,谢过吴普后,复又昏沉睡去。。。 此后数日,二将每饮汤药后,吴普便即施针,早晚各一次。丁禄异之,遂拱手问之道:“我等伤患皆在肢体,然先生竟于胸腹施针,且深达数寸,何也?再者,除却患处,我等并无不适,先生却仍令服用汤药,莫非另有隐情?还请先生赐教。” 吴普见问,忙躬身还礼,微笑道:“二位将军余毒已解,但患处仍见瘀肿,不利施治,故须服用汤药调理;至于施针,乃助药力起效耳。” 丁禄闻之,赞叹道:“先生神术,某闻所未闻,便是长安医学院一众教授,亦远远不及矣!” 吴普见说,躬身谦逊道:“将军谬赞,普愧不敢当!若普师元化公在世,二位将军早已痊愈矣!” 左近榻上张郃闻言,翻身坐起,惊声道:“尊师莫非广陵医陈登之华佗乎?” 吴普面现黯然,痛声道:“然也!惜屈死魏王之手!” 张郃闻之,慨叹连声。。。 丁禄亦扼腕叹息,愤然道:“似尊师般能人异士,若于唐公治下,必视为国之瑰宝,珍而重之,且受万民敬仰!然操贼竟收而戮之,何其谬也!”言至此,转而目视吴普,谓之道:“某愿将先生荐于唐公,未知意下如何?” 吴普闻说,当即下拜辞谢,拱手道:“普等医者,操持贱业,但有吩咐,召之可矣,实不敢当将军之荐!” 丁禄见此,强忍疼痛,将之扶起,正色道:“唐公曾言,人无贵贱之分,但有所长皆可用之,况先生医术通神乎?!正所谓术业有专攻,便如我等为将者,但堪陷阵杀敌耳,若理政事,为害或更甚庸吏!再如六部主官、各州刺史,若驱之上阵,恐非一卒之敌,盖因此也!故先生切不可妄自菲薄,当明正己身,若能将尊师之医道神术遍传天下,必然泽及当世,功在千秋!想丁禄不过唐公帐下一将,且受先生活命之恩,实不敢当先生大礼!” 吴普行医半生,何曾受过如此礼遇?闻此言,不由声泪俱下,涕泣连声,继而仰天长叹道:“若昔日师尊得入唐公治下,又何至于含冤而死?!”言至此,复又下拜,拱手道:“吾师有弟子三人,师兄名樊阿,针灸之术胜普十倍,现于徐州行医;师弟李当之则尽得吾师真传,药理之学冠绝当世,现于许都服侍魏王。师兄樊阿处,普去书请之即可,然师弟李当之,则敢请将军上禀唐公,将其召至长安,普愿结草衔环以报之!” 丁禄见说大喜,忙不迭应下。张郃亦连声道:“待我等伤愈之后,便请先生同往洛阳,面见唐公!” 吴普拱手谢过,自此愈发尽心。。。 洛阳城,天子驻跸刺史府已近二十余日,虽一应所需无不齐备,然除刘璋每日问安外,竟再无一人入府陛见。天子心下恻然,因谓刘璋道:“囊日朕驻跸巩县时,皇后言辞切直,致使唐公拂袖而去,至今仍未请见,恐已心生恨意矣!然皇叔依然每日入见,一旦唐公闻知,必迁怒于皇叔,若步伏完、董承之后尘,朕心何安?” 刘璋闻之,微笑道:“唐公宽仁厚重,岂是操贼可比?陛下实不必多虑,至于唐公为何至今仍未入见,陛下何不自往问之?” 天子讶异道:“府外甲士密布,朕又如何得出?” 刘璋哑然失笑道:“彼等皆为唐公亲卫,计有两千众,只受命护卫陛下而已,别无他意。”言至此,见天子仍面现犹疑之色,遂接着道:“依唐公军制,此间护卫必有曲长二人,臣这便召其等入见回话,还请陛下稍待!”言毕,即令左右从人往唤之。 少时,但见二人剑配铿锵,昂然入内,拱手道:“小将等见过陛下、刘使君!未知陛下何事见召?” 天子闻之,不知如何作答,一时愣怔当场。 刘璋适时出言道:“陛下偶觉气闷,欲往郊外散心,还请二位速备车驾!” 二将见说,并无丝毫迟疑,拱手道:“小将等遵令!”言毕,转身欲出。 天子回过神来,急唤住,和声道:“朕不过随意行走而已,何须大动干戈?只令十余甲士随行即可。” 刘璋忙进言道:“陛下不可!洛阳纳入唐公治下尚不足半载,远不及长安人烟稠密,若无大军护卫,恐生不测,还请陛下三思!” 天子见说,微笑道:“朕此番出行,只令皇叔随驾,且为临时起意,想必无人知晓,再者,二位将军皆熊虎之将也!何人胆敢近身?”言毕,转首问二将道:“未知二位姓甚名谁,年齿几何,乃何方人士,家中尚有何人?” 二将见问,互视一眼,左侧那将即拱手道:“小将芒中,今岁二十有三,领少校军衔,司职唐公亲军曲长,父居陇西烧当县尉,乃烧当羌人也。”右侧那将亦拱手道:“小将黄四铁,年二十,领上尉军衔,亦司职唐公亲军曲长;并州人氏,家父为工匠,上有三位兄长,下有弟妹各一;大哥黄大金、三哥黄三铜战死,二哥黄二银现于神兵城效力,小弟黄五木今岁已入太学,幼妹业已出嫁。” 天子闻之,讶异不已,暗忖道:“此二人或为异族,或为匠户,马孟起竟用作亲军将领,何其轻率也?”思及此,遂问道:“朕闻唐公有亲军万骑,近卫三万,皆为军中猛士,但不知领军者何人?” 芒中答道:“亲军主将乃丁禄将军也,近卫军皆归李敢将军统领!” 天子见说,稍作思忖,再问道:“莫非丁、李二将皆为唐公族亲?” 芒中见问,回顾黄四铁一眼,继而愕然摇头。 天子见此,心下微动,即令二将选五十骑精锐,出府相候。。。 正文卷 第二百六十五节 刘璋直言劝天子 待二将辞出后,天子即起身下阶,密谓刘璋道:“丁、李二将或为唐公心腹,恐难招之,然芒中、黄四铁二将却出身卑微,若朕许已高官显爵,皇叔以为,此二人能否为朕所用?” 刘璋见问大惊!连声道:“此事绝无可能,还请陛下慎言!” 天子闻言,不悦道:“彼等亦人也,朕以利驱之,有何不可?” 刘璋见说,顿时面色惨白,急声道:“陛下有所不知,唐公自起兵以来,逢战必胜,骁勇无敌,众军将皆视若神明,甘为赴死!又因其广施仁政,治下百姓皆视之如再生父母,匠户、佃农、商贾等操持贱业者更是家家立有生祠,四时祭之!那黄四铁乃是匠户子弟,岂能背之?至于芒中,乃羌人也,素来视唐公为神威天将军,更非利益所能动!鉴于此,臣请陛下谨慎言行!”言毕,撩袍下拜,叩首不止! 天子闻之,怒道:“依皇叔之言,马孟起代汉自立已成定局矣!若果如此,异日九泉之下,朕与皇叔何颜往见列祖列宗?!” 刘璋顿首道:“陛下!恕臣直言,汉室颓微,始于孝桓皇帝卖官鬻爵、宠信宦官,至孝灵皇帝时,又逢外戚干政,继而蚁贼四起,终至诸侯林立,天下大乱!其过在桓、灵二帝也,与陛下并无干系!如今唐公大势已成,魏、吴即便结盟,亦远非其对手!就依眼前态势,便是光武复生,亦徒呼奈何?故陛下实无须动怒,亦不必自责!” 天子闻说,颓然跌坐,含泪不语。。。 少时,芒中入见,声称已准备妥当,请天子出行! 天子长叹一声,挥手道:“唐公事冗,朕不便相扰,却欲往文陵祭拜先帝,未知可否?” 芒中见说,略微愣怔片刻,即拱手道:“全凭陛下吩咐!” 天子闻言一愕,皱眉道:“果如是乎?若朕欲往长安,卿等亦从命否?” 芒中不假思索,脱口道:“唐公有令,但凡唐公治下,陛下可随意去留!” 天子闻之,遽然起身,令其出府稍待,转谓刘璋道:“若朕驾幸长安,可制唐公否?” 刘璋见问,惑然道:“陛下此言何意?” 天子略作沉吟,振奋道:“长安士族林立,岂无一二忠君之人?若得其等相助,朕未必不能中兴汉室!” 刘璋闻言,摇头苦笑道:“臣方才有言,唐公深得军心民望,即便长安士族尽皆拥护陛下,可聚万人否?届时只需三千铁甲,其等即灰飞烟灭矣!又如何能成事?” 天子抗声道:“军中又岂无铮臣乎?!” 刘璋长叹一声,下拜道:“陛下有所不知,军中诸将或久随唐公,或蒙唐公拔擢于微末,或深受唐公再造之恩,故皆为其死心塌地之腹心也!安肯背之?再者,唐公既然任由陛下去留,岂无万全之策?臣请陛下勿生侥幸之心,或可善始善终,否则,恐祸至无日矣!” 天子见说,顿觉黯然,喟叹道:“马孟起乃伏波将军马援之后,世食汉禄,岂无半分忠君之念乎?” 刘璋虽暗道天子不识时务,面上却凄哀道:“大势若此,夫复何言?”言至此,略微停顿,叩首道:“恕臣直言,若唐公复尊汉室,陛下如何治理且先不论,臣只问陛下将置唐公于何地?” 天子见问一窒,半晌不语。 刘璋见此,也不深究,顿首接着道:“昔孟圣有言:天下非一人之天下,惟有德者居之!何解?唐公一语道破:得民心者得天下也!自古明君莫不如是!然何为民心?无他,丰衣足食而已!昔日蚁贼作乱,果全为孝灵皇帝之过乎?非也!乃官宦士族曲解圣意,欺上瞒下;门阀豪绅欺压良善,鱼肉百姓所致!如今曹操、孙策虽各霸一方,且皆拥兵数十万,但合两家之力,亦非唐公对手,何也?民心使然耳!就如此番移民西域、迁居河洛,政务省本拟定各迁五十万户,然陛下可知实迁几何?仅洛阳一地,便有十余万户,五十余万口!西域更是几近七十万户!众百姓本已安居乐业,为何甘愿拖家带口,背井离乡?只因此令出自政务省,乃唐公亲笔核发,仅此而已!再如去岁曹操趁虚进击关中,唐公一声令下,征召卸甲归田之军卒,仅十余日,即得大军十万,据闻竟有百姓欲滥竽充数者!凡此种种,足见民心向背!唐公携此滔天民望,试问天下,何人可取而代之?故臣恳请陛下思之!” 天子闻之,颓丧不已,良久后,仰天长叹数声,即上前扶起刘璋,落寞道:“诚如皇叔所言,朕该当如何?” 刘璋见问,亦觉伤感,叹声道:“助唐公稳定士族,待其扫平中原后,便效仿先贤,禅位于彼。。。” 天子慨然而叹,默然片刻后,颔首道:“便依皇叔之言,想唐公仁厚,届时必不薄待于朕。”言毕,许是万念俱灰,遂罢出行之议,却步入内室,将刘璋之言尽皆告于皇后曹节。 皇后闻之,略作沉思,起身郑重道:“陛下,刘季玉身为宗室,却甘为马氏说客,故其所言未必属实。依臣妾浅见,不如待洛阳宫室落成之时,陛下便自请避居长安,同时降诏禅位,若果如刘璋所言,自然波澜不兴,马超亦无由见责!反之,则汉室或可复兴矣!” 天子见说,稍作思忖,即复现振奋之色,忽又沮丧道:“届时若无人响应,莫非朕果真退位乎?” 皇后暗叹一声,面上凄哀之色一闪而没,微笑道:“若如此,臣妾愿服侍陛下终老,便如寻常百姓般,虽不得富贵荣华,但却安宁自在,岂非胜似朝堂波诡云谲,终日胆战心惊?” 天子闻言,沉吟良久,忽长吁一口气,释然道:“也罢,便依皇后之言!”继而揽之入怀,柔声道:“因魏王之故,朕总觉皇后口不应心,并非以诚相待,今日观之,何其谬也?朕心甚悔之!” 皇后大恸,泣不成声道:“得陛下此言,臣妾死无憾矣!” 天子见之,忙为其拭泪,微笑道:“若有朝一日,朕果为庶民,便行医天下,救治百姓,届时皇后可愿伴朕左右?” 皇后见说,止泣郑重道:“妾身姐妹愿生死相随!” 天子大慰,自此不以帝位为念。。。 正文卷 第二百六十六节 建新城以钢代木 且说马超迎天子入东都后,便于洛阳城外立营,召礼部、工部众官及司马徽、庞德公等,商议重建洛阳城。 此议一出,众皆哗然,纷纷出列,拱手问询,诸如何人主事方位抉择、相土尝水;宫室是否仍于东都旧址翻建;因官制异于汉室,故百官公廨如何规划云云。。。 马超见问,顿时头大如斗,暗忖道:“我哪知道这些啊?不回答肯定是不行,要是胡诌的话,不但过不了关,估计还得出丑。。。尼玛!干脆把后世北京城简要的画一遍,然后随羊衜他们折腾去!”思及此,遂取纸笔,草草勾画一番,递于羊衜,下令道:“方位朝向、官廨宫室、百官府邸等,诸位自行规划便是,孤无不应允!只街市民坊须依此图纸施为,道路务必宽阔平直即可!”言毕,起身转入内帐。 羊衜闻令一窒,众官亦面面相觑。 忽闻司马徽大笑道:“老夫年迈,之所以赶来洛阳,只恐唐公大动干戈,以至于劳民伤财!然今日观之,不过老夫杞人忧天耳,实老迈无用矣!既如此,便有劳诸公详加勘议,老夫先行一步!” 话音刚落,庞德公亦笑道:“德操公所言极是,老夫在此,亦为无用之人也,便请告退!” 二人言毕,相视一笑,抬脚欲行。 忽被一人攀住,连声道:“二公且慢!构建宫室府邸,我等或可胜任,然方位朝向、经纬堪舆等非同小可,但有差池,族诛之罪也!须得二公亲自为之!” 司马徽视其人,乃工部尚书马钧也,闻其言,捋须道:“昔孔子未出鲁国陬邑之时,高祖亡匿芒砀山之日,可曾遣人为其居室堪舆经纬?再者,唐公身俱经天纬地之才,又何须堪舆?”言毕,环施一礼,与庞德公扬长而去。 马钧等闻说,楞立当场。 唯羊衜若有所思,随手将图纸递于马钧,拱手道:“德操公言之有理,还请德衡就依唐公图纸为范本,排布楼宇屋舍之格局式样,作速绘出详细图册。”言毕,即引礼部众官鱼贯出帐。 马钧及工部众官见此,相视苦笑。。。 次日,马超正于帐内闲坐,忽李敢入见,进言道:“主公,眼下营内不过七千亲卫,但洛阳周边已聚民夫十余万,且。。。天子亦在城内,恐难策万全,故末将请调巩县马步军三万,以防万一!” 马超见说,不以为意,挥手道:“若无关城阻碍,孤只统三千亲卫,足以横行中原!况此间驻有七千余众乎?又何需往调巩县兵马?” 李敢闻言一怔,羞愧道:“主公,末将亦觉无需增兵,然众文官喋喋不休,末将不胜其烦,故来请见,还请主公勿怪!” 马超闻言,哑然失笑,忽忆起张郃、丁禄二将伤势,因问之。 李敢面色一黯,拱手道:“主公勿忧,二将本无大碍,只毒发昏迷而已,又有御医随行,想必此时已然痊愈矣!” 马超暗叹一声,又问及魏军动向。 李敢愤然道:“虽遇刺者为张、丁二将,但其意在主公也!巩县诸将恼羞成怒,众军莫不切齿!若非无有军令,早已攻破虎牢矣!彼等安敢妄动?” 马超微微颔首,随即遣人传令俞山等将,严加防范,无令不得攻关!继而略作沉吟,再令李敢速回长安,着军务省行文各大军团选拔近卫军,员额定为四万,新州军团除外! 李敢闻令,忙下拜,摇头道:“末将若返长安,何人护卫主公?还请主公另选别将传令!” 马超见说,解佩剑横旦案几,斥之道:“军令已下,安敢推调?!再者,孤长剑在手,何人敢近?!” 李敢见此,只能领命辞出。 马超又喝退左右,独坐帐内,闭目暗忖道:“也不知道张郃、丁禄醒了没有,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损失可就大了!唉。。。老子人才本来就少,死不起啊!尤其是张郃这样有大局观的将才,要是死了,换谁来统领司州军团呢?魏延要防守武关、攻略南阳,其他的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难道要老子亲自坐镇?可是曹操、孙策怎么就这么多人才呢?张辽、徐晃、于禁、乐进都是大将之才,臧霸、文聘、李通、满宠等能文能武,都可以独当一面,加上宗族将领,要不是老子雄才大略,早特么玩完了!孙策也不差,周瑜死了有鲁肃,鲁肃死了有吕蒙、陆逊父子,都尼玛后继有人,我特么怎么就没有呢?难道是老子太迷信后世游戏,有很多人才没有发现?嗯。。。有这个可能,以后要多观察一下。。。话说孙策、周瑜怎么还没死。。。” 正胡思乱想间,人报马钧引工部众官求见。 马超微微一愕,令唤入,就问何事? 马钧见问,就令众官将所绘图纸于帐内平铺,拱手道:“此为新城全图,钧等已夤夜绘就,还请主公过目。” 马超闻之,忙下阶,去履近观之,但见宫阁楼榭、山水城垣无不跃然纸上,且标有具体长宽等数据,动辄数百步!暗自讶异之余,遂取纸笔演算其面积,顿时大惊失色,暗忖道:“沃尼玛!按照现在的度量衡,洛阳城竟然占地十几万亩,换成后世就是近一百平方公里!皇城都有二三十平方公里!要是照这样建,那得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建成?得耗费多少人力物力?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嘛!”思及此,遂谓工部众官道:“若取缔洛阳城墙,却增设军营四座,再将皇宫缩小十倍,只设军营一座,皆足够屯驻万人即可,余者不变,限期三载,能否完工?” 工部众官皆为工匠出身,见问并未多想,稍作盘算后,便见马钧出列,拱手道:“若物料工匠齐备,三年足矣完工!” 马超微微颔首,正欲出言时。 忽一亲卫出列,下拜道:“主公不可!若无城墙,一旦外敌来犯,如之奈何?” 马超斥之道:“日后洛阳即为京畿重地,若外敌攻至,便有城墙,又有何益?!”言毕,即令马钧等即刻动工! 众官领命,欲辞出时,忽又被马超唤住,乃提笔写画,递于马钧道:“此为楼房,上下三层,军营便依此法筑建,以缩小占地!” 马钧双手接过,略作思忖后,拱手道:“主公,此法虽妙,但需大木无数,否则恐无法承重,且久后难以修葺。。。” 马超见说,顿觉汗颜,暗道:“怎么把这茬忘了?话说现在钢的产量已经很高了,应该可以提供民用建材了吧。。。”思及此,遂轻咳一声,道:“孤这便遣人往寻綦毋公,请其锻造工字型钢条代之承重,并无需大木,且经久耐用,只地基加深至一丈即可!” 马钧精于匠事,闻此言,大喜,连声称颂道:“主公奇思妙想,便是公输再生亦不及也!若綦毋公果能锻造钢梁,钧无需三载,即可完工!” 马超见说,老脸微红,谦逊几句后,即取纸笔,画出工字型材,遣人送往神兵城,就令綦毋烈加紧锻造。。。 正文卷 第二百六十七节 议武关魏延决策 消息传至长安,众文官大哗,辛毗因此急往政务省入见诸葛亮,顿足道:“都城规模事关一国威严,宫室楼阁涉及天子脸面,唐公岂能如此儿戏?更有甚者,礼部众官竟无一人劝止,实乃渎职之罪也!毗当亲往洛阳谏之!” 诸葛亮止之,苦笑道:“唐公无论理政治军,皆以实用为先,且素来勤俭,尤忌华而不实,便如唐公府邸,占地不过数十亩而已,我等曾几番上书,请扩建之,然皆为唐公驳回,今既已下令工部筹建,料想已成定局矣!即便佐治公亲往洛阳,亦难劝唐公收回成命,且宫城大小实无关紧要,不如听之任之。” 辛毗愤然道:“此言差矣!依唐公雄才,囊括天下乃迟早之事耳!届时必然万邦来朝,若见宫城窄小,定为其等所笑!岂能听之任之?!” 诸葛亮摊手道:“若唐公执意若此,佐治公又能如何?” 辛毗肃容道:“毗愿以死谏之!” 诸葛亮闻言暗惊,连声道:“佐治公差矣!待唐公抵定天下、改元登基之时,固然万邦来朝,然其等所贺者乃我汉唐民丰物阜,耀世无敌之兵锋也,并非宫室楼阁!且即便眼下略显窄小,日后亦可扩建,何必因此等小事,徒惹唐公不快?” 辛毗闻言大惭,愧声道:“公金玉之言,毗受教!”言毕,躬身一礼。 诸葛亮忙下阶扶起,还礼道:“佐治公乃长者,实无须多礼!” 辛毗称谢,继而辞出,就将其言语遍告众官。。。 军务省,王达入见,言称六万新军已整编完毕,因问何时开拔?李开闻报,即令乌托为将,统之前往武关,交付魏延,令其伺机攻伐南阳。与此同时,新丰县,得吴普悉心诊治,张、丁二将已然痊愈,就领众医直奔洛阳。。。 十余日后,武关,唐军大营,魏延闻知援兵已至,大喜,亲引众将出迎! 乌托转呈军务省行文后,即令军吏赍抱名册上前,拱手谓魏延道:“兵部六万步军已至,还请魏将军清点!” 魏延大笑,传令关平领新军入营,并令法邈亲引一军点验,继而延请乌托入帐,置酒相待,举盏道:“本将自入武关,便未曾饮酒,万幸乌将军来此,自当共谋一醉!明日便聚将点兵,攻伐南阳!” 乌托拱手推辞道:“多谢将军,末将尚需回返军务省缴令,不便久留,故不宜饮酒,还请将军勿怪!” 魏延见此,面色微微一僵,随即令亲军撤下酒宴,换成军中战饭,继而拱手道:“既如此,便请乌将军食用战饭,待法远卓清点完毕后,本将即刻签发回执!” 乌托谢过,据案用饭不提。 约一个时辰后,法邈入见,言称六万大军整装满员,兵甲齐备! 魏延大喜,即提笔签发回执,亲自下阶,递于乌托,慨然道:“还请乌将军回告文优公,一月之内,本将捷报必至!” 乌托应下,拱手辞出。 魏延亲自送出大营,回帐即传令各将分统大军,并起草公文,上呈户部,请发一月之军粮备用! 次日,中军帐内,关平、法邈、李顺等原武关将校列于左侧,新军一众曲长则立于右侧。魏延则据案高坐,先目视右侧新军众将,朗声道:“本将镇守武关年余,期间虽有大战,然寸土未得,实有愧唐公知遇之恩!今幸得诸位领军来援,我军此番定可攻入南阳,继而直取许都,届时生擒操贼,以期功盖同侪!” 新军众将本就急于建功,闻此言,顿时热血沸腾,拱手大喝道:“末将等愿尊将军之令!” 魏延挥手示意其等免礼,继而沉声道:“眼下丹水、南乡一线驻有十万吴军,又有于禁屯兵析县、文聘拒守顺阳,各拥兵数万,互为掎角之势!反观我军,则共计大军十万有余,其中骑兵两万余,再有上庸韩德、杨昂所部三万马步军,虽兵力稍逊,但战力倍于彼等,兼且粮草足备,器械精良!因此,本将以为,此战乃必胜之局也!然周瑜多谋,于禁、文聘亦为宿将,故我等当善谋之,稳中求胜方为上策!”言至此,环视众将一眼,接着道:“鉴于此,本将欲兵分三路,其一,传令韩德所部,与吴军隔汉水对峙,使其不敢全力进兵武关,袭我后路!再集结铁骑,突袭丹水县甘宁所部,将其等赶回南乡,则十万吴军不足为虑也!其二,选精锐步军三万、骑兵五千,配以霹雳车等,强攻析县于禁;其三,遣一将统五万大军围困顺阳文聘所部,使其无法救应析县!如此三路齐攻,皆以正兵临之,必可将其等逐一击破,诸位以为如何?” 众将闻之,皆道妙计,继而纷纷请战! 忽法邈出列,拱手道:“将军此计大妙!然丹水县多山,若甘宁率部隐入其间,我军却皆为骑兵,势必寸步难进!如此一来,周瑜即可分兵往救顺阳文聘所部,届时内外夹攻,恐满盘皆输矣!故邈以为,当骑步并进,方为稳妥之计!” 魏延见说,缓缓摇头,沉声道:“无论强攻析县抑或围困顺阳,皆需步军发力,只调数千骑卫护两翼即可!然袭扰、牵制则非骑兵不可为之!倘若骑步并进,则行军缓慢,敌军自可从容设防矣!故远卓此议看似稳妥,实则数犯兵家之大忌!再者,自古征战,何来万全之策、必胜之计?” 法邈闻言叹服,拱手入列。 魏延稍待片刻,见无人再有异议,遂起身道:“此战我军旨在尽灭南阳魏军,擒斩于禁、文聘!驱逐吴军,将其等赶回襄阳!故还望诸位奋勇杀敌,早日克靖南阳!” 众将闻之,齐出列,慨然道:“还请将军下令!” 魏延见此,先遣人传书上庸韩德,令至即进兵汉水!继而肃容下令道:“着李顺统骑兵一万五千,一人配备双马,携带二十日粮草,五日后出关,两日内,务必兵至丹水县,进击甘宁所部!破之之后,即兵进南乡,汇合韩德部,攻打周瑜,待击退吴军后,便攻取樊城,就镇守之!” 李顺正寻思是否出言请战,闻此令,大喜!忙不迭出列,奋然道:“末将此去,必擒周瑜来献!”言毕,便欲上前接令。 魏延闻说,擎令在手,嘱之道:“此战溃敌为先,杀敌其次!若吴军入山拒守,或退入水寨,便分兵袭扰,断其粮道,万不可挥军强攻!仲达切记!” 李顺应下,接令后,即点十余骑兵曲长,出帐整军去了。 魏延再令关平为主将,统新军四万,并骑兵五千,亦五日后出兵,进围顺阳文聘部!待关平接令后,乃肃容道:“本将曾闻,昔日尊父身殉汉水,皆因文聘背义之故!然定国此去,重在困敌,切不可因怒攻城,以免敌军有机可趁!” 关平闻之,双目微红,拱手道:“末将省得轻重,还请将军宽心!”言毕,引帐下一众新军曲长,鱼贯出帐。 魏延又调武关原有老军三万,骑兵五千,亲自领之,并统辎重营,攻打析县于禁!继而转首目视法邈,谓之道:“余者万余兵马,远卓统领之,除却武关防务外,务必使我军粮道畅通!” 法邈郑重领命。 正文卷 第二百六十八节 守宛县周瑜设谋 汉水,房陵县东,吴军大营,周瑜闻知唐军援兵已至,暗惊!寻思魏延不日必出武关,遂聚众商议。 凌统当先出列,拱手道:“武关本有五万大军,因半数为骑兵,不利攻城,故魏延迟迟未动,今其既聚大军十余万,必然大举出关!统以为,当作速传令甘将军回兵南乡大营,否则恐为唐军所趁!” 周瑜闻之,不置可否,微笑问道:“若换位处之,公绩当如何进兵?” 凌统见问一怔,思忖片刻后,答道:“唐军精锐,若由统领军,则留兵三万镇守武关,以防我军偷袭,继而分兵两路,攻打析县、顺阳!” 周瑜闻说,羽扇轻摇,却转首问朱桓道:“若为休穆领军,该当如何?” 朱桓不假思索,拱手道:“分兵三路,齐头并进!依唐军之精锐,或可逐一击破!” 周瑜神色一动,追问道:“如何分兵?” 朱桓稍作沉思,道:“分遣三将,各统步军三万、骑兵五千,可得稳胜!” 凌统闻之,插话道:“依休穆之见,莫非我十万大军皆为木雕泥塑乎?!” 朱桓见说,面色一黯,沉声道:“唐军本就精锐,兵甲更是倍于我军,若陆战,三万余步骑足以抵敌我十万水军!” 凌统犹自不服,本欲抗辩,忽忆起昔日武关之战,顿时皱眉不语。 但闻周瑜一声轻笑,谓二将道:“休穆所言不假,若正面对敌,我军战力确实远逊唐军,然若不与之战,避实就虚,则未必不可破之!” 二将闻言一喜,忙问计将安出? 周瑜稍作沉吟,并不作答,却反问朱桓道:“若魏延集结全军铁骑,突击丹水兴霸所部,休穆当如何应对?” 朱桓见问一窒,略作思忖后,摇头道:“如此,只能退避三舍。。。” 凌统不解,插话道:“不然!统以为,只需令大军散入山林,唐军铁骑即无用武之地矣!” 朱桓苦笑道:“若唐军分兵断我粮道,如之奈何?” 凌统见说默然。但闻周瑜又道:“便如休穆所言,我军退避之后,唐军如何应对?” 朱桓沉思良久,拱手道:“若魏延果真尽起铁骑来攻,必然结连上庸韩德所部,夹击我军,继而直取樊城!鉴于此,恕末将直言,襄江以北恐再无我军立足之地!” 周瑜闻之,微微颔首道:“此言在理!”言毕,即遣人传令甘宁退兵。 凌统见此,讶然道:“莫非都督真欲兵退襄阳乎?” 周瑜哑然失笑,挥手道:“若果如此,便是江水以北,亦无我军立足之地矣!” 凌统见此,愕然拱手道:“末将愚鲁,还请都督明言。” 周瑜见问,轻摇羽扇,微笑道:“唐军骁锐,若正面对敌,我军实难取胜,然若出奇不意,则败之不难!”言至此,略微一顿,起身道:“本督早已料定魏延必分兵出关,之所以细问尔等,欲选一人统兵,出奇制胜耳!”言毕,即谓朱桓道:“大营北面山势连绵,入山西行三十里左近,便有一处山谷,谷内林木繁盛,极为隐蔽,且有山涧穿流而过,可屯数万大军!休穆这便遴选精锐军卒三万,并三千丹阳兵,入此山藏匿,待唐军过尽,即循丹水西岸北进,昼夜行军,直扑武关!” 朱桓闻言乃悟,奋然接令,方欲辞出时,忽忆起一事,乃回身拱手道:“即便唐军今日出关,亦须数日方可进至此间,继而汇合韩德所部,待其等整编大军、收蓄粮草,进军樊城之时,怕得二十日后。此期间,末将所部恐粮草不足。。。” 周瑜见说,轻笑道:“休穆能思及此节,可见足当此任!然本督既行此计,又岂能无备?早于月前,本督便令亲将周善押运粮草万余石,屯于山谷之内,休穆只管领军前去便是。” 朱桓拜服,拱手出帐,点兵去了。周瑜又取纸笔俱书,遣人快马送往顺阳、析县。。。 顺阳县,文聘接书览毕,赞叹道:“素闻周瑜足智多谋,今观其书,方知此言不虚也!”言毕,即令亲军赍书疾奔析县!继而稍作思忖,再令大军收整行装,三五日后,退往宛县! 于禁亦探知唐军增兵武关,正苦思应对之策,闻周瑜有书至,忙拆视之,但见其书略道:“。。。现马孟起已然增兵武关,其意非图谋南阳而何?想必于将军业已探知。。。闻二位将军眼下分兵驻守析县、顺阳,瑜窃以为不妥,只因此举看似互为掎角之势,然若魏延分兵击之,岂能久守?且唐军战力超卓,实不可正面迎敌。。。故以瑜之见,不如合兵一处,退往宛县拒守!待魏延领军掩至,瑜自有精兵袭其后路。。。此计若成,将军即可重临武关,且马孟起再难立足河洛,则攻守之势逆转矣!还请将军思之!”于禁半晌无语,遂递书程昱,静待其览毕,问之道:“仲德以为,周瑜此计若何?” 程昱见问,皱眉道:“此计看似可行,实则不然!若周瑜所谓之奇兵未能取胜,如之奈何?再者,周瑜若败,退守襄阳可矣,然南阳若失,非但许都难保,便是中原亦危矣!故请将军三思!” 于禁见说,反问道:“唐军战力无双,若不依此计,何策可固守之?” 程昱默然,闭目沉思不语。 但闻于禁接着道:“然若依计而行,魏延必合兵攻打宛县,如此一来,即距武关五百余里,此时,若闻武关急报,其焉敢不救?待其回军,本将即亲统大军掩之,则唐军必败无疑!若能大破之,即可挥军青泥隘,直逼长安!届时非但可解河洛危局,便是攻破长安亦非难事!” 程昱闻之,摇头道:“魏延并非无谋之人,若其尽遣铁骑往攻南乡,只恐周瑜自顾不暇,安有余力偷袭武关?” 于禁见说,面现坚毅之色,沉声道:“昔日本将兵败汉中,若无周瑜妙算,我等皆为赵云所擒矣!足见其谋略出众,今即来书,必有胜算!且自古征战,岂有万全之策乎?鉴于此,本将决意依计而行!”言毕,即取纸笔修书,递于程昱,肃容道:“有劳仲德亲往许都,致书魏王,就道本将誓于南阳共存亡!” 程昱见此,知其决心已定,遂不再多言,郑重施礼道:“事不宜迟,昱这便启程,届时定请魏王速发援兵!”言毕,转身出帐。 于禁微微一叹,又遣人知会文聘,请其退往宛县。。。 正文卷 第二百六十九节 出奇兵武关告急 建安二十年秋,七月,魏延分兵三路,攻伐南阳! 不想!出关未及两日,便接探报,言称丹水县甘宁部已然兵退南乡大营,顺阳县文聘部、析县于禁部尽皆退往宛县拒守! 魏延闻报,顿觉错愕,稍作思忖后,旋即释然,暗忖道:“于禁、文聘果非浪得虚名之辈,情知我军精锐难敌,故合兵退往宛县,以期固守南阳!然此举虽不失稳妥,但不过苟延残喘罢了!既然如此,本将便如你等所愿!这便传令大军速入析县,继而往攻郦县,直扑宛城!”思及此,便令大军加速行进,明日午时,务必赶至析县!再遣人驰书关平,令其就入顺阳屯驻,出榜安民后,即取道穰县,经安众,过涅阳,与己军合力,钳击宛县! 一将闻令,出列进言道:“将军!魏军不过七八万耳,虽拒城坚守,但不足为虑!然南乡尚有十万吴军,若分兵袭我后路,恐为大害,当谨防之!” 魏延闻之,不以为意道:“吴兵虽众,但皆为水军,陆战不堪一击!李顺所部铁骑足以逐之,兼有韩德率部夹攻,周瑜除却退守襄阳,别无生路!且其人多智,岂能见不到此?想必早已退走多时矣!” 那将见说,寻思不无道理,遂拱手入列。。。 三日后,唐军兵不血刃,即轻取析县。 魏延令出榜安民,歇息一日后,即令大军开拔,径奔郦县,却留军五千镇守之。 又两日后,人马正行进间,探马疾奔近前,言称李顺遣人来报:周瑜引甘宁、凌统等将统带大军顺汉水而下,退往襄阳;现李顺将军已汇合韩德将军所部,就屯于南乡吴军大营修整,预计十日后即进兵樊城! 魏延闻报,即问关平所部行至何处? 左右答道:“关将军昨日遣人来报,大军将至穰县!” 魏延见说,愈发心安,遂令副将领辎重营押后,亲统前军攒程而进! 未及十日,即与关平会于宛县,离城十里立营。魏延踌躇满志,聚将出言道:“城内不过数万疲兵,一鼓可下!然唐公仁德,本将亦不愿多造杀戮,故请诸位稍安勿躁,待本将遣使入城说之,若于禁领兵出降,善莫大焉!”言毕,提笔俱书,遣亲军入城劝降。 众将本群情激奋,欲请令攻城,闻此言,皆深然之,继而强抑战意。恰待请辞各自回营时,忽见关平愤然出列,下拜道:“将军!若于禁、文聘就此请降,末将血仇何日得雪?故请将军收回成命!” 魏延见说,先挥退众将,继而下阶扶起关平,附耳谓之道:“宛县城内,只于禁、文聘所部已不下八万,且皆为精锐,加之李通所部兵马,已近十万大军,岂能轻易归降?然眼下辎重营未至,若挥军攻城,虽亦可下,但势必死伤惨重!若勒兵不攻,则难免士气回落,故本将方才遣人持书劝降,实为缓兵之计耳!” 关平闻言乃悟,愧声道:“末将雪恨心切,矢口乱言,还请将军恕罪!” 魏延大笑,连道无妨! 又两日后,亲军回报,于禁果然不降!时辎重营已赶至,魏延便引大军逼近城外五里下寨,先驱霹雳车猛轰一日,继而擂鼓聚将,传令道:“明日卯时造饭,辰时进兵,行围三阙一之计!战鼓不息,攻城不止!” 众将热血沸腾,轰然领命! 次日,宛县城外,唐军阵列森严,魏延立马中军,喝令擂鼓! 众军士气高涨,挽盾抬梯,依仗钢甲,无视魏军箭雨,呐喊而进!待竖起云梯时,城头滚木擂石齐下,唐军立现伤亡,痛呼声此起彼伏!眼见同袍惨状,众军顿时怒发如狂,纷纷口衔唐刀,手脚并用,亡命攀爬而上! 宛县城头,于禁令夏侯尚引军待命,随时救应,却与文聘、李通各守一面,死命抵敌唐军攻势! 唐军兵坚甲利,奈何仰攻城池,魏军战力不及,然依托坚城,一时间,两头死战,喊杀声震天,未及半个时辰,城上城下便血流漂杵,尸枕狼藉。。。 阵前关平见此,大怒!乃打马前出,便欲请令亲往攻城! 忽数骑疾奔而来,大呼武关急报! 魏延闻之,遽然失惊,乃强作镇定,喝问何事慌乱? 来人滚鞍下马,禀告道:“武关法参军急报,吴军前后夹击,攻关甚急,救迟恐关隘休矣!” 原来,周瑜令朱桓匿入山中后,就令大军拔营,待甘宁赶至,即全军登船,顺汉水退往中庐。上庸韩德就势攻入南乡,与李顺所部汇合,一番商议之下,即遣杨昂统骑兵三千,步军一万回防上庸,待武关粮草运至,便合兵往攻樊城。 朱桓苦等十余日,探知唐军已过尽,遂统大军溯丹水而上,只五日,便逼近武关,随即下令千人一队,轮换攻关!却暗令周善引三千精锐丹阳兵,翻山越岭,绕至武关背后偷袭之! 因关内不过近万兵卒,故法邈骤闻吴军来攻,大惊!急令军卒上关守御,同时亲上关头,打眼望去,却不过三两万敌兵,不由暗吁一口长气,吩咐众将轮番守御。 两日后,吴兵依然不紧不慢,虽攻关不止,但似未尽全力,法邈见此大疑,正思忖间,忽有亲军疾奔入报,言称营外骤现敌军,不知何处兵来! 法邈闻报失色,急遣一将领兵两千迎敌,下令道:“寨墙若失,皆斩!” 话音刚落,又有亲军奔入帐内,禀告道:“关外吴兵忽大举压上,关头众将请参军作速调兵增援!” 法邈大骇,情知中计,遂收摄心神,皱眉思忖片刻后,即令亲军取道青泥隘,飞报长安,再令一将统兵千人留守大营,以备不测,自引营内剩余大军直奔关头!同时遣精锐哨骑设法下关,急报魏延。。。 待魏延问明因由后,惊怒交加,急问探马道:“你等何时出关?到此耗时几何?” 探马答道:“已逾五日矣!” 魏延大恨!急令鸣金!众军闻之,纷纷跃下云梯,抬扶受伤及战死同袍,如潮水般退回本阵。 于禁见之,大喜!急令夏侯尚开城掩杀! 万幸两翼铁骑突至,将夏侯尚逼回城内,唐军方不至于大败。 魏延忧心如焚,就于阵前传令,集结全军骑兵,亲自统之,驰援武关,却留关平统带大军,立营坚守,无令不得退兵! 武关,唐军大营,虽周善引军偷袭,且丹阳兵精锐善战,但唐军训练有素,军纪森严,更兼兵甲优良,故苦战数日,吴兵仍不得破营! 眼见唐军只余数百人,却仍死战不退,周善暗自心惊,回望所部,三千丹阳精兵亦战死两千余,无奈之下,只能引军遁去。 唐军见此,尽皆瞋目欲裂,急出营掩之,意欲尽斩其首,奈何丹阳兵穿山越岭竟如履平地,唐军追之不及,只得恨恨回营。。。 正文卷 第二百七十节 急雪恨关平鏖兵 武关,朱桓估摸周善已然就位,即挥军猛攻,唐军自然死命抵敌,鏖战数日后,三万大军折损大半,仍不得破关! 朱桓气郁不已,暗忖道:“不想唐军如此善战,只万余兵卒,且须分兵拒守,竟能坚守十余日!眼下虽破关在即,但我军已不足万人,即便下之,亦难久守,不如尽早退去,否则无论魏延回军或李顺铁骑赶至,皆难善了。。。”思及此,遂令鸣金,聚集众将,备述所思所虑。 众将见说,先时惊怒万分,细思之,顿觉沮丧,继而尽皆默然。 但见一将愤然出列,拱手道:“关内唐军已不足三千,我军却将近万人,若拒关城,未必不能固守待援!若就此退兵,两万儿郎岂非平白战死?是故,还请将军三思!” 朱桓闻之,暗叹一声,正欲答话,忽见周善满身血污,狼狈入帐,下拜道:“唐军守御森严,死战不退!末将无能,率部苦战数日不下,现所部已不足千人,且俱各带伤,不得已只能暂退,还请将军降罪!”言毕,叩首涕泣不止! 因久攻武关不下,众将本就锐气尽失,寄望周善偷袭得手,骤闻此言,顿时色变,一时愣怔当场。 朱桓长叹一声,令周善起身,喟然道:“唐军得益于坚甲利刃,故战力无双,远非我军能敌,纵使都督算无遗策,又徒呼奈何。。。”言毕,即令周善领军两千,伐木造筏,大军则夤夜收整,明日便沿丹水退兵,再遴选三千能战精锐亲自统之,寻思若唐军追击,或可以伏兵计胜之,继而焚烧武关。。。 次日,闻知吴兵拔营,唐军众将纷纷请令追击!法邈暗松一口气,挥手道:“若朱桓佯作退兵,诱我军出关,却引精兵伏击,如之奈何?再者,我军拢共不足三千,即便出关追击,亦难有作为!不如谨守关隘,待将军回返后,再作打算!”言毕,即传令众将修葺关墙,安葬战死军卒,有擅自出关追击者,斩! 众将闻言,虽心下仍恨怒不甘,但情知法邈所言在理,遂不再多言,拱手领命。 这边厢,朱桓领兵暗伏一日,却不见唐军追击,无奈之下,只能怏怏退走。。。 数日后,魏延赶回武关,闻知吴兵已退,武关守军战死四千余,重伤近三千,顿时勃然大怒!欲统铁骑循迹追击,誓要将来犯之敌斩尽杀绝! 法邈急止之,进言道:“将军不可!吴兵已于三日前便造筏顺丹水而下,恐追之不及矣!再者,其等皆惯于操舟,谙熟水性,将军即便赶上,又能奈其何?”言至此,微微一顿,复转忧虑道:“纵观此战始末,足见周瑜、于禁早在我军增兵之时,便有预谋,只恐将军回援武关亦在其等算计之内!若果如此,只怕此时关将军危矣!邈以为,当务之急,将军应作速统兵接应,并调李顺、韩德回兵武关,待上禀唐公之后,再做商议!” 魏延猛省,情知中计,顿时怒意全消,急声道:“远卓所言极是!本将这便驰援宛县!”言毕,即令法邈谨守武关,并叙写战报,上禀马超;再遣人疾奔樊城传令李顺回兵;继而统所部铁骑呼啸而去。。。 宛县,于禁见魏延自引铁骑回救武关,却令关平拒营坚守,顿时大喜,聚众朗声道:“周瑜智谋出众、算无遗策,果然名不虚传!眼下态势竟一如其所料,真乃人杰也!目今关平拥兵六万,离城十里立营,欲待魏延回军,再攻宛县,本将岂能如其所愿?!然唐军战力非同小可,若出城强攻,恐为两败俱伤之局,故烦请文将军领兵佯攻唐军大营,与其对峙,本将则亲统精锐分兵袭其后路,作势断其粮道!则关平必然分兵,但见其兵动,文将军便挥军攻打!如此一来,关平首尾不能相顾,安得不败?届时,我军便可尽取其兵甲器械,必能击破武关,继而兵指关中!诸位以为,此计若何?” 文聘应声出列,拱手道:“此计大妙!然关平并非庸将,或能从容应对,不如由聘先行攻打,待大战正酣时,将军再出奇兵,必可大获胜捷!” 于禁闻之,稍作思忖,然之!即令夏侯尚选精锐军卒万人,分驻两营待命,再请文聘统带剩余大军,明日卯时造饭,辰时进兵,留李通镇守城池! 分派已定后,于禁又尽取所有,分赏众军,顿时满城欢呼,愿效死战! 次日,魏军方始出城,便有探马报入中军。 关平闻报大喜,即令擂鼓聚将,朗声道:“本将正愁无有骑兵护卫,霹雳车难竟全功,不想于禁竟舍弃坚城之利,欲出城一战,真真不知死活!方才探马来报,魏军已然出城,少时便至!故本将欲整军出营破之,一则可防其等围而不攻,却断我军粮道,再则可就势取城!诸位以为如何?” 众将闻之,尽皆大喜,纷纷呼喝请战! 忽一参谋出列,拱手道:“将军,于禁惯于统兵,岂能见不到此?然其仍出此下策,想必定有诡计,不可不防!且眼下营内尚有半月之粮,即便于禁断我粮道,又能奈我何?故依末将浅见,不如拒营坚守,待魏将军领铁骑回返之后,再破之不迟!” 关平见说,寻思不无道理,遂然其言,正欲下令时,忽探马再报,言称魏军尽数出城,许有大军近十万,领兵之将乃文聘也! 骤闻文聘之名,关平顿时怒火大炽,乃拍案而起,传令留兵一万,由副将统之守营,自领五万大军列阵出营,迎击魏军。。。 是日,唐、魏两军战于宛县城外五里。唐军兵甲占优,战力远胜魏军,然无骑兵协助冲阵,加之魏军兵力倍之,更兼阵型紧密,且悍不畏死,故虽占据上风,但急切难以寸进。 关平见之大怒,即令前军展开,以便迅速击破敌阵! 文聘不为所动,全然不顾死伤,只驱兵突进! 一时间,魏军竟抵住唐军攻势,反而凭借兵力优势,突前十余步! 关平见此,虽恨怒交加,但已不及变阵,只能传令擂鼓,全军突击! 约一个时辰后,阵前已是尸积如山、血流成河,两军仍犬牙交错,亡命厮杀,任谁不敢后退一步! 于禁遥遥望见,急令李通亦领军压上!继而与夏侯尚各统五千精锐,往攻唐军大营! 留守副将虽惊不乱,亦令分兵抵敌! 此番大战,两军厘分战场三处,共计十余万大军绞杀成一团,俱各死命拼杀,毫不退让!任有通天之谋,亦全无用处,只余杀戮以及濒死军卒之哀号。。。 两军自巳时战至戌时,早已精疲力竭,眼见天晚,于禁、关平尽皆面带苦色,竟同时传令鸣金,各自收兵回营,清点战损。 一番点算之下,于禁悲从中来,关平欲哭无泪,皆追悔莫及,只因宛县能战之兵只余三万,城外唐军亦不足万人!可笑战前,二将却各有算计,皆以为必胜,故而大军尽出,全力死战!不想,事与愿违,竟落得两败俱伤之局。。。 正文卷 第二百七十一节 揽良医天子作书 洛阳城,原有之城墙门楼等已尽数拆除一空,用于构建宫室地基或垫修道路;皇宫、兵营、公廨、宅院、坊市等皆已规划完毕,只等钢构运至,即可动工搭建。因民夫众多,故筑建进度有条不紊。 张郃、丁禄业已康复如初,回返洛阳后,即引吴普来见,拜于堂下。 马超闻知吴普乃华佗之弟子,顿时大喜过望,寻思道:“华佗名传几千年,跟扁鹊齐名,后世就是神医的代称,要是能通过吴普把华佗弄过来,那我的医学院也算是名副其实了!”念及此,遂亲自下阶相扶,微笑道:“先生治愈孤之爱将,实无须多礼!”言至此,令亲军看座,接着问道:“未知尊师何在?” 吴普连声称谢,只不敢落座,见马超问及华佗,乃躬身答道:“普师元化公因触怒魏王,已然仙去。” 马超见说,顿时扼腕叹息,暗忖道:“看来华佗还真是曹操杀的!唉。。。可惜了,在这个时代,一个优秀的医生简直就是活菩萨啊!曹操不可能意识不到,怎么就把华佗杀了呢?难道真是因为他要给曹操做开颅手术?”一时好奇心大起,遂细问之。 吴普稍作斟酌,答道:“初魏王患疾,召普师往许都医治,然礼甚轻之,呼喝犹如役吏,普师不悦,遂托辞回乡,后魏王数次往召,皆未至,魏王怒,因收之。” 马超闻之,喟叹道:“尊师一代神医,却屈死操贼之手,惜哉!若于孤治下,何至于此?”心下却道:“这华佗也是的,老老实实给曹操治病不就完了吗?非要学那些士族,习惯性的自命不凡,故作清高,尤其还是在曹操面前,不明摆着找死吗?要是搁后世,医术高自然牛气,但在这个时代,行医就是贱业,跟工匠、商人是一个级别的,华佗不可能不知道,所以没道理找借口去敷衍曹操啊!难道是待价而沽,想借这个机会捞取政*治资本,当官光宗耀祖?嗯。。。应该就是这样,不然曹操也不至于把他杀了,啧啧!白瞎了他一身医术了!” 吴普见说,忙再次下拜,拱手道:“久闻唐公看重医道,普不才,愿入唐公治下,效犬马之劳!” 马超见此,抬手将之扶起,大喜道:“孤得先生,犹胜十万大军!”言毕,见吴普面露不解之色,遂令其入座,郑重道:“先生可知此二将何许人也?”言至此,抬手指张郃道:“张隽乂智勇足备,机变无双,现统司州十五万大军!”再指丁禄道:“丁知节忠谨笃厚,勇烈过人,现任亲军营统领!”继而回身再谓吴普道:“此二人皆乃孤心腹之将,虽名为主仆,实则有兄弟之义也!今多亏先生医道通神,二人方得转危为安,以此论之,岂非胜却十万大军?” 吴普见说,忙又起身,连声道:“若论针灸之术,普远不及师兄樊阿,药理之学亦难望李师弟之项背!且救死扶伤乃普之本分也,实不敢当唐公之誉!” 马超闻之,惊喜莫名!笑道:“先生不必过谦!”言毕,回身坐定,转口问道:“敢问先生,此二人现在何处?” 吴普拱手道:“师兄樊阿处,普已去书相邀,想必不日将至,但师弟李当之却身在许都,服侍魏王,恐轻易不得脱身。。。” 马超见说大喜!着即任命吴普为医学院教授,加为太医令! 吴普感激涕零,再拜称谢! 马超示意其免礼,起身道:“待樊先生赶至,亦重用之!至于李先生,孤这便往见天子,降诏取之,量曹操不敢违逆!”言毕,即令张郃前往巩县领军,再遣一将统兵五百,护送吴普前往长安,继而引丁禄直奔刺史府。 天子闻报,忙令引入,下阶相迎。 马超忙施一礼,拱手道:“陛下驻跸此地已近三月,然超一直不曾陛见,只因诸事繁冗之故,还请陛下恕罪!” 天子自与刘璋一番长谈后,早已大彻大悟,了无挂碍,心下亦再无怯惧之意,闻此言,即抬手示意无妨,令赐坐,继而缓声问道:“未知唐公拨冗来见,有何要事?” 马超却不就坐,乃微微躬身,答道:“超闻有良医名李当之者,其人师承华佗,精通药理之学,实为扁鹊、仓公之流!然其人现于许都,竟专为操贼用药,故超欲召之,令其入医学院讲学,以期广授弟子,造福百姓!因恐操贼阻挠,故特来恳求陛下降诏,还请陛下应允!” 天子闻之,颔首道:“唐公此举惠及万民,朕岂有不允之理?”言毕,令近侍呈上纸笔,提笔一挥而就,用天子之玺后,即吩咐黄门递于马超,微笑问道:“唐公以为,此书可将李当之召至洛阳否?” 马超双手接过,但见其书略道:“。。。皇后月前患疾,初时但觉昏沉而已,便令太医诊治,调配汤药,不想,连服数日,却并无起色。。。朕急降诏,传唤河洛良医诊问,然皆束手无策,眼见皇后饮食渐废,朕忧心如焚,忽闻太医言道:魏王有近侍名李当之者,其人深通药理,或可治愈皇后。故朕特致书魏王,请借此人。。。” 马超览毕,大喜!连声称谢,继而辞出。回营后,即令丁禄即刻遣人,将此书送往许都!心下却暗自嘀咕道:“这封信比诏书管用多了!看来刘协还是很聪明的,当初要是能亲政,说不定还真就中兴汉室了。。。” 丁禄遣人去讫后,悻悻进言道:“主公何须如此费事?不如就令张隽乂攻打虎牢关,想必破之不难,届时攻入许都,便是操贼亦一并擒下,况李当之乎?” 马超闻说,暗忖道:“废话!这不是正在修建洛阳城吗?十几万民夫,加上巩县八九万大军,要不是老子粮草丰盛,早尼玛停摆了!还特么攻打虎牢关,各地秋粮不下来,这仗怎么打?总不能增加赋税吧?!”思及此,正欲呵斥之! 忽见亲军疾奔入帐,大呼道:“武关急报!” 马超闻报,先是一怔,继而大惊,急取书拆视之!览毕,掷书于地,切齿道:“周瑜小儿,枉气杀我也!”言毕,传令亲军集结,即刻回返长安! 丁禄闻之,即令左右出帐传令,继而惊问何故? 马超怒塞胸臆,暗自大骂周瑜,见问,即指地上书信道:“知节一看便知!” 丁禄看毕,稍作思忖,进言道:“主公息怒!末将以为,此战虽损失惨重,然魏、吴两军业已无力再战,故武关暂无大碍,再者,眼下洛阳未稳,主公岂能擅离?” 马超大怒,斥之道:“此战我军战死近七万人次,自孤起兵以来,从未伤亡如此之巨!若不能亲提大军,尽斩周瑜、于禁之首,何颜面对战死军卒之家小?!至于洛阳诸事,孤这便传令张郃,但有异动,斩尽杀绝!”言毕,一脚踹翻案几,继而掣剑乱斩,口中大骂周瑜、于禁! 丁禄及一众亲将见马超雷霆大怒,尽皆噤若寒蝉,一时间,满帐寂然。 正文卷 第二百七十二节 闻战报马超还都 丁禄自随马超,从未见其如此暴怒,一时不知所措,闻其言,顿时大惊失色,急下拜,大呼道:“胜负乃兵家常事,末将请主公以大局为重!”言毕,叩首不止,梆梆有声! 马超只是气怒攻心,发泄一番后,戾气渐息,乃一把扯起丁禄,沉声道:“知节这便往寻马钧,令其暂停宫室、坊市等构建,优先修筑官廨!孤欲迁都洛阳,以便征伐中原!” 丁禄见其心绪已然平复,遂连声劝道:“末将以为,迁都之事非同小可,岂能如此轻率?当聚集诸公,从长计议!” 马超闻之,暗忖道:“迁都洛阳是诸葛亮提出来的,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而且李开也不反对,就算提前迁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嘛!再说了,不过是换个地方办公而已,怎么就非同小可了?难道那些乱七八糟的讲究真就这么重要吗?”思及此,顿觉烦躁,忽心下一动,转念道:“反正天子已经妥协了,干脆老子直接带上他,一起回长安不就完了吗?何必守在洛阳呢?”心下定计后,遂令丁禄备马,再入刺史府。 天子闻知马超去而复返,顿觉错愕,忙令入见。 马超略施一礼,直接道:“超近日须回返长安,欲请陛下同往,未知陛下意下如何?” 天子闻言讶然,脱口道:“何事竟令唐公如此急迫,莫非有何变故?”言毕,忽觉不妥,遂又转口道:“朕欲回西都久矣!未知卿何日动身?” 马超见此,稍作盘算,拱手道:“不瞒陛下,超抵达洛阳之前,曾令魏延为将,统兵攻伐南阳,不想,误中周瑜之计,致使武关大军折损殆尽,急需调兵增援!故超不敢耽搁,预计后日启程!”言毕,直视天子,看其如何作答。 天子见说,略微皱眉,叹声道:“胜负乃兵家常事,卿不必过于忧心!既然事关武关安危,不如明日起行!唐公以为如何?” 马超闻之,暗生警惕,寻思道:“这刘协怎么比我还心急,难道还在妄想复辟?尼玛!最好不要没事找事,惹急了,别怪老子动刀!”思及此,遂以言挑之道:“陛下,长安非比洛阳,届时或不便随意出行,还请陛下勿怪!” 天子闻言,洒然一笑,抬手挥退一众近侍黄门,下阶立于堂中,直视马超,沉声道:“朕自登基伊始,先是受制于董卓,再逢傕、汜之乱,继而辗转复归东都,于路惊惶困顿,百官衣不遮体、食不果腹!后得曹操迎入许都,改元建安。。。想朕崎岖危乱之间,飘薄万里之衢,萍流蓬转,险阻备经,自古帝王未之有也!”言至此,复转唏嘘,接着道:“朕虽身陷囹圄二十五载,但中兴汉室之心从未或忘,终致使国舅董承、国丈伏完先后族灭!朕夙夜忧叹,故常思天命不属,人力何及?然待回返东都后,方知民心亦不附,朕方悟先贤之言:天定可胜人,人定亦可胜天!今唐公应天顺人,宽仁济世,天心民意集于一身,自然无往而不利,实不必心怀疑忌。若唐公仍觉放心不下,朕愿着即诏告天下,自除尊号,禅位于唐公!” 马超见天子言辞恳切,不似作伪,竟不知如何接话,暗自寻思道:“这刘协也真是的,话说的也太直白了点,弄的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放下了还是以退为进,别有用心。。。”一时拿捏不定,皱眉沉吟不语。 天子本为聪慧之人,见此,心下了然,遂微笑道:“此乃朕肺腑之言,唐公不必犹疑,若觉突兀,不妨暂且搁置,待大局已定时,再议不迟。” 马超闻之,顿觉汗颜,拱手道:“多谢陛下!” 天子摇头道:“朕自入东都以来,一应所需皆无短少,且可随意走动,胜却许都十倍,以此论之,朕更应谢过唐公才是!” 马超连道不敢,又寒暄几句后,即拱手请辞。 天子略送几步,便即回转,径入内室,说与皇后知晓。 皇后闻说,黛眉轻蹙,问道:“陛下提及禅位之时,那马孟起果真只是道谢而已?” 天子颔首道:“正是!其人并无丝毫喜意,但好似面带羞赧之色,却不知为何?” 皇后闻言愕然,稍作思忖后,沉吟道:“不想,那马孟起征战半生,却难得不失赤子之心,虽目无尊卑,无视纲常,但沉毅骁勇,杀伐果断,且言行如一,宅心仁厚,远非魏王可比!想必日后,必不薄待陛下,是故,依臣妾之见,陛下此去长安,万不可暗接士族,以免触怒其人!” 天子见说,先是默然不语,继而长叹一声,道:“也罢,便依皇后之言,然朕尚有四子三女,日后恐泯然众人矣!” 皇后闻之,展颜道:“臣妾闻马孟起亦有五子三女,其长子名马靖,字国安,年十八,却未曾婚配,陛下只需将曼儿予之,招其为婿,复有何忧?” 闻此言,天子先是一喜,继而苦笑道:“朕亦闻马靖非但骁勇善战,且智略出众,实为文武全才也!然其乃马超长子,恐多有不便之处。。。” 皇后见说,嫣然一笑,摇头道:“陛下或以为不便,然臣妾却料定马孟起必然应允!” 天子讶然,连问为何? 皇后见问,先起身上前,扶天子坐定,继而微笑道:“纵观马孟起之过往,其所言所行,看似有悖纲常,然无不与圣人暗合!虽兼蓄百家,但仍尊崇儒术,细思其理政之法,不外乎天下大同四字,上至陛下,下至黎民,在其眼中皆无分别,故臣妾以为,此事其断无不允之理!” 天子沉吟片刻,皱眉道:“话虽如此,然朕禅位之后,马靖必为太子,异日登基为帝,只恐曼儿难得善终。。。” 皇后闻之,正色道:“臣妾闻马孟起虽有妻六人,但不论门第,皆一视同仁,以平妻待之,且恩爱有加,和睦融洽!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想必马靖必不负曼儿!再者,马孟起年未及不惑,陛下实无须多虑。” 天子见说,思之有理,遂然其言,寻思待入长安后,便寻马超提及此事。。。 次日,马超令芒中领三千骑先行,自领丁禄并帝后百官等为中军,使黄四铁押后,一行浩浩荡荡,往长安进发。 刘璋引牵招、阳朔、秦义等司州众官送出十余里方回。 五日后,大军抵达函谷关,马超寻思不如往武关一行,遂手书一封,遣人急送长安,交予李开;再令丁禄领兵护送帝后百官先往长安,自引芒中并三千铁骑径奔武关。 正文卷 第二百七十三节 论将略事后诸葛 武关,魏延收整残兵,除韩德领两万步卒镇守樊城外,关内只余三万余人,顿时心丧若死,便令李顺谨守关城,却终日独坐帐内,竟气郁成疾。 这一日,众将正于帐内探望,轮番劝解,魏延却犹若未闻,只卧于榻上,闭目不语。法邈见其形容枯槁,暗自忧急,乃出言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将军何至于此?再者,魏、吴两军伤亡倍于我军,眼下于禁所部已不满三万,周瑜更是远遁襄阳!若非顾及百姓,且不利守御,关内铁骑足以荡平南阳,此皆为将军之功也。。。”言至此,忽闻“咣当”一声! 众将一惊,抬眼视之,乃是魏延随手将兜鍪掷于地上!但闻其嘶声道:“本将寡谋少智,被周瑜弄于指掌之间,如今折尽大军,罪在不赦!本欲前往长安领死,但羞于面见唐公!你等竟言称本将有功,欲愧杀本将乎?!” 关平闻之,当即下拜,拱手道:“此战乃末将因怒动兵,欲雪私恨所致,并非将军之罪!末将累及将军,愿已死谢罪!”言毕,拔剑便欲自戕! 左近李顺大骇,急上前抢下长剑,厉声喝道:“定国何为?!” 魏延见此,大怒!喝退一众将校曲长后,乃戟指关平,斥之道:“是非功过自有军法司论断,若自死,懦夫所为也!” 关平伏地叩首,大恸不止。 魏延示意李顺、法邈将之扶起,继而顾谓三人道:“本将素来自视甚高,每常抱怨未逢明主,不得重用!然自归唐公后,便得领武关守将之职,麾下精锐大军十万,自忖当可横扫南阳,兵临许都,继而全取中原,一则答谢唐公知遇之恩,再则遂平生之志!不想,先被曹操调虎离山,再遭周瑜釜底抽薪,战死同袍累计十数万,却寸土未得,试问本将何颜再与诸将同列?!若非我军尽以唐公之法操练,皆骁勇善战,且兵坚甲利,本将早已身首异处矣!以此论之,本将非但知遇之恩未报,反再受唐公活命之恩也!愧恨交加之下,故而闭帐苦思致败之因,并非颓废消沉,更无自戕之念!若此番罪不至死,本将必雪此恨!” 三将闻言,顿觉振奋,齐下拜道:“末将等愿随将军,誓死雪恨!” 魏延挥手令其等起身,就于帐内商议日后进兵之法。忽亲军入报,言称唐公将至,离关已不足五十里! 四人闻报,俱各一惊,一时不知如何面对。良久后,魏延长叹一声,令亲军取绳索,将自己及关平等将尽皆捆缚,押往营外十里跪迎! 少时,马超赶至,见此情景,鞭指道:“你等此举何意?” 魏延以头抢地,愧声道:“末将等智略短浅,中计损兵,故自缚请罪!” 马超闻之,暗忖道:“这魏延太倒霉了,要么碰上曹操,要么对阵周瑜,而且兵力都处于劣势,能守住武关也算是有功。”思及此,便欲令其等起身,忽又觉不妥,遂扳鞍下马,踱至其等面前,沉喝道:“你等力保武关不失,何罪之有?!” 魏延见问,因双手被缚,故以头支地,挺起上身后,再次叩首,答道:“末将轻视吴军,使其有机可趁;贪功冒进,致使关防空虚;累战无功,导致损兵折将,实有辱我军兵威!故犯有误军之罪,当明正军法,斩立决!” 马超闻说,微微颔首,令左右去其等之缚,沉声道:“你等折尽大军,论罪本应斩却,然念在你等重创敌兵,使其无力来犯,故死罪暂且记下,着各削军衔一级,仍司其职,以观后效!” 四将闻之,大喜,忙再拜叩首,言称定然将功补过! 马超挥手令其等起身,谓之道:“若文长听闻吴兵偷袭武关时,并不回兵,只遣人传令李顺所部回救,却全力攻打宛县!如此,非但大军无恙,亦可尽灭魏军!至于吴兵,即便其等攻破武关,但皆为步卒,又能奈我军何?再者,武关尚有万余守军,战力岂是吴兵能及,又岂能轻易破关?故为将者,贵在审时度势,权衡轻重!一旦定计,则勇往直前,切不可瞻前顾后!你等以为,此论若何?” 魏延等愧色满面,拱手拜服,继而请马超入关。 马超见之,挥手道:“孤另有要事,须赶回长安署理,届时再发精兵五万,还望你等知耻而后勇!”言毕,转身上马,引亲军疾驰而去。心下却暗自得意道:“老子这一出算不算事后诸葛亮?哈哈。。。唬得魏延一愣一愣的,等援兵到了,还不照死了打?这就叫请将不如激将!”念及此,愈发开怀,几欲放声大笑!忽又忆起战死之七万军卒,顿时复转郁郁。却不知正因其今日之言语,致使魏延日后独领三千铁骑,横跨豫扬二州,直取徐州腹地,成就收取中原第一功! 却说丁禄领军护卫天子车驾一路西行,因道路平直宽阔,不五日,便抵达潼关,就于关内歇住。 安顿已定后,丁禄便往见天子问安。 见礼已毕,天子笑道:“朕观潼关群山嵯峨,峰峦如聚,远眺河水奔腾浩荡,波涛如怒,又见青山葱翠,鸟语花香,竟不似人间!故欲驻跸关内,游览数日,顺带等候唐公,未知丁将军意下如何?” 丁禄自无不可,拱手领命。 次日,天子领一众嫔妃,皆着便装,驱马车十余乘,出关随意游览,丁禄引三百骑随行护卫。 潼关临近华阴县治,人口稠密,故而行不十里,便见阡陌田垄。又时值仲秋,百姓皆忙于秋收,原野间自然一片欢腾。天子何时见过如此盛景?遂约停车驾,抬脚便下至田间,惊得一众宦官大呼小叫,忙不迭跟上。 天子回身斥退其等,却唤丁禄近前,谓之道:“朕欲下田与百姓同乐,还请丁将军卸甲,否则,恐惊扰百姓!” 丁禄大笑,拱手道:“末将等未从军之前,亦为百姓也,本为一家,何来惊扰之说?若陛下不信,还请移步,末将便随侍左右,看百姓是否惊怕?” 天子闻言讶然,即沿田埂前行,丁禄顶盔掼甲,按刀相随,亦步亦趋。 田间劳作之百姓望见,乃直起腰身,遥遥大呼道:“这位将军稍待,我等这便前来见礼!”言毕,招呼左近人等,疾奔上前,拱手道:“不知将军有何吩咐?” 丁禄挥手道:“本将系引贵人游览,并无别事,你等不必多礼,自去劳作便是!” 其中一少年大笑接话道:“将军恁不赶巧,若于农闲之时,我等少不得奉上酒肉,款待将军!” 丁禄闻之,佯作大怒,抬脚便欲踹之! 那少年倒也乖巧,就顺势翻爬在地,继而起身告罪。众百姓轰然大笑,自去劳作不提。 天子见此,顿时嗔目结舌,半晌无语。。。 正文卷 第二百七十四节 游华阴民心立现 却说天子驾至潼关,见山河秀丽,景色宜人,遂起游兴,即引丁禄随行护卫,却惊见百姓竟不惧军兵,讶异之余,乃唤住一老者,问之道:“敢问老丈,家中田地几何?缴纳税赋后,可有结余?” 老者微微施礼,捋须道:“好教尊驾知晓,老夫有五子三女,皆已成家,各有良田近百亩,水旱各半,税赋仅十取其三,岂能无有结余?” 天子闻之,愈发惊讶,又问道:“未知究竟结余几何?” 老者见问,盘算道:“依县府公文,厘定旱田亩产八石,水田倍之,以老夫长子为例,其有田百亩,收成便是一千二百石,去除赋税三百六十石,结余八百四十石!” 天子闻言不解,摊手道:“若县府厘定有误,亩产不足八石,奈何?” 老者大笑,就于手边筐篓内取出草席,平铺于地,谓天子道:“想必尊驾绝非我唐国人氏,且安坐,待老夫详细道来!” 天子见此,略微愣怔片刻,便依言坐定。 那老者又于筐内将出酒肉,并招呼丁禄入座共饮。 量丁禄岂敢与天子同席?遂推辞道:“某家乃护卫也,不敢入座,老丈自便。” 老者闻之,亦不勉强,自顾为天子斟酒,口中言道:“此酒乃长安佳酿,名曰西凤,比之醪醴,更显甘冽清醇,回味悠长!传闻以唐公改良之酒方酿造,酒成之后,唐公曾亲自试饮,赞不绝口,且留词半阙,曰:一滴西凤酒,十里草木香!老夫多说无益,尊驾一试便知!” 天子见说,乃凑近细观之,但见此酒清亮通透,宛如白水,遂举盏浅酌,顿觉入口辛辣,不由微微蹙眉,本欲啐之,又恐失礼,只得咬牙切齿,勉强咽下,恰待出言时,忽觉口内回甘,略微咂摸,又觉绵甜爽净,竟不由自主,仰脖一饮而尽,继而长吁一口气,赞道:“此酒醇厚香浓,妙不可言,犹胜御酒九酝春!” 老者闻听“御酒”二字,暗觉讶异,抬眼凝视天子片刻,再回望丁禄一眼,顿时失惊,起身郑重施礼道:“小老儿有眼无珠,失礼之处,还请天使勿怪!” 天子挥手示意其免礼,奇道:“我等乃洛阳人氏,欲往长安寻亲,不过经由此地而已,老丈何以天使相称?” 老者转而面向丁禄,拱手道:“将军身佩中将军衔,却得以现身京兆,莫非乃唐公亲将丁禄将军否?” 丁禄闻之,颔首笑道:“某家正是丁禄,老丈何以知之?” 老者笑答:“唐公麾下得领中将军衔者,莫不镇守一方,只丁将军及李敢将军身在长安,然李将军身长近丈,故而得知乃丁将军当面!”言至此,转身回视天子,接着道:“尊驾曾提及御酒,丁将军又自称护卫,却并非唐公本人,故小老儿断言尊驾定为天使!” 天子见说,抚掌大笑道:“老丈慧眼如炬,虽不中,亦不远矣!”言毕,忽见老者再现惊容,忙接着道:“在下乃唐公亲眷,故得丁将军随行,老丈无须惊怕,还请细述税赋之事。” 老者面现了然之色,再施一礼后,坦然就坐,捋须道:“贵人有所不知,唐公勤政爱民,故比之县府厘定,实际亩产只多不少!” 天子闻言失色,惊声道:“唐公治下近千万户!若果如老丈所言,所获税赋岂非以亿兆计?再者,每户近千石余粮,又如何食用得尽?” 老者闻之,哑然失笑道:“贵人差矣!唐公治下虽有民千万户,然务农者不过十之六七,余者或为工匠,或为矿工,抑或从事商贾,不一而足;便是务农者亦非皆种谷物麦豆,譬如凉州西部及新州之百姓,多植棉花葡桃之类作物;至于务农百姓结余之粮,则有官府按市价回购,公平公正!” 天子闻说,感叹连声道:“百姓如此富足,难怪唐公战无不胜。。。” 老者闻言,先取酒坛为天子斟满,继而摇头道:“非也!应是唐公战无不胜,百姓方得富足安康!” 天子黯然片刻,复长叹一声,再次举盏一饮而尽,又取过肉干食用,顿觉美味异常,遂停著,指席上酒肉问道:“此酒不似凡品,肉食亦非常见之物,想必价值不菲,莫非唐国百姓一如老丈般,每日皆可享用?” 老者先为天子满盏,继而捋须答道:“此酒一石谷麦即可换购十斤,折合五钱一斤,何足为贵?倒是西川所出之窖酒,一坛三斤却值千钱,可买精米十石或谷麦两百石,堪称玉液琼浆!小老儿托唐公之福,虽家境殷实,但亦不曾得饮。至于肉食,乃西羌所产之牦牛肉,亦为寻常之物,只比牛羊略贵而已。” 天子闻之,咂舌不已,一时难以置信,思忖间又举盏饮尽,再问道:“先时老丈言称有五子,未知皆作何营生?”言毕,取过酒坛,亲自斟满。 老者见问,即面现愧色,叹声道:“小老一家本非华阴人氏,乃逃难来此,因五子自幼食不果腹,故体魄稍弱,竟无一人可入行伍,除四子聪慧,得入工学院外,余者尽皆在家务农,实愧对唐公活命之恩!此亦为小老生平憾事!” 天子再饮一盏,不解道:“其等既可操持农事,为何不得从军?” 老者长叹一声,回顾丁禄一眼,见其并无异色,遂摇头道:“贵人有所不知,兵部征兵之条例极其严苛,年齿只限十八至二十五足岁,身长七尺以上,两膀平举须有一石之力,顶盔掼甲一气奔行十里,日间目力需达百步,夜间三十步,林林总总不下十项,小老五子或年齿超出,或身长不足,或目力稍逊,总之竟无一人得以从军!虽邻里坊间口内不言,然小老何以心安?只能寄望孙辈,得以入伍杀敌,报效唐公!” 天子闻言,黯然不语,只因攀谈良久,老者却缄口不提汉室,所思所想皆为如何报效唐公,竟将五子未能从军引为憾事!故虽未生怒意,但难免怅然若失,暗叹道:“马孟起大势已成矣!”一时抑怏不已,取酒连饮三盏,不觉醉倒。。。 丁禄上前扶住,谢过老者后,将天子搀回车驾。 众嫔妃宦官一阵手忙脚乱,安顿妥当后,皇后便动问何以至此? 丁禄拱手答道:“陛下与民同乐,一时兴起,痛饮烈酒致醉。。。” 皇后讶然,稍作思忖后,即令回返潼关。 此后数日,天子放开心结,四处畅游,直至马超赶至,方才重起车驾,前往长安。 正文卷 第二百七十五节 临渭南天子许亲 不一日,即抵达渭南县,立营已毕后,天子便唤马超近前,笑谓之道:“朕闻此地有唐公所建之神兵城,内有军甲兵械无数,皆为无双利器!今既路过,朕欲入内见识一番,未知唐公意下如何?” 马超见说,恐天子左右有魏军细作,本欲不允,却又不便推拒,寻思道:“就让他们远远看一眼算了,只要不凑近观察,应该学不到什么东西吧。。。”念及此,遂拱手应下,就令左右准备车驾。 不想,天子却挥手止之,微笑道:“神兵城乃机要重地,闲杂人等恐不便入内,就由唐公陪朕走马一观,若何?” 马超闻之,自无不可,遂与天子打马径奔神兵城,丁禄引数十骑随后护卫。 城内马秋早已闻讯,乃顶盔掼甲,领綦毋烈等远远来迎,见马超至,一干人等忙随之下拜叩见。 马超见此,急扳鞍下马,上前扶起綦毋烈,笑道:“烈公年长,无须多礼!”竟对马秋视而不见。 綦毋烈感激涕零,拱手道:“烈得唐公看重,虽死无憾矣!” 马超挥手道:“烈公改良冶铁工艺,功在当代,利在千秋,足以青史留名!兼且铸就唐刀、钢甲,更是有大功于孤,实不必如此!”言毕,环视众工匠,接着道:“诸位亦功不可没,还请免礼!” 待众人称谢后,马超侧身让出天子,正色道:“闻知诸位精于匠事,故天子特来探望,你等速来见过陛下!” 众人闻言一静,继而互视一眼,便上前跪拜,正欲山呼万岁时,天子却已然出言道:“诸位技艺之精湛,古之公输亦有所不及也!着即免礼平身,各自散去,朕有唐公相陪即可!” 綦毋烈等闻言,皆转头目视马超,见其微微颔首后,方起身谢过,躬身而退。 马秋略作踌躇后,复又上前下拜,叩首道:“孩儿见过父亲!” 马超令起身,上下打量一眼,见其身长已与自己齐平,雄壮却犹有过之,不由心下大慰,示意其拜见天子。 马秋见之,即单膝跪地,拱手道:“小子马秋,拜见陛下!” 天子随即下马,将之扶起,大笑道:“此非朝堂陛见,贤侄不必多礼!”言毕,转谓马超道:“果然虎父无犬子,孟起后继有人矣!” 马超见说一愕,暗忖道:“怎么贤侄都叫出来了?弄的跟交情有多深似的,不会是有什么企图吧?嗯。。。老子可得防着点!”心下思量时,嘴上却连声逊谢。 天子又褒扬马秋几句,即令其自去,待其走远后,回身笑谓马超道:“朕闻孟起之长子马靖,曾驱十万众,大破夷狄五十万,勇略足以匹敌冠军侯,甚或不在孟起之下!异日有暇,朕当面见之!” 马超闻之,寻思道:“不是来参观神兵城的吗?怎么又扯到马靖身上了,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念及此,心下大疑,遂接话道:“西域大捷乃将士用命之故,并非马靖之功,故不敢当陛下之誉!” 天子笑容不减,挥手道:“此战详情天下尽知,孟起不必过谦!”言毕,假作无意道:“如此少年英杰,却不知其年齿几何,可曾婚配?” 马超正苦思天子究竟有何用意,见问,随口答道:“回陛下,马靖已年满十八,并未婚配。” 天子故作沉吟片刻,忽目视马超,问之道:“若朕欲以长女曼召马靖为婿,不知孟起意下如何?” 马超见问,心下一突,暗道:“我说怎么叫的这么亲热,原来搁这儿等着我呐!老子就知道你没憋什么好屁!马靖要是成了你刘协的女婿,老子还真就不好登基了!这算盘打得,贼特么响啊!行!想玩是吧?老子就应承下来,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思及此,遂强抑怒意,佯作欢喜道:“超求之不得,多谢陛下美意!” 天子见其应允,暗道果不出皇后所料!随即大笑道:“孟起快人快语,朕心甚慰!待至长安后,朕便传诏禅位,后续之事,便有劳孟起了!” 马超闻言愕然,一时愣怔当场,不知如何作答。 天子顿觉尴尬,回望丁禄等护卫一眼,见其等仍在数十步之外,遂低声道:“此间只朕与孟起二人,故直言相询,唐突之处,还请孟起海涵;且朕此举只为安享晚年而已,孟起切勿多心!若有不便之处,还请直言,朕无不依从!” 闻此言,马超汗颜无地,忙拱手道:“此事牵扯太大,超一时难以决断,然请陛下宽心,无论如何,超必不薄待陛下!至于结亲之事,待曼公主相看马靖后,再议不迟,陛下以为如何?” 天子见说,微笑颔首道:“如此甚好!”言毕,转身便行,欲入神兵城一观。 马超收整心事,抬脚跟上,从旁讲解。。。 长安城,信使持马超书信,直入军务省,却被告知李开染病,现于府内静养。 信使乃马超亲军,闻此言,遂疾奔政务省,求见诸葛亮,呈上书信后,即请辞,言称须回报唐公。 诸葛亮取书览毕,大惊!急令备马,驰往李开府邸! 李阳闻讯,忙出迎,见其面色忧急,遂径直引往内室,轻唤李开道:“父亲,孔明公已至,或有要事相商。”言毕,见李开作势欲起身,忙上前扶其半卧。 诸葛亮略施一礼,即取马超书信,上前递于李开,口中言道:“主公临行已有定计,就令天子驻跸洛阳,待宫室落成,即迁都称帝!不想,主公却临时决策,取天子入长安,如今已至潼关矣!然眼下正值武关失利,若长安再有缓急,其害甚也!故亮以为,当作速致书主公,请其设法转圜,切不可令天子入关!” 李开览书毕,早已惊坐起身,再闻此言,顿时额心见汗,急取纸笔欲书时,忽又顿住,继而抚额沉吟,却不下笔。 诸葛亮稍待片刻,见其仍闭目沉思,遂出言道:“文优公是否有何不适之感?” 李开见问,缓缓摇头,喟然道:“自武威起兵以来,主公行事每看似率性而为,实则深谋远虑,立意长远!武关失利之事,主公想必早已接报,然仍取天子入长安,想必定有其道理,只是我等思之不透罢了。。。”言至此,忽直视诸葛亮道:“莫非主公已说服天子,否则岂能出此下策?” 诸葛亮闻言一怔,继而沉吟不语。 忽见李开自榻上一跃而起,抚掌道:“定是如此,我等便依主公书信行事便是!” 诸葛亮见说,皱眉道:“即便如此,亦不可轻易令天子入长安,须知树欲静而风不止!” 李开闻之,面色一紧,就于榻前缓慢踱步,反复思量。 正文卷 第二百七十六节 囚张音律法为尊 却说诸葛亮接马超书信,闻知天子不日将至长安,大惊!急往寻李开商议,言称绝不可令天子入关! 李开思忖良久后,沉声道:“主公多智善谋,岂能见不到此?孔明不必多虑!”言毕,见其仍面带忧容,遂披衣下榻,笑道:“存孝新编之近卫军已然成军,计有五万众,现驻营灞上;可令其调兵两万,替换城防军,再遣五千锐卒护卫皇宫;开再令李阳暂时充任给事黄门郎,如此一来,即便有宵小作祟,亦不过自投罗网耳!” 诸葛亮闻之,亦觉有理,遂然其言。忽见其竟立于榻前,忙上前扶住,歉声道:“亮之不明,惊扰文优公静养,还乞见谅!” 李开一愕,继而大笑道:“开偶感风寒,本无大碍,奈何年事已高,故觉终日昏沉,未曾想,被孔明惊出一身冷汗后,竟不药而愈!开谢之尚且不及,岂能见怪?” 诸葛亮见此,亦大笑,略往潼关方向拱手道:“此乃主公书信之威也!” 李阳亦喜,忙取衣上前,请其父衣之。 李开伸手接过,谓之道:“方才为父之言,阳儿可能领会?” 李阳见问,当即下拜,叩首道:“父亲宽心,孩儿省得,定不负所托!” 李开令其起身,郑重道:“阳儿切记,待天子入长安后,无论何人求见,绝不可动问,亦不必阻拦,但须遣人查明其名姓、住址、籍贯、宗族、以及平素交往人等,并记录在案,万不可疏忽大意!”言毕,待李阳垂首应下后,便令其前往新兵营,调千余兵卒,依马超信中所言,收整旧日桂宫,以供天子驻跸。 十余日后,天子驾临长安,李开、诸葛亮引六部众官出城里许相迎。叙礼毕,就移驾桂宫,马超亲自领军护送。 至桂宫后,天子唤马超近前,密谓之道:“随朕同来长安者众,内里或有魏王耳目,孟起不可不察!” 马超闻言一怔,木然颔首。 天子稍作沉吟,接着道:“宦官宫娥自有朕暗加甄别,至于百官人等,孟起酌情处之可矣,朕无不依从!” 闻此言,马超顿生感激之意,乃后退几步,撩袍下拜,顿首道:“多谢陛下!” 天子见此,喜形于色,忙上前搀起,附耳道:“能得孟起一拜,朕不虚此行!”