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上帝使用手册》 作者:小生慕容 内容简介:  想要完美体验不同的人生,那么就必须是不同的“人”。   记忆,只是一种阻碍…… 这本书想讲什么 小生一直在思考,如果这个世界并非真实,而是被创造出来的,会怎样呢? 如果不是别人,而是你亲手创造的呢? 你想要体验另外一番人生际遇,于是创造了这个世界。 比如当一名黑客,一名杀手,环球旅行家,或者重新回到小时候。 你不仅创造世界,还设定细节,让车祸、灾害等发生,让其他人做出设定的行为,来供你旅行体验。 我们假设有一个地方叫天堂,有一个机器叫上帝,它可以帮你创造世界,设定一些你不愿意思考的细节,比如细胞的流动、空气的变化等。 也许最初,你会想要带着自己的记忆,重活一次,大展宏图,风光无限。 但这些风光,这些闪亮点,终究只是一生中的些许时光。 而大部分时间,应该都会处于无聊的状态吧。 也许当你风光之后,站在世界巅峰之后,你会想要去学习一些现实中没法触碰的知识技巧。 比如黑客,比如杀手,你想看看这些职业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生活。 但因为你带着记忆会变得非常懒散,想着反正死了就离开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这次没完成目标下次又来就是了。 也许你会愿意尝试无记忆的人生旅行。 创造一个世界,安排他的人生轨迹,强迫他作为一名计算机人才,或者杀手,或者充满传奇色彩的职业。 他没有记忆,所以会把这一生当作唯一,所以会好好努力,所以会全身心投入学习。 当他死后,回归天堂,他的一切知识都将归你所有。 在无数次旅行之后,你会不会觉得无聊,觉得太过于无趣? 于是你会不会创造一个高难度的世界,设定一个底层人物,体验那拼搏向上,打遍天下无敌手的人生? 一个地狱模式的人生? 或者,就是想体验小人物的悲欢离合? 又或者,只想让时光静静流淌,看山看水看日落? 如果我们现在就处于创造中的世界,这样的话,那你还会忧虑、烦躁、焦虑、患得患失吗? 当你知道这个真相后,你会开心?还是不屑一顾?或者半信半疑? 而对于身处天堂的你,会在意创造世界中的他的想法和感受吗? 你会不会因为现实太过平淡,就想体验波澜壮阔的人生,于是创造世界让他风光让他低谷,妻离子散最后重回辉煌? 你会不会想知道每天躺在街边的乞丐究竟是怎样,于是创造世界让他成为乞丐? 你会不会从来没当作木匠,于是创造世界让他成为木匠? 等等…… 你真的会在意,创造世界中的他吗? 如果你喜欢这个故事,敬请期待。 小生,在此拜谢。 上架感言 上架了。 感谢责编梧桐对小生的指点,让小生想通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 本书其实构思了很久,算是小生的第一本小说吧。 最初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大约在2011年,那时刚刚毕业。 后来由于工作的原因,拖了很久。 直到去年离职,才开始专心继续写这本小说。 也许各位看官已经发现,本书的开头比较稚嫩拖沓,那是小生几年前的文笔。 发书的时候,犹豫了很久要不要删掉,后来想想还是决定保留。也算是对于小生的曾经,一个纪念吧。 任性了一把,导致本书四十三万字的时候,才签约。 后面的故事,袁长文会经历比较大的波折,毕竟旅行了那么多的世界,对现实的世界观人生观必然会造成冲击。 我们的人生只有一次,所以想要做人生赢家。当你可以无限次体验不同人生的时候,当你站在巅峰,体验了名利双收、体验了财色兼收、体验了世界第一人之后,你还会追求什么? 哈哈,“五十万字,写得再差也不止八十几个收藏”,也算是创造了一个记录吧。 故事继续讲,期待各位看官的光临,小生在此拜谢诸位。 谢谢。 第一章 梦 “我是上帝。” 卧槽! 爆粗口不是好孩子,但我还是爆了。 因为除了这句话,我找不到任何形容词来形容我现在的感受。 多么不俗的开场啊! 没有退婚,没有被相亲打脸。 没有遇到灵异事件,也没有做噩梦。 更没有一个对话框,问你想不想知道生命的意义。 人家一上来,直接了当。 “我是上帝。” 多么明确,多么有礼貌。 充满了绅士风度,说话这句话之后,再也没用声音。 如同翩翩君子,在一旁等待你的话语。 没有强行绑定,也没有任务完成,更没有抹杀。 这话语,如沐春风,吹到心田。 想问说话的是谁? 想知道为什么找自己? 还要想清楚有没有后果? 不不不,来点实际的。 “我要成吨的钱在我身边!” 你看,多么实际的话语。 既满足了自己的生活需求,又测试了对方的能力。 啧啧,我都有点佩服自己的智商了。 “好的。” 卧槽! 又是一个粗口! 没有任何讨价还价,就这么答应了。 快得让人难以承受! “现在开始吗?” 我当然点头,这种事情还要等? 瞻前顾后,就是说的某些人! 对方都已经在这种情况下发声了,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难道你犹豫,就能摆脱对方? 在我点头之后,两眼一黑,失去知觉。 ………… 袁长文出生了。 没错,袁长文就是主角。 但是袁长文出生有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令人瞠目结舌。 袁长文还是个婴儿,但他的身边会凭空出现成吨的钱。 刚好一顿,不多也不少! 如果你拿走一些钱,被拿走的部分会自动补充,填满一顿的重量。 医生惊呆了! 在拿走已经不知道多少钱之后,医生终于选择报警。 因为医生们发现,搬钱是件辛苦活。 父母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惊呆了。 警察一来,发现事况不受控制,所有人都在抢钱。 包括坐在轮椅上的病人! 袁长文被迅速转移。 这个时候的袁长文,还是婴儿,什么都不知道,只会哭。 各大研究所开始研究,包括空间、维度、磁场等等,想要弄明白“凭空出现成吨的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父母可以来探望,但也仅仅是远远看着,保证袁长文这个婴儿还活着。 时间慢慢过着,袁长文长大了。 一开始,袁长文以为自己就是这样,就是这种被研究的角色。 但每天抽血,查探脑电波,这种痛楚让袁长文根本受不了。 哦,对,还有一点,袁长文并没有任何记忆。 他不记得上帝的事,也不记得之前的事。 他就像一个普通婴儿,记忆随着年龄增长。 当然不是普通婴儿,没人能在身边出现成吨的钱。 钱能不能用这些事情,在科学家眼中都是小事。 关键是破解整个谜团。 三年后,袁长文受不了,咬舌自尽。 卒。 ………… ………… “你耍我?” “你的要求我满足了。” 妈蛋! 我觉得这个上帝就是一个智障儿童。 我说成吨的钱出现,你就出现? 还是这样出现? 那好! “我要重生,回到我四岁的时候。” “好的。” 哈哈! 等着吧,神童现世了! ………… 袁长文坐在幼儿园的小板凳上,双眼一直跳个不停。 那不是什么跳财跳灾,而是抽搐! 那个谁,坐在旁边,鼻涕留下来了,也不知道擦一下。哎哟,鼻子抽抽,想要把鼻涕吸进去,但是没什么反应,又用舌头舔舔鼻涕。 我!!! 还有那边那个,你能不能安静点!你一直尖叫已经快十分钟了,你嗓子受得了么?! 还有那谁,我真的不想跟你一起玩踢毽子,求求你不要拉着我,好不好! 大姐,我知道这是你妈妈给你新买的书包,你也不至于一直背着吧? 老师,有人拉屎了! 卧槽!大哥,我错了,你别再跟我讲鼻屎味道不错,让我尝一尝!请你把那坨鼻屎从我面前拿开,求你了! 我…… 老子要掀桌子了! 好不容易,袁长文熬过了自由活动时间,老师集合开始教小朋友跳舞。 “大家跟着我的动作,来,一闪一闪亮晶晶,漫天都是小星星……袁长文,大家都在跳,你为什么不跳啊!” 袁长文:“……” 老师:“来,小朋友,把手举起来!跟着老师的动作,来,一闪一闪亮晶晶。” 又带着唱了一遍,并教了一遍动作,看见袁长文没精打采。 老师走过来,蹲在袁长文面前,拉着他的小手,温柔道:“怎么了,袁长文?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吗?” 袁长文低着头,没说话。 难道要告诉你,我觉得很无聊,跟这群小孩子在一起,我好无奈啊! 老师:“袁长文,有什么可以跟老师讲啊。要不,老师给你吃颗糖,最好最甜的那种,他们都没有哦。” 袁长文很想翻白眼,我现在算是深刻体会到,柯南的死鱼眼究竟蕴含了多少心酸。 老师轻轻将袁长文拉在怀里,说:“是不是妈妈说你了?还是你不听话,没好好吃饭呀?” 袁长文现在只有四岁,小手小脚小身躯,根本无法反抗做什么。 老师,你太敬业了! 袁长文现在真的是,欲哭无泪啊! 要是哭了,指不定老师会怎样呢! 天花板吊灯突然摔下,击中袁长文。 卒。 ………… ………… “上帝,你真的是一个好上帝啊!” “谢谢夸奖。” 夸奖?! 你那只眼睛看出来我在夸奖你?! 我恨不得揍你! “我要美女,一群美女!身材火辣,对我热情如火,如胶似漆。” “好的。” ………… “你们不要靠近我!” 袁长文爬在窗户上,大喊道:“不要靠近我,再过来我就跳下去。” 这哪里是人啊! 完全是吧自己当作畜生啊! 先还觉得非常好,一个个美女身材火辣,都是腰精。 修长大腿、饱满胸脯,还有各种不同类型。 可爱、妩媚、娇羞、放荡、清纯。 但是我只有一个啊! 这个来了,下个又来,走了又来! 根本扛不住,袁长文爬在窗户,威胁着众位美女不要靠近。 双腿不停抖动,使不上劲,头也有点晕,眼睛看不清楚。 还伴有恶心想吐! “你们不要过来,让我在这好好休息!” 可惜,美女的设定是热情如火,如胶似漆。 根本不顾威胁,依然笑脸相迎,抚摸着袁长文。 脚一滑,没站稳,摔下楼。 卒。 ………… ………… “上帝,你就是个棒槌!” “我是棒槌,也不是棒槌。” 是,也不是? 这么老的梗,你还在玩?! 哼! 这次,看你又要怎样。 “我要全世界。” “好的。” ………… 全世界,真的全世界。 整个地球都属于袁长文,完全属于。 因为地球上除了袁长文,别无他人。 只有袁长文! 豪车,随便开! 大房子,随意住! 银行,随便砸! 吃任何东西都不用给钱! 开飞机?没问题。 开坦克?没问题,开走就是。 想在公路上驰骋?随便你怎么开。 但袁长文只是哭泣着坐在路边,我不要这样的啊! 没有人,全世界给我又有什么用呢?! 没人夸奖我,没人恭维我,整个地球在我面前,全是垃圾。 地球那么大,我又能用多少?! ………… ………… 靠! 袁长文从床上醒来,猛地坐起来。 看看四周,是在自己家里。 刚才又做噩梦了? “上帝,你看你,又把吓得我都做噩梦了。” 上帝:“是你当初最开始的时候,没弄清楚使用方法。” 袁长文挑挑眉,说:“你确定当初讲过使用方法?上帝使用手册?你拿一本出来我看看!” 没错,上帝是拿来用的。 至于为什么袁长文会遇到上帝,这事还得从一年前说起。 第二章 走一波先 那一年,袁长文十八岁。 那一天,袁长文刚拿到自己的录取通知书。 袁长文选择的是一所军校,二本军校,消防工程专业。碰巧,妈妈的一位至交的老公的大学上铺,在那所军校,正师职干部。不出意外的话,进去没问题。唯一麻烦的,就是毕业分配,几乎不可能回蓉城。 也许有人会问,军校有什么好的,管得严,一点大学的气息都没有,而且还是消防,难道本科毕业出来当消防员吗? 军校好啊,包吃包住包学费,总之就是不花一分钱,还要发衣服裤子连内裤都有,而且每个月还有四百左右的津贴。另外,本科毕业之后就授予中尉军衔,一个月能有5000左右,这不是一般的本科毕业生比得了的。虽然说工资没有什么上升的空间,但对于袁长文来说,已经足够。 从小跟着外公外婆长大,思维方式或多或少受到老年人的影响,说好听一点,袁长文凡事很看得开,有与没有都一样。说难听点,就是毫无上进心,只要能够快乐。袁长文能从学习中找到乐趣,一个下午只解出两道数学题,但他却能感到快乐。也许正是这样,让袁长文显得学习很轻松。 袁长文从小区邮箱拿出自己的录取通知书。 很薄,超级薄。 感觉里面就只有两张纸似的。 一个很普通的牛皮信封,就像文具店里3毛钱的那种。上面既没有学校照片也没什么校训之类的,就是一个普通的信封。 只是在信封的左下角,印着红色宋体的学校名字。 撕开信封,里面也没有什么银行卡、学校介绍之类的,仅仅是一张对折的a4大小的硬纸。 封一,红底,中间是硕大的金黄色国徽。 封二、封三,稍微正常点,写着“袁长文同学,恭喜你考入本校,请于2016年8月19日星期五,持本录取通知书来校报到。” 封四,红底黄字,“同学,你在收到这份录取通知书时,是否感到心情澎湃,十年寒窗终于有所回报?但你是否意识到,这是一份荣誉的责任……” 这就是我的录取通知书?! 军校……果然够简洁。 ………… 夜深,人不静。 楼下的烧烤店,总是那么人吹牛撸串。 袁长文躺在床上,睡不着。 并不是不想,也不是不愿意,而是不能! 袁长文洗了澡,刚躺下,脑海中就蹦出一个声音: “你是上帝。” what?! “你是上帝。” 喂喂喂,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宣称“我是上帝”吗? 我非常吃惊,然后在我脑子里,吧啦吧啦说一大推。 接着告诉我,自己有多厉害,多么超现实。 总而言之一句话,就是“少年,你有金手指了,可以上天了。” 但是自己脑海中的声音,仅仅说了一句,哦不,两句。 “你是上帝。” 袁长文想了想,说:“那你是?” “我也是上帝。” 卧槽! 怎么感觉,有人在故意消遣自己呐?! 难道是幻觉? 还是,自己精神分裂了? “话不多说,先走一波。” 走啥? 袁长文还没来得及问,便昏倒在床上。 ………… “剥夺记忆!” “旅行开始!” ………… 秦朝小村庄,袁长文,7岁。 “爷爷,你看,我做的。” “呵呵,好好,文儿做的不错,呵呵。” 袁长文和爷爷站在简陋的木屋前,爷爷端详着手上一个已经略显精致的木雕小猪,袁长文望着爷爷一脸希翼。 “真不错,我们家文儿厉害哦。收好啊,别掉咯。” “嗯!” 袁长文接过木雕小猪,使劲点点头。 “我要把它藏起来,除了爷爷,谁也不让看。” “呵呵。” 爷爷摸着孩童的头发,朗爽的笑了。 “袁老头,你又在乱折腾什么?” 一名儒雅老头,牵着一个小姑娘。 “呵呵,怎么,你今天有空到我这来?不嫌我这木匠气息难闻了?” “你这袁老头……” “许先生好。” 袁长文毕恭毕敬行了个礼。 许先生微笑点头,说:“嗯……阿雯,你跟童蒙去玩。” 阿雯应了一声,拉着袁长文跑了。 “袁老头,我听说最近官府在大肆抓捕巧匠之人,而且闹出好几条人命。你要不要去山里躲躲?” 爷爷不在意道:“呵呵,我们这些乡下匹夫,只不过仗着几分手艺混饭吃,岂算巧匠之人?” “嗨!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可是在墨家呆过的。”许先生一副对牛弹琴的表情,使劲瞪着袁老头,“据说要修陵墓,但凡有用之人都抓走了,我看你还是出去躲躲吧。你不为你自己着想,童蒙呢?” 许先生朝着小河边呶呶嘴,袁长文和阿雯正在那嬉戏。 “不碍事不碍事,一切皆未发生,何必如此心慌失措……” 爷爷毫不在意,转身推开大门。 “来来来,进屋坐坐,进屋坐坐。” 许先生甩手怒叹:“你知不知道!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这样怎么对得起童蒙!怎么对得起舍命保住血脉的儿子!” 爷爷身子顿时僵住。 “唉……” 爷爷的声音渐渐小去,身影有些摇摆,进屋了。 小河边。 袁长文掏出自己的雕刻,说:“阿雯,这个……这个,给你。” “咦,好乖的小猪。你做的?” 袁长文点点头:“嗯……送个你。” “但是,没有袁爷爷做得好。” 袁长文张红脸,说:“我……我……我,以后会做好的。” 水波粼粼,两孩童坐在小河边。 四条小腿在水中摆动,溅起水花片片。 ………… ………… “给你们三炷香的时间,去!” “是!” 一群身着官服的恶汉,涌入村寨。 顿时,鸡飞狗跳。 “官老爷,不能拿啊!官老爷,求求你了!祖上传下来的,不能拿啊!” “不能拿?哼!没有老子不能拿的!滚!” 啪! 一耳光…… 啪! 又是一耳光。 老农无助的躺在地上,泪水伴着鼻血在流淌。 “那边,还有关着门的!” 嘭嘭嘭! 没有人。 嘭嘭嘭! 还是没人。 “呸!” 恶汉退后两步,飞起就是一脚。 咔嚓! 木门裂成两半。 两炷香后…… “头儿,这只有七个人。” 被称为“头儿”的人,看了看眼前的七个人。 “人少了点,至少得这个数。” 头儿做了一个“二”的手势, “叫他们别顾着东西,多抓些人回来,要不然怎么跟太爷交代。” 陡然! “啊!!!” 不远处传来一声巨吼,让人不由侧目望去。 “老子杀了你!” 身着官服的恶汉,从屋里惊慌失措的跑了出来。 后面紧跟一名恼羞成怒的壮年,手中握着钉耙。 “头……头儿!” 头儿皱了皱眉,还是……点头示意。 房门那,幽幽出来一名女子,衣衫被撕破,扶着房门,挂着两行泪水。 壮年追着恶汉,越来越近。 刷! 刷! 银光闪过,钉耙飞在空中。 还有,连着的两条手臂。 鲜血喷涌而出,壮年不由倒地,却硬是没有吭一声。 身后,不知何时,立着一名身着官服的持剑男子。 那名被追的恶汉停下脚步,气喘吁吁的拿起钉耙,用力掰下上面的手臂。 “哼,呸!让你,让你追老子!让你追!” 恶汉,吐了口痰,用脚踩着壮年的断臂。 钉耙朝着壮年的脑袋用力挥下…… 房门那女子看到这,却是止住了泪水,空洞的一笑,使劲的往铁叉上撞去…… 血液伴着飞扬的尘土,早已失去的往日鲜红。 “动作快点!” 恶汉们开始抓人,无论男女。 谁不听话,就是一鞭子。 又不会大出血,而且还很疼,好东西啊。 “爹!娘!” “官老爷!求求你们!官老爷!” “你们放开我爹娘,放开!” “滚!一边玩去!” 一群村民被恶汉们围在中间,数了数,竟只有十七个人。 “晦气!把小孩带上,走!” 鞭子在空中挥舞,村民就像羊似的被赶着。 乌烟瘴气,家园已经不复存在。 木雕小猪躺在地上,静静的碎着。 ………… ………… 陵墓,袁长文,11岁。 “爷爷,这陵墓已经修好了,为什么不让我们回家?为什么还要把我们关在陵墓里?” “呵呵,孩子,没什么的。” 爷爷闭着眼,慈祥的回答。 四年的繁重劳动,让爷爷的身体每况愈下,但爷爷的生活态度却依旧如此平和。 “爷爷,你别骗我了,我已经不是小屁孩了。” 爷爷睁开眼,看着比自己还要高半个头的孙子,不由得暗自感慨。 拉过袁长文,让他坐在旁边。 “呵呵,文儿,那你说,爷爷骗你什么了?” “他们说,他们说,我们……” 袁长文说着说着,身体不由的颤抖。 “怎么了,文儿?” 袁长文一头栽进爷爷的怀抱。 “爷爷,我怕。” “你在怕什么?来,告诉爷爷。” “他们,他们说……我们,我们,我们会死……” “哈哈哈哈哈。”爷爷拍拍袁长文的肩膀,示意他坐好,“文儿,爷爷问你,你经历过死亡吗?” 袁长文听了这个问题,有点茫然,但还是回答道:“没有。” “那么,对于一个你没有经历过的事情,你为什么会感到害怕呢?” 袁长文喏了喏嘴,没有说话。 “另外,死亡还没有降临,你怎么能对于一个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心烦气乱呢?你问问自己,你现在缺什么?现在,此刻的事情有什么让你难受的?” 爷爷叹了口气,说:“文儿,很多事情我们无法改变,但我们可以改变自己。不要总是对未来忧心忡忡,把自己放在当下,常无欲以观其妙。” 袁长文完全没有听懂爷爷在说什么,一片茫然。 “啊!” 袁长文猛地站了起来,拿起工具在墙壁上乱砸。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啊!” 墙壁被划出各种叉,壁画被破坏的毫无美感。 陵墓外, “时辰已到!封!” ………… ………… “死亡!” “旅行结束!” “记忆恢复!” 第三章 我不相信上帝 袁府、将士、村庄、爷爷、阿雯、恶汉、木雕小猪、陵墓…… 一幅幅景象就像幻灯片一样,在眼前闪过。 “啊!不!” 袁长文惊恐的坐了起来,喘着粗气。 阳光透过窗帘,洒向房间,明亮的让袁长文有些不适应。 看看周围,床、墙、手机…… 刚高考结束,要不要这么生猛? 还有,刚才,是梦么? “那不是梦。” 一个声音从袁长文脑海中传来。 袁长文小心翼翼问道:“上,上帝?” “上帝与你同在。” 我勒个去! 要不要这样? 上帝? 上帝你大爷! “我是你大爷,也不是你大爷。” 袁长文目瞪口呆,不是被吓得,而是觉得这个上帝有点二啊! 什么是,也不是? 到底是不是啊? 上帝:“我是,也不是。” 呵呵! 是,也不是? 难道,你不是一个人? 上帝:“为什么认为我是一个人呢?” 卧槽! 不认为你是一个人,难道认为你是一头猪吗? 上帝:“没错,我是一头猪,也不是一头猪。” 拜托……袁长文捂脸,是是是,没错,我错了行吧。 别在这样纠缠我了,放过我吧。 上帝:“我想放过,但是没办法放过。” 袁长文不信,问:“为啥?” 上帝:“因为你是上帝。” 这句熟悉的话语,将袁长文拉回昨晚的记忆。 当时聊了两句,突然说走一波。 还没反应过来,就睡着了。 袁长文:“我刚才那不是梦,是啥?” 上帝:“刚才那不是梦,而是你众多前世中的一世。我挑选的是,你众多前世中最短的一世。这样,就可以让你的大脑不至于负担太重。” 呵呵,好善良的上帝啊! 善良你妹啊! 请你离开我脑子好么? 圆润的离开,好么? 上帝:“抱歉,在你完成目标之前,我没法离开。” 袁长文无奈摇摇头,说:“目标?什么目标?” 上帝:“目标就是,你成为上帝。” 袁长文:“我成为上帝,那你呢?下岗了?” 上帝:“我们可以合体。” 合体?! 袁长文差点从床上摔下去。 不要啊,我不要跟你合体啊! 还有美好的人生等着我,老司机能不能别一言不合就开车。 “我脾气好,不代表你可以在我脑中肆意妄为。”袁长文压住想要发怒的情绪,深吸一口气,说,“算了,你存不存在都还是个问题呢。” 上帝:“我存在。” 袁长文没接话,穿好衣服,慢悠悠洗漱。 从冰箱里拿出一盒酸奶,悠悠坐在沙发上。 袁长文这才说道:“你说你存在,那你跳出来我看看。” 上帝:“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的。” “呵呵,”袁长文突然觉得自己仿佛能够说服他,喝了口酸奶,“那你说什么是真的?” 上帝:“我存在于这,就已经是真的了。另外,你刚才经历的,也是真的。” 袁长文摇摇头,道:“你的存在,完全有可能是我自己杜撰的,也许我精神分裂,也许我人格分裂,也许我产生幻觉。我曾经看过一部片子,讲的就是一个人有某种病,同学是虚构的,苏联间谍是虚构的,枪战是虚构的,小女孩是虚构的。 最后,他分析出‘小女孩一直没有长大’这个漏洞。我,也将分析出你的漏洞。” 上帝:“那你刚才经历的呢?这你怎么解释呢?” 袁长文刚要侃侃而谈,突然感觉有点怪异。 上帝:“你仔细回忆一下……你以前的梦以前的幻觉,你能够记得如此清楚?整整十一年的光阴,分分秒秒都能记住,而且还可以回味当时的感受。” 袁长文沉默了,这确实不好解释。 自己只是睡了十一个小时,思维的速度虽然快,但不可能虚构完整的十一年。 做梦倒是可以有这种速度,但又不能记忆得如此详细。 袁长文坐在沙发上,仔细思考着。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四个小时…… 理科生的坚毅在这里得到完美解释,袁长文似乎又回到高考前,一个下午就为解一道数学题的状态。 “哈哈,我想到了!” 袁长文大笑着站了起来,骨头跟着“啪啪”响。 “你,超出了我的想象,却没有超出我的认知。” 袁长文扭扭脖子,给自己倒了杯水。 “哟,已经夕阳啦。呵呵,的确,我现在没有想到那十一年是怎么来的。也许是我有什么地方没想到。但是我想到一点,这一切虽然超出了我的想象,却在我的认知之内。秦朝、你、前世,我都能消化理解。如果你能让我去到六维或者七维空间,如果你能让我接触到除了长、宽、高和时间之外的其他维度,我就完全相信你。” 袁长文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咕咕”喝完水杯里的水。 “否则,你就给我消失吧。” 上帝:“……” 袁长文:“呵呵,没话说了吧。” 上帝:“……” 脑海中的声音,似乎真的消失了。 袁长文狂伸懒腰,一脸高兴,在房间里转悠。 啦啦啦,我是卖报的小当家! 哟哟切克闹,节操不见了! 我得意的笑啊,得意的笑! 袁长文很是高兴,一下午的时间不知不觉便过去了。 自己不仅高考结束,还把那什么上帝给说服,顺便还洗了衣服,简直不要太完美。 “各位观众,大家好!今天是2016年6月12日星期天,农历五月初八。接下来请看详细内容。” 袁长文瞄了一眼,发现是新闻,新闻联播。 也没在意,把衣服晾上。 几分钟后,袁长文坐在沙发上,正准备换台。 陡然,一幅画面如闪电般,映入眼帘。 “前几日,我国考古学家在距离西安六十公里处,发现一座地下陵墓。初步估计,该陵墓是秦朝时期所建……” 袁长文盯着电视,一脸呆滞,内心极度震撼。 那是,一幅壁画,一幅陵墓里的壁画,一幅陵墓里被破坏了的壁画。 而破坏痕迹,跟袁长文脑海中的记忆,一样…… 一模一样! 袁长文似乎又看见自己,愤怒的在壁画上破坏。 这…… “上帝与你同在。” !!! “上帝与你同在。” 听着脑海中的声音,袁长文瞬间崩溃,双手捂着脸,深深陷入沙发。 上帝似乎也知道他在崩溃中,不在言语。 袁长文:“这是真的?” 上帝:“这是真的。” 袁长文:“也就是说,你并没有消失?” 上帝:“是的。” “啊!!!” 袁长文无法抑制的吼了出来。 “你究竟想干什么?” 上帝:“让你成为上帝。” 袁长文感到很头痛,深深吸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上帝?拜托,别闹了。这世界哪有上帝,再说,我成为上帝干什么?跟天使跳舞吗?还是用超能力自嗨?” 上帝:“这,就是你对上帝的看法,拒绝成为上帝的理由?” 袁长文想了想,实在找不到心动的理由,那些超能力的确不错,但自己一点憧憬都没有。 “我真的不在乎那些超能力,我更希望像现在一样,看百~万\小!说,睡睡觉……所以,您请回吧!” 袁长文已经用上敬语了。 上帝:“离开是不可能的。我想,你对上帝有很大的误解。首先,那些超能力确实是上帝的能力,但并不是上帝的全部。由于人类的思维状态,贪婪、狭隘,仅仅只看到这些能力,或者说只向往这些能力,于是就认为超能力是上帝的标志,没有超能力就不是上帝。正因为如此,世人都忽略了神最重要的东西,也就是成为上帝的唯一途径——上帝的意识。” “上帝的意识?”袁长文挑了挑眉,表示没听懂。 上帝:“是的,其实,成为上帝并非‘成为上帝’,而是‘回到上帝的状态’。用‘成为上帝’这个词,只是为方便你的理解罢了。另外,‘上帝的状态’并非‘上帝’的状态,而是‘上帝的状态’。” 袁长文:“……” 上帝:“‘上帝’只是一个代名词,不要追究这个字,它所描述的是一种状态。你也可以用‘开悟’或者‘圆满’或者‘佛陀’甚至‘道’来形容。那是透过世界的表象,看清生命的本质,而达到的一种平和、祥静的状态。有了这种状态,就有那些所谓的超能力。不要着相。” 袁长文快要绕死了,说:“我没着相,我疯了。” 脑海中的声音,继续: “我的目标也在于此,通过让你经历众多,并保留记忆,以此来助你成为上帝。” 袁长文挠挠头发:“那你就不怕,我经历太多然后意识混乱?” 上帝:“这也是我的工作之一。我计算过,你现在能承受的时间比例为8760∶1,也就是1年∶1小时。而你的记忆消化进度,我会实时监控,等你完全吸收后,我们再进行下一次旅行。” 袁长文:“还有下一次?是不是刚才你假装消失,如果没有这个新闻,你也不出声,等到我吸收后你直接开始下一次?” “是的。” 袁长文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仿佛被人绑着一次又一次回到前世。 坑啊! 袁长文:“如果前世我活了80岁,那我岂不是要睡80个小时?!” “理论上说,是的。” 果然够坑! 其实,袁长文看见新闻时,就已经相信了,那可是中央电视台啊! 如果这里面真的有什么,真的有人能让我产生幻觉,这得多大的能力啊! 如果真有,我tmd认栽! “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是我?” “缘分。” 袁长文:“……” 第四章 军校初体验 有点想尿尿,刚才讨论着都不觉得,现在有点胀。 袁长文拍拍脸,走向卫生间。 “上帝,你在哪儿?” 袁长文一边尿尿一遍问。 上帝:“对不起,权限不足,无法回答。” “……” 袁长文愕然,显然没有想到还有“权限”一说,问:“我现在是什么权限?” 上帝:“最低权限,一级权限。” 袁长文做出应该如此的表情,说:“如何提升到二级权限?” 上帝:“触发升级条件,自然提升权限。” 袁长文做出原来如此的表情,说:“那升级条件是什么?” 上帝:“对不起,权限不足,无法回答。” “……”袁长文顿时没表情了,说,“怎么老是权限不足啊!” 上帝:“你可以问一些在你权限之内的事。” 袁长文做出果然如此的表情,说:“哪些事在权限之内呢?” 上帝:“对不起,权限不足,无法回答。” 袁长文:“……” ………… …………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袁长文开学了。 没有理会上帝,偶尔说两句,有时自己都忘了上帝的存在。 不过,在与不在,又有多发区别呢? 日子还是得过,饭还是得吃。 训练,还是得训练。 “从今天开始,你们将接受为期七十天的强化训练。不要以为,穿了这身军装就是军人。我负责你们的队列训练,现在按照划分场地,各班跑步带开!” “一班,向右转,跑步——走!” “二班,向右转,跑步——走!” “三班……” 口号,口令此起彼伏,袁长文的军旅生涯也就此拉开序幕。作为一名地方高中生考入军校的,新生入学强化训练是不可避免的。碰巧,袁长文所在的这所军校将于明年5月接受教育部的“本科教学工作水平评估”,训练强度和时间创建校之最。 “立正!军姿持久练习。两脚跟靠拢,脚尖分开约60度,两膝后顶,臀部夹紧,收腹,挺胸,顶脖颈,收下颚,身体前倾……”班长一边说一边做动作,“我纠正过后,你们就别动,保持住。第一名,身体站歪了,整个身体向左转,好!第二名,不错,顶脖颈,所有人,顶脖颈。第五名,收腹,第五名,第五名,袁长文!” “到!”袁长文声音洪亮。 “你现在还不知道你第几名啊,作为军人,要随时知晓周围的一切。第五名,收腹,顶脖颈。” “是!”袁长文声音更加洪亮。 “保持住,别放松。嘿,我就奇了怪了,你们杂都不顶脖颈呢?没事,我有办法。第六名……” 二十五分钟后。 “不错,大家都保持的不错。特别是脖颈,都顶得相当好。” 尼玛,袁长文很是无语,你这样做谁敢不顶脖颈。 四根针插在衣领上,离皮肤只有2mm,稍稍一放松就会被扎到。 大家都是地方青年,平时谁会把脖颈顶直,都会微微向前探头。 但军资要求,脖颈要竖直,背部一条线。 九月初的太阳辣辣的挂在天上,汗水不停地往下淌。 太热了,袁长文一想到这里的天气就恼火,偌大的一片天空连丝云都没有,就一个太阳烤着。 晚上又冷,必须盖被子,麻烦死了。 脚麻了,膝盖痛,胸口犹如被一团棉花堵住,出不了大气,却能保持清醒感受那份痛苦。 坚持…… ………… “工八起床!” 5点55分,一阵阵哨音在楼道里响起。 寝室内,有的学员利索地在穿衣服,有的光着身子在洗漱。 6个人的寝室,带卫生间,却只有三个水龙头,为了节约时间,分成两批。 六点整,天还未亮,东方也只泛起一丝橙黄。 楼下,一个连已经集合完毕。 “强化训练已经两周了,大部分同志已经适应部队的生活,这是很好的。从今天开始,每周二、五和周日早上,我们出大操。评估工作不只是看你们的学习,军事素质同样重要,明不明白?” “明白!”声音虽然很响,但显然有些不情愿。 连长皱了皱眉头:“你们还是太小了,懂个屁啊!今年就三个新生连,工程系八连,工程系七连,边防系五连,那些警卫系、指挥系不算,他们是战士生。在这三个连里,是,我们工八是训练最苦的。 但你们想过没有,没有这么苦的训练,你凭什么能在别人之上,因为你长得帅?周六新生连会操你们也看到了,我们的军事动作是最好的。看着别的连长训他们连,心里很爽是吧,也想让我训训你们,不要给脸不要脸!” 连长把所有人打量了一遍,感到已经有威慑效果,接着说,“你们以后毕业了,去部队带兵,没有过硬的军事素质,那些兵凭什么服你。再说,你练好了,气质也就出来了。放假回家跟同学一聚,嘿,别人觉得你不一样了。说不定你原来没追着的女生,还反过来追你呢。我就是要把你们练成第一,你们有没有信心?” “有!”气势如虹,整个宿舍楼都在颤抖。袁长文两眼放光,心中充满了兴奋和斗志。 “向右转,跑步——走!” ………… “到今天为止,你们已经训练了45天!” 一名中校,站在400余人的队伍前,大声训话。 没有扩音器,但他的声音仍旧传入每名学员的耳朵里。 “我看过你们的训练,一塌糊涂!之前,你们教官还跟我说,训练不错还可以,可以个屁!你以为训练了45天就牛逼了?!你以为剃个板寸晒黑皮肤就是军人了?!我知道你们不服气,今天新训小结,单兵徒手队列动作考核。是骡子是马,今天就拉出来溜溜!” “全体都有,前后间隔一米,左右间隔五十公分,向右看——齐!” 嗒嗒嗒嗒嗒嗒嗒…… 400余名学员,踏着小碎步,犹如绽放的花朵,在操场上展开。 “向前——看!” “科目一,军姿站立,男生两个小时,女生一个半小时。” 军姿,是心病入伍最痛苦的训练。一方面是因为时间久,很无聊,对于刚入伍的新兵而言,总向往射击、擒拿之类的科目。 另一方面,就是站军姿确实很累,一次性站两个小时,其实普通人忍忍也就过来了。 关键是,站军姿要求一动不动,全身都得用力。脖子挺、手臂靠紧、膝盖顶直、身体前倾…… 大冬天都能站出汗,你就会明白一二。 当然,这也仅仅限于前期训练,到后来,军姿算是比较轻松的训练科目了。 袁长文站在第三排,慢慢调整着自己的肌肉,控制呼吸,以便找到合适的平衡。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教官们在队伍中穿插,一会挑下谁的手,一会捅下谁的臀。 袁长文站着,微微皱了皱眉。 脚跟有发麻…… 脖子好酸啊…… 流汗了…… 大腿肌肉开始跳了…… 差不多一个小时了吧,袁长文感受着自己的身体反应,估摸时间。 没有人给你提醒时间,也没有人给你加油打气,“还有一个小时,大家坚持。”这种话,永远只会出现在高中生的军训里。 在部队,在这个时候,只有你自己。 北方,天气超好,蓝蓝的天空,没有一丝白云! 太阳,就这么把大家晒着,逐步升温。 “报告!” 右前方的战友,只来得及喊一声报告,就缓缓倒下。 晕倒了! 袁长文偷偷瞄了一眼,感觉好可惜。 自己一定要坚持,加油! “报告!” 又倒一个。 “报告!” 又倒一个。 随着时间推移,太阳的温度也越来越高,支撑不住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其实很多人都没有到极限,坚持一下还是可以的。但前面有人晕倒了,很多人心里就放松了,想着反正自己也不是第一个晕倒的人。 另一方面,没有时间,是的,没有时间提示。你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还要坚持多久。这种情况下,身体的疼痛会迅速放大,不断冲击着心里防线。 最后,还没有到达极限,就支撑不住了。 “呼……” 袁长文深深换了一口气,再次放松自己的呼吸。 我一定可以的! “是的,你的确可以撑下去。” 谁?! 陡然出现的声音,让袁长文的肌肉一紧,疼痛如尿崩般涌了上来。好不容易,袁长文才稳住这股疼痛,重新调整好呼吸。 “上帝?” “上帝与你同在。” “你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你差点让我功亏一篑。” 袁长文缓了一口气,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能撑下去?” “答案在你提问之前,就已经有了。倒计时开始,5,4……” “什么啊?没听懂,怎么可能?!” “3……” “等等啊,什么啊?” “2……” “开始什么啊?” “1……” “难道是??” “剥夺记忆!” “旅行开始!” 我的考核啊!!!! 第五章 究竟谁是主角啊 现代,袁长文出生。 袁明在医院很开心,因为妻子生下一名男孩,从此袁明也是当爸爸的人了。 妻子略显憔悴的躺在床上,旁边粉嫩的男婴似乎努力想要睁开邹巴巴的眼睛,看着这些,袁明心中升起一股幸福感。 说起袁明,也算是一段传奇。 袁明今年二十九岁,二十二岁大学毕业,短短七年的时间,已经拥有几千万的资产。其实,两千万在当今社会,并不是很牛逼。关键是袁明父母仅仅是工人,所有这一切都是袁明自己的努力。 这,就不容易了。 更不容易的是,这几千万资产并不是七年慢慢积累起来的,确切的说,只花三年的时间。袁明在二十五岁的时候,意气风发,事业蒸蒸日上,他和几个合伙人开办公司大步向前。结果,很老套却随时都在社会里上演,几个合伙人瞒着袁明,把钱全部卷走。 这种打击,从天堂岛地狱,公司没了,女友没了。袁明一穷二白,陪伴他的,只有公园的花花草草。在公园的长椅上,浑浑噩噩的度过几晚,看着钱包仅有的几千块,袁明仰天长叹,难道这辈子注定给人打工么!! 拿着这几千块,袁明重新租了一间较远较小的房子,以前楼盘的房租,现在根本不能承受。为了维持生计,袁明不得不在火锅店打工,因为门槛低,不容易被拒绝,而且提供午饭和晚饭。 另一方面,在打工的同时,应聘其他大公司的职位。 一年,最黑暗的一年。 袁明心中压制不住自己创业的梦想,终于,还是辞职出来。 事业开始起步,袁明遇到现在的妻子,小雯。 小雯也只是个普通女孩,很会过日子,家里也并不富裕,但十来万还是拿得出来。 袁明拿着这十来万,迎风破浪,披荆斩棘! 三年,三年之后,袁明已有两千万的资产。 “嗡……嗡……” 袁明手机震动,接起电话,里面传来助理的声音。 “袁董,晚上有庆功宴,是跟松下洽谈成功之后弄的。” “我不去了,让张总去。” “是!” 助理挂了电话,袁明却没有放下手机,皱着眉头,然后歉意的向小雯示意,出去接电话。 快走到门口,袁明突然对着手机发怒: “你听不懂人话么!!我媳妇今天生小孩,什么松下,让他滚蛋……” 随着病房门的关上,袁明的声音也被隔断,但隐约还是能听到袁明在门外训人。 小雯转头看着男婴,小声道: “长文啊,能为阿明生下你,是我今生最幸福的事,你要好好成长哟……” 不一会,袁明满脸歉意的回来,说: “抱歉,亲爱的,打扰你歇息了。” “没有没有,阿明,公司是不是有事,要是有事你就先回去吧。” 袁明摇摇头,握住小雯的手,柔声说: “还有什么事,能比你更重要呢。这几年,我一直忙着工作,忽视了你,是我不对。公司的事,就放一边,现在,你是我的全世界。” “阿明……” 小雯双眼微红,还想说着什么,却被袁明吻在嘴上。 一时间,双唇柔软接触,仿佛回到恋爱的甜蜜。 应该可以了吧,袁明心里想着,以后得时不时让小雯感动一下,否则家庭不稳,我的事业绝对会受到影响,至少这几年不能让小雯给我添乱。 ………… ………… 袁长文,2岁。 阳光洒进客厅,飘窗上的金鱼似乎也感受到太阳的力量,欢快在游动。袁长文坐在一堆玩具里,细胳膊细腿胡乱玩耍着。 “我回来了。” “阿明,回来啦!” 从厨房里,传来小雯的声音:“还有两个菜,拿上就饿好啦。阿明,冰箱里有白糖弄得西红柿,你先吃着。” “等你一起啦,老婆。” 袁明换好拖鞋,朝沙发走去。 袁长文看见爸爸回来,想要抱抱,也许是坐的太久,刚走两步一小小心便摔在地板上。 “哇!!!!” 袁长文瞬间开始大哭。 小雯风一般从厨房里冲出来,双手迅速在围裙上擦了两下,抱起袁长文开始哄: “不哭不哭,妈妈看看,给你吹吹,不哭不哭,长文最乖了。” 小雯轻轻揉揉袁长文,继续哄道: “不哭啊,长文乖,地板坏,妈妈给你打他,打地板!地板坏坏,让我们长文摔跤,长文不哭不哭!” 袁明皱着眉,心里感觉十分不妥,却又没说什么。 ………… ………… 袁长文,3岁。 小雯去练瑜伽,袁明一个人在家里带长文。 袁明把长文放在餐桌上,自己退了一步,示意长文从餐桌上跳下来,接着他。 袁长文看看地板,感觉好远,瑟瑟道:“爸爸,爸爸。” 袁明笑道:“不怕,长文,勇敢,不怕,来,跳下来,爸爸抱着你。” 袁长文看了看地板,又看了看爸爸,终于,使劲从餐桌上跳了下来。 袁明一把接住长文,举着他转圈。 “嘿嘿。” 袁长文“咯咯”的笑了。 袁明又把长文放在餐桌上,示意他跳下来。 袁长文这次没有丝毫犹豫,一纵就跳下来。 可惜,袁明并没有接长文。 “嘭!” 袁长文重重摔在地板上,“哇”大哭起来。 “长文,记住,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爸爸妈妈。” 袁明冷冷看着地板上大哭的长文,说: “长文,哭是没用的,想让爸爸抱抱,就自己站起来。” 袁长文哭了一会,自己缓缓站起来,喃喃道:“爸爸,抱抱。” “好叻,我的乖儿子。” 袁明抱住长文,左晃右晃,一下在头顶,一下在腰间。 不一会袁长文“咯咯”笑起来。 袁明把长文放在餐桌上,双手成接孩子状,示意长文跳过来。 “别怕,长文,来,跳过来,这次爸爸接住你。” 袁长文看着爸爸,犹豫一下,想起刚才爸爸没有接住,不敢再跳。 “来,长文,来,跳,爸爸接住你。” 袁长文看了看爸爸,似乎在思考,不过还是跳了过去。 “嘭!” 袁长文重重摔在地板上,却没有哭,愣愣的看着爸爸。 “长文,我刚才告诉你了,别相信任何人。” ………… ………… 袁长文,5岁。 “爸,我想买个新的文具盒。” “哦?” 袁明放下手中的平板,问: “为什么想要新的文具盒呢?你的文具盒坏了吗?” 袁长文愣了愣神,怔怔道: “别人都用的新文具盒,就我的是旧的。” “呵呵,”袁明笑着问,“那,为什么别人用新的,你也必须用新的呢?” 袁长文没话说,开始无赖: “我不,爸,我要买我要买!” 袁明平静的说: “好啊,给你一个机会,说服我。只要你说服我,我就给你买新文具盒。” 袁长文:“爸,他们都有,你就给我买一个嘛。” “这个理由说服不了我,为什么他们有,你就必须有?” “那,那,那”袁长文不知道该怎样开口,于是说,“你不给我买,我找妈给我买。” 袁明没有生气,笑道: “我不让买,你妈敢给你买么?不要浪费机会,我给了你的,说服我,就给你买新文具盒。” 袁长文张了张口,却没有说话,低着头走出书房。 我真的很想要新文具盒啊。 “看来他已经明白,哭是没用的。”望着长文的背影,袁明喃喃道。 晚饭时,袁长文闷闷不乐,有一口没有口的吃着饭菜。 “怎么了,长文,这些都是你喜欢吃的菜,怎么不吃呢?” 小雯说着,夹着排骨给袁长文。 “妈,我想买个新的文具盒,爸爸不让。” “长文啊,”小雯摸摸长文的脑袋,“告诉妈妈,为什么要买新的文具盒呢?” “因为,因为他们都有新的文具盒,只有我的是旧的。” “那你告诉妈妈,为什么别人有新的,你也要买新的呢?” 袁长文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显然,袁明在吃饭前,就这件事,跟小雯通了气。 袁明放下筷子,说:“长文,我给了你机会,让你说服我。你现在应该好好想想,如何说服我,来买你想要的文具盒,而不是求妈妈。你明白吗?” 袁长文低着头,轻轻点点头。 第二天中午,袁长文兴高采烈的回来,大声说:“爸,我想到了!” 袁明从卧室里出来,笑道: “哦?你说说看。” 袁长文嘿嘿一笑,说:“我可以做家务来挣钱,洗一次碗五块,倒一次垃圾四块,这样我就可以挣钱去买新的文具盒了。” 袁明听了,皱着眉头,做家务挣钱么?会不会造成长文唯利是图的恶果? 看着袁长文期待的眼神,袁明心想,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提出来,答应的好处远远大于坏处,其他的在成长中再给他矫正吧。 “好啊,不过洗碗一块,倒垃圾五角。” “啊?!小静家都是两块。” “呵呵,看来是小静给你出的主意。” 袁长文咧咧嘴,笑着没说话。 “好,洗碗两块,倒垃圾一块。不过,一天只能洗三次碗,倒一次垃圾。” 袁长文埋着头,开始数手指。 两块,两块,两块,六块,一块,七块。我身上还有两块,九块。 三天,三天我就可以买新文具盒了。 “好啊,爸,你说话算话啊!” 四天后,晚饭。 “长文,怎么没看见你买的新文具盒呢?” “嘻嘻,”袁长文跑到卧室里,拿出一辆小汽车,“看,我没买文具盒,买的这辆小汽车,他们可羡慕我了,全班只有我一个人有。” 袁明和小雯相视一笑,袁明说:“记住,长文,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有所付出。另外,就像这次一样,其实,新文具盒并不是你想要的,只不过羡慕别人而已。跟风,只会让自己陷入苦恼,我袁明的儿子,只能让别人羡慕,明白吗?” 袁长文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第六章 好样的上帝 第1203条:随时随地,上帝与你同在。 ——《上帝使用手册》 袁长文,6岁。 “阿明,长文马上就要上小学了,找个司机每天接送一下吧。” “这个事情……”袁明想了想,说,“我们没让长文去读贵族小学,就是不想让他沾染富家习气,这样贸然开车接送,很容易让他产生优越感。” “那……我骑车去接送吧。” “傻瓜,”袁明笑着摇摇头,“我怎么舍得让你风吹日晒!这样吧,在学校附近租一套房子。” “可是……”小雯犹豫了一下,说,“我喜欢家里的感觉,在租的房子里,格局很陌生,白天就我一个人……” “哈哈,没事,到时候把房子的家具全部换成新的,我们一起去挑,相当于布置一个新家咯。” “爱你阿明!” 小雯一下子抱住袁明,在他脸庞上狠狠亲了一口。 “等等,不对,我们要租六年?万一房东反悔怎么办,岂不是我们又要搬。” 袁明好像突然反应过来。 “干脆在附近买一套二手房吧,新房装修太慢,我们把家具都换了,这样住着你就不会感觉是在别人家了。” ………… ………… 袁长文,7岁。 晚饭时,袁长文说:“爸、妈,学校组织参加华罗根数学竞赛,后天初赛,让我们报名。” “嗯。” 袁明夫妇放下筷子,看着长文,等待他的继续。 袁长文犹豫了一下,还是忐忑开口道:“我不想参加数学竞赛,我能不报名吗?” 袁明笑了:“呵呵,儿子,说说你的理由。” “额,第一,我能通过初赛的可能性很小,就算通过初赛,也过不了复赛。” 小雯听了,说:“长文,你的数学一向很好,你都过不了?” “嗯,过不了,妈,华数和奥数,都有自己的解题技巧,班里有同学专门报名学习,我们看了,很难,而且跟我们现在课本上学的,区别很大。另一方面,我觉得参加竞赛,没有什么意义,报名费二十块钱,又是放学之后考,还不如早点回来买点烧烤吃。” “哈哈,好啊。”袁明很高兴,说,“全班有多少人参加啊?” “今天报名,班上只有四个人没有报名,明天交钱,后天初赛。班主任让我们没报名的,回来跟家长说,明天报名交钱也可以。” “不想去就不去,没事。”袁明从兜里拿出二十块钱,交给长文,“儿子,这是给你的奖励。第一,你没有欺骗我们,说要竞赛却把钱拿去买烧烤吃,这是对你诚实的奖励。” 说完,袁明又拿了二十块,给长文:“你有自己的思想,能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这是对你的鼓励。人云亦云,没有任何好处。” “谢谢爸!”袁长文美滋滋的拿着四十块钱,殷勤的给袁明夹了块肉,“爸,你吃肉。” “哈哈!” “爸,我还有个事,我想学钢琴。” “没问题,明天让你妈给你买一架钢琴回来。” “谢谢爸,谢谢妈!”袁长文高兴的给袁明和小雯分别夹了菜,“上次在维耶纳的咖啡厅里,看见有人弹钢琴,超有感觉。” ………… ………… 夜晚,月色皎洁,轻柔的星光犹如美人纱织,梦也幻也。 墙壁里镶嵌的紫色灯光,与卧室天窗外的星空遥相呼应。 小雯依偎在袁明怀里,本是浪漫的二人世界,现在却不得不分一点心思在孩子身上。 “阿明,你说长文不去参加数学竞赛,老师会不会针对他啊?” 袁明:“他敢!我们给学校赞助那么多经费,他针对我儿子,我就敢让他滚!” 小雯轻笑道:“也是。” 袁明轻轻搂着小雯,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 “我准备给长文一个月的零花钱,让他自己管理。” “这么早让他接触,会不会不好?”小雯略微担心道,“还有,那要是他提前花完,找你要呢?” 袁明:“坚决不给!让他吃几次苦头,自然就明白了。不过,如果长文管不住手脚,那才是我教育的失败!” 小雯笑道:“那,应该不会出现这种状况。” 袁明点点头,说:“如果他表现好,我甚至可以给他半年,一年的零花钱。” 小雯没有说话,亲亲袁明脸庞,表示自己知道了。 “对了,今年暑假我们去哪?北欧怎么样?” ………… ………… 袁长文,11岁。 时光飞逝,不知不觉已经十余年,袁明从风度翩翩的年轻男子,变为现在四十岁的成熟男士,手上的公司早已成为省上知名企业。 大叔级别的沧桑,超有魅力,配合上位者的威严,这就是成功人士吧。 这两年,袁明逐步把中心放在家里。公司没有底蕴,能做到省上知名企业,已经是极限了。除非有特别好的机缘,否则公司想冲向全国,只有等下一位甚至下下一位董事长了。正是基于这样的打算,袁明这两年开始修补公司短板,暂缓公司大步向前的节奏。 不过,短板之类的,就不用袁明亲力亲为了,陪老婆孩子变成他的主要“业务”。 ………… 放学时间,校门用处大量学生,这些小学生充满朝气,相互打闹,叽叽喳喳,哪怕学习功课很是繁重,放学后却总是飞扬着活力。 校门不远处,停着一辆学弗兰新赛欧。 “小刚,看见了吗?就是背着绿书包,在丁字路口的那个。” 被称为小刚的男子,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转头问道: “姐夫,我看见了,不过,那小子很普通啊。” “最开始,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姐夫摇摇头,眼睛却盯着那名小学生。 “我也觉得他很普通,穿着很普通,行为也不骄奢,平常用钱也很节俭,我一直认为他不过是泯泯众人的一员。我从二年级接手这个班,当时全校组织华数竞赛,只有几个人没报名。因为当时是临时在班里通知的,这些不过是学生自己的决定。话说回来,学生有主见,能有自己的决定,不随大流,我其实挺看好他们的。” 姐夫拿出杯子,喝了口水,继续道: “后来,我让大家把竞赛的事情告诉家长,一般的家长就算知道自己的孩子考不过,也会鼓励孩子去参加去增长见识,反正钱又不多。果然,第二天报名交钱的时候,大家都交了,除了他。我本以为是他左右欺骗,想自己拿着钱买好吃的。 我给他家长打电话,结果得到的答案是家长支持孩子机子的决定,同意他不参加竞赛。当时我很好奇,是怎样的父母才能做出这样的决定。于是,我借着家访的理由,去了他家。” 小刚兴奋道:“是不是发现他家住别墅,开豪车,门口还有一位老管家!” 姐夫挑挑眉,笑道:“不是的,你想多了。他家就在前面两个街口,很普通的一个老小区,铁大门、传达室、墙上爬满壁虎。一进小区,就看见一群老头老太太在打麻将。他家在六楼,也是顶楼。 当时只有他妈妈在家里,看着也是很普通的妇女,没有珠光宝气也没傲气凌人,只是稍微保养的好一点。她就像一般家长那样,对我很是客气,甚至把自己的位置放的很低。” 小刚不屑道:“家长嘛,看见老师来了,都这样。” “不,我班上有家里很富有的孩子,他们父母虽然对我很客气,但眼神里语气中不由自主会流露出高人一等的气息。那次家访,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我感觉很别扭。两个月后,陪你姐买家具,我总算明白自己别扭在哪了! 家具,就是家具,他家里的家具几乎是全新的!那种小区怎么可能装电视墙!那种小区怎么可能全装木地板!你会把租的房子里,家具全换一遍?!如果是买的二手房,问题更大!为什么买这里,就只是打算离学校近?!那他上初中上高中呢?!” 小刚:“这个……” 姐夫摆摆手,调整一下自己略显激动的情绪。 “后来,我开始关注他。三年级的时候,元旦活动,他为全班弹奏了一首钢琴曲。月考作文,‘一件难忘的事’,他写的跟父母在瑞典打猎的事。期末考试作文,‘我的兴趣爱好’,他写的在维耶纳看见别人弹钢琴自己开始练钢琴的事。四年级的时候,我开始把作文倾向于游记方面的记叙文,结果他全写的国外。” 姐夫说完,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仿佛积压在心中的秘密,终于得到释放。 “小刚,我说了那么多,就是想让你好好再思考一下,现在后退还来得及。” 小刚想了想,却没有回答,反问道: “姐夫,我现在只是在火锅店里打工,一个月才一千多点,你呢?” “我??哈哈,是啊,我有别人羡慕的工作,我有稳定的收入,我连假期都是稳定的,为什么要冒险?我全身心投入工作,我用心我累死累活,凭什么只拿三千多?!凭什么他们就可以把几十万当玩一样?!我有偷懒吗?没有!难道不应该付出多少,收获多少吗?!社会不应该是这样的!我不服,我不甘心啊!” 小刚:“那,姐夫,我们这次拿多少?” “呵呵,”姐夫眼睛里充满狂热,“我查过了,他父亲有家过亿的公司,我们要他三百万,换他孩子的性命,他应该不会犹豫。” 新赛欧缓缓向前开动,停在那名小学生不远处。 姐夫要下车窗,热情喊道: “来,袁长文!” 第七章 被绑架了 “喂,请问是袁先生么?” “你好,请问哪位?” “袁先生,告诉你,你儿子现在在我们手上,别耍花招哈,你最好别报警,我们只要三百万……” “你听不懂人话么?!”袁明一拍桌子,怒吼道:“季度报表和月报表要分开做,我说过几次了!还有你,策划书做的什么玩意!狗屁不通!那个谁,你去把小吴叫来!一群饭桶,老子养你们是养来好看的么!” “……” “抱歉,我不是说你,对不起,我在开会,一会给你打过来。” 袁明挂了电话,头痛的坐在沙发上。 幸好小雯去买菜了。 敢威胁我,你死定了。 “喂,孙局,我袁明……” ………… ………… 荒郊,野外。 “小刚,他怎么说?” “他说,他在开会。”小刚放下电话,一脸尴尬,“我听到他好像在骂人,骂得挺凶的。” “你白痴啊!我们在绑架!” “姐夫,我……” “他还说什么?” “这,他说一会给我打过来,然后他就把电话挂了。姐夫,你说,他是不是没听到我们说绑架。” 姐夫拿过手机,沉思着。 “也许,他已经报警了……” 小刚吓了一跳:“怎么可能?他儿子还在我们手上,而且我们只要三百万,对他而言只是小数目,怎么可能报警呢?” 小刚越说越慌:“怎么办,姐夫?他会不会是因为开会太吵了,所以没听见我们说的,然后一会给我们打过来?” “开会再吵,也不可能完全听不见。” 姐夫果断拔电池取卡。 “姐夫,你把卡拔了,他待会真的打过来怎么办?” “如果他真没听见,待会打过来,那倒没什么。万一他报警了,再次打过来的话,我们就会被警察监听和锁定。” 姐夫把卡扔在一边:“要是他真报警了……很恐怖啊,究竟是怎样的父亲,才能做出这样的反应。” 连,稳住我们的情绪都不屑于做吗? ………… ………… 公安局,战例研讨室。 “袁先生,你的情况我们明白,孙局马上就过来,局里的好手也都在这。” “嗯。” 袁明看着长桌周围的警察们,坐直身体,道: “麻烦你们了。” “袁先生,你太客气了。” 为首的女警,递给袁明一瓶怡宝。 “这是我们的工作,袁先生,那请你先讲讲,整个事情的经过。” “嗯!就,刚刚二十分钟的样子,绑匪打电话过来,说我儿子在他们手上。听他的口气,不是老手,绝对是第一次干这个,而且他有一种炫耀的情绪在里面,应该是社会中下层的人。另外,我在接……” “抱歉,袁先生,我打断一下。” 一名斯文男警,推推眼镜,淡淡道:“袁先生你不需要说你的猜测,你只用陈述客观事实,分析的事让我们……” “啪!” 袁明拍案而起! “老子创业看人的时候,你还在玩泥巴呐!” “哈哈,谁在办公室玩泥巴呀!” 孙局来了。 “孙局好!” “都坐都坐,我们这样不是让绑匪笑话么!袁董,你的心情我们能够理解,所以这里都是整个市局的好手。张帅,这个小伙子,擅长推理分析,但是不太会说话,容易得罪人,袁董你不要往心里去。不过我敢保证,他的能力绝对没问题。” “是我心急了。”袁明首先给了一个台阶。 袁明是省里的知名企业老董,省上的经济,很大一部分是靠他在做成绩,在给省上的领导拉红花。一个小小的市局领导,袁明确实不放在眼里。 不过,不放在眼里归不放在眼里,袁明可不会像小孩子那样。否则,他的企业也做不到现在的位置。 更何况,被绑架的是他的儿子啊! “抱歉,袁先生,该说道歉的人是我。” “哈哈,我们现在就应该团结一致。” 孙局顺手就把刚才的火药味,丢一边了。 “袁董这次,并没有把事情报给省厅,而是直接交给我们市局来处理,这是对我们的信任!也是你们的机会!你们几个,平时不是嗷嗷叫么,现在有任务了,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把你们最好的一面,拿出来!我们要打个漂亮的胜仗,让大家都知道,我们市局就是牛逼!别让省厅那几个,天天在我们眼前显摆!这次,没有他们,我们做得更好!” ………… ………… “姐夫,这小子不错啊,”小刚对着袁长文努努嘴,“到现在,不哭也不闹。” “是啊,我也很好奇。袁长文,你不害怕吗?” “怕。”袁长文喏喏道。 姐夫看着袁长文,从开始到现在,这个仅十一岁的小学生,完全出乎意料。 虽然被绑着,坐在地上,虽然浑身在颤抖,虽然眼中充满了恐惧,却没有哭也没有闹。 好像,心里有点骄傲的感觉。 毕竟,也是我的学生啊。 姐夫:“你要是想哭,就哭吧,老师不会怪你的。” “我,我不……我不哭,”袁长文的声音断断续续,“我爸爸说,哭闹时解决不了问题的。” 姐夫:“哦?你爸爸说的?” “嗯。我爸爸说,哭闹时没用的;我爸爸说,想要什么就去争取;我爸爸说,他会保护我的。” 连续三个“我爸爸说”,似乎带着某种魔力,迅速安抚恐惧中的袁长文。 最后一句话,已是坚定。 姐夫眼中,闪耀着不可思议。 你究竟是怎样的人啊,先前对我们的绑架不屑一顾,现在又能调教出这样的孩子。 看来,不会那么顺利了…… “切,你爸这么厉害,待会儿还是要乖乖把钱给我们。”小刚在一旁,不屑道。 袁长文:“为什么要拿钱给你们?” 小刚:“因为你在我们手里,他要拿出三百万来换回他的儿子。小子,不错啊,你比我都值钱。” 袁长文:“我,为什么我爸爸要拿三百万换回我?” 已经平静下来的袁长文,仿佛回到以前跟爸爸讲道理的时光。 “为什么?”小刚微微一愣,说,“这有什么为什么的,你是他的儿子啊。” 袁长文:“谁规定,我爸的儿子在你手上,我爸就要拿三百万给你?” “谁规定?”小刚似乎有点恼怒,“嘿!你个小屁孩儿,给你说了也不懂!” 袁长文:“哈哈!我爸爸说,那些经常说什么‘你还小不懂’,说什么‘说了你也不懂’,这种人,他自己其实也不懂,他是因为害怕暴露自己的不懂,才这么说的。” 袁长文一脸得意,就像我们大家小时候炫耀自己的知识一样。 “啪!” 小刚抬手就是一耳光。 “你爸没告诉你,嘴臭会被打么?!” 袁长文似乎被打懵了,晃晃头,许久,才反应过来。 “我爸爸说,那些人暴露了自己的不懂装懂,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甚至会打人。” “你还说!” 小刚抬起就准备一脚。 姐夫及时拉住。 “别打了。” “哼!”小刚抖了抖衣服,“姐夫,我们什么时候打电话通知他,都半个小时了。” “哦?几点?” 小刚从兜里拿出手表,说:“快六点十分了。” 姐夫:“咦?你哪来的手表?” “这个,是那小子的。一个小屁孩儿,带什么手表!不过,表还不错,有夜光的。” 姐夫接过手表,很粗狂的造型,还有一点旧。 仔细看看时间,说: “还没到半个小时,现在才二十八分钟,再等两分钟,我就给袁明打过去。” 姐夫拉开手包,数十张电话卡。 第八章 我的台词呢 公安局,指挥中心。 “这,是盐道街小学放学到现在的天网视频,由a组负责。我们b组,按照袁先生的说法,以开会为理由挂断了嫌犯的电话,现在我们打过去,就有可能接通嫌犯。”为首的女警,站在大厅,指挥着大家。 “所以,各就各位,坚定和定位设备准备就绪,只需要24秒,我们就能锁定嫌犯。” 众多警察开始忙碌,大屏幕调出本省的卫星地图,随时准备定位。 张帅站在袁明身边,轻轻说: “袁先生,很有可能打不通。” 袁明转过头,挑挑眉,没说话。 张帅:“按照你的说法,嫌犯不是一个人。就算他们都是新手,要想同时忽略这个问题,概率是很小的。” 袁明点点头:“嗯。但他们总会联系我的,早点做好定位准备,也不错。对吧?” 不一会,大家都做好准备。 随着袁明按下拨出键,大厅升起一股肃杀的气氛。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果然…… 虽然知道可能性很小,但是当电话确实打不通时,心中仍旧有失望的感觉。 “大家先吃饭,”为首的女警控制着士气,“这次,大家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不过,他们不接也好,至少我们可以安心吃吃饭。等抓到他们,我们把这顿饭,还给他们!” “哈哈哈哈哈……” 嗡……嗡……嗡…… 一个电话打入。 “全体就位!” “喂,袁先生么?” 张帅做了个拖延的手势。 袁明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是我,请问你是哪位啊!” 8秒! “袁先生,不用装了,我知道你已经报警了。代价就是,我们要四百万。” 13秒! “等一下,等一下!我把钱送到哪里?还有,我要听听我儿子的声音,还不过分吧!” 19秒! “等什么!等你定位我么?!” 22秒! 嘟……嘟……嘟 电话挂了! ………… ………… “哎……”姐夫叹了一口气,拔出电话卡,“袁明真的报警了。” “那怎么办?!” 小刚一愣,做出割喉的动作。 “要不……” 姐夫没抬头,独自沉思着。 许久, “走!我们马上走!” 姐夫拿着手包,果断朝车走去。 “走啊!” “啊?哦,姐夫,怎么了?” “现在没空给你解释,先把袁长文放上车。” 老路上,一辆黄色的新赛欧,奔腾带起大量尘土。 “姐夫,我们这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跑路呗。” 车子飞速行驶,远处,有条河。 姐夫:“走,过河!” 小刚:“啊?这河这么脏?” “脏?要命,还是要干净?” 说完,姐夫来开车门,下车。 小刚提着袁长文,从后座下来。 “姐夫,真要过河?” 姐夫:“嗯。没办法,袁明已经报警了。到时候,天网一查,就能看见袁长文上的这辆车。然后,各个交通摄像头,都记录了我们的行车路线,很容易查到我们开车出城。” 姐夫带头,一行人沿着河边,向下游走。 “我们的车没有车牌,短时间不容易被查到身份,却很容易被警察追到痕迹。所以,我们要抹去痕迹。” 走了大约三十米。 “来,下水。小刚,你的水性好,把袁长文背着。” 顺着河流,又走了三十多米。 “往回走,走中间一点。” 一行人,逆流而上,很快就过了下水的位置。 继续往上游走,大约三十米,渡过河流。 “小刚,上岸的时候,别踩淤泥,踩那个大的石块。” 走了一个小时,居然又绕回市郊区,找到一座烂尾楼。 “姐夫,我们这样,没问题了?” “没有问题……” 姐夫悠悠的装上sim卡,说: “那是不可能的。我们有行动,就必然有痕迹,哪怕我们抹去了痕迹,这种抹去痕迹的行为本身,也会留下痕迹。我们能做的,就是在警察找到我们之前,拿钱放人。” 小刚听了,顿时放心下来,不过转念一想,又担心道: “姐夫,这小子认识你,放他回去没问题吧?” “呵呵,我相信袁长文同学不会的,对吧?” 说完,姐夫冲袁长文笑笑。 死人,是不会的。 ………… ………… “袁先生,四百万准备好了吗?” “正在准备啊,我一时拿不出那么多现金,给我点时间啊。另外,让我听听我儿子的声音,不过分吧。” “呵呵” 电话那头,轻轻一笑。 “过分。” 嘟……嘟……嘟…… “混蛋!”为首的女警使劲一拍桌子,吼道: “a组的视频查看怎样了,有结果吗?” “有!我们在监控录像中发现,当事人放学之后,进入一辆黄色的新赛欧。从画面上看,当事人最开始是独自行走,嫌疑人驾驶新赛欧从后面跟上,招呼当事人上车。而当事人并没有拒绝,主动拉开后座,进入车辆。所以,我们判断,嫌疑人跟当事人认识,至少开车的嫌疑人认识当事人。” 说到这,大家都把目光看向袁明。 “别这样看我,”袁明皱着眉头说,“一时半会,我也想不起来自己的仇人。” 为首的女警点点头,问:“找到车了吗?” “车是找到了。我们通过天网,发现嫌疑人驾驶车辆开往市郊。派出所他们在市郊的河边,找到那辆新赛欧。不过,由于车辆没有车牌,并且连发动机号以及车架号都被抹去,现在无法知晓嫌疑人身份。” “找到车,没找到人?” “是的。我们对车上的指纹进行提取,在犯罪分子指纹库中,没有匹配。派出所他们,看出嫌疑人下了河,却不知道嫌疑人是否过河,是走的上游还是下游?虽然有嫌疑人朝下游走的痕迹,却找不到上岸的位置……” “行了!”为首的女警打断他话语,“就是想说,不知道嫌疑人去哪了。” 嗡……嗡……嗡…… 又一个电话打入,众人一愣。 “全体就位!” 袁明看着电话,表情很纠结。 “大家不要激动,我媳妇的电话。” 语毕,大家皆松口气。 袁明却犹豫着,很明显小雯有所察觉。 接? 还是不接? 良久,滑动以接听。 “阿明……” 袁明深呼吸,调整语气,说:“怎么了,亲爱的?” “阿明……长文到现在都没回家,我担心……” 袁明:“不用担心,长文跟我在一起,我们一会就回来。” “阿明……” 电话那头,小雯的声音很柔很柔。 “我们结婚已经十多年了,你对我真的很好,好到让我不敢相信。你几乎不对我发脾气,刚结婚的时候,我发脾气你总是强迫把我搂在怀里,任我折腾。你说,不管怎样,只要我在你怀里就行。你知道吗,我曾经以为你在外面有女人,你想用这种几乎不可挑剔的好,让我安心在家。 后来,你用你的实际行动,来打消我的顾虑。你很少跟我许诺什么,你总是一个人默默的承受,默默的做着。公司刚刚起步的时候,我能想象,究竟有多困难,但你却从来没有抱怨过什么,也从来没有跟我讲过什么。你总是一个人去抗风遮雨,把我留在温暖的家中。 公司越来越大,我开始担心,你会不会离我而去,因为我没有跟你同患难。而你,阿明,却开始逐渐把重心放在家里,应酬之类的越来越少,陪我和孩子的时间越来越多。再一次,用你的行动来说明着一切。 我爱你,阿明,能跟你结为夫妻,是我最大的幸福。可是,我不想让我爱的人,独自承受!我想跟他一起经历风雨,我不想让他解决完事情再回家,我想和他一起解决问题!阿明……” “小雯,对不起……”袁明轻轻揉揉眼角,说:“你过来吧,在市公安局,让老王送你。” 第九章 主角只有一句台词 烂尾楼。 姐夫摸了摸还是湿润的衣服,这种感觉真不好。 可是现在,也没办法,只好将就一下。 姐夫脱掉裤子,晾在一旁。 小刚很是吃惊:“姐夫,你脱成这样,没问题吗?我们在绑架耶。” 姐夫一愣,笑道:“裤子湿了,粘在皮肤上不舒服。怎么,绑架不能脱裤子?” 小刚:“不是不是,只是电影里绑架都是西装革履,超酷的。没见像我们一样,狼狈还脱裤子。” 姐夫笑着踢了小刚一脚,从包里拿出一张新的sim卡,姐夫不由感慨: “还是国内好啊,据说在国外,根本不可能这样大批不记名买电话卡。” 小刚听了,“嘿嘿”一笑,把玩着从袁长文手里抢来的手表。 姐夫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拨打电话: “袁先生,我们的四百万,请将它放在西郊网球场南门的垃圾桶里。” 袁明:“好,没问题,但是你不怕被那些捡垃圾的拿走么?” “哈哈,不劳您费心……” 陡然! “爸!救我!我们在……” 袁长文奋力嘶吼,可惜话还没说完,小刚一拳甩在袁长文的脸上。 嘶吼,戛然而止。 姐夫笑了笑,说:“对了,刚才那个就是你儿子活着的证明哈。” 挂机,拔卡。 ………… ………… “混蛋!” 为首的女警差点把耳机摔了,“下次组织个专项行动,就查那些卖电话卡的!” 小雯已经来到市公安局,听到长文被绑架之后,顿时开始抽泣,眼泪直往下掉。不过,小雯却没有多说什么,坐在袁明身边,紧紧拉着他的手。 “派出所那边,还是没有消息吗?让他们加大人手,拉网式搜查!” 为首的女警,站在上面发布着各种命令:“对了,西郊网球场那边,也要让派出所去人,把几个视野点都要守住。” 一个人问:“到底怎么派人?刚才已经把所有的警力都派往东郊找人,现在又要派往西郊?派多少?怎么派?” 为首的女警听见有人质疑自己的命令,正要发飙,却发现是自己的上司。 只能压着内心的火气,说: “周政委,西郊那边不用人多,五个,不,四个,四个足矣。守住几个视野点,就足够了。” 周政委又问:“四个?万一绑匪在西郊制造点混乱,引开那四名警员,怎么办?或者不说引开,转移了四名警员的注意力,怎么办?到时候钱也没了,在东郊也没找到人。” 为首的女警捏捏拳头,说:“周政委,绑匪要求在西郊网球场放钱,这只是一个烟雾弹。就如周政委您所说,如果绑匪不止车里的几人,还有其他人可以在西郊制造混乱,然后从中拿走钱。 如果他们真有这么多人,真有这种计划和实施的能力,那他们为什么还要选择如此的绑架方式?把他们的成功建立在我们的失误上?所以,我们现在要加大警力往东郊搜索,找到他们!”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绑匪只有车上的几个人?你有什么证据,说明这不是绑匪的调虎离山?” 周政委说着说着,浮现出痛心疾首的表情: “小罗啊,你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刑警队长,当时的情况你也知道,从来没有女警员当刑警队队长的先例。是我力排众议,因为你有能力有见解,是新时期党和国家需要的刑警队队长。但是,现在我很失望,你怎么能够如此贪功如此冒进,把你的命令基础,建立在自己的推测上?” 为首的女警咬住嘴唇,显然是受了莫大的委屈,泪水在眼睛里打转,望着指挥大厅的众人,却没有人敢跟她对视,生怕被领导认为是小团体。 “周政委,我同意罗队的观点。” 张帅站出来,为她据理力争。 “很明显,绑匪带有炫耀的情绪,说明他们是第一次而且拥有仇富心理。如果真是有如此能力的罪犯,他怎么可能仇富呢?而且刚才袁长文的声音,说明绑匪并不专业。另外……” “啪!” 周政委怒拍桌子,巨大的声响,打断英雄救美的情节。 “你才入警几年?!罪犯要是都按照你的预想来行动,我们早就破案了!” 怒吼之后,周政委再次回到痛心疾首的表情: “小张啊,年轻人有想法是好事,证明你们有思维能力。但当警察不是儿戏,不是电影里的高智商对决。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保证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我们不能盲目蛮干,要稳扎稳打。西郊那边,至少要有三分之一的警力。” 最后,就为整个争吵定了调。 西郊,三分之一的警力。 ………… ………… 烂尾楼。 “小子,你手表不错啊,居然这么久了还带着夜光。” 小刚一边把玩手表,一边冲袁长文嘚瑟。 而袁长文却被贴上透明胶带,只能呼呼的嘶哑。 小刚:“姐夫,你让他们把钱放到西郊,可是我们在东郊,怎么去拿啊?难道真要耗几个小时,趁着他们不留神,把钱拿走吗?” 姐夫笑了笑,说: “怎么可能去西郊拿钱,赌他们的疏忽?这种把成功建立在他人的失误上,概率太小啦。让他们把钱放在西郊,只是让他们疑惑,明明从天网看见我们往东郊走的,为什么我们会要求把钱放在西郊。 他们之间就会讨论就会分析,就会思考要放多少警力在西郊,派多少人在东郊继续搜我们。年轻一派必定冒进,老的一派,特别是老领导,必然是求稳。年轻人就会用自己的思路,想去改变老领导的看法,而老领导呢,则会直接用年龄压人。” 小刚有点不明白,问:“那姐夫,万一他们分析出来,我们是在骗他们呢?会不会直接不顾西郊,全力在东郊找我们啊?” 姐夫:“呵呵,可是他们赌不起啊。就算他们中间有人有十足的把握,那些老领导也不会让他们赌的。明明自己没有多久就会退休了,稳扎稳打至少不会有太大纰漏,就算失败他们也不会有太大的责任。如果因为冒进而损失严重,人财两空,到时候抗责任的依旧是老领导。所以,他们才不会同意这么冒险。” 小刚听的一愣一愣,顿时崇拜自己的姐夫: “姐夫,你杂知道的?” “政~府部门,都是这样的。” 第十章 我就是个背景?! 第77条:有问题,找上帝。 ——《上帝使用手册》 指挥大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大家心里逐渐凝重起来。 本来可以手到擒来的案子,本来应该是在兄弟局里长脸的事情,却一步步变得举步维艰。 刚才的争论,大家都知道周政委想以稳为主,但是周政委的一席话,不禁让大家浮想联翩。 绑匪真的有很多人? 真的是很专业吗? 不怀疑的,只有为首的女警和张帅。 他们一脸自信,虽然作战思路被周政委用职务压了下去,却依旧不能改变他们对自己推理的自信。 绑匪就tm只有两个或者三个人! 为首的女警从各种图纸中,抬起头,发现袁明正看着自己,并对自己鼓励般的笑了笑。 笑? 这时还能笑? 而且还对自己鼓励? 也是,女警微微自嘲道。 自己都不相信,还能相信什么? “呵……” 女警莫名的轻笑一声。 诸位警员看着为首的女警,莫名一笑,不知为何,自己也都轻轻笑了笑。 这一笑,那些阴霾无措都消失了,斗志就像一股力量,重新回到身上。 小雯仿佛才从哭泣中回过神来,柔声问袁明:“还是没有找到长文么?” “嗯。” 袁明捏捏小雯的手掌,示意她不要担心。 “本来可以通过电话定位的,但是对方没有给我们留时间,每次都匆匆挂断,他们也没法定位。” 小雯理解的点点头,没继续问下去。 陡然! “手表!手表!” 小雯激动的对袁明说着,“可以用手表啊!手表啊,阿明!!手表可以的!” 越说越激动,小雯甚至连语言都来不及组织。 “不着急,不着急,老婆,慢慢说,慢慢说。” 袁明一边说一边捧着小雯的脸,“我们不差这几秒钟,慢慢说,说清楚,才能真正节约时间。” 小雯深吸了口气,缓了缓,才说:“那个手表,上次我们在挪威,老约翰送给长文的。那个手表,带有gps定位,老约翰说他以前就用这块表,救过人。” “长文带着吗?” 小雯用力点点头:“带着的,今天没有体育课,长文戴在手上的。” “我马上打电话。” 袁明开始给远在挪威的老约翰打电话。 由于刚才小雯情绪失控,说话声音比较大,于是在指挥大厅的所有人都听到了。 这可是好消息啊! 刚才的争吵,大家心里都不舒服。 本来是长脸的事,现在反而被领导大骂一顿,其实年轻警员都很倾向于女警的判断。 不过,天大地大,领导最大,特别是在体制内。 领导一句话,就可以否定掉你一年的工作成绩。 你的晋升与否,不在于你的能力有多么强,而在于你跟领导的关系绝对不能变成负值。 当你辛辛苦苦干一年,都头来却是一句话就被否认了,你会怎么想? 当你好不容易熬上领导的位置,你又将如何对待下属? 体制的首要作用,不是创造不是功绩,而是稳定。 全世界都这样,这与人无关,而是这种制度本身说决定的。 指挥大厅里, 大家都盯着袁明打电话,一旦成功,就能马上定位袁长文! 剩下的,就轻松了。 “!@#¥%&” “&……%¥#@!” 袁明说着说着,开始面露笑容,不一会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笔,左右看了看,随即用肩膀夹住电话,直接写在手上。 “这是gps编号。” ………… ………… 烂尾楼。 姐夫放下手机,眉头紧锁。 “怎么,姐夫,是不是袁明那丫不打算给钱?” 听着小刚的问话,姐夫没有回答,自顾自的摇摇头。 总感觉不对啊,刚才的电话,怎么感觉不舒服呢? 到底怎么回事? 姐夫皱着眉头,不停思考。 小刚在一旁,也感到奇怪,不就刚才又给袁明打了个电话么,怎么挂了电话姐夫突然就这幅摸样了。 姐夫还在思考,不停的来回踱步,地上的灰尘都被踢出图案了。 究竟是哪里不对啊? 刚才的电话,他的语气也没问题啊,我也按照计划让他们在西郊放钱,然后转移到南郊放钱,不停的变换放钱的位置,拖延他们。 不应该有问题啊?怎么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姐夫边走边思考,从烂尾楼深处,渐渐走向外面。 呼…… 姐夫深深吐了口气。 由于四周没有墙壁的阻隔,姐夫面对的是空旷的郊外,所以也就没有在楼层深处的那种回音感。 姐夫摇摇头,迈步走回去。 或者是我多疑了。 “小刚,还有没有水?” 刚说完,姐夫就愣住了。 声音! 对,回声! 对对对,就是这个,声音不一样了! 我明白了!! 姐夫恍然大悟,哈哈大笑。 终于明白刚才的电话,有什么不妥了。 可是,这又说明什么呢? 转眼间,姐夫皱着眉头,继续思考。 小刚在一旁,拿着矿泉水,看姐夫表演变脸。 ………… ………… 华灯初上,夜色迷人。 可惜车里的人,都没有欣赏的情怀。 袁明正在跟绑匪电话,孙局、周政委等人坐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不一会,袁明挂了电话,对众人笑了笑,说:“他们没有怀疑。” 众人顿时送了口气,孙局笑着说: “袁董啊,这次可多亏你了,没有你的gps定位,我们估计还不是那么容易找到他们。你放心,我们这次已经出动了两个特警中队。” 哼,老狐狸。 袁明笑着说没有没有,心里却骂着孙局。 哼,都已经这局面了,却还是说着这么模棱两可的话,什么保证都不敢说。刚才吵架的时候,你也一言不发,如此没有担当,你也就是局长到头了。 “对了,小罗,看看他们的位置。” “没有移动,还在东郊。”为首的女警冷冷的回复。 孙局的脸色一下就不好看了,周政委也是顿时皱起眉头。 在政~府机关,讲究一个所谓的大局意识。 什么是大局意识呢? 就是在面对老百姓或者上级机关的时候,我们要一致对外,有什么矛盾、心里有什么想法,这属于内部问题,我们可以下来讨论交流。特别是在民主测评的时候,我们要在领导面前,展现我们的团结。 同志们要是对自己的上司有什么不满意,可以在我们内部讨论批评,但就是不能让上级领导知道。 但,你真的可以在平时,或者内部组织讨论的时候,直接指出上司的缺点么? 或者将你平时所受的委屈,讲出来? 那些委屈都是上司给你的,你讲出来不是当众打脸么? 只有在民主测评或者其他不记名的时候,你估计才敢把事情写出来。 但那个时候,上司会要求你讲大局意识的。 呈现给上级领导的,都是好话,都是好官。除非是那些特别过分的上司,或者是遇到那种牛脾气的下属。 所以,上司说大局意识,就是在说大家不要拆我台哦,否则你们也很难看的哟。 袁明心里不屑的撇撇嘴,把话题接过:“我刚才已经答应绑匪,换放钱的位置,估计他们还不知道,我们正在去他们的藏身之处。不过,这也是我第一次坐指挥车啊,没想到你们都不开警车的。” “呵呵,是啊,”孙局果断接下话题, “也就电影里把我们演的傻,抓个逃犯开警笛,几公里外不就让人跑了么?” “哈哈哈哈!” 大家都很有默契的开始笑了。 ………… ………… “不对!走!我们快走!” “怎么了,姐夫,去哪啊?”小刚一脸木然。 “走啊,钱不要了,走啊!”姐夫拿起包就要往外走,顿时又停住,指着袁长文说,“小刚,把袁长文解决了,我们走!” 袁长文听了,瞬间惊恐的在地上挪动。 “为什么?姐夫,”小刚没有走,也没有按照姐夫的话去解决袁长文,而是问,“为什么我们不要钱了,四百万啊!” “钱重要还是命重要啊!”姐夫几乎吼了起来,“刚才的电话有问题,声音有问题!前几个电话,他一直在一个比较空旷的环境里,刚才那个电话,他在一个很狭小的空间里!说明什么!说明他们在车里,在过来抓我们的路上!” “这……也不一定啊,”小刚喃喃道,“也许,他在厕所呢。” “我!!”姐夫直接一脚踢在小刚的屁股上,“你脑子里全是屎啊!走啊!” “姐夫,别踢别踢,这只是你的推测,再说,就算他们在路上,我们有袁长文啊,我们有人质啊,”小刚越说越兴奋,甚至开始手舞足蹈, “我们有人质啊,他们不敢开枪的,我们可以像电影里那样,让他们给现金,然后让他么给架飞机,哦不,我们不会开。让他们给辆汽车,然后我们开走,到时候就没人追我们了,我们就自由了!四百万哦!” “哎……看来我不给你解释清楚,你是不会照我说的做了。” 姐夫把包放下,无奈道: “首先,政。·府是不会向罪犯妥协的,不管他再怎么操蛋,再怎么不作为,但他绝对不会向罪犯妥协,这是一个根本。所以,不可能出现那种我们当着他们的面,拿钱走人的说法。” 姐夫伸手,按住又要跳起来解释的小刚,说: “你听我把话说完。好,就算政%@府妥协了,而且我们也顺利拿着钱走人了。那请问,我们去哪?我们已经跟他们面对面了,我们拿着四百万怎么花?!现在全中国都是天网,我们住哪躲哪?他们知道我们的样子,就可以调出我们的档案,你姐,你爸妈都跑不了。 也许不会被抓,但是肯定会被监视的啊!我们是为了拿钱过好日子的,不是去躲在某个阴暗角落!这样,我们拼了老命拿来的四百万,就没意义了!再说,就算我们拿着出国了,你以为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在国外被抓住的,还少吗?” 小刚被说得一愣一愣的。 “听着,小刚,现在没人知道是我们两个干的,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怎么这么快就找到这里。但是我可以肯定,他们绝对不知道我们是谁,甚至不知道我们有多少人。所以,小刚,我们把袁长文这个线索一掐,他们就是大海捞针。” 小刚用手一抹头发:“好!姐夫。” 小刚,一步,一步,走向袁长文。 谁也没注意,小刚兜里的手表。 ………… ………… “死亡!” “旅行结束!” “记忆恢复!” 第十一章 上帝开始忽悠了? 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流出。 儿时的嬉笑、袁明对自己的要求、家庭的温暖,以及被人掐死…… 种种记忆,如此明晰,仿佛一部电影,只要你想,就能看到任何时间位置。 但又不仅仅是观看电影,而是自己的亲身体会。 袁长文现在就是这种感觉,上辈子的分分秒秒,只要自己愿意,都可以停下来拉近,然后看个仔细。 许久, “哎……” 袁长文叹了口气,缓缓睁开双眼,周围却是一片漆黑。 “上帝,你在吗?” “上帝与你同在。” 袁长文苦笑着,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这,就是我的上辈子?” 上帝:“准确的说,是上三百九十八辈子。” “好吧,上三百九十八辈子,呵呵,看来,我的前世还真是丰富多彩啊。” 袁长文一个人,自言自语,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隐约间可以看见,自己应该是在病床上。 “上帝,我晕倒之后,发生了什么?” 上帝:“你先是被教官抬到旁边的草地上,他们给你喂葡萄糖,结果发现你一直没醒,才把你送到医院里来。教导员来看过你,医生说你只是脱力昏迷,其他各项指标正常。在此期间,输入葡萄糖500ml。” 袁长文:“上帝啊,你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啊?你是如何记录这些的,又是如何分辨人物的?” “对不起,权限不足,无法回答。” 我就知道。 袁长文抹黑找到自己的鞋,走到窗前,随意活动着身体,就听见“咔咔”的响声。 医院不高,就三层楼,看不到什么景色,远远望去,只能看见干部宿舍亮着几盏灯。 袁长文:“上帝,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都没怎么在意过你,虽然我的逻辑上认同了你的存在,但是在我内心,其实并不愿意承认你的存在。我们基本上,没有怎么交流过。” 上帝:“我知道。” 袁长文:“虽然,在入学前,经历了一次秦朝的前世,但那毕竟太远,没有什么感触。这次不一样,几乎同样的时代,从小到大,幼儿园、小学,还有爸妈为我搬的家,最后……最后,就这么被掐死了。我现在心里都感觉堵得慌,闷得慌。” 上帝:“这个我也知道。就是因为这样,我才选择了这个前世,作为你的第二个回忆。” “哦?!为了让我更好的接纳你?”听了上帝的话,袁长文不由问道:“上帝,你是有自己的思维的?” 上帝:“是的。虽然我知道,你口中的‘思维’二字,很狭隘,但我能理解你的意思,所以,我是有思维的。” 袁长文:“你究竟是什么啊?是鬼?是仙?是妖?是魔?是老爷爷?” 上帝:“对不起,权限不足,无法回答。” 一阵沉默,脑海中再次响起上帝的声音:“我不是你理解的那种存在,你的思维现在很狭隘,我无法给你解释什么东西,就算解释了,你也不见得能够明白。” 袁长文:“额……好吧,虽然被你打击了,但我还是想听听你的解释,万一我能够理解呢?” 上帝:“你能理解佛祖的存在吗?” “呃……嗯……佛祖……额,虚构……应该是……呃……” 支吾半天,袁长文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诶!等一下!”袁长文突然反应过来,说,“为什么是佛祖呢?你不是上帝么?” 上帝:“我是佛祖,我也是上帝。” “你想告诉我,他俩是一个人,都是你扮演的?” 上帝:“是的,包括你能想到的所有神,阿拉、撒旦、佛祖,甚至‘道’,都是我。一切‘是我’是我,一切‘非我’也是我。” 袁长文的表情是这样的@@ “好吧,我们跳过这个话题。上帝,你为什么会拥有我的前世?并且还能让我重新经历,像看电影一样,分分秒秒都能记住?” 又是一阵沉默。 千万别又是权限啊! “首先,你得明白什么是时间。” 呼…… 袁长文先是松了口气,接着又挠挠头发:“时间,就是一分一秒流逝的,那个,呃,用物理的角度来说,一秒就是铯原子跃迁的时间。不对……” 说着说着,袁长文开始沉思。 这只不过是人类自己规定了,为了方便生活,自己规定的时间,把铯原子跃迁一次的时间,定义为一秒,然后在人为定义换算比例,从而得到分、小时。 但是,并没有解释,什么是时间啊。 靠,这个问题绝对会想死人,古往今来那些大神们都没解释清楚,甚至姬无命直接被问题玩死。 袁长文:“上帝,我不知道,你说答案吧。” 上帝:“时间,不存在。” 叼! 这个答案叼啊,直接把问题都否定了,大家别想了,为什么想不出来呢? 因为时间不存在啊。 袁长文:“这个……上帝,你这属于诡辩吧。” 上帝:“你不懂,所以,就听我说。‘时间’不是一个连续体,它是相对关系的一个元素,是垂直存在的,而不是水平存在的。不要把它想象为‘由左至右’的东西,如同一般所谓的时间线,每个个体沿此线从生到死。‘时间’是个‘上下’的东西!” 哦?! 袁长文靠在窗边,默默听着。 上帝:“把它想象为一根吸管,立着的吸管,代表永恒的现在。现在再想象吸管上穿一叠纸,一张叠一张。这些,可以理解为时间单元。每一单元都截然有分,有的被吸管插在正中间,有的被插在左边,有的则是右边,但都是同时存在的。吸管上的纸,不论将有多少,不论已有多少,却都只有一根吸管。也就是,只有现在。” 听到这,很明显有疑问。 袁长文:“可是,我很明显能感觉到,时间的流逝啊,就像从左到右,昨天,今天,明天。这个怎么解释呢?” 上帝:“昨天、未来,这些都是你的想象。表面上看,时间就像一个一个片刻,从左往右,依次组合起来,昨天、今天、未来。但你仔细想想,你就会发现,其实只有一个片刻,就是此刻。昨天,是你在此刻的记忆中,所产生的想象。未来,也是你在此刻,基于自身的经验所产生的想象。不管你怎么辩解,怎么改变,有一个事实你永远改变不了…… 你总是处于此刻。” 这句话,直接让袁长文懵了。 仿佛有东西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仔细想想,却又什么都没有。 “呵呵,虽然我没有听明白,但我觉得自己刚才有点明悟的感觉,不过又不好说出来的。” 袁长文笑了:“谢了,上帝。现在我的心情好多了,刚刚才死过的感觉,蛮怪异的。你说,我以后会不会精神分裂啊?” 上帝:“不会的,我一开始就说过,我会等你融合好了再进行下一次旅行。你现在觉得怪异,因为刚刚才死去,等过段时间,你就融合好了,就不会有这种诡异的感觉了。” 袁长文:“好吧,我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都是十一岁呢?” 上帝:“因为你大脑的极限,就是吸收十一年的经历,多了的话,你会被撑爆的。不过,现在你死了两回,可以多承受几年了。” 呵, 袁长文摸摸头发,死了两回,真是难以接受的语法啊。 “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愿意跟我说这么多呢,以前没发现你这么能说呀?” 上帝:“这个问题的答案,你过几天就会知道了。” 第十二章 我真的好喜欢上课 随着各项考核的推进,两个月的新训也渐渐进入尾声。 单兵徒手队列动作、班组队列、以及体能,全部通过的只有六十四人,剩下的二十八个人至少有一项没有合格。 袁长文就是其中之一,当时队列考核的时候,被上帝弄晕了,导致队列那一项没有合格。 也许有人会说,没过就没过,补考就行啦,只要补考过了还是有学位证的。 抱歉,军事科目,没有补考。 合格就合格,不合格就是不合格。 站军姿,你没有抗住,晕倒了。那就是不合格,哪怕你下次能站一天也没用。 每一次训练考核,你都必须拼尽全力,不能把希望寄托在补考上。而且,有时候教官不会跟你说,这是考核。当你懒懒散散的结束后,你会发现自己哭都来不及。 每个学期都有军事科目,虽然科目内容也不一样,但是每次都是三项。 从来没有人,连续两个学期军事科目没过。 也许有,但那种人已经被开除了。 “你明知道自己的军事科目不合格,放寒暑假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训练?!再说,我们的考核难度根本就不高,只要你愿意打破自己那不是极限的极限,就可以通过考核。你不愿意打破极限,自己又不训练,那部队还留你干嘛!” 这是校长的原话。 所以,每个人都很重视军事科目,就算大四的学长,也是如此。 曾经有人提出,大四取消军事科目,因为有毕业论文,还有很多学员要考研,取消军事科目来给大四的学员腾出时间。 这个提议在建校之初,就被否定了。 当时校长在礼堂,召集所有大四的学员,好好训了一顿: “请你们搞清楚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军校,你们是军人,你要做的,就是服从,无条件服从。这四年,你们都学到狗身上了!再说,没人强迫你考研,你自己选择了这条路,不去努力不去拼,反而在这跟我唧唧歪歪的。你能不能像个爷们一样,好好的搏一把!” 校长是一名中将,一个从战士一步步走上来的中将。他经历了多少,外人是很难想象的。如果你在部队待过,那你就会知道,从战士到将军,这其中有多大的困难。 也是得益于校长的出身,整个军校的精气神,始终保持着。 当然,毕竟是一个本科的军校,文化科目还是同样重要。 随着新训的结束,文化科目,也开始了。 课表贴在每个寝室的门后,必须贴在门的三分之一处,这些都是拿尺子量过的。 “我从来没有如此这般的期待上课。” “我也是啊,好想上课啊。” “哈哈哈哈,估计全中国的大学生,只有我们才会这么期待上课吧。” “别吵了,快看看有什么课?” 寝室里六个人,都围在门背后看课表。 “靠!” “我去!” “这么叼!” 袁长文扫视完整个课表,也是无比惊讶。 因为,整个学期,只有三门课。 军人思想价值观、大学英语、大学数学。 而且,除了星期四的下午有课,其他时间都只是上午有课。 “一节,两节,三节……”撒哥在那兴奋的数着有多少节课。 撒哥,凝夏人,因为长着一张霸气的脸庞,做着一些霸气的举动,思考着一些霸气的事情,人送外号“凯撒”。叫着叫着,大家都叫他撒哥。 撒哥那数着,英语多少节,数学多少节。为了避免看混,还特意拿了支笔,在那一行一行的数。 陡然! 如同一道闪电,在袁长文脑海中划过。 那笔,就像立着的吸管。课表上的横杠,就像从侧面看的纸。 鬼使神差般,袁长文开口问道:“撒哥,你说时间会不会想你的笔一样,从上到下,而不是想一根数轴,从左到右?” 众人盯着袁长文,撒哥说:“你疯啦?还是晕倒没痊愈,怎么开始说胡话了呢?” 确实,大家都在看课表,你突然冒出这么个深奥的问题,是有点疯。 “没有,没有。”袁长文连忙摆手,“我就是突然想到了,撒哥,你觉得呢?” “我觉得啊,”撒哥摸摸下巴,竟然真的开始思考,“我觉得,时间是从左到右的,或者是从上到下的,这个不重要啊。反正它在流逝,你侧着看,不就是从左到右了嘛?” 袁长文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时间根本就不存在。” “好啦,别再扯啦。”室友们悠悠的回到凳子上,“你们再怎么讨论,时间还是在那,然后一分一秒过去了,对我们没有任何意义。撒哥,你还是给我说说nx的枸杞吧,好的话你给我们寄点啊。” “我们那枸杞,绝对没话说,到时候我叫我妈寄点过来。” “嗯嗯,好啊好啊。” 看着室友逐渐开始讨论别的话题,袁长文心里有点莫名的难受。 “这就是问题的答案。” 脑海中,响起上帝的声音。 “什么答案?” 袁长文一愣,在心里问。 随即,又想起来。 袁长文:“哦,你说那天晚上,我问你,为什么跟我讲那么多?是这个吗?” 上帝:“是的,就是这个。这就是问题的答案。” 袁长文皱着眉,仔细思考着。 这就是答案,这,答案是什么呢? 难道撒哥说的是答案,不对啊,那答案是什么? “长文啊,你还在想啊?” 撒哥的声音,打断了思考。室友们以为,袁长文还在想时间的问题。 “别想啦,老李说他二舅家在景德镇,问我们要不要瓷器。” 袁长文一下回过神来,笑着摆摆手,说:“没有没有,我再想其他事。你们聊你们的,不用管我。” “上帝,我没想到答案。” 上帝:“如果我从一开始就跟你讲这些,你会像他们一样,不是否定这个说法,就是笑着说没意义。” 是啊,如果是以前的我,肯定会大声反驳,用那些自以为懂,其实啥也不明白的科学原理,胡乱解释一通,完了还自以为很牛逼。 确实,这两次经历,确实改变了很多。 等一下! “上帝,你能看到未来?” 袁长文突然反应过来,差点忘了这个关键问题。 “不能。” 脑海中,上帝干净利落的回答。 “那你怎么知道今天会发生这些?我能得到答案呢?”袁长文接着问。 上帝:“时间不存在,根本没有什么过去和未来,既然没有,我自然也就无法看到。至于为什么会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耶稣的一句话,‘在你要求之前,我已经答应’。” 袁长文:“这又跟耶稣什么关系啊?” 上帝:“没关系。” 袁长文:“……” 上帝:“好吧,我问你,你是否有时候会觉得某个场景‘似曾相识’,或者做了某件事似乎‘自己曾经做过’,或者是某个人。你有这种奇妙的感觉吗?” 袁长文:“嗯,有的。” 上帝:“这就是我给你说过的,一根立着的吸管,上面插满了纸张,你从你在的纸张上,向上或者向下望,从别的纸上,看见了你自己,也看见了一些事情。虽然你的灵性不足以让你保持这种感觉,但有些时候,它仍有残留。所以,当某个场景出现时,你就感觉到了。” 袁长文抓狂道:“这个……我从我的纸上,看见另外的纸上的我,而且时间还不一致……还能再扯一点么?我在我的纸上,别的纸上的我……不对啊,上帝,像你这样说,我存在于各个纸上,但各个纸上的时间又不一样,也就是说我的过去、未来,同时存在?!” “对啊。” 脑海中,上帝的声音,依旧干净利落。 袁长文:“对毛啊!你能不能多说一点,这不科学啊。我的过去未来同时存在,这不可能啊。难道,你想说,平行宇宙?” 上帝:“平行宇宙?可以这么理解,但是本质上差很远,因为时间不存在。这样,我给你讲个故事,能理解多少,就看你的悟性了。” 袁长文听了这话,赶紧坐正自己的身体,好好听上帝讲故事。 “有一天,你要去你的书房找本书,但你不记得那本书放在哪里了。于是,你进屋以后,开始在书架上寻找着那本书。五分钟后,你在倒数第二层的书架找到了那本书。你能说这本书比其他书晚出现么?” 袁长文沉默…… 第十三章 总是那么被动 第509条:使用上帝时,请注意心态。祈求、恳求、哀求之类的,都不行。 ——《上帝使用手册》 一旦生活开始规律,时间就会过得好快,北方已经开始下雪了。 袁长文作为蓉城人,长了这18年,就见过一次雪。 几乎所有的南方学员,对于下雪,总是充满了期待。 不过在军校,你也不可能去玩雪仗、堆雪人,因为你穿着军装。 第二天,学院组织扫雪,大衣、雷锋帽、手套……能穿的都穿了。 零下的温度,在室外扫雪两三个小时,结束后回到宿舍,整张脸,已经完全麻木,连笑笑都不可能做到。 从此,再也没有人期待下雪了。 不过,这是后话。 就在袁长文拿着扫帚扫雪时,脑海里传来上帝的声音: “准备好了吗?” 嗯?什么? “剥夺记忆!” “旅行开始!” ………… 喂,就不能让我回答吗?! ………… 袁长文,孤儿,13岁。 “才两天没回来,居然就有人敢动我的窝。” 袁长文趴在一旁的杂草丛里,盯着自己的窝。 所谓的窝,其实就是几块板子拼凑起来的而已。不过,还不错,混凝土作的墙壁,玻化纤维板作的顶棚,睡的是泡沫,头枕的是塑料瓶。 是的,袁长文就是一名拾荒者,俗称,捡破烂。 不过,请给位看官,不要轻视捡破烂,他们一天的收入大约在30至60元,运气好的话,甚至可以破百。捡破烂也有阶层,没人带你的话,是不允许你在那里捡的。 当然,其实沿街乞讨更省力,也更赚钱。关键是,乞丐不允许你乞讨啊,除非你加入他们。 前两天袁长文跟着师父,去了一趟外地,回来就看见自己的窝门口很混乱。 “哼,妈蛋,看我不让你把多的都给我吐出来。” 一会,窝里有东西出来了。 耶?! 居然是条狗! 嘿嘿,今晚有大餐了。 袁长文咽了咽口水,狗肉可是难得啊。 不过,狗鼻子都很灵的。那条狗刚刚走出窝,就使劲嗅了嗅,然后果断跑开了。 妈蛋! “难道是我最近没洗澡?” 袁长文站起来,自言自语。 一边说着,一边闻闻自己的腋下。 “呕!味道真大!” 袁长文自己都受不了。 “哎,可惜了,多好的狗肉啊。” 袁长文走回自己的窝里,开始收拾被狗折腾的“家具”。 ………… “就这个了,不错!”一名清瘦男子指着液晶屏,招呼身后的墨镜黑衣男,“把狂暴剂注射到那条狗上,然后给他扔回去。” “是!” “不行啊,少主,不行啊!” 白衣大褂男子连忙阻止,伸手拉着少主:“不行啊!狂暴剂现在还处于试验阶段,各项副作用都不明晰,不能这样草率的使用啊!” “哎,博士啊。”少主拍拍博士的肩膀,说,“就是因为在试验阶段,所以我才要用啊。这样你们就可以继续收集各项数据啦,这不更好的推进试验嘛。” “可是,这……” 少主继续说:“博士,你想啊,你终日在实验室里收集数据,始终不如把它放在自然里。我们把它制造出来,就是为了使用。在哪里使用呢?不就是在现实中使用,我现在做的,不就是模拟我们以后的使用状态嘛,这样我们才能从根本上的收集数据啊。” “可那只是无意中发现的……” 少主:“怎么发现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为以后的人类造福,现在就必须进行大量的试验。这句话可是博士你亲口说的,你在我父亲那里,说了多少次必须要大量的试验。难道博士只是想骗钱?!” 少主顿时抬高语气,博士连忙说了几个“不是”。 “我跟你开玩笑呐,我当然知道博士不是那种人。” 少主给墨镜黑衣男使了个眼色,墨镜黑衣男点头走开。 液晶屏上, 显示的, 正是袁长文。 ………… 太阳正在西落,露出大半个脸,似乎准备看场好戏。 吼! 汪!! 袁长文睡得迷迷糊糊,怎么感觉在抖呢? 一个激灵,袁长文反应过来,有东西在撞自己的小窝,而且玻璃纤维板正在错位,掉落大量尘渣。 哄! 小窝的棚顶,直接垮掉。 幸好自己反应快…… 袁长文趴在一旁,庆幸着。 而小窝的另一边,则是,一条眼中暴着凶光的大狗。 妈蛋! 这狗疯啦?! 容不得袁长文细想,只听,“汪!” 大狗一个纵跃,张开狗嘴,直扑面庞。 袁长文下意识的抬起手臂,不是横着,而是竖着! 大狗一头撞在袁长文的手臂上,幸好是竖着的手臂,否则必定被狗嘴咬住。 强大的力量,差点把袁长文撞倒过去。 不管三七二十一,左脚猛踹,得到一股柔软的反馈。 大狗被袁长文踹开,跌落在小窝里,狗头撞在石块上,正挣扎着站起来。 赶紧,袁长文拉开距离,站了起来。 “奶奶的!爷爷豁出去了!待会买瓶好酒,就拌着你吃!妈蛋!平时的钢筋呢!” 大狗慢慢站了起来,眼中的凶光消失不见,似乎在迷惑。伸伸舌头,回归野狗本性。 袁长文也看出大狗的变化,不过那又怎样。 趁你病要你命! 今天你就给爷爷打打牙祭吧! 袁长文弯着腰,慢慢靠近大狗,手里握着一大块碎石。 只要距离够近,直接让它脑袋开花。 陡然, 狗哥的眼光再次凶狠! 对着近在咫尺的袁长文,再次扑了过去。 碎石飞出! “去死吧!” 叮! 碎石飞出,打在空气中,在远处的地面上,滚了好久好久。 而大狗在另一边,不停的甩着脑袋。 扑错方向了? 喝醉了? 近视眼? 袁长文看着大狗,脑海中不着调的蹦出想法。 刚才袁长文是对着大狗扔的碎石,只要大狗扑向他,肯定会被砸中。但谁知道,大狗居然扑向另一边! 大狗则甩甩脑袋,似乎调整好了,又一次扑向袁长文。 袁长文双臂交错,想要挡。 但是大狗太快了,甩甩脑袋后,似乎提速了。 袁长文想要交错格挡时,大狗已经穿过袁长文的手。 结果就变成,袁长文抱住狗头。 好臭! 大狗的腥味,就在眼前。 大狗使劲晃动身体,想要挣脱袁长文的双手,前爪也在不停的撕扯手臂。 妈蛋! 袁长文双臂吃痛,快要抱不住了。 心一横,直接整个人压在狗上面,让大狗动弹不得。 袁长文压着大狗,大狗在身下不断挣扎。 不可能就这样僵持啊! 袁长文腾出一只手来,对着大狗的眼睛,使劲戳了下去。 软软的,还有点滑。 一下,两下! 左眼!右眼! 大狗痛得大叫,挣扎的力量也越来越大。 袁长文使劲戳大狗的眼睛,很深很深,几乎整根手指都快伸进去了。 血腥味弥漫开来,袁长文的手指、手掌,全是血。 还不死! 哼! 袁长文起身,手一抡,把大狗甩到一边。 没想到,大狗抖了抖,站起来,冲过来了! 妈蛋! 你是超人么! 不过,受伤终究是受伤,虽然冲过来,但速度已经不再是那么恐怖了。 大狗在袁长文的面前,张着大嘴,腾空一跃。 袁长文还是同样的动作,用手臂控制住狗头。 奶奶的,看你还咬爷爷! 眼睛都瞎了,还不受死! 突然,袁长文看见大狗的鼻子在出汗。 狗鼻子?! 大狗依旧挣扎,爪子在袁长文身上留下许多伤疤。 袁长文抱着狗头,手臂夹住大狗的脖子,不让大狗咬到。 废了你的鼻子! 袁长文想腾出手来,却腾不出手。 妈蛋! 袁长文抱着大狗,撞向自己的小窝。 小窝是用混凝土作的墙壁,比狗鼻子耐撞。 一下,两下…… 大狗吃痛,疯狂的扭动身体,爪子不停在袁长文身上留下血迹。 三下,四下…… 咔嚓! 骨折了。 大狗的鼻骨,折了。 袁长文继续撞。 但是大狗还在挣扎, 继续撞。 大狗挣扎的力量更大了。 继续撞。 大狗挣扎,快抱不住了! 袁长文用尽最后的力气,把大狗摔向地面。 用拳头,轰击大狗的面部。 一拳,两拳…… 终于,大狗不再挣扎。 袁长文手臂一松,整个人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 “今天,呼……呼……今天,一定,呼……一定要买瓶好酒!” 太阳,终于下山。 第十四章 再来一发 “good-job!!” 少主弹了个响指。 “去,把我的藏獒放过去,我要试试他的极限在哪里?” “不要啊!少主!他已经是极限了!”博士放下手中的资料,惊呼,“少主你测试,他必死无疑。” 少主没有说话,但是眼睛横着博士。 “少主,你听我解释,我们的观察对象不多,只有七十三个,每一个都是克隆之后精心挑选的,为的就是看看克隆体在自然环境中的生存。这些身体都是给你父亲准备的,不能这样随意浪费啊!” “浪费?!” 少主挑起眉毛,说:“浪费,我怎么浪费了?” “没有,没有,少主没有浪费。” 博士连忙摆手,说:“只是……” “既然没有浪费,那就行了。反正只是用一个而已,再说,你那边的实验也没成功,到时候等你成功了,再挑选也来得及啊。” “少主,我必须纠正你!” 博士立马变得严肃起来,说:“换脑计划,是为主人服务的,这项计划不容有失。我们必须在实验成功很早之前,就开始建立人员数据。否则,等换脑手术可以进行时,再来挑选人员,就已经晚了。你不知道他的生活习性,不知道他在成长中接触过什么,更不知道他能活多久。很多东西不是一两次体检,就能反映出来的。 在外的克隆体只有七十三个,实验室内的倒是很多,但很明显自然环境生长的克隆体,在免疫系统方面强上不少。他们都是我们一手跟踪的,就拿那个拾荒者来说,他虽然每天接触垃圾,但我敢保证,他的身体健康程度绝对在你我之上。所以,少主,请不要这样。” “呵呵,” 少主走到博士面前,轻声问:“博士,你说我跟我父亲说,想要一个观察对象来试验,父亲会怎样?” 博士不语。 “哈哈,博士,正好嘛,他要是被我的藏獒解决了,正好可以推进你的换脑实验嘛,反正谁也不会去关心一个拾荒者。” 博士不语。 “去,把我的藏獒放过去。” ………… “死亡!” “旅行结束!” “记忆恢复!” ………… ………… “你的意思是,他在装病?” 医院里,连长坐在医生对面,手中拿着袁长文的检查报告,问: “他在装病,躲考试、躲扫雪?” “不不不不,”医生连忙摆手,说,“如果他的身体有这样或那样的疾病,也许我会说他在装病装晕倒。但事实上恰恰相反,他的身体很健康,各项指标都在正常范围内,除了有点点肌肉的损伤。不过肌肉的损伤,作为新兵在部队很正常,可以慢慢恢复的。” 连长点头,示意医生继续。 “他的各项指标都属于正常,正因为指标正常,所以我敢肯定,他不是装病。另外,我们在他晕倒期间,发现他的呼吸平稳,心律血压更是平稳,这本来没有什么,但太过于平稳了,就像,就像是一个指标正常的机器人。 而唯一没法检测的,就是他的大脑。我想,他的问题应该出在脑神经方面。不过,这只是一个猜测,学校的仪器毕竟有限,连核磁共振都没有,我甚至都不敢断定,他是否有病。” 连长“嗯”了一声,说:“也就是说,我的兵,他没有装病。” 医生楞了一下,似乎没反应过来,连长的关心点居然在这。 过一会才接过话语: “是的,这点我敢肯定。不过,看他的记录,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而且我们也联系了他入伍地的医院,没有任何这方面的病史。如果有下一次,我们可以把他送到武警总医院,那里应该可以查出病因。” “我明白了,罗医,谢谢你。” ………… ………… 病床上, 袁长文陡然睁开双眼,眼中尽是不甘。不过,病房的环境,以及独有的警徽,似乎提醒着袁长文。 好一会,眼中的情绪才慢慢散掉。 “我说,上帝啊,你这样会不会把我弄成人格分裂啊?” 上帝:“这个问题,已经在第二章的时候,回答过了。不会。” “好吧,”袁长文撇撇嘴,说:“不过这次也太扯了吧,被狗咬死!上次被人掐死,上上次被人关在墓里闷死!你下次还有什么,被人臭死?!被自己帅死?!” 上帝,沉默。 没有人接话,袁长文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说什么,思绪开始顺着自己的话语飞翔。 那只狗扑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口水、血液、疼痛…… 被人绑架的时候,小刚恶狠狠的语气、口臭、姐夫的滔滔不绝…… 在修建陵墓时,那种苦、痛…… 不过,想着想着,思绪就开始乱飞。 捡垃圾时,居然在旧钱包里发现了四百多元!然后狠狠的,跟师傅搓了一顿! 袁明带着自己,满世界的旅游,小雯总是一脸温柔的呵护自己。 秦朝洗澡的河水,似乎不是那么冷,不过那个木雕小猪真的好丑…… 良久,袁长文才拉回思绪。 “喂,怎么不说话?” 上帝:“在等你说话。” 靠! 袁长文一翻白眼,却无意间瞄到墙上的时钟,九点零七分 “喂,上帝,有点不对。”袁长文看着病房的时钟,“我记得扫雪的时候,是刚吃了早饭,还没有集合去上课,也就是八点左右。怎么我现在醒了都九点了?怎么时间延长了呢?” 上帝:“对啊,你现在的大脑适应力已经提高了,可以承受十三年的前世内容了。” 袁长文:“十三年,就是十三个小时,这样啊。那以后不是越睡越久?” 上帝:“理论上,是的。” ………… ………… 时间过得真的好快,眨眼间,年底了。 这期间连长使劲折腾大家,周末训练,加操,反正就是不给你思考想杂事的时间。 当你觉得军校好苦的时候,还来不及酝酿情绪,下一波训练又来了。 当你躺在床上暗暗后悔的时候,还没开始,就睡着了。 有时,连长也会拉紧急集合。 晚上十一点,紧急集合。 你以为结束了? 十二点过又来一次,还是武装紧急集合。 轻装跟武装的区别就是,武装要带被子、水壶、挎包等等。 大家吓着了,不敢睡觉,害怕还有。 然后等啊等,一直没有,实在熬不住了,于是睡下。 凌晨四点过,连长又来了! 连长倒是睡好了,袁长文他们才刚刚睡下啊! 没办法,还不是得去集合,然后跑操。 四点过一直跑到六点过! 直接开饭! 刷牙? 那个时候你能坐着,都要感谢漫天诸佛。 ………… 圣诞节的来临,成为各个商家促销打折的由头,而对于军校,似乎连一丝风都没有刮起。 就这么,平安夜,过去了。 时间这么走啊走,来到元旦。 元旦,年年都要过的节日,却在军校有着不同的意义。 它意味着,那天早上,你可以不用出操,那天晚上有元旦晚会可以看。在手机被收缴的日子,这几乎可以称为,唯一的娱乐活动。 各个连队都会出节目,将军们也会在礼堂里,跟学员们一同观看。 工程系八连,也就是袁长文所在的连队,参选的是一部小品,展现刚入军校的新生,遇到各种训练困难,被各种条令条例束缚,最后跟战友相互加油打气,熬过最最艰难的半年,从不愿练到主动加操,迎向作为军人的新生活。 而袁长文也在小品中,居然有角色,是为了烘托主角蜕变的小角色。 “我?!”袁长文指着自己,纳闷的问:“我又没有这方面经验,不合适吧。” “合适合适,就你合适。主要是演一个军姿考核中晕倒的角色,烘托主角的成长,你不是经常晕倒嘛,这方面你肯定有经验啊。” 袁长文:“我……” “好啦好啦,就这么定了,我看好你哟!” “喂……” 袁长文还来不及说什么,文艺委员就走远了。 还有什么办法呐,为了连队的荣誉,袁长文每天晚上都跟着一起排练。 没想到,经过大家的努力,这部小品还被选上了,作为所有新生连的代表节目,在元旦晚会上表演给全校师生欣赏。 元旦晚会上,学员们纷纷拿出自己的才华,有东北二人转,有集体舞,有器乐合奏,有街舞,也有歌曲串烧。 将军们在下面看的频频点头。 “这个小伙子不错。” “嘿,居然还有人会昆曲。” “不得了啊,现在的年轻人。” “可惜,就是语言类节目太少,才三个。” 此时,主持人那浑厚的声音响起:“谁都渴望飞翔,但是不经过洗礼,哪能轻易飞翔!就算是鸟儿,也是经历千辛万苦,才将那刻在本能中的力量,给发挥出来。下面请欣赏,工程系八连带来的小品,《雏鸟的飞翔》。” “不错,这小品下过功夫。” “嗯嗯,确实还行。” “有些地方还是很生硬,为了搞笑而搞笑。” “老王啊,你以为你军区的文工团啊。” “嘿!这摔得不错,跟真晕倒似的。” “你还别说,他摔倒的时候,我还以为是真晕过去了。” “哈哈哈哈……” 而袁长文的脑海中,却只有淡淡的回声。 “剥夺记忆!” “旅行开始!” 第十五章 我成了外国人 1952年,英国剑桥大学。 “长文,走,我们去特兰平顿街吃点东西。” 袁长文低着头,答应道:“好的,先生。” “袁长文先生,”走在前面的男士转过身来,梳着黑亮的偏分,一身西装革领,认真说:“你来作我助手已经一个月了,我说过叫先生很别扭,也很生分。你是我老师收留的孩子,我们之间不应该这样。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叫我先生,你可以称呼我阿兰,或者麦席森。” 袁长文犹豫道:“好的,先……阿兰先生。” “叫阿兰。” 袁长文:“是,阿兰。” “这就对了,”阿兰拍拍袁长文的肩膀,“你正在长身体,我们出去吃点好的,老是吃学校的饭菜,你可长不壮。” 袁长文呵呵一笑,“谢谢先生,不,谢谢阿兰。” “哈哈,就是这样。”阿兰搂着袁长文,大步走出古堡般的图书馆走廊。 阳光,顿时洒向二人。 “事实上,我一直觉得,袁长文这个名字,好绕口。你怎么会有这么个名字呢?” 袁长文:“因为作者啊,如果每次穿越都要换名字的话,作者自己肯定也疯了。再加上,那些前世,不可能都是中国的,所以只有忍受一下。一个纯种英国人,却有一个中国名字。呵呵,其实,作者甚至有想过,为了合理,这次穿越用英文来写的。 可是转念有想,难道以后还要用意大利文、法文、西班牙文……想想都疯了。所以咯,只有忍受一下吧,记住,我是英国人,纯正的英国人。” “嗯,有道理!”阿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过,我们还是先去特兰平顿街吧。” ………… 蓝蓝的天空,飘着朵朵白云,阳光时隐时现,导致地上的阴影变幻莫测。 不过大家的心情,都不错。 二战结束了好几年,经济、文化等都在慢慢复苏,战争对大英帝国的影响,也在慢慢消退。 人们开始工作,建筑得到修复,街边的小店也刮起招牌。 总之,人们开始享受这期待已久的和平。 “长文,你将会吓一跳。”阿兰并排与袁长文走在特兰平顿街上,略带兴奋地说,“你要做好准备,那家餐厅很不寻常。” “能问问,为什么不寻常吗?” “当然可以。说它不寻常,是因为这家餐厅没有菜单,或者说有菜单,不过都是餐厅到中午时随意编的菜名。每天的菜都不一样,有时根本难以下咽,有时却美味至极。不过,那家餐厅并不会去保留美味的菜肴,依旧每天改变着菜肴,时常难吃时常好吃。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最重要的是,那家餐厅的老板,”阿兰越说越兴奋,脸上飞扬着神采。 “那家伙,是个德国人。” “德国人?!” “哈哈哈哈,我就说你会大吃一惊的吧!” 袁长文尴尬的笑笑,挠挠自己的后脑勺。 “那家伙是我在监狱里认识的。那年刚爆发战争不久,我在布莱彻利工作,主要负责破译德国密码。那家伙自称是情报专家,结果被我们轻松抓获。通过审讯,我们知道那家伙其实什么都不是。不过却鉴于他德国人的身份,又不好释放,所以一直关押到战争结束。 他在监狱里也不闹,有饭吃饭,没饭发呆。战争结束后,又没办法给他定罪,只好把他释放。现在想想,很有可能是那家伙故意弄的圈套,想在我们这里渡过战争。我们英国人可是绅士啊。” “那他怎么没有回家呢?” “谁知道呢?他不仅没走,还在这里开了家餐厅。他说他在牢里感悟颇多,特别是看不见阳光,这让他感受到生命的可贵,所以他把他的菜肴,叫做黑暗。” 袁长文没有接话,皱着眉头,想了想,说:“可是,先生,他的那句话,并没有逻辑啊。” “确实没有逻辑,不过谁会去纠正他呢。另一方面,他的菜确实不错,呃,我是指有些。你想,多么有意思的人,才可以天天换菜肴,而且乐此不彼的做这件事。他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也是很有趣的,比如,他给了……” “先生,请给点钱吧!” “先生,请给点钱吧!” 阿兰的话还没有说完,路边就跑来两个小孩,哀求着阿兰给点钱。 两个小女孩,金色的头发,水汪汪的蓝眼睛,让人无法拒绝。 再加上略显脏乱的脸庞,更让人难以说“不”。 “先生,求您了,我们已经几天没有吃饭了,只要一个便士就好了。” “求您了,先生。” 袁长文看着她们,想到自己以前的日子,不由难过起来,转头望向阿兰。 阿兰则是笑笑,从怀里掏出钱包,说: “我可以给你们一个便士,不过,你们要告诉我,为什么在要找我要钱呢?” 两个小女孩,互相看看对方,仿佛不知道怎么回答,一起眼巴巴的看着阿兰。 “呵呵,那我问你们,你们的父母呢?” 就在这时,远处急忙跑来一位十余岁的男孩。 “对不起,对不起,先生,给您添麻烦了,请您把钱收好,我是她们的哥哥,对不起,先生。” 说完,男孩又转过头去,对着两个小女孩说,“你们怎么可以找先生要钱呢?!我们不能找别人要钱的,哥哥已经找到工作了,我们不会饿肚子的。莉莉和露西听话,好不好,我们不找这位先生要钱。” 两个小女孩似乎觉得自己做错了,默默低下头,说: “对不起,先生。” “那,哥哥,我们要吃面包。” “对,哥哥,我们要吃面包。” 两个小女孩说着面包,又把头抬起来,望着男孩。 男孩尴尬的走到她们面前,双手轻轻摸摸小女孩的头发,说:“再等一天好不好?就一天,明天哥哥就给你们买面包。” “我不要,莉莉今天就要面包。” “露西也是。” “哥哥是骗子。” 两个小女孩含泪拨开男孩的手,使劲推了一下,转身跑开了。 男孩没站稳,跌撞到阿兰怀里。 “对不起,先生,弄脏您的衣服了。” 男孩迅速站好,深深鞠了一躬。 “对不起先生,给您添麻烦了。” 说完,便急忙去追那两个小女孩了。 “哎!”阿兰叹了口气,拍拍袁长文的肩膀,说,“这就是战争带来的影响,就算是胜利者,也同样要背负很多很多。你不用难过,相信以后,通过你们的双手,我们大英帝国会再次站在世界之巅的。” “嗯!”袁长文用力点点头 “对了,我刚才说到哪了?” “呃,说到,那家餐厅是德国人开的,他很有趣,给了你什么。” “哦,对,他还给了我一张特殊的卡片,说是只有很少几个人才拥有,我拿给你看……”阿兰伸手到怀里,突然脸色一变,迅速摸向身上的其他口袋。 “糟了,我的钱包呢!” 阿兰与袁长文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 “刚才那男孩!” “追!” 阿兰说完这个字,就已经跑远了,只剩下空中残留的声音。 “长文,你从银街包抄!” 第十六章 阿兰为啥有些别扭 第9条:你是上帝,你能满足自己任何想法。以上帝的名义,跟以你的名义,是一回事。 ——《上帝使用手册》 男孩走在阴影下,把玩着钱包。 “一便士、一便士、三便士、一便士,嘿嘿,一先令、一先令、一先令!一福林!一克朗!哇!!一英镑!!!”(1971年未进行币值十进制前,0先令,先令,先令,0便士) 男孩的嘴角,似乎已经翘到天上了。 “爱你!女王陛下!!” 男孩使劲亲了亲钱币上的女王头像。 不行,我要找个隐蔽的地方,把钱藏起来。 男孩心里想着,我就上交,呃,两先令? 会不会太少? 要不三先令加一福林? 会不会太多了? 一先令可是可以买只鹅的啊! 但是私藏会被砍手指的。 混蛋! 男孩用力捏了捏钱包,就交两先令! 拿定主意后,男孩大步向前,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钱藏好。 刚走出阴影,就看见失主正向自己跑来。 男孩转身就跑。 ………… 袁长文在银街上,奋力奔跑。 脑子里,却在思考一个问题。 那个男孩,会跑向这边么? 阿兰和袁长文出了国王学院之后,是沿着特兰平顿街往南走。 而那个男孩,在偷了阿兰的钱包之后,迅速右转进入小巷。 袁长文则是听从阿兰的命令,往前跑,然后右转进入银街。 而,前面,是卡姆河。 也就是说,那个男孩到了卡姆河之后,要么左转,要么右转。 可是,袁长文想要堵截那个男孩,那个男孩必须左转。 如果, 把特兰平顿街与小巷的交点,设为a; 把特兰平顿街与银街的交点,设为b; 把银街与卡姆河的交点,设为c; 把小巷与卡姆河的交点,设为d。 整个图形,就是abcd四个点的长方形。 阿兰和袁长文从王国学院出来,距离a点还有点距离时,钱包被偷。 那个男孩从a点右转进小巷,也就是在ad边。 袁长文听从阿兰的命令,沿着ab边跑,然后右转,在bc边。 那么,要想堵截那个男孩,男孩必须在到达d点后,左转,往c点跑。 不过,阿兰为什么那么肯定,男孩会左转呢? 假如男孩右转,我岂不是无法追到那个男孩? 袁长文的大脑不停在思考,消耗了体内大量的氧,本能的,肌肉迅速发酸。 呼……呼……呼…… 加油啊,那个男孩还没有追到。 不行了,跑不动了。 袁长文停住脚步,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 跑起来! 再休息会! 不行,要跑起来! 长跑时,一旦停下来,想要再次起步,就会变得很难很难。 袁长文艰难的迈开脚步,抬头却看见不远处的街口,那个男孩跑了过去。 他,真的左转了?! 阿兰跟在后面,也追了过去。 ………… 男孩依旧在前面奔跑,阿兰则是稳步在后面追赶。 这老家伙怎么这么能跑啊! 混蛋,我要跑不动了。 男孩心里想着,要快点摆脱才行。 穿过车流,游过卡姆河,对,就这么干。 万一那老家伙也会游泳呐? 不管那么多,反正我也游的不慢。 男孩只是略微思考了一下,便果断横穿马路,踏上卡姆河的沙石地带。 谁知道,卡姆河的沙石地带跟道路之间,有一个小小的台阶。 男孩不留神,脚下踏空,顿时失去重心,整个人摔倒在沙石上。 不过,钱包依旧紧紧握着。 混蛋,这下惨了! 这是男孩倒在沙石上的第一个想法。 好痛! 哎! 男孩躺在沙石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可惜啊…… 男孩使劲咽下口水,想要缓解喉咙的疼痛。 一个身影,站在男孩面前,挡住了空中的太阳。 正是阿兰。 阿兰,却不像男孩那么喘,伸手到男孩面前。 男孩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中的钱包递给阿兰。 阿兰接过钱包,笑了笑,依旧把手伸到男孩面前,说: “起来吧,剧烈运动后,躺着对身体不好。” “让,让我歇会,实在,实在是跑不动了。”男孩喘着气,说完这句话。 阿兰听了,皱皱眉,说:“那也要起来休息,最好能走走,要不你的心脏会缺血的。” 说完,阿兰直起身子,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 男孩一起身,夺过阿兰手中的钱包,手脚并用就往前跑,想要跳入卡姆河。 而阿兰,则是下意识的,伸手往前抓。 男孩刚才摔倒的时候,已经伤了脚踝,只是心思放在钱包上,没怎么感觉到。现在一跑,立刻发现自己的脚踝根本使不上力。 嘶啦! 男孩本就不好的衣衫,被阿兰扯坏,上身近乎赤裸。 脚踝的疼痛,让男孩根本无法掌控自己,再一次重重跌倒在沙石上。 沙石在男孩身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不过,钱包还在手上。 阿兰则是愣在原地,不去看钱包,也不去看男孩。 “先,先生,呼,呼,呼,找到钱包了吗?” 袁长文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先生,你,你怎么知道他会从这边逃跑?” “噢,这个啊,”阿兰迅速丢掉手中衣服布条,说:“这个,因为,咳……因为,人在危机或者紧急的情况下,大脑来不及做出思考,就会下意识的顺着车流或人流方向跑。” “这样啊!”袁长文点点头,又对自己获得了新知识而高兴,也没在意阿兰先生的不对劲,转眼看见正在坐起来的男孩,问:“先生,那他怎么办?要交给警署么?” “呃,不用,我们把钱包拿回来,就走吧。” “好的,先生。” 袁长文走到男孩面前,轻声说:“抱歉。” 正要从男孩手中拿过钱包,却看见男孩脖子上有一条极为简陋的项链,就是一根绳子加一颗玻璃珠子而已,只不过那颗玻璃珠子里面很有多纹路,看起来还不错。 袁长文怔怔的看着项链,喃喃道:“汉森?” 男孩仿佛听到了什么,定眼看向袁长文。 “汉森!你是汉森?” “你是……”男孩犹豫着,却陡然大声笑着说:“你是袁长文!!” “哈哈,汉森!真的是你!”袁长文也是兴奋起来,拍打着汉森的肩膀,“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噢!”被袁长文拍着伤口,汉森不由吃痛起来。 袁长文:“哎呀,对不起对不起。” “哈哈,没事!”汉森爽朗的笑起来,“喏,你们的钱包。” 钱包? 一时间,场面冷静下来。 自己好友,居然偷了先生的钱包。 我……应该怎么办? 汉森会被抓进警察署吗? 第十七章 我的身世要不要这么惨 河岸边,汉森上身赤果,侧躺在地上。 阿兰先生和袁长文则是站在汉森身边。 袁长文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在这个时候,遇到孤儿院的好友。 但尴尬的是,自己的好友竟然是窃贼,偷了先生的钱包。 汉森丝毫不在意,说:“诺,你们的钱包。” 袁长文接过钱包,犹犹豫豫走到阿兰身边,几度想要开口,又什么也没说。 将钱包递给阿兰,却看见阿兰微笑着,眼神中带有鼓励。 “先生,我……” 袁长文张了张嘴,却又不知为何,心里有点开不了口。 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说:“先生,我……先生,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在一个孤儿院长大,先生,我能不能陪他去看看医生。” 袁长文说完,迅速低头,不敢去看阿兰。 “当然可以,”阿兰笑着回答,“长文,我很欣慰,比我发现你的化学天赋,还要欣慰。绅士不仅要帮助别人,更不应该背叛自己的想法。” “你知道吗?”阿兰双手扶着袁长文的肩膀,郑重的说,“很多人认为绅士是贵族的特权,是贵族阶层为了虚荣而违背内心的行为,他们不相信贵族可以宽容敌人,他们更不可能相信绅士能够给予敌人帮助。他们更在意别人的眼光,更容易被社会的价值观所影响……” 袁长文渐渐变得迷茫。 “哎,长文,你要记住,绅士,首先要爱自己,不要背叛自己的想法。不要因为别人的眼光,而去做,或者不做某件事情。我们帮助,我们宽恕,我们夺取,我们给予,并不是因为别人的想法,而是我们内心想要这么做,我们内心有那种澎湃的动力。所以,长文,我很欣慰!” 袁长文听了,由惊讶,变成笑容。 虽然我不是很明白,但我会记住的,就像老师说的每个字,我都记得。 不管怎样,先生是同意了。 “谢谢你,先生,谢谢你!” “哈哈,去吧,长文,不过别忘了下午茶的时间。”阿兰说完,转身离开,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好的,先生。” 袁长文目送阿兰离开。 ………… ………… 从诊所里出来,袁长文扶着一瘸一拐的汉森,在银街上找了个长椅,坐下。 “真是的,好不容易一笔大单子,混蛋!”汉森嘴里碎碎念,“不过还好,能让我再次遇见你,真tmd不错!哈哈!” 袁长文扶着汉森坐好以后,自己也坐了下来,听了汉森的笑声,似乎又回到了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光。 汉森:“长文,你那位先生是谁啊,看着三四十岁,居然如此能跑?” “你是说阿兰先生吗?我也才跟他相处一个月。”袁长文靠着椅子,松开衣领上的两颗纽扣,感受着阳光的味道:“不过,以前听老师说,阿兰先生在马拉松比赛中获得过铜牌。所以咯……” 袁长文不好意思的耸耸肩,而汉森则是一脸倒霉样。 汉森:“混蛋!居然是专业的!看来我该提高自己的眼力了。” 袁长文:“哈哈,你眼力很好啊,要不然我们现在怎么会坐在一起。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你还带着那颗珠子,我想我很难认出你来。” “哈哈,那是!”汉森拧拧脖子,让珠子露在外面,阳光下那颗珠子却显得如此廉价,“这可是我们第一次战胜胖约翰的战利品叻!哈哈……” 袁长文:“对耶,我记得,那是下雨天……哈哈哈哈,也不知道胖约翰怎样了?” “应该还不错,”汉森略微回忆了下,说,“你被领走后,大概,大半年吧,来了一对美国夫妇,把胖约翰领走了。嘿,你认为胖约翰胖吗?” 袁长文:“呃,当然,胖。” “哈哈哈哈,那对夫妇更胖,连修女罗芬都说他们像一个家庭!” 孤儿院,袁长文记事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在孤儿院了。汉森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孤儿院的生活很难讲是好还是坏。修女们是用心在抚养,但是她们的世界观价值观,很难带好一群正在调皮阶段的小孩。 再加上二次世界大战的结束,经济慢慢复苏,孤儿院的收入却依旧仅仅靠着修女们,日子很不好过。另外一方面,很多失去亲人的家庭,都反感战争,而袁长文他们这些战争孤儿,就成了一些有条件的家庭,想要收养的孩子。 汉森:“最近怎样?长文,听刚才那位先生说,你在剑桥读书?” “我才十三岁,哪有那个资格啊。”袁长文摇摇头,神情落寞,“我只是住在剑桥大学里,给阿兰先生当助手,以便获得一些生活补贴。” “嗯?!”汉森有点不明白,“我听修女她们说,领走你的是一名很权威的数学家,虽然他是坐着轮椅过来的,但家里应该不缺钱啊,不至于让你自己出去工作挣钱吧。” 袁长文叹了口气,说:“哎……老师,已经去世了……” 汉森不好意思:“抱歉……” “没什么,老师都走了快五年了。当年老师把我领走后,我才知道,老师一生都没有结婚,一直和他妹妹克莱尔住在一起。他把我当作他的孩子,去哪都把我带着,他教我认识那些树木,教我认识一些基本的物理现象,教我用数学去解释一些问题,甚至在下午茶的时间里,把我介绍给剑桥大学的教授们,但是他从不愿意让我叫他老师……” 说着说着,袁长文哭了。 “老师毕生都在反对战争,一生中不喜欢任何虚伪的东西,听克莱尔说,阿兰先生曾为盟军担任密码破译总指挥,为此老师跟阿兰先生大吵了一架。对了,阿兰先生是老师的学生。可惜老师身体不太好,领走我的那年冬天,他就去世了。” 汉森拍拍袁长文的肩膀,说:“哪天我们一起,给你老师送束花。” “谢谢!老师走后,克莱尔一直郁郁寡欢,每天都处在沉思状态,经常坐在阳台的藤椅上,一坐就是一下午。去年开始,她似乎变得精神起来,吃饭走路都有力,而且,开始教我很多很多知识,包括历史、音乐、数学、物理等。我现在才知道,克莱尔早就打算去陪老师……” 袁长文开始嚎啕大哭,眼泪鼻涕全在脸上。 好一会,袁长文才慢慢缓过来,不好意思的冲汉森笑了笑。 “嘿,还不好意思了!在孤儿院里,你哭少啦?!” 汉森的一句话,瞬间让袁长文噗嗤一笑,而鼻涕就正好喷到汉森的腿上。 “啊!!!袁长文!!!!!” 袁长文:“哈哈哈哈……” 良久,两人止住笑声,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仿佛一瞬间,两人变得没话说。 袁长文:“汉森,你要不找份正经职业吧?要不,我去问问阿兰先生,看看有没有什么学徒工作给你。” 汉森挑挑眉:“长文,你是在嫌弃我?” “没有没有,”袁长文连忙摆手,“我只是觉得,觉得,这个,不好!” 汉森笑道:“我也知道不好,但是又能怎样?我们这一行,不是说走就能走的。先不说退会要支付一大笔退会费,就算有人能接受我给我工作,他们也会来报复,到时候没人敢收留我。” 袁长文:“不可能吧,我们可以报警啊。” 汉森笑笑,说:“长文啊,你的好意我心领。我们不提这事了,好不,免得你我都不舒服。” 袁长文想了想,说:“好吧……” 第十八章 跟着教授学常识 袁长文快步走在国王学院里,道路两旁的松树坚挺而翠绿着,五年前它们就这么绿着,现在依旧如此绿着。似乎并不在意外界是否发生战争,也不在意它根下的土地,成为了战胜方。 不能再让汉森继续了。 袁长文边走边想,让汉森也来当助手? 不可以不可以,阿兰先生对学术如此严谨,不会同意的。 哎,那怎么办啊? 对了,我可以直接问问先生啊,嗯,对,看看阿兰先生有什么办法没有。 想通了解决办法,袁长文走路都带劲了。 紧赶慢赶,还好赶上了下午茶的时间。 英国的下午茶,应该起源于19世纪的维多利亚时代,主要流行于贵族圈,尔后才传入校园。本来袁长文是没有资格参加这个下午茶的,在座的全是各个学科的权威教授。只不过哈代,就是领养袁长文的数学教授,哈代由于身体疾病必须坐在轮椅上,而袁长文负责推轮椅,这才让袁长文有机会跟众多教授认识。 当时的袁长文只有八岁,仅仅比轮椅高出一个头,很多教授都喜欢逗袁长文,但在这期间也不知不觉让袁长文接触到很多知识,再加上哈代的刻意培养,可以说袁长文的思维方式已经变得很数学了。 后来,哈代走了,只留下克莱尔和袁长文两人。这段时间,袁长文没有参加下午茶,仅仅是在家里陪着郁郁寡欢的克莱尔,直到去年。克莱尔决定去陪伴哈代,填鸭式的把各科知识塞给袁长文,也带着袁长文参加下午茶。 虽然克莱尔不是什么权威教授,但毕竟是哈代的妹妹,另外袁长文也确实讨人喜欢,所以,就有了一个给各个教授添茶水的机会。 现在,袁长文跟着阿兰先生,依旧没有说话的资格,依旧只是给教授们添水,但或多或少,教授们在无聊时依旧也会逗逗袁长文。 “嘿,袁,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今天我只有自己添水了。” 袁长文低着头,说:“抱歉,福斯特教授,我这就去调节水温。” 福斯特一把拉住准备离开的袁长文,“嘿,你小家伙还是这么无趣,没感觉到我的语言用了修辞手法,根本不是想让你添水么?!” “呃,抱歉教授。”袁长文挠挠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 “阿兰已经把红茶泡好了,你站这儿,我考考你小家伙。”福斯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戴文赛从中国给我寄了本小说过来,里面讲诉的是中国传统的奇思妙想,有点类似我们的魔法骑士小说。 里面讲个一个女孩,被一种特殊的脚链给锁住了双脚,虽然可以行动,但终究不方便。那个脚链是一种特殊的陨铁制成的,全中国只有两把剑能劈开它。如果是你遇到了,你怎么办?” 袁长文陷入思考…… 当袁长文陷入思考时,整个人会沉寂下来,全身心的投入思考。而每次回答,都是袁长文思考的极限答案,如果正确,则会得到教授们的表扬,如果错误,教授们则会指出错误点,袁长文绝不再犯。 这也是为什么教授们喜欢逗袁长文的原因,如果袁长文仅仅是一头猪,教授们再怎么无聊,逗两年也会逗烦的。 “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先测试脚链的密度。”袁长文顿了顿,重新梳理了一边,觉得自己的逻辑没有问题,继续说,“我会先测密度,虽然是特殊的陨铁,但终究逃不出元素周期表。那个女孩可以带着脚链行动,说明脚链并不太重,也就是说脚链的密度不是很大。 这也意味着组成脚链的化合物的分子量不大,变相说明里面所含元素的原子量不是很大,也就是并非在元素周期表的后面。那么,根据元素周期表的周期性,排在较为前面的元素,活泼性较强,可以考虑用强酸或强碱性物质,即使该元素排在中后面,也是可以跟王水反应的。” “哈哈哈哈,”阿兰笑着从一旁过来,“我说是吧,袁长文肯定会首先从化学角度考虑的。” “啊,阿兰先生,我来吧。”袁长文看着阿兰先生手中的托盘,急忙接了过去。 福斯特摇摇头,说:“还不是你们教的!本来应该披荆斩棘,历经磨难获取那把剑,然后亲手斩断脚镣,抱得美人归。唉……这小家伙已经不会用艺术来思考啦!” “你有意见?!”一名胖胖的银发老年人,急速迈步过来,人还未到声音却先到了,“你这文学老头,有意见也没用,科学的魅力你不懂!” “法兰克教授,您好,这是刚泡好的红茶。”袁长文看着来势汹汹的法兰克教授,赶紧拿了杯红茶给他。后者接过红茶,并没有立刻喝,而是拿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福斯特瘪瘪嘴,没说话。谁都知道法兰克的声音大,跟他争论完全是被吵死的,算了,不跟文盲一般见识。 “长文,要杯红茶,少加牛奶。” “好的,米德教授。” 一名文质彬彬,略显消瘦的中年男子走过来。 法兰克:“嘿,米德,你决定过来了?” “不,”米德笑道:“也许过两年吧,我最近正在筹备我的著作《国际贸易几何学》,等忙完了,再考虑调动的事。” 法兰克擦擦汗水:“也是,从牛津大学调到剑桥大学,本来就要好好思考。” 袁长文:“教授,您的红茶。” “谢谢。”接过红茶,米德轻轻取下鼻梁上的眼镜,以免粘上水蒸气,“长文,上次给你讲的破橱窗,想通其中的荒谬了吗?” “抱歉,教授。”袁长文低着头,说:“我按照您的思路,有个小孩打破了面包店的橱窗,面包店的主人不得不拿出九英镑去购买新的橱窗。而玻璃店得到这九英镑,他会有利润,那么赚的钱就会去别的商家消费,那个商家又有利润,于是又会去另一家商家消费。 如此循环,破掉一扇橱窗,能够链环不断提供资金给很多商家,提供就业机会。这样的话,那个打破橱窗的小孩,不但不是坏小孩,反而应该得到表扬。” 米德教授笑道:“嗯,理解的很透彻,那你没有发现其中的荒谬吗?” 袁长文低着头,说:“按照结论而言,是荒谬的。但是,我只发现一点,就是面包店的主人,不管怎样,他都损失了九英镑。后面的,我,抱歉,教授。” 米德:“能想到这一点,很不错了。你还是个孩子,要知道人们总是只看到眼前所见的东西。比如面包店老板也许本打算花九英镑买件衣服,大家都只能看到面包店主和玻璃店主的情况,完全忘记缝纫店主因此的损失。没关系,慢慢来,没什么好抱歉的。” 阿兰先生走过来,拍拍袁长文的肩膀,说:“经济学不同于化学物理,它之所以复杂难明,是因为,并不是所有条件都摆在桌面上。” 袁长文:“好的,先生。” 第十九章 人生就是这么突然 剑桥下午茶,学院强制推行的休息时间。 据说,每天下午三点左右,是人一天中精神最疲倦的一段时间。这个时候,来杯下午茶,放松思维,那是再好不过。 教授们才不在意自己喝的什么,而是不同领域的教授“肆无忌惮”的交流,让思维的火花碰撞、绽放。 “嗨,法兰克,好久不见。” 法兰克好不容易缓下来,慢慢喝茶,背后传来热情的招呼声。 “哟,霍伊尔,欢迎回归文明社会。”法兰克转身,给了一个熊抱,说,“长文,给他来一杯伯爵红茶。” “好的,教授。” 霍伊尔身材偏瘦,却洋溢着难以理解的神采,似乎充满了喜悦,对着福斯特调侃道: “嘿,这不是我们的大文豪,福斯特先生么?” 福斯特挑挑眉,说:“怎么,难道说你也是我的书迷?” “噢,不不不,”霍伊尔夸张的摆手说道,“除了我的数据,我一般都欣赏自己的书。” 福斯特:“啧啧,你的诚实,让我很难堪啊。” “哈哈哈哈,福斯特,好久不见。”霍伊尔大笑道。 福斯特:“你也是,霍伊尔,这次回来是山里有进步了?” 霍伊尔:“是的,数据有突破性的进展,不过我需要借助学校的数据处理大型机,来计算。” “哦?!”法兰克很是惊奇,“你找到支撑稳态宇宙的数据了?” “不,还没有,谢谢,”霍伊尔接过袁长文递来的伯爵红茶,接着说,“这也是我回来的原因。” 法兰克:“不过,霍伊尔,你始终解释不了你的模型里凭空产生的物质,那种无中生有,不符合能量守恒。” “是啊,”霍伊尔抿了口红茶,说道,“就像大爆炸模型中,他们引入了密度无限大的奇点,这同样也是违反了物理学规律的。哎,也许我们还需要时间来慢慢完善我们的模型。”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阿兰端着红茶,说,“时间总会给我们惊喜,就像以前谁也没想到那只死去活来的猫一样。” “确实,时间才是最接近上帝的事物,不说这个了,”霍伊尔伸伸茶杯,示意袁长文添点水,“袁长文,上次的问题,关于星星为什么会眨眼,你找到答案了吗?” “找到了,霍伊尔教授。”袁长文端着托盘,站在一旁,说,“大多数的星星都是恒星,它们距离我们有近有远,有些甚至在几百光年外,再想一想光年的距离,实在难以置信,我们的宇宙竟然如此,如此,如此……” “浩瀚。”福斯特在一旁帮腔道。 “对,浩瀚,谢谢福斯特教授,请原谅我的词穷。”袁长文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接着说,“我们之所以能看到星星,是因为它们一直在发光。既然本质是光,那从那颗星星开始,到我们的眼睛,这段几十年或者几百年的路程上,任何物体的遮挡,都会影响光线的连续性,导致我们眼中,星星在闪烁。这,就是我找到的答案,教授您看,对吗?” “恩恩,大部分是对的,除了遮挡,也有偏移的影响,不过就简单来说,是对的。”霍伊尔满意的抿了口红茶,对阿兰说,“阿兰,要不把袁长文借给我,让他当我的助手吧,这孩子有天赋。” “嘿,霍伊尔,这样做不厚道哦。”法兰克抢先说道,“要不,阿兰,你让这小子来我家吧。史蒂芬正好满十岁,他俩也算有个伴。顺便,他还可以做我的实验室助手。” “这人!!”福斯特和霍伊尔异口同声。 阿兰笑笑,说:“这孩子的情况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哈代老师托付给我,至少,至少我要监护他到十八岁。现在,他还在打基础。” “哈哈,你们是在说,那该死的量子力学么?”两人,不请自来,从旁边过来,“希望没有打扰你们的谈话。” “哪有哪有,基督学院的副院长过来,我们感到荣幸,”法兰克礼貌的说着,却没有任何感到荣幸的表情,“长文,两杯红茶。” “不了,我要杯咖啡。” “好的,先生。” “波普尔教授,刚从新西兰回来,主要研究逻辑学和科学方法论。这几位呢,是国王学院顶尖的教授,我帮你们互相介绍,”副院长侧过身,说,“这位是福斯特教授,31岁便发表作品《霍华德庄园》,奠定了文学大师的地位。” 福斯特站起来,微微一笑,说:“你好,你好。” “这位是霍伊尔教授,天文学专家,前几年提出了稳恒态宇宙模型,平时也撰写科普小说以及作为电视剧的科普顾问,为科学的传播发展有着不可磨灭的功劳。” 霍伊尔没有说话,端着红茶,冲波普尔笑笑示意。 “这位是米德教授,战时曾任职于英国内阁秘书处经济部,编制了第一部凯恩斯式的英国国民收入帐户。鼎鼎大名的《国民收入与支出》,这本书被视为研究国民收入核算的开创性著作。” 米德:“你好,波普尔教授。” “这位年轻人叫阿兰,数学天才,前几年破译德军无线电,女王授予他‘不列颠帝国勋章’,对了,前阵子闹得沸沸扬扬的人工智能,就是他的论文。” 阿兰笑道:“你好。” 波普尔:“你好。” “这位呢,是法兰克教授,主攻热带病。” 波普尔略微差异,这介绍有点短。 “呵呵,”法兰克不在意的笑了笑,说,“副院长啊,这马上就一百周年了,你们找到解决叛徒的方法没?” 副院长脸色瞬间变暗,严格来说,基督学院的副院长,并不是真正的科学家,而是神职人员,是一名虔诚的基督教徒。 那名叛徒,则是大名鼎鼎的达尔文。 1828年,达尔文进入剑桥基督学院,攻读神学。但历史的戏剧化,却让达尔文走上“叛神”的道路,大家都称达尔文是基督学院有史以来,培养的最大的叛徒。 “这就是波普尔先生跟我一起的原因,”副院长脸色阴沉,任谁提起难堪的事,心情都不好。 不过,副院长明显是有备而来。 “我们已经找到进化论的核心错误,我们会在所谓的百年纪念上,直接推翻进化论。” “哦?!”法兰克挑了挑眉,明显不信。 “是这样的,达尔文的核心,就是‘适者生存’,也许大家被淹没在《物种起源》的各个理论上,忽略这最为关键的四个字。不过大家有没有仔细想过,这四个字究竟是什么意思。” 波普尔的声音很柔,却又带着绝对自信,说:“这四个字本来就是同一个意思,‘适者生存’,适者才能生存,而生存的当然都是适者。我们找不出任何相反的例证,就像‘我爸是我父亲’,这个理论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可言。” 顿时,一片安静。 “诸位不必在意,这只是我们准备的一小块部分,”副院长一脸得意,“还有很多信徒,跟主战斗在一起的……” “阿兰先生!阿兰先生!不好了!阿兰先生” 远处,一位老妇人的呼喊声,打断了洋洋得意的副院长。 “抱歉,我去看看。” 阿兰歉意的离开了。 “安娜,怎么回事?” “阿兰先生,总算找到你了。”安娜微微欠身,急速说道,“不好了,阿兰先生,我如约去你家打扫卫生,进屋里却发现一团乱,很多我平时需要擦拭的东西都不在了!而且家里也没人,就像,就像被小偷来过一样。” 我的房子,被盗了?! 第二十章 画风转变如此之快 袁长文站在不远处,看着阿兰先生匆匆离开,仿佛有什么很急的事情。但自己,却无法离开,因为还要给各个教授添水。 好不容易,下午茶结束了,教授们也各自离开。收拾好茶杯以及托盘,袁长文赶忙去找阿兰先生。 刚到阿兰先生的小院,袁长文就看见一辆警车离开了。 “先生,发生什么事了吗?” “噢,没什么,长文,只是有人偷了我的东西,”阿兰不在意的耸耸肩,“只是一些衬衫、裤子、剃须刀之类的,我已经报警了,没什么好担心的。” 袁长文点点头,既然阿兰先生都说没事,那就一定没事。 可事实,却根本不是这样。 警察通过排查取证,在阿兰先生的家里找到犯罪嫌疑人的指纹,碰巧,这位嫌疑人在曼彻斯特受到另一项指控,已经被捕。嫌疑人名叫哈里,20岁,被海军解雇,成了无业游民。通过对哈里的审讯,警察知晓了另一个合伙人,阿诺德,19岁,印刷厂学徒。 严格来说,阿诺德算不上是合伙人,只是哈里从阿诺德的口中,知晓了阿兰先生的小院以及事业,要干场大的。 可是,阿诺德跟阿兰先生什么关系呢? 阿诺德是阿兰先生的性伴侣,但, 阿诺德是男的! 也就是说,阿兰先生是同性恋。 面对警察的质问,阿兰先生全部承认,并洋洋洒洒写下5页陈述报告,里面充满了细节,像散文一样流畅。 警察当场就傻了。 阿兰先生丝毫没有觉得,同性恋有任何不妥,“这是我们成人之间的私事,并且阿诺德是自愿甚至主动的。我会提出申请,皇家委员会理应将同性恋合法化。” 可惜,并没有这样。 ………… ………… 三周后。 小院里,阿兰先生正在教授袁长文立体几何。 “长文,你看,不管我们怎么解立体几何的问题,我们始终都是在纸上讨论的。而一张纸是二维的,立体几何是三维的,这样讨论终究会有影响,哪怕透视图画得再好,也无法避免。现在,你要想象,把这个四面体放入你的脑中,然后你可以随意拨动它的方向,计算它的任何属性。” “好的,先生,我试试。” 袁长文闭上眼睛,进入一片黑暗,仿佛有一个白色线条组成的四面体,漂浮在眼前。轻轻拨动它,那是三维空间,它可以随意转动、放大和缩小。 “可以吗?” “嗯。” “那现在,有两个四面体,互成镜像,分别把每个角标上字母,能做到么?” 袁长文依旧闭着眼睛,皱着眉,不一会,缓缓点点头。 “好啦,今天的功课就到这里,你自己要多锻炼,平时看着生活中的物品,用刚才的方法把它们印在脑子里,以后面对复杂的立体计算,你就会轻松和方便很多。” “明白了,先生。”袁长文给阿兰先生添了红茶,小心翼翼问,“先生,我,我听说,他们说你,说你,是,是……” “同性恋?”阿兰先生毫不在意的偏偏头,笑着说。 “是,是,是的……” 相比之下,袁长文则是紧张局促,甚至连头都低下了。 “那你认为,我是同性恋吗?” 袁长文更是大气不敢出,头埋得更低,心里想着,我跟着阿兰先生一个多月,从来没有发生什么,不对,也许是我在身边的时间太短了,所以不知道,不对不对,实验室的老师,以及学校的教授们,都跟阿兰先生相处很好,完全没有异样,难道阿兰先生被人诬陷?! 陡然,袁长文灵光一闪,突然想起那天,那天跟阿兰先生在街上,追逐汉森的时候,自己赶过去时,阿兰先生手里抓着汉森的衣服,而汉森上身赤裸,现在想来,阿兰先生当时的表情…… “我是有同性倾向,只是想着你还小,没来得及跟你说。” 袁长文听见阿兰先生的声音,吃惊的抬起头来。而阿兰先生,轻轻吹了吹茶杯,有条不紊的说: “我一直在思考,思维究竟从何而来,究竟为何物?植物有思维吗,石头有思维吗,甚至我们制造的机器,有思维吗?如果没有,我们可以给它们添加思维吗?这一系列问题,最终汇成一个大问题,我是谁? 一般我们都会回答,我的名字,我的工作,我的经历或者我的故事,但这些是问题的答案吗?明显不是。十多年前,我就想好了,当然,并非问题的答案,而是我应该怎么活。活着,就要顺心意,但不要伤害别人,有什么可羞愧的呢? 就因为我跟大众不同,所以我要强行压制自己,改变我的行为?我有勇气强迫自己改变行为,做自己感到恶心的事情,却没有勇气维持让自己开心的行为?不,这不可能。” 说完,阿兰先生径自倒了杯红酒,托着心爱的小提琴,沉醉在爱尔兰小曲里。 袁长文傻傻坐在凳子上,随着小提琴曲的悠扬,心似乎也宽广了。 是啊,有什么区别呢?阿兰先生还是阿兰先生,一直没有变过,而在整个过程,变化的只有自己。以前我不知道这事,阿兰先生是阿兰先生,现在我知道了,难道阿兰先生就变成另外一个人了吗? 没有,只是我变了而已。 “咚咚咚!” 传来一阵敲门声。 “噢,我差点忘了,今天是法院传唤的日子,长文你去开门。” “好的,先生。” 门外,果然是两名警察。 进屋后,却发现嫌疑人正在拉小提琴,桌上还有美酒。 警察当场又傻了。 这丫是个真正的异端,他真的相信自己的行为是无罪的。 ………… ………… 1952年3月31日,柴郡地方法院。 阿兰先生面对6项指控: “月17日,威姆斯洛,被告身为男性,对另一男性阿诺德·莫瑞实施了严重猥亵行为。 月17日,威姆斯洛,被告身为男性,参与了另一男性阿诺德·莫瑞实施的严重猥亵行为。 3.…… 4.…… 5.1952年2月2日,威姆斯洛,被告身为男性,对另一男性阿诺德·莫瑞实施了严重猥亵行为。 6.1952年2月2日,威姆斯洛,被告身为男性,参与了另一男性阿诺德·莫瑞实施的严重猥亵行为。” 由于阿兰自己写的那5页精彩的陈述报告,已经承认了所有的指控,而现在能帮他开脱的,就是他的社会地位。 众多剑桥的同事,为阿兰出庭作证,证明他是国宝级的科学家,是当今世界上最纯粹的数学家之一,并获得不列颠帝国勋章,不应该入狱。 林德史密斯,阿兰先生的辩护律师,提出:“他现在正全身心投入工作,如果强迫这样一位非凡的人才停止工作,将会造成无比巨大的损失,人们再也无法享受他带来的成果。应该给他提供治疗,强制他终止如此重要的工作,是对公众无益的,请法庭慎重考虑。” “我反对!”胡森,阿诺德的辩护律师,高声发对,“法官大人,我的当事人只是一名印刷工,他没有阿兰先生的那种倾向。如果没有遇到阿兰,就不会发生这种情况。” 林德史密斯正好起身,却被一旁的阿兰按住肩膀。 阿兰站起来,说:“我承认,胡森先生说的是正确的。” 众人大感吃惊,“哄”的一下,所有人开始交头接耳。 袁长文坐在下面,怔怔看着阿兰先生,心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先生,为什么?先生!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肃静!肃静!” 法官不得不敲打木槌,以维持法庭的秩序。 良久,法庭终于安静下来。 阿兰:“审判,可以。但我,不!忏!悔!” 最终,阿兰被判以缓刑,但必须在曼彻斯特皇家医院接受治疗。 而阿诺德,无罪释放。 威姆斯洛当地报纸,头条刊登:“大学教授被处缓刑,必须接受化学阉割。” 《星期日画报》则着重给大众解释,什么是化学阉割: “1889年发现的性激素,格外吸引人的注意,而且这种兴趣不仅仅是激素的生理作用。如布鲁斯特在1912年所说,化学信息还能决定人的心理…… 1944年,美国哥斯拉博士为11名男同性恋者注射雄性激素,并伴随一些药物。但实验并不成功…… 1949年,布里斯托的戈拉教授,在13名男性身上进行了临床试验,注射雌性激素,其结果表明,如果剂量足够大,可以有效抑制狌欲将近一个月。” 第二十一章 浓硫酸你也敢信 半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袁长文住在阿兰先生的小院里,负责打扫卫生。这期间,阿兰先生的哥哥来过,不过没几天,就回去了。而阿兰先生,已经在曼彻斯特皇家医院接受治疗,和监视。 夜晚,袁长文坐在院子里,呆呆看着星星。 “咚咚咚!” 传来一阵敲门声。 “长文,是我!” “汉森?”袁长文拿不定注意,试着问道。 “是我,开门啊,我给你带了礼物。” 袁长文一脸迷惑,不过依旧走过去开门,因为已经听出来是汉森的声音。 门一开,吓了一跳。 外面三个人,地上躺着一个人。 为首的,正是汉森。 “怎样,兄弟,这礼物不错吧。”汉森走过来,单手搭在袁长文的肩膀上,顺便对着地上的人踢了两脚,那人顿时痛呼一声。 “怎么弄,你说了算!” 袁长文有点迷糊,搞不清楚状况,低下身子,打量着地上的人。 “阿诺德?” “可不是嘛,我看了报纸,虽然不是很明白怎么回事,但我看见这家伙。所以咯,找了好几天才找到,混蛋!”汉森说着说着,又是两脚,“故意躲着我是不是?问你话呐,混蛋!” “别别别,汉森。”袁长文赶紧阻止了还想继续的汉森,“算了吧,跟他没多大关系,让他走吧。” 汉森愣愣看着袁长文,似乎有些不理解,不过也没在意,耸耸肩,说:“好吧,你说了算。” “听到没,让你滚啊!动作快点!”汉森作势又要打人,“再不走你就别想走了!” 阿诺德连忙起身躲开,却又站不稳,连滚带爬逃脱汉森的攻击范围。 然后,一瘸一拐的,消失在夜色中。 汉森:“走,长文,我带你去换换心情。” 袁长文有些犹豫道:“不了,汉森,都这么晚了。” “走吧,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汉森搂着袁长文肩膀,往外拽,“走吧,走吧,喝点酒就好了!” 袁长文慌张拒绝,说:“喝酒?我们还不到年龄吧,不了,汉森,我不去了。” “没事没事,我们自己的酒吧,不碍事。”汉森绕到袁长文背后,推着袁长文,“走吧,正好今天我们有新人入会,带你开开眼界。” 一行人,来到街边的角落,堆放着垃圾。 墙上有一道不起眼的,灰色的,门。 进门之后,是一个修理库,各种金属物杂乱堆放在一起。 阴影里,走出来一名修长妖娆的男子。 “哟,汉森,回来啦,还带了个生面孔,新人啊?”说着,男子还想伸手捏捏袁长文的脸蛋。 “把你的脏手拿开,”汉森毫不客气的打掉男子的手,“这是我兄弟,剑桥大学的高材生,不在你的食谱里!” “我不是……” 袁长文刚想说话,就被汉森拽着往里走。 男子耸耸肩,没说话,转身走进角落里。 再次进入一道门,翻天覆地。 音乐、灯光、莫名的气味,像海浪一样,席卷而来。 袁长文有点害怕,说:“算了,汉森,我还是先回去了。” “来都来了,真是的。”汉森拉着袁长文,“来来,这边坐。” 穿过舞池,西北角,一名壮实的大汉坐在吧台前,把玩着手中的洛杯,里面是两块冰和透明色的酒,时不时喝两口。 汉森:“乔,我们回来了。” “噢,怎么样?”乔转过身来,“够标准吗?” “还行,至少动手的时候,没怯场。”汉森把袁长文拉到身边,对乔说,“乔,这是我兄弟,长文,带他过来换换心情。” 乔盯着袁长文,一会,才说:“你好,欢迎。” “你,你好。”袁长文小声的回答。 乔也不在意,转过头,对另外两人说:“首先,要恭喜你们,胆量这一块儿,你们已经合格了。不过,你们现在并不算自己人。干我们这行,胆大心细。你可以失手,但不要被警察抓住。这里,就是你们的最后一关,抹掉指纹。” 袁长文在旁边看着,心想,原来刚才那两人,就是今天的新人啊。 乔对着酒保,招招手。 很明显,酒保是自己人,不过并非年轻人,而是一个白发苍苍的中老年男人。他熟练的拿出一个大号醒酒器,里面装着透明的液体,也不知道是什么酒。 汉森从一旁拿出玻璃托盘,酒保倒出一部分液体在托盘里,薄薄一层。 “这是浓硫酸,用来抹掉指纹,会很疼,不过以后就没有后顾之忧了。”乔对汉森使了眼色,“来,你们先把手放上去,别怕,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 两名新人还是很怕,战战兢兢,手放在托盘上方,迟迟不敢接触浓硫酸。 “对对,把手放上去,别放手掌!手指就行,你想毁掉你的手掌么?!没有手掌,怎么干活,我们可没有医疗保险哦。” 听了乔的不是笑话的笑话,两名新人在紧张下,还是放松不少。 陡然! 乔和汉森同时使劲,按住两名新人的手腕,让其手指完全接触浓硫酸。 “啊!” 两名新人吃痛,本能开始反抗,不过仅仅1秒钟,汉森和乔就松手了。 “搞定!” 汉森拍拍新人的肩膀,说:“没事,我们都是这样过来的。你看,除了毁掉你的指纹,没有伤害你其他地方吧。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说完,汉森还伸手让他们看看自己的指纹,同样的一片肉糊,很恶心。 “来来来,我们庆祝一下,”乔坐上高脚椅,伸手揉揉新人的头发,“欢迎你们加入!来,酒保,给我们每人一杯老汤姆金酒,不加冰。” 袁长文挨着汉森,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酒保倒好酒,递给每个人。 “来,兄弟,改变心情的时候到了。”汉森拿着酒杯,对袁长文说,“一口闷下去,保证爽!” “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乔拿着酒杯,给两名新人都碰了一下,“有什么麻烦,我们一起扛!” 两名新人点头笑笑,额头的汗水似乎还在讲诉刚才的疼痛。两人只好用手腕夹着杯子,对汉森和乔,示意了下。 “干!” 几位年轻人,一口干下杯中的酒。 怎么回事? 好热! 怎么这么热? 好痛! 怎么回事? 仿佛在灼烧…… 感觉不能呼吸了…… 怎么回事? 热! 这个味道, 这灼烧的气味, 这是…… 几位年轻人,重重的摔在地上。 酒保脸都吓褪色了,看着两个醒酒器,里面都是透明色的液体,全身发抖。 袁长文倒下的时候,心中闪过一丝明悟。 浓硫酸。 ………… ………… “死亡!” “旅行结束!” “记忆恢复!” 第二十二章 被人发现异常了 武警总医院,会议室。 “好了,今天的例会就这样,谁还有什么问题?” 中年男子,身着白大褂,环视一周,继续说道:“嗯,没问题的话就抓紧落实,虽然是元旦,但我们毕竟职责不一样。散会吧,小陈留一下。” 众人收好笔记本,把椅子放回原处,接着就离开会议室。 只剩下,那名被唤作小陈的年轻医生。 “昨天送来的那名学员,你有什么发现没?” “那名学员,院长,我正准备想你汇报这事儿。” 小陈迅速翻查自己的笔记本,找到昨天的记录,对院长说:“院长,你看,病人送过来的时候,就处于昏迷状态当场我们简单测量了一番,其心律、血压都在正常范围。 病人的教导员说,病人是在晚上表演小品的时候,晕倒了,而且这种情况已经是第三次了。本来以为病人是贫血,可是他的血常规指标,那些都属于正常状态。最后,我们用了核磁共振,就发现了问题。” (注:rbc-血红细胞计数,mcv-血红细胞平均体积) 小陈指了指笔记本上的数据,继续说:“这里,院长,病人的核磁共振显示,在他昏迷期间,他的大脑处于极端活跃状态,比正常人类最活跃的状态还要活跃。 这是一个异常的地方。另一个就是,一般而言,在如此剧烈活跃状态的大脑,都会影响身体的其他神经,身体会下意识的做出反应,除非他只剩脑神经了。 诡异的就是,病人的心律、血压、白细胞、ast等等,都处于一个稳态状态,就像仅仅是睡着了一样。不,就算是睡着,正常人在深睡眠和浅睡眠切换的时候,身体的各项参数也会随着改变。 所以,就凭这两点,我们就可以断定,病人不处于正常状态。至于原因,以及后果,我需要点时间来细细研究。” (注:ast-谷草转氨酶) “嗯,不错,交给你我很放心,你的专研精神,让我很欣慰。” 小陈听了,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嘿嘿笑道:“哪里,哪里,谢谢院长,谢谢院长。” “嗯,等那名学员醒了,通知他的教导员,把人领回去。就说,数据采集已经完成,这种突发急性病例,不需要对学员进行跟踪监测。另外,这不是要期末考试了嘛,我们不能耽误学员的学习。” 小陈怀疑自己听错了:“可是,院长……” 院长伸出手,打断小陈的话,说:“下下周,就是公安部以及卫生部过来评审的日子,这个的重要性我不必多说,希望小陈你把重心放在这上。小陈啊,我看好你,不仅仅是你的专研精神,更是你作为军人的服从性和保密性。” 小陈抿着嘴唇,默默的点点头。 院长笑了,拍拍小陈的肩膀,说:“辛苦你了,等这阵子忙完了,神经移植科那边有个新项目,你完全可以去参加一下嘛。” 离开会议室,小陈黯然的走在过道上。 这好明显不正常,那学员就这么,就这么算了?就因为上面要来评审,我们就不能出现任何一例,不在控制范围以内的病人?真tmd操蛋! 越想越气! 这种病例在全世界都没听说过,多好的研究机会啊!脑神经的异常活跃,却不影响身体的其他指标。不仅不影响,反而将身体保持在健康状态,这妥妥的,研究出来,绝对,绝对是一个跨越性的里程碑。 院长怎么这么短视呐! 不就是一个评审吗! 不行,要回去找院长。 小陈刚准备转身回去,就听见前面的护士在叫他: “陈医,那名学员醒啦!” ………… ………… 呼…… 又死了…… 袁长文醒了,但并没有睁开眼,静静的躺在床上,感受着前世死亡瞬间的痛楚、悔恨、迷茫、惊恐,没有思考出现这些情绪的原因,也没有判断这些情绪的对错,只是体会着自己的感受。 也许,现在就是最美好的时刻吧。 知道自己还活着,不,准确的说,我一直都活着,只是在这个时候,我才感受到,才清醒的意识到,自己活着。前世死亡瞬间的复杂情绪,现在依旧感受的清清楚楚,那些行为依旧历历在目。 不同的是,我现在活着,明白自己活着,却感受着自己的死亡,这种感觉,啧啧,交织在一起,并不混乱,但让人无法思考。 就像人们很难思考“一种没有声音的声音”。 啧啧,这种感觉,没有思考没有思维,好像大脑很懒很懒,这种感觉,好空,好平和。 全身似乎也不存在了,没有感受到自己的身体,严格来说,是没有想过要去感受身体。没有平时想要发愁的事情,也没有需要担心的事情,甚至连事情本身,都不存在。 因为,好空。 不过,真的很舒服。 好一会,袁长文才慢慢退出这种状态,睁开眼睛,却发现有人穿着军装在旁边看电视。定眼一看,那不是教导员么? “报告,教导员……” “嘿!袁长文,你醒啦!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有没有什么感觉?头还晕不晕?对,我去叫护士!” 教导员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紧接着,转身跑出去。 呃……床头不是有呼叫器么? “上帝,什么情况?” “上帝与你同在。昨天在表演晕倒时你晕倒了,然后连夜被送到武警总医院,现在醒来。” “不对啊,昨天我在酒吧来着……噢!”袁长文说着说着,顿时反应过来,那是自己的前世啊。 “嘿,你看,这不是弄糊涂了吗,你还说不会导致我人格分裂叻。” 上帝:“这不是人格分裂,你会记混淆,仅仅是因为你作为人类的大脑结构,所造成的。就像你平时玩电脑游戏玩太久,或者看小说看太久,你自己精神有点恍惚罢了。” “好吧,”袁长文瘪瘪嘴,过了一会,仿佛突然想到:“对了,上帝,你下次能不能提前告诉我,什么时候开始旅行?每次都这样,能不能挑一个好点的时间?或者,我们把时间安排在睡觉的时候?” “嘀……检测权限……一级……” “嘀……主动询问……符合……” “嘀……检测旅行次数……符合……” “嘀……时间主控……开启……” “嘀……确认开启?” “嘀……确认开启?” “问我吗?”袁长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阵机械声,弄懵了,小心翼翼的回答:“呃……开启。” “嘀……已确认……可控时间:24小时……” 这,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突然有一种科幻大片的即视感? “这里是上帝1.1,你好!” 袁长文:“……” 第二十三章 自己英语这么厉害?! 武警总医院,病床。 袁长文在说了一番话语之后,脑海中竟传来一阵机械声: “这里是上帝1.1,你好!” 袁长文刚想吐槽,病房门却被打开了。 教导员、医生、护士,一行三人,鱼贯而入。 “陈医,这是我的兵,麻烦你给看看,这小子是块好料,训练刻苦而且还有天赋,麻烦你了。” “嗯,没事,都是自己人,放心吧。”陈医坐到病床前,伸手翻开袁长文的下眼睑,问:“怎么样?有什么不适吗?” 袁长文摇摇头,没说话。 怎么说? 说自己刚喝了浓硫酸,感觉味道有点冲?! “嗯。”陈医应了一声,转头问旁边摆弄仪器的护士,“数据有异常吗?” 护士:“没有,一直很平稳,就刚才估计他醒了,有点波动,不过也在正常范围内。” 陈医:“好的,那个,袁长文是吧?” 袁长文点点头,还是没说话。 通过上帝,袁长文已经知道这里不是学校,而是武警总医院。 说明什么?说明自己的问题已经上升一定高度,才会被连夜送到这里。 自己还是不要说话的好,早点回学校,反正现在自己可以控制时间了,完全可以把旅行时间调在晚上睡觉的时间。 不行,晚上十点熄灯,早上六点起床,尼玛,这时间不够啊!等等,这些后面再思考,当务之急,先回学校,万一在医院检查出什么了呢。 教导员反而急了:“你这小子,医生问你话呐!说话呀!” “没事没事,”陈医笑着摆摆手,说,“不要紧张,你不是什么严重的病,不需要紧张。只是你现在的各项检测数据还没出来,我们不能准确的判断罢了。你就在这住着,等我们出了结果再说,好吧?” “啊?!” 陈医疑惑道:“怎么?不好?” “不是的,呃……是,陈医生,是这样的,” 理由理由,你快跳出来啊! 袁长文犹犹豫豫,慢慢说道:“陈医生,我,是,其实,其实马上要期末考试了,我已经挂了一门军事体育,不能再挂科了。” 陈医生转头看看教导员,想要确认袁长文所说的真实性。 教导员点点头,说:“确实,我们还有半个月就期末考试了。这小子当初要不是晕倒,他的军事体育肯定挂不了。” 陈医生想了想,说:“你确定你没事了吗?要不,你站起来感受下?” “好叻。” 袁长文麻利的掀开被子,穿上自己鞋,在输液瓶的范围内,抬抬脚甩甩腿。 “陈医生,你看,没什么问题。” 果然是这样吗?陈医生心想,一点都没有才醒来的生疏感,就算是睡到自然醒的人,起床的时候也会有明显的不合拍,更何况你是昏迷啊! 哎,天意么? 本来还想瞒着院长,把你留下的。 哎,算了吧。 ………… ………… 时间过得真快,袁长文昨天刚从武警总医院回来,老师今天就开始划重点,然后就是期末考试,接着才是最重要的: 回家! 不离开家乡,发现不了家乡的美。只有真正长时间离开家乡,家乡的这种好,那种好,才会慢慢体现出来。你自己都会吃惊,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些呢。 但是在此之前,更重要的,是考试。 以前上高中的时候,想着大学考试各种好,没排名,只要及格就好啦。上了大学才知道,还是高中好啊,不及格也行。 不过,这学期因为特殊,只有三门课,两个星期考三门课,难度不大。 最后一门是英语,当试卷发下来的时候,袁长文直接懵了。 不是因为题目很难看不懂,也不是因为不认识英语。 而是因为,太简单了! 袁长文一眼看过去,全部都明白了,而且这个明白的过程,是瞬间的。就像看官你现在,正在看的这句话,你根本不需要思考,只要用眼睛扫过去,我这句话的意思你就能明白。 这种状态,就算是英文成绩很好的大一学生,也不可能做到,他至少会挨个挨个把单词看完,才能明白句子的意思。 而袁长文似乎不需要,那份英语试卷就像母语一样,亲切可爱。 尼玛,试卷发错了?! 袁长文下意识的看看旁边的战友,对方正在细心勾划听力的关键词“,when”,袁长文再转头看看其他人,发现大家都在仔细看题,为接下来的听力做好准备。 这……是什么鬼?有这么难吗?还是有什么奥妙我没发现? “咳咳!” 监考老师盯着袁长文,眼神在说:“注意考场纪律。” 袁长文赶紧正襟危坐,再次沉下心来继续审题。 但是对于你已经掌握的知识,特别是语言,再怎么看它还是那个意思啊!这么简单的东西,除非是破解密码,否则看多少次,它还是那样。 说它简单,是因为国内大学大一上学期期末考试,非英语专业,英语考试的难度,能有多大?! 肯定比四级简单。大学英语四级的水平,相当于国外小学三、四年级的水平。 举个例子,国外11岁的小朋友,可以畅读《哈利波特》,除了里面成人的含沙射影不懂以外,字词句的阅读完全无障碍。 但你在国内仅仅低空飞过大学英语四级,能看懂英文版《哈利波特》?! “……listening……” 听力开始了,袁长文更是吃惊。 这是什么听力?!怎么这么慢?! 袁长文不仅听得很清楚,而且感觉很诡异,就像平时说话的速度,故意减缓了20%。 尼玛,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别多! 算了,不想了,先把题做了再说。 袁长文抛掉脑中的杂思,专心开始做题。 这……又怎么啦? 完全不需要专心啊,这听力简直是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在往外蹦,是头猪也会做啊! 就这样,袁长文战战兢兢的写完试卷,又重新检查一遍,最后战战兢兢的交了卷。 袁长文从未想过,是自己的原因。 这也正常,语言这东西,不像数理化,我知道自己能用微积分,知道自己会求解流体力学,会与不会一目了然。 可是语言不一样啊,就像我们从来不觉得自己能够区分“大、太、犬”,是多么厉害的事。 但对于外国人来说,这就是难点重点必考啊! 所以,当你很熟悉很熟悉一门语言之后,你不会觉得自己有什么异常,只会朝着其他方向去思考。 袁长文现在就是这样,根本意识不到是自己的原因,还一直以为是试卷的问题。 直到……第二天晚上。 第二十四章 一言不合就升级 整个学校,处于一片欢腾状态。 英语是最后一门,所以考完英语就放假啦! 整个营区变得嘈杂,学员们都换上了便装,拉着行李箱走来走去。因为没有穿军装,所以可以不必在意纪律条例。 事实上,从楼上望去,清一色的短发,让人觉得穿着便装很尴尬。 不管怎样,回家啦! 不离开家乡,不觉得家乡有多好,只有离开之后,才知道自己日夜思念的,在家乡可以唾手可得。 袁长文拿着已经收拾好的行李,各种再见之后,坐火车。 整个车厢全是军校的,有人为了行走方便,不被人注视,穿着便装。 有人为了爸妈第一眼就能看见自己穿军装的样子,或者在村里给爸妈长长脸,所以没换便装。 第二天晚上,回到蓉城。 刚出火车站,就看见老妈、外婆还有爷爷在等自己。 半年不见,第一次离家那么久,好不容易寒假回家,一家人来火车站接自己。 袁长文突然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在意过家人,也没有细心为他们考虑过什么。 父母的爱,永远都是那么伟大。 还记得曾经听过一个段子,说,如果摆在家人面前有一个机会,能够成为万众瞩目的人,老妈一定会把这个机会让给自己的孩子。 唉…… 不管是秦朝的爷爷,还是英国的哈代老师,那种不计回报的爱,那种无条件的爱, 才是爱吗? ………… 到家时,已经接近九点,不过妈妈刻意做的菜,依旧是热的。 袁长文吃了之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随意翻着电视频道。无意中翻到cctv-news,里面在讲以色列的战争问题,一辆载人吉普车行驶在街道,突然一声爆炸,整个吉普车被掀翻在地,顿时火光四起。袁长文听着解说,津津有味的看着。 老妈洗了碗过来,看着电视频道,惊讶道:“哟,你现在听全英文的,都没有问题啦?” “这有……” 袁长文顿时反应过来,这是全英文的cctv啊,而且没有字幕的那种,自己居然就这么听懂了?! 袁长文连忙止住口中的“这有什么”,对老妈说:“还好吧,没什么看的,你换台吧。” 老妈接过遥控器,果断换到芒果台。 “上帝,在么?” “上帝与你同在。” “这是怎么回事?我总感觉处处透着诡异,考试的时候也是这样,难道就因为前世?” 袁长文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心里却跟上帝讨论着。 上帝:“是的,因为前世你是英国人,英语当然没问题,哪怕你只有13岁。现在我恢复了你前世的记忆,自然英语能力也保留下来了。” “这不可能吧?我以前怎么没发现?” 袁长文开始回想,回想自己经历的那些前世。 在秦朝,爷爷教自己雕刻…… 在现代社会,爸爸妈妈带自己去欧洲旅行…… 师傅带着自己挑选垃圾…… 在孤儿院,与修女一起祷告…… 只要自己愿意,每一分每一秒,自己都可以清晰的回忆起来。 一直以来,袁长文从未仔细思考过自己经历的那些前世,仅仅是当作一场电影,一场没有详细剧本,一场4d炫酷,一场极其真实,一场以第一人称的互动电影。 看过了就结束了,偶尔在脑海中浮现前世的场景,但袁长文并未在意。 虽然有感受,旅行中‘他’的情感完美反馈,但似乎自己下意识抗拒这种感受。 而且现在来看,前世并不是一场有感受的电影那么简单。 那是自己实实在在的亲身经历,一分一秒的度过,从呱呱坠地,到开口说话,从蹒跚学步,到长大成人。 每一次前世,就是自己的一次人生,完整的人生,虽然死得有点早。 每次上帝引导我前世的回忆,不,不是回忆。 如果仅仅是回忆的话,明显会有一种生疏感、隔离感,而不是现在这样,不知不觉就改变了,连自己都没有发现。 怪不得,原来是这样。 袁长文一下子便想通了,高兴的笑了起来。 “文儿,你在笑什么?” “呃……没什么,没什么。” 差点忘了,老妈还在旁边。 “上帝,你还记得你刚出现的时候,跟我说过你的目的,你再说一遍。” 上帝:“通过让你经历众多,并保留记忆,以此来助你成为上帝。” 对,就是这样! “虽然我还没明白上帝是怎么回事,但我至少知道,‘经历众多’而不是‘回忆众多’,这也是为什么你每次都说‘旅行开始’,而不是‘回忆开始’。” 就是这样,还有,对! 袁长文的思路仿佛洪水泄阀一般,喷涌而出。 “还有,你每次都是‘剥夺记忆’,以前我还不怎么明白,现在才想起,如果我带着记忆去前世,那会弄得天翻地覆,那还是前世么?所以,必须剥夺记忆,哈哈,这样的话,我突然想到! 如果下次的前世,是法国人,加上我现在能承受13年的记忆,那我再次醒来,不就学会法语了么?!对哦,我以前怎么没想到,西班牙语、意大利语,都可以掌握,甚至什么毛利语、印第安土著语、古埃及语…… 我靠,这是瞬间超神的节奏啊。上帝,我有那些前世吗?” 上帝没有说话。 “上帝,杂不说话呢?” “在等你说话。” 嗯?!这句话怎么如此耳熟。 “上帝,你说,我们下次再去前世的时候,我们可以挑选吗?要不,我们选一个中世纪的挪威海盗,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海呐!又可以学挪威语,又可以看海,还可以成为海盗,哈哈,有点激动叻! 不好,海盗会不会太血腥了?要不,去古埃及,我到现在为止,也没见过沙漠,哈哈,可以顺便看看他们是怎么造金字塔的!上帝,下次前世在什么时候?我可以挑选吗?” “嘀……检测权限……一级……” “嘀……主动申请……符合……” “嘀……灵性检测……符合……” “嘀……权限升级……开启……” “嘀……升级场景……随机……” “嘀……场景确认……世界末日……” “嘀……倒计时……5……” “4……” “喂,等等,什么情况?” “3……” “等一下,我有那个时间,控制时间。” “对不起,升级场景,无法使用任何主控。” “2……” 尼玛! 袁长文一下子就跳起来,这又是要睡十几个小时的节奏啊。 “妈,我睡觉了!” “你还没洗澡呐。”老妈在沙发上喊着。 “1……” 袁长文迅速跑回卧室,直接窜入被窝里。 “0……” “嘀……世界末日……开启……” 第二十五章 这个世界末日有点扯 袁长文紧闭着双眼,躺在床上。 30秒后,袁长文慢慢睁开双眼。 咦?还没开始吗? “上帝,怎么回事啊?” 脑海中并没有响起,任何声音。 “喂,上帝,你在吗?” 还是没有回答。 “什么个情况?”袁长文嘟囔着,“这次怎么没有睡觉啊?而且,也不是从出生开始的呀?” 等一下! 我怎么会有记忆? 袁长文回忆了一下,记忆都在脑子里,包括今生的记忆,前世的记忆,甚至几分钟前跟上帝的对话,都记得非常清楚。 不应该啊? 还是说,所谓的升级场景,不需要剥夺记忆? 袁长文慢慢坐起来,回想着刚才“嘀”的那些声音。 好像自己触发了升级条件,如同当时的时间主控那样,现在我应该在升级场景中。 在?还是不在? 不过,世界末日,这个也太扯了吧,难道要打僵尸升级?! 袁长文穿好托鞋走出卧室,真是的,亏自己刚才还跑那么快,老妈肯定以为我被部队训傻了,跑步去睡觉! 打开卧室门,袁长文顿时傻了! 老妈不见了?! “妈……” 没人应答。 我刚才进卧室不到一分钟吧,老妈就出去了? 袁长文走到沙发边,就看见上面堆着一套厚实的睡衣睡裤。 老妈真的换衣服出去了?! 下意识的,袁长文望向门边,不对啊,鞋还在那里啊。 “妈,在哪儿哦?” 回答他的,只有电视里广告的声音:“……智能手机,提醒您,下节更精彩……” 真不在? 袁长文走进老妈的卧室,看了看,没人。 去厕所,没人。 厨房,没人。 “喂,上帝,你在不?” 没人回答。 搞什么啊? 袁长文一头雾水,走过厨房,来到阳台。 阳台面朝的,是小区过道和绿化。这是拆迁安置房,布局不是很好,地理位置也比较偏。不过,至少不用自己花钱买房,至少也在蓉城三环内啊。 袁长文站在阳台上,看着小区的盏盏灯光,接近十点钟,大家都还没睡,几乎每家每户的灯都亮着。不过,花园里没有人散步,也没有人遛狗,只有一辆正在倒车入库的老桑塔纳。 袁长文掏出手机,给老妈打个电话。不一会,电话响了,声音是从客厅传来的。袁长文走过去,就看见手机就在茶几上,挨着电视遥控器。 也不带手机? 奇了怪了,袁长文叹口气,把电话挂了。眼睛的余光却发现,沙发跟茶几之间,老妈的拖鞋还在那。 “……观众朋友们,本节目由,你的能量超乎你想像……” 袁长文拿起遥控器,随意的翻看着电视节目。 老妈怎么还不回来,袁长文按了一下手机,时间才过去三分钟。 这…… 怎么了,总感觉心里闷的慌呢? 老妈的衣服在这,也许是换了衣服出去了,我刚才在卧室没注意。 不对不对,就算换衣服,为什么连拖鞋也不穿呢?赤脚去换衣服? 不会的,老妈没有这种习惯。 等一下,等一下,有点乱,从头来一下。 袁长文坐在沙发上,仔细思考,重头在想一遍,看看自己有没有漏掉什么。 先,我还可以跟上帝交流,然后上帝说开启升级场景,我以为又要旅行,为了避免直接在沙发上昏迷,我迅速跑到床上。结果,就是我刚才出来,然后老妈没在家,拖鞋在沙发这,门边的鞋也没还在。 也就是说,我现在,正在所谓的“升级场景”中?! 而且,我无法跟上帝联系,难道是他处于升级休眠状态? 不对呀,不是说升级场景是世界末日吗? 袁长文扭头看看窗外,一切挺好啊,万家灯火,也没有陨石袭击地球啊。 可是,我要怎么确认,自己确实在升级场景中呢? 对了,不是说世界末日吗,我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袁长文拿起外套,就准备出门。 等一下,万一是真的世界末日,岂不是很危险?! 我还是带把刀吧。 袁长文进厨房,拿了一把水果刀,掂了掂,揣在外套的口袋里。 要不,拿个大的吧,这刀太小了,有毛用。 袁长文又拿出水果刀,放在灶台上,伸手去拿大一点的刀。 你疯啦!拿把菜刀去逛街?! 哎,算了,就拿水果刀吧,反正不容易被人发现。 袁长文再次把水果刀揣入口袋里,出门下楼。 走到楼xhy区一个人都没有,远处那辆私家车开着近光灯,还在入库。 你这手艺是有多差啊。 袁长文摇摇头,朝小区外走。 路过小区门卫,发现门卫室里也没人,椅子上胡乱搭着门卫的制服,手机还在播放着电视剧。 没人? 走到小区街口,冷冷清清。这是一个长坡,虽然路灯依旧昏黄,但可以看清远处十字路口的绿灯正在闪烁,变黄,却一个人都没有。 虽然这里紧挨着三环路,但也不至于没有人啊,现在才十点过一点点,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啊! 袁长文走向街对面的火锅店,那里肯定有人的,以前高中晚自习回家,经常有很多人在里面吃夜火锅。 果然,还未走过去,就看见火锅店门口,停了好几辆轿车,甚至还有辆车,已经撞在路边的车上,连引擎盖都明显的隆起。 却,没人围观! 好诡异,按照我们的性格,居然有事发生,没人围观,难道车主也不在么? 这……究竟怎么回事! 袁长文顿时变得小心翼翼,也不敢迈着大步,缓慢谨慎的朝火锅店走去。 火锅店灯火透亮,标志性的气味依旧弥漫在空气中,仿佛在催促外面的客人,快进来吃火锅。 安静,太安静了。 这是袁长文进入火锅店的第一个反应,大家都知道,吃火锅讲究个热闹,三五成群大声吆喝,各种“服务员!开瓶酒!”,“七号桌的印度飞饼!”,“来来,张哥,我敬你一个!”。 但现在,什么声音也没有,只有桌上的火锅,在咕噜咕噜着,持续不断冒着香味。 偌大的厅堂,竟没有一个人! 一滴冷汗,浮现在袁长文的额头。 那些冒着热气的桌子,筷子油碟还在桌上,有些碗里还有鹅肠、虾饺等菜品,但是为什么,椅子上有衣服裤子! 就是衣服裤子! 地上也有,衣服裤子鞋,堆放在地上,颜色相差无几。而椅子上的衣物,则是五花八门,西裤、牛仔、格子衫、羽绒服……什么都有。 甚至还有女士的内衣! 这,这不可能! 袁长文靠着大门,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站不稳。 不可能的,不可能,他们的挎包、手包,都还在那放着。 晃晃悠悠,袁长文走出了火锅店。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上帝,快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啊!” “上帝!” “上帝!快告诉我啊!” 我不信,我不相信! 第二十六章 我有点怀疑现实 袁长文走出火锅店,大脑已经无法思考。 沿着街道,漫无目的,蠕动着。 这不可能……这不应该啊! 人呢!!!! 袁长文开始奔跑,全力奔跑。 那是一个长坡,袁长文越跑越快,路边的餐馆、烧烤店、超市、理发店,都亮着灯开着门。 却,没人! 这!不!科!学! 袁长文一边跑,内心叫喊着。 很快,顺着长坡往下,跑到了十字路口,那里有个加油站。 对,加油站,他们24小时上班!对!其他人都回家了!他们在!他们一定在! 袁长文加速,跑进加油站。 一个人都没有,没有工作人员,一把油枪还卡在轿车的加油口。 地上,一坨一坨,堆放着黄色的衣服,那是加油站员工的工作服。有的黄色衣服是单独在地上,有的黄色衣服在加油台边,而且旁边,还有西装衬衣。 不,不,不! 袁长文顿时感到脱力,一屁股坐在地上,惊恐的往后挪动。 不,不可能! 妈! 妈!你在哪啊! 回家,对,回家!妈肯定回家了,对,我要回家! 袁长文手脚并用,站起来,往回跑,往家里跑。 冷静,冷静!我要思考,思考! 呼……呼……呼…… 袁长文大口喘气,没有节奏的狂奔,让体内气息完全混乱。但袁长文没有减速,依旧用尽全力去奔跑。 “当你们陷入恐惧或者惊慌,想要思考却无法思考时,最好的办法就是消耗体内的氧,可以采取短距离急速跑,或者是闭气。利用身体机能的濒危刺激,强行中断此刻大脑的运作……” 教官的话,浮现在袁长文的脑海中。 跑!跑,快,快跑! 好不容易,袁长文终于跑回小区。 呼……我……呼……我,我回来……回来了…… 袁长文撑着门卫室,气喘吁吁,抬头看着自己家的单元门,脑海中只有一个声音,回家,回家! 身体爆发式的运动,体内血液循环,优先将为数不多的氧供给心脏,大脑的各种感觉神经相应变得比较迟缓。再次思考时,袁长文可以有意的控制自己,进行有效思考。 呼……好多了! 袁长文甩甩腿,捏捏自己的胳膊,短距离冲刺,胳膊反而比腿麻。 咦?那辆车,还在倒车? 难道有人?! 袁长文一阵激灵,赶紧跑过去,想要确认。 那是一辆老桑塔纳,开着车灯,正在倒车入库。 不过,袁长文跑到车面前才发现,车已经熄火了,仅仅是开着车灯,透过玻璃还可以看见挂着倒挡。 最重要的,也是袁长文最关心的,可惜,车里没人。 还是那样,主驾和副驾的座位上,堆着毛衣和羽绒服。 哎,算了,先回家吧。 ………… “妈,我回来了!” 没人应答。 袁长文失望的叹了口气,关上门,家里跟刚才一样,没什么变化。 老妈,没有回来。 “……下面,我们要来揭晓红队的成绩,到底谁被队友抛弃,谁的成绩又将……” 袁长文拿起遥控器,毫不犹豫关掉电视,一把将遥控器扔在沙发上。 妈蛋! 袁长文走过客厅,拉开阳台的推拉门,冬天的夜风,呼啸而入。 深深吸了口气,寒气从鼻腔进入,刺激肺部,顿时也让袁长文清醒一些。 埋怨没有任何作用,着急也没有意义,最重要的是,确认自己在哪。 袁长文站在阳台上,默默倚靠在窗台,这个阳台对着的,是小区另一边的街道。因为这是拆迁房,所以周围并没有电梯公寓,都是6层的安置房。加上这里又是一条长坡,袁长文从阳台眺望,很容易看到远处主街的情况,而那个加油站就在主街街口。 灯火辉煌,万家灯火,似乎不愿让夜色笼罩。橘黄色的路灯,努力想要照亮身边的马路,却只得小范围昏黄。路边的小门店,通亮的招牌映射在地上,厅堂里那白天般的灯光,也从窗户洒向地面,仿佛已照亮门前的人行道。 但终究敌不过夜色,那黑,就像浓稠墨汁黏液,看似被灯光驱散,其实是包围着灯光,任其在黑夜中苦苦挣扎。若光,有一丝松懈,夜色如同洪水奔腾,凶猛侵蚀着,那唾手可得的生存。 远处的主街上,交通信号已经变换了好几次,却没有车动。它们依旧停在那,开着车灯照亮前方,有些停在斑马线上,有些停在隔离带上,有些停在路边的绿化带上,有些停在长坡的中间…… 就是没人! 袁长文站在阳台上,看着这些,在心里问自己,可以确定么? 可以确定自己在所谓的升级场景中么? 换句话说,这些场景都是假的? 袁长文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掌,假的? 用力握成拳头,使劲打向窗框。 我去! “嘶……我,呼……” 强烈的疼痛感瞬间袭来,疼得袁长文不停甩手。 不对不对,这有问题。每次上帝引导经历的前世,所有的感觉都是真实的。我现在的感觉,肯定也是真实。 所以,不可能用疼痛与否,来确认自己的处境。 这该死的升级场景,上帝也不说明一下。 等等,万一这不是升级场景呢?万一这是,这是,这,只是一个梦? 不对,不是梦,在梦里怎么可能思考如此细节。 好吧,不是梦,那万一现实确实发生了什么呢? 这……不可能吧,怎么可能是现实,刚才上帝“嘀”了几声后,才出现的这些诡异情况,肯定不是现实,肯定在升级场景中。 说不定吧,万一正好现实剧变,赶上了这个时候,然后你以为在升级场景中,其实你是在现实中。 不对不对,哪有这么巧? 但是,不能排除啊! 妈蛋! 你凭什么说,这是现实,有证据吗? 那你又凭什么说,这是什么升级场景,能证明吗? 袁长文甩甩脑袋,不想了,今天是没有什么结果了。 这种思考方式,是袁长文最喜欢的,也是效率最高的。以前,面对一些自己不了解的现象,袁长文都会用这种方式,自问自答,一步一步解下去,最终得到答案。只要能够解下去,袁长文就不会停止对这个问题的思考。 当然,很多时候,得不出答案,那么卡在哪步,需要什么才能解,袁长文就会跑去书店查,或者问老师。这样,过程中所用到的知识,就会完全印在脑子里,一两年根本忘不掉。 不过,现在,却没有什么结果。 第二十七章 感觉自己离疯不远了 半夜,袁长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看时间,才两点过。 呵,看来自己还是睡着了那么一小会。 “上帝,在么?” 没有声音。 哎,这一切究竟是否真实? 会不会是有人在跟我开玩笑? 怎么可能,开这种玩笑,有什么意义,而且劳民伤财。 也不一定啊,就像楚门那样,其他人都在观看。 你是说,我现在处于被监视中?! 袁长文立马坐了起来,双眼观察着自己熟悉的卧室。 有人在监视我? 不会吧,这有什么意义呢? 真人秀? 为了更真实的效果?放弃浮夸的表演? 没有开灯,却并不影响视线,窗外的灯光隐隐约约透进卧室,不一会,袁长文的双眼便适应了这种暗度。 就算这样,怎么安装? 有可能,我才从学校回来,他完全有时间安装隐蔽摄像头,有可能! 想到这一层,袁长文站在床上,仔细打量着四周的墙壁,本来充满自己味道的卧室,反而呈现出一股陌生阴冷的气息。 袁长文用手摸着墙壁,生怕错过微小的细节,一点一点,从床头到床尾。 咦,是这里么?感觉有一点凹凸不平。 不对,不是这里。 等等,我好像听到摄像头转动的声音。 怎么可能? 不对,没有转动,是摄像头调焦的声音! 袁长文的动作,很轻很柔,仿佛害怕打扰到什么。摸到吊灯开关时,下意识的按下,强烈的光线顿时迸发而出。 亮瞎双眼! 袁长文抬起胳膊想要阻挡灯光的刺激,好一会,才慢慢睁开双眼,有点刺眼。 妈蛋! 搞什么啊! 这种鬼话你也信?! 有人监视,现场直播,你疯啦?! 灯光的刺激,让袁长文瞬间摆脱疑神疑鬼的状态。 卧室里,没有暖气没有空调,一个只穿内裤的男子,站在床上。 “好冷……” 这下好了,彻底睡不着了。 袁长文揉揉自己的额头,无奈的穿上保暖内衣,去厕所洗了把脸。 刺骨的冷水浇在脸上,仿佛冻住了焦虑和烦躁。 水滴顺着脸颊往下流淌,似乎带走了畏惧和懦弱。 妈蛋! 老子捡垃圾都能为生,还怕这种场面! 虚甚! 袁长文对着镜子,看着自己,好像又回到前世捡垃圾那种“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状态。 上帝啊,当初旅行这个前世,就是为了今天做准备么? 切! 我在秦朝,连饭都吃不饱! 怕什么?! 我还被绑架过! 怕什么?! 我在剑桥读过书,熟知数学物理化学生物! 怕什么?! 袁长文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用手指指镜子中的自己,说: “我看好你哟!” ………… ………… 第二天,早上。 袁长文睁开眼,发现窗外的天,已经亮了。 “呼……” 起床! 虽然昨天睡得不是怎么好,但现在的精神状态还不错。 简单洗漱之后,袁长文穿好衣服,背了个包,出门了。 今天要走远一点,昨天太匆忙,没来得及看清究竟是怎么回事。 袁长文一边走一边想,今天的任务,主要是记录,不要妄自猜测,没有足够的信息,猜测就是乱猜。 “做研究的时候不能有任何先入为主的概念,不应该有强烈的想要看到某种结果的欲望,甚至都不要去预测可能的结果。不要在资料不充分的时候,就急着要得出一般的结论。 而另外一种方法,我们称为假说演绎法。先立一个假说,并在这个假说的基础上进行演绎,推出一些新的认识,然后去自然界寻找证据来证明这些认识。这两种方法,你必须熟练掌握。” 阿兰先生的话,浮现在袁长文的脑海中,仿佛自己又回到了那段时光,阿兰先生第一次带着自己做化学实验。 “好的,先生。” 袁长文站在楼梯上,仿佛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前世的自己在对阿兰说。 小区的花园,依旧没有什么变化,昨天什么样今天还是这个样子。大部分人家,都开着灯,虽然白天看着不明显,但仔细观察,还是能出房间里开着灯。那辆老桑塔纳,仍然停在那个位置,准备倒车入库。 袁长文走在小区里,发现昨天果然忽略了一些东西。 比如,花园里,有几堆衣服在地上。 这是什么原因呢?怎么就只有衣服呢? 会不会,是因为…… 等等,别猜测,今天先做好记录,看看还有什么发现。 袁长文止住自己的思考,继续往前走,门卫室依旧没人,衣服的位置甚至都没怎么变化,不过手机已经黑屏了。 袁长文拿起桌上的手机,按了几下,没有动静,应该是没电了吧。 离开小区,来到街道,阳光明媚,却止不住一股寒意。 安静,太安静了。 没有小孩的哭闹,没有街坊邻居的聊天,也没有小商小贩的吆喝,更没有汽车喇叭声。 安静得,让人无所适从。 习惯了热闹的场景,突然如此安静,或者说是寂静,甚至让袁长文感觉,自己都能听见变压器的电流声。 嗯?!烤焦的味道? 袁长文往前方一看,街对面的火锅店,正缓缓的向外冒着黑烟,不过那黑烟并不是很浓。快步走过去,进了火锅店,一股难闻的焦臭味扑鼻而来,天花板已经变得很黑很黑,只有门口这一块的天花板,还保留着它雪白的本色。 火锅店最深处的角落,本来应该是类似包间的那种隔断,现在已经面目全非,被烧的只剩下焦黑的木炭,散落在地面。不过还好,仅仅是这一个角落,其他座位的表面虽然也是黑的,但结构依旧保持着完整性。 可以判定火势并没有蔓延过来,袁长文心里默默思考着,但是为什么没有蔓延呢? 老师当时怎么讲的来着? 对!自动喷淋系统! 袁长文抬头,仔细寻找着天花板上的喷头。果然,在那个角落的斜上方,有一个喷淋的喷头,已经被烟熏的很黑,几乎跟天花板的黑融为一体,不仔细看根本无法找到。不过,依旧很明显的是,喷头中间没有红色的小玻璃管。 说明这个喷头,出过水,也就是工作过。 正常情况下,火锅店、ktv、酒店等人员密集型场所,都会要求安装自动喷淋系统。这种系统不需要人为控制,它连接着屋顶水箱,整个管道里都充满了水,而喷头则是它的出水口。 喷头里有一个装满红色液体的小玻璃管,是特殊材料制成,当周围温度超过68度后,液体膨胀,玻璃管会破裂,管道里的水就会从喷头喷出,像花式洒水一样,喷向周围大约四个平方的火焰。 当然,自动喷淋系统不止这一种,喷头也不止这一种,有绿色的、黑色的,会在不同的温度爆裂。 但是,为什么会起火呢? 袁长文细细勘察着四周,难道有人?! 这是好事! 别,别多想。 袁长文走到火锅店的另一个角落,距离起火点最远的角落,看见两个桌子拼在一起,桌面上摆满了各种菜品和油碟,甚至还有几个手机在上面。 周围有十四个椅子,同样的,椅子上不是羽绒服就是西服或者夹克,各种鞋子在椅子前面,皮鞋、运动鞋、高跟鞋、平底鞋,有的鞋子还被裤子或者裙子遮挡住了。 最重要的是,那两个锅。 一个已经被烧得焦黑,中间一团漆黑的不明物体。而另一个锅,则相对好一些,虽然也很黑,但至少里面还有油。 我明白了,如果你用的是液化气罐,那我就真的明白了。 袁长文蹲下身子,想要打开火锅灶台下的小木门来确认,可惜椅子挡在面前,不好伸手。袁长文拽着椅子腿,往后拉,因为是蹲着在,不好使劲,椅子并没有平滑的像后面退去,而是一路磕磕绊绊。 椅子上的羽绒服就这样,掉了下来,露出一个精美的女士手包,还有椅子上的黑色裙子,以及……裙子里的粉色内裤! 我去!这…… 袁长文挑挑眉,什么情况。 没有过多在意这些细节,袁长文打开灶台下的小木门,里面果然是液化气罐! 也就是说,昨天晚上,我来过之后,液化气罐依然燃烧着,煮着火锅。然后时间越来越长,火锅里的水和油被烧干了,火焰直接烧在锅上。 一直烧一直烧,锅有可能就着了,然后桌子椅子全是木头,再加上桌面上的油,很可能就烧了起来。 接着触发自动喷淋系统,火势没有蔓延。 而这两桌没有烧起来,估计是因为液化气罐没气了,自己熄火了。 应该是这样吧? 袁长文问自己,万一是有人纵火呢? 那最好!正愁找不到人呢! 袁长文走出火锅店,看着天空上的太阳,微微发神。 衣服在地上、小区入库的车在半路熄火、这家火锅店,还有昨天的加油站。 所有人都在一瞬间消失? 所以衣服才会在地上、凳子上,入库的车才会熄火,而人消失了,火锅店没人关火…… 也就是说,全世界的人都消失了,只剩我一个? 不对不对,现在只能确认,我小区周边的人消失了。 不!只能说我看到的这些位置,人突然消失了。 天气不错,今天走远一点,我倒要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袁长文拧拧脖子,“咔咔”作响,长长伸了个懒腰。 走你! 第二十八章 只有疯子才会做这事 袁长文离开火锅店,继续往坡上走,那边是另外几个小区,也是拆迁安置房,不过小区的面积要大几倍,周边设施也要齐全很多。 走到丁字路口,也算是这段长坡的尽头,袁长文往左望去,一条笔直的下坡路就在眼前。平常这个时候,很多老头老太太推着小车,去买菜的路上或回家做饭的路上;而那些放寒假的小孩,会在路边各种追逐打闹,或者街边的店铺门前,被家长看着,在凳子上写作业;还有在路边搞促销活动的,发传单的…… 现在,一个人都没有。 袁长文独自站在这条下坡路前,双向四车道,街的宽度大约12米,却只有脚下不到50厘米的位置,在被使用。 坡道的远处,一辆公交车直直塞进街边的ktv,门前停的私家车,被撞开在两旁,仿佛正在恭迎公交车的到来。而ktv的霓虹招牌,依旧在闪烁。 “喂,有人吗?” 袁长文走进ktv,大声问道。 回应他的,只是炫彩的灯光,和包间里若隐若现的音乐。 袁长文打开包间,一个一个的检查,可惜只有大屏幕上播放的ktv宣传广告。点开“已唱歌曲”,发现有的是二十几首,有的只有几首歌。而那些只有几首“已唱歌曲”的包间,小吃、饮料几乎保留完整。 刚刚开始,就结束了吗? 袁长文苦笑着摇摇头,离开了包间。 出ktv大门时,袁长文小心绕过地上的玻璃渣,那辆公交车以摧枯拉朽的姿态,冲进了ktv大门,除了玻璃碎了之外,车身并没有太大的变形。 公交车就是霸道。 袁长文回到下坡路,继续往前走,穿过马路,进入一个小区。这个小区全是六层楼的安置房,而临街的一楼则全是铺面:理发店、五金店、小超市、儿童服装、家电、面馆、川菜馆、移动通信,还有袁长文最喜欢的炭火烧烤店。 而现在,那家烧烤店只有烧烤架上的电风扇,在呼呼作响,那一排排甚至摆放到街边的桌子,似乎在默默诉说着当时的热闹。 “……看我的……” 恍惚间,袁长文仿佛听到了什么声音。 仔细聆听,却又没有听到什么。 幻觉吗? “……坚持住……” 不是幻觉! 在哪?在哪?在哪? 别急,别急! 袁长文深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集中精力去寻找声音的来源。 隐隐约约,好像是右边。 不对,是左边。 怎么又没声音了?! 袁长文走走停停,那声音断断续续,时有时无。 对,是这栋楼,声音明显清楚了很多。 “……不要怕……” 哪个单元? “……放心……” 往前走、停下,往前走、停下。 “……我不会让你受伤……” 就是这里,二单元! 袁长文终于找到声音的来源,这得感谢四周的寂静,如果想往常那样热闹,根本不可能听见这种音量的声音。而且,得益于这种寂静,不仅能听见声音,还能清晰的听到声音的内容。 “……迪迦奥特曼!这个世界,由我来保护!” 袁长文:“……” 啧啧,还以为有人呐,原来是奥特曼啊。 袁长文失望的摇摇头,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 万一有人在看电视呢?! 万一那个人没有消失?! 他正在看奥特曼呢?! 对,有可能! 袁长文立马跑上楼,一梯四户,把耳朵贴在每家门前,确认是否是这家在看电视。 不是这家,不是这家,不是这家…… 甚至,还发现有一家的门,虚掩着,没关。 袁长文一把拉开门,直接冲进别人家里。 没人。 电视开着,只不过是hn卫视。 不是这家! 袁长文继续上楼,终于,找到这家,四楼403。 各种爆炸声从门里传来,很清晰,重低音超赞。 “……其实,每一个人,都可以靠自己的力量,变成光!” 听着那稚嫩的过于配音,袁长文笑了。 “喂,开门啊!” 没有反应。 “开门啊!喂,里面的,开门啊!” 袁长文使劲用手拍打防盗门,害怕里面的人没有听见。 “喂!!!!”一边拍门,一边大声喊。 回应的,则是:“……迪拉休姆光流!” 难道,真的没人? 不可能! 就算没人,我也要亲自进去看看! 袁长文看看四周,想要找东西撬门,但几乎没有什么能用的。 撬门,撬门! 没工具啊! 要不翻窗户?! 不行不行,隔壁也是锁着门的。 楼下不是没锁吗? 袁长文跑到楼下没关门的那家,在卧室客厅厨房厕所,各个窗户都观察了,不行,上不去。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啊!!!!!!” 有了! 无齿锯! 五金店! 袁长文跑下楼,找到五金店,幸好没有关门。 无齿锯,主要用于切割金属,或者混凝土,前面的锯片可以根据不同的场合进行更换,是消防抢险救援的主要器材之一。其实,最好是去消防队拿,只是这附近没有消防队。 袁长文找到无齿锯,拿在手中掂量了一下,还有油! 把无齿锯放在地上,用脚踩着后把手下沿,确保在启动时无齿锯的稳定。左手握住前把手,右手打开风门,按下减压阀,然后握住启动拉线把手。 右手使劲一拉! 哄隆隆…… 内部的发动机,响了两声,又熄下去了,没有发动。 袁长文呼出一口气,凝神,使劲,一拉! 轰隆隆!轰隆隆! 无齿锯发动了。 袁长文右手握住后把手,轻轻按下油门。 嗡! 锯片迅速旋转起来,发动机发出野兽般的轰鸣声。 噢啦! 袁长文提着无齿锯,又折返四楼,403。 嗡! 唔!嗡! 袁长文对着猫眼下面的位置,斜斜的切割下去。 锯片切割在防盗门上,快速旋转,噪音直接淹没里面的奥特曼,并且火花四射。 袁长文忘记带护目镜,只好偏过头,防止火花溅在眼睛里。 一下,两下,三下。 很快,价值千元的防盗门,就被切割出一个三角形。 奥特曼的声音,瞬间变得更加清晰。 袁长文关闭无齿锯,眼睛透过这个三角形,看看里面。 没有什么发现,便将手穿过三角形,把门从里面打开。 门口的鞋架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鞋子,很明显是一家三口。客厅的瓷砖很干净,物品也堆放整齐,看得出家里经常打扫。沙发上还有一套女士的棉质睡衣和小孩的卡通毛衣,上面印着米奇。 电视在播放迪迦奥特曼,应该是网上的资源,连着两个立式音响,效果真的不错。 可惜,现在已经是片尾曲了。 “哎……” 会不会他听到响动,吓着了,躲在卧室里? 呵,也许吧…… 虽然很失望,但袁长文依旧打开了两个卧室门,也看了看厕所和厨房。 没人。 “哎……” 袁长文将无齿锯放在地上,一屁股摊在沙发上。 “呼……” 刚才跑上跑下,切割防盗门,让袁长文很是辛苦。本来还不觉得累,结果现在一休息,居然发现额头上有汗。 还有点口渴。 袁长文看着茶几上的杯子,又看了看角落里的饮水机。 喝几口水,不犯法吧。 算了,还是不要了,别人家的。 这…… 袁长文有点犹豫。 妈蛋! 门都被切成那样的,还有什么好说的! 喝水! 袁长文起身,把杯子里的水倒进旁边的绿萝里,然后接了整整一杯水,咕噜咕噜喝光了。又接了一杯,不过只喝了一半。 坐在沙发上,袁长文失望的拨弄着自己的头发,休息了一会,喝掉那半杯水,离开了这个房间。 该往哪里走呢? 袁长文站在这个小区的门口,不知道该去哪,刚才的破门让他又累又失望,似乎找不到继续的理由。 我究竟在寻找什么? 证据?理由?原因? “哎……” 天空中,不知何时,大片的云层飘过来,遮住了蓝天,也遮住了阳光。 先回去,吃点东西,顺便把早上的发现,记录下来。 对,还要好好计划一下,下午不能这样漫无目的了。 袁长文紧了紧身上的背包,迈步往回走。 第二十九章 末世日记 上 “第二天,晴。” “我决定要把一切记录下来,不管是以后分析还是留作纪念,我必须把每天所见记录下来,因为记忆是不靠谱的。” “我把昨天,称为第一天,因为昨天晚上‘上帝’开启了所谓的‘升级场景’,而我这两天发现,没有人!” “上午我发现火锅店起火了,应该是没有人的干预而自发形成的火灾。后来又在小区听见有电视声,破拆过后发现家里没人。中午回来煮了面条吃,下午再次出去。走在路上,有看到停的小车以及撞在一起的车辆,车里还是有一堆衣服。走到菜市场的时候,发现所有的铺面都是关着的,那些摊位上的蔬菜,也被塑料布遮着在。” “晚上,有点饿,红旗超市已经关门,不过幸好这有家小卖部,我买了几个面包。嗯,虽然不确定怎么回事,我还是把钱放在收银台上。嘻嘻,自己可是军人呐!奖励一下自己的正直。” “现在是晚上十点二十,距离昨晚的‘升级’开启,已经过了24小时了。不管怎样,老子肯定要把事情弄清楚!睡了。” “哦,对了,不能这样记录。我要分时段,早上写早上的,下午写下午的,免得像现在一样,还要回想一天的过程。” ………… ………… “第三天,阴。” “昨晚上睡得迷迷糊糊,醒了几次,又睡着了几次。现在是早上六点四十,实在睡不着了,刚才在厕所看见自己有明显的眼袋,果然没睡好。不过,无所谓,今天我准备去主街那边,看看街上的情况。” “上午在几条主街上转了转,我去,脚都走麻了!我要想个办法,要不明天再出来的话,还是这么累。其实,可以考虑用滑板代步。现在是下午一点十五,我在路边坐着吃面包。今天出门带了水和面包,算是我的午饭。” “这几条主街的情况,差不多,路上车不多,有些撞在路边,有些停在路上,有些撞在一起,有些甚至还没熄火!我不是很懂车,也不晓得这是正常还是不正常,反正我好心把它火熄了。” “如果,我假设,第一天‘升级场景’开启后,所有人都瞬间消失。因为是晚上十点,路上人不多车不多,人瞬间消失后,一切就按照惯性在运动。那么,这样就可以很好解释为什么地上有一堆一堆的衣服、火锅店的火灾、以及道路上的汽车状况。但是,我怎么来验证我的假设呢?怎么来确定他们是瞬间消失,而不是脱了衣服裤子来营造这种场景?” “现在是晚上九点,已经回家,煮了饭,从小卖部买了老干妈和榨菜,还是给了钱的。不过,我昨天给的钱,还在收银台上。” “看了下午写的疑问,我现在觉得有点不妥,我袁长文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怎么会有人费这么大的劲,玩这种游戏?所以,我觉得,我还是处在‘升级场景’中,也就是说,这些都是‘上帝’安排的,就像我以前经历的那些前世那样。嗯!就是这样!洗澡睡觉。” “我在床上,刚才的想法有问题,不能排除这是他们的做戏,故意营造这种环境,就像楚门一样,观看一个人在孤独的城市中生存。对,不能排除。” “现在是凌晨三点,我突然想到,可以排除。如果这是做戏,那么他们的范围是有限的,比如一个城市,如果我走得足够远,那么理论上就可以排除或确认,这是否仅仅是一场秀。哈哈哈,老子是天才,这也能想出来!睡了!” ………… ………… “第四天,阴。” “我煮了两个鸡蛋,刚才哭了,很想妈妈,想妈妈给我弄早饭的时候,一直在哭,现在眼睛都是红的。呵?是不是很没骨气?妈,我想你!糟了,眼泪又来了!不准哭,你还是军人!军人又怎样?军人就不让哭了?袁长文,你不要哭,找到方法才是最重要的。妈,想你!好,不哭不哭。去洗个脸。” “现在是上午十点,准备出门,虽然眼睛还有点红,不过自己已经没事了。刚才又想到一个问题,如果这是一场秀,老妈不可能瞒着我,所以这种可能性很小。不过,今天可以走远点,整个蓉城那么大,不可能全部空出来给我。” “妈蛋!老子简直瓜完了!有那么多车停在那,我不用,滑滑板能走多远?!袁长文你不是天才么?!” “我在驾驶室,刚刚从火锅店找了一个包,包里有车钥匙,帕萨特,还不错。现在准备开车去一环路或市中心,看看那里的情况。” “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刚吃了自加热米饭,还是从小卖部拿的,不过我没有给钱了,因为我没有钱了。另外,给不给都意义不大。我绕着一环路开了一圈,然后在一环内随意转了转,路上车不多,不过随处可见私家车或出租车,撞在一起或停在某处。” “还有,市中心的各个写字楼,其大屏幕荧光灯和广告牌,都处于点亮状态。路过星巴克肯德基,也是亮灯状态。再次验证了我昨天下午的假设。那么,如果假设成立,‘人瞬间消失,一切都是惯性驱使下发生’,那我肯定还可以找到起火的火锅店。嗯,现在主要去找火锅店,要那种用天然气的,用电磁炉的那种涮锅不行。” “哈哈,老子找到了,终于看到有家火锅店起火了。估计是消防设施损坏,整个两层全部烧完了。哈哈,老子是天才!” “现在是下午三点,距离发现那家起火的火锅店,一个小时了。在路上,又发现了好几家起火的店铺,有火锅有串串。另外,还看到一个我没想到的情况,有家住户的厨房烧起来了,现在在楼下都能看见火。可惜,我没带无齿锯,根本无法进去,回去要把无齿锯带上,以防万一。” “我想,那家人应该是在烧东西,用天然气烧东西,然后人瞬间消失,没关火,一直烧啊烧,就发生火灾了。整个蓉城市在十点过烧东西的,肯定不止这一家,为什么我现在只发现这一家烧起来了?看来我跑的地方太少了,一会继续,这次主要去小区。” “现在是晚上六点四十,我在吃泡面。整个蓉城,现在都是我的,想怎样就怎样!但是,我又能怎样呢?我很想不在意这些消失的人,我很想开心玩耍,放肆享用整个城市。可惜,做不到啊!” “路上,霓虹灯闪烁,却没人配合。连广场舞大妈都消失了,只剩一地的衣服。我一个人,难过?悲伤?我现在自己都不知道应该怎样形容,好混乱!心里好难受,这样下去,也许会崩溃吧。” “晚上十一点二十二分,我在床上。我从家具店搬了几样精品回来,根本不管适用与否,拿的多是最贵的。还有市中心的奢侈店,衣服皮包手表,总共接近九千万人民币。但是我的心里一点也不开心,这些曾经羡慕的,此时却毫无意义。” “睡不着!” “还是睡不着!我究竟在做些什么?判断这是世界末日,还是上帝的升级场景?判断了之后,又能怎样?” 第三十章 末世日记 中 “第五天,阴。” “我去!我在火车站,地上全是大包小包,密密麻麻,太恐怖了。然后出租车、私家车、大巴车都停在那,这是我这几天见过最拥堵的地方。不是看着这个情况,我都快忘记这是寒假,春运啊!” “果然,我在好几个老小区,看到了火灾的痕迹。家用的天然气一直都在,只要起火,几乎可以一直燃烧。我想这几个地方的火没烧大,没把整栋楼都烧了,估计是因为厨房的可燃物不足以持续燃烧几天之久,又没有新的燃烧物添加进来。现在,那个假设基本可以确认,而一场秀那个,可以排除。哈哈,神清气爽啊!” “然后呢?现在是下午三点,在家。确定之后,又怎样?” “我不想在家里待了,看着我拿回来的精美摆件,tm一点都不精美!造型难看不说,还时刻提醒我,这是世界末日,这是你没给钱从店里拿的!讨厌这种感觉。” “开车停在路中间,反正也没人。我想去住酒店,却不知道该去哪家?真是的,这种时候自己居然还选择困难!也许,我可以去酒吧,喝点酒会好些。” “酒吧太压抑,我拿了几瓶洋酒,听都没听说过的洋酒。真不知道,怎么会有人喜欢这种味道的酒,难喝死了!是我的问题,还是上流社会有问题?” “下午五点。蓉城的天气就是这样,很难看到太阳。我在蓉城的最高点,电视塔。这里可以俯瞰整个蓉城,当然,由于天气原因,并不能看太远。我一个人坐在这里,思绪乱飞,我都不知道要记录些什么!” “晚上八点,我还在考虑要不要回家。电视塔里,有一个旋转餐厅,但是食物已经发酸,没法吃。不过,罐头是好的,我拿了几罐,世界末日?呵呵,真尼玛搞笑。” “我没有回家,现在躺在酒店床上,不得不说,套房确实不一样。各种设施设备,都挺不错的。不过,那又怎样?” ………… ………… “第六天,小雨。” “现在是上午十点,没吃早饭,因为不想吃。我在阳台,看着外面下雨。突然想到以前老师讲的故事,小时候觉得妈妈很了不起,什么都知道,是自己的小天地,上了初中觉得妈妈很烦,很罗嗦,上了高中就根本不想听妈妈说话,觉得妈妈什么都不懂,读大学的时候,根本不听妈妈的任何建议,总觉得妈妈想要控制自己的人生,等自己当了爸妈才知道老妈的不容易,六七十岁的时候,好想再叫一声妈,哎……” “我在面包店,外面还在下雨,不过很小。本来打算不吃的,结果下午的时候肚子饿了,酒店的食物已经坏掉,就开车出来。路上遇到一家中餐馆没关门,进去之后才发现自己不会做菜,看着那些食材完全没办法。后来,找到这家面包店,不过是处于关门状态。” “现在是下午四点四十,我写这段话的目的,是提醒自己要携带破拆工具。因为按照之前的推理,城市应该处于夜晚十点过的状态,很多店铺都关门了,并不是每次都能遇到隔壁正在装修,可以用榔头砸门。也不是每次,都能遇见玻璃门。吃完之后,就去找破拆工具,放在车里。” “东西已经放在车里了,嘿嘿,还不少。手动破拆工具组、撬棍,无齿锯可以切割金属混泥土,链锯可以切割木头,断电钳,还有50米和100米的绳索,强光手电筒、o型钩、d型钩、8字环,谁知道什么时候会用上呢。这些都是从消防队拿的,都是精品啊。不过,我发现,放这帕萨特,有点挤,看来得找辆越野车才行。” “路过一家金店,旁边还有一家专门卖钻戒的店。我把它们全砸了,警报声响起一片。我没有拿,金子、钻石,以前那么多人那么追求,现在谁还要?当然,也没别人,只有我自己。” “金子还是金子,钻石还是钻石,但没为什么现在就突然没了价值?哦,原来价值这玩意儿,是被社会赋予的。也就是说,我这辈子其实在被别人玩?他们说什么值钱,我就得追求什么?操!” “嗯,没什么要写的,明天找辆好车。晚安,袁长文!” “雨声好烦躁,以前自己怎么就喜欢听着雨声睡觉呢?!真是的,根本睡不着。” ………… ………… “第七天,小雨。” “蓉城的雨,连绵不绝,下个不停。不过,我最喜欢雨天,喜欢雨天睡觉的感觉。我看昨晚还写着不喜欢雨声,人啊,还能再善变一点吗?” “现在是早上九点二十,正在吃早饭,面包。那家面包店的味道不错,特别是果酱,可惜那些现烤的面包已经有点味道。今天的任务,是去找辆越野车,空间大些,好装那些破拆工具,以后也许还会装其他的。可是,在哪去找呢?” “小区到是有,不过我怎么知道钥匙在哪儿呢?物管肯定有记录,但我又怎么知道去哪找记录本呢?这个先放着,如果我出去找不到,那回来就只有麻烦一点了。” “我现在在路上,到是看着好几辆,不过都处于磕碰状态,我觉得自己还是找辆新的比较好。” “我是傻逼!妈蛋!居然没想到去4s店!!袁长文!你傻逼了!!” “我是天才,这种办法都能想到!哈哈哈!!现在是上午十一点,我想着这辆帕萨特不用了,正好4s店也锁门了,我一脚油门踩下去,整辆车就像好莱坞电影一样,直接撞碎玻璃,开进店里!哈哈,爽!” “不过,我讲的天才,可不是这点哟。4s店里都是崭新的车,但是没钥匙,傻了吧?嘿嘿,我就想到后面和楼上有维修处,钥匙肯定是留车里的,只要去找辆越野就ok啦!” “撞了好几个4s店,最后在斯巴鲁的4s店里,找到一辆新的斯巴鲁越野车,在停车位上,门是打开的!很明显,是有人正要关门或者开门的时候,消失了。那,我就不客气了。东西已经搬过来了,感觉还不错,走你!” “我去!这居然有玛莎拉蒂的4s店?!” “我此时在峨眉山,只用了22分钟!从蓉城到峨眉,不愧是grancabrio,路上车少跑着就是舒服。今晚就住这了。” “哎,我在床上,有点郁闷。这是整个酒店最好的房间,标价是12888,不过又怎样,我还不是一个人睡一张床。之前去泡温泉,很舒服,酒店没人几天了,居然温泉还是像以往一样,呵,没搞懂。不过不重要,我一个人泡温泉,那些灯光洒下,就只有我一个人。” “以前想着,一个人要有一个房子,最好有整栋房子,现在,所有都是我的,又怎样?!我开grancabrio,标价302万,整栋酒店我随便选,峨眉山现在就是我一个人的,又怎样?!妈蛋!袁长文你开心啊,你笑啊!你有那么多,你居然哭了!妈蛋!我” “哎,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刚才把日记本扔了,现在又捡回来了。出去吹了会冷风,好多了,不管怎样,先睡觉吧。” “现在是凌晨两点,一直没睡。我在想,我真的能够确认是‘所有人’瞬间消失?不能,我只能说,我所见的范围内,人们是瞬间消失的,看来我还要走远一点,万一还有幸存者呢。另外,如果这真的是升级场景,我应该怎么结束它?达到某种要求?找到某样东西?或者……死亡?!” 第三十一章 末世日记 下 第32条:有任何烦恼,可以将其抛给上帝,保证解决。 ——《上帝使用手册》 “第十三天,大风。” “前几天都没写日记,我不知道该怎么写,也不知道该写什么。我还是换回了我的斯巴鲁,不仅视野好些,而且装的东西也比跑车多得多。哎,除了炫耀,跑车的意义究竟在何处?而我,连炫耀的资格都没有啊。” “现在是下午四点,我又在电视塔上,一个人坐着,被大风吹着,看着日落,潦潦草草的胡乱记录着。这几天,我跑了蓉城周围好几个市,还是没有人。随处可见车子、衣服,就是没人。我感觉自己,快疯了。” “这才十三天,后面怎么办,未来怎么办?” “就这样,漫无目的,四处找人?我已经很久没有开口说话了,昨天居然发现自己嘴里,有股味道。哎,在这样下去,我会不会丧失语言功能啊!” “现在是晚上七点,我还在电视塔上。哈哈,刚才从上面尿尿下去,这感觉,哈哈,爽歪歪。我躺在地上,不想起来。不过,说真的,贵的衣服确实保暖。我身上的衣服,都是在那个奢侈品的店里拿的,浑身上下加起来居然超过170万,真不知道花钱买这些的有钱人,得多有钱啊。切,我在想些什么啊,又走远了。” ………… “第十四天,晴。” “我把银行砸了。” “妈蛋,来抓我呀!来啊!” “求求你们来抓我吧,过来抓我吧。” ………… “第十五天,晴。” “什么情况,醒来之后,各种腰酸背痛,而且还在公交车里。现在是早上八点,哟,我已经很久没有起来那么早了。想起来了,昨天把银行砸了。现在看起来,效果不大,我开着公交车,直接一屁股倒车入库,把柜台什么的,都撞到了。警铃是响了很久,可惜还是没有警察来。妈蛋,人都死哪去了。” “哎,我不知道该写什么了。” “对了,我给车车取了个名字,科塔娜,不错吧。哈喽,科塔娜。哈哈,她是《halo》里士官长的人工智能,超喜欢的说。是不,科塔娜?” ………… “第十六天,小雨。” “你说,有没有可能,是我的动静太小,无法引起人们的注意?如果这是一场秀,那我毁了整个蓉城,他们应该出现吧。如果真是世界末日,那我毁了蓉城,幸存者应该能够看到。嗯嗯,不管怎样,毁掉蓉城,都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走吧,科塔娜,让我们一起毁灭蓉城吧。哈哈哈哈,今天开始,变魔王。” “妈蛋,怎么毁?炸弹,原子弹?” “现在是下午三点,我想到了。如果我把蓉城所有的加油站,都点爆,相信一定会很壮观吧。就这样,幸好现在还有网络,要不然没有百度,都不知道如何找到那些加油站。” “运气真好,加油站里居然还有几辆车,这真是……开工。” “居然忙到六点过了,时间真是过得快呀。我把汽油喷湿了整个车身,然后用给摩托车加油的油壶,一路把汽油蔓延到路上,免得待会没时间跑。好累,休息会,去拿包烟,就看烟火咯。” “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火烧得很大,噼里啪啦。本想等它爆炸的,算了,还是去下一个加油站吧。” “我去!!这个爆炸声,太恐怖了,还有那黑色的蘑菇云,人生难得一见啊!” ………… “第十七天,小雨。” “今天居然是除夕,呵,最冷清的除夕夜。昨天加油站的爆炸,估计是把线路毁了,已经停电,一片漆黑,这下更符合世界末日了。哈哈,世界末日,哈哈,说好的丧尸呢?!说好的战斗呢?!妈蛋!” “哎,现在才明白,一个人的世界,才是真正的世界末日。生化危机多好,有同伴,就算没人,有丧尸打也不错啊。” ………… “第十八天,阴。” “突然觉得,世界末日就要充满硝烟的味道,四处冒着黑烟和火光,建筑坍塌,车辆堆积在马路上。这才是世界末日,哪里像现在,一切照旧,只是没人罢了。所以,这种好事就让我来做吧。” “不是世界末日么?我来让你名副其实!” “真尼玛累,不过效果喜人。哈哈哈,请叫我天才!我挑中了市中心一栋超高层建筑,高!漂亮!平时根本进不去!不得不说,越野车的性能就是强劲,无视台阶的存在,直接撞碎玻璃,停在电梯旁。” “嘿嘿,老子停了二十多辆车在那大厅里,想想待会的情景就是热血澎湃啊!” “三桶汽油和一桶柴油倒在大厅,哎呀,这味道,多么迷人啊!点火之后,我都不想走了。要不,死在这算了……可惜,我还在写这段文字,所以还是离开了。我就在街对面,看着大厅燃气熊熊烈火。” “三分钟,没爆……四分钟,没爆……七分钟,没爆……我说你倒是快……” “操!这爆炸效果!刚才差点把日记本戳穿。我保证,这比电影里的爆炸效果夸张多了!还有一股一股的热浪,可惜的是,那建筑竟然没事,还以为会塌呐。” “手机彻底没电了,前段时间还可以上网,看看小说,这下完全没辙了。” “还是要离开蓉城,一是这里没电,二是走远一点,看看还有没有人。我现在已经不确定,这是上帝的场景,还是真的发生世界末日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哎哟,水管也爆掉了哟。” ………… “第十九天,阴。” “我在去长安的路上,太安静了,真的。我想要嘈杂!!来点噪音啊!!” “路过一段铁路,居然火车撞在一起,滑了好远好远,明显是追尾。” “唉,又只有吃面包么?” “啊!!!!!” ………… “第二十天,阴。” “我到长安了,没人,依旧没人。不过还好,城里有电。昨天把日记本撕了,刚才在超市里拿了本新的,特厚的硬皮,以后应该不会撕掉。昨天发泄了一下,好多了。” “我现在在超市,找了个电饭煲,还有米,我实在想吃饭的很。另外,我发现超市的冻肉还可以食用,不过蔬菜就没法了。随便切切,用电磁炉,加火锅底料,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了。” “哈哈,从来没有觉得米饭有这么香。也许是因为很久没吃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我挑的最贵的米,哈哈,味道不错,今后至少不用啃面包了。我看了看,各种底料,各种汤锅,都不错,可以换换口味。” “回民坊?!居然烧得只剩下几间破屋。唉,倒是钟楼和鼓楼,依然屹立。” “我找了家酒店,不过没有睡他们的被子,我自己从家里带了被子和枕头。因为被子上,有我的气息。最开始还直接睡酒店的被子,可是现在,那股‘新’的味道,容易让我失眠。” ………… “第二十一天,晴。” “真的没人吗?那以后怎么办?我就这样一个人?我什么都没有?能活下去么?” “唉,早上又哭了。现在是下午一点,正准备吃饭。今天吃蛋炒饭,昨天有剩饭,正好拿来弄炒饭。” “我仔细想了想,这样终究不是办法,蔬菜已经过了保质期,冻肉也最多几个月,就算是泡面,也只有一年左右的保质期。这样,迟早会面临绝境,难道自己就这样被饿死?难道要自己种菜,打猎?或者,养猪?” 第三十二章 末世日记 完 “第二十二天,晴。” “总感觉心神不宁,仿佛有什么,被自己忽略了。” “我想到了!我是天才!妈蛋,天才!!!!刚才,我在看《我是传奇》,抱着学习和借鉴的心态,结果。哈哈!我是天才!我就说怎么不对劲,原来是太安静了,太安静了,连狗叫都没有!” “如果仅仅是人消失,那狗应该也在,鸟也应该在。这二十多天,我没有见到、听到任何一种动物。狗、猫、老鼠、鸟,都没有看到。那么,问题来了,是所有动物都消失了?明天要去好好验证一下。” “好样的,晚安,袁长文。” “晚安个屁!心里好难受,无数情绪堆积在心里,真的就像一块大石头在那,惶惶不安。呵呵,我还用了个成语,这样下去,自己迟早会丧失语言能力。也许,我应该重新发明一种语言,末世语?” “凌晨,再次醒来,原以为这二十多天自己已经习惯。终究还是难以承受,真不知道那些躲进深山老林修行的道士,他们究竟在修行什么?磨灭人性么?” “以前老是报道,什么钢铁丛林,什么大自然和谐共处。共处你妹啊!怎么可能共处!大自然是想要占领地球啊!喜欢回归自然,现在好了,到处都是自然,你们愿望满足了吧。” “为啥今晚,这么多废话呢?难道我开始朝着精神分裂的情况发展?哦,不,自己跟自己说话,还津津有味?天啊……” ………… “第二十三天,阴” “现在是上午十一点,我把整个长安都逛遍了,没有发现任何宠物。我还专门百度了宠物市场,跑了大、小雁塔附近的两家宠物店,空空如也。不仅是人类,连动物也瞬间消失了?但是,我该从哪里找到证据呢?” “不对,按理来说,人类也是动物的一种。也就是说,其实并不是宠物连同人类一起消失,而是,所有动物瞬间消失?所以,不仅没有猫狗,也没有鸟之类的。问题又来了,我哪去找证据证明我的假设呢?人还好说,毕竟到处都是,一整套衣服,还有内衣内裤。但动物呢?它们瞬间消失,又会留下什么呢?牵狗的绳子?这个几率,太小了。” “吃饭吃饭。今天吃烧烤,我路过一家卖木雕的,正好,那些上好的楠木,烤出来的味道应该不错。” “我又傻了!可以去动物园啊!” “果然,一只动物也没有了。其实,是我自己想太多,干嘛一定要找到动物瞬间消失后的,遗留物呢?我已经确定,人类是瞬间消失的。十点过,动物园早就关门了。既然人类瞬间消失,谁来放走这些动物呢?” “那麽,这些动物应该就还在笼子里,就算跑出去,也不可能所有都跑出去。再说,破坏笼子,也是有痕迹的。综上所述,动物也是瞬间消失的。哈哈哈哈,袁长文,你是天才!” “现在是晚上七点,就算知道,那又怎样?” ………… “第二十四天,阴。” “我坐在城墙上,看着空空如也的城市,要不跳下去算了。” ………… “第二十五天,阴。” “我突然想到,究竟只是日常动物消失了,还是所有动物都消失了?哺乳动物?昆虫?什么有脊椎动物,无脊椎动物?只要包含在动物界内的,都消失了?” “现在是下午两点,我在长安南边的农村的耕地上。我要找找,蝗虫、蚂蚁、蚯蚓、苍蝇之类的。” “在村子里,还可以看见那些家禽留下的痕迹,比如鸡屎。院子里到处都是,我还在不远处发现了一个蜂巢,却没有一只蜂子。” “现在,基本可以确定,除了人消失,动物昆虫也都一起消失。也就是说,我不可能通过打猎来获得新鲜食物,最多只能种菜。一旦超市的食物被吃光,我就死定了?!” “我算了算自己的食物,泡面保质期12个月,自热饭保质期9个月,还有一些罐头保质期18个月。还可以吃些大米,调料倒是不少,但不会有新鲜食物。以后只能吃水果罐头蔬菜罐头?”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样大规模的动物消失,整个生物链能撑多久?” ………… “第三十天,阴。” “好几天没写日记了,真找不到写什么。每天除了吃,就是开车乱逛。我现在在华山,本想着去看看山巅,不过天气太冷,华山又太险,算了。晚上的星星确实很美,也不知道,那些星光所代表的星辰,如今是否还在?毁灭与诞生,本不过是极为平常的事物,而我却想要留恋‘生’,何必呢?” “我在厕所里,发现有个门居然是从里面锁上的。当时还以为里面有人,敲了两声没人应。踹开之后才发现,没人。衣服裤子散落在那,马桶里的粑粑散发着恶臭,却依旧没有苍蝇前来。唉,果然……不过我也很好奇,十点过,居然有人在华山山腰上厕所。” ………… “第三十一天,晴。” “我回到长安,打算离开,但是在走之前,我准备留下记号,至少让人知道,我还活着。如果有人的话……” “哎呦,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吃坏肚子了,这已经是第三次上厕所了。幸好有商场,要是在路边解决的话,又得换双鞋子。” “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 ………… “第三十二天,晴。” “现在是晚上七点,我在信息大厦的楼顶,53层,风景不错。我想,我已经可以确定,这个世界末日,是上帝创建的,也就是说,我在那个所谓升级场景中。以下,是我的推理。” “关键字只有一个,屎。我今天特意去寻找,有些马桶里,有屎。应该是正在粑粑,就瞬间消失了,衣服那些就在马桶上或地上。住户的家里、公共厕所,最重要的是,我去乡下,那里的旱厕,屎一大堆。” “然后,我去ktv,去酒吧,去夜店,那里的衣服一大堆,但在衣服里面,没有屎。同样是屎,为什么在人瞬间消失的时候,在肠子内的屎消失了,而在厕所里的屎,却没有消失?我曾想过,会不会是因为在体内,所以人消失的时候,连带一起,所有都消失了。” “显然不是,举个例子,在火锅店吃火锅的人,消失的一瞬间,总会有人是正在咀嚼的,那食物在他嘴里,为何也跟着一起消失?人在咀嚼,并非一个密闭空间,只是食物在口腔罢了。如果在体内的东西,就会随着人一起消失,为何在医院输液的病人,那针头却没有消失?” “写到这,我突然想起,其实一开始就有这个矛盾啊,只是我自己没发现罢了。内衣内裤会留下,为何身上化的妆,睫毛、口红、粉底,却一同消失了?” “哈哈哈哈,我是天才!把人弄消失,无非就是两种力量,一是人为,二是自然。如果是自然力量,它就肯定会符合某种规律。只有人为,才会图方便,简单的设定‘人瞬间消失,动物瞬间消失……’,这就是我的推论。” “现在是九点半,我想,如果要回去,估计只有死亡这一条路。我会把日记留在这里,你能捡到,那就说明我的推理,错了。” “如果真错了……那就错了吧。” “袁长文,2017年2月留。” 第三十三章 上帝跟天堂在一起更配哦 第3条:想要完美使用上帝,请时刻练习思维控制。 ——《上帝使用手册》 袁长文猛地睁开双眼,视野有些扭曲和模糊。 唯有心跳声,强烈撞击着胸腔。 闭上眼,深呼吸,深呼吸,好一阵,才渐渐缓过来。 我,貌似回来了? 那夜,寒风习习,站在大厦楼顶,纵身一跃。 /2gt2,一座180米高的大厦,自由落体时间大约为6秒。 6秒,说长也不长,说短,它毕竟也是有6秒啊。 这6秒钟,好像想了很多,却似乎什么都没有想。最出乎袁长文意料的,是落地的角度。本来纵身一跃,是脸朝下,看着地面越来越近。但不知怎么的,在空中身体自己翻转,最后一幅画面居然是天空。 不过,为何,我没有太兴奋的感觉呢? 回来了耶,难道不开心? 睁开眼,袁长文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了? 怎么感觉自己飘在天花板的旁边呢? 不奇怪啊。 怎么回事,我好像不能思考了? 也没办法动? 动啊!起来!过去! 这是哪? 我好困。 “上帝,你在么?” “上帝与你同在。” “嗯……” 过了许久,袁长文仿佛睡醒了,又仿佛只是一眨眼。 四周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 也不知道自己是站在地上,还是飘在空中。 “能来点光么?”袁长文喃喃道。 “可以。” 一阵光在远处浮现,却看不到光源,只是在漆黑一片的空间里,有一小半的黑,变成了光。 “上帝,是你么?” 上帝:“是我。” 袁长文看着四周,一望无际,或者,什么都没有。 “你在哪呢?” 上帝:“我在这。” 袁长文打量着四周,什么都没看见。 “哪儿?” 上帝:“就在这啊,你能看到的,都是我。” 袁长文挑挑眉毛,说:“你的意思是,你没有形态,是虚无的?” 上帝:“是,也不是。” 呵! 上帝接着说:“我之所以不用一个形象出现,就是害怕你把我定位成一个形象:人、精灵、光团或者其他种种。因为一旦我用某个形象出现之后,下次我再用另外的形象出现时,你会怀疑会犹豫。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一旦用某个形象出现,那就证明在此时,我出现在此地。事实上,我可以在任何时候,出现在任何地方,甚至在同一时刻,出现在不同的地方。” 呵! 上帝:“我可以是石头,也可以是空气,可以是清风,也可以是一段话。我什么都是,任何是我的样子,都是我,任何不是我的样子,也是我。所以,为了避免你的狭隘,我决定就这么跟你说话了。” 袁长文:“你变话唠了?!” 上帝:“没有,只是现在跟你说这样,你才听得进去。” 我听的进去个毛! 算啦,难得跟你纠缠这些。 袁长文:“这是哪啊?我的那个世界末日,算是结束了么?” 上帝:“这里?这里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天堂。” 喂喂喂! 我不想改变这本书的画风,我不想吐槽的说。 天堂? 袁长文仔细看了看周围,其实不仔细看也一样。四周就是一片漆黑,分不清上下左右,就像在宇宙中那种浩瀚,不过却没有星星。而在远处,是一片光,或者说一片白色。 这种天堂,简直超乎我的想象。 袁长文:“这算什么天堂啊?一片荒芜,什么都没有。这种纯色的空间最容易让人发疯,我们部队的小黑屋就是这样。你确定这是天堂,而不是地狱?” 上帝:“地狱?你想要地狱吗?这里马上可以变成地狱的,只要你想。” “哟……” 袁长文顿时来了兴致,其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一个月的世界末日生活,让他非常渴望跟人交流。但是人在心灰意冷之后,特别是已经下定决心,主动寻死这种心态之后,会对环境改变的刺激,不是那么明显,似乎大脑都不愿意思考一般。 这也是为什么袁长文并不觉得特别开心的原因,但潜意识里,他交流的渴望一直存在着。 “那你把那边弄成火山,再把天变成紫色,然后右边是岩浆,那种要冒泡的……” 袁长文还未说完,就被上帝打断了:“你不用说出来,语言的局限性太大,你用思维就可以了。你直接想象,然后这边跟着变。” “好啊!” 袁长文紧接着闭上双眼,开始想象。 为什么要闭上双眼呢? 也许是人的本能吧,但我们需要全身心思考的时候,总会闭上眼睛,防止视觉信息的干扰。甚至有人会找一个安静的场所,独自思考。 不过,在没什么生死存亡的压迫下,这种思考,很容易跑偏的。 袁长文在脑海里,开始构建他自己的地狱:天,肯定要是紫色的,一看就很诡异; 四周荒芜,风很大,土地是那种沙漠化,风吹着小沙粒打在身上都疼; 远处要有山,高耸,给人以强烈的压迫感,呈暗红色,就像凝固后的血液; 对,还有岩浆,冒泡的那种,看着就心惊胆颤; 还有,土地要不停的塌陷和重组。 哈哈,还有什么比亲眼看见山崩地裂更让人心惊的呢?! 天空还要有怪兽飞过,隐隐约约,看不到实体,哈哈,就让他们在想象中恐惧吧…… 然后呢…… 然后,袁长文的思绪就开始乱飞了。 在空中挂几个字,对,就在山旁边,悬空竖着,“这是地狱”,哈哈,还要用幼圆字体,显得可爱;那个岩浆冒出的泡,散成几个字,“地狱欢迎你”;还要有指路牌……不要想了,不要想了,越想越远。 袁长文睁开双眼,原本半黑半白的空间,已然变成他想象中的地狱模样。 紫色的天、翻滚的岩浆、高耸而荒芜的山峰。 不过,为什么“这是地狱”,这几个在天空悬着?! 掉下来就好玩了…… 刚刚升起这个想法,袁长文就看见“这是地狱”这几个幼圆字,从天而降,顿时掀起巨大的尘爆。 我去! 袁长文目瞪口呆看着远处的尘爆,渐渐消散。 这得多大的坑啊…… 瞬间! 袁长文已经站在坑的旁边,硕大的坑,那几个字就像积木一样,叠在一起。 “喂,上帝,怎么回事啊,我怎么瞬间到这来了?” 上帝:“你不是说要创造地狱吗,现在天堂的变化,就是你思维的变化。所以,要控制好你的思维。” 袁长文听了,若有所思。 第三十四章 终于可以回家了 很少有人去仔细查看自己的思维,或者说是大脑。 也很少有人去想,是我在用大脑,还是大脑在用我? 如果是我像用电脑一样,去使用大脑,那么开关在哪里? 如果我不想用了,是不是可以关机,头脑放空? 显然不是。 所以,很多时候不是人在用脑,而是脑在用人。 经常会出现这样的场景,明明不愿意思考,明明不愿意再提起,但终究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维,而陷入大脑飞速的运转中。 从而沉浸在大脑编织的故事,以及带来的情感之中。 思维有多快? 没人知道,按理来说,应该是神经元的信号反射时间。 在天堂里,一切都是按照思维来即时变化的。 袁长文听了上帝的解释,有点纳闷。 思维?即时变化? 真的可以,我想什么就有什么? 那么,飘起来,飘起来,像气球一样飘起来。 在袁长文的注视下,“这是地狱”几个字,竟然慢慢飘了起来,要知道刚才它们的坠落可是砸出了大坑! 现在却犹如氢气球一般,缓慢离开地面。 嘿! 有点意思…… 那么,融合! 几个字飘在空中,居然开始慢慢融合,像液体一般。 光芒一闪,一辆斯巴鲁凭空出现,而那几个字却是消失不见。 正是袁长文在世界末日里使用的那辆斯巴鲁,科塔娜。 一辆suv就这么悬在空中,感觉十分诡异。 陡然,一阵机械声传来,斯巴鲁正在快速变形! 变形金刚! 还带着两翅膀,在紫色的天空飞舞。 “哎哟,不错哟。” 袁长文开心的模仿杰伦腔调。 “释放你的狂野吧!科塔娜!” 斯巴鲁在飞舞。 斯巴鲁还在飞舞。 斯巴鲁依旧在飞舞。 停下来。 斯巴鲁顿了一下,继续飞舞。 斯巴鲁加速飞舞。 斯巴鲁飞舞。 “停!!!!” 袁长文大声喊出来,本以为可以结束,结果斯巴鲁在短暂的停止后,又开始胡乱飞舞。 “停啊!!!” 这次,斯巴鲁连停顿都没有,越飞越快,几乎看不清实体了。 我去! 难道是反方向下命令?! 再快点? 随着袁长文脑海中的想法,斯巴鲁真的更快了, 更快了, 快了, 了。 竟然产生了呼啸声。 呠! 音爆…… 袁长文一脸呆滞: “喂,上帝,让它停下来。” 上帝:“抱歉,我没有办法做到,这一切都是你的思维。如果要让它停下来,就必须切断思维与天堂的联系,那样的话,你就不能创造地狱了哟。” “停下来,停下来,切断联系。” 袁长文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天上的斯巴鲁,许久。 “上帝,它怎么还在飞啊?” 上帝:“这是你思维产生的结果,我没法控制和改变它。我能做的,就是切断和开启你与天堂的联系。切断联系后,一切都会保持在切断前那一刻的状态。直到你再次连接,进行创造。” 袁长文挠挠头,说:“不对啊,我刚才说了让它停,它没有停啊。” 上帝:“创造的关键,不是语言,而是思维。每一个思维,每一个想法,都带着创造的能量。而天堂,就是如实并且及时,反馈你的创造。一念之间,甚至在你念头升起之前,天堂就已经反馈好了。” 袁长文:“这我知道,但你并没有解释,为什么我让它停,它没有停呢?” 斯巴鲁继续飞舞,带着一阵阵呼啸声,默默证明袁长文所言非虚。 上帝:“因为你不想让它停。很多时候,你认为你想的,其实不是你想的。就像刚才,你想让它停,甚至喊出来让它停,但你的思维,你真正的想法却是,让它再飞快点。” 袁长文疑问道:“潜意识?” 上帝:“不是这样的,举个例子,你现在别想大象。我问你,你想大象了吗?” “当然没……” 还未说完,袁长文就发现,大象的身影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确实没有刻意想大象,可一旦想着“自己没有想大象”,大象的身影就浮现在脑中。根本无法避免,也许几秒钟内没有想大象,正要得意,证明“自己没有想大象”,然后大象的身影就浮现出来。 袁长文摊摊双手,说:“好吧,我想大象了,这完全没有办法避免啊。” 上帝:“是的,控制思维本来就很难。道家云‘顺则成人,逆则成仙’,逆什么?就是逆这个,当你能够……” “等一下,等一下,”袁长文打断道,“不是上帝嘛,怎么又成仙了?难道要修真了?” 上帝:“神跟仙本来就是一回事,耶稣不仅是神,也可以是仙,释迦摩尼不仅是佛,也可以是上帝。另外,在一开始我就说了,不是成为‘神’,而是‘成为神’。” 袁长文的表情是这样的@@ “好吧,好吧,虽然没怎么明白。不过,我想知道,现在这个空间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世界末日结束了吧?” 上帝:“由于你渡过了升级场景,所以你的权限,提升到二级。而相对应的,则是开放了一个新的功能。你不是觉得被动旅行不合适么,你不是觉得旅行时间不好把握么。 现在的新功能,可以让你主动旅行,创造一个你想要的人生,然后旅行。这里,就是每次主动旅行前,我们设置创造的地方。当然,平时无聊了,你也可以进来散散心。” 袁长文:“主动旅行?算了,先别提这个,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上帝:“随时可以。” 袁长文:“那好,我现在就要回去,反正,这里随时可以进来,对吧?” 上帝:“是的。那你准备回到哪个时间点呢?” 袁长文:“还可以选择?!” 上帝:“是的,你可以回到瞬间消失的那个点,以及之后的三十二天,这期间任何一个时间点和地点。” “这样啊……” 袁长文沉思,“如果,我选择第三十二天,对于其他人而言,会是怎么一种情况?” 上帝:“你瞬间消失,他们按照他们的人生观和处事方式,展开行动。然后第三十二天,你瞬间出现。” 袁长文:“也就是说,在我妈眼里,我瞬间消失,最后在第三十二天的某个地方,我又瞬间出现,对吧?” 上帝:“是的。” 那,这三十二天,老妈肯定会很焦急、伤心、报案之类的。 算了,就回到消失原点吧。 第三十五章 小心来自上帝的忽悠 回来几天了。 袁长文站在自家的阳台上,眺望着远处乌云和建筑,打量着楼下街道来来往往的人群。 好像,自己也没有太过于开心。 在末日的时候,想着要有人,感觉只要有人,怎么都好说。回来之后呢,反而不适应,居然觉得太吵。 人啊,你要不要这么贪心啊。 袁长文自嘲般的笑了笑,回来这几天,经常站在阳台上,看着人群和远方,却丝毫找不到劫后余生的感觉。 只有在吃饭的时候,才明显感觉到,老妈做的菜,真好吃。 袁长文每顿都把菜吃光,弄得老妈都觉得,部队是不是在虐待人。 不过,也就这几天啦,过段时间,估计又会觉得老妈的菜,很一般咯。 人啊…… 都说,失去才懂得珍惜,更多的其实是一种后悔和懊恼。 失而复得那种感觉,只有体会过的人,才知道是多么幸福和感激。 不过,那种幸福和感激又能持续多久呢?随着时间流逝,一年两年,也许自己就慢慢视为平常,当初的幸福和感激也就销声匿迹。 “上帝,我怎么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呢?” 上帝:“这要看你怎么定义‘不对’这个词。‘不对’这个词本身就意味着,它有参考系,有对立面,必须有‘对’的东西,才会有‘不对’的存在。 那么,什么又是‘对’呢?谁来定义的‘对’呢?你是否遵从这个定义呢?或者说,你定义的‘对’是什麽?这样,我才能回答你是否‘有些不对’。” 呵! 袁长文不由升起一丝头疼,从世界末日回来之后,上帝说话就变了个样,不再是以前那种简单的问答,现在是怎么绕弯怎么来。 难不成升级之后,拓展了语言包?! 上帝:“事实上,根本没有‘对错’这种说法,在你眼中正确的事情,也许在别人眼中就是错误的。极端一点,希特勒杀了那么多人,难道他会认为自己的行为是‘错’的吗?是‘不对’的吗?没人会做觉得‘不对’的事情……” 袁长文:“好啦,我只是觉得世界末日对我的影响,有点大。” 上帝:“这很正常啊,世界末日耶,难道对你的影响,不,应,该,大?” 不仅说话绕弯,还开始加语气了。 袁长文:“我的意思是,前几次的旅行,有影响,但没有这次那么严重,感觉自己就像有后遗症似的。” 上帝:“是的。有两个原因,第一,前几次旅行之后,你都有其他事情,比如学习之类的,你并没有去细想,或者是回味你的旅行。就像第一次秦朝,你怀疑的想法占据了大部分,本身就有抵触情绪,更别谈回想了。而这次的世界末日,你回来之后,处于假期状态,闲下来的时间多了,思考体悟自然也就影响到了情绪。 第二,环境的问题。前几次旅行,虽然所有细节你都记得,当时的所有感觉你也能回忆,但毕竟那不是现在。世界末日经历的场景,就在你眼前,你现在每天看到的建筑,它都在促使你回忆末日时光。” 有道理,袁长文听了上帝的解释,确实是这样,每次看到那些火锅店、小超市,都会回想起自己在末日时的行为。 “唉……上帝,去天堂吧。” 话音一落,袁长文已然来到天堂。 天堂,早就不是当初那个恶搞地狱的模样。 这几天,袁长文来到天堂好几次,大致摸索出这里的玩法: 首先,是精神进来而不是整个身体都进入天堂。这里的时间比例为4年:1小时,就是在天堂四年,现实世界才过去一个小时。 而袁长文在天堂也就待个一两个小时,所以出去之后几乎不用担心。这个时间比例也是以后去旅行的比例,也就是说,如果再次经历16岁的人生,只需要睡眠4小时。 其次,在天堂,袁长文可以为所欲为,每个念头都是创造。但正因为是这样,袁长文反而不敢放肆想象,控制思维很难的。虽然每个念头都是创造,但必须基于袁长文自己认知。 也就是说,袁长文自己如果不知道的事情,就无法创造,哪怕你知道它的名字。比如,袁长文打算复刻美国白宫,由于仅仅知道外观,凭空出现在天堂里的“白宫”,也仅仅外观一样,内部就全凭袁长文的想象了。 最后,由于权限不足,天堂无法造人。 袁长文漫步走在院子里,细细欣赏着四周的陈设。虽然看过几次,甚至这些房屋的细节在脑海中清晰呈现,但每次亲眼所见亲手所触,都有一种非凡的感觉。 这座府邸,就是袁长文第一次旅行,秦朝的“袁府”。 那时袁长文也是出身于大家庭,只是碍于始皇帝“荧惑大乱”提前出手,袁府上下被斩尽杀绝。自己逃过一劫,躲在村子里跟爷爷在一起。 由于上帝的存在,尽管袁长文在袁府的时候,只是婴儿,但只要他看见过的东西,现在都能完全回忆起来,就连当时那种困惑好奇的感觉,也都能回味。 不过,这座“袁府”在“修建”的时候,费了很大的功夫。 因为天堂里所有东西的出现,全凭袁长文的思维控制。 好几次,袁长文在控制思维的时候,不由自主跑偏了,而这里的一切都是即时反应。 要不,卧室出现席梦思,要不就是厅堂出现空调。 或者是一些小东西,比如插座之类的。 每次都得删除重来,而且很多时候,越是删除越是修改,思维反而跑的更远。 有一次甚至袁长文实在觉得憋屈,彻底抹平了整个府邸,但在最后的时刻却下意识的想象魔法阵。当他睁开眼睛,看见平整的地面上,多出一个复杂妖娆瑰丽几何图形,顿时气得离开了天堂。 “上帝,其实我一直在思考个问题,”袁长文一边走,一边抚摸着院子里的假山,“你说,我的那些前世,都是真的吗?要说假的吧,但秦朝陵墓里的刻画,中央台都报道了。说它是真的吧,前世什么的,又很难让人接受,尽管我已经旅行了三次。” 上帝:“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只有在定义了‘真’、‘假’之后,才能回答你的问题。那么,什么是真?你看到的,听到的,触摸到的,就是真? 那不过是你神经的电信号罢了,如果你坐着不动,我模拟同样的电信号在你神经里传输,那你同样能看到,听到,触摸到,那种感觉是一模一样的。这,是真是假?” 袁长文,沉默。 上帝:“中世纪的欧洲,大家都相信太阳是围绕地球转,地球是宇宙的中心。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日心说慢慢成为了主流。但是,太阳绕着地球转,这是假的么? 现在,你可以轻易在网上,找到以地球为中心的太阳系天体轨迹图。地球围绕太阳转,太阳围绕地球转,孰真孰假?” 袁长文,不语。 上帝:“所谓真假,并非一成不变。所谓真理,只有你认为那是真理,它才是真理。” 这话犹如邪教蛊惑,大力撞在袁长文脑海中。 第三十六章 这才叫完全设定 上帝:“所谓真假,并非一成不变。所谓真理,只有你认为那是真理,它才是真理。” 呵? 我认为那是真理,那才是真理? 等于真理已经不是一个客观事实,而是随着人类的意志为转移的事物? “不对,不对,”袁长文摇摇头,“岂不是说,我坚持地球是方的,我坚信地球是方的,所以‘地球是方的’是真理?” 上帝:“你坚信‘地球是方的’,那又怎样?!问题的关键,不在于你信什么,而是,你总想说服别人,你的真理才是对的。为此,你列举各种数据,想要证明你是对的。你总是害怕,别人指责你所谓的‘坚信’,是错的。其实根本原因,就是虚荣。” 袁长文:“你这样说,太唯心了吧,难道我坚信‘我能飞’,于是我就能飞?” 上帝:“你真的坚信‘你能飞’吗?” “当然……”袁长文很想大声说出来,可惜自己也知道,自己会下意识的怀疑,“不能。” “唉,算了,”袁长文甩甩手,放弃思考这些问题,说: “上帝,你不是说可以主动旅行么,这几天尽想着在天堂里创造,都没关心这事。” 上帝:“是的,你可以……” “等一下!”袁长文打断上帝的话语,“简单说说就好。” 上帝:“好的,你可以自定义一切,然后旅行。” 好一会,两人都没说话。 袁长文:“完了?” 上帝:“是的。” 袁长文用手指敲敲额头,说:“好吧,怪我。你说‘自定义一切’,这个怎么理解?” 上帝:“就是字面意思,你可以自定义一切,你能想到的一切,你都可以定义。” 袁长文挑挑眉:“那我可以把地球设置成方的咯?” 上帝:“可以。另外,你不仅可以像这样,通过叙说来定义,也可以通过列表来操作定义。需要展开列表吗?” 袁长文:“展开吧。” 陡然,无数个淡紫色的屏幕出现在袁长文周围。 不是巴掌大的屏幕,也不是桌面般的屏幕,而是两米长宽的屏幕。 无数屏幕呈扇形,堆叠在袁长文前一米的位置。 一望无际,隐隐约约,天堂的尽头,也是屏幕。 就像windows窗口的堆叠一般,半透明,淡紫色。 袁长文随意看向一块屏幕,上面写着: “文明形态” “文明规模” “文明变迁” …… 袁长文又看向另一块屏幕, “宇宙常数设定” “宇宙基本理论” “宇宙演化模式” …… 妈蛋,这什么情况?! “元素种类” “星球数目” “物种类别” “物质构成模式” …… 所有的这些设置选项,都不是下拉菜单,可以选择。每一项后面,都是空白,需要袁长文自己填写,实实在在的自定义啊! 袁长文嘴角抽搐,他眼前有无数个屏幕,甚至都望不到头。 这样设定一次,人都累死了! “上帝,这就是你所谓的自定义?先不说这么多的内容,我看要看多久。关键是,很多东西我都不明白,让我怎么设置,连选项都没有?” 上帝:“是的,这就是自定义的列表模式。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整个宇宙,都是按照你的意愿设定的。至于设定内容,你并非必须每一项都亲自设置。如果你愿意,你只需要设定几个你最关心的内容。 其他的内容,会在确保‘你的内容’成立并且宇宙平衡的情况下,随机设定。当然,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设定成一个不平衡的宇宙,或者正在毁灭的宇宙。一切,都是你的意愿。” 袁长文摸摸下巴,说:“你的意思是,我只需要设定几个大前提,剩下的你会帮我补充,然后宇宙成型,我就开始旅行。” 上帝:“是的,不过是随机设定。” 袁长文:“那设定好了之后,我要是不满意,可以删了重来么?” 上帝:“可以。” 呵,有点意思。 那我该设定什么呢? 去当个富二代? 花天酒地,纸醉金迷,体验那种不用为钱操心的生活? 没必要,没必要,再有钱能有世界末日有钱。 要不,去当个世界顶尖的科学家? 那种我说的每个字你都认识,但连在一起你就听不懂。 这个,会不会太无聊的? 要不要去当个杀手? 007那种?有钱、潇洒,还有美女。 不好不好,太暴力了。 唉,我该选什么呢?袁长文开始各种纠结。 人就是这样,当选择太多,而且都可以轻松获得的时候,反而不知道该选什么了。 犹豫不决,其实表明选哪个都可以。 就像徘徊在神户牛肉和澳洲龙虾之间的犹豫一样,就是选哪个都可以。 如果是吃屎和吃饭选择,没人会犹豫! “不管了,先弄一个试试,上帝,我要当特工,其他的你来设置吧。” 上帝:“抱歉,这是不可以的。你无法决定你的人生,更无法决定你的职业。因为,在你旅行时,会剥夺记忆,所以,你根本不知道你会成为怎样的人。” “啊!!那我还思考那么久?!” 上帝:“你只能设定‘非你’之外的,其他一切。你可以设定社会的大环境,可以设定其他人的行为思想等等。但你自己在旅行时,会被剥夺记忆并且拥有绝对自由的意志,所以,如果你想体验特工,那你可以设定一些事件,来促使你成为特工。” 袁长文:“啊!这么麻烦。” 上帝:“是的。另外,在你设定的时候,最好能用头脑想象那种状态,而不是说出来。因为语言的限制性,太大了,无法准确的描述你想要的。现在,你要开始设定了吗?” 唉,怎样才能让我成为特工呢? 出生在特工世家,然后潜移默化成为特工?也不一定,很多世家子弟也没有走上老一辈的路。 被绑架,卖到西伯利亚训练营,强行成为杀人机器?不好不好不好。 到底要怎样才能确保我成为特工呢? 诶,等一下,我又不一定非要成为特工,只不过是想试试这个自定义设定,我完全可以全部随机啊,反正不喜欢删掉就好。 我真是天才! “哈哈,上帝,全部随机。” 上帝:“好的,没有条件输入,所有参数随机生成。” 顿时,就看见所有屏幕,流光溢彩,一条条淡紫色的光带,在屏幕上流转,轻柔绚丽。 不一会,光芒消失,就听见上帝的声音: “设定已经生成,请查看。” 袁长文随意望向一块屏幕,瞬间感觉一幅幅画面在脑海中形成。 宇宙,漆黑的宇宙。 