言毕,回望众官,朗声道:“朕年近不惑,精力每况愈下,实不堪政事沉冗,幸有唐公马超雄才大略、公忠体国,故朕便将国事尽皆托付之,自即日起,其言即为朕令!” 话音一落,百官震恐,有数人正欲出列劝谏,但见李开、诸葛亮以及六部众官已然下拜,叩首大呼道:“臣等遵旨!”继而山呼万岁! 天子微笑挥手,令众官免礼平身后,即回身入桂宫。 是日,马超就于公府聚众议事,先顾谓百官道:“公等并非雍州人氏,故家小亲眷皆不在此间,致使家中老无所依、幼失其怙,实有违孝悌之道!然天子驻跸西都,为使忠孝得以两全,孤意遣人往接公等家眷,迁居长安,未知意下如何?” 百官闻说,面面相觑,尽皆默然以对。 马超稍待片刻,见仍无人出言,不由暗自哂笑,乃沉声道:“所谓故土难离,孤亦有深切体会!既然公等皆不愿迁居,便请各自回乡,年俸月禄孤定然如数奉上!” 百官闻之,顿时哗然,但见一人排众而出,拱手道:“我等官爵乃天子亲封,唐公岂能随意褫夺?” 马超视其人,乃御史大夫张音也,闻其言,也不动怒,谓之道:“若果如公言,将公等逐出长安即可,孤又何必靡费俸禄?” 张音抗声道:“若我等回乡,却仍食朝廷俸禄,岂非皆为尸位素餐之辈?!” 马超闻说,大笑道:“公即为御史大夫,当外督刺史郡守,内劾文武百官,查举奸佞、整肃朝纲!然放眼天下,操贼囚陛下于许昌,孙逆逞凶威于荆扬;中原大地士族横行,不法豪强比比皆是;百姓食不果腹,苦不堪言!莫非公尽皆视而不见?否则为何无有片言上奏?眼见公上不能辅佐天子,以安天下;下不能劝课农桑,宽济庶民;因畏惧操贼之势,故潜身缩首以求活命,实乃贪生惧死、苟延残喘之辈!又贪恋名位,抛家弃子,当为不孝不悌、寡廉鲜耻之徒!也敢曲解孤意,妄加指责乎?!” 一席话落地,张音手足无措、气恨交加,却无言以对,羞愤已极之下,乃照准殿柱,疾奔而去,欲触柱自戕! 然早被左近甲士执下!马超见此,大怒,喝令推出斩之! 百官闻之,尽皆失色,然却无一人敢于出言求免。 李开暗道不妙,急以目视诸葛亮,但见辛毗已然出列,拱手道:“唐公不可!张音虽罪不容恕,然此地并非军营,岂能妄加刀斧?应交付有司明定其罪!” 马超见说,心下大骂道:“尼玛!张音要真一头撞死在这里,不管什么原因,老子就特么甭想摘干净了!都特么想死是吧?行!老子就成全你们!”思及此,遂切齿道:“张音用心险恶,罪在不赦,佐治公不必再劝!”言毕,喝令行刑! 诸葛亮忙出列,大呼且慢!继而下拜道:“唐公虽得陛下敕令,总揽军国重事,但诚如佐治公之言,此地并非军营,若唐公执意收斩张音,敢问律法何用?” 马超闻言猛省,暗忖道:“说得对!老子要是把张音杀了,跟他撞死的结果是一样的,总归是说不清了!嗯。。。还是诸葛亮说话有水平啊!先表明老子权力来自天子,万一我不听劝,硬是把张音杀了,也是合法的,不至于背上跋扈的名声!算了,就按诸葛亮说的办吧,反正张音死定了!”念及此,遂微微颔首,朗声道:“既然有法可依,便依法而行!此案便有劳辛尚书亲自审理,务必公平公正!” 辛毗领命,拱手入列。 马超转而目视百官,沉声道:“张音虽涉嫌渎职,但其方才所言亦不无道理,未免诸公声名有损,故愿归乡者,皆视作致仕;然若愿继续报效家国、造福百姓者,可先于吏部录名,再入太学旁听,继而量才委用!诸公可有异议?” 百官见说,相互对望一眼后,即有数人出列,拱手道:“回禀唐公,我等愿致仕归乡!” 马超闻之,并不为难,即令丁禄遣人将其等护送至虎牢关,并赠予银钱若干,便于其等回乡用度。 余者众官见此,皆觉难以置信,遂俱各思忖得失,一时堂下落针可闻。 正文卷 第二百七十七节 返长安再议征伐 建安二十年秋,九月,天子驾幸长安,就令马超总揽军国重事!马超遂于公府大聚文武,商议跟随天子之百官去留。御史大夫张音心下不甘,故言语无状,被马超驳斥后,羞愤之下竟欲触柱自戕,因此触怒马超,就喝斩其人,却为辛毗、诸葛亮劝止,改为收监。马超有问及其余众官,不愿留者,皆遣返原籍。众官心有所疑,尽皆默然,一时间,堂下鸦雀无声。 忽一人出列,拱手道:“敢问唐公,若在下愿留于长安,未知唐公授予何职?” 马超见问,哑然失笑道:“若公果真政才绝世,即可为政务省主官;若公军略无双,便是就任大将军之职又有何难?” 那人闻言,再问道:“却不知唐公如何评判?” 马超大笑,起身道:“孤治下众官,无论何职,年末皆须考评,文官有吏部核查,军将有军务省考校,再有御史及监察院监督,上评者擢升,中评者留用,下评者降职;似公等皆为文士,则须先入太学,考核优良者,方可为官。” 那人见说,愤然道:“我等熟读经史,皆为饱学之士!唐公竟令我等再入太学,辱之太甚矣!” 马超暗哼一声,扬声道:“公等既自恃才学,不知比之管幼安、邴根矩若何?” 那人语塞,继而满面羞惭,垂首入列。 百官素闻马超宽仁之名,且信义素著,更兼并未为难此人,遂尽皆放下心来,相互商议片刻后,即有近百人愿留于长安,请求致仕者却不足二十人。 马超便令吏部录名,将愿留者转入太学,再令户部落实其等家族籍贯,以便遣人往取其等家眷,致仕者并不为难,令丁禄一并送往虎牢关。 待百官散去后,马超神色转肃,顾谓众人道:“此番武关大战,虽重创魏、吴两军,然我军折损大半,却未竟全功!如今关内军兵固然不足三万,但周瑜已领军退回襄阳,于禁、文聘所部亦只余数万残兵,且曹操暂无余力增援南阳!是故,孤以为,全取中原之时机已至矣!诸位可有异议?” 话音一落,兵部尚书王达率先出列,拱手道:“禀主公,兵部大营兵员充足,发往司州之六万新兵已然成军,军务省核定增援武关之十万大军亦可于两月之内发出!” 吏部尚书姜叙紧随其后,进言道:“吏部已储备各级基层干吏千余人,可随时调用!” 户部尚书杜畿见此,亦出列,苦笑道:“畿自主事户部以来,粮草从无短缺,每日反忧心陈粮如何处理,比之诸公,畿何其清闲也!” 众官闻说,尽皆大笑! 马超亦觉开怀,笑道:“既如此,着令军务省作速拟定出兵序列!” 李开应下,即拱手请辞。众官见此,亦出列施礼,鱼贯辞出。马超随即转入后堂。 杨氏等早已恭候多时,见马超至,马祺快步抢上,便如乳燕投怀,拥住其父,泫然欲泣,马超恰待安慰时,马祺忽又急退几步,下拜叩首道:“女儿见过父亲!” 马超见此,忙上前搀起,继而手抚其额,愕然道:“祺儿何多礼邪?” 马祺回望其母一眼,噘嘴道:“母亲令祺儿修学《女戒》,故祺儿不敢失礼!” 杨氏面露浅笑,亦引众女上前施礼。 马超挥手令免礼,却顾谓姜蓉道:“为夫乃琪儿生身之父,若过于拘礼,天伦何在?”言毕,伸手揽过马祺,微笑道:“祺儿乃为父掌上明珠,若《女戒》等迂腐之学,不读也罢!” 马祺大喜,雀跃不已! 姜蓉气急,嗔怒道:“祺儿年近及笄,夫君仍如此娇惯,异日如何嫁作人妇?” 马超不以为意,撇嘴道:“祺儿即便及笄,年亦只十三而已,不过孩童罢了,奈何约束之?至于诸多礼仪,待其长成,自然知晓,又何须诵读《女戒》之类杂文?” 姜蓉大怒,先喝退马祺,继而上前一步,郑重道:“夫君宠爱祺儿,妾身感激不尽,然自古女大不中留,若凡事尽依其性子,日后必然恣意妄为,传将出去,岂非辱没夫君威名?!” 马超闻言不耐,挥手道:“为夫这便令户部下文,男子年届二十、女子年满十八方可婚配,如此娘子复有何忧?” 姜蓉见说一怔,一时不知如何接话,众女亦相顾愕然。 辛宪英稍作踌躇,正色道:“如此政令,自古未有,夫君切不可儿戏!” 马超闻说,不知如何解释,遂笑而不答,转口谓杨氏道:“为夫于前日曾应下一门亲事,乃天子当面提亲,欲招靖儿为婿,娘子意下如何?” 此话一出,众女俱各一惊,果然不再纠结政令之事。但闻杨氏惊声道:“莫非夫君果真应下?” 马超颔首道:“天子有令,为夫安敢不从?只是委屈杨家娇娥了。” 杨氏长叹一声,忧容满面道:“只不知此女才貌若何,莫要委屈了靖儿。。。” 马超强忍笑意,担保道:“天子之女,才貌岂是凡俗可比,娘子宽心便是!” 忽闻辛宪英言道:“此事或有诸多不便之处,夫君切不可轻忽!” 马超闻言,转目视之,敛容道:“为夫自有万全之计,宪英不必多虑。”言毕,回望杨氏道:“若娘子仍怀疑虑,何不择日备礼,请见皇后,顺带相看一二?” 辛宪英若有所悟,遂住口不言。杨氏则大觉有理,便与众女商议置办礼品。。。 马超百无聊赖,遂入书房,遣人唤李开、诸葛亮入见,商议征伐中原。 少时,二人至,见礼毕,马超便将天子许亲以及诸多细节和盘托出。 二人闻言,对视一眼,即下拜,拱手道:“主公神机并于管、乐,不下孙、吴,我等请为主公贺!” 马超闻言懵然,暗忖道:“我也没做什么啊!拍这么大的马屁干嘛?”思及此,遂连称不敢当,先起身扶起二人,继而沉吟道:“南阳诸地,下之不难,但青、兖二州恐不易取,未知文优、孔明可有良策?” 李开见问,稍作思忖,拱手道:“主公不必多虑!以开之见,我军只需先攻入南阳,威逼许都,继而令司州张郃强攻虎牢、冀州庞德挥军渡河,即可令曹操首尾不能相顾,如此,中原四州不难定也!所虑者,乃周瑜故伎重施,溯汉水袭我后路耳!” 马超闻之,颔首道:“届时孤亲统近卫军,驻守樊城,则周瑜不足虑也!” 李开见说,连声道:“眼下天子驻跸长安,主公万不可外出将兵,可遣一将代为前往!” 马超闻言,心下苦笑道:“说的轻巧,可派谁去才能干得过周瑜?老子之所以要亲自去,是特么因为就算中计大败,也不至于全军崩溃,从而避免满盘皆输!”思及此,顿生烦躁,起身来回踱步。 忽闻李开再度进言道:“主公何不召大公子回返长安?若由其统兵前往,定可使周瑜半筹不展!” 马超闻之,寻思亦无不可,遂顾问诸葛亮道:“孔明以为如何?” 诸葛亮见问,微微一笑,拱手道:“亮有一计,可令大公子免于奔波,甚至可使主公拒有荆北!” 马超见说,大喜,忙问计将安出? 正文卷 第二百七十八节 激黄忠孔明俱书 却说马超自认时机已至,便起意征伐中原,遂召李开、诸葛亮于书房磋商。因恐周瑜掩袭后路,故李开建言由马靖统兵镇守樊城。马超就问诸葛亮意下如何?不想,诸葛亮竟不以为意,声称已有妙策,非但可保南阳无虞,甚或可轻易图得荆北! 马超暗觉难以置信,遂连声问计! 诸葛亮略作斟酌,拱手道:“主公,此时樊城不过两万余兵马,然周瑜并未入寇,何也?只因其深明大势,情知陆战并非我军敌手,故不愿妄作无用之功也!以亮度之,其人之所以驻兵襄阳,乃企盼曹操能增兵宛城也!若果如此,其必再度挥军上庸,反之,则致书孙策,劝其弃却襄阳、江陵,转而退守荆南,再拥江东之众,凭借水军之利,与主公划江而治!未知主公以为然否?” 马超微微颔首,心下却道:“这诸葛亮尽说实话,十万大军增援武关,动静不是一般的大,曹操能特么不知道吗?肯定是要增兵南阳的!到时候,周瑜能干看着吗?你诸葛亮要是有什么妙招,直说不就完了,卖什么关子啊?”思及此,遂沉声问道:“孔明究竟有何妙计,何不直言之?” 诸葛亮闻之,忙告一声罪,拱手道:“黄汉升现屯兵夷陵,与孙策对峙,因顾忌伤亡,故而迟迟未动。主公可遣人驰书于彼,令其强攻之!只需攻破数寨即可,孙策心惊之下,必然遣人唤周瑜来援,如此其安有余力往袭上庸?”言至此,微微一顿,稍作斟酌后,接着道:“料想孙策必然聚众议事,其人虽性燥少谋,不过一勇之夫,但其麾下周瑜、鲁肃、张昭等皆堪称国士,智略非常人能及!岂能不明大势所趋?必劝其退守荆南!孙策眼见进不能胜、退不可守,只能相从,如此一来,南阳、襄阳、江陵等荆北之地岂非唾手可得?届时我军再无后顾之忧,当可长驱大进,一举扫平中原!中原若定,孙策又岂能久乎?” 马超闻说,顿如醍醐灌顶,正欲出言赞叹时,忽闻李开接话道:“诚如孔明所言,周瑜等既然智略出众,又岂能见不到此?” 诸葛亮见问,拱手一礼,沉声道:“我军战船不亚于吴船,甚有过之,然河水一战,竟然全军覆没,便是焦炳亦险为所擒!再有河东之战,若非我军陆战无双,陆逊岂能远遁吴郡?其所部不过三万水军,便可横行河水,觑我十余万大军如无物,试想若全据江水而守,我军能奈其何?是故,其等虽能预见,然无水军之利,我军只能望江兴叹,纵有百万大军,亦无能为也!鉴于此,亮以为,孙策必然从之!” 李开见说,颔首道:“孔明所言在理,然开素闻孙策骁勇刚烈,且自视甚高,若其汇合周瑜所部,怒而动兵,倾力与黄汉升一战,只恐老将寡不敌众!” 诸葛亮淡然一笑,摇头道:“文优公精于兵略,乃主公麾下第一人也!然两国交锋,非只对阵疆场,其余民心国策、人口钱粮、兵甲士气,皆为取胜之关键!眼下黄汉升统精兵十万,却玄而不攻,与孙策对峙近年,只因其并无必胜把握,故而体恤士卒,不愿无谓伤亡,同时损耗孙吴国力耳!然一旦孙策转守为攻,岂非正合其意?试想我军战力本就倍于吴军,兼有李堪所部之万余铁骑,即便孙策整合周瑜所部,亦不过二十余万大军,至多如南阳之战般两败俱伤而已!但中原人口稠密,或已近千万,故曹操尚有余力增援,然奈荆南、江东何?其人口不足五百万,加之又有五溪、山越等诸夷作乱,是故,若孙策果倾力一战,乃自取死耳!” 李开闻言拜服,拱手谓马超道:“向日,曾闻司马德操言: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今日方知,此言不虚也!开请为主公贺!” 马超大笑,起身道:“孔明长于大略,文优擅长奇谋,当为孤之左膀右臂,缺一不可!”言毕,即令李开行文夷陵,传令黄忠强攻之! 诸葛亮闻之,拱手进言道:“黄汉升虽勇谋兼备,争奈年老,恐锐气不足,主公何不去书激之?” 马超闻言,暗叹道:“真不知道诸葛亮的脑袋是怎么长的,不光想的周全,对人心的把握更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太可怕了!照这样看来,那司马懿得有多厉害?怪不得历朝历代的皇帝都在反复强调君权神授,灌输儒家忠君爱国的学说,其实就是一种无奈的、必要的统治手段而已,毕竟古代通讯不方便,要是没有这种后世看来封建愚昧的思想束缚,估计没哪个朝代能超过一百年!唉。。。这眼看着就要一统了,难道我也要用这种手段?”一时越想越远,不觉神游天外。 堂下二人见此,不由相顾愕然,呆立良久后,见马超仍不发一语,李开便上前数步,轻唤道:“未知主公何事在心?” 马超闻言惊醒,顿觉尴尬,乃轻咳一声,佯作喟然道:“孤不通经史,实难以下笔,故沉思之,却仍无所得,只不知二公可否代劳?” 李开见其出言搪塞,遂回视诸葛亮一眼,也不点破,拱手道:“激将之计乃孔明所献,主公就令其作书便是。” 诸葛亮闻之,也不推辞,提笔一挥而就,继而双手呈上。 但见其书略道:“。。。南阳一战,我军虽未竟全功,然魏军已无还手之力,故一统天下之时机已至矣!老将军虽有廉颇之勇,且有大功于国,但已年近七旬,或不堪征战之苦,更兼孙策等辈皆血气方刚,乃虎狼之徒,倘有疏虞,恐污老将军一世英名,故唐公特请老将军回返长安,颐养天年,未审老将军钧意若何?”马超览毕,即递书李开,抚掌道:“孤闻黄汉升老而弥坚,若得此书,必然怒发冲冠,恐孙策难以招架矣!” 李开览毕,大笑道:“各大军团本有自主攻防之权,故开以为,但有此书足矣,实无须军务省行文!” 马超然之,即令以火漆封之,遣人急送夷陵!忽忆起天子许亲之事,遂令二人入座,据实告之。 李开闻说,惊声道:“此事万万不可!想主公不日将登九五,届时大公子即为太子也,若取天子之女,日后必生事端,还请主公三思!” 马超闻之,挥手道:“此不过天子自保之计耳,文优不必多虑!” 李开大急,起身下拜道:“非也!开以为,此乃天子韬晦之计也!想主公富有四海,威震天下,何须天子禅让?是故,开请提甲士百人,入宫尽斩之,以绝后患!” 马超见说,顿生感激,心道:“这李儒杀皇帝还特么杀上瘾了,但话说回来,要是他真把刘协给咔嚓了,可就是死路一条啊!这份忠心也没谁了。。。”思及此,遂下阶扶起,谓之道:“孤所行乃文武分治之法,即便此女异日为后,又能如何?” 李开恰待再劝,却闻诸葛亮出言道:“主公所言极是,亮以为,此事利大于弊,可行之!” 闻此言,李开恍然,遂不再出言,寻思日后定嘱咐李阳,谨防之! 正文卷 第二百七十九节 传遗命孟德数终 襄阳郡,吴军大营,周瑜独坐中军帐内,手中羽扇时缓时急,显然心有所思,且踌躇难决。良久后,乃伸手取过纸笔,修书一封,又反复删改,继而誊写一遍,再仔细观瞧斟酌,妥善封好后,即唤亲军火速送往江陵,上呈吴王! 亲军领命,接书辞出时,又被周瑜唤住,乃提笔另俱一书,嘱咐道:“先将此书交予鲁子敬!待出帐时,顺带唤周善来见!” 话音刚落,人报甘宁求见! 周瑜闻之,先挥退亲军,即令甘宁入帐,就问何事? 甘宁拱手道:“眼下樊城不过两万余兵,都督何不攻之?” 周瑜并不作答,却反问道:“下之之后,又当如何?” 甘宁奋然道:“自然知会魏军,齐攻武关!” 周瑜见说,声音转怒,再问道:“试问魏军何在?!” 甘宁语塞,垂首不能答。 但闻周瑜沉声道:“唐军战力无双,且拒有坚城,即便我军倾力往攻之,亦非旬日可下,待魏延闻讯,数万铁骑十日可至!届时内外夹攻,我军何以克当?故为今之计,只能待魏王续发大军来援,牵制武关唐军,我军方有可趁之机,兴霸以为然否?” 甘宁闻言拜服,稍作思忖后,拱手又道:“我军已屯驻襄阳逾月,日耗粮草千余石,恐难以持久,故还请都督早做谋算!” 周瑜闻之,淡然道:“本督已有定计,快则三日,迟则五日,必见分晓,兴霸不必多虑。” 甘宁见说,顿觉安心,遂拱手辞出。 周瑜目送其出帐,心下怅然道:“兴霸虽为良将,然又安知本督所忧乎?那马孟起自起兵以来,所向披靡,无往而不利,却独于武关折损大军十余万,其又岂能善罢甘休?想必此时已调集精锐蜂拥而来!若魏王能再聚大军遏制其锋,再有本督循汉水掩袭其后,则其势不难抵敌!本督所虑者,乃夷陵黄忠所部也!万幸长安距夷陵两千余里,且山隔水阻,纵使唐军信使日夜兼程,亦须月余之久,若此期间,吴、魏联军能再破唐军,兵临武关,则黄忠不足为虑,反之,恐我军只余退守荆南一途矣。。。” 正思忖间,周善入见,下拜拱手道:“未知主公何事吩咐?” 周瑜抬眼视之,示意其免礼,沉声问道:“本督遣往许都之人可曾回返?” 周善起身答道:“未也!许都距襄阳千余里,往返恐需二十余日!” 周瑜微微颔首,继而挥退左右,下阶顾谓周善道:“本督连日事冗,尚未曾细问武关战事,只观朱桓战报云:其统大军强攻武关,却使你等偷袭唐军大营,据闻关内不过万余守军,且大半须上城守御,以此论之,留守大营者至多不过三千耳,然你等所部皆为丹阳精兵,且行奇袭之举,竟久攻不下,何也?” 周善见问,愧然下拜道:“末将无能,还请主公降罪!” 周瑜见此,挥手道:“本督只欲问清唐军战力,并非问责,你据实言之即可!” 周善谢过,起身悻悻道:“若无唐刀钢甲,其等绝非丹阳兵之对手!” 周瑜闻之,先是神情一振,继而不解道:“既然如此,为何不得破营?” 周善面色一黯,垂首道:“末将血战三日,唐军已不足千人,然仍大呼死战,竟无一人稍退!时末将已折兵过半,料想朱将军亦死伤惨重,即便破营而入,只恐难以久守,故而引兵退去!” 周瑜见说默然,抬手挥退周善,暗叹道:“区区武关守卒,竟有如此军心士气,若为马超之近卫亲军,其战力岂非骇人听闻?!难怪唐军战无不胜,只可惜马孟起练兵之法难以仿效。。。” 一时间,周瑜愁肠百结,怅然若失。。。 许都,魏王府,自接南阳战报后,曹操心下忧闷烦郁,致使头风复发,因华佗之徒李当之已往洛阳陛见,故虽服药石,但收效甚微,后又转生杂病,渐趋沉重,以至于缠绵病榻,不能视事。 贾诩、荀攸、夏侯惇等忧心如焚,然束手无策。 忽一日,曹操遣人相召,众人忙入见,即建言请世子丕回许都主事。 曹操轻咳一声,微微摇头道:“马孟起枭雄之姿,想必许都不日将为四战之地矣,且徐州方定,若子桓于此时回返许都,只恐前功尽弃。。。”言至此,长叹一声,接着道:“如今徐州新军已成,曹子丹现统十万众不日可至许都,孤本欲与马孟起再决高下,然天不予寿,徒呼奈何?!” 闻此言,夏侯惇涕泣下拜,叩首道:“此不过小可之疾,只需善加调养,想必旬日即可痊愈,大王切不可自弃!” 贾诩、荀攸亦下拜劝谏。 曹操闻之,抬手示意其等起身,微笑道:“生老病死,乃天道使然,非人力能及,诸公不必哀伤。”言毕一顿,复转长叹道:“孤自认此生并未虚度,于公已位极人臣,于私则儿孙满堂,生平所憾者,未能扫平西北也!究其因由,非孤智略不及,乃马孟起高瞻远瞩,制胜之耳!故令子桓依样施为,不想!只三载而已,徐州人口竟已近百万户,五百余万口!现已成军二十余万,且皆依马超之法操练,粮饷抚恤亦与唐军等同,去岁增援兖州时,曾以五千军击溃臧霸一万大军,料想战力定然不输唐军,只兵甲稍逊耳!”言至此,忽咳嗽连声,片刻间即满面通红,左右侍者大惊,忙上前抚胸顺气! 良久后,曹操方始气匀,乃虚弱道:“待徐州兵至,便由元让总督之,万事须与文和、公达共议,不可自作主张。。。” 夏侯惇闻之,当即下拜叩首,涕泣领命。 但闻曹操接着道:“孤死后,丧葬事宜皆由王必主理,诸公不必插手,但善事子桓可矣,望公等勿负孤望。。。”言毕,昏阙。 侍者急声相唤时,但见其又悠悠转醒,呢喃道:“若能阻唐军于南阳,则与孙策并力拒之,若仍非唐军之敌,便束手请降,以免生灵涂炭。。。” 夏侯惇闻言,愤然叩首道:“大王宽心,惇等誓死击退唐军!” 然曹操犹若未闻,众人大惊,及近视之,已薨矣! 建安二十年秋,九月,曹操殁于许都,寿六十一岁。夏侯惇、贾诩等尊其遗命,先令王必治丧,再将其生前所言记录成册,遣快马飞报曹丕。。。 正文卷 第二百八十节 督南阳司马拜将 徐州,曹丕闻知其父病逝,顿时大恸失声,往西叩拜不止!程昱、陈群等忙上前搀起,劝道:“先王薨逝,哀莫大焉!然人死不能复生,世子当以大局为重,早承魏王尊位,继发大兵再据南阳,约合吴王共击马超!” 曹丕闻之,抬手拭泪,却梗咽不答。 堂下曹休奋然出列,下拜道:“眼见国势危殆,世子切不可犹疑!当早继王位,以安众心!” 众人见说,齐下拜,请曹丕嗣魏王位! 曹丕推让数番后,从之,乃大聚文武,改彭城为中州,就为都城,再依三省六部之制,赐爵封官,令贾诩主理军务省,荀攸、程昱副之;陈群为政务省主官,满宠、贾逵副之;钟繇、刘馥、陈登、毛玠、刘晔、华歆分领吏、户、兵、刑、工、礼六部尚书;兖、豫、青、徐四州刺史各居原职;加夏侯惇为大都督,署理迁都事宜;仿效马超设立军团,由张辽任兖州军团主将,李典、乐进副之;臧霸为青州军团主将,尹礼、孙观副之;豫州军团由曹真暂统之,于禁、文聘为副将;再调许褚重建虎卫军,桓阶拟设监察司。。。总之,一应官将皆有升赏。 待众官拜谢毕,曹丕即令信使四出传令,再遣徐晃为将,统兵五万往援曹真,又吩咐桓阶为曹操设立灵堂,遥相拜祭。。。 是夜,曹丕密唤陈群入见,问之道:“司马仲达果然痊愈否?” 陈群见问,即取书上呈,言道:“此乃仲达亲笔所书,大王览毕自然明了!” 曹丕接书,拆视之后,喟然道:“原来仲达之疾患乃其韬晦之计也!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古人诚不我欺!”言毕,沉吟片刻,转而目视陈群,接着道:“孤欲启用仲达,长文以为如何?” 陈群稍作思忖,答非所问道:“大王所行乃三省六部之制,施行文武分治之法,与先王承袭汉制大相迥异,孰优孰劣,群一时难以决断,故不敢置喙,还请大王见谅!” 曹丕闻之,抿嘴一笑,即提笔俱书,加司马懿为豫州军团主将,都督南阳战事以及协同吴军共击武关。 建安二十年,十月,曹操丧事已毕,除曹植领军守陵外,许昌一众文武皆携家带口,前往中州。。。 宛县,魏军大营,中军帐内,司马懿戎装冠带,居中端坐,于禁、文聘、曹真等将环立阶下,李通亦赫然在列。 众人见礼毕,于禁当先出列,拱手道:“细作来报,马孟起已然增兵巩县,又继发大军十万,年内即可抵达武关,未审将军是何主见?” 司马懿淡然道:“本将初来乍到,于敌情多有不明之处,岂能冒然定计?于将军若有良策,不妨直言之!” 于禁暗哼一声,慨然道:“唐军兵力不足,眼下分驻武关、樊城,禁之所以未往攻之,一则兵少粮寡,再则战力确实不及,如今援兵已至,且精锐不下唐军,故禁以为,当趁此时机,致书周瑜,令其攻打樊城,我军则挥兵武关,若克之,马超除却强攻虎牢外,再难寸进,未知将军意下如何?” 司马懿不置可否,转谓曹真道:“于将军此计需调用徐州新军,却不知小将军作何打算?” 曹真见问,微微皱眉,拱手道:“将军乃豫州军团主将,如何调兵自然由将军一言而决!” 司马懿微微颔首,又问文聘道:“若行此计,文将军以为胜算几何?” 文聘稍作思忖,沉吟道:“大军未动,末将不敢妄言,然末将以为,不如待徐晃将军赶至,再做商议!” 于禁闻之,抗声道:“若如此,唐军援兵亦至矣!” 文聘见说,转身略施一礼,沉声道:“于将军所言极是,然唐军战力本就略胜我军,兼有兵甲之利,若往攻武关,其再据坚城,恐急切难下!不如反其道而行之,坐等唐军来攻,如此一来,或成势均力敌之态势!届时我军兵力占优,又有周瑜从旁协助,胜算必然大增!于将军以为然否?” 于禁摇头道:“不然!依文将军之计,我军如何布防?若分兵拒守,恐为唐军逐一击破!若合兵一处,则唐军必然立营对峙,却遣铁骑断我粮道!故以守代攻实为自取败亡!” 文聘闻之,思之不无道理,遂不语入列。 司马懿见此,乃顾谓众将道:“未知诸位有何见解?” 众将见问,顿时议论纷纷,或言倾力攻关,或言坚壁清野。。。 忽一小将出列,拱手期艾道:“若攻,难言必胜,若守,则必败无疑!依末将之见,既然我军战力不逊唐军,且兵力占优,不如整合大军,待其出关后,与之正面对决,大战一场!” 众将见其言语期艾,顿时哄堂大笑!唯司马懿遽然起身,就问其姓甚名谁,乃何人所部,身居何职? 那将遭众人取笑,正面红耳赤时,忽闻司马懿动问,忙下拜,答道:“末将邓艾,字士载,义阳人氏,乃南阳太守李公麾下,领曲长之职!” 司马懿挥手令其起身,笑问众将道:“诸位以为,邓士载此计若何?” 众将见问,尽皆暗笑,但闻文聘部将吕介嗤笑道:“某闻邓军侯未从军时,乃领典农功曹之职,想必并无项藉之勇,所部又为郡兵,皆非熊虎之士,安敢出此大言?” 文聘见此大怒,斥退之,转身顾谓司马懿道:“吕介乃粗鄙匹夫,还请将军恕罪!”言毕,躬身一礼! 司马懿抬手示意无妨,转而目视李通,却抬手点指邓艾,略带戏谑道:“本将帐下尚缺录事参军一人,此人即曾为功曹,想必识文断字,或可胜任此职,只不知太守能否割爱?” 李通闻之,拱手道:“将军差矣!眼下大王已施行文武分治之法,通今日来见,只为交割所部兵马,计有一万五千,自即日起,皆归将军麾下!将校名册在此,还请将军过目!”言毕,呈上名册,轻声道:“将军果然慧眼如炬!” 司马懿起身接过,先置于案几,拱手回礼道:“李太守高风亮节,本将谢过!”言毕,转口问道:“只不知大军粮草可曾足备?” 李通见问,面色一黯,沉声道:“月前一战,我大军折损殆尽,然唐军并未攻破宛县,故粮草足以撑至开春,还请将军宽心!” 司马懿闻之,心下大定,乃环视众将,朗声道:“大王初登尊位,百废待兴,国力远不如逆唐!故以本将度之,眼下我军当行韬晦之计,切不可冒然进兵!待唐军大举来攻时,再下书约战,以正兵拒之!”言至此,忽瞥见众将大多面色不豫,遂问于禁道:“于将军以为如何?!” 于禁早已不耐,见问愤然出列,正欲出言时,忽有探马飞奔入帐,言称周瑜遣人送书至! 正文卷 第二百八十一节 述大略将帅齐心 却说曹丕继位后,即启用司马懿,并委以重任,使其都督南阳战事。 于禁久御唐军,虽鲜有胜绩,但力保南阳不失,故自恃有功于国,然只屈居副将之职,难免心下不忿,众将亦多有不平者。因曹真统十万新军来援,故司马懿首次聚将时,其即建言强攻武关,以期立功自显!然司马懿却定下韬晦之计,认为唐军本就占据兵甲之利,列阵对决尚且未必能胜,强攻关隘更是必败无疑,故执意整军坚守,以待唐军出关。于禁不以为然,就欲与之争辩,忽有探马入报,言称周瑜有书至。 但见司马懿并不拆看,乃置于案几,顾谓于禁道:“于将军有话,但请直言!” 于禁心知周瑜来书必为约共攻关,故稍作迟疑,拱手道:“周瑜来书必有要事,将军何不观之?” 司马懿不以为意道:“周瑜惧意已生,故来书试探,暂且不必理会!” 于禁闻之,肃容道:“将军差矣!昔日一战,禁等能击退唐军,多赖周瑜之谋,故禁以为,若无吴军策应,我军万难拒守南阳,岂能不做理会?!” 司马懿见其言语之间已暗含怒意,不由哑然失笑,抬手道:“于将军稍安勿躁!”言毕环视众将,起身道:“本将有一言,诸将静听!” 众将见此,纷纷退步入列。 司马懿略作斟酌后,朗声道:“诸位皆为骁勇善战之将,陷阵摧锋自然不在话下,然却于大略有失!就依眼前态势,本将以为,我军只需力保南阳不失即可,实无须强攻武关!只因我国力远逊于唐,虽大王正锐意改革、励精图治,但并非一朝一夕之功,故我等切不可行险,当谨慎用兵,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若能拒唐军于南阳,则中原俱安!如此数载之后,待国力鼎盛之时,方可转守为攻,诸位以为,此论若何?” 于禁闻之,出列哂笑道:“即便一如将军所料,唐军止步南阳,然冀州庞德、司州张郃、夷陵黄忠所部各拥大军十余万,莫非尽皆按兵不动,坐等我国力强盛乎?将军此论未免过于一厢情愿,故禁实不敢苟同!” 司马懿闻之,沉声问道:“既然如此,马孟起何不下令四面攻之?” 于禁见问一窒,悻悻道:“马超用兵诡诈,许是另有别谋也未定!” 司马懿大笑,抚掌道:“世人见唐军战无不胜,便道马孟起用兵如神,实则大谬不然!以本将观之,马超但堪治政练军而已,其制胜之道在于知人善任,并非运筹帷幄!昔日先王有言:若换位处之,早已平定天下!然马孟起何为?空有百万大军、如山粮草,却不能用,眼见处处设防,看似体恤士卒、蓄养民力,实则计穷智短、妇人之仁!诸位试想,若其统麾下近卫亲军拥入中原,放弃城池关隘,只需以战养战,即可立定天下,何须劳心费力,步步为营?!至于冀州庞德所部,固然兵精粮足,但有张文远屯兵白马,又有臧宣高坐镇济北,合计大军近二十万,且拒河水设防,庞德便是肋生双翅,又能奈其何?再言司州张郃所部,虽亦为精锐之师,但虎牢关本就易守难攻,后经数次加固,已不惧霹雳车,乐文谦所部五万大军足以镇守,故张郃不足为虑!再观夷陵黄忠所部,与其对阵者,乃吴王孙策也,其麾下大军俱各据险坚守,更兼襄阳、江陵钱粮广盛,故黄忠亦无能为也!有鉴于此,马超若欲进兵,只能经由武关,若胜则数路齐攻,一举荡平天下,若被我军拒住,则不出十载,必反为魏王所灭矣!” 一席话落地,众将面色各异,振奋者有之,默然者有之,不屑者有之,只无人发问。 司马懿尽收眼底,并不动怒,乃接着道:“眼下唐国看似繁荣稳定,实则不然!其一,马孟起对蛮夷过于狠戾,每有所攻,无不斩尽杀绝,迫使其残部或远遁丁零、夫余,或聚居大鲜卑山等苦寒荒芜之地,便是漠北亦不敢停留,几近亡族灭种!然马孟起却内迁其妇孺,改入汉籍而事农耕,并大肆宣扬汉夷一家等自欺欺人之言!其等虽切齿痛恨,然慑于兵威,只能屈从!故唐国虽有民千万户,但半数皆为忍辱负重之羌、氐、匈奴、鲜卑、乌桓等夷狄,一旦唐军败绩,其等必然复起!其二,观唐国文官武将,或为董卓余孽,或为山野村夫,或为市井小民,皆乃粗鄙卑贱之人也,之所以显耀于当世,只因马孟起一人之功耳,必然后继乏力!反观我王治下,足智多谋之士、能征惯战之将何止千百?加之已全面推行马孟起理政治军之法,更兼中原土地肥沃、人口稠密,又皆为汉人,假以时日,何愁马超不灭?!其三,马孟起现有五子,却不立正妻,故嫡庶不分,乃取祸之道也!试问诸位,马孟起有此三败,虽一时占据上风,然又岂能久乎?!” 众将闻言,深思之,皆以为然。 忽李通出言道:“将军言简意赅、鞭辟入里,通拜服!然前提须固守南阳方可,故敢问将军如何调度?” 司马懿见问,先环视众将一眼,见其等皆翘首相视,遂轻咳一声,沉吟道:“眼下我军战力虽远胜往昔,然比之唐军,非但兵甲略逊,且无骑兵可用,故需借助地势之利,方可与之战!”言至此,稍作斟酌,起身道:“唐军欲攻宛县,须渡淅水,若我军屯兵析县、顺阳,拒城坚守,恐必败无疑!然若弃却城池,临水分立数寨,互为犄角之势,则其铁骑无用武之地也,只能驱步军强攻,如此,我军凭借兵力优势,再有周瑜从旁协助,即便马孟起亲至,亦可立于不败之地也!诸位以为然否?” 众将闻计,思之无不大喜! 忽于禁出列,拱手道:“将军,唐将魏延虽名声不显,但其能独领一军,绝非易与之辈!若其受阻淅水后,遣铁骑分兵渡水,袭我后路,如之奈何?” 司马懿见问,微笑道:“若魏延果真分兵,我军固然防不胜防,但其须遣大军方可凑效,然唐军军纪森严,必不敢行掳掠之举,如此,试问其等粮草可支几日?若兵少,又何足为患?” 于禁闻言拜服,顿首道:“先前末将不明将军大略,言语多有冲撞,还请将军恕罪!” 司马懿暗喜,急下阶扶起,大笑道:“若得文则倾力相助,破唐军必矣!” 众将见此,齐下拜,拱手道:“将军深明大略,末将等愿尊军令!” 司马懿挥手令众将起身,传令于禁、文聘、曹真三将各领三万大军,赶赴淅水,自伏牛山南麓起,分立三寨,彼此相距三十里,自领剩余大军前往顺阳,使李通坐镇宛县,应付粮草诸事,再遣人传令徐晃,加速行军。。。 一时间,众将振奋莫名,魏军士气大起! 正文卷 第二百八十二节 奋军威黄忠聚将 武关,唐军大营,魏延闻知马超继发十万援兵,顿时大喜过望,同时感激涕零,暗自立誓道:“此番若仍不能全取南阳、兵临许都,本将复有何颜苟活于世?!”于是,分遣铁骑日夜巡哨,并严令各路探马,魏军但有所动,即刻报来! 这一日,魏延正聚集众将,假定援军已至,商讨进兵之计,忽数路探马回报,言称魏军兵分三路,进至淅水立寨! 魏延闻报,神情一振,先传令再探,继而笑谓众将道:“若魏军近日渡水来攻,则本将无需援军,即可兵临许都矣!” 法邈闻之,沉声道:“近闻魏军已然换将,领兵者乃司马懿也,其人多智善谋,岂能轻易渡水攻关?且其明知关内皆为铁骑,却悍然出兵,想必另有深意,将军万不可轻忽!” 魏延见说,不以为意,挥手道:“许是司马懿亦探知我援兵将至,自忖拒城坚守必败无疑,故分兵淅水设防,一则使我军铁骑暂无用武之地,再则可截断我军往援樊城之路,方便周瑜攻取城池,继而兵发上庸,以窥汉中!似此雕虫小技,何足道哉?故远卓不必多虑,且看本将调度!”言毕,即遣人疾奔樊城,令韩德假作移师武关,实则于丹水上游泅渡,回兵拒守上庸,并致书城固许良,请其多遣哨探,以防周瑜遣偏师循汉水偷袭汉中! 法邈闻令,颔首道:“如此,上庸诸郡可保无虞,然周瑜眼见无机可趁,必全力协助魏军,若两家合兵,则远超二十万大军,足可堵塞淅水!届时我军若聚兵强攻,则其蜂拥来救,若分兵攻之,只恐兵力不足,故敢问将军,日后如何进兵?” 魏延笑道:“魏军此计看似万无一失,实则不然!本将只需聚兵一处,随意择一寨,强攻之,待别寨魏军来救时,本将便亲统铁骑,寻机渡水,如此一来,魏军粮道尽失,破之只在反掌之间矣!” 法邈见说,虽然其言,但总觉不妥,寻思司马懿并非无谋之辈,岂能见不到此?却又思之不透,一时沉吟不语。 关平等将则尽皆大喜,暗道此番必可兵临许都,一雪前耻! 十余日后,襄阳郡,中庐大营,周瑜闻知曹操已亡,由其子曹丕继位,现已迁都彭城,不由大惊!再观司马懿书信,又觉心安,寻思道:“司马仲达果非常人也!若此番果能令唐军止步南阳,假以时日,西川、汉中必属我吴国!”念及此,暗觉振奋,遂提笔俱书,遣人再赴江陵,劝谏孙策务必凭险拒守,切不可轻举妄动!继而下令擂鼓聚将,正欲部署南阳战事时,忽有探马入报,言称樊城韩德已率部出城,观其动静,似欲退守武关! 周瑜闻报暗疑,略作思忖,随即释然,乃笑谓众将道:“眼见魏国大军已进至淅水,直逼武关,如此一来,樊城唐军即为孤军也!唐将魏延恐我军先强攻樊城,继而奇袭上庸,窥伺汉中!便调韩德所部退守之,又惧本督遣将循汉水拦截,故而佯作回防武关,实则欲寻机渡汉水耳!可笑其等自以为得计,却不知已入司马仲达彀中矣!”言毕,即令甘宁、凌统各领三万大军,进至南乡,分立两寨,与魏军遥相呼应,自领朱桓等将引余部进驻樊城。。。 夷陵,唐军大营,长安信使已至,黄忠览毕孔明书信,顿时须发戟张!乃喝问信使道:“唐公可曾明令本将退归长安?!” 信使拱手道:“未也,只是体恤将军年老,恐征战有失,折却一世英名。” 黄忠闻言,白眉倒竖,奋然道:“忠虽年近七旬,但尚可开三石之弓,两膀仍有千斤之力,日食斗米,肉十斤,并非老迈无用之人!之所以与孙策对峙经年,乃老夫疲敌之计也!如今时机已至,这便整军备武,若不能击退吴军,全取江陵,老夫愿自死以谢罪!” 信使见说,连声道:“唐公并无此意,还请老将军善作筹谋,切勿意气用事!” 闻此言,黄忠洒然大笑,捋须道:“此战老夫蓄谋已久,尊使宽心便是!还请上覆唐公,快则月半,迟则年内,忠之捷报必至长安!” 信使领了言语,即拱手辞出,急奔长安回报。 待其出帐后,黄忠略作盘算,即令擂鼓聚将! 少时,众将齐至,见礼毕,黄忠慨然道:“诸位,月前魏文长血战南阳,致使魏军死伤殆尽,眼下宛县空虚,故本将以为,攻取中原之契机已至矣!如今唐公继发大军十万,令魏文长扫平南阳,为防吴军从旁掣肘,故本将决意先发制人,攻打江陵,迫使周瑜回兵!未知诸位可有破敌之策?” 众将领军与吴兵对峙近年,早已不耐,闻此言,顿时群情激奋,但见李堪当先出列,拱手道:“将军,眼下吴军虽分立五寨,凭险拒守,又彼此互为犄角、唇齿相依,看似固若金汤,然依末将之见,破之并非难事!只需分兵强攻之,继而佯败后撤,则吴兵必出追击,届时末将即统铁骑突击,就顺势破寨!” 张翼见说,反问道:“若吴兵不出追击,又当如何?” 李堪挥手道:“吴兵五寨各依山险,错落有致,皆为居高临下之势,独西陵寨突前里许,左临江水,背依西陵山,后有峡谷连通其余四寨,若我军强攻此寨,后续吴兵必然蜂拥来援,只因此寨若破,我军便可分遣铁骑护住两翼,挥军长驱大进,直取江陵!孙策既然在此立寨,焉能不明利害?故而必调大军来援!待我军伪退时,若其不出追击,我军便收兵回营,继而偃旗息鼓数日,则吴兵恐我分兵攻袭别处,势必各回本寨,届时我军再往攻之!如此数番,吴兵俱疲,试问尚余战力几何?吴兵众将并非无谋之辈,岂能见不到此?故堪以为,其等必出追击!” 张翼然之,即出列,请令为前部! 李严见状,急止之,出言道:“不可!夷陵多山,但大多低矮,山路峡谷遍布,若孙策识破此计,佯作追击,却另遣一军绕道反袭我军后路,如之奈何?” 李堪闻之,遽然而惊,遂无言入列。 黄忠见此,就问之道:“未知正方有何良策?” 李严见问,略带愧色道:“吴兵守御森严,尚容末将思之!”言毕,拱手入列。 一时间,众将尽皆默然,苦思破敌之计。黄忠则面色淡然,不急不躁,捋须静等。 正文卷 第二百八十三节 下战书严颜料敌 马超采用诸葛亮激将之计,传书黄忠,请其告老回返长安,颐养天年。黄忠接书后,愤然聚将,欲攻取江陵以自显! 因吴军守备森严,众将商议半晌,却仍无破敌之策,遂皆沉思不语。 忽张翼再度出列,拱手道:“将军,素闻军师足智多谋,何不遣人问计?” 黄忠见说,正欲出言,便见严颜接话道:“远水焉能解近渴?此去成都,迢迢数千里,来回需数月之久,只恐魏文长已扫平南阳矣!届时,荆北即定,孙策必然退守荆南,如此,虽江陵、襄阳唾手可得,但吾等却无有微功,异日何颜回见唐公?”言至此,转身回望黄忠,拱手道:“末将思得一计,或可破敌!” 众将深然其言,皆举目望之,面带问询之色。黄忠亦喜,连问计将安出? 严颜略作斟酌,沉声道:“孙策骁勇固然不下唐公,但智略却远远不及!鉴于其人性燥喜功,恃勇寡谋,将军何不下书约战?只需堂皇列阵,再以言语相激,其必怒而出战!届时由末将先行出阵,稍战即退,增益其怒气,再有正方、伯恭等轮番出战,反复辱骂诋毁之!孙策盛怒之下,必骤马追击,但入百步左近,想必将军例无虚发!一旦孙策坠马,吴兵不战即溃矣!” 李堪闻之,奋然下拜道:“此计虽妙,但未免胜之不武,日后必为众将所笑!末将愿独力迎战孙策,纵死无憾!” 黄忠见此,微微摇头,下阶将之扶起,淡笑道:“若依李将军之论,昔日高祖勇力远不及英布、彭越,遑论项藉,然平定天下后,可曾有人言其胜之不武乎?所谓兵者,诡道也!自古两军交锋,向只论胜负,余者皆不足道!若李将军仍为虚名所拘,恐失唐公厚望!” 李堪闻言醒悟,拱手告罪。 黄忠挥手示意无妨,继而回身入座,暗忖道:“老夫本欲行声东击西之计,然严颜此计亦不失为良策,若能就此诱斩孙伯符,吴军群龙无首之下,不足为虑也!如此非但江陵可得,老夫即可乘势挥军江东,以报唐公知遇之恩!”思及此,遂起身下令,就依严颜之计行事! 两日后,严颜选三千声洪气壮之士卒,亲自统之,赶往西陵寨约下战书,李堪引五千铁骑随后,以防吴兵骤然出关。及至寨前百步,严颜令亲军骤马投书,却喝令大军齐声呐喊:“黄老将军亲笔俱书,约战孙策!” 寨内守将乃黄盖也,闻报即亲上寨墙观望,但见一骑疾驰而来,正欲拈弓射之,忽闻唐军呐喊,遂收弓,令亲军取书,恰待拆看时,却为火漆封口,乃暗忖道:“黄忠屯兵日久,从未来攻,今日却一反常态,何也?想必是思得甚毒计,故下书激吴王出战,老夫岂能遂其所愿?”思及此,乃喝令军卒严加守御,若唐军不攻,则不必理会,继而双手用力,竟欲毁书! 左近亲将见此,急止之,拱手道:“将军既然窥破唐军诡计,不予理会即可,但此信乃黄忠亲笔,且明书大王亲启,若将军亲手毁之,只恐大王震怒!” 黄盖见说,不以为意道:“此乃黄忠诡计也,小儿尚且欺瞒不过,况大王乎?本将料定此书定然满篇污言秽语,若上呈大王,则其必然动怒,反中其计矣!不如毁之,只遣人知会大王即可。”言毕,作势便欲扯书。 亲将大急,忙上前攀住其臂,附耳道:“唐军呐喊投书,满寨皆知,岂无人上禀大王邪?若闻知将军毁书,虽不至于降罪将军,但难免心下不快,只恐将军不日将如程老将军般退守二线,不得出征矣!” 黄盖闻言猛省,即令亲将持书往报孙策,并修书一封,劝谏其切勿动怒,明言唐军已黔驴技穷,只需再坚守数月,黄忠按捺不住,必然强攻,待其兵马大损之时,便是反攻之日,届时非但可全歼唐军,便是突入川中亦非难事。。。 夷陵城,吴军大营,孙策接周瑜书信,闻知曹操已死,遂聚众议事,先将周瑜来书遍视众人,继而沉声道:“眼下南阳大战一触即发,诸公以为,司马懿能否坚守不败?” 吕蒙见问,当先出列,拱手道:“大王,观都督书信,其于南阳战事不过寥寥数语,余皆为谨防黄忠之言,故末将以为,南阳不足为患,只坚守夷陵即可!” 孙策然之,因闻吕蒙提及黄忠,不由大怒,切齿道:“黄忠老贼陈兵临沮,却按兵不动,依仗军粮足备,与我军对峙经年,徒耗孤数十万石粮草,着实可鄙可恨!” 鲁肃闻言,唯恐其因怒动兵,忙出言道:“此乃我军守备森严,黄忠无计可施,故行此无赖之计,然眼下荆南四郡已现繁盛之像,故我军粮草亦日渐充盈,待新征之兵抵达江陵后,必破唐军,大王实无须动怒!” 孙策见说,面色渐缓,悻悻道:“届时孤必生擒老贼,亲斩其首,否则难消孤心头之恨!” 鲁肃连声附和,拱手再道:“既然都督料定黄忠必然动兵,故请大王切勿轻忽!” 孙策不以为意,挥手道:“西陵寨虽略微前出,但有黄公覆统兵两万镇守;左侧十里乃火石坡,亦屯有韩义公两万精兵;侧后十余里即为陈子烈镇守之南津关,且有兵三万;此三寨皆易守难攻,互为奥援,即便黄忠倾巢而出,又能如何?” 鲁肃见孙策轻敌,不由心下一紧,本欲直言劝谏,又恐孙策动怒,遂佯作恍然大悟状,拱手躬身道:“肃本忧心黄忠声东击西,假作强攻火石坡,却遣精兵偷袭西陵寨,今闻大王之言,方知实乃杞人忧天也!” 孙策闻之,仰天大笑道:“黄忠老卒,只能出此小儿之计,何足道哉?子敬过于谨慎矣!”心下却暗自警醒,寻思散帐后,即遣亲军知会各寨守将。 众将见此,齐出列,赞孙策深谋远虑。 孙策喜笑自若,正欲出言谦逊时,忽有亲军入报,言称黄盖有书至。 鲁肃暗惊,急伸手接过书信,抢步上前,递于孙策。 孙策拆视之,但见满篇皆为劝谏之言,顿觉不耐,忽见内里又附有一书,乃黄忠所下之战书也!览毕,不由勃然大怒,喝令太史慈出帐整军,即刻出兵西陵寨! 众将闻令,皆不明所以,一时愣怔当场。。。 正文卷 第二百八十四节 论后嗣鲁肃巧谏 却说孙策接周瑜书信后,即聚众商议,然自认夷陵五寨攻守兼备、万无一失,遂不以为意,只等荆南兵至,便转守为攻,誓要擒斩黄忠! 忽报黄盖有书至,孙策拆视之,但见其书略道:“。。。今黄忠智穷计短,故而下书约战,实欲趁交锋之际,挥铁骑抢关夺寨耳!故还请大王一笑置之,切不可应战。。。内附有黄忠战书,想必满篇污言秽语,欲激怒大王!盖以为,毁去即可,以免有污大王视听。。。”孙策览毕,暗怒,忖道:“如此浅显之计,黄公覆竟然来书劝谏,以为孤何如人也?!且区区战书,孤观之又何妨?!”思及此,遂拆视黄忠战书,不想,下书者并非黄忠,乃其麾下部将严颜也,观其书道:“久闻吴王乃兵圣孙武子之后裔,神明器宇、天资英勇,曾奋一旅之众,不奄旬而据有江东,其智勇谟断,试问天下何人可及?然自并荆州以来,与唐公交锋数次,却鲜有胜绩,何也?颜窃以为,吴王之所以雄霸江东,只因已故孙破虏之功也!非比唐公政战无双,独成伟业,未知吴王以为然否?但颜不过蜀中末将,似此军国重事,恐不足与论,只知为将者当以勇武定高下,故斗胆约战,以验证吴王是否徒有虚名之辈。。。” 览书毕,孙策顿时怒火冲天,乃掷书于地,喝令太史慈整军出战! 鲁肃急止之,下拜道:“未知大王何事动怒?” 孙策见问,拍案而起,指书切齿道:“严颜何许人也?也敢蔑视于孤!若不能亲手斩之,孤何颜再临阵前?!” 鲁肃见说,膝行向前,拾起书信,略为观瞧后,叩首道:“此为黄忠无计破寨,故使严颜下书,欲行激将之计也!大王即便斩却此人,亦不过川中一老卒耳!若因此误中黄忠之计,致使夷陵失守,则非但江陵不保,便是公瑾所部亦无归路矣!还请大王暂息雷霆之怒,三思而后行!” 孙策闻言愈怒,乃大喝道:“孤岂不知邪?!”言毕,起身出帐,亲点精锐三千,令太史慈随行,径奔西陵寨! 鲁肃失色,慌令吕蒙守寨,亦出帐上马,紧随其后。。。 少时,即赶至南津关,陈武慌出迎接,然孙策面沉似水,径直穿寨而过。正当陈武莫名其妙时,鲁肃已打马上前,令其随往,临行前,先分兵五千,往援火石坡,再选一万精锐,着副将统之,克日赶往西陵寨! 陈武愈发不解,拱手问道:“前寨黄、韩二位将军并未告警,何须增援?” 眼见孙策渐行渐远,鲁肃大急,顿足道:“子烈无需多问,只依令而行即可!至于个中因由,于路肃自然详细告之!” 陈武见说,即遣将分头行事,却抬戟上马,随鲁肃疾驰往追孙策。 比及奔至西陵寨,天色已放晚,孙策无奈,乃聚集众将,厉声道:“孤意已决,明日便出寨擒斩严颜,若有再劝者,斩立决!”言毕,即起身转入后帐。 黄盖见此,大悔,即请鲁肃、太史慈、陈武等将前往偏帐,捶胸顿足道:“早知如此,老夫宁死亦要将此书焚毁!” 鲁肃暗叹一声,劝解道:“唐军下书众所周知,即便老将军匿之,大王亦必然得闻,只恐届时怒气更甚!故老将军不必自责,为今之计,当作速探明唐军虚实,有无伏兵!” 黄盖正咬牙切齿,闻此言,复转凝重之色,皱眉道:“日间老夫曾遣人四散巡哨,且已知会韩义公,请其亦严加探查,然回报皆无异样,只寨前屯有八千唐军,余者并未离营!”言至此,又现疑惑之色,沉吟道:“莫非那严颜真欲与大王一战,以借此扬名乎?” 太史慈闻之,不屑道:“若黄忠亲至,或可支撑百合不败,似严颜等无名之辈,不过自取死耳!明日无需大王出马,只某一人,即可斩尽唐将!” 陈武见说,奋然道:“某愿与严颜一战,不敢有劳太史将军大驾!” 众将闻知黄忠大军并未出营,遂放下心来,一时群情激奋,皆争相出战! 唯鲁肃沉思不语,暗忖道:“此举看似荒谬,但却切中要害,想大王素来刚强,届时必亲自出马,试问两军阵前,岂能儿戏?但有闪失,万事皆休矣!然大王决心已定,恐难劝阻。。。”念及此,忽生一计,遂谓黄盖道:“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肃这便入谏,还请老将军多遣探马,谨防有变!” 黄盖急止之,肃容道:“子敬须知,大王已然下令,若再有往劝者,立斩不赦!” 鲁肃微笑道:“老将军宽心,肃自有对答之语!”言毕,拱手环施一礼,转身缓步出帐。 这边厢,孙策闻知鲁肃求见,料想其必来劝阻,不由暗怒!唤入责问道:“孤已有严令,子敬所为何来?!” 鲁肃躬身一礼,缓声道:“自古军令如山,肃不敢有违,然方才虑及一事,关乎主公大业,实非同小可!故先请主公恕肃不敬之罪,肃方敢言之。” 孙策闻之,暗自起疑,乃挥退左右,皱眉道:“子敬有话,直言无妨!” 鲁肃当即下拜,沉声道:“主公骁勇无敌,威名素著,擒斩严颜想必易如反掌!然自古战阵凶险,故肃请主公先行俱书立嗣,以防不测!” 孙策闻说,顿时脸色铁青,盯视鲁肃,按剑戟指道:“子敬此言何意?!” 鲁肃全无惧色,拱手道:“曹操已亡,其子曹丕不费吹灰之力,便统御中原;马超若死,其长子马靖文武双全,亦可顺利继嗣;反观主公,公子绍虽已成年,但从未理政治军,故文治武功远逊丕、靖,加之主公叔父诸弟或辖制州郡,或坐拥兵权,只恐公子难以驾驭,故肃请主公先行俱书,以防变生肘腋!”言毕,叩首不起! 闻此言,孙策顿时怒意全消,暗忖道:“难怪昔日孤欲推行新政之时,诸弟多有掣肘,原来各有私心,孤当谨防之!”思及此,遂起身下阶,扶起鲁肃,问之道:“既然子敬虑及此事,想必已有应对之策,何不言之?” 鲁肃见问,暗吁一口长气,躬身道:“公子年届二十,且天资聪慧,可令其逐步统兵理政,假以时日,诸将必然膺服,再有公瑾坐镇军中,主公即可高枕无忧矣!然此非一日之功,须循序渐进,故请主公善保贵体!” 孙策然其言,寻思待斩却严颜后,即回江陵着手此事,及至鲁肃辞出后,方才恍然大悟,乃微笑摇头,自语道:“鲁子敬大智若愚,当可付予重任!”念及此,遂不再执着于亲战严颜。 正文卷 第二百八十五节 黄汉升再酝良谋 次日辰时正,孙策统兵出寨列阵,遣人传话,道:“严颜速来领死!” 少时,严颜统兵出营,距吴军百步列阵,李堪引铁骑压住阵脚,但见旗门影里,黄忠手按长弓,轻唤严颜道:“此战旨在引诱孙策追击,严将军切勿死战!” 严颜微微一笑,颔首道:“将军宽心!”言毕,即打马前出,扬刀大喝道:“严颜在此,孙策何在?!” 孙策闻之,正欲出阵交锋,但见一将早出,挺戟厉喝道:“老儿休走,待某来会你!”孙策急视其人,乃骁将陈武也!见其未经请令,顿时大怒,恰待出言喝退时,鲁肃已打马近前,进言道:“严颜不过一将耳,主公却贵为王侯,何必以泰山之重与顽石争高下?再者,自古沙场争锋,众将之责也!即便主公阵斩此人,亦只蜀中一老卒而已,却置诸将于何地?” 二人正说时,陈武已然跃马阵前,就扬戟叫战! 严颜见孙策并未出马,不由面色一沉,纵马前出数步,按刀大笑道:“孙伯符果为浪得虚名之徒!如此,请恕老夫失陪!”言毕,作势欲打马回阵。 闻此言,陈武暗骂老贼无耻,因恐孙策受激不过,亲自出阵,故纵马挺戟,不管不顾,直取严颜,竟觑唐军大阵如无物! 孙策眼见陈武纵马疾驰,距严颜已不足五十步,然其仍驻马原地,纹丝不动,顿时大惊!急令唤回时,已然不及!但闻唐军阵内一声断喝,便见箭如飞蝗,攒射而至! 陈武大惊,急圈马闪避,同时跃下马背,就地翻滚,险险避过后,回首望去,但见战马早已浑身插满箭矢,倒地而亡!遂强抑滔天恨意,抬手拭去额间冷汗,翻身爬起,狼狈窜跃十余步,约莫奔出唐军射程后,方才转身怒视严颜,恰待喝骂时,却正好瞥见严颜弓如满月,顿时大骇,一愣神间,箭矢已至,正中其肩窝! 严颜暗哼一声,骤马舞刀,直取陈武,意欲追斩之!然却被黄盖截住。 原来,早在陈武纵马冲阵时,黄盖便暗道不妙,又闻孙策急令唤回,故打马前出,正扬声欲呼时,忽见唐军骤然放箭,顿时大惊失色,定睛再看时,陈武已失却战马,中箭匍倒!黄盖再不敢迟疑,乃跃马扬刀,截住严颜,以便己方军卒将陈武抢归本阵。 但闻黄盖厉声道:“严颜小儿,竟以暗箭伤人,实乃小人行径!” 严颜见此,不由郁怒交加,寻思道:“老夫本欲斩杀陈武,诱使孙策出阵,不想,又为黄盖所阻,若再行退却,其等必然起疑!也罢。。。老夫便先斩此人,且看孙策是否出马?”心下计较已定,遂轻嗤道:“此番老夫特意约战孙伯符,故不欲滥杀无辜,遂令放箭驱逐之,若待陈武再近十余步,其安能活命?!” 黄盖闻言一窒,挺刀再喝道:“既如此,又为何突施冷箭?!” 严颜见问,长刀遥指陈武,质问黄盖道:“老夫已年近六旬,然竖子陈武竟胆敢随意斥骂!故老夫略施惩戒,又有何不可?” 黄盖语塞,复转愤然道:“陈武年幼性燥,严将军不必计较!今你我年岁相当,可敢一战否?!” 严颜见问,捋须道:“黄将军虽老当益壮,但恐非某家对手,不如退去,令孙策自来!” 黄盖却不动怒,淡笑道:“严将军不必出言相激,孰优孰劣,一战便知!” 严颜闻之,也不多言,与黄盖各自约退十余步,继而纵马加鞭,双刀并举,呼喝间战成一团! 时陈武已回本阵,取出箭簇后,即忍痛奔至孙策马前,下拜请罪! 孙策正欲训斥其莽撞妄为,实为匹夫之勇,忽见鲁肃已然下马,上前搀起陈武,拱手谓孙策道:“以此观之,严颜下书斗将,实为阴害大王之计也!故肃以为,陈武非但无罪,反而有功!还请大王重赏之!” 闻此言,孙策顿时恍然,继而勃然大怒,回身顾谓太史慈道:“严颜老儿着实可恨,子义何不擒之?!” 眼见黄盖、严颜已战二十合,不分胜负,太史慈早已按捺不住,闻令,即慨然应下,乃负弓挺戟,骤马出阵,大呼道:“黄老将军且住,待某家生擒严颜!” 与此同时,黄盖因恶战严颜不下,忽生一计,便欲诈败,以拖刀计背砍赢之!不想严颜亦有此打算,却欲伪退,操弓矢射之!故二将竟不约而同,各自虚晃一刀,即圈马回奔。待黄盖回身扬刀欲砍时,正瞥见严颜引弓欲射,二将顿时相顾愕然,忽闻太史慈一声断喝,黄盖遂打马回阵。 严颜见孙策仍未出战,不由大失所望,本欲策马回阵,又觉心下不甘,寻思道:“太史慈乃孙策爱将,若能诱斩之,或可去其一臂。。。”念及此,遂拍马上前,欲与太史慈交锋! 忽后阵飞出一将,挺枪大喝道:“敌将休得猖狂,李堪来也!”呼喝间便已越过严颜,直取太史慈! 严颜见此,略微怔愕,即打马回阵,顾谓黄忠道:“末将正待诱斩太史慈,将军何故如此?莫非另有良策?” 黄忠微笑颔首,捋须道:“就观眼前态势,想必孙策已然窥破严将军之谋,岂能轻易出战?故本将欲行暗度陈仓之计,若能一举攻入火石坡,即可绕过夷陵,直取枝江县,继而截断吴军粮道,如此,则孙策可擒矣!” 严颜大喜,拱手道:“敢问将军如何调度?” 黄忠见问,乃附耳言道:“老夫已遣人回营,传令张翼精选善战步卒一万,调战马万匹予之,多带云梯撞木,今夜便突袭火石坡!再令李严统兵五千来援,作势就与吴军斗将!想孙策恨老夫入骨,岂能轻易退却?待其惊闻火石坡失守,必然军心大乱,届时攻取西陵寨或可兵不血刃!” 严颜闻之,不解道:“孙策虽恃勇骄狂,然并非无谋之人,必然探马四出,只恐张翼所部难收奇袭之效!” 黄忠见说,轻笑道:“即便吴军探马回报,亦只道万余铁骑夜袭火石坡!然自古未闻有驱骑兵强攻寨栅者!故孙策必以为此乃老夫袭扰之计,欲令其等自乱阵脚,更兼其难料我军虚实,且夜间调兵极其不易,有鉴于此,量孙策安敢轻易增兵?至多遣人通报坚守而已,待天明之后,孙策败局已定矣!严将军以为,此计若何?” 严颜闻计,拱手拜服! 正文卷 第二百八十六节 太史慈力战三将 正当严颜赞叹黄忠之计时,忽闻吴军呐喊如潮,二人急打眼视之,便见李堪倒拖长枪,已败归本阵,乃滚鞍下马,奔至黄忠马前,满面羞惭道:“太史慈戟法精湛,末将非其对手!”言毕,伏地请罪! 黄忠挥手令其起身,不以为意道:“临阵斗将,不过匹夫之勇耳!李将军何须在意?” 李堪闻之,愧色稍减,拱手谢过后,翻身上马,奔回本阵。 两军阵前,太史慈纵马扬戟,来回驰骋,耳闻己军欢呼阵阵,愈发斗志昂扬,乃圈马驰近唐军大阵,横戟大呼道:“东莱太史慈在此,还有何人敢战?!” 黄忠见此,略整衣甲,便欲出马。 严颜圈马拦住,拱手进言道:“将军且住!末将久闻太史慈乃吴军勇将,愿往领教一二,还请将军成全!” 黄忠闻之,本欲不允,忽转念道:“老夫虽不惧太史子义,然其正值壮年,百合之内恐难败之,不如先令严颜与之战,以消耗其体力,届时老夫再亲自出马叫阵,如此一来,何愁孙策不出?!”思及此,遂谓严颜道:“太史慈非黄盖可比,严将军不可大意!” 严颜郑重颔首,纵马直出,扬刀大喝道:“严颜在此,竖子休得猖狂!” 太史慈见此,也不打话,挺戟径奔严颜! 转瞬间,二将交马,约三十合,严颜便左支右绌,心惊之余,乃全取守势,勉强战至五十合,趁错马之机,却不圈马回杀,就退往本阵,勒马大叫道:“且住!” 太史慈久战不下,不由怒气勃发,暗自切齿,正酝酿全力一击时,忽闻严颜叫停,顿时如鲠在喉,又不敢过于迫近唐军大阵,只得勒马立定,一时气怒交加! 但见严颜略微拱手,朗声道:“老夫年事已高,故而稍觉乏力,须歇息片刻,还请太史将军少待!” 闻此言,太史慈顿时怒发冲冠,然却无可奈何,恨不能抢上前去,将严颜碎尸万段! 吴军阵前,鲁肃面色凝重,拱手顾谓孙策道:“严颜频繁使诈,定有别谋!且一直未见黄忠,故肃以为,不如收兵回营,待探明唐军虚实后,再做区处!” 孙策见说,脸色铁青,沉吟不语。忽见唐军军阵一分为二,一将引十余骑,疾驰而出,大呼道:“严老将军且退,待某家一会此人!”言毕,即挺枪跃马直取太史慈! 严颜回视其人,乃李严也,遂策马回阵,顾谓黄忠道:“正方虽勇,但性自矜高,若倾力与太史慈恶战,只恐有失!” 黄忠闻之,颔首道:“老夫之所以密令张翼统兵夜袭,而不令正方前往,正因此也!”言毕,稍作思忖,即遣亲军回营传令,再调大军三万前来,务必戌时赶至!继而下令擂鼓立旗,提刀按辔出阵。 孙策遥遥望见,暗道原来如此,遂传令多遣探马,严加巡哨,再回身顾谓鲁肃道:“老贼已然出阵,想必欲趁人之危,孤岂能如其所愿?”言毕,抬枪便欲出马! 鲁肃纵马拦住,连声道:“主公万金之躯,切不可轻易临阵!以肃之见,黄忠如此做作,必有诡谋,主公当即刻收兵回营,以策万全!” 孙策见说,不以为意道:“老贼所谋,不外乎声东击西或暗度陈仓耳!然孤密布探马,又何虑之有?若孤此番擒斩黄忠,即可长驱大进,攻伐永安,继而兵进蜀中!子敬以为然否?” 鲁肃深知孙策性情,情知若再劝谏,必然适得其反,故略作沉吟后,拱手道:“黄忠虽老,但强挚不下壮年,主公切不可大意轻敌!” 孙策闻之,笑道:“量一老卒,何足道哉?子敬宽心便是!” 二人正说间,太史慈、李严已交锋十余合,不分胜负。 太史慈大怒,乃扬戟喝道:“敌将可敢并辔而战?!” 李严挺枪应道:“吾岂惧汝?!”言毕,拨转马头,径奔太史慈,捻枪便刺! 太史慈勇力本在李严之上,但已连战李堪、严颜二将,只余七分气力,故一时奈何李严不得;反观李严,却愈战愈勇,一心要阵斩太史慈,借此战扬名!转眼间,二将枪来戟往,又斗三十合,依然战成平手。 李严素来自视甚高,久战不胜之下,渐觉焦躁,乃大喝一声,果如严颜所料般全力拼杀! 太史慈见状,心下暗喜道:“此人武艺不俗,加之某久战力疲,本可相持百合,然其人竟如此急功近利,某当暂避其锋,寻机诈败斩之!”思及此,遂全取守势,沉着应战! 此举落入李严眼里,只当其气力不济,顿时大喜,出枪愈发迅疾! 再战二十合后,太史慈窥准时机,于架挡李严长枪时,佯作力竭,继而大戟脱手,拔马便退! 李严哪里肯舍,骤马疾追! 但见太史慈暗掣短戟在手,却并不回头,估摸李严已欺近,正欲回身投掷时,忽闻一声厉喝:“黄忠在此,敌将看箭!” 太史慈素知黄忠箭法出众,闻此言,顿时大惊,急转身抱鞍,加鞭奔回本阵! 原来,黄忠自长沙随刘磐征战时,便多次大战太史慈,故而深知其能,见其先是略占上风,继而只守不攻,顿时暗道不妙,忙打马前出,待太史慈假作长戟脱手,诈败而走时,及时大喝出声,将其惊退。 李严不明就里,乃伏身挑起太史慈长戟,回马质问黄忠道:“末将正待追斩太史慈,未知将军出阵何意?” 黄忠见问,白眉微蹙,捋须道:“所谓穷寇莫追,本将见正方距吴军大阵已不足六十步,恐其等暗施冷箭,故而出阵唤回,别无他意!” 李严闻之,嗟叹道:“若将军稍待片刻,太史慈已然授首矣!”言毕,悻悻回阵! 黄忠淡然一笑,再回身时,见孙策已亲临阵前,遂于马上遥遥拱手道:“黄忠见过吴王!” 孙策眼见黄忠喝破太史慈诱斩李严之计,不由暗道可惜,闻其言,乃强抑怒意,挥手道:“不必多礼!孤闻严颜曾下书约战,何不令其作速出阵领死?!” 黄忠见说,再施一礼,歉然道:“眼见午时将过,忠等但觉饥渴难耐,若勉力战之,即便吴王得胜,亦恐难以服众,故请吴王稍候片刻,待忠等略用饭食后,再战不迟,未知吴王意下如何?” 孙策闻之,顿时怒火冲天,几欲气炸胸膛! 黄忠只做未见,拱手再道:“忠等老迈,还请吴王见谅!”言毕,竟调转马头,施施然返回己军大阵。 鲁肃见此,只恐孙策按捺不住,单骑冲阵,遂急引黄盖打马上前,将其劝回。 孙策扳鞍下马,顿足怒道:“黄忠老贼,枉气杀我也!”言毕,即传令鸣金收兵,吩咐众将不必理会唐军挑衅! 鲁肃急止之,指唐军大阵道:“大王且看,唐军虽就地造饭,但只步军而已,两翼铁骑却纹丝未动,若于此时收兵,恐为其所趁!” 孙策打眼望去,见果如鲁肃所言,不由怒气全消,沉吟片刻后,亦令大军依样施为,再唤其弟孙翊近前,吩咐其亲领一军,充作探马,严密监视唐军大营,但有异常,飞马来报! 孙翊应下,领军去讫。 正文卷 第二百八十七节 进忠言黄盖直谏 黄忠欲行夜袭之计,故托言用饭,直至申时过半,方才提刀上马,出阵约战! 孙策闻之,冷笑一声,乃顾谓鲁肃道:“老贼再三挑衅,却不力战,必有诡计!然其虽陈兵西陵寨,但营内大军却不见调动,故此举着实令孤费解,未知子敬有何高见?” 鲁肃见问,稍作思忖,正欲出言时,便见亲军入报,言称唐军已然出营,许有三万大军,正往西陵疾行! 孙策闻报一惊,沉声道:“如此一来,寨外唐军已近五万之数,莫非老贼果真欲强攻西陵乎?” 鲁肃暗自皱眉,摇头道:“此未可知也。。。”言至此,略微一顿,复转沉吟道:“诚如大王所料,黄忠此番不外乎假作强攻西陵寨,实则偷袭火石坡,或反其道而行之,然肃以为,不论其攻打何处,皆急切难下,但为策万全,还请大王作速往调南津关、夷陵之兵马,分别增援西陵、火石坡二寨!” 孙策闻言,微微颔首,忽转忧虑道:“然若老贼皆为佯攻,如之奈何?须知我军粮草本就捉衿见肘,故非临战,皆一日一餐,若调大军来援,则势必损耗加倍,非比唐军粮草充足,无论何时何地,尽皆一日三餐!” 鲁肃见说默然,闭目苦思不语。 这边厢,黄忠见孙策许久不出,暗自皱眉,遂回顾严颜,继而长刀前指! 严颜会意,急令擂鼓,传令两翼铁骑前突五十步!吴军见状,以为唐军攻寨,慌列阵引弓,并飞报中军! 孙策闻报,即定计道:“寨外唐军并未携带攻城器械,故不足为虑,只令韩义公谨守火石坡即可,若明日老贼仍不退兵,再做商议不迟!”言毕,即引众将出马。 黄忠见之,亦令铁骑退后,继而上前十余步,扬刀大喝道:“孙策小儿,可敢与老夫一战?!” 孙策见其前恭后倨,顿时气塞胸臆,也不答话,乃挺枪骤马,直奔黄忠! 但见二人枪刀齐出,转瞬间便交马十余合,一时难分伯仲。孙策急欲阵斩黄忠,遂斜带战马,大喝道:“老贼可敢与孤并辔而战?!” 黄忠闻之,即骤马赶上,长刀力劈而下,口内大笑道:“固所愿也!” 孙策见其刀势猛恶,乃略带战马,从容避过后,手起一枪,直取黄忠后脑! 黄忠仿若未卜先知,侧身闪过,手中长刀却顺势反撩,欲将孙策挥为两段! 孙策不退反进,纵马贴近半步,同时抬枪架住黄忠刀柄,继而两膀叫力,崩开长刀,就于马上轻舒猿臂,竟欲生擒黄忠过马! 黄忠见此,假作慌乱,乃右手拖刀,左手扶定鞍桥,一脚离蹬,旋身躲过之后,就势长刀再起,斜斩而下! 孙策暗道可惜之余,料定黄忠必然反斩,因存心一试黄忠气力,故不闪不避,双手握定长枪,大喝一声,架住长刀! 但闻“呛啷”一声巨响,孙策身形一矮,胯下战马一个趔趄,几欲匍倒;黄忠本就单脚离蹬,受此反震之力,险些抛跌下马!二人俱各一惊,不约而同拉开距离,各自稳住身形后,同时圈马回奔,再次战成一团! 两军兵卒欢呼声顿时冲天而起! 孙策愈战愈惊,暗道:“老贼之勇竟不下子义!虽年迈,然与孤大战百余合,却好似仍有余力,更兼其老辣多谋,难怪马孟起如此重用,今日孤纵使拼尽全力,亦要将其斩于马下!” 黄忠亦暗觉讶异,寻思道:“人言孙策骁勇,与项藉似,今日见之,果然名不虚传,急切恐胜他不得,不如再战数十合,就佯作力竭,诈败诱斩之!” 二人各怀心思之下,但见孙策枪出如龙、勇悍如虎!黄忠刀若匹练、稳如磐石! 又战三四十合后,依旧难分轩轾。 黄忠眼见孙策怒发如狂,暗道时机已至,正欲伪退时,忽闻吴军鸣金! 孙策暗惊,乃虚晃一枪,拔马退开,喝黄忠道:“老贼休走,孤去去便回!”言毕,怒归本阵,叱问道:“何故鸣金?!” 鲁肃忙上前,躬身道:“大王已与黄忠大战百余合,恐马力已乏,故肃鸣金示警,还请大王恕罪!” 孙策见说,顿时怒不可遏,厉声传令道:“若再有无故鸣金者,皆斩!”言毕,问太史慈换过战马,挺枪便欲出阵! 忽一将疾步上前,扯住缰绳,下拜道:“大王怒气未消,恐不利争斗,还请稍事歇息,再斩黄忠不迟!” 孙策气怒攻心,乃随手一鞭,抽击而下,正中此人脸颊,顿时皮开肉绽! 那人强忍剧痛,只扯定缰绳,死不松手! 孙策见此,怒视其人,乃老将黄盖也!顿时清醒,忙下马扶住,歉然道:“老将军何苦如此?” 黄盖反握孙策双臂,下拜厉声道:“大王身为人主,却与一将争锋,贵为吴王,动辄亲临战阵,如此轻而无备,不忆破虏将军前车之鉴乎?!” 左近鲁肃闻言失色,疾步上前,亦下拜道:“黄老将军虽言辞直切,然赤胆忠心,天日可鉴,还请大王听之信之!” 众将闻之,齐下拜,叩首大呼道:“请大王三思!” 孙策顿时进退两难,若就此罢战,实心有不甘,然若再度出阵,又难违众意,一时踌躇不定,皱眉不语。 太史慈见此,愤然起身,抄过孙策长枪,扳鞍上马,扬声道:“大王稍待,慈这便往取黄忠首级来献!”言毕,不等孙策答话,即纵马加鞭,疾驰出阵! 这边厢,黄忠亦换过战马,提刀欲出时,忽被李严拦住,拱手进言道:“眼下我军已近五万,足可强攻破寨,实无须行险斗将!” 黄忠见说,摇头道:“寨内有精锐吴兵三万,且有孙策亲自坐镇,加之我军并未携带攻城器械,若强攻,不过徒添伤亡耳!况且老夫另有别谋,正方拭目以待即可!” 李严并不知晓夜袭之计,闻此言,只道黄忠欲阵斩孙策,暗自冷笑一声,沉声道:“严观孙策武艺,或不在将军之下,然骁勇却犹有过之,更兼其正值壮年,若将军稍有差池,奈此间十万大军何?!” 黄忠闻之,并不动怒,乃微笑道:“老夫自有胜算,正方宽心便是!” 正说间,便见太史慈跃马出阵,单搦黄忠出马! 黄忠见此,顿觉讶异,暗忖道:“莫非孙策已窥破老夫之计,故令太史慈出战,却引精兵往援火石坡?”念及此,遂与严颜对视一眼,尽皆面现忧色。 左近李严不明所以,眼见太史慈邀战,寻思此人不过尔尔,此番定斩其首!心下计较已定,也不请令,乃骤马直出,大喝道:“敌将听了!方才本将饶你不死,安敢再出阵前?!” 太史慈闻之,勃然大怒,纵马飞迎! 黄忠大惊,急欲阻拦时,已然不及。。。 正文卷 第二百八十八节 再斗将李严身殉 却说李严初战太史慈,便将其长戟击落,故料定其并非自己敌手,又见黄忠沉吟不语,顿生争功之念,遂纵马直出,迎战太史慈! 黄忠拦阻不及,唯恐李严有失,便欲打马跟上,劝其回阵。 严颜见此,急止之,近前轻声道:“正方性狭,若将军劝阻,只恐适得其反!” 黄忠闻言颔首,继而回头望向阵中,见李严正与太史慈并辔而战,竟不落下风,攻守间极有章法,不由暗道不妙!回顾严颜道:“太史慈刻意示弱,乃惑敌之计也!老夫当往助之,否则李严必为所趁!”言毕,按辔出阵,以为救应。 原来,太史慈初战李严时,因连战三将,致使气力不济,故诈败,欲诱斩之!不想,却为黄忠喝破,反而失却长戟,本就气闷不已,再闻李严挑衅之言,顿时怒火大炽,暗自盘算道:“李严虽非某家敌手,但亦颇有勇力,即便某家全力出手,斩其首级亦在五十合开外,料想黄忠老儿岂能坐视?不如暗自蓄力,骤然斩之!”心下定计后,遂只用七分气力,故与李严战成平手。 李严浑然不觉,暗道太史慈不过如此,乃拼尽全力,奋力与战,誓要斩将立功! 转眼间,二将已大战三十合,太史慈偷眼望去,见黄忠已按弓出阵,不由暗急,寻思道:“若再不出手,必为黄忠所阻!”念及此,乃侧身避过李严一击,骤然枪做戟使,全力砸下! 李严见此,不以为意,就举枪奋力架挡,欲崩开太史慈长枪,继而顺势刺击,一举建功! 只闻“咣当”一声,李严但觉双臂酸麻,瞬间颓软无力,长枪几欲脱手,顿时大骇,眼见太史慈收枪捻刺,直取其咽喉,不由亡魂皆冒!情急之下,拼尽全身之力,弃枪猛然勒马,然虽避过要害,却被击中胸铠,翻身坠马! 黄忠遥遥望见,不由白眉倒竖,急引弓搭箭,大喝一声,劲射太史慈,继而骤马向前,欲救李严回阵。 太史慈浑然不惧,乃圈马回奔,侧身一枪,搠透李严面门,同时亦被黄忠一箭洞穿左臂,顿时痛彻心肺,不敢下马割取李严首级,急拔转马头,带箭回阵。 吴军见之,纵声欢呼! 黄忠目睹李严战死,顿时须发戟张,就于阵前来回驰骋,邀战孙策!阵前严颜捋须长叹一声,令左右抢回李严尸首。。。 比及太史慈奔回本阵,即扳鞍下马,将长枪奉还孙策,下拜道:“末将幸不辱命!” 孙策急上前扶起,放声大笑道:“子义勇烈不减当年!”言毕,先令太史慈即刻回帐调治,继而遥指黄忠,顾谓众将道:“老贼痛失一将,想必方寸已失矣!孤欲出阵斩之,诸位以为如何?” 众将闻之,皆道不可。 孙策挥手道:“诸位所言,孤岂能不知?然李严战死,唐军已士气大跌,若孤再阵斩黄忠,则唐军只余严颜、李堪二将,安能不溃?一旦我军尽得其兵甲器械,攻入川中只在反掌之间也!诸位以为然否?” 黄盖闻说,拱手道:“大王所言在理!然此时黄忠怒气勃发,其势正盛,故盖以为,大王当暂避其锋,待其翻身欲回时,再出阵斩之不迟!” 孙策然其言,就抬枪上马,静立阵前。 黄忠骂战半晌,只不见孙策出马,不由忧心不已,正欲回阵遣人打探时,忽见孙策大纛扬起,顿时放下心来,乃立马吴军阵前五十步,扬刀大骂,旁若无人! 孙策先时置若罔闻,忽眉心暗皱,顾问鲁肃道:“老贼素来沉稳,今却频频作此匹夫之态,何也?” 鲁肃稍作思忖,沉吟道:“莫非果如大王所料,黄忠假作偷袭火石坡,实欲强攻西陵寨乎?” 孙策微微颔首,继而面现冷色,不屑道:“老贼自诩多谋,却不知孤早已窥破其奸计!”言至此,转首再问道:“孙翊可有回报?” 鲁肃见问摇头,总觉似有不妥之处,然却思之不透,一时间,闭目不语。 孙策见其沉思不语,遂回望阵前,忽见黄忠回马欲退,遂打马前出十余步,枪指黄忠道:“老贼欲往哪里去?!” 黄忠只欲将孙策拘于此间而已,并非定要与其一较高下,闻此言,即回马怒道:“老夫本欲与吴王一战,不想吴王竟再三避战,却使太史慈出阵行凶,是何道理?!” 孙策闻之,哑然失笑道:“临阵斗将,各安天命,只怪李严学艺不精!” 黄忠佯作大怒,挺刀大喝道:“如此,老夫便邀战吴王,不死不休!吴王可敢接战?!” 孙策仰天大笑,正欲接话应战时,忽闻鲁肃遥遥大呼:“天色将晚,不如明日再战!”因摊手道:“老贼意下如何?” 黄忠扬刀虚劈,奋然道:“莫非吴王心怀惧意?否则,何不燃起火把,安排夜战?!” 孙策闻言大怒,厉声道:“孤岂惧汝?!”言毕,即回身下令黄盖燃点火把,继而挺枪骤马,直取黄忠! 日间二人已剧斗一场,故而并不试探,直接并辔大战! 但见孙策声若龙吟,大枪疾如闪电,点刺间寒星点点,挑出银光皪皪,枪枪夺命! 且观黄忠音如虎啸,长刀灿若皓月,劈砍时曜日灼灼,搅起罡风猎猎,刀刀追魂! 唐、吴两军见之,尽皆痴呆,诺大军阵竟鸦雀无声!二人枪来刀往,不觉已大战百余合,犹自不分胜负! 孙策性起,奋力架住黄忠劈来之长刀,趁势扯去兜鍪,继而捻枪突刺,嘴里大喝道:“孤若不取你首级,誓不回营!” 黄忠闻之,并不打话,只奋力恶战! 又斗五十合,依然平分秋色,时二人坐下战马皆已疲累,渐露不支之态,然二人犹若未见,仍厮杀不止! 忽闻两军同时鸣金,二人遂各自虚晃一招,打马回阵。 严颜纵马相迎,拱手道:“将军老当益壮,世所罕有!” 黄忠微微摇头,叹声道:“孙伯符果然名不虚传,除非唐公亲至,否则无人可败之!”言毕,即扳鞍下马,唤亲军取水,饮用歇息。 这边厢,孙策就问鲁肃换过战马,稍作休憩,便提枪出阵,大喝黄忠来战! 黄忠不为所动,吩咐亲军传话道:“老夫年事已高,不比吴王血气方刚,还请稍待半个时辰!老夫在此立誓:此番若胜不得吴王,绝不收兵!” 严颜见此,会心一笑,轻声道:“眼见戌时过半,想必张伯恭已整装待发矣!” 黄忠微微颔首,沉吟道:“待至亥时,孙策便败局已定,届时老夫就统此间兵马奔袭南津关,还请严将军回寨传令,分两部拔营跟进!” 严颜闻言振奋,郑重应下!复又感叹道:“李正方文武双全,极有谋略,不想竟殁于此役,惜哉!” 黄忠亦觉可惜,喟然道:“其性即其命也,你我又徒呼奈何?” 严颜微微颔首,仰天长叹,唏嘘不已。。。 正文卷 第二百八十九节 守西陵孙策料敌 这边厢,孙策听闻唐军喊话,顿时大怒!急掣弓搭箭,方欲射时,喊话唐军已然退走!孙策不由气怒交加,忽又暗生警兆,乃疾奔回营,顾问鲁肃道:“孙翊可有回报?” 鲁肃摇头,正欲答话时,忽有探马来报,言称唐军营内已聚集万余铁骑,看似整装待发,却不知欲往何处? 孙策闻报,即令再探,继而皱眉道:“老贼此举何意,莫非欲驱骑兵攻寨乎?” 黄盖闻之,接话道:“自古征战,未曾闻有驱骑兵攻寨者,且只区区万人,即便强攻,又能奈我何?故盖以为,其等必然佯作奔袭火石坡,乱我军心,以期大王调兵救应,却驱此间战马垫平寨墙,继而挥兵猛攻西陵寨!” 孙策然其言,稍作思忖后,傲然道:“寨内屯聚大军三万,且内有五千丹阳精兵,更兼孤之三千亲军在此!即便唐军果如老将军所料,又能奈孤何?”言毕,即传令寨外军卒趁夜色分批归寨,只留数千精锐打执火把,再吩咐黄盖暗做准备,以防唐军骤然袭营! 忽鲁肃出言道:“黄老将军所言虽在理,但肃总觉黄忠另有诡计!只因其若果真如此,必然大损士卒,且未必可破寨!然依其往日行径,岂能为此不智之举?故肃请大王慎之!” 孙策见说,亦觉有理,一时踌躇不定,遂问道:“若依子敬之见,该当如何?” 鲁肃见问摇头,苦笑道:“肃亦拿捏不定,还请大王见谅!然依眼前态势,拒寨坚守方为稳妥之计,故请大王回镇中军,并遣人传令吕子明,明日天明即尽起大军,分援西陵、火石坡二寨;再令陈武火速赶回南津关,就统本部大军坚守我军后路!” 孙策闻之,皱眉道:“如此,固然稳妥,但孤已与老贼约定,若不出战,恐为所笑!” 鲁肃闻说一窒,即便其深知孙策秉性,一时亦不知如何作答。 黄盖见此,暗叹一声,接话道:“唐军众将自始至终,皆只存挑衅之心,却无有死战之意,至于李严授首,只因其恃勇轻敌,自取死耳!故盖以为,子敬之议甚为稳妥,还请大王从之!” 孙策闻言不答,只来回踱步,忽唤亲军近前,令其出帐查探,看黄忠是否出阵叫战? 亲军闻令,即疾奔出帐。少时,奔回,拱手禀告道:“唐军并无动静!” 孙策闻报,抬手挥退之,稍作思忖后,即令众将依鲁肃之计行事。。。 待至亥时过半,孙翊疾奔入帐,言称唐将张翼统万余铁骑,奔袭火石坡! 话音刚落,不等孙策问话,鲁肃便抢步上前,急声道:“唐军果皆为骑兵乎?” 孙翊见问不悦,作色道:“某家亲眼所见,子敬独不信乎?!” 孙策闻之,即喝退之,转谓鲁肃道:“叔弼性峭急,还请子敬勿怪!” 鲁肃忙道不敢,继而沉声道:“料想唐军即将攻寨,大王可遣一将佯作往救,以惑其心,实则传令大军暗做准备!” 孙策从其计。。。 唐军阵前,黄忠亦接报,大喜!即令亲军往探孙策动静。 少时回报,言称吴军后寨鼓噪喧杂,似欲遣军往救火石坡! 黄忠闻报一惊,却不知何处疏失,以至于被孙策窥出端倪,一时皱眉沉吟不语。 左近严颜急声道:“事急矣!不如挥军攻打西陵寨,迫使孙策不敢分兵往救!” 黄忠闻言,摇头不语,沉思片刻后,即唤李堪来见,令其统所部铁骑佯作冲击寨墙,务必全力疾驰,但止步寨外五十步,以观吴军动静! 李堪领命去讫。 严颜不解道:“未知将军此举何意?” 黄忠见问,捋须道:“我军动向,想必孙策已然尽知,故老夫令李堪前往试探,若吴军列阵拒敌,乃孙策认定我军只是佯攻西陵,故以兵拒之,实则暗调大军增援火石坡;然若吴军入寨坚守,则表明孙策以为我军佯攻火石坡,却正好中计!” 严颜闻言乃悟,奋然道:“若为前者,末将请令为锋矢!” 黄忠长叹一声,摇头道:“倘若孙策果真窥破老夫之计,则必有万全准备,强攻未必可下,恐徒耗兵力而已,实无益处!不如暂且收兵,再寻别计破之。。。” 二人正商议间,李堪已然引铁骑直冲吴军军阵! 孙策见此,暗道:“果不出子敬所料!”遂令寨外军卒火速回兵。 黄忠遥遥望见,大喜!即传令大军列阵,只等张翼攻破火石坡后,领军掩袭吴军! 却说张翼一路统兵疾行,不出一个时辰,已奔至火石坡,遂依黄忠之计,先遣千余骑突至寨前喊话,却令剩余大军尽皆下马,火速组装云梯、撞木! 寨内韩当早接探报,断定唐军铁骑只是佯作攻寨,遂令众将不必理会,遣其子韩综统三千兵卒,多点火把,上寨墙守御,并下令道:“唐军皆为骑兵,不过虚张声势耳!故待其等驰近之时,但有失惊乱窜者、喧哗妄语者、怯惧后退者,皆斩!”待韩综领命去讫,韩当再令众将各自回营歇息,却自领本部精锐枕戈待旦,以策万全! 亥时过半,唐军云梯、撞木已然完备,张翼即令喊话铁骑先约退百余步,继而列阵冲锋,以掩护步军突进,待奔近寨墙时,再折向两翼,反复两次后屯住,谨防吴军出寨反攻!安排已定后,张翼扳鞍下马,亲统千人为后阵,誓要破寨直入! 寨墙之上,韩综遥见唐军呐喊杀来,虽只千余骑,但气势滔天、杀意腾腾!不由心下一突,急令所部张弓搭箭,搬运滚木擂石备用! 但见唐军虽如旋风般卷至,但逼近寨墙五十步左近时,忽分两路斜掠而过,继而再度成阵,疾驰而来,临近时,又一分为二,却不再退走,就于两翼列阵。 韩综见此,顿时莫名其妙,一时怔立当场,正犹疑间,忽闻远处鼓声大震!遂急令左右施放火箭,引燃寨外篝火!再定睛看时,不由大骇失惊! 但见唐军步卒皆着黑衣黑甲,扛抬云梯、撞木蜂拥而来,然却无一人出声,只闻战靴踏地之音,锵锵入耳,伴随一股肃杀之气冲霄而起! 韩综亡魂皆冒,叱喝左右飞报其父,再令军卒赍抱滚石檑木,登上寨墙,以便借助地势,轰砸唐军。 转瞬间,唐军已奔近,无视吴兵滚石檑木,悍然扑上,伤亡不过千人,便已竖起云梯,继而衔刀亡命攀爬! 吴兵虽死命抵敌,奈何兵力不过三千,加之唐军兵坚甲利,只一刻钟,便有数百人攻上寨墙,挥刀肆意砍杀!同时后队兵卒扛抬撞木,猛砸寨墙! 及至韩当统兵来救时,寨墙已被击毁数处,唐军犹如出闸猛虎,潮水般涌入。。。 正文卷 第二百九十节 火石坡张翼建功 因黄忠统军与孙策对峙经年,唐军众兵将早已不耐,又因军中素来首重军功,且抚恤极厚,加之此次攻寨士卒皆为三军翘楚,乃自十万大军中挑选之悍勇敢战之士,战力本就远超吴军,更兼占据兵甲之利!因此,非但主将张翼振奋莫名,参战军卒更是欣喜若狂!故攻寨未及两刻钟,三千吴军便死伤殆尽! 万幸韩当及时统兵赶至,就截住厮杀!但见韩当刀如匹练,上下翻飞间,所向披靡,转瞬间便斩杀十余人,一时竟无人能近,吴军亦因此士气复起,呐喊扑击,亡命相搏,致使唐军一时难以寸进! 后阵张翼遥见寨墙已破,即令全军压上,却翻身上马,亲自督阵!忽见前军攻势受阻,暗惊,以为吴兵援军赶至,正欲传令后军夷平寨墙,再驱铁骑冲锋时,一伍长疾奔而来,下拜道:“禀将军,前军已攻破寨墙,正待趁胜赶杀之时,忽吴军中涌出一将,使一口镔铁大刀,勇不可挡!导致吴军死灰复燃,现与我军僵持不下!” 张翼闻报,大怒!厉喝那伍长道:“两军交锋之际,区区一将,何足道哉?!只令百余弓手攒射之,其人便是项藉复生,亦必死无疑!” 那伍长闻言醒悟,乃抬手自击其颊一记,继而转身飞奔而去! 张翼犹自怒不可遏,引亲军奔至寨前,喝令左右作速拆除寨墙! 这边厢,韩当一刀横扫,劈开围攻唐军,转身略微观瞧,见左近己军军卒已不足千人,顿时面色一变,乃强抑忧急,纵声大呼道:“援军顷刻便至,诸军勿惧,且随老夫杀敌!” 只因韩当平素爱惜士卒,赏罚分明,故深得军心!左近吴军闻之,接大喝应声,鼓噪向前! 忽一声梆子响,正与吴军接战之唐军面色大变,竟不顾刀斧临身,尽皆匍匐,继而箭矢如雨倾泻而下!连带韩当在内,前排百余吴兵皆身中数箭而亡。。。 原来,那伍长回传张翼军令后,领军曲长恍然大悟,唯恐射不死韩当,竟调千余弓手,乱箭齐发! 残余吴军眼见韩当战死,顿时瞋目欲裂,不知何人一声大喝:“老将军待我等不薄,今既战殁,我等何颜偷生?!”众军闻之,挺刀齐喝道:“愿从老将军于地下!”一时间,数百吴军视死如归,悍然杀奔唐军! 左近众唐军曲长见韩当已死,料想吴兵必然不战而降,故聚集一处,见此,尽皆愕然,继而面露不屑之色,但闻一曲长大笑道:“此间残卒便由某家率部灭之,诸位速分兵突击,以期尽斩吴军!”言毕,引所部奋然迎击! 余者对视一眼,急奔回本部,争先恐后,杀奔吴军后寨! 忽见寨后火光曜日,继而鼓声大震,号角齐鸣,却是吴军众将骤闻唐军攻寨,急引所部兵丁赶至! 时唐军攻入火石寨者已达五千余兵,见此,并无惧意,乃重新列阵,呐喊而上!眼见即将交锋,前排唐军杀意大炽,忽闻己军战鼓节点大变,正是分兵左右,让出中路之令!唐军训练有素,军法森严,虽见大功近在眼前,但军令如山,遂毫不迟疑,瞬间便已变阵完毕,继而疾步后撤。 韩综本已退往后寨,因闻唐军不过万人,以为此战必胜,加之其父战死,故再度统兵前出,见此,稍微愣怔,即认定唐军欲退,遂令全军突击! 吴兵士气大振,踊跃向前,却因天色黝暗,目不及远,故而阵型渐始散乱。 韩综见唐军急退,不由意气风发,寻思是否即刻纵马出阵,斩将立功,正跃跃欲试时,忽闻远处蹄声如雷,竟隐隐盖过战鼓,顿时失惊!打眼看时,但见唐军铁骑如决堤之洪水,自暗处汹涌而出,手中战刀耀出森冷寒光,瞬间吞噬火把亮光,入眼一片黑甲! 阵前领军吴将大骇,嘶声喝令列阵!然大军走发,急切之下,如何成阵? 张翼口噙冷笑,弃枪绰刀,一骑当先,左右亲军护定,引千余铁骑,视两万吴军如无物,悍然楔入敌阵,扬刀径直杀奔吴兵将旗之所在! 吴兵皆为步卒,且不及成阵,试问如何能挡?一时间便如波开浪裂,竟未能迟滞唐军分毫! 眼见唐军铁骑已抵近一百五十步,韩综不由亡魂皆冒,急欲拔马奔逃时,却被众将拦住,一将隐含鄙夷之色,厉声道:“眼见唐军不过千余骑,传令围杀可矣!若少将军欲奔走,须留下将旗!” 韩综大怒,本欲出言呵斥,忽见众将皆怒目相视,遂暗自切齿,引十余亲军圈马后撤,狼狈而去,心下却暗自寻思,如何回报孙策。。。 众将见此,恨不能立斩之!然其等皆为韩当旧部,韩综又为其独子,遂强抑怒火,任韩综自去,继而各领亲军,纵马当头迎击,并传令将旗前指,左右摇曳,令大军合拢,意欲困杀唐军! 张翼忽见百余骑迎面杀来,虽为数不多,但气势滔天!料定乃吴将亲骑,不由轻蔑一笑,传令兵分两路,务必作速凿穿敌阵,竟对吴军骑兵视若未见! 吴军借助火光,遥见将旗号令,皆奋起余勇,逐渐汇聚,隐成包夹之势!然唐军步卒已掩杀而至。。。 西陵寨前,黄忠亲引四万大军,阵列森严,立于寨前一箭之地,却只不攻寨;孙策立于寨墙之上,所部兵卒亦严阵以待,丝毫不敢松懈。 眼见卯时将至,天边曙光已现,孙策焦躁不已,又隐觉不安,遂回顾鲁肃道:“丑时许,韩当曾遣人来报,言称唐军来袭,但皆为骑兵,且只万余人,或为佯攻之计,不足为虑!然一个时辰过去,却为何再无信报?” 鲁肃见问,苦笑摇头,沉吟片刻后,拱手道:“唐军兵制自古未闻,纵观其战例,莫不攻防有序、如臂指使,实令肃难以忖度。。。” 正说时,忽见亲军踉跄奔来,大呼道:“火石坡大寨已失,韩老将军战死,其子韩综现引败军求见!” 孙策闻报,骇然失惊,急令入见! 少顷,韩综嚎哭来见,下拜叩首道:“唐军看似骑兵,实则皆为精锐步卒,且暗携云梯撞木,趁夜色掩护,骤然攻寨!我军猝不及防,被其等破寨而入,危急时,我父亲领数千将士,浴血奋战,方才稳住阵脚!随后,唐军竟拆毁寨墙,驱铁骑冲阵,我父便传令众将结阵拒守,不想!众将心怀惧意,或跪地请降,或弃寨溃走,致使我父含冤战死!还请大王速发精兵,为我父雪恨!”言毕,伏地大恸! 孙策闻之,手足无措,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 正文卷 第二百九十一节 奔南津黄盖断后 却说孙策骤闻火石坡失守,顿时大惊失色!众将亦面色惨白,但闻黄盖急声道:“大王!为今之计,当作速退守南津关!只留兵一万在此,末将誓死坚守三日!” 鲁肃止之,摇头道:“若如此,唐军必然两面夹击,届时莫道一万兵丁,便是全师在此,恐亦难阻唐军攻势!” 孙策闻之,焦躁道:“既然退走无望,不如决一死战!”言毕,先遣人飞报周瑜,令其兵退襄阳,回援江陵;却令鲁肃引太史慈、陈武即刻退往南津关拒守;再令黄盖统兵两万,拒住黄忠大军,自引一万精锐,往战张翼! 鲁肃闻令,急出言道:“不可!黄忠即设此奸计,岂能无有后手?想必此时唐军已然拔营,计有大军十万,分两路进击,其势不可当也!故请大王领大军先行退走,予肃精兵三千,肃自有计坚守两日!” 话刚落音,黄盖奋然道:“盖愿领本部两万大军断后,子敬速随大王先行!” 陈武亦出列,请令留守,一时争执不下。 孙策见此,岂能不明其等之意?故摇头不允,继而面现厉色,切齿道:“若论勇力,诸位皆不及孤!故请子敬暂统大军,引众将作速退往南津关,孤自引亲军并三千丹阳兵断后,量老贼能奈我何?!” 众将闻之,齐下拜,劝孙策先行!孙策坚持不允,拔剑便欲行令! 忽黄盖急掣腰间佩剑,架于颈项,厉喝道:“事急矣!还请大王顾全大局!” 孙策忙抬手制止,愧然道:“此番中计,皆乃孤见事不明所致,岂能由老将军代为受过?” 黄盖惨然一笑,摇头道:“大王与子敬之谋算,并无差错,之所以落得如今局面,乃我国国力不足,大军战力不及耳!故盖敢请大王弃却荆北,退往荆南,以江水为界,依仗水军固守,继而励精图治,勿怀疑贰之心,全力仿效马孟起理政治军之法,方可有望再临江北!”言毕,收剑叩首! 孙策闻言心伤不已,缓步上前,将之扶起,郑重道:“老将军肺腑之言,策定然铭记于心!” 黄盖纳头再拜,继而起身回望所部将校,大呼道:“依眼前态势,拒寨坚守必然九死一生,想必诸位心知肚明,故无需老夫赘言!老夫只问诸位:愿留守断后者,还请出列,有不愿者,可随大王退往南津关,老夫以性命担保,大王必不怪罪!” 众将皆久随黄盖,深服其壮勇,见问,竟无一人退缩,乃齐步出列,下拜道:“末将等愿随老将军,与唐军决一死战,纵死无憾!” 黄盖闻之,仰天大笑,回身下拜,朗声道:“盖引众将恭送大王!” 孙策见此,不由潸然泪下,拱手环施一礼,肃容道:“策在此立誓:自即日起,诸将父母,便为策之高堂,子嗣亦为策之骨肉!若违此誓,天人共戮之!”言毕,即引亲军及鲁肃等将并三千丹阳兵,疾奔南津关! 这边厢,黄忠览毕张翼捷报,顿时仰天大笑,捋须顾谓严颜道:“张伯恭果为良将之才,难怪唐公特意致书提名,令子龙将军任用之!”言毕,即令亲军回营传令,依计拔营,分兵而进! 严颜奇道:“敢问将军,何谓唐公致书提名?” 黄忠答道:“昔日赵将军兵入成都后,便上书请调吏员,唐公即亲书名册,罗列张松、王累、黄权、李恢、吴懿、张嶷、张翼、李严、费观等文武官员十数人,令酌情任用,严将军亦在名册之中!”言至此,微微皱眉,肃容接着道:“唐公从不曾入蜀,却对川中贤才了如指掌,此必为监察司之功,想其密探已遍布天下矣!异日面见唐公之时,老夫当劝谏之!否则,必然人人自危,长此以往,若有宵小窃得权柄,为害必烈!” 严颜闻之,亦觉悚然,继而暗自忧心,颔首不语。 黄忠见此,挥手道:“希伯不必多虑,眼见天下将定,以唐公之雄才,岂能见不到此?届时或无需老夫上书,唐公已取缔监察司也未定!” 严颜然之,遂不再纠结此事,转而献计道:“眼下孙策必败无疑,末将请得一军,顺江直取油江口,若破之,荆南亦可定也,孙策则只余退往江东一途!” 黄忠闻说,微微摇头,沉吟道:“此计虽妙,然若孙策领军截江,希伯所部即为孤军,无路可退也!不如循序渐进,待稳定荆北后,再调集战船,渡江攻打柴桑,若下之,荆南可不战而定矣!” 严颜服其论,正欲请令领军攻打西陵寨时,忽探马来报,言称孙策引三五千人马,往南津关疾奔而去! 黄忠闻报,稍作沉思,捋须道:“如此看来,寨内尚有两万余兵,强攻并非上策,不如围之!”言毕,遣人传令张翼,令其汇合大营援兵后,即刻往攻枝江,就固守之!并发还战马,只留千余骑,以备不时之需! 严颜闻令,急出言道:“将军且慢!张翼击破火石坡,必有损伤,即便汇合两万援兵,亦不足三万兵力,纵使攻破枝江,亦无力进取!不如先取西陵寨,继而夹攻南津关,再合兵攻打江陵!” 黄忠闻之,挥手示意亲军先往火石坡传令,再转谓严颜道:“火石坡即破,夷陵只在掌中也,故孙策必遣人知会周瑜,令其回兵江陵固守!然周瑜多谋,若其顺襄江直下,却取道当阳,趁我军攻打江陵之时,偷袭我军后路,如之奈何?故老夫令张翼固守枝江,使彼等无隙可趁,只得移兵江陵,继而退守江水以南,从此无能为也!” 严颜然其言,拱手请令道:“末将愿亲往大营督军!” 黄忠许之。。。 次日,唐军聚齐,计有马步大军近七万,将西陵寨四面围定! 李堪见之,进言道:“将军,吴兵眼见退走无望,必然死战,不如围三阙一!” 黄忠微微一笑,捋须道:“吴军本就乏粮,试想寨内余粮几何?故老夫围而不攻,待其等粮草耗尽,必然出寨死战,届时我军以逸待劳,可得完胜!” 李堪闻言,不解道:“自古兵贵神速!若依将军之计,虽灭寨内吴军易如反掌,但恐不及掩袭孙策大军!然若强攻破寨,一路追击,必可全取南郡!” 黄忠见说,摇头道:“此地距夷陵不过百里,沿途已无险可守,取之乃迟早之事耳!再有张翼屯兵枝江,无论我军作势强攻江陵,或挥师襄阳,吴军皆难以应对,只余退守荆南一途!然若依李将军之计,一旦攻取江陵,那周瑜欲退无路,必作困兽之斗,回兵与我军死战!彼等合计大军近二十万,更兼江夏、柴桑之援兵亦十日可至,我军恐难胜之,但有疏虞,非但此间大军不保,便是永安亦危矣!” 李堪闻之,暗觉有理,然眼见大功在望,岂能甘心?但一时又无言以对,遂闭目沉思不语。。。 正文卷 第二百九十二节 蓄战力围而不攻 黄忠见李堪仍然心存强攻之念,帐下众将亦皆跃跃欲试,不由暗自皱眉,正寻思如何说服众将时,便闻李堪出言道:“将军所言在理,然若吴军并不退往荆南,却再度立寨坚守,又当如何?” 严颜闻之,接话道:“夷陵若失,南郡只在股掌之间,量孙策安敢不退?老将军之所以定下此计,欲以兵势取胜耳!此举非但可免士卒劳损,且便于日后固守荆北,更能坐拥大功,实为万全之策也,岂非胜似强攻?故还请诸位思之!” 李堪自随马超,多统骑兵,故崇尚进攻,闻此言,顿觉气馁,正欲再度出言时,但见黄忠已然起身,捋须道:“本将动兵之时,已遣快马飞报成都,想必此时已至永安矣!待赵将军闻讯,必调大军来援,若孙策不退,岂有活路?!因成都距夷陵近两千里,援军需月余方可抵达,故本将决意屯兵夷陵,一则可威慑南郡,促使周瑜火速退兵,以方便魏文长用武南阳!再则可预留吴军退守荆南之后路,使彼等不生死战之心!三则可蓄养士卒之力,无惧孙策挥军反攻,荆北可立定也!诸位以为何如?” 众将闻说,方才恍然大悟,继而拱手拜服! 黄忠令免礼,就手书一封,遣人誊抄数百遍,附于箭杆之上,遍射入西陵寨内。 这边厢,黄盖见唐军围而不攻,岂能不明黄忠之意?遂聚集众将商议! 但见一将疾步出列,惊声道:“将军,我军已不足十日之粮,恐难久持,不如今夜便突袭唐军大营,或可破之!” 众人闻言,皆面现激愤之色,纷纷出言附和! 黄盖见此,双眉紧锁,摇头道:“黄忠既行此计,岂无万全准备?唐军本就数倍我军,若出寨夜袭,其等只需万箭齐发,继而驱铁骑冲阵,只恐我等皆为齑粉矣!” 众将闻之,齐齐一窒,尽皆垂首不语。 忽又一将出言道:“果如老将军所言,我等只能坐困寨内,引颈就戮乎?!” 黄盖长叹一声,喟然道:“我等请令断后,本意誓死固守西陵寨,使大王安然退往南津关!眼见黄汉升以守代攻,想必已无进取江陵之意,既然如此,何必枉送士卒性命?我等且坚守十日,待大王退回江陵后,再做打算。。。”言毕,抬手轻挥,示意众将散去。 众将见此,顿觉颓然,相互对视一眼后,正欲辞出,忽见亲军飞奔入帐,言称唐军射人劝降信笺数百封,明言降者既往不咎! 黄盖闻报,惨然一笑,即传令道:“寨内尚有十日之粮,诸军且随老夫坚守十日,待粮尽,再出降不迟。。。” 众将闻令哗然,纷纷下拜,叩首大呼道:“末将等愿率部与唐军死战,誓不出降,决不使老将军受辱!” 黄盖见此,乃拍案而起,呵斥众将道:“本将军令已下,你等安敢多言?!因本将料定唐军必不攻寨,故但有抗令不遵,擅自出战者,定斩不饶!”言毕,拂袖转入后帐。 众将见说,伏地大恸者有之,悲愤莫名者有之,默然不语者亦有之。。。 忽一将越众而出,沉声道:“此或为老将军之计也!诸位试想,唐军若见我军战意全无,必然趁机来攻,我等当速归本部,激励大军士气,暗自蓄力,待唐军来攻时,一举击破之!” 众将闻之,皆道此言有理,继而复觉振奋,乃鱼贯出帐,各自回营准备。 后帐之中,黄盖接报后,暗吁一口长气,面上喜色一闪即没,继而沉吟不语。 左近亲将面带钦敬之色,拱手贺道:“主公妙算,此番必能大破唐军!” 黄盖微微摇头,叹声道:“黄汉升先是围而不攻,再投书劝降,若老夫仍强令坚守,难免军心不稳,只能出此下策,然黄忠多谋,必不肯轻易强攻,故此计不过暂保大营无恙而已,又如何大破唐军?” 亲将闻之,不解道:“想必大王此时将至南津关,守军拢共不足两万,黄忠则有大军七万,岂能坐失良机?” 黄盖长叹一声,沉声道:“唐军虽勇,但拢共已不足十万,若果真挥军追击,兵进江陵,乃自取死路耳!”言至此,见亲将仍满面迷惑之色,遂接着道:“江陵城高壕深,且有大王亲自坐镇,更有五万大军守城,便是坚守数月亦为等闲之事,届时襄阳、江夏、柴桑等地援兵皆至,内外夹攻之下,唐军必败无疑!故老夫断言黄忠必然屯兵夷陵,玄而不攻,若大王退守荆南便罢,否则待成都援兵赶至,恐欲退无路矣!”言毕,复又叹声道:“若非大王亲临,即便唐军攻破火石坡,老夫亦可领军退守南津关,则我军仍有八万大军,足可固守无虞,待周公瑾大军回援,荆北依然稳若泰山!只可惜。。。大王轻而无备,不纳谏言。。。” 亲将闻言,亦扼腕叹息,继而忧虑道:“若唐军果如主公所料,又当如何?” 黄盖见问,闭目良久不语。。。 却说孙策奔至南津关,便收整关内兵马,却只得万余人,不由大怒!遂令其弟孙翊前往夷陵调兵,意欲反攻! 忽探马疾奔入报,言称唐军四面围定西陵寨,然却并未攻打! 孙策闻报大疑,顾谓鲁肃道:“老贼兵力占优,按理应猛攻破寨,继而直逼南津关,以窥夷陵,然其却围而不攻,究竟是何用意?” 鲁肃见问,闭目将近日之事细思一遍,顿时恍然大悟,乃长叹一声,拱手道:“肃无谋,还请大王降罪!”言毕,下拜叩首。 孙策见之愕然,挥手令其起身,就问何故? 鲁肃稍作沉吟,愧声道:“大王及肃等皆中黄忠之计也!前日其先是陈兵西陵寨前,百般挑衅,却遣张翼引精锐步卒假扮骑兵,声东击西,袭破火石坡,再佯作夹击西陵寨,迫使大王兵退南津关!继而又调大军围困西陵寨,只因其已料定寨内粮草难以久持,故欲兵不血刃而取之!黄忠之所以如此费尽心机,乃因唐军兵少,即便强行攻入南郡,损兵折将之下亦难久守,故极力避免与我军大战,只为保存实力,应对我军反攻而已!待成都援兵赶至,荆北恐无大王立足之地矣!” 孙策闻之,若有所悟,沉声道:“既如此,孤这便调襄阳、江夏守军来援,届时可聚数万大军,加之夷陵五万兵马,就与老贼决战!子敬以为如何?” 鲁肃苦笑,摇头道:“即便援军攒程而来,亦需十余日,届时西陵已破,大王便有十万大军,又能奈黄忠何?” 孙策见说,奋然道:“至少可坚守夷陵不失,待公瑾回军,再作打算!” 鲁肃闻之,暗叹一声,假作闭目沉思,实则斟酌言辞,以便劝谏孙策。 正文卷 第二百九十三节 闻战报周瑜退兵 却说鲁肃随孙策奔至南津关,闻报唐军围而不攻,方悟黄忠之计,遂如实禀告孙策,本欲劝其退往荆南,凭借水军优势,拒江而守。不想,孙策却起意调集大军与黄忠决战,意欲反攻西陵!鲁肃顿时暗急,寻思若直言劝谏,孙策必然大怒兴兵,故反复斟酌后,缓声劝道:“大王,若待公瑾回军,成都岂无援兵赶至?眼见西陵已不可守,且有张翼屯兵枝江,我军地势之利已然尽失,恐不易固守夷陵,故肃以为,大王应回兵江陵,黄忠兵少,若成都援兵未至,必不敢轻进!可趁此期间,传令将南郡、襄阳之百姓尽数迁至荆南诸郡,江夏百姓则迁入长沙、柴桑两地,再令程老将军亦将扬州百姓迁往江东,继而励精图治,全力打造战舰楼船,精炼水军。。。” 话未说完,孙策便挥手打断,厉声道:“若如此,孤何日方可再临江北?!” 鲁肃闻之,暗自皱眉,拱手答道:“大王,诚如黄公覆所言,无论人口钱粮、兵甲器械、军心战力,我军皆远逊唐军,实不足与其等陆路争锋,当扬长避短,凭水军之利先与马超划江而治,待水军大成之时,便是大王再临江北之日!”言毕,见孙策作势欲恼,忙接着道:“大王试想,一旦我军退往江南,曹丕独木难支,必为马超所灭,届时江北固然尽归于唐,但青、徐、扬、冀、幽皆东临沧海,马超又安能处处设防?故大王只需积兵蓄粮,打造海船,待兵精粮足之时,何处不可登陆?如此不出数年,待马超耗尽国力,非但中原易取,便是一统天下亦非难事!” 孙策闻言,稍作思忖,即转怒为喜,大笑道:“此计大善!然子敬以为,届时孤当先取何处?” 鲁肃见问,半晌无语,眼见孙策凝目相视,只得干笑道:“唐军可虑者,骑兵之利也,自然先取幽州为上!”心下却暗自叹息道:“主公恃勇无备,好大喜功,比之曹丕尚且多有不如,况马孟起乎?此生固守江南已是极限,恐再难踏足江北,只寄望世子大展雄才,克靖伟业。。。” 孙策浑然不觉鲁肃之所思,闻其言,乃抚掌道:“孤亦做此想!既如此,烦请子敬速往襄阳,令张子布依计行事!南郡诸地,孤当亲力为之!” 鲁肃先拱手领命,继而敛容道:“迁徙百姓之事,大王切不可用强!可仿效马超之法,晓谕百姓,若举家迁徙者,皆以丁口厘分田地,分发良种,并免税赋两年!” 孙策听闻马超之名,顿显不悦之色,悻悻颔首应下后,即回身传令大军先退往夷陵,继而回返江陵。。。 时周瑜已领军进至樊城,遣甘宁、凌统二将各领兵三万,协助魏军拒守丹水、南乡诸地!一时间,淅水、丹水一线聚集魏、吴联军近三十万,间隔三五十里便临水立一寨,正好将唐军三面围定! 魏延接报后,浑不在意,乃留步军三万,令法邈镇守武关,自引关平、李顺统马步军九万,号十五万大军,进至顺阳县立营,作势渡水强攻! 周瑜闻知,暗自感叹道:“倘若本督有铁骑万余,击破魏延大军易如反掌!然眼下联军皆为步卒,能奈其何?如今也只能先行对峙,待稍挫唐军锐气后,本督便约会司马仲达,齐头并进,誓将唐军尽灭之!平分其兵甲器械、战马粮秣,届时便将武关让予魏军,本督则亲统大军夷平上庸,继而兵进汉中,如此一来,蜀地犹在囊中也!”思及此,当即遣人传令甘宁、凌统,但见唐军渡水,便领军奔袭武关!同时致书司马懿,请其谨防唐军铁骑袭扰。 朱桓闻令,即出列进言道:“魏延惯于用兵,即便其挥军渡水,亦必遣铁骑巡防后路,故末将以为,我军不宜轻动!” 周瑜轻摇羽扇,淡笑道:“唐军诈称十五万大军,实则只十万余,又需留兵镇守武关,故可用之兵不过七八万耳,且内里尚有数万铁骑,以此论之,步卒至多五万,若渡水攻打魏寨,须调铁骑护住两翼方可!如此一来,即便魏延分兵巡防后路,亦只千余骑,我军何惧之有?”言毕,复转沉吟,接着道:“只盼唐军早日渡水,待其等与魏军鏖战之时,本督即刻掩袭武关!届时魏延首尾不能相顾,且看其如何应对?” 朱桓闻言颔首,忽又皱眉道:“那魏延勇谋兼备,想必不肯轻动,或就此退兵也未定。” 周瑜见说,冷笑一声,起身道:“司马仲达拥兵近二十万,却止步于淅水,分立数寨拒敌,此举看似有悖兵法,易为唐军逐一击破,然其并非无谋之人,为何出此下策?只为引诱魏延出关耳!眼下唐军来势汹汹,若按兵不动,日久必然士气大跌,安能抵敌我数十万联军渡水强攻?若挥军攻打,又有本督掩袭其后路,亦难善了!若就此退兵,我联军又岂能坐视?故自魏延出关之日起,其败局已定矣!” 朱桓闻言拜服,众将亦振奋莫名,皆磨掌擦拳,恨不能即刻出兵,尽斩唐军! 十余日后,唐军仍无大举出动之意,只数千步卒佯作渡河,试探魏军动静。司马懿不为所动,依然固守。 又数日后,唐军除探马哨骑往来疾驰外,再无一兵一卒出营。 周瑜暗觉时机已至,遂聚集众将,沉声道:“想必此时魏延正骑虎难下,进退维谷,故按兵不动,却遣人疾奔长安请调援军!鉴于此,本督以为,破敌之机已至矣!望诸位奋勇争先,勿堕我军军威!” 众将精神大振,出列下拜,轰然应诺! 见此情形,周瑜大喜,乃抬手轻挥羽扇,示意众将起身,正欲下令时,忽有探马疾奔入帐,下拜禀告道:“都督!江陵急报,十五日前,唐军袭破火石坡,韩老将军战死!继而围困西陵寨,黄老将军亦因粮尽自戕!现黄忠引十万马步大军屯兵夷陵、枝江,恐不日将兵进江陵!故大王令都督火速回军!”言毕,将出孙策亲笔书信,双手呈上! 周瑜闻报,骇然失惊,急起身下阶,亲自接过书信,览毕,连声问道:“江陵尚有兵几何?” 探马答道:“火石坡、西陵二寨之兵尽皆覆没,故江陵城内守军已不足六万!” 周瑜闻之,顿足长叹道:“江陵若失,我等便为无根之萍矣!不得不急往救之,可惜眼前大好局面。。。”言毕,即令众将各自回营,整顿大军,即刻退往襄阳!却自引亲军,疾奔顺阳,面见司马懿! 正文卷 第二百九十四节 困唐军司马奇谋 顺阳县,魏军寨内,司马懿见唐军数日不出,亦觉战机已至,方欲遣人知会周瑜时,便有亲军入报,言称周瑜来见! 司马懿闻报讶然,急出帐迎入,叙礼毕,问之道:“都督军务繁冗,若有钧命,遣人见告即可,何须亲身来见?” 周瑜抚扇不答,却举目四顾。 司马懿会意,即抬手挥退左右,稍作思忖后,拱手道:“都督如此慎重,莫非江陵有变?” 周瑜大惊,暗忖道:“此人才思敏捷、智略出众,堪为大将之才!奈何大势若此,非人力可抗也。。。”思及此,并不作答,先还一礼,继而微笑道:“将军与瑜虽各为其主,但同为一军主将,又互为盟友,实无需如此客套,不如互称表字如何?” 司马懿连称不敢,拱手道:“都督年长,懿安敢失礼?” 周瑜心忧江陵,故应付几句后,便不再攀扯,乃面色转肃,沉声道:“正如仲达所料,我王大意轻敌,致使夷陵失守,眼下江陵危在旦夕,故瑜不得不回兵救应,恐无余力支援南阳战事,还请仲达勿怪!” 司马懿闻之,面色微变,略作沉吟后,郑重道:“懿自有应对之策,还请都督宽心!” 周瑜微微颔首,起身附耳道:“唐军已占据夷陵,荆北恐难久守,仲达当早作谋算!若此番未能攻破武关,不如顺江而下,瑜定然扫榻相迎!”言毕,引亲军疾奔回营,传令朱桓引大军即刻起行,却自留营内,静候甘宁、凌统回兵! 司马懿目送周瑜远去,心下早已掀起惊涛骇浪,乃暗自寻思道:“周瑜此去必劝孙策退守江南,如此一来,马超必然三路齐攻!只盼张文远击退庞德,乐文谦固守虎牢关,否则。。。中原危矣!”念及此,急令擂鼓聚将,下令各寨明日卯时造饭,辰时全军渡水,不分先后,强攻唐军大营,后退者斩! 众将不知周瑜欲退,皆以为胜券在握,故而奋然领命!方欲辞出整军时,忽有探马来报,言称唐军铁骑皆一人双马,分作十数路,正抢渡淅水,许有两万大军! 司马懿闻报,心下暗喜,忖道:“魏文长果然按捺不住,当真天助我也!”思及此,遂唤住众将,继而起身道:“既然魏延自寻死路,便不劳诸公虎威,且先谨守寨栅,放任唐军骑兵渡水,稍待数日后,再全军渡水,强攻唐军大营!” 话音一落,便见一将出列,拱手道:“将军,南阳各地早已坚壁清野,诸县皆有数千守军,固不足虑,但若魏延长驱直入,只恐许昌危矣!” 司马懿视其人,乃徐晃也,闻其言,哑然失笑,摇头道:“魏延此举不过欲断我粮道,再驱步军渡水强攻而已,却不知本将早已将粮草屯于各寨,足够大军一月之用度,待其察觉有异,已是数日之后,届时其等所携之粮草想必已耗用过半,即便勉强奔至许昌,又岂能久乎?再者,我大军十数万,之所以枕戈待旦、悬而不发,乃顾忌唐军铁骑耳!若那魏延果真引兵奔袭许昌,非但此间数万唐军步卒覆灭在即,便是武关亦将不保!公明以为如何?” 徐晃闻之,深服其论,众将皆拱手受教。。。 却说魏延屯兵淅水西岸,每日只遣数千步卒渡水佯攻,吩咐李顺统万余铁骑出营十里巡哨,却暗令关平引大军构筑营寨,寨墙皆高达三丈,厚两丈有余,分设辕门四座。 十数日后,关平报说营寨已构建完毕,魏延大喜,即令李顺选精锐铁骑两万,一人双马,携带十日粮草,亲自统之,两个时辰后出营,分十数路寻机渡水,就于郦县集结,届时观魏军动向,再做打算! 李顺领命,拱手进言道:“将军,届时或需分兵击敌,故末将请令随行!” 魏延略作斟酌,许之,继而转谓关平道:“魏军不下十五万大军,且有十万吴军窥视在侧,更兼周瑜、司马懿多谋善断,甘宁、徐晃等皆为虎狼之将,定国切不可轻忽,须谨守大营,无论其等有何诡谋,只拒定寨栅,不得轻出!” 关平拱手应下,复转忧虑道:“若魏军围困末将,却请吴军奔袭武关,如之奈何?” 魏延闻之,冷哼一声,哂笑道:“有本将亲引铁骑突入郦县,魏军粮道堪忧,安敢轻进?至于十万吴军,陆战不值一提,即便奔袭武关,又能奈我军何?定国宽心便是,只坚守大营即可!” 关平闻说,疑虑尽去,乃郑重领命,心下却寻思道:“武关有法远卓三万大军,且拒有险关,旬日之内,定无大碍,待魏军粮尽,必然大溃,届时吴军孤掌难鸣,安能不退?魏将军调度有方,果不愧为唐公看重之人!” 唐军立营日久,骑兵早已整装待发,故只用时一个时辰,两万铁骑便已齐聚,魏延毫不迟疑,即令大军出击! 但闻中军鼓声大震,唐军铁骑犹如决堤之洪水,自四门汹涌而出,或千余骑,或数千骑,各寻淅水浅窄之处,纵马径渡。。。 五日后,郦县,唐军铁骑已聚齐,各路探马尽皆回报,言称并无魏军运粮车队之踪迹,各县府城皆有数千军卒守把,百姓亦皆避入城内! 魏延闻报,顿时脸色铁青,暗忖道:“许是魏军寨内尚有余粮,如此,本将便再等数日!”思及此,即分兵一万,令千人为一队,巡视各处要道! 又两日后,依然一无所得,李顺顿觉忧急,进言道:“想必魏军早已将粮草尽皆储于寨内,否则为何至今仍未见运粮之兵?眼见我军只余三日之粮,故末将以为,不如早归!” 魏延本就懊恼不已,闻其言,愈发气怒攻心,却一时无计可施,正恨郁交加时,忽见一骑浑身血污,疾奔来报,言称吴军不知何故,已与七日前退去,现司马懿正统大军不分昼夜,猛攻我军顺阳大营,已近五日矣! 李顺闻报大惊,厉声喝问道:“如此重大军情,何不早报?!” 那人涕泣下拜,叩首道:“末将乃关将军亲将也!五日前,魏军骤然来袭,因将军早有定计,且大营固若金汤,加之吴军已退,故关将军并未在意,谁料魏军竟悍不畏死,亡命攻寨!两日夜后,我军已伤亡近万,然魏军攻势却愈发凌厉!关将军急遣末将引百余骑突围告急!末将等血战一日夜,方得冲破重围,随行将士尽皆战死,只余末将一人!还请将军即刻领军回援,斩尽魏军,为战死同袍雪恨!” 李顺闻之,瞋目欲裂,顿足道:“司马懿诡诈多谋,已料定我军一举一动,还请将军作速回兵!” 众将亦勃然大怒,纷纷呼喝请令! 魏延抬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却闭目沉思不语,良久后,起身令亲将作速精选铁骑三千,一人三马,备足一月粮草,列阵待命!再令李顺统剩余骑兵,擎打中军将旗,火速回援! 众将闻令,皆不知魏延为何留军三千,正欲打问时,但闻魏延厉声道:“军令已下,你等安敢迟疑?!” 唐军军法森严,闻令辄行,众将不敢多言,只能拱手领命,出帐整军去了。 正文卷 第二百九十五节 徐晃轻敌险遭擒 这边厢,司马懿闻知魏延引铁骑回援,即唤徐晃入见,令其分兵五万,列阵迎敌,无论如何,需阻挡唐军三日! 徐晃慨然领命,拱手道:“还请将军宽心,末将早已挖掘陷坑壕沟无数,莫道三日,便是十日又如何?!”言毕,奋然辞出! 待李顺等将领兵回渡淅水,驰援大营时,正遇徐晃大军列阵阻路!遂急令大军止步,抬手指一曲长,令其引本部骑兵冲阵!那曲长扬声应诺,一骑当先,领军直扑魏军大阵,不想,奔出不足五十步,便连人带马跌入陷坑,身后大军止歇不住,纷纷栽倒! 徐晃见此,仰天大笑,乃提斧出阵,大喝道:“唐军听了,你等已中我家将军之计!若于此时下马受缚,或可保全性命,如若不然,全军尽屠!” 李顺怒不可遏,回身传令大军,将副马尽驱往阵前,蒙住**,强冲魏军大阵! 一将急止之,进言道:“魏军近二十万众,已将我军大营重重围困,即便将军强行突入,又能奈其何?不如分兵袭扰,使其不敢倾力攻寨,届时再寻机破之!” 李顺见说,恨恨然之,令千余骑为一队,四散袭扰,寻路突击! 徐晃眼见唐军只稍作试探,折损数百骑后,便一哄而散,岂能不明唐军用意?因其从未与唐军铁骑对阵,且自负勇力,故唤副将王平吩咐道:“汝可暂统大军,并遣人急报中军,就道唐军分兵袭扰,请将军调兵应对!本将则统亲军往逐之!”言毕,打马欲行。 王平急纵马拦阻,劝谏道:“唐军即便分兵,亦至少千人一队,且跨有双马,将军所部不过三百余骑,岂能轻言追击?若有疏虞,反折却大军锐气,故请将军三思!” 徐晃闻言大怒!厉声道:“眼下唐军四散,正是逐一击破之时,况且本将亲军皆为精锐,足可以一敌十,唐军区区千余骑,何足道哉?!”言毕,斥退王平,引军疾驰而去。。。 却说唐军分为十数路,突击而进,意欲寻路回兵,解大营之围!不料,各处路段或为魏军挖断,或遍布陷坑!无奈之下,众军只能下马步行。 原野上,一队唐军正牵马行军,忽后方探马来报,言称身后五里有敌骑赶来,许有三百余,领军之将或为悍将徐晃! 领军曲长闻报,不惊反喜,乃顾谓众队率道:“本将正愁无有军功,这徐晃便来寻死,若不斩之,本将颜面何存?!” 众队率闻言大笑,一人越众而出,拱手道:“区区三百骑,何劳曲长出马?标下愿领本部往击之,就取徐晃首级来献!” 那曲长双目微眯,摇头道:“徐晃能独领五万大军,面对我军两万铁骑,却只引数百骑便胆敢衔尾追击,足见其人勇力定然不下魏将军,你等安敢大意轻敌?再者,唐公曾有言:苍鹰搏兔,亦须全力!故本将以为,或可行诱敌之计,以便将其等一网打尽!” 众队率然之,就问计将安出? 那曲长稍作斟酌,沉声道:“我等即刻改道,溯淅水北向,想必沿路并无魏军陷坑,且滩涂宽阔,正合铁骑驰骋!待徐晃赶至时,即假作措手不及,令大军或三五骑,或十余骑,四散奔逃,却暗中缀行,但见本将回身反杀时,便出围堵,届时量徐晃插翅难逃!” 众队率闻计大喜,即回本部,传令依计而行! 这边徐晃提斧纵马,当先而行,忽探马回报,言称前方数里有千余唐军正于淅水歇马! 徐晃闻报振奋,急令所部按辔缓行,休得惊动唐军,待欺近里许时,骤然突击! 约两刻钟后,唐军已遥遥在望,且俱各下马,或坐或卧,徐晃顿时大喜过望,急传令突击!不想,战马将欲提速时,忽闻数名唐军发一声喊,继而全军沸腾,纷纷翻身上马,三五成群,溃奔而去! 徐晃不由咬牙切齿,传令弃却唐军溃卒,只认定旗号,紧追不舍!忽又见唐军丢盔弃甲,不时便有数骑离队,不知窜往何处,前方奔逃之唐军亦只余数百骑!徐晃见之,愈发宽心,乃纵马急追,转眼便奔出十余里! 忽左近一将加鞭赶上,大呼道:“将军且慢!末将曾闻唐军铁骑精锐无匹,怎会如此不堪?且其等虽丢盔弃甲、溃不成军,但为何无一人弃却刀枪?故末将以为,此必为其等诱敌之计也!” 徐晃闻言,急勒马立定,举目四顾,果见唐军铠甲四处可见,却只无枪刀弓矢,顿时大呼不妙!正欲传令回兵时,忽见奔逃之数百唐军齐齐调转马头,当先一将弃枪于地,掣出腰间马刀,厉喝道:“百人成阵,杀!” 身后唐军闻令,瞬间成阵,继而拔刀在手,纵马突击,口内嘶声大呼:“杀!杀!杀!” 一时间,风云突变,唐军一扫疲态,犹如下山恶虎,呼啸间,扑击而上!只数百骑而已,然阵列森严、杀气四溢,竟犹如千军万马! 徐晃暗觉心惊,乃回顾众军,见其等虽无惧色,但却无人请令迎击,遂拨转马头,喝令退兵回营!然魏军战马远逊唐军,故奔行不及数里,便为唐军赶上,眼见相距已不足里许!忽闻一将大呼道:“主公先行,追兵自有末将当之!”言毕,引所部百骑圈马回奔,义无反顾,杀奔唐军! 唐军曲长见此,轻蔑一笑,手中马刀前指,横向挥击!唐军铁骑久经战阵,加之操练得法,早已如臂指使,故无需喝令,待两军相距三十余步时,骤然一分为二,瞬间避开魏军锋芒! 那亲将已存死志,眼见即将交锋,遂挂住长枪,绰弓在手,正欲放箭时,忽见唐军犹如波开浪裂,霎时便眼前一空,不由略微愣怔,随即认准将旗,乃斜带战马,喝令所部突击!然另一侧之唐军已然逼近,就张弓搭箭,直射魏军!顿时惨叫声一片,数十骑魏军应弦落马!时正面之唐军亦分出百余骑,圈马回奔,将残余魏军四面围定。。。 徐晃回首望见,顿时瞋目欲裂,因见身后追兵已不足百骑,故顿生回身反杀之意,方欲下令时,忽闻左侧喊声大起,又有数百铁骑旋风般杀来! 但闻身边一将大呼道:“此地不可久留,还请主公先行!”言毕,引百十骑,径直杀奔唐军,却一如先前那将般,被唐军围住! 徐晃见之,悲愤莫名,强抑冲天怒火,纵马疾奔! 忽正前方喊声大起,再有数百骑唐军呼啸而来,却并不变阵,先是拈弓搭箭,劲射两轮,继而弃弓绰刀,悍然杀奔魏军! 徐晃所部皆为其亲军,见唐军放箭,瞬间便有数十骑加鞭抢上,以血肉之躯,为其抵挡箭矢。徐晃眼见其等落马,顿时怒发如狂,双目尽赤,乃仰天长啸一声,轮斧杀入唐军军阵!但见其大斧横摆、斜劈竖砸,手下竟无一合之将,转眼间便透阵而出,继而圈马回奔,再度凿穿敌阵,复又拨马反杀,如入无人之境! 唐军曲长遥见之,顿觉震怖,继而勃然大怒!喝令所部暂避其锋,乱箭射之! 徐晃已然性发,正欲回身再战时,忽被亲将扯住缰绳,大呼道:“唐军即将围拢,且人多势众,主公切不可鲁莽!” 闻此言,徐晃猛省,回顾左右,已不足百骑,反观唐军,乌压压何止七八百!遂再无战心,打马疾驰而去! 唐军自然紧追不舍,情急之下,那亲将大喝一声,嘶声道:“主公速行!末将等稍后便至!”言毕,引剩余亲军亡命反杀! 及至徐晃奔回,只余单人独骑。。。 正文卷 第二百九十六节 魏延行险励三军 却说徐晃折尽亲军,狼狈往见司马懿,下拜言道:“唐军铁骑精锐无匹,末将冒然出击,却险为所擒!万幸将军及早定计,否则我军虽近二十万,但实难久持!眼下唐军铁骑已然分兵,未知将军如何应对?” 司马懿见问,先挥手令其起身,继而抚额沉吟不语,良久后,缓声道:“唐军铁骑固然难敌,但其粮草尚余几何?故我军只需凭借陷坑壕沟,坚守各处要道,彼等便只能回军武关就粮,一来一去,至少需耗时十日,若此期间,本将能攻破唐军大营,便可尽得其军器铠甲,届时再列阵行军,进击武关,唐军便有铁骑数万,亦不足为惧也!” 徐晃闻言愕然,拱手道:“将军所言虽在理,但我军已强攻五日夜,伤亡近两万人次,却鲜有军卒攀上寨墙,足见唐军之勇悍!故末将敢问将军,若我军无法攻破唐军大寨,又当如何?” 司马懿闻说,双目微眯,肃容道:“去除近几日之战损,我军尚有大兵十六万,且多为徐州新军,精锐不下唐军,只兵甲略逊耳!反观唐军,满打满算亦只余五万步军,即便皆为悍卒,面对我军昼夜猛攻,又能坚守几日?” 徐晃见说,思之亦然,遂不语入列。 忽曹真出列,进言道:“眼下吴军已退,想必武关唐军业已知晓,势必整军来援,故真请调五万军,先往攻之,还请将军允准!” 司马懿缓缓摇头,沉声道:“武关尚有三万守军,且有唐军铁骑梭巡在侧,子丹若去,必败无疑!不如就屯兵此间,内攻敌寨,外拒援军,再凭借四野遍布之陷坑,使唐军铁骑无用武之地!如此一来,唐军虽战力略微占优,但我军兵力却数倍之,故本将以为,此战我军必胜!” 众将闻之,莫不振奋,齐下拜,大呼道:“末将等愿随将军,击破武关,剑指关中!” 司马懿挥手示意众将免礼,朗声道:“有劳诸位各司其职、尽心用事,以期早日破寨,继而挥兵武关!” 众将轰然应诺,拱手鱼贯辞出,各自回营。 司马懿目送众将出帐,心下却长叹一声,暗忖道:“就依眼前态势,恐马孟起不日将占据荆北,其大势已成矣!然若此番能击破唐军,抑或两败俱伤,我军或可再支撑数载,届时再凭借中原之人口地域,未定不可与马超分庭抗礼!却不知张文远、乐文谦能否固守河南、虎牢关。。。” 郦县,魏延令三千精锐骑兵就地列阵,却唤队率以上军职者入帐议事。 少时,众军将齐聚,魏延举目环视,沉声道:“本将欲引诸位同袍放马中原,未知可愿舍命相随?” 众将闻之,先是一怔,继而大觉振奋,乃拱手大呼道:“末将等从军,只愁功名不立耳,何惧一死乎?!” 魏延挥手令其等免礼,起身道:“中原一马平川,我军此去又并非攻城拔寨,自然任由驰骋!然我军粮草只堪一月用度,待攻入青徐之时,只怕不得不行掳掠之举,届时难免触犯军法,纵使生擒曹丕,恐亦难逃死罪!你等仍愿从否?” 众将见说,齐齐一窒,不由面面相觑,但闻一将出言道:“敢问将军,此举能否助唐公克靖中原?” 魏延见问,复又落座,稍作沉思后,肃容答道:“想必黄老将军已攻入南郡,否则周瑜岂能退兵?至于司马懿不顾伤亡,强攻我军大营,只因唐公一旦接报,必令冀州庞将军、司州张将军同时发兵,届时司马懿若不能攻破武关,中原便岌岌可危!若本将因此而回军坚守,必然重蹈昔日覆辙!想本将自受任以来,屡次折尽大兵,却未得寸土,实愧对唐公知遇之恩!故本将决意行险,突入中原,即便日后被唐公明正军法,亦要席卷青、徐、兖、豫,助庞、张二位将军得成大功!” 众将闻言,顿时热血沸腾,再无一人犹疑,乃齐声大呼道:“末将等愿随将军,为唐公效死!” 魏延见此,乃起身下阶,立于帐中,拱手环施一礼,慨然道:“既如此,诸位这便各回本部,将实情遍告众军,若有不愿从者,即令其等寻路回返武关,愿从者即刻赶至帐前列阵,随本将马踏中原!” 众将轰然领命,辞出后即回本部广而告之! 少时,三千骑士俱各一人三马,列阵于中军帐外,扬刀嘶吼:“愿为唐公效死!愿为唐公效死!!愿为唐公效死!!!” 魏延早已披挂停当,见此,乃纵马于阵前来回驰骋,扬声大喝:“自即日起,我等皆为大唐义勇,并非唐公麾下!是故,但凡拦阻者,不论何人何物,皆为仇寇,立斩不赦!”言毕,一把扯下少将徽章,继而长刀前指,当先疾驰而去!欲取道宛县,直奔许昌! 众军将依样施为,打马紧随,大呼应和:“杀!杀!!杀!!!” 三千铁骑总计战马近万,如同铁甲洪流,滚滚涌入中原,时建安二十年秋九月也。 却说李顺分兵十数股,巡梭数日,皆无隙可趁,眼见军粮告罄,遂收拢人马,疾奔武关,一则就粮,再则寻法邈问计! 法邈虽早已知晓关平被围顺阳,但并不知晓魏延亲领三千骑杀入中原,故闻听李顺亲口道出,顿时大惊失色!乃喝李顺道:“将军任勇,你等何不谏之?!” 李顺垂首道:“将军按行军令,我等安敢多言?” 法邈惊怒交加,先急取纸笔,修书遣人飞报长安,继而沉声道:“关将军虽被围困,但有六万大军在手,魏军休想轻易破寨!但为策万全,邈当领军救应,还请仲达代为守关!” 李顺自忖不擅步军战法,遂应下,就催法邈速统关内大军往援! 法邈闻之,摇头道:“魏军势大,武关断不容有失,故邈欲引两万军往援,再调铁骑五千为侧翼,余者皆留守关内!” 李顺挥手道:“不可!魏军人多势众,远卓当多带兵马,至于武关防务,便由顺统铁骑依关立寨,只万余骑便足以固守!远卓实不必多虑,当作速驰援顺阳!” 法邈坚持不允,乃沉喝道:“邈忝为武关副将,仲达依令而行即可!”言毕,点齐两万步军,再选骑兵五千,开关直下,浩浩荡荡,杀奔顺阳! 李顺无可奈何,遂令一万步军固守关城,自领余部就于关外立寨。。。 正文卷 第二百九十七节 论战事用人不疑 长安城,因天子许亲,且马超业已应下,故隔三差五便引杨氏往桂宫觐见,闲谈之时,帝后曾多次问及马靖何在?马超只能据实以告,言称马靖已前往西宁招军,恐不便唤回。 天子闻之,不悦道:“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孟起麾下良将如云,何须靖儿亲临战阵?!” 马超见其称呼亲昵,顿觉膈应,乃拱手答道:“陛下所言极是,然玉不琢不成器,马靖身为超之长子,更应披坚执锐,争锋沙场!”心下却腹诽道:“尼玛!这面儿都没见过呢,就叫的这么亲热,害得老子鸡皮疙瘩都掉了三斤!” 天子见说愕然,但闻皇后接话道:“唐公教子有方,当为天下楷模!” 马超闻之,连道惭愧,继而携杨氏起身逊谢。 谁料皇后话锋一转,接着道:“然眼下西北并无战事,何不唤令郎返回长安?以便早日完婚,也好了却陛下一桩心事。” 天子见说,重重颔首,连声催促! 马超虽知联姻天子百利而无一害,但毕竟乃后世思想,见此,暗忖道:“我只是同意这门亲事,怎么就扯到结婚上了?这特么是两码事好不好!再说了,婚姻大事,关乎以后生活幸福,可不能这么草率,总得你情我愿才行!虽然我是点头了,但不代表马靖也愿意啊!毕竟俩人连面都没见过,要是彼此不对眼儿怎么办?这特么都什么事啊!”思及此,顿觉苦恼,乃拱手委婉道:“此事超并无异议,少时回府便遣人往唤马靖,但不知陛下可曾问过公主是否情愿?” 天子闻言一怔,摊手道:“曼儿乃朕之嫡女,婚配之事自然由朕做主,此事自古皆然,又何须过问?” 马超见说,竟无言以对,正没奈何时,忽有内侍入见,报说唐公府来人,言称有紧急军情,请唐公即刻回府! 天子闻报,即挥手道:“既如此,孟起当以军务为重,便由朕代为传旨,令马靖速归长安!” 马超哭笑不得,只能应下,便欲携杨氏拜辞。 忽皇后出言唤住,微笑道:“唐公事冗,自去便是,本宫却欲留夫人入后宫叙话,未知可否?” 杨氏数次随马超陛见,其本意乃寻机相看刘曼也,但从未如愿,今闻皇后之言,顿时意动,忙以目视马超,眼含求乞之色。 马超见此,心下了然,遂微微撇嘴,颔首道:“如此也好,只是皇后当面,娘子切勿失礼!” 待杨氏恭谨应下后,马超即疾步出宫,径奔军务省! 李开、诸葛亮早立于门前相候,见马超至,急引入正堂,见礼毕,李开当先出言道:“主公,细作来报,曹操已于月前病逝!由其子曹丕继位,现已迁都彭城,改名中州,全力仿效主公理政治军之法,设立青州、兖州、豫州三大军团,由臧霸、张辽、司马懿出任军团主将,并于十日前,令曹真、徐晃等将统徐州新军十五万,进驻南阳,欲约合周瑜所部,共攻武关!届时恐不下三十万大军,还请主公早作打算!” 马超闻知曹操病逝,心下一喜,再闻曹丕已然顺利继位,顿时眉心暗皱,待听闻司马懿又受重用,竟出任豫州军团主将时,不由暗生警惕,遂假作细观信报,心下却暗忖道:“曹丕虽然名头没有他爹大,其实更不好对付!这不,上台就迁都,用行话说,就是加大战略纵深,再学我推行三省六部之制,然后启用司马懿,竟然交给他十五万大军,并统领南阳于禁残部,这份信任也没谁了!加上周瑜的十万水军,足足三十万大军啊!也不知道魏延挡不挡得住,毕竟武关只有十二万兵力,要是又跟前两次一样,两败俱伤,问题还不算太大,可万一中了周瑜、司马懿的诡计,把武关给弄丢了,那可就不好玩了。。。” 诸葛亮见马超半晌不语,遂进言道:“主公,武关易守难攻,更兼魏文长骁勇有智,只需令其拒关固守,量无大碍!眼下曹操新亡,曹丕执政未稳,加之即将入冬,河水浅窄处必然封冻,故亮以为,我军当趁此良机,全力攻伐中原!一旦庞令名突入河南,或张隽乂击破虎牢,南阳纵有百万大军,又能如何?” 马超闻言省悟,微微颔首,却转谓李开道:“孤以为,孔明所言在理,未知文优意下如何?” 李开稍作思忖,躬身道:“此议甚妙,开并无异议。” 马超见说,即令军务省行文,传令魏延固守武关;冀州军团寻机进军河南,河东焦炳部亦归于庞德节制;司州军团则攻打虎牢关;并责令户部、兵部协同调度粮草军甲及兵员补充事宜! 李开、诸葛亮拱手应命,正欲辞出时,忽见丁禄疾奔而入,大呼道:“主公,武关急报!”言毕,抢步上前,双手呈上书信。 马超览毕,示意丁禄递于李开、诸葛亮,继而闭目沉思不语。 二人忙接过,侧目共览之,继而对视一眼后,李开上前一步,出言道:“主公,军报言称周瑜退兵,想必乃黄汉升已然攻破夷陵之故,如此一来,荆北不日可定矣!自此江北魏军固然再无援手,但因南阳司马懿所部兵力众多,故开以为,当作速传令魏延,令其回兵固守武关,再令庞德、张郃全力攻打中原!” 马超见说,一时难以决断,闭目寻思道:“李开说的虽然有道理,但是信息传递实在是太慢了,现在魏延既然已经出兵了,那就肯定有他的打算,然而我这边什么都不知道,只有十几天前的军报,鬼知道这段时间又发生了什么?所以这命令不能下,可是司马懿不是一般人,又有兵力优势,魏延不一定弄的过呀。。。”念及此,顿时双眉紧锁,沉吟不语。 诸葛亮见此,略作斟酌,缓声进言道:“文优公所言极是,主公可从之!” 马超闻之,摇头道:“兵法有云,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况昔日孤曾明令魏延镇守武关,自主攻防乎?” 诸葛亮闻说默然,片刻后,躬身道:“魏文长自出任武关守将以来,大战数场,虽功勋卓著,却皆为惨胜之局,且未得寸土!依其桀骜自矜之性,岂能甘心?加之此番周瑜退兵,又有主公继发之十万大军在手,其安能不生全力出击之念?然司马懿谋深智远、善晓兵机,曹操尚且忌之,况常人乎?故亮恳请主公依从文优公之言,令魏延固守武关!” 马超见说,暗忖道:“听诸葛亮这意思,还是对魏延不放心啊!看来这俩人注定八字不合,也有可能是诸葛亮天生谨慎,看不惯魏延的作风,可是古代战争一般都是出兵前定下大方向,后面全凭主将临阵决断,这就是历史上凡是由老大遥控的战争,大多数都是以失败告终,所以不管怎么样,这命令我肯定是不能下的,但是我该怎么说服李开和诸葛亮呢?”思及此,顿生焦躁之意,索性心下一横,出言道:“孔明所言虽在理,但孤已委任魏延总摄武关战事,所谓用人不疑,且眼下战端已启,孤岂能凭借臆测下令?是故,孤欲亲统近卫军往援南阳!如此一来,岂非两全其美?” 二人闻之,顿时面面相觑。 正文卷 第二百九十八节 思战局决意亲征 长安城,军务省,正堂之内,李开、诸葛亮听闻马超欲亲统近卫军,往援南阳,不由相顾无言,愣怔片刻后,便闻诸葛亮不解道:“主公只需令魏延回兵坚守武关,继而增兵冀州、司州,平定中原自然指日可待!何必再临战阵?且天子现居桂宫,主公若离长安,恐多有不便,故请主公三思!” 李开闻之,亦出言附和。 马超见此,摇头不语,皱眉沉思片刻后,即起身言道:“孤既用魏文长为将,恐不便遥令之!至于进兵中原之事,二公试想,青兖一线有张辽、臧霸近二十万大军,加之其等皆骁勇善战、足智多谋之将,且有李典、郭淮等相助,实不可小觑,令明、元直未必可破之;乐进亦为魏军骁将,能攻善守,更兼虎牢关易守难攻,张隽乂急切之下,恐难越雷池一步!有鉴于此,孤以为,既然荆北不日可定,不如就主攻南阳,若能尽灭司马懿所部,张辽、乐进等辈岂非弹指可破?至于天子,只需令李阳严加防范即可,料无大碍!文优、孔明以为然否?” 二人闻说,相顾愕然,细思之,深以为然,遂不再出言相劝,只请马超待黄忠战报送至长安后,再行出兵,且届时不可亲临战阵,凡遇战事,可令李敢、丁禄代之。 马超应允,即令丁禄传令,集结近卫亲军待命。又问及诸葛亮洛阳城建进度,得知诸事顺遂后,大觉满意,即起身回府。 用罢午饭,马超便入书房小憩,吩咐无事不得搅扰,实则闭目假寐,暗思施政中原之法。。。 申时许,杨氏回府,满面欢喜之色,四处打望一眼,却未见马超踪迹,即唤仆妇询问道:“唐公可曾回府?” 仆妇躬身答道:“回夫人,唐公早已回府,现于书房独处,或有要务,吩咐仆等不得搅扰。” 杨氏见说,只得作罢,转令仆妇往请董氏、姜氏、蔡琰等,就于偏厅叙话。 少时,五女皆至,杨氏便将皇后留宴之事叙述一遍,兴高采烈道:“皇家女眷果然非同一般,那曼公主非但雍容华贵、姿颜俏丽,且知书达理、温婉动人,实为我儿佳妇也!可惜众位妹妹并未入宫,不曾得见!” 姜蓉见说,不屑道:“皇家又如何?若非夫君庇护,只恐三餐亦不得饱!” 杨氏闻言大怒,拧眉斥之道:“蓉妹休得胡言!我辈妇人,安敢妄议宗室?若传将出去,夫君势必声名扫地!” 因杨氏出身羌中,自幼习武,且身为马超大妇,一旦动怒,自然平添一股威势,姜蓉不敢犟嘴,乃躬身认错,委屈道:“祺儿也已成年,却从未得姐姐如此赞誉,故妾身不忿,失口乱言,还请姐姐勿怪。。。” 杨氏闻之,顿时哭笑不得,却见蔡琰已将姜蓉扶起,微笑道:“蓉妹虽为人母,但天真率直,向来口无遮拦,姐姐实无需动怒。” 董氏、辛氏等见此,亦出言相劝。 杨氏轻啐一口,道:“蓉妹秉性,何人不知,谁又当真与她置气?然眼下天子驻跸长安,乃多事之秋,我等身为唐公内室,更需谨言慎行,实不可轻忽!” 众女闻之,忙躬身应下。 杨氏逐一扶起,缓声道:“皆为自家姐妹,何须如此?”言毕,谓姜蓉道:“祺儿自幼深得夫君宠爱,本已略显骄纵,若再时常褒扬,愈发无力管束矣!况且我等姐妹皆为祺儿至亲,岂能如外人般曲意奉承?倒是祺儿年已及笄,未知妹妹可有中意人家?” 闻此言,姜蓉心下顿时舒畅许多,见杨氏问及马祺终身大事,遂敛容答道:“夫君曾言,祺儿未及双十,不得出嫁,故虽有托家兄提亲之人,但皆为妾身婉拒。” 杨氏闻之,撇嘴道:“妾身年十六,便为夫君诞下靖儿,董妹妹年十五,秋儿便已足岁,辛妹妹年十七,亦生马承,琪瑛得嫣然之时,不过二八年华,以此论之,夫君只是宠爱祺儿,不忍其出嫁罢了,蓉妹岂能当真?” 姜蓉见说,不由一怔,欲待出言时,却被张琪瑛接过话头,雀跃道:“果有人请托姜尚书提亲乎?未知何处人家?” 众女闻之,亦觉好奇,遂同问。 姜蓉摇头道:“因夫君有言在先,故妾身并不曾问及,不如这便遣人往唤家兄问之!”言毕,便欲起身吩咐仆妇。 杨氏连声喝止,斥之道:“姜尚书主理吏部,位高爵显,夫君尚且礼敬三分,更兼其公事繁冗,我等妇道人家,若动辄呼喝指使,成何体统?!” 姜蓉见其措辞严厉,顿时泫然欲泣。 蔡琰见此,忙上前执其手,柔声劝慰道:“姐姐所言虽难以入耳,但句句在理!想我等姐妹得侍夫君左右,位分尊崇已极矣!然毕竟皆为女流之辈,姜尚书乃蓉妹亲兄,唤之过府问话,本无可厚非,但自古人言可畏,我等有夫君庇护,自然无人敢于攻讦,却奈姜尚书何?再者,此不过我等姐妹闲谈,又何须劳烦姜尚书亲至?”言毕回身,躬身谓杨氏道:“蓉妹向来率直,还请姐姐勿怪!” 杨氏起身上前,扶起二女,摇头道:“我等姐妹本为一家,何来见怪之说?只是蓉妹性子跳脱、口无遮拦,若待日后。。。”言至此,忽打住话头,转问姜蓉道:“夫君麾下文武众多,其等子嗣出乎其类、拔乎其萃者,数不胜数,若妹妹有中意人家,便如实言之,夫君处,自有姐姐分说!” 姜蓉本率真之人,见杨氏神色缓和,忙躬身谢过,正欲出言时,便见仆妇入报,言称唐公已至, 杨氏等急出迎入,拜问毕,马超笑问杨氏道:“娘子何时回府?可曾瞧见曼公主?其人才若何?” 不待杨氏答话,便闻姜蓉接话道:“姐姐回府不及两刻钟,所言尽是曼公主如何温婉知礼、貌美如花,堪称靖儿良配!” 马超大笑,摇头道:“此事当由靖儿首肯,若其不允,即便娘子中意,又能如何?” 杨氏见说,愕然道:“自古婚配皆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任由靖儿恣意妄为?” 马超闻之,挥手道:“此乃约定俗成之规,不言也罢!此番非但靖儿婚事由其自定,便是日后远儿、秋儿、祺儿等亦遵循此例!” 话音一落,杨氏遽然起身,连声道:“夫君不可,若靖儿果真不允,势必天下汹汹,恐大不利夫君!” 马超闻言醒悟,颔首道:“既然娘子相中曼公主,想必品貌俱佳,靖儿断无不允之理,且其回返长安尚需时日,届时为夫亲自问之!” 杨氏应下,转目睨视姜蓉一眼,言道:“祺儿年已及笄,却未曾许配人家,还请夫君一并斟酌。” 马超见说一怔,心下扳指盘算片刻后,沉声道:“祺儿年不过十四,若此时论及婚事,未免言之过早!”言毕,不再纠结此事,却反问杨氏宫中见闻,皇后言谈举止。 杨氏稍作思忖,便将皇后言语逐一道出。 马超静心聆听,见并无不妥之处,遂放下心来。 正文卷 第二百九十九节 改币制未雨绸缪 十余日后,黄忠战报抵达长安,马超即于公府大聚文武,先将战报遍视众官,继而慨然道:“如今夷陵已下,南郡只在掌中,便是荆北亦不日可定也!是故,孤以为,进军中原之机已至矣!诸公以为如何?” 众官闻之,尽皆振奋,但见杜畿当先出列,拱手道:“禀唐公,魏郡长盛仓以及新设之洛阳广济仓、辽东永固仓、成都永兴仓,皆有屯粮二十万石上下,足矣各军团支用两年,若战事持久,户部可于三月内,自长安兴平仓、河西永盛仓调粮支援,故请唐公全力用兵,以期早定天下!” 话音一落,王达奋然出列,拱手道:“长安新兵营已有近十万大军整编完毕,幽州、益州、新州等兵站亦各有五万余新军可用,只等唐公一声令下!” 吏部尚书姜叙亦出列,言简意赅道:“但凡我军铁骑到处,吏部皆有可用之得力吏员!” 刑部尚书辛毗亦出言道:“刑部早已备下唐律拓本书简,均已校验完毕,足够中原乃至大江南北各州郡县宣讲用度!” 礼部尚书羊衜见此,苦笑道:“礼部别无所长,只能使中原数州,两年内学府遍布!” 唯工部尚书马钧最后出列,拱手道:“神兵城虽兵甲箭矢如山,但自霹雳车之后,钧至今仍未研制出有效之攻城器械,如今魏军城关高厚皆可达五丈以上,已然不惧霹雳车轰砸,连弩又不利携带,致使我军伤亡居高不下,故请唐公恕罪!” 听闻六部尚书之禀告,马超猛然意识到一事,亟需着手,否则后患无穷,遂稍作思忖,乃顾谓杜畿道:“伯侯劳苦功高,主理户部政绩斐然,孤心甚慰!” 杜畿忙躬身施礼,谦逊道:“此全赖叔明公一己之力,畿接任尚书之前,户部便已政令通畅,各级官吏廉洁奉公,畿不过依样施为罢了,实不敢当唐公之誉!” 马超一笑,摇头道:“伯侯休得过谦!”言毕,转谓王达道:“伯至本为统兵大将,现改为文官理政,能有此作为,实属不易!” 闻此言,王达当即下拜,叩首道:“唐公知遇之恩,达纵死难报,安敢不竭尽全力?!” 马超挥手令其起身,勉励道:“虽如此,伯至亦须多读经史,以期精益求精!” 王达再拜道:“主公宽心,达定不负所托!”言毕起身入列。 马超又嘉勉姜叙、辛毗、羊衜三人道:“公等出身士族,即便不为当代大儒,亦乃诸郡郡望,皆为治世之才也!自孤改行三省六部之制以来,诸公尽心竭力,方得眼前盛世,功绩有目共睹,假以时日,只恐萧曹之辈,亦难匹敌矣!” 三人见说,连称不敢当,心下却暗生凛然之意。 杜畿亦面色沉肃,暗忖道:“唐公虽褒奖有加,却暗示我等出身士族,莫非又有改革之举措?然眼下民心安定,治下欣欣向荣,实不可大动干戈,某当寻机谏之!”正思忖间,便闻马超唤马钧、綦毋烈出列,起身道:“我军之所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多赖德衡、烈公之力!还望二公再接再厉,勇于创新!然眼见战事将歇,孤以为,工部当着手民用器械之研发,以提高生产效率,使天下百姓一如孤之治下,再无饥馑之忧!二公以为若何?” 马钧二人皆出身匠人,心无旁骛,见马超问话,即躬身道:“唐公伟略,我等并无异议!” 马超闻之,示意其等免礼,继而环视众官,肃容道:“既然出兵之事诸公皆无异议,孤便令军务省行文,进兵中原!望诸公通力协作,早日结束战事,为百姓谋福!” 众官见说,齐出列,拱手道:“我等领命,定鼎力而为,不负唐公厚望!” 马超颔首,即令众官散去,却留李开、诸葛亮、杜畿、辛毗、马钧五人于书房叙话,同时令丁禄往请李迪。 五人步入书房后,便见马超凭几高坐,却不言语,顿时愕然,众人见此,皆目视李开,目含询问之色。 李开见此,遂轻咳一声,拱手道:“未知主公唤我等来此,有何要事?” 马超正暗自斟酌言辞,见问,微笑道:“方才孤闻伯侯之言,忽忆起一事,或关乎天下长治久安,需及早定计,故请诸公共议,至于何事,待叔明公赶至后,再议不迟!” 五人闻之,不由面面相觑,遂凝神静等。 少时,李迪至,见礼毕,马超令入座,先问杜畿道:“户部现行钱币可有定制?又如何厘定其购买力?” 杜畿见问,拱手答道:“此事畿亦曾虑及,眼下我唐国币制混乱,币种不下十余种,或为汉钱,或为曹操、袁绍等诸侯制钱,甚或有文景皇帝时期之汉五铢,亦不乏王莽币,总之良莠不齐,轻重成色各异,亟需统一!然鉴于我军战事频繁,粮草耗用甚巨,故畿暂时采行以粮代币之法,市集买卖亦以粮草计值,虽多有弊端,但胜在稳妥,且可淡化旧制钱币之影响,便于日后唐公更改币制!” 马超闻之,顿时头大,暗忖道:“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这不就是原始社会的以物易物吗?不行,不能再等了,要先弄个框架出来!”思及此,遂问杜畿道:“若如此,市集众商贾售卖货物所得之粮,又如何处理?” 杜畿轻叹一声,答道:“或筑仓屯集,或售卖官府,得益于唐公仁德重诺,各级郡县皆出具公文,如实记录,可通行治下各州,暂解燃眉之急,然各地商贾众多,竟有不法之徒,胆敢伪造公文,现已查处十余例!” 闻此言,马超顿时大怒,拍案道:“币制改革,刻不容缓!孤有一策,或可轻易为之,且不患造假之人!” 杜畿闻言大喜,忙问何策? 马超沉声道:“方才伯侯提及王莽,孤以为或有借鉴之处,就改铸五铢钱,以铜铸之,其形外圆内方,便于携带;再铸银币,圆形无孔,可抵五铢钱百枚;另精制金币,亦为圆形,可抵银币百枚,如此一来,只需稳定物价即可,诸公以为此策若何?” 众人见说,顿时目瞪口呆,但见诸葛亮拱手问道:“未知主公如何厘定物价?” 马超稍作思忖,微笑道:“此事易耳!暂行粮本位便是,一石粮米可抵银币一枚,铸钱百枚,如此算来,不过斗米十钱,必然民心安定!孔明以为如何?” 诸葛亮拱手称是,转口再问道:“若有小宗物件,价值不足一钱,又如何买卖?” 马超见问,先是一窒,继而挥手道:“再增铸铁铸角子便是,百枚可抵一钱,如此,诸公可有异议?” 诸葛亮见说,默然沉思不语,余者众人互视一眼,皆道此策大妙! 马超即令户部增设钱币司,另寻地筑炉,专司铸造钱币,由马远暂时主理,工部亦须遣员协作,监察院、政务省各部协同监督! 正文卷 第三百节 粮本位马远铸币 却说马超忽忆起币制之事,遂聚众商议,敲定方略后,即令户部作速办理。 忽李迪出列,拱手道:“主公此策大善,然未知先期铸币几何?币重又如何厘定?” 马超见问,暗忖道:“这倒是个事,数量好说,按存粮多少就行,关键是重量,几大粮仓加起来,估计得有几百万石,加上民间存粮,怕没有一千万石也有八百万,那得多少金银铜铁?铁多的是,铜也好办,大不了按重量回收,金银可是大问题,也不知道西域弄得够不够用,唉。。。其实我是准备发行纸币的,但是现在印刷技术低劣,万一到时候假币满天飞,那可就全毁了!”思及此,顿觉踌躇,忽灵机一动,起身道:“先期铸币数量,就依各仓屯粮计算,至于币重,金币、银币、铜币、铁币皆定为五铢一枚,正面书大唐通宝四字,但以币种核定贵贱,日后若有弊端,再行改制即可,叔明以为如何?” 李迪闻说,躬身道:“主公智计百出,迪自愧不如!” 马超谦逊几句,继而面色转肃,沉声道:“自新币发行之日起,即行文各州郡,若有蓄意毁坏钱币或刮取金屑银粉者,皆以盗用公帑之罪,从重量刑!至于私铸钱币者,无论何人,三族之内皆贬为奴籍,且后辈永世为奴,逢赦不赦!” 众人闻之,皆面色一沉,心下暗自凛然,寻思如此重刑,想必无人敢于以身试法! 但见诸葛亮上前一步,拱手道:“主公,若果有利欲熏心之徒铤而走险,只恐不易察觉,亦难以断定何人为之,故亮以为,各币种仍依数值计算,但金币、银币除数值外尚需依重量定值,换算比例不变,同时严禁零散金银流通!如此一来,即便有不法之徒刮取金屑、银粉亦无法牟利,主公以为如何?” 马超见说,颔首道:“孔明言之有理!”言毕,转谓马钧道:“时下各州可有金银矿产开采?” 马钧见问,稍作思忖,答道:“金矿现有两处开采,分别为辽东郡五龙寨、上谷郡广宁县,益州、西海、新州勘探亦有所得,不日即可开采;至于银矿只一处,位于京兆郡柞水县。” 马超闻之,微微皱眉,心道:“这么大地盘怎么就没有多少矿产呢?也不知道后世清朝几千万几亿两的赔款白银从哪里来的,难道是采矿技术不行?早知道当初好好学学地理了,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算了,以后慢慢来吧。。。”思及此,遂问杜畿道:“现今户部库藏金银可够铸币支用?” 杜畿略作盘算,拱手道:“若依各仓储粮发行等值钱币,铜铁自然不在话下,但金银或有短少,然可多铸铜币,当无大碍。” 马超闻说,寻思也只能这样了,遂起身道:“既如此,诸位这便回衙,拟定章程后,即开炉铸币!至于金银诸事,待孤平定中原后,自然迎刃而解!” 众人拱手领命,鱼贯辞出。 马超缓缓坐下,先将一应诸事细思一遍,继而唤丁禄入见,吩咐其即刻集结近卫军,先往兵部将制成之元戎弩及特制弩箭尽数取之,装车完毕后,即兵发武关! 待丁禄领命出府后,马超便转入后堂,唤众女道:“为夫不日便要出征,府内诸事便拜托诸位娘子了!” 杨氏见马超又欲亲征,不由眼圈一红,欲待出言劝阻,却不知如何开口。 蔡琰见此,遂缓步上前,柔声道:“妾身虽不明军国大事,但夫君身为人主,麾下良将无数,为何总需亲身上阵?” 马超微微一笑,轻声道:“昭姬有所不知,此番能否全取南阳,非但关乎平定中原之大计,且事关荆北归属,其中诸多事宜,须为夫亲自定夺,他人岂能代之?” 蔡琰见说,忙躬身道:“妾身见事不明,矢口乱言,还请夫君勿怪!” 马超洒然一笑,吩咐杨氏摆宴不提。。。 晚间,马超唤马远入见,先将日间之事讲述一遍,继而手把其臂,郑重道:“远儿已年届十六,虽聪敏好学,但沉迷匠事,不通俗务,为父今日委以铸币重任,不知远儿可能胜任?” 马远当即下拜,叩首道:“父亲宽心,孩儿定竭尽全力,不负所托!” 马超暗觉欣慰,遂一把将之扯起,肃容嘱咐道:“远儿切记!铸币乃国之重事,关乎国计民生,切不可轻忽大意!尤其金币、银币,需亲自做范,反复称量,万不可假手于人!” 马远闻之,情知责任重大,忙躬身应下! 马超微微颔首,挥手示意其退下,忽忆起一事,遂又唤住,沉吟道:“眼见中原不日可定,神兵城或无需秋儿亲自镇守,可另遣别将代之,令其火速回返长安,为父调三千亲卫予之,待钱币司设立后,就驻守之!” 