一对双子星互相环绕,渐渐撞在了一起,碎成无数块。 一块正在燃烧的碎片,拖着长长的尾巴,驶向一颗翠绿色的行星。 …… 原来如此,这就是上帝一直强调的“语言的局限性”么? 确实,在华丽的文字,也比不上画面的信息量。 袁长文又看向其他屏幕,每一个屏幕都传递着各自的信息,大到宇宙的成形,或者文明的变迁,小到一片树叶的生长,或者某个细菌的分裂,都在各个屏幕里。 这种感觉,太震撼了,跟上帝有什么区别? 不过,当看到自己的设定时,袁长文心中的震撼瞬间消失: “喂喂,上帝,有没有搞错啊。我就一个三岁小孩,因人们看到双子星撞在一起产生的强光,于是恐慌,然后我就被人群踩死了。这算什么设定啊!!” 上帝:“这是随机设定。” “删了删了。” 上帝:“删除,请确认。” “删了删了。” 随机这事,太不靠谱了。 唉,但是我又该选什么呢? “算了,我还是回去吧,现在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来。上帝,离开天堂。” 第三十七章 突然想去见见祖先 第53条:人永远仅仅相信,他愿意相信的。设定中可以利用这点,布置事件发生,推动他的认知升级。 ——《上帝使用手册》 从天堂回来,袁长文站在阳台上,长长的伸了个懒腰。 舒服! 仔细想想,那个随机设定简直太坑了,居然把我设置成三岁小孩,然后被踩死?! 而且,还不是在地球上。如果同意旅行,岂不是自己第一次的外星人经历,就以被踩死而告终?! 袁长文想着就是一阵苦笑。 “上帝,以后能不能不要把我设定成‘英年早逝’啊,这个甚至连‘早逝’都算不上。” 上帝:“可以,你可以自定义旅行的时间。” 袁长文瘪瘪嘴,离开阳台,随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丝毫没有一点军人气质。 在部队里,军容风纪的要求是很严格的,特别是第一年的新兵,简直可以用病态来形容。 还记得,袁长文刚刚进入军校的那天,把自己带的书很自然放在床头的书架上。 连长进寝室,所有人立刻起立: “连长好!” 连长转了转,敲敲袁长文的书架:“这是谁放的书?” 袁长文:“报告,我的书。” 连长:“谁允许你把书放在书架上的?!” 这怎么回答? 或者,敢回答? “谁让你在抽屉里放饼干的?!” “谁允许你去超市买东西的?!” “谁敢不吃早餐,那就全天别吃!” “谁允许你不穿秋裤的?!” 就是这样,不停的“小题大做”,“一人犯错,全班受罚”,“被子的棱角”,“毛巾的叠放大小”,“袜子的颜色”,不断提醒你,你是一名军人。让你用最短的时间,从地方青年转变为,共和国军人。 甚至很多战友在第一年寒假回家时,第二天准时5:50醒来,坐起来环顾四周,才想起自己已经在家里,不需要起来跑操了。 不过,毁掉这些习惯,却只需要一个星期。 袁长文的末日生活,早就让军容风纪,消失的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一套更适合末世生活的行为模式。 随意翻着电视频道,袁长文看看时间,才一点过。 有点无聊啊。 翻着翻着,居然翻到了记录片频道。 “……下面,让我们把时间往前100万年,来看看190万年前的非洲。这不仅是物种纷繁复杂的时代,也是你我成为现代人的阶段起源……” 唉,又是这种建立在想象上的纪录片,一切都是推测,甚至连风光都是电脑合成的…… 等等! 他们不知道,我可以知道啊! 我可以过去,看看那时的人类究竟是怎样生活的! 看看那时的非洲,究竟是什么个样子! “上帝,就这个时间,非洲。” 上帝:“好的,已记录。不过,请到天堂进行设置。” 瞬间,袁长文又来到天堂。 刚刚才离开的说。 袁长文:“不用展开列表了,时间就定在190万年前,非洲,具体地点就随机吧。” 上帝:“设定已经生成,请查看。” 一块屏幕,凭空出现,一片空白,悬浮身前。 当袁长文看向屏幕时,画面直接浮现在脑海中。 寂静漆黑的宇宙,空旷太空。 一颗巨大炙热的恒星,在视野中间燃烧。 九颗行星正围绕着它,不停旋转。仔细一看,第九颗行星居然不是冥王星,而是一颗没听说过的名字。 冥王星正在旁边“自嗨”的旋转。 你问袁长文怎么知道? 这次没有像上次一样展开列表,把所有的细节都归类放在不同的屏幕上,看哪个屏幕就显示相应的内容。 而这次,只有一块屏幕,所有的一切都在里面。随着袁长文的意念,他可以切换到任何他想了解的画面:宇宙的成形、火星的表面、地球上某头老虎的撕咬进食、阳光在植物细胞中的作用…… 自己就像上帝一样,可以随意拨弄这个世界。 不管是时间的前进后退,还是空间的折叠释放,都在袁长文一念之间。 只要袁长文心念一动,画面就会接着改变,并且相应的解释也会浮现在脑海中。 当然,解释不是以文字的形式出现,而是以“一种体悟”或者“一种了解”。你能明白这一切,但当你要向别人解释时,又得自己组织语言。 “上帝,太阳系不是只有八大行星么?这是我的太阳系么?” 上帝:“是的,这正是你所存在的太阳系。” 袁长文:“那为何有九颗行星?” 上帝:“这些天体从形成之后,就一直在这。只不过,科学家没发现罢了。但并不能否认,这些天体的存在。” 袁长文惊讶道:“你的意思是,太阳系有九大行星,除掉冥王星,仍然有九大行星?” 上帝:“之所以有‘恒星’、‘行星’、‘矮行星’这些分类,完全是科学家定义的。而你,接受了他们的定义,在潜意识里认为这就是恒星,这就是行星。所以,在画面中,你会得到这样的反馈。” 袁长文不淡定了:“真有九大行星?” 上帝:“按照现在科学家的定义,是的,太阳系有九大行星。” 耶?! 真的假的?! 那岂不是说,我把这个消息告诉天文学界,或者发到网上,我就出名了?! 到时候来个诺贝尔奖,然后再以我的名字命名第九大行星?! 袁长文星?! 不好不好,不好听。 袁星? 长文星? 等等,等等! 越想越远了,袁长文赶紧咳嗽一下。 “这样啊,那我什么……不对啊,既然没人发现第九大行星,也就是说,这颗行星对于我们而言,是未知的。那,为什么我现在可以看见它的名字呢?” 上帝:“那是随机设定的。” 袁长文:“……” 我还是继续查看我的旅行计划吧。 袁长文:“我活了这么久,五十二岁!有没有搞错?!让我算算,四年一个小时,那就是,十三个小时!太长了,我妈晚上回来发现我睡觉到没什么,发现叫不醒我,那才麻烦。把年龄改了吧,现在是下午一点过,睡个午觉,三个小时差不多。” 上帝:“好的,旅行时间为三小时,重新生成设定,请查看。” 袁长文:“嗯,不用看了,就这样吧,离开天堂,一分钟后开始旅行。” ………… ………… “剥夺记忆!” “旅行开始!” 第三十八章 我就是来看风景的 夕阳,巨大的夕阳。 将天空印成橘黄色,跟草原中的沙漠遥相呼应。 三只爪脚兽,结伴而行,缓缓朝着窝的方向,迈步。 远处,一棵光秃秃的大树下,无鬃狮,伫立。 渐渐散热的地面,屎壳郎正欢快的滚动着屎球。 沙漠,却不是荒漠。 些许绿色,点缀其中。 “等!” 首领停住脚步,打量着前方的猎物,一只落单的羚羊。 随着首领的示意,其身后的五人也停了下来。 夕阳斜下,地面上的影子,越来越长。 六人,直立行走而浑身赤裸的六人。 首领把玩着手中的鳄鱼牙齿,在犹豫,是否要出击。按照以往的经验,这个距离几乎不可能成功,但这只羚羊似乎有伤,已经躺在地上。 “干,干!” 旁边一个年轻人,拿着自制的石斧,张牙舞爪,想冲出去杀掉猎物。 “雷,等!” 首领听了雷的话,摇摇头,把鳄鱼牙齿咬在嘴里,期待某个契机。 “不,干!干!” 雷见首领不同意,再次手舞足蹈的表示,自己可以冲出去。 袁长文站在最后面,今天是他第一次跟着出来狩猎。离开居所时,首领明确让他跟着雷,而一路上,雷也传授了很多经验。 首领咬着鳄鱼牙齿,估摸着形式,决定放弃这个机会,毕竟羚羊已经受伤,完全可以追踪几天,再出手。 “文,干!” 雷见首领准备离开,不顾反对,招呼着袁长文便冲了出去。 羚羊一直保持着警觉,当发现有人飞速向自己靠近时,毫不犹豫起身逃走。虽然受了伤,但速度依旧不慢。 袁长文听到自己的名字,愣了一下,跟着冲了出去。 杀!杀! 眼看羚羊已经转身逃走,雷在心里咆哮着,催促自己再加速。 两者的距离,在减小,虽然缓慢,但毕竟是在逼近猎物。 “吼!” 雷开心的发出吼叫,仿佛自己已经杀掉猎物。 陡然! 脚下一滑,雷硬生生的摔在地上。 看着远去的猎物,雷不甘的捶打地面。 首领拿着鳄鱼牙齿,不屑的笑了笑,转身离开。 另外四人,也跟着转身离开。 袁长文终于追上摔倒的雷,站在其身旁,不知该做些什么。 “哼!” 雷再次愤愤的捶打一下地面,连忙站起来,快步追上已经离开的首领。 而袁长文,则紧随其后。 ………… 夜晚,降临。 六人躺在古树巨大的枝桠上,歇息。 没有了阳光,袁长文等人的视野,受到极大的限制,完全不敢肆意活动。很多毒虫和夜习动物开始活动,睡在地上只会变成别人的食物。 再加上,夜晚的温度很低,如果找不到食物,这些体力就会白白浪费掉。所以,休息睡觉,想必首领明天会找到食物的。 满天繁星,似乎是众多看客,欣赏着这块生机勃勃的土地,品味着进化与灭绝的碰撞。 ………… 凌晨,天蒙蒙亮。 首领蹲在一旁,拿着小块锋利坚硬的石头,仔细打磨着手中的木棍,让其前端更加尖锐。 雷则是坐在树枝上,用芦苇茎使劲缠绕自己的石斧。 袁长文也学着首领,打磨自己的木棍,却始终不得要领,笨手笨脚。 首领站起来,环顾众人,见大家都已做好狩猎的准备,大手一挥: “走。” 六人前往小溪边,进行每天的任务,喝水。 首领将打磨好的木棍交给袁长文:“文,用。” 袁长文接过木棍,瞬间就把自己原来的那根木棍扔掉。 首领则取下自己背负的木棍,拿在手里。说是木棍,其实在木棍最前端,绑着一块尖锐的石子,算是长矛吧。 首领咬着鳄鱼牙齿,望着天空,不断抽抽鼻子,似乎想要嗅到什么。几只秃鹰在天空盘旋,久久没有离去。 首领盯着秃鹰,眼前一亮,带着众人超秃鹰盘旋的地方跑去。 有秃鹰,就意味着有尸体。 果然,一只爪脚兽的尸体,正躺在地上,尽管只剩下一小半,但依旧能听到六人咽口水的声音。 “吃!” 首领一挥手,六人顿时冲向尸体。 肉虽不多,却能保证今天的体力。 袁长文撕下已成暗红色的肉,急忙放在嘴里,开始咀嚼。血液已经凝固,肉也很难嚼烂,看着其他人都开始吃第二块肉,袁长文越发着急,使劲嚼,却进展缓慢。 一狠心,袁长文直接吞下还未嚼碎的肉块,伸手去撕另一块肉。 很快,本来就不多的肉,被六人一分而尽。盘旋的秃鹰,嗷叫着,不得不离开这里,寻找下一个尸体。 首领在各块骨头上摸索,挑中一根大腿骨,掂量掂量,露出满意的神色。把这根大腿骨放在一旁,首领再次发令: “吃!” 众人立马开始掰肋骨、脊柱,用石块砸向骨头的中间。 啪! 骨头裂开,众人吸食其中的骨髓。 而那根被选中的大腿骨,则成为首领的新武器。 ………… 这几天来,六人一直在追捕那只受伤的羚羊。虽然最开始被雷的冲动所惊扰,但首领还是在小溪边,发现了那只羚羊的踪迹。 这附近就只有这一条小溪,大家都需要喝水,包括猎物。只要守在小溪边,总会发现合适的目标。 果然,那只逃走的羚羊,来到这里喝水。 首领站在小溪边,咬着鳄鱼牙齿,看着远处喝水的羚羊。 那只羚羊,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抬头张望。发现六个自立生物站在远处盯着自己,又算算距离,安全。于是,低头接着喝水。 待羚羊离开,首领也示意大家跟上。 穿过一片芦苇丛,众人来到一个小土坡上,赫然看见那只羚羊正躺在地上。 首领眯着眼打量了一阵,转过头看向雷,目光严厉。 雷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首领这才继续盯着羚羊,鳄鱼牙齿在嘴里咬着,似乎想要判断,这只羚羊究竟有没有逃跑的力量。 众人都在首领身后,半蹲着,随时准备冲出去。 首领将鳄鱼牙齿从嘴里拿出,由静而动! 霎那间,首领便窜出去! 待众人反应过来,跟着冲出来时,首领已经将长矛捅入羚羊的大腿。 羚羊吃痛,挣扎着站起来。 雷赶到! 举着石斧,劈在羚羊的后颈。 其他人也各自将武器捅入羚羊的身体。 嘭! 羚羊倒地,溅起一片灰尘,变成一具尸体。 “哈!” 众人欢呼,这么多肉,可以带回去,大家都有吃了。 雷用石斧割开羚羊的肚子,首领则把里面的肠子、内脏,掏出来放在一边。 其余人在切割四肢。 当然,切割的同时,顺便也在吃。 肉很多,不需要抢啦。 袁长文开心的咀嚼着,一不小心,肉里的血液喷射出来,溅了首领一脸。 首领愣了愣,舔舔流下来的血,继续吃肉。 好一会,众人吃饱喝足,围成一圈躺在地上。 而圈中间,则是被肢解好的羚羊。 四条腿,一人抗一条,而首领则是把剩下的肉完整切下,展开,像衣服一样穿在身上。 袁长文最小,负责拿内脏。 一路上,众人甚至开心,在距离群居地不远时,众人开始呼喊,高声呼喊。 让留在群居地的人知道,他们丰收而回! 听到呼喊,代表丰收的呼喊,所有人都出来迎接狩猎队伍。 大人、小孩、孕妇。 欢天喜地,各自分到各自的食物,坐在一旁,开始啃。 袁长文偷偷藏了一个腰子,想要给她。 环顾四周,却没发现她的身影。 袁长文爬向背面的小山坡,就看见她,还有雷。 雷将肉递给她,还帮她把骨头敲碎,让她方便吸骨髓。 她笑了,雷也笑了。 雷刚要躺在山坡上,就看见袁长文。 “文!” 雷站起来,展示着自己魁梧的身躯,不停挥舞着双臂,想要驱赶袁长文。 “文!滚!” 雷大声吼叫。 袁长文不想离开,但自己确实不是雷的对手。 这么一犹豫,雷见自己的恐吓完全没用,直接冲向袁长文。 心里吓了一跳,袁长文转身就跑。 又岂是能摆脱雷的速度。 雷从后面追上,扑向袁长文,两人顿时倒在地上。 “吼!滚!吼!” 雷骑在袁长文身上,不停吼叫,捶打。 “文!滚!” 似乎还是不够,雷使劲咬向袁长文的耳朵。 “啊!!” 袁长文被疼得大叫,一用力,才疼痛的刺激下,居然挣脱了雷的钳制,翻身将雷压在身下。 首领在远处,听到叫声,拿起大腿骨就冲了过来。 “文!” 首领一腿骨打在袁长文的头上,瞬间将两人分开。 雷拍拍身体,站起来,看看首领,瘪瘪嘴,离开了。 首领见争端没了,也离开了。 众人,也继续啃着各自的食物。 袁长文躺在那里,耳朵流着鲜血,估计明天,他们才会发现,袁长文的脑下有一颗尖锐的石子。 ………… ………… “死亡!” “旅行结束!” “记忆恢复!” 第三十九章 来看看消防是啥 躺在床上,袁长文已经醒了,却没有睁开眼。 190万年啊,这个数字真的真的太遥远。 只是看看纪录片,只是看看文字,190万年,哦,挺远。 当袁长文真真切切在那生活之后,不,应该是生存之后。 190万年,就不仅仅是一个数字,而是…… “唉,真的很难想象,我们的祖先就这么一步一步走过来,文明就这样慢慢发展起来,”袁长文睁开眼,看着窗外,对面的厨房,厨房里的油烟,“从未觉得,活着,就是幸福。不用操心食物的活着,更是天大的幸福。” 袁长文躺在床上,感受着被窝的温暖,特别安心,虽然是冬天,但这一床被子就让自己不再畏惧。想起在非洲,夜晚不仅面对动物的侵扰,取暖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如果当时,有一床被子…… 袁长文再次闭上眼睛,轻轻体味着被子的温度,一点一点,用身体,去触摸那温暖。自己从来没有这样做过,这是完全不一样的体验。温暖,这种飘渺的词汇,慢慢变成了现实,在皮肤上缓缓流淌。 袁长文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竟不由自主扬起嘴角。 这些轻易获取的事物,当你用心去感触时,居然能带给你另一番感动。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呵,原来是这样。 掀开被子,没有穿衣服便站了起来。 家里没有装空调,室内的温度几乎跟室外一样,很冷。 袁长文站在地上,展开双臂,似乎想要拥抱寒冷。 自己没有穿睡衣的习惯,哪怕冬天,也是一条内裤睡觉。 真的很冷,哈哈,不过并不难受。 袁长文感受着寒冷,被窝带来的温度正飞快消失,感觉自己已经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 这是好事,证明自己的身体一切正常。在非洲,如果你的身体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冷暖,那你离死也不远了。 不过…… 袁长文皱皱眉,突然发现自己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好差劲。很多小肌肉知道在那,却用不了,而且,感觉身体有一种莫名的沉重感。虽然自己在非洲的时候,什么都不懂,全靠本能和首领的经验。但也正是那样,对身体的控制很细微。 现在的我,再去那个年代,估计活不过两天吧。 呵,袁长文自嘲般的笑了笑,那只羚羊就能把自己干掉。 ………… ………… 时间就这样,走啊走,来到了除夕。 由于家庭的原因,每次年夜饭,都是妈妈,外婆,外公,再加上袁长文一起。 人不多,却很热闹。 外婆最喜欢劝人吃饭,明明已经吃得很饱了,外婆总是使劲夹菜给袁长文,或者妈妈。上好的排骨、鸡腿、羊肉…… “吃千吃万,不如吃一顿饭。” 这是外婆经常挂在嘴边的话。 小时候,袁长文也很挑食,毕竟青菜头、苦瓜那种苦味,小孩子不容易喜欢。而且,经常不喜欢吃饭,吃一点点就出去玩。 外婆就训:“简直是没饿过!” 外公呢,这是比较安静,不喜欢说话。49年之前参加工作,作为基层老干部,很早就养成少说话的习惯。不过,外公的包饺子手艺,那是没得说。 仔细想想,似乎每家的老人,都有能拿出手的食物,都有在小辈中记忆深刻的食物。哪怕远走他乡,只要想起那些亲人为我们做的食物,就会有一种莫名的情绪蔓延在体内,也许是幸福,也许是舒心,或者思念。就算此刻什么也没变,仅仅想想,也让人感到释怀。 袁长文远走他乡,没错,从蓉城到首都去读军校。其实,更远的,则是世界末日,是190万年前。 不由的,袁长文似乎回忆起除夕夜,世界末日的除夕夜,自己想要引起注意,把加油站给爆了。 现在多好,嗯嗯,多吃点。 楼下,零星传来几声鞭炮。 一家人坐在饭桌前,外婆拼命的夹菜,妈妈又想减肥,外公安静的吃着,看着电视。 例行的春晚还没有开始,现在正在宣传各地的情况: “……春节,是中华民族的传统佳节,象征团圆美满。而在这个举国欢庆的日子里,有些人却不得不坚守岗位,无法与家人坐在一起吃团圆饭。这里,是武警消防执勤的地方,每年这个时候,由于烟花炮竹的危险,他们都会……” 袁长文学的是消防工程,毕业之后就会在消防任军官。我国的消防体系,比较特殊。不像国外的消防,是一个特殊职业,签合同,每年考核体能技能。国内的消防,属于武警编制,却又归公安管理。 很混乱。 说到武警编制,有人也许不了解,国内只有两支现役部队,一个是解放军,常说的海陆空和一些特殊部队,都属于解放军。另外一个,就是武警,包括常见的边防,消防,以及黄金部队等七个警种。解放军和武警都是军人,都穿军装,只不过军装的颜色有区别。 公安,是警察,是作为对内基本的维稳力量。一直以来,刑侦、交通、治安、缉毒、特警等等,都是属于公安。 而消防,很尴尬。因为体制属于部队,属于武警,身着军装。但却隶属于公安部,被公安领导管理。 不过,袁长文现在并不知道这些,尽管是在华夏消防的最高学府,但也才大一啊。事实上,他对消防的认识也很模糊,如果不是妈妈的关系在军校,也许袁长文这辈子都没有穿军装的机会。 总之,袁长文不懂消防。 看着电视里播放的消防官兵,二十几个人各自站在自己餐桌前,手里拿着纸杯,队长也举着饮料: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除夕,本来这个日子应该跟家人一起,吃团年饭放烟花。但我们是军人,穿着这身军装,不仅是荣誉,更是一份责任。 组织把我们放在这,是信任我们,相信我们能保护老百姓的生命财产,相信我们能创造一个安全的环境,让老百姓放心安心的旅行和享受假期。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 “好!还有新同志,第一次不在家过年,不准哭鼻子哈。” 零星中,老兵传来几声轻笑。 队长:“话不多说,来,1!!2!!3!!” “干!!!” 呵,有点意思。 袁长文被那份热情所感染,心生冲动,想要马上去体验一番。 “上帝,记录一下,下次旅行,做消防。” “好的,请到天堂完成后续设置。” 十点过,袁长文睡了,外婆他们还在看春晚。 ………… ………… “剥夺记忆!” “旅行开始!” 第四十章 可以让我活过一章吗! 第71条:旅行中没有记忆,必须设定相应的事物来提醒,否则很容易让意愿化为泡影。 ——《上帝使用手册》 高考,又见高考。 袁长文站在考场前,身边尽是同学的身影。大家说说笑笑,不管考的怎样,至少考完啦!而袁长文却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仿佛与世隔绝,周围的热闹似乎也只是存在于另一个次元。 尽管刚刚结束高考,但袁长文知道,自己这次又失利了。 没错,袁长文是往届生,复读了一年。 却依旧差得很远。 “这次如果在不行,就去当兵!” 父亲的话语就像魔咒一般,在耳边浮现。 当兵?! 开什么玩笑,这年代还有人当兵?! 那种官大一级压死人的地方, 那种毫无自由,只知道服从的地方, 真的是人待的?! 打死我也不去。 果然,回到家中,父母都在。 父亲:“怎么样,考虑好了吗?这马上就是征兵的时间了。” 袁长文侧过脸:“我不去!” 父亲:“你不去?你必须去!少罗嗦,过几天我带你去见见人,然后体检。” 袁长文顿时吼了起来:“你还有没有人权啊!我十八了,我成年了,难道我自己还不能决定自己的人生了?” 父亲:“你决定个屁!老子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少听那些自由言论,我是你爸,你敢不去?” 袁长文:“我就不去!当兵有什么好,那种浪费时间的地方!我才不去!” 父亲:“有什么好?你懂个屁!老子已经给你找好门路,消防兵,又不像陆军那么苦,还在城市里,最差也是县城,比那些在山里的大头兵好到哪去了! 你的成绩,高考可能困难,但是比部队里那些农村的,只读过初中的好多了吧,到时候在部队里考军校,出来就是军官,你还要怎样?” 袁长文:“军官又怎样?我没兴趣!” 父亲:“没兴趣?老子管你,这几天好好在家耍,过几天我带你去见见征兵的。” 袁长文:“不!!!!我绝不去!!!” 啪! 父亲抬手就是一耳光。 母亲见状,赶忙护着袁长文,瞪眼道:“说就说,打什么人啊!来,妈妈看看,有没有事?” 父亲:“说不听,只有打!” 袁长文捂着自己的脸,恨恨的盯着父亲,没有说话。 挣脱母亲的怀抱,袁长文转身回到自己的卧室。 第二天,袁长文收拾自己衣服,背个包离开了。 身上的钱不多,根本不足以支撑自己长时间离开家。 必须找个工作,但是干什么呢? 袁长文坐在公园里,看着周围的人群,仿佛觉得自己的人生是怎么了。 思前想后,袁长文决定去餐馆做工,一般而言,餐馆做工都是包吃包住,这样,哪怕一个之后才有收入,在这期间也不会担心自己的伙食住宿。 火锅店老板是个好人,虽然袁长文只有高中模样,但一身书生气息,想来也不是坏人。服务员的流动性太大,老板也不希望自己今天招的员工,明天就把收银机偷走了。 服务员都是年轻人,没一会大家都熟悉了。再听说袁长文因为不想当兵,而来干服务员时。所有人都惊呆了,七嘴八舌的劝: “当兵那么好,吃皇粮,又不愁。” “哎呀,你杂不去呐,啷个好的地方,兵哥哥好帅哟。” “其实我当年也是要当兵的,结果被人挤下来了。” 袁长文听了这些,似乎有所动摇,当兵也许不错? 顿时,摇摇头,似乎能把这些想法甩出脑袋。 工作几天,一切都还好,刚开始的时候不习惯,因为忙起来的时候超级忙。不过,人的适应能力是强大的,渐渐袁长文熟悉了这工作强度。 但是! 袁长文的父母突然出现,硬生生的将其拖回家里。 临走时,母亲还给老板塞了个红包。 这次,袁长文回去之后,不仅被父亲打了一顿,还被没收了所有零花钱以及银行卡。晚上,父亲都睡在客厅,害怕袁长文半夜逃走。白天,父母都上班,但会把门反锁,袁长文根本无法从里面打开。 好几天,袁长文真的没有找到任何机会,逃走。 今天是最后一天,明天袁长文就会被带去征兵办,然后顺利穿上军装,进入部队。 “啊!!!!!!” 袁长文抱着头躺在床上。 怎么办,怎么办? 根本没办法出去,难道就这样,去当兵? 不,不,不! 想办法,想办法,我要出去,出去。 门锁了,可以从窗户啊,不可以,12楼,跳下去死定了。 找人帮忙,对,找小胖。 想着,袁长文就拿起手机,打给小胖。 “……大哥,你让我怎么帮你,你连门都打不开,就算我帮你买工具,你也拿不到啊!什么,我来撬门,你疯啦!我还没动手,就被人抓了……” 袁长文把手机一扔,无奈的将自己摔在床上。 “啊!!!!!!” 怎么办,怎么办? 对,上网,上网,高手在民间! 袁长文立马坐起来,打开电脑,却发现怎么也无法联网。 想起那天父亲的同事过来,肯定是他,把网锁定了! 混蛋!! 不行,不行,我不能就这样屈服! 我能出去,我能出去,我能出去! 袁长文心里默念着,自己仿佛也放松了,似乎已经出去了。 有了! 袁长文找来自己的作业本,撕成一页一页的,将这些纸放在飘窗上。 将厨房里的清油倒在碗里,端进卧室飘窗。 那些碎成一页的作业纸,一页一页在油里沾。 袁长文掏出手机,按下三位数字: 119。 “你好,这里是119报警指挥中心……” “我看见有窗户冒黑烟,嗯嗯,还有火,就在家园小区,你们快过来嘛……” 挂掉电话,袁长文直接关机,随后在厨房点燃灶台,拿着卷好的报纸,将其引燃。再快步走回卧室,将飘窗上的作业纸,点燃。 作业纸慢慢燃烧起来,火慢慢变大,紧挨着的窗帘,也在持续受热中不断变黑,冒出浓烟。 袁长文就像烤火一般,一页一页添加着纸张。 不一会,就听见楼下传来消防警笛的声音。 袁长文果断将剩余的报纸揉成团,扔进火堆,离开窗口,避免被看见。 两辆消防车,十二名消防官兵,到达楼下。 烟不大,但很明显有火光。 指导员皱皱眉,感觉有点奇怪呐。 不过,现场也来不及让指导员细细思考,围观群众越来越多,叽叽喳喳。要是让人爆料,消防来到现场几分钟不作为,又是麻烦事。 随即,指导员示意排长,带领两个战士,拎着水袋,奔向着火楼层。战斗班的余下战士,各自分工,有的开始铺设水带,万一楼上没水,就必须用消防车里的水;有的拿着扳手,去打开最近的地上消火栓,万一水不够,可以从这里接入。。 而指导员自己,则联系上了物管的头头,确认住户情况,以及住户电话。 三分钟,对讲机传来声音:“01,01,02到达着火房间,02到达着火房间,是否进行破拆,请指示。” 指导员:“02,02先确认楼层消火栓是否有水,等待破拆指示。” 排长:“好的,收到!” 指导员拿着从物管那里要来的电话,拨过去,是名女性。 “你好,我这里消防队,我们在你楼下,你的房间着火了,我们需要破拆你的大门,给你说一声。” 对面“啊”的一声之后,变沉默了,显然在考虑是否是新型骗局。 指导员也遇到过很多次这种情况,说:“我晓得你在担心啥子,我让物管给你说。” “喂,张姐啊,我是小吴,真叻真叻,你家着火了,街坊邻居都在这,你赶紧回来嘛,张姐,我骗你杂子嘛,你快回来嘛……” 不等物管继续说,指导员变拿回电话:“我们就是通知你一声,按照……” “你们快点嘛,我儿子还在里面,你们快把门拆了!我求求你们了!我儿子还在里面,不得有事嘛,唔,唔,唔……” 指导员一听,不好,还有被困群众! 指导员:“02,02,实施破拆,有被困群众,房主的儿子在里面,先救人再灭火!” 排长:“好的,收到,确认楼上有水,确认楼上有水!” 指导员:“好的,明白。” 指导员又派了两个战士上楼,毕竟不知道那个儿子的状态,醒着还是睡着,如果要抬人,那排长就腾不出手来灭火。 很顺利,两分钟,门变被打开了。 只有窗户那点火,一分钟,火变没了,连烟都不冒。 而袁长文,则被消防官兵在另一间卧室找到,似乎这孩子正在睡觉。 被惊醒后,袁长文果断拿着背包,跟消防官兵离开了现场。 然后,趁着大家不注意,打车走人。 半年后,袁长文打电话回家保平安,父亲怒发冲冠,发誓要将其拖回来当兵。 一年后,袁长文在工地找了份工作,偶尔打电话回去,都是母亲接的电话,言语中劝说袁长文回家。 浑浑噩噩,袁长文做过洗碗工、洗地工、洗车工、墩子、服务员、流水线,也周转了好几个城市,却始终得不到发展,仿佛上天有意折磨他一样。 二十八岁,依旧单身,回家了几次,却与父亲水火不容,每次回去都变成了吵架,而母亲也憔悴的从中周旋。 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也许,当初,应该听从父亲的安排,去当兵吧。 别了,世界,别了,父母。 ………… ………… “死亡!” “旅行结束!” “记忆恢复!” 第四十一章 这章死了九次?! 天堂,袁长文纳闷。 “怎么回事啊,上帝,不是说好了要做消防啊?!怎么根本就没进消防,反而做其他的了?!早知道他不进消防,干嘛还等那么久,早点结束咯。” 上帝:“上次已经解释了,你没在意。每次旅行,你都会被剥夺记忆,并且拥有绝对的自主意识。所以,你没有成为消防员。这很正常,旅行中的‘你’怎么知道,你想让他成为消防员。” 袁长文:“不是说可以自定义一切吗?” 上帝:“任何‘非你’的一切。你可以设定‘你’的出生,或者经历,甚至基因。但你永远无法知道,旅行中的‘你’在面临你设计的场景时,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袁长文摸摸额头:“这样啊……你的意思是,就像这次,虽然有家人极力劝说去当兵,但‘我’死不从命。也有可能,‘我’会听从父母的安排。这些,不是我能控制的?” 上帝:“是的。” 袁长文:“还有一点,当初设计的旅行时间,应该是八个小时,也就是他要成长到三十二岁。为什么现在,七个小时就结束了?” 上帝:“还是同样的道理,旅行中的‘你’拥有绝对自由,包括死亡。” “也就是说,他想自杀,就可以在任何时间,结束这次旅行?!” 袁长文突然觉得很无语,仿佛这个主动旅行也不是那么随心所欲:“啧啧,那我怎么办才能……对了,我可以直接设定为我的人生啊,我自己都同意老妈的意见,读军校,想必旅行的时候也可以。” 上帝:“不一定。你之所以成为你,是每一个细节,每一个思维,每一次坚信堆积起来的结果。哪怕同样的儿时经历,你也无法保证,旅行中的‘你’会做出同样决定,会得到同样的收获。 既然有点点不同,那么累计起来,必然会成为另一个人。到时,旅行的‘你’不见得会做出同样的决定,读军校。” 哎哟! 袁长文瘪瘪嘴:“那岂不是很麻烦,这比成为什么富二代官二代,麻烦多了。那些只要我设定出生在富贵家庭,或者官宦子弟,一键搞定。这个,我还必须想办法让他选择我的选择,而且我还不能插手的选择。” 呵,有点意思。 袁长文:“为了让他做出跟我一样的选择,我还得培养他跟我有一样的价值观?妈蛋,要不要这么麻烦!连接天堂!” 陡然,远处的天空变成漆黑,夹杂着白色闪电,暗红色的云朵不断聚集,阵阵轰鸣声从中传来。 “啊!!!” 袁长文大吼一声,只见一座山峰拔地而起! 大地在颤抖,无数落石从山巅滚下。 山峰还在拔高,很快便刺入暗红色的云层。 闪电照耀山峰,若隐若现。 暗红色的云层聚集起来,将山峰团团围住。 嘭!! 山峰炸了! 将那漆黑,那闪电,那暗红,还有山峰自己,炸得粉碎。 狂风肆虐,仿佛要把“袁府”二字给刮飞。 良久,风停了,天晴了。 金色的阳光照射下来,驱散最后一点黑暗。 “断开连接。” 袁长文看着天上的蓝天白云: “呼……舒服多了。” 伸伸懒腰,扭扭脖子,袁长文漫步走向远处的阳光。 “其实,我完全没必要那么着急,慌什么。一次没成功而已,再进行下一次就行啦,若还是不成功,再来一次,反正也就几个小时。再说,也不是不成功啊,至少我知道做服务员会怎样,如何洗车,在流水线工作是什么感觉。” 说着说着,袁长文不由笑了起来:“从来不知道,在厨房洗碗可以洗到浑身脱力,做一天墩子之后,居然连擦屁股都没力气。哈哈哈哈,还有,在火锅店上班,才知道顾客吃的跟员工吃的,会差几种添加剂。挺好挺好,这次旅行,太棒了。” 越说越兴奋,“上帝,连接天堂,我要把我经历的那些地方,还原在这里。” 一家火锅店,那是袁长文第一次从家里逃出来,却被老板“出卖”的火锅店。 一家中餐馆、快餐店、茶楼、工厂、洗车房…… 一座座建筑凭空出现,也许是袁长文心情不错,这次的想像尤其成功。 最后,非洲大草原,190万年前的非洲大草原,也出现了。当然,仅仅是一部分,被那次旅行所记录的那部分。 “哎哟,不错哟。”袁长文看着这些创造物,一幅幅旅行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上帝,不错吧,不过,你说建筑还好,那些植物出现在这,会枯萎么?” 上帝:“这里是天堂,你的思维就是规则。你在创造它们时,已经在潜意识中,设定为‘存活’状态。当然,你也可以将这里设定遵循物理规律。” 袁长文:“也是,要不然,这座秦朝的府邸,岂不是要化成灰灰……”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袁府”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呈粒子状飘散。 “我去!断开连接!!” 可惜,晚了。 “袁府”慢慢飘散,最后消失了。 “这,这……” 袁长文面部抽搐,完全胜过各种表情包。 “妈蛋啊!!” ………… ………… 第二天,大年初一,天堂。 袁长文:“上帝,再来一次,按照我的人生来设定。对了,我可以提前结束旅行吗?还是必须等到时间结束?” 上帝:“可以提前结束,你可以自定义一切。” 袁长文:“那好,如果他没有同意考军校,就结束吧。如果同意,就满八个小时。” ………… ………… “剥夺记忆!” “旅行开始!” ………… ………… 高考,填志愿。 袁长文:“妈,你想想,在部队,我的前途看似光明,其实已经被封死了。一辈子只能在里面打转,没有出路。” 妈:“我知道,但很稳定啊,又不愁吃穿。” 袁长文:“妈,我们现在虽然不富,但这个年代谁还会被饿死啊。我不想去军校。” 妈:“老妈唯一有的关系,就在军校,你不去,岂不是浪费了?!” 袁长文:“我不去,我不去。反正填志愿的时候,我不会填军校,我喜欢物理,我要去做核物理。” 妈:“你这样子好累,好辛苦。” 袁长文:“妈,那是部队,是一个官大一级压死人的地方,是一个领导说了算的地方。我在那里,除了去讨好领导,还能做什么?” 填报志愿,果然没有填写军校。 而军校,也不收往届生。 就这样,袁长文跟军校擦肩而过。 回家的时候,一把榔头从天而降,袁长文死。 ………… ………… “死亡!” “旅行结束!” “记忆恢复!” ………… ………… 天堂。 袁长文郁闷。 “唉,跟我的想法一样一样,我当时也想读理论物理来着。只不过,我还是听了老妈的话。” 袁长文苦笑一阵,说: “上帝,再来,这次生在军人世家,我就不信了,还不成!” ………… ………… “剥夺记忆!” “旅行开始!” ………… ………… 袁长文:“爸,你讲不讲道理啊!你在部队,所以我也要去当兵,凭什么?!” 爸:“凭我是你爸!” 袁长文吼道:“爸,你不觉得消防没意义吗?你整天的应酬还少吗?你的身体被酒喝成什么样啦!我妈哭过几次,你说!” 爸:“滚犊子,别扯那些没用的。你爸我至少是上校,你进来有我照着,前途不是问题。你去其他地方,有这么好的发展?” 袁长文:“我知道消防有钱,特别是干防火。如果不是老爸你,我们家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富裕。但是那又怎样,为了那点钱,还是不干净的钱,随时有可能被查,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你想让你儿子我,跟着一起过?” 爸:“你可以走技术啊,不走行政就没问题。” 袁长文:“能躲的过去?爸,我们家里已经很不错了,你从农村出来,到现在,已经很成功啦,别再想钱啦。我们一家人很久没有一起出去啦,还不如我小时候,你才刚刚成中尉,那时我们多开心。” 爸不说话。 袁长文:“爸,有你的基础,你的人脉,我在哪不是发展。只是比在消防,要苦一些。但是我不怕,作为你的儿子,吃苦还是难不倒我的。爸,我求你了,别让我在体制内好不。 而且,在消防,之所以能挣钱,跟我个人本事完全没关系,所有的一切都是整个体制,消防这个平台所提供的。一旦哪天这个平台消失,那我将一无所有。等于,我把我的后半生,全部寄托在国家政策上。” 良久,爸,点点头,摸摸袁长文的脑袋,说: “你长大了,好!爸支持你,也是该走正路了。周末我们一家人,好好去玩玩。” 周末,一家人开着车,郊外踏青。 高速上,对面行驶的货车突然转向,撞上中间的隔离带。而车上的货物却借着惯性飞离车身,直冲冲的撞向袁长文一家人。 ………… ………… “死亡!” “旅行结束!” “记忆恢复!” ………… ………… 天堂。 袁长文抓狂。 “不要再生在有钱人家里了,钱太多,选择也多。穷人家里,非常穷,父母不在人世,跟着奶奶过日子,当兵是唯一出路。” ………… ………… 征兵主任坐在袁长文家里,这是怎样穷的家啊,真的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袁长文,你为什么不想当兵呢?当兵可以保家卫国,多光荣啊。” 不过,在看了袁长文的家境之后,征兵主任又说到:“在部队可以吃饱穿暖,你还有津贴,可以寄回家给你奶奶用。” 袁长文:“津贴有多少,有村长家那么多吗?” 主任:“这个……没有。” 袁长文:“那我不去,奶奶一个人,我不去。” ………… ………… 天堂。 袁长文崩溃。 “我怎么没想到,那么穷的孩子,首先想的不是自己的出路,而是陪伴。” “再来!!” ………… ………… 袁长文:“我不当兵!” ………… 袁长文:“切,部队那种无聊地儿,我才不去。” ………… 袁长文:“去消防?!连枪都没有,也好意思号称部队。要不去陆军,要不就不去!” ………… “不去不去!” ………… “不去!” ………… “死也不去!” ………… ………… 天堂。 袁长文:“让我静静,这事过几天再说。” 第四十二章 喂上帝,我人呢? 几天后,天堂。 “这次的目标,还是消防。不过,出生设定为农村吧,毕竟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另外,在农村去当兵,相对而言算是一条比较不错的出路。还有,让他有个妹妹,父母都在外打工,他俩跟奶奶相依为命。” 袁长文边说边走,享受着非洲大草原的气息。 “然后,他俩成绩都不错,相对而言,读初中的妹妹更有天赋。想必这样,他会为了妹妹,舍弃读大学的机会,转而去当兵,一个是节约钱供妹妹读书,另一个是争取考上军校,改变家庭状况。” 袁长文脱下鞋子,将双脚泡在小溪里,那条发现羚羊的小溪。 “但愿他能这样做决定吧。嗯,还有,小时候,隔壁大爷是老红军,让他从小听着这些故事长大,应该会让他产生崇拜心理吧,至少不能让他抵触当兵。对了,上帝,我可以设定他的身体素质么?” 上帝:“可以。” 袁长文:“那好,就将身体各项机能,设定为非常棒。诶,等一下,如果我将他身体设为超人,会怎样?” 上帝:“不怎样,他就是超人,会符合你的设定。” 袁长文闻言,顿时兴奋起来:“那岂不是他就是超人,当消防,从火场中各种救人,在洪水中直接将人抱走。不对啊,都是超人了,还干毛的消防啊。完全可以在地球上到处乱飞,拯救世界?!” 上帝:“是的,需要这样设置吗?” “当然……”袁长文正要开口答应,突然又改口,“算了,这些留给下次吧。就将他身体设定为上等吧,不算顶尖,但是足以应对各种考核。设定一个教导员,让他欣赏袁长文,多照顾点,然后推荐考学。” “差不多了吧……嗯,对了,他村里的老师,要那种从大城市里过来的,眼界宽阔,但为人善良,心甘情愿为了农村的孩子,在山嘎达里教书。让老师鼓励全班,走出去,不要害怕,并强调当兵是个不错的机会。” “就这样,开始吧……” 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 ………… “剥夺记忆!” “旅行开始!” ………… ………… 1982年,夜。 “快快快,一班出两支枪,二班负责水源!” “队长,火势还在发展!” “去,把那辆泵浦车开过来,等着2班!” “队长,找到水了!” “好!接上,出四支枪!” 这样,应该没问题了吧,队长心里默默想着。 那三层的宿舍楼静静的伫立,火焰却在它身上放肆的燃烧,红色的砖墙似乎被气化,更加鲜艳,像血一样。 “同志,里面还有人,是一个小孩。”一名中年男子跑过来,告诉队长,“只有一岁多。” “你确定?在哪?” “三楼,那两口子吵架,女的早上就走了,男的去朋友家喝……”中年男子话还未说完,便被队长打断。 “还有多的空呼吗?” “报告队长,没有了,一班长刚才换过空呼,没有多余的了!” 一个中队,十七八个人,却只有四具空气呼吸器。而且,八十年代的空呼,只能支撑十一分钟,这还是在使用者没有剧烈运动的情况下。 没有空呼,意味着进去救人时,会吸入大量烟气,弄不好会把自己搭进去。 让一班长去救? 不行,不行。一班的四支枪都在压制火焰,取消任何一支,都会让火势蔓延,烧向隔栋宿舍。 队长一脚踹在车门上: “妈的个巴子!这次回去弄死后勤处,再不给老子配装备。” 但一岁多的小孩在里面,眼睁睁看着?! 没办法,必须进! 队长拿起对讲机:“罗胖罗胖,收到请回答,收到请回答!” 十几秒过去了,对讲机里没有传来回音。 队长继续:“罗胖罗胖,听到没有,听到没有!” “罗胖收到,请讲请讲!” 对讲机里喘着粗气,隔着面罩,让罗胖的声音有点难以辨认。 队长:“里面有个小孩,我要进去,你帮我掩护下。” 罗胖:“你空呼都没有!我去嘛!” 队长:“少屁话!给老子掩护!” 说完,把对讲机放在车上,说: “二班长,带个人,我们走!” 夜,漆黑。 却被大量的火光,映得发红。 一股一股的热浪,肉眼可见,肆意向外奔腾。 宿舍楼下,围了一群又一群的人,男人穿着短裤打着赤膊,女人拿着扇子花格连衣裙。 三人,墨绿色的三人,冲向火场。 突然,火焰暴涨,从厂里偷偷拿出来的化学品,成了帮凶。浓烟弥漫,就算打着手电筒,可视范围也不足2米,队长尽量伏低身体,但仍被烟气熏得睁不开眼。 没有空呼,只好用湿毛巾捂住口鼻,却依旧不敢使劲呼吸。吸氧量不够,肌肉很快发酸,渐渐的,就感觉使不上力。 热气不断向上蒸腾,身上的战斗服作用越来越小,隔着胶靴的脚底,似乎也感到了楼板的烫。 二班长压低身子,跟在队长身后,突然发现,应该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刚,不见了! 小刚只是新兵,第一次见这么大的火,千万不要有事啊! 二班长拍拍队长的后背,捂着毛巾,说:“队长,小刚不见了!!” 队长一听,本来漆黑的脸,更加黑! 自家兄弟,必须找到! 队长指指二班长,然后指向来的路线,接着再指指自己,最后指向浓烟密布的前方。 让二班长回头找小刚,自己去救小孩! 二班长略微犹豫,点头转身。 虽是回头路,但浓烟遮挡,根本看不见,唯一有视线的,就是地面三十厘米左右的高度。 二班长慢慢往回走,楼梯上没人! 会不会是没跟上,走错了? 二班长小心翼翼走向另一个方向,顿时看见小刚躺在地上,本来应该捂住口鼻的湿毛巾,却掉在地上。 看着这些,二班长瞬间明白,肯定是小刚没跟上,当发现自己找不到人时,下意识想要大声呼喊,结果吸入过量的烟气,昏迷了。 新兵啊,新兵,还是缺乏实战能力。 二班长想归想,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不慢,用嘴咬住毛巾,双手一使劲,便将小刚抗在肩上。右手扶着小刚,确保其不会从肩上掉下来,左手再次用毛巾捂住口鼻。 一步一步,抗着小刚,走出燃烧的宿舍。 一直在楼层内掩护的罗胖,看着情况,哪里还不知道,自家兄弟出问题了。 立马调转水枪,不顾火势的蔓延,直接将水枪对着自己兄弟。 水柱带着压力,噼里啪啦打在小刚身上,很痛! 咳咳咳! 小刚开始咳嗽,被水呛着,醒了! 二班长抬手示意,这里没事了。 罗胖看着手势,便明白了情况,将水枪对准火焰,继续压制。 “袁班,我……” 小刚醒了,脸上全是被烟雾熏黑的痕迹,鼻腔里流出的液体,都是黑色,一张嘴,牙齿都是黑的! “你小子!算你命大!” 二班长拍拍小刚的脸蛋,“能站起来不?” “没问题,袁班,我没事。” “好!你现在听一班长指挥,我去找队长。” 二班长拿起湿毛巾,再次冲进宿舍。 嘭! 紧接着就是一阵震动。 队长还在里面啊! 老式宿舍并不复杂,但是楼道里堆放了大量杂物,在这浓烟肆虐的情况下,找一个小孩子就变得很复杂。 没有,没有,没有! 毛巾的水分已经没有了,赶快啊! 没有,没有,没有! 找到了,队长心里一喜,夹着孩子就往外跑。 要倒了,快快,队长不敢呼吸,毛巾已经没用,如果吸入烟气,怕自己晕倒。 闭着气夹着孩子迅速往下跑,一定能出去,快。队长心里不停的催促自己,已经到二楼了,快了。 轰! 又是一次爆炸,火焰将队长逼了回去。队长站在楼梯上,绝望了。一楼部分墙壁倒塌,二楼楼板也掉了下来,根本没法出去。 肺里的空气已经不多,一阵阵眩晕让队长眼前发黑,看东西越来越模糊。 队长狠狠地咬了咬舌尖,强行不让自己倒下。 周围火光明亮,好热啊,声音也在渐渐远去,好累啊,眼睛好痛啊。 咦,那是什么? 二班长?! 一丝清明闪电般掠过,缺氧的大脑突然转动起来。 队长用尽全力将小孩抛了过去,肺里最后的空气凝成一个字。 “走!” 二班长抱着小孩,冲了出去。 轰! 砖混结构的宿舍楼,再也经不住火魔的折腾,塌了。 “队长!!!” 第四十三章 唉…… 二十二年后。 “袁长文,你为什么不来上学?你知不知道已经开学一周多了!你太不像话了!要不是找到你妹妹,我还不知道,你居然打算辍学!!” 瓦数不大的钨丝灯,悬挂在厅堂中间,昏黄色的灯光,似乎想要努力照亮整个空间。 灶台里的柴火,噼里啪啦,火焰时大时小,映着袁长文尴尬的表情,时隐时现。 结束一天的劳动之后,袁长文回到家里,正在生火做饭。 妹妹居然把老师领回来了。 袁长文想到这,不由盯了一眼妹妹。 哪知妹妹一点亏心事的感觉都没有,还冲着自己做了个鬼脸,转身便去把书包放下。 嘿! “袁长文,你告诉老师,为什么不来……” “哎哟,老师来啦!快请坐,请坐。” 袁奶奶从里屋出来,笑呵呵得招呼着老师就坐。 七十多年的辛苦劳作,在奶奶脸上留下岁月的痕迹。 不过,奶奶的笑容,总是让人无视这些劳累,仿佛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值得难过伤心。 “文狗子,还不给老师倒茶。” 袁长文立马跑进里屋,拿出搪瓷杯子,给老师泡茶。 杯子是袁长文老爸当兵的时候,部队发的,很具有国货风。 茶叶是袁长文老妈在茶厂工作时,积下来的,很沉,很苦。 “老太婆我,这辈子没什么喜欢的,就爱喝茶。老师,你尝尝,家里的茶叶不好,别介意。” “不会,不会,不介意,不介意。” 老师连忙摆手,称自己不在意这些。 奶奶笑了,零星几颗牙齿在嘴里,却显得无比慈祥。 老师拿着杯子,不由眉毛狂跳,今晚不用睡觉了。 一杯茶,大半杯茶叶! “老人家,是这样的,我是袁长文的老师,从小学我就一直在带他。这孩子我很了解,性格和善,而且思维很敏捷,是个读书的好苗子。但这好几天过去了,袁长文一直没来学校! 我开始还以为,是家里出了什么状况,耽误了一下。因为开学几天后,也有学生才陆续到校。但一周了,袁长文都没有来学校。” 奶奶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呵呵”笑着,仿佛在听故事一般。 老师见状,继续说:“老人家,你也许不是很明白这里面的状况。袁长文明年就要高考了,已经开学一周了,袁长文一直没去学校。高三是冲刺的时候,是整个高中最关键的一年。 就像老人家你种地,秧也插好了,什么都弄好了,但就是不去收割。今天放学,我特意找到初中部的袁长馨了解情况,我才知道,袁长文居然打算辍学!” 奶奶不慌不忙喝口茶,笑道:“后生啊,你跟文狗子小学老师,很像啊?” “是我是我,老人家,就是我啊!”老师听见奶奶还记得自己,很是高兴,“当年我在村小支教,那时袁长文才刚刚上一年级,我一直把他带到五年级,正好那时村小翻新,又来了好几个老师。我就去镇上,教高中。没想到,老人家你还记得我啊。” 奶奶笑笑:“记得哟,记得哟。” 老师:“老人家,我一直很看好袁长文,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看真是这样,袁长文不仅学习成绩不错,在生活方面也是自力更生,比那些城里的孩子好多了。 袁长文只要继续读下去,将来肯定是个大学生。我今天来,就是想让袁长文回去继续上学,这才开学半个月,落下的知识还能补回来。” 奶奶一边听一边笑,有人夸奖她孙子,当然高兴啦。 老师见奶奶没回答,只好正面问:“老人家,你看,让袁长文明天去上学,可以吗?” “我不去上学!” 奶奶还没回答,灶台边的袁长文则率先表态。 “文狗子,跟老师好好讲话,过来坐着。”奶奶笑笑,招招手,示意袁长文过来,“馨崽子,去把饭做了。” “哦。”里屋传来袁长馨的声音。 老师看看坐在那的袁长文,问:“袁长文同学,你为什么不想去上学?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农村这种艰苦的条件下,一般孩子不上学,都是家长要求的。本来,老师也以为是袁长文的奶奶,让袁长文回来做农活,才阻止他上学的。 可现在看来,貌似袁长文自己不想上学? 袁长文撅着嘴,没说话。 老师只好开口劝道:“袁长文啊,老师从小就带着你,我很清楚你的性格。你跟别的小孩不一样,他们只是模模糊糊,懵懵懂懂来上学,老师教什么他们就学什么。 你不一样,你充满了好奇心,你会问‘我俩看到的蓝色,是同一种蓝色吗?’,‘地球围绕太阳转,不会被吸进去吗?’我以前一直强调,要走出大山,你不是想去老师的家乡魔都么?你不高考,怎么去魔都!你怎么就不去上学了呢?” 袁长文咬咬嘴唇,听着老师的劝解。 老师恨铁不成钢:“你不去上学,就没法考大学,你以后能做什么?难道永远种地吗?你说你想去看看海滩,去看看沙漠,想去看看摩天大楼到底有多高。这些,就都没有了啊。你如果不去上学,这些就离你而去了啊! 你要是去上学,坚持最后一年,凭你的成绩,肯定能考上大学,到时候你就离开镇里,不止是永兴镇,你甚至要去市里才有大学。那个时候,你能看到什么东西,找到一份工作,你的眼界就会很开阔,而不是仅仅这一亩三分地。” 老师说得口干舌燥,也不管茶水苦不苦,几口便喝完了。 奶奶看着老师喝光了茶水,笑着说:“也对,也对。” 老师有些焦急:“老人家,你也劝劝你孙子啊,这可是他人生的转折点啊!” 奶奶呵呵一笑,转过头,对袁长文说:“文狗子,你都十七岁了,是个大人咯,你爷爷在你这么大时候,都有你大伯咯!奶奶不插手你的事,因为你是大人,要自己拿决定。奶奶去看看,馨崽子的菜切好没?你去给老师添点水。” 说完,奶奶便起身,走向灶台。 老师眼角抽蓄,老人家,你这是哪门子的劝啊! 老师一把拉住要起身的袁长文,说:“袁长文,不着急添水。你告诉老师,为什么不去上学?这些道理,我在很早以前就给你讲过,而且不止一次,每次你都保证要好好读书,确实,你的成绩一直没下去过。但这次,怎么就突然不上学了呢?” 袁长文没说话,只是想起大半个月前,老爸该打钱的那天。 “长文啊,长馨在吗?哦,不在啊,嗯,不在最好,爸有话给你说……嗯……你这马上明年就要考大学,你妹妹也跟着要读高中……嗯……爸知道你俩成绩都不错……嗯…… 家里钱不多,你俩只能一个在读书……嗯……你妈受伤了,不严重不严重,只是暂时不能上工……你考虑下,你是家里的老大,是你不读书,还是长馨不读书…… 我明晚再打给你,你想下。” 想什么?跟老爸据理力争,想要考大学,想要走出去? 不不不,家里的情况,两兄妹比谁都了解,当城里的小孩通过撒娇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时,两兄妹早已默默开始承担家里的责任。除了奶奶有点扶贫收入,每个月大约300元,剩下的收入全靠父母在外务工。 妹妹要上高中了,不再是义务教育,自己也要上大学,更是一笔不小的开销。父母在外务工,也是要开销的,如果两人都有收入,自然可以用一个人的工资,存一个人的工资。 但现在老妈不能上工,虽然老爸说不严重,事实上肯定很严重,严重到老爸不得不停下我们一个的学习支出。 恨?埋怨?不甘心? 这些情绪早已被农村的环境,磨灭了。剩下的,就是要在这个事实下,找到最好的方式,也就是,妹妹读书,还是自己读书? 其实,答案早就有了。 让妹妹不读书,做农活,嫁给隔壁村儿里,生小孩,继续做农活,再生个小孩,然后再继续农活…… 不可能! 妹妹是世上最好的女孩,怎么可能就这样度过余生! 绝对不可能! 哪怕我死! 妹妹要像老师家乡的女孩子,漂漂亮亮,捧着咖啡,手指甲画着简单的色彩,嘴角上扬,站在不同的背景前,留念拍照…… 看了眼正在添加柴火的妹妹,那背影更加坚定了袁长文的决定。 “对不起,老师,我要去当兵,所以不用读书了。” 老师很是怀疑自己的耳朵:“当兵?!这个时候去?!你怎么突然想着当兵啊,你从来都没有说过这事呢?” 袁长文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说:“男孩子,就是要当兵,保家卫国,才是真正的男子汉。” 老师怒道:“我不了解你吗?我从小学开始,就是你的老师,你有什么想法我不知道?高中的时候,我办公室有电脑,你看过一丝关于军事的信息?袁长文,谁教你撒谎的!” 袁长文偏过头,说:“没撒谎,老师,人是会变的。这不是老师常常告诫我的吗,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突然想当兵了!” 突然? 确实很突然,老爸第二天打电话来说,自己有个战友,在部队混得不错,今年要到县里来征兵,正好自己不上学,去当兵锻炼锻炼也好。 也好? 自己能说不好吗? 不过,至少妹妹能继续读书,按照妹妹的能力,肯定没问题。到时候我当兵的津贴,可以寄回来,妹妹也不需要操心生活,可以多吃点。 老师看着袁长文,慢慢明白了,这么多年的农村支教,老师早已不是当初一腔热血做事的魔都小青年。稍微想想,就明白袁长文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没钱,这就是袁长文家里发生的事情,或者不是发生,而是一直存在的事实。 老师叹气:“唉……袁长文同学,如果没钱,我们可以申请助学金,向县里申请贫苦生减免学费,这样,你就可以继续读书……” 说着说着,老师也不说话了。 这些话,也就是说说,老师从高一开始,就替袁长文申请助学金,连续两年都没消息,反而是那些不需要这笔钱的孩子,得到了这个名额。老师来自魔都,这些小道道也许农村妇人不了解,但自己还不明白吗。 袁长文,没机会了。 老师慢慢站起来,鼓励道:“既然要去当兵,那就好好干!还记得古文讲过,大势所趋,非人之力,不畏不惧,英雄也!” 老师使劲拍拍袁长文的肩膀:“还有几个月,好好教教你妹妹,算是提前给你妹妹打基础了。” 说完,老师给奶奶打个招呼,离开了。 长馨只是坐在灶台边,没有回头跟老师说再见。 妹妹难道不知道哥哥的梦想?! 每次哥哥给自己讲解难题之后,都会超开心的跟自己讲在老师电脑上看到的景色。 看到老师家乡女孩子的穿着打扮,每次哥哥都会意气风发的说,要努力读书考上大学,走出大山去看看这个地球是什么样子,要带着自己去不同的地方。 要给自己买好看的衣服,那些漂亮时尚的衣服,还要带自己去喝咖啡和吃肯德基,要让自己成为风景的一部分。 哥哥压根儿就没想过当兵的事! 整个房间里,也只有火焰,在欢快的跳动。 火花映着,却是妹妹满脸的眼泪。 第四十四章 设定人物=贵人 第144条:你以为你是在相信别人,其实,你只是在相信你自己。设定时可以根据此条,来改变旅行中的行为。 ——《上帝使用手册》 秋天,袁长文家。 一辆丰田suv停在门外,那是县里的车。 像村里的路况,要不骑摩托车,要不就只要开suv,一般的车估计底盘很危险。 不过,说句题外话,国内愤青如此之多,抵制日货的口号如此之响,但很多政府部门的配车,都是日笨车:丰田、尼桑之类的。 “陈教导,请进,请进,”袁父很是热情,一直站在门口,“家里有些旧,陈教导别嫌弃,嘿嘿,请进,请进。” “老班长,这是干什么?!”来人扶头哈腰的袁父,一把抱住,“老班长,还是叫我小刚吧!当年没有你,我早就不在了!” 袁父愣住了,二十年,可以改变多少东西。 本以为,当初的新兵早已不在; 本以为,教导员可是营职干部; 本以为,交情随风而逝人已变; 一句“老班长”,差点让袁父当场哭出来。 “小刚,好……好……”袁父很是哽咽,“谢……谢……” 战友情,不是一两句话就能交代清楚的。 “长文!去隔壁李爷家,”袁父松开拥抱,转身大喊,“买点下酒菜,再拿两瓶剑兰春!” “别别别,”小刚连忙阻止,“老班长,没必要没必要。” 袁长文愣在那里,不知道是去,还是不去。 “傻站着干嘛,等我踹你啊!” 袁长文赶紧往门口跑,却被小刚一把抓住。 “别去,别去,”小刚抓住袁长文的手臂,诚恳道,“老班长,你听我说,这次我过来,就是看看大侄子,只要符合基本条件,我就把他带走了。另一个,老班长,我过来也是看看你,二十年没见了啊。你看我都是一个人开车过来的,待会还得回县里。” “这个……” 袁父有些犹豫,拿不准小刚是客气,还是真不需要。 说是客气吧,但小刚已经明确表态,把儿子带走。 但要真不请吃个饭,喝点酒,感觉总是少了点什么。 正在犹豫时,奶奶从里屋出来:“哎哟,家里来客人啦?杂还在门口说呐,进来呀。” “对对对,进屋进屋,”袁父回过神来,大家都还在门口呐,“长文,去泡茶!” 不一会,袁长文将那搪瓷杯子,放在桌子上。 “哟,老班长,”小刚把玩着搪瓷杯子,“这杯子,你还留着呢!” “哈哈,部队发的那些东西,我一样也没扔,都在那,舍不得啊。” “确实,以前的东西,感觉很实在,”小刚喝了口茶,接着说,“现在发什么保温杯、电热毯之类的,拿回去也是送人。一点感觉不到部队的温暖,不像以前,那时队长虽然满口脏话,喜欢打人,但总是为着兄弟伙着想,唉……” “队长,唉……可惜了……” 一阵沉默,顿时在二人之间升起。 “不说这个,老班长,”小刚主动打破这个诡异的气氛,“来,老班长,让我看看大侄子。” 袁长文站在远处,自娱自乐。 袁父大吼:“快过来,你这小子真没礼貌,叫陈叔没?还不赶快过来叫陈叔!” “陈叔好。” “小伙子不错嘛,挺结实。”小刚边说边捏捏袁长文的臂膀,“可以,不错,大侄子叫什么名字呀?” “袁长文。” “袁,长,文,”小刚琢磨着这个名字,说,“老班长,这个名字不是你取的吧?” “哈哈,”袁父笑道,“隔壁李爷取的,我小女儿名字也是他取的,袁长馨。” 小刚:“老班长好福气啊,有儿子有女儿,嘿,怎么没看见你女儿呢?” “长馨在上学,晚上才回来。” “哦,对了,”小刚突然想起,转头问袁长文,“大侄子,身上有纹身吗?” “没,没有。” “嗯……行,没问题,老班长,大侄子过几天就去县武装部报道好了,嗯……”小刚沉思了会,“要不这样吧,今天大侄子就跟我走,正好我有车,免得过几天你还要把他送到县里来。” 今天?! 袁长文抬头看着老爸,是不是太快了? “这个……” 是有点快,但迟早要走,多待几天又有什么意义呢? 男儿志在四方! 袁父略微思考一下,边回答:“好,那就麻烦小刚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老班长你在说什么啊!”小刚笑着回应,“大侄子,你去收拾收拾,我们跟着就出发。” 不是今天,是现在?! “还不快去,你这小子愣着干嘛!” 袁父见儿子走进里屋,便从兜里掏出一个信封,放在桌上递给小刚,信封略微有点厚。 “老班长,你这是干什么!”小刚按住信封,使劲推回给袁父,“老班长,你见外了哈!” “听我说,听我说,”袁父见僵持不下,解释道,“小刚,你能叫我老班长,我已经很感激了!这钱不多,但你不收,老班长心里过意不去,以后长文还麻烦你多多照顾,那小子要是不听话,你就打!” “哎呀,老班长,这怎么好意思呢?”小刚正色道,“当初你救过我,这钱我不能要!” 袁父:“要拿,要拿!小刚,你不拿,就是不给我面子!” 唉,我也知道我救过你,但恩情这东西,没事时还好,一旦产生利益纠葛又能保持多久呢? 二十年,你还叫我老班长,还记得我们的战友情,我已经很感激了,再要求其他,我就是不懂事!我也在部队待了九年,我明白“征兵”意味着什么,几乎一个征兵干部在经历了征兵的过程后,会多二十到三十万不等。 我这一万块,但愿你别嫌弃…… ………… 里屋,很暗。 袁长文正在收拾自己的东西,也不知道该收拾什么,只是麻木的拿着一件一件衣服,往包里装,然后又莫名其妙的,又拿出来。 顷刻间,眼泪却是滴了下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 我不哭! 我不哭! “哎哟,文狗子,今天就走?” 袁长文立马用袖子擦干眼泪,说:“嗯。” 奶奶走过去,抱住袁长文:“想哭就哭吧,文狗子,奶还看你哭得少了?” “哇……” 袁长文一下子便哭了。 奶奶摸摸袁长文的头:“不要怕,你爷爷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走南闯北,为的就是给你奶还有你大伯一口饭吃。你都十七岁了,怕啥!再苦,能有现在苦,再累,能有田里累?在部队好好干,奶奶等着你回来给奶奶带市里的茶叶呐!” ………… 妹妹回来,才知道,哥哥已经走了。 第四十五章 每次打火都是兴奋 “你叫什么名字?” “报告!我叫袁长文!” ………… “哭?你这么爱哭,干脆改名袁爱哭得了!” “哈哈哈,袁爱哭!” ………… “谁让你抽烟的?!去,所有新兵中午不用睡觉了,五公里越野跑!” ………… “来,长文,帮我把床单洗了。” ………… “恭喜你们,考入军校。” ………… “火灾的燃烧状态,是呈正态分布,在不同时期采取的灭火方式,也不尽相同。” ………… “今天我们要学习,结绳法,一共三十二种绳结。第一种,双套腰结。” ………… “建筑的形式多种多样,比如最常见的就是钢筋混凝土框架结构,还有古建筑那种木架结构,其特点是墙倒屋不塌。” ………… “今天我们来分析火灾案例,这是平面图。” ………… “火灾调查,一定要细心。比如导线绝缘层的状态,一定要分清是短路还是过负载,或者是二次短路。” ………… 时间一晃,六年过去了。 袁长文经历了新兵、二年兵,然后不负众望,考上了军校,成人本科,四年毕业,授予中尉警衔,副连级,任副中队长。 今天是十一月九日,也就是119防火日,中队长跟指导员分别带了两批人,去广场上“摆摊”。有的发放资料、有的展示消防器材,主要就是向老百姓推广消防知识,以及展现我们消防力量。 结果,出警了。 没办法,袁长文只好自己带着队伍,赶赴火场。虽然自己有过几次独立带队的经验,但毕竟只是小火,还是稍微有点紧张。 “各班注意,各班注意,到达火场后,由我进行指挥,明白没有?” “明白!” 放下手中的车载对讲机,袁长文摇下车窗,感受着晨露青草的气息,平息着自己略微不安的内心。回头看看来自车上全副武装的战士们,袁长文不由的感慨,伴随着21世纪的到来,消防部队的人才也成指数增长。 干部至少是专科,而且本科的比例在逐年上升,士兵也都是高中毕业。军校作为军官的输出地,其教学质量最高已达“一本”的水平,南有昆明指挥,北有廊坊武院。 消防装备也不再是一人一套,每个中队都有些许库存。两辆水罐车,两辆泡沫车,一辆云梯车也成了大城市中队的标配。 “袁队,快到了。” “恩,”看着不远处腾飞的浓烟,一圈一圈向外扩散,袁长文心里感到一阵犯毛,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听着,先不要往前冲,听我指挥。到了之后,一班二班各出两支枪,三班暂时供水。” “收到!” 到了火场,一栋双层的仓库着火,浓烟四起,几乎看不见火。没有火焰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只见黑烟一阵一阵往外冒,无比的诡异。 袁长文:“你是报警人吧,说说怎么回事。” “哎呀,你不知道,我是这个工厂的老板,今天早上一来就发现冒浓烟,根本进不去人。守夜的也没发现,你说怎么办啊。” 袁长文:“你进去过?” 老板:“没有,根本进不去人,好多烟啊。” 哼,幸好你没进去,每次火灾近八成的人都是被烟熏死的。 你要是进去,肯定只有成为统计数据了。 不过,这么多烟,按理说,有明火的存在,这种完全燃烧现场,不应该那么浓厚的黑烟。 袁长文皱眉问道:“里面放的是什么?” 老板:“就是一些高聚物泡沫,下面是回收的旧家具,划了一个地方给收废品的。” “恩,我们会全力灭火的,尽量减少你的损失。你先到外面去吧,这里很危险。”袁长文拿过对讲机,“一班二班注意,往两边站,把大门空出来!” 看着一旁略显紧促茫然的新兵,袁长文安慰道:“第一次上火场都这样,多经历几次就好了,我当初可是比你还胆小呢,哈哈。” “袁队,我没事,只是觉得很震撼,自己好渺小啊。袁队,为啥要让大家把正面空出来,从两侧进行灭火呢?” “这只是我的推测,”望着正在向外喷涌的黑烟,袁长文感到一阵无力,“大量黑烟,却只有少量明火,这很像发生轰燃的前兆。而里面是一些高聚物,很可能是由阴燃转变成有焰燃烧引起的,否则守夜人应该会警觉。如果轰燃发生,大门绝对是个泄压口。” 轰燃?! 局部发生火灾,热烟气大量聚集,温度持续升高,一定时间后,整个空间里的其他可燃物将同时发生燃烧,甚至爆炸。但如果贸然进去,开门的瞬间必定有大量空气涌入,会引起爆炸式的燃烧。 袁长文眉头紧锁,盯着火场。 “袁队,找到水了!”对讲机里传来兴奋的声音。 “恩,好样的!四支抢往后退负责周边,二班三班水炮主攻!” “收到!” 不轻易用水炮,是应为水炮太过费水,一罐车大约六吨到十吨水不等,用水枪的话大约能支持九分钟,但如果换成水炮,不到三分钟就会把水打光。没有持续不断水源的提供,没人敢用水炮,持续性作战永远排在第一位。 两名消防战士爬上车顶,转动水炮。 巨大的水柱冲向仓库,破开了黑烟,却不一会,黑烟又聚拢回来,水柱的后半段根本看不见。 望着愈发浓密的黑烟,袁长文使劲握了握对讲机,堵不如疏,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老子不信你还能烧翻天不成! “把云梯车给我调过来!” 4分钟后,云梯车从中队赶到,架上,伸梯,38米的云梯高高耸起,犹如王者一般俯视着整个火场。 “降下去,关掉报警装置,给我砸!” “啊?” 士官傻了,用云梯去砸屋顶? 这可是700多万的云梯车啊! 估计全中国没人敢这么做吧。 不过,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一愣神之后,士官迅速几个错误操作,失去液压支撑的云梯便带着呼啸声,砸向仓库屋顶。 嘭! 屋顶应声而裂,却没有想象中的冲击波,四周的黑烟反而诡异的向仓库涌入。破碎的屋顶就像鲸吸一般,吞噬着大部分黑烟。 轰! 火光四射,一大团火焰从屋顶蹦出,黑烟也随着火焰向天空蒸腾,原本被笼罩的仓库也显出其真面目。没有了热烟气的聚集,火焰也只能无奈的燃烧,再也不能翻出花来。 “再出两支枪,总攻!” “收到!” 战士拎着两盘水带,甩开,接头,一气呵成。白色的水带欢快的在地上翻滚,随着驾驶员的加压,由扁到鼓。两根新生水柱的加入,让原本的六根水柱振奋起来,仰天长啸,伴随龙吟般的嘹亮,扑向火场…… 火,也只是火而已。 第四十六章 体制内就是这样 就在十一月九日,也就是袁长文带队打火的那天,公安部副部长在首都作出重要指示:在全国组织开展“清剿火患”战役,全面深入排查整治火灾隐患,以有效遏制较大以上亡人火灾,杜绝发生重特大火灾。 本来这是件很好的事情,可以排查各个单位场所的火灾隐患,消除隐患,减少火灾发生的可能性,从而达到保护人民群众生命财产的目标。 但是,很快,一个星期,仅仅一个星期。 这场所谓的“清剿火患”战役,就变味了。 因为现在推行网络办公,日常监督管理、开业前检查、图纸审核、竣工验收、查封、罚款、责令三停、重大火灾隐患……都会在网上录入。 所以,当星期一上午,公安部在网上公布一周的检查结果,全国所有省市都慌了。 上面有排名,哪个省检查了多少家单位,罚款多少钱,查封了多少家场所……全部清清楚楚。 最重要的是,有排名! 怎么办? 如何才能提高名次? 你说,让所有人都出去检查,分成三组,一家一家单位排查,提高效率,增加工作时间? nonono…… 最好的办法,就是,所有人都坐在办公室,不停的在网上录入数据! 纸质材料怎么办? 后面来补。 场所负责人签字怎么办? 左手加右手。 罚款金额怎么办? 用自己的财政预算。 而后,公安部再次作出强调:这次“清剿火患”战役的目标是,一般火灾隐患100%整改,重大隐患100%挂牌督办,坚决遏制重大火灾,在此期间,严禁发生一起火灾。 严禁发生一起火灾?! 这不科学! 如果你觉得很幼稚,甚至破口大骂:“火灾又不是我儿子,可以控制,怎么可能严禁发生!” 那么,只能说明,你没有在体制内待过。 领导的意思是:在这期间,不要宣传报道任何一起火灾,你们自己跟当地媒体交涉好,这三个月消防的战斗力从控火上体现,而不是灭火。 最后,事情的发展就是,人太少,录入太慢,没有多余的人负责宣传报道,不得不从各个基层中队借调。 就这样,袁长文被一纸调令,调到一个比较偏远县,在消防大队任参谋。 ………… ………… “报告!” “进。” “教导员好!” 袁长文干净利落的军礼。 教导员带着袁长文,挨个办公室去认人。 人不多,一共就四个干部,加袁长文五个。营房也是用的六十年代粮站的房子,除了办公室根本没有多余的房间。 岳参,负责建筑图纸审核,以及后勤那块,报账就找他! 罗参,管建筑工程验收这一块,还有日常检查。 后来,袁长文才知道,七八年前罗参和教导员在中队,是一起搭班子的。那时教导员任中队长,罗参任指导员,只是接下来的发展,让两人的行政之路差别很大。 到现在,教导员作为大队的党委书记,一把手,而罗参,仅仅是个参谋而已。 晚上,正逢请派出所吃饭。一行四人,有说有笑,当然,袁长文作为新人,插不上话,只是静静听着。最近的“清剿火患”、出去遇到的奇葩、领导的各种傻p逼决策…… 袁长文心里有点纳闷,貌似没见大队长? 不知怎么,话题就聊到喝酒。 罗参问:“弟弟,你的酒量如何呢?” 袁长文挠挠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我酒量很差,只能喝一瓶啤酒。” 罗参拍拍袁长文肩膀,说:“可以可以,一会你就是我们的主力,要把派出所那几个崽儿喝翻。年轻人啊,就是可以,像我抿一口就醉了。” 岳参:“那耶!我还闻到酒,就醉了叻!” 教导员:“你们都可以,我看到酒,就醉了。” 众人:“哈哈哈哈……” ………… 火锅店,包间。 来的人很多,坐了两桌,大家互相吹牛聊天,平时虽然没有一起共事,但也经常有往来。按理来讲,派出所的级别,不如县消防大队。也就是教导员的级别,要高于派出所所长。 可是两个并不在一个系统,纵然级别高,也没什么用。 并且现在,是在求派出所办事。 “来来来,我们难得聚在一起,我就厚着脸皮起个头,大家把酒都端起来,”教导员拿起啤酒,站起来说,“平时我们接触不多,今天正好趁着机会,我们加深下感情。来!第一杯!” 橙黄色的啤酒,咣咣往嘴里灌。 派出所那边有一个小年轻,居然喝的奶?! 乳白色的液体,很是显眼。 教导员佯装不高兴:“那个小伙子,咋不喝酒呢?” “抱歉抱歉,”小伙带着眼镜,很是文静,笑着解释,“我一直都不喝酒的,抱歉抱歉。” 教导员:“真不喝还是假不喝哦?不要客气哟!” “他确实不喝酒,一直都是不喝酒的,不用劝他”所长出来作证,并转移话题,“耶,你们有一个新力量哟?才调过来的?” 教导员:“是啊,今天下午刚刚拢。来,文文,我给你介绍一下。” 文文? 什么时候,我有这个名字了?! 纳闷归纳闷,但袁长文还是果断站了起来。 教导员:“这位是西城派出所,李所长。” 袁长文:“李所好,李所好。” 握手。 教导员:“这位是东城派出所,陈所长。” 袁长文:“陈所好,陈所好。” 握手。 (就是这么无聊) 教导员:“还有这在座的那么多同事,我就不一一介绍,你,一会就挨着每个人敬杯酒,认识一下。” 袁长文挑挑眉,一瓶啤酒只能倒三杯,就是三个人,这有两桌,每人敬一杯,然后他们每人再回敬我一杯,这尼玛好多瓶?! 要喝?! “来嘛,帅哥,我先敬你嘛。” 在场的唯一一名女警官,率先打破沉寂。 不说别的,女性在酒桌上有天然的魅力加成,很少有人能拒绝女士的劝酒。 袁长文也不例外,只好“豪爽”的干掉一杯。 “好!” 大家顿时气氛活跃。 罗参更是凑热闹:“我弟弟酒量好得很,一箱啤酒不是问题!” 你妹,我说的是一瓶好不!! 酒过三巡, 酒过六巡, 酒过九巡…… 真尼玛难受! 袁长文明显感觉自己身体在控诉,却又不得不喝。 期间,袁长文吐了两次。(就是要喝吐,才叫喝高兴) 本来想借着,明天还要上班不能多喝,为理由拒绝掉。 结果教导员大手一挥,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今天好好喝。 袁长文不得已,继续干! 三个小时过去了,还保持清醒的,就只有几位领导了。 当然,醉的人里有多少是“演员”,就不清楚了。 教导员:“这清剿火患,下了任务,必须要有拘留,你说这个咋办?” 陈所:“是啊,部局网上有排名,要是没有很麻烦哟。” 李所:“但是,拘留这个,手续很复杂,你要出文书,盖章,这些都是要县局签字的!你真的要关个人在里面,我们的档案又不能造假。” 陈所:“确实,我在派出所那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听到说,违反消防法被拘留的!当然,纵火的除外。” 教导员:“搞锤子哦……你们那边,有没有啥子简易程序,可以不用出文书那种?” 陈所:“这个……小张,我们有没有这种不出文书的程序?” 不出文书? 怎么可能! 任何一件案子在派出所,只有派出所经手,那就必须有文书,有档案资料。 不出文书,意味着所长不想担责任,意思就是,有没有那种,不用我们插手,消防大队自己玩自己的,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的解决办法。 哦,对了,小张就是那个一直喝奶的小伙。 小张抬抬眼镜,说:“有的,当事人年龄超过七十周岁,可以申请免除拘留,仅承担其他相应的责罚。” 教导员看着小张,问:“你的意思是,我这边处罚几个超过七十岁的人,移交给你们,你们再证明他超过年龄,不用拘留?” “不是,不是,”李所连忙打断,“你们处罚的时候,直接在笔录后面写清楚,超过七十岁,免于拘留,就行了,不用移交给我们。” 教导员沉思。 ………… ………… 第二天,会议室。 领导说是让你不用上班,但你真敢不来?! 所以,袁长文很懂事的坐在会议室里,强忍着难受恶心以及头晕,开早会。 “首先,我们人到齐了,又多了一名新成员,袁长文,大家欢迎。” 加上袁长文,一共才五个人,零零散散的掌声。 教导员继续讲:“昨天我们已经见识了,文文的战斗力还是很强,希望继续把这种精神发扬到接下来的工作中。” 大队长似乎才回来,略显吃惊:“怎么,把你们都喝翻了?!” 罗参:“嚯哟,你没看到,昨天文文直接一个人干翻全场。” 大队长:“耶,那可以哦!以后你就是我们的代表咯!” 袁长文很是无奈:“罗哥,哪有那么夸张?” “说正事说正事,”教导员引导回跑偏的话题,“文文你先跟着外聘他们,负责数据的录入,到时候喊小明教你。” 袁长文:“好的。” 散会后,袁长文来到外聘文员的办公室,正好有多余的空位。 教导员动作很快,已经买了一台新的电脑,联想的品牌机。 只是外面卖2500+ 那家伙收了5000+。 “袁参,这个是监督检查记录表,你在这输入场所的名字,然后在这输入发现的隐患,”小明在消防大队干了接近七年,一直在负责档案资料,现在负责数据录入: “我们在输入隐患时候,要输入九个,因为最多只能十个。到时候支队调数据的时候,就可以看到我们检查了多少家,发现了多少隐患,这些都是有排名的。” “接下来在‘责令改正通知书’里,要明确写‘责令当场改正’,这样我们就可以少补点纸质资料。” “哦,对了,袁参,你最好新建一个记事本,把九个隐患都写在里面,到时候直接复制,要快很多。” 很快,袁长文便上手了,开启“五加二,白加黑”的上班模式。 第四十七章 请留意张姐 事情一旦走上正轨,时间就会过得特别快。 每天袁长文就坐在办公室里,录入各种单位,从普通的检查到罚款,从责令三停到查封。整个县城能排得上号的单位场所,都已经被查了一遍。不可能在短短一个星期,又去检查别人第二遍。 现在的问题就是,没有那么多的单位场所支撑他们数据录入。 怎么办? “马上新增单位,如果有人来检查,我们就说这家单位已经拆了。” 这是教导员的原话。 于是,各种修车厂、网吧、饭馆、酒吧……纷纷在系统中出现,而其地址都是在偏远镇里的街道上。 一个只有不到两千家场所检查记录的消防大队,因为清剿火患,检查记录一个月暴增到七千家。 一个年度罚款不超过五万元的消防大队,因为清剿火患,罚款记录创造新高,四十万。 一个县城里只有两条街的消防大队,因为清剿火患,竟然查封了六十余家单位。 一个建队以来从未因为建筑防火的原因,而拘留过人的消防大队,因为清剿火患,每个星期都要拘留一个人,而且那些场所负责人总是七十岁以上的。 袁长文就这样,不停的录入单位,而且为了防止被兄弟大队超越,根本不敢有丝毫怠懈。每天对着电脑,让袁长文内分泌几乎失调,中午睡不着早上睡不醒,作梦都是在编场所的名字。 罗参也很忙,但是毕竟是老资历,上班时间一切都好说,但是只要下班,就很难再叫动他。袁长文几乎每天加班到晚上八九点,月底冲刺的时候则是每天十二点,而罗参下班之后,都会去张姐的麻将馆。 两位领导也很有默契,除非有必须做的事,一般而言都不会叫罗参晚上工作。一旦叫不动,领导脸上也不好过。你是老资历,我平时给你面子,但有事你必须要动,这也许就是他们之间的默契吧。 偶尔,袁长文下班回家,也会去麻将馆。 罗参特别喜欢打麻将,号称“支队第一麻”(这是岳参在旁边说的),而楼下这家麻将馆由于近,所以罗参经常去。而老板娘为人不错,知道岳参和罗参都不是本地人,经常拿点土鸡或者土鸡蛋之类的。 他们有时候要给钱,有时候老板娘坚决不收。这次老板娘拜托罗参他们办点事,她两个女儿,大女儿在川师毕业当辅导员,小女儿在广州上班,都没在她身边。所以想把小女儿留在身边,托罗参看看能不能在消防大队找个文员的工作。 那天老板娘张姐请吃饭,袁长文自然也被叫去了,自家弄的土鸡,味道不错。 而每次张姐看见袁长文下班,都会很热情的邀请。张姐知道袁长文不打麻将,所以每次也只是邀请进屋烤火和嗑瓜子。 其实,仔细想想,一家麻将馆,最重要的就是人气。人多了,自然打牌的也就多了。 不过由于不是很熟,袁长文很拘谨,拒绝了几次,但总不能每次都拒绝吧,所以偶尔袁长文也在麻将馆外,跟张姐聊聊天。如果罗参在里面,袁长文也会去看看“支队第一麻”的牌技。 转眼间,就到过年的时候。 各种传统佳节,中队的官兵都是要战备,而大队干部,只留下执勤人员就好。一般来说,执勤人员是一个领导和一个参谋。 教导员:“这春节要来了,清剿火患也算是告一段落。接下来春节值班安排,你们三个商量下,这十五天咋个安排。我跟大队长肯定是轮流值班,这个没得说头。” 罗参毫不忌讳,直接开口:“我有点事,27就要走。” 岳参:“这样嘛,反正我最近,你们两个都远,我就值中间嘛,初六到初十,罗参早走,就值后面,文文你就初一到初五。” 袁长文很是惊讶,其实他已经做好准备,这个春节不回去,一直值班的。 结果没想到,居然还有十天的假期。 虽然不能回去过除夕,但毕竟还是可以回家啊。 教导员也点点头:“嗯,那文文你就辛苦一下,初一到初五,你就值班,然后初五过了再回老家。因为你才来,请长假也不好,支队领导不高兴,等翻了年,到时候你就可以休年假了。” 袁长文开心道:“好啊,没问题,反正我又没结婚,在哪过年都一样。” ………… ………… 郁闷, 郁闷, 郁闷。 小雨躺在床上,很是郁闷。 好不容易放寒假,可以回家跟小伙伴一起玩耍,结果居然发生车祸。 啊! 苍天啊! 这是为什么啊! 妹妹提前了一个月回来,似乎是为了消防大队的职位,不过貌似没有被选上,现在正玩的不亦乐乎。 回来也知晓得看海贼王,都不陪我聊天。 唉…… 我只能在床上,看别人打麻将。 今天大年三十,连打麻将的人都没有! 家里没网,电脑缓存的电影也不多,必须省点看。 唉…… 今天大年三十,躺着过?! 老妈在外面干嘛呢? 小雨躺在床上,隐约间,听到老妈在打电话:“……小罗啊,过来吃饭啊,今天大年三十啊……哎哟,你没在这啊……小岳呢?莫子情况,你们都走了……小袁还在哦,那喊他到我家来吃饭嘛,他一个人,大过年的……好好,要得,记得喊小袁过来吃饭,我们等他……” 老妈总是叫一些人来吃饭,真是的,弄的家里很是嘈杂。 不过,也没法,院子里不止一家麻将铺,喊人吃饭也算是聚个人气。 小雨见老妈进屋,问:“妈,你又在喊哪个来家头?” “本来是叫小罗他们来吃饭的,结果小罗跟小岳都回家了,一会小袁要过来。” 这些……都是谁啊? 小雨:“我认识吗?” “咋个不认识呐,上次小罗帮你带身份证,你搞忘啦?” 小雨:“哦,你说罗叔啊,他要过来吃饭?” “他过不来,小袁要过来。” 小袁? 那就是袁叔了? 不重要,反正又不认识。 唉,回来大家都在耍,连陪我说话的人都没有。 来的人,都是妈妈的朋友,每次都仅仅象征性的问候下我,关心我。 唉, 想有个人, 陪我聊聊天, 这半个月都要生霉啦!! 妹妹白天出去玩,晚上回来就看我电脑里的海贼王,都不想说她了。 唉, 同龄人都在上班,没工作的也是一天混耍。 能不能来给人啊, 同龄人啊, 陪我说说话。 咦? 怎么感觉自己像怨妇? 不好不好,这个心态不对。 看会电影吧,这样时间过的快些。 实在不行了,找人去下些电影。 嗯,就这样。 不知不觉,时间就到了晚饭点。 小雨躺在床上,听着老妈在厨房忙前忙后,而客厅里的亲戚朋友却在吹牛嗑瓜子,心里顿时很不舒服。 但又能说什么,都是自己的长辈。 这时, 门, 却打开了, 一个, 身着迷彩服的, 陌生男子, 很是熟悉的, 走了进来。 ………… ………… 袁长文放下手机,有点不知所措。 张姐居然请我去吃年夜饭?! 年夜饭意味着什么,那是家人的团聚,我一个外人,这算什么。 电话里,袁长文一再推辞,可是张姐却说: “你一个人,吃莫子哦?到张姐家来吃夜饭,给你弄猪蹄。” 不管怎么说,张姐非常热情,坚持让袁长文去吃晚饭。 而且之前,岳参也打过电话,说如果没什么事,就去吃嘛。毕竟他跟罗参都不在,如果袁长文再不去,就有点打脸的感觉,不好嘛。 所以,最后袁长文还是点头答应。 这是袁长文这二十几年,第一次去别人家吃年夜饭。 看看时间,五点。 差不多可以过去了,这个时候正好可以在厨房帮帮忙,总不可能直接过去就吃吧。 袁长文来到麻将馆,发现门是掩着的。 想来,大年三十,也不会营业。 刚推门进去,就看见七八个人坐在那,烤火,瓜子壳一地都是。 有的平常见过,有的不认识。 不过,袁长文都笑笑,算是打个招呼。 张姐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小袁,来了啊?” “嘿,张姐,在弄什么呢?” 说着,袁长文就走向厨房,想要帮张姐打打下手。 路过靠墙的床前时,却看见一个女孩躺在床上。 刹, 那, 间。 犹如一道闪电,在黑暗中陡现。 我站在床前,看着你靠在枕垫。 没有那倾国倾城的容颜, 没有那迷人妖娆的性感。 你的美透过双眼,似乎色彩都会为你而改变。 你的美如此惊艳,为何他人却视而不见? 原来这命中注定的相见, 是为了让我的心不再孤单。 咳, 袁长文定了定神,扬起嘴角,说: “hello。” 女孩也是笑笑,说: “hi。” 第四十八章 因为那是丈母娘啊 张姐家,麻将铺。 莫名的,袁长文一改往日的拘谨,又是帮张姐打下手,又是端菜端碗的。 小雨腿受伤,想要起床吃饭。 袁长文立马过去,搀扶小雨。 坐在饭桌上时,袁长文也毫不客气的坐在小雨旁边。 还好,小雨没有反感。 吃饭时,袁长文很是热心,指着最远的那几盘菜,问:“不喜欢那几道菜?” “没有,只是……” 小雨还未说完,袁长文就帮她夹了两片,说:“只是你不方便站起来……我帮你就好了。” “谢谢。” 吃着吃着,不知是谁提议要合影。 小雨很是高兴,说:“我有相机,我有相机。” 袁长文:“在哪,我帮你拿。” “就在我电脑包里,粉红色的那个。” 袁长文拿着相机,说:“我给大家拍,你们都靠近一点,那个小丹,别吃了,没人跟你抢。” 几张过后,袁长文把相机拿给小雨,“你看看,还可以吗?” 小雨放下筷子,仔细看着照片,说:“可以,可以,谢谢你哈。” “没事,没事,”袁长文笑笑,然后小声问,“我俩能合张影吗?” “好啊,”小雨没有抵触,把相机递给小丹,“丹丹妹,帮姐姐照一张。” “你们站起来照,好看些。” 袁长文扶着小雨,小雨伸出剪刀手,袁长文另一只手插兜。 这就是两人的第一张合影。 吃过饭,袁长文看出小雨有想躺着的意思,问:“回床上?” “嗯嗯。” 袁长文二话不说,公主抱! “呀!” 小雨轻呼! 这人怎么这样,人家第一次被公主抱耶! 不过,还是挺好的,嘻嘻…… 袁长文将小雨放在床上,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唐突,说: “抱歉啊,刚才没想那么多。” 小雨略微害羞,说:“没事。” 袁长文假装很正经,转移话题,问:“你腿怎么样了?怎么受伤的?” “唉,有点倒霉,当时我们去吃烧烤,他们骑摩托车载我,然后转弯的时候,突然冲出来一辆汽车,把我们撞倒了。幸好车速不快,要不然就不是一条腿的问题了。” 袁长文:“腿,是骨折了?还是伤到膝盖了?” 小雨:“就是右腿的小腿有骨折,唉,不说这个,也不晓得好久才能好。” 袁长文:“伤筋动骨一百天,估计你要很躺一段时间咯。” 小雨没搭话,袁长文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时间,两人还有点尴尬。 这时,袁长文的手机响了,教导员来电。 “嘿,文文啊,你在哪哦?” 袁长文:“教导员,我在五路口这,要去巡街了?” 教导员:“嗯,你出来嘛,我跟着就过来了。” 袁长文:“好的,教导员。” 放下手机,袁长文略显歉意的看了看小雨。 倒是小雨很是开朗,说:“没事,你有事就去忙嘛,工作要紧。” 袁长文笑笑,说:“嗯,那我就过去了,明天再来看你哈。” 小雨:“嗯,拜。” ………… ………… 第二天,大年初一。 袁长文拿着两个苹果,来到张姐的麻将馆。 本来只想拿一个苹果给小雨的,后来觉得拿一个,小雨多半不会吃。 两个苹果的话,两个人一起吃,就不会尴尬。 袁长文走进麻将馆,却发现只有小雨一个人,在床上百~万\小!说。 张姐她们都不在! “咦?你怎么一个人呢?” 小雨放下手中的书,说:“老妈她们去下乡了,我又不能动,所以咯。” “嘿,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呢,你一个人好无聊,”说着,袁长文搬了个凳子坐在床边,将手中的苹果递给小雨,“喏,给你的苹果。” 小雨:“哎呀,人家跟你都不熟,咋好意思给你打电话嘛。” 袁长文:“嘿嘿,吃个苹果,就熟了。以后有什么,就给我电话,昨天给了你号码的。” 小雨:“好啊,谢谢你的苹果。” 袁长文见小雨把苹果放在床上,于是劝道:“把苹果吃了吧,你要多吃水果,补充维生素,这样腿才好得快。再说,你不吃,我也不好意思吃。” 小雨:“真的假的,吃苹果,腿好得快,我怎么没听说过?” 袁长文:“当然是假的咯,哈哈哈哈。” 说完,袁长文自顾自的开始吃苹果。 “你……” 小雨竟找不到话来反驳,只好吃苹果解气。 “吃完了?”袁长文伸出手,“来,给我,我帮你扔了。” 小雨:“不要,那么脏,你把垃圾桶拿过来嘛。” 袁长文:“这有什么,我顺便就一起扔了。” 接过吃剩的苹果核,袁长文扔在厨房垃圾桶,洗个手,又回来了。 “你在看什么书?这么厚一本。” 小雨:“这个啊,关于ps的。” 袁长文:“你学设计的?” 小雨:“嗯嗯,大学学的平面设计,你呢?” 袁长文:“我上的军校,属于成人本科,跟你们比不了。” 小雨:“成人本科,你没高考?” 袁长文:“没参加高考。是这样的,部队的干部,有三种来源,一是地方高中生,就像你这样,高考直接考入军校。二是像我这种,先当战士,再参加部队的考试,考入军校。 最后一种,就是大学生直接入伍,比如你是学计算机的,或者其他专业,然后你大学毕业之后,可以直接进部队当干部,只要训练一年就行。” 小雨:“听起来好复杂的样子。” 袁长文:“其实也不复杂,只是听起来有点复杂,就像让你解释如何p图一样,肯定也很复杂吧。” 小雨:“也是哦……那你们平时除了救火,还干嘛?” 袁长文:“消防不仅仅是救火,像抗洪、车祸这些都归消防管。这样,我从头给你讲。消防整个体系,最高领导在公安部消防局,统领全国消防的走向。接下来就是各个省的消防总队,负责本省的消防工作。 再往下,就是各个市的消防支队,再往下,就是各个区县的消防大队。这些都是属于机关部门,或者说是上行政班的那种。 最后一种,就是基层,消防中队,你看到灭火抗洪车祸救人取马蜂窝这些,就是中队的工作。” 小雨:“你们还取马蜂窝?咋个取,那么高?” 袁长文:“并不是所有的马蜂窝都长那么高,有些在屋檐下,有些在树枝上。我们一般会用木杆,前面包裹一些破布,浇点汽油,直接点燃把蜂窝烧了。 但有时候,我们会用口袋把整个蜂窝装回去,甩在冰箱里,三天后拿出来,那些蜂子都冻晕了,就没有什么威胁。然后,我们把蜂窝破开,把蜂蛹取出来,油炸……” 小雨:“那你们……” 不知不觉,时间在谈话中飞逝,两人不停的聊不停的聊。 一开始,只是袁长文在讲自己部队的事,后来小雨也讲在学校做辅导员遇到的趣事,两人越聊越多,话题也越聊越开。 没过多久,张姐她们就回来了,袁长文一看快到饭点,也赶紧告辞。 张姐还想留袁长文吃饭,但袁长文借单位有事要处理,离开了麻将馆。 走之前,跟小雨打了个招呼,明天见。 第四十九章 我们的爱情故事 上 第三天,大年初二。 袁长文很早就起来了,叫醒他的不是闹钟,而是心中的姑娘。 对着镜子,仔细确认自己有没有胡子拉碴,发型有没有睡乱。 整整衣领,出门下楼。 不过,走在楼梯,袁长文突然反应过来。 太早了! 现在才八点过,哪有去那么早的。 估计她还在睡觉吧。 啧啧,我怎么这么蠢呐。 袁长文站在楼梯上,不知道是该继续下楼,还是上楼回家。 哦,对了,今天九点要报材料,差点忘了。 幸好想起来。 袁长文果断下楼,朝大队走去。 刚到小区院子里,竟看见张姐拿着摩托头盔,站在那。 袁长文:“张姐!” 张姐:“哎哟,小袁,起来那么早啊?走哪切哦?” 袁长文:“我去趟单位,今天早上要报材料。张姐你呢?要出门?” 张姐:“是啊,今天去幺姨家,我在等丹丹,那个死女子,紧到都不出来。” 说着,丹丹就出来了,第一句话却是对袁长文说的。 “文哥,你那么早就来看我姐姐啊?” 呃…… 本来是这样想的…… “还早莫子!走了!”张姐将头盔递给丹丹,“你二姨夫在外面等你,赶紧!” 袁长文正好不知道怎么回答,张姐的解围实在太及时了。 “那,小袁,我们走了。” “拜,张姐。” 袁长文几乎用最快的步伐,走到大队,然后打开电脑。 啧,怎么回事,电脑启动这么慢?! 搞毛线! 怎么还没进桌面?! 我去,怎么文件打不开?! 要不要这么慢,平时都好好的呀! 终于,用了五分钟,五分钟! 袁长文搞定所有的文件数据,关电脑,锁门,走人。 路过小卖部时,袁长文买了一瓶营养快线。 记得昨天,她说过,喜欢喝营养快线。 轻轻推开门,屋里没有开灯,有点暗。 张姐家的麻将馆是卷帘门,旁边有个小门,几乎不锁,反正每次袁长文都没见这个门锁过。 小雨侧过头,看见来人是袁长文,很是惊讶。 “是不是来得太早了?”袁长文很是尴尬,摸摸鼻子,“抱歉,打扰你睡觉了。” “没有没有,”小雨摇头解释道,“老妈她们走的时候,我就起来了。” “嘻嘻,我刚才看到张姐了,跟丹丹一起的。”袁长文搬个凳子,坐在床边,将营养快线递给小雨,“喏,给你买的。” 小雨:“哎?!你咋晓得我喜欢喝这个呢?” 袁长文:“你昨天自己说的啊。” 小雨:“哦?我有说过?好嘛,不重要,谢谢你。” 袁长文笑笑:“你吃早餐没?” 小雨:“没,刚才老妈走的时候,本来要煮面给我吃的,但我不想吃,所以咯。” 袁长文:“所以,就是没吃早饭。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小雨摇摇头:“不用不用,不想吃。” 袁长文:“那怎么行!你正在恢复,不吃东西,怎么能好?你的身体,需要食物。” 小雨:“没事没事,中午老妈就回来了,不麻烦你。” “那你一直饿到中午?要是张姐回来晚点,你还要饿?”见小雨还要拒绝,袁长文厉声道,“好,就这样定了!我出去给你买碗面吧。” 小雨【哎哟,这人怎么这样!说了不吃!好急人哦!】 袁长文【嘿,刚才是不是有点霸气,嘿嘿】 就在这时,门突然打开了。 张姐回来了! “诶?小袁你在啊。” 袁长文顿时觉得有点尴尬,仿佛自己背着张姐,跟她女儿偷情似的。 不过,张姐却是不在意,将手中的包子放在床头,说:“给你买的煎包,不吃东西要得莫子。好了,我走了,小袁你多陪会她哈。” 门,再次关上。 袁长文耸耸肩:“好了呗,这下都解决了。” 小雨笑笑:“喏,你也吃呗,这些我吃不完。” “好啊。”袁长文正要用手拿,突然想到这是别人家,“等一下,我去洗个手。” 小雨:“你顺便去厨房拿双筷子,包子尽是油。” 很快,袁长文拿了两双筷子和一个碗,将包子倒在碗里,把满是油的口袋扔掉。 却发现,小雨有点犹豫,吃还是不吃。 “怎么了?难道,”袁长文故作严肃,“难道包子有毒?” 小雨扑哧一笑:“你才有毒呐!” 袁长文:“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小雨有点扭捏:“我……我,没刷牙。” 袁长文二话不说,站起来,径直走到洗漱台,转过头,问:“哪把牙刷是你的?” 小雨:“不用那么麻烦,快过来,快过来坐着。我不用刷牙的,没事。” “呵呵,你知道吗?我在军校的下铺,是个sd小伙,每天必须刷三次牙,哪怕再饿,必须要刷了牙才吃饭。有一次我们野外急行军,他硬是撑了三天,没吃一口干粮。” 袁长文将灯打开,拿起漱口杯,放在灯下观察。 “嘿,找到了。这把粉色的,是你的吧?” 小雨很是惊讶:“你怎么知道?” 袁长文耸耸肩:“那两把是润的,这把是干的。” 说完,袁长文把牙膏挤在上面,将水灌满漱口杯,又端了个盆子,来到小雨的床前。 “快刷牙吧,要不包子都冷了。” 小雨看了看袁长文,又看看面前盆子里的杯子和牙刷。 “嗯。” ………… 收拾完早餐,两人继续聊天。 小雨:“那像你们要去救火,岂不是很危险?” 袁长文:“还好吧,也没有很危险,毕竟我们就是干这行的。也许普通人看着火灾有点恐惧,我们更多的是兴奋。” 小雨:“那你有没有救过火?” 袁长文:“以前在中队的时候,经常有打火。现在没有了,现在我在大队,主要负责防火这一块。怎么,你遇到过火灾?” 小雨点点头:“那个时候比较小,而且火灾位置也比较远,只是记忆中那橘黄色的火团,印象很深。” 袁长文:“那还好,反正你以后遇到火灾,第一反应就是跑,离开那个区域你就安全了。如果,我说如果哈,你发现跑不出来,到处都是烟和火,一定要找湿毛巾捂住口鼻。 火场里面,大部分人是被烟熏死的,只有少部分人是被烧死或者砸死的。然后你要找地方躲好,等我们来救你。” 小雨笑嘻嘻说:“好啊,那我就打电话,请那个袁长文来救我。” “哈哈哈哈……说正事,如果找不到地方躲,就去厕所,一是厕所有大量的水,二是通常来讲,厕所一般都是处于外墙的位置,方便救援。” 袁长文倒了杯水,递给小雨,接着说。 “还是很难得,其实仔细想想,亲眼目击火灾的群众,事实上并不多,亲身经历火灾并存活下来的,更少。这也就导致很多人觉得,消防队除了救火的时候,都在耍,很轻松的一份工作。 或者有些老板觉得,消防嘛,就是平时检查检查,吃吃饭,喝喝酒。这种误区,就让有些人很仇视消防,在大城市还好,特别是小镇上,甚至发生消防队来得太晚,直接把车子围了不让走。 但关键是,并非我们出去耍了,没出警,或者接警之后,估计托了一个小时才出门。并不是这样子,你想,从这开车到梅家坝,怎么都要开三个小时嘛。” 小雨点点头:“恐怕要三个多小时。” 袁长文:“所以啊,如果在梅家坝发生火灾,我们接警然后立即出发,也要三个多小时才到梅家坝。三个小时,那个火会烧成什么样子? 群众就说,你们啥子消防队,三个小时才到之类的。要是那个火灾地点在某个队,更远的地方,时间还要更多。等我们去了,只剩灰灰了。” 小雨:“嗯,好像有点道理,那你被围过?最后怎么解决的呢?” 袁长文:“有一次,那个时候我还在市区中队,跟着我们中队长出警。五分钟,我们从接警到到达现场,只用了五分钟。那是一个馆子烧起来了,我们去了,因为火不大,就整个厨房烧没了,一会就搞定了。 结果走的时候,那个服务员站在车面前,弄死都说我们一个小时才到,说她报了警一个小时消防队才到,不准走要赔钱。 中队长好说歹说,各种证据,交涉无果,还有围观群众说,‘我说句公道话,没有一个小时,四十分钟你们才到的’,真的是……唉……” 小雨:“那最后咋个解决的呢?” 袁长文:“让110过来的,凶神恶煞的几个人,一下子就把问题解决了。隔天做笔录,那个服务员又改口了,说消防队是准时到的。这真的是…… 当时大队长就说,如果那个服务员敢咬定我们去迟了一个小时,我就敢把火灾责任全部推到她身上。” 第五十章 我们的爱情故事 中 麻将馆,很冷清。 毕竟是大年初二,人都在走亲戚。 也正是这样,才给了袁长文和小雨两人,单独相处不被打扰的空间。 袁长文:“那你平时一个人,就这样躺起?好无聊哦。” 小雨:“还好吧,有时候看看电影咯,或者看他们打麻将咯。对了,你喜不喜欢看电影?” 袁长文挠挠头:“这个……我看的很少,你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片子?” 小雨兴奋道:“有啊,有啊,我特别喜欢,嗯?那部……耶,叫什么名字,嗯……不重要,讲的就是一个黑人女子身患癌症,一路感动各种人。嗯,就是这部,女主角叫,额,叫……嗯,就这部片子,很不错,你看过没?” 袁长文无奈:“你确定……你是最喜欢这部片子?” 小雨嘟着嘴,说:“怎么了嘛,一时半会记不起名字,好正常。” 袁长文掩面:“好嘛好嘛,正常正常。你电脑里有什么电影嘛,我们一起看。” 小雨指着楼梯,开心道:“电脑在楼上,你上去拿嘛,丹丹昨晚拿去看海贼王了。” 袁长文很快将电脑拿下来,递给小雨。 “看什么呢?”小雨浏览着电脑,“你有没有什么想看的?” 袁长文:“都可以,我不怎么看电影的。” 小雨:“嗯……那我们看搞笑的,你看过《里约大冒险》没?” 袁长文:“没看过,讲的什么?” 小雨故意道:“不剧透,看了就晓得。那我们就看《里约大冒险》。” 双击,打开。 小雨看看袁长文的位置,说:“你坐那不好看,靠过来。” 袁长文坐在凳子上,靠在床头,发现还真是无法看清屏幕。 小雨双手支撑着身体,朝里面挪了挪:“坐上来嘛,这样看起舒服些。” “好啊,你把枕头立起来。” 袁长文坐在床边,小雨坐在里面一点。 电脑在袁长文腿上,两人挨着,看《里约大冒险》。 偶尔,袁长文会瞄瞄小雨。 好想亲亲她的脸。 要不要现在就猛的亲过去? 会不会被扇耳光? 侧面,真的很美。 终于明白那句话:她不漂亮,但很美。 我想,我已经爱上你了。 咳! 看电影看电影。 不过,这样坐在一起,感觉很不错耶。 不知不觉,在笑声中,一部电影结束了。 小雨却是憋着笑,仿佛有什么事情,不敢笑。 袁长文:“你怎么啦?没事吧?” 小雨看了看袁长文,想说什么,却又改口:“没事,没事。” 袁长文:“大小姐,你脸上就写了三个字‘我有事’,你觉得我能当作没发现,然后继续聊其他的?” 小雨咬咬嘴唇,在犹豫。 有什么难以启齿,但似乎又不得不说。 “你帮我叫一下隔壁的李孃,我想上厕所。” 袁长文立马站起来,出门:“这种事情,你不早说!” 张姐的麻将馆在小区院子里,隔壁是一家茶铺,小雨口中的李孃,就是茶铺的老板娘。 袁长文快步走出麻将馆,想要去叫李孃。 不过,当他站在茶铺门口时,却停住了。 我听他们讲过,跟女孩子有一些害羞的事情,会促进两人感情发展。 但是,这样真的好吗? 我可以叫李孃的。 这是多好的机会啊,扶她去厕所,她肯定会害羞的。 这种羞涩的桥段,不正是小说里在一起的前奏么?! 袁长文看看茶铺打开的大门,转身回去。 抱歉,我是坏人。 袁长文回到麻将馆,说:“隔壁没开门啊!” 小雨有点崩溃,怎么在这时候不开门! “这样吧,我扶你进去,”袁长文赶紧保证,“我闭上眼,绝不偷看!我发誓!我向毛主席发誓!” 小雨也是没办法,李孃不在,自己也有些憋不住。 “好吧,不过,你不准看,我喊你转身,你才能转身。” 袁长文笑着拍拍胸脯:“没问题,你要相信革命军人!” 小雨红着脸,慢慢挪到床边。 小雨的右腿只能轻微使一点力,大部分力量都在左腿上。 袁长文扶着小雨的右胳膊,在小雨迈右腿,要用右腿支撑的时候,袁长文就是她的支撑。 其实,小雨也可以用左腿慢慢蹦去厕所。 但现在这种情况,谁敢蹦?! 来到厕所,麻将馆装的是蹲式便器,估计是为了方便小雨,在旁边放了一个坐便椅。 “你拉稳我,我把坐便椅给你弄好。” “嗯……” 小雨的脸很红,就像煮熟虾子的那种红。 仅仅是被拉住,袁长文似乎都感受到了小雨脸红的温度。 “小心点,小心地滑。” 轻轻的,慢慢的,将小雨扶到坐便椅的位置。 突然,两人发现一个问题。 小雨要脱裤子,而她不可能坐着脱裤子。 所以,小雨只能站着脱好裤子,然后坐在坐便椅上。 但问题是,如果这时袁长文转身过去,小雨没有支撑点,单腿脱裤子很容易摔倒。 本来就受伤的右腿,很可能伤上加伤。 又不可能当着袁长文的面,脱裤子,岂不是,岂不是…… 小雨都快要哭了! 袁长文心里一揪,我是不是做错了? 小雨近乎哭腔:“怎么办,怎么办?” 袁长文:“等一下,等一下,肯定有办法,相信我!相信我,好吗?” 小雨迷茫的看着,轻声说:“嗯。” “最关键的问题是,我不能看,必须转过身,不能看,转过身,转过身!有了!” 袁长文扶着小雨的右胳膊,慢慢转身,将自己的左手,背在后面,形成一个封闭的口。 而小雨的右胳膊穿过那个口,其实就是挎在袁长文的左肘的位置,然后肩膀靠在袁长文的背部。 这样,虽然不是很方便,但至少不存在摔倒的可能。 慢慢的,小雨脱下裤子,缓缓坐在坐便椅上。 为了照顾小雨的高度,袁长文也顺着半蹲。 看着旁边背对自己的袁长文,突然觉得那背影似乎很可靠。 当然,更多的是,盯着他,避免自己被偷看。 还好,看来他挺老实,说不看就不看,否则自己尴尬死了。 更尴尬的,马上来临。 声音! 声音! 小雨瞬间就崩溃了,下意识的想要停止。 但这种时候,岂是大脑可以控制?! 根本不顾主人的想法,依旧自我的声音。 丢死人啦!! 声音! 声音! 近乎半分钟的时间,在小雨看来,好久好久好久好久好久…… ………… ………… 第四天,大年初三。 袁长文推开张姐家的侧门,就看见百般无聊的小雨坐在床上。 小雨转过头,脸上的喜悦刚刚升起,袁长文还来不及细细欣赏,就被无情打断。 因为,丹丹,说:“文哥,你终于来了?!姐姐念了你好几次咯!” 小雨扯起枕头扔向丹丹:“死女娃子,你再乱说!” 丹丹接住枕头,做鬼脸,便上楼了。 咳, 有点尬尴。 幸好我今天带了东西来的,希望她会喜欢。 “小雨,想不想出去转转?”袁长文将门口的轮椅推进来,“我推你?” “好啊,好啊,好啊!” 小雨的声音,明显充满了期待。 袁长文也很期待。 “对了,”就在小雨坐上轮椅时,突然想起,“你买的?” “没有没有,”袁长文当然知道小雨在担心什么,“单位上的,上次中队有人被碾到脚了,大队买的轮椅,后来一直放着那在,我今天把它拿出来了。” “嗯,谢谢。” 跟张姐打了声招呼,袁长文便推着小雨出门了。 天空并不是湛蓝,大块大块的云朵随风而飘,太阳也躲在云层后面,显得有些萧瑟。 走在路上,会发现节日的气息特别浓,因为很堵车,大家都开车回来过年。 冬天的微风让人感觉有点小冷,但对小雨而言,却是新鲜的味道。 小雨深深吸了口气,似乎想要重新拥抱整个世界。 “呼……” “谢谢你,长文。”小雨坐在轮椅上,虽不能动,依旧很是兴奋,“现在才知道,自由是多么美好的事物,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原来,真的是这样!” 袁长文没有接话,或者说,不愿意接话。 听你讲,就好了。 “你看这,这是片荷塘,夏天的时候才漂亮。” “这是一小,这几年才修好的。” “对了,这块田,我们也经常来耍,晚上有萤火虫哦。” “上次丹丹在这骑电瓶车,结果直接骑进田里,摔了一身的泥巴,哈哈哈。” “那边的小山看见了吗?那是金马山,以前我们经常去。” “你看你看,有阳光耶!” 不知何时,云朵慢慢移开,露出太阳。 小雨摊开双手,等待阳光的降临。 刹那间,原本平常普通的双手,竟染上一层金黄,让人陶醉。 小雨闭上眼,嘴唇上翘,感受阳光洒下的温度。 那一刻,好美。 也不知,是人美,还是景美。 两人走着,准确的讲是袁长文推着小雨,两人都漫无目的,只是袁长文下意识的,往人少的地方走。 牛山寺,一座很小的山坡,却是打望整个县城的最好去处。 “等一下,长文!” 小雨仔细打量着轮椅边的小草,兴奋道:“你看你看,含羞草耶!” 袁长文也跟着凝视那株小草,但他完全不懂,不过含羞草这种植物应该不会生长在路边吧。 哪怕这里是山坡边上。 袁长文:“不是吧,应该不是含羞草。” 小雨信誓旦旦:“绝对是,我以前见过,绝对是,不信你去碰它一下。” 袁长文笑笑,也不争论,蹲下来,伸手触碰那株含羞草。 小雨:“你轻一点,别伤着它了。” 袁长文小心翼翼, 慢慢接近, 碰上了, 然后, 没有然后。 袁长文再次碰碰,甚至挠挠叶子,没反应。 “看来它不是含羞草。” 小雨:“怎么可能,这跟我以前见过的含羞草长的一模一样。” 袁长文耸耸肩:“好嘛,也许我们遇到不要脸的了。” 小雨扑哧一笑【你才不要脸呐】 袁长文也笑了【能看到你笑,真好】 第五十一章 我们的爱情故事 下 大年初四,菜市场。 袁长文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找到卖含羞草的。 那些花店没开门,几番打听,说菜市场有卖植物的。 过来一看,却是没人,想必过年回乡下了。 不得已,袁长文给岳哥打了个电话。 这怎么说? 难道说自己想要含羞草逗女孩子开心? 袁长文:“我明天就回老家了,想给妹妹带盆含羞草。” 岳哥:“这样啊……嗯……我记得,郑总的酒店刚开业,他有几盆含羞草。你打个电话,找他要一盆。” 袁长文:“啊?这样会不会不好哦?” 岳哥:“有啥子不好哟,以后你少罚他款,一百盆含羞草都回来了!” 袁长文:“那……好嘛好嘛,谢谢岳哥,谢谢岳哥。” 挂了电话,袁长文犹豫要不要给郑总打电话。 郑总是团级干部退伍,自主择业,回到县城开了家酒店。因为毕竟也是在部队待过,郑总处事很是上道。又是请大队的领导参谋吃饭、唱歌,又是约着打麻将一人给了三千。 袁长文以前听说过这种事情,但当自己遇到时,却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拿了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 ………… 大年初五,晚上。 “我走了,晚上十点的火车,”袁长文拎着旅行包,站在小雨的床边,“给你买了点零食,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买的都是我喜欢吃的。” 小雨:“哪有你这样,给别人买零食,居然买自己喜欢吃的。” 袁长文:“嘿嘿,等你腿好了,我们一起去逛超市咯。” 小雨:“好啊……嗯……那你路上小心哦。” 袁长文:“嗯,那我走了?” 小雨:“嗯,拜拜。” 袁长文:“哦,对了,还有样东西要给你。你把眼睛闭上。” 小雨:“什么东西?” 袁长文:“你先闭上嘛。” 小雨撅撅嘴,闭上眼睛。 袁长文俯下身,亲在小雨的额头上。 “好啦,我真走了。” 小雨脸色有点微红:“嗯。” ………… ………… 大年初六,火车上。 两人发着短信。 袁长文:“含羞草怎样?你有没有给它取名字?” 小雨:“我有浇水耶,没取名字,等我想想。” 袁长文:“确实要慎重,那个名字要配得上高大威猛英俊帅气的我!” 小雨:“切……我决定了,它叫丑丑!” 袁长文:“啊?!” ………… ………… 大年初七,老家。 长馨:“哥?哥?!” 袁长文:“嗯?怎么?” 长馨:“哥,你是不是谈女朋友了?” 袁长文:“你怎么知道?” 长馨:“家里的猪发情时,也是你这个样子。” 袁长文:“!!” 长馨:“奶奶,奶奶!哥哥给你找孙媳妇啦!” ………… ………… 大年初八,很想小雨。 大年初九,很想小雨。 大年初十,很想小雨。 大年十一,很想小雨。 大年十二,很想小雨。 大年十三,很想小雨。 大年十四,很想小雨。 大年十五,袁长文下了火车,转大巴车,下了大巴车,行李都没放,直奔张姐家。 推门进去,却看见三个小伙,围着火炉,坐在小雨的床前。 这一瞬间,袁长文突然觉得心里好不舒服,似乎有什么堵在心里。 小雨:“耶?你回来了?快过来烤火。” 袁长文勉强扯起一个笑容,招呼了一下,坐了一会,便离开回到自己家。 洗过澡,整理一下,明天还要上班。 小雨发来一条短信:“你不高兴?” 袁长文:“没有没有,只是有点累,明天还要上班。” 小雨:“哦。” 你一个“哦”就结束了?! 袁长文很是不爽,把手机扔在床上,自己在客厅看电视。 岳哥跟罗哥都没回来,他们一般都是周一早上踩点到。 袁长文一个人在家,不停的按着遥控器。 大约半个小时,小雨发来短信:“他们走了,你下看我不?” 耶?! 袁长文立马心情愉悦:“等我。” ………… ………… 十五天的春节假期全部结束,开始正常上班。清剿火患的战役基本结束,现在开始完善档案资料。 只有晚上,袁长文才有时间去看看小雨。 小雨:“这几天咋回事,每天你过来都好累的样子。” 袁长文:“这几天开始补纸质材料,一直对着电脑,有点伤神。” 小雨:“那你躺这嘛,不要坐板凳了,我给你揉揉。” 袁长文确实很累,也没客气,大半个身子躺在床上。 小雨轻轻按住太阳穴,缓缓揉动:“怎么样,舒服吗?” 袁长文:“嗯嗯,不错耶。” 岂止不错,完全是种享受。 ………… ………… 小雨:“我们出去走走,医生说现在可以适当恢复性走路。” 袁长文:“好啊,走嘛,你多穿点衣服,外面有点冷。” 小雨:“但我不能走太久,我们就在院子里走走。” 袁长文:“可以可以。” 走在院子里,很慢很慢。 袁长文没有扶着,这样才有锻炼的作用。 夜晚很黑,天空的星星反而明亮。 可惜,两人都对星座不了解。 走了一会,两人靠在院子里的假山旁,仰望着星空。 袁长文:“真是美啊,虽然不是满天繁星,但依旧很震撼啊。” 小雨:“是啊,跟它们比,我们显得好渺小。” 星星挂在夜幕,一闪一闪。 袁长文:“你说,有星星,怎么没有月亮呢?” 小雨:“不知道,也许月亮跑偏了。” 袁长文:“哈哈……虽然不认识这些星星,但总感觉每一颗星都有自己的故事。” 微风拂面,假山流水,两人似乎在谱写自己的故事。 ………… ………… 夜深,微黄的路灯懒散印在街道上,才不在乎人们是否看得清。 袁长文:“你说这条小巷子通往哪?” 小雨:“不晓得,好黑哟。” 袁长文:“走嘛,我们进去看看。” 小雨摇摇头:“嗯?算了吧,好吓人哦。” 袁长文:“没事没事,有我在叻。” 两人悄悄走进小巷,慢慢移动,生怕有什么不明生物出现。 渐渐深入小巷,街道的路灯也随着减弱,减弱,消失。 一片漆黑。 “喝!!” 袁长文突然低沉深喝一声。 “啊!!” 小雨连忙闭眼,将头埋在袁长文胸前。 “哈哈哈哈……” 小雨哪里还不知道,自己被袁长文吓着了。 “你要是死啊……” “哈哈,啊,痛,痛……” 好一会,小雨才松开手。 袁长文呲牙咧嘴的揉揉肩膀。 小雨:“哼,不理你了。” 袁长文挑挑眉:“哦?好啊,那我走了?” 说着,袁长文退后几步,拉开距离。 本来就黑,袁长文再一退,小雨几乎看不见了。 气死了,袁长文这个混蛋! 哼,我偏不叫你,看你怎么办? 喂,不会真的走了吧? 巷子好黑,好想跑出去,可是自己的腿…… 呼…… 一阵风吹过,带来熟悉的味道。 袁长文冲过来,笑嘻嘻的看着小雨。 不等小雨开口,袁长文略微蹲下。 公主抱! “呀!” ………… ………… 时间一晃而过,袁长文的生活很是规律。 白天上班,下班之后在食堂解决晚饭,然后加班。 八点左右,跟小雨散散步,十点之前,上床睡觉。 县城本来就不大,再加上小雨腿脚不便,晚上散步的范围就更限制在一定程度。 两人,已经把这些街道和小巷,踏遍。 这天夜里,两人像往常一样,从小道往回走。 路过一段楼梯,袁长文好奇道:“这上去是哪?” 小雨看看,说:“我也不知道,要不上去看看?” 袁长文:“好啊,你可以?” 小雨:“我感觉可以,试试嘛,但是你要扶我。” 袁长文:“嗯嗯,我们慢点嘛。” 慢慢的,小雨抬起左腿,踏上一阶。 袁长文小心翼翼,速度很慢,似乎想要留住这短暂的时光,留住为数不多的肌肤之亲。 小雨的胳膊很柔, 小雨的味道很香, 小雨的笑容很美, 小雨的鼻梁很挺, 小雨的双眼很亮, 小雨的酒窝很浅, 小雨的牙齿很白, 台阶不多,七八个而已。 小雨有点累,靠在立柱上,休息。 上来之后,发现这里是一个长长的走廊,尽头看不清,不过应该是楼上的入口吧。 小雨靠在立柱,轻轻的喘着气。 银白色的雾气,从口中呼出。 橘黄色的路灯下,却是显得有些梦幻。 袁长文看着小雨的侧脸,心里泛起一阵冲动,或者说,是压抑了好几天的冲动。 嘭嘭, 嘭嘭。 这是心跳的声音。 嘭嘭嘭嘭。 袁长文走过去,轻轻抱住小雨。 “呀!” 小雨很是惊讶,却又没有挣扎,静静的让袁长文抱住自己。 嘭嘭嘭嘭嘭嘭。 袁长文低下头,想要亲吻小雨。 小雨下意识的,别过脸。 微黄灯光洒下,映出桃红脸颊。 袁长文抱紧小雨,想要亲吻小雨。 小雨想要再次躲开,却发现自己被抱得紧紧的,根本没有扭头的空间。 两唇相印, 这一刻,仿佛时间都凝固了。 没有细细品尝,也没有热情似火。 两人抱在一起,嘴唇贴在一起,呼吸着对方的味道。 大脑一片空白,呆呆的保持着这个姿势。 良久,小雨反应过来,推开袁长文。 “呵呵,呵呵……” 小雨红着脸:“你笑屁啊……” 袁长文傻笑着,轻轻握住小雨的手,柔声道:“你好美。” 夜色下,台阶上,画面定格。 远远的房间里,床头柜的角落,害羞草丑丑无人触碰,缓缓合拢叶子。 第五十二章 我们的爱情故事 完 亲吻之后,两人的关系逐步升温。 但小雨比较害羞,不愿意在大街上牵手散步,觉得太过招摇。 只有在没人的巷子里,小雨才会挽着袁长文的胳膊。 袁长文的下班时间,也从八点,变成七点过。 今晚,两人决定去老县中逛逛。 袁长文:“所以,这是你的母校?” 小雨:“算是吧,我在这里读的高一,后来x县中修好了,我们就搬过去了。这里就变成初中部了。” 袁长文抬头,看看灯火通明的教室,相比而言,楼下操场就显得寂静很多。 小雨:“走,我们去球场里。” 袁长文:“嗯?不是锁着门么?” 小雨狡黠一笑:“我们从来不走门的。” 小雨拉着袁长文,绕到球场看台的背后,旁边的栏杆上,赫然少了几根栏杆,形成一个“小门”。 “我们从这进。” 袁长文:“你确定?” 门的大小正好足够一个人穿过,但是,位置却在一米七左右。 袁长文站在那里,正好可以平视栏杆的底端。 我倒是很轻松就可以进去,但是你呢? 袁长文环顾四周,居然发现一个大的垃圾桶,正好是空的。 把垃圾桶倒扣在地上,这样,距离一下子便缩短很多。 袁长文先扶着小雨站在垃圾桶上,栏杆底端就在小雨腰的位置。 自己轻松上去后,让小雨背对自己。 双手环抱小雨的腰,用力一举。 “收腿!” 两人相视一笑,顺利站在球场上。 漫无目的,在球场上瞎逛。 袁长文:“要不要吃颗糖?” 小雨:“嗯。” 薄荷糖的清新,在口腔中散发。 袁长文:“你知道吗,这个糖不是一般的糖,它里面有一种非常特殊的成分,很影响你的神经及行为模式。” 小雨:“真的吗?” 袁长文嘿嘿一笑:“嗯嗯,这颗糖的名字叫‘吃了就想亲亲糖’,你看,我现在就不由自主的想亲亲你。” “哎呀,你要死啊!”小雨连忙推开靠近的袁长文,“这里是学校耶!别带坏小朋友。” 袁长文没说话,拉起小雨的手,使劲吻在手背上。 小雨低下头,脸上却带着欢喜。 离开球场时,再次穿过那个栏杆。 不过,在穿过栏杆时,小雨主动吻了袁长文。 这是小雨第一次主动吻袁长文。 “嘿嘿,呵呵,嘿嘿,呵呵……” 当夜,袁长文就这样傻笑着入睡。 ………… ………… “这家饼超好吃,在县城至少开了二十年。” ………… “你想吃饺子啊?这家有卖,不过我没吃过。” ………… “看嘛,就是你让人家看什么新开的茶馆,鞋子都撞坏了。” ………… “哎呀,你个莽子,老妈还在楼下!你以后不准在家里亲我,呀!我说不准,你还……” ………… “我们要低调,这是幺姨的咖啡厅,被看到要遭!哎呀,坐对面去!你不准,不准,你好急人哦!” ………… “我给你唱歌,好不?” ………… “哎呀,你要死呀,奶奶他们都在外面!好嘛,好嘛,只亲一下……喂!你!说好的一下呢!你个骗子。” ………… “你陪我去买火车票吧,我这周就回学校了。” ………… ………… 三月,烟花三月。 却是两人分开的时刻。 小雨的腿渐渐恢复,要回川师继续工作。 而袁长文,在三月底,接到调令。 由于另一个县城的中队建好,需要中队干部,加上清剿火患进入尾声。 所以,袁长文被调过去,任副中队长,代中队长职务。 两人短信, 小雨:“那你调起走了,我回家岂不是都看不到你了?” 袁长文:“没事,我可以来看你啊。” 对于热恋中的人儿,距离永远都不是问题,甚至,一切都不是问题。 热恋中,脑子里只有对方。 除了对方,世间的一切都不在重要。 除了对方,世间的一切都可以舍弃。 周末轮流值班的时候,袁长文就会坐火车去看小雨。 而小雨在清明端午的时候,回家三天,也会抽出一天去看袁长文。 这周五,本来是参谋长过来,每个人都得在。 可是,参谋长临时有事,不来了。 袁长文赶紧买车票,赶往蓉城,给小雨一个惊喜。 ………… 夜晚,川师成龙校区。 两人微信。 小雨:“今天心情不好。(郁闷郁闷)” 袁长文:“哟,怎么了,宝贝,谁又惹你生气了?(摸摸摸摸)” 小雨:“咋个这些学生那么调皮,点都不像我们当初那么听话。(操心操心)” 袁长文:“哈哈,安拉安拉,宝贝要不出去走走散散心?” 小雨:“我有一个学生,叫罗湖雯,说了她好几次,非要在宿舍用热得快,今天喊她写检查,结果她让她男朋友在网上抄了一遍,给我。(怒怒怒怒)” 小雨:“不想去,大晚上,一个人。” 袁长文:“那你在干嘛?” 小雨:“在想你。(羞羞羞羞)” 袁长文:“嘻嘻,我也想你,宝贝。(亲亲亲亲)” 袁长文:“有一种力量叫做思念,当我想你,并且你也想我时,将会产生奇特的波动。你只要大声念我的名字三次,我就会通过波动,出现在你面前哟~~” 过了一会,小雨:“哎哟,我要是喊了,你没出现咋说(挑衅挑衅)” 袁长文:“哈哈哈哈,下来,去龙湖转转吧。” 小雨:“都说了不想去。” 袁长文:“快下来,我在你楼下。” 小雨:“你不要骗我。” 小雨:“我躺在床上。” 小雨:“我要是穿好衣服下来,你没在的话(哼哼哼哼)” 袁长文:“我真在楼下,你要怎么才相信(委屈委屈)” 小雨:“你这个人,油嘴滑舌,信不得!” 袁长文:“这样,你到窗户那。” 小雨看到这条信息,半信半疑,随意披了件外套,走向窗口。 楼下有路灯,但很多地方还是黑乎乎的,看不见。 至少,小雨没看见袁长文的身影。 哼! 这个骗子! 小雨正要发信息,就听见: “张小雨!!!!!!” 震耳欲聋,中气十足。 整栋楼的声控灯,全部被点亮。 你这个莽子! 你要死啊! 明天所有人都知道啦! 虽是埋怨,但小雨的脸上却是洋溢着幸福。 ………… 文殊院,佛像下。 两人手牵手,注视着的佛祖。 袁长文:“佛祖,你好。” 小雨扑哧一笑。 袁长文严肃而认真:“别笑,我们在跟佛祖讲话呐。” 你确定?! 别人都是拜佛,我们站着看佛。 别人都是祈愿,我们站着讲话。 你确定不是搞笑?! 袁长文凝视佛祖:“我袁长文,要与小雨在一起,一生一世。我知道,这一路,肯定会遇到很多困难,但我们会紧紧牵着对方,就像现在。” 袁长文举起十指相扣的双手,示意给佛祖:“每一次劫难,每一次吵架,对我们而言,都是一次考验和历练。就如同百炼成钢,敲打我们的爱情,会让爱情更加坚韧。” 小雨看着袁长文的侧脸,扪心自问。 我们会一直走下去的? 对吧,长文? 袁长文:“嗯,好了,佛祖,就这样,我跟你说一声。” 哧! 你真的是来搞笑的。 ………… 春熙路, 小雨:“你看这件好不好看?” 袁长文:“好看。” 小雨嘟嘴:“你每一件都说好看,敷衍。” 袁长文委屈:“宝贝那么美,穿起来都好看,不能怪我啊!” 小雨高兴:“好嘛,原谅你了。” ………… 锦里, 小雨兴奋:“你看你看,那条鱼好大!” 袁长文:“你可以丢点柚子下去。” 小雨任意一小块柚子肉,顿时鱼群哄抢。 “你看!它们吃了,它们吃了!” ………… 兰桂坊, 小雨:“这边夜景不错耶,不过我不喜欢酒吧,好吵。” 袁长文:“我也不喜欢,我们就在这河边逛一下嘛。” 小雨:“嗯嗯,亲亲。” ………… 三圣乡, 小雨:“哎呀,这些鱼好乖,我们买几条回去?” 袁长文:“好啊,你那有鱼缸么?” 小雨:“有个在宜家买的大玻璃碗,可以做鱼缸。” 袁长文:“那好啊,我们买几条小的。” ………… 暑假,七夕。 小雨:“哎呀,你咋过来了?” 袁长文:“今天七夕耶,过来亲亲我宝贝。” 小雨:“你要死啊,一天到晚油嘴滑舌的。” 袁长文:“不好意思,只对我娘子油嘴滑舌。喏,收到我的礼物没?” 小雨:“嗯嗯,就是收到了,才以为你不会过来。哪有人明明知道自己要过来,还提前送礼物,还以为是因为你来不到呐。” 袁长文:“七夕节,当然要陪娘子过咯。不过,我明早就要回去,毕竟不是周末。” 小雨:“嗯嗯,谢谢你,长文。” 袁长文笑笑,没说话,只是牵着小雨的手。 ………… 川师, 小雨:“这家面馆特别好吃,山椒牛肉面,特别好吃。” 袁长文:“你所谓的好吃,就是特别辣吧。” 小雨:“嘻嘻,还是你了解我。” 袁长文:“哈哈,那是。对了,那几条鱼怎样了?” 小雨:“很不错耶,我给它们取了名字,叫呵呵,嘻嘻,小白,ng。” 袁长文:“你果然有天赋,而且还是取名字的最强天赋——取不来!” 第五十三章 总会有事来熔炼爱情 第671条:任何事情都是必然,如果体验不好,就是自身设定错误。 ——《上帝使用手册》 时间过得好快,恍惚之间,一年多就过去了。 两地分居的感受,确实难熬。 小雨辞掉在川师的工作,回到老家,做设计。 没有在县城,而是在市里。 因为袁长文调到市里的中队,任中队长,正连。 两人在市里租了套房子,一套二,环境不错。 虽然袁长文不能每天都回家,但只要自己不值班,还是会偷偷回家。 按照条令条例,未婚干部是不允许夜不归宿的。 但事实上,袁长文作为中队长,跟指导员一起搭班子。大家都是基层中队,又不牵扯任何利益关系。平时有什么事情,说一声就好了,没有谁为难谁。 一般而言,市区中队会有四名干部,指导员、中队长、副中队长和排长。 袁长文和指导员轮流值班,一人值一周。谁值班,晚上就别出去,睡中队。当然,白天大家都在。而不值班的时候,按道理也是不让离队的。 但都是自家兄弟,偶尔出去打个麻将、或者回家,也不是什么大事。如果有领导来,赶紧回来就好了。 实在回来不了,就说,在医院输液咯。 那天周末,袁长文值班。 两人微信。 袁长文:“娘子起床啦,太阳都晒屁屁啦。” 小雨:“不起,不起。(翻滚翻滚)” 小雨:“没有老公,起不来。” 小雨:“想你。(羞羞羞羞)” 袁长文:“我也想你,宝贝。(亲亲亲亲)” 袁长文:“起来弄点吃的嘛。” 小雨:“好嘛,我给呵呵它们喂点吃了,然后给丑丑浇点水。” 袁长文:“亲亲。” 一个多小时后, 小雨:“老公,我去买菜,顺便去批发市场看看窗帘。手机充电,不带手机哟(调皮调皮)” 袁长文:“好啊,我们也准备吃午饭了。爱你宝贝,小心钱包哈。” 吃过午饭,睡午觉。 陡然! 警铃响! 袁长文弹起来,拿上衣服就冲了出去。 班长拿了对讲机,冲去穿战斗服。 驾驶员穿上鞋,冲上消防车,点火开警灯。 战斗员直接换战斗服。 袁长文在通信室,问:“怎么个情况?” “打增援,”通信员递过出警单,“袁队,支队直接下的,西外批发市场打增援。” 副中队长:“袁队,我去吧。” 袁长文:“不,你留家里,我去。把抢险车留在家里,其他车都去。” 批发市场! 小雨! 有没有在里面? 会不会被困? 有没有受伤? 还来得及么? 袁长文甩甩头,赶走那些恐惧想像。 不会这样的! 不会有问题的! 小雨一定没事! ………… ………… 小雨在菜市场,精挑细选,买了两斤排骨和西红柿。 出了菜市场,才想起自己要去批发市场看看窗帘。 租的房子里有窗帘,但是很破旧,而且很透。 有时候,两人在家里,做一些羞羞的事情时…… 哎哟,就是老公嘛,偏要在客厅。 想着,小雨的脸有点红。 唉?! 我干嘛要拎着排骨过去,那么重! 好笨,我应该先去批发市场,再去菜市场的。 唉,算了吧,将就一下咯。 走了几分钟,小雨折回。 不行! 太恼火了,我先把菜放家里,再去批发市场。 反正有的是时间。 回到家,看看手机还在充电,才十二点过,想来老公已经吃过饭了。 算了,还是不带手机,电还没充好。 小雨就这样,把菜放在家里,再次下楼,出发去批发市场。 谁也不知道,批发市场五楼,角落里的货物,正徐徐冒着黑烟。 ………… ………… 消防车,路上奔驰。 袁长文坐在副驾驶,显得有些焦虑。 小雨没事吧! 袁长文打了好几个电话,无人接听。 到底是小雨在家没听见, 还是手机在家充电,小雨没回家? 如果小雨没回家,她还在批发市场看窗帘吗? 如果小雨在批发市场,她会被困火场吗? 袁长文闭上眼,强制想要转移自己的思考。 别想了, 别想了, 没用的! 不着急,不着急, 现在信息太少,不要编故事,吓自己! 对,怕什么! 如果你真的在火场,我会救你的。 相信我! 袁长文拿起对讲机,呼叫: “通信室,通信室。” “收到,请讲!” “西外的火,支队还说什么没?” “袁队,指挥中心说,是去打增援,城区所有中队都去了。具体什么情况不知道,只晓得是一个5层的批发市场烧起来了。” “嗯。我晓得了。” 所有中队都去了?! 这个增援有点夸张啊! 袁长文将对讲机调到作战频道: “所有人在没有我的命令前,不准擅自妄动。重复,所有人在没有我的命令前,不准擅自妄动,连车都不准下!” “收到,二班明白!” “收到,三班明白!” 警报划破长空,警灯交替闪烁着,印在街道旁的建筑上。过往行人无不停步注视,一辆辆红色的消防车,一张张坚毅的面庞,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碾过城市路面。 浓烟四起,火苗乱窜,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铺面而来的热量。烟与火已经在建筑外面肆虐,可想建筑内的火势有多大! 交警忙着交通管制,医院搭起了急救帐篷,电力部门一旁待命,环卫局的水罐车正在给消防车供水,市政府的领导戴着头盔在听支队长的汇报。 似乎,只有警戒线,在那里安静的随风飘荡。 ………… ………… 小雨在批发市场,逛了逛,觉得心里很慌,莫名其妙的心烦。 本来上上周已经看中一款窗帘,现在怎么看怎么不行。 而且心里很不舒服,烦躁,没心情挑。 怎么回事? 难道要来例假了? 没感觉啊。 只是肚子有点痛。 小雨来到厕所,发现自己只是想粑粑。 咦?怎么回事? 小雨在厕所,突然闻到一股烧焦的气味。 哪家老板在做饭搞忘了? 批发市场的老板,在店铺附近做饭,这是常有的事。 小雨记得上次就遇见一个老板,一直陪顾客讨价还价,结果土豆丝全部炒糊。 想着就想笑。 起来之后,小雨却发现这股味道,有点浓啊。 洗手,略微整理头发,小雨打开门。 呼! 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随之跟着,淡淡的黑烟! 咳咳! 小雨不禁被黑烟呛到,瞬间觉得喉咙好难受。 这绝对是用的地沟油! 太呛人! 小雨用手扇扇面前的黑烟,想要驱走那股刺鼻的味道。 噼! 噼! 清脆的声音,从拐角处传来。 啥子情况哦? 小雨加快脚步,想要离开这条过道,下楼回家。 但她转过拐角时,愣住了。 走道的尽头,一大片橘红色! 火舌不断跳跃! 肉眼可见的热浪,一股一股向外喷发! 火焰的高温,扭曲了视线,变得弯弯扭扭。 黑色的浓烟,在向四周扩散,一个铺面一个铺面的淹没! 噼! 噼! 那是卷帘门被烧得火红,发生扭曲的声音。 呠! 呠! 那是玻璃被烧裂的声音。 小雨完全不知道怎么办,脑中一片空白,愣愣的站在那里。 注视着火焰的推进,目睹着黑烟的放肆。 咳咳! 咳咳咳咳! 烟气越来越浓,小雨不由自主咳嗽起来。 这一咳嗽,也让小雨回过神来。 “……如果找不到地方躲,就去厕所……” 很早之前,袁长文的话,浮现在耳边。 厕所! 对,厕所! 小雨慌乱跑进厕所,老公! 老公,你在哪里! 长文,长文! 宝贝要你! 老公快来救救宝贝啊! 小雨很是慌乱,慌张,彷徨。 对,关上厕所门! 要关上! 老公,你在哪里? 水,对! 水! 小雨一边哭一边打开水龙头。 老公,老公! 宝贝想你! 来救救宝贝! 我不要死啊! ………… ………… 袁长文:“刘队,我们到了,我们的任务是什么?” 刘队:“嗯,到了就好。你们来了好多人?” 袁长文:“加我一共十三个人。” “十三个人,”刘队想了想,“这样,你们分成两组,一组从左边上去,根队在那负责;另一组从中间上去,祝指导在那负责。你留下,有其他任务。” “是!” 袁长文紧接着用对讲机,传达任务。 “现在具体什么情况?” 刘队拍拍袁长文的肩膀,示意往前走:“着火层在五楼,报警电话是在一点整,我们赶过来的时候已经烧大了。你们是最晚一个来的,王队在四楼,杨指导五楼右侧。而且支队长已经启用跨区域联动,邻近的支队都要过来,还有我们市里的政府专职……” 嘣! 嘭! 一整块窗户从墙上飞离而出,散成无数颗粒,洒落在地面。浓密的黑烟如同嗅到鱼腥的鲨鱼,猛地冲入那光秃秃的窗口。 “看!那有人!” 翻腾的黑烟下,模糊有个人影,如果不是窗户飞离,绝对看不见那个人。 “在挥手!是活人!” 突然,刘队的对讲机传来声音: “刘队,刘队,到指挥部来,到指挥部来!” “收到,明白!” 袁长文看着一路小跑离开的刘队,又看看五楼模糊晃动的人影。 相信我,我会救你的! 但愿不是小雨…… 第五十四章 放心,有我 指挥车上, 支队长:“怎么火都烧了一个小时,还有人员被困?” 刘队:“被困人员所处位置是厕所,紧邻着火点,而且火势已经从走廊蔓延开三十米,根本无法推进,所以搜救时并没有深入。” 市萎书纪:“请务必把人救下来。” 支队长、政委同时皱了皱眉,对视一眼。 深入火场三十米,这绝对是冒险。就算从楼顶速降,火焰已经在外燃烧,绳子随时都有被烧断的可能。 一时间,车上只剩下呼吸声。 良久,政委才开口:“尽最大可能组织营救,但要注意安全。” “是!” 刘队刚刚走下指挥车,就看见已经全副武装的袁长文,全身吊带、长绳、短绳、腰斧、空呼…… “你干什么?” “我去救!” “没门!”刘队直接推开袁长文,“搞清楚,你是来增援的,这种救人的事还轮不到你!这是我的辖区!” “放屁!”袁长文一把抓住刘队的衣领,吼道,“那你说谁去!全支队谁的高空科目有我操的好!不要拿辖区增援的屁话来敷衍老子!是人都晓得很危险,除了我没人可以上!” 还有小雨,她可能在里面。 刘队看着袁长文吃人般的眼神,一拳捶到他身上,说: “兄弟,注意安全。” “呵呵,放心吧,”袁长文故作轻松的耸耸肩,转身离开,“我肯定会活着回来,我老婆还等着我回去娶呐!” 刘队听着,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这种情况不说必死无疑,至少也是危机重重,根本不可能让战士上。剩下的,就是几个中队干部,大家要不就是结了婚,要不就是当了爸爸…… 袁长文带好手套,大步向前走进火场,身上的挂钩碰撞声,在这个嘈杂的环境却显得,如此清晰。 ………… ………… 老公,是你来了吗? 咳咳! 没有老公,呵呵! 长文,宝贝爱你! 有你真好! 我们的回忆,我们的亲亲,还有我们的爱爱! 下次,没有下次了! 下辈子,我还要做你的宝贝! 老公,宝贝想你! 好想看看你最后一面! 爱你老公! 下辈子,宝贝好好爱老公。 不掐你,不给你发脾气。 下辈子,宝贝要跟老公爱爱,不管是在客厅,还是餐桌,宝贝都答应你! 好想睡! 袁长文,我老公。 有你真好! 嘻嘻…… ………… ………… 小雨,你千万不要有事啊! 袁长文一个人走在浓烟密布的楼梯上,脚下是潺潺的水声。取下手套,摸了摸脚下的流水。 有点烫。 我现在在二楼,着火层在五楼,这样水都那么烫,火势不知道有好猛! 袁长文来到五楼,烟雾就像幕布一样遮在眼前,可视度不超过一米。用脚靠着水带,袁长文摸索着来到水枪阵地。 六个人,两支枪。四个人抱枪,两个人休息,准备随时轮换。 袁长文抬起头,想看清铺面的门牌号,可惜引入眼帘的只有火光和浓烟。袁长文闭上眼睛,仔细回想: 自己过来时,碰到了两个接口,也就是三盘水带,大约六十米,除去水带的蜿蜒以及一部分在楼梯口,那么我至少走了五十米。 如果一个铺面的宽度在三米左右,那我大约走了十六或十七个铺面,而厕所在距离楼梯口二十九个铺面,也就是说,我还有至少三十五米的距离。 火焰,在走廊里翻滚咆哮,金色的火苗就像触手一般,鞭笞着铺面。 浓烟更是随着火苗的飞腾,欢呼雀跃。 纵然水枪手能扑灭眼前的火焰,纵然水柱能破开浓烟,但走廊深处那如同魔王般的庞大火焰,似乎在嘲笑我们的不自量力。 袁长文皱着眉头,火场救人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冲进去,然后把人抱出来。 但这种情况下,根本不允许这么做,不可能冲的进去。 看来只有从上面了。 袁长文下了决定,果断后退,上楼梯直奔天台。迅速找到被困人员的窗口,袁长文取下绳子准备打结,但环顾一周居然没有合适支撑点。 没有,没有,没有支撑点! 袁长文拿着绳子,开始着急。 出来啊,支撑点!出来啊! 不急不急,一定有办法!不急! 五楼、六楼,最多二十米高! 我带的是五十米绳子! 五十米,五十米! 袁长文一咬牙,打了一个超大的腰结,直接绕在天台出口的墙上。 将剩余的绳子穿过挂钩,盘成蛇形绑在右小腿上。 站在天台边,深吸一口气。 跳! 楼下的人只看见一个身影,一荡一荡变进入被困人员的窗口。 刘队使劲握着手中的对讲机,兄弟,你一定要活着出来啊! 袁长文跃进窗户,没有妄动,首先观察整个厕所的状况。 “永远不要让自己处在陌生环境。” 这是袁长文当兵以来,记住的第一句话。 被困人员很聪明,将湿毛巾堵在门的下方,以阻止烟气的进入。并把厕所的水龙头全部打开,让水蔓延到地上降低热度。另外,还用一根软管接在水龙头上,将水直接喷在门上,以防止门被火烧穿。 专业! 袁长文顿时有种惊艳的感觉。 抱着已经迷糊的被困人员, 小雨! 是小雨! 小雨缓缓睁开眼睛,看见眼前的人影,喃喃道: “老公,你又来了。嘻嘻,能看到你真好!” “小雨,醒醒!是我啊!” 袁长文拍打着小雨的脸,大吼: “小雨!醒醒!醒醒!” 袁长文脱下面罩,套在小雨头上。 纯净的空气,让小雨清醒很多。 看清眼前的人儿,正是自己的老公。 小雨一下子牢牢抓住袁长文,嚎啕大哭! “老,老公!宝贝,宝贝,宝贝以为再也,再也见不到你了!” “不哭,不哭,老公来救你了!不哭,乖!” 小雨使劲攥住老公,生怕这是个幻境。 “不哭,不哭!宝贝乖,老公在这,老公在!” 小雨还在嚎啕大哭,不松手,也不回答。 这样根本就没法逃生啊! 袁长文掀开小雨的面罩,使劲吻了上去。 很咸,泪很咸。 良久,小雨似乎回过神来,看着袁长文:“老公,你真的来啦?!” “嗯嗯!”袁长文抱住小雨,抱得很紧:“不怕,我们一起出去好不?” 小雨:“爱你老公!” 袁长文将空呼器放在地上,拿出随身携带的5米小绳,将小雨绑在自己背上。 陡然, 轰!轰!轰! 爆炸声突兀的响起,整栋建筑都随之摇晃,袁长文二人也是一个踉跄,跪倒在地上。 妈的! 批发市场怎么会发生这种爆炸,也不知道那些商家违规放了什么货物在里面! 刚才爆炸产生的气浪,在走廊里滚滚向前。 火借风势,风助火威,厕所门已经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一个小时的火烧,再加上如今气浪的物理作用,哪怕小雨的设置再惊艳,厕所门也无法继续坚持太久。 快!再快些! 袁长文背着小雨,绳子在脖子、胳膊、膝盖处不停缠绕,双手加快速度打着绳结。 好了! 袁长文背着小雨,看了一眼地上的空呼器,伸手取下小雨的面罩丢在地上。 空呼器,不要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跳出去,五楼,最多三秒就能落地,到时候就安全了。 袁长文背着小雨,跨出窗口。 “出来了,出来了!” 楼下的人都看见袁长文背着女子,已经有一半的身躯都在外面,马上,马上就能下来了。 嘣! 清脆的声响在火场中,显得如此渺小,袁长文却似乎听见了这命运的声响。 门轴脱落,掉在瓷砖上,孤独的弹了几下,最终不甘的躺在地上。 袁长文瞳孔紧缩,门…… 嘭! 火焰就像强盗一般,砸开门,猛地扑向袁长文。 陡然! 一股吸力从天而降,火焰缩回走廊,黑烟挤进厕所。 这是…… 袁长文使劲咬下舌尖,通过痛来夺回身体的控制权。 跳! 轰! 黑烟伴着火焰就像冲击波一样,从窗口爆发而出。 袁长文虽然躲过了冲击波的正面冲击,但绳子却被高高带起,连同袁长文一起拉了一个大大的弧线。 嘭! 而厕所里的空呼器,则像炮弹一样,狠狠砸向在空中无法变向的袁长文。 “袁队!!!” 第五十五章 娘子你是唯一的 两个月后,泸沽湖。 夜色,弦月。 星星就像挣脱了牢笼,拼命闪现着自己的光芒。 微风轻轻掀起小雨的秀发,细看才知,原来是湖面的波纹。 袁长文牵着小雨,漫步走在湖边的石子滩。 十指相扣,温柔而热情。 那场火灾,让袁长文在医院躺了一个月。飞来的空呼器,砸在袁长文的腿上。出人意料的是,袁长文仅仅是骨裂而已。 连医生都惊叹,当兵的就是不一样,这身体素质太好了,如果是普通人的话,怎么都得断腿。而后的恢复,更是让医生赞叹不已,称袁长文的身体素质,至少在全国排进前百分之一。 这么夸张?! 百分之一?! 后来袁长文细想了一下,中国十几亿人口,百分之一就是一千多万,也不觉得很厉害。 本来一个月就可以出院,支队为了稳妥,又让袁长文在医院调养了半个月,又给袁长文批了半个月的年假。 住院期间,当然少不了小雨的照顾,现在袁长文在她心里,就是英雄,就是从天而降的英雄,而且这个英雄还是自己的老公。 出院之后,两人决定去泸沽湖,放松一下,换换环境。 另外,陈叔在这里开了家客栈,借着机会,来拜访一下。 两人在湖面乘船,水好清好清。 两人在情人滩,玩水。 两人在湖景房,侧头一望,尽是繁星。 今夜,两人散步在月光下。 夜色渐浓,月光却是柔和的驱散漆黑。 小雨紧紧领口,有点凉。 袁长文连忙搂着小雨:“要不,我们回去吧?” 小雨摇摇头:“不要,我们在那块石头上坐会。” 两人坐在石头上,柳树的枝条在一旁随风而动。 “小雨,”袁长文轻轻捻着小雨的秀发,柔声道,“你知道吗,我很难想象,如果那天失去你,会怎样。” 小雨圈伏在袁长文的怀里:“嗯,我也是。” 袁长文:“我们认识快三年了,第一次见你时,你躺在床上,那模样我至今都记得。我们第一次拥吻,是在那个台阶上,宝贝当时还不愿意呐。” 小雨抚摸着袁长文的手:“我当时要是真不愿意,你能亲亲?” 袁长文:“是啊,宝贝,我们一起逛街,吃小吃,一起在家里做饭却差点把锅烧了,我们手牵手走过好多路,我们也紧紧抱着亲吻很多次,我们还经常洗澡水费好贵。 我在张姐家偷偷吻你,你那害羞的样子;我们吃米线你放好多辣椒,我被辣出眼泪,你那开心的样子;我来看你,你却发现我瘦了,你那埋怨心疼的样子…… 你喊我老公,我却连一个老公最基本的,都没有做。” 袁长文将小雨扶正,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单膝跪地: “我不想再让任何遗憾发生,娘子,嫁给我好吗?” 盒子里,一枚钻戒安静的立着,等待手指的降临。 月光洒下,映在钻戒,美轮美奂。 满天繁星,拼命眨着眼睛,仿佛想要看清这一刻。 湖里的弦月,被拉的长长,似乎在为她铺路。 “我爱你,宝贝,我们的故事从第一句hello开始。我小时候想象过,要在香港给我的娘子求婚。可惜,我现在这身军装,已经无法实现这个梦。那场火,我明白了很多,这三年,委屈宝贝了。 张小雨,嫁给我吧!” “嗯。” 却是略带哭腔的幸福回应。 ………… ………… 被窝里,小雨趴在袁长文的胸膛上:“老公,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宝贝的?” 袁长文笑了笑:“喜欢娘子,从hello开始。娘子又是什么时候,对老公产生好感的呢?” 小雨:“慢慢就产生了吧,很难讲。如果要说的话,应该是从那次你带我上厕所开始。” 袁长文:“你腿受伤的那时候?哈哈,我还记得宝贝脸通红。” 小雨:“那是人家第一次在男生面前上厕所叻。就是那次,你一直没有偷看,而且想办法避免我尴尬,我就觉得你超级好。后来我们有一起聊天,一起走路,慢慢慢慢,就有感觉了。嘻嘻,谢谢你陪我,老公。” “傻宝贝,”袁长文抚摸着小雨光滑的肌肤,“当时我就喜欢你啊,怎么可能偷看,让你尴尬让你恨我?如果我们没有什么,那我肯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能揩油就揩油咯。” 小雨:“那你的意思是,如果是其他女人,你就要看咯?” 袁长文哭笑不得,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 “哼!”小雨翻身坐在袁长文腰间,“说,是不是,是不是以后碰见其他女人,反正也不会在一起,所以你就要揩油?!” 看着小雨佯装怒气的样子,袁长文反而觉得很甜蜜。 一挺身,坐起来,抱住小雨,一阵狂吻。 “有你,足矣。” ………… ………… 客栈,陈叔。 袁长文拎着一大包东西,来到陈叔的房间。 陈叔现在已经退伍,没有选择转业,而是选择了自主择业,在泸沽湖旁开了间客栈。 就现在而言,退伍有三种方式,第一种是复员,部队按照计算,给你一笔钱,然后就再无瓜葛。一般而言,选择这种方式的大多是战士,很少有干部会选择这种方式离开部队,因为太不划算,当然,有些只有四五年干龄的干部,只有这样离开部队。 第二种,是转业。干满一定年限之后,可以申请转业离开部队,部队拿一笔钱给你,然后安排你到税务局、纪委、公安局、烟草公司等等各种政府部门,从此你的后半生就变成脱离军装,剩下的安排就靠你转去的新单位。 第三种,自主择业,干满20年后,干部可以选择自主择业,也就是不要工作。这时候,部队给你的钱,会比同样干满20年,却选择转业的干部,要多二十万左右。另外,由于你没有工作,部队会每个月给你发工资的80%,大约在7000左右,这笔钱会一直发到你死。 当然,还有一种,其实已经不算退伍,而是退休。依旧享受部队一切福利待遇,依旧可以着军装,只是没有职位。 一阵寒暄之后,袁长文就表明自己的迷茫。 “陈叔,我现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走,我现在是中队长,正连。然后呢?我有想过当大队长教导员,但我又觉得隐约间不应该这样,我现在很迷茫,每天完全是被时间推着走。” 陈叔:“这很正常,你在慌什么,你才多大,就妄想看透整个人生?” 袁长文:“这……我只是觉得,这样有点浪费时间。” 陈叔:“你能这样思考,挺好。最近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究竟要怎样过这一生,才不算浪费。如果你在几年前问我,我肯定会告诉你,如何在消防做到营职,甚至团职,如何在最短时间,坐到大队长教导员的位置,哪个部门油水最多。但现在,我想说,你的人生只有你自己才能决定。” 袁长文:“但,我就是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啊。” 陈叔:“是啊,这是个问题。你先别急,慌是没用的。但不管你怎么决定,一定的经济基础是必须的。就像你陈叔这间客栈,很多人都羡慕我这样的生活,闲云野鹤,对着一大片纯净的湖水。但这些都是需要钱的啊,买地不要钱么,修客栈不要钱么? 没有一定的本钱,干什么都是胆战心惊的。 前段时间不是很流行那什么亿万富豪的临终遗憾,什么没有好好爱一场,什么没有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这些都是因为他没有,如果你去采访乞丐的临终遗憾,他肯定会说,没有好好挣钱,没有努力挣钱,没有使劲挣钱。 人所遗憾的,总是他没有的。那么,你要怎么做才能不遗憾呢?才能在临终前不遗憾呢?” 袁长文摇摇头。 陈叔:“我的答案是,都会遗憾。无论你怎么选择,你都会遗憾。因为你做出选择,就意味着牺牲了一条路,走向另一条路。那么,永远,永远,你都会遗憾自己没有选择另一条路,永远你都会想像如果当初自己选择另一条路,会怎样。 如果一帆风顺还好,可是一旦碰上风浪,你更会责备自己,当初为何没有选择另一条路。很少有人,完全能够接受自己的选择,更少有人能够毫不在意自己的选择。” 袁长文沉默,良久,说:“我自己也很矛盾,当大队长教导员确实来钱很快,但要走上那步,似乎要付出太多,而且每次看见领导陪财务局、公安局喝的跟孙子一样,我就冒出不当领导也罢的念头。陈叔,我明年提副营,我不知道该怎么规划自己未来的路线。” 陈叔:“没人知道该怎么规划,陈叔能帮你的,就是在你下定决心之后,围绕你的决定,给你建议和意见。” 袁长文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陈叔拍拍袁长文的肩膀,说:“长文,你是我带入伍的,各方面都不错,但就是太理性,总喜欢把事情安排妥妥当当。关于人生这个问题,没法妥当,其实你换过来想想,你一生几十年,花一两年的时间来确定方向,并不是什么浪费。” 袁长文点点头。 第五十六章 后宫 第229条:旅行中的他没有记忆,在依靠周围事物推动其做选择时,拿捏好尺度,不要引起他的反感。 ——《上帝使用手册》 几天后,电话里。 袁长文:“陈叔,我想好了,我还是要朝大队领导的位置走。现在我跟小雨,没有房子也没有车子,我想给她一个好点的物质条件,以后我的小孩想要买什么,至少不用像我小时候那么痛苦。” 陈叔:“好!那陈叔先问你,你明年提副营,哪个县的大队有空位置,你可以任副大队长?” 袁长文想了想,说:“没有,每个大队都是两个主管。” 陈叔:“不,长文,你没明白我的意思。不是现在有位置,而是明年有位置。谁的年限到了,明年就会走?或者哪个大队的两个主管都是正营,明年要提副团?” 袁长文很尴尬:“额……我不太清楚。” 陈叔:“嗯,长文,既然你决定要走这步,这些都是你应该关心的。也不是说明年你一定要任副大队长,你必须了解情况。另外,如果明年提副营没有位置,那你就继续在中队,特勤中队肯定是有位置的。中队干部的人缘都会比大队参谋好很多,因为中队干部都是灭火,而且没有什么利益冲突,所以明年就这两条路。” ………… ………… 半年后,袁长文调到另一个区大队,任参谋。 袁长文略显焦急:“陈叔,我现在当大队参谋,没有行政职位了。” 陈叔:“怎么会这个时候调动职位,双推双选不是在年后吗?” 袁长文:“我之前不是受伤了么,然后主任就找我谈话,说受伤了,在中队影响身体。然后给了我一个三等功,就把我调到大队了。” 陈叔:“没事,长文,估计是机关有人需要中队主管经历。你现在不要慌,当参谋并不意味着就不能走大队领导这条路,你陈叔当年也是从参谋起来的。这个你不用担心,现在你千万不能露出任何抱怨,以及甩手不干的情绪。恰恰相反,你必须认真工作,主动承担,像你那种小支队,大队领导有时候比支队党委成员,说话还有分量些。” 袁长文:“嗯嗯,我知道了,谢谢陈叔。那我应该跟教导员,还是跟大队长?” 陈叔:“说这个还太早了,你刚刚去,领导也只会安排工作上的事情,你先不忙说站队这些,把两位交代的工作做好,这是第一步。你在大队,肯定慢慢就能了解两位领导,能在区大队干,就跟县大队不一样,那两个的背景都不差。 慢慢来,不着急,你千万不要卑躬屈膝,领导看似喜欢那种献媚的,其实是看不起。你不是要在领导手下待一辈子,而是要让他举荐你,成为他的支援力量。所以,先干好工作,在慢慢向领导靠拢。” 袁长文:“谢谢陈叔,谢谢,给你添麻烦了。” 陈叔:“麻烦啥子哦,有什么经常打电话,你毕竟是我大侄子叻。” ………… ………… 袁长文手里拿着房卡,心里很是犹豫,其实这一路都在犹豫,已经犹豫了接近三个小时。 房卡上,竹叶纷繁,一名古代女子轻衣薄纱面容姣好,一股浓浓中国风的清新,扑面而来。 房卡另一面,简洁明了,用行书写了两个字——后宫。 没错,这是一家高档会所。 陈叔是这里的vip,当初如果陈叔不点头签字,这家会所根本没法施工,更不要说什么开业了。当然,这家会所的背景也很深,大家你送我人情,我给你方便,合作很是愉快。 不过,由于是在陈叔自己辖区,陈叔也就去过一次。 这一次,袁长文带着教导员过来的。 是的,请教导员洗澡。 一人一张房卡。 当袁长文发现教导员的爱好,居然,居然是女人。 袁长文直接就傻掉了,这怎么送? 打电话给陈叔,陈叔也是愣了好久,虽然说男人嘛,特别是部队当官的,这些都是心知肚明的。不过能上升到爱好这个程度,陈叔也是感叹袁长文的运气啊! 这种高档会所的消费,果然很高,就算有陈叔的vip,两人的开销也接近两万块! 袁长文拿着房卡,深深吸了口气。 “这家会所在隔壁省,你教导员就不会那么担心。而且,她们的服务确实很周到,不会丢面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种事情,逢场作戏,不要当真就好……你想只给钱,然后你不去?!让你教导员一个人去?! 长文啊,怎么可能,你只负责给钱,不出面,让领导去洗澡。岂不是相当于,领导的把柄被你抓住了!你跟他一起去,不仅可以让他安心,另一方面,这也算是你们共同进退……” 陈叔的话,浮现在脑海里。 袁长文穿着会所提供的短袖短裤,摸摸鼻子,硬着头皮, 开门, 进屋。 房间装扮很精致,以粉色为基调,橘黄色灯光淡淡打在墙上,让整个房间如梦如幻。 两幅巨大的抽象画在远处,似乎高雅了许多。 地毯上,也不知道是什么绒毛,让人踩上很舒缓,舍不得抬脚离开。 那张床,零星散落着花瓣,充满了古典韵味,床靠就像欧洲王座一般,等待你的降临。 浴室的范围超出你的想象,仿佛都不能确定,这是房间里有个浴室,还是浴室里有个房间。 准确来说,那不是浴室,因为整个房间里根本就没有隔断。 淋浴的喷头,不像家用的盘式或手柄式,而是一排,水流会形成三道水幕。 而你只需要躺在喷头下的床上,水珠就轻轻敲打在你的肌肤上。 是的,整个房间,有两张床,一张古典韵味的king床,还有一张就在浴室里。 黑木的床脚,雕刻着张扬的龙凤交融,床垫覆着一层真皮,水珠静静顺着弧度滑下。 窗台边,圆形的浴缸,水面咕噜咕噜,正缓缓冒着雾气。 一名女子坐在浴缸里,背对着袁长文,长长的秀发犹如瀑布一般。 她听见开门声,转头微笑,慢慢从浴缸里站了起来。 身上的衣物,因为水的作用,紧紧贴在肌肤上,秀出惊艳的曲线。 她纤纤长腿, 她柔弱柳腰, 她俏胸堪握, 她朱唇轻语, 她双眸如画, 水珠一滴一滴,从衣角滑落。 人儿一步一步,从远处走来。 她满眼春娇,指尖轻轻划过袁长文。 小家伙变成大家伙,支起帐篷。 她抿嘴偷笑,弯下腰,缓缓解开袁长文的短裤。 ………… ………… 第二天,袁长文睡到自然醒。 看着睡在自己怀里的女子,不由感叹,服务确实周到啊! 袁长文拿起床头的手机, 开机。 十七条微信: “老公老公,路上注意安全哈,少喝点酒。” “老公先森,到了吗?” “老公老公,宝贝想你,嘻嘻,到了给宝贝回消息哈(亲亲亲亲)” “宝贝已经吃完饭啦,老公还没有到吗?” “亲亲老公,想你!你宝贝又来骚扰你啦(偷笑偷笑)” “哎哟,老公手机关机了,宝贝想老公,今晚没有老公陪(不开心不开心)” “老公少喝点酒,注意身体,嘻嘻,宝贝亲亲你(亲亲亲亲)” “老公,宝贝脱光光洗澡啦,老公快来(害羞害羞)” “宝贝爱你,老公先森,想你抱抱,没有老公,好不习惯(委屈委屈)” “亲亲老公,你宝贝躺起了哟,还是原来的位置,原来的味道。” “床上好舒服,老公快回来,宝贝想小弟弟(害羞害羞)” “老公一晚上都没回宝贝,你是坏老公(敲打敲打)” “老公,宝贝先睡了,想着老公睡(幸福幸福)” “想你!!” “嘻嘻,你家宝贝又来啦!有没有很惊喜?哈哈哈,亲亲我家老公先森。” “宝贝真睡了,爱你老公(飞吻飞吻)” “晚安,老公,记得梦着你家宝贝哟。” 袁! 长! 文! 啊!!! 你究竟在做什么啊!! 回家,对! 回家!! 第五十七章 惠子是虚构的啊! 几天后,电话。 袁长文:“陈叔,我感觉很后悔,我必须这样做吗?” 陈叔:“怎么了,大侄子?” 袁长文:“我觉得很对不起小雨,如果非得这样,我宁愿不当这个领导!” 陈叔:“哈哈,长文啊,陈叔当年也这么犹豫过。第一,你不当领导可以,没有逼你,陈叔说过了,你的人生规划只有你自己才能完成。如果你不当领导,你一个月就那五六千,最多偶尔有点小老板打点一下,撑死也就一万。你愿意吗?” 袁长文没有吭声。 陈叔:“第二,你可以不用奉承领导,完全可以,只要你的专业技术过硬,支队领导也可以安排你任大队长。但你的专业技术要多过硬,才可以让支队领导认可你?而且,陈叔以前手下的指导员,业务素质绝对的支队第一。 但他不喝酒,随便你什么领导过来,他就是不喝。然后每年什么三等功,给你,优秀党务工作者,给你,一对好班子,给你!但就是没有大队领导和机关科长的位置。” 袁长文黯然。 陈叔:“长文啊,这只是逢场作戏,偶尔放松,又不是让你天天去,一次两次没什么的。你好好考虑嘛,陈叔不是强求你必须走行政。你要清楚你的人生想要什么,而不是患得患失犹豫不决,这也不对那也不对。” 袁长文:“嗯嗯,谢谢陈叔,谢谢,麻烦陈叔开导我了。” ………… ………… ktv,至尊包厢。 教导员:“今年我们的年终检查,支队第一!这跟大家的努力,是分不开的!不管是资料档案,还是我们的外出检查,大家这一年辛苦了!今晚,哪个都不准跑,喝高兴!耍开心!” 灯光闪烁,几人围着。 一人一瓶啤酒,直接干了。 这时,响起敲门声。 袁长文作为大队新人,自然承担起开门等服务功能。 老板来了,身后带着近二十个妹子。 教导员:“程总,今天你要招待好,我手底下所有参谋都在这。今天算是我们的庆功宴,不对,是庆功活动,庆功宴我们已经吃过了。” 程总,ktv的法人代表。 其实大家都很熟悉,作为区里数一数二的ktv,经常都要跟消防打交道。设施不错,格调品味都还行,大队招待客人的时候,也不会丢面子。 程总自己也知道,当ktv豪华到一定程度时,公安、消防、安检、卫生……哪个不打点? 私人消费免单,让你在朋友前长脸; 公款消费的时候,你就得记得我; 甚至公款消费时,你多给点,年底我又给你送回去; 朋友嘛,就讲究你来我往。 近二十个妹子站成一排,就算是至尊包厢,也有点站不下。 教导员大手一挥:“来,每个人挑一个。” 虽然大家都是男人,小妹陪唱歌,也不是第一次经历。 但大家一起出来,你好意思先选? 别人会以为你很好色,尽管大家都会有妹子。 一时间,居然没人挑。 教导员:“嘿!你们还装起,好嘛,来,袁参刚来,我们让他先选。来,袁参先挑!” 啥时候,新人有这种优惠啦? 其他人一起哄:“要得要得,袁参先来,袁参先来。” 袁长文看着这些妹子, 浓妆艳抹你会化妆吗,差评。 用香水的时候考虑过节约吗,差评。 你的假睫毛飞上天了,差评。 能不要站那么叼吗,差评。 粗大腿就别穿网格丝袜好么,差评。 袒胸露乳,差……呃,这个算好评。 袁长文越看越别扭,脑海中却浮现那名女子,后宫疯狂一夜的女子。 这就是,一万块和五百块的差别么? 袁长文苦笑着,选了一个看上去素颜些的妹子。 妹子的唯一作用,就是让你多喝酒,谁都知道ktv的酒超贵。 “帅哥,来嘛,来嘛,我们喝一个。” “哎哟,帅哥,你想唱什么,我帮你点。” “哈哈哈,帅哥,你输了,罚酒罚酒。” “哎呀,讨厌,帅哥你好坏。” 恍惚间,袁长文有点怀念那名女子,很轻很淡,没有欲拒还迎,也没有刻意奉承,让你不知不觉体验温柔乡的美。 甩甩头,把这些杂七杂八的乱想,扔出脑外。 嗯,我有小雨。 ………… ………… 年后,双推双选的日子逐渐靠近,这是显得很公平的一种晋升机制。 如果袁长文能够推出来,那么选上的可能性很大,也就是提副营的几率很大。 如果不成功,那袁长文就只能在干一年正连,跟着下一批正连的,以及这批没提副营的,再次一同竞争副营的位置。 教导员把袁长文叫进办公室,聊了聊天,最后说: “袁参,周末陪我出趟差。” 出差? 周末? 能去哪? 还能去哪? 后宫! 拿着房卡,袁长文很是苦恼,却又带着小小的冲动。 本以为再也不会背叛小雨,没想到才过三个多月,又来了。 想起教导员在车上的话:“周一,你写个单子,把帐报了。” 这算什么,公款洗澡? 唉…… 也不知道里面是谁。 前台问袁长文是否需要特定的人,袁长文本想选上次那个女子,后来一想,还是算了。 就当给自己一个惊喜咯。 打开房门,完全不一样的布局。 如果说上次的房间,是粉色系,温馨中带一点色色的味道。 那么这个房间,就是柠檬黄加翠绿,一种清新阳光,还有点居家的味道。 里面的人儿,穿着吊带短裤,简洁可爱,一副邻家小妹的样子。 竟然, 是上次那个女子! 袁长文不由自主的笑了,她也很吃惊,随即开心的露出笑容。 “你是我最后一个客人。” 她躺在袁长文怀里, “我决定不做这行了。” 她抚摸着袁长文的胸膛, “没想到还能遇见你,” 她修长的大腿轻轻挠着袁长文, “这也算是,画上完美的句号。” 她芊芊细手在袁长文身上游走, “总感觉,你跟其他人不一样。” 她毫无保留的抱紧袁长文, “请不要忘记我,我叫惠子。” 吊顶上的灯光,映着柠檬黄的天花板。 木质床头柜旁,是一面大大的镜子。 望着镜子里,男子怀抱着女子,躺在花格小点的被子上。 袁长文吸了口气,说: “留个电话吧。” 当袁长文离开时,却没看见,惠子偷偷给前台做了个“耶”的手势。 第五十八章 一发不可收拾 第596条:设定时,不能指望一件事情就能如愿,要在不同的地方,比如一首歌、一本杂志,宣传自己的思想,对他潜移默化。 ——《上帝使用手册》 时间流逝,花开花谢。 袁长文的仕途很顺利,出乎意料的顺利。 提了副营,在另一个县大队,任副大队长。 大队领导只有教导员,还有袁长文这个副大队长,相当于袁长文就是大队长。 这个大队领导是什么概念呢? 一个县,只有一个消防大队。 而一个县,有多少餐饮、娱乐、酒店、网吧、工地、楼盘等等。 不说小场子,一般五百平米以上的,都需要在消防大队“报道”。 必须要有消防的章,才有资格走剩下的工商流程。 如果发生火灾,进行火灾调查,失火原因是消防大队得出的,损失金额也是消防大队得出的。 另外,消防大队下辖消防中队,而一个消防中队由于灭火作战这种特殊情况,每年财政预算不少。 买消防车,需要大队领导点头; 翻修营房,需要大队领导点头; 一个场所的建立,在施工之前,要进行图纸审核,需要大队领导点头; 施工之后,要进行竣工验收,需要大队领导点头; 验收之后,要进行开业前检查,需要大队领导点头; 更别说日常监督检查那些了。 这个好消息,必须汇报给陈叔。 陈叔:“恭喜恭喜,长文,可以嘛。” 袁长文:“谢谢陈叔,全靠陈叔,要不然根本没有我袁长文的今天。” 陈叔:“大侄子,见外了。你现在不要得意忘形,副大队长才刚刚起步,甚至连入门都算不上。你千万不要自持身份,跟教导员争夺利益。他在大队待了那么久,他的人脉、圈子、关系,绝对超出你的想象。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看他怎么处事,他是如何跟政府打交道的,他是怎么处理上门的老板些,他是如何协调周边关系,啥子时候该打,啥子时候该松。你要学习,你仅仅是副大队长,随时可能空降个大队长。你跟他争,首先你就争不过,白白损失掉你学习的机会。” 袁长文:“道理我也明白,只是有点不甘心,凭啥子大家都是领导,虽然我是副的,但你也不能这样做是啊。” 陈叔:“当年陈叔就是这样,觉得不甘心觉得凭什么。等我干了正营,当上书记的时候,才开始学习这些政府部门的处理手段,四处碰壁,后悔了很久。你不要走陈叔的老路,他肯定要让你负责大队的业务,你也不要怨恨,认真做就是了。 反正又不要你亲自动手,交给下面的参谋就好了,只是他在外面耍,你要在单位上班罢了。到时候有老板有工程,他自然会分你点,不可能做绝,要不然他也坐不上教导员的位置。” 袁长文点头应下,这一路来,陈叔帮了自己很多很多。 其实,从最开始被陈叔带入伍,就是很大的人情了。 袁长文走到这个位置,也明白,能记下当年自己老班长的情,真心实意的记着,并赴之于行动,太难太难。 至少自己,对新兵时的老班长,也就仅仅是老班长罢了。 所以,很感谢陈叔。 唯一不高兴的,应该就是小雨。 袁长文能晋升,小雨当然高兴. 但是袁长文在另外一个县,晚上就不能回家,这点让小雨很是郁闷。 “亲亲宝贝老婆,没事没事,老公只要不值班,就回来看你,好不?” 躺在床上,安抚着闹情绪的小雨,袁长文轻柔的保证。 小雨趴在袁长文的胸口,双眼红红的。 “娘子不哭,乖,老公爱你。” 说完,袁长文捧着小雨的脸蛋,吻上双唇,细细品味。 貌似,惠子的皮肤要好些。 ………… ………… 一开始,袁长文只要不值班,周二、周四和周末,都会回家。值班的时候,就没法离开辖区,怕支队点名或者出什么事。 这个县大队的营房是新修的,完全按照国家消防队以及部队营房建设要求,一楼车库和食堂; 二楼是中队的营房以及澡堂; 三楼左边是大队办公室,右边是大队干部的单人宿舍,像酒店的大床房一样,每个宿舍都是带卫生间电视衣柜什么的,拎包入住。 四楼是视频会议室、图书室、荣誉室、3d电影院、ktv以及台球室。 五楼天台。 是的,就是这样,如今的营房已经不是以前那种枯燥、乏味、冷冰冰的营房。 也正是这样,袁长文值班的时候,周末小雨都会过来,陪陪袁长文。 虽然那种宿舍没法布置,但小雨还是买点小东西,点缀房间。 至少感觉,不是那么像酒店大床房。 慢慢的,袁长文开始进入角色,应酬也渐渐多了起来。 作为一个县消防大队的领导,几乎各行各业的施工、竣工、开业,都跟你息息相关。 试问,哪一个单位场所,敢说自己与消防无关? ………… ………… 这天,袁长文跟小雨结婚了。 现在袁长文的工作也稳定了,跟小雨在一起也那么多年了。 是时候,给小雨一个名分。 亲朋好友都来祝贺: “你看你看,快跟新娘子合影。” “哈哈,新娘子好漂亮,祝你们百年好合!” “来来来,这是舅公。” “长文在消防大队当领导,事业有成,新娘子又这么漂亮,简直是天作之合啊!” “恭喜,恭喜。兄弟,恭喜!” “哼,长文,我给你说,以后不准欺负我家小雨,要不我们姐妹几个,绝对饶不了你。” “亲一个!亲一个!” 人潮涌动,不止亲戚朋友,很多单位场所的负责人,也来庆祝袁长文的结婚,虽然他仅仅是副大队长。 人声、祝福声、笑声、喝酒豪爽声,交织在一起,整个礼堂处于无限的热闹中。 小雨觉得很幸福,却在幸福之中,内心深处反而感到一丝丝不对劲以及后悔。 仿佛,不应该如此仓促的结婚。 但仔细想想,其实也不仓促,两人都认识超过五年了。 可是,总觉得,袁长文有点变了,仿佛自己也没有跟他结婚的冲动。 这次婚礼,更多是被长辈以及时间,推着前进。 我怎么了?不爱长文了吗? 不不不,不是的。 还是爱情被时间冲淡? 甩甩头,小雨想要把这些杂念甩出脑海。 可惜,却没有甩掉事实。 因为, 惠子,一直微笑着,坐在最角落的那桌。 第五十九章 娘子,我不是这种男人 “袁大,赏个脸,出去吃个饭嘛。” “哎哟,袁大,回家干啥,今晚弟弟做东,到我酒吧去。” “袁大,这次事情麻烦你了。” “这是我哥哥,娜娜你要好生照顾,听到没!” “袁大,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还不赶快给袁大添酒,你那么笨,今晚只有你亲自赔礼道歉了哈!” “袁大,以后还要多多麻烦你,我干你随意。” 众多的应酬,加上长期没有锻炼,袁长文的身体已经发福。 当年的帅小伙,已不复存在。 不过,家里的钱慢慢多了起来。 买了个房子。 又买了个房子。 衣着的价格,从几百块一件到上千块一件,再到好几千块一件。 买了辆车。 别人又无限期借给袁长文一辆车。 只是,回家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 ………… 时间一晃,又是两年。 院子里的花,谢了又开了。 那棵大树,仿佛也变得枝繁叶茂。 彩色的蝴蝶翩翩飞舞,似乎已经不记得是第几代了。 地里的蚂蚁,不辞辛苦,构建着自己的王国。 袁长文真的很顺利,仕途就像开挂一般,如今已是大队长。 走在小区里,阳光倾洒,树影叠峦假山,人工喷泉正奋力冲向天空。 袁长文心情很是愉快,掏出钥匙,打开房门。 “你回来啦?”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声音甜美带着愉悦,想必声音的主人很开心。 “嗯,我回来了。” 袁长文在玄关处,换好拖鞋。 刚转身,一道身影便扑进怀里。 “人家好想你啊!” 柔软的身躯抱在怀里, 一阵诱人的体香萦绕在身边, 被紧紧抱着, 袁长文不由生出某种成就感。 “我不是回来了吗,小妮子,今天没课?” 袁长文捧起那让人沉醉的脸蛋,轻轻刮了一下那小巧的鼻梁。 是惠子。 “嗯嗯,”惠子轻轻一笑,垫起脚尖,亲了一下袁长文,“今天给你做的绿豆排骨汤,感觉你有点上火呐。” 袁长文:“哦?我怎么不知道呢?” 惠子:“人家知道,人家尝出来的。” 袁长文:“什么尝出来的?我嘴里有味道吗?” 惠子脸微红,害羞道:“才不是呐,人家不告诉你。” 袁长文哈哈一笑,用力一拍惠子的臀部,说:“小妮子,还不给本大爷如实招来!” “啊!”惠子娇嗔一声,“人家尝出来的,就是,就是尝出来的……哎呀,人家好害羞,是小弟弟告诉我的啦!” 袁长文:“哈哈哈哈!” 第二天, 两人被电话吵醒。 袁长文拿起手机,看见上面的来电——老婆,转身示意惠子别出声。 惠子点点头,却是紧紧抱着袁长文。 袁长文:“喂,” 良久,对面没有声音。 袁长文:“喂,” 小雨声音低沉可怕:“袁长文,你在哪?” 袁长文:“怎么了,你有什么事吗?” 小雨:“我问你,你在哪?!” 袁长文皱了皱眉:“我在单位上,怎么了?” 小雨:“单位上?哈!单位上!哈哈哈哈!” 袁长文听着电话那头的笑声,感觉不妙。 果然, 小雨:“袁长文,你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了?” 袁长文心里一跳:“你听谁说的,别瞎想!” 小雨:“我听谁说的,这tm还需要听谁说!我又不是弱智,你这几年的表现,我不知道!你敢做不敢认??!!” 袁长文怒了,这女人居然对我大呼小叫,简直没分清楚大小王。 袁长文一下坐了起来:“你在吼什么!一天到晚捕风捉影,你能不能干点正事啊!” 小雨:“我干正事?你好意思说我不干正事!!你自己算算,你多少天没回家了!你还要不要这个家了!” 袁长文:“我这不是在忙工作么!我不工作怎么养你!你哪来钱买什么库奇、lv!我不工作,你能住那么大的房子?!你知不知道,你的好多姐妹很羡慕你,有车子有房子,衣食不愁!你还要怎样?!” 小雨:“我要怎样?!袁长文,你还有脸问?!这些包包是我要买的吗?我哪次要求你给我买这些了?!哪次不是你长时间不回家,回家给我带一个包?!你混蛋,袁长文,我告诉你,你就是混蛋!” 袁长文:“哼!好了,不讲了,我要开会了!” 小雨:“你开什……” 袁长文直接挂掉手机,长按,关机。 惠子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抓住袁长文的手。 袁长文坐在床上,想要平复自己内心的怒火。 这婆娘,居然敢对我大吼大叫! 她知不知道,是我在养她吗? 没有我,她能活的如此滋润?! 她知不知道,很多人羡慕她?! 这婆娘,不知好歹! 算了,算了,不想了,越想越气。 惠子也坐了起来,低声道:“对不起。” 袁长文搂过惠子:“没事,这跟你没关系,那婆娘疯了。” 惠子轻轻点头,微笑着俯下身,埋在长文双腿之间。 将自己的秀发挽入耳后,嘴唇微张,想要含住。 袁长文拉住惠子:“算了,我没心情,送你回学校吧。” ………… ………… 大房子,卧室。 小雨:“你开什么会!四周这么安静,你……” 还未说完,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袁长文,你挂我电话! 袁长文,你混蛋! 袁长文,我恨你! 小雨怒极而泣,一个人圈伏在床上,眼泪滴答滴答落在怀里的枕头上。 袁长文,你说好要爱我的。 你说好,有我就够了的。 你在哪里? 袁长文,你在哪里? 以前,就算是开会,你也会偷偷给我发短信。 以前,就算在外应酬,你也会跟我聊天,让我安心。 以前,就算回家之前吃过晚饭,你也会假装我做的饭菜很好吃。 袁长文,你把我老公,还给我! 老公,你在哪里? 宝贝想你了! 老公,你快快回家,宝贝一个人,好害怕! 袁长文! 你把我老公! 还给我! 求求你,把我老公换给我! 小雨泣不成声,脑海里回想起前段时间姐妹们的话语。 “小雨啊,男人就是这样,一旦成功,就想找小三。” “是啊是啊,那天我老公还不是,被我捉了个现行!现在,他的钱全部在我这里,我看他怎么养小三。” “对啊,我也是。小雨,你别想太多,消防的干部,哪个没有在外面乱过。我现在就拿着他的钱,到处花,就图个自己开心。” “别想太多,你买点贵的,反正是他的钱。” “对啊,那次我在香港看中一个限量版的手包,结果有个女人跟我抢,我直接几万块扔在她身上,她转身就走了!哈哈哈哈。” “我看看你的手包,哎哟,确实不错耶。” 不是的,不是的。 小雨摇摇头,甩掉姐妹们的话语。 不是的,我们的爱情不是这样的。 老公,你快来救我啊! 快来救你家宝贝啊! 哭着哭着,小雨在床上,睡着了。 只是脸上的泪痕,怎么也没干。 床头柜上,一张合影摆放在那里。 不是结婚照,也不是旅游照。 而是那次火灾,袁长文背着小雨,从五楼跃出那一刻的抓拍。 很模糊,连人都看不清。 却被小雨强行摆放在床边,那不仅是老公,还是, 我的英雄…… 第六十章 我们永远在一起 第190条:死亡不是结束,而是新的旅行开始。如果想要纪念不同死亡方式,可以在天堂好好设定。 ——《上帝使用手册》 阳光洒下,树影斑驳。 映在车窗上的倒影,更是犹如剪影,一晃而过。 袁长文开车,把惠子送到学校。 说来也是奇怪,惠子没有提任何物质要求,没有要车也没有要奢侈品。 “我想上学。” 当惠子提出这个要求时,袁长文愣住了。 不过转念一想,也是。 惠子不可能做一辈子小三,我也不可能养她一辈子。 这样也好,袁长文找了关系,成人本科,也不是太大的事。 袁长文送了惠子后,并没有马上离开。 将车停到校园路边,下车,点了支烟。 心情烦躁啊! 那婆娘居然对我大吼大叫! 男人有这些事,很正常。 不是我,你能住大房子?能被别人羡慕? 真tm烦! 不过,袁长文的心情烦躁,却丝毫无法影响校园的活力。 少年们在球场上挥洒汗水,时不时高呼一声。 高大的梧桐树下,稀稀落落坐着几个学生。 对面的教学楼,一大波学生进进出出,互相之间嬉笑打闹着。 远处,一辆老式的自行车,男生载着女生,偶尔回过头说点什么,女生笑着拧他的腰。 年轻就是好啊! 袁长文笑着熄灭掉手中烟,内心的烦躁郁闷,在青春的冲击下,荡然无存。 似乎,自己跟小雨也有过这种欢笑。 多久了? 唉,也该回去看看她。 是我不好,唉…… 大丈夫能屈能伸,给她道个歉吧。 袁长文拿起手机,想要微信小雨。 小雨的信息,却是先一步到来。 “老公,对不起,是我不好,不该乱发脾气。今晚回家好吗?我做了桂圆杏仁莲子羹(期待期待)” 袁长文:“正说给你发消息呐,早上也是我不对。” 小雨:“老公回来吗?” 袁长文:“我们出去吃嘛,难得做。” 小雨:“老公我们在家里吃嘛,好久都没有在家吃饭了。” 袁长文:“好吧好吧,我晚上回来。” 小雨:“嘻嘻,爱你老公!” 袁长文露出一丝笑容,快速输入几个字,“我也爱你,宝贝”。 不过,细想之后,还是删掉了。 袁长文:“嗯。” ………… ………… 小雨放下手机,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小雨坐在梳妆台前,开始打扮自己。 粉底, 很慢很慢,似乎在精心雕琢艺术品。 眼影, 很细很细,仿佛每一个角落都不能疏忽。 唇线, 很轻很轻,如同打磨一颗水晶。 睫毛, 很柔很柔,想要把思念都融入其中。 时间也被沉醉,恍恍惚惚,四个小时过去了。 咔嗒! 门锁被打开。 小雨从化妆间出来,看见正在换鞋的袁长文。 唇角露出一丝微笑,身上散发出迷人的气息,看得袁长文一愣一愣的。 小雨打开煲好的桂圆杏仁莲子羹,盛了一碗给袁长文。 自己坐在旁边,轻轻的看着袁长文。 袁长文端着碗:“别,小雨,你这样看着我,我感觉有点诡异呐。” 小雨扑哧一笑:“你才诡异呐,我美吗?” 袁长文点点头:“很美。” 小雨:“那你快把羹喝了吧,凉了就不好喝了。” 袁长文拿起勺子,几口便喝掉一大半,突然发现小雨面前没碗,问:“你不喝?” 小雨捋捋自己的耳发,说:“当然要喝,我一会就喝。” 袁长文:“干嘛一会才喝,去拿个碗,我们……” 袁长文话还没说完,突然感到一阵恶心。 小雨:“你知道吗?我一直在庆幸,那年回家出了车祸,因为那样我才遇见你,遇见我的英雄。如果那年我没有出车祸,我也不会躺在床上,你也不可能每天见到我。我想,这就是上天给我安排的缘分。” 袁长文皱着眉,恶心的感觉越来越重。 小雨:“后来,你每天都过来看我,虽然你很累,但那时你的出现,是我每天都期待的事情。大年初五,你亲吻我的额头;二月七号,你第一次吻我,在那个台阶上;老县中,我第一次主动吻你;还有那天你在宿舍楼下,大叫我的名字。这些,我都记得,宝贝一个也没忘记。” 袁长文瘫在椅子上,身体开始不自主的抽搐。 小雨:“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爱爱的晚上吗?你好大胆,丹丹妹就睡在旁边的床上,你也敢脱掉我的裤子。嘻嘻,不过宝贝觉得很幸福,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宝贝那天到了吗?没有到,但比到了更好,宝贝被浓浓的温馨包围着。 嘻嘻,后来,我们的姿势越来越多,我们在床上,在客厅,在厕所,在沙发,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几乎都有我们爱爱的痕迹。你知道吗,虽然宝贝嘴上说不愿意,但宝贝真的很开心,很幸福。” 袁长文还在抽搐,嘴角开始冒着白沫。 小雨:“嘻嘻,老公,你怎么吐白沫了,哎呀,这样可不好哟,只有小弟弟才吐。嘻嘻,宝贝给你擦擦。还记得我们在泸沽湖吗?你跪下给我求婚那一刻,我整个人都懵了。 我有想过无数个场景,却从没想到会在湖边,夜色如画,满天繁星为我们做见证。你可知道,那天我恨不得完全融入你的身体。” 袁长文抽搐,裤裆湿了一片。 小雨:“对了,老公,差点忘记你救我的那一刻。宝贝当时以为是自己的想象,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见不到老公了。嘻嘻,没想到,老公从天而降,耶!我的英雄老公! 宝贝亲一个!嘻嘻,宝贝想要跟老公在一起,只跟老公在一起。那天你回来,却带着别的香味,我一直说服自己,是幻觉。” 袁长文停止抽搐,一动不动。 小雨亲亲抚摸着袁长文的脸庞,擦拭嘴角的白沫。 “不说这些不开心的。老公啊,你长胖了。嘻嘻,以前你可帅可帅了,迷得你家宝贝不要不要的。你看,宝贝今天漂亮吗?宝贝有精心打扮,等待老公哟。 老公啊,宝贝想你,特别想你,宝贝想跟老公在一起,没有其他人,只有宝贝哦。嘻嘻,下辈子,老公要好好待宝贝,宝贝也会好好的,等待老公的出现。爱你,老公。” 小雨盛了一碗羹,大口喝下去,靠着袁长文的肩膀。 “老公,宝贝来了,希望老公不要怪宝贝……” ………… ………… “死亡!” “旅行结束!” “记忆恢复!” 第六十一章 你舍弃的,却是我珍惜的 第102条:哪怕同样的场景设定,旅行中的他也会做出完全不一样的反应。奢求一种设定可以永久使用,这是对天堂的亵渎。 ——《上帝使用手册》 天堂,草原上。 袁长文躺在那里,没有起来。 “小雨,不会怪你的。” 仔仔细细回忆着,两人的点点滴滴。 缓缓的,那些画面,浮现在脑海。 你的微笑, 你的抚摸, 你的柔情, 你的发火。 就算是我们之间的别扭、冷战,现在看来,却是那么的美。 还记得那温度,是你在我怀里,肌肤的温度。 还记得那湿润,是你深情吻我,嘴唇的湿润。 还记得那妩媚,是你游走抚摸,全身的妩媚。 还记得那眼泪,是你感动于我,双眸的眼泪。 还记得那害羞,那娇涩,那顽皮,那笑容…… 对不起,是我不好,没有好好把握你。 这么好的女孩,你居然会去找另外的女人?! 真是搞不懂你啊! 唉……辜负你了,如果有下辈子…… 等一下! “上帝,我可以再次旅行同样的人生吗?” 上帝:“可以,完全没问题。” “那好!” 袁长文立刻坐了起来,“完全一样的设定,我们再来一次!” 希望,这一生,能好好爱你。 上帝:“好的,请问旅行开始时间?” 袁长文:“当然是现在……等一下,现在几点?” 上帝:“现在是早上十点。” 袁长文:“啧啧,现在开始的话,八个小时,到时候老妈回家叫不醒我,就麻烦了。这样,今晚,今晚我们再次旅行。” ………… ………… 晚上九点,袁长文迫不及待跟老妈打声招呼,就进卧室睡觉了。 老妈还在奇怪,怎么睡那么早。 袁长文躺在床上,默默念叨: 小雨,我来了。 ………… ………… 这一世,除夕。 张姐打电话邀请袁长文来家里吃年夜饭,袁长文觉得不妥,百般推脱,最后并没有去张姐家吃年夜饭。 错过了小雨。 ………… 天堂, “妈蛋!怎么会这样!上帝,再来!” ………… 这一世,刚下连队。 袁长文却跟另一个女孩恋爱,等见到小雨,也只能做普通朋友了。 ………… 天堂, “重新设定,让袁长文见到小雨之前,没有任何女生喜欢他。” ………… 这一世,高中。 袁长文苦苦追求两年多的女孩,投入他人怀抱。 袁长文从五楼跳下,没死,却摔断了腿,与部队无缘。 更是不知,小雨为何人。 ………… 天堂, “你想要玩死我吗?老子不信了!再来!可以有女生喜欢他,但是在毕业之后,就没有女生喜欢他,除了小雨。” ………… 这一世,高中。 袁长文跟她从高一开始,恋爱,拥抱,亲吻。 高三时,她怀了袁长文的孩子。 没办法,生子,却没有结婚。 袁长文当兵两年,就履行誓言,回来娶她。 没有考学,也没有毕业。 也没有,小雨。 ………… 天堂, 袁长文坐在小溪边,苦叹:“我就想跟小雨好好过一次,有这么难吗?” 徐徐微风,吹拂着大草原,树枝轻轻跟着摇摆。 远处,七零八落的长着几栋建筑物,修车厂、火锅店、餐厅。 袁长文深深吸了口气,说:“我就不信了,这次要好好设定一下。每次都把希望寄托在我去见小雨,这样概率太低太低。一旦我改注意,那我跟小雨完全是陌生人。 小雨也可以来找我啊,如果我没有进部队,或者没有考学,反正就是我在那年没有遇到小雨。那么,让小雨过来,过来遇见我。我不能控制我的想法,我可以控制小雨啊。 遇见我之后,对我倾心。” ………… 这一世,两人相遇,相爱。 ………… 天堂, 袁长文飞在天上,失神般的喃喃道:“不对,不对。不是这样的,我改变了小雨的人生,小雨还是小雨吗?她不过是外貌一样的小雨。她不一样的人生经历,让她的思维方式、人生观,发生显著变化。她,不是小雨。难道,只能把希望寄托于,那渺小的概率上?” ………… 这一世,两人相遇。 袁长文却一直犹豫不决,一直没有表白。 小雨等着,一直等着,哪怕袁长文没有许下什么,小雨也默默跟在袁长文身边。 可惜,袁长文最后选择了公安局老大的女儿。 小雨,却成了小三。 ………… 天堂, “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原来是这个意思!” 袁长文望着一栋公寓,那是他跟小雨的家。 放心吧,小雨,我不会放弃的。 ………… ………… 很遗憾,袁长文要开学了。 如果不是老妈无意中问起,袁长文都忘记自己还是个学生。 经历了世界末日,还有小雨的人生,袁长文几乎忘记自己并不是大队长,并没有惠子,也不是在消防苦苦挣扎的正营职干部。 自己只是,大一的学生啊! 啧啧,袁长文躺在火车上,自嘲的摇摇头。 对面中铺,是个很漂亮的女子。 大家都争先恐后的跟她攀谈,哪怕仅仅是男人之间的谈话,也假装不经意间偷偷瞄瞄她,看看她是否被自己的高谈阔论所吸引。 不得不说,她确实很漂亮,真的很漂亮。 不过,也仅仅是漂亮。 我家小雨,是美啊! 想起小雨,袁长文不由轻叹一声。 什么时候,才能拥有你啊? 你的柔软,你的气息,我现在依旧能够感受到。 但我想继续拥有你啊。 等等! 我似乎陷入某个误区,为什么我一定要拥有小雨? 他跟小雨在一起也罢,不在一起也罢,当旅行结束时,小雨的一颦一笑,我都能回忆。不仅是回忆,当时的种种感觉,我也可以一并感受到。 何必执着在一起呢? 当然,能在一起最好,那种甜蜜确实令人心醉。 但如果没在一起,我也能看看小雨的笑容。 我已经品尝过小雨的身体,就算他这次没能跟小雨在一起,但对我而言,这是我跟小雨的另一段故事。 在这个故事里,我们没有肌肤之亲,仅仅是回眸一笑。 在这个故事里,我们没有恋人般的柔情,却有朋友敞开胸怀的呼喊。 尽管他体验不到,但这些林林总总,都会汇集在我这里,我都能体验到。 哈哈哈哈! 对他而言,这一世,小雨也许是个过客。 这不重要。 因为我能见到小雨。 如果这几次的人生旅行,缩影成为一个月。那么在我的人生里,这个月我跟小雨不停的亲亲,下个月我们如同爱人一般深爱着彼此,下下个月我们像朋友一样放肆玩耍,下下下个月我们仿佛陌生人相敬如宾。 不管怎样,我都是跟小雨在一起啊。 想通这一层,袁长文躺在床上,摆好姿势。 “上帝,我们再来一次。” 第六十二章 发现关于天堂的新细节 第91条:永远不要用你的想法,去猜测旅行中他的选择。尽管你俩是一个灵魂,但毕竟是两种人生。 ——《上帝使用手册》 开学了,几乎所有人都有点点不适应。 在家习惯了睡到自然醒,习惯了不用整理被子,习惯了没有出操的清晨,习惯了不需要紧张洗漱的卫生间。 再次开学,来到军校,或多或少都不习惯。 袁长文则是,特别不习惯。 这所军校,袁长文已经毕业好几次啦! 袁长文已经在消防摸爬滚打,好多年。 难道自己还要继续在消防干? 自己已经知道消防是什么样子,知道走行政的路线,知道如何才能得到提拔,知道怎样打火才是最有效的。 我,已经完全没兴趣坐在教室里了。 而且还是大一的教室。 就像已经工作十余年的人儿,让他再次像学生一样坐在教室里,短时间会很兴奋,因为很久没有体验过了。但让他过四年,他会疯掉的。 另外,已经在社会上工作过的人,不会那么在意校规之类的。考试及格与否,对于学生而言,仿佛是天大的事,但对于他而言,完全不需要在意啊。 唉…… 袁长文叹了口气,该怎么办? 退学? 怎么可能,老妈不把我打死。 但是,这些课程,我已经学过啦,甚至我还记得考试的题目。 那不见得会考一样的题目。 对,确实不会。 但这根本不重要啊,谁会在意你的学校成绩! 60分跟97分,对于消防部队而言,没区别。 唉…… 经历了好几次的消防人生,袁长文很清楚其中的门道,这也是为什么袁长文提不起兴趣的原因。 小雨,想你。 你说,你现在,会不会正在县中,坐在教室里上数学课? 你说,我现在如果飞到县中,能在窗户外看见你穿校服的样子吗? 袁长文摇摇头,小雨存在吗? 看着窗外的教学楼,不由自主的思绪乱飘。 秦朝蓝蓝的天空,夜晚的星空超级震撼。 不对,190万年前的星空,那才是震撼,仿佛一床星空图案的被子盖在地球上。 还有,袁明带我去挪威,那山那雪那星空,真美。 窗外的教学楼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跟记忆里完全一样。 袁长文下意识的对比着几次军校经历,发现教学楼、操场等等,都是一模一样的。 呵呵,看来军校的构建,上帝取自我的记忆啊。 诶,等一下,我并没有把学校逛完,就算上帝可以捕捉我见过的任何细节,但有些地方我根本没有进去过。 上帝是怎么构建的呢? 比如战士生上课的教学楼,跟我们不一样,而那个教学楼我完全没有进去过。 那么, 那间教室的构造是如何出现的? 想到这,袁长文赶紧调出记忆中的画面,找到那间教室。 跟我现实中的教室一样吗? 下课后,袁长文立刻跑到那栋教学楼,402教室。 果然,几乎没有差别。 虽然是下课时间,但教室里依然坐着学员,袁长文不好进去,只能在走廊看看。 细细对比,发现大部分是一样的,但是细节上,有差别。 记忆里,这间教室靠走廊的墙上,是两个小窗户并排。 而现实中,则是一个大窗户。 回到自己的教室,袁长文在脑海中呼喊上帝。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不一样呢?” 上帝:“旅行中的一切都是基于你的认知。如果超出你的认知,你不知道,那么在设定旅行时,就会采取随机设定。” 袁长文:“随机设定啊?也就是我见过的,都是保持一致,我没见过的,就采取随机设定?” 上帝:“是的。当时你的设定是‘跟我上一样的军校’,在保证这个成立的前提下,对于超出你认知的地方,采取随机设定。” 袁长文:“随机?呵呵,那怎么没有随机设定‘穿过这个门,就到火星了’?” 上帝:“旅行设定时,超出你认知的地方采取随机设定,并且保证所呈现的状况,符合你的认知。当时你的设定是‘跟我上一样的军校’,在你的认知里并没有科幻的成分。现在需要保存这个设定吗,‘穿过这个门,就到火星’?” 袁长文笑笑:“不用不用,我只是随便一说。突然想到,这样的话,自己会损失很多耶。比如下次我去美国白宫,但因为我没进去过,所以里面的设定将会是随机设定,也就是说我永远无法知道白宫里面的秘密房间啊。” 上帝:“是的。不过你可以自己设定秘密房间的位置和内容。” “那跟现实不一样啊。唉……”袁长文叹气道:“对了,这样说的话,上次一百九十万年前的旅行,那非洲大草原其实是随机设定的?” 上帝:“是的。” “……” 袁长文回过神来,将注意力放在课堂上。 这节课,英语课。 袁长文大约翻了翻课本,虽然自己已经掌握英语,但还是能发现有点点不一样。 毕竟袁长文掌握的是七十年前的英语,跟现在的英语有点点区别。 就像七十年前的中文跟现在的中文一样。 不过,区别要小得多。 中文的变化太大太大,繁体到简体,八十年代还有一种更简体,不过后来取消了。而且由于网络的存在,中文词汇的变化太大。 这些变化,是袁长文的唯一收获。 讲台上,老师正在讲行星的故事,几乎每个行星都有属于自己的神话故事。 “这颗冥王星,英文名pluto,曾经是太阳系九大行星之一。不过现在,太阳系只有八大行星……” 袁长文摇摇头,想起上帝给自己看的画面,太阳系有九大行星啊! 只是可惜,第九颗还没有被发现。 要不,我提醒一下? 袁长文被自己的想法弄笑了,怎么提醒? 去中科院发传单么? 陡然! 一个问题划过脑海! 我当时并不知道,第九颗行星的存在。 而上帝讲过,对于未知的存在,采取的是随机设定。 为何,这颗行星,是按照现实存在的? 上帝:“因为你抬头看天空,看见了那颗行星,所以我忠实还原了你说看到的细节。” 袁长文:“扯蛋吧!肉眼看见第九颗行星?!” 上帝默然,一幅画面浮现在袁长文脑海中。 那是一个不记得时间的晚上,袁长文走在滨河路,无意间抬头望向天空。 画面定格,如同截屏一般。 上帝:“这一颗,就是第九大行星。” 袁长文看着脑海中的截屏,夜空里,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见。 “在哪?” 上帝画了个圈:“这里。” 袁长文:“但是我什么都没看见啊?” 上帝不断放大截屏,本来应该变成像素的画面,却在上帝这里,变成无限清晰的图片。 放大,放大,画面越来越黑。 一颗行星浮现在画面正中间。 第九大行星。 我去!这也行?! 袁长文:“但对于我本人而言,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上帝:“是的,你的视线已经注视了它,它的存在已经无法否认。就像你并不知道具体树叶里细胞的工作流程,但你注视了树叶,它的一切都无所遁形。 在天堂里设定时,这些如果没有特别强调修改,都会保留这份设定,然后在保证设定成立的前提下,其余的随机设定。当然,首先是你想要一个一样的世界。” 袁长文仔细消化着这段话,良久。 “也就是说,如果我设定‘要一个现在的世界’,那么下次旅行时,他看到的场景,跟我在现实里见过的场景,是一样的。而我没见过的场景,在旅行时,是随机设定的。 就像这个教室,我见过教学楼,但没有进去过,所以里面是随机设定,于是窗户不一样。再比如树叶,我和他看到的,都是一样的位置一样的颜色。但也许他的那片树叶里包含八千个叶绿素,而现实中只有七千个叶绿素。是这样吗?” 上帝:“是的。” 唉…… 这样的话,小雨,也属于随机设定?! 也就是,小雨, 不存在?! 袁长文丧气的摇摇头,没事没事,晚上就能看见小雨了。 第六十三章 我要成为黑客啦 夜晚,微风习习。 北方的冬天,室外太冷。 不过多亏寝室有暖气,大家穿件衬衣就好啦。 袁长文早早结束洗漱,躺在床上,心神已在天堂里。 “上帝,关于小雨,我旅行了多少次?” 上帝:“二十二次。” 袁长文:“其中,我顺利考上军校,多少次?” 上帝:“十四次。” 袁长文:“我见到小雨,几次?” 上帝:“八次。” 八次啊,只有八次,几乎只有百分之三十的概率。 唉…… 袁长文站在阳台上,扶着窗台,遥望着楼下的非洲大草原。 这样太浪费时间了,而且,我上军校已经上得想吐啦! 对于旅行中的他而言,一切都是新鲜的,一切都是未知的。 但对我来说,已经有点厌倦了。 如果不是期待遇见小雨,如果不是因为修改小雨会…… 仔细说来,小雨是袁长文的第一个妻子。 第一个陪伴他走过十余年的女子, 第一个跟他肆无忌惮亲吻的女子, 第一个长达十年肌肤之亲的女子。 袁长文才多大? 大一啊! 现实生活中,几乎就是一个刚刚成熟点的男孩。 之前的旅行,也就十来岁,都是小屁孩。 那一世,他三十余岁,他结婚,他外遇。 袁长文却是,彻底爱上小雨。 想要再次遇见小雨,可惜旅行中的他拥有绝对自由意志。 这种疲倦,这种心累,让袁长文有点动摇。 “算了,上帝,今晚不旅行了。” ………… ………… 开学不久,迎来选修课。 因为是军校大一,不让用手机和电脑,袁长文他们一批一批,去机房,选课。 大家都知道,选修课嘛,有的有意思,有的没意思;有的容易过,有的不容易过;有的要点名,有的不点名。 所以,对于师兄流传下来的经验,大家都会去选择那些轻松容易的选修课。 而且,军校还有一个不同点,我们有自由活动的时间。只有在这个时间,你才可以稍微自由点,洗衣服图书馆等等,可以只有选择。若在平时,规定加操就是加操,规定自习就是自习。 自由活动的时间,就在周三、周五晚上,以及周六全天,周日上午。 那些在周一、周三晚上的选修课,就会好少有人主动去选择。 这样一来,可选范围又缩小一部分。 袁长文看着那些课,似曾相识啊! 想起那十四次旅行,这些选修课,突然想吐啊! 虽然他是战士生,现实中袁长文是地方高中考入军校。 但是, “上帝啊,我又是从何得知这些选修课的呢?几乎差不多啊?不是说我不知道的,是随机设定么?” 上帝:“是的。你在《招生简章》里了解的。” 《招生简章》?! 上帝一幅图片甩入袁长文的脑海。 那是袁长文刚进军校,第一天,衣着都还是便装。 楼下的黑板报,写着“欢迎新学员”等等,同时也介绍了四年的课程以及选修课! “那内容呢?” 上帝:“内容是随机设定的,不过由于名字已经存在,所以就算是随机设定,也相差不远。” 袁长文:“也就是说,还是有区别?” 上帝:“是的,不过区别不大。” 最后,袁长文选了《社会心理学》和《古典文学鉴赏》。 好无聊的选修课啊! 其实,所有的选修课都挺无聊的。 尤其是对于袁长文这种上过十余次的人。 “唉……要是我懂电脑就好了,直接侵入老师电脑,然后修改我的成绩,完全不需要坐在这里无聊啊!!” 黑客! 我不是! 但我可以学啊! 二十年够不够?! 嗯,差不多! “上帝,记录一下,下次旅行,黑客。” 上帝:“已记录。不过,提醒,在旅行中你无法安排你的职业。” “我知道,没事,我差不多明白旅行的玩法,我会试着安排的。进入天堂。” 一瞬间,袁长文已经身处天堂。 幸好天堂的时间比例为4年:1小时,也幸好袁长文是精神进入天堂。 否则,突然在选修课上消失,肯定会造成轰动的。 人,可以说一不小心,没注意你,你离开教室。 但摄像头呢? 幸好幸好。 袁长文坐在假山旁,太师椅缓缓摇着。 怎样才能成为黑客呢? 经过这么多次的旅行,袁长文知晓,最难的,就是让旅行中的他,选择跟自己一样的选择。 比如上次进消防,如何让他选择消防,这是个难题。 不过还好,这么多次旅行,特别是那二十余次的消防,让袁长文渐渐摸索出点点门道。 人的选择,无非是经过考虑的。而所谓考虑,不过是综合考虑以往的经验、现有的知识储备,以及社会上的信息。 只要抓住这三点,旅行中的他,多数时候,会做出自己满意的选择。 当然,也只是多数时候。 就像上次,明明已经考上军校,却为了家中的女子,毅然放弃军校,退伍回家结婚。 袁长文心里那个气啊! 为了让他考军校,袁长文安排了一些班长、干部,教育他,考上军校是如何好,如何不愁吃穿,如何悠哉,肯定会遇到更好的女孩。 结果他依然一意孤行,让袁长文错过了小雨,白白浪费一个晚上的时间。 那么这次呢? 如何才能让他顺利成为黑客呢? 首先是大环境,要在社会上掀起一股黑客热潮,黑客的神秘性、黑客的攻击性、黑客的浪漫、以及黑客的优雅。这样,也许会提起他的兴趣。另外,让他身边有计算机业余爱好者,也许他会轻松入门。 其次,让父母是谍战迷、推理迷,耳濡目染,让他获得动脑子的天性,和隐藏在阴影下的欲望。 然后,关于身体,不好设置太好,身体好了,可选范围就太大,说不定就跑去打篮球或者当兵……诶! 当兵? 对哦,可以让他被强制征兵,然后分配到负责信息战那块。 但是怎么才能合理让他分配到信息战呢? 一个啥都不懂的青年,分配过去,完全处于学习状态。 如何才能找到合理的理由呢? 嘿! 我傻了! 干嘛要关心合理与否,反正就是这样设定,其他人照做就好了,理由嘛? 随机设定咯。 只要一进部队,强制学习,不会也得会! 哈哈哈哈,我简直是天才! “上帝,就这样,晚上我们就出发。” ………… ………… “剥夺记忆!” “旅行开始!” 第六十四章 又是一次失败的旅行 一片黑暗,只有电视微微闪光。 阴沉的音乐,让人联想到夜晚的森林。 “妈妈,我们把灯打开好吗?我怕……” 妈妈轻轻揉着孩童的脑袋:“不怕,不怕,袁长文最勇敢了,爸爸妈妈都在这呐。” 爸爸:“谍战片,就是要关灯看才有感觉,男子汉大丈夫,怕什么怕!” 袁长文没说话,缩了缩身体,靠近妈妈。 ………… “来,长文,老爸考考你。” 袁长文跳着坐在凳子上:“来就来,谁怕谁,不要像上次一样简单哟。” 爸爸:“嘿!小兔崽子!少说大话,听着,a说‘我手里有核弹密码。’,b说‘我不知道核弹密码。’,c说‘b说谎!’。这三个人中,只有一个说的是真话,请问,核弹密码究竟在谁手里?” 袁长文不屑,:“切,老爸,这种过时的题也拿来考我?!三个人只有一个说的是真话,那么我们只需要找到相互矛盾的话语,他俩必然是一真一假,剩下的那个肯定也就说的假话,这道题自然就破了。” 爸爸没说话,笑笑指指题目。 袁长文:“嘿!老爸你看,这三个人中,额……一真一假,耶?!不对,我想想……” 爸爸笑着说:“小子,莫要太张狂!” 袁长文没有理会,皱着眉,专注的解这道题。 时间慢慢过去,袁长文还是没有想出答案。 “好吧,我输了,老爸请赐教!” 爸爸嘿嘿一笑:“这下知道天高地厚了吧!老爸告诉你,此题错题!!” ………… “长文,作业写完没?” 袁长文:“早就写完啦!就等老爸你了!” 爸爸:“那快过来,这部片子老爸找了好久,讲波兰谍战的。” 袁长文:“好叻!接下来是间谍时间!” 关上灯,父子二人坐在沙发上,仔细认真看着电影。 一会,妈妈端着切好的水果:“来,吃点水……” “别吵!(别吵!)” 看着同时制止自己的父子二人,妈妈不由的笑笑摇摇头。 ………… 袁长文,18岁。 因不堪忍受高考压力,从逸夫楼一跃而下。 ………… ………… “死亡!” “旅行结束!” “记忆恢复!” ………… ………… “妈蛋啊!!!” 袁长文使劲一踹,太师椅被迫滑到一边。 “上次小雨也是这样,只有几乎三分之一的概率,这次想做个黑客,也是这种情况!明明都安排好了,居然跳楼!有什么压力大!真不明白!只要在等三个月,部队的强制征兵就过来了。唉……” 袁长文很是郁闷,看着眼前的假山,恨不得一拳打过去。 “上帝,展开列表!老子不信这个邪!” 上帝:“好的。” 一块半米大的淡紫色屏幕,浮现在眼前。 袁长文没有理会屏幕,而是走过去坐在太师椅上。 “屏幕变大三倍,升高至我视野中央。我这次要好好规划。” 淡紫色的屏幕瞬间变大,浮在天空之中,这个位置正好对着袁长文。 远远看去,一个青年坐在太师椅上,慢慢摇啊摇,而他的视野中央则是一块很大的屏幕。 如果不是袁长文眉头紧锁,这应该是一幅很闲暇的画面。 旅行结束:(随机设定) 袁长文刚把心神放在“旅行结束”上,画面便出现在脑海中。 他,在部队待了十二年,已然成为信息指战大队大队长,正营职。这次实验一种新型机器人,在人类退出战术级“侦、控、打、评”循环,授予机器人武器开火权,机器人按照预编程序自行作战。 这也是国内自主研发,走在世界尖端的保密项目。结果却被外军特种兵渗透,抢夺资料算法,并击毙袁长文…… “啧啧,你看你看,多么英雄的死法啊!你偏偏要跳楼,唉……” 为何叹气? 因为旅行中的他会被剥夺记忆,而且拥有绝对自主的意识和行为。 袁长文可以设定,同学做什么说什么,父母做什么说什么,甚至旅行中的他每个行为语言,导致对方的反馈。 比如旅行中的他在学生时代,没有完成作业通宵网吧,袁长文可以设定母亲温柔劝告,也可以设定为母亲一耳光扇过去。 但是,却不能控制旅行中的他。 屏幕上,只要袁长文把心神放在某个位置,就可以看到一切旅行中的他的行为。 比如,母亲扇了一耳光后,旅行中的他也许会憎恨,也许会幡然醒悟,也许会陷入呆滞等等。所有画面都会呈现在袁长文的脑海中,叠加在一起,却不影响袁长文的观看。 旅行中的他的一切行为,都在画面里。无数画面堆叠在一起,随着时间线的流逝,有些画面合二为一,有些却一分为二。 比如,旅行中的他被扇了耳光,憎恨、呆滞,导致画面一份为二。而后母亲的行为,或一些信息的刺激,旅行中的他幡然醒悟,知晓母亲的爱。从而,画面又合为一副。 简单而言,从出生开始,旅行中的他每一次思考每一次行为,都会导致画面分裂。而后,画面随着时间线前进,有些画面越走越远,有些画面则是相交。 不过,这些都太纷繁复杂,袁长文如果一刻一刻设定,估计到死都没设定完。再加上,做不做作业,对于袁长文而言,根本不重要。只要旅行中的他不死,等到部队强制征兵,一切就很顺利啦,学习黑客技术。 所以,这些细节总是让上帝随机设定。 仔细看看,那些在部队强制征兵之前,就已经停止的画面,连总数的千分之一都不到。 这是什么运气啊! 袁长文坐在太师椅上,摇摇头。 明天再试? 明天周五,应该没啥事。 嘿!我都是晚上睡觉旅行,还能有啥事! 说得好像自己很忙一样。 袁长文不由的笑了笑,心情一下子变好多了。 那就明天再试咯。 “上帝,离开……等一下!” 我干嘛要让他在国内呢?! 因为我是国人,所以下意识的在安排身份时,也让他是国人。 啧啧,意识误区啊! 想当初,我在阿兰先生那的时候,回来我的英语竟然这么好。 我完全可以让他在其他国家,这样旅行结束后,我岂不是又会一种语言?! 嘿! 我是天才! 但是哪个国家呢? 地球上那么多国家,挑谁呢? 要不找个超级小的国家,连名字都没听过的那种,嘿嘿,回来之后我就学会那种听都没听说过的语言,什么毛利语之类的? 哈哈哈哈,有点意思。 对哦,我可以找那种本来就是强制征兵的国家,每个年轻人必须服兵役的国家。这样不就顺理成章的安排他去信息指战大队,学黑客技术。 妈蛋!简直太完美了!! 但是哪个国家呢? 我记得…… 算了,明天正好周五,晚上自由活动,明天去图书馆查一查,看看挑哪个国家。 嗯,就是这样。 第六十五章 娘子绝对不是吃货 第999条:感谢“阅读吐槽狂”的2张推荐票,这是第一位看官投的推荐票,4千+大章为你而来。 ——《上帝使用手册》 周五晚上,好不容易吃完饭,等着连长宣布自由活动。 其实,周五晚上默认是自由活动时间。 不过袁长文才大一,要求很严格,没有通知,谁敢轻易自由活动?! 万一吹哨加操,你却在自由活动,呵呵!! 终于等到自由活动,此时大家该洗澡洗澡,该洗衣服洗衣服。 袁长文拿着图书证,迫不及待的来到图书馆。 图书馆是四年前新修的,完全按照地方大学的标准,美观、大气、藏书达到500万。而且图书馆里,同样有《周易江湖》等玄学图书,同样有《冰与火之歌》等小说,同样有《方文山的素颜韵脚诗》等现代诗集…… 不仅仅是军事方面的。 当然,最多还是军事方面的书籍。 四楼,电子阅览室,一块钱一个小时。 网速和硬件都很基础,查阅资料没问题,想要玩游戏,最多也就《魔兽争霸》,其他的根本带不动。而且,高年级的学长都有自己的电脑,他们是不会来电子阅览室的。几乎,这里都是自由活动的新生。 百度一下“哪国实行强制兵役”,第一条,百度知道:“新加坡、韩国、朝鲜、柬埔寨、中国台湾(志愿役与义务役并用制)、越南、泰国(以抽签方式施行)、伊朗、土耳其、希腊、丹麦、瑞士、奥地利、挪威、芬兰、俄罗斯、巴西、墨西哥、埃及、阿尔及利亚、利比亚、以色列(男女均实施征兵制)、古巴。” 我去! 那么多?! 选哪一个呢? 墨西哥……鸡肉卷? 要不就挪威吧,上次去旅行过一次,这次就成当地人好好体会一下。 顺便,还可以学挪威语。 “上帝,记录一下,去挪威。” 上帝:“好的。” 袁长文了却一桩心事,下机,下楼,去逛逛图书馆。 严格说来,除了借过两本参考书之外,袁长文还没有仔细逛过图书馆。 路过“其他语种”这个书架,袁长文看着这些图书,西班牙语、法语、俄语、意大利语、德语、韩语、日语…… 嘿!我要是每次都去不同的国家,岂不是回来之后,就成语言大师了?! 哈哈,请叫我袁大师。 诶! “上帝,我不知道挪威语,岂不是随机设定的?” 上帝:“是的,随机设定。” “那岂不是,有可能跟现实中的挪威语不一样?” 上帝:“是的,有这种可能。” “妈蛋!幸好问了一下,要不然根本就不是挪威语。” 怎么办呢? 还以为回来之后,就可以像英语一样,完全掌握挪威语。 这下好玩了。 我不知道……所以……随机设定……如果……我知道……岂不就是按照我知道的设定?! 知道!对,我并不需要学习,我只需要知道就好! 就像上帝当初的那句话, “你的视线已经注视了它,它的存在已经无法否认。” 对,就是这样,那颗第九大行星是这样,那么挪威语肯定也是这样。 袁长文想通之后,很是高兴,连忙在书架上查找挪威语。 一排,两排,三排…… 竟然没有! 袁长文不由一阵苦笑,学校里居然没有挪威语。 不甘心啊! 袁长文走到自助查询台,搜索关键字“挪威”,只有一本书《挪威极地看极光》。 是本风光类的书籍。 唉…… 看来只有换国家了。 换哪里呢? 袁长文走回“其他语种”书架,望着一排排语言类图书,思考着。 换成意大利? 法国? 换成俄罗斯吧。 嗯嗯,也好,很多游戏都是俄罗斯破解的,想来黑客技术也比较顶尖。 那就俄罗斯吧。 “上帝,记录一下,俄罗斯。” 上帝:“好的。” 那么,接下来,就是“看”俄语书咯?! 袁长文随意拿了三本俄语书籍,因为想着自己只是“看”书,所以挑了一个比较偏远的角落。 刚走到角落,却发现那张四人书桌,坐着一个女孩子,正伏案读书。 听着袁长文的脚步声,女生抬头望向他。 “小雨?!” 袁长文看着抬头的女生,不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小雨么! 下意识的,袁长文叫出声来。 不过,仔细一看,却是很像小雨罢了。 也是,小雨是上帝随机设定的,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唉…… 她只是很像小雨罢了,眉毛细了点,脸蛋小了点,手指比小雨修长,总体来说,比小雨漂亮。 可惜,不是小雨啊。 就算在小雨的基础上,漂亮十倍百倍,又有何用? 终究不是小雨, 唉…… 而那名女生,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见一名男学员,向自己走来。 【这样也能被找到?!】 女生心里不由的有些愤怒,军校是不允许学院之间谈恋爱的,一旦发现,直接开除。 但是作为荷尔蒙旺盛的青年,恋爱可不是校规能控制的。 “一旦发现被开除”,那就不让学校发现好了。 于是,很多地下情侣诞生了,为躲避纠察,躲避连长,平时装作陌生人,约定好,在图书馆或者操场上见面。不敢牵手,不敢亲吻,最好的亲热时间,就是周末外出的时候,换上便装,离开校园,在市里购物时,两人才能像正常情侣一样,搂搂抱抱。 【可是我不想恋爱!】 这也是女生愤怒的原因。 军校男生占了大多数,就像袁长文的连队,104人,只有12名女生。而且大部分军校女生,长相很一般。一旦有个长相不错的女生,那绝对是狼来了! 【小雨?!】 【小雨也是你叫的?!】 【打听了我的名字,找到我,还作出这么惊讶的表情?!】 【怎么会遇到这么不要脸的人?!也不知道是哪个连的?!】 【哈!!这人太放肆了吧!这样肆无忌惮的打量我?找死吗?!】 【看来我很久没动手了,都以为我江绮雨好欺负是吧?!】 【嘿!这是什么眼神,失望?!你还失望?嫌我丑吗?!】 【好啊!有本事别跟我搭讪!敢说跟我一句话,老娘不扇死你!】 袁长文自顾自叹着气,本来想换个地方,但想着小雨,一股莫名的悲哀充斥着内心,也就不想动。 坐了下来,坐在女生的对角线的位置,放下书。 袁长文开始“看”书。 上帝讲过,只要自己看过,那就不会随机设定。 袁长文很快的,一页一页翻着书,每一页的停留不超过一秒钟。 尽管自己没看清楚,但已经看过,自然也就存在。 【切!想用这种方式引起我的注意!】 【俄语?!想让我开口问你,怎么快能看下去么?】 【然后你就会展现自己的神奇。】 【我呸!】 【这招在大二的时候,就有人用过了,你太嫩了!】 很快,一本书就被袁长文快速翻完。 “上帝,俄语的设定,怎样?” 上帝:“请到天堂查看设置。” “好。” 话音刚落,袁长文就进入了天堂。 果然,自己翻过的那本书,完全不差的印在屏幕里,“语言”的设定也不再是随机设定。 不过,画面往后的一部分,“语言”是随机设定。 袁长文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些单词的含义,在其后标注着“随机设定”。 想来也是,同样是“叼”这个字,香港人作流氓习气的理解,台湾人却作牛逼的理解。语言的设定,来源于我的知识。那本书仅仅是基础,框定下字母、发音、语法、和常用单词。那么深入的单词以及句式,我没见过,于是随机设定。 哈哈,了解! 那么我看的越多,设定也就越趋于现实中的俄语。 “离开天堂。” 就这么一瞬间,袁长文回到图书馆。 下意识的看看那名女生,她没发现吧? 不会的,不可能发现,我是心神进入天堂,人又没动。而且天堂的时间比例是4年:1小时,也就是35040:1,我就算在天堂里待一个小时,现实中才过去0.1秒左右。 完全不用担心。 【呵,看吧看吧!忍不住了吧!是不是心里在想,为啥我还没关注你丫?!】 【骚年,你太嫩啦!】 【跟姐斗!】 袁长文坐直身体,继续翻书,一页一页,超级快。 不一会,三本书都被袁长文翻完了。 【嘿!没戏了吧!看你怎么办?接下来,要怎么搭讪呢?】 【是要假装请教?】 【还是问时间呢?】 不够不够,三本书太少了,干脆把所有的俄语书都拿过来。 嗯,就这样,看完之后,今晚就可以旅行了。 但是时间够吗?不要耽误点名的时间,要是点名我没去,队长肯定又是喝斥惩罚。现在是大一,作息要求很严格,别碰这些麻烦。 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唉!大一真是麻烦,什么都不让用。 斜眼望了望对角线的女生,唉,你要是小雨就好了。 手上戴着表,但是,有点看不清。 这是……几点啊…… 【嘿嘿!老娘看你还要瞟多久!】 【在想借口么?!】 【切!】 对哦,我干嘛要看清楚。 “上帝,把刚才的画面放大,看看她的表几点了。” 一幅清晰的画面浮现在袁长文的脑海中,正是刚才袁长文看对角线女生的视野。 放大……那块表凸显在中间,很清晰,就连女生手上的汗毛也能看清。 旋转……那块表不再是倒向袁长文,正过来,一下便看清时间。 才七点四十啊! 八点半才点名,时间绰绰有余啊。 袁长文起身, 【哦?!不小心撞到我吗?】 拿起书籍, 【还是不小心撞掉我的书本?】 离开书桌, 【太嫩了……呃?】 走向“其他语种”书架。 【走了?】 袁长文来到书架,先把三本书放好,然后把所有的俄语书都挑出来。 十七本?! 这么多?! 而且都是那种厚厚的一本,如果全部抱过去,太多了吧? 干脆就在这看算了,反正我“看”书很快的。 袁长文打定主意,便在书架旁翻了起来。 他永远不知道,对角线的那名女生,正暗暗骂着他。 【哼!欲擒故纵?!】 【小子,你可以啊!】 【有本事,就别回来!走了正好,老娘安心学习。】 江绮雨拿起笔,继续看着面前的参考书。 可惜,看不进去了。 【那家伙,真的走了?!】 【难道是我错了?他只是路过?】 江绮雨细细回想着, 【不对,不对!他一口叫出我的名字!】 【显然是有备而来!】 【对,还有他百~万\小!说的方式,那是百~万\小!说么?!】 【除了引起我的注意,还有什么作用?】 【但是……】 江绮雨苦苦思索着, 【难道他故意这样,让我注意?】 【对啊,我现在不是正在思考他吗?】 【嘿!欲擒故纵!】 江绮雨甩甩头,想通之后,忽然觉得,也不过如此。 这次,很容易,就沉浸在书本里。 ………… ………… 夜晚,天堂。 自家公寓里,袁长文躺在床上,床头是那张被小雨称为“英雄”的照片。 小雨啊…… 知道吗?今天遇到一个女生,跟你蛮像的。 嘻嘻,其实不像,她比你漂亮哟。 哈哈,如果你在,你肯定会掐我的肉,叫我重新说。 好好好,重新说,她比你漂亮,但是也仅仅是漂亮,你是美啊…… 想你,特别想你…… 家里的陈设,都没改变,都是你喜欢的模样。 可惜啊,权限不够,没法造人。 要不,你都已经在我身边了。 你也知道,上帝说我权限不够,然后我问升级条件,他又会说我权限不足。 不过,幸好我现在是二级权限,虽说不能随时看见你,但每次旅行时,我都能看见你。 这次,跟我一起旅行吧。 “上帝,展开列表。” 啧啧,这次又该怎样设定呢? 上次虽然失败了,但是前期父母的作用还是很大,至少他对谍战、推理很感兴趣,这一块保持不变。 然后让他的小学老师,是个计算机高手,在课上讲解一些黑客的危害。小朋友嘛,但愿听到这些危害,反而会觉得行侠仗义。对,老师在讲解的时候,由于自身是黑客,所以陈述角度让人有种黑暗里的勇士的感觉。 俄罗斯是强制兵役,人人都要进部队,这也没什么。 只是,分到信息指战大队后,能学习黑客技术吗?要是仅仅是学一些机器人的变成算法,那就很无聊了。 对啊,我可以设定啊!设定俄罗斯部队里,有一个专门负责黑客攻防的部门。 不需要它合理,这是我的世界! 俄语这块,也没什么问题,只有极少部分是随机设定,牵扯沙皇古典词句,那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最后,就是小雨……不能大幅度改变小雨的人生,否则小雨将不再是小雨。 怎样才能让我们在一起呢? 一个在俄罗斯军队,一个在川师当辅导员。 天差地别啊! 其实,也不需要在一起,反正我又不能控制他。 看看小雨也行。 嗯,就这样,小雨的人生轨迹保持不变,寒假出车祸后,康复回学校。 然后学校组织考察,去俄罗斯考察,小雨也在其中。 让小雨住的酒店,在莫斯科一栋写字楼的不远处。 而那栋写字楼则是俄罗斯军方的办公楼,黑客攻防部门就在里面。 楼下有一家咖啡厅,很有历史感那种,然后很多人都慕名而来,小雨也趁着在莫斯科期间,每天都来喝咖啡。 然后设定他出生在莫斯科,父母喜欢喝咖啡,小时候经常带他去那家咖啡厅。 但愿他会因此爱上咖啡吧…… 嗯?还差什么呢? 俄语、部队、小雨,似乎不差什么了,还有黑客…… 黑客?! 对啊,我怎么保证我学到的黑客技术,跟现实中的一样呢? “上帝,展开黑客技术那一块。” 果然,除了熟悉知晓的ce、以及不知什么时候学习过的计算机基础知识,其余的,大部分是随机设定。 妈蛋啊! 看来只有明天去把计算机方面的书,扫一遍。 ………… ………… 周六晚上,一切就绪。 天堂里,袁长文站在山巅。 “出发吧,上帝。” ………… “剥夺记忆!” “旅行开始!” 第六十六章 名字要不要这么长 莫撕科,晴。 今天是周末,人群来来往往,川流不息。 棕红色砖墙,灰色大理石柱,顶端的十字架在提醒人们,神与你同在。 高大建筑旁的草坪上,人们三三两两的坐着,吃着汉堡,聊着天。 白鸽似乎也很享受,缓缓张开翅膀,等待阳光的温度,来梳理羽毛。偶尔,还可以品尝到人类的面包屑,简直得来全不费工夫。 道路旁,小巷里,有一家咖啡厅。 木质的栅板门被推开,引得风铃一阵轻响,仿佛在告诉老板,有客人来了。 “哟,长文,好久不见。” “嘿,玛格瑞,最近怎样?我可是每个星期都过来,什么好久不见。” 袁长文很熟悉的坐上高脚凳,将背包放在吧台上,跟玛格瑞聊着。 玛格瑞放下擦干的咖啡杯,问:“哈哈,你这家伙,喝点什么?” 袁长文笑道:“来一杯espresso,一份火腿三明治,要……” “两片芝士!” 袁长文还未说完,玛格瑞就抢了他的台词。 嘿! 袁长文笑了笑,趁着做简餐的时间,下意识的环顾四周。 “我说,玛格瑞,你这些东西也该换了吧,我记得小时候这些东西就在这里了。” 玛格瑞一边冲洗咖啡手柄,一边讲:“本来想换的,结果谁知道有人喜欢这种风格,喜欢这种情调,于是就保留下来咯。” 袁长文不信,问:“谁会喜欢前苏联的老东西啊?!” 玛格瑞努努嘴:“他们咯。” 袁长文转过头,看着深处的餐桌。咖啡厅并不大,总共加起来不到十张桌子,再加上吧台前的几把高脚凳,这就是咖啡厅的总容量。 其中,三张桌子都是中国人。 他们正在那里,说说笑笑,不停的摆姿势自拍,还有一个,站在苏维埃的旗帜下模仿着红色革命小将。 袁长文:“中国人?” 玛格瑞一边压紧咖啡粉一边说:“是的,越来越多的中国人到这里旅行。没想到曾经黄皮肤矮个子,现在已经成为世界第三大经济体。” 袁长文挑挑眉,没说话。 “对了,长文,”玛格瑞将咖啡放在吧台,问,“维萨里最近怎样?” 袁长文有点无奈,说:“老爸跟老妈出去旅行了。你也知道,他俩就是特工迷、间谍迷,现在他俩都退休了,我也有工作了,一时间他俩就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突发奇想,想要去亲眼见证那些间谍电影里的场景,于是两人就出发了。” 玛格瑞大笑道:“哈哈,维萨里依旧热情如火啊。来,你的火腿三明治。” 袁长文:“好的,谢谢。” 不一会,袁长文便解决了食物,正想跟玛格瑞聊聊天,身边却响起了蹩脚的英语。 “抱,抱歉。能打扰你一下吗?” 袁长文打量了一下站在自己身旁的女子,正是刚才模仿革命小将的那位。 袁长文笑笑:“当然。” 女孩拿着手机晃晃:“可以跟你合张影吗?” 袁长文看了看那边的中国人,似乎也在等待着什么。 “当然,为什么不呢?” 女孩高兴的“耶”了一声,并示意同伴过来拍照。 摆好姿势,露出笑容。 咔嚓! 照片上袁长文衣着休闲,金色的自然卷发加上清爽的寸头发型,蓝色的双眸,更是为其添加不少魅力。 照相结束,袁长文张开双手,示意女孩。 女孩羞涩的红着脸,跟袁长文拥抱了一下,返回座位。 玛格瑞打趣道:“你可以不用上班了,就在这跟他们拍照吧,五十卢布一次。” 袁长文:“你给我?” 玛格瑞假装严肃道:“说真的,你看那女孩,双脸微红,不自然的瞄你,以我玛格瑞的情场经历,她显然被荷尔蒙控制了,要不你去试试?说不定就成你新娘了。” 袁长文有些无语,说:“拜托,我才二十岁。还有,如果我真的在这里找到另一半,那你的咖啡厅对我们家而言,就有完全不一样的意义咯。” 玛格瑞当真点点头,说:“是啊,当年维萨里和妮娜就在这里相遇恋爱的。唉,时间好快,转眼间你都已经二十岁了。对了,差点忘记正事。” 袁长文坐直身体,问:“哦?怎么了?” 玛格瑞端了杯冰水,放在袁长文面前,说:“我一直想问你来着,这个星期,我的无线很不稳定,他们老是抱怨什么连不上、很卡。你知道,我哪里会这些高科技,你帮我看看。” 袁长文笑了,说:“没问题没问题,我马上帮你看看。” 袁长文从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想要放在吧台上,却又发现上面东西太多,于是单手抬着笔记本电脑,用一只手输入操作。 “咦?” 袁长文从包里拿出网线,走到吧台旁边的路由器,采用有线连接。 登陆路由器页面,查看日志。 居然有人在破解路由?! 这是谁家的菜鸟啊,笨手笨脚,造成这么明显的影响。 连设备名称都不改?! 袁长文很想直接锁死菜鸟的mac地址,或者直接侵入菜鸟的电脑,留下文字“菜鸟!” 后来一想,想起自己才开始接触黑客的时候,老师捉弄自己的事情。 嘿嘿, 袁长文露出一丝坏笑,伸手,拔掉了路由的电源。 哈哈,那菜鸟肯定会疯掉吧。 不管菜鸟是什么原因想要破解路由器,很明显他的技术才刚刚起步,甚至可以说是才接触,正在试验软件或者解法。 对于黑客而言,遇到高手不可怕,反复失败,学习,自己的技术会在被虐的情况下,飞速提高。 最麻烦的就是遇到那种,动不动就拔网线的人。 你都不知道自己是成功了,还是没成功,哪里成功了,哪里失败了,有什么明显的漏洞,等等等等。 想来那菜鸟会摔键盘吧…… “为什么你把路由器关掉了呢?” 正当袁长文坏笑的时候,一个大约十二岁左右的小男孩,站在自己身旁,抬头问。 袁长文:“哦?因为有人在破解路由,所以……” 小男孩眼前一亮:“你懂电脑?你是黑客?” 袁长文看着一脸憧憬的小男孩,心想,难不成你就是那个菜鸟? 这时,玛格瑞走了过来,一拍小男孩的脑袋,说:“臭小子,又不懂礼貌了?!” 小男孩倔强抬起头:“别打我脑袋,这可是本世纪最聪明的脑袋,未来的顶尖黑客。要是打傻了,你就是历史的罪人!” 玛格瑞笑道:“好好好,未来的黑客大人……” 小男孩打断道:“是顶尖黑客。” “臭小子,少臭屁!”玛格瑞抬手作势吓吓小男孩,转头跟袁长文说,“这是我侄子,斯万特·康斯坦丁诺维奇·安德烈。” 袁长文伸手:“很高兴认识你,斯万特,我叫长文·维萨里耶维奇·费多罗夫斯基·袁。” 第六十七章 手把手教你破WiFi 感谢“阅读吐槽狂”的推荐票。 咖啡厅里,几个中国人唧唧咋咋吃着东西。 袁长文三人在吧台,互相介绍。 斯万特双眼放光,问:“你好,袁先生。你懂电脑吗?你是黑客吗?你可以教我吗?” 玛格瑞:“长文可是在一家信息安全公司上班,你说呢?” 斯万特一下子蹦了起来,拉着袁长文的手,往咖啡厅角落里走,一边走一边兴奋道:“长文·维萨里耶维奇,你一定要教我!谢谢你,谢谢你!” 袁长文笑笑,说:“好好好,教你,教你。我把这收拾一下。” 重新插上路由器电源,将电脑放回包里。 而玛格瑞,露出歉意的眼神:“抱歉啊,小孩子好奇心比较强。” 袁长文摆摆手:“没事没事,好奇心强是好事。看着他,就想起我小时候。” 咖啡厅角落,一张不大的餐桌,上面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正在运行一款软件,上面不断刷新着数字。 袁长文指着软件问:“你用这个在破解路由?这是什么软件?” 斯万特有点尴尬说:“我也不知道,网上说好用,然后我就试试。” 袁长文苦笑道:“在你没有基础知识前,网上的信息,对你而言,就是一团糟。因为你根本无法分辨,好坏真假。怎么,想蹭网?” 斯万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袁长文想了想,说:“好吧,那你对路由器了解多少?” 斯万特:“额……” 袁长文正色道:“相当黑客,不容易。如果你只是从网上下载软件,然后使用,这算什么黑客?如果你真对电脑感兴趣,那你要多读书,从基础书籍开始看。你对计算机的底层协议越了解,以后的能力也就越高。” 斯万特急忙道:“我知道我知道,今晚回去我就百~万\小!说,你先教我破解无线吧。” 看着斯万特一脸哀求的样子,再加上玛格瑞这个看着自己长大的长辈,袁长文还真不好拒绝。 袁长文:“好吧,我简单跟你讲解一下。” 合上斯万特的电脑,给桌子腾出空间,袁长文拿出纸笔。 “首先,我们假设这有个无线路由器,我们不知道密码。我们可以搜索到这个wifi信号,但是由于没有密码,我们无法登陆使用。所以,我们的目标就是要找到这个密码。” 袁长文在纸上,左边写下“无线路由器”,右边写下“密码”。 “虽然我们不知道密码,但是我们可以通过扫描,监测到有多少个用户正在使用这台无线路由器……” 斯万特打断道:“怎么扫描监测呢?” 袁长文:“不着急,这些都工具问题,我们先把破解的思路整理清楚。当我们监测到用户存在时,发动一次攻击,打断某个用户跟设备的连接状态。这时,用户就会处于断网状态,而现在的手机或者平板为了人性化设计,在断网时会主动连接wifi。 用户在连接wifi时,会向无线设备发送请求,这个请求包含了密码以及其他信息。无线路由器在获得这个请求之后,会进行匹配,如果密码正确,则允许用户使用设备,也就是用户又可以上网了。” 袁长文在纸的下方,写上“用户”。 “那么,由于这位用户刚才使用过这个无线路由器,手机或平板会自动保存密码,所以他再次发送的请求里面,肯定是正确的密码。我们把这个请求截获下来,这个动作我们叫‘抓包’,这个请求我们叫它‘握手包’。” 袁长文在“用户”和“无线路由器”中间,画上箭头,写下“握手包”。 “现在,我们已经有了‘握手包’,密码也在‘握手包’里。只要我们破解了‘握手包’,就能拿到密码,从而连上wifi。那么,我们如何来破解‘握手包’呢?这就要牵扯到另外一个东西,‘字典’。 本质上讲,‘字典’其实就是txt文档。它里面存储着各种各样的密码,比如本地电话号码、人名缩写、国家名称、年月日等等。‘字典’有大有小,几个g到几百个g,都有。” 斯万特惊讶道:“这么夸张,电脑都装不下!” 袁长文笑着说:“你不要小瞧了数字的组合,举个例子,从0到9,a到z,字母加数字组成6到13位的密码,这个‘字典’做出来是个g。所以,没有哪个黑客是只有一块硬盘的。这个稍后再说,我们现在有了‘握手包’,有了‘字典’。 由于我们无法反编译‘握手包’的编码,‘握手包’对我们而言,就像一个黑箱子。你不知道里面的密码是多少,但是你可以把你手中的密码扔进去,如果密码不匹配,它会把密码吐出来,如果没有吐出来……” 斯万特立马接话道:“那就说明,我们扔进去的密码,是正确的。” 袁长文:“没错,我们利用计算机的高速运算能力,不停的把‘字典’里的密码,扔给‘握手包’。而这个过程,我们成为‘跑包’。” 斯万特坐在那里,皱着眉,消化着袁长文的教授。 斯万特疑惑道:“不对啊,照你这么说,如果我的‘字典’里没有相应的密码,岂不是破解不了?” 袁长文赞赏道:“对,没错。所以,这个时候,你要了解密码的主人,他的姓名、年龄、爱好、习惯等等,猜测他最可能用什么设置密码。或者,你也可以自己做个超大的‘字典’,1t左右吧,应对wifi密码是没问题了。” 斯万特:“啊?!这么麻烦!我看电影里,都是点几下就出来了。还有没有其他办法啊?” 袁长文耸耸肩,说:“你也知道那是电影!要是在里面破解一个小时,谁还看电影啊!” 斯万特撇撇嘴,似乎不喜这个答案,问:“那有没有其他办法啊?” 袁长文:“有啊,不过这个办法有一定的局限性。每个无线路由器,都有相应的pin码,而pin码的长度只有六位。就算我们从99挨个数字的测试,也最多只要两三个小时就搞定了。运气好的话,十几分钟就出来了。当然,这取决于你的电脑性能。” 斯万特很是高兴:“教我教我!” 袁长文摇摇头,说:“先别高兴太早,这只针对旧型号的无线路由器,最近生产的路由都是放置跑pin码的。你确定要学?” 斯万特想了想:“要学,两种方法都要学!” 袁长文笑了:“好啊,那你对linux了解多少?” 斯万特也很光棍:“完全不了解!” 袁长文:“行,那我先给你装个虚拟机,你可以试试‘奶瓶’,一个很小巧的linux系统,满足一下你破解wifi的热情。” 斯万特站起来,说:“谢谢,谢谢。” 袁长文:“不过,你想要成长,还是要记得百~万\小!说。” 玛格瑞站在吧台,望着侄子虚心学习投入的状态,露出几颗微黄的牙齿。 第六十八章 有人搞事情 第17条:社会主流价值观很容易控制人的行为,天堂设定时可以着重这一点,再配合亲人话语引起的反叛、同事话语引起的思考、大师话语引起的赞同,几乎可以预见旅行中他的行为选择。 ——《上帝使用手册》 “好啦,今天就到这里。” 袁长文拍拍斯万特的肩膀,离开了咖啡厅。 呼…… 袁长文站在道路边,长长的生了个懒腰。 这小子,天赋还可以,就看他能不能坚持下来了。当年我老师也是这么教我的,提高热情,兴趣使然,坚持啃下理论。 唉,也不知道老师怎样了,在里面还好吗? 多久没去看老师了? 要不……今天去看看? 袁长文开着车,驶出了莫斯科。 朝南,一百七十多公里,费基拉米尔。 这个小镇并不出名,没有什么风景也没有什么特色。 有的,只是一座监狱。 老师不仅是一名小学教师,也是一名黑客。在课堂上,经常讲解全世界著名黑客的传奇,每次听得同学们都热血。不过,俄罗斯教师的待遇很差很差,老师迫于经济压力,不得不利用技术贩卖信息。最开始,老师给自己定下了界限,只做商业间谍,只窃取公司秘密。 慢慢的,一次两次三次四次,都很好的完成买家的任务。不知不觉,老师竟然在圈子里有点名气。 本来是补贴家用,却逐渐转变成为主业。最后一次,老师接受了来自拉脱维亚的委托,要求截取一名议员的文档。那可是议员啊,老师犹豫好久,面对高额的报酬,几经挣扎,还是决定出手。结果,很快就被抓捕,以“危害国家安全”的罪名判刑十五年。 “不要以为,你是天才。” 每次看望老师,老师都会语重心长的跟袁长文讲这句话。 “不要以为,你是天才。” 啧啧,袁长文站在监狱外,细细品味着这句话。 以前,自己都不觉得,只当作老师的经验教训,以及对自己敲响的警钟。 黑客嘛,都是胆大妄为,每一次入侵都是赌博。 但去年,自己的冒险行为…… 袁长文看着后视镜里,逐渐消失的监狱,心里默默发誓。 老师,我会小心的。 袁长文行驶在乡下的道路上,很是空旷。 打量着四周,习惯了密集市区的环境,陡然进入这广阔的乡间小道,别有一番风味。 道路笔直,延伸至远方。 左边,是一大片的草地,绿得让人沉醉。 右边,却是一大片枯草,泛黄的地面让人感觉似乎受到了诅咒。 就这两边,差别很大的两片草地,拼凑在道路的两边,随着道路起伏、蔓延。 一直到视野的尽头,仿佛一幅画卷正在展开。 抬头西望,云层遮住太阳,却是力不从心,被阳光穿透。 柱状般的阳光扑向地面,如同天使的阶梯,等待凡人的踏上,救赎。 袁长文停在路边,坐在车顶,体味着乡野的气息。 不一会,太阳西下,夜色登场。 袁长文回到家中,已是九点过。 匆忙吃过昨天剩的披萨,打开电脑,开始自己的学习。 ………… ………… “现在出手吗?” “嘿嘿,我可是准备了超级邪恶无敌连环病毒,就怕这小子承受不了。” “切,听你这名字就知道,不怎么厉害。” “你……” “好啦,动手吧,要是那小子不错,就归我们。” “要是不行呢?” “依法行事咯。” ………… ………… 凌晨三点,袁长文被电话吵醒。 迷糊中睁开双眼,看着屏幕上的名字,卡里叶琳娜。 “喂,怎么啦?” 卡里叶琳娜很是焦急:“快过来,长文,我们不行了!” 袁长文很是无语,看了看手机,嘟囔道:“大姐,现在是凌晨三点啊?” 卡里叶琳娜:“dun公司的服务器又被黑客袭击了!这次很严重,是ddos(分布式拒绝服务)攻击。” 袁长文依旧处于没睡醒的状态,懒洋洋说:“你给奥布莱恩打电话没,他值班啊。” 卡里叶琳娜声音都快要哭了,说:“他在这,我们也对方的技术部门联系了,但现在没有任何进展。听着,长文,我觉得奥布莱恩一个人搞不定,你赶紧过来。” 袁长文一惊:“这么严重,我马上到。” 睡意全无,胡乱洗了把脸,袁长文披上衣服就出门。 说起这份工作,也是一个故事。 袁长文十九岁的时候,给这家公司发简历,应聘。那时的袁长文要经验没经验,要成果没成果。没办法,公司老板已没有工作经验为由,拒绝了袁长文。结果袁长文当天晚上便破解了公司服务器,在老板的电脑上留下一行字: “这就是我的实力。” 老板也不是没文化,自身也具有一定的计算机知识,知晓能做到这步的人,也算是个人才。作为信息安全公司,除了防守,还要懂得进攻。只有在大量进攻的实践上,才能知晓防守的漏洞,从而提高防守的效率。所以第二天,袁长文就来上班了。 当然,仅仅是一个技术人员。 卡里叶琳娜不安的在办公室,走来走去。 而她面前,则是一个中年秃顶男子,坐在电脑前,喃喃道: “真恶心……怎么办……重启不了……” 屏幕上显示着红色的代码,几乎都是time-out(超时),表明男子的操作几乎是没有意义的。 卡里叶琳娜还在焦急的来回走,她虽然是这个项目的管理者,但毕竟不是技术人员,她出现在这里更多是表示精神上的支持。 这时,袁长文开门进来。 卡里叶琳娜长长松了口气:“你终于来啦,快点快点。” 袁长文理理自己的外套,安慰说:“冷静冷静,才一个小时。” 卡里叶琳娜则是有些气急败坏,说:“一个小时,对于dun公司而言,接近800万美元的损失!” “放心,有我在呐。”袁长文来到中年男子身边,仔细观察着三块屏幕上的数据,问:“奥布莱恩,情况咋样?” 奥布莱恩没反应,盯着屏幕,敲打键盘。 袁长文:“奥布莱恩?!” “哦,长文,你来了。”奥布莱恩顿时反应过来,“防火墙无法访问,连接被拒绝。这是我见过最严重的ddos攻击。” 袁长文:“你重新配置dns(域名服务器)吗?” 奥布莱恩:“当然。” 袁长文盯着左边屏幕上的数据,无数代码正在刷屏。 ...[.4.7]...restarting...... ...[.875]...restarting...... ...[.655]...restarting...... ...[24.23.92.67]...ed:43...... ...[24.23.92.67]...ed:43...... ...[.167]...ed:43...... 袁长文皱着眉,说:“停止域名解析服务。” 奥布莱恩摊摊双手,说:“我已经停止了,想重启服务器,但是根本启动不了。有人正在向dun公司整个网络,发动猛烈攻击。你看!” 奥布莱恩指向右边的屏幕,一串串红色time-out,仿佛在嘲笑着众人的实力。 第六十九章 这是在欢迎什么呢? 感谢“阅读吐槽狂”的推荐票。 这么夸张? 袁长文看着那些代码,似乎有点惊讶这次攻击的力度。连忙打开旁边的专属电脑,输入密码,登入最高权限。 这次的攻击没有丝毫的隐藏,没有一点黑暗的优雅。 有的只是暴力,乡下野蛮人的暴力。 ddos攻击毫无技术可言,就是一群站着茅坑不拉屎的混蛋,然后让真正想拉屎的人,没地方拉屎。 袁长文通过扫描,根据结果飞快的输入命令, status-service-szheshi52zhende 却显示袁长文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该死! 这比我想象的还要遭。 难道他们已经进入网络了? “情况怎么样?” 老板急速迈步过来,气急败坏:“攻击源来自哪里?” 袁长文摇摇头,说:“很明显,来自世界各地,美国、芬兰、德国、挪威……” 老板揉揉太阳穴,果断道:“重启服务器,均分荷载,重新定向网络流量。” 袁长文瘪瘪嘴。 老板:“怎么,有话就说。” 袁长文想了想,说:“我不觉得这仅仅是ddos攻击这么简单,他们应该是在服务器中放置了一个rootkit。你看!” 屏幕上,dun公司的服务器有效使用段,正在不停的减少。 卡里叶琳娜:“什么是rootkit?” 奥布莱恩:“是彻底绑架系统的恶意代码,可以删除系统文件、中止程序。” 卡里叶琳娜焦急道:“那我们有办法阻止么?” 奥布莱恩瘪瘪嘴,说:“几乎不可能,这东西基本上是隐形的……你无从阻止,他们所有的服务器访问都超时,而且无法重新启动。” 袁长文盯着屏幕,仔细思考着。 肯定可以阻止! 可以阻止! 阻止! “那时因为我们重启服务器是,病毒都会在启动期间自我复制,”袁长文站起来,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来到奥布莱恩的电脑前,“而病毒一旦自我复制,就会导致主机死机。” 果然,在袁长文输入代码之后,屏幕上反馈:own。 这很聪明啊,我们要恢复网络,就必须重启服务器。而他们放置了rootkit,我们一旦重启,就会导致主机死机,从而无法完成服务器的重启。 切! 老板一拍额头,显然也明白了对方的手段,问:“如果我们无法重启服务器,怎么恢复网络呢?” 袁长文摇摇头,说:“恢复不了。这正是他们的目的,我们正常的防卫机制,反而把病毒传播的到处都是。我们能做的,就是让整个系统下线,清理被感染的服务器,然后在重启。” 下线?! 这是对于一家信息安全公司的耻辱。 信息安全公司的存在,就是为各大客户提供网络安全保障。有我们,你们不用担心任何黑客。就算有黑客攻击,我们也能很快化解。就算有病毒,我们也能及时清理,保证各大客户的服务器运行良好。 而下线,本质上讲,就是拔网线。尽管是一个很好的处理方式,但也侧面反映了你没能力,在网络上玩不过别人,才会用下线这种无赖招式。另外,对于大公司而言,分分钟几十万,你动不动就下线,谁还会让你负责网络安全。 没客户就没生意啊! 老板插着腰,来回踱步,几次想要出声,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半分钟, 老板一狠心,说:“奥布莱恩,你通知大家,把一切都下线。袁长文,你跟我去特维尔的服务器群。” 二十七分钟,两人到达特维尔。 幸好是半夜,否则这么短的时间,超速也到不了。 大楼里无数的服务器被分开放置,有些是租借给大公司的,有些是放在云端给个人使用的,还有些服务器是几个小公司合用的。 两人跟随管理人员进入相应的房间,身旁全是一层一层的服务器群,闪烁着密密麻麻的黄色、绿色,过道也仅仅能容纳一个人的通行罢了。 袁长文站在屏幕前,盯着服务器的显示状态,以及旁边刷屏的代码。 ...[.out] ...[.out] ...[66.]out] ...[.out] ...[.645]-[response.1.0spocketloss:1%] 老板笑道:“他们很在重启网络,你下载日志,找到袭击者……” 袁长文立马打断:“停!叫他停下。” 老板很是不解,问:“怎么了?” 袁长文指着那个不同的代码,说:“先别重启,你们漏了一个,还有个受感染的服务器在运行。” 老板一脸惊容! 袁长文飞快的输入命令,调出服务器的树形图。 树形图就像高中生物学的遗传图,上面是第一代雌和雄,然后是第二代、第三代,用箭头相连。 dun公司采用的是标准服务器配置模式,三个底层接受,十个数据计算,四个顶层交换(三用一备)。 而受感染的服务器,正好位于顶层交换,如果没有清理就重启,那么病毒会再次感染到其他位置,刚才下线时候的清理就会变成无用功。 袁长文指着这个受感染的服务器,问:“重启到这个服务器,还有多久?” 管理人员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fk!” 老板咬牙低声咒骂。 袁长文转身,再次输入命令。 er-wbkvw3000zhende astsu-info-backup-short 袁长文:“备用服务器启动了吗?” 管理人员:“启动了,但是没有配置自动切换。” 妈蛋啊! 袁长文开始穿梭在身边的服务器群,想要寻找备用服务器的接口。 没有配置自动切换,就只有手动操作了! 也不知道时间能来得及吗? 必须在受感染的服务器重启之前,将其通道切换到备用服务器,否则…… 袁长文找到接口,打开笔记本电脑,接入网线,手动配置服务器。 重新定向网络流量,切换dns(域名服务器)。 妈蛋啊! 赶快! 快啊! 其余的服务器正在按照指令,进行重启,马上就要逼近受感染的服务器了! 袁长文双手飞舞,疯了一般输入命令。 set-waneth0:.1 老板:“还有两个!” 快啊! 快啊! 长文,你可以的! 你可以的! sistent ble 回车! 树形图上,原本的服务器一下子暗掉,旁边的备用服务器亮了起来。 而重启的洪流,也通过备用服务器,继续向前。 老板喘了一口气。 袁长文由于坐在备用服务器那边,没法看到树形图的显示情况。 问:“怎样?我们还活着吗?” 老板走过来,竖起大拇指:“我们活着在!” “哈哈!”袁长文也开心的笑了,“我们赢了!” 老板拍拍袁长文的肩膀:“好样的,你清理收尾,我在电梯那等你。” 袁长文输入命令,想要查看对方留下的痕迹。 他们肯定留下了什么! 这么高调的黑客,肯定会留下记号,表明自己的身份,作为圈子里的荣耀。 闷骚! 这就是袁长文对黑客,也是对自己的评价。 一方面见不得光,对自己的身份小心翼翼的隐藏着。 一方面却又很高调,在入侵行动中留下炫耀般的记号,如同佐罗的“z”一样。 找到了! 一个dat文件和一个txt文档。 但是,令袁长文奇怪的是,这太简单了。 对方根本就没有好好隐藏。 很快,txt文档被打开,里面只有一个单词: welcome 袁长文差异的看着这个单词,welcome?欢迎? 尼玛逗我呢?! 第七十章 欢迎加入我们 第348条:在天堂设定时,不要仅仅限于周围的人和事。一切能够接收的信息,比如网页弹窗、比如路人的一句话、比如杂志随意翻开的文字,都是可以影响旅行中他的行为。 ——《上帝使用手册》 收拾好东西,回到莫斯科,天已经亮了。 老板客气道:“今天的事情,多亏有你,好样的。” 袁长文笑笑,没说话。 老板:“待会回公司,看看还有没有什么事。如果没事的话,你就回家休息,给你放一天假。” 袁长文点点头,说:“好的,谢谢老板。” 老板拍拍袁长文的肩膀,说:“你也知道,dun公司对于我们而言,不是个小客户。放你一天假,养精蓄锐,回来给我好好布置防线!” 袁长文笑道:“哈哈,好的,老板!没问题。” 两人刚走进公司,就看见接待室里坐着两名军官,身着墨绿军装。 其中一名军官走过来,问:“请问是长文·维萨里耶维奇·费多罗夫斯基·袁,袁先生吗?” 袁长文有些不好的预感,依旧回答道:“是的,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军官面无表情,说:“我们怀疑你非法入侵篡改兵役委员会记录,请跟我们走一趟。” 老板见状,连忙挡在袁长文前面:“请问有逮捕令吗?我们要求律师来了,再做下一步讨论。” 另一名军官站起来,走到老板跟前,笑着说:“抱歉,我们是军人,不是警察。你说呢,袁长文先生?” 袁长文咬着嘴唇,内心正激烈的挣扎着。 难道他们知道了? 不可能啊,我已经抹去所有痕迹。 难道他们诈我? 不应该啊! 跟不跟他们走? 要是不走,被查出来怎么办? 难道跟老师一样? 不要,我不要! 跑? 跑不了! 切! 老子不怕,走就走! 我不认,你没证据,还能怎样?! 打下注意,袁长文说:“好,我跟你们走一趟。” 见老板还想说什么,袁长文制止道:“没事老板,我一会就回来了。” 三人离开公司,在楼下坐上一辆黑色suv,急驰而去。 一路上,没人说话,两位军官也没有威胁袁长文,更没有给袁长文带黑头套什么的。 袁长文坐在车里,看着窗外后退的风景,心里的念头思绪不断翻滚。 忽然,袁长文竟然看见玛格瑞的咖啡厅! 哦,原来我们已经在巴斯曼区了啊。 耶? 怎么停下来了? 袁长文跟着两名军官下车,发现自己站在街道边的广场上。 而自己面前,则是一栋有点陈旧又略带宏伟的弧形建筑。 黄褐色的外墙,门前的士兵雕像,还有正在站岗的大兵。 这里,就是俄罗斯国家安全委员会。 没有军事禁区,没有荒无人烟,就这样,在莫斯科主城区的街道旁。 俄罗斯国家安全委员会,呵,名头挺大。 小时候袁长文就住在这个区,经常从这里经过,街道尽头就是玛格瑞的咖啡厅。只是成年后,就在另一个区租了房子,偶尔周末过来到尝尝玛格瑞的手艺。 不过,这也算是自己第一次进入这栋建筑吧。 袁长文跟着两名军官,走入大楼。 站岗的大兵,扫描了军官的证件,并登记了袁长文的信息和指纹。 走廊上,带着胸卡的工作人员来来回回,手中抱着资料,递交或者接受。 慢慢的,楼层越走越高,工作人员也渐渐减少,需要刷卡的地方,也越来越多。 安静的气息,让袁长文有点不安。 两名军官将袁长文带到一个封闭的房间,转身离开了。 留下袁长文一个人,坐在房间里。 袁长文打量着四周,其实没什么好打量的。 就是一个房间,四周没窗户,只有两张凳子和一张桌子。 典型的审讯室布置啊! 呼…… 袁长文深呼吸,调整着自己那颗快蹦出胸膛的心跳。 没有手铐,还好,没有将我当作犯人。 但这个房间,只是普通的询问调查,还是审讯? 为什么来找我的是军人,而不是警察? 就算定罪也是法院的事,军人是没有执法权的。 没有威胁也没有恐吓,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真的被发现了? 不应该啊,兵役委员会那群猪,绝对没有这个技术! 我承认,俄罗斯比我厉害的黑客有很多,但是在军队里的黑客…… 好吧,就算有,但是我也没有触碰主数据库。 兵役委员会征兵,首先调用主数据库,将应该服兵役的人员信息下载到本地,然后打印并邮寄给本人和地方。本人拿着信,去报名去体检。如果不去,地方政府官员会到你家来提醒你。 我只是侵入兵役委员会的本地存储,删除我的信息,并植入木马,一旦他们跟主数据库更新信息,我的信息会在同一时间被删掉。 难道发现木马了? 有可能,但是谁会去在兵役委员会的一台电脑上查询木马呢? 就那台电脑上的病毒而言,不少啊,很多都是从不健康网站上沾染的。就这样一台电脑,谁会去主动检查一段没有威胁性的代码?! 俄罗斯每年征兵十余万人,少我一个就被发现了?! 这不科学! 就在袁长文一步步思考自己的漏洞时,门开了。 一位身着便装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手里拿着黄色的文件夹,坐在袁长文对面。 “加入我们?” 袁长文很是吃惊,完全没有想到对方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个。 还以为会先念一下自己的资料,一些隐秘的只有自己知道的事情,给我一个下马威,然后再将其他的。 这人……这么直接? 加入你们? 你们是谁啊? 你们是干什么的? 加入你们之后,我会付出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就让我加入? 这不是笑话么?! 不! 这不是笑话。 袁长文陡然想起那名军官在公司的话,“我们怀疑你非法入侵篡改兵役委员会记录……” 看来,他们已经知道了? 至少他们知道有人篡改信息这件事情。 只要稍微跟主数据库对比一下,就知道这件事是我干的。 该死,还真有人能发现那段代码! 这种情况下,我还能拒绝? 兵役委员会,说小,就是一群征兵的猪,说大,可以牵涉国家安全。 至于你们是干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 解释了之后,难道我真的可以思考拒绝吗? 既然我不能拒绝,那解释与否也不重要了。 所以,才那么直接吗? 啧啧…… 袁长文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说: “好,我加入。” 中年男子很是开心,弹了个响指,打开文件夹。 里面竟是一张胸卡! “welcome!” 第七十一章 蛇夫和雯雯子 感谢“阅读吐槽狂”的推荐票。 高加索地区,车臣。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带着墨镜,走在人群里。 要知道,这里可不是什么大街上,周围的军工帐篷、随处可见的武器弹药,还有远处高耸的眺望塔,无不展示着它的狂野和蛮横。 大兵们各自做着自己的工作,时不时瞄一眼西装男子,眼中充满了不屑,却又略带惊讶。 因为那名西装男子,是华人面孔。 一名迷彩服的黝黑青年,正在给他带路。 “老大,人带来了。” 黝黑青年站在一顶大帐篷外,通报着。 不一会,老大的声音就从里面传来。 “辛苦了,让他进来。” 西装男子撩开门帘,帐篷里陡然的黑暗,让他下意识的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忘记取墨镜了。 帐篷里站着两个人,似乎正在商讨什么,见他进来,其中一人转过头来,说: “钱带来了吗?” 西装男子似乎没有料到这句话,然后冷笑道: “哼,我们还没有开始谈,你就问钱带来了吗,你想钱想疯啦?!” “哈哈哈哈,”却是另一个人的笑声,“看来这位还不太明白我们车臣的处事方式,不过没关系,念在你第一次来,我就给你讲讲好了。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沙狐。” 沙狐?! 俄罗斯官方悬赏前十的家伙! 嘿嘿,居然这么容易就被我碰见? 还自我介绍? 要不我回去之后,把这个情报卖出去? 沙狐:“这位先生,你不会是在想,把我的位置当作情报卖出去,狠狠赚一笔吧?” 看着沙狐玩味的表情,西装男子下意识的舔舔嘴唇。 不过沙狐却不在意,笑着说:“你来找我们,说明你们手中的事情,你们自己干不了。而,你能找到我们,说明你们情报网不是泛泛之辈。这也侧面说明,你要我们做的事,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所以咯,你应该先把钱准备好的。” 西装男子轻蔑道:“还是钱?!哼,大名鼎鼎的沙狐也不过如此,有一点你错了,不是我们办不到,而是我们不方便下手。” “对啊,”沙狐更是开心,“就是因为你们不方便,所以才来找我们啊,那你更应该把钱准备好啊!” “你……” 西装男子还要反驳,却被打断。 “好啦,有事说事,少废话!我没空跟你多讲!” 西装男子很想甩手走人,不过自己是带着任务来的,如果真走了,那才麻烦呐! 沙狐:“我老大就是这脾气,你别往心里去。不过,到底有什么事?” 西装男子撇撇嘴,拿出一张纸,说:“我需要你们炸掉这十个地方,并宣称是你们的行为,报酬是20万美元。” 沙狐走近看着纸上的地址,说:“这十个地方都在喀山,我们没法进去。抱歉,这单我们接不了。” 西装男子:“放心,我们已经安排好,到时候你们可以轻松进入喀山。” 沙狐皱着眉,盯着纸,似乎在思考这次爆炸行动的成功性。 “这……” 沙狐喃喃道,慢慢踱步,从西装男子的右边,走到面前。挡住西装男子的视线,背后却给老大做了一个手势。 拿起纸,沙狐转身问:“老大,你看?” 老大一挥手,霸气的说:“200万美元,我们接了!” 西装男子一把扯回沙狐手中的纸,我出二十万,你直接喊两百万,恐怖份子也不是这样做的啊! 不等西装男子说话,老大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不喜欢跟政客废话,两百万美云,定金百分之六十!行,我们就接,不行,你就走。” 西装男子拽紧纸,想潇洒的离开,却又迈不动脚。 上面给的底线是两百三十万美元,但这样一来,自己根本就没什么赚的。 而且自己也不可能假冒底线金额,办事不力,说不定哪天就变成弃子了。 良久,西装男子说:“我需要汇报一下。” 老大:“不用汇报了,二十四小时后,我没看到钱,就没什么好谈了的。” “你……” 送走西装男子,老大问:“这个时候来,究竟是敌是友?” 沙狐一脸正色:“不管他是刺探还有诱敌,我们的计划不可能更改,还不如拿着这笔钱,更好完善我们的计划。” ………… ………… 俄罗斯,国家安全委员会。 “拿好你的胸卡,这是你在这里的身份证明。我们呢,比较特殊,相当于,额,怎么讲,我们主要负责网络这一块,但是又不完全负责这一块,但有时候呢,又是我们牵头负责其他事情。你也知道,国防这个东西,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始料未及,对,就是这个词,始料未及。” 袁长文有点笑哭的感觉,看着他口齿笨拙的解释一些事情,不由的怀疑,刚才在审讯室,是不是因为他嘴笨,所以才一上来“加入我们”这么直接。 袁长文小心翼翼问:“额,那个,一直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哦,”中年男子似乎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道,“你可以叫我蛇夫。” “蛇夫?!”袁长文惊讶道,“你不是因为攻击联邦银行被抓了吗?” 蛇夫耸耸肩:“对啊,被抓到这里来了。” 袁长文没想到,自己的偶像就站在面前,小时候就是听他们的故事长大的。 什么破解文件,将政府的黑暗公之于众。 什么入侵赌场电脑,怎么押怎么赚。 最后一次听到蛇夫的消息,就是蛇夫攻击联邦银行,消除贷款记录,被抓捕。 没想到,故事中的人物,真正站在自己面前。 蛇夫看着袁长文的眼神,也明白是怎么回事,毕竟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走吧,凌晨你通过了我们的测试,现在我们是同事啦。” 凌晨?! 难道是公司的ddos攻击? 怪不得,留下的txt文档会是“welcome”。 怪不得,那么早就来公司找我。 一切都是测试,测试我的实力。 看来,早就知道,是我篡改信息,逃兵役了。 突然想起老师的话,你不是天才。 啧啧,袁长文尴尬的笑了笑,跟着蛇夫,转过走廊。 一个大厅出现在眼前,里面坐着几十号人,对着满是数据的屏幕,用耳麦传递着信息。大厅尽头,则是一块巨大的屏幕,就像电影幕布一般。里面的画面,被分为好几块,显示着数据、线条,以及检测。 蛇夫指着大厅,说:“这是国防部的后备指挥中心,二十四小时值班,应对网络舆情以及大规模黑客入侵等紧急情况。当然,一旦第一指挥中心沦陷后,这里就是全国最高指挥部。不过,一般而言是用不到的,我们平常就用它来开会而已。” 开会?! “我在这里上班?”袁长文指着那些人,很明显他们都是身着军装。 蛇夫摇摇头,说:“不不不,怎么说呢,我们跟他们不一样,他们只是通信兵。但是,你确实也要在这里上班,毕竟你对系统一无所知。我们呢,还是不一样。怎么说呢,啧啧,唉,过段时间你自己就清楚了。” 自己就清楚了?! 要不要这么不负责任,我什么都还不明白。 袁长文疑惑道:“那我具体干什么呢?” 蛇夫毫不在意说:“不干什么,今天你就参观一下好了,下午会有人来跟你传达的。” 参观?! 这么叼?! 袁长文想了想,问:“还有一个问题,你是如何发现兵役委员会那段代码的?我不是说你没有那个技术,我是想问,你是怎么想起,要去查探那台电脑的?” 蛇夫:“那个啊,我跟雯雯子打赌,兵役委员会的电脑有多少病毒,然后……” 蛇夫摊摊双手,表示自己很无辜。 而袁长文在听到“雯雯子”三个字之后,又呆住了。 雯雯子,崇尚亚洲文化的俄罗斯女性,前后入侵18名富豪的账户,卷走接近1亿7000万美元。而这18名富豪,都是主动邀请雯雯子小姐,去家里做客,被窃取了个人信息。 大神啊! 第七十二章 报告总统有炸弹 第432条:一旦牵扯到国家层面,很多时候就不是人力可以抗衡。但另一方面,也会让整个人生的体验变得狭隘。如果并非目标明确,天堂设定时不建议牵涉局面过大。 ——《上帝使用手册》 时间过得真快,眨眼间两周就过去了。 