马远见说,大喜道:“若得秋弟相助,孩儿当可心无旁骛,多谢父亲!”言毕,请辞,飞奔出府,遣人往唤马秋去了。 次日,马超升帐,众将见礼毕,分左右叉手而立。 丁禄当先出列,禀告道:“主公,兵部共有元戎弩一千一百架,弩箭十三万支,已然装车完毕,可随时调运!” 李敢亦出列,瓮声道:“近卫军大军五万业已集结待命,还请主公下令!” 马超闻之,正欲传令出兵时,忽见探马疾奔入帐,言称武关急报! 众将以为武关有失,尽皆大惊!丁禄早已上前,抢过信报,疾步呈上。 马超急拆视之,览毕,暗暗心惊,寻思道:“这魏延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区区三千骑兵就敢深入中原!可你自己找死也就算了,竟然不管关平以及六万大军的死活了!这特么到底是怎么想的?!”念及此,遂令芒中领兵五千,押送元戎弩,直抵武关待命,再令丁禄急唤李开、诸葛亮商议! 少时,二人至,弄清来龙去脉后,诸葛亮大怒,当即出言道:“主公,魏文长论罪当斩!” 马超闻言愕然,遂问何故? 诸葛亮怒容不减,恨声道:“主公试想,魏文长所部三千铁骑,即便一人三马,又能携带粮草几何?届时其等必行掳掠之举,中原百姓受其荼毒,必然切齿主公,以此论之,魏文长纵百死亦难抵其罪!” 马超见说乃悟,顿时脸色铁青,问之道:“孔明可有良策挽回之?” 诸葛亮顿足道:“其出兵已逾十日,恐不及矣!” 忽李开上前,轻扯诸葛亮,示意其稍安勿躁,继而拱手谓马超道:“主公,开以为,魏文长之所以定计奔袭中原,必因其已接报,知晓黄汉升已攻破夷陵,荆北不日可得,又料定主公必然乘此良机攻伐中原之故也!前日主公曾言,张辽、乐进皆非易与之辈,庞德、张郃恐难轻易破之,若正相持不下之时,忽有三千铁骑纵横袭扰,断其粮道,试问其等安能不败?” 马超闻之,当即转怒为喜。 但闻诸葛亮轻哼一声,道:“虽如此,此举亦过于行险,若关平所部因此全军覆没,其仍罪责难逃!” 马超见说,摊手道:“事已至此,多言无益,孤这便发兵,往救关平!”言毕,即传令丁禄统一万亲卫驻守宫城,待马秋赶回,便予其三千骑;再令黄四铁领五千近卫军为先锋,自与李敢统带三万大军随后,却留一万铁骑,着乌托统之,就听令于李开,协助城防军,卫戍长安! 正文卷 第三百零一节 谋武关司马料敌 丁禄见马超令其留守宫城,顿时大急,忙下拜,叩首道:“末将乃主公亲将,临战自当卫戍左右,故恳请主公收回成命!” 马超伸手将之扶起,沉声道:“昔日巩县接驾之时,知节亦曾亲身经历,若非吴普巧施妙手,你与张郃皆亡矣!眼下中原在望,若陛下此时遇刺驾崩,孤当以何面目示人?故驻守宫城之重任非知节不可当之!至于此次驰援南阳,自有存孝、李顺等并驱争先,孤只坐守武关而已,知节宽心便是!” 丁禄见说,遂俯首领命! 马超又环视众人一眼,朗声道:“还望诸公各司其职,孤旬日便回!”言毕,引李敢统兵疾驰出营,径奔武关。丁禄亦领亲军赶往桂宫立营布防。 李开略作沉思后,即令乌托分兵守把长安四门,替换城防军。 待其领命去后,诸葛亮便挥退左右,顾谓李开道:“虽魏延行险胡为,但有主公亲自往援,想必南阳不难定也!如此则虎牢关亦难久守,届时我军大举出关,量曹丕安能抵敌?诚如是,主公大业可期也!文优公以为然否?” 李开见说,微微颔首道:“孔明有话,但讲无妨。” 诸葛亮稍作斟酌,沉吟道:“主公于洛阳广建宫室,且时常问及进度,似有迁都之意,然新朝甫设,势必诸事繁冗,若于此时迁都,实百害而无一利!方才亮本欲言之,奈何主公并未提及此事,故说于文优公,以便我等早作筹谋,劝谏主公!” 李开闻之,皱眉沉思不语,良久后,叹声道:“主公雄才,眼光之长远,世所罕有,所思所想我等岂能轻易忖度?便如昔日力排众议,整合诸羌,使之归入汉籍;而后,宁肯止步潼关,不思进取汉中,亦要横扫西域,席卷塞北;再如冀州之战,不顾众将劝阻,乃令杨兆部领数万兵力固守范阳,却亲统大军扫平辽东!凡此种种,皆初时未见得利,而利在千秋也!今主公欲迁都洛阳,必有其道理,只是我等愚鲁,思之不透耳!但依令而行即可,日后我等自然知晓其中妙处!” 诸葛亮闻言愕然,细思之,却又无言以对。。。 顺阳县,唐军大营,关平坐镇中军大帐,虽面色沉肃,但却无一丝惧意,乃聚集众将,问之道:“时至今日,我军伤亡几何?” 副将见问,即面现悲色,拱手奋然道:“禀将军,魏军已攻寨十六日,我军战死近万人,重伤六千余,轻伤者不计,能战之兵仍有四万,定可保大营固若金汤!” 关平闻之,暗忖道:“大战十余日,我军铁骑却仍未来援,莫非有何变故?眼见魏军战损纵然三倍于我军,仍有十数万众,若死战不退,岂非又是两败俱伤之局?却不知将军究竟作何打算。。。也罢,本将便与大营共存亡!”思及此,乃环视众将一眼,扬声道:“魏军虽兵力占优,但无论兵甲战力,皆非我军敌手,实不足为虑!故本将欲遴选精锐士卒三千,就于中军听令,你等这便各回本部,一曲需出十人!” 众将闻令愕然,但见一将出列,拱手道:“敢问将军,眼下魏军攻寨甚急,当调精锐上寨墙拒守,何卫戍中军邪?” 关平佯怒,斥之道:“魏军皆为乌合之众,何足道哉?!若大军尽皆上阵厮杀,一旦其等溃退,我军势必追击乏力,届时走了司马懿,我等何颜往见魏将军?!” 那将闻之,顿时面现羞愧之色,继而愤然下拜,叩首道:“末将这便率部出营,若不能杀入魏军中军,提头来见!” 众将见此,顿时义愤填膺!又一将出列道:“此言有理,末将亦请令出营反杀!” 关平单手微抬,沉声道:“并非本将不欲如此,实因我军无有骑兵可用,若不慎中计,悔之晚矣!故本将决意拒寨坚守,我军尚有四万可战之兵,只需每人再斩首两级,魏军自溃也!何须行险出击?” 众将闻说,激奋莫名,一时间,唐军士气大振! 魏军大营,中军帐内,曹真垂头丧气,禀告道:“法邈率部来援,虽有两万余精锐骑步大军,但并不强攻,只以弩兵掩护,却遣步卒垫土填壑、修整道路,数日间,已推进十余里,末将束手无策,还请将军恕罪!”言毕,下拜。 司马懿闻报,面上古井无波,先挥手令其起身,继而顾谓于禁道:“本将已分兵攻打十余日,想必唐军寨内之滚石檑木以及箭矢火油等已然损耗殆尽,眼下其等援兵已至,若我军仍不能破之,只恐败无日矣!故请于将军传令大军暂缓攻寨,待明日辰时,全军压上,务必一举破寨!” 待于禁领命出帐后,司马懿环视众将,接着道:“届时我军尽得唐军兵甲,再凭借徐州兵之精锐,即便马孟起亲至,又能奈本将何?” 众将闻言拜服,唯徐晃出列道:“依末将观之,唐军所恃者,骑兵之利也!并非唐刀钢甲,若无阻击敌骑之计,即便破得此寨,恐亦于事无补。。。” 司马懿见说,淡然道:“待破寨之后,我军可尽得唐军兵甲、粮草,届时其等区区两万骑,不足为虑也!只需分兵三五万,列阵战之即可,本将则统大军直扑武关,量法邈数万之众,如何抵敌?” 徐晃闻之,无语入列。 但闻司马懿接着道:“再者,若孙策闻知我军攻克武关,必然死守荆北!届时,有我军固守南阳一线,则周瑜必生图谋汉中之意!假以时日,攻守之势互易也!马孟起安有余暇进兵河南乎?” 话音一落,众将无不振奋,忽文聘出列,拱手道:“依眼前态势,想必唐军探马早已飞报长安,则马超必遣大军来援,将军不可不察!” 司马懿闻之,微微一笑,颔首道:“文将军所虑极是!然唐军大营并未告破,武关仍有数万守兵,我军急切之下,万难寸进,鉴于此,马超接报后,必定计袭取南阳,继而跃马中原!故本将料定其必遣铁骑来援,一则兵贵神速,再则方便日后用兵,然若本将抢先攻破武关,彼等便有十万铁骑,亦只能望关兴叹!” 众将闻言,尽皆拜服,再无一人出言。 司马懿见此,乃起身下令,明日辰时,全军压上,后退者斩! 正文卷 第三百零二节 退荆北文聘取义 次日,卯时过半,魏军皆饱食列阵,除曹真率部阻击法邈外,余者众将尽皆顶盔掼甲,立马阵前! 辰时正,司马懿亲至阵前,令于禁、文聘、徐晃、夏侯尚各领两万大军,不分主次,四面猛攻!乃掣剑扬声道:“成败在此一举,诸君须戮力向前!” 众将轰然领命,打马奔回本部后,即令擂鼓攻寨! 但见前排魏军提刀挽盾,呐喊而上,后续键卒则扛抬云梯,紧随其后,撑过唐军箭雨,直抵寨墙之下!伴随一片嘶声大吼,便已竖起云梯,继而不顾砲石檑木临身,弃盾衔刀,亡命攀爬,大有一举破寨之势! 然早在魏军列阵之时,关平已窥出端倪,早已令大军尽皆登上寨墙,全力守御!是故,魏军攻势虽烈,但唐军本就精锐,加之早有准备,且极有章法,更兼居高临下,一时间,魏军竟鲜有登上寨墙者! 司马懿引邓艾、夏侯恵等将立马后阵,眼见阵前惨烈搏杀,不禁微微色变。转眼间,魏军已猛攻半个时辰,寨墙之下又已尸积如山,却仍悍不畏死,前赴后继! 邓艾见此,拱手进言道:“将军,眼见唐军已苦战十数日,却仍无疲态,足见其等之精锐,故依艾之见,此寨非强攻可破,何不调兵围之,再分兵往击法邈,继而直趋武关!” 司马懿见说,暗叹一声,沉吟道:“士载所言,本将岂能不知?然若不能击破此寨,换装唐军兵甲,莫道往攻武关,便是法邈所部,我军亦难破之!” 邓艾闻言默然,良久后,拱手再道:“末将愿请得五千精兵,绕路赶赴丹水,再溯水而上,偷袭武关,量唐军必不为备,还请将军允准!” 司马懿闻之,苦笑摇头道:“昔日青泥隘之战,万余唐军面对先王十万大军,竟凭借险关,坚守十余日!再有武关数战,唐军皆凭弱势兵力,力保关城不失!况且法邈此次来援,所部多为步军,想必唐军铁骑皆在武关修整!士载若去,必为所擒!是故,此寨不破,万事休提!” 正说话间,忽有探马自后阵飞奔而来,及近后,滚鞍下马,正欲禀告时,却为司马懿喝止!原来,司马懿忽闻后阵骚动,遂回首视之,竟遥见探马面色惊惶,顿时心下一紧,遂抬手止之,打马前行十余步后,方唤其近前,问之道:“所报何事?” 探马见问,先取出书信一封,双手呈上,继而拱手道:“南阳李太守急报,魏延已于十日前领兵绕过宛县,直扑许昌!” 司马懿闻报,面色大变,下马将之揪起,低喝道:“唐军铁骑已然回援,魏延何来兵马?” 探马大骇,惶恐道:“魏延只有骑兵数千,但战马近万,却不知究竟何处兵马?” 司马懿见说,暗松一口气,乃取书观之,览毕,忖道:“原来如此!魏延不过三千骑兵,如何携带粮草?试想其战马近万,所需甚巨,安能持久?故此举乃蓄意乱我军心耳,不足为虑!”思及此,便欲挥退探马,忽心下一动,转念道:“想魏延并非愚莽之人,怎会出此下策?莫非其存心掳掠中原乎?!”念及此,不由骇然色变,一时手足无措! 左近探马见司马懿面色阴晴不定,愈发忐忑,忽双膝一软,下拜叩首道:“探报已送至,小人告退。。。” 司马懿闻言惊醒,心思电转间,手起一剑,将之刺死! 众将大惊,急上前探问。 司马懿强作淡然道:“此人谎报军情,实乃唐军细作!”言毕,纵马回阵,佯作遥望大军攻寨,心下却凄苦道:“若魏延果然纵兵肆意烧杀掳掠,中原恐无人能挡,届时非但虎牢关危在旦夕,便是河南诸地亦难久守,即便本将得以攻拔武关,又徒呼奈何?”思及此,遂令鸣金。 邓艾闻令,急出言道:“将军不可!眼见敌营沟壑皆平,我军士气正盛,少时即可攻上寨墙,若于此时鸣金,只恐功亏一篑矣!” 司马懿暗自长叹,也不理会邓艾,仍抬手示意鸣金。。。 眼见魏军如潮水般退去,关平喝止请令追击之众将,沉声道:“此或为魏军诱敌之计,不必理会!”言毕,即传令各部不得轻动,只谨守营寨! 晚间,司马懿召集众将于中军帐议事,就告知其等,魏延分兵掳掠中原之事。 众将闻之,俱各大惊! 但见曹真疾步出列,拱手道:“若如此,中原危在旦夕矣!还请将军早定良策!” 司马懿长叹一声,道:“似此乱局,本将亦束手无策,只能退往荆北,暂时依附孙策,以图后计。” 曹真闻之,愤然道:“是何言也?!魏王待将军不薄,岂能弃之他往?!” 司马懿垂首道:“眼下魏延肆虐于内,各州郡无力剿除;庞德、张郃陈兵于外,共计大军三十余万!试问子丹,如此形势,本将该当如何?” 曹真闻言一窒,默然片刻后,抗声道:“即便如此,亦当回兵青徐拒守,誓于唐军决一死战!” 司马懿闭目摇头道:“先不论军中粮草是否充足,只武关数万唐军铁骑,岂容我军退走?”言毕,缓缓起身,环视众将一眼,接着道:“魏延袭掠之事既然传至此间,想必中州不日亦将接报,以大王之睿智,岂能不知利害?必统文武百姓退往淮扬,孙策岂无寸土相予?届时依仗江水,即可立足矣!继而。。。徐徐图之。。。” 闻此言,曹真若有所悟,但闻于禁出言道:“孙策骁勇,恐不见容!” 司马懿颔首道:“本将之所以退兵荆北,正因此也!诸位试想,眼下益州唐军咄咄逼人,孙策已然起意退守荆南,然若得我军相助,依其性情,必令周瑜率部拒守襄江,却约合我军共击夷陵黄忠所部!如此一来,马孟起虽得中原,亦难安枕!故本将此举并非有负大王,实为保全大军,以图后计也!” 于禁见说,皱眉道:“即便皆如将军所料,一旦我军退往荆北,孙策必驱我等攻打夷陵,如此恐大军亦难保全!” 司马懿闻之,双目微眯,轻嗤道:“若无大王军令,何人胆敢动兵?” 众将皆智勇足备之人,此时安能不明司马懿之用意?遂尽皆入列,无人再有异议。 忽文聘出列,下拜道:“将军谋算深远,末将本当追随,然孙策戕害景升公、屠戮荆襄,于末将实有血海深仇!故末将愿统本部军兵,退守宛县,誓于唐军死战!” 司马懿素知其过往,闻其言,顿觉不忍,劝道:“往事已矣,文将军实无需耿耿于怀!” 文聘洒然一笑,也不言语,乃叩首请辞! 司马懿唏嘘不已,亲自送其出帐,继而回身谓众将道:“既然诸位并无异议,这便回营整军,夤夜退往樊城!唐军不知虚实,必不敢轻动!至于诸位家小,居于许昌左近者,本将已遣人往接,不在此间者,想大王必能护佑其等周全,还请诸位宽心。” 众将闻之,黯然拱手一礼,鱼贯辞出。 正文卷 第三百零三节 鲁子敬远见万里 却说关平闻知魏军骤然退去,不由大疑,恐为魏军诱敌之计,遂令所部或修缮寨墙,或掩埋战死同袍、救治伤患,只不得追击! 法邈亦觉莫名其妙,恐魏军去而复来,故不敢领兵入营汇合关平,乃先令探马四出巡哨,再令副将寻地立营,却引数百骑径奔入寨。 关平接住,不及叙礼,便问法邈道:“昨日魏军攻寨甚急,不想,今日便已退去,平百思不解,还请远卓教我!” 法邈见问苦笑,摇头道:“邈亦不知何故,许是将军已然袭破许昌也未定。” 关平见说,愕然道:“远卓此言何意?” 法邈便将魏延所为细述一遍。 关平大惊,骇然道:“即便因此图得中原,只恐将军等亦难逃军法制裁!” 法邈长叹一声,凄然道:“将军素来刚强,自问愧对唐公知遇之恩,想必临行已存死志矣。。。” 关平闻之,就于帐前来回踱步,焦躁道:“似此如之奈何?”忽止步,顾谓法邈道:“不如我等联名上书,请唐公从轻发落,远卓以为如何?” 法邈见说,叹气道:“唐公法度森严,此举只恐适得其反!” 关平闻言默然,闭目苦思不语。 忽探马入报,言称魏军并未退往许昌,却于樊城集结! 二将闻报,顿觉错愕,互视一眼后,关平道:“莫非魏军意欲偷袭上庸?” 法邈闻言,先是一惊,继而摇头道:“若袭上庸,须渡汉水,且魏军兵粮不足,又无吴军策应,如何成行?” 关平微微颔首,皱眉道:“若非如此,魏军为何退往樊城?” 法邈面色凝重,沉声道:“此未可知也!然邈素闻司马懿诡诈多谋,故我等切不可轻动,待长安援兵赶至,再令李顺统铁骑往击之,以窥虚实!” 关平然其言,遂收整大军,按兵不动。。。 时周瑜已兵至当阳,与江陵吴军南北并进,钳制夷陵、枝江一线,迫使黄忠分兵两万,令严颜领之,前往枝江助张翼固守。然两军皆无战心,黄忠决意坐等益州援兵,以便兵不血刃,图得荆北;孙策则紧锣密鼓,迁徙襄阳、南郡之百姓。 对峙数日后,周瑜见唐军并无进兵之迹象,遂令凌统、朱桓固守当阳,便欲引甘宁前往江陵,恰待出营时,探马却迎面而来,言称司马懿有书至。 周瑜闻报暗讶,伸手取书信拆视之,览毕,顿时面色凝重,稍作忖度后,即引甘宁并数百亲骑,携书径奔江陵! 孙策闻知周瑜至,即唤入,问之道:“公瑾此来,所为何事?” 周瑜躬身一礼,答道:“瑜本欲请大王遣一将先行退往荆南,构筑水寨船坞,以期拒江而守,不想,司马仲达却遣人赍书至,瑜览毕,不敢自专,还请大王过目!”言毕,双手呈上书信。 孙策拆视之,不由目瞪口呆,乃随手递书鲁肃,屏退众人后,讶然道:“纵使公瑾退兵,司马懿仍有大军近二十万,即便不能攻破武关,亦可固守南阳,为何来书暂借襄阳屯兵?莫非其料定曹丕将亡,故而举兵来投?” 周瑜闻言,先是一愕,继而拱手道:“大王,以瑜度之,司马懿之所以来书请借襄阳,许是虎牢失守或为张辽败绩!如此一来,唐军铁骑势必席卷中原,曹丕只能退往淮扬避难,未免大王暗生吞并之意,故请屯大兵于襄阳,名为助我军固守荆北,实则欲与曹丕南北呼应,待稳住阵脚后,借助我军战船,再图中原!或。。。已生鹊巢鸠占之意也未可知!” 孙策见说大怒!切齿道:“既如此,公瑾这便回营,分兵固守中庐,切不可使魏军一卒渡江!” 周瑜闻之,暗叹一声,拱手道:“大王息怒!眼见司马懿进退维谷,若不允其渡江,其等必投马超,愈发不利我军矣!” 孙策闻言,皱眉问道:“公瑾究竟何意?” 周瑜稍作斟酌,沉吟道:“大王,凡事有利必有弊,反之亦然,眼下我军逼不得已,只能弃守荆北,然若得司马懿接防襄阳,瑜自信可保江陵万无一失!大王自可领兵退往荆南,励精图治!待曹丕裹挟百姓,引败军退往庐江一线时,即调拨船只,将其所部军兵尽皆送至荆北,但切不可令百姓随行,亦不可任由其等盘踞江东!如此一来,有曹丕率部固守荆北门户,再有瑜统水军巡江,必可保江南固若金汤!即便马孟起囊括中原,亦只能望江兴叹!大王以为,此计若何?” 孙策见说,喜形于色,忽闻鲁肃接话道:“都督此计固然大妙,但魏国已立两世,智谋之士不计其数,岂能见不到此?若事有不谐,只恐其等皆归马超矣!” 周瑜洒然一笑,羽扇轻挥道:“唐、魏素来敌对,彼此厮杀十数年,积怨极深,若其等往投马超,必死无疑!子敬宽心便是!” 鲁肃闻言默然,稍作思忖后,拱手道:“虽如此,肃仍建言大王将曹丕先行安置于庐江郡,再以此为由,回镇建业,却令世子总领荆南!” 闻此言,孙策不由一怔,继而闭目沉思,良久不语。 周瑜自然明了鲁肃之意,见孙策迟疑不决,遂进言道:“子敬远谋,瑜不及也,还请大王从之!” 孙策自取荆州以来,江东四郡便由其弟孙权镇守,诸事无不由其一言而决,加之孙权敬贤礼士,拒不推行新政,故而世家豪族尽皆归附,隐隐与江左分庭抗礼!孙策虽有所察觉,但苦于战事连绵,一时无暇顾及,今闻鲁肃之言,顿时心下一黯,却不愿深思,乃转换话题道:“若将曹丕等安置于庐江,恐唐军衔尾追至,不如就依公瑾之言,将其等送往荆北。” 鲁肃见说,当即下拜,叩首道:“马孟起雄才,李开、诸葛亮多智,其等自忖难以擒获曹丕,必然放任其南奔,以期大王与其自生嫌隙,故肃料定唐军必不追击!然事分两面,于大王而言,此亦为千载难逢之机也!还请大王以大业为重,亲提大军回镇建业,全力推行三省六部之制!如此一来,江南一统,自然不惧北军!否则,待马超平靖中原后,以其国力之强盛,打造战船、操练水军易如反掌!加之其人口亿万,聚集数百万大军亦乃轻而易举之事!届时,我吴国内忧外患,便有大江之险,又何足为恃乎?!” 周瑜闻说,亦下拜,拱手道:“子敬金石之论,还请大王三思!”言毕,叩首。 孙策恍然大悟,急下阶将二人扶起,决然道:“宗族诸人见识短浅,深失孤望,幸得公瑾、子敬开说大计!今日孤便将荆州诸事尽皆交予公瑾,继而整顿大军,携子敬回返建业!” 闻此言,周瑜奋然道:“瑜愿领此任,定保荆州无虞,除死方休!” 孙策壮之,即解佩剑,递于周瑜,沉声道:“自即日起,荆州军政当由公瑾一言而决!胆敢抗令不尊者,无论何人,皆可以此剑斩之!” 周瑜闻之,感佩莫名,乃涕泣下拜,慨然接剑! 正文卷 第三百零四节 孙伯符回镇江东 孙策听闻鲁肃之言,深知无论国力军力、人口疆域,皆与唐军不可同日而语,故决意改制,锐意进取,遂将荆州军政托付于周瑜,欲引鲁肃统大军回返建业,亲自署理江东,使治下军政一统! 却闻鲁肃进言道:“大王既已决意推行三省六部之制,须知此制贵在军政分治,若独任公瑾,只恐余者无所适从,公瑾亦难免分心!故肃以为,大王应仿效马孟起,先厘分各部司职权,拟定各级主官,继而按部就班,各司其职,稳定推行新政,方为上策!” 孙策闻之,不以为意道:“公瑾与孤分属兄弟,自当委以重任!” 鲁肃微微皱眉,却不再言语,只以目视周瑜。 周瑜情知鲁肃所言在理,遂进言道:“大王信重之恩,瑜没齿不忘!然治政并非瑜之所长,若勉强为之,恐有负大王重托,还请大王另行委任贤才,理政荆州!” 孙策见说,微微皱眉,叹声道:“孤自进兵荆襄以来,政务皆交由张昭、张纮二公,再以诸葛瑾、虞翻为辅,如今欲推行三省六部之制,其等皆需调入中枢,如此一来,何人可主理荆州政事?是故,孤只能独任公瑾。。。” 周瑜闻言黯然,沉吟道:“瑜闻江东多有贤才,大王何不求之?” 孙策苦笑,摇头道:“其等或为豪绅大族子弟,或为儒学名家,且大多与仲谋亲厚,乃极力反对新政之人,岂能远赴荆襄,助孤改制?” 正嗟叹之时,忽闻鲁肃出言道:“荆南亦有大才,大王何不用之?” 孙策闻言一喜,连问何人? 鲁肃拱手答道:“武陵郡治中刘巴,字子初,从事马良,字季常,零陵郡丞蒋琬,字公琰,此三人皆堪称治世之才也!昔日肃进兵荆南之时,多赖此三人之力,方得迅速稳定武陵、零陵二郡,今若能得其等相助,荆州政事不足忧矣!只是其等名位不显,恐难以服众。。。” 孙策大笑挥手道:“若此三人果有真才实学,孤便授予其等刺史、别驾之职,再辅以兵威,按丁口厘分田地,如此一来,百姓势必欢欣鼓舞、弹冠相庆!若果有些许士族豪绅蓄意滋事,正好收斩之!届时,荆州百姓安居乐业,孤再不患大军兵员、粮草矣!”言毕,即令鲁肃遣人往唤三人来见。 鲁肃领命,遣人去讫后,拱手道:“大王以民为本,我吴国富强指日可待!肃请为大王贺!” 孙策闻之,复转黯然,摇头道:“孤今日方知,马孟起之所以横扫西北,跃马中原,兵锋无敌天下,非是其人骁勇善战,乃以民为本四字耳!昔日孤击灭刘景升,全取荆襄之时,子敬便劝孤仿效马超治政理军之法,可叹孤刚愎自用,不纳良言,致使今日之困境,孤甚悔之!” 闻此言,周、鲁二人对视一眼,皆面带喜色。 但见周瑜撩袍下拜,拱手道:“所谓亡羊补牢,犹未晚矣!还请大王这便令子布、子纲等公来见,商议新政推行之法!” 孙策然之。。。 之后数日,经反复磋商,众人已拟定一应职司人选,无外乎由张昭、周瑜分领政务、军务两省;因周瑜需坐镇荆北,故由鲁肃暂代,兼领兵部尚书;吏、户、刑、礼四部则由张纮、诸葛瑾、虞翻、华歆分领尚书之职;工部因缺乏巧匠,暂不设立,只以船舶司代之,令吕范节制,归属军务省直辖。。。孙策览毕条陈,欣然允之,就令张昭即刻行文荆扬! 张昭闻令,略作迟疑,进言道:“新政实施乃国之重事,昭以为,扬州南部数郡应由大王召集江东诸公,当面宣读之!至于荆州,大王何不令新任刺史为之?” 孙策见说,先是一怔,随即醒悟,乃颔首微笑道:“便依张公之言!”言毕,转谓刘巴、蒋琬、马良三人道:“荆州政事,孤便交由三位,但有踌躇难决之事,可上书政务省,请张公定夺!” 刘巴等三人虽为士族出身,但家世不显,自出仕以来,刘表并不见用,今被孙策委以重任,顿生知遇之感,闻此言,乃齐出列,踌躇满志道:“我等必然尽心竭力,定不负大王厚恩!” 孙策大笑,挥手令其等起身,复谓张昭道:“孤预定三日后启程,还请张公早作准备,以免耽误行程。” 张昭闻言会意,遂引张纮、诸葛瑾等拱手请辞。 孙策又召集众将,设立荆北军团,令周瑜为主将,甘宁副之,朱桓、凌操为将,部领大军十万,驻守南郡水面及襄江流域,严防唐军渡水;再建荆南军团,任吕蒙为主将,孙桓、凌统副之,就于荆南数郡招兵十万,屯军岳阳,协助荆州刺史刘巴,安靖地方,推行新政;自引鲁肃、太史慈、陈武等将,统精兵五万,待面见司马懿后,即回返建业! 樊城,魏军已立营十日,众将皆忧心如焚,生恐唐军铁骑追袭,乃齐入见司马懿,就言及此事。 司马懿淡然道:“唐军铁骑现于武关屯驻,且主将魏延已深入中原,彼等群龙无首,又不知我军虚实,安敢轻易追击,诸位但请宽心,静待吴军战船来迎即可!” 众将闻言,面上忧色不减,但见于禁出列,拱手道:“敢问将军,营中余粮已不足支用十日,若孙策拒而不纳,我军该何去何从?” 司马懿见问,沉声道:“本将宗族家小皆在营内,诸位何虑之有?” 众将闻说,不由面面相觑,于禁又待发问时,忽有亲军疾奔入内,言称吴将凌操遣人求见! 司马懿闻报,环视众将一眼,笑道:“本将所料若何?”言毕,即唤来人入见,却令众将各回本部,准备拔营渡江! 但见来人趋步直入,长揖不拜,手擎书信一封,昂然道:“此乃吴王亲书,某当亲手交予司马将军!” 话音一落,帐内众亲军大怒,恰待发作时,便见司马懿早已下阶,双手接过,拱手谓来人道:“未知吴王有何钧命?” 来人傲然道:“吴王书中自有明言,还请司马将军依令而行!”言毕,转身昂首出帐,扬长而去! 帐内亲将见此,切齿道:“此人无礼至极,斩之可矣!” 司马懿挥手止之,淡然道:“宵小之辈,何足挂齿?”言毕,也不拆看来书,就令亲军打点行装,前往江边相候。。。 正文卷 第三百零五节 观全局黄忠退走 当阳县,吴军大营,中军帐内,孙策据案高坐,帐下周瑜、鲁肃、甘宁等叉手而立,司马懿引于禁、曹真、徐晃等将拱手拜见。 孙策挥手示意其等免礼,佯作悲痛道:“魏、吴分属同盟,只因益州唐军东进之故,公瑾不得不率部回援,致使贵军失却南阳,孤心实难安,岂敢迎受诸位将军之礼?”言毕,即令亲军赐坐。 司马懿谢过,拱手道:“懿等乃败军之将,乞蒙吴王收留,安敢就坐?今闻唐将黄忠屯兵夷陵,懿等愿驻兵当阳,助大王拒之!” 孙策闻之,心下大喜,暗道:“果不出公瑾所料!观此人审时度势,快人快语,亦乃人杰也!且所部十数万精锐步军,若能为我所用,益州唐军不足为惧也!”思及此,遂假作为难之色,试探道:“唐军骁勇敢战,想必司马将军了然于胸,若孤请贵军镇守当阳,只恐届时号令不明,反为唐军所趁,故不敢有劳将军,还请将军率部暂于乌林屯田,一应粮草所需,皆由孤全力支应,待魏王退往庐江之时,诸位将军再行前往汇合,未知意下如何?” 魏军众将见说,心下一寒,继而尽皆面现怒色,但见司马懿双手微抬,稍作停顿虚按,再转为拱手,朗声道:“吴王容禀!懿等势穷来投,理应任由差遣,但吴王却令屯田,懿窃以为不可,只因此间十数万大军尽为徐州新军,乃魏王亲自征召,且自从军之日起,无论操练之法抑或军饷抚恤皆与唐军等同,战力亦足矣匹敌,只恐不堪屯田之苦!再者,懿闻吴王粮饷亦不丰足,怕是难以周全,若因此有误吴王大计,岂非得不偿失?故懿请吴王三思!” 孙策闻言,怒极而笑,暗忖道:“区区败军之将,安敢以言辞相胁乎?!待孤稳定江东、巩固沿江防线后,再将你等一网成擒!”虽心下切齿,嘴上却缓声道:“司马将军言之有理,孤虑事不周,还请勿怪!” 司马懿忙道不敢,忽闻周瑜接话道:“诚如司马将军所言,荆北屯粮已不足十万石,若依贵军用度支应,即便自荆南、柴桑等地调粮,亦不过杯水车薪耳!瑜素闻将军多智,未知可有应对之策?” 闻此言,司马懿回身一礼,拱手道:“周都督已有定计,何不行之?” 周瑜洒然一笑,试探道:“将军远道而来,不如先行歇息几日,再议此事不迟!” 司马懿见说,微微皱眉,正色道:“夷陵唐军不足十万,故而黄忠分兵坚守,不敢轻易攻打南郡,然益州岂无援军赶来?依唐军之精锐,想必此时已近永安矣!若不能于十日之内击退黄忠,复夺夷陵,非但荆北不保,便是吴王恐亦无暇顾及江东矣!” 周瑜闻言,微微颔首,暗忖道:“司马懿智虑深远,恐早已洞悉子敬之谋,更兼其熟稔军事,若不能为我所用,后必为大患!”思及此,顿生杀意,忽转念道:“然眼下大敌当前,若斩此人,弊大于利!不如暂且用之,待击破黄忠后,再做计较!”心下思量已定,遂轻摇羽扇道:“将军所言甚是,然黄忠守备森严,本督实无万全之计,还请将军不吝赐教!” 司马懿闻之,转身拱手一礼,复谓孙策道:“贵我两军早已结盟,却不知周都督因何心存疑忌?着实令懿等心寒!既然如此,只劳烦吴王调遣水军溯江而上,直取永安即可,懿自率本部独力攻打夷陵!” 孙策见说,干笑数声,起身道:“司马将军此计甚妙,难怪能得魏王如此重用!然若果真如此,恐贵军难免损伤惨重,异日魏王当面,孤又如何交代?” 司马懿暗哼一声,寻思道:“孙策、周瑜如此做作,只为撷取本将兵权罢了,届时只需稍作借调,非但众将性命难保,我十余万大军亦尽皆归吴矣!端得好算计,但本将岂能如你所愿?!”念及此,乃沉声道:“吴王所虑皆为后话,此时言之无益!懿以为,当务之急,乃设法作速击退黄忠!”言至此,微微一顿,回身环施一礼后,接着道:“眼下黄忠领兵数万屯于夷陵,却使严颜、张翼固守枝江,亦有兵数万,看似攻守兼备,实则兵力不足,不过虚张声势耳!先前贵军虽有十余万兵力,但多为水军,自然奈何彼等不得,如今懿先统精锐步卒正面强攻,周都督再引水军溯江掩袭其后路,试问黄忠如何能挡?!故以懿观之,我联军只需就位,黄忠必然退走!诸位以为如何?” 吴军众将闻之,皆暗道有理,相互对视一眼后,纷纷颔首。 孙策见此,暗怒!却无可奈何,乃强作笑容道:“此计大善!”言毕,转头目视周瑜,沉声道:“以孤之见,待击退黄忠后,夷陵便有劳司马将军驻守,未知公瑾意下如何?” 周瑜亦心下暗恨,见问,拱手道:“司马将军所部皆为精锐步卒,战力远胜我军,正合固守夷陵!” 孙策闻言颔首,继而目视司马懿,微笑道:“将军可有异议?” 司马懿微微躬身,郑重道:“若粮草无缺,懿定保夷陵不失,荆北稳若泰山!” 孙策闻言大笑,挥手道:“贵部军粮自有荆南诸郡输送,将军宽心便是!” 司马懿拱手道:“多谢吴王!所谓兵贵神速,懿这便回营整军,还请周都督早作安排!”言毕,引众将鱼贯辞出! 孙策目送其等出帐,喟叹道:“司马仲达真乃帅才也!却不能为孤所用,惜哉!” 周瑜闻说,羽扇轻摇,淡笑道:“此人韬略出众,审时度势之能天下罕有,然曹丕大势已去!大王只需稳定江东,此人日后必为大王所用!” 孙策然其言,即引鲁肃、张昭等文武,统精锐大军五万,径奔江津县,顺江水直下,取道柴桑,回返建业。。。 夷陵,唐军大营,中军帐内,黄忠高坐上首,白眉紧皱,扣案不语。众将皆垂首而立,一时间,帐内落针可闻。 良久后,黄忠暗叹一声,沉吟道:“眼下十余万魏军已至当阳,加之周瑜所部,敌军拢共不下二十万大军,故老夫欲暂避其锋,退守秭归、建平一线,诸位以为如何?” 话音一落,李堪奋然出列,拱手道:“眼见南郡在望,将军何言退避?且益州援军不日将至永安,我军只需坚守二十日,即可全取荆北,故请将军三思!” 黄忠见说,摇头道:“若孙策令魏军分兵,与我军对峙,却遣周瑜溯江而上,掩袭永安,如之奈何?” 李堪闻言一窒,默然入列。 但闻黄忠接着道:“虽未接详实探报,然以老夫度之,魏军之所以弃守南阳,无非冀州庞将军击破张辽,抑或司州张将军攻克虎牢关,曹丕大势已去,中原唾手可得矣!既如此,老夫退守秭归,静观其变,又有何妨?” 众将闻之,尽皆默然。。。 三日后,黄忠领军退走,一如司马懿之所料。 正文卷 第三百零六节 得夷陵尔虞我诈 闻知黄忠退走,魏军兵不血刃,复得夷陵,周瑜即令调拨军粮两万石,引众将往贺。司马懿自然不敢怠慢,乃亲自出迎,叙礼已毕,分宾主坐定后,拱手道:“复取夷陵不费吹灰之力,实不敢有劳都督亲往相贺!” 周瑜闻言起身,轻挥羽扇,微笑道:“司马将军言重了,若无贵军相助,唐军岂能轻易退走?只是眼下军粮稍嫌不足,故瑜先行调拨两万石,未知可支用几日?” 司马懿见问,稍作思忖,沉吟道:“好教都督知晓,懿所部大军计有十二万五千余,现依旧分屯西陵、火石坡、南津关三寨,两万石粮草至多支用十日,故请都督早作筹谋。” 周瑜闻之,微微蹙眉,暗忖道:“若司马仲达所言不虚,荆北联军几达二十万人次,月需粮草十万石上下,眼下荆南四郡即将分田到户,来年夏收之前,只恐屯粮入不敷出,莫非。。。只余分兵屯田一途?然夷陵非比乌林般三面环江,乃易守难攻之地,且益州唐军拢共只十五六万兵力,轻易不敢东进!一旦放任魏军在此屯田,日久势必尾大不掉,若曹丕因此起意江东,司马懿必然呼应,届时只恐为害甚矣!不如令荆北百姓暂缓南迁,却于南郡屯田,就近供给!待大王吞灭曹丕后,司马仲达进退无路,必然举众归吴!”心下定计后,乃微笑道:“荆南粮草不日即至,司马将军宽心便是!” 司马懿见说,拱手道:“多谢都督!若粮草无缺,懿担保夷陵不失!” 周瑜洒然一笑,还礼道:“如此。有劳将军!”言毕,又与于禁、曹真等将寒暄几句后,即引众将告辞。 司马懿见此,自然出言留宴。 周瑜挥手道:“有司马将军驻守夷陵,自然无惧益州唐军来犯,然南阳唐军不可不防!据探报,关平已屯兵樊城,故瑜需急遣一将领军巡江,分兵驻守中庐,只能多谢将军美意,失礼之处,还请将军海涵!” 司马懿忙道不敢,领众将出帐相送。 待周瑜等走远,曹真即上前进言道:“方才周瑜承诺供给粮草,看似解除我军后顾之忧,实则包藏祸心,将军不可不防!” 于禁闻之,亦出言道:“此言甚是,试想我大军十余万,岂能仰人鼻息?故末将请令率部屯田!” 司马懿闻之,摇头道:“周瑜所谋,本将早已尽知,无非欲吞并此间十余万大军而已!至于于将军所言,非是本将不欲屯田,只因眼下各营屯粮不足万石,又如何为之?” 于、曹二将闻言默然。 但闻司马懿轻哼一声,接着道:“我军皆为精锐步卒,陆战远超吴军,故唐军一日不破,周瑜便需如数奉上军粮,既然如此,我等何不安心固守夷陵?待大王图得江东,再行定计不迟!” 曹真见说,疑惑道:“眼见孙策已领军回返建业,只恐江东不易图也!” 司马懿闻言,即令众将散去,却引于禁、曹真、徐晃、夏侯尚四将转入内帐,沉声道:“魏延引铁骑突入中原之事,想必此时大王已然接报,放眼各州,实难调兵围剿,故大王必然率众文武并徐州数百万百姓先行南迁,若不出本将所料,孙策必将大王安置于庐江郡,继而依仗兵威,推行三省六部之制!然其弟孙权统辖江东数年,素来重用士族,岂能轻易就范?如此一来,必然兵戎相见!大王则坐山观虎斗,待各部大军聚齐,江东不难定矣!诸位以为如何?” 曹真闻之,即闭目沉思,皱眉不语。 忽闻于禁出言道:“即便一如将军所料,然唐军既得中原,必调铁骑追袭,试问大王如何聚集大军?” 司马懿见问,微笑道:“马孟起诡诈多谋,岂能为此不智之举?” 于禁闻言愕然,因问何故?曹真等亦尽皆懵然。 司马懿见此,乃拾阶而上,据案坐定后,挥手示意众将入座,继而沉声道:“诸位试想,若马超调铁骑追袭,大王固然难挡,但唐军亦只能止步江水,坐看孙策一统江南!然若放任大王南迁,即可坐收渔翁之利!以马超之智,岂能见不到此?故本将断言,唐军进占中原之后,必然止步淮扬!” 众将见说,仍不明就里,相顾愕然,但见曹真进言道:“诚如将军所言,一旦大王图得江东,周瑜势必断我粮草,届时我军何去何从?” 司马懿见问,挥手道:“子丹不必多虑,加之周瑜所部,荆北现有大军二十万,若仅凭荆南、柴桑诸地运粮,必然不敷支用,故周瑜势必下令荆北百姓暂缓南迁,就地屯田,以资军用!有鉴于此,待大王攻打江东,与吴军反目之时,便是我等进兵南郡,全取荆北之日!届时,近百万荆北百姓皆为我魏国子民矣,何愁军粮不继?” 闻此言,众将方才恍然大悟,愈发服膺司马懿之智。。。 武关,马超大军已赶至,法邈忙引众将接入关内,禀告一应战情后,李顺即进言兵发宛县,并请为先锋! 马超闻之,不置可否,心下暗道:“这仗打的莫名其妙啊!司马懿怎么会突然跑了呢?这样一来,别说豫州难保,就是兖、青、徐三州也危险了啊!按说司马懿不会做傻事才对,难道又有什么诡计?”念及此,马超支颊苦思,半晌一无所得,遂暗骂一声,悻悻忖道:“尼玛,爱咋咋地吧!反正司马懿已经领着十几万大军跑到荆州去了,就算有什么诡计,那也是后话了,先把中原拿下再说!可是这么一来,荆北就有魏吴联军二十万了,肯定是要反攻夷陵的,黄忠只有不到十万的兵力,而且其中骑兵就占了两三万,不一定能守住啊!不过撤回永安应该没什么大问题,等我全取中原之后,再调兵攻打荆州也不晚!”心下定计后,遂令李顺引本部铁骑奔袭宛县!又嘱咐道:“若有魏军拒城坚守,仲达切不可强攻,只围城即可,孤随后就到!” 李顺大喜接令,疾奔出帐整军去了! 马超转首再问法邈道:“关平所部现有人马几何?” 法邈见问,躬身答道:“关将军本有步军六万,然顺阳一战,我军战死一万五千余人,再去除伤者,眼下樊城大军不足四万。” 马超闻之,略作斟酌,即令法邈分兵一万,携带元戎弩两百架,箭矢若干,往援樊城!再遣一将统五千近卫铁骑随行,又令法邈引余部作速习练元戎弩,以便固守武关。 法邈拱手应下,转身辞出。 左近李敢早已不耐,见此,忙出列道:“末将请令奔袭虎牢关,还请主公允准!” 马超闻之,大笑道:“存孝不必心急,大军连日攒程而进,想必军卒尽皆疲乏,待修整两日后,再进兵不迟!届时,必令存孝为先锋!” 李敢见说,拱手道:“近卫亲军至少一人双马,故末将以为,歇息一日即可!” 马超寻思亦然,遂允之。 正文卷 第三百零七节 议宛城李通欲降 却说文聘引旧部回返宛县后,就面见李通,先将司马懿之谋如实告知,继而拱手道:“眼见唐军不日便至,还请太守作速引百姓退往许昌!” 李通见说,顿时惊怒交加,张嘴欲言时,却化作一声长叹。。。良久后,凄声道:“即便魏延突入中原,亦不过数千铁骑而已,司马仲达何至于如此?!” 文聘垂首长叹道:“司马将军退往樊城之前,便俱书遣人飞报中州,上禀魏王,并言道:唐军无论兵力战力皆优于我军,尤其铁骑无敌于天下,若与之陆战争锋,诚为不智,故我军虽有大军数十万,恐亦难固守中原,不如退往江东,借助孙吴水军拒之,待立足后,即广造战船,循海路再进中原!” 李通闻之,抬眼望天,喟然道:“先不论大王如何立足江东,单道马超全取中原之后,岂能不编练水军?昔日冀州之战,唐军所造之战船已能纵横瀚海,只无良将统领水军而已,一旦中原失守,其人力物力必然倍于先前,届时,即便大王一统江南,只恐亦难偏安。。。” 文聘闻说,默然片刻,摊手道:“司马将军并非无谋之人,既定此计,必有其道理,况且大王睿智,贾、荀二公多谋,或有长远之策亦未可知也!再者,此事已成定局,我等纵然劳心费神,亦于事无补!”言毕,见李通仍沉吟不语,遂接着道:“眼下关平已率部进屯樊城,想必长安援军不日即至矣!未知太守作何打算?” 李通不答,沉思半晌后,乃抬手挥退左右,反问道:“敢问将军意欲何为?” 文聘见问,苦笑道:“昔日樊城之战,玄德公全军尽殁,关、张二将亦因聘举城降魏而战亡,徐庶、赵云等率残部远奔雍州,其等皆为玄德公腹心之人,如今皆身居要职,必立誓取聘首级以雪恨!故聘欲引旧部死守宛县,如此一来,太守或可引百姓安然抵达许昌。。。” 李通闻言,摇头道:“将军所部只万余兵丁,若唐军围而不攻,却遣铁骑沿路追袭,势必殃及百姓,届时,非但通等难以脱身,将军亦必然全军覆没!故依通之见,将军不如即刻领兵东进汝南,继而转奔淮扬,留取有用之身!” 文聘闻之,沉吟道:“若如此,敢问太守如何善后?” 李通稍作斟酌,坦然道:“不瞒将军,若唐军与民秋毫无犯,通愿开城纳降!” 文聘闻言,顿时面现鄙夷之色,嘲讽道:“李太守深谙进退之道,聘佩服之至!既如此,聘这便领军出城,与唐军决一死战,以免消耗城内粮草!”言毕,起身欲行。 李通见此,忙下阶拦住,诚恳道:“将军此去十死无生!不如就依通之言,领军东进,城内屯粮,任由将军取之!” 文聘冷哼一声,转首道:“某家死则死矣!不敢有劳李太守忧心,至于城内之粮草,大可留作李太守日后加官进爵之用!” 李通闻说,面上愧色一闪即没,乃沉声喝道:“将军视死如归,通敬佩万分,但将军麾下万余儿郎何辜?其等皆为荆襄人氏,却抛妻弃子,转战南阳!本以为可随将军建功立业,不想,将军却引其等以卵击石,自取死路!再者,将军纵使战死宛县,亦算魂归故里,但奈其等何?!然若将军远奔淮扬,异日当可循水路再返荆襄!通言尽于此,还请将军自行定夺!” 文聘闻之,脸色阴晴不定,踌躇片刻后,拂袖而去!回营之后,即令大军前往府库,调取十日军粮,就于城外五里立营屯驻。 骁将吕介闻令,不解道:“唐军顷刻便至,将军为何舍弃坚城?” 文聘正心下烦躁,见问,乃大喝道:“军令即下,何多言也?!” 吕介见此,不敢多言,打马径奔回营,传令去了。 晚间,文聘擂鼓聚将,先明言眼前态势,继顾谓问众将道:“诸位有何见解?” 众将闻言,顿时垂首不语,见问,不由互视一眼,尽皆默然。 忽一将越众而出,拱手道:“将军,末将以为,李太守所言在理,或可从之!” 吕介闻之,大怒接话道:“昔日孙策占据襄阳之后,即大肆屠戮,我等家小多有遇害者!以此论之,我等当与之誓不共日月!”言毕,转谓文聘道:“故末将以为,当尽取城内屯粮,退往中州!” 文聘见说,面沉似水,沉声道:“唐军多为骑兵,若得宛县,势必突击虎牢关,如此一来,乐将军恐难久守!届时,司州张郃必然长驱大进,我等皆为步军,又如何远遁中州?” 吕介闻言一窒,恨恨道:“那便退往淮扬,或与唐军死战!总之,末将宁愿战死,亦不往荆襄寄人篱下!” 众将见此,亦纷纷进言,或道退往淮扬,或言与唐军决战,或默然无语,一时争论不下,然却无一人愿往荆襄! 文聘委实难已决断,寻思道:“眼下进则必败,退则为唐军衔尾追击,亦难逃厄运,若降,又不容于唐军众将,似此如之奈何?”又踌躇片刻后,心下长叹道:“也罢!本将生于宛县,便死于此地又何妨?待唐军攻至,降之便是,或可保此间万余儿郎之性命。。。”计较已定后,乃起身下令道:“本将已有定计,诸位这便各回本部待命,无令不得轻动!” 众将闻令,互视一眼,无语出帐。。。 这边厢,李顺接令后,即统所部疾进,两日便已奔至郦县,忽接报说文聘驻守宛县城外,计有万余步卒,且并未挖掘坑壕! 李顺闻报,仰天大笑,顾谓左右道:“若文仲业拒城坚守,尚可苟延残喘,然其竟立营城外,实乃自取死路!此番关定国须欠下本将天大人情,届时定令其呼本将为兄!”言毕,即喝令大军速行! 忽左近参谋进言道:“将军且慢!文聘勇而有谋,或有诡计亦未可知,且宛县李通亦有兵丁,不如遣人飞报唐公定夺,切不可大意轻敌!” 李顺见说,不以为意道:“探马报说文聘并未挖掘坑壕,量彼等区区万余兵力,本将仅驱战马,便可将之踏平,何须劳烦唐公?” 参谋闻之,拱手沉声道:“自古骄兵必败,将军岂能轻忽?” 李顺闻言警醒,遂令亲军飞报马超,再令探马四出,大军徐徐而进! 比及信报传至武关,马超正整军欲行,接报后,也不多言,即令大军开拔,径奔宛县。。。 正文卷 第三百零八节 肃军法李敢受杖 当李顺将至宛县地界时,马超已领军赶至,就令寻地立营,明日辰时进兵! 李顺所部众将遥见近卫亲军秩序井然、杀气腾腾,皆心下暗自凛然,寻思道:“久闻唐公麾下近卫亲军精锐无匹,今日方知此言不虚!武关距此地六百余里,其等竟能两日奔至,且军容整肃,皆无疲态,果为虎贲之士也!”众兵丁则艳羡不已,眼见近卫军将士身披行军大氅,腰悬近卫短刃,系扣多为铜制,盔插赤色翎羽,胯下尽为河曲良驹,尽皆双目发直。。。 少时,马超升帐,顾谓众将道:“目今我军距宛县已不足百里,然文聘、李通并无降书送至,或欲负隅顽抗,未知诸位可有良策破之?” 话音一落,李敢率先出列,拱手道:“禀主公,区区万余魏军,何足道哉?末将请得五千骑,定取文聘首级来献!” 左近李顺闻之,大急!忙亦出列道:“末将身为先锋,理应为大军前部,故不敢有劳存孝将军!” 李敢见李顺胆敢争功,不由大怒!正欲喝骂时,便见芒中、黄四铁同时出列,请令道:“眼见文聘不过万余兵丁,宛县城内亦只数千民壮而已,若二位李将军亲自出马,无异于割鸡用牛刀!不如由我二人分兵前往,若不能生擒文聘、李通来献,甘当军令!” 李顺本欲与李敢争论,不想竟又有人出列抢功,顿时火冒三丈,忽心生一计,遂目视二人道:“二位将军身为近卫军曲长,理应卫戍主公左右,岂能轻易临阵接敌?!” 二将不及答话,李敢便已附和道:“此言有理,你二人休得聒噪!” 闻此言,二将对视一眼,皆面色古怪,果闻李顺接着道:“然存孝将军身居上将军衔,且领近卫军统领之职,主公安危便全赖将军一人,更不宜亲出!故攻取宛县之事,便交由末将代劳如何?” 李敢见说,顿时语塞,气恼交加之下,乃上前将李顺一把揪起,如提童稚,咆哮道:“就当主公之面,若能接某家三刀,便令你前去又何妨?” 李顺大窘,无奈动弹不得,又不敢接话,只能目视马超求助。 马超见此,乃拍案而起,斥李敢道:“中军帐内,存孝安敢无礼?!”言毕,顾谓军法司参军道:“若依军法,李敢此举该当何罪?!” 那参军见问,应声出列,拱手道:“李将军高声大语,举止无状,当犯乱军之罪,依军法,斩立决!然而战端方启,若临阵斩将,恐于军不利,故军法司以为,可暂记其死罪,改为杖责三十,以儆效尤!” 马超见说,顿时心下大悔,却又不便改口,遂令军法司行刑,心下却暗道:“尼玛!老子只不过是想震慑李敢一下,怎么就扯到死罪上了?不过还好,军法司的人也不全是榆木疙瘩,知道变通。。。” 李敢见此,顿时泄气,随手放下李顺,任由军法司兵卒押送出帐,行刑去了。 李顺满脸尬色,忙下拜求恳道:“末将与存孝将军不过顽闹罢了,还请主公从轻发落!” 众将闻之,亦出列,下拜告免。 马超本欲就坡下驴,忽瞥见军法司众人皆面色沉毅,作势欲出列,乃寻思道:“要是我现在发话饶了李敢,军法司肯定不干,到时候尴尬的反而是我,干脆借机整肃军法得了!反正李敢皮糙肉厚的,三十杖应该打不坏他。”念及此,遂扬声道:“李敢论罪当斩,军法司已然从轻发落,你等安敢求情?!” 众将闻之,尽皆肃然,纷纷起身入列,叉手而立。 马超佯作怒气未消,传令众将各自回营整军,明日卯时造饭,辰时正,全军出击。。。 正当唐军蓄势待发时,文聘已然接报,闻知乃马超亲统大军前来,顿时面现悲苦之色,闭目沉思片刻后,即传令大军亦卯时造饭,明日列阵迎战! 宛县城,太守府内,李通双眉紧皱,高坐上首,阶下一众仆役躬身站立,但见一老仆前出数步,拱手进言道:“回禀主公,老仆等于宛县以西百余里,便遥见唐军大队,遂扮作樵夫,结伴各负柴薪,假意临时歇脚,阻塞官道,待其等迫近时,即做惶恐状,弃却柴禾,窜入林中躲避,本以为唐军大怒之下,必然突前毁弃柴薪,为大军开路!不想其等竟因此止步不前,只遣数十骑前出,大呼喝令仆等速降柴薪挪开!仆等见此,愈发不敢应声,其等却不动怒,又唤数十骑近前,继而扳鞍下马,将道上柴薪尽皆搬至路边高埠处,叠放整齐后,复又上马,招呼大军疾驰而去!前后耗时约一刻钟,期间竟无一人喝骂,足见唐军果如传闻般爱惜百姓!此皆老仆等亲眼目睹,绝无虚假!” 李通闻之,微微颔首,问之道:“你等可知唐军兵力几何,领军者何人?” 老仆稍作思忖,答道:“其等无边无沿,皆为骑兵,待老仆等绕路回返时,仍未过尽,故不知兵力几何,但见中军大旗上书斗大马字,却不知何人统军,还请主公勿怪!” 李通见说,闭目沉思片刻后,即挥退一众仆役,暗忖道:“唐军之中马姓大将只马超兄弟四人而已,先时细作曾报说马铁现今坐镇河东,马休远在塞北,马岱现为司州副将,莫非此番乃马孟起亲至乎?!”思及此,遂令备马,引十余从人疾驰出城,径奔城外文聘大营。 文聘闻报李通至,即令亲军唤入,也不见礼,只冷声问道:“未知李太守来此何干?” 李通见问,丝毫不以为忤,乃拱手道:“眼下唐军铁骑近在咫尺,想必将军已然知晓,若通所料不差,其兵力当在五万骑上下,且乃马孟起亲自统军!将军所部却不过万余步卒,若强行与之对阵,无异于以卵击石,枉送三军性命,诚为不智!有鉴于此,敢请将军作速率部东进汝南,通则遣人往递降书,或可迁延数日,足可令唐军追之不及,故还请将军三思!” 文聘闻说,仰天大笑道:“聘已有万全之计,不劳太守费心!”言毕,即令亲军送客! 李通见此,嗟叹连声,欲待再劝时,却见文聘已转入后帐,无奈之下,只能顿足长叹,郁郁而去。 正文卷 第三百零九节 保全军文聘请死 待李通辞出后,帐内众将尽皆窃窃私语,忽闻一将出言道:“眼下形势险恶,以某之见,除却归降,我等别无活路!但不知将军究竟有何妙计?” 众将见说,苦思无解,遂皆目视吕介。 吕介亦不明所以,见此,沉声道:“既然将军已有良策,必可保全大军!我等无需忖测,只谨遵将军之令即可!” 正说间,忽见探马疾奔入帐,言称唐军铁骑已于百里外立营,最迟明日午时必至! 众将大惊,忙入报文聘! 文聘闻报,即转入中军帐,从容落座后,淡然道:“诸位不必失惊,可速归本部整军,明日列阵迎敌!但有本将在,定保大军不折一人!” 帐内众将皆久随文聘,见其镇定自若,遂深信不疑,乃拱手接令,鱼贯出帐! 唯吕介面带忧色,待众将辞出后,上前拱手道:“末将愚鲁,还请将军明言!” 文聘见问,微笑不答,只抬手轻挥,令其出帐整军。 吕介虽满腹疑惑,但不敢强问,只能拱手施礼,转身出帐。 次日,马超亲统大军掩至,闻报文聘竟引万余步卒出营列阵,顿觉讶然,暗忖道:“这特么是明摆着找死啊!难道文聘脑子进水了?关键是文聘自己作死就算了,竟然还有一万多人组团送死,这尼玛不科学啊!难道有什么诡计?可特么也不像啊!一没有挖坑,二没有拒马,三没有援兵的,总不会跟真有撒豆成兵的本事吧?”念及此,遂唤探马上前,问之道:“魏军距此多远?如何列阵?周边五十里内,可有伏兵?” 探马躬身答道:“禀唐公,魏军分列前后两阵,距此地约五里,方圆百里除却宛县驻有八千军卒外,并无伏兵!” 马超见说,愈发狐疑,一时思之不透,故皱眉沉吟不语。 左近李顺见此,打马前出,拱手道:“主公,依末将观之,文聘此举,不过进退无路,欲作困兽之斗罢了,实不足为虑!不如令末将率部往击之,主公则兵发宛县,围城劝降!” 马超然其言,正欲传令时,忽有哨骑疾驰来报,言称南阳太守李通遣人赍书请降!马超闻报顿觉愕然,一时莫名其妙,览毕降书后,暗忖道:“这尼玛是唱的哪一出?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难道李通想把老子骗入宛县,然后派人刺杀,或者来个火烧城池什么的,再跟文聘里应外合?不至于这么弱智吧!老子又不傻,你刚投降,老子怎么可能领兵进城?而且我特么麾下都是骑兵,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念及此,乃冷笑一声,掷书于地后,即令李顺率部突袭文聘,又嘱咐道:“既然魏军已然列阵,就围而灭之,勿使一人走脱!但请降者,即可免死!” 李顺闻令,本大喜过望,然闻听马超后续言语后,顿时抑怏不已,忽又转念道:“少时某家并不与魏军对阵,直接驱兵掩杀便是!”思及此,遂奋然接令,率本部两万铁骑径自杀奔文聘! 马超又唤芒中上前,令其分兵五千,驰往宛县,就令李通大开四门,并引南阳众官出城候见! 芒中领命去讫。 马超随即传令大军前行,待李顺击破文聘大军之后,再离宛县十里立营! 却说李顺领军一路疾驰,五里之地转瞬即至,眼见魏军皆为步军,且分立两阵,顿时嘴角噙笑,乃架住长枪,掣剑正欲下令突击时,忽见魏军阵前突出一将,纵马径奔而来,竟视唐军铁骑如无物! 李顺大怒!先令大军止步,继而顾谓身周众将道:“此间魏军曾数次攻打武关,先后致使十余万同袍战死,与我等实有血海深仇!故无论此间敌军降顺与否,皆须斩尽杀绝!” 众将闻令,轰然领命,正欲打马各回本部时,那魏将已然奔近,扬声大喝道:“本将文聘,敢问唐公何在?” 李顺闻之,轻蔑一笑,却不答话,回身便传令大军突击! 忽一将急止之,上前拱手道:“将军不可!文聘既然临阵约见唐公,必有归降之意,且此时两军并未接战,若将军仍强令突击,只恐有违唐公军令!” 李顺见说勃然,却又无可奈何,回身目视军法司众人一眼后,乃强抑怒气,喝令大军左右包抄,先将魏军四面围定!继而枪指文聘,扬声问道:“鼠辈意欲归降否?!” 文聘眼见唐军铁骑迅疾如风,转瞬便将己军围困,心惊之余,情知李顺之所以出言不逊,只为使自己顾忌颜面,怒而交兵!故勒马大笑,坦然道:“本将正有此意,还请唐公答话!” 李顺闻言怒极,切齿喝道:“既如此,何不下马就缚?想必欲行缓兵之计,本将又岂能如你所愿?!”言毕,便欲下令突击! 文聘见说,即搬鞍下马,从容道:“本将诚心请降,还请将军勿疑!” 李顺见之,须发戟张,回身环视众将一眼,扬声道:“此间风大,你等可曾听闻敌将之言?” 众将见问,尽皆面色古怪,但见一将出列,抗声道:“末将并未听闻!然依末将之见,此人含糊其辞,必然存心敷衍,以便援军就位,故请将军传令突击,以免误中敌军奸计!” 李顺闻言,心下暗喜,乃颔首道:“此言有理!”继而顾问军法司众人道:“未知诸位军法司同袍可有异议?” 那参军见问,满面尬色,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李顺焦躁不已,连声催问! 忽左近一参谋打马上前,轻声道:“文聘之言,众军皆闻,将军切不可意气用事,作速遣人飞报唐公方为正理!” 李顺闻言,长叹一声,即令亲军飞报马超,继而转谓参谋道:“若唐公准许文聘归降,异日本将何颜往见关定国?” 参谋见说,微微一笑,附耳道:“益州主将赵将军、冀州军师元直公以及孙公佑糜子仲等,皆与文聘不共戴天!此事军中尽知,唐公又岂能允其归降?” 李顺乃悟,遂插枪于地,立马静待。 文聘见此,暗吁一口长气,复又翻身上马,遥望唐军后阵。不多时,便闻蹄声如雷,由远及近,定睛看时,但见唐军一分为二,百余亲骑簇拥一将出阵,银甲白袍,正是马超!遂弃却长枪,拱手朗声道:“聘久闻唐公勇名,惜无缘一见,不想今日竟能得偿所愿,此生无憾矣!” 马超闻之,暗自纳罕道:“先是李通请降,现在文聘又是这个意思,真不知道这两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心下虽狐疑不定,嘴上却明知故问道:“文将军急欲见孤,不知所为何事?” 但见文聘翻身下马,躬身道:“聘有肺腑之言,未知唐公可否近前一叙?” 马超闻说,仰天大笑,即喝退欲随行之亲军,提枪纵马直出,距文聘数步时,方才勒马立定。 文聘见此,暗自心折,乃下拜道:“聘自知罪孽深重,任由唐公发落便是,但此间万余儿郎却罪不至死,故请唐公宽宥!” 闻此言,马超顿觉愕然,稍作思忖后,缓声道:“孤并非嗜杀之人,若其等弃械请降,自然免死!” 文聘见说,叩首称谢,继而翻身上马,驰归本阵。 正文卷 第三百一十节 入宛县兵进虎牢 却说马超闻知文聘单骑请见,知其或有请降之意,故亦单骑出阵,与之会面,不想,文聘只为所部求得活命后,即打马而去。。。 目送文聘远去,马超一时愣怔当场,暗自腹诽道:“尼玛!这特么跟书上的桥段不一样啊?不是说好了老子虎躯一震,你文聘纳头便拜吗?怎么只说了一句话就特么跑了?老子可是酝酿了一大筐说辞,全特么白瞎了!” 正当马超暗自郁愤时,文聘已奔回本阵,便见麾下军卒虽阵势不乱,但毕竟已被唐军铁骑四面围定,难免面带惶恐之色,甚或多有股瑟者,乃暗叹一声,就唤众将近前,沉声道:“眼下我军已是十死无生之局,故本将决意请降,未知诸位可有异议?” 众将闻说,面色各异,但闻吕介出言道:“将军!昔日我军曾数次攻打武关,致使唐军死伤十数万!素闻其等睚眦必报,只恐我等即便束手就缚,亦难逃一死!” 文聘闻之,挥手道:“本将已得唐公然诺,故你等或许再难为将,但必无性命之忧,日后于唐公治下为民,虽难得富贵,且需躬耕陇亩,然定可丰衣足食、安乐此生,岂非更胜却戎装冠带?” 吕介见说,微微摇头,叹声道:“末将等百战余生,若能得以免死,侥天之幸也!然马孟起骁勇多谋,且自古兵不厌诈,只恐其虚应将军,实则待我军弃械就缚之后,再分批枭首!故末将以为,将军切不可轻信其言!” 众将闻言,皆点头称是,言称愿与唐军死战! 文聘见此,肃容道:“马孟起贵为唐公,且向来信义素著,岂能以言语相欺?再者,眼下唐军已成合围之势,又何必如此做作,落人口实?故你等不必犹疑,本将愿以性命担保!”言毕,即令大军弃械,伏地请降! 众将思之亦然,遂各回本部,依令施为。。。 文聘面色沉静,目睹唐军纵马上前,将己军分为千人一阵,然只分批看押,却并未捆缚,亦无人遭受斥骂责打,文聘心下愈发笃定马超必不食言!又驻马片刻后,随即面现毅然之色,乃拨转马头,径奔唐军阵前。 马超遥遥望见,顿时大喜,寻思道:“文聘可是大将之才啊!历史上也是赫赫有名,关键是这人熟谙水军战法呀,可得好好重用!嗯。。。先让他镇守武关,统带南阳兵马,等我平定中原之后,再让他统领水军,到时候虽然不能说稳胜吴军,最起码可以抗衡一二,肯定不会像焦炳那样!至于这万把降兵,就让他们先到青泥隘屯田,等黄忠攻下荆北以后,再放他们回乡就是!”正心怀大畅时,便瞥见文聘已然奔近,遂收整心绪,按枪静立。 但见文聘滚鞍下马,拱手道:“唐公宽仁重诺,聘代麾下儿郎谢过!”言毕,下拜叩首! 马超忙亦下马,抬手示意其起身,微笑道:“孤向以仁义待人,仲业何需言谢?” 文聘起身道:“久闻唐公非但雄才大略、勇谋兼备,且勤政爱民、仁厚重义,今日见之,方知此言不虚也!只可惜,文聘福薄,无缘效力麾下,诚为此生憾事!”言毕,再施一礼,朗声道:“愿唐公早日囊括四海,克靖天下!” 马超见说一怔,暗自疑惑道:“这话几个意思?怎么就无缘效力了?你直接投降不就完了嘛!” 正思忖间,但见文聘径自起身,急掣腰间利剑,横旦于颈,扭身发力时,已然血溅五步! 马超不及拦阻,眼见文聘匍倒在地,不由愣怔当场,心下不解道:“真搞不懂文聘是怎么想的,都特么让部下投降了,我也保证善待他们了,为什么还要自尽呢?难道是顾忌当初弄死了刘备三兄弟,得罪了赵云、关平等人,怕我夹在中间不好做人?嗯。。。综合文聘说的话,应该是这个意思。。。”思及此,顿时火大,恨恨道:“沃尼玛!这特么是什么鸟思路?有话怎么就不能明说,实在不行,可以去辽东给老子练兵啊!现在可好,你特么死了倒是干净,让老子上哪再弄一个水军将领?像焦炳那样的,在周瑜、陆逊面前不是个儿啊!” 先不论马超心下作何感想,且说后阵芒中、黄四铁等骤见文聘拔剑,不由大惊,急打马前突,待奔至马超左右时,便见文聘已然自戕身死,顿时面面相觑。 马超长叹一声,即令黄四铁往唤文聘所部众将来见。 少时,吕介等赶至,乃强抑悲愤,下拜见礼,并叩报姓名。 马超挥手令其等起身,喟然道:“方才一幕,想必你等尽皆目睹,非是孤袖手旁观,只因事起仓猝,措手不及耳!”言毕,长叹一声,接着道:“事已至此,多言无益,你等皆为文仲业旧部,故其后事,孤便交予你等,一应所需,由孤一力承担!另追封其亭侯之爵,由其子嗣之,并谥曰义候,准立祠刻碑,以供后人凭吊!” 吕介等闻之,感佩莫名,叩首谢过后,即收敛文聘尸骸,径奔宛县去了。。。 数日后,马超入驻宛县,先遣人往武关传令法邈,令其抽调行将退役或伤残之士卒,凑足三千之数,赶至宛县充作役吏;继而召集南阳众官议事,仍用李通领太守之职,令其速出榜文安民!余者一应官员则暂时留任,待吏部遣员赶至,再做调整。安排已定后,即擂鼓聚将,先唤李顺听令,吩咐其率部按察南阳诸县! 李顺闻令,寻思道:“若如此,某家如何杀敌建功?”遂急出列道:“禀主公,南阳久罹战火,百姓十不存一,或亡于战乱,或早已避往江夏、汝南等地,且樊城尚有数万步卒,武关亦有万余兵丁,故末将以为,只遣三千骑便足以平靖地方,实无须调大军前往!” 马超见说,微微颔首,寻思李顺所言不无道理,遂令其分出骑兵一万,武关、樊城各半,助关平、法邈剿除匪患以安民! 李顺大喜,忙不迭应下,正欲出帐调兵时,却被马超唤回,郑重道:“孤拟定明日便拔营东进,掩袭虎牢关,故需仲达屯兵宛县,一则镇守城池,再则护卫粮道,支应大军粮草,两者皆事关重大,切不可轻忽大意!” 闻此言,李顺顿时满面苦色,只得怏怏接令。 众将岂能不明李顺心思?见此,尽皆掩口暗笑。。。 次日,马超使芒中领军五千为先锋,自领李敢、黄四铁等将,统三万近卫亲军,杀奔虎牢关! 正文卷 第三百一十一节 乐文谦腹背受敌 话说魏延分兵东进后,一路无人可挡,仅十日便突至许昌!沿路各郡县莫不人心惶惶,纷纷闭门坚守!新任豫州刺史赵俨急遣人飞报中州,继而亲自坐镇许昌!然唐军并未攻城,只绕城疾驰三周,即列阵西门,遣人喊话劝降!未果,魏延也不着恼,自领军掳掠周边富户,得粮近万石,遂令全军饱食,只留粮五千石自用,却将剩余粮草尽数焚毁,进而转身杀奔虎牢关,一时间,颍川、陈留二郡风声鹤唳! 因曹丕继位后,即全面仿效马超治军理政之法,整肃吏治,分设军团,故豫州、兖州腹地皆无大军,各郡县只驻有数千守军,且皆为步卒,只堪拒城坚守,却无力出城阻敌!以至于魏延大军到处,所向披靡,如入无人之境。。。 虎牢关,魏军大营,中军帐内,乐进满面忧色,皱眉苦思,帐下朱灵亦面沉似水,沉吟不语,只因张郃已率部于十日前攻关,然其只遣马岱、赵胜二将各统五千铁骑压住阵脚,却调数百架霹雳车日夜轰砸,眼见关下砲石遍地,已然垒砌三丈有余!若无应对之策,只恐再过十数日,唐军无需云梯,即可攀爬攻关矣! 正当乐进愁眉不展时,忽闻一人进言道:“将军勿忧,依某家浅见,唐军倚仗霹雳车,我军固然束手无策,但砲石打制不易,唐军连日轰砸之下,想必石弹即将告罄矣!若不出某家所料,张郃必下令改连发为单发,如此一来,砲石密度定然大不如前,届时将军便令士卒开关直出,将关前石弹尽皆搬运入关即可!” 乐进视其人,乃镇东将军杜袭也,现主理官渡、荥阳一线军粮供给,闻其言,先是一喜,继而皱眉道:“即便一如子绪所言,唐军霹雳车因砲石不足,改为单发,但威力亦不容小觑!我军血肉之躯,如何能挡?再者,若张郃见此,必调步卒来攻。。。”言至此,忽顿住,略作沉思后,即仰天大笑,起身谓朱灵道:“文博以为,此计可保关城不失否?” 朱灵久经战阵,稍作思忖,即明了杜袭之意,乃微笑道:“此计大妙,定可逼迫张郃挥军强攻!” 乐进闻之,抚掌道:“关内尚有六万大军,再有虎牢之险,张郃休想破关!”言毕,即令众将各自回营,整军待命! 帐下众将闻令,尽皆莫名其妙,又不便问询,只得拱手出帐。 待众将辞出后,乐进便吩咐亲军速上关墙,但见唐军砲石稀疏时,即刻来报! 亲军领命去讫后,乐进但觉心力憔悴,毕竟唐军已攻关十日,便欲转入后帐歇息,其子乐綝见其满面疲惫之色,忙上前搀扶,低声道:“孩儿愚钝,实不明杜将军之意,还请父亲解惑!” 乐进见问,微笑答道:“凡事有利必有弊,关外砲石堆叠,固然便于唐军攀爬,但亦可阻其攻关之路!一旦张郃闻知我军开关挪运砲石,必调步军攻关,然满地石弹乱滚,势必延缓其攻势,待其等奔近,我军已关闭城门矣!如此往复,除非张郃打造云梯强攻,否则能奈我何?” 乐綝闻言乃悟。。。 这边厢,唐军因石弹耗尽,故张郃下令改为单发,并令梁方引一万步卒,四散入山,搬运石料以供耗用。 忽亲军疾奔入帐,言称魏军趁砲石稀疏,竟开关挪运石弹! 张郃闻报大怒,本欲令俞山率部出击,将魏军堵回关内,转念思之,又觉不妥,遂唤辎重营参军来见,问之道:“你等可否令霹雳车只轰砸关门一处?” 那参军顿时面现难色,拱手道:“将军容禀,若单发磨制砲石,或可为之,但眼下石弹大小轻重不一,恐难定点轰砸一处。。。” 张郃愈怒,喝令擂鼓聚将,先备述魏军所为,继而顾谓众将道:“虎牢关墙高六丈有余,后经乐进加固,关头已不惧霹雳车,本将未免士卒损伤,故令霹雳车投石垫城!不想,乐进竟出此计,未知诸位可有应对之策?” 众将闻之,皆暗自思忖,忽见一将出列,拱手请令道:“末将愿率部出击,继而列阵关前,担保魏军不敢开城!” 张郃见说,斥之道:“关前百余步,皆为霹雳车射程,如何列阵?!若不欺近五十步,魏军又何须闭关?!” 那将闻言乃悟,顿时满面通红,惭愧入列。 张郃稍候片刻,见仍无一人出言,不由焦躁不已,乃起身下令俞山打造云梯,五日后,强攻虎牢关! 俞山闻令出列,拱手道:“将军!虎牢关墙高城厚,易守难攻,更兼关内尚有大军数万!再者,关墙高达六丈,云梯恐不易打制,又如何强攻?” 张郃闻之,略作沉思,挥手道:“我军皆身着钢甲,不惧箭矢,可令士卒担土垫城!” 俞山见说,拱手又道:“眼见关前砲石遍地,极不利我军铁骑驰骋,若魏军趁机出关缠战,如之奈何?” 张郃闻说,思忖良久后,先令梁方回军,继而挥退众将,只留俞山、马岱、赵胜三将,摊手道:“莫非我等止步关前乎?!” 三将见问不语,但闻马岱出列道:“昔日董卓拒关而守,众诸侯数十万联军亦束手无策,只因虎牢关非人力可下也!不如遣人知会河东焦将军,令其引战船东进,末将愿率部于孟津登船,顺河水经平皋,自敖仓登陆,直击荥阳!” 张郃闻言,摇头道:“河东水军设立不过数月,想必战船寥寥无几,恐不堪用!”言毕,长叹一声,喃喃道:“首入中原之功,恐与本将失之交臂矣!只能坐观魏将军克靖南阳,庞将军击破河南。。。” 马岱见说,默然入列。 俞山、赵胜见此,对视一眼,继而垂首不语。 一时间,唐军众将尽皆束手无策,一筹莫展。。。 数日过去,虎牢关前堆叠之石弹已十去七八,乐进即令紧闭关门,乃聚集众将,大笑道:“张郃已然黔驴技穷,全赖子绪之谋也!异日本将面见魏王时,必为子绪请功!” 朱灵等亦出言赞叹。 杜袭连声逊谢,拱手道:“此皆将军调度有方,末将不敢居功!”言毕,即请辞,言称回返许昌筹备大军粮草。 乐进闻之,正欲起身相送时,忽见探马疾奔入帐,踉跄下拜,言称唐军铁骑已杀奔荥阳,虽只数千兵力,但战马不下万匹,却不知何处兵来?! 话音一落,杜袭骇然失惊,急声道:“若如此,我军粮道堪忧,请将军作速调兵驱之!” 乐进早已面色大变,更不迟疑,先令朱灵谨守关城,继而出帐上马,点齐一万精锐,疾奔荥阳! 正文卷 第三百一十二节 魏文长掳掠陈留 待乐进心急火燎,领兵赶至荥阳时,魏延已领军退走,便唤守将来见,喝问道:“唐军何人领军?兵马几何?可探知其等何往?!” 守将见问,顿时额心见汗,嗫嚅道:“唐军主将乃魏延也,约有三千余骑,但战马近万,且皆为精锐!末将曾遣哨骑出城打探,但至今仍无一人回报,故不知唐军何往。。。” 乐进闻之,顿时大惊失色,一时手足无措! 其子乐綝进言道:“想唐军不过三千骑,只堪袭扰而已,父亲不必过于忧虑!孩儿愿领精兵五千,前往许昌调粮,定保万无一失!” 乐进见其竟不明其中利害,顿时怒不可遏,恰待呵斥时,忽转念忖道:“想必魏延因奈何不得南阳大军,故分兵袭扰!本欲截断我军粮道,然一路疾驰,却无人能挡,遂生偷袭虎牢之心!待其等突至荥阳时,即闻知本将亲统大军来援,便引所部退走,只因彼等虽皆为精锐骑兵,但不过三千兵力,又乃孤军深入,安敢与我大军接战?以此论之,其等本不足为虑,然眼下张郃已然动兵,冀州庞德又岂能坐视?此时或与张辽交兵矣!若魏延退往许昌,肆虐颍川,虽为害不浅,但尚可制约,然若其杀奔兖州。。。只恐中原危矣!故当务之急,只能分兵前往许昌、陈留,佯作调粮,先探明唐军动向,再作打算!”心下定计后,即令乐綝领兵五千,即刻发兵,径奔许昌,又嘱咐道:“若有唐军袭扰,则列阵行军,徐徐退回荥阳,并遣快马飞报本将!” 乐綝领命,拱手问道:“敢问父亲,若孩儿未遇唐军,是否押送粮草回返虎牢?” 乐进见问,微微摇头,乃近前附耳道:“若果不见唐军踪影,便将五千军兵交予豫州刺史赵使君,助其固守许昌,我儿则引亲随卸甲抛戈,着百姓衣衫,径回中平祖宅,不得有误!” 乐綝闻言,骇然欲问时,早被乐进抬手制止,把其臂道:“个中因由,我儿日后自知,此时多言无益!”言毕,即令乐綝出兵,再吩咐荥阳守将谨守城池,继而亲领五千军直奔陈留。。。 中牟县境内,一处山洼内,百余骑唐军正于此地造饭歇息,队率秦满仓三两口用罢饭食,即喝问左右道:“今日可曾擒获魏军探马?” 一什长见问停著,上前答道:“禀将军,自前日天明算起,便再无魏军踪迹,许是已为众同袍斩尽杀绝矣!” 秦满仓见说,抬脚将其踹翻,怒道:“某家军衔不过中尉,军职只队率而已,安敢妄称将军?!若为黑驼闻之,必遭那厮耻笑!” 那什长名唤麻三,被殴之后,也不呼痛,倒地就势几个骨碌,便翻身爬起,却正好端起饭食,嘴里却碎碎念叨:“队率此番又斩首十余级,晋升曲长不过迟早之事,故标下预先以将军呼之,有何不可?”忽瞥见秦满仓又作势欲打,忙住口不言,只埋头猛吃。 众军见此,顿时哄堂大笑! 闹腾片刻后,秦满仓高抬双手,面色转肃道:“临行将军有言,若三日不见魏军探马,即汇合徐忠所部,前往荥阳巡哨!眼见未时过半,你等作速查看兵甲箭矢,收拢战马,待戌时左近,分批出动!”言毕,即唤一伍长近前,令其率部往寻徐忠所部! 那伍长领命,方欲上马时,便见数骑疾驰而来,继而滚鞍下马,报称徐忠已率部前来汇合! 秦满仓闻报,暗哼一声道:“黑驼这厮倒也机警!”悻悻然间,已扳鞍上马,亲自往迎徐忠。 少时,二人会面,但闻徐忠大笑道:“仓哥儿恁不长进,本队率欺近十里,你等竟毫无察觉,若为魏军探马,如之奈何?!” 秦满仓闻言大怒,恰待喝骂时,便闻麻三已然接话道:“因黑队率等分属友军,故前方暗哨并未示警,却非懵然不知,还请黑队率明察!” 徐忠闻之,顿时火冒三丈,乃戟指麻三,质问秦满仓道:“此人不过什长军职,竟胆敢戏谑本队率,如此目无军法,该当何罪?!” 麻三并无惧色,抢先答道:“标下自从军以来,便隶属秦队率麾下,向只闻黑队率姓黑名驼,便是各曲长甚或魏将军,亦如是称呼!却不知黑队率因何动怒,标下又何罪之有?” 话音刚落,秦满仓及其麾下众军尽皆捧腹大笑,便是徐忠所部亦忍俊不禁,然却不敢出声,只憋得满面通红,于马上抽搐不止。 徐忠见此气结,情知若再纠缠此事,实为自取其辱,遂怒哼一声,转谓秦满仓道:“将军临行时,曾约定三日之期,眼见时辰已至,未知秦队率作何打算?” 秦满仓见问,面色一肃,沉声道:“前往荥阳巡哨,某家所部足矣!故请徐队率先行赶往陈留,就禀报将军,魏军并无动静,本队率稍后便至!” 徐忠闻说,自然不从,定要与秦满仓互换,正争执不下时,忽闻蹄声隐隐,由远而近,遥见十余骑疾驰而来,奔近后,滚鞍下马,报称魏军已近中牟,距此地不足百里,许有五千步军,领军之将乃乐进也! 二人闻报,对视一眼,便闻徐忠沉声道:“大功近在咫尺,未知仓哥儿敢取否?” 秦满仓稍作思忖,摇头道:“魏军足有五千之众,我等不过两百余骑,更兼乐进乃魏军骁将,且智勇足备,即便我军趁夜袭营,亦难有胜算!眼下既已探明魏军动向,我等滞留此地无益,不如率部径奔陈留,请将军定夺,徐队率以为如何?” 徐忠闻言,即面现不甘之色,踌躇半晌后,恨声道:“仓哥儿言之有理,且容乐进多活几日!”言毕,即令左右召集人马,唤回暗哨,就于此地集结! 秦满仓亦依样施为。。。 数日后,二人即赶上大军,就面见魏延,备述魏军动向。众将闻之,尽皆大喜,纷纷请令回军突击,擒斩乐进! 魏延不置可否,闭目沉思片刻后,即令大军五百人为一路,四散各县掳掠,尽取百姓余粮,焚烧之,令其等自入县城就粮!只不可强攻城池,若非得已,亦不可屠戮百姓!十日后,就于陈留城外取齐,不得有误! 众将拱手领命,忽一将出列,不解道:“乐进自来寻死,将军何不斩之?再者,百姓无辜,请将军怜悯!” 魏延见说,面上不忍之色一闪即没,乃沉声道:“诸位忘却昔日河洛之战乎?若乐进仿效贾诩,待我军进占兖豫之时,必将饥民遍地!既如此,本将何不抢先为之?届时,若魏军开仓赈济百姓,则军粮不足,若置之不理,则大失民心,总之,无论魏军如何应对,皆大利我军!至于乐进所部,只为延缓我军突袭张辽后路而已,实不必理会,待司州张将军攻破虎牢,或冀州庞将军挥师渡河后,再擒之可矣!”言毕,即令众将依令而行! 众将闻之,皆面现了然之色,拱手领命后,鱼贯出帐! 