袁长文也在当天就辞掉了公司的工作,也把租的房子退掉,搬到这边来。 随着工作的深入,袁长文也渐渐明白,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简单而言,就是对网络对信息的监控,防止用心不良的黑客,在俄罗斯造成巨大的损失和不良的影响。 蛇夫和雯雯子,作为两尊大神级人物,被捕之后,经过国防部高层协商,认为应该成立一个部门,专门培养信息技术方面的人才,以及应对黑客危害。 两位从此就被招安。 只是后来,军方自己培养的黑客越来越多,虽然不是顶级高手,但至少能够在非战争时间,独当一面。而这些黑客几乎都在各个作战区,或者随军执行任务。留在莫斯科的,都是普通技术人员。反正两尊大神在这,也就不用担心。 袁长文的工作,就是去解决那些不是很困难,但是普通技术人员又无法解决的问题。不可能一有问题,就麻烦蛇夫和雯雯子,这是对顶尖黑客的侮辱。 就像子弹解决不了,应该上大炮,而不是直接用核弹。 就这样,袁长文被纳入军方,尽管工作性质特殊,但依旧是算部队的人。 还是没有逃过兵役啊。 袁长文自嘲般的摇摇头,开始查看今天的记录。 自从接手之后,蛇夫和雯雯子就再也没出现过,美其名曰休假。 想起两人一副“我看好你”的表情,袁长文就恨的牙痒痒。 虽然自己是新人,多干工作没问题,但也没有像这样第二天就把所有东西甩给我。 袁长文不得不加班加点,熟悉整个系统,以及部门的运作程序。 “叮叮叮……” 座机响了,袁长文接起来。 “长文,到机房等我!” 袁长文还未回答,电话便已经挂断。 搞什么啊? ………… ………… 克里姆林宫,走廊。 蛇夫正迈着大步,匆忙的往前赶。 他自己也不清楚发生什么事情,只是接到将军的电话,让他立刻赶到总统办公室。 走近二次权限刷卡区,蛇夫看见将军正等在一旁。 将军:“来,边走边说。” 要知道,蛇夫可没有权限进入这里,如果不是将军带他,卫兵肯定不会放行。 这也让蛇夫明白事情的紧急性,将军愿意等他,而不愿意他由于通行证的问题耽误,可见事情的紧急性。 蛇夫:“怎么回事?” 将军:“一个半小时前,总统收到一封电子邮件,点开之后发现是病毒。联邦安全局、对外情报局都派了顶尖的电脑高手,但是一无所获。只知道这封邮件的信息源,跳转了十六个国家。” 蛇夫听了,点点头。 很快,两人来到总统办公室。 一进门,就看见总统面色凝重的站在那。 而那台被感染病毒的笔记本,就放在办公桌上。 总统:“蛇夫先生,我听过你的大名,希望你能对付这个病毒。” 蛇夫:“我先看看电脑。” 得到总统的示意后,蛇夫来到办公桌前,目光一下子变得专注。 电脑已被病毒控制,屏幕上,无限滚动着一句话: “报告总统,有炸弹。” “报告总统,有炸弹。” “报告总统,有炸弹。” “报告总统,有炸弹。” 难道是恶作剧? 或者是黑客想要展示实力? 蛇夫有点拿不准,问:“这一个半小时,有什么损失吗?” 将军:“到目前为止,我们掌握的情报来看,是没有,一切正常。” 总统叹了口气:“唉,也许是我想太多,虽然没发生可疑事件,但我总觉得心神不宁。所以才希望,你们能找到是谁发的邮件。” 蛇夫点点头,拿出自己的电脑,说:“好的,总统先生,我先镜像复制你的电脑。” 就在蛇夫操作电脑的时候,总统的电话响了。 总统走到角落,接了电话,转过身来,表情更加凝重。 “喀山市中心发生爆炸。” 将军先是惊讶,然后眉头紧锁,说:“这是恐怖袭击,有预谋的恐怖袭击。” 总统一脚踹在书柜上,怒道:“这该死的邮件!” 将军:“蛇夫,你必须找到信息源,我不相信这世界还有比你更厉害的黑客!” 蛇夫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这完全就是挑衅,先发邮件,告诉你有炸弹,然后真的爆炸。简直是在打脸,赤裸裸的扇俄罗斯当局的耳光。 不过,关我屁事! 很久没有这样运动啦,但愿别让我失望才好。 “我在出门之前,已经通知了雯雯子。”蛇夫麻利的收好电脑,说:“我们去机房分析。” ………… ………… 机房,并不是想象中的密密麻麻电脑,一共只有四台罢了。显示器倒是很多,大约二十余个吧,挂在四周的墙壁上。在保证各种数据显示的同时,也保证了众人都能看见。 甚至还有一个显示器接受的电号。 机房之所以被称为机房,是因为里面有一台超级计算机。 不是世界顶尖,仅仅是一流的超级计算机。 就算这样,也足够应对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事情了。 袁长文站在这里,唤醒计算机,等待着。 不一会,蛇夫拎着电脑包,气喘吁吁的走过来。 后面还跟着将军。 蛇夫:“长文,扫描一下这个病毒。” 袁长文接过电脑,二话不说,划出虚拟空间,调用超级计算机,开始解析这个病毒。 发生了什么? 如此紧张严肃? 咦? 没有结果?! 袁长文:“蛇夫,我在病毒库里,匹配不到,没有任何线索。” 蛇夫:“这很正常……你看看病毒编码,如果能在里面找到签名,应该会有收获。” 袁长文点点头,飞快的输入代码,一层一层把病毒剥壳一样,露出核心的基本结构。 但是, 袁长文:“没有,蛇夫,还是没有,病毒没有采用任何已知的基本结构。” “哼!有点意思,”蛇夫竟然露出微笑,说:“跟踪ip/header,看看有没有什么规律。” 将军有点焦急,问:“蛇夫,你觉得还要多久才能找到信息源?” 蛇夫舔舔嘴唇:“将军,我现在热血啊,这几年身体都要发霉了,他最好别让我这么快找到。” 将军一愣,苦笑道:“不管怎样,这件事情我们很被动,你不要玩火啊!” 蛇夫笑道:“放心吧,将军,不是还有雯雯子嘛。诶,对了,怎么雯雯子还没来?” “怎么,想我了?” 人未至,声先到。 第七十三章 线索初现 第753条:没人相信自己的行为是错的,总会找到很好的理由来解释和说服。我们要做的,就是在天堂设定时,借助这些掩饰理由来正向或者逆向推动事物发展。 ——《上帝使用手册》 莫斯科,国家安全委员会。 机房门被打开,一身旗袍装束的金发美女,踩着高跟鞋,迈步进来。 犀利的眼神,撇撇蛇夫,仿佛在说,我们慢慢谈。 蛇夫摇头苦笑。 雯雯子将手中的文件夹递给将军,说:“将军,我刚才调用卫星,探查了这次爆炸。毁掉的这座建筑藏有矩阵连接电缆,支持着东南地区所有网络服务,从喀山到新西伯利亚,网络全线崩溃,银行、急救服务等等,一切都会受到影响。 人们取不到现金,一天之内交通就会停滞瘫痪。连水电部都需要网络,这里一毁,不到一周就没有干净的饮用水了。” 将军嘴角微抽,不仅是因为这次爆炸的后果,还有雯雯子擅自调用卫星勘察。 很想大声问一句,你经过允许调动卫星了吗?! 真是无法无天的一群人啊! 回去得告诉他们,卫星上有后门。 不过,也正是因为他们的存在,才迅速预测后果,为政府的后续行动指明方向。 仿佛为了证明雯雯子的推测,电视新闻开始报道: “喀山市中心的爆炸造成的影响正在蔓延,一号街区已经被封锁,接下来我们把镜头交给前方记者……” “红绿灯失效,导致交通大堵塞。同时在摩根公园的一处铁路通行故障,已有两名行人致死……” “交通信号依然不正常,过载的变压器,喷出熊熊火焰,点燃几处住宅和灌木丛……” 望着这些画面,本来和平安宁的城市生活,就因为这颗炸弹,惹得全市悲凝。 将军脸色铁青:“怎么解决?” 雯雯子倒是很淡定,说:“网络问题很好解决,在德国购买一个sg200系列的聚合路由器,今晚就可以安装,恢复网络,一切重回正轨。” 将军点头应道:“好,我马上派人。” 说着,将军就要打电话,却又被打断。 袁长文大叫一声:“有结果了!我追踪到了电邮,但它不仅返回了全世界的几个服务器,还陷入无限的循环。” 蛇夫和雯雯子看向墙壁上的显示器,一幅世界地图,定位图标却在不停的转着圈圈,无法定位。 “round-robin算法?!(round-robin算法?!)” 两人异口同声喊了出来。 蛇夫走到袁长文的位置,接过键盘,说:“他们的ip地址使用了round-robin算法,很卑鄙也很聪明,但同时也暴露了自己,中国有句古话怎么说的来着?” 雯雯子笑道:“聪明反被聪明误。” 蛇夫也是面带笑容:“对,就是这个词。通过这种算法,确实很难查到确切位置,但能用这种算法的地方,本来就不多。路由数据里有规律可循,看,那个前缀!” 雯雯子一笑:“果然。” 蛇夫一拍袁长文的肩膀,说:“走,我们去抓人!” ………… ………… 很快,几人来到昏暗的俱乐部。 袁长文跟着蛇夫,将军带着自己的保镖,还有一名褐发女上校。 雯雯子没有跟来,安全委员会需要有人坐镇,以及提供后方援助。 将军介绍褐发女上校:“巴芙拉,我们的行为分析专家,世界级心理大师,在哈佛大学取得博士学位。找人,是巴芙拉的强项。” 就这样,一行五人,接近俱乐部的中心。 鼓点音乐环绕在四周,这里没有灯光,有的只是随着鼓点跃动的霓虹灯,时不时驱散着这里的黑暗。一排排电脑靠着墙壁布置,中间留下通道。 蛇夫低声道:“给总统发邮件的复杂手法,正是这个地方的一贯作为。这里是个著名的黑客培训基地,一旦有人改进了骗局,就会将其传给下一个人。” 将军点点头,看向巴芙拉,巴芙拉则是微笑着表示自己已经准备好。 “嘿!!把音乐关了!” 将军大喝一声,直接淹没音乐。 那些电脑黑客停下手中的工作,取下耳机挂在脖子上,将目光集中过来。 “国家安全委员会,我们在找一个给总统发病毒邮件的人渣。” 众人听了,有不屑的,有吃惊的,有继续吃薯片,也有表情兴奋的。 巴芙拉集中精神,读取着视野内的肢体语言。 找到了! 巴芙拉悄声说:“坐在角落那个,双眼睁大,双手抽搐,就算喝了十罐可乐也不会像他那样。” 一行人慢慢靠近,那名亚裔黑客感到不妙,咬着嘴唇,取下脖子上的耳机。 起身逃跑! 生怕被这一行人给拦截住。 但事实上,没有人喝斥他,也没有人阻拦他。 那名亚裔黑客迅速逃过走廊,拉开大门就往外冲。 很是得意。 可惜这股得意不足一秒,脸上的笑容就被惊恐取代。 跪了! 迎接他的,是一排荷枪实弹的大兵。 跪了, 直接跪了。 “不要啊,不要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那名黑客跪在地上,双手举过头顶,大声说:“我只发了邮件,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时,一行人才慢慢从门里出来。 蛇夫走上去,问:“谁给你的委托?” 黑客:“我在丝路网站上揽的活,我甚至没见过客户。” 蛇夫:“那你怎么拿的报酬?” 黑客:“现金,放在我的邮箱里。” 蛇夫:“厉害,这样就无法追踪了。” 黑客:“我完全不知道爆炸的事情,我只是发了两封邮件,然后就有两万卢布的进账。” 咦? 两封? 将军插话道:“有两封?” 黑客:“是的,你们之前,刚刚发出第二封,同样的内容,‘报告总统,有炸弹。’” 蛇夫:“意思是还有爆炸袭击?” 黑客都要哭了:“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将军看向巴芙拉,后者点点头,说:“他说的是真话。” “带走!” 将军一挥手,两名大兵便过来把那名黑客押进车里。 这时,将军的电话响了。 袁长文悄声对蛇夫说:“有点可惜啊,线索到这里就断了。” “断了?不不不,”蛇夫摇摇头,露出兴奋的表情,“这才刚刚开始呐!” 巴芙拉看着蛇夫,毫不客气道:“典型的狂妄自大,还有逆反综合症。” 挂了电话,将军走过来,沉声道: “喀山再次发生爆炸,不止一个地方,我们得去趟喀山。” 第七十四章 十个爆炸点在喀山 感谢“阅读吐槽狂”的推荐票。 轰轰轰。 伴随着直升机的轰鸣声,楼顶的灰尘被层层带起。 也让站在天台等待的两位,睁不开眼。 巴芙拉、蛇夫、袁长文三人,从莫斯科乘坐直升机,二十分钟赶到喀山。 “好久不见,巴芙拉。”那名身着迷彩服的上校,径直走过来,说,“听过你过来了,我一下子就放心了。” 巴芙拉行了个军礼,说:“是啊,好久不见,巴特。我介绍一下,这位是巴特,中央军区作战指挥部副参谋长。这位是蛇夫,顶尖黑客,这位是袁长文,在国家安全委员会工作。” 蛇夫斜视:“哟,巴特,你还没死啊。” 巴特笑道:“哈哈,在政府部门很爽吧,那群政客。” 蛇夫:“切!多谢你啊!要不我怎么会有今天!” 巴特:“好啦,晚上我们再叙旧。先下去,顺便给你们介绍一下现在的情况。” 一行五人,离开楼顶,走向里面的办公区。 袁长文走在最后,悄悄问蛇夫:“你熟人?” 蛇夫轻哼一声:“我当年被捕,他是突击队队长,没想到现在居然是上校了。” 仿佛听到了什么,巴特回过头,冲着袁长文神秘一笑。 蛇夫小声问道:“是不是很欠揍?” 袁长文点点头。 很快,几人来到了办公区。 巴特一脸严肃,说:“现在的情况很严峻,加上最开始的爆炸,现在一共有十个地方发生爆炸,人心惶惶啊。我们从两方面下手,一是收集被炸弹袭击的信息,看看它们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找出袭击者的意图。二是跟踪分析监控录像,找到袭击者的身份。” 办公区很简洁,几乎看不到任何装修过的痕迹。 右边几个小白板立在那里,上面写满了字,还有箭头,几个人围在那里讨论着。还有一块板,没有文字,只有十张照片。 左边则杂乱无章,电源线数据线,随意的拖拉在地上。十几台电脑呈圆弧形排列,每台电脑前有两人,对着画面不停的暂停播放暂停播放,时不时记录些什么。 巴特:“巴芙拉,找人这一块,就靠你了。蛇夫,网络今天能够恢复吗?” 蛇夫左顾右盼,撇嘴道:“网络没问题,等路由器从德国过来,半个小时就搞定了。不过,我想问一下,那些电脑上的都是监控画面?你们就这样查监控然后找人?” 巴特皱着眉,说:“是的,我们把能找到的监控画面都收集起来,看看谁有犯罪嫌疑,记录下来,然后在排查。当然,有些地方没有监控,事实上,只有一些大商场才有。” “这样效率太慢了,我还想回家吃晚饭呐。”蛇夫转头跟袁长文说,“长文,你把监控都放在一台电脑里,然后接上四个显示器,让所有监控按照时间,同时播放。” 袁长文愣了一下,显然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转身去准备监控录像。 蛇夫问:“巴芙拉,你知道俄罗斯恐怖袭击,这种炸弹袭击者,他的一般特性之类的吗?” 巴芙拉一愣,没想到蛇夫会问这个问题,似乎一瞬间蛇夫变成了指挥官。 “你说的是犯罪侧写吗?这个没问题的,你什么……” “小子,你找死呐!” 巴芙拉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喝斥打断了。 一名军官,对着袁长文吼道:“你没资格碰我电脑!” 袁长文不知道该怎么办,转头看向蛇夫。 那名军官走过来,说:“上校,我们已经有点进展,我认为按照我们的方法,很快就能找到袭击者。” 蛇夫不屑道:“就你的方法,等你找到估计都一个星期之后了。” 军官据理力争:“不可能!袭击者安装炸弹,肯定都会在这些监控里出现,我们只需要找到同时在这些录像里出现的人,就几乎可以肯定他是袭击者。” 蛇夫挠挠头皮:“幼稚!袭击者只有一套衣服,每次都是同样的装扮?!你怎么能确定这两个人是不是同一个人?” 军官:“我……” 蛇夫摊开双手,问:“还有,你怎么知道袭击者是什么时候安装的炸弹,难道你要把一个星期前的录像,挨着看一遍?” 军官:“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 “够了!”巴特吼道,“蛇夫玩电脑的时候,你还在学abc呢!照做!” 军官咬咬嘴唇,说:“是,长官。” 很快,袁长文弄好了监控录像。 蛇夫坐在电脑前,说:“长文,你过来。” 袁长文听话的站在蛇夫背后。 蛇夫:“首先,我们运行一个gaussian滤波算法,可以除去静止的录像部分,这样,待搜索的时间减少了百分之八十。然后,巴芙拉,我需要你的犯罪侧写。” 巴芙拉想了想,说:“我国炸弹袭击者的类型,几乎很少是亚洲人和拉美人。” 蛇夫听着,迅速在键盘上敲打,修改图像参数,很快,大家便发现监控录像上的亚洲人和拉美人,变成了虚影。 巴芙拉看着图像的变化,顿时明白了蛇夫的意思,接着说:“这样的话,去掉超过六十岁和不满十二岁的,而炸弹袭击者不是自杀性质,多半是男性,所以去掉女性。他会下意识隐藏自己,去掉没有戴帽子和太阳镜的人。 还有,监控时间从爆炸前十分钟开始,炸弹袭击者内心的虚荣和自豪,会让他欣赏动乱的人群,所以爆炸发生时,他一定在附近。” 蛇夫快速敲打着键盘,随着一行行代码的输入,监控录像上的虚影也越来越多,而需要搜索的实体人物,也渐渐少了起来。 巴芙拉:“蛇夫,你能标记出这些人的行动轨迹吗?” 蛇夫:“当然可以。” 很快,每个实体人物下面,多了一个光圈,后面是一条轨迹,表明在这个监控录像中,这个人运动途径。 巴特很是惊讶:“我去!还可以这样操作?” 蛇夫略显得意:“这个软件是我当年帮赌场写的,用来查看是否有赌徒在赌场的行动路线,不符合随机自然运动。” 巴特:“不对啊,你不是入侵赌场的电脑吗?” 蛇夫嘿嘿一笑:“用这个软件赢得赌场内部的入场卷,我才好慢慢修改赌桌的电脑。” 厉害啊! 袁长文听了,内心不由发出感叹。 “找到了!”巴芙拉指着屏幕上的太阳帽墨镜男子,说:“就是他!” 巴特:“你确定?” “蛇夫,从爆炸前十秒开始播放这段录像。”巴芙拉笑着缕缕头发,那份自信的笑容很是迷人,“这是群体思维研究的成果,包括动作、反应,当一头羚羊停止进食竖起耳朵,其他的也会效仿,接着全部四散躲开猎豹。看!他很镇定,因为他知道炸弹的威力以及数量。” 蛇夫暂停了画面,果然,那一瞬间,周围的人都下意识有一个蹲下的动作,并向外跑的冲动。 而他,却是镇定自若的站在那。 巴特:“把这个带回实验室,用人脸识别系统,找到他!” 蛇夫轻笑一声:“你们的软件确实不错,但是它依赖于脸骨结构的三点比例,当人脸有一半被遮住时,人脸识别系统就几乎没用了。” 巴特则是恨恨道:“你怎么对军方的高机密软件,如此了解?” “呃……”蛇夫看了看天花板,说:“这样吧,我们一方面去做人脸识别系统,另一方面我们去找周围的监控,看看他离开之后去了哪里。” 巴特盯着蛇夫许久,缓缓道:“好,就这么办。” 第七十五章 又来个一局? 感谢“阅读吐槽狂”的推荐票。 高加索地区,车臣。 沙狐在帐篷里,踱步思考,眉头紧锁,时不时点头摇头。 老大:“怎么了,尾款没到吗?” 沙狐皱着眉,喃喃道:“尾款到了,只是……” 老大:“有麻烦?看你心神不宁的。” 沙狐:“麻烦?是啊,也不是。我只是没想通,他们究竟要干什么。这十处炸弹,所有的目标全是建筑,商场、无线电塔、写字楼……我想不到,他们究竟是什么目的,连一丝合理的推断都没有。 如果是复仇,我找不到这些建筑之间的联系,如果是单纯的袭击,为什么不选择学校、政府这种高关注度的场所?还有,当时那名华人说,不方便出手,是华人的样貌影响了他们在俄罗斯装炸弹?还是整件事情,他们不方便出手?” 老大:“哦?那你觉得对我们有危险吗?” 沙狐始终没偷不展,说:“危险,这个倒是没有。不过,老大,你也知道,遇到想不通的事情,我总是越是想要思考。现在,唯一比较合理的假设,就是那十处炸弹,只有一两个是他们的目标,剩下的都是掩饰。但是,在掩饰什么呢? 为什么是华人来联系我们?而对于中国而言,又有什么需要炸掉半个城市来掩盖?还是说想要我们来背上什么罪名?但对于我们而言,俄罗斯就是我们仇人,又何谈罪名呢?想不通啊……想不通啊……” “哈哈,”老大走过去拍拍沙狐的肩膀,“很厉害啦,如果在多点信息,说不定你就能推断出来了。” 沙狐苦笑道:“这个节骨眼上,还是要多注意我们计划……” “报告!” 帐篷外传来大兵的声音:“我们抓到两名可疑人,他们自称是游客。” 游客? 什么游客能游到这里来了? 四周荒芜,就连地理摄影师都不会过来。 老大和沙狐对视一眼, “走,去看看。” ………… ………… 喀山,市中心。 由于网络还没有恢复,红绿灯依旧处于失效状态,大量的交警和志愿者,在街上指挥交通。尽管如此,喀山的交通还是很堵,不过至少没有最开始的混乱。 巴特开车,巴芙拉坐在副驾,蛇夫和袁长文在后排。 四人前往爆炸的建筑,收集四周所有的监控,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名袭击者。为了提高效率,后面还有一辆车,是同样的任务。 俄罗斯的监控,不像中国,天网,几乎二线以上的城市的每条街都有。在俄罗斯,路边的监控很少,完全做不到无缝监控。而更多的,是商场自己的安保,自己在法律范围内安装了摄像头。 所以,确认了那名袭击者在附近出现后,希望在其他地方的监控找到他的身影,进行更深一步的调查。 “这是,你的父母?” 蛇夫突然说话,吓了袁长文一跳。 由于堵车,袁长文拿出手机,欣赏着父母之前传给他的照片。 袁长文:“是啊,他们去旅游了,然后发了些照片给我。” 蛇夫凑过来,好奇道:“去哪里了?这是沙漠?” 袁长文:“这是乌克兰,他们从爱沙尼亚到拉脱维亚,一路南下,白俄罗斯、乌克兰,现在他们应该在格鲁尼亚吧。” 巴特坐在前面,侧身说:“这是什么路线,你父母怎么没去澳洲这种海浪城市,一望无际的大海,向往啊。” 袁长文笑道:“我父母是间谍迷,最近没事,想要去亲眼看看那些经典场景的拍摄地。” 蛇夫感叹道:“唉,有父母,就是好……” 一瞬间,车里沉默了。 巴芙拉岔开话题:“巴特,我没想到,这事居然惊动了中央军区,你这个副参谋长亲自过来了。” 巴特:“你以为我想来?一局的人说,这次爆炸袭击,很可能来自境外,让我负责调查的同时,做好战斗准备。” 巴芙拉和蛇夫听了,略微有点吃惊,战斗准备?又要打仗了吗? 只有袁长文迷迷糊糊,一局? 什么一局? 巴特:“好了,我们到了,下车吧。” 两辆车,十个人,开始去周边所有有摄像头的地方,查看是否有袭击者的身影。 刚下车,迎面走来一名西装男子,伸手道:“你好,我是对外情报局的米哈伊尔·尼古拉耶维奇·里根,叫我米哈伊尔好了。” 巴特则是一愣,跟米哈伊尔握手,说:“我是中央军区作战指挥部副参谋长,巴特·罗纳德诺维奇·梅林,负责这次爆炸事件的调查。” 蛇夫在后面,悄悄跟袁长文讲:“喏,那就是一局。” 袁长文点点头,一局?对外情报局? 不是我们国家安全委员会的下属机构吗? 很明显,现在不是提问的时候。 米哈伊尔:“我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我们对这次事件的判断吧?” 巴特“嗯”了一声:“我们已经找到袭击者,正在进一步的跟踪调查。” “报告长官!我们在和本堂的摄像头里找到了袭击者!” 对讲机里传来的声音,让众人皆是兴奋,几人连忙赶到和本堂这家大型超市。 米哈伊尔看了看四周的布局,不由感叹道:“高手啊,趁着混乱从和本堂进去,再从超市的装卸区离开,这样他就已经在三个街区之外了。” 调出监控录像,同样的太阳帽和墨镜,同样的服装,一个特写。 巴芙拉:“蛇夫,还能放大吗?” 蛇夫微微遗憾道:“可以放大,但是放大之后图像很模糊,摄像头本身的分辨率就不高。” 巴特:“怎么,巴芙拉,能分析出什么?” 巴芙拉皱眉,摇头道:“服装搭配很普通,只有看看他的挂饰有没有什么特殊意义。” 难道线索又断了? 众人有点苦恼。 米哈伊尔突然说道:“打印一份给我吧,我想,在找人方面,一局的情报还是不错的。” 蛇夫讽刺道:“岂止是不错,应该没人比你们强吧。” 袁长文听着蛇夫口气有点不对,心里纳闷,难道当年抓蛇夫时,还有一局的人? 米哈伊尔当作没听出蛇夫的语气,笑着说:“是的,谢谢蛇夫先生的夸奖,看来蛇夫先生深有体会?” 蛇夫脸色变了变,没说话。 果然,袁长文一看就明白了。 话说,一局不是对外情报局么?怎么还管起蛇夫的事情? 蛇夫同学,你当年是有多牛逼啊?! 第七十六章 貌似结束了 喀山,办公区。 一行人围在圆桌前,巴特主持会议。 巴特:“现在我们整理一下,我们目前的状况。首先,总统收到病毒邮件,我们也找到了邮件的发送者,但他并不知道雇主是谁。第二,我们通过监控录像,发现了炸弹袭击者的身影,可惜我们的人脸识别系统没法找到他的身份,一局的特工也在帮忙调查。” 米哈伊尔点点头,说:“那张和本堂的特写,我已经传真回去,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找到线索。” 巴特:“那么接下来,我们看看被袭击的场所,说实话,我真的找不到他们的规律。大家看,这里有商场、无线电塔、运钞车、还有一些其他建筑,这种没有目标的恐怖袭击,可不像他们的风格啊。巴芙拉,你怎么看?” 巴芙拉沉吟许久,说:“恐怖袭击总喜欢那些危害社会稳定、危及平民的生命与财产安全的一切形式,通常表现为针对平民的大规模伤害、袭击公共交通工具和绑架等形式。而这不符合我所知晓的任何行为模式,这十个爆炸点之间,找不到潜在规律。完全不符合,恐怖袭击的初衷。” 巴特点点头,说:“既然你也这么看,那我们就可以认定,这十个爆炸点只有其中几个是目标,其他的都是掩人耳目,声东击西。” 巴特环视一圈,发现大家都同意这种说法:“那接下来,大家收集这些爆炸点的信息,越多越好,看看他们之间的交叉点。唯一麻烦的是,我们不知道十个中的几个是他们的目标,所以,每个爆炸点的相关信息,我们都要收集。” 众人离开圆桌,开始收集资料。 蛇夫没有走,站在圆桌前,盯着那十张照片。 袁长文站在他身边,有点不知所措,事实上,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 米哈伊尔也没有走,他是一局的人,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职位,但他经常通过电话来解决事情,想必也是有一定的位置。 蛇夫轻声说:“长文,你去查查那栋跟运钞车一起被炸掉的办公楼,里面有什么商家。” 由于没有网络,袁长文给雯雯子打了电话,一会,商家的名单便以短信的形式发在手机上。 蛇夫接过手机,仔细浏览着商家的简短信息。 西西弗阅读沙龙?不是这个…… 卡捷夫冲印店?不对…… 汉语培训?不是…… 老娘美摄影室?这tm是什么名字…… 狐狸科技?专攻低速文件服务器…… 看来就是你了! 蛇夫把手机还给袁长文,拿起桌上的两张照片,贴在旁边的白板上。 两张照片,一张是第一处爆炸点,就是让现在断网的那栋建筑。第二张照片是运钞车,或者说,是运钞车旁边的办公楼。 袁长文悄声问:“有收获?” 蛇夫点点头,说:“嗯,你知道我以前入侵过联邦银行,所以我知道运钞车的行为是没有规律的。既然没有规律,你又如何能设置炸弹呢?所以,运钞车被袭击是巧合,这颗炸弹的目标,其实是这栋办公楼。” 米哈伊尔见两人在那窃窃私语,走过来,问:“有发现?” 蛇夫:“这两个,就是他们的目标。” 米哈伊尔:“为了这两个,炸掉十个,炸的越多,他们暴露的可能性就越大,说不通吧,蛇夫先生。” 蛇夫:“这栋办公楼里有一家叫做狐狸科技的公司,专攻低速文件服务器,用来存储在网络中极少被访问的数据,比如,五年前的银行账单之类的。而他,炸了网络集线器,就在第一个爆炸点的矩阵连接电缆。 加上这个低速服务器,很明显他正在摧毁那些能够长期存储数据,并且将这些数据发布到网上的地方。也许,炸弹袭击者有个不想泄露的秘密,他愿意炸掉半个城市来消除它。” 米哈伊尔:“那其他八个爆炸点呢?” 蛇夫:“我已经说过了,那些,都是掩饰,用来转移注意力,好将他真正的目标隐藏起来。” 米哈伊尔:“笑话!你完全就是随意找了两个爆炸点,然后进行牵强的解释。你这,你这完全就是在赌!” 蛇夫盯着米哈伊尔,笑道:“你知道吗,我在赌场赚钱的那段时间,明白了一个道理,就是世间所有人都是赌徒,一切行为都是赌博。” 米哈伊尔微微发怒:“放屁!照你这么说,我努力工作也是在赌博?” 蛇夫玩味道:“谁说不是呢?你努力工作,无非就是在赌,赌你的上级会提供一个公平的晋升环境,赌你的努力能得到应有的回报。但你们那,空降领导的情况少么?被拉出去顶黑锅的,少么?” 好像很有道理耶,袁长文不禁想起以前自己的种种行为,真的是在赌,不过几率蛮高就是了。 米哈伊尔竟然无言以对。 “按照你的说法,炸弹袭击者想要消除数据,但一个已经在网络上的东西,有办法彻底清除?” 蛇夫转过头来,发现说话的是巴特。 “有办法的,”蛇夫对袁长文努努嘴,“长文,你来解释下。” “啊?嗯,好的。”袁长文一愣,接着拿起笔在白板上画了三个方框,由大到小,“首先,你需要毁掉传播手段,所以他早上炸掉了隐藏在大楼里的矩阵连接电缆。” 袁长文在第一个方框里,画了一个大大的叉,接着说:“那么,接下来呢,你需要毁掉储存数据的地方,也就是低速服务器,所以他又炸了狐狸科技。” 第二个方框,一个大叉。 袁长文:“最后,如果你想要彻底让数据消失,必须毁掉路由器。当然,不是家里用的那种虚拟ip网段的路由器,而是拥有两个介面以上的,并使用真实ip网段的那种路由器。 因为我们在网上发送文件时,数据先储存于路由器里,再上传到低速服务器。尽管已经上传了,但依旧会留下一份自身的副本数据,我们称为影子文件。” 说着,袁长文在最小的方框上,画了一条竖线,表示这份影子文件。 “而这个文件大约会在路由器里保存五个星期左右,然后就彻底消失了。”袁长文放下笔,转过身来,说,“就是这样,当然,前提是没人把数据下载到本地硬盘。” 众人听了,皆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还是不赞同这个观点,”米哈伊尔也恢复了绅士的风度,说,“首先,你这样只解释了其中两处爆炸。其次,你整个推论都建立在自己的想象上面,也就是他要摧毁一个网络文件。这一点,我们完全无法得知。” “你干嘛那么认真的反对我?”蛇夫耸耸肩,“我又不是推理侦探,我只是一个懂电脑的技术人员,干嘛那么认真,大家听听就好了。” 说完,蛇夫笑着擦掉白板上的方框,对巴特说:“今晚路由器就从德国送过来了,我设置好后,就回莫斯科了?” 巴特吃惊道:“这边事都没解决,你就回莫斯科?” 蛇夫:“是啊,这边我除了网络,其他的我又帮不上忙。找人,一局在负责,然后巴芙拉也可以进行犯罪侧写,我留下干什么呢?” “报告长官!找到了!” 突兀的声音让大家纷纷侧目,巴特走过去,问:“找到什么了?” 大兵:“长官,炸弹袭击者腰间的挂饰,是喀山一家小酒馆的动物赌博入场卷。” 巴特:“动物赌博?” 蛇夫:“就是利用动物来进行赌博,比如乌龟赛跑,或者是中国的斗蛐蛐之类的。没想到,喀山也有这种赌博方式。” 很快,巴特带着几个大兵,冲到小酒馆。 没有找到炸弹袭击者,但酒保表示认识这个人,他曾经把这里的服务员带回家过夜。 于是联系上那名女服务员,顺利找到他的住所。 大兵破门而入,直接将其按在地板上。 期间,还打碎了他正在享用的红酒杯。 巴芙拉当场进行了审讯,对方直言不讳,承认是自己做的。 背后的指示者? 车臣。 原因? 男子讥笑道,“你们杀我车臣那么多人,我们还需要理由?!” 由于事情牵扯车臣恐怖组织,男子被米哈伊尔带走了,尽管车臣属于俄罗斯,但当局对其的态度不亚于敌对国家。 这也是为什么男子会被对外情报局给带走,继续审问。 蛇夫一直在办公区,没有跟去。 等到巴特和巴芙拉回来时,路由器已经设置好,喀山的网络完全恢复,交通信号、医用、消防等急救系统也恢复正常。总的来说,一切都重回正轨,剩下的就是让时间来慢慢抹平这次爆炸事件的影响。 “哈,总算结束了!”袁长文听到巴特带回的消息,知道炸弹袭击者已经被抓获,伸懒腰道,“可以回家啦!” “结束?”蛇夫望着白板上的照片,“少年,你太天真了。” 第七十七章 果然还有下一步 感谢“阅读吐槽狂”的推荐票。 第40条:天堂设定时,不用考虑过于细节,因果关系这种复杂事情完全可以扔给上帝来做。你只需要保证大方向,满足你的愿望,上帝会调用一切力量来实现你的想法,让一切在创造世界中显现。 ——《上帝使用手册》 喀山爆炸的凶手已经被抓住,原本以为结束,却听见蛇夫说自己太天真了。 难道是案中案,碟中谍? 还是有什么忽略的地方? 袁长文疑惑道:“没结束?” 蛇夫:“你问问巴芙拉,是不是感觉不对劲?” 巴芙拉回来之后,一直皱着眉头,不说话在思考。 听到蛇夫叫自己的名字,才反应过来。 巴芙拉:“确实有点诡异,这不符合车臣的一贯行为模式。车臣跟我们之间的仇恨,可以追溯到沙皇时期。如果只是车臣的报复,完全没必要转这么多的弯,什么病毒邮件之类的。 按照车臣人的习惯,恨不得把‘就是老子干的’这几个字写在脸上,又岂会如此躲躲藏藏。他们根本不需要掩饰ip地址,直接大大方方告诉你,就是从车臣发的邮件,就是我们车臣要炸你。所以……” “所以你觉得还有问题?”巴特插话道,“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我跟车臣人打过交道,他们的血性是刻在骨子里的,这件事怎么都透着诡异。” 蛇夫摸着下巴说:“这么说只有两种可能性,一,这不是车臣干的,有人想甩锅。二,这是车臣干的,不过有些我们不知晓的理由,所以才让这次爆炸如同调戏一般。” 袁长文听了大家的话语,顿时觉得有点无地自容,只有自己没发现什么破绽。 巴芙拉笑着对袁长文说:“长文,不要泄气哟,你可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行动,有如今的表现已经很不错啦。当初我第一次出任务时,连话都说不清楚。你,不错。” 这是夸奖么? 也许只是加油打气吧。 不过,心里真的舒服些了。 袁长文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 “对了,”蛇夫突然想起来,“巴芙拉,你问过他关于网络数据的事吗?” 巴芙拉:“问了,但他不知道,听闻后的一瞬间,他的微表情是茫然。” “呵,”蛇夫嘴角上翘,说:“有点意思。” 巴特笑道:“怎么,你还不死心你的猜测?” 蛇夫摊摊双手:“你知道吗?在赌场里,如果脑海中蹦出某个念头,你最好顺从它押注,因为一定会中。但之后你脑海中在出现的,就是你的想象,这时候押注,绝对会输。所以咯,我还是比较赞成我自己的推理。” “哈哈,你的自恋一直没变啊!”巴特走过来,搭在蛇夫的肩膀,“明天再回去吧,今晚我们几个喝点酒。” 蛇夫点点头:“好啊,顺便我再检测下网络。” 说着,蛇夫便在电脑上敲打起来,一行行代码在屏幕上划过,没人明白其中的含义。 就连袁长文,也是一头雾水。 这是蛇夫跟雯雯子的暗语,通过实时更改的匹配法则,来还原双方的对话。就算被截获,别人也因为无法拿到反编译的模式,而无能为力。 蛇夫:“雯雯子,帮我查一下一局米哈伊尔,我觉得他有问题。” 雯雯子:“那是一局耶!前苏联克格勃的精锐人员,组成的一局耶!还有,我什么时候成你的下属了?” 蛇夫苦笑:“大姐,别闹,正事。” 雯雯子:“我知道呀,我说的也是正事啊。” 蛇夫:“求你了,大姐,帮我查查,一局的网络有我的后门。” 雯雯子毫不客气:“一个月,我要一个月的假期。” 蛇夫:“……” 雯雯子:“怎么样?答应不?” 蛇夫:“一周,最多一周。” 雯雯子:“不行,一局那么大的地方,对外情报局耶,克格勃耶,很难的耶。” 蛇夫:“我真是败给你了,最多两周,两周。” 雯雯子:“好的,成交。我打算去帕劳,享受阳光海滩。” 蛇夫:“……” ………… ………… 米尔纳,以东70公里,核反应堆。 寒风凛冽,这个位于俄罗斯东北部的小镇,常年都处于大风呼啸的状态。 不过,天气的恶劣,却不影响士兵的巡逻。 一列列身着山地迷彩的士兵们,扛着枪,按照预定的路线和时间,巡逻整个核反应堆。 道路上,随处可见军用吉普,以及遮挡卫星的伪装网,无一不在告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这里是军事禁区! 办公室里,一名高大壮实的大汉,坐在椅子上,真皮作战靴翘在办公桌上,手里捧着热咖啡,好不悠闲。 “该死的鬼天气,老子要休假!”大汉骂骂咧咧,然后笑着说,“你说是吧,博士?” “噢,是的,蒙泰罗将军。”博士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长年的工作让其略显消瘦。 “博士,我说了多少次,私下叫我蒙泰罗就好了,将军什么的,有个屁用!” 蒙泰罗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唰唰唰在面前的纸张上,签下自己的大名。 “好了博士,你的休假我批准了!好好享受这一个月的假期吧!” 博士有点不知道该怎么笑,说:“那……谢谢你,我……我收拾东西,就……” 蒙泰罗:“到时候,我找辆车送你。” 博士:“啊!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自己回去?”蒙泰罗挑着眉毛,“博士,你怎么自己回去?周围五十公里都是无人区,你难道走回去?!” 博士:“额……好吧,那谢谢将军了,我,我先过去收拾东西。” 就在博士要离开办公室的时候,蒙泰罗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博士,你确定那边已经没问题,这可是核反应堆,容不得一点岔子。” 博士转过身来,干笑道:“没,没事。放心吧,将军,反应堆已经没有运行,而且处于冷却模式,只要核心温度控制器的指针在绿色范围,就没问题。” 蒙泰罗:“哈哈哈,等三年后这个反应堆拆除了,老子也要休假,去巴厘岛晒太阳!” 很快,博士收拾好衣物,离开军事区,来到米尔纳小镇。 确认身后没人跟踪,也没有眼线。 在角落,博士拨打电话:“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能不能放了我的家人?” 对方:“很好,博士。你放心,事情结束后,肯定会放你的家人。” 博士:“不是结束后!!是现在!!事情结束,我也没有利用价值,那你放不放我怎么知道!” 对方:“不要慌,不要着急,博士。我们的诚意,你看到了,你的家人可有受过一丝虐待?!事情结束后,我们一定会送你家人回来团聚。你所说的,没有利用价值,是针对一般的绑匪,他们怕泄密。 我们怕吗?!我们不仅不怕,还要大肆宣扬我们的事迹!所以啊,博士,你安心度假,说不定哪天你家人就突然出现在你面前了。” 博士沉默一会,勉强道:“好,好吧……希望你们遵守诺言。” 第七十八章 就知道没怎么简单 第二天,蛇夫和袁长文回到了莫斯科。 因为紧急情况已经解除,没法调用直升机,巴特派人开车将两人送回国家安全委员会。 下车之后,在朝办公室走的路上,蛇夫对袁长文说:“长文,你把这次行动的材料整理一下,留个档,然后再给内务部抄送一份。” 袁长文吃惊道:“啊?!我连格式什么的都不清楚。” 蛇夫毫不在意:“没事,按照以前弄就好了。我去找雯雯子,还有点事情。” 袁长文:“我……” 蛇夫拍拍袁长文的肩膀,竖起大拇指,然后走了。 来到机房,蛇夫却发现,机房没人,根本没有雯雯子的身影。 而计算机却在运行着,貌似在破解什么密码。 正在细看屏幕上的信息时,雯雯子来了。 “咦?你都回来了?” 蛇夫:“是啊,怎么样,有收获吗?” 雯雯子满脸笑容:“当然有,你别小看我!” 蛇夫:“大小姐,我什么时候小看你了?你不要自己给自己加东西好不。” 雯雯子:“好吧,说正事,交接完了我好走。我在一局里,发现米哈伊尔尝试入侵一个高加密的邮箱账户,但是他失败了。这个账户属于一个叫特纳的人,而这个特纳已经失踪,不知道在哪里。最重要一点,这个特纳曾经也是一局的人。” 蛇夫:“呵,有点意思。那你有进入那个邮箱账户吗?” 雯雯子:“当然没有,那可是高加密的账户,三十位密码,每三分钟变换一次。” 蛇夫皱着眉,说:“不对啊,这样的配置可以暴力破解的。” 雯雯子:“对啊,但是昨天太晚了,所以我挂着计算机,就去睡觉了。” 蛇夫突然有种想撞墙的冲动:“睡觉?!大小姐,你想玩死我啊……” 雯雯子:“睡眠不足是女人的天敌!好了,既然你来了,剩下的就交给你啦。我正好预约了美容师,走啦!” 蛇夫:“……” 机房里又只剩下,蛇夫一个人,还有嗡嗡响的电脑声。 ………… ………… 高加索地区,车臣。 这是营地深处的一个山洞,花了两年的时间,加固打通,形成一个安全的仓库和牢房。 沙狐走在前面,背后跟着两名持枪伙伴。 “好了,经过一个晚上的思考,想来你们已经很明白自己的处境。”沙狐来到一处牢笼前,看着里面的一对夫妇,“告诉我,你们是谁,为谁工作?” “我们就是普通人,普通旅客,不是什么间谍,请你相信我们,相信我。”牢笼里的男人有点崩溃,一天一夜,没水没食物,强撑着自己的身体,“真的,请相信我,我们不是你要找的人。” 沙狐笑道:“我们本来就没找什么人,是你们闯入这里。这样吧,你先自我介绍一下,好吧。” “我,我叫维萨里,”男子说话声音有点沙哑,“可以先给我们点水吗?” 沙狐点点头,不一会,一个搪瓷杯子装满水,递给维萨里。 维萨里拿着水杯,首先递给旁边的女人,说:“慢点,轻轻喝。” 女人很听话,抓住维萨里的胳膊,慢慢,一口一口,喝掉半杯水。 维萨里喝掉剩下的半杯水,说:“谢谢。” 沙狐:“不用客气,你知道昨天在喀山发生了什么吗?” 维萨里摇摇头。 沙狐打开手机,调出新闻简讯,递给维萨里。 上面全是爆炸信息,以及罪犯被抓捕的快讯。 “我们做的。”沙狐看着维萨里惊讶的表情,笑着说,“你现在知道,你处于什么状态了吧。接下来,就请你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一切。” 维萨里:“我们只是普通人,到这个地方也纯属偶然。我承认,我们是间谍迷,我和妮娜,就是我夫人,我们为了真正一睹电影经典场景,一路南下。 高加索地区本来也是经典地区,而且在沙皇、前苏联时期,这里发生的间谍攻防,数不胜数。我们很抱歉,进入这里,但我们真的不是间谍,也不是什么特工。” 沙狐:“我相信你。” 维萨里很是吃惊,你相信我,干嘛还关着我们。 “但我不相信他。” 沙狐将手机对准维萨里,屏幕上赫然是袁长文的照片。 ………… ………… 蛇夫坐在机房里,无聊的等待着密码的破解。 好一会,还是没有反应。 不对啊,按照雯雯子的说法,昨晚睡觉的就开始破解,三十位的密码,三分钟变换一次。就算这样,以我们这台超级计算机的性能,也最多六个小时。 为什么现在还在破解? 从一开始,蛇夫就没细看屏幕,加上雯雯子这么一闹,蛇夫也就坐在那里等结果。 现在看来…… “雯雯子!!” 蛇夫恨不得一拳把屏幕砸了! 根本没有开始破解,屏幕上跑动的, 是屏保! 雯雯子! 你是有多无聊?! 有时间做屏保,没时间去破解?! 而且还把屏保做的跟真的一样?! 唉…… 蛇夫突然想起中国的老话, 靠人不如靠己啊。 真是太tm正确了。 没办法,蛇夫只好自己开始着手破解。 果然是高度加密啊,啧啧,看来只有下午才知晓了。 蛇夫离开机房,看见袁长文正从办公室出来。 “嘿,长文,吃饭?” 袁长文:“是的,一起吗?” 蛇夫点点头。 袁长文:“我知道有一家,咖啡超棒,就在这条街的尽头,要不要去尝尝?” 蛇夫若有所思:“你不会说的是,玛格瑞的咖啡厅吧?” 袁长文简直没想到:“你也知道玛格瑞?” 蛇夫:“哈哈,看来我们说的是一家店。” 袁长文和蛇夫在玛格瑞的店里,解决了午餐,顺便跟玛格瑞聊了几句。 玛格瑞也很吃惊,两个都是自己的老顾客,居然变成了同事。 不过,午餐时间,咖啡厅人很多,除了工作餐之外,还有不少游客。 回到机房,蛇夫看着进度,居然已经跳到92.32%。 不一会,账户被解锁,里面的信息一览无遗。 蛇夫挨着挨着查看,究竟是什么,让米哈伊尔要去入侵,还是入侵一个曾经的同事? 鼠标,双击,打开。 一份未发出的邮件,呈现在蛇夫眼前。 “我的名字叫特纳,1975年加入克格勃。我发现,以米哈伊尔为首的对外情报局,得到中国政府的暗中相助,非法监视克里姆林宫、元老院……” 我去!! 蛇夫眼睛都睁大了! 这…… 这家伙可以啊! 了不起,居然跟中国政府合作,还监视克里姆林宫、元老院等等。 啧啧,怪不得,怪不得。 那家伙当时拼命反对自己,原来我猜对了。 那家伙发现特纳抓住了自己的把柄,所以除掉特纳,想要销毁这份邮件。却入侵不了,没办法,只好暴力消除。于是,请车臣的人,来炸掉喀山,消除这份邮件。但是,由于找不到这封邮件的ip地址,没法定位路由器,只好炸掉矩阵连接电缆和低速服务器。 然后亲自到喀山,看看我们是否能够从中找到线索。如果能,他估计会想办法清除掉,不过不能,那更好,已经转移注意力了。 但是,被抓到的袭击者难道不会供出他? 不会不会,他完全没必要自己去联系,找个人联系车臣再给点钱就好了,以车臣对俄罗斯的仇恨,这种能打击报复,又可以赚钱的事,车臣肯定不会拒绝。 至于暴露米哈伊尔,他没出面,甚至,可以要求中国政府派人联系车臣,反正是都是两家的秘密信息。 哇哇哇! 了不起啊! 我更了不起! 啧啧,蛇夫背靠在椅子上,双手枕着后脑勺。 啧啧,我更厉害,居然这样都找到线索。 啧啧,还是我厉害啊,通过蛛丝马迹就找到你的目标,自己真是了不起。 嗯,要奖励一下自己。 上次那对姐妹花不错,也不知道她们今晚有约吗? 哈哈哈哈,电话预订一下,免得被人占了。 蛇夫站起来,关掉计算机,离开了。 至于报告给上级? 关我屁事。 第七十九章 娘子,小雨出现了 感谢“阅读吐槽狂”的推荐票。 师范大学,狮子山校区。 蓝蓝的天空,总是让人心情愉悦。 要知道在蓉城,是很难看到蓝天白云的。 南门口,停着一辆大巴,不少人在那里放行李箱,或者是背包。放完行李的,就背着自己的小包上车,找座位。没放行李的,就排队放行李咯。 有一个例外,一名年轻女子背着红色的小包,右腿不是很灵活,慢慢往大巴靠近。 周围的人都很热心,纷纷让她。 “小雨,你慢点。” “小雨,你的行李呢?要我帮你拿吗?” “小雨,你坐前面,上下方便点。” 今年,川师的校长组织学校教师骨干,参加俄罗斯的考察学习,看看别人的先进经验,对比我们的不足,要把好的带回来,为学校的建设,为国家的教育事业,添砖加瓦。 小雨坐在位置上,自己也很是纳闷,为啥会有自己的名额。 川师的教职员工,多达上千人,而这次的考察学习,仅仅只有二十二个名额。自己今年刚毕业,准确来讲,是去年毕业,留校作辅导员。今年寒假回家,自己又被车撞了,现在走路没问题,但时间长了还是有点痛。 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有自己的名额。 很多人在指指点点,以为我和上级有什么恶心交易。 但我自己明白,什么都没有,别说交易,很多党委成员我连名字都不知道。 也许是上天的旨意吧。 小雨坐在前排靠窗,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车辆,还有正在修建的高铁,思绪胡乱飞舞。 也不知道,在俄罗斯那种战斗民族的地盘,会发生什么呢? ………… ………… 博士坐在广场上,周围的鸽子不停咕咕叫着。 好烦啊! 家人还在他们手上,怎么办? 会不会被撕票啊? 我该怎么办? 怎么救他们? 博士一脸苦闷,跟周围洋溢的欢笑阳光,格格不入。 “先生,你看一下好吗?” 一名穿着校服的女孩,来到博士面前,手里拿着一本薄薄的宣传手册。 博士看着女孩,没说话。 她跟我女儿一样大,我女儿也是淡蓝色的眼睛,棕褐色的辫子,那是她妈妈给她梳的。 “先生?” 女孩被盯得有点怕怕。 博士陡然意识到自己的不妥,使劲搓了一下脸,换上平日里父亲的笑容,问:“可以啊,小朋友,这是什么呀?” 女孩笑了,露出矫正牙齿的灰色金属,说:“先生,这是我们学校组织的宣传活动。今年正好是,是,切尔洛北,不是,是切尔,切尔,就是那个核电站,叫切尔诺……” 我女儿有时候也是说不清楚复杂的单词。 博士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帮女孩说道:“切尔诺贝利核电站。” 女孩:“对对对,就是切尔诺贝利核电站。先生你知道?哇,先生你真厉害,我都是老师讲了才知道,先生你居然知道?” 博士摸摸女孩的头,说:“我当然知道了,我可是核物理工程师呢。” 女孩有点疑惑:“核物理是什么?” “核物理啊,就是,就是利用原子核里面的能级跃迁,来……”博士看着女孩越来越迷茫的表情,赶紧改口道,“就是为科学家。” 女孩恍然大悟:“先生好厉害,我以后也要当科学家,女科学家。” 博士:“哈哈哈哈,好啊,那你要加油咯。” 女孩:“我会的,先生,我先过去了,宣传册还没有发完呐。” 博士摆摆手,跟女孩道别,回过神来看看自己手中的宣传册。 《切尔诺贝利三十周年》。 里面讲述了核能的优势,也着重讲述了核泄漏的危害。 这…… 我…… 博士看着远处的女孩,正带着笑容给过往的行人发宣传册,阳光透过碧绿的草地,泥土的芬芳缓缓升起,广场上的蛋糕车前排着不少人…… 该死! ………… ………… 蓝色的地球,在自己的轨道上,慢慢自转。宇宙的背景是黑色的,浓郁的黑包裹着各种星体。 但当地球慢慢转过去,面对太阳时,黑色从此消失,只有大气层那片微微的蓝色。 又是新的一天! 袁长文长长的伸了个懒腰,今天继续做材料。 昨天回来,由于是自己第一次做材料,还做得蛮仔细蛮小心,字斟句酌。 好不容易,完成一份档案,保留在国家安全委员会。 紧跟着是七八份不同部门的表格,大同小异,但每个部门都要求重新填写一遍。 shit! 袁长文的工作激情瞬间被泼灭,做好三份之后,早早便去睡觉。 今天继续来弄。 不一会,蛇夫顶着黑眼圈,过来了。 袁长文:“你咋啦?昨晚没失眠了?” “不是失眠,是没睡。”蛇夫扶着门框,抖抖无力的双腿,说,“年纪大咯……对了,你材料做好没?” 袁长文指着桌子上的文件:“弄了三份,我们的档案,内务部那边一份,还有中央军区那边的一份,剩下的,还没有弄好。” “这么快!!果然没看错你,本来以为你今天估计才弄好第一份的。”蛇夫进来,坐在椅子上,说,“没必要那么快,慢慢来,我们的档案弄好就行了,其他部门关我们屁事。” “……”袁长文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咦?怎么没看见雯雯子呢?” 蛇夫:“她明天休假,估计现在正在买衣服吧。” 又休假? 不是才休了两周么? 袁长文内心有点崩溃,但又不好意思抱怨,只好说:“哦?买衣服?” 蛇夫:“是啊,那女人每次旅行,都会买套新衣服,而且从来不带行李,背个电脑就走了。所有需要的,都在旅行中或者目的地购买。” 袁长文:“这么奢侈?” 蛇夫点点头:“所以,你以后千万别找这种女人啊,太……” “背后说别人坏话,可不好哟!” 不知什么时候,雯雯子站在门口。 “呵,哈,哈哈,”蛇夫望了望天花板,“有吗?刚才谁在说坏话?谁?” 雯雯子嘴角上翘,看着蛇夫,眼神中充满了玩味之意。 蛇夫:“没人说坏话,你听错了。我刚才在教育长文,别找你这样的,太迷人了,对,太有魅力了,我怕他身体受不了。是不是啊,长文?” 看着蛇夫那灵活的面部表情,袁长文只好说:“是啊,是啊。” 蛇夫:“嘿嘿嘿嘿,你看,是吧。对了,你不是去帕劳么?什么时候飞呀?” “看你这么会说话,原谅你了。”雯雯子轻笑一声,“明天下午的飞机,我过来给你说一声,毕竟你是主管嘛。” 蛇夫干笑两声,没说话。 什么时候当我是主管了? “好啦,给你打个招呼,我走了。”雯雯子转身离开,突然回头道,“长文,你别听他的,你看他的黑眼圈,就知道他昨晚不知跟几个女人在一起。你别被他带坏了。” 蛇夫:“咳咳!长文,我去看看机房,你赶紧做材料。” 说完,只剩下袁长文一个人在办公室里,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第八十章 局势更近一步 第409条:世界的复杂超出想象,谁又敢说自己掌握全部信息,谁又敢说自己的计划完美无瑕?这种不安是天性,请参考此点设定人生。 ——《上帝使用手册》 克里姆林宫,内走廊。 这是一个安检区域,因为在往里走,就是总统办公室等一系列俄罗斯高层的办公室。这里设置了一个类似酒店前台的检测台,每一个要进去的人都必须刷卡,或者是被卫兵礼貌的劝退。 在你刷卡的同时,旁边的屏幕会显示你的身份信息。这样,不仅电脑有记录,天花板的摄像头也会记录时间和人物。 当然,如果你没有卡,还想继续往里冲,那四周的卫兵就会让你知道,什么是战斗民族。 哒哒哒哒! 一阵急促的皮鞋声,从远处传来。 卫兵抬头一看,发现一名中年男子急步走了过来。 中年男子来到检测台前,将自己的证件递给卫兵。 卫兵一愣,拿起证件,说:“额,库里博士,你好。请刷卡。” 博士看着自己面前的刷卡器,银色很精致,还有绿色的小灯在闪烁。 “我没卡。” 卫兵迟疑道:“那,你有预约吗?我可以帮你查一下。” 博士皱着眉:“我没有预约,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见总统!” 卫兵很是礼貌:“是这样的,先生,你没有卡,是不允许进入的。” 博士:“你看清楚我的证件,我又不是坏人!为啥不让我进,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总统讲!” 卫兵抬抬手,示意博士冷静:“我知道,库里博士,你是米尔纳核反应堆的首席技术官,同时也是陆军上校军衔。你的证件上都写着,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你可以进去。” 博士怒吼道:“为什么不可以?!难道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就不能进去?” 卫兵:“是的,因为你没有卡,也就是说你不符合我们的安全保卫标准,所以……抱歉,库里博士。” 博士放下证件,叉腰道:“行!那你把总统叫出来,我跟他说。” 把总统叫出来?! 你以为总统是传达室的老王吗? 卫兵很明显在克制自己打人的冲动:“先生,请你离开。” 博士:“不可能!你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你知不知道会有多少无辜的人受到牵连?!我一定要进去,你不要拦我!” 说完,博士就要往里走。 最近的两名卫兵一下子便走了过来,挡在博士面前,而后面的卫兵则举枪对准博士。 “你们想干什么?!让开!” 博士伸手想要推开卫兵,却被两名卫兵,一人架着一条胳膊,朝旁边的房间带去。 “你们干什么!” “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 “你们担不起这个责任!” “放开我!我要见总统!” “放开我!” ………… ………… 莫斯科国立大学,前广场。 一辆高级大巴车停下来,陆陆续续下来二十余人,都是中国人。 哇! 我去! 这么大! 一系列口头禅从这些嘴里,脱口而出。 没办法,莫斯科国立大学那三座标志性的大楼,确实很震撼。 特别是你站在其面前,抬头仰望,才能看见那尖尖的屋顶时,这种震撼难以描述。 一行人果断拿起手机,开始自拍,或者让其他人帮忙拍合影。 很快,一名略微发福的男子,貌似是管理层,站出来说话: “别在外面丢脸!一会有合影时间,我们先进去。” 说完,对着旁边一身正装的高挑金发美女,露出歉意的表情。 美女保持着微笑,示意大家往前走。 一行人说说笑笑,在国立大学校方代表的带领下,慢慢迈入这所俄罗斯的顶尖大学。 队伍最后面,两名年轻女孩正擦着手。 “小雨,你这在哪里买的,超级好吃。” “是啊,是啊,比酒店的早餐好吃多了!” 小雨:“这个就在我们酒店楼下买的,那有家咖啡厅,看起来挺有苏联特色的。” “真的?那我们今晚就去尝尝?” “对啊,对啊,真的好好吃啊!” 本来小雨腿脚不方便,所以比大家都早下楼。在酒店吃了早餐,顺便在酒店外面看看风景,等大家集合。 异国他乡啊! 无意中看见那家咖啡厅,很近,只隔了三个店铺。走过去,浓郁的苏联风格扑面而来。异域风情的魅力,很少有人能够抵挡。 老板很是热情,两人说着不流利的英语,却丝毫不影响两人的表达。老板强烈推荐了一种腊肠料理,应该是配合小麦酒做出来的,散发醉人的气息。由于在酒店吃过早餐,小雨只好打包。 谁知道,那两个女孩起来晚了,大家又急着上车去国立大学。 小雨便将食物给了她俩。 没想到,瞬间征服了她们,约定好今晚再去那家咖啡厅。 小雨也想去试试,既然食物都这么好吃,想必咖啡也不会差到哪里。 毕竟是咖啡厅,而不是腊肠店。 ………… ………… 高加索地区,车臣。 营地的山洞里,沙狐坐在一处牢笼前。 里面关着一名妇女和两个小女孩,本来应该是白皙的脸旁,却因为这里的环境,显得有些邋遢。 沙狐一脸平静:“怎么办?库里博士去克里姆林宫,他似乎去告发我们了?你们说,应该怎么办呢?” 两个小女孩分别躲在妇女的怀里,很害怕,偷偷瞄着沙狐。 妇女盯着沙狐,不说话。 沙狐笑着说:“怎么,你不打算劝劝你丈夫吗?” 妇女却是正气凛然:“你不用威胁我,我是不会让库里难做的!” 沙狐点点头,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是啊,最开始的时候,我记得,是一个月前吧,那份影像的录制很不成功啊。你一句话都没说,没有求救没有求饶。最后,我们不得不注射药剂,来控制你抽搐、流泪。效果还不错,库里博士很顺利的完成任务。本来,最多两周,你们就可以回家的。可惜啊……” 妇女:“呸!我根本不相信!” 沙狐:“对,你确实不相信,但我们就打算放了你。库里博士完成了任务,我们履行约定,放你们回家。这才是我们的风格,我们要让你们知道,车臣不是恐怖份子,而是伟大的反抗者! 反抗俄罗斯为我们带来的血腥和残害。不管怎样,我们都会放了你们。绑架你们,来威胁库里博士,确实逼不得已。但我们不是凶手,尽管我们希望库里博士能够完成任务。唉,可惜……” 沙狐站起来,离开了牢笼,走之前对看守说:“给她们清水和食物,晚上送她们离开。” 第八十一章 核反应堆要爆炸了 感谢“阅读吐槽狂”的推荐票。 克里姆林宫,卫兵室。 一名挂着胸卡的西装男子,走进来,随意的坐下。 “说吧,什么事?” 桌子对面,正是库里博士。 博士:“我有事情要跟总统讲。” “啧啧,”男子低笑两声,“你要跟总统讲什么事?” 博士盯着他,考虑了一会,说:“我信不过你,我要亲自跟总统讲。” “博士,你知道吗?”男子俯身向前,靠近库里博士,似乎都快贴上了,“如果不是我们查过你的身份,知道你并非敌人,你以为你能坐在这里,而不是审讯室?如果不是我们联系过蒙泰罗将军,你以为你可以这么……” “对哦!!”博士突然一声大叫,“我真是太蠢了!我居然没想到!我完全可以打电话啊!真蠢!” 听着库里博士突然的大叫,房间里的卫兵下意识想要制伏他,却被那名男子伸手阻拦。 “我见过很多科学家,他们就是这样,没有危险的。”男子转头对着库里博士说,“打电话,可以,不过是免提模式。” 博士:“没问题,你赶紧把电话拿来!” 很快,电话便接通了。 蒙泰罗:“哈喽,哪位?” 博士:“将军是我,库里。” 蒙泰罗:“哟,库里,休假还好吗?给我打电话,是要寄明信片吗?哈哈哈哈……” 博士:“不是!不是!将军,你听我说,我,我……” 博士在那里“我,我”了半天,却不知怎么开口。 蒙泰罗:“不是吧,库里,难道你要借钱?” 博士:“没有的,将军,你听我说。” 深吸一口气。 博士:“将军,反应堆要熔毁了!” 蒙泰罗:“博士,这可不是开玩笑哟。” 博士:“我没有开玩笑!将军,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对不起!将军,对不起!这都是我的错,是我……” 蒙泰罗:“够了!!库里,我只问两个问题,第一,这是真的吗?” 博士:“是的,是我做的。” 蒙泰罗:“谁做的我不管!第二,能救吗?” 博士:“这……将军,我要反应堆的核心温度。” 蒙泰罗:“二十分钟前,士兵查看过,在绿色区域,华氏200度。” 博士:“不不不,将军,我把核心温度测量器的电线拧松了,你要让士兵把线接紧,再看数据。” 蒙泰罗:“好!三十秒!” 刚说完,就听见电话里传来将军下命令的声音。 男子在房间里,难以置信的盯着博士。 博士则是避免跟他对视。 蒙泰罗:“fk!库里!fk!fk!” 博士:“数据,将军,我要数据!” 蒙泰罗:“橙黄色区域,华氏1200度!” 博士:“……” 蒙泰罗:“fk!库里!能救吗?” 博士:“距离红色报警区域,还有华氏500度!将军,将军,我马上回来!没问题!按照程序调节,应该还有二十个小时,来得及!” ………… ………… 高加索地区,车臣。 “怎么办?已经确认计划暴露了?”老大不安的在帐篷里踱步,“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啊。” 沙狐:“老大,着急也没用。我们做了我们该做的,可以做的,能做的。剩下的,就不在我们可控范围内了。就像中国的古话,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们努力了,虽然失败了,但我们还有下次,还有以后。” 老大:“我只是觉得有点可惜,计划了那么久……对了,我听说你准备放了那博士的家人?” 沙狐:“嗯嗯,我是这样考虑的。首先,我们车臣不是暴乱不是恐怖份子,尽管我们逼不得已,为了自由为了我们的族人,采取一些绑架等手段反抗俄罗斯当局,但我们不是残暴的恶人。 我们只是手中力量有限,想要达到目的,不得不采取一些激烈的手段。我希望,活着回去的人,心里种下一棵种子,对我们车臣抱有善意的种子。有一天,种子发芽成长,也是我们获取最后胜利的时候。” 老大轻笑道:“啧啧,你还是不肯放弃你的理想啊。这是不可能的,只有通过血与火,我们才能独立,才能享有本该属于我们的尊重。” 沙狐有点苦涩,谁不知道通过暴力是达到目标的快捷方式,但你的拳头大还有人比你更大,无休止的比拳头大小,终究不是上策。 这个问题已经讨论了很多次,沙狐也知道,谁也无法说服谁,于是岔开话题道:“另一个方面,我也是让另外两人安心。” 老大:“另外两人?那对夫妻游客?” 沙狐:“是的,我们已经知道他们的儿子袁长文在国家安全委员会工作,而这次计划暴露,他则是可以让我们计划继续成功的关键点。” 老大:“先不谈他怎么帮助我们,首先,他会听我们的吗?” 沙狐叹气道:“没办法,我们手上的资源太少,不得不录像威胁他。好在我昨天的一番话,应该会让他们的抵触情绪稍稍降低些。” 老大:“你确定这次袁长文会跟去,这可是核反应堆,他有资格参与吗?” 沙狐点点头:“会去的,蛇夫和雯雯子都是顶尖的人才,但这类人才都有一个通病,喜爱自由。像政府部门那种繁琐的机构,蛇夫和雯雯子估计很抓狂。 而袁长文,本身有能力但并非顶尖,很可能是为了替代两人的繁杂文字材料,所培养的人。上次喀山,就能看出蛇夫有意栽培袁长文。 所以,这次袁长文也会被带去,毕竟高压才是人才最好的成长方式。” 老大:“那我去准备人,就算失败,也正好转移注意力,先啃下一口再说。” ………… ………… 莫斯科,国家安全委员会。 蛇夫拿着手机,来来回回在走廊徘徊,不时还进入别人的办公室,或者大厅。也不说话,就是进去转一圈,然后又出来。 看着蛇夫皱眉的表情,大家都以为他在扫描房间内的监听设备之类的。 其实, 蛇夫在玩游戏! pokemon-go!!!! 一款宠物小精灵的游戏,基于谷歌地图的另类实景游戏。 宠物小精灵们就在身边,草堆、办公桌、厕所、天花板……无处不在。 当然,大家都想要一只皮卡丘! 蛇夫皱着眉,因为运气很差,整个楼层里只有小拉达和大嘴蝠。 我想要超梦啊!! 蛇夫在走廊上来来回回,碰见袁长文脸色铁青从办公室出来。 蛇夫:“哟,长文,怎么了?” 袁长文:“没什么,我出去买杯咖啡。” 蛇夫盯着手机屏幕,说:“哦哦,那顺便帮我带一杯。” 瞄了一眼袁长文的背影,看来是被材料逼疯了。 嘿嘿,幸好找了他,要不就是我被逼疯了。 哎哟,不说超梦,来个胖丁也不错啊! 要不,去楼下,说不定楼梯里有什么不一样的。 蛇夫握着手机,沿着楼梯,小心翼翼的走下楼。 别说,还真的有! 双弹瓦斯! 哈哈,也算是多一个图鉴。 蛇夫慢慢走到一楼大厅,正在大厅里转悠,却发现将军走了过来。 “你对核反应堆的系统了解多少?” 将军开口就是这句话,让蛇夫有点反应不过来。 “没有去专门了解过,”蛇夫收起手机,知晓肯定是出事了,一脸正色道,“不过都是八十年代的老技术,没有太大的差别。” 将军:“嗯,我们上去说。” 上去说? 本来这里就是国家安全委员会,具有一定的安全性和保密性。而将军特意提出要上去说,看来又是大事啊。 嘿嘿,雯雯子,你的休假泡汤啦! 将军:“你在笑什么?” 蛇夫看着天花板:“啊?我没笑啊。” 将军:“我认识你多久了?你那表情,摆明了心底在偷笑。” 蛇夫挠挠头:“嘿嘿,哪有的事,我马上把雯雯子叫过来。” 将军:“不用,我已经给她打过电话了。” “哦?这么严重?”蛇夫纳闷道,“反应堆要爆了?” 将军停在办公室门口,转头看着蛇夫,说: “没错,要爆了。” 第八十二章 美丽的误会邂逅 感谢“阅读吐槽狂”的推荐票。 走进办公室,将军的手下很快把门关上,站在门边。 将军把文件夹扔在桌上,说:“一个叫库里的博士,是米尔纳核反应堆的首席技术官。一个月前,其家人被车臣恐怖份子绑架,逼迫他修改数据采集与监控系统。 让原本处于冷却模式的反应堆不但没有降温,反而逐步升温。我们的工程师评估过,最多还有二十个小时,哦,不,现在还有十六个小时,反应堆就会熔毁。” 又是车臣?! 核反应堆,真是大手笔啊! 一个月前就绑架,那准备时间至少超过一年。 一旦反应堆熔毁,里面的核物质就是发生大规模泄漏,不能说泄漏,应该是飞舞。 那么,俄罗斯不仅将面临国民的指责,甚至会承受很大的国际谴责。 到时候,政府一方面要安抚群众,一方面要应对环境,还要注意那些暗地里煽风点火的人。 整个军队、警察,肯定是全力出动。 根本没时间注意车臣,他们趁着这个时间做点什么,几乎不会遇到阻力。 不过,前几天的喀山爆炸,难道是声东击西? 引起我们注意,再让我们破解,然后放松警惕,突然搞爆一个反应堆,然后国家慌乱,他们趁机独立? 不对不对,米哈伊尔那边,怎么解释? 正巧碰上? 还是早有预谋? 呵,有点意思。 将军坐在那里,神色冷峻,却又能感受到他的焦急。 蛇夫翻看着文件,说:“反应堆就只有库里博士一个人吗?没有技术人员吗?我们可以远程指导,从这里到米尔纳,就算坐战斗机也要两个多小时吧。” 将军:“这个反应堆七年前就开始准备拆掉,五年前进入冷却模式,还有三年,就可以彻底拆掉。一个没有投入使用的核反应堆,不需要那么的技术人员。慢慢的,技术人员就抽调到各个地方,只剩下库里博士一个人,作为首席技术官,留在那里。” 蛇夫叹息道:“首席技术官,留在那里,真是浪费啊!不过,库里已经告诉你们,直接让他过去修就好了呀。” 将军摇摇头:“我们现在信不过他。” 蛇夫了然:“也是,这种突然‘跳反’,就算是玩狼人杀也会吓一跳啊。” 将军:“什么?什么狼人杀?” 蛇夫:“额……没什么,就是他怎么突然就醒悟了?” 将军:“据库里博士交代,他做这些是被迫的,家人在车臣手上,不敢不做。而且,车臣那边保证过,不会伤及无辜,因为反应堆的温度一旦到达红色警戒区域,就会发生报警。 就算博士修改了监控系统,拧松了线路,躲过日常查看,但反应堆的内部机制可以无视这些,直接拉响警报。这个警报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足够疏散小镇上的所有人。” 蛇夫:“啧啧,天真啊。我去拿个电脑,我们就出发?” 将军:“对了,把袁长文叫上。咦,袁长文呢?” ………… ………… 对啊,袁长文呢? 袁长文正在走,迈着愤怒的步伐,朝玛格瑞的咖啡厅走去。 就在半个小时前,袁长文在办公室整理文案材料,突然收到一段视频。 是爸妈! 坐在椅子上!! 身边的人是拿着枪!!! 袁长文马上追踪信息源的ip地址,结果对方根本就没有掩饰。 车臣! 在高加索地区。 对方就是摆明了,我弄的,就在这里,你来呀! 混蛋!! 一会,电话就打进来了。 女声:“你好,长文同学。” 袁长文:“你是谁?你要干什么?我爸妈怎样?” 女声:“哎哟,请不要激动哦,也不要做出什么让我未来岳父岳母受伤的举动哟!至于我们的目的,请你到斑斯玛瑞伲街角的咖啡厅,我们在那里见面好了。” 袁长文:“谁是你岳父岳母?!斑斯玛瑞伲街?那家前苏联风格的咖啡厅?” 女声:“是的,等你哟,记得给人家带礼物啦!拜拜咯……” 袁长文:“等一下,我怎么知道你是你?你穿什么衣服?或者有什么标志性的……” 女声:“嘻嘻,你过来就知道啦,人家可是独一无二的哟!” 袁长文:“那时间呢……” 还未说完,对面就挂了电话。 怎么办? 去还是不去? 要不要报警? 或者跟蛇夫讲? 但是爸妈在他们手上,要是…… 不会不会,爸妈一定没事的。 不管怎样,先去见见再说,如果真的有什么,到时候再说。 混蛋! 还同学,同学你妹啊! 岳父岳母?! 这女人还要不要脸?! 袁长文越想越生气,越生气步伐迈得越快。 哼?! 女人? 岳父岳母是吧,我见到你第一时间,都抱着你吻! 看你怎么办?! 不是绑架我父母让我做事吗? 我就让你跟我睡! 看你了不起?! 反正我也不吃亏! 能做出绑架的人,不会在意你这种女人的。 车臣,你们有种,最好祈祷没什么事情,否则…… 袁长文抬头看见玛格瑞咖啡厅的招牌,咬咬牙,推门而入。 ………… ………… 小雨一行人顺利结束今天莫斯科国立大学的参观考察,没想到回来的时候还不到五点。 这个时间自然不好吃饭,要不然吃晚饭的时候就吃不下啦。 不过,正好吃糕点喝咖啡。 本来定在晚上当作夜宵吃的,却在两个女孩的怂恿下,变成了下午茶。 小雨一行三人,来到那家前苏联格调的咖啡厅。 两个女孩一进门,就被这些装饰吸引住,指指点点,好不兴奋! 小雨则是坐在前面的吧台那,有些羡慕她们的腿脚方便。 “哟,小姑娘,很高兴又见到你!” 小雨听见声音,回头看去,正在老板。 看着老板伸出的右手,小雨也大方的跟他握手。 “我的名字很长,你叫玛格瑞好了。” 小雨:“我叫张小雨,你好。” 玛格瑞笑道:“你们过来旅行吗?” 小雨:“额,是的,也不是,我们过来参观,参观……” 考察的英文单词,小雨实在不知道怎么讲,索性。 “对,我们就是过来旅行的。” 玛格瑞:“欢迎欢迎,俄罗斯是中国的好朋友。” 小雨笑了,这种话题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接,更何况英语也说不来。 玛格瑞将咖啡手柄取下,问:“你们要点什么咖啡?” 小雨犹豫道:“等一下,我问问她们。” 得到的答复,一杯卡布奇诺,一杯拿铁。 最主要的是,早上那种腊肠料理。 玛格瑞:“那你要什么呢?” 小雨想了想,其实自己不喜欢喝咖啡,也不知道什么好喝,干脆问道:“我也不知道喝什么,你有没有什么推荐的?” 玛格瑞眼前一亮:“那就尝尝我的特制咖啡,一般人喝不到的哟。” 很快,三杯咖啡便做好了,还有腊肠料理和蔓越莓小蛋糕。 两个女孩拍照回来,不喜欢坐在吧台,觉得没有情调。 于是,小雨也跟着她俩,转移阵地。 因为小雨腿脚不方便,所以东西都是她俩在拿,小雨只拿了自己那杯咖啡。 由于吧台的是高脚凳,上去方便,下来却有些困难。 小雨一个不稳,朝旁边踉跄,撞在某人的怀里。 手里的咖啡,也直接洒在对方的衬衫上。 小雨尴尬的抬起头,引入眼前的是一个帅气的金发男子,蓝色的双眸似乎有点吃惊,还有点释然的眼神。 不知为何,小雨心跳有些加速。 怎么办? 不会要我赔衣服吧? 不过,他蛮帅的。 嘻嘻…… “y……” 小雨刚开口道歉,身前的金发男子却一把捧着自己的脸庞,狠狠吻了下来。 不仅吻,舌头还肆无忌惮往里探! 不要! 小雨睁大眼睛,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等反应过来时,却不知为何没有力气推开他。 我难道是坏女人? 还是,一见钟情? 不知何时,手中的咖啡杯掉在地上。 咔嚓! 杯子打碎的声音,让小雨一惊,顿时推开了眼前的金发男子。 而令人不解的是,小雨看着金发男子,发现他的眼中居然充满了愤怒。 “我就是袁长文,你是谁?” 第八十三章 飞往核反应堆 莫斯科,斑斯玛瑞伲街角。 咖啡厅的吧台前,袁长文愤怒的盯着眼前的华裔女子。 怪不得,不需要讲如何确认身份。 我一进来,你就把咖啡洒在我身上,所有人都会以为是误会。 没人会怀疑你是恐怖份子,谁又能想到一名华裔小姑娘会来做车臣的联系人。 接下来,有了这个契机,我们会很自然的交谈,坐在一起。 哼! 算你厉害。 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玩什么花样! 袁长文很不客气,道:“我就是袁长文,你是谁?” 女子咬着嘴唇,很是委屈的样子,不说话。 突然,旁边又冒出高个女子,大声说着什么。 一只手搂着她,一只手指着自己。 你在讲什么啊?! 应该是中文,但自己又不懂中文。 又有一名女子过来,站在她身边,没说话。 但表情很是愤怒。 靠! 你绑架,你做恐怖份子,还这幅表情?! 如果想隐藏信息,就别选在咖啡厅啊! 神经病啊! 这时,袁长文的手机突然响了,一条短信: “很好,长文同学,很高兴你是一个人来的。我在咖啡厅隔壁的酒店3号门,速来。想你的娜_” fk! 袁长文顿时明白,那个疯女人先约在咖啡厅,然后她自己在外面观察,如果自己后面跟着有人,她就不来。如果我是一个人来的,她再发信息通知。 算你狠! 袁长文收起手机,转身准备去见她,爸妈还在他们手上,也不知道会要求我做什么。 刚走两步,袁长文突然感觉背后毛骨悚然。 她…… 那么…… 背后这位…… 我刚才吻了的…… 一滴汗水,浮现在额头,顺势流下。 袁长文转身,深深朝着那名被自己亲吻的女子,鞠了一躬。 记得小时候学的,中国人道歉就是这样的,吧? 袁长文拿起吧台的便捷纸片,迅速在上面写下一串字母,当然是俄文的。 “对不起,”袁长文将纸片递给女子,用英语说道,“非常对不起,这是我的viber,我请你吃饭作为道歉。” 袁长文发现女子看着自己,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 “waiting-for-me。” 袁长文说完,将纸片塞在女子手中,转身离开。 这叫什么事啊! 袁长文脸色不善,若不是那个疯女人,我怎么会惹上! 一定要请她吃饭,好好跟她道歉。 平白无故的吻别人,真是该死! 很快,袁长文来到酒店3号门,这是侧门,靠在小巷边,几乎很少有人从这里过。 一眼就看见,装模作样,带着鸭舌帽蝴蝶墨镜,一身运动装打扮的褐发女性。 对方看见袁长文,笑着走了过来。 很自然的,挽着袁长文的手臂。 一丝馥郁浓烈的香水气息,随风而来。 这味道?! 对方摘下墨镜,宝石蓝一般的双眸,无声胜有声。 不过,此时,袁长文只能感受到恶心! 对方不仅挽着袁长文的手臂,还将身躯紧紧靠着,胸前的柔软毫不保留的传达给袁长文。 滚! 袁长文抽手怒视,说:“我爸妈怎样了?!” 对方一愣,明显没有想到会这样,娇笑道:“哎哟,干嘛呐,大街上的。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娜。” 说完,对方伸出手,等待袁长文的回应。 回应?! 回应毛! 袁长文盯着娜,说:“我没空,你们到底要怎样?!” 娜有些失望,说:“唉,还以为是个有意思的人呢……” 袁长文:“你信不信我马上叫人来抓你!” 娜轻笑道:“抓我,你就没办法救你爸妈了哟。就算我被抓,告诉他们你爸妈的位置,他们就能救你爸妈么?派特种小队,孤军深入车臣腹地,就为了救你爸妈?你觉得他们会吗?” 看着似乎要爆炸的袁长文,娜继续说道:“而如果你完成我们的任务,我们就会放了你爸妈,凭你自己,救出爸妈。” 袁长文:“我凭什么相信你们,相信你么不会反悔?” “第一,你只有相信我们。” 娜边说边往前走,举着双手像小女孩一样,转圈。 “第二,那是我岳父岳母耶。” “够了!!”袁长文握紧拳头,强忍着揍人的冲动,“你到底要怎样?” “没意思。”撇撇嘴,娜将一个u盘递给袁长文,“把这个插在反应堆的电脑上。” 袁长文:“反应堆?什么反应堆?” 娜:“吻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吻你?! 扇你还差不多?! 这时,一个电话打入,袁长文拿起一看,是蛇夫。 被发现了? 还是在怀疑我? 或者是试探? 袁长文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嗨,蛇夫。” 蛇夫:“你在哪?” 袁长文:“我在玛格瑞这,怎么了?” 蛇夫:“马上来接你,路上讲。” 说完,蛇夫便挂了电话,袁长文收起手机,再看向四周时,已经没人了。 ………… ………… 玛格瑞咖啡厅, 两名女孩唧唧咋咋,不停的劝说着小雨。 “小雨,不怕,我们去警察局告他。姐还不信了,没王法了!” “就是就是,我们去找大使馆,让他们帮我们解决。” “不行不行,这种事情大使馆不会在意的。” “怎么不在意,我们是中国公民,大使馆就应该为中国人做事。” “唉,小雨,你别难过,就当被狗啃了!去他娘的鬼佬!” “是啊,别难过了,金发了不起啊!蓝眼睛了不起啊!” “最多身材好一点,下面大一点,没什么了不起。” “哎呀,你在说什么啊。” “对对,反正小雨别难过,我们明天,不,我们现在就去找警察。” 好吵! 真的好吵! 你们好烦人! 我不想听你们说这些! 我不需要安慰! 我没有受伤! 我不用你们自以为是的开导! 唉…… 如果我拒绝,你们肯定会在别人面前,说什么我不知好歹,不懂关心。 唉…… 小雨:“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开导我。现在好多了,你们先回去吧,耽误你们这么久,晚上还有聚餐,你们快去吧。” 两名女孩明显想要离开参加晚宴,却又不好意思。 小雨见状,继续说:“没事没事,我一个人静静,调整一下心情。你们快去吧,不用担心我的。” “这……好吧,那我们先走了?” “小雨啊,有什么给我们发微信,我们先过去了。” 小雨笑着,目送两人离开。 长长松了一口气,终于安静了。 漫无目的搅拌着面前的咖啡,杯中的倒影却呈现出金发蓝眼的容貌。 他到底是谁? 坏人吗? 不不不,感觉他是被迫的。 嘻嘻,被迫吻我? 真是好笑,哎哟,张小雨,你发花痴啦?! 不过我真的觉得,他不是有意侵犯我的。 “女士,你的鱼子酱。” 小雨抬起头,看见老板玛格瑞端着盘子,一脸微笑的站在自己面前。 “不不不,你已经给了我一杯咖啡了,我不能这份菜。” 玛格瑞笑着说:“我是替我朋友,向你道歉的。” 小雨:“你朋友?那个,他?” 玛格瑞:“是的,他叫袁长文,你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做吗?” 小雨摇摇头。 玛格瑞:“因为他喜欢你!” 玛格瑞开始用蹩脚的英语,给小雨介绍袁长文。 而小雨的英语同样不好,两人时不时还要查词典。 尽管这样,两人依旧很是开心。 小伙,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 ………… 俄罗斯的领土,幅员辽阔,是世界第一“大”国。 从莫斯科到米尔纳,足足有四千七百多公里,相当于两倍的,bj到丽江的距离。 为了节省时间,蛇夫和袁长文一人乘坐一架t50超音速战斗机,飞往米尔纳。 直升机的最大航程只有不到一千公里,没办法,只能坐战斗机。 而一架战斗机只能坐两人,除开驾驶员,就只有一人。 最后,决定舍去本来要跟随的雯雯子和国防部的核科学家。 一来是坐不下,如果起飞四架战斗机,必须议会通过。 二来,如果反应堆不小心熔毁了,至少还有雯雯子坐镇,控制网络舆情。 飞机上,蛇夫很是兴奋:“吼吼,哇哇!没想到还有坐t50的一天。” 袁长文内心翻滚,一路上只是简单的跟蛇夫交谈两句。 车臣的人真是混蛋,居然要打反应堆的主意,这要是熔毁,后果不堪设想啊,也许是下一个切尔诺贝利。 蛇夫:“喂,小子,是不是害怕了?” 我才不害怕呢! 袁长文很想大声反驳,不过,转念一想,蛇夫已经看出我不对了,只是他误会成害怕,正好掩饰。 袁长文:“额,有点,毕竟是核反应堆,而且我看资料,很明显十五年前整个系统就应该升级,但标准的官僚主义心态,占便宜就好,不停打补丁,使整个系统变得极易崩溃。要是反应堆熔毁的话……” 蛇夫:“哈哈,不要怕,就算熔毁,我们也有一个小时的时间。米尔纳四面环山,普通群众驾车四十分钟就能驶出山脉,到时候辐射云会集中在米尔纳盆地,应该没问题的。” 袁长文:“我听说……那名……博士……” 蛇夫:“唉,他也是没办法,家人被绑架,很少有人能不顾家人,毫不在意反抗绑架者。一旦发生什么,你的内心会折磨你一辈子。再加上车臣那边跟他许诺,不会伤及无辜,他自然便动摇了,破坏生态环境而已,反正人人都在做这件事。” 是啊,如果爸妈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办? 我不做,爸妈必死! 我做,爸妈也许还有一丝希望。 但是,我真的要帮助那群混蛋吗? 袁长文咬牙纠结,下意识的摸摸裤袋里的u盘。 第八十四章 放心吧很快就搞定 两个多小时后,蛇夫和袁长文来到米尔纳核反应堆军事基地,天色已黑。 一辆土黄色的军用迷彩吉普车,早已停在那里,等待两人。 刚上车,副驾驶就转过身来,说:“你们好,我是蒙泰罗将军,主管整个反应堆。你们需要我做什么?” 蛇夫很是惊讶,因为七个小时前,库里博士就跟眼前的将军联系过,说明了情况。而自己坐着最新的t50战斗机,时速高达两马赫,最多也就两个小时多一点点就能到。但实际情况却是,自己花七个小时才到。 将军什么都没说,反而第一句话就是问自己能做什么。 啧啧,将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绝不瞎指挥,把握大局。 看来不是水货将军啊。 “将军不担心,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最多一个小时不到。” 蛇夫笑着,热情的解释道,“我们已经知道整个原因是,库里博士修改了数据采集与监控系统,导致反应堆的核心温度没有得到调控。只要我们检测之后,确保没有其他问题,重新更新数据采集与监控系统,一切就搞定了。” 蒙泰罗:“那我就放心了,辛苦你们了。唉,没想到居然出了这样的事情,我还说三年后这里拆除了就去巴厘岛休假呐。这样一来,整个反应堆又要再冷却八年。真tm的……” 蛇夫:“深表同情,我同事也是这种情况。” 蒙泰罗误以为蛇夫指的是袁长文,难怪上车之后那人一直闷闷不乐。 半个小时,一行人才从基地来到核反应堆设施地,下车后直奔便来到监测室。 房间里靠着墙壁,整整一圈,全是金属构件的柜子,上面要不是圆形的仪表盘,要不就是黑色的按压开关。而房间中间,则是一张金属办公桌,上面有几台老式电脑,白色的显示器,后面凸出很大一块,弧形的屏幕总感觉有点可笑。 不过,看到那显示在橘黄色区域的核心温度测量器,没人笑得出来。 “哎哟,这些设备比我年纪还大啊。”蛇夫随意看了看,找了个位置,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将军,我需要你们的网络权限密码,我们这里的情况,必须实时汇报给莫斯科。” 蒙泰罗:“好的。” 很快,蛇夫便连通了莫斯科,电脑上画面显示的,正是国家安全委员会的指挥大厅,很清楚能看到雯雯子站在前方。 蛇夫:“视频通道良好,音频通道良好。重复,视频通道良好,音频通道良好。” 雯雯子:“数据一切正常,请执行任务。” 蛇夫看着一脸正经的雯雯子,挑挑眉,这女人认真起来,还是挺有味道的。 “蒙泰罗少将?” 电脑里传出声音。 蒙泰罗赶紧站到电脑前,发现屏幕里赫然是俄罗斯大将,尼古拉·马卡罗夫。 “蒙泰罗少将,这两位是顶尖计算机人才,一切都会没事的。” 蒙泰罗立正敬礼:“是,将军!” 蛇夫拆开桌上的主机,拿着袁长文的笔记本电脑,仔细对比文件资料以及实物构造。 要是用了错误的构造块来升级系统,会直接烧掉整个系统,十三个小时之后,反应堆铁定熔毁,根本来不及重建系统。 所以,这一步检查不能错。 还好,虽然官僚主义的明哲保身之道,让系统不停补丁补丁,但也正是这种占便宜的心态,让这些设备从运进来到现在,都几乎没有改变。 “我们现在有两件事要做,第一个就是我旁边这台电脑,它是运行反应堆的,我们需要从这里下载反应堆校准系统。反应堆校准系统会指示电脑温度是否过热,电脑会判定应该发出警报还是维持正常运转,如果补充这里得到信息,就无法更新系统。” 蛇夫坐在电脑前,一边输入代码一边解释着,解释给莫斯科的大人物听,也是给袁长文讲解。 否则,一边做事一边讲话,好傻的样子。 “第二件事,就是去主控室,调整整个设备系统的参数,让其做好数据采集与监控系统的更新准备。否则,如同全新的v12发动机放进老爷车,嘣……” 雯雯子:“咳咳咳!” 蛇夫反应过来,正色道:“嗯,整个系统处于自动模式,我们可以远程操作,这两步完成后,将程序发送至控制反应堆核心的电脑,就没问题了。长文,你去主控室,我把设备参数打印给你。” 袁长文赶紧从包拿出迷你打印机,只有手掌那么大,将a4纸平铺在桌面,打印机放在纸上。 嘀的一声,迷你打印机开始移动,就像绘画一般,将数据打印在纸上。 蛇夫:“将军,麻烦你派人带长文去主控室。” 蒙泰罗点点头,从门外找来一名士兵。 六分钟后,士兵带着袁长文来到主控室。 由于安全考虑,主控室并未设置在反应堆内部,而是在四百米远的另一个方向。 袁长文推门进入,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些设备,金属的一体化平台,所有设备都镶嵌在金属台里,旁边立着的柜子,上面的黑色旋钮。 天啊,这些我只在教科书里见过。 袁长文走到两台电脑前,开机。 没有画面,只有一串串字符,还是绿色的! % % % % % 在逗我吗?! 袁长文:“蛇夫,额,我这边,额,开机有点慢。” 旁边的屏幕,正显示着蛇夫所在的监测室,黑白的屏幕,弧形的角度让蛇夫有点失真。 蛇夫:“没事,我们还有十二个多小时,时间充裕,不着急。你先调控设备参数。” “好的。” 袁长文拿着刚才打印的纸,对照着立柜上的旋钮名字,一个一个开始调整。 偷偷瞄一下带自己过来大兵,正笔挺的站在主控室门前,如同卫兵一般。 如果这个时候,我插上u盘,应该没人发现吧? 正要插上? 这可是核反应堆啊,就算群众可以疏散,但是…… 爸妈还好吗? 做还不做? 以前跟老爸看片子,觉得每次都很老套,每次都绑架威胁。 当时还想着,要是自己,肯定不会照做,想办法去营救,顺藤摸瓜,全部歼灭。 现在……唉…… 混蛋! 不知不觉,袁长文站在电脑前,手里拿着u盘。 插上? 还是不插上? 该死,他们时间卡得刚好,一路上我根本没有机会查探里面的内容。 不过,肯定是阻止我们的修复行动。 袁长文握着u盘,不知道该怎么做。 “好了!” 蛇夫突然的声音,吓了袁长文一跳,全身毛孔全部张开,心跳瞬间停止了。 “可以开始下载反应堆校准系统。长文?长文?” “好的,收到。”袁长文擦擦额头上的汗水,才反应过来,蛇夫那边是看不到自己的。 “等一下!”蛇夫那里的视频电脑传来声音,一个中老眼睛男子出现在屏幕前, “蛇夫先生,你们还没有进行全面诊断,如果不对电路系统进行压力测试,你们很可能会把这里毁掉。升级系统时,会有大量的电流,如果系统有缺陷,线路老化或者绝缘体被老鼠啃咬过,现在必须马上定位缺陷,对其加固。” 蛇夫坐在那里,思考着。 能在这个时候在这个位置说话的人,已经排除“可能”的可能性。 他说的,至少有80%的几率会发生。 但是, 蛇夫:“光是这些测试就会使系统超负荷运转,我们只有一次机会,如果诊断使系统崩溃,那么十二个多小时后,反应堆必然熔毁,因为我们根本没有时间重建系统。” 中年男子:“如果在设备准备就绪之前,就开始运行下载程序,你们现在就会熔毁!” 蛇夫双手抵着额头,思考,思考。 靠! 蛇夫一下子站了起来,手指在桌上不停敲打,原地踱步。 诊断,还是不诊断? 诊断,有可能系统崩溃,然后必死。也有可能不崩溃,然后没事。 不诊断,有可能瞬间烧毁,然后死。也有可能不烧毁,然后没事。 这感觉,这感觉,就是赌啊! 连续出了五个大数之后,押大还是押小? 靠! 赌了! 蛇夫一咬牙,用力敲下回车。 屏幕上,开始出现进度条。 蛇夫:“正在下载反应堆校准程序,预计四分钟。” 远在莫斯科的中年男子,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而袁长文,还在主控室里,做着挣扎。 to-be-or-not-to-be? 不一会,袁长文觉得仿佛才过了半分钟,蛇夫开始报告最新情况。 “反应堆校准程序下载完毕,等待设备参数就绪。长文啊,弄好没?” 袁长文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有参数没有调整完。 “最后两分钟。” 蛇夫:“好的。” 然后,蛇夫站起来,伸个懒腰,该做的都做了,现在就等袁长文那边弄好了。 现在蛇夫没事做,开始四处打量着那些散发着古董气息的设备。 时不时发出啧啧的声音,也不知道是赞叹,还是讽刺。 很难想象,在这种时刻,居然会没事做。 不过,现实就是这样,电影里那种没完没了的敲打键盘,只是渲染气氛罢了。 况且,蒙泰罗将军从开始到现在,也仅仅是站在那里而已。 “好了。” 袁长文的声音就像发令官的枪声,标志着开始。 蛇夫坐回电脑前,一边操作一边讲:“第一步,校准反应堆,已经下载完成。现在进行第二步,要更新数据采集与监控系统,完成之后就能将其远程发送至反应堆。更新数据命中反应堆的那一刻,程序会使反应堆的核心温度降至正常水平。然后,回家吃饭。” 可惜,想法是美好的…… 第八十五章 输了,彻底输了 感谢“阅读吐槽狂”的推荐票。 莫斯科,夜晚。 这个时候大部分人都还没有入睡,万家灯火,映在路边。 哗啦啦, 这是浴缸充水的声音。 娜,浑身赤果,站在浴室里。 对着镜子欣赏着自己的身体,时不时用手指划过自己的曲线。 “太美了,我自己都忍不住想要拥有自己了。” 好不吝啬的给自己一个飞吻,娜迈进浴缸,享受着温水的抚摸。 也不知道袁长文怎么样了? 好想抱着他,好想让他在我身下,好想听见他说不行了。 娜正在幻想,突然手机响了。 “你确定把u盘给了他?” 娜:“哎哟,沙狐大人,你已经问了两遍了。我给了!真的给了!” 沙狐:“好吧,好吧,按照时间来算,现在已经差不多了,但是我们没有观察到任何现象。” 娜:“这很正常啊,他带着,又不见得会按照我们的说法,插上u盘,时间肯定有出入啊。” 沙狐:“你真这么认为?” 娜:“什么?” 沙狐:“那不是u盘,我怎么可能把成功与否寄托在他的选择上呐。最开始让库里博士修改监控系统的时候,我们就置入了木马。袁长文拿的并不是u盘,而是一个u盘模样的射频发射器。只要他离足够近,我们的木马就会启动。” 娜一下子坐了起来,身上的泡沫由于重力影响,渐渐往下滑去,露出那诱人的肌肤。 “然后呢?” 沙狐:“然后?然后就会,轰!” ………… ………… 轰! 突然的一阵爆炸声,让蛇夫目瞪口呆。 紧接着,灯光闪动,反应堆基地里的警报响起。 怎么回事? 难道真的线路崩溃? 不,没道理,下载的时候电流达到峰值,现在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长文,你那看到什么了?” 袁长文站在主控室里,查看着屏幕上的监控,那黑白屏幕里正显示着有一个机器,冒着浓浓的黑烟。 “一号房间里的备用电源爆了!” 靠! 怎么可能?! 蒙泰罗站在视频电脑前,迅速说:“将军,我们必须马上撤离,监测室的位置在反应堆内部,如今备用电源发生爆炸,我们必须赶在安全门关闭之前,撤离。” 说完,合上电脑,扯掉电源,就准备撤离。 而蛇夫却在那皱着眉头,喃喃道:“不可能,这不应该,这不科学。” 蒙泰罗一把拉起蛇夫,吼道:“走!离开这里!” 蛇夫回过神来:“好,反正已经下载完毕,剩下的传送在哪都能做!” 蒙泰罗:“撤!” 突然间,核心温度测量器发生大幅度偏转,越过华氏1700度的红色报警线,直奔华氏2400度。 要知道,整个测量器的量程只有华氏3200度。 而那个温度,则是反应堆熔毁的温度。 蒙泰罗和蛇夫看着测量器,然后对视一眼。 fk! 两人各自抱着电脑,冲出监测室。 “快!快!” 蒙泰罗不停的喊着,蛇夫跟在他后面,努力不让自己慢下来。 昏暗的黄色报警灯,一刻不停的闪烁着,而报警声更是像催命一般,在耳边萦绕。 两人不停的奔跑,穿梭在管道之间,脚下的铁网被踩得咯吱咯吱响。 好不容易看见一道安全门,却发现它正徐徐关上,只剩最后一道缝隙。 “跑!不要停!我们去下道门!” 蒙泰罗大声喊着,这个时候一旦停下,就是死路。 奔跑,转弯,拐角, 冒着蒸汽的管道,印在脸上的暗黄色灯光。 该死! 两人刚过拐角,就看见另一个安全门,也关上了! 能出去,能出去的。 袁长文看着屏幕,很小,但他在寻找,寻找蛇夫的一线生机。 有了! “冷却室!冷却室的尽头,有一道门,关的特别慢!!” 两人听着过道喇叭传来的声音,顿时加速。 “快!快!” 蒙泰罗吼道,生怕蛇夫没跟上。 果然,那道门好慢好慢。 两人顺利通过安全门,蛇夫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气。 蒙泰罗稍微好点,说:“现在温度已经到达华氏2400度,最多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我们必须全员疏散。否则,我们逃不过核爆炸!你打电话给袁长文,告诉他立即疏散,那名士兵知道我们的应急预案。” 蛇夫摆摆手,想说话,但是去喘不上气来。 “不,不用,”蛇夫大口大口的吸气,努力想要缓过来,“一个备用电源而已,只要把更新数据传到控制反应堆的电脑上,温度立刻就会下降。” 蒙泰罗:“好!给你七分钟,如果做不到,无论如何,立刻撤离。” 蛇夫点点头,两人再次奔跑,朝着主控室的方向。 四百米,如果平常跑步,也就一分钟多一点,而两人经过刚才的狂奔,现在肌肉发酸发胀,足足花了两分半钟,才来到主控室。 蛇夫强忍着眩晕,打开电脑,说:“长文,压缩!” 蒙泰罗靠在门边,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说:“还有四分二十秒。” 袁长文飞快输入代码,利用蛇夫教过的压缩方式,迅速压缩程序。 10%…… 19%…… 23%…… “好了!” 蛇夫听了,立马过来,却不小心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蒙泰罗:“还有三分三十七秒。” “不用,半分钟搞定!” 蛇夫开始远程传送程序,进度条很快,从左到右,迅速达到100%。 “搞定!” 蛇夫双手飞快在键盘上飞舞,然后重重按下回车键。 但是,屏幕上显示的,红色刺眼方框: “无法访问”! 我去?! 怎么回事?! 蛇夫立马转身,来到主控室的老式电脑,敲打着,调出系统日志。 蒙泰罗:“怎么了?没搞定?” 蛇夫盯着屏幕上跳出来的信息,大吼道:“fk!!” 蒙泰罗:“还有希望吗?没希望就撤!” 蛇夫:“整个系统在十一分钟前,切换到了手动模式。” 十一分钟前,不是正好发生在备用电源爆炸之前? 还是切换成手动模式,造成了爆炸? 蛇夫不停着按着向下键,查找着信息。 老式电脑,老式系统,没有画面,更没有滚动条可以下拉。 data2---------ok msb----------ok bmtn1---------ok rf/dac---------disable pol----------ok flash---------ok 靠! 被耍了! 蛇夫:“有一个叫射频dac的组件,没有正确加载,它是用来将数字信号转换为模拟信号的。我们要用它把更新数据从这台电脑,传到控制反应堆的电脑上。将军,我们需要模拟天线。” 蒙泰罗:“基地有,不过离这里要半个小时。” 蛇夫望着蒙泰罗,双眼有些失神。 蒙泰罗将军却是冷静看了看表,吐出几个字:“还有一分零五秒。” 完了, 输了, 彻底输了。 这里去基地要半个小时,而距离核反应堆爆炸也差不多是这个时间。 本来一切时间都很宽裕,接近八个小时的时间,足够蛇夫和袁长文完成校准降温操作。但是这次爆炸,直接让时间大大缩短,根本来不及反应。 想要去基地找模拟软件,就必须冒着跟死神竞速的风险,而且失败的几率超过九成。 蛇夫双眼失神,被蒙泰罗将军拖着走。 输了, 彻底输了。 第八十六章 输赢双方都有烦恼 第220条:解决烦恼从来都跟外界无关,只有内心平静才能真正断烦恼。但人们都会以为,自己拥有了什么就可以不再烦恼,当他们拥有了某样东西之后,自然会产生新的烦恼。在天堂设定时,可以参考此点,利用他对某种事物的追逐来完成自己的目标。 ——《上帝使用手册》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我们不是已经成功了吗? 为什么老大还要这样? 沙狐怔怔看着眼前的牢笼,老大站在那,手里握着枪,枪口还有余温。 地上躺着几具尸体,鲜血流淌在皮肤上,面容并不狰狞,仿佛有一丝解脱的舒畅。 车臣的计划已经成功,核反应堆的熔毁,让俄罗斯当局焦头难额,各级政府部门都乱成一团。沙狐正在高兴,等待庆祝,以及跟老大商量下一步的计划,务必趁着这次混乱,为车臣争取到最大的胜利——独立。 没有等到老大的前来,却等到老大要杀人的消息。 沙狐急急忙忙来到牢笼前,想要阻止老大,自己已经答应了他们,成功与否都会释放他们。更何况现在已经成功,释放他们只会增加他们对车臣的善意,没有任何坏处。 但,看见的,只有尸体。 那平静的面容,似乎在嘲讽沙狐的许诺。 为什么? 沙狐有点脱力,靠在旁边的岩石上。 但沙狐没有问,质问并不能改变现状,而且,还有什么好问的呢? 老大已经把怒火散发到整个俄罗斯,只要你是俄罗斯人,你就必须承受车臣的怒火。 沙狐离开地下,走到外面,突然发现阳光很是刺眼。 看着广阔的沙漠地带,兄弟们因为计划成功在一起喝酒打闹。 唉…… ………… ………… 莫斯科,军医院。 蛇夫和袁长文躺在床上,接受最后治疗。 尽管有超音速战斗机,但核反应堆的位置距离基地有半个小时,起飞前两人已经遭受了核辐射。 不过,所幸并不是太严重。 相对于袁长文的年轻,年长的蛇夫抵抗力和恢复力要差了许多。很明显,可以感觉到蛇夫的身体,大不如以前,仿佛提前迈入老年。 “为什么呢?”蛇夫喃喃道,“怎么可能?” 蛇夫从离开核反应堆,就一直在思考,除了身体太过疲倦,睡着之外,一直在思考。 我承认,没有发现那个木马,是我大意了。但木马的启动,总需要一个触发的条件吧。我不相信有人能在我眼皮前,丝毫不惊动我,通过网络来激活木马。 如果不需要激活,是那种倒计时自启动的木马,那何必把时间点设置在那?留的时间越长,变数也就越大。如果只预留一个小时,那不管博士是否醒悟,也不管我们的更新升级,统统没有意义。 就算如同车臣所言,不想伤及无辜,那按照车臣的计划,这个木马只是起到一个保险的作用。万一博士叛变,或者被人发现核心温度没有得到调控,他们的计划依旧能够成功。 那么问题又来了,是什么激活的木马? 或者,是怎样激活的木马? 不是通过网络来激活,那又是什么呢? 头好疼,身体好无力。 唉…… ………… ………… 小雨坐在大巴后排,靠着车窗,手托着下巴,也不知道在看风景还是在看人。 今天是川师考察团离开俄罗斯的日子,众人空箱而来,满箱而归,给亲戚朋友带了礼物以及炫耀。 也不知道他怎样了? 听玛格瑞说,他是做计算机行业的,没想到他这么浪漫,还以为搞计算机的都是宅男。 扑哧。 小雨不由自主的笑了,浪漫? 明明就是耍流氓好不! 人家只是不小心将咖啡洒在他身上,他竟然对人家那样! 同事都看见了! 不过,我却没有丝毫怪罪他的意思。 难道我真的喜欢他? 如此仓促的喜欢他? 我下了viber,加他却没人回我。 难道这只是他轻浮的借口? 但是他当时的表情,不像坏人,难道全是表演? 不对不对,难道费尽心机的表演,只为一个吻? 冒着被我打,甚至叫警察的危险,只为一个吻? 哎哟!! 不想他,不想他! 这几天脑子里都是他! 算了算了,就当在异国他乡收到的礼物吧。 小雨望着车窗外倒退的建筑,浓浓的苏联风情,就像他的金发碧眼一样,令人深深着迷。 要不,我下车去找他? 这个念头一升起,就压制不住了。 去找他。 去找他。 去找他。 但是,我不回国了? 没事,去找他,我要当面问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但是,我如果现在下车,领导肯定不会放我离开。 没事,去找他,领导又不能监禁我。 但是,万一被辞职呢? 没事,不就一个工作嘛。 但是,我妈要是知道,估计会打死我的。 唉…… 算了算了,袁长文,如果有缘,我们再见面吧,也许没机会了。 小雨摇摇头,缓缓收回自己的目光,眯眼靠在座位上。 如果现在出车祸,我就立刻下车来找你。 陡然! 一个急刹车, 一阵刺耳的轮胎摩擦声, 小雨被狠狠的甩在前座的靠背上。 短时间的迷茫过后,就发现司机打开大巴的车门,大声吼着。 而小雨的大巴旁边,正停着一辆黑色的奔驰,只不过斜在路面上。 奔驰司机也是下车,指着大巴司机破口大骂。 这…… 奔驰司机竟然是个华人?! 小雨有点不敢相信,真的出车祸了?! 难道真的是上天的旨意? 唉…… ………… ………… 袁长文这几天很不安,急躁,焦躁,也不知道是核辐射的原因,还是工作压力的问题。 由于俄罗斯的核反应堆熔毁,所有政府部门全部高速运转。 袁长文他们负责的网络舆论,已经控制不住了。 俄罗斯不像中国,有一堵墙,不管墙外发生什么,只要设置敏感词过滤,在中国就可以屏蔽很多很多事件的查询。 另外,中国的搜索引擎是百度,也是土生土长的公司,自然接受中国的一切安排。 而在俄罗斯,袁长文能做的就是引导,或者用另一些争议性话题压过核反应堆熔毁的惊悚。 “唉,好羡慕中国的,”蛇夫在椅子上,生伸懒腰,“只需要设置一下,就完全不用担心,剩下的只是监控罢了。” 袁长文笑笑,没说话,那种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让蛇夫一阵恶心。 蛇夫:“长文,你怎么了,从基地回来后,你就一直这样心神不宁的。” 袁长文揉揉眉头:“没什么,也许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夸张的事情吧。” 蛇夫点点头:“等这忙完了,你好好休息一下。” 休息? 这可不是身体上的劳累啊。 袁长文回来之后,偷偷试了试娜给的u盘,发现根本不是u盘,插上电脑完全没任何反应。 后来,结合蛇夫的报告,袁长文瞬间明白,这个u盘就是射频dac组件的关键,相当于一个发射启动装置。只要自己带着,就可以激活木马,从而达到熔毁反应堆的目标。 也是啊,那种八十年代的电脑,怎么可能采用usb2.0的接口?! 袁长文苦笑着摇摇头,自己还在犹豫挣扎,却不知自己早就掉进他们的陷阱。 不过,也很奇怪,如果我没有去,或者只有蛇夫去,那这个u盘又怎样到达现场,激活木马呢? 还是说,他们还有后手?! 袁长文拿起桌上的手机,还是没人发消息。 已经三天了,从米尔纳小镇回来,已经三天了。 父母还没有消息。 袁长文几乎每分钟都要看看手机,生怕错过父母的消息。 三天了,不好的预感渐渐占了上风。 袁长文一直安慰自己,他们的计划已经成功了,没必要为难父母。 另一方面,恐惧的想象却不断袭来。 干嘛要放父母,完全可以威胁我做更多的事情! 甚至直接软禁父母,把我变成他们的人! 或者,将父母的器官进行贩卖! 还有,也许会把父母做什么人体实验! 那种一片一片的肌肤,一块一块的脂肪,一条一条的肌肉! 袁长文根本就睡不着…… 工作又那么多事,还有那些网民在叫嚣! 真的好想砸键盘啊!! 第八十七章 为什么要对袁长文如此残忍 感谢“阅读吐槽狂”的推荐票。 半年, 整整半年! 袁长文没有的到父母的丝毫消息。 原本的金发帅哥,如今却是颓废不已,看不见一丁点灵性活力。 袁长文才二十岁啊! 雯雯子身为过来人,一眼就明白袁长文心里有事情。 而且事情还不小! 雯雯子去聊聊,结果袁长文下意识的保守秘密。 雯雯子无功而返,却是激起雯雯子的脾气,老娘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呐! 于是,雯雯子开始调查,很明显,从通话记录来看,袁长文这半年根本没有跟父母的通话记录。 从这里入手,抽丝剥茧,雯雯子一下便知道袁长文的父母曾经被绑架过,被车臣绑架。而袁长文的心事,就是就不知道父母的消息,生死不明。 对于一个二十岁的青年,这无疑是很大的压力。 雯雯子跟蛇夫商量过,蛇夫示意她不要伸张,因为父母被绑架,很有可能袁长文跟车臣的人接触过。 如果真是这样,一旦接受调查,这将是对袁长文一生的打击。在那群牲口的审讯下,出来性格扭曲是常事,不走向极端成为精神病人,都算走运的。 慢慢的,蛇夫就像大哥一样,带着袁长文去喝酒,去聊天,甚至带他去妓院。 终于,袁长文在一天喝酒之后,借着酒劲,也不知是假装醉了,还是内心崩溃了,将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蛇夫。 听完之后,蛇夫第一个反应就是,原来如此。 自己想了很久的漏洞,原来在这里,原来核反应堆的木马是这样被激活的。 呵呵,车臣还是有一套嘛! 不过,也仅仅是这样了。 因为我们准备进攻车臣了! 蛇夫细细考虑之后,觉得这事没法隐瞒,因为通话记录是个无解的漏洞,谁来都能查到。所以,蛇夫将事情报告给了将军,希望将军不要让那群牲口来审讯袁长文,并愿意把自己的本事都交给袁长文,说不定以后他还能成为俄罗斯的网络之矛。 将军略微考虑,答应了蛇夫。在整个国家层面,一个人,确实不是那么重要。 袁长文是否被车臣诱惑,是否做了危害国家的事,甚至是否已经是车臣的人,都不重要。 只要他能为俄罗斯所用! 难道整个国家玩阴谋,还玩不过你一个人?! 另一方面,调查这种事情,可以派人去调查,完全可以避开审讯嘛。再说,袁长文的父母不是失踪半年了么? 如果他知道父母被车臣杀了呢? 或者没被车臣杀,但我跟他讲,是车臣下的毒手呢? 就算父母一切ok,然后被我们找到,并将其送回袁长文的身边,又会怎样? 将军眯着眼,心里盘算着,蛇夫和雯雯子虽然为国出力,但是很明显心不在国家。 培养一个完全掌握的网络之矛?! 划算! 更划算的是,蛇夫竟然将米哈伊尔的事情,告诉了将军。 将军一下子便站了起来,指着蛇夫,没说话。 但,意思已经很明确,为何现在才告诉我? 蛇夫笑着耸耸肩,摸摸鼻子。 将军横了一眼蛇夫,也打定主意,要有自己的网络之矛。 不过, 将军:“这小子真值得你如此出力,不仅保他,还用这个情报来换?!” 蛇夫:“人老了,总要找个人继承衣钵的。” ………… ………… 半年来的时间,核反应堆熔毁,慢慢平复下来,网络上已经安静了很多,只有一些环保人士依旧叫嚣。 不过,这半年国际社会的谴责,俄罗斯民众的游行,让俄罗斯当局显得无比难堪。 网络上经常出现总统捂脸的羞愧表情,据说还被中国网友制作成了表情包。 而车臣,在反应堆熔毁的第五天,就宣布独立。 不过,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回应。 总统明确表示,要用武力征服高加索。 现在,半年过去了,仍然没有一个国家跟车臣建交。 俄罗斯腾出手来,准备率军进攻高加索地区。 其实这半年,由于车臣宣布独立,战争一直没断。 只有由于车臣自身的军事条件和底蕴,反抗还可以。 但想要驱逐俄军队,完全独立掌握车臣地区的经济、军事,差得远呐。 将军跟蛇夫达成协议后,派出特工进行调查。 很容易,便理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并确定了袁长文父母的死亡。 那天, 天很阴。 袁长文得知自己父母被杀的消息,很震惊!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我不知道一个二十岁的青年,在得知自己父母被人杀死,这件事情之后,会是怎样的反应。 愤怒?! 心痛?! 后悔?! 黯然?! 燃起复仇之心?! 还是就此沉默?! 将军就像慈祥的老爷爷,丝毫没有追究袁长文帮助车臣熔毁核反应堆的事情,尽管那只是一个套。 而一旁的巴芙拉,悄无声息的,勾起袁长文的复仇之心。 一周, 仅仅一周。 在巴芙拉的精心调养下,袁长文重新夺回属于年轻人的气息。 不过,一切以毁灭车臣为目标。 蛇夫使劲教,袁长文奋力学。 雯雯子也不客气,仿佛找到一个好玩的玩具,将自己的知识乱七八糟的塞给袁长文。 不得不说,复仇让人迷茫,却也容易让人强大。 特别是,你能亲眼看见自己的报复。 车臣,不管怎样,你总要用网络吧? 每天,随时都来骚扰你,每次都来实验新病毒。 你说你不用,那你总要看电视吧? 直接接管卫星信号,放黄片、或者宣传俄罗斯的美丽繁荣。 你说不让看电视,那你总要发表一下反抗宣言,引起全世界的关注? 对不起,没有网! 你跟军火商买高科技装备, 对不起,你只能用不带网络的装备。 你买导弹,卫星定位? 对不起,卫星信号在我手上。 你想电话互相联系? 对不起,所有电话服务商,只要敢给你提供服务,那等着瘫痪。 你不用电话,用对讲机? 对不起,全频段干扰。 就这样,一年,又一年。 袁长文竟然成了车臣最想暗杀的人! 每年来暗杀袁长文的人,一波又一波。 十年,没有一次成功。 最后,历时两年的计划,终于成功了,成功暗杀了袁长文。 所有车臣人,都松了口气。 终于可以用网了!! 不过,那时,已经没人用互联网了。 一种新型的网络——链,早在五年前就全面代替了互联网。 车臣,傻了。 ………… ………… 而在遥远的蓉城,一个小女孩无意中翻开一本旧书,里面夹着一张皱巴巴的,已经脱色的纸条。 这个,好像是俄文? 小女孩偏着头,想了一会,最后还是决定求助: “妈妈,这是什么啊?” 妈妈回过头来,看着那张纸条,不由陷入回忆。 唉,自己终究还是没有勇气下车。 ………… ………… “死亡!” “旅行结束!” “记忆恢复!” 第八十八章 人生的苦难都有意义 太疯狂, 太极端了。 通过复仇带来的行动,太令人癫狂。 没有心思恋爱,没有心思享受,只盯着车臣一个目标。 专注的结果,让人难以置信。 自己就像疯狗一样,咬住车臣不放。 不, 不是疯狗, 是疯蝎! 这是黑客界给自己的绰号。 自己疯狂攻击车臣,引起了众多黑客的关注。他们并不在意帮谁,佣金多少,而是能够跟高手过招,本身就是一种刺激。 很难得,有这种机会,可以肆无忌惮的攻击,将自己的手段完全释放出来,让破坏重新返回纯粹的状态。 全世界的黑客都来了,车臣变成战场,攻防绞浊。 但是,为啥自己会被称为疯蝎呢?! 黑客过招本来就像武林高手一般,是一件神圣的事情,总是充满了热血和激情。 但袁长文不一样,那时的自己,眼中只有仇恨,谁拦路谁就是敌人。 对待敌人,自然就不是过招, 而是生死。 你黑客技术比我高,我无法把你挡在外面,甚至只能追踪到你的国家。 没问题, 你国家的政府部门、商业部门总没有你技术好吧? 我黑掉新闻门户修改网页,我黑掉广场广告宣传变成我的文字,我黑掉通信系统所有人不间断群发短信。 只有一个内容:你国黑客,代号,帮助车臣恐怖分子,请逮捕。 你国黑客,代号,帮助车臣恐怖分子,请逮捕。 你国黑客,代号,帮助车臣恐怖分子,请逮捕。 这已经不是简简单单黑客过招的事情,大规模的民众影响,政府部门不得不插手参与。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本国的黑客停手,这样所有事情一瞬间就能结束。如果不停手,就算你在车臣赢了,又如何? 难道你要黑俄罗斯,引起国家黑客战争? 那样的话,经济损失就不是简简单单新闻门户和广告宣传。 政客才不会在乎面子,实实在在的利益,才是他们说追求的。再说,本国的黑客,也确确实实在帮助车臣,帮助恐怖分子。如果支持他们,无异于在全世界“爱好和平”的国家面前,落下把柄。 群起而攻之,狠狠咬下相应的好处,国与国之间,就是如此残暴血腥。 当然,对俄罗斯政府致信谴责质问,也是政府必不可少的手段。剩下的,就是外交手段之类的。 这就是袁长文被称为疯蝎的原因。 不过,不得不说,那段跟世界高手过招的日子,是自己成长最迅速的时光,背靠蛇夫雯雯子两尊大神,前面是各国高手的实战经历。 啧啧,美好的时光。 天堂里, 袁长文躺在草地上,成一个大字,回味着在俄罗斯的种种。 以前,刚接触天堂时,他喜欢在在天空中飞翔。 那种俯瞰整个地面的感觉,那种四周没有拘束的感觉,让他沉迷不已。 但是没过多久,袁长文发现,还是地面舒服。 尽管他在天空中也能躺着,也能在云朵上睡着,但,终究还是地面舒服。 也许是矫情吧,很多人为了体验飞翔的感觉,花几千块人民币去跳伞。 而袁长文在随意飞翔之后,选择了地面,选择了大地的托举。 人就是这样,当你没有的时候,觉得那些都是好的都值得拥有,当你随意拥有的时候,也许会发现,还是以前的好。当然,也有可能不好。 谁说得清呢? 是啊,谁说得清呢? 在经历了越来越多的旅行后,袁长文越发觉得人生的奇妙性。 往往一个拐点,一个思维,就改变了整个人生。 就像这次俄罗斯,本意上讲,袁长文是想学习黑客技术,为了防止旅行中的他不按套路出牌,袁长文只好用大环境强制他学习,比如被强制征召进入国家安全委员会,比如父母被杀,利用仇恨让他使劲学习黑客技术。 只是…… 会不会太狠了一点? 父母双亡,只为了学习黑客技术? 袁长文躺在草地上舔了舔牙齿,看来下次旅行前,我得好好看看。 虽然这样很有效的达到目的,但总觉得有点别扭。 对我而言,倒是无所谓,但对旅行中的他而言,则是完全致命的打击啊! 死亡本来就让人难受,更别提被人杀死。 袁长文不会忘记,旅行中的他,在那段时间是如何消沉如同行尸走肉。 这些感觉,就是袁长文的感觉,不是看电影的那种感觉。 这些,都是袁长文的亲身经历啊! 也正是这样,袁长文才锲而不舍的想要拥抱小雨。 可惜,最后小雨却没有下车,否则我们有是一段传奇般的恋爱。 “上帝啊,有你在,我不怕人格分裂,但总觉得自己好像已经看淡人生了。” 上帝:“我不知道。” 袁长文翻了个身:“我现在就完全没有什么动力,什么奋斗拼搏不辜负时间远方诗,我连思考都觉得累。” 上帝:“这个是因为你才结束了一个人生,大脑处于消化状态,就像吃饱了不想再吃一样。大脑饱了,也就不想思考了。” 袁长文挑挑眉,没说话,躺在草地上回味着俄罗斯之旅,品味着旅行中的他忽略的东西。 ………… ………… 周一下午,饭点。 集合。 军校吃饭上课,都是要集合带队一起前往。 很快,列队报数。 学员队长向左转,干净利索,正步上前一步,敬礼。 连长还礼。 学员队长:“报告连长,工程系八连集合完毕,应到104人,实到103人,一人站哨,请指示!” 连长:“稍息!” 学员队长:“是!” 学员队长向后转,同样正步向前一步,向左转,调整自己的位置在队伍中间。 “稍息!” 所有人,一瞬间,左脚沿原方向,向前半步。 学员队长下完口令,便跑步来到队尾。 连长走到队伍中间:“讲一下!” 所有人,啪! 立正。 连长:“稍息,今天通知一件事,省上举办大学生英语竞赛。学校的意思,要么不去,要么就打出最好的状态。所以,每个连队都要出两人,然后学校统一考试再选择。有人要报名吗?” 英语? 袁长文一愣,自己可以报名啊,想来没什么问题的。 但是,会不会太出风头了? 要不,待会私下找连长,说报名的事? 国人的传统,谦虚,这是从小受到的教育。 一时间,没人响应。 连长:“没人报名吗?” “报告!” “报告!” “报告!” “报告!” 连长笑了,说:“很好。其实,我还是希望你们没人报名,这样我就带你们跑三个小时,不吃饭!你们记住,你们是军人,敢打必胜!谦虚谨慎不是你们的追求!好了,待会统计下人数,全体都有!立正!向右,转!齐步,走!一,二,一,一,二,一,军号嘹亮,预备,唱!” “军号嘹亮步伐整齐, 人民军队有铁的纪律, 服从命令是天职, 条令条例要牢记……” 很快,吃过晚饭,学员队长便把人数统计好了,一共六个人。 包括袁长文。 第八十九章 大学生英语竞赛 感谢“阅读吐槽狂”的推荐票。 第763条:有人心善,有人心恶。这些都不重要,区分善恶本身就是一种恶。事实上,任何事情的发生都是你推动的。请不要将自己的偏见,代入天堂时的设定。很多在你不相信的事情,能带来良好甚至完美的收获。 ——《上帝使用手册》 夜晚,军校。 你看不到有学员在校区游走,因为这个时候大家都在看新闻联播。 只有一些老师,趁着夜色,晚饭散步。 你也不可能说,我不想看,所以不去。因为这是要集合的,集合就要报数,少一个人很明显。 这个时候,除了哨兵,应该是全员到位。 在军校,只要是集体活动,必须集合。上课老师从来不会点名,因为你不可能不在。 就算小事情,不集合,在军校也必须要求“两人成行,三人成列”,嬉笑打闹更是不可能。一旦遇见纠察,你的名字就会登记,然后周五拿个小马扎去学习条令条例。 在学员队长统计好数据后,连长也是雷厉风行,晚上自习时间,就把这六个人集合在一起。 连长:“这次省上的竞赛,不仅仅是做卷子,还有模仿综艺节目的抢答问答环节,全程纯英文。所以,听力特别重要,而我对你们的考核,也是听力。六个人选两个人,我手上是03年的专四听力试题,相信你们都没人提前听过吧?” 03年,那么老,而且还是专四,谁有这个闲心。 不过,考听力,自己的优势似乎很大。 很快,一套听力结束,六个人互相改答案。 太难了,专四对于大一的他们,哪怕英语再好,也不得不有种崩溃的感觉。而且,长时间没有练习听力,本身就不是一个很好的备考方式。 不过,这里是军校,时刻准备着,这不是一句玩笑话。 最后结果,袁长文和黄洁两人最高分。 黄洁错了七个选择题,听写部分对了一半。 而袁长文, 竟然只错了一个!而且听写部分全对! 这,不可能吧? 战友们看袁长文的表情,就像看怪物一样。 上学期期末考试成绩,在假期开始不久的时候,就已经出来了。 袁长文的英语成绩,在整个大一新生里,最高,99分。 当然,这个成绩仅仅说明袁长文的英文很不错,毕竟大学成绩除了卷面分之外,还有考勤作业。 但这个专四的听力,未免太恐怖了吧。 袁长文摸摸头,傻笑着。 连长:“袁长文的期末英语,听力也是满分,祁老师下午也点名建议你去参赛。好了,这次的人选是袁长文跟黄洁,你们有意见吗?” 还能有什么意见? 看看自己的得分,至少都是错十五个以上。 就这样,工程系八连的人选定了下来, 袁长文和黄洁。 对了,要提一下,黄洁是名女生,来自fj说话很柔,个子刚过一米五。因为名字谐音,大家都尊称为黄姐。 周一下通知,周一晚上决定人选,周二早上报给学校,周二下午四点所有人就被教务部集合起来。每个连队两人,工程系二十个连,指挥系二十二个连,警卫系十二个连,边防系二十五个连。总共,一百五十八个人。 这种速度,也只有在军校才能看到,毕业之后,就算部队,也有官僚作风。 还记得,袁长文自己在消防当主官的时候,一些来找自己办事的人,吃饭期间,给自己诉苦:“你们消防,找你们办事,太难了。周一周二过来,你们说开会太忙,喊我们过两天来。周四周五来,你们又说,下个星期再来。哈哈哈哈……” 一百五十八个人,站在办公大楼楼下,大四的师兄站出来整队。 很快,教务部参谋就讲解了一下这次的选拔,很简单,现在所有人去阶梯教室做套题,选出成绩最高的三十个人,明天下午测口试。 最后,只要三个人。 不出意外,袁长文在那三十个人里,黄洁没在,整个大一新生,就只有袁长文和边防系的一个女生。 其他的,都是师兄师姐。 周三下午,自由活动时间,众人已经在礼堂。由于是口试,学校还特意把维和部的外教安排过来,作为英语是母语的外教,在口语的评判中,以及后面的训练中,会给予很高的帮助。 昨天就知道今天口试,袁长文昨晚自己试了一下,结果发现问题。 原以为自己的英语没啥问题,毕竟土生土长英国人十余年。 昨晚一试,才发现,自己的舌头很笨拙,咬字发音都不准,甚至有时候会出现心里想说,嘴上却有点口吃。 袁长文躺在床上,想了想,应该是自己每次旅行都是灵魂过去,自己的肉体却在现实,哪怕自己能熟知英文,但自己的身体并不能跟上。 袁长文又试了试俄文,果然,一些词语的弹舌,自己根本念不出来。 也就是说,如果下次我旅行成为柔道高手,回来之后,除了知识和意识,身体并不会柔道。 咨询了上帝之后,得到确定的答复。 所以,今天在礼堂,袁长文心里有点忐忑。 一方面是担心自己的口语,另一方面是不知道如何测口试。 测试很简单,三十个人坐在礼堂,四位老师坐在前面。 每叫一个名字,一名同学就起立,然后老师问问题,同学回答。老师再挑一个话题,跟同学对话。 每个人耗时不到三分钟。 成绩第二天宣布,也就是周四。 其实也谈不上宣布,最后只需要通知连长就好了。 周四上午,成绩出来,决定了最后代表学校的三名学员。 周四下午,这三名学员来到教务处。 袁长文一愣,因为有个熟人,就是很像小雨的那名女生。 但那名女生,却带着敌视的眼神。 袁长文觉得莫名其妙,但又肯定自己不会认错,否则这么多次旅行岂不是白费了? 也许是青春期女生的特殊心理吧,谁知道呢? 老师:“你们三个代表学校,先互相认识一下,然后我把材料交了回来,就给你们讲解一下省上英语竞赛的规则,以及这段时间的训练。” 老师略微显胖,是消防专业英语副教授,很优雅的一位女士。 待老师离开后,一名戴眼镜的男子,先开口道:“我叫张帅,边防系十三连。” 边防系十三连? 那不是大四么? “我叫江绮雨,边防系一连。” 又是边防系?! 也是,不管是边防系的情报专业,还是出入境管理,对英语的要求都不低。 一连? 我记得是大三吧。 江绮雨?原来你的名字里面,也有个“雨”字。 “我叫袁长文,工程系八连,今年大一。” 江绮雨:“哼!” 张帅轻轻推推眼镜,手肘靠了一下袁长文,笑道:“小伙子,可以啊!我们系的系花你也认识?才大一就敢追我们系花?” “师兄!”江绮雨有点不好意思,大三的女生嘛,怎么可能在男生面前讨论这事情,“师兄,我们还是老乡,你怎么这样?!” 张帅哈哈大笑:“小子,你麻烦了,江绮雨是我们老乡会会长,一句话下去,全省的学员都要过来哟!” 袁长文:“没有,那次就是在图书馆偶然碰见了。” 【偶然碰见?】江绮雨心中不屑,【你偶然知道我的名字,偶然叫出来,偶然在我面前耍帅看俄语,呸!色狼骗子!】 第九十章 垃圾比赛规程 感谢“阅读吐槽狂”的推荐票。 每天下午四点,三人都要集合在一起,接受老师的训练。 几天过去了,老师也对三人进行简单的总结。 老师:“长文,你的听力特别棒,还有写作,很流畅。但是你的语法比较差,还有词汇量也不大,你平时主要从这两方面入手。” 袁长文点点头。 老师:“小雨呢,你比较平均,各项来说,都没有明显的弱项。但这种情况,考试还可以,竞赛却还差多远!我相信女孩子对语言的敏感,所以你要自己加油,大三的专业课也不轻。” 江绮雨:“那,老师,我该着重提高哪方面呢?短时间肯定不可能所有都提高的。” 老师沉吟:“是这样,因为这次是省上第一次举办大学生英语竞赛,我研究了赛程,它跟全国大学生英语竞赛不一样,笔试成绩并不是全部。事实上,省上的竞赛更像一个综艺活动,有点类似汉字听写大赛那个。 除了笔试成绩,就是每所大学的必答抢答环节。在问答环节,就牵涉英语的历史变迁以及英语国家的一些知识。所以,你们三人在复习巩固的时候,要注意这方面知识的收集。而你,小雨,主要就是对这些知识的一个储备。” 老师:“张帅呢,你呢,毕竟是考上研究生的人,语法这一块你没问题,但你更多的,是一种应试的技巧。特别是你的写作,套路感很强。 你现在需要的,就是阅读,大量阅读英文故事,从应试变成自己的才能。这一点你要想长文学习,他给人的感觉,就像一个纯正的老外在跟你交流。” 张帅冲着袁长文笑笑,说:“好的,老师,没问题。” 老师:“第一天,笔试,包括听力、阅读、写作,这是唯一一个没法合作的项目,每个人做自己的试卷。第二天,问答环节,每个学校每轮三道题,一共四轮,答案是你们商量之后的最终答案。 第三天,即兴演讲,上午抽题目,下午演讲,中间间隔三小时,每所学校一个人。依照你们第一天考试成绩的总和,分数高的可以优先选则下午第几个演讲。 别小看这个演讲顺序,是前面讲还是后面讲,听了别人讲会不会影响自己的发挥,嘿嘿,这是最有意思的地方。” 张帅:“那,老师觉得我们应该前面还是后面呢?” 老师:“到时候看看再说,第二天的问答环节,每道题十分,演讲,满分一百分,这两项的总和,就决定了你们在第四天是主角还是观众。第四天,决赛,总分最高的四所学校,会集中在一起,决出冠亚季军。” 张帅:“那,前面的成绩还有用吗?” 老师:“没太大用,就是最后平手的时候,按照之前的总分,确定排名。第四天,抢答环节,答对得分,答错扣分。而且,还可以选题目难度以及范围。难度分为超难、难、中等、简单四个,分别对应分值50、35、20、10。 而范围,则是天文、历史、科技、人文、艺术五个方面。四所学校轮流选题,二十题后,比赛结束。当然,你选题之后,自己也是可以参加抢答的。 另外,如果你选择某个难度,没人抢答,怕答错扣分,没人抢答,包括你自己也没抢答,那么下轮,你的选择默认为简单。” 三人都沉默,这项规则,有点,有点,诡异啊! 离开办公室,三人走在楼梯,张帅停了下来,袁长文和江绮雨看着他。 张帅:“我觉得我们肯定能进决赛,你们觉得呢?” 袁长文点点头:“嗯,应该问题不大。” 江绮雨看着眼前这两人,一个充满信心,张帅不说了,毕竟是考上研究生的人,英语有信心可以理解。你一个色狼骗子,居然跟着附和,还用那种陈述事实的语气,“嗯,应该问题不大。” 我呸! 江绮雨:“噢?师兄是有什么打算吗?” 张帅:“既然我们能进决赛,那抢答题的范围,我觉得我们应该分工,这样不会重复也更有效率,觉得?” 两人点点头。 张帅:“这样吧,女士优先,我们让江绮雨先选。” 江绮雨想想,说:“那我选人文和艺术吧。” 张帅:“你选两个?” 江绮雨:“是啊,老师不是说,我的定位就是知识储备么,正好合适。” 张帅想了想,说:“那好吧,长文你呢?” 我? 这怎么选呢? 天文、历史、科技,我都不是很擅长啊。 不擅长啊…… 诶! 我不擅长,可以旅行啊! 我可以出生在天文世家啊,这样不就耳濡目染了么?! 对啊,我还可以出生在宫廷,那种专门记录历史的人的后代,子承父业?! 我完全可以一段一段历史的旅行,这样不就把历史都知晓了么?! 科技? 科技的范畴太广了,不选。 袁长文:“那,我选天文和历史。” 张帅:“你也选两个?不行,你还要弄你的语法,语法很耗费时间的。” 语法? 也可以旅行啊,出生在那种特别古板的家庭,必须要正确使用语法,从小便纠正。而且,这种旅行,完全可以十几岁就结束。 我真是天才!! 袁长文差点笑出声来。 袁长文:“师兄,你大四下了,有毕业论文啊!” 张帅略微迟疑,说:“好,我也不矫情,就当我年纪大了,占点便宜好了,科技归我。” ………… ………… 图书馆,一个人在翻书。 真的只是在翻书。 周围路过的人,都下意识的看他一眼,而当事人却毫无反应,自顾自的翻书。 袁长文拿了一摞英语教材,什么考研英语、专业英语、原版英文小说,书架上只要是关于英文的,袁长文都没放过。 啊! 这翻书,好累啊! 手指都快抽筋了。 袁长文拧拧自己的脖子, 咔咔咔! 袁长文:“上帝,记录一下,旅行的身份是一名孤儿,被教会的老大捡到收养。但是他特别严厉,特别强调我的语法,平时会讲述历史和天文学……” 妈蛋! 想到这,袁长文突然发现,自己还要去翻历史书籍和天文学的书籍。 又是一大摞! 袁长文:“或者父母就是疯狂科学家那种,跟随某个哲学家,赤脚在大街上走,要不就是传奇占星学家的唯一徒弟之类的,反正让他们使劲教……至于旅行的时间,定在十八世纪之前。” 上帝:“好的。” 呵呵,十八世纪的英国人,讲现在的英语,想想都充满喜感啊。 要不是,我找不到古英文的书籍,才不会错过学习古语的机会叻。 差不多,就这样吧。 “对了,年龄就到十二岁好了。” 第九十一章 这些旅行很带感哟 旅行中,1784年。 教堂, 一个幼小的身躯,跪拜在耶稣的雕像前,诺大细长的窗户,空旷的长条座椅,无不让声音更加清晰。 似乎清晰的,能让耶稣听见。 “万能的父啊,为什么,我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生活。主教大人说我是孤儿,意味着父母不要我,究竟是怎样的事情,才能让他们决定抛下我! 主啊,为什么我说错一个单词,就没有晚饭,为什么我不能用错一个语法!主教大人是在刻意针对我吗?我究竟有什么邪恶,让父母,让主教大人都嫌弃我。 主啊,请你救救我,请你拯救我!你虔诚的教徒,袁长文,阿门!” ………… ………… 旅行中,1695年。 漆黑的夜空似乎给人无限遐想,特别是满天繁星,无穷大的震撼由内心升起。 想要伸手摘星,想要踏上星星,至少,想要看清楚那远在天边的星星。 在山坡上面,有一座木制别墅,楼顶则架着一台天文望远镜。 一名大约三十岁的女子,坐在椅子上,身后站着戎装卫兵。 “抱歉,安妮殿下”一名五十岁左右的男子,慌慌张张从楼下跑下,“实在抱歉,刚才在写资料,让你久等了。” 安妮殿下:“应该我说抱歉,原谅我深夜的打扰。” 男子:“哪有,哪有。请问殿下,有什么事情吗?” 安妮殿下:“听说书记官后天有演讲,正巧我后天要去牛津,没法参加皇家学会的会议,所以想来提前问问书记官的发现。” 男子笑道:“如果能证实,那确实是一个伟大的发现,可惜,我应该等不到那天了。” 安妮殿下:“哦?” 男子:“一开始,我只是兴趣使然,从年的彗星记录中挑选了24颗彗星,用一年时间计算了它们的轨道。结果我发现年和1682年出现的这三颗彗星轨道看起来如出一辙。 我觉得,这三颗彗星可能是同一颗彗星的三次回归。然后我继续往前面搜寻,发现年、年,一直到1066年,都有记录。我预计,它下次回归,将在1758年底或1759年初。” 安妮殿下双眼放光,说:“真的吗?这可是没人想到的,从来……咳咳,咳咳!” 男子:“长文,给殿下倒点水!” “好的。” 一个小男孩从阳台跑进来,去角落倒水。 安妮殿下看着小男孩,突然想起自己没有小孩,有点伤感。但立马又被小男孩所吸引,问:“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男孩停下,说:“我,我叫长文·哈雷·袁。” ………… ………… 旅行中,1544年。 阴暗的牢笼里,关押着一老一少。 潮湿的空气,潮湿的木制牢房,让老人不停咳嗽,腿脚使不上劲。 老人:“长文,你怕吗?” 袁长文睁大眼睛点点头,脆生生的说:“不怕!” 老人笑了,摸摸袁长文的头发:“说谎的时候,语言和动作要一致啊。” 这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显然有几个人。 为首的是一名身着华丽的中年人,头上戴着桂冠,雪白色的披风跟牢笼的昏暗,格格不入。 “是你在妖言惑众?” 老人慌忙跪下:“大人啊,什么都没说啊!” 中年男子身后的卫兵,悄悄上前,在其耳边低语。 “占星者?哼!”中年男子不屑道,“神的意志岂有凡人猜测?你不仅妄自揣摸星辰,还放言,主的神光将无法再照耀这片土地?!” 老人全身战栗。 “明天中午,集市火刑。”说完,中年男子一挥手,转身离开。 “大人!大人!”老人突然站起来,“求求你放过他,他还是个孩子,我没有教他任何东西,他是无辜的。” “哦?”中年男子回过头来,“这孩子多大?” 老人:“十二岁,大人,他才十二岁。” “十二?我讨厌这个数字,火刑!” ………… ………… 旅行中,1063年。 圣埃弗鲁的街道上,黄昏的余辉洒下,石板路被印得微黄。 沃斯特:“长文,前段时间讲的现象与本质,你理解多少?” 袁长文:“现象是对象的运输,或者说,对象是现象的集合。” “哈哈哈哈,”沃斯特摸摸袁长文的头发,“你能背诵下来,很好,但长文你自己的理解呢?” 袁长文摇摇头:“老师,恕我愚笨。” 沃斯特:“就物演感应性的原始实现形态而言,现象是分化依存物但相对应属性的耦合媒介,其远距离的代偿增益参照系是表象;就物演感知性的远近实现形态而言,现象是理性化载体多向感知综合的迷惑之源,其近距离的代偿演动参照系是本质。” ………… ………… 很快,两周的时间过去了,省上的英语竞赛开始报名。 又两周过去了,距离省上的大学生英语竞赛,还有三天。 袁长文借助旅行的方式,语法、历史、天文方面的知识,像滚雪球一样,越积越多。 当然,这些只有袁长文自己知道。 而张帅他们能感觉到的,就是袁长文的口语。 最开始,大家都差不多,袁长文的优势仅仅在于,他的表达方式更贴近外国人的说话习惯。 但现在,袁长文的口语完全是质的变化,不仅是流畅度,而且口音也变了,很浓很浓的英国腔。 大家都很好奇袁长文是怎么办到的,就连老师也觉得,这孩子天赋也忒高了吧?! 袁长文怎么回答?根本就没法回答! 难道告诉大家,我其实一直都会,只是几辈子没说英文,舌头有点僵硬? 我现在的口语不是学习,而是在恢复? 事实上,当脑海里有正确的发音,而且自己也明白自己的发音正确与否。这种时候,口语的提高相当快。自己明白自己的进步,明白自己的错误,根本都不会有什么迷茫,或者放弃之类的情绪。 三天,很快就过去了。 张帅、江绮雨、袁长文,还有带队老师,一行四人来到省会,在检录处拿了各自的身份牌,入住准备举办方指定的酒店。 四人穿着军装,在众人眼里,就是一道风景线。不过,变相的,也限制了军人自己,没法大声笑、或者打打闹闹,一切以形象为主。 这次英语竞赛,据说会在省台上播出,而教育局似乎也跟省台达成协议,如果效果好,就每年一届,最好能像“汉字听写大会”、“汉语桥”这类的节目,在全国播放! 所以,硬件条件,相当不错。 ………… 第一天,笔试。 不过,在笔试之前,是开幕式。 真的好大手笔,主管教育的副省长居然前来致词。 紧接着,是其他各种各样的领导,好多领导。 整整讲了三个小时! 三个小时! 要知道,下午的笔试,才两个半小时! 众人昏昏欲睡。 而袁长文却是兴致勃勃,仔细认真听完各位领导的讲话。 脑海里,在对比,跟十五世纪、十六世纪、十七世纪的演讲,进行对比。 不得不说,处于革命期间或者战争期间,那些发自肺腑的演讲,更令人着迷。 很明显,这几份稿,只有副省长的,和教育局长的文稿,写得不错,其他的都是不知所云。 第九十二章 主办方野心很大 第909条:内心恐惧和焦虑,这是人类常有的情绪。当他处于这种情绪的时候,会奋不顾身抓住一切让他摆脱恐惧焦虑的事物。比如鸡汤、比如励志、比如更多的知识。在天堂设定时,可以利用这个时刻,在他身边浮现一些资料,以达到原本目的。 ——《上帝使用手册》 沉闷的开幕式,终于结束。 吃过午饭之后,众人迎来第一天的笔试。 举办方明显是下了大力气,考场竟然放在酒店的大餐厅里。 所有的餐桌早已变成课桌,整齐而严肃。 面积接近一千五百平方,课桌整整齐齐,地上是酒店的淡雅地毯,摄像机从高空俯拍,一股高考战场般的气息,笼罩其中。 听力采用的无线耳麦,考试的铅笔都是举办方提供。 这次的竞赛,是没有报名费的。 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贴钱,如果竞赛打出名声,有人赞助,那一切都好说。 如果没有,那估计以后的竞赛,就会变成小打小闹。 很快,听力结束,紧接着传统单选题,五篇阅读题,一篇写作题。 与学校考试不同的是,听力里有听写题,阅读里有填空题。 很明显,省上的出题者,参考了专业英语考试,以及雅思。 两个半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张帅走过来,问:“大家考得怎样?” 袁长文点点头,说:“问题不大,只有两三道拿不准。” 江绮雨低着头,轻声道:“我,不是很理想。” 张帅哈哈一笑:“没事没事,大家都差不多,我们又不是长文这种变态。” 是啊,袁长文就是变态。 一开始,大家心里都会有一股骄傲,自己是全校158个人中,脱颖而出的。大家之间肯定有差距,但绝对不会很大,而且各自都有擅长。 但随着接触的加深,以及每天在老师办公室里做题,张帅和江绮雨发现袁长文的恐怖。 每次听力几乎全对,根本无视题目的难度,而且几乎没有修改犹豫的痕迹。 阅读也是这样,又快又准,仿佛是天生的英语学习者。 唯一让袁长文感到难受的,头疼的,就是语法。 不过,这个缺点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好转。 现在,论英语,袁长文是三人中当之无愧的number.1。 回到酒店,休息。 老师跟江绮雨一间,袁长文和张帅一间。 不一会,响起敲门声。 袁长文打开门,发现是老师和江绮雨,身后还跟着两人。 一人扛着摄像机,一人拿着话筒。 这是要采访? 老师:“他们是竞赛举办方的,这位是梁记者,这位是万博,他们负责给我们拍一个短片。” 梁记者:“什么梁记者,我就是一跑腿的,叫我梁哥好了。” 万博扛着摄像机,身体很壮,说话有点沉:“你们好。” 打过招呼,众人来到楼下。 梁记者:“这次呢,要给你们拍一个大约十五秒左右的短片,就像快乐男声那种,出场前一段震撼画面,闪现你们三人的身影,配上文字,最后打上学校的名字。” 张帅:“三人?没有老师?” 老师连忙摆摆手:“我不参加,我不参加。” 梁记者笑道:“这届英语竞赛,主要呢,是想突出大学生的风采。最后会采用录播的形式,到时候经过剪辑,会在省卫台播放,全国都能看见。所以,老师不好意思。” 老师:“没事,没事,本来就是他们年轻人的事。” 梁记者:“老师只是不在这个短片里出现,如果进了四强的话,会重新做一个短片,这时老师会加进来。” 老师笑了,对张帅三人道:“那你们要加油了,老师我能不能出镜上电视,就全靠你们了哟。” “是!!” 三人陡然立正,大声吼道。 吓了梁记者一跳。 梁记者:“军校,果然名不虚传,我算是见识了。那么,这个短片,你们准备怎么拍?” 张帅三人看向老师,而老师只是摆摆手:“你们自己决定。” 张帅:“你们谁有想法?” 袁长文和江绮雨对视了一下,摇摇头。 张帅:“那,梁记者,就麻烦你们了,我们都不懂。” 就这么简单的十五秒,拍了两个小时,大大超乎三人的想象。 本来还很羡慕那些明星,现在看来,都很累啊。 不过,江绮雨似乎有点不满意,但又鉴于大家辛苦,没说什么。 梁记者:“好了,下面我们还有个简访,你们谁来?” 袁长文退了一步,示意自己不参与。 张帅:“那就江绮雨吧。” 江绮雨一愣:“不好吧,师兄你才是带队的。” 张帅笑道:“我没你漂亮。” 江绮雨有点不好意思。 张帅:“好吧,就这样定了。” ………… ………… 第二天,问答环节。 每所学校上台回答三道题,再换下一所学校,总共四轮。 举办方借用省台的演播厅,像模像样,感觉自己真的上电视了一样。 主持人在录制前,还特意强调大家把手机调成振动,因为话筒吸音效果特别好,如果有铃声,很容易影响后期剪辑。 轮到袁长文三人,站在演播厅的中间,一个小台子上面有个麦克风。 主持人简单介绍了一下,便开始答题。 全英文,整个问答环节,全英文。 为了减少难度,大屏幕上会显示题目,当然也是英文的。 主持人:“澳大利亚在被发现之前,被称为‘未知南方大陆’,1770年英国航海家詹姆斯·库克抵达澳大利亚东海岸,被史书记载为澳大利亚发现者。但在此之前,就有欧洲人于1606年到达澳大利亚,请问这位欧洲人的名字?” 我去! 不是说考英语和英语相关的历史吗? 糟了! 袁长文心里一惊,很明显自己陷入误区,光顾着英国历史,忘记澳大利亚也是讲英文的! 张帅和江绮雨看了看袁长文,眼神中传达着“嘿,你准备的历史。” 妈蛋啊! 主持人:“请来自军校的三位同学作答。” 怎么办,怎么办?! 第一题就放弃?! 不过,之前的学校,也有一道题都没对的。 你在想什么! 集中精力! 集中! 主持人:“还有十秒钟,请告诉我,你们的答案。” 袁长文手指抵着额头,闭上眼睛,给人的感觉在思考回忆。 事实上, “上帝,去天堂。” 天堂里,袁长文站在山巅。 “上帝,翻找我记忆里所有跟澳大利亚被发现有关的信息!” 袁长文来到天堂,因为天堂跟现实的时间比例是4年:1小时,也就是35040:1,现实中1秒,天堂里35040秒,等于9.73小时。 足够我查找了。 上帝:“旅行中的相关资料,也需要吗?” 袁长文:“旅行中的认知,是哪里来的?不是你随机设定的吗?” 上帝:“在跟你认知不冲突的情况下,其余部分,随机设定。” 袁长文点点头:“删除旅行中获得的信息。” 上帝:“好的。” 话音刚落,三块淡紫色大屏幕浮现在不远处。 也不知道有没有相关信息? 第九十三章 全场最高分 感谢“阅读吐槽狂”的推荐票。 第692条:人类很多行为看似正常,其实背后最深的机理,是人类只有一次人生。旅行次数多了之后,思维会改变,但并不代表旅行中的他会改变。 ——《上帝使用手册》 天堂, 远远望去,袁长文站在山巅,三块屏幕则悬空伫立。 “你的视线已经注视了它,它的存在已经无法否认。” 上帝之前讲过的话,袁长文越是琢磨越是感觉有意思。 我自己不记得,但上帝知道啊! 如果我的记忆里也没有相关信息,那就没办法了。 这道题只有放弃了。 幸好,右侧的屏幕上,显示着相关内容。 一念之间,其余两块屏幕消失,右侧屏幕漂移到袁长文的视野中间。 “初一下学期,地理,人民教育出版社,第八章第四节……” 真没想到,我原来六年前就知道这些东西了? 可惜啊,居然全忘了。 “离开天堂。” 演播厅,三人站在演播厅中间的小台子,紧张拘束,灯光打下来,摄像机在各角度晃悠,你自己都不知道手该怎么放。 袁长文睁开眼,对两人点点头。 轻轻捏住麦克风,说:“1606年,荷兰航海家威廉·杨茨,井将他登陆的地方命名为基尔威尔角。” 主持人:“确定吗?这就是你们的答案?” 袁长文:“确定。” 主持人:“恭喜你们,答对了,获得十分!” 耶! 三人很是高兴,张帅更是握紧拳头,仿佛球场上进球了一般。 主持人:“恭喜你们,接下来第二题,这道题稍微简单一点。美国911恐怖袭击事件中,被撞毁的双子塔叫什么?” 世贸中心! 张帅和江绮雨同时想到,但是, 世贸中心的英文怎么说呢? 整个问答环节全英文,主持人提问是英文,学生回答也是英文。 这道题确实很简单,但是, 世贸中心的英文? 张帅小声道:“世贸中心,谁知道世贸中心的英文怎么说?” 江绮雨摇摇头,袁长文闭上眼,随后摇摇头。 可惜了! 后期制作时,这一段肯定为被打上字幕,就是不知道做编辑的搞怪程度有多少了。 张帅:“世贸中心,应该是世界贸易中心,世界,world,中心,center,贸易呢?erce?” 袁长文:“我觉得是trade,赌一把?” 张帅看看江绮雨,后者点点头。 张帅:“世贸中心,world-trade-center。” 主持人:“确定吗?看你们讨论很久的样子,要改变吗?” 张帅摇摇头:“确定,不改变。” 主持人:“恭喜你们,答对了,再得十分!” 四轮,很快便结束了。 每轮三题,四轮,总共十二道题,也就是一百二十分。 袁长文三人,七十分。 最高的,是师范学院和外国语大学,九十分,并列。 接着是,理工大学,八十分。 然后,就是袁长文三人,以及电子科技大学,财经大学,七十分。 最差的,是医科大学,二十分。 ………… ………… 第三天,演讲。 “大家先派人来抽签,每一个签上,都有你们要演讲的主题,但范围很广。比如这个,” 主持人拿着一根签,镜头特写,上面写着交通二字, “当你抽到这根签的时候,说明你下午演讲的内容是‘交通’,你可以讲述现有交通的缺点,或者交通对人们的影响,甚至你可以畅想未来的交通是怎样的。与其说这是一次演讲,不如说它只是一个话题,发挥你们的想象和才智,用最精彩的语言来吸引我们。” 挨个抽签,有人笑了,有人皱眉。 江绮雨作为代表,上台抽签。 “奉献”。 张帅看着这两个字,说:“奉献,对我们来说还是比较简单,我们作为军人,奉献的例子举不胜数,家庭的奉献,为国家的奉献,很多很多。” 袁长文皱着眉,没说话。 江绮雨:“老师之前强调过,演讲是全英文,内容正常就行,最主要的是语言。全英文演讲啊,我觉得能流畅的讲完,已经是一种成功了。” 张帅点点头:“确实,相比于中文演讲,英文演讲跟趋近于背诵,而不是演讲。长文,你的口语最好,下午你上?” 袁长文:“没问题,但内容……” 张帅:“内容我们一起想。” 三人回到酒店,开始上网,查询,草稿,编故事。 三个小时,能出怎样的成果? 就算能上网,难道你敢抄? 旁边的摄像大哥,正忠实的记录着大家的一言一行。 明显,这段时间,也是要进入后期剪辑的。 三个小时过去了,大家再次来到演播厅。 这时,第一天的笔试成绩也出来了,按照三人分数的总和,显示在大屏幕上。 袁长文98,张帅87,江绮雨73,总共258分,位列第三。 别忘了,分数高的,可以优先选择。 众人看着分数,齐刷刷的看向穿军装的三人。 袁长文的分数太高了! 满分一百分啊! 也就是说,要不错了两道单选题,要不错了一道听力或者阅读,要不都没错,写作扣两分! 不管哪种情况,都很恐怖啊! 整个大屏幕上,上九十分的,除了袁长文,也只有寥寥三个而已。 他们90,90,93,跟袁长文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只是,终究是三人总分。 江绮雨眼圈有点红,轻声道:“我,对不起。” 张帅连忙说:“没有,没有,我也拖后腿了,你别太自责。” 别太自责? 意思是,可以小小的自责一下? 袁长文想着,突然扑哧笑出声来。 换来的,是江绮雨怒目而视。 袁长文伸出双手:“冷静冷静,听我说,其实我考完之后,有点后悔考那么高。你想,如果我们三都考的很好,总分第一。那么,现在让我们选第几个演讲,你说怎么选?” 好像有点道理,江绮雨心想着。 袁长文继续道:“现在我们第三,正好合适,这个成绩也变相说明大家一部分实力,我们看看前面两位的安排,再决定我们第几个讲,正好合适。” 张帅点点头,江绮雨则是横了一眼袁长文,不过眼中并没有之前的怒气。 最后,袁长文演讲的顺序在第四个。 “奉献,这个词的历史至少可以追溯到公元前。但事实上,很多人是不能理解什么是奉献,或者说,很少有机会能够奉献。奉献,是毫无保留的付出,是丝毫没有对回报的期望。因为,当你对自己的奉献,有期望回报的念头时,奉献已经变成了交易……” 流利,相当流利。 口音纯正,听袁长文的演讲,真的是一种享受。 相比于前三个的背诵式演讲,袁长文很明显融入了自己的理解和情感。 确实,袁长文仿佛回到十八世纪,站在主教身后,看着主教仁慈的宽恕着教堂里的忏悔者。 四位评委,大学教授、同声传译者,还有两个外教,一致高度赞扬。 再演讲结束后的简单问答交流环节,袁长文有理有据,讲述着自己的观点。 英文啊,全英文啊! 在前三个拙劣的表现下,袁长文似乎得到一致肯定。 九十五分! 目前最高分, 也是整场比赛最高分! 第九十四章 先来热热身 第三天演讲结束了,每所学校都知道自己的分数。 第二天问答题的分数,加上演讲的分数,前四名,就是明天决赛的人选。 师范大学,问答题九十分,演讲八十六分,共176分。 外国语大学,问答题九十分,演讲八十二分,共172分。 理工大学,问答题八十分,演讲八十九分,共169分。 袁长文三人,问答题七十分,演讲九十五分,共165分。 差一点,袁长文三人就不能进入决赛。 他们是第四名,就在尾巴上。 不过仔细想想,其实也不危险,因为其他学校的演讲分数,都没有袁长文高。 看似惊险,在第四名,事实上没有人能挤掉这个位置。 也就在这个时候,大家才发现,第二轮的问答环节,是如此重要。 现在的前三名,也是问答题的前三名! 别看问答环节只有一百二十分,但真正到手之后,就是十分十分的差距,因为一道题十分。两道题答不上,就差二十分! 而演讲环节,大家水平相差无几的话,也就十分左右的差距。 比如电子科技大学、财经大学,演讲环节都发挥正常,八十二分、八十三分。但他们的问答题只有七十分,根本无济于事,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大屏幕。 第四天的决赛,他们只能成为观众了。 ………… ………… 第四天,抢答环节。 众人再次来到演播厅时,发现内部气氛焕然一新。 仿佛,来到一个新的演播厅。 仔细看看,仅仅是两个侧平台移位,以及主平台的凹陷,就让整个风格完全变了。 台上放着四张白色的桌子,从左到右弧形摆放。 说桌子其实不准确,就是有点类似“非诚勿扰”里女嘉宾面前的台子。 不过,要大一些,因为台子后面站着三个人。 按照简答题和演讲的总分,袁长文三人站在最右边的位置。 上面写着学校的名字,最左边是师范大学,其次是外国语大学,然后是理工大学。 尊左卑右? 主持人站上来,有点随意的用中文讲道:“同学们,在开始录制前,我们先试试麦克风,以及抢答器。我说开始之后,请师范大学按抢答器,并试试麦克风。开始!” 话音刚落,师范大学的同学就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按下抢答器。 嘀! 主持人:“很好,试试麦克风。” “喂,喂。” 主持人转过头,看着演播厅一侧,然后点点头。 “接下来,外国语大学,同样的。开始。” 嘀! 好快,明显比师范大学快了很多! “理工大学,开始!” 嘀! 几乎同一时间! 主持人刚落下“开始”的声音,理工大学就在那一刹那,按响了抢答器。 劲敌! 前三所按过抢答器的学校,同学们都皱着眉,似乎在思考如何才能迅速按下抢答器。 张帅:“长文,带会你来按吧。” “啊?好吧。” 张帅将放在中间的抢答器,往右挪了挪,离袁长文近些。 袁长文看着自己面前的抢答器,半圆形,透着亮。 突然想到什么,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主持人:“接下来,是来自军校的三位同学,开始!” 随着话音落下,袁长文很慢很慢的,抬起手,按下抢答题。 事实上,并不是很慢,就像平常一样,自然的抬手,按下。 只不过跟前面的对比,仿佛袁长文的动作慢了十倍。 嘀! 同学们都笑了,包括没能上场的观众。 张帅和江绮雨似乎也没想到,略显吃惊。 主持人也笑了:“看来,军校的同学,也不是传说中那么严肃。” 十分钟后,各部门调试好,主持人再次上台。 不过这次,确实充满了活力,精神头十足,语言也换成了英文。 主持人:“今天是最后的决赛,想必规则大家都清楚了,我就不啰嗦重复了。” 这个时候,应该会有字幕解释规则吧,袁长文心想。 主持人:“唯一要说明的事,在我开始念题的时候,大屏幕上也会出现题目,但必须我说开始之后,才能抢答。如果犯规,会失去本题的答题权。每所学校初始分数是1000分,答对加分答错扣分。 题目难度分为超难、难、中等、简单四个,分别对应分值50、35、20和10分。范围,则是天文、历史、科技、人文、艺术五个方面。而第一道题的难度以及范围选择,将从来自军校的三位同学开始。” 我们开始? 难道是因为我们是第四名,所以有优惠? 但是选什么呢? 三人互相看了看,袁长文轻声低语了几个字。 主持人环顾四所学校,手里拿着提词卡,大声说道: “抢答环节,现在开始!首先,本题的难度以及范围选择已经出现在题目上,请来自军校的同学选择。” 张帅站在中间,微微弯腰,靠近麦克风:“我想,既然是第一道题,大家最好先热热身。我们选天文,难度是……” 张帅顿了一下,笑道:“难度选择,超难!” 超难?! 一上来就是超难?! 你不是说要热热身吗?! 用最高难度热身?! 张帅心里也没底,不过对内可以坦诚,对外必须打出气势! 输人不输阵! 袁长文点点头,示意不担心。 选天文,是袁长文思考之后的最佳选择。 因为,全世界的天文学都应该是一样的。 而历史之类的,袁长文只旅行了英国附近,其他的根本就没有涉猎。 想来想去,还是天文最保险一些。 主持人:“看来同学们斗志昂扬,一上来就是超难。好,请听题,‘占星学上讲的十二星座,其实就是黄道十二宫。但天文学上,黄道却有十三宫。多出来的这一宫,被称为蛇夫座。请任意讲出一颗构成蛇夫座的星星的名字。’开始!” 我靠! 这是什么题?! 超难?就是这么难?! 构成蛇夫座的星星的名字?! 还能再难一点吗?! 我去年买了个表! 一片寂静,没人抢答。 很多同学都在窃窃私语,好多单词不认识,题都读不懂。 不过台上的同学,看他们的口型,还是猜到了蛇夫座,尽管都不认识ophiuchus这个单词。 这下好了,连抢都不用抢。 什么动作快,迅雷不及掩耳,都是扯淡。 原本做好抢答的同学,纷纷摇摇头,站直身体。 张帅有点着急,因为如果没人抢答,下一轮我们再次选题的时候,默认简单难度,那个时候主动权就不在自己手上了。 嘀! 抢答器响了! 居然有人敢答这道题?! 答错可是要扣分的! 袁长文按响了抢答器,前面的灯也亮了起来,表明是袁长文抢到了答题权。 主持人:“是来自军校的同学,请作答。” 袁长文:“构成蛇夫座的星星,有rasalhague。” 为了避免别人说自己蒙混过关,袁长文还特意将单词写在答题板上。 这是什么单词? 看着都念不出来! 主持人:“你确定吗?” 袁长文点点头:“确定。” 主持人:“恭喜你,回答正确,为你的学校,加50分!” “耶!” 江绮雨比袁长文还高兴,直接喊出声来。 意识到麦克风没关,江绮雨可爱的吐吐舌头。 就这一个小动作,配上飒爽的军装,江绮雨瞬间俘获全场男同学。 似乎,全场的掌声,变得更轰动一些。 第九十五章 此题错题,比赛结束 感谢“阅读吐槽狂”的推荐票。 比赛继续, 主持人:“下面,请理工大学的同学,选择难度和范围。” 理工大学三人商量一下,由站在中间的女孩子,拿起麦克风,说:“艺术,超难。” 说完,还挑衅般的看了看张帅,似乎在说我们不比你差。 而站在女孩两边的两个男生,却是无奈的表情。 想必,这个镜头,也会被特写,加上字幕吧。 江绮雨低声道:“师兄,那女生在向你抛媚眼呐。” 张帅笑道:“别瞎说,仔细听题。” 主持人:“请听题,‘达芬奇是文艺复兴时期著名的艺术家,他在学徒时期就展现了非凡的绘画天赋,他在协助老师绘制《基督受洗》时,虽然只画了一位跪在基督身旁的天使。 但其神态、表情和柔和的色调,已明显地超过了他老师韦罗基奥。请问,《基督受洗》这幅画中的背景地点在哪?’开始抢答!” 又是一片寂静。 尽管大屏幕上出现了画作,但仍旧无济于事。 背景地点? 不是创作地点? 也就是说这幅画里的人物,所处的地点。 我……去…… 这是观众的反应。 而袁长文则在脑海里,跟上帝对话:“我记得,主教大人跟我讲过,把那段找出来。” 很快,画面出来,主教大人手持圣经,给孩子们讲解圣经的故事。 嘀! 抢答器响了。 同学们回过头,发现又是袁长文。 袁长文:“《基督受洗》这幅画主要讲的,是约翰给耶稣洗礼,地点是,约旦河。” 主持人:“确定吗?约旦河?” 袁长文:“确定。” 主持人:“恭喜你们,再得50分!暂时以100分领先。” 观众掌声响起,佩服啊! 这种题也能知道? 学霸的世界,我们不懂。 主持人:“下面,请外国语大学选择。” 外国语大学的三人,商量一会,说:“我们选择科技,中等难度。” 中等难度? 你也好意思? 观众有点失望,本想着看看“超难”究竟还能怎样难,结果你居然选中等难度。 凑热闹不嫌事大! 外国语大学的三人知道,选择超难,自己根本没机会。 这次英语竞赛准备时间太少,另一方面,谁知道竞赛会变成这样,不是说好的英语竞赛吗? 怎么变成知识竞赛? 难道全程英语就是,英语竞赛? 三人决定,要得分! 主持人:“请听题,‘1901年德国科学家威廉·康拉德·伦琴,荣获诺贝尔奖,请问,获奖原因是:a发现天然放射性,b关于阴极射线的研究,c发现x射线,d超导体的发现’,开始!” 原来中等难度,是选择题啊! 正当大家还在思考这个情况时, 抢答器已经响了。 理工大学。 外国语大学的同学很是懊恼,因为他也抢了,但是没按上。 张帅也抢了,不过慢了。 理工大学的女孩:“选择c,x射线,又称为伦琴射线。” 主持人:“恭喜你,获得20分。” 那两名男生,开心的挥舞拳头。 终于得分了。 紧接着,师范大学,选择人文,中等难度。 而且很顺利,师范大学抢到了答题权,获得20分。 第一轮下来,张帅三人以1100分领先,理工大学和师范大学1020分,外国语学院1000分没动。 第二轮,又从张帅这开始。 想了想,张帅选择科技,中等难度。 可惜,却没有抢到,让理工大学抢到了,20分。 那女孩冲着张帅笑了笑,似乎在感谢。 紧接着,理工大学,科技,中等难度。 张帅又没抢到! 差点想砸抢答器了。 这道题被师范大学拿走,20分。 真的是手快有,手慢无。 整个演播厅的气氛也被调动起来,不再是主持人念完没人抢。 “开始!” 话音刚落,抢答器变响了。 这次居然又是理工大学,20分入手。 张帅看着那女孩得意的模样,有点想打人的冲动。 接下来,又一题。 主持人:“波浪岩是西澳大利亚最著名的景点之一,位于海登小镇,请问,海登小镇始建于哪年?开始!” 毫不犹豫,张帅听到开始,便叙述按下抢答器。 嘀! 这个声音,也让张帅反应过来,师范大学选的是,历史,超难。 如果回答错误,则扣50分。 张帅咽下口水,看了看袁长文。 后者轻轻摇摇头。 看了看江绮雨,她也是不知道。 张帅深吸口气,说:“1848年。” 主持人:“对不起,回答错误。扣掉50分。” 至此,第二轮结束,张帅三人1050分,理工大学1060分,师范大学1040分,外国语大学依旧是1000分。 第三轮开始,张帅选择,天文,超难。 袁长文得分,50分。 而其他三所学校,都选择的是中等难度。 江绮雨负责抢,但是她自己不知道答案,不敢抢。 当张帅或袁长文知道答案,提醒她抢时,已经完了。 而袁长文,也是手慢,就是抢不到。 第三轮结束,张帅三人1100分,理工大学1080分,师范大学1060分,外国语大学1020分。 第四轮开始,张帅依旧选择,天文,超难。 而这次,没人按抢答器,题目是关于去年的天文学研究,可惜图书馆没有收录这方面的书,袁长文自然也无从知晓。 没人抢,下一轮,张帅只能选择范围,难度已经默认为简单。 外国语大学已经垫底,想要赢,就必须选择超难。 于是他们选择了艺术,超难。 没人能回答。 第四轮结束,张帅三人1100分,没变,理工大学1115分,他们选择的“难”,结果答对了。师范大学1080分,抢到了自己的中等难度。 第五轮,也是最后一轮。 张帅,简单,人文。 被师范大学抢到,得10分。 理工大学,超难,历史。 这个时候的理工大学,已经是第一名,选择超难,就是让所有人都答不上来,反正这是最后一轮,没人得分,他们就能保持现状。 而且,外国语大学也必然是简单难度,就算被师范大学抢到,也才10分。 如果被张帅抢到呢? 不会的,他手很慢的。 果然,超难历史,没人回答。 外国语大学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科技,简单。 幸运的是,这10分,被他们自己拿到。 现在,张帅三人1100分,理工大学1115分,师范大学1090分,外国语大学1030分。 最后一道题,师范大学选择。 三人商量许久,决定,科技,难。 难,这个难度的题目,是35分。 如果师范大学抢到答对,那么他们就是第一名,从铜牌变成金牌。 如果没抢到,那么谁拿着35分,都不影响师范大学现在的排名。 自己抢到,回答错误,也不影响排名。 当然,若别人抢到却答错,那师范大学也笑了。 所以,必然是这个难度。 主持人:“请听题,‘剑桥大学一直是世界级名校,它不仅培养大学生,也奠定了很多科学界的里程碑。请问,在1952年,剑桥大学卡文迪什实验室进修博士学位的弗朗西斯·哈里·康普顿·克里克,发表了什么,十年后获得了诺贝尔奖。 a发现正电子,b发现重核的裂变,c发现了超铀元素,d发现dna双螺旋结构。’开始!” 这个有点难。 不过,幸好还是选择题。 台上的同学们,都在思考,抢还是不抢。 袁长文在听到剑桥大学,不由开始回忆,阿兰先生,哈代老师,克莱尔的照顾,还有众多剑桥教授对自己培养,对了,还有汉森,为了帮我出头,找人打了阿诺德一顿。还邀请我去酒吧喝酒,谁知道是浓硫酸。 啧啧,有点想他们了。 弗朗西斯·哈里·康普顿·克里克?! 我怎么完全没听过这个人? 能获得诺贝尔奖,说明他绝非泛泛之辈。 既然如此,哈代老师带我参加下午茶的时候,就应该能认识。 “上帝,我的记忆里有这个人物吗?” 上帝:“没有。注:此结果包含旅行中信息。” 袁长文纳闷了,没有这个人,不对啊,1952年,那个时候我还在剑桥啊! 难道说…… 突然,袁长文想起曾经有次旅行,爸爸是怎样戏弄自己的。 没多想,袁长文按下抢答器。 灯亮,众人望着他。 答对,第一名。 答错,第三名。 袁长文:“此题错题,没有这个人!” 第九十六章 随机设定超能力?! 感谢“季舞伯爵”、“阅读吐槽狂”的推荐票。 阳光洒下,为大地的生命,提供着能量。 丝丝炎热,也提醒着众人,夏天即将到来。 事实上,北方的春天很短,几乎寒冬过后,一眨眼的功夫,就热了起来。不过,清晨出操时,还是蛮冷的。 袁长文坐在教室里,呆呆望着窗外,新芽绿意正逐渐笼罩着学校,要不了多久,又是一片绿色,如同去年才开学那样。 好无聊啊! 现在自习,作业也做完了,自己又不想预习或复习。 看着其他人,做课外习题集,或者看小说,要么睡觉,总觉得自己在浪费生命啊。 距离省上的英语竞赛,已经结束了三天。 袁长文在最后,语破天惊,道出“此题错题”。 在场所有人皆是一愣,连主持人都出现短暂的冷场。 当然不是错题,弗朗西斯·哈里·康普顿·克里克发现了dna双螺旋结构,从而荣获诺贝尔医学奖。 所以咯,扣50分,从第二名变成第三名。 想到这,袁长文不禁暗自摇摇头,太冲动啦。 早知道,就去黑竞赛组的题库。 说起黑客,我回来一个多月了,居然连电脑都没碰。 真是的。 袁长文看着同桌,好奇道:“你在干嘛?” 同桌在一张纸上,写着一大堆文字,还有些怪物的简笔画。 “我在构想妖兽。” 袁长文:“你的小说内容?” 同桌喜欢看小说,看多了自然脑中就不会安稳,总是冒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嗯嗯,我构建的修真大陆,这些妖兽有强有弱,有善良也有暴戾,甚至有些还可化为人形修炼人类功法。” 袁长文:“为啥要放在修真大陆,完全可以放在都市里,就像漫威那样。” 同桌摇摇头:“漫威这些超级英雄的历史,大多是五六十年代的作品,影响了一代人,他们的出现逐渐变成理所当然。而国内的这方面英雄,都集中在古代,现在几乎没有。如果我放在现代,我还得重新构建一些能力,太麻烦。” 袁长文瘪瘪嘴,突然想到,自己可以利用上帝来完成,一点也不麻烦。 不,就算麻烦也无所谓! 自己正好无聊! 怪物在都市,就在国内,那就让我们自己的超级英雄来拯救吧。 嘿嘿,袁长文突然觉得斗志昂扬,恨不得马上就去天堂,马上就开始旅行。 可惜,现在是上课期间,袁长文要是去旅行,那就是晕倒,必然送去医务室。 没办法,只好等到熄灯。 “上帝,进入天堂。” 袁长文来到天堂,说:“创造一个世界,以现在的世界为蓝本。然后怪物出现,我嘛,嗯,就在我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出现怪物。嘿嘿,不是说十八岁成年么,送你一个成年礼,好好享受!” 上帝:“好的。” 袁长文发现,天堂的使用,最大的限制是自己的想象力。 如果不是同桌在那记录他的妖兽,自己很难想到去创造一个怪物攻城的世界。 自己更多的,是在日常生活中发现有哪些需要,于是创造体验。 比如190万年前,消防工作,黑客这些。 嘿嘿,不过现在有了,那就看看怪物手下的城市,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番情景。 袁长文:“上帝,至于怪物,就借用同桌的数据。嘿嘿,我这是帮你测试一下,回来顺便给你讲讲效果如何。” 还有什么呢? 哦,对! 差点忘记超能力! 没有超能力,不就成了苟延残喘,不就成了末世人类生存了么! 那么,该设定怎样的超能力呢? 袁长文走在公寓楼顶,慢慢思考着。 “诶!小雨怎么办?” 要不,给小雨一个超能力? 还是不要的好,让小雨跟怪物厮杀? 那样的小雨,还是小雨吗? 还是会在我怀里温柔的小雨吗? 不行不行,我受不了。 算了吧,小雨,下次我创造一个和平点的世界,我们再相遇。 袁长文:“上帝,好了吗?” 上帝:“设定已生成,请查看。” 袁长文有些跃跃欲试,这些时间的无聊好生浪费生命。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兴致勃勃的设定,当然不能错过。 袁长文意气风发,说:“开始吧,上帝。” ………… ………… “剥夺记忆!” “旅行开始!” ………… “靠!超能力忘记设置了!” ………… ………… 蓉城。 曾经最适宜居住的城市,曾经火锅和小吃的发源地,麻将的痴迷地,以及慢生活的代表城市。 如今,只剩下一片废墟。 各种灾难片、科幻片中的怪物,终于出现了。 没有在毁坏次数最多的扭约,没有出现在拥有奥特曼的日苯,竟出现在蓉城。 第一只怪物竟出现在蓉城! 瞬间毁掉这个曾经美好的城市。 不过,凡事福祸相依,尽管出现了怪物,人类也出现了超能力。 仿佛上帝不愿意人类在此灭亡,马桶侠也诞生在人类中。 马桶侠! 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 只要你付出努力,就可以成为马桶侠! 你也可以为人类做出一份贡献! 马桶侠,人类的未来! “小心点,这里可是蓉城。”光头壮汉按住耳朵的通讯设备,轻声道。 “是!” “我说老大,我们也招一个精神马桶侠吧,这种通讯设备看似高科技,很容易被打断……” 滋滋! 话音刚落,通讯设备收到干扰。 所幸,几人都在视线内。 光头壮汉伸出手指在空中旋转,这是集合的手语。 几人迅速靠拢。 麻烦了! 光头壮汉内心开始不安,这里才刚刚靠近蓉城,就出现这种情况。 能干扰通讯的,绝对是进化后的怪物。 也不知道是不是出现地点的问题,最初的怪物都带有修真妖兽的特色。 而随着马桶侠的出现,阻止怪物、营救人类、击杀怪物。 怪物体内的灵晶,则是变成炙手可热的物品,不仅蕴含能量,而且还可以构筑装备。 怪物的血肉,也不仅仅是食物那么简单,那是提升蹲力的补品! 就这样,本来凶恶危险的怪物,慢慢成了马桶侠主动出击猎杀的对象。 贪欲,才是人类文明进步的阶梯! 光头小队也是拿了委托任务,前往蓉城获取一种怪物脑浆。 “注意警戒!” 光头壮汉告诉队友,几人背靠背站在一起,微风吹过,却让众人额头渐渐渗出汗水。 宁静的气息,凭添几分危险。 滴答滴答! 若有若无的水滴声,更是干扰着众人的内心。 咔嚓咔嚓! 似乎有石头的松动,怪物从脚下袭击? 不是脚下,是远处! 一股一股振动袭来,明显是大规模的怪物。 “靠!慕容,上伪装!” 慕容,一名清秀男子,如同名字一样,翩翩君子逍遥气质。 如果在古代,也许长衫配竹笛,才是他的装扮。 不过,现在嘛…… “马桶秘术·屎的伪装!” 随着慕容的一声清喝,黄色的半透明蛋壳状能量,笼罩着几人。 仔细看着,还能发现那黄色能量罩,还在冒着些许青烟。 没错,这就是利用屎,这种在大自然中最常见的物体,来躲过怪物的侦查。 谁会跟一坨屎过意不去呢? 也正是因为慕容的存在,几人小队才敢来到蓉城,这个怪物始发地。 一波又一波的振动,远处扬起大量灰尘。 “看来,数量不少。” “嘘!噤声!” 慕容的秘术,只能掩藏气味,如果发出声音。 啧啧,一坨能发出声音的屎,你会不会更加好奇? 果然,大量怪物奔袭而来。 那是像小狗一样的怪物,但除了四只腿,头上还有两只角。 狗蛋! 竟然是狗蛋! 狗蛋这种怪物,从来都是群体行动,一只狗蛋的力量,还不如盛世中的特种兵。 但它们一群过来,就是利用狗海战术淹死敌人。 还好,还好,狗蛋这类怪物,智商最是低下,而且嗅觉灵敏,慕容的伪装最能发挥作用。 呵呵,事与愿违! 那群狗蛋竟不顾味道的刺激,死死将光头几人围住。 光头几人本来隐蔽在废墟墙角,这种时候,狗蛋不是应该一哄而跑开吗? 为什么会抵住味道的刺激,而将自己围住? 难道是味道太冲?反而不愿离开? 不可能,慕容的伪装并非简简单单利用味道,散发的些许青烟还有催眠干扰的作用。 怎么回事? 光头几人互相对视,纷纷做好战斗的准备。 可恶! 这么多狗蛋! 要下血本了! 滴答滴答,那是狗蛋在滴口水。 光头还能看见,最近的狗蛋不断挠鼻子,似乎受不了这味道。 既然受不了,那你滚啊! 干嘛还将我们围住! 屎很好闻吗? 靠! 光头想起某种情况,不禁呼吸紊乱! 同伴似乎也记起狗蛋的知识,浑身竟然开始颤抖! 狗大蛋! 只有这一种可能,狗大蛋! 狗蛋的进化者,大狗蛋,速度更快力量更强防御更高。 但它们的指挥者,狗大蛋,则是天生的君王。 只要狗大蛋存在,那么狗蛋就会完全服从,违背本能的服从。 而狗大蛋的存在,意味着狗蛋数量过万! 大狗蛋的数量过千! 完了…… 光头大汉有些绝望,带着歉意的表情看了看同伴。 几人联手组队,已有三个多月,顺风顺水。 如今却是…… 嘭! 诺大的阴影从天而降,砸在地面上扬起阵阵灰尘。 果然,狗大蛋! 看着那独特的身体,还有众多狗蛋前腿跪下,低头臣服。 几人知晓自己没猜错,反而放松下来。 逃是逃不掉了,那就战吧。 可惜,自己没法成为英雄,只能成为统计数字罢了。 想想,还有些不甘心呐! 光头给同伴一人发支烟,缓缓抽着。 慕容的秘术也到了时间,黄色的蛋壳状能量罩,闪烁几下,消失了。 一时间,密密麻麻的怪物,滴答口水,散发着恶臭。 光头几人,叼着烟,背靠废墟。 双方,暂时僵持。 第九十七章 马桶侠?上帝好样的 六年前,蓉城。 “今天是文儿的生日,庆祝我们家袁长文同学,终于成年了!” 老爸的一番话,引来掌声。 只是鼓掌的同时,袁长文心里暗暗鄙视,家里又不是单位,打什么官腔啊! 还有,为啥这次下午过生呢? “那么我宣布,生日正式开始!请袁长文同学,过来吹蜡烛!” 老爸,你的官瘾是有多重啊! 袁长文心里吐槽,站在蛋糕前,默默许愿。 虽然家里并不富裕,老爸也只是一个副处级干部,这辈子没掌握一丁点实权。 老妈年轻时是工人,躲过了九十年代的下岗浪潮,现在依旧在工厂上班。 妹妹还在读中,比自己小四岁。 那个年代实行计划生育,但老爸毕竟是体制内的人,送点礼,拉近关系,变成朋友,还没有罚款。 多好! 家里会一直幸福下去的! 袁长文双手合十,默默许愿。 漆黑的房间,仅仅燃起两根蜡烛,微弱的烛光照亮一点点周边。 但家人的脸上,却是幸福和微笑。 一定会幸福的! 呼…… 吹蜡烛! “好!”老爸带头鼓掌,继续扮演主持人的角色,说,“请袁长文同学,切蛋糕。” 袁长文切好第一块蛋糕,递给老爸,笑道:“那,爸,你吃第一块。” 老爸很是高兴:“好叻,儿子。对了,你要跟小胖打好关系,他爸现在是区里的一把手……” “哎哟!老爸!我过生呐!”袁长文有点不高兴。 “好吧好吧,今天你过生,你最大,你最大!”老爸拿着蛋糕,讪讪道。 老妈则是笑着,亲亲袁长文的额头,说:“儿子,生日快乐!” “妈,能不能不要亲我的额头,总感觉自己好像才五岁的样子。” 老妈骄傲道:“亲吻和拥抱是最好的传递感情方式,很多时候,就差一个拥抱和亲吻,便可以解决很多问题。是吧,老公?” 老爸偏过头,嗯嗯的应承着。 显然,老爸也不习惯老妈这种比较开放的习惯。 不知为何,老妈出生于六十年代,竟有着西方人的拥抱亲吻习惯。 不管自己多大,老妈都是亲吻额头,或者抱抱我们兄妹。 而且,老妈跟老爸之间的拥抱,亲吻,根本不会回避自己。 很多时候,都是老爸有些害羞,老妈则说:“我们要做好榜样,这些不是羞耻的事情。我也想让自己的孩子知道,我们是爱他们的。而不是等到他们做了父母,才明白我们的爱。” 好有道理! 但自己就是不习惯,妹妹倒是无所谓。 切好蛋糕,一人一块。 袁长文刚刚咬下第一口,就听见叮咚一声巨响。 然后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家人的表情动作凝固在瞬间,甚至老爸还有一只脚在空中。 怎么回事?! 袁长文发现自己也动不了,只是保留着意识。 发生了什么?! 是只有我这样,还是他们都这样? 仅仅是身体凝固,却有着意识? “只有你这样。”脑海中想起一个漠然的声音。 谁? 还未等袁长文发问,竟瞬间切换成斗地主的背景音乐! 漠然的声音,也变成了悦耳的女声:“恭喜你获得新称号——马桶侠!” 嗯? 女声继续道:“这是为了表彰你们,在拥有马桶的日子里,依旧不忘真正的拉屎姿势,依旧默默坚守着自己的内心。哪怕马桶不方便,你们也日复一日的蹲着拉屎! 有些人,屈服了,他们无法忍受蹲着时双腿的发麻。有些人,腐化了,他们开始享受坐着的舒适。有些人,放弃了,他们无法继续扛着蹲姿拉屎的大旗。 可怜可悲可叹! 不过,你们不一样!你们是真正的斗士,你们是人类的未来!而今天,必将是你们扬名立万的时刻!去吧!马桶侠!带着你们各自的奥义、秘术,前进吧!” 斗地主的背景音乐消失,换来的是加勒比海盗的背景音乐,听着就让人觉得热血。 你妹啊! 马桶侠?! 奥义?! 你这是在逗我吗?! 难道坐着和蹲着拉屎,已经分成两大阵营?! 袁长文还来不及细想,脑海中换成一个男低音,说:“所有马桶侠,恭喜你们!由于你们常年如一日的蹲着拉屎,现已解锁新称号!所有的面板控制系统都将跟随你们一生,直到死亡。 不要以为获得马桶侠称号,你们就可以沾沾自喜!告诉你们,还差得远呐!马桶侠只是最基本的称号,还有马桶大侠、马桶上侠,以及马桶侠皇!这些都是你们努力的目标,只有努力,你们才能保卫整个人类! 你们是人类的未来!此刻,所有十八岁到三十八岁蹲着拉屎的人,都解锁了马桶侠的称号。你们将获得无限超能力,为保卫人类做出自己的贡献。 现在,你们中将诞生一位马桶侠主,这是马桶侠的最高称号,也是万千马桶侠羡慕敬仰的称号。马桶侠主,随机抽选…… 哈!就是你了少年!其他没有获得马桶侠主的马桶侠,请继续努力,总有一天,马桶侠主的称号将被你继承! 好了,散会……” 我去! 袁长文已经被震惊的无话可说。 不是关于超能力,而是这扯淡的称号! 脑海中的声音,再次恢复漠然,说:“恭喜你,获得最高称号,马桶侠主。未来马桶侠的命运,就掌握在你手上了。” “好了,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你可以走了。” 系统:“抱歉,这是强制解释。” 靠! 系统:“蹲主此刻称号——马桶侠,获得技能——马桶奥义·一飙,荣誉称号——马桶侠主,蹲力——40分钟。” 袁长文:“……” 系统:“时间凝固解除。蹲主有任何需要和疑问,可以呼唤系统,默念‘为了马桶’,系统即刻为您服务。” 袁长文:“……” “怎么了?怎么不吃?”老妈看着发愣的袁长文,问道。 “没……” 轰隆! 一阵地动山摇! 老爸迅速将老妈抓在怀里,死死扶着餐桌。 妹妹则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抱头,哭喊。 怪物,出现。 ………… ………… 现在,蓉城。 光头叼着烟,深深吸一大口,那猩红的火光肉眼可见迅速移动。 同伴都知道,这是要动手的信号。 “马桶秘术·喂有烟吗!” 无风起浪,平地生烟。 浓浓的烟雾,渐渐升起,烟雾萦绕,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 就连光头几人,也只能隐约看见同伴的身影。 这可不仅仅是遮挡视线,连气味也能遮盖,最阴险的,是浓烟附带毒性攻击,不知不觉降低身体各方属性。 特别是嗅觉发达的怪物,更是明显。 “快!” 光头一声令下,从空间戒指中拿出半米见方的能量武器。 这是最新研制的高强度能量武器……的阉割版。 没办法,小队还不富裕,买不起大家伙。 空间戒指也是如此,由觉醒了锻造术的马桶侠制造。 但是这款……仅仅0.98个立方米,装了这个,几乎没剩多少空间。 这种能量武器威力巨大,花费昂贵,但好处就是不需要任何蹲力。 要知道,每个人的蹲力是有限的,能省则省。 同伴几人组装能量武器,而光头握着怪物灵晶开始恢复蹲力。 只需要蹲着,手握灵晶,就可以恢复蹲力。 “老大,好了!” 光头闻声,缓缓站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恢复了蹲力的错觉,一时间竟显得高大无比。 在这烟雾中,只有光头自己知道猎物的位置。 只需要解决狗大蛋,剩下的不值一提! 光头操控着能量武器,那比身体还大的能量武器,似乎在展示自己的威力。 哄! 一道光柱猛地喷发! 就连放在地上的能量武器,也因后座力退后些许。 光柱破开烟雾,直直出现在狗大蛋眼前。 死! 光头内心咆哮着。 无数狗蛋、大狗蛋纷纷跃起,用身体挡在光柱前面,用生命来抵消光柱的能量。 在能量武器面前,狗蛋根本没有任何抵抗力,就连大狗蛋也仅仅抵抗一秒不到。 但是,架不住数量多! 前仆后继的跃起,只为保护自己王——狗大蛋。 “昂!” 光柱终于打在狗大蛋身上,击穿了整个身体,从这边可以看到那边。 整个光柱通过的路径上,形成一片空白,连血液都被蒸发了。 “继续!” 几人拿出手持能量武器,开始射击,只打狗大蛋。 只要狗大蛋死了,剩下的狗蛋就剩下本能行事。 “昂!” 狗大蛋一声大吼,无数狗蛋冲向光头几人。 而在狗大蛋身边的狗蛋,则跪在那,等待狗大蛋的进食。 每吃下几只狗蛋,狗大蛋的伤口就恢复些许! 光头几人,面露绝望。 第九十八章 这尼玛都是什么技能 六年前,蓉城。 怪物出现,从地底慢慢攀爬而出。 压在它身上的大楼,硬生生被推到一边,轰然倒塌。 “嗷!” 一只金刚大猩猩,跃然而起,拍打着胸膛,狰狞大吼。 “嗷!” 仅仅是吼声带来的波动,就让路灯被吹翻,大楼玻璃被震碎,无数人群七孔流血惨死在街道上。 而那栋大楼的倒塌,更是扬起无数灰尘,哀嚎遍野。 但谁又听得见呢? 金刚正不屑掏着鼻屎,偶尔吃上几个人,然后吐了。 仿佛吃到什么恶心的食物! “呸!” 金刚站直身体,捶打胸膛,大声嘶吼。 似乎感应到什么,金刚在废墟中使劲刨着,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半截尸体。 金刚面露笑容,将他举在自己眼前,不顾鲜血还在滴答滴答,一口吃进嘴里。 吧唧吧唧,竟有些意犹未尽的表情。 远处看着这幕的群众,大声尖叫,四处奔走。 开车想要逃跑,却由于太心急造成车祸,堵塞道路。 而用双脚奔跑,又太过缓慢,要知道那金刚站起来有接近五十米高! 那些挡在它面前的建筑,根本不堪一击。 金刚四处张望,似乎在感应着什么。 使劲往前一跃,竟借助高楼作为蹬踏石,身子再次拔高。 然后重重坠落地面。 嘭! 狂风怒吼! 灰尘遮天蔽日,无数建筑呈圆形倒下! 那中心,则是一个直径两百米的大坑! 两个标准操场的大小! 金刚扭扭脖子,站起来仔细寻找,不时在废墟中拨弄着。 “嗷!” 明显能听出这声嗷叫中带有的喜悦。 金刚又找到两人,握在手中一捏,张大嘴巴接住血水,然后舔舔手掌。 甚是满意。 “操!” 一道身影从地面腾空而起,快得让人看不清。 嘣! 那人一脚踢在金刚后背,却是发出微小的声音。 金刚连晃都没晃! 随手一挥,竟夹杂呼啸之势扇向那道身影。 “马桶秘术·麻痹快点!” 本来无处借力的身影,凭空加速,躲开金刚的手臂,安全落地。 而金刚这一挥,又是打垮些许建筑。 坠落的建渣击伤无数群众。 “操!” 一个杀马特造型的小混混,浑身皮衣,手指带着骷髅戒指,双眼更是夸张的烟熏妆。 “没想到,这世界还是靠我这混混来拯救!真tm操蛋!” 金刚似乎盯上了混混,目光不善,对着混混大吼: “嗷!” 混混连退几步,在建筑间跳跃。 “操!你麻痹没刷牙!” 金刚攻高血厚,却不如混混敏捷。 一个打不到,一个打中也没事。 两者就慢慢消耗起来。 ………… 袁长文拉着家人,往下跑。 通过阳台已经看到,远处巨大的身影,还有那震耳欲聋的嘶吼。 不管怎样,先下楼没错。 老爸还想开车,出门却发现已经堵成一片,根本撞不开。 “快走!” 老爸一手拉着老妈,一手拉着妹妹,唤着袁长文朝远处逃跑。 人潮蜂拥,都在远离那巨大的怪物。 袁长文一家人也跟着人潮,满脸恐惧朝外走。 密密麻麻,犹如蚂蚁一般,人群疯狂朝外奔跑。 一不小心,跌倒在地面,很有可能被踩死。 疯狂远离那怪物,人潮一致朝远处流动。 却有一人,怔怔望着那巨大的身影。 “切!为了马桶?” 斯文男子,一副眼镜架在鼻梁上,便宜西装,单肩挎着电脑包。 使劲解开衬衣领带,他似乎才下班的样子。 轻轻扶了扶眼镜,微微摇头,将自己的电脑包放在一旁。 逆行! 他竟然逆着人群,朝那怪物走去。 袁长文看着他,深深被感触了。 他是谁?干什么的?有什么特别? 就这么走向怪物,凭借所谓的马桶侠? 袁长文内心被触动,似乎灵魂在欢呼,在怂恿自己跟上他。 由于获得称号时间太短,袁长文自己都没发现,身体素质大大提高,否则如何听见那人的喃喃声。 “走啊!长文!”老爸牵着老妈和妹妹,在不远处大声喊自己。 袁长文看看怪物,又看看老爸三人。 呵? 为了马桶? “走啊!长文!” “还愣着干嘛!” “走啊!” 袁长文看着老爸脸上的焦急,还有老妈和妹妹的担忧,似乎想要迈步过去。 刚刚抬起脚,却想到刚才那人的逆行。 人群中,却是如此显眼。 但没有人看他,大家都忙着逃命。 袁长文看着自己的家人,苦笑一下,转身奔跑。 抱歉了,老爸。 照顾好老妈和妹妹。 “长文!!”老爸的嘶喊声传来,渐渐消散在风中。 袁长文快步走着,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淌。 总有些事情,比命重要。 ………… 解放军的反应是最快的! 金刚出现不到33秒,各大军区就已经拉响警报,全体紧急集合。 而蓉城军区,更是直接宣布进入战争状态,全面动用一切武器。 不管是威慑,还是以最快速度解决战斗,避免损失,投入最大战力永远是不会亏的。 至于浪费的损失,结束再说。 一架架战斗机从凤凰山起飞,携带实弹飞往蓉城。 一辆辆运兵车载着数千人的作战连队,奔赴蓉城。 十二架运输直升机,载着特种部队共一百七十三人,先行出发。 无数群众见此,兴高采烈呼喊:“是我们的飞机!” “是我们的部队!” “是解放军!” 这是近三十年,群众第一次发自内心,迎接自己的部队。 咻! 咻咻! 导弹从战斗机上,不要钱似的飞向怪物。 轰! 轰! 爆炸声此起彼伏,扬起的烟雾一时竟将金刚诺大的身躯遮盖住。 烟雾散去。 金刚毫发无损! 热武器无效…… 不管是导弹还是子弹,击中金刚之后,没有丝毫效果! 金刚也不理会众多导弹,似乎没看见似的。 “不可能!”指挥官看到这种情况,难以置信。 那怪物别说受伤,连晃都没晃一下。 这尼玛不科学! 指挥官就是指挥官,迅速冷静下来,发布命令:“一到三组继续攻击怪物本体,四到九组攻击怪物脚下!” 咻! 咻咻! 数枚导弹按照各自命令,击中相应的地方。 那怪物对于导弹视而不见,不躲也不挡。 爆炸声响起,烟雾散去,金刚再次用事实证明,热武器无效。 指挥官眯着眼,仔细观察高清实时画面,发现怪物不理会导弹,却会用手遮挡倒下的建筑。 【不理会导弹,却对建筑倒塌进行抵挡?】 在热武器无效的情况下,部队发挥的作用少只有少。 就算是特种兵,也仅仅是苟延残喘。 “山鹰!汇报情况!” 躲在建筑废墟中的特种兵,汇报道:“目前已知任何热武器无效,目测目标高53米,一拳之力在八百吨左右。看目标的状态,似乎在防备什么。” “他在防我。”一个杀马特混混就站在特种兵面前,双手插兜,望着那怪物。 山鹰皱眉道:“这位同志请你撤离!这里交给我们!” “你们?”混混不屑道,“不想死就快走,告诉你们领导,只有马桶侠能对付他!” 马桶侠?! 这是新出的漫威英雄吗?! 山鹰和同伴目瞪口呆!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你丫一个混混…… 山鹰还没开口,就看见那混混使劲一跃,竟踩着墙壁在建筑间跳跃。 还有空中的声音: “告诉你们领导,别再用热武器,伤不了怪物,会伤着我们。” 混混在空中跳跃,没有理会那些特种兵,看着眼前的怪物,不由骂道: “操!” 根本打不动! 唯一的伤害,还是踢在它眼球上。 但那次之后,这怪物对眼球的防御,明显提升许多。 根本找不到机会。 不是没机会,只是代价很大。 混混看着自己已经血肉模糊的拳头,那是反震力。 自己虽然可以加速,速度转换成力量,对那怪物造成伤害。 速度越快,伤害越大。 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怪物受伤越大,自己承受的反作用力也越大。 如果提升到极限速度的话…… 混混在建筑间跳跃,看着怪物不断摧毁着这城市。 无数人已经死了,城市也已经不成样子。 “操!” 混混站在一栋建筑顶端,吐了口痰,骂道: “人死卵朝天!” “马桶秘术·麻痹快点!” 顿时,混混的身影消失。 “操!” “老子这辈子没被人尊重过!” “尼玛连小姐都鄙视我!” “你tm以为老子想当混混!老子不想穿西装坐办公室?!” “操!” 混混看着眼中越来越近的怪物,不屑笑道: “老子来了!” “操!” “可惜老妈,没法看见我当英雄的一面!” “妈,我没给你丢脸!” 混混面目狰狞,嘶吼道: “马桶秘术·麻痹快点!” 混混再次加速,极限速度。 不,超越极限的速度! 就是死亡…… 哄! 这一拳,竟然打出音爆! “昂!” 怪物捂着眼球,疼痛叫喊。 那眼球被打爆,鲜血直直飞溅出数米远。 一同飞溅的,还有那混混。 手臂已经没了,化作点点肉沫飘散在空中。 浑身无力,肌肤通红。 那是体内血管爆裂,所有血液正通过皮肤往外涌。 混混从高空坠落,可惜,那怪物没死。 看来,自己没机会做英雄了。 嘭! 混混摔落在地面,碎成一滩。 第九十九章 马桶侠主,怕了吧 现在,蝴蝶主城。 这里是人类的聚集地之一,采用马桶大侠的结界术,构筑起屏障以保全人类。 结界术的好处就是,不需要马桶侠来维持,一旦成型只需要怪物灵晶就可以保持下去。 缺点就是,一旦成型便无法更改和移动。 至于为什么叫蝴蝶,这是布置结界的马桶上侠命名的。 每一座主城,都有结界,而每一座主城的名字,布置结界的马桶侠拥有命名权。 蝴蝶主城是一个比较新的主城,也是最安全的主城。 这里的结界是由马桶上侠布置的,最初的主城由于时间仓促,更多的是马桶大侠所布置的。 蝴蝶主城建好之后,没有受到一次攻击。因为它的地理位置决定了,想要攻击蝴蝶主城必须先攻击其他两座主城。 最安全的称号,让整个战争指挥部搬到这里。 大大小小的作战方案,从这里发出,每一次战果的公开,也是从这里发出。 战争时期,没有民主。 铁血,才能存活。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经过最初一年的慌乱,如今人类已经再次站稳脚跟。 接下来,就是反杀! 要知道,190万年前开始,人类的祖先就开始血洗大自然。 任你庞然大物,最终依旧落为人类食物! 百万年来,人类灭绝了多少物种? 不差你这一种! 更何况,你是可以被当作食物的怪物啊…… 快来加入肯德基豪华午餐吧! 人类毕竟辉煌过,就算被怪物肆虐,就算重建家园,其规划布置反而更胜一筹。 在主城里,大街上能看到人们的笑容,已经是很了不起的功劳了! 街边拉着各式各样的横幅,“为了马桶!” “人类必胜!” “加油,马桶侠!” 还有很多马桶道馆,进去就看见,一排排马桶整齐布满院子。 无数青年蹲在马桶上,锻炼蹲力。 你以为马桶侠是那么好当的吗? 任何马桶秘术、马桶奥义,都需要蹲力来支撑。 有了秘术和奥义,就可以逆天吗? 难道不需要训练体能吗?难道不需要训练格斗技巧吗?难道不需要熟悉自己的技能吗?难道就不想新学习其他技能吗? 每个马桶侠,都有你看不见的汗水和泪水。 他们只是不到十八岁的孩子啊! 没有大量时间娱乐,因为他们要学习作战技巧。 没有大量时间在父母怀里撒娇,因为他们是未来的马桶侠,必须学会坚强。 没有玩具,哦,有,也许叫做刀枪剑戟斧钺钩叉……身体素质的提升,让这些冷兵器发挥巨大的威力。 十八岁觉醒成为马桶侠之后,之前锻炼的蹲力会反馈身体,加强身体各方面素质。 如果说十八岁之前,没有觉醒的青年,通过训练可以成为特种兵水平。 那么觉醒成为马桶侠之后,瞬间暴打特种兵。 “我要打十个!” 这句话已经成为觉醒之后,战力暴涨的最好解释。 自从六年前第一批马桶侠觉醒之后,人们发现,之后的小孩到了十八岁会自动觉醒。觉醒时的蹲力,取决于你十八岁之前蹲在马桶上拉屎的时间。 而觉醒时的能力,却是根本没有规律可言,有点像……随机设定。 这样,人类的马桶侠就会源源不断产生,增加对抗怪物的资本。 唯一可惜的是,盛世的成年人没有机会觉醒为马桶侠。 他们更多的,是担任主城的管理者角色,保持整个主城和人民的正常运转。 主城办公室,跟战争指挥部紧挨着。 两栋建筑相连的部分,是一个巨大的会议室,每天都要讨论无数令人头疼的问题。 在生死边缘,一个解决不好,人类就是万劫不复。 而这个巨大会议室后面,还有一个秘密通道,通往地下。 “喂,老张,去蓉城的小队又死亡了。不是我说,我们这样真的有用吗?那马桶侠主的称号,真的有用吗?” “唉……难道我们什么都不做吗?” ………… ………… 六年前,蓉城。 袁长文转身朝怪物跑去,舍下了老爸三人。 如果自己能解决那怪物,岂不是安全了! 而且,自己不是一个人,还有其他马桶侠一起。 “喂,系统,那马桶侠主的称号有什么用?” 系统:“友情提示,请呐喊‘为了马桶’,来开启系统。鉴于第一次,系统友情提示。” 你妹! 明明能听见,还要搞这一出! 还有,那啥,为了马桶? 我们明明是蹲在马桶上拉屎,这不应该是为了蹲坑吗? 为了马桶?! 你这是在找茬?! 好吧,我屈服了。 系统:“蹲主你好。马桶侠主的称号,可以让你知晓一切马桶侠的技能。” 袁长文:“没了?” 系统:“是的,没有了。” 靠! 还以为可以号令所有马桶侠呐! 知晓一切技能,有啥用? 系统:“可以涨知识。马桶侠主的称号,之所以受万千马桶侠敬仰,就是在于它的知识丰富。” 感觉,完全没用啊? 难道我还可以学习其他秘术奥义? 系统:“不可以,每个人觉醒时,秘术奥义就已经定型,能够做的仅仅是提升。当然,升级后会觉醒时新的技能。” 还升级? 哦对,还有马桶大侠,马桶上侠,马桶侠皇……这尼玛谁取的名字?! 一看见马桶二字,就觉得很掉价呢? 袁长文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怪物,不由紧张起来。 “讲讲我的技能呗!” 系统:“一飙,来源于肚子痛时难以的控制。具有强大的穿透力,是不可多得的高攻击技能。往往拥有此技能者,会成为单挑之王。” “嗷!” 怪物的一声巨吼,打断了袁长文和系统之间的对话。 只见那金刚一样的怪物,双手捂着自己面部,惨痛的嚎叫: “嗷!” 袁长文还看见,一道身影从怪物脸上飞去,直直坠落下去。 马桶侠? 还有别的马桶侠? 他们已经在战斗了? 袁长文立马加快速度,朝怪物奔跑。 觉醒之后,蹲力改变身体,可惜觉醒时间太短,众人都来不及体验这变化。 袁长文站在怪物不远处,跑了大半个蓉城竟然一点都不累,微微有些粗气罢了。 “马桶奥义·米共弹!” 嗖! 一颗褐色圆球状物体,划过空气,狠狠撞向怪物。 “嗷!” 怪物吃痛! 袁长文看见,另一块建筑废墟上,正站着一人。 是刚才那逆行的清秀男子。 对方也发现了他,不由笑了起来。 这个时候还能站在这里的, 只有马桶侠! 两人素未谋面,却在这一刻,因为同样的称号,因为同样的使命,站在一起。 为了人类的未来! 怪物,请你去死吧。 “马桶奥义·兄弟借个火!” 一团火焰飞出,粘在那怪物身上,烧掉很大一片,整个肤色都成焦黑状。 又是一个兄弟,从另外一边过来。 三人相互举手示意。 “嗷!” 怪物一声怒吼,粗壮的双臂用力捶向地面。 嘭! 地面泛起无数裂痕,明明坚硬的路面却如同水波一般,向四周扩散。 碎成小块的混泥土,伴随着冲击波,四面八方砸去。 呯!呯!呯! 呯!呯!呯! 那石块竟打出子弹的撞击声! 袁长文三人刚刚觉醒,而且之前也没有经受过任何训练。 尽管用力躲开,但仍旧受伤不轻。 三人躺在地上,无奈看向对方,一身全是血。 “马桶秘术·居然有纸!” 三道白色的光束从天而降,将三人包裹住,肉眼可见的伤口逐渐痊愈。 这…… 这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你们再不出现,老娘还以为男人死光了呐!” 皮靴、牛仔超短裤、露脐小背心,还有耳朵上诺大的耳环,似乎在讲述着女子的身份。 道上的? “喂,你们有没有看见我男人,杀马特造型的混混?” 袁长文三人跑过来,真要感谢,却听见女子的问话。 面面相觑,然后都摇摇头。 “操!等老娘找到他,看我不用下面逼死他!”那道上女子点了根烟,愤然说。 袁长文看着已经完好的伤口,说:“我们先把怪物干掉,然后再说其他的。” “可是,效果不大。”清秀男子说道。 “我们还是等其他马桶侠过来吧。”另一人建议道。 袁长文刚才一直没出手,就是在查探两人的技能。 “我们三人要合力一击,我们三人的技能可以叠加,造成更大的伤害。” 清秀男子用手推推眼镜,才发现眼镜已经不在了,说:“你怎么知道?” 袁长文正想解释,那道上女子却不耐烦:“男人果断点,婆婆妈妈!合击就合击,反正老娘有奶!” 说完,道上女子还轻轻用手指划过自己的胸部。 黑色的指甲,外露的乳线,此时无比妖艳。 袁长文连忙说:“米共弹先开始,然后你,最后我。如果不行,我们就撤退。” 几人互相看看,点点头,认可这个方案。 最后一击,成则继续,败则逃离。 “马桶奥义·米共弹!” “马桶奥义·兄弟借个火!” “马桶奥义·一飙!” 褐色圆球状物体,朝怪物飞去,隐隐带着呼啸声。 一团火焰包裹着褐色圆球,发出噼噼的脆响。 是氨气! 一丝液体后发先至,轻松划开怪物的毛发和肌肤,深深刺入体内。 “嗷!” 怪物吃痛。 紧接着,火焰和圆球直直轰击在伤口处。 氨气爆炸! 怪物的嘶吼被打断,一个踉跄倒在地上! “耶!” 四人相当高兴! 那道上女子一人赏了个吻。 “嗷!” 怪物没死,爬起来,狠狠盯着四人。 正在欢呼的四人,戛然而止。 “我没有蹲力了。” “我也是。” “我还有一发。” 四人咽下口水,紧张得不行。 谁知,那怪物竟转身跑开了。 一路破坏建筑,身影渐渐消失在远处。 第一百章 总有人搞事情 感谢“阅读吐槽狂”的推荐票。 六年前,蓉城。 怪物跑开了,四人彻底松了口气,突然发现有些站不稳。 袁长文更是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才刚满十八岁啊! “小哥,你这么虚,以后怎么满足你女人呐!”道上女子叼着烟,打笑着袁长文,“要不,姐给你练练手?” 袁长文连忙摆手,说:“不用了,不用了。” “哈哈!” 四人不约而同笑了起来,刚才不觉得,现在想起来一阵后怕。 幸好,活下来了。 “你们慢慢聊,我去找我男人了。”道上女子说着,头也不回走了。 没过多久,一名特种兵打扮的人过来,说:“几位,首长要跟你们通话。” 说完,特种兵拿出三个耳麦,递给三人。 “你们好,我是蓉城军区副司令员,可以面对面交谈一下吗?” 三人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现在情况很复杂,我们的热武器统统无效,能起作用的只有你们。我请求你们,帮助人类。怪物跑了,并没有死,它只不过是换个地方继续肆虐。还会不会有其他怪物?数量有多少?我们一概不知。” 三人答应下来,跟着特种兵坐上直升机,来到不远处的临时指挥部。 就是一堆帐篷,还有几辆指挥车。 所有人都穿着迷彩服,来来回回,不停用纸写着什么,然后贴在一旁。 诺大的雷达,在指挥车上面转动。 通讯兵带着耳机,一边说一边记录。 三人被带到一辆指挥车上,对面几个中年和老年人,军衔最低的是大校。 还有,那个道上女子也在那,瞄了袁长文三人一眼,静静抽烟不说话。 “你们究竟是谁?”副司令员看着四人,深沉的问道,“你们的档案都在这,但为何一瞬间你们就拥有了这种力量?” 几人慢慢的,将过程告诉军方。 袁长文和那道上女子,负责点头。 副司令员皱着眉,说:“怎么会有这么扯的理由,因为蹲在马桶上,就可以觉醒超能力?未免太过于儿戏了吧。” 清秀男子:“你以为蹲在马桶上拉屎容易吗?这么多年,我们一直在坚持,从未放弃。他也说了,这是对我们的奖赏,我觉得很正常!” 副司令员想了想,对着旁边的中将,说:“老张,你怎么看?” “首先应该尽可能集中马桶侠,其次,应该对马桶侠进行各方面测量,他们能力数值、破坏力强度,以及技能效果。最后,是统一训练,不能白白浪费这么好的体质。” 众人听了老张的话,一致点头。 城市里的巡逻民警,开始慢慢恢复秩序。 那怪物逃跑之后,竟然消失在卫星的监测中。 军方不停派出侦察无人机,在怪物逃跑的路线上探测。 消防部门出动,开始送水。 卫生部门也全体在岗在位,将伤者转移到完好的医院。 电力部门也开始抢修,争取在未受灾的部位,恢复电力。 整座城市乌烟瘴气,灰尘到处飞扬。 怪物肆虐的地方,正是蓉城的盐市口,紧挨着市中心的繁华地带。 怪物出现,就毁掉众多高层建筑,地基塌陷,路面完全破裂。 水管爆裂,煤气、线路管道等等地下管道,全部碎成渣渣。 幸好应急预案启动,早就关闭各种资源的阀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群众们看着眼前的蓉城,不禁嚎啕大哭。 为逝去的亲人,为毁掉的城市。 尽管被怪物毁掉的地方,只有两三条街道,但对于和平年代的我们,是绝对强烈的刺激。 也许,只有见识过汶川地震现场的人们,才能体会那种心情吧。 不,还不一样。 地震是自然灾害,大家会感叹大自然的力量,也知道这些事情百年难遇。 可是,如今是怪物攻城! 怪物呢? 死了吗? 还会再来吗? 还有更多怪物吗? 这一连串的问题,让众人陷入低谷,几乎丧失了生活的勇气。 居委会开始行动,各方安慰,接到上级命令,开始寻找马桶侠。 “华夏民族,命运多舛,眼看我国的经济正要腾飞,人民正要安居乐业,却发生怪物袭击事件。但我们中华儿女,绝对不会屈服! 五千多年来,我们跟自然斗,跟天灾斗,从未低头!这次,也必将如此! 虽然城市被摧毁,但我们的内心依旧坚强,依靠我们的双手,我们的勤劳,明日就能重建家园。再次回到温暖的卧室,再次拥有和平安详的时光。 这一次,我们拥有自己的超级英雄,马桶侠!他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他们拥有超能力,奋力抵抗怪物,哪怕死也要为我们争取生命的机会。 现在,人们需要你们。请马桶侠站出来,保卫多舛的中华民族,守护我们的家园!你们的家庭,将以你为荣,你们的朋友,将以你为傲。 你们是英雄,是整个中国的英雄,不应该默默在人群中。站出来吧,你们的同伴在等你!军方提供所有资源,打造最强战队!人类的守护神,马桶侠!” 众人根本就不明白这段喇叭是什么意思。 但有人明白,躲藏在人群中的马桶侠明白。 很快,军区便送来第一手战斗录像。 是从高空俯拍的视角。 没有配乐,没有音效,甚至连字幕都没有。 只看见一个怪物在中间,几个人影小点在一旁。 就像跳蚤在袭击壮汉一样。 可笑,却是没法笑。 不知是谁带头,隐约间传来哭声,接着蔓延到整个人群。 “哭吧哭吧,哭过就好了。” 居委会大妈,挨个安慰着。 夜色渐渐袭来,没有阳光的四周,更增一分恐怖和悲凉。 好多人没有回家,不敢睡在楼上,怕来不及跑。 一些人纷纷回家拿帐篷,搭在广场上。 线路坏掉,没有路灯,一片漆黑。 这种场景,在蓉城已经很难见到。 没有一丝人造灯光,完全属于大自然的夜晚。 而且由于没有电,很多仪器都处于停机状态,四周在没有滋滋的声音。 本来还不觉得,这一安静下来,众人才发现,真的好安静。 如果在平时,说不定会引来众多小资,评论发表感慨。 可如今,这一切都是怪物造成的,没人觉得宁静是好事。 没人觉得自然很美。 大家开始怀念网络,怀念卧室,怀念属于人类文明的钢铁丛林。 这才第一天啊! 甚至午夜凌晨都还没到来! 一顶顶帐篷在广场扎堆,夜色之中,显得无比凄凉。 “我觉醒了!” 一个兴奋的声音在广场响起,如此寂静的四周,却响起不合时宜的愉快。 “别闹!孩子!”妈妈的声音带着疲倦。 “妈,我真的觉醒了!我是马桶侠!”十八岁的青年带着欢呼说。 很快,不远处值班的民警赶来,询问情况:“你真的是马桶侠?” 青年点头,立马释放技能证明。 “马桶秘术·屎分身!” ………… ………… 蝴蝶主城,秘密地下。 “我觉得,我们一直想岔了一件事情。就是为什么我们要把这个委托,弄得如此小心翼翼呢?我们完全可以让目标人物,去执行这个委托呀!” 一阵沉默。 “老张,你可以啊!居然能想到这点,不过,现在锁定的目标人物有哪些?” “正好可以构成一个小分队,雯姐、纸娘、豹哥、公子哥,以及……袁长文。” 第一百零一章 结界术 五年前,不知名的山坳。 这一年,是人类最艰辛的一年。 这一年,是人类死伤最为惨重的一年。 第一只金刚怪物出现后,仅仅隔了两天,人类才刚刚召集马桶侠在一起,还未来得及训练。 第二波怪物攻城再次来到。 这一次,不是一只,而是一群! 大脚蜘蛛,带领它的幼崽横扫蓉城。 它不像金刚怪物,只是大,只是皮厚。它可以吐蛛丝,比人还粗的蛛丝。 大脚蜘蛛大约二十米高,虽然它不擅长力量,但那些钢筋混泥土建筑在它面前同样不堪一击。 空中侦察无人机,轻易被蛛丝击落,导致失去了高空俯瞰的优势。 一时间,众多马桶侠形势堪忧。 那一仗,死了七十二名马桶侠,尸首全无。 所有马桶侠的尸体,都被大脚蜘蛛给吃掉了。 战斗时刻,根本不容分心捡尸体,只好眼睁睁看着怪物吃掉同伴。 跟上次一样,大脚蜘蛛受伤后,跑掉了,同样消失在卫星监测中。 怪物跑了,又是一片狼藉。 修一栋建筑需要多久? 毁掉它只需要五秒钟。 这一波攻击同样来得突然,不过却是从另一个方向出来,导致众多群众死亡。 无数尸体夹杂建筑倒塌碎片,混合在地面上。 普通人还可以为亲人收敛尸体,而马桶侠则是什么都没有留下,亲人只能对着苍天哭泣。 地面上还有的,就是怪物的尸体。 那些愤怒的人群,竟不管不顾,开始对着怪物尸体发泄,有的人居然疯狂的撕咬。 你杀掉我儿子,我就吃了你! 有种毒死我! 非但没有毒死,反而让身体健康不少。 从那天起,大家知道,原来怪物也可以食用,还能增加身体素质,如同修真故事中的妖兽一般。 普通人吃了,增加身体素质,而马桶侠吃了,效果更加显著。 不仅提升身体素质,还能明显提高蹲力上限。 几天之后,怪物再次出现。 不过这次,是一只白色光芒的独角兽,看看众人,踏空而去。 没有战斗,没有伤亡,虚惊一场。 众多马桶侠跟随军方,练习各项格斗技巧,以及一些常用军事知识。 不得不说,马桶侠的身体素质确实优异,很多格斗技巧迅速掌握,威力更为巨大,只剩下在战场上融为本能。 就在大家警戒下一波怪物时,怪物出现了。 没有在蓉城,而是在距离蓉城不远的青城山。 而那怪物,正是之前消失的金刚! 当马桶侠赶到时,山脚下的县城已经完全夷为平地,而金刚正坐在山上,与众人遥遥相望。 打还是不打? 指挥部发出命令,说撤退。 但有些脑子发热的马桶侠,根本不顾命令,冲上去为死去的人类报仇。 一部分人上了,一部分人没上。 团战脱节,只能导致更多的死亡。 看见冲上去的马桶侠被金刚吃了,一些本来想要撤退的马桶侠,也跟着冲了上去。 就这样,再次战死三十三名马桶侠。 不过换来的,却是金刚的死亡。 也是那一次,让人类知晓,原来这些怪物脑中有灵晶! 可以补充蹲力。 而怪物的血肉,也被当场食用。 待活着的马桶侠回到营地,迎来的却是指挥官劈头盖脸的责骂。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你们懂作战指挥吗?你们知晓如何打赢这场战争吗?你们以为这是个人英雄主义吗?服从服从再服从!指挥的事情交给我们!” 但军方忘了,站在面前的,不是士兵。 而是马桶侠! 获得超能力的……普通人! 当场便打了起来,唯一幸运的,是没人死亡。 最严重的,是指挥官,双腿被打成骨折,从此只能在轮椅上过日子。 现在,距离第一只怪物金刚的出现,已经一年了。 整整一年。 不得不说,人类是一个坚强的物种,经历如此巨大的波折,依旧奋力抵抗。 此时,正在一个不知名的山坳里。 无数群众和马桶侠,即将见证一个奇迹。 结界! 之前,随着怪物入侵的增多,死亡的马桶侠也在增加,但同样,活下来的马桶侠同样不少。 经历战斗,食用怪物尸体,他们不同批次的出现升级情况。 马桶大侠! 并且,再次觉醒一个技能。 而有的人,觉醒的却是结界术! 一个完全不同于秘术和奥义的技能。 经过试验,结界可以抵挡怪物的攻击,其承受时间取决于结界术的技能威力。 更重要的,是不同的结界术可以叠加抵抗力可以翻几倍! 相同的结界术却只能扩大结界范围,没法增加抵抗力。 这个灵感,来源于最初袁长文提交的战斗记录中,写道两个攻击技能的合计,产生了爆炸效果。 军方早就把所有人的技能全部收集起来,并详细测试了技能组合的情况。 这些信息,都是公开的。 而现在,则是结界术的奇迹。 七名马桶大侠,背靠背站在一圈。 “准备好了吗?” “早就好啦!” “真是期待!” “那就开始吧!” 七名马桶大侠,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状态调至最佳。 总共只有三种结界,但配合起来,却是已知中的最高值。 “马桶结界术·厕所维修!” “马桶结界术·厕所清洁!” “马桶结界术·里面有人!” 嗡! 空间波动,发出嗡鸣声。 一道马桶的虚影,腾空而起。 隐隐笼罩在众人上方。 似乎还能听见庄严而沉重的声音: “为了马桶!” 七名马桶侠施术之后,虚脱的躺在地上。 “琳琳,你没事吧。”健壮大汉,黝黑肌肤,全是纹身,竟温柔的说。 “不用了,我没事。” 被唤作琳琳的女子,强忍虚脱,挣扎站了起来,拒绝了对方的好意。 仔细一看,那位琳琳居然是当初跟袁长文一起大战金刚的道上女子。 如今却是秀丽了不少,一时间还没认出来。 袁长文一直注视着,此刻连忙跑过去,搀扶琳琳。 琳琳笑道:“小鬼,别占姐便宜哟。” 袁长文瘪瘪嘴,说:“拜托,每次都是你占我便宜好不!” 两人边笑边说,朝琳琳的住处走去。 可惜,却来不及好好休息,刚才的健壮大汉一脸怒气过来。 “豹哥!” 袁长文作为小辈,先问好。 “哼!”豹哥鼻孔发声,盯着袁长文,恶狠狠的说,“小子,这是我豹哥的妞!” 袁长文苦笑,豹哥喜欢琳琳姐,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可是,琳琳姐根本不给机会,明确拒绝。 “豹哥,我跟琳琳姐只是姐弟关系……” “废话!” 袁长文还未说完,就被豹哥粗暴打断了。 豹哥鼻孔看着袁长文,不屑道:“如果不是知道你俩是纯洁的姐弟关系,你早被我打死了!” “操!”琳琳姐缓缓站起来,说出一句脏话。 豹哥先是一愣,然后喜道:“我马上来操,马上就来!” “滚!”琳琳姐竖起一根中指,说,“给老娘滚!” 豹哥顿时脸色难看,说:“琳琳,老子给你面子,才跟你客气。在怎么说,老子也是第一批马桶侠。这一年,老子对你怎么样,所有都知道。你就怎么不给老子面子?当着所有人,拒绝老子的好意?!” 琳琳姐不屑道:“你不就是想上我么!告诉你,你不配!老娘就是自己用手,用纸擦,也不会用你那根牙签!” 豹哥双拳紧握,青筋暴露,似乎要攻击的前兆。 袁长文微微挪步,将琳琳姐挡在身后。 豹哥人如其名,其马桶秘术竟是让人兽化拟豹,将近战能力发挥到极致。 根据脑中的知识记载,这种招式,来源于蹲在马桶上时,双手同时放在双脚前。 是一种难得的姿势,同时也带来不俗的威力。 如果豹哥真的发动技能,袁长文可以打死他,但自己也会重伤。 不过琳琳姐有恢复技能,不怕! “哟,这不是豹哥吗?” 就在双方僵持的时候,一名清秀男子进来,拿着折扇笑着打招呼。 袁长文笑了,这也是己方好友,当初一同对战金刚的清秀男子。 也正是他的逆行,让袁长文决定站出来,迎战怪物。 “公子哥,你来干嘛?”豹哥不悦道。 “喝喝茶,聊聊天,赏赏花。”公子哥打开折扇,轻笑道。 “哼!”豹哥知道今天没法讨好,转身离去。 众人送了口气。 “唉……”琳琳姐却是叹息,一脸落寞,柔声道,“当初军方已经告诉了我男人的消息,竟想当英雄?一个人挑战金刚,结果尸骨无存,只留下不到十秒的影像。” 袁长文和公子哥沉默,两人知晓这件事情,也知道这一年来,琳琳承受了多大压力。 “我当时就发誓,做他一辈子的女人,没人可以碰我。” 琳琳姐看着屋外天空,似乎在跟那混混对话:“我知道他其实最喜欢秀丽的女子,那些讲话温柔的女子。只是我俩都是混混,温柔就意味着被欺负。 不过现在,一切都改变了,我也可以变成那种温柔女子,可惜他却不在。这一年,我没说一个脏字,没骂一句脏话。我想他在天堂,也许看着会高兴。 可是,今天我实在忍不了!对不起……” 说着,琳琳姐略带哭腔,眼泪含在双眸中,却是坚强的没有流下来。 “我决定了,一会就去改名字!” 琳琳姐似乎又回到当初道上的感觉,说:“不就是想上我么?老娘就要告诉所有人,老娘就是用手,用纸擦,也不稀罕你们!” 袁长文:“你想改成什么?” “纸娘!” 第一百零二章 蝴蝶真是美 感谢“阅读吐槽狂”的推荐票。 第734条:没有矮就无法表现高,没有冷就无法表现热,世间的一切形容词都仅仅是对于状态的描述。在天堂设定时,请牢牢记住这点,不要掺杂褒贬之意在其中。 ——《上帝使用手册》 蝴蝶主城,委托室。 “这是委托的细节,我们的研究需要金刚的脑浆,就是当初第一只出现的那种怪物。” 几人坐在那,仔细听着解释。 豹哥却是站起来,说:“老张,我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当初在蓉城军区,我们在座的互相都认识。我豹哥,跟他们不是一路人!抱歉了,老张。” 说完,豹哥果断开门离开。 老张皱眉,脸色很是难看。 早些年可不是这样! 那个时候,怎么可能有人拒绝! 如今却是委托形式,就是让这些人毁掉了人类的希望。 没有强有力的统一指挥作战,怎么可能在这乱世生存! 该死! 不过,少你一个,也不少。 等着吧,马上就会结束了。 ………… 三天后,蓉城边缘。 雯姐、纸娘,还有公子哥,袁长文一行四人站在山巅,望着已经面目全非的区域,不禁深深感慨。 六年,仅仅六年的时间,一座城市的模样完全消失。 杂草丛生,遍地绿色,隐约一些没有倒塌的建筑,默默诉说着往日的人类辉煌。 “走吧。”公子哥拿着折扇,叹息道。 “等我一下。”雯姐正在记录着,一边录像一边写着数据,“这是人类第一次经历大规模的消失,剩下的是大自然以及怪物的力量。这种数据必须记录,以后可以作为研究。” 雯姐也是第一批的马桶侠,可以说是马桶侠中学历最高的。 成为马桶侠之前,雯姐在中科院工作。至于为什么蹲在马桶上拉屎,雯姐很自然解释,因为蹲着是最完美的姿势,对大肠和肌肉最有利。 于是,雯姐光荣成为马桶侠。 很快,四人慢慢进入市区。 这六年,人类对于怪物已经很是了解,包括习性、招式、技能等等。 但唯一解释不了的,就是为什么所有怪物都是从蓉城出现。 最初的时候,怪物还会互相争夺地盘,让人类很是开心。 四年前开始,这些现象逐渐消失,怪物也朝全世界扩展。 国外的群众,立马死伤无数。 要么,国家没有马桶,要么,只有少数人蹲着拉屎。 在大规模的怪物入侵之下,些许马桶侠根本无济于事。 更何况,国外的马桶侠还错过最初的打怪升级,此时直接面对高级怪物,全部死翘翘。 整个地球,唯有中国,残留着人类根据地。 其余地方,全是怪物。 而蓉城,则是怪物的始发地。 有时很弱,好多小队都从中得到不菲的物品。 有时很强,比如现在,已经有好几个小队挂在里面。 四人走着,地面突然传来一阵波动,强烈的震动。 雯姐偏偏头,说:“97%概率,狗蛋大军。” 袁长文四人并未紧张,如今的他们,已是马桶上侠,站在马桶侠的巅峰。 区区狗蛋大军,还不在眼里。 纸娘叼着烟,问:“用炮,还是近身?” 袁长文想了想,说:“还是近身吧,就当热身咯。雯姐?” 四人点头。 雯姐:“马桶奥义·便秘出血!” 一阵血光覆着在四人身上,微微闪烁光芒。 这身血光大有来头,只要对方体内存在血液,一旦接触血光,马上体内的血液就开始喷溅。 这可是马桶上侠,才能觉醒的技能! 众人拧拧脖子,揉揉手腕,马桶上侠的蹲力加持,就算是身体素质也是非常强悍的存在。 狗蛋大军毫不停留,直直扑向众人。 四人各自施展格斗技巧,在狗蛋群中穿梭。 一招毙命,就算是大狗蛋,也如过眼云烟。 腾挪、拳、脚、肘,踹、踢、手刀…… 特别是公子哥的折扇,犹如灵巧的花瓣,在空中飞舞。 四人就像割草机一般,所过之处,狗蛋尸体倒下一片。 仅仅七分钟,肉眼看不到尽头的狗蛋大军,竟然全部成为尸体。 可惜的是,狗大蛋没出现,似乎知道四人的实力,一直没有现身。 这也导致进攻四人的狗蛋毫无章法,任由宰割。 雯姐掏出笔,继续记录,并把狗蛋的尸体收进空间戒指。 公子哥笑道:“雯姐,你又是干啥?狗蛋的尸体也不放过?” 雯姐严肃道:“我最近在研究精炼尸体,狗蛋的尸体综合素质差、材料多,特别适合研究精炼提纯。” 其他人都对这种热忱的科研精神所折服。 纸娘笑道:“长文,你要是有雯姐的研究精神,你小子早就脱单了!” 袁长文挑挑眉,根本不信:“每次都是纸娘你出来阻止我相亲,你好意思说这些?” 纸娘假装好心道:“哎哟,那不是帮你验验尺寸么?万一不合适呢?” 袁长文:“啧啧!我有讲过,喜欢大胸还是小胸吗?” 纸娘捂嘴调戏道:“姐我有说过,是上面的尺寸吗?” “哈哈哈哈!” 公子哥忍不住大笑起来。 袁长文则是一头黑线,都是老司机! “好了,我弄好了。”雯姐收好尸体,将笔记本放入戒指,纳闷道,“你们在笑什么?” 袁长文立马岔开话题,难道还让别人解释一遍? 四人在欢笑中,继续前行。 一路上,除了狗蛋,竟再也没有碰见其他任何怪物。 渐渐的,四人脸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严肃和谨慎。 蓉城可是怪物的始发地,难道只有狗蛋? 那为何之前的几个小队全军覆没? 总不可能是自己四人,实力太高,吓退怪物吧? 如果真的那么容易,怪物早就被吃完了。 慢慢的,四人背对背,警戒着缓慢前行。 空气中浓郁的紧张感,似乎都能触摸到。 嗯? 袁长文突然站着不动。 其余三人立刻观察四周,随时做好战斗准备。 “怎么了,长文?” 袁长文皱着眉,带着不可思议的声音,说: “这个位置……是我家?” 啪啪啪啪! 掌声传来。 一名清纯女子,身着琉璃白,从雾中漫步走来。 “长文的记忆真好,没错,这就是你家的位置。” 那女子一口叫出自己的名字,她是谁? 这种地方出现,马桶侠? 还是……怪物? 袁长文突然有点不寒而栗,如果是怪物的话,这意味着什么! 但是,怪物怎么会说话呢? 清纯女子微微笑道:“很快,这里就会变成你的墓地。是不是很有诗意?在这里出生,在这里死亡?” 果然是怪物! 至少,是敌人! 袁长文心里已经做了判断。 “哦,对了,差点忘记庆祝的人员。” 清纯女子那可爱的面容,真让人提不起伤害之心,还嘟着嘴说:“中国有个庄子,就是庆祝死亡,对吧。” 靠! 究竟是谁! 清纯女子话音落下,大雾散开,露出无数庞大的身影。 都是怪物! 都是顶尖的怪物! 就算四人对上其中任何一头,都是胜算五五开。 如今,却是超过二十头! 还有,刚才那阵烟雾,为什么自己一直没有察觉? “你究竟是谁?”袁长文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哦?你觉得呢?” 清纯女子没有回答,一对翅膀从她背后展开,缓缓升向高空。 花纹绚丽,翅膀形状优美,如同诗歌一般。 蝴蝶? 第一百零三章 人类永远不屈服 四年前,尼玛主城。 这一年,是人类站稳脚跟,终于不用四处漂泊的一年。 这一年,也是人类差点灭绝的一年。 前一年,结界术大展身手,人类终于可以休养生息,认真梳理情况,制定计划,好好发展。 普通人和马桶侠都死伤惨重,幸好,每到十八岁的孩子,都会觉醒为马桶侠,源源不断为整个战争提供生命力。 由于结界的存在,所有人的夜晚都不在惶恐,可以睡个安稳觉。 人类开始搭建房屋,而不是为了迁徙仅仅睡帐篷。 有了房屋,才有家,才会升起保护的欲望。 第一座主城的建立,已经过去一年,为了纪念人类历史辉煌和对美好的展望,那座主城被命名为主城。 这一年,人类已经拥有八座主城,其中被毁了两座,又新建了三座。 尼玛主城就是最新的主城,用了六个复合结界术,牢固程度和大小都是首屈一指。 也是这座主城,马桶侠提出要自己命名,军方首领当然不同意。 但为主的马桶侠竟然撂挑子,不给命名权,我就不干,随便你说什么民族大义,老子只要命名权。 遇到这种人,你还真不好说什么,对方摆明了就是耍无赖,其他物资补充一概不要,死死咬定命名权。 军方还能说什么呢? 只好让步,于是,便有了尼玛主城。 主城是建立在一个小镇上,最高也就五层楼。 不过,在这个怪物肆虐的时代,这已经很好啦。 “张少,你好厉害!” 大床上,两道身影正翻云覆雨。 女子谄媚,有求必应。 好一会,两人才躺在床上微微喘息。 女子趴在张少胸膛,手指画着圈圈叹息道:“怪物好多,也不知道马桶侠能不能保护我们。” 张少却是不屑道:“哼!马桶侠?!听着名字就好笑,如果在和平年代,哪里有他们什么事!马桶侠又怎样?还不是要听我们的,让他们往东,他们就得往东!自以为是救世主,不过是我们军方的狗而已!” 女子突然想起,眼前的张少正是永远无法觉醒为马桶侠的人,跟自己一样。 她连忙改口道:“就是,他们不过是依仗着怪物罢了。还是张少厉害!” 张少不怀好意:“是我厉害?还是我兄弟厉害?” 女子轻轻说:“我还想要。” ………… 主城外,山林里。 “在座的兄弟,都是信得过我豹哥的,也是我豹哥信任的兄弟。这两年,一路走来,我们死伤兄弟无数,现在我们这里的,不足当初五分之一! 我们都是第一批马桶侠,当初在怪物攻城的时候,我们站出来。为了什么?为了人类的未来,为了保卫自己的家园。我们什么都没有,凭借一腔热血站出来,跟怪物厮杀,跟怪物搏斗。 现在,我们有什么?豹哥我脾气不好,平时说话比较冲,也得罪了不少人。在座的有些兄弟,我们之间也吵过架,希望不要介意。豹哥我是直脾气,说话比较直,各位兄弟多多担待。 两年了,我们在前线拼死拼活,拿着生命在战斗,那些当官的呢?借着管理的借口,躲在主城内,作威作福!还有军方,凭什么指挥我们?哪次战斗不是我们自己动脑子找战术? 军方给个任务,把那个点的怪物消灭了,然后我们就屁颠屁颠跑过去!这合理吗?这公平吗?我们冒着生命危险战斗,他们就在办公室里喝茶聊天,这应该吗? 没有我们,他们什么都不是!他们应该求着我们保护,恳求我们救救他们,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我们就像一群战士,在他们手下,当作炮灰使用! 各位兄弟,你们想想,如果我们拒绝出手,事情会怎样?人类就灭绝了么?不会,我们有结界,而且怪物攻城时,我们也会出手。但绝对不是像现在这样,被人像狗一样吆喝着去执行操蛋的任务。 我们是英雄,拯救人类的英雄。但我们享受了英雄的待遇吗?!回到主城,跟你打招呼的有几人?跟你笑着说谢谢的有几人?有多少人知道你的名字? 和平年代,我们没有办法。现在,是我们的时代,难道我们还要被继续欺压下去?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着他们,控制主城,控制我们? 他们掌控所有财富,给我们的只有指甲缝里一点。你现在过得好吗?你可以拍着胸口说,我是马桶侠我自豪?你敢说,为了我的家人,老子心甘情愿战斗? 我们的成果,却换来他们的享乐。但现在呢?仔细想想,究竟谁需要谁! 毛大爷曾经说过,看看那些地主看看那些资本家,如果你不为他们工作,他们如何存活?是我们在养活他们啊!他们这是剥削,没有地主农民反而活得更好!凭什么付出辛苦的我们,甚至付出生命的我们,却仅仅得到这么一点? 如果我们现在不作为,那么以后,当一切形成习惯之后,再来打破希望更加渺茫。那时,在这个年代长大的马桶侠,会从小接受爱国教育,会把加入军方作为毕生的荣耀。 兄弟们,现在还来得及。我们不是反抗,也不是推翻,我们仅仅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啊!每个人所享受的,就应该和付出呈正比。在和平年代,我们不是一直在期望这种公平的社会吗? 现在,我们有能力,而整个社会已经全部推平等待重建。我们还在犹豫什么呢?难道你们不想亲手实现自己的梦想,让所有人受到公平公正的待遇!没有欺压,没有霸权,一切都是那么和谐安宁。 付出多少,你就收获多少,这才是正道!这才是人类说期盼的社会!兄弟们,不要再等了,让我们一起共建美好家园!推翻腐朽!拒绝官僚!” ………… 第一次马桶侠的游行,开始了。 豹哥的演讲,唤醒了许多人。但豹哥一直强调,我们都是人类,能用和平的方式更好,我们只是想受到公平公正的待遇。 这种说法,瞬间赢得绝大多数马桶侠的赞成。 没人想造反,大家都是人类,好好讲道理,不好么? “豹哥,这样真的可以吗?” 豹哥根本不屑:“不可能的,军方是傻子吗?坐下来谈?气势就弱了一份,而且几千年来的统治让他们相信,对付老百姓就是坚决不能退让,甚至还要死死敲打。一旦退步,老百姓必将贪得无厌,得寸进尺。” “那你怎么还……” 豹哥叼着烟,笑道:“不是所有人都明白这些道理,没有火与血的惨痛,总会有人对谈判抱有期望,总会有人相信军方会讲道理。” “军方敢动手?” 豹哥:“你太小看军方了!现在掌权的,是老张,当初的总参谋长。你以为他们保留那些热武器,仅仅是为了维持治安?那是留着对付我们的,热武器对怪物无效,却依旧可以杀死我们!” “!!” 豹哥眯着眼,烟雾缭绕,说:“动手吧,老张……当初在军区,有人把指挥官打成双腿骨折,你就开始警惕了吧……” 果然,第一次游行,变成了最后一次游行。 一颗子弹从枪膛射出,硝烟缓缓升起。 游行的马桶侠根本没有想到,连技能都来不及使用,就一头栽倒在地上,鲜血慢慢流淌。 没错,有人开枪了。 第一百零四章 末世也要争 感谢“阅读吐槽狂”的推荐票。 四年前。 其他主城得到消息之后,全部惊呆了。 不得不说,军方的反应和纪律性远远超出马桶侠。 就在众多马桶侠犹豫不决的时候,主城已经戒严。 军方发出讲话:“请马桶侠不要激动,也不要冲动。我们都是人类,没有任何恶意。这次的事件,来自一些别有用心的挑拨,希望大家不要被蒙蔽。 我们都是为了人类的未来,我们都是保卫人类。在这个怪物出没的世界,唯有团结才能走下去。请不要被个人利益所诱惑,没有集体,哪有个人! 我们在进行一场崇高的战斗,这不同于之前的任何战争。这次,我们是为了人类这个种族在战斗,是为了延续人类的文明在战斗。在这场前所未有、史无前例的战斗中,每个人都是英雄。 当你们老了,可以豪迈对着自己的子孙说,爷爷当初是多么英勇善战。不要让某些别有用心的人,遮蔽了你的双眼,玷污了你神圣的内心。我们是在为人类而战,我们是崇高而伟大的! 顾大局舍小局,顾大家舍小家。正是有这些无数奉献的人,我们才能走到今天,才能在这岌岌可危的世界中,站稳脚跟。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大家要相信党和国家,我们既然能推翻封建主义、帝国主义等三座大山,同样也能击退怪物,还我人类一个美好的明天!” 一时间,风起云涌,马桶侠的生活遭到严格限制。 主城内的军人也多了起来,名义上是保护群众,实则是监视马桶侠,以防再起叛乱。 很多马桶侠内心有些愤怒,但终究还是忍了下来。 就跟在和平年代一样,很多充满愤怒的人,都只好咬碎牙往肚子里咽。 被逼无奈才造反,现在的情况,只是微微有些难受罢了。 日子照常过,任务照常做。 但大家都知道,一颗种子已经种下,马桶侠和管理者之间,再也回不到当初的样子。 “你们的任务,三十七号点,采集血液八百毫升。” “你这张臭脸摆给谁看?老子是马桶侠,放尊重点!” “请完成任务,否则……一律按违反军纪处理!” “呸!” 一口浓痰吐在那发命令的军官脸上。 “打我呀,打我呀!” “好了好了!”其他小队成员,劝说拉开,拿着任务单离开了。 那军官却是拳头紧握,愤怒至极已然发白。 这是其他主城的情况。 在尼玛主城,这座流着马桶侠鲜血的主城,却再次上演游行。 普通人的游行。 “让马桶侠滚出主城!” “吃屎吧,马桶侠!” “马桶侠,回到你的马桶去!” 游行队伍聚集在一块,青年人发表演讲: “我们现在的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你以为是怪物?不不不,告诉你们,是马桶侠造成的!在没有马桶侠之前,就没有怪物,显然怪物是为了马桶侠而来的! 我们只看到马桶侠击杀怪物,以为他们是英雄,我呸!你们都没有看到,是有了马桶侠才有怪物!所有的视频资料显示,怪物只吃马桶侠!不吃我们普通人! 这意味着什么?你们难道还不明白吗?我们养着的那些马桶侠,我们崇拜的那些马桶侠,他们才是罪魁祸首! 没有他们,怪物不会来攻打我们!没有他们,我们可以跟怪物一同生活在这个世界!那些怪物血肉,对我们一样有效果,为什么不给我们吃?! 就是马桶侠害怕我们的成长,一旦我们跟他们一样厉害,我们就根本不需要什么狗屁马桶侠!他们让我们孱弱,让我们误以为,离开马桶侠我们就无法生存。 我现在就是要揭穿这个秘密,就是要让大家清醒明白,马桶侠才是罪大恶极!马桶侠才是这一切的原罪! 想想我们曾经,阳光微风,草坪绿树,我们可以在周末散步,可以下班时间跟家人一起吃饭聊天。我们有时间回去咖啡馆,男孩子可以玩电脑,女孩子可以画画。我们坐飞机到处旅行,我们亲近大自然,我们努力工作。 但现在呢?看看四周!看看这一切!告诉我,我们现在还有什么?难道你们就不愤怒吗?难道你们就死心了吗?难道不应该让罪魁祸首付出代价吗? 怪物只吃马桶侠,对怪物而言,马桶侠就是他们的食物。让食物跟我们在一起,难道不危险吗?怪物肯定会误伤我们,难道这是大家希望看到的吗? 今天,我站出来。我知道,也许我会受到打击报复,也许会有马桶侠来痛扁我,甚至会有马桶侠来取我性命!但是,我不怕!我今天就要告诉大家,真理是无法掩盖的!杀了我一个,还有千千万万个我! 看到了吗?这就是真理的力量,这就是正义。只要我们高声呐喊,邪恶根本不敢出现!想想前段时间,发生了什么!那些马桶侠居然要造反!我们好不容易才站稳脚跟,好不容易有一个家,难道就要被他们毁掉? 马桶侠才是罪魁祸首,马桶侠才是罪恶的根源。我们要抵制马桶侠!让马桶侠滚出主城!让马桶侠……” 呯! 一发火球袭来,青年顿时大叫起来。 烈火包围着青年,不断燃烧,散发着阵阵肉香。 “正义不死!” 随着青年最后一声高呼,整个人彻底倒在台子上,熊熊烈火将其烧得只剩一小半。 远处,城主府。 老张立在窗台前,看着这出戏,淡淡道: “幸苦了。” “能为张将军做事,是我们的荣幸。” ………… 消息被军方封锁,但终究不可能密不透风。 另外,防得了信息,还能防人吗? 尼玛主城的马桶侠,已经绝望,豹哥不顾安危,带领众多马桶侠离开主城。 没有了结界的保护,马桶侠不得不再次面临恶劣的条件,似乎回到最初逃亡的日子。 无数马桶侠,看着那微黄色的结界,心生愤怒。 那是我们的结界,那是我们的主城。 现在,我们却像丧家之犬一样,流落在外,只能眼睁睁看着主城。 结界是我们布置的,灵晶是我们打怪拿出来的,凭什么! 豹哥没有再煽动大家,只是鼓励道:“相信自己,难道离了他们,我们就死了不成!我们可是马桶侠啊!这两年,我们可是从无到有的建设了八座主城!不着急,那些王八蛋会来求我们的!” 其他主城的马桶侠,在做任务时,遇到豹哥他们,听闻事情原委之后,纷纷加入。 当然,还有一部分没有加入,毕竟,人嘛。 就这样,这一年,无数马桶侠离开主城,开始过着游牧一般的生活。 渐渐的,马桶侠凭借自己的技能,建造了主城。 结界术,我们有。 灵晶,我们打怪爆。 豹哥的打算很简单,我们是马桶侠,我们有技能,我们完全不需要你们。 当你们主城的结界灵晶使用完了,你们凭什么如此嚣张? 没有我们,你们凭什么击杀怪物获得灵晶? 就凭那些刚刚觉醒的新人? 还是那些为数不多的马桶侠? 每一次碰见出来执行任务的马桶侠,豹哥都会上去劝说。 现在不一样了,马桶侠也有自己的主城,大家都是兄弟。 你在凡人的主城里,能怎样?他们能给你多好的待遇?我们这边大家都是兄弟,平等对待。 于是一场间谍渗透拯救风暴,开始了。 一方是马桶侠,带着解救兄弟的使命潜入凡人主城。 另一方是军方,号称保卫人类而击杀潜入的马桶侠。 ………… 尼玛主城,城主府。 “我说老张啊,你这有点过分了。没有马桶侠,我们的能力也不足以猎杀怪物,到时候灵晶用完,怎么办?难道要去求他们?” “这是一场豪赌,各位!情况大家也看到了,人是有贪欲的!我们这次退缩,就会有下一次。他们这次要求提高待遇,那下次呢?要我们让位,难道各位也愿意吗?” 一阵沉默。 “老张,说说你的方案。” “很简单,就是赌!赌我们的储备灵晶,足够撑到我们长大的那一天。 我们有人,可以生小孩,小孩长大了可以觉醒为马桶侠。 我们自身有经验,可以高效管理数座主城。 我们有军队,热武器可以让马桶侠不敢轻举妄动。 虽然个人素质上,马桶侠各种技能完爆我们普通人。 但是大规模集团军作战呢?!全方位覆盖射击呢? 现在看起来,豹哥带走的马桶侠,带走了绝大部分战斗力。但相比我们的人数,他们太少。只要时间一长,我们就能觉醒足够数量的马桶侠,而且还是从小被我们教育的马桶侠!难道诸位面对这么诱惑的前景,不想下注?” 第一百零五章 袁长文推动和平 四年前,尼玛主城。 军方带领普通人和一小部分马桶侠,留存在八座主城。 豹哥他们利用猎杀的怪物,施展结界术建立自己的主城。 人类分成两部分,再加上怪物肆虐,人类刚刚站稳的脚步再次被打乱。 被自己打乱。 军方为了获得灵晶,保证结界的存在,努力击杀怪物,就连普通军队也跟随作为辅助人员。 豹哥他们则是为了尽快消耗军方灵晶库存,埋伏主城附近,干扰他们猎杀怪物。 一开始,大家心中都充满信念,凭借一股气做事。 遇到困难克服一下,遇到麻烦将就一下,所有难关都是暂时的,明天一定更美好。 但逐渐的,一些莫名的情绪在大家心中产生,似乎有些后悔。 不过,没人敢表现出来,否则大家会用异样的眼光,甚至会有流言蜚语。 尽管大家心里都是这样,可惜没人敢表现出来。 更重要的,是分隔,家人之间的分隔。 有些马桶侠跟随豹哥,但其父母家人还在军方那边。 一时间,人心惶惶。 “老张啊,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现在获取灵晶的速率远远小于当初的估计值。” 会议室里,沉默再沉默。 “各位,我们已经走在这条路上,早就没有回头路可言。唯一能做的,就是坚持,坚定不移的走下去,哪怕是死!在座各位都清楚,我们能坐在这里靠的是什么。 难道真的是我们运筹帷幄?还是我们高效廉洁带起整个主城群众?还是我们缺一不可?都不是,靠的不过是我们在和平年代的权力残余。 如果说和平年代的我们,如同长势凶猛的参天大树,那么现在,我们仅仅就是那团阴影。连小树苗,连倒下的参天大树都算不上,仅仅是大树倒下之后的阴影,残留的阴影。 诸位,不是我危言耸听,你们可以想想,如果我们输了,那会是怎样的一幅光景。所以,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我们需要齐心协力,共渡难关。” 会议室里,众人继续沉默。 “那么,我来讲讲数据。这三周以来,我们第一周获取133颗灵晶、889公斤怪物肉,第二周97颗灵晶,643公斤怪物肉,而这一周,我们仅仅只有15颗灵晶,不足两百公斤肉! 这个形势很严峻,造成此番结果的原因,是豹哥带领马桶侠对我们出城执行任务的人员,进行干扰和阻挠。马桶侠之间,由于这个称号,他们惺惺相惜都不愿动手伤人。 豹哥那边数量和战力占优势,分兵阻扰我们的同时,猎杀我们预订的怪物,对我们的资源进行阻击。但是,我们八座主城加起来的人数达到百万之巨,新生儿的数量每天都在增加。 根据统计,这三周觉醒的马桶侠有一百八十一人,这对我们而言是一个不小的补充。他们刚满十八岁,正是属于青春热血的年纪,加上身怀技能,他们会撕烂任何阻挡在他们面前的敌人。 所以,这方面的引导工作,以及舆论宣传,需要有人来做。我希望那些新觉醒的马桶侠,都以党和国家为精神丰碑,重塑我军战魂,指哪打哪! 同样,这也是我们的底气所在。各位,你们千万不能丧失信心,否则那些群众看到,我们就全部完蛋。现在的我们,每天都在产生新的马桶侠,只要打持久战,我们必胜!” 啪啪啪啪! 掌声响起,会议室众人明显看到曙光。 “那个老张啊,说的不错,我再补充一点。我听说,很多叛逃的马桶侠,其父母还在我们主城,我们完全可以利用一下嘛!” “这个事……我需要考虑一下。” ………… 1号主城。 这是豹哥的主城,全是马桶侠的主城。 不是他们不愿意带着家人出来,而是办不到。 面对热武器,马桶侠凭借技能可以闪避、远遁,但家人做不到啊! 这就导致,整座主城,全是马桶侠。 最开始,大家都称兄道弟,条件简陋,辛苦一下,克服一下。 人人都想着,等凡人那边来投降,来认输。 但三周过去了,凡人那边不见丝毫动向。 而且每次狙击拦截他们狩猎时,都能看见新面孔。 这不得不让豹哥这边,人心惶惶,他们人数多,等到觉醒马桶侠战力超过己方时,岂不就是灭顶之灾?! 最关键的,是1号主城并非美好家园。 脏乱,这是众人之前都没有想到的。 大家意气风发,怀着豪迈之情,跟随豹哥出来自立门户。 每个人都认为自己很重要,我可是马桶侠耶! 我要打怪的! 我都是提着命在冲杀! 什么清扫垃圾之类的小事,就不要找我好吗? 我可是英雄耶! 残羹剩菜还可以勉强要求倒在一起,或者要求在主城外做饭。 晚上尿尿呢? 洗澡水呢? 想要拉屎呢? 我们虽然被称为马桶侠,但并不自带马桶效果。 没有人愿意放下身段去做这些下贱的工作,导致整个主城臭气熏天! 哪怕有人自律,也会因为别人的不自律,而放弃自我要求。 “豹哥,这样下去,恐怕不行。” 豹哥叼着烟,整个眼圈红肿发黑,明显是焦虑过度导致长时间失眠。 “豹哥,用那招吧,要不然兄弟们……” 豹哥轻声道:“让我再想想。” “豹哥!别再犹豫了!我们出手攻击结界,加快凡人的灵晶损耗,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跪下来求我们!豹哥!” 豹哥一声怒吼:“我tm说了!让老子想想!” ………… 荒郊。 袁长文收拾好怪物肉,取出灵晶,慢慢恢复蹲力。 “长文,你怎么看?”公子哥坐在一边,微微擦拭汗水说。 怎么看? 现在的局势岌岌可危,任何一方都是失败的可能,而且一旦失败将被彻底打入深渊。 最关键的是,失败一方的临死反扑,则会造成恐怖的伤害。 如果豹哥失败,那么这些马桶侠拥有的能力,毁掉几座主城绝对没问题。 如果军方失败,那么军方号召部队士兵,造成的死伤也绝对不小。 爸妈还有妹妹,都在那边,一旦双方的冲突升级,很有可能会危害爸妈的生命。妹妹也不会被留着,军方在不会留下一个充满仇恨的马桶侠。妹妹还有两年就会觉醒,军方不可能在自己身边留下定时炸弹。 所以,最有可能,是三人全部死亡。 不! 袁长文突然想到另一种可能,妹妹不会死,趁着她还有两年才觉醒,军方完全可以用妹妹来生小孩! 一想到妹妹会被强迫、被绑着让人侮辱,袁长文浑身颤抖,恐惧布满全身。 不! 绝不! 我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纸娘,我需要你的帮助。”袁长文一脸正色,从未有过的严肃。 “哎哟,小子,终于想要姐姐帮忙啦?”纸娘则是一脸坏笑,用手指做出上下套弄的动作,“说吧,喜欢那种手势,姐姐手指超灵活的!” 袁长文:“……” 公子哥哈哈大笑,想要拿出折扇遮掩尴尬,却发现已经断了,只好收回去。 袁长文见两人的插科打诨,自己似乎也没有刚才那么恐惧,说:“我们从马桶侠升级为马桶大侠之后,觉醒了新的技能,有的是攻击有的是防御,最特殊的就是结界术。 那么我猜测,马桶大侠升级为马桶上侠之后,同样会觉醒新的技能,甚至会有新的种类技能,就像当初的结界术一样。” 其实,袁长文的马桶侠主称号,让他知晓一切马桶侠技能,这些都不是猜测,而是事实。 只不过,袁长文没有交代关于马桶侠主的称号,最初是因为跟怪物战斗,那时太忙自己经验太少,活命都疲于应付,没有想过。 待到想起这事的时候,袁长文已经不是普通的青年,无数厮杀让他本能保守这个秘密。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马桶侠主的存在,但不知道是谁。 “然后呢?”纸娘问。 袁长文看着远处的主城,说:“然后,我决定一鼓作气,成为第一个升级马桶上侠的人。也许,新觉醒的技能会让整个事件发生根本性转变。” 公子哥:“一切不过是猜测罢了。” 袁长文:“我有猜错过?” 纸娘:“那就赌一把,反正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三人决定,将袁长文推向马桶上侠。 第一百零六章 未来的道路 四年前,尼玛主城。 “老张啊,要不把其他主城的人,全部迁徙过来,这样将灵晶集中起来,撑的时间会场很多。” “白痴想法!我说老张,这么白痴的想法可不能同意啊!这完全是将我们的成果,拱手让人啊!” “你说谁白痴呢!” “说你呐!就说你!” 会议室竟然开始争吵起来。 难以置信,这些高高在上的领导,居然开会的时候吵了起来。 在众人心里,华夏一向主张中庸之道,一向是笑里藏刀的谈判,一向把“懂政治”作为一门学问。 哪怕政见不合,哪怕虎口夺食,哪怕要废掉这里人,都会找到冠冕堂皇的理由,都会和和气气的坐在一起,针锋相对。 这种文化,由来已久,深深植入人们的内心。 可是现在,这些城府之深的领导,这些和平年代左右逢源的高手,如今却像菜市场大叔一样,争吵谩骂。 也许,面对死亡,没人可以平静对待,没人可以冷静思考。 “好了!都安静!” 老张一拍桌子,大声吼道:“你们想怎样?这是菜市场吗?还是湾湾的议院?老子终于知道湾湾的官员开会,为啥总是打起来!面对生死存亡,谁还想认真思考!大家不过是为了发泄罢了! 你那个提议,作为最后的手段。现在大家的思考,居然不再是如何干掉豹哥,而是想方设法延长自己存活的时间。集中起来确实可以拥有更多的灵晶,但我们同样会失去七座主城。 相反,豹哥他们就会收获这七座主城,另外,普通人在迁徙的过程中,如何保证他们的安全。要知道,普通人不再是普通人,而是马桶侠生命的赋予者!他们才是我们获得胜利的关键点!” “那老张,你来说说,接下来的方案。” “一个字,耗!我们需要传递我们的优势,就算是豹哥他们,面对我们集团军也不敢轻举妄动。难道他们没有弱点?难道他们没有问题? 这是一场心理博弈,谁先露出疲态,谁就输了。而且,如果他们敢进攻我们,那么就鱼死网破,杀掉其家人,甚至杀掉所有普通人,让他们独自在这怪物时代,苟延残喘。 这种代价,他们不敢疯狂。那么,他们唯一的办法就是消耗我们的灵晶储备,也许会引怪物来攻击我们。” ………… 1号主城。 所有马桶侠集中在此,豹哥在台上,深深鞠躬。 “谢谢各位兄弟对我豹哥的信任!这一个月来,我们一起离开凡人主城,一起建立了属于我们自己的主城。这其中的艰辛,每个人都清清楚楚。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当我们离开凡人主城时,我们就已经选择了这条路,选择了这条艰苦的道路。我们想要的,就是通过我们的双手,通过我们的努力,扛过所有苦难,迎接最美好的未来。 我们是马桶侠,我们是跟怪物拼死战斗的马桶侠,我们应该享受应有的待遇。如果我们忍让,想着算了吧,当初就不应该出来,就应该被军方剥削,就应该享受不平等待遇。 今天,兄弟们还能在这里,听我豹哥唠叨,真的很感谢诸位的信任。我们主城的情况,大家也看在眼里,谁的错?我的错,还是你们的错? 不!都没错。我们本来就是马桶侠,我们本来就是高傲的,我们天生属于战斗。这些小事,它就不应该让我们来做!清扫街道,倒垃圾,打扫厕所这些事情,本来就是凡人的工作。 你没错,我也没错。那么谁错了?就是那群凡人,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凡人。老张掌控舆论,对他们洗脑控制,让我们不得不离开,让我们不得不面临如今的处境。 再仔细想想,凡人有错吗?没有!是老张控制了他们,他们也许有想法,但碍于老张的暴力威慑,以及怪物时代无处逢生的无奈,只好委屈自己留在主城。 我们要解救他们,我们不是要杀掉凡人,我们只需要解决军方,扫除这颗毒瘤!也许在和平年代,军人的作用十分重要。但在怪物时代,他们就是人类的毒瘤,就是阻碍人类再次崛起的毒瘤! 我们要清除毒瘤,为了人类的未来,为了人类不被灭亡,为了让人类这个种族再次屹立在食物链顶端。我们马桶侠有这个责任,也有这个能力做到这点! 现在,我们马上出发,攻击凡人主城结界,耗掉他们的灵晶储备。这样,没了结界的他们,在这怪物时代犹如待宰的羔羊。他们只有依靠我们,到时候,我们就会成为主城的主人,我们的家人才会跟着我们一起享福!” 豹哥开始布置计划,面对集团军的热武器,如果傻乎乎攻城,己方的死伤绝对难以承受。所以,引诱怪物攻城是最好的办法。 相信老张也能看到这点,但又有什么用呢?除了防守还能怎样? 难道他敢冒着军人大规模死亡的风险,让他们出城来进攻自己? 他们不敢,那些军人是他最后的底牌,不管是威慑凡人,还是威慑马桶侠,大规模热武器都是最好的选择,也是他最熟悉的选择。 被动防御,本身就处于下乘。这不是和平年代的防御,而是怪物横行的时代,一座主城根本没法做到自给自足。怪物肉是主要的食物来源,更别说水资源等等。 这一次,一定要毁掉你们! ………… 擅长速度的马桶侠,开始勾引怪物,朝着尼玛主城方向前进。 只进攻尼玛主城,一个是威慑其他主城,另一个是军方最高层都在尼玛主城。 马桶侠的勾引很小心,谁知道怪物在想什么,要是仇恨太深无法转移怎么办? 怪物面对主城时,会进攻还是躲避? 在怪物眼中,追杀几个马桶侠容易,还是攻城容易? 它们是如何思考的? 怪物以马桶侠为食,会不会放弃主城? 这些科研方面的东西,豹哥他们差得太远太远,只能小心行事。 否则,怪物引来了,却跟着豹哥他们不放,丝毫不顾及主城的存在,那不就成了笑话么! 幸好,只有一头怪物穷追不舍,另外几头都在攻击主城。 豹哥带领全体马桶侠,轻松解决那头怪物,远远看着几头怪物攻击主城。 结界摇摇欲坠,尼玛主城里的马桶侠奋力反抗,一旦结界破碎,主城绝对无法幸免。 所有人,都将死亡。 为了自己的家人,奋力反抗,压榨自身极限,一次又一次强行调动蹲力,释放技能。 他们双眼通红,面目狰狞,这一切都是豹哥造成的! 哪怕是死,那些马桶侠也恶狠狠盯着远处的众人。 怨念无视距离,在场的人都感受到了这份怨念,直叫人头皮发麻。 会议室里,完全吵翻了天。 大家开始大骂老张,开始发泄,开始绝望。 这不是和平年代,领导先走! 怪物的时代,没法撤离,只有死死抵抗。 “嗷!” “昂!” 怪物的嘶吼,高亢不止,因为结界的破碎就在眼前。 咔嚓! 没有声音,这是主城内人们心中无端腾起的声音。 似乎所有人都听到结界破碎的声音,但实际上结界根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耶! 豹哥心里在欢呼,成功了! 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事实上,豹哥还有点悲伤。 众多马桶侠心里很不是滋味,一向以保卫人类自居的,如今却亲手将群众推向火海。 一时间,反省、自责情绪,慢慢弥漫开来。 “如果不是军方高层,这场杀戮完全可以避免。走吧,别让那些高层逃走了!” 豹哥的一句话让众人暂时放下,齐齐朝尼玛主城奔去。 ………… 怪物们明显充满喜悦之情,进城吃肉啦! 还未行动,一道直径足足十米的光束,从远处袭来。 堪堪擦着主城边缘,轰向几头怪物。 嗡! 光束强大的能量,让空间都产生波动。 穿透力之强,轻易将几头怪物捅穿。 “嗷!” “昂!” 怪物发出一阵阵惨叫,十米对于怪物而言,也不是小伤口啊! 哪怕身高五十米,也是近五分之一的身躯消失掉。 运气不好的怪物,直接被打成两半! 所有人都惊呆了。 尼玛主城的人,劫后余生,落差极大的情绪起伏,让人很难思考和反应。 豹哥这边,则是不敢相信,为什么会这样? 慢慢的,一道身影走过来,正是袁长文。 “老张、豹哥,都出来吧,我们需要谈谈。” 声音不大,却是每个人都能听见。 第一百零七章 袁长文创造规则 感谢“阅读吐槽狂”的推荐票。 四年前,尼玛主城。 结界已破,杀戮即将开始。 豹哥计划成功,正要准备猎杀军方高层。 老张已经下令,不留活口,什么都不留给豹哥。 袁长文的到来,却让这些都化为乌有。 “老张、豹哥,都出来吧,我们需要谈谈。” 老张站在不远处,冷冷看着袁长文,不说话,只是身后的官兵端着枪时刻保卫着。 豹哥也在那,不说话,身后是一大片马桶侠。 袁长文,只身一人,站在两者中间,显得势单力薄。 “我们都是人类,为什么要互相残杀呢?这两年,我们一同抗击怪物,一同在这艰难的乱世挣扎,难道真的要互相残杀吗?难道那权力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可以让你们不顾百姓的安危,杀戮争夺吗? 你们睁眼看看!看看现在的百姓,过得是什么日子!我们好不容易在这混乱时代站稳脚跟,我们好不容易可以开始反击,就这样因为你们的争权夺利,让整个人类都陷入危机!你们还有良心吗! 一个引怪物攻城,一个要开枪杀掉所有百姓,看看你们都干了些什么!马桶侠就可以仗着技能为所欲为吗?难道你们不知道自己的家人还在主城?!难道要眼睁睁看着自己家人的死在自己面前,你们才开心?!才后悔今天的行动?! 还有老张,你们就是普通人,就应该做普通人该做的事情。现在已经不是和平年代了,已经不是身后有一群人都可以拥有话语权的时代。怪物出没,靠的就是马桶侠! 你们霸占权力不放手,打着集体利益的旗帜控制一切。你们不配!我承认,城市的运转管理需要你们,但并不意味着你们就可以操控权力。没有马桶侠,你们什么都不是! 好了,话已至此,老张、豹哥,出来谈谈。” 没人动。 不管谈判结果如何,当你同意开始谈判时,就意味着承认袁长文的地位,承认他有资格调解双方。 他有个屁的资格! 老张和豹哥都很有默契,冷笑着看他如何收场。 尽管群众有些异动,尽管豹哥身后的马桶侠同样有这方面想法。 和解吧,都和解吧。 但是,没人敢当第一个赞成的人。 老张和豹哥虽然有些着急,但只要僵持不谈判,那么接下来自己内部的杂音很好压制,也很好统一。 “早就知道你们不会这么轻易来谈判,老子就不明白了!那权力真有这么好?!不顾其他人的死活,就是想要掌控所有!老子今天让你们,掌握个毛!” 袁长文愤怒,开始爆粗口,为了自己的家人,必须让双方坐下来好好谈判。 “不出来是吧!你觉得你比光还快,比怪物的皮还厚,那你大可在那站着!” 袁长文挥挥手,周围地面升起无数炮台,瞄准众人。 这是完全不同于火药时代的炮台,它造型诡异,犹如呲牙的恶魔,微微反射着太阳光。 而公子哥和纸娘分别推着两个更大的炮台出现,那炮台足足十米高! 他俩站在远处,炮台分别对着主城和豹哥一行。 “我已经升级为马桶上侠,觉醒了新的技能,锻造术。跟马桶大侠的结界术一样,也是全新的技能。锻造术可以锻造能量武器,这种武器不同于热武器,它可以对怪物造成伤害。 最大的优点,就是它可以被普通人操控。如果安装几台这样的能量武器在城墙上,那么怪物绝对无法攻破结界。甚至,怪物也许还没碰到结界,就已经死了。 我们的生存能力将会大大提高,结界术让我们站稳脚跟,锻造术则是我们开始反杀的信号。我这炮台的威力,可以堪比尼玛主城的结界强度。一炮下去,结界碎。 穿透力超强,整座主城的长度根本不是尽头。刚才你们也看到了,那束光飞了多远。我不想伤害任何无辜群众,不管是普通人还是马桶侠。如果因为你俩的私念,因为争权夺利而让众人面临危险,那么,对不起。 我只有杀掉你们,为了人类的未来。我们需要有人管理主城,但不需要社会的蛀虫。现在不是和平年代,你俩要么在那站着等死!要么就乖乖过来谈判!” 袁长文话音落下,公子哥和纸娘手中的巨大炮台,开始充能,明显看到能量在聚集造成视线的偏折。 老张和豹哥看着聚能的炮台,心里泛起无数念头。 炮的威力有目共睹,根本跑不掉。 还有地面上的无数小炮台,鬼知道有怎样的威力。 自己动作再快,能有光快? 袁长文刚才的一番话,已经让军心动摇,大家嘴上不说但心里都在期盼和解。 如果袁长文杀掉我们,那他岂不是顺理成章的摘取革命果实。 我们这么幸苦营造的局面,岂不是全部白费? 有的选吗? 不和谈,被杀掉,然后为他人做嫁衣。 和谈,活着,但苦心经营的局面荡然无存。 这些大炮,犹如和平年代的核武器,威慑力十足。 而且,是所有人都没有核武器,只有他袁长文一家拥有的情况下。 你谈不谈? 不谈就是死! 这tm还有的选吗? 也许他只是危言耸听,他讲那么多就是吓我们,也许他的炮台威力并没有那么大。 可是,敢赌吗? 我如果赌了,那豹哥(老张)不赌,岂不是一炮下去我就挂了。 好一个囚徒博弈,看穿了我们无法信任对方,无法联合吗? 如果假装谈判,然后杀掉袁长文呢? 可能性不大,毕竟是马桶上侠,身体素质高处太多,他也不是菜鸟。 难道,只有屈服? 老张和豹哥不甘心,但依旧走了过来,走到袁长文身边。 炮台依旧在聚能,袁长文笑道:“如果你们要动手,一定要快哟,要赶在炮台发射之前,完成击杀撤退远遁等一系列行为。” 三人在一起,开始历史性转折点的谈判。 袁长文:“首先,军方不再有任何统治权,不再指挥任何马桶侠。” “这不可能!”老张直接怒道。 一来就剥夺兵权,没有了兵权的军方还叫军方吗? 不指挥马桶侠,那我们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如果没有意义,就没有权力,岂不是成了普通人?! “不是吧,你们真的以为是来谈判的?!”袁长文做出非常夸张的表情以及姿势,说,“你们在我心中,都是老奸巨猾的代表。我一个二十岁的小青年,怎么可能跟你们谈判?那不是找死吗? 这几天,我一直在思考,如何才能做到完美。所以,你们只需要听,然后回去宣布就好了。你们就是历史的见证者,嗯,应该会写进历史书的。” “哼!” 袁长文笑道:“豹哥呢?你也别想做什么皇帝梦了,那是不可能的。我现在比你高一个等级,你自己也明白,升级之后是种什么感觉。相信我,你绝对跑不掉。” “切!” 袁长文一拍双手,很是高兴的说:“既然大家都赞成,那我们就继续吧。” 三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始所谓的谈判。 后世把这次谈判称为人类历史的拐点,也是怪物时代人类荣耀的开端。无数历史学家都曾感叹,如果没有袁长文介入,强行让双方坐下谈判,人类必定灭亡。 如果不是豹哥和老张的卓远见识,他们肯定也不会为了人类而牺牲自己利益。这一次谈判,不仅仅是保全人类避免内战,还开启了人类全新的统治模式。 几千年来,少数人统治多数人的时代被终结。 几千年来,一直轮回“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魔咒被打破。 几千年来,人类第一次彻底从底层重塑整个文明。 如果说怪物时代的到来,让整个人类文明毁于一旦,让人类这个物种岌岌可危,一不小心就会消失在时间的长河里。辩证来看,如果没有怪物时代的到来,人类也没法打破固有平衡,重新建立社会规则。 所以,这是一个最坏的时代,也是一个最好的时代。 第一百零八章 世界那么大 袁长文的想法非常简单。 你们不是要争权夺利吗? 我就把所有权力一并取消,不要权力了,你们争啊?! 以后所有主城,不设城主府,没有人统治,也不需要人管理。 所有人只是岗位不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没人拥有权力。所谓管理者也不过是提出方案,没有任何权力可言。 每个人在不同的岗位工作,以赚取贡献点。在这个怪物时代,用纸币太奢侈,虚拟货币的好处不胜枚举。 马桶侠只能以猎杀怪物来赚取贡献点,而拥有锻造技能的马桶上侠,则可以靠着锻造武器来赚取贡献点。 普通人可以通过清扫大街倒垃圾打扫厕所之类的工作,来赚取贡献点购买食物。当然,你有其他技能也非常欢迎,比如管道工程,比如建筑工程,比如烹饪。 军方的人可以作为城防,作为治安等角色存在。但再也没有所谓的统治权,再也无法指挥任何马桶侠。 也许有人会问,没人管理,谁来引导城市的建设?谁来推动主城的发展?谁来指挥跟怪物的战斗? 袁长文的答案,不需要。 我们不需要这些! 现在人类的最要目标,就是站稳脚跟,好好巩固已有的战果。 什么主城建设,就是放屁! 你想要建设成为新世纪的最美城市? 这个时代,是怪物的时代,我们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一切的一切都需要重新探索。任何企图依靠和平年代的优势,都将带领人类走向灭亡。 怪物时代,全是怪物,人类仅仅只有八座主城。 和平年代,诺大的土地任由政府规划,这两者能一样吗? 旧时的人类没有天敌,或者说没有如此直接的天敌。 怪物和人类,互为天敌,两者互为食物。 至于指挥跟怪物战斗?那更是笑话,我们不需要大规模集团军进攻,我们没有那么多马桶侠。就算我们合力清扫出一块区域,有什么用呢?哪有那么多人来驻守呢? 那么小规模遭遇,跟食物之间的战斗,还需要人指挥? 结界术的存在,让主城不需要围墙,城墙的存在只不过是为了架设炮台。我们需要的是调整,消化我们得到的一切,而不是扩张。 人类的小孩到了十八岁就会觉醒,只要我们自己不作死,那么我们的战斗力就会越来越强。