正文卷 第三百一十三节 收朱灵会师荥阳 却说马超领兵一路疾行,将至颍川郡地界时,先锋芒中即遣人回报,言称魏延曾率部掳掠许昌周边,致使百姓尽皆涌入许昌城内求活,故建言马超分兵,趁乱进占许昌! 马超闻报,暗忖道:“只要拿下虎牢关,许昌肯定是不攻自破,何必这么着急?”思及此,遂令来人回复芒中,令其作速进兵! 因唐军皆为精锐铁骑,于路歇马不歇人,故未及十日,便已进至荥阳,就令亲军喊话劝降! 荥阳守将眼见唐军铁骑铺天盖地,无边无沿,顿时心惊胆裂,各级将校及县令功曹更是惶恐无地!乃于城头略作商议后,即献城归降,并备述乐进动向。 马超大喜,即令芒中统五千铁骑,疾奔往陈留,召魏延回兵!继而又分出一万兵马,交予李敢,令其镇守荥阳! 李敢闻令大急,于马车上一跃而起,大呼道:“主公万金之躯,合当坐镇后方,末将愿领军突袭虎牢关,就擒朱灵来献!” 马超见其已然行动不便,却仍不忘争功,顿时大怒,斥之道:“存孝杖伤未愈,休得逞强!”言毕,不由分说,即引黄四铁并两万铁骑,径奔虎牢关! 李敢见此,抑怏不已,只能领军入城,分兵把守四门。 待朱灵接报时,唐军距魏军大营已不足五十里,众将闻知马超亲至,尽皆失惊怔立,半晌后,相互对望一眼,或默而无言,心存降意,或言退入关内拒守,或言弃营退往官渡,或言调集大军,与唐军决一死战!总之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朱灵面如死灰,抬手示意众将噤声,继而颓然道:“眼下我军腹背受敌,若拒营坚守,粮草恐不足十日用度,若亡奔官渡,又皆为步卒,只怕难以及远,实乃十死无生之境地也!故本将决意请降,未知诸位意下如何?” 话音刚落,便见一将越众而出,抗声道:“唐军不过两万余骑,我军则有五万之众,若列阵决战,胜负犹未可知!不想将军竟欲不战而降,何其懦也!” 朱灵闻言,顿时面现惭色,垂首道:“唐军尽为铁骑,故战与不战皆在于彼,非在我军也!且马孟起素来多谋,若遥见我军出营列阵,必领军退走,我等能奈其何?再者,营内已无旬日之粮,又如何久持?” 那将见说,无语入列。 但闻朱灵接着道:“眼下马超兵临虎牢关,想必南阳大军已溃矣!此皆司马仲达之罪,并非我等之责,故诸位实无须怀疚于心!”言毕,即令亲军大开辕门,继而略整衣甲,当先出帐! 众将见此,稍作踌躇,纷纷出帐跟随,亦步亦趋。。。 这边厢,张郃苦思冥想,仍无破关之计,不由长吁短叹,愁困终日。 这一日,例行点卯之时,赵胜焦躁进言道:“将军,既然别无良策,不如驱大军担土垫城!” 张郃闻言不答,沉吟不语。 但见马岱微微颔首,接话道:“赵将军所言甚是!依眼前态势,只余强攻一途,故请将军下令,末将愿为前部!” 俞山、梁方见此,对视一眼,亦出列请令! 张郃长叹一声,喟然道:“眼下关内屯有数万精锐魏军,若驱兵强攻,不知破关之后,我大军尚余几何。。。”言毕,垂首嗟叹不已,半晌后,扶案之双手逐渐紧握成拳,忽抬首下令,遣俞山为前部,明日卯时造饭,辰时攻关! 俞山毅然领命,正欲辞出时,忽见探马疾奔入帐,大呼道:“禀将军,方才虎牢关内忽鼓声大震,继而关门大开,却惊见唐公大纛!” 张郃闻报,遽然起身,一时难以置信,俞山等将亦满面疑惑之色。 但见马岱抢步上前,一把扯起探马,方欲细问时,又有军卒疾奔入报,言称虎牢关内忽涌出数百骑兵,皆为唐公之近卫亲军装束,领军者自称黄四铁,并声称有唐公军令,请将军出迎! 张郃闻报,先是一喜,继而面露警惕之色,转头目视众将,问道:“来人自称黄四铁,诸位可曾识得?” 众将见问愕然,但见马岱摊手道:“近卫军将校众多,末将等岂能尽知?” 闻此言,张郃眉心微皱,略作思忖后,即令马岱点齐三千铁骑,全副披挂,随之出营! 却说马超收降朱灵后,就加其归义将军军职,领少将军衔,令其收整降卒,退出虎牢关,分列十阵,徐徐退往荥阳,并亲统大军,随行看押!再手书一封,遣黄四铁入关,传令张郃率部前往荥阳汇合! 黄四铁领命,即引两百骑入关,径奔司州军大营,着伏路军卒报信后,便率部列阵营外!约一刻钟,忽见辕门开处,数千铁骑奔涌而出,瞬间将其四面围定! 正当黄四铁惊疑不定时,便见张郃引众将疾驰而出,遥遥大呼道:“来着何人,唐公军令何在?” 黄四铁忙挂住长枪,拱手道:“近卫亲军左军九曲曲长黄四铁,见过诸位将军!”言毕,待张郃等勒马立定后,即单骑前出,呈上马超书信。 张郃握定长枪,令亲军下马接过,却不拆视,乃回身递于马岱,继而转首道:“敢问黄曲长,唐公现在何处?” 黄四铁见状,暗觉好笑,寻思道:“曾闻张郃在巩县遇刺,险些身亡,难怪今日如此谨小慎微!”念及此,乃强忍笑意,答道:“唐公业已领军前往荥阳,嘱咐将军速往汇合!” 张郃不动声色,就于马上拱手道:“如此,还请黄曲长作速回禀唐公,就言张郃这便整军拔营!” 黄四铁已将军令送达,闻言自无不可,亦拱手还礼,率部疾驰而去。 张郃目送其等远去后,即回身顾问马岱道:“此果为唐公军令否?” 此时马岱已览毕书信,见问,郑重颔首道:“确为唐公手书无疑!”言毕,双手递过。 张郃闻言大喜!细观一遍后,即传令大军拔营!并遵马超军令,调铁骑五千,步军三万,着马岱统之,即刻进驻虎牢关! 马岱拱手领命。 待其领兵去讫后,张郃再令赵胜、梁方统带后军,自领俞山等将引数百骑疾驰出营,径奔荥阳,请见马超! 一行数百骑方出关门,便有近卫军飞马来迎,及至荥阳,入得中军帐后,果见马超端坐上首,张郃、俞山等当即下拜,叩首道:“末将等无能,还请主公降罪!” 马超挥手令其等起身,先引荐朱灵等降将,继而微笑道:“孤素知虎牢关易守难攻,非人力可破,你等何罪之有?”言毕,见其等又欲下拜,忙接着道:“眼下荥阳已得,兖州在望,诸位以为孤当先取何处?” 张郃等本欲拜谢,忽闻马超询问进兵兖州之计,遂凝神静立,闭目沉思。。。 正文卷 第三百一十四节 听孔明驻马陈留 自马超亲统大军驰援武关后,只因李开下令南阳军报一日一报,不得延误!加之司州、冀州、益州等各大军团之信报亦纷至沓来,致使军务省人头攒动、愈发忙碌!李开端坐公房之内,着重关注南阳战报,见司马懿兵退荆北,宛县已为己军占据,不由面露喜色,方欲查阅虎牢关战报时,忽有参谋疾奔入报,言称唐公有书至! 李开闻之,急起身接过,拆视后,即遣人速请诸葛亮! 少时,但见诸葛亮满面倦色,匆匆赶至,正欲见礼时,李开已趋步下堂,抬手挥退左右后,即递过马超书信,沉声道:“眼下司马懿已退往荆北,如此一来,南阳或可不战而定矣!然此番主公驰援武关,麾下皆为骑兵,关平所部又须屯兵樊城,只怕无力镇守地方,故亟需调兵增援!再者,南阳即下,中原不难定也,还请孔明敦促六部早做筹谋!” 诸葛亮闻言颔首,继而持书细观,览毕,稍作沉思,即拱手道:“亮这便签发政务省行文,令户部出榜,拟迁十万户百姓入南阳为民;再令吏部甄选各级官员,携带唐律万册,用以布政南阳十四县;礼部亦遣员随行,以便设学兴教;至于兵部,则调集五万步卒,前往宛城听调,另征召退役老军万人,充任役吏,并允许其等携家眷同往,如此一来,南阳必将大治,不知文优公意下如何?” 李开见说愕然,摊手道:“此举固然可行,但开以为,主公既得南阳,必趁势兵进虎牢关,继而汇合司州军团,长驱直入,以期早日克靖中原!然孔明却只谋南阳一地,何也?” 诸葛亮见问,稍作斟酌,沉吟道:“诚如文优公所言,一旦主公兵进虎牢关,汇合司州军团,中原便无险可守,届时我军依仗骑兵之利,取之自然轻而易举,便是擒获曹丕,亦非难事!然青、徐二州及淮扬诸地,皆东临沧海,更兼境内水道纵横,若仓促取之,孙策必调水军袭扰!届时我军势必劳心费力、疲于奔命,百姓亦难以安心耕作,久之粮草何以为继?故以亮度之,此时攻取中原,弊大于利!不如就驻兵于陈留,先放任曹丕裹挟百姓从容退往淮南,再遣铁精锐骑四散袭扰之,如此一来,其必求助孙策,商借庐江暂驻!孙策碍于大势,必然首肯!因青、徐二州连年大熟,曹丕军粮无缺,且大军未损,加之有百姓随行,故来年入夏,必可自给自足!又因司马懿屯兵十数万于荆北,且曹丕素有大志,更兼所部兵精粮足,又岂能甘心寄人篱下?有鉴于此,亮料定魏、吴两家日久必生龌龊!届时我军只需作壁上观,同时全力操练水军,打造战船!继而自益州发兵,由西往东,顺江水而下,先取荆州,再攻江东,则天下可立定也!未知文优公以为然否?” 李开闻言颔首,抚掌赞道:“孔明长于大略,开自叹不如!却不知为何自益州出兵?还请孔明教我!” 诸葛亮连道不敢,拱手答道:“益州地处偏远,且归附不久,加之主公并未迁徙百姓入川,虽有子龙、士元等坐镇成都,但各郡主官多沿用刘璋旧部,只怕民心未必稳固,更兼益州西接旄羌,日后或为用兵之地,应及早部署!川南则山势连绵,皆为不毛之地,民多不服王化,久后恐生祸乱!鉴于此,亮以为,不如调遣大军入川,一则顺江而下,我军尽占地利;再则可震慑一众居心叵测之徒,稳固民心,使益州长治久安;三则便于日后用兵旄羌、南中诸地!综上所述,不知文优公以为如何?” 闻此言,李开恍然大悟,遂请诸葛亮即刻修书! 诸葛亮欣然从之,提笔一挥而就,就双手递于李开,微笑道:“眼见曹魏即将南遁,亮以为,我等或可着手布置,劝主公登基!” 李开闻言,先将孔明所书漆封,遣人飞送马超,继而沉吟道:“如今天子驻跸长安,主公却出征在外,若此时大张旗鼓,恐多有不便之处,然主公登基之事,又迫在眉睫!故开以为,此事便请叔明公亲自署理,先暗自备下一应所需,待主公回返长安后,再做商议,不知孔明意下如何?” 诸葛亮然之,又与李开密议良久后,方才辞归政务省。。。 荥阳县,唐军大营,中军帐内,除马岱留守虎牢关外,其余众将尽皆在座,商议进兵中原之计! 司州众将方出虎牢关,一时不明关外局势,故尽皆沉思不语,朱灵等归降不久,亦垂首不言。 李敢见此,顿觉莫名其妙,左右环视众将一眼后,乃强忍疼痛,起身大呼道:“荥阳现有骑步大军十数万,更兼中原一马平川,有何可议之处?末将愿统铁骑直击中州,生擒曹丕来献!” 左近赵胜闻之,亦出列附和。 马超闻言,先是一怔,继而暗忖道:“尼玛,李敢说的对啊!这么简单的事,还商议个毛线?难道是我领导当久了,不管大小事都要开个会研究一下?我特么鄙视我自己!”思及此,便欲起身下令! 忽张郃出列,拱手道:“主公,依战前部署,冀州庞将军想必已然动兵,但却至今未有军报,或被张辽阻于河北也未定!若此时直取中州,魏军固然难挡,但青州臧霸所部必然回援,届时其等倚仗坚城拒守,只恐我军铁骑无用武之地矣!再者,战线连绵千余里,粮草运送亦极为不便!故末将以为,不如先取陈留,用作屯粮之地,继而驱兵突袭东郡,夹击张辽所部,待汇合庞将军后,再以优势兵力,徐徐图之!” 马超见说,心下大呼有理,顿觉赧然,乃顾谓众将道:“你等可有异议?”心下却暗道:“还是张郃说的更有道理,而且必胜无疑,还好老子没来得及下令,不然脸就丢大发了!以后一定要注意,不能轻易做决断!没看见连狄仁杰这么牛的人,每次都先问元芳?!” 众将见问,纷纷摇头,示意并无异议,唯李敢不悦,却又不知如何反驳,只能悻悻入列。 马超见此,遂留梁方统骑兵五千,步军两万,镇守荥阳,继而传令大军拔营,往陈留进发! 众将拱手领命,方欲出帐时,忽有亲军入报,言称长安有书至! 马超接书览毕,顿时面色古怪,暗自腹诽道:“不知道诸葛亮这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算计的太特么深了,老子竟然远远不是对手!不过不得不服气,那就按他说的办吧。。。”言毕,收起书信,就令大军开拔! 正文卷 第三百一十五节 乐进移兵封丘县 却说乐进唯恐魏延掳掠陈留,继而兵进白马,袭扰张辽后路,故而心急如焚,一路领军疾行! 五日后,大军将至中牟,却仍未见唐军踪影,乐进心下稍安,便下令大军入城歇息一晚,不想,方至城下,便见县令引各曹官吏开城涕泣来迎,哭告唐军攻城未果,便四散掳掠,致使百姓食不果腹、流离失所,故而尽皆涌入县城,以求活命。。。 乐进闻之,几欲昏阙,乃强作镇静,淡然道:“唐军不过数千骑,且张将军已然调兵围剿,不日即可将其等一网打尽,故诸位不必慌乱,可先入城安抚百姓,若府库不敷支用。。。动用军粮可矣!” 县令正为粮草之事忧心,闻此言,顿时大喜,躬身道:“某敢代中牟百姓谢过将军!只是如此一来,恐再无余力运粮虎牢关!” 乐进早已心乱如麻,见说,挥手不耐道:“本将转令许昌运送便是,你等不必多虑!”言毕,即传令大军不必入城,转奔官渡! 众将闻令,不由面面相觑,但见一将进言道:“将军,自出荥阳,我军便连日疾行,军卒难免不支。。。” 话未说完,便为乐进厉声打断道:“此去官渡,不过数十里,有何为难之处?” 众将闻之,不敢再言,遂拱手领命! 是日晚间,乐进抵达官渡,先修书一封,备述魏延纵兵袭扰之事,遣亲军棹小船飞报张辽,请其严加防范,或设计灭之!继而整编守军,下令加固寨墙!分派已定,即转入后帐,仰天一声长叹后,颓然跌坐,喃喃自语道:“魏延所部不过三千铁骑,本将便束手无策,若有朝一日,马孟起统带麾下骑兵,倾力来攻,我军何以克当?眼下也只能寄望司马仲达击破武关,张文远固守河南。。。” 次日,乐进升帐点卯后,只引亲军回返荥阳,却将所部五千军兵尽皆留于官渡。 副将闻令不解,就出列询问。 乐进本不欲作答,忽见众将尽皆面带疑惑之色,遂沉声道:“有文远将军镇守河南,料唐军难越雷池一步!然庞德久经战阵,徐庶足智多谋,若起意绕道河内,偷袭官渡,如之奈何?故本将预先增兵官渡,只为防患于未然!”言毕,起身出帐! 众将闻言乃悟,忙随行相送。。。 午时左近,乐进赶至中牟县,方欲穿城而过时,忽闻报说陈留太守常林在此,因素知其人清正严明,且急欲探问魏延动向,遂引亲军往见之。 常林闻报大惊!亲出县衙迎入,见礼毕,肃容拱手道:“曾闻将军受任镇守虎牢关,却为何身在中牟?” 乐进见问苦笑,还礼道:“唐军铁骑肆虐颍川、陈留二郡,进唯恐其等突入东郡,掩袭张将军后路,故领兵追击之,伯槐公坐镇陈留,想必已有耳闻,又何必明知故问?” 常林见其语带质问之意,不由面转愧色,拱手道:“好教将军知晓,林世居河内温县,后随先王退往河南,便就近将家小安置于中牟县,林却赴陈留就任。忽一日,役吏报说唐军来袭,林急登城视之,然唐军并未攻城,只绕城三周,即遁去。想陈留乃兖州地界,何来唐军?林只恐虎牢有失,殃及家小,故遣人飞报中州后,即引仆役赶至中牟,却正遇将军在此。。。” 乐进闻知唐军遁去,料定其等必往袭东郡,顿时大骇,却又不便明言,乃强作笑容道:“虎牢关易守难攻,伯槐公不必多虑!便是袭扰兖州之唐军,亦不过三千骑,且本将已然知会张将军,想必不日即可剿除!至于伯槐公之家眷,只需避入城内,即可保无虞!” 常林闻之,连道惭愧,继而喟然道:“得益于魏王善政,今岁陈留各县民生,皆大有起色,百姓得以饱食,仓廪亦日渐丰余,然此番唐军入寇,沿路掳掠,丰饶田园尽皆毁于一旦!眼下仅中牟一县,便有数万百姓拖家带口,露宿城外,靠官府施粥度日,又正值寒冬,苦不堪言!万幸将军怜悯,许以军粮救济,否则大乱已生矣!” 乐进早已心乱如麻,随口谦逊几句后,即拱手请辞道:“军情紧急,本将尚需赶回虎牢关,失礼之处,还请伯槐公海涵!” 正当常林还礼时,忽有亲军踉跄奔入,言称二十日前,司马懿率部退往荆北,遣人报说唐军已大举出武关,请将军早作提备! 乐进闻报,顿时瞋目欲裂,常林及中牟众官亦尽皆哗然!方欲细问时,忽又有亲军疾奔而至,大呼道:“禀将军!城内有荥阳溃兵涌入,其等报说,五日前,马超亲统大军掩袭虎牢关,副将朱灵不战而降!” 话音一落,常林等骇然变色,尽皆目视乐进。 乐进但觉眼前一黑,仰面一跤跌倒,左右忙上前搀起,正手忙脚乱时,忽见中牟守将飞奔而来,惶恐大叫道:“唐军已至矣!” 堂下本闹腾一片,闻此言,众人顿时一静,尽皆面如土色! 乐进虽心下惶急,但分寸未失,乃强作镇静,问守将道:“唐军进至何处?人马几何?” 守将见问,连声答道:“许有五千上下,皆为骑兵,距城已不足二十里!” 众人闻说,又是一声惊呼! 乐进闻之,稍作思忖后,环视众官道:“南阳、虎牢关尽皆失却,兖、豫二州恐将不保!眼下。。。虽唐军近在咫尺,然马孟起并非嗜杀之人,故诸公不必惊惶,各安天命便是!”言毕,环施一礼,引亲军疾驰出城,径奔官渡! 亲将大惑不解,就加鞭赶上,大呼道:“眼见大势已去,主公当退往陈留,再远奔中州,为何欲往官渡?” 乐进见问不答,只顾纵马疾行,将至官渡时,忽勒马立定,顾谓众亲军道:“无论司马懿兵退荆北抑或朱灵献关投敌,皆因先期突入颍川之三千唐军而起,若不能将其等斩尽杀绝,本将死不瞑目!” 众亲军闻之,顿时面面相觑,一人拱手道:“其等皆为骑兵,来去如风,未知主公何策灭之?” 乐进见问,遥指封丘方向道:“其等此时想必已突入东郡,若张将军闻知,必然调兵堵截!唐军固然乃精锐铁骑,但只三千骑而已,安敌张将军麾下十数万大军?届时必窜回陈留!故本将欲领官渡军兵转屯封丘,再设计引诱其等入城,灭之雪恨!” 众亲军闻言振奋,齐声喝道:“我等愿随主公,誓死雪恨!” 唯亲将微微皱眉道:“敢问主公,若唐军并未回返陈留,却纵兵奔袭济阴、山阳等地,如之奈何?” 乐进闻说,冷哼一声道:“济阴等地临近中州,唐军安敢袭扰?”言毕,打马前行!奔入官渡后,即整合守军,弃城径奔封丘! 正文卷 第三百一十六节 出奇兵王双请令 河北,黎阳大营,中军帐内,冀州军众将尽皆在列,庞德双目微抬,沉吟道:“自领唐公军令,已逾十数日,我军仍不得寸进!似此,恐有负唐公厚望,未知诸位可有破局良策?” 话音一落,候选应声出列,拱手道:“将军,因张辽拥兵十数万,沿河水遍布哨塔,我军又无有大船,往往登岸不及数千人,便为魏军探知,继而调兵来袭!又有臧霸屯兵济北,亦有兵十余万,与张辽互为犄角,致使我军不得不分兵镇守平原地,攻打白马、延津之兵力却不足八万!故末将以为,眼下困局只因我军兵力不足所致,将军何不上书军务省?请于冀州征兵十万,就屯驻平原,牵制臧霸所部!如此一来,即可调集精锐大军,分兵十数路,同时渡水!届时张辽纵有通天之能,亦必败无疑!” 庞德闻言意动,然稍作沉思后,缓缓摇头道:“昔日唐公设立军团之时,早已核定兵员,岂能妄议增减?且前日军报有言,益州副将黄老将军已攻拔夷陵,却未闻赵将军上书增兵!若由我冀州军团首开先河,即便得以攻入兖州,异日我等又何颜再与诸将同列?!” 候选闻之,呐呐入列,帐下复又落针可闻。。。 但闻一片甲叶铿锵,乃是王双出列,奋然拱手道:“末将有一计,必可大破张辽!” 因王双平素骁勇悍烈,却少有智谋,故忽见其出列献计,众将顿觉讶然,庞德更是微皱双眉,问之道:“子全有何妙计,可直言之!” 王双见问,不由面现得意之色,乃上前一步,扬声道:“既然张辽早有准备,将军何必强攻白马、延津一线?何不遣末将统带万余铁骑,绕至河内,渡水突袭官渡?继而取道陈留,掩袭东郡,截断魏军粮道!如此一来,张辽岂非唾手可破?” 庞德闻计,顿时脸色铁青,冷声反问道:“如此固然可胜,但军粮如何携带?莫非子全欲掳掠百姓乎?!” 王双闻言,略微愣怔后,不以为然道:“彼等分属敌国,掠之何妨?” 庞德见说,不由勃然大怒,乃拍案而起,斥之道:“唐公曾三令五申,掳掠汉人百姓者斩,子全独不闻乎?!”言毕,即令亲军叉出,杖责三十! 众将见此,忙下拜告免。庞德不从,喝令作速行刑! 忽徐庶抬手止住亲军,转谓庞德道:“将军,子全虽言语无状,但其计却未必不可行之!可先致书河内三将军,请其就近支应粮草,继而遣子全引军渡河,但不必攻打官渡,却领铁骑往袭荥阳,截断虎牢关魏军之粮道!如此一来,司州张将军即可轻易击破虎牢,届时兵进兖州,试问张辽岂能久乎?” 庞德闻言,稍作思忖后,大喜!面上却不动声色,乃顾谓众将道:“军师此计大妙!未知何人愿往?” 话音刚落,便有数人出列请令! 王双见状大急,忙奋力挣开亲军,抢步上前,下拜道:“方才军师明言由末将统兵前往,还请将军成全!” 庞德闻之,佯作沉吟道:“虎牢、官渡一线乃魏将乐进镇守,其人能攻善守、骁勇有智,非比等闲之辈!子全虽勇,但失于莽直,兼且性燥,恐非其对手!故本将欲亲统铁骑往击之!至于营内诸事,便交由军师主理!”言毕,起身便欲传令。 徐庶闻之,岂能不明其意?故上前数步,拱手止之道:“将军乃军团主将,岂能轻易统领偏师?若为魏军细作报于张辽,其必约合臧霸,大举来攻!届时,无有将军坐镇中军,庶等恐难抵敌!再者,眼下司州张将军正全力攻打虎牢关,想必乐进无暇他顾!我军只需渡河立寨,再纵铁骑袭扰荥阳即可,并非攻坚,子全当可胜任,故请将军允之!” 王双闻言大喜,先谢过徐庶,继而再拜请令! 庞德假意踌躇片刻,复又回身落座,朗声道:“军师所虑极是!既如此,本将便令子全统骑兵五千,步军一万,就依军师之计,绕道河内,寻机渡河立寨,进击荥阳!” 王双奋然接令,起身欲出帐,却又被庞德唤回,沉声嘱咐道:“若营寨未就,不可轻易出击!另须切记,不得惊扰百姓,违令者斩!”王双忙应下,恰待辞出时,忽再被候选拦住,但闻其进言道:“将军,若如此,恐大功尽归司州军团矣!” 庞德闻言一怔,继而双眉渐始紧皱。 徐庶见此,捋须微笑道:“虎牢关本就易守难攻,再经乐进数番加固,已不惧霹雳车轰砸,非人力可破也!昔日唐公之所以组建司州军团,意在固守河洛之地,同时牵制魏军兵力耳,冀州军团亦然!鉴于此,若庶所料不差,我军此番兵进中原,唐公必先取南阳,继而攻拔许昌,挥兵虎牢关,汇合张郃所部后,再进逼陈留、东郡,一举击破张辽,从而全取中原!是故,即便张隽乂因此得以兵出虎牢,首功亦属我冀州军团!再者,张辽即破,唐公必令张郃率部镇守兖、豫二州,如此一来,攻取青、徐之功,自当尽归我冀州军团,未知侯将军以为如何?” 众将见说,尽皆大喜,候选亦大笑入列! 庞德然其言,即修书一封,交予王双,令其转呈马铁,又叮嘱一番后,方示意其出帐点兵! 王双一一应下,抱拳环施一礼后,便疾奔出帐。。。 中州,魏王宫内,曹丕正目视如山探报,颓然呆坐,虽堂下遍布暖炉,却仍觉冰寒刺骨。贾诩、荀攸、陈群、满宠等军政两省及六部主官垂首分列左右,尽皆沉思不语。 良久后,曹丕指尖微动,喃喃道:“自推行三省六部之制以来,孤治下之百姓已逾千万,粮草亦日渐丰足,且大军之精锐不下唐军,却为何仍难以取胜?”言至此,忽神色转怒,起身将案上军报尽皆扫落于地,切齿道:“先王在时,曾数次言及司马仲达鹰视狼顾,不可重用!孤虽口内应承,但心下却不以为然,反对其寄予厚望,倚之如左膀右臂,令其统领豫州军团近二十万大军,指望其攻破武关,使马孟起再难觊觎中原!不想,其非但寸土未得,反而放任魏延袭扰兖、豫,事后竟不思补救之策,却领兵退往荆北,置中原安危于不顾!更有甚者,其为逃避罪责,竟遣人持书报孤,言称唐军精锐,不可与之陆战争锋,劝孤徐徐退往扬州,先依附孙策,继而图谋江东之地,再凭借水军,复取中原,简直自欺欺人,孤岂能轻饶?!”言毕,即喝令甲士急赴许昌,将司马懿宗族尽皆捕拿问罪! 陈群素与司马懿相善,见此,忙出列,进言道:“眼下南阳已失,虎牢关危在旦夕!还请大王暂息雷霆,待调兵击退唐军后,再论其罪不迟!” 曹丕见说,顿时怒气全无,复又颓然跌坐,喟叹不已。 正文卷 第三百一十七节 度人心贾诩设谋 正当曹丕长吁短叹,束手无策时,但见贾诩从容出列,拱手道:“眼下局势虽不利我军,但并非无解,大王实不必怀忧。” 曹丕闻之,不由神情一振,探身道:“莫非文和已有良策?!” 贾诩略作斟酌,缓声道:“大王,如今南阳即失,恐虎牢关亦难保全,唐军突入中原之势,不可当也!然以诩度之,大王只需传令退兵淮扬,其等必止步兖豫,坐观大王统带大军从容退走,届时,或有转机也未定。” 此言一出,除荀攸、程昱等寥寥数人面露了然之色外,余者尽皆懵然。 曹丕初时亦不明所以,稍作思忖后,似有所得,乃目视贾诩,示意其详细道来。 贾诩犹若未见,只垂首静立,却不言语。 曹丕会意,遂佯作困顿,闭目假寐。 侍中吴质乃曹丕近人,见此,忙上前轻唤。 曹丕佯作惊醒,随即面露倦色,歉然道:“连日军报不断,致使孤夜不能寐,今闻文和公已有妙策,心神松弛之下,便觉困顿不堪,若有失仪之处,还请诸公勿怪!” 众文武见说,忙道不敢,继而识趣请辞。 曹丕亦起身转入后堂,却令中领军朱铄暗请贾诩、荀攸、程昱、陈群、贾逵、满宠入书房议事。 少时,六人至,见礼毕,曹丕令坐,先挥退侍者,只留吴质、朱铄二人侍立左右,继而问贾诩道:“文和之意,莫非欲谋取江东乎?” 贾诩起身答道:“大王一语中的!然并非诩欲谋江东,实乃先王遗计!” 曹丕闻言讶然,挥手令其入座,就问此话怎讲? 贾诩谢过,略欠身道:“昔日先王在世时,亦感叹唐军精锐难敌,曾数次起意南征,以期避开唐军铁骑,与马超划江而治!但因唐军攻势极盛,我军一直未得其便,待战事歇止时,又须集结大军守御河南、南阳诸地,愈发无力动兵矣!故先王于弥留之际,曾召诩等议及此事,并定计北拒马超、南图江东!” 曹丕闻言,即面露难色,继而沉思不语。 忽贾逵摊手问道:“唐军战力无双,尚且奈何吴军水师不得,况我军乎?再者,马孟起又岂能坐视我军退走?” 贾诩见问,转首答道:“世人皆晓吴军水战无双,马超又岂能不知?若其驱铁骑突入中原,我军固然难挡,但于吴国何损?届时孙策只需遣一将循海路进兵,袭扰青徐、淮扬,甚或幽、冀二州,唐军便有百万铁骑,又能奈其何?如此不出数年,沿海数州定然民生凋敝,久之必属孙吴!然若马超放任我军退往淮扬,即可使孙策陷于两难之境地,安有余暇调兵袭扰?想马超素来惯于深谋,眼光之长远,天下少有人及!其麾下李开诡诈阴狠,诸葛亮长于大略,又岂能见不到此?故诩料定唐军必然止步兖豫,放任我军退走!” 贾逵闻之,深服其论。但闻陈群出言道:“诚如文和公所言,我军又如何击破吴军,谋取江东?” 曹丕等正频频颔首,深以为然,忽闻陈群发问,不由一怔,继而尽皆目视贾诩。 但见贾诩微微一笑,起身从容道:“孙策攻灭刘表后,安能不生西进益州之意?故令其弟孙权统御江东,遣周瑜巡守汉水、襄江,自统大军往攻永安!不想,却为刘磐击退!后因兵员匮乏,粮草不继,故采用鲁肃之谋,欲于治下推行新政,又为宗族所阻,无奈之下,只能试行于荆北各地!如今黄忠兵出永安,攻破夷陵,阵斩黄盖、韩当,孙策几无还手之力!幸有司马仲达统兵往助,方得以稳住阵脚,复取夷陵!痛定思痛之下,孙策便令周瑜镇守荆州,却亲提大军东返,势必将全力推行三省六部之制!然其弟孙权坐领江东多年,岂能甘心大权旁落?是故,大王只需致书孙权求助,推波助澜,其兄弟必然反目,马孟起亦乐得作壁上观!届时,孙权兵微将寡,安敌孙策百战之师?必请大王发兵相助!待我军登陆江东后,自然水到渠成!” 曹丕闻说,先是一喜,继而双眉微皱,沉吟道:“孙策并非无谋之辈,其弟孙权亦非等闲,且周瑜、鲁肃之流皆足智多谋,吴中又多豪杰俊彦,安肯就范?” 贾诩见问,阴沉答道:“昔日孙策攻入荆襄时,曾大肆屠戮士族豪绅,以便于其推行新政,想必江东诸公亦有耳闻,若其等探知孙策东返,必然人人自危!纵然孙权窥破大王之计,吴中士族亦必群起响应,试问孙权如何处之?届时,江东四郡必属大王,再有司马仲达屯兵十余万于荆北,孙策亦不日可灭矣!” 曹丕深然其言,乃顾谓众人道:“诸位以为,文和公此计若何?” 众人闻听贾诩之谋,顿觉脊背发凉,见问,纷纷摇头,示意并无异议。 曹丕见此,即提笔修书,遣人急送建业!再令贾诩传令张辽、臧霸兵退徐州!又遣曹休为将,令其统兵尽驱徐州百姓,先行退往淮南!安排已定后,便令众人散去,遍告一众文武! 待转入内府后,曹丕忽轻咦一声,愧然道:“司马仲达远见卓识,孤不如也!” 建安二十年冬,腊月,曹丕强令数百万徐州百姓南迁,稍有不从,即遭鞭笞!拒不搬迁者,皆斩!一时间,百姓怨声载道,然不敢不从。。。 却说马超引张郃等将,统十数万骑步大军,直奔陈留,沿途各县望风归降,不出十余日,便已抵达陈留。马超先令俞山统兵一万,进驻城池,却统大军立营城外。待寨栅立就,马超就召众将议事。 张郃当先出列,不解道:“大军即至陈留,当分兵突击东郡、中州,将魏国文武一网打尽!然主公却传令立寨,何也?” 马超见问,也不言语,取出诸葛亮书信,令张郃等将传看。 众将览毕,恍然大悟!但见张郃面带愧色,拱手道:“长安诸公果有鬼神莫测之机!既如此,末将愿统兵往巡豫州!” 马超微微一笑,摇头道:“豫州虽有七郡四国,但已无大军驻守,隽乂取之易耳!然如何治理,莫非调兵勒令百姓屯田乎?故需待吏部遣员赶至,方可有条不紊,收取豫州!” 张郃闻言一怔,思之亦然,只得呐呐入列。 马超环视众将,见无人再出言,遂先令亲军往河北传令,命庞德回兵自守,无令不得渡河!继而再令赵胜领兵一万,前往官渡立营。 忽朱灵出列,拱手道:“许昌近在咫尺,豫州刺史赵俨亦在城中,其乃末将故交,今愿单骑往说之!” 马超闻之,稍作思忖,即允之。 正文卷 第三百一十八节 魏文长劫粮中伏 却说魏延自离陈留,便引兵径奔东郡,疾行数日后,即抵达燕县左近,距延津已不足两百里,方欲传令绕过县城,突袭延津时,忽有探马来报,言称燕县县令大开城门纳降,并请大军入城稍歇! 因大军连日行军,吃睡皆在马上,又不敢随意立营,故而疲累不堪!闻报后,众军将顿时大喜,皆以目视魏延,眼含祈盼之色。 魏延双眉微皱,稍作思忖后,即令大军就地驻马,轮番歇息用饭,却唤哨骑营队率秦满仓近前,令其即刻率部进城,只观百姓多寡,余者不必在意! 秦满仓领命,即引所部疾驰而去! 左近众曲长不解,一人拱手道:“若将军心疑城内暗伏精兵,绕城而过便是,何须遣人探查?” 魏延见问,目视其人,沉声道:“若城内果有伏兵,足证张辽早有准备,我军岂能轻进?” 那曲长闻之,傲然道:“我军皆为铁骑,魏军则尽为步卒,即便张辽设伏,又能奈我何?!” 魏延闻言大怒,斥之道:“彼等拥兵十数万,我军只三千骑而已,加之战马亦不足万,若冒然深入,张辽只需立起拒马,我等皆死无地矣!” 众曲长闻之,顿觉凛然,遂收起轻视之心,凝神静等探报! 约半个时辰后,秦满仓方才率部奔回,即拱手禀报道:“将军,城内百姓或倚门观望,或聚于坊市,除却少许役吏,并未见军兵!” 魏延闻报,冷笑道:“张文远不过如此!”言毕,传令大军即刻退兵! 众将闻令,毫不迟疑,各引所部疾驰而去! 一气奔出百余里后,魏延方才驻马,令大军稍歇,并遣探马巡哨方圆五十里,继而聚集众将,沉声道:“我等突入兖豫已近三十日,想必唐公早已闻报,此时或已攻破虎牢关,陈兵许昌矣!眼下军中粮草已不足五日用度,诸位以为我军当何去何从?” 众曲长队率闻言,相互对视一眼,拱手齐声道:“愿从将军之令!” 魏延见此,沉吟道:“此番诸位随本将孤军深入,因欲截断魏军粮道及我军自用,故沿路掳掠许昌、陈留等地,触犯军法,论罪当斩!然若大军因此攻入南阳、击破虎牢,则我等功莫大焉!虽不足抵消前罪,但性命或可无碍,故本将欲回兵虎牢关,诸位可有异议?” 众人见说大喜,岂有不从之理? 魏延即令全军轮换用饭,并传令收回探马,取道酸枣,经原武,直奔虎牢关! 燕县城头,张辽眼见唐军退走,顿时脸色铁青,乃按剑伫立,心下大恨。。。 封丘县,往北百里左近,数千魏军押送百余粮车,循延津方向缓慢行军,当先一将面沉似水,按辔而行,赫然乃乐进也! 忽左近亲将面带忧色,进言道:“主公,眼见已近酸枣,却仍未见唐军踪影,莫非其等已奔往中州乎?” 乐进闻说,冷哼一声,却并不答话,又行里许后,方才回身道:“本将早已遣人飞报张将军,想必已有万全准备,唐军若往偷袭延津、白马一线,必为所擒!至于中州,只许仲康所部虎卫军便有五千骑,另有朱铄所部数万禁卫军,量魏延区区三千骑,安敢往袭?因此,本将料定其等必取道酸枣,退往虎牢关,故设此诱敌之计!” 亲将闻言乃悟,继而拱手道:“此地距封丘已达百余里,末将素闻唐军皆一人三骑,疾驰间迅捷如风,若骤然来袭,只恐主公不及退走!再者,若其等并不追击,如之奈何?” 乐进见问,抬手一指将旗,洒然道:“唐军兵制类似秦军,向来首重军功!此番魏延之所以行险偷袭,只因其自投马孟起以来,便受任镇守武关,期间虽数次击退我军,力保关城不失,但却折兵十数万,故军职未得寸进!今若探知本将在此,依其性情,岂能放过?至于奔回封丘,唐军一则不识路径,再则恐有伏兵,须遣探马先行,故追击我等者,至多十余骑,本将何惧之有?” 亲将闻之,拱手拜服。 正说间,忽见亲军疾驰而来,言称酸枣守军来报,唐军已抵近城池! 乐进闻报大喜!传令车队起行,再进五里左近,即回奔封丘! 却说魏延领兵一路疾行,将至酸枣时,便有探马回报,言称南面三十里左近,有魏军运粮车队,计有大车近百乘,步卒两千余,一将引百余亲骑随行! 魏延闻报,寻思道:“魏军素来骑兵稀少,此人竟有百余亲骑,莫非乃魏军重将?”念及此,遂约停大军,就问探马道:“可知何人领军?” 探马见问摇头。 魏延疑心顿起,稍作思忖后,即令一曲长率部直逼酸枣,就列阵城外,以防守军接应!继而亲领两千骑,直扑魏军运粮车队! 唐军皆为精锐铁骑,故三十里瞬息即至!因乐进早有定计,故遥见唐军驰近,即令大军弃却车杖,四散奔逃,却引亲军认准封丘方向,疾驰而去! 魏延领军奔近后,举目望去,但见乐字将旗迎风招飙,顿时大喜过望!打眼再看时,便见魏军不过百余骑而已,遂令分兵千人收拢粮车,只取粮千石备用,余者尽皆焚毁,却自领千余骑打马直追! 忽一将赶上,进言道:“将军且慢!我军此来只为劫粮,如今粮草已得,何必旁生枝节?不如回兵,作速赶往虎牢关!” 魏延闻之,仰天大笑,鞭指前方道:“此人乃虎牢关守将乐进也!若擒斩此人,我等或可功过相抵矣!”言毕,喝令左右提速,誓要追斩乐进! 众军将见说,尽皆振奋,呐喊突击! 那将大急,连声大呼道:“将军不可!此若为乐进诱敌之计,如之奈何?” 魏延闻言警醒,即令秦满仓、徐忠二人各引数十骑,突前哨探,务必赶超乐进,继而圈马围堵,切不可令其等奔入封丘城! 二人奋然领命,一左一右,领兵疾驰而去,魏延则领军迤逦缀行! 约一个时辰后,秦满仓遣人来报,言称前方五里左近,突现一处山谷,长约数里,出谷即为封丘城,两侧山中皆已探查,并无大军暗伏! 魏延闻报大喜,即令来人传令秦满仓、徐忠,务必堵死谷口!随即放下心来,领军直入山谷! 不想,入谷未及里许,忽闻后方隆隆有声,犹如山崩地裂!魏延顿时色变,急欲遣人查探时,后军早已奔至,言称后方谷口已为巨石垒断! 魏延大惊,方欲挥军强行突出山谷时,忽又见前方数十骑狼狈奔至,当先正是秦满仓、徐忠! 但闻二人扬声大呼道:“将军!方才乐进等忽弃马入山,我等正欲赶上擒之,忽见封丘城内涌出近万大军,现已堵塞前方谷口!” 魏延闻报大骇!乃强作镇定,先遣左右弃马出谷求援,继而下令全军下马,列阵迎敌! 正文卷 第三百一十九节 乐文谦战败遭擒 封丘县,离城里许,近万魏军呐喊震天,列阵城外山谷出口,两侧山丘上,亦各有数千兵卒,或持刀挺枪,或拈弓搭箭,或手扶落石,只等鼓令响起!山丘高埠处,乐进柱刀昂然而立,见谷内唐军已无退路后,即吩咐左右道:“传令大军擂鼓突击,将一众唐军斩尽杀绝!” 亲将闻令,急止之,劝道:“唐军皆为精锐,虽只千余人,但若下马步战,亦不容小觑!如今其等已无生路,主公何不遣人喊话劝降?” 乐进见说,缓缓摇头道:“自马超起兵以来,从未闻唐军不战而降,本将又何必自取其辱?!” 亲将暗叹一声,上前附耳道:“眼见唐军大势已成,中原恐不可守,未知主公击灭魏延所部后,作何打算?” 乐进闻言色变,怒道:“本将受先王厚恩,自当一死以报之!若非念在你跟随本将多年,定斩不饶!”言毕,即传令擂鼓! 这边厢,唐军早已列阵完毕,但见魏延立马阵中,扬刀大呼道:“敌军皆乃封丘守卒,不过乌合之众耳,且只万余人而已,你等人均斩首十级,即可尽灭之!然须作速为之,若待谷外同袍赶至,恐诸位难获全功!” 话音一落,众军将顿时鼓噪连声,士气大振!但闻徐忠大叫道:“将军!标下所部皆为哨骑营精锐,自当充任三军前部,故请将军下令!” 闻此言,左近正兵曲长大怒!急抢上前,一把推开徐忠,戟指道:“此言大谬!尔等哨骑营或单人战力略胜,但若论列阵步战,恐非正兵对手!且军阵已布下,安能随意变阵?!” 徐忠亦怒,然苦于军衔低于对方,故不敢争执!但见那曲长又回身目视魏延,拱手道:“末将请调战马三百匹,先行冲阵,我军则随后掩杀,当无不克!” 魏延闻之,摇头道:“谷内狭窄,若驱战马,岂非冲乱自家阵角?”言毕,抬眼望向两侧山丘,稍作思忖后,令驱战马数百,蒙上马眼,列于两侧阵前,以防魏军滚石,再令收取全军弓矢,皆交予哨骑营及其本部亲军,继而严阵以待,静等魏军来攻! 少时,忽闻鼓声大震,两侧山丘之上,果然落石滚滚!虽正面有战马阻挡,但仍有碎石击入唐军阵列,立现伤亡!谷口魏军亦齐声呐喊,狂奔突进!转瞬间,已距唐军不足六十步! 但见魏延神色冷厉,待两侧魏军齐出夹攻时,乃高擎长刀,大喝放箭!阵中哨骑营本有两百余,加之魏延亲军,已近四百之数,闻令,即张弓搭箭,三面乱射! 比及两军接阵时,魏军伤亡已不下千人,然阵后鼓点愈发迅疾,只能亡命扑上!唐军则毫无惧色,前列悍卒挥刀乱劈,背后同袍持枪捻刺,护住身侧,彼此配合无间,竟生生抵住魏军攻势,一步未退! 乐进远远望见,乃强抑惊容,急令虎牢关旧部自谷口出击,务必冲散唐军军阵! 左近亲将见此,奋然请令道:“既然主公决意一战,末将愿亲为锋矢!若不能击破敌阵,提头来见!” 乐进闻之,微微摇头,沉声道:“谷内唐军虽不过千余人,然百里外尚有两千铁骑,其等若闻魏延战死,必强攻城池!届时,尚需你等戮力守城,岂能轻动?”言至此,轻叹一声,接着道:“万幸封丘东、北两面皆为丘陵,以本将度之,唐军援兵不识路途,绕至此地,当在三个时辰之后!是故,你等这便入城,多备滚木擂石,以应不时之需,待本将斩尽此间唐军后,着即回城!” 亲将然之,遂引十余人,疾奔下山。。。 谷口魏军得虎牢关精锐之助,顿时士气大振,竟将唐军迫退数步! 魏延眼见己军伤亡激增,顿时瞋目欲裂,急令徐忠率部增援,同时令左右全力放箭,攒射魏军后阵! 一时间,唐、魏两军尽皆奋力死战,喊杀声震天! 唐军虽精锐无匹,争奈兵少,鏖战一个时辰后,逐渐气力不支,竟隐现败像! 魏延见此,乃扳鞍下马,提刀大喝一声,径自杀入战阵!但见长刀起处,魏军衣甲平过,阵前竟瞬间一空! 魏军兵卒大骇,一时莫敢近前! 魏延就势长刀斜指,仰天大笑道:“乐进何在?速来领死!” 乐进见此,并不动怒,乃轻嗤一声,传令枪兵列阵前突! 魏延夷然不惧,引亲军奋力接战!奈何魏军人多势众,且于战鼓催逼下,尽皆悍不畏死,故列阵谷口之唐军死伤殆尽,徐忠所部及一众亲军亦所剩无几,魏延更是身被数枪,摇摇欲坠! 正危急间,万幸秦满仓率部杀至,抢下魏延、徐忠等,继而招呼幸存唐军,聚拢成阵,苦苦支撑。。。 又一个时辰后,入谷之千余唐军已战死大半,余者不足三百,且俱各带伤。魏军虽亦伤亡惨重,但仍有五六千众,更是已将残余唐军四面围定,只等气力回复后,即一拥而上,尽斩唐军! 乐进伫立高埠处,目光森寒,紧握刀柄之双手缓缓松开,回身便欲下令擂鼓,忽闻远处蹄声如雷,加之山谷回响,犹如天雷滚滚,撼人心魄!乐进大骇,正欲遣人查探时,先前入城之亲将已然疾奔而来,大呼道:“城南忽有唐军大队赶至,望之不计其数,观其衣甲,却绝非魏延所部!眼下或已掩至矣,还请主公速退!” 身周魏军闻之,尽皆大惊失色,一时不知所措! 乐进闻报,顿觉心下凄苦,仰天长叹一声后,忽掣腰间佩剑,横颈便欲自刎! 此时亲将已然奔近,见此,急踊身抢上,死命攀住,恸声道:“自古成败皆由天定,主公岂能轻生?!”众亲军亦尽皆下拜,涕泣求恳! 乐进抿唇不语,但已弃剑于地,耳闻蹄声由远及近,眼见山谷内外之魏军丢盔弃甲,齐声发喊,不由颓然跌坐。。。 原来,芒中自受命以来,统五千近卫军日夜兼程,遍寻魏延所部,行至浚仪县时,忽有细作报说,魏将军已统大军北进!芒中闻报,寻思浚仪县以北乃是东郡,驻有张辽部领之十数万大军,若魏延果真起意偷袭,只恐难以善了!念及此,顿时大惊,急令大军转而向北,取道封丘,径奔燕县,以期接应魏延!不想,行未及百里,便有探马飞报,言称封丘城外鼓声如雷,似有大军鏖战!芒中面色剧变,情知封丘乃兖州腹地,若有战事,必为魏延所部!遂传令全军换马,分列三阵,疾奔封丘!正因如此,魏延方才得脱此难! 正文卷 第三百二十节 安民心赵俨进言 待芒中尽降魏军后,即令所部作速救治伤者,收敛战死同袍,却自引数十骑径奔入谷,面见魏延,乃下马拱手道:“芒中领军来迟,还请魏将军见谅!” 魏延见之,忙挣扎起身还礼,愧声道:“延误中乐进奸计,险些全军覆没,若非芒将军赶至,已然身首异处矣!”言毕,一揖到地,连声谢过,秦满仓等幸存唐军兵将亦下拜道谢! 芒中忙上前扶起魏延,又挥手令秦满仓等起身,微笑道:“魏将军与某家同效力于唐公麾下,实不必多礼,诸位同袍亦无需言谢!” 又客套一番后,魏延复面转凄苦之色,回身顾问亲将道:“我军伤亡几何?” 亲将见问,当即伏地大恸,呜咽道:“参战同袍一千三百二十九人,只剩此间二百余人,战马亦折损七百余。。。” 魏延见说,欲哭无泪,正哀叹间,秦满仓、徐忠二人已上前,涕泣叩首请罪,言称此番中伏,皆因其等哨探不明! 闻此言,魏延愈发颓然,摇头道:“击发落石,数十人即可,其等只需匿于密林之内,你等便万难察觉,且封丘大军于我军入谷之后,方才出动,更无从查探,故此番战败并非你等之罪,实乃本将贪功冒进所致!” 正说间,忽见数十近卫军押送乐进至。 秦满仓见之,瞬间暴起,提刀力劈而下,意欲斩之,但为近卫军挥刀架住! 但见乐进面不改色,双目直视芒中,问道:“敢问将军如何称呼,此间军兵莫非唐公麾下之近卫军乎?”却对魏延等视若未见。 芒中见问,颔首道:“本将芒中,领唐公近卫军曲长之职!” 乐进闻之,感叹道:“果为精锐之师也!”言毕,即闭目不语。 秦满仓、徐忠等见此,尽皆大怒,请魏延下令尽斩此间俘虏,为战死同袍雪恨! 芒中闻说,忙出言道:“不可!其等并非蛮夷,岂能随意斩却?” 魏延然之,乃喝退秦满仓等,乜视乐进一眼后,转问芒中道:“既然芒将军兵至此地,想必唐公已然出关,却未知大军进至何处?” 芒中见问,答道:“眼下唐公驻兵陈留,特遣某领兵接应魏将军!” 魏延闻说,忽顿足道:“何不驱兵直取中州?!” 芒中摊手道:“此或为军务省决策,魏将军何不面见唐公问之?” 魏延闻之,面上难掩忧急之色,沉声道:“眼下兖州未定,且我等皆为骑兵,恐不便押送战俘,不如尽皆释之,只将乐进等缚见唐公,若何?” 芒中稍作思忖,从之。。。 陈留,唐军大营,马超闻报曹丕竟强令迁徙徐州百姓,顿时勃然大怒!乃聚集众将议事,欲令李敢领军直击寿春! 张郃急出列劝止,进言道:“前日览毕文优、孔明二公书信,末将深以为然!若主公此时出兵,固然可保徐州百姓免于流离失所,便是擒获曹丕亦非难事,但恐于大略有失,故请主公三思!” 马超闻言,皱眉道:“隽乂所言不无道理,然两军征战,百姓何辜?孤实于心不忍!” 忽一人出列,拱手道:“唐公宽仁爱民,百姓之福也!然若此时出兵淮南,徐州百姓或可偏安,但如此一来,孙吴即了无牵绊矣!异日一旦循海路入寇,恐为害十倍于魏王!是故,还请唐公思之!” 马超视其人,乃虎牢关降将杜袭也,闻其言,不由微微颔首,忽忆起后世一首诗词,却忘却何人所作,遂暗自喃喃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特么谁写的来着?简直就是给我敲警钟的嘛!看来当初修建洛阳宫室的时候,不征发劳役是对的!亡,百姓苦,不光老子没办法,换谁都没招!但一定得保证兴,百姓不苦,这样才能长治久安,天下太平!”思及此,忽轻“咦”一声,暗骂道:“马超啊马超,你特么也太没出息了,为什么不能学习后世大神,想想怎么开疆拓土,统一全世界呢?!难道是受前世影响太***丝心态深入骨髓?唉。。。想这些又有什么用,谁特么能明白呢?连个掏心窝子说话的人都没有。。。话说老子穿越也有十几年了,怎么还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呢?”一时间,马超神思不属,忽而皱眉呓语,忽而叩案切齿,忽而长吁短叹。。。 帐下众将见此,顿觉莫名其妙,欲待出言相唤,又恐打断马超思绪,遂尽皆缄口,懵然怔立,唯杜袭拱手立于阶下,进退不得,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忽有亲军入报,言称朱灵引赵俨等一众豫州官吏赶至,现于帐外求见! 马超闻报惊醒,抬眼时,见杜袭仍静立阶下,顿觉尴尬,乃歉然道:“孤方才忆起一事在心,并非有意冷落,还请子绪勿怪!”言毕,即罢出兵之议,令朱灵入见。 杜袭侍立良久,难免心生郁气,忽闻此言,顿时感佩不已,当即下拜,赞道:“唐公非但神武雄才,兼且宽仁恤下,更难得表里如一,堪称英明仁慈之主也!” 马超忙令其起身,方欲谦逊几句时,便见朱灵引数人入帐见礼。 但见为首文士面带愠色,当先拱手道:“在下颍川赵俨,久闻唐公军纪森严,从不行掳掠之举,却为何纵兵肆虐兖、豫,致使数万百姓饥寒交迫,露宿街头?!” 马超见问一窒,几欲恼羞成怒,恨恨忖道:“这话问的也太特么操蛋了吧!要是魏延不这么干,司马懿怎么可能放弃南阳?他不放弃南阳,虎牢关又怎么会破?虎牢关不破,老子怎么驻兵陈留?这么简单的道理,你赵俨会不懂?还特么明知故问,这是想让老子出洋相啊!”思及此,便欲发作,忽转念道:“不对啊!这赵俨能当上豫州刺史,肯定是个人才,应该不会自己找死才对,可他偏偏就作死了,而且还特么没人出来转圜,难道有什么深意?得。。。老子就先装一次孙子,看看这赵俨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心下计较已定,遂强抑怒意,佯作赧然道:“此孤之疏失也!还请伯然公回告百姓,孤这便调拨粮米赈济,且自明岁起,许昌、陈留等地免赋税三年!” 赵俨闻之,当即郑重下拜,叩首道:“唐公信义素著,想必绝无虚言!如此一来,豫州即可弹指而定矣!俨谨代豫州百姓叩谢唐公!” 马超见说,方才恍然大悟,忙起身下阶,将之扶起,就请其出任豫州刺史之职!心下却腹诽道:“不就是劝我安抚民心外加毛遂自荐吗?转这么大弯干嘛!得亏老子英明神武,换成孙策试试,早尼玛推出去砍了!” 赵俨并不推辞,乃欣然从之。 马超见此,又高看其几分,继而吩咐备宴,为赵俨等接风。 席间,马超忽见杜袭与赵俨及另一文士相谈甚欢,暗觉讶异,遂问朱灵。 朱灵答道:“另一人名繁钦,三人皆为颍川名士,相交莫逆,先时避乱荆州,后仕曹公,乃治世之才也!” 马超闻之,寻思道:“这仨人都没听说过啊,难道又是被埋没的人才?”念及此,遂暗暗留心。。。 正文卷 第三百二十一节 议中州曹丕南退 建安二十年冬,腊月,曹丕令贾诩行文,传令张辽、臧霸尽取仓廪粮草,兵退徐州。因马超早已令庞德不得追击,故张、臧二将未损一兵一卒,得以全师而退。 曹丕伫立中州城头,放眼望去,入目一片荒凉,原野死寂,渺无人烟。。。良久后,长叹一声,喃喃自语道:“今岁天寒,河水却未封冻,莫非乃天意乎?” 左近吴质见其似有不甘,仍存拒守中原之意,遂上前为其略紧大氅,继而拱手道:“昔日马超示弱朝廷,借机崛起西凉,再趁先王攻略河北之时,偷袭雍州,致使先王无暇顾及幽、并二州,不得已回军讨伐,然此时马超羽翼渐丰,先凭借险关拒守,将先王数十万兵力,牢牢牵制于宛洛一线,再凭借兵甲之利,令庞德统铁骑乘机横扫河套、塞北、河西等地,继而兼收并蓄,收拢羌、氐、匈奴、鲜卑、乌桓等蛮夷为其所用,又续发大军,一举攻占幽州!自此,我军再无骑兵可用,以至于冀州败绩,无奈退守河南。。。先王深知陆路争锋并非唐军对手,且河水多有浅窄之处,不足为恃,故曾起意荆襄,然马超威势已盛,不得已之下,只能联吴击唐,以待时机!今南阳失守,虎牢告破,以唐军铁骑之锐,中原再无凭恃矣!然看似危机四伏,实则南取江东之良机也!至于大河未冻更是吉兆,寓意大王即将南渡江水,威临江东!”言毕,下拜叩首,接着道:“故请大王勿存侥幸之心,就依文和公之谋,先退往淮南,再遣人知会司马仲达,约共进取江南!” 曹丕伸手将之扶起,继而唤朱铄近前,把二人之臂,感慨道:“季重之言,足释吾疑!遥想先王在世时,季重、彦才、陈长文及司马仲达便为孤之挚友,彼此相交莫逆,如今季重善谋,彦才忠勇,陈长文政才绝世,司马仲达堪称统帅之才!然孤自继任伊始,便惧战迁都,以避唐军兵锋,虽励精图治,但无力回天,眼见中原倾覆在即,惜诸公皆抱经世之才,却已无用武之地矣!不如径往陈留。。。” 话未说完,二人便已大惊失色,忙下拜涕泣道:“犬豕尚知护主,况我等为人乎?若大王心存疑忌,我等愿即刻赴死,以证清白!”言毕,顿首! 曹丕急将二人扶起,正色道:“此地只我等三人,乃旧友叙话而已,故出肺腑之言,何相疑也?再者,即便孤言语失当,又何须行此大礼?” 二人见说释然,对视一眼后,复直视曹丕,肃容道:“大王以诚心相待,我等必以死报之!若违此誓,天人共戮之!” 曹丕闻之,顿觉欣慰,乃引二人径奔回府,置酒相待!坐定满饮三觞后,即挥退仆妇内侍,顾谓二人道:“此番司马仲达兵退荆北,虽有擅作主张之嫌,但其统领豫州军团,本有自主攻防之权,且其所谋又与先王及贾公暗合,孤不做深究便是!再有曹真、徐晃、于禁分领大军,夏侯伯仁等参赞军机,想必其等不难立足荆北,故此一路不足忧也!至于兖州军团,张文远智勇足备、乐文谦骁果持重,李曼成勇锐无私,且皆忠贞不二之士,必然令至辄行!孤所虑者,青州臧霸也!其人先从属陶谦,因击破贼众,拜为骑都尉。后收兵于徐州,与孙观、吴敦、尹礼等聚合军众,自为统帅,屯于开阳一带。先王征伐徐州之时,臧霸又多次相助吕布,及布败亡后,方才举众归降。如今孤之处境,何异于吕布?只恐其见势不妙,再生反复之心!你二人皆乃孤腹心之人,故以实情相告,不知可有良策防之?” 吴质见问,不假思索道:“大王,想必此时臧霸已然接令,或已拔营起行亦未定,可加其左将军之职,令其遴选精锐万人,预先前往合肥驻守,并统曹休所部,就于合肥厘分田地,安定民心,却令吕虔暂统其余部!若其欣然领命,日后或可重用之,毕竟其人文武双全,反之,则令张文远挥兵击之,以绝后患!” 曹丕闻言,缓缓摇头,皱眉道:“此计太急,且过于直白,恐适得其反!不如加其子臧艾显爵,就往合肥听令于曹休!” 吴质未及接话,便闻朱铄进言道:“大王,以铄观之,臧霸若有二心,必然拒不退兵,若依令回军徐州,则足证其定无异志,实无须设计试探!” 曹丕见说愕然,稍作自忖后,然之!乃顾谓朱铄道:“彦才大智若愚,孤与季重远不及矣!” 吴质闻言颔首,微笑道:“彦才非但武勇过人,智略亦罕有人及,想必定可护卫大王周全!”言毕,转谓曹丕道:“既然如此,质便明日启程,取道广陵,经江都,直抵吴中,定说张温为大王所用!” 曹丕闻之,面色转肃,沉声道:“季重可先往桓阶处,请其调派精干细作随行,此番我军能否登陆江东,全赖季重一人耳!” 吴质见说,忙起身下拜,拱手道:“大王言重了!此事桓伯绪早已着手,且已与张温达成共识,质此去不过传达大王口谕,坚其心而已,实不敢居功!” 曹丕见此,乃离席相扶,嘱咐道:“此去吴中,迢迢千余里,若事有不谐,季重切记善保己身!” 吴质感激涕零,再拜称谢后,即请辞。。。 转眼间,已近年关,张辽、李典已率部赶回徐州,立营于中州城外,就入见曹丕,言称乐进战败被俘,副将朱灵、杜袭率部请降,豫州刺史赵俨、陈留太守常林等亦皆归降马超。 曹丕感伤不已,默然良久后,即令将其等家小一并送往陈留。 众将闻令忿怒,纷纷进言道:“朱灵、赵俨等背主投敌,罪不容恕!应收其等家小,斩于市!若纵之,恐效仿者众!” 曹丕长叹一声,摇头道:“孤智谋短浅,以至于兵败失地,实有负其等,并非其等负孤,奈何收斩其家小?” 众将见说,皆唏嘘不已,暗自感佩曹丕之宽仁。 十余日后,臧霸亦领军至。曹丕即聚集众将,令整合兖、青二军团,遴选精锐士卒十五万,改称扬州军团,由张辽出任主将,臧霸、李典副之,程昱为军师,吕虔掌管辎重,分前后左右中五军,令郭淮、戴陵、孙观、吴敦、尹礼五将领之,另调虎卫军三千骑,直属张辽麾下。余者十数万军兵则交由曹洪统之,发往合肥屯田。 诸事准备妥当后,曹丕乃亲笔俱书,令桓阶遣人急送建业,务必交予孙权。继而引众文武启程,赶往庐江。。。 正文卷 第三百二十二节 肃军法魏延降职 陈留,吏部遣员已至,马超随即召集众文官,正式任命赵俨领豫州刺史,州治仍设于许昌;调司州主簿阳朔升任豫州别驾;司州从事秦义加汝南太守;令益州刺史温恢遣员出任汉中太守,却将阎圃调任南阳太守;弘农太守杜恕则改任颍川太守,兼领陈郡;加洛阳令庞林为谯郡太守;再合魏兴、南乡及上庸北部为一郡,改称兴乡郡,暂归豫州辖制,由李通出任太守一职;至于豫州南部两郡,因临近扬州,故暂时不设郡守;兖、青、徐三州,则待庞德领军渡河后,再遣能吏治理。 堂下赵俨见此,暗自疑惑道:“豫州新得,百废待兴,唐公搁置杜袭、繁钦、常林等贤才干吏不用,却用阳朔、秦义、杜恕等名不见经传之人,何也?”思及此,遂以言挑之道:“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唐公任命赵俨为豫州刺史,何不令俨自行任用别驾、郡守?” 马超闻言一怔,继而强抑不快,沉吟道:“按理自当如此,然新设之兴乡郡比邻汉水,南阳郡临近荆襄,汝南郡东连淮扬,日后或为四战之地,须有大军驻守!若由伯然自行任用郡守,则必与诸将素不相识,战时恐难以协同,故只能调用秦义等人,并非心怀疑忌!” 赵俨闻之,拱手又道:“唐公所言在理,然堂下杜子绪、繁休伯、常伯槐等皆为治世之才也!却不知唐公为何不用之?” 马超见问,暗忖道:“原来这赵俨叽歪半天,就是给自己兄弟抱不平啊!我还以为是他存心争权夺利呢?”念及此,遂微笑道:“眼下曹丕已然退走,孤又岂能搁置子绪、休伯、伯槐等大才而不用?” 赵俨闻言恍悟,赧然道:“俨见识短浅,还请唐公勿怪!” 马超一笑置之,将吏部遣员分派已定后,即提笔修书,遣人往调阳朔、庞林、阎圃、杜恕等人赴职,继而挥退一众文官,却令亲军聚集众将听令。 少时,张郃等赶至,见礼毕,马超即开言道:“眼下豫州已下,兖、青、徐三州亦不日可定也,兖州、青州固不足虑,然豫州之兴乡、南阳、汝南、谯郡以及徐州之下邳须调兵镇守,故而孤拟设豫州、徐州两大军团,由张郃出任豫州军团主将,并统关平、韩德所部,驻防兴乡、南阳、汝南、谯郡诸地!至于徐州军团,自然由庞德统之,驻守下邳!诸位可有异议?” 众将闻之,齐出列领命。 马超微微颔首,继而顾问张郃道:“未知隽乂如何调兵?” 张郃稍作思忖,即拱手道:“禀唐公,眼下曹丕欲谋江东,想必无力北进,故末将以为,豫州防务重在南阳!鉴于此,末将欲遣俞山统步军三万、骑兵五千驻守汝南郡,再令赵胜亦领步军三万、骑兵五千,往镇谯郡,末将则引剩余大军并调上庸韩德所部两万步卒屯兵樊城,以拒周瑜、司马懿!至于兴乡郡,便由杨昂独领一万步卒、三千骑兵驻守即可!却不知唐公意下如何?” 马超闻言,扫一眼案上文书后,寻思道:“尼玛!这张郃不愧是五子良将,说的竟然跟李开、诸葛亮谋划的一样一样的!”正暗自讶异时,忽见俞山出列,进言道:“兴乡郡西接汉中,乃紧要之地也!依末将之见,当调重兵镇守!” 张郃见说,摇头道:“若吴军起意偷袭,必经襄江,继而溯汉水而上,如此则必经由樊城,试问周瑜岂能得逞?再者,汉中尚有许良将军所部两万大军,且屯于城固险要之地,故我军只需扼守樊城,襄江、汉水以北即稳若泰山矣!”言毕,又转谓马超道:“届时,末将整合关平、韩德、李顺、法邈所部,可得大军十余万,则周瑜、司马懿势必不敢轻易进军川东,待我军战船造就,即可约合黄老将军两路夹攻,料想荆北弹指可下,继而出兵荆南、柴桑,料必势如破竹,当可一举平定江东!” 俞山等将闻言服膺,尽皆面露振奋之色。 马超亦心下暗赞,然嘴上却道:“眼下隽乂只固守樊城即可,待孤之水军成军后,再议征伐未迟!”言毕,即令众将散去。 张郃等拱手领命,恰待辞出时,忽报芒中求见! 马超闻报,令众将稍待,唤芒中入见,问之道:“可曾寻见魏延?” 芒中本欲禀报生擒乐进之事,却闻马超发问,遂咽下话头,拱手答道:“魏将军已至,现于太守府外自缚请罪!” 马超闻之,暗忖道:“眼前的大好局面,都是魏延的功劳,可是他抢掠老百姓了啊!虽然在这个年代不是什么大事,也没有谁追究,毕竟功远大于过,但是不能就这么轻飘飘的揭过了啊!要是这个口子一开,那死的人可就海了去了,跟历史上的军阀混战有什么区别?关键是死的都是华夏族裔啊!我没什么大本事,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发动人口战争,尽全力让治下百姓丰衣足食,然后依靠强大的骑兵部队,打下一个地方就移民一个地方,最起码也要拿下后世版图。。。嗯!往北就按元朝的算,往西按唐朝的算,往西南怎么也得超过清朝!要实现这个目标,就得庞大的人口基数,不然打下来了也守不住,所以得尽可能的避免不必要的伤亡。。。咳!扯远了!当务之急是眼下该怎么办?魏延的部下倒是好处理,大不了全部退役,曲长当郡尉,队率当县尉,什长当贼曹,伍长士卒统统转成役吏就完了,可魏延不好弄啊!”思及此,顿觉棘手,又不便问询诸将,皱眉苦思半晌后,忽思得一法,遂令亲将往唤魏延。 少时,魏延入见,也不言语,只下拜请罪。 马超视若不见,乃环视众将一眼,肃容道:“魏延纵兵掳掠,军法难容,本当尽数斩却!然其领兵孤军深入,致使司马懿弃守南阳,使孤得以驻马陈留,亦算有功,故免其等死罪,但须革除军职!”言毕,便将方才所思处理之法讲述一遍,继而目视魏延,先令左右去其缚,谓之道:“因文长身居少将军衔,故调往军务省出任文职参谋,文长可心服否?!” 魏延闻之,急叩首,大呼道:“末将服罪!但宁往军前为卒,亦不愿改任笔吏!还请主公允准!” 众将见此,遂纷纷出列求请!但见芒中下拜道:“禀主公,此番末将得魏将军之助,方才生擒乐进,故请主公从轻发落!” 马超闻言,先是一怔,继而大喜过望,乃顺水推舟道:“既如此,便保留魏延军职,降为少校军衔,前往西宁郡,任童喜副将!”心下却暗自大呼道:“尼玛!又一个五子良将,这下不愁以后用兵川南了!” 魏延见军职得以保留,顿时喜不自禁,连连叩首称谢! 余者众将则暗觉凛然,寻思魏延如此大功竟不能抵消其罪,日后定当谨遵军法,勿使有犯! 正文卷 第三百二十三节 揽良将马超碰壁 却说马超为整肃军法,假意革除魏延军职,忽闻芒中报说已生擒乐进,顿时大喜过望,便将魏延降职少校,令其出任童喜副将,以备日后攻伐旄羌。继而正襟端坐,细问芒中封丘战事之始末后,遂令亲军唤乐进入见! 少时,众军簇拥乐进入内,左右亲军见其昂然不拜,顿时大怒,便欲上前动手! 马超急喝止,令去其缚,朗声道:“孤久慕乐将军大名,今日得见,幸甚!”言毕,即令设座。 乐进拱手一礼,坦然就坐,却不发一语。 马超见此,暗忖道:“这是要等着老子下阶相请啊!尼玛,能不能换个新颖点的套路?”虽心下暗自撇嘴,但腿上却是不慢,乃从容起身,下阶踱至乐进面前,微笑道:“乐将军统屡败之卒,御守城民壮,却能巧借地利,设伏取胜,真乃将才也!若能转而助孤。。。” 话未说完,乐进已然起身,拱手打断道:“进败军之将,不敢当唐公赞誉!今即被擒,唯求一死而已,唐公不必枉费唇舌!” 马超闻言愕然,心道:“不对啊!乐进应该听我把话说完,然后感激涕零,纳头便拜才是,怎么跑偏了,难道是老子表现的不够诚恳?”思及此,遂略微躬身,正色道:“乐将军之所以战败,乃司马懿兵退荆北,使将军腹背受敌所致,加之所部兵卒战力不济,却非将军勇略不足,实不必妄自菲薄!若能坦然视之,横剑奋起,必可威震当代,名传千古!是故,还请乐将军思之!” 乐进闻之,不为所动,只还施一礼,却不再出言。 忽朱灵出列,愧声劝道:“此番战败,正如如唐公所言,并非将军之过,实不必负罪于心!眼见唐公宽仁重义,待人以诚,实乃不世出之明主也!还请将军抛开顾虑,以期建功立业,重振威名!” 乐进只做未闻,乃双目微闭,静立不答。 左近李敢大怒,斥之道:“唐公以你为人,故折节拜请,朱文博顾念旧情,亦诚心相劝,你竟置若罔闻,何无礼邪?!” 马超见之,先喝退李敢,继而叹声道:“人各有志,丝毫强求不得,既然乐将军无心助孤,便请自去。”言毕,示意亲军放行。 乐进闻言,长揖一礼,转身抬脚便行,自始至终,神色如一! 马超抬手挥退欲出列劝阻之众将,双目盯视乐进背影,心下大呼道:“老子可是出绝招了,你特么还不归顺?!” 不想,乐进并未回头,径自出府。。。 马超见此,不由气结,然覆水难收,顿时郁闷不已。 忽闻魏延进言道:“主公,乐进勇而有谋,若纵之,日后恐为大患!” 马超暗叹一声,故作淡然道:“我军兵锋无敌,量一乐进,何足为虑?”言毕,即令众将散去,心下却惆怅道:“唉。。。真不知道这乐进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说你现在回去找曹丕效命,他还能信任你吗?再说曹丕连中原都丢了,就算以后真的能干掉孙策,也只有巴掌大的地盘,能翻出什么大浪来?” 一时间,马超愈发难以释怀,又沉思片刻后,即令亲军赶上乐进,赠予其钱粮马匹,继而暗自缀行,看其欲往何处。。。 十数日后,人报冀州军团已然渡水,现于濮阳屯驻,庞德引徐庶、高干、候选等将来见。 马超闻报大喜,乃引亲军直入大营,就设宴中军帐! 少时,庞德引众将入见,正下拜见礼时,便见马超已趋步下阶,大笑道:“诸位劳苦功高,不必多礼!” 众将闻之,皆面带讪讪之色,但闻庞德愧声道:“末将等得以渡河,只因张辽慑于主公威名,自行退却之故,并非我等之功,实不敢当主公厚誉!” 马超挥手道:“诸位镇守河北数年,其功不亚诸将,何云无功?”言毕,即令诸将入座,唤亲军斟酒。 忽徐庶离席下拜,叩首道:“庶本颍川长葛人氏,先时避难荆州,后蒙玄德公不弃,遂供驱驰;及至兵败樊城,乃亡奔雍州,幸得主公收录帐下,尔今已十余年矣!今身在陈留,不由近乡情怯,思及家中老母,实难安坐,故敢请回乡省之,还望主公允准!” 马超闻之,颔首道:“所谓百善孝为先,元直心系高堂,实大善之行也!孤岂有不允之理?”言毕,即令黄四铁备下厚礼,引本部千人随行护送! 徐庶再拜称谢,拱手辞出。 待其走远,马超心下暗自嘀咕道:“历史上,徐庶老母不是被曹操抓起来逼死了吗?难道根本没这回事,或者因为我来了,所以没有发生?”许是此事无关痛痒,故马超未做深思,乃举盏遥饮,声称一醉方休! 因军中禁酒,众将难得痛饮,今见马超请酒,自然酒到杯干。饮至半酣时,李敢性起,遂引芒中等近卫军众将赍抱酒坛,邀斗河北诸将。 许是庞德不欲多饮,故出言推辞。不想,李敢不依不饶,言辞间极尽嘲讽之能事。庞德大怒!乃拍案而起,一把抢过酒坛,仰脖一饮而尽! 李敢见之,不由瞠目结舌,连连拱手告饶道:“庞将军海量,某家自愧不如!” 庞德放声大笑,张口欲言时,忽觉天旋地转,随即仰面一跤跌倒。 马超见此,急令亲军抬入后帐歇息,暗自吩咐军医从旁照看。 候选等将听闻李敢竟出言告饶,顿觉错愕,继而勃然大怒,纷纷呼喝出声,欲令其陪饮! 李敢面带苦色,指怀中酒坛,连声道:“诸位镇守冀州经年,有所不知,此酒乃益州新出,虽入口醇厚,然酒性极烈,便如某家般善饮者,若果如庞将军般豪饮,只怕亦立时醉倒矣!” 高干闻之,愈发惊异,遂连吃三盏,即大呼好酒!继而目视李敢,揶揄道:“李将军虽知此酒性烈,然可知庞将军亦性如烈火乎?若待明日酒醒,闻知李将军并未陪饮,必然出言讥讽!届时,非但李将军无颜见人,便是近卫军所部,恐亦面上无光!” 候选等见说,亦出言附和! 李敢无奈,遂大喝一声,抬手拍开泥封,举坛一饮而尽! 芒中等近卫军众将见之,轰然喝彩,遂各寻一将,捉对厮杀! 马超见状,哑然失笑,举盏浅酌一口,略微咂摸后,心下便暗自腹诽道:“这酒大概五十度左右,度数就算放在后世,也属于高度酒了,一坛最起码三斤,李敢和庞德竟然一口气干了!还特么是人吗?”思及此,忙唤左右近前,吩咐其等好生照看二人。 此次聚饮,竟持续数个时辰,直至众将尽皆醉倒方止。。。 正文卷 第三百二十四节 返长安拟建水军 次日,因恐众将宿醉未醒,故直至午时左近,马超方才擂鼓聚将,待众将齐至后,乃出言道:“眼下豫州已定,兖州只在掌中,因曹丕业已窜往淮扬,故青、徐二州亦弹指可得!鉴于此,孤早在驻兵陈留之时,便已发书长安,令政务省作速拟定官吏,并行文雍、凉、冀三州,动员百姓移民中原,想必此时已诸事齐备矣!余者便为驻兵之事,前日孤已新设豫州、徐州两大军团,令张隽乂总摄豫州、南阳诸地防务,故驻防徐州之任自然由诸位当之!未知你等有何见解?”言毕,抬眼环视众将,忽未见王双,遂取案上军报观之,览毕,恍然道:“看来徐庶也不是吃素的啊!就算魏延没有出奇兵,拿下中原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只不过兵员损失可就大了,现在徐州只需要屯兵下邳,就能和豫州的谯郡连成一片,防守是没什么问题的,是不是把徐庶调回长安呢?毕竟李开年纪大了。。。” 正思忖时,庞德已然出列,拱手道:“主公,眼下汝南、谯郡皆邻近淮扬之地,且驻有数万兵马,如此,则徐州军团只需驻守下邳即可,但青、徐二州皆东面临海,须严防吴军水军袭扰,故末将以为,当增编骑兵,以应不时之需!” 马超略作沉思,摇头道:“兖、青二州原驻有张辽、臧霸数十万大军,今其等即退走,必搬空仓廪余粮,加之徐州更是十室九空,我军粮草辎重只能自河北运送,且需接济兖、青二州百姓,若再增编骑兵,恐不堪重负!以此论之,眼下非但不宜增编骑兵,便是现有之大军亦须裁撤!至于吴军循海路袭扰,令明大可宽心,只因曹丕统数十万大军,裹挟徐州百姓,不日可至合肥矣!如此一来,孙策自顾不暇,安有余力觊觎青、徐?是故,数年内,中原必无战事!鉴于此,孤欲遣令明统步军五万,骑兵一万坐镇下邳,王双为副将,元才引步卒一万,骑兵五千坐镇北海,候选亦分骑步大军一万五千屯于东平国,辅助各州刺史安定地方,余者大军则转为役吏,或散入徐州为民,家眷亦可迁入,着免税赋三年!令明以为如何?” 庞德等冀州众将皆深然之,领命后,拱手请辞,欲回返濮阳。 马超令众将先行,却将庞德唤入后帐,和声道:“令明随孤征战多年,虽少有攻城略地之功,但或驻守险要,或镇守一方,实为军中柱石!孤不托他人,而独托令明者,盖因令明勇毅有智,军中威望仅次于孤耳!然此番镇守下邳,重在平靖地方,并非用兵淮扬,令明须谨记之!” 闻此言,庞德心下暗凛,只道马超心怀疑忌,遂忙下拜,叩首道:“末将定不辱命!” 马超伸手将之扶起,微笑道:“此间只你我二人,令明无须多礼!”言毕,挥手令其入座,接着道:“料想徐州数年内应无战事,又因李文优年事已高,只恐其心力不足,是故,孤欲将徐元直调入军务省,未知令明意下如何?” 庞德见说恍然,乃拱手道:“末将等皆为主公麾下,主公自可随意调度!且此番末将只领镇守之责,料必无碍!” 马超闻言颔首,又嘱咐几句后,便令庞德起行,却自统近卫军立营陈留城外,静候徐庶回返。。。 月余后,闻知徐庶孤身赶回,马超即唤之入帐,置酒相待,乃亲自把盏,略饮数盏后,便告知徐庶,欲将之调入军务省供职,令其速返颍川,携家眷迁入长安。 徐庶闻之,即起身下拜,郑重道:“庶定竭尽全力,必不负主公重托!”言毕,复转苦笑,接着道:“庶意欲将老母接入长安,以便早晚侍奉,然家母言道:颍川已入唐公治下,与长安何异?再者,若因此劳师动众,只恐误了公事,故执意不从!” 马超见说,感佩不已,心道:“演义上说徐母高义,还以为肯定有夸大的成分,没想到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念及此,遂令亲军往见颍川太守杜恕,令其好生看顾徐庶家眷,一应所需,勿使有缺! 徐庶见此,感激莫名,再拜称谢! 马超挥手令其免礼,待其入座后,便将中原各州之调兵方略详细告知,就问其意下如何? 徐庶略作沉思,拱手道:“中原各州防务皆极为稳妥,庶并无异议!然眼下中原将定,虎牢关或无须驻守大军,不如令四公子改屯陈留,如此一来,无论豫州何处示警,皆可就近应援!主公以为然否?” 马超闻之,颔首道:“元直所言极是!待政务省文书送至,定下各州郡官吏人选后,孤便回返长安,届时便令马岱屯兵陈留,仍归张郃辖制!”言毕,即举盏邀饮。 徐庶略微躬身,饮胜后,忙起身为马超把盏,进言道:“孔明政才绝世,吏部干吏极多,量数州之地,何足道哉?故庶请主公速返长安,继而重建水军,以便日后进取江南!” 马超深然之,继而摊手道:“昔日冀州大捷,便全凭水军建功,然孤正欲大兴水师之时,却被陆逊轻易击溃!究其因由,乃无有精通水战之将耳!想孤自起兵凉州以来,麾下诸将无论步战骑战,皆无惧天下,奈何却无一人通晓水军战法!若此,即便孤组建百万水军,却无良将统之,又能奈吴军何?” 徐庶见说,眉心微皱,沉吟道:“主公所虑极是!然以庶之见,所谓水军战法,实与步军战阵大同小异,不过以舟代足而已!是故,我军水师之所以不敌吴军,并非战力不及,只因众将士少经战事,不擅操舟耳!鉴于此,主公只需广造战船,先期招募二十万水军,再择一善水之将统之,就立水寨于东莱郡昌阳县,一则可就近运粮,再则远离淮扬,吴军不易察觉,待成军后,即分批循海路袭扰江东,以战代练,待大军饱经战事后,自然不逊吴军!” 马超闻说,暗忖道:“这话有道理,精锐都是打出来的,多吃几次亏罢了!不过这事有点大,得跟李开他们商量一下。”思及此,遂谓徐庶道:“元直所言极是,孤这便传令拔营,待回返长安后,即召集诸公详议之!”言毕,便与徐庶对酌,又议及聚兵益州,继而顺江攻取荆州之事。 正文卷 第三百二十五节 入司州民心所向 建安二十一年春,三月,豫州各郡县之官吏尽皆就位,马超遂引徐庶、朱灵、杜袭、繁钦等拔营起行,遣李敢统近卫军先行,只留芒中、黄四铁二将统五千亲军随行护卫。陈留太守常林领一众官吏送出十里方回。 十余日后,大军行至中牟县,恰遇马岱领军赶至。马超闻知,就令立营,唤马岱入帐,谓之道:“岱弟可知,为兄为何令你驻兵陈留?” 马岱见问,拱手答道:“自然是平靖地方,护卫前方大军粮道!” 马超闻之,微微皱眉,继而神色转肃,沉声道:“若只为此,何须五万大军?!” 马岱思之亦然,即面现不解之色,下拜道:“弟愚钝,还请大兄明言!” 马超暗叹一声,伸手将之扶起,肃容道:“眼下中原已定,为兄治下已达十三州,疆域纵横何止数万里?故令休弟屯兵塞北,铁弟坐镇河内,岱弟则驻兵陈留,且皆部领大军,然此数地却并无战事,岱弟可知为何?” 马岱闻言,似有所悟,然却不知从何说起,乃拱手求教。 马超见此,沉吟道:“岱弟须知,防微杜渐远胜于亡羊补牢!” 闻此言,马岱顿时恍然大悟,复起身下拜,叩首道:“大兄宽心,弟必竭尽全力!” 马超挥手令其起身,假作不悦道:“此间并无外人,你我又分属兄弟,实无须多礼!”言毕,复转微笑道:“此番岱弟驻兵陈留,或三年五载亦未定也,可将家眷接至陈留!”心下却暗道:“也不知道马岱是不是真的明白了?唉。。。有些事还是不能说破啊!其实并不是我不信任自家兄弟,也不是不放心各路大将,关键是现在正处于封建社会,皇权至上,别说是兄弟间相互防备,就是自相残杀也是屡见不鲜的事,更不用提边关将领拥兵自重了!