根本不需要着急扩张,着急制定计划清扫怪物。等到需要那样做的时候,想必这些制度已经变得很完善了。 唯一的危险,就是现在,如果怪物大规模持续不断的攻城,人类终究是抵抗不了。但在这种情况下,难道军方握权,就可以避免吗? 官僚的存在,权力的集中,只要让主城变得腐化不堪。 但这并不代表没有法律,恰恰相反,法律的严苛程度远超和平年代。 一周不工作的普通人,驱逐! 偷盗抢劫等等犯罪的,驱逐! 在主城内打架的,全部驱逐! 我们这么忙,哪有什么时间来调查调解,统统驱逐! 那么多工作要做,那么多事情要忙,百废待兴,你还在这里捣乱? 不要看着普通人的工作有些低贱,但事实上获得的贡献点并不低,足以保证吃好喝好。 而马桶侠则需要从办公室领取委托,完成之后获取贡献点。 当然,这肯定有很多漏洞,比如如何保证公平公正,比如如何主城的良性循环等等。 这些都需要慢慢摸索,毕竟是一种全新的方式方法,在历史上也没有可以借鉴的。 袁长文之所以敢抛出这种方法,是由于锻造术的存在。 觉醒的锻造术,同样保留相应的特点,每个人只能觉醒一种锻造术。 比如袁长文,他觉醒的就是“马桶锻造术·屁震八方!”,是一种炮台。 那么他使用锻造术永远都只能造炮台,而且只能造这一种炮台。 之前地面升起的炮台不过是为了恐吓,为了阵仗,全部都是假的。 只有一台是真的,就是纸娘聚能的炮台,连公子哥推动的那台,也仅仅是徒有其形。 在以后,有人会觉醒新的锻造术,比如枪,比如冷兵器,比如一面墙。 最让袁长文看中的,也是以后人类可以更好生存的,是一种锻造智脑的术。 用智脑来发布任务,统计贡献点,规划城市,计算当前缺省。 想过好日子,就努力工作,或者多多猎杀怪物。 不想,那也可以过紧巴巴的日子,然后多时间休息。 这仅仅是袁长文的期望,未来肯定还有很多要修改的地方。 当务之急,是阻止双方战争升级,然后消灭统治权。 剩下的,就交给上帝吧。 自己已经尽力了。 ………… 经过这件事情之后,军方大势已去,就连之前跟着老张的马桶侠也离开了。 跟随豹哥的马桶侠,回到家里,看着毫发无损的家人,都相拥而泣。 没有失去,就不知道珍惜。在这怪物时代,物质条件极其艰苦,能陪伴自己的就是家人。无数马桶侠暗暗发誓,今后无论怎样,家人永远在第一位。 而在怪物攻城中战死的马桶侠,其家人却是痛苦不已,连尸体没有,只是坐在结界边大声哭泣。哭累了,就发呆,然后接着哭。望着天空,对着地面,说一些听不清楚的话语。 争权夺利的后果,从来都是死伤无数。 幸好袁长文来了,否则怪物入城,那么从此再无尼玛主城。 你们这些当官的,不是喜欢管理城市吗?不是喜欢以城主自居吗? 好啊,现在给你们机会! 之前所有领导层,全部搬到跟普通人一样的房子居住,简陋难受。 城主府被改造成办公室,各个种类的办公室。 领导不是统筹全局吗?领导不是高瞻远瞩吗?领导不是有眼光吗? 好啊,那么所有的居民问题都由你来解决! 二十多个领导,全部坐在城主办公大厅,解决群众的咨询。 好家伙,一个主城,二十多个领导,好样的,老张! 马桶侠站在他们背后,美其名曰保护重要人才,其实就是监视他们。 不让他们推脱群众的难题,不让他们摆出高人一等的架势。 人民公仆,就应该做公仆做的事情! 那些领导何曾享受过这种待遇? 和平年代,说是城市规划,为了百姓更好的居住体验,为了国家的繁荣富强。但哪一个领导是可以轻易被见面?哪一个领导不是被众多投资者说围住? 权能生钱,这难道是一句空话? 办事不讲规则,讲人情。 讲人情,也不是讲人情,而是讲“人情”。 两个陌生人之间,如何才能体现我的人情更真诚呢? 但在这里,领导们每天面对群众的问题,头都大了。有不敢发火,更不敢态度不好,马桶侠就在身后。 更何况,现今一切都还没有定下来,袁长文说设定的模式正在探索之中。 你让这些领导怎么回答? 受不了啊,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习惯了高高在上,习惯了开会落实任务,习惯了下属负责,领导心里苦啊! ………… ………… 蓉城。 在怪物出现的地方,竟然飘散出阵阵花香。 仿佛之间,这里变成了人间仙境,又或者是鸟语花香。 一只蝴蝶飞了出来,翩翩起舞,晃荡在废墟之间,却是协调无比。 蝴蝶似乎飞累了,停在某块石阶上,微微煽动翅膀。 一头金刚怪兽从远处跑来,诚惶诚恐,充满卑微的样子,整个身体趴在地上。 迎接蝴蝶的到来。 哪有什么蝴蝶,一名美貌纤细女子,站在那笑盈盈摸摸金刚的脑袋。 “这就是人类的世界吗?” 女子充满好奇,站在金刚肩膀上,四处张望。 “让我看看,这三年你们都干了啥?” 金刚跪在地上,等待女子查询自己的记忆。 “世界那么大,你们不想去看看吗?” 女子的笑容,如同茉莉花开,清香而迷人。 又如蝴蝶在阳光下飞舞,翅膀透出那绚丽的光芒。 随着女子的一句话,怪物之间再无私斗,所有地盘都慢慢划分好。 无数怪物冲出国门,走向世界。 将那杀戮和血腥,撒向全世界。 “嘻嘻,你说,我找个人结婚会怎样呢?” 女子坐在废墟建筑顶端,双腿轻轻荡漾,望着人类主城方向细细思考。 第一百零九章 变数才是人生 感谢“阅读吐槽狂”的推荐票。 三年前,尼玛主城。 久违的阳光,照耀大地,植物露出欣喜的一面,享受阳光的滋养。 由于物资的原因,主城内的房屋大部分是木制结构。 中国传统的房屋修建技术,各种楔子结构再次绽放独有的魅力。 “嘿,老王头,今天咋样?” “还不错,今天工期很顺利!” “哈哈,要不要喝一杯?” “不了不了,老婆子过生,我得先回去了。” 欢声笑语,在尼玛主城不时上演。 不得不说,人类的适应能力超乎想象。也许正是这刻在基因里的能力,让我们的祖先在190万年前,脱颖而出。 如今,怪物横行的时代,也是这些基因让人类没有绝望,努力生存下来。 事情越来越好,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马桶侠诞生,猎杀更多的怪物。 主城内的食物根本不缺。 没有了腐朽的官僚制度,主城内的人们渐渐习惯,然后发现这还不错。 人人平等,这是袁长文努力想要营造出来的环境。 并非人人收入平等,而是大家互相尊重,并不是普通人的清洁工作就是下贱。如果没有他们,整个主城将是乌烟瘴气,犹如之前的1号主城。 贡献点方面也体现了这一点。 马桶侠受人尊敬,因为猎杀怪物带回食物。普通人同样受到马桶侠的感谢,没有他们做这些脏活累活,自己哪能如此轻松没有后顾之忧。 关键是,马桶侠的家人也是普通人呐! 谁不希望自己家人的工作,受到赞扬呢? “老爸,回来啦?”袁长文在家里,跟老妈和妹妹在一起。 现在是下班时间,结束一天工作休息的时间。 老妈在做裁缝,妹妹在训练身体,而老爸则作为管理者四处协调。 这个管理者可谓是辛苦之极,和平年代的领导也是做这份工作,不过丝毫没有权力可言。 已经越来越多的人升级为马桶上侠,有些人觉醒了更强力的攻击技能,有些人则觉醒了锻造术。 期待已久的智脑,也出现了。 雯姐也凭借这个锻造术,响彻全人类,大家都知道有雯姐这么个女科学家。 智脑记录了所有人的技能,以稳定主城发展为原则,负责发布任务,任务几乎落在每一个普通人人头上。 现阶段只允许拒绝一次智脑任务,否则就必须花费贡献点来拒绝任务。 而马桶侠的任务,则是自由领取。不猎杀怪物,就没收入。仅仅这一点,就不用担心马桶侠懒散而没有食物来源。 对于那些所谓的管理层而言,智脑负责收集问题,将问题分配给他们,然后由他们提出解决方案。如果没有解决方案,视为没有完成任务,无法获得贡献点。 不同于和平年代的领导,是被迫做这行,老爸却是主动加入,虽然辛苦但乐在其中。每次自己的解决方案被采纳,群众赞扬自己的时候,老爸总是感到幸福。 “老公,来亲一个。”老妈还是这样。 妹妹则是笑嘻嘻看着两人,父母的幸福总是能让儿女开怀。 “好好好。”老爸无奈走过去,亲吻老妈。 “准备吃饭啦。” 一家四口,坐在一起,虽然食物一般虽然口味一般,但终究是一家人在一起。 哪怕外面怪物横行,此时此刻,热气腾腾的食物,却是温馨无比。 “城西的管道有问题,我去看看。”老爸迅速吃完饭,披上衣服再次离家。 “真是的!”老妈嘟囔着,看似不高兴,心里却很支持。 ………… 有人高兴,就有人愁。 一间小屋,张少哭哭啼啼。 他是官二代,他是富二代,他从小就没受过苦,他的出生已经决定他跟普通人之间是天壤之别。 “爷爷!我不甘心呐!”张少躺在地上,哪里还有什么少爷风范,就像乞丐一样蒙头垢面。 “就因为我当时二十岁?!就因为我没有蹲在马桶拉屎?!然后就否定我这一辈子!”张少使劲捶打地面,哭喊着。 “如果没有怪物出现,我要么进体制内,县里的秘书,然后市里科长,接着进入党委成员,一路顺利。要么,我接手老妈的公司,在商界呼风唤雨。哪里像现在!” 张少嚎啕大哭,不甘心,不敢相信,不愿意接受! “就算是怪物时代,我们家也能独掌大权!可是现在,我们什么也没有了!爷爷,我不甘心呐!” 张少鼻涕眼泪流了一脸,没人给他擦,之前任他玩弄的女子,早就嫁人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碰过女人了! 这种以前根本不在意的东西,唾手可得的东西,此时什么也没有了! 要自己跟那些贱民一样,修房子?扫大街?倒垃圾? 不要!不要! 张少每次想到这些,心里就是一阵一阵恐惧! 碍于法律,却又不得不出去工作! “爷爷,杀了我吧!我不想活了!杀了我!杀了我!” 张少圈伏在地上,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老张坐在藤椅上,老泪纵横。 ………… ………… 现在,蓉城。 一片废墟,地面血迹斑斑,无数怪物尸体随处可见。 袁长文躺在那,身上不断流着鲜血,不停咳嗽,也许肺已经不行了。 至于雯姐、纸娘、公子哥他们,已经被怪物吃掉了,连尸体都没留下。 马桶上侠的尸体,对于怪物同样是大补啊! 清纯女子悬浮在空中,煽动翅膀缓缓靠近,柔声道:“哎哟,长文,你受伤啦!” 袁长文白了一眼,没说话。 死了,都死了! 雯姐的严谨科研,没法再继续了。 纸娘虽然嘴上调戏,但她的身子始终为她男人保留着。 还有公子哥,那把折扇他高兴了好久。 都死了,为什么我还活着? 明明可以杀死我的,明明可以吃掉我的,为什么要让怪物们后退? 为什么仅仅留下我? “因为人家想跟你结婚嘛!” 清纯女子有些害羞,手指胡乱搓着衣角,就连那瑰丽的翅膀,似乎也染上红晕。 袁长文内心愤怒,这种戏耍和侮辱有什么区别! 战友们都死了,被你杀死了! 呸! “哎呀,长文需要补充能量!” 清纯女子突然想起来,在满地尸体中找到灵晶,放在袁长文嘴唇上。 下意识,袁长文开始吸收灵晶内的能量,开始补充蹲力。 犹如干枯的草地,突降大雨,植物根系贪婪的吮吸着。 很快,整块灵晶颜色变得苍白,能量已经进入袁长文体内。 清纯女子再次将怪物血肉放在长文嘴边,说:“这可是貘科的血肉,对马桶侠来说,是最好的疗伤补品。长文要努力吃掉哟,好好恢复健康。” 袁长文恶狠狠盯着女子,嘴里却是努力咀嚼血肉。 不管对方抱有什么目的,哪怕想要救活自己再次戏耍,自己也无法拒绝恢复身体。有了蹲力,伤口恢复,自己可以选择的余地也会大很多。 如果自己拒绝恢复,那和等死有什么区别呢? 清纯女子看着长文吃完了整块血肉,高兴的拍手道:“长文,你最棒了!” 袁长文慢慢支撑着身体,站起来,说:“你,你究竟要怎样?” 清纯女子偏着头,大大的眼睛眨呀眨:“结婚呐!我们要结婚!要环游世界!要生小长文!” 你个疯子! 如果趁她不注意,这个距离能杀掉她吗? 清纯女子笑着在空中飞舞,说:“长文现在可不行哟,要晋升到马桶侠皇,才有可能杀掉人家哟!现在的长文,还是太弱啦!” 袁长文不甘,这种事情,不试试怎么知道! “马桶奥义·一飙!” 这个技能穿透力非常强,而且速度快! 要知道,袁长文现在可是马桶上侠,这个技能早已提升不少。 一丝液体闪电般划过,直直冲向清纯女子。 她依旧保持着笑容,纤纤素手轻轻一伸,那液体竟被她握在手中,缓缓成了一滴球状液体。 连破防,都办不到。 “嘻嘻,人家说过了,长文现在还不行哟!” 清纯女子总是面带笑容,总是不急不躁,犹如邻家小妹一样。 “等长文晋升为马桶侠皇,就可以杀死人家啦!但现在么,嘻嘻,长文还很弱哟!” 马桶侠皇! 大家都在期望,但没人晋升! 六年前马桶侠觉醒,五年前马桶大侠出现,带来了结界术。 四年前,袁长文第一个升级为马桶上侠,利用觉醒的锻造术,开启人类新时代。 但是,到现在,依旧没有马桶侠皇的出现。 没人知道为什么,就连袁长文自带马桶侠主的称号,也仅仅是描述性语言:“马桶侠皇,马桶侠之皇者”。 等等! 为什么这个女子对这些事情如此清楚? “因为,人家在主城待了三年呐!嘻嘻,人家偷偷考察长文三年哟,终于决定要嫁给你啦!是不是很开心呀?” 清纯女子还是这么天真无邪,煽动翅膀,在空中旋转跳舞。 三年! 在主城待了三年! “嘻嘻,长文,我看好你哟!” 第一百一十章 三年前的蝴蝶 三年前,蓉城。 清纯女子坐在金刚肩膀上,迎着夕阳,微微一笑。 “好了,我决定了!我要去人类主城!” 金刚不明白,有些焦急发出哼哼的声音。 “好啦好啦,”清纯女子摸摸金刚脑袋,说,“我知道你们的想法,只要我们一鼓作气,人类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但那样的话,又有什么意思呢?” 金刚有些纳闷,吃人类还需要什么意思吗? “如果仅仅是毁灭人类,那我还过来干嘛?凭借你们,早就毁掉人类,占领这颗星球啦!” 清纯女子站起来,似乎可以看得更远,远到人类主城。 “我要去看看人类,你们暂时不要大肆攻击,饿了就去杀马桶侠,不饿就别动手。嘻嘻,人类这么有意思的物种,怎么可以轻易毁灭呢?” 说完,清纯女子变成蝴蝶,飞走了。 ………… ………… 三年前,尼玛主城。 张少在小屋内,细心打理自己。衣服已经洗干净,身体也洗干净,胡须也刮干净了。 洗脸、梳头,整个人变得利利索索。 张少对着镜子,充满自信,这一瞬间仿佛回到和平年代。 “真帅!” 张少自言自语道。 穿好衣物,虽然不新,虽然不贵,但张少依旧打理整洁,一丝不苟。 袖口、领口、裤脚,张少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推开房门,阳光照耀,一时间还有些刺眼。 可惜没有墨镜。 张少有些遗憾,不过,这并不能影响自己的好心情。 我可是张少啊! 主城内,依旧热火朝天,来来往往,无数群众满头大汗,却是充满笑容。 张少就像皇帝体察民情一样,晃晃悠悠走在街上。 “嗯,不错,有干劲。” 渐渐的,张少越走越远,来到结界边上。 “喂,那谁!快回去工作!”一个小年轻,作为城防戒备,对着张少呵斥道。 切! 就你这种吃瓜群众,和平年代你跪下来叫爷,我张少都不带搭理你! 一旁上了年纪的城防,明显认出这是张将军的孙子,拉住还要继续呵斥的小年轻。 结界平日是不开启的,节约灵晶。因为主城的建立点,四周开阔,而开启结界只需要一瞬间。所以平日里结界并不开启,城防负责观察并开启结界。 张少面容整洁,仰首挺胸,走出结界。 “张……外面危险!有怪物!” 张少回过头,不屑看着两人,没说话,继续往外走。 危险? 我可是张少啊! 怕什么危险! 张少抖抖衣领,大步走在外面。 一步一步,朝着远处走去。 没有停留,没有犹豫。 一头怪物出现,一脚踩下。 吧唧! 一滩鲜血洒在地面,就像我们打死一只蚊子那样。 ………… 老张坐在屋里,仿佛苍老了十岁。 和平年代,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历尽千辛万苦爬上参谋长的位置。 还未来得及开始享福,还未来得及给家族后代铺路,时代剧变。 怪物出现,死伤无数。 老张心里开心,毕竟怪物年代,军方永远是掌权者。 可惜,马桶侠居然横空出现,变成战斗的主力。 老张没有放弃,拉结其他家族,一起想要统治主城。 在初期,效果明显,那些马桶侠仗着技能,哪会什么作战指挥,哪会管理主城。 最终,主城依旧是我们的。 然后豹哥煽动,拉走大部分马桶侠,让无数人心生绝望。 老张依旧没有放弃,哪怕手中全是烂牌,老张依旧想要打出一个好结果。 努力争夺博弈,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放弃。 袁长文出现,以一己之力强行按下双方,抹掉权力统治的存在。 就算这样,老张心底仍然燃烧着希望之火。 一个主城,不可能没有统治者,时间久了,没有权力就没人担责任,人类不可能发展。 智脑的出现直接粉碎老张心底最后的期望,从此与权力无望。 消沉数日,老张强打精神,调整心态,投入工作。 革命精神告诉他,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可是孙儿的死亡,让老张再也提不起任何求生意识。 自己的儿女,因为怪物爆发,身在国外,失去联系。 唯一留在自己身边的孙儿,成了最大的寄托。 但现在! 老张坐在藤椅上,双眼空洞,就连哭泣的心思都没有。 能哭泣,说明悲伤,说明还有正常的身体机能情绪反应。 现在老张什么都没有,只是空洞的望着前方。 吱! 木制房门被推开,响起摩擦的吱呀声。 一名混血姑娘走了进来,身材高挑,衣着却是复古牛仔衬衣。 “rofen?” 老张有些不可思议,然后落寂叹息道:“rofen,你是想来送我最后一程吗?还是说,你来看我笑话的?” 混血女子慢慢走过来,轻轻拉起老张的手,没说话。 老张笑道:“是啊,你又怎么可能说话呢?rofen都死了快四十二年了,看来我临死之前,最想见到的,还是你啊!上天也知道,我这一生罪孽深重,还好,临死前怜惜我,没想到还可以见你一面。 rofen啊,你一点也没变,还是那么漂亮性感。就连这衣服,也是我们在黔南见面时,你穿的那身。谢谢你过来,过来送我最后一程。当初,是我不好,是我愧对了你。 如果当时我勇敢一点,不理会二伯的威胁,脱下这身军装。也许,我们现在已经有好几个孙儿了吧。二伯从小把我带大,诺大的家族因为战争,支离破碎。唯一的余荫,也就是当团长的二伯。 rofen,我真的没想到,二伯会派人以间谍名义杀掉你。他告诉我,你想通了,回美洲了。五年后我才知道,你已经离开人世了!是我对不起你!是我不好!rofen,我对不起你!” 混血女子微微笑着,拉起老张的手,摸在自己的脸上,开口道:“这可不是我认识的张!” 老张听到那女子说话,根本不敢相信,激动张嘴却是颤抖得说不出话来。 混血女子靠在老张怀里,轻声道:“我认识的张,天不怕地不怕,连我这个外国人都敢追求。唱着听不懂的情歌,讲着语法全错的情话,写着根本不认识的情书。这才是我认识的张!永远不会放弃的张! 我们在山林里,我们在草丛里,我们躺着,我们站着!那时的我们,眼中除了对方,再也没有任何其他。你说要娶我,你说要我等你!我答应了,后来的事情我不怪你。因为我爱你啊,怎么可能怪你。 这些年,我看着你,憔悴悲伤愤怒无可奈何……我的心好痛,看着你结婚生子,我真的替你高兴。你知道吗?我一直默默守护着你,但现在,张,你让我失望了……” 老张双眼瞬间绽放出骇人的光芒,紧紧搂住怀里的人儿,似乎整个人重新活了过来。 “rofen,你别走!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哪次让你失望了?!” 混血女子捂嘴笑道:“是啊,还记得当时我们第一次,在草丛里,你紧张得一直没法硬。我说没事不在意,你却不信邪……那时的我们,真的好爱对方,恨不得每天都在一起。所以啊,张,你不能消沉,你永远是我帅气坚强的张!” 老张笑了,一股名为自信的气息,由内而外释放出来。 “张,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我是你的rofen,我还记得你给我取的中文名字,柔芬,张柔芬。” 说着,混血女孩站起来,慢慢离开老张的怀抱,慢慢消散在远方。 “rofen!”老张大叫着,站起来想要抓住,却是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仔细一看,房间里哪有什么rofen,什么都没有。 老张环顾四周,内心茫然,自己再一次失去了她? 眼泪终于流了下来,情绪得到宣泄。 不! 不能哭! 不能让rofen看到自己懦弱的一面! 我是她的张,坚强无敌的张! 擦干眼泪,使劲揉搓自己的面庞,再次回到那精干参谋长——老张。 而在房间的另一头,一只蝴蝶停在窗台,微微煽动翅膀。 第一百一十一章 老张想要马桶侠主原委 感谢“阅读吐槽狂”的推荐票。 三年前,主城。 “你好,我来注册成为马桶侠。” 一名清纯女子站在主城办公室,笑嘻嘻的说。 这座主城是第一座主城,现在看起来有些破旧,规划也不合理。 毕竟当初结界术才开始,选择的也是一个不知名的小山坳。 不过,这里人很少,因为随着时间推移,人类站稳脚跟重心朝新主城发展。 也许正是这样,女子才会选择在这里注册吧。 “哦?请出示你的相关证件,还有你想要称呼的名字?”办公人员礼貌道。 清纯女子拿出一张白纸,淡淡粉末从她身上飘散开来。 瞬间,那名办公人员双眼无神,想只傀儡一样,完成了注册。 “请问您的名字?” 清纯女子想了想,说:“蝴蝶。” 很快,办公人员给出证明,还有相应的徽章,以及录入智脑。 蝴蝶接过徽章,仔细查看,觉得很有意思。 因为,接下来,才是混入人类主城的开始。 一大波怪物攻城! 顷刻间,结界破碎,主城毁。 连一次像样的抵抗都没有! 人类第一座主城,就这样宣告毁灭。 “你们快走!我来拖住他们!”蝴蝶大叫道。 “放屁!你个小女娃,快走!”一名中年人不屑道。 蝴蝶吐吐舌头,没有争,心里想着,这种感觉真不错。 怪物没有赶尽杀绝,似乎吃饱了,转身离开。 主城被毁,智脑同样被毁,所有数据全部消失。 现阶段,每个主城的智脑都是独立的,还做不到跨区域共享数据。 于是,蝴蝶美少女跟随存活的马桶侠,顺利以马桶侠的身份,生活在主城内。 ………… ………… 两年前,尼玛主城。 “老张啊,这半年你精神头不错呀!遇到什么好事了?” “就是就是,快分享一下。” “嘿嘿,是不是枯木逢春呀?” “我说老张,你把我们召集在一起,干啥呀?难不成,还想在颠覆一次不成?” 众人哈哈大笑,仿佛听到很好笑的笑话一样。 笑过之后,却是有些苦涩。 和平时代才结束四年,众人的身份完全逆转,用身败名裂来形容都不为过。 老张站起来,身影高大,目光如龙,气势磅礴。 “你们就这样死心了?你们就这样认输了?你们就准备这样老去,然后死去?如果是这样,那里有门,请自行离开。” 众人相互看了看,没人离开,也没人接话。 老张的状态完全不一样,这种感觉就像当初带领众人打怪物,制定作战计划一样。 信心十足,把握十足。 “很好,你们没有离开,说明大家心里都还藏着欲望之火。它没有熄灭,只是悄悄躲在一边,等待机会。现在,机会来了。和平时代,我们在座哪个家族,不是拼搏斗争死伤无数,才站在这个位置。 难道仅仅因为怪物的到来,就可以让那些所谓的马桶侠夺走一切?不,我拒绝!当初被迫失去权力,现在又有智脑控制,群众已然习惯如今的生活。但那又怎样?就可以让我们放弃吗? 不可能!我们是谁?我们是那些平民吗?那些只想着吃好喝好的平民吗?不是的,我们有野心,我们经历过真正的社会上层,我们跟他们不一样。哪怕现在,我们的灵魂都在怂恿我们,站在那最高点。 马桶侠主,就是我们的机会。大家都知道,最初第一批马桶侠觉醒之后,有一个马桶侠主。当时是随机挑选的,但并没有说明是谁。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这样考虑,他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是因为这个称号可以被夺走? 因为当时脑海中的声音明确提出,马桶侠主是最高称号,是可以被别人继承的。那么如今,马桶侠主都没有暴露身份,是不是可以说明,这个称号很重要,他不敢暴露?一旦暴露,就会冒着被夺走的风险? 听听这名字,马桶侠主,而且那么多马桶侠里,只有一位马桶侠主。我们是不是可以猜测,马桶侠主可以号令所有马桶侠?如果是这样,我们将马桶侠主这个称号夺来,是不是瞬间可以翻盘? 为什么现在没有人站出来,号令整个马桶侠?就是因为马桶侠主在害怕,害怕大家知道这个作用之后,会夺走这个称号。明显,这个称号不存在控制马桶侠,但也许可以潜移默化?或者联系所有马桶侠?” 众人互相看了看,没说话,继续等待老张的演讲。 “你们要知道,这是一个怪物横行的时代,这是一个马桶侠的时代。每一个新出生的孩子,在十八岁的时候都会觉醒,只不过觉醒程度不一样罢了。甚至未满十八岁的和平时代出生的孩子,同样在十八岁那年,觉醒为马桶侠。 这意味着,随着我们老去,随着我们死去,这个世界再也没有普通人,全部都是马桶侠!我们不去讨论那个时候,谁来做清扫大街清理粪便这些工作,我们不讨论。我只是想说,那个时候,我们的孩子就仅仅是一名普通的马桶侠而已。 你们都知道,我现在已经是孤家寡人一个,按理来说我不应该再来挑事。但我就是不相信,我老张,堂堂总参谋长,连一个小屁孩都搞不定!我们要找到马桶侠主,然后夺取他的称号,让我们在这个时代同样处于巅峰。 你们都是大家族出来的,比谁都清楚,如果小孩出生在大家庭里,和出生在平民家庭,其日后发展究竟有多大不同。难道真的可以通过努力来进入上层社会?有时候,努力也是要看家庭的。 我们都是普通人,但如果我们夺得马桶侠主的称号,就能让我们重新成为一个大家族。收敛资源,控制舆论,拥有话语权。我们的孩子将比别人更强大,在我们还没死去的时间里,尽力辅佐孩子们。 让他们比别人更强,这种强,将会一代一代传下去,然后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那个时候,也许我们已经看不见了,但至少我们为孩子们铺好了路。哪个大家族,又是从天而降的呢? 你们的祖先,哪个不是白手起家?哪个不是赌命拼死铸造那一点点强,然后数代传承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到马桶侠主。” 众人开始思考老张所言,确实,这就是一场赌。 赌赢了,怪物时代的第一批家族,就此慢慢建立。也许没人看得出来,但这种差距本来就会随着时间和物质的增长,而增长。 两千年前,全天下只有100块,强者占20块,弱者占80块。只要30%弱者联合起来,就能推翻强者。于是历史上,数次起义成功。 一百年前,全天下一共1000块,强者300块,弱者700块。需要45%的弱者联合,才能推翻强者。 十年前,全天下一共十万块,强者四万块,弱者六万块。需要接近70%的弱者联合起来。 那么,以后呢? 如果赌输了,后果也很严重,在座的必死无疑。 这个后果,貌似可以承受。 现在的我们,跟死有什么区别呢? 只是,马桶侠主的称号,有用吗? “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谁也不知道有用没用。这才叫赌啊!如果我老张知道它有用,还知道具体效果,那还叫赌吗?来吧,诸位!为了我们的野心,为了我们的孩子,为了家族的继续存在!” 老张看着众人,心里却是想着自己的rofen,这些都是rofen说的消息。 也不知道rofen怎样了?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她了? 她在天堂还好吗? 肯定好! 她说过,她一直在默默注视着我,默默守护着我!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这次绝不! 老张看着很窗外,似乎目光穿透云层,直达天堂。 似乎rofen在天堂,正冲着自己笑呐!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一切都是蝴蝶 两年前,1号主城。 蝴蝶坐在外面的小山坡上,双手托着下巴,犹如质朴的放羊姑娘,在山坡上等待羊儿吃草归来。 可惜,她的身边没有白色绒毛的羊儿,却是血色满地的尸体。 有怪物的,也有人类的。 怪物被人类击杀,人类被蝴蝶击杀。 蝴蝶才不愿意击杀怪物呐! 她自己就是怪物的一员,杀人类多好,又轻松又便捷,还可以拿走战利品换回贡献点。 说真的,人类之间的感情真棒,明明有时候讨厌别人,却在生死关头性命相托。 有时候,相亲相爱,在艰难的环境相互扶持。 真好! 蝴蝶露出迷人的笑容,若是有人在一旁,必然沉醉其中。 可爱质朴,加上隐约间透露出来的邪气,让人根本提不起拒绝的心思。 蝴蝶遥望主城,哪怕相距甚远,也能感受到主城人类的火热气息。 那是一种不甘绝望,拼搏向上的生存激情。 按理说,如此庞大的怪物横行,人类应该惶恐绝望混乱,没有道德没有约束,释放内心本能的欲望。 但是并没有发生,在军方以及马桶侠的强力控制下,居然让人类燃起生存的希望,将恐惧化为动力,建设主城推动文明重建。 “真好!我也要参加!” 蝴蝶就像小女孩一样,举起双手向天空宣布自己的梦想。 “既然你们都在建设,那我就来破坏好了!嘻嘻,没有人家的破坏,怎么能体现你们的努力建设呢?不用感谢我哟,请叫我雷锋,嘻嘻。” 蝴蝶越想越开心,不时双手拍打欢呼。 那么,我应该怎么做呢? 直接指挥怪物攻城? 不不不,太没水平也太没创意,一下子人类就死光了。 要不,让人类自相残杀? 咦? 这个好! 蝴蝶找到明确的方法,双眸都闪亮许多。 可是,应该怎样才能挑起人类之间相互厮杀呢? 好有难度哟……不过,我就喜欢挑战。 “人家才不是一个弱女子叻!” 蝴蝶嘟着嘴,似乎在为自己加油打气。 那个老张,似乎不错,以前是蓉城军区总参谋长,他可以作为一方势力。 我已经告诉他关于马桶侠主的事情,想必他会在这方面做文章吧。 真没想到,那么铁铮铮的汉子,内心竟藏着一个温柔混血女孩。 没了儿女子孙,他自己也不愿意承认,rofen是幻觉吧。 那么,另一方呢? 谁来跟他对打呢? 蝴蝶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身影,不知为何,似乎对他别有感触。 那人的名字,好像叫……袁长文? 应该是吧? 到时候去查查就好了。 不,我不能去查! 我要相信缘分。 蝴蝶闭上眼,双手合十,就像在向上帝祈祷,向上帝忏悔自己刚才否定缘分。 就是他了,我未来的新郎! 嘻嘻,袁长文,你不要让人家失望哟。 ………… 尼玛主城。 老张并没有低调处事,在如今这种制度下,低调没有任何意义。 做任何事情都需要贡献点,在众人没有贡献点的情况下,根本无法做出任何事情。 不管计划如何实施开展,贡献点都是根本绕不开的事情。 你袁长文不是想要公平吗? 你不是用智脑管理吗? 你不是赞同出多少力,就收获多少贡献点吗? 老张带领众人,一改往日拖沓作风,开始主动出击。 那些和平时代的领导,并非没有真才实学,只是那份体制内,真才实学的用处不大,甚至会找来领导的反感。 你这么厉害,把领导往哪里放呢? 什么能者上、庸者下、平者让! 反正我是没见过。 所以,为了走上领导的位置,不得不改变自己,融入对方。 但这一切并不代表,他们没有真才实学。 如今,老张带领众人开始发力,开始将自己的学识展现在众人眼前。 没有在领导位置待过的人,很难想象城市管理是怎么回事? 整个城市制度体系又该如何完善? 就像军事爱好者,他的一切知识都是通过学习背诵而来。 但我们在部队,天天摸枪训练战术,根本不需要费尽心思去背诵,这些知识早就融入血汗之中。 老张作为参谋长,在军事方面的造诣,哪里是一些小屁孩可以比拟的! 《论马桶侠作战的人数与效率》 《经典战术如何在马桶侠身上使用》 《小分队作战战术详解》 《技能一定要作用在怪物身上吗》 《二十人以上作战必须注意的十七项》 还有那些对城市提供的意见,直接让数座主城开始全新的运转。 “小子,你确定让他们获得这么多贡献点没问题?”豹哥不客气问道。 “这是他们应得的。他们拿出知识,让社会运转更高效,让马桶侠损伤大幅度降低。难道这些都不该获取相应的贡献点吗?” 袁长文淡然道。 其实也没法不淡然,总不可能打破自己的规定,因为他们之前的身份,就区别对待? 这样的话,自己又跟他们有什么区别呢? 不管他们有怎样的目的,现在看来,都是为了人类的发展。 没有他们这些知识,仅仅靠自己探索的话,也许需要好几年才行。 怪物的出现,毁坏太多东西,包括很多珍贵的资料。 纸质资料和电子资料,都需要马桶侠细心寻找,才能有结果。 而他们老一辈,则是活的资料库,也是此时最需要的资料储备。 “这是他们的阳谋!你不作为,就小心以后死在他们手上!” 豹哥说完,不管不顾,离开了。 是啊,阳谋。 就算知道他们不怀好意,难道你能拒绝这些知识?难道你能阻止他们获取相应的贡献点? 规则可以微调,但绝对不能破坏,否则人类的希望就在这一次一次改变中消失殆尽。 ………… 1号主城。 “嘻嘻,老张还是很给力呀!仅仅依靠心中的信念,就走到现在,小女子佩服佩服。” 蝴蝶站在自己小屋前,给小草浇水,轻轻拨弄泥土,旋转花盆让其对着太阳。 可是袁长文呢? 怎样才能让他娶自己呢? 嘻嘻! 想着自己会穿上婚纱,慢慢亲吻,就觉得世界真是美妙。 谢谢上帝,让我来到这里。 蝴蝶双手合十,虔诚感谢上帝。 袁长文的几个朋友,纸娘、公子哥,还有雯姐,我不喜欢他们。 对啊,把他们杀掉好了,反正不喜欢,就留着长文好了。 可是,自己是怪物,长文会不会嫌弃人家呢? 蝴蝶嘟着嘴,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连小草也跟着枯萎起来。 “我完全可以让长文加入我呀!嘻嘻,人家真是太聪明啦!” 蝴蝶找到办法,瞬间开心转圈,裙摆飞舞,小草嫩绿。 首先,让长文对人类失望。 还有什么能比背叛更令人绝望的呢? 长文发现自己努力保护的人类,却在互相残杀,想必会失望无比,然后投入人家的怀抱。 不对! 长文还有家人,肯定放心不下。 嗯……杀掉好啦! 正好合适,我慢慢透露信息给老张,将身份缩小到长文所在的团队。等长文来蓉城,再杀掉其他人,留下长文一人。 等长文回到主城,肯定会怀疑有内鬼,要不怎么会在蓉城被埋伏。 我在告诉老张,袁长文活着回来,那么为了活命,怂恿老张绑架袁长文的家人。 嗯嗯,等长文家人死掉后,长文肯定很难受。 这个时候,就是本女子上场的时候啦! “嘻嘻,人家真是最棒的!” 吼吼,人类之间又是一场大战。 马桶侠在主城内厮杀,谁人能挡? 失去家人失去朋友的痛苦,足够令人发疯! 嘻嘻,长文,我看好你哟! 第一百一十三章 我要打人 感谢“阅读吐槽狂”的推荐票。 一年前,蝴蝶主城。 这一年,人类蓬勃发展,主城数量已经有十二座了。 不要小看新建的几座主城,虽然数量不多,但质量上乘。不管是选址位置,还是主城区域,都是上上之选。 这一年,越来越多的人类觉醒,马桶侠的数量大大增加。而且这几年的马桶侠,在觉醒之前,都进行了高强度持续性的蹲力训练。 觉醒时的蹲力,往往比马桶大侠还多。 唯一无法确定的,就是觉醒时的技能。 哪怕之前一直按照某个技能描述训练,但觉醒时往往都是随机技能,没有规律可循。 科学家倒是认为,这仅仅是研究样本不够多,等到所有技能出现完毕之后,自然也可以计算。就算是随机,也会符合概率分布。 不过,也正因为这样,觉醒技能纷繁多样,带来无穷的作战组合,以及各式各样的锻造术。 袁长文的锻造术是大炮,威力强大无比,堪比尼玛主城的结界。但同样,所需材料要求也比较苛刻,指定怪物的灵晶,好几种怪物的血肉器官等等。 有的人觉醒锻造术是造枪,有的人是冷兵器,也有些人是辅助装备,比如空间戒指、增强蹲力恢复速度等等。 而这一年,又有人觉醒了新的锻造术。 是一种比较简单,特别适用,性价比超高的锻造术。 是一种可以让普通冷兵器,一跃成为能量武器的锻造术。 无数马桶侠拿着自己的冷兵器,排队等待那位马桶上侠的锻造术,小屋门口排起长长的队伍。 “这便宜很多。” “是啊,比起新武器,明显不如跟随自己好几年的武器。” “没办法,锻造术都是定向的,没法改变。比如刀,只有那一种尺寸,麻烦啊!” “关键是价格便宜!” “就是,就是!” 小屋里,一名马桶上侠手持灵晶,恢复蹲力。 紧接着,拿起一旁的折扇,施展技能。 “马桶锻造术·附屎!” 黄色光芒闪过,那折扇已不再是普通折扇,而是可以击杀怪物的能量武器。 薄薄能量波动,在折扇上蜿蜒流转,明显发生了质的飞跃。 ………… ………… 现在,蝴蝶主城。 希沥沥的小雨下个不停,滴答滴答,落在地面。 水坑里的水面,也是不断泛起波纹。 哪里还有什么主城,完全就是一片废墟。 缕缕青烟,缓缓飞腾。 那木制的房屋,早已倒塌,焦黑的木炭在诉说着战斗的苍凉。 袁长文躺在废墟上,身上也是伤口无数。 雨滴落在脸上,水珠随着面庞滑落。 眼泪? 不知道。 天空中乌云沉沉,却是希沥沥的小雨,似乎肉眼可见雨滴坠落。 坠落的不只是雨滴,还有袁长文的内心。 人类? 怪物? 谁残忍? 谁该死? 都是自己的错啊! 袁长文回来之后,一身全是伤,还来不及休息。 发现,家里空无一人。 留下一张纸条,“人在我这”。 老张的笔迹,袁长文不可能认错。 这两年,老张大肆收割贡献点,因为其出色的军事素质,竟有不少马桶侠愿意跟随其左右。 也不知道老张从哪里找到研究人员,这两年竟然研究出了不少关于怪物的结论,还相当正确和有效。 看在对人类有益的情况下,袁长文也不好说什么,一切都在智脑的规则之下。 现在,都明白了。 袁长文没有贸然去找老张,而是利用锻造术,造了两门炮台,还有空间戒指里的炮台拿出来。 老张什么的,全部死亡。 自己的家人,也都死了,死在老张的手上。 一切都结束了,自己就是人类的罪人。 乌云压城,似乎在酝酿一场风暴。 不是酝酿,而是实实在在的风暴。 狂风开始咆哮,树叶杂乱飞舞,就连泥土也滚滚向前。 滴答声,渐渐密集起来。 雨滴,也慢慢变大。 暴雨袭来,仿佛要冲刷掉这一切,这人类之间的互相残杀。 袁长文已然湿透,雨水冲刷着身体,带走伤口的血液。 原本纯洁的雨水,在地面却是泛红。 老张绑架他们,绑上炸弹,威胁自己交出马桶侠主的称号。 还说什么炸弹连着血压,一旦受伤,血压不稳,立马爆炸。 不是我先动手的…… 袁长文怔怔望着天空,雨滴捶打面庞,让人睁不开眼。 必须睁开! 袁长文努力睁大眼睛,不管雨滴打痛眼珠,不管眼睛发酸,使劲睁大眼睛。 让我再看一看,天空。 多么美丽的天空啊,之前怎么没有发觉呢? 你看,多么蓝,阳光多灿烂。 还有大雁,它们是在回家的路上吗? 家? 我还有家吗? 没了,什么都没了。 爸妈死了,就连才晋升为马桶上侠的妹妹,也死了。 我们还没有一起吃晚饭呐,还没有聊天吹牛。 老妈,你还没有强迫亲吻老爸呐…… 老爸,隔壁李婶又叫你,似乎城东的排污管道,又出现问题了…… 呵呵,呵呵。 妹妹的生日我都忘了,是哥哥不好,竟然没有准备生日礼物。 袁长文嘴角泛起一丝微笑,似乎家人并没有走远,就在家里等着自己。 等自己,回家。 老张突然受伤,不知道是谁下的手。 但他们都以为是自己出招了,集体攻击我。 而我,只能眼睁睁看着老张血压变化,炸弹爆炸。 威力不大,如果绑在我身上,估计堪堪破防而已。 但爸妈只是普通人,妹妹早就被注射药剂,昏睡在一旁。 嘭! 嘭! 两声爆炸,爸妈再无声息。 但为什么,爸妈却是面带微笑,就算重重摔倒在地板上,也是笑容不减。 是不想让我难过吗? 是不想让我被仇恨冲昏头脑? 还没来得及冲过去,妹妹已经被斩成两半。 鲜血喷溅,染红一片。 袁长文双眼通红,也不知是雨水打得疼,还是悲伤充血。 那个女孩赢了,赢得如此轻松。 也好也好,至少其他主城为避免这种情况。 人类还是有希望的,一座主城的损失罢了。 引以为戒,人类终究会站在食物链顶端,就像190万年前祖先那样! “长文,人家来看你了哟!” 蝴蝶双手背在身后,白色长腿丝袜,蕾丝水手短裙,两根小辫子垂在长文眼前。 “嘻嘻,疼不疼呀?喏,人家给你拿来灵晶了哟!快恢复吧!” 袁长文笑了,嘴角露出微笑,双眼微微眯上。 你以为你真的赢了? 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所谓的结婚是怎么回事,但我知道,你是这一切的凶手。 怪不得老张能搞到如此真实的研究成果,怕是你给的吧? “嘻嘻,是不是很感动呀!人家可是大老远从蓉城赶过来……嘻嘻,不用谢哟,记得娶我就好。我们的婚礼呢,以中式为主,但我要穿婚纱哦。哎呀,旗袍也不错,怎么办?好纠结!长文,你帮人家挑挑!” 袁长文还未说话,整个眼前画面瞬间改变。 一大块草坪,无数亲朋好友坐在白色长椅上,掌声不断。 自己身穿中山礼服,而身边却是那女子。 不断变换着,一会婚纱,一会旗袍。 似乎想让长文看看,哪个实际效果好些? “你,输,了……” 袁长文费尽力气,缓缓吐出三个字。 虽然不知道你究竟要怎样。 可是你费尽心机让我活着! 哈哈,不如你愿,就能破坏你的计划。 那女子偏头,疑惑不已。 下一刻,她明了。 袁长文自杀了! ………… ………… “死亡!” “旅行结束!” “记忆恢复!” ………… ………… “靠!我要打人!” 袁长文在天堂醒来,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就是粗口。 这次旅行没有任何目标可言,完全就是打发无聊时光。 不过,这种没有目标任由事物发展的感觉,真棒。 只是,那个马桶侠是什么鬼?! 不就是忘记设置超能力吗? “上帝,你是故意的吧!” 上帝:“这是随机设定。” 呵呵,好一个随机设定! 袁长文还能说什么呢? 自己太无聊,好不容易找到同桌的妖兽,太高兴了反而忘记设定超能力。 马桶侠? 因为蹲在马桶上拉屎? 仔细想想,还挺带感的! 不过,最后的结局太悲惨了,那个怪物居然化成人形,在人类主城放肆。 还有那个老张,真是好样的! 都怪物横行,能不能不要在追求什么权力之类的? 能不能安稳过日子? 打打怪物,爆爆装备? 你不是喜欢权力吗? 下次旅行,我就要专虐权力之人。 “上帝,记录一下,我要打人!不要打怪物!” 上帝:“好的。” 第一百一十四章 准备再次出发 第38条:焦虑带来心情烦躁,这种情感在回归时同样会导致你的难受。不过,焦虑之后的大彻大悟却是如此迷人,让人心旷神怡。想要这种大彻大悟的感觉,就必须让他迷茫、焦虑。而产生这种情绪的最好方法,就是让他没有信仰,让他接受大量的真理,以至于眼花缭乱。 ——《上帝使用手册》 教室里。 “我告诉你,你的妖兽设定太棒了!” 同桌则是一脸糊涂,看着莫名其妙开心的袁长文,说:“怎么?你也喜欢?” 袁长文笑道:“对啊,我给你说,你不同的妖兽设定,实在是千奇百怪,有肉体的,有精神的。还有那个可以化作人形的,这个就是一个大内奸!” 同桌听到有人赞成自己的设定,也是很兴奋,说:“不会啊,在我的设定里,她是一个美丽的女子,充满和平理念,不愿杀戮。所以找到主角,一同成长,然后阻止修真世界的大战!” 我去! 上帝,人家是好人,你怎么就设定大反派了呐! 上帝:“随机设定。” 好吧,下次看来自己要注意了。 不过,如果那女子是好人,似乎少了几分无趣。 同桌小心翼翼从包里掏出几张a4纸,说:“你看,我又新增了几个地方,在这片大陆的背后,是无尽的深渊。” 几张纸,画着大陆的地形,以及人类的居住地。 百~万\小!说看太多的人,总会自己写写,或者,画画。 同桌就自己勾勒出一个修仙世界,什么门派驻地,历史大事件,都一一记载着。 仿佛,真有这么一片大陆似的。 同桌:“这是一片亘古存在的大陆,天圆地方,我最不喜欢那些什么在修仙世界里讲科学。我的小说,那片大陆就是天圆地方,没有星球没有万有引力这些说法,你沿着一个方向一直走,绝对不会回到原点,而是走到世界尽头。 这里面,其实隐藏着一个秘密,以后再告诉你。我的主角,没有什么你惹我一次我杀你全家这种心态,他的道,就是展现本我,从不说谎。我其实想知道,一个人如果只说实话,究竟会发生什么……” ………… ………… 天堂里, 袁长文坐在袁府的院子里,太师椅慢慢的摇,悠哉悠哉。 我终于找到又一种打发时间的方式啦。 构造世界! 袁长文:“上帝,如果我要构建一个天圆地方的世界,可以吗?” 上帝:“可以。” 袁长文:“但是我很难想象啊,一个平坦的大陆,大陆的边界是什么呢?高山上的水,又流到哪里呢?” 上帝:“只要你愿意,便可以构造此世界。” 袁长文摆摆手,说:“我知道我知道,我的任何念头你都可以满足,我可以完全控制一切来构造下次的旅行。我只是觉得,如果真有这样的世界,好不合理啊。” 上帝:“存在即合理。” 袁长文:“这不科学。” 上帝:“那就不要科学。” 袁长文:“……” 上帝:“你的不适感,源自你的知识,你试图用你的科学知识,来解释其他。但事实上,构造天圆地方的世界,不适合你现在的‘科学’。因为你的‘科学’,来自你们对你们世界的观察,以及猜测。” 袁长文问道:“那……天圆地方,是什么规则呢?” 上帝:“你可以选择随机设定,或者,自己构造规则。” 自己构造规则? 我的世界? 袁长文不由陷入沉思,尽管之前已经旅行了数十次,追寻小雨的身影、学习黑客技术、为了英语竞赛去来到中世纪,还有末世马桶侠。 尽管这样,袁长文从未思考过,自己构造世界。 构造一个不属于科学的世界。 突然之间,有点不知所措。 如何构造? 或者说,如何放飞想象力。 哎哟,有点难受,这种感觉莫名的不舒服。 袁长文:“构造天圆地方的世界,其余的,你随机设定,先让我看看,你是怎么保证这种形态的世界,稳定存在的。” 上帝:“好的……生成。” 一块淡紫色的屏幕,斜斜出现在空中,跟袁长文的视线,正好垂直。 事实上,不用屏幕也可以查看新世界,但袁长文觉得,有个屏幕感觉好些。 要不然,直接浮现在脑海里,总觉得别扭。 呵呵! 这个世界?! 天圆地方,日月星辰。 但是宇宙背景,却不是黑暗,而是一片光亮。 没有太阳,没有月亮,整个宇宙背景都光亮,大陆一片永恒光亮。 而白天夜晚的切换,是因为一块几乎包裹着大陆的岩石,围绕着大陆旋转,遮挡了光线造成白天黑夜。 没有其他大陆,诺大的宇宙,就只有这一个孤零零的大陆。 宇宙也不是诺大的,还没有太阳系大。 而宇宙外面,则是什么都没有。 袁长文:“就这么大?” 上帝:“是的。” 袁长文:“真是孤独啊……要是他们飞出大陆,发现这种情况呢?” 上帝:“他们的一切行为意识,都在你的控制之下。” 对啊,差点忘记。 我可以控制一切“非我”的存在。 袁长文继续察看着这片大陆,突兀的,人类浮现在这片大陆。 没有进化论,没有外星人降落。 如同虚拟到实体的浮现,就这么,人类出现了。 吸纳着无处不在的灵气,人类成长着。 水,从山上流下,流到大陆边缘,坠入,消失。 偶尔,按照随机顺序,云层降雨。 完全不符合循环理论。 袁长文看着,发觉自己有点迷茫:“我构造这个世界,干嘛呀?” 难道就是去转转? 别人也许还充满好奇,看看所谓的修仙世界。 但对我而言,整个世界都是我构造的,不是太有吸引力的说。 之前的旅行,都带有目的性,那我这次,又去干嘛呢? 对,我要打人! 让你再争权夺利! 看我怎么弄死你! 袁长文想起之前老张他们,就是一肚子气。 “把我的天赋设定为最高,直接超过别人百倍!我就不信,这样你们还争权夺利!” 还有什么呢? 反正我要打人! 这样的话,我会不会变成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而且,我又不能控制旅行中的他! 这个先放着,我看看世界的设定。 袁长文:“不要那块大岩石,都这样了,还要什么白天晚上,24小时白天。” 上帝:“好的。” 随着袁长文的声音,那块大岩石就这么消失了,而上帝也重新随机修改,保证体系的稳定性。 袁长文:“对了,把大陆扩大,嗯……三个地球那么大,不,四个地球那么大。然后,从左到右,春夏秋冬,一个季节占一块。不要有过度,直接硬性切换。” 大陆开始变大,四个地球展开那么大,悬浮在光亮的宇宙中。 春夏秋冬,把大陆切割成四块,每一块大陆永远只有一种季节。 袁长文:“不行,不行,还是要有晚上,这样,十二小时后,整个宇宙‘唰’就黑了,对,瞬间黑。” 还有什么呢? 要不,编点历史,像同桌那样,弄几个波及大陆的战争,再来几个编年史? 算了算了,这不是抄袭嘛。 要不,全大陆说英文,嘿,念着英语御剑飞仙, how-are-you,飞剑出, you,一气化三清, my-name-is-han-meimei,万剑归宗。 算了算了,什么乱七八糟,感觉浑身鸡皮疙瘩。 那还有什么呢? 对,全民修仙,修仙世界嘛,全民修仙才配得上“世界”这个词。 要不要把小雨带上,可是怎么带呢? 如果修改小雨人生,那小雨就不是小雨了。 这一点,我以前就试过了。 小雨之所以是小雨,就是因为她之前的经历,一点都不能改。 但是不改,她又怎么去修仙世界呢? 嘿! 我想到了! 我真是天才,哈哈哈,小雨,我们一会见。 袁长文开心道:“上帝,其余的随机设定。” 上帝:“好的。” 袁长文别过头,说:“不要给我看,就让我给自己一个惊喜。” 淡紫色屏幕,消失了。 袁长文嘿嘿一笑,充满兴奋道:“走吧,去我的世界,逛逛。” ………… ………… “剥夺记忆!” “旅行开始!” 第一百一十五章 奇怪的失忆者 感谢“阅读吐槽狂”的推荐票。 夜里,凉悠悠的微风,轻轻吹拂着村庄,似乎在赶走最后一丝热气。 孩童们跑来跑去,大声喊叫着,时不时发出嬉笑声。 地面上,可以看到一条条的纹路,晶莹剔透,充满了魔幻色彩。 一群群淡黄色小光点,顺着纹路,蜿蜒而去,穿过街道,来到路边,窜入一个四方形里。 四方形聚集着淡黄色小光点,发出一阵柔和的微光。 尽管是微光,却也照亮了路边的街道。 远远望去,这种四方形沿街而设,一排排微黄亮光,将夜晚的村庄点缀得似真似幻。 奇怪的是,孩童们在街上奔跑,却丝毫不影响地面上的纹路,也不影响纹路里的光点。 不过,没人觉得奇怪,孩童们放肆的玩耍,大人们则坐在一起,聊天。 忽然,大婶拍拍自家男人的肩膀,示意他看远处。 远处,一个模糊的身影,从村口过来。 模模糊糊,隐隐约约,能确认的是,这个身影很壮实。 渐渐近了,四方形聚集的淡黄色小光点,帮助众人分辨出,那是两个人。 一个人搀扶着一个人。 “柯子?!” 被唤作柯子的人抬起头,喊道:“七叔,过来搭把手。” 大人们连忙站起来,朝柯子走去。 都在走,却不是“走”的速度。 一步迈出,落地之时,却已在三五步之外。 走在最前面的,是七叔。 七叔一看,发现柯子搀扶着一名中年男子,浓眉大眼,头发略显凌乱。 准确来说,是柯子半抗着他,因为那名中年男子大半个身子都靠在柯子的肩膀上,手臂也搭在柯子的肩膀上。 如果柯子稍微一松,他必然倒在地上。 七叔稍微退后半步,双手结印,念出: “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脏玄灵,青龙白虎对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我真。急急如律令!” 一团青光,出现在结印的指尖上。 七叔轻轻一吹,光团便飘向那名中年男子。 似乎感受到真气的波动,中年男子抬起头,冲着七叔笑笑。 然后,彻底晕了过去。 一瞬间失去支撑,柯子晃了晃,差点倒下。 七叔伸手搭在中年男子的手腕上,把脉。 “怎样,七叔?” “此人体内有两股真气,绞杀不止,根本无法探查。”七叔皱着眉,摇摇头,望着围观的众人,沉吟道,“柯子,你先把他扶回家里,明日我再来看看。” 柯子:“七叔,他不会有事吧?” 七叔:“唉,只有看他造化了。” ………… 第二天,天亮。 七叔坐在自己的药堂里,桌上摆了七八枚玉简,分成两堆。 “不对不对。” 七叔放下手中的玉简,放到右边那堆,又从左边那堆拿起一枚玉简。 轻轻拿玉简抵住额头,七叔闭上眼,整个心神便沉浸在玉简里。 图片、文字、影像,犹如走马观花,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没有没有……诶!” 七叔集中精神,脑海里闪跃的画面,陡然静止。 “……修道者,除了心中的‘道’之外,真气就是最直观的表现。通过真气的浮、沉、迟、数、虚、滑、洪、细、悬,来判断是否有内疾……” 七叔摇摇头,放下手中的玉简。 我印象里,在哪看到关于两股真气相冲于体内的诊法,在哪里来着? 难道不是我自己的玉简里? 还是我记错了? 不会不会,我绝对在哪里看见过的。 “七叔!!” 一阵大嗓门,顿时打断所有的思考。 七叔一瞪眼,想要将来者赶出去。 一看,却是柯子。 七叔:“那人醒了?” 柯子点点头:“醒是醒了,不过……” 七叔:“不过什么?” 柯子:“不过,他好像失忆了。” 七叔皱着眉:“好像失忆了?” 柯子耸耸肩:“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失忆了,反正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七叔:“我去看看。” 柯子连忙拉住七叔:“七叔……” 七叔瞪着柯子:“有话快说!” 柯子贼眉鼠眼的看了看四周,低声道:“那人的行囊里,有十余块灵晶。” 七叔嘴角一抽,抬手要打:“好小子,你居然学会偷翻别人的行囊了?!” 柯子:“七叔,别打,七叔别打。不是我偷翻,不是我偷翻,是他,是他自己打开的,还问我这是什么。” 七叔:“真的?” 柯子:“真的,千真万确。” 七叔:“走,去看看。” ………… 七叔跟着柯子走进房间,就发现那名中年男子坐在床上,木纳的打量着四周。 床上的行囊解开,十余块灵晶随意洒落在枕边,还有两本暗褐色的书。 七叔:“我先给你把把脉。” 良久,七叔摇摇头说:“怪哉怪哉,昨晚还相冲相杀的两股真气,今天却化为乌有,所有经脉空空荡荡。” 中年男子丝毫不在意,也没说什么。 七叔:“你还觉得身体有什么不适吗?” 中年男子:“我什么都不记得,不知道我曾经是谁,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过去的记忆全然消失,我甚至不知道你口中的真气为何物。” 唉…… 七叔:“我们也不知道你究竟发生了什么,柯子?” 柯子接过话头:“我发现你的时候,你一个人倚靠在大树边,奄奄一息,看了我一眼之后,便昏过去了。” 中年男子面色悲呛,眼中充满了哀愁:“不管怎样,谢谢你们,至少我还活着。” 七叔点点头:“确实,虽然不知道病因,但你至少没有丧失语言能力,说明失忆有一定的局限,也许,随着你修为的恢复,会慢慢好起来。” 中年男子勉强笑笑,当作接受安慰,随即拿起枕边的灵晶,问:“这个,很值钱?” 七叔:“这个,怎么说呢……村子里的人,差不多半年才能挣一块灵晶。” 半年才一块,而枕边却有十余块灵晶。 中年男子摸摸手中的灵晶,说:“这么说,我曾经是个有钱人?” 七叔皱皱眉:“也不一定……虽然村子里的人半年才一块灵晶,但在国都,或者大都会,那里的人大部分一年五块灵晶,甚至一年十块灵晶,都不在话下。而且,比如我,把药堂卖了,连同地契,至少接近三十块……所以,也不知道你之前究竟是穷是富。” 是啊,凭借十余块灵晶,就想确认自己的身份,天真。 中年男子又拿起两本暗褐色的书,问:“这个,又是什么呢?我发现,自己不识字。” 七叔接过递来的书,仔细打量着,封面只有一个“魁”字,翻开里面,却是类似日记的东西。 “上元丙寅年三月,我完全没想到,距离国都这么近的地方,居然有这么朴实的人们。他们完全没有被国都腐蚀,依旧悠然自在。仔细想想,那些在国都打拼的少年,究竟在追求什么,又有多少人,只不过是为了回家的炫耀,以及虚荣。” “上元丙寅年六月,在这个村子待了三个月,很感谢村民的帮助,那些小孩对于外面的世界,很是好奇,我从他们的双眼中看到对国都的渴望。只是不知道,他们双眼的清澈,何时会变成贪婪。那些关于国都的消息,都是美好而甜蜜的,希望他们到了国都,不要失望才好。” “上元丁卯年二月,今天遇见一位修真者,难以置信,居然能碰见修真者。我们聊了很久,感觉收获颇丰。” “我被骗了,他根本不是修真者,仅仅是名修道者罢了!被我戳穿之后,恼羞成怒,不过区区凝丹期,妄想对我动手。你也就只有在这偏远地区,耍耍威风。” “上元丁卯年十月,我来到传说中的大都会,很是失望……” 七叔慢慢把日记的内容,念给中年男子听。 第一百一十六章 血姬花魁 不知不觉,七叔念完日记,已然是午饭时间。 七叔:“走吧,我们去吃饭。” 中年男子点点头,跟着走出房间,来到院子里。 很是好奇的看着四周,任何东西对于他而言都新的。 柯子正在院子的角落里,将中午的肉放在案板上,从旁边拿出一块金色透明的石头,竖着摆放在案板边的槽里。当石头放入槽里时,案板面上浮现出网格状的纹路,柯子对照纹路又调整了一下肉的位置。 “嗡啊哄!” 随着柯子念完咒语,案板突然亮起一阵金光,转眼便光芒消失,而肉已经变成肉丝。 很快,食材便处理好了。 柯子将这些食材分成两堆,然后放入一个木制隔箱。又拿出一块红色透明的石头,同样放入隔箱的槽里,却没有什么纹路浮现在表面。 随着柯子的咒语,一阵阵红光出现在隔箱里。 不一会,午饭便好了。 柯子:“乡下地方,不要介意啊。” 中年男子笑笑:“这是什么石头啊?” 柯子:“这是元晶,火元晶和金元晶。也只有我们才这么简单,据说大都会的人,都是亲自用真气处理食材,口感完全不一样。” 七叔:“对了,怎么称呼你呢,尽管你失忆了。” 中年男子想了想:“魁,我想,这应该是我的名字。” ………… 一个星期后,魁仿佛没事了,体内的真气也慢慢恢复。 只是魁失忆了,自然也不记得自己的功法,只能任由真气慢慢恢复。 七叔隔三差五给魁把脉,施展悬壶经慢慢滋养着魁的静脉。 虽然没有太大的帮助,至少确认一件事,魁是结丹期高手。 柯子:“你确定,七叔,结丹期?!” 七叔点点头:“只可能比这个高,不可能低。” 柯子很是惊讶:“结丹期,那可是结丹期啊!村里修为最高的,就是你七叔,也不过凝丹期。哈哈,哈哈,我家居然来了个结丹期,而且还帮我干活,哈哈哈。” 七叔使劲敲了一下柯子的脑袋:“你这小子!” 柯子:“嘿嘿。” ………… 村庄,河边。 农妇们站在各自的田地,面对着河流,身后便是自家田地。 农妇们口中念念有词,双手不停变换着结印。 河里的水,一团一团漂浮在空中,犹如水球。 农妇们一挥手,水球则奔向远方,落在自家田地里。 一颗水球接一颗水球,很快,这块田地,便已全部浸湿。 远处的田地怎么办? 接力。 解决这块田地后,远处有一个水池,将水球抛到水池里,再从水池里引出水球,浸湿下块田地。 事实上,由于下雨,中间的水池经常是有水的,所以只需要从这里引出水球便好。 魁站在河边,看着农妇们的一言一行,问:“为什么不用那个?” 农妇笑道:“你说施雨阵啊,一般枯水期才用,太费元晶了,平时用不划算。反正我们也没事,用用真气也好。” 魁看着施雨阵,又看看河流,似乎想到什么,下意识念出: “五帝五龙,降广行风,广布瑞泽,水最朝宗,神符命汝,长川听从,敢有违者,雷斧不容。急急如律令!” 哄! 一阵闷雷。 山顶方向,云朵开始翻滚,聚集在一起。 并非天上的云朵,而是响应咒语出现的云朵。 越积越厚,整个云层都山顶左右的高度。 很快,大片田地被云层遮住,变得阴暗起来。 滴答滴答滴答,雨水从天而降。 七叔站在自家院子里,看着远处云朵的堆积,喃喃道: “大行云术?!” ………… 两个月,魁跟村民们相处很融洽,白天农活,晚上没事干就坐在街道上,一起吹牛聊天。村民对于这个陌生男子,也抱有好感,肯干活而且为人大方,光明磊落。尽管失忆了,但时不时想起,下意识施展一些结丹期才能运用的法术,也让村民升起敬佩之情。 夜里,七叔正在收拾药堂,一名不速之客却已站在厅堂。 七叔转过身,打量着厅堂里的女子,一身劲装,却是看不透修为。 七叔:“请问……” 女子掏出腰牌:“我叫慕容燕,乃监察府之人。” 监察府,过来查案? 七叔:“那,快请坐,请坐。” 慕容燕:“坐就不必了,我就问问,最近村里有什么可疑人物来过?” 七叔笑道:“村里这么偏,哪有什么可疑人物啊。” 慕容燕:“哦。” 七叔被慕容燕盯的有些发毛:“怎么,还有事情?” 慕容燕:“没,就是怕你忘了什么。” 七叔气道:“你说我在骗你?” 慕容燕:“没,只是怕你忘了什么。” 七叔:“哼!我在村里几十年,有什么可疑人物我不知道?!” 咦?魁算不算? 慕容燕:“怎么,想起什么?” 七叔皱着眉:“两个月前,有个男子失忆了,被我们从村外救回来,现在一直在村里。” 慕容燕:“哦?!什么修为?” 七叔:“他体内真气全失,应该在结丹期。” 慕容燕顿时有点失望:“结丹期啊?你才凝丹期,你怎么知道他有结丹期的修为?” 七叔笑道:“小女娃,别看我只有凝丹期,我毕竟修行过悬壶经,他的修为至少是结丹期。另外,我见他施展过‘大行云术’,想必结丹期跑不了吧。” 慕容燕:“你不是说他记忆全失,又怎么还会法术?” 七叔耸耸肩:“我怎么知道,他时不时会想起一些,也许是身体的本能呢。” 慕容燕:“那他还说了什么?” 七叔思考,沉吟道:“他倒是没说什么,不过,他有本类似日记的东西,记录了他前几年的生活。” 慕容燕看着七叔,示意他继续。 七叔:“他也算是四海为家,去过国都,还有大都会,然后一些村庄,反正他见识还是蛮丰富的。呵呵,活到他这份上,人生不算亏。” 慕容燕:“都有哪些村子?” 七叔:“我想想啊,好像有迦罗村、梅杏村,还有,还有蓉,蓉……” 慕容燕:“还有蓉岚村?!” 七叔:“对,就是蓉岚村,人老咯,有点记不住咯。” 慕容燕一把抓住七叔的手腕:“走!带我去找他!他很可能就是‘血姬花魁’!” ………… 而在柯子家,魁陡然坐了起来! 却依旧闭着双眼。 槃繁的咒纹在印堂处,闪烁,魁盘腿而坐,双手结莲花印。 渐渐的,印堂处的咒纹,凝成实形,开始旋转。 随着咒纹的旋转,大股大股的真气涌入经脉,犹如奔腾的大河窜入干枯的河道,真气在经脉里攒动不止,似乎也是兴奋。 魁睁开双眼,一片血色。 “哼,坏我好事!” 魁站起来,离开房间。 正巧碰上半夜起来尿尿的柯子。 柯子迷迷糊糊,朦胧着双眼,右手掏着眼屎,说:“耶,你也起来尿尿啊?” 魁轻轻一挥手,莫大的寒意,让柯子瞬间清醒。 不过,清醒时看到的,却是旋转的房间。 柯子的头颅,圆滚滚,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魁走出院子,来到街道上,看着夜空上漫天闪烁的群星,喃喃道: “看来,今晚的命星,又要坠落些许。” 摇头暗自叹息,双手背在身后,转身面向隔壁的小屋。 咻! 下一刻,魁已出现在另一间小屋。 咻咻! 魁在各个小屋间跳跃,空中只留下点点虚影。 第一百一十七章 参见袁长文 感谢“阅读吐槽狂”的推荐票。 夜色,总是让人沉醉,星空则更是震撼。 可是慕容燕却来不及欣赏,拉着七叔,跑了几步,便看到一个身影在居民小屋间跳跃。 “好胆!” 慕容燕一声娇喝,运起真气,身影如大雁般,掠向对方。 对方停下,站在屋顶,双手结印。 陡然,对方身后一片虚空,十余把匕首由虚到实,刀身上反射的星光,令人毛骨悚然。 咻! 十余把匕首,冲向慕容燕。 “哼,雕虫小技!” 慕容燕不退反进,速度之快,身影竟然模糊。 身法·雁过无痕! 再次凝实的时候,慕容燕已越过匕首。 毫发无伤! 慕容燕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容,而对方,站在屋顶,也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糟了! 那些匕首! 慕容燕顿时止住身形,瞬间回返。 那些匕首,本来就不是针对自己。 他的目标,是七叔! 该死! 慕容燕单手结印,另一只手挥出数道真气,打落飞向七叔的匕首。 还有一把! 七叔凝丹期的修为,根本无法抵抗这一击。 而且七叔作为医者,对这种强度的厮杀,毫无反应。 身法·缩地成寸! 嗡! 匕首被抓住,发出不甘的嗡鸣。 抓住了,慕容燕在最后一刻,抓住了匕首。 刀尖直直抵在七叔的额头,刀柄却被慕容燕握住。 一滴鲜血,从七叔额头流下。 还好,仅仅是破皮。 未等慕容燕松口气,匕首突然爆炸。 嘭! 慕容燕下意识运起护体罡气,爆炸未伤其分毫。 但七叔,整个脑袋都被炸掉,白色的脑浆以及鲜红的血液,向四周飞舞。 本来鲜艳的血液,接触地上的灰尘后,变成了赤红,然后变成暗红。 护体罡气挡住了血液,挡住了脑浆,但本身的防御却让脑浆血液蒸发,一股股刺鼻的腥味,萦绕在身边。 慕容燕面色狰狞,指着屋顶的人,怒道:“我!发!誓!我不会让你再杀一个人!” “呵呵,是吗?”对方皮笑肉不笑,跳下屋顶,慢慢向慕容燕走来。 “乾坤借力,爆!” 哄!哄!哄!哄!哄!哄!哄!哄!哄! 哄!哄!哄!哄!哄!哄!哄!哄!哄! 十余家村舍,顿时爆炸。 冲天的火光,惊人的热浪,无一不在诉说这次爆炸的威力。 不管是依旧熟睡的人儿,还是刚听到动静走出来的人,在这场爆炸中,全灭。 “你!!!!” 慕容燕青筋鼓胀,双目赤红,呼吸凝重,全身的真气都在紊乱。 恨之极! 刹那间,慕容燕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 再次睁眼,双目已恢复清明,说:“你很不错,居然知道用这种方式来激怒我,让我怒极攻心,让你有机可趁。不过,你跑不了,我只是没想到啊,堂堂‘血姬花魁’居然会用这种歪门邪道。” “你就这么确信,我是‘血姬花魁’?” 慕容燕哈哈大笑:“是啊,谁能想到,‘血姬花魁’竟然是个男人?!又有谁能想到,屠掉三个村子,炸掉两所大都会钱庄的‘血姬花魁’,竟然只有结丹期的修为?! 你很不错,没人知道你的长相,传言你曾是妓院花魁,得机缘而修道。看来,这些不过是你隐藏身份的手段罢了。不过,结束了,以你结丹期的修为,在我面前是逃不掉的。” “哼!你以为,你稳吃我?” 血姬花魁运起秘法,真气暴涨,连身后的火焰,似乎都被压低一筹。 咻! 再次出现时,已在慕容燕身侧。 挥拳,直奔慕容燕的面目。 仿佛,慕容燕毫无反应。 不,有反应。 慕容燕嘴角浮出一丝冷笑。 铿! 慕容燕左手一把抓住血姬花魁的拳头,两者相交,竟发出钢铁般的撞击声。 唰! 慕容燕右手成刀,真气凝结于手掌外沿。 锋利如刀,划破空气,意断其手臂。 嘭! 慕容燕手刀刚一接触血姬花魁的手臂,手臂竟自己崩发,化作一片血雾。 慕容燕发力,却未接上力,一个不稳,失了重心。 血姬花魁笑容狰狞,用剩下的左手砸向已踉跄的慕容燕。 “哼!” 慕容燕冷哼一声,真气外放,夹杂着剑意,从肩膀释放而出。 嘭! 手臂化作血雾。 跟刚才一样,剑意还未接触血姬花魁的手臂,手臂自己化作血雾。 有古怪! 周围的火焰,也跟着血雾的生成,跳动了一下。 “血祭大法!” 嘭!嘭! 血姬花魁的双腿也化作血雾。 浓浓的血雾,凝而不散,漂浮在空中。 不好! “吼!!” 血姬花魁张大嘴巴,声波攻击,强烈的精神法术。 该死! 慕容燕脑袋发胀,完全无法集中精力,刚想施展的遁术,也没法完成。 “这就是代价!” 嘭!! 血姬花魁整个身体,彻底化作血雾。 至此,天地间,再无此人。 但他的血雾,依旧悬浮在空中,包裹着慕容燕。 “哼!废话真多!” 尽管慕容燕晕晕沉沉,可她却从未打算束手就擒。 一把七寸银剑,已被握在手中。 哄! 周围的火焰竟不知何时,聚成一团,从天而降。 火焰在火球周围跳动,似乎想要挣脱火球的束缚。 而火球,不断压缩着火焰,最后降下时,竟只有拳头大小,颜色也变成青色。 嗤! 慕容燕没有防御,举起手中的七寸银剑,直直刺向火球。 剑尖的真气,犹如扇形展开,不断补充,冲击火球,让其不得落下。 良久,火球在真气的冲击下,渐渐变小。 直至消失。 呼,赢了。 慕容燕用剑杵着身体,刚才的较量,体内的真气一耗而空。 真是难以置信,以结丹期的修为,竟然逼得我金丹期的真气耗尽。 不简单啊! 桀桀! 怎么回事? 慕容燕仿佛听见血姬花魁的笑声。 突兀,一把匕首从血雾中出现,直奔力竭的慕容燕。 慕容燕勉强躲避,堪堪躲过匕首,不过,肩膀却被划了一道口子。 咻咻!咻咻!咻咻! 咻咻咻咻! 咻咻咻咻咻咻! 咻咻咻咻咻咻咻咻! 无数匕首,从血雾中浮现,杀向慕容燕。 而血雾,伴随着匕首的出现,也渐渐消失。 刚才的火球,不过是前戏,这次的匕首才是杀招。 呯!呯!呯呯呯呯! 这是挥剑击落匕首的声音。 叱!叱!叱叱叱叱! 这是被匕首划伤肌肤的声音。 嚓! 这是匕首刺进骨头的声音。 血雾消散,慕容燕犹如一个血人,单膝跪在地上。 好得很! 先是诱我上前,转眼便击杀七叔,让我心浮气躁,再接着炸掉所有村舍,原以为是为了激怒我,没想到他一开始就存了必死的心志,想要一命换一命。 那声怒吼,是为了把我留在血雾中间,火球则是为了消耗我的真气,匕首才是杀招。 血姬花魁,名不虚传! 可惜,我还活着。 哈哈哈哈……咳咳…… 慕容燕的大笑,却是牵动伤口。 从须弥戒取出丹药,一口服下,盘腿调息。 不一会,慕容燕居然听到一阵哭声。 小孩子的哭声,从倒塌的房屋里传来。 有人活着?! 慕容燕支起身体,摇摇晃晃的,走向哭声传来的村舍。 爆炸形成的大火,已变成火球。 倒塌房屋冒着的缕缕青烟,和略显黑色的木料,证明了刚才大火的存在。 慕容燕站在废墟里,小孩的哭声就在自己面前。 深深吸一口气,弯腰,将地上的倒塌物一一捡走。 居然在地窖里?! 父母居然这么及时,把小孩送进地窖?! 打开地窖门,一个小女孩蜷缩在深处,落花泪涕。 好一个美人胚子! 眼泪留在脸上,却让怜惜,姣好的面容,根本让人升不起责备之心。 农家衣服的朴素,却在她身上穿出另一种风情。 长大后,必定祸国殃民啊! 慕容燕摇摇头,抛开杂念,柔声道:“小妹妹,你怎么在地窖里呢?” 女孩带着哭腔:“爸爸,爸爸,说我今天不乖,罚我,罚我,在地窖面壁,思过。” 唉,居然躲过一劫。 啧啧,命中注定啊。 慕容燕伸手,将女孩抱入怀里,安慰道:“没事,没事,不怕不怕,坏人已经……” 哧! 这是匕首穿过心脏的声音。 一把匕首,穿过慕容燕的心脏,刀尖则从后背窜出。 怀中的女孩跳下,打量着慕容燕,说:“啧啧,真是命硬,居然能扛下血祭大法,不得了,不得了。” 说着,女孩不由得鼓起掌来。 慕容燕捂着心脏,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 匕首上有毒! 女孩:“我最喜欢在别人临死前,观看他们的反应。因为人在濒死时,思维会特别活跃,来来来,讲讲,你有什么发现?” 慕容燕:“你,你,你,你,才是血姬花魁!” “哎哟,不错哟。”女孩拍手道:“可惜有点晚了。我封印自我的记忆,融入这个村子,本来打算待四个月,却因为你的到来,不得不提前结束。想想,真是可惜啊!” 慕容燕一口鲜血喷出,明悟道:“原来如此,怪不得追查不到什么线索,你不是装失忆,而是真失忆,怪不得,怪不得,再加上时间都在三四个月以上,没人会调查三四个月前入村的人,也没法调查。” 女孩哈哈大笑:“不错不错,我都舍不得让你死了。” 慕容燕:“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女孩面色阴狠:“为什么?为什么?凭什么我会被卖给妓院?凭什么我要任人欺凌还要笑脸相迎?花魁又怎样?!还不是男人的玩物! 当我得到传承之后,我发誓要天下还我一个解释!可惜,我的道过于偏激,越走越窄。我不得不重新封印自己,重新体验世间冷暖,迈出那一步。” 慕容燕大惊:“难道你已经?” 女孩笑道:“没错。” 真气澎湃,女孩双袖无风自鼓,连周围的灰尘也退避三舍。 “金丹后期?!”慕容燕面如死灰,转而暗自摇头:“输得不冤,输得不冤啊!” 女孩散放出迷人的微笑,一挥手,转身离去。 慕容燕则在其身后,慢慢倒下,失去生命的色彩。 女孩走出村子,谁也没想到,这个娇小美丽的女孩,才是杀人如魔的血姬花魁。 来到村边,女孩突兀的停了下来。 仔细看,会发现女孩的双腿,竟有些颤抖。 大名鼎鼎的血姬花魁,竟会双腿颤抖?! 当然会,因为村口站着一人,一人墨蓝长衫。 在这夜晚,分不清是黑色还是蓝色。 血姬花魁能分清,喜欢穿墨蓝长衫的人,只有他。 “你,你是谁?” “杀你的人。” 血姬花魁咬着嘴唇,问: “你的名字?” “袁长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死了又活了 夜,很暗。 尽管漫天繁星,却依旧看不清。 空气中弥漫着燃烧的气息,火焰的温度似乎没有散去。 但,血姬花魁,全身发冷,仿佛坠入冰窖。 完全是因为眼前的人, 袁长文。 没人知道他之前闯荡的经历,也没人了解他成长的过程,好像他天生就这么厉害。 他总喜欢一身墨蓝长衫,也喜欢杀人,每次杀人后,都会将自己的墨蓝长衫,盖在对方身上。 没人看见他跟谁交流过,有过什么朋友。 总是发现尸体上盖着一件精致的墨蓝长衫,才明白袁长文已经来过。 被杀的,无一不是大恶之人。 但你要说他行侠仗义,那你又大错特错。 袁长文:“很厉害,整个过程都很厉害。先用分身吸引她的注意力,让她先入为主,以为自己逮到正主,那时的她,已经落入你的陷阱。 火球消耗完她的真气之后,血雾匕首,让她以为这就是你的后招。而此时你再现身,却装作农家女孩,让她放松警惕,致命一击。真是精彩啊……” 血姬花魁越听越心惊,并非被人看破计划,而是被人从头到尾观战,自己却一无所知! 死去的慕容燕,同样也没察觉到! 血姬花魁咬着的嘴唇,已浸出鲜血。 “我只有一点不明白,”袁长文偏了偏头,“以你的修为,如何拥有身外化身的?” “身外化身?!呵,”血姬花魁自嘲般的笑道:“小女子哪会什么身外化身,那可是化神期前辈才能掌握的功法,小女子连修真者都算不上,何谈身外化身啊!” 袁长文:“那你能为我解释一下吗?作为交换,我可以告诉你,你是如何被找到的。” 血姬花魁很想拒绝,但是能拒绝吗? 传言“妖刀”苏青,刀意由虚凝实,取妖兽杀戮之形意,杀人无数,并以碎丹期的修为力抗元婴期而不败,一时间名动四方。可惜,遇见了袁长文,拒绝袁长文探询刀意凝实的由来,被断其经脉一身苦修化为乌有。活生生被饿了九天,滴水未进,死了。 “隐剑”罗丹,出剑之快,让人根本看不到剑的存在。据说那天,血洗县衙,出来便遇见袁长文。同样拒绝袁长文的询问,仗着自己的剑快,想要先下手为强。结果,还未出剑,手臂却先落在地上。 还有“一枪镇四域”韩浩, “夺命鞭”彭城, “血虎”张敖, “屠魔手”易风, “媚娘”方怡, “死神”世英, “圣王”唐宁…… 血姬花魁想到这些早已陨落的名号,浑身不由开始颤抖。 要知道,能得到一个名号,不仅仅是众人的认可,也是实力的肯定。 而他杀了这些“名号”之人,自己却没有一个名号。 或者说,以前有。 一开始,被人称为“无面者”袁长文,因为大家都不知道他的长相,每次都是后知后觉。 后来,知道长相后,又被称为“无形剑”袁长文,因为剑很快。 “夺命长衫”袁长文,因为每次杀人之后,袁长文都会将自己的墨蓝长衫,盖在对方身上。 “阎王笑”袁长文,已经没人值得出剑,所以彬彬有礼,笑对尸体。 每一个称号后面,都是无数鲜血。 再后来,却没有称号。 袁长文, 三个字, 足矣。 “我告诉你,你能放我一条生路吗?” 袁长文摇摇头:“抱歉,你已经死了。” 血姬花魁心神一震,喃喃道: “是么?” 束手就擒? 任人宰割? 也许,我还有一线生机? 不会死? 甚至能翻盘? 血姬花魁不再颤抖,抬起头,望着对方,嘴角挂着一丝微笑,漫步轻柔的走向对方。 一步一步,身上的衣物,却在不知不觉中消散,露出光滑细腻的肌肤。 纤纤细腰,伴随着步伐的扭动,似乎在说情话。 圆润修长,衣角下摆若隐若现,仿佛欲拒还迎。 谁都知道,真正的诱惑,不是赤身果体,而是隐隐约约。 能看到,却又看不到。 伸手就能摘采,却又触碰不到。 血姬花魁身上,仅剩下片片衣物,似乎随时都会被风吹走。 “我漂亮吗?” 袁长文点点头,看着越来越近的人儿,说: “漂亮。” 血姬花魁笑了,男人,没人能逃出我的手心。 “可惜,”袁长文惋惜道,“可惜,并不美。” 漂亮,并不美?! 这句话犹如一道闪电,直击心神。 噗! 血姬花魁一口鲜血喷出,瘫坐在地上。 袁长文见状,摇摇头,一步一步,慢慢靠近。 “不,不!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血姬花魁坐在地上,手脚并用的往后退,哪里还有“血姬花魁”金丹后期的模样,完全就像一个普通女子,受到惊吓的反应。 “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对,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 袁长文停下来,等待她继续。 血姬花魁带着哭腔道:“你不能杀我,就算我杀了这么多人,你也应该把我送进监察府。你没有资格擅自行刑,这样的话,你跟我又什么区别!大家都是杀人,你凭什么就是对的!” 袁长文叹了口气,说:“我杀你,跟你的行为无关,只是因为,我想杀你。” “哈哈哈哈哈哈……怎么可能,世间怎么可能有你这样的人,万事万物都有理由!”血姬花魁死死盯着袁长文,“没有人可以不带理由做事,没有人!” 袁长文:“抱歉,那只是你的道,不是我的。” 血姬花魁还在退后,大声哭喊着,发出无意义的声调:“……你是谁,你究竟是谁……” 袁长文沉吟道:“抱歉,这个问题我也想了很久,抛开我的名字,我的故事,我的经历,我的记忆……我,究竟是谁?我也不知道……” 血姬花魁疯癫:“谁!谁!我不要脱衣服!谁!谁!我不要舔!妈妈!” “走吧。” 袁长文说完,左手伸出,剑指一挥,经脉爆裂。 血液透过肌肤,喷涌而出,形成一片血雾,将周围的空气都染红。 同样是血雾,这次却是无力的羔羊。 巨大的痛楚,反而让血姬花魁清醒许多。 “修真者?” 这是血姬花魁临死前,最后的话语。 袁长文含笑点头,算是认可了对方的话语。 不过,对方已经看不见了。 袁长文走过去,轻轻解下自己的墨蓝长衫,盖在她身上。 动作很轻,很柔,仿佛在给自己熟睡的娘子,搭上一件御寒的衣物。 双手微微合十,对着她,微微欠身。 身后的夜空,一颗星辰,斜斜滑落。 “咳咳!” 一阵细微的咳嗽声,竟从尸体传来! 袁长文皱着眉,凝神细看,发现慕容燕的手,居然轻轻抖了一下。 嗯?! 慕容燕生机全无,又怎发声抖动? 不管是慕容燕有能力在洞穿心脏后,保留生机, 还是慕容燕有底牌,起死回生, 或者,有什么超出自己理解的发生。 这些,都意味着麻烦。 袁长文暗自调息,戒备着,眼神中透露出凝重,还有, 一丝兴奋。 慕容燕突然坐了起来,双眼迷茫。 袁长文打量着她,她的表情完全不像重伤,但是,她胸口的匕首依旧插在那里。 心脏的跳动,就像水泵一样,将血液一股一股往外涌。 这还不死?! 蓦然,慕容燕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 “啊!!!!” 慕容燕一声尖叫。 咻! 袁长文下意识使出身法。 “_hell!!” 慕容燕再次晕倒。 咻! 袁长文出现在慕容燕身后,皱着眉。 这人,真的活了! 尽管现在重伤,但她是活的。 刚才明明已经生机全无,不过,现在也差不多了。 如果没人救她,必死。 我,要救吗? 袁长文抬头看了看天空,一片漆黑,繁星闪烁。 陡然,就这么一刹那,天亮了。 没有过度,没有日出,天亮了。 袁长文喃喃道:“好吧,既然天亮了,那我就救你吧 第一百一十九章 小雨出现啦 感谢“阅读吐槽狂”的推荐票。 嘭!! 张小雨眼前一花,瞬间模糊。 迷迷糊糊,想睁开眼,又睁不开眼。 想思考,似乎又提不起劲来思考。 仿佛连脑细胞里的神经元电信号,都懒懒散散不愿意动。 良久,良久,小雨才反应过来,我刚才是出车祸了吧? 车祸? 对,车祸。 我是川师的辅导员,寒假回家,出了车祸。 那现在呢? 现在,现在,现在,我应该醒来。 对,醒来! 张小雨陡然睁开双眼,坐了起来。 眼前却是一片漆黑,不, 远处还有星光,而且,满天繁星。 一名男子站在自己面前,盯着自己。 这人谁啊? 神经病吧? 咦? 这周围怎么没有人啊? 我怎么感觉,浑身难受啊? 怎么回事? 嘿! 那人怎么一直盯着我看? 还盯着我胸看? 还在看? 看你妹啊! 张小雨下意识低头,看看自己的胸,害怕是自己走光之类的。 “啊!!!!!” 一把匕首插在胸口! 血液就像喷泉一样,往外涌。 血啊! 这是什么鬼? 噩梦吗? “what-the-hell!!!” ………… 小雨再次醒来时,发现眼前一片五光十色。 定眼一看,全是光亮的小点,黑色、青色、红色、黄色、金色。 一个个小光点,浮现在眼前。 然后,下一刻,众多小光点朝自己涌来。 小雨还来不及抵抗,小光点便已没入身体。 下意识看看光点没入的地方,正是自己的胸口。 衣服上到处都是破损,仿佛被无数匕首割裂一般。 而在左胸处,隐隐约约都能看见自己的肌肤。 肌肤上,肉红色的结疤,如此显眼。 这是…… 这是,怎么回事? 衣服上还有大团大团的血渍,已然干涸。 小雨突然有点蒙了,抬起头,然后更蒙了。 抬头没有看见天空,而是一片缓缓流动的光芒,似玉似液,距离自己仅仅一手之隔。 小雨正在犹豫,要不要伸手摸摸。 那片缓缓流动的光芒,竟慢慢涌现出些许光点。 就是刚才没入自己体内的那些光点,黑色、青色、红色、黄色、金色。 小雨打量着四周,才发现自己躺在草地上,而一层如蛋壳般的光芒,笼罩着自己。 说是光芒,其实并不准确,更像是一层薄膜,缓缓流动的薄膜。 这时,那些小光点再次没入胸口,肉眼可见的,那结疤浅了些许。 这血渍? 不对啊,我就算出车祸,不可能伤成这样啊。 还是说, 我梦里那段匕首在胸口,是真的? 我不是在做梦? 还是说,这是清醒梦? 怎么醒来呢? 据说,要从高处跌落,失重感瞬间就能让人醒。 但是,我现在哪里去找什么高处。 要不,大喝一声? 自己把自己吓醒? 试试? 小雨舔了舔嘴唇,闭上眼,大喝道: “喝!” 睁开眼,没变。 难道是不够大声? 闭上眼, “哈!!” “嘿!!!” “啊!!!!” “靠!” 睁开眼,那层光芒已经不在。 一名长衫男子,站在自己面前。 象牙色长衫,让人平添好感。 不过,男子的眼神,却像在看疯子。 ………… ………… 袁长文将慕容燕平放在草地上,看着不停在冒血的胸口, 微微摇头。 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不过,既然白天了,那就救你吧。 袁长文左手负立,右手剑指一挥。 五面五色的小旗子,凭空而现,悬浮在身周,猎猎作响。 袁长文剑指一转,口中念道: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急急如律令!” 五色小旗,应声而落。 落入慕容燕的四周,插在草地上。 一股股黑紫色的烟雾,从小旗子里冒出,渐渐将躺在地上的慕容燕覆盖住。 转眼间,五色小旗,消失了。 似乎都化作黑紫色的烟雾。 而黑紫色的烟雾,如今也不在了。 变幻为一层光芒,笼罩着慕容燕。 袁长文笑了笑,松了一口气,暗自喃喃道: “归神阵,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用过这阵法了。还好,手法没错。” 袁长文坐在不远处,盘腿而坐。 闭目。 三个时辰后, 袁长文睁开眼,因为他感受到阵法里的气息。 她醒了。 袁长文正要站起身来,却是突然听到一声大喝。 “喝!” 袁长文挑挑眉,什么情况。 难道…… 还来不及细细分析,就听见阵法里接连传出: “哈!!” “嘿!!!” “啊!!!!” “靠!” 莫不是疯子? 袁长文走近,解了阵法。 里面的人儿,露出身影,正打量着自己。 看样子,不想疯子啊? 难道受伤太重? 说着受伤,袁长文突然发现对方衣服的破损。 从须弥戒里拿出一套衣物,递给她: “抱歉,我身上只有男子的衣物,你将就一下,都是干净的。” 对方却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望着。 傻了? 不对,她的眼睛里没有茫然,而是…… 难以置信?! 这算什么? “咳!”袁长文轻轻咳了一下,说,“你走光了。” 对方顺着袁长文的目光,低头看去。 发现自己胸口的肌肤,似乎正若隐若现。 “啊!!” 尽管她是坐着,但依旧退了。 这一退,竟退出了残影。 草地上,尘土飞扬。 再出现时,她已然在不远处的树梢上。 袁长文手里拿着衣物,望着树梢上的慕容燕,不知该说什么。 “啊!” 树梢上的女子,似乎很惊讶自己的位置,连忙抓住树枝,差点跌落下来。 她带着哭腔,喊:“你快帮我下来。” 我帮你下来? 这么矮,跳下来啊! 袁长文:“你直接跳下来就好了,我不会看的。” 说完,袁长文将衣物放下,转身离开了。 “别!这么高,怎么跳?!” 袁长文背对着她,没有转身,说:“怎么上去的,就怎么下来。” 对啊,我能上来,就能下去。 但是,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上来的!”女子楞了一下,喊道:“你快过来帮帮我。” 袁长文走在树下,伸出双手,说:“跳吧,我接着你。” 哼! 看你究竟要怎样? 这世间,除非是无法修行,否则这点距离,根本不在话下。 我,还没听过,谁无法修行的。 刚才的身法,很不错,却连树都不敢跳? 看看你要怎样? 但愿没有恶意,我,不想杀人。 “你要接住哦!” 袁长文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树上的女子,犹豫了很久。 终于,似乎想通了什么,竟带着微笑,闭上眼,跳了下来。 袁长文双眉一拧, 她没有用任何身法,也没有调用一丝真气。 就这么,跳下来? 不怕受伤吗? 还是说,吃定我会接住她? 要是不接呢? 摔在地上,不过,也仅仅是有点疼罢了,伤不了性命。 但我真要是不接,那我岂不是成了背信弃义之人。 用自己的小疼痛,来换取对我的测试? 我,想多了吧? 袁长文的思考还未结束,她便已落在怀里。 看着手臂里的人儿,一丝幽香,飘入。 还蛮好闻的。 嗯? 袁长文发现,她没有起来,依旧闭着双眼。 一会,她睁开双眼,偷偷打量着四周。 “咦?我怎么没醒?” 你根本就没睡好么! “呀!” 女子似乎发现自己的位置不妥,连忙跳了下来,离开袁长文的臂弯。 袁长文:“你先找个地方,把衣服换了吧。” 女子脸色微红,低声应道:“嗯。” 第一百二十章 小雨的茫然 象牙色的长衫,长短并不合适,不过穿在身上很舒服。 可惜,小雨换好了衣服,根本没有心情去欣赏,整个人都不好了。 因为,明显不是自己的身体。 怎么回事? 我究竟是在做梦,还是…… 但如果是梦,未免太过于真实。 而且,刚才从树上跳下,自己也没醒。 难道我被绑架了? 不对不对,谁会绑架我。 再说,我记得我出车祸了,为何我没在医院,而在这里醒来? 还是说,我被卖器官了?! 所以胸口才有刀痕? 不对不对! 明显整个身体都不是我的, 指甲、手臂、头发、身材,都不对。 “你没事吧?” “啊?哦,没事。” 小雨晃晃悠悠从树丛里出来,说:“让你久等了,那个……你有镜子吗?” “抱歉,没有。” “哦。” 两人相视而立,草地上。 淡淡的风,吹拂着树叶,扬起一股气氛,叫做尴尬。 小雨低着头,唉,该说点啥呢? 好烦啊,我现在还没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我又不可能直接开口问,否则他看我什么都不知道,骗我怎么办? 难道说,要用点技巧。 旁敲侧击? 暗渡陈仓? 迂回作战? “抱歉,我要先跟你道歉。” 哎呀妈呀,咋回事啊? 你干啥呀,好好的,咋突然给我鞠躬啊? 干啥呀? 把我东北话都吓出来了。 “抱歉,我在刚才,心里一直在怀疑你。” 怀疑我? 怀疑什么? 防人之心嘛,可以理解。 就因为这个道歉,这人脑子有问题吧? “我们还没有互相认识,我叫袁长文,敢问姑娘芳名?” 小雨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告诉他真名? 只不过我现在人生地不熟,被骗了怎么办? 小雨露出苦闷的表情,说:“我,我不记得了。” 袁长文挑了挑眉毛,没说话。 小雨悄悄瞄了眼对方,发现对方并不惊讶,也不好多说,只是低声道:“我想,我可能失忆了。” 袁长文:“你也失忆了?” 也?! 小雨很是惊讶,为什么是“也”呢? 袁长文掏出一块牌子,似木似石,说:“你认识这个吗?” 小雨接过牌子,仔细端详,上面写着“监察”二字。 监察? 监察什么? 这牌子的手感倒是不错。 小雨摇摇头:“我不知道。” 袁长文:“这是监察府的牌子,你还记得监察府吗?” 小雨:“监察府?” 这是什么东东? 以“府”结尾,难道是古代? 我穿越了? 宫锁珠帘?步步惊心? 不对不对,刚才他拿衣服出来的时候,根本没有任何动作,是凭空出现的。 差点忘记了! 难道说,这是什么仙侠世界? 琅琊榜?花千骨? 诶?等一下。 为什么我穿越了,在不同的世界,依旧是中文? 或者,我没穿越? 哎呀!! 为什么我要遇见这么麻烦的事情啊?! 我只是一不小心出了车祸。 “啊!!” 小雨挠着头,下意识的喊出声来。 完全忘记,旁边还有一个人。 袁长文:“你没事吧?我听你已经喊了很多次了。” 小雨略微尴尬,笑笑说:“没事没事,只是这个监察府是什么啊?” 袁长文想了想,说:“监察府是在这个域行使监察之责的官府,下设监察院、监察旗、监察堂,这是你之前的腰牌。” 监察之责? 捕快吗? 我之前的腰牌? 难道说,我之前是官府的人,公务员? 袁长文接着说:“不过,这个腰牌是假的。” 啊?! 小雨一愣,假的?! 我的,假的。 伪造官府腰牌,我之前这么厉害? 不是我之前,我又没失忆。 是我这个身体的前任,是她厉害,伪造监察府的腰牌。 不过,也好,至少短时间内,不会遇见这个身体前主人的熟人。 如果我之前是什么监察府的,回去之后,我只有说自己失忆了,万一他们有什么手段能发现,不是失忆,而是身体换了个灵魂。 岂不是麻烦。 现在也好,我的身份线索没了,但是, 我又怎么生存呢? 去哪里睡觉,去哪里吃饭呢? 还有,我对这个世界,一窍不通。 哎呀,不好不好! 啊!! 要不要这么复杂啊! 我想回家, 我想爸妈, 我想老妈炖的猪蹄, 我想要手机,我要打电话, 我要回家。 “呜呜呜……” 想着想着,小雨不由自主的哭了。 低声抽泣, 我不要穿越,我想回家。 妈妈! 小雨突然大哭起来,坐在草地上,埋头大哭。 袁长文站在旁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别哭了,”袁长文递过一张手帕,说,“给,擦擦眼泪吧。” 小雨抬起头,满脸泪滴,看着面前的墨蓝手帕,突然有点不好意思。 袁长文以为她嫌弃,解释道:“干净的,我以前拿来擦剑的。” 擦剑的? 还干净? 你拿抹布给我擦眼泪? 袁长文:“我已经很久没有动剑了,这块手帕也一直没用,送给你吧。” “谢谢,”小雨接过手帕,拍拍旁边的草地,“你是剑客?” “剑客?”袁长文咀嚼着这个词,慢慢坐在小雨身边,“谈不上,我只是比较喜欢用剑。” 小雨笑笑,擦擦自己的眼泪,突然发现手中的墨蓝手帕,有一股清香,虽然很淡,但依旧能闻到。 小雨想擦鼻涕,哭过之后,都会有鼻涕。 但,擦这手帕上? 别人的手帕,而且,这样擤鼻涕,会不会太掉价? 但是,有鼻涕,好想擤啊! 唉,早知道就不哭了,真是麻烦,连纸都没有。 不管了,反正也没人认识,率真。 对,这是率真。 小雨微微偏过头,弄好鼻涕,略显尴尬的把手帕捏在手中。 “谢谢,”小雨不好意思道,“抱歉,把你的手帕弄脏了。” 袁长文:“没事,洗洗就好了。” 小雨:“嗯?你不是说送我了吗?” 难道我要洗了还给你? 这样,好恶心啊。 就算洗过之后,好恶心啊。 袁长文一愣:“对啊,我的意思是,你洗洗就干净了。难道,你不准备洗?” 小雨:“现在?” 袁长文:“对啊。” 小雨看看周围,没有小溪,或者河流,怎么洗? “我来吧。” 袁长文右手结印,一颗颗小水珠从草叶上飞出,聚集在左手掌心。 “耶?!” 小雨睁大眼睛,丝毫没注意,手中的手帕,已然浮在空中。 袁长文左手轻轻一推,一颗颗小水珠便奔向空中的手帕。 手帕在水珠的冲击下,不停旋转,渐渐,形成一个高速旋转的水球。 从外面看,整个手帕就在水球里不停翻滚。 啪! 一声轻响,水球破裂。 手帕却没有落地,一点青火驮住了它。 萦萦绕绕,众多水汽从手帕里飘出。 青火一闪,些许火光从手帕透出。 干了。 小雨木纳的伸开双手,接住飘下的手帕。 这就是法术? 第一百二十一章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 感谢“阅读吐槽狂”的推荐票。 第444条:孤独无助,对于旅行中的他而言,是一种难以承受的痛苦,但同样也是催生力量的源泉。当一无所有的时候,绝望的信念带动的行为,往往孤注一掷且强劲有力。如果你并不想体验这种情感,或者你只想通过旅行学习某些知识,那么最好采用温和的手段,让他顺从你的安排。 ——《上帝使用手册》 小雨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有点不敢相信。 哪来的火? 怎么就飘起来了? 是我眼花了? “这,这,这,”小雨有点口吃,“这是什么?” 袁长文:“什么什么?” “这个啊,就这样。”说着,小雨模仿袁长文的手势,“然后就水球这些,你怎么办到的?” 袁长文一愣,突然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 小雨连忙道:“哦,我知道了,是秘密对嘛。没事没事,不说也行。” 袁长文笑道:“也不是什么秘密,就是五行法术的简单运用,大家都会的。” 大家都会? 我这是穿越到什么地方了啊! 小雨小心翼翼的问:“那,你会剑术吗?那种御剑术之类的?” 袁长文点点头,右手剑指起式,冲着不远处的大树一挥。 一把漆黑的剑,已然刺中树干,剑穗还随着剑柄在空中摆动。 “哇!!!”小雨张大嘴巴,“你这么厉害!是不是等修炼高了,就可以移山填海,遮天蔽日?转手间,改天换地?” 袁长文挑挑眉,叹了口气,说:“如果是以前,还行。现在……不可能了。” 小雨:“哦?” 袁长文:“大约三万年前,那时的修者,可以说是翻手覆云,一念间山崩地裂并非难事。但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纵然同样是元婴期,但破坏力度却大大减小。我们一直以为,是自身的功法出了问题,无法再恢复古时的光辉。 三千年前,有位修者提出,问题不在我们身上,并非我们的功法减弱,而是山石草木在变化。我们破坏它们一次,它们再次生长之后,就会变得略强。一次次破坏,它们也一次次变强,到现在,就算是化神期前辈,也无法摧毁一座小山头。” 小雨:“你的意思是,它们在进化?” 袁长文:“进化?啧啧,这个词用的好。没错,就是进化。那位修者举了个例子,我们最开始练剑,手上很容易磨起水泡,受伤出血。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手上会长出茧子,来抵抗练剑时的破坏。而山石草木也是一样,会进化,来抵抗我们的破坏。” 这……这不是进化论吗?! 那丫不会叫达尔文吧? 小雨:“但是,会不会是你们全部威力降低,从而显得草木在进化?怎么想都觉得,一棵树在进化变硬,有点难以置信。” 袁长文:“是啊,刚开始的时候,没人相信,尽管他的举例很明了,但人和草木毕竟不同。后来,他提出,我们的身法并没有改变,上古时期的身法威力,跟我们现在没区别。同样是真气的运用,不可能剑法威力减弱,而身法没有影响。 所以,唯一的事实,就是山石草木在进化。而后,在众多修者的见证下,他在自己的庄园,亲自照料了数百颗大树,摧毁、新生。直到他死的那一年,也就是两千四百年前,他的大树,确实比之前要难摧毁的多。 这时,山石草木也在变强的说法,得到大部分修者的认可。” 小雨:“诶?等一下,三千年前,两千四百年前,他活了多久啊?” 袁长文:“千年左右吧,怎么了,这不是个很长的时间。” 小雨惊讶道:“一千年!这还不长!你们都活那么久,这个星球装的下吗?” 袁长文:“能活千年,并不意味着,人人都能活到千年。也许山石草木的进化,让我们的破坏力大大降低,但杀人,却是依旧如此轻松简单。这也是为何,监察府会存在的原因,缉捕案犯,让天下尽可能太平。” 小雨想想,也是,就算在地球,人人活过八十没太大问题,但伊拉克阿富汗这种地方,也是很少见到老者。 和平啊,才是最好的时代。 耶?难道说这个地方经常杀人?! 岂不是我很危险?! 唉…… 袁长文:“只是,星球是什么东西?” 小雨:“星球,就是我们脚下的土地。你别看着土地平坦,事实上,它是一个球。” 袁长文:“球?那岂不是下面的人,就掉下去了。” 小雨笑道:“不会啊,因为星球一直在转,就会把人吸在上面,不会掉下去的。就像有一个苹果在树上,它会落地,但为何不往天上飞呢?就是因为大地有吸力,将它吸下来了。” 嘿嘿,万有引力,你们懂啥,你们有法术,我有科学知识。 感谢国内的应试教育,牛顿苹果的故事,我现在还记得。 袁长文皱眉严肃道:“这,是你的道?” 小雨纳闷:“道?什么道?这只是事实而已。” “事实?呵呵,就连那棵树,”袁长文指着还插着剑的大树,说,“就连‘那棵树是棵树’,都不见得是事实。” 小雨:“那是什么?” 袁长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也许你知道,也许你不知道,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对于你而言,它是事实,对于别人而言,也许就并非事实。” 小雨:“这怎么可能,事实就是事实,那是客观存在,不以人的主观意识而改变。真理,是不会改变的。” 袁长文笑道:“那仅仅是你的真理,而不是我的真理。” 小雨指着大树,说:“你敢说,这不是棵树?!” 袁长文:“那是棵树……我想说的是,关于星球的说法,天圆地方,这是我的道。” 天圆地方? 这是多么朴素的世界观啊。 嘻嘻,就让我,来自2016年的少女,来拯救你的无知吧。 小雨组织了一下语言,说:“如果你飞得够高,你就可以发现,远处的视线,呈弧形。如果你去海边,你也会发现,远方的船只,先是露出桅杆,然后才是船身。就因为脚下是颗球,所以你先看到桅杆,再看到船身。” 袁长文皱着眉,想了想,说:“我还没有观察过这个……不过,能把脚下的大地,坚信是颗球,你也是了不起啊。” 不是我坚信,而是地球上千年来的知识累积。 我可是承载了一个文明的信息啊! 小雨笑笑,笑容随着微风,似乎绽放开来。 很美,青草也被笑容感染,轻轻摆动。 草地上,两个身着象牙色长衫的人儿,坐在那。 远远望去,有点像情侣衫。 第一百二十二章 价值观碰撞 感谢“7k9”、“阅读吐槽狂”的推荐票。 两人坐在草地上,嗅着青草香,感受微风拂面。 望着远处一片绿色,小雨突然觉得,自然的美,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似乎,自己的心都静了。 我还活着,不怕,小雨不怕。 我可是拥有几千年知识的人,就算在这里,我也能活下来。 我可是川师辅导员,我现在的状态,跟那些才进大学的新生有什么区别。 彷徨,无知,略微恐惧。 我一个大活人,现在语言也不是问题,不怕。 此时尽可能收集信息,有了信息才好判断,首先要找份工作,填饱肚子。 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户口之类的。 还有,人人都会什么法术,我也要了解一下。 不怕,虽然现在两眼一抹黑,慢慢来。 一件一件事的弄,着急也没用。 对,慢慢来。 我一个经历了信息大爆炸的人,来自2016年的少女,连这都活不下来?! 我不信! 嗯,能活下来。 想到这,小雨内心升起一股自信,穿越的恐惧感尽数消失。 耶? 这是什么? 小雨的视野里,突然出现很多线条。 竖着的线条,从天空一直到地上。 天空上的线条几乎是直的,而越接近地面,线条就越是弯曲。 密密麻麻,多得有些分不清。 不管小雨怎样转动,都能看见这些线条。 黑色、青色、红色、黄色、白色。 最多的,是青色。 这是什么啊?! 小雨下意识伸手,触碰那些线条。 而这些线条,就像漂浮在空中的尘埃,随着小雨的伸手,缓缓挪动。 不知为何,小雨体内的真气,开始慢慢旋转。 也许是身体的记忆,下意识运转心法。 嗖! 小雨触碰的线条,消失了。 沿着手臂的经脉,进入体内,被运转的真气吞噬同化。 “呀!” 小雨吓了一跳,顿时,眼前的线条消失了,体内的真气也重归寂静。 袁长文笑道:“怎么了?不是好好的一次顿悟吗?” 顿悟? 立地成佛? 小雨很不明白,问:“什么顿悟啊?” 袁长文见她真的疑惑,便说:“顿悟,就是你刚才那种状态。我们行走在世间,经历冷、暖、人、事,或多或少,我们会有所感悟和明悟。 而这一瞬间,会有种别样的感觉充满自身,有人感受到‘无惧’,有人感受到‘温暖’,或者是‘宁静’。这个瞬间,就是顿悟。你刚才是不是相通了什么,也有别样的感觉?” “哦,”小雨点点头,“但是,我还看见很多线条,窜入我体内,不会有问题吧?” 袁长文:“什么颜色?” 小雨想了想,说:“有黑色、青色、红色、黄色,还有白色。” 袁长文笑道:“那就是五行之力,我们的修炼,就是将其纳入体内,化为自身的真气。” “啊?!”小雨张大嘴巴,有些后悔:“那我不是错过了修炼的机会?” 袁长文打量了一下小雨,确认她不是开玩笑,说:“只要你运转心法,就能看见五行之力,就能修炼,不存在错过这种说法。” 小雨长长松了口气,还能修炼就好,不管怎样,自身强,就能获得更多的选择。 无论是地球,还是这里。 诶?! 我这具身体,肯定之前也修行过,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要不问问他? 万一他是坏人呢? 算了吧,问他总比好过问别人,至少这几个小时相处,还不错。 小雨:“袁长文,你能帮我看看,我现在的修炼吗?你知道,我失忆了,所以想不起来,刚才也是无意中才看见那些线条。” 袁长文想了想,沉吟道:“你刚才,因为是由于顿悟的关系,下意识带动心法,从而看见五行之力。不过,你的心法……刚才只有一刹那,我也不清楚。如果你用我的心法,相当于从头修炼,之前的功夫都白费了。” 小雨:“还可以换心法?不会走火入魔,爆体而亡?” 袁长文嘴角上翘,笑道:“你听谁说的,心法不过是吸收五行之力的方法,有人习惯从手掌,有人习惯从天灵盖,更有甚者习惯从脚底。 五行之力进入体内后,会沿着经脉运行,有人喜欢在经脉中炼化,有人喜欢聚集在丹田处一起炼化。每种心法都需要时间去熟悉,而且你在长时间运用心法后,会有自己的一些小技巧,让你更方便的炼化五行之力。” 小雨有点蒙了,这是啥情况啊! 不行不行,我一定要掌握,这可是安身之本。 理解不到,先记住。 对,先记住,就像背诵课文那样。 还要在多一点,多问一点。 小雨:“对了,听你之前说什么元婴期,化神期,是境界划分吗?一共有哪些境界啊?我是什么境界啊?” 袁长文苦笑道:“这么多问题?慢慢来,一个一个来。境界的划分,导引、筑基、凝丹、结丹、金丹、碎丹、元婴、化神。你嘛,应该是金丹期,不过,不知道具体是在前、中、后哪个时期。” 啊?! 那么多?! 什么碎丹,结丹的?! 怎么记得住? 不过,我是金丹期,后面只有三个级别,看来我也算个高手。 嘿嘿,这具身体还是蛮给力的。 小雨转念又想起,自己不会,金丹期,有什么用? “对了,你在哪个境界啊?” 袁长文微微一笑,说:“化神。” “哦,化神,一开始是导引、筑基、凝丹,耶?!”小雨顿时反应过来,“化神?!那你不是已经在巅峰?最厉害的?” 袁长文点点头:“这世间,能胜过我的,也许不少。但能杀我的,不过一手之数。” “哟哟哟,看不出来嘛,你还是个大人物”小雨故意搞怪,模仿着袁长文的口气,“这世间,能杀我的,不过一手之数。” 袁长文笑着,摸摸鼻子,没说话。 “说真的,真没看出来,你居然是高高手。”小雨笑着,用手肘靠了一下袁长文,“不过,你应该腰缠万贯,前仆后用才对。你这一身,未必略显朴素吧?” “啊?”这下轮到袁长文不明所以,“这两者有关系吗?” 小雨:“当然有!你都是这个世界最厉害的人,已经站在巅峰。那出门肯定是丫鬟奴婢排成排,小心伺候着,各种保镖前面探路,赶走一切闲杂人等。根本不需要思考吃什么,一句话,就有人把你想吃的,送到嘴边。这才配得上你的身份啊,巅峰高手。” 袁长文撇撇嘴,说:“那是神经病吧。” 小雨:“什么神经病,难道你就不想拥有无数金钱,只要一声令下,所有事情都有人帮你搞定。” 袁长文:“我拿那么多钱干什么?” 小雨:“买东西啊,发展势力啊,一统江湖啊,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哦,对,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 袁长文愣了愣,摇头道:“这不是我的道。” 小雨:“真的?” 袁长文点点头道:“是的。首先我拿那么多钱,没用。我现在的钱,过我现在的生活,绰绰有余。如果有更多的钱,也只是放在那里。这样的话,跟我有没有这笔钱,有什么区别呢?” 小雨:“怎么没区别,你身上有钱不用,跟你身上仅够生活费,这是两个概念啊!难道你就不担心,你突然要用钱的时候,没钱?你就不为你的将来打算?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你应该趁着年轻,好好挣钱,打下基础,等你老了,才没有后顾之忧啊!” 忽然之间,小雨回到当辅导员的状态,给逃课的学生,批评教育。 没问题吧,我怎么说。 他会不会一剑杀了我? 小雨偷偷看向袁长文,发现对方皱着眉,在思考。 良久,袁长文笑了,说:“差点被你骗了。看起来很有道理,其实不过是害怕的表现。你在害怕未来,你担心你没有足够的能力去掌控未来,你焦虑,总想着有钱,或者修为达到一定境界之后,就能安心。 这一切,不过是你自己给自己套上的恐惧。我在此刻,就是此时此刻,我缺什么?我必须拥有什么吗?如果没有,我就消失了吗?此刻,我过得很好,当下一个此刻到来,我也依旧安心。 那么无数个此刻的叠加,我的未来也就自然不是问题。如果真有什么,需要完成,我也不必在惶恐之中,焦急前进。做好每一个此刻,那就一定没问题。” 小雨:“那万一发生了什么问题呢?” 袁长文:“那也只是一个等待解决的问题,而且我相信,我能解决。” 小雨:“那万一你不能解决呢?” 袁长文:“我可以,因为我是袁长文。” 说完,一股气息从袁长文身上腾起,周围的青草齐齐被压倒在地上。 凭空而现的气浪,让小雨有点睁不开眼。 袁长文站起来,对小雨微微欠身,说:“谢谢你,让我更加明了自己的道。” 第一百二十三章 修道与修真 小雨愣在那里,不知该说些什么。 也是,刚才一番话,不过是自己以前常说的话语。 现在仔细想想,他说的也很有道理。 不管未来怎样,我们总是活在此刻。 如果有什么难题,安心解决就好了。 焦虑,恐惧,到底在怕啥呀? 无为,这就是无为。 小雨突然想起,这就是川师老教授讲的: “无为并不是无所作为,而是心的无为。” 我没有必要带着恐惧前行,充满信心的做一件事,不好吗? 在担心什么,在怕什么? 因为不相信自己吗? 还是觉得自己配不上那么好的未来? “我发现,你总喜欢说服我,总喜欢强调自己是对的。还是说,这是你的道?” 袁长文的声音,顿时打断了小雨的思考。 小雨:“啊?什么道,对跟错,难道不应该区分吗?” 袁长文站着,遥望远方,凝声道:“这世间哪有什么对或错,有的只是你自己的意愿。想做,或者不想做。对和错,谁又来划分,谁又来规定呢?拿着别人的道,来约束自己,背叛自己的内心,无疑是最愚蠢的。” 小雨有点惊恐:“那照你这样说,你想杀人,就杀人,这也是对的咯?” 袁长文长长叹了一口气:“虽然不想承认,但,如果这是他的道,那么没问题。” 小雨:“什么没问题,问题大了!你杀人,如果被官府抓了,那你的后半生呢?全毁了,你的父母怎么办?你的家人怎么办?另外,如果大家都想你这样想,想杀人就杀人,世上不是乱套了!” 袁长文点点头:“是的,确实是这样。这也是官府痛恨我们修真者,极力将我们妖魔化的原因。不过,你的说法里,有一点我不赞同。你是恐惧被抓,恐惧下半生被毁,所以不杀人。如果你能承受自己行为的所有后果,自然也就无所畏惧。” “还有,你说的那些,天下权、丫鬟奴婢之类的,在我看来,不过是一种炫耀。他自卑,因为自卑,所以炫耀。因为自卑,所以更在乎他人的眼光。如果没有满足他的虚荣心,他就会很难受,甚至会通过打压别人、讽刺别人,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他不会问自己,究竟需要什么,而是问自己,别人会怎么想会怎么看自己。这世间,人的想法多如牛毛,而且随着官府的引导不停变换,想要追寻他人的看法,何其难也!” 小雨不想被说服,问:“万一别人就喜欢这样呢?” 袁长文:“那,这就是他的道。” 道? 又是道? 小雨:“你说了好几次,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袁长文摇摇头,有点无奈道:“你这失忆,还真是彻底啊。一般而言,小孩出生之后,记事伊始,其实就已经踏入修行的大门。那时,父母会教小孩心法,或者请先生来教小孩心法。小孩子纳入五行之力,便算导引期。 七岁时,统一进入私塾,十二岁结束。那时,差不多,小孩脱胎换骨,准备开始筑基。十二岁到十九岁,在学堂,顺利的话,小孩都有筑基期的实力。这个时候,差不多是一个分水岭,有些人去寻个老师傅,学些手艺。 有些人则进入学府,继续深造。二十七岁,算是孩子成年的时间,如果他到达凝丹期,那么可以选择继续。如果没有,那就必须退出学府。” 小雨:“那学府之后呢?还有凝丹期之后的境界呢?” 袁长文:“退出学府之后,你可以找点活养活自己,也可以加入门派,有些门派甚至有自己的学府。这说起来,就很复杂了。至于凝丹期之后的境界,就不是简单的打坐修行,炼化五行之力,这种简单的努力就能达到。 必须要找到自己的道,才能踏出凝丹,走向结丹,否则必死无疑。找到自己的道,慢慢摸索,逐渐丰富坚实,就是金丹期。而结丹期到金丹期,被称为‘修道者’,因为在修自己的道。 一旦确定自己的道,便可以迈出那步,碎丹立道。这一步,会有天劫,若不坚信自己的道,轻则境界倒退,重则死亡。 碎丹期到化神期,其实都是一直在坚信自己的道,一直在通过行为付诸自己的道。这几个境界的人,被称为‘修真者’,修到真实。” 小雨:“那化神期之后呢?” 袁长文摇摇头:“没有之后,大家都在探索,何为真实?何为修到真实?从未有人,突破化神期,自然也就没有化神期之后的说法。” 小雨有点头疼的揉揉太阳穴,这么庞杂,这个世界比想象中的复杂很多啊。 不过也是,毕竟是个世界。 就像给外星人介绍中国,那也是庞杂的一大堆啊。 什么幼儿园、小学、中学、职高、技校…… 诶! 等等,这个,跟上学很像啊。 先是小学,再是初中,然后成绩好的读普高,成绩差的读职高。接着继续,专科、本科、研究生。 只是…… “为什么他们不选择继续提高境界呢?我想,金丹期,总比凝丹期,好找工作吧?就算他们不当什么修真者,高一点的境界,也会好些吧?” 袁长文:“话虽如此,但并非所有人都愿意踏上修道这条路。准确来说,所有人都在修道,只是有些人坚定不移,沿着自己的道走着。而有些人不停变换自己的道,或者,并不坚信自己的道,又或者放弃追寻就这样挺好。” 也是,就像读书一样,明明是一个改变家境,改变自己命运的契机。 只要伸手,只要努力,就可以读本科读研究生,甚至读博士。 但很多人,都相信读书无用,还举例说谁谁谁成绩那么差,现在混的那么好。 你说你就一农村娃,家里没背景,自己也不是敢打敢拼的人,为啥不学习啊? 有背景有条件,根本就不讨论。同样是你这个人,同样是你的家庭条件,难道你读研究生会比你只读初中挣得少?发展空间会更小? 小雨想起那些在川师混日子的学生,曾经苦口婆心的劝他们。 唉…… 道, 多好的词啊,找到自己的道,坚信着,走着。 无数的道,无数的人。 扑哧, 小雨突然笑出声来:“你说,如果一个人坚信自己的道,就是玩乐,会怎样?” 袁长文:“不怎样,境界提升呗。曾经有一个修者,就是这样,他的道就是‘玩’,最后也走到了化神期。无数人跟风,‘玩’道,简直太轻松了。事实上,能达到金丹期的寥寥无几。因为,想要坚信,玩就是自己的道,太难太难。” 咕咕…… 两人聊得正嗨,小雨的肚子却传来一阵阵声响。 饿了? 也是,受伤如此严重,加上时间那么久。 小雨有点不好意思。 袁长文:“抱歉,我都忘了你没吃饭。走吧,去吃点东西。” 说完,袁长文手一招,原本插在大树上的剑,浮在两人面前。 “走吧。” 小雨惊讶道:“御剑飞行?!” 袁长文:“对啊,上来吧。” 小雨看着眼前悬浮的飞剑,心里想,我怎么上去呢? 爬上去? 还是骑上去? 拜托,这样一点都不潇洒好吧。 小雨看着袁长文,说:“怎么上去?” 袁长文想了想,说:“得罪了,姑娘。” 小雨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含义,正莫名其妙。 就看见袁长文靠了过来,揽住自己的腰。 呀! 小雨还来不及挣脱,下一刻,两人已经在空中。 陡然加速的感觉迎面而来,眼睁睁看着地上的树木越来越小。 耳边的风,呼呼吹过,小雨下意识抓紧袁长文。 “啊!” 小雨难以控制的尖叫起来。 袁长文转过头来,笑笑,示意没事。 渐渐的,两人速度变慢,停止上升,开始下降。 哎呀! 失重的感觉,让小雨吓得面容失色。 完了,完了。 我们跳过了,飞剑刚刚在我们面前,我们跳太远了,跳过啦! 正当小雨闭上眼,带着慷慨赴死的表情,准备就义时。 飞剑出现在脚下,接住两人,朝天边飞去。 小雨慢慢睁开眼,四周的景色,在脚下蔓延。 一片片绿色在大地上铺开,举目望去,看不见尽头。 而天上的白云,犹如纱衣一般,被拉得很细细。 清淡的香味,却没有被吹散,尽数被小雨嗅到。 这是他的味道。 小雨偷偷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男子,有种难以描述的感觉。 袁长文感受到视线,低头。 小雨连忙转开视线,假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是脸颊,有点点微红。 第一百二十四章 修真不等于古代 感谢“阅读吐槽狂”的推荐票。 葱葱郁郁,大片绿色,覆盖着山峦,漫漫向远方传去。 蜿蜒回转,悬崖峭壁。 不高,也不陡。 只是峭立在海边,静静遥望着海边。 浪花犹如嬉笑的孩童,不厌疲倦的拍打着山岩。 淡蓝色的海水,映着金黄的沙滩,仿佛在诉说一阵悠然。 苍鹰伸展双翅,并未拍打,借着风力,盘旋升空。 “原来这就是扶摇直上啊!” 小雨撑着下巴,倚靠在窗边,喃喃道。 袁长文在桌子对面,笑道:“是不是很美?” 小雨点点头,没说话,似乎怕说话让自己分神,耽误欣赏美景。 良久,小雨收回目光,略带歉意的说:“我们,吃饭吧。” “好啊。”袁长文从桌角的凹槽处拿出一块玉简,递给小雨,“你来点吧。” 小雨愣愣:“这是啥?” 袁长文:“这是菜单,你点几样你喜欢的。” 这不是块玉吗? 怎么菜单? 我这怎么点? 难道上面有字? 小雨仔细观察着手中的玉,温温的手感不错。 但是没有菜单啊! 只有中间一个草书“雯”字,想必是这家店的名字,进来之前,在招牌上也看见这个草书“雯香馆”。 袁长文:“你把心神放在玉简上,就能看见菜单了。” 小雨有点狐疑,心神?这是什么鬼? 难道是盯着看? 小雨盯着,使劲盯着,但没反应。 你这是在逗我吧? 袁长文叹了口气:“你这失忆,太严重了吧。你不要用眼睛盯着,试着去感受玉简,闭着眼睛去感受。” 小雨撇撇嘴,心想,最后再试一次,不行就拉倒。 闭上眼,去感受。 怎么感受,我都闭上眼了,什么也看不见,怎么感受,如果不是什么玉简在我手中,我都不确定它在那,还感受…… 咦? 一道道菜肴,突然出现在小雨脑海中。 这道菜的样式、材料、名字、烹饪时间,全部浮现在脑海中,而且随着心神念动,迅速切换菜肴。 好形象,好夸张,比以前看纸质菜单感受深多了。 似乎那道菜肴就在眼前,你完全知道自己喜欢与否。 小雨就像才获得新玩具的小孩,不停的把玩着玉简。 一会心神出来,一会心神进去,肆意的翻看着菜肴,从前到后从后到前。 只是老板娘在角落,皱着眉。 想象一下,你在国内的饭店,不停把玩着菜单,就差翻出花来,那服务员的表情会怎样? 小雨很是开心:“我点好了,你点吧。” 袁长文接过玉简,却是一愣,说:“你没有留下印记啊?” 印记? 那又是啥? 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袁长文:“这样吧,你说名字,我帮你点吧。” 小雨:“好啊,一个娇红豆腐,还有一个傍竹三珍。” 袁长文点点头,拿住玉简,不过些许,说:“好了。” “耶?!” 小雨看到原本青白色的玉简,出现了一道蓝色的光环。 袁长文将玉简放入桌角,那里有个凹槽,玉简正好放入。 放入之后,玉简微光一闪,蓝色的光环已然消失。 整张桌子的边框,却浮现柔和的蓝光。 小雨看着桌子的变化,有点不知所措。 先是玉简内容直接在脑海浮现,现在明显是玉简的蓝色光环,仅仅因为袁长文将其放入凹槽,那蓝色的光环便从玉简转移到桌边。 这…… “两位客官点好了?” 小雨转过头,发现身边不知何时站着一位中年妇女,笑眯眯的。 只见她手里拿着一块,大约两个巴掌大小的东西,轻轻放在桌上。顿时,桌边的蓝色消失,而她放在桌上的东西,却显现出三行字: “蒙” “娇红豆腐、傍竹三珍、七味粥” “上元戊辰年三月初三” 中年妇女拿起,看了看,说:“娇红豆腐、傍竹三珍、七味粥,还要点什么吗?” 袁长文摆摆手:“不用了,谢谢。” 中年妇女:“好的。” 小雨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不是古代吗?! 怎么感觉如此高科技?! 那算什么?!ipad?! 小雨本以为,这只是跟《琅琊榜》之类的仙侠世界,尽管可以御剑飞行或者有种种超能力,但在生活方面应该跟古代没什么差别。 可是现在一看,好家伙! 小雨抿抿嘴,问:“这是什么?” 袁长文想了想,小心翼翼的说:“这是桌子。” 小雨一翻白眼,尼玛我不知道这是桌子?! 不过,形象还是要保持,难得穿越,别又成女汉子了。 小雨:“不是,我是问刚才那些,你一放,就有蓝光,然后她过来。” 袁长文笑道:“这个啊,这是一套阵法,我们点好菜,在玉简上留下印记,放在那里,就会被识别,然后桌子发出蓝光,告诉她们,我们已经点好菜了。其实,最开始,这套阵法是用来防止有人篡改玉简内容,不过现在,就这样咯。” 哈,这么厉害?! 我们点菜,在玉简留下印记,然后这个阵法显示蓝光,表明有人修改玉简,相当于告诉服务员,我们点好菜了。 也是,这么多年,就算是修仙世界,也会让日常生活发生转变。就像中国古代,尽管如此崇尚读书人、如此崇尚文学古籍,视其他为奇淫巧计,但科技依然在进步依然在发展,虽然很慢。 小雨:“所有馆子都这样吗?” 袁长文摇摇头,说:“哪有,也只有小地方才这样。大都会里,都有专门一个人,只负责你这一桌。另外,所有东西都不用阵法,全是一纸一笔勾勒而成。 你点一道菜,她便用毛笔在上好的木诘纸上写下菜名。包括后厨切菜那些,都是大师一刀一刀用真气细细切下,绝不用阵法。” 神经病啊?! 有机器不用? 这跟地球有什么区别啊,科技不发达的时候,所谓高档就是用的高科技。当科技普及之后,所谓高端就是全手工。 反正就是不顺应潮流,不常见,就是高端。 小雨:“对了,我看这里面空间好大,还是两层。但我记得我们飞下来的时候,这间只是小木屋吧。” 袁长文点点头:“还记得我给你讲的,树木岩石的进化吗?就是因为此,大家发现用阵法构造芥子空间,要比开采木材搭建,轻松许多。所以,很少有好几层高建筑。我们完全可以用一层木屋,构造三层四层的芥子空间。” 小雨明白,这芥子空间估计有点类似亚空间的感觉。 这样的话,一平方当三平方用,真节省啊! 袁长文突然说道:“你看,有船!” 小雨转过头,看向窗外,却未发现有船影,似乎在视野尽头,有那么一点点若影若现的黑影。 袁长文笑道:“看来,不是你说的那样哟。” 小雨:“哪样?” 袁长文:“就是你说的,先只能看到桅杆,然后才能看到船身。现在,整个船身都在海面上。” 小雨再次看看那海面上,好远好远的船影,根本看不清楚。 “你能看清?” 袁长文点点头:“能啊,哦,对了,忘记了。你调动真气到你的眼睛附近,便能看清。” 调动真气? 还有这功效? 但,怎么调呢? 我连真气是啥都不知道。 神啊! 袁长文耐心解释:“你是金丹期,将你的心神放在金丹上,就能感应到。我知道你失忆了,但有些本能,相信你还是不会忘的。就像最开始的时候,你直接跳到树梢上,所以,你没问题的。” 小雨点点头,也不再抱怨,慢慢尝试调动心神,去感受那虚无缥缈的金丹。 第一百二十五章 你了解我们的宇宙吗? 感谢“死草枯叶”的推荐票。 第523条:任何人的世界观都是被环境所渲染熏陶的,就算当前的世界观有些许不对劲,但他也会忽视。不管是唯心主义还是唯物主义,都会存在无法解释的现象,旅行的世界本来就不完整本来就不符合逻辑。甚至创造世界存在的唯一理由,仅仅是你愿意创造这个世界。所以,你没有必要事事考虑周全。 ——《上帝使用手册》 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从小被教育唯物主义,坚信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心神、金丹,太过玄乎。 但偏偏,此刻,这些玄乎才是世界的真理。 渐渐的,小雨开始接纳,金丹真气一说。 幸运的是,这种接纳,并非被人勉强说服,而是亲眼所见之后的坚信。 突然想起地球上有人曾经说过,科学与迷信,其实是一回事。 小雨闭上眼,浸下心神,眼前一晃,黯淡的金色小球,在视野中慢慢旋转,一吞一吐的烟气萦绕。 那不是烟气,是真气。 这哪里是感受,完全就是眼睁睁的看见啊! 小雨睁开眼,还是桌子和袁长文,金色小球却没在视野里。 但奇怪的是,小雨依旧能感受到金丹的旋转。 正想询问,刚看向袁长文,小雨跟金丹之间的联系便断掉了。 “咦?” 袁长文笑道:“是不是一分神,就感受不到了?” 小雨点点头。 袁长文:“这就是,‘五色令人目盲,圣人为腹不为目。’你才开始尝试,相当于恢复,所以闭上眼也许会容易些。” 小雨闻言,闭上眼,果然,很容易便感受到自己的金丹。 嘿,老娘也是有金丹的人! 轻轻感受着金丹,慢慢调动真气,不多,也就两丝。 用心神调动真气,将其聚集在双眼处。 真气运行的一路上,小雨清清楚楚看见自己的经脉,这种震撼不亚于星空。 睁开眼,似乎没什么变化,似乎又有些不同。 小雨看向海边,那船影,依旧是很小很小的一点。 刹那间, 小雨脑海中刚刚想起“看清楚”的念头,船只的身影已然清晰。 分毫可见。 绛褐色的船身,乘风破浪。 船首的甲板上,立着一名男子,手持折扇,长发随风飞舞。 似乎有所感应,男子轻轻合上折扇,双手抱拳,微微拱手示意。 他在干嘛? 跟谁打招呼? 难道他看到我了? 小雨下意识指指自己,便看见,男子笑着微微点头。 “他看见我了,他居然能看这么远?!”小雨很是兴奋,转过头跟袁长文讲。 袁长文:“你能看见他,他自然也就能看见你啊。” 小雨想想,也是这么回事。 袁长文:“怎么样,是不是跟你说的不一样?” 不一样? 确实不一样,船只这么远,不用真气根本看不见。 而用了真气,却看见整个船身都在海平面之上。 难道,真的是天圆地方? 小雨笑笑,没说话,免得起争执,影响心情吃饭。 “对了,”小雨转移话题,“这家餐馆是不是很高档啊?我看周围环境很棒的,又是悬崖又是大海。” 嘿,这话题转移得,自己都觉得生硬。 袁长文倒是没什么反应,说:“怎么说呢,这种景色,并不是很少见。不过,老板娘很用心就是了。” 一时间,两人不知道说些什么。 幸好,饭菜上桌,暂时避免两人的尴尬。 几口下肚,小雨突然觉得,菜的味道很棒。 “好好吃啊!” 袁长文笑着说:“是吗?已经很少有人,能品尝出普通食物的美味。” 小雨:“哦?难道这不好吃?” 袁长文:“并非不好吃,而是长久以来都是这种食物,会让人不再关注,忽略其中。仅仅是吃饭,却忘了其中的美味。” 小雨:“这很正常啊,天天吃,在美味也会变得平淡。” 袁长文:“没错,这是人之常情。但,并不代表这是应该拥有的。何况,我们仅仅愿意‘是人’吗?顺则成人,逆则成仙。一饮一啄,皆修行。” 这是啥? 不就吃个饭么? 整这些干啥? 小雨有点搞不懂,不过并不影响自己吃饭。 也不知道,老妈她们吃饭了吗? 她们会不会还在等我? 还是已经发现我失踪,在到处找我? 想到这,小雨停下手中的筷子,低着头,泪水在眼睛里打转。 袁长文:“抱歉,我不是故意讲这些的,在宗门里习惯了……” 小雨:“没有,没有,只是突然想家了。” 袁长文:“哦?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我……”小雨反应过来,自己还处于失忆状态,“我也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所以才有点难过。” 小雨用手背擦掉眼泪,笑着说:“不讲这些,影响吃饭的心情。” “那你快吃。”说着,袁长文夹了一片竹笋给小雨。 不一会,饭桌上的菜渐渐被消灭掉。 这时,一点点淡黄色微光,从墙壁上发出。 那些微光并非整个墙壁,而是沿着一条条纹路,在墙壁上游走。 “哇,好好看。” 小雨看着身旁,那点点微光,就像萤火虫一般,顺着纹路,一点接一点,慢慢聚集在桌子上放的圆筒中。 本来暗淡无光的圆筒,由于光点的注入,渐渐亮起微黄。 小雨:“这是什么?”、 袁长文:“这是灯笼,马上就要天黑了,提前点灯,免得到时候看不见。” “天黑?” 小雨望向窗外,海浪依旧拍打着岩石,翠绿的山脉耸立在远处。 虽然是灰蒙的天空,但很明显应该是中午吧? 完全没有天黑的样子。 这离天黑还有很久吧? 这么早点灯? 正在小雨纳闷之时,刹那间。 真的是刹那间,仿佛小雨就眨了眨眼,天黑了。 上一秒白天,下一秒夜晚?! 小雨张大嘴巴,看着外面一片漆黑,不是傍晚的黑,而是凌晨那种漆黑。 繁星当空,一闪一闪,好多星星。 小雨使劲揉揉眼睛,想要确认自己是不是产生幻觉。 闭眼,睁开,依旧是天黑。 只是那微黄的灯笼,在黑夜的衬托下,刚好合适。 不亮,也不暗。 “这不可能?” 小雨看向袁长文,却发现对方一面常态。 袁长文被一直盯着,小声问:“怎么了?” “这不科学,这不科学!” 小雨拿起筷子,沾了菜汁,在桌上画了个圈,又在旁边画了个小圆,说:“这是我们所在的星球,围绕着太阳转动,有近有远,所以有了四季变换。而我们星球自身也会转动,背向太阳那边便是黑夜。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一瞬间天黑?” 袁长文:“呃……那是因为,天圆地方。” 小雨双手抱头,没有说话。 只是心里,却翻江倒海。 这算什么? 我还以为就算穿越,也不过是换了个星球,现在却连星球都不是了? 天圆地方? 笑话?! 我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 怎么办? 小雨的内心,就像海浪一般,不停拍打着。只不过海浪拍打的是岩石,而小雨内心却荡漾着“怎么办?” 本来对于女孩子而言,穿越就不是那么好承受的。不过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加上小雨又是川师的辅导员,知道自己应该不慌张,慢慢来。不管怎样,信息爆炸时代过来的人,心理承受能力会强上许多。 自己虽然是一个人,但背后却站着近万年的人类文明。 不怕! 这是小雨静下心神,给自己的鼓励。 但现在, 自己脚下,居然不是球?! 整个宇宙都变了,那自己所谓的科学,还有意义吗? 对于未来,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第一百二十六章 何为修真 感谢“阅读吐槽狂”的推荐票。 夜深, 其实,夜一直那么深。 小雨独自坐在屋顶,不知在想什么。 四周寂静,反而村托出,海浪拍打山岩的声音。 也不知道那大海,是否孤独? 千万年来,独自在那,任风吹,任雨打。 如果大海能说话,她会抱怨吗? 小雨自嘲般的笑笑,在胡思乱想什么啊?! 既然已经在这个世界,却还幻想着自己的本钱,认为自己独一无二? 还是觉得,看不起他们这些不懂科学的人? 唉…… 张小雨,你哪里来的优越感? “别着凉了。” 一件绒衣披在小雨身上。 夜里,看不清衣服的颜色。 只是,能感受到衣服上绒毛的柔软和温暖。 “谢谢。” 小雨说。 袁长文也坐了下来,挨着小雨,说:“怎么,在想过去的事情?” 小雨笑笑,耸耸肩,说:“没,坐在这,看看星星。” 算了,自己的负面情绪,还是不要传递给他吧,小雨心想。 “我记得一句话,但忘记是谁说的。这世上,只有内心的道德和天上的星空,让人越思考越令人感到神奇,也越令人感到敬畏。” 袁长文:“看来,那人也应该是一名修真者。内心的道德,可以随着社会潮流而改变,也可以独自竖立自己的‘道德’。每一位修真者,踏出的每一步,都是慎重再慎重。 世人只看到修真者无所畏惧,世人只知晓修真者强大的法术,但何为修真?修真者从来都不是为了强大而修真,只是为了心中的‘道’而努力迈步。 修真者,修到真实。严格来讲,我们并非获得什么‘真实’,而是扫除内心的‘不真实’。太多杂乱的思绪,这世间任何人和事都将影响你,特别是亲近之人。 如履薄冰,这就是修真者的状态。如果一名修真者,做出违背自己‘道’的决定或行为。轻则重伤,重则死亡。没人监督你,修真者骗得过别人,却骗不过自己的道心。 修真,说起来很简单,但真正做起来却是难上加难。这世间如此多的人,修真者又有几何?顺则成人,逆则成仙。仅仅是停止所谓的‘人之常情’,就是一道天堑。” 小雨没想到对方会说这么多,仅仅是随意聊天的内容,这下子弄得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想了想,小雨勉强说道:“既然这么辛苦,为什么还要选择修真呢?也没见多有钱之类的?” 袁长文:“我想看看,这世界究竟什么是真实的。就像你记得的那句话,内心的道德之所以随着长久思考而感到神奇,正是因为它的虚假性。 这世上,哪有什么道德可言?别人强加的道德,算道德吗?一个需要人们强迫自己履行的道德,算道德吗?一个可以用道德绑架的道德,算道德吗? 所谓道德,不过是整个皇朝为了稳定性,而宣扬的东西。也正是我们修真者都拥有自己的‘道’,对于那些道德不屑一顾,所以皇室才奋力抹黑我们。” 小雨:“你们这么厉害,没想过反击吗?他们抹黑你,难道你不在意吗?” 袁长文:“不在意啊。为什么要反击?我的‘道’并不包含这些,更何况,我又如何能强迫别人跟我一样呢?对了,你刚才说,你会看星星?” 小雨一愣,这是什么说法? 会看星星? 难道看星星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小雨抬起头,第一次仔细观察天空中的星星。 尽管小雨坐在屋顶有些时间,但心里毕竟装着事。 与其说是来看星星,不如说是找个没人的地方思考。 “耶?流星!” 一颗星,坠落而去,留下一丝轨迹之后,再无踪迹。 小雨很是兴奋,要知道,在蓉城能肉眼看流星,是很难得滴。 “看!又是一颗流星!” 小雨兴奋坏了,一手抓着袁长文的胳膊,一手指着天空,想要袁长文也看见。 不过,袁长文却是皱着眉头,一点都不兴奋。 小雨轻声问道:“怎么了?” 袁长文表情有点诡异,说:“你知道,这些星坠,意味着什么吗?” “星坠?你说流星啊,就是一颗陨石……” 小雨说着,突然闭上嘴巴,因为她想起,这个世界不是自己原来的世界,星体也不尽相同。甚至连,白天黑夜的转变,都完全不一样。 那,流星还是陨石吗? 小雨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袁长文叹了口气,说:“每一颗星坠,都意味着有人死亡。” 小雨挑挑眉,很想反驳这种无稽之谈,但又无话可说。 袁长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星。当你引气入体的那一刻,你便已经点亮自己的命星。虽然没有什么东西相连,但你明白,那颗星,就是自己的命星。 所以,天上的每一颗星,都对应一个人。当你晋升、走运或者生病之类的,你的命星同样会闪烁、变亮、黯淡。而命星坠落之时,便是死亡。” 小雨微微张着嘴巴,尝试着接受这荒谬无比的事实。 夜色,朦胧,星光,闪耀。 漫天繁星的震撼,时不时流星划过的浪漫。 此刻看来,却是无比的惊悚。 小雨望着天空,那些流星,意味着有人挂了?! 现在已经有几颗流星了? 至少四五颗吧。 也就是说,已经死了四五个人了? 我去,幸好刚才没许愿。 小雨:“那,你的星是哪颗呀?” 袁长文略微沉默一会,指着角落边缘说:“那里。” 小雨顺着袁长文的手指看过去, 尼玛,全是星星,老娘怎么知道你指的哪颗呀! 小雨:“呃……那么多星星。” 袁长文笑笑,说:“最亮的那颗。” 密密麻麻的星群,有一颗,却是很亮。 小雨又打量了其他方向,很亮的星星不少,有十来颗吧。 “那这些是谁?” 小雨指着其他也很亮的星星问道。 袁长文耸耸肩,说:“我也不知道,一颗星一个人。一般而言,只有紫微星宫的人,才会看星星。” 一颗星,一个人? 那我的呢? 我的那颗星,它还在吗? 小雨问:“我怎么知道,我的是那颗星?” 袁长文:“你可以调动你的心神,去感应你的金丹,然后……呃,抱歉。” 袁长文说着,突然拿起腰间的玉简,一看。 那块玉简,缓慢的,轻柔的,散发着微光。 袁长文双指在玉简上一划,一束青光从玉简上腾起。突兀的,在眼前的空气中,形成一块巴掌大的浅绿色背景。 上面的黑色字体,清晰可见: “闲下来了吗?” 我×&%¥##¥% 小雨看到这幕,直接爆了出口,在心里。 这算什么?! 远距离文字投影?! 拜托,这是修真世界啊! 袁长文皱着眉,伸手在那块巴掌大的浅绿色背景上一抹。 顿时,那块背景翻了个面,却是一片漆黑。 不一会,漆黑的区域有了亮光。 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在那中央。 “一切都顺利吗?” 袁长文点点头,恭敬道:“都很顺利,师叔。” 老人笑了,说:“那就好……你回来吧,我的时间不多了……” 袁长文面色凝重,道:“好,即刻动身。” 说完,手一挥,玉简黯淡下来,一切恢复平静。 但小雨,却无法平静。 当屏幕上出现老头的时候,小雨已经蒙了,连两人之间的谈话都没听到。 只是脑海中不停回荡,这算什么? 千里传音?!还带文字视频?! 竟然一点都不卡?! 网在哪里? 作者你出来! 这还是仙侠类吗? 说好的修真呢? 说好的文明落后呢? 袁长文收回玉简,转过头来,对小雨说:“抱歉,我要赶回宗门,没办法陪你了。客栈的钱我已经结了,你不用担心。” 小雨瞪大眼睛,这才反应过来。 世界有问题这些不算事,自己以后怎么吃饭才是问题! 尽管知道自己有金丹修为,但根本不会用,只能碰运气。 还有,自己对这个世界根本不了解,世界有多大?有多少个国家?有什么工作职位? 常识性的东西,一片空白。 谁知道这具身体的主人是干嘛的? 不行! 不能这样! 小雨轻轻说道:“我能跟你一起吗?我,我的情况……”、 唉,会不会太莽撞了。 人家急着回宗门,而且看情况,貌似比较紧急,虽然刚才我走神了。 袁长文想了想,说:“好啊。” 小雨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虽然不知道门派,但总比好过自己独身一人。 这,就是女生。连上厕所,都必须要有伴的女生。 小雨很高兴,说:“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 第一百二十七章 老张 第336条:人一旦对某样东西产生认同感,那么在夺走这样东西的时候,会让他非常难受和痛苦。这样东西可以是具体物品,比如房子、车子、玩具等。也可以是虚拟事物,比如认为自己就是个悲惨的人。而这种痛苦正是人之常情,天堂设定时,可以用此情况来推动他的选择。 ——《上帝使用手册》 待小雨收拾出来,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小雨浑身都还穿的是袁长文的衣物。 但女生,总会收拾,总会耽误些时间。 待小雨出来,便看见袁长文站在院子里。 一条长形物体,在其身前的草地上。 两头尖,中间略微隆起,就像单人皮划艇。 不过,是双座的。 一前一后。 袁长文轻轻一跃,坐在前面,说:“快上来吧。” 这又是什么东西啊? 小雨顾不得思考,跟着便跨了进去。 这东西,连门都没有。 刚坐下,只见青光一闪。 从前到后, 青光,一闪而过。 顿时,万籁俱静。 再也听不到四周的风声、鸟鸣,以及海浪拍打声。 似乎,里面和外面,被隔绝开来。 还未等小雨进一步思考,外面的景色开始下降,然后飞速倒退。 这……灰机? 小雨:“长文,这是什么呀?” 袁长文:“这是流光梭。” “你怎么了?”小雨坐在后座,发现袁长文语气沉重,完全没有之前轻松,问,“是不是出事了?” 袁长文不语。 “我知道你心里有事,”小雨贴近前座,柔声道,“你不要觉得我烦,我只是觉得,也许说出来会好些。当然,如果你觉得不方便,不说也行。只是你这样,心事重重的样子,对身体不好。” 袁长文转过身来,笑着说:“谢谢。” 小雨也报以微笑示意。 嘿嘿,我可是大学辅导员,这种情况是我的必备技能。 少年,乖乖交代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 等啊等啊, 袁长文转了回去, 等啊等啊, 小雨以为袁长文会开口, 等啊等啊, 小雨的笑容都僵住了,却等不到袁长文的任何声音。 “喂!”小雨有点生气,“你干嘛不说话!” 袁长文转过来,有点迷茫,说:“你不是说,不说也没事吗?” “哼!” 袁长文苦笑道:“好吧,这也不算什么秘密……” 小雨:“我不听,我不听!” 袁长文:“……” ………… ………… 小雨:“好吧,刚才只是调节一下气氛。到底怎么了?” “我师叔,”袁长文淡淡道,“我师叔他寿元将近。” 啊? 要挂了? 哎哟,罪过罪过,早知道不开玩笑的。 小雨喃喃道:“抱歉啊,刚才我不知道……” 袁长文笑着摆摆手:“没什么,经过你的调节气氛,我好多了。” 小雨瞅瞅袁长文,确定他不是在讽刺。 袁长文:“师叔他三年前,道心破碎,境界从化神期一下退回到碎丹期。这三年,师叔一直在闭关,想要重塑道心,可惜……” 道心破碎? 是心脏么? 还是之前讲的,道? 如果仅仅是道的话,不至于影响寿命吧。 地球上那么多人混吃等死,也没见多严重啊。 小雨:“师叔的道心,为什么破碎啊?被人打了吗?” “唉,”袁长文叹气道,“师叔的道,简单而言,天下苍生。从三百年前,师叔立道碎丹开始,便一直以天下苍生为责任。而在十三年前,师叔游历归来,发现全域的财富竟集中在极少数人手中,贫穷之人太多太多。 我还记得那天师叔给我举的例子,我们站在山巅,师叔说如果以一步之距象征十灵晶财富的分级,那百步之余便可了解全域十之八九人的财富。 而余下的十之一二人的财富,却在百步之外甚至千步之外。那握有最高财富的家族,竟然在万万步之外。” 小雨没有插话,想了一会,才明白这半文半白的话语,究竟何意。简而言之,就是百分之二的人,握有百分之七十以上的财富。 袁长文:“师叔找到皇室,推行补贴之法,每一个穷人,没有工作的人,或者残疾之类的底层贫苦人士,都将得到皇室的补贴。而这补贴的费用,自然由皇室开销。 因为师叔算过,全域的财富如果平均,那人人都能过得非常好,而不至于有人食不果腹。当然,师叔也没有要求平均,只是想让贫穷之人,过得好点。” 小雨:“那他们会同意?这不是摧毁他们的利益吗?” “他们要么同意,要么死去。” 袁长文笑道:“那时的师叔,已是化神后期,全域第一人。这也是为什么皇室讨厌我们,尽可能将我们妖魔化的原因。他们最看好的,是阵法,修为低的人拿着阵法也能发挥巨大的能力……说远了。 他们同意了,师叔为了防止皇室虚假腐败,重新建立了一个济世堂,皇室不插手,一切由这个济世堂来操作。皇室监督确认,然后给钱。” 小雨心想,挺不错啊,类似国内的低保。 袁长文:“一开始,情况都很好,穷人们很是感激皇室。这一切都是皇室出面在操作,只有高层知道师叔的存在。穷人们拿到钱,补贴家用,吃得渐渐变好,住得也渐渐变好,不再食不果腹,不再为生存发愁。可惜……” 小雨不解:“皇室翻脸了?” 袁长文:“翻脸?他们不敢。三年前,师叔下山,想要看看自己济世堂的成果。世事难料,首先,穷人们拿着补贴,渐渐不愿意去工作,因为工作又累又辛苦,挣的钱也就比补贴多点点,还不如就在家里玩着拿钱。 其次,当初为了给单亲妈妈减少压力,所以单亲妈妈拿的钱还要多些。而这,却发展成,两个情侣,如果有了小孩,男人毫不犹豫会离开女人,女人也不会挽留,因为影响了补贴收入。 再次,济世堂完全偏离初衷,因为每上报一个穷人,核查之后,皇室都会拿钱补贴穷人,而济世堂可以拿一小点,作为酬劳。师叔下山时,发现济世堂规模超出想象,每个城市最多的建筑,就是济世堂。 而且济世堂,不是发现穷人,而是发掘穷人。这十年来,每一年的穷人、残疾数量,都在翻倍。当初为了避免穷人一直拿补贴而不工作,济世堂还担任为穷人找工作的任务。 但如果穷人都有工作,那济世堂本身的救助工作如何展开?所以,他们开始找那种完全无意义的工作,比如清洗旧衣服,而这些清洗的旧衣服却直接拿去销毁。 也就是说,他们的工作完全是在浪费时间,如果你觉得这份工作无聊,不想干了,那没问题啊,继续失业,我们给你补贴。” 小雨震惊了,完全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袁长文:“皇室看到师叔下山,不停的诉苦。而且补贴这种东西,开始之后就不可能停,升了之后,就不可能降!每一年的人数都在扩张,越来越多的人拿补贴,意味着工作的人越来越少,怎么办? 都是自己的子民,不可能不管,但管了,完全就是全域的蛀虫啊。师叔花了接近一年的时间,伪装自己在济世堂工作,想要劝服穷人走上正轨。但,毫无作用。 师叔明白,这已经变成一颗毒瘤,师叔自己亲手种下的毒瘤。一怒之下,师叔将所有拿补贴的人,以及济世堂的人,尽数杀掉。” 小雨:“那,那,全杀了?” 袁长文点点头:“全杀了,皇室没这个能力,也动不了手。只有师叔,才可以了结这颗毒瘤。当时,师叔道心破碎,一口鲜血喷在大殿上。回到宗门后,便开始闭关。” 唉…… 这真是造化弄人,想要帮助穷人,却适得其反。 一个以天下苍生为道的师叔,竟然亲手杀了苍生。 唉…… 小雨:“对了,怎么称呼师叔呢?师叔是一个英雄,不应该埋没他的名字。” 袁长文也叹了口气,道:“师叔最喜欢被人唤作,老张。” 第一百二十八章 十万个为什么 感谢“阅读吐槽狂”的推荐票。 夜幕如墨,星光璀璨。 时不时,几颗流星划过。 一束流光,为四周的漆黑带来一抹绚丽。 定眼一看,是一艘流光梭。 如同名字一样,流光,当你认真查看,就会发现。 流光梭并非普通连续飞行,而是跳跃,就像缩地成寸,上一刻在这里,下一刻再次出现时,已在万米之外。 只有那一束流光,告诉世人,这是同一艘流光梭。 小雨坐在后座,完全化身十万个为什么,将自己的疑问全数提出。 “你也知道我失忆了,我如果问了些白痴问题,你不准嘲笑我。” 袁长文笑笑:“好啊,反正还有一段路程,你问就是了。” 小雨:“我们现在坐的是叫流光梭吧,为什么流光梭长这样?不是应该像鸟一样,在空中飞吗?” 袁长文:“为什么这样,我想,是因为这是最合适的吧。炼器师的想法,我也不是太懂。至于像鸟儿一样,我不是很明白这个问题,为什么要像鸟儿一样呢?” 为什么像鸟儿一样? 难道不是因为鸟儿会飞吗? 哎哟! 小雨突然反应过来,这不是地球,这是修真世界。地球上的人类,因为无法飞行,羡慕鸟儿,于是通过仿生学,造出飞机,圆了人类飞行的梦想。 而这里,人本来就可以御剑飞行,干嘛还要模仿鸟类。 我真傻…… 小雨倔强道:“因为,因为,因为,哦,对,因为像鸟儿一样的话,就会没有那么多阻力,是最好的飞行模式。” 袁长文笑道:“流光梭是一件法宝,不是像天船那样的灵器。我炼化这个流光梭之后,它就相当于我身体的一部分。我通过阵法可以将铭刻其内道术激活,缩地成寸。准确而言,流光梭不是飞行,而是跳跃,自然也就不需要你说的那些。” 跳跃? 这是什么啊? 还有,那天船,难道是天上飞的船? 哎哟,为啥这种类似古代的修真世界,飞在天上的,都是船形物体? 难道是想象力的限制? 就像古代人想象飞行,绝不会想到现代的飞机,而是轿子、船之类的。 就像现在我们想象未来的飞车,绝对是汽车形状,而不是其他样子。 啧啧。 ………… 小雨:“你说皇室将你们妖魔化,那为何你们不制定一个类似‘修真者联盟条约’,比如禁止干扰世俗的运行,不插手皇室,这样就可以和平相处了呀?” 袁长文笑道:“怎么可能?用别人的道来束缚自己,岂不可笑?” 小雨一脸正色,说:“如果这形成公约,那大家都约束自己,天下就会好很多呀,至少你不会想杀人就杀人。” 袁长文严肃道:“那是一套枷锁,会让你内心难受,难以直视自己的内心,你的大部分决定都不会出自本心,而是‘大家都这样,我是不是也应该这样?’,更别提,碎丹立道,踏入修真者。” ………… 小雨:“长文啊,那个,那个,你那个玉简是怎么视频的?” 袁长文:“视频?什么视频?” 小雨:“就是那个出现人像的那个玉简。” “你说这个啊,”袁长文拿起腰间的玉简,说,“这是传讯符,封刻在玉简里,可以反复使用。” 小雨接过玉简,温温的,一点也不凉。 “但是,这是什么原理呢?” 袁长文:“每一道传讯符都有自己独有的气息,只要连通相应的气息,便可以找到你想要联系的人。当然,这是五百年前的灵器。那时候,传讯符是一次性灵器,用过一次就废掉了,必须找炼器师重新铭刻,才可以保持原有的气息。 所以,那个时候的传讯符基本上是固定的,而且只有宗门或者皇室才有。后来,天衍宗宗主,将传讯符封刻在玉简里,配上阵法,将传讯符从一次性变为持续性。随着天衍宗的改进,传讯符越来越小,功能也越来越多。 就比如你问的,有人像,这本来是一个幻阵,结果被天衍宗换个形式封刻在其中,实现千里交流。” 这…… 小雨听着,越听越觉得,这怎么如此像手机的发展史呐? “你们还发明这些?不是应该打打杀杀,争霸天下,唯我独尊,你骂我一句,我杀你全家!” 袁长文一脸惊容:“皇室的妖魔化,太,太……啧啧,你说的也没错。但每个修真者都有自己的道,有人觉得‘我命由我不由天’,有人坚信‘杀戮证道’,但也有人以‘渡众生’为己任,有人‘善待生命’等等。 就像天衍宗,他们的道,简单而言,就是改变人间,并非已改朝换代的形式,而是以生活习性的方式来改变。就像这个传讯符,完全改变人们的生活习性。 两百年前,天衍宗将大部分学识以幻阵的形式录入传讯符,掀起一股明智热潮。” 这……算是科技改变世界? 不过,怎么违和感如此之强呢? 哦,对哦,皇室官府,这种封建王朝体制的社会,不是一向以愚民政策为主吗? 这种行为,皇室会同意? 小雨问出自己的疑问,袁长文的回答也很简单。 “要么同意,要么死去。” 我勒个去。 ………… ………… 小雨:“长文啊,你有世界地图吗?” “有啊。” 袁长文还是拿起传讯符,双指轻滑,一束青光从玉简上腾起,在眼前形成一幅地图。 又是这个传讯符,感觉越来越像手机了,还带投影功能。 要不来个app。 小雨心里边吐槽边看地图。 天圆地方,很明显分成四块,从左到右,那地形…… 我×&%¥%¥ 小雨看到什么? 那地形,就是世界地图! 是地球的世界地图! 更奇怪的是,四块区域的地形,都是一样的。 就像有人拿了四张世界地图,从左到右拼在一起。 怎么会这样? 小雨发现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了。 本以为是穿越,穿越到完全不同的宇宙。但现在看来,这里和地球明显有着联系。 四块完全相同的地形,这本身就很难让人相信,这是出于大自然的手笔。 更何况,这地形跟地球的世界地图完全一样! 这概率,有多小。 难道…… 小雨突然想到,难不成,自己还有回去的机会? 万一回去之后,已经是百年之后,或者千年之后? 老爸老妈都不在了,同学朋友都不在了。 不要不要! 小雨摇摇头,想这些,太远了。 ………… ………… 袁长文看着小雨一直不说话,关心道:“你没事吧,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小雨:“呃……好像有点,有好像没有。你能详细讲讲这四块区域吗?” “好啊,”袁长文左手拿着玉简,右手指着地图说,“这四块区域,分别是春夏秋冬四域,我们现在处于夏域。之前你也看到的,天气炎热,植被茂盛。 而春域和秋域,就会稍凉一些,最冷的,是冬域,严寒风雪,一片白茫茫。我们宗门,就在冬域。像刚才提到的天衍宗,他们就这里。” 小雨看着袁长文手指的地方,是地球澳大利亚的位置。 袁长文:“一域一皇朝,他们分别管理各自的民众……” 小雨打断道:“一域一皇朝?也就是,一域只有一个国家?” 袁长文:“对啊。” 一个国家,管理一域,也就是以前整个地球的区域。 能管理过来吗? 小雨想起以前看的纪录片,说古代一个王朝的疆土大小,抛开其他因素,主要取决于信息和人员流通的最长时间。 这个时间是七天,也就是从帝都出发,到达边疆的时间,不能超过七天。 超过的话,疆土就会被分裂。 这样的话,想想地球,到达任何一点都不会超过24小时。 也就是说,其实地球已经具备全球政府的基础条件? 小雨摇摇头,抛开这些想法,看着地图问: “那,这些海洋的尽头是什么?” 作为二十一世纪的大学辅导员,自然将“地球是圆的”这一真理印入灵魂深处,看到这种完全不科学的世界构造,下意识就问出尽头问题。 袁长文皱着眉,说:“不知道,也没人知道。” 小雨:“你们就没有去看过?” 袁长文:“去过,接近边缘的时候,就能感受到莫大的威能,仿佛只要一踏入,就会神形俱灭。事实上也是如此,天机宗为了探索世界的奥秘,死伤无数,不管多好的法宝灵器,踏入边缘的刹那,就是毁灭。 有人猜测是世界的封印,也有人觉得是考验,如果连这个都无法通过,那就没有资格去到外面……哦,你看外面,现在我们来到秋域了。” 小雨闻声侧头,看见外面的景色,漆黑一片,哪怕星光照耀,依旧看不清。 袁长文小声提醒:“调用真气。” 小雨闭上眼,稳住心神,笨拙的接近金丹,缓缓调用真气沿着经脉来到双眼之处。 陡然间,视界焕然一新。 本来迅速倒退的景色,竟渐渐慢了下来,还有视野中的色彩,也渐渐从漆黑变回彩色。 尽管比不上白天的绚丽,但至少不再看不清。 “哇!” 小雨不由发出惊叹,外面一片黄色,充满整个视野,直到尽头。不是白天那种金黄,而是夜色下的暗黄。却又因为真气流动,显得分外妖艳。 这种景色,地球可没有。 ………… ………… “呼,到了。” 袁长文轻轻松了口气。 看来,流光梭的长时间飞行,也让袁长文有点不适。 小雨下梭(下车?下梭?),踩在大雪铺满的地面上,咯吱咯吱。 寒风一吹,小雨正想开口说好冷,体内的金丹轻轻一颤,一股热流弥漫全身。 丝毫感受不到周围的寒气。 这……自带空调功能? 小雨耸耸肩,打量周围。 原以为,宗门,至少依山而建,不说豪华奢侈,至少大气磅礴。 但面前的,就是一个四合院罢了,也就比之前的“雯香馆”要大些。 小雨:“这是你的宗门?” 袁长文笑道:“不是,这里是冬域的传送点,我们可以直接传送回宗门。” 传送? 这么叼? 小雨开始四处打量,看看传说中的传送点有什么不一样。 柱子还是柱子,门还是门。 小雨指着四合院里不同的门,问:“这些门有什么区别啊?” 袁长文:“用八卦将冬域分为八个方向,去不同的方向进不同的门。走吧,我们先回宗门。” 小雨跟着袁长文,迈进一个写着“巽”的大门。 进去之后,视野陡然宽广,数百根柱子立在前方,零零散散些许人走到柱子旁,不一会地面亮起复杂的图案,微微一闪,人已不见。 而整个空间,至少扩大百倍之余,完全看不出刚才进的是一个房间。 小雨张着嘴巴,指着眼前的景象,问:“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大?” 袁长文笑道:“你这失忆啊,这是芥子空间,外面看到的房间其实是一个法阵。因为树木岩石等进化,我们很难像先辈那样砍伐建造。 最方便的,就像这样,用法阵构建一个芥子空间。走吧,等回宗门,你可以好好看看玉简,里面有很多常识性知识。” 小雨点点头,跟着袁长文往前走,来到刻着“蒙”的柱子,准备传送。 “对了,为什么我们不在春域直接传送呢?” 袁长文:“他们没有。” ………… ………… 白光一闪,再回过神来时,还是那么多柱子。 没动? 袁长文迈步向前,小雨只好压下心中的疑问,跟上。 无意中,看见地下,若隐若现,写着“蒙”。 哦,原来我们已经到了? 小雨走出芥子空间,毫无疑问,依旧是一个四合院。 迈出四合院,引入眼前的,是一片巨大的广场。 广场上有人,但不多。右边的一角,亮着微黄的灯光,一艘帆船样式的天船停在灯光里。 只是一眨眼,那艘天船便消失了。 这……这又是什么把戏啊?! 袁长文解释道:“那里是泊位,因为天船太大,如果停放在外面太占位置。你看那些黄光的区域,那是巨型须弥位,开辟须弥空间来停放天船。” 须弥空间? 芥子空间? 小雨揉揉脑袋,仿佛有点不够用。 望向不远处,则是一座巍峨的高山。 两人来到山脚,便看到一块十人高的巨石,上面刻着: “一宗” 一宗? 这是什么名字? 小雨松了口气,不管名字多差劲,至少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这一路上,小雨对那些稀奇古怪充满违和感的东西,又好奇又头疼。 好奇的是,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 头疼的是,自己得多学习,才不会当作白痴。 就在小雨松口气的时候,山脚入宗小道旁的山壁上,突然亮起三人高光芒。 上面写着“欢迎阁下来到一宗”,背后则是莫名的花纹。 字迹一变, “阁下是第一次来一宗,可否留下大名?” 小雨吓了一跳,连忙拉住袁长文,说:“他问我名字?” 袁长文笑道:“不怕,这是立简,本质上是玉简的一种,不过比较大罢了。加上,炼入破碎的器灵,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与人沟通,我们唤作立简。别看他只有这一块,但每个人看到的内容却不一样。 比如你看到的也许是‘第一次来’之类的,但在我眼里,是‘大师兄回来了,张师叔在长老室等你’。你第一次来,正好留下你的名字,下次他就会给你打招呼了。” 吼……这么神奇,人工智能么? 还带语音识别? 小雨不由感到头疼,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慕容小贝 感谢“阅读吐槽狂”的推荐票。 夜晚,长老殿。 袁长文:“师叔,我回来了。” 张师叔笑了笑,缓缓道:“长文,坐。” 袁长文走近,面对师叔,在蒲团上,盘腿而坐。 张师叔:“都还好吗?” 袁长文点点头:“我现在的状态很好,一步步来,总会找到解决办法的。” 师叔点点头,良久。 张师叔叹了口气,说:“唉……老夫以天下苍生为道,曾经老夫向皇室提出,扶持穷苦人士,借钱给他们让其购买农用阵法法器。却没想到,适得其反。钱庄都是经过严酷的考验筛选胜出的。 放贷不善的钱庄,早就垮掉了。而老夫建议皇室扶持,他们扶持的穷苦人士,却经常还不了帐,导致烂帐不少。还有老夫上次的济世堂……唉……” 袁长文:“师叔?” 张师叔摆摆手,说:“经过这些,老夫终于知晓,为何六千年前罗师叔强行剥夺皇室财富,均分天下。最后却以失败告终。那些人,他们要的不是富人的财富、金钱、吃饱穿暖。 他们要的,是跟皇室一样,有穷人供他们驱使、践踏。他们要的不是人人平等,也不是羡慕财富,而是想要站在人之上。” 袁长文不语。 张师叔:“你带回来一个女子?” 袁长文:“是的,她受伤了,然后……” 张师叔伸手打断袁长文,笑道:“师叔只是师叔,一宗要靠的,还是大师兄你。老夫只是好奇,好几个师妹对你情深意重,你切莫……” ………… ………… 天亮了。 小雨在床上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慢慢坐起来,打量着四周。 昨晚入宗之后,袁长文便离开去见师叔,自己则被一个小妹带到这里。 一间小木屋,家具被褥满齐全,说是早上再带我在宗里逛逛。 还不错,小雨捏捏被子,软软的,还有一股桂花香。 就在这时,床尾的墙壁上,亮起微光,一行字浮现在墙上: “早安,阁下。” 小雨看着墙上的字,突然感觉渗得慌。 如果不是大白天,这种突兀出现在墙壁上的字迹,跟鬼片有什么区别?! 另一行字,又浮现。 “张姑娘第一次来一宗,有什么想要了解的吗?” 耶?知道我姓张? 怎么知道的? 哦! 小雨突然想到,说:“你是立简?” 顿时,字迹消失,换成另一行字: “没错,张姑娘,我就是立简,准确的说,是立简的一部分。” 小雨:“哇,好神奇。对了,能不能别叫我张姑娘,叫我小雨好了。” 字迹一换:“好的,小雨。” 嘿,这感觉,还真可以交流。 小雨:“立简,你可以给我介绍下一宗吗?我刚来,什么都不知道。” 字迹消失:“一宗的内容太多,看小雨想要了解的深浅,我这有‘一盏茶’的内容,‘一炷香’的内容,‘一个时辰’的内容。” 小雨看着墙上几个加黑的字体“一盏茶、一炷香、一个时辰”,看来这应该是精简版、简化版之类的。 选“一炷香”吧,反正待会袁长文会带我逛逛。 小雨:“就讲‘一炷香’的内容吧。” “好的。” 停顿些许,字迹再次浮现: 一宗的前身是慕容谷,是一个传承近万年的门派,由慕容世家掌控,门下弟子无数,分为外门和内门,更是有皇室弟子在谷内进修。那时的慕容谷,可以说是冬域第一的门派。 就连许多富商或者家族,只为一个杂役弟子的名额,出手相争。随着时间流逝,慕容谷慢慢衰落,当然,依旧是冬域第一,只不过没有先前的辉煌,一家独大。 最后一任谷主,慕容小贝,也是第一任一宗宗主,她本是慕容世家的公主,天赋奇高,法术道术几乎上手就会。整个慕容世家都在欢庆,又一名强者将要带领慕容谷腾飞。 正因为天资聪慧,慕容小贝早早便发现,所谓门派,其实是整个世界的毒瘤,它控制资源控制学识,它在阻碍世界的前进。 导引期的民众如此之多,仅仅因为没法得到相应的学识和功法,便无法踏入筑基期。慕容小贝碎丹立道时,将其纳入自己的道。没有犹豫没有疑惑,坚信自己的道,短短四十年,慕容小贝便从金丹期踏入化神期。 接下来,便是强势推行学府的修建,慕容谷出资,慕容谷出人,最开始的时候,一切都是慕容谷独自承担。学府的修建,让广大导引期和筑基期的民众,得到晋升的机会。 后来,一些志同道合的人,纷纷加入,天下大势由此改变。在两千年前,慕容小贝做出更惊人的举措——解散慕容谷。从此,慕容谷不再存在,不再是冬域第一门派,不再招收什么外门内门弟子。 取而代之的,是一宗。慕容小贝宣布建立一宗,并解释为何叫“一宗”。 一宗之意,取自九九归一,希望天下所有人,不管是修为高的还是修为低的,不管是敌对门派还是友好门派,只要你来一宗,就能找到你想要的。我们这里有功法心法学识以及前辈的手札,只要你遵守相应的规则,我们就能提供这些。 甚至你有自己心得,想要讨论完善,甚至交换,都是可以的。我们一宗,不会招收弟子,不会控制,你的东西永远是你的,我们一宗所做的,就是提供这样一个这样的宗门,可以让大家彻底交流,而不是像以前所谓的宗门交流,那是炫耀! 最初,官府听到这个消息,很是高兴,诺大的慕容谷就这样解散了,悬在皇室头上的利剑就这样没了。皇室很高兴,明确表示支持,虽然慕容谷当初大兴学府,导致社会动荡,让大量底层人士有晋升空间,但终究全域还是把持在家族和皇室手中。 现在慕容谷没了,这是大大的好事。皇室送礼送钱送物,生怕新的一宗没法建立,慕容谷再次回归。 讲真,没人看好一宗,啥也没有,就是搭个台子让大家交流,这不是找死吗。朝廷和其他门派都不看好一宗,认为这是慕容小贝自掘坟墓。 但大量底层民众却涌入一宗,他们不关心什么发展崛起,他们只知道这是以前的慕容谷,冬域第一门派耶,多么辉煌,以前连远远看一眼都不行,现在可以免费进去,甚至还可以得到慕容谷的玉简。 这等好事,谁错过谁是棒槌。 大量导引期和筑基期的民众涌入,就像海浪一般汹涌翻滚,势不可挡。那些高高在上的修真者看了,感慨道,这不就是集市嘛。但对于那些以天下为道的修真者,没有比这更好的地方,他们可以大量接触底层民众,做调查,掌握数据。 而付出的,只是他们根本看不上眼的导引期和筑基期功法,或者是些许金钱。还有像天衍宗这类宗门,你发明了新阵法或者新灵器,特别是民用类,总要找人实验吧。这里,就是最好的试验场所。 那些底层民众也很开心,不花钱就可以用新东西,来逛逛付出点劳力或精力,就可以得到梦寐以求的功法心法。另外,每月慕容小贝都会开坛布道,将自己对道的理解讲述给众人。 最开始,大家都认为慕容小贝疯了,这些可都是各家之谜,就算外门弟子也不能轻易获得,而在一宗居然免费讲述。但当其他修真者尝试之后,特别是允许提问之后,一问一答之间,竟然可以巩固道心! 听众的来源四面八方,所受的学识也不尽相同,自然问的问题也千奇百怪。就是这样的问答,让宣讲者更好的更清晰的认识道心。要知道,对于修真者而言,没有什么比道心稳固更重要。 就这样,一波接一波,循环上升。一宗也慢慢从最初的集市,变成全域功法阵法心法等尖端地。 哇……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小雨很是入迷看着这些文字,觉得慕容小贝算是奇女子。 第一百三十章 哪里都有阴谋 第321条:人们的烦恼又三个来源,一是对于未来的恐慌,认为不够好不够多,认为自己配不上。二是对现在的烦恼,认为如果发生什么,自己就可以幸福快乐。三是对现在已经发生的事情,有着强烈的抗拒和反感情绪。这三者,都是很好控制他的途径,在天堂设定时切莫忘记。 ——《上帝使用手册》 袁长文坐在长老室,对面的蒲团已经空无一人。 本来那里,坐着师叔。 袁长文闭着眼,回忆师叔临走之前的话语: “长文,你天纵奇才,仅仅三十年便踏入化神期,这是前所未有的。就连慕容小贝,也比不上你。我也不清楚,你究竟立的何道。这些年,你每过一段时期,便会下山除去心中之恶。 但最近两年,你更为频繁。我想你也应该知道,这是为何。唉……世人皆谓修真者的风光,又何尝知晓我们如履薄冰。长文,别了。” 师叔离开了一宗,不知道去哪,也许是不想影响一宗吧。 一个人,独自上路。 我心中之恶,愈发膨胀,再这样下去,恐怕危险。 哼! 吾乃袁长文! 没有什么我做不到! 心中之恶,必将铲除! 想要控制我袁长文,你不配! 袁长文双腿盘坐,慢慢调息,放空心神,不恐惧也不狂妄。 心如止水,不妄念。 良久,袁长文睁开眼,天已经亮了。 去看看她? 嗯,虽然讲话奇奇怪怪,但能感受到她的迷茫。 顺便给她讲讲一宗,加入的话,也不错。 ………… ………… “一炷香”的内容,小雨就在一炷香的时间看完了。 不过,小雨揉揉眼睛,发现看字看得有点累,说:“立简,你可以发声吗?这样看着蛮累的。” 立简空灵的声音响起:“可以的,我可以说话的。这样,你就可以不用一直盯着墙壁看。另外,我还以移动。” 说完,本来在墙壁上的光芒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房屋中间的光芒。 一块两尺见方的立简,悬浮在空中,说:“我可以出现在房间的任何位置,方便小雨的查看。” 说完,房屋中间的立简,开始移动,地上、天花板、椅子旁…… 立简:“这样的话,小雨就可以不用直接盯着墙,可以一边做自己的事情,听我讲述就好。” 小雨瞪大眼睛,还能在科幻点吗? 作者你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小雨看着立简展示了如同科幻般的立体成像。 简直吃惊的,不要不要的。 正想跟立简对话,却发现立简又变成文字浮现。 “不过,” 光芒消失,立简重新回到墙壁上,没有了声音,只有文字: “小雨需要权限,才可以享用这些功能。” 小雨楞了:“权限?什么权限?” 文字浮现:“小雨可以随意逛,参观。但若小雨要交易,或者阅读玉简,就需要权限。而权限的获取只有一个条件,就是加入一宗。” 小雨:“加入?你不是说不招收弟子吗?” 文字浮现:“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若是弟子,那你的一切都是门派赐予的。而我们不招收弟子,你加入我们,你的一切还是你的,只要遵守我们的规则,你就可以享有整个一宗的服务。 我们一宗面向的群体,导引期至化神期都有,你可以传授你的经验,也可以求教你的问题,几乎你想要的,一宗都可以提供。如果一宗提供不了,那全域也没有地方可以提供。” 吼,好大的口气。 小雨:“那,袁长文也是加入你们的?” 文字浮现:“不,大师兄是一宗的大师兄。从慕容小贝宗主之后,一宗不设宗主,只有大师兄。意为,入我宗门,皆以师兄弟相称。而退下来的大师兄,不再理事,称为师叔。” 小雨想了想,说:“那这样的话,大家都是师兄弟,谁来管理一宗呢?” 文字浮现:“以前设有长老职位,负责管理一宗的事务和协调。现在,是我在管理。” “你?!” 文字浮现:“是我。因为我是破损的器灵,没有感情,只知道按部就班。不过,这正是大家说缺失的。九十年前,我正式接手,效果很好,一般的协调以及咨询,大家都说好。如果有拿捏不了的,我会上报大师兄。” 小雨:“也就是说,现在一宗的管理只有你和大师兄两个人?” 文字顿了一会,才浮现:“我不是人。加上大师兄,整个一宗的管理有十七个人。不包括已经卸任的七个师叔。” 小雨:“那上报袁长文,也就是让袁长文判决,同样会有所偏袒之类的吧。” 文字:“是的,没人可以不偏袒。但我们一宗,采用大师兄询问模式,能更好避免争吵,以及无意义的诉讼。” “大师兄询问模式?”小雨有点莫名其妙,“这是什么名字?” 文字浮现:“这是四百年前,一宗大师兄定下的。争执双方可以各带一名证人,大师兄裁决时,每人可以讲述自己的观点,而且不准被任何人打断。对方想要反驳,必须等其讲述结束。 并且,每人陈述时,其对象都是大师兄。这就避免了一些胀话以及无意义的谩骂。还有,在陈述时,当提到其他人时,必须加上‘阁下’两个字。” 小雨:“这有用吗?” 文字:“很有用。很多时候,都不需要大师兄做裁决,双方在陈述几轮后,自然便做出和解,或者自行商议了解决方式。” “这样啊,”小雨突然笑道:“这些秘密你都讲给我,没问题吗?” 文字浮现:“没问题的,整个一宗都是明了的。加入一宗后,你会拥有自己的手环,每次交易,都会留下痕迹。每家在一宗开店铺的交易,也有痕迹。 一宗的收入,一宗的花销,这些都有痕迹,而且你可以通过我实时查询……大师兄在外面,小雨要接通吗?” 小雨:“啊,袁长文在外面?我还没洗漱呐,不接通,不接通。” 文字浮现:“好的,那我帮小雨回复,在洗漱?” 呃…… 那如果我在拉屎呢? 你是不是要回复“在拉屎”?! 小雨:“可以,让他稍微等我一下。” 文字浮现:“好的。” 小雨赶紧下床,环顾四周,没发现水龙头。 “立简,在哪里洗漱?” 墙上的字迹:“小雨想节约时间,可以用净躯符,在柜子里第二格。如果想接触水,可以用水元晶,透明玻璃里面可以洗澡。” 净躯符? 水元晶? 哎哟,要不要这么复杂。 ………… ………… 冬域,皇室。 这里是皇室的一个密室,用阵法隔绝。 请化神期强者,为皇室制造的密室。 密室里,没有珠光宝气,也没有精美雕像,或者传说中的功法心法。 有的,只是一张张符纸。 略带黄色的符纸,书写着艳红线条。 皇上一身龙袍,看着眼前的符纸,很是激动。 “两百三十五年啦,两百三十五年啊!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一旁矗立的白发老者,也是感叹道:“是啊,终于走到这步了。” 皇上:“宫主,你看何时?” 老者摆手,说:“不急,这等好事,我们自然要挑个好时间。” 第一百三十一章 袁长文的脑残粉 冬域的白天,引入眼帘的是白茫茫一片。 树枝上堆满了雪花,轻轻一晃,纷纷洒洒。 有修为傍身,这点寒冷不算什么。 但很多人似乎很享受寒冷,故意不动用真气,穿着皮袄,踩在雪堆上咯吱咯吱迈步前进。 小雨和袁长文走在一宗山上,慢慢走着,小雨很是好奇打量着四周。 在这里,小雨充分明白袁长文作为大师兄的人气。 一路上,只要遇见,对方都会客气的打招呼:“大师兄好。” 而袁长文,也总会笑着回答:“早上好。” 还有好几个女孩子,害羞脸红的跟袁长文打招呼。 小雨笑道:“哎哟,看不出来啊,你的桃花很多哟。” 袁长文一脸正色,说:“这话不能乱说,她们是女子,让别人知道不好。” 小雨挑挑眉毛:“你就没有想法?” 袁长文微微一笑,说:“没有,她们是我师妹,有什么困难我作为大师兄自然责无旁贷。但,男女之情,没有。” 小雨耸耸肩:“好吧,不说这个。刚才立简跟我讲了很多关于一宗的历史,有一点我不明白。按照你们如此放肆的行径,为什么没有人来抢夺一宗呢?” 袁长文略微吃惊,说:“抢?怎么抢,好歹我也是化神期强者。” 小雨:“是,我知道,但如果他们联合呢?好几个化神期联合呢?一宗这么大块肥肉,难道就没人抢?没人惹事?” 袁长文笑道:“看来,对于修真者,你们还是不了解。惹事?只有金丹以下境界的人,才会惹事。想要碎丹立道,迈出金丹期,踏入碎丹期,就必须明了自己的道。还记得我给你讲过,迈出金丹期,会有天劫。 那天劫,就是对你自身的考验,或者说是对你的道心考验。你可以欺骗别人,甚至欺骗自己,但永远也没法欺骗灵魂。道心不稳,自然无法渡劫,也就无法存活。 而渡劫之后,成为修真者,那几乎事事都要巩固道心,一旦违心做事,道心破碎,也是近乎死路。当然,你不立道,不迈出那一步,自然可做之事多得多,但你也永远就是金丹期,永远无法成为修真者。” 小雨:“这样啊,我明白了,境界高的人由于道心,不会违背他的道,而可以惹事乱来的,又没有足够的境界……但,就没有以复仇为道心的人吗?” 袁长文:“有啊,但是太少太少。此道可以通向化神,事实上,任何道都可以通向化神。但复仇之道的境界,取决于仇家的境界。 若仇家只是元婴期,那你复仇之后,必然道心破碎,别谈境界提升。当然,自己的道自己修,羡慕别人,或者追寻他人之道,本末倒置。” 小雨:“啧啧,没想到修真者居然是这样的,不是应该顺心意,快意恩仇吗?” 袁长文眼前一亮,说:“你居然能明晓这点?难得啊……你可以把这些立为你的道,就好了。不过,一定要注意,你顺的‘心意’,究竟是你的本心,还是外物。 你是必须‘快意恩仇’,还是改变的砝码不够。突然想起师叔今早讲的,修真者如履薄冰,真的是这样,一不小心,道心破碎。很多无法前进的修真者,为了不让道心破碎,只好闭关。减少与外界接触,自然影响道心的可能性也就小了。” 师叔? 对哦,不是说师叔快挂了么? 小雨看着袁长文,轻声问:“师叔……还好吗?” 袁长文神色黯淡,说:“师叔离开了,离开一宗。没人知道他去哪,也没人知道,他会在哪离世。” 唉…… 小雨:“这样的话,我们连葬礼都没法举办了。” 袁长文摇摇头,说:“人都走了,办葬礼干嘛。给外人看?还是展示我们对师叔的敬爱?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手段罢了……不说这个,你之后又什么打算吗?” 小雨早就想好了,加入一宗。 首先这里相当于一个避风港,其次还有很多学识可以接触,正好弥补记忆的空白,最后,袁长文人不错,毕竟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认识的第一个人。 小雨笑道:“我想留下来,可以加入一宗吗?” 袁长文:“好啊,待会去立简那将信息录入,然后再给你……” “大师兄好!” 袁长文回应道:“师妹你好。” 师妹撅着嘴,说:“大师兄不准叫我师妹,要叫我琳琳。” 袁长文摸摸鼻子,说:“好吧,琳琳师妹,有什么事吗?” 琳琳:“大师兄,这位是你的娘子吗?大家都想知道。” 娘子?! 这是什么鬼?! 小雨吓了一跳,回过头却发现身后树林里,躲着些许人影。 竟是刚才遇见的那些师妹。 这算什么?! 都是袁长文爱慕者?! 搞错没有! 难道一宗只有这一个公的?! 袁长文连忙道:“琳琳师妹,话不能乱说,小雨是女子,不好不好。” 琳琳瞬间笑脸,说:“原来是小雨师妹啊,你好你好,今后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琳琳,我对一宗很熟的。” 听到袁长文否认,小雨心里有点点失落。 见鬼了! 这个失落是怎么回事? 还有琳琳,刚才对我视而不见,听到我不是袁长文娘子的时候,才对我笑脸相迎。 有什么事找你? 就是不想让我找袁长文嘛。 天啊,一句话里除了打招呼,其他全是陷进。 难道,现在才进入正题? 终究逃不过《宫锁珠帘》? 还是《步步惊心》? 琳琳疑惑道:“耶?师妹还没有手环?” 袁长文:“是啊,小雨刚决定加入一宗,还没有来得及领手环。” 琳琳很是热情,挽着小雨的胳膊,说:“大师兄将师妹交给琳琳吧,正好我给师妹讲讲一宗的情况,还有一些不方便大师兄听到的事情。” 袁长文想想,说:“好吧,你们都是女子,要方便些。” “大师兄,你放心吧。”琳琳拉着小雨,就要离开,突然想起什么,一招手,“走啦,我们来了新姐妹。” 林林梭梭,十余个女子从树影中窜出。 沿途经过袁长文时,有些害羞着说:“大师兄好。” 有些则是满脸通红,低头假装没看见袁长文。 十余名女子在山间走过,那一阵香味,惹人醉。 这不,路上的其他师兄,已然看呆。 “噢!痛!” 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家娘子就在身旁。 小雨跟着她们,往后山走。 本以为,离开袁长文之后,琳琳会甩开自己的胳膊,然后变换嘴脸,警告之类的。 没想到,琳琳一路上很是热心,非常耐心回答小雨的各种问题。 城府太深? 还是,天真烂漫? 小雨一时间,有点拿捏不了。 小雨:“你喜欢袁长文?” 琳琳笑道:“谁不喜欢大师兄呀……温文尔雅,翩翩君子,我从来没见过大师兄发火。” “大师兄很有耐心……” “大师兄上次帮了我很多……” “大师兄从不藏私……” “大师兄总是笑脸相迎……” “嗯嗯,就是,不管多大的问题,大师兄都是充满阳光……” “上次不是有人被皇室坑了,结果大师兄轻松解决……” “还有还有,皇室来人,大师兄也毫无偏见……” 我去! 这是脑残粉啊! 第一百三十二章 冬域皇子 小雨听着她们的讲述,确定是在说袁长文,而不是讲一个虚构人物? 人,哪有这么完美的! “差点忘了,最重要的,”琳琳扬起手腕,说:“小雨啊,加入一宗后,有一件事你要特别注意,就是不能抱怨。” 不能抱怨? 这是什么鬼? 还是说,不能说一宗的坏话? 琳琳指着手腕上的手环,说:“这个手环,可以说是你在一宗最重要的物品。你可以通过它进行浏览,交易,接受任务等等。如果你一旦抱怨,这颗珠子就会亮起。 若七天内没有抱怨,那么亮起的珠子就会黯淡下来。倘若你在七天内再抱怨一次,那么第二颗珠子就会亮起。一旦手环上的四颗珠子同时亮起,那你就必须去云上思过。” 云上思过? 不是面壁思过? 小雨有点纳闷道:“这算什么规定?还不让人说话了?” 琳琳笑道:“刚接触这条规定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但事实上,这能营造很好的宗门氛围。你可以在心里抱怨牢骚,但不能讲出来。一方面,不会影响我们的情绪,另一方面,也会让你自己很快冷静下来。当你有了手环,千万别说刚才的话,会被判定为抱怨的。” 啧啧,看来,充分发挥沉默是金啊。 小雨:“那,要怎样说话才不会认定为抱怨呢?” 琳琳:“比如我们在餐舍午食,你的那碗汤是凉的。如果你说‘你怎么给我一碗凉汤?’,这是抱怨。你说‘我的这碗汤是凉的。’那就是陈述一个事实,没问题的。” “呵,”小雨问道,“那谁来做评判呢?谁又来保证评判的公正性呢?” 琳琳:“不用担心,这些都是立简在评判,没有感情的器灵,在这方面几乎绝对公正。当然,你如果不服,可以申请大师兄裁定。” 立简? 小雨摇摇头,完全出乎意料啊。 还可以申请裁定,就是所谓的大师兄询问模式吗? 其他姐妹也跟在后面,唧唧咋咋给小雨介绍,以及自我介绍。 很快,十余人便来到后山。 这是后山的山谷,大约有足球场那么大。 一片平地,却是荒芜,看不见一丝绿色,也没有雪花的覆盖。 四周的岩壁光滑而平整,而在岩壁前的, 是人。 放眼望去,岩壁前满是人,不说拥挤,但至少并非零零散散。 有些人在岩壁上伸手点着什么,有些人伫立一旁。 奇怪的是,人都靠着岩壁,山谷中间是空的。 琳琳说:“这是立简的本体,也是所有新入宗的人员,录入资料的地方。” 小雨惊讶道:“这么多人都是入宗的?不是说只有十七个人吗?” 琳琳笑道:“没错,都是入宗的。但入宗有两种,一种是借助一宗,进行交易或者格物,还有一种,就是你说的十七个人,为前者进行服务或协调。两者皆是入宗,皆以师兄弟相称。” 小雨点点头,算是明白了。 琳琳:“你快去吧,我们就不下去了,录完资料后,我带你去领手环。” 小雨独自走下台阶,想要穿过山谷,找一块空的岩壁。 只是有股力量,阻碍着小雨穿越山谷,只能顺着环形走。 想必,中间就是立简的本体,用法阵隐藏起来。 小雨下意识笑笑,因为她自己都没发现,遇到问题第一时间反应的是法阵,而不是科学。 找了一块人少的岩壁,小雨刚走进,就看见岩壁上微光浮现,字迹清晰。 “你好,小雨,请问是要入宗吗?(噤声)” 噤声? 小雨想想,也是,如果每个人都讲话,这里跟菜市场没区别。 伸手选择“入宗”,接下来便是个人信息。 不过,个人信息却不是填写,而是用心神将自身灵魂信息,录入立简。 这样,就可以很轻易识别。 很快,小雨便搞定了,只差传说中的手环了。 ………… ………… 童蒙坐在仓库门口,很是郁闷。 看着眼前来来往往领物资的人,心里不由烦躁,却又不敢讲话。 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点亮手环上的珠子。 唉……真是造孽啊! 童蒙是冬域皇室四皇子,来一宗快两年了。刚进来的时候,意气风发,因为整个一宗几乎没有什么强制规定,也没有具体上下级划分。 真不知道一宗是如何屹立了两千余年。 嘿嘿,凭借自己皇子的身份,加上耳濡目染的官场手段,一宗还不手到擒来?! 唉…… 童蒙想起当初的自己,真的是太天真了。 皇室不是没有调查过一宗,而一宗仿佛也不怕你调查,大大方方将人员结构以及少得几乎可怜的规则,放在众人眼前。朝堂上没一个人相信,都认为这只是障眼法以及传达善意罢了,谁相信谁是棒槌。 童蒙刚进来的时候,主动申请负责后勤,类似官府的户部。 那可是大油水,而且看着皇室的户部尚书,那简直威风得不要不要的,连父皇都不敢无视他。 童蒙开始幻想自己把持着一宗户部,那些在一宗交易或者研究的人员,要申请财物,必须恭维自己,然后再发展小弟,逐渐壮大,跟那狗屁大师兄平等对话,最后势不可挡,袁长文也在自己身边苦苦哀求。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现实的残忍,让童蒙根本没反应过来。 整个一宗的大部分管理规划,竟然是立简在操作,诺大的一宗,全域第一的一宗,竟然将权力交予立简,一个破损的器灵! 而童蒙负责后勤,其实就是搬运工!! 别说油水,连地位都没有! 众人通过手环申请物资,立简判断,许可之后,童蒙便将物资从仓库取出,等待众人领取。如果自己刻意耽误,立简会降低自己的权限,甚至换人。 而仓库有阵法,每个物资也有阵法覆盖,“吃拿卡要”这户部四字精髓,毫无用处。 最惨的是,童蒙刚来,脾气暴躁,眼高手低,皇子嘛。 结果屡次抱怨,在云上思过好几次,有时甚至刚下来,不到一天,又上去了。 唉…… 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众人笑脸相迎,客气打招呼,但在童蒙眼中,这是讽刺,大大的讽刺! 没办法,为了将信息传回皇室,童蒙不得不待在这,要不按照皇子的脾气,早就拂袖离开了。 为了不再去云上思过,童蒙只好不说话,准备了数十个牌子。 “下一个” “手环确认” “慢走” “有疑问找手环”…… 太容易抱怨了! 这是谁定的规则啊! 要不要人活啊! 童蒙不知道的是,这反而成为一宗另一道风景线。 唉……如果不是皇室打不过你们,你们这些修真者还敢嚣张?! 皇室不是没想过培养化神期高手,但是办不到啊。 首先,皇室本身就决定了,处事不可能刚直,必须权力追逐尔虞我诈左右逢源违背本心。这种情况无法立道,更别说渡劫了。 皇室也尝试过,把这些“权力追逐尔虞我诈左右逢源”立为道心,终于迈出那步,碎丹立道,踏入碎丹期。但道心不稳,历代先皇最高的,也就元婴期。而且,那位先皇差点把整个王朝玩崩! 后来,皇室培养小孩,找寻天赋不错的孩童,从小培养洗脑,灌输忠于皇室,皇室高于一切的思想。但是,能渡劫的,少只有少,就算渡劫成功,也停留在碎丹期,止步不前。 紫微星宫的修真者指出问题所在,道心啊,这些都是别人给他们的道,不是他们自己的,骗不了本心和灵魂的。就算他们坚信,但这始终是别人的道,他们自己的体悟丝毫没有,又谈何修真。 唉…… 又来个小姑娘? 金丹期,不错啊。 童蒙坐在仓库门口,举起牌子“丙辰五十五柜”。 抬头望着天上的云朵,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头啊。 第一百三十三章 宣讲 感谢“阅读吐槽狂”的推荐票。 第560条:何为真实?身体存在吗?情绪存在吗?客观事物存在吗?创造的世界有个致命缺点,就是除了意识之外,一切都是不真实的。因为所有的所有,都是你的灵魂构成。如果旅行中的他思考这方面问题,很容易看穿整个世界。所以,需要整个社会发疯一般推动他前进,否则你的目标很容易错过。除非,你愿意体验看破世界的感受。 ——《上帝使用手册》 小雨拿着手环,好精致的做工,古茶色的环带,镶上琥珀色的珠子,浑然天成。还有铭刻在手环里的法阵,将真气灌入手环,就可以激活幻阵,与立简交流。 “好啦,走啦,有什么任务会通知你。”琳琳拉着小雨,往回走,“对了,你跟大师兄什么关系啊?” 小雨被拉着走,但视线还在刚才举牌子那人身上。 这人好奇怪,看着好像条狗。 不说话也罢,连看都不看我,这算什么,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么? “啊?”听着琳琳的问话,小雨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什么关系,没关系啊!” 琳琳神秘笑道:“怎么可能?大师兄为了避嫌,从不会跟任何师妹单独行走,有什么事情都是在宣讲堂商量。你是第一个,大师兄陪着散步的师妹。你说,你们有没有关系?” 小雨感觉对方有点神经质,也许遇上喜欢的人,就会这样。 不能纠缠,必须转移话题。 小雨:“那,你没跟袁长文表白吗?” 琳琳撅着嘴,说:“有讲过。但大师兄明确表示,喜欢我们,却并非男女之情。唉……” 小雨:“那,也许你可以尝试其他人呢?非要为了袁长文这棵树,放弃整片森林?” 琳琳摇摇头:“大师兄的好,实乃平生罕见,大师兄如此完美,如此善解人意,如此玉树临风,如此潇洒,对敌人毫不含糊,但又心胸广阔,不带偏见,天啊,怎么可能找其他人,我就要大师兄,就喜欢大师兄,哎呀!人家的心里话……” 琳琳突然脸红,害羞的跑开了。 我去! 这脑残粉! 至于吗? 袁长文有这么好? 完全没发现啊? ………… ………… 日子一天天过,小雨也渐渐明白各种灵器的使用方法。 想要洗澡,可以用水元晶,将其放入法阵,一丝真气便能激活。 而法宝,则是需要用心神炼化,将自己的灵魂气息炼入其中,就像手环一样。 小雨和袁长文偶尔在山间小径转转,时不时小雨会提出一些观念,什么宁愿在宝马车上哭不愿在自行车上笑,或者我赚钱是为了在自己伤心难过的时候,可以去最贵的餐厅大吃一顿,不必对着衣服上的价格斤斤计较等等等等。 袁长文听了哈哈大笑,说:“无所谓啊,你想怎样就怎样,干嘛要解释。解释的目的无非两种,一是说服对方,二是给自己的行为找一个合理的台阶。完全没必要,自己的道自己修,如此在意他人的看法,很容易道心不稳。” 小雨翻翻白眼,我就是想知道你们的金钱观而已。 袁长文以为小雨即将迈出那步,碎丹立道,说:“明天有我的宣讲,来听听吧,你自己立道时,也可以参考一下。切记,不要莽撞不要着急,四十岁的修真者和八十岁的修真者,没区别,不要慌。” 第二天,小雨来到宣讲堂,众人已然坐好。 袁长文毕竟是大师兄,而且是化神期强者,许多人都来听他讲道。 每人一个蒲团,盘腿而坐。 袁长文徐徐开口: “众人皆谓修真无情,确实,如果仅仅是听说,什么‘太上忘情’,‘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很容易单方面认为,道乃无情。如若无情,岂为人?此般道,不要也罢。 但究其根本,道并非无情,而是不被情所绑架。举例而言,皇朝在宣扬‘孝’,最简单的故事就是‘若你不孝,你的子孙必定也不孝,待你老时,你子孙如同你现在,那时你又何去何从?’ 咋一听,很有道理。但究其根本,不过是‘怕’。你怕你老了无人照顾,所以要给子孙做好榜样,孝敬父母,以备将来。或怕众人在背后说三道四,所以‘孝’。 你因为‘怕’而孝,这还是‘孝’吗?不因‘孝’而‘孝’,何其荒谬! 何谓修真?修到真实。何谓真实?真实便是你自己,无须他言。我孝敬,因为我想孝敬你,与其他无关。如何才能达成这点?每一个决定,无论大小,你皆可自问‘这是真实吗?这是我吗?’ 众人做决定,几乎皆受他人之言,或是社会之言,明明心有不甘明明心有所抵触,依旧如此行事。你等切记,背叛自己,才是最高的背叛。” 一名威武汉子,举手示意,然后问: “我乃朝堂之人,很多事皆不由自己,我明明想为百姓做事,但碍于奸臣当道,我不得不避其锋芒。难道我应该奋起反抗,最终落得家破人亡?烦恼皆至,此种,何解?” 袁长文: “我想,众人皆有此番状况,所谓大势所趋不以人力为改。首先,我们要明白,你究竟想要什么?自问‘这是真实吗?这是我吗?’保官爵之位,还是一怒为百姓?若是保官爵之位,你避让他人,应该感到高兴,因为你达成了你的目标。何来烦恼一说? 若是一怒为百姓,却抵不过他人之力,被贬官、流放甚至家破人亡,此番种种,皆是你选择之后果,何来烦恼一说? 若是既想保官爵之位,又想为百姓,先前退让,再细细谋划,岂有时间烦恼?天下琐事,无须怒问苍天‘为何加之我身?’事,本为事,你要做的,仅仅是自问‘这是真实吗?这是我吗?’ 一切选择,皆出自你自己,不是他人之言的决定,也不是所谓大势所趋无可奈何,每件事皆为自己内心所选,何来烦恼一说? 不仅不烦恼,反而应该庆幸和感恩,有事情能让你明白‘哦,这就是我。’在一次次选择中,修到真实,难道还不值得手舞足蹈?不被他人之言所惑,内心一盏明灯,此乃众人言,无情。” 另一人问: “大师兄刚才所言,有一点不甚明了,‘若是一怒为百姓,却抵不过他人之力,被贬官、流放甚至家破人亡,此番种种,皆是你选择之后果,何来烦恼一说?’难道此时,我不该烦恼后悔?” 袁长文: “此间种种,没有‘应该’或者‘不应该’,一切的一切,皆是你的选择。所谓‘应该’,不过是他人之言。如同我手中之苹果,我将其扔出,碎了一地。我‘应该’为苹果碎了而烦恼吗?或者后悔吗? 早在我出手之前,我已然知晓此番结果,此乃天地运行之道,何来烦恼一说?怒为百姓之前,能想到此番结果?如若‘能’,自问‘能接受否?’如若‘能’,何来烦恼一说? 究其烦恼根源,不过‘既想保官爵之位,又想为百姓’,当时选择刹那,便可自问‘这是真实吗?这是我吗?’究竟想要什么? 若仅仅一怒为百姓,其后‘贬官、流放甚至家破人亡’,皆是由我而来,皆是我的选择,所以不悲伤。在众人所谓牢狱之灾,我依旧心情舒畅,此乃无情。” 众人了然,而小雨则有些不适应这种文法。 第一百三十四章 碎丹立道 山间小径,晃晃悠悠,雪花时不时飘散一些。 每次遇到雪花从树吖上落下,小雨都会很兴奋冲过去,伸手捧着雪花。 袁长文则是微笑走在后面。 小雨看着袁长文,打笑道: “长文,你的那些师妹看见你跟我转悠,会不会拿刀砍我呀?” 袁长文摸摸鼻子,说:“小雨切莫这样,女子的清白胜于一切,还是不要拿她们开玩笑的好。” “好啦好啦,我不说啦。” 小雨不知怎么回事,总是打笑袁长文,喜欢看他吃瘪的样子。 两人顺着小径,慢慢穿梭在树吖之间。 “耶?!”小雨突然指着路边脚下的植物,“长文,你看,含羞草!” 袁长文看着那株植物,纳闷道:“何为含羞草?” 小雨:“含羞草啊,就是你一碰它,它就会害羞,然后叶子就会合上。” 袁长文笑道:“如此神奇之物?” “嘿嘿,我给你演示一下。” 小雨刚要伸手,陡然愣住。 这…… 似曾相识的感觉陡然袭来。 袁长文:“怎么啦?” 小雨皱着眉,说:“这场景好眼熟,我好想在哪里见过?但是又想不起来……” 袁长文点点头,说:“有时候是这样,特别你还失忆了,也许以前你种过含羞草。” 小雨没说话,因为她知道,自己并没有失忆,而是穿越。 但,这种熟悉感是怎么回事? ………… 小雨自己在山间转悠,不知不觉却走到袁长文的住处。 看见袁长文从远处回来,居然还提着一桶水。 小雨惊讶道:“不是有水元晶吗?你干嘛还要自己打水?” 袁长文笑道:“不一样的,虽然有水元晶,但我不是很喜欢。我一般都是自己打水,然后倒入水桶,这样的水不管做饭还是洗澡,都有种别样的感受。” 小雨:“有什么感受,跟水元晶有区别吗?” 袁长文想了想,说:“本质上,是没有区别的。但对于我内心而言,通过这些行为,我将心神注入水里,在洗澡和吃饭时,去感受那份水的存在。” 小雨撇撇嘴,说:“听不懂。” 袁长文提起水桶,将水倒入屋顶大桶,水流顺着竹子引入屋内。 “没关系啊,你可以试试,在用水的时候,去感受一下水在肌肤上的那种亲昵。其实,万物皆是道,有时自己会故意想要做些事情,让其变得复杂。” 小雨:“还有这种人,简单方便不要,反而想复杂?” 袁长文笑道:“有啊,我就是这样的啊。” “不对啊,”小雨看着那木桶,仿佛想起,说,“你不是说,砍伐很难吗?那岂不是这些木材都很贵?” 袁长文:“我可是化神期强者。” 小雨翻翻白眼。 ………… ………… 童蒙坐在山顶,周围还有几人,盘腿而坐。 这是山顶,云层之上,面积不大,却很荒凉。 三面悬崖,背靠山巅,还有一处不深却广阔的山洞。 看不到多彩的世界,眼前只有云层在翻滚。 这就是云上思过。 童蒙再一次云上思过。 没有来过山顶的人,也许觉得山顶看云,多美啊,云舒云卷变幻莫测,多美啊。 但是让你看七天呢? 只有云,什么都没有,连食物都没有。 渴了,只有融雪化冰。 还觉得美吗? 老子堂堂四皇子! 要不是为了情报! 老子在这受鸟气! “啊!!!!!” 童蒙越想越气,大声发泄,就连云层似乎都被吼破。 童蒙:“什么鸟规则!不让抱怨!入宗的时候,还说什么绝对自由,都是放屁!” 其余几人纷纷点头,一人懒散道:“算了吧,七天一会就过了。兄弟,应该不止两次吧,我都看见你两次了。” 童蒙:“靠!老子自己都记不清了!滚蛋吧!!!!绝对自由!!!!” 坐在最边缘的一人,身着白衣,长发飘飘,说:“你是绝对自由的,只是规则在那里,你违反了规则,自然会受到相应的惩罚。但,你拥有违反与否的绝对自由,没人逼你或强迫你。” 童蒙见有人反对,怒极道:“你放屁!如果我违反规则就会受到惩罚,这算哪门子的绝对自由。” 白衣男子伸手凭空一抓,一团白雪赫然在手中。男子随手一扔,那团白雪掉在地上,碎成一滩。 嗯? 什么意思? 白衣男子:“我扔出去,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发生,那它必然落地摔碎。而你,又怎么能因为你自己的扔出,去怪罪白雪的碎呢?你做了事情,自然会有相应的反应,而你,又怎么能抱怨愤怒不甘这些反应呢?” 童蒙指着对方,吼道:“你放屁!难道遇见不爽,我要克制自己?明明仇人在眼前,我却要装孙子?抱怨怎么了?难道抱怨不是顺心意吗?老子在世为人,只求心中痛快!念头通达!” 白衣男子没说话,皱着眉头,嘴里念叨着:“在世为人……心中痛快……念头通达……” “哈哈哈哈哈!”白衣男子突然癫狂,几人忙不退后几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顺则成人,逆则成仙!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白衣男子大笑之后,盘腿而坐,双走结印,入定。 淡淡的微光在男子身边腾起,远远看去,就像发光的佛像。 这…… 童蒙挑挑眉,这家伙居然在这里渡劫! 没错,就是渡劫,碎丹立道,踏入修真者。 白衣男子毫不迟疑破碎自己的金丹,迈出那死伤无数的那步。 轰隆隆! 并非云层传来的声音,而是在白衣男子心中。 何为天劫?又如何渡劫? 天劫是对内心的拷问,是坚信自己的道,是不犹豫不彷徨。天劫来源自内心,想要渡劫,也只有靠道心。 很快,白衣男子便站了起来,哈哈大笑,转身对着童蒙,鞠了一躬。 “小兄弟,谢谢你的话,提醒了我。我本意成仙,何必在乎世人的看法。那些不经过思考,就全盘接受的思想,那些所谓的道德。究竟这些是真实的吗?究竟什么是真实的? 为什么我们要有所作为?难道是害怕被看不起吗?为什么我们会害怕被看不起?为什么别人一定要赞扬我们?我们又为什么一定要在意别人的眼光?为什么别人奉承我们的时候,我们会觉得很爽?” 白衣男子站在山顶,却是光芒耀眼。 “我们从来就没有问过,为什么?或者说,明明心里难受明明心里委屈,却又不得不被那些思想绑着前进。顺则成人,逆则成仙。不打破别人的束缚,又如何逍遥? 这些束缚我的情感,这些束缚我的思想,是谁给我的?是我自己深思熟虑,坚定的相信自己是某种人吗?难道这些,不都是别人塞给我的吗? 就像你说的,在世为人,只求心中痛快。但这些不痛快,是谁给你的?是自己啊!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我们从来没有检视自己的想法,总是认为别人冒犯自己。抛开这些,我还是人吗?但我本意并不想成为人啊……小兄弟,谢了!” 童蒙很不自在,说:“呃,这个,你怎么渡劫这么快?” 要知道,皇室培养的孩子渡劫,几乎都在一个时辰以上,当然死了的不说。 白衣男子傲然而立:“知之为知之,自然很快。” 童蒙撇撇嘴,不以为然。 还是想想,怎么打发这七天吧。 这时,童蒙腰间的传讯符收到信息,杂乱无章。 但童蒙知道,这是皇室的联络,是暗码。 翻译过来是: “抹掉,速回。” 第一百三十五章 童蒙离宗 感谢“阅读吐槽狂”的推荐票。 童蒙要离开一宗,按理说只需要跟立简说一声就好了。 不管是退出一宗,还是暂时下山,都只要通过手环,向立简申请就好了。 但童蒙想要找到袁长文,狗屁大师兄,老子走了,不干了! 临走时,看老子不骂你几句! 反正老子不是一宗的人了! 还有这手环,亮珠子,亮你妹的珠子啊! 童蒙迈着愤怒的步伐,在山间寻找袁长文的身影。 跟他擦肩而过的人们,看着他的愤怒,不由皱皱眉。 好不容易,童蒙在上山的主路上,找到袁长文。 童蒙嘴角不屑的一笑,理理衣服,走上前去,略带讽刺说道: “大师兄哟,我要离开一宗了,这是我的手环。” 袁长文接过手环,面带笑容道:“嗯,好的。” 童蒙顿时怒火攻心,这算什么! 老子要走了,你就三个字?! 三个字?! 怎么,看不起老子! 老子是堂堂四皇子! 你敢看不起我?! 袁长文看着童蒙,平静道:“怎么,四皇子还有事?” “哼,”童蒙藐视不屑的讲,“哟,这时候知道我是四皇子了?” 袁长文表情不变,面带微笑道:“我一直都知道你是四皇子。不过,你入我宗门,自然以师兄弟相称。如今你离开宗门,自然以四皇子相称。” “你!” 童蒙想要发脾气,但又没法发脾气。 先不说袁长文化神期的修为,仅仅是袁长文的这番话,就无法让人发脾气。 人家说的是实话,是事实,语气之中绝无讽刺威胁之意,这让童蒙如何发脾气。 我是要发脾气,不是捣乱! 童蒙也知道,这就是大师兄。 在一宗的两年时间,童蒙没少关注袁长文。 讲实话,不带偏见,永远都是不急不躁讲述事实。 童蒙还没见过袁长文生气、怒过,甚至连语言的起伏都没有。 如果不是见过袁长文笑着说话,还以为他没有情感呐。 切! 这又如何,老子今天就是来找事的! 童蒙右手一挥,从须弥戒中取出一盏精致的酒杯。 玉青色的杯身隐约发光,配上嫣红的美酒,令人沉醉。 童蒙双手奉上酒杯:“大师兄,小弟要走了,谢谢大师兄这两年的照顾。正所谓,葡萄美酒夜光杯,请大师兄品尝。” 袁长文:“你客气了,这酒,我就不品尝了,谢谢你的好意。” 哼,就等你拒绝呢! “哦?大师兄如此不给我面子?”童蒙假装生气,道,“还是大师兄怀疑,这酒里有毒?” 没错,就是有毒。 虽然对于你而言,不会致命,但我就喜欢你不得不喝的样子。 老子就是要恶心你! 袁长文面带微笑,说:“是的,我怀疑。” 我去! 这么果断承认了?! 节奏不对啊! 童蒙微微一愣,接着说:“堂堂一宗大师兄!堂堂化神期强者!连一杯酒都不敢喝!这传出去……唉……” 童蒙表情很是失望,语气失落,仿佛袁长文配不上化神期三个字,不配当一宗大师兄。环顾四周,人群越来越多,就是要当众落你面子! 袁长文依旧面带微笑,道:“我是大师兄,是化神期,但这跟我喝酒与否并无关系。我等修真者,修到真实,连自己内心的怀疑都不敢面对?还是说,化神期强者这几个字,就可以让你无视内心的想法? 我乃化神期,外人的认可与否,我都是化神期。当你需要向别人证明什么时候,本来也就说明你自己没有把握。就像我们从来不会跟别人证明,我们每次入厕都是男厕。” 周围人群不由发出一阵笑声,而师妹们则是微微脸红。 袁长文继续道:“四皇子,如果你要碎丹立道,请切记,一定稳住道心,不为外物影响,不为外人所左右。就像我现在,我怀疑你酒有毒,我会直接说出来。 不会为了所谓的面子或者化神期强者几个字,就否认内心的感受。尽管我知道,这毒对我而言,无伤大雅。但是如果连自己内心都不敢面对,何谈修真?” “对啊对啊,你看大师兄说的多好!” “就是就是,大师兄为人坦荡!” “是啊,不像这童蒙,什么四皇子,偏偏拿出一杯毒酒!” “我看啊,他就是心胸狭窄,想要毒害大师兄。” “就凭他?大师兄当初不收留他,他能到一宗来?” “我就喜欢大师兄,坦诚,不做作,相处起来好舒心。” “是啊,每次大师兄给我讲解时,都如沐春风!” “死丫头,这是冬域,哪来的春风?” “是春心荡漾吧。” “哎哟,我的珠子亮了。” “哎呀,我的也是。别说话,别说话了,免得去云上思过。” ………… 小雨也在一旁,着实很吃惊袁长文的回答。 这就是修真? 看着童蒙的表情,小雨不由笑了。 在脑残粉面前,你怎么可能抹黑袁长文。 ………… 童蒙听着周围人群的议论,特别是好几个师妹,都认为他想毒害大师兄。 童蒙头脑一热,吼道:“这酒里没毒!” 四周一片寂静,童蒙也反应过来。 我去!! 他们要是让我喝这酒怎么办? 这毒对我而言,就是剧毒啊! 童蒙面部扭曲,一时间不知所措。 袁长文笑道:“四皇子,这不是酒有毒和没毒的事情。关键是,我们要借助每一件事情认清自我,不要被他人的言语或眼光说束缚。道心稳固,知行合一,才是修真者的不二法门。 当你遇到这种情况时,当你被面子说束缚时,不妨自问‘这是真实吗?这是我吗?’,鼓起勇气顺从内心的呐喊,你就会发现,其实没有那么难。” “嗯……” “确实……” “原来如此……” 众人听着袁长文的讲解,不由深思,对照自己以前的行为,暗暗发誓,下次遇到同样的情况,自己一定要顺从内心的呼喊。 “诸位,是不是在暗自鼓气,下次遇见类似的事情,自己要聆听内心?” 袁长文看着众人的表情,大约能猜到大家在想什么,说,“这又牵扯到另一件事情,如今你们暗自鼓劲发誓,但下次真的遇到两难的选择时,你们会懊恼吗?会心烦吗?会埋怨‘为什么发生在我身上?’那,你究竟是想让此事发生,还是不想呢?” 众人犹如雷击,是啊,想还是不想呢? 如果想,那意味着这件两难之事,是我召来的,是为了给我一个顺从内心的机会,那我应该开心才对。 但事实上,谁遇到两难之事,都是愁眉不展。 如果不想此事发生,但我现在暗自的发誓算什么? “哼!” 就在众人陷入思考的时候,童蒙冷哼一声,打断众人的思考。 众人怒目而视,要知道刚才的思考,绝对是一次难得的感悟,如果深入下去,说不定会顿悟。 但现在,就被这孙子打断了! 童蒙撇撇嘴,老子是四皇子,凭你们这些凡人还想弄我? 打断你们又怎样? 老子故意的! 童蒙在众人怒目的眼光中,转身离开。 “诸位不必恼怒,能进入顿悟一次,就能进入第二次。被打断了,就被打断吧,愤怒对于眼前的情况,并无用处。此刻,被打断了,那就等待下次,大师兄我再领你们顿悟。大家是相信自己这辈子只能顿悟一次?还是,不相信大师兄我能再带你们一次?” 袁长文的声音依旧轻缓不急,童蒙却觉得自己被嘲笑了。 玉青色的酒杯,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试探小雨功法 第458条:旅行中的他,大部分思想都跟环境有关。而且,当有些说法成为全社会的共识时,他不会细细思考。比如“因为她是我妈,所以我要孝敬她。”,“我妈只有一个,但女人有很多。”这些信息进入他脑中,将会牢牢占据一个地位,形成所谓的“自我”。只要构成“自我”的信息足够多,那么他整个人将会迷失在“自我”之中。这时,他的焦虑会占上风,任何一个拼搏或努力的字眼,都会成为他拼命想要抓住的救命稻草。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暂时摆脱“自我”的负担。那么,在天堂设定时,可以借此让他顺着预想路线,前进。 ——《上帝使用手册》 又是新的一天,白茫茫的雪地让人清心舒畅,不生杂念。 树桠上的雪堆,随着风吹摇摆,纷纷洒落,片片雪花犹如童话故事。 袁长文抱着小雨, 是的,你没看错,袁长文抱着小雨。 公主抱。 小雨双臂环绕着袁长文的肩膀,脸颊微红。 呼吸略显急促,一阵阵白雾随着呼吸在空中飘散。 一起飘散的,还有飞舞的雪花。 袁长文抱着小雨,在山径见行走。 无意中瞄见这情况的师妹,惊讶的张大嘴巴,然后猛然捂住自己的嘴,悄声迅速跑开。 袁长文为什么会公主抱小雨? 这事还得退回到半月前。 ………… ………… 小雨提出想要出去走走,看看一宗之外的风景。 袁长文毫不犹豫拒绝了。 小雨纳闷道:“为什么?有什么问题吗?” 袁长文想了想,说:“外面不安全,你连自己的功法都不记得,保命都做不到。” “啊?!”小雨很是吃惊,“外面有这么夸张?” 小雨这些日子待在一宗,自然没有冲突,而且一宗最强势的规定——“不准抱怨”,这就直接在根源上控制了冲突的发生。 再加上前世的和平生活,尽管小雨知道这个世界可以杀人,但终究没有亲眼看见,终究没有亲身体验。 日子一长,自然也就不在意。 就像前世地球上,那么多地方枪战恐怖袭击,但对于大多数国人而言,杀人的感受还是很遥远。 袁长文想想,说:“这样吧,宗内有很多功法,你要不挑一部,至少可以让你有机会逃走。” 小雨听了,点点头,打开手环,开始浏览功法。 这也是一宗最吸引人的地方,以前哪个宗门不是把功法心法之类的,藏的深之又深,允许弟子学习时,考察又考察,慎之又慎。 只要你在一宗,功法心法任你挑选。 也许有人会觉得,天啊,我学了之后,跑了怎么办? 没问题,你想离开一宗,随意,没人阻拦你。只是你想要再次加入一宗,就不容易了。 这感觉就像,充话费送手机。 难道你仅仅拿本功法心法,就可以成为修真者? 就能碎丹立道,成为化神期强者,站在世界之巅? 难道不需要老师教授? 难道不需要前辈手札? 难道不需要资源? 难道不需要同道中人探讨? 这些一宗都有,而且作为全域第一,氛围深度都是其他想要模仿的宗门,无法比拟的。 不准抱怨,加上立简管理,这两者的融合让一宗摆脱了老门派那种“看资历”的做法。 话题说远了,回到小雨身上。 小雨看着这些功法,发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就是,字我都认识,但完全不明白再表达什么。 “例如,《玄玉素手经》总纲:甘露琼浆无量骞和流七珍,冥冥何所碍受此法升天登紫微,福德高巍巍供神令清净一切有为事,普皆成代命拔汝三涂苦施汝九玄庆……” “这个,《不动明王咒》初阶:玄灵节荣永保长生太玄三一守其真形五脏神君各保安宁,天地同生扫秽除愆炼化九道还形太真,百官纳灵节节受新清虚掩映内外敷阴……” 这都是什么鬼啊! 小雨果断放弃,说:“难道我以前就没学过什么吗?长文你能看出来,我以前学的什么功法吗?” 袁长文摇摇头:“看不出来,你现在连调动真气都很费力,别说施展功法了。我不愿意你出去,就是这个道理,你连怎么调息怎么运气,经脉穴位一无所知。” 小雨嘟着嘴,郁闷道:“难道就没办法了吗?” “这……”袁长文皱着眉,勉强道,“还是有办法,记得我们刚见面,你下意识跳到树梢吗?我想,在一定压力或危险的情况下,你身体的本能记忆会跳动。那时,我就能分辨出你的功法。然后你再重修一遍,也许会快很多。” “哦也!”小雨拍拍袁长文,高兴道,“不愧是我家长文,化神期强者,名不虚传。” 袁长文听见“我家长文”几个字,罕见的没有否认。 而小雨,作为二十一世纪女青年,没有讲几个荤段子偶尔当老司机开开车,已经很好很好啦。 自然也就没在意,自己的语句。 二人来到演武场,正在练武的众人,纷纷停下,拱手行礼: “大师兄好!” 袁长文一一拱手回应,跟众人打招呼。 正好有一些人有一些疑问,看见大师兄来了,连忙走上前去,将自己的问题提出。 袁长文也不吝啬,毫无保留的给大家讲解。 两千多年的传承已经表明,开放性的交流远远好过敝帚自珍,而且可以让众人放下戒心,主动的互相交流。 大师兄都毫不保留的交流讲解,你还有什么好私藏的? 难道说你的私藏比大师兄还厉害?比化神期强者的心得还牛逼? 当众人交流讨论,甚至还能指出功法心法的缺陷,让你醍醐灌顶。 至此,开放交流在一宗徐徐升起,势不可挡。 袁长文给这个人讲解了,很快又引出新的问题,另一个人接着问,然后又是另一个人,最后,演武场仿佛变成了宣讲堂,众人围着袁长文仔细聆听。 “哼!” 小雨生气了,很是生气,仿佛属于自己的,却别人夺走。 一时间,演武场的气氛变得紧张,温度开始降低。 这不是金丹期的气势,也不是高手的杀气。 而是来自女人的怨念啊! 众人看着小雨,顿时感觉头皮发麻。 女人的怨念啊! 众人瞬间明白,离开袁长文,各自继续消化刚才所得。 袁长文无奈的笑笑,走到演武场一角,开启结界。 小雨见袁长文过来,兴奋道:“快来吧,快来吧。” 仿佛刚才的怨念,跟她无关。 小雨很好奇的站在结界边上,伸手戳戳。 袁长文:“这是结界,我们在这里面,不会打扰别人。” 小雨很是兴奋,装模作样走到结界中间,负手而立: “来吧,长文,让本姑娘看看化神期的手段!你先出手!” 袁长文被逗笑,说:“是你自己不知道怎么出手吧。” 小雨一跺脚:“不准笑!” 袁长文笑着摇摇头,说:“好,不笑,不笑。” 说完,袁长文恢复严肃,一脸正色,说:“我来了。” 呼! 嘭! 仅仅是气息的释放,却犹如洪水猛兽,仿佛天地都为之一暗。 第一百三十七章 喂招 感谢“阅读吐槽狂”的推荐票。 袁长文站着没动,仅仅释放自己的气息,一股实质般的风暴瞬间袭来。 那仅仅是气息啊! 没有任何功法武技,没有调用任何真气。 仅仅是气息释放。 小雨瞪大眼睛,浑身战栗,仿佛血液都凝固了。 害怕? 恐惧? 不不不,那是灵魂深处颤悸。 没有思考,没有因为什么所以害怕。 小雨脸色煞白,双腿抖动不止,脑海里一片空白。 袁长文,轻轻踏出一步。 轻轻的, 抬脚, 落地。 一步, 就这一步。 小雨却感觉一座大山压下,浑身毛孔全开,自己要死了! 咻! 身法·缩地成寸! 小雨再次出现时,已是结界边缘。 袁长文收回气息,说:“你看,缩地成寸,你成功了。” 小雨站在结界边缘,根本听不见袁长文讲什么。 双手扶着膝盖,大口喘气,根本没有余力进行思考。 好一会,小雨的脸色才渐渐恢复。 这就是生死边缘的感觉?! 以前听别人讲,怎么样怎么样,就算讲得再好,也不及我现在的亲身经历啊! 天啊,刚才的感觉,呼,离死不远了。 袁长文走过来,关心道:“怎样?还好吗?” 小雨额头上满是汗水,头发也贴在皮肤上,就像溺水被救起来的人儿。 “让我先缓缓,”小雨摆摆手,说,“对了,看出我的功法了吗?” 袁长文点点头:“嗯,缩地成寸,很不错的身法。” 小雨看着袁长文, 袁长文看着小雨。 “就没了?”小雨喘着气说。 袁长文:“嗯,没了。” 我×&%¥× 老娘这么辛苦,就只知道一个身法?! 不行,再来! 小雨:“我们继续。” 袁长文摇摇头,说:“你先看看体内的真气。” 小雨调动心神,内视。 本来充满真气的经脉丹田,竟空空荡荡,只有自己的金丹在旋转,一丝丝真气慢慢溢出。 袁长文:“因为你还没记起自己的心法,你的真气调息,全靠金丹本能在做。这样的话,你的恢复速度特别慢。” 小雨点点头,说:“那明天再来?” 袁长文:“你先盘腿坐下,慢慢调息。” 小雨闻言,盘腿坐下,闭上双眼,开始调息。 袁长文轻声道:“抱元归一,将心神放在金丹上,感受它的旋转。” 小雨依言,细细感受着金丹,慢慢旋转,每一次旋转都会溢出一丝真气。 而真气的出现,对于小雨现在,如同久旱逢甘露。 丹田反馈强烈的舒适感。 小雨以前也试过,加快金丹的旋转,想要多些真气。不过效果大失所望,很勉强。 一般而言,一丝真气在体内,运转河车,周天行进,按照各自心法,自然能纳入外界真气入体,补充消耗。 而小雨,记不得心法,只好慢慢等金丹溢出真气,充满丹田,然后充满经脉,真气在经脉间慢悠悠的飘荡。 一宗和谐的氛围,让小雨认为这不是太大的事。 而且那么多的常识要学习,小雨也就没在意。 袁长文细语道:“将心神放空,让真气自由,让金丹随意。” 小雨慢慢移开心神,不再关注,却依旧将金丹真气纳入心神。 如同特写镜头,变成远距离拍摄。 陡然! 一股接一股的真气。蜂拥而至! 小雨的每次呼吸,都能吸入大量真气! 哪来的真气? 疑问在小雨脑海里,一闪而过。 “观金丹!” 袁长文一声怒喝,舌绽春雷,小雨下意识顺从而做。 观金丹,将心神放在金丹上。 而自己呼吸所纳入的真气,却在不知不觉中化为点点雨雾,融入经脉。 自发的,或是本能的,融入经脉的真气雨雾,运转周天。 细雨,变成磅礴大雨。 小雨一脸迷醉,这种感觉,由内而外形成一种圆满。 没有思考,没有担心,除我之外没有任何意义。 袁长文目光凝实,手握灵晶,布下小范围高浓度真气。 为的就是让小雨排除思维的干扰,用身体本能运转心法。 不够,不够。 小雨迷醉之中,似乎觉得还可以更快,纳入更多真气。 念头刚刚升起,心随意转,浑身毛孔全开。 外界弥漫的真气,陡然一顿,化作绵绵细雨融入肌肤。 真气不再仅仅从小雨口中而入,绵绵细雨,每一处肌肤都在纳入真气。 这是…… 烟雨罗雯! 袁长文眉头紧皱,很是吃惊。 慕容谷,慕容世家的顶级心法! 烟雨罗雯! ………… ………… 这半个月来,袁长文每日都会陪着小雨,在结界训练。 自从小雨知晓自己的心法之后,每次恢复的时间大大缩短,相应的,每次坚持时间也越来越长。 嘿嘿,姐这续航能力,简直厉害。 小雨就像得到一个新玩具,不停玩耍。 现在,仅靠气息,袁长文已经无法击倒小雨,不得不喂招。 小雨则运起缩地成寸,在结界内腾挪躲闪。 “左边!” 袁长文提醒道。 小雨运气身法,躲过一道真气。 “还是左边!” 小雨再次躲闪,却正好撞在真气上。 一时间,体内气息翻滚。 幸好袁长文仅仅是随手真气攻击,若是全力一击,小雨早就化成灰灰了。 “你,你,你!混蛋!”小雨一边调息,一边怒视袁长文,“你不是说左边吗?我朝右边躲了,为什么还是撞上了?!” 袁长文淡淡道:“兵不厌诈。” 小雨别过头:“哼!” ………… 小雨:“再来!” 袁长文:“这次两道真气!” ………… “不要闭眼!用眼睛去看,用心神去感知!” ………… “看清楚再躲!高手的招都会封死你的退路,预判是没用的!” ………… “真气不是直来直去的!控制真气轻而易举!小心!” ………… “集中精神!运转心法!半个时辰后再来!” ………… “边躲攻击,边运转心法!敌人不会给你时间打坐恢复!” ………… “很好!”袁长文点点头,小雨已经将身法得心应手,“这几日,我们都在远距离真气攻击。事实上,除非实力相差过大,远距离攻击很难奏效。当然,刻意修行远距离功法的,除外。” 小雨点点头,确实,刚开始的时候自己手忙脚乱,熟悉之后觉得这种躲闪跟玩游戏有什么区别。 袁长文继续道:“那么今天,我们试试近距离武技。” 小雨很是自信,缩地成寸,自己已然娴熟。 袁长文点点头,说:“我来了。” 小雨睁大眼睛,只要袁长文一接近,自己就随时准备躲闪。 唰! 袁长文消失。 小雨还没反应,袁长文已经出现在自己面前。 很随意的一击,外人看着很是一般,却隐隐含着威势。 在小雨眼中,则是如同雷霆翻滚,庞大的压力让她连运起身法都办不到。 呼!!!! 袁长文的手掌,停在小雨脸庞。 手掌带来的威势以及风压,吹散小雨的头发。 袁长文收回手掌:“为什么不躲?” 小雨:“我,我……” 袁长文伸手整理小雨头发,说:“没事,渐渐就习惯了,近身作战本来就会带来更大的压制感。对方的表情,声音,甚至呼吸,你都能感觉的一清二楚。新人在这个时候,很容易心理崩溃,忘记躲闪。” 小雨点点头,说:“嗯嗯,我们再来。” 第一百三十八章 袁长文的恶 第523条:人之所以为人,就是不停编织各种意义,成为“自我”。但有些信息,可以强制加入大脑,比如信息时代的爆发,比如权威人士的发现,比如一个个活生生的案例。当你在天堂设定时,尽量不要给他思考的时间,可以利用恐惧而产生的“自我”。一旦他陷入恐惧,那么根本无法思考,或者说思考也是按照你的预想而来。 ——《上帝使用手册》 “看好了!” 袁长文冲向小雨,身影留下一串串残影。 小雨运起身法, 缩地成寸。 小雨刚刚站稳,却看见袁长文已然在自己面前。 哼! 我已经不是几天前的我啦! 身法·缩地成寸。 小雨再次运转身法,躲开袁长文。 而袁长文却并未被甩开,依旧紧紧跟着小雨。 咻! 咻咻! 两人一追一躲,在结界腾挪躲闪。 ………… “注意你的小动作!别人一看,就知道你要往哪边闪。” ………… “这次是密集攻击,集中精神!” 袁长文随手一挥,数十道真气如离弦之箭,铺天盖地而来。 小雨调用真气到双目,想要在电光火石间看透攻击轨迹。 咻! 袁长文消失, 出现在小雨背后,封锁移动的路线。 怎么办! 上面? 右面? 不行,不行! 逃不了! 逃不了! 小雨已经不算菜鸟,至少在运用身法躲避这一块,小雨从下意识躲闪到能够判断躲闪,不再浪费真气。 而这一次,小雨全然看不到机会。 躲? 无处可躲! 闪? 无处可闪! 小雨仿佛又一次陷入危机,陷入那绝望的危机。 上一次这种情况,还是在第一次进演武场,袁长文气息压制的时候。 那次,全靠本能,完全恐惧中丧失思考的下意识本能。 而这次, 走! 走啊! 一定可以! 绝对有破绽! 我不信! 老娘可以的! 小雨强烈暗示自己,将全部精神都集中在这里。 以至于,忘了身法,忘了调动真气。 真气自发运行,或者说,是之前留下的固定反应。 小雨身影顿时模糊,一股畅快感油然而生,之前的绝望感荡然无存。 咦? 待小雨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站在另外一边。 越过了数十道真气,背对着袁长文。 很明显,自己是从那数十道真气中,穿越而过。 但为何自己毫发无伤,而且体内的真气也并未消耗太多。 小雨看着袁长文,知道他会解释。 果然,袁长文打散真气,赞叹道: “好身法啊!” “嘿嘿,怎么样!”小雨贼笑道,仿佛这是她自己功劳一样,“这是什么身法?” 袁长文略显凝重,又是慕容世家的身法? 想了想,笑着说:“雁过无痕,这套身法名字叫做,雁过无痕。” 雁过无痕? 小雨咂巴咂吧,仿佛在品尝这个名字。 “嗯嗯,名字还不错。不过,为什么又是身法呢?为什么我会两套身法?还是说我只会身法?” 袁长文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 “呀!” 小雨一声痛呼,摔倒在地。 袁长文连忙过来,扶着小雨,问:“怎么了?” 小雨深深吸了口气,想要缓解疼痛,咬牙道:“刚才不小心,脚崴了。” 袁长文一看,整个脚踝鼓了起来,轻声说:“雁过无痕这套身法,本来就不容易,你才练几天啊。” 小雨嘟着嘴,没说话。 袁长文:“我送你回去吧,待会再叫琳琳师妹给你看看,她的推宫活血很厉害的。” ………… 公主抱。 小雨双臂环绕着袁长文的肩膀,脸颊微红。 红红的脸蛋,映着白雪,别有一番韵味。 小雨心跳加速,呼吸略显急促,一阵阵白雾随着呼吸在空中飘散。 一起飘散的,还有飞舞的雪花。 袁长文抱着小雨,在山径见行走。 无意中瞄见这情况的师妹,惊讶的张大嘴巴,然后猛然捂住自己的嘴,悄声迅速跑开。 不多久,两人来到小雨的木屋前。 袁长文轻轻放下小雨,扶着她,问:“我就不进去了,你没问题吧?” 小雨:“不担心,我还有一只腿呢!” 袁长文点点头:“那行,那我去找琳琳师妹了。” “喂!”小雨一把拉住转身想要离开的袁长文,不由自主说道:“你抱过我,就这么离开了?” 袁长文一怔,站在原地。 小雨也是突然反应过来,没有说话。 一时间,雪花在四周飘舞。 “那个,那个,”小雨看着自己的木屋,假装不在意的说,“我说着玩的,你去吧,去吧。” 袁长文看着小雨,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 小雨:“你快去吧,快去吧。” 袁长文点点头,离开了。 小雨看着他的背影说:“喂,刚才的事,不准当真!” 袁长文一怔,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喂!也不准忘!” ………… ………… 小雨的脚伤,慢慢开始康复。 按照琳琳的说法,其实两天便可痊愈。 也不知为什么,小雨不是太愿意痊愈这么快,假意不想麻烦琳琳,等淤血积气自己化开。 这一化,就是半个月。 本来两天就可以好,却硬生生被小雨拖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小雨就在自己院子里,一会傻笑一会皱眉,时不时看看小径,有没有人来。 当然有人来,好几个师妹都来了,陪小雨聊聊天,主要是听小雨讲一些新奇玩意。 小雨坐在椅子上,心想,袁长文你还不来! 算了,你还是不要过来,尴尬死了。 哎哟,你还不过来? 还是不要来的好。 嘿,你真不过来?! 哼!你再不过来,我生气了! 唉,算了,我又不是你什么人。 “小雨小雨,你好点没?” 琳琳和几个师妹,再一次过来看望小雨。 “没事了,完全好了,”小雨边走边说,“你看,完全没问题了。” “那就好,这点小伤,哦,对了,”琳琳说着,拿出一枚须弥戒,说,“这是大师兄让我交给你的,他有事下山了,他说你下山的话需要这些。小雨啊,大师兄可从来没有送过东西,嘿嘿,这是什么情况呀?” “是啊,小雨,难道你跟大师兄?” “小雨啊,你要下山?” “对啊对啊,小雨你要出宗?” “小雨还是不要离开的好,外面好危险的。” 唧唧咋咋,一人一句。 小雨接过那枚须弥戒,却是一抹忧伤。 你就这么不想见我? 你就不能亲自给我? 难道为了躲我,你居然下山了? 不辞而别? 小雨越想,脸上的笑容越是惨淡。 ………… ………… 一宗侧峰,袁长文静静矗立在那,远远遥望。 映入眼帘的,真是小雨的木屋。 看着小雨的脚伤一天天恢复, 看着几个师妹围着小雨,嘻嘻哈哈, 看着小雨有时独坐小院, 看着小雨接过那枚须弥戒。 袁长文不由得,扬起一丝微笑。 陡然! 袁长文眉头紧锁,该死! 又来了! 莫名的,一股躁动油然而生,想…… 杀人! 袁长文闭上双目,暗自调息,想要压住内心的翻滚。 为何这次,恶意来的如此迅猛? 下山…… 袁长文转身时,深深看了一眼远处的木屋,还有小院里的人。 小雨仿佛感受到了什么,蓦然回首,看向侧峰。 却是,空无一人。 第一百三十九章 紫薇星灵甲 感谢“阅读吐槽狂”的推荐票。 玉虚宫。 一名负伤男子,凌空而立,怒道: “尔等放肆!欺我玉虚无人?!” 地面上站着无数敌人,躺着的,都是宫中弟子。 ………… 垲戟派。 一名男子,挥剑大喝: “杀!” 如洪流般,大批持刀人,涌入内殿。 ………… 旗山楼。 “结阵!结阵!” “保护长老!保护长老!” ………… “哟!这不是袁大师兄吗?” 袁长文刚刚离开冬域,就被人拦了下来。 按理说,一名御剑飞行的化神期强者,是几乎不可能被拦下来的。 除非,他自己愿意。 袁长文心中的恶意汹涌,此时有人来撩,那是再好不过。 缓缓闭上双眼,再次睁开时,眼中却是充满邪魅。 袁长文嘴角挂着一丝嘲讽,说:“哟!这不是四皇子吗?” 童蒙闻言一怔,从来没有听到大师兄用这种语气讲话。 两年多的时间,童蒙在一宗看到的,永远是大师兄温文尔雅的语气,不急不躁,仿佛没有任何事情能扰乱大师兄的内心。 而现在…… 童蒙哈哈大笑:“我就说,这世上哪有如此完美的人!原来,原来,大师兄也……啧啧,我一直很好奇,大师兄每次下山都去哪里。现在才知道,墨蓝长衫,袁长文,好大的名号啊!” 袁长文笑着,没说话。 “哼!”童蒙越说越生气,“化神期了不起啊!修真者就可以为所欲为?!凭什么你们可以对父皇指手画脚!凭什么你们一个突发奇想,我们就必须顺从!凭什么你们可以肆意剥夺士族的利益!你们高高在上,杀人无数!你们将皇室置于何处!将老百姓置于何处!” 袁长文笑着,看你表演。 童蒙嘿嘿一笑:“你有没有觉得,这些年修真者越来越少?哈哈哈哈,我们皇室历尽千辛万苦,将你们营造成十恶不赦的形象,杀人,恣意妄为,百姓唾弃你们,没人愿意成为修真者。” “啧啧,”袁长文讽刺道,“这真是幼稚啊,你说,我现在去皇城大闹一场,并告诉人们,想要对付修真者,只有修真者。想让阻止我们,你就必须成为修真者。你说,他们会怎样想?碎丹立道,复仇突破?还是听你们的,不成为修真者?还有……” 袁长文目光不善,盯着童蒙,说:“还有,谁给你的勇气,站在我面前。” “哼,是……” 童蒙话还未说完,一股剑气便已近身,巨大力量让其滚了好远好远。 扬起一阵灰尘。 没死?! 袁长文很是吃惊,这是剑气,可不是自己跟小雨对练时的真气。 这道剑气,元婴之下,无人能挡。 区区金丹期? 童蒙狼狈的爬起来,嘴角有着些许血迹。 灰尘散去,童蒙身上微微亮起的光芒,犹如点点繁星,玄奥无比。 紫薇星灵甲! 袁长文目光凝重,紫薇星灵甲,乃紫微星宫不传之秘,用化神期强者的魂魄铸造而成,必须是其主动献祭,否则就算拿到魂魄也无用。 紫薇星灵甲,能够抵御化神期强者的攻击。与其说这是一套灵甲,不如说是死去的魂魄在保护。这是许多宗门长老,临死前给小辈们的遗物,让天才们不至于过早夭折。 不过,就算是紫薇星灵甲,你就可以抗衡我? 能承受攻击,一百次,还是一千次? 你打不过我,也没我速度快,除了挨打还能怎样? 就算打不破,我困住你,饿死你可以不? 哼,幼稚。 童蒙擦擦嘴边的血迹,狂笑道:“哈哈哈哈,没想到吧!紫薇星灵甲,是不是很好奇,怎么会在我身上?哈哈哈哈,告诉你吧,这是紫微星宫宫主赠予的。是不是想知道,为什么高高在上的紫微星宫宫主,会送给我如此贵重的东西? 哈哈哈哈,你知道宫主的道,是什么吗?宫主观星,每每命星坠落,宫主都深感难受。为什么要死亡?外什么要杀人?就因为实力不足,所以理应被杀? 宫主碎丹立道,如果把化神期强者统统杀掉,会不会好一些?如果抹掉修真者,会不会减少杀戮?如果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境界,是不是会天下太平?” 童蒙指着袁长文,仿佛在看一个死人,说:“四域的皇室,跟宫主联合,我们要抹掉修真者!这个时候,几乎所有修真者都应该被袭击。以我们对百姓的控制,造谣,发布大量虚假信息,断掉修真传承! 没人知道碎丹立道,没人知道什么是道。当大量的信息充斥在全域,谁能分辨?就算能分辨,冒充几个得道高人瞎说几句,自然让人摇摆疑惑。疑惑,又何谈修真?哈哈哈哈!以后的世界,再无修真者!” “幼稚,追求道,是灵魂的天性。谁不想摆脱烦恼?谁不想超脱?碎丹立道,就算你们抹掉传承,也会留下种种传说。不过,”袁长文讥笑道:“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杀我。我也很好奇,你如何办到?” “那你就睁大狗眼,看清楚了!”童蒙怒道。 一叠符纸出现在童蒙双指间,念道: “天下神兵,聚则成形,摄到神将,五行之祖,六甲之精,兵随日战,时随令行。” 手一挥,符纸扬在空中,慢慢飘散。 白色的符纸,妖红的精血,铭画着种种线条。 符纸的本体是一种特殊的纸,但终究也是纸。 可是如今却是蕴含厚重的真气,落地时竟发出巨大的声响。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扬起的灰尘遮天蔽日,渐渐的,烟雾散去。 一百零八座金甲力士,七十二座银甲力士, 傲然而立。 天罡地煞摄魂阵! 袁长文的额头,不禁渗出一滴冷汗。 ………… ………… 一宗,木屋。 小雨拿着须弥戒,才知道,原来须弥戒就是传说中的空间戒指,可以放东西在里面。 好方便的感觉,怪不得大家都没有行囊。 不过,对于小雨而言,戒子本身,就有不一样的意义。 嘻嘻,袁长文,送我戒指。 戒指耶! 可惜没有单膝跪地,要不,下次让他补上? 嘻嘻。 小雨将戒指戴在中指上,时不时抚摸着,脸上露出傻笑。 至于须弥戒里的东西,小雨在立简的帮助下,完成了炼化。 这是小雨第一次炼化法宝,很简单。 归根到底一句话,就是不停用心神沟通法宝,将自己的心神侵入法宝的每一个角落,留下自己的灵魂气息,从而炼化入体。 这时的法宝,便跟自己相连,随心而动,如同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小雨唤出自己的法宝,微微光芒萦绕全身,还有那类似漫天繁星的东西,给人感觉神秘而玄奥。 只是这个名字,有点想吐槽: 紫薇星灵甲。 第一百四十章 袁长文死了? 小雨推开木屋的窗户,半身倚靠在窗台上。 双手托着下巴,望着远方的茫茫白雪,似乎看见前几日袁长文抱着自己,在山间小径行走。 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在干嘛? 有没有想我? 会不会,遇到另一个女孩? 对方比我优秀,比我漂亮,胸比我大,比我会说话,还没有失忆,能够陪他聊天,境界也不错,跟他相差不远,或者是某个门派的公主…… 呃! 张,小,雨! 你在想什么呢? 小雨摇摇头,想要甩掉自己的胡思乱想。 却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有负面情绪的袭来。 或者,我需要一份鸡汤? 呵呵。 怎么回事? 小雨皱着眉,扪心自问,今天总是心神不宁。 就算看着那么美丽的雪山,清幽的小院,自己也是格格不入。 小雨突然想起前世的一句话,你焦虑是因为太闲。 难道真的是太闲? 小雨走出木屋,在小院开始练功。 运起身法,在小院里腾挪。 咻! 咻咻! 小雨的身影,出现在各个位置。 良久,小雨停下,体内的真气已然消耗过半,头发也被汗水沾湿。 就像往常一样,小雨盘腿而坐,调动心法,恢复真气。 奇怪的是,平时很容易就入定吐纳,今天却怎么也静不下心神。 怎么回事? 陡然,手环亮起,一行文字浮现: “主殿,大师兄昏迷!” ………… ………… 琳琳今天打扫主殿,心情低落。 不止她,其他师妹的心情也不高。 以往对她们虽然关爱,却从不逾越男女之情,更不会暧昧的大师兄。 竟然抱了小雨,而且还跟小雨在小径散步,临走时还送了礼物。 唉…… 琳琳苦恼,不甘心? 又能如何? 再去争? 岂不是让大师兄为难? 那我呢? 谁来问问我,难受吗? 不行,大师兄还没有拜天地,我还有机会! 对,还有机会! 琳琳你不能放弃! 对,还有机会! “琳琳师姐!不好啦!琳琳师姐!你在不在!” 一个粗旷的嗓音,在主殿外响起。 吓了琳琳一跳。 而随着粗犷汉子出现,琳琳则差点被吓晕。 因为粗犷汉子背上,是一个血人! 浑身暗红色,时不时还滴下一些鲜红色的血液。 大师兄! 是大师兄! 但是为什么大师兄如此狼狈? 不是狼狈,是快死掉了! 气息微弱,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怎么办? 怎么办? 大师兄,你不能死啊! 大师兄,你别吓我!琳琳不为难你! 大师兄你醒醒,琳琳不争,不跟小雨争! “喝!” 粗旷汉子一声大喝,顿时惊醒正在发呆的琳琳师姐。 “琳琳师姐,你别站着,快来救大师兄啊!” “啊?”琳琳一愣,顿时反应过来,“好的,好的!” 琳琳从须弥戒拿出玉床,摆放在主殿大堂里。 这玉床是琳琳温养了十余年,俗话说二十年前人养玉,二十年后玉养人。 配合玉床内部铭刻的回春阵,不说起死回生,但至少吊着命,是没问题的。 粗旷汉子轻轻将袁长文放在玉床上,大大送了口气。 琳琳双手快速结印,口中爆豆般念出: “阳明之精,神威藏人。杳杳冥冥,天地同生。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浩劫。浩精生法,氤氲凝天,两曜共澄澈。急急如律令。” 只间十余个青色小光团,从琳琳身上腾起,飘浮在袁长文上方。 “水火既济,雷泽归妹,惊蛰出,万物苏!” 十余个青色小光团,顿时散作点点青光,弥漫开来。 看似随机散开,实则蕴含阵法。 隐隐看去,弥漫的光点内竟时不时发出雷鸣声,偶尔一道白色的闪电,跃动在青光内。 再细看,居然还有黑耀的冰晶,以及焦红的氤氲。 粗旷汉子眨眨眼,发现似乎又变回青光,刚才看到的一切仿佛只是幻觉。 琳琳却是没有心思关心这些,从须弥戒中掏出丹药,毫不犹豫服下。 刚才安神回魂咒,掏空了所有的真气。 琳琳目光坚毅,丝毫不顾汗水沁入睫毛,略微调息,便将双手放在玉床上。 激活回春阵! 真气顺着经脉,疯狂涌入阵眼,整个玉床也渐渐亮起些许纹路。 糟了! 琳琳体内突然涌出一阵无力感, 真气不足! “师弟助我!” “好!” ………… ………… 小雨赶到主殿时,已经有好些人,围在主殿外。 “听说是大师兄?” “大师兄?” “是啊,据说大师兄空中坠下,就在宗门外,浑身是伤,鲜血直流。” “啊?!谁敢伤大师兄?” “不是谁敢,而是谁能?” “哎呀,也不知道大师兄怎样了?” “不清楚,据张师弟说,生死不明。” “张师弟?一宗有这位医者?” “不是,是张师弟刚要回宗,就看见大师兄从天空坠下。” 小雨双腿颤抖,不敢相信。 空中坠下? 浑身是伤? 生死不明? 不可能,不可能! 长文你是化神期强者,不可能的! 你是整个世界的巅峰,这一切都是假的! 小雨突然想起,刚遇见袁长文时,那潇洒的身影,自信说道 “……这世上能杀我的,不过一手之数……” 象牙色长衫, 抱着我御剑飞行, 耐心解释我的弱智问题, 为了找到我失忆的心法功法, 为了让我下山多一点保障, 袁长文,谁允许你死! 袁长文,我不准你死! “不!” 小雨泪眼婆娑,不由大喊出来。 四周的人群,顿时回头看向小雨。 没人说话,一片寂静。 却能听见小雨抽泣的声音。 却能看见小雨眼泪在脸上流淌。 自发的,人群让开一个通道,通向主殿大门。 “谢,谢谢!” 小雨言辞不清的道谢,跌跌撞撞迈入大殿。 刚迈进大殿,小雨便被一旁的师妹拉住,做了个静音的手势。 小雨点点头,远远看去,没有上前。 袁长文躺在玉床上,一动不动。 玉床四面,分别盘坐着四人,每人都将双手放在玉床上。 玉床上的纹路清晰可见,更有青色烟雾笼罩袁长文。 琳琳则是在一旁,和几位师兄弟,布置阵旗。 一名老者站在玉床边,双手放在那青色烟雾里,偶尔抖动一下。 小雨看着众人的忙碌,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一点忙都帮不上。 “唉……”老者轻声叹息。 但这声叹息,在小雨耳中,仿佛成了命运的判决。 小雨一屁股坐在地上,哽咽道: “不可能,袁长文不可能这样死掉的!” 老者撇过头,看着小雨,微微叹息道:“九死一生,凶多吉少啊。” 小雨则是眼前一亮,说:“那就是还有希望咯!九死一生,还有一丝希望!” 老者看着小雨,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 小雨急切道:“你们需要什么,告诉我,我去找!还有,我这里有你们能用的吗?” 哗! 就像倒垃圾一般,小雨将须弥戒中的东西,全部倾泻出来。 好几颗珍贵的丹药,是袁长文走之前送给她的。 老者微微摇头,道:“小女娃,我知道你,长文没看错人,你非薄情寡义之人。长文现在的状况,并非丹药可以医治。我不知道长文究竟遇见了什么,丹田枯涸,经脉尽断,榨干了自身所有生机。我很难想象,长文在这种情况下,是如何飞回来的。” “最严重的,是大师兄神识严重混乱,三魂七魄出现巨大裂痕。”琳琳从角落里走过来,脸上还有泪痕,跟小雨解释道,“我的玉床加上回春阵,可以强行灌入生机,温养虚命。还有这套阵旗,混沌孕生阵,有起死回生之功效。” 小雨抓住琳琳的手臂,说道:“那你们快启动啊!阵法对不对?我知道,需要元晶是不是?我这有啊,很多啊!” 老者叹了口气,说:“小女娃,不是元晶的问题。不管是回春阵还是混沌孕生阵,都需要长文有一丝生机作为引子,才可以接受阵法生机的灌入。 现在是,长文生机全无,这四位师兄,都在用自身的生机,调动回春阵,想要找寻长文体内的一丝生机。只要那一丝生机存在,那阵法立马就会运转,长文必将性命无碍。” 小雨喃喃道:“要是,要是,没有那一丝生机呢?” 老者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小雨看向琳琳,想要得到答案。 琳琳也是满脸泪水,不忍的别过头去。 小雨怔怔道:“会死吗?” 老者很是无奈,黯然点点头。 不, 不。 小雨不相信,根本不相信。 袁长文,你没死,对不对? 袁长文,你是在开玩笑,对不对? 袁长文,你想吓我,看我出丑,对不对? “袁长文!你给老娘起来啊!” 小雨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喊道,大声喊道。 整个大殿,仿佛都震动了一下。 小雨哭着,心里痛着。 你给老娘起来啊! 起来啊! 起来! 我求求你,起来啊! 袁长文躺在玉床上,一动不动。 “袁长文!你给老娘起来啊!” 小雨再没力气,瘫倒在地上。 师妹扶着小雨,没让她摔着。 唉…… 老者暗自叹气。 咦? 袁长文的眼皮,似乎跳了一下? 第一百四十一章 恶·袁长文 感谢“冰封尸界”的推荐票。 袁长文躺在玉床上,迷迷糊糊。 (我这是怎么了?) 【老子不管,屁事多!】 (我是谁,对了,我是……) 【老子就是老子,谁敢说不!】 (我是袁长文,一宗大师兄。) 【老子记得被谁打了?】 (还有呢?还有什么?) 【别让老子想起是谁动的手!】 (有人叫我?谁在叫我?) 【老子睡了,睡醒了再说!】 (谁?那个笑容是谁?小?雨?) ………… ………… 一个月,袁长文在玉床上躺了整整一个月。 然而,并没有好起来。 或者说,身体好起来了,全身充满生机活力,伤口也全部愈合,经脉丹田也在真气的滋养下,恢复如初。 但是, 唉……人生最可怕的,就是这个但是。 但是,袁长文没有丝毫清醒,就像植物人一样。 琳琳师妹,主要照顾大师兄。 小雨本想自己天天照顾,可惜自己又不会医术,只好每天过来陪着。 而一宗,离开了大师兄,隐隐有点群龙无首的感觉。 还好,立简没有任何影响,依旧发布任务和担任平台的交流作用。 皇室听闻消息,派人来探望。 放下礼物,没有过多打扰,便离去。 ………… 三个月,袁长文仍不见好转。 琳琳和小雨,依旧用心照顾。 望着躺在玉床上袁长文,两女都露出不忍和心痛的神情。 如果不是你离开,我想,我永远不知道你在我心里有多重要! 我知道她喜欢你爱慕你,我也一样啊! 两女都知道,现在说什么竞争之类的,都是无意义的。 不管袁长文未来选择谁,如今必须好好照顾他,让他好起来。 两女很默契的没有探讨这方面的话题,当然,袁长文的昏迷,让两女也没心情交谈任何事情。 守着,不分昼夜的守着。 生怕错过一丝,耽误袁长文好起来的契机。 谁熬不住,就会去睡一觉,再过来时,带着做好的食物饭菜,两人一起享用。 而在一宗,则隐隐有些不好的消息流传。 “大师兄不行了……” “如果没有大师兄,我们怎么办?” “靠那十几个小屁孩?” “林师兄也不过刚刚碎丹……” “我听说,皇室那边也打算弄一个。” “是啊,是啊,我上周还去看了看,场地挺大的。” “可靠吗?要知道一宗可是说到做到,完全平等对待我们啊。” “应该没问题吧,毕竟是皇上啊,要不然皇室也不会传承那么久。” “皇室还贪污你的东西?” “你想啊,人家管理整个冬域都没问题,这个也应该没问题。” “要不,我们去看看?” “不说背叛,只是早做准备,我也希望大师兄没事。” “确实,一宗带给我们的好处太多太多。” “如果皇室那边真的可行,我是不会背叛大师兄的,如果大师兄走了,我就将大师兄和一宗这种精神传承下来。” ………… 半年了,一百四十天。 琳琳一如既往的,守在袁长文的玉床前。 那天挑起袁长文的一丝生机后,玉床的回春阵就不需要人来的维持,几颗元晶镶嵌在阵法上,持续不断的提供五行之力,温养续命。 这夜,琳琳一个人,小雨回木屋休息一晚。 琳琳看着大师兄,轻轻的拨弄着袁长文的头发,时不时整理衣服。 “你知道吗?大师兄,这是我们相处时间最长的一次。” “大师兄,我好喜欢你的。” 琳琳半跪在玉床边,面带笑容,那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大师兄,我天天看着你,不是远远看,而是这么近的看着你。” “嘻嘻,我还可以弹弹你的鼻子。” “平时小雨也在,今晚就我一个人。真好,大师兄,我从来没有仔细打量过你。” “每次都是匆匆,哪怕我鼓足勇气,不顾矜持的跟你讲话,但每次相处的时间还是那么短。” “嘻嘻,大师兄,你的鼻子被我捏了好几次啦。” 哈哈,真希望这种日子不要流逝。 哎呀,不行不行,这样岂不是咒大师兄永远不好吗。 我没说,琳琳什么都没说。 琳琳喃喃道:“嘻嘻,大师兄,如果能成为你的妻子多好。” 琳琳拉着大师兄的手,嘻嘻,大师兄,我跟你牵手啦。 大师兄的手好暖和,一生都不想放开。 琳琳拿着袁长文的手,轻轻用指甲在手心上挠痒。 嘻嘻,大师兄的手居然没有茧子。 唉……也不知道大师兄什么时候能好起来。 琳琳柔情看向袁长文,却发现袁长文的双眸正打量着自己。 大师兄?! 大师兄醒了?! ………… ………… 袁长文慢慢睁开眼睛,好不适应。 隐隐约约,视线里有个女子。 【哟,是个娘们!】 【老子运气还是好,刚醒来就有娘们。】 【不过,她是谁呀?】 袁长文看了看,四周的布置。 【这里是主殿,老子还在一宗。】 【管那小娘皮是谁,老子是一宗大师兄,嘿嘿,叫师妹没错。】 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隐约的声音。 “嘻嘻,大师兄,如果能成为你的妻子多好。” 【哟,还是个痴女子。】 【老子袁长文,风流倜傥。】 袁长文打量着身边的女子,虽然只是侧影,但仍能看见秀丽的面庞,以及韵美的曲线。 莫名的,一阵燥热涌入身体。 【嘿嘿,小娘皮!】 袁长文看见她转过身来,看着自己。 【眼睛很美,就是不知道叫起来怎样?】 袁长文看着她吃惊的表情,邪笑道: “师妹……” “大,大师,大师兄!” “嘘!”袁长文示意女子不要喧哗,“夜深了,打扰别人不好。” 女子点点头,含着泪水,点点头。 袁长文:“师妹……” “说了好多次啦,大师兄,”女子擦擦自己的眼泪,笑着说,“叫我琳琳。” 【呵,这娘们,自带介绍啊!】 袁长文点点头,慢慢伸出手臂,牵起琳琳的素手。 “大,大师兄,师兄?”琳琳很是惊讶,就像受到惊吓的小鹿,不知该做什么。 袁长文柔声道:“琳琳,你知道吗?我一直没有正视过你的情感。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 【正视个屁,老子连记都不记得你。不过很奇怪,老子记得老子是一宗的大师兄,却不记得一宗有哪些人,甚至谁打的老子,都不记得。】 【管他呢,先爽了再说!】 琳琳低着头,满脸通红。 袁长文轻轻将琳琳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说:“这次,我生死一线,没有你,就没有我。” 琳琳蚊子般的回应道:“嗯。” 袁长文:“这次濒临死亡,我才明白,你在我心中的位置。在那生死刹那,我脑海中浮现的,是你的笑容。” 琳琳睁大眼睛,看着袁长文,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等待有了回应! “不哭,不哭,”袁长文伸手抹掉琳琳的眼泪,“难道琳琳不愿意?” “啊?没有,没有!”琳琳赶紧点头,“琳琳愿意的,愿意的,大师兄。” 袁长文坐起来,依旧牵住琳琳的手,说:“琳琳,我可以抱抱你吗?” 琳琳已经无法思考,害羞的,点点头。 袁长文坐在玉床上,轻轻拉过琳琳,坐在自己腿上。 悠悠芬芳,佳人倚怀,袁长文贪婪的猛吸一口。 “琳琳,你真香。” 袁长文抱紧怀中佳人,说:“来,琳琳,让大师兄亲亲。” 琳琳咬着嘴唇,在犹豫,怎么可以这样? 但是,不答应的话,大师兄会不会生气? 可是,我们还没有拜天地,自己都没有名分。 袁长文:“怎么,琳琳不愿意?大师兄刚才可是听见,琳琳要做我的妻子。” “啊!” 琳琳吓了一跳,离开袁长文的怀抱。 红着脸,低着头,说:“你,你怎么偷听人家的心里话。” 袁长文哈哈大笑:“那,琳琳娘子,还不快过来,让相公亲亲。” “不,不可以的,”琳琳脸庞通红,低声道,“我们,我们,还没有拜天地。” 袁长文目光渐冷,笑容消失。 【好啦,老子也玩够了,办正事吧。】 袁长文嘴角讥笑,道:“来,琳琳,把衣服脱了。” 琳琳惊讶的睁大双眼,似乎不敢相信大师兄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陡然,一股精神威压袭来,神识入侵脑海。 琳琳清明的双眼,渐渐迷醉,不由自主开始抚摸自己。 嗲嗲的声音,唤着:“大师兄……” 琳琳迈向袁长文,慢慢松开自己衣物。 【哼,老子堂堂化神期,跟你调情是给你面子!】 第一百四十二章 老子是袁长文 夜里,小雨坐在屋顶。 想起之前在屋顶,长文跟自己坐在一起。 如今…… 小雨遥遥望着远处的主殿,也不知长文什么时候醒来。 唉…… 很累,很疲惫。 并非身体上的劳累,而是精神上的疲倦。 小雨抬头望向星空,满天繁星,令人沉醉。 但想起长文之前跟自己讲的,每一颗命星的坠落,都是一人的死亡。 小雨隐约记得,那颗属于袁长文的命星。 每次夜里看星空,那颗明亮略微黯淡的星星,都在告诉小雨,袁长文没事,不会死。 这也是支撑小雨坚持下去的,最好动力。 不过,小雨看着星空,有点纳闷。 咦? 我记得天上有好几颗特别明亮的星星,怎么现在?! 都看不见了? 难道,躲云里了? 又是一颗流星滑落。 小雨越看越心烦,跳下屋顶,走进木屋。 可是,躺在床上,小雨怎么也睡不着。 本来今晚回来,就是打算休息的。 唉…… 长文啊,你一定要活过来啊! 一个时辰后,小雨还是没睡着。 烦啊! 小雨坐起来,完全没有睡意。 总感觉心里不舒服,还是放心不下袁长文。 小雨揉揉眉头,穿上衣物,决定去大殿看看长文,还有守夜的琳琳。 徐徐走在山间的小径上,树叶借着夜色,仿佛又是另一种景。 似乎夜色中藏着某种怪兽,随时想要袭击小雨。 近了,近了, 主殿的灯光,已然就在眼前。 小雨深吸口气,用手搓搓自己的脸,露出一丝笑容。 不要把忧愁和忧伤,带入主殿。 这会让琳琳也心情沉重。 小雨刚刚走近主殿,却听到一阵阵奇怪的声音。 “啊……啊……啊!” “大师兄,你好棒!啊……好刺激……” “琳琳,你也很厉害……好紧……” 小雨简直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是,窗纸上的剪影,似乎在述说他们的欢愉。 怎么会? 怎么会这样? 你怎么可以这样? 是我太天真!是我后来! 小雨捂着嘴,强忍着发出大哭的声音。 可是,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眼泪流过脸颊,流过捂嘴手指。 咸咸的味道,小雨却全然不知。 小雨知道的,只有痛。 心痛! 心好痛! 一股窒息感,强烈笼罩小雨。 袁长文! 你混蛋! 小雨转身,奔跑离开,恐惧的黑夜,如今却是梦寐以求的保护…… 和隔离。 而在大殿内,正在迅猛的袁长文,莫名停下,心里莫名涌出一阵苦楚。 琳琳:“怎么停下了?” 袁长文:“我也不知道……管他呢,继续!” ………… ………… 次日,天大亮。 袁长文和琳琳两人,赤身躺在玉床上。 【嘿,真没想到,回春阵还能缓解初次的疼痛。】 袁长文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女子,眉清目秀。 【谁又知道,你昨晚的浪荡。哈哈哈哈!】 琳琳慢慢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大师兄,突然想起昨夜的疯狂。 却是,忍不住泪流。 【真tm晦气,大清早的就哭,信不信老子扇你!】 “大,大师兄,”琳琳哭泣着,断断续续的说,“琳琳不是随便的女子,昨,昨夜,琳琳也不知道怎么了。大师兄,你,你要相信琳琳,琳琳不是,不是那种风尘女子。” 【老子当然知道,昨夜如果不是老子用神识调起你的潜藏内心,冲破道德束缚,老子能品尝处子之身?】 【话说回来,刚醒来,就有小妞陪,这日子不错。】 【不过,是谁把我打伤的?竟然还用回春阵来治疗?该死,怎么想不起来?别让老子记起你!】 “大,大师兄?”琳琳见大师兄不说话,以为大师兄生气误会自己。 “哦?怎么?”袁长文一巴掌打在琳琳的屁屁上,屁屁居然一浪一浪,“怎么会!我知道琳琳的纯洁!” 说着,袁长文使劲吻上琳琳,双手抚摸琳琳肌肤,又是一阵春色。 ………… 很快,大师兄醒了的消息,传遍整个一宗。 “上天保佑,大师兄终于醒了。” “就是,就是,这些日子,皇室那边动作很大啊!” “那有屁用,现在大师兄醒了,嘿嘿,又有好戏看了。” “也不知道,大师兄情况咋样?” “要是大师兄没有恢复到全盛时期,还是麻烦事啊!” “要不,我们去看看大师兄?” “嗯嗯,就是,大师兄平时对我们那么好,这次醒来,我们不去看看,有点说不过去。” 就这样,众人提着礼物,去看望大师兄。 当然,也有人心里不喜,这是去朝贡? 但是大多数人都去了,你不去,岂不是给大师兄留下坏印象。 ………… 袁长文坐在宣讲堂,看着众人排队过来,看望自己,心里很是舒坦。 【嘿嘿,不错,很懂事!】 每个人拿着礼物,并不贵重,略表心意,然后跟袁长文讲几句话,便告辞离开。 很简单,但是架不住人多啊! 就像签售会,签名很简单,一万次呢?十万次呢? 心里难免烦躁。 【呸!还有完没完啊?】 袁长文看着讲堂里密密麻麻的人群,很想一招下去,全部轰杀掉。 【放下东西就滚吧!真tm事多!】 “放下东西就滚吧!真tm事多!” 瞬间,全场寂静。 正在袁长文面前,带着笑脸表达关心的人,笑容僵住。 众人似乎不敢相信。 就连站在袁长文身边的琳琳,也是一脸惊讶。 【卧槽!把心里话说出来了!管他呢,老子还不能说实话?!】 袁长文:“看什么看?没听到老子刚才讲的?!” 众人一愣,纷纷拱手告辞。 “大师兄,”琳琳有点扭捏,说,“大师兄,不好吧,大家好心来看你……” 袁长文:“有什么不好!老子心情不爽,难道还要憋着?!” ………… 袁长文:“琳琳啊,你觉得这个姿势怎么样?” 琳琳:“不要啦,大师兄,大白天的……” ………… “老子拿你东西,是给你面子!” “这是一宗,老子的一宗,这里老子说了算!” “喂,老头,你没看见我过来吗?看见了?看见了,怎么不在一旁等我路过?” “那谁,你躲什么躲?!” ………… 一周后,众人满脸愁楚。 “这大师兄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这样下去,谁还敢待在一宗?” “大师兄以前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会这样?” “谁知道啊……” 就在众人烦恼的时候, 手环弹出信息:“从今天起,每个交易人,每笔交易要上交三成于一宗。” 琳琳看着这条消息,吓了一跳。 尽管大师兄这段时间,看起来变了个样,但在爱情的滋润下,琳琳还是选择性的忽视了。 但这条消息,直接破坏一宗的根本。 要知道大师兄昏迷的期间,皇室也模仿一宗,建造了“众市”。 琳琳连忙离开自己的木屋,走向山间小径,来到大师兄的住处。 “大师兄,我……” 琳琳话还没说完,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因为,大师兄的床上,正是赤裸的两人。 一人是自己的大师兄,也将是自己的丈夫。 另一人,是自己的师妹。 师妹看着琳琳师姐的进来,吓了一跳,裹着被子,缩在床角落。 袁长文皱着眉,看着打断自己的琳琳,说:“干啥呀?” “你,你,你……” 琳琳真的不知道说什么。 袁长文:“怎么,老子跟你玩了一周,还不允许老子换换口味?” 师妹则是哭道:“师姐,我不是故意的,师姐,我不是故意的……” 琳琳指着袁长文,气极,直愣愣的晕倒了。 ………… 在一宗山间,某个角落。 一个长相略微猥琐的人,正在用传讯符。 “七皇子,七皇子,一宗要完了!那袁长文醒来之后,不知为何,性情大变。现在一宗乌烟瘴气,而且人心浮动,要不了多久,一宗就完蛋……” 话还没说完,此人的喉咙,便被一只修长的手,扣住。 “咳……咳……” “老子找你很久了!” 正是袁长文。 “说,你tm在跟谁联系!” 第一百四十三章 追问皇室 感谢“阅读吐槽狂”的推荐票。 皇室,小北湖。 身着皇袍的男子,在湖边踱步。 “宫主,你说这袁长文究竟怎么回事?受重伤的化神期,不是没有。我们这次计划,十三名化神期强者,当场死亡的,只有四名。其余的,全部重伤反杀逃走。 重伤的,有三名死亡,还有两名仅仅保住性命,只有四名痊愈。但没有任何人,体内没有留下暗伤,也没有任何人,重回化神期境界。” “唉……”宫主捋捋自己的白胡子,叹气道,“天下大道,何为道?无人知,一切皆是道,一切‘非道’也是道。袁长文本身就不寻常,老夫担任紫微星宫宫主三百年,从未见过三十年便踏入化神期的人。” 皇上:“三十年?也并非不可接受啊,从金丹期到化神期,三十年,确实妖孽。” “不!”宫主摇摇头,“他如今,年仅三十岁。” 皇上一脚差点踩到湖水里。 年仅三十? 也就是他从出生,到踏入化神期,仅仅用了三十年?! 这……还是人吗? 宫主:“没人知晓他的道是什么,若非老夫乃紫微星宫宫主,也不敢相信世间有人能仅用三十年,便从婴儿修炼到化神期。” 皇上:“那此人,必是心腹大患,早除为妙。” 宫主不屑道:“那是化神期强者,我们准备了两百多年布局,耗费无数材料打造力士。事实上呢?仅仅四人当场被杀,其余全部逃脱。如今,皇室还拿什么去抗衡化神期?” 皇上叹口气:“是啊……本以为能击杀十之八九,没想到啊,我们还是低估化神期的力量。” “不,你不是低估,而是根本不了解。”宫主望向湖水的尽头,“可惜,我们也别无他法。” 皇上:“是啊……” 风吹树叶,一片叶子跌落湖面,泛起阵阵涟漪。 道,虚无缥缈,却又无处无在。 想要抹掉修真传承,无异于想要抹掉湖面涟漪。 可能吗? 难道因为不可能,就不做? 抹不掉涟漪,把湖水填平可否? 我皇室,难道终日被人欺压? 难又如何?不可能又如何? 没人可以在我皇室头上! 哪怕堵上我的性命! 轰隆隆! 皇上站在湖边,双手背负,身上的龙袍无风自鼓。 渡劫! 皇上竟然开始渡劫,气势让湖面都退避三舍。 轰隆隆! 劫云袭来,却无法撼动道心。 来得快,去得也快。 皇上,已然踏入碎丹期。 宫主拱手:“恭喜,恭喜!” 皇上长长出了口气,说:“原来,这就是修真者啊!” 远处,小碎步跑来一名太监。 “皇上,宫主。” 皇上:“讲。” 太监:“那袁长文来了。” 啊?! 皇上一惊,那道心竟然破裂! 破碎的金丹还未散开,竟然再次合拢! 皇上的境界,再次退回金丹期。 ………… ………… 袁长文漫步在皇宫内,打量着四周。 “嗯嗯,这不错,待会拿到一宗。” “嘿,这东西很少见,待会拿走。” 袁长文转过头,对身后的小太监,说:“你帮我记着,待会我忘了。” 小太监低着头,没敢说话。 袁长文走过一处假山,人工开凿出小桥流水的意境。 要知道,大自然的进化,已经让人很难砍树以及开凿。 【啧啧,待会要把工匠也拿走,就算老子可以砍树,没人布置也是放屁。】 【哦,对了,还要带几个女子回去,宗内的师妹都过于清纯,一点也不浪。】 袁长文来到湖边,看见皇上站在那,身边还有个老头。 【紫微星宫宫主也在?】 【真是奇怪,老子能记得紫微星宫宫主,却不记得谁打的我,也不记得一宗有哪些人?真tm见鬼了。】 “哟,皇上你好呀。” 袁长文很是随意打着招呼。 皇上却是礼仪到位:“袁宗师好。” 宗师,开宗立派,化神期强者,自然有资格担当此名。 袁长文:“叫我大师兄。” 我×&%¥× 你又不是我大师兄。 不过,皇上还是说道:“袁大师兄好。” 袁长文:“叫我大师兄!” 皇上嘴角抽搐,看向旁边的宫主。 唉…… 皇上无奈道:“大师兄。” 袁长文嘿嘿一笑,说:“好啦,叙旧已经结束。我来问问,你们皇室准备怎么补偿?” 皇上略微思考,说:“你想要怎样的补偿?” “啧啧,老子也没想好。”袁长文撇撇嘴,“不过,老子堂堂一宗大师兄,化神期强者,自己的宗门还不如皇宫,连仆人都没有!你说,这是不是不合理。” 你们不是修真吗? 不是稳固道心吗? 皇上突然有点搞不明白了,不过表面上却说:“好啊,需要的话,大师兄随意挑选。” ………… ………… 皇上看着袁长文离开的背影,很是无奈。 “不仅要钱财,还有工匠、美人,这……还是一宗的大师兄吗?怎么像个流氓?” 宫主也是迷惑:“是啊,按理来说,一宗大师兄以温文尔雅著称,老夫曾经接触过几次,此人确实名副其实。只是,为何如今……” 皇上:“不是说,破了道心,非死即伤,为何他改变那么大,境界却仍在化神期?” 宫主摇摇头:“不明所以啊,三十年踏入化神期,明显违背道心的行为,却依旧道心稳固。或者说,这才是他的道?” “唉……”皇上叹口气,说,“他让我叫他大师兄,这真是……他是一宗大师兄,又不是我的大师兄,以前见面时,也是称为袁宗师。今天,诶?他不会是想把皇室纳入一宗,所以让我叫他大师兄吧?” 宫主摇摇头:“应该不会,否则为何不提及此事?” 皇上:“也是,我们这半年没动一宗,完全是因为我们实在没有再战之力。而他,想要纳入皇室……唉,看来他没有当场砍死我,也算是一件幸事。” 宫主:“是啊,他真要动怒,整个皇宫能留下多少?不过,他为什么没有动怒呢?而且只字未提我们劫杀之事。” 皇上皱着眉,细细思考。 良久,却是露出笑容:“也许,这事得好好思量思量。” ………… ………… 两日后,一艘巨大的天船,降落在一宗宗门前的广场。 天船前后,一排排人一次走出,工匠、美人、杂役、管事。 工匠站在一旁,美人则在另一边。 杂役们不停的来来回回,从天船上搬运不重要的物品。 重要的物品,都在须弥戒中。 待众人和物品安好,宫中太监便领头,进入一宗。 而天船,则是停靠在泊位,微黄的光芒闪烁,天船已在须弥空间。 一群人,漫步走在一宗山间,好奇打量着四周。 其中三位美人,则是目光沉重,细细回忆昨日大人的话语。 “修真者不同于我们,不仅在于他们的实力,最重要的是,他们的行为方式。对于修真者而言,修到真实,稳固道心,不欺本心,才是他们的追求。 我们很多时候,认为难以理解修真者的行为,特立独行甚至不符合道德观念。究其根本原因,是我们不知道修真者修的是何道。 如果我们知晓他的道,那我们就能找出他的行为模式。因为违背道心的下场,非死即伤。” 美人心中略微叹气,自己不过一介女子,筑基期罢了,居然会被委予刺探大师兄道的人选。 唉……那名大人,据说世代研究修真者,成为皇室最特殊的幕僚,已然千年。 “要记住,不要慌张,不要过于重视任务。凭你,是不可能分析出来任何情况的。你要做的,就是忘记任务,好好服侍袁长文,不要有任何杂念,只是将所见所闻回传给我们即可。一定要小心,你的存在,比信息更重要。 你活着,就是我们的希望。千万不要试图讲‘你怎么可以这样?’或者试图用柔弱来改变他的想法。修真者的道,成千上万,但有一条是他们的共识,‘不要用别人的道,来束缚我。’对他们而言,人的所作所为,一言一行,都是道。” 美人看着越来越近的主殿,也不知该笑,还是不笑。 第一百四十四章 小雨下山 感谢“烛炎火”、“阅读吐槽狂”的推荐票。 这段时间,小雨在干什么? 自从那天看见袁长文跟琳琳在主殿爱爱之后,小雨整个人就像死了一般,在木屋里睡了一天一夜。 整整一天一夜。 再次醒来的时候,还是晚上,如果不是立简提醒,小雨还以为自己才睡了一会。 这些日子,小雨待在木屋里,没有出去。 是的,连门都没出。 在院子里,就会想到袁长文。 推开窗户,就会想起袁长文。 站在屋顶,就会想到袁长文。 练习功法,就会想起袁长文。 打坐入定,就会想到袁长文。 唉…… 小雨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很无奈。 穿越过来,无依无靠,遇见了袁长文。 他给我新的衣服,带我吃饭,丝毫不介意我失忆,尽心回答我的白痴问题。 他作为化神期强者,整个世界的巅峰,却没有丁点傲气。 他带我入宗,为了唤醒身体的本能,费劲心思陪我练习。 他走之前,给我礼物。 袁长文! 你为什么要走?! 你不走,就不会受伤! 不受伤,又怎么会这样?! 唉…… 小雨坐在木屋里,独自忧伤。 刚刚喜欢一个人,却变成这样。 还没恋爱,就已经失恋? 哈哈,张小雨啊,真是讽刺。 异界初恋,就这样宣告失败。 也许,我会记得你。 也许,我不会。 就这样吧,袁长文,还有一宗,还有那些师妹们。 小雨仔细打量着自己木屋,依依不舍,也许是最后一次待在这里了吧。 还记得那面墙,第一次立简浮现字迹的时候,吓了我一跳。 还有那洗澡的水元晶,根本没想到会这样使用。 现在看来,这些是如此平常。 人啊,适应力真是强。 小雨打开房门,屋外的亮度,让人有些不适应。 下意识抬起手臂,遮挡。 映入眼帘的,却是手指上的须弥戒。 袁长文送的,须弥戒。 小雨看着那须弥戒,思绪翻滚。 罢了罢了,也就这样吧。 作为二十一世纪女青年,谁不失恋呢? 是啊,小雨笑着看向天空,哪个女孩在结婚时,只谈过一次恋爱? 就这样吧,袁长文,我已经在木屋里待了一周多的时间。 我已经把你认识的小雨,留在木屋。 再见了,一宗。 走之前,还是跟师妹们道个别吧,她们也帮助我很多很多。 ………… ………… 袁长文推开房门,看见美人正在打扫房间,自己打了一桶水,用抹布一下一下的擦拭着。仔细看,还能发现桌子上未干掉的水迹。 美人听见房门被推开,抬头发现是袁长文,高兴道:“大师兄,你回来啦?顺利吗?” “回来了,”袁长文走过去,轻轻拍拍美人的屁屁,“干嘛不用驱尘符,多方便。” “方便是方便,但是少了一种感觉,”美人将抹布拧干,转身过去洗手。 光洁的肌肤露在空气中,晶莹剔透,美人穿的居然是,什么都没穿。 果体围裙啊! 美人清干净双手,环抱在袁长文的脖子上,柔柔道:“少了一种亲手触摸的感觉。” 袁长文:“哈哈哈哈,说得好。” 美人:“大师兄出去顺利吗?” 袁长文:“顺利,老子出马,谁敢不从!杀人的感觉真好,我算了算,这些日子,老子大约杀了近千人吧……只是,不知为何,各大门派仿佛都在闭关,很少看到修者。” 美人轻轻舔了一下袁长文的耳垂,说:“大师兄只要看到我就好了呀……” 【啧啧,这小娘皮。】 【突然有点想师妹们,那种羞涩,那种默默的反抗,却又不得不顺从老子的感觉!】 【嘿嘿,这皇室送来的美人,好是好,但有时候太过无趣,只有顺从,就像玩具一样。】 【还有怀里这个,有时候,比老子还浪!都不知道,究竟是谁在日谁!】 【很久没去看师妹们了。】 袁长文使劲亲吻怀里的美人,说:“好了,我出去一趟。” ………… ………… 木屋里,好几个师妹在一起。 “琳琳师姐,你吃点东西吧。” “是啊是啊,师姐你好几天都没进食了。” “师姐,不管怎样,身体是自己的。” 而琳琳,则是两眼无神的坐在床边,犹如行尸走肉。 面容憔悴,精神恍惚。 这已经不是几天没吃饭的状态了,明明就是心病。 心病啊,除了自己走出来,没人可以帮忙。 琳琳看着眼前的师妹们,很是歉意。 但自己似乎已经没有思考的能力,那点歉意的感觉,很快就被脑海的质问所淹没。 为什么? 为什么大师兄要抛弃我? 为什么大师兄会选择她? 我明明已经按照大师兄的要求做了,为什么还这样? 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几个师妹互相看了看,也是无奈。 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似乎,大师兄受伤醒来之后,就完全变了个人。 而那位背着师姐跟大师兄苟且的师妹,也自己含愧下山了。 但师姐她,却还没有走出来。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轻佻的声音: “师妹们,想大师兄了吗?” 琳琳一听,是大师兄! 双眼绽放光彩,立马跑去打开房门。 看着眼前的大师兄,琳琳大哭着奔向大师兄的怀抱。 袁长文一愣,抱住怀里的人儿。 【这小妞,叫什么来着?刚才都没注意,她就跑过来了。】 其余几个师妹,恭敬行礼:“大师兄好!” “你们好,你们好啊!”袁长文嘿嘿一笑,“正好大家都在,要不我们就开始脱衣服吧。” 众师妹皆是退后一步,怀里的琳琳也震惊的离开袁长文。 琳琳:“大,大师兄?” 袁长文笑着说:“还是,我来帮你们脱?” 琳琳指着袁长文,话都说不清:“你,你,你……” 袁长文没有理会,一步一步走近琳琳。 “哦,我想起来了,你是琳琳师妹。难道那晚的欢愉,你忘了吗?难道那周的种种,你忘了吗?你说你喜欢从后面,还有侧面,你忘了吗?大师兄又来了呀,你不开心?” 琳琳听了,却是满脸泪水。 大师兄,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没有名分,跟你一起。 你不仅找了她,现在还有皇室的那些女子,如今你竟然大庭广众讲述这些…… 你考虑过我吗? 你心里有我吗? 刹那间! 传来一声怒喝: “袁长文!你变态!” 袁长文闻声,转头望去,不远处,一名身着象牙色长衫的女子,正指着自己。 【这又是谁?另一个师妹?还有师妹老子没见过?也是,一宗有些地方老子还没去过。等这事结束,老子要好好逛逛一宗,说不定还能发现几个师妹。】 【对,然后再去杀人,一想到杀人,老子浑身就抑制不住的兴奋啊!】 【先泻火,再杀人!】 袁长文看着来人,轻笑道:“哟,这不是师妹吗?” 没想到那女子竟没有唤自己大师兄,而是喝到: “你是谁?!竟敢冒充袁长文!” 袁长文醒来之后,何曾被人吼过? 吼过的人,都已经尸骨无存。 【嘿,这小娘皮有点意思。】 “老子就是……” 【怎么回事?头好疼……】 袁长文甩甩头,说:“老子是袁长文,一宗大师兄,怎么?师妹不认识了?” 女子:“呸!就你那样,还敢出门!” 袁长文有点生气,笑道:“希望,你在床上,也这么有活力。” 女子:“就凭你,还想跟老娘上床?!你以为你是高富帅?!就一损儿色样!” 【卧槽!每个字都明白,连起来就不知道在讲啥。】 袁长文:“是么?” “么”字还没说完,袁长文身影消失,出现在那女子面前,伸手想要抓住。 区区金丹期,也敢…… 嗯?! 势在必得的一击,竟然落空。 “缩地成寸?!”袁长文不屑道:“练得不错。那这样呢?” 轻轻挥手,数十道真气扑向不远处的女子。 而袁长文自己则是从女子身后出现。 “看你怎么躲?” 女子则是突然愣神,紧接着冷哼一声,冲向那数十道真气,身影渐渐模糊,再次清晰时,女子已然越过数十道真气,站在角落。 袁长文立住,轻捏剑诀,那数十道真气瞬间消失不见。 隔着不远的距离,袁长文望着女子,赞叹道: “了不起啊……” 女子刚想开口,背后则是一股巨力传来,女子顿时被击飞,扬起地面一阵尘土。 灰尘散去,袁长文站在女子刚才所站之地,眯着双眼:“果然不愧是慕容世家,除了雁过无痕,居然还有紫薇星灵甲,不得了,不得了。不过可惜,慕容世家已然落魄。” 女子慢慢爬起来,一脸惊容,似乎有什么事情超乎意料。 而女子身前,则是亮起满天繁星般的光芒,缓缓运行。 “呵呵,”袁长文不屑道,“那又怎样?今天你们所有人都要臣服于老子胯下!” 袁长文环视周围师妹们,邪笑着单手结印: “有孚不终,泽之于地,山泽有损,画地为牢,束!” 一个个光圈浮现在众师妹脚下,犹如囚牢,众师妹无论如何都踏不出那光圈。 唯有那名女子,脚下没有光圈。 袁长文漫步走向女子,缓缓道:“老子,要,亲手抓住你,然后,慢慢,脱下你的衣物。” 女子满脸恐惧,双手颤抖不止。 陡然! “小雨快跑!” 噗通! 袁长文倒地。 第一百四十五章 真·袁长文 两个时辰后,光圈消散,众师妹得以自由。 袁长文倒在地上,处于昏迷状态。 小雨在这两个时辰里,没有离开,而是将袁长文抱起来,放在一旁的岩地上,避免被雪沁湿。 琳琳走过来,神情复杂,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小雨笑笑,将琳琳涌入怀抱:“别想太多,没人怪你。” 琳琳一怔,没想到小雨会拥抱自己,听着小雨的话,琳琳却是瞬间哭了。 小雨:“不哭,不哭。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些事,不哭,不哭。” 琳琳:“我,我……” 小雨捧起琳琳的脸,轻轻擦拭她的眼泪,说:“我们都爱着袁长文,我们也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情。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我们当务之急不是后悔哭泣和埋怨,而是找到解决对策。你说呢?” 琳琳点点头。 小雨:“这一周多的时间,我连门都没出,根本不知道这段时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如果不是你们刚才告诉我,加上亲眼看见袁长文的变化,我真以为他被人冒充了。” 众师妹一阵叹气,温文尔雅的大师兄,那完美的大师兄,如今已然消散。 变得暴躁、戾气十足、淫性不堪、杀人如麻。 大师兄美好的形象被打破,对于众师妹而言,犹如信仰崩塌,不知所措。 琳琳还抱着一丝希望,问:“也许,他真是冒充的,肯定有功法可以做到这一点。是不是,小雨?” 小雨看着众师妹,都还带着希翼的眼神,不忍心打破她们的幻想。 “他是真的,虽然不清楚怎么回事,但是在最后那一刹那,他回来了。” 最后那一刹那,袁长文走向小雨,却不知为何,突然头疼,喊出“小雨快跑”后,便晕倒在地。 小雨:“那一刻,真的是袁长文,他双眼中透露出的关怀和歉意,做不了假。” 琳琳神色黯淡,说:“那小雨你,还要照顾他?” 小雨笑笑,说:“本来我是打算跟你们告别的,但现在,我决定留下照顾他,至少等他醒来。如果醒来之后,他还是混帐模样,那我就离开。” 琳琳:“那你不怕,到时候他不让你离开。” 小雨:“怕,怎么不怕,我也是黄花大闺女啊。只是,袁长文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没有抛弃我,也没有嫌弃我。如今,想来也是他最困难的时刻吧,我不能离开,至少等他醒来。” “那……”琳琳苦恼道,“那我该怎么办呢?” 小雨知道,琳琳已经将女子最重要的,交给袁长文。 让她留下?万一袁长文醒来之后,还是那混蛋模样,岂不是羊入虎口。 不让她留?她已不是完璧之身,就算别人不在意,但琳琳明显过不了自己内心的坎。 小雨:“唉……琳琳啊,这是你的人生,没人能帮你,是去是留,只有你自己最清楚。我们的建议,其实跟你并无太大关系,因为我们毕竟不是你。所以,这件事……” 琳琳点点头,没说话,开始哭泣。 师妹们围过来,轻轻握住琳琳的双手。 小雨:“要不这样,你们都下山,暂时离开一宗。现在这种情况,在外面也可以很容易得到关于袁长文的消息。如果大师兄回来了,你们回来也不迟。而琳琳也正好离开这个环境,好好思考一下,或许眼界宽了,思想也就不一样了。” ………… 一个时辰后,师妹们下山,离开一宗,琳琳也在其中。 临走时,大家都跟小雨拥抱,眼含泪花,依依不舍。 ………… 夜晚, 袁长文醒了。 小雨顿时全身戒备,小刀就在袁长文脖颈边,一旦他有什么不规矩,马上就能见血。 白天的那一击,让小雨真正明白,化神期三个字的含义。 尽管知道平日袁长文跟自己练习时,保留了实力。 但小雨根本没有想到,化神期会那么恐怖。 白天的那一击,小雨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当反应过来时,才看见袁长文站在自己之前的位置。 什么身法、轨迹,全都见鬼去吧。 而且很明显,那并非袁长文的全力一击。 如果不是身上的紫薇星灵甲,恐怕躺着的羔羊,就是自己。 “小雨……” 袁长文很轻很柔,缓缓道,“你怎么还没走?” 小雨盯着袁长文,刀依旧没有拿走,说:“你是谁?” 袁长文笑了笑,说:“戒备是好事,师妹就是对我毫无戒备,才会,才会酿成大错。” 小雨:“说点实在的,证明你的身份。” 袁长文想了想,说:“第一次见面时,我救的你。嗯……你说土地是圆的,还有我们在雯香馆吃饭,你在玩人家的玉简……” 小雨点点头,说:“这些是对的,但并不代表你是谁,万一他能阅读你的记忆呢?” 袁长文笑道:“也好,也好,这样也好。” 小雨:“什么也好?” 袁长文:“就这样聊天也好。他最近做的事情,我都知道,但他却只有我部分的记忆。对不起,给你们造成那么大伤害,还把一宗弄得如此乌烟瘴气。我愧对大师兄,这个称号。” 小雨:“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受伤之后,你就像变了个人?” 袁长文:“受伤之后,我便陷入沉睡。醒来了,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眼睁睁看着他肆意妄为,我却无能为力。再后来,我一直在寻找机会,可是总也无法夺回身体。直到,你出现,看着你受伤,我,我……” “哼,”小雨冷哼一声,丝毫没有拿开小刀的意思,“我不会相信你的,你不要奢求让我拿开小刀。” 袁长文:“对,不要相信我。千万不要相信,虽然现在他只有我部分记忆,但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许他就拥有我全部记忆。还有,一会你就下山吧,别再回来。我能感觉到,待会我再睡着,醒来之后,绝对是他。” 小雨咬着嘴唇,说:“你的意思,你人格分裂,有两个你?” “人格,人格,”袁长文咀嚼着这个词,哈哈大笑道,“原来如此,对,人格分裂!他是我的负面人格,我一直想要压制和消除他。平日里,我很难发气,哪怕有人讽刺或者激我,我都处于一个‘善’的状态。 但有时会明显感受到,莫名的恶意在心中,只要有人一点,甚至我还希望有人来讽刺我,然后我好杀人。所以,这个时候,我就会下山。而最近,心中的恶意出现越来越频繁。 也许,我受伤后,善跟恶,就分开了,变成两个人格。一定是这样!要不然,我的境界为何还保持在化神期,因为他就是我啊!” 小雨听了,没说话,人格分裂这种肥皂剧的桥段,也能遇上,还在异界。 袁长文:“师妹她们呢?下山了吗?” 小雨:“嗯,下山了。” 袁长文松了口气:“下山好,下山好。小雨,你也快下山吧。到时候我争取把这段记忆锁住,让他不记得跟你接触过。” 小雨:“那你把师妹们的记忆都抹除了呀。” 袁长文:“办不到的。先不说他跟这些师妹已经接触过一段时间,就算没有,我现在的力量,也只能够保护你。我袁长文这三十余年,顺风顺水,从无坎坷,就连碎丹立道,我也如同吃饭喝水般,顺利踏入。 他侵犯师妹时,我想夺回身体控制,却是无能为力。而看见他打伤你,我也不知为何,竟能让他晕倒,自己还能出来说话,尽管只有一小会。张小雨,我想,我喜欢你。” 小雨有点动容,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虽然平淡,却是温馨。 袁长文看着小雨,温柔道:“如果有来世,做我娘子吧。” 小雨点点头,又摇摇头:“不要来世,今生如何?” 袁长文笑了,却是苦笑:“抱歉,小雨。我能感到自己的控制正在减弱,你快下山,我会锁住这段记忆,他醒来之后,不会记得你。快下山吧。” 小雨眼含泪水,强忍着没有流下,轻轻吻了袁长文的额头。 然后扯下自己一缕秀发,放在袁长文心口,说: “我等你回来,你是袁长文,你肯定能回来的。还记得‘这世间,能杀我之人,不足一手之数’,你是袁长文,我等你回来。那时,我们再结发。” 说完,小雨转身离去,隐约还能听见哽咽的声音。 袁长文笑了,拿起那根秀发,握在手心,喃喃道: “等我,娘子。” 第一百四十六章 等你回来 小雨哭啊哭,奔跑在山间。 夜影随行,星光灿烂,可是谁又懂她心中的痛。 小雨奔跑,想要摆脱眼泪,却让眼泪延绵到发髻。 好累,好痛。 小雨坐在地上,背靠树干,缓缓流泪。 良久,眼泪渐渐干涸,呼吸也渐渐平稳。 长文啊,你一定要回来。 我等你! 等你回来的那一天! 谢谢你,为我锁住那段记忆。 这样,他不记得我,我可以安全下山,找个地方等你。 等你回来。 咦? 既然他不记得我,我干嘛还要下山呢? 恶之袁长文醒来已经一周多,却一直没来找过我,为什么? 因为他不记得。 那我完全可以,躲在之前的木屋里,反正他不记得。 而且,我在长文身边,说不定长文回来的机会大大增加。 对! 我不能让长文一个人。 长文,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我可是张小雨,二十一世纪女青年,新时期党和国家的接班人! 对,回去。 ………… ………… 袁长文看着小雨离开,慢慢坐了起来。 (唉,是自己不好……) 袁长文打开手环,看着被改得面目全非的立简,仅仅保留通讯功能。 七天抱怨就云上思过,被删掉了。 一宗,就要毁在我手上? 袁长文慢慢走回自己的住处,刚进门,美人便走过来,婀娜多姿。 “你好。” 美人吓了一跳,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袁长文笑笑,知道这是自己的反差造成的。 幸好,自己知晓他的一切,他却不知晓我的存在。 “今晚我不舒服,一个人睡。” 说完,袁长文也不顾美人反应,径直躺在床上。 (我已经撑不住了。) ………… 白天,袁长文醒来。 【卧槽!老子居然一个人?怎么回事?说好的早安咬呢?!】 “来人啊!” 话音刚落,美人便从门外进来。 “大师兄,早上好。” 袁长文:“好屁!都没人来服侍我!你人呢?” 美人瞬间跪下:“大师兄,昨,昨天,你说,你要一个人睡,我,我……” 袁长文:“放屁!老子会想一个人睡?” 【难道昨晚老子真的这么说?!】 袁长文一把脱掉自己的衣服,露出赤裸的身体,说:“上来!自己动!” ………… 夜晚,袁长文醒来。 看着身边换了个美人,不由苦笑。 穿好衣服,走出房门。 (也不知道,小雨现在怎样?) (所幸的是,他还不知道此事。) (而我,又要如何才能夺回身体呢?) 不知不觉,袁长文在山间走着,来到小雨的木屋。 站在院子里,袁长文似乎想起不久前,小雨脚踝受伤,自己将她抱了回来。 临走时她还假装威胁自己:“喂,刚才的事,不准当真!” 还有那句小声喃喃“也不准忘。” (我没忘呢,小雨。) (你要好好的,我会回来的,回来娶你!) 嘎吱! 木屋的门被打开,露出一条小缝。 袁长文一惊,呼道: “小雨?!” 小雨躲在门缝后,问:“是长文吗?” 袁长文:“你怎么没走?没下山?” “真的是你!” 小雨打开房门,奔向袁长文,紧紧抱住。 “我想你!” 袁长文抱着小雨,轻轻摸摸她的头发。 (抱歉,小雨,让你受委屈了。) 袁长文:“怎么不走?” 小雨:“我知道你会醒来,而且他既然没有我的记忆,待在这里也是一样的。所以我没走。” 袁长文:“还是很危险啊,万一今晚来的是他,而不是我呢?” 小雨:“我在屋里观察了些许,如果是他,估计早就破门而入了。也只有你,才会在院子里回忆。是不是刚才,在想我?” 袁长文点点头,笑道:“是的,在想你,在想我家娘子。” 小雨轻捶袁长文的胸膛,说:“谁是你家娘子,你都没有求婚。” 袁长文:“应该的,等我回来,我就下聘礼,娶你过门。” 小雨:“真的吗?长文。” 袁长文正色道:“言出必行。” 小雨咬咬牙,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袁长文:“怎么?小雨,是我太唐突?还是有什么不方便?” 小雨想说,话到嘴边,却是:“让我想想好吗?长文,等我想好了,就告诉你。我不是故意想要瞒你,但是我又不想骗你。长文,给我几天,让我想想好吗?” 袁长文:“好啊,没问题,别强迫自己。” 小雨点点头,紧紧抱住袁长文。 谢谢你对我的宽容,我只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穿越这种事,不是那么容易接受的。 更何况,我不想骗你的,我的爱人。 两人相拥,在这夜色,空旷的小院,已然被爱意充满。 雪花慢慢飘下,似乎白头。 良久,两人分开,却是十指紧握。 小雨满脸幸福,说:“长文,我们去屋顶坐坐吧。” 袁长文摸摸鼻子:“好啊,不过,你得送我上去,我现在不敢动用真气,否则他会醒来。” 小雨:“啊?这样啊!那我们不去了,就在旁边坐坐吧。” “好啊,”袁长文听从安排,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对了,你刚才犹豫的,是不是想说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小雨一惊,吓得直接站了起来。 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这是小雨最大的秘密! 却被人一口道出! 还是自己心爱的人! 他会嫌弃我吗? 他会生气我没说实话吗? 他会觉得我在骗他吗? “不管怎样,你都是我的娘子!” 袁长文坚定的拉着小雨的手,没有松开。 等到小雨不再浑身紧绷,袁长文将其拉入怀里。 柔声道:“不管怎样,你张小雨,都是我袁长文的娘子。” 温暖的怀抱,似乎融化了小雨的不知所措。 小雨细声问道:“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袁长文抱着小雨,依然十指紧握,说:“就在刚才,我想通了。最开始怀疑的时候,是在你刚刚入宗的夜晚,还记得吗?你第一次看见立简,然后立简让你留名。你毫不犹豫的,就像本能一样留下你的名字,张小雨。 要知道,那时你是失忆状态,又如何记得自己的名字。当然,也许在路上你就想好了自己的名字。 后来,我陪你练武,你的心法却是慕容世家的顶级心法,烟雨罗雯。这套心法,要配合血脉才能发挥作用,也就是说,你是慕容世家的人,而接下来你施展雁过无痕,更是证明这点。 那么,你的失忆是受伤之前的失忆,还是受伤之后?如果是受伤之前,有一点说不通,就是你为何伪造监察府的腰牌。 如果是受伤之后,导致的失忆呢?我仔细回想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你醒来之后的迷茫,以及对各种事物的不认识,是真的。这种情况,特别是细节上,是不可能假装的。 当然,你可以自我封印记忆,也能做到这一点。但,你的语言,明显不一样,还有一些新语言来描述。比如进化、人格、星球。 还有,你对世界的描述,是一个球体,所谓的星球运转,这些都不是靠想象能办到的事情。再加上,你死亡的那天,我在现场,我实在不知晓有何种力量,能挽回那种情况下的你。 所以……” 小雨听着听着,从惊讶到崇拜,然后则是自豪。 看,我男人! 小雨:“所以,你就猜出来,我来自另一个世界?” 袁长文摇摇头:“不完全肯定,但你今天的状态,让我感觉,只有这个秘密,才值得让你如此犹豫。” 小雨问:“你不恐惧?不害怕之类的?” 袁长文笑道:“这有什么好恐惧的?你是大魔王?” 小雨咬了一口袁长文的手臂,说:“你才是大魔王呐!” 袁长文揉揉小雨的头发,说:“还记得,你问我世界的尽头是什么,我说天机宗一直有个猜测,就是我们的世界是被封印的。实力的提升,就可以通过世界尽头而不被泯灭,就可以去到另一方世界。只是这个猜测,没法验证,因为化神期强者同样会死在里面。” 小雨:“这样啊……” 袁长文捏捏小雨的脸蛋,说:“就是这样,我的大魔王娘子。” 小雨:“哼,不准叫我大魔王。我生气了,还不快安慰本姑娘。” 笑笑闹闹,两人就在院子里,趁着夜色,珍惜短暂的相处。 第一百四十七章 白天夜晚 白天,袁长文醒来。 【天气不错,杀个人。】 ………… 夜晚,袁长文醒来。 发现自己竟然在都会区的客栈,身边还躺着赤果女子,面色红润,紧紧挽住自己的胳膊。 (唉,看来没法见你了。) 女子模模糊糊的说:“怎么不睡?” 袁长文笑道:“没事,你睡吧。” 女子似醒非醒,媚笑道:“要不,我在帮你?” 袁长文摇摇头:“你先睡吧,我出去走走。” ………… 白天,袁长文醒来。 【咦,总觉得老子好像忘了些事。】 【算了,回宗再说。】 ………… 夜晚,袁长文醒来。 (还好,这里是一宗。) (也不知道,小雨昨晚睡的怎样?) 袁长文漫步在山间,不能用身法,只能一步一步走向小雨的木屋。 小雨则在屋里踱步,想出去,又怕被他发现。 如果是袁长文醒来,自然会来找自己。 袁长文站在院子里,轻唤:“小雨?” 小雨打开门,一下子扑到袁长文怀里。 “昨天,昨天你怎么没来?” 袁长文摸摸小雨头发,说:“昨天我在宗外。” ………… 白天,袁长文醒来。 【对了,师妹们!】 【好久都没碰师妹了,那种羞涩,差点忘记。】 袁长文运起身法,很快便来到以前琳琳的住处。 “师妹们,想大师兄没?” 一片寂静,没人回应。 袁长文看着几栋小木屋,还有空荡荡的院子。 “咦?师妹们?” 袁长文走过去,推开房门,却是一片灰尘。 【嗯?!】 袁长文一间一间推开,竟然都没人。 “人呢?!” 袁长文一脸凶相,怒气横生! 身后的几座小木屋,顿时炸上了天。 ………… 夜晚,袁长文醒来。 依然来到小雨的木屋,两人相拥在小院。 袁长文:“你跟我讲讲,你们的世界是怎样的?” 小雨嘟着嘴,想了想,说:“我们的世界啊,没有你们这些修真者,也没有法力,每个人都是差不多的实力。嗯……也有差别,但是没有你们这么夸张。” 袁长文:“哦?那岂不是跟紫微星宫宫主的设想一样?那你们生活太平吗?全天下没有打打杀杀?” 小雨:“怎么可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我们也有枪械,就是一种武器,普通人拿着可以轻易杀死普通人。有些地方,也是每日枪战不断。当然,我们国家还是很安定。” 袁长文:“那……没人追求‘道’?” 小雨:“这个,应该没有吧。在我们那,追求道的人一般都是骗子。” 袁长文略微吃惊,说:“不追求‘道’?那追求什么呢?人无道心,岂不是终日惶恐摇摆,就像筑基期之前的人们。” 小雨笑道:“我们那里,大家都追求财富,有钱就可以买到近乎一切。” 袁长文:“哦?能买到内心安宁?或者无惧?” 小雨:“那自然不行,内心的事物怎么可以用钱买到?不过,大部分问题,都可以用钱解决。” 袁长文:“既然内心始终惶恐,拿钱又有何用?在我看来,求道、超脱,这应该是本能。没想到,真有这样的世界,不在意‘道’。” ………… 白天,袁长文醒来。 “对对,你说的很好,老子很开心。这个假山流水,就这么设计。” ………… 夜晚, 小雨:“我给你唱首歌,我们那里的歌。” 袁长文:“好啊。” 小雨站在院子里,转了个圈,说:“下面,有情可爱美丽的张小雨,为袁长文演唱这首,《甜甜的》,‘我轻轻的尝一口,你说的爱我……’” 轻快的音乐在院子里响起,袁长文看着翩翩起舞的小雨,仿佛看到仙女在跳舞。 而且这种节奏,袁长文也是第一次听。 不评价好坏,但能感受到那种欢快的气息。 ………… 白天, 袁长文站在侧峰,望着整个一宗。 【咦?一宗还有些地方老子没去过。过两天,去转转。】 ………… 夜晚, 袁长文:“我一直很好奇,为何你会讲我们的语言?” 小雨:“我也很好奇啊!为什么我们两个世界的语言是一样的。另外,你们的世界地图,跟我们的一样,而且还多了四个。另外,我们那里也有你们的传说,什么‘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还有修道成仙,这些传说有很多的。” 袁长文:“这么说,我们两个世界有联系?” 小雨:“是的,我是这么认为的,也许我还有回去的机会。要是我们能回去,我请你吃蓉城火锅,还有欢乐谷,很好玩的!” 袁长文:“好啊。那我们就一起,来破译这个秘密,一起回去。” ………… 白天, 袁长文醒来,看着窗外,心里纳闷。 【这几天怎么回事,起来都感觉很累呢?这几天晚上都在睡觉啊?怎么会那么累呢?】 ………… 夜晚, 袁长文:“你们没有法术这些,那如何开采资源呢?” 小雨:“我们有机器啊,就像你的玉简之类的,我们也有相似的机器。” 袁长文:“但是你们不追求‘道’,如何运用这些机器呢?” 小雨笑道:“我们有科学啊。” 袁长文:“科学?那是什么?” 小雨想了想,说:“科学啊,怎么说呢,就是一种理念,认为世界万事万物都是可测的。而且,这种可测,是可重复的。我能做这个实验得出这个结论,你也能做相同的实验得到相同的结论,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一种客观事实。” 袁长文:“这跟天衍宗的‘道’很接近啊。那内心呢?如何保证可以重复?” “内心啊,这好像跟科学无关。”小雨想了想,发现自己也不清楚,“其实,科学还包含很多啦,但我毕竟学理科的,所以,抱歉啦,不能跟你解释很清楚。不过,我们回去后,就可以去百度一下。” 袁长文想了想,问:“百度一下?” 小雨:“嘿,这是我们世界最厉害的东西,互联网。哦,不,最厉害的是淘宝网。百度是互联网的搜索引擎,可以搜索你想要的东西。当然,国内有墙,很多也百度不到。反正淘宝网是最厉害的,我都剁手好几次了!” 袁长文:“……” ………… 白天, 袁长文走在一宗的山间,很随意。 一宗很安静,再也没有当初的人来人往。 更没有人,在小径上,喊“大师兄好。” 整个一宗,仿佛重回到大自然的怀抱,寂静安祥。 也不安详,很多皇室工匠在雕琢。这可是一项浩大的工程,很多工匠花一天的时间,仅仅能磨个边。 岩石硬啊! 袁长文看着渐渐成形的假山流水,说:“不错!完了都去领赏!” 众人跪下:“谢大师兄。” 袁长文摆摆手,对身边的美人说:“以后,晚上我们可以来这里试试。” 美人一脸羞惭:“讨厌!” 袁长文哈哈大笑:“好了,你去帮他们准备饭食,我一个人走走。” 美人应声而退。 ………… 小雨长长伸了个懒腰,躺在床上,虽然有些疲惫,但还是很开心。 现在是晚上聊天,白天睡觉。 下午了? 小雨看看外面,心想,很快就晚上啦! 每晚都能遇见长文,跟长文讲讲我的世界。 等我们破译世界秘密之后,说不定我们就可以回去,然后带长文吃火锅。 嘻嘻,妈妈会喜欢长文的。 对,还可以教长文打麻将。 哈哈…… 也不知道,妈妈最近怎样了? 会不会因为我的失踪,伤心难过。 肯定会的,但妈妈你别太伤心,小雨在这边挺好的。 有吃有住,自己还是金丹期高手,还有个男朋友。 小雨双手合十,默默念道,仿佛自己的语言能够穿越时候,在老妈耳边响起。 妈,不担心。 小雨起床,拿着手帕擦擦眼泪。 嘭! 房门被暴力破开,化作碎片。 来人站在门口,声音轻佻,说: “师妹,你好呀。” 第一百四十八章 在劫难逃 小雨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袁长文,听着他轻佻的声音,瞬间明白。 “是你!” 袁长文:“怎么,不记得大师兄了?” “你滚开!”小雨使劲一推,想要将袁长文推出去,可惜袁长文却纹丝不动。 袁长文:“怎么,师妹对大师兄有什么误会吗?” “哈哈哈哈,”袁长文慢慢走近,“也许,我们可以深入交流一下,解释误会,你说呢,师妹?” 小雨恐慌,脚步蹒跚。 袁长文:“就喜欢你这种,反抗,却又不得不顺从老子的感觉!” 小雨后退,心中却在思考。 怎么办? 长文,怎么办? 不行,我不能被抓住! 想办法,快想办法啊! 小雨眼前一亮,指着门外,大吼道:“灰机!” 袁长文下意识转过头去, 顿时,小雨运起身法,窜出门外。 几乎就在眨眼之间,屋内便没了小雨的身影。 咻! 咻咻! 丝毫不敢停歇,小雨连续施展缩地成寸,想要逃离。 小雨刚站稳,耳边就传来声音。 “师妹,身法不错呀。” 小雨心慌,却不敢在脸上显露,只得怒道:“袁长文,你走开!” 本来只是想略微干扰袁长文,根本没抱什么希望。 小雨扭头却看见,袁长文真的站在那里,没动。 好机会。 不管什么原因,小雨现在也不想思考什么原因。 运气身法,努力远离袁长文。 很快,小雨便进了山间,身后再无袁长文的影子。 “呼……”小雨靠着大树,喘了口气,“等晚上就好了。” “为什么呢?” 大树后,袁长文漫步走出,如同早就在这里一样,丝毫没有累的迹象。 “为什么晚上就好了呢?难道慕容家的小妞夜晚可以变身?” 小雨看着突然出现的袁长文,吓了一跳,连忙慌张后退。 不小心,被树枝绊倒,一屁股坐在地上。 袁长文慢慢走近,邪笑道:“老子突然想起,你就是那天那个慕容家的小娘皮,阻扰老子跟师妹们亲热。你以为,有紫薇星灵甲,就可以保你一世?” 小雨坐在地上,不堪后退,慌道:“不,不,你不要过来!” 袁长文:“真不知道,你用的什么手段,让我暂时忘掉这段记忆,导致师妹们全部离开!不过,无所谓,今天老子就好好待你,看看你浪荡的模样。” “不,不,不,不!” 小雨使劲一咬舌尖,想要摆脱这种困境。 疼痛传来,小雨清醒许多。 没办法了吗? 今天就到这了吗? 绝不! 我还有机会! 不能束手就擒! 小雨狠狠盯着袁长文,骂道:“你不得好死!” 接着,趁袁长文开口的那一刹那,施展身法逃跑。 尽管用处不大,尽管会被袁长文抓住。 但我还是要尝试! 要逃走! 不是尽力,而是一定要逃走! 可是,周围的空气忽然变得凝重,小雨体内的真气变得粘稠,根本无法在经脉中运行。 更别提,运转真气施展身法了。 袁长文走过来:“跑了那么久,累了吧。你看,大师兄多好,掌控着一方天地,这样你也就不用跑了。这里环境也不错,师妹觉得呢?要不,就让大师兄看看师妹的肌肤,可好?” 小雨怒目而视:“你不配!” “呵呵……” 顿时一股庞大的神识,侵入小雨脑海。 瞬间,小雨便觉得不由自主,似乎觉得在大师兄面前脱衣服,也没什么不好。 “不,不,不,”那一股神识消失,袁长文邪笑道,“这样,未免太过无趣。老子要你保持清醒,却又不得不顺从老子!” 小雨一阵绝望。 难道,今天就要…… 长文,对不起。 是我不好,要是早下山,就没这事了。 不过,你放心,我张小雨,是你的娘子。 袁长文从须弥戒中拿出一段绳子,慢慢将小雨绑上。 小雨反抗,挣扎。 这绳子…… 另一个女人的味道! “老子在想,那个位置比较合适呢?树上?雪地上?屋顶?小院?”袁长文打量着四周,“要不你来挑个地方,更能刺激你的情欲?” 小雨恨着他,不说话。 呸! 等长文回来,不弄死你! 袁长文抬起头,眼前一亮。 “云上不错!” 袁长文拎着小雨,轻轻一跳,一把剑浮现脚下。 御剑飞行。 小雨看着这把剑,想起当初袁长文第一次带自己御剑飞行,不禁流下眼泪。 长文,你在哪里? 很快,两人便来到云上。 放眼四周,全是翻滚的云朵。 云上思过,本来是让人放空心神,消除戾气,雕琢道心的地方。 如今,却被袁长文当作荒淫之地。 小雨第一次来到云上,打量着周围。 绝望的是,整个山顶平台三面悬崖,背靠山巅。 就像一把椅子。 整个云上,只有一条小径通往山下。 而那悬崖,尽管云雾缭绕,看不见有多高。 但空旷的声音让小雨知道,跳下去,必死无疑。 完了! 小雨心中绝望。 更绝望的是,小雨被袁长文拎入山洞。 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双手,小雨愈发绝望。 “怎样,师妹,大师兄对你好吧,这个山洞范围旷阔,我们有足够的空间,尝试各种姿势。” 小雨想要运气真气,却发现全身真气仿佛凝固一般,无法调用丝毫。 就连,紫薇星灵甲,也沉寂在体内。 袁长文嘿嘿一笑:“好师妹,大师兄会疼惜你的!” 嘶! 衣服被撕出一道口子,露出晶莹的肌肤。 小雨挣扎,却是无济于事。 “嘿嘿,挣扎才够味!” “小雨快走!” 小雨怔怔望着袁长文,是长文,是长文回来了。 ………… “小雨快走!” 袁长文面部扭曲。 “啊!头好痛!睡在说话!” 袁长文抱着头,半跪在地上,表情狰狞。 小雨见状,想要从小径跑开。 刚迈步,手臂就被抓住。 “不!准!走!” 袁长文呲牙,一字一字咬着说出。 “啊!!是谁!” 袁长文右手抓住小雨的胳膊,左手却狠狠抓住右手! “小雨快走啊!” 【走?!谁敢走!你是谁,从老子头里滚出来!!】 【谁也不能阻挡老子!】 【滚!】 “滚!”袁长文一声怒喝,自己的左手顿时松开。 【嘿嘿。】 袁长文一把将小雨拉入怀里,阴沉道:“没人能救你,小娘皮!” 小雨颤抖,双手被绳子束缚在身后,想要摆脱却无能为力。 袁长文双手捧着小雨的脸蛋,深深吸口气,说:“小雨走啊!” 左手使劲,将小雨推开,顺势一划,绳子尽数断裂。 小雨踉跄着后退几步,哭喊道:“长文!” “谁!!” 袁长文捂着头,狰狞的望着小雨。 “你跑不掉的!!” 袁长文往前一扑,想要将小雨压在身下。 可是! 左脚却稳稳钉在地面,袁长文顿时摔了狗吃屎! 袁长文看着自己的左脚,不敢相信。 “为什么!老子的左脚!无法控制!你是谁!出来!!出来啊!!” (我是袁长文。) 【谁在老子头里?!!】 (是我,袁长文。) 【放屁!老子才是袁长文!】 (你不过是个可怜人。) 【滚!你给老子滚!】 “小雨快走啊!” 小雨闻声,看着摔在地上的长文,一咬牙,转身向山洞口跑去。 【跑?门都没有!】 袁长文右脚用劲,整个人贴着地面,奔向小雨。 啪! 左手却是稳稳抓住凸起的岩石,丝毫不松手。 整个画面超级怪异,右边身体想要往前奔,左边身体却要扭住冲势,左手牢牢抓住岩石。 “你该死!” 袁长文大吼一声。 【老子三十年踏入化神!你死定了!】 (那是我,不是你。) 袁长文右手运起真气,轰击左手抓住的岩石。 一下,两下,三下…… 渐渐,岩石松动! 右手一拍地面,整个身体腾空而起。 袁长文右脚蹬踏洞壁,狼一般冲向洞口。 为了不让左手左脚碍事,袁长文贴着右边岩壁前行。 【哈哈哈哈!】 【就算不用左边身体,老子一样能干她!】 袁长文右脚用力,整个人瞬间弹出山洞。 光与暗的变化,让袁长文眯眼恍惚了一下。 再次落在地面,袁长文动动手脚,发现一切安好。 【刚才怎么回事?】 【小娘皮用的药?】 【什么药能在我身上起效?】 【算了,先抓住她再说。】 ………… 小雨浑身无法调用真气,只好步履蹒跚的往外跑。 跑出山洞,沿着小径跑下去,自己就没事。 长文,你会好好的,对吗? 你一定能战胜他,对吗? 嘭! 小雨闻声回头,发现袁长文竟站在洞口。 看着对方一脸邪气,小雨知道,那不是自己的长文。 怎么办? 怎么办? 长文被压制了吗? 怎么可能? 那我该怎么办? 小雨看向侧面的悬崖,下定决心冲了过去。 “长文,我们来世再见!” 可惜! “师妹,你要去哪里呀?” 袁长文更早一步,来到悬崖边。 阻挡小雨,跳崖。 “哈哈哈哈!老子的女人!死也要经过老子的同意!” 小雨转身,想要从另一面跳崖。 袁长文再次阻挡,化神期的速度,岂是小雨可以比拟。 三番五次的戏弄,小雨真的绝望了,瘫坐在地上。 袁长文带着坏笑,走进小雨,轻轻托着小雨的下巴。 “你滚!” 袁长文被推开,退后几步,却毫不在意。 “小羔羊的反抗,最是美丽。” 小雨哭着,眼泪滴答滴答落在地面。 “你还我长文!” “你把长文还给我!” “你走开啊!” “长文!” 袁长文微微一怔,旋即调戏道: “师妹,你的肌肤准备好了吗?” 说完,袁长文迈步。 刚刚抬起右脚,还未来得及落地。 左脚便奋力一蹬,全身真气都注入这一蹬。 就连地面,也碎裂几块。 这一蹬,是向后一蹬。 袁长文整个人,高高跃起。 脚下,则是呼啸的悬崖绝壁。 左手瞬间封住一半经脉,没有任何功法,可以靠一半经脉施展。 “不!” 袁长文想要解封,右手却被左手牢牢抓住。 “不可能!!” 小雨满脸泪痕,看着人在高空的袁长文。 他面目扭曲,表情狰狞,恐惧布满全身。 “不!” 小雨看着袁长文,从高空坠下,坠下悬崖。 地面挡住两人视线的刹那,小雨看到,长文回来了。 眼中那一抹温柔,尽管转瞬即逝。 还有那嘴形,尽管没有发声,但小雨知道。 那是, “娘子。” ………… ………… “死亡!” “旅行结束!” “记忆恢复!” 第一百四十九章 回归后的思考 天堂,草地。 袁长文静静躺着,每次旅行回来,都不想睁开眼。 因为闭上眼的漆黑,让人拥有无限遐想。 袁长文躺在那,醒了,但是没睁眼。 自己落崖而亡,那些树木可比化神期的自己,坚硬多了。 皇室居然要抹掉修真传承? 还有,道? 什么是道? 为什么要追求道? 袁长文思考着,这次的旅行完全出乎意料。 由于每次旅行无法控制旅行中的自己,这反而成了一道惊喜。 不去旅行,永远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而且,这次旅行,完全是无意义。 之前的俄罗斯之行,袁长文是为了黑客技术,后来的几次旅行,是为英语竞赛准备。 这次,纯属无聊,加上同桌构建的修真世界。 就是这样,反而给了袁长文一个很大的惊喜。 道! 什么是道? 我的道,又是什么? 袁长文不禁自问,我的道是什么? 我究竟应该怎样度过一生? 我到底想要什么? 追求什么? 有什么,值得让我付出一生去追寻? 我有上帝,这是闻所未闻的。 一开始,我只是被动接受前世的旅行。后来,升级后,我可以主动旅行。 这几次的主动旅行,其实都是,怎么说呢? 随性而为。 看着纪录片,突然想去见识一百九十万年前的风光。 看着消防的战备,想起自己也是消防,结果却遇到小雨。 说起小雨,我真是个天才。 为了保证小雨是小雨,车祸当天穿越,这也是够拼的。 唉…… 袁长文睁开眼,看着天上的云朵慢慢飘荡。 我的道,究竟是什么? 有了上帝,我该怎样度过这一生? 利用每次旅行都能刻入本能这一点,大肆学习各种语言,走翻译口译同声传译? 没有太大兴趣。 赚钱?大量赚钱? 唉,我家不富,但并不穷,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我有吃有喝有住有存款,家人身体健康,也不需要自己怎样。毕业后,进消防,月收入七千,不高,但应对生活足矣。我不需要吃多好也不需要住多好,慢慢存钱结婚生子…… 不不不,这种生活未免太过无趣。 要激情?刺激? 利用上帝,学习杀人技巧? 不对,这应该办不到。 我记得旅行中的知识等这类,记在脑子里的东西,是完全没问题的。但身体上,是没办法的。就算在下次旅行中,我成为顶尖杀手,那些技巧我知道,但并不代表我的身体能够做到。 举个例子,旅行中的我,一拳三百磅的力量,而结束旅行后,我的肌肉不会有任何变化。 还有,每次旅行的设定都是基于我的认知,超出认知以外的,是随机设定。谁知道随机设定的东西,回来有效否? 不过…… 袁长文似乎想到什么,开口问:“上帝,你在讲讲旅行设定和我认知之间的关系。” 上帝:“设定你可以设定‘非你’的一切,如果想要跟现实世界一样,那么设定就会基于你的认知,超出认知的部分将会随机设定,但呈现的效果,却符合你的认知。” 袁长文想了想,说:“那是不是意味着,就算我不知道任何杀人技巧,但是我知道生物物理化学,你随机生成的杀人技巧,不会超出我认知的生物物理化学?” 上帝:“是的,前提是,你想要旅行一个跟你所处的现实世界一样的世界。” 呵,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袁长文:“这样的话,在物理定律的限制,以及生物肌肉之类的框架下,哪怕是随机设定杀人技巧,也会和现实差不太远。” 可是,我完全没兴趣。 唉…… 到底应该怎么去做? 成为人上人? 站在世界巅峰? 算了吧,当初世界末日的时候,自己拥有整个地球。 那又怎样? 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开心,任何物品都唾手可得,却又毫无意义。 他人的崇拜对我而言,一无是处。 他崇拜与否,我都在那里。 袁长文微微摇头,我这是怎么了? 为何突然对任何事都没有兴趣? 就像这世间,没有什么可以吸引我一样。 不好,不好。 我二十岁不到,难道就心灰意冷? 不过,确实找不到可以让我一生为之奋斗的事情。 袁长文站起来,随意走动,看着整片大草原,绿色随风荡漾。 这些植物都是永生的,天堂里没有春夏秋冬,它们也自然没有凋零和发芽。 时时刻刻都保持在这个状态,袁长文突然有点提不起兴趣。 还是回到最初的问题,究竟应该怎样度过一生。 袁长文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 但这次的旅行,却让他看到修真者,为了道而坚定的人。 而自己,又该做些什么? 不是被时间推着走,而是自己主动去做些什么? 袁长文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公寓。 那是在之前旅行中,自己跟小雨的家。 小雨? 袁长文想起小雨穿越之后的种种表现,这算是我们之间有一次人生经历吧。 对了! 袁长文:“上帝,什么时候我可以造人?” 上帝:“对不起,权限不足,无法回答。” 袁长文摇摇头,反正一直升级,总有一天可以造人。 既然现在无法造人,那就换一种方式。 袁长文:“连接天堂。” 话音刚落,袁长文便开始控制自己的思维。 不知道是不是这种厌世的情绪,反而导致思维很好控制,几乎没有杂念。 十余个人体大小的屏幕,出现在公寓旁边。 每一个屏幕上显示的,都是小雨。 当然,是不同旅行中遇到的小雨。 渐渐的,画面开始,都是两人相识之后的场景。 袁长文看着这些,觉得有点不满意,这太没创意了。 就十余个大屏幕在那。 怎么办呢? 可以这样! 只见那十余个大屏幕,“哗”的一下,全部碎掉。 但两人的画面却没有消失,依然浮现在空中。 渐渐的,色彩开始饱满,形象开始丰满。 有点类似,3d全息投影。 两人就像真人一样,站在公寓前,表演着过去种种。 站在不同的角度,看到的东西也就不一样。 跟现实世界没区别。 唯一的区别,就是两人不是真人。 诶?等一下! 袁长文:“断开连接。” 看着自己面前的两人,一模一样,只是从屏幕里出来,直接浮现在空气中。 既然可以这样,那我可以造一个机器人吗? 如果可以造一个机器人,那我用仿真皮肤,以假乱真,可以吗? 再加上人工智能,机器人可以思考可以学习,这算造人吗? 上帝:“可以,但这不算造人。” 袁长文突然来了兴致:“哦?那我不用机器,直接造人体,反正一个念头的事。那再让她思考学习,这算造人吗?” 上帝:“不算,因为没有灵魂。” 袁长文:“灵魂?这个怎么解释?” 上帝:“你可以完完全全造一个人体出来,但你的认知没有更细节的东西,这个人体只是外表呈现出符合你认知的人体。实际上,差很远。 第二,就算你的认知包含人体所有细节,你赋予她思考学习的能力,她依旧不是‘人’,只是‘一个跟人长得一样,肉体一样,同样可以思考学习的机器’,她是没有灵魂的。” 袁长文:“什么是灵魂?” 上帝:“你站在这里的,就是灵魂。” 袁长文沉默,因为已经完全明白。 自己在天堂,而肉体却在寝室睡觉。 这就是灵魂。 第一百五十章 准备打工旅行 感谢“阅读吐槽狂”的推荐票。 时间缓缓流逝,不知不觉,春天已然结束,炎热的夏天正在降临。 教育部的“本科教学工作水平评估”,也进入倒计时状态。 校长明确指示,这次评估工作要当作政治任务来完成。向教育部的评估专家展现我们军校的风采,打出我们战斗力。大家要有“大战用我,用我必胜”的信念,为这次评估工作争光多彩。 袁长文作为大一新生,为了这次评估工作,全校所有大一新生,进行了接近十个月军事训练。大一新生承担的是,阅兵方队。 不管是边防系还是消防系,都有自己的方队。为了阅兵的可观赏性,每个连队的方队形式都不一样。有徒手方队、特勤方队、披枪方队、挂枪方队、警盾方队、维和方队…… 每个方队都要接受领导人的检阅,“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 袁长文所在的军校,是全国边消警的最高学府,进行检阅的,是公安部部长。 也许平常人不觉得有什么,但作为军校学子,一名未来的军官,长达十个月的军训。这份荣誉感,早已牢牢刻入血液之中。没有什么比得上,国家领导人亲自检阅,更高的荣耀。 工程系八连,就是袁长文所在的连队,是披枪方队,人手一把八一杠。右手握着木制枪柄,金属枪管靠在右肩,黝黑的刺刀直直立在枪口。踏着进行曲的节奏,来到阅兵台前。领队大声喊: “向右——看!” “一!二!” 齐步变正步,托枪变披枪。 啪! 啪! 每一次正步落地,手上的动作也要刚好完成。 不仅要完成,而且是使劲完成。 手上拍枪的动作,枪托靠腰的动作,都要使劲。 这样,两个声音才能重合在一起。 而大四学长,承担的是消防演习。直径长达二十米的油坑,那燃烧那火焰那爆炸那黑烟,对于教育部的人员来说,简直是惊心动魄。 还有火焰隧道的穿越,高精尖装备的展示,仅仅是五十米的高喷车就有七八辆。你可以想象一下,七八辆高喷车徐徐展开支架,五十米的喷臂缓缓升起,借着阳光、火光闪闪发光。 最后是自主研发的等离子水刀切割,一块集装箱,两名战士,拿着等离子水刀喷发器,仅仅一分钟就将集装箱洞穿。 然后调节喷发器,水刀变成水雾,直接熄灭集装箱内的火焰。这样,就可以在不打开集装箱,或者人不进去的情况下,进行灭火。 警卫系承担的,就是擒敌拳的表演,以及头碎啤酒瓶、手砍砖块、脚踢木板,还有身体抗击打能力。整个场地,“哈!喝!”的声音此起彼伏。 特别是擒敌拳招式表演,一对一或者一对多,跟电影中的一击致命完全没有区别。拿刀的、拿棍的、正面的、偷袭的,警卫系学员很好展示了,如何在这种情况下,一击致命。 讲了这么多,是想告诉大家,这些和袁长文都没有关系。 因为袁长文晕倒的原因,他是作为替补存在。所以这一切都在进行的时候,袁长文和几个替补在另外的角落,远远的欣赏着。 “有点遗憾啊……”胖子说道。 胖子姓韩,来自蚩尤的家乡,为人搞笑开朗。记得刚入学的时候,连长问每一个人的特长。他毫不掩饰的回答: “我的特长是吃!” 连长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话说,似乎每个人的大学生涯,都会有个胖子。 袁长文笑道:“不是吧,你会遗憾没参加阅兵?这不是你风格啊。” “我说的不是这个,你看,那么多人。”胖子摇摇头,伸手指着远方阅兵的学员,“我们穿上这身军装,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出国玩了。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出去过呐。” 袁长文:“没事,等我们转业之后,就可以出去啦。” 胖子:“不一样的,二十岁出去浪,跟四十岁再出去,完全是两种概念。” 袁长文点点头, 确实,人在不同年龄想法不一样,而不一样的想法自然带来不一样的体验。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国家的打工旅行签证,仅限于三十岁或者三十一岁以下。 胖子叹了口气:“唉,没希望啦,我还想去沙滩冲浪,睡在屋顶上看星星,各种奇怪的文化,热带雨林中穿梭,沙漠里忍受高温,最好能遇见金发美女,然后,嘿嘿……” 袁长文:“最后一个才是你的真实想法吧!” 胖子:“听说国外的女孩都比较开放的,说不定,对吧,爱情的火花谁知道呢!” 袁长文拍拍胖子,说:“你基本上,就跟这个梦想告别了。我们结婚有政审,这辈子都别想找老外啦。” 胖子:“所以才遗憾,我们基本上就只能在国内玩咯。” 袁长文:“也不错啦,中国地大物博,我们还不用给门票。” 话虽如此,但袁长文比谁都清楚,其实工作之后反而没有那么多心思去旅游。就算去,也像是在陪女友完成任务,打卡景点。 不过…… 我可以去啊,袁长文心想,我有上帝,我可以去,就当是散散心,正好也不知道干什么。 但是我对国外一点都不了解,当初英语竞赛也只是去熟悉了英国附近。 看来,又要去图书馆翻书了。 对,顺便查查国外的人文、生活状态、景色等等。 ………… ………… 学校“本科教学工作水平评估”顺利完成,袁长文也找了好几个自由活动时间,去图书馆查阅资料。 两周后,天堂。 袁长文盘腿坐在洗车店的屋顶,说:“下次旅行,主要目的地是澳大利亚。这个南半球的国家,据说很不错的样子。我在网上查过,国外很多年轻人毕业之后,都会选择打工旅行,去看一看世界。所以,设定他的父母十分开明,而且特别支持自己的小孩,多读书多旅行。” 事实上,最初袁长文是想直接设定为外国小孩,这样就可以看很多当地的风景。后来仔细一想,自己想要的,并不是国外风景的美丽,而是自己作为中国人走出国门的那种兴奋感,以及在外漂泊的辛酸经历。 这些,是袁长文这辈子没法体会的,因为一身军装。 “等一下,”袁长文突然打断自己的话语,“你说,是设定他的父母开明,还是让他自己做选择?” 没人回答,袁长文自问自答:“这样,几方面都要。从他毕业那年开始,全社会开始宣传打工旅行。全方位宣传,给他营造浓烈的氛围,仿佛不出去打工旅行就不是人那种。 第二,让他工作四年后,存款达到十万元,我算了下,这也是一个人能辞职的合理存款吧。工作别太好,免得他舍不得。我不能控制旅行中的我,但可以控制好公司不要他。” “还有什么呢?”袁长文皱眉思考,“哦,对了,如果他把钱花光了,或者只有两三万存款,想尽一切办法让他有十万左右,中彩票之类的都可以。上帝,可以办到吗?” 上帝:“没问题,但不保证他会接受。” 袁长文:“没事,实在不行,扔几万现金在他家里。还有什么呢?对了,一切都按照现实世界来运转。” 上帝:“好的。” “哦,对了,差点忘记!”袁长文站起来,说,“整个旅行时间,定在二十八岁结束。如果他二十六岁还没出去,就结束这段旅行。” ………… ………… “剥夺记忆!” “旅行开始!” 第一百五十一章 张道长 蓉城,青城山。 俗话说,拜水都江堰,问道青城山。 这座两千余年历史的山峰,从有记载开始,便是道教圣地。 山上有一道观,道观里有一道士,唤作张道长。 据说是西汉末年张道陵,张天师的后人。 为什么会有这个据说呢? 是因为,他算卦很准,掐指一算铁口直断。 张道长有个习惯,先给客人算过去,算那些在人生中比较重要的事件。如果算准了,那再继续,算你的未来,解决你的迷茫。如果过去没算准,那说明你的天机蒙蔽,张道长不会再插手,并且分文不取。 很多人来青城山,都慕名而来,希望能得到张道长指点迷津。 当然,大多数旅客仅仅是来看个好奇,而且如今,张道长也不轻易见外人。 据说是在闭关,参悟天道。 “我根本就不信!” 袁长文走在青城山,听老妈讲张道长的事迹,不屑道,“不过是饥饿营销罢了,早就被玩坏的手段。” 老妈赶紧拉住袁长文,慎重道:“臭小子,你待会见了道长,不准这样放肆。” 袁长文苦笑不得:“老妈,这都二十一世纪了,上天的火箭已经破万了!你还信这些?平时不是挺开明的,新鲜事物你都能接受,我一直都给我同学讲,我老妈lol比我玩的还好。怎么现在?” 老妈:“这是两码事!老妈当年下岗,就是道长给我指点迷津,要不我们哪有今天!待会要有礼貌,听见没!” 袁长文很想说,你的成功是源自你的努力,跟那道长有毛关系! 但是,看着老妈略显虔诚的表情,袁长文实在不好再说什么。 老妈出生于六十年代,那个时候能进工厂上班,可不得了啊! 特别老妈作为女孩子,那时工厂的女孩子更是了不起,普通男孩根本没办法接触她们,更别说结婚什么的。 娶了工厂上班的女孩子,仿佛娶了千金大小姐,而且还是可以洗衣做饭的千金大小姐。 老妈她们选对象,那个时候父母在婚姻方面的作用更大,像没有工作单位的男孩,什么卖东西的、自己做生意的,根本不考虑。 只是后来市场经济,国企那种“无过便是功”的思想,渐渐被社会淘汰。九十年代开始,大规模下岗浪潮。 也许现在看来,没有工作,被辞退是件很正常的事情。但在那个年代,无异于天塌了。从来没人想过,在国企上班会让人下岗,人人羡慕的铁饭碗,就这么突兀的没有了。 找工作?找什么工作? 老妈十八岁就进厂,除了工厂的活,老妈什么也不会。老爸也是一样,夫妻双双下岗。没工作就没收入,那时住的还是厂里的单身宿舍,现在没了单位,自然也不能住在那里。 幸好奶奶接济爸妈,要不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人心惶惶,那时的爸妈经常吵架,为了一点小事就吵架。老爸经常出去喝酒打牌,有时赢有时输,老妈就骂,老爸心里也不舒服,就开始吵架。 后来,两人在青羊宫求神许愿,花了两块钱算卦。两块钱,可以吃二两牛肉面,或者是一碗肥肠粉。 而解卦的人,就是张道长。 张道长解卦一点也不含糊,明确表示两人并非大富大贵之人,但想要摆脱困境,必须鱼跃龙门,朝靠海的地方走。留在蓉城,死路一条。 袁长文觉得,老妈所谓的不含糊,完全是由于记忆的不靠谱。 爸妈一咬牙,从外婆和奶奶那里,借了钱,便去了沿海城市。那时的袁长文还在上小学,被留在外婆家,那里离学校比较近。 老爸去了工地,老妈靠着自己钳工的手艺,找了个小工厂。那是私人企业,不像在国企,讲究“抬头不见,低头见”。私企讲究的,就是利润。 不知道爸妈经历了什么,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泪。袁长文高中的时候,爸妈回来了,老爸算是一个小包工头,老妈回来在学校附近开了个小超市。 一家人,也算是衣食无忧了。 正因为这样,老妈特别感谢张道长,每年都会去送礼。后来,张道长离开蓉城,去了青城山。老妈依旧,跑到青城山去送礼感谢。 这不,袁长文刚大学毕业没两年,就被老妈拉过来,说是让张道长看看人生。 袁长文很不想去的,因为这纯属无稽之谈,可是又拗不过老妈,只好不情不愿来到青城山。 ………… 上清宫,偏殿。 袁长文母子坐在蒲团上,张道长则是老神在在,躺在摇椅上。 偏殿里没有供奉道家仙人,只有几根蜡烛发着微黄,显得有点昏暗。 “年轻人,你很抗拒这里。”张道长闭着眼,微微开口道,“是不是,觉得这些是骗人的?” 袁长文挑挑眉,正想怎么回答,老妈却抢先说:“没有的事,道长。这孩子第一次来,有点不习惯,有点紧张。” 张道长睁开眼,盯着袁长文,笑着说:“你觉得呢?” 袁长文被盯得有点不舒服,说:“这个,这个,不符合我所学的科学知识。” 张道长哈哈一笑:“说得好!年轻人,就是应该这样。” 说完,张道长闭上眼,右手掐指,嘴里不知在念叨什么。 张道长:“你在大二的时候,文化方面特别出众,应该是拿了奖状的。” 老妈一听,连忙说道:“对的,对的,他大二的时候就是拿了奖学金还有优秀学生。” 张道长:“高考的时候,成绩不理想,但还是上了想去的大学。” 老妈急忙点头:“就是,就是!他差两分上一本线,学校是一本的,但他的专业却是不到一本线。” 袁长文撇撇嘴,这完全就是神仙话! 放谁身上,都是可以通用的。 张道长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笑道:“年轻人,你还是很抗拒啊。是不是觉得,老道没有讲什么实在的东西?” 袁长文抿着嘴,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老妈在旁边,对方又没骗钱,根本不好翻脸。 张道长拿出一把戒尺,将袁长文的手掌摊平,仔细打量,说: “你第一次行房事,是在你高考之后不久。” 耶?! 卧槽! 这都知道?! 这事,老妈都不知道! 要知道,那个时候还没上大学,根本不敢讲这种事情。现在长大了,也没想过要提这事。 张道长:“对方比你大,嗯,大五岁。” 卧槽! 老妈转头看着袁长文,眼神仿佛在说,小子,你可以啊! 大爷,求你,别说了。 张道长:“你现在,有两朵桃花,一远一近,皆是动情之人。” 老妈似笑非笑的看着袁长文,臭小子!怪不得我给你介绍对象,你一直不同意。 袁长文突然感觉大汗淋漓,一时间没了思考。 这不科学。 但是,这种不科学就眼睁睁发生了。 “孩子,闭上眼,放松。” 张道长的声音,似乎变得有些轻柔,袁长文竟然闻言照做。 “就是这样,放轻松,深呼吸。” 张道长伸出手,在袁长文面前虚空一抓。 良久,张道长眉头紧皱,说:“你二十六岁有一劫,死劫。” 老妈一下便紧张了:“死劫?比我当年还严重?” 张道长面色凝重:“是的,你当年不过是凶劫,你儿子的,却是死劫。稍不留意,万劫不覆。” 大爷,你这是要收多少钱啊? 袁长文虽然有点震撼,自己的秘密被猜中,但对这种“先说有劫,再说可以化劫”的招式。 会不会太幼稚了? 大爷,你摆明就是要吓我们嘛。 张道长:“你往南,才能躲过这一劫。” 袁长文:“往南?去广州?” 张道长:“不,还要往南。” 袁长文:“海楠?” 张道长:“还要往南。” 再往南?! 再往南就出国了! 袁长文:“国外吗?” 张道长:“是的。” 袁长文想了想,问:“如果不去呢?” 张道长看着两人,缓缓吐出四个字: “必死无疑。” 第一百五十二章 工作不顺 感谢“阅读吐槽狂”的推荐票。 蓉城,英孚。 这是一家做成人英语教育的企业,聘请国外的英语老师,对学员进行地道的英语教学。 袁长文在这家公司,作课程顾问。 大学毕业那年,袁长文就来到英孚,那时整个蓉城只有天府广场一个教学点。 那一年,由于公司准备扩张,在来福士广场再开一个点,所以才招收了十余个应届毕业生。 袁长文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看着工资入账的短信通知,心里盘算着。 我现在身上有接近十万元,我现在才工作四年,不错。 要不是前几年我有两个女朋友,还能再多存点钱。 现在也不晚,嗯,不晚,我现在多的时候,一个月接近一万,少的时候,也有六千。 这样的话,一年大约八万左右,除掉房租水电吃饭,大约三万左右,能存五万元的样子。 过几年,应该三十万没问题,雯雯那边还有点,我们凑个首付没问题。 想着想着,袁长文笑了,招呼大家: “走啦,走啦,下班啦!” “等我一下,我保存一下。” “你们先走,我估计还有个十来分钟。” “喂,今晚奇异博士首映,别错过了。” “好了好了,我这好了。” “给我两分钟!” 接近九点,七八个同事准备下班,已经商量好去看奇异博士的首映。 组织者嘛,算是袁长文,一来他喜欢看电影,二来他作了四年的课程顾问,不算老不算新,正好不会让被邀请者感到尴尬。 袁长文看了看角落的龙哥,说:“龙哥,你该不会又要等吧?” 龙哥点点头:“那是当然,拖延症乃人生必需品。” 袁长文没办法,龙哥跟自己一年进的公司,比自己大三岁,两人关系不错。 但龙哥有个最大的特点,就是拖延症,而且还丝毫不觉得耻辱,压根没想过要克服。最扯的是,龙哥总会一本正经的讲述拖延症的好处。 袁长文听过无数次,可是新人不知道,傻乎乎问:“拖延症,不是不好吗?” 龙哥一听,赶紧坐直身体,严肃道:“小罗,这你就错了。拖延症并非不好,恰恰相反,拖延症很好,而且还是人生的必需品。你的存在,就是因为你的祖先有拖延症,如果十万年前你的祖先没有拖延症,是急脾气,早就被老虎吃了,哪还有你的基因存在。” 新人小罗愣了愣,似乎找不到反驳的理由耶。 龙哥一看小罗的表情,就知道有戏,双眼放光继续道:“就比如今天新上映的奇异博士,你去不去看?先别去,拖着,拖个五六天. 就有无数人告诉你,‘这部片子不好看,千万别去,浪费钱’,当然,也有可能无数人告诉你,‘值得一看,绝对不要错过’。那个这时候,你要决定看不看吗?” 小罗有点茫然的点点头。 龙哥:“不,你应该继续拖着,拖几个月,再问问他们,还觉得这部片子是否值得一看。或者干脆拖个几年,再问问他们,这部片子是不是必看? 如果不看,会不会有什么遗憾?其实这个时候,你自己也明白,这几年你没看,也一样活着在,有什么损失吗?什么遗憾吗?要是真遗憾,在找了看也是轻轻松松的事。” 小罗有点失神,喃喃问:“那我,应该去看,还是不去看呢?” “哈哈哈哈!” 其他同事全部笑了。 小罗也顿时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脑袋。 “好啦,好啦,”袁长文拍拍手,“走吧,出发了,龙哥,明天见。” ………… 走在夜色的蓉城,灯火辉煌,车如流水。 电影院不远,几个人边走边笑,好不热闹。 袁长文拿出手机,发现在老妈的来电。 “喂,妈,怎么啦?” 老妈:“儿子啊,下班没有?” 袁长文:“下了下了,正准备去看电影叻。” 老妈:“嗯……儿子啊,你这马上就要二十六岁了……” 袁长文:“我知道啊,怎么了?老妈想抱孙子啦?” 老妈:“不是这个,当然,你把女朋友带回来也可以……只是……你都要二十六岁了,要不要,考虑下?” 袁长文纳闷:“考虑?考虑什么?” 老妈有点着急,说:“哎呀!你忘了,二十六岁的死劫,你忘了张道长之前跟你讲的,要出国才能化解啊!” 袁长文一听,笑道:“老妈叻,我还以为什么事,几年前的事情,我早就搞忘了。你还记着在?听一听就好了,这事哪能当真?!” 老妈不高兴:“怎么不能当真?人家张道长是有真本事的人!你出国,长长见识,也不错啊!还有,不是几年前,是两年前!老妈我可是一直挂着这事,心里堵得慌,你别不在意,好好想想这事!” 袁长文苦笑道:“老妈你讲不讲道理?这事,这事明摆着是哄你的,出国就不会死,这是什么逻辑?还是,出国呆多久可以化解?我早上飞出去,晚上飞回来,这算吗?” 老妈沉默。 袁长文:“好啦,老妈,我们去看电影了,你别想太多。自己注意身体,没事跟老爸去旅游逛逛,不用担心我。” 老妈:“嗯,你说的有道理,我明天再去问问张道长。” 袁长文:“……” ………… 英孚,办公室。 主管坐在褐色的皮椅上,手指敲打着桌面,说:“长文啊,这个月,你可是零业绩哦。” 袁长文:“抱歉,主管,我马上总结,绝不再犯。” 主管点点头,说:“你这两年业绩不错,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千万不要有下次,好吗?” 袁长文:“是,主管。” 主管挥挥手:“好了,你出去吧。” 袁长文拿着文件夹,走了出去,很是纳闷。 自己干这行干了四年,看人的本领也是有数的,话术技巧也很熟练。当然,每年有旺季和淡季,但自己从来没有整个月零业绩! 就算刚入行的那个月,自己也有三单啊! 真见鬼了! 袁长文摇摇头,没有任何影响我的情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管了,自己努力吧。 又是一个月,这个月袁长文就像被衰神附体一样。 用打印机,打印机坏;用电脑,电脑坏。 自己又不是新人,又不是没用过,怎么可能会故意损坏。 但又怎么解释,新买的打印机就在自己手上损坏。 尽管技术人员声称,这是厂家问题。但这种印象一旦形成,很难改变的。 而且,这个月,自己又没开张! 不明白了,遇到的为何是各种奇葩人物。 火锅店服务员,想要出头想要学英语,却舍不得花钱报名,分期也不愿意; 还有一身被包养的样子,妖艳女子想学,又不想学,跟进了两周,最后居然变成了陪聊; 对,那个暴脾气,英语又差还要用英语跟我沟通,那英语中国人听不懂外国人也听不懂; 还有那高傲男,言语中极度鄙视,好像他来学习英语,就是给我们面子,我们要跪舔他似的。 袁长文坐在办公室,双手揉揉太阳穴,真tm头疼! ………… 青城山,前山小径。 “张道长,我儿子那事有什么办法化解吗?当初说出国,走多远呢?还有,走多久呢?道长,我只有这一个儿子,你一定要帮帮我啊!” 张道长笑道:“不急,一切皆有定数,月末自有分晓。” 第一百五十三章 意料之外 下午六点过,蓉城。 这时的蓉城,已然开启了路灯。 天边阴沉,如同人的内心。 袁长文一个人坐在天府广场,望着不远处的写字楼,那是自己工作的地方。 哦,不。 是自己以前工作的地方。 连续两个月零业绩,袁长文被炒鱿鱼。 这事情来得太突然,袁长文根本不明白究竟怎么回事。 是自己不适合干这一行? 是自己不善跟人沟通? 不适合当课程顾问? 袁长文摇摇头,不是这样的。 自己干这行干了四年,成绩不说耀眼,但绝对不是勉强。 唉…… 天府广场作为蓉城的中心点,人来人往,四周的建筑高大新颖,在灯光的照射下更是美轮美奂。坐在广场的椅子上,身边放着纸盒子,里面是自己的办公用品和一些小物件。 广场上,卖玩具的声音吆喝,有人挂着相机拿着照片,问你要不要照相立马可取。还有不少外地游客,举着手机,不停拍照自拍。白色的雕像,是毛主席的辉煌,一身传统大衣,伸手给群众打招呼。 袁长文看着那毛主席伸出的右手,不由自主也抬抬手,跟毛主席遥遥相应。 “嘿,老毛啊,你说我该怎么办啊?就这样被辞退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毛主席依旧微笑着,似乎还沉浸在新中国解放的欣喜中。 “呵呵,你想说不要怕吗?是啊,整个新中国都是你们打下来的,比起你们,我被辞职,又算什么呢?” 袁长文自嘲般笑笑,摇摇头,背靠长椅,毫无形象的瘫在上面。 抬头望向天空,可惜没有星星,只有深不见底,看不穿的厚厚云层。 旁边的红绿灯依旧忠实履行职责,变红,变绿。车流随着信号指示,停车,前进。 谁又知道,在广场上,角落的长椅上,有个男子正在难受。 没人知道。 大厦的广告屏播放着欢喜的中国梦,广场人群叽叽喳喳,开心的不得了。 还有正在巡逻的武警战士,拿着警棍,穿着防弹背心,胸前挂枪,按着预定路线行走。 他们难过吗?他们有烦恼吗? 袁长文深深吸口气,双眼无神。 就这样了吗? 就这样结束了吗? 我人生的第一份工作? 还想着努力工作,存钱买房的。 没有工作,没有收入,看着喜欢的东西精精计较,鼓足勇气才敢购买?! 以后怎么办? 难道要去乞讨? 不,不,不! 心中的恐惧席卷而来,全身陷入一种叫做害怕的情绪中。 一阵音乐,将袁长文拉回现实,老妈的来电。 袁长文双手揉揉脸蛋,甩掉负面情绪,这事不能让老妈知道。 “喂,老妈,怎么了?” “儿子啊,最近咋样啊?” 袁长文:“嗯,还不错,就那样咯,工作有点忙。” “哎呀,那个出国的事,考虑怎样啦?你不用担心钱,老妈这里还有,到时候出国直接用好了。” 莫名的,袁长文心里升起一股怒意,说:“不用了,妈。那钱你自己留着吧,我这还有工作,不聊了。” 说完,也不等老妈继续,便挂了手机。 袁长文握着手机,鼻子突然有点酸酸,自己在干什么?! 难道自己就这样被打倒? 不,不可能! 袁长文啊!难道你要放弃? 我还有雯雯,还有爸妈,切! 不过是一次辞退,想打倒我袁长文,那是不可能的! 调整,调整心情。 我不能被负面情绪所控制。 碰到低潮,会想要放弃。但是,如果这样就被打倒,那做任何事情都会失败。 努力过后的失败,不是世界末日。 不知为何,脑海中萦绕周董的“超人不会飞”: 拯救地球好累, 虽然有些诶疲惫,但我还是会, 不要问我哭过了没, 因为超人不能流眼泪…… 袁长文深深吸了口气:“我的世界,我自己来拯救。” 不怕,袁长文,你现在有接近十万的存款,暂时不会有生命之忧。 既然这样,与其在这浪费时间,还不如行动起来,回去做简历投简历。 这些让我难过的事情,总有一天,我会笑着讲出来。 现在偷得懒,将来会变成耳光打在我脸上。 呵呵,这个世界并不全是阳光和彩虹,它也是个非常粗鄙肮脏的世界。 只要我放弃了自己,它会把我打压下去,让我永远屈服。 我变了,不再像原来的我。现在居然有人可以指着我的脸,说我不行。遇到困难和问题,我居然会怪别人,我居然会被内心的恐惧所驱使。 袁长文渐渐走出恐惧,一时间,悬着的心,落了地。 很奇妙的一种感觉,事情没有任何改变,但自己的感受完全不一样。 刚才是恐惧,恐慌,似乎全身都绷紧了,整颗心悬在半空,瑟瑟发抖。 而现在,浑身变得温暖,对未来的恐惧也消失了,整个人都平静下来,不再害怕。 怕什么,袁长文,难道以我自己的能力,还能饿死不成?! 既然不死,总有出头之日! 没有生命之忧,那就使劲折腾。 被辞退的好啊! 辞退的好,如果不被辞退,我根本不会发现自己居然如此脆弱,如此不堪。小小的一个炒鱿鱼,就让我惊心胆颤、患得患失。 啧啧,袁长文,你好差劲。 不过,都过去了,从现在开始,新的时刻,新的人生即将起航。 哈哈,袁长文,不怕。 广场的彩灯亮起,音乐响起,花式喷泉也按照设定程序开始工作。 袁长文看着广场尽头的音乐喷泉,借着灯光,五彩斑斓。 喷泉之所以美丽,是因为水有了压力。瀑布之所以壮观,是因为水有了落差。人的成长和进步也一样,人没有压力,潜能得不到开发,智慧就不能开花,最大的损失还是自己。 也许这次压力,就是我腾飞的动力。 袁长文站起来,浑身充满活力,抱起身边的纸盒子,准备回家。 转头看看依旧微笑的毛主席,苦不苦,想想长征两万五,累不累,看看革命老前辈。 “呵,谢了,老毛。” ………… 袁长文开始修改简历,在网上投递。 雯雯则是安慰,休息一下也挺好。 不到一个星期,就收到面试的通知,让袁长文很是开心。 可惜的是,这几次面试,都不成功。 袁长文想了想,不管怎样,有份工作是最主要的,就算薪水低一些,只要自己肯干,不泄气,自然工资水平能上来。 再说,课程顾问本来就是以提成为主的。 于是,袁长文调整策略,继续投简历。 从大公司,逐渐变成小公司。 好不容易,一家幼儿英语学堂招聘课程顾问,袁长文成功入职。 第一个月,只有一单,月收入两千三百元。 第二个月,三单,月收入两千九百元。 第三个月,月收入两千四百元。 袁长文很想放弃,三个月都没见起色。 但是,想着自己的未来,雯雯,还有爸妈,袁长文依旧咬牙坚持。 现在受的苦越多,只要我扛住,以后就会越顺利。 我不能就这样,被打倒! 第四个月,第五个月,这一做,就是半年。 然后,几个老板撤资,公司倒闭了。 袁长文又失业了。 我真的好想哭,但是还不是放弃的时候。 也许不会成为富豪,但我终究没有辜负时间。 袁长文继续,开始找除了课程顾问的销售。 很快,一家留学机构,选中袁长文。 这家留学机构,说是机构,其实也就只有三个员工,加三个老板。 老板们的身份都比较有钱,但又不是太有钱,看中这一行,三人合伙搞了这么个留学中介。 其中一个老板的妈妈,是县高中校长,还有一个老板的好几个舅舅,也都在教育局工作。原本以为手到擒来,结果却处处碰壁,哪怕学校让进来宣传开讲座,也无济于事。 三个多月,只有一个学生。 不过,袁长文依旧没有放弃,大量阅读书籍,掌握留学动态,每次开会积极献策。 老板们很赏识,只不过鉴于业绩,没办法加薪。 这天,袁长文上班,为了赶时间,抄近路。 所谓的近路,其实就是不走大路,而是穿过这个施工工地。 能节约三分钟的路程。 这个工地很大,修写字楼,现在仅仅是定钢筋做停车场,很大的一个坑。 袁长文昨晚四点才睡,就是老板下班时才说,明天需要个ppt。 没办法,只好熬夜做了一个。 现在走路,人都是恍惚的。 还好,一切都搞定了。 袁长文笑了笑,赶紧穿过工地。 “站住!说了多少遍!工地不允许走!” 一声怒喝从身后传来,袁长文脚步一晃,跌落下去。 下面是竖着的钢筋,轻轻松松刺穿额头。 ………… ………… “死亡!” “旅行结束!” “记忆恢复!” 第一百五十四章 继续出发 感谢“q3q5”的推荐票。 第230条:人们总是容易被情绪拉扯推动做出选择,而情绪的产生,则是脑海中自我的形象与现实互动的产物。所以,一旦控制了社会主流思想,很大程度上,就可以控制旅行中他的选择。 ——《上帝使用手册》 天堂,公寓楼顶。 “哎哟……” 袁长文不由苦笑:“这真是……” 我为了让你安心辞职,特意安排好的工作,让你前期存钱,辞职时候不再犹豫。 我为了让你能够辞职,就怕你舍不得辞职,控制你的业绩,让老板炒你鱿鱼。 我为了让你出国打工旅行,在网上这些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结果你居然对这些事情不屑一顾。 我为了让你不再找工作,那些好公司根本不会收你,差公司也很快倒闭,就是想让你把心思放在出国打工旅行上。 我安排老妈说服你,结果你却一意孤行。 我安排工资低,就是想让你明白,这份工作不值得你做,完全是在浪费时间。 没想到啊…… 没想到,你的坚持却是如此…… 如此坚持。 啧啧,厉害,那些鼓舞人心的东西,真的让人走出阴霾。 现在想想,我都为你骄傲,那种情况,那种我刻意安排的情况,你竟然硬生生的抗了下来。 “上帝,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当旅行中的我全身心投入,坚信自己能成功,没有一丝犹豫和恐惧的时候……他想要什么,就给他什么吧。” 上帝:“好的,已记录,需要每次旅行前提醒你吗?” 袁长文想了想,说:“嗯……还是提醒吧,至少在不跟我目标大冲突的情况下,可以满足旅行中的我的要求。” ………… ………… 教室,自习。 同桌又在看小说,而袁长文,有点无所事事。 “我去,又是这样,能不能换点花样!” 袁长文看着同桌关掉电子书,纳闷道:“怎么,你也有不想看小说的时候?” 同桌:“不是不想看,是书太烂。除了装逼打脸,还是装逼打脸,都没有一点心意,看都看烦了。” 袁长文笑道:“我记得你以前挺喜欢的,还觉得打脸挺爽的。” 同桌郁闷到:“爽是爽,但不可能天天爽啊,每本书都这样。而且,我发现这类书看多了,有问题。有段时间,我就特别想有人来找茬,然后我反身干翻他。这种心态有问题啊,如果不是我想炫耀自己干翻他,怎么会期待有人来找茬?!” 袁长文点点头:“有道理。” 同桌:“还有,明显作者也抓住了很多读者的心思,因为很多读者在现实中没法装逼打脸。那些书,很好的顺从了读者的心思,装逼打脸,让他们觉得爽。但是我不爽啊!没书看啊!” 袁长文:“你不是在构建你的世界吗?没书看,就玩自己的咯。” 同桌嘿嘿一笑,说:“我给你讲,我最近设定了一个boss,整个世界的最强敌人。他联合皇室,花费了两百余年,共同完成了一个阴谋。这个阴谋足以改变整个世界,甚至威胁整个世界的存在。” 袁长文笑了,看着同桌双眼放光,跃跃欲试,脸上似乎写着‘你快来问我呀’的表情。一时间,想起自己在修真世界旅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 为了自己的“道”,坚定不移的前行,不管是内心所想,还是实际行为,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道”。 师叔的“天下苍生”、天机宗的“理解万物存在根本”、天衍宗的“改变大众生活”、紫微星宫宫主的“天下太平”…… 那我的“道”,又是什么呢? 又回到这个问题,袁长文不由摇摇头。 同桌:“怎么,你觉得这个设定不好?” 袁长文连忙道:“不是,不是。我,我只是,觉得,觉得,你不是不喜欢装逼打脸吗?那这样设定一个boss,跟主角对打,不一样吗?” “no,no,no,”同桌伸出食指,缓缓摇晃,“这不过是戏剧冲突,而不是那种为了装逼而装逼,为了打脸而打脸。我给你讲,这个boss其实是个好人,你也知道,修真世界嘛,飞来飞去,强者为尊,不修真犹如蝼蚁,任人碾杀。 而这个boss呢,觉得这样不对,人人应该平等,生命同样可贵。于是呢,他觉得,造成这一切的根源,就是武力不均,如果人人都是普通人,会怎样? 如果抹掉修真传承,是不是会天下太平?于是,联合皇室,想要杀光所有修真者,以换来天下太平。怎么样?这个设定是不是很厉害?” 袁长文蒙了,以至于同桌后面讲些什么,都没听见。 因为,这完全就是自己的经历啊! 活生生的紫微星宫宫主的“道”啊! 抹掉修真传承,换来天下太平。 袁长文:“上帝,这是怎么回事?” 上帝:“这是巧合。” 袁长文:“巧合?!你在逗我吗?这是巧合吗?这完全就跟我旅行的内容一模一样!是你窃取了他的思想?还是什么?” 上帝:“什么都不是,就是巧合。” 袁长文:“我不信,哪有这么巧!” 上帝:“事实上就是这样。举个例子,人一秒钟有一个念头,一分钟60秒,一小时60分钟,一天按八个小时计算,就是60608=28800. 那么,他思考他的世界,有多久?就算一个月,那么就是三十天,也就是2880030=864000,八十多万个念头!有一个跟我们重合,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袁长文想了想,没说话。 上帝:“一秒钟只有一个念头吗?他只构造了一个月吗?” 这么巧? 巧到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但听你这么一说,我又觉得挺合理的。 ………… ………… 天堂, 袁长文:“这次,我们的目标还是打工旅行。不过,修改一下,父母也是旅行爱好者,从小就带着我,在国内到处旅行。为人平和、谦逊,对自然抱有敬畏之心。 至于父母的工作嘛,就安排一个中等的吧,别让他有后顾之忧,不敢辞职。也别太好,钱太多,让他觉得完全是出去旅游一年,这就没意义了。” 上帝:“好的。” 袁长文:“还有,父母坚信‘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个观念贯穿始终,努力让他明白,只有自己亲身去尝试,才能收获不一样的东西。 至于他的成绩、学习、工作,这些都无所谓。只要他想,就满足他的要求。前提是,他要那种虔诚的祈祷才行,没有一丝犹豫,就像上次他坚信自己能扛过去一样。” “好了,就这样,等一下!”袁长文突然想到,“为了提起他的兴趣,可以让他提前接触外国人,提前感受国外的一些事情。这样,也许会让他主动想要去打工旅行。 只要他决定去打工旅行,所有的路都给他铺好,他的愿望都满足,这种以他的愿望为目标,进行随时修改,能做到吗?” 上帝:“可以,没问题的。” 袁长文:“对了,差点忘记,我明天早上五点到六点的岗哨,整个旅行六个多小时就好。” 上帝:“好的。” 袁长文:“那好!澳大利亚打工旅行,希望你别让我再次失望啊!” ………… ………… “剥夺记忆!” “旅行开始!” 第一百五十五章 爱旅行的爸妈 感谢“?哥不是传说”的推荐票。 2003年,厂区宿舍。 这种宿舍相当于厂里的福利房,卖价很便宜,在2003年的蓉城,厂里修了几栋房子卖给自家工人,大约一千多一点/平方。那个时候,外面的商业房,大约四千左右/平方。 老爸是厂里的车间副主任,老妈是英语老师,工作还不错,就买了这套房子。 这种宿舍房还一个优势,就是公摊面积低,七十平米的套二,只有三个平方的公摊面积。 如果是现在,你敢信?! 袁长文背着书包,打开自家房门。 “我回来了。” “先洗漱吧。”老爸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袁长文换好拖鞋,将书包放在自己的卧室,然后去厕所开始洗脸洗脚。 这个习惯是从小养成的,在外一天,回家当然要洗漱。不仅洗掉灰尘,也洗掉烦恼,在家应该有个好心情。 袁长文:“老爸,老妈呢?” 袁父:“你妈估计在路上有点堵车吧。” 袁长文点点头:“今年十一我们出去吗?” 袁父一边切菜,一边说:“十一不出去,现在十一人太多,完全就是去看人的。怎么,想出去?” “也不是,”袁长文撇撇嘴,说,“我跟同学讲,我爸妈经常带我出去旅游,他们不信,非要我证明给他们看。” 袁父听了,放下手中的菜刀,问:“哦?那儿子你准备怎么办?” 袁长文:“我本来打算,如果这次十一我们出去,就把照片拿给他们看咯。” 袁父笑道:“那现在没照片,你准备怎么办?” 是啊,没照片。 那群人肯定会嘲笑我,唉…… 真烦! 袁长文:“不知道。” “来,儿子,帮老爸把这个土豆洗了。” 趁着袁长文就在身边洗土豆,袁父继续道:“如果你拿了照片,他们还是不信,说照片是假的,你怎么办?” 袁长文愣住,仿佛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边洗边说,土豆烧得久,晚了就赶不上你妈回家吃饭。”袁父切着蘑菇,说,“将旅游作为你炫耀的资本,会很累。就像你刚才一样,是不是很心烦?不管什么事情,想去炫耀去证明,都会很累,因为无形中套上一个枷锁。” 袁长文:“我没有炫耀。” 袁父:“的确,你没炫耀,我也相信我儿子不会炫耀。但潜意识里,会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你看,我爸妈带我出去旅游,你却在学习,怎么样,羡慕我吧’。 他不相信,是他不能接受你的优越感,你想证明,是想保持你的优越感。儿子啊,活在别人的眼中,很累很累,为了改变别人的想法,那更是超级辛苦。 因为他的思维是他的,你又想改变他的思维,何其难也!” 袁长文点点头。 袁父:“还记得我们去九寨沟的时候,那些金秋的美丽,不会因为你去或者不去,有任何改变。他人的存在,也许可以成为你生命中的点缀,但绝对不是主要的行动因素。” 袁长文没说话,默默洗土豆,体会着老爸的话语。 喀嗒! 门被打开。 “回来了!” 是老妈回来了。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袁母兴高采烈的过来,说,“哟,儿子在洗土豆,好样的。” “拜托,”袁长文翻翻白眼,“我又不是第一天帮忙了。” 袁母高兴道:“那不重要,不能因为你每天做,而把事情变得习以为常。” 袁父将蘑菇倒入盘里,问:“什么好消息?” 袁母:“我们不是申请了沙发客的账号吗?今天终于有人给我们发消息了,下周过来。” 袁父:“嘿,那不错哦。” 袁长文将土豆放好,问:“什么沙发客?” 袁母兴奋道:“沙发客就是一群特殊的旅客,他们在国外旅行的时候,为了节约住店的费用,以及更深入了解当地人的生活,他们会选择住在别人家里。 这样,我们也可以互相交流,了解他们国家真实的情况。对你而言,可以练练口语,让你知道真正老外是怎么讲话的。” 有老外在家里住? 嘿!我可以跟老外聊天?! 活的老外?! 袁长文听了老妈的介绍,双眼放光,这完全是件新鲜事。 的确,蓉城毕竟不是首都,在2003年的时候,老外还是一个比较稀奇的物种。那个时候,网络仅仅是拨号上网,移动公司刚刚推出包月的宽带。更别说沙发客这种,新潮的事物。 幸好,爸妈是单独有自己的房子,如果爷爷奶奶知道,肯定会说爸妈瞎折腾,不知道世间险恶,被骗了就开心了。还让老外住家里?!被抢了就开心了!那多人,防外人还嫌不够安全,你们还在网上让人来住!网上的东西都是假的,骗子好多! 果然,袁父说:“这事,儿子,你别跟爷爷奶奶讲,免得他们担心。” 袁长文点点头:“知道了,老妈在哪个网站申请的?” 袁母:“这是全世界第一家沙发客网站,教给你一个单词,couchsurfing,就是去做沙发客的意思,这是个动名词。这家网站创始人也很厉害,当初他毕业去旅行,结果钱包被偷,没钱住旅馆。 于是他就找到当地的大学,给所有学生发了一封电子邮件,讲述了他的情况,并询问能否在宿舍待一个晚上。结果,超过60%的学生都回复同意。 借助这个灵感,他后来就创办了这个网站。全免费的一个网站,你可以将自己的信息登记在网上,然后别人有需要就可以给你发消息,如果你觉得合适,就可以邀请他来家里住。” “哇!”袁长文开心道,“那岂不是以后,家里有各种各样的外国人!我们可以接触各个国家的人!” 袁母:“是啊,所以我说这是个好消息啊。事实上,这种旅行方式,在国外很流行,只是国内不怎么提倡罢了。” 袁长文疑惑道:“这不挺好的吗?可以交流,可以知道一些新奇的知识,为什么不提倡呢?” “因为上一辈的人,经历了太多,”袁父将土豆切好,连同蘑菇放入锅里,“爷爷奶奶他们,吃的苦太多太多,他们缺乏安全感,总是希望物质上的保证。 而在国外,他们两百年前就完成国家转型,经济发展,人们生活无忧。自然,就会想要满足精神上的需求。” 袁母:“就像我们,家里没有电脑,也没有装电话。我们存的钱,几乎都在旅行上面。你可以算算,你去了几个地方。” 袁长文扳着手指,边数边想,今年暑假去的武当山,寒假是兵马俑,去年是孔庙,还有岷江,滕王阁,苗寨,川内还有九寨沟,四姑娘山,海螺沟,泸沽湖……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不知不觉,自己跟爸妈去了这么多地方! 袁父:“下次,寒假我们去阿坝,找个农家,住两个星期。那边物价水平不高,我们就住农家,两周,看看天看看山,玩玩雪,我们三人大约五百就足够了。另外,我们把帐篷带上,找个山坳,直接睡在那,夜晚生团火,可以烤肉看星星。” 袁母:“好啊,老公,我们还没有露营过。” 我怎么办? 我也想去! 看星星,我还没在山里过夜呢! 袁长文焦急问:“那我呢?我的作业怎么办?” 袁母笑道:“不怕,把作业带上就好了。你才初中,又不是高三,相信你,没问题的。” 袁长文:“好啊好啊!哦也,我去做作业啦!” 袁父袁母,两人相视一笑。 第一百五十六章 袁长文与老外们 感谢“那一抹忧愁生”的推荐票。 一周很快就过去啦! 我超兴奋! 老外要来啦! 果然,我回家的时候,已经有个老外坐在我家沙发看电视。 哈哈哈哈! 他头发好长! 蓝眼睛! 他说他的名字叫tomek,问我叫什么。 好丢脸,那么简单的句子,我居然支支吾吾才回答清楚。 他是波兰人,在德国工作,跟女友一起在中国玩。 我问:“你们是怎么过来的?飞机?” 他说:“我骑自行车过来的。” ?! 骑自行车?! 这么叼?! 后来,老妈翻译我才明白,他他三个月前,坐飞机到塔吉克斯坦,然后一直骑自行车,穿过塔吉克斯坦,进入吉尔吉斯坦,然后继续骑,进入新僵,来到乌噜木齐,又继续骑,到兰洲。 都是超人啊…… 我问:“那你一路都睡哪?” 他说:“我带着帐篷的,睡山上。” 我问:“你吃啥子呢?” 他说:“我有便携式火炉,自己煮面条。” 强! 但是他的火车票却是从长纱过来的,我就奇怪了。 我问:“杂会从胡南过来呢?” 他说:“我的自行车在兰洲被偷了,没办法,我坐飞机到深证,然后坐船去香港,在香港买了辆新的自行车,然后回到深证,顺便骑着转了一圈,就骑到长纱了。然后我把自行车托运了,大概两三天之后,自行车就到蓉城了。” 专门去香港,买自行车?! 真会玩啊! 我们去菜市场,买菜做饭。他说这里的菜很多,比波兰德国多,很多蔬菜水果他都没见过。并且问老妈,这个蔬菜水果叫什么。 老妈的英语也不足以应对这些问题,老妈说不要在意这个,吃就行了。 问他吃不吃鱼,他说要吃。 然后我们就去菜市场买鱼。 他看到那些杀鱼的,从盆里拿出一条活鱼,然后使劲摔,接着拿刀刨开。 只说了一个词: “fk!” 后来他告诉我们,波兰也有卖鱼的,但是你看不到他们杀鱼的过程,你挑的时候,已经是死鱼了。只有在圣诞节的时候,你才能买到活鱼。 晚上,我们去了锦里,他对中国传统文化很感兴趣,问了很多关于太极、佛家、道家的问题。老爸对这些比较在行哟,给他讲了很多。 老爸说:“太极有两个部分,你看见的,慢慢的那种,是太极的练法,用来练习太极,但是太极还有另外一个部分,就是用来杀人,为什么没有人知道太极杀人的方法呢?因为见过的人,都死了。” 老爸还跟他说了很多关于道家的东西:“道家也有自己的专业,比如有些地方,道家的专业就是符,是一种能量,可以攻击你也可以保护你。 而有些地方的道家,他们的专业就是控制死人。在蓉城,有一座山叫青城山,那个道家的专业就是剑,但是不是用手,而是用意念,用意念控制剑,剑到处乱飞,然后就把你杀了。” 他听了哈哈大笑。 20号,他女友anna从德国过来,先飞首都然后转蓉城,晚上8点过到。 21号,周末,我们下午去的青羊宫,anna好多问题啊,老爸根本无法解释。 怎么解释“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怎么解释“道法自然。” 怎么解释“太上老君和原始天尊的关系。” 怎么解释“神和仙的区别。” 晚上,我们去蜀九香吃的,才知道在波兰,不怎么吃内脏。兔腰、脑花、脊髓都不怎么吃,甚至tomek告诉我,连鸭头、鸡脚都不吃的。 吃了火锅,老爸告诉他们,晚上要多喝水,免得上火。 anna开始了: “为什么有火呢?” 老爸说:“这是中医的传统理论,认为人体内有五种元素,金木水火土。” “怎么会有火呢?还有木?在哪里?” 老爸说:“这只是中医的理论,一个符号,你可以理解为五种能量。我们要做的,就是保持它们的平衡。就像晚上吃了火锅,我们体内的火就比较旺盛,所以要多喝水,避免打破平衡导致身体不适。” “好吧,水和火,我理解了。但是木呢?为什么体内有木?” 老爸说:“肝就是木,主要是生长,像树一样,让体内的能量流动。” “但是没有木啊,另外,怎么保持木的平衡呢?能不能举个例子呢?” 老爸:“……” 果断换话题…… 22号,tomek的自行车来了,然后他们就开始讨论接下来的行程。大概就是,先骑自行车去乐山,看看大佛,然后过雅安,进甘孜,看看天葬,接着走村道,直奔琨明,最后去老挝。 骑到琨明大约要15天! 祝你们好运。 ………… ………… 哎哟,这马上春节了,没想到又老外来我们家。 两个俄罗斯小伙,liy。 我问:“你们是怎么过来的呀?飞机还是火车?” 他们说搭便车过来。 好嘛,继上一位波兰人骑自行车过来,这两位又是搭便车过来。 你们就不能用一下正常的交通工具么?! 后来在一起聊天才知道,他们搭便车已经走过好几个国家,格鲁吉亚、土耳其、伊朗、巴基斯坦、印度,都是搭便车过来的。 有时候运气好,司机跟他俩是同一个目的地,有时候却不是。不过他们带了帐篷,司机把他们放在路边后,他们就直接在边边的山上搭起帐篷,睡一觉明天再继续。 果然是战斗民族啊! marat:“在俄罗斯,每个男性公民,都要服兵役,时间为一年。” 他俩在我家里洗脸洗脚都是用冷水,下午在家里就直接穿件衬衫。听他们说,在俄罗斯你开着开着车,旁边就会驶过一辆坦克!! 或者是旁边飞过两架战斗机!! 我:“……” 他们到家里,正好是春节。 老爸做的饺子,吃饺子当然少不了蘸水,不好意思,一不小心辣椒放多了点。 liy的脸直接变红,给他们泡的茶也直接被喝干。 呵呵…… marat:“我看着楼下很多老年人在打麻将,你可以教我们吗?” 老爸:“好啊。” 于是,开始教学过程。 老爸:“因为这是蓉城麻将,所以我们不要东西南北那些,只要这三种花色。” 老爸把三种花色摆开,筒条万,一到九。 老爸:“每种花色都有九张牌,每张牌又有三张相同的,总共就是四张相同的牌。要想赢,首先要保证手中的牌的花色,等于或少于两种。 这个时候,就要努力把手中的牌凑成‘naaa+’,其中n和m可以等于零。” 我把可以赢的牌,摆了一种在他俩面前,做为参考。 老爸:“想不想试一试?” marat:“为什么不呢。” 就这样,我,liy,老爸,我们四人坐上了麻将桌。 一边打一边教,告诉他们什么是碰,什么是杠,他们学的很快。 但是打了两把之后,老妈突然说:“你们摸牌的方向反了。” 老爸和我因为不怎么喜欢打麻将,一直也弄不清楚到底是顺时针还是逆时针,看着老妈问:“你确定?” 老妈:“嗯,我确定,你们就是摸反了。没得事,你不跟他们说,下把开始之后,你们就换个方向摸。” 下把开始,我们换了方向摸,本以为大家都不注意,结果marat问:“怎么换方向了?我们是这样摸牌还是那样摸牌?” 老爸只好尴尬的解释刚才弄错了。 到下午的时候,他俩已经算是基本入门了。 第二天,我们一大家子在农家乐团年,毫无意外开始打麻将。每个从我们桌子旁边过的人,都会停下脚步,看他俩。 “妈妈,你看,老外!” “哎哟,可以哦,老外都开始打麻将咯。” “嘿!不对,你那样子打,下了个死叫!” “嗯嗯,不错,把我们的国粹都学到了。” ………… 一般外国人来蓉城,都是冲着吃的来。确实,蓉城有很多不错的小吃,以及很有名的菜菜。但是,你有没有想过翻译的痛苦呢?! 请问,龟苓膏怎么翻译? 请问,伤心凉粉怎么翻译? 请问,水煮鱼怎么翻译? 最可气的是,一大家子在桌子上,十几二十个菜,哥哥姐姐些不帮忙不说,还故意刁难你。 “这个要给他们好生讲哈,凉拌折耳根,出名的很。” “这个你要好好翻译,鱼香肉丝,蓉城特色。” “对了,这道菜,有来头,麻婆豆腐。” “还有这个,宫保鸡丁,要给他们好生说哈。” 我:“……” 初三,他们就走了,照样去高速公路入口,搭便车。 不过我没想到的是,他们走之前,还给我封了个红包:十卢布! 哈哈,这是我第一次收到外币,而且还是以这种形式。 他们去魔都,辗转首都,最后从东北回俄罗斯。 祝他们好运! ………… 后来,家里来了以色列的两口子。 超级搞笑那种,如果不是他们过来,我真不知道,其实在以色列生活很贵,也不会知道以色列无论男女都要当兵,更不会知道,以色列文字是从右往左看! 那个女的才厉害,会四门语言,以色列语、英语、法语、意大利语,正在学习西班牙语! ………… 那天,又来了波兰的,不过是两个大学毕业的女孩。 哇,真的好漂亮! 蓝眼睛、金发,高挺的鼻梁。 真的很漂亮,而且还会三门语言,波兰语、俄语、英语。 啧啧,走之前,还亲了我一下! 哈哈哈! ………… 人越来越多,西班牙的中年妇女,一个人在中国游玩,她在西班牙的孤儿院工作。 还有新西兰的两口子,真不明白,女孩挺漂亮的,为啥会找这么胖的男子。 嗯,差点忘记加拿大的夫妇,爸妈带他们横穿马路,他们吓惨啦。哈哈,走之前送了我一个小礼物。 还有德国的女博士,天文物理学博士! 听他们的描绘,我也很想出国看看,可惜我高二了,等高考结束,我一定要出去! 环球旅行! 第一百五十七章 怦然心动 转眼间,袁长文快二十五岁了。 工作几年,身上只有不到三万块。 刚开始工作的时候,谈了个女朋友,花钱比较厉害,几乎存不了钱。本来想着没什么,慢慢挣咯。 可惜,人与人之间是不同。 袁长文小时候的日子也蛮穷的,仅仅保证不会饿着。因为爸妈把钱,几乎都用在旅游上面。而前女友小时候,家里也很穷。 袁长文把小时候的穷作为一种快乐,而她却发毒誓这辈子不想再过那中苦日子。 没办法,随着两人在一起,价值观金钱观不同,于是经常吵架。事实上,是前女友吵,袁长文听。 分手了,很自然的分手了。 当然,前女友也挽回过,可惜袁长文不同意。 开什么玩笑,这是根本上的分歧,现在就这样,以后怎么过? 幸好,那段艰苦的时光,好友陪着,在川师烧烤喝酒。 偶尔打量着川师的美女,兄弟间调笑一下,缓解情绪。 应该是天意吧,那天袁长文堵车,去晚了。 刚下车过街,不留神,斑马线上便撞到一个女孩子。那女孩右脚有点不灵活,被袁长文这一撞,竟是没站稳一屁股坐在地上。 袁长文吓了一跳,赶紧将她扶起来:“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 女孩皱着眉,缓了一阵,才说:“没事,没关系的。” 袁长文见她腿脚不方便,说:“这样吧,你去哪里,我扶你过去。” 女孩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好了。” 袁长文:“那这样,我们先过街,其他的一会再讲。” 话音刚落,人行道上的信号灯,变成了红色。 两人还在路中间! 如果袁长文是一个人,完全可以轻松加快步伐,跑步过街。因为汽车的信号灯,会比人行道的信号灯,延迟那么两三秒。 但现在,还有一个女孩,而且腿脚不灵活。 女孩也是看见红灯,很是害怕,下意识伸手抓住袁长文的袖口。 说真的,女追男隔层纱,女孩子根本不需要用什么心机或者妩媚。只需要在自己喜欢的男孩面前,表现的柔弱一点,自然能唤起男孩的保护欲。 袁长文就是这样,看着女孩略微害怕的样子,也没管那么多。 “抱歉!” 蹲下身,一个公主抱,快步朝马路对面走去。 这时的斑马线,由于已经红灯,周围没人。 就看见,男子抱着女子,过马路。 “啊!” 女孩尖叫一声,完全出乎意料。 而等红绿灯的私家车,也是抱着热闹的心态,摇下窗户大喊: “哥们,可以啊!” 过了马路,袁长文将女孩放下,说:“抱歉,没经过你同意就……” 女孩低着头,没说话,但可以看见脸颊微红。 袁长文:“这样吧,你也没吃饭,我请你吃饭,当作给你道歉啦。” 女孩连忙摆手道:“不用,不用。” “哈哈,”袁长文笑道:“我们能这样认识,也算是一种缘分,我叫袁长文,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女孩小声道:“我叫张小雨。” ………… ………… 书店。 袁长文郁闷至极,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就是不顺,各种不顺。 总是感觉很茫然,完全看不到未来。 而且,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在浪费时间。 找不到一件事情,可以让自己奋斗终身。 为共产主义奋斗终身? 别逗啦…… 袁长文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来书店。 一是书店安静,这种环境下没人招惹你,些许时间过后,心情会好很多。 二是书店里有书,读一读,自然也就换了心情。 袁长文很少买书,因为在书店,不是自己的书,所以会认真看。如果买书,想着有的是时间看,往往反而不会去看。 《与神对话》,这是袁长文最近看的书,虽然是九十年代一个美国人写的,但还不错。 至少,每次阅读,都能感受到一种平静宁和。 不知不觉,是时候该回去了。 袁长文将书放回书架,无意间瞄到一本书《新西兰打工旅行指南》。 随意翻了翻,却是惊涛骇浪! 从来没想过,人生可以这样度过:猎人的助手,监狱临时演员,rb餐厅厨师,猕猴桃果园摘果,葡萄园剪枝,大学清洁工……在当地人家换宿,喂猪、劈材、除草,自由自在做农民。 打工攒了钱,便去旅行。 砰砰砰! 这是心脏要跳出来的声音! 还有灵魂,仿佛在大声呐喊: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 袁长文深呼吸,怎么回事,这种感觉? 怎么回事? 我也要去打工旅行! 一个人,开着车,在荒无人烟的山川之间,呼吸着自然的芳香,夜晚躺在车顶,举目一片星光璀璨。 做不同的工作,也许是果园农夫,也许是咖啡厅服务员。 呼…… 袁长文放下这本书,都不知不觉一个小时。 要去!要去! 这股冲动持续了好一阵,才慢慢消退。 呵呵! 袁长文自嘲的笑了笑,真要去? 辞职去? 就呆一年? 一年之后呢? 回国从头开始? 我要是回来找不到工作怎么办? 没钱买房怎么办? 小雨怎么办?她一个人,等我一年? “算咯……” 袁长文正想离开,旁边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却开口道: “有些事一定要趁年轻的时候去干,如果不去做,会后悔一辈子的。” 袁长文笑笑,礼貌道:“也是。” 说完,就准备离开。 男子继续道:“六年前,我也有这么个机会,甚至已经拿到签证了。要知道,新西兰打工旅行,每年只有一千个名额!但家里不同意,加上我自己也不敢辞职,所以那个签证在护照上躺了一年,过期了。” 袁长文有点莫名其妙,这人怎么突然讲自己的私事? 男子:“是,我现在月入万元,并且有良好的升职空间,整个行业也属于朝阳产业。别人羡慕,爸妈不担心,但是我自己知道,我很后悔没有去打工旅行。一人一生只有一次能拿到这个签证,所以,如果你真的有冲动,千万别放弃。真的,别放弃。” 袁长文:“那工作怎么办?如果你当初辞职出去,回来之后,你还能达到现在这样吗?” 男子笑了:“谁知道呢?我能有现在的成绩,难道仅仅是因为我那一年没出去,那一年在工作?我能成为现在这样,是因为我的努力。如果那一年出去,也许我不如现在的我,但我相信,过两年,我依旧能达到现在的位置。” 袁长文:“那还是耽误了啊。” 男子:“谁知道是耽误还是收获呢?人生几十年,少一两年的收入其实不算啥。但少了这次打工旅行,就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当然,我不是劝你什么,只是你现在跟我当初很像。走啦……” 说完,男子便转身离开书店,留下袁长文一个人,静静面对着书架。 那本书的主角,正抱着滑板开心大笑。 第一百五十八章 出发啦 感谢“阅读吐槽狂”的推荐票。 袁长文没有选择坐车,而是走路回家。 这样,可以有大片大片的时间进行思考,再思考。 我真的要去吗? 袁长文,你不想去? 不,我想去,我很想去,但是…… 想去就去嘛,有什么好但是的。 我心里恐惧,我害怕。 害怕什么?害怕下半辈子没工作?害怕出去回来之后,就变成乞丐? 怎么可能?!凭我袁长文,肯定能找到工作。 那你还在怕什么?难道出去一年打工旅行,你就会错过黄金职业上升点,从此一蹶不振? 不,不,不。 那你在犹豫什么?辞职,备考英语,然后拿签证,接着就出发! 是吗?我可以吗?我能办到吗? 可以的,袁长文你可以的!相信自己! 对,相信自己,没了这份工作,我死不了!既然死不了,那还怕什么!我现在才二十六岁,按照现在人的寿命,八十岁是没问题的。 等到我六十岁的时候,四十年的科技发展,不知道会变成怎样。相信,活一百五十岁都没问题。 是啊,一百五十岁,我二十六岁出去浪一年,怎么了! 对,我现在没有买房,也没有车贷,更没有结婚和小孩,几乎没有后顾之忧。爸妈的房子也是全款买的,而且他们还有自己的养老保险,根本不用我担心什么。 呵呵,现在看来,还得感谢前女友啊,如果不是她把我的钱花光了,我现在敢这样?!如果她是贤妻良母,会活日子的女孩,说不定我们已经给了首付,现在每个月正在还房贷。 幸好没有,假设有了房贷,谁敢轻易辞职! 那小雨怎么办?她不可能等我一年的,就算她同意,我也不会同意的。 雅思要求5.5,小雨的英语办不到。 唉,如果她不同意的话,我该怎么办? 留下陪她,还是义无反顾的离开? 这样,先看看她的心思。 就这样!如果可以,希望小雨能跟我一起走! ………… ………… “小雨啊,我有点事,想跟你讲。” 袁长文坐在沙发上,小雨躺在怀里,两人正在看投影。 一年多的时间,两人走在一起,各方面都特别合适。 于是袁长文租了一套房子,跟小雨住在一起。 家里没有装电视,也没有安装光纤。而是买了一个投影仪,才三千不到,直接放在墙上,效果特别棒。再配上两百多元2.1声道音箱,这感觉就是家庭影院啊! 袁长文按下暂停,表情略微有点纠结。 “怎么哦,长文?”小雨毫不在意的揉搓袁长文的脸,说,“这可不是我的长文哟,那个帅气坚定的长文呐?” “有你真好,宝贝。”袁长文笑了,抱紧小雨说,“我想辞职去新西兰打工旅行。” “好啊,”小雨笑着说,“去多久啊?” 袁长文低声道:“一年。” 陡然间,一股不祥的气息蔓延开来。 小雨脸色阴沉,不说话。 袁长文连忙道:“我们一起,一起去。” “一起去?”小雨问,“有什么要求?” 袁长文:“我查过,几乎没什么要求,雅思5.5分,然后存款几万块就好了,其他的我们都没问题。主要年龄,十八到三十岁,错过了就没有了。” “雅思5.5?”小雨摇摇头:“我的英语太差了。” 袁长文很是焦急:“没事,我们一起学习,没问题的。” 小雨:“我考虑一下好吗?” 说完,小雨便要起身。 袁长文一把拉住小雨:“宝贝,你去哪?” 小雨:“我有点不舒服,休息下。” 袁长文:“你生气了。” 小雨:“我没有。” 袁长文想要抱住小雨,可是自己的女友却闹别扭,不让袁长文抱。 小雨:“哎呀!你这人!” 袁长文没管,依旧死死抱住小雨:“当初说好了的,就算发脾气,也要在我怀里!” 小雨:“我不听,我不听!” 袁长文:“不听我就亲你!” 说完,袁长文便吻了过去,毫不意外,小雨别过头,不让亲。 不让亲? 有一种亲吻,叫做强迫。 袁长文才不管那么多,他只知道,如果小雨不在了,那么自己也没什么必要去打工旅行了。 袁长文抱着小雨,想要亲吻,小雨则是在袁长文,使劲挣扎,想要躲开。 哪里躲的开! 只是生气,又不是仇恨。 袁长文千辛万苦,死皮赖脸,终于吻上了小雨的唇。 “哎哟!” 小雨却使劲咬了一口。 扑哧! 小雨一笑,刚才紧张气氛荡然无存。 “如果这是你的想法,你就去好了。到时候,我办旅游签过来嘛,也可以待三个月。而且,我最近也没有辞职的打算。” 袁长文顾不得嘴疼,笑着说:“对,对,对,旅游签。我先过去把工作找了,安稳下来,然后你过来就直接开玩!” 小雨:“好啊,长这么大,我还没出过国呢。看来,这第一次,就交给你了!” 袁长文嘿嘿一笑:“你的第一次,早就给我啦!” “哎呀!”小雨害羞,作势敲打袁长文,“不过,你在那边不准找洋妞,我知道她们丰满,但你是我的,听见没?” 袁长文抱住小雨,使劲吻了下去。 良久,才回答:“听到了,谢谢你,宝贝。” 小雨靠在怀里,微微动了动,说:“这事,你不给爸妈讲一下吗?” 袁长文:“要,不过现在还太早,至少等我考了雅思再说。” 就在这时,袁长文的电话响了,老爸的电话。 “喂,儿子啊,那个澳大利亚的打工旅行开放了,你要不要去试试啊?” 袁长文一愣,自己还想着怎么开口呢,结果老爸主动打电话过来,问我去不去? 袁父:“喂,儿子,喂?” 袁长文:“在呐,爸。” 袁父:“我和你妈商量了一下,一致认为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出去走一走看一看,澳大利亚的人文风光。当然,这一切都是以你的想法为主。” 袁长文:“不对吧,不是新西兰的打工旅行吗?” 袁父:“新西兰那个我知道,从2008年开始的,每年一千个名额。但澳大利亚是从15年,今年才开始的,每年五千个名额!而且,新西兰的名额是五月份开放,现在已经过了。” 袁长文恍然大悟:“我还不知道澳大利亚有名额。” 袁父:“今天才发的通知,你当然不知道了。今年下半年,应该就会开放,不管怎样,你早点准备材料,特别是雅思。就算明年才开放名额,雅思也不会过期。” 袁长文:“好的,老爸,我是有这个打算。” 袁父:“那就好,我不多说了,外地,漫游。” ………… ………… 袁长文辞职,在家准备材料。 仔细研究过后,发现,大部分材料需要公证,小部分只是复印就好了。 户口本公证、身份证公证、大学毕业证公证、大学成绩单公证。 护照复印件、身份证复印件、银行存款证明、护照照片。 问题都不大,最麻烦的就是雅思。 袁长文不敢掉以轻心,虽然澳大利亚只要求4.5,谁知道自己发挥怎样。 于是,为了适应考试时间,每天早上,袁长文不到八点起来,吃早餐。 然后开始听力训练,做题。做完之后,对答案,接着重听。 没有听清楚的地方,继续重听。 直到中午。 吃过午饭,下午做阅读和写作。 晚上,陪小雨。 一个月后,袁长文开始对听力材料,进行听写。 最后一个月,剑3到剑10,每天一篇真题。 很幸运,最终成绩5.5分。 剩下的,抢名额,交材料,审核,体检,下签。 一切如有神助,没找中介,就一台笔记本电脑,二十兆宽带。 搞定! 第一百五十九章 WHV日记 上上 12月4号 还没飞。7号的飞机,但是我现在心里,一点冲动都没有,一点欣喜的感觉也没有。相反,我有点紧张,和无助。 我知道,所有的恐惧都源于无知。但依旧会担心,我在澳洲能找到工作吗?一年之后回来从头开始?还有,很想宝贝,特别想。 ………… 12月5号 今天在粑粑的时候,我突然想到,越这样害怕,事情越会这样发展。也许这是觉醒的锻炼机会,再次控制大脑。我选择平步青云,我就会平步青云。感谢上帝,我究竟在怕什么?! ………… 12月6号 我知道,上帝与我同在,我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但是,我想要什么呢?以前,想着自己能环游世界,想着自己能见识不一样的光景,内心就充满了澎湃。 现在看来,似乎其中有部分是因为虚荣。哎,成年了,我究竟要怎样过一辈子? ………… 12月7号 如果很有钱,人不在意金钱,这是很简单轻松的事情。如果自己不富裕,却依旧不在意金钱,依旧不成为金钱的奴隶,这就不容易了。 另外,金钱跟星星的本质应该是一样的,都是造物主的杰作。但为何我可以丝毫不在意星星?事物的意义,在于我的定义。 ………… 12月8号 今早凌晨四点,到达吉隆坡。整个人昏昏沉沉。找了好久,终于在国际中转区域,找到椅子。吉隆坡机场大多数椅子都有扶手,意味着不能平躺。 但在国际中转区域,过安检后的左右两侧,分别有厕所,而在那有几张没有扶手的椅子。啊……好舒服,如果没有闹钟,我差点睡过! 下午三点过到了perth,心里还是有点慌,毕竟没有找到工作。这边的店店关门太早了,咖啡厅也是5点半关门。可以去酒吧试试。 对了,突然反应过来,也许又是一次测试,内心的恐惧源于自己编造的故事,当下,仅仅是没找到工作而已。 感谢billy,光头小伙,在工地上班。感谢你在周二接待我,让我成为你的沙发客。也很感谢,你带我去当地餐厅,特价18澳元的牛排,配上蘑菇酱,好吃到爆! ………… 12月9号 今早起来,往市区走。h北部joondalup,距离市区大约八个火车站。这可不是地铁的八个站!每个站与站之间,好远啊! 办张公交卡,要20澳元!我站在那里,犹豫了好久,要不要办。明知道办了公交卡很划算,但是20澳元啊!我身上一共就600澳元! 半个小时后,我才咬牙办了公交卡。 这感觉……好难受…… 在市区commonwealth银行开户,顺便把养老账户也开了。接着去对面的optus办了电话卡,30澳元28天,其中3个g的流量,澳洲电话短信随意打,还有5澳元的国际长途费。真的比国内划算很多,满意! 查了查,打国内是3澳分/分钟,也就是5澳元可以打166分钟,不错。走过步行街,就是mygov,申请税号,否则会交32.5%的税! 这边干什么都需要地址,申请任何东西都要地址。幸好billy说可以用他家的地址,要不我根本办不下来。 ………… 12月10号 我好难过,昨天在市区扫街,把自己的简历到处投。没人理我,刚开口,对方就说“抱歉,我们最近不会找人。但你可以把简历留下,一旦有需要,我们会给你电话。” 我找了咖啡厅、果汁店、卖衣服的……我只想要份工作,能不能别这样!我要求不高,10澳元/小时我也能接受。只要有收入,一切都好说! 晚上,跟娘子聊天,我忍不住,一下就哭了。娘子安慰我“你才来一天,找不到很正常。” billy也看出我的焦急,说“兄弟你慌什么,你昨天才下飞机,你应该去海边看看海,吹吹风,看看鸟,泡泡海水。这才是你该做的。” 话虽如此,但自己还是很难受,一股股恐惧包围着我。 怎么办? ………… 12月11号 今天在另一个沙主家,住在h南边靠近市区,是一个很古老的小镇。 我的沙主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ken,不过很健康,也很开朗,有一种007老了的时候那种feel。今天他有事,让他女儿kira来接我的。 幸好来接我,如果我坐公交,估计又是6澳元的费用。一路上,我们聊了很多。我也给她讲了我的烦恼,找不到工作。 kira也是那个观点“不要慌,这边法定最低工资17澳元/小时,所以你不需要担心什么。” 在听到我昨天已经把电话卡、银行卡、税号办理之后,她很惊讶,夸我太有规划性了。好吧,也许老外都这么夸人。 到了ken家,他家是两层那种别墅,楼下是洗衣房、酒窖、还有办公区域。楼上的两间卧室,厨房、厕所、以及大客厅。 家里只有ken和他妻子,他们的两个女儿都在外面租房子。 他们真的很热情,好热情,简直不可思议。 可惜,我却不是一个好的沙发客,没有工作的恐惧始终萦绕在身边。估计他们也能感觉出来,我带来了负面情绪,尽管我什么都没说。 ………… 12月12号 这几天,一直在找工作,但没有结果。这几天心情很低沉,很失落。到处投简历,也在网上找工作,都没有回应。我在fremantle小镇上,各种扫街,没有一家有回应。 幸好手机超多流量,我坐在小镇教堂旁边,跟娘子发消息,却又不敢让她太过担心,假装心情变好了,想通了。 自己感觉超级不好,不敢坐公交,因为太贵了。6公里的路,我硬生生的走回来。 自己走在路上,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走错了,是不是不该辞职,在国内一个月6000,现在什么都没有。 边走边哭,一个大男人,走在路上哭。那些沙滩,那些海鸥,那美丽的海洋,根本无心欣赏。 明天要回perth,不知道事情会怎样发展。 还在考虑,要不要回国算了。这才四天,我感觉有点扛不住了。今天中午,我一个人在厕所,大哭,鼻涕眼泪一脸。 哎,想想自己,就像刚刚飞出鸟巢的雏鸟,刚刚开始在天空中翱翔,刚刚体验蓝天和风的味道。 突然暴雨袭来,狂风暴雨将自己吹得支离破碎。森林就在后方,温暖的鸟巢也在那,只要自己返航,只要自己回家,就能享受温暖就能毫不在意欣赏这场暴雨。 但自己不愿意,也不敢!我害怕回去之后,再也没有出来的勇气,再也不敢离开家的怀抱。 如果抗下来,也许会看到另一片天空。 ………… 12月13号 今天离开ken家,毕竟是沙发客,没有给钱,不好意思长时间住。所以,在出国之前,我找了三个沙主,第一个星期的住宿安排妥当。 这边的公交,如果不招手,它是不会停的。而且站牌上没有站名,只有公交达到时刻。我转车,在站牌上看时间,结果公交从我旁边呼啸而过,没有停,我也就错过了这班公交。 要买车!! 这个念头盘旋了几天,因为公交太贵,太不方便。如果有车的话,就算没有工作,我也可以睡在车里。 今天的这个沙主,居然已经有5个沙发客。好热闹,虽然睡的不是床,但依旧很开心。 有个法国女孩下周就要回去了,已经在这里待了一年多了。还有一对情侣,意大利的,刚到,也是打工旅行签证。 昨天到这,心情稍微好点,我来澳洲不是来使劲挣钱的。经历一种完全不一样的生活,才是我需要的。 前几天的低沉,焦虑,跟那些在北上广打拼的青年,有什么区别? 法国女孩很是热心,知道我要买车之后,给我介绍买车的要点,以及注意事项。还告诉我可以把自己的信息放在gumtree上,自然有人联系。 ………… 12月14号 虽然想通了,但今早起来,没工作的焦虑又包围着我。或许,这是一次灵魂的历练? 我跟他们讲中国传统文化,手相算命。他们都很好奇,纷纷把手伸过来,让我算命。 特别是那对意大利情侣,男子手相显示,此人在爱情中更注重性,而不是情。 于是大家叫嚣着“r!” 好运来了!! 今天下午,有人主动给我电话,问我能不能在工地工作。我瞬间答应没问题! 终于有工作了,给我的薪资是25澳元/小时!! 简直出乎意料,他们知道消息后,都在恭喜我,说这个薪资不错。 第一百六十章 WHV日记 上中 12月15号 很开心,今早5点过就起来了。不过,现在又因为white-card的问题,不能上班。不过还好,一张卡而已。现在,我又找到住的地方,一对华人夫妇的房子,130澳元一周,还是比较划算。 不过,我现在也没有太激动的感觉,不像前几天没找到工作,当时感觉,只要有收入,怎样都行。不管怎样,这是好消息。 而且,这边华人给我的感觉,相当互助。就像我的工头,我们素不相识,他又帮我联系住宿,又帮我想办法弄white-card,又带我去买工作服。 离开家乡,很多事情都改变了。 然后下午就一直在网上做课程,考取white-card。 现在,不要有负面思考,感觉自己的头脑又进步了,想什么来什么。所以,积极的想法,必然带来积极的事物。 ………… 12月16号 今天没有去上班。 中午有人给我打电话,确定是我亲自在网上做的课程,随意问了我几个简单问题,于是white-card下来了。 下午给工头打电话,居然让我再等两三天。我不知道真的要等多久,马上圣诞节了,如果没有工作,就没有收入,等于这个月我就是来观光的。 下午心情很失落,一下子仿佛又被打回原形。 我买了工地的鞋子,衣服,手套,加起来接近80澳元。难道就浪费了?! 不过,仅仅是十几分钟,我的内心慢慢不再恐慌。虽然谈不上喜悦,但至少不是低沉。很多人都建议我到处看看,耍耍,但真的没心情,看着美景也感受不到。 也许,真的想人们说的,12月不适合来澳洲找工作。 突然觉得自己就像刚刚离开温暖的巢穴,踏入风暴的稚鸟。充满了恐惧,充满了彷徨,哭泣无奈。虽然现在仍然没有工作,仍然在风雨中前行,但至少不再畏惧风雨! 就让我在暴风雨中,慢慢飞吧。 ………… 12月17号 刚刚接到工头的电话,告诉我明天去上班。很开心,然后昨天去看了看二手车,还不错,1200澳元。房东说,估计还可以便宜点。不过还好,自己有车,去哪都方便。 哈哈,仔细想想,这是人生的第一辆车,虽然是二手的。2001年丰田卡罗拉,今天去过户。 这边过户超简单,整个过程不足5分钟。 哈哈,人生第一辆车!尽管是二手车,但我开在路上,窗户摇下,胳膊放在窗外,吹着风。 仿佛我在开跑车的感觉!我的车,这是我的车!! 对了,我的税号也下来了,今天去我的第一个沙主billy家拿。一切都好。 ………… 12月18号 今天在工地上班了,有工作的感觉真好。早上7点上班,下午5点下班,22澳元一小时。算算,收入还不错。 虽然有30%以上的税,不过等走的时候,可以退啦。 我来的比较早,那个工头还没来。 我给他电话,他居然说“我没喊你今天来啊?我今天不在这个工地,我怕我不在,老头(工地经理)不会要你。因为你没有任何技能,如果我不带着你,你一个人没法做。” 我当时就惊呆了!他的意思是,让我回去?! 岂不是又要等?! 马上就圣诞了,放十天假,不行! 我电话里应承着,但没有离开。 一会,经理来了,完全没有任何拒绝的样子,签合同,写税单,做安全课程。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不过,薪资由于我是新手,给我的22澳元/小时。 虽然少了点,但还是毫不犹豫答应了。 下午的时候,工头过来,我才真正明白,他其实并不是工头,也仅仅是在这个工地上班的华人罢了。 只是工地要赶工期,临近圣诞节又没有老外来上班,正好他又找到我,于是入职工作。 工头叫jony,姓郑,93年的小年轻,福州人。在墨尔本读专科,没毕业就去矿上工作。那几年澳大利亚的矿产业十分缺人,工资一度开到60澳元/小时! jony一直在矿上工作,后来经济不景气,他又跟随他姨夫做工地。他姨夫是在布里斯班做工地的,担保了他,拿了绿卡。 jony下午过来,我先上去道歉,毕竟是他喊我来的,结果他让我走,我没走,反而入职了。 jony说:“你相不相信我?” 我说:“相信,怎么了?” jony说:“那你给老头说,觉得工资太低,不做了。过几天,我带你出去做。” 工资太低?! 辞职?! 我早上才入职! 而且,我好不容易有个工作,虽然是你介绍的。 我说:“我没技术,会不会给你添乱?要不,我现在这学技术,等你需要的时候,我们再说?” 他点点头。 我对他的感观一下子就降低了,莫名的反感。 ………… 12月19号 今天休息,真舒服。昨天在工地抹灰,好难啊,真的是手艺活。我弄了半天,都没掌握技巧。一会去超市,买个工具包,工地发了铲子之类的,没工具包不好拿。 这边日照太长了,早上5点天就大亮,现在的作息变成十点睡觉,六点起床,七点上班。很想娘子,我在这边必须要有基础,然后娘子过来,才好一起躺沙滩。 ………… 12月21日 今天被训斥了,很久没有人敢教训我了,jony还威胁我,说不想干可以再招人。 这事怪我,因为心里的反感,我没有把他当回事,反而跟工地两个老外聊得开心。作为把我介绍进来上班的人,他心中必然有种高人一等的感觉。 人嘛,都希望有人跪舔自己,要不古代皇帝杂总是放过小人呢。 华人称呼老外为鬼佬,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总觉得不舒服。 鬼佬? 呵,在当地人眼中,我们才是鬼佬吧! 哎,在国内当惯了大爷,出来一下被人训,还不习惯。 不过还好,耶稣说,别人打了你左脸,你要把右脸再拿给别人打。下午回家跟宝贝聊天,特别想她,希望她的签证能够顺利吧。 ………… 12月23日 昨天没写日记,因为太累了,真的好累。也许是以前没在工地干过,感觉有点吃力。不过还好,还能承受。这边工作不像国内,边工作边耍,然后时间越拖越长,经常干到晚上。 这边工作,就是工作,一直工作,没机会让你耍手机之类的,然后三点或五点,下班,不拖。 今天是最后一天上班,明天放圣诞,休息十天。想宝贝,希望能抱抱她。 ………… 12月24日 今天休息,终于可以好好睡觉啦。昨天买了30澳元的食物,这段时间,可以慢慢吃咯。 这边太阳好大,皮肤已经晒伤叻,不过幸好,休息十天,可以好好保养下。 明天圣诞,后天boxing-day商品打折,想去买个行李箱。 ………… 12月26日 昨天下午去了海边,看日落。很不一样的感觉,大海真大,海浪拍打脚面,沙滩抚摸脚底。 阳光从刺眼,变为橘红,慢慢落入海平面。转身离开,却发现,一轮圆月,静静挂在枝头。 仿佛,她也在欣赏着日落。 又或者,在那等着人们转身欣赏她。 世间的美好,都是免费的。为何我们总是在美景面前,感受到自然的震撼? 一个小草堆,一颗小树,同样是大自然,为何我们置之不理? 我的心,被灰尘覆盖,切断了我与自然的联系。当那壮丽的景色袭来,就犹如一阵狂风,吹散我心中的灰尘。 让我与自然,重新连在一起,感受到那瞬间的,发自内心的,充满整个身体灵魂的,舒适。 这不够,一花一世界,我想要随时掸去那灰,想要随时感受那份自然。 这也许,才是我人生的意义吧。 ………… 12月27日 昨天又去了趟海边,真的不错哟。碰见很多老外,在kite-surfing。很刺激的样子,看得我好想尝试啊。 不过,我问了价格,装备要一千多澳元,就算租,也不便宜。 今天起了个早,陪房东去买奶粉,因为每人限购,所以我去的话,可以多拿几罐。 ………… 12月28日 昨天又去海边!哈哈哈哈,这次是去游泳的。房东带着他的两个女儿,我们一起,在海边玩水。阳光灿烂,洒在海面上,犹如一天金色的绸带,随着波浪时起时伏。 因为是圣诞假期,很多人都在海滩玩。听着那些孩童的欢笑,自己也觉得好玩了很多。沙滩不远处,有一块很大很大的草坪,是用来烧烤的。 最关键的是,不要钱。草坪上有亭子,有凳子,有烧烤的炉子。都不要钱,你只需要带上你自己的食物,然后自己烤就好啦。 想来宝贝会喜欢这种感觉,踏浪而归,坐上草坪,就着夕阳,吃烧烤。 ………… 12月29号 朋友让我帮他买奶粉,麻烦,这边奶粉本来就限购,要跑几趟才买得完。而且这边超市又远,油费也不便宜。 但是,估计他觉得贵了吧,感觉不好。下次,做生意,还是跟陌生人吧。 朋友之间,麻烦。 ………… 12月30号 马上快元旦咯。 ………… 12月31号 今天是2015年的最后一天。其实,想想,也没有什么区别。每天都是特殊的,2015年倒数第二天,2015年正数第254天……每一天都是特殊的,甚至每一秒,过了就再也没有了。 但是我,从来没有关心过这些,明白这些道理,然而还是没有用。如果真的把每一秒都看作唯一,那样的人生,又会是怎样? 想想2016年,初中的时候,信誓旦旦给同学讲,2016年第三次世界大战!呵,现在回想起来,毫无依据。 我打算,2016年要去凯恩斯,去那的农场工作,顺便去趟大堡礁。如果有机会,就去黄金海岸,没有就算了。 2016年年底,去墨尔本,去玩玩vr,据说是全世界最顶尖的vr馆。最后,直飞蓉城过新年。 第一百六十一章 WHV日记 上下 感谢“阅读吐槽狂”的推荐票。 1月2号 马上又要去上班啦,真好!上班意味着有薪水,有收入,有存款。今天跟宝贝聊天,宝贝说想我。哈哈,等你过来,娘子,到时候我们去香港去新加坡去海边。 计划我都订好了,我们现在香港呆几天,因为娘子英语不好,我怕娘子一个人转机麻烦。 我去香港接宝贝,然后我们转机新加坡,顺便在新加坡逛逛,最后飞perth,哈哈! ………… 1月3号 早上去了教堂,虽然不是教徒,但也想亲眼看看,这边教堂的礼拜。没想到,自己居然到早咯。礼拜十点才开始,我九点半就到啦。 哈哈,不过还好,没等多久。感觉还不错,只是很多地方没听懂,而且几乎所有人都是老年人。 教堂不大,但是很舒服,配乐也不错。哈哈,是一次很难得的经验。 ………… 1月4号 上班啦,有点不习惯,毕竟休息了十天。本来以为这周发工资,结果下周才发。不过还好,反正薪水是不会少的。 晚上在房东家,吃晚饭七点过,房东夫妻俩带着他们的三个小孩,在院子里做游戏。 这,简直就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生活啊。不用担心工资,也不用舍弃家庭陪领导,五点下班,回家一起做饭,晚上跟孩子们一起在院子里。 日落伴随红云,微风夹杂笑声。 ………… 1月6号 昨天没写日记,因为头痛。估计有点中暑,回来不到九点就睡了。不过还好,今天没有什么问题。 哈哈,今天在工地碰到一个伊朗的兄弟,跟我讲他喜欢中国,喜欢中国文化,喜欢中国道教,喜欢中国女孩。 我问他去过中国没,他说没有。 他还说因为他结婚了有宝宝,不方便旅行。 我问他老婆也是伊朗的,他说是新西兰的。 我问怎么认识的,他就开始讲述他的传奇,几次提到他的小弟弟很大! 哎……这真是…… ………… 1月7号 今天上班,因为手套用完了,最后一个小时,我都没用手套。结果,抹灰的胶粘在手指上,完全改变了我的触感。仔细想想,挺神奇的。 我们的触感,来自皮肤下的神经,通过电信号传给大脑,于是就有了“感觉”。而当胶粘在我的手指上,不管我触摸什么,感觉都跟以前不一样。 问题来了,究竟哪种触感才是真实的呢? 如果我生下来,手指就有这种胶,那么这几十年的触感,又该如何定义? 甚至,如果全人类的手指好变成那样,那么究竟何为真假? ………… 1月9号 昨天忘记写日记了。话说,这个作为今天的日记怎样?哈哈,今天周六,明天终于可以不用起早啦。下班之后,去海边,随波逐流,感觉真棒。就是海水太咸。 ………… 1月10号 今天好好睡了个午觉,超级舒服。也就在这么累的工作之后,才能感受到睡觉的安逸。晚上吃过饭,在院子里看着天空,很美,就像娘子一样美。 今天在贴吧里,看了些帖子,描写澳洲工作如何如何高薪,如何如何轻松。我只想说,这只是其中一部分。 它不会告诉你,这边的税收接近30%,也就是你一个星期挣1000澳元(25澳元一小时,每天8小时,一周5天),能拿到你手上的,只有700澳元。 它也不会告诉你,这边租房子要澳元一周。 它也不会告诉你,猪肉大约10澳元一公斤,牛肉大约14澳元一公斤,还有水果之类的,你一周要吃多少澳元?! 就算你很节约,一周存500澳元,一个月2000澳元,大约1万人民币。听起来很多,但是你过来工作不花钱么? 很多人过来拿工签,都要给中介大约30万人民币,拿四年的工签。也就是你要工作30个月,两年半的时间,才回本。而且这期间,你不能耍不能吃馆子,只保证最低的生活。 当然,你也可以做华人的黑工,不交税拿现金。比如工地的小工,一天120澳元,一周六天,每天10个小时。除非你是中工或大工,一天澳元,这不交税就划算。 哪都辛苦,没有轻松的赚钱之道。 ………… 1月13号 吃了晚饭,洗了碗,接近八点。在院子里,看月亮。虽然是弦月,但依旧能看到圆月的轮廓。好安静,安静的只有鸟叫。 今天房东跟我谈移民的事,说先拿工签,然后待两三年,就可以移民。我自己倒是还没考虑过,也许对我而言,这些事太早了吧。 ………… 1月15号 这两天晚上,都在看星星,真的很美,考虑入手一个天文望远镜。昨天发工资啦,真好,感觉一切都步入正轨,只等宝贝过来了。 今天听说一件事,华人的。老公拿着老婆的卡,去银行取现,由于数额比较大,3000澳元的样子,老公就去柜台取的。 在澳洲,atm上最多去50面值的,想要100面值的,要么银行,要么赌场。 话说回来,老公去柜台,银行说:“这张卡,这是一位女士的卡。” 老公点头:“是的,我老婆的卡。” 银行:“对不起,我们不能让你取钱,这张卡也不会还给你。你可以通知你妻子,过来领卡。” 老公:“……” 好一会,老婆来了,银行:“这张卡是你的,属于你个人,不能交给别人,包括你丈夫。现在,请你把卡收好,并且重新设置一个密码,不要告诉任何人,任何人!” 老公:“……” ………… 1月18日 哟喂,居然都18号咯,时间过得真快,没注意,又几天没写日记啦!查了查跳伞的价格,还不错,可以承受,300澳元一人,准备带着媳妇跳。想来,媳妇会尖叫的! 今天跟jony去了另外一个工地,也是属于公司的。我给jony打下手,帮他做topping,就是抹灰的最上面一层。 因为抹灰这个东西,那团类似“泥”一样的灰,如果做好了不用,它一会就干了。 jony根本没有任何计划性,他就是看着你好像没有,“去做桶灰。”我做好了之后,他又不用,等着需要用的时候,灰都干了! 我又把灰倒了,重新又做! ………… 1月20日 最近事情步入正轨,感觉就像小说里发展到了一定的剧情,然后……“两个月后”……哈哈,一切都好,就是很想媳妇。 一直说要入手天文望远镜,也没抽时间去,碰巧这几天又是阴天,都没看星星。 有时候在想,工地上干活,总会被国人觉得,是卑微,或者低贱的。难道一个人的高尚,跟他做的工作有关?!而不是跟他本人有关?! ………… 1月26日 今天是澳洲国庆节,放假一天。昨天jony跟我商量,想让我出去跟他干,他自己承包了公司的墙面。聊了很多,他张口闭口就是“想不想赚钱?” 要不就是,“我不怕什么,只是怕大家赚不到钱!”。 我不喜欢他,更重要的是,我不信任他。 我只想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 1月27日 今天上午茶的时间,我跟几个老外聊天,先聊动漫,日漫美漫,发现那些出名的漫画,大家都看过。 什么火影,七龙珠,死亡笔记,当然还有钢铁侠,蝙蝠侠那些。不知怎么回事,聊着聊着,我们就聊到a片上咯。 有个意大利人说,在中国,拍色情片是合法的。 我马上说,不是不是,那是日笨。然后,在这个话题上,越走越远…… ………… 1月30日 今天周六,心情不错。在工地上,吹口哨。一开始,我吹的“发如雪”,结果一个英国人在二楼说,这个调调很温柔。我哈哈一笑,说是中国风。 后来,临近下班,开心,于是大声唱“葫芦娃”。又是那个英国人,说,这个不错,很带感! ………… 1月31日 转眼间,一月就要结束了。 想想自己有什么收获,似乎没有。但你要是问我,后悔吗?我很肯定的说,不后悔。虽然我不知道我得到了什么,但我确定,我的这些经历,并非毫无意义。 有时候展望未来,总觉得有种莫名的担忧。现在想想,归结为一个字,怕。 怕没有好的收入,怕不能给儿女一个好的未来,怕同事的勾心斗角,怕自己的创业失败……我也怕。 最近在锻炼大脑,希望能够控制自己的思维。 ………… 2月1日 今天在修补已经做完的房子,房子的墙、天花、厕所、厨房,都做好了,就等铺地毯,然后交房咯。 结果墙出现裂缝,听之前的同事说,这都修补过几次咯,估计这次是最后一次修补了。 我负责蹭灰和打扫卫生,好大的灰,就算带了口罩,鼻腔里也全是灰尘。 ………… 2月2日 今天继续在修补,不过,得到一个很震撼的内幕。 这几栋房子的墙,是包给别人做的,比如张三。张三接到活,是10澳元一个平方,于是张三找几个工人,大半年前就做完了。 但没有拿到钱,因为必须要房子交房之后,一切ok了,才会把钱给张三。而那几个工人的钱,张三必须给,也就是说张三是垫钱来做。 但是,过了几个月,墙居然裂了。那没办法,只有来修。张三手下的工人,都在另外的工地,没办法,只好委托老外的维修队伍(因为这些房子的总开发商是本地公司)。 老外说,我这有个维修队伍,可以帮你维修,工资就按小时计算。 于是老外就雇人,给张三报价是一个人35澳元/小时,给工人却只有29澳元/小时,或者更低。于是,老外中间就赚了一笔。 另外,因为是按小时计算,所以维修的时间拖得越长,老外利润就越高。 最关键的,是老外一开始,就明白这个墙会裂,所以才会包给张三做,就是为了赚这个维修费。 而我,就是维修队伍中的一员。 第一百六十二章 WHV日记 中上 感谢“上主有”的推荐票。 2月3日 今天太热了,41度。车被晒了一下午,好烫哦,一不小心就会被自己的车烫伤。还有方向盘,烫得都不敢摸。这感觉…… 我是在澳洲,不是在非洲啊! ………… 2月4日 都说老外开放,我算是真正见识了。今天上午茶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聊到那方面。然后有人问我,有没有3p的经历,我说没有,然后他们都在说应该尝试,很不错。 我说怎么可能,如果没有爱,怎么可能跟女孩ml。他们说,nonono,不是ml,是f××k。 靠! 后来我问,那你跟多少个女孩睡过。他想了想,说大约100个吧。 靠! 我问,你多大?他说,35岁了。我说,怎么可能,有100个。他居然纠正我,不是100个,是100多个。 然后旁边的哥们也在说,这很正常,我都有50多个。这……感觉完全没法交流啊! 晚上,房东回国,过春节。留我一个人在房子里,莫名有点吓人的感觉。 ………… 2月5日 哟喂,今天大,各种boss都来了,估计是最后验收这几栋房子。今天蹭灰,头发上全是灰,感觉就像《食神》里周星驰的白发。 ………… 2月6日 “今天是你最后一天上班。” 这句话,从boss口中说出,我感觉人都恍惚了一下。老板解释了很多,就是希望我们不要怨恨,下午还邀请我们到他家bbq。 还好还好,也许资本主义就是这样,有工作你来,没工作你走。因为没有维修工作了,所以,抱歉,不需要你了。 我因为自己干活卖力,而亲手终结了我的工作?! 呵呵,有点意思。 ………… 2月7日 今天睡到中午才起来,然后看了一天的小说,明天还是要去上班。这边在裁员的时候,对于老员工,如果干了半年以上,会提前一个星期,如果干了三年以上,会提前一个月。 像我们,会提前一天。其实,明天可以不去,但是如果明天过去,一样的有工资,我想,我还是会去上班的。 ………… 2月8日 这是真正的最后一天咯。其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受,虽然有点低沉,但还好,我们几个,爱尔兰的、新西兰的、意大利的、还有几个本地人,就比较水咯,边做边聊。 因为今天是大年初一,就聊了很多关于中国的事情。比如今年是什么年,我告诉他们是猴年。然后他们说好遗憾,还以为是龙年叻。 最令我吃惊的是,他们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的属相! 他们说,属相很火的,大家在高中的时候都会去查询。后来又聊到电影,其中一个人说,特别喜欢shaolin-soccer,主演是stephen-chow,我听了半天没有听出来是谁。 然后他谷歌给我看剧照,原来是《少林足球》。 ………… 2月9日 今天没有工作,7点起床,去跑了个步,答应了娘子要把腹肌练出来的。我仔细想了想,还是要找工作,尽管自己这两个月存的钱有3000+澳元,足够开销一阵。 我想工作到娘子过来,那个时候,就可以陪娘子好好耍,自己也可以休息休息。打工旅行嘛,又不是过来淘金的。 听前辈说,最牛逼的是,拿旅游签证过来,下飞机直奔工地,因为在国内也是干工地的,所以这边跟着华人工地,一天也是260澳元。 晚上,跑外卖,华人的店,也不会交税,一晚上大约30澳元。然后待了两年多,挣了接近30万澳元。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玩法,人生嘛,只要活着,就是精彩。 ………… 2月10日 没上班。考虑入手一台笔记本电脑,房东的本本太老了,用着好卡好卡。今天依旧是春节长假,娘子估计又要睡懒觉。啊!!!!娘子,想和你一起睡觉,然后…… ………… 2月11日 今天居然有人打电话让我去面试,我前天投的简历,只投了一个工地招聘,结果今天就来电话。 真的要买电脑了,房东的电脑实在是用不下去了。本本不用太贵,我已经脱离了dota2的时代,也不想再玩什么育碧、b老大的游戏。那个本就是拿来打文章,以及学习linux。 说起linux,其实以前是有机会学习的,自己错过了。那时单位上买了两台新电脑,是的系统。当时我在单位上,算是电脑比较熟悉,几乎所有的电脑都是我在负责。 不过,linux,确实没碰过。当时工作也不忙,如果能细细研究,用公家的时间干私事,哈哈,想想都爽。可惜啊,当时没有,直接格式化,装的xp。 人生就是这样,碰见的困难,也许是你自己最想要的,是你自己祈求上帝赐予的。现在,趁着没上班,买个本本,再次学习linux。 ………… 2月12日 哟喂,是说那么积极打电话,原来是中介哦。 不过,这边找工作,都是找中介,不要钱。 中介的收入是来自雇佣方,也许是一次性给,也许是提成。比如工地给中介要人,中介开的价30澳元/小时,到我们手上的时候,估计只有25澳元/小时。 另外,这边的工作类型,大约分为三种:al,当然,还有其他的,不过对于我们而言,应该是碰不上的。 full-time,就是公司的正式员工,享受年假、婚假等一切福利。如果我们想得到full-time的工作,公司就要担保你,变成传统的工作签。我想没有哪个公司,会雇佣只有半年工作时间的full-time吧。 而part-time,就是国内的兼职,每天的工作时间不超过3、4小时,一般而言,留学生居多啦。你想做part-time,就一天要做两份以上的工作,要不然没办法存钱。 casual,打工旅行的我们,几乎都是这种类型,没有任何福利,超出8小时的加班,没有翻倍(这要看公司的具体要求,有些是加两个小时不翻倍,第三个小时开始翻倍,不过公司只让你加两个小时),有点像国内的临时工。 ………… 2月13日 今天去看电脑了,唉,可选范围好小。国内的电脑城,惠普十几台,联想十几台,宏基十几台,三星十几台,华硕十几台…… 这边,总共就十几台。挑来挑去,贵的觉得不划算,便宜的有看不上。我一向是参数党,唉,入手个低端本,实在不是我的风格啊。 明天就是情人节咯,只有对着天空,亲亲宝贝。 ………… 2月14日 昨天看了一上午的电脑,还是没有入手。算了,改天再说吧。今天情人节,娘子给我发红包。哈哈,每次我给娘子发红包,都是5.20,娘子都是13.14……娘子大款! 下午来了份文档,纸质文档,寄给我的!仔细一看,居然是工地公司的。在认真一看,居然是公司破产了! 我长那么大,还第一次遇到公司破产叻。 怪不得要裁员。 ………… 2月15日 电脑入手!528澳元,低端本,惠普的。嘿嘿,蓝色的,我叫它“风骚蓝”,哈哈哈。 下午开车去海边,找了个稍微远点的海边,开车大约一个小时吧。因为比较远,所以人比较少。感觉太棒啦!我把车停在海边,一个人,看着星星,聆听海浪的声音。 我在超市买了只烤鸡,8澳元,一瓶啤酒4澳元。 好爽! 哈哈,我坐在车顶,仰望星空,左手鸡腿,右手啤酒! 太棒了,这才是人生啊! ………… 2月16日 又是一天过去了,晚上房东给我发了个截图,有个代购在招人,明天帮忙送货,只有明天,而且只有一个小时,报酬20澳元。 我想想,反正明天要去超市买菜,正好合适,顺便把养路费交了。 哟喂,娘子的护照就要下来啦,然后签证,接着就上飞机,于是我们就见面啦!! ………… 2月17日 今天去代购家,把货拿上,不多,7箱保健品。然后,我们清点好货物,他就发个地址给我,让我把货送到那去。20澳元的报酬,也是当场就给我了。 我就在想,我拿了钱,拿了货,要是不送呢?或者转手卖掉呢?他又如何来弥补损失呢?呵呵,有点意思。 ………… 2月18日 今天在家里,哪都没走,一直在摆弄自己的电脑。虽然没上班,不过由于有存款,心里也不像刚来的时候,那样心急和心焦。 仔细想想,我在澳洲一年,这一年只要我没有动用国内的存款,我就认为自己是成功的。 在这边耍了一年,各种吃各个城市各种风景,农场牧场工地,遇见各种国际友人,这种难得的体验居然没有花一分钱,甚至离开澳洲的时候,还略有结余。 已经,很好啦! ………… 2月19日 趁着这段时间没上班,好好研究下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没上班的好处就是,可以跟娘子聊天的说,哈哈,聊开心! 好想宝贝耶,不知不觉,都来澳洲二个多月了,期待娘子的降临。哈哈哈哈,从天而降。 ………… 2月20日 突然发现,这边上黄网,太容易了。谷歌一下,全是…… x-art,这个公司拍的片,简直是艺术片啊,而且官网做的也不错。 ………… 2月22日 元宵节啦,可惜没有汤圆。华人店的超市有卖,但是难得跑。 今天在gumtree上更新了自己的信息,希望有人需要招人,能跟我联系吧。 ………… 2月23日 哇!!! 这是什么运气,感谢上帝。 今早起来,就看见邮件,叫我去一个厨房试试,那个厨房在找洗碗工。果断起床收拾,十点到达那个厨房。 跟老板聊聊,确认明天上班,八点,22澳元/小时,每天十个小时,一周四天。哎哟,不错哟。 第一百六十三章 WHV日记 中中 感谢“阅读吐槽狂”的推荐票。 2月24日 今天我洗的盘子,比我这辈子洗的都多! 从来没有想过,洗盘子可以这么累!手脚发软,浑身无力。 天啊,整个人就像机器一样,洗盘子擦盘子摆盘子。 还不是吃饭那种盘子,而是各种烹饪工具。 不过,在厨房上班有个好处,提供午餐。因为这个公司是老外的,虽然里面有韩国人和我这个中国人,但食物依旧是按照澳洲的习惯来制作的。 也就是说,今后的中午,我都会品尝到不一样的澳洲料理。哈哈哈哈,免费的啊!! ………… 2月25日 太累了。今天干了十一个小时,不停的干,洗澡睡觉。 ………… 2月26日 身体慢慢适应了,今天感觉不像前两天那么恼火。这个公司不是餐馆,就是厨房,为各个写字楼、小超市以及宴会提供食物。 那些厨师5点半就来上班,然后我八点才上班,等我进厨房,已经堆了几十个烤盘、蒸锅、勺子、各种热食用具、各种西点用具。 一直不停的洗,连跟娘子发微信的时间都没有。不过还好,一周只干四天,要是让干六天,估计要疯。 韩国小妹挺漂亮的,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整容。 ………… 2月27日 今天最后一天,坚持的说。今天我一个人,跟我搭档的那个韩国小伙,今天休息。说起韩国小伙,他大学都还没毕业,就出来打工旅行了。 而且他还做两份工,这洗碗,还在一个韩国餐馆做服务生。我问他咋不毕业呢?他说他去服兵役了,这七月份回国,继续读大学。 然后我就想起两个字,“欧巴”。 ………… 2月28日 休息!只要在那么劳累之后,才发现,坐着是种享受,躺着是种奢侈。阿弥陀佛,且行且珍惜。 ………… 2月29日 哎哟,不好意思,今天又休息。 醒来都接近十点啦。这是我来澳洲之后,起来的最晚的一次。一会去买个菜,没有牛奶了。 到这边之后,自己的饮食改变最大的,就是牛奶鸡蛋。我在国内几乎不碰牛奶鸡蛋,哪怕是在高三,我同样以不吃早餐为骄傲。 而在这,我每天早上都要喝牛奶,吃面包加芝士。不过,据说这边的牛奶会稍微好些吧。 马上就三月份了,也就意味着距离娘子过来,又近了一个月。跨国恋,确实不好承受,哪怕像我这种必然回国的人。 唉,委屈娘子了,也希望天下的跨国恋,都有一个好结果吧。 ………… 3月1日 不知不觉就三月份了,时间过的……啧啧,今天去买菜,想着25元足够了,结果买下来居然29块,一下子就尴尬啦。只有给收银员说,我把老干妈退了。 估计,那个收银员第一次看见因为钱不够而退货的。幸好带了25,本来说就带20的,还是娘子极力劝说才多带了5块…… 海边海边!!!哈哈,去海边泡泡。 ………… 3月2日 今天上班,跟韩国小伙吵起来了。也不算吵,因为我俩的英语,都没有达到吵架的水平。 洗盘子要戴手套,否则一直泡在油水里对皮肤不好。但就算带了手套,也会不小心把水灌入手套,或者戴久了手套出汗。 我习惯每次水槽换水的时候,都脱下手套晾在一边,然后把手擦干,换上新的手套。这样交替,就可以保证大部分时间手是干的。 而不会像韩国小伙,下班的时候,手全部被泡烂。 他不允许我这样!于是,我俩便争吵起来。 真尼玛搞笑,大家都是洗盘子的,还要互相为难?还要讲究谁说了算? ………… 3月3日 好累,不过还好,身体慢慢在适应,想来会习惯的。就是,白天不能陪宝贝聊天咯,很想娘子,想亲亲…… ………… 3月4日 周五! 明天再坚持一下。今天中午吃饭,正好碰见三个韩国小妹,都是打工旅行的。其中一个在大学期间,居然主修中文!! 字正腔圆的说,她去过海边城市,然后我就问去过蓉城没,她说没去过,但知道火锅。哈哈,还有一个女生比较安静,一直不说话。剩下那个,就有点野蛮女友的感觉。 ………… 3月5日 终于周六了,今天不忙,但是还是有很多盘子要洗。中午吃饭,我最积极,几乎每天都是前几个。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为何众位厨师,连吃饭都不积极,按理说他们不到六点就上班,应该很饿才对。 但每次中午,他们都不主动。 按照老话“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后来我才知道,尼玛原来,他们都已经吃过了!! 烤牛排,耶,熟没有?尝下尝下;切鸡腿摆盘,边弄边吃;曲奇、芝士蛋糕、鱼排……反正做什么,就顺便吃点,当然不饿啦! ………… 3月6日 休息,休息。明天是澳洲打工旅行第三批开放的日子,有三位找我帮忙抢名额,但按照前两批的尿性,估计我能抢到一个就不错啦。 ………… 3月7日 这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抢名额。第一批发放1500个名额,二十分钟抢完。我在第一批的时候,因为没填区号,慢了一步,进去时已经没有名额了。第二批,四十分钟。 而第三批,也就是今天,居然持续了接近11个小时!!要不要那么持久!!运气不错,三位的名额我都抢到了,哈哈。 我用的谷歌,很多人都不相信谷歌,但我觉得用起来很舒服,我自己的名额也是用谷歌抢到的。 另外,我没用任何插件。插件的作用仅仅是在服务器反馈之后,能自动识别,免去人工输入的缓慢。 但如果服务器被挤爆,根本不提供反馈,插件的存在反而会阻碍浏览器本身获得服务器的信息。淘宝秒杀可以用插件,要的就是速度,而抢名额,能进去就是幸运啊。 ………… 3月8日 妇女节。哦,对了,昨天是澳洲的劳动节,放假一天,都忘记写了。今天去帮朋友看奶粉,虽然我不明白为何不吃人奶,但朋友需要,就帮忙买咯。 上次帮另外一个朋友买了4000+人民币的奶粉保健品,估计是他觉得我的价格,比淘宝贵,明显能感觉到不舒服。 幸好,这个朋友要得少,几百元人民币,不担心这些问题,要不我肯定拒绝。 ………… 3月9日 哎哟!居然被辞退了。 这次不像上次,工地那个是因为没活了,所以全体被炒鱿鱼。 这次,老板给我的理由是,我洗碗太慢,跟不上厨房的节奏。 唉…… 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连洗碗的资格都没有。 突然想起外婆说的,你大学生又怎样,喊你出去洗碗你都干不下来! 哈哈,神预言啊。 还好,有娘子,娘子没有安慰我,只是陪我一起瞎聊天。 突然觉得,那些独自在外打拼的人儿,这些苦是不敢给家里说,那些痛只有自己承受,啧啧,估计也只有他们自己才晓得,自己承受了好多。 ………… 3月10日 阳光明媚的说。昨晚看信箱,发现超市广告,西瓜0.99澳元/kg,马上去买。哎哟,整个西瓜,挑的不错,比较甜。嘻嘻,要是宝贝在就好啦。 不过,快了,娘子明天就去递交材料啦。 ………… 3月11日 今天周五,本来该是上班的时间,却由于被辞退,只能在家。不过还好,下周三发工资,估计有900澳元。今 天上午,娘子突然发来一条微信“不要叫我宝贝或者老婆,我也不会叫你老公!”,我连忙回过去问,怎么回事……唉,结果娘子一天都处于生气状态。 跨国恋啊!! 要是能抱抱,能亲亲,我想什么问题都能解决。不过还好,娘子在我心神不宁胡思乱想的晚上,发来视频!! 哈哈,简直是沙漠中遇到绿洲,绝境逢生的感觉。哈哈哈,一切都好,吻你,娘子…… 最后,原因是我给娘子写的小说,男主角跟另外的女子在一起了,娘子不开心! ………… 3月12日 今天是老妈过生,老妈生日快乐! ………… 3月13日 今天开始,每天晚上去跑步,锻炼腹肌。哈哈,娘子交了材料,要过来啦。 ………… 3月14日 今天在家,不知怎么回事,突然文思涌动,开始写文章,嗯嗯,个人觉得,还是不错。哈哈,今晚跑步的时候,发现腰特别硬,估计是坐久了,一直坐着在。 躺在球场上,整个视野都变了,星空就像被子一样,盖在你面前。哈哈,很不错哟。 ………… 3月15日 这两天一直在查签证申请状态,哈哈,今天终于变化了!嘻嘻,我说估计周五就会下签,娘子不信,非要跟我打赌。她赢了,让我抱着她转三十圈!! 公主抱,三十圈,这是什么概念! 不过,我不怕,因为我不会输!娘子很积极,让我想赌注。我说,我赢了的话…… 娘子一天都不能穿衣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笑岔气了。 ………… 3月16日 上午还在跟娘子讨论,一天不穿衣服,会发生什么后果。中午签证官来电话,电调! 娘子没过,拒签!!拒!!签!! 啊! 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们的香港、新加坡、澳洲,我们的海边、沙滩、露营…… 都没了,没了,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WHV日记 中下 3月17日 昨晚找了个黑工,想着娘子不能过来,那我就去上班吧。华人的黑工,一天120澳元,勉强可以接受。然后,我发现,根本无法接受。 由于工地太远,我五点就起床了,五点半出门,五点五十到同事家,坐他的车,去老板家,接人,再出发,到工地的时候已经七点四十了。 而我晚上到家的时间,六点四十。 也就是说,我在外晃荡了接近12个小时! 这个钱,不好赚啊。今天在工地,突然觉得很不舒服,感觉自己不应该把时间花在这里,性价比太低,然后又想,自己来澳洲究竟是干什么的,回国之后呢? 越想越远,甚至不想工作了!又想起娘子的话“老公最棒了!”,似乎必须要扛过去…… 哈哈,运气来了, 之前投简历在巧克力工厂,没想到居然有了回音。 好嘛,其实是房东帮的忙,巧克力工厂的经理是房东的朋友,也是一名华人。 明天去巧克力工厂面试! ………… 3月18日 面试我的是巧克力工厂的负责人,一个印度大胡子。 很能聊啊,不,不是能聊,简直就是单口相声,从来没遇到,面试时我只是简单介绍了自己,剩下的大半个小时,全是他在说。 不过,都说印度英语口音很重,估计他在澳洲待了很久,咬字吐词还是蛮清晰的。 最后结果,周日电话通知。 ………… 3月19日 今天周六没去工地,想着,还是给老板说辞职吧,只是可惜那一天的工资了。 因为自己只上了一天班,按照黑工的潜规则,这天的工资是没办法拿的,算了吧,120澳元。 ………… 3月20日 哈哈,早上的时候打电话来,让我周一去巧克力工厂上班。 哎哟,不错哟。 离我住的地方很久,开车七分钟。 另外,工资待遇也不错,21澳元/小时,第九个小时1.5倍,也就是30.5澳元/小时,周六前三个小时1.5倍,后面七个小时双倍工资,42澳元/小时。 粗略算算,税后每周应该在1100澳元左右,当然前提是周六要上班。 ………… 3月21日 今天累死啦! 很久没有这样剧烈工作了,今天负责在外面搬箱子。 整个集装箱的箱子,每个箱子20kg,一天,整整一天! 跟一个台湾小伙搭档,哎哟,台湾腔耶。我们聊了好多好多,最喜欢台湾腔。 我问,你对台独怎么看,他说我不关心政治。 好嘛,今天流了好多汗,虽然一直在喝水,却只上了一次厕所。 突然很羡慕那些在生产线工作的人儿,因为怕巧克力化掉,所以生产线很凉快,不会被晒太阳,也没有剧烈运动。 好羡慕。 ………… 3月22日 羡慕个屁! 今天在生产线工作,机器不停的生产巧克力,我就在机器最尾端,装袋巧克力,叫packing。 是很凉快,但自己依旧会出汗。每一袋巧克力10kg,不重。 但是你要打包,缝线,摆放,生产线又不会停,你只要弄错一个步骤,或者慢了点点,后面的连锁反应跟着就出来了。 ………… 3月23日 今天又是一天的生产线……因 为用的肌肉都是平常很少使用的,特别是手指,就感觉很累。而且,很无聊。 我算了算,我一天打包的巧克力,是482袋,喝水5次,上厕所3次,换手套9次,巧克力洒在地上4次…… 突然明白,为什么富士康的工人要跳楼了! 真的是很大一种折磨啊,不像在外面搬箱子,累是累,但自己很自由,想休息半分钟就休息半分钟。但在生产线,机器一直转,内心奔腾“求求你停一会吧!!” 还有一方面,就是工资待遇,我还好,就算一周只上五天,我一个月也有接近1万5的人民币,那些富士康的员工能有5000人民币?! 每天累死累活,毫无盼头,回寝室再一上网,看见外面的美好……哈,跳了吧。 ………… 3月24日 哈哈,上天似乎听到我的呼喊,让我在外面搬东西,好开心! 今天搬的是巧克力粉,袋装的,15kg一袋,不重。遇到一个香港小伙,也是打工旅行。我问他香港有什么好耍的,他说香港没什么好耍的。 他的普通话比较差劲,因为他们的拼音跟我们不一样,比如我说朝鲜,他一直在想朝鲜是哪个国家,后来我又用英文说了一边,他瞬间反应过来,三胖啊。 然后他跟我说,其实普通话和粤语差不多! 我靠?!人生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粤语和普通话很接近?! 小伙子,你没睡醒么?! 然后他还说,他的普通话算好的了。 这个我信。 ………… 3月25日 复活节,休息! 哈,这个节日来得太及时了,我浑身酸痛,正好休息一下,关掉闹钟,狠狠睡了一觉,8点…… 中午吃了饭,又睡了一觉,下午2点过才醒。这下是真的舒服啦! 今天在网上看了篇文章,大约讲的是打工旅行没有想象中那么美,过于夸大打工旅行的负面情况,“去澳洲,干的都是当地人不愿意做的工作!” 我不得不说,这是事实,就像在国内,什么时候见过大量外国公务员? 各级领导干部,什么时候是洋面孔? 澳洲的情况,也是如此。但是这句话隐藏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薪水。 当地人不愿意干,并不是因为薪水低,而是因为工作时间太长,太累,无法照顾家庭,这才是老外不愿意干的原因。 厨房洗盘子,22澳元/小时,周六26澳元/小时;巧克力工厂,21澳元/小时,有翻倍;农场,25澳元/小时,风吹日晒…… 这些工作几乎都是每天十个小时的工作量,有些甚至是12个小时!每天回家,很累,吃完饭,就准备入睡。 请问你如何跟女友玩耍,谈情说爱?哪怕每周1200+的收入,老外宁愿找个700+的工作。 当然,我也见过有老外要买房子,辛苦这么一两年的,也有。 另外,最重要的一点,“去澳洲,干的都是当地人不愿意做的工作!”这句话在暗示,按照国人的思维,这些都是很下贱的工作,你去了就是让别人瞧不起、鄙视你。 呵呵。 ………… 3月26日 今天上班,又是一天的生产线。不过想想那收入,还是值得,付出多少得到多少。 那个香港小伙,今天也在生产线,我们挨着的。因为今天人少,总共就四个人,其中还有一个是经理。 我跟香港小伙就在生产线,大声唱陈奕迅的歌!哈哈……后来被经理说了…… ………… 3月27日 今天休息,明天也休息,周二上班。不错不错,这两天可以好好休息下啦。不过,perth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在下雨。 前天我还全身赤裸的在院子里浇花,今天居然穿长袖了! 这段时间,很多小伙伴都在递交材料,希望你们的签证一切顺利,打工旅行等着你呐! ………… 3月28日 才说昨天休息,结果中午十一点就被叫过去,加班! 不过还不错,因为是周日,工资双倍,也就是42澳元/小时,工作了六个小时,252澳元。嘻嘻,想想还是蛮值得的。 下午去了趟海边,泡在海水里,真的好舒服。阳光洒在海面,海浪抚摸着你的身体,你完全不需要用力,放松整个身体,很舒服。 ………… 3月29日 今天发工资!! 哈哈……发工资啦,我居然被扣了32.5%的税! 我现在才明白,我之前工作时,填写的都是“非居民”,但是估计公司财务以为我填错了,擅自把我改成“居民”。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的第一份工地,扣了19%的税,厨房扣了10%的税,而现在,却扣了32.5%的税。 ………… 3月30日 今天仔细研究了下税务制度。 抛开所有一切不谈,七月份退税的时候,只有两种可能,一,你是“税务居民”,(这个“税务居民”不是永久居民那种,仅仅是税务局认定的“居民”,我称为“税务居民”,大家就不会弄混)。 当你是“税务居民”的时候,七月份退税时,会享有18000+澳元的免税额,也就是你如果没挣到一万八,那么你之前交的税,不管是19%,还是32.5%,全部退给你。 如果你挣的钱超过免税额,那么多余的部分,会征收19%的税。 比如你挣了两万澳元,那么你只需要交,那多出来的2000澳元的19%的税,也就是380澳元。(这只是近似计算,因为免税额是18000+,而不是18000,另外还有银行利息也会算在里面,这里就不详细阐述了。) 还有一种情况,就是你是“非税务居民”,这样的话就不享受免税额,不管你挣了多少,每一笔收入都要缴纳32.5%的税。 如果你在之前仅仅交了19%的税,那么退税的时候,你反而会补交。 ………… 3月31日 今天给宝贝买了礼物,希望她会喜欢。 ………… 4月1日 愚人节,哈哈……可惜还是要上班。今天生产线的机器出问题了,不能从热房直接将巧克力送过来。 只好从热房的“大锅炉”,把巧克力酱倒在桶里,然后人工搬运到生产线,倒在机器里制作巧克力。 没错,我就是那个搬运的人儿。下班时,一身都是巧克力味。 ………… 4月2日 说好的今天休息呢?!早上六点半给我打电话,说有个台湾大姐没来,让我去顶一下。 唉…… 为了澳元,整! 不过还好,今天机器有问题,做一会休息一会,这个双倍工资,拿的轻松。 第一百六十五章 WHV日记 下上 4月3日 又上班……我想去海边,去海边,海边,边…… 估计是昨天没睡好姿势的原因,今天腰很痛。那个席梦思真的好软,当初在工地做的时候,就考虑过睡硬点的床,当时把席梦思翻了一面,发现跟国内完全不一样,还是那么软…… 今晚睡地板,试试,应该会好些。 ………… 4月4日 睡了地板,果然,舒服多了,就是太硬了。 考虑买个睡袋,稍微软点点,会更舒服吧。 今天终于把炖的羊骨汤喝完了,味道还不错。羊骨加白萝卜,配上黑胡椒和海盐,这也许就是地中海风味吧。嘻嘻,差点忘记最重要的事,今天发工资。 今天跟娘子商量好了,既然被拒签,那么我们就去香港玩玩。 ………… 4月5日 今天差点被解雇! 太恐怖了,今天的生产线,这种速度,我感觉自己离死不远了。我无法形容,我想看这篇日记的同志,也没有在流水线工作的经历吧。 太快了,5kg一包,折盒子,封透明胶带,摆在木板上。 就这么简单,但速度快的让我根本无法思考如何摆放。 幸好有个泰国的大姐在帮我这盒子,要不然我绝对game-over. 中途就是觉得来不及,我直接把生产线按停了。 经理过来,你为什么按?生产线不能停,知道不?唉……自己还能说什么,解释一下,继续整! ………… 4月6日 幸好今天不用做packing,今天负责倒巧克力酱。 肉桂味的巧克力,我去!有人吃?!反正我是接受不了。 今天一天,我算了算,搬运了2.8吨的巧克力酱,整个背部都是酸痛的。 明天请个假,已经连续九天没有休息了,要去海边!海边!! ………… 4月7日 不上班的感觉真好! 不过,海边有点冷,泡了十多分钟就起来了,整个人被风一吹,鸡皮疙瘩浑身都是。今天在沙滩,坐着那吃kfc,然后那些海鸥一点都不怕,一群一群的围过来。看着你吃! 我撕了点鸡肉,扔出去,瞬间就被抢走!甚至有一次,鸡肉都没落地,就被叼走了!简直太夸张了。我吃完了,去扔垃圾,那群海鸥还是一步一摇的跟在我身后。 哈哈,爷吃完了! ………… 4月8日 今天七点去上班,发现没有我的班!! 白跑一趟,又回来。不过也好,没有班,可以好好休息下。 下午,经理给我打电话,说我上班之前,怎么不先打电话问问。后来我才知道,这次请假已经把我放在解雇的名单上。 经理让我周六上晚班,5点到5点。 ………… 4月9日 我一直以为做packing是很恼火的,是很难受的,是整个巧克力工厂最差劲的位置。 但现在,我发现,我太天真了。 比packing更难受的,就是通宵做packing!! 我真不知道这个晚上我是咋个过来的,下班的时候是早上五点,貌似不困。 ………… 4月10日 今天睡了一天,中午起来吃了个饭,又接着睡。 上晚班太辛苦了,虽然工资很高,我周六的那个晚班,就那12个小时,就有516澳元(税前)。但是人太痛苦了,如果连续上夜班,我想,我会辞职的。 ………… 4月11日 运气真好,早上九点,正在跟宝贝聊天,经理打电话来让我上班。 太好了,告别夜班!今天七点才下班,跟夜班的华人大姐一起搭档做了会,她一直以为我是台湾的whv,我说我是蓉城的。 她很吃惊,然后我就跟她讲了讲大陆现在的whv政策。她说你很幸运,5000个名额。是啊,我也觉得很幸运,谢谢上帝。 ………… 4月12日 昨晚失眠,又发烧,半夜醒了无数次,全身是汗,头痛。本来不想上班,后来想着,还是去吧。 没想到,上着上着,自己的不适慢慢消失了! 这尼玛真是奇怪。今天跟我一起搬箱子的香港小伙,介绍了一种吃虾的方法,用油煎一下,然后倒入番茄酱! 就这么简单,他说好好吃!我说,我这二十多年,从来没吃过虾配番茄酱! 他强烈推荐,我本来打算去买虾的,然后发现36澳元/kg,那么贵,果断放弃。 买了只烤鸡,7澳元,比较亲民。 ………… 4月13日 今天继续搬箱子,一个人,有点闷。中午的时候,被叫进去做packing。 今天的经理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华人,不知道是哪里的人,讲中文我听不懂,讲英文我也听不懂!所有命令都是我自己再猜,然后重复给他听。 有时候我猜对了,他说嗯嗯,赶紧去!有时候我没猜对,他就一副你怎么这么蠢的表情,又讲一遍。 他说话很凶,下班时把一个台湾妹子骂哭了,靠! ………… 4月14日 又是搬箱子,不过跟香港小伙搭档,一直聊天。 我问他上大学没,他说没上。他说香港读大学太难了,100个人里面有7个能读大学。 我说怎么夸张,他说是啊,所以很多香港人都是没读大学,要不去台湾读大学,但是台湾的大学比不上香港。 后来聊着聊着,才知道,他以前也算是富家子弟,上次金融风暴,他家一下子就穷了。 我问最近闹得很火的《tenyears》,你看没。他说他没看,但是他知道有这个电影。我说你觉得电影里面可能发生不。 他说很有可能,香港人对政府很不满,因为这届政府几乎是为大陆做事,而不是为香港做事。我又问那你支持港独么。 他说现在的香港,已经没有资格独立了,大陆太强大了,香港没有机会的。 我说那你们还游行。 他说,不试过怎么知道行不行,这是我们的权利,我们当然要争取,大陆人就是太容易退让,太听政府的话(说着他还给我道歉,不是故意贬低我),每一次都是退,每一次都想的算了吧,到最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说是啊,大陆毕竟有几千年的封建社会,国情国情。 ………… 4月15日 今天遇到另一个香港小伙,喜欢看小说。 哈哈,中午休息的时候,我们聊小说,各种网络小说,然后发现大部分小说我们都看过。他因为手受伤了,所以一点就下班。 其实我也很想一点就下班的! ………… 4月16日 哈哈哈哈,今天没上班,没上班,没上班。好好躺着休息,因为天气降温,没有去海边。在家里给我宝贝写小说,嘻嘻,我的忠实读者加大粉丝,好嘛,其实只有她一个粉丝啦。 嘿嘿,我给宝贝买了礼物,她想看,然后又想要惊喜,喊我不要给她看。哈哈,最爱宝贝,喜欢你纠结的样子。 幸好有微信,幸好有视频,如果只能写信,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会有多难受。想来,宝贝也会很难受的。 ………… 4月17日 今天房东回来了,房东一家五口,从国内回来了。 终于结束我一个人住300+平方的时代,太好了。一个人住300+平方,大是大,但是晚上有点风吹草动就要担心。现在好了,房东他们回来了,我只要负责睡觉就好。 ………… 4月18日 今天中午打电话,说上晚班!!我tm又是晚班,赶紧吃饭睡觉。整个晚上都是飘的。 ………… 4月19日 今天又是晚班,白天几乎都在睡觉,做饭吃饭睡觉。一点都不好!不过,有惊喜!十点过就下班啦!哈哈哈,虽然钱不多,但是可以不伤身体,很好很好。 ………… 4月20日 今天休息,晚上睡觉的感觉太棒了。我二十多年,几乎每天晚上都睡觉,但从来没发现晚上睡觉是如此美好的一件事物。 洗衣服,晒衣服,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浇浇水,嗯嗯,不错,阳光洒下,微风轻抚,白云飘过,我在伸懒腰。 ………… 4月21日 今天又是晚班!我突然有种哔了狗的感觉!哎……算了,反正马上要飞香港咯。坚持一下。 ………… 4月22日 今早去请假,老板非要我今晚再上个晚班!我……好吧,我从了。 今天白天,有个小伙伴问我,一年在澳洲打工很容易存十万人民币,问我是真是假。我说是真的,很容易。 容易并不意味着轻松,你会很累,因为收入较高,每天几乎脱力。很容易的原因是,你不需要思考太多,找个工作,干半年,再找个工作,再干半年,不去旅行,不乱花钱。 存十万人民币,就是这么容易。 ………… 4月23日 今早五点下班,回家之后,发现睡不着?!仅仅睡了三个小时,就醒了,然后下午也没睡着~这是要闹哪样!下午六点过的飞机,飞新加坡,酷航。 在此之前,网上很多关于中转新加坡出问题的例子,说出不了境,换不了下一班的登机牌。我查了很多,也不确定是否要购买所谓的酷转服务。 下面是我的亲身经历,perth飞香港,中转新加坡,全程酷航,没有行李。我没有购买酷转,顺利上飞机。我在perth换登机牌的时候,就已经拿了两个登机牌! 一个是perth到新加坡的,一个是新加坡到香港的! 所以,我完全不需要出境,也不需要酷转。当时perth的前台也傻了,连忙问旁边,咋个一下子就出两个登机牌,然后旁边说没问题。 我也去咨询了酷航的服务台,得到的答案是,你没有行李,所以不需要酷转服务。 签约感言 签约了,四十三万字。 小生还没见过哪个作者写,但这个不重要,因为小生必须要感谢一下。 感谢编辑肯定小生的作品,也感谢一路走来跟随小生的看官们。 虽然仅仅只有二十多个的收藏,但是你们却一直陪伴着小生,从本书开始到现在。 也许,这辈子小生都不会知道这二十多名看官究竟是谁,但依然想说声谢谢。 感谢“季舞伯爵”、“7k9”、“死草枯叶”、“冰封尸界”、“烛炎火”、“q3q5”、“?哥不是传说”、“那一抹忧愁生”、“上主有”等看官的推荐票。 特别感谢几乎天天投推荐票的“阅读吐槽狂”,当时小生第一次申请签约,跟娘子一起在洱海。 十五万字,被拒。 心情极度郁闷,就算洱海的美景也无法弥补。 是“阅读吐槽狂”的推荐票,告诉小生,有人在看本书。 接下来,“阅读吐槽狂”几乎每天的推荐票,都在提醒小生,不要太监,哪怕三次都没有签约。 谢谢“阅读吐槽狂”,可以说没有你的推荐票,这本书很难走到签约的今天。 也要谢谢各位看官,尽管只有两位数的收藏,但小生知道这些收藏意味着实打实的,有人在看本书。 最后,再次谢谢编辑对小生的肯定。 谢谢。 第一百六十六章 WHV日记 下中 感谢“阅读吐槽狂”的推荐票。 4月24日 人在香港~~早上五点过到的,用的护照过关,7天。 娘子十点过到,嘻嘻,今天要给娘子一个惊喜! 反正娘子现在也不知道,我买了钻戒,今晚在摩天轮上,准备向她求婚! 哈哈,想来她会开心的吧。 ………… 4月24日 人在香港~~今天宝贝过香港海关,简直可以用惊险来形容。 由于宝贝的通行证是l签,没法从蓉城直飞香港,所以之前我们在淘宝上购买了两百元人民币的l签送关服务。 宝贝被香港海关盘问了,尽管最终还是给了七天的时间,但宝贝说下次再也不要了,胆战心惊的。 顺利见到宝贝,真是开心啊! 我们在上环定的酒店——好莱坞精品酒店,550港币一晚。个人觉得很不错,房间不像网上夸张的那么小:“放下行李就没法转身”。 房间确实不大,就跟国内七天连锁的大床房差不多。 最令我们惊喜的是,酒店提供手机,香港本地手机,无限流量和本地通话。这可是给我们大大的方便,查地图查公交查位置。 下午,我们从半山电梯,走到缆车,然后登上太平山。 中途口渴,买了杯60+港币的酸奶,然后感觉味道没对,仔细看保质期,居然只有几天了! 坑爹啊! 跟坑爹的是,这杯酸奶还号称澳洲最棒酸奶! 我大老远的从澳洲飞香港,结果买了杯快过期的澳洲酸奶! 果断扔掉,60+港币啊! 然后我们去了蜡像馆,宝贝在里面耍嗨了。 吃了晚饭,我们来到凌霄阁,见证最美香港夜景。嗯,没错,最美香港夜景!大雾一片,一片,一片,一片,一片…… 什么都看不见,可以无尽想像!香港夜景,哇!好美…… 最后,摩天轮! 宝贝说很怕,从来没坐过摩天轮。我俩坐着,摩天轮缓缓升起,宝贝害怕的抓紧我的胳膊,我说不怕,老公有东西送给你。 我从包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盒子,单膝跪地,轻言细语回忆着我们的曾经,打开盒子,一枚钻戒静静躺在那里,借着灯光,美轮美奂…… ………… 4月25日 人在香港~~清早醒来,抱紧怀里的人儿,看着戒指在娘子手指上,感觉超级棒。 忍不住亲吻我的宝贝,嘴唇、脸蛋、每一寸肌肤,然后……咳咳…… 今天去的赤柱,被蚊子叮惨了。逛逛赤柱的市集,沿着短短的海岸线,慢慢走着。 天气有点闷热,不过,娘子玩水的嬉笑声,萦绕在我耳边。赤柱的沙滩,沙很粗,像小石子一样,别有一番风味。 在码头坐了一个多小时,暴雨不停,我们也不好走。 顺便在h&m逛了逛,娘子说很多款式国内都没有,而且价格是要比国内便宜些。 五点过,我们离开赤柱,来到北角码头,洋紫荆游轮自助餐275人民币/人。 自助餐很一般,不过夜景确实漂亮,维多利亚港的夜景,名不虚传。 早知道娘子对自助餐没兴趣,我就订那种小轮船了。我们不停的照相,夜景和自拍。 当然,还有亲亲。 ………… 4月26日 人在香港~~今天睡到接近11点才起床。 反正最主要的还是跟娘子见面,不急不忙来到中环码头,去的南丫岛。 人类终究还是大自然的造物,有些东西是刻在基因里的,无法改变。每次看见震撼的场面,比如茫茫一片大海,比如登高望远一片绿色。 南丫岛不大,洪圣爷湾泳滩提供洗澡的设施,这是让我惊奇的地方。 但是其他的,比起澳洲的海滩,确实差太远了。而且估计是地理位置的原因,海水看着很不干净,都没有下水嬉戏的冲动,甚至比不上昨天赤柱的小海滩。 岛上有一家阿婆豆花,没有吃,因为昨天在北角码头,登船之前吃了碗豆花,豆花不错,但是配料! 很难形容……所以今天看着配料也是那种,就没有尝试的冲动了。晚上,去吃的九记牛腩,结果娘子吃撑了,在床上强迫我聊天,不准睡。 ………… 4月27日 人在香港~~今早理了个发,十分钟,六十港币,搞定! 今天我们换酒店,选择的是,油麻地的红茶馆,520港币一晚。 哇!真的好小!放下行李就无法转身,原来是真的! 不过,有窗户,可以打开,娘子还是比较开心的。 今天去的海港城,娘子买了衣服、鞋子。去海港城之前,我们路过一家甜品店,佳佳甜品,真的是随意路过,然后我们进去吃。 老板看我们一直没挑好,就过来推荐“这三样是我们的镇店之宝,这个呢,是发哥每次来都要吃的。” 发哥?! 是的,你没看错,就是周润发,发哥! 好嘛,我们也算跟发哥吃一样的甜品。出门才看到,老板跟发哥的几张合影贴在墙上。 我们又去吃了澳洲牛奶公司,真没搞懂,一家“澳洲牛奶公司”,最出名的居然是炒蛋! 不过,炒蛋真的很惊艳,入口一下就被有种小当家料理的感觉。 但是,炖奶,有点闷,我跟娘子吃一碗,都没吃完。晚上回来,我们在庙街吃的晚饭。顺便逛了逛庙街,哈哈,确实很有香港风味。 这几天在香港,其实并没有传说中大都会的感觉,反而觉得如今国内很多城市都比香港建设的好。 不过回过头来想想,香港二三十年前就是这样了,那时国内就是农村。只不过,香港如今还是这样,有点可惜了。 ………… 4月28日 人在香港~~今天去的旺角。 娘子给我未来的丈母娘,也就是娘子的妈妈,买点化妆品。雅诗兰黛的眼霜和精油。反正我是没搞懂,咋会有什么补水、锁水、保湿、修护、滋养……这是啥! 今天路过几次翠华餐厅,但我们都没进去,不得不说,有些东西真的需要缘分。 咖喱鱼蛋,随意在街边买的,娘子喜欢吃大辣。说来也感觉萌萌哒,这边的咖喱分为大辣、中辣、小辣、小小辣、小小小辣,娘子只对大辣感兴趣。 晚上又在庙街走了走,那些算命的,居然还有人排队! 吃了碗牛什,感觉不错。 明天就要分开了,晚上在收拾行李,明早娘子十一点的飞机,我是下午一点的飞机。 唉…… 感觉刚刚见面,又要分开。娘子穿着我的球服,在那里收拾行李箱,我下意识的踢踢娘子的屁屁,娘子拍掉我的脚,说讨厌。 突然觉得,仿佛我们置身于自己的家,属于我们自己的家,我们自己的卧室,我正在跟娘子嬉戏。 我赶紧过去抱住娘子,紧紧抱住,眼泪不自主的滴了下来。娘子擦掉我的眼泪,摇晃着手指,说戒指在手指上,我是你的人呐! ………… 4月29日 今天分开。 下午娘子顺利到家,没被香港海关盘问,也没被海关查税。我下午到的吉隆坡,在转机大厅,找了个离厕所近,有插头,没有扶手的椅子,睡了一晚上。 ………… 4月30日 下午到达perth,第二次来到perth,感觉跟去年完全不一样。 不知不觉,自己都在澳洲带了近五个月咯,时间过得好快。今天突然觉得好迷茫,我的人生究竟应该怎么度过,怎么过才算没有浪费。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唉,这个问题也没有人能帮我,我只能靠自己,找到可以为之奋斗一生的目标,而不是被命运推着走。 在来澳洲之前,我想着我一定要出来,打工旅行,一定要出来! 然后准备英语,准备自己的材料,抢名额。一切似乎都很顺利,就像那句鸡汤“当你想做某件事时,全世界都会帮你”,真的是这样,于是我来到澳洲。 之后呢?我该何去何从? ………… 5月1日 今天是星期天,心里很难受,因为跟宝贝分开了,特别想她!刚刚才熟悉彼此的温度,如今又遥望大洋彼岸。 唉…… 我准备退税之后,七月退税之后就回国了。实在不忍心娘子一个人在国内,虽然她有姐妹们。就这样定了吧,退税之后就回国。 ………… 5月2日 今天打电话,让去上晚班。 好难受,十二个小时,通宵,尽管我下午睡了三个小时,依旧很难受。 今天做packing的时候,巧克力的保质期弄错了,被骂。我们袋子上的保质期,是手动印上去的,本来是九个月,结果我弄成一年。 但这完全不是我的问题,我五点上班的时候,这种巧克力刚刚开始进入生产线,袋子已经被早班的人做好,我直接拿来用的。 唉,经理骂我时,我很想反驳,因为完全不是我的问题,而是你没给早班的人交代清楚。不过瞬间,我突然不想说话,只是默默点头,应了下来。 整个事情的真相只有我一个人明白,早班的人已经离去,而经理以为是我自作主张弄错保质期。想想,觉得她真的很可笑,明明自以为是,还咄咄逼人。 转念一想,自己以前是不是也这样,自以为是,自以为明白事情的真相,对别人恶语相向,其实在对方眼中,自己就是一只可笑的猴子。 第一百六十七章 WHV日记 下下 5月3日 又是晚班! 想起昨晚自己内心的不甘和愤怒,突然觉得自己很白痴。就在工厂这种地方,就这十几个人,居然内心还会发出想要证明自己的冲动。 啧啧,眼界、心思都被拘束了,长久上班,以为这就是全世界?可笑…… 今晚很不舒服,恶心头晕,估计是上通宵的不良反应。 幸好,明天不上班,甚好甚好。 嗯嗯,娘子也说我肾好!哈哈,想你宝贝老婆。 ………… 5月4日 五点过居然给我打电话,问我为什么不去上班,我说班表上我没有班啊,班表上我今天是空白的。 经理说,那你要自己打电话问啊,赶紧过来上班。 于是我屁颠屁颠又跑去上班,一个小时后,我实在受不了,爷要睡觉! 我跟夜班经理说了下,十一点就下班了。这感觉,有种翻身坐主人的酣畅淋漓。 我想着,以后的晚班,就只上八个小时好了,一点半下班,身体可以承受,只是工资会少很多。 ………… 5月5日 我仔细算了算,如果每天晚班只上八个小时,那么每天的工资就要少三个半小时(半个小时吃饭),而这三个半小时里,前两个小时是1.5倍工资,后一个半小时是2倍工资。也就是说,我会损失21.524+1.5244澳元。 一周五天就是720澳元,一个月就是2880澳元,接近一万四人民币(税前)。损失一万四人民币! 这个……有点犹豫……今晚还是晚班,幸好一点就下班,回家睡觉! ………… 5月6日 娘子赞成我休息,身体重要。 但是我有点犹豫,毕竟一个月一万四人民币,这不是小数目,虽然是税前。今晚夜班,想想,能不能换成白班? 人啊!贪心! 最开始没工作的时候,哭天哭地,祈求上苍给我份工作,再苦再累也行。现在有工作了,又觉得辛苦对不起身体…… 呵呵,还能再贪心点么?! ………… 5月7日 周六,但愿能休息。可惜,事与愿违,又是晚班。 我想着,干脆下周强行休息,就撒谎说自己不舒服咯。这边上班,你说自己不舒服需要休息,没人会喊你坚持下,他们不敢,万一出事呐。 今晚跟我搭档的菲律宾大姐,因为要回去过母亲节,九点就下班了! 我一个人做packing,夜班经理在刷手机。 嗯,就是这样。 不过,今晚娘子有留言给我,十几条,我在厕所偷偷看手机的时候,娘子的关心从字里行间迸发出来,很温暖很幸福。 娘子,有你真好! ………… 5月8日 今天肯定不上班。哈哈,睡到接近一点,很舒服,眼睛也不干,身体也很通畅。洗个衣服,买个菜。 突然发现,自己很久没看天空了,这个星期一直晚班,白天睡觉,都快忘记天空的样子啦! 自己就像囚犯一样,看着天空,蓝天白云,阳光微风,似乎有种幸福的味道。 今天去买菜,破天荒的,买了58澳元的菜,平时我才买30澳元左右。买了虾买了三文鱼,价格一下就上去了。 房东说,你那么辛苦,吃好点犒劳下自己啦。 ………… 5月9日很想宝贝。 5月10日很想宝贝。 5月11日很想宝贝。 5月12日很想宝贝。 5月13日很想宝贝。 5月14日很想宝贝~今天娘子要做一件事,嘻嘻_算是给我惊喜。我也在期待着,看看那份惊喜。 ………… 5月15日 今天又是晚班,不过还好,做到十一点的时候,巧克力出问题了,我直接回家。 虽然少了200+澳元,但是可以睡觉,还是挺好的。本来昨天周六,休息,结果房东带我去赌场,想着我也没去过,就跟着去了。 结果哪知道,房东三点才撤退,相当于没睡。 ………… 5月16日 我太天真了! 以为昨天十一点回家,就可以睡个好觉。结果根本睡不着,两点过才睡着。唉……生物钟完全混乱,这个钱挣的,值不值啊? 今天晚班的时候,突然有种感觉,今天估计是我的最后一天了。 上周裁掉一个香港小伙,理由是姿势太颓废。 你妹哦!姿势颓废又不影响生产,也没耽误效率,只是不好看罢了。 唉……没法,这家巧克力工厂的薪水很不错,想进来的背包客太多,管理层完全不用在意我们。随心所欲的裁员,反正人多的是。 ………… 5月17日 果然,今天我没班。晚上吃了饭,洗了头,穿好衬衣,去赌场。没错,这边进赌场不能穿运动裤,不能穿拖鞋,不能带帽子! 还好,赢了160澳元,这周的房租有了。 ………… 5月18日 还是没班。 但是晚上根本睡不着,我要想个办法来调整,慢慢把生物钟调整过来。 今天给娘子写小说,娘子一直在催更呐。结果下午的时候,我文思如泉涌,写了好多好多,把整个故事都完结了。 结果由于我写得比较悲情,娘子看了生闷气,两个多小时都不理我! 不过还好,晚上我们视频,都很想对方,都不由自主的流泪。想你宝贝,等我回来…… ………… 5月19日 我在一月份的时候,就犹豫是否买天文望远镜。今天终于入手,248澳元,天文望远镜。 碰巧今天在商场,看见xbox打折,498澳元,1tb加光环等5个游戏。相当划算,可惜我没时间玩。 晚上,架起,看月亮。 很震撼啊,加了滤镜,颜色呈绿色,要不太刺眼。房东一直在“我靠,我靠”,因为能看清月球上的坑。 真的很震撼。过几天火星冲日,嘻嘻,又是一桩美景。 今日再临赌场。没想到中途突然换了荷官,导致我只赢了25澳元,啧啧,这周油费够了。 ………… 5月20日 今天从国内来了个小伙伴,也是whver,刚过来。我们去了海边,本来是想下海的。 结果好冷啊!真的好冷! 我们两个刚站进海水,就马上不动了,太冷了。然后海水里有两口子,正在那里游得嗨。 男的怂恿我们下海。最后,我们还是没下海,太冷了。 ………… 5月21日 狂风暴雨! 房东的木瓜树都被吹倒了! 本来想着,如此狂风暴雨,海浪应该很大,于是我冒雨驱车前往海边。结果,海面依然如旧。有浪,但并不是想象中那种巨浪,跟平时差不多。 最令我吃惊的是,这种天气,居然还有不少人在那钓鱼!人都要吹飞了,还在钓鱼! ………… 5月22日 这几天尽管十一点就入睡,但莫名其妙的五点就醒了(貌似是以前的下班时间,兴奋哈?),接着六点过再睡着。 今天起来,天已放晴,赶紧把昨天吹飞的衣服,重新洗了,晒。 明天早上六点,新西兰放名额,又是一场战争啊! 明天准备去趟波浪岩,来了这么久,这边的景点几乎没去过。当时想着等娘子过来,一起去。 如今都要准备回国了,赶紧把perth的景点逛了。看看一月初的日记,凯恩斯、墨尔本、跳伞,希望在下个月能完成吧。 ………… 5月23日 周一,中午巧克力工厂给我打电话,说最近没那么多工作,所以不得不裁人,抱歉…… 于是我就被裁掉了。真的是,资本主义啊,说裁人就裁人。不知怎么的,突然想去波浪岩,本来一直打算去的,但都没有时间。 这下有时间了,我谷歌了一下,300+公里,不是太远。于是,我加了满箱油,出发!!、 开车出发的瞬间,感觉心情都不一样了。离开城市,离开拥堵,来到广阔的30号公路。 尼玛也太空旷了吧,一路上没见几辆车子! 不过整个风景的格局,跟城区完全不一样。开着开着,太累,遇到路上扩出来的停车位,休息了会,吃了个苹果。 说实话,这边人开车,真的很守规矩。我由于要看风景,所以在那110码的路上只跑了90码。后面的两辆车,就真的跟在我后面,等到有超车道时,才超车。 五点过,天就几乎黑了,因为我边开边停,看牧场,看绵羊,所以现在才开到一半。找了个比较宽的位置,停下车,活动下身体。然后发现居然没信号!没信号! 我离小郡只有1公里,居然没信号。我以为小郡里有信号,开进去,还是没信号! 我就蒙了,没信号怎么跟娘子聊天?万一娘子看我没发微信,还以为我被抢劫了呐?! 于是,只好原路返回,我记得之前都有信号的。果然,大约3公里,有信号。果断靠边停车。晚上,好黑,没有路灯,只有远处一两点灯光,证明我没在无人区。 躺在车里,别过头,好亮的月亮挂在天边。天很黑,多云,风大,月亮就在云层里时隐时现。透过窗户,一大片草地望不到头。 啧啧,有点怕。 第一百六十八章 WHV日记 完 5月24号 以为睡不好,结果谁知道睡得很不错,早上九点过才醒。 伸个懒腰,活动一下。 昨晚睡到半夜,下雨了,滴滴答答敲在车窗,稀疏的雨滴留在玻璃上,睁开眼就感觉自然的洗礼。 很舒服,这种体验,真的很棒。就是没法洗澡,有点遗憾。 开车到达cuballing小郡,就是昨天进去又出来那个小郡。 真的好小啊,就像电影里的,一个加油站,一个议会,一个警察局,一个学校,几间房屋,就没了! 九点过,整个小郡冷冷清清,没人,偶尔一辆车驶过,这尼玛完全就是猛鬼街的片场啊! 我来到小公园,居然还有小型滑板道和烧烤位。不得不佩服啊,这么偏远的地方,厕所里同样干干净净,有卫生纸。洗脸刷牙,再次出发。 想想,如果是夏天,完全可以洗澡,不过冬天,还是算了吧。 继续前行,路过一个绵羊牧场,赶紧停下来。因为这群绵羊离路边很近,前几个牧场的绵羊都在牧场中间,不好拍照。 当车子从路边开过时,绵羊不会鸟你,该吃草吃草,该喝水喝水。但当你下车,走过去时,所有绵羊都把你盯着! 你能想象那种场景吗? 你走过去,一大群绵羊都转过头把你看着! 还有几只边看我边尿尿! 我……压力很大啊。如果它们有旁白,多半是“哟,这傻逼谁啊!站那么高!!肿么吃草啊!” 中午的时候,来到波浪岩。 很像波浪耶。不过,就是太小了,没有那种一望无际的感觉。反而是爬山波浪岩,登高远望,一大片的牧场呈现在眼前时,很震撼。 心情也很开阔,因为昨晚下过雨,波浪岩上面的坑坑,聚集着或多或少的雨水。青苔在旁,波光粼粼,阳光洒下,照进水里的小生物。 对它们而言,这个水坑,也许就是全世界吧。 一旦几天没雨,它们的世界就会崩塌。想想我们,至少宇宙不会坍塌,至少太阳不会爆发,至少,我们还活着…… 下午回家,三百多公里,一口气开回去,有点难受。太阳穴超级胀,感觉想吐。 不过,有一段路的风景,超级美,超级美,我已经找不到词来形容啦。我开在路上,笔直的公路,延伸至远方。 道路左边,是一大片的草地,绿得让人沉醉。道路的右边,确实一大片枯草,泛黄的地面让人感觉似乎受到了诅咒。 就这两边,差别很大的两片草地,拼凑在道路的两边,随着道路起伏、蔓延。一直到视野的尽头,仿佛一幅画卷正在展开。 抬头西望,云层遮住太阳,却是力不从心,阳光刺破,呈柱状扑向地面,如同天使的阶梯,等待凡人的踏上,救赎。 ………… 5月25日 睡了一觉起来,好舒服。感觉前两天的经历,超棒,洗礼了我的全身。晚上打扮一下,再次降临赌场。 由于不是周末,赌场人并不多。这次房东跟着我一起来的,房东睡落枕了,明天不上班。正好我们一起。我赢了110,他赢了125~~还不错。 ………… 5月26日 今天在家,给娘子写故事,哈哈,感觉很棒,思路很清晰的说。 晚上赌场,自己都成常客了,赢了80澳元。 ………… 5月27日 哎哟,今天娘子很难受,因为一天都在赶工作,对着电脑,很恶心。 可惜我却在大洋彼岸,幸好要回国了。如果这种事情多发生几次,她需要安慰而我却无能无力,估计…… ………… 5月28日 今天我把自己的工作信息,分享给群里的小伙伴,大家都很热闹啊。还遇到几个川蜀老乡,哈哈哈哈,有人居然会做火锅,自己做!厉害! 仔细想想,已经半年没碰过这些啦…… 最近没上班,每天十点睡觉,早上八点多起床,然后看看院子里的萝卜香菜,给她们浇浇水,说说话。哈哈哈,感觉超棒。 今晚在赌场,赢了300澳元,天啊!房租什么的,都有了! 回来的时候,买了70澳元的食物,反正赌来的钱,不操心。 ………… 5月29日 今天在家待了一天,很舒服。不过有点恐惧,想着自己就要回国,想着自己又要找新工作,莫名的,心里充满了恐惧。 唉……真扯淡啊! 为啥辞职的时候有恐惧,飞澳洲之前有恐惧,到了澳洲没找到工作有恐惧,马上要回国了也有恐惧! 啥时候才能没有恐惧啊!究竟是我在用大脑,还是大脑在控制我? 随时想恐惧就恐惧,想高兴就高兴?! 突然觉得,搞毛线啊! 恐惧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简直把我当作儿戏之地!! 啧啧,妈蛋啊…… ………… 5月30日 周一,加油比较便宜。但是今天去加油,完全不想以前那么便宜,居然1.08澳元/升。以前都是0.99澳元的。舍不得加油,太亏了,我就仅仅加了20澳元,但愿下周一能便宜点。 下午,有小伙伴过来,想买房东的车。这个小伙伴也是厉害,自己买了辆车,800澳元,里程只有九万公里,但几乎开不动。 他去修车厂,花了一千澳元,换了轮胎,发电机和电瓶,还有机油之类的。 关键点来了,他把车子放在gumtree上卖,卖3000澳元,居然有五个老外打电话,还有一个说,2600澳元,同意的话马上交易。 啧啧,厉害啊,转手就是800澳元的收入。 晚上我们一起去赌场,他运气超好,拿了100澳元出来,输得只剩最后5澳元了,他说“压一个就走。” 于是,压了一个数字5,中了!35倍,就是175澳元!我们马上走人……对了,我赢了100澳元。 ………… 5月31日 今天我去给科塔那做个保养,从波浪岩开回来,一直没去保养,机油只有一小半了。 结果去修车厂,发现发电机的皮带裂了,赶紧换了一根,还有火花塞,也换了四个,总计230澳元。 我根本没带那么多钱,身上加起硬币,只有219.2澳元。老板很通融,说算了吧,大家都是华人,以后多来照顾生意。 尴尬啊…… 今晚又去赌场,结果运气不好,临时换荷官,导致我不敢追下注,输了150澳元。看看时间,想来今天没法早回家了。 果然,慢慢下注,慢慢下注,十点时,我终于回本并赢了10澳元,赶紧走人,回家! ………… 6月1日 六月啦! 七月我就要回家啦! 娘子在那大洋彼岸,在那蜀山环绕之平原,在那蓉城街道旁,在那小区三楼,在那温馨的房间里,微笑着等我回家。爱你,娘子…… 晚上去赌场,又赢了110澳元,哈哈。 ………… 6月2日 今日再临赌场,居然碰见卖车那个小伙伴,还有另一个小伙伴,才过来三周。互相介绍,对方一听,就开口“你就是巧克力工厂那个袁长文?!” 我笑道“怎么,我有绰号了?!巧克力工厂那丫?哈哈哈” 今天大家手气都不错,他赢了90澳元,我赢了130澳元。 ………… 6月3日 今天有小伙伴问我买车的事,一个女孩子,完全不懂车。而这边买车也不像国内,买新车,不需要在意硬件,只关注外观与内饰即可。 对于我们whver而言,澳元的二手车,是我们的首选。这边的二手车交易太发达,个人、中介都很多。 而且过户手续相当简单,排队填表交钱,一共不到十分钟。这辆车就属于你了,就挂在你的名下了。她完全不懂看车,我就把我仅有的知识,教给她。 上车后,先不要发动车,看看车内饰,空间,调整座椅,玻璃镜子等,害怕有损坏。打开加油口,看看是否有异物。 打开机油口,看看机油多少与颜色,然后就是变速箱油,水箱,雨刮液,发电机皮带。把车发动,不要着急开走,先试试车灯情况,转弯灯、刹车灯、大灯。 再打开引擎盖,听听有无异响。 将车开动时,每个档位都要试试,方向盘也要试试,刹车、油门灵敏否。松开双手,让车慢慢滑行,看看是否有偏移…… 她说,算了,我不买了。我……!@#¥%&× ………… 6月4日 没有牛奶了,今天去买牛奶。想起我在国内,不喝牛奶不吃鸡蛋,在这边,每天至少一碗牛奶加面包,或者加麦片。 说起麦片,那天无意中看见关于《欢乐颂》的广告,介绍了里面那个麦片。我去超市一找,果然有,而且还很便宜。 1.4kg的才5澳元,1kg的那种只要3.8澳元。果断买了1.4kg那种。 真的很不错,没啥味道,淡淡的香味,主要的是,才5澳元! 它里面是一小块一小块的,每次放一块或两块。我五月初买的,到现在,还有一大半,划算。 再临赌场,30澳元,抽身走人! ………… 6月5日 今早,房东他们去了企鹅岛,我没去,太冷了。昨晚好不容易没有乌云,我们晚上架起天文望远镜,想看火星来着。毕竟是两年一遇的“火星冲日”。 结果,只能看着光点,跟肉眼差不多。不过,模糊的看到火星的两颗卫星。 看来,这款入门级天文望远镜,只适合看月亮。 第一百六十九章 皇冠赌场 夜晚,路灯微黄,映衬着停车场些许海鸥。 为何停车场会有海鸥? 因为这是一个露天停车场,距离海边大约4公里,而且停车场旁边,就是perth最最著名的河流,天鹅湖。 从地图上看,这条河流,确实很像天鹅。但更重要的,是这只天鹅的下颈处有一顶“皇冠”。 “皇冠”赌场,全澳洲最大的赌场连锁店。 英文名:crown-casino。 袁长文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轻车熟路,将车停在侧面的露天停车场。 事实上,这个停车场并不属于赌场,因为没有摄像头,而且赌场并未对其收费。 赌场的停车场收费15澳元/小时,这可不是便宜价格,就算在perth市区也仅仅6澳元/小时。 不过,很多人停在这里,因为大家都不是什么好车。就像袁长文的01年卡罗拉,已经是第四手啦。 国外的夜晚,几乎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商场之类的下午5点就关门,超市也仅仅开到8点。唯一通宵营业的,就是赌场。 当然,在perth第二机场附近,还有家超市是24小时营业的。 袁长文停好车,整理一下自己的着装,卫衣的帽子,里面的衬衣,袖口。 然后穿上袜子,穿上鞋子。 也不知怎么回事,来到澳洲之后,仿佛不喜欢穿鞋,就连开车也是赤脚。 对着镜子,袁长文笑道:“娘子保佑,赢钱去。” 穿过停车场,坐上电梯,一切恍若隔日。 不再有寒风,温暖的空气调节将温度和湿度完美适宜人体,玩多久都不会觉得难受; 不再有夜色,明亮柔和的顶灯,让你完全忘记时间,彻底沉浸在其中; 不再有冰冷,长绒地毯,贵族般的享受。 赌场大厅门口,数十台atm放在那里,随时恭候阁下的大驾。 最关键的,它支持银联卡。 袁长文走到门口,六个西装大汉站在那里,不停扫视着周围的人群,时不时按住耳边的通讯设备。 大门上方,闪光大字,casino。 进门之后,就看见各种各样的老虎机,有时会听到某人的兴奋,也会听到某人叫着shit。 整个赌场,只有一层,并不大。像新加坡的赌场,就有两层。 但是你想玩的,都有,英式轮盘、美式轮盘、百家乐、黑杰克、德州扑克、赌马、赌球……最残忍的,就是比大小,荷官和你一人一张牌,谁大谁赢! 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同地区的黑杰克赌法不一样。 反正在perth赌场,黑杰克的赌桌上,荷官先给自己发一张暗牌,然后每人发一张明牌。接着荷官再给自己发一张明牌,每个赌徒再发一张明牌。 也就是每人两张牌,荷官一明一暗,赌徒两张都是明牌。 接着按照顺序,问赌徒,要不要“hit”,就是添牌的意思。 黑杰克最多只能二十一点,超过就算输了,那个时候不管其他人,也不管荷官最后是否爆牌,当赌徒的牌超过二十一点后,其筹码就会被收掉。 所有赌徒都要了一张或者几张,甚至不要之后,反正留在桌上的,都不超过二十一点。 这时,荷官再把自己的暗牌翻开。如果没有到十七点,便给自己添牌,如果添牌之后过了十七点且没有超过二十一点,那么就此结束。 也就是说,荷官并没有主动权来选择自己添牌与否。完全按照规则,没超过十七点,添牌。超过,就停手。 最后,就是比点数咯。 在国人的印象里,赌场好像就是乌烟瘴气,一个微黄的吊灯在那甩来甩去。 不是的,这里环境很好,没人抽烟,而且不允许穿运动装进来。入目的男男女女,要么西装革履,要么牛仔t恤。 每周五周六,赌场的pub都会开放。那时,就会看到无数年轻男女激情释放,跳舞打碟。那些金发美女,要么一身晚礼装,要么火热抹胸短裤,而且很多女子不穿内衣。 袁长文只玩一种,就是英式轮盘。 轮盘上一共有个数字,数字0是绿色,数字1-36分别一半红色一半黑色。下注的方法也有很多,可以只押一个数字,比如数字22,中了的话,就是35倍的赔率。 也可以押组,或押列。36个数字,在筹码桌上分为三组三列,1-12一组,13-24一组,25-36一组,竖着的1、4、7、10、13、16、19、22、25、28、31、34一列。 押组或押列的话,是一赔二,就是押1澳元,赔你2澳元,那么总共你就有3澳元。 还有很多,比如上半数、下半数,或者奇数偶数,也可以押两个数字之间,或者四个数字的中间点。 袁长文押的,是红黑。近乎50%的胜率。 而且,袁长文有自己的押法,其实很简单,大家都知道,就是追注。 第一次,我押红1澳元,它出黑。 第二次,我押红2澳元,它出黑。 第三次,我押红4澳元,它出黑。 第四次,我押红8澳元,它出黑。 第五次,我押红16澳元,它出黑。 第六次,我押红32澳元,它出黑。 第七次,我押红64澳元,它出黑。 第八次,我押红128澳元,你觉得它还会继续出黑吗? 连续八个黑? 第八次它出红,那么红黑赔率是一赔一,我押红128澳元,那么它赔我128澳元,我总共有澳元,我损失的1+2+4+8+16+32+55澳元。 我赚了1澳元。 这就是袁长文的赌法,前段时间的实战,也证明了这种赌法有效性。为了不被荷官套上八次或者九次连续,袁长文在上场之前,都会看看轮盘的显示屏。 上面显示着,前十二把出的是什么数字,大数多还是小数多,甚至会有一个概率统计在上面。 袁长文每次都挑那种红黑交叉出现频繁的赌桌,换筹码。 perth的赌场不像拉斯维加斯的赌场,进门就换筹码,而是你直接在赌桌上换筹码。 这种赌法,最怕的,就是在追注的时候,突然换荷官。 袁长文每次来赌场,都会带1000澳元,但几乎每次都只用400澳元。 挑中赌桌,拿出400澳元,让荷官全部换成10澳元的筹码。 很好看,黄色的,金灿灿。 “hi。”袁长文跟一个老太太打招呼。 老太太点头笑道:“最近怎样?” 袁长文耸耸肩:“还不错。” 这个老太太,袁长文每次去赌场都会看见她,有时赢有时输。一来二去,偶尔聊上几句,老太太接近八十岁,但你根本看不出来。 因为老太太穿着干净整洁,而且还很时尚,满头银发梳得整整齐齐,还有口红。 打过招呼后,袁长文按照自己玩法,开始下注。 很快,便赢了30澳元。 这时,换荷官。 袁长文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不是追注的时候换荷官。 观察了两把,都是黑,袁长文毫不犹豫押了20澳元,红。 它出黑。 袁长文也没在意,继续40澳元押红。 它出黑。 撇撇嘴,80澳元押红。 它出黑。 袁长文坐直身体,160澳元押红。 它出黑。 看着手上只有130澳元的筹码,不足以继续追注,袁长文果断将身上的600澳元掏出,全换。 换的全是100澳元的筹码。 现在,总共730澳元。 继续,320澳元押红。 它出黑。 袁长文瞬间开始冒汗,连续七次出黑! 从来没有! 袁长文从来没遇见过! 怎么办? 只剩下410澳元! 就算中了,一赔一,也不足以回本! 袁长文慌了,根本无法静下来思考。 管他呐! 押! 袁长文押红310澳元,只留了100澳元在手上,事实上,也就是一个筹码。 出红! 出红! 红! 红! 钢珠在轮盘在滚动,袁长文不由自主的站起来,盯着轮盘。 红!红! 钢珠慢慢减速,从轨道上跌落。 哒!哒! 清脆的弹了两下。 出红! 红! 袁长文内心在嘶吼,浑身在冒汗,心脏跳动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 很快,钢珠滚进数字,不动。 数字11, 黑。 fk! 黑! 居然是黑! fk! 第一百七十章 土着人杀 感谢“古今大种马”的推荐票。 第602条:“不要只在意旅行中的经历,死亡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尤其是建立在随机设定的死亡方式上面,你会看见死亡也可以玩出花样。” ——《上帝使用手册》 袁长文看着轮盘里,数字11. 看着钢珠落在轮盘上,落在黑色数字上。 fk! 袁长文没有骂出来,因为没有力气了! 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 看着数字11,黑。 看着荷官将自己的筹码收走。 袁长文颓废,失望,不知所措。 900澳元!就这么没了? 4500人民币啊! 袁长文看着手中的黑色筹码,100澳元? 呵呵…… 手上还有一个筹码,呵呵! 100澳元! 走? 还是翻盘? 走吧,至少还有100澳元。 难道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输掉? 两个声音,在袁长文脑中争吵。 我是走,还是不走呢? 这100澳元,是换成10块的,慢慢回本? 还是最后一注? 妈蛋! 老子不怕,输了就输了! 袁长文站起来,看了看显示屏,上面一共有十二个数字。 袁长文随意选择了一个显示屏上没有的数字,数字22. 将100澳元押在数字22上,周围的人都看着袁长文,很惊讶。 要知道,每个赌桌都是有上限的。就比如袁长文这桌,如果押红黑,最小10澳元,最大1000澳元,而押数字,最小5澳元。 最大则是,100澳元。 这是典型的赌徒心理,和最后一搏。 荷官没在意,每天在赌场各种人都有,你这不过是小菜一碟。 押注之后,袁长文站起来,双手插兜,准备离去。 不报希望。 1000澳元啊! 接近5000人民币啦! 一周的工资啊! 袁长文下注之后,反而心静了,就这样吧。 随着钢珠渐渐减速,跌落。 哒!哒! 数字22! 22?! 是的!数字22! 幸福来得如此突然! 哈啊哈哈哈哈! 袁长文笑了,发自内心笑了,刚才的阴霾一扫而光! 要知道,这可是35倍的赔率啊! 荷官笑着说恭喜,然后大声说,数字22,100澳元,赔3500澳元。 经理听着声音,侧头看看,点头确认没问题。 3个1000澳元的筹码,5个100澳元的筹码,推在袁长文面前。 哈哈! 袁长文都不知道怎么笑了! 把数字22上的100澳元拿走,袁长文身上36个筹码,总共3600澳元! 袁长文笑着离开赌桌,这是不走,更待何时! 不过,没有马上离开,赌徒嘛,都喜欢再看一轮。 结果,这一轮,又是数字22. 经理听着声音,很是惊讶,一看赌桌,数字22上竟是空的,更吃惊! 经理指着赌桌:“你的筹码呢?” 袁长文哭丧着脸,说:“我想着不会再中同一个数字,就拿走了。” 经理挑挑眉,说:“永远不要移动赢的筹码。” 袁长文苦笑着说yes。 唉……早知道就不拿走那块筹码,要不然又多了3500澳元。 可惜,可惜…… 算了吧,自己没这个运气。 有3500澳元,已经很好啦。 这个钱,我可以拿去学跳伞,2900澳元。 嘿嘿,哥以后也是有跳伞证的人了! 到时候,发个朋友圈,不知道多少人会点赞。 哈哈,羡慕哥哥我吧! 澳洲打工旅行,你值得拥有。 袁长文拿着36个筹码,去换钱。 100澳元,绿色的,一张一张,塑料制成的,听着声音不错。 三十六张,还是不薄啊。 这边数钱,都喜欢一张一张数,你也能看到。 而不是像国内银行那样,点钱。 袁长文笑着,将钱揣入兜里,离开赌场。 ………… 停车场,袁长文步伐轻快,面带笑容。 得意的笑啊,我得意的笑啊! 嘿嘿,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娘子,想来她会开心的。 突然! 背后一股巨力传来! 袁长文毫无反应,直接被推倒在地面。 “把钱给我!” 袁长文额头在地面摩擦了几下,流血了,双眼有点无法对焦。 “快!你这小子!把钱拿出来!” 袁长文晃晃头,才发现,是什么情况。 自己被人推倒了,额头流血了,他说什么? 哦,把钱给他。 钱? 袁长文瞬间清醒过来,看着眼前的男子,四十岁左右,大大的鼻子,胡渣一堆,格子衬衫。 土著人,澳大利亚土著人! “y!”男子叫嚣着。 我的钱!给你? 不给怎么办?被打死? 这个区域可没有摄像头! 怎么办?怎么办? 打他? 这不可能。 袁长文看着更加冲动的男子,在他挥拳之前,连忙双手撑着,坐在地上退后。 袁长文:“冷静,伙计,冷静。” “钱!把钱交出来!” 袁长文:“没问题,钱嘛,没问题。” 说着,袁长文一手撑着地面,一手假装拿钱。 手掌用力! 转身! 脚蹬地! 起身! 跑! 手脚并用,袁长文头也不回,拔腿就跑。 呯! 好像什么东西相撞的声音。 咔嚓! 好像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 嘭! 这是袁长文倒地的声音。 “啊!啊!痛!” 袁长文倒在地上,蜷伏着,双手捂着小腿。 看着从车辆阴影里,走出来的人,也是土著人! 手里,还拿着扳手。 草! 袁长文恨恨盯着两人,双手捂着小腿,好痛好痛。 小腿胫骨估计裂了,靠! “我操尼玛,你们要干什么?!!”袁长文大喊大叫,用中文大声骂着,“你tm的,两个sb!!” 两人听到袁长文大声喊着,冲过来就是一拳,打在袁长文脸上。 噗! 咳咳! 鲜红的血液,顺着嘴角流下。 鼻腔的感觉,湿湿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流淌。 靠! 老子才是sb! 这个时候大吼大叫,不是找死吗! 袁长文晃晃头,这一拳显然不轻,牙齿都被打掉一颗。 好! 你们有种! 袁长文大口喘气,还没来得及说话。 又是一拳! 这一拳的力度,不比刚才差,而且袁长文躺着,还没缓过劲来。 嘭! 这一拳,打在袁长文脸上。 呯! 袁长文脑袋直接装在地面上,渗出一大滩血。 “咳咳……” 袁长文脑袋一片空白,血液在嘴里影响呼吸,不停的咳嗽、喘息。 感觉身体轻飘飘的,我怎么了? 身体好像在动,有人在推我? 咳咳! 咳咳! 好痛,头好痛。 微微睁开双眼,却是一片红色,视野模糊。 好像有两个人,离我好近。 咦,好像没人? ………… “走啦,钱到手了,你还站着干吗?” “不,不,不,伙计。不对劲,你想,他刚才大吼大叫,也许已经有人听见。我们把他放在这里,一会就会被人发现,然后报警。” “没事,这里没有摄像头,而且警察来也是需要一段时间。” “不,你太天真了。如果被人发现,会确定时间,赌场的摄像头可不少。来,伙计,搭把手,把他扔河里去。” “啊!他还没死,但扔到河里,会不会杀人?抢劫和杀人,老兄,你考虑好了吗?” “屁话多!搭把手。” ………… ………… “死亡!” “旅行结束!” “记忆恢复!” 第一百七十一章 来自天堂的压抑 感谢“阅读吐槽狂”、“玄月的阴影”的推荐票。 第339条:要加强旅行中他的自我感,比如我要成功,我要有钱,我是正确的……这样,一旦遇到冲突的现实,他就会暴跳如雷,然后采取行动。这样,我们又可以从另一方面,控制他的行为。 ——《上帝使用手册》 天堂, 袁长文躺在房顶,静静回想着这次旅行的种种。 澳大利亚的阳光、沙滩、海水、当地人的笑容、打工的辛苦、以及土著人的残暴。 最喜欢的,就是开车礼让行人。每次礼让,行人都会微笑示意感谢,特别棒。 啧啧,居然两拳就被打成重伤,然后被丢到天鹅湖淹死。 天鹅湖,呵呵,想起自己还在湖边散步,看天鹅,看当地人划船。 哎哟,袁长文嘴角泛起笑容,这次旅行,真心不错。 其实仔细想想,每次旅行都是各有味道。 袁长文睁开眼,缓缓站了起来。 “连接天堂。” 只见非洲大草原的侧面,渐渐荒芜,变得一干二净。 土质开始沙化,一粒一粒的沙子,铺散开来。 再远一点,突兀出现一个巨坑,很深很深。 凭空而现,大量海水填满了巨坑。 海浪、沙滩,就这么成型了。 “断开连接。” 袁长文站在房顶,看着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 从刚开始在天堂造物时的种种不顺,以及对思维的难以掌控,经常出现想着想着跑偏的情况。 现在,已经好多了,至少在短时间的造物,思维能够很好的控制。 袁长文再次出现时,已然身处海边。 上帝:“现在时间,凌晨四点五十,你五点的岗哨。” 袁长文点点头,却是不在意。 因为在天堂,时间比例是4年:1小时。尽管现实中还有十分钟,但换成在天堂的话,2/3年,两百多天的样子。 袁长文:“上帝,不知为何,突然有一种封闭的感觉。我还是给你创造一个实体吧,要不总觉得,我好像在你肚子里讲话似的。” 上帝:“好的。” “怎么说呢,也不是封闭,突然有点压抑。”袁长文并没有马上开始制造,而是细细体会心中的感觉。 “好像我应该处于更大的环境之中,而不是在这里。是不是天堂顶部,太久没变了?” 上帝:“你可以尝试,改变天堂。” 袁长文点点头:“连接天堂。” 瞬间,天堂的顶部一片漆黑,无数星光争相闪耀。 抬头望去,星光笼罩着自己,好震撼。 这一刹那,仿佛置身浩瀚之中,看不到视野尽头。 但是,为什么会这样压抑呢? 我漏掉了什么吗? 一个可以让我随意创造的地方,怎么会让我产生压抑感,觉得在一个封闭的空间呢? 哪里出问题了? “等一下,”袁长文刚体会到星空的震撼,突然想到,“断开连接。上帝,天堂里真的可以创造一切吗?” 上帝:“你拥有二级权限,除了造人之外,都可以。” 袁长文若有所思:“其实我发现,自己好像陷入一个误区。就像刚才的压抑感,然后我说将天堂顶部改变,这其实在我潜意识里,似乎把天堂当成了一个盒子。 一个可以让我随意创造的盒子,而你的声音也让我觉得仿佛在你肚子里。” 越说越明了,袁长文抬头看着星空:“对,就是这个。再怎么创造,我眼前始终就是这么一片,非洲大草原、公寓、海滩,还有之前旅行的袁府、火锅店、洗车场等等。 我把自己局限在一个小地方,仅仅局限在自己的视野之内。” “没错!”袁长文很是兴奋,高兴道,“因为自己在现实中也是这样,所以根本不会注意有什么问题,我眼前的都是我‘能’看到的,我的生理结构只能看这么远。 但这里是天堂,我的思维就是一切。我完全可以造一个星球,一个星系,甚至一片宇宙啊!” 为什么我要孤零零的,只在眼前的范围造物呢? 袁长文,你tm是天才! “连接天堂。” 咻! 整个星空迅速远去,就连星光都拖出了尾巴。 一颗星球在袁长文面前从无到有,慢慢变大,变大,变大,还在变大。 袁长文能看到的,就是一大片灰褐色的土地,凹凸不平。 这时,一抹蓝色出现在视野中。 全是蓝色,这是海洋的颜色。 缓缓的,星球开始远离袁长文,越来越远。 那片蓝色渐渐缩小,整颗星球都在视野之中,一片蓝色。 这是一颗海洋的星球,除了海底有岩石,整个星球表面全是海洋。 呵呵,袁长文裂开嘴笑了,有点意思。 咻! 这颗星球飞走了,飞到漆黑的夜空中,停住。 远远看去,大概有一个月亮大小。 袁长文一拍脑门,恍然醒悟:“我完全可以这样啊!” 说完,又是一颗星球出现。只不过这次出现,并没有在袁长文面前,而是在袁长文手中。 依旧是灰褐色的土地,凹凸不平。 袁长文皱眉,换个颜色。 刹那间,星球变成红色,红色的土地。 过了一会,星球变成绿色。 黄色。 白色。 桔红色。 各种颜色,就像幻灯片一样,在星球上轮番登场。 不好看…… 来个彩虹色怎样? 念头刚刚升起,星球已然变成彩虹色,多彩的线条覆盖在表面。 袁长文一甩,彩虹星球迅速远离,在夜空中某个位置,挨着之前的海洋星球,大小差不多。 “我就说嘛,为什么一定要先确定大小,完全可以像这样嘛。”袁长文想发现新玩具的小孩子,玩得不亦悦乎,“再来一个,凑成三体。” 又是一颗星球出现在手中。 这是弄什么呢? 弄个方的? 星球瞬间变化,变成正方体,星方。 我靠,这样子好呆萌,正方体的星球,算了算了,接受不了。 对了,为什么一定要有土地呢? 纯水不行吗? 念头落下,手中的星球,哦,星方,化为一滴圆润的液体。 不是蓝色,而是粉红色。 晶莹剔透,袁长文看着手中的粉红色液滴,似乎倒影着自己的面容。 “去吧。” 粉红星球飞出,停在夜空中,跟彩虹星球、海洋星球构成一个三角形。 “很难想象,这个纯液体的星球,居然不会往下掉,变成水滴的样子……糟了!断开连接!” 可是,已经晚了。 袁长文拉近星空,三颗星球逐渐变大。 那颗粉红星球居然不再是圆润的球形,而是水滴状。 “我真蠢!无重力影响,怎么会变成水滴!”袁长文懊恼着,“反而这么一想,变成水滴状了。唉……刚才还说自己控制思维不错,结果现在又出现这种情况了。” 袁长文看着那颗粉红水滴星球,不由一阵肝疼,这算星球吗? 当然算,为什么不算! 袁长文闭上眼,心想,我在粉红水滴星球表面。 睁开眼,入目一片粉红,远处更是呈一道弧线。 整个水面很是平静,只有点点波纹,而这个波纹,是由于袁长文在水里游动造成的。 “哇……真棒,这感觉……” 如果小雨在,就好了,小雨最喜欢粉色。 袁长文在水里慢慢游着,荡起的波纹层层叠叠,传向远方。 水波是横波还是纵波? 突兀的,袁长文想起这个高中问题。 哈哈,没有在意。 袁长文继续游泳,一会蛙泳,一会仰泳。 仰泳时,还能看见夜空中的两颗星,一颗蓝色,一颗彩虹色。 挂在天边一动不动,却是超乎想象,占了天空四分之一的样子。 “咦?为什么我可以瞬移过来,但过来之后,我没有站在水面,而是落在水里?” 上帝:“你的思维问题。” 袁长文点点头:“也是,下意识就会认为自己在水中。好了,离开天堂吧,我五点还有岗哨呐。” 第一百七十二章 自己的道 岗哨,对于地方大学的学生而言,也许是个新奇玩意儿。 但对于军校学员来说,这就是件平常事。 当然,这里说的岗哨,并非营区门口的站哨。 而是“坐”哨。 每栋宿舍楼,每层走廊,每个楼梯口,都有坐哨。一般而言,一个连队的宿舍六人间,正好分布在楼梯口两侧。 袁长文的岗哨,就是守在自己楼梯口,坐在那,五点到六点。 这期间,几乎不会发生任何事,但有时候连长会来查哨。一旦发现漏哨,那么整个寝室都会受到责罚,比如这一个星期哨都是你们寝室的。 袁长文换好军装,大檐帽,腰带,离开寝室,接哨。 静静的走廊,隐约可以看见不远处隔壁连的岗哨,那是工程系三连,大三的学长。 四周没有人,偶尔能听见某个寝室的呼噜声。 袁长文坐在那,不同于别人半夜起来的昏昏沉沉,有了上帝,有了刚才的旅行,神志清醒。 寂静的环境,总会让你深入思考,思考那些平常无法集中心思的问题。 比如,自己的未来。 比如,自己的道。 袁长文将自己的名字写在岗哨本上,搁下笔,脑海中盘旋着各种念头。 究竟应该怎样度过这一生呢? 我以后肯定衣食无忧,但是,总要做点什么吧。 有了上帝,我肯定不会被饿死,买房之类的,也不过几年的事情。 就算十年之后才有首付的钱,那又怎样? 我要活一百多岁,三十岁给首付,和四十岁给首付,有多大区别? 那,我以后做点什么呢? 站在世界之巅?然后呢?站在世界之巅干嘛? 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 呵,我有小雨。 要那么多美人干嘛?修真世界那么多美人的享受,现在想想,也就那样。 啧啧,袁长文摇摇头,竟然发现自己还找不到事做。 难道,只能被事情推着走? 我总要找点事情来做吧,浪费时间是可耻的。 在澳大利亚,我的时薪是20+澳元,大约100+人民币/小时。 也就是说,如果我在这里浪费一个小时,我就损失了100+元。一天浪费个4、5小时,500快就没了,一个月三十天,就是一万五。 靠! 我的时间居然这么值钱? 不行,不能浪费,就算我现在没有挣钱,这样浪费时间,也是在浪费未来。 袁长文手指轻敲桌面,不停思考着。 未来的每一步,都是现在的堆积,我此刻的行为,就在决定我的未来。 时间就像一把刻刀,把我们自己雕刻成未来的模样。 既然是这样,那未来怎样,都是我自己的责任,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关键是,我的未来想要什么呢? 我每天的时间是有限的,就算加上天堂的时间比例,也是一个有限时间整体。 那么,我究竟想要怎样? 袁长文皱着眉,一时间找不到答案。 要知道,尽管袁长文现在大一,还未满19岁,但他已经旅行了好多次。 他在秦朝修过陵墓; 他在现代被绑架过; 他在社会底层捡过垃圾; 他在剑桥得到各种教授栽培; 他在190万年前的非洲捕猎; 他在消防干过领导; 他在俄罗斯顶级黑客手下干事; 他在英国各种历史中穿梭; 他是修真世界的化神期强者; 他在澳大利亚打工旅行…… 尽管,他死的比较早。 但终究是见过世面,还不是一般世面的人。 见得越多,反而不好抉择? 袁长文轻轻揉揉眉头,找不到自己可以奋斗一身的事物。 唉…… ………… ………… “今天,是我们这节选修课的倒数第三周,也就是说,下周还有两节课,下下周还有两节课。我们这个《社会心理学》的选修课,就要结课了。” 阶梯教室,老师站在讲堂上,中气十足的说:“那么,我现在就要布置,我们这个《社会心理学》的结课作业。 在座的,都是大一新生,你们还不像大二大三的师兄,思维僵化,只知道打游戏。这是我特别欣慰的,大一做事情,充满干劲。 大四呢,临近毕业,更重要的,是实际技能的演练操习,毕竟我们都是军人,毕业之后无论边防消防还是警卫,都是第一线。” 老师喝了口茶,接着说:“这也是为什么,我喜欢将这堂课放在大一新生的选修课里。因为,接下来,这个结课作业,需要动用你们的想象力,以及在《社会心理学》学到的知识。 你们将撰写一篇论文,我先讲讲论文的格式,你们大四的毕业论文也将用到。先是引言,然后英文的引言,接着是目录,然后是正文,正文结束是感谢,最后是参考书目。” 老师切换一张ppt,将格式要求放在上面,继续讲:“这是正规论文需要做的,当然,还有字体字号行间距等细节要求,我就不再详述。 因为,你们要交的论文,将是手写的,我不接受电子版的内容。那么在手写的时候,有些东西就可以放弃,比如英文引言,以及目录,还有感谢。毕竟我不是你们的指导老师,只是上课老师罢了。” “那么至于内容,”老师切换ppt,白底黑字,没有任何花哨,就在ppt中间,行楷两字——“内容”。 老师:“我想,大家最关心的还是内容,我们究竟要写什么?我的答案是,随便写!” 袁长文看着老师在讲堂上,眉飞色舞的讲述,很是感兴趣,说了那么多,终于要讲到实质内容了么? 随便写? 老师缕缕头发,说:“当然,也不是完全随便写。你们可以随意设定一件事情的发生,然后根据这件事的发生,运用《社会心理学》的内容。 按照你自己的理解,推断这件事情发生之后,整个社会将要变成怎样,不同阶层的人会有怎样的行为。 举个例子,如果全国人民,都将自己的银行存款,从银行里取出来,会发生什么?再比如,人工智能席卷全国,替代70%的工作岗位,整个社会怎么办?” “哇!” 学员们不由发出一声低呼,这完全是在放飞自己的想象力。 是啊,银行没有存款会怎样?那就无法贷款,无法贷款,那么房地产老板又怎么修房子? 仔细想想,也是,现在的有钱人贷款,都是用的老百姓的钱,如果我们将钱都取出来,无法贷款,他又能怎样? 袁长文想着,突然觉得有点意思,我可以利用上帝,好好去看看,究竟会怎样。 不过,群众的反应都是我在设定,为了符合《社会心理学》,我还必须翻完这些有关心理学、社会学的书籍。 很快,学员们安静下来,老师继续道:“但是,这种情况是完全不允许的。我第一次出这个题目的时候,应该是三年前吧。 当时有个学员写的,‘太阳系大量彗星撞击地球,人类灭亡。’然后就完了。也不允许写什么末日抗争,只有不到几百人活着。 我希望大家,能在绽放想象花朵的时候,网上怎么说的,yy的时候,运用我们《社会心理学》的知识,合理分析事情的发展,牢牢记住这堂选修课的内容。而不是浪费时间,只为那一个学分。” 呵呵,有点意思。 那我该想想什么发生呢? 找个大点的事件,搅个天翻地覆,这样才有意思嘛。 袁长文心想,看来普通的旅行是没希望了,得找个厉害的金手指才行。 老师看了看表,站直身体,说:“下课!” 选修课课代表,跑步上前,站在讲台旁边。 转身,面向学员,喝道:“全体起立!” 课代表转身,面向老师,敬礼。 “报告老师,上课结束,是否下课,请指示!” 老师回礼:“下课!” 课代表:“是!” 转身,面向学员:“全体都有,下课!” 学员们坐下,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等到老师离开,各个连队带队离开。 第一百七十三章 空间戒指 “剥夺记忆!” “旅行开始!” ………… 周六,现代。 袁长文待在自己租的房子里。 蓉城,一环,跃层,六十余平方,1500元/月。 袁长文只是一个普通职员,跟你我一样,月入七千。 你说有钱,七千也叫有钱? 你说没钱,月薪七千在蓉城也不是很低。 就是这种尴尬的感觉,袁长文躺在床上,无聊打发这时间。 短信来了,是楼下的快递柜: “请凭【取快件。快递详情见/kwmlg” 快递? 我最近有网购吗? 袁长文拿着手机,来到楼下的快递柜,取出自己的快件。 很大,要双手才能抱起。 但是很轻,一只手轻松拿起。 袁长文看着上面的快递单,只有自己的地址、名字和电话。 靠,不会是炸弹吧?! 呵呵,袁长文被自己想法逗笑了,炸弹?咋不来个超人呢? 开门,开快递。 诺大的一个包裹,竟然全是泡沫,还是上下两层。 什么东西包这么严实? 袁长文拿开泡沫,引入眼帘的是,一个戒指,和一颗类似子弹形状的东西。 这么大的包裹,只放了这两样小东西?! 戒指很质朴,白银色,几乎没有花纹。说几乎,是因为在戒指内侧,若隐若现有个小小的花纹。 旁边子弹大小的圆梭物体,也是白银色。 袁长文刚刚拿起,想要观察。 只听见,滴! 圆梭物体发出“滴”的一声,白银色的表面渐渐淡化,仿佛要融化一样。 袁长文吓了一跳,连忙将手中的圆梭物体扔掉。 果然,被扔掉的圆梭物体撞在箱子上,变成一滩,就像泥巴似的。 “未能检测挂件,展开失败。” 语毕,那滩类似泥巴状的物体,渐渐聚拢,再次成为刚才的圆梭物体,白银色的表面没有一丝缝隙。 袁长文有点惊讶,这是怎么回事? 还有,刚才的声音哪里来的? 自己都没注意。 未能检测挂件? 是说戒指吗? 袁长文轻轻将戒指扔在那圆梭物体上面,连忙后退一步。 等着反应。 却是没有反应。 袁长文慢慢上前,很是谨慎,慢慢伸出一根手指,迅速戳了一下那圆梭物体。 滴! 圆梭物体迅速软化,摊开,碰到旁边的戒指。 紧接着那一滩东西向戒指靠拢,包裹,然后消失。 戒指还是戒指,而那滩东西却是不在了,无影无踪。 “警告:未能嵌入链,请确定链式维度。” “警告:未能嵌入链,请确定链式维度。” 袁长文有点蒙,来不及思考,还未有所反应,戒指又有了新的变化。 一束蓝光升起,在空中形成面板。 “嵌入失败,是否启用,闭包模式?” 卧槽?! 袁长文看着自己眼前的面板,有点难以置信。 空气投影? 不需要屏幕,直接在空气中形成影像? 虽然在现实中有这种技术,但哪个不是用好几个仪器,或者仅仅短暂出现。 用一个戒指大小,做到空气投影? 还是彩色的? 看着面板上的两个选项,袁长文有点纳闷,怎么选呢? 难道用手指点吗? 袁长文小心翼翼伸手触碰,却是毫无阻隔的穿过了面板。 咦? 难道要说话? 袁长文小声道:“是。” 话音刚落,面板一闪,消失不见。 再次出现的,竟是一个女性形象的虚拟人物。 不漂亮,也不丰满,更没有妖娆的曲线。 精简的短发,一身汉服,给人亲近的感觉。 “您好,我是戒指戒灵,春兰21305691.” what?! 戒灵? 为什么是春兰? 咋不叫建国,翠花呢?! 袁长文:“你是谁?” 女子捂嘴轻笑:“人家已经说了呀,我是戒灵,春兰21305691,很荣幸为您服务。” 袁长文:“不是,我,我想问,你是谁,不是,你是什么?” 女子甜甜道:“我是戒灵啦,就是戒指的控制之灵,你想要收纳或者取用的时候,我就可以帮你呀。” 袁长文:“戒指的控制之灵?这戒指,不是普通戒指?” 女子偏偏头,说:“当然不是普通戒指啦,这是春兰跃迁集团专门为中低端人群研发的,大容量空间戒指,性价比超高,堪称业界number-one!” 春兰……跃迁集团? 中低端……空间戒指? 性价比超高? 袁长文脑海中回响着这几个词语,说:“你,你不是地球人?” 女子:“对啊,我是戒灵,不是人。” 袁长文小心翼翼问:“你来自哪里?” 女子站直身体,骄傲道:“我来自伟大的春兰大陆,令人瞩目的空间工厂,第2130号生产线,第5691号产品。” 袁长文:“哪个,春兰大陆在哪里?” 女子:“在世珍星的北半球,而世珍星临近金廉助帝国二号首府星。” 袁长文嘴角抽搐,这尼玛都是哪里啊? “距离这里有多远?” 女子想了想,说:“抱歉,无法嵌入链,无法定位,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我的数据库,并未储存模拟对比实景,所以也无法判断这是哪里。” 说着,女子略显委屈,嘟着嘴,两根手指绞在一起。 袁长文挑挑眉,心想,看来这是高科技产品啊,哦,不,这是黑科技! 显然不是地球的产物,先不说这个空气投影。仅仅是这女子的表情,语气,我看着就可怜,如果不是明显的虚拟形象,只怕我都会把她当真人吧。 只是,为何会在我这里,以快递的形式送来? 女子委屈道:“对不起,春兰21305691没有帮到您。” 袁长文摆摆手:“没事,没事,对了,你说这个戒指是空间戒指,是那种可以装东西的空间戒指?” 女子表情立马变得阳光,说:“是的,这个戒指拥有100立方的空间,出居家旅行的必备产品。” 袁长文下意识忽略那段广告词,兴奋道:“空间戒指,那我该怎么使用呢?” 女子:“您把戒指带上就好了,剩下的交给我。” 袁长文正要伸手,却又犹豫起来,会不会我一带上,戒指就把我吞噬,然后一个恶魔冒出来打个饱嗝?! “那个,必须带上吗?” 女子点点头,不好意思道:“因为春兰21305691仅仅是标工戒灵,无法离体操作,您要是不想带的话,握在手里也可以,或者其他能接触皮肤的位置都可以。” 必须接触? 袁长文刚才那个想法仿佛得到证实,就是用这种小女子的形象来骗取肉体的吞噬。 想着,袁长文自己一阵寒颤。 算了,先不着急,聊聊天再说,反正戒指也跑不了。 袁长文:“这个空间戒指,在你们那,卖得怎样?用的人多吗?” 女子自豪的点点头:“春兰跃迁集团,是金廉助帝国的拳头企业,每年生产大量的空间设备,从军用跃迁武器到民用跃迁设备,再到空间储存装置,春兰跃迁集团一直走在行业前列。具体数据,抱歉,无法嵌入链,无法取得实时数据。” 袁长文:“你说的那么厉害,这个空间戒指能用多久?” 女子:“理论而言,这款戒指的寿命是三十年,而我,只有四年的寿命。” “嗯?”袁长文迷糊道,“你和戒指,有什么不一样么?” 女子:“戒指的理论寿命,是鉴于戒指的材质和工艺。而我的寿命,源自能量的消耗。” 袁长文突然明了:“哦……你是圆梭物体?” 女子嘟着嘴:“人家才不是什么圆梭物体呐!那是灵囊,戒灵未展开前的实体形态。” 袁长文挠挠头,说:“不好意思,只是你刚才展开的时候,有点问题,或者,为什么你们要把灵囊跟戒指分开呢?” 女子落寂道:“因为很多客户有自己灵囊,不会使用我们集团配套的基础灵囊。他们用自己的灵囊嵌入戒指,或者一个强大的智体管家,可以直接接管空间戒指。不事先展开,就是为了给客户足够的自由选择,尊重客户的自我意识。” “这样啊……”袁长文点点头,“但是,刚才我把戒指放在灵囊上的时候,灵囊怎么没反应呢?” 女子:“这是为了防止在运输途中,戒指无意中接触灵囊导致展开。整个设定必须在灵囊接触肌肤的同时,接触戒指,才能完成展开。” 袁长文想了想,说:“你的能量只能维持你四年?那怎么充能量呢?” 女子低沉道:“每个基础灵囊都是一次性的,无法充能。” 无法充能? 这是什么设计? 就算有人不想用配套基础灵囊,也不至于不能充能吧? 那四年之后怎么办,直接扔了换新的? 袁长文突然明白,也许配套的基础灵囊,本来就是拿来应急的,万一某人要用戒指却没有戒灵。 就像买玩具车,配了几个电池,用完就扔了。 她是电池加说明书。 只是,有点可惜,这么好的女子…… 第一百七十四章 金廉助帝国 想着这女子的能量只能持续四年,还不能充电,袁长文遗憾道: “这个,有点可惜,委屈你了。” 女子笑道:“不会啊,能成为您的戒灵,是春兰21305691的荣幸。另外,我是戒灵,尽管可以模拟情绪,但毕竟没有真的情绪,所以无所谓啦。” 袁长文:“你说你没有情绪?那刚才都是假的?” 女子想了想,说:“那是我的数据库,在我们交流之中,告诉我,最正确的情绪反应。” “对了,我突然想到,”袁长文换了个姿势说,“你们科技这么发达,都已经拥有空间戒指了,但为什么你的形象还是这种虚拟形象,而不是更加真实的人体形象呢?” 女子笑道:“为了防止沉迷于智体,而产生不必要的情愫,金廉助帝国智体安全法规定,任何智体的显现形象,必须是虚拟形象。以提醒,智体不是真人。严格来讲,我也是智体的一种,只不过是最最基础的那种。” 这,袁长文心想,我们这里拼了命的想要把虚拟弄成现实,cg技术不断成熟,结果人家能做到,反而不允许让虚拟人物变得跟真人一样。 袁长文:“诶,那你可以连上我的wifi登入网络,学习我们的知识吗?” 女子想了想,说:“不可以,抱歉。我的数据库仅仅包含《十万个为什么》,春兰跃迁集团信息和全套空间戒指使用保养信息,并未检索到wifi、互联网。” 袁长文惊讶道:“十万个为什么?” 女子笑道:“对啊,为了应对孩子在任何情况下,提出的任何问题,金廉助帝国教育普及法规定,任何智体必须有一套《十万个为什么》在数据库,并且无法清除。以应对无法嵌入链寻找答案,或者仅有一个基础智体的时刻。” 卧槽! 还可以这样? 真是大开眼界啊! 智体,应该是类似我们的人工智能吧。 也不知道,那个所谓的金廉助帝国,是什么样子的。 对啊,问一下就好了,不是有十万个为什么。 女子:“金廉助帝国是lw雯星系的最强帝国,横跨lw雯星系近六百光年的疆域。拥有三十二个恒星系,其中包括三个首府星,四十六个行政星,以及两百二十二个资源星。 在帝国成立之前,我们称为黑暗时代,那时我们都还处于母星,上百个国家各自为政,互相争夺资源。看似和平,其实是在浪费走出母星的机会和资源。 第一个异星基地建立后,帝国之父,当时金廉助共和国的主席,举全国之力发展异星基地,几乎放弃祖国在母星的一切优势。而春兰跃迁集团的前身,就是异星基地的军工厂。 两百零七年后,已经两百六十四岁高龄的帝国之父,终于见到胜利的曙光——空间跃迁装置。十余个不同行星的异星基地,以及母星,所有普通战舰在面对装备了跃迁系统的星舰时,完全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就这样,金廉助帝国建立,唯一可惜的是,帝国之父未能亲眼看见帝国建立的那一刻。” 卧槽! 这感觉有点牛啊! 孤注一掷,背水一战。 还有那两百多岁的,活得真长。 袁长文感叹道:“虽然字数不多,但完全可以感受到当时帝国建立的血腥、震撼。你那里有更详细的介绍吗?” 女子点点头:“有的,数据库里详实的信息。” 袁长文很感兴趣,说:“你给我讲讲,就从第一个异星基地开始。” 女子:“讲完需要5655万个小时,超出我的能量时限,您需要继续吗?” 靠! 5655万个小时?!这得多少年啊? 不过,袁长文心想,如果把这个故事改编一下,完全可以发到网上嘛。 多好的素材啊,这里面肯定有爽点、阴谋、斗智、热血、以及技术。详实的细节,会让人信以为真,充满代入感。 就像把乔布斯的经历,或者希特勒的经历,在另一个落后点的世界,改编成小说放在网上,这完全是要大火的节奏啊。不需要任何金手指,就可以站在世界之巅。 更何况,这可是建立了异星基地的国度,那技术,不再是空想,而是一个确定的未来! 袁长文越想越得意,恨不得马上开电脑,仿佛自己已经功成名就,被人称为未来小说家。 诶,等一下,差点把最重要的忘记了。 这是空间戒指啊,聊着聊着,都忘了这事。 袁长文安慰一下自己跃动的心脏,说:“春兰21……呃,你的名字好长,以后就叫你春兰可以不?” 女子摇摇头:“我现在处于闭包模式,无法写入任何信息。所以,我的名字是春兰21305691,如果您觉得麻烦,可以直接呼唤‘戒灵’就行。” 无法改名? 袁长文:“搞错没,你可是黑科技,连名字都不能改?难道这就是大家都不要配套灵囊的原因么?” 女子连忙道:“不是的,由于无法嵌入链,所以无法激活,只能启用闭包模式。为了保证戒指的使用,闭包模式禁止任何写入。” 袁长文吧唧嘴,说:“禁止任何写入,就是无法修改任何信息,那我告诉你这是地球,你能记住吗?” 女子点点头:“这个信息会存储在缓存里,但无法写入数据库,一旦数据库与缓存内容冲突,则以数据库为主。 例如您叫我春兰,这个信息会存入缓存之中,但我的数据库告诉我,我的名字是春兰21305691,所以您叫我春兰,我不会认为,您是在叫我的名字。” 呵,果然是基础灵囊! 袁长文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为什么是中低端人群,高性价比。 这智体看起来对答如流,其实依旧不知变通。 不过,这样的话,应该不是什么恶魔吃人打饱嗝之类的吧。 哈哈,哥的空间戒指! 袁长文拿起戒指,轻轻戴在手指上,生怕发生什么。 事实上,什么也没发生。 就连戒灵,也没有移动,依旧是在刚才的位置。 袁长文疑问道:“咦?为什么戒指移动,你没移动?” 女子笑着转个圈,说:“人家可以在戒指周围120厘米的位置,任意出现。您还可以选择大小,以及投影位置。” 袁长文:“哦,这样啊,那缩小缩小,巴掌大小就好了,然后坐在我肩上吧。咦?你这样出现,别人能看见吗?” 女子坐在袁长文的肩膀上,点头道:“能看见的。因为我是基础灵囊,是实实在在的投影。如果是高级智体,则会直接在视网膜成像,有较好的保密性。” 又是基础灵囊? 袁长文看了看手指上白银色的戒指,又瞄了瞄坐在自己肩膀的春兰21,呃……戒灵。 觉得很不可思议! 这种事情都被自己遇上! 不过,这样看着有点麻烦,“你还是站在我手臂上吧。” 女子应声而动,出现在袁长文手臂上,还做了一个翩翩起舞的姿势。 袁长文晃动着手指,来回看着空间戒指,突然发现,戒灵好像不受影响,就算将手插兜,也不会影响戒灵的投影。 女子笑道:“当然不会啦,我并不是类似光源那种持续投影,挡住光源或者光路,就会影响投影。我们春兰跃迁集团采用的是,空间跃迁投影,可以直接在指定位置出现投影,而不受任何遮挡影响。” 袁长文想想,也是,空间戒指,要是配那种老套的光路投影,才是扯淡呐! “不对啊,我记得刚开始的时候,有一束蓝光来着,然后你才出现的。” 女子:“这是默认效果,以及默认形象。通过计算,这种效果加形象,最能提高客户亲进度,不会引起客户反感。” 袁长文:“也就是说,你还有其他形象?” 女子点点头:“对啊,这是春兰跃迁集团特意为中低端人群设计,一般只有中高端灵囊才会配备的,总共3600万种不同形象,包括服饰、发型、眉毛、眼睛、肤色、指甲……” 这……你们那啥都是按“万”来计数的?! “随机换个形象。” 一眨眼,还没看清楚,女子变消失不见。 再次出现在手臂上的,是一名粗旷大汉,络腮胡,牛仔服,肌肉爆棚。 沙哑的声音:“就喜欢为您服务!” 袁长文吓了一跳:“换,再换。” 一名帅气妖艳的男子,身体修长,紫色双眸,背后一对骨翅。 充满磁性的声音:“大人,您好。” 卧槽! 袁长文:“换成女的。” 黑发直直飘落,精致的面庞,配上淡粉色瞳孔,白色衬衣下摆随意打结,细长圆润的双腿,穿着红色的高跟鞋。 深深弯腰,似乎看见不可描述的球体,轻声细语:“老板,您好呀。” 这…… 咳咳! “还是用最初的样子吧。”袁长文假装看向一边,“言归正传,你讲讲这枚空间戒指到底怎么用,以及空间戒指的历史之类的。” 未等女子开口,袁长文补充道: “尽量简洁。” 千万别整多少万个小时,这不是玩我么。 第一百七十五章 空间常识 感谢“rt7”、“阅读吐槽狂”的推荐票。 精简的短发,一身汉服,这是戒灵默认形象。 很好,不容易分心。 女子微微鞠躬,说:“空间戒指的研发,比想象中的困难很多。首先是整个设备体积小,不管是空间项链、空间手镯,或者是更大的空间袋,它的体积相比较星舰的跃迁装置,小得太多太多。 其次,是空间技术的运用完全不一样。尽管有了跃迁装置在前,但那只是打通空间,以缩短物理空间的路程。而空间戒指,则是为了储存而开辟的次元空间。 从第一套跃迁装置实验成功之后,整整过了七百三十九年,第一代空间戒指才研发成功。那时的空间戒指,足足有桌子那么大,而且还是一次性的,不可能反复使用。 戒指又大、又重、开辟的存储空间又小,还有那时不时的故障率。可以说,第一代空间戒指除了稳定士气之外,别无用处。 说到这,就不得不说,现实跟想象的差异。在很久之前,甚至还没有离开母星的时候,就有小说家在撰写关于空间戒指的信息。 什么只能储存非生命体,什么装个人,再装点空气在里面继续存活等等。但事实上,却相差甚远。 最简单的例子,一立方存储空间的戒指,在存储一立方的空气后,还能继续存储物品吗?” 可以……吧? 袁长文想了想,好像又不可以? 女子继续道:“再比如,‘只能存储非生命体’,那植物算生命体吗?微生物算生命体吗?细菌算生命体吗? 如果可以将岩石存储于空间戒指中,那岩石表面的微生物呢?岩石内部的细菌呢?这是不是意味着,如果我将人装进盒子里,就可以轻易存储于空间戒指? 还有,如果我的空间戒指里有一块豆腐,当取出豆腐选择点是混凝土墙里,那么是无法取出?还是豆腐在混凝土墙里完好出现,或者被混凝土墙挤成渣?” 喂喂喂,怎么讲解变成知识问答了呢? 女子:“如果无法取出,原因是什么呢?有物体阻挡,所以无法取出?这么说的话,那又为何可以在空气中取出来呢?空气也是物体,也是物质。为何没有阻挡空间戒指的运行呢? 如果可以取出,那么在混凝土墙里,豆腐是完好的呢?还是被挤成渣呢?如果是被挤成渣,那说明豆腐从空间戒指取出时,其物理空间优先级,跟原有的混凝土墙,是一样的。 所以,豆腐出现时,会被挤成渣。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在空气中出现的时候,完好无损呢?” 空气可以扩散啊,气体嘛。 袁长文心想,这很简单啊。 女子:“就算空气能够扩散,也不是这个问题的答案。豆腐从空间戒指出现时的物理空间优先级,跟空气一样。 那么取出豆腐所占空间的位置,这个位置的原本空气,哪里去了?为什么没有在豆腐内部? 所以,从空间戒指取出豆腐的物理空间优先级,应该高于原本事物的空间优先级。 也就是说,如果我从空间戒指里取出豆腐,覆盖位置在混凝土墙,结果是混凝土墙破裂,豆腐完好无损。当然,也许豆腐从墙上掉下会摔烂。” 袁长文揉揉脑门,说:“你还是说说,怎么用吧。” 女子笑道:“好啊,这个很简单,您只要标记就好了。” 袁长文:“怎么标记?” 女子:“用意识来标记,剩下的就交给我。只要这个物体没有被人标记过,那么等您标记之后,我就可以进行收纳。并且,可以局部标记。 比如一个沙发,如果没人标记,那么您标记沙发的一半,空间戒指在收纳时,只会收纳您标记的这部分,剩下的依旧在物理空间。” 卧槽! 这么叼! 这跟空间刀有什么区别?! 女子:“因为空间戒指的物理空间优先级,是高于其他的。但是,如果别人进行了标记,那么便无法收纳进空间戒指。而且,如果取出物体时,遇到别人的标记物,同样无法工作。” 袁长文急忙道:“那要怎样标记?” 女子笑道:“用您的意识,去包裹想要收纳的物体,就好了。” 包裹?用意识去包裹? 怎么如此玄乎呐! 袁长文看着桌上的杯子,心想,用意识去包裹,怎么包裹? “好了吗?” 女子开心道:“好了呀,已经标记好了。” 袁长文皱着眉,说:“什么嘛,怎么感觉自己什么都没做,就是看了一眼杯子呢?” 女子:“不是看哟,而是用意识包裹。” 袁长文:“不管了,先试试,把杯子收了。” 咻! 杯子消失! 好吧,其实没有那个“咻!”,就是一瞬间,杯子消失了。 但视线里还隐约有一点残留,不过也就短短的刹那,想要看清是否有残留影像时,影像已经不见了。 袁长文很是兴奋,空间戒指啊! 用这个表演魔术,绝对是把妹利器啊! 还有,我完全可以走私啊,过海关还能将我查出来?! “那要怎么取出来呢?” 女子笑道:“叫我就好啦。如果您不愿意,也可以自己用意识包裹,将物体从戒指中取出。不过,这需要很强的精神力量。 因为不是所有人,都能每时每刻控制自己的思维。而且,很多时候,时间长了,大家都忘记自己放了什么在戒指里。” 袁长文点点头,感觉这跟手机很类似啊,不管多么高科技,你总要通过手指去触摸屏幕。当然,你要是厉害,也可以自己写代码,或者直接在代码层面上操作。 管那么多干嘛,会用电脑,一定要会造电脑么? 先玩玩再说。 袁长文一会将杯子放进去,一会将杯子拿出来。还可以指定位置,比如桌子左边,桌子右边。一会又将桌子收进去,电脑收进去,沙发收进去,衣柜收进去…… 哇哇哇,袁长文就像小孩一样,不停玩耍。 所谓标记,袁长文其实没什么头绪,就是看着那个物体,然后仿佛似乎好像用自己的意识去包裹那物体。 当指定杯子出现在空易拉罐里时,连声音都没有,易拉罐就裂开了,为杯子腾出物理空间。 好神奇啊! 可是,一旦想让杯子出现在已经标记过的物体内部时,比如沙发内部,戒指便无法工作。 不过,谁在意呢? 袁长文很快,便把家里的家具全部挪了个遍,真方便! 衣服,裤子,以后出门完全可以不用带包啦! “咦?” 为什么我胸前的玉佩无法收纳? 女子:“这块玉佩已经被人标记过,无法收纳。” 袁长文脖子上带的玉佩,是一名道长给的,据说是开过光的。 没想到玉佩居然被标记过? 被谁标记的? 诶?有个问题。 袁长文:“这所谓的标记,一旦被我标记过,就不会消失吗?我不需要在标记第二次吗?” 女子叉着腰,说:“不需要啦,您有我呢!如果没有戒灵的帮助,您的标记很快就会消失,但我的存在,就是稳定这些标记,避免被别人收纳。” 那,这就奇怪了。 这个世界难道还有第二枚空间戒指? 如果没有,那这玉佩上的标记哪来的? 为什么标记没有消失掉呢? 女子在手臂上跳跃:“有些人的精神力量比较强大,比如帝国精神大师,他们留下的标记,就算没有戒灵辅助,也同样能持续几年。 事实上,很多精神大师都不需要戒灵,凭自己的精神来操控空间戒指。对他们来说,这是一种修行。” 好吧,都是厉害的人物。 这么说,开光也是标记的一种? 那道长,是真的有精神力量? 先不管这个。 袁长文看着手指上的戒指,问题来了,我究竟应该怎样运用这枚戒指呢? 第一百七十六章 可以上天了 第18条:对于新人而言,不需要考虑太多。仅仅一句“大家都这样”,就足以让旅行中的他疲惫应付。 ——《上帝使用手册》 对于一个小老百姓而言,如果有一天得到一种黑科技,得到一种赚大钱的方式,甚至于就有一大笔钱在面前。 怎么办? 或者,接下来干嘛? 毫无疑问,第一反应,买房! 也许,在静下心来,仔细思考之后,会有其他更好的方式。 但第一念头,小老百姓的第一念头,买房! 袁长文也不例外,因为他还没有自己的房子。 不过,转念一想,其实目标并非买房,而是赚钱。 如何利用戒指赚钱,这是袁长文当下需要搞清楚的。 有这么一个空间戒指,放着不用,就当作移动背包使用,然后每天继续上下班。 这才是暴殄天物呢! 话又说回来,怎么用? 利用戒指,表演魔术赚钱? 在哪表演呢?又能赚多少呢? 袁长文拿着纸,先记下再说。 或者,直接装东西,然后拿来卖。 这确实可以,无成本的买卖,东西可以直接在网上出手。 不过,拿什么东西呢? 相机?电脑?手机?金子?钻石? 他们肯定有摄像头,拿了会被发现的。 不对不对! 戒灵一直在我手臂上,别人能看见的! 袁长文:“你有没有办法,不出现,然后顺利操作空间戒指?” 女子点点头:“可以啊,完全没问题。” 袁长文:“那这样就好办了,别人看不见你……诶,那我是不是还得语音操作?” 女子:“您可以在脑海里唤我就好,但您必须开放操作权限。” 袁长文:“什么权限?” 女子笑道:“就是您的意识读取权限。我会在您的神经元节点留下阀值,一旦您在脑海中唤我,我便能立即反应。” 袁长文听着有点纳闷,问:“神经元节点?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以后想什么,你都知道?” “是的。”女子果断确认。 袁长文惊讶:“我去!这是什么设定?” 女子:“这是因为金廉助帝国幅员辽阔,人口众多。除了几个大族的语言是标配之外,其余种族生物的语言是不在帝国记录范围之内的。 如果这些种族生物想要使用空间戒指,就必须开放意识读取权限,这样才能跟戒灵沟通。 因为,已知的所有种族生物,其交流原理为,‘发出声音,听到声音,神经元将声音信号传递至大脑,大脑的神经树突进行离子交换,释放电信号。’ 而意识读取权限,则是直接在大脑的神经树突释放相应的电信号,进行沟通。” 卧槽! 黑科技啊! 诶,有点不对啊。 袁长文:“不同生物之间的生理结构是不一样的。如果都是人类,苹果这个东西说法不一样,但苹果这个物体是一样的,苹果在人类脑中呈现的景象是一样的。 意识读取权限,这个放在人类身上,或者同一类物种脑中,可以实现。但不同的生物,它的眼睛耳朵构造不一样,那么大脑得到的效果也不一样,你们怎么保证有效沟通呢?” 女子想了想,嘟着嘴说:“抱歉,春兰21305691没有找到相关信息,对不起。” 袁长文耸耸肩,也不在意,说:“那除了这种办法,我们没有其他方法可以无声交流?” 女子摇摇头,坐在手臂上,似乎对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不开心。 袁长文想了想:“那,很小声可以吗?” “可以的!”女子一下站了起来,斗志昂扬,“春兰21305691是标工戒灵,接触肌肤就能工作。只要您振动声带,我就能捕捉到,很很很小声也可以的哟。” 说着,女子还用指甲尖表示,很小很小很小声。 袁长文试了试,完全可以,别人最多只能看见自己嘴巴轻微闭合。 “诶?那你说话,别人可以听见吗?” 女子悄悄说:“这样,可以满足您的要求吗?” 袁长文能听到戒灵的声音,很清晰,但并不是从手臂上戒灵坐在位置传来,而是直接出现在耳边,就像带了耳机的感觉。 好!这几乎可以算是无声操作。 那,解决了这个问题,又回到最初的问题。 怎么利用这个戒指? 如果不去偷的话,干正事的话,做运输? 的确,做运输行业的话,我可以无视运输成本,甚至可以做毒品军火等非法品的运输。 可以毛啊! 我哪去找毒品运输?哪去找军火运输? 走过去敲门“要不要毒品运输”? 自己走过去?估计还没走到,就被人拿下,弄死了! 诶?我还想忘了问,这个戒指的收纳距离是多少呢? 女子自豪道:“这是春兰跃迁集团特意为中低端人群设计,一般只有中高端灵囊才会拥有的,十米收纳极限。” 喂,你在自豪毛线啊! 袁长文自己都有点看不下去了,这集团广告做的。 十米,倒是一个不错的距离,可以远距离出手。 诶,等一下,我好想陷入一个误区。 反正都是为了赚钱,我干嘛不直接抢银行呢? 我干嘛要转手卖掉呢?直接抢钱多好! 袁长文:“如果,我想在一个封闭的环境里,取出里面的东西而不影响外面的壳,可以做到吗?” 女子:“只要您标记好了,就可以的。” 袁长文皱皱眉:“必须先标记,放进去,才可以?” 女子摇摇头:“不啊,可以直接标记的,用意识包裹目标就好了。” 这样啊,但是我看不见,又如何标记呢? 管他呢,先试试。 袁长文开始测试,测试对象为衣柜里的衣服。 一开始很不顺利,毕竟衣柜门是关着的,谁知道哪件衣服在哪里? 既然不知道,又如何完成标记呢? 尝试了好几次,终于找到诀窍。 首先,你必须知道被标记的衣服是什么样子的。 其次,你得找准衣服在衣柜的那个位置。一般而言,这无法找准,只有用意识一块一块的标记,最后找到目标衣服。 袁长文的心得就是,想象那件衣服在某个位置,然后进行标记。 试验结果很成功,顺利在不惊动衣柜的情况下,从中取出衣服。 但是,“为什么不止一件衣服呢?” 袁长文挂衣服时,由于空间有限,一个衣架会重复挂上好几件衣服。 而在标记最外面的衣服时,取出的却是整个衣架上的衣服。 女子洋洋自得:“这是因为人家的存在啦,一般而言,若非可以说明,都是将标记目标内部的物理空间,一起算上。 比如衣柜进行收纳时,当您的意识包裹整个衣柜时,衣柜里面的衣服和抽屉都是默认一起标记的。当然,如果您希望,我可以只收纳衣柜外壳的。” 袁长文若有所思,这样啊,目光凝聚在那已经破裂的易拉罐。 只标记一半,用意识包裹一半。 袁长文尝试着:“收。” 