记得刚起兵的时候,李开就提醒我,虽然当时没当回事,但还是按他说的办了,现在看来,效果真不是一般的好啊!主将当然得用智勇足备的,但副将必须是我兄弟!这样一来,不就相互制衡了吗?主将想要图谋不轨,你得顾忌我兄弟啊!反过来,兄弟要是有什么想法,没有指挥权,谁听你的?那主将、副将沆瀣一气怎么办?就算真有这种可能性,监察司也不是吃素的!再说了,我花那么大本钱组建的近卫军,可不是专门用来攻城略地的!” 正思忖间,便见马岱忙不迭奔出帐外,就令亲军疾奔长安,往接家眷!继而入帐,赧然道:“小弟喜不自禁,还请大兄勿怪!” 马超哑然失笑,又取笑几句后,便令亲军奉上酒菜,兄弟二人推杯换盏,把酒欢言,不觉大醉。。。 十数日后,大军将至虎牢关。遥见关山嵯峨,马超顿生感概,乃叹声自语道:“难怪张郃使尽浑身解数,都攻不下虎牢关!照我看,如果没有飞机大炮,神仙都没辙,这特么根本不是人力能攻破的!要不是魏延冒险偷袭,现在连南阳都不一定能拿下,更别说中原了,虽然有点胜之不武。。。尼玛!难道乐进就因为这个原因不服气,所以宁愿回老家种地,也不肯投降?”正心下郁郁时,梁方已领兵出迎,下拜见礼后,就请马超入关歇息。 马超见天色尚早,遂摇头不允,嘱咐其谨守关隘后,即令大军起行,欲赶往巩县立营。 入关略行数里后,官道便逐渐平直,临近巩县时,愈发宽阔,足以容纳五驾马车并行!放眼望去,两侧麦田郁郁葱葱,迎风摇曳,远处村寨林立,错落有致,好一片田园盛景! 马超、徐庶及近卫军众将士皆见惯此景,故悠然前行。 朱灵等却尽皆瞠目结舌,互视一眼后,便闻繁钦讶然发问道:“昔日司州之战,贾文和为筹军资,曾纵兵大掠河洛,致使民不聊生!如今只年余而已,且巩县不过司州边缘小县,何来如此稠密之人口?在下实思之不透,故请唐公解惑!” 马超闻言愕然,寻思道:“这些都是户部和司州刺史府的事,你让我怎么给你解惑?可繁钦问了,我得回答啊!总不能让他自己去问刘璋吧?”暗自思忖片刻后,遂答道:“许是孤下令移民之故,此亦我军惯例,休伯不必惊讶!” 繁钦闻之,愈发不解,正欲再问时,却闻杜袭已然出言道:“敢问唐公,迁移至司州之百姓原籍何处?再有,所谓故土难离,其等又为何甘愿背井离乡?” 马超见问一窒,暗骂道:“尼玛!我特么怎么知道他们从哪迁来的?不过这些百姓绝对是心甘情愿的,毕竟户部的补贴政策很优渥,所以肯定没有强迫迁移的情况发生,否则监察司早就上报了!可是老子只是下令迁移而已,连迁了多少都不知道,更别提具体操作了。你说杜袭他们好歹也算是名士,怎么尽问些鸡毛蒜皮的事?老子自己都特么不清楚,还给你们解个毛的惑啊!”思及此,顿觉心烦,但又不便发作,正寻思如何作答时,忽见田野似有百姓劳作,遂令芒中亲自往唤之,继而示意杜、繁二人稍待。 芒中闻令,即搬鞍下马,飞奔而去。 百姓遥遥望见,纷纷停下田间活计,结伴驻足田埂,虽略微躬身,但全无惊惧之色,待芒中奔近后,即拱手见礼道:“我等见过将军,未知将军有何吩咐?” 芒中忙还一礼,继而手指官道,缓声道:“唐公在此,令某来唤诸位乡亲,或有话问询。” 众百姓闻听马超在此,顿时哗然,有腿脚灵便者疾奔回村落,欲招呼乡邻,前往拜见之。。。 比及芒中奔回时,身后百姓已达数百之众,乃牵羊担酒,罗拜于地! 马超见此,顿时哭笑不得,就于马上微微欠身,大呼道:“诸位乡亲不必多礼,起身答话即可!”言毕,见众百姓皆依言起身,遂扬声问道:“你等何时迁至此地?县府怎生安置?税赋如何厘定?原籍何处?” 众百姓见问,皆目视里正,但见其躬身答道:“回禀唐公,我等皆为京兆上洛人氏,于去岁秋分迁至此间,县府先依丁口划拨田地、屋舍,继而下发良种牲畜及越冬谷米,并免除今岁税赋。” 马超闻之,微微颔首,即挥手令众百姓散去,羊酒等亦一并带回! 里正见说,忙下拜求恳道:“我等得以丰衣足食,全赖唐公护佑,些许羊酒实不成敬意!”言毕,招呼众百姓下拜,叩请马超笑纳! 马超无奈,只能颔首应下,待百姓散去后,乃轻咳一声,问杜、繁二人道:“二公复有疑问否?” 然二人却良久不答,马超讶然回视之,便见其等早已呆若木鸡矣。。。 正文卷 第三百二十六节 公府内天子催婚 却说马超将中原各州军事安排已定后,便引近卫军及朱灵、杜袭、繁钦等回返长安,欲量才委用。行至巩县时,繁钦等忽问起民生之事。马超早已将政务诸事尽皆交予诸葛亮、杜畿等,故不知如何作答,遂遣芒中唤附近百姓前来,细问之。不想,四野百姓闻知马超在此,顿时沸腾,乃纷纷牵羊担酒来见。 繁钦等知悉因由后,顿觉难以置信,然事实俱在,故皆怔立当场,便是马超问话亦犹若未闻。 马超见此,不由哑然失笑,心下暗自得意,正欲再次出言时,便见左近朱灵已然下马,疾奔追赶散去之百姓,大呼道:“去岁秋分,巩县及虎牢关皆驻有大军,你等岂能安心耕作?!” 众百姓闻之,尽皆愕然相顾,但见那里正拱手反问道:“唐公志在扫平天下,造福万民,故两军征战乃常有之事,然与百姓何干?且巩县驻有我唐国大军十数万,魏军安敢来犯?如此,我等为何不能安心耕作?” 朱灵见说一窒,暗忖道:“唐公新得司州不久,仅大军军粮便所需甚巨,何来余力安置百姓?”思及此,愈发不解,遂拱手还礼,就问之。 里正答道:“某去岁方才退役,本于此事知之不详,然年关入县城贺岁,闻县尊有言:我等迁移百姓之用度,皆由户部行文,发往各县依丁口划拨,大军粮草则由刺史府统一调度,故军民并不相干,只于闲时偶尔助州府运送而已。” 朱灵闻言大惊,喃喃自语道:“唐公崛起雍凉不过十数年,立国亦只数年而已,为何能应付如此巨大之粮草消耗?!” 那里正隐隐听闻,顿时面现傲然之色,朗声道:“唐公海纳百川,治下有民已逾一千五百万户,近六千万口!再推行善政,无论士族豪绅或流民百姓,皆依丁口厘分田地,且免除劳役,税赋亦只十取其三而已,故而百姓皆有其田。并严禁土地买卖、私蓄奴仆,加之鼓励拓荒,凡耕作满三年者,既归自有,只需按章纳税,即可传于后人!但我国大军却远不足百万,是故,所耗粮草虽巨,然于唐公而言,又何足挂齿?”言毕,拱手一礼,引众百姓自回村寨去了。 朱灵闻之,顿时暗觉惊骇,寻思道:“若果如此人所言,士族官绅岂非亦须一体纳粮?此亘古未有之政也!想各地士绅盘根错节,传承数百年之豪族比比皆是,故隐患实多,恐难以长治久安。。。”念及此,乃抬脚奔回,就将心下所思禀告马超。 马超见说,乃仰天大笑道:“以孤观之,文博所言之士族大家,不过冢中枯骨而已!其等倚为凭持者,乃累世为官将,彼此相互勾连,继而或于封地,或趁天灾,借机蓄养奴仆私兵,遂得以横行州郡!最可依仗者,乃其祖宗世代遗留之家学也!鉴于此,孤于起兵之时,即精练大军,使之所向披靡,其等私兵便如土鸡瓦犬般不堪一击矣!再广为设学,开启民智,择其品学兼优者为官,如此一来,豪绅与百姓何异?至关重要者,乃孤责令刑部编撰唐律,上至军国大事,下至邻里诉讼,皆有法可依!似此何愁天下不定,又为何不能长治久安?” 一席话落地,朱灵顿时哑口无言,乃拱手拜服! 杜袭、繁钦等亦回过神来,忙打马上前,欲细问马超治政之法。 马超暗自皱眉,忙挥手道:“眼见已近河洛,官道平直,不需十数日,即赶至长安矣!届时,诸公可前往政务省详细问询,何必急于一时?”言毕,即传令大军立营歇息! 杜袭等见此,只得拱手应下,虽仍满腹疑窦,但却不便再问。。。 因道路阔直,故未及二十日,马超一行便赶至长安。马靖、李开、诸葛亮及六部众官自然出城来迎,一番折腾后,马超便径直回府,自有礼部官吏安顿朱灵等食宿。 杨氏等早已闻讯,皆候于府门,故又是一通见礼寒暄之后,马超方得入府,洗漱方毕,便有仆妇来报,言称李阳请见。 马超闻报愕然,寻思道:“李阳不是在桂宫陪着刘协吗?就算有急事,也应该报告李开才对,怎么直接到我这儿来了?难道是刘协让他来的?要真是这样,这刘协的消息也太灵通了吧!”念及此,立时面现不悦之色,就入前厅,唤李阳入见,责问之! 李阳忙下拜,叩首认罪。 马超面色稍霁,挥手令其起身,问其何事求见? 李阳嗫嚅答道:“陛下闻知唐公入城,遂令小子过府相唤,请唐公入宫商议。。。商议儿女婚事。” 马超闻言,暗忖道:“这事老子早就答应下来了,至于这么着急吗?再说了,你刘协是嫁女儿,我特么都不急,你急个毛线啊!老子这屁股还没坐热呢!”思及此,顿觉好笑,遂吩咐亲军备马,欲随李阳入宫见驾。 李阳见此,忙唤住亲军,拱手道:“唐公有所不知,自大公子回返长安之后,陛下便一再敦促礼部拟定婚期!家父闻讯后,即与诸葛公商议,一致认定陛下或许另有所图!却顾及唐公鞍马劳顿,故未及禀告。因此,唐公不可轻易入宫,以免届时不便推辞,误入陛下彀中!” 马超见说,讶然道:“你父有何言语?” 李阳摇头道:“或只心存疑忌而已,故并未细说,唐公何不遣人召家父及诸葛公问之?” 马超闻之,遂罢入宫之念,只令李阳回见天子,就推说身体不适,恐殿前失仪,待歇息几日后,自当望见! 李阳领了言语,遂拱手辞出。 马超复转入后堂,令仆妇唤众妻来见,先问杨氏道:“为夫出征期间,皇后可曾因靖儿婚事召娘子入见?” 杨氏略作思忖,躬身答道:“回禀夫君,皇后虽隔三差五便遣人来唤,但只叙说家常而已,并未提及靖儿婚事,只是。。。闻知祺儿年已及笄,便欲寻叔明公做媒,说与陛下次子刘熙为妻。。。因夫君出征在外,故妾身并未应下。” 马超闻说,心下顿生警觉,乃微微颔首,示意杨氏不必多礼,又令诸女就坐,继而轻叩案几,寻思道:“刘协催婚,是想赶紧找个靠山,为自己留条后路,这特么无可厚非,最起码表面看起来很正常!但是曹节为什么又提议让刘熙娶马祺呢?明摆着老子不会同意的啊!” 一时间,马超苦思无解,不由心烦意乱。。。 正文卷 第三百二十七节 自古家和万事兴 正当马超百思不解时,忽见辛氏盈盈起身,先行至马超背后,继而伸手为其轻揉颈项解乏,口中却出言道:“若以妾身浅见,陛下此举只是欲图名分罢了,想必堂下诸公已有应对之策,异日夫君一问便知,不必多虑。但皇后欲求祺儿为媳,实乃居心叵测之举,切不可等闲视之!” 马超闻言一惊,皱眉问道:“宪英所谓名分何意?皇后又有何阴谋?” 辛氏见问,略作斟酌后,即转至马超面前,躬身答道:“若靖儿此时与曼公主结亲,是谓天子嫁女,则日后史官必有记载,恐多有不便之处。。。至于皇后之意,实乃暗中挑唆杨、姜二位姐姐对立,其心可诛!” 马超见说,似有所悟,深思之,顿觉悚然,乃暗自切齿道:“现在老子已经把中原拿下了,接下来肯定是要当皇帝的,到时候,马靖自然就是太子,所以刘协就抢先把女儿嫁了,等马靖继位以后,史书就会记载:帝初为汉天子之婿!反之却是:后乃汉天子之女!虽然都是马靖和刘曼结婚,但特么是两种说法!你刘协想争史书上的这句话,直说就是了,老子说不定就同意了,毕竟是我儿子娶了你女儿嘛!可是曹节玩的这招儿就尼玛阴险了!姜蓉才是马祺的生母,但你特么去征询杨婉的意见干吗?要是杨婉一时冲动,点头了,再按照现在的婚俗,这事肯定是成了!以后等老子登基称帝了,这杨婉就是皇后,姜蓉妥妥的封贵妃!那时候,曹节只需要唆使那什么刘熙使坏,马祺肯定得找姜蓉哭诉,这一来二去的,不跟杨婉干起来才怪!重要的是,吏部尚书姜叙可是姜蓉的亲哥哥啊!要是两家明着闹起来,倒不算什么,可万一双方都玩阴的,那特么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弄不好会出大乱子的!沃尼玛,真不愧是曹操的女儿啊!这套儿下的,简直绝了!就算李开和诸葛亮也不一定能察觉到后宫的龌龊!幸亏辛宪英聪敏,历史有名的才女还真不是吹出来的!” 明了皇后之谋后,马超顿时脸色铁青,起身便欲奔往前厅! 辛氏见其动怒欲行,忙上前拦住,柔声劝道:“夫君既已洞悉其谋,寻机推诿便是,何须动怒?” 马超闻言猛省,心道:“说得对啊!只要刘协还在长安,主动权就在老子手里!再说了,老子眼瞅着就要当皇帝的人,跟一个快下野的傀儡较什么劲呀?”思及此,不由暗自汗颜,遂回身坐定,吩咐仆妇往唤马祺,令其引一众弟妹来见。 仆妇领命去后,杨氏方才回过味来,顿时脸罩寒霜,冷声道:“不想皇后竟恶毒若斯,枉妾身一直诚心相待!既如此,日后休想妾身再入桂宫半步!” 马超见说愕然,正欲出言时,便闻辛氏接话道:“姐姐疾恶如仇、率直公允,实乃妾身姐妹之福也!然眼下皇后身份尊崇,姐姐若与之针锋相对,只恐落人话柄,不如虚以委蛇,万事自有夫君做主。” 杨氏乃氐王之女,只性情爽直而已,并非愚鲁之人,后嫁予马超,执掌内府至今,自然不乏见识,闻此言,岂能不明辛氏之意?故虽怒容不减,但语气已转缓和,乃谓众女道:“辛妹妹所言在理!若异日皇后再唤我等入宫,当谨言慎行,切不可轻易然诺!” 众女闻之,忙起身应下。 马超见此,环视诸女一眼,暗自欣慰道:“自古家和万事兴!虽然政事军事上有点费心烧脑,但是家庭和睦,可以说是父慈子孝妻贤惠,想不成事都难啊!老大杨婉是氐族明珠,对凉州马氏帮助非常大,舅哥杨兆更是没得说,豁出命的帮我啊!老二董姝温柔娴静,善解人意,简直就是古代妇女的典型代表;老三姜蓉娇憨率直,全无心机,属于傻白甜类型,最讨人喜欢;老四蔡琰就不用说了,女神!老五辛宪英聪明伶俐,机巧无双,难得的是安守本分,从来不把心机用在自家人身上;老六张琪瑛精灵古怪,通晓。。。呃。。。道术,以后延年益寿全指望她了!关键都是大美女,而且环肥燕瘦,各有特色,也算享尽齐人之福啊!再过二十年,年纪大了,上有老妇相濡以沫,下有少妻侍奉枕席,套用曹子建的词就是:休矣美矣!乐终古于未央!”思至妙处,马超不由仰天大笑。。。 杨氏等正商议如何应付皇后,忽见此,顿觉诧异,就问其因何发笑? 马超见问,顿生顽笑之心,乃轻咳一声,答道:“无他!只忽觉内室床榻过于短窄,欲令工匠重新打制而已。” 众女闻言,自然不信,唯姜蓉上前,雀跃道:“妾身亦有同感,尤其冬日,极其不便!未知夫君欲作何种样式?不如为妾身姐妹各做一张!” 马超闻之,强忍笑意,正色道:“为夫欲作之床榻长九尺七寸,宽则为两丈九尺七寸,足以容纳我夫妇七人,故一张足矣,多作无益!” 姜蓉见说一怔,忽闻杨氏轻啐一声,再看余者众女,便见董氏、蔡琰掩面不语,似笑似嗔,辛氏、张氏则轻埋螓首,面红过耳,顿时会过意来,不由颊飞红霞,顿足不依,继而纤手成拳,作势欲打。 马超顺势揽其入怀,笑谓众女道:“为夫日后或再难出征,自然闲暇颇多,然诸位娘子却各有居室,届时恐多有不便之处,故为夫方才思得此计,未知诸位娘子意下如何?” 众女闻说,顿时羞不可抑,忽闻张氏嗫嚅言道:“自古夫为妻纲,妾身等并无异议,然若打制床榻之匠人。。。将此事。。。将此事传扬出去,妾身等恐无颜见人矣!” 话音一落,杨氏羞恼道:“琪瑛休得乱言!似此。。。成何体统?!”言毕,不由满面通红。 马超伸手将张氏亦揽入怀,大笑道:“琪瑛深谋远虑,为夫远不及也!然此事并不难为,待为夫了却长安诸事后,便亲手打制床榻,定保无人知晓!” 正笑闹间,忽有仆妇入报,言称马祺引马云等一众弟妹请见。 众女闻报,急收整衣衫,各自正襟危坐。 少时,马祺携马云飞奔入内,大呼一声“爹爹”后,便一左一右搂住马超脖颈。 马超老怀大慰,正欲许诺引其等骑马玩耍时,忽闻杨氏轻咳一声。 二女顿时一颤,忙挣脱其父怀抱,噘嘴下拜,依次叩首问安。时仆妇亦怀抱马恪、马承等幼儿入内见礼。 马超见之,挥手令免礼,再起身将马祺、马云扯起,继而顾谓杨氏道:“为夫早便有言在先,府内不必拘礼,似此一本正经,何异于中军议事?”言毕,即接过马恪哄逗。 杨氏闻之,无奈应下,却转谓马祺、马云道:“若外人当面,切记谨言守礼,否则,严惩不贷!” 二女素惧杨氏威严,闻言忙躬身称诺。 马超见此不悦,但亦知无论马靖、马祺或其余子女,杨氏向来一视同仁,并无半分私心,遂不再出言袒护。 待仆妇奉上饭食后,马超又唤马靖入内,一家其乐融融。 正文卷 第三百二十八节 向来国顺天下平 数日后,马超召集文武,于公府议事,欲敲定中原四州刺史人选以及磋商后续移民屯种等事。 但见诸葛亮当先出列,呈上表章,言称政务省会同吏部、刑部、御史台、监察司等衙,已然拟定四州政事,就请马超过目。 马超见此,顿觉讶然,遂接表翻阅之,不由频频颔首,乃暗自感叹道:“历史上,诸葛亮号称千古一相,还真是实至名归啊!虽然沿用赵俨当豫州刺史,但是兵马却是最多的,而且跟荆州、扬州接壤的关键地方用的都是阎圃、秦义、杜恕、庞林等可靠的人;兖州、青州可以算是内地,就调司州别驾牵招跟河东太守陈震分别任刺史;因为徐州以后可能是出兵的地方,需要一个懂兵事的人配合庞德,所以让法邈转为文职,担任徐州刺史;至于杜袭、繁钦等归降的人则用作各州别驾,加上吏部选拔的各级郡守县令,只要河北的移民能在秋播之前赶到,用不了几年,中原就是铁板一块!啧啧。。。不管是官员调配,还是兵力部署,李开、诸葛亮都谋划的合情合理、井井有条,根本不用我操心,简直就是甩手掌柜啊!”感叹毕,正欲出言照准时,忽转念道:“不行!在领导的眼里,怎么可能有完美的计划?得稍微改动一下,否则时间长了,我就没有存在感了,这是很危险的!自古以来,被架空的帝王将相不都是从万事照准开始的吗?”思及此,乃稍作思忖,即提笔改任牵招为青州刺史;调冀州刺史田豫出任兖州刺史,着加俸禄五百石;却迁河东太守陈震领冀州刺史,余者不动。改毕用印后,即令政务省行文。 诸葛亮拱手应下,随即示意户部尚书杜畿禀告移民事宜。 但见杜畿从容出列,拱手道:“禀唐公,因先时移民肃州、新州、汉中、司州等地之百姓皆出自雍、凉二州,又因青、兖、豫三州百姓大多尚存,故此番户部拟从冀州移民徐州,首批计三十万户,待中原人口清查完毕,再做调整。”言毕,亦呈上表章。 马超览毕,暗忖道:“这是早就准备好了的节奏啊!还商量个毛线?”念及此,本欲提笔略改,不想,竟无从下笔,顿时意兴阑珊,无奈用印照准后,即挥手道:“诸公恪尽职守,孤心甚慰!若无别事,可各自回衙,着手中原政事!”言毕,起身便欲转入后堂。 忽见李开、诸葛亮双双出列,各擎表章一道,下拜叩首道:“汉室失统,致使天下纷争,百姓倒悬!幸得唐公掣三尺青锋,举义兵于西北,攘凶除逆、救难扶危,浴血转战十数年,护天子于危难之际,解万民于水火之中!乃革除弊政,使治下政通人和、上行下效,百姓皆耕有其田,得以安居乐业;又创新军制,令大军如臂指使、所向无敌,兵卒则厚加抚恤,全无后顾之忧!凡此种种,皆赖唐公一人之力也!此滔天之功可昭日月,实亘古未有!如今唐公威临四海、泽被苍生,当顺应天心民意,速既洪业,以宁宇内!” 话音一落,六部众官皆出列下拜,叩首道:“请唐公顺应天心民意,尊号九五,改元登基!” 马超见此,顿觉愕然,伸手接过左右呈上之表章,见其上所书无非引用谶、纬之言,图、书之兆以及诸般祥瑞,寓意自己合当称帝,然竟署有各州刺史、各军团主将以及其等所部官吏、军将之名讳,便是赵云、郝昭、温恢、阎柔等远隔数千里之官将亦赫然在列!马超览毕,心道:“看来李开、诸葛亮早就着手这件事了,说不定连改元年号都想好了,只要我点头,估计半年之内铁定办妥!但也不能吃相太难看不是?推让一下还是有必要的。。。”思及此,遂以德薄谦辞之。 众文武再拜求恳,并赍抱万民书上呈。 马超假作吟哦片刻,挥手道:“且容孤思之!”言毕,即转入后堂,却遣人暗留李开、诸葛亮、徐庶三人,带入书房叙话。 少时,众官散去,亲军即引三人至书房,马超令坐,首先开言道:“眼下汉室虽名存实亡,但毕竟传祚四百年,今日公等联名劝进,是否操之过急?” 李开见问,拱手道:“非也!早在主公统兵征伐中原之时,开等便已着手此事!司州刺史刘璋曾亲入长安觐见陛下,隐晦提及禅让之事,陛下已然应允,只等主公班师,便颁旨诏告天下!故主公实不必谦辞,宜早定大业!” 马超闻之,摇头道:“话虽如此,但中原初定,实难测民心之向背,若事有不谐,只恐生乱!” 闻此言,李开正欲答话,便闻诸葛亮已然出言道:“主公!曹丕退往淮扬时,曾下令张辽、臧霸尽取兖、青二州余粮,以供应大军及强行迁徙之徐州百姓耗用,如此一来,料想二州百姓必定苦不堪言!然依主公政令,必重新厘定百姓田地,并下发良种已备秋播。正所谓王者以民为天,而民以食为天!届时,主公惠及中原,百姓感恩戴德尚且不及,又岂能生乱?”言毕,见马超闭目叩案,沉吟不语,遂接着道:“截止目前,主公治下已有一千五百余万户,约六千万口,年纳粮赋近万万石,加之商贾所缴之税费,可保百万大军十余年之用度,且吏治清明,盗匪早已绝迹,百姓皆仓廪殷实,鼓腹而歌,拥戴主公之呼声响彻宇内!试问,若无主公雄才大略,何来眼下国泰民安?是故,还请主公顺应民意,登基践祚!” 话音一落,徐庶适时接话道:“正如孔明所言,王者以民为天,今既有万民上书劝进,非天意而何?若主公仍执意推辞,实有违天道也,岂不闻天予弗取,反受其咎乎?再者,所谓国顺天下平!庶以为,主公政才不输文、景,勇略则远胜卫、霍,辖下疆域之广更是亘古未有!更兼恩德泽及万民,威势充塞寰宇,若能代汉而立,必可开万世之基业!” 马超见说,暗自腹诽道:“我特么根本就没有推辞的意思好吧!只不过正在考虑要怎么做才能杜绝宦官之类不人道的事情,还有都城设在哪里,是不是效仿唐代的中书、门下、尚书三省,把军务省独立出来,以及给刘协封个什么爵位,所以就没话找话而已!可笑你们竟然当真了,劝说的话更是一套一套的,说相声呢?!”念及此,乃抬眼环视三人,沉声道:“既然公等所见略同,孤应下便是,然此事千头万绪,当从长计议!” 三人闻言,顿时大喜过望!但见诸葛亮连声问道:“主公宽心,诸多事宜亮等早已安排妥当!只需面见陛下,请其下禅位诏书即可!” 马超闻之,心下暗笑,寻思果不其然。。。 正文卷 第三百二十九节 再改制废除阉宦 却说众官以谶、纬、图、书之预兆以及各地多发祥瑞为由,联名劝进!马超本欲应下,忽心有所虑,故假意推辞,先令众官散去,继而召李开、诸葛亮、徐庶三人于书房详议。三人误以为马超无心践位,遂轮番进言。。。马超乃允之,却将心中所虑告知三人,就问其等可有应对之策? 三人见说,顿时面面相觑,愕然良久后,李开方才进言道:“重组三省以及陛下封爵,当由主公一言而决!只废除阉人一事。。。”言至此,略微停顿,继而起身下拜,叩首道:“主公,自秦以降,上至天子,下至王侯,内府便多用阉人充任近侍,及至光武帝时,后宫女眷众多,故宦官皆用阉人,再不复调他士,并俗定成规,以杜绝秽乱宫闱之事!若主公下令废除阉人,只恐。。。多有不便!” 马超闻言无语,暗忖道:“这有什么不方便的?我现在六个老婆,每人配两个仆妇、三个丫鬟照顾日常起居足够了,就算以后我再弄几个老婆,加起来也没多少人,为什么非要用太监呢?算了,这事先放一放吧!”思及此,遂起身将李开扶起,沉吟道:“宦官之事暂且不议,待孤详加斟酌后,再做定夺!”言毕,示意李开入座,继而搜肠刮肚,将后世封建王朝之组织架构大体叙述一遍,诸如主管军事之枢密院,六部二十四司、七品官制等。 。。。转眼两个时辰过去,因马超所知有限,多有语焉不详之处,或前后互相矛盾,或于礼制不合,故三人不时插话询问,致使马超头大如斗,偏又不知如何作答,几欲恼羞成怒,遂挥手道:“此不过孤之初步设想,定有不足之处,你等但拾遗补缺即可,何必探究?若孤已思虑周全,直接下令便是,又何须唤你等商议?” 三人闻说一怔,互视一眼后,便见李开摊手道:“主公所言之官制,开等闻所未闻,诸如七品官衔如何厘定,七品之下又设何职?枢密院即为军务省代称,其职权是否等同。。。” 话未说完,便为马超挥手打断,先伏案沉思,整合方才所议,继而奋笔疾书,将大致架构写毕,指于三人道:“待孤登基之后,下设三省一台五院监,即:中书省、门下省、尚书省、御史台、枢密院、监察院、少府寺、宗正寺、大理寺。中书省职司诏令起草及传达,设中书令一员,中书舍人六员,起居舍人两员,通事舍人及其余佐官三十员;门下省司职审核中书所出诏令以及群臣之奏章,并有封驳之权,设侍中一员,门下侍郎三员,郎官六员,起居郎两员,谏议大夫等佐官三十员;尚书省辖吏、户、礼、兵、刑、工六部,执行中书决策,总领全国政务,设尚书令一员,左右仆射两员,都省六员,尚书丞十六员,员外郎等佐官三十员;御史台职司纠察百官、都巡天下,可风闻奏事,有弹劾之权,设御史大夫一员,御史中丞两员,侍御史六员,主簿一员,观察使二十员,御史、巡按等百员;枢密院掌军国机务、兵防、边备、戎马之政令,统领各大军团,下辖军吏司、参谋司、兵备司、军法司,设枢密正使一员,由孤兼领之,枢密副使两员,司长四员,佐三十员;监察司改称监察院,与大理寺皆依原有编制,职司照旧;新增之少府寺、宗正寺各设寺监一员,佐官若干!州、郡设刺史,太守,下设别驾、长史、司马、录事、参军以及六曹官吏;县设令、丞、尉、主簿、录事、佐史;乡、里、村、坊等设长一员。诸公以为此制若何?”言毕,取案上手稿递于李开,示意三人观之。 便见诸葛亮急起身,抢步上前接过,就平铺于地上,旁若无人,席地细观之! 李开、徐庶见之,相视一笑,亦凑近观瞧。 少时,三人览毕,诸葛亮当即下拜,拱手道:“主公真神人也!所拟之各省部职司权责分明,看似互不统属,实则环环相扣,实乃大善之制也!亮以为,此制足以沿用千年!” 马超闻之,老脸微红,忙令其免礼,谦虚道:“孤能完善此制,皆赖诸公指正,实不敢当孔明之誉!”心下却得意道:“这可是我搜肠刮肚,整合后世看过的历史、清宫剧外加各种游戏、的心得,然后去芜存菁弄出来的,当然是不同凡响啦!” 正当马超暗爽时,忽闻李开出言道:“敢问主公,莫非宫中仪仗、车驾、膳食、宿卫等尽归少府寺署理?” 马超颔首然之。 李开见此,拱手道:“若如此,势必需阉人充任内侍,打理宫中杂事,否则恐多有不便之处,且难以周全。” 马超闻言,暗自腹诽道:“尼玛!还绕不过这个坎儿了!现在的妇女又不兴裹小脚,体力不一定就比太监差,多弄点膀大腰圆的键妇不就完了?反正老子是坚决不用太监的,太特么恶心了!”思及此,遂谓李开道:“文优所虑虽不无道理,但凡事有其利必有其弊!阉人之利,只体力略胜,或可操持力役耳,键妇亦能为之!然自古以来,阉人祸国之事却不胜枚举,是故,若任用之,弊远大于利!鉴于此,孤决意废除之,以期永绝后患!” 李开闻之,躬身称是,不复再言。 马超稍待片刻,见无人再问,遂起身道:“既然诸公对新制并无异议,孤便定下各省部主官:原礼部尚书羊衜出任中书令;门下侍中由文优任之,兼领监察院;尚书令一职仍由孔明当之;御史大夫之职非杨阜莫属;大理寺卿仍为张既;枢密院副使由元直及庞士元任之;少府寺监便由丁禄出任,其所部六万近卫亲军,改称禁军;宗正寺暂由孤执掌;其余副职佐官及六部官员,便由诸公提名,报孤照准后,着即启用!至于天子,待其禅位后,加安定郡公号,就于郡治临泾建府居住。诸公以为如何?” 闻此言,三人毫无异议,齐拱手应下。 如此,诸事议定,马超但觉头昏脑涨,便挥退三人,自入内府歇息,寻思明日入宫陛见,就与天子协商禅位之事。。。 正文卷 第三百三十节 孙伯符骑虎难下 正当马超筹谋践位之时,曹丕已领众文武抵达合肥,先令户部尚书刘馥遣员安置迁移百姓,继而召集贾诩、荀攸、陈群等商议谋取江东之计,乃当先出言道:“依先时议定,想必信使早已赶至建业,然孙权却并未回书,许是看破此计,孤甚忧之,未知诸公可有应对之策?” 众人见问,皆目视贾诩,但见其缓步出列,微笑道:“此计只为挑拨孙氏兄弟不睦,大王信使但能入得建业,即可获全功也,至于孙权是否回书,实无关紧要。待吴质说服张温后,江东四郡或唾手可得矣!大王宽心便是!” 曹丕微微颔首,忽皱眉道:“孤闻张温年幼,恐负所托,当另寻别计图之!” 贾诩见说,躬身道:“大王,自孙策征伐荆州,孙权独领江东以来,已历十载!初时,孙权并未能服众,幸得吴郡张氏鼎力相助,江东四郡方得安定;因张氏出自留侯余脉,汉室又素有衣冠子弟皆为州郡掾属之惯例,故张氏愈发得势,非但吴郡、丹阳尽在掌中,便是庐江、豫章亦有其族人身居高位。试想,若孙策还吴,其等仍能恣意江东否?眼下孙策大军将至,料孙权绝非对手,张氏必定别寻出路,然除却大王,何人能护佑其族?鉴于此,诩以为,张温必能成事!” 曹丕闻之,稍作思忖,沉吟道:“张氏所虑者,乃孙策强令推行新政,然若孤取江东,亦必推行之,其等又岂能相助?” 贾诩见问,捋须道:“大王虽亦行三省六部之制,但却未如马超、孙策般取缔封地食邑,故只需加张温显爵,并许其一县之地,则必可得张氏举族拥护!” 曹丕然之,即转首顾谓桓阶道:“伯绪处可有建业信报?” 桓阶见问出列,拱手道:“只闻报说孙策已行至柴桑,不知为何竟驻兵不前,却未有建业探报送至,还请大王恕罪!” 曹丕闻言皱眉,暗忖道:“许是孙策探知我军已至合肥,并遣使致书其弟孙权,故不敢逼之过甚耳!”思及此,遂问荀攸道:“文远大军现在何处?” 荀攸拱手答道:“眼下张将军已引李典、郭淮、戴陵三将统精锐大军五万,赶至居巢,不日可达历阳,只等张温调大船接应,即可登陆当涂县,继而直取建业!臧将军则率部出屯舒县,以窥庐江,顺带牵制孙策大军!” 曹丕闻之,虽稍觉放心,却不免暗祷吴质能尽快说服张温。。。 建业,张府内,书房之中,家主张允眉心深锁,顾谓堂下众子侄道:“人报魏王近臣吴质请见,未知你等是何主意?” 堂下张温应声拱手道:“父亲,我张氏得以枝繁叶茂,只因江东四郡并未改制之故,然眼下吴王已兵至柴桑,若其重返江东,必行新政,加之其人寡恩嗜杀,我张氏恐有灭族之危也!鉴于此,须说服孙仲谋起兵相抗,然其人虽聪敏善谋,但论两军征战,却绝非其兄对手!故为今之计,不如暗结魏王,助其谋取江东!如此一来,我张氏方可长盛不衰!” 话音刚落,便闻其弟张袛抗声道:“不然!眼见魏王、吴王皆欲行马超之政,乃一丘之貉也!以弟之见,当倾尽全力,助孙权割据江东!” 张温闻言,摇头道:“非也!魏王虽亦行三省六部之制,但并未明令削除各勋贵之封地食邑;加之其战败中原,眼下已无存身之地,若我族依附之,助其全取江东,则必得大功,获封县侯乃轻而易举之事!届时,便令宗族子弟尽皆辞官,回封地潜心就学,同时集聚家资,待马孟起挥兵江南之时,再行今日之举!如此固然封地尽失,但马超用人唯才,我族子弟必尽皆得官,假以时日,便是得入中枢亦未可知也!此即为马超治下士族所行之韬晦之计也!” 张允闻说大喜,即起身欲亲迎吴质。 张温见此,急止之,拱手道:“父亲勿急,待孩儿先往见孙权,探明情势后,再迎吴质不迟!” 张允然其言,遂令幼子张白将吴质请往客房稍歇。。。 郡守府内,孙权正于堂下来回踱步,焦躁不已,其叔孙静面色平静,端坐不语,余者孙瑜等诸弟皆垂首静立。 良久后,孙权仍不知如何是好,遂长叹一声,问计其叔。 孙静略作斟酌,沉吟道:“曹丕公然下书,其意欲离间你兄弟之情也!眼下伯符果然起疑,竟驻兵柴桑,其诡谋已得逞矣!即便仲谋前往柴桑请见,恐伯符亦难已尽信,然若不往,则必起兵祸,实进退两难也!为今之计,仲谋可往老夫人处哭诉,或可令伯符疑心尽去也未定!” 孙权闻言大喜,拱手谓孙静道:“叔父不言,吾几忘却!”言毕,抬脚直奔内院,请见其母。 比及张温赶至,闻知孙权已入内院,遂明其意,乃暗自冷笑一声,自回府面见吴质去了。。。 却说孙策接报,闻知曹丕已至合肥,却遣使致书孙权,请暂借庐江屯驻,顿时疑心大起,遂令大军止步柴桑立营,却召集众文武商议应对之策。 张昭、鲁肃等深知此乃曹丕之计,然自古兄弟间为利反目者比比皆是,其等又安敢担保孙权必无异心?是故,尽皆缄口不语。 孙策见此,大怒!乃喝令太史慈速领精兵五千,前往建业拘拿孙权! 鲁肃急止之,进言道:“曹丕蓄意离间,大王不可不察!” 孙策闻言,戟指道:“孤岂不知耶?!然仲谋亦非土木偶人,却为何不来柴桑请见服罪?!” 鲁肃闻之,当即下拜道:“肃敢请大王换位思之!”言毕,顿首。 孙策见说一怔,细思之下,顿时恍然,乃令其起身,谓之道:“孤失于计较也,望子敬勿怪!未知子敬可有良策?” 鲁肃连道不敢,拱手道:“二公子素来聪敏,虽被蒙蔽一时,但想必已看破此计,此时或亦如大王般进退两难也!是故,大王可修书一封,肃愿即刻动身,前往建业面见二公子,就陈清利害,劝其亲至柴桑,迎候大王!” 孙策闻说,略作斟酌,允之,方欲提笔时,忽见张昭出列,进言道:“且慢!想大王与二公子乃一母同胞,即便见疑,却不至于相互戕害,想必二公子亦明此理,然其并未来迎者,或因所部掣肘耳!鉴于此,若子敬孤身前往建业,恐为其等阴害!届时,大王除却动兵,再无缓和之余地也!是故,不如叙写家书,明言前因后果,再遣人送往太夫人处,请其规劝二公子!如此,则曹丕之计不攻自破矣!” 众人闻说,纷纷颔首称善。 孙策从其言,俱书毕,即遣亲军飞送建业,继而切齿道:“曹丕亡奔淮南,不思图谋中原,反施诡计害孤,令孤陷于骑虎难下之境地,着实可恨!待孤重返江东后,定起大兵伐之,否则难消孤心头之恨!” 鲁肃闻之,劝道:“曹丕只余残兵败将,大王破之易耳!然曹丕若灭,马超必然旬日即至!且司马仲达现屯兵荆北,所部精锐十余万,若闻知,必往投马超,届时汇合黄忠,恐荆南亦不保矣!故请大王暂息雷霆,以大局为重!” 孙策见说,恨恨然之。 正文卷 第三百三十一节 鲁子敬金蝉脱壳 话说张温往探孙权口风未果,遂径奔回府,本欲单独设宴款待吴质,不想,其族中叔伯闻风而至,无奈之下,只能于正厅摆宴。 酒过三巡后,张温假作不知吴质来意,乃以言挑之道:“久闻季重公乃魏王近人,又身居侍中之职,想必公事繁冗,然此番却亲身光临寒舍,未知有何见教?” 吴质见问,乃抬眼环视,却笑而不语。 张温微微蹙眉,挥手道:“此间皆温之叔伯兄弟,季重公言之无妨!” 吴质闻之,双目微动,乃起身环施一礼,言道:“此番魏王战败,想必诸公亦有耳闻,现如今,魏王暂屯兵于合肥,虽下令分出二十万大军屯田,且吴王已允诺奉送五万石军粮,但仍不足撑至秋收,无奈之下,故遣某登门求助,还望诸公不吝援手。” 张氏众族人见说,纷纷面露难色,一人正欲问询时,张温已抢先出言道:“魏、吴分属同盟,故此事我张氏本应责无旁贷,奈何族中仓廪已无余粮,实无能为力,还请季重公勿怪!” 吴质闻言,故作失望之态,当即抿唇不语。 张温见此,先假作沉吟片刻,继而歉然道:“丹阳郡实无余粮,然家父或可自吴郡、会稽、新都三郡调粮。待散席之后,季重公可面见家父求之,想必定有所得!”言毕,即起身把盏。 吴质佯喜,乃避席一揖到地,谢道:“某身受魏王重托,实不敢俄延,故请即刻面见家主,失礼之处,还望诸公海涵!” 众张氏族人皆面露了然之色,纷纷起身还礼,连道无妨。。。 少时,张温引吴质直入,与其父会于书房。 叙礼毕,张允先延之上座,继而拱手道:“族中人多口杂,几误大事,还请季重公见谅!” 吴质强抑满腔怒火,直言道:“自古君不密丧其国,臣不密则失其身,此番某家孤身渡江,潜入建业,本为机密之事,如今却阖府尽知,只怕难以成事矣!烦请张公速遣心腹渡某过江,迟则恐性命难保!” 张允闻言讪讪,只不住赔罪。 张温见此,忙出言道:“事已至此,多言无益,还请季重公速将魏王言语如实相告,以便于温等筹谋应对之策!” 吴质见说,长叹一声,继而面色转肃,沉声道:“眼下形势,想必张公了若指掌,不必赘言!是故,魏王已调集精锐大军五万,现于历阳待命,再遣某来此,只请张公密令牛潽守将张俨调拨战船,接应我军渡江,待兵至建业时,再遣心腹大开城门即可!” 张允闻之,忽面现难色,拱手道:“张俨乃老夫亲侄,故接应大军渡江之事,当无大碍,然建业却驻有精锐大军两万,且守将周泰乃孙权心腹,更兼其人勇不可挡,只恐不易成事。。。” 吴质闻言默然,苦思半晌无计,遂顿觉颓然。 忽张温出言道:“魏王大军既自牛潽登陆,当攻西门为上,届时只需遣心腹于东门纵火,则周泰势必亲往查看,是故,破城不难也!然温所虑者,乃牛潽水寨只五百余艨艟,却无楼船,须往返十余趟,方可尽渡大军过江,如此一来,耗时良久,若为蒋钦所部哨船撞见,只恐大事休矣!” 张允见说,挥手道:“此不难为也!调拨族中粮船即可,若自曲阿出港,驶往历阳只需数日而已!便有哨船撞见,见是张氏粮船,又岂能见疑?” 吴质闻言大喜,躬身施礼道:“临行魏王有言,此事若成,即加封张公县侯之爵,可于江东任选一县为食邑,并签发行文,永不更改!” 张允父子闻说亦喜,遂与吴质约定时日,又密谋良久后,方遣亲信送其出府,径往江边,飞棹直奔历阳。。。 却说孙权进退两难,遂依其叔孙静之言,入见其母吴国太,就哭拜于地,将前因后果和盘托出。 国太闻之,哑然失笑,挥手道:“伯符与汝乃至亲兄弟也!纵使曹丕暗施诡计,只需遣人往告之便是,何做儿女态耶?” 孙权闻言,止泣道:“母亲所言虽在理,然若非孩儿亲往,恐难取信兄长!” 国太见说,摊手道:“既如此,仲谋何不亲往柴桑辩解?” 孙权摇头道:“母亲有所不知,眼下曹丕虽止步合肥,然其前部十余万大军业已屯兵舒县矣!若孩儿远赴柴桑,一旦魏军来袭,如之奈何?” 国太闻言,稍作思忖,即唤呈上纸笔,欲作书为孙权开解,并劝孙策回吴,忽报吴王有书至!国太取书拆视之,但见字里行间尽是母慈子孝、兄友弟恭之言,顿时老怀大慰,即递书孙权,谓之道:“伯符止步柴桑,亦乃备御舒县魏军也,并非见疑,仲谋不必忧心,只作书答复便是!” 孙权览毕,心下稍安,遂作回书,言称江东四郡兵马随时候令,请孙策作速进兵虎林,以防曹丕!再附上印绶,令来人火速回报! 十余日后,孙策接书,览毕,递书鲁肃,长叹道:“若非子敬,孤即中曹丕之计也!”言毕,即聚集众将,喝令大军起行! 众将领命,方欲辞出时,忽有亲军入报,言称魏王遣使求见! 孙策闻报大怒,令先行羁押,待至虎林立营后,再作区处! 张昭劝道:“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眼下魏王虽居心叵测,但荆北仍需借重其力,故请大王暂且息怒,唤来使入见,看其有何言语?” 孙策挥手道:“无外乎求地存身、借粮屯兵罢了,待孤进屯虎林,稳固江防后,见之未迟!” 张昭见说,忙躬身道:“魏王失却中原,固然心存袭取江东之意,但眼下虎林、芜湖一线驻有蒋钦五万水军,建业亦有重兵守御,量魏王无有水师,万难得逞!又因司马懿屯兵荆北,正与公瑾协防黄忠,鉴于此,大王实不可急于进兵!” 孙策明了其意,不由暗觉颓然,遂先令众将各自回营整军,继而挥退左右,只留张昭、鲁肃二人,就问如何破局? 二人见问,对视一眼,但见鲁肃拱手道:“依眼前局势,可先面见来使,令其传话魏王,言称愿借庐江郡与彼暂驻,待唐军来攻时,再做商议!再令一将虚立大王旗号,屯兵柴桑,以惑魏王!大王则选精锐万人,统之自湖口登陆,取道虎林,回返建业,继而推行新政,重编江东大军!如此,不出三年,江东四郡及荆南诸地必然兵精粮足、人口丰茂!届时,无论魏王是否归顺,我军皆可循海路发兵幽州,或起大军攻打西川,总之,再不患他人掣肘矣!” 孙策闻言大喜,即唤魏使入见,不等其开口,便以鲁肃之言告之,令其速回合肥禀报曹丕!再传令太史慈驻守柴桑,自引张昭、鲁肃、诸葛瑾等六部官员并统一万精锐,使陈武为先锋,直奔湖口。 与此同时,曲阿县,吴郡张氏之船队正逆流而上,直棹历阳。。。 正文卷 第三百三十二节 破建业张辽建功 闻知孙策欲推行新政,且已然东返,江东四郡之士族、官宦、豪绅等本就一日三惊,加之魏军细作煽风点火,又因孙策确实屠戮荆襄在前,故愈发震怖,纷纷私下聚会商议,然却一筹莫展,遂联名俱书,上呈孙权请命。 孙权自得其兄来书后,渐始心安,遂于建业召集四郡官绅,宽慰道:“此番推行新政,不过依丁口厘分田土罢了,意在人口、赋税,并非诸位家资,实不必惊惧!” 话音一落,一人应声而出,拱手道:“话虽如此,但我等家业、田产等皆乃祖宗置下,并非强取豪夺!如今大王却仅凭一纸行文,竟欲收归公有,岂非过于儿戏?!再有,若我等府中之仆役、佃户尽皆入籍为民,族中老幼莫非一如百姓般下田耕作?若果如此,我等饱读圣贤之书何用?!” 众视其人,乃吴郡张氏家主张允也,闻其言,皆道有理。 孙权见此,抬手虚按,朗声道:“诸位,遥想当年,马孟起不过凉州军吏之子,竟凭借此制横扫雍凉,继而占据幽、并,跃马河北,如今更是据有中原,若不效法其制,只恐我东吴亦难偏安!是故,此番改制,并非大王有意为之,实乃大势所趋耳!还请诸位以大局为重,暂将田产归公,待异日大王北进中原,击破马超后,定然恢复祖制,届时,必加倍予之!”言毕,即令书吏逐一记录众人田产。 众人见此,纷纷颔首称是,不再抵触。 孙权暗喜,遂令设宴,聚众欢饮,至晚放散。 是夜亥时过半,建业守将周泰检视四门城防后,方欲歇息,忽报东门火起! 周泰闻报大惊,急调大军往救,并亲往探视。 比及奔至东门,火势已然收止,周泰盛怒之下,令左右擒东门守将至,正欲问话时,忽见十余军士仓皇奔来,大呼道:“禀将军,西门已破,不知何处兵来!” 周泰大骇,急令亲军往报孙权,继而喝令大军列阵,领之杀奔西门! 奔行未及百步,便闻前方蹄声大震,周泰稍作迟疑时,但见一将跃马而来,扬刀大喝道:“某乃雁门张辽是也!劝尔等跪地请降,以免伤及性命!” 原来,自张温与吴质约定后,即遣心腹往曲阿调拨运粮大船三百余,赶赴历阳渡魏军过江。张辽见果有船只接应,大喜!即将大军一分为三,乃引戴陵并统万余军首批登船,溯水飞棹牛潽,却令李典、郭淮领中、后两军,随后分批渡江。 这边厢,牛潽守将张俨早已令亲信接应,故而魏军兵不血刃,一拥入寨,就分兵守把寨门!张辽立于塔楼之上,遥见零星溃卒没入夜色,不由双眉紧皱,乜视张俨一眼后,谓之道:“本将欲即刻杀奔建业,敢请张将军屈尊充任向导!” 张俨闻言一惊,连声道:“不可,此间只万余兵丁,即便得以攻入建业,恐亦难久守!不如待后续大军赶至,再定行止不迟!” 张辽见说,暗自切齿道:“寨内区区五千守卒,此人竟未能尽数拘之,实乃无能之辈也!否则,本将又何须如此行险?!”思及此,遂抬手戟指寨外道:“既有溃卒得脱,必飞奔建业报讯,本将安敢俄延?!” 张俨闻之,面上愧色一闪即没,拱手道:“并非某家执意不允,实因将军乃魏王爱将,且统领一军,岂能轻易行险?倘有疏虞,只恐前功尽弃,故请将军思之!” 闻此言,张辽勃然大怒,却又不便发作,只能忍气吞声道:“将军有所不知,此时贵家主或已依约遣人于建业西门暗伏,故本将须抢在孙权接报之前赶至,否则,本将破城无望事小,但吴郡张氏恐族灭无日矣!” 张俨见说,面色阴晴不定,稍作盘算后,问道:“未知将军几成胜算?” 张辽闻之,先是一声轻嗤,继而放声大笑,回指身后马步大军道:“本将只统此间骑兵三千,即可纵横江东,遑论尚有近万锐卒乎?!” 张俨闻言,没来由心下一安,复又权衡再三后,允之。 张辽见此,暗吁一口长气,随即跃下塔楼,吩咐戴陵道:“汝就领寨内步军,于此间接应李、郭二将,待大军尽数渡江后,便传本将军令,着其等统兵三万,即刻进击建业,余者仍由汝统之守寨,勿使有失!”言毕,等戴陵接令后,即请张俨头前引路,却领三千骑兵缀后里许,径直杀奔建业! 因时值夜间,再有张俨当先奔走,故沿路吴军哨卡皆不以为备,纷纷抬开鹿角拒马放行,待察觉有异时,却为时已晚。于是乎,张辽领兵一路疾行,次日夜间便已掩至建业城外,就寻偏僻处歇马,并请张俨遣心腹潜入城下唤门,令暗伏族兵依计行事!少时,便遥见东门火起,未几,城内已是人声鼎沸。张辽见此,急令全军上马,径奔西门!离城百余步时,便见城门已缓缓打开,张辽大喜!乃一马当先,领军一拥入城,继而分兵五百,请张俨统之,往擒孙权,却引剩余铁骑,窥准火光起处,疾驰而去!比及奔近,正遇周泰,即扬刀大骂! 周泰情知中计,顿时瞋目欲裂,乃挺枪跃马,借东门大火之余光,直取张辽! 张辽见此,却并不迎战,只将手中长刀奋力劈下!身后铁骑见之,即急催战马,顿时蹄声如雷,呼啸间席卷而至! 因方才火起,此时东门处已聚集近万吴军,若列成阵势,张辽未必可胜,然其等大多为救火而来,故并未携带兵刃,便是着甲者亦寥寥无几。骤见铁骑掩至,皆面如土色,不知何人发一声喊,吴军顿时大乱,争相奔逃。周泰喝止不住,正欲奔往南门调兵时,忽忆起孙权尚在府中,遂急引亲军避开魏军铁骑,径直往救! 张辽犹若未见,只驱兵于建业城内横冲直撞,掩杀吴军溃卒! 这边厢,张俨熟谙路途,领兵直奔郡守府,欲生擒孙权,独领大功!不想,早在火起之时,府中宿卫便已集结,故魏军未及奔近,便被箭雨所阻!张俨大怒,乃打马避往道左,却喝令身后魏军冲锋!前排魏军队率见此,齐齐一怔,虽鄙夷张俨为人,但稍作迟疑后,仍长枪前指,下令突击!众魏军闻令,方欲加鞭时,忽闻身后蹄声大作,乃是周泰引百余亲军杀至! 眼见果有魏军突袭郡守府,周泰心下暗呼侥幸,忽瞥见张俨,顿时目眦欲裂,乃急挺长枪,直取张俨!但见其吼声如雷,枪刺刀砍,手下竟无一合之将!片刻间,便已杀散魏军!张俨见此,不由魂飞魄散,措手不及之下,被周泰一枪刺死! 此间魏军皆为许褚所部虎卫军,虽亦悍勇非常,但张俨已死,且吴军援兵已至,眼见突入郡守府已然无望,是故,众队率互视一眼,即呼哨一声,率部四散而去。 周泰不知魏军多少,又耳闻喊杀声愈近,遂不敢追击,乃疾奔入府,就请孙权上马,避开魏军铁骑,奔出南门后,即沿秦淮河一路向南,欲取道泾县,亡奔虎林。。。 正文卷 第三百三十三节 布疑阵张温用计 待张辽肃清建业城内残余吴兵后,即令大开城门,继而传令大军立营城外。 亲将闻令,不解道:“李、郭二位将军尚需数日方可抵达建业,主公却舍弃坚城驻兵城外,何也?” 张辽见问,挥手道:“我军已不足三千,且皆为骑兵,若拒城坚守,恐难支撑半日!然若立营城外,便有数万吴兵来援,本将亦可正面破之!” 亲将见说,大觉振奋,即遣探马出三十里巡哨,继而拱手请令道:“有主公亲自坐镇城外,吴兵必然无机可趁,然此番张俨战死,必然走漏风声,如此,张氏一族只恐难以自圆其说,故末将愿统数百骑巡按城内,以防不测!” 张辽闻之,冷笑一声,摇头道:“若果如此,张温何不出城求救?”言毕,抬手虚指道:“眼下上至孙策,下至周瑜、鲁肃等吴国重臣之家眷皆在城内,所蓄养之家仆私兵何止数千?若果真调兵入城,其等必误以为本将欲入府收捕,定然决死反扑!届时,于城内巷战,我军恐难应付。然若驻兵城外,无论其等出城攻打,抑或别处吴兵来援,本将皆可从容应对,便是不敌退走,也不虞后路!再者,张温既设此奇谋,岂无应对之策?” 亲将闻言拜服。。。 因魏军趁夜突入城内,只击溃守军后,便出城屯驻,故而城内众官虽闻报夜间东门火起,或有交兵,然却知之不详,待奔至郡守府时,方知建业已为魏军攻破矣!俱各大惊之下,纷纷遣心腹出城查探,继而就聚于正堂候报。 少时,报说城外驻有数千骑兵,观衣甲旗号,当为魏军,领军之将乃张辽也! 众人闻报,惊怒交加,顿时骂声一片,指责曹丕背信弃义!忽一人昂然直入,扬声道:“事已至此,诸公辱骂何益?当思应对之策!” 众视其人,乃昭义中郎将孙静也,忙上前施礼,就问计将安出? 孙静环视众人一眼,沉声道:“魏军得细作之助,方才突入城池,然只数千骑而已,故不敢入城屯驻,实不足为惧!”言至此,乃转身顾谓陆绩道:“然为策万全,烦请公绩致书陆伯言,请其即刻领兵来援!”言毕,复谓众人道:“诸公则速召集家兵,随本将出城杀敌!” 闻此言,众人暗觉可行,方欲转身回府时,忽见张温越众而出,朗声道:“诸公且慢!温以为,魏军之所以驻兵城外者,只因城外便于铁骑驰骋,同时抢占地利,以防建业周边援兵耳!再者,即便我等尽驱家兵,可得兵力几何?兼且张辽勇不可挡!一旦事有不谐,非但殃及满城百姓,只恐大王之亲眷亦难保全!是故,当遣人佯作出城问责,待明了前因后果之后,再定行止不迟!” 孙静闻之,暗觉有理,遂罢聚集家兵之议,只请陆绩作书,飞送吴郡,唤其族侄陆逊领兵来援! 陆绩慨然应允,方欲提笔,便闻张温又出言阻止道:“不可!正所谓远水难解近渴,何况魏军既然驻兵城外,岂能不严加提备?” 孙静见说,怒道:“若依惠恕之言,我等莫非尽皆困于城中待死乎?!” 张温见此,乃躬身一礼,肃容道:“敢问将军,合肥距建业数百里,且有江水阻隔,加之沿路哨卡无数,然魏军铁骑却能悄然掩至,何也?” 孙静闻言,惊声道:“惠恕言外之意,莫非暗指城内有魏军内应?!” 张温郑重颔首道:“想魏军无有战船,渡江已是万难,若无内应暗助,岂能轻易突至建业?是故,无论我等作何筹谋,皆无益于事!既如此,不如各自回府,静待大王钧命!” 话音一落,本围拢一处之众官纷纷退开,瞬间泾渭分明。 孙静见此,顿时面色铁青,乃凝目环视众人,却抿唇不语。 张温心下暗笑,复谓孙静道:“将军,此番魏军毁盟来攻,虽一时得逞,然不过投机取巧而已,且其兵力至多三五万耳!若不出温之所料,眼下周幼平已保二公子破围而出,想必不日将至虎林,只需传令蒋钦出屯皖口,拒江而守,则魏军纵有百万大军,亦只能望江兴叹!届时,城外魏军便如无根之萍,灭之易如反掌!” 孙静闻说,稍作忖度后,然之!遂上前几步,附耳问张温道:“惠恕以为,魏军内应者何人?” 张温见问,缓缓摇头,又故作沉吟片刻后,回身对众人拱手一礼,沉声道:“诸位,眼下出城攻打魏军固然乃下策,但可将役吏、家兵等尽皆聚于郡守府,一则就近护卫大王家眷,再则便于统一调度,三则可使居心叵测之徒无兵可用!却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孙静见说,连声附和道:“此议甚妙!还请诸公作速回府调兵,一并交由本将统之!”言至此,声音转厉,切齿一字一顿道:“若有藏私者,便为魏军内应!” 众官闻之,忙不迭应下,继而拱手请辞。 忽孙静将张温唤住,谓之道:“惠恕多谋,烦请暂领副将之职,至于聚集家兵,遣一二亲随回府传令即可!” 张温闻言暗喜,却故作赧然道:“将军谬赞,温愧不敢当!惜温之家将族兵大多留于吴郡祖宅,建业城内不过数十人而已,恐难堪大用!” 孙静闻之,只道其顾虑自家族兵人少,难以服众,遂挥手道:“其等虽为私兵,亦须听令行事,惠恕只管下令便是,不必多虑!”言毕,即令亲军出府列阵,分领众官家兵,嘱咐道:“但凡违令者,立斩!” 张温见此,大喜过望,乃强抑喜意,下拜道:“将军如此信重,温敢不竭尽全力?!” 孙静忙上前扶起,就问其家兵聚齐后,如何行事? 张温微微摇头,皱眉道:“将军本可出其不意,分兵再度守把四门,然眼下内应未除,只恐形同虚设!”言至此,上前抵近孙静,附耳言道:“素闻张辽骁勇善战,临阵争先,或可设计诱斩之!” 孙静闻言一喜,先抬手挥退左右后,即连声问计。 张温故作斟酌片刻,沉吟道:“温以为,城外魏军乃先锋耳,后续必有大军!鉴于此,将军可弃守四门,先将众官家兵打散重新整编,再令其等分驻各府,却择精锐家兵千人,暗伏于郡守府内!待魏军大队赶至,张辽见我等毫无防备,势必直奔郡守府!届时,伏兵齐出,只需擒斩张辽,魏军即不攻自破矣!” 孙静闻计大喜,遂唤左右入内,令依计行事! 正文卷 第三百三十四节 斩陆郎孙静中计 却说孙静闻听张温之计后,不由信心大增,待家兵齐聚后,就选精锐三千,欲亲自坐镇郡守府,以便擒斩张辽! 张温见此,双目微动,劝之道:“将军乃我东吴大将,威名素著,张辽岂不闻焉?其人固然悍勇非常,但并非无谋之人!待其入城后,若未见将军之面,必然起疑,从而心生警惕!鉴于此,镇守郡守府之责可令温代之,将军则佯作出迎,如此一来,张辽必然入彀!” 孙静闻之,大觉有理,遂颔首允之。 张温暗自窃喜,接着道:“眼下众官府外皆驻有兵卒,即便魏军内应有通天之能,亦不得出府矣!故温请令亲自出城,假意质问张辽背盟,顺带查探魏军虚实,以便将军从容调度!” 孙静见说,忙止之道:“惠恕重任在身,岂能轻易出城?当遣他人前往!” 张温摇头道:“眼下魏军内应尚在,敢问将军,何人可代温前往?” 孙静见问动容,默然片刻后,沉声道:“既然惠恕已定下擒斩张辽之策,依计行事即可,何苦孤身行险?” 张温洒然一笑道:“此番魏军偷袭建业,想必蓄谋已久,只因曹丕兵败中原,江北已无容身之地,方才起意谋取江东,欲借大江之险,以避马超兵锋耳!若不出温之所料,即便曹丕奸谋得逞,亦须联吴抗唐,且于大王而言亦然!鉴于此,温此去看似福祸难料,实则安如泰山,将军宽心便是!”言毕,趋步上前,低声道:“再有,内应不除,东吴难安!” 孙静见说,不由愕然,片刻后,乃悟,即令左右随行护卫,请张温即刻起行。。。 建业城外,魏军大营,闻知张温求见,张辽顿时大喜,即令唤入! 少时,亲军入报,言称张温呵斥其等无礼,拒不入见!张辽闻报会意,即佯作大怒,令将张温等人尽皆擒缚,押入大帐! 片刻后,众亲军推搡张温等人入内,即喝令其等下拜! 张温面色凛然,昂首不拜,反怒斥曹丕背盟出兵,指使张辽偷袭建业,实乃小人行径,君子所不齿! 张辽闻之,拍案而起,喝令推出斩之! 左右闻令,即一拥而上,如狼似虎!张温毫无惧色,乃回顾孙静亲军一眼,厉声大呼道:“温触怒将军,斩之可矣!然此二人不过仆从护卫,何罪之有?!” 张辽见此,寻思做戏做全套,遂抬手示意亲军稍待,起身略微拱手道:“本将原以为江东无人,不想,竟有如公般强项者!既如此,本将便免却公等死罪,但须道明来意!” 张温并不道谢,乃轻哼一声,恰待出言时,忽见一将疾奔入内,本拱手欲言,却瞥见张温等,遂缄口,面带焦急之色,目视张辽。 张辽见之,即令左右将张温等牵出。 张温等方才出帐,便隐约听闻那将道:“。。。吴郡陆将军遣人来报,言称万事俱备,只待大军。。。” 少时,张辽又唤张温等入帐,却不再问其等来意,只挥手令去其缚,驱之出营! 张温见此,顿觉愕然,正寻思如何通报城内形势时,张辽忽又教牵回,谓之道:“昨夜本将突袭牛潽,曾斩将一员,据闻名唤张俨,乃公之族弟也,却不知是否属实,今可先往辨认,再将其尸首一并带回!”言毕,即令亲将引张温前往认尸。 孙静亲军本欲同往,却为张辽唤住,就喝问城内概况。。。 偏帐之内,张温闻知张俨竟死于周泰之手,不由怒火大炽,切齿先将孙静之谋备述一遍,继而沉声道:“将军移祸陆氏之计甚妙,温必力行之!”言毕,抚尸大恸。。。 建业城,孙静听完亲军禀告,顿时面色铁青,顿足道:“大王自统江东以来,未曾薄待陆氏一族,更是招陆逊为婿,不想!其等竟恩将仇报,端得不为人子!如此,休怪本将不念旧情!”言毕,即令亲军往收斩陆绩及其家眷! 张温假意劝阻道:“将军且慢!那陆氏固然可恨,但因昔日大王困杀陆康在前,故其等报复亦不为过,且眼下只舍弟张俨一人遇害,并未累及大王族人,然若将军擒斩陆绩,只恐建业再无活人矣!” 孙静闻之,愈发怒不可遏,切齿道:“惠恕不必忧虑!既然陆氏谋反,江东四郡恐将不保,我等所谋亦于事无补!既如此,待本将斩讫陆绩一门,便引大王家眷及建业众官弃城往奔虎林,量张辽定不阻拦!” 张温闻言,佯作大惊,拱手道:“兹事体大,还请将军上报大王定夺!”心下却窃喜道:“久闻张文远智勇双全,今日观之,果不其然!只此一计,非但唾手可得江东四郡,亦可令陆伯言走投无路之下,举族投效魏王,真乃一石二鸟之计也!” 孙静见说,挥手道:“若非陆氏谋反,张辽何来战船渡江?且魏军不习水战,岂能轻易击破牛潽水寨,致使张俨战死?!有此如山铁证,又何须上禀大王定夺?!”言毕,即喝令左右速将陆绩阖家斩讫报来! 约半个时辰后,连带陆绩幼子陆宏、陆睿在内,加之其妻妾仆从,吴郡陆氏居于建业之老少六十余口,尽皆遭戮!可怜陆绩致死不知身犯何罪。。。 孙静即斩陆绩,遂夤夜集结家兵,于次日护送孙策及众官家眷,径自出城后,绕过魏军营盘,取道泾县,直奔虎林!但眼见离城已近五十里,却不见魏军一兵一卒,不由心下起疑,暗忖道:“张辽不出拦截,乃情理之中,但为何连哨骑亦不曾见?”思及此,遂遣亲军奔往后队,欲唤张温来见。不想,回报却说张温并未出城!孙静先是一怔,稍作思忖后,不由恍然大悟,乃大叫一声,跌落下马!左右忙救起,但见其面若死灰,口中呢喃几句,复又昏阙。众亲军大惊,急声唤醒,将之扶上马车后,就令开拔。。。 城外,魏军营内,张辽正摆宴款待张温,令众将尽皆作陪。酒过三巡后,即起身亲自把盏,谓张温道:“惠恕公胸有韬略,腹蕴良谋,实乃经世之才也!然竟屈居曹掾末职,足见孙策并无识人之明!今佐魏王,必能执掌省部,一展胸臆!”言毕,举盏一饮而尽! 张温陪饮,略作谦逊后,即指右侧道:“将军何不于此再设一席?” 张辽闻言愕然,问之道:“惠恕公此言何意?” 张温笑指张辽道:“昨日,将军设谋嫁祸陆氏,孙静已然中计,如今江东已无怀橘之陆郎矣!若其族子陆逊闻讯,该当如何?” 张辽见说,抚掌大笑!是日,尽欢而散。 正文卷 第三百三十五节 曹丕收取江东地 十余日后,李典、郭淮统步军赶至,张辽就请张温权领丹阳太守,暂摄郡事,令李、郭二将领兵镇守建业城;自引本部骑兵出屯芜湖,并遣人传令戴陵调拨船只,往历阳接应曹丕渡江。。。 却说孙策赶至虎林县,蒋钦等将忙引入寨内,未及见礼,忽见亲军疾奔入报,下拜惶急道:“大王,二公子遣人来报,言称魏军得吴郡张氏之助,现已袭破建业,大王及众官家小俱皆失陷!” 孙策闻报,惊怒交加,随即聚集众将,传令尽起三军,反攻建业! 鲁肃闻令,急止之,劝道:“不可!大王试想,吴郡张氏深得二公子重用,岂能轻易投魏?既如此,魏军无有战船,渡江已是万难,何谈攻陷建业?故肃以为,此或为魏军细作散布之流言,若我军往援建业,曹丕必调大军偷袭虎林,继而坚守之!届时再与司马懿东西呼应,如此一来,只恐荆南尽属曹魏矣!再者,即便建业果为魏军袭破,大王亦须着眼大局,不可轻易与魏王决战,使马孟起坐收渔翁之利!鉴于此,还请大王谨慎处之!” 孙策闻言,顿觉在理,遂罢出兵之念,遣亲军奔往建业查探。 不想,未及三日,便有亲军入报,言称孙权引周泰自泾县而来,现距虎林已不足百里! 孙策闻报,骇然失惊,乃急奔出帐,引数十骑飞奔往迎! 这边厢,孙权正引周泰并百余残兵狼狈奔行,忽见数十骑迎面而来,及近后,见是孙策当面,顿时下马哭拜于地,言称张温暗接曹丕,先令其弟张俨接应张辽自牛潽登陆,继而使心腹于东门纵火,再趁周泰领兵救火之时,大开南门放魏军入城!因张辽所部皆为骑兵,加之夜色黢黑,又因猝不及防,故而守军一触即溃,幸得周泰死命相护,方得脱此难。。。 孙策闻知建业确为魏军袭破,顿时怒发冲冠!引亲军及孙权、周泰等疾驰回营,就令擂鼓聚将,待众将聚齐后,即令鲁肃为主将,太史慈为副将,引兵三万,循陆路进兵牛潽;再遣陈武领一万精锐水军,顺江直下,攻取芜湖,趁势焚烧魏军战船,以绝其归路;并吩咐孙翊亲往庐江,助程普固守城池;又令蒋钦、周泰各统战船巡江,以防曹丕后续大军偷渡;却亲自坐镇虎林;同时遣人快马飞奔吴郡,传令陆逊亦兵进建业! 众将闻之,轰然领命!便是鲁肃、张昭等亦觉孙策调度有方! 不曾想,众将方欲出帐整军时,忽见一将踉跄奔入,大呼道:“大王!我父先被张温贼子蒙蔽,再误中其等诡计,现已将陆绩满门尽戮!父亲深知事关重大,故遣小弟先行报讯,请大兄早作筹谋!” 孙策视其人,乃孙静次子孙瑜也,闻其言,顿觉怒气冲焦,乃大叫一声,仰天喷出一口逆血,继而眼前一黑,直挺挺匍倒于地! 众将见此,大惊!急上前扶起,张口欲唤时,早已昏迷不醒矣! 鲁肃急遣亲军将孙策抬入后帐,令医师调治!再与张昭对视一眼后,即传令众将各自回营,无令不得妄动!继而就令孙瑜道出事情始末。。。当闻知孙策及众文武家眷尽皆无恙时,鲁肃不由暗吁一口长气,请孙瑜自行出帐歇息后,顾谓张昭道:“陆绩已亡,想必陆伯言亦不日投魏矣!未知张公可有挽回之策?” 张昭见问,喟然摇头,叹声道:“囊日大王依附袁术之时,曾围庐江两年之久,致使吴郡陆氏折损半数,家主陆康更是忧急而死!如今仇怨稍有缓解,孙幼台却又斩陆绩阖家,只怕再无挽回之余地矣!”言至此,复又长叹一声,黯然道:“若昔日平定荆襄之时,大王便一体推行三省六部之制,何来今日之祸?眼下失却建业,是无江东也!即便我军倾尽全力,恐亦只得两败俱伤之局,岂非平白便宜马孟起?想必曹丕早已算定,方才悍然动兵,偷袭建业!若不出老夫之所料,其信使旬日即至矣!” 鲁肃等然其言,不由齐齐一叹,继而同往后帐探视孙策。。。 合肥,闻知张辽已攻破建业,曹丕顿时大喜,乃聚集众文武,先取早已备下之国书,遣人快马送往庐江,交予程普;继而令军务省行文臧霸,令其即刻移兵巢县,兵至历阳后,即沿江立寨;再令政务省统筹百姓户、口,待夏收过后,分批迁往江东。 众文武闻知江东不日可下,尽皆暗松一口气,贾逵、满宠等纷纷进言治理之策。曹丕从善如流,令吴质尽皆记录在案,待亲临江东后,即着手实施。 忽陈登出列,拱手道:“大王,江东四郡固然民丰物阜,但山越蛮夷久攻不靖,当思平抚之策!” 曹丕闻之,挥手道:“昔日羌、氐、匈奴、鲜卑等蛮夷祸烈百倍于山越,如今于马孟起治下,与汉民何异?是故,孤只需一视同仁,分予其等土地良种,何愁南越不定?或有愚顽者,发兵灭之便是!届时,元龙当可征召其等入伍,即得精锐步卒也!” 陈登见说,拱手拜服。 但闻曹丕接着道:“孤所虑者,乃吴郡陆逊及会稽贺齐也!其等各拥大军数万,且皆为百战精锐,若能为孤所用,今岁即可兵临青、徐!未知诸公何人愿往说之?” 话音一落,吴质应声而出,请令前往! 曹丕大喜,方欲从之,忽见贾诩出列,拱手道:“大王,吴郡陆氏本与孙策积有旧怨,近日孙静又擒斩陆绩阖家数十口,陆逊必然切齿痛恨,故不难说之;但贺齐恐非言语能动,其人字伯苗,乃会稽山阴人也,少从孙氏,屡立战功,深得孙策器重!建安十年,孙策攻伐荆襄之时,更委以重任,留其统兵镇守诸暨,以防山越叛乱。同年,迁威武中郎将,领会稽太守,期间外击山越,内压豪族,威震越地十余载,实乃孙吴肱骨之臣也!一旦得闻大王占据建业,其必统兵来攻,若遣人往说之,定然为其所害!是故,诩以为,当作速说降陆逊,继而令其驻兵余杭、富春一线,先使贺齐不敢轻举妄动,再设谋图之!” 闻此言,曹丕暗自皱眉,乃轻叩案几,沉吟道:“若孤遣张温往说之,可得贺齐否?” 贾诩微微摇头,叹声道:“贺齐尊奉孙策便如郝昭效命马超,实非言语所能动也。。。” 曹丕闻之,长叹一声,即令吴质即刻起行,务必说降陆逊! 正文卷 第三百三十六节 陆逊举族奔徐州 庐江城,程普闻报舒县魏军已于两日前拔营,顿觉心疑,方欲统兵亲往查探时,忽接曹丕书信,遂请太守朱治来见,稍作商议后,即令朱治之子朱然赍书渡江,往呈孙策! 比及朱然赶至虎林,孙策已然醒转,接过书信后,也不拆看,乃随手掷于地上,就聚集众文武,恨声道:“想必曹丕此时尚未渡江,是故,孤欲亲统精锐水军,截江伏击之!若能将之擒获,即可尽降其部,此所谓擒贼先擒王是也!诸位以为如何?” 鲁肃闻言,急出列,惊声道:“不可!若如此,大王固然可重返江东,但江北之魏军、百姓必奔往徐州,依附马超!最可虑者,乃夷陵司马懿也!若其接连黄忠,非但荆北不保,便是荆南亦危在旦夕矣!是故,恳请大王三思!” 孙策闻说,方才恍然大悟,不由暗自切齿,心道:“如此看来,昔日司马懿并非势穷来投,只因其早已料定中原已不可守,异日曹丕必起意江东!故借黄忠进逼江陵之机,托言不敌武关唐军,乞兵退荆北,继而助周瑜击退黄忠,就屯兵于夷陵,只为呼应曹丕阴取江东耳!可笑孤为图一时之利,以至于养虎为患!”思及此,顿时颓丧不已,闭目长叹道:“早知如此,孤将荆南让予曹丕便是,何至于根基尽失?” 话音一落,但见张昭从容出列,淡然拱手道:“非也!若依旧制,大王固然进退维谷,或一蹶不振亦未定。但眼下所行三省六部之政,重在军力民心,并非士家豪族之助!此番失却江东,看似根基全无,实则日后再不患士族大家掣肘矣!想马孟起自崛起西凉始,直至囊括中国,从未闻其借重豪门高宦之助,所依仗者,乃民心稳固、兵锋无敌耳!是故,大王不必嗟叹,可先退守荆南,就以鄱阳湖五水为界,与曹丕再结盟约,继而凭借江水天险,共抗马超!” 孙策闻言,默然不语,忽闻太史慈厉声出言道:“大王亲冒矢石,奋战六载,方得江东四郡!如今只建业有失而已,岂能轻易拱手于人?!” 言未毕,便闻张纮接话道:“若非如此,吴、魏必有恶战!届时,恐为马超所趁矣!不如就依子布公之言,暂借江东予曹丕,但须将徐州百姓尽皆迁入柴桑;如此一来,大王固然失却江东,但可得百余万百姓,自古皆以民为贵,只需励精图治数载,未必不可灭唐吞魏!反观曹丕,虽得四郡之地,但内有士族掣肘,外有山越为患,苟安江南已是万幸,自此难有远图矣!是故,请大王思之!” 孙策见说,摇头道:“诸公所言虽在理,但曹丕诡诈不下其父,兼有贾诩、荀攸等皆为智谋之士,岂能见不到此?若其拒不动迁百姓,如之奈何?” 张纮见问,面色转肃,冷声道:“若如此,大王便传令周都督,先断绝荆北魏军之粮草,继而引兵退守荆南!” 孙策闻之,稍作思忖,即目视鲁肃,隐含问询之色。 鲁肃见此,沉声道:“子布、子纲二公所言甚是,大王从之可矣!” 孙策见鲁肃亦无异议,乃决,遂作回书,遣人送往合肥,又使人传令贺齐,令其率部拔营退往虎林。。。 吴县,因张温特意遣其弟张白往报丧,顺带规劝陆逊降魏,故继陆康战殁庐江后,陆府上下再次一片哀鸿。。。 待料理完陆绩阖家之丧事后,陆逊便聚集族中成年男丁,商议陆氏一族该何去何从?但见其从兄陆尚当先起身,恨恨开言道:“事已至此,愚兄以为,伯言不如索性领军往投魏王,助其全据江东,以期日后尽斩孙氏,为祖父、叔父雪恨!” 话音一落,其族弟陆瑁亦出言道:“此言甚是!想魏王虽有雄兵数十万,但并无水战良将,若兄长往投之,必得重用!如此,则我陆氏复兴有望矣!” 陆逊闻之,缓缓摇头,乃环视堂下寥寥数人,沉吟道:“若我陆氏往投魏王,固然能得重用,但唐公雄才,数年内必然举兵南下,以其兵力国力,魏、吴恐难久持!故依附魏王,并非长久之计。鉴于此,不如举族往投唐公,未知诸位意下如何?” 陆尚见问,挥手道:“不可!昔日伯言驻兵官渡之时,曾大破唐军水师,致使冀州庞德数年不得寸进,若往投唐公,其必不见容!” 陆瑁闻言,亦出言附和。 但见陆逊洒然一笑,言道:“彼时各为其主,逊安敢不尽全力?想必唐公定不见责,且其人素来宽宏仁厚,又怎会因此记恨于逊?再者,唐公雄才大略,智勇双全,麾下骑步大军更是无敌于天下!唯有水战乃其一短,若逊引数万精锐水军,举族往投之,其又岂能不见容?” 尚、瑁二人见说,稍作思忖,继而对视一眼,然之! 陆逊见此,先遣亲军将张白一干人等尽数擒获,再召集族人,径奔娄县大营!安顿完毕后,即令擂鼓聚将,将张温降曹,致使魏军袭破建业以及陆绩满门被诛之事讲述一遍后,乃顾谓众将道:“鉴于吴王不仁,魏王不义,故本将欲往投唐公,未知诸位可愿相随?” 众将闻之,顿时义愤填膺,纷纷大骂张温、孙静,继而齐出列下拜,大呼道:“末将等愿誓死追随将军!” 陆逊大喜,挥手令众将起身,朗声道:“既如此,若有家眷居于吴郡者,速往接至,不在此间者,亦须遣人告知!”言毕,再令丁奉搜集船只,嘱咐道:“若非得已,不可妄杀一人!”继而定于十日后,拔营登船,直奔徐州! 众将闻令,忙再拜称谢,领命辞出! 唯徐盛默然凝立,待众将出帐后,进言道:“将军,夫人乃吴王嫡女,或多有不便之处。。。” 陆逊闻说,摇头道:“此非本将有负吴王,文向不必多虑,可速往整军!” 徐盛闻之,遂领命出帐,忽又折回,拱手沉声道:“将军,建业即破,江东早晚属魏,却不知会稽贺伯苗作何打算?” 陆逊见说,心下一动,稍作思忖后,喟然道:“贺伯苗深受吴王厚恩,必然不肯降魏,遑论唐公?若不出本将所料,其若闻知建业失守,必统兵赶往虎林。。。” 徐盛默然片刻,即出帐整军去了。 十日后,陆逊令丁奉为先锋,自领中军,使徐盛统后军,引精锐水军三万,战船无数,携家带口驶往徐州。 正文卷 第三百三十七节 再缔盟曹丕纳士 建安二十一年秋,九月,吴、魏两国达成一致,吴国将鄱阳湖以东地界借予魏国容身,魏国将徐州百姓尽数迁往柴桑为民;司马懿所部仍须驻守荆北,所需粮秣由吴国提供。于是乎,两国再次缔结盟约,立誓互不相侵,守望相助,合力同拒江水,共抗马超! 虎林县,贺齐果如陆逊所料,率部赶至。孙策大觉欣慰,加其镇东将军位,督豫章军事,领军驻守九江;再任朱治为豫章太守,主理政务。安排已定后,即统大军撤离虎林,往江夏进发,建都武昌。。。 建业城内,曹丕一切从简,将郡守府改为魏王府后,就令聚众议事。 少时,众文武齐聚,曹丕先重赏张辽,加车骑将军号,令其统摄江东军事;再请张温领政务省副相,封曲阿县侯;继而遣使赶赴夷陵,封司马懿骠骑将军位,赐金百斤,仍领荆北大军;余者众官将皆有封赏。。。 十余日后,张辽已将防务布置妥当,就入见曹丕,乃下拜道:“大王,若论陆路争锋,辽无惧他人,但遍观众将,却无一人熟知水战,恐日后难挡唐军水师!是故,还请大王早取贤才,设立水军!” 曹丕闻言,叹声道:“孤亦为水军之事忧心,惜无可用之才。。。本以为可轻易说降陆伯言,不想,其竟举族奔往徐州,若马孟起闻知,以其秉性,必然重用之!届时,孤便是偏安江东亦属奢望矣!” 张辽深以为然,忽讶异道:“张温世居吴郡,岂无一二良将举荐?” 曹丕见问,长叹一声,喟然道:“孤早已提及此事,然张温却声称其背吴向魏,有失气节,若出面举荐,只恐无人应允,故劝孤出榜招贤。如今榜文已出,但迟迟无人应募。。。” 张辽闻之,默然片刻后,无言而退。 转眼间,月余过去,因曹休、许褚统兵协助,江东各地已分田完毕,一时间,百姓欢欣鼓舞,从军者众。忽一日,陈群入见,言称山越蛮夷已有万余户来投,现聚居会稽郡,太守梁习请为其等录籍。 曹丕闻言,暗自感叹道:“想马超自统雍凉,短短十余载而已,治下竟已逾千万户!先时孤百思不解,今日方知,乃招纳蛮夷耳!其治政之妙孤远远不及矣!”思及此,岂有不允之理?遂连声应下,并提笔作书,遣人奔赴越地,且明文许诺,但凡为山越诸族头人或首领者,皆可为官,并邀其等入建业议事! 陈群见此,忙止之,沉声道:“不可!若如此,日久诸部头领必然做大!可仿效马孟起,先以兵威震慑其心,尽斩不服约束者,再收录其部众!” 曹丕闻说警醒,就依陈群之言,遣人传令臧霸,令其统精锐步卒三万,进驻会稽! 陈群闻令,进言道:“大王已据江东,故剿抚山越之事乃重中之重!臧宣高固然可当此任,但以群之见,若遣夏侯元让、曹子烈等宗族大将前往,或更见稳妥!” 曹丕微微颔首,即改令曹休为将。 正说间,忽有亲军入报,言称府外一老者自称会稽王朗,有要事请见大王! 曹丕素知王朗大名,闻报后,急令请入,忽又觉不妥,乃唤住亲军,竟起身亲自出迎! 原来,王朗早年师从太尉杨赐,因通晓经籍被拜为郎中。及至杨赐去世,便弃官为其服丧。后举孝廉,不应命。又得徐州刺史陶谦举其为茂才,拜治中从事,迁任会稽太守,王朗感其诚,从之。建安元年,孙策攻伐会稽,王朗领兵与之战,大败!为孙策所擒,因敬其才名,故未加害。曹操任司空之时,曾征用王朗为谏议大夫,却因战乱频发,加之山隔水阻,故未成行,偏居余姚至今。闻知曹丕占据江东,遂生出仕之意,即引子王肃携家眷赶至建业。 不想,及至魏王府时,竟得曹丕亲迎,王朗惊喜之下,即下拜见礼! 曹丕忙上前扶起,微笑道:“景兴公德高望重,且已年逾六旬,实不必多礼!” 王朗感激不已,即唤其子上前见礼。 曹丕称赞几句,即请王朗出任谏议大夫,加其子为芜湖丞。 父子二人忙躬身谢过,又寒暄片刻后,曹丕便请王朗入正堂奉茶,问之道:“此番景兴公远道而来,未知有何见教?” 王朗连道不敢,拱手道:“大王麾下虽贤才众多,但江东初定,想必诸公尽皆忙碌不堪,故老夫斗胆举荐两人,以供大王驱驰!” 曹丕闻言一喜,忙问何人? 王朗轻咳一声,捋须道:“一人乃彭城严畯,字曼才,其性情朴直淳厚,深通儒学,治州理郡之才也!