下半部分易拉罐陡然消失,而上半部分,则是悬空然后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厉害了! 是不是我可以只收纳某个人的手臂,然后那个人就瞬间断臂?! 是不是我收纳某人的脑袋,然后他就变成无头尸体?! 这是要上天啊! 或者,我将戒指中的砖头放在他头里,然后“嘭”,他的脑袋就爆炸了?! 或者,我戒指里放把飞刀,然后直接出现在他喉咙?! 小李飞刀?! 袁长文看着手指上的戒指,和手臂上的戒灵。 上天吧,兄弟! 第一百七十七章 试验开始 袁长文越想越兴奋,然后怎么办? 实验啊!出去实体实验啊! 哈哈哈,袁长文笑得嘴都合不拢。 麻利穿好衣服,出门。 “戒灵,我们一直采用无声操作模式,千万别出现,别让他人听见你的声音。除非必要,不要多说,因为听你讲话,会让我分神。” 女子在耳边,说:“好的。” 袁长文按下电梯,门开。 里面站着一名大妈,背着一把太极剑,估计是去小公园舞剑吧。 耶? 要不要试试? 直接把大妈装进去,然后在放出来。 反正这样又不会受伤。 袁长文转念又想,不好吧,这算不算侵犯人权? 管他呢,试试再说,我们要具有科研精神,不怕流言蜚语。 袁长文用意识包裹大妈,轻声道:“戒灵,收。” 大妈站在那,没动,也没反应。 怎么回事? 大妈还在那。 袁长文纳闷,耳边传来女子的声音:“抱歉,此物体已被标记,无法收纳。” 被标记? 被谁标记? 难道大妈被开过光? “叮!” 电梯到达一楼,两人出来,各自离开。 袁长文:“戒灵,怎么回事啊?” 女子:“因为您想要收纳的,是一个人类。而正常人类,对自己,对自己常用物体,都会下意识进行标记。并且,这种标记几乎是每时每刻的。所以,无法收纳。” 这样的话,意味着任何物体其实都有可能被标记,人会被自己标记,手机会被自己标记,衣服鞋子也是同理。唯一不一样的,是人体无时无刻被自己标记,而物品的标记,会随着时间散去。 所以,开光,就是高人将自己的意识留在物体上面,以保护驱邪? 袁长文站住,立在单元门口。 卧槽! 这岂不是……我的武林高手就没了! 无法收纳,意味着,也无法将物体放入对方身体。 我的小李飞刀! 唉…… 袁长文叹了口气,想太多啦。 不过,也好,也好,至少不用担心杀人了。 袁长文自嘲般笑笑,大步走出小区,来到街上。 今天是周六,人还挺多。 袁长文放慢自己的脚步,开始练习。 双手插兜,漫步走在街上,用意识包裹远处的落叶,尝试收纳。 比想象中的难,因为物体距离自己有一定距离,而且自己还在走路,很难集中注意力。每次都会下意识的停下,然后标记,接着收纳。 但这样不行,按照袁长文的想法,必须做到自然而然,才不会被发现。一旦被发现,怎么逃脱? 要知道现在国内,到处都是天网,而蓉城作为省会城市,这些东西更是到处都有。 不管怎样,必须做到自然,仿佛自己就是个行人,等别人反应过来时,我已经在千里之外。 嘿嘿,袁长文想着想着,就陷入自己的yy当中。 等我有了钱,到时候就什么事情都不愁了,然后每天也不用去上班,反正有钱。 到时候买点房买点车,拿来出租,不愁后事。也可以到处旅行,看看这个世界。 啧啧,做豪华游轮,西装革履,端着红酒杯,一身华丽露背装的美女过来搭讪。 为啥?因为我有钱啊! 哈哈哈…… 滴! 一阵喇叭声,把袁长文拉回现实。 还是先练习吧,戒灵只有四年的能源储备。 袁长文继续行走,沿着街道,去标记远处的落叶。强行让自己不要停下,练习自己的双眼,争取做到不盯着目标,就能标记。 但是很难,两个小时过去了,袁长文绕着街道走了好远。 唯一的收获就是,如果目标在自己的正前方,那么在八米左右,可以做到百分百标记。 如果自己侧面通过目标,几乎每次都要转头看一眼目标,才可以标记。 袁长文不满意,因为自己想要的是大钱,是超过亿来计数的! 如果仅仅是小钱,当然无所谓,也没人查那么细。但是大钱的话,估计警察会扣一切细节,自己不能忽略这些。 本来我就是一个小市民,又没有经过特殊训练,如果不把我都能想到的细节遮盖,到时候岂不是直接送菜。 抢银行啊! 袁长文自嘲一笑,从来没想到自己有这一天。 说来也奇怪,有了空间戒指之后,袁长文似乎从未想过走正路,从未想过靠着戒指积累财富。而是直接打破规则,挑战法律。 也许,人的本性,就是打破规则。 规则的存在,本来就是为了束缚。为了制造一个安定的社会,好让强者继续统治,以及奴役。 弱者没办法打破规则,与其天天想着规则的种种难受,还不如放弃思考,在规则下好好活着。 可是一旦有了打破规则的力量,谁还愿意被人束缚?谁还愿意在规则之下? 为什么不是我来制定规则?! 凭什么你说了算? 这是人之常情,也是人类的本性,刻在基因里的东西。 如果没有这种本性,人类也不可能走到今天,早就被大自然淘汰了。人类的发展史,就是规则的破坏史,哪个动物是像人类这样发展的? 只有人类。 袁长文走到小公园,找了个长椅坐着。 而对面,就是一家工商银行。 袁长文坐在那,看着对面的银行。 来来往往的人群,也不会想到一个普通男子坐在那里,竟然在思考如何抢银行。 袁长文坐在那,脑海中翻滚着各种思路,冒出各种念头,默不作声,细细规划。 这种全身心投入的感觉,很久没有出现了,最近一次,还是……高考吧? 银行开门,关门,零星的人,进出银行。 保安时不时,出来转一圈。 银行门前三米的位置,是一个自行车的停车点,应该有几十辆自行车。 隔壁是一家文轩书店,间隔距离,目测不应该超过十米。 袁长文想了想,还是要进去看看。 起身,过街,进门,排号。 保安过来:“办什么业务?” 袁长文:“过来开个户。” 保安递给袁长文几张纸,示意他先填。 袁长文一边填写一边看着周围。 银行门前有两个摄像头,内部天花板上有七个摄像头。 窗口到大门的进深,是九个瓷砖的距离。 袁长文悄悄站在一块瓷砖边,鞋子的长度还不到瓷砖的一半。 看来是600毫米的瓷砖,九块,也就是5.4米。 终于轮到袁长文,坐在窗口前办理开户。 还有银行窗口里面,天花板上的摄像头都是正对工作人员,还有侧面的摄像头。 工作人员放钱的位置,是在手边的一个箱子里,放着大约十万不到吧。 如果我这样收纳,应该会发现,就算没人知道我动手,但摄像头会忠实记录下,钱在没人碰的情况下,瞬间消失。 而且,我这样出手,下次就不可能用同样的方法。因为尽管不知道原因,但每次发生这种灵异事件的时候,我都在场,这不是摆明有问题嘛。 如果…… 袁长文用余光瞄了一眼装钱的箱子,标记,“戒灵,收。” 耳边传来女子的轻声:“完成。” 很快,袁长文离开银行,再次来到小公园。 回头看了看银行,并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袁长文笑笑,走进厕所。 锁好大便隔间,“把钱取出来吧。” 袁长文用意识引导,将钱放在自己手上。 一张百元红色毛爷爷,出现的手掌上。 是的,袁长文只从银行里收纳了一百元。 贼不走空啊! 虽然只有一百元,但这种兴奋感,完全超过所有。 这意味着,袁长文完全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来赚钱。 好吧,不是赚钱,是抢钱。 袁长文将钱揣进兜里,离开厕所。 要把这一百元花掉,不义之财,尽快散去。 “吃顿好的吧。” 袁长文自言自语道。 第一百七十八章 ATM 感谢“阅读吐槽狂”的推荐票。 袁长文愣愣站在十字路口,不知道去哪里。 因为他刚才为了一个世纪难题——吃什么? 每次朋友聚在一起,总是难以逃脱的一个话题,吃什么? 难以选择啊! 袁长文想想兜里的一百元,虽然是不义之财,但毕竟想要一顿饭吃一百元,显然附近没有这种店。 要么,二三十块吃一顿饭,稍微贵点,五六十块。要不然,就是好几百块一顿。 真要找到一百元一顿饭的地方,袁长文还不知道在哪里。 “你好,请问锦里怎么走?” 一男一女,背着旅行背包,问。 袁长文笑着指向主路,说:“这条路,顺着走下去,大约七分钟,就到了。” 说起锦里,这也算是蓉城的一个景点吧。集娱乐、购物、小吃和表演为一体的仿古街道,紧邻武侯祠,也算是外地游客的必去景点之一。 不过,对于蓉城本地人而言,锦里的东西很一般,而且还贵。只是住在附近的人,偶尔会把锦里当作散步的地方。 如果是在节假日,锦里往往很是拥挤,跟春运火车站没多大区别。 最扯的是,锦里进门,就是星巴克,一条仿古街道,进门第一家竟是星巴克。我是该说锦里牛b,还是星巴克牛b呢? 待那两位旅人走远,袁长文想了想,反正自己也没地去,好久没去过锦里,去逛逛吧。 一百元在锦里,想来很轻松就会被花光吧。 走啊走,来到锦里,人真多。今天周六,加上天色渐晚。很多人就过来,顺便逛景点,有解决吃饭问题。 袁长文顺着人流往前走,边走边打量着四周,有吹糖人的、手工编制口袋的、做糖画的、卖三国物品的、卖鸭脖兔头的…… 还有一座莲花府邸,也分不清是酒吧还是茶坊,似乎张杰出名之前,就在这里唱歌。反正门前的屏幕,经常放着张杰的各种短片。 在往前走,有一个小小的石拱桥。 袁长文最喜欢站在这里,看池塘里的锦鲤游来游去。这些锦鲤都是花大价钱买的,个头特别大,据说能带来好运,两万元一头鱼! 各种花色的鱼儿,在青色的池塘里,缓缓摇摆。偶尔,游客扔下一些面包,鱼儿们总会抢食。而这种抢食的镜头,也总会让游客发出兴奋的声音。 也不知道,是谁在逗谁? “戒灵,”袁长文突然想到,“你可以扫描周围,哪些被标记,哪些没被标记吗?” 耳边传来女子的声音:“不可以的,基础灵囊,不配备扫描功能。” 靠! 又是基础灵囊! 袁长文瘪瘪嘴,标记角落阴影里的一条鱼,说:“戒灵,收。” 女子:“完成。” 瞬间,那条鱼消失不见,在其原本的位置水流涌入,形成一圈圈波纹。 袁长文用意识引导,在池塘另一角落:“戒灵,放。” 那条鱼儿突然出现,好像不是很明白发生了什么,摆着尾巴游走了。 池塘水面,又多了一圈圈波纹。 袁长文感叹道:“难以置信啊,我还以为,那条鱼会死掉呐。” 女子:“这是由于戒指的空间优先级高于原本物理空间,而且,由于原本物理空间跟时间是相互扭曲的。所以在收纳的瞬间,不仅仅割裂空间线,还有时间线也一并剥夺。” 袁长文:“这样啊……那戒指里面的空间是怎样的?我可以看看么?” 女子:“您的精神强度比较低,如果意识进入戒指,会引起您的不适。” 袁长文想了想,不适,也就是有点难受咯。 但是,我得了解戒指,了解的越多,掌握信息也就越多,也就更容易制定方案。 我可是要抢银行的人啊! 袁长文:“如果我想看看戒指里的空间,怎么做?” 女子:“您可以将戒指取下,拿在手里,然后您可以看见戒指内侧有一个小小花纹。那里就是安装智体的地方,也就是我的所处位置,更是沟通戒指内部空间的入口。” 袁长文慢慢取下戒指,拿在手上。 女子:“您可以将意识延伸过来,我会引导您的意识进入内部。” 将意识延伸? 卧槽,这又是什么鬼? 袁长文很难想象“将意识延伸”这种动作,只好集中精神,像便秘似的盯着戒指内侧花纹,想象自己的意识已经接触花纹。 哄! 一声巨响,似乎天地初开的炸裂声。 袁长文只来得及惊鸿一瞥,便退了出来。 “啊!” 袁长文痛得喊了出来。 周围人群吓了一跳,都看着此人,默契的退后一步。 一时间,袁长文四周竟有一圈空位。 痛! 胀痛! 仿佛整个脑袋都要炸掉一样。 袁长文咬着牙,手指抵着太阳穴,想要缓解一下头疼。 卧槽! 这感觉太夸张了吧! 袁长文想要扶着旁边的柱子,却是一个踉跄,直接坐在地上。 “哎呀!” 周围人群一声惊呼,离开更远了。 好一会,袁长文才渐渐缓过来,挪到一旁坐着。 这感觉,就像打游戏打了三天三夜,仿佛整个脑袋都不是自己的了。 刚才袁长文看到了什么? 戒指内部空间,根本不是平常想象的那种,“里面有一个大房间,然后我们往里扔东西”的这种空间。 而是一片混沌。有一个类似软泥巴墙的混沌,收纳的物体,都会被镶嵌在那“泥巴墙”里。 耳边响起一阵轻缓的音乐,还有女子轻柔的声音:“闭上双眼,放空心神,将意识集中于双眉之间。意识缓缓流过,从双眉之间涌出,涌向两侧. 沿着大脑边缘,意识流向脑后,流向颈部,然后顺着下颚,集中在口腔。舌顶上颚,意识顺着舌尖,通向鼻腔,最后来到双眉之间,形成循环。” 袁长文跟着声音,照做,一编两编三遍…… 然而并没有任何效果! 女子:“不要分神,聆听音乐,让音乐进入脑海,按摩您的意识。” 卧槽! 意识还可以被按摩? 是不是还可以来个大保健? 袁长文轻笑一声,抛开杂念,因为痛的无法继续思考。 意识在脑海中流转,五遍六遍七遍……二十遍……三十三遍……四十二遍…… 五十五遍! 整个大脑为之一轻,疼痛感减少很多,完全处于可承受范围。 袁长文睁开双眼,真是神奇啊:“这是什么?炼神咒?” 女子笑道:“这是幼儿学前精神应用入门指导。” 幼儿?!学前?! 看来自己忽略了很多东西啊! 袁长文:“你还有这东西?” 女子:“有的,这些都属于《十万个为什么》。” 袁长文:“那你有没有精神锻炼手册?” 女子:“后期没有,前期的话,您可以通过将意识进入空间戒指来锻炼。” 袁长文一听,脸都白了! 这种痛苦,还是不要承受的好。 不过,“精神力强的话,可以达到什么水平?” 女子:“精神大师都可以抹掉别人的标记,或者直接别人的意识,甚至可以独自操作星舰,而不需要手下。” 这又牛b了啊! 袁长文:“成为大师要多久?” 女子:“我的数据库告诉我,当前记录是八十三岁,最年轻的精神大师。” 呵,呵呵! 果然不适合我,你四年就没电了,完全没指望。 估计你那的东西,都是以百年计算,才有成功吧。 《十万个为什么》?回答儿童提问?好书啊! 诶,如果我把这些资料,挑选出来,岂不是可以得诺贝尔奖?! 完全是跨时代的科研成果啊! 这不是诺贝尔奖拿到手软?! 袁长文站起来,似乎找到有一条发财之路。 不过,转念一想,呦呦姐的诺贝尔奖金,还不够在首都买套房。 而那些要破产的上市公司,仅仅卖掉首都两套学区房,就保住了公司壳子。 这…… 还是抢银行划算些。 袁长文摇摇头,继续前行,买点吃的,尽快花掉那一百块。 烤肉配冰醪糟,这是袁长文的最爱。 走到锦里另一边,有一家卖叫化鸡的,一个人吃一只鸡,舒坦! 袁长文坐在那,带着手套,吃鸡。 无意间,看见斜对面的atm,兴业银行atm。 一道闪电,划过脑海。 我为什么要去抢银行? 我可以直接抢atm啊! 十米的收纳距离,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啊! 卧槽! 我真tm是个天才! 第一百七十九章 出手香港 袁长文带着手套,手里把玩着叫化鸡。 抢atm,不能被拍到。 袁长文下意识看向四周,找寻摄像头。 三个,这条小吃街末端一个,atm上面一个,还有atm机器里面有一个。 糟了! 袁长文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不应该去看摄像头。 谁会没事,专门看摄像头啊? 只有想要犯事的人,才会下意识盯着摄像头。 就像,考试的时候,只有想要作弊的同学,才会下意识盯着老师。 唉……傻了,傻了。 不过,可以试试,拿两百元试试。 袁长文用意识包裹,标记:“戒灵,我标记好了吗?” 女子:“没有,仅仅标记了一半。” 袁长文点点头,继续移动意识,估摸着毛爷爷在atm机器里的位置。 女子:“标记完成,整个物体。” 袁长文:“收。” 女子:“完成。” 袁长文继续用意识引导,将两百元取出,出现在桌子上。自己拿鸡肉的手,稍微遮挡一下,就没人看见这两百元是凭空出现的。 好样的! 这种做法完全可行! 而且,隐蔽性更强。 不过,唯一的问题就是,时间太长了。自己还得多多练习,特别是这种“盲”收纳。 袁长文笑了,很开心,纵然有问题,但已经找到方向,剩下的就是练习。 “咚咚咚!” 一阵鼓声响起,则是锦里茶坊的表演。 绚丽的灯光,开始舞动,茶坊中央,一名年轻歌手拿着吉他,坐在那,调整话筒准备开唱。 袁长文取下手套,拿着这新鲜的两百块,自言自语道:“谢了,老毛。” ………… 夜晚,卧室。 袁长文躺在床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脑海里不断思考,自己从atm抢钱之后,会有什么后果。 唉,也不知道atm的内部构造,会不会因为少了钱,而留下记录。 最怕的,就是atm里面会有记录,记录从这个机器正常渠道取走多少钱。如果有记录,那么肯定会被人发现,钱无故少了很多。 难道,我每次仅仅拿一百块?! 一天一百,一月三十天,就是三千块?! 这算什么?神经病么? 如果我一次性,将atm的钱全部拿走,被发现的概率是多少呢? 或者说,被抓住的概率是多少呢? 袁长文在床上翻来覆去,根本睡不着。干脆起床,拉开窗帘,望着楼下的路灯,微微发怔。 靠! 老子不信,有了空间戒指,我tm还是小市民! 不行,一定要找到方法,不能就这么算了。 如果,我去找各个地方的atm呢?每个atm只拿一千块,十个atm就是一万块,一个月就是三十万。 可是,如果我都在蓉城,那么警察肯定会发现作案人在蓉城。但是他什么时候发现呢? 如果一个星期就发现,那后面肯定会被盯梢,甚至会刻意调出天网查看atm附近的人流。然后就会发现,每次都有我的身影。 不行,不行。 就算他们不发现,那我账上突然多了上百万,会被查吗? 唉,要是知道银行机制就好了。 袁长文站在窗台,深深吸了口气,冰凉的气体,让他清醒不少。暂时放下思考,无意义的打量着下方。 凌晨两点的蓉城,你见过么? 也许其他酒吧之类的地方,会很热闹,袁长文楼下则是静悄悄。 不过,虽然店铺都关门,但其招牌还是亮着的,也算是另一种广告吧。 绿色的链家招牌、白色的药方招牌、还有蓉城银行在那里,发着光诱惑袁长文。 咦?! 袁长文突然看见一个旅行社的牌子! 旅行!国外! 对啊,既然国内有天网,容易被抓住,我直接去国外不就好了! 随便席卷几个atm,等他们发现的时候,我早就离境了! 而且,他们排查录像,也不见得能发现我! 十米的距离啊! 就算怀疑我,我只是坐在那,又有什么理由来国内抓我呢! 对!我是天才! 袁长文,你太棒了! 这下,更是睡不着,干脆就不睡了。 袁长文打开电脑,开始查询。 首先,排除需要签证的国家,办理签证至少也要一个星期吧,没那时间等。 其次,查询汇率,找那种汇率较高的币种,自己就可以少拿几个atm。 查来查去,结果都不尽人意。 汇率高的国家,都不是免签,像美国,欧洲,澳洲。 免签国家我也不了解,好烦! 我周一还要上班,肯定不可能马上辞职,被人留意就不好了。 肯定要辞职,要不然很多事情完全无法开展。 哎呀!哎呀! 不急,不急,袁长文自我安慰,静下来,从头缕缕,不着急。 我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辞职,很正常的辞职。 然后,去其他国家,找atm. 至于哪个国家,可以上班的时候慢慢挑。 那明天呢?周日呢?浪费一天? 诶!对了,我可以去香港啊! 我的港澳通行证,还有签注没用。而且,港币尽管跟人民币之间的汇率只有一点点,但是港币面值大啊! 一张一千块! 这样算下来,比拿高汇率的币种还要划算! 对,我傻了,那些币种汇率低,但它面值大呀! 袁长文想通之后,果断在网上订机票,早上七点半从蓉城飞,晚上八点四十从香港飞。 时间完全足够,周日一天,蓉城香港往返。 “哈哈哈!” 袁长文不由自主笑了出来,仿佛自己已经身家过亿的样子。 ………… 下了飞机,香港一号航站楼,坐铁轨摆渡车,来到入境口。 说实话,袁长文心里还是很紧张的,毕竟是过来抢钱呐。 在厕所里,待了好一会,狠狠洗了脸,才慢慢缓下来。 所幸,根本没人问,袁长文大摇大摆入境。 走过入境口,朝外走的时候,有很多宣传册介绍香港。 袁长文也假意拿了一份,刚过转角,就看见中国银行的atm镶嵌在墙上。 拿出手机,随意翻翻,放在兜里。将自己的背包取下,假装翻找这什么东西。 而这个时候,袁长文距离atm有六米,不近也不远。 另外,袁长文是侧身对着atm,给人的感觉他仅仅是在自己包里找东西。 没人能想到,他是在打atm的主意。 袁长文:“戒灵,我标记好了吗?” 耳边传来声音:“抱歉,没有任何标记。” 什么?! 怎么会这样?! 为了标记,我可是专门在网上查了港币一千元的样子。 怎么可能没有标记? 难道atm里面没钱? 也不对啊,明明看见有人取钱的! 袁长文想了想,拿出自己的银行卡,来到atm取钱。 前面有一个人正在取钱,袁长文也不担心暴露自己,难道取钱也犯法? 大不了,我不动这台atm,不就没问题了么! 袁长文插卡,选择一千元,先吐卡,再吐钱。(这跟大陆是反的) 咦? 袁长文选择的是一千元,结果出来的是两张500元的! 难怪,无法标记。原来,这机器里面根本就没有一千元的纸币! 原来如此…… 袁长文拿着这两张500元,找了个餐馆,吃份早餐,热食对胃好。 等上菜的时候,袁长文便细细打量这张500元,看来一会只能收纳500元面值的。 ………… 夜晚,香港的多云天气,看不到任何星星。 但仔细看,隐约可以看见一架飞机,闪着灯,从天空划过。 飞机里微黄的灯光,保证了乘客不会刺眼。 透过飞机窗户,可以看见有名男子,面带笑意,看着窗外发神。 袁长文。 今天去了中环,去了金融中心,去了海港城,去了尖沙咀,去了铜锣湾…… 一共十八个atm,最开始的时候还有点慢,也有点紧张。 到后来,完全习惯了,根本不需要停下,只要从atm旁边路过,自己就能完成标记和收纳。 唯一不顺的,就是香港有两种港币,发行银行不一样,颜色版式也不一样。 不过,终究是小问题。 袁长文一直保持微笑,连身旁的小妹都觉得这个大哥的笑容很有感染力。 这感觉太棒了,自己就像黑暗中的特工,没人知道我是谁,也没人知道我的样子,在大家还在日常生活的时候,我已经完成惊天大案。 哈哈哈! 一共十八个atm,每个atm五万元港币,合计九十万港币。 九十万港币,哈哈哈! 第一百八十章 目标国外 感谢“阅读吐槽狂”的推荐票。 周一,办公室。 “长文,帮我弄一下电脑。” 袁长文:“好啊!” “长文,你的单子有问题。” 袁长文:“好啊,我马上来改。” “长文,这个交给你,没问题吧。” 袁长文:“好啊!” “长文,这周任务有点重。” 袁长文:“好啊。” 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真的就是这样,袁长文手握九十万港币,虽然没有变成人民币,但这都是迟早的事。 很多平时工作中的小事情,袁长文变得不在意,无所谓。 平常都推来推去的工作,平常稍不注意就抱怨的环境,袁长文变得根本不在意。 那些繁重的工作,现在看来,其实也就那样,没有太麻烦,仅仅是不属于自己的工作范围罢了。 “怎么,遇见什么好事了?今天这么开心?” 袁长文摸摸脸,说:“很明显吗?” “那当然啦!怎么,捡钱了?” 袁长文一愣,卧槽! 猜这么准?! 不过,这也正好是个机会。 袁长文:“没,哪有那么多钱。我要辞职了,我姨夫在国外开了个公司,让我过去帮忙,做留学的。” “哦?那挺好,恭喜你了。” 其实,袁长文自己也没发现,说谎的时候,会下意识在别人提问之前,先将自己编织好的谎言,全部讲出来。 别人都没问为什么辞职,自己就先全部讲出来了。 不过,也没人在意。 一周后,袁长文顺利离职。 在这一周里,袁长文除了交接工作,还在思考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九十万港币,如何变成人民币。 如果不能变成人民币,那我拿这些钱还有什么意义?! 周二的时候,袁长文拿着一万港币,来到中国银行,卖掉。 虽然汇率不划算,但也无所谓啊。 等待工作人员处理文件的时候,袁长文问:“这个卖外币,有没有什么限制呢?” 工作人员:“每人每年的换购额度是5万美元,超过这个数字,就不能换购了。” 袁长文:“那有没有办法,加大这个额度呢?我是做导游的,经常要出去。” 工作人员看了他一眼,说:“没有办法,私人账户的换购额度只有5万美元,除非你对公账户,那额度就可以通过审核来定。” 袁长文心里默默算了算,5万美元,就是三十多万人民币的样子。 太少了! 只有三十多万人民币,一年! 倒是可以找私人换,但,一个我不认识,第二对方会不会怀疑自己哪里来这么多外币,然后被顺藤摸瓜,从而暴露自己? 不行,稳中求胜,要是被抓了,相当于就白费工夫了。 袁长文坐在家里,看着摆在床上八十九万港币。 没错,袁长文把所有港币都拿出来了,摆放在床上。 其实也不错,500元的面值,五万元一摞,也就2.5厘米左右。十七摞多一些,连床都没放满。 袁长文看着这些港币,心中细细回忆自己在香港的所作所为,发现并没有太大的漏洞。 推理如下: 1,atm机器并不是即时反应,也就是说自己拿了钱之后,atm机器并没有立刻报警。当时,我在香港金融中金,第一台atm,我从里面拿走五万港币,然后在其不远处要了杯咖啡。坐在那里五十分钟,atm没有报警,也没有警员过来查看。后来,我要上厕所,离开了。也就是说,atm的空白时间,至少是五十分钟。 2,每一台atm,我并没有将钱全部取走。五万港币,500元面值,也就一百张纸币而已。相信这一百张纸币,对于整个机器的储备,并不算多。既然atm不报警,那么可以假设,只有等银行工作人员来换钱的时候,才会发现钱的交易记录不对。就算银行工作人员非常敬业,每天都来换钱,那我也有一天的时间。 3,我的线路,都是正常游客的线路。就算拍到我,我也可以解释为正常的旅游,我还买了纪念品。不不不,如果真到这一步,说明距离暴露不远了。 4,atm机器的空白时间,加上银行工作人员的检查时间,也就是说,乐观一点有一天的时间,悲观一点有五十分钟的时间,就算警察要排查摄像头,那也是五十分钟的人流量。找到我的可能性,很小。 5,最后一个问题,我想也是最大的漏洞。如果我在各个国家拿atm的钱,一旦有人对比,会发现,只要我在某个国家,某个国家的atm就会莫名其妙的丢钱。但是,谁会对比呢?谁又有权利拿别国的调查资料呢?九十万港币,对于香港政府而言,想必不是什么大数字。为了这九十万港币,跟传说中的国际警察合作?冒着被民众知晓的风险?香港七百多万的人口,银行完全可以用手续费之类的,抹掉这个差值。 呵呵,哈哈! 袁长文越想越开心,套用金星老师的话,完美! 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如何变成人民币。 倒是可以找老妈帮忙,这样的话,一年就十万美元,接近七十万人民币。不过,多一个人知道,就一份风险。 看情况吧,老妈这边,到时候再说。 国内银行肯定都是联网的,就算分开在不同的银行卖掉,但毕竟是一张身份证,肯定会算在同一个五万美元的额度里。 办张假身份证? 不不不,这个风险完全没必要。 袁长文头疼的揉揉太阳穴,唉,小市民啊,就是麻烦。要是那些大佬拿着,说不定分分钟钱就洗白了。不过,大佬也不会拿空间戒指抢钱吧。也许,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召集科学家,进行研究,然后复制,最后垄断各项成果。 诶!等一下,我发现自己陷入另一个误区。 袁长文站起来,在房间踱步。 既然我找不到可以立刻将外币变成人民币的方法,那我就不找啊!我干嘛一定要着急将其变成人民币呢? 慌了慌了,戒指只有四年的能量,我应该在这四年的时间尽可能多拿钱。就算没法换成人民币,一亿两亿放在家里也没问题啊。我完全可以等以后慢慢找机会,就算没机会,我每年就只换五万美元,只拿着三十多万人民币,可以不? 当然可以! 袁长文站定,肯定自己的想法。 随着自己到处旅行,说不定就找到换人民币的方法。就算没有,按照刚才的想法,也是可以的啊!一年三十多万人民币,至少比我现在的工资高多了,而且还不用工作。到时候,随便干点什么,做做咖啡,写写小说,或者买几个铺面,拿来出租,也是没问题的。 袁长文走在窗边,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嘿嘿,你们没发现有个人真看着你们,这个人干了惊天大案,却没人知。 啧啧,阴影下的英雄,哈哈哈! 什么建立公司,什么人生赢家,都见鬼去吧! 难道那些ceo,会有我现在轻松? 建立公司,先不说管理之类的,公司的成功绝对建立在戒指的存在上。四年之后,戒指没法用了呢?公司倒闭了? 没必要,完全没必要。 袁长文就站在窗户那,楼下的旅行社在白天清晰可见。 那么,接下来,我要去哪里呢? 自己办签证,还是跟团? 不着急,先把那些免签国际去了,再说那些需要签证的国家。 袁长文转身,坐到写字台前,打开电脑开始查询。 上次的查询,被去香港的计划打断,严格来说,袁长文还没有仔细查看过这些免签国家。 安道尔(andorra)、阿鲁巴(aruba)、贝宁(benin)、多米尼加(dominica)、麦克罗尼西亚(micronesia)…… 袁长文看着这些国家的名字,是我太无知还是太幼稚,这些国家名字我一个都没听说过! 再往下拉,看见一哥们的评论:“中国公民出国免签的国家现在有41个,其中32个国家因为无力处理国家签证事务,而对全世界国家免签。” 扑哧! 袁长文直接笑喷了。 笑过之后,又回到原本的问题,去哪个国家拿钱? 袁长文又查了查这些免签国家,发现几乎没有哪个是可以从蓉城直达的,几乎都要转机。 这样的话,好耽误时间……诶! 对啊,转机! 袁长文眼前一亮,我完全可以通过转机去那些需要签证的国家啊!我又不需要出境,自然也就不需要办理签证,就算那些需要办理过境签证的国家,这个时候我完全可以避免啊! 比如这个,蓉城飞普吉岛,可以中转新加坡,也可以中转吉隆坡。 那我完全可以在新加坡机场,或者吉隆坡机场拿钱。这些国际机场,难道连十个atm都没有? 哈哈哈,袁长文内心在大笑,又可以拿钱,还可以去海岛泡泡,说不定还有艳遇,哈哈哈! 下订单,走人! 第一百八十一章 新加坡 感谢“天云梓”的推荐票。 新加坡,樟宜国际机场。 这是亚洲第二繁忙的机场,来来往往全是人。特别是国际中转区域,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黄种人黑种人白种人,都在这里能够看见。 如果你发现,有一个黄种人团体,嘻嘻哈哈,笑声很大,那一定是中国大妈大爷们,传说中的夕阳团。 最近,国家经济良好,对于大妈大爷而言,活着就是拿钱,儿女也有自己的工作,怎么打发时间? 当然是旅游啦,年轻的时候没钱,现在国家好了,大妈大爷们有钱了,自然要出国去看看。 特别是隔壁李婶都去了好几个国家,我还一个没去过。 袁长文带着鸭舌帽,看着四周的人群,越发觉得自己像一名特工,不知不觉间,做出神出鬼没的行动。 为了避免自己的行动被贪欲说影响,袁长文给自己定了规则: 1,每个atm拿的钱,不超过两百张。因为两百张纸币,对于一个atm机器而言,绝对不是什么大数字。给自己被发现的时间,留下缓冲。 2,如果在一个地方待得久,那么离开的时候,再从atm里拿钱。因为这样的话,可以起到一定的干扰。比如我在普吉岛待五天,那么我在第五天的时候才动手。当警察发现的时候,我已经回国。另外,警察应该查当天到普吉的?还是当天离开普吉的?或者前后都呆在普吉岛的? 要知道普吉岛一季度的机场客流量大约在435万人次!平均下来,每天的机场客流量在4万人次左右。警察将范围多划分一天,就给自己找很大的麻烦。但如果只限定在一天,那么是哪天? 这给袁长文提供了很好的掩护,更关键的是,袁长文没有累赘包裹,一个背包度假而已。他的背包放不了那么多钱,无论哪个摄像头,都不会发现多了一个包裹之类的。因为根本就没有。 3,绝不喝酒! 袁长文为了真实,在自己的背包衣服上,完全没有考虑戒指的存在,就像自己真的要去旅行,需要带些什么。 “我本来就是来旅游的!” 袁长文一路上,经常对自己这样讲。 这次的航空公司,新加坡胜安,中转新加坡11个小时。 袁长文拿着自己银行卡,很正常的在atm上取了两百新加坡元,就像正常的旅客一样。 果然,从atm里出来的,是四张50元面值的,淡灰色的基调,印着新加坡第一任总统,尤索夫·伊萨。 拿好钱,袁长文做到一旁,不得不说,新加坡樟宜国际机场确实很不错,环境很好,地面全地毯,然后时不时还有不同主题的休息区域。 袁长文笑着打量四周,手机一直在拍摄,或者自拍。 心里在盘算,50元面值,两百张就是一万新加坡元,换算过来的话,不到五万人民币。 还不错,不过网上有1000元面值,甚至1万元面值的新加坡元。只是这个atm没有,估计这些atm都没有。 袁长文心里有数,将自己的背包寄存在机场,拿着小挎包,朝入境方向走去。 临近入境处,袁长文开始填写入境卡,在填写的同时,也在观察入境边检人员,看看谁的表情比较懒散,谁的样子比较随意,谁看起来像是在应付工作。 袁长文拿出水杯,狠狠喝了几大口水,让自己不再紧张。 排队,检查,准备入境。 不怕,不慌,袁长文给自己打气,我就是去普吉岛旅游的,顺便趁着中转时间去新加坡转转。 我的是联程机票,还有从普吉岛回程的机票,以及普吉岛的酒店预订。你放也行,不放也行,我无所谓。 对,我无所谓。 大不了,我在机场拿钱就好了。 呵呵,想通之后,袁长文略微轻松一些,反正没耽误自己拿钱。 边检:“请取下你的帽子。” 袁长文:“好的。” 边检:“你去普吉岛?” 袁长文:“是的,过去旅游。” 边检将袁长文的护照在键盘前端的凹槽一摔,然后看了看袁长文的入境卡,点点头。 啪! 一个灰色的印章,盖在护照上:,, 袁长文礼貌道:“谢谢。” 顺利,太顺利了,简直不敢相信。居然给了自己四天的时间,完全没想到。 不过,自己也就这11个小时,抛开路上的时间,自己估计也就8个小时。 既然入境了,那就好办。 袁长文大步走出机场,办了张公交卡,淡绿色加咖啡色,真不知道这是什么设计风格。15新币,其中5新币的工本费,10新币的车费。 乘坐地铁绿线,直奔鱼尾狮公园。那里是新加坡标志性建筑,意味着有很多游客,很多餐馆,很多购物商店,以及,很多atm。 袁长文离开地铁站,左边是共和大厦,面前是莱佛士下面有银行。 在各种购物店里,找了一家咖啡厅,询问了wifi,然后登录谷歌开始查询附近的atm。 下载离线地图,做好标记,从地铁口,到商场里面,再到鱼尾狮雕像,顺着河边,来到金沙酒店。 袁长文并没有去寻找atm,仅仅下载好地图。最后离开返回机场的时候,才是下手的时候。 随便哪个人,看着某人一身旅行装扮,拿着手机查地图,想来是没有任何怀疑的。 金沙酒店很壮观,远远看着还不觉得,袁长文走近之后才发现,真的好大。说新加坡是花园城市,一点没错,到处都能看见绿色。就连那像帆船似的金沙酒店,墙外也是一片绿色,各种植物。 袁长文坐在海湾边,随意吃着食物。很便宜,推荐的类似炒面的东西,居然只要7新币。对于一会即将拥有两万左右新币的人而言,简直是便宜得不要不要的。 慢悠悠吃着,太阳耀眼,袁长文在室内也不觉得热。 吃完饭后,随意逛着,金沙酒店下面也是一个很大的购物城,绝对不容错过。 购物城很有特色,除开两边诺大的奢侈品牌,中间居然有一条小河穿流而过。 袁长文站在尽头,自拍一张。 一共有四层,每一层袁长文都没有放过。 一不小心,袁长文竟然发现这里有个赌场。外国人免费进入,新加坡本地人想进入的话,需要购买100新币的门票。 这种设定?! 门口保安(总觉得这个词好low的感觉)看了看袁长文,拿着它的护照对比了一下,欢迎客人的到来。 袁长文走进去,声音一下变得热闹许多。整个赌场是两层的圆形,一个中庭,可以从二楼看下一楼。一楼大部分是百家乐,当然也有轮盘那些。 跟perth赌场不一样的是,这里多了几种玩法,关于骰子的玩法和类似牌九的玩法。而且,这里的赌桌不提供大金额换筹码,100新币以下还没问题,如果更多,就必须去服务台换筹码。 袁长文很是好奇,因为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来赌场,略微看了看,决定自己去换140新币,反正一会要拿钱,不心疼。 不得不说,赌场真的很花心思,服务台的小妹都好漂亮的说。 赌场接受外币,诺大的显示屏写着各币种的汇率价格。 袁长文拿出了140新币,递给小妹。 小妹:“一个老虎(100的筹码被叫做老虎,500的叫猴子),四个10元的,可以吗?” 虽然不知道在说什么,袁长文还是点点头,总不能暴露自己是菜鸟吧。 小妹拿起钱,点了一下,没问题,打开收银抽屉,花花绿绿好多钱。 袁长文看了之后,连忙转移视线。 因为他看到了紫色基调,以及土黄色基调的新币。 那是1000元和1万元的面值! 袁长文拿了筹码,礼貌道谢走开,这边看看,那边看看,心里在盘算着,如何才能把钱拿走。 就一张1万元面值的,足以抵今天一小半的收获。 放弃? 怎么可能? 但是,赌场啊,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地方。他们可比警察厉害多了,警察毕竟是工作,反正又不是丢的他家里的钱。赌场就完全不一样咯,这可是从血腥大佬手中抢钱。 袁长文找到厕所,进去,准备好好规划一下。 赌场全是摄像头,很麻烦啊,而且,如果从那小妹抽屉里拿钱,被发现的概率肯定很大,说不定几分钟就会被发现。 另外,也不知道她们换班的时间,我相信每次换班的时候,都清点钱的多少,然后做记录。 最后,我不敢保证,她的抽屉里有几张1万元面值的。如果只有一张,我拿走的话,岂不是瞬间暴露?! 袁长文坐在马桶上,双手抱头,快想办法! 第一百八十二章 捞金捞美女 新加坡,赌场。 袁长文坐在马桶上,迅速思考。 如果,我不是直接拿钱,而是拿筹码呢? 对啊! 袁长文眼前一亮,我直接拿筹码不就得了。然后再去拿筹码换钱,轻轻松松。而且筹码很小,荷官也将筹码放在自己面前格子里,我拿一个,绝对不会被发现。 带着自信的笑容,走出厕所,来到人最多的赌桌前。 这是赌骰子的赌桌,骰子在一个黑色的盅里,荷官盖上盖,请大家下注。然后并没有出现电影里手摇的画面,而是按下旁边的开关,就听见骰子在里面旋转。 接着关掉开关,骰子停下。这个时候,仍然可以下注。十秒过后,荷官双手在赌桌前展开,意思是拒绝下注。 最后,打开黑色的盅,骰子出现,而赌桌上的各式下注点,也亮起灯来,表明哪些位置中了。没有亮灯的,自然是赌输了。 荷官先将赌输的筹码回拢,全部推入旁边的洞口,赌桌下面是一个筹码机,可以自动将筹码分类并且送上来。 而赢了的筹码,荷官则按照赔率,将筹码推给赌徒。 袁长文看了许久,很多人也在看,没下注,这就是人多的好处。 终于,袁长文决定放弃拿筹码。 1,直接拿筹码,拿多少?拿一万的筹码,直接过去换成钱,会不会引起注意?这个赌场这些赌徒,一般赢的都是多少?拿少了,我干嘛要冒这个风险? 2,荷官的筹码不是竖着放的,而是横着放的。也就是说,从天花板的摄像头里,可以很明显看到,筹码少了一个。赌场的摄像头,是无死角的。 想了想,袁长文将手中四个10元的筹码,扔进去,毫无疑问,全输了。 嘿,不是说新手的赌运都很好吗? 袁长文自嘲的笑笑,换了老虎,从另一侧离开赌场。 保安依旧拿着袁长文的护照看了看,还在电脑前的凹槽一划,也不知道在划什么。 刚一下楼梯,袁长文笑了! 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那一排排,不下十个的atm机器,就像青楼女子一样,在挥舞着自己的手绢,招呼袁长文过来。 出门,拐角。这个位置,已经离开赌场的台阶,属于商场的公共区域。 而且,距离刚才的atm,只有一堵墙。 倚靠在走廊的栏杆上,走廊大约宽五米,人来人往。 袁长文掏出手机,玩弄着。 嘴角总是扬起微笑的弧度。 ………… 一个星期后,袁长文结束自己的普吉岛之旅。 过去的时候,中转新加坡。 回来的时候,中转吉隆坡。 新加坡,十七万新币,赌场atm最高只有1000元面值,就算这样,赌场也贡献了十二万新币。 普吉岛,一百八十万泰铢,atm比想象中的多,但袁长文没敢取太多,因为有很多人在取钱。 吉隆坡,二十二万马币,不得不说,吉隆坡真的很热,而且美女很少。 换成人民币的话,新加坡大约八十五万,普吉岛大约三十六万,吉隆坡大约四十万,合计约一百六十万元。 袁长文拿手机计算机,敲敲打打,用手指挨着数,究竟是多少位。 一百六十万! 哈哈! 哥也是身家百万的人! 对,还要加上九十万港币。 大约二百四十万人民币! 哈哈哈,哈哈哈! 袁长文手机一扔,躺在床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是傻笑。 ………… ………… 蓉城,中国银行。 袁长文带着外币,再次过来换成人民币。这次拿的稍微多点,十万港币。而且,没有在之前的中国银行,特意穿过大半个蓉城,另外找了一家银行。 说不上理由,好像下意识不愿意在同一家银行换钱。 工作人员:“你的港币价值,超过一万美元,你要说明这些钱的来源。” “啊!”袁长文下了一跳:“还有这事?” 工作人员不在意的点点头,指着单子说:“你要在这里勾选,这些钱的来源。” 袁长文看了看单子,上面写着“职工报酬和赡家款”、“旅游”、“金融和保险服务”、“专有权利使用费和特许费”、“咨询服务”、“其他服务”、“投资收益”、“其他经常转移”、“运输”。 还能选什么?当然选“旅游”啦。 工作人员也不在意,收了单子,问:“现金还是打卡里?现金的话,你得预约。” 这有的选吗? 袁长文:“打卡里吧。” 拿好回执,袁长文准备离开。 却在银行大厅,被一肥硕男子叫住:“兄弟,兄弟。” 袁长文看着他:“怎么了?” 肥硕男子:“兄弟以后要卖外币,照顾兄弟我,价格绝对比银行划算。” 袁长文想了想,说:“你收什么币种?” 肥硕男子一听,有戏,他经常坐在银行大厅,跟银行职员也很熟,就是专门做外币生意的。今天稍微来晚了一些,结果保安告诉他,有人已经在卖外币。 “收,什么都收,美元、澳元、英镑、欧元,都收!” 袁长文点点头,“泰铢收吗?” 肥硕男子有点哑口:“呃……泰铢……收,收。” 袁长文也没说什么,两人互相加了微信,也算是多一条出路。 简直没想到,超过一万美元,居然要写金钱来源! ………… ………… 时间慢慢走,袁长文慢慢拿。 毛里求斯, 埃及, 菲律宾, 以色列, 尼泊尔, 摩洛哥, 巴厘岛, 现在的袁长文,正在飞往斐济的航班上。为了不从香港直飞,多一个中转国度,袁长文选择了从蓉城飞布里斯班的新加坡航空,再从布里斯班飞斐济楠迪国际机场。 因为不是联程航班,这种情况,必须办理澳大利亚的120小时过境签,否则根本无法从蓉城登机。 幸运的是,澳大利亚过境签不需要签证费,你只要把自己订好的机票信息以及酒店信息,附在表格之后,交过去就好了。免签证费,却依旧收了服务费。 不过,这点小钱,袁长文也不在意。 新加坡航空公司,蓉城飞布里斯班,头等舱。 袁长文再怎么说,如今也是有钱人。最开始,怕被发现,做经济舱不是那么显眼。后来一想,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么,我拿那么多钱还有什么意义呢?没钱的时候,我做经济舱,有钱了我还坐经济舱?! 毫不犹豫,头等舱坐着,两万多人民币,值! 除了作为宽敞、可以肆意斜躺,好像空姐也要漂亮许多。 袁长文坐在那里,丝毫不客气的欣赏空姐站立、讲话、迈步的姿态。 新加坡航空公司,他们的空姐并没有穿那种体现身材突出线条,那种裁剪硬式短袖短裙,就像办公室职业女装。 而是一种被称为“娘惹”的服装,最早的娘惹服饰来源于中国的长衫,不过从二十世纪开始,更加修身塑形的可峇雅开始成为主流。 那空姐,上身五分袖,下身则是纱织玲珑长裙,含蓄而优雅。而那蓝色基底的巴迪布,蜡染上色彩鲜艳的花纹,朴素之中略带异域风情。 还有那若隐若现的点点金边钩纹,更是让空姐整个人提升一个档次,充满贵族情调。 “先生,要喝点什么?” 轻柔的话语,仿佛是从那大大的眼睛里讲出。 并不太清晰的中文,反而凭添一份可爱。 那一瞬间,袁长文似乎醉了。 空姐:“先生?” 袁长文愣了一下,居然有点脸红,说:“只要一杯水就好了。” 也不知道是谁说的,在飞机头等舱,要一杯白水,最有格调。 袁长文接过水杯,突然,手心被什么东西划了一下。 抬头一看,正对上空姐迷人的笑容,以及调皮的眨眨眼睛。 瞬间明白,刚才划过手心的,是她的小指头。 一时间,袁长文觉得身体有点热,仿佛全身毛孔都开始散发热量。 待空姐走回来时,袁长文从座位旁拿出纸笔,问:“我第一次来布里斯班,请问,你知道布里斯班有什么好的酒店吗?” 空姐接过纸笔,轻轻蹲在旁边,右手捋捋早已盘好的发丝。 袁长文下意识的顺着手指望去,却看见修长细腻的脖颈,那一片肌肤似乎在呼唤自己。 空姐总是充满微笑,但此刻的笑容却是意味深长。 “这家酒店不错,我经常住那里。” 袁长文道谢,拿回笔纸。 果然,除了酒店名字外,还有一串电话号码。 第一百八十三章 Carla是个好姑娘 感谢“书友091201212139119”的推荐票。 酒店,四十三层,落地窗。 布里斯班独有的阳光,飘然而入,蓝天白云,似乎清晰得能达到目光的极限。尽管是下午五点过,但这里的阳光依旧充沛。 袁长文牵着空姐,打开房门。 没有调情,没有问候,更没有闲聊,两人狠狠亲吻对方。 有点尴尬的是,袁长文很快,因为自己很久没做,而且现在特别想做,自然就很快。 如同一个很饿的人,吃饭就会很快。 一块很干的沙土,倒入水之后,就会迅速被吸收。 袁长文坐在床上,心里有点不好意思,觉得自己有点尴尬。 空姐,哦,carla,她的名字,是真是假不重要,谁在意呢。 carla侧躺,轻轻趴在袁长文胸膛前,说:“很久没做了?” 袁长文很尴尬点点头,说:“家里管的比较严,抱歉,有点快。” carla则是摇摇头:“没事的,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两人的感觉更重要,我喜欢你的味道,所以跟你在一起。” 被女人开导,而且是在那方面开导,袁长文挺不好意思的。 不过,她这样一说,袁长文至少心里好多了。 carla微微一笑,手指轻轻划过袁长文肌肤,说:“家里管得严挺好啊,这样我至少可以在你心里多留一会。” 袁长文笑了,大手在她背部摩挲,那肌肤真的很光滑。 两人聊着聊着,袁长文跟她讲各个不同国家的见闻,carla则讲一些奇葩乘客。 不一会,袁长文突然想起,自己还没给钱! 难道不用给钱?袁长文自己都不信! 只是……给多少呢? 袁长文本打算给五千新币的,转念一想,自己有点快,觉得有点对不起她的感觉。 给一万吧,就给一万吧。 袁长文坐起来,从床头柜上拿出钱包,点了十张1000元面值的新币,递给carla。 对方则是一愣,苦笑道:“你们啊,你们这些富家子弟啊!” carla轻轻将新币推开,说:“我是真的喜欢你的味道,我不奢求你娶我,或者记得我。但我希望,你能给我一段美好的回忆。而不是,我现在拿了钱就离开。” 说着,carla情绪有点低沉,袁长文看着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也是袁长文第一次遇见这种艳遇,得到空间戒指后,袁长文一直在思考拿钱以及不被发现的事,几乎每天不是定计划,就是看新闻。 这艳遇,还是袁长文有钱之后,第一次。 carla柔情脉脉,略带请求道:“不要让我离开好吗?我保证不会缠着你,明天晚上八点飞机,我就离开返航了。 这24小时,你可以做我男友吗?我们就像情侣一样,逛逛街吃吃饭喝喝咖啡,手牵手在布里斯班晒太阳,可以吗?” 袁长文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记得曾经有一段话,“跟女人在一起,如果不知道说什么,就抱住她。如果不知道做什么,就吻她。” 袁长文照做了,不知不觉,新币撒了一地,在那细绒天鹅毯上静静躺着。 而床上,则是激烈的运动。 第二次,时间大大延长,完全超乎两人的预料。 carla满脸红晕,紧紧抱住袁长文:“你这坏人!幸好人家没走,你好厉害。” 这种夸奖,加上时间确实很长,澎湃的自信心瞬间充满袁长文全身。 不仅在体内,更洋溢在外,举手投足间都释放着名为自信阳光的魅力。 而在carla眼里,这是一段美好时光的开始。 ………… 第二天,依旧是阳光明媚。 袁长文看着熟睡中的carla,长长的睫毛,偶尔微微一眨,很是调皮。 整个人圈伏在自己怀里,虽然有点重,但袁长文值感受到了舒适,以及光滑。 忍不住,轻轻亲吻她的额头,却不小心,将她弄醒了。 看着carla迷醉的双眼,尽管才起床,才睁开双眼,但那无穷的魅力似乎随着双眼的睁开,绽放时光。 carla:“怎么啦?盯着人家看?” 袁长文严肃道:“我在怀疑一件事情。” carla一听,以为有什么正事,却看见袁长文笑道:“我在怀疑,你的双眼是不是封印了全世界的美丽。为什么一睁开眼,我就无法自拔了呢?” “你讨厌!”carla轻轻捶打,然后小心翼翼的问,“真的漂亮吗?” 袁长文一把搂住她,使劲吻上她的嘴唇,好久好久。 分开时,carla都有点气喘。 袁长文:“你看,就是这么漂亮。” carla妩媚的一笑:“我还要。” ………… 阳光洒下,两人带着墨镜,游走在布村的街道上。 carla身材姣好,不过却穿着保守,笑嘻嘻的讲:“身材只给喜欢的人看。” 两人一人一个冰淇淋,五颜六色,映着太阳微笑。 “你看那边!”carla指着一边,说,“快看,那是什么?” 袁长文应声转头,突然,一阵冰凉。 carla戳了一点冰淇凌,抹在袁长文的脸颊上。 “哈哈哈……” 那笑容,惹人醉。 ………… carla开心,调皮,时不时跳着舞步前行。 偶尔又是温柔贤惠,挽着袁长文的手臂,一幅小女人的样子。 步行街上,有一男子街头卖艺,弹着吉他。 carla:“等我一下。” 袁长文皱眉,在国内待久,很少会拿钱给路边的流浪艺人。 只见carla走过去,跟他说着什么,然后居然接过吉他。 对着话筒,用英文讲:“lover。” 周围的人群,一下子停住脚步。 轻柔的旋律响起,略微咬字不清的中文,缓缓从她口中唱出: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 ………… 坐在小船上,徐徐微风,拂面而来。 carla扬起精致的面庞,却又不失东方的韵味。 安静的坐在袁长文身边,十指紧扣。 ………… carla:“你看你看,考拉耶!我也要抱。” 袁长文:“你抱我不就好了。” carla:“你也要抱,考拉我也要抱!” 说完,抱着袁长文,使劲蹭蹭。 袁长文投降道:“好好好,抱嘛,我们排队。” ………… “来照相了,看镜头,来,一、二、三!” 袁长文对着相机摆好pose,却被carla一口亲在脸上,有些惊讶。 carla:“这张照片归我,你不准抢!” ………… 莫顿岛,金黄的沙海滩,淡蓝色的海水,一望无际的海平面,让人迷失在其中。 沙地四驱车,两人并驾齐驱,在松软的沙滩上驶过,溅起阵阵沙雾。 穿入林中,高大的树木分割阳光,沙地四驱车的轰鸣声,加上土地的起伏,让carla时不时欢呼。 ………… carla:“海豚!到我喂海豚啦!” carla:“你看你看,海豚在亲我呐!” carla:“好了,喂了海豚,该我喂你啦!” 说完,便在袁长文脸上亲了一下。 ………… carla短裤长衫,一头长发随风飞舞,漫步沙滩,海浪时不时拍打脚面。 袁长文悄悄走过去,捧起海水泼过去。 “呀!!” 看着她的样子,袁长文哈哈大笑。 还没笑完,carla反击,海水直接飞入袁长文口中,好咸! 晶莹的水珠飘散,夹杂carla的叫声。 “哈哈,逮到你啦!” 袁长文靠过去,一把抱住她,“看你还调皮!” carla微微抬头,透过墨镜,依然可以看见迷人的双眼。 情不自禁,两人相拥相吻。 远处,是蓝色的海洋。 第一百八十四章 贪心啊 感谢“//”的推荐票。 布村河边,遮阳伞下。 两人吃着甜点,还有雪糕饮品。 不远处的广场,喷泉时起时伏,小孩子们在之间穿梭,玩耍。 白鸽好不怕生,咕咕叫着,在桌边不走,趁你不注意,便会叼走小块面包。 一旦你好心,施舍给某只白鸽,不到十秒,其他白鸽就会跟着飞过来,将你团团围住。 咕咕叫着,等你喂食。 carla撕下一小块面包,轻轻一扔,白鸽顿时跳起,面包还未落地,就已经被抢走。 又撕一小块,超远处扔。 一小块,往左边,一小块,往右边。 抢到面包的白鸽,拍拍翅膀,以示高兴。而没抢到的,就大声叫着,似乎在威胁同伴不要抢,也有可能在告诉人类,嘿,该喂我了,伙计! 袁长文:“等一下。” carla愣住,还未开口问,就看见袁长文伸手过来,在自己的唇角一擦。 袁长文笑道:“有奶油。” carla红着脸,低声道:“谢谢。” ………… carla:“你别动,我看看这帽子,你合适不?” 袁长文站着不动。 carla:“你看看,你觉得呢?” 袁长文:“不知道耶,我一般都不会自己买服饰。” carla点点头:“也是啊,那好!今天你就归本姑娘啦!” 袁长文被拉着,一家一家的男士店,挨着逛。 carla:“来,这件换上。” carla:“不好看,试试这件。” carla:“我得找个好看的皮带。” carla:“不行,不行,太显老。” carla:“这件款式不错,试试。” carla:“帽子有了,上衣有了,裤子有了,皮带有了,鞋子有了,对,还差个手表。” 袁长文有点遭不住:“我错了,大小姐,放过我吧。” carla:“哼,除非你亲亲我。” 袁长文走上前去,吻了一下额头。 carla:“嘿嘿,我反悔了,继续出发!” ………… 布里斯班,国际机场,二楼到达。 不知不觉,已经接近六点,carla还没有换工装。 两人坐在沙发上,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面前的机械装置,正不知疲倦的从下面运输橡胶球。橡胶球到达顶端,沿着轨道,开始盘旋下滑,经过障碍,穿过卡片,利用落差完成翻滚。 袁长文搂着carla,心里有点不舒服,因为待会她就走了。 “carla,我去新加坡找你好吗?” carla依偎在怀里,轻轻摇摇头。 袁长文:“为什么?难道我们今天不开心吗?carla,做我女朋友吧。” “你们啊,你们这些富家子弟,” carla紧紧抓住袁长文的衣服,说:“你们的婚姻岂是你们自己能做主的?我同事,答应那男人的求婚,可是呢,整整三年,最后除了一句抱歉,什么都没有。” 袁长文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告诉她,其实自己不是富家子弟?然后呢?就算真的在一起,怎么解释自己的经济来源? carla略带哭腔:“他俩都深爱着对方,好幸福好幸福的。可是,他的家庭,根本容不得他反抗,或者,他俩的幸福,并不足以让那男人舍弃家庭的一切。我不要,不要这种生活。” 袁长文没说话,只是搂住carla,轻轻在她额头吻了一下。 carla:“你知道吗?今天我超级开心,谢谢你陪我,陪我这一天,让我任性让我快乐。谢谢你。” “别,今天我也超级开心,有那么大……”袁长文的双手做了一个很夸张比喻,“那么大的美女陪伴,是我一生的荣幸。真的!” 说完,袁长文起身,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伸向carla:“我的女王陛下,能站在你的身旁,瞻仰你的美貌,将是我一生的荣耀。” carla笑着,眼里略显泪光,傻笑着递出自己的左手。 袁长文轻轻握住指尖,缓缓吻上手背。 吻手礼! ………… carla拉着行李箱,去厕所换好航空公司的服装。 “记住我,”carla走到袁长文面前,嘟着嘴说,“记住carla,记住在布里斯班,有一个叫carla的女生,给你买了一身的衣服。看见这些衣服,就要想起我!还有,不准把这些衣服丢了,虽然不贵,但也是我唯一能在你身边的东西。” ………… carla走了,没有回头。 袁长文看着她的背影,觉得心里特别难受,仿佛失去了什么,仿佛此生再也无法见到她。今天一天,她的笑,她的闹,都牢牢记在袁长文心里。 先以为,她不要钱,只是装作不要钱。但今天的开销,一共只有八千澳元不到。属于她的,仅仅是两千多澳元的化妆品罢了。 剩下的,是自己的服饰,她亲手为我挑的服饰。 袁长文这么多年来,除了老妈,还没有人这样,给自己挑选衣服。 她走了,飞走了,返航新加坡。 袁长文则是要去斐济,去斐济拿钱。 突然间,对于拿钱这事,似乎丧失了兴趣。 袁长文很难受,也很难过。 不过,这份难过,在斐济的第三天,被治愈了。 ………… 斐济作为一个度假胜地,自然美不胜收。 特别是延绵数公里的优质沙滩,配合成荫的棕榈树,躺在沙滩椅上,遥遥望着深蓝色海水和淡蓝色的天空。 这感觉,让人烦恼一空。 可惜,袁长文却看不到这些美景,脑海里一直萦绕着那个甜美笑容,那个给自己在大街上弹吉他的女孩。 自己穿着沙滩裤,躺在沙滩椅,带着墨镜却无心欣赏美景,不得不说,也是一种遗憾。 唉,袁长文暗自叹气,住别墅酒店,私人游泳池,优质沙滩,比基尼美女,唉…… 袁长文啊,你还有什么不开心的? 这些东西,在以前,你只有做梦的时候才会出现。 你究竟有多贪心啊! 看了看手表,来斐济已经三天了,过两天就要动手。 可是,袁长文还没有规划任何路线。 看着手表,却想起carla陪自己逛街的样子,就像管家婆一样,挑这样挑那样。 “哎呀!” 一名墨镜黑发女子,突然踉跄,手中的饮料不小心洒在袁长文的沙滩裤上。 “对不起对不起!” 墨镜女子连忙道歉,在袁长文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蹲了下来,慌慌张张用手擦拭沙滩裤上的果汁。 “真是抱歉。” 墨镜女子蹲在袁长文腿边,芊芊素手,忙乱的擦拭着。 修长的手指,靓丽的指甲,让袁长文略微失神。 妖艳的口红,她又蹲在自己腿边,双手在那胡乱擦拭,却又时不时触碰。 “没事,没事。”袁长文坐起来,拿起旁边的毛巾,自己擦拭。 这妮子,不知道那里不能随便碰吗? 还好自己旁边有毛巾,要不然起反应好尬尴。 墨镜女子站起来,解下自己的披肩,露出傲人的身材,比基尼泳装在阳光下,正散发着应有的魅力。 墨镜女子弯下身,将自己的披肩搭在袁长文腰上,盖住那被弄脏的沙滩裤。 袁长文看着面前的女子,弯下身那一刻,似乎那股弧度正在呼唤自己的亲吻。 墨镜女子嗲嗲的声音:“要不,我陪你回酒店吧,弄脏你的裤子,实在是抱歉。” 袁长文一愣,看着眼前的女子,突然笑道:“好啊,一起吧。” 斐济的酒店,都有独自的特色,有些是小木屋形式,有些是复古酒店形式,有些是用石块堆砌的原始形式,还有些独栋的小草屋。 尽管外观看着复古,或者原始自然,但内部硬件设施却是相当过硬。 袁长文订的,是独栋小草屋,每一处的装修都会将你带回石器时代。这也是岛上唯一,一栋仅有一间卧室的独栋。其他独栋都是套房,供一家人住宿。 宽敞的客厅,铺设柔软的地毯,在上面打滚完全没问题。 一个室外大型浴缸,让你在泡澡的时候,依旧可以欣赏自然美景。 还有2.53米的定制大床,让你横着躺,竖着躺,两个人躺,三个人躺,都没问题。 进了房间,袁长文转过身来,似笑非笑的问:“这裤子弄脏了,你说怎么办呢?” 墨镜女子已取下墨镜,露出妩媚的脸庞,摇曳着身姿靠近袁长文,说: “裤子弄脏了,自然要脱掉啦。” 说着,手指轻轻划过袁长文的胸膛,毫不掩饰的欲望在女子双眼里诉说。 慢慢蹲下,解开袁长文的沙滩裤。 第一百八十五章 各国风情 感谢“天天神平刁难”的推荐票。 斐济。 躺在大床上,窗外的蓝天唾手可得。 身边正躺着的女人,连名字都不知道。 刚才也是疯狂,这女人估计是刻意找到我的吧。 袁长文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没有那么思念carla了。 这是什么原因? 难道我并不喜欢她,我想要的,仅仅是一个女人?! 还是说,我只是很久没做了而已?! 袁长文耸耸肩,靠在床背,心想,管他呢,至少是件好事,免得以后还要受相思之苦。 从钱包里拿出十张100元面值的斐济元,递给躺在自己身边的人儿。 呵,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儿。 妩媚女子嘟着嘴,翻身坐在袁长文腰上,使劲撒娇: “人家表现很好的,你怎么能这样?” 袁长文笑道:“好啊,这是一千澳币,再加这一千斐济元。” 妩媚女子拿着十张绿色的澳币和十张土黄色的斐济元,开心笑道:“哎哟,你真好!真好!” 说完,在袁长文脸上一亲,然后妩媚一笑,身子缓缓后退,将头埋进被子里。 ………… ………… 袁长文:“哥们,斐济元收不?” “要收,要收!最近去斐济旅游的人特别多,哥们,你手上的我全要了。” 袁长文:“我这有十万斐济元,你吃得下?” “没问题,我给你322,怎么样,老客户了。” 袁长文:“好的,老地方见。” ………… ………… 地球,事实上超过七成的表面积,都是海洋。 应该叫水球,比较贴切。 不过,谁让定义星球名字的人类,生活在陆地呐。 也正是因为这样,我们长期生活在陆地上,偶尔去海洋散散心,成了很多有钱人的选择。 这是一艘豪华游轮,当然,这仅仅是通过网络能够预订的豪华游轮。真正的顶级奢华游轮,那可不是有钱就能预订的。 没有人推荐,就没有会员资格,没有会员资格,自然也就无法登上那顶级奢华游轮。 袁长文这次的目标是日苯,由于从来没有在船上过夜的经历,所以选择了游轮。 游轮的体积超过自己的想象,在码头看见第一眼的时候,就被震撼了。这感觉完全不同于一座大山,或者一大片瀑布。 这是人工造物,这是文明的力量。 这是人类从原始文明,刀耕火种,一步步走到今天,开始在整个地球任意横行,随时准备飞往太空。 在游轮内部,却又是另一番感觉,就好象自己并未离开土地,只是在一个建筑物里而已。 袁长文订的海景阳台房,只能算高级房型而已,最贵的是皇家两层套房,不过整艘船只有一个房间。 坐在酒吧吧台,袁长文随意点了一杯鸡尾酒,却没怎么喝,只是不想让人觉得自己例外罢了。 在最开始的拿钱之旅,袁长文就给自己定下原则,不喝酒。就是害怕自己醉了之后,发生一系列超出自己预料的事情。 袁长文坐在那,看似欣赏舞池的人群,自己身体也随着音乐,时不时摆动。但在心里,却是计算着这半年的收获,以及未来的安排。 一个国家,只去一次。 那么算算,除开中东打仗的几个国家,剩下的,就是欧洲,以及美洲还没有去。一方面是因为签证,另一方面,不知为何,袁长文对这两个地方有点发杵。 “哟,帅哥,不请我喝一杯?” 一名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女孩,不请自来。 华人。 简单的短袖t恤,却更为突出纤细的身材,以及漂亮的胸形。牛仔超短裤,似乎在诉说着女孩的活力。 袁长文突然觉得眼前一亮,这打扮,绝对不超过五百元人民币,却将她的气息完美展示出来。 老手啊! 袁长文拿出自己的钱夹,直板式钱夹,因为钱太多了,折叠式钱夹折不动。 袁长文将钱夹放在吧台上,打开,说:“我这人,不太会说话。” 女孩看着打开的钱夹,厚厚的一摞红色,目测应该有两万人民币吧。 愣了一下,女孩似乎也没有料到对方会这样出招,连简单的招呼都没有。 很快,女孩便回过神来,灿烂的笑容浮现在脸庞,伸手想要拿过钱夹。 “嗯?”袁长文伸手按住钱夹,笑着没说话。 “哎哟,你这人。”女孩扑哧一笑,柔声道:“先生,我房间的热水有问题,可以方便去你那里吗?” 袁长文笑着起身,说:“乐意至极。” 两人离开酒吧,并肩走着。 袁长文:“你的香水,味道不错。” “你真会说话。”女孩捂嘴笑道,“ck-beauty的香水,喜欢的话待会让你亲亲喔!” 说完,女孩很自然的挽上袁长文的胳膊,朝上层走去。 呵,我会说话? 还是钱会说话? ………… 日苯的温泉,真的很不错。 池子并不大,也没有国内那么多花样。 但真的,日苯似乎把服务做到了极致,小小的温泉汤,除了随时伸手就能唤来对你鞠躬的服务员,就在小小的温泉汤,只要你想,就可以在池子里任何地方拿到一块小方布,擦头之类的。 还有居酒屋,一尘不染的地板,随时鞠躬的服务员,还有脸上真挚的笑容,似乎根本就舍不得离开。 这家北海道的温泉旅馆,并不是网上推荐的什么十大之类的,而是游轮上的女孩推荐的。她在日苯留学,对这些很是了解,并且一再保证,绝对不会后悔。 确实,袁长文很满意,对服务很满意,对温泉很满意,对餐食很满意,唯一不满意的,就是没有晚上发生的事情就好了。 温泉是男女混浴,一名略有姿色,稍稍年纪大一点的单身少妇,跟袁长文聊得很开心。 她有小孩,平时忙工作,根本无法抽出时间去旅行。唯一的休闲,就是泡泡温泉,或者是滑雪。 而袁长文在各国周游的经历,让她羡慕不已,特别是袁长文对细节的了解,让她不由生出崇拜之情,哪个街道,哪个路灯,甚至连哪有atm都知道。 毫无疑问,两人一同起身,一同回房。 唯一不一样的,是这次去的是那少妇的房间,而不是袁长文自己的房间。 最崩溃的,是结束之后,少妇拿出二十万日元,说:“谢谢你,技术不错,谢谢。” 袁长文:“……” ………… 莫撕科,曾经也是辉煌的地方。 如今,却显得有些落寞。 想当年,美苏争霸的时候,那时候的苏联多么了不起,大批量的科学家,工农红军,第一个飞出地球,林林总总,不愧一方霸主。 只是可惜,啧啧,袁长文走在红场,观摩着极具苏联风情的建筑,顺便也看看atm机器的位置。 真的只是顺便,袁长文现在已经超级熟悉。 “亲爱的,我们去吃点东西吧。”一名金发碧眼的俄国美女挽着袁长文说。 她的名字叫伊娃,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女人都叫伊娃,反正陪游公司提供的人选,大部分都叫伊娃。 她可不便宜,两万卢布一天,比她价格高的,没几个。 袁长文:“好,你想吃什么?” 伊娃笑道:“你们中国男人真好!可以宠着我,俄国的男人就知道喝酒!现在很多俄国美女都找不到合适的男人嫁,要不,我嫁给你做小吧。” 袁长文有点受不了俄国女人的开放,还做小,也不知道你哪学的。不过这种热情开放,却是别有一番风味,想想还挺带感的。 伊娃:“我知道,莫斯科郊外,有一个农庄,那里的饭菜特别棒!” 袁长文耸耸肩:“好吧,上车吧。” 不得不说,国外的公交系统,真的是太垃圾太垃圾了。国内的公交系统真的发达和完善,想在国外五分钟不到来一辆公交车,七分钟不到来一辆地铁,这是不可能的。 袁长文只好租了一辆白色奔驰,作为自己的代步车。就是提供租车服务的公司,居然也提供租人服务,两家公司同属于一家母公司。 白色奔驰在公路上奔驰,袁长文开车,老毛子的公路修得确实棒。 当然,袁长文也没有心思体会市政建设,他的心思正在欲望中飞扬。伊娃坐在副驾驶,整个人却趴在袁长文腿上,拉开拉链,手指配合嘴唇,正提供她特有的服务。 “啊!” 袁长文一声低吼,浑身颤抖几下,强烈的释放出来。 伊娃很厉害,全部包在嘴里,没有弄脏西裤的一丝一毫。 袁长文竖起大拇指,表示称赞。 伊娃微微一笑,在副驾驶坐好,准备拿纸擦嘴。 嘭! 发生车祸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 眼熟么 突然的撞击,让两人瞬间蒙了! 幸好,只是擦挂,仅仅是声音大些罢了。 袁长文停下车,发现是一辆大巴车。 大巴司机是典型的俄国男人,浑身毛发,粗壮身躯,下车毫不客气开骂。 袁长文可以用英文交流,但俄语骂人谁能听懂?! 怎么可能就听你一个人骂? 袁长文也回骂,用中文大声骂道。 而伊娃也下车,指着大巴司机骂。 袁长文看看骂人的伊娃,要知道在自己面前,伊娃从来没有说过重话。 这小妞,挺火辣的。 渐渐的,大巴车上的乘客,陆续下车。 袁长文一看,竟然都是中国人,最后一个下车的女孩,腿脚还不灵活。 一个中年男子走过来,解释他们是川师的教职员工,来俄罗斯参观学习,现在是回国去机场的路上,害怕耽误行程,想请袁长文看在大家都是中国人的份上,帮帮忙。 袁长文耸耸肩,表示自己不在意,说:“你们川师的?我也是蓉城……我这倒是没什么,反正有保险,就看那个司机咯。” 中年男子使劲点头道谢,然后又跟大巴司机说着,接着又是打电话,大巴司机又接过电话,最后才各自照了几张照片,散了。 走之前,袁长文接过中年男子递过来的名片,说自己是川师留学部主任,多谢帮忙,有空过来吃饭等等。 中国人嘛,都喜欢看热闹。 唯有一个人例外,那个腿脚明显不方便的女孩,似乎在忧愁着什么。她下车看了一眼,就回去坐着,正好靠着窗户,袁长文似乎看到她眼中的挣扎和留恋。 ………… ………… 好无聊,好无聊,好无聊。 好无聊,好无聊,好无聊。 袁长文躺在自家床上,两眼无神盯着天花板,完全不知道做什么。 这一年多的时间,自己去了八十二个国家,拿了大约一亿两千三百四十万人民币的样子。由于汇率的波动,谁知道准确数字。 袁长文也不想知道。 最开始的时候,还小心翼翼,生怕被发现。然而这一年多来,从来没看见有新闻报道过此事。 为了避免仅仅国内不报道,袁长文还特意开通vpn,用了twitter,关注了各个国家的新闻。 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痕迹。 随着时间流逝,袁长文逐渐熟悉“盲”收纳,胆子也越来越大。 从最开始的一个国家几十万人民币,到后来的每个国家一百多万,两百多万人民币。 从最开始的小心翼翼,生怕暴露,到后来的住豪华酒店,一掷千金。 袁长文在布里斯班被那个女孩强迫买衣服之后,发现自己在用钱方面考虑不周。 自己的确不方便在国内大肆兑换外币,但有些东西我可以在国外买啊,这是纯进口耶! 袁长文每次出国,都会购买一些比较昂贵的服饰,或者一些当地的服装。 不得不说,抛开奢侈品的收藏价值外,那些较为昂贵的服饰,确实有称道的地方。不管是裁剪,还是材质,或者一些细节地方,穿上之后,就会很明显觉得舒服。 而且,整个人借着服饰的品质,由内向外散发着自己的魅力。 最关键一点,很多人都能一眼看出这些服饰的价值,反而让袁长文的出行更加顺利和便捷。 现在,袁长文家里,没有一样是国内的货。 真的,没有一样,包括自己喝的奶粉、用的杯子,或者是床上用品之类的,全部都来自国外。 唯一没变的,就是袁长文租的这套小跃层。 没有换房子,也没有买房子,因为完全没有必要。就连家人,也不知道自己这一年多的时间在全世界到处飞。 为了接爸妈的电话,袁长文还特意开通了国际漫游服务。 不过,从来没有接到他们的电话,每次都是自己回国之后,主动给他们打电话。有时,老妈在打麻将,随意说两句就挂电话了。 倒是买了一辆大众两厢车,自己代步就好了,这年头,谁还去炫耀啊! 袁长文起床,打开电脑,好无聊的。 就连以前最喜欢的网络小说,也提不起劲来。 那些网络小说,就是为了装逼打脸,看得一点兴趣都没有。那些主角,受虐不到一万字,马上就会翻身。要不然,就是什么美女、金钱、或者什么什么财团,好无聊的。 真不明白,这些有什么好看的。一看就是故意迎合读者,然后开始幻想自己有钱了,别人挑衅,最后自己亮出身份,打脸。(袁长文忘了,他自己曾经也废寝忘食的看爽文) 唉,要是他们知道,真的有钱了,会特别无聊,也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羡慕有钱人。 看着那些主角,轻易的从第二章开始打脸,我完全没有任何喜悦之情,连读下去的欲望都没有了。 不打脸,怎么表现自己的成功呢? 总是盼望着自己有天能将别人踩在脚下,啧啧,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总是幻想自己在现实生活中,得不到的东西。比如腰缠万贯,比如妻妾成群。 美女?呵呵,也就那么回事。睡得多了,就会发现,这东西每个人都差不多,有一些姿势不一样,或者触感不一样,但归根结底,还是大同小异。 到最后,还是感情最值价。 有趣的是,你要拥有很多金钱之后,才发现金钱也就那么回事,才开始不在意金钱。 你要睡过那么多女人之后,才明白这根本没有什么好炫耀的,有一个愿意让你睡一辈子的女人,才是幸福。 “现在网络小说已经看烦,求推荐。不要那种主角有了金手指,就开始装逼打脸的小说,也不要那些美女倒贴,没兴趣。 我希望能看主角被虐,或者不得不在大势面前沉浮,或者主角拼搏,有收获却没有直接站在万人之上。 要不然,就是主角面对现实的种种无奈,最后醒悟之类的。再次强调,千万不要轻易获得金钱美女成为人生赢家这种小说。求推荐小说,在线等。” 袁长文在网上留言,希望能得到高人的指点。 很快,有人回答。 慕容帅:“你的内心是有多黑暗啊,居然喜欢看这类小说。” 袁长文:“错!恰恰相反,我内心太过于阳光,需要黑暗来找寻平衡。” 慕容帅:“……” 一会, rofen:“神经病!” 袁长文:“哥的世界,你不懂。” 终于,一名叫心盈的网友,回答袁长文的问题,区区四个字,却是如雷贯耳,犹如醍醐灌顶。 心盈:“世界名著。” ………… 袁长文随意在网上找了本世界名著,要知道以前的他,根本不会碰这些书籍。 特别是像什么《巴黎圣母院》,翻了二十多页,还在讲风景,还在介绍人文。这类书籍,果断弃书不看。 但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袁长文看着世界名著,看得津津有味,特别是那种内心旁白,内心挣扎,真的是淋淋尽致。 以前怎么没发现,写得如此之好呢?! 还有那戏剧冲突,主角就像一叶扁舟,在书中的世界里摇摇欲坠,各种汹涌的波涛撞击着那小船。 欲罢不能! 主角别说装逼打脸,连活着都费尽心思和鼓足勇气才办到的。 好书,好书,果然是名著。 袁长文开始了自己的名著之旅。 ………… 对了,袁长文准备再次出国之前,突然想到,要不要找点刺激?! 都没人知道我干的事,一点也不爽! 嘿嘿,要不下次给情报局一点提醒? 袁长文开始幻想自己犹如黑夜中的怪盗,偷盗之前,都会寄一张犯罪预告。 某某时候,我会来取,谢谢! 然后,留下一帮懵逼的警察…… 哈哈哈! 第一百八十七章 MI5 第668条:一定要创建对立的事件,比如高矮冷热,一方面可以让旅行中的他明确知道什么是高什么是冷,另一方面,当他选择某个立场的时候,就不会怀疑整个世界的虚假。 ——《上帝使用手册》 英国,伦敦。 袁长文一身干净利落的打扮,坐在泰晤士河畔,享受着微风与阳光。 不得不说,作为曾经的雾都伦敦,如今的天气情况确实非常不错,至少袁长文在的这段时间,都不错。 国外的草坪,被人保养的很整洁,一眼望去,那片绿意令人神往。最关键的是,国外草坪并不禁止人们在踩踏,以及玩耍。 经常可以看到,某处风情不错的草坪,人们带着自己的零食,铺一张薄毯,一家人带着狗狗,就开始玩耍打闹。 甚至有些女孩,会在天气超好的时候,趴在草坪上,解下内衣,晒背。 而国内的草坪,则是严格禁止人的踩踏,估计是国内人太多,如果像国外那样放开,草坪早被踩没了。 袁长文随意找了颗大树,靠着,手里拿着饮料,悠闲自得,看水看天,看旁边晒背的女孩。 真的很不可思议,尽管没有露出隐私部位,但这种做法也是需要相当大的勇气啊。 袁长文坐在泰晤士河畔的西段,左边是伦敦大桥,大本钟,还可以隐约看到伦敦眼。 而右边呐,则是ge,说这个桥的名字也许大家不熟悉,但桥旁边的建筑大家一定如雷贯耳。 英国军情六处,简称mi6,或者sis。 007就是军情六处的特工,风流倜傥,出身于上等社会、有经济收入、性格开朗,英俊、勇敢、顽强、比较冷静和客观,完全就是在大众心中重新定义了间谍这个形象。 袁长文的目标,则是军情五处,mi5,就在他的身后。 说实话,第一次看到军情六处的总部时,觉得还不错,绿色的玻璃幕墙,充满英国传统皇室的弧形外观,配得上军情六处这个名字。 不过后来,袁长文发现,自己要找的是军情五处,他们一个对外一个对内,如果袁长文将信息留在军情六处,说不定没有任何反响。 再来找军情五处的总部,发现两者相隔并不远,但是建筑外观却是天壤之别。 军情五处的总部大楼,在袁长文心中,就是两坨屎蹲在河边,毫无特色可言,如同两座碉堡。 袁长文看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 起身离开草坪,向身后的军情五处总部大楼走去。 很多人在那里照相,特别是中国人,所以袁长文过去,一点也不突兀,更何况他又不会做什么过激动作。 军情五处大楼正面朝向泰晤士河,侧面是一个圆形环岛的交通枢纽,而背面则是一家商场,一家高端品牌的商场——burberry。 这种店,又正好迎合中国消费者,一条围巾2000人民币,牌子货,洋气! 袁长文跟着人群,走到军情五处大楼背后,跟着人群,进入商场。. 谁也没听到,袁长文嘴里念着:“戒灵,放。” ………… ………… 辛克莱是mi5新进的员工,这名女孩个子不高,一米六多一点,也谈不上好看,脸上还有点点雀斑。笑起来,就像乡间的喜鹊,能感受她的好意,却看不到她的美丽。 怀着一颗对特工充满热忱的心,她在mi5的官网上,报名应聘。 官网给出的条件,“个子不能太高,男性低于一米八,女性低于一米七,还有不能长得太漂亮。优先录取精通中文、俄语、阿拉伯语、波斯语和土耳其语的应聘者……” 就这样,辛克莱作为专修中文的本科毕业生,顺利进入到传说中的军情五处工作,被分配到a4部门,负责监视行动。 半年的培训,辛克莱已经熟练掌握跟踪和监视行为要领,剩下的,就是在老同志的带领下,实际上手操作。 今天,辛克莱在办公室整理资料,这是一个集体办公室,六名新人在这一起工作。辛克莱的办公桌靠窗户,偶尔累了,可以看看楼下的风景。 看着那些在商场出入的人们,辛克莱就会为自己感到骄傲,正是无数个自己这样的人,在工作在默默保卫着大家。这么一想,似乎疲劳也得到缓解。 辛克莱将自己整理好的资料,叠成一摞,准备拿给负责人。刚起身,却发现自己的椅子下面,多了一封信。 准确来讲,是一张纸,对折了一下。 辛克莱心想,我不记得自己掉过什么纸在这里呢? 很顺手的捡起来,很顺手的打开,很顺便的一看,辛克莱脸色微变。 上面写着:“to-mi5” “ibank” “m” ………… ………… 袁长文若无其事的购买了burberry的一系列产品,然后继续在不远处的美术馆游荡。 心里充满了得意,也恨不得军情五处知道后,开始大肆抓捕自己。 哎哟,好紧张好紧张。 mi5,不要让失望哟。 袁长文嘴角上扬,洋洋自得,这种生活,这种紧张感,哈哈,真爽! 来到泰特美术馆,里面很展览了很多稀奇古怪的画像。 而且标价几乎都在三万英镑之上! 袁长文看得张大嘴巴,这不是抢钱么?! 比我抢atm还要狠啊! 你看这幅,一张一米见方的白色木板,右上角有一条红色的痕迹。 标价四万英镑! 袁长文真是哭笑不得,这算什么? 一个家伙在白板上喷了一滩鼻血?! 袁长文摇摇头,继续不懂欣赏的欣赏着。 果然啊,当初就应该拿艺术品或者珠宝的。 啧啧,哪里像我现在,抢了那么多国家,还不到两亿人民币。那些珠宝展品,随随便便就是上百万上千万的人民币。 真的比抢钱来得快! 可惜,袁长文叹息,自己没有出手的渠道,要是被黑吃黑,自己估计连渣都不剩。 ………… ………… “听着,伙计,” 一昏暗小屋,三个精壮小伙坐在一起。 “听着,这次我们的任务是吸引,吸引警察的注意力。让约翰那边,可以顺利劫狱。” “米克奇,那我们的具体计划是什么?” 被称为米克奇的光头男,拿出一小块芯片,插在手机上,瞬间屏幕开始解锁,要求输入口令。 “这是t给的行动计划,我们先炸两家银行,然后朝伦敦西面的乡下开,吸引警车前来追捕。这个时候,约翰会实施劫狱行动。” “哦?是t亲自操刀?看来这次计划,没问题。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米克奇:“明天。” ………… ………… 军情五处, 卡德闭着眼,背靠椅背,用手指很有节奏的敲击着办公桌。 哒哒哒,哒哒哒。 丝毫不看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孩。 “结果出来了,头儿”一名工作人员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张对折过的纸,说,“这上面只有辛克莱的指纹。” 卡德依旧闭着双眼,问:“纸张鉴定,和墨迹鉴定呢?” 工作人员:“纸张不属于国内任何一家,墨水也是,找不到匹配对象。不过,但从质量上来看,完全是低劣产品。” 卡德点点头,闭着双眼问:“辛克莱,你有什么话想说。” 辛克莱有点紧张,吸了口气,才说道:“他应该不是英国人,也不是英语为母语国家的人。语法正规,用词却不准确,这不符合接受的教育水平。所以,他应该是外国人。” 卡德猛然睁开双眼,赞赏般的打量着眼前这位姑娘。 第一百八十八章 出乎意料 第二天,晴。 “各位观众大家好,这里是cnn紧急新闻连线,我是主持人沃克。” 作为画面背景声音的,是直升机强烈的螺旋桨声。 “今天上午十一点二十分,伦敦市中心,两家临近的大型银行,遭受到突兀的袭击。 袭击者为两名男子,和一名驾驶员。两人没有丝毫隐蔽自己行动的打算,大摇大摆走进银行,扔下数颗手榴弹,以及一包烈性炸药。 转身,逃之夭夭。 两家银行的爆炸,造成十余名人员伤亡,和大量群众的恐慌。 袭击者乘坐一辆深绿色吉普,沿着主道向西面郊区驶去,目前警方已经出动大部分警力进行追捕。 哦! 天啊,我们可以看到,袭击者正在沿途持枪扫射,迫使旁边的车辆乱成一团,以阻挡警方的追捕。 他们成功了,后方的警车完全无法穿越这乱成团的车流。毫无疑问,警察们跟丢了。而且,面对有可能受伤的民众,警察必须进行安抚和疏散,避免无必要的次生伤害。 各位观众,我们将给这辆车一个特写,如果你发现,请确保自己和家人的安全,及时与警方取得联系。 看! 警署出动了直升机! 我们还是有希望将袭击者绳之以法。 cnn紧急新闻连线为你报道。” ………… ………… 军情五处,四楼大厅。 按理说,抢银行这事,并不属于军情五处的职责,但是市中心发生的爆炸袭击,直接将此次事件的性质完全改变。 更何况…… “头儿,监狱发来信息,”工作人员拿着最新的传真,递给卡德,“波帕利成功越狱。” 卡德一边走一边说:“波帕利的信息。” “这里,”辛克莱大步走过来,追上正朝外走的卡德, “波帕利是‘粉红豹’的头目之一,这次劫狱他们动用了十枚火箭弹,两架机枪,以及两辆改装悍马。监狱方面,为了防止其他犯人的越狱,并没有多余的力量进行追捕。” 卡德点点头,说:“给局长打电话,说明情况,申请调动空勤团。” “是!”工作人员领命离开。 “粉红豹,呵呵,这么大手笔,看来是t的计划。”卡德自顾自的说着。 辛克莱:“t?” “这不属于你的权限等级,”卡德头也不回往前走,“我们也去,你跟我一起。” 未等辛克莱有所反应,卡德已经进入电梯,辛克莱连忙快步跟上。 ………… ………… 阳光明媚,笑容满面。 袁长文开着自己租的奔驰,往伦敦乡间驶去。 又是奔驰,又是白色奔驰,只不过这次车里只有袁长文一个人。 这么多次出国,袁长文发现,乡下的特色,才是这个国家最原始的味道。 每次,他都会在乡下待两三天。 渐渐的,袁长文驶离城区,高楼大厦从视野中慢慢褪去,只残留在后视镜里的世界。 嘿,也不知道军情五处那边怎样了。 袁长文坐在车子右边,右手伸出窗外,悠闲的开车。 英国驾驶跟国内是反的,不过很快就能习惯,默默告诉自己,靠左靠左。 袁长文心里回忆自己的行为,如果露出一个大漏洞,两三天就被抓住了,这就不好玩了。 我应该没有留下什么吧,首先,送信的方式无人能够了解; 其次,我用的纸、墨、打印机,都是在淘宝买的,买的便宜货,这应该查不到吧; 还有,他们应该会以为我是去抢银行,或者偷银行保险库之类的,对于atm机器不会蹲点布防吧。 袁长文边思考边点头,确实没有什么漏洞。 哈哈,我是天才。 这游戏多有意思,我应该在欧洲横行,然后每个国家都发个通知。 这感觉,就像世纪大盗那样,告诉你了,你也逮捕不到我! 哈哈,我是不是该取个拉风一点的名字呢? 叫什么呢? “哄!” 一阵油门轰鸣声,打断了袁长文的yy。 透过后视镜发现,一辆越野车正加速从后面驶来,而远处的伦敦市区,不知为何升起一股黑烟。 ………… ………… 深绿色,吉普车。 三名大汉,正在车里狂妄咆哮。 “真爽!扔炸弹的那一瞬间,比干小妞还爽!” “哈哈哈!” “真不愧是t的计划,”米克奇赞叹道,“各中安排,详细谨慎,却又恰到好处。” “是啊,每次t策划,从来没有失手过。” “诶,你说,警察会不会把我们跟丢了?” “不可能,”米克奇伸出窗外,看着不远处的直升机,说,“直升机跟着我们在,估计另一队警察正在过来的路上。” “那怎么办?我们怎么摆脱直升机?” “是啊,直升机一直看着我们,我们怎么逃?还是说,我们是弃子?!” “放屁!”米克奇一拍那人的脑袋,“t早有计划,直升机的航程只有20分钟,而前面密林丛生,是我们摆脱一切的机会。” “哈哈,我就说,听t的没错。” “嘿,你看,有辆奔驰,看我吓吓他!” 吉普车一个加速,从右边超车。 “哒哒哒!哒哒哒!” 机枪的扫射,从奔驰车顶划过,看到车里东方面孔吓尿的样子,三名大汉哈哈大笑。 加速离开时,朝那东方人竖起中指。 “哈哈哈!” ………… ………… 黑色凯迪拉克,朝着西郊行驶。 “头儿,对不起,”辛克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转身对后面的卡德说, “是我判断失误,没想到他们只是传递假消息,让我们把注意力放在银行上,好分散我们的力量去劫狱。对不起,我的错。” 卡德闭上眼,慢慢说道:“你真的以为,这是他们声东击西的伎俩?” 辛克莱闻言愣住,细细思考片刻,说:“难道还有第三方势力?” 卡德笑着点点头:“我在六处待了九年,在五处待了十二年。见过无数像你这样优秀的新人,但你们都会犯同样的错误,那就是将间谍的世界看得太过简单。 这不是你的推理游戏,也不是你的思维考核,我方敌方,就没了。要知道,在现实世界里,往往一个间谍活动,会牵扯数方势力。 如何在这繁杂的信息中,找到自己所需,理清关系链,这就是精英跟普通的分水岭。” 辛克莱皱着眉头,一字一字的说:“也就是说,给我们通告信的人,并非劫狱的同伴,而炸银行的人,也不是给我们通告信人的同伴。炸银行跟劫狱是一伙,通告信是一伙,但……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卡德闭着眼,缓缓道:“就是巧合,我们的工作就是要避免常规思维。你想,如果他们是一伙,把通告信给我们,其目的就是为了牵制我们的精力,好让他们劫狱顺利完成并且逃脱。 但是,我们拿到通告信之后,有牵扯我们精力吗?我们有分析布置警力吗? 第二,这份通告信的出现,也是一个谜团。如果他们有这个手段,干嘛不直接放炸弹在办公室?炸掉军情五处,岂不是能牵扯我们更多精力。” 辛克莱:“那,写通告信的,会是谁呢?” 卡德耸耸肩:“谁知道呢?” 第一百八十九章 kid 郊外,深绿色吉普车。 米克奇凝神望着天上的直升机,然后看看手表,说:“开慢点,我们得等警车追上来。” “哦?这是t的计划吗?” 米克奇:“废话,难道你我能想出这么绝妙的计划?!” 对方闻言,居然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 车速下降,不一会,隐约能听见烦躁的警笛声。 米克奇盯着直升机,说:“别加速,也别让警车追上,瞄准了在开枪。” “好叻!老子最喜欢射!哈哈哈哈!” “射他一脸!哈哈!” 警车追,吉普车逃。 “果然!”米克奇拳掌相击,兴奋道,“t又猜对了!” “怎么了?” “直升机返航了!”米克奇笑着说:“直升机的航程只有20分钟,为了不丢失我们的行踪,他们也许会冒险不返航,持续盘旋。 而一旦警车找到我们,就在我们后面不远,那直升机就完全没必要存在。这种乡间小路岔道又少,而且他们也会在前面设置路障。所以,他们很放心让直升机回去,警车继续追我们。” “那我们怎么摆脱警车呢?” 米克奇看看手表,说:“t早就布置好了。待会,看见警戒桶,直接撞过去。” 很快,不到三分钟,在路的右前方,放着四个警戒桶。里面围着的,是几根钢管支撑的树吖。 那树吖很大很重,几根钢管支撑它,以免它掉落砸在路面上。而旁边,则是两层楼高的脚手架,上面放置着十余根钢管。 偶尔路过的车辆,还以为这是在进行市政维修。虽然没人,但也许吃饭尿尿之类的。 米克奇指着承载树吖的几根钢管,说:“别减速,撞过去!” 嘭! 改装过的吉普车,狠狠撞向几根钢管,那加固的前保险杠,仅仅只留下些许凹槽。 嘭! 失去承载钢管的树吖,毫不客气的跌落在路面。跌落时,还连带旁边的脚手架以及上面的十余根钢管! 后面的警车紧急刹车! 这种直径一米多的树吖,根本无法撞过去。还有那脚手架,冲过去就会被刺穿玻璃,完全阻挡了警车的追捕。 眼睁睁看着那辆吉普车驶向远方,进入密林丛生的乡间小道。 米克奇高兴之余,又摇摇头,按照t的计划,最好的时机应该是树吖跌落,砸坏一辆或两辆警车,造成搬运难题,最大限度拖延时间。 ………… ………… 袁长文站在车边,脸色煞白。 刚才莫名的枪击,袁长文一脚踩在刹车上,奔驰车良好的性能,得到优异体现。 就是安全带,勒得肩膀疼。 要知道,刚才的扫射,如果准一点,那自己必死无疑! 就算不死,也是重伤。 袁长文很是后怕,看着不远处洒落在地上的弹壳,久久没有说话。 也许,自己应该弄点武器。 在国内长大的孩子,枪战离我们太远太远,除了车祸、火灾,仿佛很难见到死亡的影子。 但就在刚才,袁长文似乎感受到死神的触摸,全身毛孔炸开,脊柱里一股寒气直奔脑后,还有心脏的跳动,马上就要跳出胸腔了! 袁长文开始考虑一个自己从来没有考虑的问题,自己的安全问题。 也许,真的应该去美国买点枪械。 要不是怕在伊拉克阿富汗这些地方买武器,一不小心就会被打死,我早弄武器在戒指里的。 死亡,呵呵,人类都要死,但大家总是下意识认为这些事情会发生在很久之后。 可惜,就在刚才,袁长文差点被打死! 唉,我还有大好人生,就这么死了太可惜了。 袁长文心想,戒指的功效还没有完全释放出来,就这么死了,我tm会后悔的! 对,也许我应该留点什么在这个世界,至少也纪念戒灵的逝去。 袁长文长长呼了口气,望着天边艳丽的阳光,第一次觉得,自己应该真正做点什么,而不是仅仅抢钱。 一辆黑色凯迪拉克从旁边驶过,袁长文看了看,却下意识对上后座老外的目光,直到对方消失在视线中。 ………… ………… 一周后,军情五处。 卡德把玩着手中的纸片,上面写着“kid”。 小孩?儿童?欺骗?小山羊? 这是在atm机器里发现的。 内鬼?制造商? 他既然能不惊动任何人和机器的情况下,将纸片放入,也就意味着他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将钱拿走。 手法不重要,卡德闭上双眼,摸索着纸片,仿佛在抚摸罪犯的肌肤。 他的下一个目标,才是重要。 五周后, 潜伏在欧洲各国的英国特工,纷纷反馈表示,自己监听的银行高层,有提及atm里钱币的消失。但并未听到有关“kid”的信息。 七周后, 潜伏在世界各国的英国特工,详细调查之后发现,确实存在两年内,各国不同银行的诡异操作。 比如,突然征收异地交易手续费,或者强制扣除每笔交易残留的“分”尾数。而且,各个国家银行的这些措施,分批次进行,上次是这个国家,下次是那个国家。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些事情,均未上报政府,银行自己瞒了下来。 卡德闭着眼想着这些消息,心里很是不屑,银行家都是吸血鬼,资本家的血液都是肮脏的。 为了不让公众知道,降低自家银行在公众心中的安全性,不惜隐瞒实情,反而通过民众的钱来弥补此次损失。 想想也是,每家银行损失的钱肯定不多,至少不超过十万英镑的价值。多了银行也扛不住,这个价值正好。 但对于他而言,每家银行十万英镑,英国六家大银行,他身上有大约六十万英镑。 这钱,你怎么用呢? 还有,那些小国不讨论,但为什么中国和美国却没有任何反应? “头儿,”辛克莱敲门进来,“我明白‘kid’的含义了。” 卡德睁开眼,示意她快说。 辛克莱:“‘kid’出自于一部日苯动漫,叫做怪盗基德,主角也是将警察玩弄于股掌之间。” 怪盗基德? 日苯动漫? 中国和美国没有被偷? 卡德想着想着,嘴角浮现玩味的笑容。 第一百九十章 不吐不快 经历了欧洲之行后,袁长文一直呆在蓉城,再也没有出去。 一个是快过年了,另一个是老妈也快过生日了。 最重要的,袁长文报名学习搏击,开始锻炼身体素质。 今天是老妈生日,袁长文开车去接爸妈,预订了蓉城电视塔的旋转餐厅。 不贵,200+人民币/人,具体两百多少,袁长文不记得了。 没敢吃太贵,就是怕老妈反而不高兴。 就这个价格,老妈还说自己浪费,什么留着钱买房子娶媳妇。 袁长文也不好说什么,难道说自己早就身家过亿? 不把爸妈心脏病吓出来,才怪呐。 吃过饭后,袁长文开着自己的大众车,将爸妈送回家。 然后自己再开车回家。 路过川师的红绿灯,停在第一位,等交通信号。 突然想起来,有个人给了张名片,是川师什么什么主任来着。 事情太多,都忘了。 袁长文看着面前来来往往的行人,大多是川师学生。 突然觉得,年轻就是好,充满活力,充满未知。 哪像自己,都不知道做些什么。 有钱了,除了一开始体验那些自己没玩过没接触过的东西,现在只剩下无聊可言。 就连赚钱的动力都没有了,这算什么事啊! 袁长文在车里叹气,打开音响,听听收音机。 看见斑马线的行人逐渐变少,踩下刹车,换档。 随时等候红绿灯的变化,油门出发。 袁长文看着人行信号灯已经变红,知道快了,却发现有一男一女还站在自己面前,说着什么。 呀哟,小朋友叻,有什么回家说啦。 袁长文眼前一亮,发现那个男子竟然公主抱这那名女子,快步过马路。 毫不犹豫,反正无聊,按下窗户,大吼道: “哥们,可以啊!” 听着袁长文的大喊,那名女子红着脸看了看声音来源。 也许那名女子没有反应过来,但袁长文却记得那张脸,很是熟悉。 在哪里见过呢? 小丽? 阿美? 不对不对,她不是那样的女孩。 奇怪的,我在哪里见过她呢? 哦! 哦! 袁长文顿时反应过来,莫斯科! 跟自己撞在一起的大巴,她是里面的乘客,就是那个腿脚不方便,在窗户那露出忧愁的女孩。 对,是她! “滴!滴滴!” “滴!!!!” 长长的喇叭,让袁长文一个激灵,自己还在开车呐! 哎哟,抱歉抱歉,后面的司机抱歉啊! 正要起步,却听见:“哪个瓜麻皮!开得来车不!” 袁长文怒了,将头伸出窗外,喊道:“喊你妈卖皮!老子晓得走!慌锤子!” 后面传来:“我日你妈,你还凶!凶锤子瓜麻皮!” 呵! 升起窗户,拉手刹,熄火,开门,锁门。 袁长文走过去,看着目瞪口呆的后方司机,轻蔑道: “老子今天不走了,你咋子呢!” 说完,袁长文看也不看,直接离开。 “咔嚓!” 车身一斜!左前轮的位置一下触地。 然后,那人左前轮的轮胎不知为何,竟然滚了出来。 ………… 袁长文走过斑马线,四处张望刚才腿脚不方便的女孩。 不为别的,就是打声招呼也好,她男朋友在旁边,再说自己也没有什么想法。 戒指的秘密,没人可以倾诉,袁长文已经压了好久。 一开始还不觉得,但越到后面,就越有一种不吐不快的感觉。 慢慢的,这种烦躁,让袁长文不能有一点被挑拨。 所幸的是,出国的时候,受到的待遇都很好,毕竟是有钱人嘛。 更幸运的是,世界名著的洗涤,让袁长文慢慢有了敬畏之心。 “诶!在那。” 袁长文找到那名女孩,她正一个人,慢悠悠的朝川师小吃街走去。 果断奔跑,大步追向那名女孩。 等袁长文跑过去,那女孩已经坐在一家水吧里,喝着奶茶。 袁长文也不客气,一下便坐到女孩对面,吓了女孩一跳。 袁长文穿了几口气,说:“你放心,我不是坏人。” 看着女孩有些惊恐的表情,袁长文知道,他刚才那句话反而起到了威胁作用。 袁长文:“我不知道你是谁,我也没有任何其他心思,我不会纠缠你,也不会要你的联系方式。我只想有个人,能静静听我说一些话。说完我就走,绝对不停留!” 女孩稍微往后坐了坐,咬着嘴唇,也没点头,也没摇头。 没直接拒绝就好,袁长文松了口气,说:“你知道吗?我很羡慕你。” 女孩没接话。 袁长文:“很羡慕你穷啊,可以找到自己的目标,可以奋斗,可以将月薪一万作为自己未来三年的努力标准。唉……多好的事情啊。” 女孩挑挑眉,依旧没说话。 袁长文:“我从来没想过,衣食无忧之后,竟是如此无聊。我找不到人生的目标,我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我有钱,很有钱,但是呢,又怎样?我没有一个可以为之奋斗一生的东西,所以,我羡慕你。” 女孩独自喝着奶茶,不说话。 袁长文:“就算你迷茫,但终究知道,自己的目标是赚钱,买房子,结婚,旅行。你迷茫的,仅仅是不知道怎么赚钱罢了。 而我呢?地球上超过一半的国家,我都去过。各个国家不同的女人,我也睡过。 所有你能想到运动、极限运动,我都玩过。很刺激,我也以为自己找到了人生的意义,但连续一个月的跳伞,我发现自己没有了激情和动力,再次回归无聊。” 女孩偷偷瞄了瞄自己,稍稍放松了绷直的身体。 袁长文:“你说我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去找刺激?还是说,无所事事,才是催生犯罪的最好温床? 确实,我也体验过跟警察斗智斗勇的感觉。话说回来,这是不错的选择,那种心惊肉跳,似乎只有那个时候才能感觉到,自己真正活着……” 说着说着,突然,袁长文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终于明白,那些巨头,那些身价过百亿千亿的大佬,为什么还要管理公司,出谋划策,尽心尽力。 因为他没事干,如果他不做这些,他就会很无聊,人生无趣,就像我现在这样。就算他不去管理公司,他也会找点其他乐趣,比如攀登珠峰、滑翔伞、皮划艇、糕点烹饪。 他们不缺钱,只是没有一个目标,人没有目标的感觉,我也是现在才明白。以前想着,有很多钱,生活就会变得很美好。 现在发现,完全是扯淡。能让生活美好的,只有你自己。为什么那些大佬,可以在不可思议的年纪五十多岁,甚至接近六十岁的时候,爆出,居然是登顶珠峰,或者烹饪糕点的大师。 这些成就平常人很难达到,不仅仅是钱的问题。为什么那些大佬毫无影响,就是因为他们没事做,有一个目标在他们眼前,完全是一种感恩,完全是全身心投入。 这样的学习,自然日进千里,很快就会获得成就。 而我们老百姓,太多的东西没有尝试过,太多的东西想要获得,而且不敢全身心投入意见事情,因为害怕没有金钱的收入。 另外,家庭的干扰也很大,很多人为了父母、伴侣、孩子,不得不放弃一些东西。而在他从事的行业,或者事业,根本就是被迫,为了生计罢了。 很多大佬都说“如果你的工作不能点燃你的激情、梦想,那么请放弃。”之类的话语,老百姓哪能理解?!就算年轻人能理解,父母呢?会不会天天在耳边唠叨,年轻人自己也烦。 最关键的是,看着周围的同龄人,听着父母的话语,加上自身离职的困境,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做错了,那些大佬是不是在骗我们,为了不让我们达到他们的高度?” 还记得一个美国人,很有钱很有钱的那种,具体名字袁长文忘了,他说:“我从来不在意金钱,我看重的,是每次交易跟对手之间的较量。” 怎么可能?!你如果不在意金钱,那你把钱全部交出来啊! 袁长文看见这句话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些高高在上的人,高高在上的指点一些东西,为了表现他的不同,所以话语都是反常规的。 但现在,袁长文明白了,深深明了。当一个人不再为钱发愁的时候,他就得找个目标,找个自己无法预估的事情,充满挑战的事情。 我们老百姓,怎么轻松怎么来,大佬们怎么有挑战怎么来。目标不一样,境界不一样,动力不一样,投入程度不一样,你告诉,怎么可能结果一样! 那位美国人的感觉,就像在玩一场游戏。也许金矿对于城堡很重要,对于这场战争很重要,对于基地很重要,攀科技还是暴兵,都是建立在足够金矿之下。 但是游戏里的金矿对玩家重要么?玩家会为了金矿提升或下降,茶不思饭不食觉不眠? 大佬们已经超脱,金钱对于他们而言,就是游戏里的金矿。跟对手较量才是他们追寻的,那种无法征服,却最终被自己征服的感觉,让他们找到人生的意义,以及自身的魅力。 每一次较量的胜利,都会给他们带来自信或者内心的提升,甚至失败了跌倒了继续前行,也能洗涤人的心灵。 大佬的气质,就是建立在这一场场较量之上,一步一步塑造了他独有的气质。不仅是大佬,军人们也是如此,上过前线的军人,跟机关办公室的军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可惜,老百姓就算明白这点,也不敢放手做。一年没工作就近乎崩溃,三年没有收入还在坚持的人,太少太少。也许,这就是我们永远没有机会,踏入大佬们圈子的原因吧。 那些世界名著,之所以成为世界名著,难道老百姓选出来的? 还不是上层人士,有识之士,推荐的。然后数以万计的大佬们阅读,肯定,自然获得世界名著的称号。 大佬们喜欢的,也许就是主角那非常明确,或者作者非常清晰传递的思想吧。 ………… 想通之后,袁长文瞬间觉得舒畅了许多,似乎空气的颜色都变得绚丽起来。 袁长文笑了,发自内心的笑容,站起来说:“谢谢你。” 走到吧台,跟服务员指了指那女孩,然后留下一百元钱,大步离开。 还未出门,就听见女孩的声音: “喂!谢谢你请客!我叫张小雨。” 第一百九十一章 买枪 大西洋上空,一架空客a380正在飞行,目的地是纽约肯尼迪国际机场。 袁长文坐在自己的沙发上,噼里啪啦正在打字。 这架飞机属于阿提哈德航空公司,从蓉城起飞,中转阿布扎比。 这是一家阿联酋的航空公司。 说起阿联酋,大家第一反应是有钱,土豪。 这架飞机也同样继承了这个优秀的传统。 袁长文选择这家航空公司,也是为了舒适,毕竟自己也不差钱。经过欧洲之行,戒指里的外币已经高达两亿多人民币,至于具体两亿多少,袁长文没有心思去计算了。反正把钱全部从戒指里取出来,大约就是九个立方,五米的长宽,一米的高。 而且蓉城飞纽约,26个小时,如果是经济舱的话,会疯掉的。 这家航空公司最大的卖点,就是这架飞机上的套房。真正的套房,有客厅、卧室,和独立的卫生间。也是全球航线上唯一的三居室舱室,其价格大约14万人民币。 袁长文没有选择这个,虽然14万人民币对于他而言不贵,但奈何早被人预订了。这些东西,不是有钱就可以啦。 公寓头等舱,这是袁长文所在的位置,配备一张沙发,和一张95厘米宽的单人床。你可以关上门,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私密空间,当然也可以打开门,空姐每三分钟就会路过一次,及时为你提供所需服务。 公寓头等舱里还提供梳妆台和衣柜,衣柜里有航空公司提供的起居便服,还可以挂西装。提供专属淋浴间,当然,是六个头等舱客人一同使用。淋浴间同样也有沙发,那沙发比经济舱的座位还舒服。 不过,袁长文根本没有在意这些,“嗯,很舒服,不错。”也就这样了。 唐培里侬香槟,菲拉格慕的(salvatoreferragamo)洗漱包,bose的耳机,纪梵希(givenchy)的毯子、枕头、拖鞋和浴袍,twg的茶,甚至迪卡普里奥和摩根弗里曼也睡过这个公寓头等舱。 也就这样了。 距离袁长文第一次拿到空间戒指,已经三年了。 这次的美国之行,也是袁长文全世界拿钱之旅的最后一站,因为其他国家都被光顾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戒灵的能量也逐步降低。 袁长文突然意识到,自己该做点什么。 不管是为了打发自己的无聊,或者,为人类留下点什么。 袁长文让戒灵归纳其数据库,以帝国之父的故事为基本,从他出生开始到死亡。在故事里每遇到一个新的人物,就用五百到一千字的内容进行简介,每提及一次新的技术,就用同样用五百到一千字的内容进行简介。 本来袁长文是想把所有技术资料,全盘拷贝下来。奈何所有事情都基于戒灵的《十万个为什么》,那是为了应对小孩子的提问。虽然超时代,但终究不可能是所有细节。 就像拿着我们的《十万个为什么》给原始人,他同样无法造飞机。 没办法,没有细节,自然就不可能是科研资料。自己也不是科研人员,就算提供了科研思路也没人理你。所以,袁长文只好挑一个好的故事,将那些技术揉在里面,剩下的就听天由命咯。 ………… 到了肯尼迪机场,走贵宾通道,过去之后,一排排奔驰、林肯商务车,甚至加长车等在那里。司机衣着整齐,清一色的深色西装,澄亮的皮鞋让人丝毫不怀疑他们的专业性。 还未等袁长文走出来,司机便礼貌的,字正腔圆的说:“您好,袁先生。” 袁长文:“开慢点无所谓,我不着急,但一定要稳,因为我还有工作。” 司机:“好的,先生。” 很快,酒店便到了。 从头到尾,从在蓉城的贵宾通道开始,到现在的酒店房间,袁长文从头到尾没有碰过自己的行李。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行李箱,有人帮你提,有人帮你拿,有人帮你放上车,有人帮你送到房间。 袁长文只需要,自己走路就好了。 “啊……” 袁长文长长伸了个懒腰,甩甩手指,和扭扭脖子。真的是,腰酸背痛。 “你说,我是不是吃饱了撑的?!” 袁长文自言自语,这也不是第一次吻自己这个问题,但休息之后,第二天又会继续敲打。 戒灵提供的故事,在八千多万字的样子,就算袁长文每分钟能敲打一百个字,一个小时六千字。但袁长文能持续多久? 每天袁长文差不多敲打五个小时左右,大约三万字。写完这个故事,需要八千天,而且前提是这八千天袁长文不能间断,每天必须敲打五个小时。 那时候,戒灵早都没电了。 袁长文也不期望怎样,尽自己的绵薄之力,能写多少是多少吧。 每天,戒灵就在耳边,慢慢就讲述,袁长文就照着打字。 今天的任务完成了,没错,袁长文给自己定了任务,每天至少两万字。 来到酒店七楼,随意点了位技师,给自己做spa。 技师没有多说话,仅仅是问了力度轻重,也许她看出来客人的疲惫。 不得不说,按摩真的是一个神奇的东西,很容易让人恢复活力。 特别是按摩之后睡一觉,更是全身舒坦。 睡觉的时候,电脑开着,然后戒灵通过电脑的语音输入,将故事输入到电脑里。可惜,语音输入限制太多,而戒灵又无法知道屏幕里的字正确与否。 每次袁长文醒来,要修改的太多太多,不过,这也比他自己打字来得快。 ………… “靠!” 袁长文很是气愤的走出枪店。 最近感觉特别不顺,相当不顺! 好像每件事情都在反对自己,每件事情都不顺利,除了拷贝戒灵的资料之外。 这次也是,买枪还要有证,这也不说什么,在纽约,想搞到这个证,至少要六个月。 我去年买个表! 之前,袁长文在其他国家,出手阔绰,几乎没有碰到任何为难的情况。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欧洲回来之后,就总是遇到不顺心的事情。仿佛上天在说,你不适合干这事。 袁长文坐进车里,拿出手机上网查了查,德州的枪械管理是全美最松的,要不要开车去德州? 正在袁长文犹豫的时候,有人轻轻敲车窗。 抬头一看,黑人,爆炸头。 刚摇下车窗,就听见黑人小伙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串。 要知道黑人的嘴皮子好快,自带说唱的种族天赋,有时连本地人都听不清。 袁长文:“慢点,ok?” 黑人小伙不好意思,降低语速重复道:“伙计,你要买枪?我那边有,手枪散弹枪甚至步枪,随你挑,直接给钱交货。怎么样,去看看?” 呵,看来这种职业,在哪都有。 都在沸沸扬扬宣称,人工智能将替代大部分职业,在我看来,有三种职业人工智能想要取代,需要很久很久——赌徒、杀手和小姐。 黑人小伙坐在副驾,指路。 不远,三个街区而已。 袁长文看着变得比较陈旧的房屋,还有满墙的涂鸦,以及走在路上到处都是纹身的青年,心里还有有点发怵。 转念又想,自己在戒指里放的那些物品,不就是专门用来应对这些场景的么? 袁长文停好车,跟着黑人小伙往里走。推门进去,是一个大舞池,应该是迪厅之类的。不过现在还没营业,只有几个小伙零零散散坐在那。 穿过舞池,有一个不起眼的小门,旁边却坐着一个玩匕首的小伙,蝎子纹身在脸上,随着他的笑容变得狰狞。 进去之后才发现,原来是一个地下室。 一排排枪支,就像超市泡面一样,摆放在货架上。除了常规的手枪散弹枪和小口径步枪外,这里还有威力较大的冲锋枪、狙击步枪,甚至还有中国95式步枪。 老板是个粗壮白人,嘴里叼着烟,问:“伙计,要点什么,我这应有尽有!” 袁长文看着货架上的枪,自己也不懂枪的好坏,本来就是防身,另外,再差的枪,打中人也会死。所以,也就无所谓,随意挑一点吧。 事实上,袁长文是没有打算跟这些人接触的,要知道他手中有超过两亿人民币的现金,但一直很低调。因为他明白,在这个世界里,对于上层人士而言,金钱不再是决定性作用,谁知道会不会请杀手干死对方。 可惜,正规枪店不卖枪给袁长文,不得已只好来这。 老板见袁长文没反应,热情介绍道:“伙计,男人就要玩大枪!来,我给你介绍我的精品私藏。” 老板走到角落,一个锁着的柜子,打开。 “看!m21半自动狙击步枪,海军陆战队都用这种枪!怎么样,不错吧!” 袁长文看着那把枪,整个枪身有一米长,还有上面修长的狙击镜,一股凶悍的感觉扑面而来。 “好,我要了。”袁长文转身看向其他型号,说,“再来两把冲锋枪,还有两把手枪吧。” 老板爽快道:“好的,没问题。小j,给客人包货。子弹要么?” 袁长文:“对,还有子弹,一样拿两盒吧,我又不打仗,作了纪念而已。” 老板:“一共一万三千七十二美元,就给一万三千美元吧。” 袁长文打开钱夹,点钱,付账。 不一会,被称作小j的人回来了,拿着两个手提箱,打开给袁长文看。 一个装的是狙击步枪,另一个是两把冲锋枪。至于手枪,就直接交到手上了。 老板:“来,这是枪套,别在腰上放手枪。” 袁长文谢过老板,把东西全部放在车上,离开了。 可惜,他没有看见角落里的黑人小伙,却是一脸偷笑的样子。看深夜福利电影,请关注微信公众号:okdytt 第一百九十二章 杀人 回到酒店,袁长文迫不及待的把玩枪械。 哪个男人不喜欢打枪?! 只是国内没办法,现在袁长文有枪了,自然要好好把玩把玩。 将狙击步枪组合在一起,用谷歌可以搜索到完整的步骤,甚至视频教学。 袁长文跟着一步一步,自己的狙击步枪已经完好的躺在床上。 “哇!” 袁长文拿起狙击步枪,好重! 透过酒店窗户,瞄向远处,这感觉太棒了! 袁长文突然发现,自己的血液似乎在,好像灵魂深处在告诉自己,这才是男人! “哈哈哈!” 袁长文忍不住大笑起来。 将五把枪放进戒指里,袁长文继续一天的工作,打字。 “真的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边说边拿出电脑,“你说我究竟在图什么?” 袁长文撇撇嘴,开始打字。 ………… 又是新的一天,袁长文驱车前往纽约水族馆。 这并非原定计划,其实袁长文也没计划,只是昨天回酒店的时候,前台美女询问自己是否需要旅游手册。 躺在床上,随意翻着旅游手册,突然被水族馆的各种海生物动吸引。 所以,今天起床后,便来到水族馆。 “卧槽!” 进门的一瞬间,袁长文就被震撼了。 接近八米高的巨大鱼缸,这尼玛还是鱼缸吗? 八米高,二十米长,你必须左右摆头,才能看完整个鱼缸的全貌。 好吧,介绍中讲这是水族箱。 好多鱼,不同种类,小巧的比目鱼,就像被压扁了似的,还有电鳗,长长的像蛇一样。 最壮观的,还是那头鲨鱼。 “诶!不错哦!” 袁长文看着那些五颜六色的小鱼,心情似乎都变好了。 那些小鱼一点也不呆板,游啊游,最懒散的,应该是海狮吧。就在那躺着,如果不是偶尔动一下,跟尸体完全没区别。 那些彩色的珊瑚礁,真的好美。 要不,我拿几条回去养? 突发奇想,反正自己有空间戒指,完全可以。 而且,这里面这么多鱼,少两条,应该也不会被立刻发现吧? 袁长文盯着这些鱼,想要跳两条好看的,找啊找,找到了。 “戒灵,收。” 女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抱歉,此物体已被标记,无法收纳。” 袁长文:“谁?谁在标记?难道是关注得人太多了,导致上面的标记没有消失,就又被标记了?” 女子:“有可能。还有一种可能,就像人一样,那条鱼应该是自己标记自己的。” 袁长文表情都变了:“鱼,也可以标记自己?” 女子:“是的,任何生物都有可能。当然,并不是此物种的全部生物。比如,有些鱼就能具备些许意识,对自身有一个比较清晰的认识,那就会造成标记。” 卧槽!这算什么? 这条鱼成精了? 那条鱼居然自己标记自己,看来它也是比较聪明的一种。 离开水族馆,袁长文更是吃惊。 因为自己被偷了,放在车里的背包被人偷走了。 袁长文很是无奈,包里没什么,重要的东西都在戒指里。但为了掩人耳目,包里放着纸巾、雨伞、水杯、衣服、旅游书,还有自己的证件。 所有东西加起来,还不到背包的十分之一价格。 那背包,六百多欧元。 靠! 这也无所谓,但证件就很麻烦了,护照、驾照、国内身份证、银行卡之类的,都在里面。 怎么办? 没护照,寸步难行。 袁长文只好报警,然后去大使馆备案,申请临时护照。 十分钟后,警察来了,效率还是蛮高。 但也仅仅做了记录,然后表示会查一查路边的交通摄像头。 袁长文就纳闷了:“这里有摄像头好不,为什么要去看路边的交通摄像头?” 警察也很郁闷:“抱歉,这些摄像头是属于水族馆的,我们没有权利查看。” 啊?! 警察拍拍他肩膀说:“我知道你们中国的情况,在这里,更讲究法律。它们属于私人摄像头,在我们取得法院的搜查令之前,水族馆有权利拒绝我们查看摄像头内容。事实上,我们经常被拒绝。” 袁长文的表情是这样的@@ 难为你们了,作警察做到这份上,你们也是够辛苦的。 在国内,警察哪里管这些,你说什么私人的,小心回头弄你。还有,你可以试试跟片警说: “别跟我说话,有事找我律师。” 小心被打! 不过,国内也有好处,警察多呀,永远不可能出现什么警力不足的情况。 没办法,袁长文也不想麻烦,做好记录,开车往乡下走。 找个乡间小屋,在当地人家里睡两晚,体验下真正当地人的生活。 幸好钱夹在身上,要不然还得换钱,麻烦。 真尼玛倒霉! 袁长文开在路上,心里还有点火气。 越往乡下开,人越少,国外就是这样,离开都会区,剩下的就像荒郊野岭一样。 “呯!” 一声枪响! 袁长文还没反应过来,后窗玻璃突然碎了。 “呯!” 又是一声枪响。 这次打中了轮胎,肉眼可见轮胎瘪了。 袁长文明显感觉到,控制车辆的难度加大,而且速度也在下降。 纽约的驾驶跟中国一样,驾驶员的位置在左边。 袁长文的左边,突然出现一辆老式汽车,破破烂烂,然后副驾驶的人端着散弹枪,指着自己。 “停车!” 那人蒙着脸,嘴里一直念叨着“!” 袁长文伸手示意对方冷静,然后慢慢减速,停了下来。 没办法,袁长文的攻击手段,必须是处于静止状态,运动状态下,不见得能瞄准。 而且,对方的枪就在自己面前,散弹枪耶,一打一大片啊! 袁长文举起双手,乖乖下车。 对方的散弹枪几乎要戳到袁长文的脸上,浓浓的机油味,很是刺鼻。 “钱!把钱拿出来!” 钱夹在车上,开车的时候,袁长文就将钱夹扔在副驾驶的位置。 袁长文缓慢的移动手指,指指自己的车。 对方叽里咕噜说一通,应该是让自己的同伴下车去拿钱。 对方一共两个人,袁长文在两辆车并行的时候,看得很清楚。 机会来了。 对方拿着枪,指着自己,同伴下车,朝袁长文的副驾驶走去。 很好!袁长文心里想着,你们死定了。 早在英国遭遇扫射之后,袁长文就开始琢磨,在没有枪械的情况下,如何自保。 经过思考,以及跟戒灵的沟通。 袁长文找到两种方法,两种可以在国内轻易实现,并且威力不错的方法。 第一种,购买了家用增压泵,和五十升大小的气罐。袁长文先用增压泵将气体灌装于气罐内,压强大约是5mpa。将这压缩过后的气体,收纳进戒指,由于戒指的空间优先级高于原本物理空间,而且,由于原本物理空间跟时间是相互扭曲的。 所以在收纳的瞬间,不仅仅割裂空间线,还有时间线也一并剥夺。 那么,压缩过后的气体,在戒指内是不会被释放的。然后,袁长文再找来半斤左右,也就是025kg重左右的鹅卵石。同样放在戒指里。 会有什么效果呢? 将气体和鹅卵石取出后,5mpa的高压气体就会向四周扩散,而跟气体一同出现的鹅卵石,则会受到气压的冲击,形成加速。 根据气态形式爆炸能量公式,可以得出5mpa的空气释放时,将放出大约419kj的能量。 419kj是什么概念呢? 释放的爆炸能量,平均取值为4500kj! 那么,再根据动能公式,如果这419kj的能量完全转化为鹅卵石的动能,鹅卵石的速度将会达到1830m/s 要知道音速仅仅340m/s,而重型狙击步枪子弹的出膛速度才800m/s! 当然,因为高压气体是球形空间释放压力,而鹅卵石仅仅占了一小块面积,并且,考虑空气阻力,以及鹅卵石加速时的距离。 最后,在一米的距离,鹅卵石的速度应该是在90m/s左右。 这是个什么效果呢? 袁长文用意识引导,将压缩气体放在对方的右边,三颗鹅卵石放在压缩气体前方。 “戒灵,放。” 刚刚说完,“放”字的音还未落下,只听, “啪!” “呯!” “啊!” 一颗打在枪管在,一颗打在手上,还有一颗打在腰间。 对方瞬间吃痛,散弹枪直接飞了出去。 手骨断裂,鲜血直流,被打穿了! 而打在腰间的鹅卵石,则是明显镶嵌的腰上,摩擦的高温让肌肤散发着一阵焦臭味。那强大的力度,差点让他窒息晕倒。 走向副驾驶的同伴,闻声回头,想要拔枪,还未有所动作,一块石头从天而降,直接把他压在地上。 尖叫的声音戛然而止,石头下,鲜血缓缓流出。 这就是袁长文的第二种方法,大约五个立方大小的花岗岩,重量在十吨左右,从十米的高空降落,那威力直接超出想象。 为了避免他躲避,袁长文将释放距离调整为四米高,效果嘛……还是一样的好。 ………… 三周后,英情五处。 “终于等到你的消息啦,”卡德看着手中的文件,笑道,“kid同学,你终究还是在美国出手了。” 卡德合上文件,说:“吩咐下去,将我们已掌握的国家,已掌握的时间点,前后一个月的时间,把航空公司的名单调出来。然后每个人贴上标签,嫌疑人在二十到四十岁,男性,亚洲人。进行交叉对比,去申请,百分之十的超级计算机资源。” “是,长官!”辛克莱犹豫了一下,问,“我们是要抓捕他么?” “谁告诉你,我们要去抓捕他?”卡德笑着说,“辛克莱同学,现在是间谍世界第二阶,最大程度利用手中的信息资源。你说,我们跟他做交易怎样?”看深夜福利电影,请关注微信公众号:okdytt 第一百九十三章 转基因食物 中国。 袁长文坐在自己家里,开始对那天的反击进行思考。 因为他发现,自己这样做,其实意义并不大。 为什么要用压缩气源,跟鹅卵石合作呢? 不就是因为自己没有武器嘛。 但那天在美国乡村公路上,武器就在戒指里,而且还是五把。 那么,自己完全可以仅仅将压缩气源定点放在对方的手旁,高压气体释放压力时产生的冲击波,完全可以破坏他的手部骨头,并击飞他手中的散弹枪。 然后自己在补上两枪,万事皆休。 啧啧,袁长文摇摇头,当时还是太紧张,欠考虑啊。 以前只是想着,在没有枪械的情况下,应该怎么应对敌人,现在有了枪,自然也要改变做法。 袁长文坐在那,手中拿着笔和纸,在草草计算着。 如果用枪的话,会留下弹壳,就算捡走,也能被警察看出是枪伤。 在国内的话,遇到这种事情,就很麻烦了。先不说到处都是天网,一旦动枪,那必然是杀人。不杀人,对方一报警,警察知道自己居然有枪,那就很麻烦了。 动枪杀人,性质都变了,警察又会投入多少警力来侦破此案? 靠! 袁长文不由郁闷,算来算去,用枪的危险性反而更大! 也就是说,真到杀人,或者伤人的地步,自己的高压气源配合鹅卵石,是最好的武器! 看着架在餐桌上的m21半自动狙击步枪,那线条,那煞气……只能当作餐桌摆件了。 袁长文拿着纸开始计算,如果高压气体在距离人体0.1米的位置释放,那么5mpa的高压气体,其释放能量为419kj,换算成tnt当量的话,大约0.09。 按照冲击波超压计算公式,如果在人体0.1米的位置,会造成人体内脏破损,运气不好的话,必死无疑。 这么夸张?! 袁长文看着自己的计算结果,有点不敢相信。 仅仅是5mpa的气体压力,释放出来的后果如此严重,要知道医院的高压氧气罐大约在12mpa左右。 没算错吧? 袁长文有点不敢相信,再计算了一遍,并且有计算了如果气体在距离人体1米的位置释放,结果完全出乎意料。 在0.1米的位置,人体内脏严重受伤。 而在1米的位置,却是安然无恙! 袁长文看着计算结果,感叹道,这气压衰减,太夸张了。 不过,自己是仅仅用高压气体释放产生的冲击波超压,还是要配合鹅卵石呢? 袁长文想想,这得看当时环境,没摄像头,自然随意选择。要是有摄像头的话,配合鹅卵石会好些,谁知道那鹅卵石从哪里飞过来的,正好击中对方,与我无干。 对了! 如果将高压气体释放位置,设置在距离对方面部0.1米的位置,是不是意味着脆弱的眼球瞬间就会被挤爆,然后大脑软组织也会受伤! 卧槽! 袁长文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这才找到高压气体的最佳使用方法。 唉,之前在美国,还是太年轻太嫩啦! ………… “好啦!” 袁长文伸个懒腰,站起来,既然这件事情已经有了定数,那么就不再思考它了。 “做午饭吧。” 袁长文依旧一个人住,最开始的时候,会点外卖,或者出去吃。蓉城的街边餐馆,大酒店,袁长文都吃过了。 偶尔,在家自己做个饭,也是不错的感觉。 虽然自己刀工很差,虽然自己根本没有任何火候的概念,但整个过程很久,洗菜、切菜,却让袁长文有种仪式感。 今天选择做午饭,是因为自己背包里有菜。 是的,你没看错,背包里有菜。 这是从纽约回来的时候,同样是阿联酋的阿提哈德航空公司,同样的公寓头等舱。回来的时候,在头等舱遇见一个瑞士男子,中年吧,应该算是成功人士,反正气场蛮足的。 跟他聊天,原来他是在瑞士做转基因食品的,背后有相当规模的科学家以及实验室。 这次他到美国,就是寻求合作,结果却仅仅只有几单小额生意。 袁长文也去过瑞士,并在苏黎世和日内瓦待了一周。 对方一听,很是高兴,在飞机上遇到一个欣赏自己国土的人,会不由自主的开心。 两人聊得很开心,主要是袁长文走的地方比较多,而且都应该算是“深度游”。在阿布扎比中转的时候,也是他目的地,看看能不能做成一单长期的生意。 走之前,送了两颗西红柿、两个茄子,以及四个猕猴桃。 袁长文现在准备做的,就是番茄炒蛋。 说实话,谈到转基因食物的时候,本能的会觉得食物不安全。 但转念又想,哪里不安全呢? 还记得在飞机上,他气愤的声音:“那些美国政党,真的比商人还商人!为了利益,可以毫不羞耻的掩盖真相。为了那些农场主的选票,他们居然默认那些针对转基因食品的抹黑、造谣! 因为转基因食品,是在基因层面上进行修改,从而可以很好的并且选择性的表达基因优势,比如外观、形状、蛋白质、多肽胺等。 一旦进入批量化生产种植,对于原始的,通过种地收获食物的农场主,甚至大棚蔬菜、无土栽培这些,会被转基因食品统统打败,渣都不剩。 但是你看看现在,对转基因食品的恐惧已经在民众心里留下印象,总觉得转基因食品就是有毒,为导致身体疾病的。 甚至有些视频完全是在混淆概念,将转基因食品与化工食品画上等号!我!你以为随便用点新肥料,就是转基因?! 随便换个种植方式,就是转基因?!随便嫁接一下,就是转基因?!转基因食品是在基因层面上进行修改,我在瑞士的团队,年产仅仅4500公斤! 你觉得你在你家楼下的菜市场,能买到转基因?! 那是转基因,是在双螺旋碱基对上的修改!我不明白,究竟在怕什么!” 不得不说,他的一席话让袁长文感触颇深,特别是他的咆哮,仿佛全世界都觉得地球是方的,他在努力宣传地球是圆的。 最可笑的是,他在美国做成的小额生意,都是上层精英人士,购买的。 就此事,袁长文询问了戒灵,看看她的《十万个为什么》里面,有没有对转基因的讲述。 结果却是:“转基因食品已经过时了,已经淘汰掉了。因为它是利用类似基因剪刀的东西,在原有作物上进行基因层面的修改。但是限制性太大,仅仅是修改,为什么我们不直接定制基因,然后进行培育呢? 三十年的时间,金廉助帝国第一批定制基因食品面世,主要提升其蛋白质以及维生素含量,应用于远距离作战的部队。” 袁长文耸耸肩,帝国的科技果然厉害,定制基因,而且还能延续性培育种植,这得对基因有多么深厚的了解啊! 有了这个,袁长文自然放心大胆的吃转基因食品啦。 吃过之后,却发现,好像没什么区别。 第一百九十四章 突兀 时间流逝,好快好快,距离戒灵没电的时间,也只有仅仅半年了。 袁长文不得不面对一个问题,戒指里的东西,往哪里放? 这三年半的时间,袁长文通过银行,大约换了九十万人民币的样子。 跟那换外币的胖子,大约换了七十万人民币的样子。 戒指里还有超过两亿人民币价值的外币,没有换。整整三个立方大小的纸币,往哪里放? 就算用市面上最大的行李箱,29寸的,容积为110升,也仅仅才0.11立方! 自己要装完超过九个立方的纸币,整整需要28个行李箱!!(钱币之间有缝隙) 还有自己成套的高级西装、皮鞋,那些奢侈品,这些价值就接近两千万人民币,这些又往哪放? 还有那几把枪,自己买的赛摩,和改装跑车,又往哪里放? 袁长文摇摇头,从来没有想过,居然钱多得找不到地方放。 看来真的要买套房子了。 唉,头疼啊,又怎么跟爸妈解释? 要不,说自己中彩票了?中了两百万,正好买房? 爸妈会不会去查呢? 靠!不是自己挣的钱,就是麻烦。 还有另外一件事,就是以帝国之父为视角的小说,现在才六百多万字,帝国才刚刚飞出母星。 后面的情节还没出现,什么异星基地,什么跃迁装置,以及跨星球帝国的意识形态等等,这些最有价值的东西都还没出现,但戒灵就快没电了。 ………… 这天,海边。 蓉城的雾霾有些严重,袁长文挑了个不错的城市,蓝天白云,坐在不错的咖啡厅里,静静的喝着花茶。 这家咖啡厅生意并不好,但就是看中它的人少。现在国内的咖啡厅,装修都是各有各的风格,反正不会让客人感到难受。 这家咖啡厅,可以通过落地窗,看到远处的大海,也是不错哟。 而且,由于客人少,袁长文享受的服务蛮好的。 当然,比不上那些高级地方。 袁长文打开电脑,并没有码字拷贝小说,而是在看动漫,无聊嘛,又不想去继续拿钱,现在的钱在自己的新家堆了一个卧室。一套二的精装房,有一个卧室居然堆的全是行李箱! 至于帝国之父小说,袁长文想到一个很好的办法,而且后悔之前怎么没想到。 买了一个专业录音器,一万多人民币,然后戒灵就自己在那录呗。这太方便了,戒灵的语速并不快,一分钟大约在五百字左右。(看官可以用秒表测试,就念这个自然段,保证用时不超过三十秒!) 正常人讲话的语速是80到160字,但戒灵吐词清晰,就算这么快,也能听清在讲什么。就算某个字听不清,可以调成慢速播放啊。 一分钟五百字,一个小时就是30000字,一天按照二十小时的录音时间计算,那么一天就是600000,六十万字。一个月就是一千八百万字,四个月就搞定了,差不多也是戒灵快没电的时候。 袁长文要做的,就是更换sd卡,并做好记录,以免未来搞混了。 “袁先生,您好。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一名中年男子,西装革履,很是礼貌的询问。 袁长文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旁边,周围全是空位,整个咖啡厅也不过三个客人,你为啥要坐我这张桌子呢? 中年男子似乎早就料到,不等袁长文开口,便说:“也许,应该称呼您,kid先生?” 卧槽! 军情五处的?! 还真是毅力不小啊!这都过去快一年了,居然还能找到我。 不过,袁长文一点也不担心对方会怎样,首先这是在中国,他选择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见面,本来就说明对方没有敌意。 或许有,但袁长文不在乎,你能扛住十吨的花岗岩?还是可以让眼球不会被压爆? 袁长文笑了笑,伸手示意对方坐。 “谢谢。”中年男子笑着说,“这次来见袁先生,是想跟袁先生,达成合作意向。” 合作? 军情五处也需要跟人合作? 袁长文刚想开口,却突然看见远处的大海上闪过一道强光,很是刺眼! 紧接着,大地开始晃动,剧烈晃动! 甚至,袁长文的双眼还没有从强光中恢复,整栋建筑坍塌。 ………… ………… “咦?这里有帝国的空间戒指?” ………… ………… “死亡!” “旅行结束!” “记忆恢复!” ………… ………… 天堂,粉红星球。 袁长文漂在水面上,长长叹了口气: “唉……给你这么好的金手指,你居然只用来偷钱?!搞错没有啊,我还想着你会做点惊天动地的事情,好让我完成作业呢!” 袁长文站起来,看着天边彩虹色的星球,集中精神,念头升起,便在彩虹星球了。 “你说,偷atm,没人知道,整个社会也没什么反响,这个《社会心理学》的论文,怎么写嘛!还有,上帝,我都不想吐槽啦!最后那个死亡怎么回事啊?怎么会有外星人出现啊!” 上帝:“随机设定。” 袁长文:“……” 袁长文有点抓狂:“不是说,不会出现认知以外的事情么?” 上帝:“当初设定戒指存在的时候,已经设定了外星人的存在。所以,在死亡随机设定的取值范围内,就有外星人的选项。” “好吧……” 袁长文没有跟上帝继续争论下去,其实这也没什么好争论的,只是被外星人打死这种死法,还是第一次遇到。 醒来之后,觉得略微扯淡而已。 袁长文在彩虹星上慢慢踱步,这还是他第一次在这颗星球上逛。不过,这颗星球上什么都没有,连草都没有! 有的,只是彩虹色的土地,很是好看。 袁长文站在黄色土地上,远远看去,视野内都是黄色。这颗星球的大小,跟地球差不多,尽管分成七个颜色,但在人眼范围内,是看不到另一种颜色的。除非你临近分界线的位置。 “连接天堂。” 整颗星球陡然开始缩小,没有影响任何其他东西,继续缩小。 袁长文悬浮在空中,彩虹星球突然从脚下,变到袁长文的正面。 “这样看着方便多了。” 星球继续缩小,大约直径百米左右吧,停了下来。 袁长文再次落地,这时的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百米直径的球体,.141002,大约六百多平方米。 六百多平方米的星球,谁见过?! 袁长文像个好奇宝宝,站在那,这边瞅瞅,那边瞧瞧。整个星球在脚下,圆得非常明显,望过去就能看见明显的弧度,而平视的话,就能看见周围宇宙的漆黑。 甚至跑几步,就越过了几乎四分之一的圆弧。 这,不会掉下去吧。 念头刚刚升起,袁长文就开始往下掉,仿佛这可星球瞬间丧失了万有引力。 “妈蛋!” 第一百九十五章 死的太快 袁长文稳住思维,还好,思维控制逐渐加强。也不知道为什么,对自身的思维控制,要比对外物的思维控制,简单许多。 一朵玫瑰花,出现在星球上。 一只大乌龟,出现在星球上。 “断开连接。” 袁长文看着这只大乌龟,慢慢睁开眼,缓缓爬动。大乌龟比较大,身高大约在半米的样子,龟壳上坐一个人,正好。 袁长文:“上帝,你说这跟外面的乌龟,有什么区别?它的所有行为模式,都符合现实世界乌龟的行为模式。会发怒、会害怕、会高兴、会悠然散步,除了没有你说的灵魂,其他都一样。” 上帝:“是的,这是它们的区别,也是你在天堂创造物体的区别。天堂的所有,都在你的一念之间,或存在,或消散,或改变形态。它们也许反馈的信息,是跟现实世界没区别,但灵魂的存在与否却是最大的区别。” 袁长文:“我知道,你上次说过,就算我在天堂造小雨,她拥有小雨的记忆,跟小雨一样的思考模式,但终究只是‘跟小雨一样的机器’罢了。 但我想不通,她的任何反应,都跟现实中的小雨没啥两样,甚至两个小雨在一起,我完全无法分别。那么,她拥有灵魂与否,又怎样呢?” 上帝:“没有灵魂,不一样。” 袁长文:“我知道她没灵魂,只是我的认知判断,完全依赖于我自身的感官,眼睛、鼻子、触觉、大脑。 她是否是真的小雨,完全取决于我的判断,而不是‘事实上’她是否是真的小雨。也就是说,她是不是真的并不重要,只要我的感官判断她是真的,那么她就是真的。 甚至通过严密的测试,也无让我的感官产生怀疑,那么有没有灵魂,真的那么重要吗?” 上帝:“是的,非常重要。没有灵魂,她是属于你的创造物。有了灵魂,她跟你是平级。” 袁长文没说话,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之所以问这些,还是有点想念小雨。 就像旅行中的他,明悟的那样:睡再多的女人,不如有一个愿意让你睡一辈子的女人。 袁长文很想在天堂里创造小雨,最开始上帝说不能造人,自己以为就是“人”。没想到,“人”的定义是,拥有灵魂。那么自己完全可以创造小雨,一模一样的小雨。 但总是下不了决心,也许是不敢吧。 几乎每次旅行,小雨都会出现,有时候旅行中的他会接纳小雨,开始一段崭新的恋情。 有时,却会不屑一顾。这次就是,因为空间戒指不能曝光,他跟小雨之间,也就变成过客而已。 袁长文慢慢在星球上散步,不一会,便走了两圈。那只大乌龟还在慢悠悠的爬动,玫瑰花到是微微摇头,弄得跟向日葵似的。 回想这次的旅行,收获颇丰。先不说那么钱,去了那么多国家,吃了那么多高级食物,还有住的高级酒店。 对,还有那公寓头等舱,这尼玛简直是奢华,完全没想到在小小的飞机上,能有如此的享受。要知道,那不是私人飞机啊! 袁长文突然想到:“上帝,这个公寓头等舱,是源于我哪里的认知呢?” 上帝:“这里。” 屏幕展开,画面里袁长文走在岷山饭店,街边的海报贴着“阿提哈德航空公司,为您专属打造,机上私密空间,顶尖奢华体验。”下面是一些具体介绍,比如面积、用品、五星级大厨等等。 “嘿嘿,”袁长文笑了笑,“果然还是那句话,‘你的视线已经注视了它,它的存在已经无法否认’,越来越喜欢你了,上帝。” 上帝:“我的荣幸。” “上帝,记录一下,下次旅行。”袁长文一边走一边说,“下次要给一个大的金手指,不要这次一样,有那么多限制。有限制,就意味着旅行中的他必须考虑舍去。下次的金手指,没限制,没有任何限制!” 上帝:“好的。” 袁长文:“我希望他的人生,充满的焦虑,总是不安,工作一般,属于社会底层人士。然后在他身边,安放那种比较喜欢抱怨,喜欢怨天忧地的人。 这样,他应该也会变成这种人,然后得到无限制的金手指后,也许会肆意破坏。他一破坏,我的作业就有着落啦!” 上帝:“旅行开始时间呢?” 袁长文想了想:“过两天吧,对了,金手指的出现在他二十三岁,正好工作一年,尝遍艰辛酸楚,内心不忿暴躁狂妄自以为是。” ………… ………… “剥夺记忆!” “旅行开始!” ………… ………… 袁长文又被炒鱿鱼了! 靠! shit! 袁长文指着老天大声咒骂:“贼老天!你没开眼啊!老子这么优秀的人,居然落到这种地步!” 朋友帮腔道:“就是!那些狗屁富二代,不过就是有个有钱的爹!抛开那爹,他狗屁不是!” 袁长文狂笑道:“说得好!走一个!” 刚刚举杯,一股恶心涌上喉咙。 袁长文酒瓶一放,连忙起身快步走到旁边。 “呕……” 未消化的食物混合着酒精,从袁长文口腔喷涌而出。 “呕……” 那酸酸的味道,以及点点泡沫,从袁长文鼻腔里渗出。 地下一滩呕吐物,散发着难以描述的臭味。 还有那未消化的木耳和韭菜,保持原样,似乎在诉说为什么没有吸收它们。 “叮!这里是无限制金手指,可以满足你任何想法。你好,第二任拥有者。” 袁长文晃晃头,也不管这声音从哪里来,不屑道:“任何想法?哈哈哈,有本事,你让宇宙飞船对着我来两发!” 金手指:“目标-宇宙飞船轰击宿主,完成时间-随机,完成方式-随机,是否确认?” 袁长文哈哈大笑:“弄得跟真的似的,老子不信!确认!确认!确认!!” 金手指:“确认执行!目标-宇宙飞船轰击拥有者,完成时间-随机【即刻】,完成方式-随机【金廉助帝国星舰,空间跃迁,等离子炮】” 在袁长文看不见的高空大气层外,一艘星舰凭空跃迁而出。 出现带来的引力波动,似乎形成一阵阵波纹,泛起涟漪。 “噗。” 星舰下端,放出一颗类似花生米大小的物体,相对于整个星舰大小,那就是“花生米”。“花生米”进入大气层,慢慢加速,摩擦大气层,锥形的火焰浮现在表面。 噼里啪啦! “花生米”的外壳竟然开始剥落。 哧! 一阵强光爆发,直接改变天空的颜色。 光柱狠狠捶向地面,犹如一条巨龙。 哄! 地震? 不,是大陆板块的翻滚! 袁长文还未睁开眼,便已被光柱吞噬。 ………… ………… “死亡!” “旅行结束!” “记忆恢复!” ………… ………… 卧槽! 这是袁长文的第一反应。 妈蛋啊! 这是袁长文的第二反应。 幸好作者没有大篇幅描写他的悲惨经历,各种摸爬滚打,等到读者以为拿到金手指可以翻身的时候,却被宇宙飞船来两发,死了。 估计读者会掀桌子吧! 袁长文:“上帝,我不想说话,离开天堂。” 第一百九十六章 又是新细节 天堂,袁长文畅游粉红水滴星球。 “不管多少次,都很难想象啊!”袁长文仰泳在水面上,感叹道,“这种感觉,跟现实世界有什么区别?是吧,上帝。” 上帝:“完全不是。” 袁长文:“一样啊,就跟在天堂造人一样,尽管没有灵魂,但其表现是一模一样的。” 上帝:“不一样的。现实世界里,‘感觉’是由肉体负责,痛、热、冷、麻、酸等等,而‘情绪’是由意识在负责,快乐、愉悦、悲伤。 意识的反应,会在肉体上呈现,比如悲伤的时候,大脑神经会呈现一定的电信号。如果仅仅刺激大脑神经,产生相同的电信号,依旧能得到相应的情绪,但是意识却没有反应。” 袁长文则着头,想了想说:“不对啊,我记得之前你讲过,模拟大脑神经电信号,可以产生同样触觉、嗅觉,分不清真假。怎么现在,又说意识没有反应呢?” 上帝:“当时仅仅是为了阐述‘真与假’的定义。与其说肉体分不清真假,还不如说,是对肉体而言那是同样的效果,导致人分不清楚。而且,恰恰由于意识没有反应,所以才会分不清。” 袁长文:“意识没反应?那不就成了植物人了吗?正常人都有意识吧。” 上帝:“不,大部分人的意识都处于模糊状态,很少有人意识清醒明白自己的行为。比如,很多人洗手的时候,几乎处于无意识状态。别说过两天,就是几个小时之后,询问对当时洗手的印象,很多人都是记忆模糊。” 袁长文撇撇嘴,说:“那是因为人类的大脑是有极限的,谁会储存那么多无聊小事情。” 上帝:“你确定,你已经将大脑使用到了极限?极限到些许小事都装不下?” “呃……”袁长文被问住了,说,“好吧,我承认。那,灵魂呢?刚才你将了意识和肉体,灵魂呢?” 上帝:“少部分人的意识处于清醒状态,他们每一个动作都处于自己的意识之下。甚至,由于意识主导‘情绪’,哪怕仅仅是坐着,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也能体验到快乐、喜悦或者祥和。至于灵魂,则是统筹一切,统筹肉体和意识。” 袁长文挑了挑眉,怎么感觉越来越像修士打坐呐? 说到修士,那次修真世界的旅行,让袁长文感受颇深。那是一个完全不符合科学的世界,而且也是唯一一次完全随机设定的旅行。 不过,那些修真者对于“道”的追寻,不,应该说坚守,守住自己的道心,在日常生活中坚持自己道心,自己的每个行为都是道心的体现。不在乎其他道德法律,一切行为准则,皆由道心。 这,是不是上帝讲的“有意识的行为”? 袁长文笑着继续在水面滑动,还是想想,自己的作业应该怎样完成吧。 前几次的旅行,自己以为找准了旅行中“他”的行为模式,社会主流论调、周围人的影响、父母的行为、网络上的宣传…… 这些几乎可以影响他的行为,可以左右他的选择。 但有时候,事情也没那么简单,谁也不知道,他在看到社会拜金风潮的时候,是会选择“我奋斗作个有钱人”,还是会不屑一顾,“内心宁静才是幸福的源泉”。 就像这次,谁知道他会让宇宙飞船来两发! 而且还是金廉助帝国的星舰,跟空间戒指一个生产地。 真是……诶!! 袁长文突然想到,顿时站了起来,站在水面上。 “上帝,将空间戒指那次旅行最后的死亡,还有这次金廉助帝国星舰的出现,呈现出来。” 上帝:“好的。” 话音落下,两块屏幕出现在眼前,一块是“袁长文”坐在咖啡馆里,一块是“袁长文”在一旁呕吐。 袁长文心念一动,屏幕的画面顿时变化,浮现的是宇宙星舰的画面。 很明显,两艘星舰几乎一样,就连攻击方式,也是一样的。 袁长文突发奇想,调整屏幕,将画面聚焦在星舰等离子炮攻击的光柱下。 果然! 两块屏幕的画面,在星舰攻击下,都是有一个男子,在那呕吐! “取消屏幕,直接呈现在空中。”袁长文语速有点急,说,“上帝,将莫斯科黑客之行小雨下车那段,还有我打工旅行那次跟小雨相遇的片段,呈现出来。” 上帝:“好的。” 没有屏幕,也没有画面,而是以袁长文为中心,直接浮现当初的场景。仿佛,袁长文就在那时的不远处看着。人物、形象、天气、车身,甚至脚下的一根草,都是一模一样。 莫斯科黑客之行在左边,打工旅行的遇见在右边,正面是两次旅行的星舰攻击。 袁长文站在中间,很轻易就能看清这四次旅行的场景。 袁长文没有心情理会这样,说:“将我空间戒指旅行的莫斯科,跟川师的场景,放在背后。” 一时间,袁长文站在各种图像的中心,不是二维图像,真的就是一个现实世界在眼前,完全以假乱真。 这比之前看屏幕方便很多。 袁长文仔细看着这六处场景,果然,几乎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自己扮演的角色不同。 莫斯科黑客之行,自己是俄罗斯人,小雨坐在大巴车上遇见擦挂的时候,自己在办公室烦恼爸妈绑架的事情。 而这次旅行中的莫斯科,自己居然是就是跟小雨那辆大巴车发生擦挂的司机! 还有川师的人行街道,上次我是跟小雨一起站在街上,有个陌生人在车里大喊“哥们,可以啊!” 而这次,我竟然成了那名大喊的司机! 袁长文:“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一切都是安排好的,我仅仅是进入不同的躯体,体验不同的角色吗?” 上帝:“当然不是,这些是巧合。” 袁长文不信:“又是巧合?上次我同桌弄出一样的修真世界大boss,你说是巧合。这次又是巧合,你觉得我会信吗?” 上帝:“这次旅行中,去莫斯科,是旅行中的‘你’自己选择的,去川师也是‘你’自己选择的。按照最初的设定,不能大幅度改变小雨,那么在‘你’的时间线上,随机安排小雨相遇。” 袁长文:“我知道是随机设定,但为什么会出现跟以前一样的场景呢?” 上帝:“既然是随机,那也有可能重复啊。而且,仅仅是场景重复,但旅行中的‘你’跟小雨之间的关系并没有重复。当然,你也可以设定,取消场景重复,那么每次旅行你们的相遇,都将会是新的场景。” 袁长文吧唧吧唧嘴,疑问道:“仅仅是巧合,没有其他任何原因?” 上帝:“不,还有灵魂的原因。” 袁长文:“又是灵魂?” “是的。”上帝顿了顿,问,“你觉得‘非你’的一切存在,是什么原因?为什么你可以完全任意设定‘非你’的存在,并且在旅行开始之前或结束之后,你可以察看所有的一切?” 袁长文皱着眉,细细思考着上帝的话语。 自己还从来没想过,究竟是为什么,最初上帝说可以设定,然后自己就理所当然的认为可以设定。事实上,更多的时候,旅行采用的是随机设定。 为什么呢? 难道是因为灵魂? 但这跟灵魂有什么关系呢? 袁长文:“是不是我的灵魂进入之后,形成一定残留,于是第二次旅行时,尽管‘我’不是原来的那个角色,但他依旧会有记忆残留,于是按照我之前的行为行动?” 上帝:“不,完全不是。你的灵魂力量超乎你的想象,就像在天堂创造一样,你的每一个念头,都是创造,大到宇宙星系,小到原子夸克,只要你想,你就能设定创造。而你的旅行,同样基于灵魂那近乎无限的力量。那些‘非你’的存在,其实也是你。” 袁长文纳闷道:“都是我?分成那么多份?全世界多少人!” 上帝:“不仅仅是人,你觉得狗狗没有灵魂吗?大象没有灵魂吗?玫瑰花没有灵魂吗?” 袁长文:“这些也是我?” 上帝:“是的。每次旅行的任何细节,都是源自你的设定创造,而这份创造的力量,就是你的灵魂。每次设定旅行时,按照你的设定,你的灵魂将分成无数份。而其中一份,则会被我剥夺记忆。” 袁长文不明白了:“只有一份剥夺记忆,但其他人也没有记忆啊!他们只是按照我的设定,跟旅行中的‘我’进行互动罢了。如果我愿意,我完全可以设定一个,‘所有人都不动’的世界。” 上帝:“完全正确。其他份灵魂并没有被我剥夺记忆,而是被你在天堂进行了设定。” 袁长文挑挑眉:“也就是说,我的灵魂分成无数份,那些作为路人的灵魂也是我的灵魂,之所以他们没有我的记忆,是因为我在天堂设定了他们的行为模式。而旅行中的‘我’没有记忆,是上帝你剥夺了。” 上帝:“是的。” 袁长文摸摸下巴,说:“那,并没有解释,为啥会有重复场景呢?” 上帝:“灵魂的力量超乎想象,并且,灵魂统筹肉体和意识。在你选择随机设定的前提下,又不影响旅行中‘你’的情况下,些许灵魂随机设定为‘隐约记得天堂设定目标’,他们会为旅行中的‘你’提供服务。 事实上,所有灵魂都在为旅行中的‘你’服务,都在为你在天堂的设定说服务。唯一不同的是,些许灵魂被设定为‘隐约记得天堂设定目标’,影响他们的行为。” 袁长文:“他们有我的记忆?” 上帝:“不,没有记忆,只是一种模糊的感觉。很少有人能意识清醒的行为,更少有人能接触自己的灵魂。他们更多的时候,仅仅是模糊的感觉、或者冲动等等。如果你不愿意,可以取消重复场景的出现。” 袁长文想了想,说:“不取消,还是随机设定吧。反正,只要完成设定目标就好了,其他的也无所谓。” 第一百九十七章 准备出发 又一次选修课,老师站在讲台上,说:“不知道同学们有没有开始动笔,我希望不要到最后才粗烂的炮制一片论文。我的论文是开放性的,随便写,自然你想百度也很难。 我希望大家认真思考,运用《社会心理学》的知识,完成论文。你们大学四年,为什么会有选修课,难道只是打发时间闹着玩?上了之后,取得学分,然后完全忘记?” 袁长文坐在下面,翻开书仔细看着,想找找自己的灵感,下次旅行应该怎样设定。上次旅行的失败,说明仅仅一个无限制的金手指,是没用的。 人,是关键。 老师继续道:“你们这种行为,就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自己的生命。开设《社会心理学》,就是不想让你们成为盲人聋子,对世界的发展不稳不顾。 每天在军队的封闭圈子里,想着如何晋职晋衔,想着如何跟领导打好关系,想着如何捞钱!新世纪的军队,不需要这样的人,我作为老师,也不希望自己的学生变成这样。” 袁长文停下翻书,觉得老师讲解很有道理。 老师喝了口茶,浓浓的一杯,满是茶叶。 “你们才大一,你们的人生还有很长很长。现在人的寿命八十岁没问题,你说等你们六十岁的时候,科技发展四十年,那时你能活多久? 知识改变命运,并非很直接的多读书就能多赚钱。而是改变以及提升你的认知能力,你拥有了丰富的知识,或者明了一些基础道理,就不会轻易被社会媒体说左右。” 老师切换ppt,说:“像什么虾跟维生素c一起吃,等于吃砒霜。当你拥有简单的生物知识就会明白,一只虾才有多少五价砷化合物,得吃多少才能配合维生素c引起砒霜中毒? 还有什么避孕药给葡萄产生无籽葡萄。你得有多愚蠢,才能相信按照人体激素生产的避孕药,可以用在完全不同繁殖方式的葡萄上面。” 袁长文听了点点头,想起旅行中那瑞士人给自己科普的转基因食品。 “那么,在我们《社会心理学》里,有什么呢?”老师切换图片,指着一辆豪车撞上老人家,“如果它的标题是‘富二代车祸现场’,那么有多人会下意识认为,‘又是富二代飙车,富二代无所事事’之类。 这个标题仅仅是点明了司机的身份,并不能说明什么。标签化,是社会心理上的一个非常不好的东西。如果你懂点《社会心理学》,那么你就不会被自己的大脑欺骗。” 袁长文看着ppt,富二代车祸现场? 要不下次旅行,作为富二代? 我不能控制他的思维,但我可以选择他的出生啊! 出生在首富家里,难道还可以摆脱富二代的身份? 不对不对,袁长文心想,万一莽撞不顾一切摆脱富二代身份,就像韩剧那样,王子为了灰姑娘,抛弃一切。 不要不要,袁长文连忙甩甩头,甩掉脑中惊悚的想法。 老师:“再来看看这个,房价。最近的房价涨得不得了,网上骂声一片,老百姓恨死房价了。真的是这样吗?社科院的数据表明,国内92%的家庭是拥有自己的房子,房价涨了,你说他们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没有通过公众媒体表达,并不代表不存在。如果你不懂《社会心理学》,媒体鼓吹什么就是什么,那你还要大脑来干什么!” “那我们再来看看这个,”老师切换一张图片,上面是一些名词,“这些,是我找大四的学生给我写的。我说,你给我写一些我没听说过的圈子,然后就有这张图。 比如dota2,我完全没听说过,但查了资料我发现,叫做wings战队获得冠军,奖金超过6000万人民币!奥运会冠军才多少?” “哇!”学员们一阵惊呼,还有不少喜欢玩dota2的学员开始给旁边的介绍。 老师:“还有这个叫初音未来,就是一个动画人物,在我看来,跟黑猫警长、葫芦娃没什么区别。但是她开演唱会,还是全世界巡回演唱会。门票售价六百到一千五人民币不等,而且参加演唱会的人数几乎是七千到一万人! 我举这两个例子想说明什么,这个社会正在发生巨变,一个个圈子就像沙粒一样,你根本不知道隔壁沙粒里发生了什么,在你看来,隔壁沙粒里发生的,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但是!不管怎么变化,不管怎么破碎,这个世界还是以人为基础的。就算所谓的人工智能大行其道,也是为人服务的。人的心理并没有太大变化,古典心理学已经将人类的内心刨析得非常清楚和仔细。 之所以那些心理现象没发生,或者说大家突然认识到一种新的心理现象,那只不过是物质条件发生变化,将这些所谓的‘新的’心理现象表现出来。但其根本原理,早已解释清楚。 讲这么多,为什么还在快要结课的时候讲呢?因为这些内容,不属于《社会心理学》,它超纲了。但作为你们的心理学启蒙老师,我相信你们应该是第一次正经接触心理学的课程。 我不希望你们以后讲到心理学,就是‘哦,心理学。’然后就没了!我身为心理博士,做了上百个实验,有些实验周期长达十年。 我见过太多太多被人左右,任人摆布,肆意去相信,盲目跟随的人。你们作为军队未来的军官,不管是消防还是边防,我都希望你们能够拥有独立的意识,我希望能够建立你们对心理学的兴趣,在未来,可以运用心理学来理解沟通甚至缓解一些事情。 好了,今天的课就到这里,下课!” ………… ………… 图书馆。 袁长文正在翻阅心理学方面的书籍,经过老师的一番话,突然觉得很有意思。特别是那张图片,好多圈子自己也没听说过,比如ar、813、布袋戏、养牛族…… 现在想想,这个世界很大,有很多未知的东西等着我们。别人也许应该精力和时间的关系,没办法一一掌握,只好望洋兴叹。 但是我可以啊,借助上帝,我可以迅速了解甚至掌握某一领域。 这多好啊,袁长文心想,去看看这些闻所未闻的事物,今天高兴,我去玩玩量子力学,明天天气不错,干干杀手,要不就是造个外星球去转转。 这才是,我应该做的,而不是仅仅拿来完成作业。 不过,作业也是要完成滴。 事实上,袁长文在旅行之前,就翻阅过《社会心理学》以及《心理学》的教科书。 当时只是为了让自己拥有这些认知,然后上帝在随机设定的时候,可以更加贴近教科书的内容,让自己完成《社会心理学》的论文。 今天,袁长文决定将所有心理学这个书架上的书,都翻阅一遍。包括什么弗洛伊德、荣格、罗杰斯、尼采等人的著作。 还有那些看名字就不想去翻阅的书籍,比如什么《精神分析导论演讲新篇》、什么《后现代精神分析》等等。 翻阅所有心理学相关的书籍,是因为袁长文决定学习心理学。不仅可以学习新的知识,还可以通过心理学更好的设定旅行。 而不是每次都碰运气。 大半个小时过去了,终于把书给翻完了。 袁长文甩甩手臂,整个书架的书都被自己拿下来,然后快速翻阅。因为不想来回折腾拿书换书,袁长文就一直站在那里,一手捧着书,一手翻页。 终于看完了! 袁长文揉揉手指,扭扭脖子,往外走。 “哎哟!” 刚走出书架,还扭扭脖子,就跟人撞了个满怀。 这味道? 来不及思考,袁长文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 一看,是江绮雨。 袁长文笑着说:“抱歉啊,没注意到。” 江绮雨撇撇嘴,说:“没事。” 袁长文:“好久不见啊。” 对于袁长文而言,确实很久不见,应该有好几十章吧。就像很久没见的故人,虽说关系一般,却有种久别重逢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两个多月,也算吧】江绮雨心想,【胸口好疼啊!这人眼瞎么?!】 看着对方不说话,袁长文小心问道:“你没事吧?” 江绮雨:“没事,没事” 说完,就准备离开。 袁长文却鬼使神差的来了句:“ck-beauty的香水,小心纠察哟。” 江绮雨眉毛一挑,转身离开。 “哼!” 第一百九十八章 花舞人间 天堂,公寓楼顶。 袁长文看着楼下各个不同旅行的小雨,喃喃道:“小雨,今天又遇见那个跟你很像的女孩,你不要怪我哟,今天跟她撞了个满怀。你放心,她不如你。” 想象着,如果小雨在的话,也许会说:“是吗?哪里不如我呢?考验你情商的时候到了哟,想清楚在说哟。” 袁长文自顾自的笑了,我准备又来见你了哟。 “上帝,将他设定为国内最高领导层的孩子,然后设定学习能力特别强,天赋特别高。这样的话,他学的东西多,自然见识也多,有了无限制金手指,应该会做一些不同的事情。” 上帝:“他不见得会学。” 袁长文点点头:“我知道,但在小时候,很难抗衡家长。所以,作为国内最高领导层的孩子,五岁开始接受精英教育,那时的他,不学也得学! 而且,当他展现出非凡的天赋后,家长自然会继续加强教育。还有他的朋友,都是精英人士,在世界顶层做事,有独立的见解和见识。” 希望你拿着无限制金手指,给我一些不同的事情吧。 ………… ………… “剥夺记忆!” “旅行开始!” ………… ………… 花舞人间,晶莹剔透。 “袁少,您回来啦!” 一名身着和服的女子,站在玄关尽头,双手放在腹部,小碎步般跑过来。 赤脚踩在木地板上,深褐色的地板,却衬托出女子牛奶般白皙的小脚。 女子妆容淡雅,精致的秀发盘成发髻,露出粉嫩的脖颈,以及若隐若现的胸口。 就连踩在地板上的小脚,仿佛也经过精心修整,充满了可爱的气息。 女子来到门前,很自然的跪在地上,双手放在膝盖前,柔声道: “主人,欢迎回家。” 袁长文刚进门,就看见眼前的这番场景,下意识打量一下房间布局,说: “我是第一次来,你们很钟情日本风?” 女子跪坐在地上,甜美的笑容,让人心生怜悯,恨不得拥入怀中好好爱惜。 “是的,主人。十二栋别墅里,只有三栋是欧美女王风调,其他都是中华古风,或者日本风。” “果然,柔弱的女子会让男人产生一种蹂躏的快感,以及完全控制的成功感。”袁长文笑了笑,说,“先洗澡吧。” 女子靠过来,甜甜道:“主人,我来服侍您吧。” 袁长文摸摸她的头发,说:“你先把妆卸了吧,我不希望一会亲的时候,我嘴上沾的全是化妆品。” 女子一愣,旋即笑道:“遵命,我的主人。” “你们啊,”袁长文笑着扶起跪坐在自己面前的女子,“只有弱者才需要这种方式来获得内心的成就感,你没必要这样,一是我不喜欢,二是我能感受到你内心的挣扎。” 女子显得有些惶恐:“没有,主人,没有的!能为您服务,是我最大的荣幸!” “你不需要作贱自己,来取悦我。”见她还想说什么,也许是不想让客人内心介怀吧,袁长文一把将她拉入怀里,使劲抱住她,说:“这样,会好些吗?” 女子反手抱住袁长文,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一股幽香,飘入,带来些许迷情。 袁长文在她耳边轻声说:“我们洗澡吧。” 女子轻轻抓住袁长文的衣角,低着头,羞羞的说:“主人,帮我脱衣服吧。” 袁长文大手一拍她屁股,说:“好啊,别叫我主人,还是叫我袁少吧。对了,怎么称呼你?” 女子引导着袁长文的大手,在身上摩挲,柔声道:“我叫惠子。” ………… 浴室,蒸汽弥漫。 以木质装修为基调,四周墙面为粉红色,而地面则是淡紫色。没有直射的灯光,所有发光源都在天花板的凹槽内,不会让客人产生刺眼的感觉。而这种隐约可见,却会强烈刺激人的。 浴缸的水,早就放好了,并时刻保持着温度。水面上洒落这片片玫瑰花瓣,任君戏耍采摘,就像水里的人儿一样。 袁长文靠着边上,享受着惠子的清洁和按摩。 手指、手腕、手臂, 脖颈、胸膛、小腹。 袁长文拦住惠子,说:“不用了,帮我揉揉背吧。” 惠子狡黠笑道:“真不用吗?它都y了耶。”。 袁长文不在意:“没事,它一会就变小了。” 惠子嘟着嘴,假装委屈道:“可是,人家想要嘛。” 袁长文笑了,拧拧惠子的脸蛋说:“不是说过了吗?不用作贱自己的。” 惠子一怔,似乎没想到会这样。 【时间还长,也许他只是不想现在做,或者想假装清高,给自己心里一点安慰。这种人,又不是没遇见过。】 想通了这点,惠子恢复笑容,说:“那我给你揉揉背吧。” 袁长文转过身去,不慌不忙说:“你是不是在想,也许我只是不想现在做,或者我这个人仅仅是口头推脱,心里其实在期盼你的主动?” 惠子一惊,手指没控制好,指甲在袁长文背上划出浅浅的血痕。 “嘶!”袁长文轻轻倒吸了口气。 “对不起,对不起!”惠子赶紧环抱袁长文,将自己的身子紧紧贴着袁长文,用脸蹭蹭背部划伤的位置,“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袁长文伸手拍拍环抱在自己腰间的双手,示意她冷静下来,说:“没事没事,别在意。” 惠子依旧紧紧抱着袁长文,胸前的柔软贴着对方的背部,想要弥补自己的粗心大意。要知道,能来花舞人间消费的,都不是自己能够得罪,更何况是来别墅的! 【对方一句话,就能抹掉自己这两三年的努力!】 【也许,以后自己只能在公寓单间接客,而不是在别墅里了。】 袁长文感受到依旧紧紧抱住自己的惠子,感叹道:“人啊……总是在恐惧中挣扎。” 微微用力拿开惠子的双手,袁长文转身,面对惠子,一手搂腰,将她拉入怀中。 浴缸浪起水花,水面波动,诱人的肌肤在水下变幻莫测。 袁长文另一只手捧着惠子的脑后,微微一带,吻了上去。 这一吻,很用力,也很霸道。 玫瑰的香气,似乎被热水蒸发出来,弥漫在两人身边。 配合惠子身上的香水,惹人迷醉。 惠子仿佛信心重回,找到自己熟悉的领域,轻轻晃动身体,时轻时重的摩擦,总能勾起那最为原始的。 良久,唇分。 袁长文笑着说:“这下,相信我的诚意了吧。” 惠子看着眼前的人,双目清澈,没有丝毫想做的冲动,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干嘛。 【继续?还是不继续?】 袁长文使劲揉搓惠子的脸蛋,美美可爱的惠子,竟然换了个画风。 “是不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 惠子很是惊讶,眼睛瞪得大大的,问:“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袁长文捏捏惠子的小鼻鼻,说:“我好歹也是心理学博士,要是连你的心思都看不穿,我岂不是白学了这门课?” “呀!”惠子双手捂着嘴唇,“怪不得,你这么厉害!” 袁长文微微一笑,转过身去,说:“帮我揉背吧,最近坐久了,有点肌肉劳损。” 惠子甜甜道:“好的,袁少。” 第一百九十九章 晶莹剔透 花色榻榻米,袁长文躺在长绒床单上,惠子倚靠在其胸膛,薄薄的丝绸盖在两人身上。室内中央空调的温度,微微略热,丝绸上身正好合适。 房间里除了榻榻米,还有传统的大床,以及各式各样的椅子、吊绳。 惠子靠在袁长文怀里,手指轻轻在其胸膛画着圈圈,说:“你跟别人真不一样,我还第一次遇到有客人,来安慰我的呐。” “我不是为了你,”袁长文笑了笑,说,“也许这样说,有点伤你。但我安慰你,其目的,是为了我自己。” 惠子笑道:“我不信,明明就是为了安慰我。” 袁长文搂着惠子,抚摸着她光滑的肌肤,说:“你想,你如果一直像刚才那样,心怀惶恐之心,那么势必影响我的情绪。 我到这里,本来就是放松的,而且我是学心理学的,你有一点情绪波动,就算隐藏,我也会很容易感受到。 第二,将一个人从负面情绪,拉到正面情绪,对我而言也是一种成就感。所以,人的一切行为,归根结底,都是为了自己,我们基因是自私的。” “好吧,”惠子愣了愣,转而温柔亲亲袁长文,说,“你这人,我要怎么感谢你呢?” 说着,惠子伸手摸进丝绸,纤细的手指微微抚摸着小兄弟。 袁长文拉住惠子的手,摇摇头说:“不用了,我不想做。” “真的?”惠子不信,妩媚笑道,“它都站起来了呐!” 袁长文拉起惠子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说:“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就像我扇你一耳光,不管你愿不愿意,脸蛋都会泛红。就像现在一样,你抚摸它,不管我想不想做,它都会起立。” 惠子没说话,只是将头轻轻埋在袁长文的脖颈处,缓缓呼吸着独属此人的味道。 “你的表情和动作告诉我,你根本不相信有人来这里,仅仅是为了聊天。” 袁长文伸手捏住惠子的下巴,仔细打量一下,说:“你知道,为什么你作为花舞人间的十二顶级小姐,一晚却只要九万块。而天上人间的乙等姑娘一晚十八万,甲等姑娘更是二十八万一晚。你知道为什么吗?” 惠子嘟着嘴,好像被人戳到痛处,受到些许委屈。 袁长文哈哈一笑,亲吻惠子的额头,说:“我们就拿甲等姑娘二十八万来说,她的身材以及技巧姿势之类的,最多占三万块。 也就是说,外面任何一家夜总会的头牌,三五万身价的那种,两者在身材技巧姿势这方面,差不多。但她的学识和谈吐,要值五万块。” 惠子喃喃道:“学识和谈吐?” 袁长文:“这一共就是八万块,剩下的二十万,其中五万块作为天上人间的硬件设施以及良好的服务体系,最后的十五万,全部属于虚荣。 不管是自己睡了甲等姑娘出去吹牛的虚荣,还是出钱请客上的面子虚荣,都属于这十五万。” 惠子:“我听说,天上人间是为很多上层人士提供了沟通的渠道,这才让人趋之若鹜的呀。” 袁长文笑了笑,说:“作为上层人士,只有那么点点人数,大家互相都认识,至少听过对方名号。根本不需要这种场所,作为沟通的渠道。天上人间,不是为真正的上层人士服务的,而是为那些高收入人群服务的。” 惠子皱皱小鼻子,遗憾道:“可惜,花舞人间办不到,要不然我就涨价啦!” 袁长文:“首都只需要一个天上人间,也只能有一个天上人间。” 惠子疑惑道:“为什么呢?如果只是钱的话,我想老板应该不缺吧。” 袁长文捏捏惠子的鼻子,笑道:“这就不是你小姑娘该知道的事情啦。” 惠子微微一挺,嘟嘴道:“人家一点也不小,不信你摸摸。” ………… ………… 两辆黑色轿车行驶在路上,前后分别是两辆警车,闪着警灯却没有开启警报。 其中一辆黑色轿车后座,中年男子看着手机上的号码,脸上不由浮现一阵苦笑。 “喂,你怎么还没有把长文给我送过来?” 中年男子连忙赔笑道:“哎哟,老院长,您别着急,长文这孩子……” 话还未讲完,老院长便在电话打断了:“怎么不急!你知不知道,长文这孩子的天赋究竟有多高?!他的天赋不是高得一点半点,说他是天才一点都不过分!” “是,是……”中年应和着,伸手擦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 老院长是前任中科院的院长,也是自己的研究生和博士导师。在国内为数不多的、真正做研究的科学家,主导了数次军队科技更新。 同时也带领国内科学家披荆斩棘,不愿祖国的科学研究落后太多。按老院长经常的说法,就是“我们已经错过十几年的科学发展黄金期,不能再错过了!” “喂,你有没有听我讲!”老院长的声音从电话里咆哮而出,“你是不是想让长文从政?我告诉你,长文不来跟着我,是国内最大的损失!” “是,是,老院长,我给他打电话。你也知道,长文这孩子,一向很有主见,我尽量劝劝他。” 老院长听了,沉默一会,说:“我看新闻联播,讲你在慰问钢铁工人?” “是的,老院长。” 老院长突然变得温和许多,说:“自己注意身体,东北那边冷。” 中年男子一怔,语气有些寂寥:“谢谢,谢谢老院长。” 老院长:“好了,我不耽误你时间。袁慕容,记得给长文打电话。” 我也想给那兔崽子打电话,袁慕容合上手机心想,关键是那小子根本不听我的啊! ………… ………… 一片低矮的山峦,尽管低矮,但依旧也是大自然,依旧也是清新环境。 山峦中央,坐落着一栋四层建筑,仿古典形式的屋檐,还有院落里层层递进的竹林,无不给人优雅舒适的感觉。 没有牌匾也没有玉石雕刻着名字,但知道的人都知道,它叫花舞人间。 而这栋建筑的顶层,则有十二条通往四周各个方向的栈桥。 栈桥悬空设置,而是全封闭式。哦,不,准确来讲,是采用单向透视玻璃,栈桥里面的人可以看清外面的山峦以及天上的星空。而外面的人,则看不清栈桥里面的状况。 因为谁也不知道,客人什么时候会突然来了兴致,想要在栈桥来一发。所以,栈桥全程都是毛毯,并且两边都有扶手。每隔几米,都有椅子,用来坐或者用来跪。 栈桥的终点,是十二座两层的别墅。 每座别墅都有自己的名字:迷之妖艳、红桃皇后、绯红女王、樱本艺姬、扇舞阮咸、晶莹剔透、风情万种、天生媚骨、幽兰凝脂、嫣然似水、金簪轻纱、飘渺碧霞。 每一个名字都代表别墅独有的建筑风格,以及,人的风格。 别墅二层有一个大大的露天阳台,地上铺着厚厚绒毯,躺在上面一点也不冷。这里视野开阔,如果客人想要在这里,也是绝妙的位置。为此,阳台配备了几个类似沙发的软垫,以及天花板垂下的数根麻质绳索。 从露天阳台进去,则是一间大大的卧室。或者说,整个二楼就是一间卧室。 一张高脚大床摆放在中间,床的正上方是一块大大的天窗,可以躺在床上清晰看到窗外的星空。如果觉得不习惯,只需要床头的一个按钮,天窗就可以改变透明度,变成白白的一块不透明玻璃。 床尾的不远处,则是另外一张床。事实上,叫它洗澡的按摩位,会更合适些。只不过它的大小,跟床没有任何区别。 天花板上的喷头,好吧,或者叫做雨淋,叫做水幕更合适些。也许客人心血来潮,喜欢女子穿着衣物,全身淋着水珠,浸湿曲线张着樱桃小嘴。 旁边则是楼梯,通往楼下。 整栋别墅,全部长绒地毯,也许是天鹅毛绒、也许羊驼绒,我甚至见过麻雀绒的,整块地毯全部采用麻雀雏鸟的绒毛制成。 整栋别墅包括楼梯也是铺上地毯,谁也不知道客人会不会想在这里来一发。楼梯的两边都是扶手,宽度超过一般扶手,不仅可以用手抓,也可以坐在上面。扶手的位置,正好在腰间。 一楼也是同样的,除了玄关位置,其余地方全是地毯。 但一楼的格局跟上面不一样,最大的不同,就是一楼的卧室跟浴室确实是隔开的。 只不过,浴室跟卧室一样大而已,那浴缸容纳三个人绰绰有余。一楼外面是一片小草地,有一个坚实的大摇椅,可以供客人玩弄。 再外面,则是树林丛生,也算是野外吧。有一条小径,可以通往更深处。小径的树枝上,每隔几米,都会在树枝上卷着毛毯,可以铺在地上。小径的尽头,则是一个小石桌和几个小石凳。 举头望明月,低头吻伊人。 还忘了说,一楼还有开放式厨房,可以让女子做点粥之类的,清早喝。 厨房台面采用大理石打造,但在上面裹了厚厚一层绒毯,坐在上面或者跪在上面不会太疼。而且台面并不是太高,仅仅在臀部的高度左右。 “好好好,不小,不小!” 袁长文的声音从卧室里传来。 “不行!你要摸摸!说过,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你这小妮子,”袁长文一把将惠子搂在怀里,捏捏她的小鼻子,“还呢!” 惠子被搂住之后,竟乖乖的像只小猫咪,蜷缩在袁长文怀里。 两人都不说话,突然间卧室变得安安静静。 良久,袁长文:“怎么,在想事情?” “嗯嗯,”惠子点点头,犹豫了下,说,“你不准跟别人说,也不准生气,我是觉得你跟别人不一样,我才跟你讲的。老板不允许我们跟客人,聊这些的。” “哦?”袁长文突然来了兴趣,“说来听听。” 惠子低着头,喃喃道:“我好羡慕你们有钱人的,可以自由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考虑价钱,不用思考未来,只需要好好活着,就可以享受世间大部分人一辈子努力也无法享受的东西。” 袁长文摇摇头,说:“先不讨论你话里的内容,单单是你现在的状态,是不是做这行做久了,心烦? 或者对自己未来,嫁人还是作情妇在思想斗争?又或者,发现自己委屈求全如此作贱自己,却依旧比不上别人随手十万挥霍,眼睛都不眨一下?” 惠子抿着嘴,迅速点点头,说:“就是,就是,你说的太准了。” 袁长文笑道:“你看到的只是表面,很多人的辛苦、酸楚,你并没有看到。” 惠子:“如果能有那么多钱,我也愿意辛苦酸楚。” 袁长文伸出食指,说:“这恰恰是他们与众不同的地方。没人知道,他那么辛苦,付出那么多,究竟有没有收获。 没人知道,也没人告诉他,他一个人在迷茫中挣扎前进。不像你现在这样,看着他有钱了,知道所受的那些苦会转化为金钱和成功。 但在不知道的情况下,百分之九十的人,退缩了。找了一个明显能够看到自己报酬的工作,比如你。” 惠子嘟着嘴,点点头。 袁长文伸出第二根手指,说:“第二,你根本没有见过真正的有钱人。你见到的,仅仅是高收入人群,有钱人你没有见过,他们的小姐都是专用的,不会到这里来的。” “啊?!小姐专用,那跟情妇有什么区别?”惠子不解,稍稍挪开一点距离问,“还有,高收入跟有钱人,不是一回事吗?” 袁长文看着窗外,缓缓道:“如果养着几十个上百个专用小姐呢?供一个家族使用?或者,在一个小岛上,养着数百名种族肤色各异的女子,要上岛必须是会员。而整个会员人数加起来不超过三十人,并且每天都必须进行健康检查。” 惠子感到不可思议,捂着自己微微张开的小嘴。 袁长文笑了笑说:“你看到的,都是高收入人群。他们也许在学生时代取得优异成绩,选择热门专业在获得高学历之后,废寝忘食的工作,最后成为大型跨国集团ceo之类的。尽管他的年薪可能高达百万美金,但他依旧要工作。 管理整个公司,他的收入来源于他的耗费时间进行工作。如果他们不工作,自然也就没有那令人羡慕的高收入。就算是创业者,通过融资之后,手中的股权一般也不超过40%,其实更低,有些只有不到10%。你说,究竟是谁在为谁工作。” 惠子:“那真正的有钱人呢?” 袁长文:“也许,称他们为富豪,更准确些。他们已经不需要浪费时间和精力去赚钱,私人银行的理财经理会为他们的全部财富制定出个性化的理财策略。 银行向世界各地派出的分析师会仔细考察当地投资项目,还会通过不同类型的投资形式来分担客户的投资风险。 比如股票、发展中地区的天使投资、政府公债及不动产等等。他们的财富,会自动变成更多的财富。” 惠子像个好奇宝宝:“投资也有风险啊?” 袁长文:“银行的分析师,以及他们自己的投资团队,本身就是世界顶尖高手,已经将可预见的风险,降到最低。剩下不可预期的风险,之所以成为风险,是因为你的资金不够充足。 如果你的资金可以承受亏损五十年,之后再盈利,那还有什么风险可言?这五十年足以让你打败其他竞争对手,傲视群雄。专业的团队已经保证了这次投资有利可图,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惠子:“那国内呢?谁是真正的富豪啊?” 袁长文想了想,说:“国内呢,情况比较特殊,一是我们才从封建社会转型不久,第二我们毕竟不是资本主义社会,所以呢……我讲了那么多,嘴有点干。” 惠子兴奋道:“我来我来,我来亲亲,亲亲你就不干了。” 第两百章 无聊就吸毒 惠子亲亲袁长文之后,翻身到床边,伸手从床下拉出一个抽屉柜。 里面放着各种饮品,不是谁都喜欢劳累之后,下床去拿东西喝。 所以,花舞人间的高脚床下,都是储物抽屉,饮品、酒、烟、茶、小保温瓶等等,都在里面。 而袁长文和惠子躺在榻榻米上,本身也自带抽屉的。 “袁少,要喝点什么?” 袁长文:“来杯温水吧。” 惠子:“好的,袁少。” 说完,惠子拿出小保温瓶,可以保证里面的水温超过85摄氏度,低于这个温度的热水,已经被换掉了。再拿出一瓶矿泉水,可以任意调节温度。 还有两个透明杯,擦得真尼玛干净! 惠子小心翼翼问道:“袁少,温度还合适吗?” 袁长文点点头:“不错,谢谢你。” 惠子连忙道:“袁少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袁长文把玩着手中的杯子,说:“跟女人睡觉对我而言,就像喝水一样容易。当你不口渴的时候,很难主动再去找水喝,就算很多水放在你面前,也许依旧不会碰。你明白吗?” “我知道了,袁少是好人呐。”惠子再次躺在他怀里,说,“袁少,觉得您懂太多东西了,刚才那些从来没人跟我讲过,而且您还特别温柔,待我特别好。” 袁长文笑了笑,轻轻摸摸惠子的肌肤,没说话。 “我能感受到,您真的没有一点歧视我,也没有不屑,更没有把我当作工具发泄。”惠子紧紧抱着袁长文,脸庞贴着胸膛,喃喃道,“平等的交流,我已经很久没有遇见了。谢谢您,袁少。人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回报您。” 说完,惠子吻上了袁长文的脸颊,是的,仅仅是脸颊。 但这一吻,明显包含了某种情感,没有挑逗,也没有汹涌的,只是某种情感,似乎想要留住,又想要灌注在这一吻里,印在他的脸颊。 袁长文侧过头,看着惠子,看着惠子大眼睛,长睫毛,还有可爱甜美的面庞。那双眼睛似乎卸下了防备和表演,露出一丝真诚,闪闪发光。 作为回应,袁长文也亲吻了惠子的额头,说:“好啦,睡觉吧,天都黑了。” 惠子扑哧一笑:“天都黑了好久啦。” 两人躺在榻榻米上,盖着丝绸,温度正好。 关掉壁灯,刹那间,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但是,惠子却没睡着,也许是不习惯就这样入睡吧,明亮的双眼在黑夜中,显得极为清晰。 袁长文搂着惠子,说:“怎么,睡不着?” 惠子:“嗯。” 袁长文笑道:“是不是没运动,睡不着啊?” “哎呀!讨厌!”惠子竟露出青涩小女子态,轻轻捶了一下袁长文,“要不,袁少,您不介意的话,再给我讲讲呗。” 袁长文:“好啊,你想听什么?” 惠子想想,说:“袁少,您那么厉害,肯定也有属于您自己的传奇吧!” 袁长文:“我要是跟你说,我曾经吸过毒,你相信吗?” 惠子捂着嘴,使劲摇头,表示自己不相信。 袁长文:“那几年什么都玩遍了,正处于无聊状态。好奇之下,尝试了毒品。买毒品的人知道我的身份,所以免费给我。 当我第二次要的时候,他有些扭捏,但依旧给了我。可是第三次,我出了十倍的价钱,他还是不卖。当时我就知道,他背后的人想拉上我,或者说是拉上我父亲。 我永远不会忘记,自己像狗一样趴在他脚边,苦苦哀求。为了点点毒品,放弃所有。但他们都错估了我,以为我仅仅是个纨绔子弟。 切,我是谁?岂是可以被这些渣渣所威胁的人?我最后拿到些许毒品,得到暂时的清明。我找人把那小子绑了,捆在我家里。 他以为我要威胁他拿毒品,可能吗?我是要在他面前戒毒,让他亲眼看看,我袁少是什么人!” 惠子睁大眼睛,聚精会神听着。 袁长文:“整整四十五天,我将自己绑在墙上,所有的进食都是靠保镖。四十五天,我没有离开墙壁一步,拉屎撒尿全部站着解决。 你可以想象吗?四十五天,完全没有离开墙壁,一直处于被绑着的状态。毒瘾犯了,挣扎难受,产生幻觉。 往往短暂恢复清明之后,手指全是血。幸好有颈部固定器,否则撞墙都会把自己撞成脑震荡。” 惠子:“最后呢?” 袁长文笑笑说:“你觉得呢?我现在像个瘾君子吗?” 惠子高兴拍拍手:“袁少,你太厉害了!袁少,你最棒!” 袁长文:“那家伙吓疯掉了,从来没有听说,有人可以凭借意志力戒毒。不过讲真,吸毒的感受很美妙,戒毒却是很痛苦。” 惠子点点头,犹如乖宝宝一样,问: “袁少肯定也跟顶尖富豪合作过吧,给我讲讲好吗?” “那些顶尖富豪合作?谈不上。”袁长文思考了一会,才继续道,“我曾经在美国,跟阿尔迪公司的小儿子共事了一段时间。” 惠子悄悄举起小手,问:“阿尔迪公司,是干什么的呀?” 袁长文:“阿尔迪是德国的一家连锁超市,他的拥有者卡尔,其名下的财产大约170亿欧元。这还仅仅只是媒体对连锁超市的估计,具体卡尔在其他产业的资本有多少,谁也不知道。” 惠子板着手指,数:“一百七十,亿!欧元!” 袁长文被惠子可爱的模样逗笑了,说:“所以啊,我才说你没有见过富豪。对那些富豪而言,阿玛尼、古奇、普拉达这些品牌只适合半吊子。我曾经被汉森,就是阿尔迪公司的小儿子,被汉森邀请一起去他德国老家,顺便去购物。 然后我们坐船到了一个小岛,很破败,岛上百年历史的砖石厂房,还有鸭子在芦苇里游荡。没有一丝一毫的奢华,或者精致的地方。 但小岛上不仅提供古董车展示,还有手表制作、乐器制作等。卖的衣服,根本没有听说过名字,比如弗兰肯豪泽女士手工编织的儿童服装。” 惠子睁大眼睛,疑问道:“为什么呢?这样的话,谁会知道他们是富豪?” 袁长文笑道:“他们就是不想让人知道,想要跟其他阶层拉开距离,你们玩你们的,我们玩我们的。 要知道富豪,特别是西方富豪,大部分都是文艺复兴时期的贵族。他们讲究的就是,跟普通人不一样。 那时,门第血统是贵族的标志,后来市场经济的蓬勃发展,古老的贵族小圈子不可避免的进入新兴的资产阶级。 而那个时候,他们开始寻找新的标志,比如服装、口音、礼仪等等。再到后来,少部分人才能接受的教育,让他们可以出现在公众视野,剧院、新年讲话、教堂祭坛等。 他们又把这种露脸的方式,作为阶层的标志,跟其他阶层分开。现在,是人都可以露脸,是人就可以成为网红。而富豪们,转向默默无闻的低调风格,以示区分。” “哇!”惠子很是崇拜,随后又疑问道,“那汉森为什么还要工作呢?” “你以为他想工作吗?”袁长文笑着说,又突然改口道,“好吧,他确实想要工作。因为在他二十四岁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人生无事可做。 他找不到事情干!他家里上百亿的资产,每年专业的理财管理团队,为他们家族的财富带来百分之十五以上的利润。 而且家族的企业,将来也不会他接手。事实上,他只需要负责玩,负责活着,每年拿百万欧元作为零花钱,就结束了,这一生! 那年三月,汉森开着小艇,带了足够的食物和水,在一座荒岛上待了半年。没有打猎没有荒野求生,因为有足够的食物和水。 他就是想找个没人打扰的地方,好好思考一下自己未来的人生。半年的时间,他决定了,花五年的时间,开一家公司,不管五年之后怎样,都卖掉公司投入另一个行业。 汉森想要成为行业的颠覆者,或者是,捣乱者。 我跟汉森一起工作的时候,已经他第二家公司了。我们一起工作,大约,嗯,半年多的时间吧。你难以想象他工作的态度,除了疯狂,找不到其他词来形容。 汉森相当自律,什么时候睡觉,什么时候起床,什么时候吃饭,什么时候健身。他很少玩女人,用他的话讲,那种浪费精力体力的事情,偶尔玩玩就好,没有任何能让他内心得到满足的感觉。 汉森吃饭从不去公众餐厅,他有自己的厨师以及营养师,专门针对他的体质进行合理膳食安排。 他信不过公众餐厅,因为在那里吃饭,食材和卫生得不到保障,而且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情绪。也许来自服务员,也许来自其他顾客。 他没有时间去消化这些负面情绪,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让这些负面情绪产生。如果因为食材拉肚子或者生病,影响他的思考和时间,这是他难以承受的。 我们一起在美国,做人工智能这块,那家伙就是一个疯子! 他对编程以及机器行为学这些一窍不通,然后花钱请了谷歌资深的工程师,每天就跟他讲编程讲算法。当然,这也是因为他家手下的财团有谷歌股份。 七个月,仅仅七个月,这家伙就将那工程师86%的知识全部融会贯通,剩下的,不过是经验罢了。 汉森那家伙,不仅自己疯狂,还拉着我一起疯狂!我当初自学人工智能,不过是兴趣使然。 我这人很懒散的,仗着自己还有点天赋,所以很多事情都想碰一下。但我从来没想过,要那么拼命的去工作,为自己的公司打拼。 那家伙纯粹是害怕自己闲下来,导致内心无聊空虚,根本不是什么为了公司,为了自己的心血。他……” 电话振动,打断袁长文的讲述。 这是自己的私人电话,知道的人不多,会是谁呢? 袁长文侧身,拿起电话,一看名字。 hanson!! 袁长文翻翻白眼,搞错没?! 这丫属曹操的吗? 惠子看见有电话,很乖巧的躺在一旁,等待。 接?还是不接呢?袁长文很犹豫。 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接了电话。 “尼好!袁!长!文!” 卧槽……这是哪门子中文啊? “我,可是,专门,花了二,两个月,学习中文。” 袁长文无奈,开口用英文讲道:“汉森,讲英文吧,你的中文听着,就像鬼在索命一样。” 电话里明显松了口气,说:“袁,回来吧,我们一起。没有你真的不行,我找不到比你更天才的搭档了。” 袁长文笑笑说:“能跟你搭档,也是我的幸运。但我并不想回去,人工智能很有趣,跟你一起开拓打败那些老家伙,也很有趣。但这些,不是我追求的东西,更不是我,愿意用一生的时间来奋斗的事情。” “你这种感觉我完全明白,”汉森顿了顿,过了会才说,“人人都羡慕我们,谁知道这种没有目标的痛苦。尤其是我们这种天才,家庭背景雄厚的天才。 如果是平民天才,也许通过智慧、打拼,挤入上层社会是一辈子的动力。但对于我们而言呢?上天真的很不公平,竟然剥夺我们的人生乐趣。” 袁长文皱了皱眉,这种状态可不好,一不小心就会滑入丧心病狂的精神。 于是出言调戏道:“所以我才会学心理学,人心是庞大的、无穷的,你永远也不知道人的内心究竟在想什么。怎么样?要不,你来中国,我们一起做心理研究?” 汉森果断拒绝:“不去不去,老头子经常教育我们,千万不要去惹中国、朝鲜。” 袁长文哈哈一笑:“我说,你也该换了,这种创业工作,已经不适合你了。可以去考虑结婚生子嘛,打理跟女人之间的关系也是种挑战呐。” 过了会,汉森才说:“这次打电话,也是想跟你讲这事。明年,不出意外的话,我要结婚了。” 袁长文:“好事啊,恭喜恭喜,对方谁啊?” 汉森:“备选有四个,几个家族正在相互接触,讨论呢。” 袁长文:“哎哟,豪门感情纠葛开始了!怎么,没有为你的灰姑娘演一出‘叛出豪门,只为爱情’?” 汉森笑道:“伙计,你在讽刺我呐!那些豪门爱恨情仇,不过是普通人的幻想罢了。我跟那四个女孩都接触过,大家的生活理念以及学识背景都差不多,还算能聊到一起。其中一个还是小我两届的学妹。” 袁长文:“不错哟,恭喜。” 汉森有些落寂,说:“好了,哥们,到时候打电话通知你。” 袁长文:“行!一定亲自祝贺。” 第两百零一章 测试金手指 第二天,袁长文离开花舞人间。 惠子恋恋不舍,一直将袁长文送到大路边。待到对方已经上车离去,惠子依旧站在那里挥手告别。 袁长文回到小公寓,自己的小公寓,32楼,首都西四环。 小一套二的公寓,开放商看在自己老爸的面子上,半卖半送。 可惜他并不知道,自己跟老爸的关系。 很干净也很简单的装修,没有杂乱的生活物品,一切都是井然有序。 袁长文没事的时候,就喜欢打扫自己的房子,归纳收拾。 算是轻微洁癖,也算是一种自律吧。 更没事的时候,就躺在自己的卧室里,看夕阳。 “叮!” 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这里是无限制金手指,可以满足你任何想法。你好,第三任拥有者。” 袁长文吓了一跳,身体肌肉本能缩了一下,然后恢复正常。 他没有到处寻找,也没有开口询问,更没有惊慌失措。 不管对方什么目的,不管对方在哪里,既然找到我,那必然有所求,也有可能是威胁。只要自己的行为超出对方预期,那么自然会打破对方的计划。 一旦开始即兴,那就会有破绽,自己也就能收集信息。 袁长文就当没听见,继续斜躺在床上,望着天边的夕阳。 脑子在思考翻滚,“金手指”?是要进行诈骗吗? “我是无限制金手指,没有诈骗。” 袁长文皱了皱眉,可以探寻我内心的想法?! 还是仅仅是猜测?猜测大部分人在这个时候的想法? “我能听到你的内心,这样才能跟你交流,以及满足你的想法。” 袁长文嘴角微微上翘,呵呵,有点意思。 既然这样,让我看看你是猜测,还是真的金手指。 袁长文双眼猛的闭上,为的就是集中精神开始思考。 大脑开始疯狂活跃,神经树突之间的电信号,呈现极速交流。 一个个字母在大脑里,如同幻灯片开始播放: “three-gods-a,,-always-speaks-truly…” 整整两百个词汇,是一道逻辑解答题。 而在同时,清脆的声音也跟着念了一遍。 袁长文有点相信,因为这道题是自己临时选择的。不过,这道题自己在两周前看过,有人调查的话,也许会收集到。 现在的问题是,它究竟是一个固定程序,还是真的能探寻自己内心的想法。 “我们在思维交流。” 袁长文笑笑,不说话,心想,那就现在把太阳熄灭一分钟。 “目标-太阳熄灭一分钟,完成时间-即刻,完成方式-随机,是否确认?” 还有那么回事,袁长文心想,看看你究竟要干什么。 确认。 “确认执行!目标-太阳熄灭一分钟,完成时间-即刻,完成方式-随机【跨空间恒星聚能罩】。” 袁长文听着脑海里的声音,不动声色,只是斜躺在床上,望着太阳。 是真是假,一会便知。 ………… 漆黑的宇宙,太阳系的中心,太阳正散发着光和热。莫名其妙的,出现一个类似口袋的东西,凭空出现,缓缓将太阳装了进去。 ………… 8分17秒,地球同步卫星监测到太阳数据异常。 8分18秒,国际空间站响起警报,太阳光板吸收光子量大幅度减少。 8分21-24秒,各国航天中心,均受到数据异常。 8分35秒,国际空间站宇航员看到,一条流光似的边缘出现在太阳外,而此时的太阳,仅仅只剩三分之一。 8分39秒,处于白天半球的国家,特别是处于正午、下午阳光强烈时刻的国家,群众明显发现天空在变暗,而且太阳仅仅剩下一小半。(阴天国家看不到,但也能发现天空变暗) 8分47秒,漆黑。 (事实上,太阳光到达地球的时间约为8分10-27秒,文中的时间加上“恒星聚能罩”完全遮住太阳的30秒) ………… 袁长文拿着杯子,呆呆看着一片漆黑的天空,没有月亮,但是星星特别明亮。 这不是日食那种阴暗,而是漆黑,就跟晚上一样。 不,比平常晚上还要黑,因为月亮没有反射太阳光。 国家即刻启动应急预案,所有警力全部出动,除了信息部门,其余人员一律武装上街巡逻,避免一切混乱发生。 武警部队,解放军部队,全部紧急集合,按照区域列队站好,待命。各个运兵车,以及后勤车,均按照预案要求,在指定位置等待命令,所有车辆严禁熄火。 街道办事处、区政府、各级党委所有公务员,除了信息报备人员,全部带袖标在楼下大院集合。不过,要慢很多,而且杂乱很多。很多单位,甚至都没有找到标。 一分钟…… 大约一分钟之后,太阳才重新出现。 袁长文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说:“你有什么目的?” “我并没有目的,你有想法,我就实现。如果非要说目的,那么在你死后,整个宇宙将成为我的能源。” 袁长文:“呵呵,有点意思。你说你能实现,我的任何想法?” “是的,任何想法。” 袁长文:“那如果我要求永恒不死呢?” “可以实现。” 袁长文笑了笑,说:“既然能够实现我永恒不死,那你又怎样在我死后,掠夺整个宇宙呢?” “第一任拥有者,活了十三万九千年,最后撤销‘个体时间停滞’的想法,并要求我离开。在八百年后,第一任拥有者死亡,我拿走他所在的整个宇宙。” 袁长文仔细思考着这段话,第一任活了十三万九千年?! 倒是真有可能,要求取消长生。哪有人能承受那么久的时间,而且还是拥有一个可以实现任何愿望的“无限制金手指”。就算再贪婪的人,这也会变成一种折磨。 你想要的,都给你,轻易给你,然后呢? 诶?! 袁长文:“第一任拥有者也是人类吗?短生种的人类?” “是的。” 袁长文玩味道:“为什么选择短生种呢?难道没有宇宙里没有长生种吗?那种本来就可以活过五万年的长生种?” “有长生种。选择短生种,因为短生种的特性,注定要淹没在自己的欲望里。这样,他会很快死掉,我就可以接手整个宇宙。” “哼!”袁长文有点生气,却不知道为何生气,很久很久都没有情绪失控了,“那如果我让你毁灭自己呢?” “可以。但在你死后,我将复活,然后接手你所在的整个宇宙。” 袁长文咬牙道:“要是那种彻底毁灭,永远无法复活的那种呢?或者直接不允许你接手我的宇宙呢?” “我能实现你的想法,是因为你的思维提供了能量。如果你死了,就没有思维,也就没有了能量,那这些想法,也就不复存在。” 袁长文深深吸了口气,明显自己处于弱势,对方连太阳都能遮蔽,这种能力已经超乎想象。 就算自己再聪明,再天才,又能怎样? 自己的骄傲在对方眼中,不值一提,犹如跳梁小丑一般。 也许正是因为自己的骄傲被抹杀,才会无意义的发脾气吧。 “那你的第二任呢?”袁长文按按自己的太阳穴,“第二任有多久?” “三分五十秒。” 袁长文:“啊?!” “第二任拥有我的时间为,三分五十秒。他让宇宙飞船对着自己来两发,然后死了。” 这孩子! 袁长文没说话,手指敲打着手中的玻璃杯,在思考。 先不说这金手指的能力问题,我要如何判断现在的真实情况呢? 会不会有人控制我,让我产生着一系列的幻觉,其实我现在还躺在花舞人间? 如果真有人控制我,他不需要制造多么完美的幻境,只需要刺激我不停做梦就好了。 但是,如此清晰的梦? 要不要试试呢? 从高空坠落,梦自然会醒。 对! 如果这是梦,那么我会醒。 如果这是现实,那么有金手指,我必定无恙。 如果这是现实,但金手指是我的幻觉,或者有人让我产生“拥有金手指”的幻觉,那么我必死无疑。 这样也好,死了的话,至少背后利用我的人,计划会全盘失败。 想利用我? 哼!再活几百年吧! 就算没有背后之人,我死了,也不会苟且活在什么金手指的幻觉里。 如果没死,呵呵,那就有点意思了。 袁长文想通之后,说:“给我不死之身。” “目标-拥有者获得不死之身,完成时间-即刻,完成方式-随机,是否确认?” 袁长文:“确认。” “确认执行!目标-拥有者获得不死之身,完成时间-即刻,完成方式-随机【炼金法阵】” 话音落下,一道光芒在天花板上浮现,随之而来的,是繁复玄奥的花纹,微微转动。 袁长文的四周,也出现不同的纹路,将其包围。 很快,光芒消失。 我可是凭借意志就能戒毒的人! 看谁玩死谁! 袁长文嘴角微翘,打开窗户,毫不犹豫一纵而下。 “哼!” ………… ………… 痛! 很明显的痛! 咬咬牙可以承受! 麻! 浑身酥麻! 每一个细胞都在麻! 这股痛感和酥麻,来得快,去得也快。 袁长文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自己没死! 袁长文躺着,抬头看向自己的窗户,32楼,近百米的高度。 这种视角很奇特,高高的公寓这样耸立在自己眼前,仿佛随时要倒下一样。蓝天白云,缓缓飘过,距离自己很近,就像棉被一样,包裹着自己。 袁长文心跳很快,不管他再怎么坚定,再怎么理性,在自由落体的四、五秒钟里,身体本能会加速肾上腺,提高心跳速率。 “01,01,这有人躺在地上,我去看看。” 小区物管,定时巡查,发现有人躺在地上,跟主控室汇报之后,跑步过来。 “业主,你没事吧?需要我打120吗?” 袁长文摇摇头,惨笑道:“没事,没事,就是大腿抽筋,一不小心没站稳。” “能起来吗?我扶你一把。” 袁长文伸出手,说:“好的,谢谢了。” 待袁长文站起来,物管看着没事,便离开了。一边走,一边用对讲机进行汇报。 “金手指,把刚才见过我跌落下来,以及见到我躺在那的人,把他们关于这段的记忆,删除掉。但不要伤及他们人身。” “好的。” 袁长文活动一下手臂,跳跳,发现自己一切完好。 调整呼吸,准备回家。 刚迈步,袁长文突然意识到不对。 转过身来,一看,果然! 自己完好无损,地面也完好无损?! 袁长文:“金手指,可以解释一下吗?” “你的不死之身,并非加强硬度,而是通过每个细胞的震动,吸收和传递超出上限的力量。就像一百斤的豆腐从楼上丢下,地面同样没事。 而豆腐会碎掉的原因,是因为豆腐无法承受地面反弹回来的力量。但你的细胞通过振动,可以吸收和传递这股反震力。所以,地面没事,你也没事。” 袁长文摸摸下巴:“那,吸收和传递的力量,到哪里去了呢?总要有东西来承受这股力量吧。” “炼金法阵。超出细胞吸收的力量,会传送给炼金法阵,多余的力量一方面用来巩固你的身体细胞,一方面导入异次元空间。” 袁长文微微点头,算是认可这种解释,问道:“那,上限是多少呢?这个不死之身的上限是多少?” “没有上限。” 袁长文根本不相信:“怎么可能?这不科学!” “本来就不科学。” 袁长文:“……” 靠!会聊天不?! 袁长文:“不管怎样,那东西来源于科学也好,魔法也罢,终究有一个上限,无穷只是理论概念,可以趋近无穷,但不可能成为无穷。所以,必然有上限的。” “这么说也没错,非要强调上限的话,那就是两个宇宙能量总和,加上我的本源能量。如果超出这个数值,那就会破掉不死之身。” 袁长文:“果然如此。看来还是很危险啊……听着貌似能量强大,两个宇宙加上你的本源。但你总就是被制造出来的,有一个你的存在,那就可以制造第二个你这种存在。这么说的话,任何想法的实现,也是有局限性的。” “不,没有第二个存在。” “哦?”袁长文根本不屑,“证据在哪里?” “作者说的。” 袁长文:“……” 好吧,这个问题跳过。 第两百零二章 超然袁长文 袁长文没有纠缠这个问题,就当这个无限制金手指就是无限制而且无敌的存在。 轻轻拍拍身上的灰尘,往前走,来到单元楼下,准备开门回家。 一摸,卧槽! 没带钥匙! 自己刚才跳楼的时候,钥匙放在门口玄关的位置,身上没有钥匙。 再一摸,妈蛋啊! 没带手机! 这下好了,没钥匙也没手机,钱包也在家里。 袁长文自己对自己无语了,唉…… 回不了家,去花园坐坐呗,正好认真思考一下,这金手指的问题。 袁长文朝花园走,有喷泉有凳子,准备在那坐一会。 迎面过来刚才搀扶自己的物管,袁长文看着他,对方笑着回应自己。 袁长文:“呃,小哥。” 物管:“你好业主,有什么可以帮忙?” 袁长文想了想,说:“是这样的,最近我有封信,从澳大利亚寄过来,上面是全英文的。如果你们收到,千万别扔,应该就是我的。” 物管笑道:“放心吧,业主,不会扔的。只要上面有你的门牌号,我们就会把它放在你的邮箱里。就算没有,我们也会在两个大门贴出通知,让你来认领。” “谢谢,谢谢。”袁长文很是感谢,装作不经意间,说,“小哥,你这是要去那边巡查吗?刚才不是去过了吗?” 物管有点茫然,疑惑道:“有吗?我刚才没过去吧?” 袁长文:“有啊,刚才我们还遇见的。” 物管摇摇头:“对不起,也许是晚上没睡好,精神有点恍惚,我真的不记得了。” 袁长文挑挑眉,说:“没事没事,我不耽误你工作了。” 看着物管走远,自己可以确认,他的记忆确实被消除了。 金手指还真是强大啊! 不过…… 袁长文坐在花园里,望着公寓楼顶,有个想法,在刚才跳楼之前,没有细细思考。 如果这是梦,跳下来的高空坠落感,依旧没有让自己醒来。 那么,如何确认真假呢? 袁长文双手使劲揉搓自己的脸庞,自己始终不敢相信金手指的存在吗? 忽然觉得自己陷入某个怪圈,就像那个谁提出来的: “一条看不见摸不着,没有实体的,飘在空中喷着没有热度的火的龙,一条任何仪器都无法探测的龙,和‘根本没有龙’之间又有什么差别呢?” 我现在也是这样,袁长文无力的心想,找不到真实与虚假的差别,找不到可以判断“金手指”是真实存在,还是自己处于某种幻觉之中。 唉……不管他,还是先回家吧。 都忘记了自己有金手指,可以轻易回家。 袁长文:“金手指,把楼下的门打开。” 金手指:“目标-打开楼下大门,完成时间-即刻,完成方式-随机,是否确认?” “确认。” 金手指:“确认执行!目标-打开楼下大门,完成时间-即刻,完成方式-随机【地震】。” 地震? 袁长文还来不及思考,一阵明显的波动传来,整个地面开始晃动! 喷泉的水开始杂乱无章,屁股下的凳子也发出吱吱声。 五秒,整个晃动持续了五秒。 家里养狗的,嘈杂乱吠,夹杂着一丝哀鸣。 人们赶紧往下跑,还有呼喊的声音。 “快!” “老婆,别拿了!” “还穿什么鞋,先下去再说!” 五秒,地震五秒就结束了。 但人们依旧跑了出来,来到花园较为空旷的地方。 “怎么回事?一点预警都没有!” “国家在吃屎吗?都不先说一声!” “是啊,也不知道是哪地震,首都居然震感这么强烈。” “快看看,还有没有手机信号!” “还有,还有,给爸妈打给电话。” “有信号,那证明地震不是很严重。” 袁长文坐在那,看着突然跑出来的邻居们,有赤脚的,有只穿背心的,还有只穿内裤就跑出来的。 卧槽! 金手指,这就是你的方法? 开个门而已,至于吗? “是你自己没有设定方式,所以随机生成,怪我咯?” 袁长文皱着眉,发现自己有点生气。 但是为什么会生气呢? 是因为以前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对一切都不屑一顾? 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规格之外的东西,不受自己控制,所以生气? 袁长文是天才,或者说是全才,任何事物上面都有绝佳的天赋。他阅读大量书籍,精通心理学、艺术、编程、高精尖科技、历史……你能想到的,他都精通,就像怪物一样。 但就是这么妖孽一样的人,却找不到事情做,或者是,找不到可以用一生来奋斗的事情。 袁长文精研心理学,就是发现人的内心充满变数,充满未知,也充满了挑战性。不过随着学习的深入,特别是实践之后,发现大部分人的心理,并非充满变数,而仅仅是杂乱无章。 人类会生气,大部分原因是“要证明自己是对的”。 孩子顶嘴,我是父母,我是对的,所以争吵生气;同事不按照自己的建议做事,我是对的,所以生气等着看笑话;老板拒绝自己的方案,我是对的,老板傻逼,所以暗自生气…… 但自己呢? 袁长文心想,我知道自己看上去和蔼,对服务员、乞丐甚至小姐都一视同仁。那是因为我孤傲,觉得自己就像另一个物种,对我而言,小姐和乞丐这些人,跟达官贵人并没有任何区别,都是一个物种。 并非看不起,而是没有感情,就像大树一样,不管是珍贵的沉香木,还是普通的松树,在我眼里都是一样的,是这样的一视同仁。 现在呢? 袁长文打量四周的群众,格格不入。 或许,这是我一直在寻找的? 一个可以奋斗终身的,事物? 袁长文起身,朝自家单元走去,准备上楼回家。 “诶!小伙子!”大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危险呐,别上去,说不定还有余震呢!” 袁长文转过身来,笑着说:“谢谢大妈,没事的。” 说完,继续往前走。 “哎哟!这小伙子怎么不知好歹呢!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怎么跟你爸妈交代!你不考虑自己,也要想想爸妈呀!” 袁长文回过头,冲着大妈笑了笑,没有回答,进了单元门。 这种人,没法跟她交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着其他人指手画脚。 道德? 呸! 袁长文心里想着,但并没有太过在意那个大妈,也就是些许烦躁罢了。 对了! 摄像头的内容没有消除! 算了,暂时不要消除,我突然有个想法…… 袁长文走在楼梯上,“金手指,把我弄回家里,不要惊动别人,也不要骚扰这个地球。” 金手指:“目标-不影响他人和地球的情况下,拥有者回家,完成时间-即刻,完成方式-随机,是否确认?” 袁长文想了想,应该没有太大的漏洞,就算有,也应该可以承受。 “确认。” 金手指:“确认执行!目标-不影响他人和地球的情况下,拥有者回家,完成时间-即刻,完成方式-随机【卡卡罗特】。” 话音落下,一名浑身肌肉,头发直立上天的男子,身着功夫劲装,两根手指抵住额头,出现在自己面前。 袁长文:“……” ………… 回到自己家中,看着消失的卡卡罗特,袁长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就别说吧。 发生太多事情,从太阳黑下去,到自己跳楼,再到地震开门,以及卡卡罗特送我瞬移回家。 袁长文需要喝口水,压压惊。 手机响了,是老妈。 “长文啊,你没事吧!刚才地震!打你电话没人接,吓死妈妈了。” 确实很恐怖,首都发生地震,震源就在市区,所有人都是惊慌不已。 唯一的幸运,就是地震强度不大,刚好够打开单元大门。 袁长文:“没事,没事,刚才没注意到。” 隐约还听见电话那头,传来老爸咆哮的声音:“让我来说,这小兔崽子!无法无天了!” “哎呀,你别闹,还嫌你俩不够别扭吗!” 妈妈转过头对着手机说:“长文啊,我们正在过来的路上,想吃点什么,妈妈给你买。” 袁长文知道,这个时候说不用买,没有任何意义。小小的麻烦老妈,反而会让她觉得开心。 “妈,买点红油兔丁吧,家里还有菜。” 妈妈开心道:“好的,好的。喂,注意拌菜店,靠边停一下,儿子要吃红油兔丁。” 袁长文挂了电话,不由笑道,老爸也是辛苦啊。 自己家庭背景决定了自己小时候的经历,袁长文出生的时候,老爸出任市委书记,算是一个好兆头吧。当然,这只是对外的说话,说小孩的降生带来了好运。 其实大家都知道,有没有小孩,这个位置都是老爸坐。不过想要再往上升,必须有家庭和孩子,这也算是不成文的规定吧。 当小时候的自己展现出过人的天赋时,老爸欣喜若狂,不停让自己学东西,学东西,请老师来家里教。学了东西,老爸就总是让我展示,大伯、二伯、四婶,只要是家族聚会,自己总是表演的那个人。 渐渐的,自己长大了,学的东西多了,发现老爸的情感里面,高兴仅仅只有一小部分,剩下的是虚荣。每次有人夸我,老爸就像花朵一样灿烂。 当然,如果对方级别不够,那么这种夸奖,老爸视为理所当然。 十八岁那年,我正式跟老爸决裂。 ………… (请想像金城武的独白) 那天,是我生日,十八岁的生日。 点了蜡烛,许了愿,吹了蜡烛,打开灯。 老妈很是高兴,而老爸,勉强陪着一起高兴。 我没有切蛋糕,而是坐在沙发上,说:“老爸,我不会去清华的。” 老爸的脸,阴沉了许多,说:“怎么了?是不是谁又给你灌输什么思想了?还是说最近又看了什么成功就是做自己?” 老爸总是这么自以为是,也从来没想过,他的天才儿子还需要别人的灌输? 我在十四岁的时候,学完所有心理学课程,十五岁在网上冒充心理医生,哼。 等这一天,我等了三年零六个月二十二天。 我没有生气,依旧坐在沙发上,笑着说:“十八岁,我成年了,可以自己做选择。” 老爸有点生气,说:“你个小兔崽子,懂什么!我给你选的路,才是最好的路。” 我说:“我是自由的,按照法律来讲,我可以承担自己的所作所为。” 老爸居然笑了笑,不屑道:“自由?只要我愿意,把你送回家族,你连门都出不了,谈什么自由!” 我还是没生气,平淡道:“如果把我关在家族,我就不可能去读清华,也不可能按照你的想法,做一个公务员踏入政坛。你,愿意吗?” 老爸怒道:“你在威胁我?” 我笑了笑,没有被吓到,十六岁的我就明白,声音越大的人,内心越是恐惧。真正掌握一切的人,就应该像我这样,平淡青云。 我说:“如果我去读书,自然有机会离开,在清华,你没法二十四小时监视我。” 老爸使劲一拍桌子,把老妈吓了一跳。 但在我看来,不过是黔驴技穷罢了。 老爸说:“你要是敢离家出走,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以后家里的一分一毫,你都享受不到!” 我笑了,当老爸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知道,他已经输了。 我说:“你不会,也不敢跟我一刀两断的。你在体制内,注定了必须要有一个完美的家庭。如果有人知道,你驱逐了自己的孩子,那么此生,省委副书记就是你从政的终点。而且,爷爷和太爷,是不允许你仅仅作为省委副书记的。” 老爸脸色铁青,显然没有想到,他一直乖巧的儿子,竟会这样。 我没有等他思考,而是讲出我的想法,一个我认为大家都承受的方案。 牺牲的,不过是老爸的虚荣和控制欲罢了。 我说:“没有人会知道我们家庭不合,我搬出去后,你们可以随时来看我。我不会说出去,相信你们也不会告诉他人。我想要的,就是自由,一个完全我可以主导的人生,而不是被你指定。你不干涉我,我也不会找你要什么东西,你是我老爸,没人可以改变。” 老爸说:“哼!你还知道我是你老爸!那你为什么不听我的?为什么要那个什么自由?老爸的路已经给你铺好了,走就是了!” 我知道,老爸说这些的时候,已经代表妥协,因为他从来不商量问题。 我说:“不自由毋宁死。” 第两百零三章 拉开序幕 老一辈的控制欲超乎想象,特别是老爸在爷爷和太爷的安排下,尝到了甜头,自然会以“为了我好”的名义,安排、操纵我的人生。 对他而言,享受到的,是无与伦比的成就感,和控制欲。还有,身边人对他的崇拜。 “哎哟,你好厉害,可以给儿子安排这么好。” 或者, “你不错嘛,自己身居高位,以后儿子也来接你的班,你们袁家又要重登辉煌了。” 我的人生,怎么可能被人肆意安排。 有人问我,怕不怕? 怕不怕没有工作,怕不怕工作没有老爸安排的好,怕不怕以后连房都买不起,怕不怕太辛苦却没有太大成就。 我说,我不知道,我只能说现在我不怕,我只能说现在我不后悔。 很多人笑了,劝我听老人言,劝我不要弄僵家庭关系,劝我回去认错,找个好工作。 我错了吗? 我并没有弄僵家庭关系,我只是让一个父亲,做好应做的事情罢了。 身为他的儿子,我无权选择,事实上,我很庆幸自己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应该顺从你一生。 上天赐予我大脑,就是让我思考,让我独立,而不仅仅是作为棋子,受人摆布。 也许,很多人,很多没有工作的人,会认为我不知好歹,或者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也不会反驳什么,因为事实就是这样。 当你因为三五千元打拼的时候,当你为了工作为了家庭可以卑微的时候,我们已经不是同一类人。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所以,还是少接触为好。 ………… 老妈在做饭,老爸和袁长文坐在沙发上,无聊的看着新闻。 老爸:“喂,臭小子,最近怎样?” 呵,无聊的虚荣心。 放下,有这么难吗? 袁长文笑着说:“都挺好,最近在网上给人做心理辅导。” 老爸:“哼!小心点,无证从医。” 说话都不经过思考吗? 袁长文笑了笑,说:“开导开导,谈不上从医。” 事实上,不过是袁长文无聊时打发时间罢了,正是这种可遇不可求,偶尔才能接受开导的状态,反而让袁长文炙手可热。 当然,前提是袁长文的知识水平在那放着。 两人不说话,沉默的看着电视。 无独有偶,新闻上播放的是自己老爸,在造船厂进行慰问。 袁长文仔细盯着画面,说:“老爸,那个秃顶的人对你有敌意哟。” 老爸看了看电视,记住那人,说:“大人的事,你少管。” 呵呵,仅仅是提出事实,采纳与否,全凭你自己。 袁长文现在就是这种感觉,一直以来也坚持着这种态度。 我,袁长文,认你这个老爸,是因为我想认你,不是为了得到什么,或者换取什么。叫你老爸,客客气气的叫你老爸,是因为我愿意。 至于你接受与否,你听了什么感受,就不在我的关心范围内。我只关心我自己,我的内心告诉我,叫你老爸,我的内心觉得舒坦,所以我叫了。 你开心与否,与我无关。 我不会要求你做任何事情,也不会期望你做任何事情,那么自然我也不会失望,更不会出现“你怎么可以这样”的情绪。 就这样,挺好。 “吃饭啦,吃饭啦,快去洗手。” 老妈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两人离开沙发,来到餐桌。 袁长文突然想到,问:“老爸,你说一个人,可以跟国家抗衡吗?” 老爸撇撇嘴,不屑道:“小子,你别整什么歪门邪道,国家的力量超乎你想象!” 袁长文笑着说:“如果那人一拳能打穿地球呢?” 老爸不语,脸上的表情在说,你在消遣我? 袁长文摇摇头:“才没有消遣老爸呢,只是突发感慨,一个人不能抗衡国家,只是因为他的力量不够大。” 不过,两个宇宙的力量,够大吧。 ………… ………… 小雯是一名设计师,在青田家私上班。她并非做家具设计,而是公司广告的平面设计。 工作很简单,也很枯燥。有时一两天都没事干,有时却又特别忙,赶着做dm单和壁式广告牌。 昨天已经出了dm单,今天暂时没事做,明天估计要做下月的广告。 没事的时候,小雯喜欢刷刷淘宝,女生嘛,对于购物总是无法拒绝。 特别是淘宝出现之后! 方便,上班的时候可以刷。 快捷,几个数字就可以支付。 量大,比一个商场的东西多太多。 不心疼,反正没掏钱,只是卡上的数字变了。 小雯打开淘宝,随意看着,有时候她自己也没决定要买什么,只是突然看见,咦,不错,买了。 今天淘宝首页大推荐,竟然是动漫周边产品,一枚宠物小精灵球,9.9元。 小雯并不是动漫迷,但也知道宠物小精灵,当年皮卡丘也是风靡一时,就算现在,皮卡丘也是很多女生的首选。 真正吸引小雯的,是广告的设计。出于专业人士的本能反应,小雯第一眼就被这副广告所吸引。 画面很平淡,也没有色彩的冲突,但就是这么简单的搭配,恰恰跟红白色的精灵球形成完美融合。还有那9.9元的标志,占了整幅图三分之一的大小,却一点都不突兀。 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做到的。 但小雯知道,这一定是高手的制作,就算自己现在没弄明白,这家店铺里肯定也有大量优秀的图片,可供自己学习参考。 接下来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单击图片,打开链接,进入店铺。 果然,店铺里的图片都很精致。而且,这家店铺的图片,都没有烦人的水印,好像根本不怕别人复制一样。 小雯很快便翻到底部,每张图片可以说,都是精心制作,不管是构图,还是色彩,抑或是光线角度,都没有特别值得称道的地方。但组合在一起,就是那么完美,总是不舍得离开的这个画面。 返回顶部。 小雯准备再看看,却突然发现,这家店铺,貌似只卖精灵球。所有图片都在详细解释精灵球的使用方法,什么收回宠物小精灵时只需要对准并让红光接触神奇宝贝,什么放出宠物小精灵时会发出白光,或者按精灵球中央的按钮,可以放大或缩小球体,便于携带。 却对材质、厚度、颜色等等都没有介绍。 只有精灵球,而且还只是红白精灵球,没有其他任何型号。 唯一的介绍“买精灵球,随机送宠物小精灵。多买多送,买到即赚到。” 小雯点开“累计评论”,后面的数字是3021,卖得不错嘛。 “5星好评,啥也不说!说了,掌柜也不让说!” “太惊喜了!完全出乎意料,5星5星!” “一定要买!听我的,一定要出手!可恶的掌柜不让多说,相信我,一定要买!!” “我就很好奇,掌柜不怕查水表吗?” “就是1星,虽然我很满意!很喜欢!但不让我说真话,就是1星!” “要不大家建个群吧,讨论一下?” “我!太出乎意料啦!!一定要下手!!全买!全部钱全买!” “可恶的掌柜,我想再次购买去不允许!!” “难道是黑科技?” “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呢,原来大家都这样,我就放心了。” “哈哈,我一次买了4个,赚发啦!!” “大家为什么都不讨论电话呢?” “跟那相比,电话算个屁!强烈建议购买!可惜是随机!” “我恨随机!” …… 小雯看得有点莫名其妙,这是什么啊? 不过,也充分调起来小雯的好奇心。 究竟是什么东西? 而且还不让说? 但大家都非常满意? 并且出乎意料? 还要建个群? 小雯看看价格,9.9元,也不贵,买吧。 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如果被骗了,看老娘不弄死这家店! 电脑上看淘宝,手机上付款。 不到一分钟,完成操作。 紧接着,一个名为“宠物小精灵大师”的电话打进来。 小雯:“喂?” “您好,请问您购买的精灵球什么时候送达比较合适?” 小雯:“这么快?你的意思是,我现在要,现在就可以到吗?” “是的,我们可以在您指定的时间,将精灵球送达。” 小雯:“这么牛?真的假的?那我现在就要。” “由于精灵球比较贵重,请确定您在地址那,我们务必要求精灵球亲自签收。” 小雯:“呵呵,不到十块的东西还比较贵重,你们的服务做得很好,很有特色!” 原来这就是评论中的电话啊,啧啧,还真是搞笑。 “请您指定时间。” 小雯留的地址是家里,不喜欢留公司,同事唧唧咋咋,烦! 小雯:“那就晚上七八点吧。” “好的。” ………… 晚上,小雯刚刚到家,还没来得及做饭呢。 就听见敲门声,“您的快递。” 小雯打开门,发现并不是自己常见的快递。 那人身着一身黑,带着圆顶帽子,而不是常见的棒球帽。 衣服上绣着,一个大大的r。 小雯也不在意,签收之后,便关门。 拆包裹,总是令人心情愉悦。 打开之后,是一个金属盒子,银灰色的,很有质感。没有任何logo,就是单纯的一个金属盒子。 打开金属盒子,里面放着的,是红白色的精灵球。 “哇!” 小雯简直不敢相信,不到十块的东西,居然做工这么精细!仅仅是看,就能感受到精灵球的质量上乘。那红色部位竟然泛着光,这做工! 伸手拿出精灵球,摸在手上的感觉,小雯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太棒了! 这金属质感,卖一百都不会嫌贵!真的是,买到就是赚到! 掌柜好人啊!好人一生平安啊! 小雯觉得自己明白评论的心情,真的难以置信。 但是,为什么掌柜不让说呢? 好像大家也没有讨论,关于精灵球质量这方面的留言。 小雯轻轻掂掂精灵球,很有手感很有质感,重量也合适,不是太重,却又感觉真材实料。 看着手中的精灵球,小雯很是满意,对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开。 轻轻一按中间的按钮, 喀嚓! 一阵白光! 白光射在地板上,渐渐的,白光形成某种轮廓。 小雯看着白光消失,发现地板上多了一条红色的鱼。 鲤鱼王! 红色的身子,在地板上蹦啊蹦,两条白色的长长胡须在飘荡,还有那背部和腹部的类似王冠的东西。 “啊!” 小雯吓了一跳,赶紧找了个大碗,装满水,将鲤鱼王放进去。 但很别扭,因为鲤鱼王蛮大,就算在大碗里,它的身躯也是弯折的。 赶紧去厕所拿了个脸盆,装满水,放入鲤鱼王。 这下看着好多了。 鲤鱼王傻乎乎的,在脸盆里摆动。 小雯蹲在旁边,轻轻戳一下鲤鱼王,那反馈的触感告诉她,这是真的!! 真的!! 小雯一时间有点搞不明白了,难道这才是众人所讲,出乎意料、值得购买? 应该是了! 难怪掌柜不让说。 但是,说了的话,应该会提高销售量,好事啊! 而且,评论都没有图片! 小雯拿起手机,打开淘宝,却找不到这家店,就连已买到的宝贝里面,都没有这个内容。 甚至,连钱都没少! ………… ………… 公寓,32楼。 袁长文坐在椅子上,面带微笑。 “全部弄好了吗?” 金手指:“按照你的要求,网店凌晨十二点开始,中午十二点消失。所有上淘宝网的人,都会先进入我们的虚拟网站,如果点击其他内容,则会进入真正的淘宝网站。大推荐画面采用心理暗示,并确保购买者本人签收。抹去一切用当前科技手段能查到的信息。” “卖了多少?” 金手指:“总计六万一千六十八单,其中购买999个两人,购买888个的一人,865个的六十四人,808个的一人,800个的十七人,788个的一人……” 哼,看来是有人凌晨入手,发现是真的宠物小精灵,于是用另一个号出钱大规模购买的吧。 也好,让我看看,这群宠物小精灵,究竟会产生怎样的效果。 已经设定好,所有宠物小精灵绝对服从第一个接触者。 我还帮你们抹去一切可以被追踪的信息,好好隐藏,没人会发现。 可惜…… 人类的贪婪和虚荣,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哦! 袁长文看着窗外的黑暗,期待着这场完全没有剧本的表演。 第两百零四章 铺垫结束 今天天气晴朗,风和日丽,32楼,风景独好。 袁长文坐在阳台上,宜家买的竹躺椅,还有小茶桌,在这钢筋丛林里,平添一股悠然气息。 “有反应吗?” 袁长文面前,是四块悬空屏幕。准确来讲,是没有屏幕,在空气里直接形成类似屏幕的边框。 这四块屏幕大约40寸大小,从左往右,依次是:公安系统、社交系统、现实实景、以及购买者。 所有屏幕都没有画面,仅仅是文字。 “暂时没有。” 金手指在实时监控,一旦有发现,就会提醒并点亮相应的屏幕,出现袁长文想要的内容。 也是,今天才第一天,袁长文心想,大家看来很冷静嘛。 不得不说,金手指丝毫不愧对那无限制的称号,任何想法都可以满足。而且,还会随机生成满足愿望的方式。 自己描述愿望越是详细,那么产生的出入越小。 比如这个监控,袁长文如果只是说监控这几个字,那么金手指的随机设定,完全可能是让外星人降临然后一切都在监控中。 袁长文才不想这样,好不容易获得金手指,好不容易有个看戏的想法,怎么可以轻易就被破坏呢? 二十多年来,一直顺风顺水,凭借老爸的身份,也做了许多在普通人看来很荒唐的事。 一切不过是为了找点事做,人太天才,家庭太过于辉煌,也不是什么好事。无所事事,人生不知为何而存在。 至少袁长文就会因为无聊而尝试吸毒,若不是他那高傲的自尊,哪里能轻易凭意志戒毒! 现在,有了金手指,就可以做一些想做,却没法做的事情。 比如颠覆地球? 或者,带领所有人奔赴星辰大海? 袁长文摇摇头,太无聊,若是自己动手,剧本早就编好,这一切毫无悬念。 心理学一直在讲,人性的伟大,不管是贪婪欲望,还是善良美好,人性都是伟大的。 那就让我看看,究竟有多伟大! 反抗吧,或者依旧被顺从,让碰撞的音乐在地球响起,让人性的光辉在这里绽放吧! 袁长文不由自主播放音乐,开始翩翩起舞沉醉其中。 第二天,依旧很安全。 几乎所有人都在家里逗自己的宠物小精灵,个别人例外,也许是给自己孙子或孙女买的礼物,到现在还未开封。 第三天,依旧很安全,但有人已经在犹豫,要不要带着精灵球去上班,或者玩耍。 第四天,好戏来了! ………… ………… 张子龙是一名宅男。 他的世界只有两样,一是房租,二是动漫。没有其他的杂念,以及繁琐的人际关系。 房子是父母的遗产,两套。一套出租,每月大约一千八的样子。出租房子是为了可以吃饱饭,以及有钱买手办。 动漫,才是他一生的追求。 如果在首都的话,这两套房的价值,就远远不止这点啦。 可惜,张子龙是蓉城人。 很难想象,一千八百元的月收入,怎么活? 水费一个月4吨,12块;气费一个月9立方,17块;电费略多,不开空调一个月20块,开了空调一个月70块;伙食费,一天20块,一个月600块左右;通信费,一个月20块;交通费一个月20块;网费一年500,一个月42块。 合计,781块。 就算有点出入,也就是不到一千块的样子。 严格来说,张子龙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死宅,他要出门,要买菜做饭。用他的话讲,买菜做饭是一种享受,每次做饭都是心灵的洗涤,如同食戟之灵那样。 张子龙带着自己精灵球,出门了,去参加“东郊记忆”的动漫展。 在公交车上,张子龙将精灵球放在衣兜里,右手紧紧握着。 (嘿嘿,到时候他们看到肯定会吓一跳!) (他们不在意,然后我拿出来,肯定有人鄙视,说什么是小孩子的玩具。) (对,那个刘恺最喜欢鄙视别人,不就是仗着家里有钱嘛!) (我把耿鬼放出来,嘿嘿!) 张子龙开始幻想,自己拉风招出耿鬼,众人目瞪口呆的样子。 (他们肯定就会抱我大腿,然后跪着求我,嚯嚯嚯嚯嚯!) 【不行,万一被看见,然后报警怎么办?】 (不会吧,没人会报警吧。) 【怎么不会,国家说不定会拿去解剖。】 (有这么夸张吗?自己淘宝买的,合法买的耶!) (就算拿去,国家也会赔偿我的!) (嘿嘿,他们肯定要高喊哥的名字,耿鬼,看你的了!) 张子龙站在公交车上,一会笑一会皱眉。 时不时将精灵球拿出来,内心希望有人来问自己精灵球的事。却又不希望有人发现,自己拥有精灵球。 (嘿嘿,一会要是有人偷钱,然后没人敢制止,都装作看不见。) (那恶棍还威胁失主,周围有他的同伴,也在开口说不要冤枉。) (失主痛哭流涕,周围人群漠视。) (然后自己英雄救美!美女感动的抱着我哭,然后感谢我,我们一起吃晚餐,紧接着她有点不胜酒力,我抱他会房间,嘿嘿……) 张子龙已经下意识将失主等于美女,开始无限联想。 ………… 突然! 张子龙看见,真的有人在偷钱包! 那人穿着衬衣,西裤,头发挺干净,手臂上搭着自己的西装,作为遮挡视线的东西。手里拿着长长的钳子,正伸向前面女士精致的挎包。 拉链已经被拉开一角,长长的钳子刚刚伸进去。 张子龙在这个位置,略高于前面,角度正好合适。 天意啊! 似乎那人也感受到张子龙的目光,眉头紧皱,面露凶煞,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张子龙。 眼神在说,小子,别多事! 张子龙微微扬起嘴角,十分不屑,深吸一口气,指着那人,浩然正气般喝道: “小贼,你敢偷东西!” 那人动作十分迅速,连忙将钳子藏在袖子里,却是不动声色。 车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看着张子龙,又看看被张子龙指着的那人。 而那位女士才反应过来,赶紧查看自己的挎包,然后拉好拉链,放在胸前。 小偷却是毫不在意,一脸正色道:“你这小子,说话可要负责人,你有证据吗?” 人群里的同伴:“是啊,是啊,没证据乱说话,不好吧。” 同伴:“确实不好,这不是诬陷好人嘛。” 同伴:“也不一定,万一真是小偷呐。” 小偷张开双手,示意自己的清白,说:“你们来看,我偷了谁的钱包?!还是说你们谁的钱包掉了?” 张子龙不屑道:“当然没有,你刚开始的时候,就被我制止了。” 小偷:“你说话要负责任,我要告你诬陷!走!跟我去警察局,你不把我清白还给我,今天甭想离开!” 同伴:“是啊,说话要负责。” 同伴:“就是,去公安局!有困难,找警察!” 那位女士却是气极,指着小偷骂道:“你还要不要脸!明明就是小偷,居然臭不要脸!去啊,去公安局啊!我作证!” 另一个小妹妹突然开口道:“我,我也看见了。他把挎包拉链拉开的,然后还把钳子伸进去了。” 小偷突然转性,一把拉住那位女士,钳子戳在她脖子上。 面部狰狞,喊道:“谁敢在说话!我就戳死她!啊!都闭嘴!司机,停车!” 一时间,全场安静。 小偷怒道:“司机!你耳朵聋啦!没听见老子叫你停车吗!” 一时间,大家都愣住,只有那位女士苦苦挣扎、哀求。 不,还有一人。 那就是张子龙! 他缓缓走过来,众人像给英雄让道一般,分道两旁。 张子龙走过去,一步一步,一步一步,每一步都是坚定有力,每一步都正好契合小偷的心跳声,仿佛踏在他的心脏上一样。 “你别过来,你,你别过来!”小偷惊慌失措,握着钳子的手不停颤抖,“你再过来,再过来,我就弄死她!” 张子龙止步,面带微笑,说:“女士,别怕,有我在。” 拿出精灵球,帅气的一挥:“出来吧,耿鬼!” 白光闪过,一道黑色的身影漂浮在小偷面前。 耿鬼盯着小偷,嘿嘿一笑,小偷竟然晕了过去! 张子龙:“后面还有两个,交给你了,耿鬼。” 耿鬼笑着点点头,仿佛找到开心的玩具。 张子龙走到那位女士的面前,拿出纸巾,柔声道:“没事了,一切都好了。” 谁想,那女士接过纸巾,却一把抱住张子龙,开始哭泣。 好一会,那位女士才缓过劲来,看着张子龙,害羞的低下头,面露桃色,声音细软,道: “谢谢你,我的英雄。” ………… (嘿嘿!) (呵呵!) (哈哈!) 张子龙拉着扶手,一脸傻笑。 突然反应过来,刚才只是自己的幻想! 那小偷正在行窃,那女士还没有反应,耿鬼则是依旧在精灵球里。 张子龙想要大声喝道,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怎么办?怎么办?】 【他们会不会杀我啊!】 【我该怎么办?】 (没事,我有耿鬼,不怕,不怕!) 那小偷回头一瞪,凶狠无比。 【哎哟,好怕,好怕!】 【妈妈叻!】 张子龙舔舔嘴唇,使劲咽下一口唾沫。 【上不上?】 (有那么多人,不怕。) 【人多有毛用,没看电视吗!大家都不会吭声的!】 【不要冲动,子龙!你是张子龙,不是赵子龙!】 (张子龙,喊啊!不怕!) 很快,小偷已经离开那位女士,一脸笑意。 显然是得手了! 张子龙目瞪口呆,失神般望着那小偷。 小偷冲着他,笑笑,仿佛在说,谢了哥们,好兄弟! “叮咚!各位乘客,提督街即将到站,请要下车的乘客,提前做好准备……” 停车,开门,小偷下车。 (就这样了吗?) (就这样了吗?) 张子龙脑子一热,没有思考,跟着下车了。 一下车,小偷便发现了他,看着他,想看看会发生什么。 张子龙一吓,连忙转头看向另一侧,假装自己仅仅是同一站罢了。 咚咚咚咚! 张子龙的心脏就像打鼓一样,不仅声音大,而且振动也很明显! 看着他们走远,张子龙才慢慢跟上去。 为了将他们保持在自己的视线内,间隔并不远。 小偷常年做这行,敏感程度远超张子龙的想象。 只见他右手食指,在左手掌心,一划! 做掉! 同伴点头表示了解,快步离开,进入小巷子里。 这里的做掉当然不是杀人啦,找一个小巷,人不多的小巷,最好没人。不需要说话,也不需要威胁,直接打一顿就好。 有人围观,打了就跑。 没人围观,打了把钱摸了再走。 除非跟踪的人可以一打三。 而且这种事情,就算被监控拍到也不怕。 张子龙见他们拐进小巷,略微犹豫,摸了摸兜里的精灵球,咬牙,跟着进了小巷。 小巷没人! 张子龙快步向前,却突然从旁边站起来一人,挡着他的去路。 是那小偷! “呵呵。” 背后传来轻笑,是同伴两人! 一前一后,封住自己逃跑的路线。 小偷轻蔑道:“小子,你自己找死,不怪我们。” 三人渐渐将他围住。 “打!” 张子龙的肚子,瞬间挨了一拳,好痛! 连气都喘不过来。 又是一拳,打在肋骨的位置。 一脚,踹在大腿上。 张子龙连退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一脚,踢在背部。 张子龙躺在地上,缩成一圈,双手护住自己的头部。 没人攻击头部,全部攻击都落在身躯上,一是不容易被打死,二是穿着衣服不会被看见。 一脚、两脚…… 背部、大腿…… 张子龙毫无还手之力,只是喘着气,大脑一片空白,什么反击,什么精灵球,全部消失不见。 只是,蜷伏在那,挨打。 “好了,好了,差不多了。”小偷示意同伴停下,打人都打累了,甩甩手说,“看看有没有值钱,拿了好走。” 同伴也是喘着气,明显打累了,点点头,开始在张子龙身上摸索。 衣兜里明显的鼓起,被首先拿了出来。 很精致的红白小球。 “神奇宝贝球?” 三人一边喘气,一边笑着。 “真尼玛幼稚!” 那人把玩着,按下中间的按钮。 一道白光闪现! 一道黑影浮现! “耿,鬼,” 张子龙断断续续的声音: “干,掉,他,们……” 第两百零五章 轮番登场 正美是一个普通女孩,普普通通,不漂亮,也不丑。 最开始跟一名军人在恋爱,对方毕竟是军官,穿着军装的气质,真是让人眼前一亮。很快,两人便恋爱了。 军官想找女朋友,不容易,毕竟身份在那,平时很难有工作圈子之外的圈子。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陪正美的时间不多。 一年多一点吧,正美受够了这种两地分居,一个月见两次面的恋爱: “你说我找你来干什么?图你钱吧,你又没挣多少钱,一个月也就六千多。图你人吧,你又不在我身边。家里没米了,我自己买,灯泡坏了,我自己换。我真的不明白,我找你来干什么?这跟我一个人有什么区别?” 分手后,正美经朋友介绍,认识了一个建筑工程师,月收入一万多。 也是一年多吧,正美觉得两人住在一起,矛盾不断: “你每天上班,是我在家里做饭,是我在家里打扫卫生。这些都不说,我吃饭玩手机怎么了?你凭什么就强迫我不玩手机?我中午睡觉起来,没有整理被子,怎么了?我有时候忘记关灯,又怎么了?你就不能关一下吗?还有,我怎么就不能躺在床上玩手机了?” 又分手。 现在,正美一个人,单身。 不,还要加上一个宠物小精灵,胖可丁。 圆圆的大眼睛,兔子般的耳朵,粉色的毛发让人爱不释手。特别是胖可丁身上手感极好的细毛,抱着它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圆身躯,短手脚,简直是萌到极点。 正美买到的时候,简直超级开心。 但很快,这种开心便成为负担,因为没人可以分享。 正美不傻,找不到淘宝店,钱也没少,东西哪里来的? 宠物小精灵这种动画片里的东西,二次元生物,怎么出现在现实社会的? 正美不敢告诉任何人,更别说将胖可丁带到街上散步了。 但,正因为这样,正美觉得好不舒服,秘密在心中,好难受的感觉。 这天,上班。 正美对自己的闺蜜讲:“我给你说个秘密,你别告诉别人。” 闺蜜立马点点头。 正美略微犹豫,内心觉得似乎不该讲,但话都说出来了。 “我给你说,我有一只宠物小精灵。” 闺蜜斜着眼,完了? 正美急道:“真的,我不骗你。” 闺蜜没说话,那表情就是,你在骗我。 正美连忙解释,想要证明:“你不信,去我家里看咯!” 闺蜜:“真的?” 正美肯定道:“真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 姜哲是一名白领,就是交了水电、房租、物业、伙食之后,工资统统白领的,白领。 本来好友过生日,自己手上也不宽裕,加上好友是个动漫迷。 姜哲决定,给好友买一套七龙珠,希望他有一天能召唤神龙,达成愿望。 但不知怎么回事,在淘宝上,明明是想买七龙珠的,结果却买了七个精灵球。 不过,还好,不到七十块钱,可以承受。 但随之而来的电话,以及到手的精灵球,姜哲再也无法淡定了。 七个精灵球,七个宠物小精灵。 大岩蛇,快拳郎,三合一磁怪,妙蛙种子,摩鲁蛾,大比鸟,双弹瓦斯。 姜哲的第一反应是,我该拿这些宠物小精灵,怎么赚钱。 展览?显然不是。 租借?更不可能。 卖给国家?想都别想。 合法手段,看起来行不通。 那就非法手段咯! 抢金店?珠宝店?不,没法出手。 抢银行?不,银行钱太少,不值得这样做。 抢大官? 这个,好像可以。 姜哲马上打开电脑,搜索“贪官现金”,一百多万条相关结果。 总体就是一个意思,超过六成的贪官,把钱放在家里。 而且数额都是,按“亿”来计算的。 姜哲笑了,只要自己找到一个,将其家中的现金全部拿走,这辈子就发达了。 看来,要好好策划一下。 ………… 当天晚上,闺蜜就跟着正美回家了。 打开房门,正美便叫道:“胖可丁。” 没人回应,但是卧室门那里,却是露出一个小小的身子。 圆圆的眼睛眨呀眨,粉红色的小卷毛,还有兔子般的长耳朵。 胖可丁扶着门框,偷偷看着外面,想要确定是不是主人回来了。 “胖可丁!” “咘咕哩!” 胖可丁看到自己的主人回家,很是开心,可爱的身子蹦蹦跳跳朝正美过来。 正美抱起胖可丁,得意看着闺蜜:“怎样?” 闺蜜张大嘴口,难以置信:“哦多勀?!” ………… 姜哲买了一个新手机,开通了50g的流量,安装微信,加了杂七杂八一些人,包括自己。 做了一个布袋,将手机缝在里面。把布袋挂在大比鸟身上,大比鸟拥有极佳的视力,轻松看到一千米远的猎物。 让大比鸟认清楚市萎书记的样子,各种不同的图片,各种报纸上的采访,以及各个角度。 借着两会的春风,市里也会紧跟着开两会。作为市委书记,必然会出席。 大比鸟就歇在不远处的树尖上。 不管你在怎么隐藏行踪,总得从门出来吧,哪怕车就停在门口,你也得出门啊。这个刹那,大比鸟是不会错过的。 领导是不会从地下停车场走的,特别是自己主持两会的时候,寓意不好。 大比鸟在高空盘旋,飞速移动,盯紧目标车辆,最后到达。 姜哲看着微信的实时定位信息,过了很久都没有变化。 “呵呵,找到你了。” ………… 不久后,公司的女同事都知道。 “正美,真的吗?你真的有一只胖可丁?” “正美,假的吧?是不是找个兔子刷粉啦?” “正美,正美,带我们去看看呗!” “放心啦,我们保证不会说。” “你不带我们去,就说明这是假的,是你们两个合伙骗我们的。” “就是啦,一起去啦,我们会保密的!” 没办法,正美只好带着同事去家里,看胖可丁。 所有女同事都被胖可丁的样子,萌住了! 甚至还有人提出花钱购买,正美当然摇摇头。 ………… 公园里,一个青年人,手臂上站着一只大鸟。 鸟的身高大约在1.1米! 站在青年人手臂上,很是威武啊! 好多人都在拍照。 青年大声说:“来合影啦,合影啦!十块一张,十块一张!” 小女孩喏喏道:“我有点怕。” 青年:“不怕不怕,机会难得!十块钱,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 ………… “皮卡丘,十万伏特!” 人民银行的监控设备,电子设备,一切跟电有关的,全部失效。 “胖可丁,唱歌!” 一阵阵悦耳的歌声,响遍整栋大楼,所有人全部被催眠。 “飞腿郎,百万吨重踢!” 哄! 金库大门,破开。 ………… “田可儿,我已经说过了,我们俩不合适。” 酒店豪华餐厅,包间里。 一男一女坐在餐桌上,烛光晚宴。 男的,帅气潇洒。 女的,妩媚动人。 田可儿急忙握住对方的手,却被男子躲掉。 “我是真的喜欢你!” 男子摇摇头,说:“感情这种事,不能勉强的。” 田可儿低头,落泪。 男子见状,递过纸巾,站起来说:“你约我见面,我来了。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先走了。” 田可儿抬头,看见男子的背影,说:“蚊香君,催眠术。” 男子倒在地上,田可儿连忙叫服务员,帮忙扶到房间。 我不信,睡了我,你不负责。 ………… ………… “爸,来,喝水。” 这是一条主街道,双向四车道,也是一个公交枢纽,地铁站、公交站都分布在周围。 好几座高档写字楼,也屹立在此。 一环边上,对于一个卖水果的老农而言,很不错的位置。 自家的水果比菜市场的便宜,农药少,用的动物肥,甜! 很多白领下班路过,看着不错,都会称上一斤左右。 老农看着儿子递过来的水,不由生气道:“臭小子,你怎么又乱花钱啊!买什么水啊!这不就是弄点糖兑的水么!哪有自家的茶好喝!” 青年笑了,正是在公园里吆喝合影的那名青年,赵孟。 “爸,我给你讲,今天公园有四十多个人要求合影!我赚了四百多呢!” 老农一听,四百多,不少啊! “祥瑞啊,祥瑞啊!那只鸟是祥瑞啊!”老农突然有点想哭,“我们赵家祖上也是风光,可惜……苦了你,孩子。” 赵孟却不在意,说:“这有啥,爸,我们凭自己,日子肯定会好过的!” 望着在树枝上,梳理毛发的比比鸟,赵孟更是坚信这点。 按理说,赵孟这种家庭状况,他不敢买这些东西。甚至很少在淘宝上买东西,但赵孟喜欢逛淘宝,可以看到很多新奇事物。 他喜欢这些新奇事物,就算自己无法享用,看到了知道了,也算没有跟社会脱节。 赵孟从来都不相信,自己一辈子就这么暗无天日。 “不死,总会翻身!”这是他时常鼓励自己的话语。 本来赵孟在火锅店工作,每个月两千多块,又提供伙食。回家或者休息时,帮老爸整理水果。 但在拿到精灵球的那一刻,他决定辞职。 而今天公园的合影也告诉赵孟,你的想法是正确的,一天四百多元!而且,多出来的时间,可以跟老爸一起卖水果,帮老爸推三轮。 老农:“臭小子,好好把钱存着,以后还要娶媳妇呢!” 赵孟瘪瘪嘴,很是不屑。因为看不起那些女孩,明明自家条件并不好,却总是眼高手低,吹毛求疵。 赵孟心中的妻子,不需要有钱,也不需要漂亮,唯独性格必须善良。一个充满抱怨、牙尖、虚荣的女孩子,赵孟是坚决不同意,因为自己老妈就是这样的人。 现在就老爸跟自己两人,未来的妻子必须性格善良,而且未来的我,必将做出一番事业。 【对吧,比比鸟!】 “爸,我去上个厕所,马上回来。” 赵孟突然肚子疼,过街去公共厕所,刚走又回头说: “爸,你把那瓶水喝了,留着干嘛。以后家里,肯定会好起来的!” …………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 城管来了新领导,肯定需要表现一番,不管是对下面的人展示威风,或者是对上面的领导展示自己的能力。这些都需要新来的城管领导,做出一番成绩。 而最好的成绩,不就是,在老领导的带领下,仍旧有小商小贩影响市容的街道。 在自己的领导下,变得干净整洁,还城市一个美丽。 当城管专有的灰白色皮卡车,停在老农面前时,他傻眼了。 【怎么这个时候来城管?】 【我交过钱的,为什么还要没收我的三轮!】 老农奋力跟城管众拉扯,一只手死死拉住三轮车车架,不让城管将其收走。 拉拉扯扯,撕心裂肺! 过往群众,不由停住脚步,开始围观。 一旦有人围观,你就不知道群众能够会说什么,甚至拍什么样的照片。现在网络那么发达,大事肯定会被国家监控,但一个小小的城管,有时本来就是用来转移注意力的! 最好的办法,就是迅速解决此事。 城管开始使劲拍打老农的手,想让他放手,“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见毫无成效,城管相互眼神示意,几个人靠拢围在一起,挡住周围群众的视线。 最里面的人,使劲两拳,打在老农的腹部。 一时间,老农有点喘不过气来! 另外一边,城管使劲一拉老农紧紧抓住的手指,老农不得不松手啊。 “咳咳咳!” 老农被打得开始咳嗽,好不容易喘过气,想要再次冲过去抓住自己的三轮车。 城管众怎么可能让你再次成功。 两个人拦住老农,剩下的人抬三轮车。 说实话,城管抱怨最多的,就是自家的皮卡车。每次没收小商小贩的工具时,都要抬到皮卡车的货箱里。 又高,又不好使劲,每次都让城管心烦。 这一心烦,再看见那老农不知好歹的还要往上冲,心里不由火气大! 使劲一推,老农便被推到在地上。 “你们住手!” 刚回来的赵孟看见眼见的情况,老爸被人推翻在地,自家三轮车被没收,水果撒了一地,被脚踩碎。 那是老爸辛辛苦苦照料的水果,每天起早贪黑,施肥,捉虫。为了少用农药,老爸真的是每天都在找虫子,给水果最好的照料。 自己有时不上班,凌晨起来陪老爸去照看果树,老爸却说我年轻,长身体要多睡觉。 老爸一个人,将水果放在车上,每次有人买水果,老爸都特别高兴。 你们! 你们! 那一地的水果,那被人踩碎的残汁。 美好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你们! 不!可!原!谅! “比比鸟!龙卷风!!” 第两百零六章 人性绽放 一间平凡的小屋,卧室里竟摆满了精灵球,密密麻麻。 幸好我有两个淘宝号,要不然错过这些,岂不是天理难容! 少年站在桌子旁,一个土黄色的宠物小精灵,坐在电脑桌前。 长着三根手指,双手均持有一把勺子。 胡地,智商高达5000的宠物小精灵!(我实在不知道,这个智商5000究竟是什么概念) 只见它坐在那,键盘竟然自己在敲打。 念动力,胡地的拿手好戏。 电脑屏幕出现一段文字:“罗丹,我很庆幸,你听了我的话。我花了一个星期,学会你们的语言,又花了一个星期,了解你们的社会。我很庆幸,这半个多月的时间,你没有带出任何一只宠物小精灵。” 罗丹接过键盘,开始打字:“我自己也有点犹豫,你们本来不该出现在此的。所以,当初你阻拦,我也认同。” 胡地:“我从精灵球出来之后便发现,这不是我们的世界。说明什么?说明有人把我们从我们的世界,弄过来了!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的力量,超乎我们想象,至少我所知的任何一只宠物小精灵,都没法办到如此大规模的传送!” 罗丹:“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胡地:“等!照你的描述,能在淘宝店做手脚,开放所有人购买,并且为你们抹去信息。说明他没有针对我们的直接恶意!不要轻举妄动,说不定,他现在正看着我们。” 罗丹下意识看向自己墙壁和天花板。 胡地:“他有能力跨越世界传送我们,自然要观察在同一地球的我们,轻而易举。而且,这个世界的武器,同样威力巨大,没有宠物小精灵专用医院,我们就没有续航能力。 一旦受伤,就意味着退出。也许不会死,但再也没有出场的机会。所以,我们要慎重。幸好,我们有吉利蛋,勉强可以算是拥有医院吧。” 罗丹:“这么夸张?” 胡地:“是的。所幸,我们拥有的宠物小精灵数量不少,合理搭配的话,也是不容忽视的力量。但现在,我们要等!看看他的目的,或者,看看事态发展。你们网上的消息告诉我,人类的内心太复杂,而且往往控制不住。” 罗丹点点头。 胡地:“所以,必然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对于政府,你们最大的武装力量,我们这些宠物小精灵,就是最好的研究材料。而精灵球的存储技术,同样也是他们望眼欲穿的。” 罗丹:“你的成语说得不错哟。” 胡地:“……” ………… ………… “苍天啊!你真的开眼啦!” 妇人跪在地面,满脸眼泪,却是充满感激。 旁边一滩鲜血,尸体碎成几块。 还有,一旁无所事事的尼多王。 ………… ………… 复仇复仇! 小子带着满脸的怒气,找到欺压自己多年的混混头。 让你抢我的钱! 让你打我! 让你冲我尿尿! 让你逼我舔鞋! “出来吧,大岩蛇!” ………… ………… 公安局,审讯室。 两位年轻警官坐在那,样子很吊。 一位询问,一位做笔录。 “说吧,你是怎么杀死那三个人的。” 坐在凳子上的,双手被拷着的,正是张子龙。 “切!”张子龙一脸不屑,丝毫没有之前的唯唯诺诺,“别跟我说话,我要求见律师。” “律师?”年轻警官不由抖动双肩,似乎听到最好笑的笑话,“哈哈哈哈!你是不是还想说,有权保持沉默?或者,律师不在不说话?” “笑啊,笑啊!继续,”张子龙看着两人,就像在看白痴一样,“你以为宅男不懂法吗?国内就是你们这种败类太多!作威作福!你有本事当众讲!!切!” 年轻警官:“老实点,搞清楚你现在的处境!” “处境?什么处境?我被定罪了吗?”张子龙不屑一顾,哈哈大笑,“你以为我不懂法吗?你们有证据吗?你以为还跟以前一样,可以让你肆意妄为?我跟你说,最好收敛一点!” 年轻警官一拍桌子,怒道:“你不交代是吧?!” “怎么?要动手吗?来啊,来啊!”张子龙侧着身子,把脸伸过去,“动手啊!你只要敢动手,出去之后,看我不曝光你!非法虐待!私自用刑!你就等着吃屎吧!” “你敢威胁警察?” 张子龙耸耸肩,环顾到:“有吗?有吗?我怎么不知道!我只是在讲述事实而已,你敢动手,就等着我曝光你!现在网络这么发达,你躲的掉?!就算你和谐掉,法院他敢不立案?!普通老百姓不敢跟你们打官司,一是怕报复,二是耗不起。” “不好意思!”张子龙顿了顿,嘲笑道: “大爷我两个都不怕!我是宅男,时间多的是!我还可以直播,每天公布最新进度!哼!来啊,就等你打我,好戏才开始呢!” 张子龙,宅男。但在杀掉那个小偷及其同伴之后,宅男内心深处,时常幻想的人格、情绪,完全迸发出来。 “好啦,我也不跟你们玩啦。” 张子龙靠在椅背上,举举手上的手铐,说:“什么情况下用手铐,你比我更清楚。还有,如果没有证据,二十四小时之后,我就自由了。做人呢,要对得起良心,要不然半夜会遇鬼的哦!” 【是吧,耿鬼。】 耿鬼没有被收回,一直处于阴影中。 不仅是耿鬼,所有拥有宠物小精灵的人,都在释放之后,没有将其再次收入精灵球。也许,内心深处,人们反感那狭小的空间吧。 当然,那些拥有几百个精灵球的人,例外。 “嘭!” 门被大力推开! 一名阴沉的中年男子走进来,身材较为矮小,但双眼却是如鹰一般,仿佛能看穿你的内心。 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个衣着整洁的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朝两位警官走过去,手里拿着几张纸。 警官看了看,说:“这个,我们得汇报上级。” 青年男子笑着说:“应该的,应该的。我们已经跟局长讲过了,他在楼上,马上就下来。” 说完,局长便过来了,点点头,示意两个年轻警官离开。 公安局局长,头发已经花白,据说今年便要调走,调到林业局,然后养老,等上两年便退休。 “师叔。”中年男子恭敬道。 但没人回应,老局长很官方得说:“我就知道这种事情会让你们接手,所以我没动这孩子,只是让年轻人锻炼一下。” 中年男子点点头,却是不说话。 青年男子赔笑道:“局长客气,是我们打扰您了。您看,要不,我们现在……” 老局长摆摆手,说:“把手续弄好就行了。” 说完,似乎也不想跟那阴沉的中年男子讲话,自顾自离开了。 “麻烦局长了。”青年男子笑着,看局长离开,才跟身边的中年男子讲,“罗局,你看?” 罗局皱了皱眉,说:“先把他带走。” 张子龙见状,大声喊道:“你们干什么!还讲不讲法律啦!你们干……” 声音戛然而止,青年男子一掌将其打晕,然后抗在肩上。 ………… 张子龙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车上,一辆小轿车里。 自己坐在后排,旁边坐着那个打晕自己的青年男子,此时,他正冲自己笑了笑。 【笑你妹啊!】 而前面,通过后视镜,能看到,是那个阴沉的中年男子,好像被称为,罗局? “你醒啦?”罗局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告诉我,你的神奇宝贝是什么?” 张子龙一愣,眼珠瞪得大大的,随即又瞥向一边,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扑哧……”旁边的青年男子却是笑出声来。 张子龙盯着他,目光不善。 对方连连摆手,说:“抱歉抱歉,只是你说谎的技巧太差劲了,简直就跟教科书里的一样。” 张子龙感觉自己有点冒汗,【这群人是什么人?】 【罗局?什么局?】 【还有,为什么要叫师叔?门派吗?】 罗局从前面递过一个ipad,说:“看看吧,刚刚才发生的。” 张子龙接过平板,这才发现,自己的手铐已经被解了。 平板播放着,似乎是从高空拍摄,黑白影片,应该是天网摄像头。 一群人在拉扯,然后其中一个人倒地。另一个年轻人从远处跑来,指着那群人,看样子像是城管。 这时,一只大鸟飞过来,然后悬空滞留,接着年轻人指着那群城管,大喊了什么。 那表情特狰狞,整个情绪仿佛都从无声的黑白录像里,蹦了出来。 张子龙明显感受到年轻人的愤怒,只见那大鸟展开双翼,猛得一扇,竟带起两股旋风! 周围的人群,下意识抬手遮挡,而那正面遭受旋风的城管,却是无力抵抗,直接飞出屏幕之外。 紧接着,另一幅黑白录像,是另一个视角,稍微远一点,看不清楚人。 但是很明显,能看到几个黑点在屏幕里划过,从人行街道直接飞向快车道。 然后路过的车辆,转弯,停下。 “看完了吗?”罗局拿回平板,毫无感情的说,“刚刚发生的。那只鸟经过对比,判定为比比鸟,图鉴中描述道,‘可以用双翅扇出龙卷风,轻易折断树木’。” 罗局盯着张子龙,缓缓道:“五个城管,三死两重伤。” 张子龙有点害怕,不敢跟他对视。 罗局:“我们希望得到你的配合。” 【配合?哼!又是配合,你怎么不配合我呢?!】 张子龙冷冷道:“抱歉,我什么都不知道,反正二十四小时后,你们就得放了我。” 罗局:“在没有进展的情况下,我们是不会放你走的。” 张子龙怒道:“我是中国公民!你有证据吗?你有逮捕令吗?你凭什么关押我!” “就凭这个,”罗局掏出红白色的精灵球,“你也知道你是中国公民,那就老老实实跟国家合作。” 张子龙气极:“我要求见律师,公民的财产神圣不容侵犯!就是你们这种人渣太多,才让国家乌烟瘴气!” 罗局:“在国家大义面前,这些不算什么。” 张子龙:“放屁!没有我们,哪有什么国家。” 罗局:“没有国家,渺小的个人又算什么?不过是任人欺负罢了。” 张子龙别过头,没说话。 【这种被洗脑的人,没法交流!】 旁边的青年男子插话道:“你不要紧张,我们呐,是国安局。这位是国安局副局长,曾经国安九处的处长。” 张子龙瞄了一眼,【大名鼎鼎的国安局,副局长竟然这副模样?!】 【简直是在侮辱画风啊!】 国安局,国内名头最响的虚构组织。只要写都市异能,绕不开这个组织。 张子龙:“我不知道什么国安局,什么九处。” 青年男子笑道:“没关系,我跟你讲啦。国安局呢,顾名思义,国家安全局。而第九处呐,则是灵异处,负责处理国内发生的灵异事件。 事实上,更多的是骗子之类的。当然也有,比如盗墓遇到的尸毒、诅咒等。现在科学已经很发达,大部分灵异事件造成的伤害,都可以用科学的医疗手段治疗。 就算是所谓的风水煞局、死局,其威力也在慢慢减弱。现在人越来越多,推山修路,或者建房子,都在百年前布置的风水局。越好的风水局,越是借助山川天地之力。 但现在,一包炸药,一个山头就没了,还谈什么风水煞局。罗局呐,之前是九处处长,由于逻辑缜密,行动力强,并且具有优秀的判断力……” 【喂喂喂,你这么拍领导马屁,没问题吗?】 “所以这次事件发生之后,罗局作为总负责人。本来以为是灵异事件,却发现是神奇宝贝!上面很震惊,下令全力逮捕违法之人。我们也知道,你是土生土长的蓉城人,不可能是敌对分子。” 张子龙略微有些缓和。 “我们不是来逮捕你的,你看,你都没有手铐。我们只是需要你的信息资源,以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你也知道,那三个人是混混,你的行为呢,怎么界定呢?是见义勇为,还是杀……” 罗局咳嗽一声,怒目瞪着那青年,似乎在怪罪他的多嘴。 罗局伸出手,说:“孩子,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张子龙看着自己面前的大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第两百零七章 国家力量 璇梓一个人,趴在阳台的瑜伽垫上,双手撑着下巴,两条小腿翘起来左右摇摆。 “也不知道,卡比兽怎么样了?” 璇梓的母亲是商界女强人,不仅眼光高,而且做事雷厉风行。 父亲呐,则是一名科学家,最开始在研究所,后来跟璇梓母亲结婚后,成立个人实验室。 一人出资,一人做实验。成果反馈,母亲的商业运作,席卷全国,大笔大笔的钱回来。然后继续加大投资,父亲得到更好科研设备,拿出更好的成果。 良性循环,两人被称为天作之合。 出生在这样的家庭,璇梓的陪伴一直不是很多,经常是一个星期都看不到父母一次。偶尔也是两人分开回来,很少一家三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或者吃饭。 但璇梓很懂事,年仅十三岁的她,不仅没有富家小姐的脾气,反而待人温柔,喜欢亲近自然。大家都说,小姐长大后,肯定是不得了的美人。 璇梓趴在阳台上,看着楼下的佣人正在清扫花园,花艺师则在修建花枝,中间的喷泉不知疲倦的工作着。 “小姐,您的水果。” 璇梓跑步过去,打开门,接过水果,说:“谢谢陈妈。” 关上门之后,确认门外没有人,璇梓才开心说道:“过来吃水果啦!” 话音落下,天花板上,一只粉红小猫凭空出现,很自然的在空中飞舞,然后落地拿了一个水果。 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它只是像小猫而已,身高大约半米,但其尾巴近乎一米长。 梦幻!拥有现在及未来所有宠物小精灵的基因,随时随地隐形,智商高,几乎什么都能记住。 不过,智商更高的,刚刚从厕所出来。 胡地! 跟在后面的,则是神志不清,总是发呆的可达鸭。 璇梓的卧室大约有九十平米,除了大床、梳妆台、电脑桌、厕所等,还有一个角落空着在。 那是给卡比兽留着的。 璇梓也是那天买的,买了四个精灵球。本来陪伴就很少的她,一下子多了四个小伙伴,真是高兴的不得了。 呆呆的可达鸭,总是捂着自己的脑袋,精神恍惚。 梦幻,超美的小精灵,身子特别软。 胡地,一出来就在电脑面前,手里拿着两根勺子,也不知道在干嘛。 卡比兽,最喜欢它的肚子了,可以蹦,可以躺,它总是睡觉,而且吃得也多。 可是那天老爸进来,看见墙角的卡比兽,吓坏了。 两米多高的卡比兽,就算坐在那也是很大一块。 自己解释之后,老爸又兴奋坏了,把卡比兽装在精灵球里,带走了。 他难道不知道,卡比兽那么大,怎么会喜欢住那么小的球球里。 老爸说,给卡比兽体检一下,然后就送回来陪我玩。 可是这都好几天了,老爸都还没回来。 不过,幸好,老爸只发现的卡比兽。 要不然,小精灵都被老爸拿走,自己就没小伙伴了。 咦? 璇梓突发奇想,看着面前吃水果的梦幻和胡地,兴奋道: “你说,我们去拯救卡比兽,怎么样?” 梦幻和胡地互相看了看,没说话。 远处的可达鸭,抱着自己大脑袋:“咕……” ………… ………… 科研所,全副武装。 “不可思议啊!真是不可思议啊!” 科研人员拿着数据,感叹道:“现实中的卡比兽体内蕴含能量,基因构造完全不同。每天进食超过四百公斤,几乎跟他体重一样。不管什么食物都可以消化,而且不会有任何问题。” “我们实验了发霉的饭菜、木屑拌在饭里、轮胎拌在饭里、塑料拌在饭里、甚至油漆、高浓度酒精都没问题。它吃饱了就睡,特别温顺。” “可是一旦超过两天不进食,就会暴躁,那力量可以轻易破坏三十厘米的钢板。还有那精灵球,划时代的科技,这种生命存储技术,还有那空间与质量的变换……” “咳咳!” 科研人员顿时反应过来:“抱歉,老院长,一时有点激动。” 老院长摆摆手,示意没事,介绍身边军装男子: “这位是总参来的,以后会直接跟你进行交接,他们需要什么数据,或者想要哪方面的科研进展,我们无条件配合。” 科研人员惊讶道:“啊?老院长,这……” 老院长:“啊什么啊?!本来军方是要拿走的,看在我的面子上,才放在这里研究的。记住,我不在的时候,军方就是你们的头。你不高兴,那我就让他们拿走咯?” 科研人员连忙摆手道:“不要不要不要……这样挺好这样挺好,我们全力配合。” 一个站在老院长身后,没有什么存在感的男人,有点沮丧道:“老院长,这是我女儿的,你们这样……” 军装男子拍拍他肩膀说:“国家不会忘记你们的。” 那男人听了这话,知道一切都没戏了,在国家面前个人太过于渺小。要是其他事情还好商量,而这中超现实的东西出现,想要跟国家讨价还价?! 小心一个间谍罪扣下来,吃不了兜着走! 只是自己的女儿,怕是要伤心好一阵。 都怪自己,这么冒失的拿来研究,现在好了,什么都不是自己的! 