另一人姓步名骘,字子山,临淮淮阴人也,其人博研道艺,靡不贯览,性宽雅沈深,能降志辱身,且通兵事,颇有战功,实乃智勇双全之士也!此二人原非吴越人士,因战乱而避往越地,时老夫忝居会稽太守之职,曾延而用之,故深知其等之能,若大王征辟之,后必可倚为肱骨!” 曹丕见说,故作大喜,颔首道:“能得景兴公如此赞誉,足见其等皆为良才,孤这便遣人召之!”心下却暗道:“其等若果有大才,孙策何不用之?莫非昔日王朗战败,其等皆随之隐世不出乎?” 王朗闻之,白眉微皱,乃起身拂袖道:“此二人皆为当世隽才,大王何轻慢耶?” 曹丕见此,双目微动,先下阶扶其坐定,继而愧声道:“孤本欲遣三弟曹植往召之,既然景兴公仍觉失礼,孤便亲往会稽一行,若何?” 王朗闻言,只道误解曹丕之意,顿时面现惭色,当即拱手告罪,言道:“不想大王竟如此看重此二人!既如是,老朽愿遣犬子往召之,定唤二人来见,实不敢有劳大王亲往!” 曹丕闻之,先是摇头不允,王朗力请之下,方才勉强从之。。。 不数日,二人即至建业,曹丕与之谈论几句后,暗自感叹道:“严畯诚笃忠厚、博学多才,步骘沉稳风雅、兼通文武,实不可多得之彦才也!”思及此,遂先令严畯领礼部侍郎之职,继而顾问步骘道:“孤欲征召江东健儿五万,设立水军,子山可有建言?” 步骘见问,稍作思忖,答道:“大王初得江东,实不宜大肆招军,但遴选精通水性之青、徐士卒编练即可!” 曹丕然其言,即加步骘横江将军号,领水军都督! 步骘闻令,忙躬身道:“不可!在下初来乍到,若领高位,只恐难以服众!故请大王另择重将,骘愿领副职!” 曹丕见说,思之极是,遂令夏侯惇为主将,筹建水军,然一应操练事宜皆由步骘一言而决! 步骘慨然领命,与严畯再拜称谢。 曹丕挥手令免礼,继而吩咐设筵,为二人接风洗尘。。。 正文卷 第三百三十八节 闻捷报马超设宴 长安城,各省部官员忙碌不堪,只为马超践位之事。唐公府内,诸葛亮亦召集六部尚书,会同御史台、五监院之主官,以及李开、徐庶、李敢等人,恭请马超定都择期祭天,并拟定国号,以便改元! 马超见众人神色肃然,顿觉好笑,暗忖道:“干脆定都长安,国号就叫大唐!至于择期、改元什么的,你们商量着来就是,犯得着这么大张旗鼓、郑重其事的吗?要我说,等刘协的第三次禅位诏书下来后,就集合所有在长安的官员,大家参拜一下,再把长安的百姓弄点出来,山呼万岁,然后写个几百份诏书,满天下发发,不就完事了?为什么非要整出一套祭天拜地之类的所谓礼仪,把老子累个半死呢?”思及此,遂轻咳一声,朗声道:“孤尊号唐公,以此为国号即可,都城便定于长安,其余类似择期、改元等诸多事宜,便由诸公自行斟酌,届时俱书报孤便是!然须谨记四字:一切从简!”言毕,即起身拂袖而去。 堂下众官将见此,尽皆愕然相顾。 但见辛毗勃然大怒,顿足道:“自古改朝换代,从未有如此儿戏者,竟视礼制如无物!我等当前往内府力谏之!” 诸葛亮见说,微微颔首,转谓李开道:“未知文优公意下如何?” 李开见问,摇头道:“唐公已拟定国号,其余诸事则明令我等自行斟酌,若群起往谏之,只恐适得其反!鉴于此,还请诸公作速回衙,就依礼制筹备登基事宜,如实回禀唐公即可。” 辛毗闻言大怒,方欲据理力争时,忽被杨阜攀住,微笑道:“佐治公息怒!以阜观之,唐公只是生性洒脱,不拘小节,且不耐繁琐仪礼而已,并非蔑视礼制。是故,我等就依从文优公之言行事,先将唐公登基诸事宜编撰成册后,上呈之!若不出阜之所料,唐公必然照准!” 话刚落音,李开已大笑道:“义山真知唐公肺腑也!” 众人闻说,尽皆苦笑而退。。。 十余日后,诸葛亮整合诸部条陈,就请马超过目。 马超抬眼视之,顿觉愕然,暗忖道:“尼玛!堆起来都特么快半人高了,老子得看到什么时候?”随手翻看几页后,不由头大万分,嘀咕道:“就是个受禅台而已,写了足足五页纸也就算了,可你特么把尺寸标的这么清楚干嘛?老子又不是木匠!尼玛!后面肯定是冕服、宫殿什么的,不看也罢!”念及此,遂顺手合上,忽见扉页上改元仁和四字,默念几遍后,顿生不悦,暗骂道:“亏你们还特么自称博学高士,和字是个多音字不知道吗?谐音多不好听啊!”思及此,乃提笔抹去,大书公元二字,继而用印照准! 诸葛亮见此,暗喜,乃躬身一礼,方欲辞出时,忽报李开求见! 马超闻报,即令唤入。 少顷,李开大笑奔入,扬声道:“恭喜主公!新州杨恒加急捷报,言称梁兴、雷定、句扶三将已扫平北匈奴、花剌子模等国,并勒石记功!迫使临近之安息、贵霜两国递交国书,愿永结盟好!另,此战缴获战马十余万匹,牛羊无数,金银器物堆积成山,得人口数十万!” 马超闻之,挥手淡然道:“杨恒所部,皆为精锐铁骑,有此战果,何足为奇?文优可行文新州,将杨恒等将之军衔擢升一级即可。” 李开笑容不减,上前递过捷书,接着道:“主公,幽州郝昭亦有捷报送至,声称已荡平高句丽,生擒高句丽王廷优!至此,西、北再无战事矣!” 话音一落,马超已遽然起身,仰天大笑道:“辽东以北皆为苦寒之地,郝伯道竟能一战功成,孤当重赏之!” 诸葛亮亦喜,当即下拜道贺,就问如何治理高句丽? 马超见问,挥手令其起身,撇嘴道:“蕞尔小邦,何足挂齿?只行文幽州,令阎柔将高句丽百姓尽皆迁入辽东、辽南二郡即可,但有不从者,皆斩!”言毕,即令将捷报遍传长安,再吩咐大摆筵宴,定于今日晚间,会同众文武聚饮庆贺! 二人拱手应下,正欲请辞,忽见丁禄疾奔入内,拱手道:“禀主公,徐州庞将军遣人急报,现于府外候见!” 马超闻报一惊,以为吴兵水军袭扰青徐,遂急令入见! 来人见礼毕,叩首道:“禀唐公,曹丕得吴郡张氏之助,已于两月之前遣张辽袭取江东,孙策非但未与之决战,反而退守柴桑!另,吴将陆逊举族来投,随行有兵三万及大小战船数百艘,庞将军已令其等屯于海陵!”言毕,即呈上庞德书信。 马超闻知陆逊来投,顿时喜不自胜,示意丁禄将书信递于李开,却喝问来人道:“陆逊现在何处?!” 来人恭敬道:“小人起行之时,陆逊护送家小,业已动身,想必此时已至陈留左近。” 马超闻言,仰天大笑,当即令亲军往见马靖,令其即刻领军往迎之! 时李开已览毕书信,见马超竟令马靖亲迎陆逊,忙拱手道:“恭贺主公再得良将!然令大公子亲迎,是否太过?” 马超闻之,挥手道:“此人谋略不下周瑜,且精通水战,实乃不可多得之统帅之才也!若兵力等同,战力相仿,便是与孤对敌,其人亦不落下风,岂是等闲可比?” 李开闻言愕然,与诸葛亮对视一样后,拱手辞出。 是夜,马超大宴众文武,因心情大好,遂亲自把盏,不觉大醉。。。 却说陆逊自离下邳,一路行来,但见人烟稀少,村寨荒芜。奔至豫州地界后,百姓渐始稠密。及至入得虎牢关,便见盛世繁华,惊讶之余,即唤住过往行商,打问道:“唐公治理河洛只数年而已,何繁盛至斯?” 众行商见问愕然,互视一眼后,尽皆放声大笑,指陆逊道:“比之雍州,此地实乃穷乡僻壤,何足为怪?”言毕,即驱马车扬长而去。 陆逊见此,苦笑连连,感叹道:“唐公理政治军之才,天下无出其右者!” 其族弟陆瑁闻之,惴惴言道:“弟闻唐公麾下英才济济,若不肯见用,我等当如之何?” 陆逊见问,洒然一笑道:“若果如此,我等就于唐公治下为民便是!”言毕,即催促亲军速行。 陆瑁闻言,顿时垂头丧气,闷闷而行。 正文卷 第三百三十九节 设海军陆逊拜将 待陆逊一行将至洛阳时,忽闻前方蹄声大震,陆逊急令亲军让开道路,护住车仗! 少时,数百骑旋风般奔近,但见一将白袍银铠,跃马前出,大呼道:“来人莫非吴郡陆伯言乎?!” 陆逊闻之,打马上前,拱手道:“在下正是陆逊,未知哪位将军当面?” 那将见说,就扳鞍下马,上前还礼道:“某乃马靖是也,特来迎接陆将军!好教将军知晓,家父已于长安筑成拜将台,只等将军移步!” 陆逊见马超如此看重,且遣其长子亲迎,顿时感佩莫名,当即下拜道:“陆逊见过长公子!” 马靖忙双手扶起,歉声道:“家父心急,还请将军先随马靖赶往长安,家眷人等自有近卫军护卫!” 陆逊颔首应允,回身令陆瑁看顾家眷车仗,继而转身上马,示意马靖起行! 马靖见此,当即分出百骑,令谢勇统之,护送陆逊家眷慢行,却引其疾奔长安! 一路马不停蹄,不数日,便赶至潼关,马靖就令歇息一晚,先遣人飞报马超后,便引陆逊登上关墙,遥指关内道:“将军且看,入关往西三百里即是长安,疾行半日可达!” 陆逊微微颔首,继而手扶城垛,放眼望去,但见四野尽是村寨,良田一望无际,人烟之稠密十倍于吴郡,顿时感慨万千,拱手叹声道:“昔日雍州屡遭战乱,几为不毛之地,如今不过十余载,竟繁华若斯,可谓天下第一州也!” 马靖闻之,忙谦逊几句,心下暗忖道:“观此人言谈举止并无特异之处,所见不过一儒生耳!昔日高唐之战未必便是此人之功,只因其贵为孙策之婿故而!如今父亲竟欲筑坛拜将,只恐众将难以心服!然父亲素来独具识人之明,岂能看错?莫非此人有意藏拙?”思及此,遂问之道:“靖闻将军所部尚有三万水军,现屯于海陵,未知何人统之?” 陆逊见问,随口答道:“徐盛、丁奉二将也!” 马靖佯作失惊道:“莫非昔日击溃焦炳者乎?靖亦闻其等之名,心甚仰慕之,然却知之不详,还请将军见告!” 陆逊微微一怔,随即释然,乃微笑道:“徐盛字文向,琅琊莒县人也,为人敦厚勤勉,极有胆略,堪称智勇之将也!丁奉字承渊,河南固始人也,其人虽年幼不能吏书,但多谋擅断,勇毅过人,乃先锋之不二人选!昔日高唐之战,亦全赖二将之力!” 马靖闻言,顿生比较之意,遂问此二将比之唐军众将若何? 陆逊见此,暗忖道:“此子骁勇善战,且自统兵以来,从无败绩,虽勇略不下其父,但终归年少,难免争强好胜,若不善加引导,恐步入霸王后尘!吾今既诚心往投唐公,当以正言教之!”思及此,遂沉声反问道:“敢问长公子,若魏、吴军卒与贵军战力相当,唐公仍能轻取中原否?” 马靖见问一窒,稍作思忖后,诚恳道:“未可知也!” 陆逊微微一笑,接着道:“是故,魏、吴两国之所以败退江南,偏居一隅,只因比之唐公,魏王武略不足,吴王文治稍逊耳,并非两国武将不及贵军!长公子以为,此论若何?” 马靖闻之,顿如醍醐灌顶,心道:“以此论之,我军横扫西域、塞北,进取蜀中川东,击灭高句丽,乃至统御中原,皆乃父亲之功也!昔日与北匈奴之战,我军无论战马、兵备皆十倍于彼,粮草更是用之不竭,更有数万近卫亲军相助,取胜乃理所当然之事耳!可笑我竟因此居功自傲,小觑天下良将,实属不该!”思及此,顿生敬重之意,乃躬身一礼,沉声道:“将军金玉良言,靖受教!” 陆逊忙伸手扶住,欣慰道:“长公子虚怀若谷,不愧唐公之子!” 马靖连声谦逊,继而令亲军设宴,并请陆逊上座,礼敬有加。 席间,二人论及日后攻伐魏、吴之计,陆逊建言移兵益州,顺江而下,竟与马超所谋如出一辙!马靖愈发敬服。。。 数日后,长安城,近卫军大营,马超立起三丈之高台,就拜陆逊为水军都督,领中将军衔,徐盛、丁奉皆为少将,其余将校各有升赏! 陆逊本以为马超筑台拜将,乃收揽人心之举,不想,竟得领实职,顿时感激涕零,叩首拜谢,立誓报效! 是日,马超于公府设宴,款待陆逊,令马靖斟酒,李开、诸葛亮、徐庶作陪! 陆逊愈发感激,乃离席下拜道:“逊不容于吴中同僚,被迫亡奔徐州,不过丧家之犬耳!却得唐公如此看重,实愧不敢当!” 马超挥手令其起身,大笑道:“昔日曹丕退往合肥,非欲图江东而何?若孙仲谋令伯言坐镇建业,统辖江防,量张辽等辈岂能得逞?奈何其人暗藏祸心,欲与其兄分领江南,故不敢启用伯言,致使江东属魏,诚为惜哉!然于孤而言,恐非妙事,不知伯言可有良策图之?” 陆逊见问,拱手道:“唐公定计防御青、徐,却兵出益州,实乃扬长避短之良策也!然于昌阳设港练兵之事,逊窃以为欠妥,不如改屯海西县,此地乃淮泗入海口,又临近下邳,非但利于守御,更便于进兵!不知唐公意下如何?” 马超闻之,就于李开、徐庶对视一眼,见二人尽皆颔首,遂朗声道:“此言甚是!如此,孤便将青、徐海防交予伯言!”言毕,即令诸葛亮行文兵部,拟征水军十万,一并交由陆逊统之! 闻此言,李开、徐庶遽然色变,急以目视马超!诸葛亮亦惊,当即进言道:“眼下庞德将军总督青徐二州军事,主公当预先遣人知会!” 马超闻之,岂能不明其意?却佯作不知,起身慨然道:“自孤攻占冀州以来,但凡进攻受阻,皆因吴兵水军掣肘耳!孤早欲设立水军,奈何苦无良将筹建之,今日伯言来归,实乃天助我也!为区别于魏吴水军,孤拟以海军称之,并独立成军!各大军团则改称陆军,同属枢密院辖制!”言至此,便令徐庶即刻行文全军,并传令河东焦炳,令其率部顺河水直下,赶往海西县取齐,统归陆逊麾下!再令诸葛亮行文工部,令马钧就于海西构筑船坞,打造战舰! 诸葛亮闻令暗急,却又不便明言,遂拱手道:“主公,眼下徐州新定,百姓稀少粮食鲜薄,一应所需皆自河北运送,若再增兵,恐冀州不堪重负矣!是故,还请主公暂缓行之!” 马超见说,暗自苦笑,遂按下此事,举盏邀饮。。。 正文卷 第三百四十节 登帝位建号大唐 是夜,散席之后,马超令马靖将陆逊送往馆驿,却使人暗留李开、诸葛亮、徐庶于书房叙话,谓之道:“诸位可知,若重用陆逊,至多三载,即可灭魏吞吴?” 三人见问,对视一眼,便由李开出言道:“主公所言甚是,陆逊其人确为不可多得之良将也!然此人终归乃孙策之婿,又因海西县临近下邳,岂能令其督领一军?” 马超见说,微微皱眉,暗忖道:“李开话里话外的意思。。。难道是怕陆逊先玩一出无间道,到时候再里应外合,弄把大的?这不可能呀!江东都让曹丕给占了,他跟谁合去?再说了,人家可是把整个家族都带来了,真要是过来卧底的,这本儿也下的太大了吧!要知道,古人可是很注重后嗣传承的,按理说像陆逊这样的世家大族不会这么丧心病狂才对!这一点李开应该能想到,可为什么还要这么说?”一时间,百思不解,却又不便细问,忽心下大呼道:“尼玛,老子应该顾及庞德的感受啊!自古一山不容二虎,老子可以做到虚怀若谷,任人唯贤,可特么庞德就不一定了!就算陆逊初来乍到,也知道进退,分得清轻重,但他是孙策的女婿,只这一条,庞德怎么可能不暗自提防?当然了,大家表面上是不会说什么的,但暗地里难免会勾心斗角,尤其是两个人的部下,时间长了,指不定出什么幺蛾子!”思及此,顿时额心见汗,稍作思忖后,佯作若无其事道:“如此,孤便于徐州东海郡新设兴业仓,令马远暂领护军将军,总督军粮,主理船坞筑建及战船打造!此举足解诸公之虑否?” 三人齐声道:“主公思虑周全,我等不如也!” 马超闻之,干笑数声,即令诸葛亮行文户部,依陆逊职位,于长安安排宅院,供其家族居住,再将陆氏一族录入籍贯。 诸葛亮拱手应下,忽进言道:“主公,前日陆伯言入长安时,携有家族谱册,亮曾略微翻看,见有陆绩之女名唤郁生者,或年已及笄,不如令二公子纳之为妻!” 马超闻言,暗忖道:“联姻确实是个好办法,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遂允之,继而顾谓徐庶道:“有陆伯言镇守海防,数年内,东南必无战事!因此,孤欲趁机用兵西南,一举平定旄羌,元直以为如何?” 徐庶见问,忙下拜道:“不可!眼见主公登基在即,实不宜大动干戈!且西南皆为不毛之地,取之何用?” 马超闻说,暗道:“你们虽然智计超群,但连地球是圆的都不知道,终究还是眼界太窄,怎么可能体会老子的大国情结?算了,说出来你们也不懂,总之,不管有没有用,老子也要先打下来!而且以后还要打,因为孟子早就说过,没有敌国外患,国恒亡!”思及此,遂沉声道:“孤已羁縻旄羌数年,虽其等并未犯境,但亦未上表称臣,蔑视孤甚矣,实乃罪大恶极!若不伐之,孤何颜位居九五?!” 徐庶闻言愕然,摊手道:“即便主公决意伐之,亦须待践位之后!” 马超见说,挥手令其起身,就问诸葛亮道:“前日孔明所呈之登基条款,孤未及细观,不知定于何日行礼?冕服、殿宇之类可曾完备?” 诸葛亮脱口答道:“兹定吉期于丙申年八月初九!冕服早已制成,殿宇衙曹等皆依洛阳式样,其余车驾、仪仗等无不备妥,总之,一应所需,皆已齐备!” 马超闻言,寻思今日距吉期不过月余而已,遂颔首道:“既如此,便依元直之言,但枢密院须会同兵部、户部及监察院及早筹划攻伐旄羌之计!” 三人领命,继而拱手请辞。。。 转眼间,吉期已至,受禅台前,五万近卫军盔明甲亮,卫戍四方。长安城万人空巷,百姓早已聚集于百步之外,等候朝贺。 辰时,汉帝刘协请马超登台受禅,宣读诏书毕,即跪呈印玺。 但见马超冕冠垂旒,锦袍玉带,立于台上,受八般大礼,即皇帝位! 诸葛亮引大小官僚三百余人朝于台下,奏请改建安二十一年为公元元年,国号大唐,请旨大赦天下。马超准奏,传旨定都长安,谥父马腾为太祖高皇帝。 群臣及百姓皆三跪九叩,山呼万岁! 但见李开上奏道:“陛下!自古天无二日,民无二主,汉帝既禅天下,理宜退就藩服!今乞降明旨,安置刘氏于何地?”言毕,扶刘协跪于台下听旨。 马超即降旨,封刘协为安定郡公,仍许居于长安,且可袭爵三代,并谓之道:“依大唐律,卿虽无封地食邑,但可领公爵俸禄,足可无忧!” 刘协再拜称谢! 马超令其平身,复谓群臣道:“朕今日方知尧、舜故事矣!” 百官山呼“万岁!”继而奏请马超答谢天地! 马超乃回身下拜,诵读祷文。。。 次日,马超设朝,传旨立长子马靖为太子,册封杨婉为皇后,董氏、姜蓉为贵妃,蔡琰、辛宪英、张琪瑛皆为嫔妃!再令中书令羊衜拟旨道:“旄羌地处化外,民多疾苦,朕甚怜之,曾施恩数年,然其等仍不宾服,视大唐天威如无物!故,特赦魏延之罪,复其中将军衔,统西宁大军往伐之!”言毕,即令参谋司评估兵力,提请兵部调派,军备司核算军粮耗用,知会户部划拨军粮! 徐庶、杜畿、王达等出班领旨。 忽诸葛亮捧笏奏道:“陛下,曹丕、孙策窃据荆扬,亦须降旨申斥,责令其等去国归唐!” 马超闻奏,先是一怔,心说:“申斥有个毛用?曹丕、孙策根本不会理你,说不定还会耻笑一番!”忽会过意来,暗笑道:“诸葛亮其实并不是真的要申斥曹丕、孙策,只不过想恶心一下他们而已,主要是给荆州、扬州的老百姓看的,因为我的皇位是合法的,关键是民心所向,跟历史上曹丕篡位有本质上的区别,要知道,这个时候可是皇权至上的!到时候,虽然荆扬百姓不至于倒戈,但肯定会人心不稳,总之,对以后收拾魏吴两国是有利的!”思及此,遂准奏,令羊衜一并拟旨。 待诸葛亮退入班内后,马超即令散朝,却使人召李开、诸葛亮、徐庶、陆逊入偏殿叙话。 正文卷 第三百四十一节 聚臣工廷议征伐 偏殿之内,马超居中高坐,抬眼望去,但见李敢叉手立于其右侧,李开等四人则躬身静立阶下,四周甲士持械护卫,顿时微微皱眉,即令赐座。 四人闻之,齐躬身道:“臣等谢过陛下!” 马超见此,心道:“这才当了两天的皇帝而已,就弄成这个样子,感觉老子都快成孤家寡人了,再这样下去,以后估计连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了,就特么不能随意点吗?!”思及此,遂暗叹一声,挥手令其等平身,先谓陆逊道:“昔日,朕已定下防御青徐,兵出益州之策,想必伯言亦略有耳闻,却不知有何见解?” 陆逊见问,随即起身,稍作斟酌后,拱手道:“陛下,此计固然稳妥,但颇为耗时,非数年不可完备!然眼下曹魏已领江东,若能抚平山越,即可得百万民众;孙吴虽退据荆南,但亦可南攻交州,继而合兵共图岭南!届时,即便陛下挥兵渡江,亦难尽灭之!故逊以为,移兵益州远不如增兵徐、扬,待海军练就,即水陆并进,灭魏吞吴!” 马超闻之,暗忖道:“这话猛一听还真让人热血沸腾,仔细想想,尼玛,开玩笑的吧!孙策打了十几年都没能搞定山越,曹丕难道比他多长个脑袋?更别提孙策打交州了,只是荆北的十几万魏军,就能把他拖垮!再说训练海军,就那么容易练成吗?虽然老子有十几万船匠,但要造出几百艘战船,怎么也得一年吧!光是从河东赶到海西县就特么得几个月的时间,期间粮草、木料等等,三年都不一定能完事,还不如移兵益州呢!好吧。。。老子退一万步讲,就算曹丕、孙策攻下岭南了,怎么就难以尽灭之?!”正腹诽时,便见李开已起身发问,竟与马超所思如出一辙。 陆逊转身一礼,沉声道:“文优公有所不知,江东、荆南皆水道纵横,百姓多种植谷物,亩产远超粟麦,加之魏、吴皆效仿陛下之政,废除私奴、家兵,再依丁口厘分田地,眼下非但粮草无虞,便是年内平定山越亦非难事,遑论交州士燮乎?”言至此,回身顾谓马超道:“陛下,昔日南越王赵佗拥兵割据,直至孝武皇帝时,方因吕嘉之乱而国灭,前后历时近百年,所依仗者山险水恶也!是故,无论魏吴,一旦据有岭南,必联合百越!届时,恐再难图之矣!鉴于此,臣请陛下作速伐之!” 马超闻言,心说:“这话有道理!历史上诸葛亮弄个南蛮都费死的劲,何况比南蛮更不好惹的百越?其后世子孙虽然穷的叮当响,但硬是坑死弄伤几十万侵略者!要是曹丕、孙策带着灿烂的中原文化以及先进的生产力统一了百越,那老子就甭想打进去了!照这么说,陆逊的战略是对的,也行得通,可耗费的人力物力也太特么大了,虽然肯定能打赢,但江南可不像中原那样,可以就近从冀州、司州补给,加上随之而来的饥民、疾病以及战后重建等等怎么办?弄不好,可能就要重复始皇故事了。。。”一时间,马超思绪万千,扶额沉思不语。 诸葛亮见此,以为马超虑及善后事宜,遂躬身进言道:“陛下,若能于两年之内荡平魏吴,于我大唐当无大碍!” 闻此言,李开、徐庶对视一眼,齐躬身附和。陆逊更是信心满满道:“陛下,若工部全力打造战舰,且粮草无缺,臣只需一年,定使大唐海军无敌天下!” 马超见说,抬眼环视四人,继而缓缓摇头,沉吟道:“中原方定,百废待兴,一应所需皆由河北、关中输送,只怕五载之内亦难现昔日繁华。若依伯言之策,或动摇国本,恐得不偿失!” 四人闻言,尽皆错愕,但闻徐庶出言道:“陛下,若伯言果能一年之内,练就海军,则臣以为,此战乃必胜之局!届时,江南固然残破,但陛下只需广施仁政,不难平复如初,然魏吴两国实乃腹心之患,不可不亟除之!正所谓两害相权取其轻,故请陛下早发明旨,攻魏伐吴!” 话音刚落,李开便接话道:“莫非陛下尚虑及旄羌战事?臣却以为不足为虑也!如今新州以西四国皆平,边防无忧!如此,可令新州杨恒分兵夹攻,加之西宁郡本有五万骑兵,足以横扫旄羌,只需后续遣步军筑城坚守,同时迁移百姓屯种即可!” 言未毕,诸葛亮亦出言道:“陛下顺天应人,承继大统,天下臣民莫不欢欣,理当顺势攻伐!至于粮草诸事,臣可担保南征之三十万大军五年用度,即便转运艰难,亦可支三载!”言毕,见马超仍沉思不语,乃当即下拜,叩首道:“此诚千载难逢之良机也,陛下岂能错失?!” 马超见此,忽觉心乱如麻,遂起身道:“事关重大,且容朕思之!” 四人闻言,不由面面相觑,互视一眼后,无言而退。。。 马超目送四人出殿,忽见李敢仍按剑伫立,遂皱眉道:“存孝身居上将军衔,领禁卫军统领之职,当以戍卫宫城为己任,若随侍朕之左右,与兵卒何异?!” 李敢闻之,瓮声道:“臣不耐统兵,愿为陛下近侍!” 马超见说,顿时哭笑不得,暗忖道:“这李敢还真不是带兵的料,白瞎了一身武艺了!不过也好,有他护卫左右,倒也省心。。。”念及此,即将禁卫军分为左右两部,由芒中、黄四铁分统之,却令李敢遴选精锐五千,充任宿卫。 李敢大喜拜谢! 马超暗自撇嘴,挥退李敢等一众甲士,继而伏案沉思道:“诸葛亮他们说的都很有道理,最起码可行性很高,打赢的几率也很大,可我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呢?”苦思半晌后,仍不得要领,顿觉烦躁,遂起身来回踱步。 忽闻殿外李敢通传道:“启奏陛下,礼部尚书邴原求见,言称高句丽王廷优请见陛下!” 马超闻报,先是一怔,继而暗怒道:“这个邴原到底是怎么办事的?什么鸟高句丽王?就特么一个战俘而已,有什么资格让老子接见?把老子思路都打断了!”正欲喝斩其等时,忽幡然醒悟,只觉豁然开朗,心下大喜道:“原来是这样啊!得亏廷优来打一岔,不然老子一时半会还想不到这里来!”念及此,即令李敢入内,吩咐道:“廷优等对抗天朝,罪不容恕,本应斩首示众!然朕已传旨大赦天下,故免却其等死罪,皆贬为庶民,驱离长安!” 李敢闻之,扬声道:“臣领旨!”言毕,即奔往宫门,传达马超旨意! 正文卷 第三百四十二节 理政事退意暗生 却说邴原闻旨大惊,顿足道:“廷优虽有罪,但其亲赴长安请封,依礼当允其陛见,并赐封爵位,以安高句丽数十万百姓之心!岂能待之如草寇?!”言毕,即请李敢引其面见马超。 李敢不悦,瓮声道:“陛下已然下旨,公但奉旨而行可矣!” 邴原闻言,因急生怒,却又不便与李敢理论,遂疾奔尚书省,往告诸葛亮。 李敢目送其远去,嘟囔道:“郝伯道恁不晓事,既已擒获廷优等,斩之便是,何须将其等押至长安?徒惹陛下不快!待其回返长安时,本将当以正言教之!”言毕,忽忆起马超之令,遂遣左右往唤芒中、黄四铁来见,令其等重整禁卫军。。。 偏殿之内,马超正于堂下来回踱步,口中念念有词道:“从辽东到长安,快马就得一个多月,更别说南边的城市了!现在交通讯息这么落后,要是把曹丕、孙策灭掉了,那岭南、百越、南中等东部、南部地区怎么办?派兵去打,代价太大了,而且根本没办法有效管理;不打,以后就特么是祸患!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让曹丕、孙策去打?就算几百年后,他们的后代反攻倒算,那也是内战,毕竟都是华夏子孙,五百年前是一家嘛!至于北方,就让我的几个儿子和马休、马铁、马岱几兄弟跑马圈地,再都封个郡王的爵位,随他们自己折腾去吧!老子只把后世版图控制住就行了。。。”心下计较已定,顿时心情大好,遂令起驾,转入后宫。 李敢等自然止步宫门,便有十余仆妇上前,簇拥马超入内。皇后杨氏闻讯,忙引一众嫔妃跪迎,放眼望去,竟无一人站立,便是马祺、马云亦拜伏于地,大呼:“参见陛下!” 马超见此,顿觉无趣,心下暗叹道:“前面大臣们拜也就算了,规矩就是这样,可是家人也这样拜,就有点不合适了。。。最是无情帝王家,估计就是从没有亲情开始的。。。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要知道,皇帝也是一介凡人,一旦废除了这些森严的礼法,时间长了,臣民百姓就失去了敬畏之心,难免出什么乱子,这也算是有得必有失吧!但是老子来自后世,真心不想要这样的生活啊!”念及此,马超不由怅然怔立。。。 杨氏见此,微觉讶然,遂抬眼打量马超一眼,再拜呼道:“臣妾等参见陛下!” 马超闻之,顿时面现尴尬之色,乃轻咳一声,令其等平身,挥退马祺姐妹及一众宫女、仆妇后,再令诸女起身,又上前执起杨氏之手,叹声道:“诸位娘子皆乃为夫至亲之人,何须如此多礼?” 杨氏见说,略微躬身,郑重道:“礼不可废,还请陛下恕罪!”言毕,亲自为马超更衣,董氏等亦忙侍奉洗漱。。。 一番折腾下来,已是半个时辰之后,马超忽觉疲累不堪,摇头叹息道:“若终日与诸位娘子相敬如宾,这皇帝不做也罢!” 杨氏等闻言大惊,方欲下拜时,便见马超已然起身,往御书房疾行而去。 余下众女面面相觑,但闻姜蓉嗔怒道:“那曹节果然不安好心,偏要妾身等学甚礼仪,如今惹得夫君不快,如何是好?” 杨氏见说,摇头苦笑道:“此乃安定王妃一片好意,只是陛下不喜罢了,妹妹岂能迁怒其人?”言毕,转谓众女道:“如今陛下乃一国之君,若无威仪,如何统御天下?故日后我等言行举止亦须尊奉礼法,不可怠慢分毫!” 但闻蔡琰接话道:“姐姐所言极是,然陛下外刚内柔,素重亲情,最不喜繁文缛节,乃至情至性之人,若妾等刻意为之,只恐陛下心伤。。。” 众女闻之,不由心下一黯,尽皆双目泛红,然苦思良久,仍无两全之策,一时惄郁无言。。。 这边厢,诺大御书房内,只马超一人,但见其披发侧卧于地上,全无帝王威仪,乃一手支颐,一手轻叩地面,口中呢喃道:“当皇帝太特么累了。。。处理不完的政事就不说了,毕竟那是本职工作,可特么一点都不自由,跟老子预想的完全不一样!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变的毕恭毕敬,这特么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当个富家翁来的滋润!真想现在就把皇位传给马靖,就是不知道这小子能不能镇得住场面,不过倒是可以让他先接手政事,我也可以轻松点,最起码不用频繁换衣服了。。。”正思忖时,忽闻外间李敢叩门道:“陛下,尚书令诸葛亮求见!” 马超闻之,心下不耐道:“估计是因为廷优的事,还特么没完了,就是个棒子而已,至于费这么大劲吗?不过不见还真不行,尼玛!又得换衣裳了。。。”念及此,遂悻悻起身,就传宫女更衣。 少时,诸葛亮入见,拜问毕,即拱手直言道:“闻陛下欲将廷优贬为庶民,臣窃以为不可!只因廷优虽乃蛮夷之属,但亦为一国之主!陛下试想,若曹丕、孙策闻知此事,当如何自处?” 马超闻说愕然,寻思道:“这尼玛都能关联上?我也是服了!不过也无所谓,随便给廷优一个郡公爵位,养在长安就是了。”念及此,遂颔首道:“如此,朕这便令中书省拟旨,改丸都诸地为萨摩郡,归幽州治下,封廷优萨摩郡王,就于长安赐府居住!” 诸葛亮闻之,暗松一口气,随即下拜道:“陛下从谏如流,实乃圣明之君也!”言毕,呈上各州郡主官之贺表后,叩首告退。 马超眼见如山卷牍,不由摇头苦笑,传位马靖之心愈发坚定,遂吩咐李敢宣其觐见,继而随手翻阅表章,入眼自然皆为赞颂之辞,忽见末尾竟附有贺礼清单,顿时暗生恚怒!细观之,乃各州郡特有之物而已,不由自嘲一笑,心道:“还以为下面的官员这么快就开始贪污了,原来就是些土特产啊!尼玛,害老子白担心一场!”正胡思乱想时,忽报太子马靖候见!马超闻之,即挥退从者,令马靖单独入见。 少时,马靖入内,乃郑重下拜,叩首道:“儿臣参见父皇!” 马超见此,暗叹一声,下阶将之扶起,和蔼道:“此地只你我父子二人,靖儿不必多礼!”言毕,挥手示意其入座,接着道:“鉴于海军初立,故为父欲亲往徐州一行,未知靖儿可能受命监国?” 马靖闻之,忙躬身道:“魏、吴已不足为虑,何须父亲亲往?孩儿愿代为领军!若江南不靖,誓不还朝!” 马超见此,暗觉欣慰,却不应声,乃转口道:“靖儿年已二十,可行冠礼矣!” 马靖闻言一怔,一时不知如何应答。。。 正文卷 第三百四十三节 欺邴原御驾亲征 建安二十一年,八月中旬,马超已登基三日,许是后世“先进思想”使然,或不耐政事繁冗及诸多礼教束缚,故萌生退位之意,又忧心马靖年幼,恐其不堪重负,遂唤其觐见,乃托言欲亲征魏、吴,就问其可敢监国?然马靖并未作答,言称愿代父出征。马超亦不置可否,却转口道马靖年已及冠。 几句话落地,马靖顿觉茫然,一时愣怔当场。 马超见此,微微一笑,摊手道:“靖儿忘却安定郡主刘曼乎?若不行冠礼,如何娶亲?” 马靖闻说,顿时面现赧然之色,其艾半晌,方才答道:“此事全凭父亲做主!”已全无平日之沉稳。 马超大笑道:“既如此,为父明日便令礼部择期,就为靖儿行冠礼!再与安定郡主成婚,继而组建东宫,奉旨监国,以便为父亲征魏、吴!” 马靖闻之,连连挥手,下拜道:“孩儿业已成人,理当为父分忧!若任由父亲驰骋疆场却坐守长安,乃不忠不孝之举也!非但必为天下诟病,便是母亲膝前,孩儿亦无颜拜见矣!” 马超见说一窒,暗骂道:“都特么说的这么白了,这小子怎么就听不懂呢?非要老子揪着你耳朵说:小子!你爹不想干了,要特么撂挑子啦!你小子不接着,让老子找谁去?可直接这么说也特么不合适啊!”琢磨片刻后,先伸手扶起马靖,将日间所思和盘托出,继而沉声道:“是故,为父以为,与其击灭曹、孙,不如逐之南向!如此,一则可使臣民百姓居安思危,再则可借助其等之力开拓汉土,三则可息止攻伐,避免士卒伤亡,靖儿以为如何?” 马靖闻言,顿时陷入沉思,良久后,躬身道:“父亲伟略,世所罕及!然如何能使曹、孙二人听令行事?” 马超微微一笑,答道:“为父之所以令靖儿监国,正因此也!”言毕,见马靖仍一脸懵然,遂耐心问之道:“靖儿试想,若为父调集二十万骑步大军,且亲往下邳督军,再传旨打造船舶五千艘!曹孙二人如何应对?” 马靖稍作思忖,皱眉道:“如此,其等必整军备战,以期拒江而守!”言未毕,忽恍然大悟,叩首朗声道:“父亲枢机不下管、乐,孩儿定竭尽全力,不负父亲重托!” 马超见其会意,顿时大喜,嘱咐道:“为父今日所言,涉及大唐百年战略,靖儿须知轻重!” 马靖郑重应下,再拜告退。。。 次日,马超并未设朝,只召礼部尚书邴原觐见,令其着手太子马靖冠礼事宜,并筹备其婚事,许期三月,务必完备! 邴原略作盘算,即面露难色道:“陛下,冠礼一事或可月内完备,但太子大婚非同小可,依礼制须。。。” 话未说完,马超便已不耐,出言打断道:“太子及冠以及婚配诸事,皆乃朕之家事,自当由朕决之,卿只奉旨而行即可!” 邴原闻言愕然,乃叩首进谏道:“非也!太子固然乃陛下之子,但其身为一国储君,及冠立妃便为国事矣!岂能草率?” 马超见说气结,暗忖道:“尼玛!就不应该让邴原当礼部尚书,这人可能是书读的多了,什么都要按规矩来,而且死板的很,当初登基,硬是把我折腾个半死!关键像这样的书呆子基本不怕死,来硬的肯定行不通,得想办法说服他才行!”思及此,不由暗自挠头,忽心下一动,先挥手令其平身,继而佯作叹息道:“卿所言,朕又岂能不知?然中原初定,魏、吴割据江南,各拥战舰楼船数以千计,玄精兵数十万众!形势之险恶,非卿等文官可知也!如今虽有庞德、陆逊分守水陆两寨,但二将互不统属,只恐难以齐心戮力!朕每念及此,便忧心如焚,夜不能寐,尝思亲往下邳坐镇,然奈社稷何?故而欲及早为太子行冠礼,就令其监国,朕则统御大军,荡平江南,使我大唐百姓再不患兵祸,得以安居乐业!是故,还望卿等鼎力相助!” 邴原闻之,顿显愧色,再拜道:“圣人云:受国之垢,是谓社稷主;受国不祥,是为天下王!臣以为,陛下足当此言!故请陛下宽心,臣必然竭尽全力,定不失三月之期!” 马超大喜,令其免礼,乃嘱之道:“朕方才所言皆为我大唐机密,卿宜秘之!” 邴原躬身称诺,旋即告退。 马超暗自抚掌,心下得意道:“君子可欺之以方,这话谁说的来着?太特么有道理了!只要给马靖行了冠礼,监国就名正言顺了,再把他的婚事给办了,老子也就没什么事了,直接到下邳去,军队里可没这些繁文缛节!”思及此,愈发迫不及待,遂遣人往唤李开、诸葛亮、徐庶、陆逊觐见。 四人少时便至,拜问毕,便闻马超开言道:“昨日,诸卿曾进言水陆并进,速攻江东!朕本颇多顾虑,昨夜深思之后,方觉此策虽有弊端,但其利倍之,实乃可行之计也!然无论调遣大军抑或督造战船,皆须朕亲往统之!如此便需一人暂领国事,朕原本属意太子,却恐其年幼不晓事,故召诸卿前来商议,望切直言之!” 话音一落,便见诸葛亮当先下拜道:“陛下,太子宽仁孝悌,聪敏善谋,更兼勇毅无双,足当监国之任!然眼下魏、吴气数已尽,故臣以为,有庞、陆二位将军领兵即可轻易灭之,实无须陛下亲往督军!再者,大唐国祚甫立,诸多事宜千头万绪,陛下实不宜擅离!”言毕,即以目视李开、徐庶。 二人亦寻思不妥,见此,遂进言道:“陛下,孔明所言在理,臣等附议!” 马超闻言暗急,心下大骂道:“这尼玛都商量好了吗?刚摆平邴原,你们又跳出来了,还特么说的头头是道,诚心跟老子作对是吧!”一时愤愤然,忽见陆逊凝神静立,且面色淡然,遂问之道:“未知伯言有何见解?” 陆逊见问,躬身道:“陛下,方才诸公所言固然在理,但臣以为,若陛下亲往下邳坐镇,必然事半功倍!” 诸葛亮闻说,不由微微皱眉,方欲出言时,但见马超已遽然起身道:“伯言所言极是,且诸卿又皆以为太子才堪监国,是故,朕当统带大军,亲征魏、吴!还望诸卿尽心竭力,辅佐太子!” 李开等见说,顿时面面相觑,一时竟不知如何进谏,只能躬身称诺。。。 正文卷 第三百四十四节 图后计曹丕请封 少时,四人告退,出得宫门后,诸葛亮便拱手谓陆逊道:“都督可知安定郡王现在何处?曾闻太子即将大婚否?” 陆逊见问,稍作思忖后,已明其意,乃还礼道:“逊忝为水军都督,当以战事为先,至于朝堂政务,自有公等谋之!”言至此,又环施一礼,接着道:“逊年少,诸公但以表字称之可矣!” 诸葛亮闻说愕然,但见徐庶抚掌笑道:“伯言此论甚妙,且暗合陛下文武分治之法!即:为将者,当首重军务,余者事宜皆乃政务也,自有文优、孔明等公谋之,实不干我等之事!”言毕,大笑不止! 李开见此,笑谓诸葛亮道:“以开观之,太子文韬武略不亚于陛下,孔明实不必多虑!” 诸葛亮闻之,微微颔首,沉吟道:“亮并非质疑太子才略,只患其年幼耳!” 徐庶挥手道:“昔甘罗年十二,便拜为上卿,孔明独不闻乎?” 诸葛亮闻言,苦笑摇头,乃点指徐庶,却顾谓李开道:“亮闻大理寺监德容公已年近七旬,因请致仕。鉴于元直聪敏能断,故亮欲上书陛下,待庞士元回返长安后,就请元直出任此职,以便其转为文官,与我等为伍,文优公以为,此议若何?” 李开大笑,挥手道:“此事自有陛下定夺,却不干我等之事!” 此言一出,四人尽皆开怀,又谈笑片刻后,方才散去。。。 这边厢,早有人将马超称帝之事报入建业,曹丕闻讯,即召集百官,先是大恸失声,继而拍案而起,切齿道:“超贼欺凌君父,人神共愤;代汉自立,天理难容!孤当倾尽全力,与之决一死战!”言毕,即令大军集结! 众官闻之,顿时哗然!但见吴质抢步出列,下拜道:“如今汉室已亡,大王伤感无益,为今之计,当先建国称帝,以安众心!继而传檄武昌,届时,再议征伐不迟!” 话音一落,贾诩、陈群、满宠等齐出列,叩首附议! 曹丕见此,作色道:“孤世食汉禄,岂能为此不忠不义之事乎?”言毕,乃拂袖起身,径自转入后堂。 百官互视一眼,尽皆无语,继而纷纷散去。 少时,吴质见堂下只余贾诩、陈群、荀攸三人,遂拱手道:“事急矣!质当入内府谏之,未知公等可愿同往?” 三人本无去意,闻言,欣然从之。 曹丕闻报贾诩等求见,便令唤至书房叙话,挥手令其等免礼,即沉声道:“诸公以为,此时孙策所思何事?” 吴质应声道:“吴王早有不臣之心,想必已然登基!故大王切不可迟疑,否则众心散矣!” 曹丕闻之,微微摇头,转问贾诩道:“未知文和有何高见?” 贾诩见问,沉声道:“昔日大王定计退守江东,本为万全之策!然陆逊归唐,或使我军再无依仗矣。。。故诩以为,当务之急,应遣使前往长安请封,以图后计!” 闻此言,曹丕顿时颓然无语。 但闻吴质抗声道:“是何言也?自先王立国,已历两世,岂能一旦废弃?!” 贾诩闻之,摇头道:“我军能否固守江东,所依仗者,水战舟楫之利也!如今陆逊已统带三万精锐举族降唐,以其统兵之能,加之马超强盛之国力,不出两载,即可挥军南进矣!届时,唐军水陆并进,我军如何能挡?是故,只能遣使请封,此为韬晦之计也!” 吴质闻言,不以为然,拱手道:“诚如公言,即便大王遣使请封,马超又岂能应允?!” 贾诩见问,捋须苦笑道:“诩年已七旬,自认生平阅人无数,却从未有如马孟起者,其人所思所想每大异常人,实难忖度!就如昔日,马超与先王隔河对峙,若其倾尽全力,张辽、臧霸万难抵敌,然其竟裹足不前,何也?惟恐士卒百姓折损过多耳!因此,其宁愿勒兵自守,亦不愿强攻河南!是故,非但深受汉民拥戴,便是羌、氐等蛮夷之属,亦感其德,纷纷举族投效,篡位登基更是波澜不兴!有鉴于此,若大王遣使请封,即可避免大战,马超焉能不喜,又岂能不允?” 吴质闻之,正欲反驳,便闻曹丕出言道:“即便尽如文和所料,却不知遣使请封之后,又当如何?” 贾诩躬身道:“就托言山越士卒彪悍善战,极难平定,且结连交州士燮,为祸庐陵、建安、临川三郡,请马超调拨军械相助!因其人生平最恶蛮夷犯境,故必无不允之理!待大王扫平南越后,即可仿效秦末赵佗故事,届时纵使建国称帝,马超亦无能为也!” 曹丕见说默然,踌躇良久后,便问荀攸、陈群有何见解? 二人见问,对视一眼后,荀攸道:“若陆逊未曾降唐,我军尚有一战之力,但如今,其竟举族归之!想马超素有识人之明,必然重用之!如此不出三载,便是周瑜亲至,亦难抵敌矣!鉴于此,攸以为,文和公所谋甚是,大王不必犹疑!” 曹丕闻说,无奈然之,即亲取纸笔,撰写降表,令吴质赍之,密往长安一行。 忽贾诩进言道:“大王且慢!诩以为,当遣兵部尚书陈登为正使,曲阿候张温为副使,明往长安递书!” 曹丕讶然道:“若如此,恐人心散矣!” 贾诩微微一笑,捋须道:“不然!诩所言之韬晦之策,乃立国南越也!若非忠贞之士,何益于大王?便如陈元龙,其虽跟随大王南迁,但其父陈珪及其家眷却仍居于下邳;又如张温之辈,不过投机之小人也!似此有家无国,心怀疑二之人等,纵有经天纬地之才,大王又留之何益?!” 曹丕闻之,神情一肃,颔首道:“文和所言极是!”言毕,即遣人往唤陈登、张温,令其等前往长安递表! 与此同时,武昌城,孙策亦召集文武商议此事,孙静、孙权、张昭等力请孙策称帝建国,惟鲁肃、诸葛瑾劝孙策递交降表,所言竟与贾诩一般无二,不过所谋之地乃南中也! 孙策一时难以决断,遂遣飞棹往询周瑜! 油江口,周瑜闻知陆逊降唐,顿时仰天长叹,切齿大骂孙静、张温不止!继而稍作盘算,即作书回复孙策,建言先遣使入长安请封,再图后计!继而令甘宁守寨,欲往夷陵面见司马懿。 众将讶之,就问何故。 周瑜回身答道:“伯言归唐,江南无宁日矣!故本督欲往说司马懿,劝其来降!”言毕,即令亲军速备快船! 甘宁等互视一眼,躬身应命! 正文卷 第三百四十五节 周瑜夷陵说司马 次日,周瑜抵达魏寨,司马懿亲领众将迎入。叙礼毕,周瑜便将马超代汉自立等事细述一遍。 闻说马超称帝,司马懿犹自面不改色,待惊闻陆逊被迫降唐时,不由大骇失声!乃顿足道:“吴王有此叔、弟,安能不败?!”言毕,目视周瑜,叹声道:“实不瞒都督,昔日懿兵败南阳时,便已料定中原已不可守,魏王定然南退吴中,且可轻易下之!只因江东与荆襄虽同为吴王治下,却法制各异,故懿乞屯兵荆北,只为异日呼应魏王谋取荆襄,一统江南半壁!如今看来,不过笑谈而已。。。想必此时魏王已于建业整军备战,吴王却举棋不定!可叹都督天纵之才,竟无用武之地,诚为惜哉!” 周瑜闻之,面色一黯,乃拱手道:“无论魏王备战与否,将军所部皆为无根之萍也!瑜此来,只问将军作何打算?” 司马懿笑而不答,反问道:“敢问都督是战是降?” 周瑜见问,环视帐下曹真、徐晃等将一眼,乃轻挥羽扇道:“若唐军南下,首当其冲者乃魏王也!是故,瑜或战或降皆取决于魏王!将军以为然否?” 司马懿微微一笑,沉吟道:“若唐军果然南下,懿不得已,只能提兵东进,届时还请都督勿怪!” 周瑜轻嗤一声,摇头道:“即便唐军因此占据荆北,瑜只需退守荆南即可,量黄忠能奈我何?然恕瑜直言,马孟起本就兵精粮足,再有陆逊统带水军,纵有将军提兵往助,只恐亦非对手!” 话音一落,曹真遽然起身,怒道:“昔日失利中原,因无骑兵可用耳!如今拒守江东,唐军铁骑再无用武之地也,何惧之有?!加之魏王雄才,岂不足敌马超匹夫?都督休得妄言!” 周瑜闻之,睨视曹真一眼,微笑道:“陆逊之能,想必将军亦有耳闻。昔日,其仅凭三万水军,便使庞德十数万大军止步河水!如今,依马超之强盛,调集十万水军实乃轻而易举之事,便是瑜亲统大军往敌之,亦难言必胜!况将军等陆战之将乎?” 曹真见说一窒,强自争辩道:“魏王若败,吴王亦难久存!却不知都督又如何应对?” 周瑜洒然一笑,挥手道:“马超欲攻吴,必先灭魏,故不劳将军动问!” 曹真大怒,奈何竟无一语辩驳。但见徐晃按剑出列,厉声道:“莫非都督特来羞辱我等乎?” 周瑜见此,轻扬羽扇,淡然道:“非也!瑜此来只为联合吴魏,共拒马超耳!” 徐晃闻之,怒容稍减,方欲发问时,但闻司马懿已然接话道:“懿愿闻其详!” 周瑜见问,乃起身立于帐中,沉声道:“就如子丹将军所言,江南水道纵横,唐军铁骑无用武之地也!如此一来,贵军步卒即可与之争锋,再有瑜亲统水军巡江,必可使唐军寸步难进,江南固若金汤!将军以为然否?” 司马懿未及答话,左近于禁便已拱手出言道:“自马孟起攻取河北以来,贵我两军便是如此协作,然而仍非唐军敌手!故禁以为,与其设谋固守江防,不如合兵进击川中,使马超顾此失彼!” 周瑜见说,略微还礼,摇头道:“昔日吴、魏虽有盟约,但彼此各为其主,号令不明,实难共谋进退!也正因此,方为唐军逐一击破!然若统一调度,合兵拒敌,短期固然难以北进,但足以保全江南半壁!至于于将军所言之以攻代守之计,瑜窃以为不可,只因西川险塞,若攻之,须倾尽大兵!然南阳张郃所部,聚兵近十万,岂能袖手旁观?届时,只恐永安未破,荆北先失矣!” 于禁闻之,颔首道:“都督言之有理!然若合兵拒敌,何人为主将?” 周瑜见问,微微一笑,乃目视司马懿道:“若唐军南进,必然水战当先,是故,自当以吴国为主,魏国为辅!未知将军意下如何?” 司马懿见说,挥手道:“此事非懿所能决,都督可先上禀吴王,再遣使往建业,请魏王定夺!” 周瑜闻之,哂笑道:“瑜所敬重者,唯司马将军一人耳!至于建业诸公,只空负盛名而已,实则皆短视之辈!否则,岂能毁盟阴取江东?此举固然得利一时,但遗患无穷,乃舍本逐末之举,智者所不为也!是故,敢请将军换位思之!” 话音一落,于禁、徐晃等尽皆默然,便是曹真亦面现羞愧之色。 司马懿见此,沉声道:“都督所言怕不有理!但吴王非但性急少谋、任人唯亲,且毫无法度可言!似孙权、孙静等,陷城失地、错斩忠良,若于魏王处,早已身首异处矣!然于吴王治下,其等竟浑若无事,何其不公也?!若果如都督所言,以吴国为主,试问懿等如何心安?”言至此,起身下阶,与周瑜对立,接着道:“魏王虽失利中原,但乃大势所趋耳,非战之罪!且其人睿智宽仁,大略雄才,实非吴王可比,故懿以为,即便合兵拒敌,亦当以魏王为主,未知都督以为然否?” 周瑜闻言默然,沉思良久后,拱手道:“既如此,瑜便于油江大营恭候将军!”言毕,转身辞出。 帐内众将目视周瑜远去,继而回视司马懿,皆面带疑惑之色, 司马懿长叹一声,喟然道:“周瑜此来,乃劝懿等去魏降吴耳!” 众将见说,回想方才周瑜所言,顿时恍然大悟,纷纷破口大骂!忽于禁出言道:“将军,若周瑜所言属实,我等该当如何?” 司马懿见问,稍作斟酌,叹声道:“马超得陆逊之助,其势恐不可当也!建业诸公想必亦心知肚明,以其等之智,必劝大王遣使请封!马超若闻,必然应允,如此即可得江东三载安宁!届时,若能一举击灭孙吴,或可与马超划江而治!” 于禁愕然道:“将军怎知马超必然应允?” 司马懿再次长叹道:“马超固然强势,但其素来爱惜士卒,若能不战而定天下,何乐而不为之?只是。。。其人多谋,魏王恐难如愿。。。” 但闻曹真接话道:“将军,孙策麾下可称良将者,惟周瑜一人而已!眼下其人去之不远,末将愿往追斩之!若无周瑜,我军即可攻入荆南,灭吴岂非易如反掌?!” 司马懿见说,摇头道:“张郃、黄忠各拥兵数万,之所以按兵不动,皆周瑜之功也!若子丹擒斩其人,不等我军攻入荆南,便为唐军所灭矣!”言毕,喝令散帐! 曹真闻之,羞惭而退。。。 正文卷 第三百四十六节 马靖书房聆教诲 长安城,太子马靖冠礼已毕,十余日后,即行大婚! 热闹不过数日,马超便急于摆脱政务,遂设朝宣布太子监国之事,言道:“眼下曹丕已进据江东,原吴中文武多有降附者,其中不乏精擅水战之将,尤其能工巧匠甚众!稍假时日,势必练出不下吴兵之精锐水军!鉴于此,朕须趁其根基未稳时伐之,否则恐为大患!故令太子监国,还望诸卿善加辅佐!”言毕,即唤马靖上殿,就立于其侧。 因此事早已议定,故话音一落,群臣尽皆下拜领旨,叩首山呼万岁! 马超大喜,即取佩剑,当众递于马靖,嘱之道:“凡政事不决,可问孔明,兵事难断,便询李开,切不可鲁莽行事!” 马靖郑重下拜,接过佩剑后,叩首道:“父皇宽心!” 马超挥手令其平身,转而吩咐枢密院行文,魏延练兵有功,足抵前罪,着加中将军衔,领新设西南军团主将,统骑兵五万、步军十万,征伐旄羌!童喜、何勒戍边数载,多付辛劳,皆升任上校军衔为副将,令到即进兵!再令兵部行文,着原有之各大军团再度遴选精锐军卒五万,限时两月,务必赶至长安,交由李敢一并统之!又传旨御驾亲征,定于三日后出征,加芒中、黄四铁上校军衔,统禁卫军三万随行! 闻此言,徐庶、王达、芒中三人忙躬身领命。 忽李敢疾步出列,下拜正欲出言时,马超已然喝令散朝! 众文武闻之,齐出列,山呼万岁! 待马超出殿后,众官依次而行,只余李敢坐卧于地,懊恼不已。 但见丁禄回转,凑近微笑道:“陛下已回转后宫,存孝何不随行护驾?” 李敢猛省,急翻身爬起,按剑欲行时,又被丁禄一把扯住,顿时大怒道:“某家重任在身,知节休要顽闹!” 丁禄闻言松手,却改正色道:“陛下出征在即,故新增五万禁卫军,令存孝一并统之,意在助太子镇守宫城也!不料,陛下如此信重,存孝竟欲请令随军出征!可想而知,陛下此时必然失望万分,存孝不可不察!” 李敢闻之,满面愧色,忙谢过丁禄,转身直奔御书房! 时马超正唤马靖叙话,闻报李敢求见,以为其仍欲请令出征,不由暗怒,乃令唤入,冷声问之道:“存孝见朕何事?” 李敢当即下拜,顿首道:“臣有负陛下信重之恩,特来领罪!”言毕,叩首不止,“梆梆”有声! 马超见此,示意马靖将之扶起,谓之道:“存孝自归朕麾下,尔来已近二十载,朕素来视存孝如弟!此番征伐魏、吴,朕本欲令存孝随行,然用何人统率禁卫,值戍宫城?思来想去,惟存孝一人而已!” 李敢闻之,再拜涕泣道:“陛下厚恩,臣无以为报,惟效死力耳!”言毕,叩首辞出,闭门立于书房之外! 马超微微颔首,顾谓马靖道:“李敢虽稍显莽直,但忠勇无双,宿卫之臣也,可信之用之!”言至此,见马靖躬身应下,遂接着道:“待各军团遴选之军卒赶至,便交由李敢一并操练!成军后,可从中抽调万人,令亲近之将分统之,充任太子近卫,靖儿可有中意人选?” 马靖闻言,心下感激不已,见问,忙答道:“孩儿欲用禁卫军曲长谢勇、杨先二人,不知父亲意下如何?” 马超见说,微笑道:“谢勇久随左右,杨先乃靖儿表弟,固然皆可信之人!但以为父观之,此二人悍勇绝伦,陷阵推锋自然不在话下,惜谋略或有不足,日后恐难当大任!” 马靖闻之,顿觉讶然,却不知如何发问。 但见马超手抚其背,接着道:“此番为父征魏伐吴,恐非数年之功,期间军务繁冗自不待言!鉴于此,除非西、北有兵犯境,否则,诸事无需报我,靖儿可自斟酌处之!然庙堂诸公皆乃为父旧部,或战功彪炳,或劳苦功高,且多年老德昭,虽皆忠谨勤勉之士,但靖儿短期之内,除李开父子及李敢、丁禄、王达、杨奇、陈克等寥寥数人外,余者只怕难以如臂指使。是故,当拔擢有为之后辈侍立左右,以为帮衬!便如侍卫之臣,李敢、谢勇等足可胜任,私密杂事可交予李阳,然若涉及深谋大略,其等恐难置喙,虽有诸葛亮、徐庶等筹措全局,但靖儿亦须自谋,切不可盲目听从!若以为父观之,姜维、张雄、鲜于勃、赵谦等皆可用为太子舍人,必可拾缺补遗,至于其等名位职分,靖儿可自行定夺!”言至此,取茶轻啜一口,见马靖张口欲言,乃抬手止之,轻叹道:“所谓知子莫若父,靖儿不必多虑,只谨记为父之言:其一,眼下所行之文武分治之政,乃长久国策,虽文官可转任武职,武官亦可调任文职,但绝不可兼任!其二,尚书省所厘定之工、农、商等税赋征收比例,并非一成不变,须遣人四散奔赴各州郡体察民情,酌情增减!其三,各军团之老兵退役、新兵调拨皆须亲自过问,切不可假手于人!征兵操练等事由兵部统一署理,若有私自征兵者,无论何人何因,斩立决!再有,无论何时,后宫不得启用阉人,更不得干政!其余未竟事宜,待为父日后忆及,再行交代!靖儿可曾记下?” 马靖称诺,叩首道:“父亲宽心,孩儿定铭记肺腑!” 马超微微颔首,坦然受礼,笑道:“往圣有云:治大国,若烹小鲜也!靖儿勉之可矣!”心下却道:“虽然我稀里糊涂把你爹的身体占了,但也避免了你身死冀城,还让你以后当皇帝,算是还了历史上锦马超一个人情吧!” 待马靖恭敬应下后,父子二人又谈论良久。。。眼见天色擦黑,马超略觉困乏,遂挥退马靖,径入后宫。 杨氏等闻知马超又欲出征,顿时潸然泪下,不舍之情溢于言表。 马超见此,挥手道:“待平定魏吴后,为夫自有妙计,快则两年,慢则三载,即可与诸位娘子朝夕相处,再不分离!” 诸女闻之,皆面露疑惑之色,但闻姜蓉不解道:“陛下只需另遣别将前往征伐,便可与臣妾等共处,何须再等三载?” 马超轻咳一声,故作高深道:“为夫之神机,你等安能轻易忖度?只于后宫安心教养云儿、恪儿等姐弟便是,至于为夫之谋,日后自见分晓!” 诸女见说,躬身称诺,殷勤服侍不提。。。 正文卷 第三百四十七节 经梁郡马超行猎 建安二十一年秋,十月晦,马超御驾亲征,使芒中、黄四铁为将,统禁卫军三万随行护驾!太子马靖引文武百官送出二十里方回。 不数日,大军行经渭南,马秋引数十骑来见,请随父出征! 马超抬眼望去,但见马秋身长已达八尺有余,肩宽腰细,矫健非常,英武不下于己!不由暗觉欢喜,心道:“这孩子今年也就十五岁而已,没想到几年不见,竟然长这么高了,可是看他现在这架势,大有往莽夫方向发展的趋势啊!不行,我得把他带在身边,好好教导一下,毕竟他是我穿越后的第一个孩子。。。”思及此,遂允之,就手书诏令,发往长安,封马秋为北平王,着领军三千,任先锋之职! 马秋惊闻其父允其领军,顿时喜不自胜,竟对封王之事充耳不闻,乃转身提锤上马,点齐三千铁骑,疾驰而去! 马超见此,苦笑摇头,轻叹一声后,亦顶盔掼甲,将天子仪服及车驾麾盖等尽皆封存于神兵城,继而踊身上马,长枪前指,喝令大军开拔! 因无天子车仗,加之大唐所行乃文武分治之政,故沿途郡县只做大军寻常调度,并无人出迎。马超也乐得清闲,领军不紧不慢,十日方至洛阳,本欲入城观瞧宫室进度,又嫌麻烦,遂令芒中往问之,再遣黄四铁往广济仓调拨一月军粮,却自领三千军先行,往虎牢关进发。 出关后,大军每日辰时进兵,戌时歇息,不数日,便抵达陈留境内,马超便令离城二十里立营。 守将马岱接报,不由暗觉讶异,寻思道:“禁卫军乃皇家亲军,岂能轻易出动?便是重臣出巡,亦只需千余骑而已,何须动用三万大军?莫非乃大兄亲至,抑或由靖儿领军?”念及此,遂引数十骑亲往查探。 禁卫军大营,早有探马报入中军,马超即令芒中往唤马岱单独来见。 少时,马岱入帐,果见马超端坐上首,忙不迭下拜道:“臣弟不知陛下亲至,未能远迎,还请陛下恕罪!” 马超挥手令其平身,微笑道:“朕此番前往下邳督军,并未下发明诏,岱弟何罪之有?且此地亦非建章宫,无须多礼!”言毕,便令马秋上前拜见。 马岱忙伸手扶住,大笑道:“只数载未见,秋儿已成人矣!未知曾习武艺否?” 马秋见问,傲然道:“小侄自幼习武,至今已近十载,自问不怵天下豪杰,便是存孝叔父恐亦非小侄敌手!” 马岱深知李敢之勇,闻此言,讪讪一笑,寻思是否出言训斥时,马超已然大怒,乃拍案而起,戟指道:“汝有何能耐,竟敢口出狂言?!” 马秋素来惧怕父兄,见马超动怒,虽心下不服,但不敢争辩,忙叩请其父息怒! 马岱见此,急打圆场道:“陛下,秋儿少年心性,实不必计较!” 马超闻之,乃喝退马秋,愧声道:“秋儿之所以桀骜无状,乃为兄政务繁冗,无暇教导之故也!岱弟当引以为戒!” 马岱喏喏,含糊应付几句后,便以军营简陋,不堪驻跸为由,请马超入城歇息。 马超不允,摇头道:“为兄此番出关,欲亲征魏、吴耳!并非巡视地方,且只歇息一晚而已,若入城池,势必惊动豫州文武,徒耗人力物力,恐无益于国!故此事岱弟一人知晓即可,切勿声张!” 马岱闻之,连声称颂,继而拜辞出帐,径回陈留。 却说马秋恐其父怒气未消,遂入帐献茶。马超见之,便忆起方才马秋狂悖之言,顿时怒火复起,又是一番训斥。。。 十余日后,大军抵达梁郡,马超忽起射猎之心,遂令立营芒砀山北麓,留黄四铁等将守营,却令马秋、芒中二将选精锐军卒百人,随其入山行猎。 禁卫军众将向视马超如天神,闻令,竟无一人劝阻。 入山约半个时辰后,一行百余人已收获颇丰,然皆獾兔狐雉之属,并无獐鹿等稍大猎物。马超一时意兴阑珊,眼见天色渐暗,遂传令回营!忽马秋跃马上前,手指腰间雉兔,苦笑进言道:“父亲,营内大军数万,就此间猎物,便是熬煮羹粥亦稍嫌不足!故请父亲先行回营,孩儿愿猎封豕狍獐来献!” 马超闻之,皱眉道:“秋儿所言之猎物,须弃马入山方可猎得,然眼下酉时将至,少时日落,恐多有不便!不如且随为父回营,明日猎之不迟!” 马秋闻说,顿时蔫头耷脑,瓮声应诺后,圈马便行。 马超本未尽兴,见此,暗忖道:“算了,来都来了,还是再玩会儿吧!不然明天还得耽搁一天,说出去不好听啊!”思及此,遂唤住马秋,再令全军下马,继而随意鞭指一伍军卒道:“你等留于此地看守马匹,朕去去便来!”言毕,插枪于地,示意马秋先行! 马秋大喜,提锤当先开路,芒中等挟弓执刀,将马超三面护定,循野径上山。 不觉间,一行人已入山数里,忽前方马秋矮身示警,马超等见之,忙就地下蹲,但见马秋将铁锤轻轻放置于地,继而背倚山岩,取铁胎强弓在手,搭上特制钢箭,也不见其如何使力,便已弓如满月,矢发时即闻一声嘶叫!众军士忙欢呼抢上,便见数十步外,一头封豕卧于林中,奔近观之,怕不有百十斤上下,乃左目中箭,却自右目穿出,立时毙命! 马超见此,暗自咂舌,心道:“这头野猪距离马秋起码有六十米远,他竟然能射中猪眼睛,还尼玛对穿,这视力最低也得有二点零啊!关键是箭矢的力道太特么惊人了!看来,我有点小看他了,光凭这一手箭术,黄忠也不过如此吧!” 正讶异间,便见马秋纵跃上前,建言马超将此间军卒分为三队,分开狩猎,以期尽快猎足野味,及早回营! 马超闻言意动,正欲下令时,芒中早已前出,拱手谓马秋道:“殿下不可!此地树高林密,难保无有猛兽,但有疏虞,末将等万死莫赎!” 马秋闻之,不以为意道:“父亲武勇天下无敌,岂惧畜类?”言毕,即唤十余人相随,欲分头行猎! 马超闻听芒中之言,心下咯噔一声,忖道:“卧槽!现在可是东汉时期,山上说不定就有豹子、老虎之类的,碰上了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打不打得过另说,要是受伤了,以现在的医疗技术,估计只有死路一条!万一再来个狼群什么的,这几十号人可算是交代了!尼玛!就打个猎而已,犯得着吗?真想不通马秋对我怎么就那么大的信心!”思及此,忙将之唤住,肃容道:“天色已晚,秋儿休得莽撞!” 马秋微微撇嘴,就提铁锤道:“父亲宽心,但凭孩儿铁锤在手,便是遭逢山君,亦可一锤击死!” 闻马秋又出狂言,马超顿时大怒!张口欲呵斥时,忽见马秋身后窜出一人,大呼道:“莫道秋哥勇猛无敌,便是我等兄弟亦不惧山君!” 马超见说愈怒,转目视之,乃一少年也,即戟指喝道:“何方小子,安敢无礼?” 那少年一惊,不由怔立当场。 马秋见此,忙禀告道:“父亲息怒,此人名唤秦礼,乃孩儿玩伴。”言未毕,又有二人上前,将秦礼按于地上,叩首道:“秦智、秦信见过陛下!秦礼莽撞无礼,还请陛下恕罪!” 马超闻言,打量三人一眼,随即冷哼一声,传令回营。 正文卷 第三百四十八节 芒砀山马秋打虎 却说马超听闻三人自报名号,方知其等乃步度根之子,又皆为马秋幼时玩伴,遂不予计较,就传令回营。 众军卒闻令,即扛抬猎物,抬脚欲行时,忽见风起,继而一声虎啸传来,撼人心魄!芒中大惊,急踊身向前,厉声大喝:“列阵!护卫陛下!” 马超亦心下一颤,暗道:“沃尼玛!后世在动物园也听过老虎叫,没觉得有这么大的威慑力啊!简直让人心惊肉跳,老子差点就蹲下了!”思及此,乃强作镇静,方欲拔刀时,便闻马秋一声长啸,提锤大呼道:“不劳父亲动手,孩儿去去便回!”言毕,弃却兜鍪铠甲,径奔虎啸处,纵跃而去,秦家三兄弟亦引弓绰刀相随! 原来,马秋骤闻虎啸,不惊反喜,寻思正好擒虎自显,忽瞥见其父伸手拔刀,以为其欲亲自斩虎,顿时大急,忙呼喝一声,提锤抢先奔入密林! 马超大骇,欲出言喝止时,已然不见马秋踪影,心下大骂一声“卧槽”后,急令芒中引左右往助! 芒中正呼喝军卒将马超四面护定,闻令,便奔回,下拜道:“陛下勿忧!以末将观之,殿下所持之铁锤当在百斤上下,却仍能提之纵跃如飞,必为力大无穷之人,若单论气力,便是李统领亦多有不如,且有秦礼等相助,岂愁区区山君之属?” 马超闻说,愈发忧急,本欲强令芒中等往助,忽闻林内马秋音如霹雳,间杂虎啸声声,知是其正与猛虎搏斗,顿时面如土色,几欲瘫倒在地!骤然间,一股舐犊之情油然而生,浑身上下仿佛瞬间灌入千钧巨力,乃拔刀大喝一声!继而撞开左右军卒,亡命奔入密林!芒中见此,大惊失色,急引一众兵丁蜂拥而上! 待马超抢入林中后,虎啸声已止,顿时暗呼凶多吉少,乃拔足狂奔,未几,忽见眼前一亮,已奔出密林矣!略微定神后,隐约听闻呼喝阵阵,不由大喜!乃循声疾奔百余步,定睛看时,不由瞠目结舌,但见马秋正骑坐于虎背之上,左手按定虎颈,右手成拳,发力捶打,口中怒吼连连!秦家三兄弟则三面围定,呐喊助威! 马超见此,顿时放下心来,便觉浑身酸软,心下暗自咂舌道:“沃尼玛!诺大一只老虎,竟然被马秋活生生给捶死了,这可不是光力气大就能办到的,还得比老虎更敏捷才行,照这么说,老子这儿子还特么是人吗?简直就是人形金刚,比典韦逐虎过涧、许褚倒拉耕牛还要厉害啊!要是上了战场,把那大锤一挥,可不就是再世李元霸吗?呃。。。应该是李元霸的前世。。。”思及此,便望向马秋,张嘴欲唤时,忽怔住,继而怒从心头起,暗自大骂道:“老子这儿子还是智商不够啊!尼玛,放着长刀大锤不用,竟然赤手空拳去跟老虎对打!看来,老天果然是公平的。。。”一时间,马超又气郁不已,抬眼望去,见老虎已无动静,马秋却兀自捶打不止,遂喝其住手! 马秋闻之,便从虎背上一跃而起,乃单手提虎尸,拖至马超面前,恭敬献上,继而拔刀剥皮,口中瓮声道:“眼见即将入冬,此山君皮毛并无伤痕,正合父亲御寒!” 马超闻说,心下一暖,胸中郁愤瞬间化为乌有,心下感叹道:“原来马秋之所以不用刀锤,并不是智商不够,而是怕伤了虎皮啊!”念及此,顿觉眼眶一热,急上前将马秋扯起,上下打量一眼后,故作恼怒道:“秋儿可知,方才险些惊杀为父?!” 马秋闻言一愕,愣怔片刻后,当即叩首道:“孩儿不孝,还请父亲恕罪!” 马超见说,顿时心肝俱融,乃强作肃容,斥之道:“此番事起突然,且为父未及喝止,便不予责罚,但切记下不为例!”言毕,挥手令其起身,继而传令回营!忽瞥见地上虎尸,不由暗忖道:“尼玛!还是头公虎,听说挺补的,可不能给这些兵将吃了,万一真的有传说中的功效,那特么肯定乱套!算了,老子还是吃独食的好,防患于未然嘛!嗯。。。回去先扒了皮,再用盐巴腌起来,等到了下邳之后,把庞德、陆逊他们叫上,慢慢享用!” 晚间,中军帐内,马超终究未能抵挡虎肉之诱惑,遂令亲军熬炖一块尝鲜。 待亲军奉上后,马超忽又心生顾虑,乃呆视案上虎肉,寻思道:“现在是行军路上,虎鞭是万万不敢吃的,但吃点虎肉应该没那么大影响吧!可特么话说回来了,万一见效了怎么办?这尼玛荒山野岭的!算了,干脆先吃一点试试,反正已经做熟了,不吃就等于浪费不是?实在不行,老子就当重回宿舍一次了!”打定主意后,遂挥退左右,举箸便食,入口但觉味略酸、微甜,然并不腥膻,嚼之类似鹿肉,鲜美可口。又食用少许后,即停箸,稍待片刻,却并无异样,乃暗骂一声“都特么以讹传讹!”继而三两口用毕,就令唤马秋来见。 时马秋正于帐内训斥秦礼,言道:“方才猎虎之时,若非本将眼疾手快,你那一刀便已攮入虎腹矣!若毁坏皮毛,如何献于家父?!” 秦礼诺诺连声,赔罪道:“小弟一时莽撞,还请秋哥息怒!” 言未毕,秦智已上前一把推开秦礼,斥之道:“北平王当面,安敢称兄道弟?”继而拱手谓马秋道:“殿下如今已受封北平王,当称孤道寡,若再以本将自称,恐不合礼法!” 马秋闻言,撇嘴道:“此乃本将帐内,并非稠人广坐之地,自称本将又如何?再者,你等兄弟皆乃本将心腹之人,亲若手足,又何须拘于礼法?” 秦智兄弟见说,感激不已,方欲下拜时,忽闻帐外亲军大呼:“陛下有令,召北平王入见!” 马秋不敢怠慢,乃略整衣甲,疾奔往中军帐,顿首拜见。 马超见之,抬手挥退左右,继而下阶将之扶起,沉声道:“秋儿不过年方十五,为父却使之领军,何也?”言毕,见马秋一脸懵然,遂接着道:“只因秋儿幼时,为父终日征战,少有闲暇管教,故趁此番南征之机教导之!便如日间行猎,秋儿所为虽乃孝心使然,但与莽夫何异?若有疏虞,又置为父于何地?!” 马秋闻说,忙下拜,叩首道:“父亲有所不知,孩儿幼时,多蒙母兄教诲,经史战策亦曾诵读,日间之所以独力擒获山君,只因孩儿把握十足,绝非任勇之武夫!” 马超闻言,不由暗觉讶异,心道:“看这小子一本正经的,不像是小孩子说大话啊!难道还真有天赋异禀这一说?”思及此,遂问之道:“为父若令秋儿为将,统兵攻伐魏、吴,当如何进兵?” 马秋稍作思忖,答道:“若孩儿果为大将,便统兵进取庐江,继而选精锐铁骑五千,寻机渡过江水,直取建业!何须耗神费力,组建水军?父亲试想,魏军无有铁骑牵制,便拥兵百万,又能奈我军何?届时孩儿只需仿效魏延袭扰中原之计,一路血杀向前,但凡不降者,皆斩!如此只需数月,魏军必然溃散,江东唾手可得矣!即得江东,何愁孙吴不破?” 马超闻之,倒吸一口凉气,乃强抑惊容,淡然道:“却不知秋儿如何善后?” 马秋见问愕然,摊手道:“此乃文官之责也,父亲何不寻孔明等公问之?” 闻此言,马超顿时张口结舌,一时竟不知如何接话。。。 正文卷 第三百四十九节 下邳城众将论武 又十余日后,马超领军抵达下邳,庞德、王双闻讯,慌引众将出城相迎,叩拜已毕,便请入城,传令修缮郡守府,以供马超驻跸。 马超挥手止之,言道:“朕此番亲临下邳,乃督建海军,灭魏平吴,是谓三军主将,坐镇中军大帐即可,令名不必劳心费力!”言毕,即令芒中依城立寨! 庞德见此,躬身应诺,就令设宴,请马超入席。。。 数日后,高干、候选亦赶至,马超闻讯,遂召集众将聚饮,未曾安席,忽报海军都督陆逊引徐盛、丁奉二将请见! 马超大喜,即唤入见,乃亲书诏令,加徐、丁二人少将军衔!并遣人急送兵部备案!待二将拜谢毕,马超便令将出前日马秋所猎之虎肉,与众将分食! 众将惊闻马秋竟有如此神力,顿时失惊,但闻庞德咂舌道:“北平王力擒猛虎,悍勇绝伦,孟贲、夏育亦有所不及也!”众将闻之,亦轮番出言称赞! 马超微微一笑,摇头道:“匹夫之勇,何足道哉?”心下却纳闷道:“孟贲、夏育是谁,没听说过啊!很厉害吗?” 少时,酒过三巡,忽丁奉下席,躬身道:“陛下,筵前无以为乐,臣敢请舞剑助兴!” 这边王双闻之,亦下席,抗声道:“臣愿与丁将军共舞,以博陛下一笑!” 马超见此一怔,心道:“什么状况,这是要比武吗?尼玛!还能不能愉快的喝酒了?难道因为刚才大家都夸奖马秋,所以这丁奉不服?”思及此,便欲出言呵斥! 但见陆逊已然立于帐中,先喝退丁奉,继而拱手谓马超道:“承渊年幼暴躁,不知轻重,还请陛下恕罪!” 马超闻之,暗道:“尼玛,果然是不服气!那好,老子倒要看看,这丁奉有多大本事!”计较已定,遂挥手道:“伯言差矣!承渊身为战将,偶有争胜之心,乃常事耳!”言毕,顾谓丁、王二将道:“虽为筵前比斗,但刀剑无眼,须换木制兵刃!” 身后黄四铁初闻丁奉之言,便已跃跃欲试,不想,却被王双抢先,正郁郁时,忽闻马超之言,乃应诺一声,继而亲自出帐,赍抱大捆木制长刀短剑入帐,示意丁奉、王双任意取用。 但见丁奉随手拾起一柄短剑,稍作掂量后,即拱手谓王双道:“奉久闻将军乃骑兵悍将,若上马一战,奉自然不敌将军,然若论步战,将军却非敌手!” 王双闻言大怒,就抄起一柄长刀,大喝道:“汝有何能,安敢小觑某家?且吃本将一刀!”言毕,扬刀力劈而下! 丁奉见其刀势猛恶,知其乃力大之辈,不敢挺剑格挡,遂错步闪过,方欲欺近出剑时,王双早已旋身一刀,横扫而至。丁奉大惊,急退数步避过,不由额心见汗,寻思道:“这厮力大刀沉,且攻势疾如烈火,某当暂避其锋,待其力竭,再突前胜之!”心下计较已定,遂沉着应战,辗转腾挪,只守不攻。 转眼间,二将已斗十余合,不分胜负。 黄四铁看在眼里,顿觉忧急,乃上前数步,谓马超道:“陛下,丁奉依仗身形灵活,一味游斗,如此不出三五十合,王将军必败,不如换末将出战!” 马超闻之,摇头不允,心下暗自苦笑道:“要是让你上去,不就是人多欺负人少吗?就算把丁奉击败了,他也不会服气啊!唉。。。这王双也是脑子不好使,你特么身高接近两米,外加膀大腰圆,起码得有两三百斤,却非要跟身高一米七,矫捷精干的丁奉玩散打,就好比一个超重量级拳王跟李小龙街头斗殴一样,这不是找虐吗?你特么是力气大,关键得打中人才行啊!” 不多时,二将又鏖战三十合,但见王双呼喝之声渐弱,已尽显疲态! 丁奉见此,垫步试探数次后,大喜,方欲踊身扑上时,便闻陆逊大喝道:“承渊只守不攻,并非王将军敌手,可速退!” 闻此言,丁奉无奈抽身,但见王双以刀柱地,喘气道:“都督差矣!若各持短械战于方寸之间,末将实非丁将军对手!” 丁奉见其磊落,反生愧意,乃拱手赔礼道:“奉取巧,还请将军勿怪!” 马超见此,大笑道:“所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夫为将者,若不知扬长避短,与匹夫何异?故此战乃承渊胜出,不必自谦!”言毕,令取酒三觞赐之! 丁奉闻言,暗自心折,忙下拜叩谢! 忽见马秋长身而起,下席拱手道:“孩儿亦擅使剑,愿请诸位将军赐教!” 原来,马秋见丁、王二将比斗,便已技痒,略微观瞧后,不由嗤之以鼻,自忖十合之内,必胜二人,遂罢邀斗之念。忽闻其父之言,顿时不忿,加之少年心性,便欲论武自显! 马超闻说,暗觉好笑,心道:“这小子,气性不小啊!老子话还没落音,就出来打脸!行,你不是力气大吗?今天老子就让你知道天高地厚,看你服不服气!”思及此,遂谓之道:“秋儿须知,战阵搏杀,剑术少有用武之地!既然有心演武,何不习练枪法?” 马秋张口应下,继而左右打量一眼,瓮声道:“帐内狭小,恐施展不开!” 马超见其入彀,微微一笑,乃顾谓众将道:“北平王存心献技,卿等何不随朕出帐观之?” 众将闻说,拱手遵命,却皆满腹疑窦,又不便动问,遂暗思道:“若北平王果能拳毙猛虎,必为力大无穷之人,当惯使大刀长戟,然陛下为何令其演练枪术?” 少时,中军帐外,马秋昂然而立,抬手接过秦礼递过之长枪,正欲起舞时,忽被马超喝止,乃抚额道:“秋儿力大,擅使铁锤,朕几忘却矣!故舞枪实不足为奇,然若锤作枪使,方显能也!” 众将闻言乃悟,知是马超有心教子,遂相视一笑,纷纷附和。 马秋本欲显摆,闻此言,乃大呼道:“取我锤来!” 秦家三兄弟素来敬服马秋之勇,闻令,忙不迭抬来,却假作失手,铁锤当即砸落地面,但闻“嗵咙”一声,竟震起尺许灰尘! 众将见此,顿时瞠目结舌,但见王双疾步抢上,单手提起铁锤,掂量一番后,惊声道:“此锤怕不有百十斤上下,如何能作枪使?” 秦礼见问,放声大笑,傲然道:“殿下两膀自有千斤之力,岂是常人可比?”言毕,双手接过大锤,就递于马秋。 马秋提锤在手,先上下挥舞一番,继而大喝一声,果然以锤作枪,乃扎、刺、挞、抨、点迅捷如风,圈、拦、拿、扑、缠面面俱到,腾挪纵跃间,竟无丝毫迟滞,百斤铁锤在其手中犹如无物。。。 一刻钟过去,马秋方才收锤立定,只略微气喘而已,但丝毫不显疲态!众将早已目瞪口呆,四围军卒亦鸦雀无声,皆为其神勇所慑! 马超双目发直,一时难以置信,口中呢喃道:“尼玛,事与愿违。。。” (本章完) 正文卷 第三百五十节 镇海西拟造砲船 却说马超为折却马秋锐气,乃诓其锤作枪使,本欲待其力竭时,再教导其临战须蓄力三分,过刚易折等道理。不想!马秋神力惊人,百斤之铁锤在其手中竟似轻若无物,舞动时泼水难进!兼且敏捷若猿,每腾跃间远达数丈! 待马秋收锤立定后,庞德等将及围观军卒仍尽皆痴呆,便是马超亦愣怔无语。 马秋见此,顿觉愕然,乃提锤上前,下拜道:“父亲以为,孩儿枪法若何?” 话音一落,身周众军卒便回过神来,不知何人一声大呼:“北平王威武!”帐外顿时沸腾,欢呼声冲天而起,半晌方歇! 马超尴尬不已,只得上前将之扯起,干笑数声后,憋出一句:“我儿如此勇武,何愁天下不定?” 庞德、候选等皆乃百战悍将,素来尚武,见马秋犹若天神,莫不震撼非常!丁奉、王双更是满面羞惭,几欲无地自容!惟陆逊稍显镇静,听闻马超之言,乃扬声接话道:“北平王武勇盖世,臣请为陛下贺!” 众将闻之,忙亦下拜道贺。 马超挥手令平身,又褒扬马秋几句后,复令摆宴,与众聚饮。 一时间,马秋神勇之名遍传三军。。。 数日后,人报焦炳已至海西县,遣人请令行止! 马超闻报,寻思道:“穿越这么多年了,还真没看过海,干脆就到海西立营,顺便弄点海味尝尝!”念及此,遂唤庞德来见,令其整合候选、高干所部,尽屯于下邳城,务必严加操练,以候征伐! 次日,马超仍令马秋为先锋,统禁卫军往海西县进发。 时陆逊已至海西,闻讯,即引众将出迎,就请马超驻跸旱寨。 马超见此,稍作思忖,摇头道:“兵部新军年后即至,若朕驻跸旱寨,恐不利伯言统兵,不如就依县城立营!”言毕,即令黄四铁分兵立寨,自引马秋、芒中大会海西众将! 见礼毕,焦炳当先出列,叩首道:“禀陛下,臣于河东已造大船五百余艘,渡海如履平地,遑论江河?故臣以为,实无须再建船坞,就此间军兵,配合下邳大军,足以荡平江东!” 马超闻之,暗自哂笑道:“你焦炳知道什么是海洋吗?还尼玛渡海如履平地,充其量只是沿着海边转悠一圈而已,就特么口出狂言!老子真懒得理会你们这些愚昧无知的人!”但嘴上却道:“卿所言朕岂能不知?然苍鹰搏兔,亦尽全力,况江东、荆南尚有大军数十万乎?是故,朕欲倾尽全力,成泰山压顶之势,使魏、吴心惊胆裂,收不战而屈人之兵之效,同时可免士卒、百姓无谓伤亡!岂非胜似交兵江水?” 焦炳见说,寻思魏、吴岂能听令行事?方欲发问时,便见陆逊已然出列,拱手道:“素闻陛下大略雄才,宽仁爱民!今日方知,此言不虚也!臣蒙陛下不弃,收录麾下,侥天之幸也!自此愿效犬马之劳!” 马超闻言,微觉愕然,忙令其平身,沉声道:“能得伯言倾心相助,亦朕之幸也!”心下却道:“这古人还真是难以捉摸啊。。。” 陆逊再拜称谢,起身拱手道:“臣请为麾下三万儿郎换装大唐刀甲,还望陛下恩准!” 马超闻之,郑重道:“朕既任伯言中将军衔,领海军都督之职,便已将此间数万兵马,及日后十万新兵尽皆交予之,其中立寨造船、军备操练等事宜,当由伯言一言决之,只须报备枢密院即可,实无需请示朕躬!” 陆逊闻说,感激涕零,乃再次下拜,叩首道:“陛下信重之恩,臣纵死难报!” 马超挥手令其起身,再以焦炳造船有功,着加少将军衔,领海军副将之职! 焦炳闻之,当即嚎啕,以头抢地道:“陛下恕臣丧师辱国之罪,臣已是铭感五内,今竟再度委以重任,臣即使肝脑涂地,亦难报陛下恩遇之万一!”言毕,叩首不止! 马超见此,忙令其免礼,继而传令设筵,宴请众将。心下暗自嘀咕道:“让你们当官,给你们放权,就是想让你们好好效力而已,你们应该也能想到这一点,可为什么这么感动?要搁后世。。。唉。。。世风日下啊!” 又数日后,马远方才来见,入帐即叩首道:“孩儿来迟,还请父亲责罚!” 马超抬手示意其起身,微笑道:“远儿身领重任,自当以公事为先!为父岂能怪责?未知远儿可曾备足大军粮草?” 马远见问,躬身道:“户部早已行文司、冀二州,故粮草无缺,现东海兴业仓已屯粮草三十万石,且后续亦源源运至,故请父亲宽心!” 马超微微颔首,正欲问及民事之时,忽见马秋提锤上前,插话道:“前日父亲曾令小弟锤作枪使,弟亦觉此法甚妙,是故,还请远哥重铸此锤,加尺长枪刃即可!” 马远闻言愕然,摊手道:“此地无有冶炉,为兄如何施为?” 马秋大笑道:“兄长有所不知,焦炳已于海西筑建船坞,年内即可竣工,想必定然筑有冶炉,届时还请兄长巧施妙手!” 马远见说,自无不可,乃允之。 马秋大喜拜谢! 马超见其兄弟和睦,不由心下大慰,忽寻思道:“马远一直沉迷工匠技艺,干脆让他主管造船,说不定有什么奇思妙想,造出我预想的轮桨或者砲船呢?”念及此,即取纸笔,诏封马远恭王爵位,就督造战船! 马远先叩首拜谢其父赐爵,却不领命,乃拱手道:“父亲,海西陆都督麾下已有大匠百余,良工近千,加之焦炳所部船匠,足以造出数千石之大舰,且孩儿只于冶铁土木及军械武备或稍有建树,但实不通造船之术,又安敢越俎代庖?” 马超闻之,示意二子入座,继而沉声道:“所谓国立于戎,兴于政,稳于民,而盛于工!是故,百工乃强国之本也!其看似分门别类,实则相辅相成,便如昔日马钧造出霹雳车,射程只两百步左近,后将杠臂换为精钢,即可抛射三百余步,此非綦毋之功乎?以此论之,若能以钢铁代木,所造战舰岂非坚固非常?或设法将霹雳车置于战舰之上,魏吴水军即为齑粉矣!诸如此类,皆须远儿勇于创新,以期触类旁通,而非拘泥形式,闭门造车!” 马远闻言,略作沉思,不解道:“父亲所言之砲舰,实不难为也,只需将船体加宽加长,再调整配重即可,然孩儿实不知如何能令钢铁浮于水面?还请父亲解惑!” 马超见其竟有砲舰构想,不由大喜,正欲令其细言之,忽又闻其发问,顿时一怔,心下呐喊道:“这特么让我怎么解释?你老子我也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啊!难道让老子给你讲浮力、密度、阿基米德原理?那老子也得会才能给你讲啊!”思及此,遂假作大笑,点指马远道:“此不过为父假设之事,远儿不必当真!可速遣人研制砲舰,不计工本,务必尽快造出!”言毕,即令马秋暂为马远护卫,引其前往船坞。 马远躬身应下,忽似有所悟,本欲再问,却早已被马秋扯出帐外。 正文卷 第三百五十一节 再背主张温身死 转眼间,月余过去,马超虽仍驻跸海西县,但下邳大军由庞德主理,海军诸事又有陆逊统筹,造船事宜则交予马远,自然有条不紊,井然有序。马超也乐得清闲,或引芒中、黄四铁射猎,或于营内操练军卒,教演阵法、枪术,每日食用不为山珍,便是海味,禁卫军中亦无人拘礼朝仪,端得快活无比。 忽一日,庞德遣人来报,言称哨骑巡获魏人百余,其等自称使者,欲往长安请见马超,庞德闻讯,遂将一干人等尽皆擒缚,送至海西,请马超定夺! 马超闻报愕然,暗忖道:“海军才刚刚筹建,这一时半会的,我也不可能打过长江啊!你说曹丕现在派人来干什么?投降保命,是不是太早了点?嗯。。。应该是跟贾诩、荀攸他们又商量了什么阴谋诡计,想来忽悠老子!”思及此,忽心下一动,转念道:“也不对啊!老子现在都已经称帝了,他们还能使出什么绊子来?再说了,就算你贾诩有神鬼莫测之机,老子只按自己的来,那就是集合优势兵力,泰山压顶!”计较已定,遂令芒中唤其等入见。 少时,便见二人绳索缚身,狼狈入帐,乃下拜参见,叩首道:“陈登、张温见过陛下!” 马超闻之,顿觉讶异,心道:“该不会是坑死吕布的陈登吧?怎么还活着呢?不过很正常,孙策、周瑜不也一样吗?记得这个人很有能力,一会儿试着争取一下。至于张温,做二五仔就算了,可以解释为良禽择木,但妄想恢复封地制度就不对了!他也不想想,哪天曹丕稳定江东了,肯定拿他开刀!”思及此,遂轻嗤一声,令去二人之缚,谓之道:“尔等自称魏使,有何凭据?” 陈登见问,即取出曹丕表章,躬身呈上。 马超览毕,冷笑一声,暗忖道:“连李开、诸葛亮都以为我会尽全力攻打江南,但曹丕竟然猜到了我的真实意图,看来贾诩、荀攸等谋士,真不是一般人,就是想法有点幼稚!眼看着打不过了,就想着投降请封,不光不给地盘,还特么找老子要军械兵甲,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老子又不是后世某些好大喜功的帝王,特么人家来打你,结果被你打败了,只需要派个人来,往地上一跪,就特么能换回大批赏赐,然后积蓄国力,继续来打你。要是又打输了,再往地上一跪,赏赐又特么来了,休养几年,接着打!哪天要是打赢了,哼哼。。。就想着把你斩尽杀绝!也特么不想想,这么白痴的事,老子会干吗?”思及此,怒极反笑,乃取朱笔,先将后世华南版图简单勾画一遍,继而掷之于地,顾谓二人道:“回告曹丕,三年之内,若能退出朕之朱笔,即便其建国称帝,亦与朕无干,且所求之军械兵甲,朕亦如数予之!如若不然,朕便赐其四字:洗颈就戮!” 陈登闻言,心下暗凛,乃俯身拾起马超所书,拱手道:“我主诚心请降,绝无虚假,还请陛下明察!” 却闻马超哂笑道:“既如此,何不按兵束甲,亲来觐见?!” 陈登双目微动,乃再拜叩首道:“陛下,放眼江东,南有山越作乱,西有吴将贺齐窥伺,试问我主安敢收兵?然月前得闻陛下代汉登基,我主自知不敌,故遣某等陛见请降,还望陛下降诏封爵,以期震慑孙吴,使之不敢加兵!待我主扫平山越后,再亲入长安请罪!” 马超见其仍心存侥幸,且言语暗含讥讽之意,不由大怒,斥之道:“曹丕若遵依朕令,何须受爵?若心存不轨,必然身首异处,赐爵何用?!” 陈登见说,急声道:“若我主奉诏南退,则江东必属孙吴,届时,其凭借水军之利,恐陛下再难踏足江南矣!是故,还请陛下三思!” 马超闻之,顿时怒火大炽,乃拍案而起,戟指道:“朕虽出身将门,但绝非吕布可比,汝安敢相欺?!若非念汝昔日亦曾造福一方,定斩不饶,可速退!” 闻此言,陈登瞬间面如噀血,勉强躬身一礼后,狼狈出帐。 马超目视其背影,犹自余怒未息,心下恨恨道:“尼玛!老子本来准备把他收归己用的,没想到这陈登不但讽刺老子代汉自立,还特么侮辱老子的智商,简直是不知死活!”正暗自切齿时,忽瞥见张温仍立于帐下,不由一怔,愕然道:“汝不自去,在此何干?” 张温见问,乃从容下拜道:“臣张温,叩见陛下!臣之所以厚颜驻足,实有机密事相告,还请陛下屏退左右!” 马超闻之,嗤之以鼻,便欲拂袖而去。 张温见此,忙叩首道:“陛下可知,那陈元龙虽身居魏国兵部尚书之职,但其家小却皆在广陵郡,可速收之,以免日后陛下攻伐江东时,其等借机作乱!” 此言一出,帐内众将尽皆面现鄙夷之色。马超亦面露不屑,哂笑道:“若朕依汝之言,捕拿陈登家小,汝是否就献里应外合之计,劝朕阴取江东?” 张温略微一怔,讪讪道:“陛下明见万里,臣确是此意!试想如此一来,陛下即可兵不血刃,轻易击灭曹魏!然温却只求一地容身而已,未审陛下钧意若何?” 马超闻言,顿时放声大笑,芒中等将更是捶胸顿足,只余张温跪伏于地,一脸莫名其妙之色。 半晌后,马超方才据案而坐,兀自喘息不止,乃点指张温,却谓众将道:“朕纵横天下数十载,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言毕,转首目视张温,问之道:“汝可知,曹丕麾下能人无数,却为何令汝前来请封?” 张温见问愕然,稍作思忖后,便即恍然大悟,急声道:“陛下宽仁,还请恕臣死罪,臣愿为陛下效死!”言毕,叩首不止! 马超见此,顿时面现厌恶之色,挥手令黄四铁将之牵出,斩之! 黄四铁闻令,当即上前,伸手扼住张温颈项,以免其叫喊,继而单臂叫力,将张温扯起,如提童稚般大步出帐!未几,便入帐缴令,愤恨道:“此人恁不济事,臣尚未拔刀,其人已惊死矣!” 闻其言,众将顿时哄堂大笑,便是马超亦忍俊不禁。 忽芒中出列,拱手道:“陛下,素闻曹丕奸诈不亚其父,想必已然探知我海军并未成军,却为何使人觐见请降?又为何偏令张温前来?末将愚钝,还请陛下解惑!”众将闻之,亦出言问询。 马超稍作斟酌,沉吟道:“曹丕此举别有深意,非你等可知也!至于为何遣此人觐见,只因其早已洞悉张温首鼠两端,就借张温试探于朕!即便朕不斩张温,其回返江东后,亦必死无疑!是故,朕方才喝斩其人,却恕陈登不死,意在震慑曹丕也!”言毕,即令众将散去,继而起身转入后帐。 众将见此,虽愈发不解,但不敢再问,乃鱼贯出帐。。。 正文卷 第三百五十二节 观砲舰吴使丧胆 却说马超喝斩张温后,即吩咐黄四铁往驱陈登出营,令其作速回返江东,并带话曹丕,若违三年之期,定斩不饶! 黄四铁闻令,即引左右出帐驱赶一众魏人,期间难免推搡,或有污言秽语!想陈登出身望族,何时受过如此羞辱?然却抗争不得,一时怒塞胸臆,仰天悲呼道:“汉道陵迟,皇纲失统,致使草莽为官,匹夫当政!乃不重士绅,反恤小民,惟兴兵革武备,无视尊卑纲常!长此以往,祸乱终至矣。。。”言毕,哀叹连声,落寞而去。 众禁卫军见此,不由面面相觑,一人顾问黄四铁道:“敢问将军,此人所言究竟何意?” 黄四铁见问,微微愣怔,悻悻道:“本将初通文墨,亦不明就里,或为蔑视、诅咒我等之言,不必理会!” 众军卒闻言大怒,那人更是跳脚道:“腐儒安敢如此?待标下等赶上斩之!”言毕,便欲拔刀。 黄四铁抬手喝止,斥之道:“陛下已恕其不死,尔等安敢抗令?!” 众军卒乃止,忽又一人上前道:“其等一行百余人,标下等或可斩杀一二从人泄愤,一则不违陛下之令,再则可震慑其骄狂之气,将军以为如何?” 黄四铁本就不忿陈登言行,闻此言,顿时心下一动,即令左右上马,嘱咐不可伤及陈登后,率众呼啸出营! 少时,一行十余骑便赶上陈登,也不多言,挥刀就砍,转瞬间,数十从者当即血染黄沙,余者魂飞魄散,尽皆伏地讨饶。。。 陈登见此,顿时目眦欲裂,挺剑大喝道:“贼子敢尔!” 黄四铁犹若未闻,乃仰天大笑,刀指陈登道:“若再弄嘴,即斩尽此间人等!” 陈登闻之,悲愤莫名,乃横剑于颈,大呼道:“吾今受辱,何颜苟活于世?!此地亦为广陵治下,终不至客死异乡!日后,且观汝主以何面目示人?!” 黄四铁见之大惊,方欲出言时,便见一人攀住陈登,急声道:“公王命在身,且淮浦陈氏尚有数百口,若寻短见,即为不忠不孝之人也!” 陈登见说,顿时颓然跌坐,一时面如死灰。 黄四铁亦不敢逼之过甚,遂招呼所部,疾驰而去。。。 又月余后,吴使亦至海西,正使只一人,随芒中入帐后,当即下拜道:“诸葛瑾叩见陛下!” 马超闻言,暗觉讶异,心道:“谁说孙策就是武夫来着?这一手就玩的不错啊!尼玛,弄得我都不好意思撕破脸了!”思及此,即令其免礼,微笑道:“子瑜乃孔明兄长,实不必多礼!” 诸葛瑾再拜称谢,起身即呈上降表。 马超略为观瞧,见所言与曹丕所书并无二致,便随手置于案头,笑谓诸葛瑾道:“子瑜以为,若吾尽起大兵,平推江南,孙伯符可支几日?” 诸葛瑾拱手答道:“两军对垒,岂能以兵力多寡定胜负?” 马超微微一笑,挥手道:“子瑜言下之意,无非天时地利、将略人谋耳!然试问子瑜,孙策何处占优?” 诸葛瑾闻言语塞,呐呐道:“除却水战,吾主皆处于劣势。。。。” 马超闻之,放声大笑,抚掌道:“子瑜见闻广博,想必深知霹雳车之威力,眼下吾已设法将之置于战船之上,是谓砲舰,届时,塞江而行、平铺而进,未知孙伯符能否抵敌?” 诸葛瑾见说,面色一变,稍作忖度后,摇头道:“此砲舰固然威力绝伦,但不知可载石弹几何?若不足千枚,恐无济于事,陛下以为然否?” 马超一怔,暗忖道:“对啊!霹雳车本来就重,再加上一千发石弹,然后算上水手、炮兵、粮草等等,那得多大的船啊?!可能是我异想天开了,唉。。。也不知道马远船造的怎么样了。”思及此,顿时抑怏不已,乃佯作淡然道:“不劳子瑜费心,可稍待些许时日,届时便请子瑜近观砲舰之威!”言毕,即令设宴,款待诸葛瑾,却使芒中疾奔船坞,唤马远来见! 闻此言,诸葛瑾虽将信将疑,但难掩惊容。。。 晚间,马远赶至,未及拜见,马超便出言道:“眼见月余过去,砲舰进度若何?” 马远见问,躬身答道:“回禀父亲,孩儿已造出三艘,乃取千石战船改制而成,昨日方才试行出海,故未及奏报!还请父亲。。。” 话未落音,马超便已探身打断道:“为父只问此舰可载石弹几何?” 马远闻言微怔,忙答道:“或有数百发不等,孩儿并未点数。” 马超见说,嗟叹连声,乃起身顿足道:“远儿可知,霹雳车一发十弹,若只载数百砲石,便是造出砲舰,恐亦无大用!” 马远见此,愕然道:“此三艘砲舰乃孩儿试制,并非成舰,父亲若欲多载砲石,只需换成三千石之大船即可。” 马超闻之,复转大喜,暗自盘算道:“现在的一石大概相当于后世六十斤左右,如果按一发石弹重一石来算,那么三千石的船还是有点紧巴啊!毕竟还要装载士兵粮草以及一些杂物等等,要是能换成五千石的大船就好了!”思及此,遂颔首道:“远儿言之有理,然若采用五千石之大船,岂非更妙?” 闻此言,马远略作斟酌,缓缓摇头道:“父亲有所不知,若船体增大,固然可多载石弹,但极不利操使,且行进缓慢,也正因此,孩儿方才试制千石砲舰。” 马超闻说,恍然大悟,暗忖道:“现在连个蒸汽机都没有,行船完全依靠风力、人力,就算造出五千石的砲舰,也不好操作。顺风顺水吧,刹不住车,逆流而上吧,又划不动船,唉。。。科技才是第一生产力啊!算了,还是造三千石的吧!先把诸葛瑾唬住,其他的以后再说!”计较已定后,即令马远火速打造十艘三千石之砲舰,限时一月之期,不求出海远航,只须满载石弹,令霹雳车照常击发即可! 马远领命,叩首拜辞! 转眼间,二十余日过去,期间,诸葛瑾每欲辞行,皆被马超拦下,或请其观看禁卫军操演,或引之入山行猎,或设宴聚众欢饮,只不令其返吴。 忽一日,马秋来报,言称炮舰已就,曾试射石弹数百发,确保万无一失!现已驶往海西水寨,请马超亲往观之! 马超闻报大喜,即遣芒中往唤诸葛瑾及吴人从者,再令黄四铁调兵五千,统之径奔水寨! 这边厢,陆逊早已接报,便引众将出寨迎入,拱手道:“臣已布下高台,还请陛下移步!” 马超挥手令众将免礼,乃当先登台,先遣人传令马远,十艘砲舰依次击发,无令不得稍停!继而顾谓诸葛瑾道:“子瑜以为,此舰若何?” 诸葛瑾早已遥见砲舰,正惊诧莫名时,忽见问,忙拱手道:“此舰果为三千石之大船也!瑾欲抵近观之,还请陛下允准!” 马超抬手道:“待砲舰击发完毕,再观之未迟,子瑜稍安勿躁!” 话音刚落,忽闻“嘭嚓”之音犹如霹雳,震耳欲聋!眼见砲石腾空而起,呼啸飞出水寨,将海边靶船瞬间粉碎!继而石弹不停,轰起水浪滔天,仿佛长鲸戏水。。。 原来,马远已知其父欲震慑吴使,因此唯恐声势不足,故令十舰齐发,自然不同凡响! 虽间隔数百步之遥,但诸葛瑾等仍觉震怖莫名,乃面色煞白,竟似不敢直视! 正文卷 第三百五十三节 赠兵甲助吴御魏 海西县,唐军水寨,中军帐内,马超正设宴庆贺,令一干工部大匠尽皆列席,心情大好之下,乃频频邀饮。 堂下诸葛瑾虽正襟危坐,但早已心丧若死,只觉入口之川中佳酿犹如清水,下咽之海味珍馐味同嚼蜡。。。 少时,酒过三巡,马超令马远起身把盏,乃顾谓诸葛瑾道:“子瑜以为,朕之砲舰威力若何?若驱之南向,孙伯符可支几日?” 诸葛瑾见问,顿时满面苦涩,黯然道:“威势震天,所向无敌也。。。” 马超闻言大笑,信口诓之道:“不瞒子瑜,朕已于辽东新设船坞,专司研制数万石,数十万石之巨舰,可载霹雳车百余座,量此间砲舰又何足挂齿?” 闻此言,只唬得诸葛瑾面如土色,良久后,方才回过神来,当即避席下拜,叩首道:“陛下神威,天下莫敢当!故我主诚心递书拜降,还请陛下顾念孙氏前功,赦免我主不敬之罪!” 马超闻之,暗忖道:“诸葛瑾虽然是个明白人,但还是见识不够啊!这话里话外的,竟然还在劝我招安孙策!什么特么孙氏前功,讨伐董卓吗?笑死人了!那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好不好?再说了,老子现在分分钟就可以打垮孙策,需要封官赐爵笼络他吗?”思及此,遂令诸葛瑾免礼,谓之道:“曾闻孙伯符骁勇善战,周公瑾惯能统兵,余者鲁肃、吕蒙、甘宁等辈,皆为一时雄杰!但眼见却屡战屡败,如今更是失却江东,足见其等名不符实,朕岂能轻易委用?然子瑜乃孔明之兄,故朕便折中处之,即着子瑜明日回返武昌,就传朕口谕,令孙策引一众文武前来海西觐见!届时,再量才委用不迟!” 话音一落,诸葛瑾顿时面现羞惭之色,却又无言以对,遂唯唯应诺,寻思待回返武昌后,就据实上禀,再议应对之策。。。 马超见此,知其仍怀侥幸之心,不由大怒!乃取纸笔,略勾画数笔后,就持之在手,冷声道:“月前曹丕已遣使递表纳降,所求与孙策类同,看似言辞恭顺,实则暗藏祸心!朕非三尺童蒙,岂容其等放肆?!故朕已令魏使回告曹丕,若其退往南越诸地,便与朕再无干系,纵使称帝建国,亦随其所愿!如若不然,便引一众文武前往长安听候发落!否则,大军渡江之时,便是曹氏族灭之日!”言毕,即令芒中将手中图纸递于诸葛瑾,接着道:“交州以南,便属岭南地界,眼下虽为蛮荒之地,但足以建国立业!望子瑜善言规劝孙策,休生妄念!须知曹、孙两家虽贵为王侯,然朕视之如草芥,灭之亦在反掌之间!” 诸葛瑾闻言,顿时如遭雷击,颤抖接过图纸后,即叩拜请辞。 马超允之,令芒中遣人相送,继而举盏邀饮。 忽见陆逊离席下拜,急声道:“启奏陛下,如今我军砲舰已成,魏、吴固然不堪一击,但须谨防曹丕趁机攻打荆南!” 马超闻言一惊,颔首道:“伯言所虑极是!眼下曹丕已据江东,又有司马懿盘踞荆北。如此,魏军只需避开吴军水师,循陆路两面夹击,孙策便万难抵敌!若待曹丕一统江南,虽灭之并非难事,但亦需耗费数年之功,于徐、扬百姓而言,实百害而无一利!既然伯言虑及此事,想必已有妙策,何不言之?” 陆逊闻之,稍作斟酌,即拱手进言道:“此不难为也,只须牵制曹丕,使其不敢妄动便是!陛下可先传令川东黄老将军,令其作势进逼荆北,如此,司马懿安敢轻易南进?继而令下邳庞将军调取万副唐刀钢甲,交予诸葛瑾带回武昌;再令汝南俞山将军进兵淮南,迫使合肥之屯田军民,退归江东!如此,即可使曹丕进退不得,只能依陛下诏令行事!” 马超然其言,又与其商议片刻后,即吩咐芒中往追诸葛瑾,令其稍待一日!继而手书诏令,使人快马传令庞德、黄忠、俞山三将,再遣左右疾奔长安,令枢密院行文备案。。。 却说诸葛瑾闻听马超直白之言,顿时心丧若死,乃狼狈奔回海西县,令从人作速收整行装,即刻起行! 不想,未及出营,便为芒中所阻! 一众吴人见此,尽皆失色!诸葛瑾亦暗觉心惊,忙上前拱手道:“瑾等已陛见辞行,未知将军此举何意?” 芒中见问,先还一礼,继而朗声道:“陛下有令,请先生稍待!”言毕,便请其随自己前往中军帐,静候马超回营。 诸葛瑾见其并未失礼,没来由心下一宽,却又不便探问因由,稍作踌躇后,乃略整衣衫,示意从人稍安勿躁,即抬脚跟随。 少时,马超回营,诸葛瑾忙上前见礼,拱手道:“陛下传召,未知有何吩咐?” 马超挥手令坐,直言道:“月前朕已怒斥魏使,勒令曹丕出让江东,退往南越!否则,朕当亲往征之,族灭曹氏一门!素闻子瑜军政皆能,不知有何见解?” 诸葛瑾见问,略微愣怔,稍作思忖后,当即面色大变,惊声道:“若如此,曹丕必然起意荆南,一旦事起仓促,恐我主猝不及防矣!”言毕,急起身辞行! 马超见此,微笑道:“子瑜勿急,朕即虑及此事,岂无良策应对?还请安坐,听朕一言!” 诸葛瑾闻之,只得强抑忧急,回身就坐,就问计将安出? 马超便将陆逊之谋讲述一遍。 诸葛瑾顿觉安心,忙起身下拜,叩首称谢! 马超令其免礼,继而正色道:“朕之所以决意攻伐江南,只为使华夏一统,并非出于私欲!子瑜此番回返武昌后,即明告孙策,若其遵依朕令,率众进击岭南,朕非但助以军资,便是日后其建国称帝,朕亦绝不干涉!” 诸葛瑾闻言,顿时面露不解之色,却因急于赶回武昌,故不便细问,遂躬身再施一礼,请辞出帐,引从人直奔下邳! 这边厢,庞德已接令,先遣一将统千人押送兵甲,随诸葛瑾返吴,继而引数十骑疾奔海西,就面见马超,进言道:“陛下,此举固然可防曹丕吞吴,但孙策若籍此灭魏,岂非为害更甚?!” 马超闻之,暗忖道:“就战略眼光来看,庞德还是比不上陆逊啊!”思及此,心下暗叹一声,沉吟道:“孙策得以拒守江南,唯仰仗水军之利耳!然眼下曹丕已据江东,避开吴兵水军乃轻而易举之事,再有司马懿窥伺在侧!届时,一旦魏、吴开战,即为陆战争锋也,试问孙策如何能挡?是故,即便吾助以军资,孙策亦只堪守御,却万难再临江东!令名以为然否?” 庞德稍作思忖,拱手道:“陛下所言怕不有理,然若曹丕果真舍弃江东,进伐南越,却将吴中四郡拱手让予孙策!敢问陛下,将如之何?” 马超见问一怔,继而笑道:“昔日刘玄德兵微将寡,尚且转战四方,况曹丕犹玄精兵数十万乎?再者,因曹丕阴取江东,孙策旦夕切齿痛恨,若果如令名所言,曹丕岂非自寻死路?” 庞德闻言乃悟,拱手拜服。。。 正文卷 第三百五十四节 袭荆南曹丕动兵 却说陈登受辱,被马超逐出海西后,本欲回乡探视妻儿,忽忆其父之言,乃心下哀呼道:“昔日若从父亲之言,安有今日之辱乎?眼下淮浦虽近在咫尺,然登又何颜回见父老?!”一时悲怆莫名,乃拨转马头,径奔淮南而去。。。原来,早在曹丕弃却中原,传令退守扬州之时,其父陈珪便曾有言:若认定魏王异日必能重返中原,便尽取家小相随;反之则避往豫州,投唐公麾下!然陈登却认为,马超穷兵黩武,虽可强盛一时,但其不论尊卑、无视纲常,实与吕布无异,久后必为魏王所败!是故,为免家族跋涉之苦,陈登便只身跟随曹丕南退,却将家小置于淮浦祖宅。不想,非但因此失信曹丕,且马超亦远非吕布可比。。 月余后,陈登抵达建业城,就将马超言语据实转述。曹丕闻之,顿时面沉似水,乜视陈登一眼后,即令众人散去,却使人暗留贾诩、荀攸、夏侯惇等心腹文武,就于书房密议,乃手擎马超所绘图纸,问道:“诸公以为,马超此举究竟是何用意?” 众人见问,顿时双眉紧锁,沉思不语。 忽朱烁进言道:“大王,以烁之见,此不过马超虚发诈伪之辞,实则无力进取江南,不予理会便是!当趁此良机,兵进荆南,若能击灭孙策,马超不足惧也!” 曹丕见说,摇头道:“若马孟起不斩张温,或可趁孙策不备,取道临川郡,突袭豫章,继而约合司马仲达所部,夹击荆南!但如今张温已死,即便孤击灭孙策,一统江南,恐亦难挡唐军兵锋。。。” 朱烁闻言,不解道:“敢问大王,我军攻伐孙策,与张温何干?再者,若果能击灭孙策,即可得十数万精锐水军,届时拒江而守,马超纵有百万铁骑,又能奈我何?” 曹丕闻之,喟然道:“昔日张温背吴归我,只为保全家族私产而已,并非与吾等同心!如今马超篡位称帝,其人岂能不生二心?是故,孤方才遣其为使,令其往见马超,依其秉性,必献里应外合之计!彦才试想,若马超水军未成,自当留之后用,然其却将张温斩首,足证其已有十成胜算!既如此,孤纵使击灭孙策,又何益于事?” 朱烁闻说,乃默然入列。但闻吴质接话道:“马超素来诡诈多谋,或已窥破大王用意也未定,故斩张温以惑之。若大王因此怀虑,正中其计矣!” 闻此言,曹丕微微蹙眉,一时拿捏不定,遂问堂下道:“未知诸公有何见解?” 众人见问,互视一眼,但见程昱出列,拱手道:“大王,观马超所书,其朱笔之外,只建安、庐陵两郡耳!且不过弹丸之地,纵使往西攻入交州,亦地处蛮荒,非人所宜居也!是故,昱以为,大王当作速攻取荆南,以为立身之本!” 曹丕略作沉思后,乃决,正欲传令臧霸进兵时,忽贾诩出列,劝谏道:“大王欲谋孙吴,彼岂无图我之心乎?马孟起之所以百般手段,只欲令魏吴相并,便于其从中渔利耳!是故,诩以为,大王非但不宜动兵,反须遣使武昌修好,同时令虎林张辽大军退守芜湖,再请孙策调拨船只,渡荆北司马仲达所部亦返江东,自此两家言和,互为唇齿,以期共御唐军!如此一来,即便日后马孟起挥兵南进,魏吴两家亦有一战之力,然若鹤蚌相争,国灭无日矣!” 话音一落,荀攸亦出列,附和道:“文和公所言极是!故请大王三思!” 曹丕闻之,复现犹疑之色,皱眉不语。 但闻吴质抗声道:“此言差矣!若论水战交兵,我军或稍逊半筹,然若论陆路争锋,吴军实不堪一击!且此番伐吴,乃突袭荆南也,并非攻打柴桑,孙策必不为备,取之易如反掌!再有司马仲达坐镇荆北,孙策进退无路之下,必然请降!如此,江南可定矣!是故,还请大王勿失良机!” 闻此言,荀攸反问道:“然若孙伯符举众归唐,如之奈何?须知大江之上,我军恐不便拦截!” 吴质见问,轻笑道:“马超堪称雄才,文韬武略少有能及者,但孙策素来不服,又岂能降唐?” 荀攸暗自摇头,正欲抗辩时,便见曹丕已然起身,沉声道:“孤意已决,诸公不必争论!”言毕,即亲书军令,使人急送会稽,令臧霸进兵豫章,继而奔袭长沙!再遣吴质亲往荆北,传令司马懿合击荆南! 贾诩、荀攸闻令大惊,当即下拜苦谏! 曹丕只做未闻,先挥手令吴质起行,继而转谓二人道:“魏吴结盟,固然可偏安一时,但两家各自为政,实难抗衡中国,久后必为马超所并,无异于坐以待毙!既如此,何不倾力一搏?若能一统江南,再无惧马超矣!”言毕,即起身,欲转入后堂。 荀攸见之,急上前几步,下拜道:“大王!眼下山越已平,只需将庐江军民尽数迁入,不出数年,江东即可稳如泰山!届时,大王自可仿效赵佗故事,实无须行险伐吴!况且,吴军陆战虽弱,但亦有数十万众,大王岂能轻视?!” 曹丕闻之,脚步微顿,暗忖道:“若果真仿效赵佗,孤岂非亦属蛮夷番邦乎?”念及此,也不作答,乃拂袖而去。 贾诩见此,轻叹一声,上前扶起荀攸,谓之道:“诩以为,此举胜算颇大,公达不必过于忧心!” 荀攸闻言,即目视贾诩,沉声道:“莫非文和另有良策?” 贾诩见问,苦笑摇头,继而环施一礼,径自回府。。。 十余日后,臧霸接令,遂令孙观留守会稽,自引尹礼等将,选精兵七万,号十万大军,往临川郡进发。抵达豫章地界后,便为吴军察觉。贺齐闻讯,急遣亲军飞报武昌,同时令副将固守柴桑,自领步军五万往迎!因兵甲战力远逊魏军,且兵力不足,又无坚城拒守,故未及三日,便为魏军击破,无奈退奔南昌,拒城坚守,麾下军卒只剩万余! 臧霸见状,即令尹礼分兵两万围城,却统大军径奔长沙! 这边厢,孙策接报,顿时怒发冲冠!先遣人疾奔长沙,传令吕蒙严加守御!继而令太史慈领精兵两万,务必将南昌魏军斩尽杀绝!再使周泰为先锋,欲亲往柴桑,尽起大军,顺江攻打建业! 鲁肃见此,急止之,进言道:“如今形势不明,大王切不可轻举妄动!不如待子瑜公回返后,再定行止不迟!” 孙策闻言,恨声道:“曹丕背信弃义,孤往伐之,乃天经地义之事!又与子瑜何干?” 鲁肃忙道:“大王,眼下马超无力南进,曹丕不趁此时机励精图治、整军备战,反来攻我,必然事出有因!且子瑜未归,不知马超究竟何意?故肃以为,左右魏军不过数万而已,大王调兵迎敌即可,实不宜大动干戈!” 孙策然之,遂从其言。 正文卷 第三百五十五节 劝孙策鲁肃直言 诸葛瑾自离下邳,即日夜兼程,故只耗时月余,便抵达樊城。谢过随行护送之唐军后,乃急遣人过江,请凌操调派船只接应,继而飞棹直奔武昌! 孙策闻讯,忙唤入,正欲发问时,忽瞥见诸葛瑾衣衫褴褛、满面污泥,不由惊声道:“子瑜为何如此模样?” 诸葛瑾并不作答,却拱手急声道:“敢问大王,可有魏军犯境?!” 孙策见问,讶异道:“已大战数场,然子瑜何以知之?!” 诸葛瑾闻之,大呼道:“果不出马超所料!”言毕,便将海西诸事细述一遍,继而请孙策速遣人前往江边搬运兵甲。 一席话落地,满座皆惊!但见孙策口内喃喃道:“若此砲舰果有如斯威力,孤只能披发入山矣!可笑曹丕竟懵然不知,犹自兴兵来攻,着实可恨可叹。。。” 诸葛瑾见此,忙上前几步,躬身道:“唐军砲舰之威,乃瑾等亲眼目睹,少时自当禀告大王!当务之急,应速调精锐步军一万,装备唐军兵甲,击退魏军!” 孙策闻言醒悟,急令周泰为将,统武昌禁军万人,顺江直下,继而转入鄱阳湖,自海昏登陆后,与太史慈合击南昌尹礼部,就截断臧霸后路! 周泰领命辞出,点兵去讫。 孙策环视堂下,起身喟然道:“唐军本就兵精甲利,如今竟又造出砲舰,恐我军更难抵敌矣!方才子瑜所言,言犹在耳,诸公以为,孤当何去何从?” 众人见问,心下齐齐一黯,尽皆默然。 孙策见状,长叹一声,起身便转入后堂。 堂下众人互视一眼,亦无言散去。。。 晚间,孙策独召鲁肃入见,先屏退左右,继而缓声道:“吾自质玺起兵以来,乃破刘繇、擒王朗,一统江东六郡!继而决裂袁术,袭取庐江,及至进击江夏,攻灭刘表,期间大小百余战,鲜有败绩,然自与唐军对阵,却为何从未取胜?吾亦曾自省,认定因其兵甲占优,我军只陆战不敌耳!只需增编水军,足矣拒江自守!不想,却被曹丕轻取江东,沿江水军形同虚设!如今,只臧霸区区数万兵力,便可突入长沙,我十数万大军竟不能挡!若换作唐军,只怕早已兵临武昌矣!”言至此,长叹一声,接着道:“眼下马超咄咄逼人,曹丕狼子野心!子敬以为,吾当如何应对?” 闻其言,鲁肃亦心下暗叹,忽见问,乃深施一礼,沉声道:“若大王果为曹丕所败,其即可一统江南矣!然此亦非马超所愿,故助以兵甲,但以其人之智略,岂止于此乎?想必其早已令永安黄忠进击荆北,以牵制司马懿,使其难以合力臧霸;再使庞德攻略淮南,驱逐庐江魏军!如此一来,曹丕便自顾不暇,安有余力攻我?是故,肃以为,曹丕并不足虑,大王宽心便是!” 孙策深然其言,稍作思忖后,忽面现喜色,探身道:“若孤趁此良机,尽起大军伐魏,子敬以为,可复取江东否?” 鲁肃闻言愕然,忙拱手道:“大王不可!马超所谋,乃吴、魏共存也!其既能助吴,岂不能助魏?” 孙策闻之,方才恍然大悟,缓缓坐定后,颓然不语。 鲁肃见此,轻咳一声,进言道:“大王,恕肃直言,为今之计,只能遵依马超之令,编练步卒,攻伐岭南!” 孙策见说,叹声道:“岭南山险水恶,众夷杂居,乃不毛之地也!孤便取之,又有何用?” 鲁肃闻之,躬身道:“大王,若昔日秦将司马错未曾攻取巴蜀之地,何来今日益州天府之国?故以肃观之,世上本无不毛之地,只看如何治理而已。” 孙策闻言,寻思不无道理,忽又皱眉道:“子敬所言甚是,然若如此,我等恐再无回乡之日矣!再者,马超据有江南后,势必日益强盛,若其再度驱兵来攻,如之奈何?” 鲁肃见问,沉声道:“昔日,马超兵出虎牢关之时,本可跃马中原,然其却止步陈留,放任曹丕南遁,此举看似欲使吴、魏相并,实则不忍祸及中原百姓也!只因马超治下已有民近万万,征发数百万大军只在反掌之间!若其果有吞灭吴、魏之心,早已挥兵南向矣!届时,凭借唐军之精锐,便是吴、魏合力,亦难以撄锋!至于江水之险,彼等数百万大军,几可填塞而过,又何必大费周章,造舰练军?是故,肃以为,若大王进据岭南,马超定不相攻,或助大王立国也未定!”言至此,见孙策仍满面疑惑之色,乃当即下拜,拱手道:“马孟起雄才大略、远见卓识,更兼其国力十倍吴、魏,之所以耀以兵威,却玄而不攻者,盖因孟子曾言: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并非其他,还请大王思之!”言毕叩首,接着道:“肃直之言,还请大王恕罪!” 一席话落地,只恼得孙策握拳瞋目、咬牙切齿,然终化作一声长叹。。。少顷,即起身下阶,将之扶起,喟然道:“子敬与公瑾、子布等皆乃济世之才,身具匡扶人国之谋,然吾却不能善用之,惜哉!”言毕,手把其臂,问之道:“若吾编练新军,子敬以为,何人可为将?” 鲁肃见问,不假思索道:“非世子不可!” 孙策稍作思忖,然之。。。 南昌城,尹礼依仗兵甲战力,击退太史慈后,便立寨坚守,静候后续大军。忽一日,人报吴军再度来援,已自海昏县登陆,现距南昌已不足两百里,计有步军万人!尹礼闻报,顿时仰天大笑,乃顾谓众将道:“孙策已无兵可调矣!” 话音一落,便见一将挺身而出,大呼道:“末将愿往破之!” 尹礼视其人,乃骁将徐质也,闻其言,谓之道:“今日天晚,且吴兵方出海昏,故明日卯时出兵未迟!但须切记,吴兵若退,须防有诈!”言毕,即分兵五千予之! 徐质拱手应下,转身辞出! 次日,午时未至,亲军便仓惶入报,言称徐质所部已为吴兵击溃!尹礼大惊,急欲领兵往救时,便见徐质身被数创、满面血污,引数十残兵狼狈奔入大营!尹礼见状,即令关闭寨门,喝令所部上寨墙守御,以防吴兵趁势攻寨,却唤徐质细问因由! 徐质顿首道:“将军!吴兵不知为何,竟配有唐军钢甲,箭射不进、刀劈无痕!接战未及一个时辰,五千儿郎便已折损殆尽,只末将等数十人死战得脱,还请将军降罪!”言毕,伏地大恸! 尹礼闻言失色,急令亲军疾奔长沙,请臧霸火速退军!继而令左右扶徐质回帐,着医士调治! 正文卷 第三百五十六节 取西南贾诩出谋 合肥城,因秋播已毕,故曹洪便令十余万屯田军民整装操练,自引孙礼等将驻马高埠处观望。忽有探马飞报,言称汝南俞山统军来犯,前部五千铁骑已至下蔡! 曹洪闻报大惊!急令各部回营,先使人飞报曹丕,继而聚集众将,言道:“大王临行有言,若唐军来攻,便领军赶往巢湖,循水路退往江东!如今唐军已至,诸位可速回营,就依令行事!” 众将拱手领命,忙不迭出帐。。。 比及曹丕闻讯,顿时面露愤恨之色,即召贾诩、荀攸、陈群等商议道:“眼下臧霸已攻入长沙境内,吾本欲令张辽攻打柴桑,使孙策首尾不能相顾!不想,马孟起却于此时调兵来犯,诸位以为,其究竟是何用意?莫非孙策已然降唐乎?” 话音一落,便见荀攸疾步出列,拱手道:“大王!马孟起既已动兵,岂只汝南一路乎?想必此时永安黄忠已然接令!如此一来,臧霸所部即为孤军也,当作速令其回军!继而令司马仲达寻机南下,否则,恐无归路矣!至于孙策是否降唐,实乃无关紧要之事也!” 曹丕闻言,面色大变,乃遽然起身,张口欲言时,却又颓然落座,默然片刻后,即遣人往传令,继而喟叹道:“马超计略,吾远不及矣。。。”言毕,闭目不语。 众人见此,尽皆面带惭色,缄口静立。 良久后,曹丕方才回过神来,乃抬眼环视堂下,出言道:“就依眼前形势,诸公可有应对之策?” 众人见问,皆闭目沉思,但闻朱烁出言道:“大王,为今之计,只能攻伐南越诸郡,继而深沟高垒以拒之!” 曹丕闻之,叹声道:“彦才所言,乃后计也,孤所虑者,如何能使司马仲达安然回返江东也。。。” 朱烁见说,无言入列。 忽见曹休出列,拱手道:“昔日先王曾有言,司马懿鹰视狼顾,虽谋略出众,但绝非屈居人下者!如今观之,果不其然!眼见其人先取家眷随军,继而弃守南阳,坐看唐军兵出武关,致使乐文谦腹背受敌,至今生死不明!及至中原失守后,其便约合周瑜,进击夷陵唐军,本应一场恶战,然黄忠却径自退走,竟未交兵!待黄忠退守永安时,益州援兵已至,且不下十万精锐,却不反攻夷陵,何也?只因司马懿早已暗投马超,恐于文则、曹子丹等将起疑,故布疑阵耳!若今日大王令其东返,子丹、公明等命必休矣!是故,还请大王三思!” 曹丕闻言,不由眉心微皱,深思之,顿觉毛骨悚然,一时手足无措,惊声道:“若果如文烈所言,如之奈何?!” 但见荀攸适时出列,拱手道:“大王勿忧!昔日司马防曾受辱长安,回返许都后即郁郁而终,司马懿乃其次子也,岂能降唐?” 曹丕见说,未及出言,便闻曹休已接话道:“便不降唐,亦必与孙吴勾连!” 荀攸闻之,摇头道:“眼下大王举步维艰,但孙策亦寸步难进!想司马仲达深通韬略,岂能见不到此,又怎会出此下策?” 曹休语塞,只得悻悻入列。但闻荀攸接着道:“月前大王遣使长安时,曾令人前往荆北,知会司马懿。以其人之智,岂能坐以待毙?是故,若不出攸之所料,旬日间,便有探报送至,还请大王宽心!” 曹丕闻言,面色顿现缓和,颔首道:“公达所言,足释孤疑!未知可有保全江东之策?” 荀攸苦笑摇头,躬身道:“唐军占尽优势,迟早挥兵南进,不可敌矣!大王若依马超之言行事,或可立国南越,除此之外,攸无计可施。。。” 曹丕闻之,难掩失望之色,忽瞥见贾诩静立堂下,满面淡然,顿时心下一喜,即问之道:“文和可有良策?” 贾诩见问,乃缓步出列,拱手道:“诚如公达所言,马孟起大势已成矣!若仍与之敌对,诚为不智,不如退而求其次!即刻调兵全取南越,攻伐交州,继而西进岭南立足!待唐军南进时,孙策将退无可退,大王即可得其全师也!届时,先遣使与马超修好,再兴兵西南!如此,不出十载,疆域或不下江南,虽仍不足抗衡中国,但足以立国传祚!只不知大王意下如何?” 曹丕闻说黯然,稍作思忖后,摇头道:“文和所谋虽可行,但臧霸所为,又结怨孙吴矣!若于此时进军南越,孙策必顺江攻打建业,届时,只恐南越未定,江东已失也!不如待仲达回军之后,再议攻伐之事!” 贾诩见说,从容道:“马孟起既阻我军进取荆南,又岂能坐看孙策重返江东?再者,其已允诺大王退守南越,安知未许孙策攻取岭南?是故,诩以为,大王当作速行之,否则,只能困守南越弹丸之地矣!” 曹丕闻言乃悟,即令快马传令臧霸,兵退庐陵郡。又遣亲军速往虎林,就令李典留守,却令张辽统兵五万,即刻起行,取道新都郡,过鄱阳,经临川,与臧霸所部会师庐陵后,便由张辽出任主将,臧霸副之,攻打交州士燮!再传令步骘统战船北进巢湖,接应曹洪所部!安排已定后,转而目视曹休,谓之道:“孤予文烈三万大军,着统孙观所部,就驻兵上饶,以为大军后路,并督粮草诸事!” 曹休奋然接令,方欲辞出时,却闻贾诩出言道:“大王既已定计攻伐岭南,不如就撤虎林兵马,引众文武前往建安郡!” 话音刚落,曹休便惊声道:“若如此,百姓岂能相随?若无百姓相随,便有大军数十万,恐亦难持久!” 贾诩闻之,摇头道:“昔日大王占据江东后,吴中士族多有依附者,今若尽起大军退往建安郡,其等岂不惧孙策复取江东邪?鉴于此,诩料百姓必自发跟随!再者,若孙策闻讯,依其性情,或果真顺江而下也未定。如此一来,势必触怒马超,同时更便于我军攻取岭南,何乐而不为?” 众人见说,深服其论,皆出言附和。曹丕亦觉有理,遂从贾诩之言。 数日后,魏王府即出具榜文,言称唐、吴两国业已结盟,现合兵来犯,已攻至庐江矣!为免祸及江东百姓,魏王决意统兵避往建安郡,特此昭告百姓:若敌军攻至,勿生抗拒之心,或可保全性命。。。 一时间,江东四郡沸反盈天,百姓奔走相告,惶惶不可终日!纷纷聚于乡绅豪族门前求问。 各郡豪族士绅果如贾诩所料,乃收拢百姓,携家带口,跟随大军南迁! 正文卷 第三百五十七节 惑周瑜司马退兵 却说吴质自离建业,即溯江而上,日夜兼程,赶至乌林后,便乘马奔行,抵达夷陵时,耗时不足一月! 司马懿忙引众将迎入,闻知曹丕竟令其进兵荆南以牵制周瑜,便于臧霸攻打长沙时,不由勃然大怒,乃厉声道:“此计乃何人所献?可速斩之!” 众将本群情激奋,忽闻此言,顿觉愕然,但闻徐晃发问道:“将军之所以屯兵荆北,所谋者,乘间攻灭孙吴也!今时机已至,何出此言?” 司马懿皱眉不答,沉思良久后,即起身下阶,令左右备马,欲往油江面见周瑜,却令众将作速回营整军,待其回返后,便拔营退往乌林! 众将闻令惑然,但闻吴质出言道:“仲达此举究竟何意?” 司马懿见问,止步沉声道:“若马超探知大王欲图荆南,岂能坐视?兼有黄忠、张郃大军近在咫尺,季重何不换位思之?!”言毕,便欲引亲军出帐! 徐晃急止之,连声道:“晃虽不明将军良谋,但亦知油江口乃吴军大营,无异于龙潭虎穴,且此时臧霸已然进兵,若周瑜已接报,将军岂非自投罗网?!” 司马懿见说,微笑道:“公明稍安勿躁,季重至此未及一月,想必此时,臧霸方出会稽,周瑜又如何知晓?”言毕,又指曹真道:“且有子丹在此,周瑜安敢妄动?” 徐晃闻言乃悟,遂不再言。 油江口,吴军大营,周瑜闻知司马懿亲身前来,不由暗喜,急引众将引入,叙礼毕,即请其上座,拱手道:“将军此来,必有益周瑜,还请直言!” 司马懿见此,顿时放下心来,起身还礼道:“懿刚接信报,得知我主已遣使长安请封,想必吴王亦如是!既如此,懿等驻兵荆北已无必要,只徒耗贵军粮草耳!故请都督调拨船只,助懿回返江东!” 周瑜闻之,双目微眯,凝视司马懿,片刻后,沉声道:“将军果无意归吴乎?” 司马懿见问,佯作长叹,摊手道:“懿虽为一军主将,但副将乃曹真、于禁也!若都督换位处之,该当如何?” 周瑜闻说,顿时皱眉不语。 但闻司马懿接着道:“眼下马超势大,若其南进,江东首当其冲,岂能无有重兵守把?是故,懿斗胆请都督助以战船!届时,都督率众拒守江水,东面懿自当之,方可保江南无虞!然若互生吞并之意,恐唇亡齿寒矣!未知都督以为然否?” 周瑜见说,沉吟道:“将军所言,虽不无道理,然眼下营内只余战船数百,且须固守江防,恐不便抽调!是故,还请将军稍待些许时日,瑜这便遣人知会洞庭水寨,令吕蒙调派战船五百,径往乌林候命!将军意下如何?” 司马懿闻之,摇头道:“唐军细作无孔不入,若依都督之言,只恐洞庭水寨战船未至,黄忠已兵进夷陵矣!届时,非但懿等难以脱身,只怕都督亦无从收尾!” 周瑜闻言,面色微变,抬眼目视司马懿,但并不言语。 司马懿见此,心下暗急,乃故作从容道:“既都督无意相助,懿另寻别计便是。”言毕,即拱手请辞。 周瑜见之,忙出言唤住,微笑道:“将军且住,瑜已思得两全其美之计!” 司马懿当即驻足,拱手道:“愿闻高论!” 周瑜轻笑一声,先取羽扇入手,继而下阶复请其就座,朗声道:“瑜敢问将军,贵部大军十余万众,然瑜只许战船五百,想必不敷支用,但将军却并无异议,何也?” 司马懿见问,起身道:“实不瞒都督,懿欲先退至乌林,继而渡江前往夏口,再沿江水东进,取道庐江,直入巢湖登船,即可回返江东也!” 周瑜闻言,大笑道:“既然将军言出肺腑,瑜理当坦诚相待!”言毕,即令甘宁拨付战船五百,前往乌林待命! 司马懿闻说,强抑喜意,淡然道:“多谢都督施以援手,懿愿赠予都督兵甲一万套,战马五百匹,以助都督抵御唐军!” 周瑜大喜,乃亲自送其出营。 待司马懿走远后,左近朱桓不解道:“此人欲弃守荆北,实乃暗助唐军也!都督何不将之擒下,继而吞并其部?” 周瑜见问,摇头道:“其副将曹真乃曹丕族弟,即便本督将此人擒下,亦无益于事!再者,眼下吴、魏分属同盟,互为唇齿,岂能轻易相攻?且其急于退兵,只为固守江东耳!如此一来,有司马懿坐镇江东,贺伯苗屯兵柴桑,本督只需固守荆南,即可将唐军阻于江北!” 朱桓闻言,拱手拜服! 次日,司马懿甫一回营,即令徐晃引兵三万,押送粮草先行,再选精锐五万,使曹真领之殿后,自领于禁等将并统剩余大军,及诸将家眷老小为中军,即刻起行! 一路攒程而行,不十日,即至乌林,果见甘宁统战船五百,候于江边。司马懿见之,暗呼侥幸,乃亲往交割。 甘宁得了战马兵甲,亦喜,遂将战船交付,领军回返油江去了。 司马懿也不相送,急令大军渡往夏口! 吴质劝道:“连日行军,兵卒早已疲累不堪,不如稍歇!” 司马懿闻之,面沉似水,冷声道:“此地不宜久留,待登陆夏口后,歇之未迟!”言毕,即喝令大军登船! 吴质见此,正欲发问,忽有探马疾驰而至,言称唐军已过秭归! 司马懿闻报,即遣左右飞马后军,往见曹真,令其火速行军,最迟明日午时,务必赶至乌林!继而目视吴质,谓之道:“季重以为,唐军所来何为?” 吴质见问愕然,稍作沉思后,顿觉恍然,方悟贾诩、荀攸之言,乃惊声道:“不想孙策果然勾连马超,若非仲达窥破其奸谋,质纵万死,亦难赎罪矣!” 司马懿见说,不由微微皱眉,然却不做解释,只令吴质即刻赶往虎林,请张辽调拨船只,沿江接应。。。 这边厢,周瑜亦闻知唐军已至秭归,不由心下一动,然却未做他想,只令凌操弃守中庐,回兵油江口。数日后,探马再报,言称唐军已于秭归立寨,并未进取夷陵!周瑜闻报,顿觉惑然,正百思不解时,忽见亲军疾奔入内,拱手道:“禀主公,洞庭湖吕将军遣人来报,言称五日前,臧霸已攻入长沙,请主公谨防荆北魏军!” 周瑜闻之,面上青气一闪即没,乃喝问道:“可知臧霸兵力几何?” 亲军答道:“不下五万之数!” 周瑜见说,稍作思忖,乃提笔作书,令亲军飞送武昌!书略曰:“。。。眼下唐军已介入,故臧霸不足为虑,旬日即退矣!然大王切不可趁势攻伐江东,当速遣良将精炼步卒,以南取交州。。。” 正文卷 第三百五十八节 征倭奴马超兴师 建安二十二年,大唐公元二年,四月朔,乌托统兵部编练之水军抵达海西,马超就令陆逊统领之,着徐盛、丁奉二将严加操练,以期早日成军出海! 陆逊闻令感佩不已,乃下拜道:“陛下信重之恩,臣纵死难报!日后甘为犬马,以供驱驰!”言毕,叩首请辞,统新军直奔海军大营! 左近芒中见此,进言道:“陛下!加之陆都督先前旧部,其麾下已有大军十五万之众,各式战舰共计千余艘,且距海西县不足百里,若起异心,如何是好?” 话音一落,黄四铁亦出言附和。 马超闻言讶然,暗忖道:“这俩货怎么想到这儿来了?就凭他们的智商,不应该啊!”思及此,遂反问道:“若依你等之见,该当如何?” 二将见问愕然,互视一眼后,便闻黄四铁答道:“陛下可降诏班师,回返长安!” 马超顿时哭笑不得,点指二人道:“陆伯言之所以背弃孙吴,举族投我,只因孙静叔侄听信张温谗言,竟斩杀陆绩满门,加之昔日陆康亦因孙策而死,若你等换位处之,只怕早已统兵接应曹丕,一举荡平荆南!然陆逊只弃之而去,足见其人绝非负义之辈!且吾待之以诚,委以重任,其又岂能背反?” 二将闻之,拱手道:“陛下所言极是,但为策万全,不如移驻曲阳!” 马超见说,心道:“看来我想多了,这两人只是担心我的安全而已。”思及此,遂放声大笑,起身挥手道:“此间尚驻有三万禁卫铁骑,即便皆为木雕泥塑,但吾长枪在手,天下何人能挡?!” 芒中乃羌人出身,向视马超如天神;黄四铁世为匠人,敬马超犹如再生父母!闻此言,不由振奋莫名,堂下亲军亦眼含崇敬之色,齐下拜道:“但凡陛下长枪所指,自有我等一往无前!” 马超见此,亦觉热血沸腾,正欲引其等前往校场演武时,忽有探马疾奔入报,言称长安有书至,乃太子亲笔! 芒中见之,趋步上前,就取书信,双手呈上。 马超暗惊,心道:“坏了,不会出什么大事了吧!”遂急接书拆视之,览毕即拍案而起,喝令左右备马,出帐直奔海军大寨! 芒中、黄四铁见此,急点三千铁骑,加鞭赶上! 原来,幽州刺史阎柔、军团主将郝昭联名奏报,言称辽南沿海时有倭人作乱,掳掠百姓,屡剿不靖!只因其等或数百,或数十,皆乘舢板小舟,悠忽来去,且行踪不定,致使幽州众文武束手无策,故上表朝廷!太子马靖览表,即聚众商议,后采用徐庶之计,令幽州军团增编骑兵三万,分批剿捕,为免疏失,故同时俱书上禀马超! 时陆逊行将不远,闻讯即回奔相迎,同入中军帐后,马超即令擂鼓聚将,先出示马靖书信,继而拍案沉喝道:“倭奴胆大妄为,竟敢蔑视大唐天威,实属罪大恶极,非国灭不足以赎其罪!”言毕,转而目视陆逊,问之道:“眼下海军能战否?!” 陆逊见问,忙拱手道:“陛下息怒!以逊观之,倭人扰边不过癣癞之疾,魏、吴两国方为腹心之患也!故逊以为,太子殿下应对极为得当,实不必大动干戈!” 马超闻之,冷声道:“魏、吴虽为大患,但与我大唐同为华夏苗裔,乃兄弟之争也!倭奴盗匪岂能与之相提并论?再者,幽州东北部,尚有鲜卑、乌桓等族残部蠢蠢欲动,若不将倭奴国灭,何以震慑宵小?是故,与其千日防贼,不如永绝后患!” 陆逊见说凛然,稍作忖度后,即面现坚毅之色,乃躬身道:“陛下言之有理,臣受教,愿统海军往征之!” 马超见此,挥手道:“区区倭奴,何须伯言亲往?就任选一将可矣!” 话音刚落,但见徐盛、丁奉、焦炳三将齐步出列,同声请令往击之! 马超大喜,即点徐盛为将,却令丁奉、焦炳操练新兵,继而顾谓陆逊道:“朕不擅水战,故调兵之事,便交由伯言!明日午时,务必呈上方略!” 陆逊接令,便引众将辞出,安置新兵去了。 因此间新兵已于长安操练近年,故军容整肃,虽有十万众,但秩序井然。但闻乌托一声令下,一众曲长即出列成阵!陆逊见之,亦觉惊异,与乌托交接后,即令丁、焦二将领之入寨,着军司马清点名册,分配营房。。。 次日,午时未至,陆逊便已入见,呈上将领名册后,拱手道:“陛下,因不知倭人虚实,故臣拟调老军两万,配给三千石战船两百艘,千石艨艟三百艘,砲舰百艘,粮船、斗舰、哨船不计,再令新兵三万随行,司职驾船,操持杂务。未知陛下钧意若何?” 马超闻言颔首,遂诏令徐盛为幽州海军主将,允其自行择地立寨,寻机攻伐!并遣人预先传令郝昭,除支应粮草外,须打磨石弹备用,多多益善。。。 十余日后,徐盛大军誓师完毕,已然整装待发!马超乃亲自登船,问之道:“文向可知,何为灭国?” 徐盛见问,愕然答道:“使敌国君主伏地请降,即为灭国也!” 马超闻之,摇头道:“若为华夏诸侯,此举无可厚非,毕竟百姓无辜。然倭奴皆为盗匪,岂能一概论之?” 徐盛闻言,拱手道:“臣愚钝,还请陛下明言!” 马超轻哼一声,冷声道:“朕并非嗜杀之人,且恕倭奴妇孺不死,然文向谨记,但凡倭人男子,超出三尺者,无论何人,立斩不赦!” 徐盛凛然接令,再拜叩首后,即下令出兵。。。 武昌城,孙策闻知曹丕南迁,顿时大喜,乃聚集众文武,欲领兵重返江东! 鲁肃急止之,进言道:“大王试想,魏军虽屡败,但仍有水陆大军数十万,却为何弃却江东沃土,反迁往建安郡不毛之地?故肃以为,此乃曹丕之计也!其人此举看似惧于马超之势,实则欲抢先攻伐交州,进而图谋岭南!若大王果真攻取江东,马超势必怒而兴兵,如此一来,天下恐再无大王容身之地矣!” 孙策闻言乃悟,遂问鲁肃道:“就依眼前态势,子敬可有建言?” 鲁肃见问,稍作思忖,拱手道:“大王!恕肃直言,眼下除却进军岭南,实无出路,但此时曹丕或已攻入交州矣!然若与之交锋,我军恐无胜算!既然大王已无进军中原之念,何不遣人递书徐州请降?如此一来,马超必然调拨战马兵甲相助。” 孙策闻之,闭目不语,沉思良久后,方才顾问众文武道:“诸位可有异议?” 张昭等见问,皆面现惭色,垂首默然。。。 正文卷 第三百五十九节 递降表魏吴称臣 时隔月余,诸葛瑾再次抵达海西,就呈上孙策降表。 马超览毕,暗忖道:“你说这孙策也是的,我又没逼你,好好的,怎么就投降了呢?可是按照现在的规矩,应该是由孙策亲自领着大小官员一起来海西磕头,然后我再给他们封官才对,怎么只来了诸葛瑾一个人,还特么一大堆条件?说什么替老子攻伐岭南,卫戍南疆!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不就是想要点战马、刀甲吗?直说不就得了,老子又不是不给!用得着遮遮掩掩的吗?”思及此,忽警醒,转念道:“尼玛!该不会想给老子下套吧?不行,得防着点!”心下计较已定,乃掷书于地,继而佯作大怒,戟指诸葛瑾道:“朕以孙策为人,何相欺也?” 诸葛瑾忙下拜,叩首道:“眼下周瑜大军已然退守油江口,放任黄老将军进据荆北,陛下岂不知焉?由此可见,我主实乃诚心请降,还请陛下明鉴!” 马超闻之,面色稍霁,挥手令其免礼,继而冷声道:“既如此,孙策可不亲来觐见?反索要刀甲五万套,战马一万匹,究竟意欲何为?!” 诸葛瑾见问,暗吁一口长气,起身答道:“陛下有所不知,月前曹丕已裹挟江东百姓,并统大军退往建安郡,此举非图交州而何?想刺史士燮年老昏聩,绝非曹丕对手!如此一来,岭南势必亦属之!届时,恐复为大患,且再难图之矣!是故,我主方才遣瑾代为拜降,却亲统大军进驻零陵郡,以遏魏军进袭岭南,还请陛下勿疑!” 马超见说,寻思道:“这话说的,反倒是老子的不是了!得,老子也懒得跟你斗嘴,没什么意义!你孙策不是想要战马刀甲吗?老子给你,不过你得拿战船来换!反正你都投降了,要战船还有什么用?”念及此,遂以此言告之。 诸葛瑾闻言微怔,拱手道:“陛下虽信义素著,但自古兵不厌诈!若如此,试问我主如何心安?还请陛下换位处之!” 马超闻说,暗怒,乃沉声道:“诚如子瑜所言,若孙策得了兵甲,反来攻我,或拥兵自重,朕岂非贻笑天下?!” 诸葛瑾闻之,微微摇头,躬身道:“非也!想陛下大略雄才,带甲百万,天下何人能敌?反观我主,虽勇毅悍烈,但亦非无谋之人,岂能为此不智之举?” 马超闻言语塞,正欲发怒时,忽见芒中出列,下拜道:“陛下,孙策居心叵测,不足深信!末将请得铁骑三万,就登陆江东,誓为陛下扫平江南!” 闻此言,黄四铁等尽皆出列,呼喝请战! 诸葛瑾见此,顿时面色大变,忙下拜道:“我主诚心请降,若陛下妄动干戈,恐失大义于天下,故请陛下三思!” 马超见说,勃然大怒,不由耐心全无,乃拍案而起,斥之道:“尔等吴、魏,虽有大军数十万,但朕视之如蝼蚁,若非顾及百姓,早已踏平江南矣!焉敢搬弄唇舌?!若不观孔明颜面,尔等早已身首异处矣!” 诸葛瑾闻言大骇,方欲辩解时,忽有亲军入报,言称魏使华歆已至! 马超闻报,顿时放声大笑,凝视诸葛瑾道:“若论政才见识,曹丕胜汝主十倍!”言毕,即令华歆入见! 诸葛瑾面如土色,便请回避。 马超不允,谓之道:“于朕眼里,魏、吴并无分别,何须回避?” 诸葛瑾闻言呐呐。。。 少时,华歆入帐,见礼毕,就呈上曹丕书信。 马超拆视之,见果为降表,然除却谦恭之辞,并无索要刀甲之言。遂挥手示意华歆免礼,却令左右将表章递于诸葛瑾。 华歆见之色变,乃愤然道:“我主诚心纳降,未知陛下此举何意?!” 马超犹若未闻,待诸葛瑾览毕曹丕表章后,哂笑道:“尔等皆言请降,却无一人称臣,何也?” 华歆闻言,昂首道:“陛下欲令华歆称臣,不知赐何官爵?” 马超见说,不由抬眼望天,心道:“得,又来一个耍嘴皮子的!要是真给华歆一个官职,他特么肯定来一招坚辞不受,把老子弄个灰头土脸!你说这些人到底怎么想的,都特么不知道刀是铁做的吗?”思及此,遂唤二人近前,一字一顿道:“以朕观之,除贾诩、荀攸、周瑜、鲁肃等寥寥数人,或可入枢密院参赞军机外,似张昭、顾雍、陈群、满宠以及尔等之辈,虽为沽名钓誉之徒,但或有实学也未定,然亦只堪出任太学教授而已,至于余者人等,皆为碌碌之人,不值一提!尔等以为然否?” 话音一落,华歆顿时勃然色变,乃戟指道:“曾闻陛下宽仁明礼,待人以诚,故歆等方才不远千里,纳土拜降!不想,眼见却为倚势凌人,轻贤慢士之辈!既如此,还请奉还国书!” 马超闻言愕然,略微愣怔后,不由大怒,乃吩咐黄四铁道:“将此人牵出斩之,再唤副使入见!” 黄四铁早已怒不可遏,闻令,即扬声应下,趋步提起华歆,将其一把掷出帐外,继而赶上一刀,立时身首异处! 诸葛瑾见此,顿觉震怖,竟不敢出言,笼于袖中之双手亦瑟瑟发抖。。。 少时,魏国副使入帐,惊见华歆已死,瞬间面如土色,只觉双膝发软,遂就势拜倒,叩首见礼。 马超浑若无事,先挥手令其免礼,继而起身下阶,取纸笔简略勾画,就指西南数省道:“先时,朕本欲令曹、孙两家分镇南越、岭南诸地,但曹丕狂悖、孙策奸猾,故不得不流放之,以示惩戒!”言至此,乃朱笔轻挥,再指后世西南邻国道:“此间方圆数千里,皆为无主之地,且土地肥沃、物产丰富,足可立国存身!朕便封曹丕越王之爵,孙策缅王之位,限时三载,务必退出大唐地界!否则,朕便亲统大军南征,尽斩其首!尔等可曾记下?” 二人早已心胆俱寒,闻言,诺诺连声。 马超见之,微微颔首,接着道:“然曹、孙人等终为华夏苗裔,加之朕并非无情之人,故许其等不必纳贡,且但有所需,皆可遣人求取,朕定然尽力而为!”言毕,即令魏使出帐稍待,却转谓诸葛瑾道:“子瑜可回告孙策,令其尽收麾下战船,顺江驶入巢湖即可!届时,朕自会给予其战马刀甲!” 诸葛瑾不敢多言,忙不迭应下。马超又唤魏使入帐,将图纸各予一份。二人恭敬接过,叩首请辞! 正文卷 第三百六十节 传帝位泛舟江南 待诸葛瑾及曹丕副使辞出后,马超便遣人传令庞德,令其整合高干、候选所部,进屯寿春;另调马岱、梁方率部东进,镇守下邳;再使人快马赶往樊城,令张郃亦集结所部大军,先分兵五万人,渡江归于黄忠麾下,助其坐镇荆北,继而率余部取道汝南,亦奔寿春,与庞德汇合后,转而进兵庐江;至于海军各部,则令丁奉为主将,权领海西水寨,同时协助马远督造战船、砲舰,却令陆逊、焦炳统兵进驻巢湖。。。安排已定后,即提笔俱书,使人飞马长安,诏令枢密院行文备案! 约二十日后,马岱统兵赶至下邳,立营已毕,便引众将往海西觐见。 马超闻讯,乃聚将中军帐,下令由恭王马远总督徐州兵马,梁方、丁奉为副将,分镇下邳、海西两地;再令芒中选禁卫军三千,充任马远亲军;继而使北平王马秋为先锋,自引马岱等将为中军,拔营启程,回返长安! 这一日,大军已至陈留郡地界,马岱、芒中等便请马超遣人知会长安。 马超见此,心道:“这次回长安,就是准备传位给马靖的,还摆什么排场啊!”思及此,遂摇头不允,却吩咐芒中遣快马往唤马休、马铁,令其等速回长安取齐。 公元二年秋,七月,马超重返长安,乃大聚文武,当庭宣诏:封马休为漠北王,马铁加安西王,马岱则进爵安南王。 待兄弟三人拜谢毕,马超即降诏传帝位于马靖! 众文武骇然失惊,然朝堂之上,又不便问询,更无从劝谏。。。 散朝后,马超使人召马休兄弟,并李开、诸葛亮、羊衜、杨阜、庞统、徐庶、李敢、王达、杨奇、陈克以及李迪等亲信入见。 少时,众人齐至,方欲叩拜时,马超便令免礼入座,言道:“在座诸公皆大唐肱骨之臣,乃吾之腹心也!日间吾传位马靖,想必诸公多惑然于心,只碍于马靖当面,不便劝谏罢了。是故,今日聚会,吾当为诸公解惑,顺带告知机密之事!” 众人闻之,虽愈发不解,却无人动问,皆凝神静听。 马超微微颔首,示意芒中将出图纸,就当堂平铺,摊手道:“诸位且看,此乃天下之图也!大唐疆域只在吾朱笔之内,余者皆为异域瀚海!”言毕,乃圈指西南道:“此处多为无主之地,山势连绵,植被茂密,与南中、岭南等地类似,亦未开化,聚居土人,多为茹毛饮血之辈,虽杂乱而居,但人口甚众,若日后一统,恐为大患!是故,吾方才驻兵淮南,驱曹、孙两家往伐之!然其地处蛮荒,瘴疠横行,必需助以兵甲器械,否则两家只怕难以寸进!但又须谨防其等反复,个中尺度,实难把握,故须吾亲自坐镇调度,无人可代之!然如此一来,便无暇顾及政事矣!吾传位马靖,正因此也!” 众人见说,震惊莫名,皆目视马超,眼含难以置信之色!然却不知如何发问! 马超见之,暗自撇嘴道:“你说我要不要告诉他们地球是圆的,还会公转、自转呢?嗯。。。还是算了,说出来他们肯定不信,关键我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何必自找麻烦?”思及此,又回身西指道:“此地纵横亦有数万里,吾以罗马呼之,其国人口千万计,虽兵甲略逊我军,但民风彪悍好斗,战力不容小觑!昔日北匈奴进犯新州、凉州之时,或有罗马军兵间杂其间也未定!鉴于此,吾以为,异日我大唐难免与之一战,故令杨恒聚集精锐铁骑于新州,以免临战措手不及!”言毕,再指幽州东北道:“此间为鲜卑、扶余、挹娄等族占据,其民皆以狩猎为生,故骁勇善战,亦不可轻忽!于是,吾令马秋屯兵北平,伺机将之并入大唐版图,以期永绝后患!” 话音落地,众人尽皆瞠目结舌,但见杨阜起身出言道:“主公方才所言,着实骇人听闻,若天下果真如此广袤,为何往圣并未提及?” 马超闻其言,知其已默认传位马靖之事,顿觉欣喜,见问,却不由一窒,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堂下李开见此,与诸葛亮、庞统相视一笑,接话道:“主公神机莫测,义山岂不知焉?我等但遵令而行便是,何必探究?” 杨阜闻言无语,苦笑入座。 马超顿觉汗颜,顾谓杨阜道:“吾所言,日后自当验证,义山拭目以待便是。”言毕,复转正色道:“眼见曹、孙已然动兵,吾当作速赶往江南坐镇!然马靖年幼,还望诸公善加辅佐,若有缓急,可遣人驰书报我!”众人见说,忙起身应命! 忽李敢排众而出,拱手道:“既然主公决意统战江南,末将愿护卫左右!” 马超闻之,挥手道:“此番兵进江南,料无战事,且有数万禁卫军随行,加之庞德、张郃、陆逊所部二十余万大军在侧,何人能近?如今吾已传位马靖,或日后便于江南定居也未定,若存孝跟随左右,汝父膝下何人尽孝,妻儿何人看窥?再者,眼下存孝身兼禁卫军统领重任,岂能擅离?” 李敢见说,急下拜,叩首道:“末将亦愿举家迁往江南,还请主公允准!至于卫戍宫城,副将谢勇足可继任!” 闻此言,马超心下一暖,转而目视李迪,眼带问询之色。 但见李迪捋须大笑道:“素闻江南四季如春,迪早已心向往之,若蒙主公不弃,愿携老妻随侍左右!”马超闻说,遂颔首应允。 左近李开见之,艳羡道:“惜李阳年幼,恐难堪大任,否则,开亦愿随行!” 马超大笑,乃趋步下阶,环视众人道:“吾回程途径洛阳时,见宫室即将完工,便令工部众匠人各带家小,于虎牢关暂住,届时随大军一并迁往江南,就寻山水俱佳之地构建屋舍,以供我等安享晚年,是故,诸位不必心急!” 众人见说,尽皆大笑! 但见马超又踱至马休三兄弟面前,令马休坐镇云中,领肃州、并州军事,须时刻警惕漠北草原之蛮夷动向,但凡聚兵过万者,雷霆击灭之!再使马铁进驻敦煌,辖新州、西宁两大军团,督旄羌战事,传令魏延依计缓缓图之,不可轻进!却遣马岱总领益州军事,令赵云寻机攻伐南中诸夷! 三兄弟闻令,尽皆振奋,起身慨然领命! 马超挥手令免礼,继而回身入座,乃复指图纸,顾谓众人道:“望诸位齐心竭力,使大唐君临天下,扬我华夏天威!” 众人闻之,激奋莫名,起身下拜道:“还请主公宽心,我等定尽全力!” 次日,马超统禁卫铁骑三万,携杨氏、董氏人等,以及马祺、马承等子女,并李迪与安定郡王刘协之家眷,启程往洛阳进发。 马靖引刘氏引众文武百官送出二十余里。 临别时,又被马超唤至马前,嘱咐道:“政务军事,因为父尚在,故靖儿不必过于费心,按部就班即可!然未尽事宜却有三,靖儿切不可轻忽!其一,尽快将幽州东北并入我大唐版图!其二,如今大唐虽有民近万万,但华夏族裔只六成而已,尤其新州、肃州,以及西南各郡,故靖儿切记一视同仁,并加大移民及教化力度!其三,北疆、西土幅员辽阔,虽人烟稀少,但安知无有异族盘踞?须时常调兵巡查,若愿称臣纳贡者,或可通商交好,只责令其部兵力不得超过万人即可,然若有居心叵测之辈,即挥军灭之!靖儿可曾记下?”马靖恭敬称诺。 马超微微颔首,待马靖拜别杨氏诸女后,就令其率众回返长安。 十余日后,马超等抵达洛阳,刘璋闻讯,即引众官出城跪迎,正欲引其前往洛阳宫时,忽亲军飞报,言称长安有使者至,携有陛下诏令! 马超闻之,暗觉讶异,就唤使者入见,视其人,乃姜维也!遂取过诏书,览毕,展颜轻笑,乃随手递于杨氏,回身便加姜维少校军衔,领禁卫军副将,掌宿卫之职! 姜维大喜,拜谢不迭! 马超挥手示意其起身,先令李敢权领大军,立营城外,继而使刘璋料理刘协、李迪等人食宿,余者司州众官则各自归衙,却亲引杨氏众女径往洛阳宫,身后宫女仆妇鱼贯相随。 姜维见之,急整衣甲,引数百军卒,仗剑护卫! 晚间,用饭毕,杨氏先挥退马祺等,继而笑谓马超道:“靖儿降诏尊夫君为圣武皇帝,乃一片孝心,夫君何不令姜维宣读之?” 马超见问,摇头道:“所谓天无二日,民无二主,若令姜维宣诏,则天下皆知,如此,恐不利靖儿执政!然圣武二字,倒是甚得为夫之心!”言毕,大笑! 杨氏闻之,初时亦笑,忽又掩面抽泣道:“江南距长安数千里之遥,若妾身思念靖儿、远儿,如何得见?” 左近董氏亦思及马秋,不由垂首拭泪,姜蓉、蔡琰等忙上前慰劝,一时间,众女尽皆垂泪。 马超见此,亦觉心伤,乃强作欢颜道:“江南景色秀美,四季如春,令靖儿等年节赶来相聚便是,诸位娘子不必心忧!” 杨氏闻言止泣,愁苦道:“如此,固然两全齐美,但靖儿身为帝王,恐不便轻易出行?” 马超见说,暗忖道:“女人家就是麻烦,到江南去多好啊!又没有政务,又不用理会繁文缛节,要是想念孩子了,让他们过来不就完了,至于哭哭啼啼的吗?算了,等到了江南,再生几个,也好分分心。。。”思及此,即随口敷衍道:“靖儿勇武过人,秋儿力能擒虎,皆有万夫不当之勇,令其等轻装微服便是!” 杨氏闻之,心下一宽,忽又虑及路途遥远,恰欲出言时,却为马超打断,乃岔开话题道:“中书省郎官众多,靖儿却独遣姜维传诏,且暗示为夫领其前往江南,想必别有用意,然为夫却思之不透,未知诸位娘子有何见解?” 众女见问愕然,惟辛氏冰雪聪明,忙接话道:“夫君恁也粗心,不见祺儿自离长安,便郁郁不乐乎?” 马超之所以提及姜维,只因恐杨氏喋喋不休而已,并无意深究此事,忽闻辛氏之言,顿觉愕然,乃手指外间道:“方才为夫见祺儿言笑自若,并无异样,宪英何出此言?” 辛氏抿嘴一笑道:“此因夫君允姜维随行之故也!” 马超闻说,稍作思忖,顿时恍然大悟,正欲取笑马祺女生外向时,忽隐有一丝怒气升腾,起身作色道:“为夫之所以允姜伯约随行,一则乃靖儿求请之故,再则为夫亦觉其人可堪造就故也!不想其乳臭未干,文不成、武不就,竟敢痴心妄想?!” 众女闻言,不由面面相觑,但见蔡琰上前,先扶马超入座,继而不解道:“夫君素喜此子,今日为何怒而贬斥?” 马超见问一怔,自思道:“是啊!我特么这是发的哪门子脾气?可能是觉得马祺年纪还小吧!才二十岁而已,搁后世大学还没毕业呢!可是依现在的观念,妥妥的大龄女青年啊!算了,先问问马祺的意见吧!”念及此,遂唤仆妇往召马祺,欲当面问之。 杨氏见此,岂能不知马超用意?遂唤住仆妇,微笑道:“姜维与祺儿青梅竹马,互生爱慕乃自然之事,更兼其智勇足备,难得为人至孝,便是靖儿亦赞不绝口!若依妾身观之,此姻缘乃天造地设也,夫君实不必过问,交予妾身姐妹便是。” 姜蓉闻之,亦接话道:“姐姐所言极是,若夫君动问,只恐祺儿羞赧!” 马超长叹一声,遂不再纠结此事,忽又忆起一事在心,便起身欲出。 杨氏见之,忙上前拦住,道:“敢问夫君何往?” 马超先是一怔,继而佯作沉肃,冷声道:“便寻姜维责问之!” 众女大惊,便闻姜蓉急声道:“好教夫君知晓,祺儿早已属意姜维!昔日安定王妃为其子求亲之时,祺儿便已立誓非姜维不嫁!若夫君责难其人,必令祺儿心伤!” 马超本已默认此事,闻姜蓉之言,复又勃然大怒,乃暗自切齿道:“尼玛,女儿要嫁人,难道老子这当爹的就不心伤了吗?不过就是开个玩笑而已,你们竟然出口姜维,闭口姜维,完全不顾及老子的感受!”思及此,愈发恼恨,正欲发作时,忽又自觉好笑,寻思道:“这姜维走的是丈母娘路线,我特么也没辙啊!”念及此,遂谓姜蓉道:“为夫欲寻姜维,只欲令其传令城外大军,允其等携带家小而已,所谓责难,不过戏言耳,蓉儿不必忧急!”言毕,转身拂袖而去。 众女闻言,顿时哭笑不得。 少时,城外欢呼声即冲天而起,经久不息。。。 数月后,马超行至寿春,就传令大军开拔,进驻合肥。时诸葛瑾引蒋钦、周泰二将,已于巢湖恭候日久,闻讯急请入见,下拜道:“尊陛下之令,我主已将麾下大小战船三千余艘皆泊于巢湖,还请陛下遣将点收!” 马超大喜,令摆宴款待其等。 诸葛瑾见此,忙躬身道:“陛下且慢,眼下越王曹丕已攻入交州,若挥军岭南,我主欲进无路矣!是故,还请陛下作速拨付战马兵甲,臣感激不尽!” 马超闻之,也不勉强,即令庞德予之。 诸葛瑾千恩万谢,拜辞而去。。。 公元三年,春三月,马超抵达江东,就于曲阿立营,乃聚将中军帐,令张郃率部屯兵临川郡,统领江东军事;庞德则赶往零陵郡,坐镇荆南;再令陆逊统海军于临海郡设港屯驻!至于三万禁卫军,便由李敢统之,芒中、黄四铁为副将,仍使姜维司职宿卫。 月余后,工部行遍江东,建言于建业筑新城,然马超并未采纳,却选址吴郡余杭县,改金牛湖为明圣湖,就令临湖修建别院,开设讲武堂,亲任山长,再令黄忠等老将开课讲学。 同年九月,孙策扫平岭南,仍遣诸葛瑾为使,赶赴明圣湖别院表功,请令攻伐掸国、夫甘都卢,并献亲妹孙氏和亲,欲与大唐结秦晋之好,马超纳之。曹丕则稳定交州,继而一路进军林邑、扶南等国,或将一统南疆。 公元四年,赵云平定南中,徐盛血洗倭国,生擒其女王,遣人献俘报捷!马靖敕令其就地驻兵,并移民垦殖。 公元六年,马秋、郝昭会同塞北大军,扫荡大鲜卑山,跃马漠北及东北平原,拓疆数万里。 公元九年,西罗马大军来犯新州,计有五万众,杨恒嗤之以鼻,不屑亲往迎敌,遂遣副将句扶统五千铁骑往击之,罗马军团全军覆没。 公元十二年,魏延兵至雪域,因无路可进,遂收兵回,将西南高原划入大唐版图。 公元三十六年冬,马超卒,寿八十八岁。马靖亲往余杭扶灵,谥父马超圣武高皇帝,葬于建业紫金山,继而效仿其父,传位其子马陵,亦移居余杭。。。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