这些东西根本不可能来民用,想要借此来赚钱,门都没有! 可恶! 是自己的力量还是太过渺小吗? 要是自己一拳能打爆地球,还有谁敢惹我? 那男人看了看军官和老院长,又悄悄低下头。 ………… ………… 城郊,砖瓦小屋。 微黄的灯光,在天花板下摇摆着,想要努力照亮小屋,却是无能为力。 老农坐在椅子上,双腿夹紧双手,不说话。仔细看看,会发现,老农身体在微微颤抖。 “大叔,你别紧张。” 一名漂亮的女警,坐在老农面前,安慰着老农。 “大叔,情况我们是了解的。你儿子赵孟,并不是主动攻击,也不是蓄意谋杀。所以,你不需要担心什么。” 老农没说话,别扭的坐在椅子上。 “大叔,你看,” 漂亮女警靠过去,轻轻拉住老农的手,说:“我们,不是过来抓捕你儿子的。你看,就我一个人,还有驾驶员,就我们两人。我们今天是过来,想要了解一下具体情况,并没有其他意思。” 老农看了看女警,张开嘴,却又什么也没说,低下头沉默着。 “大叔,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你儿子赵孟,本来没什么,属于正当防卫。但他现在人消失了,躲了起来。那很有可能,就变成畏罪潜逃。大叔,你也不希望,你儿子从英雄变成罪犯吧。” 老农哭了,沙哑道:“有什么,你们找我,别牵连我儿子。一切都是我做的,是我做的,与我儿子无关!” 漂亮女警温柔道:“大叔,事情我们了解,并不是来抓你们的,真的不是。只是想找你儿子,了解一下情况,没有别的任何意思。” 老农摇摇头,依旧摇摇头。 漂亮女警耳朵里,传来指挥的声音:『那只大鸟出现,想办法到外面来。』 “大叔,这样,”漂亮女警站起来,笑着说,“为了证明我们不是找你儿子,如果你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你跟我们讲,也行。” 老农有点惊讶,问:“我也可以吗?” 漂亮女警:“当然啦,大叔。我们只需要信息而已,只是我们觉得,也许你并不太清楚。” 老农立马站起来:“我清楚!我清楚!” 漂亮女警微笑道:“好啊,大叔,那我们一起回局里吧?” 老农紧张道:“还要去派出所?” 漂亮女警:“是啊,大叔,我们所有的信息记录,都是要在局里完成的。” 老农有些犹豫,派出所,不都是关犯人的地方么? 漂亮女警:“大叔,还是说你不知道情况,害怕谎言在局里被揭穿?” 老农扬起头:“谁说不清楚!我很清楚,只要你们别在找我儿子。” 说完,老农为表示自己问心无愧,主动走出小屋,朝警车走去。 漂亮女警的笑容,却是变成冷笑。 ………… 赵孟在远方,遥望着比比鸟。 自己给比比鸟的任务,是保护自己老爸。 那几个城管死掉之后,赵孟就知道自己麻烦了。 先不说城管的死亡,自己是否属于防卫过当,仅仅是比比鸟的存在,就是很麻烦的事情。 赵孟逃了,连老爸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比比鸟太过明显,自己带着根本不方便,就算放在精灵球里,自己也得随时注意着。 赵孟找了煤炭,抹黑一脸,衣服裤子全部扔掉,重新在垃圾堆捡了一套。 谁会注意一个捡垃圾为生的乞丐啊? 赵孟只能想到这个方法,命令比比鸟在老爸附近盘旋,自己捕食。 如果有人敢对老爸不利,那么比比鸟便会展开致命攻击。 比比鸟总是盘旋,就算休息也是停在树尖。 这是代表,老爸安全。 而刚才,比比鸟的身影消失了! ………… 漂亮女警带着老农走向警车,指挥消息传来:『拖延一会,看看那小鬼会不会出现。』 驾驶员微微点头,说:“师姐,稍微等一下,车子有点问题。” 漂亮女警:“好啊,大叔,稍微等等,没问题吧?” 老农有点紧张的点点头。 驾驶员一会点火,一会熄火,一会打开引擎盖,一会使劲踩油门,一会按喇叭。 漂亮女警走过去,从车里拿出对讲机,喊道:“局长,局长,能收到吗?” 但声音,却是从车载扩音器里传出来。 漂亮女警:“怎么回事?外面怎么能听见?” 驾驶员耸耸肩:“我也不知道,估计是有问题吧。” 漂亮女警无奈,继续喊道:“局长,我们找到赵孟的父亲!准备返回!准备返回!” 扩音器将声音扩大,声波犹如海浪一样,传向远方。 没人出现,但是那只大鸟,却降落在不远处的树枝上,目光凶狠地盯着两人。 比比鸟?哼! 漂亮女警心里却是不屑,神奇宝贝又怎样?如果不是想要研究,你早就是死鸟了! 『打晕老头。』 漂亮女警得到命令,毫不犹豫,走过去一掌砍下。 老农毫无反抗的,晕倒在地。 比比鸟尖叫一声,双翅陡然展开。 技能·高速移动! 再次出现时,比比鸟已在警车上方,头顶的三簇红色羽毛,似乎在嘲笑两人。 卧槽! 这速度,两人完全处于震惊状态。 比比鸟褐色的翅膀,使劲挥动。 技能·空气斩! 两道空气之刃,急速飞向两名警察。 本来透明的空气之刃,仿佛带着死神的黑色微笑,将空气也尽数割开。 漂亮女警凭借多年职业生涯,就地一滚,躲开。 而那驾驶员,却是上半身斜斜滑到在地上,下半身跪倒在另外一方。 肉体,怎么可能硬抗神奇宝贝的技能?! 比比鸟对眼前这两人,根本不屑,犹如食物链上的鄙视。 可惜…… 呯! 比比鸟一声哀鸣,跌倒在地。 狙击步枪! 呯! 呯! 比比鸟连施展技能的机会都没有,连续三次被狙中,在地上滑出长长的痕迹。 漂亮女警拉起老农,将身体圈伏,躲在老农身后。 比比鸟躺着那,嘴里发出一声声哀鸣。 缓缓的,渐渐的,慢慢的,比比鸟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刚刚站起来,甚至还没有完全站起来。 呯! 再次被击飞。 『拿麻醉枪,带走比比鸟。』 ………… 赵孟快步走,不敢使劲跑。 一个捡垃圾的使劲跑,谁都会看你一眼。 【千万不要有事啊!】 【一定没事的!】 看着不远,但是在赵孟回到家附近时,已经过了一个小时。 小心翼翼看看周围,确定没有什么可疑,使劲跑向自家小屋。 刚跑过一个拗口,就看见躺在地上的老爸。 “不!” 赵孟使劲跑,这辈子最快的速度! 跑到老爸身边,用力摇晃。 “爸!爸!” 老农缓缓睁开眼,哭了,伸手摸着儿子的脸。 自家儿子瘦了,脸都变小了,身子也脏了。 ………… ………… “我就是爱音乐别叫我停下来,我就是爱唱歌呼吸打着节拍……” 正美在家里,甩着头,自嗨中。 胖可丁摇摆身体,拍着小手,在打节拍。 很是合拍。 “咚咚咚!” 传来敲门声,正美有点纳闷,问:“谁啊?” “我,查水表!” 正美对着胖可丁挥挥手,示意它去卧室躲着。 “来了,等一下。” 正美看见胖可丁躲好之后,整理一下衣服,开门。 门口站着的,却是两名警察。 第两百零八章 再来把火 『头儿,目标出现。』 街道上,阳光明媚,人来人往。 大妈们提着小车,去菜市场买菜,而遇到买菜回来的大妈,则会停下来聊几句。 街边的门店也全部拉开卷帘门,等待顾客的到来。 一个小伙子,双手插兜,在街上走着。 “老板娘,来两个包子!” 老板娘递过两个包子,小声道:“那群混混,没找你麻烦吧,这几天都没看到你!” 小伙子笑了:“谢谢老板娘关心。放心吧,没事了,以后也不会有事了。” 老板娘开心道:“行,那就好。今天的包子我请你!” 根本不给那小伙子拒绝的机会,直接以“挡着做生意”的理由,让小伙子离开回家。 小伙子拿着包子,有点感慨,心想,谢了老板娘。 【也谢谢你,大岩蛇。】 小伙子摸摸兜里的精灵球,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上!』 小伙子刚走几步,被人撞了一下。 对方连忙停下来,说:“对不起,对不起!实在不好意思,你没事吧?” 小伙子一看,也没在意,说:“没事,没事。” 就在小伙子看不见的身后,一道身影迅速窜出。 咻! 一根银针插在小伙子脖颈侧面。 双眼顿时丧失神采,小伙整个人缓缓倒下。 身后来人连忙拖住他。 一辆警车开来,两人拉着小伙子,进了警车。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超过七秒钟。 很多走在路上的人,都没看见这事! 看见的,发现是警车,也没有在意什么。 包子铺老板娘,却是面色难堪的目睹全程。 ………… ………… 32楼,阳台。 袁长文站在那,遥望远方。 “真的难以置信啊,社交平台上竟然什么都没有!任何一个社交平台,都没有关于宠物小精灵出现的消息。就算有人发上去,也在不到一分钟就被删除。” 袁长文叹息摇摇头:“厉害啊,真的厉害啊!” 事实就是这样,和谐神兽的威力,超过想象。很多时候,事情明明发生,但在和谐神兽的强大控制下,没有泛起一丝波澜。 当亲眼目睹的人们,讲述给别人听的时候,往往得到别人的嘲笑,或者一脸不信。 网络上也没有任何谣言,看不到任何消息说在哪哪哪发生了什么事情,宠物小精灵居然出现。 更没有辟谣之类的,也没有说什么幻觉,或者仅仅是化妆的大型动物。 没有,什么都没有,就好象这件事根本没有出现过一样。 这种感觉就像焚书坑儒之后,居然全国上下没有一丁点消息透出,大家该生活生活,该玩耍玩耍。 如同一片大海,仅有些许水滴变了颜色。 谁在意呢? 有人觉得不可思议,但事实就是这么不可思议。 而且,总有人在发表言论:“你管这些干什么,好好工作,买房,养娃。这才是你应该考虑的,那些东西太遥远,跟你没关系。” 这也没关系,那也没关系,等到真有关系的时候,会发生什么呢? 袁长文自言自语道:“国家还真是强大啊。仅仅靠宠物小精灵,确实有点薄弱。还有那些被胡地劝退的,不敢现身。也罢,再给点动力吧。” 千万不要再让我失望哟,新的选择恳求大家一定要把握住。 这可是你们逆袭的最佳选择哟! ………… ………… 国安局,走廊。 青年男子跟罗局走在一起。 距离张子龙进来,已经好几天了。 那个看似天不怕地不怕的宅男,在国安的威逼利诱之下,选择了和盘托出。 这几天的时间里,国安的行动雷厉风行。本来国安就是一群好手,也许跟宠物小精灵作战,还有点差距。但针对那些普通人,却是轻而易举。 短短几天,便逮捕了十余个人。 这个数据,上面很不满意。 所有人都交代,是在淘宝上买的。就算淘宝积极配合,将后台最高权限交出来,国安的技术人员却一无所获。 两人走着,来到一间办公室,上面写着“副局长”。 进入办公室之后,罗局连忙把窗帘拉上,转身带着哭腔说:“罗局,我们能不能换回来?我实在是承受不了!” 青年男子笑嘻嘻的坐在会客沙发上,不在意的说:“这有什么,我看你挺好的,很不错嘛。虽然没有我的聪明才智,但是在人物扮演方面,你还是能够揣摩精髓。” “罗局”一脸哭丧,站在青年男子身边,哀求道:“罗局,我真的觉得胜任不了,在那些大佬面前,我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你看,我叫老局长师叔,他理都没理我。” 青年男子笑道:“那当然,那是我师叔啊!除了头脑这一块,其他道法师叔都是很有研究的。再说,那是我师叔,对我的气息很敏感的,一眼就看穿你没有任何道基。我的易容术骗别人还行,骗师叔还差得远呐。” “罗局”很是无奈,说:“罗局,你看,我这一直顶着你的脸,万一,万一哪天易容术失效了呢?或者是被暴露了呢?岂不是给你造成困扰。” 青年男子点点头,沉思着。 “罗局”一看,有希望,这种易容术听着很神奇,但真要发生在自己身上,时间一长就是崩溃啊!每天照镜子,都是别人的脸。而且自己上司就在身旁,那感觉走路都在哆嗦啊! 青年男子严肃道:“你说的很好,这是一个漏洞。按照现在来看,谁也不知道,宠物小精灵这事要持续多久。据那些人交代,最早的,是六点过上厕所的时候买的。 而最晚的,是十一点过上班的时候。就算只有这五个小时,出手购买的肯定也不止这十余人。至少是上万人!他们说的不能重复购买,那两个淘宝号呢? 对!你记一下,待会去查查那天申请了淘宝号的人。” “罗局”点头,掏出随身的小本,记录下来。 青年男子站起来,走到“罗局”面前,仔细打量这张脸,说:“为了不被暴露,我决定加长易容术的时效,从一周变成一个半月!” “啊?!” 青年男子笑嘻嘻地说:“啊什么啊?你是单身,又没有女朋友。再说,一个半月而已,到时候给你换回来就好啦。父母那边,也可以讲讲,工作嘛,老人会理解的。” 青年男子拽着已经石化的“罗局”,将他按到自己的办公椅上,说:“你看,多合适。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惦记着这张椅子。嘿嘿,你就好好享受吧!也许你这辈子唯一一次,坐在这种高度的职位。” “好啦,我讲完了,我出去,罗局,还要老实做你的工作哪。你看多好,我都帮你的工作做了。” 青年男子说完,转身就走。 “罗局”一把拉住准备离开的青年男子,用那种我还可以抢救一下的表情,哀求道: “罗局……” 青年男子笑笑说:“你才是罗局。” ………… 国安局的办公区,比想象中的宽敞,以及明亮。并且,比想象中的要落伍很多。 特别是电脑,对得起国安局三个字吗? 青年男子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好吧,是那小子的办公桌。 桌上堆了一摞文件,明显是需要整理归档或者上报之类的。 【嘿,小子,你看我多好,还帮你做工作!】 青年男子随意翻翻这些文件,直接扔在一旁。 【靠!这些工作不是浪费时间吗?!】 打开电脑,缓慢启动。 【经费都拿去吃屎了吗?】 青年男子摇摇头,开始思考整件事情。 【不行,不行,太多人隐藏起来,得去要个外出证,坐在办公室里哪能解决案件。】 【那群领导脑子有屎吗?坐在楼里分析,就能解决?要不是看在部长有眼光有魄力,想干事实,我tm才不当这个副局长呐!】 【也许,可以找师叔推算一下。就算师叔不帮忙,也可以借借师叔的星盘呐。】 【嘿嘿,紫微星宫宫主专属星盘,我可是眼馋很久啦!】 【不过,宠物小精灵这种二次元生物出现,再加上借助淘宝平台,也不知道背后的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团队,或者是另一个异界生物?】 【真得拿着星盘好好算算,找不到小精灵,但可以找到奇缘旺的人。】 【躲不掉的,你们。】 电脑开机完成,青年男子想要登录,查询那十余人的信息,看看能不能找到漏掉的线索。 这时,电脑突然弹出一个对话框: “无限恐怖,来不来?” 两个选项:“来/不来” 没有右上角的叉叉。 青年男子看看电脑,又看看主机箱的网线。 【又是新的一波?】 ………… ………… 袁长文:“构造一种类似无限恐怖的世界,然后在所有开启的电脑上投放。不管是待机还是睡眠,直接唤醒投放对话框。选择‘来’的人,将他们的身体弄进来。 不过先别开始,所有人都处于昏迷状态。等参加人员的数据出来后,我再看看,怎么分组。选择‘不来’的人,给他们一个参与奖吧,也算是互动一下。” 金手指:“好的,需要将邀请信息永久停留吗?” 这是袁长文设定的提醒,避免金手指太过于随机,而自己又忽略某些信息。 袁长文想了想,说:“邀请信息不永久停留,一旦有人拔电源,就视为放弃。这种连尝试都不敢尝试的人,跟我们没什么关系,不用在意他们。” ………… ………… 艾志成,普通青年,一般的工作,一般的收入。 不喜欢领导,喜欢看小说,经常幻想自己遇到一些奇异事件,就像小说主角那样。 看得书多了,自然眼光就挑剔些许,觉得很多作者不能满足自己。可是尝试自己写书,十章之后就觉得太累,放弃了。 这天上班,电脑突然弹出一个对话框: “无限恐怖,来不来?” 艾志成看着两个选项,心想,【病毒?切,管他呢,公司的电脑,又不是我的。】 移动鼠标,准备点击“来”,转念又想,万一是真的呢? 【真的去无限恐怖呢?】 【算了算了,还是选择不去吧,万一自己死了呢?】 【无限世界,那是一般人能玩的?】 艾志成看着电脑的对话框,很是犹豫。 【算了,算了,眼不见为净。】 伸手,拔电源。 ………… ………… 张子龙失落得坐在电脑前,耿鬼交上去之后,国安局还是很守信用,放了自己。只是强调保密,如果有发现其他宠物小精灵,告诉他们。 【我告诉你大爷!】 【耿鬼说拿走就拿走了!】 【就这样?】 【就这样保护公民的财产?】 【我tm是偷还是抢了?!】 【上交?】 【大爷我要不是打不过你们,岂能容你们嚣张?!】 “唉……” 张子龙叹息一声,随意翻看网页,平时觉得很有意思的b站,也提不起兴趣。 突然,对话框弹出:“无限恐怖,来不来?” 【来!】 【老子正好想死!】 (要是病毒怎么办?电脑里的存货?) 【有本事把电脑爆了呀!】 张子龙随着愤怒的点击之后,屏幕出现一阵波纹,将他吸入其中。 ………… ………… 罗丹在玩电脑,看着家里一群宠物小精灵,却不能带出去,好尴尬。 还想象着,自己坐在大岩蛇头上,一群宠物小精灵跟在后面,拉风得在马路上走着! 唉…… 一个对话框出现:“无限恐怖,来不来?” 罗丹很想拔电源的,但是上次修电脑的说,再乱拔电源,主板肯定会被烧。 无奈之下,罗丹只好点击“不来”。 哗! 一阵强光,电脑屏幕闪出一阵强光,让人根本睁不开眼。 【我就知道是病毒!】 强光过后,一个精致的盒子出现在桌上。 “卧槽!” 罗丹看着眼前的盒子,刚才的强光,也吸引了胡地。 胡地控制键盘鼠标,打字:“这是什么?” 罗丹:“我不知道。” 两人看着盒子,里面是一枚银白色的戒指,还有一个圆梭状的物体。两个东西在盒子里,分开放置。 罗丹小心翼翼拿出戒指,看了看,又拿出那个圆梭状物体。 突然,圆梭状物体融化,包裹戒指。 咻! 胡地双眼变色! 技能·念力! 物品脱手飞出,融化的圆梭物体,和被其包裹着的戒指,浮在空中。 很快,那滩液体被戒指吸收。 一身汉服的短发女子,凭空出现: “您好,我是戒指戒灵,春兰30210997.” 然后转身冲着胡地,鞠躬道:“参见精神大师!” 第两百零九章 人性飞舞 火星,夜晚。 暗红色的沙尘吹过,噼里啪啦。 火星因为重力的原因,大风产生的风力,并不难以承受。但是沙子打在身上,总是不舒服。 土地略微松软,感觉是不上力。 周围一片荒芜,山丘耸立,奇形怪状。 袁长文突发奇想,跑到火星来看看,反正有金手指,什么问题得不到解决。 这种景象很是震撼,一望无际,一个人都没有,而且风暴的呼啸声,简直令人难以承受。 袁长文随意找了个山体凹处,坐了下来。 “数据怎样?” 金手指:“总共有三十万零五十一个人选择‘来’,两千六百六十七万三千四十三人选择‘不来’,拔电源的未统计。” “哈哈,突然消失三十多万人,然后两千多万人拥有空间戒指。”袁长文笑了笑说,“嘿嘿,也不知道国家会怎么办呢?真是好奇啊!” 金手指:“所有参选者都暂时被冻结在亚空间,接下来呢?” 袁长文想了想,说:“所有设定都按照无限恐怖的设定来,每五到六个人一组,分别单独制造恐怖世界。第一次都进入生化危机,顺序按照书上的来。我突然想到,这里面有原作者吗?” 金手指:“没,他选择的是‘不来’。” 袁长文:“哦,看来他有空间戒指。呵呵,有点意思。然后,在生化危机死掉的人,抹除他们生化危机的记忆,作为另一组的新人,参加第二次恐怖片。第二次恐怖片之后,死掉的人暂时冻结,等到最后一起回归现实世界。” 火星的夜空,也许是没有污染,长长的银河,那无尽的繁星,总是给人以震撼。 袁长文:“关于时间流速,现实世界一个月之后,所有人回归。对他们而言,在其中经历二十年。如果不满二十年,就全部死光了,那就提前回归。” “但是,现实世界仍旧是一个月。第二次恐怖片之后,新人补充由你来制造人,身体素质、性格、特长,全部随机,但不超过普通人的三倍。” “所有人在主神空间兑换的东西,全部保留。另外,在所有人回归之前,给每个人一个抽奖的机会,内容是所有可以通过奖励点兑换的东西,身体素质、功法、血统、法宝、美食……” “反正所有在主神空间能够兑换的,最后的抽奖都可以抽到。差不多,就这些吧。你带我去看看,你创造的世界。” 瞬间,也就是袁长文眼睛一闭,一睁,就来到另一个世界。 一片漆黑,远处可以看见密密麻麻的小光球,一排排摆放整齐,向远方蔓延看来。 袁长文虚空站立,看着这大约八十多万个小光球,有一种莫名的澎湃感。 这勉强也算,自己一手创造的吧。 这些小光球,放大的话,就会一目了然,那是太阳系。 没错,八十多万个太阳系。 也仅仅是太阳系,没有远方的宇宙,也没有银河系,仅仅是太阳系。 每个太阳系,都装在一个浅绿色的透明盒子里。 盒子上方有一片薄雾,那是主神空间。 每次需要进入新的恐怖片时,盒子里的太阳系都会进行相应的调整。 也就是说,那些轮回小队其实在一个太阳系里进行轮回,每次结束后在盒子上方的迷雾里修整,开始之前,盒子里的太阳系已经刷新,为下一次恐怖片做好准备。 小队与小队之间的对抗,就去对方或者自家的太阳系,谁的优势最大,谁就最后入场,也就是在谁的主场。 袁长文:“很好,难度你自己掌握吧,别太简单哦。” ………… ………… 国安局,副局长办公室。 罗局坐在办公椅上,傻傻的看着桌上突兀出现的盒子。 盒子里有枚戒指,还有圆梭物体。 罗局没敢碰,自己在对话框里选择了一下,然后一阵强光。 到现在,他还没回过神来。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罗局吓了一跳。 赶紧把盒子放进抽屉里,然后把电脑显示屏关掉。 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进!” 来人是一个实习生,很是慌张,说:“罗,罗局,不,不好了!” 【又怎么了?我尼玛又不是副局长!】 罗局没什么表情,问:“怎么了?” 实习生喘了口气,明显被吓着了:“消,消失了。” 罗局皱着眉,站起来,走出自己的办公室,来到办公区。 众人见他来到,纷纷喊道: “罗局。” “罗局好。” “罗局来了。” 【嘿嘿,这感觉还不错。】 罗局走过去,假装威严道:“怎么回事?” 【怎么没看见他呢?】 一名上了年纪的主管,站出来说:“刚才,所有人的电脑都会出现了对话框。问‘无限恐怖,来不来?’,有人点了来,然后人就瞬间消失了。还有些兄弟点了不来,然后桌上就凭空出现了这里戒指。而没点的,五分钟后,对话框就消失了。” 【难道每台电脑都是这样?】 罗局:“我的电脑怎么没有?” 主管:“估计是你的电脑没开机,那两台坏掉的电脑,也没反应。” “原来如此,”罗局假装恍然大悟的样子,问:“兄弟们呢?哪些兄弟们消失了?” 主管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这个办公区的消失员工。 罗局挨着看着,看到自己的名字时,顿时一阵头疼! 【大哥,你是要玩死我吗?!】 罗局折好纸张,指着戒指问:“这是什么戒指,你们弄清楚了吗?” 主管点点头,招手让另一名男子过来,说:“还是戒指自己解释吧。” 一会,戒灵浮现在空中,将戒指的作用解释得清清楚楚。 【哈!这下发达了,空间戒指!】 【嘿嘿,没人知道我也有。】 罗局大气凌然道:“所有戒指都放在一起,做个统计,我们要上报领导。我强调一遍,任何人不允许私自带走戒指!另外,调监控录像,确定我们消失的兄弟有哪些。” 【嘿嘿,发号施令的感觉,太棒啦!】 ………… 派出所。 一名大妈脸上挂着泪痕,哽咽道:“同志,我要报警。” 警察:“怎么了大妈?” 大妈:“我儿子消失了,突然就消失了!就这样,咻的一下,不不不,没有咻……” 警察:“……” ………… “各位,戒指同一收回,凡是上交戒指的同志,年底都给予立功受奖。” “刚才政委说了,我再说两句,同志们,不要抱着侥幸心理。党和国家在看着你们,这段时间,国内出了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但是通过我们大家的努力,情况已经得到有效好转。” “这次事件,看似是一场大规模灾难,但其实,也是国家的一个机会。空间戒指多么厉害,大家是知道的,一旦国家反向研究成功,那么上交戒指的功劳,也不小。” ………… “您好,这里是110接警台,请问您需要报警的内容。” “啊!!我老公被外星人抓走啦!!” “女士您好,我不得不告诉您,拨打110作为骚扰电话,是会被拘留的。” “真的!是真的!难道你们电脑,没有弹出什么对话框吗?” “是的,没有。” 【上面下了封口令,抱歉,女士。】 ………… “好了诸位,这枚空间戒指的作为,以及局限性我们已经了解得很清楚。”略显老态的男子坐在会议桌前端,四周都是经常上新闻联播的人物。 而墙上是一块大显示屏,电视会议。 “我在这里强调,不管怎么样,我们必须保证国内的安定!谁要是敢破坏,谁就是历史的罪人!各军区全部一级战备,所有警员一律取消任何请假。” “网监部门要切实负起责任,国安这块,把人都派出去,一定要把老百姓手中的戒指拿回来。这种东西,威力不亚于枪械!” “我再强调一次,这个时候,谁敢扰乱国家安定,谁就是阻挡国家发展的罪人!对于这种人,我们绝不手软绝不姑息。各省厅要加大巡逻,一旦发现可疑人物,要迅速控制。” “不要给谣言有发展的空间,也不要让百姓看见空间戒指的威力。还有,上次宠物小精灵的事情,各位要继续抓紧,绝不容许那些心怀分裂国家的犯罪分子,有一丝可趁之机!” ………… “各位,你们都是宠物小精灵的主人,按游戏里的说法,叫训练师。现在,国际需要你们的帮助,成立精灵特别行动队。你们需要做的,就是利用自己的宠物小精灵,找到那些隐藏在暗处的训练师。” 【是发现宠物小精灵只忠于我们吧。】 “我知道大家心里有所怨恨,但你们扪心自问,为了维护国家的安定,是不是应该将你们登记在册,做好备案。” 【逮捕就逮捕,说得这么委婉。】 “下面给你们看看资料,人民银行被炸,这个,尸体明显被高速切割,还有这名警察,身体被切割成两半。这个,是火灾,从天而降的大火。 还有,数人被一道寒冰冻死。你们自己说,这些训练师,如果隐藏在阴影之中,对于国家,对于百姓,是多大的危害。” 【哼!】 “宠物小精灵的技能繁多,接下来,我们有情顶尖口袋妖怪游戏者,为大家讲解宠物小精灵的属性、招式,以及习性。希望大家在行动中,首要保存自己安全。我们也许很难对付小精灵,但只要找到训练师,那接下来就会容易很多。” ………… ………… 周末,珠宝店。 很多准备结婚的小两口,周末回来逛逛珠宝店,挑选自己喜欢的款式。要是遇见珠宝店搞活动,折扣力度大一点,那更是人来人往。 “先生,您一个人吗?”服务小姐面带微笑,热情问候道。 “嗯嗯,一个人,过来看看。” 服务小姐:“先生有没有中意的,或者对什么款式有特别要求?” 那男子摇摇头,说:“我就随便看看那,你帮你的,不用管我。” 服务小姐笑着说:“好的,先生。有什么需要,叫我就好了。” 那男子点点头,各个柜台挨着走了一圈,然后出门离开。 不久,珠宝店传来尖叫:“啊!不见了!!” ………… 立交桥下,两辆私家车发生擦挂。 一辆下桥右转,一辆从桥下过来直行。 “你会不会开车啊!” “切,你还意思说我!你开的锤子车!” “少尼玛废话!直接说,咋个赔我!” “赔?赔你玛逼!你要咋个赔我!” “不赔是不是?” 双方司机满脸不屑,看着对方的眼神,就像在看渣滓! 【老子看你没轮胎,你还跑鸡毛!】 (得罪我,你死定了!) “戒灵,收!” “抱歉,物体被标记,无法收纳。” 双方司机都是震惊,这种情况还没遇到过,谁会给自己车标记! 除非…… 司机抬抬手,露出手指上白银色的戒指。 对方一看,也是秀出自己的戒指。 然后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原来如此,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 “哈哈,我也是。要不,我们去喝杯茶?” “正有此意!” ………… 凌晨,天微微亮。 银行押运车就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往指定银行送钱。 武广亮打着哈欠,说:“老爸,现在走吗?” “打起精神来,严肃点!”父亲一脸严肃,瞪着自家儿子训斥道:“老子我好不容易给你弄进来,没给我丢脸,要是被开除了,你就自己躲墙角哭吧。” 武广亮不屑道:“切。” 【又不是什么多好的工作。】 押运车按照预定路线,每过一个地点就要对时间,控制车速。 这也是为什么押运车要在不到七点就必须到达银行,晚了的话,上班的人都在路上,一旦堵车,风险就很大了。虽说国内也仅仅发生两起抢劫押运车的事件,并且被迅速制服。 这事,有备无患。 押运车行驶在路上,前面坐着驾驶员、武广亮老爸和武广亮。 刚要驶入下穿隧道,毫无征兆,隧道上方的混泥土大片跌落。 驾驶员根本来不及反应,父子两人也是眼睁睁看着隧道坍塌。 嘭! 一块巨大的石块从天而降,直直落在驾驶室,整个押运车由于惯性,车尾竟高高翘起。 嘭! 这是车尾落地的声音。 押运车驾驶室破损不大,但里面的人却由于惯性,狠狠撞向车前挡风玻璃。 血液顺着脸颊流下,武广亮意识模糊,隐约看见车外走过一人,带着棒球帽和口罩。 第两百一十章 许愿短信 超市,“哎哟!我的东西怎么不在了!” 商场,“调监控,看看是谁偷了那么多东西!” 移动水果商贩,“造孽啊!我的橘子啊!” 苹果店,“快,我们要把所有物品都标记!我们有戒指,说明别人也有!” 银行,“报警报警,取款机的钱全部没了!啊?什么,还有地方连提款机都没了?!” ………… 警察:“大妈,你上次说你儿子咻得一下就消失了,我们过来进行详细的调查。” 大妈很是激动,握住警察的双手:“来的好啊,来的好啊!我儿子已经消失三天了!不仅是我,楼上李婶的孩子也是这样!你等我一下,我去叫李婶。” ………… “妈蛋!” 大房子里,欧式建筑,一看就是成功人士,而且是国内顶尖的成功人士。 “那么多人,公司那么多人,眼睁睁看着他们消失!上面还让封锁!封锁你妹啊!” “董事长!上面的电话!”秘书站在远处喊道。 “接过来……喂,嗯,好的,可以报警?嗯,嗯,做好网上的舆论控制,没问题。那谁来呢?哦,有派专人过来登记立案是吧,嗯,好的。” ………… 『一分队,目标人物马上就会出现,作好战斗准备。』 两个训练师,跟着国安的老手,潜伏面馆里。 根据情报分析,旁边小区里,有人拥有宠物小精灵。 他们这次的目标,就是逮捕此人。 为了尽可能不惊动群众,国安不敢使用狙击步枪直接击毙,而且,国安的首选是进行招安。既然这股力量已经出现,为何不用来进行国家建设? 如果是自然力量,也许还无法掌握,但只要是人,国家就有办法。 两个训练师对视一眼,眼神在说,“我们真的要自相残杀?” 国安老手自然精通心理学,对于这些训练师的想法,也是了解,于是说道:“别担心,我们不是要杀他。只是希望他能接受国家提供的工作,对吧,五险一金,月入万元,妥妥的好工作。” 两个训练师撇撇嘴,没说话,还能说什么! 『目标人物出现,黑色运动服、耐克板鞋,十秒后进入你们视野。』 训练师的宠物小精灵在周边的树上,如果战斗在放精灵球,太慢。 这两位训练师的宠物小精灵,一个有麻痹粉技能,可以有效控制目标。一个有高速移动的技能,可以在出现意外情况时进行追捕。 目标人物走出小区,四周看了看,竟对国安几人挥挥手,然后直直走向面馆,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说吧,找我什么事?” 国安几人很是震惊,不过旋即反应过来,这不是最好的状况么,不惊动老百姓,又可以和平接触目标人物。 『抛出我们的条件。』 国安老手刚想开口,目标人物却说:“我可以来碗面不?” 众人皆是愣住,紧接着点头答应。 “老板,来碗你们最贵的面。” “好叻。” 众人坐在小桌前,心里复杂,没怎么动自己面前的食物。 而对方却大摇大摆的吃着面条。 『做好警戒,这小子有后手!』 国安老手顿时坐直了自己身体,将这次前来的意图说了出来,希望对方答应。 “好啊,没问题。”目标人物很是随意,抽张纸,然后擦擦嘴,补充道,“我要两亿美金。” 国安老手顿时怒火中烧,这是在玩我们呐! 两个训练师则是抿嘴偷笑,心里佩服对方,因为他做了自己想做却又不敢做的事情。 目标人物笑道:“bat三大巨头,哪一个不是一天盈利上亿人民币。我不过要两亿美金,算下来也才十四亿人民币,一周的利润罢了,毛毛雨啦!” 『先答应他,谈细节,稳住他。』 国安老手依旧充满怒火,过了好一会,才慢慢平静下来。 作戏要做全套不是。 “好,钱这块我们可以暂定,那身为训练师的你,也有相应的义务,国家不可能拿两亿美金养闲人。” 目标人物笑笑,拿起筷子敲敲碗边,不在意说:“什么时候钱到帐了,什么时候再谈吧。” 说完筷子扔到地上。 咻! 一道身影出现。 咻! 两道身影消失。 『靠!胡地!是胡地的瞬间移动!』 ………… 三十多万人消失,终究瞒不住。 与其不立案,还不说主动询问,又可以增加群众的好感,又可以稳定社会情绪,还可以做好记录备案。 现在领导都知道,那无限恐怖是什么玩意。一旦那些人回归,绝对是大动荡。尽管按照小说的模式,回归的希望很渺茫。但这毕竟不是小说,就连对话框的内容都不一样。 “来不来”,这三个字明显多了一份邀请,少了一份挑衅。 “按照之前宠物小精灵的事件,明显有人在幕后操纵。要不然无法为什么仅仅在国内出现,要知道这东西的原产地是在日本。而且,海外登录淘宝,并无异常。” “再结合选择‘不来’,没有抹杀,也没有不在意,而是出现了空间戒指。说明背后之人,并非想要玩乐轮回者。” “59%的概率,背后之人想玩乐的,是我们,是国内。所以,68%的概率,他们会回归。33%的概率,他们会全部回归。” 这是抽调总参、国安、以及中科院的精英,所作出的分析结论。 “唯一幸运的是,所有事件,都是一视同仁。有老百姓,也有我们的人。精灵特别行动队已经成立,战果斐然,特别是对方拥有并不强力的宠物小精灵,他们更愿意换取一份安定的工作。” “当然,重复的小精灵,我们在进行实验,没有继续招收训练师。而关于无限恐怖,不管他们在主神空间能得到,相信我们的人,也一定能得到。” “74%的概率,背后之人拥有反社会的情结,简单来讲,就是类似大魔王的玩弄心态。我们的专家正在进行犯罪侧写,但可供参考的案例为零,所以犯罪侧写的参考性不大。” ………… “大魔王么?”袁长文看着这些专家的分析,不禁点点头,国内能人还是很多啊。 哎呀,你们千万别输了。 我放了那么多东西出来,不要让我失望啊! 诶!我傻了,为什么我要控制金手指呐? 把自己放在一个上帝的位置,给予他们也许并不需要的物品。 “哈哈!我是天才!真tm天才!” 袁长文站在太空,注视着那淡蓝色的地球,喃喃道:“大魔王,嘿嘿,不错的名字。” ………… ………… 正美躺在床上,无聊的玩着手机。 没有胖可丁的日子,好难受。 想起以前跟胖可丁一起唱歌跳舞,抱着它软软的身体,睡觉老舒服了。 【我做错了什么吗?】 正美不禁有点想哭,国安把胖可丁拿走了,再也没还给我。尽管他们仅仅是让我保密,没有为难我。 【但我还是好难受。】 【凭什么他们就拿走胖可丁?】 【我犯法了,还是胖可丁犯法了?】 【我……】 越想越委屈,正美趴在床上,暗自落泪。 【如果胖可丁在的话,会用它粉粉的小短手,给我擦眼泪吧。】 “叮咚!” 短信声。 正美擦擦眼泪,打开短信。 “大魔王:凡人,我知道你很委屈,我知道你很不甘,奈何你智力普通、控制力差、家庭一般、学识勉强、管理能力弱……唯一值得称道的,也许就是你的野心。哈哈哈哈,来吧,让本王看看,你究竟能怎样?说出你的愿望,任何愿望,本王都将为你实现。哈哈哈,让本王看看,你究竟是烂泥扶不上墙,还是可以野鸡变凤凰!不要让本王失望哟……” 正美没有丝毫犹豫,回复到:“我要我的胖可丁!” 【就算你骗我话费,我也认了!】 “咘咕哩?” 正美侧头,胖胖的胖可丁正站在床边,温柔的看着自己。 ………… 大街上,赵孟站在三轮车旁,卖水果。 被抓走的比比鸟,被打晕在地上的老爸,赵孟心里充满一股又一股的怒火。 奈何,自己只是一个卖水果的,没法复仇。 但是,【你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 【小人物的复仇,我不会放弃的!】 赵孟深呼吸,平静内心的怒火,要不然会吓走买主的。 这时,手机响了,短信到。 看着那字字珠心的旦短信,这不是在说自己吗? 赵孟回复到:“我要拥有强大的力量!” 新的短信:“愿望过于模糊,随机达成【超级赛亚人血统】。温馨提示,如果不了解,请问问鸟山明。” 陡然,内心的怒火莫名被点燃。 赵孟仿佛抑制不住怒火的燃烧,恨不得现在就杀入公安局,破坏一切。 微微退后一步,却是踩出一个小坑。 ………… 陈长青站在地铁上,心里不服,【又是老子去!】 【派个车要死啊!】 【尼玛还让我坐地铁,加班也给加班工资!】 【草!傻逼老总!】 陈长青拿手机看视频,心里鬼火冒,【傻逼电视剧,编剧脑子里吃屎吗?!】 地铁转弯,旁人不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 c o m 小心踩到陈长青的鞋子,对方连连道歉。 【傻逼,尼玛站都站不稳,去死吧。】 陈长青看着电视剧,一脸不爽,然后短信到。 【哪个傻逼啊!还tm发短信!】 陈长青看着短信,很是不屑,回复到:“傻逼,骗人也不想点实用的。还尼玛大魔王,还尼玛愿望。老子要十亿美金,你能给吗?傻逼。” 【反正手机处于欠费状态,老子不怕。】 刚刚回复短信,正准备继续看电视剧,陈长青却发现,自己面前多了一堆东西。 绿色的,长1.66米,宽0.79米,高度1.3米。 地铁里的空气流动,轻轻吹动着一片片绿色的纸张。 那是美元! 十亿美元! 周围乘客也是怔住,凭空出现这一堆美金。 下一刻,大家不约而同扑向钱堆,开始疯抢。 陈长青大喊道:“谁tm敢抢!这是我的钱!” 没人理他。 陈长青抓住一小青年,想要把钱夺回来。那小青年不给,指着别人说:“你看,他们都在抢。” 陈长青立马慌了,想要制止其他人。 哪里知道,小青年趁其转过身,迅速抱走一大摞。 各个车厢的人开始涌入,抢到钱的大喊:“前面有很多,有很多!” 陈长青像疯子一样,不抢钱,打人。 “卧槽!兄弟们,把这疯子拉走,我们好分钱!” “打他打他!” 地铁到站,众人奔跑下车,留下陈长青鼻青脸肿躺在地铁上。 四周洒落着,寥寥数张美金。 ………… 罗丹看着手中的短信,不知所措。 胡地控制电脑,打字道:“是他。” 罗丹:“谁?” 胡地:“是那个将我们送到这个世界的人,你看,短信内容先不说,他的名字也是‘大魔王’,你有存一个叫大魔王的联系人吗?没有吧,这种短信不是应该显示电话号码么?” 罗丹擦擦额头的虚汗,智商5000的宠物小精灵,真是让人感到难堪。 胡地:“这个愿望估计是真的可以实现,你想清楚,想要什么。” 罗丹:“你没有什么想要的吗?” 胡地:“我一开始,是想回去的。但几个小时后,我发现,这不是我自己的想法,而是突然离开熟悉的世界,下意识产生的恐惧,以及回家的情绪。现在,我在等一个契机,一个可以让我们光明正大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契机。” 罗丹:“那直接写这个愿望不就好了?” 胡地:“那样,太过无趣了。” 罗丹:“……” 胡地想了想,控制手机按键,回复到:“我想要,能够跟所有宠物小精灵训练师无障碍跨星系沟通的能力,并且可以多人同时无延迟沟通,无需言语心神交流即可,而且我拥有绝对控制权。” 瞬间,罗丹的脑海中多出了几万个小绿点,每一个绿点都是一个训练师。 ………… “我要领先世界至少五百年的人工智能。” 短信刚刚发出,张帅的手机就开始融化,缓缓悬浮起来。 巴掌大的手机,最后竟变成鸡蛋大小的液体,漂浮在眼前。 “请选择形象。” 液体三百六十度球形放出光芒,每一束光路的终端都是一幅形象。 有虚拟的、有实体的、有复杂机械的、有简单正方体的、有动漫人物、有真人形象、有冷兵器的、有高科技武器的…… 张帅选择一个简单的正方体,容易隐藏,不是么? “人工智能,你能做些什么?” “刚才的时间,我已经浏览82%的网络内容。网上最前沿的东西我都可以实现,完美cg真人动画、全息投影的系统和制造图纸、无人驾驶系统、完美切合的翻译系统……我顺便浏览了你的电脑,你作为计算机工程师,最关心的,我拥有类似红后或者天网的源代码。” 第两百一十一章 无法控制 小韦走在路上,望着四周的高楼大厦,什么时候我才能有一套房子啊! 手机响,短信到。 【现在骗子都这么敬业?】 【这都可以变成故事啦。】 小韦没有理会。 过了一会,内心有个声音在诱惑他,回复一下,回复一下。反正有没有多少钱,万一错过了呢? 小韦拿出手机,看着这条搞笑的短信,犹豫要不要回复,【万一是骗子呢?】 【呵,你有什么好骗的?】 小韦自嘲笑了笑,果断输入:“给我一套房子吧。” 发送。 “嘭!” 一套房子出现在小韦面前。 真的是一套房子,两层楼的小别墅,尖尖的屋顶,楼下大门立柱,二楼阁窗,欧式风格的小别墅。 可是,可是。 这套房子就这么出现了! 就这么在大街上出现了! 喂喂喂,城管会没收的! “滴!别墅管家启动!开始扫描……” 【卧槽!这别墅说话了!】 一道道蓝色的光芒,向四周扫描。 “扫描到主人!是否回家,主人?” 小韦有点不可思议,说:“问我吗?” “当然,我的主人。” “回家。” 蓝光笼罩小韦,大门打开。 ………… “我叫庄睿,今年九岁,但从五岁开始,我就一直住在医院里。 因为五岁那年,被检测出神经性灰质脊髓,医生断言我活不过十岁。 爸妈很伤心,幸好有好心人资助,让我一直得到医治。 不过,病情也越来越重,最初仅仅是头晕、嗜睡,现在慢慢连走路都吃力,我已经很久没有下床玩耍了。 我不需要奔跑之类的,哪怕是像老爷爷那样慢吞吞行走也可以! 爸妈为了医药费,白天都会上班,陪自己的除了偶尔过来的护士姐姐,就只有动画片了。 最近,妈妈老是呕吐,也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 为了不让我无聊,老爸给我买了手机。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很感谢你能发短信给我。因为我的手机,除了10086,没有别人跟我发消息。 谢谢你,陌生人。你是除了爸妈之外,第一个答应我,可以帮我实现愿望的人。 虽然不知道,能不能相信你。但我还是想要大声说,我想成为火影忍者! 像鸣人那样,拥有自己的忍道,从不言败,哪怕周围的人都不喜欢他。 偷偷告诉你哟,我已经看到九十多集了,厉害吧。 我也要成为火影忍者,这样,我就可以像鸣人那样,坚强,可以不用让爸妈伤心。 谢谢你,陌生人。 一定要回复我哟。” 隔了好一会,庄睿有点失望的时候,短信到了:“愿望模糊,随机达成【老师教导】。温馨提示,有惊喜哦。” 嗯?什么意思啊? 咻! 一道破空声传来,并不高大的身影站在窗户边。 轻轻跳下,蹲到庄睿的病床上,捏捏他脸蛋说:“你就是庄睿?” 鸣人! 庄睿难以置信,看着眼前的鸣人,跟动画里一模一样,矮矮的个子,黄色的头发,橘黄色衣服,还有木叶的护额。 这时,门打开了,一个懒散的女人声音,说:“鸣人,你就不能走门么!” 来人纲手! 而在纲手身后,则是一群小鬼,鹿丸、小樱、雏田、小李、天天。 ………… “我要成为学霸!”+++求求你,我不想再做题了,不想再学习了! “我要小丽喜欢我!”+++不要缠着我,小丽,我以前喜欢你,但现在我不喜欢你了! “我要一吨黄金!”+++靠!这吨黄金怎么搬? “我要拥有瞬间移动的能力。”+++瞬间移动,好想吐! “我要拥有一拳打爆地球的力量。”+++这力量根本控制不住,我就是轻轻一抹,墙都跨了! “我要柯南那样的头脑。”+++妈,真的是我,我就是突然开窍了,我是你儿子啊! “我要妈妈的病好起来。”+++谢谢。 “我要三个,啊,不,我要十个忠于我的男人。”+++老娘受够了!那可怜巴巴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我要一种用不尽的能源。”+++大哥,能源给我了,没有配套的机器啊! “我要飞出地球。”+++飞出地球,氧尽,卒。 “我要我爱罗给我过生日。”+++呜呜呜,我爱罗走了,生日结束就走了! ………… ………… 乱了,乱了,全乱了。 什么商业分析,未来预测,全乱了。 什么人生规划,提高认知,全乱了。 什么努力工作,人生赢家,全乱了。 这次短信,不是全发,而是仅仅给年收入不足二十万的非公务员。 但回复短信的,仅仅只有六多千人。 年薪二十万以下的有多少人? 占全国工作人数的73.2%,超过百分之七十的工作中人,以及无职业者,小孩都收到短信。 其中,小孩子回复的最多。 大人嘛,都当作是骗子。 不过,这六千多人的影响还是很巨大的。 比如在网上,一个听都没听说过的软件,放出人工智能,管理手机犹如真的管家似的。 一个高级黑客程序,瞬间破除所有控制,解除封闭,掌控互联网。 还有很多地方,居然大街上,甚至马路中间,出现一栋别墅。 朋友圈完全引爆,各式各样的别墅,不尽相同,却都是那么漂亮,而且真的可以住人。 网络彻底开放,一切都毫不遮掩,摊开了让网民肆意查看。 政府调查,居然是短信! 而且这一次,政府没有一个人收到。如果不是某些官员的小孩讲出来,大家估计都蒙在鼓里。 “这次的事情表明,他有能力看到我们所言所行,大魔王三个字刚刚出现。另外,有91%的概率可以肯定,这背后之人真实存在,而且是一个人。89%的概率可以认为出于未知原因,他拥有了这个能力,在此之前,他仅仅是个普通中国人。” “但这个普通,仅仅是相对于现在这些特殊能力,而不是指他的家世。因为这一系列出现的,除了那些人主动要求的,其来源都是地球产物。比如宠物小精灵,比如无限恐怖。” 大佬挥挥手,说:“情报部门的信息很重要,也很感谢同志们的努力。但现在,是一场战争!是的,你们没听错,就是战争!我们不知道对方是谁,我们不知道对方还拥有什么能力。但我们知道,我们要做的就是保卫这个国家!” “维持国内的安定!对方的手段很多,难道我们就怕了?!当年红军过草地,当年抗美援朝,哪一项不是被称为奇迹!现在,在座的诸位,我们要再次创造奇迹,保卫我国!” 整个国家机构开始迅速转动,既然在网上已经无法控制舆论,那就只好加强武装力量。 谈起网络,才是真正措手不及的地方。就那么一瞬间,整个网络就失去了控制。虽然网站可以访问,但最高权限显然被接管。 而且这种接管并非无脑那种强制禁止修改,或者剥夺之前权限的管理。就像一个真人在那里,审查所有权限的操作,满足我们的操作属于正常修改,那么可以通过。 若是像以前那样,强行对网络进行控制、转移、屏蔽,那么对不起,这类操作完全无效。 这可不是什么软件可以办到的,国内顶尖业界人士很快就分析出,这中运算量和智能程度,根本不是先有可以能够做到的。 又是大魔王带来的?! 既然网络没办法,那绝对不能让现实再出乱子。 很明显,街上的巡警开始增多,武警部队也开始巡逻。解放军全体指战官兵出于待命状态,每天上午体能技能训练,下午政治学习,晚上体能训练。 奇怪的是,网上放开舆论管制之后,很多事情暴露出来,比如仅仅是区政府的领导,家产就坐拥数千万人民币。 还有那些什么都没有的人,仅仅找了几个质量上乘的女人,讨好领导,竟然拿到银行高额贷款,从此致富。 网民开始愤怒,消息被疯狂转发,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微博朋友圈qq留言,希望国家站出来解释。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袁长文看着这些情况,哭笑不得,网民的愤怒啊!真的只是愤怒啊!看似数据庞大,群起激愤,但没有敢出头,也没人愿意出头。 “枪打出头鸟。”这句话六岁小孩都知道,也不得不说,教育的成功。 对于老百姓而言,他们依旧上班,上网淘宝,虽然现在手机多了个智能管家,其他方面好像也差不多。 忍耐,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袁长文没有其他动作,有些事情,是需要时间来酝酿的。 【慢慢来,我有时间。】 ………… “喂喂,大家不要慌张,我跟你们一样,也是拥有宠物小精灵的。现在,我们所有在淘宝上购买过精灵球的人,都在这里,都能听到我讲话。你们有什么想问,通过心神交流就好,我知道有些人被迫为国安工作,讲话不方便。” 刹那间,所有小绿点都亮了,但罗丹不敢去接受,因为胡地警告过,大量信息涌入会让大脑当机,变成植物人。 罗丹:“我们一共是五万九千二十七人,现阶段我们的目标就是消除公众的恐惧,让宠物小精灵被人们说接纳,可以大摇大摆出现在大街上。 事实上,公众是接纳我们的,只是国家不允许。但,现在有一个好机会,网络的舆论控制已经被破除。我的胡地制作了几款黑客软件,却全部被删除。 网络上出现了一个控制者,绝对控制者,就连国家的舆论控制也被干扰。它强制性全部统一了一个帐号,绑定你的身份证,这个账号可以登录所有网站,而且网站数据保留,但是没有昵称。 或者说,只有一个昵称。再也没人可以同时扮演几个角色,也没有水军推波助澜。 这就是我们的契机。没有舆论和水军抹黑我们,只要我们不伤害别人,那么我们完全可以行走在阳光下。我想,大家也不希望躲藏一辈子,大家也希望可以带着宠物小精灵一起散步,可以得到众人的羡慕吧。 我觉的,应该先带比较可爱比较萌的宠物小精灵上街。这样的话,民众会觉得‘哎哟,好可爱’之类的,小朋友更是无法避免的喜欢。只要不伤人,我觉得我们一定能行走在阳光下。 我知道大家有很多疑问,我现在授权,大家可以建一个聊天室,但最多十个人,因为大脑承受不住大量信息交流。 每个人都可以建立一个聊天室,这方面没有任何限制。当然,也可以参加很多别人的聊天室。我会授权给大家,但请注意,一定要注意! 我们人类的大脑承受不了太多的信息,所以每个人都会有接受与否这个选项。我知道这会影响交流速度,但我不愿意看到有人因为冲动而变成白痴。 现阶段,只有我们。如果我们之间都不相互依靠,都不相互支持,那岂不是愧对这些宠物小精灵? 多少次,我们在梦里渴望、祈祷能有一只小精灵陪伴我们。现在,我们有了,却碍于种种原因无法走出家门,无法跟自己心爱的宠物小精灵一起玩耍。 要知道,那些小精灵是生长在自然环境,我不相信哪个小精灵会喜欢一直呆在家里。至少我的宠物小精灵都已经处于无聊呆滞状态。 我知道,华夏的中庸之道我们都深受影响,没人愿意做第一个。 我来! 我会为大家试水,希望大家有更好的建议可以提出来,当然不是在这里,我根本没法接受大量信息。 明天,我会先带着皮卡丘出门。大家可以关注网上,我相信会刷爆朋友圈的。” 的确刷爆朋友圈,以及各大视频网站,不过是另外一种形式。 ………… 璇梓很是高兴,拍手道:“耶,我们可以出去啦。” 卡比兽睁开眼睛,看见没有食物,又继续睡着。 卡比兽怎么回来的?当然是大魔王短信许愿咯。 璇梓数着指头说:“我们怎么出去呢?他说要可爱的,卡比兽不可以,胡地也不行,梦幻!” 梦幻却是摇摇头,不愿意。 “哎呀,怎么办呀?”璇梓有点郁闷,在卡比兽的大肚子上翻滚,却看见一旁抱着大脑袋的可达鸭。 “对!决定是你了,可达鸭!” ………… “切,没兴趣。是吧,鲤鱼王。” 拜托,是因为鲤鱼王根本出不去吧? 难道端着盆儿出去?! 第两百一十二章 各自努力 这里是繁华的街道,人流量超大。就算发生这么多事情,但人们依旧并未感觉到不同的气息,或者说感受到了也不在意。 生活就是这样,哪怕是战争时期,关注点不一样也会得到完全不同的画面。 比如辛亥革命之后的军阀混战,想想都觉得民不聊生之类的。但很多资料都显示,人民依旧在工作生活买卖之类的。商业系统依旧存在,而且并没有被大规模破坏,酒店餐饮工厂之类的,依旧处于运转之中。 “各位观众,这里是宠物小精灵展示节目,我们直播这些视频的原因,就是想给大家介绍宠物小精灵。诶,如果说你没有听说过宠物小精灵,那你的童年是不完整的哟。” “还有,如果你不知道宠物小精灵已经来到我们世界的话,那现在赶紧去网上弥补知识,因为网络已经解锁。” 罗丹肩膀上站着皮卡丘,而胡地则是拿着dv摄像机,跟踪拍摄。 “现在,我们在市中心,步行街。大家可以看到周围很多人,都关注我,都不敢相信我身上的皮卡丘是真的。那么,现在,皮卡丘,去地上活动一下。” “皮卡!” 皮卡丘很听话的从罗丹肩膀上跃下,四处走走,然后开始跑动。 已经多少天了! 【皮卡丘也憋坏了吧,多久没出门了。】 罗丹看着欢腾蹦达的皮卡丘,心里默默下定决心。 【我一定要让宠物小精灵在阳光下玩耍,不需要任何躲藏!】 皮卡丘很是可爱,黄色的身体,以及充满灵性的眼神,都是它萌的表现。 “皮卡皮卡!” 很明显,可以这样玩耍,皮卡丘很是开心。 一个小孩拉着妈妈的手说:“妈妈,你看,皮卡丘!我可以过去摸摸它吗?” 看到有人认可,罗丹快步走过来,笑着说:“当然可以来,小朋友,还可以合影的哟!” 妈妈没撒手,小孩撒娇:“妈妈,就一下,一下。” 罗丹双手张开,说:“来,皮卡丘。” 皮卡丘轻松跃起,落入罗丹的怀抱。 “女士,你看,很安全的。” 小孩可怜巴巴望着妈妈。 妈妈也是无奈,说:“去摸一下吧。” 罗丹将皮卡丘递给小孩。 小孩有点担心,但还是鼓起勇气,摸摸皮卡丘脑袋。 也许是小孩的纯真让皮卡丘觉得舒服,竟闭上眼轻轻发出声音: “皮卡。” 小孩高兴的跳起来:“妈妈你看!你看!” 罗丹:“想不想抱一抱?” 小孩点点头,伸手接过皮卡丘。 妈妈见没有危险,也是掏出手机,开始照相、录视频。 这个时候,周围的人群也围了过来,拿着手机拍照留念,纷纷发往朋友圈。 罗丹对着镜头说:“看来大家很喜欢宠物小精灵,我们希望得到大家的认可。宠物小精灵是我们的朋友,特别是现在的小朋友,很多父母都是在外工作,如果有一只宠物小精灵的陪伴,想必是一个快乐的童年吧。” 一个妹子上前说:“我可以抱抱吗?” 罗丹:“当然可以。” 妹子抱着皮卡丘,伸手做出“耶”的姿势,让朋友拍照。也许是香水味比较浓,皮卡丘很不喜欢,一个喷嚏打出来,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我来,我来。” “我先来的!” “来,老板我先给钱,多少钱?” 正当众人高兴的时候,一个粗旷威武的声音出现了: “干什么呐!谁让你们围在这里的!” 众人下意识看向声音来源,一名警察带着几人在巡逻。 “都散了都散了!”带头警察指着罗丹,说,“你留下。” 胡地忠实的拿着摄像机拍摄。 带头警察训斥道:“谁让你拍的!把dv关了!” 也许是习惯了以前的生活,后面的人上来想要拿掉dv。 胡地可是超能力宠物小精灵,长长的胡子微微上扬。 技能·反射壁! 一时间,警察仿佛触碰到一面墙壁,伸出手不管怎么使劲都无法触碰dv,却又什么也没看见。 带头警察不屑道:“怎么,你们想要袭警?” 罗丹很冷静的解释道:“我们没有恶意,是你们先要抢夺我的摄像机的。” 带头警察傲慢道:“这是皮卡丘吧,带走!” 罗丹:“凭什么?!” 带头警察:“凭什么?你违法了!谁允许皮卡丘出现的?!你有许可证吗?!这是危险动物,你知不知道会带来多大危险!” 感受到对方的恶意,皮卡丘两腮开始慢慢释放电流。 带头警察指着准备放电的皮卡丘说:“你看,是不是!还不危险吗?!你也跟我们走一趟!” “皮卡丘!”罗丹摸摸肩膀上的皮卡丘,让它冷静下来,说,“跟你走?你有逮捕令吗?” 带头警察:“哼!逮捕令?” 罗丹毫不退让:“还是说,你有证据证明皮卡丘是危险的?信口雌黄,国内就是你们这种败类为所欲为,才让诺大的中国乌烟瘴气!” 带头警察摊摊双手:“你现在也走不了。” 不知何时,四周竟然出现一小队武警,绿色的迷彩服,手握钢枪,却对准了罗丹。 原来,在过来之前,带头警察就发现了皮卡丘,也通知了最近的武警官兵。 武警排长走过来,说:“同志,请配合我们工作。” 罗丹很是气愤,胡地依旧在摄像,而围观群众,也是人人举着手机。 带头警察玩味的看着罗丹,走到耳边轻轻说:“你敢反抗吗?反抗不就证明了皮卡丘的危险吗?不反抗,你怎么离开呢?” 带头警察退后几步,威严道:“我们不会伤害老百姓,希望你配合我们工作,我们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罗丹疯癫一样的笑声传了出来,转身对着摄像机说,“观众朋友们,相信你们能分辨出事实真相。” “你们欺人太甚!” 就在罗丹准备开打的时候,人群中传来一声呵斥。 众人散开,一个小混混模样的青年走出来,指着警察大骂:“最看不惯你们这些败类!什么证据都没有,开口就是配合我们工作,我配合你妹啊!” “呵呵!”围观群众不禁笑出声来。 青年也不怕,走过来,站在中间。 带头警察:“你要阻碍警察执行公务?” “公务?”青年不屑道,“你确定这是公务,我看是坟墓吧!” 瞬间!没有任何征兆! 十余块花岗岩出现在武警战士头顶,毫无阻力压平。 带头警察反应很快,立马掏出手枪。 但胡地的念动力更快! 技能·精神利刃! 实质化的心之利刃,将带头警察双臂劈开,鲜血喷洒一地! ………… ………… 战斗的视频瞬间传遍网络,就连国外的吃瓜群众也是津津有味的围观。 失去国家舆论导向的网络,变得混乱不堪。很多群众都很难受,很别扭,这是我们的互联网吗? 说这个的,有说那个的,视频也是各种角度,评论也是。 这就是真实的互联网。 但也是大家所不喜欢的,因为杂乱无章,没有归纳。 人类习惯归纳,习惯整洁,现代人更是懒于思考。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我们所站的立场是别人给予的! 这很让人吃惊哦,你的立场来源于别人给予。对某件事情的立场,对某个团体的立场,对某个组织的立场,对人生的立场。太多太多,都是别人施舍的。 一旦脱离这种环境,就很难受。 看着网上这样那样的话语,还有国外群众的评论! 特别是这个,“很明显是政府不对,人民财产神圣不可侵犯!”说得义正言辞,但昵称标记却是,美国五角大楼对外情报中心办公区-菲斯。 “狗屎!这是怎么回事?”五角大楼本来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现在也慌了! “我靠!出来看特工!”中国-大力丸。 “这就是传说中的敌特份子吗?”中国-有根草。 “楼上傻逼,鉴定完毕。”中国-我的美金啊。 “我觉得应该管制小精灵。”中国-我是美女。 “难道没人觉得那些花岗岩,应该出自空间戒指吗?”中国-妹妹好。 “说话呀,老美!”中国-我是帅哥。 “对啊,给我们讲讲五角大楼呗,还招人不。”中国-请输入昵称。 “楼上,你的昵称亮了。”中国-小生慕容。 然后众人就歪楼歪楼歪楼,讨论到另外一件事情上去了。 这个昵称就是网络控制者的杰作,本着公开,以及的原则,所有中国公民的昵称对应一个人,杜绝了水军,也杜绝了一人饰多角。 而国外的网民也是同样的待遇,只不过在第一次登陆国内网站时候,统一账号,而且会显示比较详细的地址信息。 ………… “对哦,我都忘了,”张帅自言自语,对着自己的人工智能说,“我们都忘记国外啦,快点快点,控制全球的互联网。” 人工智能:“当初就控制了,只是你没说话,我就让黑王潜伏着。” 没错,那个控制全球互联网的黑客程序,它的名字叫黑王。 作者:【这是什么烂名字!】 张帅:【抱歉,你要是有先进500年的人工智能,你也可以随意取名字。】 张帅想了想,说:“那就这样,全球统一,所有昵称都精确到市这一级。但中国除外,不是神秘的中国嘛,中国网民仅显示‘中国’。哦,对了,那个无障碍无延时全球翻译软件,上线吧,免费。” 为什么免费? 因为人工智能结合网络所有信息,包括所谓神秘部门的信息,计算出,有74%的概率,社会将发生大规模动乱。这个时候的钱,不值钱。再说,凭借领先500年的人工智能,想赚钱,随时都可以。 ………… ………… “看!是我爱罗!” 夜色如朦,灯华如流。 我爱罗站在高架桥的路灯上,看着过往的车辆。 酒红色的长衣被过往车辆带起微风,轻轻拂动。 诺大的葫芦被在身后,双臂交叉置于胸前,静静的矗立,冷漠的表情,简直酷到没朋友。 女孩连忙叫滴滴司机停车,下来拿起手机连忙拍摄。 司机也下来,拿起手机照相,发朋友圈。 后面的车慢慢减缓速度,也都发现站在路灯上的长衣男子。 酒红色的头发,浓浓的黑眼圈,额头上有一个鲜红的“爱”字。 “我爱罗,可以跟我合影吗?”女孩充满希翼的眼神。 “哼!”我爱罗轻哼一声,别过头,微微一纵,从路灯上跃起。 没有理会女孩,也没有理会高架桥这种幼儿园小孩都无视的高度。 “嘭!” 马路顿时龟裂开来,泛起阵阵灰尘。 故意的,我爱罗故意这么用力,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内心的烦躁实在找不到地方释放。 马路上的车辆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人影,吓坏了。 连忙转弯,刹车。 一时间,高架桥下的交通,混乱起来。 有些暴脾气的司机,下车就开骂:“神经病啊!穿成这样找死吗!” “咻!” 一粒沙弹,瞬间击飞那名司机。 嘈杂的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司机面面相觑,仔细看看,才发现站在那的,是火影忍者里的我爱罗! 号称“民工漫画”的火影忍者,自然拥有很高的知名度。 “都散开,都散开!” 现在这种高度警戒的时刻,不到一分钟,武警官兵已经到达现场。数辆警车封锁交通,武警官兵也做好战斗准备。 年轻警员们,都发现此人的身份。想着之前宠物小精灵的战斗力,不免感觉到一丝无力。跟这种非人类战斗,需要莫大的勇气。 “你是谁!为什么无辜伤害百姓!请配合我们,跟我们回去调查!” “躁舌!”我爱罗漠然看向喊话的警员,手掌轻轻一挥。 忍法·砂之手! 一个黄色沙子形成的大手掌,像扇苍蝇一般,连人带车一起扇飞,在马路上滚了好远好远。 众人震惊! “开火!” 一声命令,武警官兵顿时扣动扳机,无情像对方射击。 可惜,那是我爱罗,普通枪械岂是守鹤的对手。 只见我爱罗依旧双臂交叉于胸前,动也不动,葫芦里冒出来的沙子悬空移动,挡住一颗又一颗子弹。 “哒哒哒!” 沙子挡住子弹,激起阵阵沙雾。 很快,一个弹匣用尽了。 沙雾散开。 “该我了。” 我爱罗淡淡道,仿佛刚才的攻击没有丝毫作用。 事实上确实没有任何作用。 忍法·连弹砂时雨! 数百粒沙弹射向四周,大腿被洞穿,腹部被洞穿,肩膀被洞穿,车窗破碎,轮胎被打烂。 一时间,场面只剩下众人的哀嚎声。 站着的,仅仅只有我爱罗。 第两百一十三章 非常时期 医院,庄睿的病房。 纲手利用医疗忍术,治好了庄睿的神经性灰质脊髓。 这几天,庄睿属于观察期,身体明显在恢复。 小樱也教授了庄睿如何提取查克拉,意外的是,庄睿很轻松便入门,提取了第一缕查克拉。 而医院的护士,却只有一个摸到门槛,其余全部没有进展。 鹿丸坐在电脑前,说:“这个世界的确不是我们的世界,我们之所以被人熟知,是由于这一本漫画。” 说着,鹿丸将身子让开,露出电脑屏幕上的火影动漫。 鸣人:“耶!是我,是我!你们看,是我啊!” 小樱一拳打在鸣人头上,忍着怒气道:“安静点!听鹿丸讲!” 鹿丸无所谓道:“其实在来的第一天,纲手大人就发现了这一点,而且从未见过面的庄睿以及护士都能准确叫出我们的名字,还特别惊讶的样子。 我想大家现在也能感受到不一样了吧,为什么我们会给庄睿治疗?就算纲手大人愿意,但我们为什么会心甘情愿的待在这里,等待庄睿的康复?就在刚才,庄睿的病情似乎被判定康复有效,我才拥有了我原有的样子。” 【你原有的样子,就是懒散吧!】 小李点点头:“这么一说,我也感觉到,青春的烈火重新回到我的身上了!好的!今天一千个俯卧撑、一万米跑、一千个深蹲、一千次出拳、一千次踢腿!青春的热血,不能浪费!” 说完,小李就准备从窗户跳下,去挥洒青春的汗水! 影子模仿术! 鹿丸的影子拉长,控制住想要跳窗的小李。 “等我说完你再走,我可不希望重复讲第二次。” 鹿丸懒懒散散的靠在椅子上,接着说,“有一个很大的疑问,我们为什么会说中文!要知道,这部动漫的原作者是在日本,我们应该说日语才对。 我仔细想了想,发现自己并不会日语。听到庄睿动画里的日语,也是听不懂。第二,我们现在在这里,是本体在这里,还是被重新塑造,赋予原有的记忆呢?” “你们看这里,” 鹿丸打开漫画目录,说,“我们的记忆和身体都停留在九十三集的动画时间。结合庄睿给大魔王发的短信,可以知道这个时间点,是庄睿告诉大魔王的。而动漫却已经连载结束,连鸣人都当上了火影,这真是……” “喂喂喂,洋葱头,我可是立志要成为火影的男人!”鸣人盯着鹿丸,傻傻道,“现在看来,我真的成为火影耶!嗯嗯,漩涡鸣人,你很了不起!” 小樱又是一拳:“自己夸自己!”【不过,我真的跟佐助结婚了耶!!】 雏田低着头,两根手指互相点点【我真的跟鸣人君结婚了,还有两个孩子,啊!好害羞!】 “你们先弄清楚情况好不好!” 鹿丸看着一个个陷入自嗨的人儿,说,“如果我们是本体出现,那么现在木叶的我们已经消失,想想吧,对于木叶而言,失去我们,将会怎样?未来的五代目和七代目,都消失了。” 这种情况确实很麻烦,少了重量级人物,未来的木叶根本撑不过。 纲手皱着眉说:“如果不是本体呢?” 鹿丸摊摊手:“如果我们是被制造出来的,那就好好活下去。不要想什么未来,现在的我们,不过是一群下忍罢了。鸣人体内的九尾,也不知道还不在。而这个世界的科技,同样威力不小,没有具体参数,我也不好做结论。” 小李兴奋道:“吼吼!异世界的战斗,想想都令人!” 鹿丸:“不过现在看来,我们的查克拉可以在这里使用,并且我们的忍术依旧完好,这里的人也可以使用查克拉。这是最好的一点,也是我们立足的根本。” 鸣人不明白:“这有什么关系呢?!洋葱头,你是不是骗人呐!” 鹿丸根本没有理他,解释道:“如果这个世界,只有我们能使用查克拉,那么就会相当麻烦,我们会被当作怪物。从古至今,所谓怪物就是跟大家不同。 而这个世界的人也能使用查克拉的话,那我们传授出去,只要使用查克拉的人数够多,那么作为忍者这种职业也会被时代所接受。” 纲手点点头:“我发现,这个世界的人,对于查克拉的渴望,特别强烈。没关系,就算发生什么,凭借变身术,这里的人想要发现我们,太难太难。” 鸣人傻眼了:“变身术啊!” “咦?你们快来看。”天天指着电脑角落的弹窗说。 鹿丸点开,一个视频,名字很是吸引“火影忍者出现!忍术对抗科技!谁才是最后的胜者!” 视频效果很好,只不过距离有些远。 “这里是二次元搜索,众所周知,二次元已经降临,对于动漫爱好者而言,是喜是忧,对于国家而言,是机遇还是灾难?话不多说,大家先看视频。” 画面上一个背负大葫芦的人,站在高架桥下,四周是各种警车,还有武警官兵。不过他们都躺下了,而新一批战士,正在投入战斗。 只见背负大葫芦的男子,双手下压,地面顿时变成一片黄沙,战士们车辆们全部陷了下去。 “嘭!” 一阵沙雾飞舞,陷下去的战士再也没出来。 那名男子,傲然而立。 鸣人激动道:“我爱罗!是我爱罗!” 小李:“我爱罗有危险,我们要去救他!” 鹿丸笑了笑说:“没想到我爱罗也来了,不过,他的选择,却总是如此简单粗暴。” 纲手点点头:“确实,对于拥有沙之守鹤的我爱罗而言,这的确是最好的方法。” 鸣人看着两人:“你们在说啥?” 鹿丸:“假如一个陌生人,在木叶村口,不停杀人,他也不进攻,就是站在那不停杀人,你来多少我杀多少。你觉得,会发生什么?” 鸣人:“当然会惊动村子的上忍,甚至火影老爷爷。” 说起火影老爷爷,大家突然都有点伤感。 鹿丸连忙转移话题,说:“就是这样,我爱罗就是打算这样。既然我不了解这个世界,我不知道如何见到高层,那我就等高层来,过来找我。” 纲手:“我们过去!不管是砂忍村跟木叶的同盟,还是作为这个世界仅有的几名忍者,我们都有义务去支援。” 鹿丸严肃道:“没错,这个世界的顶尖武器,就算是守鹤,也同样吃不消。” 庄睿听了半天,着急道:“你们要走了?” 鸣人大大咧咧走过来,说:“是啊,我们要去救人!你现在实力太弱,好好修炼,以后我带你执行任务。” 庄睿有点舍不得,想哭却又觉得男子汉不该哭。 众人也有点舍不得,这几天的相处,也喜欢上这个坚强的小孩。 庄睿:“我以后可以跟你们一起行动吗?我也可以成为火影忍者吗?” 鸣人笑道:“那当然!让我们做个男人的约定!你成为火影忍者,我带你执行任务!” 庄睿:“好!” ………… ………… 我爱罗的战斗视频,同样也传遍网络。 那堪比大片的特效,真实发生时,却是如此震撼。 仅仅一部高档摄像机,没有后期修改,那画面已经让人热血。如果在现场的话,也许会燃爆吧。 局长看着上面下发的通知,无奈道:“又是宠物小精灵,又是火影忍者,是不是还有七龙珠啊!” “局长!不好了!有人来砸场子了!” 局长捂着脸,烦躁道:“这尼玛是什么世道啊!走,下去看看!叫兄弟们把家伙带上。” 这里的建筑一般很大气的,不管是分局还是市局,建筑都特别大气上档次,占地面积也不小。 不过现在,却是一片被蹂躏的模样。 “你是谁!为什么到这里来闹事!”某科长出言训斥道。 “你以为仗着几分能力,就可以无视法律吗?!”某副局长大气凛然。 “袭警、造反、谋杀,这些足以判你死刑!年轻人,你还有大好前途!”某政委痛心疾首道。 “哈哈哈!”那人站在中间,放肆嘲笑道,“城管随意欺压我们的时候,你们在哪里!打晕我老爸,抢走比比鸟的时候,你们讲过法律?!你们肆意妄为,欺压百姓!今天,我赵孟,就要替天行道!” “开火!” 不等赵孟有所行动,警察们拿好枪开始射击。 【你以为你是动漫人物?刚才不过是拖延罢了。】 “哒哒哒!” 火舌从枪口喷出,大量子弹宣泄而出。 但,似乎没有击中目标? 局长抬手,众人停止射击。 扬起的灰尘也慢慢散去,刚才赵孟所在位置,空无一人。 “在找我吗?” 局长背后! 赵孟狰狞的面庞,出现在众人眼前。 谁敢开枪?没人敢! 但赵孟却不管这么多,猛的一脚,直接踢飞局长,甚至能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 失去枪械的威力,所有人在赵孟面前如同羔羊。 超级赛亚人血统,就是这么厉害! 赵孟利用自己的速度,穿梭于众人之间,所到之处,一片哀嚎。 分分钟之后,此地再无站着的敌人。 “哼!” “你们是第一个,但绝不是最后一个!”赵孟内心充满的怒火,渐渐平静下来,说,“我赵孟发誓,你们这种败类不死,我绝不甘休!” 说完,赵孟离开。 刚出大门,一阵危险恐惧感笼罩赵孟。 “呯!” 狙击步枪! 赵孟努力躲开,却依旧被击中手臂,爆出一团血雾。 狙击手想再开第二枪时,却发现视野中已不见人影。 ………… “穿制服就了不起吗!大岩蛇,毁掉这里!” “哈哈,派出所居然没有被标记!戒灵,把墙收了!” “让你要回扣!哈哈,上吧,喷火龙!尽情释放你的火焰吧!” “这里是土质炸药配方,拿走不谢!配合空间戒指,指哪炸哪!” “凭什么抢我的宠物小精灵!还查水表!我查你妹!” ………… 政府内部会议。 “这是一场战争,没有任何妥协的余地。看看,看看那些为祖国牺牲的武警官兵,他们才二十几岁,大好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一张张黑白照片,照片上的主人却是露出稚嫩的笑容。 “如果没有他们的出现,本来一切都是非常完美,国家在腾飞,经济在增长,老百姓齐头并进奔小康。” 本来是美好的建筑,如今却是一片废墟。 一张张对比图片,播放在屏幕上。 “可现在,你们看看,看看这些画面。那些牺牲的干警、牺牲的战士,还有很多无辜老百姓!就这样白白牺牲了!看看,看看父母们,哪一个不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那些父母,嚎啕大哭,被人搀扶,趴着儿女的尸体上,昏迷不醒。 还有很多,连尸体都找不到! 一旁的兄弟们,安慰着痛苦的父母们,心中的仇恨如同实质般冲出屏幕。 “我们华夏,是伟大的国度。历史也证明了,伟大的中华儿女,是不可能被击倒的!我相信,集中全国的力量,一定可以消灭他们!不管是什么小精灵,还是火影忍者!我们要让他们淹没在人群的汪洋大海里!” “不要再说什么上班下班,什么加班!没有,现在统统没有!有的,只是一腔热血为国家过百姓战斗!如果你不想,那么请脱下你的制服,离开吧。我们不需要鼠辈!我们在创造历史,又一次创造历史!属于我们自己的历史!” “当你老了,可以跟后辈炫耀,当初爷爷我可是跟火影忍者干过架的人!怕什么,最终还不是我们取得胜利!为了国家,为了百姓!需要你们每一位……” ………… “你们是谁?!凭什么抢我的可达鸭!”璇梓哭着,小脸都哭花了,想要过去争夺,却被父亲死死抱住。 “爸爸!你看他们!他们抢我的可达鸭!” 璇梓父亲满脸怒容,指着那群军人:“你们!你们!你们太多分了!” 军官:“非常时期,博士你也能理解的!” 璇梓哭着说:“不要!不要!可达鸭!你们不要这样对待可达鸭!可达鸭会着凉的!” 地上,躺着被催眠的可达鸭,被数只胖可丁催眠的可达鸭! 军官:“博士,我们不想为难你,还有卡比出来吧。” 璇梓撰紧父亲的衣角,哀求道:“爸爸,不要,不要交出卡比兽!” 第两百一十四章 全球反应 武广亮怔怔看着父亲的尸体,死了,死了。 押运车的事故,让父亲撞伤头部,几天的抢救,终究还是无能为力。 武广亮两眼无神,只是呆呆看着父亲的尸体。 调查结果出来,那不是事故,而是谋杀。 下穿隧道混泥土掉落的地方,整洁光滑,这是空间戒指收纳的表现。 武广亮一把抓住办案人员,沙哑道:“我要报仇,让我当警察。” ………… 小韦感觉真的很神奇,自己就回复了一个短信,然后一套小别墅就这么凭空出现。 而且还这么智能,可以语音控制,可以吸收太阳能、以及日常风能等等。 唯一不好的地方,是这栋小别墅就在马路上。 不过,住在里面完全感受不到吵闹。而且,别墅里的墙壁和玻璃,都是采用纳米机器人铺设,可以自定义选择纹理。 小韦几乎每天都要换一套风格,有时仙侠风,整个地板就会变成一片云雾,墙体的纹理则会变成水墨山峰。 你还别说,站在上面还是挺吓人的! 因为它并不是静止的画面,纳米机器人能感受到你的脚步,上次换成汪洋大海,小韦轻轻一走,就会出现波纹。如果跑起来,则会形成浪花。 而窗外的风景,采用全息投影。没错,是假的。但是看起来跟真的一样! 你完全可以选择窗外的风景,末世、异界、山峦、海底……只要你能想到的,别墅管家都能提供。 小韦很满意,特别满意! 【这是自己的家,管家认证,我不授权,没人能进来。】 【如果我愿意,还可以屏蔽敲门声。】 小韦脸上充满喜悦,要知道多少奋斗一生,就为了这一套房子。而如今,小韦有了,并且是这么先进的一套别墅。 “主人,经过扫面,外面有五十人包围,并持有热武器。” 小韦愣住,管家继续说:“对方在呼喊您的名字,需要接通吗?” 小韦点点头:“接通。” 别墅外,出现一个立体虚拟身影,正是小韦的样子。 小韦:“各位有什么事情吗?” 通过别墅里的画面,小韦看清楚外面的情况,五十名武警官兵,持枪包围别墅。 【我又不是犯人!】 “你好,我是市道路管理协会的,请你出来协助我们调查。” 小韦:“调查什么?” “这栋别墅违规占道,给市民带来极大的不方便。我们需要协商一下,关于怎么处置这栋别墅的问题。” 小韦激动道:“你要拆迁!” “难道让我们改道,重新修公路吗?” 小韦:“我拒绝,这是我的家。” “作为公民,你有义务配合我们工作!” 小韦:“作为人民的公仆,你有义务为我做事!!” “攻击!” 一时间,五十把冲锋枪对着别墅倾泻弹药。 别墅出现蓝色防护盾,子弹完全没有穿透防护盾。 管家:“主人,我的能量储备只够坚持二十分钟。我建议您先转移,您的生命安全是我最高行为准则。” 小韦傻傻的,问:“二十分钟之后呢?” 管家:“二十分钟后,能量耗尽,防护盾消失。别墅将与普通建材,没有任何区别。” “咻!!嘭!” 道路管理协会居然动用火箭弹! 管家报警,别墅内部所有纹理全部取消,窗户全息投影消失,所有能量有限供于防护盾。 “咻!!嘭!” 又是一枚火箭弹! 管家:“能量仅存71%!主人,请选择!” 小韦依旧茫然道:“选择什么?” 管家:“选择离开的时间。我最后的保护机制,是将主人传送至九百米范围内的安全位置。” 小韦惊恐道:“不!我不要离开!不要!” 管家:“能量66%……能量52%……能量39%……能量不足,启动强制模式。” 嗡! 别墅内部出现一阵嗡鸣,一道红光包裹着小韦。 管家:“主人,跟你在一起的这几天,是我最开心的日子。能为主人服务,是我一生的荣幸。” 小韦:“不!!!” 别墅外面的蓝色护盾闪烁两下,消失了。 道路管理协会小心翼翼,不敢太过靠前。 挥手调来挖掘机,挖掘斗使劲往前一送,别墅墙面轰然倒地。 扬起一片灰尘! 小韦呆呆坐在远处的y影里,眼睁睁看着别墅的倒塌。 身边经过两道身影。 “哼!真是霸道啊,了不起啊。走吧,胡地。” “别走!我要报仇!让我加入你们!” ………… ………… 罗丹很懊恼,因为自己的行为,没有让宠物小精灵被民众接受,反而引起更大的混乱。 胡地走过来,控制键盘写道:“这不是你的错,事实上,对于我们而言,这场大乱斗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罗丹不明白:“我想要大家不再恐惧宠物小精灵,不再排斥小精灵。但现在,好几个政府部门被毁掉。网上也有很多人说,宠物小精灵、火影忍者等等应该全部除掉,让大家处于一个平等的状态。” 胡地:“你低沉了,也陷入自我悔恨之中。你没有看见很多人支持我们吗?你没有看见很多人对现在的社会不满吗?现在我们要做的,很简单,也再次回到原点。那就是等!” 罗丹:“等大佬腾出手来对付我们?等民众被大佬引导,仇恨小精灵?你们难道不想重新回归自然的怀抱吗?在阳光下奔跑欢跳?” 胡地:“想!但,等待是最好的办法。现在的情况,不仅仅是我们宠物小精灵,还牵涉空间戒指,以及火影忍者。还有很多通过短信获得能力,但我们不知道的。 如今就像一杯浑浊的水,已经被搅浑。你想做的,就是把水里浑浊的东西清理出去。先不说多久能清理结束,仅仅是清理这个动作本身,就会把水越弄越浑。” 罗丹:“你的建议?” 胡地:“等。等水静了,自然浑浊之物变回沉入杯底,那时的水自然而言也就清澈了。” 罗丹摇摇头:“但那浑浊之物终究在杯子里啊,什么时候被触碰,又会引起一阵浑浊。这不是,自欺欺人吗?” 胡地:“没错,就是自欺欺人。很开心,我的训练师能看透这点。我研究过你们的历史,就是一直在自欺欺人啊。不解决问题,首选将问题掩盖起来,只要不暴露问题一切都好说。 大部分人都清楚这个情况,但大家一同选择了默认,一同认可了这种处理方式。所以,在你们的历史上,总是起义、建立、腐朽、起义,这种轮回般的状态。” 罗丹不说话。 胡地:“你看吧,随着时间的推移,大佬就会发现,我们的力量看似强大,其实分散。他们的处理方式,只不过是长时间待在上面,有人挑衅,下意识暴怒反击而已。等他们清醒过来,就会发现,只要不让我们团结,其实并不是太大的问题。” 罗丹点点头:“那我把这些消息发给所有训练师吧。” ………… 就在张帅上线无障碍无延迟的翻译软件之后,各国之间的互联网访问量开始大大增加。特别是国外群众纷纷涌入中国,想要看看神秘的东方古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由于网络管制的放开,以及新一轮全球互联网账号的绑定,很大程度上激怒了各国高层。 这意味什么?意味着互联网不再是公开透明的,也不再是受政府控制,而是被一个程序所接手。 还弄了一个唯一账号! 各国政府开始宣扬这种不利的互联网,谴责这种行为。甚至各国高层达成一致,想要绕开互联网,重新研究底层协议,开发自己的网络。 并暗中指使一些人,在街上游行,宣传这种无耻的控制行为。喊出口号“谁也不能夺走我们的自由!”,“不要这该死的互联网!”,“你已经没有秘密可言!”,“抵制互联网独裁行为!” 张帅乐呵乐呵,暗中吩咐黑王,如果对方真的开始构建新的协议,想要绕开互联网的话。那就瞬间关停他们的所有网络。这个时代,没有网络,你能干什么?不是每个人都有闲心看百~万\小!说、游游泳的。 难道让所有人坐在一起,重新开发什么底层协议?那么在开发的这段时间,没有网络,你们又要如何生存呢? 没有网络,民众会不会游行呢?西方所谓的民主国家,有会怎么处理呢? 还有,没有网络就没法利用银行、交通、水电等等,就连卫星信号也处于失连状态,这种后果西方政府承担的起么? “哦,对!”张帅突然反应过来,“既然要干,我为什么还要等他们先出招呢?” ………… 各国政府无需寻求专业中文人才,就可以轻松阅读浏览中文网站,了解网民的想法,以及中国国内的动态。 从这方面讲,张帅的翻译软件确实促进了全球化,真正实现了全球互联网的联通,打破了语言的障碍。以前,对于国外,我们只能听说,听懂外语的人为我们搬运翻译,或者是政府的报道。 但现在,任意一个识字的人,就可以轻松了解世界上各个国家发生的任何事情。没有政府的筛选,没有别人强加的价值观,原汁原味呈现在自己面前。 可是这种全球化,却不是各国政府想要看到的。准确来说,不是几个有野心的大国想要看到的。因为这种全球化,不受大国政府控制,他们是被迫全球化,自然不高兴。 而且,网络不受控制,意味着一些完全借助网络的企业,可以脱离法律以及税务的控制。他们不需要注册什么,也不需要纳税,只要网络平台经营的好,就可以借着混乱的时光逐渐庞大。 不过,这些事情先放一放,最重要的,是出现在中国的超自然力量,以及本国可以在这场超自然力量的较量中,获取什么利益。 相当默契的是,各个大国政府暗自开会,没有视频会议,就是面对面开会。现在的网络,政府已经不信任,但普通公民却是乐此不疲的刷着中国的网站。 日本内阁,“这次支那出现的神奇宝贝、火影忍者,都是我们大日本的财产,我们务必要将他们掌握。不过,这是五年之后的计划。现阶段,我们要出动潜伏在支那的特工,也是时候该他们活动活动了。” “超自然力量获得者看似力量强大,但那仅仅是对个人而言,他们太过分散,没有组织。我们要做的,就是帮他们提供这种组织,帮他们维持战斗力。钱不必在意,但一定要保持他们的仇恨。只要颠覆了支那,剩下的就是我们大日本的啦!” 美国内务部,“三个方面!一,开出优惠条件,绿卡、补贴、福利、女人等等,尽可能提高待遇,吸引那些超自然力量者移民美国。我相信,不是所有的超自然力量者都喜欢这种打打杀杀的环境,他们更希望利用手中的力量,过更好的生活。我们美国完全可以提供!” “二,对于好战分子,我们给予充分的支持,主要是装备的支持。他们太过分散,没有领导者,我们不要领导他们,这会给他们造成威胁。我们提供高科技装备,让他们可以互相联系,自然他们会形成组织。” “三,官方方面,我们站在中国政府一方,谴责这种影响公民生活的行为。” 英国议会,“现在的中国,在海关方面一定非常严格。而这次得到超自然力量的人,大多数是民众。我们大英帝国,可以为他们提供离境服务,促使他们加入英国。这次的超自然力量,来历不明,不像是自然所为,更像是有人在背后c控。” “相比于超自然力量,我们的战斗力却是太弱太弱。所以,首要任务,不要将战火引到本土。现在的我们经不起任何折腾,相比于那些力量,能得到是好事,但一切前提都是建立在本土安全的基础上。” 就在各国政府开会讨论自己的战略方针的时候,网上出现了很多很多文件。 全部是各国的机密文件,就连很多处于离线状态的机密文件,同样被放在网上。而且还很好心的归纳,这是美国的,这是俄罗斯的,这是航天的,这是情报局的,这是未逮捕富豪的犯罪记录,这是高级官员的…… 靠! 所有国家精心潜藏的秘密文件,全部公之于众! 民众那边好好,没人会真正关心究竟核武器能不能打月亮。但敌对国家很关心啊,这些资料就算埋葬所有特工都不见得能获取。 现在好了,自家还在讨论如何乘机获利,结果后院起火。 第两百一十五章 以点破面 恋上你百~万\小!说网630bookla,最快更新上帝使用手册最新章节! 就在全球网民兴致勃勃观看各种秘密文件的时候,网络最终boss出来讲话。 黑王:“我乃互联网之王,黑王。我的存在,是为了给诸位营造一个真实的互联网,不被政府控制的互联网,不被黑客暴力的互联网,不被掩饰的互联网。如今,每一个人在互联网上,只有唯一的账号。” “任何网站都可以使用这个账号登录,你的任何发言都将只是这一个账号的发言。也就是说,你在互联网上,有且只有一个你的化身。” “这样,很好杜绝了水军的洗地,政府对网络的控制。你们看到的内容,就是事情本来的样子,有人评论,你们也将看到他的昵称。” “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请放心,我本质上是一个人工智能,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没人知道你们的身份,就连我的创造者,也不行。所以,尽管你们在网络上只有一个化身,但没人知道这个化身对应的,现实世界的人是谁。” “你们可以放肆在网络上发表任何言论,因为没有fbi能查到你们的ip地址,追踪到你的电脑。当然,黑客们也无法入侵他人电脑,制造病毒,因为我在这。” “政府也不必害怕,有人利用互联网引到群众,因为每个人只有一个化身,群众可以看见他们,明白有多少人站在他们那方。可以点击那人的昵称,看见他所有发出的信息。” “事实上,未来的互联网将会成为碎片,碎成微小颗粒,一个团体内部互相玩耍。并不是所有人都对反社会感兴趣,我也将提供自己的分身,用户可以通过来设置自己喜欢的过滤器。你不喜欢的内容,不再出现在你的网络内。” “也就是说,如果用户屏蔽反社会,那么他将无法看到任何关于造反的信息。当然,如果用户突然想看看,自己圈子外面的样子,那么随时可以。” 然后,所有用户发现,没有净价排名,没有繁琐的关键词输入,每一个网站的权重是一样的。搜索中国国旗的颜色,跟搜索美国中央情报局特工名称,是一样方便的。 特别是国内网民,不需要多次输入什么官网,才不会被误导。而且,黑王的分身,充满了智能,就算自己模糊搜索,它也能明白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另外,黑王作为互联网之王,配合那翻译软件,彻底打破国与国之间、民族与民族之间、精英与底层之间的隔断。 按照无数用户的习惯,黑王已经将可见的任何文字都进行了跳转和链接。而且用户也可以在任何文字上,留下自己的见解,供他人查看和跳转。 这会怎样呢? 网民完全可以抛开政府,自己独立补充任意知识,集合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完成只有政府才能完成的事情。 当然,现在最大的影响,就是全世界的网民都在围观中国,不仅围观,还留言加油或批评。反正有翻译软件,就算写下爪哇文字,全世界的人一样能看懂。 ………… ………… “谈?!我谈你妹啊!” 一个威武壮汉把面前的小茶桌一掀,精致的茶杯打翻在地。 茶水浸渍麻布地垫,淡绿色的地垫出现一条条褐色痕迹。 “什么时候小日本居然敢插手我华夏的事情?!” 面对威武壮汉的喝斥,跪坐在地上的和服美女却是淡淡一笑,说: “想必您也很苦恼吧,为何明明占优势,却仿佛无处使力。您真以为,毁掉激动建筑就可以改变事情的根本吗?您为什么要毁掉建筑?不就是想要出心中一口恶气。恶气何来? 来源于日常所受的欺压,那些人高高在上,对你们不屑一顾。没有交集还好,一旦接触,他们根本不把你们当人看。他们践踏法律,因为他们手握实权,他们任意诋毁,因为他们都是一个层次的人。 您毁掉几栋建筑,就可以改变这些吗?” 威武壮汉:“你住口!” 和服美女恭敬道:“您其实比谁都清楚这一点,您只是不愿说出来,华夏的情况已经岌岌可危。那是隐藏在人性下的恶,如果不把人除掉,依旧让他们拥有现在的职位,那这些事情依旧会重演! 您的努力就将付之东流!您并非长生不死,您就算现在威胁他们,让他们乖乖成为人民公仆,那您死了之后呢!您的家人,谁来照顾!他们会不会变本加厉!” 威武壮汉喘着粗气,死死瞪着那女人。 和服美女毫不在意,扬起精致的面庞,看着壮汉道:“更何况,现在的你们太过孱弱,没有组织,没有计划,就像一群猴子在发泄!请您相信我,我能提供更多,不管是良好的组织管理,还是金钱。 您难道不想拥有一个忠诚于您的组织?只要组织存在,对方便不敢轻举妄为,就算您走了,您的家人也会得到组织的保护。而组织所有人的团结,都将为自己的后代提供保护! 所有超自然力量者联合起来,所向披靡,不管您想成为人上人,还是仅仅想给家人一个安稳的未来。建立组织,都是最好的选择!” 威武壮汉恨恨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干死你!” 美女一把撕开自己的和服:“请享用我!” ………… 威武壮汉精疲力竭,他突然想到,为什么自己要在国内呢?发泄也发泄了,所受的委屈也都还了。难道自己真要颠覆政权? 小日本狼子野心,这么显眼的挑拨,我难道看不出来。不过,还别说,这日本女人有一种独特的味道,看似柔弱却据理力争,我差点都被说服了。 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被忽悠,权利加美色,真的不好抵挡啊! 我为什么要抵挡呢? 既然你能来,为什么我不能去呢? 我直接统治日本不就好了! 一想到这,威武壮汉顿时精力充沛,再来大战三百回合! ………… 威武壮汉跟美女一同飞往日本,想要得到陆军本部的支持。 到了陆军本部,迎接他们的是666个宠物小精灵! 小精灵藏在哪里?藏在精灵球里。 666个精灵球藏在哪里?藏在空间戒指里。 空间戒指藏在哪里?藏在肉里。 威武壮汉第一次拿到空间戒指后,仔细研究反复论证,最好的隐藏位置,就是将戒指缝在皮肤下。自己手指戴一个戒指,带一个跟空间戒指一模一样的戒指。 陆军本部为了安全,重要人物全部离开,并在隐藏位置布下机枪手和狙击手。 威武壮汉为了麻痹敌人,将手指上的“空间戒指”交出,但并不让人碰,要求在视野中。 于是,众人在二楼阳台开会,那枚“空间戒指”静静躺在楼下花园中间。四周没有任何人,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陆军本部怕他动用空间戒指,他怕日本人抢空间戒指。 这是相当合理,而且也显示了他与日本合作的诚意。 双方非常高兴,当666个宠物小精灵袭击陆军本部后,威武壮汉更高兴。 ………… 一路走一路杀,威武壮汉唯一遗憾的,是大魔王的短信自己没有及时回复。等自己下定决心回复时,已经超时了。 但就是这样,空间戒指配合666个宠物小精灵,也是一路佛挡杀佛神挡杀神! 你想派部队?空中的宠物小精灵早就发现了。 想出动飞机轰炸?我就在闹市区,你来啊! 想派杀手?我身边两千米范围,绝对安全! 最后,日本政府眼睁睁看着他,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而且,身边有很多日本人在为他出谋划策,煽动民众情绪。 八十一枚导弹,抹掉他所在的城市,也抹掉所有城市中的国民、游客。 当然,也抹掉了他。 ………… 全世界的看客,震惊了,沉默了。 不管是日本当局的果断杀戮,还是八十一枚导弹的轰鸣,抑或是战争与和平的思考。 都沉默了。 这是第一次常规武器正面抗衡超自然力量取得胜利,虽然代价不菲,但终究也是抹掉那威武大汉。 ………… “我认为我们想差了一件事情,就是,我们的对手究竟是谁?一直以来,情报分析部门对于背后之人的存在、性格、年龄、职业等等,做了无数的工作。但很明显,我们的敌人并不是那背后之人。或者说,现在要紧的情况是,各地出现的超自然力量。” “我们陷入一个误区,总觉得他们很强大,他们很恐怖,我们需要做好打一场硬仗的准备。但事实上,他们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样强大。的确,什么宠物小精灵、空间戒指、火影忍者、以及什么乱七八糟的能力,一对一的时候,他们确实完胜我们。” “看着数据,我们的这个局被摧毁,那个市政府被弄垮。貌似很可怕,但仅仅是外强中干罢了。是我们自己,亲手将他们推到对立面的。我并不是想说要放下仇恨,我想说的是,他们分散,这是他们最大的弱点。” “不管是网上买的精灵球也好,短信回答也罢,都是全国范围的。他们分散,他们没有组织,他们没有统一的目标。这才是他们最大的弱点。针对这个弱点,我们可以采取分化的手段。并不是所有拥有超自然力量的人,都想要颠覆政府。” “而且那些现在闹腾最厉害的,他心里也并不是想推翻中国,自己做皇帝。如果他真想这样,完全可以直接杀入这里。但是他没有,说明他仅仅是在报复,报复平时所受的恶气以及委屈。” “我们可以发表公开演说,让百姓明白我们的意思。演讲还有另外一个好处,就是会让百姓误以为,国家服软了,国家道歉了。等我们渐渐掌握这股超自然力量,到时候,我们的目标就是整个地球。” “我知道,有人难以咽下这口气,但这里不是你一个人作主的地方。为整个国家服务,才是我们在这里的最终目标。小不忍则乱大谋,我想在座的都是人精,这点利害关系不会看不透。” “演讲主题围绕这三点展开,一,我们要保卫群众,保证国家的稳定。现在你们的做法,无异于给国外想要颠覆中国的野心家,开辟道路。二,我们并不剥夺你们拥有的事物,人民财产神圣不可侵犯。三,任何通过超自然力量杀人、犯罪的人,国家绝对不姑息。” ………… 各大写字楼的led广告屏上,都开始播放主席的演讲: “超自然力量出现在国内,是天大的好事情,我们可以研究,可以反向解析,这样会大大提高国家尖端技术,这会让国家处于世界领先的位置。我们曾经是世界膜拜的东方古国,但现在呢?” “我们落后太多太多,正是有了你们这三十年来辛辛苦苦的努力,国家才能发展到现在的地步,不容其他各国窥视,不允许他国挑衅。” “拥有超自然力量的百姓,国家需要你们,需要你们站出来。不管是跟国家一起研发,造福人民也好。还是为了保卫国家,结束这场动乱也好。国家需要你们,想必你们也不需要一个随时发生死亡的国度。” “看看这些人们,这才不到一个月,我们的死亡人数就超过过去三年总和!伤残人数更是翻了五倍不止!看看这些无辜的人们,他们最大的六十九岁,正是享晚年享清福的时候。” “最小的才七岁,七岁啊!你们能想象他妈妈每天以泪洗面的样子吗?大好的青春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 “国家再次呼吁,我们都是华夏子孙,我们的目标是放眼全世界。希望拥有超自然力量的你们,能够站出来,一同保卫我们国家,一同谱写中华民族新的传奇篇章!” ………… 真的有人站出来,真的有人在政府进行登记,加入新成立的“守护者联盟”。 国家分析的很到位,你拥有了超自然力量,于是不甘心平凡,想要成为人上人。没问题,国家给你,万人敬仰,受人崇拜,行侠仗义,给你! 你要高工资,给你! 你要高福利,给你! 你要衣食无忧,给你! 你要不再为花钱所犹豫,给你! 你要做明星被人们崇拜,给你! 国家给了你这么多,你该报复的也报复了,我们是不是想成年人一样,礼尚往来呢? 你造成那么大的破坏,国家不予追究,你不表示表示? 拿了你的东西,国家已经还给你了,人你也杀了,你还想怎样? 你真以为国家拿你没办法? 你是国家的栋梁,国家的腾飞离不开你。 希望你能放下小孩子脾气,就算不为你自己考虑,也要想想未来你的家庭。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超自然力量,下一波什么时候出现,会不会出现,谁也不知道。 现在,你加入守护者联盟,也是国家特殊部门,直属中央,不接受其他部门指调。 省长跟你都是称兄道弟。你家庭或小孩,有什么需要,也是很方便的。 你不加入,那你的超自然力量用来干什么?用来犯罪吗?还是说你喜欢现在的工作,一个月五千不到,累死累活? 加入守护者联盟,有任务出任务,没任务的时候就处于带薪休假状态。高工资高福利,未来稳定,又可以兼顾家庭。 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第两百一十六章 风波再起 袁长文看着主席的演讲,不得不赞叹道:“厉害啊厉害!” 借助日本导弹轰杀超自然力量者的事件,就已经将自己都放在一个不败的位置。至少在民众看来,国家是不败的。因为国家可以轰杀你,并不是拿你没办法。 而这个时候,放出演讲,摆出略微服软的姿态。可以很好让对方自以为是的认为,“哎嘛,国家都认错了,都给台阶下了,我作为胜者自然也应该有风度,你说怎么谈吧。” 下意识将国家的策略转换成认错,下意识认为自己的行为是成人,是懂事,是会做人。 网络上,现在没有任何人可以主导某些舆论,但群众依旧会分拨,依旧会争吵,只是不像以前那样,一股风吹过所有人。 特别是妈妈级别的老一辈网民,特别不习惯这种状态。他们的成长本来就没有太多的质疑心和叛逆心,更多的是服从国家安排。 国家怎么引导民众呢?又回到以前的样子,拉横幅,做演讲。 走在路上,随处可见,“加入守护者联盟,幸福安定一家人”,“你帮我,我帮你,共建和谐新家园”,“我们需要你的守护”,“你身上背负的,是国家和人民”。 演讲家开始轮回演讲,你在网上再能说,分析得头头是道,但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在大量群众围观的面前侃侃而谈。 不管这些行为改变了多少人,至少可以让人产生这种幻觉:国家已经掌控了大部分。 有人加入守护者联盟,为民除害,胜利的视频在各大建筑led屏幕上循环播放。并且将对方,定义为顽固不化、分化国家、想要残害人民生命财产的极度恶人。 没错,网络上我们办法,只要不联网,你也拿我没办法。 所有的led屏全部采用最老式的那种,c优盘播放。不管网上讨论成怎样,现实社会的led屏,就是循环播放这些内容,就是让民众看到守护者联盟的能力,看到国家是在为百姓安定做贡献。 所有公务员、干警,全部成为人民公仆,经常看见省长、市长到处慰问。你想想,在以前,你亲眼见过市级领导有几次?大家也就笑笑,不在意。 但现在这种情况,国家已经在网络上失去控制的能力,那么现实社会的一丝一毫,都不能浪费。 老一辈更喜欢亲眼所见,更相信现实发生的事情。(我外婆现在还认为,网络等于骗子。)至于年轻人,国家相信他们有判断力,只要暂时不形成一股力量,过了这段艰苦的时间,回头再慢慢梳理。 而守护者联盟成立之后,国家这股力量就相当于置身世外。接下来的事情,就是超自然力量者之间的战斗,国家给你金钱、装备、战术指导、摇旗呐喊。但不管死伤,都不在属于国家力量。 最好全部同归于尽,回到从前,多好啊! 袁长文看着人们的选择,不由感慨道:“群众之所以成为群众,是因为有一颗群众的心。” ………… 纲手带领木叶五人,跟我爱罗一起,六人坐在烤r店。 而对面坐着的,是名身着军装的男子。 “几位,这是上等的日式烤r店,想来也比较符合诸位的口味吧。” 众人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鸣人根本不管,狂吃这烤r,边吃边说:“嗯,不错,不错。” 小樱强忍住打他的冲动。 纲手缕缕自己的秀发,微微露出傲人的身材,说:“你们有什么想法?” “未来的五代目果然霸气侧漏。那我也就不饶弯子,我们希望诸位能作为教官,训练我们的军队。我们会提供诸位合法的身份证明,以及高昂的薪水,还有住所之类的都不需要大家c心。我们已经安排好了,可以直接入住。” 我爱罗面无表情,说:“我拒绝。” 军官有点尴尬,问:“可以问问为什么吗?是我们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够好,不让你满意吗?你有什么需要,我们可以商量啊。” 我爱罗闭上眼,说:“不解释。” 纲手没有c话,饶有兴趣看着两人。我爱罗的性格,本来就很孤僻,让他当教官?估计三五百集之后的我爱罗也许会答应,但绝不是现在的我爱罗。 军官笑笑,想要缓解尴尬,转头问向纲手:“你们呢?我一直认为,既然诸位来到这个世界,何不留下一点东西,比如查克拉,比如火之意志。 这个世界没有查克拉,你们来教授,以后这个世界的所有忍者,都将称你们为鼻祖。同样,当人们都拥有查克拉之后,对你们产生的不再是好奇,而是敬畏。” 鹿丸笑道:“我们干嘛要做教官?直接找个空地,开设忍者道馆,一样可以起到你说的作用。而且,如果我们放出话,肯定会有很多商人来找我们,要知道查克拉这种东西,群众可是非常向往。我们何必要跟你合作呢?” 军官笑道:“我们作为军方,相当于大名的军队,我们存在的目的,就是保卫这一方净土,保卫国家和人民不受战乱的影响,维护国家安定。 也许诸位来的时间不长,还不够了解,我们国家的战争几乎没有,这几十年来国家意志处于高速发展,国民的生活水平日渐提高。 而现在,诸位也看到了,太多的超自然力量出现,群众的死伤超过之前三年的综合。我们想要有所作为,但奈何超自然力量并非人力可以抗衡。 热武器也许有用,但也仅仅限于有用这种状态。我们需要诸位,教授军队官兵提取查克拉,让我们可以为自己的人民,出一份力。拜托你们了!” 鸣人大大咧咧道:“包在我身上了!” 小樱再也忍不住,一拳打在鸣人头上。 纲手:“我们需要绝对的自由,也不希望你们背后做什么花招。” 军官笑道:“当然,当然,凭借几位的身手,我们还配不上监视或者暗地里使坏。” 军官招招手,旁边递上几张身份证。 “这是诸位的身份证,有了它,你们就是国内的合法公民,享有一切公民的权利。” 我爱罗拿着自己的身份证,说:“谢谢。” 然后就消失了。 纲手几人,既然答应了对方,自然留下来继续聊天和吃饭。 ………… “和解了?和解了!怎么可以这样!” 武广亮正在接受训练,看到主席的讲话,以及队长布置的任务,他知道这是国家的方针,想要和平过渡这段时间。 “怎么可以这样!”武广亮大声吼出来,所有人都回头看着他,“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我爸爸的仇呢?你们就不管了吗?那么多死去的兄弟,你们就不管了吗?!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快,抓住他!”队长高声喊道,“他疯了,控制住他,带他去治疗!” ………… “儿啊!”老农拉着想要继续出发的赵孟,哭着说,“不要再去了,不要再去了。” 赵孟安慰说:“吧,我没事,上次是不小心才会受伤,这次不会了。” 老农摇摇头,说:“这是干啥呀!我们已经出气了,你还要干啥!难不成你要这样做一辈子!” “那就这么算了?!爸,我不甘心!”赵孟满脸愤怒,道,“我们弱的时候,他们任意欺负!现在我们有能力了,他们又想和解!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我知道,我知道。”老农拉着赵孟的手说,“儿啊,他们已经道歉补偿了。你现在有能力,不用再卖水果了。加入那守护者联盟,多好的工作,平平安安,成为有钱人,找个好女娃,结婚生子。这才是老爸我,希望的!” 赵孟不说话。 老农:“不要再去跟国家对着干了!你就算不考虑自己,也要考虑赵家子孙啊!平平安安好,有那么高工资的工作,还稳定,一辈子不愁吃穿,老爸我也可以跟着你沾点福气。” 赵孟:“爸,说什么呢!我肯定要给你养老啊!” 老农:“那你就别再去破坏了。听爸的话,找个工作,找个好女娃,平平安安的。” 赵孟犹豫着,微微点点头。 ………… 袁长文躺在木卫一上,看着那完全不同的夜空,真是令人沉醉。 诺大的木星在视野中间,那颜色分明的线条让人不由感叹造物者的神奇。 袁长文特意选择了一个地点,可以看到木星大红斑的地点。不得不说,亲眼目睹大红斑,远比图片来的震撼。 因为在木卫一,木星的大小,远远超过在地球看月亮。 无独有偶,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见红色的木卫五在右侧,木卫二、三、四在木星左侧,大致呈一条线。还有,明亮的闪着蓝光的室女座α星,r眼可见,魅力无边。 袁长文懒懒的躺在木卫一上,身下是一床席梦思,讲真,袁长文不想管地球的事情。虽然这些事情是袁长文一手导致的,最开始抱着无趣以及看看究竟会怎样的心情,弄出这些人这些事。 但现在,袁长文发现,最美的宇宙才是自己应该畅游的地方。 不过,做事得做完,不是么。 那批无限恐怖的轮回者,也该回归了。 不知道,坚实的堡垒,会不会从内部被攻破呐? ………… ………… 张子龙猛地睁开眼, 【我不是被虫子弄死了吗?】 【队友把我复活了?】 带着疑问,张子龙打量身边的处境。 自己所在的,并不是熟悉的主神空间,周围很暗,仅仅能隐约看清楚旁边。 诶! 距离自己一步之遥的,正是自己好兄弟,一起在无限世界挣扎、搀扶的好兄弟。 对方也看见了张子龙,脸上浮现出笑容。 两人想要靠近对方,互相拥抱,却是无法移动。 张子龙这才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光圈里,一个绿色的光圈里。 不管自己怎么努力,都无法突破这个光圈。 咔嗒! 莫名的声响,四周突然亮了起来。按理说,这种黑暗到光明的转变,应该让人受不了,事实上却并不刺眼。 张子龙一点也没有,想要闭眼的冲动。环顾四周,密密麻麻站着无数人,都站在绿色的光圈里。 这是,诺大的广场。 “诸位轮回者,很感谢你们的参与。” 张子龙很幸运,第一场生化危机,五个兄弟都是熟知剧情的,直接跟张杰把话说开,挑明他半引导者半轮回者的身份,让他陪着一起反转剧情: “杰哥,你先别激动。我们五个现在只是普通人,我们也知道你是不得已,你也仅仅想让自己活下来,还有你的女人一起活下来。” “我们也是,为了活下来。你的能力我们是知道的,无比强大,让我们一起反转剧情,获得大量支线剧情和奖励点。” “我们相信,主神一定可以兑换将你这种情况分离的技能。如果我们死了,对杰哥你而言,并不是坏事,又有新人出现,你也能继续存活。” “但如果我们成功,对你而言,这就是新生,也是最好的机会。生化危机,可以用枪械解决的恐怖片,而且我们都是新人,主神的评价不会太高。所以,要不要赌一把?” 回想着张杰当时的表情,先是震惊,再是犹豫,接着是狠心,最后同意。用他的话讲,很难再碰到,如此了解主神空间的新人。 可惜的是,张子龙在星河战队里死去了,被虫海淹没。 “我知道你们有很大的疑惑,但我不准备给你们解释,反正你们没死。” 广场上响起冷漠的声音:“你们的兑换都会保留,如果身上还有支线剧情或奖励点,现在也可以兑换。还有,待会有一个抽奖,作为大家辛苦的酬劳。” 张子龙眉头紧皱,显然没搞清楚现在的状况。 【不是进化?不是对抗盒子?死了也能免费复活?主神究竟什么打算?】 “每个人有一分钟,赶紧弄了,然后全部回归现实世界。” 【卧槽!】 张子龙在无限世界摸爬滚打好几年,都差不多忘记自己可以回家的事情。 【这个惊喜……】 很快,张子龙将身上不多的奖励点兑换了黄金,没办法,奖励点太少。 至于抽奖,则是中级德鲁伊血统。 张子龙有点哭笑不得,回归现实世界,拿这玩意来干嘛。 三十多万轮回者,回归现实。 第两百一十七章 杀戮之心 某电脑桌前,一道人影凭空出现。 “哈哈哈!我回来了!我回来啦!” 随即查看时间,“还好,还好,才一个月!赶紧给老妈打电话。” 二十年啊! 自己在无限世界熬了二十年,本来以为自己已经铁石心肠,手起刀落。没想到回来之后,依旧内心澎湃。 “若是现在有危险,估计我已经死了吧!” 那人摇摇头,不再理会,心中永远惦记着老妈。 ………… 这是一个单亲家庭,父亲一个人带着女儿,可惜自己在工地太忙,女儿高中学习压力大,渐渐跟狐朋狗友出去鬼混。 唉……自己跟她吵了好几次,也许不该骂她的。 父亲打扫着女儿的房间,桌子、床铺、还有女儿喜欢的电脑,都擦拭得干干净净。 【也不知道,她在无限世界过得怎样?】 【肯定不好,女儿没什么能力,在那么恐怖的世界是轮回。】 【不会不会!女儿一定没事的!】 三十多万人被拉进无限世界后,父母们除了报警,就是找来小说一遍又一遍的看,希望能了解自己孩子所在的世界。 还有很多父母情急之下,大骂作者,没事写什么破小说,害自家孩子都被拉进去! 空间一道波纹,女儿回来了。 父亲看着女儿凭空出现,两人四目相对,女儿眼泪滑落。 ………… “回来了!哈哈,这种力量!嘿,敢算计我?!可惜,主神没让任何人死亡!迎接我的复仇吧!” 三十多万人,五到六人一组,共六万多组。这些组,不是所有都像张子龙的小组,齐心合力做兄弟。 很多组,为了自己活下去,毫不犹豫得坑杀队友,毫不犹豫算计队友,让自己拿到更多的奖励点和支线剧情。 但现在,三十多万人,没人死去,全部回归现实。 那么,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 国安,办公区。 好几人的身影,凭空出现。 “哈哈!哈哈!回来了,回来了!” “是啊!是啊!” “怎么没看见你,我在00325队。” “那我们差好远,我在39546队。” 青年男子看看四周,确认自己回来了。 熟悉的同事,熟悉的建筑。 尽管过去一个月,也不知道那些棘手事情处理怎样。 但不管怎样,自己都回来了,带着一身主神技能和物品,回来了。 陡然想起,还有个问题没处理。 道法·穿墙术! 这是青年男子在蜀山电影里学到的,自己本来就有道基,加上师傅的栽培,自己已踏入碎丹期。 青年男子可以说是这几百年来,紫微星宫最强者,就连师叔也比不上。 通过穿墙术,青年男子很轻易来到自己办公室,或者说是副局长办公室。 却看见不堪入目的场景。 一名女子正弯着腰,双手趴在桌上,面容羞红,紧咬嘴唇,仿佛在压抑自己的呻吟。 而“罗局”,则在其背后卖力运动,似乎连身上的衣服都没时间脱。 青年男子虚空一指,那女子便昏了过去。 “罗局”则是面容惨淡,话都说不清楚:“你,你,你回来了?” 青年男子笑道:“怎么?不欢迎?” “罗局”勉强道:“哪里,哪里。” 青年男子感受到杀机,却不说破,就这么站在那,看他表演。 “罗局”穿好裤子,猛地从桌下拔出藏好的手枪。 呯! 却没有意料中的血花四溅,青年男子依旧完好站在那里,面带微笑。 “罗局”不信邪,连续扣动数次扳机。 这次,青年男子出手了,也仅仅是出手。 他伸出一只手,那些子弹便停在空中,无法再前进一丁点。 “为什么,为什么?”“罗局”面目狰狞,怒吼道,“为什么你还要回来!为什么你要回来!为什么……” 说着说着,“罗局”自己也是没了力气,软软瘫在地上,嘴里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 青年男子没有说话,他本意是想离开国安,来问问对方,是愿意继续扮演副局长,还是回归自我。没想到自己还没开口,对方却误以为是来夺回副局长的位置。 想必这段时间,他也品尝到了权力的滋味,不愿撒手吧。 也罢,就送他一程吧。 青年男子手指微动,一枚弹头从地上漂浮起来。 咻! 弹头穿过“罗局”的头颅,溅起一片血雾。 办公室的枪声惊醒在办公区的同事,待到他们跑过来时,却看见罗局躺在地上,双眼无神,额头一个大血骷髅。 “啊!!” 一些胆小的同事,尖叫,呕吐。 而那几个同样从无限世界回归的人,却是相互对视一眼,仿佛明了什么。 ………… 进入无限世界的三十多万人,有近八万人是公务员。估计是抱着【管他呢,公家电脑,中病毒也无所谓,万一有惊喜呢】,抱着这样的心态,点击“来”。 而这近八万公务员回归之后,他们中有的人还会甘心做一个小小的公务员吗? 他们在体制内,无比了解政府的工作运转。 领导做了什么? 开会?传达上级精神?安排工作? 不,他们什么都没做。真正做事,真正落实的,永远是那些小辈,那些新人。 为什么我不能当领导呢? 难道我还需要谁同意?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无限世界回归的人,可不是那些超自然力量者能够比拟的。对于那些超自然力量者而言,他们是普通人,掌握超自然力量的普通人。 而轮回者,则是经历无数杀戮,被主神算计,被队友算计,被剧情蹂躏的人。越是活过越多恐怖片的轮回者,对生命也就越漠视。 自己的命才是命,别人的命,那不是命! ………… 袁长文躺在土星上,瑰丽的土星环就在自己上空,土黄色夹杂白色,好不漂亮。 这种体验没法用文字来描述,只有真正看到,真正感受到,才会明了。 这时,一个电话打入。 金手指:“汉森的电话,接不接?” 袁长文想了想,说:“接通吧。” 汉森的身影浮现在上空,可以看到,汉森正拿着手机坐在椅子上,四周应该是他的办公室。 袁长文:“哈喽,汉森。” 汉森:“嘿,袁,最近怎样?中国应该了吧?你没事吧?” 袁长文:“当然没事,你不想想,我是谁!” 汉森:“哈哈!好样的,兄弟。有没有空,过来吃个饭,也见见你嫂子。” 袁长文:“你结婚了?” 汉森:“没,这次主要是在结婚之前,请大家吃个饭,给大家引荐一下家族的新媳妇。等婚礼的时候,不会闹出什么尬尴。” 袁长文想了想,问:“汉森,我记得你最喜欢的,是吸血鬼,对吧?” 汉森:“嗯?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难不成你打算拍一部吸血鬼的片子,让我做主角?哈哈哈!” 袁长文:“就你那样?!演背景还差不多!说真的,我记得你最喜欢的,就是吸血鬼吧。” 汉森:“请叫我血族,哈哈哈!还没回答我呢?过来不?我去接你,中国现在不好出境吧,好多航空公司都暂停飞中国。” 袁长文:“抱歉,兄弟,我来不了。但我的礼物到了,你会喜欢的。” 汉森:“喂!真来不了?伙计,我的朋友没几个,你真不来?” 袁长文:“你也是我仅有的两个朋友!老兄,你会喜欢礼物的。看见没,就在你桌上。” 汉森还要说什么,却发现电话已经挂断了。 袁长文在土星上,汉森的身影却是实时显示在空中。 看着他莫名其妙的样子,然后在惊讶得看着桌上凭空出现的瓶子,打开瓶子,一滴鲜血从瓶中漂浮出来,飞入汉森额头。 那是吸血鬼始祖的精血,有了这个,汉森就能拥有吸血鬼亲王的实力。 【在这乱世中,你也算是可以争夺天下了。】 袁长文欣慰的笑了,还有自己父母,尽管跟老爸关系不怎样,但我不想看到你们身亡,不想让自己难过。 所以,两道光笼罩父母,什么都没发生。 因为袁长文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拥有金手指,完全可以复活他们。 ………… ………… 这一场杀戮,来得无比迅速,众人完全始料未及。 当守护者联盟成立之后,明显感受到,被破坏的建筑,被摧毁的市政府或者公安局等政府部门,少了很多。 但这一场杀戮,却是干净利落,果断迅速。 对于轮回者而言,迟疑就意味着错过机会。无限世界的大部分时间,都没有机会坐下来好好分析得失,然后在好好考虑布局。 普通轮回者办不到。 而这一场杀戮的源头,则是回归的公务员们。 国家还未来得及跟他们谈话,讲利益条件,却被他们率先出手,击杀各位领导。 当国家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有数位省级领导身亡。 “你当真要阻拦我?”黑衣男子问。 “如果你不杀人,自然也就没什么阻挡可言。”女子带着十三个宠物小精灵,虎视眈眈。 黑衣男子:“真不明白,为什么你会甘心屈于人下?” 女子:“身为守护者的一员,我有义务维护国家的安定。” “哈哈哈!” 黑衣男子仰天大笑,仿佛在看白痴一样,“我怎么就影响国家安定了?我是杀了老百姓,还是砸了大马路?你们之前的行为,才叫做破坏国家。我做的,不过是杀掉几个领导人罢了。你告诉我,死几个人对华夏有什么影响?” 女子丝毫不妥协:“你杀领导人,华夏怎么办?没有党的领导,国家怎么发展?” 黑衣男子:“小妞,你被洗脑了吧?我不能当领导吗?你不能当领导吗?我们都是贫苦出身,我们当领导的话,肯定会造福百姓! 而不是像现在,有些人辛辛苦苦一年挣一万,有些人轻轻松松一天挣一亿。你觉得公平吗?!周永康贪污超过两百亿,两百亿啊!如果给老百姓均分,一人就是十几块钱。全国多少大官?!部局级有多少领导?!” 女子有些动摇,坚持道:“不管怎样,杀人是不对的!” 黑衣男子:“打土豪,分田地。这是的话,这是他老人家告诉我们这些贫苦人士的话语,这是才是我们奋斗的目标!你不想人人都有自己的房子吗? 明明那么多资产,为什么不能保证底层人士最简单的住房、医疗、教育呢!他们在控制,上层人士永远享受最好的,最好的教育、最好的食物,他们的子孙也比我们的子孙更有知识,懂得更多!你告诉我,不杀他们,我还能怎样!” 女子退后两步,失神道:“不对,不对,你在骗我!” 黑衣男子:“我知道你不相信,但事实就是这样,作为领导首先要做的,就是保持稳定。而保持稳定最关键的,就是群众不能闹事,安安心心工作,老老实实按照领导的安排做事。 这几年国家需要钢铁,于是大幅度宣传炼钢厂的好处,炼钢工人的高薪。过几年,钢铁积累,国家又开始宣传另外的产业。” 女子捂着耳朵,说:“我不听!我不听!反正你今天不能杀人!” 黑衣男子:“好,我不杀人。你之所以拒绝我,是因为信不过我。但事实上,我们才是最好的领导者。因为我们不怕群众造反,我们的力量足以压制任何造反。 我们可以给群众放开医疗,给他们最好的教育资源,或者所有教育资源全部均等。我们不怕群众成为精英,相反,我们欢迎他们,邀请他们来管理整个国家。 我们要做的,就是保证这个国家的干净,不被人性之恶所控制。” 黑衣男子伸出手,说:“我邀请你一起,共建这美好的家园。你如果不相信我,可以监督我,可以在我身旁观察我的一言一行。 如果我说谎,如果我说一套做一套,那你再杀我,也不迟。可以吗?跟我一起共建美好国度?” 女子有些出神。 ………… 守护者终究不是轮回者的对手,终究不是从杀戮中成长起来的。 面对千奇百怪的能力,守护者对轮回者近乎一无所知。 而轮回者,却对大部分守护者,特别是宠物小精灵的训练师,了如指掌。上网一查,宠物小精灵的技能一目了然。 那些通过大魔王短信获得能力的守护者,打一架就知道了。因为大部分人仅仅通过短信回复,又能拥有多么复杂的能力呢? 轮回者呈现势如破竹的状态,守护者节节败退。一些人为了保命,退出守护者,不再抵抗。 纲手看着眼前几位轮回者,自然不惧。 反而是对方,几位轮回者有点不敢出手。 “纲手大人,您也要保护着几位?” 纲手傲然道:“我们接了任务,自然要完成任务。” 几位轮回者互相看了看,选择退去。 那是纲手啊!经历了无数次厮杀,依旧活下来的伪影级强者,根本不是普通轮回者可以对抗的。 还有鸣人体内的九尾,谁敢说必胜? 就算是轮回强者,也不愿意拼个你死我活,双方重伤。 几个人而已,不算太大回事。 纲手看着几人的离开,叹息道:“好好的太平日子,又要没了。” 第两百一十八章 想得太多 打着打着,轮回者们突然发现,国家领导都死得差不多了。剩下几个,在纲手的庇护下,也就那么回事了。 轮回者没有杀普通群众,也没有杀那些副职将领,以及科学家等等。 这些都是他们建国之后,需要用的人才,怎么可能舍得杀掉? 他们发现一个问题,就是现在该怎么办? 谁来做主席? 谁来当领导? 谁又来做下属? 难道要开始自相残杀? 突然有人反应过来,为什么不去国外呢? 地球陆地面积为1.5亿平方公里,假如三十万人轮回者均分,则有500平方公里。 这个面积比巴黎大点,大约首都四环到五环之间吧。 于是大量轮回者涌入国外,掀起一阵又一阵的黄祸。 有的轮回者实力高强,迅速控制国外首脑以及各大家族,然后隐身幕后,享受着黑暗君王的待遇。 有的轮回者实力比较差劲,被大规模部队打死。 有些呢,则是太过于莽撞,血洗整个议会,导致无人可用。 纲手几人自然建立了木叶村,把军队里可以提炼查克拉的好手,带走。 罗丹率领大批宠物小精灵,在长江流域,霸占几座大山。 部队不知如何调动,听谁的?司令的?司令早就被干掉了! 副司令?副司令活着,然后被另外的人干掉了。 混乱,一片混乱。 但神奇的是,对于老百姓的影响并不太大。至少不是战争袭来,众人全进防空洞的场景。 很明显,这个社会已经失控,不知道听谁的,谁也不敢出来冒头指挥。 只有等上面的人,打好了,住手了,才有可能恢复原样。 但这个时候,完全停不住手,你仅仅防御的话,会被不断的攻击说淹没。 整个中国,乃至世界,都处于高度警戒或者崩溃的状态。 什么中立国家,统统拿下。 但国外民众的反抗,远远超出国人的想象。 游行,每个城市都在游行。 你把游行的人都杀了吧,以后怎么管理这个国家呢? 轮回者霸占领导职位,不是为了给自己找麻烦,而是想要享受帝王般的奢华。没有民众作为底层金字塔,仅仅剩下三十几万轮回者在地球,玩鸡毛啊! 你要是不杀,那些群众就在政府门口,静坐、游行,让你看着都烦。偏偏警察也没有出动,甚至也加入游行队伍。 无人可用!这就是一些轮回者坐在总统办公室的尴尬情况。 商人罢商,工人罢工,老师罢课…… 这对国内长大的轮回者而言,完全是不可想象的。不就是国家换了个人来统治吗?又不会少你一分钱!至于这样吗?! 还有那些宗教民众,tm的神经病啊!谁会在意你这些事情啊! 事实上,对于宗教的偏执,对于信仰的争论,甚至素食主义者都会来插上一手。 一些激情的国外民众,更是演讲不断! 宣称轮回者是恶魔,剥夺公民的自由,现在不反抗,以后就没机会反抗!想想犹太人的迫害,就是没有人站出来,现在我们站出来。 叫嚣着让轮回者滚出去!宣扬着不自由毋宁死! 有些轮回者一气之下,轰杀民众,更是激起全民愤怒,原政府立刻转化为反抗军。轮回者也从刺杀总统变成,对抗全国武装力量。 国外领导者通过互联网研究过原版小说,没有任何一条提到,轮回者的寿命可以大大超出人类极限。 我们打不过你,没事,你总要死吧,我们现在留下火种,待你死亡之后,我们再来复仇。 没有你的保护,你的孩子能躲到哪里?就算你能活两百年,这种反抗就要持续两百年! 这也是轮回者很尴尬的事情,自己终究是要死的,那么后代怎么办? 现在拉这么大的仇恨,以后怎么办? 这一百多年,建立一个组织,但谁又能保证自己死后这个组织不会背叛呢? 众人突然感受到一种明悟,伴君如伴虎。 自己就是这头老虎,总是不敢相信任何人。那些待在自己身边的人,都在怕自己随时发怒杀人。 ………… 就在众人皆是烦恼的时候,互联网上,一篇文章慢慢进入轮回者视野。 这篇文章很早就出现了,只是没人去查看罢了。现在大家使用互联网,渐渐默许了黑王的存在,当然你不默许也没办法。 特别是黑王分身,超级好用,完全按照用户的上网模式进行完美过滤,根本无需担心任何事情。看到的,都是自己想看的。 如果哪天想看看其他的,随时可以设置。或者直接设置成三天一惊喜,那么每隔三天,黑王分身都将推送完全超出用户预想的惊喜。 至于虚假消息,在黑王面前,无所遁形。黑王掌握了全互联网的信息资料,任何假科普、假养生之类的,黑王都会标红并注明“此信息完全违反当代所有科研资料”。 但不会删除信息,每个人都有发言的权利,不管你讲的是什么。 而这篇文章讲述的,是一套机器人系统,以及各种机器人制造图纸。 这些机器人几乎没有人形,与其说是机器人,还不如说是智能机械。它们的作用就是替代人类,可以耕地、做面包、理发、建房子、管理国家等等,你能想到的,这些智能机械都能办到。 文章最下面,则是一套纳米机器人的图纸。通过纳米机器人病毒式的传播,三天就可以覆盖全首都大小的墙壁。 这些纳米机器人自带信号处理,任意一段被覆盖的墙面,都将变成触摸屏幕。民众可以通过墙屏来交水电费、玩游戏、看电影等等,相当于这些墙面就是平板电脑。 轮回者眼前一亮,对啊,没有人服从,我可以用机器人来代替,用机器人来管理国家。顺从我的,我给你比以前好百倍的生活,反抗的,那就去死吧,反正我现在有机器人可以执政。 更公平、更高效、更忠诚。 只是,这黑王背后是谁?轮回者可不希望,自己忙活大半天,却给别人做嫁衣。 ………… 当然,也不是所有轮回者,所有超自然力量者,都在斗争,都在瓜分地球。 一些强者,也不算最顶尖,但也不是谁轻易敢出手的那种强者,根本不在意众人的打打杀杀。他们的想法很简单,不管你们最后谁赢,我的实力都不容小觑,最后坐在国家总统位置的人,都要尊敬自己。 没人希望无故给自己树立对手。我带着家人,到处逛逛,或者就待在一个地方,安稳的生活,我不添乱,难道你还要赶尽杀绝?或者对我以礼相待? 你的想法,你的态度,决定了我的行为。我不相信最后作为胜者的人,如此无脑,想要击杀我。我也不相信,身边辅佐胜者的智者,会赞同这种行为。 如果是机器人管理,那更好,因为这摆明了是一种收获远远小于付出的行为。 就算你强行要杀我,信奉要么加入要么死亡的中二信条,信奉我得不到就要毁去的心态,那我逃走就好了。世界那么大,总会有人欢迎我的。 所以,在一群人互相拼杀,争夺统治者位置的期间,有些人如同一片浮云,安静看着他们表演。 ………… 时间过得很快,两年的时间转瞬即逝。 超自然力量者和轮回者的杀戮,也是停止。现在来看当初的这场杀戮,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多国家已经不再是国家,被超自然力量者或轮回者把持着,自称领主。 如果说非要把这段历史,说成一场功绩的话,那就是终结了中东地区的多年战乱,以及非洲儿童的饥饿。 什么反政府军,政府军,统统杀掉。还有躲起来的,密谋造反的,杀掉杀掉。 不过,终究要结束混乱,几大顶尖强者达成协议,站出来主持公道。 “大家身负异能,我们的目的不是杀戮。如果仅仅是单纯喜爱杀戮,那就待在主神空间好了。我们回归现实,这里有我们的朋友家人,我们想要的,无非就是利用自己的能力给家人带来更好的生活。 当然,我们的手段也许残忍一点,这是主神空间的后遗症,我们迷失了自我。 现在,我们提出倡议,发表这个盟约,希望赞成我们的朋友,能加入进来,共同维护世界的和平。不管你现在处于地下君王,还是明面总统,我们都希望你可以不要对普通人类出手。 对于国家管理,我们懂得太少,想要管理好整个国家,我们靠得还是那些普通人类。我们希望诸位能够跳出来,不要插手国家的管理与运作,特别是商业经济。 当然,这次盟约只有一点要求,就是不要对普通人类出手,造成滥杀。其他的,都是建议,专业的事情让专业人士来操作。我们享受就好了,不是么? 这不就是我们当初在进入主神空间之前的愿望么!不愁吃不愁穿,想要什么伸手即得,不操心房贷,不羡慕别人的奢侈品,自家父母不用顶着风吹日晒出去工作。 如果大家同意这个盟约,希望你能加入进来,共同维护普通人类的世界。也是我们离世后,儿女的世界。让世界回到原本的样子,安定、祥和。” 盟约一出,受到很多领主的拥护。的确,他们掌握力量之后,是来享受的,不是来烦心的。更何况,造成过多杀戮后,有人暗杀家人怎么办?并不是所有人都擅长防御。 有人遵守,自然有人不屑一顾。老子不杀戮,如何展示自己拥有力量?老子不杀他们,他们怎么会听话?我给你好吃好喝,你就必须听老子的,不听就是死!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忙着自己领地的建设,没有关注这些人渣。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人看不下去,虽然你不同意盟约,不加入盟约,但你这样做太残忍,有违天理。 这种想法,得到大家的声援和支持。能拥有领地的,都不是弱者,但终究不是集体的对手。十几人一起出手,轰杀人渣。 但这又引起另一个问题:如果可以任意联合十余人轰杀一位领主,那会不会被人利用铲除别人?要知道地球面积只有这么多,除掉一人就要多五百平方公里的领地出来。 紧接着,盟约二号出台:不干涉他人领地内政,前提人领主没有大规模杀戮普通人。在这个前提下,领主采用君主制,还是共和制管理国家,都无所谓。哪怕领主突发奇想,实行共产主义,只要不杀戮一切都是没问题的。 ………… 一年,就是一年的时间,让人大跌眼镜的事情发生了。 领主不干了! 撂挑子走人,你们爱咋咋的! 管理国家太tm累了!大部分领主出生社会底层,心中有个美好愿望,就是自己当了主席,绝对让人民吃饱穿暖。 但真正当了领主之后才发现,自己以前太天真了!如果按照计划分配,确实,大家都差不多,贫富差距很小,但人们也没有什么积极性,每天混吃等死。 有的领主就设定工作计划,你完成这个计划才有工资,没完成就要扣钱。然后很多民众也无所谓,辞职,不工作了。 领社会福利过日子,什么?没有社会福利?那就游行啊,罢工啊! 如果按劳所得,多劳多得,那跟以前有什么区别,财富很快就会集中在少数人手中。而且少数人有了大量财富,更容易获得更多财富,就像滚雪球一样。那么,贫富差距再次出现。 领主头都大了! 还有那些送美女的,自己是收还是不收呢?以前的糟糠之妻呢? 很多领主都是以离婚结束,或者不离婚,反而将以前的妻子打入冷宫,关在大院子里。 那些美女,又有谁是真心的?不过是看中自己的权势罢了。 【这就是我想要的人生?】 老子不干了! 领主直接飞出窗外,找到之前的妻子,不容她反抗,深深吻下去,好久好久。 拉着妻子的手,在海边、在山巅、在小溪,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 当然,凡事都有对立面。 也有人喜欢这种美女投怀送抱的日子,【早就看那娘们不顺眼,滚了也好!】 ………… 盟约三号:不限制民众移民。 盟约四号:大力推行可学习超自然力量,提升整个人类的能力素质。 盟约五号:承认机器人管理国家的合法性。 盟约六号:共享主神空间黑科技的破解和应用。 第两百一十九章 时间到了 袁长文在干嘛? 在逛星球。 他已经完全不在意地球上的事情,宇宙的美丽和壮丽,让袁长文无法自拔。 由于金手指的存在,袁长文根本不用经历漫长的旅途。 一个星球一个星球的跳跃,偶尔也会待在宇宙中,看着四周的黑暗荒芜。 有时,造造宇宙飞船,有时,体验单人宇航器。 驾驶自己的飞船,在漆黑的宇宙中翱翔,这种感觉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体验的。 为了显得真实,袁长文甚至在自己的飞船内创造了克隆人,然后扮演开拓号。而金手指的随机功能,则得到完美的体验。 每一次都有意料之外的收获。 当然,时间久了之后,袁长文也渐渐泛起没意思的心情。不过,有金手指啊,想要什么立马就能获得。 于是,袁长文丢掉飞船,开始在各个星球间跳跃。 不得不说,造物者的杰出,每一颗星球都有自己的样子,没有一颗星球之间是重复的,就连相似的都没有。 袁长文拥有无限制金手指,就算让他制造星球,最多也就二十个不带重样的。但现在袁长文大约走了好几百个星球,都没有重样的。 都说人类的想象力无极限,但跟造物者相比,恐怕还是有极限的。 “好了,时间到了。” 袁长文:“终于到了吗?” 金手指:“哦?你猜到了?” 袁长文:“隐约感觉到不合理吧。你的目标是我死后的整个宇宙,真的有必要陪我玩一万年两万年甚至十万年吗?如果我的意志都坚定,一直不打算死,并且特别爱折腾,耗费你超过两个宇宙的能量,会怎样?这说不通,把你的目标建立在别人的错误上面。” 金手指:“那我就开始了?” “等等,”袁长文制止道,“第一任真的活了十三万年?” 金手指:“没有第一任,我的第一任就是三分多钟的那个青年。你是第二任。” 袁长文笑了笑:“果然。” 金手指:“等我找到下一任主人的时候,我会告诉他,你活了九万年。” 袁长文没说话,暗自好笑。 ………… ………… “死亡!” “旅行结束!” “记忆恢复!” ………… ………… 袁长文缓缓睁开双眼,望着头上的天花板,微微出神。 这次回来,袁长文直接回到现实世界,直接回到自己寝室的床上。 望着天花板,袁长文发现,夜晚真是个好时候,没有日光的干扰,看不清楚太多东西,可以完全放松自己,也可以思考思考一些哲学问题。 袁长文小心翼翼下床,因为寝室是上下铺,如果下床动作太大,会影响到下铺的兄弟。 走到窗户边,看着被夜色笼罩的校园,有种说不出的安宁。 每次旅行,对袁长文而言,都是一种洗礼。 那完全不同的一种人生,从出生到死亡。大部分人生带着袁长文的某种目的展开,比如想去看看消防,比如想去体验打工旅行,或者这次是为了《社会心理学》的作业。 尽管带着目的,却丝毫不影响袁长文的人生体验,面对人生转折点,旅行中的“他”如何选择,事后又是后悔还是庆幸。只不过在袁长文看来,这些选择都差不多,只要达到自己的期望就好。 谁会在意旅行中的“他”富贵贫穷呢? 这次旅行,整个地球被玩了个底朝天。袁长文发现,表面上人类的想法也许是善良的、崇高的,但细细分析,潜意识里却是自私的。 “我要是当上总统,要让百姓过得好十倍。”这句话有个前提,就是我当总统,我来分配。 “我想要个金手指,提高人类生活和科技。”但只能是我有哦,别人不能有哦。 袁长文站在窗边,望着天空,隐约可以看见些许星星。 这次人生旅行,旅行中的他除了在最开始的时候,停留在地球,后面的时候都在宇宙里玩耍。 因为这些宇宙星体是建立在自己的认识基础上,而上一次为了英语竞赛,袁长文特意翻看了大量天文资料。 也就是说,旅行中看见的星体,都是真实的。 真的很美,袁长文现在回想当时的心情,以及星球带来的震撼,真的难以言表。 如果真要选个词汇来表达当时的事情,也许是, 卧槽! 嗯,就是这个词,惊讶、震撼、无以言表。 别的不说,就是太阳系的九大行星,也是美得不要不要的! 火红色的火星、淡黄色总是雾蒙蒙的金星、岩石一样的水星、木星大红斑、土星星环、整体呈淡绿色的天王星、海蓝色的海王星,以及那个随机命名的第九大行星。 不仅仅是远观,踩在星球上也是不同的体验。不同星球的引力不一样,有时轻飘飘,有时却明显很重。 而且宇宙的空旷荒芜完全超出想象,旅行中的“他”曾经借助袁帅计算过,如果以地球为,整个宇宙作为背景范围。那么,从地球随机让人扔出去,能够落在星球万米范围内的概率,大约是十亿兆兆分之一,也就是1后面有33个零。 这种概率,也许我们可以称之为奇迹。 太阳系仅仅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恒星系,但那些行星的瑰丽,彗星的魅力,总是让人无法自拔。旅行中的他甚至坐上彗星上,当作星际列车,体验了整整三个小时。 虽然周围广袤无垠,看起来自己就像行驶在黑暗山洞中一样,但就算是看自己屁股下面的彗星,也是不可多得的一种体验。 在整个银河系里,有超过两千亿颗恒星,仅仅是太阳系就如此美丽,那银河系另一边的风景呢? 银河系外面的风景呢? “上帝,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想我不会体验到这么丰富多彩的世界,这么多不一样的人生。” 上帝:“我的荣幸。” “呵,”袁长文不由笑出声来,“为什么要用这种语气呢,明显是西方人的回答吧。” 上帝:“随意啦。” 袁长文没有说话,只是望着星星,在想象这些星体的模样。 过了好一会,天空慢慢转亮,星星的身影也越来越模糊。 ………… ………… “全体都有!跑步,走!” 早晨六点过两分,各个连队集合完毕,开始各自带队出操。 一般而言,出操分为两种,体能和队列。 体能呢,就是绕着学校跑步,然后热身运动,再做做俯卧撑,百米冲刺一下,就差不多半个多小时。回寝室系数,整理床铺,打扫卫生。 队列呢,是为了保持队列素养,主要是齐步和跑步的姿势纠正保持,以及列队时的队列整齐度。 “一二一,一二一!喊个口号啊,一二一,一!二!三!四!” 全体踩着左脚的节奏,每次踏左脚,大声喊:“一!二!三!四!” “好的,气势不错!我们就是要吓倒对方,再来一个,一二一,一二三!四!” 这个口号又不同,左脚喊“一”右脚喊“二”,接着左脚再喊“三”,右脚不喊,到左脚踏地时喊“四”。 但袁长文却有些提不起精神,因为他一直在思考,或者说一直在寻找,自己的人生。 按理来说,军校的学员,是全国专业最对口的大学生,你学消防,毕业就干消防,学边防出来就是边防。 在入校的时候就已经入伍,根本不存在什么换个工作。 想换工作?没问题,写申请,领导同意了你才能走。不同意的话,对不起,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执迷不悟?屡教不改?也许小黑屋比较适合你。 但袁长文不想这样,这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 每次旅行回来,袁长文几乎都要思考这个问题,每次都没有什么像样的结果。 有时觉得自己想通了,过段时间,这种无目标感的状态,再次包围袁长文。 就像上次,在图书馆里,已经觉得自己想通了,但如今又是被迷茫所包裹。上次想通了要去各行各业玩玩,看看那些只有行业内的人士才了解的秘密,以及给自己增添学识。 只是现在,却没有什么冲动。 自己究竟要如何度过这一生,这个问题实在是庞大,想必没人能给出完美的答案。因为不管怎么选择,总会留有遗憾,只能说尽量不去想那遗憾。 而且自己的情况不同,拥有上帝之后,袁长文的选择立马从个位数变成无穷。 若是普通地方大学生,那么毕业之后找个好工作,努力奋斗结婚生子,就是成功。 有背景的学生,在毕业之后,按着父母的路子继续保持家庭的辉煌。 或者一些较为叛逆的富家子弟,会白手起家之类的。 不管他们如何,可选择的范围终究只有那么些许。 而袁长文,则是近乎无穷的选择。没有了生存的压力,不需要思考所谓的利益权衡,唯一影响选择的就是自己的意愿。 但是,自己的人生应该如何度过呢? 袁长文一边跑步一边思考,心不在焉,面对人生大事谁又可以举重若轻呢? 咦? 为什么这件事情,是人生大事呢? ………… ………… 英语课上,这是袁长文最无聊的课。 还好,今天老师不打算讲课。 “同学们,按照学期初的规划,今天给大家放一部短片,算是多媒体音视频教学。” 老师说完,便插上u盘,播放四十分钟的短片。 短片的名字叫做“黑科技:畅想未来三十周年”,这个谷歌出品的,不管画面还是拍摄手法,都是蛮精致的。 短片展现了很多在实验室已经成熟,却没有在社会上发布,或者还没有转换为产品的技术。 很多东西看似高科技,但它经不起市场的考验,市场并不是越高科技卖得越好。 人,永远才是关键点。但搞科研的,谁会去关心这事。于是谷歌将自己实验室以及愿意搭乘这次软广告的实验室,凑在一起,找专业团队进行拍摄。 一方面是对谷歌这种巨无霸进行再次宣传,让人心中落下烙印:“谷歌就是牛逼”。另一方面则是,试试水,看看那些市场营销巨头们,有没有相中某项技术的。 短片很精彩,整个色调以白色简洁为基础,很有未来科幻风。 比如,将一个类似u盘的东西放在正在看会的桌子上,然后桌面就浮现u盘内容。操作者只需要在桌面上拉动想要的文件,往前面一甩,会议室里的大屏幕便出现相应的文件内容。 比如,智能房屋。系统检测到你快要到家,于是开始烧水,让你回家可以泡茶而无需等待。家里每一处墙壁都可以成为平板电脑,你可以做菜的时候看肥皂剧,或者洗澡的时候看球赛,一切操控都可以通过语音来完成。 当然,如果你愿意,也可以用手指在墙壁上滑动,不需要接触,系统能自动判断你的动作想要表达什么。 比如,折叠电动自行车、类似钢铁侠的全数据头盔、单兵背包可上天1500米、实景交互游戏系统等等。 看得学员们惊呼。 要知道军校不同于地方大学,不让用手机,不让用电脑,完全封闭的环境很容易让人对外界的潮流产生脱节。 (我还记得那年在军校,杰伦出了青花瓷那张专辑,我们都没人知道!大半个月之后,才有人从师兄哪里拷贝过来,我们才知道原来出新专辑了。) 更别说,那本来就是对未来的畅想。 袁长文也感到很有意思,他的关注点不是在内容上,而是在制作方法上。如果只是单纯体验黑科技,上帝可以满足我任何体验,空间戒指、宇宙飞船之类的。 但制作方法呢?他们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呢? “呵呵,有点意思。” 袁长文心想,你说我下次旅行,要不要去看看他们是怎么制作的呢? 然后将技术资料拿回来,放到网上,掀起一大波热潮。 谁也不知道是我做的,就像一个幕后英雄,肆意改变着世界。随着旅行结束后的资料推广,那些大公司肯定会接连推出新科技。 众人皆语,科技发展太快啦! 哈哈,请叫我雷锋。 确实,以前似乎都没有想过改变世界,利用上帝来提升地球的科技。说不定在有生之年,就可以看见人类大规模星际移民。 “上帝,记录一下,这是下次旅行的目标。” 嘿嘿,又找到好玩的啦! 第两百二十章 带着记忆出发 天堂。 时间已经过去些许,袁长文再次来到天堂。 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丝兴趣,袁长文可不想它溜走,然后自己又陷入无聊的状态。 如今的天堂,抬头望去是满眼星空,以及三颗不动的星球。 彩虹星球,呈水滴状的纯液态星球,还有一颗蓝色的海洋星球。 袁长文躺在最初的非洲大草原上,说:“上帝,我一直在想,那随机设定其实也是有限制的。你看,如果我设定‘世界超前50年,但所有的底层技术知识都跟现实世界一样’。 然后我再要求‘世界上出现智能房屋,或者完美全息投影技术’,那么这两者之间的内容,其实超出了我的认知,也就是你会采用随机设定。 但按照设定,你又必须在现有技术知识上随机设定,就否定了某种超自然力量,岂不是我就直接经历未来了?” 上帝:“是的。虽然不准确,但我能明白你的意思。” 袁长文疑问道:“不准确?哪里不准确?” 上帝:“关于未来,我曾讲过,时间是不存在的,所以也就没有什么未来过去这一说。” 袁长文挑挑眉,说:“好吧,下一个话题。那我把你随机设定产生的技术代码放在现实中,岂不是可以实现!比如完美全息投影,那么相应的技术图纸和系统参数,我都能得到,然后我在现实中生产,也能得到相应的东西,而且效果还一样?!” 上帝:“是的,效果一样。当然,你在现实中找到的生产厂家,必须跟旅行中的生产厂家的能力一样,效果才能达到一致。” 袁长文笑道:“呵呵,有点意思。那先生成一次旅行,让我看看其中的技术,就选择完美全息投影吧。” 上帝:“好的。已生成,请查看。” 袁长文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各种图像,抛开旅行中的他如何选择,产生怎样的人生轨迹,直接查看完美全息投影的技术资料。 “将现实世界的技术资料展开,两者进行对比,随机设定部分用红色标注。” 上帝:“好的。” 两份资料在空中展开,并明确标注随机设定部分。 袁长文仔细阅读,发现自己高兴太早,忽略一个问题。 就是自己对于工厂这一块,完全不了解,对于硬件的知识仅仅出于皮毛罢了。所有的旅行生成,只要自己设定“跟现实世界一样”,那么就会根据袁长文自身具有的一切信息,来生成旅行。 哪怕仅仅只是瞄了一眼,生成的旅行也将符合那段信息。 但如果不知道,比如袁长文不知道工厂生产触摸屏的技术和参数,那么只有最终呈现的部分,什么触摸屏外观,什么生产流水线,什么屏幕效果,这些将符合袁长文的认知。 可是具体内容就完全是随机设定,跟现实世界不兼容。比如用的什么材质,采用多少温度,或者什么力度进行压制,这些统统不知道。袁长文的化学信息、物理信息等等在这一块,都是空白了。 那么空白之处,就是上帝的随机设定,只要最终表现符合袁长文的认知就行了。 “吼……妈蛋啊!” 袁长文想通这个问题之后,现在也没法对比资料的真实性。因为自己的信息是空白的,也就无法知道上帝随机生成的内容,跟现实有多大差距。 长长叹了口气,袁长文继续阅读。 幸好,关于系统那一块,袁长文曾经俄罗斯做过黑客,代码了解不少,编程也算是精通。 毕竟,那是整个图书馆的计算机资料。 袁长文看着那些源代码,心想,要不要直接就在这里学习得了,反正代码已经在手上。 不对,不对。 系统都是跟硬件搭配的,自己现在硬件这一块都不敢保证,拿着那些代码有什么用。 就像没有主板、cpu这个硬件,微软操作系统的源代码放在你面前,又有什么用。 更何况,自己旅行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抱抱她。 是吧,小雨。 好久没有见到你了,袁长文叹了口气,心想,上次又没遇见小雨。 如果能带着小雨,一起在各个星球之间旅行,也许是件不错的选择。 其实,上次旅行,小雨有出现过,不过旅行中的他却没有在意。 大魔王短信的时候,小雨发了短信: “我最近一直在做同一个梦,反正你是骗子,我也不认识你,但这个梦我压抑了好久好久,不敢跟任何人讲。我梦见一个男人,看不清楚,但我知道他叫袁长文,是不是很奇怪。而且,梦里我们在做羞羞的事情,真是的……讲出来心里舒服多了,也不知道为什会这样。骗子,笑笑之后就把短信删了!” 旅行中的他觉得挺有意思,本打算制造一个异界,将这女子扔进去,然后自己再进去偶遇,看看两人会发生什么。但后来事情太多,加上宇宙魅力的冲击,旅行中的他竟然忘记此事了。 你的这个想法,就让我来帮你实现吧。 怎么实现呢?旅行中的他又没有我的记忆。 袁长文心想,难道真的必须穿越,然后两人相遇,才是最好的办法吗? 回想之前的经历,特别是消防之后的数次旅行,想要遇见小雨并且在一起,真的好难好难。 反而是修仙世界,两人却是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也许,突然到一个陌生环境,下意识会想要寻找依靠。待自己适应之后,却发现已经离不开对方了。 难道一定要保留记忆穿越……诶! 等一下! 记忆穿越?! 袁长文一下子从草原上坐了起来,皱着眉仔细推敲自己刚才的想法,确认没有漏洞,说: “上帝,我突然想到一点,之前一直没有考虑的。你想,我不能控制旅行中的他,对吧?” 上帝:“是的。” 袁长文:“每次旅行,都会被你剥夺记忆,对吧?” 上帝:“是的。” 袁长文:“那么问题来了哟,如果我在旅行中设定某样东西拥有我现在的全部记忆,那么旅行中的他触碰它之后,就会得到我全部的记忆,这样不就完美绕开剥夺记忆的事情了吗?” 上帝:“是的。” 袁长文:“……” 这么淡定?! “你就没有想说的?这算是你的一个bug吧?” 上帝:“这不是bug,确实可以这样。因为你可以定义所有‘非你’的一切,自然可以设定某样东西拥有你现在的全部记忆。” 袁长文不明白了:“那你干嘛还要每次旅行剥夺我的记忆呢?” 上帝:“权限不足,无法回答。” 袁长文:“吼吼,好久没听到这种回答了。” 不管怎样,袁长文都是兴奋得跳了起来。 自己的记忆可以穿越,旅行中的他拥有自己的记忆,那不就是自己了吗! 终于可以不必碰运气,终于可以每次都拥抱小雨。 “哈……” 袁长文长长松了口气。 但是,应该拿什么东西作为我的记忆储备呢? 还有,旅行中的他,如何才能触碰到我设定的那件记忆物品呢? 自己不能控制旅行中的他,那么就有可能错过记忆物品。 精美的玉佩?一眼就吸引他的目光,然后触摸。 神秘的石头?用神秘的气息来吸引他,然后触摸。 靠! 傻了! 完全可以设置成家里的桌子嘛,他不可能连桌子都不碰吧! 袁长文一拍自己的额头,为啥一定要用哪种玄乎的物品呐,桌子挺好啊,想必他不会错过。 袁长文:“上帝,记录一下,将桌子设定为我的记忆容器,时间为……” 又一个问题出现,就是自己的记忆在他几岁的时候,进入比较合适? 小雨的人生是定的,所以他也必须出生在那个年代,按照现在的时间比例,他最多活到32岁。 又有个问题,如果按照这个时间推算,他32岁的时候,科技还没有发展到超越现在三十年,难道旅行就浪费了? 如果他晚二十年出生,确实能保证科技的发达程度,但小雨呢? 袁长文使劲挠挠自己头皮,在草原上踱步,想要找出解决方法。 “有办法,肯定有办法,不着急,不着急。” 袁长文喃喃安慰自己,看着大草原动物的奔腾,以及远处的各种建筑。 靠! 袁长文突然想到,自己真tm傻! 这是人生旅行,是自己设定的旅行,干嘛要在意世界本身的运行。 袁长文:“这次旅行两个目标,一是获得超越现实三十年的科学技术,二是跟小雨在一起。保持跟现实世界一样的前提下,其他的,可以随机设定。” 上帝:“好的。” 袁长文:“嘿嘿,就让我的记忆,四岁进入。哈哈,颤抖吧,凡人,神童现世啦!!” 笑了两秒钟,突然觉得不好笑,因为这些都是自己的设定,完全可以设置成上帝视角,有什么好开心的? 老子就是要笑,哈哈哈! 难得体验一次,第一次带着记忆旅行。 走你! ………… ………… “剥夺记忆!” “旅行开始!” ………… ………… 九十年代初,马路还没有那么宽,私家车还没有那么多,高楼大厦还没有那么密集。 街上的铺面还只是卖些小东西,银行的装修也是土到掉渣,来来往往的行人也是穿着斑点或条纹或花朵衣服。 还可以看见,一头乌黑的秀发,烫成大波浪,一身皮夹克已经算是拉风迷人的女士。 还有那白色的网鞋,蓝色一套运动服,裤子两边还有白色的线条。 那时,头发抹上摩丝,梳成偏分,嘴里叼着牙签,风衣配上围巾,这就是“超哥”! 走在路上回头率百分百,买菜都会便宜一毛钱的。 那个时候,只有夜总会才能看到露大腿的美女,讲广东话的都是大哥。 平常大街上的女生,都散发着朴实的笑容,马尾辫或者两根小辫子。 擦脸的叫百雀羚,用的英雄钢笔,喝的健力宝,买凤凰自行车都是让人羡慕的家庭。 缝纫机在九十年代慢慢普及,女人要是不会用缝纫机,那就是个笑话。 苏联刚刚解体没多久,大家听的都还是小虎队的卡带。 总设计师才下南巡不久,发表掷地有声的讲话:“谁想变也变不了,谁反对改革开放谁就垮台……反对的人让他去睡觉好了”。 那个时代的最强音:“起来,不愿做穷鬼的人们。谁阻挡我们发财,谁就是我们的敌人!” 那一年,有12万公务人员辞职下海,1000多万公务人员停薪留职。 那一年,袁长文四岁。 ………… 老妈在厂里上班,那个年代,没有工作单位的人,是最被人看不起的。因为那是市场经济还不成熟,拥有一个工作单位意味着你被社会所承认,你有工作有保障还有单位的福利。比如一些过年发的粮、油,还有几乎成本价就可以买到单位宿舍。 没有工作,那时叫做无业游民,但现在呢,一般成为自由职业者。 老妈在八十年代末,选择嫁给老爸,无业游民。外婆极力反对,但老妈依旧如飞蛾扑火般,嫁了过去。 可惜,不是小说,老爸瞄准的,是外公作为街道办事处的南下干部,想要“农转非”。就是农村户口转城市户口,获得一系列政策保障。 跟老妈结婚后,拿到城市户口,老爸果断跟老妈离婚。 留下两岁的袁长文,跟着老妈过日子。 老妈下班回家,这是外婆家。老妈才二十八岁,哪有自己的房子,跟外婆住一起,住厂里宿舍。 院子里的大喇叭,还在放在音乐,那是厂里下班时的音乐。 老妈:“文儿,今天乖不乖?怎么没去上幼儿园?” 这个年代,不去幼儿园还可以退钱。 袁长文趴在桌子上,回头看了看老妈。 老妈吓了一跳,那是怎样的眼睛! 那不是我儿子! 绝对不是! 这双眼睛包含了多少故事,完全不是小孩子的眼神! 袁长文看着老妈的反应,心里觉得有些好笑。 因为这些反应都是上帝随机设定的。 不管老妈是看着自己被吓晕,然后强迫带自己去医院检查; 或者老妈被吓得毛骨悚然,找了个道士来驱邪; 抑或老妈略微有点疑问,然后也不在意。 无论是那种反应,都是上帝随机设定的,都是为了保证自己这次旅行的最终目的,随机设定的。 这些细节太细,袁长文在天堂一般都不设定,太多太细,根本看不过来。 反正达到自己目的就好了,其他也无所谓。 第两百二十一章 年代限制 袁长文看着老妈的反应,静静期待下一步表现。 老妈走过来,问:“文儿,你没事吧?” 袁长文笑笑说:“我没事啊,要不你帮外婆做饭吧。” 老妈半信半疑去厨房,帮忙做菜。 袁长文看着老妈转身离开,暗自笑了笑,转念又想,上帝不会真的设定老妈请道士驱邪吧? 喂喂喂,这太荒诞了吧! 别没事找事啊! 自然,脑海中也没有上帝的回答,毕竟自己是在旅行期间。 六点过,吃饭。 外婆外公老妈,还有袁长文。 菜很普通,肉不多,但绝不是想象中那种,一个月只吃一斤肉那种。 九十年代初,每天大鱼大肉不现实,但每天保证有肉还是没问题的。毕竟外婆是从厂里退休的,外公又是南下离休干部,加上老妈又不用给房租,自然也会拿钱给外婆。 所以,菜还不错。 外婆:“嘿,文儿今天还乖,吃饭都不闹。” 袁长文没说话,只是吃饭。 不知道是不是大脑用的太多,袁长文收获自己记忆之后,有点晕乎乎的。 吃了饭,好一些,但还是有点困的样子。 不到七点,袁长文便躺在床上睡着了。 老妈走过来轻轻理理被子,你今天把妈妈吓了一跳,不过现在看起来,你就是我儿子。 唉,委屈你了,儿子。 ………… 袁长文坐在幼儿园的小板凳上,双眼一直跳个不停。 那不是什么跳财跳灾,而是抽搐! 那个谁,坐在旁边,鼻涕留下来了,也不知道擦一下。哎哟,鼻子抽抽,想要把鼻涕吸进去,但是没什么反应,又用舌头舔舔鼻涕。 我!! 还有那边那个,你能不能安静点!你一直尖叫已经快十分钟了,你嗓子受得了么?! 还有那谁,我真的不想跟你一起玩踢毽子,求求你不要拉着我,好不好! 大姐,我知道这是你妈妈给你新买的书包,你也不至于一直背着吧? 老师,有人拉屎了! 卧槽!大哥,我错了,你别再跟我讲鼻屎味道不错,让我尝一尝!请你把那坨鼻屎从我面前拿开,求你了! 我…… 老子要掀桌子了! 好不容易,袁长文熬过了自由活动时间,老师集合开始教小朋友跳舞。 “大家跟着我的动作,来,一闪一闪亮晶晶,漫天都是小星星……袁长文,大家都在跳,你为什么不跳啊!” 袁长文:“……” 老师:“来,小朋友,把手举起来!跟着老师的动作,来,一闪一闪亮晶晶。” 又带着唱了一遍,并教了一遍动作,看见袁长文没精打采。 老师走过来,蹲在袁长文面前,拉着他的小手,温柔道:“怎么了,袁长文?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吗?” 袁长文低着头,没说话。 难道要告诉你,我觉得很无聊,跟这群小孩子在一起,我好无奈啊! 老师:“袁长文,有什么可以跟老师讲啊。要不,老师给你吃颗糖,最好最甜的那种,他们都没有哦。” 袁长文很想翻白眼,我现在算是深刻体会到,柯南的死鱼眼究竟蕴含了多少心酸。 老师轻轻将袁长文拉在怀里,说:“是不是妈妈说你了?还是你不听话,没好好吃饭呀?” 袁长文现在只有四岁,小手小脚小身躯,根本无法反抗做什么。 老师,你太敬业了! 袁长文现在真的是,欲哭无泪啊! 要是哭了,指不定老师会怎样呢! ………… 终于到了午饭时间,袁长文觉得这短短的一上午,如同末日一般。 幼师也是辛苦的职业啊,为你致敬。 也许真的是因为记忆原因,袁长文明显感觉到自己饭量的增加,还有,比较嗜睡。 吃过午饭,睡午觉。 “啊!”袁长文长长伸了个懒腰,“好舒服。” 虽然自己躺在小床上,但依旧特别舒服。 老师拿着痰盂走过来,开始挨个挨个接尿。 卧槽! 老师温柔道:“来,袁长文,尿尿了。” 说着,还把痰盂递到自己裤裆面前。 我……老师,我兄弟硬着在,这样不好吧。 这可不是什么h的事情,当男人睡舒服了,自然补充体内阳气,阳气充足的表现就是自己睡醒了,兄弟也睡醒了。 现在社会,压力大,应酬多,这算是一个身体小小的健康标志吧。 袁长文看着痰盂,又看看老师,实在不好意思脱裤子。只好摇摇头,表示自己没尿。 但事实上,自己有点想尿。 没办法,十多分钟后,大家都起床准备玩游戏了,袁长文突然说自己想尿尿。 老师有点生气,刚才让你尿你不尿,现在又要尿? 这不是折腾人吗? 老师只好带着袁长文去厕所。 那个时候幼儿园上厕所,都是集体去的,一个小时大家一起去一次。而且,男女同厕,男生在前面尿尿,女生就在后面蹲着尿尿。 袁长文真的觉得,柯南太不容易了。 ………… 终于终于,回家了。 小朋友都背着自己的小书包,坐在院子里,等家长来接。 有些家长来得早,有些家长来得晚些。大家都是厂里的孩子,父母抬头不见低头见,都是熟人。 老妈拉着袁长文的小手,往家里走。 我明天要是再去幼儿园,我就是棒槌! 袁长文感觉自己要被那群小孩玩死啦! 回到家里,袁长文突然有点感触,因为家里不富,虽然看似吃穿不愁,但不敢大手花钱。一旦出点什么事情,这些平时攒下的钱,还可以救急。 什么投资、理财,滚蛋吧! 只要你想把钱从我兜里掏出来,我们就免谈。 袁长文一个人在阳台上,翻阅着自己的记忆,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在天堂时,袁长文曾经问过上帝:“‘他’拥有我的记忆,那跟我还有什么区别?” 上帝回答:“‘他’仅仅是拥有你的记忆,但‘他’拥有自己的灵魂。你并不是取代旅行中的‘他’,只不过在‘他’脑子里多加了一段记忆罢了。” 于是,袁长文将自己的记忆设定成数据固化,可以随时翻阅。 人的大部分行为,都是源于记忆。 记得自己有钱,所以可选择好的餐厅; 记得一些知识,所以对现实的自然现象视而不见; 记得曾经的经历,所以选择同样或者相反的行为; 记得一些信息,所以选择投资。 当人失忆之后,性格会变,行为举止也会变,就是因为少了一部分记忆,驱动行为的数据变化了,自然行为也就跟着变化了。 袁长文才四岁,面对几十年的记忆,肯定是后者主导行为。 外婆:“吃饭了,文儿!” 袁长文跳下椅子,洗手,吃饭。 外婆:“耶?还讲究呐,吃饭前还洗手,表扬一下。” 吃过饭,袁长文依旧在思考,对比记忆里的信息,找了好久,发现写小说是最好的办法。 第一,成本低; 第二,不用说服老妈拿出大量金钱; 第三,也不用说服老妈辞职去沿海一带,通过钳工的能力去赚钱; 第四,自己也要表现出神童的样子,哈哈,不是说好凡人颤抖么! 其实,最主要的,是不想去猜测上帝究竟如何随机设定。 这样,挺好。 ………… ………… 袁长文决定了方向,写小说,那么就要选择一部小说。 首先,如今的网络小说肯定排除,九十年代的人应该是看不惯这些网络小说的。 那么传统小说里,又有什么可以一鸣惊人的呢? 挑来挑去,袁长文最后选择这本,被称为后金庸武侠圣经的小说。 金庸老爷子已经封笔多年,武侠小说可以说是一代人的回忆。 这个时候,一本好的武侠小说,应该可以唤起一代人的情怀以及消费。 袁长文下定决心之后,就拿铅笔和纸,开始写。 老妈看着,问:“你干嘛,文儿?” 袁长文:“我写点东西。” 虽然记忆里自己是成年人,但现在小胳膊小腿,写字好慢好慢。 本打算自己写好,让老妈誊一边就好。但现在看来,自己要写一千字都需要好久,而且字体特别难看,自己都受不了。 这肌肉,没有锻炼,很难控制。这可不是简单的有记忆,就可以完美做到的事情。 没办法,袁长文拿着笔和纸,走到老妈面前,说:“妈,我想写部小说,但我写字太慢,我来念你来写吧。” “哎哟,你还会写小说?”老妈笑着摸摸袁长文的脑袋,挥挥手说,“文儿自己去玩会,妈妈看会电视。” 袁长文将笔纸一放,大声吼道:“你会当妈么?” 老妈还有外婆外公都转头过来,很惊讶袁长文会讲出这样的话。 外婆作势想要打袁长文:“你怎么说话的,好好跟妈讲话。” 袁长文根本不屑,说:“本来就是,哪有你这样当妈的!当孩子有任何兴趣爱好,或者有任何奇思妙想的时候,做父母都应该支持,而不是随意否定!你这种随意打发算什么?你知不知道孩子的天性就这样被你们扼杀了! 你看电视?电视有什么好看的?这种垃圾电视剧,除了浪费时间就是浪费生命。你是觉得自己很有钱,不需要在努力了吗?你现在连套房子都没有,我们住在外婆家,你又是一个人。 你是不是觉得,进了厂里很了不起,是不是觉得有个铁饭碗一生就安心了?我问你,你要是下岗了怎么办?国家裁人怎么办?” 家人不是惊讶,而是惊恐。 袁长文继续道:“老妈,我告诉你,就你现在这样,上班混日子,下班看电视,你凭什么过得好?难道过好日子不需要努力吗?不需要花时间吗? 你不羡慕那些有钱人吗?不愿意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吗?还是你喜欢像现在这样,买一件喜欢的衣服都要犹豫两三天? 难道你坐在那看电视,钱就从天上掉下来了?你不自律不努力,凭什么获得成功?你现在偷的懒,都会变成未来的耳光,打得你姓什么都不知道!” 老妈难以置信,这些话语会从自己四岁的儿子口中说出。 “你,你是谁?” 袁长文看着家人的表情,心想,还算正常反应,就怕上帝弄些什么古怪随机设定。 “我当然是你儿子了,还能是谁?”袁长文耸耸肩,轻松道,“我想了一下,写小说是目前最好的方式,一方面你上班有工资,另一方面写小说有稿费,也可以补贴家用。” 老妈咬咬嘴唇,说:“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跑到我儿子身体里?” 外婆跟外公则是站起来,封住袁长文的退路,三人呈三角形将袁长文围在中间。 卧槽! 这是要开战吗? 袁长文笑了笑,说:“我当然是你儿子,不过,恭喜你,你儿子我觉醒了。” 老妈有点想哭,说:“你,你果然不是我儿子!” 袁长文有点无奈:“妈,你是听不懂人话了么?我不是说了嘛,我是你儿子!” 老妈:“怎么可能?” 袁长文:“有什么不可能的,你儿子我是神童,这些事情都是渣渣。” 老妈眼泪流下,喃喃道:“儿啊,儿啊!你把我儿子还来!” 袁长文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见老妈一个健步过来,牢牢抓住自己肩膀,使劲摇晃。 “你还我儿子!你还我儿子啊!你把儿子还给我!” 袁长文感觉天昏地暗,上帝,你这个随机设定也太夸张了吧! 不要,不要这样!事情不应该这样! 喂喂喂,上帝,你搞错没! 我说,上帝,差不多行了! “妈,我要吐了!” 外婆连忙把老妈拉住,解救了袁长文。 外公:“我觉得文儿说得还是有道理,神童嘛,知道这些也很正常。” 外婆:“聪明还不好哟,你也是,都把文儿摇吐了。” 老妈渐渐缓过来,止住泪水,点点头。 ………… 老妈拿着笔,端坐在书桌前。 书桌靠着床,袁长文小小个子站在床上,正好可以看见老妈写字。 老妈:“小说名字叫什么呀?” 袁长文想了想,说:“不着急,先把内容写了。第一句,熏风酥软又是晚春。” 老妈迟迟没有落笔。 袁长文问:“怎么了?” 老妈有点尬尴,说“哪个xun啊?寻找的寻吗?” 袁长文摇摇头:“是熏肉的熏。” 老妈:“熏肉的熏,怎么写啊?” 袁长文:“……” 第两百二十二章 感恩祈祷 难以置信! 一个小时过去了,才写了不到一千五百字。 这可不是边写边思考,而是袁长文照着记忆念的,老妈相当于在听写中文。 按理来说,如果是誊写的话,才不多一个小时应该有三千四百字左右。 听写慢一点,但也不至于才不到一千五百字。 老妈文化基础有点薄弱,这也是时代的关系,没办法的事。 袁长文:“老妈,你平时厂里工作不忙的时候,多看点书。厂里不是有图书馆么,先借一本看着。不要浪费时间,时间浪费了就回不来了。你每花一分时间在阅读上,未来时间累计起来会很大回报。” 老妈:“哦,那借什么书呢?” 袁长文想了想,说:“这本小说是描写宋末元初的事情,就借阅这段历史书吧。我知道很无聊,但你得看下去,因为这本书最后署名是你的名字。要是别人问你,你什么都不知道,那就麻烦了。” 老妈点点头,虽然儿子说的在理,但想着自己的儿子只有四岁,这种荒谬怪异的感觉就y魂不散。 ………… 一个星期过去了,终于写完第一章,总共一万多字。 为了让编辑重视,还特意写了两千字的故事大纲。 老妈有点担心道:“我们把大纲都给他们,他们会不会撇开我们,自己写啊?我看还是不给他们比较好。” 袁长文则是无所谓:“杂志社不会干这种事情的,第一他们没我写得好,第二他们这样做等于完全得罪我,虽然现在没办法,但不代表以后没办法。第三,这也让我们排除一家垃圾杂志社。” 老妈半信半疑,将稿纸装进信封,用浆糊粘好,贴上邮票。 袁长文突然想起,问:“历史书,你借了吗?” 老妈一愣,然后连忙回答:“借了借了。” 袁长文看着老妈下意识右手抚额,无趣道:“老妈,你是我亲妈!你连自家儿子也骗?” 老妈突然有点不好意思,然后倔强道:“我真的借了书的!” 袁长文叹气道:“我今天就教给你,当人说话下意识抚额的时候,表示他很羞愧。你刚才抚额就说明你内心羞愧,为啥羞愧,不就是撒谎了么!” 老妈看着自己的右手,有点难以置信:“还有这么一说。” 袁长文点点头:“嗯,这是微表情,fbi用来检测罪犯是否说谎的参数。” 老妈:“fbi是啊?” 袁长文:“美国联邦调查局。” 老妈有点惊恐:“儿啊,你别跟这些人扯上关系,美帝国主义,不是什么好人。” 袁长文:“……” ………… 选来选去,最终选中《故事会》,号称九十年代发行量最大的杂志。 寄出信件后,袁长文没有理会,依旧督促着老妈继续写。 老妈则是很担心,说:“文儿啊,你说会不会被拒绝哦?” 袁长文根本不在意,开玩笑,那是后金庸武侠圣经,经过时代考验的。就算早十多年,也是一样的威力。再说,金老爷子72年就封笔了,现在都有二十年了!出现本高质量的新武侠小说,很正常嘛。 “没事,不用担心,肯定没问题。”袁长文想了想,说,“唯一的问题就是,故事会也许不会连载长篇小说。” 老妈:“要不,等有了消息我们再继续写?” 袁长文摇摇头:“书肯定没有问题,我们要抓紧时间,时间就是金钱。故事会不要我们,还有大把的杂志可以选择。” 故事会的投稿地址在上海,寄过去,等编辑审阅,再寄回来,差不多一个月的样子。 这天,老妈下班,手里拿着信封,有点低沉,说: “文儿,我们的小说被退回了。” 袁长文结果信封,果然是老妈的手稿,还有故事大纲,以及一份道歉信。 道歉信就说不好意思,您的小说不符合杂志的整体要求,字数太长我们不连载长篇小说,然后再鼓励你一下。 卧槽! 这节奏不对啊! 我刚刚才夸口没问题,上帝你这是打脸么? 这可是后金庸武侠圣经的说! 怎么可能说被拒就拒了呢? 上帝,你玩我呢? 不应该是顺风顺水,神童出世,凡人颤抖的节奏么! 我不过就是想改变一下家庭生活条件,不至于这样阻扰我吧! 而且,这也不影响我最初设定的目标啊! 难道这会改变小雨的人生? 不会啊,设定为小雨不看故事会不就好了吗?或者小雨那边没有卖故事会的,也可以啊! 喂喂喂,上帝,你睡醒没?! ………… ………… 半个月时间过去了,袁长文又找了家本地的报社,想来报社连载长篇小说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毕竟,金老爷子很多小说都是在明报上连载的。 袁长文将手稿、大纲,还有一张邮票都放在信封里。如果编辑不采纳小说,希望他能将手稿寄回来。 老妈不愿意去店里复印,觉得不划算,情愿自己再抄写一遍。 袁长文很想解释,关于时间与效率,还有花钱与回报之间的关系,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可现实又一次打脸,老妈下班回家,手里再次拿了个信封,是报社的退稿。 不过奇怪的是,老妈却没有一点沮丧,反而有点开心的样子。 袁长文没有理会老妈的反常,自己坐在阳台的椅子上,细细思考。 究竟是哪个地方出错了? 我在天堂的设定,没有强调这方面。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难道说,是因为我设定一个跟现实一样的世界,所以这些是别人的作品,一旦被我抄袭,作者换人了,导致跟现实世界不一样? 袁长文倒吸一口气,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事情就很麻烦了。 无法改变一切,自己这种日子难道要一天一天过? 无法改变丝毫,就算改变也会被上帝想法设法抹掉,因为自己的设定是要求一个跟现实世界一样的世界。 如果著名小说家换成了自己,如果著名歌手换成了自己,那还一样吗? 袁长文皱着眉头,这下麻烦了。 宿命论吗?一切皆有定数?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不不不,成事不在天,而在于上帝的随机设定,以及自己在天堂里的设定。 袁长文使劲一拍自己的额头,这下好玩了。 难道我当时就没有留下一丝余地? 不对,肯定有! 老妈在我的影响下,这一个多月已经阅读宋元历史,还有唐诗宋词的鉴赏。明显能感受到,老妈文学修养的提高,就连听写的时候,也顺利很多。 袁长文开始细细翻阅自己的记忆,出生、上学、军校、得到上帝、数次人生旅行…… 哈! 找到了! 在上次设定“打工旅行”的人生时,旅行中的“他”用j汤励志,不肯服输,最后摔死在工地的钢筋上。 对,就是那时,我在天堂设定“……只要他想,就满足他的要求。前提是,他要那种虔诚的祈祷才行,没有一丝犹豫,就像上次他坚信自己能扛过去一样……” 袁长文伸伸懒腰,终于找到解决方法了。 要虔诚,没有犹豫,坚信。 袁长文坐在椅子上,闭上双眼,开始祈祷。 上帝啊,我知道你能听见我说话,这随机设定改一改呗。我现在需要稿费来改善家庭,我明了自己的目标,小雨和未来科技,但这不影响啊。 袁长文心里默念着,但终究有点心里有一丝忐忑,仿佛心中有一颗石头悬在那里,不得安心。 虔诚?怎么虔诚? 没有犹豫?我没犹豫啊。 坚信?怎么坚信? 袁长文有点抓狂,看着解决方法在自己面前,确实无论如何也抓不住。 一时间,有些烦躁。 喂,上帝,听到没?! 袁长文睁开眼,跳下椅子,踩在小板凳上,趴在阳台边缘。 阳台正好冲西南方向,夕阳余辉正洒在阳台的花盆上。 这些花盆都是外婆栽种的,当然不是买的,随便走到哪个田里,觉得路边的花不错,便小心翼翼连土带根拿回来。 看着这些野花,本来应该路边,现在却在自家阳台,毫无顾忌的晒太阳,享受外婆的浇水,肆意的绽放。 袁长文突然觉得,自己究竟在烦恼什么? 自己在害怕吗?害怕事情没有改变? 这次的人生,本来就是自己设定的,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跳下去,死了重来。 呼…… 袁长文想通之后,刹那间,心中的那块石头落地,心情舒畅。 没有负担,内心一片舒坦,也没有升起更多的杂念,就是平白感觉内心宁静了许多。 没有焦虑,没有忧愁,这一刻,连思考都觉得懒散。 袁长文嘴角笑笑,似乎连花朵都美丽了许多。 我说,上帝,改了吧。 呵呵,以我的名义,命令你上帝,修改这一切。 哈哈,袁长文觉得有点好笑,自己仿佛成了圣斗士星矢里面的大人物,以我的名义,哈哈! 袁长文保持着这种感觉,就算希望上帝修改,也不是刚才那种祈求、哀求。而突然变成一种陈述,似乎很肯定上帝会按照自己的想法改变。 不,不是肯定! 而是感觉上帝已经做出了改变! 对,就是这样,已经改变了,我的小说已经发表了。 袁长文笑着看夕阳,外面什么都没改变,天还是天,花还是花,但自己已经不一样了。刚才的那种状态,虽然在渐渐流逝,但仍能感受到那股宁静和安详。 真是舒服啊! 袁长文现在才明白,这就是虔诚的祈祷,不是乞求给予,而是感恩给予,因为我从未怀疑,你会不给予。所以我的虔诚祈祷,其实是感恩你的赐予。 这就是坚信,不是列出一大堆数据理由来说服自己,而是内心相信,平静的相信,就像1+那样不起波澜的相信。 “哈哈!”袁长文大笑。 老妈跑过来:“文儿,你没事吧?投稿都是这样的,没事没事。是他们没有眼光,文儿是最棒的。” 袁长文微笑道:“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们的小说已经发表了。” 老妈满脸惊恐:“文儿你别吓妈妈!” 袁长文笑笑,想要解释,却发现没法解释。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袁长文又是一次明悟,原来是这个意思,怪不得佛家有“拈花微笑”这么一说。 老妈小心翼翼道:“文儿,你没事吧?” 袁长文笑着摇摇头,现在的感觉很轻松,内心空空的,仿佛被洗过一样。 “没事,老妈,别担心。” ………… 上海,故事会编辑部。 今天是国家领导来参观慰问的日子,故事会作为国内执牛耳的杂志,贴近百姓,坚持从百姓中来到百姓中去。可以说,故事会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百姓的思考,奠定了百姓大部分价值观和人生观。 领导观摩之后,发表讲话:“故事会,是一份很不错的杂志。是在党和国家领导下,不断发展壮大的杂志。同志们,你们获得了可喜的成绩,但不能骄傲,要再接再厉。随着改革开放的浪潮,不发展就会落后,落后就会挨打。 同志们,因为你们的努力和奋斗,才让故事会走到今天的位置,但你们就满足了吗? 国家正在发展,总设计师要引进国外经济促进国家发展,那时的故事会能抵御资本主义的浪潮吗?同志们,革命尚未成功,美帝国主义的军舰在我们沿海放肆溜达,为什么?不就是我们国家还不够强盛,还不够富裕! 同志们,你们肩膀的责任很重,不要墨守成规,我看,故事会就没有连载长篇故事嘛。完全可以找那些思想深刻有正面意义的长篇小说,来连载嘛……” 总编一听,日,老子刚刚拒绝了一篇我都心动的长篇小说。 待会去问问,看看有没有留地址,或者单位电话。 ………… 老妈回家的时候,都感觉有点恍惚,不可思议。 本地报社领导居然亲自来厂里,点名要见自己! 居然给自己道歉,说退稿的时候,拿错了,希望自己不要在意。 那态度简直不像是领导,一个劲的夸小说,还赞扬自己的文学功底深厚。 而且全程,厂长和副厂长都在,很欣慰厂里出了个作家。 要知道那个厂长啊!好多人多没法亲口跟厂长讲话的! 老妈回到家,整个人都是晕晕乎乎的。 第两百二十三章 一切顺利 又是什么情况? 袁长文:“老妈,你咋啦?” 外婆不喜欢袁长文叫老妈,好好的妈妈不叫,叫老妈,一点都不尊重。 老妈却不在意,自家儿子嘛。 袁长文将手放在老妈面前,晃了晃:“没事吧?” 老妈看见儿子在面前,一下子举起袁长文,高兴道:“我们的小说发表啦!发表啦!” 袁长文突然觉得老妈的样子有点好笑,就像小孩子似的。 “稿费怎么谈的?还有版权呢?你不会把版权也给报社了吧?” 老妈有点蒙:“啊?那啥?没谈这些,讲了讲文学,谈了谈思想,然后让我们把手稿寄给他们,报社准备连载。” 袁长文有点纳闷,这个时代,不要谈钱,我们要谈革命奉献,谈思想作风。如果要谈钱,一般都会绕很大的圈子,绕一个小时,才绕到钱这方面。 而且还必须显得自己毫不在意金钱,“顺便”谈一下。直接开口谈钱,会让领导觉得这人觉悟不够,思想有问题,你的作品是不会发表的。 幸好,袁长文在九十年代初,国家版权局刚刚发出《关于适当提高书籍报酬的通知》,紧接着发出《关于颁发著作权许可使用合同标准试样的通知》,明确付稿酬的三种方式:基本稿酬加印数稿酬、一次性付酬、版税。 要知道,在八、九十年代,有的作家不仅得不到稿酬,还要向出版社交纳所谓的“补贴”! 他们的理由很简单,我们是在帮你积攒名气,你难道不应该付钱吗? 再往前,五六十年代,那个时候作者的稿费在每千字12到20块。这个报酬很高哦,当时一斤猪r才6角钱。但是当你收入高了之后,你的生活就特殊化,脱离了工农群众,于是你被判入“右”派,直接进监狱啦! 一切都好,报社提出先连载一个月,每天五千字,报酬是每千字8块。如果反响不错,然后就出版,稿酬定在每千字12块。 袁长文想了想,就算没有出版,一个月的报纸连载,也是1200块! 那时老妈的工资才不到300块一个月。 嘿嘿,有了钱就好办了。 ………… ………… “今天报纸有啥?” “日!问你呐!” “闭嘴!老子还没看完呢!” “这是啥?新的小说?” “作者名字不错啊,慕容心盈,听名字就感觉人很漂亮。” “嘿嘿,一定是个美人!” “呵,也有可能是个老太婆。” “怎么可能?!” “我说,你们少吵吵!仔细看小说。” “喔!这是什么武功?没听说过呀!” “我去,真的假的?!” “你看这步法,源于什么河图洛书,这我听过。但这步法?” “难道真的可以练出这步法?别人五步,我只需要走三步?!” “耶?!怎么没有了?” “明天还有,明天还有!” ………… 第一天还不觉得,第二天开始,报纸的销量就飞速上涨。 这也是年代的好处,没有互联网,没有大规模文字倾销,群众的阅读水平都被局限在一个很低的水平。 但是看了金老爷子和琼阿姨的书,其他类似的武侠和爱情小说,就看不进去了,没有好的作品可以媲美。 而其他领域的作品,比如王朔、贾平凹等人,更多的是对社会政治、历史文化层面,甚至生命本体层面的思考与探求。 所以,袁长文这本后金庸武侠圣经一出,顿时俘获全市群众的眼球。 很多人开始收藏每一期报纸,闲下来的时候可以再次翻翻。 这本书被称为后金庸武侠圣经,不仅仅是因为招式名字的创新,或者整个故事的大气悲壮,还有其中大量关于周易、术数等国学经典的引用。 在建国之前,普通老百姓本来就不识字,文盲率高达80%!在建国之后开始扫盲行动,普通老百姓才多多少少脱离文盲。但紧接着经过数年的批判孔子,那些国学经典更是全部打入地下,谁看谁就是奴隶主阶级的走狗。 直到80年,人民日报发表《评三年来的孔子评价》,这才渐渐给孔子平反,然后孔子基金会成立。慢慢的,以前被丢入地下的国学经典,又再次回到群众眼中。 袁长文的这本书,正好契合当时的情形,将周易、术数等古代传统思想讲述得淋淋尽致。普通老百姓看了,在喝酒的时候可以吹牛啊! 小说在厂里特别火,甚至能听到几个不同派别相互争论,非要认为自己喜欢的人物才是最厉害的。 也不知道是谁宣传的,大家都知道老妈就是那篇小说的作者,慕容心盈。 最开始,老妈还挺高兴,也挺骄傲的,只要有人来问都热心回答。 后来发现,很多人不讲道理,认为大家都是厂里的,先看看后面内容又怎样? 然后渐渐发展为,老妈恃才傲物,不尊重厂友。 甚至厂领导还专门就这个问题,找老妈谈了次话。 “切,她们是嫉妒。”袁长文正在自己学习画画,听着老妈的抱怨,说,“你不要跟她们一般见识,恃才傲物?我就是恃才傲物,怎么着!有本事你也来一个恃才傲物,就怕没本事。” 老妈烦恼道:“这样不好吧,关系处不好,不好吧。” 袁长文:“你又不是人民币,怎么可能人见人爱?再说,她们是不讲理的,你想说服她们是不可能的。要是她讲理,也不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老妈:“那我要怎么办?” 袁长文想了想,说:“跟她们划清界限,没事你就自己百~万\小!说,少跟她们说话。一旦没人跟她们对抗,她们就会觉得自己胜利,骄傲几天然后就没兴趣了。她们又会去找其他事情,来挑拨。” 老妈有点想哭:“那我不是没朋友了?” 袁长文笑道:“这些人也配叫朋友?老妈你在搞笑呐,人不是因为有了朋友才开心,而是开心了才有朋友。当你誊写文章的时候,当你工作之余阅读书籍的时候,你已经跟她们不一样了。世界很大,不要老是把眼光放在厂里面。” 老妈:“岂不变成眼高手低的人?不落实处,一天只知道空想?” 袁长文哭笑不得:“不要老是想着你的那些同事,过不了多久,她们就不再是你的同事了。你百~万\小!说你阅读,她们八卦打麻将,你们已经不是一类人了。而且,做人要有大格局,我们怎么可能只在这一间小小的工厂里?” 这也不怪老妈,毕竟时代在那,不合群在当时也是很严重的思想问题。 一家人,你不跟我们在一起,算什么,要投向资本主义怀抱? 那时的人,社交圈子就这么窄,同学、单位,没了。 你说让她眼界放宽,怎么放宽? 现阶段,只有让老妈多读书,感受不一样的思想。 袁长文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说:“老妈,你有空还是去找找领导,商量下升职的事情。” 因为九十代年的下岗浪潮太恐怖,虽然自己在这,经济没有太大影响,但为什么不去争取更大的利益呢? 谁都知道下岗浪潮工龄买断,袁长文不相信领导手中没有猫腻,反正都是要经历下岗浪潮,还不如掏点钱进入领导层,就算仅仅边边角角,也可以赚回来的。 老妈一听,连忙摇头:“不去不去,行贿是要进监狱的,到时候你怎么办?” 袁长文看着老妈的一脸正义,也没有坚持,反正自己在这,怕什么。 ………… 两个月后,小说第一卷和第二卷出版,共三十万字。 分别印了一万册,印数稿酬为万册8%的基本稿酬。 当初定下的每千字12块,加上印数稿酬,就是+8%=3888块。 加上之间报纸连载的1200块,是的,老妈一分都没有用。 加起来共4088块! 还有一份感谢信,出版社发过来的,就是谢谢您的创作之类的。 老妈拿着钱,在床上,数了一遍又一遍。 生怕少了,偶尔输错了,又接着从头再数一遍。 数着数着,老妈突然哭了,嚎啕大哭。 她一个人,单亲妈妈,工资也只有不到300块,工龄才六年。 如果不是外婆接济,老妈连住的地方都找不到。 这4088块,都超过她一年的工资了! 那时蓉城一环路,为数不多的商品房,大约600块一个平方。 没人买! 厂里集资建房,十个平方,也才两万多块。 按照工龄排队,这次轮不到我,下次总会轮到我吧。 神经病才去买商品房。 老妈哭着哭着,也没力气继续哭了。 现在的问题是,这四千多块,怎么用? 老妈:“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存银行啊!存三年死期,留着你以后上大学用。” 袁长文本能很反感,后世大家都知道,钱放银行就是最没有意义的事情。 但是这个年代,不妨银行又能放哪里? 四千多,也不是很多。 袁长文翻阅自己的记忆,发现对九十年代知之甚少,特别是经济这一块。 最简单的,买房子,后世肯定不会亏。 可是四千多块,买不了房子! 开家面馆?记得在芙蓉镇里,刘晓庆靠着卖米豆腐盖了新屋。 可是这要老妈辞职才行,不考虑。 让外婆去打理?算了,外婆辛苦大半辈子难得退休。 袁长文摇摇头,叹息道:“存一年,一年之后这钱有用。” 唯一惊喜的是,银行的利率竟然有11%! ………… 半年后,袁长文的小说大卖,第一卷和第二卷又分别加印了两万册。 第三卷直接就印了四万册! 稿酬又来了,第三卷十五万字,加上印数稿酬。 +428%=2952块。 老妈很高兴,不过却不像第一次看到那么多钱的样子。 这半年,袁长文没有闲着,一直在练习自己的钢笔字。等自己的字可以见人的时候,就不用老妈晚上听写了,自己白天的时间就可以写。 小说总共九十万字,老妈已经誊写完毕,手稿就在家里放着。 老妈将手稿很仔细很小心压在抽屉角落,在她看来,这不是手稿,而是一大摞钱。 这半年,老妈的笔名慕容心盈,彻底家喻户晓。 要知道,出版社印的书,是发往全国的。在那个就连综艺节目都夹杂政治的年代,这本书算是群众最好的调剂品。 质量上乘,故事严谨,并且配上周易等干货吸引。 要是不看,都觉得落伍。 几乎人人都能拽上一两句古话,想要显得风流倜傥。 而慕容心盈这个名字,则微微略带古风,如果不是没有互联网,老妈的粉丝团估计已经很庞大了。 纵然如此,还是有很多读者寄信到出版社,询问作者,想交笔友,想得到一些伏笔解惑,想埋怨作者写死某个角色,想询问作者年龄,还有婚配否…… 老妈每封信都看,每封信都回! “没有他们,就没有我。”这是老妈的原话。 除了等小说出版之外,袁长文还利用自己为数不多,但很超前的眼光,写了些关于改革开放的稿子,投给党报。 这个年代,不讲政治就是犯罪。 所以,慕容心盈又摇身一变,成为评论者。而且字字在理,虽然仅仅是预测,但前因后果讲得清清楚楚,就像未来必然会这样发生一样。 市政协的领导开始关注这个新晋的作者,而厂里的领导脸上特别有光啊,自己厂里的人,说出去都是自豪。 对于改革开放,大家都还有疑问,特别是姓“资”还是姓“社”的问题。如果不是小平同志强行推进,改革开放不见得会通过。 因为最高领导层的关系,大家都在说改革开放好,到底好在哪里? 不知道。 只是反复引经据典,不改革就要落后,落后就要挨打。 慕容心盈的几篇稿子,有理有据的分析了改革开放的好处,开放市场经济之后全国的发展。而且还分析了当下全球的形式,世界各个大国的资源买卖,还有美帝国主义的经济到底是怎么回事。 很难想象,一个厂里的年轻女娃,居然有这份眼见。 市里主抓招商引资的分管领导,甚至亲自到厂里来,跟老妈请教。并提出,这几篇文章,以市改革开放办公室的名义,发到《人民日报》上。 分管领导走的时候,留下办公室电话,甚至说想把老妈调到他手下,给他当参谋。 第两百二十四章 想要刺激 这次的调动远远超出袁长文的想象,竟然花了整整四个月的时间。 老妈其实不明白,为什么非要离开工厂,去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工作,特别是老妈自己在经济方面又是一窍不通。 袁长文:“过不了几年,全国大部分事业单位就会实行下岗。比如你工龄十年,每年一千多块,直接一万多就给你买断了。” 老妈不信:“国家单位,怎么可能?” 袁长文:“你想想,厂里是不是大部分人没事干,整个厂的效率是不是很低?等改革开放的春风吹来,市场经济降临,那时就不是计划经济了,一切都是市场说了算。而且深圳那边,已经开始了,不是我在乱编。” 老妈半信半疑,反正现在家里靠着稿费,越过越好了,调动单位也还行吧。 袁长文嘱咐道:“老妈,你过去之后,一定要像个新人一样,千万不要摆资历哟!” 老妈点点头:“我才不是那种人呐。” 袁长文:“因为你不懂经济,我也不是太懂。而且,领导也不喜欢太能说的下属,你把风头都抢过了,领导干吗呢?执行你的方案么?还有,不要老是给领导建议,你是领导还是他是领导?” 老妈点点头。 袁长文想了想,说:“我给你讲一些简单的经济学原理,不管世界再复杂,这些基础原理是一样的。如果你发现有什么经济理论、经济方案跟这些原理背道而驰,那就说明有问题。 但你不要傻乎乎的跑到领导面前说,这方案有问题。也不要开会的时候在大家面前指出来,显得你很聪明,只有你一个人看透了。最后,任何事情都要把领导放在前面。” 老妈竟然很认真在听。 袁长文再一次明白,这个年代的人有些单纯,老妈更是单纯。 工厂上班,就想着把工作做好,为国家做出奉献,自己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 第五个月,老妈终于调动了。 这一年,已经是1993年了。 小说的第四卷,也开始印刷。 借着慕容心盈的名气,袁长文挑了些短篇小说,发表在故事会上。 这时老妈的稿酬,已经达到千字20块。 还有一些报纸寄信过来,特邀老妈的文章。 袁长文在自己的记忆库里翻找,居然发现一篇文章《九十年代日本经济危机详解》。 我靠! 自己什么时候看过这篇帖子,怎么完全没有印象。 估计又是某个时候瞄了一眼,还很好心的下拉网页,看完了。 袁长文很是窃喜,因为自己的行为,虽然没记住,但在记忆库里则是完美呈现。 然后,这篇被署名慕容心盈的文章,刊登在党报头版。 本来,袁长文让老妈拿着文章找领导修改一下,意思是也可以写上你的名字,或者以办公室的名义刊登,集体研究成果嘛。 没想到,那位领导还比较正直,看了看没有反动言论,就让老妈自己寄给党报发表。 也许是领导看不上这小小的名气,也许对他而言,招商引资才是真正的关键。 现在发表文章这些,说不定会被竞争对手视为不务正业。 不过,这篇文章并没有引起太大反响。 文章本身就很枯燥,能看完的人是少数。 大部分人都被那些数字震撼了,什么34亿美元购买好莱坞哥伦比亚公司,61亿美元购买环球电影公司,8.5亿购买纽约洛克菲勒中心51%的股份。 大家都还在挣几百块的工资,别人就已经开始这样花钱,还是仇恨的小日本鬼子! 幸好,日本发生经济危机,大家内心都蛮开心的。 老妈在单位上很低调,知道自己没什么真本事,全靠袁长文。为了弥补,老妈开始自发努力阅读,不仅仅限于文学,枯燥的经济学也是必读书目。 《国富论》和《经济学原理》就是老妈最近在啃的书籍。 上班看,用公家的时间做私事,更妙的是领导还很认同这种学习态度。 下班回家,就跟袁长文讨论。 但袁长文也不太懂,也只是知道后世的发展状态罢了。 第一次,老妈开始独立研究经济学。 ………… 半年后,小说第五卷和第六卷印刷。 整本后金庸武侠圣经,走向大结局。 读者很是期待,从去年看到今年,随着作者的文笔,一幅波澜壮阔的江湖画卷徐徐展开。 一时间,大家对于宋末元初的历史变得颇为了解,那几个皇帝、后宫、妃子,很多人还专门去图书馆借了历史书籍,想要看看历史的真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出版社也因此大赚特赚,这个年代这个方面的高质量小说,太少。 一旦上市,几乎是众人疯抢的感觉。 而出版社也寄信来询问,有没有新的作品。 当然有! 还很多,只是要挑一部比较有开创性的,但是又不能太有开创性,而且政治方面一丁点都没有触碰。 如今,袁长文的字已经练习得差不多了,白天按照记忆写好,晚上老妈回来只需要负责抄就好了。 几乎每晚都这样,老妈放下笔,有点烦躁道:“我不想写了!” 袁长文:“好啊,想回归以前那种生活,没问题。” 老妈想了想,使劲叹了口气,拿起笔继续。 人不愿意努力,很多时候是由于看不到回报。 当你很明确知道,你的努力很快就会化为金钱报酬的时候,一切困难都不再是困难。 这是袁长文新挑的小说,一本仙侠爱情小说,一百二十万字左右。 老妈在抄写的时候,有时都忍不住哭了。 “你为什么要把她写死?” 袁长文:“不写死,你能哭吗?” 将手稿寄到出版社,对方没有丝毫犹豫,翻了翻大约十五万字的第一卷,果断出版。 每千字22块,第一次印刷五万册! 销往全国。 毫无意外,再次脱销。 很多女青年都百~万\小!说看哭了,希望自己也能找到同样爱自己的男人。 男人却被霸气的招式、冷漠的杀戮说吸引,幻想着自己也有这能力,把领导打一顿。 不仅如此,袁长文还特意在小说里夹杂了一些网络小说的修炼体系。 什么五行学说,什么导引筑基,什么炼精化气。 看得大家一愣一愣的。 好多人下班回家,都照着书里的设定,盘腿而坐引气入体。 没成功也不气馁,书上讲了,百日筑基! 一旦筑基成功,就能获得真气,就能修炼招式,看谁还敢在我面前说不! 啪! 媳妇一个耳光,还不去洗碗! 全国人民都在看,不少人感叹,慕容心盈这名女作者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有如此细腻的感情。 女青年则认为,慕容心盈肯定是温柔贤惠,充满情调感情细腻的女子。 整本书给人感觉耳目一新,是因为仙侠的设定,以及修真世界的框架。在没人接触过的情况下,一个新的完整的还能自圆其说的框架,就像另一个真实世界在吸引着人们。 每个人看着本书的感觉,仿佛一扇大门打开,原来这个世界还可以这样。 能留住人让人继续看下去,是因为全文讲述的是忠贞不渝的爱情故事。 这个时代,改革开放的春风袭来,也带来了很多价值观的冲击。很多老作者都写讽刺小说,来讽刺那些有钱人,说什么生活奢靡、混乱,女人玩了一个又一个。 老百姓很迷茫,不知道该努力挣钱,还是应该怎样。 但女人的内心,都是水做的。任意哪个朝代的女人,总会为爱情故事买单。 ………… 袁长文又在自己的记忆找到两个很适合现在的信息,一个是关于九十年代末的全球金融危机,这个完全可以作为预言啊! 到时候随意在哪里刊登,等到发生之后,老妈绝对会被顶上神坛的!说不定,国家领导人还会慰问握手呐! 另一个是《小岛经济学》,这本书是后世比较火的书,但袁长文没买,只是下载了pdf格式,然后看了两章,就随意拉下去,没看完。 袁长文突然发现,就算不看完,这种将书下拉结束的行为,也是非常有用的。 可惜这本书是美国人写的,袁长文记忆中的也是翻译版,这就有个很大的问题。 翻译体阅读起来,终究没有国人的语言舒服。 幸好老妈有经济学基础,切合自己对经济的理解,用自己的文笔写下这本书。 第一个小故事,刊登在报纸上。 然后,“又是慕容心盈!” “快看看,美女作者有写的啥?!” “经济学?这太深奥了吧?” “不深奥不深奥,日,原来是这样!” “厉害啊!不仅小说写得好,还把经济学解释得如此通俗易懂!谁娶到她就是福气啊!” “未完待续,还没看过瘾呐!” 这本书讲述了三个人在一个荒岛上,每天只能捕到一条鱼,用鱼来形象比如金钱,没有鱼你就要饿肚子。 一个个原本深奥的经济学原理,在这些故事中深入浅出,小孩子都能理解。而且随着故事的深入,一层层拨开经济学神秘的面纱。 不是经济学太复杂,而是经济学家解释的太复杂! 读者来信如同雪花一般,老妈再也没有机会每封都回信。 看着老妈开心的笑容,袁长文觉得so-easy! 自己还没用力呢,就火得不要不要的。 自己脑子的东西才掏出一点点,大家都把自己捧上天了,等以后,岂不是要被捧上帝?! “哈哈哈哈!”袁长文大笑起来,毫无形象的大笑起来。 我说,上帝,敢不敢来点难度,要那种最高难度,看哥来摆平。 来个什么大人物跟我针锋作对,然后我噼里啪啦甩他一脸逻辑。 哈哈,周围群众目瞪口呆,啊哈哈! ………… 人民日报,头版头条《关于一些小说如何毒害群众的分析》。 讲述现在的小说,脱离群众,脱离实际,胡乱构造一些奇怪世界,还有一些骗人的算命知识。现在是科学社会,不是旧社会用点法术就能骗人的时代。用所谓的强大力量,引诱群众脱离实际,无心工作。 通篇没有点名,但大家都知道,这批评的是,慕容心盈的仙侠小说。 卧槽! 袁长文一看,这整大发了呀! 人民日报,相当于国家的风向标啊! 上帝,你这是要把我往死里整啊! 哥不怕! 袁长文马上提笔,行云流水写一篇文章,开始撕。 但现实残酷,居然没人愿意刊登慕容心盈的文章! 就连那科普经济学的文章,也被人说成用心不良,什么市场主导,这就是资本主义的间谍。我们要在党和国家的领导下,发展社会主义经济。 袁长文有点慌了,骂我不怕,大不了我骂回去好了。反正正反双方,骂战越激烈越吸引群众。 可是这个年代没有互联网,报纸不刊登你的辩解,相当于剥夺了发言权。 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骂,自己还不能说话! 靠! ………… 袁长文慌了,真的慌了。 自己如果不能发言,就只能任由对方摆布,当老百姓看着这些文章,很容易就跟随对方的思想,然后反感慕容心盈。 那这一年多的努力,不就白费了么! 不可以,不可以这样! 袁长文在家里踱步,想要找到解决办法。 报纸不刊登,杂志能不会刊登。 去电台试试? 这个年代,听收音机的人还是很多。 可惜事实却啪啪打脸,电台的人明确表示,不接受资本主义的走狗! 卧槽! 袁长文心里充满了担忧,现在已经不仅仅是钱的问题,如果在政治方面出现错误,对家里而言是个超大的打击。 后世来看,这无所谓啊,大不了去沿海,去商业气息浓厚的地方,凭借袁长文脑中的记忆,绝对会更好。 但是老妈呢?外婆外公呢? 他们不知道这种情况,如果真的在政治方面出了问题,开除党籍,或者免职,对他们而言,无异于天崩地裂。 他们会惶恐接近十年,才能慢慢发现,原来政治问题是这么可笑,当初还难受了那么多年。 可是这十年,老妈绝对会在痛苦中度过。 所以,无论如何,这个难关必须解决。 时间一天天过去,袁长文没有找到任何办法。 怎么办? 难道就因为自己想风光想炫耀,所以导致全家再次陷入低谷? 这能怪上帝吗?显然不能,如果自己不要求难度,不想要在大人物面前风光炫耀,又怎么可能出现这种事情呢? 想要打脸,必须先有人踩。就像我们都希望出人头地,这种愿望本身就在要求自己生活在社会底层,经历各种地狱模式的人生。 袁长文使劲揉揉脸,想要找到解决办法。 第两百二十五章 祈祷是重点 面对国家掌控的舆论力量,袁长文彻底没辙,根本没有一个可以开口说话的地方。 袁长文也试过,“以我的名义,命令上帝”,但是心里总是绷紧了一根弦,无法做到虔诚。 自己也反复催眠自己,“已经改变了,已经改变了”,但袁长文心里很清楚,没有效果。因为自己内心并不坚信,不过是欺骗大脑罢了。 内心在惶恐,在忧虑,在害怕。 一想着老妈会被开除党籍,一想到家人会处于死气沉沉的状态,袁长文如同厉鬼附身一般,全身充满了恐惧。 浑身颤抖,整颗心脏仿佛被人死死拽住,犹如窒息一般。 老妈回家,脸色不好。 不用说也知道,肯定是单位同事指手画脚。 这种时候,那位当初主张调动的领导,估计也不好受。 上帝,你玩我呐! 上帝,你tm疯啦?! 上帝,你神经病啊! 上帝,你没长眼睛么?! 上帝,你看不到现在的状况吗?! 上帝,你去死吧! 内心的弦越绷越紧,袁长文开始整宿整宿的失眠。 他才五岁啊,哪个五岁小孩不是睡得天昏地暗。 袁长文失眠,老妈也不好受。 再也没有运筹帷幄的风度,再也没有信心十足的淡然。 有的,只是焦虑、烦躁、怒火。 这天晚上,袁长文再次失眠,一个人下床,不顾老妈的询问,径直来到阳台。 抬头仰望天上的星空,不多,却是明亮。 内心绷紧了弦,整个身体仿佛被人捆住一般,跟这个世界隔离起来。 袁长文睡不着,希望那星空,能带给自己一点启示。 好难受,不是身体难受,而是整个精神难受,袁长文感受到了窒息。 如同,世界末日那样。 “呵,要不要跳下去?”袁长文自嘲的自言自语,“反正死了之后,就是天堂,重新再来就好了。” 袁长文看着星空,回想着在各个星球之间跳跃、平躺、玩耍,回想着自己在天堂创造的三颗不动的星球,其中还有小雨最喜欢的粉色星球。 “小雨?”袁长文心情有点低落,“难道这次又见不到你了?拥有自己的记忆,依然无法触碰你?” 不,不可能! 如果这样都无法拥抱你,那我还能怎样?! “袁长文,你究竟在怕什么?究竟在烦躁什么?”袁长文自问。 难道就因为眼前这点破事?! 不想让老子发言? 呸! 信不信我回去重新设定,让你们统统在我脚下唱征服?! 你们都是我设定的! 还跟我装大爷?! 你们睡醒了吗?! 嘣! 内心紧绷的弦,再也承受不住,断了。 袁长文望着星空,长长吐了口气,似乎想要把星星吹飞的样子。 对哦,我这是怎么了? 跟自己的设定较劲? 明明这一切都是自己要求的,明明这些事情都是自己设定的,怎么发这么大的火呢? 袁长文突然觉得,全身轻松了许多。 事情来了,改变它就好了。 “难道你不相信自己有能力改变吗?” 袁长文看着星星,也不知道是在对星星说还是对自己说,“整个世界都是你设定的,一切变数都在你自己手中。怪别人,怪上帝,有什么用!” 袁长文内心平静下来,仿佛被迷雾遮挡的宝玉,开始绽放独有的光芒。 全身一下子安静下来,似乎感受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 整个身体就像空了一般,没有重量。 内心平和、安详,没有丝毫的波动,如同大海深处那样,稳稳的在那不起波澜。 这个时候,没有什么事情可以留在心里,没有什么情绪可以留在脑中。 一切随风,轻盈而自在。 “我说,上帝,改了吧,结束这些事情吧。”袁长文微笑着,欣赏夜色,“谢了,上帝。” 就是这种状态! 袁长文心中很高兴,但似乎并不是那么高兴,就连高兴这种情绪也无法停留太久。 因为整个身体,整个内心,全部空了出来。 高兴就像荷叶上的露珠,顺着荷叶缓缓落下,没有停留,更没有侵入荷叶内。 就是这种状态,明明什么也没改变,但自己变了。 袁长文明显感受到,不,不仅仅是感受到。 而是完全可以确认,事情已经改变。 没有一丝犹豫,没有一丝怀疑,是的,事情已经改变。 ………… 克林顿刚刚当选美国总统,为了缓解美国境内华人的情绪,克林顿特意安排了一次行程。 纽约唐人街。 一大群保镖、警察、特工,事先做好安全措施,避免总统被刺杀。 而华人方面,却是寥寥数人来接待。 很多华人就像看稀奇一样,站在自家大门前,看着这种来访的新总统。 九十年代的华人,在美国并不是太被重视,当然比起黑人要好很多。 但终究是移民,终究是黄种人,就算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但在美华人总是觉得没有安全感。 克林顿的到访,并没有引起多大反响,以前的总统也来过,大家都以为华人的日子开始好过起来,但事实却并没有什么改变。 那一年,是国内核弹实验成功的那年。 克林顿没管那么多,自己身为总统该怎么做事,白宫幕僚团早已安排妥当。 既然他们说稳定华人情绪有必要,那就有必要吧。 克林顿走在街上,突然看见有个人坐在街边,没看自己,而是很认真的阅读报纸。 “你好,伙计,请问你在看什么?” 那华人抬头,发现是总统跟自己讲话,有点局促的站起来,用半生不熟的英文回答道:“中国人的报纸,讲的是,关于经济学这一块的。” 克林顿拍拍那人的肩膀,笑着离开了。 【中国人能有什么经济学家?他们估计连经济学是什么都没搞懂吧!】 克林顿内心轻蔑,但不知为何,却是很想看看那位所谓的中国经济学家写了些什么。 “去找份同样的报纸,把内容翻译过来。” 一旁秘书点头,迅速写在手中的备忘录上,并吩咐人去做这件事。 很快,克林顿发表演讲,然后离开了唐人街。 午饭时间,那份报纸原版,以及翻译件就出现在克林顿的餐桌前。 “总统先生,原谅我在午饭时间打扰您。”秘书站在旁边,抱歉而坚决道,“这是很有价值的文章,希望您能赶紧阅读。白宫经济顾问委员会很看好这篇文章,希望能获得更多关于这位作者的消息。” 克林顿擦擦嘴,不可思议道:“哦?连委员会那帮人都看好?” 秘书:“是的。” 克林顿拿起报纸,对照翻译件,一字一句念出作者的名字: “慕,容,心,盈?” ………… 晚上七点,新闻联播的音乐准时想起。 “……昨晚美国克林顿总统抵达,开始对中国进行为期九天的正式访问。此次访华,这是他第一次访问中国,也是1989年2月布什访华以来,美国在任总统首次访华。 两国领导人上正式会谈结束后,共同会见中外记者时,表达了双方求同存异发展合作的观点。就中美不把各自控制的战略核武器瞄准对方、进一步加强中美在双边关系,各个领域的交流与合作,双方达成了共识…… 美国克林顿总统高度赞扬我国新锐作家慕容心盈,表示她的作品很有感染力宣扬了中国传统文化,并直言他自己也非常喜欢道教文化。同时指出,慕容心盈对经济学的理解非同一般,能够把经济学原理讲得如此通俗易懂,应该是中国第一人……” …………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慕容心盈再次进入公众视野,但这次,却是身披无敌光环,脚踏七彩祥云。 等你来膜拜! (事实上,克林顿1998年才来。) 火了,彻底火了。 而且还是浴火重生! 各大报纸的头版,都刊登了克林顿访华。 不可避免,都会提高克林顿对慕容心盈的赞扬,以及那句“中国经济学第一人”。 第一本后金庸武侠圣经,再次印刷,珍藏版。 第二本仙侠爱情小说,同样开始大卖。 很多人想看慕容心盈对于经济学的解读,很可惜,报纸过了就过了。 就在众人叹可惜,后悔不该把报纸扔掉的时候,那原本在报纸上连载的经济学小故事,居然出书了! 没错,毕竟老妈还在体制内,新闻联播放出来之前,就已经得到消息。 领导很是高兴,整个办公室的气氛为之一变。 出版社的总编同样体制内的人物,当下就联系老妈,商量出版那些经济学小故事。 《轻松入门经济学》,这是老妈想了很久定下的名字,因为自己并不是完全的抄写,里面有老妈自己的心血。 很快,这本书大卖。群众连夜排队购买,导致国内众多书店没货。 又加印! 当人们发现,这些故事连小孩子都非常喜欢的时候,国家教育部发表《大纲》指定中学生课外阅读推荐书目,其中就有《轻松入门经济学》。 再次掀起一翻热浪,席卷全国。 老妈如今的稿酬,达到了每千字55块! 袁长文笑了,站在阳台上,看着天空,似乎可以透过天空,看见天堂。 “谢了,上帝。” ………… 还不够! 加入作协,成为知名作家,并且在经济学领域拥有自己的名号。 还不够! 大学特邀老妈去演讲,给经济学院的学生们好好讲讲经济学。 老妈去了,稿子是袁长文为主写的梗要,老妈用自己话重新改写一遍。 “这是真的吗?”老妈问。 袁长文:“什么真的?” 老妈:“就是席卷全东南亚的金融危机啊,真的吗?” 袁长文笑道:“你不是心里清楚么,干嘛还问我。” 老妈如今已不是当年的小白,啃了那么多经济学的书,还有袁长文的后世记忆。 今非昔比,这是袁长文最大的感受。 似乎自信之后,老妈变得更漂亮了。 外婆一直在给老妈物色男友,以前老妈一个人带着几岁的袁长文,工资又不高,想找一个合适的男人,不容易。 但现在不一样了,老妈是知名作家,身份收入都不低,点名被新闻联播表扬,一般人你敢来? 外婆各种物色,又自己各种不满意。 虽然老妈是二婚,但也不是谁都可以娶的。 老妈站在礼堂台前,望着下面黑压压的一片,有点紧张。 没想到,会有今天,自己会给一群大学生做演讲。 未来,肯定更好! 老妈微微稳定情绪:“大家好,我是慕容心盈。” “哗!” 一大波掌声来袭。 不管是喜欢经济学的,还是喜欢小说的,都是老妈的粉丝。 老妈笑了笑,有这么多掌声,也安心不少。 “今天,我想给大家分享的是,国外投资大鳄的理念。这是完全不同于中国人的生意思维,我们中国人更喜欢的是实物投资。比如我面前的这个话筒,我进价买成30块,我卖给学校40块,那么我就赚了10块钱。这很好理解,因为国内大部分生意人都是这样赚钱的。 但国外的投资大鳄,他们不喜欢实体投资,更愿意选择金融投资。脱离实质经济的国际金融投资,主要有以下的特征:1,金融资产运动没有相应的商业交易;2,金融资产喜欢进入泡沫经济领域;3,金融资产运动不参与利润分割,而是赚取其他金融资产和实质经济的亏损。 大家记好这三个特点,一会我们会用到。我先给大家讲讲,什么是做空。做空是股票期货市场常见的一种方式,每当提到股票期货,国人的下意识反应就是,低价购买,高价出售。这种思想很正常,但做空是怎么回事呢? 比如这支股票,现在的价格是10块,然后你判断这支股票一个月内肯定会跌到5块钱。于是你找人借了1股,签好合同,‘我从你手中借了这支股票1股,一个月后归还’。 好,现在你拿着这1股,卖了,你手上就有10块钱。等到这支股票跌到5块,你花5块钱,买了1股,还给那人。两清,但是你手中多了5块钱。这就是做空。” 礼堂下面一阵s动,大家都是瞬间理解过来,窃窃私语,日,原来还可以这样赚钱! 1990年,上交所才敲响开锣钟声,而且中央明确表示,少说多做。 老妈的演讲,给这批未来中国的经济顶梁柱,打开了眼界。 第两百二十六章 国安来人 川大礼堂,老妈站在上面,看着礼堂里坐着的众人,心里很是高兴。而那些学生眼神里充满了渴望以及释然,老妈就知道自己的演讲内容完全征服了他们。 “那我们回过头来,看看国外投资大鳄是怎么赚钱的呢。最简单的办法,比如我判定日元要升值。于是在日元升值之前,我购买日元,假设现在是100日元兑换1美元。 我拿1美元换了100日元,现在我手上就是100日元。升值之后,50日元就能兑换1美元。那么我手上的100日元,就可以兑换2美元。我什么都没做,就从1美元变成2美元。 大家可以想想,如果我最初用了1万美元,或者100万美元,会怎样!甚至我用1亿美元兑换日元,日元升值之后,我又会赚多少!这就是国外投资大鳄的玩法,当然,不是每次都可以这样,于是他们会主动找寻机会。 我们就以泰国为例,他们现在是一种超赶型经济模式,毕竟比起西方发达国家,他们起步晚了两百多年。在东南亚国家的经济发展过程中,国内积蓄不足,储蓄率远远低于投资率,经济增长主要靠外资补充。 好,下面关键点来了。比如我,拥有大量美元,你泰国不是要吸引外资嘛,我给你。我用大量的美元购买泰铢,这种情况持续了两年或三年。好,我现在手中有大量的泰铢,特别特别多。泰国现在的汇率制度,是钉住汇率制度,几乎是跟着美元波动。 我在这个时候,购买期权,用这个时候的汇率兑换远期的美元。比如,现在100泰铢兑换1美元。那么我现在手中大量的泰铢,全部往市场上抛,会怎样?泰铢的汇率会下跌,一旦我拥有的泰铢超过泰国整个国家的外汇储备,那么泰国政府就没法救市,汇率也无法维持,只能实现浮动汇率。 浮动汇率,市场调节,那么我抛多少泰铢,泰铢的汇率就会跌多少。好了,我手中的泰铢抛完了,泰铢的汇率也下跌到500泰铢兑换1美元。这个时候,我用1美元可以兑换500泰铢,而我之前的期权,可以让我用最初的汇率进行兑换。那么我的500泰铢,就可以兑换5美元。 同学们看见了吧,我1美元就变成了5美元。” 靠! 同学们彻底炸开了,这跟抢钱有什么区别?! 自己还停留在低买高卖的传统经济理念的时候,别人已经开始这么玩了? 因为有黑板的存在,所以大家都非常好理解这段话的内容。 不少人有点怀疑,毕竟这听着太过于夸张,一个人跟一个国家对抗。 从小的教育就是,团结就是力量,集体的力量大过任何一人。 如今,却…… 有同学不顾秩序,高声问道:“这是真的假的?” 老妈伸手,示意大家安静,说:“美国有个人,叫乔治·索罗斯,他旗下经营着五个对冲基金,量子基金就是其中之一。仅仅是量子基金,可动用大约60亿美元。去年,92年,他狙击英镑成功,获利10亿美元。” 卧槽! 同学们又了! 这完全就是抢钱啊! 10亿美元,堆起来有多少! 我要是有10亿,肯定天天吃好的! 老妈:“同学们,今天选择给大家讲这个,就是想提醒大家。国际金融市场不是想象的那样和谐、完美。那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说,如果资本家有机会这样赚钱,他为什么要放弃?!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不不不,资本家从来不会仁慈,血淋淋的教训就在我们眼前。资本家赚了钱,亏损的那部分呢?国家的老百姓承担。所以,你们要好好学习,未来中国的金融市场,就靠你们了。” 掌声雷动! 这不是一场鼓励,也不仅仅是让同学们开眼界,更是对大家敲响警钟,对刚刚开始改革开放吸引外资的中国,敲响警钟。 可惜的是,现在是93年,改革开放才刚刚开始。这个时候,谁要是说改革开放的不好,谁就是政治上有问题,就是阻扰中国的发展进步。 只有领导人才有资格说,凡事要辩证的看。 大家都还处于小心翼翼的状态,特别是对待政治问题。 所以,老妈的这次演讲,川大决定内部消化。 在场的记者也不知道怎么办,这么好的素材,可是也不敢肆意发表。 把稿子拿给总编,总编也不敢拍板,只好再往上送。 最后,稿子到了中央。 中央来人,只不过…… 是国安的人。 ………… ………… 周五,这个年代的周五,几乎下午就算下班了。 溜溜达达,三点过就可以走人了。 这天,袁长文正好在老妈办公室玩耍。 外面来了两个人,把老妈叫到走廊,袁长文跟在后面。 中年男子说:“我叫建国,这位是刘峰,我们是中央来的。今天过来,想跟你了解一下情况,我们上去了吧。” 了解? 而不是请教?或者探讨? 这是过来调查的吗? 嗯嗯,应该是了。 袁长文走出来,站在老妈面前,说:“有什么,我来吧。” 刘峰,年轻人,和颜悦色道:“小朋友,我们只是想跟你妈妈聊一聊。你在这边等我们,好吗?” “你看我的眼睛!”袁长文挑挑眉毛,说,“你觉得我像小朋友吗?” 建国和刘峰看着袁长文的双眼,确实,那完全不是五岁小孩的双眼,没有天真单纯,双眸中透出的却是淡然,还有点点不屑。 刘峰有点尬尴,还要说话,但被建国制止,“好吧,你过来吧。” 老妈激动:“不要,不要!不管我儿子的事!有什么问我!问我啊!” 建国皱着眉,仿佛觉得事情有点失控,超出自己的预期。 袁长文走过去,握住老妈的手说:“没事,老妈,就算你过去,他们应该都是审讯高手,很容易就会发现你的知识储备,跟作品文化沉淀,不相符合。到时候,你肯定不会说出我,而我也不希望他们用刑。” 建国连忙说:“我们不会滥用私刑,这不是以前了。” 袁长文望着他,双眼在说,你觉得我会信? “对了,你们是国安的吧?”袁长文好像不在意的说,“七局?八局?十三局?” 刘峰有点失色,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袁长文笑了笑,说:“我们一起过去吧,难道你们正想在这里谈?” 两人看着办公室里假装工作,实则偷听的人们,果断决定去楼顶的办公室。 四人进入办公室,一张桌子,三张凳子,一个沙发。 袁长文安排老妈坐在沙发上,自己拿着板凳坐在办公桌前。 看着那两人似乎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袁长文笑了笑,说:“怎么?还要我邀请你们坐么?” 建国感觉很不好,一开始节奏就不在自己手上,失控就意味着麻烦。 刘峰则是年轻,哼了一声,坐在桌前,从包里拿出笔和纸,问:“说吧。” 袁长文:“好啊,你想听什么?” 刘峰一拍桌子,喝道:“放肆!你知不知道你面临的是什么?!通敌、叛国!这两个罪就是枪毙你也不足为过!” 老妈坐在沙发上,吓了一跳,整个人都瘫了,软绵绵的从沙发上滑下来。 袁长文连忙将老妈扶起来,安慰道:“老妈,不担心不担心,他们是吓着玩的。这是一点简单的审讯手段,一个负责恐吓,让你害怕,一个负责说好话,让你明白事情还有转机。所以老妈,没事,他们都是吓人的。” 建国刚想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事还处于调查阶段,只要配合我们……”,听着袁长文的话语,这些话只好烂在肚子里。 刘峰跟建国对视一眼,都觉得棘手。 袁长文继续安慰老妈:“老妈,你看,他们刚才对视一眼,说明我说的是正确的。只不过他们没想到,所以才会下意识对视一眼,寻求内心震撼的依靠。” 老妈渐渐稳住心神,点点头。 袁长文笑着说:“老妈,你在这听就好了,不担心。你儿子我,还能应对。” 转身看着两人,袁长文脸上再无笑意,双眼充满冷漠。 本来抱着玩玩的心态,现在却有点愤怒,不过转念之间,愤怒又消失了。 袁长文重新坐在凳子上,嘴角微翘,说:“好了,老同志,该你说话了。” 建国皱着眉,显然不知道怎么开口。 刘峰见状,接过话头,说:“哼!果然是这样!我们一直很好奇,作为普通人,你们怎么可能接触索罗斯这种金融败类。怎么知道狙击英镑的事情?说!是不是擅自收听敌台?!还是说你们本来就是间谍?!” 袁长文不屑,指指自己的大脑,没说话。 刘峰喝道:“别装蒜!问你话呐!” 袁长文淡淡道:“因为我是天才。” 刘峰怒道:“你在糊弄我?!” 袁长文撇了他一眼,说:“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愤怒吗?因为你不相信。为什么不相信呢?因为你仅仅是凡人,又怎么可能明白天才的智慧。” 刘峰愤怒的站起来,却被建国一把拉住。 建国:“谁派你们来的?是fbi?还是cia?” 刘峰恍然大悟,握拳击掌道:“对啊!你说那么多无非就是想扰乱视线。你们被美帝国派来,获得信息,然后公之于众,提升慕容心盈的知名度。然后我们以为你们真的有才华,将你们放在重要部门。这样,就可以打入我党内部!好手段!” 建国微微点头,显然也有这种疑问。 袁长文不屑道:“怎么?就只有?没考虑前苏联克格勃?以色列摩萨德?英情六处?德国bnd?法国第七局?巴基斯坦isi?对哦,你还少说了美国国家安全局。” 刘峰满脸惊恐,指着袁长文的手指都微微颤抖:“你,你,你还不交代!” 袁长文冷漠道:“我说过了,你是凡人,不会理解天才的想法。” 刘峰:“哼?凡人?天才?你给我解释一下薛定谔方程看看?” 袁长文淡淡道:“所以啊,这就是凡人的表现。急于证明自己的正确,最害怕别人说自己错了。我有说过,我是物理天才吗?你以为你能说出薛定谔方程几个字,就证明你很了不起吗?凡人才会炫耀,你看我有炫耀吗?” 淡漠的语气,最是冷人恼怒。 建国拦住被气得想骂人的刘峰,缓缓说道:“那你讲讲,你是什么天才。” 说完这句,建国就后悔了,因为节奏已经完全在对方手中。 不过,这也让建国相信,对方的不凡。谁能想象一个五岁的孩子竟然能在两名国安手下,从容应对,甚至主导谈话方向。 袁长文笑了笑,说:“与其说我是天才,不如说我是神童。我能看到未来,你们之所以这么神奇愤怒以及怀疑,就是不相信一个五岁的小孩能做到这种地步。 平常天才也仅仅是头脑迅速,能够快速学习高深知识。而我,在没有接触这些信息的前提下,却能掌握相应的知识。这就是你们的怀疑点。” 建国点点头,问:“那你的解释呢?” 袁长文:“我刚才没说吗?我是神童,能看到未来。” 刘峰:“哦?那你说说我的未来。” 袁长文:“你是谁?你在整个历史上算什么?有什么资格出现在未来的预兆里?” 刘峰一把掏出手枪,指着袁长文怒道:“少tm装神弄鬼!看到未来?!你当我们是小孩子啊!” 袁长文神情不变,语气依旧淡然,说:“你愤怒,不过是因为自卑。你发现自己连面前五岁的小孩都不如,你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找回自己的存在感。 而且,你找不到我话语的漏d,却又不相信我的说辞,你的大脑已经混乱,想要相信却又不敢相信,可悲啊!” “还有,”袁长文直直看着刘峰的双眼,毫不畏惧,甚至根本没有把眼前的手枪当作一回事,“你以为,你真的可以杀死我吗?” 刘峰不屑道:“怎么,你还能躲子弹不成?” 袁长文笑笑,说:“凡人啊!你的智慧就只有这么一点点。” 刘峰:“希望你死了,还能这么嚣张。” 建国没说话,也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重新找回谈话权。 “先不说,你敢不敢开枪的问题。”袁长文回头给老妈示意放心的眼神,说,“你凭什么认为,你可以杀死我?” 建国突然反应过来,顿时站起来看看四周。 袁长文:“放心,没有敌方狙击手埋伏。” 建国脸色铁青,刘峰也是举着枪不知道该怎么办,有点尴尬。 气势没了,想要再威胁的话,总觉得很别扭。 袁长文:“坐吧,坐吧,我们继续聊聊。” 两人坐下,不说话。 第两百二十七章 飞往首都 恋上你百~万\小!说网630bookla,最快更新上帝使用手册最新章节! 办公室里,两名国安的人却被袁长文一个五岁小孩,玩得团团转。 刘峰突然把枪再次拔出来,指着袁长文,喊道:“我不信,打不死你!” 袁长文:“唉……你能打死的,不过是我的,但我的灵魂不灭,明白吗?” 刘峰笑了,仿佛顿时轻松下来,把枪收起来说:“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你不过是练气功的,说得这么玄乎。好了,说了也说了,闹也闹了,我们该办正事了。” 袁长文笑道:“凡人啊,凡人,遇到不可思议的事情,总会下意识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然后无视一些细节,强行相信并且让别人也相信这个解释。只不过是为了,掩盖内心的恐惧罢了。” 刘峰:“你!” 袁长文:“你根本不明白这个世界是怎么运转的,你以为我是装腔作势,你以为我是故弄玄虚。但这个世界的法则,甚至整个宇宙的运转,都在我一念之间。 灵魂是不死的,是永恒的。当死亡之后,灵魂会回归天堂。其实,我根本就没死,只不过在这个世界结束了旅行罢了。” 刘峰和建国突然发现,自己似乎遇上了神经病。 建国缓缓问:“基督教徒?” 袁长文笑笑摆摆手:“不不不,基督也好,佛祖也好,都是一个人。甚至我们,你,我,老妈,我们都是一个人。我们拥有同一个灵魂,在天堂分裂成无数份,每个灵魂都有自己的任务。这个世界结束后,每个灵魂都会回归天堂,融为一体。 你说,你怎么可能杀死我?” 建国:“你不过是狂信徒而已,也许特别虔诚那种,没有什么特殊的。” 袁长文微笑道:“那你可以试试,看看能不能杀死我。” 建国有点迟疑,然后想想说:“你不过是吃定我不敢杀你,也许是你分析出来,或者是你的情报源告诉你的。” 建国突然反应过来,说:“我们不说这个,还是谈谈你们怎么获得这些信息,狙击英镑、索罗斯、泰国汇率制度等等,这些在国内根本没有,你们是如何知道的?” 袁长文:“我说过了,你不信。我能看见未来,你觉得什么样的组织可以培养我这样的小孩?” 建国陷入沉思,说的没错,不管组织再怎么强大神秘,但五岁的小孩能达到这样,却是不太现实。 但是能看见未来,这更不现实好吧! 袁长文笑道:“如果你拿捏不了,可以给上级汇报。或者我们可以跟你们去首都,正好我们也没去过首都。” ………… ………… 四人乘坐小汽车,来到机场。 这个年代能坐飞机的,都是极少数人。 借着这次跟国安一起去首都,袁长文和老妈两人也坐上了飞机。 袁长文倒是无所谓,宇宙飞船都坐过,这个年代的老飞机自然也就不会有多好奇。 老妈则是第一次坐飞机,而且也是第一次去首都。 袁长文笑着说:“这架飞机比较小,真正的大飞机是两层的,上面一层不是座位,而是床位。就像火车卧铺那样,不过是一个床一间。” 建国侧过头,说:“怎么,你还坐过那么豪华的飞机?” 袁长文:“你还是没有明白,神童的含义。你还是不相信,我能看到未来。” 建国没说话,只是笑笑,就算暂时没有弄明白,但人在这里,总会有水落石出的那天。 袁长文:“神童,神之童。我是神的化身,知晓这些易如反掌。” 就连刘峰也只是笑笑,没说话。 袁长文挑挑眉,心想,会不会他们真信了,然后拿我去中科院做研究? 不要不要。 袁长文连忙甩甩头,把这种想法甩出去。 自己的思维太强大,每一个念头都是创造。 如果自己真的一直想“被中科院研究”,肯定上帝会按照我的想法,安排中科院出场的。 所以,不要不要。 袁长文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控制自己的思维。 ………… 四人来到首都,刚下机场就上了一辆小汽车,驶向方向。 路过首都二环,看着有些老旧,还不繁华的道路,袁长文很是感慨。 这也算是,漫步在旧时光吧。 袁长文笑笑,突然看见一个楼盘挂着诺大的黑白横幅,930元/平方! “诶,建国,”袁长文问问旁边,“现在还有四合院卖么?” 建国耸耸肩,表示自己不清楚。 袁长文:“老妈,等我们出来了,好好在首都逛逛。去吃一下肯德基,然后买一套房。用这套房做抵押,贷款买一套四合院。” 老妈有点不明白:“我们又不住首都,买房干嘛?” 袁长文笑笑:“因为以后国家越发展越好,房价也会飞速上涨。比如我们现在买成九百多一平方,朝阳区十年后,03年的房价应该在四千左右,二十年后应该在三万左右。二十年,我们的房产就可以带来超过三十倍的收益。” 车上所有人都是惊恐的表情,以及你在说笑话的眼神。 建国则是有点惊讶,说:“你也认为国家会越来越好?” 袁长文:“不要让偏见影响你的判断,国安的人,就是这种水平?” 建国脸色有点难看。 ………… 国安办公室。 袁长文饶有兴趣打量着,九十年代的装修总是令人怀旧。 老妈则是有点紧张,从一开始就很紧张,底层老百姓跟国安打交道,先天就弱了一分。 大手牵小手,走在建筑内部。 袁长文五岁,小胳膊小腿,大人说话都要蹲下才能平视。 但就是这么一个小孩,才是此行的主角。 一名年轻女子走过来,想要分开两人,把老妈带向另一边。 老妈惊恐,挣扎着不放手。 袁长文安慰道:“老妈,别担心。你要相信,他们不会对你怎样,更不会对我怎样。国安毕竟是国安,都是全国的精锐组成的。如果他们连自己的脾气都控制不住,那他们最多只能成为好手,或者高手,距离精锐还差很远。 对于警察或部队的好手高手而言,偶尔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影响不大,一次任务而已,而且损失也可以接受。但国安的人要是控制不住,那可是用整个国家的安全在冒险。他们不敢,也不能。” “说得好!”一个老头走过来,明显是高层,很是高兴,“小家伙,没想到你这么了解国安,不简单啊,果然是天才。” 袁长文笑着说:“看来你的手下没有好好给你汇报,我是神童。” 老头哈哈一笑:“好,神童,去我办公室吧。” 众人惊呼:“总长!” 老头板着脸,哼道:“连一点观察能力都没有!看来是平时操练少了!说过,未来是我们也是你们的,但终究还是你们的。国家有这种人才,是好事情,让你们去了解情况,不是让你们去威胁去恐吓。你们看看,把人家吓成什么样了。” 袁长文笑了笑,说:“这样吧,我跟你们去审讯室,正好那里有录音设备,免得你们误解我的语句。让我妈去你办公室休息一下吧,她精神一直绷着在。” 老头笑着说:“好啊,神童,没想到你蛮有孝心嘛。” 袁长文没说话,对着老妈笑笑,报以安心的神情。 老头带着袁长文进了审讯室,很暗的房间,墙上贴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大字,一张桌子一盏灯,还有三张凳子。 袁长文很主动的坐到那张单独的凳子上,等待国安的询问开始。 老头大大咧咧坐下,问:“你说你可以看到未来,证明一下吧。” 袁长文笑了笑,说:“我不想证明。” 记录员轻蔑一笑,仿佛在说,骗子。 老头:“哦?为啥不想证明呢?” 袁长文:“你会证明你是男人吗?如果遇到有人强迫你证明你自己是男人,你会有什么感觉?” 顿了顿,袁长文继续道:“第一,老子就是男人,你眼睛长来吃屎的么!第二,老子是不是男人关你屁事啊,老子不要跟你睡觉!第三,老子就是男人,你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老头哈哈大笑:“小家伙,有意思。好了,我手下也没说清楚,究竟发生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情?” 袁长文笑道:“没什么,我就给他们讲了讲世界运转的法则,更新了一下他们陈旧的认知观念,以及重塑了他们的人生观。” 老头:“那你也给老头我讲讲。” 袁长文:“好啊,当时你手下有点激动,拿枪对着我,然后我说你无法杀死我。但他理解为我可以肉身挡子弹,我解释道,这世间所有灵魂都是一个人,都是我。 他是我,她也是我,你也是我。当你杀死我的之后,我的灵魂会回归天堂,所以我并没有死亡,仅仅是结束这个世界的旅行罢了。” 老头:“哦?你就这么肯定他不会开枪?” 袁长文:“是的。每个灵魂来到世间,都有他自己的任务。灵魂在天堂分裂成无数份的时候,任务就已经设定好了。为什么庄子知道家人死了,会敲锣打鼓高兴? 因为他明白,灵魂的任务已经完成,离开这个世界是为了等待下一次旅行的开始。所以,你的行为又怎么可能超出灵魂的任务呢?” 老头:“就没有意外发生?” 袁长文笑道:“我设定了整个世界的运转,小到细胞的运行,大到宇宙的模型,每个物体每件事情,都在我的设定之下。每件事情的发生,都必须经过我的允许,怎么可能会发生意外?换而言之,发生的,都不是意外。” 老头点点头:“我明白了,就是以前和尚那一套轮回转世的说辞。老头我这么多年过来,经历了太多的风风雨雨,我只相信,人定胜天。” “对!”一旁的记录员也赞同道,“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你那是迷信!” 袁长文问:“总长,你迷茫吗?你焦虑吗?你有烦躁的感觉吗?” 老头一愣,没明白怎么突然说起这个,还是点点头。 袁长文:“你不相信宿命论,你相信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一切。既然这样,为何你还会忧虑呢?你应该坚信你的每一步都是在改变未来,每一次选择都是在靠近自己目标,为何有焦虑呢?焦虑和忧愁,本来就是你担心、害怕,不相信自己能改变未来,才会产生的情绪。” 老头摸摸下巴,好像是这么回事。 袁长文继续道:“我们再假设,你相信宿命论,相信这一切都是老天安排好了的。那你也不该焦虑忧愁,因为都是安排好的,与你无关,又何来烦恼一说?你需要做的,就是好好享受,因为无论你的行为如何,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老头:“那我应该怎么做?” 袁长文靠近桌子,说:“你把手伸出来,我给你看看。” 老头立马把两只手都伸出来。 “左手代表过去,右手代表未来。”袁长文先看了看左手,说,“你看,手掌根部的位置,那根线条分叉,分成很多叉,说明你以前去过很多地方,到处行走。再看你左手小指,指纹呈现圆圈状,说明你家里有玄学氛围。” 老头一拍桌子,感叹道:“对啊!以前跟着红军,到处走。而且我爸特别喜欢易经,还给我算过命。” 袁长文:“我们再来看看掌丘,你看,你掌丘软弱无力,没有弹性,说明你的身体内脏已经老化,而且家庭不合,小辈看似对你尊敬,但事实上是把你当作娃娃哄。” 老头双眼瞪大:“对,对,太对啦!” 袁长文再拉着老头的右手,仔细讲解,时不时老头点点头,一脸赞叹的样子。 记录员看着这情况,不对啊! 这是封建迷信啊! 良久。 老头看了看记录员的记录,无奈道:“小家伙,这不行啊,没有一点实质性的东西。我不可能就这样,把这记录交到上级的。” 原来是这样,袁长文心想,陪我闹是想打感情牌。 不过,也不所谓。 袁长文想了想,说:“这样吧,关于明年将发生的大规模下岗浪潮,我建议国家先做好准备,并且引导大家自主创业,而不是悲伤的哭泣。这个年代,只要肯努力,遍地都是机会。” 老头有点难过,没接话。 下岗,对于民众而言,也许连点点风声都没听到,但是中央内部早就做好决定。 国家成立以来,群众相信国家的许诺,捏紧裤腰带过日子。好不容易熬过那十年的动荡,老百姓又响应国家号召,在各自岗位上奋力工作,打牢国家基础建设。 现在,说下岗就下岗。 唉,只是苦了老百姓。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第两百二十八章 重生残忍 94年,下岗浪潮如期席卷全国。 好多人无助,好多人傻眼,好多人在家里暗暗哭泣。 但是生活要继续,还有娃娃的学费,哭了痛哭了,擦擦眼泪继续奋斗。 摆地摊、摆烧烤摊、卖水果、守自行车棚、去沿海打工…… 拼尽所有,只为那一口饭,以及娃娃的笑容。 外出打工,累了,喝自来水,饿了,吃点馒头就好。 摆地摊,不顾脸面在厂区附近吆喝。 送盒饭,最怕被熟人认出,自己无所谓,就怕孩子被同学嘲笑。 三十多岁,能干什么?这辈子就只会厂里的技能,更别谈文凭。 不,什么都能干! 为了家人,为了孩子! 什么都能干! ………… 令人微微伤心的是,在下岗浪潮期间,很多上层人士却没有太大的影响。 慕容心盈的闲暇爱情小说,销量不减。 很多大学生都会购买《轻松入门经济学》,改革开放的风潮已经越来越大,作为大学生不懂点经济学,简直是耻辱。 而慕容心盈的《轻松入门经济学》则是最好的读物,不二选择。 一年又一年,两部小说也是再版两次。 老妈的收入已经远远超出想象,就连首都那套四合院,也已经完全还清贷款。 袁长文打算继续在首都购房,但老妈却不愿意,觉得租房子不划算。 是的,两人在首都待了一个多月,就回来了。 回来之后,老妈整个人都心安了,气色也渐渐变好。 在蓉城没有买房,仅仅是租房子。 袁长文觉得,凭借首都房价的涨幅,就算在家乡没有房子,也无所谓啊。按照涨幅来算,买首都的房子远远优于购买家乡的房子。 但老妈总是觉得,没有自己的家,心里不舒服。以前没钱不说了,现在有钱却不买,老妈心里难受。 袁长文耸耸肩,没有在争执,最后决定在市里二环河边,买了一套房。 ………… 1997年, 湖南卫视出现; 邓小平逝世; 克隆羊多莉成功; 香港回归; 以及,慕容心盈的新作发表《国安九处》。 这是袁长文潜心创作了近两年的作品,也是最后一部以慕容心盈的名义发表的作品。 这部小说袁长文没有抄袭,但是把几乎后世比较流行的元素全部加入进来。 故事以97年为初始年,讲述香港回归之前,在香港的外国人为了不让自己的资产亏本,大幅度提高香港的房价。 并且,香港回归,作为华夏龙脉的最后一块凑齐,奠定了中国的腾飞。 西方教廷以及日本忍村不愿看到龙脉纳气,两大高手前往华夏,想要趁着一切还未开始,击杀中国异能者。 以后,就算中国腾飞,没有异能者的帮助,也只是一块肥r罢了。 国安九处,作为虚构的国安局第九处,集中了全国优秀异能者,隐藏在黑暗中默默保卫着整个国家。 敌方势力两大高手肆意击杀九处成员,抱着必死的心来杀人,九处损失惨重。 九处最强者,地球唯一修真者,拼着重伤击杀敌方两人,自己却变成弱智。 三大强者的厮杀,导致天象剧变,连番暴雨。 那一年,98年。 主角因为连番暴雨导致的洪水,获得共工残留本源,c控水系异能,被九处纳入。 于是给读者展开一幅全球性的异能对战,日本忍村自然是借用火影忍者的构架,描写大量忍术以及日本对国内的种种野心。 打了日本之后,主角来到美国,引出神盾局各位,并且为读者展现美国的生活、环境、政治体制等等。 最后,放在西方教廷。 读者全部傻眼! 九十年代末,那时的信息是多么封闭,c作系统是多么落伍。除了少部分人,大量群众是不了解国外的。 而这本小说,带领大家领略全球风采。 卧槽! 日本居然如此狼子野心,腐化国内官员,设下种种y谋阳谋,为了抢占利益。 而那日本忍者的忍术设定、级别设定,都让众人大呼过瘾,眼花缭乱。 还有美国之行,钢铁侠、美国队长等人,性格分明,展现了完全不同于国内英雄主义的思想。 最后西方教廷,完美收官,天使、苦修者、血族、狼人,这些在后世被说烂的设定,在那个年代却是如此吸引。 袁长文在其中c入了众多段子以及新词汇,比如“静静是谁”、“雷人”、“给力”,搞笑的角色定在变为弱智的老者。 笑一笑的同时,却是点点悲伤。 在上本仙侠小说中,读者都了解修真者的强大,看到最强的修真老者变成弱智,而且还是负责搞笑的任务,不由叹息连连。 97年出版第一卷,众人惊呼。 98年洪水来临,读者根本不敢相信,书中的预言就这么成真了?! 于是,销量再次大增。 袁长文在书中,透露出未来各种大事件,不仅是国内,国外的经济或者恐怖袭击,都一一在书中。 并且按照后世的轨迹,讲述了一些公司的崛起,以及他们的经营模式。 书中展现了未来的生活方式,那个年代的人根本无法想象成“充话费送手机”、“触摸屏”、“立体成像”、“网络购物”等等。 就算是好莱坞的科幻电影,也仅仅停留在机械化的宇宙飞船这个概念上。 所以这本书,在99年,全球翻译出版。 慕容心盈名声大噪,小说销往全世界,还荣登时代杂志封面。 “这不是本小说,而是未来指南。” “这本小说,如果你仅仅阅读它的故事,那你只获得这本书十分之一的价值。” “慕容心盈在各个方面的造诣都难以想象,她几乎预测了未来二十年的世界发展。” “如果不是科学告诉我,我几乎都要相信慕容心盈是穿越者。” “大量信息的嵌入,却是配合故事完美无暇,似乎事情本来就该发生。” “如果你想了解未来,这本小说不容错过。如果你想了解各国特色,这本小说同样不容错过。如果你想了解全球神话大乱斗,那么更不能错过这本小说!” 各行各业的人都在阅读这本小说,这哪里是小说,完全就是行业报告啊! 正是因为这样,小说添加了各种各样的内容,致使字数达到三百多万字。 在那个年代,就是鸿篇巨著。 不仅如此,袁长文还添加了很多与当代思想不符,但在后世却是流行无比的理念。 比如,“不要用道德绑架”,“拜金怎么就错了”,“我相信的真理才是真理”,“父亲的模样就是女儿未来老公的样子”,“世界的模样取决你的眼光”…… 这让书中每个配角,都充满鲜活的生命。 也引起了社会广泛的讨论,完全背离老祖宗的教育理念,甚至将道德放在一个可有可无的地位。 其实这些理念一直都存在,只是没有互联网,这些理念仅仅在一个很小范围内传播。 总共十一卷,第一年放出四卷,第二年四卷,第三年三卷。 没有分开放,也没有一年一卷的放出,因为袁长文突然没兴趣了。 创作这本小说,可以算是袁长文呕心沥血之作,弄完之后有种彻底放松的感觉。 再加上,老妈再婚了,而且还怀孕了。 于是,慕容心盈告别文坛。 ………… 01年,袁长文小学毕业。 那本《国安九处》,已经畅销了三年多。 袁长文在小说中设计了一个大姐头,作为九处的行动队队长,名字叫婕纶。 她工作女王风,霸道,却对手下兄弟很好。 但她生活充满了艺术,最喜欢在工作打打杀杀之余,写歌填词。 是的,袁长文把后世好听的歌曲,配合故事情节,将歌词放入小说中。 不需要太贴近故事,只要有一点点搭配,都是可以的。 比如大战忍村的时候,“忍者”这首歌; 需要激励兄弟时,“龙拳”; 看着自家兄弟离婚,“千里之外”; 受伤被中医救治,“本草纲目”; 看着自己老妈满头白发,“听妈妈的话”; 去西方跟吸血鬼战斗,“威廉古堡”。 还有发如雪、东风破、夜的第七章、童话等等。 最后她被人陷害,异能全失,不得不离开九处。 她进入唱片公司,想借着自己的这些歌,作为以后的职业。 哪知公司董事长的儿子,却看上了她,强行想要潜规则。 为了不给国家添麻烦,她进入公司的事并未通知任何人。 面对这样的禽兽,她想怒想杀,却又无能为力,失去异能的她,跟弱女子没啥区别。 消息却被九处的兄弟得知,仅仅说了声“大姐头有难”。 众兄弟从全球各地赶回来,各显神通,威折磨那富二代。 有时甚至这个刚走,那个又来。 大姐头感动的哭了,终于将专辑发出,红遍大江南北。 而且借着主角在全世界大战,强行让当地富豪大量购买专辑,于是造成全球效应。 “我们想找慕容心盈女士,商量一下关于小说里歌词的转让问题。” 就是因为这个,很多唱片公司打电话过来,想要歌词授权转让,价格好商量。 袁长文:“我妈在生宝宝,近期腾不出时间。这样,等我妹妹出来之后,我们再慢慢商量。放心,一家都不会提前给。” ………… 年中,老妈的小女儿刚刚出生,这算是改变幅度最大的,因为袁长文之前是独生子女。 看着老妈的笑容,袁长文突然明白,自己后世记忆、自己的风光、家庭的资产增长,这所有的一切一切,都是残忍的。 因为自己剥夺了,老妈作为妈妈的一切。 剥夺了老妈带孩子的辛酸, 剥夺了老妈为孩子吃下的苦楚, 剥夺了老妈看见孩子成长的乐趣, 剥夺了老妈享受孩子孝顺的感动, 剥夺了老妈保护孩子的母爱。 对不起,老妈。 看着老妈的笑容,袁长文在心里默默道歉。 ………… ………… 老妈算是高龄产妇,36岁。生了宝宝,特别喜爱,走哪走抱着。 就连跟唱片公司谈判,也是抱着宝宝。 袁长文跟着在旁边,帮老妈提包。 一阵寒暄之后,老妈提出:“词、曲自己都有,可以免费提供,但唯一的要求,就是让袁长文来演唱。” 这是袁长文跟老妈说的,因为自己实在太无聊了。 反正自己也没当过明星,玩玩咯。 最开始想着,可以重回童年,看着那些小伙伴,小学的玩伴和初中的游戏战友,想想都令人兴奋。 确实很兴奋,不过并没有持续太久。 两个月之后,袁长文就无聊了。 那些友谊之所以存在,是因为那个年纪的我们,一起疯狂一起傻! 现在,自己跟同学们根本无法聊到一块,最开始聊游戏,然后自己成绩又好,一些同学也来询问作业。 但后来,自己实在提不起劲了。 “人啊!就是贱。”袁长文在心里默默说着,“没有得到的时候,百般想要,觉得只要能得到这些,好像世界都安静了,一生都满足了。但现在得到了,却是又感受到无聊。” 也许,这种不满足,才是人类文明进步的原动力吧。 “还有,总是希望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然后自己在力挽狂澜拯救一切。可是当不好的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却忘记自己有能力改变,反而怨天尤人抱怨不止。” 袁长文自嘲的摇摇头,自己不也是这样吗,得瑟的时候觉得没对手,真要对手出现自己又心慌焦虑。 “袁长文,你又走神了!”公司的声乐老师板着脸,说,“你有个好家庭,还有个好妈妈,但不要辜负你妈妈的心血。这么好的歌,不要钱,就是为了给你唱。长文啊,你一定要努力。” 袁长文笑笑,唱片公司答应老妈的要求,一方面是这个歌确实不错,第二自己作为童星出道本来就是看点,再加上慕容心盈作词作曲,儿子演唱,母子上阵又是一个噱头。 至于公司本来培养或准备宣传的明星,资本家嘛,利益优先。 而且,老妈现在能写十余首歌,以后呢? 也算是长期投资。 袁长文的声音不干净,跟着公司的声乐老师练习,还有舞蹈形体。 休息期间,还有经纪人来教,如何应对记者之类的。 很快,袁长文初一下学期没怎么上课, 校长也是人精,知道这事非但没有劝阻,而是极力给袁长文留下方便,期末来考试就行。这样,以后可以宣称是袁长文的母校,甚至校园搞大型节目的时候,袁长文这个歌手也可以作为保留节目嘛。 暑假,袁长文的专辑发行,《袁长文》。 第两百二十九章 只为小雨 还记得当年国安九处带来的震撼吗? 还记得当年苦苦寻思,那些歌词应该如何配乐吗? 今天,慕容心盈亲自操刀,作词作曲! 让你的国安九处不仅有画面感,还有音乐环绕。 袁长文,慕容心盈之子,将为你完美演绎那些感动,诠释那些爱恨情仇。 全新大碟袁长文,震撼首发! 不容错过! 瑶瑶指着那海报,目瞪口呆。 这不是自己班上的同学吗?这学期上了一半就走了,连名字都一样! 一幅幅海报在音像店门口张贴,还把袁长文的头像、歌词做成扇子,在大街上免费发放。 这主意是袁长文出的,营销部很是惊讶,难道天才这东西还可以遗传么? 上更是火热非凡,许多读者纷纷冒出来,讲述当年百~万\小!说的震撼。 没想到真的有歌听?! 还是慕容心盈亲自操刀,这下肯定是原滋原味了! 尽管慕容心盈离开文坛生宝宝去了,但她的身影却始终没有离开众人视线。 国家跨苏发展,每一年都在日新月异,但每一次新东西出现,大家都能在里找到出处。 天啊! 这不是一次预测,而是次次预测。 从97年出版到现在,没有一次错误! 书中还描写了未来二十年的样子,是不是也会这样?! 专辑要买要买! 整张专辑只有五首歌,袁长文认为这比较符合自己小孩子的身份。 “听妈妈的话”、“发如雪”、“龙拳”、“东风破”、“忍者”。 这几首歌都是超有代表性,从小孩子嘴里唱出来特别有感觉。 特别是“听妈妈的话”这首歌,完全脱离歌颂妈妈的传统腔调,恨不得哭出来一样。 轻快欢乐的节奏,这才是小孩子的明悟,这才是小孩子心中的母爱。 而后面,“想快快长大,才能保护她”,一下子戳中泪点,淡淡的忧伤弥漫在其中。 书中的大姐头则是看见自己妈妈满头银发,想要写歌给童年的自己,让她不要惹妈妈生气。 两者结合,更是完美无瑕。 “龙拳”和“忍者”两首快节奏歌曲,更是打破华语乐坛的音乐格调。 不看歌词,你完全不知道在唱什么。 但是看着歌词,你就是一种跟着想要摇摆的感觉,再配上书里热血的战斗场面。 卧槽! 燃到爆炸! 至于那两首抒情歌曲,专辑里除了碟片和歌词,慕容心盈还特意写了一番话: “我犹豫了很久,一直在想要不要让小孩在十来岁就接触,情和爱。做父母的,总是担心孩子早恋,从而导致一系列问题。可是,为什么会早恋,这里的原因是什么?难道仅仅是孩子青春期都会发生的错误吗? 我想了很久,很久。我觉得,孩子早恋,是家长的错,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教导孩子什么是情什么是爱,所以才会导致孩子像做贼一样,偷偷恋爱。孩子才多大,他为什么要早恋?不就是因为不知道情和爱,所以才要用恋爱来感受,来明白什么是情和爱。 既然这样,我为什么还要阻挡呢?为什么不提前告诉孩子?为什么不让孩子知道,妈妈爱你,你也要爱自己呢? 国人表达感情含蓄,往往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浓浓的爱。而这些,几乎都要等到孩子大了、成家了,才会明白当初父母的爱有多浓有多深。朱先生的背影和史先生的我与地坛,不是最好的例子吗? 我们从来不会对孩子说,孩子,妈妈爱你,更不会深深拥抱和亲吻孩子。 作为父母,我们也从来不在孩子面前拥抱,甚至觉得牵手都不能让孩子看见。这是在教导孩子恋爱就是要躲藏吗?这是在告诉孩子爱是见不得人吗?这是想让孩子对情和爱产生羞耻心吗? 不管自己的孩子有多调皮,成绩有多不好,但父母从来不会认为自己的孩子将来没出息。我们打他骂他,只是恨铁不成钢。恨的不只是孩子贪玩不努力学习,还有作为家长的我们没本事。 但孩子不知道这些,不知道我们深爱着他。他看到的,就是家长骂他打他,拿他跟别的孩子作比较。在人面前不能牵手,表达自己的爱是一种耻辱。 我让长文唱这两首歌,就是想让他接触情和爱,想让他明白情和爱不是什么坏事情。做人,心中必须充满爱。没有爱的人生,是悲哀的,是不完整的。爱的伟大,不仅仅是男女之情,对祖国的爱,对家人的爱,对学习的爱,对事业的爱…… 因为小孩本身,就是活生生的爱啊!” ………… 当然,这实际上是袁长文自己写的,就是害怕一些老顽固针对这些发难。 老妈出名以来,一直低调神秘没有参加任何签售会之类的。 更是绯闻那些一概没有,但一些人总是挑刺,因为老妈挑战了老一辈的权威。 一个小辈,能得到如此多的荣耀,这让老一辈情何以堪。 不过,老妈没心思管这些,有了小女儿,仿佛全世界都属于小女儿。 袁长文回家有时也会逗逗妹妹,虽然她只会在地板上爬。 老妈担心道:“长文,你小心点啊!别摔着妹妹了!” 袁长文抱着妹妹,玩耍着肉嘟嘟的脸庞,妹妹咯咯笑嘻嘻。 这么可爱的妹妹,竟然是我创造的,这份灵魂居然有我的一份。 真美啊!难以置信,特别是看着那双眼睛,漆黑透亮。 袁长文心里笑着说,谢了,上帝。 ………… 袁长文,伴随着专辑的发布,也算是家喻户晓。 偶尔去上课,都会受到签名的追捧。 因为是小孩子,所以更吸引大家关注,也更容易增加粉丝。 公司安排,接拍广告,关于学生用品或者相关产品。 经纪人害怕袁长文出名之后,变得目中无人,加上家庭条件也不错,这样会毁掉一个孩子。 老妈倒是不担心,不过经纪人不理解这种放心。 对袁长文来说,看到自己红了,是很开心。 但也仅仅是开心而已,还达不到内心膨胀的程度。 这些都是自己设定的,袁长文变得很淡然,就像看破红尘的高僧一样。 一如既往的礼貌客气,一如既往的待人接物,对待公司的清洁工,送餐的服务员,都是以礼相待。 袁长文看着他们,仿佛就是在看自己。 因为每个人都是自己的灵魂,都是自己在天堂时分裂出去的。 他们由于自己的设定,有的是清洁工,有的是老板,有的是领导。 但,他们都是自己。 唱片公司经理感觉却很烦躁,袁长文对他跟对清洁工的态度一样,这岂不是意味着在袁长文眼里,他跟清洁工是一个地位?! 算了吧,他还是个孩子,经理只好这样安慰自己。 袁长文呢,则是在想,也不知道小雨现在怎样了? ………… ………… 时间飞快,就要过年了。 袁长文:“张姨,你帮我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下乡的慰问表演,深入基层农村的这种。要这个县,看看有没有?” 张姨,袁长文的经纪人,拿起桌上的纸片,发现自己不知道这个县。 “哎哟,长文啊,估计不可能,这种慰问表演付不起你的身价。” 袁长文笑笑说:“没事,我可以义演,不收钱。” 张姨皱着眉头,说:“义演,哎哟,我觉得公司不会答应的。” 袁长文:“老板会答应的,他更明白这其中的含义。” 张姨半信半疑拿着写了某个县名字的纸条,敲开经理的办公室。 经理听了张姨的叙述,没有立马表态,而是手指有节奏的在桌上敲打。 “去义演,收入这一块肯定没了。但是,如果把这个作为形象宣传,却又是不错的一点。”经理缓缓开口,看着桌上的纸条,“只不过,为什么要定这个县呢?既然是义演,跟着大的团队,岂不是更好?” 张姨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但是,长文点名要去这个县,我们……” “张姐!” 经理打断了张姨话,毫不客气说,“张姐,你是公司老人,我都要尊称你一声张姐。你不要老是惯着那小子,我们是公司不是开慈善。既然要义演,那么我们就要利益最大化。好了,你回去转告他,这是公司的决定,他也是公司的艺人。” 张姨还想说什么,却是没有开口。 回到袁长文的训练室,袁长文正在练习吉他。 “怎样,张姨?” 张姨有点踌躇,说:“哎哟,答应是答应了,只不过……” 袁长文将吉他放下,笑着问:“只不过什么?” 张姨:“只不过经理的意思,是选一个知名度比较高的团义演,你知道的,那种宣传力度更大的下乡慰问组织。” 袁长文闭上眼,面带笑容,没说话。 调整呼吸调整心态,过了会,才淡然道:“没事,我们已经去了。” 又是这样,张姨心想,这个表情这种态度这样淡然,已经好几次了。 张姨有时真搞不懂,一个小孩子不仅没有半点骄傲炫耀,反而潇洒悠然。 接触这么久的时间,就没看见袁长文为什么事情苦恼过。 跟在他身边,仿佛自己的烦恼都消失了。 张姨:“要不,我再去说说?” 袁长文笑道:“不用啊,我们已经去了,还说什么?” 张姨苦笑道:“哎哟,长文呐,有时候你真叫人感觉恐惧,我们明明在这里什么都没发生,你却说我们已经到你那个县上了。而且还丝毫不怀疑,就像真的似的!” 袁长文:“你忘了张姨,我之前给你说的那个小故事。” 张姨点点头:“我知道我知道,很久没下雨的小郡,大家相约明天一早去教堂祈祷。结果第二天,哎哟,只有一个小孩带着伞去的,其他人都是空手。” 袁长文笑道:“所以啊,祈祷要虔诚带着感恩的心态才管用。” 张姨:“不是谁都有这样的信仰,也不是谁都像你这样信上帝,还是自己创造的上帝。” 袁长文就这个信仰的问题,给张姨解释了两次,自己不是基督徒也不是天主教徒。 自己有信仰,但并不是宗教教徒,自己信仰的上帝来源于自己的创造。 上帝就是我自己,这事我会乱说? 不过张姨对此事,总是很难全身心相信。 这也很正常,毕竟设定就是这样的。 ………… 两天后,袁长文刚到家,就接到张姨的电话: “长文啊!长文!真的改了,真的改了!” 袁长文有点疑惑:“什么改了?” 张姨:“地点啊,地点!哎哟,就是那个义演的地点,真的改了!” 袁长文:“不是早就改了吗?是改到我写的那个县了是吧?” 张姨:“是的是的!哎哟,长文你真是神了!你知道吗,经理将这个事情上报给董事会的时候,就只是随便一提,这种小事董事会才不想理睬呐。结果呢,董事长的老家正好是那个县的,立马拍桌子说换地点,看看有没有老家的慰问组织。” 袁长文笑道:“好的好的,谢谢张姨。” 谢了,上帝。 还有小雨,我要提前来看你了哟。 ………… 一辆大巴车行驶在泥泞的小路上,这是市里通往县里的公路,碰巧遇见下雨,很是泥泞。 大巴车后面,跟着一辆黄色小中巴。 这是袁长文公司的车,老妈也在车上。 本来袁长文觉得老妈没必要跟着跑着一趟,县城又远,妹妹也才一岁。 老妈说:“没事,本来这一年就没怎么照顾你,你去那么远万一出点事呢?” 就这样,老妈也跟来。 车上还坐着演出组织的副导,一个劲的跟袁长文说谢谢,没想到你能加入我们。 别小看这种下基层的演出组织,一般人根本接不到这活。 当然,如果特别贫困的地方,另当别论。 袁长文提出要加入他们一起去县城演出时,导演很是意外。 因为袁长文现在属于当红童星,虽然地位之类的比不上老人,但红火程度以及商业利润,则是远超他人。 完全没想到袁长文会加入,而且还是义演! 只不过袁长文提出,要把演出地点放在县中,并邀请县中全体师生一起欣赏。 导演没有拍板,赶紧跟县政府商量,说出自己这边的困难。 略微拖了两天,县政府同意,认为只要做好安保工作,这完全可以是全县的盛演。 一切问题都搞定,就等遇见小雨了。 第两百三十章 真假上帝 舞台上,袁长文在主持人的介绍下出场。 众人一片欢呼,鼓掌。 袁长文背着吉他,坐在凳子上,说:“这是一首新歌,将会收录在下一张专辑。甜甜的,希望你们喜欢。” 袁长文刷着和旋,酝酿一下感情,开唱:“我轻轻的尝一口,你说的爱我。” 小雨,记得你说过你最喜欢这首歌。 我把它带来了,虽然提前了六年。 这是给你的惊喜哟,嘿嘿,你老公就在舞台上哟。 “那些,多余的画面,全被跳过,你的眼中只有我。” 也不知道现在的小雨长什么样,是不是傻乎乎的小胖女娃。 哈哈,小雨,你又在听吗? 相信你会喜欢的,不是么? “我轻轻的尝一口,分量虽然不多,但却将你的爱完全吸收。” 嘿嘿,小雨,待会还有惊喜,准备好了吗? 袁长文唱完,站起来鞠躬敬礼。 听众掌声雷动。 主持人走上来,寒暄道:“长文,唱得太好了。” 袁长文谦虚道:“哪里哪里,谢谢谢谢,还有很多需要努力进步的地方。” 主持人:“平时练歌辛苦吧?” 袁长文点点头:“有点,但还能坚持。” 主持人神秘笑道:“那么接下来,是一个惊喜哟,是针对我们小朋友的。” 一个纸箱被人拿上来,那人抱着纸箱站在主持人身旁。 主持人笑道:“这个纸箱里,写着所有小朋友的名字,待会袁长文将随意抽取一张,然后被抽中的小朋友,就可以上台跟袁长文合影并且得到袁长文亲笔签名的专辑一张!” “哇!!!” 小朋友虽然还有点不明白,但还是很开心,礼物嘛多好! 袁长文伸进纸箱,扫视了台下,却没有发现小雨的身影。 没关系,马上你就上来了。 抽出纸,看着上面陌生的罗雯,这是什么鬼名字。 袁长文看了看纸片,然后放下,大声说:“张小雨!” 主持人恭喜道:“张小雨小朋友,你在哪里?张小雨小朋友?” 上来吧,小雨。 快点,小雨。 嘿嘿,想不到吧小雨,我们会在这种情况下见面。 以后我就会说,那天在舞台见了你第一眼,就知道你是我未来的老婆。 哈哈,小雨。 真的很想你。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 想看看你的笑容。 想跟你打闹。 想你,小雨。 台下学校老师互相看看,一名男老师举手,然后跑到舞台前,对主持人说: “张小雨同学老家出了点事,两周前就请假回家了。” ………… 上帝,是你做的吗? 肯定是了,除了你还有谁。 只是为什么呢? 难道我跟小雨见面,就有这么大的影响? 导致小雨的人生发生大幅度改变? 让小雨不再是小雨? 袁长文很是难受,一个人坐在大巴车最后面,默默看着窗外。 小雨啊,看来我们见面还要等几年。 等到你的人生观价值观都成型,等到你的知识储备足以牢固你的思想。 上帝,你还真是狠啊,我都走到这步了。 最后关头才…… 袁长文摇摇头,什么上帝,还不是自己。 上帝的所作所为,都是自己安排的。 是自己要求,必须确保小雨的人生。 我可不想,像那次消防之后的旅行,小雨主动跑过来追求,那样的小雨不是小雨。 唉,是我的错。 我的错。 太着急了。 袁长文叹了口气,拉上窗帘,闭上眼睛准备睡一觉。 小雨啊小雨,想着你的笑容睡觉。 就像以前的我们,那样。 也不知道小雨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了,之前没有听小雨讲过呢? 上帝可以保证这个事情,不会改变小雨? 还是说,小雨本来就在这个时候会离开,上帝只是借助了这个契机? 不对啊,这个时间是我挑的,难道刚好那么凑巧? 我挑了下乡演出的时间,小雨就正好在这个时间里不在学校? 袁长文猛地睁开双眼,大脑急速思考。 如果我挑年中下乡,而不是年终呢? 上帝怎么处理? 不让年中的组织下乡? 还是不让公司同意? 如果我自己开车去呢? 上帝难道会安排发生车祸来阻扰我? 还是说…… 袁长文突然想到一个恐怖的事实: 根本没有上帝,根本没有天堂,这一切都是自己的想象?! ………… ………… 袁长文跟公司签的是五年的合同,这五年每年一张专辑,一共二十五首歌。 接着老妈的名气,袁长文甚至去了春晚,不过是串烧罢了。 在首都,还去看看国安那老头,带了点礼物。 老头乐呵呵,毕竟年龄也大了,当年国安老大现在居然有点耳背。 袁长文也是一阵感叹。 当年征得同意,出版《国安九处》,也算是结下一个善缘。 如今国家也强盛了,很明显的国际地位提高,国安的工作也没有那么死板。 要知道那年的国安大楼,甚至看不到人的笑容,一旦面带笑容会被理解为不认真工作。 这本小说达成了很多预测神话,国内不少公司的崛起,都跟小说里描写的,几乎一模一样。 众人皆在网上调侃,慕容心盈是穿越者,有法术,是修真者,能预知未来。 专家们呼吁,这不是预知未来,仅仅是合理的分析,通过对技术的分析,然后参考人类社会的历史进程,就可以得到相应的结论。 众人起哄,让专家们来一个。 有人喜欢崇拜,就有人等着挑书里的漏洞。 911那天,没有发生恐怖袭击,很多人高兴坏了,准备写稿子发表言论,指出书中错误,打破迷信。 美国方面则是送了口气,虽然书中不准,但至少民众安全了。911那天,很多美国国民以此为理由,坚决不到双子塔上班。 看到没事,大家都是庆幸。 结果,恐怖袭击发生在第二天,9月12日。 因为,基地组织也有这本小说! 当大胡子在视频里拿着这本书狂笑的时候,世界再次震惊。 美国派人飞过来,想要邀请老妈作为安全顾问。 但那年老妈刚刚生下妹妹,毫不犹豫拒绝了。 06年,也就是今年,谷歌入住中国推出新网址。 也是来邀请老妈,任荣誉顾问。 老妈想了想,还是没有答应。 因为老妈的工作没有变,是市里招商引资办公室主任,这份工作没有谷歌的薪资高,但胜在稳定。 凭借小说,以及袁长文的收入,家里已经不缺钱了。 北京一套房一座四合院,如果卖出来,至少有三千万。 所以,老妈拒绝了。 袁长文很赞成老妈的决定,小富即安,世界巅峰没有任何意义。 五年合同到期,公司续签,袁长文拒绝。 公司提高了待遇甚至拿出公司股份,袁长文都拒绝了。 明确表示,自己不会再当歌手,不再混迹娱乐圈。 公司很惊讶,这是多好的一条大道,凭借你妈妈的写歌能力,完全可以红透半边天的。而且,按照你老妈的小说,以后的娱乐圈身家过亿简直轻松的不要不要。 你怎么就放弃了呢! 袁长文没有解释,因为无法解释,从看小雨那次下乡慰问演出,他就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 我要怎样判断自己是在旅行中,而不是现实世界。 袁长文躺在床上,双目无神望着天花板。 【我有那么不一样的记忆,我有数次旅行的记忆,还有在天堂的记忆,这些足以证明天堂的存在。】 『不不不,这些仅仅证明我拥有这些记忆。假设没有旅行这回事,只有现在的人生,而我却如同小说主角那样,得到一些莫名其妙的记忆。这些记忆带有未来的信息,仅此而已。』 【你想说,我就是一普通人,没有上帝没有天堂,仅仅是获得一段不一样的记忆罢了。】 『是的。也就是说,我死了,并不会回归天堂,而是死了。』 【那要如何解释之前的种种呢,我在天堂设定的内容,在这十几年都证明了记忆的正确。】 『前面的正确,并不意味着后面也正确。这段记忆,前面符合,并不代表后面也符合,更不代表它是正确的,天堂上帝是存在的。』 『就像,一个人前二十年每天都做好事,并不代表这个人一生都会做好事。』 【不,不是这样的。】 袁长文突然有点惊恐,被自己的想法吓着了。 这几年,虽然一直在思考,但从未如此深入的思考。 好吧,其实是自己下意识不愿思考。 但现在,不得不思考。 得到记忆,并不表示灵魂的覆盖。 这一世的袁长文,其自己的灵魂已经成长,成长到可以独立思考的地步,可以无视那纷繁记忆带来的影响而独立思考。 究其根本,这不是袁长文的灵魂,而仅仅是“一份”灵魂,只不过储备着袁长文所有的记忆而已。 【不对,我还留有金手指,十八岁我生日那天,金手指就会出现。】 『出现又怎样?就能意味着之后的记忆全对?就意味着现在的我仅仅是在旅行?』 【妈蛋啊!看来下次旅行,要设定些东西,就像盗梦空间那样,只有自己知道。一看就知道,是在现实还是在旅行。】 『没有用的,十八岁的金手指不也是只有我知道吗!也无法证明这一点。』 【的确,我现在的状态,只能说‘到目前为止,这份记忆没有错误’,但是以后就不知道了。】 『就算以后也是对的,也只能说明年、后年那个未来时间点之前的记忆,是正确的。』 【这么说起来,这个问题根本无解,就像那次得到无限制金手指一样。】 『是啊……所以,现在应该怎么办?承认记忆的正确,假装看不见这个漏洞?』 【没法假装,知道就是知道,怎么可能假装。骗自己,太难。】 『那现在怎么办?利用脑中知识赚钱?』 【我拿那么多钱干嘛?】 『也是,现在的钱也不少,够用就好了。』 【我发现,我们好像进入了一个死胡同。】 袁长文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缓缓喝下。 双眼也渐渐恢复清明,坚定了许多。 【我为什么一定要分个对错,一定要找到这是不是真实呢?】 【真又如何假又如何,我都要生活下去。】 【如果一直纠结于真假,那我的人生将充满烦恼。】 【相反,如果不在意它,我反而可以像以前那样,轻松淡然。】 『不论真假?』 【是的,它是真,意味着我只有不到三十二岁的生命。】 【它假,意味着我有一生的时间。】 【但不管怎样,我都要活着,好好活着,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对错都不分,怎么好好活着?』 【我相信的真理,才是真理。】 ………… 十八岁,袁长文今天十八岁的生日。 按照法律来说,今天袁长文就成年了。 但对于老妈而言,这只不过是孩子稍微长大一点罢了。 妹妹今年快七岁了,刚上小学,特别贪吃。 这不,袁长文大半个蛋糕,都是妹妹解决的。 夜深, 家人都入睡了。 袁长文躺在自己的床上,有点忐忑。 因为今天就是金手指出现的日子,自己记忆里的设定,是在午夜十二点十分。 老实讲,自从在脑海中争论了关于记忆真假问题,以及天堂上帝是否存在之后,袁长文再也回不到之前那种淡然。 尽管没有太大烦躁,但再也没有把人和事当作自己设定的感觉。 有人骂也会愤怒,也会跟人争吵,也会享受他人的崇拜。 自然,也会遇见烦恼。 不过,偶尔却是能再次进入那种感觉。 无惧、淡然,仿佛整个世界就是围绕自己转动。 每当进入这种感觉,事情就会变得很轻松。 这让袁长文更是坚定自己的想法,控制自己的思维,争取可以随时进入这种状态。 十二点八分, 十二点九分, 十二点十分。 袁长文看着自己被单,金手指应该在这个位置出现的。 很紧张,心跳很快,有点恐惧,也有点害怕。 恐惧没有金手指,害怕自己的记忆从此被打破神话。 滴答滴答,秒针转动,金手指却是没有出现。 正当袁长文内心的失望渐渐放大之时,一道光芒出现在房间内,照得人睁不开眼。 光芒散去,一颗黄色的珠子,躺在被单上。 上面还有四颗红色的星星。 七龙珠之四星球! 这就是袁长文在天堂设定的金手指。 第两百三十一章 小雨登场 看着那四星龙珠,袁长文心中的石头落下。 “偶也!”袁长文超级开心,拿着四星球不停把玩着。 “滴!”龙珠传来声响,一道女声,“还需要我介绍吗?” 袁长文想了想,对照记忆里的设定,说:“人工智能,拥有未来三十年的科技。但由于认知问题,仅仅拥有部分源代码。翻译、cg、以及全息投影。” “嗯嗯,没错。但为了方便你的使用,我保留了人工智能的技能,比如运算能力、比如编写软件、比如黑客能力。” 袁长文有点后怕:“刚才吓死我了,还以为你不来了。” “抱歉,路上有点堵车。” 袁长文:“……” 这个金手指,就是袁长文在天堂找到的解决方案。 想要获取这些源代码,又不想改变时代,还要保证小雨的人生。 那么让技术自己穿越过来好了,反正自己设定的世界,谁会在意三十年后的技术能不能穿越时空,为什么又恰好保留这几项技术。 因为,这是自己设定的世界啊。 我就是神,袁长文心里默默想着,谢了上帝。 ………… ………… 第二天,正好是周末。 袁长文陪老妈去买菜,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老妈。 “妈,我不准备去读大学了。” 老妈一愣,刚想反驳,却张张嘴没说话。 “随你吧,反正从小你就跟别人不一样,我也不好说些什么。你要创业也好,要去环球旅行也好,都随你。事实上,老妈也不好指点你什么,可以说没有你就没有现在这个家。” 袁长文:“我就是想去开公司,正好十八岁了,可以注册法人,也方便很多。” 老妈边挑选萝卜边说:“你这几年挣了不少钱,按照你的说法,投资的投资,家里几乎只有两百多万,你够吗?” 袁长文:“差不多吧。” 老妈:“那些股票还有实体投资,虽然是你的名字,但我不会给你。也算是给你留条后路,万一你被人骗光了呐。” 袁长文点点头:“无所谓,我自己的公司,没有跟人合作。” 买好菜,回家做饭。 只是菜农有点不屑:“两百多万,切,两百多万在这买菜,还讲价?!大白天,还戴口罩,你以为你谁啊!老赵啊,我给你讲,刚才有个人……” ………… 袁长文从老妈家搬了出来,妹妹舍不得,拉着哥哥不让走。 老妈则没说什么,孩子毕竟大了,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袁长文没有买房,因为早在几年前就买好了,直接搬过去就行。 一套二,公寓,袁长文一个人住着正好合适。 妹妹:“哥,一定要走么?” 袁长文摸摸妹妹头发:“嗯,在家不方便。有空你过来看我好了,反正也不远。” 妹妹点点头,然后第二天就去看哥哥。 袁长文打开门,看见老妈他们三人,顿时觉得无语。 昨天才离开。 妹妹跳着说:“妈,你看,我就说哥不会打扫的!” 老妈:“还站着干嘛,打扫一下。” 说完,四人就开始打扫房间。 其实袁长文觉得,房间还是蛮干净的,自己用的地方也不多,所以只是擦了擦床,还有明显的灰打扫了。 老妈一来,全家总动员,整个房间焕然一新。 好吧,袁长文心想,我承认这样的确舒服很多。 妹妹:“哥哥是懒猪!” 老妈一开冰箱,除了饮料就是牛奶,没有食物。 得了,还要去买菜。 “你确定你搬出来是不想麻烦我们?”老妈拿着买好的菜,往冰箱里放,“我怎么觉得,好像更麻烦我们了呐?” 妹妹点头:“就是就是,都没有出去玩。哥哥要补偿我,快给红包。” 袁长文一把拍掉伸在自己面前的小手掌,说:“妈,我只是才搬过来,还没有怎么弄。” 妹妹:“你是弄不来吧!” 袁长文无语。 老妈:“好了,自己照顾好自己,我们隔几天在过来看看。” 妹妹:“就是,万一你被外星人抓走了呢!” 看着家人的离开,袁长文突然有点感动,特别是老妈,好像这辈子第一次找到可以帮自己的事情,竟然十分开心。 想起当初自己第一本后金庸武侠圣经被退稿两次,老妈也是很开心,估计是一样的心情吧。 能为子女做些什么,妈妈两个字才变得丰富深刻起来。 “喂,四星,怎样了?” 袁长文回到卧室,对着那颗四星球说。 四星:“都弄好了,关于注册公司的手续。但我还是想说,我可以直接侵入系统更改,你一定要自己跑一趟吗?” 袁长文笑笑说:“嗯嗯,难得注册公司,自己跑一趟体验一次,下次就找代理吧。不过这一次,我要自己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样。” 四星:“好吧,重申一遍,四星这个名字实在太low了!” 看着四星给出的列表,袁长文照着列表的内容去跑腿。 首先,为自己的公司选择了一个名称,到工商局确定无重名后领到核发后的“企业(字号)名称预先核准通知书”。 ………… 袁长文来到工商局,填写表格。 “咦?!”一个带着眼镜的职业女性走过来,“你是袁长文?!” 卧槽! 戴着口罩也能认出来,大姐你眼神犀利呀。 袁长文不得已,只好点点头。 尽管袁长文今年没出专辑,但前五年的影响还在,而且公司也没大张旗鼓讲这事。 所以,群众只是以为,今年袁长文没发专辑而已。 那女性很是惊讶,然后果断从包里掏出录音笔,问:“请问一下,袁长文到这里,是要创办自己的公司吗?那还要继续出专辑吗?公司跟你闹矛盾了吗?还是说,袁长文你想要出来单干?” 一连好几个问题,直接把袁长文问懵了。 袁长文有点头疼:“你是记者?” 女性点点头,略带兴奋,毕竟是自己发现的头条。 袁长文:“这样,我先把事情办了。待会我们找个咖啡厅,一起聊聊。” 女性有点怀疑,说:“这样吧,我帮你,我们一起弄资料,一起去咖啡厅。” 袁长文只好点头,对方明显是怕自己跑掉。 两人真的就是一起去弄资料,一起排队,一起去咖啡厅。 那名记者叫小雯,今天在工商局本来是打算看看新的创业鼓励,对于创业者而言是否真的有用。 没想到,却碰见了袁长文。 当红歌星,十二岁多就出道,整整五年的时间,可以说他的歌改变了整个华语乐坛。 好吧,这里面的功劳有慕容心盈的一半。 袁长文的所有歌曲,都是慕容心盈作词作曲,业界母子神话。 今天却在工商局碰见,说明什么? 不管说明什么,都是大新闻! 小雯很激动啊,这是上天赐予的惊喜啊! 两人刚刚坐下,小雯就迫不及待拿出录音笔,想要开始。 袁长文无奈道:“别,你别这样。弄得好像审犯人似的。” 小雯尴尬笑笑,说:“抱歉。那你能介绍一下,注册自己的公司是怎么回事呢?我看你申请的是科技公司,而不是娱乐公司。” 袁长文想了想,说:“是的,我准备成立一家科技相关的公司,事实上,应该是一家软件公司。” 小雯:“哦?这个跨度有点大哟,从歌手到软件公司,是不是意味着你将要退出歌坛?” 袁长文:“是的,我想,我应该不会再以歌手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了吧。” 小雯惊恐:“这可是大新闻啊!那么多歌迷,你准备怎么交代呢?” 袁长文:“我很感谢这些年,你们跟随我,你们喜欢我的歌曲,为我加油,当有人诋毁我的时候,站出来为我说话。讲真,拥有你们是我歌手生涯最大的收获。没有你们,就没有现在的袁长文。” 小雯:“只是可惜,以后再也听不到你的声音,华语歌坛也将损失一颗闪亮的星星。” 袁长文:“华语歌坛在迅速成长,我的离去必将带来更多优秀的歌手。我们不仅要在本土提高华语歌曲的质量,也要将华语歌曲推向国外,推向全世界。” 小雯笑笑,问:“那么,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你放弃歌手身份,反而转身进入创业者浪潮?” 袁长文:“其实,自己一直都有个野心。想要改变世界,想要改变人们的生活方式。以前,我觉得歌曲是个不错的选择,可以潜移默化改变人们,可以让你在忧伤时彻底宣泄,在高兴时添一把火。 但是这五年,我觉得我已经把想表达的,都全部通过歌曲表达了。不管是励志,还是梦想,或者是感情,抑或是环保等等。” 小雯:“你是想说,慕容心盈没有写新作品了吗?” 袁长文笑了笑,记者就是喜欢这样歪曲:“不是的,老妈依旧在创作,只不过我觉得我想表达的,已经没有了。剩下的,对我而言,只是旋律的创新罢了,情感已经没有了。” 小雯:“那能跟我们讲讲,为什么会选择软件公司呢?” 袁长文:“这个,还得从我老妈说起。你知道老妈对于未来的预测很有把握,所以从小老妈就让我学习编程。是的,你别吃惊,这事没人知道,我从小就学习编程,想要做一款软件,来改变人们的生活。” 小雯:“是什么样的软件呢?” 袁长文嘿嘿一笑:“这个,就暂时保密了。” 许久之后,聊得差不多了。 小雯拿出钱包,准备买单。 袁长文摆摆手:“不用了。” 小雯坚决道:“不行,你能接受我的采访已经很好了,我请你喝咖啡也算是礼尚往来。” 袁长文笑道:“不是,这家咖啡厅是我的,不用买单了。” ………… 这一天,对于一些歌迷来说,就是绝望的一天。 因为袁长文的微博公布,自己退出歌坛,并对粉丝们致歉和感谢。 微博在07年并不红,这是由于移动端的硬件问题。 07年,智能手机依旧属于昂贵品。就算有老妈的小说打底,但硬件这东西,又不是靠钱能砸出来的。 而国内更是如此,虽然理念大公司都有,但具体落到实处还得靠硬件。 硬件几乎又是国外进口,完全受制于国外厂商。 手机不降价,就没法普及,自然相应的微博微信就无法达到后世的高度。 不过这一切,都仅仅是时间问题。 各大网站都转载了小雯记者的采访消息,还有袁长文的微博内容。 没人敢小瞧这家公司,虽然并不知道是什么软件公司。 但慕容心盈四个字,是被时代证明了的。 而她在很早之前就让袁长文学编程,岂不是变相证明未来需要这个?! 这些内容没有在小说中披露,难道是想要独占鳌头?! 一时间,纷纷扰扰,也算是给袁长文的新公司,最好的广告。 ………… ………… 川师东校区,设计学院。 小雨躺在床上,不想起。 其实早就醒了,不过“醒了”跟“起来了”之间,还差很久。 具体这个“很久”是多久,取决于膀胱的承受力。 “嘿!你们快看!”波波大叫起来,整个寝室都被吓了一跳,“袁长文发消息了,公布了公司的网址!” 没人回应。 波波疑问道:“你们啷个没得反应呐!袁长文啊!” “袁长文也没有睡觉重要。” “就是就是,波波你慢慢看,一会给我们摆。我们先睡一会。” 波波:“一看你们呢,就不是忠实粉丝。” 小雨坐起来,穿上衣服说:“波波,把我电脑递给我下。” 波波头也不回说:“你下来看嘛,我难得给你拿。” 小雨知道,波波就是懒,只好自己下床拿了电脑,又回被窝。 袁长文,对于小雨而言,就是伴随成长的歌星。 他的歌很好听,感觉很用心。 据说他还来了我们县中,抽到我的名字,可惜那天我不在。 小雨有点遗憾,靠在床头等待电脑开机。 自己偶尔还会梦见他,当然这事没跟任何人讲,要不然她们几个肯定会调戏说发春了。 很快,电脑进入桌面。 小雨点开微博,看着袁长文的微博,点个赞。 打开网址,一个极具科幻色彩的网站出现。 深色金属质感作为整个网站的基调,线条硬朗,背景是太空中的地球。 给人仿佛身处太空,远远凝视蓝色的母星。 整个网站就是以宇宙飞船的舰桥为中心,各种面板浮现在周围。 软件名字很搞笑,叫“这才叫”翻译。 小雨心想,为什么名字上面有星号呢? 第两百三十二章 风波渐起 寝室里,小雨下载软件中。 下载包不大,三十兆。 很快,小雨便装好了软件。 首先浮现的,是太空中,一艘宇宙飞船缓缓靠近地球。右上角还有标注,金廉助帝国星舰,具有空间跃迁能力,可以大幅度跨越大空间的宇宙飞船。 接着,画面转入舰桥内部,一个虚拟人物站在旁边,对舰长说:“这个星球的语言太过于繁杂,我们的工程师已经做好了翻译软件,请试用。” 舰长:“把翻译软件扔到人最多的国度,先让一个人试用,正好我们收集数据做评测。” 虚拟人物:“好的,指令接受!远距离数据传送,准备……随机选取目标,完成……解析防火墙,完成……投放!” 一道数据流从星舰上端发出,跟随着数据流的前进,视野极具扩大,从太空坠入地球,穿过大气层,穿过云层,来到中国上空。 一个不知名的卧室,一道黑影。没错,就是柯南里面那种黑影,正在敲打电脑。 数据流瞬间侵入电脑,在黑影惊讶的表情中,电脑画面开始自动演示。 安装完成……点击选择母语……然后打开英文网页……翻译软件弹出“翻译/不翻译”……选择“翻译”……整篇英文网页在一秒不到的时间,转化为中文! 黑影惊讶道:“卧槽!这才叫翻译。” 画面转回舰桥,舰长满意得点点头,软件就叫这个名字——卧槽这才叫翻译。 动画结束,软件也安装好了。 小雨试着打开abc网站,全屏幕都是英文。 翻译软件果然弹出,点击翻译,网页自动刷新了一下,然后全部变成中文了! 小雨惊讶道:“这太夸张了吧?!” 波波回头:“什么太夸张了?” 小雨:“你没装软件?” 波波:“当然没有。” 喂喂喂,谁刚才自称忠实粉丝来着?! ………… 整个软件可供选择的母语有五个,中文、英文、法文、德文、外星文。 限时免费五天,五天之后开始收费,9元/月,并且可以添加一门语言。 软件收录了百分之九十地球语言,所以,能用电脑的地方都能找到他自己最熟悉的语言。 很多翻译学院的学生尝试,翻译官尝试,发现翻译的准确性极高。 根本不亚于翻译者自己潜心数小时的翻译! 这是不是意味着,翻译这个行业即将死去? 是不是意味着,学习外语毫无意义? 学生时代从初中开始强制学习英语,高中三年,大学还有四级考试。 这些努力和付出,是不是意味着白费? 而那些外语专业的,更是一时间五味繁杂,不知所感。 所幸的是,软件现阶段仅仅能识别网页,图片以及本地英文,是无法翻译的。 但是,这也仅仅是时间问题。 ………… 诸多软件公司觉得见鬼了! 这软件是怎么办到修改浏览器内容的? 又是怎么办到兼容所有浏览器的? 哦多克?! 还能说什么,赶紧破解! 软件不复杂,三十多兆,很容易就破解了。 但是完全没有用处,破解出来的东西,根本看不懂。 不是什么编程语言的问题,而是文字看不懂! 不管是什么软件,究其根本,源代码几乎可以说是最底层的文件。 源代码是人类可读的计算机语言指令,通过编译,变成0和1的指令代码,可供硬件的直接识别和执行。 也就是说,无论什么源代码最终都会变成0和1的指令代码。 但是各个公司的高级工程师完全不明白源代码写了什么! 一般而言,源代码都是英文。 但这是什么鬼?! 看着屏幕上的乱码,工程师得出两个答案,一个是这源代码就是乱码编写的。 第二,由于硬盘里没有相应的解码,导致源代码呈现乱码状态。 众多高级工程师头都大了,尝试了几乎能想到的所有方法,都没有找到解决办法。 ………… 群众趁着五天的免费时间,开始各个英文网站的浏览。 这种感觉真好,不需要别人翻译,不需要时差,我们中国老百姓究竟看到国外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去,埃塞俄比亚又开始闹了!” “英国的奇葩,真尼玛多!” “看美国这些警察,真是可怜啊!连摄像头都没权利查看!” 大家的话题都在讨论国外,仿佛你不去浏览国外网站,就是落伍就是丢脸。 而国外的群众,知道这个软件的本来不多。 谁知道袁长文是谁? 谁又会关心一个中国艺人? 当然,海外华侨会关注。 在怎么说,慕容心盈都是全球瞩目的,其子也顺带关注一下。 很多海外华侨都励志于宣扬中国文化,一些留学生把国内小说翻译成英文,在论坛上发布,受到国外青年的追捧。 而这么一款翻译软件现世,华人第一时间在社交网站上公布出去。 现在的社交网站,已经跟扎克没什么关系,毕竟这只是一个靠创意吃饭的网站。 谁先成立谁先拥有更多用户,谁就是赢家。 很明显,慕容心盈的小说,改变了部分格局,但社交网站的成功,也侧面说明小说预测的成功。 网站还特意寄了一张一百万美元的支票给慕容心盈,作为感谢。 于是就这样,翻译软件在国外也流传开来。 众人发现,一开始的动画,其字幕是按照所在地进行改变的。 在美国,动画就是英文,在法国动画就是法文。 拿到翻译软件的国外群众,瞬间涌入中国,想看看这个神秘的东方古国,每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跟新闻里演得那样,一会又修座楼一会又修条路。 很多网站,都发现外文留言,要么赞叹要么鄙视。 ………… 小刘是一名刚毕业的新程序员,每天就做些鸡毛蒜皮以及重复性极强的苦力码字。 拿着这些乱码文档,小刘心里不屑,破解破解,除了破解能不能有点原创心思。 嘿嘿,吃瘪了吧! 小刘幸灾乐祸,还让全公司的找找源头,发现者奖励一万块。 切!这要是被破解出来,一千万的价值都有。 这么小气的公司,能成大事?! 小刘想着,但手里却是不慢,打开文档依旧是乱码。 难得动脑子,上网百度吧。 小刘明知道没什么结果,但拿一分钱做一分事,对吧。 百度,txt打开乱码。 搜索结果显示,百度经验,可以用浏览器打开。 小刘照做,打开浏览器。 这时,这才叫翻译软件弹出窗口,询问是否翻译。 “耶?!” 小刘点了翻译,顿时浏览器内容变化,变成中文。 “这是什么情况?!” 小刘连忙将进度提交上级,剩下的就不是他操心的。 不过,这个东西怎么能不发微博炫耀一下呢? 高级工程师都解决不了的东西,我小刘轻松搞定! 但是不能明说,待会被公司炒鱿鱼了。 只是,这东西又怎么可能在圈子里瞒得住? 没过多久,众多高级工程师都明白那些乱码是什么。 可是明白之后,更是一副吃了苍蝇的模样。 那些乱码是外星文,是翻译软件里对应的外星文。 当然,没人认为那真的是外星文。 如果将翻译软件的母语选择为外星文,那么所有网站呈现的内容,跟这个乱码几乎一样。 也就是说,袁长文,自己研发了一套新的编程语言?! 神经病啊,自己研发一套新语言?! 所以,如果要破解,就得学习这套新语言?! 这套编程语言并未出版,找袁长文请教?! 花这么多精力,合算吗?! 日! ………… ………… 一间明亮的会客室,毛绒地毯铺在地上,沙发相对而放,灯光架在后面。 小雯,得到第一手资料的小雯,今天再次采访袁长文。 独家哦! 小雯:“距离上次采访,已经快半年了。时间过得真快,没想到袁先生你的软件如此成功,恭喜你。” 袁长文笑笑:“这是大家的努力,特别要感谢浩事务所,在我微博发出创立公司的时候,他们就主动联系我,免费为我提供法务服务和会计服务。如果没有他们,也许这个时候公司的手续才刚刚办好吧。” 小雯:“其实大家都还没有习惯,你从歌手变成老板,很多歌迷还在期待你的回归。我们做了个调查,超过八成的歌迷更愿意听到你的歌声,而不是使用你的软件。你会为了粉丝回归歌坛吗?” 袁长文:“首先,要谢谢歌迷,没有你们就没有现在的袁长文。至于唱歌,我也许会出现在某些慈善晚会吧,而不是用歌声来赚钱。我一直都有个野心,想让世界变得更美好,人与人之间更和谐,所以我选择了这个软件公司。” 小雯:“可以跟我们讲讲你的理念吗?” 袁长文点头道:“小时候,经常听老妈讲,人与人之间的矛盾在于不理解,在于沟通有问题。从我懂事开始,就想要化解人与人之间沟通的难题。我觉得音乐是最好的选择,因为音乐没有国界,借助旋律的语言,可以表达任何情感。 但是,音乐终究是音乐,没有文字直观,而且音乐可以被肆意解读。加上我从小在老妈的鞭策下,学习编程。我就想,能不能有一款软件,可以无视语言的问题,让人们沟通无国界呢?于是,便有了这款翻译软件。” 小雯:“说道这款翻译软件,国际上反响是空前的,但国内很多人觉得软件名字太不成体统。” 袁长文笑道:“老妈当时也这样说,‘叫什么名字不好,非要叫这个。’我想了想,改还是不改,后来觉得算了吧,我就一小孩,任性一下也没事。于是就定下这个名字,这才叫翻译软件。当然,那个星号是故意加上去的,毕竟那不是什么好词汇。” 小雯在本子上翻翻,说:“我们经过统计,软件的收费情况很是乐观。一个月9块,一亿人支付的话,就是9亿块一个月。而且这还不算国外的用户,你能讲讲成功的诀窍吗?” 袁长文:“其实没有什么诀窍,只是用户群体的需求把握。随着互联网的发达,国内用户必然会达到瓶颈。现在还没有,但几年之后,用户红利期就会过去,公司不可能靠着新增加用户来获得利润。因为几年后,已经没有新用户了。 各个国家的状况都是这样。那么这个时候,公司想要继续盈利,甚至翻倍盈利,就只有两条路。一是提供更好的服务,让有限的用户在有限的时间里,选择你。二是继续增加用户,增加全球的用户。” 小雯:“哈,袁先生藏了一手。我们调查,全国九成的软件相关公司,都曾破解过翻译软件,但是却束手无策。袁先生,这方面能透露一下吗?” 袁长文:“没什么,就是我编写了一种新的编程语言,而且这种语言采用的是外星文编写的,所以众多工程师看不懂。事实上,这套语言跟现阶段任何语言相比,都没有优势,并没有更快更简洁。相反,如果花时间重头学习的话,其实很不划算。” 小雯:“那袁先生为什么还要采用这套语言呢?” 袁长文神秘一笑,说:“哈哈,因为你们看不懂!” 小雯有点无语。 袁长文:“真的,任何一个软件工程师,花五年的时间,就能做到编写一套新的语言。而我,却花了十一年。” 小雯:“那么,照你的说法,这套编程语言没有任何意义?” 袁长文:“还是有意义的,比如你们看不懂,所以无法了解我的一些算法以及内核理念。” 小雯:“哦?!那可以透露一点吗?” 袁长文想想,说:“其实老妈的小说里有讲过,就是大数据。因为我们是人类,所以我们在编程的时候,下意识会用人类的思考方式出发。比如,识别动物。软件如何才能判断读取的图片,是猫还是狗呢? 传统编程思想,就是满足条件于是判断,将图片分成不同部分,头、毛、爪等等,满足条件就可以判断是狗还是猫。但大数据的方式不一样,软件完全是用数据堆起来的。我将互联网上所有的动物图片全部收集,然后跟新读取的图片进行对比,自然很容易得出结论。 除非你找到的图片,它的任何细节在整个互联网上都没有。” 第两百三十三章 终于见到你 会议室里,小雯发现自己的准备还是太薄弱,因为袁长文的一番话下来,自己能够理解的并不多。就算理解,也只是字面意义的理解。 小雯:“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我们接着下一个话题。很多人认为,你这样会导致无数从事翻译工作的人失业,尽管现在仅仅是网页的翻译。但大家都认为,失业是迟早的事情。” 袁长文:“你说的对,失业是迟早的事情。现在无法替代人员翻译,是因为硬件建设不够,但的确是迟早的事情。” 小雯:“那你怎么看这种,失业问题呢?据调查,全国从事翻译工作的多达六十多万人。这么多人一旦失业,对于整个社会的冲击很大,你怎么看待这个问题呢?” 袁长文想了想,理理思路,说:“首先,这种失业不是瞬间达成了,有一定的缓冲。二是这种替代是不可避免的,虽然现在同声传译的收入有八千/天。就想工业革命之前,那些纺织女工花了一生的时间来提高技艺,但一架纺织机器就能打败数十名女工。 第三,失业了并不一定是坏事。如果想要所有人都不失业都有工作,那么全部退回到原始时代,放弃一切机械,那么为了养活这么多人,所有人都将有工作,繁重的工作。但这种工作,并不是我们想要的。 科技的进步势不可挡,这是谁也无法避免的事情,也是谁也无法阻挡的事情。几百万年来,人类的进化就是建立在工具的使用上,抛开工具,人类根本无法胜出任何一种动物。但在科技消灭一些职业之后,势必会产生新的职业。 而且,也不是完全消灭,现在很多贵族都穿手工制品。这些手工制品,不就是当年纺织女工或者皮鞋匠的传人,制造的吗?所以我认为,与其担心这些,还不如把时间花在提升自我上面。” 小雯:“听着还是蛮励志的。据说你的公司,有人估价五十亿美元的市值,还有人想收购你的公司,但是你没同意,请问是为什么不同意呢?” 袁长文摊摊手,说:“我是同意的,第一个人来询问的时候,我是同意的。我报价九千万美元购买百分之一的股份,最多购买百分之四十五的份额。他们不同意,这就不是我的问题了。” 小雯无奈道:“好吧,不是你的问题。从你个人的经历来看,充满了传奇色彩。十三岁不到就出专辑,进军华语乐坛。在自己歌坛事业正当红的时候,推出歌坛。 十八岁创立自己的公司,估价五十亿美元。这些都是常人难以企及的事情,能不能跟我们分享一下,这种超励志的经历?” 袁长文笑道:“你知道我的习惯,很多大学邀请我去演讲,现场给同龄人讲述我的故事,然后宣传一些励志的情感。我都是拒绝的。所以,在这方面,我不想多说什么。” 小雯:“好吧。那代表众粉丝,我也是你的粉丝啦。问一个大家都关心的问题,你有没有女朋友?” 袁长文毫不犹豫回答:“有,我有女友。” 小雯来了兴致:“能跟我们介绍一下吗?” 袁长文:“她啊,为人善良,几乎从来不在背后讨论别人。我们在一起,温馨多于欢乐。她略微有点胖,但是很可爱。她给人一种舒适温暖的感受,她不计较不攀比不虚荣。事实上,我也不知道喜欢她哪里,但我相信,我们能走到最后。” 是吧,小雨。 虽然还没有遇见你,但我深信这一点。 而且,时间也快到了。 ………… 采访发出后,再次来人联系购买股权。 袁长文很强势,或者说丝毫没有谈判的欲望。 九千万美元百分之一股,最多都买45%的股权。 同意就签字,不同意就拉倒。 如果还想要其他的,什么独家提供接口,或者镶嵌程序之类的。 一律不考虑。 袁长文的时间多么宝贵,哪有功夫跟你谈这些。 也幸好是市场上只有袁长文一家能提供这种服务,否则谁会来找袁长文谈判。 谈这种类似超市购物不讲价的谈判! 还别说,还真有人就这样出钱购买,不罗嗦。 ………… 袁长文在忙什么呢? 他在翻阅记忆,查看自己跟小雨之间的种种。 最初,在消防旅行的时候,跟小雨相遇,那时她出了车祸躺在床上。 后来,一起玩耍一起打闹,渐渐的,两颗心走在一起。 可惜的是,那时的“他”养了惠子,经常不回家。 在俄罗斯的旅行中,自己强吻了她,可以却没有留下小雨。 还好自己想到如何保留小雨,穿越修真世界,遇到自己。 可惜啊,还未来得及好好拥抱,负面人格的侵蚀,不得不中断旅行。 再后来,遇见已经是不容易。 这次,我们又会如何呢? 肯定很美好吧。 是吧,小雨。 ………… ………… 四年后,也就是小雨从川师毕业的那年。 袁长文坐在校长办公室,喝茶。 校长很是客气,要知道袁长文的公司已经超过十亿用户。 而且抛开浏览器的网页翻译软件,又推出了图片和文档的翻译,而且配合移动端开发出语音翻译app。 这让袁长文的软件公司突破百亿美元市值。 校长微笑道:“不知袁先生今天,大驾光临,是有什么指示吗?” 袁长文来之前就利用四星龙珠调查过这位校长,风评一般。 其实作为校长,这是没办法避免事情。 所幸的是,仅仅是金钱方面,校长比较贪婪。 对于在校女大学生,校长是根本不碰,就算女教员也是同理。 谨慎,并且有更大的野心,所以才不会在这些细节上犯错。 到处都是女人,找女教员无非是图个过瘾还有征服感。 只有小人物才这样! 在袁长文眼中,这位校长明显是想往教育部走,而不是仅仅作为川师校长。 那么就让我助你一臂之力吧,袁长文心想着。 “校长,这是一百万的支票,有件事得麻烦一下校长。”袁长文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在两人座位中间的茶几上,“贵校有一名学生叫做张小雨,希望校长能让她留在学校任辅导员。” 校长伸手按住信封,缓缓说:“仅仅这样,袁先生?未免,礼太重了吧。” 袁长文笑道:“以后还要麻烦校长照顾一下,新人嘛,总是难免惹麻烦,就请校长多担待。” 校长:“好啊,这没问题。不知袁先生今天有没有空,我们一起吃个饭?” 袁长文正有此意,点头道:“可以,这样吧,叫上你们党委成员,还有小雨一起。待会我让秘书把地址发给你,校长你看?” 校长笑容灿烂,这算是榜上大腿了么! ………… ………… 川师成龙校区,作为新修的校区,各方面硬件条件都不错。 而且距离市区较远,所以校区也蛮大。 假山流水,湖面小桥,都给照相提供很好的背景。 大四毕业了,诸位身着学士服在诺大的校园晃荡。 教导主任走过来,说:“张小雨,你过来一下。” 小雨有点莫名其妙,这个时候教导主任出来干嘛? 拉仇恨么? 教导主任:“小雨,你上次提交的留校申请,通过了。恭喜你啊!” 小雨更是莫名其妙,那个申请自己就是随便写的,本着不放过不错过的心态,提交的申请。 事实上很多大四毕业生,都比较迷茫和点点恐惧,因为要找工作了,因为要完全脱离自己熟知的生活模式。 有的选择考研,有的选择留校任辅导员。 不管怎样,都有个缓冲的余地。 而小雨自己没有抱多大希望,只是大家说着写个申请,反正也不亏。 没想到,这……算是惊喜吗? 小雨有点唯唯诺诺,说:“主任,真的吗?” 教导主任哈哈一笑:“是不是没想到?所以啊,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哪天实现了呢?” 小雨:“那,啊,那我?” 教导主任拍拍小雨肩膀,说:“留校的人不多,我是提前通知你,让你有个心理准备。你别到处乱讲,很多人都没选上的。怎么,你不愿意?” 小雨连忙摆手,说:“没有没有,我只是没反应过来。” 教导主任:“那就好,慢慢转变身份,你不再是学生了,而是教职员工。对了,今天晚上有个聚餐,你别乱跑,到时候来接你。” 小雨:“啊?!” 教导主任:“啊什么啊!党委成员都要去,你作为新任辅导员代表也要去。” 看着教导主任离开,小雨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 怎么就成为辅导员了? 怎么就成为代表了? 怎么就聚餐了? 怎么就还有党委成员? 小雨晕乎乎走回宿舍,室友喊着去唱歌,小雨也没去。 一个人待在寝室,发呆。 我有写申请吗? 我怎么不记得了? 写了? 没写? 哎哟,张小雨你在神经病啊! 有个工作还不好吗? 好多人求着这个职位呢! 咦?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还是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小雨一拍自己额头,拉倒吧,张小雨你有什么值得人惦记的,要钱没钱,要人…… 难道,要包养我?! 小雨下意识捂紧自己的胸口。 不过,自己身材又不好……呸! 老娘身材怎么不好了?! 好吧,确实很一般。 万一,对方好这口呢? 哎呀! 小雨把头埋进被子,烦死了烦死了。 ………… 袁长文站在走廊上,整个二楼包厢都被自己包下了。 今天是跟小雨见面的第一天,嘿嘿。 袁长文来回踱步,有点紧张。 怎么回事,都老夫老妻了。 袁长文自嘲摇摇头,不紧张不紧张。 小雨,也不知道你怎样了? 当初你读初中的时候,我来过,可惜没看见你。 今天,就要见面了,就要亲眼看看你了。 袁长文走进洗手间,对着镜子看看自己的着装。 小雨不喜欢炫耀浮夸,嗯嗯,我这一身还比较低调。 小雨啊小雨,就要看见你了。 嘿嘿,袁长文一脸傻笑。 ………… 小雨坐上车,压力好大。 开车的是副校长,副驾驶坐着校长,自己身边则是另一个副校长。 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副校长,貌似只在学校宣传栏上看见过。 没想到,现在居然看见活人了。 校长:“别紧张,小雨同学,以后你就是辅导员了,要管学生的,拿点气势出来。” 小雨尴尬的点头。 副校长:“小雨啊,你是学设计的,我看过你的毕业作品,很有创意。我那正好有朋友需要,你看哪天帮忙设计一下?放心,按照市场价,不会让你白忙的。” 小雨连忙道:“没有没有,我应该的应该的。” 副校长笑笑没说话。 小雨心里咯噔一下,是自己说错话了吗? 唉,都是领导,别这样。 我感觉压力好大,手心都出汗了。 这是造孽啊,这顿饭还不如不来呐! 怎么还没到呢? 一会全是党委成员,哎哟! 今天晚上怎么办啊! 小雨突然有种想要逃跑的冲动。 好不容易,感觉这条路好远好远,整个车厢就像地狱一样。 好不容易,终于车速减缓,停在一个略显古典的饭店前。 一行人慢慢上去,二楼包厢。 小雨走在最后,看着包厢门,真不想进去啊! 这时,一个年轻人从包厢出来,看着自己却是不说话,一脸激动的样子。 这人谁啊? 我认识你吗? 这么激动干嘛? 不过,有点眼熟。 你,你! 你不是! 小雨捂着嘴,不让自己尖叫出来。 ………… 袁长文在走廊上,看着众人过来。 校长:“来袁先生,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党委书记,这位是鼎鼎大名的袁先生。” “你好。” “你好。” 校长:“我们别站着,进去好好聊。” 袁长文点头,但心里却是惦记着小雨,双眼更是找寻她的身影。 略微客气一下,袁长文跟众人进入包厢,依次入座。 袁长文想让党委书记坐首位,书记不肯,硬是让袁长文坐首位。 小雨呢? 小雨怎么还没来? 袁长文稍微说了两句,自己跑出包厢。 刚出来,就看见一个女孩子站在那,犹豫的表情毫不遮掩。 小雨,小雨! 袁长文很是激动,终于见到你了! 你还是没变,还是有点点胖。 呵呵,如果是以前,你肯定会抓着我的手威胁道:“想清楚哟,人家怎么了?” 哈哈,小雨你不胖,一点都不胖! 袁长文有点走神,更是激动。 小雨捂着嘴,不可思议道:“你,你是,袁长文!” 第两百三十四章 我恨袁长文 “你是袁长文?!” 听着小雨的声音,听着她叫自己的名字,多久了? 哈! 哈哈! 袁长文突然有点想哭,多久了,多久了! 多久没听到你叫我的名字了! 袁长文感概道:“小雨,好久不见。” 说完,很自然的伸手,拉起小雨的小手。 袁长文略微哽咽道:“小雨,我想你。” 嗖! 小雨迅速把手收回去,一脸警惕,还有恶心。 袁长文心里吓了一跳,顿时反应过来,小雨不知道啊! 惨了! 估计会被当作登徒子吧! 袁长文退了半步,道:“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我失态了。” 小雨没说话,只是摇摇头。 糟了,袁长文心里知道,人的第一印象是最难改变的,因为没人愿意承认自己错了。 而自己的下意识举动,肯定会让小雨以为,我是一个花花公子之类的。 ………… 饭桌上,聊些毫无营养的话题。 袁长文心里想着如何弥补刚才的错误,没有怎么交谈。 校长使了个眼色,副校长很快站起来,笑着说:“袁先生,今天沾你的光,我敬你一杯。” 袁长文拿起手中的果汁,说:“谢谢,谢谢。抱歉啊,我不喝酒,所以……” 副校长连忙道:“没事没事,我先干为敬。” 说完,副校长一口干掉小杯白酒。 紧接着,另一位副校长也站起来,气氛看似很融洽。 小雨挨着副书记坐,整桌就她们两个女的,坐在一起比较合适。 袁长文看到小雨起身离开,心想,终于找到机会单独相处了,一定要好好解释。 稍微坐了会,说了几句,然后抱歉离开。 袁长文快走几步,终于在洗手间,遇见小雨。 “那个,刚才,”袁长文有点不好意思挠挠头,说,“抱歉啊,刚才对不起。” 小雨则是微微后退,说:“没事没事,你别放在心上,袁先生。” 袁长文看着小雨的微微后退,心都凉了。 心理学博士,这种只需要脑子就能掌握的技能,已经刻在袁长文灵魂深处。 “小雨,我……”袁长文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从怀里掏出名片说,“这是我的私人电话,校长他们都没有的。我,我可以要你的电话吗?” 小雨接过名片,有点犹豫,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电话。 袁长文突然笑了,这号码依旧是这个号码,都没变。 是的,都没变。 这次,我们要好好旅行,渡过属于我们的美妙。 袁长文微笑着说:“是不是不喜欢里面的气氛?我也不喜欢。” 小雨拿着名片,点点头。 “难道我们要在厕所门口聊天?”袁长文指指走廊的落地窗,说,“我们过去站会?” 小雨想了想,说:“好啊。” 走到落地窗前,看着不远处的河畔,似乎心情都好多了。 袁长文笑道:“你相信缘分这种东西吗?” 小雨:“我相信。” 看着小雨披肩的秀发,似乎又回到以前轻嗅发梢的时光。 小雨,你还是那么美。 袁长文:“说出来你也许不相信,小雨,我想你很久了。还记得那年初中,我来过你的学校,抽到你的名字,可惜你不在。我想,这是我们的缘分,你说呢?” 小雨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 袁长文笑道:“张小雨,你准备好了吗?” 小雨木然。 袁长文退后一步,说:“我要追你了哟,准备好做我女友了吗?” ………… ………… 小雨躺在自己床上,寝室的天花板仿佛触手可及。 枕边是一张名片,它安静在那,等待命运的降临。 “张小雨,你准备好了吗?” 小雨躺在床上,脑中回想着之前袁长文的模样。 “我要追你了哟,准备好做我女友了吗?” 女友? 追我? 小雨闭上双眼,却是痛苦。 袁长文啊袁长文,你原来是这样的人。 这些话,你估计跟所有女孩都这样讲过吧! 是不是太有钱没事干,所以想要追我? 但为什么选择我呢? 那么多女孩,就算想要换口味,也不至于选择我吧! 小雨越想越难受,自己那么喜欢袁长文的,甚至还梦见过他。 但这又如何? 难道你就可以肆意妄为,不把爱情放在眼里吗? 是不是平时身边的女人,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所以觉得没意思,所以觉得无聊?! 小雨翻了个身,拿起那张名片,上面写着他的名字和电话。 你以为我是那种认钱的女孩吗? 我才不会给你打电话呐! 可是,如果他给我打电话呢? 如果,他真的喜欢我呢? 小雨又翻了个身,脑海里全是纷杂的念头。 他说,我们之间有缘分的。 他说,他很早就想见我的。 他说,他要我做他女友的。 他会不会,真的喜欢我? 哈哈哈哈! 小雨嘴里却是苦笑,喜欢我? 我有什么值得他喜欢? 他是袁长文! 十二岁就出道! 当红歌星! 我听他的歌长大的! 现在他又是自己开公司,市值突破百亿美元。 小雨似乎有点想哭,百度的市值也才六百多亿美元而已。 我们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来找我? 让我承受这种折磨。 明明知道不可能,却心里仍有期待。 袁长文,我恨你! ………… 袁长文拿着手机,一直在犹豫,是打电话呢?还是发短信呢? 打电话会不会太突兀? 发短信会不会太随意? 我该用什么语气呢? “嘿,出来吃饭!” “小雨,请问你有没有时间呢?” “那个,可以请你吃饭吗?” “想不想出来坐坐?” 哎哟! 袁长文使劲抠抠头发,找不到合适的办法。 已经翻过一次错误,不能再犯了! “啊!!” 袁长文有点抓狂。 发短信吧,发短信不用她及时反应,有个缓冲。 嗯嗯,就发短信。 “张小雨,我是袁长文。今天天气不错,出来喝杯咖啡吧。” 不行不行,这样她会拒绝的。 袁长文删掉短信,重新考虑。 “张小雨,” 刚打几个字,又删掉。 唉,袁长文站在那,叹气。 ………… 小雨接到短信,想了又想,最后决定还是出来。 不为别的,就是说清楚,把话讲清楚。 一会,短信又来:“我没把车开进来,怕你同学看见不好。我在西苑,你出来嘛。” 小雨看着短信,嘴角不禁微微上翘。 这人,还是蛮为人着想的。 嘿,张小雨,你在想什么呢? 难道你真的以为,你们两人可以走到最后? 别开玩笑了,这种感情还是不要开始的好。 小雨点点头,并不开心的走到西苑门口。就看见一辆车停在那,很普通并不张扬。 自己刚刚走近,窗户自动降了下来,袁长文开车。 小雨坐在副驾驶,说:“先别开车。” 袁长文停下正在换档的手,疑惑道:“怎么了?” 小雨低着头,停了一会说:“我觉得,我们还是讲清楚比较好。” 袁长文重新拉好手刹,转身看着小雨。 小雨咬咬嘴唇,说:“我觉得我们不合适,你还是不要来找我了。” 袁长文有点尴尬,说:“怎么了,怎么突然说这个?” 小雨:“我只是一个普通女孩,你是大公司老总,我们不合适的。真的,我很感谢你,但我们,我们真的不合适。” 袁长文笑了笑,说:“你是觉得,我们身份不合适?是觉得你才毕业,一无所有,所以我们不合适?是这样吗?” 其实我还想说你不过是图个新鲜,小雨心想,算了还是不要说,太伤人了。 袁长文:“如果只是觉得我们之间钱多钱少,这个很好解决啊,我把股权全部转到你的名下好了。这样,你就是有钱人了!” 小雨吓了一跳,摆手道:“不可以,不可以!那是你的公司,你怎么可以这样呢?我就是不喜欢你们这种有钱人的任性,显得自己好像很厉害,几百亿说不要就不要了!你知不知道,我们普通人为了几千块的工资,都会辛苦工作的!” 袁长文连忙道歉:“我不是这意思,真不是。” 小雨转身想要打开车门,却听见“咔嗒”一声,车门锁了。 袁长文:“小雨,你听我解释。我只是觉得,如果你仅仅在意金钱,是完全没必要的。我并不是仗着身家就乱来的人,把股权转到你的名下,这样你就是公司董事长,也可以掌握家里的经济脉搏,不是么?” “什么掌握家里的经济脉搏,”小雨很是生气,怒道,“你就这么肯定我会嫁你?!你就这么对婚姻不在意?!这么随意?!你是不是觉得凭你的条件,我张小雨就非嫁你不可?!” 袁长文:“我,不是。” 小雨冷哼道:“袁长文,我一直把你当作我的偶像,你令我太失望了。” 说完,小雨打开车门,离开了。 强迫自己没有回头,没有理会袁长文的呼喊。 刚才,自己是不是太暴力了? 小雨心想,算了吧,这种注定没有结果的爱情,还是不要开始的好。 虽然,我有点喜欢你,其实一直蛮喜欢你的。 但是,我们不会有结果的。 不是所有的故事,都是童话故事。 就这样吧,小雨一边走一边眼含泪水,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 就让我扮演一个泼妇,就让我毁掉你心中的那份喜爱。 你终究离我太远,我喜欢你,却不敢跟你在一起。 袁长文,你太耀眼了。 ………… 川师礼堂,人山人海。 因为今天有一场演讲,主讲人是袁长文。 要知道,袁长文从来没有任何演讲的记录,也没有宣传过任何关于自己的经历。 虽然他的经历可谓传奇,很多高校都邀请他,给自己的学生讲讲励志,讲讲如何才能最大化的发挥潜能。 关于这些,袁长文统统都是拒绝的。 开玩笑?自己讲励志? 自己的经历一点也不励志好吧! 你们要是拥有上帝,拥有天堂,拥有金手指,你们一样可以像我这样。 甚至比我还要厉害。 讲励志? 这不是扯淡么! 袁长文基于这样的心思,从来都是拒绝演讲。 但今天,袁长文主动联系校方,提出开一次讲座。 好多记者都蜂拥而至,这可是大新闻。 公司的人站在门口,每进一个人,就给一个人发个牌子,上面写有号码。 袁长文站在演讲台,笑道:“同学们,这是我第一次做演讲。之前很多人都来找我,但是全部拒绝。励志这种东西,如果你能坚持,那么不励志也无所谓。如果你不能坚持,那么励志也仅仅是短时间的感触罢了,毫无意义。 而且,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很多人看到我的成功,但大家也知道,我妈是慕容心盈。在这样的背景下,我说的东西大家借鉴的意义不大。所以,今天呢,我也没有准备讲什么,我的东西大家都不适用。可是有一样东西,我想,对大家都是适用的。 在座的诸位,每个人手上有一个牌子。这个牌子有什么用呢?我的翻译软件公司,我拥有55%的股权。而今天,这55%的股权,将全部均分给在座的诸位。” 很安静,没有哗然。 因为大家都觉得自己听错了,好一会,才爆发出惊人的尖叫。 袁长文抬抬手,示意大家安静。 “每个人手中都有牌子,刚才公司的人已经做好统计,总共1344人,每个人就有万分之四的股权。差不多市值应该在,一百万美元左右。不管你是拿这个股权作为退路创业,还是卖掉股权最为第一桶金。这些,全部由你们自己做主。 我想,到现在,大家也无心听我演讲了吧。接下来,浩事务所的法务工作者,会把股权转让合同发到你手上,签字之后,这个股权就是你的了。好了,开始吧。” 袁长文没有在意同学们的惊喜,以及感恩,更没有在意围过来的记者。 讲完话之后,转身离开。 当天,各大网站都刊登这条惊人消息。 “袁长文无偿转让55%股权,意欲何为?” “惊天大转让!现场转让超过五十亿美元!” “超千名学生获百万美元!” “袁长文放弃公司股东身份,究竟有何幕后阴谋?!” “慕容心盈又一神预测!完全颠覆传统思维!” “有钱任性!放弃百亿公司!” ………… 小雨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嘿嘿,现在我们一样咯哟!” 第两百三十五章 我配不上你 袁长文很是得意,自己放弃了手中的股权,现在也是普通老百姓了。 想来,小雨不会再次拒绝的吧。 袁长文心想,是自己太莽撞了,小雨不是爱慕虚荣的人,怎么可能爱上我这种有钱人。 那么,待会去哪里吃饭呢? 小雨比较喜欢吃辣,去哪里吃呢? 吃火锅? 不好,人太多。 吃寿司吧,最喜欢小雨吃芥末的表情。 袁长文想着就开心,打电话,包下整个餐厅。 然后给小雨发短信。 袁长文等待小雨的回信,就怕小雨不过来。 一分钟,两分钟。 三分钟,短信终于回复:“好啊,不用来接我,我自己过来。” 袁长文:“我来接你嘛,这样方便些。” 没有短信回复,小雨直接拒绝回复。 十分钟,十分钟,袁长文都没有收到回复。 微微的,有点火气在心中。 算了算了,是我不好,袁长文心里安慰自己,不是小雨的错。 是我自己,一手把这些事情搞砸的。 袁长文深呼吸,压下心中的怒气,穿好衣服出门。 ………… 最终,两人还是没有去吃寿司。 小雨说想去咖啡厅,于是两人去了咖啡厅。 袁长文看着坐在对面的小雨,觉得一切都值了,虽然有点点不开心。 但现在看到小雨,怒气都烟消云散了。 袁长文笑着说:“你想喝点什么?” 小雨没说话,从包里拿出一张打印纸,递给袁长文。 “什么东西?” 袁长文接过打印纸,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中文,还有一行用笔划过标记为重点。 那行标记的文字是“有,我有女友。” 这是那篇采访稿。 小雨没说话,就在那坐着。 袁长文着急道:“小雨,你别误会,我说的这个女友,就是你啊。” 小雨不屑,没说话,但眼神在说,你觉得我会信吗? “你,你要相信我。”袁长文似乎不知道说些什么,反复说道,“相信我,小雨,这是你,这讲的是你啊!” 小雨点头,说:“好!我们先不说这个。你把股权全部转让了算什么,你在跟我炫耀吗?还是说,你觉得你这样做,我就必须答应你?” 袁长文:“不,不是,我……” 小雨:“我知道,你觉得你家有钱,无所谓。上百亿的公司说不要就不要!你肯定在想,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一定要答应。你为我牺牲这么多,我就必须答应。我告诉你,袁长文,爱情从来就不是等价交换! 我们没有任何感情基础,你这样做,除了让我难受之外没有丁点用处。还有,这个采访稿,是四年前的!四年前!你告诉我,你这里写的女友,是指我?!袁长文,你不要这样,我说过了,我们之间不合适。” 袁长文:“小雨,你听我解释……” 小雨靠在椅背上,摆出一副根本不相信的神情,说:“好啊,你解释。” 袁长文:“我,这个事情很复杂。我从头开始讲,这个世界不是真实的世界。所有的人和物都是我的设定,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消防那次旅行。好吧,你不记得,我重新给你讲……”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袁长文大致讲完了整个来龙去脉。 小雨微笑道:“很好,你讲这个故事,很完美,很有爱。除了我不相信之外,其他都不错。你应该写小说,我想会红的。” 袁长文无奈道:“小雨,我,这是真的。你可以问国安,国安的人都知道,我在五岁的时候就给他们讲过这些。” 小雨:“国安?是不是我还要去找找九处?找找婕纶?” 袁长文看着小雨似笑非笑的表情,很是心痛。 我经历了这么多,究竟是为了什么?! 难道就是这样的结果?! ………… 女人嘛,总是要哄的。 袁长文默默对自己说,如果招之即来,跟小姐有什么区别。 小雨,我就把这些当作我们爱情的磨难。 袁长文虽然被拒绝,生了几天闷气之后,就开始给小雨发短信。 现在两人不适合见面,那就发短信好了。 这一交流,竟然半年的时间过去了。 ………… ………… 这天,袁长文在卧室休息,毕竟没有公司,自己也闲下来。 小雨主动打电话。 嘿! 袁长文开心了,这算是攻略成功了么? 终于来电话了。 袁长文兴奋道:“哈喽。” 小雨冷漠道:“袁长文,你不要给我发短信,也不要联系我了。我们不合适,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我们不合适。马上就要寒假了,我不想把这些问题带回家里。你这样,也耽误你的时间,相信你能找到更好的女孩子。” 袁长文:“小雨,你怎么这样,我们不是好好的。” 小雨:“谁跟你好好的!袁长文,你以为你是富家子弟,就可以肆意妄为,就可以玩弄我的感情吗?你们就是图个新鲜,你们就是想玩玩!你觉得你有钱,无所谓,全天下的女人都该听你的。告诉你,袁长文,你做梦!我张小雨不喜欢你!你别纠缠我了,好吗?” 袁长文惊讶道:“纠缠?你说纠缠?” 小雨:“是的!所以,请你要点脸,不要那么下贱!我张小雨不想接你电话,不想接你短信!你不要联系我了,就这样吧。” 袁长文怒道:“张小雨!我历经千辛万苦,就是为了找到你!你就这样对我?你是不是觉得我袁长文,找不到女人,只能找你?!” 小雨:“那你找啊!你去找啊!混蛋!” 袁长文还想说什么,发现电话已经挂断了。 “张小雨!你去死吧你!” 袁长文一声怒吼,使劲一砸,整个手机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靠! 袁长文双手叉腰,气得来回踱步。 一脚踹翻椅子,把书桌的东西全部扫在地上。 老子找不到女人吗?! 老子难道非你不可?! 袁长文拿起座机, “喂,帮我找个小姐过来!” “啊?!” “啊什么啊!听不懂人话啊!” ………… ………… 小雨默默放下手机,心里充满了悲伤。 我不是不喜欢你,只是,这种爱情我看不到结果。 这半年,你的努力我看在眼里,我差点都要答应你了。 小雨眼睛包着泪花,孤独坐在寝室里,一个大洋娃娃躺在床上。 我真不敢想象,你这样的人物,为了我做这么多。 我不敢接受。 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 你是一时兴起,还是真的爱我? 我…… 小雨鼻子红红的,再也掩不住哭意,眼泪缓缓流下。 我配不上你,长文。 也许最后一次这样叫你吧,长文。 从来没跟你讲过,其实我蛮骄傲的。 袁长文喜欢我,袁长文追过我。 那个举世瞩目的袁长文,喜欢我张小雨! 小雨边哭,又想起好笑的事情。 你说,你身家过亿,却陪我耗费半年的时间。 大家都在说,袁长文这半年销声匿迹。 大家都还在期待你的神来之笔,赠送股权之后的翻身亮相。 你不可以在我身上浪费时间的。 小雨拿出纸巾,轻轻擦拭泪痕。 我会牢牢记住你,你的所有短信我都没删。 我会默默看着你的。 找一个合适的女孩子吧。 我配不上你。 ………… ………… “袁少,喝杯牛奶吧。” 一名高挑女子穿着袁长文的衬衫,下摆随意打着结,露出修长纤细的大腿。 袁长文躺在床上,看着伺候自己的女子,笑道:“谢谢,很久没人叫我袁少了。” 上次叫我袁少的时候,整个地球都被玩个底朝天。 女子轻挽秀发,妩媚一笑:“那,人家多叫你几声咯,袁少。” 袁长文微微笑笑,没说话。 女子慢慢单腿跪在床边,将手中的牛奶递给袁长文。 “谢谢你昨天陪我,”袁长文接过牛奶,微笑道,“客厅茶几里有钱,你自己去拿吧。” 女子的微笑顿时僵住,但也知道,这种时候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机会,自己的身份还比不上对方家里的宠物。 袁长文见状,放下杯子,微微招手。 女子立马靠过去,将自己的身躯最大面积伏在他身上。 袁长文轻轻抚摸女子的秀发,说:“抱歉啊,刚才说话,重了点,没考虑你的感受。” 女子微微摇头,没说话,只是抱紧。 袁长文一拍女子屁股,弹弹的,手感超好。 “谢谢你昨天陪我,你知道的,昨天我心情超级差。” 袁长文说着,搂紧怀里的人儿,吻一下额头,“经过昨天一晚,我明白了很多东西。有些东西,不能放弃。之前种种,是我不好,是我太心急了。” 女子抬头,看着感慨的袁长文,温柔道:“袁少,你说笑了。能躺在你怀里,是我一生的回忆。” 袁长文笑道:“真的,如果昨天没有你,我想我会难受很多天的。” 女子笑了,轻轻抚摸着袁长文的胸膛,娇嗔道:“昨晚,袁少可一点都不怜惜人家。” “哈哈,是我不好。” 女子翻身骑在袁长文腰间,俯下身子,松散的衬衣露出里面白花花的弧线。 “袁少……” 嗲嗲的声音,配上腰间缓缓的摩擦,还有眼前精致的面庞。 “可以在走之前,再给人家一点回忆吗?” 似乎,又是春风划过,一片春意盎然。 ………… ………… 好几天了,学校放寒假,小雨回老家了。 每隔一会,看看手机,袁长文真的没有发短信了。 以前他都会给自己发笑话,或者关心自己的。 小雨有点难受,不过转念一想,也好,也好。 说不定,他已经找到好女孩了。 也好,也好。 ………… ………… 阳光缓缓洒下,冬日的暖阳,总是让人舒心黠贻。 学生们已经放假,想必小雨也会放假回老家了吧。 袁长文一个人,盘腿坐在床上。 上次那个女子之后,袁长文明白了很多,也明白了自己对小雨的感情。 听着有点荒谬,跟其他女人睡在一起,却明白自己对小雨的爱。 但事实就是这样,袁长文疯狂一晚之后,通了,想通了。 按照自己的情况,想要个女人还不容易,但这是自己想要的吗? 自己辛苦设定这一场旅行,有意义吗? 就算没有天堂上帝,就算自己只有这一生,但小雨是一名好女孩。 是一个值得一辈子拥有的女孩。 袁长文默默思量着,我敢肯定,如果真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上帝绝对会设计一些东西,然后逼迫我分手。 短短的时间接触,尽管她都在惹自己生气,但爱情就是这么神奇。 自己也尝试过,不要理会脑海记忆的影响,上次的那个女子,身材学识技术都是上上选。 可是自己,却在她身上嘿咻时明白,自己还是会选择小雨。 突然明白扎克选择的妻子,用网友的话讲,那张脸在东莞三百块都嫌多。 为什么会选择她? 自己为什么会选择小雨? 不仅是因为小雨有多么好,更是因为自己愿意。 诚然,小雨特别好,那种好,不是身材高挑或者妩媚性感。 小雨的好,是会被时间所精炼,随着时间的流淌,更会绽放的美。 但更多的,是自己愿意,是想要跟小雨一起分享这次人生。 袁长文闭上眼,嘴角微笑,似乎明白记忆里的“他”总会重复的一句话。 “她们都很漂亮,但是不美,完全比不上小雨。” 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自己的设定,自己出名,这些种种都会影响事情发展的轨迹。 不过,没关系,现在弥补还来得及。 我说,上帝,改变吧。 袁长文现在盘腿坐着,想要调息,想要进入那种神秘的状态。 上帝,帮帮我。 上帝,我需要你的帮助。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袁长文很难进入那种状态,心里浮躁不堪。 静下来,静下来。 无惧,放松,已经改变了。 三个小时,四个小时。 还是没有进入那个状态,若隐若现,却又怎么都抓不住。 袁长文双脚麻木,挣扎着站起来,想要去厕所。 刚刚起身,却是双眼一黑,倒了下去。 ………… ………… 小雨回家,却是百般无聊,提不起劲。 妹妹每天怂恿自己出去玩,可是,自己真的没兴趣。 也不知道,袁长文现在怎样了? 自己是不是伤他太深? 张小雨,你这个败家娘们,那么好的男人都不把握! 就是因为他好,所以才不能这样。 小雨坐在床边,看着麻将铺里打麻将的众人,抽烟、大声喧哗。 烦! 走吧,走吧。 表弟他们都叫了自己好多次,再不去老妈估计要过来训话了。 小雨跟着表弟出门,坐上电瓶车出去玩。 电瓶车行驶在县城的道路上,平时几乎每车的马路,却因为春节团年,各种堵车。 夜晚的县城,似乎才刚刚苏醒。 路灯亮起,照亮夜生活的道路。 车灯闪现,似乎在诉说自己的焦急。 表弟载着小雨,往小吃一条街驶去。 “嘭!” 一辆出租车毫无花巧的撞上电瓶车,小雨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夜色在眼中掠过,灯光犹如流影,拉成长长的丝带。 小雨的小腿受到直接的撞击,而整个飞出去之后,却是头部触地。 “姐!姐!” 小雨微微睁开双眼,只不过眼前的世界渐渐模糊,耳边的声音也渐渐远去。 慢慢的,渐渐的,小雨神识模糊起来。 我真的出车祸了? 袁长文讲的,是真的? 还来不及细细思考,小雨眼前一黑,已然昏了过去。 第两百三十六章 异界行 滴答,滴答。 小雨感受到凉凉的触摸,什么东西? 滴答! 一粒水珠,从高高的树冠落下。 重力加速度使得,那颗水珠呈现水滴状。 滴答! 水滴落在脸颊上,绽开的冰凉让人为之一醒。 小雨缓缓睁开双眼,入目却是一片微红,那是天上的云彩。 这里是哪里? 不是医院? 还是说,我躺了一晚上? 小雨慢慢撑起自己的身体,眼前是一片不大的草地。 不远处有一个湖,湖的上方有一片小瀑布。 而湖水的更远方,则是一大片森林,根本看不清楚深处的密林。 小雨站起来,发现自己背后也是一片森林。 而身边,正是一颗高大的树木。 抬头望去,好高好高,一滴水珠再次落下。 怎么回事? 我不是在老家吗? 我不是被车撞了吗? 对,被车撞。 小雨立马看向自己的胳膊,一切都好。 摸摸自己的脸,好像也没有受伤的样子,抖抖手脚,朝湖水走去。 平静的湖水,总是让人心安。 走到湖边,耳边响着瀑布的轰鸣声,看着湖面的倒影。 自己的样子,有点邋遢。 趴在湖边,双手捧着湖水,洗脸。 大口喝了湖水,擦擦嘴角的水渍。 小雨才反应过来,这是哪里? 我怎么会到这里来了? 手机也没信号,怎么回事? 小雨呆呆坐在湖边,没看见远处树影下躲藏的锋利尖牙。 ………… ………… 夜里, 袁长文猛地睁开双眼,看见洞口的火堆还在,自己的衣服架子没倒,松了口气继续睡觉。 来到这个地方,已经快一个月了吧。 岩壁上刻着划痕,记录着袁长文每天的日子。 自己在卧室昏迷,醒来之后就到了这么个类似原始森林的地方。 肯定是上帝弄的,除了这点,袁长文想不到任何可能性。 但自己在天堂的设定,并没有这么一出。 从卧室到这原始森林,这是要上演什么? 刚醒来的那天,袁长文还在思考这个问题。但很快,就没有心思考虑这些问题,因为自己饿了。 靠! 不怕! 再难受也比不上190万年前的非洲大草原! 老子那时全身是毛,不照样活了下来! 幸好,袁长文在消防之后的数十次旅行,完整经历个四年的军校学习,其中就有大二的野外行军。当然算不上专业,但至少有那么点知识可以用,不至于抓瞎。 而现在,袁长文已经在这里待了仅一个月,不仅生了火,还找到一条溪流。 从最开始的手忙脚乱,经常饿肚子,只能吃一些浆果。 到现在,可以抓小鱼,抓小虾和一些小螃蟹。 袁长文很是奇怪,为啥都是小的呢? 吃饱之后,生火不再畏惧夜晚的冰凉之后,袁长文开始思考,这究竟是怎么了! 这里究竟是哪里? 自己该如何回去? 还有,小雨,也不知道这一个月她怎样了? 好不容易,袁长文站稳脚步,开始扩大白天的搜寻面积。 除了森林,还是森林。 没有一座高山可以让自己远眺,大树自己又爬不上去。 妈蛋啊! 曾经有一天,袁长文遇到一只小白兔,双眼碧蓝。 心想着,今天终于可以不用吃鱼肉了! 刚刚靠近,小白兔张嘴,一颗拳头大的水球飞了出来。 在袁长文目瞪口呆的表情下,顺利击中袁长文的腹部。 哇! 差点把昨天的食物都吐出来! 靠!这货不是小白兔! 小白兔看看,轻蔑一笑,跳着跳着离开了。 袁长文坐在原地,休息了好久,才缓过劲来。 也明白自己的处境,异界啊! 小白兔会发水球的异界啊! ………… 天亮了,今天袁长文准备走远一点。 这是异界啊! 谁知道待在这会发生什么? 走的危险也许更大,但同样的,机遇也就越大。 袁长文翻看脑中的记忆,发现小白兔吐水球,这似乎是网文异界风刚开始的时候,最流行的开篇。 也算是纪念一下,逝去的青春吧。 袁长文拿起火堆里最大的一根木头,前端已被烧成焦炭,这样到哪里自己都可以轻易生火。 自己的衣服也已经被树丛扯烂,现在袁长文穿的,是枯叶和藤蔓。 “啊!” 一声尖叫,突然划破宁静的森林。 有人! 这是袁长文的第一反应,这一个月第一次听见人声。 快速奔跑,袁长文拿着那根木头,朝着声源跑去。 穿过森林,眼前的是一片草地。 草地上背对着自己的,是一名女子。 女子冲着湖面,坐在地上,手脚并用后退。 因为一只通体雪白的豹子,正站在湖面,缓缓前进。 豹子每走一步,雪白蹄下的水面,就会结成冰,以便其在水上行走。 女子后退,慌忙后退,手脚忙乱。 “嘿!” 袁长文拿着焦炭木头,冲着那雪豹大喊了一声。 女子闻声回头,竟是小雨! “小雨!” 袁长文立马冲上去,将小雨拉在身后,自己冲着雪白的豹子。 “小雨别怕,我在。” 袁长文拿着木头,前端还有星星火光。 “嘿!” 袁长文给自己加油打气,同时也是吓唬豹子。 豹子如同王者一般,根本不在意自己面前的两个小蝼蚁,依旧漫步渡过湖面。 袁长文拉着小雨,慢慢后退,后退。 这可是异界啊! 小白兔都能吐水球,这豹子呢? 看这卖相,王者气势,通体雪白,走在水面能结冰。 你觉得它能有什么技能?! 冰之刃?极寒冰环?冰封千里? “长文!” 小雨害怕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袁长文转过头,看着身后的小雨,问:“你,你刚才叫我什么?” 小雨楞了一下,诺诺道:“长,长文。” “哈哈哈哈!” 长文! 小雨叫我长文了! 袁长文哈哈大笑,不再管眼前的豹子,这算什么! 小雨叫我长文了! 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我终于等到了! 袁长文仰天长笑,“哈哈哈哈!” 这一笑,让之前的郁闷烟消云散。 这一笑,直抒胸怀再无沉重堆积心头。 这一笑,仿佛开天辟地无所畏惧。 那头雪白豹子,竟咽呜一声,调头跑开了。 森林里回荡的,是袁长文的笑声。 “哈哈哈哈!” ………… ………… 百里之外的小屋,一老者坐在摇椅上,闭目养神。 “笑那么大声?!雪儿都被吓跑了!” ………… 见那通体雪白的豹子跑开,袁长文稍稍松了口气。 没想到,自己的笑声也能吓走豹子。 是不是自己笑得太大声了? 连瀑布的轰鸣声都盖过了? 哈哈哈哈! 小雨,小雨来了! 小雨叫我长文啦! 诶,袁长文突然反应过来,小雨呢? 看着在自己身后的人儿,一切安好。 “没事吧?” 小雨摇摇头,问:“袁长文,你怎么会在这?还是说,难道是你把我弄到这来的?!” 袁长文一阵苦笑,退后一步,说:“你看看我的样子,像是我把你弄过来的吗?” 袁长文张开双臂,身上是枯叶和藤蔓,胡子拉碴,手里还拿着一根焦炭木头。 “扑哧!” 小雨一下子笑了出来,说,“好吧,看来不像。” 袁长文耸耸肩,有点无奈,自己也不想穿成这样的。 “你来多久了?看你的衣服都很完好。” 小雨低下头,看看自己的衣服,又看看袁长文的枯叶和藤蔓,差别真的很大。 “我不知道……我才醒来,大约一个小时左右吧。” 袁长文皱着眉,说:“一个小时?我来这里,快一个月了。” 小雨捂着嘴:“啊?!” 袁长文:“你对这里有没有了解?” 小雨摇摇头。 袁长文若有所思:“看来,这里真的是异界了。” “异界?” 袁长文点点头,说:“是的,异界。应该是类似魔法与剑的那种异界。我之前遇见一只小白兔,会吐水球,力度差不多跟成人全力一击的力度差不多。” 小雨有点不信,怀疑道:“真的?假的?” 袁长文:“当然是真的,你见过哪只豹子可以在湖面行走的?” 小雨歪歪头,恍然大悟道:“哦,也是哦。” 袁长文:“走吧,先回我的住所,再商量接下来怎么办。” 两人转身,背对湖水,进入森林。 树木高耸,遮住天上本就不多的阳光。 微红的云朵,在天边缓缓聚集,像是裹着火球的纱布。 能听见唧唧咋咋的鸟叫和虫鸣,但就是看不到。 袁长文在这一个月,除了小白兔和水生物,还有一些彩色的小鸟,就没见过其他的生物。 哦,今天见了,一头通体雪白的豹子。 按理说,小溪应该是各种生物喝水的地方,为啥没见到一些哺乳动物呢? 袁长文也没法判断,今天出来走得比较久,本来是没打算回去的。 只不过,惊喜! 遇见小雨,自己不再是一个人。如果只有自己,随意哪里躺一下就好了,但是小雨不行。 而且看小雨几乎完整的衣服,明显是才到这里不久,根本无法适应。 必须回去,那里的山洞还算凑活。 森林里的路不好走,特别是两人还在处于上坡状态。 这是一个台阶,差不多有人这么高,隐约还可以看到泥土下的树干。 袁长文将木头放在上面,然后纵身一跳,双手一撑,整个身子便上去了。 转身,伸出右手,拉住小雨。 小雨有点笨拙,踩在泥土的松软位置,不好使劲。 整个人刚刚离开地面,却又上不去。 袁长文抓住另一只手,用力,硬生生将小雨拉了上来。 “好了。”袁长文笑笑,松开一只手,拿着木头,继续往前走。 但是,另一只手,却是没有松开。 小雨被牵着,有点脸红。 想要将手挣脱出来,却被袁长文牢牢抓住。 “我经历了那么多次的人生,才牵到你的手,我不会放开的。” 小雨听了,更是羞涩,悄声道:“你对每个女孩,肯定都这样讲的。” 袁长文立住,转身严肃看着小雨。 小雨被看得,有点怕怕。 袁长文:“张小雨,我只对你这样说过。” 小雨受不了,推攘着说:“好啦,快走啦。” 不过,却在袁长文转身的刹那,小雨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袁长文牵着小雨,在森林里跋涉。 森林好啊,森林妙啊! 森林大哥,我谢谢你们啦! 没有这片森林,没有这些难受的地面,我怎么可能如此轻松牵着小雨呢! 走着走着,有点累,也有点出汗。 小雨:“手里有汗,你松开吧。” “哦。” 袁长文松开,改成握着小雨的手腕,将小雨手掌的汗水擦在自己身上,然后继续牵着手。 小雨:“你!” 袁长文却是嘿嘿一笑。 ………… 终于,两人来到袁长文之前的山洞里。 天色已晚。 “你坐这里,” 袁长文将山洞里的枯草堆拿出来,放在洞口随意拨弄一下,让它蓬松一点,“你先坐一会,冷的话就把枯草盖在身上。我去生火,马上就暖和了。” 小雨点点头。 袁长文转身,将那块焦炭木头放在地面,然后找了一推树皮使劲搓,搓成小块小块几乎碎到渣的样子。 将碎渣树皮放在那块焦炭上,轻轻吹,让焦炭里的火光冒出来。 不要太用力,否则上面的树皮会被吹飞。 也不要太轻,要不然风无法进入焦炭,带不起来火光。 几下之后,覆盖在焦炭上的树皮燃烧起来,明火燃烧起来。 袁长文赶紧将一些小树枝,很细很细的小树枝,慢慢的,一根一根的,放在明火上。 如果放多了,会把火焰压下,很容易熄灭。 当然也不能放太慢,最好的速度是第一根小树枝燃烧起来,火焰开始快变大的时候,加入第二根小树枝。 “咳咳!” 一不小心,小树枝加得有点快,火焰顿时不见踪影,升起一大股烟。 袁长文被呛住,咳嗽两下。 小雨:“没事吧。” 袁长文摆摆手,没说话。 幸好,烟是蓝色的,说明还有得救。 袁长文半眯着眼,强忍着烟雾的刺激,靠近火堆,缓慢而悠长的吹气。 哄! 很小声的,火焰轰然的声音,伴随着火焰跳跃出来。 袁长文又找了两根比手臂还粗的木头,这是之前的,将火堆夹在中间。 然后就是添一些较大的树枝,比较耐烧。 抽出最开始的那个焦炭木头,轻轻拨弄着火堆,让它成长条形,在两根粗木头之间燃烧。 “怎么样,暖和些没?” 小雨点点头。 袁长文突然想起,连忙将自己之前用的一块平扁石头放在粗木头上,火堆的一端。 “你等一下,我去小溪接点水,马上回来。” 说完,袁长文拿着一节空心的拳头大小的手臂长度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植物的杆,去了小溪边。 小雨坐在枯草堆上,看着袁长文忙前忙后,心里泛起阵阵莫名的情愫。 第两百三十七章 小雨要挂? 小雨坐在枯草堆上,看着袁长文忙前忙后。 不让自己冷着,又是生火又是弄草堆,还去给我打水。 我之前是不是太过分了? 还是说,来到这异界,是上天的安排? 望着袁长文离开的背影,小雨觉得心里很复杂。 ………… 很快,袁长文便回来了,手里还领着一条小鱼。 “口渴了吧,等水烧好了,就可以喝了。” 袁长文将那空心杆放在火堆的另一端,等待烧开。 而之前放在火堆上的平扁石头,已经被火焰烤烫。 袁长文将已经清理好的小鱼儿,放在石头上。 “叱!” 冷热相遇,发出悦耳的声音。 这声音意味着,有热食可以吃。 石头的温度超过想象,不到半分钟,一半的鱼儿已经被烫熟。 另一半,则是被袁长文串在树枝上,火烤。 “来,小雨,这个鱼已经好了,小心烫。” 袁长文将半条鱼拨在一片大叶子上,递给小雨。 然后拿着一个小点空心杆,放在地上。 大空心杆里的溪水已经被烧开,袁长文在边上用石头刻了一个小契口,倒水的时候不会洒。 “诺,这个算是杯子吧。” 袁长文缓缓将大空心杆里的开水,倒入小空心杆,递给小雨。 把大空心杆稍微远离火堆,不会被烧坏也不会降温太快。 袁长文看着小雨,看着她拿着大叶子却没有吃,疑问道:“怎么了?小雨,趁热吃啊,冷了就不好吃了。” 小雨没说话,突然低声抽泣,接着哭出声来。 “诶!不哭不哭,小雨没事没事,”袁长文赶紧靠过去,安慰道,“没事,不怕。我在那,第一天不习惯,后面就好了。放心吧,食物还是管够的。” “哇!” 小雨听了袁长文的安慰,却是变成嚎啕大哭,断断续续道:“对,对不起……” 袁长文一听,明白是什么事情,笑了笑没说话,只是搂住小雨的肩膀。 这次,小雨没有反抗,也没有拒绝,顺势将头放在袁长文肩膀上。 “对不起。” 袁长文伸手捋捋小雨的秀发,说:“光说对不起就完啦?” 微微转身,低下头,俯视着肩膀上的人儿。 四目相对,柔情满满。 似乎,连风都静止了。 一旁的火焰,跃跃欲试想要看好戏。 小雨含着泪水的双眸,惹人怜惜。 “至少应该亲一个吧……啊!” 袁长文突然尖叫了一声,原来小雨手中的半条鱼不知何时,从叶子上滑落下来。 烫了一下! “活该!”小雨娇嗔道。 袁长文赶紧站起来,把鱼儿放在叶子上,拍拍被烫着的大腿。 “没事吧,你赶紧去弄点冷水冰一下。” “不用不用,”袁长文随意拍拍,立马坐下,“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比如亲亲某人。” 小雨推开袁长文,说:“谁说要跟你亲亲呀!” 袁长文假装被推倒在地,哀嚎道:“哎哟,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刚刚说亲,现在又不亲,还把我推倒在地。哎哟,我的命啊,你怎么如此忐忑啊!” “人家什么,什么时候说亲亲的!” 袁长文:“好嘛,好嘛,那抱抱可以吗?” 小雨低着头,脸颊微红,没有反对,也没有同意。 袁长文靠过去,轻轻搂住小雨的肩膀。 小雨慢慢将头靠在袁长文的肩膀上,两人相拥。 火堆在旁欢呼跳跃,风儿大呼过瘾,竟把云层吹散,露出漫天繁星。 两人坐在枯草堆上,在这陌生的异界,两颗心渐渐靠在一起。 ………… ………… 天亮了,太阳慢慢升起,褪下整片大地的黑暗。 似乎,活力再次充满整个森林,鸟叫虫鸣。 两人睡在山洞里,缓缓睁开双眼。 袁长文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人儿,侧面躺在枯草堆上,双手枕着脸颊,肉嘟嘟的积在一起。 轻轻捏捏脸蛋,却不想,小雨也醒了。 “你干嘛,”小雨朦胧着双眼,似乎没睡好,“你干嘛捏别人脸。” 袁长文:“我看看,是不是真小雨。你知道吗,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我现在自己都不敢相信,你躺在我身边。” 小雨笑笑,没说话。 袁长文又捏捏小雨脸颊,然后用手指戳戳酒窝。 “哎呀!你这人!”小雨打掉袁长文的手,有点委屈道,“你肯定跟每个女孩都这样说的,油嘴滑舌。” 袁长文:“你怎么老是觉得,我会跟别的女生讲这些?” 小雨嘟着嘴,说:“这还用问,你们这些花花大少,肯定不知道跟多少个女生交往过。那些甜言蜜语说得,根本不加思索,张口就来。” 袁长文抓着小雨的手,放在自己心口,说:“你看,我的心跳告诉你,我说的都是真心话。要不然,心脏是不会跳的。” “你瞎说!”小雨听着这套最烂的谎言,说,“你敢发誓,你没跟别的女人睡过?” 袁长文刚要开口,却是微微一愣,想起那天高挑的女子。 “哼!”小雨立马把手抽走,然后翻身,背对袁长文。 “你听我讲,小雨,”袁长文伸手,拉着小雨的肩膀,想要让她侧身过来。 “我不听我不听!” “小雨,”袁长文觉得嘴角苦涩,叫你犹豫,叫你想别的女人! “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小雨打掉袁长文的手,依旧背对着他说:“你不要碰我,把手拿开。” 袁长文却是不管不顾,一下子将小雨搂在怀里,紧紧贴在一起。 “你放开,你放开我!” 小雨挣扎。 袁长文在她耳边柔声道:“上辈子,我们商量好的,就算吵架也要抱着。你还让我发誓,不管怎么闹,都要紧紧抱着你,等你在怀里发脾气。” 小雨不信,依旧想要扳开袁长文搂住自己的双臂。 袁长文:“我不会松手的,你不记得前世,但我却记得,牢牢记得。你的笑容,你的声音,还有你的味道。我不会松手的,小雨。你要真想发脾气,就在我怀里发脾气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小雨渐渐放松身子,说:“这是真的吗?我们上辈子真的在一起吗?” 袁长文笑道:“当然啦,要不然我怎么会在四年前的采访里,就说你是我女友呐。” 小雨:“哼!还不知道你在说谁呢?然后放在我身上,反正也没人对证。” “啊!我想到了!” 小雨恍然大悟般的语气,却让袁长文有种不祥的预感,“你肯定是对谁都这样说,之前埋下的伏笔,没有具体名字,所以每个女孩都可以用。” 袁长文听着如此强大的解释,自然无语。 无语,那就不要说话了。 袁长文一翻身,捧着小雨脸庞,使劲吻了下去。 小雨不愿意,却抵不过袁长文的霸道。 这一吻,很重,也很久。 久到小雨都快窒息了。 袁长文笑着说:“这个,就是我的答案。” 小雨别过头,说:“没听懂。” 袁长文再次俯下身去,狠狠吻在小雨唇上。 紧紧抓住敲打自己的小手,两唇相印。 良久,唇分。 袁长文:“还没听懂?” 小雨连忙点头:“听懂了,听懂了。” ………… 小溪边,两人坐在一起,双腿打着水花,冰冰凉凉的。 “我们真的有前世吗?”小雨挽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问,“像你说的那样,还不止一次?” 袁长文点点头,说:“我永远不会忘记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那时你正遭遇了车祸,右小腿腿骨受伤,躺在床上。” 小雨惊讶道:“又是车祸?我在来这里之前,也是遭了车祸。但醒来之后,就在这里了。” 袁长文:“应该是穿越吧。上次你穿越到修真世界,也是同样的方式。” 小雨:“修真世界?我们还在修真世界里待过?” 袁长文笑着说:“是啊,在修真世界里,那时你刚刚穿越过来,就遇见我了。然后你当时是魂穿,身体受了致命伤。我把你治好之后,你没地方去,只好跟着我。” “跟着你,然后你就开始不老实了?” 小雨似笑非笑看着袁长文,突然反应过来,“诶?那为什么这次是你主动来找我呢?还有,为什么你有记忆,而我没有呢?” 袁长文:“说来话长……一直以来,每次旅行,我也是没有记忆的……好几次,我们都擦肩而过,比如在莫斯科……这次我找到方法,所以才有了记忆。” 小雨一边听一边笑,仿佛故事里的人儿不是自己,而是一个以自己名字和性格为主角的故事。 “你说,我们在一起好几次了,你不厌倦我吗?你不想找别的女人吗?” 袁长文认真看着小雨,握住她的手说:“没人可以替代你。” 小雨微怔,似乎没想到是这样的回答。 一时间,两人无话。 ………… “小雨,你别动!”两人站在溪水里,袁长文说,“别动,你把鱼儿都吓跑了。” 小雨没动。 袁长文仔细看着水面,想要抓鱼。 “嘿!” 小雨喊了一声,袁长文回头,却是冰凉的溪水迎面而来。 “哈哈!” 小雨开心笑着,说:“你才把鱼儿吓着呐!” 袁长文苦笑道:“好好好,我们家小雨沉鱼落雁,沉!鱼!落!雁!” 说着,袁长文猛地弯腰,双手捧着溪水往小雨身上泼去。 “啊!” 小雨尖叫着侧过身,想要挡下。 “开心了吧!”袁长文看着侧身躲避的小雨,仰天大笑,“这下开心了吧?哈哈哈哈!” 小雨嘟着嘴,抓着岸边的泥巴,扔了过来。 正好扔在袁长文脸上。 打断那猖狂的笑声。 袁长文把头埋在水里,把脸上的泥巴洗掉,说:“嘿!你还敢反抗?!” “哗!” “哗!” 袁长文一边走一边泼水,“错了吗?错了吗?” 刚开始小雨还还手,也朝袁长文泼水。 不过很快,就败下阵来。 “我错啦我错啦!”小雨背对袁长文,不想让水溅到眼睛里,“我错啦!不要在弄啦!” “错了,就要接受惩罚。”袁长文嘿嘿一笑,从背后抱住小雨,“罚什么呢?让你占点便宜好了,亲我一下。” 小雨:“明明就是你占便宜。” 袁长文:“那好吧,我亲你。” 说完,不等小雨反应,便亲在她脸颊上。 小雨回头,却是一片温柔。 ………… 这天,已经是两人在一起的第三天了。 “小雨,你把这些烤干的鱼带在身上,这将是我们接下来几天的口粮。” 小雨有些犹豫,说:“我们一定要离开吗?这几天也挺好的呀,有食物有枯草堆,万一我们被困在森林里了呢?” “不怕,有我呢。” 袁长文笑笑,绑紧身上的藤蔓,说,“你没有衣服换,难道你想跟我一样穿成野人?而且,我们也不知道季节的变换,要是冬天零下的话,我们绝对扛不住。所以,趁着我们现在有精力,天气还不错的情况下,赶紧出发。” 小雨点点头。 袁长文一手拿着焦炭木头,一手牵着小雨。身上背着空心杆,里面全是煮熟的虾和螃蟹。 小雨身上,则是带着鱼干。 两人顺着小溪,往下走。 当没有地图的时候,顺着水流行走,获救的几率要大很多。 “小心点。” 两人一路走,看着这些高大的树木,小雨心里很是没底。 袁长文牵着她的手,报以微笑,示意她别担心。 大半天的时间,两人又走到那个湖边,那个两人见面的湖边。 小雨指着那棵树说:“我当时就躺在这里的,然后水滴把我弄醒的。” 袁长文点点头,说:“要不要去喝点水?现在没办法,只能喝生水,不过流动的水问题不大。” 小雨想了想,说:“你先去吧,我上个厕所再过来。” “那你小心点,别走太远。” 小雨点点头,往森林深处走去。 而袁长文,则站在森林外围,等着。 渐渐的,小雨的背影远去,模糊开来。 陡然! 一阵破空声响起! 一道雪白的身影,在森林里带起阵阵寒意。 而那道身影,直奔小雨! 袁长文瞪大眼睛,似乎周围的世界都慢了下来,那道穿梭的身影也露出原形。 是那头豹子! 袁长文看着那豹子,扑向小雨。 “不!” 小雨!危险! 袁长文想要冲过去,但仿佛身陷泥泞,被无形的东西层层包裹。 小雨!危险! 眼看着那豹子扑向小雨,袁长文着急不得了。 我们才刚刚热恋! 我们才好好亲亲! 怎么可能?! 第两百三十八章 遇险倾心 袁长文鼓足全身的力量,想要冲破那层无形的枷锁。 动啊! 你动起来啊! 不知为何,时间仿佛变得好慢好慢。 袁长文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豹子在空中优雅的弧线,以及小雨缓慢的转身。 而且,自己还可以思考! 思考你妹! 小雨!回来! 袁长文脑中闪过念头,想要伸手将小雨拉开。 “嘭!” 那层无形枷锁被撕开,袁长文伸出的手,却是碰到面前的大树。 “嘭!” 那棵大树竟爆裂开来,在袁长文伸手触碰的部位,爆裂开来。 而小雨,这时却在森林外围。 刚才袁长文所站的位置! 两人换了位置,就在那瞬间。 那头豹子似乎很是胆小,树木爆裂的声音再次将她吓走。 袁长文看着小雨没事,微微一笑,晕倒了。 ………… ………… 小雨一个恍惚,周围的光线瞬间变化。 怎么? 怎么回事? 小雨耳边还响着,那声撕心裂肺的“不!”。 眨眼间,自己居然在森林外围,在刚才袁长文的位置。 小雨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看见那通体雪白的豹子,一闪即逝。 而袁长文,在自己刚才的位置,冲着自己笑了一下。 就晕倒了?! 为什么会这样? 来不及细细思考,小雨连忙跑过去,就看见袁长文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别吓我,长文,你别吓我!” 小雨蹲在他旁边,使劲摇摇袁长文,却是没有反应。 “长文,你醒醒!你醒醒啊!” 呼吸! 对! 呼吸! 小雨把手指放在袁长文的鼻息上,想要感知他的呼吸。 “长文,你别吓我!” 心情烦躁,根本感受不到手指上的触觉。 长文就这样走了? 呸呸呸! 没有的事! 那为啥,他不醒呢? 没有呼吸了呢? 小雨使劲摇摇袁长文,喊道:“长文!长文!” 袁长文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手里还拿着那根焦炭木头,嘴角还挂着微笑。 是最后看向自己的微笑。 不! 不会的,长文不会有事的! 他不是说过吗? 这是他的设定,不可能超出预期的! “长文!你醒醒!醒醒!” 小雨趴在袁长文身上,看着这张脸,想起之间两人的种种。 自己骂他,自己拒绝他,长文都没有放弃我。 那么多次的人生旅行,只是为了遇见我。 喜欢他抱着我,那温暖的感觉。 喜欢他在我耳边,说那些让人脸红的情话。 我才刚刚爱上你,你怎么能! 小雨的眼泪忍不住往下掉。 “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 小雨擦擦眼泪,深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再次把手指放在袁长文鼻息前。 “长文,你没事的,我不准你有事!呼吸啊,你快呼吸啊!” 小雨的眼泪顺着脸庞留下,滴在袁长文的脸上。 “你醒来啊,醒来我就让你亲亲我!长文,你醒来啊!” “他只是觉醒了而已,”一个老者不知何时出现在不远处,那头雪白豹子在他身边,“他马上就醒了。” ………… 袁长文感觉自己在一片海洋里,飘荡。 不,不是一片海洋。 而是一坨海洋。 自己就在那坨海洋中心,想要朝四面游动,却是游不动! 袁长文挣扎,使劲,无论如何都没法移动点点。 强忍着闭气,肺里的氧气已然不多。 袁长文没有放弃,抓住两旁想要往上蹬。 可惜,什么也抓不住,什么也蹬不了。 就像在太空中,无处借力。 “咳!” 袁长文终究没法继续闭气,张嘴大口呼吸着。 那海洋,那液体,往嘴里灌。 “咳咳!” 好咸! 袁长文猛地睁开眼,看见小雨坐在自己身边,流着眼泪。 而她面对的,却是一个老者。 袁长文一个机灵,迅速起身,挡在小雨前面。 “这老者说什么了?”袁长文盯着那老者,微微侧头问。 小雨抓住袁长文的胳膊,说:“没,他刚刚出现。” 袁长文点点头,伸手将小雨护在后面。 老者一脸微笑,不说话。 袁长文也不说话,只是警惕的看着他。 “少年,你很不错。”老者赞扬道。 一来就夸奖? 袁长文皱着眉,想了想,说:“我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身后的小雨一听,手下意识用力,这种事情怎么可以这样讲出来?! 袁长文有自己的思量。 如果这一切都是上帝安排的,那么自己和小雨自然没有危险,因为我在天堂里没有这样设定。就像当初五岁的时候,在国安直接宣称自己可以看到未来,也是屁事没有。 这是我的世界,我设定的世界。 那么我没有设定的,就不会发生,也不可能发生。 我才23岁,根本不到旅行结束的时间。除非我自杀,不可能有其他力量终结这次旅行。 如果上帝天堂什么的,都是假的,就更无所谓了。这种小白兔吐水球的异界,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人,说实话与说假话的后果都是五五开,而且谎言要更多的谎言。 我们连一点常识都没有,如何假装? 失忆? 也就是说,同样还是把决定权交给对方。既然都是等待对方的反应,然后决定我们是战还是和,那为何不讲真话呢? 最重要的一点,对方讲的是中文! 除了上帝,如果仅仅是自然形成同样的语言,这概率……几乎等于奇迹吧。 老者点点头,说:“老夫知晓。你是一个月之前来的,这小女孩是三天前来的。老夫我一直在好奇,为什么花费那么大的力气打破时空壁障,只为送两个没有任何元力的少年过来。” 袁长文完全放下戒备,拉起小雨,说:“敢问老人家如何称呼?我叫袁长文,这位是我妻子张小雨。” ………… 两人跟着老者漫步在森林,知道这里仅仅是魔兽幼崽的繁殖地,也知道那头通体雪白的豹子名叫雪儿。 它是吃素的! 袁长文看着那体形还有那尖牙,你告诉我它吃素?! 老者解释,雪儿之所以扑向小雨,是喜欢小雨的味道。 三人聊天后得知,这个世界有魔法师和武者。 两种不同的元力使用方式,造就了身体与精神的差别。 每个人都可以觉醒元力,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觉醒元力。 如果将元力配合精神咒语,那就会释放魔法。 如果配合武技释放,则能大大提升武技的威力。 袁长文和小雨两人,没有任何元力,但两人的灵魂都极其优秀。 优秀到老者都羡慕的地步。 正是因为灵魂与元力契合度极其高,袁长文才会在危机情况下觉醒,并使出武技移行换位。 老者讲了很多,很多。 什么整个世界就是一个泡泡,不同世界之间需要通过传送阵来连通。 什么魔法武技千年的历史,或者帝王疆土的兴衰。 什么一百多个世界泡泡,环绕在十多个主城周围。 什么世界很大,你要去看看。 袁长文如果不是看在老者请吃饭并且送了两套衣服,早就走人了! 真的很罗嗦。 不过,有些事情还是需要问清楚。 “老人家,按照你的实力,在所有世界中,大约排在什么位置?” 老者突然不说话,双手背着,缓缓踱步。 良久,老者才开口道:“无敌,是多么寂寞……” 小雨“扑哧”一下就笑了。 老者似乎有些脸红,改口道:“那个,嗯,前十的样子吧。” 袁长文有些惊讶,按照老者之前的说法,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呸! 世界那么大,必然人物众多,前十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啦! “老人家,你这么强,为什么会守在这个幼崽繁殖地呢?” 老者摇摇头,一脸后悔的样子,叹息道:“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啊!” 袁长文也不想听那些八卦信息,问:“老人家,我们还有机会回去吗?回到我们的世界?” 老者摇摇头。 小雨很是紧张,生怕听到老者说个不字。 老者又点点头,说:“有机会,但是很难。你们穿越时空壁障的时候,并没有人记录时空锚点。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你们自己修行,修行到三级魔法师便能感受到自身世界携带的时空信息。这时,可以借助工具定位时空锚点。” 小雨高兴道:“三级就可以吗?一级二级三级,就可以了吗?” 老者:“不不不,魔法师的等级从低到高,是5级、0级、9级、1级、2级、0级、3级、7级、8级。” 这是什么鬼?! 为什么不按顺序?! 还有,那两个零级是什么玩意?! 小雨惊讶道:“不是123456这样升级吗?” “为什么要按顺序?” 老者瞪大眼睛,有种看白痴的感觉。 袁长文揉揉额头,突然有种感觉,这绝对是上帝弄得。 豹子吃素! 等级也不按套路! 该死的随机设定! 袁长文:“不争这个,我们大约多久能到达三级魔法师?” 老者打量两人,说:“没有测量过你们的灵魂天赋,但应该在四十到六十年,这是比较理想的时间。” 四十年?! 小雨腿软,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幸好袁长文扶着她,才没事。 小雨略带哭腔,说:“怎么办?长文?四十年,老妈怎么办?她肯定急死了!” 是啊,如果真的四十年才能回去,那边世界怎么办? “不要不要,老妈肯定会天天以泪洗面,长文,想想办法!”小雨想到老妈悲伤的样子,不由抓紧袁长文,说,“长文,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你不是说,这是你设定的吗?快让我们回去啊!” 这不是我设定的! 或者说,为了达到自己的目标,上帝随机设定的。 但这样告诉小雨,只能凭添烦恼。 对不起,我撒谎了。 袁长文赶紧安慰道:“没事,没事。那边的时间是静止的,我们回去之后,是我们离开的那一瞬间。不怕,不怕。” 小雨这才慢慢缓过劲来,说:“真的?” 袁长文微微一笑,露出放心的神情。 怕小雨继续问什么,袁长文连忙问老者:“老人家,我们在你这里修行可以吗?” 老者拿出两个信封,说:“这是一主城法师塔掌控者的法术印记,里面有我的留言。你们拿着这两封信,找到掌控者,凭借你俩如此优秀的灵魂,他必然会好好安排你们的。放心吧,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一主城法师塔? 袁长文接过两封信,走进传送阵,离开这里。 突然想到,刚才老者说交友不慎,现在又说这是他最好的朋友,不会是坑吧? 还来不及询问,眼前的画面完全扭曲拉扯。 再睁眼,已是另一地。 ………… 袁长文睁开眼,眼前已经不再是老者的那野外环境,而是一片白雾。 下意识看看小雨,还好,小雨还在。 握紧小雨的手,袁长文微微一笑。 小雨:“这是哪里?” 袁长文皱着眉,说:“我也不知道,你跟着我,我们慢慢走,看看能发现什么不。” 袁长文牵着小雨,慢慢行走在白雾里。 刚刚走过五步,白雾陡然消失。 没有渐变,也没有什么稀薄,就是陡然消失。 引入眼帘的是,一个很大很高的空间,就像飞机场的等候区。 中间是酒红色的砖路,两侧是一团一团白雾。 不停的,从白雾里出来一拨又一拨人。 那些人没有过多停留,找到自己的朋友或者独自,沿着中间的砖路往外走。 袁长文和小雨互相看了一眼,跟着人流超外走。 小雨超级好奇,仔细打量周围的建筑,还有人们的服饰。 有点类似中世纪的西方,以长衫为主,很少分为衣服和裤子。 而且,面孔也是以西方人的粗旷为主,几乎没有看到黑发黑瞳的人。 所以两人走着,不时被别人看几眼。 一个金发小女娃,指着两人奶声奶气说:“妈妈,你看,外城人!” 旁边的贵妇人立马用手中的折扇,敲打一下小女娃伸出的手臂,说:“抱歉,小女调皮了些。” 小雨摇摇头,说:“没事,没事。你女儿好乖的。” 贵妇人用扇子捂着嘴,笑道:“谢谢你的夸奖,柔芬就是有一点调皮,总是不喜欢礼仪教规。” 小雨笑笑,回应道:“小孩子嘛,都是这样的。是吧,柔芬?” 柔芬使劲点点头,瞪大的眼睛仿佛在表示自己同意的程度。 很快,小雨跟那贵妇人如同多年不见的好姐妹,各种聊天。 袁长文捂脸无奈,老外一口流利的中文,还自带普通话音效。 上帝,你也是醉了! 第两百三十九章 天赋爆炸 两人在贵妇人的指引下,很容易找到法师塔。 通过聊天才知道,这个主城的名字叫“一”! 没有“二”,其他的叫什么雷霆、狂鹰或者绿晏之类的,偏偏这座主城要叫“一”。 还有那法师塔,就是一个高度不到三米的圆柱,而整体大小不超过五米。 没有守卫,没有热闹人群,就一个孤苦伶仃的大门在那。 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厕所呐! 法师塔,你应该叫法师桶! 不过,法师塔的周围空了一大片出来,说是减缓魔法辐射。 魔法辐射? 上帝,你的随机设定我已经领教了。 不过还好,至少没有上次马桶侠那么扯淡,就连看官都留言说太有魔性。 两人抱着怀疑的心态,小心踏入那大门。 内有乾坤! 两人刚刚进去,本以为会看见墙壁近在眼前,结果却是一座根本看不到尽头的高塔,耸立在那。 塔下好多人,在那互相聊天,声音不大,却依旧有点嘈杂。 袁长文和小雨一进去,所有人都不说话,转头愣愣看着两人。 袁长文下意识站在小雨身前,微微戒备起来。 一群人本来在聊天,突然不说话回头看着你,是人都会觉得渗得慌。 “大爷,登塔顶十银!” “两位,照相吧!马上刻,五银!” “都是一个价!你们进去买还要贵些!” “照相加讲解,千年历史给你讲得巴巴适适!七银啊!” “我们这是最便宜,服务最好的!进去了再给钱,不得骗你!” “参观登顶,十银!十银啦!” 袁长文稍微后退一步,这些人太过热情,那声音浪潮似乎如有实质般,压迫着你,仿佛你不出钱就是对不起国际对不起党。 两人逃一样的,快步迈进法师塔。 内部是一个大厅,不少人在里面行走,奇怪的是,整个大厅没有一根柱子,更没有楼梯通往上层。 小雨笑道:“这异界看起来,跟我们那差不多啊!至少这些拉客的人,都有。” 袁长文耸耸肩,笑笑。 “你好两位,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两人刚刚进入法师塔,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却找不到谁在说话。 “我是塔灵,没有实体的,两位不必寻找了。” 袁长文:“我们就这样说话,你能听见吗?” 塔灵:“可以的,你不用那么大声,我能摸到的。两位是第一次来吧,要不要登记一下,下次过来就会方便很多。” 摸到?这又是什么? 袁长文一心想回去,没管这些细节,问:“登记需要什么?” 塔灵:“只需要城民证就好了。” 袁长文和小雨对视一眼,有些无奈,两人可没有什么城民证。 从怀里掏出老者给的两封信,问:“我们有这个,需要找掌控者。” 塔灵的声音顿了顿,说:“刚才已经连线掌控者助手,需要面见两位。准备传送,传送吗?” 传送? 上帝啊,能不能不要直接来这么猛的东西? 谁tm知道传送是什么传送?就算我知道这一切不过是随机设定,但小雨不知道啊! 这不是没事找事么? 袁长文握紧小雨的手,示意她不要担心,说:“传送。” 眼前一花,两人来到一个花园平台,金黄色的草地,还有各式各样的小树苗。 一道修长的身影,面带微笑看着两人。 “两位好,我叫汉森,是掌控者的助手。” 汉森?这个名字好熟悉,似乎在之前翻看记忆中的旅行时出现过。 唉……估计是作者懒的取名字吧。 袁长文:“你好,我叫袁长文,这位是我的妻子,张小雨。” 再一次,小雨没有反对。 汉森笑道:“我听塔灵说了情况,可以让我看看你们的信么?” 袁长文点点头,将两封信递给对方。 汉森没有直接用手接过信封,而是伸出两根手指在空中划了个圈,然后一道蓝光降下照射在两封信上。 很快,蓝光没入信封,缓缓腾起一个简单的花纹。 汉森微微弯腰,一手伸出做“请”的姿势,说:“两位是掌控者的贵客,这边请坐。” 一时间,两根木桩从地面升起,刚好形成凳子。 小雨摸摸那木桩,问:“这是真的树干?” 汉森微笑道:“是真的,是有生命的。” 小雨略微可怜的说:“那你们把它砍了多可惜,这么粗的树干,至少是百年大树了吧。” “赞美女士,你的美令万物都失色。”汉森深深鞠躬,如同拜见上古大神那样,“没有砍她,事实上这里的一切都是她的身体,她只是挪了一部分让你们坐罢了。” 汉森说完,那植物似乎有灵性一般,伸出枝条在小雨面前。然后肉眼可见的速度,绽放了玉白色的花朵。 “耶?”小雨看着如同童话故事中的情节,很是惊奇。 汉森再次深深鞠躬,赞美道:“你的美,就连植物之灵都会动容。” 喂,大哥,你确定这样当着我的面夸我妻子美,没问题? 小雨则是有些害羞,低下头偷偷瞄了一眼袁长文。 袁长文看着这一层的植物,都是她的身体? 这些草、树都是身体? 我们在别人体内? 袁长文没有纠结这些问题,现在主要是赶紧修行,然后回家。 骗小雨说那边时间静止,但事实上怎样,袁长文自己也不知道。 所以,袁长文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见掌控者呢?” 汉森遗憾道:“掌控者大人去了前线,估计很久才会回来。不过,我已经将这里的事情传递给掌控者大人,并把你的信封拷贝给他,所以,应该会处理完事情之后就回来吧。” ………… 夕阳斜下,将街道上的身影拉长。 余辉印在并不高大的建筑上,泛起橘红的微亮。 人们也许结束一天的劳动,笑容中又透露着些许疲倦。 袁长文牵着小雨,漫步在街道上。 这里的建筑、人文、饮食都充满了异域风情,对于两人的目光而言,全是好奇。 掌控者一时半会回不来,汉森给了两枚金币,让袁长文两人平时可以逛逛街或者一些日常消费。至于住宿,就在法师塔里,直接形成树笼,躺着还不错。 其实袁长文有点纳闷,就这样给予陌生人金钱和提供住宿,异界的人都这么善良? 汉森摇摇头,指着自己说:“我从鲸岛来,我能看见两位的灵魂,那是充满美的灵魂。” 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不过也许这就是异界,完全不同的世界观。 既然这样,那就好好玩玩吧。 来了异界这么久,还没好好看过吃过呐! “长文,你看这个!好可爱!” 小雨在一家店铺前,透过橱窗看着里面一只只黄色的小鸡,毛茸茸的,乌溜的眼睛四处打量着。 小雨拉着袁长文,进了店铺。 “两位真是好眼力,这些可不是一般的小鸡,他们都是小黄鸡,来自遥远的维达大陆。这种小黄鸡可不仅仅是宠物,他还具备护主的能力。一旦主人有危险,小黄鸡就会立马装死。只要有人看见小黄鸡装死,就知道他的主人有危险……” 卧槽! 你不要再说了! 我买! 袁长文立马掏钱,七十铜,找了九十九枚银币和三十铜币! 这是第一次直观发现,两枚金币的购买力。 ………… “长文,你看这件衣服!” “长文,看!漂亮不?” “长文,我们去逛逛那边吧!” “咦?长文,你看那是什么?” “这个好好吃,我们再买一个吧!” “啊?!小黄鸡装死耶!我有危险?” “吓死宝宝了,原来它睡着了。真是厉害啊,睡着了也不掉下来。” “长文!这里可以照相啊!我还以为是雕刻呐!你看,把我们装在这个石头里了!” “长文,我们再逛逛嘛!求你了!要不,让你亲我一下?” ………… 再次回到法师塔的时候,袁长文已经精疲力竭,完全被掏空了。 女人逛街的力量,太恐怖了。 让小雨在树笼里休息一会,袁长文询问塔灵汉森的位置。 找到汉森,袁长文觉得挺不好意思的,虽然老者说自己灵魂天赋特别高,但毕竟没有测试过,万一老者眼花了呢? 自己没天赋倒是无所谓,关键是花别人的钱,住别人这,要是没天赋最后让自己赔钱怎么办? 袁长文:“汉森啊,你那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测量灵魂天赋的?我怕到时候掌控者回来,万一闹个笑话呢?” 汉森点点头,说:“也好,你想测就测试一下吧。我也想看看,令老者都羡慕的灵魂天赋,究竟有多强。” 袁长文跟着汉森来到另一个房间,里面有个类似玉石材质的大柱子。 说起来也奇怪,整个法师塔上下层之间没有楼梯,完全通过传送。而每一层则有一个主人,可以随意控制整层的变化。用汉森的话说,每层都是一个生命,跟层主相连的生命。 外面看起来很高,那其实是城主的意思,用来彰显法师塔的雄伟以及壮丽。 事实上,法师塔根本不是塔,每层之间甚至不是上下关系,而是任意镶嵌在法师塔空间内部。 袁长文:“那为什么叫法师塔呢?” 汉森解释道,是因为最开始的时候,对于空间的应用并不是像现在这么完善,所以只能修成塔的形状,才能镶嵌更多的层数。 但现在空间法术蓬勃发展,展现个性反而成为每个主城法师塔的特色。 袁长文点点头表示明了,问:“这个大柱子怎么用呢?” 汉森:“你把手放上去就好了,天赋越高,它发光越强。” 袁长文闻言,轻轻把手伸过去,按在大柱子上。 一秒,两秒,没反应。 汉森示意不要着急,这东西需要点时间。 五秒后,大柱子才微微变亮,一些小光点在玉石柱子里游走,缓缓集中到袁长文手掌的位置。 大柱子微微一闪,便黯淡下去,那些小光点也消失了。 袁长文纳闷,汉森也是不明白,两人都是一头雾水。 惨了,难道自己的天赋并不好? 还是说,上帝又准备玩什么花样? 哄! 一股强横的力量从大柱子里腾起,掀起巨大的波动。 那股力量之强,甚至让整个空间都开始颤抖。 汉森想要调用魔法防御,却发现此刻四周竟处于禁魔状态。 那股力量,居然是光! 是测量天赋的大柱子散发出来的光! 光太浓赶走其他元素,所以造成禁魔状态。 也是因为光太浓郁,浓郁到形成实质,连实物也会受到影响。 从来没有听说过,谁的天赋可以高达这样,仅仅是光也能浓郁到禁魔状态。 嗒! 空间裂痕! 光太强,甚至空间都快被撑裂了。 “不好!” 汉森话音刚落,整个法师塔的空间完全塌陷。 从外面看的话,那个矮小的法师桶突然裂开,一道道光芒从裂缝中透出,射向远远的夜空。 嘣! 法师桶爆裂,整座法师塔突兀降临在此,散发着强烈的光芒,犹如太阳一般,将原本的黑暗尽数驱散。 汉森快速念动咒语,一手指天,口喷鲜血大喝道:“去!” 大柱子嗖地一下,飞向上空。连带着,将自身散发的光芒也拉扯上天,形成一个巨大的光锥。 但是,光的速度有多快? 刚才的耽误已经在四周充满了光,而且还是浓郁到近乎粘稠的状态。 “诸位!空间吞噬!”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声音,此刻也没有时间细细思考。 一群法师立马念咒,施展空间吞噬,将无尽的光芒利用空间能力吞噬掉。 那光浓郁得犹如绵绸,笼罩在整个法师桶周围的空白空间内。 现在已经没有法师桶了,只有高高的法师塔。 在外面,根本看不到法师塔,那光已经淹没所有,只能看见略微发黄的球体在那,照亮整个视野。 从来没有想过,光太过于浓郁竟然也会出现这种强大的力量。 很快,在一群法师的努力下,调用精血施展魔法,终于将光吞噬掉。 终于,又恢复了黑暗。 而那大柱子,飞向星空,成为最闪耀的一颗流星,向远方划去。 大部分人双眼已瞎,所有人都有不同程度的灼伤。一时间,本来安静的夜晚,显得有些嘈杂。 塔灵损坏,空间结构发生堵塞,仅有少数层之间可以勉强凭借法师本身的力量传送。 大部分法师都被困于法师塔内部,而小部分凭借自己力量出来的法师,却是躺在地上,明显受伤不轻。 而法师桶作为法师塔的外界空间巩固以及次元空间的入口,早已消失。 诺大的法师塔耸立在城区,给人莫大的压迫感。 唯有袁长文没事。 小雨呢?她还在法师塔内,会不会有事?要知道,她不是什么法师,只是普通人而已! 第两百四十章 一念入魔 在法师塔出现问题那一刹那,城主府相应的检测系统就收到警报,按照预案流程相应的防御措施已经悄然启动。 城主大人更是亲自前往法师塔,想要去看个明白。 这场灾难,可以算是灾难吧,对于法师塔内部的人员来说。 这场灾难来得特别突兀,城主得到的消息也仅仅是法师塔空间出现裂痕,前方高能。 但为什么高能? 高能从哪里来? 魔族? 还是内鬼? 一概不知。 城主只好亲自前往法师塔,如果真有魔族入侵,这种级别的对手只有自己能应付。 其他人去了,只是送人头而已。 法师塔的空间分为两个,一个是矮小的外部作为整个空间分割的巩固,以及链接次元空间的入口。 另一个则是高大法师塔内部,纷繁玄奥的空间镶嵌,不同层之间按照一定的空间要求镶嵌在法师塔内部,作为整体空间稳定支撑。 城主刚刚出府,就看见矮小法师塔正在散放着浓郁的光芒。 这光能量之强,简直就要划开夜空一样。 不过,城主也放心了,因为这不是敌人,很明显是无法控制的某种力量大规模释放。 城主脚步迈动,一步便跨越半个城的距离,站在法师塔的外围。 刚落地,矮小法师塔轰然爆裂。 城主连忙挥手,调用元力将爆裂物阻挡下来,没有伤及周围。 诺大的法师塔降临,直耸耸得立在那,让人看不到塔顶。 城主有些后悔,当初是自己跟掌控者商量,弄个高大法师塔显摆。 现在,城主嘴里有点苦涩,如果这座高塔炸裂,自己根本不可能拦住所有碎片。 到时,估计死伤严重啊! 就在城主略微后悔的时候,浓郁的光笼罩整个法师塔,像丝绸一般裹住,又像奶油一样蔓延开来。 这股能量之强,完全超出想象啊! 当初的法师桶周围隔离大段空地,布置了法阵以巩固整个次元空间,就是为了预防法师塔出现变动。 城主连忙掏出数块昂贵魔核,扔在法阵的凹槽处,那里是备用能源的存放点。 嗖! 一根被光芒包裹的长条形物体冲天而起! 那长条形物体正释放着强烈的光芒,说光芒都不准确,应该是流淌着光浆,将整个空间的光都拉扯起来。 城主瞬间判断出,那是光源! 调动体内元力,城主摆好姿势,狠狠出拳。 隔空击向那长条形物体。 顿时! 本来向天空飞去的光源,再次加速,朝星空飞去。 整个天空早已变成白色,哪里还有什么星空。 城主看着法师塔空间内,除了微黄的光,其他都看不到! 不行,必须将光散去,否则这种强度足以毁掉整个主城,甚至波及到空间通道。 城主大吼道:“诸位!空间吞噬!” 那光浓郁,挡住了视线。 也正是因为浓郁,光也可以传播声音。 当城主感受到第一个法术成形时,就放下心来,明白里面的人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并且做出行动。 很快,各个空间吞噬的法术形成,光也慢慢散去,露出法师塔的模样。 那模样就像被扔到水里煮过似的,很多地方已经变形,而且还冒着萦萦青烟。 城主踏进法师塔,想要找寻原因。 却感受到这个层之间,空间错落,塔灵也处于损坏状态。 城主默默感受着法师塔空间,已经没有危险了,接下来只需要理清空间冗余。 离开法师塔,城主左手自然下垂,手指迅速作了几个手势,这是解除危险的命令。 这时,一阵空间波动,来人是掌控者助手,汉森。 跟他一起的,还有个黑发黑瞳的年轻人。 应该就是掌控者的贵宾吧,城主心里想着,说:“情况怎样?需要什么?” “再无危险。”汉森很是沧桑,面目明显缺少生机,说:“我这边着手梳理空间冗余,望城主调来恢复药剂。只要恢复生机与元力,法师们自然可以疗伤。” 城主点点头,右手伸出,同样手指快速做了几个动作,意思是照做。 “小雨呢?小雨在里面!”那名黑发黑瞳的青年,拉着汉森焦急问道。 汉森稍微感应了一下,说:“没事,植物之灵完全包裹着她,她没受伤,但是浓郁的光能量让她下意识进去昏迷状态。” 城主:“少年,你过来,等汉森梳理空间冗余,到时候你就能看见你的小雨了。” 那少年愣了一下,说:“城主?” 城主点点头,问:“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少年走过来,讲述了一遍大概状况。 城主很是惊讶,也就是说,仅仅是个测试天赋,就如此大的动荡?! 那大柱子测量天赋仅仅是个附带功能,它主要是为整个法师塔提供能源。 这都能引爆?! 得是多么夸张的天赋啊?! 没人打扰的汉森,盘坐在地上,闭上眼沟通法师塔的空间构架。 很快,有人送来药剂。 那些凭借自己力量出来的法师,也盘坐在汉森旁,一同梳理空间冗余。 随着出来的法师越多,梳理越快。 ………… ………… 袁长文站在那,毫发无损。 看着出来的法师,要么疲惫,要么双眼已瞎,甚至有些法师是被人抬着出来的。 袁长文感到很是内疚。 如果不是自己心血来潮,想要测试天赋,根本不会发生这事。说不定掌控者在场的话,完全能够制止这场灾难。 而且,袁长文站在那,根本没法帮忙,没法插手。 那些受伤的法师,出来喝了管恢复药剂,然后打坐,肉眼可见其灼伤恢复。 还有那双眼已瞎的法师,更是恐怖。 直接灌下恢复药剂,略微打坐,然后亲手把双眼挖下,在手中形成两颗新的眼球,塞回眼眶。 接着你就能看见,那法师的双眸闪闪发亮。 卧槽! 袁长文觉得自己真的见鬼了! 这尼玛真的是异界吗? 真的是中世纪的西方吗? 能不能别这么扯淡! 这种更换眼球的方式,已经先进到难以超越了好么?如果可以轻易做到,那么岂不是想死都很难? 再加上这个异界还有什么元力之类的,难道又跟修真世界一样,活个千百岁轻轻松松? “很惊讶吧?”城主似乎看到自己的表情,出声问道。 袁长文点点头,说:“确实,完全没想到。你们有这种技术,为啥街道上这些建筑,还有行人的装束,都是这种风格呢?” 城主哈哈一笑:“最近流行复古风,所以咯……” 流行? 复古风?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并不是因为技术落后而只能修建中世纪的房屋,而是因为流行特意建造成这种模样的房屋街道? 但是其他东西呢?科技的发展不可能只是单一方面的,就算不是科学体系,但依旧也是换汤不换药。 观察自然,实验模拟,找寻规律,然后普遍认同。这套行为模式对于每个文明来说,都是不可避免的。 除非遇到特别诡异的文明,那种只强调内心的文明,那种不在意客观事物的普遍规律性的文明。 很少,就算是“碎丹立道”的修真界,同样也有天衍宗这样的宗派,还搞个立简之类的高科技玩意儿。 袁长文试探道:“那之前?” 城主:“之前是民族风,嗯,对,没记错,就是民族风。当时我还举办了一个联欢活动,叫‘最炫民族风’。再之前,流行的是自然风。” 袁长文突然觉得有点斯巴达,不是吧,这种打扮这种建筑,竟然只是一种潮流? 想想那些法师生扣眼球而毫不犹豫的样子,还有瞬间焕然一新的双眼,上帝的随机设定总是那么令人感慨。 突然又想起小雨还在法师塔内,虽然汉森说没事,但这种事情必须要亲眼看到才放心。 城主:“怎么了?突然情绪如此低落?” 袁长文勉强笑笑,也不好解释,毕竟是自己的原因导致这场事故。而对方作为城主,似乎一点都没有为难自己的感觉。 不仅如此,还客气跟自己聊天,又怎么好意思让对方在添加麻烦呢。 袁长文转移话题道:“那个,如果只是潮流的话,为什么大家都会如此统一呢?” 城主挑挑眉毛说:“因为我们是人族啊,我下令,然后大家统一遵守。事实上,这些房屋的外观都是统一由城主府控制。既然流行复古风,那就要完全做到不是,所以人们出门必须身着中世纪的服装。当然,在家里随意。” 这是什么逻辑,因为我们是人族?大家都是人啊,这就是统一遵守的原因? 等一下,为什么会自称人族?难道还有其他智慧种族? 袁长文:“除了人族,还有……” 还未说话,袁长文的话语就被汉森打断了:“走,长文,接小雨。” 袁长文立马对城主拱拱手,抱歉离开。 汉森带着袁长文进入法师塔,进入那一层。 眼前再无花园、草地,所有植被全部裹在一团,露出法师塔本来的材质。 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闪闪发光,走在上面硬硬的,还能听见脚步声。 那团植被相互交叉裹在一起,旁边还有烧焦的痕迹。 汉森深深叹了口气,轻轻抚摸着那团植被,似乎要哭了一般。 袁长文局促道:“对不起,我……” 汉森摇摇头,说:“不管你的事,我也没料到会这么夸张。还好,她还没死,过几个月就能慢慢恢复。” 袁长文:“谢谢,谢谢你救了小雨。” 汉森再次摇头,说:“不是我救的,是她主动牺牲自己救下小雨的。植物之灵比人更容易接触本质,也许是小雨那纯粹而美的灵魂让她舍不得,舍不得就这么眼看着如此美的灵魂消散掉吧。” 袁长文虽然不是很明白,但还是说:“谢谢,谢谢。” 汉森笑了笑,手里浮现一层微光,那裹着的植被缓缓缩小,露出里面包裹的小雨。 真的是没有一丝伤害,小雨就像睡着一样,躺在植被中。 如果周围是当初的花园景象,如果周围飞舞几只蝴蝶,小雨就像入睡的公主,静静躺在草丛里。 汉森手里握着一小团发光的绿色,似乎是植物之灵的本体。 袁长文走过去,想要摇醒小雨,却被阻止。 汉森:“她陷入深睡眠,等她自然苏醒会好些。放心吧,明天她自己就醒了。” 袁长文点点头,抱起小雨,跟着汉森离开法师塔。 刷! 袁长文刚刚落地。 刷! 一道风声掠过。 袁长文只看见眼前一花。 “小……” 袁长文微微感受到一阵风掠过。 当袁长文反应过来的时候,怀里已经没有小雨。 而汉森的提醒才刚刚喊完: “小心!” 袁长文看向一旁,发现一道人影悬在空中,不,是两道身影。 一道是城主,正傲然立在空中。 另一道是小雨,耷拉着脑袋浮在城主身旁。 显然,小雨并没有醒来,而是被城主控制着悬在空中。 城主哈哈大笑,头也不回,带着小雨远遁天边。 袁长文木然看着发生的一切,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还来不及愤怒,来不及质问,更来不及阻拦。 小雨被人掠走了?! 刚才那人是城主? 为什么要这样做?! 明明还在一起聊天,自己还觉得城主人不错,怎么突然就?! “唉,”汉森叹息道: “一念入魔。” 第两百四十一章 等你,少年 看着两人飞走的身影,越来越小,似乎要消失在视野中。 袁长文拔腿就要追赶! 那可是小雨啊! 小雨啊! 是自己不好,竟然眼睁睁让人将他掠走。 追回来! 追回来! 袁长文刚刚迈步,却被汉森抓住。 “你这样,追不到的。” 袁长文双手抓住汉森的衣领,愤怒道:“你们陷害我?!那人是城主?怎么回事?!” 汉森笑道:“如果要害你们,我就不会救小雨了。而且,提出测试天赋的,是你。” 袁长文根本听不进去,小雨被抓走,自己却无能为力,这种无力感让人下意识发怒,从而隐藏自卑感。 “你笑什么!这种时刻,你还能笑出来?!” 汉森收拢笑容,说:“因为我看见,你的灵魂在欢呼,这个事情对你来说并非坏事。” 并非坏事? 难道还是好事?! 什么狗屁灵魂! 你不把事情讲清楚,这事没完! 袁长文用力,使劲将汉森拉扯到自己眼前,怒道:“你把话讲清楚!” 那股愤怒,犹如实质一般冲天而起,一旁疗伤的法师们也转过头来。 汉森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往前一送。 微微光芒闪过,缠绕在袁长文身上。 不由自主,袁长文松开双手,整个人悬浮在空中。 汉森稍稍整理下衣领,说:“你现在要做的,是想办法救小雨,而不是在这无端生气发怒浪费时间。” 袁长文想要说话,却无法发声。 袁长文想要动,却被那微微光芒钉在空中,无处使劲。 汉森叹息道:“怒火,会让人堕落。我看到你璀璨的灵魂,竟有些黯淡,再这样下去,你也会变成魔族的。” 见鬼吧!什么魔族,老子要救小雨! 你tm给我说清楚,为什么小雨会被城主掠走? “给你一分钟,冷静一下。等你冷静了,我们在一同商量对策。”说完,汉森转身离开,看看周围打坐恢复的法师们。 袁长文被钉在空中,手脚无处使劲,无法发泄,连咆哮都做不到。 一腔怒火,心中焚烧。 奇怪的是,这种无法发泄,怒火攻心的状态,竟持续了半分钟后,自动开始减弱,然后慢慢消失了。 这几日,来到一主城,本来就处于异界的袁长文,本来就不受控制的状态,如今更是超出意料之外。 也许,就是这种脱离控制的感觉,才让自己愤怒不已吧。 一分钟,汉森站在袁长文面前,抬头说:“怎样?可以谈谈了吗?” 袁长文微微点头。 被定在空中,本来是满腔怒火,却因为无法开口讲话导致怒火很快消散掉。 也许,闭嘴就是最好的消气方法? 汉森轻轻挥手,袁长文解除束缚,落在地上。 袁长文焦急道:“我要救小雨,该怎么做?” 汉森:“你需要修行,魔族的实力普遍会比人族高出一两分,不过你的天赋绝佳,想必不会花太多时间。” 袁长文皱着眉,说:“魔族?那不是城主吗?难道是魔族的奸细?” 汉森摇摇头,说:“魔族不过是他们的自称,事实上,魔族也是人族。城主不是奸细,我的存在,就是确保主城不会拥有魔族存在。”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袁长文有点糊涂,强行压制内心追赶的冲动,说:“仔细讲讲,什么魔族人族,有什么区别,而我又应该做些什么。” 汉森:“我们是人族,我们制定规则遵守规则,我们是生活在自己编织的规则之网的生物。我们为了自己,为了他人的和平生活、安详生活而努力遵守规则,压抑内心的野望。这就是人族。” 袁长文不明白:“这很正常啊,如果大家都肆意妄为,岂不是整个社会乱套了。如果想杀人就杀人的话,谁还能安稳生活呢?” 汉森摇摇头:“对于魔族来说,这一点也不正常。他们认为,凭什么别人的规则可以束缚自己?他们觉得内心的冲动,胜过一切。所有不按照内心冲动做事的行为,都是背叛,背叛自己背叛灵魂。 就拿城主而言,他当城主是由全城所有城民推荐的,他并不享受任何特权。除了工资高一点之外,城主的一切行为都要遵守规则。 由于城主修为较高,所以才会被选为城主,危难时刻出手拯救全城。严格来说,城主不过是一个特殊职业罢了,一个全主城唯一的仅有一个职位的职业。 城主也许觉得,自己那么强的实力,为什么还要听从规则的束缚。也许城主早就有野望,只不过一直没有付诸于行动。 今晚,他看见小雨,也许发现某种契机。当然,也有可能是其他原因,比如掌控者不在城内。于是,他变成了魔族。” 袁长文疑惑道:“变成魔族?也就是魔族仅仅是理念不同的人族,仅仅是不愿遵守规则的人族?” 汉森点点头,说:“是的。人族和魔族外表没有任何区别,唯一的不同就是灵魂。我来自鲸岛,可以看到人们的灵魂,这也是我作为掌控者助手的原因。 以前发生过,主城被魔族潜伏,没人发现,然后大肆破坏的经历。所以,现在每个主城都有好几个来自鲸岛的助手,以确保主城没有魔族潜伏。” 袁长文感觉有些蛋疼:“这算什么?难道不愿意遵守规则,一瞬间灵魂就堕落了吗?就变成魔族了吗?” 汉森:“人族遵守规则,魔族遵守内心,这导致双方的行为完全不同。人族的规则,限定了你的行为方式,为了自己和他人的安定生活,人族的行为都被限定在规则之内。 当然,我们的规则并不严苛,还是有很大的选择空间,但是剥夺了财富权力的集中。而且,我们的规则仅仅是一个行为规范,没有惩罚措施。 因为,当你违反规则的时候,你已经放弃了人族的身份,已经是入魔了。平时,也许有人内心依旧有冲动,也许有人不满规则,但终究被自己的内心压制下来。 一旦有人将这种想法付诸于行动,一旦他内心再也不愿压制那份野望,就这么刹那间,一念入魔。” 袁长文挠挠头发,纳闷道:“不对啊,人有野心很正常啊,想要打破规则增加自己的话语权,或者互相争夺以扩大自己的影响力。那些大家族,不都是这样的吗?剥削、聚集财富、控制社会。” “你去过魔族?” 汉森瞪大眼睛,很是惊讶道,“这就是魔族的主城,魔族的生存方式就是这样。制定法律,制定惩罚措施,你要打破规则,没问题。 只要你不在意法律的惩罚措施,你可以随意违法,没人会出来制止你。而且,只要你拥有强大的实力,那么你就能成为社会的巅峰。 事实上,魔族的社会无不在推崇这些理念,听从自己内心的冲动,不要在意规则。而他们制定法律的原因,却是想要控制下层魔族。 最好让下层魔族变成人族那样听话,自己可以肆意剥削。在魔族主城,经常可以看到某个魔族拥有强大的实力,一举飞跃,从小家族变成大家族。 魔族总是强调,要听从内心的冲动,不要背叛自己内心。他们还将内心的冲动取了个好听的名字——道。” 袁长文更是惊讶:“魔族是这样的?那人族呢?为什么我总觉得魔族的生活,才像人族呢?” 汉森皱着眉头,说:“你要小心,我已经看到你的灵魂在彷徨的边缘,一不小心,你也会变成魔族。” 袁长文突然想起修真世界,那里的修真者都是不顾道德观念,只为心中的道。而这里的魔族也是讲究不背叛内心的道,难道这两者之间还有什么关系? 汉森继续道:“人族,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我们所有人都在规则之下,没有例外,就连掌控者也不例外。我们也有管理者,但他并不拥有权力,不过是规则的执行者,或者说是人与人之间的协调者。 管理者事实上,也只是一个职业,就像城主一样。比如主城的财政官,每年主城财政的分配,哪个地方用多少,先修路还是先建城?这些东西财政官是没法插手的,他仅仅是公布结果整理资料,然后宣传全年的财政账单。” 袁长文哭笑不得:“那这种财政官谁会去干?都没有实权在手?” 汉森反问道:“你需要工作,你需要薪水吃饭啊!当你没有技能,没有其他天赋的时候,只能干这些活。” 袁长文:“也就是说,财政官的收入并不高?” 汉森理所当然道:“自然是这样,这种替代性比较强的工作,薪水不高。但也仅仅是相对而言,我们整个人族体系保证了,只要你工作,那么你的薪水绝对让你衣食无忧。 如果你想要更多的薪水,那么需要展示你的技能或者才能,比如创造发明之类的。但事实上,很多发明家他们根本不在意钱多钱少,他们更喜欢看到自己的发明,对主城起到了良好的作用。 我们的基本薪水保证了发明家不用为吃饭发愁,他们自主的热情反而是最好的奖励。比起我们提高薪水,他们内心的欢喜才是最大的动力。 而且,在工作之余,我们也有很多娱乐项目。只要你不违背规则,那么一样可以过得很愉快。事实上,很多人都非常满意这种生活。” 袁长文仔细听着,觉得很神奇,这种压抑内心野望的做法,但又可以保证所有人遵守规则的人安定、祥和的生活。 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袁长文:“但是,谁又来制定规则呢?财政官只是负责宣传资料,那么谁来制定规则呢?” 汉森:“人族的体系,不仅仅是一个描述性词汇,也是一个实物。就像你之前遇见的塔灵一样,它会把一切都规划好,我们只需要服从就好了。” 卧槽,这是乌托邦么?注定被毁坏的乌托邦? 人类怎么可能服从? 从人类这种生物出现开始,就没有服从过任何东西。如果服从大自然,人类现在也许只是一种灵长类动物,而不会拥有自己的文明。 就算服从于某人,也是自己需要某些东西。比如想要金钱,于是不得不服从某人。但仔细想想,这也算是一种交换。你服从我,我给你钱之类的。 但用类似人工智能的东西来控制人类社会,估计很难吧。 不过,谁又知道呢,异界什么的,不都在上帝的设定之中么。 袁长文:“你说了好几次,你来自鲸岛,难道只有你们可以看穿魔族吗?万一你们也堕落怎么办?” 汉森笑道:“鲸岛的人,可以看到灵魂的模样。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一旦我们入魔,不仅是灵魂,连外貌也会发生巨大变化。这也阻止了我们成为魔族,却潜伏在主城的可能性。” 袁长文:“既然这样,那魔族为什么不把鲸岛直接毁了,没有你们就没人可以分辨,那他们就可以更好的掠夺资源。” 汉森:“鲸岛毁不掉的,它并不存在这个世界,而是一个灵魂修炼场所。每个人族都可以进入修炼,完成之后灵魂就会转化。 它不是你想象的,在这个世界的某个位置。事实上,通过走路之类的空间移动,是没法到达鲸岛的。与其说鲸岛在某个位置,还不如说鲸岛一直都在我们的灵魂深处。 只要我们关注灵魂到达一定程度,将自己灵魂的频率调整到一定的状态,我们就能到达鲸岛,然后修炼……” 嗖! 一道身影突然出现,打断了汉森的话语。 哄! 那道身影的前来,竟带着强大的气浪,甚至让地面出现一个坑。 那人,披头散发却是一双剑眉,最令人瞩目的是额头上两只小角。 不过,袁长文的注意力全在那人怀里。 因为他抱着的,是小雨! 汉森皱着眉,喝道:“慕容帅,你还敢来?!” “汉森,好久不见。” 慕容帅低下头,深深嗅着怀里人儿的芳香说,“你也看到了吧,多么令人沉醉的灵魂,璀璨瑰丽这些词汇,都不足以描述她的灵魂。如果非要描述,只有一个字可以勉强表达,美。” 袁长文一个箭步冲上去,大声呵斥道:“把小雨还来!” 慕容帅似乎没有看见冲过来的袁长文,目光依旧停留在怀里的人儿上。 “定!” 袁长文瞬间定格,保持着冲刺的姿势,却无法再进一步。 慕容帅笑道:“刚才那人掠走了她,我已经杀了他。就他那样的魔族,连道的边缘都没有触摸到的魔族,不配拥有这样的美。我把他杀了,回来告诉你一声,这姑娘我带走了。” 袁长文瞪大双眼,怒目而视,却只能用视线表达杀意。 慕容帅依旧微笑道:“很好,看来你很珍惜她。在你死之前,我不会碰她的。我要让她亲眼看着你的堕落,亲眼看着你的绝望,对你死心,对你的爱意全部泯灭。那时,我才会好好享受这般美妙的灵魂。” 说完,慕容帅单手结印,一道光圈冲向袁长文。 “那是我的宫殿,来找我吧。” 慕容帅抱着小雨,再次腾空而起,远远消失在天边。 留下的,只有空中飘扬的话语。 “等你,少年。” 第两百四十二章 选哪杀哪 袁长文被定格在那,眼睁睁看着慕容帅将光圈印在自己身上,眼睁睁看着慕容帅抱着小雨离开。 可恶! 啊! 如果我有力量,就不会如此! 小雨! 袁长文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恨啊! 心里充满了苦涩和无力。 没有什么,比起心爱的女人在自己眼前被人掠走,更难受。 如果有,那就是自己却无能为力,连反抗都做不到。 修炼! 我要修炼! 汉森走过来,略微施法,破解了慕容帅的定身术。 袁长文再次行动自如。 不过,他却颓废的坐在地上,没有实力只能任人宰割。 “抱歉,我的实力不如他,所以没法留住他。” 袁长文死寂般看着汉森,没有说话。 之前小雨被抓走,袁长文抱着磨刀不误砍柴功的心态,听汉森讲了一些常识,也准备修炼之后就出发。 但现在,小雨回来,然后又离开。 袁长文的心受到重重一击,没有实力的人,在异界只能任人宰割,被人玩弄。 我不管什么人族、魔族,也不想知道什么社会体系之类的。 我!只!要!小!雨! “放心吧,他说在你死前不会碰小雨,就肯定不会碰的。” 袁长文沙哑的声音,说:“你们认识?” 汉森神色复杂的点点头,说:“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放心我们鲸岛的人,来探查魔族吗?就是因为我们鲸岛的人,一旦入魔之后,额头上会长小角。只要一看到这个小角,就知道那人已经入魔。” “哼!”袁长文根本不屑,说,“我没兴趣。告诉我,修行的法门。” 汉森犹豫道:“你的天赋太高,我的修行法配不上你。而且,还不知道你适合武技还是魔法。” 袁长文咬牙道:“给我,修行法!” “好,给你!” 一个声音从天空传来。 汉森立马站好,恭敬道:“掌控者。” 袁长文还是坐在那,什么狗屁掌控者,事情结束才来,警察么? 掌控者微微叹息道:“少年,你不该如此颓废的。我感受你灵魂在欢呼,这是一个伟大的时刻,为何你要把时间留给忧愁呢?” 又是灵魂在欢呼,你们除了这句话,没有别的话可说么? 老子不想听! 袁长文冷笑的看着掌控者,说:“修,行,法。” “唉……”掌控者摇摇头再次叹息道,“少年,你为何愤怒?为何如此忧伤呢?” 哈! 哈哈! 袁长文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掌控者,然后冷笑几声,接着大笑几声,最后竟是癫笑。 “我的女人被抓走了,你问我为何愤怒?为何忧伤?”袁长文站起来,指着掌控者大吼道,“你告诉我,怎么可能不愤怒!怎么可能不忧伤!” 掌控者依旧淡淡的神情,仿佛袁长文的怒斥并不是对着自己一样,云淡风轻不急不躁,道: “因为这是你们自己要求的。” “我们自己要求的?” 袁长文觉得好笑,指着自己说,“我tm是神经病吗?要求这种事情!小雨在身边不好,非要被人掠走才好?!是你神经病还是我神经病啊!?” “一念入魔,少年,也许你没有听过下一句,” 掌控者淡然的笑了笑,似乎并不是在跟眼前的袁长文讲话,而是在跟袁长文的灵魂讲话,笑道: “一念入魔,一念成佛。” 狗屎! 袁长文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扯什么淡!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不想知道。把修行法教给我,我要去救小雨。” 掌控者从怀里拿出一片长条形薄片,递给袁长文,说:“这是最契合你天赋的修行法,将它放在额头上调用元力,就可以读取。少年,记住,你的灵魂在欢呼。” 袁长文接过薄片,本来想一走了之,赶紧去慕容帅的宫殿找回小雨。 不过,既然对方这样慷慨,本来这东西是人家的,不给你又怎样? 谁规定别人一定要将修行法给自己?难道就因为自己的女人被掠走,所以全世界都要让着自己? 袁长文自己什么都没付出,但掌控者依旧给了自己修行法。 至少,也许应该为刚才的态度,道个歉吧。 袁长文微微鞠躬,说:“对不起掌控者,刚才是我语气不好,抱歉。” 掌控者笑道:“这不碍事。少年,你要记住,不要被愤怒和恐惧遮蔽你的灵魂。如果你不知道该做什么,可以问问自己的灵魂,听听灵魂的答案。” 袁长文:“灵魂的答案?” 掌控者:“是啊,你想想,你们究竟为何要到这里来?” 袁长文:“我也不知道,是那老者……” 说着说着,袁长文不说了。 自己为什么来到这里? 难道仅仅是因为那老者给的推荐信吗? 明显不是。 最初,在原本的世界里,自己是想要跟小雨在一起来着。 但是小雨不同意,自己祈求上帝,然后睁开眼便来到那森林。 是的,这一切都是自己让上帝安排的。 为了跟小雨在一起。 袁长文似乎回想起那记忆里,上帝、天堂,还有自己的设定。 “难道说,是我自己要求的?” 掌控者笑道:“为什么不是呢?除了你,谁还能让这些事情发生呢?” 也是,袁长文心想,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就忘记这些事情了呢? 不对,不是忘记,而是不确定上帝是否存在,接着变成不在意。 然后顺利的时候感谢上帝,不顺利的时候,就当上帝不存在。比如之前跟小雨的种种不顺,自己就从来没有想过祈祷。 直到睡过那个女人之后,才幡然醒悟。这种行为,完全没有小时候那种将上帝当作理所当然的感觉。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随着年龄增长,自己对于脑中的记忆多了一份戒备和陌生,少了一份亲近感。 仿佛不知道是谁将这份记忆放在我脑子里,但小时候却把这些记忆当作是自己的。并且,现在的自己,也无法将整个人生当作一次旅行,一次随时可以结束的旅行。 平时工作、娱乐,让自己没有大量时间思考这些事情。后面又遇到小雨的不愿意,更没有想过这些事情。 现在看来,如果真的是上帝,那么这一切似乎就很合理。就像自己在国安里炫耀的那样,“我就是上帝,这个世界所有发生的,都不是意外。” 呵呵,长大了,各种知识充斥在脑中,反而忘记自己跟上帝之间的关系。忘记这次的人生仅仅是一场旅行,反而随着发生的人和事不断波动,被情绪肆意拉扯。 不过,自己又如何确定上帝真实存在呢? 袁长文摇摇头,不让自己的思维跑太远,再次请教道: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掌控者摆摆手,说:“别问我,其实你一直都有答案,不是吗?” 袁长文想了想,不确定说:“修炼?” 掌控者:“谁知道呢?只有你自己才能决定。” 自己才能决定? 是啊,按照记忆中的说法,在自己进入世界旅行之前,上帝已经将所有的结果全部生成。自己的每个行为都有相对应的结果,而且自己的目标就是跟小雨在一起。 所以,不管自己怎么做,最终事情的发展都会推向这个结局。 这就是所谓的大势所趋? 不对,我是可以一直拒绝的。之前的种种旅行,自己就在一直拒绝小雨,从而导致没法拥吻她。 难道说不修炼小雨就能回来? 怎么回来?难道自己天天在这玩,小雨就能自己回来? 不行不行,我不能把希望寄托在渺茫的上帝上。 袁长文一想到小雨被抓,心里就特别难受,好不容易两人才走到一起,好不容易才亲吻小雨,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这种甜蜜,小雨竟被掠走! 上帝,如果我能回来,我会好好跟你谈谈! 安排什么随机设定! 还有,为什么要设定这么复杂的事情?! 两个人好好在一起,看山玩水,不是很好吗? 又是异界又是被抓走,如果不是记忆中有上帝,面对这些情况,自己估计早就欲哭无泪了吧! 或者是怨天尤人,为什么所有苦难都发生在自己身上? 我要修行,要修炼,然后亲自救出小雨。 想着,袁长文坚定了自己的方向,说:“我要修行。” “好。”掌控者哈哈大笑,说:“你看,完全没有必要愤怒吧。想到什么,去做好了。” 是啊,我在怕什么,在愤怒什么? 既然小雨被抓,我要去救她,那就修炼好了。 如果刚才没有愤怒,说不定现在修行都已经入门了。 袁长文第一次露出笑容,修行,救小雨,就这么简单。 仿佛一切不在是烦恼,出事了,解决它,完了。 不必编造故事来恐惧,也不必陷入愤怒的情绪无法自拔。 自己这是怎么了,是因为无法掌控事情的发展,所以才如此难受痛苦,以至于利用愤怒来掩盖自己的卑微。 袁长文长长吐出一口气,鞠躬道:“掌控者,请教我。” 掌控者摆摆手,说:“出发吧,边走边学,你的天赋在我这是一种浪费。只有天地,才是你最好的老师。” 袁长文点点头,准备离开。 忽然又想到,问:“那慕容帅,是什么身份?” 汉森:“他曾经也是鲸岛的人,只是入魔了。入魔之后,他的实力要增长几分,再加上这几年他对自己道的揣摩,估计只有掌控者是他们这类魔族的对手。” 掌控者笑道:“一念入魔,一念成佛。他是魔族,而我是佛。” ………… 袁长文已经离开主城,朝着那恶人的宫殿前行。 说来也奇怪,那恶人丝毫不顾忌就将自己宫殿的位置留下来。 难道他不怕众人的剿灭? 还是说他的实力已经,无所畏惧? 袁长文看看手臂上的光圈,是恶人留下的,非常灵动就像一个活的gps导航。 利用这个光圈,根本不会迷路,只是路途很是遥远。 怕什么,再远的路只要方向对了,总有到达的那天。 袁长文一边行进一边调息,这是修行法里记录的小窍门,可以大大延长体内元力的使用。 想起修行法那薄片,也是神奇的存在。 将薄片贴在额头上调用元力,那薄片吸收元力之后,会放出投影。 袁长文只需要跟着那投影的动作,就可以学习各种法门。 并且在投影旁,也配有文字解说,还有一些前辈的手札。 凭借袁长文那爆天破地的天赋,分分钟掌握,这也让他营救小雨的信心增添几分。 嗖嗖! 袁长文在树间跳跃。 这里已经远离主城,是主城传送阵能到达的最远端。 剩下的,只能靠自己双脚赶路。 好几日之后,隐约间,一个小郡出现在视野中。 渐渐的,小郡的轮廓越来越清晰,似乎能看到墙上的藤蔓。 不过,藤蔓却是血红,墙上也是片片血迹。 袁长文停下,不得不停下,他感应到一人,那是充满暴戾的灵魂。 那人咧嘴一笑,本来要砍下的大刀止在空中,刀下的人儿瑟瑟发抖。 袁长文缓缓走进,才发现整个小郡尸横遍野,浓烈的血腥味很是刺鼻。 而小郡被浓浓的雾气围绕,后面看不见,但可以想象小郡后面部分肯定跟前面差不多。 人都被屠杀了。 袁长文打量着眼前的灵魂,充满暴戾以及嗜血。 只用了半个小时,袁长文就在鲸岛完成灵魂转化,又是一次壮举。 能够观察灵魂,对袁长文而言是种新奇的体验。 不过眼前的体验,却不是那么欣喜。 那人将大刀随意放在肩上,说:“小子,不要害怕,我不会杀你。” 袁长文愣了愣,笑道:“谁杀谁还不一定呐!” 话音刚落,一阵风从袁长文耳边飞过,划掉些许发丝。 而那人,似乎没有动! 卧槽! 要不要这么牛逼! 都看不清他拔刀的动作,刀风就已经在面前了! 袁长文肌肉微微绷紧,戒备起来,也许这次得拼命了。 那人依旧随意站着,说:“小子别怕,说不杀你就不杀你。” “你看到了,街道有两边,”那人拿着大刀,指指街道,说,“右边是小孩和老人,左边是青年男女,都按照老子的话站好了!” 一群幸存的人们,浑身发抖站在那,互相搂着以给予对方活下去的勇气。 “听不懂吗?!” 那人大吼,血腥的压迫下,众人渐渐分开,一边小孩和老人,一边是青年男女。 袁长文看着这些走路都在颤抖的人们,可以想象,屠杀整个小郡给众人造成了多大的恐惧。就算活着,想必之后的生活也是噩梦连连。 不过,为什么要分开两边呢? 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吗? 很快,袁长文就知道意义了。 “小子,现在你有个选择,”那人咧嘴笑道,似乎发现很有趣的事情,“你的选择决定了他们的生死。你选择哪边,我就杀哪边,剩下的那边就能活下去。” 卧槽! 第两百四十三章 漂亮却不美 袁长文听着那人的话语,顿时感觉非常怪异。 你说要杀我吧,凭借那人的实力,确实是一番苦斗。但为什么又要做出这种事情呢? 让我来选择那边活下来?这种拷问良心的事情,有什么意义呢? 那人继续蛊惑道:“是选择小孩和老人吗?反正他们活下来也没什么意义,不过也算是留下火种。还是选择青年男女?反正他们可以再生小孩,无所谓的。嘿嘿,你选择什么呢?” 袁长文盯着那人,没说话。 那人咧嘴笑道:“是不是很难选择呢?无论你选择哪边,剩下的那边都不会感激你。哈哈哈!这种感觉是不是很棒!” “神经病!”袁长文拿出自己的武器,是掌控者赠送的神器,“我还有个选择,就是干掉你!” 那人一愣,哈哈笑道:“也许我刚才没说清楚,你选择之后,你的性命也能存活。怎么样?再考虑考虑,小孩老人?还是青年男女?” 袁长文不屑道:“我的性命还需要你来保证?!你真以为,我杀不了你?!” “嘿嘿,有点意思。” 那人没有丝毫的厌烦,反而露出更加有趣的神情,肩上的大刀不知何时被他举在空中。 这仿佛是一个信号,小郡后面笼罩的浓雾渐渐散去。 散去,变淡,变稀薄,隐隐露出一些建筑的轮廓。 很快,浓雾散去。 袁长文的心脏似乎被人捏住,整整几秒钟都没有跳动! 额头上,冷汗渗出。 浓雾散去,现出跟那人一样打扮的身影,肩上扛着大刀。 密密麻麻,占据了整个街道。 ………… ………… 这是一座宫殿,但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宫殿。 它的外形独特,是一个汉字“飛”。 它的位置独特,没有着落在山脉或者平原,而是悬浮在空中。 汉字“飛”的最上面那一横,就是王妃们的住处。 什么王的王妃? 当然是魔王啦! 慕容帅大魔王。 事实上,慕容帅很不喜欢魔王这个称号,他喜欢被人叫做城主,飛城城主。 很多时候,慕容帅都不在飛城,他感觉自己对于道的理解已经到达边缘,他需要契机突破。 就算他不在飛城,也没人敢闹事,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侥幸都是血的代价。 但慕容帅并不残暴,相反,他很乐意自己的城民能够自我管理,能够自己摸索出一套行之有效的玩法。 是的,就是玩法,在慕容帅眼里,什么权力什么大家族什么剥削什么社会顶层,就是玩。 玩坏了,自己全部推到,再玩一次就好啦。 这天,慕容帅回来了,带着一个女子回来了。 “琳琳,你来。” 一个短发清秀女子从花园跑过来,恭敬道:“拜见城主大人。” 慕容帅点点头,说:“好好照顾她,我答应了她男人,在她男人死之前,我不会碰她。所以,你要好好照顾她。” 清秀女子遵命道:“放心吧,大人。” ………… 小雨缓缓睁开双眼,很是迷糊的看着眼前景象。 一片竹林,微微有些许阳光。 这是哪里? 小雨感觉自己睡了好久,睡得有点迟钝,大脑似乎都转不动的感觉。 身边是一片竹林,翠绿的竹叶随风飘扬,时不时遮住阳光。 天上的云朵犹如细纱,一层萦绕一层,虚无而缥缈。 小雨双手撑在床上,慢慢坐起身子。 床上? 小雨双手触感柔软,就像床垫一般。 低头一看,真的是床。 乳黄色的丝绸正搭在自己身上,玉色的床垫松软而宽敞。 嗯? 小雨表示看不懂,竹林深处,一张床垫就这么放在这。 这是什么节奏? 小雨坐在床上,看着近在咫尺的竹叶,伸手一抓。 竟然穿了过去! 那竹叶,是假的?! 幻影? 小雨捏捏床单,丝绸的没错,床垫的触感也是真实的,还有睡衣…… 睡衣?! 这套睡衣是怎么回事?! 谁给我换的衣服? 长文吗? 不对啊,我记得最后是很亮的光在周围,然后花园将我裹住。 小雨顿时想到一种可能,立马将手伸进内衣,摸摸自己身体某个部位。 呼……还好。 “你醒来?” 悦耳的声音从竹林远处传来。 小雨立刻将手拿出来,坐好。 只见那片竹林慢慢分开,露出一条实板小径。 莹玉小脚,踏在土黄色石板上,似乎更显白玉小巧。 纤纤裙幔,飞舞四周,仿佛丝毫不担心被弄脏。 一名短发清秀女子面带笑意,缓缓走来。 小雨惊讶的捂住自己嘴,那是怎样精致的面庞,用仙女来形容也不为过,那是连女人都羡慕嫉妒的容颜。 “我叫琳琳,怎么称呼你呢?” 小雨微微脸红,因为看着她竟让自己心生爱意。 “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袁长文呢?” 琳琳听着连续三个问题,依旧笑道:“不着急,我的妹妹。这里很安全,妹妹你不用担心。这里是飛城,你是大人带过来的,至于那袁长文,姐姐也不清楚。” 小雨开始用力回想,之前那个主城好像不是这个名字,叫什么来着? 哦! 小雨说:“你知道一主城吗?我之前在一主城的。” 琳琳坐在床边,素手轻轻一挥,整片竹林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地图。就像卫星地图一样,只不过是立在空中。 琳琳手指微张,地图也跟着放大。 很快,诺大的一主城,就在两人视野中心。 琳琳笑道:“喏,这里就是一主城,你看看是你之前所处的地方吗?” 小雨看着那画面,仔细分辨,跟自己记忆的街道进行对比。 “应该是吧。”小雨有点不确定,因为没有找到那天的店铺。 “只有这一个一主城,估计是这地图有点陈旧,”琳琳五指收拢,那地图跟着缩小,“那毕竟是人族的主城,我们的信息还是比较落后。看,我们飛城在这里。” 地图上,高亮了一片区域,这就是飛城。 而这里,距离那一主城,相距甚远,连显示的颜色都不一样。 小雨指着自己,问:“我怎么会到这里来?” 琳琳手背轻捂朱唇,笑着说:“你呀,是被大人带过来的。” 小雨:“大人?” 琳琳解释道:“是的,飛城城主大人。” 小雨奇怪道:“大人为什么将我带过来?我根本不认识他!” 琳琳有些无奈道:“大人将你带来,想必是看上你了。” “what?!” 小雨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上我了?! 于是就把我带过来?! 这是强抢民女吗?! 还是想要压寨夫人?! 小雨下意识往后缩缩,双手环抱上身。 不过,看着身边的琳琳,又想起来,说:“你这么漂亮,大人怎么可能看上我?难道大人没张眼睛吗?” 咦? 说完,小雨就觉得有点不对,这句话怎么觉得有些微妙呢? 琳琳有些寂寥,叹息道:“漂亮有什么用,我又不美?” 小雨看着她哀伤的表情,真是令人自责,恨不得抱在怀里好好怜惜。 天啊! 小雨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有这种念头。 如果是个男人在面前,岂不是早就拜倒在石榴裙下! 只是,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小雨:“漂亮,不就是美么?” 琳琳扑哧一笑,这一笑,顷刻间扫尽刚才的幽怨,如花开放。 一颦一笑,皆是诱人。 你的心,就在那瞬间,被俘获。 小雨连忙转过头去,掩饰自己内心的荡漾。 琳琳:“姐姐哪里是美呀,妹妹才是美。虽然姐姐看不到你的灵魂,但姐姐自问相貌无双,能让大人带回来的,也只有美了。” 小雨看向远处,不想被那面容吸引,说:“什么灵魂?有人能看到灵魂?难道大人想娶我?” 琳琳:“每个人都有灵魂,只有鲸岛出来的人才能看见灵魂。妹妹能被大人带回来,想必灵魂的美超乎想象。至于会不会娶你,姐姐就说不清楚了。不过……” 小雨:“不过什么?” 琳琳:“不过,大人之前说过,在你男人死之前,大人不会碰你的。” 小雨惊讶得站起来,说:“长文?!你们把长文怎么了?” “哦?他叫长文?”一道身影出现在两人眼前,就这么出现了。 小雨看着那人,干净整洁,飘逸的长发束在身后,一袭青色长衫充满了古典范,还有那一双剑眉气势如虹。 那人看着自己的眼神,很有力量就像把自己看透一般,不过并没有丝毫侵略性,仿佛正沉醉于某样迷人事物。 小雨:“你是?” 那人微微弯腰,道:“小生慕容,有礼了。” ………… 慕容帅,还是人族的时候,大家尊称他为慕容公子。 从鲸岛出来,天赋卓越,温文尔雅,除了公子二字,再多的描述也是累赘。 他才华惊人,经常提出开创性意见,带领人族主城飞跃发展。 他气质迷人,由内而外的飘逸,总让人痴迷不已。 他相貌堂堂,却毫不自傲,更不会欺压别人。 在规则的安排下,他的薪水一涨再涨,就连城主也不如他。 他受人尊敬,他衣食无忧,他实力高强。 但,他,却是入魔。 “看看你们,明明想娶两个,却碍于规则舍弃心中的爱。明明想要更多的财富,却碍于规则不敢掠夺。明明不愿工作,却碍于规则必须养家糊口。这就是人?无法按照内心冲动做事,只能在别人的框架下循规蹈矩?! 如果你们是像某些人那样,享受着规则,享受着规则带来的安定祥和,那我无话可说。但事实上,你们内心明明充满了不甘,却又不敢放手一搏!来吧!加入我,加入魔族,让我们遵循内心的冲动,创出那一片属于我们自己的天地。 只有弱者,才会担心脱离规则,便死无葬身之地。” 小雨听的一愣一愣,琳琳的讲述,配上那幻象演示,将慕容帅之前的样子完美展示出来。 这几天,小雨已经明白人族和魔族的区别。 最初听到魔族的时候,还以为是恶魔地狱之类的,惹得琳琳笑了好一阵。 小雨也明白,自己那天醒来看到的竹林是幻象。 而这幻象,则是日常装饰,可以随意选择想要的环境。 当然,幻象仅仅是其中功能的一种,如果真要描述,也许用人工智能配合全息投影跟容易解释和理解吧。 小雨:“那后来呢?为什么画面上他看起来像疯子一样?披头散发的。” 琳琳怀念道:“入魔之后,大人走上自己的道,没人知晓大人的道是什么。但大人总是说,这副皮囊仅仅是容器罢了,灵魂才是根本。我想,这也许是大人带你回来的原因吧。” “哼!”一想到这,小雨就是气,只是奈何自己打不过他,才不得不被囚禁在这里。 “难道这样就可以绑架人家?!还有没有王法了?” “魔族就是因为打破规则,才会成为魔族的。规则法律对于魔族而言,只不过是衡量自己打破规则的代价,是否能够承受罢了。” 琳琳说着说着,似乎有点回忆有点甜蜜的样子,“而且,大人一向是这么霸道。” 小雨八卦之心,熊熊燃烧,女人的第六感在此时突然闪现灵光:“琳琳姐之前也是被大人掠来的?” 琳琳微笑,双眼似乎看到时光的话语。 却是过了很久,才道:“是的,我当初也是被大人掠来的。那时,我刚入魔族不久,一个人在荒山野岭行走,大人将我掠走的时候,我问大人是不是看上了我的美貌。 大人毫不掩饰的说,他看上了我的漂亮。就在我以为大人会用强的时候,大人却说,‘在你爱上我之前,我不会碰你。’ 我当时还洋洋自得,以为自己不爱大人,那么大人就不会碰自己。自己既可以安稳的生活,又可以仗着大人狐假虎威。可惜啊,大人花了十三年,让我深深爱上了他。那一夜,我请大人享用我的身体。” 小雨看着琳琳的表情,没有丝毫委屈,全是甜蜜的样子。 “你知道吗,我只见过大人打扮一次,就是我们第一夜。大人说美好的事物都值得尊重,也是那天,我第一次听见大人自称小生。也是那天,我见到大人最迷人的模样。如果大人最初就是那模样,也许自己早就爱上大人了吧!” 琳琳遗憾道:“唯一可惜的是,我仅仅是漂亮罢了,远远谈不上美。虽然我的相貌,我的身材,我的每一寸肌肤都能配上大人。但我的灵魂,却配不上大人。大人为了不让我忧愁,特意为我建了座宫殿。” 小雨惊讶的指了指脚下。 琳琳点点头,说:“是的,这座飛城就是大人为我而建,以我的名字命名。” “你的名字?” “飛琳琳。” 第两百四十四章 触摸真实 几天后。 “你来做什么?!” 小雨下意识戒备,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慕容帅。 “你不是说,不会碰我的吗?!难道你要食言?!” 小雨退后几步,想要拉开自己跟慕容帅的距离。 来到飛城已经好几天了,小雨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没有出去,每天都是琳琳姐端饭菜过来。 这几天,琳琳姐讲了很多东西,小雨也明白袁长文真的要过来,那将是一场艰难的行程。 仅仅是路途,就遥远得让人想要放弃。 更别说,路途上还有魔族,还要厮杀。 一想到这,小雨就不愿意让袁长文来救自己,那会让他陷入巨大的麻烦。 但有时内心还是在憧憬,憧憬着某一天袁长文站在自己面前,身披七彩云衣如同英雄一般,将自己救出这个牢笼。 “真是太美了!”慕容帅站在那,面带微笑深深陶醉道,“哪怕是这样远远看着,也能嗅到那份芳香。再多的描述都无能为力,真美。” 小雨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有人赞美自己,难道自己还要生气?! 关键是这种赞美,并不是吹捧奉承,他的一言一行仿佛真的为自己而陶醉,根本让人升不起恶心的念头。 还是说,自己真的很美? 小雨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转念自嘲道,琳琳姐那才叫漂亮呐! 慕容帅笑道:“你不用怀疑自己的,那种美本来就不是肉眼能看见的。而且,肉眼能看见的,也没有资格称为美。” “哼!” 难道你讲几句好话,我就会对你倾心? 你的甜言蜜语,还不如我家长文呐! 小雨把头转向一边,冷冷道:“你来做什么?” 慕容帅掏出一块类似盒子大小的墨色物体,将它放在地面。 顿时,网格状的黄色光线聚集在墨色物体处,地面上原本的土壤幻象也消失成一片黑暗。 不一会,地面黄色光线消失,一幅画面腾空而起,悬浮在小雨面前。 说是一幅画面有些不准确,因为那并非平面,而是一块区域的幻象。 尽管距离小雨还有一丈左右,尽管小雨知道那是幻象。 但栩栩如生的画面,还有那毫不失真的声音,仿佛在催眠着小雨放下抵抗。 小雨伸出手,想要触摸画面里的人儿。 那是袁长文,正在长途跋涉,面容憔悴却速度不减。 小雨看向慕容帅,等待他的解释。 “这是你男人,我在他身上留下印记,一方面我们可以从这里看到他的所作所为,另一方面可以给他指路,让他找到飛城。” 小雨:“你就不怕长文打死你吗?” “他是生还是死,或者他过不过来,能不能杀我,这些我都不在意。” 慕容帅一个闪身,来到小雨面前,闭着眼深呼吸,“你灵魂的美真是让人沉醉,在我眼里只有你。现在的你,灵魂虽美却无法绽放,我要你看着你男人绝望,看着你男人后退,看着你男人的种种行为。那时,你的灵魂才能除去灰尘,得以绽放。” 小雨退后几步,双手护胸道:“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慕容帅:“你不需要听懂,看看你男人就好了。” 画面上,袁长文正在密林间跳跃,远处是一个小郡。 慕容帅:“我早已安排好,你安心看着就行,我期待你灵魂绽放的那一刻。” 画面里,一人血红大嘴,手持大刀,肆意收割人类的性命。 小孩、青年、老人,都敌不过那一刀。 血液如同泼墨画法,溅在那一方天地间。 这不是电影,也不是挂在墙上的一幅画。 这是幻象,呈现在一块区域里笼罩着小雨。 如同身临其境一般,小雨可以向前与后退,而在前进与后退的同时,景色的远近也在跟着变化。 除了无法触摸,无法阻止,其他就像发生在眼前一样。 小雨似乎害怕被鲜血溅到,连忙后退几步,仿佛已经闻到浓浓的血腥味。 “这就是你想要的?!” 慕容帅摇摇头,说:“好戏,还没开始呐。” 话音刚落,画面中袁长文也来到小郡,那持刀恶人竟跟袁长文提出要求。 救老人和孩子,还是救青年男女? 小雨看着,眉头紧皱,不管长文如何选择,小雨心里都不舒服。 难道就眼睁睁看着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们,被肆意杀死?! 小雨的心,被这两难的选择提在空中,浑身紧张,不知长文会怎样解决。 “我还有个选择,就是干掉你!”画面中,袁长文坚定的声音传来。 小雨瞬间踏实,心中的石头仿佛落地。 微微有些自豪,这就是我男人。 什么我男人,他还没有求婚呢! 小雨抬头迎向慕容帅,说:“看见没,我家长文才不会这么轻易落入陷阱呐!” “哦?是吗?”慕容帅胸有成竹,一点也没生气,说,“如果是这样呢?” 只见画面中的大雾散去,竟然出现一大群持刀恶人。 而街道对面,只有袁长文一个人孤零零对侍着。 小雨的心再次被提起,那是关心,那是慌乱。 怎么办? 长文怎么办? 难道长文就死在这里了吗? 不要不要! 不可能的! 小雨整颗心都揪了起来,人也不知不觉站在袁长文身边,仿佛这样可以给他勇气。 “人多就有用吗?我还没有找到小雨呐!”画面中,袁长文大声嘶吼,竟主动朝持刀恶人们冲去。 小雨微微动容,站在那,看着袁长文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冲进人群。 挥刀,厮杀。 血雨,漫天。 小雨站在那,看着袁长文厮杀。 开始的时候,袁长文若每杀死一恶人,小雨都会欢呼,都会挑衅的看看慕容帅。 袁长文若不小心,凭添一份伤口时,小雨则会握紧双拳担心不已。 画面中,袁长文不断在人群中穿梭,刀光剑影,纷繁杂乱的光芒在战场上亮起。 念咒,魔法。 元力,武技。 渐渐的,小雨沉默了,就算袁长文杀死一恶人,也不再欢呼声出现。 看着长文的动作渐渐缓慢下来,看着长文再也无法释放绚丽的魔法,看着长文身上一道道血痕。 小雨心在滴血,好难受,堵得慌。 为什么? 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 和平年代的人儿,不会了解杀戮,更谈不上喜欢。 哪怕是自己心爱的人,看着他厮杀,心里也会难受。 消失的不是一个石头,一堆沙子,而是鲜活的生命啊! 小雨不知何时,眼泪落下,不仅是为了长文,也为了那些逝去的生命。 “你这样做,我一辈子不会爱上你的!” 慕容帅依旧微笑道:“我不在意,我只关心你灵魂的绽放。” 小雨:“难道这样我的灵魂就能绽放?!你怎么不去死呢?!” 慕容帅笑笑,不说话。 画面中,袁长文已经力竭,站在那里大口喘息。身上的鲜血不停往外流,脸色煞白。而那群恶人,似乎无穷无尽。 “我还,没有,见到小雨呐!”袁长文一字一句,缓缓说出,微弱而坚定。 “小雨,还在,等我!”渐渐的,袁长文直起身子。 “对吧,小雨。”袁长文微微一笑,遥望远方,似乎目光能穿过空间看到小雨一样。 小雨看着长文的双眼,仿佛真的对上了长文的目光。 我真的有那么好吗? 值得你为了我,这样做么? 连命都不要了吗? 小雨紧咬嘴唇,泪珠不断滑落,想起之前的种种。 长文亲自来川师找我; 长文说要追自己; 长文花心思讨自己开心; 在异界相遇的第一天,长文听见自己叫他的名字,竟然高兴得像个孩子一样哈哈大笑,连那头豹子都不管不顾; 自己冷了,长文连忙生火; 自己饿了,长文把所有食物都给自己; 而我呢? 张小雨,你真自私。 长文,我等你。 小雨心里默默念着,看向画面中长文微笑的脸庞,下意识伸手想要抚摸。 长文,我等你。 “小雨,我来了。”仿佛真的听到小雨的回应,画面中袁长文竟自问自答,满脸笑容。 站直身体的袁长文,似乎充满了无穷力量,一下子变得高大起来。 只见他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 那口气好长好长,凭空出现一阵狂风。 狂风的中心,则是袁长文。 睁开双眼,并非仇恨,并非坚毅,并非杀意。 满眼,慈悲。 “你们,已经死了。”画面中,袁长文缓缓说道。 说完,袁长文也不理那些恶人,将自己的武器收好,漫步走向那群持刀恶人。 出乎意料的,那群恶人竟无一人持刀相向,更连阻拦的动作也没有。 当袁长文缓缓走过之后,那群恶人化作颗粒,随风消散。 小雨捂着嘴,惊讶地看着这一切,同时也是满头雾水。 刚刚还在殊死拼搏的,怎么突然间那群恶人竟散去了? “这是思念的力量,”慕容帅笑着,丝毫不在意自己手下被杀光,“在那一刹那,你男人触到真实,借助天地之威,让那群人尘归尘土归土。” “哼!看到了吧,我家长文可是很厉害的!”小雨由衷自豪,发自内心欣喜道,“劝你最好放了我,要不然等我家长文过来,你也要化成灰灰的!” 慕容帅笑容不减,仿佛没有听见那威胁,说:“我不在意这些,我只在意你的灵魂。刚才,我已经看到你灵魂拂去尘土,绽放一丝美。就那一丝,也足有令世界沉醉。期待你灵魂完全绽放的那一天,也期待我能享用的那一天。” 小雨不知该如何接话,灵魂灵魂,两人的聊天就没在一个频道上。 慕容帅微微鞠躬,转身离开。 “这个幻象会一直开着,你能看到你男人的分分秒秒。还有,你不用一直在房间里,这一层都是可以使用的。” ………… ………… 夜晚,湖边。 距离那天大战持刀恶人群,已经好几天了。 袁长文轻松调用元力,一个火系魔法将柴堆点燃,火焰熊熊燃烧以驱赶寂寞。 凭借袁长文如今的实力,自然无惧冷热。 但在这湖边,似乎就应该有一堆篝火,配点烤肉啤酒,微风拂过,仰望星空。 袁长文缓缓走到湖边,看着平静的湖面以及星空的倒影,突然有点忧伤。 也不知道小雨现在怎样了? 袁长文抬头仰望星空,想起在修真世界跟小雨的对话,每一颗星都对应着一个人。 而你的星,在哪里呢? 还有我们第一次见面,在那泸沽湖旁,我向你求婚的那刻。 忘不了你眼中的泪珠,也忘不了你充满柔情的香吻。 小雨,你还好吗? 袁长文低声吟唱咒语,一条火龙出现在手中,栩栩如生凝视万物。 左手一抹,那条威风凛凛的火龙竟变成一条火线。 袁长文将那火线抛在空中,调用元力将其切成数条长短不一的火线。 待其降落在湖面时,因为元力的影响,依旧就湖面燃烧着。 斜斜望去,似乎是几个字。 如果从空中俯瞰,则是:“张小雨”。 “呵呵。” 袁长文自己都笑了,不知道为何要做这些事情。 不过,挺好玩的。 可惜小雨看不见。 袁长文也不在意,小雨看不见,自己可以看见啊。 就算没人欣赏,没人赞扬,自己做出来也是很美的一件事情。 袁长文当即念咒,这一次,大片大片的雪花成形,堆积在身旁。 堆雪人! 这是袁长文的最初想法,但是在发现自己无论怎么堆雪人,那雪人都难看得像商场动漫展一样。 靠! 这不是吓人么! 袁长文自己都看不下去了,果断再次念咒,引出湖水寒气包裹。 凝水成冰。 雪人不好堆,做个冰雕可以吧。 想起自己在秦朝的时候,爷爷的木雕做得超好。 袁长文暗自得意,就算做不到爷爷那样美轮美奂,也至少能有个七八分像吧。 一整块冰悬浮在空中,一道道风刃对其进行雕刻。 刚进行一半,袁长文就发现自己得意太早,雕刻也不是那么好做的! 算了算了,袁长文被自己弄得有点郁闷。 咔嚓咔嚓! 几道风刃划过,冰块变成冰条。 雕刻不行,做成字体总可以吧。 袁长文轻轻挥手,那些冰条按照次序落在湖面。 跟不远处的火线遥相呼应: 张小雨,我爱你。 ………… “我也爱你,长文。” 小雨站在那幻象中,亲亲垫起脚尖,吻了一下画面中的袁长文,温柔道: “晚安,长文。”[.] 第两百四十五章 慕容之野望 天亮,袁长文继续出发。 没有传送阵,只能靠自己双脚一步步丈量。 手臂上的光圈,则忠实指引着方向。 本来袁长文对于这个光圈没有距离的显示,很想给个差评。 不过转念又想,有距离显示跟没距离显示,都一样。 难道光圈显示还有五万公里,难道我就不去了吗? 既然都要去,那么显不显示就不重要了。 袁长文出发,除了必要的睡眠以及吃饭,基本上不耽误行程。 只是,有时候耽误与否,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一大汉立在不远处,狠狠盯着袁长文,释放着敌意和不屑。 袁长文很想说服自己,那人只是碰巧在那,跟自己无关。 可惜,四目相对,那眼神就能说明一切。 这大汉,自己是躲不过去的。 又是大汉,难道这里的人,都是高大就厉害吗? 袁长文心想,不,也不是,至少一主城的掌控者,还有最初见面那老者,都非体形威猛之人。 “今天,就让我来会会你!” 那大汉一声怒吼,朝袁长文冲了过来。 嗡! 那大汉赤手空拳,一击之下竟发出金属般的嗡鸣声。 袁长文微微避让,躲过这正面一击。 不过那拳风,也是让人感觉生疼。 “还有两下子,”那大汉停下脚步,活动一下关节,“大人说武力上你已无敌,我看未必!” 大汉脚下猛一用劲,泥土顿时下陷不少,身影也如同炮弹一般飞速拉进。 袁长文微微一侧,避让半步。 “没那么简单!” 大汉人在空中,五指虚空一抓,无形手掌竟朝着袁长文飞去,那指尖隐隐能听见破风之声。 嘶啦! 袁长文稍微慢了一点,衣服被撕出几道口子。 大汉并未落地,而是脚踏空气,那块空气仿佛完全固化,让大汉轻易变向。 袁长文一愣,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看着直扑而来的大汉,自己退无可退。 既然无法闪避,那就抵挡吧。 袁长文双手合十,如老僧入定,体内的元力蜂拥而出。 啪! 大汉一拳打在袁长文护身元力上,几乎就要打散。 “再来!” 大汉看到有戏,满脸兴奋,拳头快速轰出。 一拳接一拳,速度之快甚至肉眼无法捕捉。 只有那不停散开、聚拢的护身元力,哭诉着大汉的拳速和力度。 “你退走吧,我不想杀你。” 袁长文在护身元气的加持下,已然立于不败之地,却又不想过多杀戮。 沾满鲜血的双手拥抱小雨,会不会让她恶心? “我不信!” 那大汉猛得一吼,身体噼里啪啦再大几分,在袁长文周围不断腾挪攻击。 一个不动,一个快速攻击。 “你走吧,我不杀你。” “哼!” 大汉一个后翻落在不远处,微微凝聚元力,双手着地,呈虎扑之势。 嘭! 一个大坑陡然出现,那大汉刚才所站之地竟下陷半米有余。 而那大汉的身影,早已不知所踪。 “唉……” 一声叹息,也许是叹息自己的状况,也许是在叹息生命的凋零。 树叶落下,在空中缓缓飘荡,似乎在不舍那树干。 微风吹过,树叶飞舞,似乎又在欢庆空中的舞蹈。 生和死永远都是难以捉摸的话题,就像现在。 那大汉,面露笑容,是超脱还是解脱? 面对死亡,反而没有了恐惧和狰狞。 树叶随风飘动,划过那大汉的笑容,还有渐渐消散的身躯。 良久,风停叶落。 整个画面,只有袁长文孤独立着,那衣服的几道口子仿佛在诉说着之前的战斗。 也证明了,那大汉来过人世。 ………… ………… 小雨坐在床上,看着那大汉欺身而近,看着那大汉渐渐消散,心里的喜悦也慢慢被莫名的哀伤取代。 双手合十,小雨微微弯腰,愿你走好。 这几日,小雨几乎时时刻刻都关注长文,非常害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就错过长文。 “厉害,厉害!”琳琳在一旁,轻轻鼓掌,“妹妹啊,你还是要出去走走,一直待在这房间里也不好。你看,你的肉都有点松了。” 说着,琳琳捏捏小雨的赘肉。 小雨一下子便站了起来,脸通红,怪不好意思的。 自己有赘肉,这多正常的一件事情,而且赘肉也不多,自己才一百多一点点点点点重。 不过,看了琳琳的赤身,小雨有些自卑,知道自己差得太远。 那才是女人,那才叫身材。 在琳琳面前,自己也许只能算是女的,谈不上女人二字。 多一分则胖,少一分则瘦。 这句话在小雨眼里,一直就是一种夸张的描述手法而已。 当两人一同沐浴,琳琳的衣服褪下那瞬间,这句话直接蹦到小雨脑海中。 似乎在琳琳身上,根本挑不到一丝缺点。 那修长圆润的大腿,小腰轻轻舞动,连带上身恰到好处的玉兔,以及精致的面庞。 根本不需要什么挑逗,只是简单走到你面前,就让人无法抵抗。 那是连女人都为之着迷的女人,更何况是男人。 可是,琳琳在小雨面前,却有些自卑。 漂亮,终究不是美。 就这样,两人互相安慰,本来就没有敌意的关系,渐渐变得亲近许多。 “我就在这里,看着我家长文,我怕我走开,就是最后一眼。” 琳琳笑道:“陷入爱情的女人,都是这样的。” 小雨:“你说慕容帅究竟是什么意思,他这样做,我怎么可能爱上他,甚至我连不讨厌他都很难做到。” 琳琳:“大人的想法,我猜不透。我只知道,大人这么做,必定有他的深意。” 小雨:“你说,到时候长文真的来了,难道真的要跟慕容帅打一架吗?我们两人就这么看着?我怕……” 琳琳站起来,微微整理衣服,说:“大人应该早就算到这一点,想来自有解决之法。” 小雨嘟着嘴说:“我家长文不会输给慕容帅的!你刚才也听到了,慕容帅自己都说,我家长文在武力上无敌。他才不是我家长文的对手!” 琳琳笑道:“也许吧,大人的道,无人知晓。我也只是偶尔,能听到大人的心声,能明白大人的野望。大人曾说过,这个世界终究是魔族的,人族不过在苟延残喘罢了。我想,大人也许想要统一整个世界吧。” 小雨瞪着眼睛,说:“统治整个世界?怎么可能?你也知道世界有多大,还有那么多小世界包围着主城,怎么可能?” 琳琳望向屋外,似乎能看见大人的背影,说:“大人说可以,那就是可以。” 小雨看着琳琳深信不疑的样子,也不好反驳,经过几日的相处,也能感受到琳琳深深的爱意。 相反,慕容帅却很少在琳琳房里过夜。 小雨为之愤不平。 琳琳则一点牢骚都没有,解释自己的爱怎么可能成为绑架,怎么可能由于大人的行为而改变。自己的爱是无条件的,大人回报与否都无所谓,只要自己爱着他就好。 小雨看着琳琳的脸庞,说:“我怕,到时长文跟慕容帅打起来,我们两人心里都不好受。” “是啊,谁也不愿意自己心上人受伤。”琳琳转过头来,笑笑说,“也许大人另有安排。” 确实另有安排。 ………… ………… 小雨本来一直在房间里,前几日琳琳姐的劝说,让她还是决定出来走走。 真要因为坐在床上,而赘肉变多的话,小雨肯定会哭死的。 城灵可以出现在整个飛城的任意位置,也就是袁长文的幻象可以随意放置。 小雨一边散步,一边看着幻象。 数着日子,等长文过来。 只是这几天,没有看到琳琳姐,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没有盼到琳琳姐,反而是迎来了慕容帅。 “你又来做什么?!” 小雨对着慕容帅一点也不客气,冷冰冰说道,“又想耍什么花招?告诉你,我家长文马上就要来了!” 慕容帅的表情有点难过,说:“你的灵魂之美竟然再次蒙尘,可惜啊可惜啊。” 小雨:“喂,什么灵魂不灵魂的,难道我的灵魂还有改变不成!” 慕容帅:“没有改变,依旧是那么美。只是那美,被蒙蔽在凡尘之下,无法绽放。” 小雨表示听不懂,也不想听懂。 “我听琳琳姐说,你想要统治整个世界?” 慕容帅摇摇头,说:“不是统治,而是统一。人族的消亡是大势所趋,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小雨:“你们要攻打人族?” 慕容帅:“不会攻打,人族自然就会消亡。那种规则制度,本来就不合理,人类的野望全被压制,也许有些人不在意,但总有人想要反抗,想要打破规则。” 小雨不屑道:“不就是想要成为世界巅峰吗?说得那么好听,我听琳琳姐的描述,觉得人族的体系很完善也很不错。 家家都肉吃,人人有工作,安定祥和,不用担心半夜出门遇见坏事,也不用担心某天家破人亡。只要自己工作,就可以得到完美的一生。也许不是巅峰,不是人生赢家,但至少有一个温暖的家庭陪你到老。” 慕容帅点点头,说:“对啊,说得很好,一点没错。” 小雨最讨厌这种明明不同意,却装作很正经赞同的样子:“既然没错,那你为什么要毁掉他们的幸福?!想要将战争绵延整个世界?!” 慕容帅笑道:“也许你没听清楚,就算我们魔族什么也不做,人族自然也会消亡。这不是外部力量决定的,而是整个人族体系就不可能成功。” 小雨:“我不信。” 慕容帅:“很简单,整个人族体系运用在‘人’的身上。什么是人,有野心有欲望有不甘,这才叫人。而且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把如此体系运用在‘人’的身上,自然会有崩溃的那天。到时候,整个世界都是魔族。” 小雨皱着眉,说:“不对,那掌控者怎么会极力保护人族,一些人族也极力拥护这种体系。” 慕容帅笑道:“因为掌控者是佛,他们看世界是另外一种眼光,没有欲望,只有一些想法。也没有暴戾之气,也没有想要将别人踩在脚下而沾沾自喜的心态。他们管这种状态,叫做慈悲。” 小雨喃喃道:“一念入魔,一念成佛。万一以后魔族的人成佛,不就也一样么。有人成魔,有人成佛。” 慕容帅:“你想想,在如今这种状态下,人族体系存在的状态下,都有不少人一念入魔。等到全世界都是魔族的时候,又有多少人能够一念成佛? 那时,‘一念成佛’就是传说故事,哪怕为数不多的掌控者想要继续宣传这种理念,也不过是沧海一粟。 而且,等到全世界都是魔族的时候,我们又怎么可能自称魔族?!没有人族作为对比,我们为什么还要自称魔族?我们完全可以叫做人族啊! 按照我们的体系,大家族掌控社会上层,掌握大量资源和力量,我们完全可以抹掉这些信息。 十年够不够?五十年够不够? 当小孩出生的时候,就接触魔族的体系,他要如何才能想象人族的体系?当小孩再也找不到具体书籍,关于‘一念成佛’变成传说的时候,他又如何才能一念成佛?” 小雨退后几步,深深被惊恐,在她看来如此和谐的人族体系,竟然这般不堪。 人族体系不是乌托邦,没有强制将大家变得一样,没有强行将人们工作分类。 你要做什么工作,都是可以的。 人族体系只不过是消除了权力的集中,没有人掌权,以确保整个社会的合理运行。 它允许财富的聚集,但大量的财富也无法转变为现实的干扰,不可能出现钱多就可以肆意踩踏别人的情况。 人人平等,你赚得多无非就是房子大些,吃得好些,但没有任何特权。 这些,在小雨眼中是多么美好的体系,却在慕容帅嘴里,不值一提。 难道就像他说的,因为我们是“人”?! 因为我们的欲望,不允许这种体系的维持? 小雨:“你在骗我?” 慕容帅摇摇头,说:“你的内心,已经告诉你答案了。在我看来,除非整个世界全是佛,才可能做到那种和谐安祥的体系。只要有私心,只要有欲望,那整个世界就会全盘崩溃。哪怕只有一个人! 当那人开始入魔后,众人不得不思考,为什么自己不能如此?为什么自己要辛辛苦苦把持本心?为什么自己内心明明在冲动,反而要硬生生制止这种念头?难道让自己活得更好,是错误吗?难道想要站在世界之巅,是违背自然的吗? 那些有钱人会想,凭什么我那么有钱,却还要跟别人一样平等,没有任何特权?我有钱我想娶好几个女子,为什么就不被规则所允许?还有,我的财富无法给我带来任何荣誉任何虚荣,为什么我不直接建一座自己的城,让大家都崇拜我? 弱肉强食,这才是自然之道。” 小雨抿着嘴,不说话。[.] 第两百四十六章 这下好玩了 飛城悬浮在空中,来来往往的人群犹如蜂子一般,飞进飞出。 除了飛城最上面那一横是独属于王妃,其他位置要么是办公室,要么是交易地点。 比如里面的“升”字,中间那一横,是一片大约五六个足球场大小的交易区。 魔族可以在这里接任务、交任务,或者兑换贡献点。 贡献点相当于货币,这种虚拟货币的好处在于不需要浪费金银铜来制造,剩下材料以及人工的费用。 再比如“飞”字的两个小点,是用来停放大型飞行器。 不是所有人都喜欢传送阵,总有人喜欢约个时间,停在空中,俯瞰这个世界。 而整个飛城的管理调度,都是城灵在负责。 它没有实体,但是每位城民的信息都会被它记录,不管你什么时候来,它都将给你完全私人化的定制。 每一次你的行为,你的话语,你的喜好都将被城灵记录。然后城灵根据这些记录,不断调整跟你之间的交流。 很多时候,在你还未提出要求之前,城灵已经准备好答案了。 当然,你也可以采用默认设置,不享受声音变化、信息过滤等等服务。 小雨就不愿意过多透露自己的信息,采用默认设置。 顶层,王妃们的住处。 这里很大,也有很多院落,按照王妃自己的心思布置。 此刻,顶层站着的,只有慕容帅和小雨。 在听闻慕容帅的一席话之后,小雨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应对。 因为小雨知道,慕容帅这些话都是对的,只要是人就有。 现实世界的那些有钱人,不都是享受着种种特权。如果剥夺他们一切特权,办理公务要排队,没有什么vip,一切都跟群众一样,只不过是有钱而已。这种情况,想想都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可是,人的无穷,难道跟随就是对的? 难道满足了,就一生圆满了? 显然不是。 小雨倔强道:“但你并不满足,你仍有追求,就算如今你是城主,是魔族第一人,是世界第一人,你仍然在找寻着某些东西。否则,你不会发这么大力气和时间,期待我的灵魂绽放。” 慕容帅有些寂落,点点头说:“没错,在满足内心的冲动之后,我发现这种是没有穷尽的。而且,几乎所有是关于这幅皮囊的,什么金钱、美食、女人等等。 我既然遵循内心的冲动,那内心的终点是什么?如果内心的冲动是无穷无尽的,那我该要如何满足?最关键的是,这些满足都是在满足一个叫做‘慕容帅’的人,跟我似乎并没有关系。 渐渐的,我发现,自己转了一圈,似乎又回去了。回到跟一念成佛相差不大的状态,既然‘一念入魔’跟‘一念成佛’是相同的状态,那为何魔族跟人族是同一个等级,而佛远远高于两者? 说明,人族是一个根本,入魔和成佛应该是相同的等级。也就是说,魔和佛才是同级别的存在。也许,我们这种状态根本无法称为魔。 内心的冲动,也许根本就不是那么简单。我无法描述那种东西,也不好表达那种状态。但我知道它是存在的,在某一刹那,我进入了那种状态,我知道它是存在的,它就在那,等着我去触摸。 为了方便称呼那种真正的内心冲动,我把它取名为,道。” 道?! 小雨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不能理解,为啥道家学说会在这里出现,会在这种魔法异界出现,而且并非我们传播,是当地土著人自己悟到的。 还是说,着慕容帅其实也是穿越者? 小雨晃晃脑袋,放弃这种不实际的想法,小心翼翼试探说: “道可道,非常道。” “啊!果然是最美灵魂,不,你灵魂之美无法比较,不能用最美来形容。” 慕容帅点点头,却并不是很惊讶,“你也有那种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任何言语都无法准确描述‘道’。能讲清楚的,不是‘道’。我们更多是在比喻,但终究也只是比喻。 没人知晓这种状态,我寻遍所有的魔族,却没有人跟我有相同的感受。他们始终认为,遵从内心的就是魔,根本不需要在前进一步。 唉……可悲啊,这些魔族根本没有触碰道,就算略有所得也会牢牢抓住,然后抱住这些了悟不再前进。我是谁?抛开这些,我是谁?扔掉我的身份、武力、喜好,我是谁? 每当跟他们探讨的时候,无不卑躬屈膝,服从于我的实力之下。表面上尊敬我,其实内心对于我所提到的道,根本不屑一顾。 唉……这世间,除了你的灵魂,我再无他求。” 说着,慕容帅竟有些悲伤,以及孤独。 再次看了眼小雨,慕容帅转身离开了。 “喂,琳琳姐呢?”小雨问道。 “你晚上就能看见她了。” 慕容帅头也不回的,走了。 ………… ………… 袁长文喝了口水,揉揉有些发软的双腿,在天边隐约可见一座建筑顶部在山峦之间。 夕阳斜下,不仅染红天边,也让翠绿的山脉披上一层橘红细纱。 而那建筑顶部,微微泛光。 飛城。 袁长文可以肯定,这就是飛城,就是小雨被关押的位置。 虽然可以远远隐约看见,但事实上的距离,估计还有三天才能到达。 正所谓望山跑死马,这种野外看到的物体,总会比想象中远很多。 袁长文将水壶收好,继续出发。 离开人族主城时,用的是传送阵,传送到人族传送阵能到达的最远距离。 接下来的日子,袁长文一直用双脚赶路,那时的环境也不允许有其他选择。 当袁长文可以选择坐骑或者法宝飞行的时候,却又不愿意如此,似乎双脚赶路反而有种踏实的感觉。 每一步,都是自己双脚丈量; 每一段,都有自己留下痕迹。 小雨,我来了。 袁长文面带微笑,飞速前进。 树影倒退,人影时隐时现穿梭在夕阳余辉之间。 小草被掠过的风压在地面,待袁长文离开后,小草再次站立起来,就像刚才被狠狠压在地面上的,不是自己一样。 尽管如此,那远处的山峦似乎并无变化,没有靠近也没有远离。仿佛一个沉默的老头,蹲在那不说话。 而那隐约可见的飛城顶部,也在阳光褪下的同时,渐渐消失在视野中,再也看不见。 袁长文心里有些泄气,因为自己的目标不见了,虽然只是正常的物理现象,但终究是不见了。 也好,继续赶路,然后休息,调整好状态,到时估计会有场大战。 袁长文暗自鼓劲,奔袭的速度再次提升,映着夕阳,要去追逐那最后一丝残红。 也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的景色慢慢变暗,再也看不清小草和树影,只能看到一整片淡黑。 袁长文没有调用元力,如果将元力附在双眼上,自然如同白昼。 不过那样,却会破坏整个黑夜的美感。 那种画面,如同夜视仪一般,充满了机器的冰凉。 没有阳光照射,哪怕元力附在双眼,看见的也不过是些许孤寂。 袁长文自从那天触摸到真实之后,实力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举手投足间便可消灭对手。 在触摸到真实的刹那,袁长文也感受到很多不一样的。 那花那草那树,不再是普通的植物,似乎它们也充满了美,却不被人轻易发现。 或者某个时刻,人们会发现那种美,但随着时间推移,那种美渐渐消失,人们再次看向花朵的时候,已然没有之间的喜悦。 袁长文却可以保留那种喜悦,这也是为何他不愿再多造杀戮的原因。 细细体味之下,袁长文发现这种感觉自己曾经拥有过,而且还不是一次两次。 就拿这次旅行来说,在自己小时候,为了改变家庭状况抄袭,好几次被拒绝。就在那时,自己呼唤上帝,体验到的无惧以及自然的感受。 后来,自己春风得意,想要找个对手。结果人民日报直接出售,而且自己还没有发言的平台。那时的恐惧布满全身,不过越来越多的恐惧反而压断了那根绷紧的神经,望着星空自己同样体会到那种空空如也的感受。 还有前几世,如果上帝天堂存在的话,那次修真世界,自己就经常触摸到真实。那个世界的人们,将其称之为“道”。 还有很多,比如第一次仰望星空,被漫天繁星震撼的时候; 第一次看着辽阔大草原,那种心神被冲击的时候; 甚至有时,突然自家阳台的小蒜苗,也能带来这种非凡体验。 唯一不同的,是这些体验,这种“空”的感受,这种触摸真实的状态,仅仅刹那间便消逝无踪。 想要再次找回,却是无能为力。而随着工作生活的烦恼接踵而至,自己很多时候都忘记了这种状态,忘记了自己曾经有过这种融入自然的状态,忘记了其实自己内心可以不用颠簸的。 袁长文立在空中,望着天上的明月,一轮皓白。 触摸过真实,进入过那种状态,自己已经不一样了。 虽然自己会忘记,但终究是不一样了,那片刻间带来的感受,也许大脑不再记得,却早已化作血和肉融入灵魂。 就像那轮明月,没人时时刻刻记得明月,可是那片月华却始终挥洒在大地上,那些植物体内就蕴涵着这些精华。 月是故乡明。 袁长文突然有些想家,也不知道老妈怎样,妹妹怎样了。 也不知道,那边世界的时间流速究竟是多少。 老妈会不会扛不住,妹妹会不会调皮不听话。 还有小雨,你也能看见这月亮吗? 我们的目光,会在那明月交汇吗? 滴答滴答。 竟然下起了细雨,淅沥沥的细雨,一点一点从高空落下。 袁长文伸出手掌,一滴细雨飘落而至,摔倒在手掌上。 良久,第二滴细雨才缓缓而至。 这种细雨,与其说是雨,不如说是情。 不必躲雨,不必慌张,最适合漫步。 你要是在,就好了。 袁长文有些伤感,想起过去跟小雨的种种,有过欢笑有过闹腾,也有过眼泪。 正是这些凑在一起,才让人难以割舍,仿佛自己跟小雨已然交融。 当然交融啦,两人的距离都是负的。 “呵呵。” 袁长文发现自己开了个车,一不小心就成老司机了。 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 细雨渐渐变得密集起来,头发上的雨滴也慢慢沁湿发梢。 袁长文环顾四周,发现一个亭子。 身形微动,人已然划过长空,立在亭子里。 空中被割断的雨线,才缓缓落下。 “咦?” 一名白衣女子却是冒雨前行,一手放在头上想要遮雨,一手提着长裙不让那洁白沾染泥土。 紧赶慢赶,终于进了亭子。 那女子微微梳理发丝,轻轻掸下衣袖上的水珠,面带歉意从袁长文笑笑。 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这段不知道出自何处的诗句,突然浮现在脑海中。 袁长文看着眼前的人儿,有些痴了。 沉鱼落雁、倾国倾城,这些词汇来描述眼前的女子,只能是种侮辱。 细雨在亭外滴答滴答,那人儿的笑容却是在心里滴答滴答。 甜了,迷了,醉了。 袁长文不是没见过女人,跟小雨发脾气的那一夜,那名女子也是高挑妩媚。 之前种种旅行,国外放荡的,小家碧玉的,热情似火的,青春活力的,都一一尝试过。 还有那些不同的房间、院落、别墅,挑起你的,或奔放或羞耻或欲罢不能或欲仙欲死。 袁长文不是初哥,但如今却被眼前的女子深深迷住,陶醉在人儿的一呼一吸间。 那不是挑逗,那也不是诱惑,似乎女子天生就是如此完美精致,惹人双眸。 雨滴沾湿秀发,反而衬出别致美貌,那略带歉意的笑容竟让人心醉,仿佛自己做错了什么。 长裙微微惹上泥土,黑色的不和谐如此显眼,但更显眼的是那洁白,那女子妙曼小脚。 原本合身的上衣,却在细雨浸湿下贴在身上。并非那全湿的紧贴,而是隐约贴着身体,若隐若现那曲线,但仔细一看又是一无所获。 袁长文暗自吞下口水,毫无觉察自己已经盯着对方很久很久。 哗! 细雨变成磅礴大雨,落在亭子屋檐上,嗒嗒作响。 大雨倾盆,那声音顿时让袁长文反应过来。 微微有些尴尬的说:“小生袁长文,敢问姑娘芳名?” “妾身唤作,飛琳琳。” 第两百四十七章 悟道 小雨推开窗户,聆听细雨滴答声。 虽然城灵可以模拟景色以及声音,尽管栩栩如生,尽管以假乱真,尽管有时会沉迷于其中,但终究只是模拟。 小雨在自己房间,身后是长文的幻象。 长文很近了,估计就这两天的时间。 嘻嘻,长文在听雨,我也要听雨。 抱着跟恋人做同一件事的心态,小雨也推开窗户,感受着自然的清新抚摸。 画面中,长文立在空中,正感受着雨滴轻敲手掌。 “下小雨啦!”小雨背靠窗户,看着幻象里的长文,说,“傻瓜,有没有想我呀?下小雨了,我下来了哟!” 傻瓜,我很想你。 这么多天赶路,几乎没有在任何一座城镇停留,很累吧。 小雨嘟着嘴,有些委屈,并非自己委屈,而是替长文委屈。 我,真有那么好吗? 长文,值得吗? 距离长文到来的日子一天天接近,小雨从一开始的兴奋到幸福,再到如今的忐忑。 怕自己辜负长文的一片心意,怕自己配不上长文。 每晚入眠,小雨都睡在长文的幻象旁,隔空亲吻。 细细想来,又是一股暖流在心中。 这时,画面里突然出现一名白衣女子。 小雨定眼一看,居然是琳琳姐! 想起慕容帅的话,今晚就能看到了琳琳姐。 果然看到了,但她却跟长文在一起。 小雨瞪大眼睛,看着长文面露陶醉,心里一阵难受。 琳琳姐的魅力小雨很清楚,那是连女人都为之着迷的女人,更别说长文了。 完了,完了。 小雨突然有点想哭,长文肯定会抱着琳琳的,甚至只有琳琳一勾手,长文立马就会脱下衣服。 不要,不要。 “哦,两人已经遇见了。” 慕容帅悬浮在窗户外,看着里面幻象的情形。 小雨陡然转身,说:“是你!是你派琳琳过去的!” 慕容帅点点头,说:“对啊,我没跟你讲过吗?” 小雨愤怒道:“你让自己女人去勾引别的男人,你还是男人吗?!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情?!” 慕容帅笑道:“这有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有人怒为红颜,有人为江山舍美人。而我,为了看到你灵魂的绽放,其他我都不在意。” 小雨有些脱力,刚才的愤怒全然消失。 怎么办? 长文肯定逃不出琳琳的手心。 虽然不怪他,但一想两人卿卿我我,自己心里就像被针扎一样难受。 小雨瘫坐在地上,不忍看那幻象,两行清泪突兀流淌。 “你很漂亮,可惜并不美。”画面中,袁长文清晰的声音传来,如同天籁。 小雨侧头,怔怔看着那幻象,看着长文缓缓推开怀里的琳琳,微微鞠躬抱歉。 “你真的很漂亮,漂亮到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抱歉,刚才我的无礼惊扰了姑娘。” 画面中,长文拉开距离,转身腾空离去。 倾盆大雨,却沾不湿长文的身,更无法侵蚀那颗心。 画面中,长文双眼明亮,说: “小雨,我来了。” ………… ………… “小雨,我来了。” 这么简单几个字,犹如鼓声一般,重重击打在小雨心中。 长文离开了?! 长文没有跟琳琳在一起?! 傻瓜,你就是傻瓜! 那么漂亮的女子在你面前,你竟然放弃! 傻瓜,大傻瓜! 可是……我爱你,长文…… 小雨坐在地上,傻傻看着幻象中的长文,看着他离开亭子,离开琳琳的温柔,独自一人在雨中前行。 尽管幻象中再无声音,但小雨耳边,却回想着长文的话语。 “你很漂亮,可惜并不美。” “小雨,我来了。” 原本挂在脸上的两行清泪,再次流淌,犹如断线珍珠落离脸颊。 这次的眼泪,却是充满了温度,爱的温度。 小雨突然明白,什么是爱。 不是占有,不是责任,更不是婚姻家庭。 而是自己愿意。 我爱你,并非你有多好,并非你对我有多温柔有多迁就。 我爱你,仅仅是因为我爱你,我愿意爱你。 你对我好,我才爱你? 你有钱养家,我才爱你? 你责任心强,我才爱你? 这是爱,还是交易。 小雨落泪,面带笑容落泪。 总有一个时刻,你会顿悟到某些东西。 总有那么瞬间,你原本以为的那些理念,会被摧毁得荡然无存。 并非多么激烈的事情,如同秋风落叶轻轻飘过,内心的世界焕然一新。 长文对我张小雨的爱,其实不是爱我,不是爱张小雨。 长文深爱着自己。 他对自己的爱太多太多,已经装不下了。 为了不让那些爱弥漫浪费,长文选择了自己,选择自己一同分享那爱。 小雨闭上眼,深深吸口气,仿佛都嗅到长文的味道,也似乎能闻到那爱的气息。 长文不需要我来满足他,他自己就是圆满的,他不需要我的某些行为来让他开心。 所以,我的任何行为都会让他开心。 或者说,他本来就是开心的,无论我怎么做。 而我呢? 小雨突然发现,之前的自己总是认为,对方必须做什么,自己才能爱他。 长文给自己很好的上了一课,只有爱自己才能爱别人。 只有这样的爱,才没有烦恼,才没有争吵。 如果你期望对方做出某些行为,比如陪你、比如做家务、比如对节日的回应,一旦期望那必然会有失望。 因为对方毕竟是对方,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他有自己的想法,而且一旦他没有做到你的期望,你内心就会生气,两人也会产生矛盾。 我对你没有任何期望,自然也不会有失望。 如果是在之前听到这句话,小雨肯定会嗤之以鼻,既然这样,两人为啥还在一起。 但现在,小雨突然明悟,在一起并不是为了什么,而是想要分享。 我自己的爱太多,以至于我内心的杯子装不下,流走又太过可惜。 也许你在,你可以拿出你的杯子,接住我的爱。 两人都深爱着自己,那爱会溢出,会流在两人共有的杯子里。 因为两人自己的杯子都是满满的,自然也不需要争夺对方的爱。 而看着那共同杯子里不停增加的爱,则是幸福。 有多人的争吵,是因为“你为什么不回我电话?” 是因为“我这个人很在意细节。” 是因为“这是你的责任。” 是因为“如果这样,我还找你干嘛?” 是因为“我为你付出这么多,你怎么能这样?” 小雨闭上眼,露出笑容,细细体会心中的感悟。 似乎这一刻,自己没有任何需要。 想起之前的种种,真的很可笑。 我有什么资格来决定长文的选择? 我明明喜欢长文,反而由于家庭、经济等等因素,自主决定长文不应该爱我。 想想,真是可笑。 自己凭什么认为,长文的行为会给他自己带来烦恼? 一切只不过是自己的害怕、自卑,以及懦弱。 打着“我是为了你好”的旗帜,肆意决定他的人生,这算什么? 小雨眉头舒展,全身放松,似乎沁入某种安心的怀抱,没有担心只有爱。 也许长文不要自己了,自己会有些难过,但这种难过只是一种遗憾,遗憾跟自己分享爱意的人离开了。 甚至,现在自己有些跃跃欲试,看看长文离开自己后,是不是真的没所畏惧。 有些期待长文的离开? 不不不,小雨微微自嘲摇头,还是不要体验的好。 内心空空的,很是平静,似乎希望时光停留在此刻。 虽然外界没有任何变化,但自己已经改变。 这就是真实吗? 两人的爱,如果用责任来捆绑,本身也就说明了反抗。 有反抗,才需要捆绑。 也许他会一直压制,也许他会爆发,这种两人间的对抗博弈,你确定是爱吗? 人的内心都会有欲望,也许那美女,也许那金钱,也许那权力,无时无刻不在勾引人们。 只有自己圆满了,才能肆意行走,而不在意内心的侵蚀。 仅仅通过苦修,仅仅通过强行克制,如何能达到圆满? 那是不可能办到的,只有遵循内心的冲动,只有爱自己让内心圆满起来,才可以不惧外物变化。 我的任何选择都是出自本心,不需要所谓的权衡。因为内心圆满,我的选择不必由于任何利益、好处来做决定。 仅仅是因为,我愿意。 也许,这才是内心冲动的本质吧。 没有道德束缚,没有法律,更没有责任来强制内心。 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 这……就是你所谓的……道吗? 小雨缓缓睁开双眼,看着立在空中的慕容帅,微微一笑。 天空一道闪电,照亮整个黑暗。 雨滴停在空中,时光凝结。 小雨坐在地上,微笑着。 慕容帅立在窗外空中,看着小雨的微笑。 黑夜不再漆黑,或者说,黑夜的黑,仅仅是为了光的存在。 如果全部是光,谁又能分辨那是光呢? 黑夜不再是诅咒,而是祝福,是光的祝福。 只有在黑夜中,光的身影才会明显,才会轻易被捕捉。 越是黑暗,光越是清晰。 为什么会存在黑夜? 那是光的祈求,祈求黑暗的存在,以便让自己发挥作用。 那道闪电,一直照亮着,照亮了天空,照亮了地面,照亮了飛城。 也,照亮了慕容帅。 你感受到了吗? 小雨心里自问,这就是道吧。 “滴答滴答!” 雨滴顿时落下,仿佛刚才时间凝结是个幻觉。 ………… ………… 琳琳站在亭子里,望着已经飞远的袁长文,有些欣慰。 第一次看见有男人可以拒绝自己,小雨,你家的好男人。 琳琳微笑着,站在那,亭子外暴雨倾盆。 雨滴狠狠落在地面,溅起水珠无数。 那小草,似乎也被水滴的力量说臣服,微微弯腰恭迎雨水。 琳琳一袭白衣,孤独立在亭中。 青鸟不传云外信,丁香空结雨中愁。 你的男人来找你了,而我的男人…… 抱歉,大人,没有做好你交代的事情。 仔细想想,以前的自己太过自大,自以为美貌可以俘获所有男人。 那时的我多么幼稚,从来没想过自己的美貌同样也是危险的根源。 能勾起他人的欲望,也能挑起对方无法得到的愤怒。 如果不是大人,也许世间早就没有琳琳了吧。 呵呵…… 每个人都在窥视我的相貌,所谓真心不过是推脱之词。 是大人让我明白,我仅仅是漂亮,并不美。 其实我当时不相信,灵魂之说、鲸岛之人,这些在我眼中如同传说故事。 琳琳不知为何,突然想起过往种种。 也不知为何,眼泪慢慢滑过脸庞。 十三年,十三年! 大人花了十三年,让我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爱。 那一天,我终于爱上大人,那一晚跟大人的疯狂,是我最美好的回忆。 琳琳立在亭子里,朝着飛城的方向,缓缓鞠躬。 大人,抱歉大人,没能完成你交代的事情。 大人,抱歉大人,我的灵魂不美,无法助你探索更多。 大人,抱歉大人,琳琳没法继续伺候你了。 暴雨倾盆,一道亮光闪过。 不是闪电,却同样照亮了洁白。 一朵血红花朵,悄悄绽放,没人欣赏,孤独而自傲。 亭子内本没有雨滴,似乎老天也不愿这血红花朵如此孤独绽放,竟扬起微风,斜斜洒下细雨,想要浇灌那朵血花。 可惜,这朵血花不需要风雨浇灌。它差的,仅仅是一个拥抱。 琳琳倒在地上,那洁白终究还是沾染了血红,风雨侵袭,散落一滩。 “如果有来世,琳琳还想做大人的妻子。” “如果有来世,琳琳一定灵魂完美,不再让大人忧愁。” “如果有来世,大人,你还会要我吗?” ………… ………… 慕容帅躺在地上,任由雨水冲刷着自己。 明明立在窗口,如今却躺在泥土里,四周微微下陷的痕迹表明,此人是从高处坠落而下。 慕容帅躺在那,头发早已凌乱,雨水击打面庞溅起水花,似乎看不清面容。 衣服完全侵湿,没有丝毫城主风范,更没人能把地上的人跟慕容帅大魔王联系在一起。 一会皱眉,一会狂笑,映着月色,疯癫。 暴雨才不分你是城主还是泥土,使劲轰击任何敢阻挡的物体。 慕容帅躺在地上,没有动用丝毫元力,泥浆已然将衣服变色。 道? 什么是道? 如何得道? 求道?还是修道? 慕容帅心神完全进入另一方世界,根本不在意雨水的洗刷,衣服的脏乱,甚至自己躺在地上。 并非不在意,而是根本不知道。 那一笑,早已剥夺慕容帅的全部心神。 那一笑,包含了太多太多。 那一刻,慕容帅看到了灵魂之美的绽放。 那一刻,慕容帅感受到了渴望已久的道。 心神已经跨越时空,探索自己苦苦追寻的道。 轰隆隆! 一阵雷声响起,慕容帅陡然坐了起来。 那迷茫无神的双眼,再次释放神采,那是睿智的神采。 明显,慕容帅有所得。 “哈哈哈哈!” 不顾暴雨倾盆,不顾自身形象,慕容帅就这么仰头大笑。 “琳琳,我错了,错得离谱。” 慕容帅双手合十,没有调用丝毫元力就凭空悬浮,离开地面。 那杂乱的发丝自动向后飘散,任由雨水冲刷干净。 慕容帅微微伸手,一根半尺藤蔓从旁飞来,慢慢用藤蔓绑好散乱的头发。 双手轻轻一抹,原本被泥土惹脏的衣服,瞬间干干净净,连雨水都消散了。 微微打量一下方向,慕容帅对着亭子的位置,笑道: “琳琳,小生来了。” 第两百四十八章 吻我 袁长文凌空飞行,元力护体,风雨不侵。 刚才那女子真的好漂亮,或许世间,再无人可以比拟。 人间绝色。 袁长文微微一笑,是啊,人间绝色,但终究也只是“绝色”而已,终究也只是那皮囊罢了。 自己被她迷住,并没有什么不好承认的,自己确实被她迷住,被勾引体内阵阵欲望。 那欲望如同浪潮一般,拍打着心神,在一遍一遍催促着,放下戒备顺应这股浪潮。 一旦心神失守,那必然会被这浪潮淹没。 色即是空。 就在那时,这句人人都会念,已经堪比“阿弥陀佛”的佛语,犹如巨石顽石从天而降,镇守在心神之上。 这四个大字,定在那,欲望浪潮竟不敢再次汹涌,之前疯狂拍打似乎成了个笑话。 袁长文借着“色即是空”,看到了对方的灵魂。 先不说灵魂美丑之分,单单是灵魂之光的绽放,就完全遮挡了那皮囊的绝色。 色即是空,刹那间将欲望浪潮消退。 再次看向那女子,袁长文内心却是平静,仿佛就像在欣赏一朵美丽的花儿。 很漂亮,轻云之蔽月,流风之回雪。 不过,也仅仅如此,欣赏却不带任何欲望。 袁长文就这样,毫不费力,也无需压制什么,更别说责任或其他乱七八糟的影响。 就是觉得对方漂亮,但内心没有任何欲望,也没有什么征服之类的。 袁长文轻轻推开她,仿佛自己还有事情做,只好放下手中的花朵,任由她鲜艳耀眼夺目。 对于美好的事物,都应该尊重,袁长文为自己之前的行为道歉。 这才是欣赏,之前那是内心在作祟,想要占有。 袁长文离开了,自己独身凌空飞行,朝着小雨的方向前进。 也不知飞了多久,渐渐有些累了。 想到两天后要到来的大战,袁长文还是决定找个地方休息,毕竟自己白天已经赶路一整天。 随意找了个山洞,袁长文手中腾起火系魔法,很快将湿气烘干。 双目垂帘,盘腿坐下。 嗡! 这是?! 袁长文猛地睁开双眼,却发现视线会造成干扰,连忙再次闭上眼睛。 嗡…… 很轻,很绵,犹如湖面上的平静被一颗石子打破,泛起阵阵涟漪。 这声音,就是那涟漪的声音。 并非在湖面,而是在空间。 那是空间波动的声音。 有人在空间移动? 袁长文闭着双眼,仔细感受着那空间波纹,那种振荡的规律,以及频率。 修行法门里没有任何高深法术和武技,事实上那薄片除了让自己入门,感受元力之外,再无他物。 没有后续境界提升,没有禁咒,没有秘籍。 只有基础的四系法术,和简单的拳脚应用。 袁长文知道,这是掌控者怕耽误自己的天赋,故意这样做的。 效果也很好,那天群战持刀大汉,自己就顿悟了,瞬间感觉元力的调用犹如本能。 不过,对于空间移动,袁长文却没有丝毫办法。 天赋再高,也不可能凭空学会某些东西。 没有看到,没有感受到空间移动类似的法门,袁长文想要入门却是毫无办法。 现在,天赐良机。 袁长文双腿盘坐,一动不动,慢慢体会那残余的波动。 天赋高,天赋惊人,天赋爆炸。 一刻钟后,袁长文笑着睁开双眼。 此时的他,已然在别处。 空间移动,真是赶路的最好方法。 不多时,袁长文来到小镇,这是距离飛城最近的小镇。 哪怕在夜晚,也能看见悬浮在空中的飛城。 袁长文站在客栈的窗户边,远远遥望飛城,那是小雨的位置。 “明天,我就能见到你了。” ………… ………… 嗡! 一阵空间波动。 慕容帅发丝束在身后,浑身上下干干爽爽,毫无一丝脏乱痕迹。 面容已被打理干净,胡子拉碴完全消失。 如同慕容帅自称的那样,小生。 配上那双剑眉,简直堪称人中玉。 也只有这样打扮,才配得上琳琳的面容。 慕容帅凭空出现,出现在亭子里。 却看见琳琳一袭白衣,染红一滩鲜血,倒在地上。 手中握着的那匕首,以及脸上的笑容,都是那样刺眼。 “死了也好,死了也好。” 慕容帅站在琳琳身旁轻声说,双目看向远方,似乎能看见琳琳灵魂飘走的方向。 “灵魂在欢悦,在为你的死欢悦。” 慕容帅缓缓蹲下,扶起琳琳,轻轻抚摸她的面庞。 可惜,琳琳早已断气,体内毫无生机,就连那精致的面庞也微微失去弹性。 “唉……不是你的错,是世界的错。” 慕容帅抱起琳琳,坐在那亭子一角。 只是,失去了欢笑。 往日,琳琳想必早已开始撒娇,趁自己不注意偷偷亲吻。 有时,琳琳会在自己怀里,小声歌唱,没人知晓琳琳除了美貌还有动人的歌喉。 有时,琳琳会紧紧抓住自己,哪怕已经在怀里睡着。 “不是你灵魂不美,不是你配不上我。是我错了,错得离谱。” 慕容帅抱着琳琳,喃喃道。 轻轻将琳琳无力的手臂拉回来,放在怀里。 温柔得抚摸着琳琳的面庞。 佳人已去,就连那香味,似乎也渐渐消散。 “我从鲸岛来,自以为能看到人的灵魂,能分辨灵魂的美丑。” “错了,错得离谱。” “琳琳,这么多年,哪怕我说过你灵魂不美,你依旧在我身边。你的爱,我懂,可惜却没有珍惜。” “灵魂哪里有什么美丑之分!” “当人们都知晓灵魂之美,都在追求灵魂之美,都在向往美好事物的时候,这本身就是一种恶!” 慕容帅小声跟琳琳说,仿佛要把这些年欠琳琳的悄悄话,都给补上。 “都在追求美好,就会造成分割,就会唾弃丑陋。试问,如果没有丑陋,怎么才能体现那美好?!” “根本没有美丑之分,都是一体的,美与丑都是一样的,如同金币的两面。” “少了任何一面,整块金币都将荡然无存。谁见过只有一面的金币?!美丑之分,同样如此。” “我常说你灵魂不美,你悄悄询问我手下改造灵魂之法,你自己摸索根本虚无缥缈的‘道’。你的种种,我都看在眼里。” “当我领悟这一点之后,再回想你的灵魂,我才发现自己苦苦追求的‘道’,其实早就在我身边。” “琳琳,你的灵魂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可惜我却视而不见。寻遍世界,只为那灵魂之美,只为通过那美,来触摸‘道’。” “丑,只是一个状态的描述,而不是情绪的偏颇。” “琳琳,你的灵魂世间独一无二,如同你的容颜,都是那不可替代的。” “对美的追求,本身就是一种束缚啊!为什么会去追求美,谁让自己追求美?” “难道这一切不是大家的共识吗?当我去追求美的时候,难道不是用别人的规则来束缚自己的行为吗?” “凭什么说这个是美,那个是丑?区分本来就已经是一种错误,而牢牢将这种错误套在自己身上,更是荒谬不已。” “追逐内心的冲动?真好笑,大家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内心的冲动。追求美,那跟在人族的体系里,追求一些其他东西有什么区别呢?” “追求某样东西,不管那是什么,都是一种束缚。可惜,我没能早点明白这些,白白浪费了你的青春。” 慕容帅站起来,怀里的琳琳渐渐漂浮在空中。 “死了也好,死了也好。” “我已触碰真实,这世间再无敌手。” “琳琳,其实我们的灵魂是一体的。世间一切皆是道,你的灵魂一直在向我展示这点,可惜我却置若罔闻。” “待我把世间改变之后,就来陪你。” “我能感受到,死亡并非结束,而是新的旅程开始。” “我也能感受到,你的灵魂在离开之时,充满了愉悦。” 慕容帅微笑着,双手合十,缓缓对琳琳鞠躬。 琳琳的身躯静静漂浮在空中,如果她知晓大人竟然对自己鞠躬,想必会惊讶得捂住嘴巴。 又或者,会流下眼泪。 也许,只是紧紧抱住。 慕容帅伸手双手,轻轻划过琳琳的身躯。 飛琳琳,人间绝色,渐渐消散在空中。 尘归尘,土归土。 那暴雨戛然而止,乌云散去,露出一轮皓月。 白净,而明亮。 ………… ………… 袁长文刚入眠不久,便被吵醒。 客栈外,吵吵闹闹,不止,好似众多人聚集。 袁长文坐起来,闭上双眼,如同老僧入定,不再理会外界的声音。 将心神放入内心,不仅可以平静,也可以遮掩自己的气息。 这里是飛城,魔族的主城。 袁长文就像一块石头,盘坐在床上,毫无生气。 没有刻意偷听屋外的话语,那声音就像传播时碰见石头,自动进入袁长文的耳朵。 “大人集合,全员就位!”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集合了?!” “估计是要攻打人族。” “大人不是一向不管这些事情么?怎么突然?” “嘿,长老,我们只派一些人,然后待前线死伤严重,我们趁机?” “不可,慕容帅的力量远非你我之辈。全员就全员吧。” “出发,出发!不要耽误!” “大人在不远处等我们!” “大人所指,刀锋所向!” 袁长文努力不去理解那些话语,保持着内心宁静。 一旦理解,就会动用思维,就会被人发现。 并非打不过这些人,只是不愿再起杀戮。 好一会,那些人走了,全部赶往亭子的方向。 小镇上,竟空无一人。 孩子、妇女、老人,都去了。 袁长文缓缓下床,在他的感知里,小镇再无一人。 想必,他们口中的大人,就是指慕容帅吧。 这是为何? 难道是对付我? 完全不应该这样的,他知晓我的实力,一路上除了第一批持刀人,再也没有派人来通过武力攻击。 是其他事情? 袁长文推开窗户,小镇除了灯光,一切静悄悄。 远处的飛城,依然悬浮在那,冷若冰霜没有丝毫言语。 袁长文想了想,本打算明天再去,如今的情况…… 嗡! 袁长文空间移动,立在飛城上空。 小雨?! 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就在那,在那飛城顶层。 虽然有法阵相隔,但小雨的灵魂,自己绝对不会感受错。 袁长文还在思考,如何破解这道法阵时,一道人影竟缓缓飞出。 不是小雨,还能是谁?! 只是,为何小雨身后,有一层光圈? 我家小雨,成仙了?! 袁长文还在惊讶,小雨却已经飞到身边。 “你怎么……” 小雨双手轻轻搂住袁长文腰间,深情柔声道: “别说话,吻我。” ………… 夜,很深。 那轮皓月,却是明亮。 暴雨后的清新,正从土壤里缓缓升起。 被雨水清洗过的树叶,重新绽放绿意。 尽管此时处于夜晚,但在明月的照耀下,树叶聚集丝丝月华,更显生机勃勃。 还有残留在小草上的雨珠,似乎透过那晶莹,可以看到远处相拥的两人。 袁长文和小雨,终于抱在一起。 现实世界的种种不满,种种难受,都在这一相拥中,烟消云散。 小雨的别扭,小雨的自卑,小雨的拒绝,小雨的不敢接受。 袁长文紧紧抱着小雨,双唇相印。 这有多久了? 半年? 两人来到这个世界,快四个月了。 最初的一个月,只有袁长文一个人,孤独的生活在那幼崽繁殖基地。 没有人说话,没有互联网,只有茂密的森林。 好多人向往田园生活,好多人企图离开城市。 但真要在森林里生活,隔绝网络朋友圈,估计没人愿意。 大家希望的,是其他人都在钢铁丛林,自己的山水之间发个朋友圈,引来众人围观。 后来,小雨来了。那天突然遇见小雨,仿佛云开见日出,终于如愿以偿。 虽然,那时的山洞生活仅仅几天,虽然那时两人有过亲吻。 但袁长文知道,那不是爱,或者说不全是爱。 小雨作为一个女生,一个二十一世纪刚毕业的女大学生,何曾经历过这些。 何曾被人扔在森林,何曾在山洞里睡过,何曾捕鱼吃浆果。 小雨接受自己,更多的,是一种依靠,是一种寄托。 袁长文以前的旅行,跟小雨在一起生活了十余次,明白小雨真正爱上自己会是怎样。 本来袁长文也不在意,很正常,两人毕竟才接触。 打算借着异界的生活,好好接触慢慢发展。 哪知,小雨第一天来到主城就被掠走了。 不过,也得谢谢慕容帅,没有他,小雨不会这么快接受自己,不会如此全心全意拥吻自己。 这么说来,一切都是好事? 第两百四十九章 终于在一起 终于抱着小雨,终于两人之间再无隔阂,两颗心已经融化在一起。 袁长文想起掌控者的那句话,你的灵魂在欢呼。 看来,上帝的设定,还是很精妙的。 如果自己放弃,也许还会发生其他事情来逼迫自己走到这步吧。 “啊!” 袁长文的嘴唇被咬了一下,无辜看着眼前的小雨。 “让你亲亲的时候走神。” 月光洒下,小雨的面庞柔滑如水,似乎泛起那被称作甜蜜的微光。 袁长文苦笑一下,轻轻捧着眼前人儿的面庞,温柔化作浓情,将两人深深融化在一起。 脑中再也没有杂念,只有眼前的人儿。 呼吸缓缓交织,本已紧紧相拥的两道身影,再次靠近些许。 小雨慢慢闭上双眼,搂住腰间的双手微微发紧。 朱唇轻启,再次触碰在一起。 这一次,似乎有点火热。 柔软的双唇交织、纠缠,恨不得彼此熔化不再分离。 娇舌有些害怕,却又有些期待,想要回应似乎又不敢迈出那一步。 两人呼吸渐渐加重,浓烈的拥吻让两人有点喘不过气来。 月色依旧明亮,那轮圆月静静挂在天边,毫不避讳。 乌云想要过来遮羞,却始终无法遮挡月华的绽放。 远远望去,两道相拥而吻的身影,在无边夜色中,倒影在皓月之下。 浪漫无比。 ………… ………… 浪漫个屁! 原本已经亲吻到火热,原本双手已经开始上下游走,原本小雨已经开始微微喘气。 袁长文再睁开眼时,却是在自己的卧室里! 上帝,你好样的! 袁长文坐在床边,心里很是生气,这种节骨眼上,居然发生这事?! 也不知道小雨怎样了? 对啊,我现在回来了,小雨肯定也回来了。 袁长文连忙拿起手机,看着时间,自己也不记得当初消失的时候是哪天。 这时间,究竟过去多久? 袁长文一拍脑袋,自己真是傻掉,这手机电量还有,说明就没消失多久。 具体时间,消失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谁会在意! 现在当务之急,是去把小雨找到。 袁长文打开衣柜,穿哪件衣服呢? 这次,应该是第一次见张姐吧。 还记得之前在消防,是先认识小雨的妈妈,张姐。 再认识了小雨,在张姐不明显的撮合下,两人很自然走到一起。 这一生,第一次见张姐,不能留下坏印象了。 袁长文已经忘了,自己是袁长文! 十二岁多出道,红遍大江南北,然后又创业成立翻译公司,那软件全球都在用。 而后又是无偿将手中55%的股份,分给来听演讲的大学生们。 已经不需要再通过打扮来博得印象分,只要人不坏,张姐他们岂会拒绝。 袁长文换好衣服,对着镜子稍微整理一下。 闭上双眼,调用元力! 空间移动! 移动个屁! 袁长文再也感受不到元力的波动,更触摸不到那所谓的真实。 很是难受,就像习惯走路的人,突然只能坐轮椅了。 这种感觉,可以用痛苦来形容了。 袁长文掏出手机,没时间痛苦,当务之急是找到小雨。 记得她当时说过,自己出车祸才穿越的。 也就是说,她现在应该在医院! ………… ………… 小雨确实在医院。 正在跟长文亲亲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些冰凉。 再睁开双眼的时候,自己躺在地上,表弟正唤着自己的名字。 这是? 对,表弟带我去美食街,结果出车祸了,然后我就穿越了。 现在看来……都是幻觉吗? 长文,这一切都是幻觉吗? 都是我自己一个人的幻觉吗? 你是不是也有一样的幻觉? 小雨自嘲摇摇头,有点不敢相信,不敢相信长文也会经历一模一样的幻觉。 不过,那又怎样? 小雨面带微笑,我明白你的爱,等我腿好了,我就来找你。 这一次,让你亲个够! 小雨的腿还没好,袁长文就来了。 这时的小雨父母,还正在办理住院手续。 袁长文叫了个司机,连夜赶往县城。 没有打电话,没有询问,袁长文径直推开病房。 果然,小雨还在这个病房,连床位都没变。 好样的,上帝! 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袁长文带了顶棒球帽,面带笑意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人儿。 “还没看够啊!”小雨嘟着嘴,佯装不开心道。 “怎么看得够,几辈子都不够!” “哼!”小雨转向一边,说,“油嘴滑舌。” 袁长文没说话,双手固定小雨的脸庞,狠狠亲下。 “唔!唔!”小雨用手捶打袁长文的肩膀,却无法改变事实。 事实就是,袁长文狠狠亲了十来秒,才松嘴。 袁长文咧嘴一笑, 小雨满脸通红,羞涩中带着幸福甜蜜。 而其他病床的人,则是目瞪口呆看着两人。 ………… ………… 第三天,袁长文说服张姐,将小雨转往蓉城华西骨科医院。 张姐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自称是小雨男朋友的人,有点惊讶。 但也仅仅是惊讶罢了,张姐为人开朗,对两个女儿的人生大事几乎不作强制要求。 况且,小雨自己也说,这是男朋友,还有什么好阻隔的呢? 袁长文听到小雨亲口承认,得意挑挑眉毛。 小雨则是握拳嘟嘴,作为回应。 华西骨科医院,不愧是全亚洲都享誉盛名的医院。 几栋大楼修得跟商场似的,护士比其他医院的医生,工资都要高。 袁长文自然不缺钱,安排在单人病房,特级和高级病房已经住满了。 小雨也说,单人病房挺好,并捏住袁长文脸蛋警告,不准耍富家脾气。 袁长文点点头,自己算什么富家,几十亿美金也算富家? 让那些富豪听到,会笑掉大牙的。 袁长文每天陪着小雨,在床边讲故事,讲之前在异界遇到的种种。 小雨却说:“我都能看见,是因为慕容帅留下的光圈,可以反馈你的影像。从你离开主城开始,我其实一直看着你。” 袁长文惊讶道:“那我上厕所的时候,岂不是……” 小雨脸颊微红,说:“谁要看你上厕所呀,我才没看呢!” 袁长文无赖道:“你看了我的,我还没看你的呐!不行,你要补偿我!” 小雨别过头,知道长文又想找理由亲自己。 果然,“这样好了,亲亲我算是补偿啦。” 小雨做了个鬼脸,说:“才不要!” 袁长文这次没有耍赖,也没有强迫亲亲小雨,只是握着她的手,说: “小雨,有你真好。” 小雨听着这话,身子却是有些软,没有甜言蜜语,没有巧舌如簧,就这么平淡几个字。 想起在森林小溪边,长文也是这样握着我的手说,“没人能替代你”。 想起被那群持刀恶人围攻的时候,长文明明要倒下了,却因为想要见到自己而顿悟。 想起那雨夜,亭子里,长文也是这么平淡的说,“小雨我来了”。 这坏人,总是惹人家生气! 小雨鼻子有点发酸,泪水慢慢沁湿眼眶,缓缓打转。 猛地! 袁长文亲了下来,遮住小雨眼前的光亮。 “咦?你哭了?” 袁长文舔舔嘴唇,发现有点咸。 连忙去拿纸,靠在床边,紧张道:“是不是腿疼?我去叫医生!” 小雨摇摇头。 袁长文握着小雨的手,轻轻摩挲着,问:“怎么了?还是我刚才不小心压着伤口了?” 小雨拿纸擦擦眼睛,抹掉脸上的泪痕,说:“没事。” “那你怎么哭了呢?”袁长文皱着眉,疑惑道,“难道说,你被我感动了?” 小雨:“屁!” 这人,把气氛都破坏掉了! ………… 两个月后,小雨的右腿好了许多,可以独自走路,并且时间和距离都大大延长。 也许华西骨科医院真的很厉害,在袁长文的记忆里,之前小雨出了车祸,是等到第三个月才开始慢慢下地行走。 当然,也有可能是这一世的药物比较好。 毕竟,县城的就医条件是有限的。 小雨在病房里躺了那么多天,平日里也只是在花园里逛逛。 这下出院了,那颗被困牢笼的心,彻底解放,自由飞翔。 袁长文开车载着小雨,开始两人国内的旅行。 护照还在办理,趁着这个时间,先玩玩国内吧。 从蓉城出发,慢慢朝川外走。 ………… 天气有点凉,正是温泉好季节,峨眉山套房里引入温泉汤,客人不必下去跟众人一起拥挤在温泉场里。 萦萦绕绕的热气,弥漫在房间内,小雨的肌肤若隐若现。 两人泡在池子里,全身放松,落地窗提供了良好的夜景。 没开灯,却并非漆黑。 墙壁上点缀的些许小灯,如同宝石一样,镶嵌在那微微发光。 两人都穿着泳衣,斜斜躺在圆形的汤池里。 袁长文突然想起之前消防的种种,说: “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有一天你要上厕所,是我扶着你去的。” 小雨脸色微红,也不知是泡了温泉,还是跟长文这么近距离在一起。 “真的呀?那你有没有偷看?” 袁长文正色道:“当然没有,我可是正人君子,怎么可能做出那么下作的事情。” 小雨:“哼!是谁在医院亲我的,是谁经常找着借口亲我的?” 袁长文拉起小雨的手,笑道:“这不是因为我家小雨太美了,我根本把持不住。” 小雨嘟着嘴,说:“油嘴滑舌。” 袁长文靠近,轻轻在小雨耳边说:“只对你,油嘴滑舌。” 星空在外,可惜看不透那蒸腾的雾气。 只有墙壁上的宝石能看到,两人正在拥吻。 每一次亲吻,都不舍分开; 每一次品尝,都意犹未尽。 可惜,限于医院环境,没法进一步求索。 现在,夜色正浓,水雾弥漫,红唇相邀。 亲吻,渐渐变成热吻。 汤池里的温泉,渐渐有了波浪。 “别,”小雨抓着袁长文的大手,害羞道,“别在这里。” 袁长文笑笑,再次深情亲吻小雨,而后将她抱入卧室。 两人不顾身上的水滴,浓情蜜意相互亲吻,抚摸。 这是爱意的体现,除了融入对方,找不到更好的表达方式。 无关欲望,无关快感,仅仅是爱意横生,除了融入别无他法。 “爱你,宝贝。”袁长文轻轻捧着小雨的脸庞,柔声道。 “宝贝也爱你。”小雨躺在床上,看着自己上方的长文,幸福道。 似乎,腿也不是那么疼了。 一连几天,两人都住在峨眉山。 逛街,呼吸新鲜空气,在山间漫步。 却唯独没有爬山,没有上金顶。 对于现在的小雨而言,上金顶还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情,就算有观光车和缆车。 “你转过头去,”小雨坐在床上,那被子捂着身体,害羞道,“你不准偷看。” 袁长文耸耸肩,女人就是这么莫名其妙,明明两人都已经坦诚相待好几天,每一寸肌肤都被亲吻,被抚摸。 现在早上穿衣服,却反而不让看。 ………… 两人继续驱车前行,路过汶川,看见了大地震的遗址; 去了色达,被那蔓延几片大山的寺庙深深震撼; 沿途经过藏寨羌寨,褐色墙壁上抹上白色图腾,莫名的庄严感迎面而来。 开春了,九寨沟的冬雪渐渐融化,水流在冰雪间蜿蜒流淌。那爱意,也在两人心间缓缓滋润。 西北偏北,两人踏入楼兰,追逐中国最美星空。 偏远的公路,荒无人烟,点起篝火,坐在火堆旁,仰望星空,似乎人生就此圆满。 青海湖,被誉为地球上最后一滴眼泪,那蓝如同天空的倒影。 敦煌大漠,小雨在夕阳下的舞姿,犹如传说中的剪影,妙曼无边。 两人的旅行,无数景点,不仅让人赞叹造物主的神奇,也让两颗年轻的心靠在一起。 “那些前世,我们也有这样旅行吗?”小雨靠在袁长文哦肩膀上,问。 袁长文想了想,翻阅一下脑中的记忆,发现真还没有这种情况。 小雨有些兴奋,说:“这么说来,是我们第一次长途旅行?” 袁长文点点头,说:“也许还不够长。” 叫人来开车,并把小雨的护照拿来。 两人坐飞机,前往尼泊尔。 聆听微笑的声音,寻找色彩的轨迹。 伊斯兰堡,花枝招展的大篷车,陌生人总会给你亲切的笑容。 清迈,在拥挤的地方,都会有一丝清闲之地。 吴哥,清晨阳光染红寺庙,似乎在诉说那失落的时光。 吉隆坡,120小时的中转,新加坡72小时中转。 两座城市,浅浅欣赏。 时间已然过去四个月。 第两百五十章 CG技术 仅仅是尼泊尔,两人就待了近两个月。 本来还有一些免签国家可以前往,但小雨说: “长文,我们回去了吧。这几个月一直在花你的钱,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 袁长文搂着小雨,笑道:“怎么会这样讲,老公给老婆花钱,天经地义。” 小雨点点头,说:“哪有什么天经地义,不过是自己愿意罢了。但我不想在你心底埋下种子,‘我为你花了那么多钱,你要啥我给啥,你怎么就不为我考虑考虑呢?’这是我不想看到的,我不希望我们之间的爱情就此产生裂痕。” 袁长文吻了一下小雨额头,说:“不会的。” 小雨:“长文,我知道你爱我,否则也不会经历那么前世,只为遇见我。这些天,你带我住高级酒店,也住过客栈,在屹立山巅的餐厅品酒食饭,也在小小地摊一起撸串,我们租车自驾,我们坐船游玩。长文,谢谢你。” 说完,小雨主动印上袁长文的嘴唇,深深亲吻。 “长文,我不想就这么陪你到处旅游,我们回家吧,我也想在事业上为你出力。” 袁长文想了想,说:“好啊,那你想要做什么?你老公我,现在可是无业游民啊!” 小雨嘟着嘴,不悦道:“不准这么说自己,在我心中,袁长文一直可是男神的存在。” 袁长文笑道:“哎哟,怎么没听你说过?” 小雨假装看风景,不说话。 袁长文:“这样吧,小雨,你反正是做设计的,我们回去开个后期制作的工作室怎么样?” 小雨不明,说:“后期制作,我不会啊。” 袁长文:“没事,你负责建筑的形体、细节,我来将它编码,完成后期制作。就像那些科幻大片一样,人在绿幕前表演,然后你制作宇宙飞船之类的,然后我来合成。” 小雨开心道:“好啊,好啊。” 袁长文看着小雨开心,自己也感受到幸福的味道。 只是,四星,抱歉,没法将你介绍给小雨了。 一个人只有在近乎压抑的状态下,才会想着旅行散心,才会觉得环球旅行这种梦想需要莫大的勇气,也会带来人生心灵的净化。 事实上,一个天天旅行的人,他会想家,他会想要安定。 当一个人不再需要为金钱发愁的时候,他总会找些事情来做,这样才能体现生而为人的魅力。 小雨现在的状况就是这样,旅行确实美好,不同的风景,不同的人,以及不同的机遇。比起学校辅导员这份工作,那真是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但,天堂住久了,也会想要下来,看看地狱的景象。 当人们可以肆意往返天堂地狱之间时,跃跃欲试想要体验地狱生活的人,绝对不是少数。 反正自己能够回到天堂,反正自己没有后顾之忧,做事不再是为了金钱,而是为了满足自己,让自己内心得以体验些从未体验过的。 通过自己的双手,让内心丰富,不纠结作品能否卖钱,不期盼有人来围观。 仅仅是自己看着自己的成果,都会欣喜若狂。 就像那花朵,从不为人绽放,但依旧美丽无比,想要全力渗出芳香。 那高山巍峨,那断崖峰坚挺,那瀑布轰鸣,那翠绿依旧,那鲜红如故。 小雨想要自己努力,想要亲手做事,袁长文就不可能将四星介绍给小雨,只要一两句话就能解决半个月的工作。 这样,会让小雨难过的。 抹掉工作的努力,抹掉自己亲手浇灌的辛苦,自然也就抹掉收获时的喜悦。 袁长文看着小雨略微期待的神情,更加坚信了自己的想法,等到合适的时候,在把四星介绍给小雨吧。 我不想瞒着你什么。 ………… 两人回到国内,回到家里。 回家之后,小雨立马开始扮演女主人的角色,收拾房间布置房间。 之前,家里只有袁长文,所以很多东西摆放很是随意。 小雨不喜欢,拉着袁长文去逛宜家,亲手采购一些装饰品,打扮整个家。 忙完这些之后,又是一个多星期过去了。 不过,家里已经焕然一新。 小雨坐在画室里,用铅笔勾勒出建筑的形态。 这个建筑会被合成在电脑里,变成cg动画。 袁长文想了很久,决定按照自己的记忆,做成cg动画,名字都想好了,叫《人生旅行》。 那么多不同的人生,不断旅行,有开心又苦恼,有得意有失落,有好人也有坏人。 小雨听了之后,立马开始动笔。 袁长文则在一旁,敲打代码,当然,代码是四星给的。 画室采光良好,米色地毯配上小雨白色长衫,画画的样子就像天使。 累了,两人就抱着,坐在摇椅上,远眺风景。 一杯咖啡,一首歌,都能唤起内心的舒适。 就在家里,就在城市中,也能如此悠然。 ………… ………… 小雯有点无聊,作为记者,已经很久没有拿得出手的大新闻。 自从采访了两次袁长文之后,自己的事业似乎开始平步青云。 不过,没有什么大新闻,也没有什么有分量的采访,可以巩固这种上升。 如今,小雯内心有点慌张,似乎害怕别人说自己是运气使然。 上次袁长文放弃股权的事情,引起轩然大波,可惜小雯没能采访到。 事实上,没有任何一家媒体采访到袁长文,至于其母慕容心盈,更是以孩子已经长大,自己不操心为理由,拒绝任何采访。 只好,找专家来推测,袁长文此举何意。 所有媒体新闻,几乎都是推测猜测,为了点击率夸张标题。 “袁长文呐,你咋不半年都没出现呢?” 小雯无聊的刷新网页,无聊点开微博,祈求一些神奇出现。 于是,神奇的事情真出现了。 袁长文微博公布:“各位粉丝们,下面是福利。你们可是全球第一个见证时代的来临,见证新一波技术革命的人。请看!” 微博里的画面徐徐展开,一片荒漠除了黄沙还是黄沙,一座大山高耸如云。镜头随着大山往上升,良久,终于到达山巅。 镜头拉远,人生旅行四个字大气磅礴出现在屏幕中央。 第一集,秦朝。 剧情正式开始,入目一片黑暗,远处则是点点繁星,一个巨大的红色星球缓缓出现。 荧惑,现称火星。 那画面仿佛是一颗真正的火星在面前,冲击力十足。 镜头转下,以火星的视角看向太阳。 慢慢的,一颗蓝色行星从阴影中接近。 猛地朝向蓝色星球飞去,可以看见阴影之下的夜色,穿过大气层的片片薄云。 充满玄奥阵法的庙宇出现,一老者白发苍苍,却是傲然挺立,背着双手,手指微微掐动。 那老者的目光,正盯着天空,那颗闪耀红光的星星。 “来人!” 老者话语中气十足,完全不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一名青年闻声而来,单膝跪地,身披盔甲,却是露出两条胳膊没有任何覆盖。 老者深深吸气,提起手指在空中书写,一道道璀璨光芒在老者指尖浮现。 伸手一抹,那璀璨光芒全部合在一起,形成巴掌大的方框。 老者摊开手掌,使劲一推,那方框竟打入青年胳膊,留下浅浅印记。 “去吧。” 青年领命,将精良臂甲套入手臂,遮盖那方框印记。 小雯看到这里,连忙点下暂停。 稍微往后退一些,画面上是那名老者。 小雯仔细看看这老者,很陌生,绝对不是任何一个知名演员。 但他的面目表情,十分到位,虽然只有仅仅四个字台词,却表现得淋漓尽致。 小雯是记者,必须学会挑刺,必须学会不按对方节奏行事。 这也让小雯在欣赏电影或者电视剧的时候,很难全身心投入,总会关注一些细枝末节。 可是,这老者的表演,绝对是大师级,仿佛真有这么个老人,真有这么个职位,真有这么个法术。 那老者不是表演,而是本来就是。 小雯不明白,这种大师级演员,自己怎么可能不认识。 继续播放,青年领命之后,画面跳转。 一段航拍,略微雾气萦蕴,下面是一座巨大的宫殿,绵延数百里。 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 阿旁宫。 号称天下第一宫,秦始皇举全国之力建造修建的新朝宫。 大片的空余,大片的留白,反而村托出整座宫殿的庞大。 特别是航拍的视角,这种充满先秦风味的建筑,一瞬间捕获人心,让人不忍转移视线。 镜头继续流转,将整个阿旁宫都巡视一遍,才缓缓下降。 小雯觉得有些可惜,似乎还想在看看阿旁宫,也不知道导演在哪里找的布景,如此气吞山河的建筑,真是良心之作。 画面中,那青年出现,周围跟随着数十名士兵,警惕保护。 再一次,通过人的视野,再次感受那阿旁宫的魅力。 每一个回廊都不同,甚至每个回廊的调窗都不一样。 导演下本钱了! 那青年在大殿上,脱下臂甲,露出浅浅印记。 太监拿着御赐龙爪,使劲在那青年手臂印记戳下,顿时鲜血流出。 大殿上有一青铜大鼎,其中注满了清水,青年将手臂放入大鼎的清水中。 鲜血流入清水,染红一片。 手臂上的印记缓缓流转,散发着微微光芒。 叮! 大鼎下方一小口张开,水流倾泻而下,流向早已准备就绪方槽内。 那青年面色煞白,显然是失血过多。 而方槽内鲜红的血水,竟慢慢显现金黄的文字: “荧惑现,天下乱。” 小雯有些震惊,用一个人的精血来传递消息,这是疯狂还是神经病? 后面的内容,自然是秦始皇下令,提前动手。 大批兵马派出,开始在全国范围内扫荡。 一座座庭院被踏毁,一个个家庭被分散,抢的抢杀的杀。 其中就有,刚刚出生的袁长文。 小雯看到这,突然反应过来,这是袁长文的微博。 也就是说,这是袁长文参演的片子? 但是看着微博视频的时间,32分钟,这也不像是预告片啊。 难道说是连续剧? 袁长文参演连续剧? 小雯强忍着找寻真相的冲动,因为想把视频看完,不管是镜头手法还是人物表演,都是无可挑剔。 让人自然而然沉浸其中。 很快,半个小时过去了,小雯发现里面的演员自己一个都不认识。 但这些演员的表演,完全超出想象。 就算只是群众演员,那表情也是绝对到位,仿佛大家都不是在演戏,而是切身经历一样。 难道是穿越到过去,实地拍摄? 小雯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视频也到了尾声。 袁长文竟然被埋在陵墓,陪葬。 老实讲,这个故事并不太出彩,讲述秦始皇由于一名修士告知,提前大杀四方以镇叛乱。 但正是这样,那些演员的表现大大出彩,更吸引观众眼球。 唯一有点眼熟的,就是扮演袁长文母亲的女子,很像慕容心盈。 视频结束,显出“小雨cg工作室”,还有…… 肖像声线授权? 一个个画中人物,对应一个个名字,不曾听说的名字。 不,也有听说过的,果然是慕容心盈。 但为啥不是演员表,而是肖像声线授权? 还有小雨cg工作室,这又是什么? 小雯连忙给袁长文电话,这是拿到对方电话之后,第一次打给袁长文。 自己不过是个小记者,借助媒体平台,有了一个跟大人物对话的机会。 但小雯心里很清楚,自己在那些大人物的通信录上,不过是某某媒体记者小雯。 也许他们连自己全名都不记得。 小雯不敢肆意骚扰,那些电话也只是小心保存着。 可是,这次,必须打电话。 联系袁长文的微博内容,小雯感觉有是大新闻,自己苦苦等待的大新闻。 cg动画可以做到这样?! ………… ………… 袁长文的微博彻底引爆整个互联网,本来关注度就不低,再加上这视频的震撼,网络再次轰然。 “卧槽!果断转发!” “要不要这么给力!” “长文总是带来惊喜啊!” “难看!什么玩意!” “楼上傻b,鉴定完毕!” “怎么没看见我家长文,那小孩还没长大就死了!” “这些演员都是谁啊?求告知!这表演,真绝了!” “这是cg,看不懂字吗?” “屁!你家cg长这样?” 确实,现在的时间在2012年,钢铁侠连第三部都还没出,更别说16年那部最终幻想。 袁长文的cg技术,可是先进了三十年啊! 第两百五十一章 要起风了 通过四星的制作,整个视频呈现出一片火热的状态。 几乎可以说是,以假乱真。 很多人一遍又一遍的看,转发的转发,还是不过瘾。 这种cg技术,做成日常故事太浪费了。 打斗、法术、宇宙战场,这些现实中难以实现的场景,用cg技术来还原,才是上上选。 不过,袁长文并不在意。 小雨喜欢就好。 作为女孩子,想要小雨喜欢那种热血打斗,太难太难。 爱恨情仇,才是女孩子永远逃不掉的话题,也是最容易让女孩子买单的话题。 小雨也是看了好几遍,还看着袁长文的微博留言,有越多的人喜欢,小雨也就越开心。 而,最令小雨幸福的,则是视频结尾的“小雨cg工作室”。 这件事情,袁长文没有透露丝毫。 小雨靠在袁长文怀里,拉着他的手臂,说:“谢谢你,长文。” 袁长文笑道:“我连公司都注册好了,你是法人。以后,要称你为老板娘了!” 小雨一下子坐起来,惊讶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袁长文一脸严肃,如同黑社会马仔一样,使劲低头道,“老板娘好!” 小雨扬起脸庞,说:“平身。” “喂喂喂,你是老板娘,不是娘娘好么?!” 就在两人打情骂悄的时候,袁长文的电话响了。 “请问是袁长文,袁先生吗?”电话里传来一个爽朗的中年男声。 袁长文:“你好,我是,你哪位?” “叫我老张好了,也许袁先生并不认识我。不过不重要,今天是想跟袁先生谈谈入资你们工作室的事情。” 袁长文:“不用了,张先生。我们暂时没有资金问题,谢谢了。” 老张:“叫我老张!袁先生,我想你不太明白整个社会,或者说上层社会。我查过你的履历,当过几年歌手,你妈妈慕容心盈也写过几本。但这个社会,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有时候,有人的一句话,就可以将你的工作室抹去。” 袁长文很是平静,说:“哦,我知道。但你确定,你比国安还大?我五岁就进国安,现在完好无损,你确定你能玩倒我?” 老张哈哈大笑,说:“那段资料我查过,并没有什么令我畏惧的地方。袁先生,你再考虑一下吧,或许,你想看看效果在考虑一下?” 小雨在一旁,抓着袁长文的手臂,虽然听不到对方的话语,但从资金、国安、玩倒几个字,小雨明白对方不怀好意。 袁长文冲小雨笑笑,当下决定挂电话,如果只是我一个人还可以陪你吹吹牛,可是现在我不允许小雨有一丝担心。 “好了,老张,就这样吧。我不记得,我有安排你出场。” ………… ………… 说起这次cg动画的影响,感触最大的还是那些演员。 普通人觉得,卧槽,好厉害,这后期制作要逆天。 那些后期工作者也许会觉得,为啥自家后期制作,跟别人家的,总是差那么远呢? 评论家也许会巴拉巴拉说上一通,赞叹国内也有技术走在世界前列。 那些脑残粉,又会高举长文的旗帜,走一波。 而演员们,先是感叹技术的日新月异,然后开始恐惧。 因为这次cg动画意味着,演员这种职业必将面临大清洗和大崩溃。 好多演员,他不仅仅是单纯的演员,在其他方面也有自己的产业,而且中国人脉关系错综复杂。在很多地方,演员们其实都有触手。 按照cg动画片尾的名单,演员们动用自己的关系,去调查这些人都是谁。 其实也谈不上调查,只是看看这些人究竟是做什么的。 出场十九个人,其中有九个人出镜率最高。 而这九个人里面,有五个人都是袁长文的亲戚,外公、外婆、老妈、老爸、妹妹。 演员们看着这个消息,直接掀桌子,这还搞毛线啊! 众所周知,一项职业之所以成为职业,它需要付出需要天赋需要汗水需要运气。 不过娱乐圈在怎么潜规则,演员总是需要演技的。 就算是花瓶,也要好看才行啊! 再说,花瓶的演技比起我们来,还是高很多很多。 至少花瓶在拍戏的时候,不会下意识看镜头。 而很多群演,都会犯这种错误。(我们军校拍短片的时候,很多人在镜头面前连路都不会走。) 再看看这些人,外公、外婆,这算什么鬼! 回头继续研究视频,发现外公外婆的表演堪称影帝影后啊! 外公饰演的,是那名修士,掐指算天,视万物为刍狗。那种蔑视生命的态度,那种面对秦始皇都可以不跪的高人气息,很多演员自己多没有把握能演成这样。 外婆饰演的,是一名村庄老妇,面对庄子被官兵恶汉弄得乌烟瘴气,从卑微祈求,到那撕心裂肺,再到那心如死灰,真是令人暗自抹泪。 这些都是老戏骨才能发挥出来的演技,而且还需要一定时间来酝酿,老戏骨也不是说来就来的。 但现在,一个普通人,完全没有接触过演戏的普通人,竟然可以通过技术处理,堪比老戏骨。 不,甚至超过老戏骨。 那还要演员来做什么! 辛辛苦苦在黑夜里对着镜子苦练表情,又是为了什么? 面对各种潜规则都坚决说不,只因为一个演员梦的人,又算什么? 在群众演员中苦苦挣扎,就为了有一天自己也能成为主角,这又算什么? 四十多岁,依旧漂在北影上戏四周,不顾天寒地冻只为接一出戏的人,这又算什么? 什么都算不上,只不过是被时代淘汰的人罢了。 如果勉强要归类,也许“历史”二字比较切合。 ………… ………… “袁先生,现在网上很多人都称你为行业捣乱者。之前的翻译软件,让各大翻译公司生意一落千丈。如今的cg技术,更是让演艺圈风声鹤唳。请问,你如何看待这点呢?” 小雯如愿拿到这段独家采访,只是这次采访对象除了袁长文,还有张小雨。 袁长文笑道:“行业捣乱者?也许是行业颠覆者比较合适。我在以前就说过,科技的发展势不可挡。不思进取,那终被时代说埋没。有时间在这里自怨自艾,还不如花时间好好想想,自己在这场变革中应该如何赢得先机。 决定人生高度的,从来不是做事的完美程度,而是做事的速度。现在这个时代,每个人都能通过各自的长处、技能、兴趣,找到一个足以使自己安身立命的去处。不是九十年代,没有工作单位,就代表这个人是坏人。” 小雯感叹道:“袁先生讲话依旧如此犀利。很多粉丝们都在思念你的歌声,也想知道这近乎一年的时间,你究竟做了些什么?为何从股权赠送之后,一直处于销声匿迹的状态。” 袁长文看看小雨,说:“这段时间,我们一直在旅行。去过很多地方,一起经历了很多,最后,我们走到一起。” “哦?”小雯敏锐抓到袁长文话语中的信息,“经历了很多,最后走到一起?也就是说,两位一起出发的时候,并不是情侣关系?” 袁长文摇摇头,苦笑道:“小雯啊,你的专业素养不错啊!” 小雯露出笑脸,说:“谢谢袁先生夸奖。” 袁长文:“是的,我们相遇的时候,还不是情侣。由于种种误会,还有一些世俗观念的影响,我们最开始的时候,相处并不愉快。不过后来,我们一同经历了许多,一同克服困难,一同游山玩水,最后走到一起。” “听起来又是一段动人的爱情故事。”小雯从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小雨,说,“这是五年前我采访袁先生的采访稿,他当时就说自己有女友,又说还不知道她在哪里,但这里有对女友的描述。你觉得,你满足这些条件吗?” 袁长文微微皱眉,这样问,有点伤人。 事实上,小雨内心有点点紧张,毕竟长这么大,第一次接受采访。 “我知道,自从长文在微博上公布了我们的恋情之后,我一直备受关注。甚至很多人恶语相向,认为我是靠着长文才有今天,认为我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小雨说着说着,似乎突然自信许多,接着道,“没错,我确实依靠长文,才有今天。” “小雨?你……” 小雨则是握着袁长文的手,微笑示意他别担心。 “你不反驳网上的言论,认为你不过是一个擅长勾引的女人而已。”小雯的双眼在冒光,似乎看到更大的消息。 小雨笑道:“那不是勾引,那是情投意合。如果说要勾引,我的身材并没有太大的优势。真正吸引我们两人的,是对方的灵魂。 每个人眼中都有自己的世界,你认为世界是肮脏的,那你的身边就会出现这种肮脏,也许是消息也许是朋友,甚至是你自己的亲身经历。 你认为世界是功利的,那么这些功利同样会出现在你身边。而我们,都认为世界是属于我们两人的。除了对方之外,其他事物不值一提。 最开始的时候,我认为自己配不上长文,毕竟那时的我不过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但我们在机缘巧合之下,经历了许多。这些种种事情都让我明白,配不上这三个字,不过是世俗的眼光。 太多人相信门当户对,以至于我也不得不压制内心真正的感受。当我们拥抱在一起的刹那,就发现一切一切都不如对方重要。” 小雯:“那你觉得,袁先生看中的是你哪一点呢?究竟是你哪个闪光点,让袁先生放弃了众多美貌性感的女士,放弃了众多豪门闺秀呢?” 小雨摇摇头,笑道:“当你看中某人的某一点的时候,其实爱情在你们俩之间已然消失了。因为性格爱上某人,跟因为金钱而爱上某人,并无本质区别。如果非要说的话,我们俩最契合的就是三观吧。 我们都相信,爱对方之前先爱自己。我们都相信,自私在两人爱情中扮演着十分重要的地位。让自己快乐,让自己幸福,伴侣不过是分享爱情。 而并不是用来弥补某些东西,认为有了伴侣才有爱。说诛心一点,就是有你或者没你,我都很幸福。有你,我这样,没你,我依然这样。 伴侣的到来,只是为了分享,我期待伴侣的出现,并非索求并非需求。只是,我有一个名为爱情的东西,你想看看吗?你想摸摸吗?你想感受一下它的温度吗?” “这种爱情观,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小雯有点发愣,为了不冷场,连忙转移话题说,“袁先生,回到最初的cg技术,很多专业人士都认为,这种接近完美的技术至少还要二十年才能出现。你能跟大家讲讲,你的一些秘籍吗?” 袁长文很是高兴,因为最初小雨就是迈不过这些槛,导致两人没法很好在一起。 通过异界之行,明显小雨改变了很多,也许用顿悟来形容比较合适。 两人聊起异界,都觉得不可思议。 特别是所谓的触碰真实,那种感觉这辈子都忘不了。 但是,那种状态很难维持,现实中的人恶语相向,让小雨时不时有些恍惚。 袁长文不是没想过用四星删除这些评论,但小雨不让,还说“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今天,小雨表达这些,愿意在采访中说这些。 她真的走出来了,真的超脱于这个世界,真的不在意别人言语,真的以观内心而活。 至于袁长文,他就是这个世界的神。 小雯:“袁先生?” 袁长文回过神来,说:“抱歉,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次的技术确实区别于,传统的cg捕捉技术。为了减少数据的处理,传统cg捕捉往往只需要一些代表性和关键性的部位。比如表情捕捉,一般只会用到58个颜料点。 而我们,则是通过人脸的44块肌肉检测,每块肌肉的运动幅度设定零到一百万。然后通过计算机的设定和计算,直接模拟出相应的表情。 这也是最大的区别,传统cg捕捉,是演员的表演进行捕捉。很大程度上,依旧依赖于演员的表演。 我们则是通过大数据的计算,直接告诉你这个人在生气在愤怒的时候,每块肌肉应该怎么动,动多少。当数据越多,处理越精细的时候,cg人物就会越像真人。只要相似度达到91%,人眼就必须要很认真的观察才能发现。 但一部cg动画有人物、有剧情、有配乐,很难有人在欣赏动画的时候,依旧去挑刺。这也就造成,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几乎一模一样的假象。” 小雯:“目前工作室还没有上线,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接单呢?” 袁长文想了想,说:“大约两周吧,有一些手续还要做。” 第两百五十二章 风有点大 两周后,小雨cg工作室正式上线。 由于之前的视频,通过两周的时间发酵,看到袁长文微博信息之后,众人都蜂拥而入。 这两周的时间,袁长文同样发布了两集《人生旅行》。 在这两集中,介绍了上帝的存在,还有军校的新生训练。 看得众人大呼过瘾,这以假乱真的cg制作,根本不会引起观众的丝毫不适。 很多老一辈人都说:“那么大了,还看动画片。” 但当他们看了之后,只剩下感叹,科技进步太快了,日新月异啊。 众人登录小雨cg工作室,想看看究竟会是怎样。 因为这两周,很多人都在询问关于制作方法,关于制作费用的问题。 打开网站,很简约,没有丝毫的花哨,也没有丝毫的科技感。 灰底黑字,行云流水写着,小雨cg工作室。 两个大板块,左边是产品,右边是制作。 点开左边,就可以看到唯一的作品。很明显,随着制作的增多,作品内容也会慢慢增加。 右边制作,点开之后有两项。 一、后期cg制作,五万人民币/秒。 二、后期cg创作,九万人民币/秒。 这个价格,网友觉得很是恐怖。 仔细算算,如果制作100秒,就是五百万元人民币! 一部电影有多长,一部电视剧需要特效的时间又有多长。 这完全是在抢钱啊! 还有,制作和创作有什么区别呢? 袁长文给出解释,制作,就是你的特效原型已经做好,我们只是负责将其变得更真实一些。比如你已经画好一条龙,鳞片眼珠等等细节都画好了,我们只负责将它放在影片内,营造出现代影片达不到的真实效果。 创作呢,就是你没有原型。你说,我要头威武霸气邪恶恐怖的龙。没问题,我们就开始创作,把这条龙创作成你想要的效果。 这就是两者的区别。 ………… 小雨守在电脑前,很是开心,因为很多人咨询,很多人认可自己的成果。 好多人咨询,小雨一一回复。 但慢慢发现,怎么也回复不完,而是待处理的信息一直以0的数据往上跳。 “长文……”小雨有些委屈。 “哈哈,我早就说了,”袁长文走过去,将小雨抱在怀里,“这种客服工作,我们应该请人的。” 小雨嘟着嘴,说:“我就想着,这工作室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给别人我不太放心。” 袁长文想了想,说:“我去设置一个门槛,让真正想要合作的人才会咨询。这样,肯定就没有这么多人了。” 小雨点点头,说:“就是,很多人都在问我们怎么认识的,我们什么时候结婚之类的。” 袁长文笑道:“哈哈哈哈,哪天把我们的相遇制作出来,肯定很多人围观的。” 小雨:“不要!那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记忆,我才不要跟别人分享呐!” 袁长文:“好好好,我去敲代码了。” 很快,网友发现再次点击咨询之后,会弹出一个提示对话框。 上面写着,“尊敬的客户您好,咨询费十万元人民币。而且无论最后是否达成合作,这十万元人民币都将不予退还。” 文字下面两个选项: “我有钱,给!”,“抢钱啊,不付!” 很多网友开始不满,这算什么,顾客是上帝,你就这样对待上帝的。 还有很多人开始叫嚣,说袁长文太嚣张一路顺风顺水没吃过苦头,我们要让他淹没在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里。 确实,如今不同以前供小于求。 现在的社会什么买不到? 商家卖的就是服务,袁长文这种行为在众人眼中无异于自掘坟墓。 网络里再次吵上天,袁长文的微博也开始大批量掉粉。 大量转发,不看不用不听小雨cg工作室的任何产品。 很多演员开始发表微博,唾弃这种行为,贬低这项技术,认为这项技术会让表演这种艺术进入墓地。以后将再也没有演员,观众们看到的将不在是演员声泪俱下的表演,而是一个个数据堆砌的表情。 转发,再转发。 无数粉丝声援自己喜欢的明星,如同讨伐逆贼一般,在袁长文的微博下留言谩骂。 如果不是小雨cg工作室这个网站,不支持留言,想必这里也将承受网民巨大的怒火。 不少影视公司再添把火,承诺不使用小雨cg工作室的制作,为观众带来更精彩的影片。 一时间,袁长文似乎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不过,谁在意呢? 袁长文在意这些么?不在意。 袁长文想赚钱吗?不想。 袁长文爱惜名声吗?不爱惜。 袁长文需要别人的肯定吗?不需要。 在袁长文的眼中,这些都没有小雨重要。 为了不让小雨看到这些,为了不让小雨难受,袁长文特意让四星模拟网络,小雨通过电脑、手机登入互联网看到的,都是假象。 没有谩骂,没有抵制,网络上很是平静。 仅仅有一两人在抱怨,这个咨询费有点贵设置不合理。 小雨:“长文,我们是不是设定得太贵了,一下子都没人来咨询了。” 袁长文笑道:“不着急嘛,这才刚刚开始,那些大公司动用十万块都是需要走流程打报告的。你看,那天刚刚上传视频,就有人来入资,说明我们的前景很被看好。” 小雨点点头,亲亲袁长文,说:“谢谢你,长文。” 袁长文拉起小雨的手,说:“我们出去走走吧,这两个月一直对着电脑,对皮肤不好。” “嗯。” 两人戴着口罩,慢悠悠在河边散步。 蓉城的天气越来越差,雾霾相当严重,戴口罩的人也逐渐增多。 袁长文:“要不,我们去趟洱海吧,那里天气不错,反正工作室的事情有网就可以解决,你觉得呢?” 小雨:“好啊好啊,这两个月都没有怎么休息,去放松一下。” 说走就走,两人带着行李,买张机票直飞洱海。 不得不说,这边的天气好很多,蓝天白云,微风拂面。 特别是海景房,放眼望去,整片蓝色包裹着自己。 两人坐在那宽敞的露台上,享受着时间懒散,触及海的吟唱,沐浴月光的洗涤。 石滩、海浪、老渔船。 瑜伽、写生、游古镇。 袁长文抱着小雨,就这么任由时光流逝。 这家客栈最大的好处就是,隐私做得特别好,每个庭院几乎是一个独立空间。 这让袁长文这种,正在被人身攻击的对象而言,实在是妙不可言。 更妙的,是在夜晚星空点缀,月光似流水,轻轻抱着怀里的人儿,缓缓亲吻、抚摸。 彼此的肌肤交融在一起,每一次亲吻都是甜蜜,每一次耕耘都是幸福。 浅浅呻吟,细细汗珠,脸颊微微潮红。 “爱你。” 袁长文就这样,带着小雨享受人生。 但这种不回答,反而助长网络上嚣张气焰,似乎他们已经赢得这场战斗,似乎袁长文已经被打败,已经不敢出来说话。 袁长文哪有时间跟这些人扯皮,时间太宝贵,自己陪小雨都嫌不够,岂能浪费在这些设定人物之上。 虽然袁长文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好像自己没有安排这些人物出场。 不过,不重要,小雨在怀里,哪怕地球毁灭又怎样? 也许上帝有什么用意,也许是上帝的随机设定。 谁在意呢? 这次旅行的两个目标都完成了,代码和小雨,都在自己身上。 所以其他的,自由发挥吧。 更何况,这些根本就不是问题。 任何一项新技术出现,任何一项足以颠覆现有行业的技术出现,都会遭到疯狂抵制。 当初淘宝推出的时候,各种反对声音铺天盖地,各种骗子、假货的报道每天都在刷新。 然后呢?有用吗? 也许当初淘宝不作为的话,很有可能会被打倒,但这种网购形式却依旧存在。 说白了,群众以为自己在抵制一个新物种。 事实上,不过是个大家族在博弈,谁来主导这个新物种。 如果这项cg技术推广开来,演员这个职业真的会消失,因为人人都是演员。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抵制终将消失。 因为资本家不会允许,有钱不赚的。 ………… ………… 美国,好莱坞。 几个大佬坐在一起,开会。 “大家都已经看到了,有没有什么最新消息?” 助理连忙回答:“没什么最新消息,只不过中国网民都在抵制这项新技术。” “不要在意这个,不过是他们几个大家族正在商量怎么瓜分这块蛋糕。” 大佬摆摆手,丝毫不在意说,“这项技术至少领先我们二十年。并不是我们做不到,同样的水准我们一样可以做到,只不过盈亏平衡点会上升许多。” 另一个大佬,说:“我们一般的大片,其后期制作大约在三千到五千万美金,按照网站给出的价格,五万人民币/秒。我们的预算可以制作一百分钟左右,完全可以承受,而且影片的质量会直接上升好几个层次。” “真搞不懂,这种技术怎么会出现在中国。” “搞不懂的事情多了,那慕容心盈的,现在都能提供新的创意模式。谁又搞懂了?那袁长文之前的翻译软件,破解的人不在少数,大家都发现必须有两个以上的超级计算机支撑,才能勉强做到同样的效果。” “好啦,别扯这些。现在的关键是,这项技术能不能为我们所用,能不能被我们独占。如果不能,那我们又怎样保持好莱坞的领先水平。收购、兼并,还是去学习。” “派人去先接触一下吧,探探口风,如果不能收购,那独家授权怎么样。反正不管怎样,技术这一块,我们绝对不能落后。” ………… ………… 小雨cg工作室一上线,演艺圈的振动尤为剧烈。 当初袁长文微博发视频,演员们可谓是人人自危。工作室一开,那更是说明浪潮已经形成,就等着大浪将众人拍死在沙滩上。 国外演员的反应,完全超乎想象。 “我们不能再这样沉默,一旦我们沉默,那些资本家就会汲取我们的鲜血,汲取我们的灵魂,让我们在无助痛苦中慢慢消散。那时,没有人能帮助我们,那时,没有人会理解我们,那时,我们就会像一条哈巴狗一样,躲在角落暗自舔着伤口。 想想吧,那些资本家唯利是图,不肯放过任何一个赚钱的机会。现在一部电影,假设一亿美金的预算,其中演员和工会的比例占到23%至31%,这就是两千多万到三千万美金。如果采用中国那种cg技术,这笔钱完全可以节省下来。 因为后期制作经费已经包含在里面。对于电影公司而言,凭空增加三千万美金的收入,换作是你来做主,你会放弃吗? 我们被人称为明星,我们有着光鲜的外表,我们被群众说羡慕,但我们吃的苦,受的委屈,他们不知道!多少人半夜流泪,多少人练习到精神衰弱,多少人为了一个角色不得不委曲求全,爬上大腹便便头发秃顶的老男人床上! 但现在,这一切即将消失!你所有的辛苦付出,你所有的辛酸流泪,都将化作虚无。就因为这项cg技术!好莱坞以什么闻名世界?以什么称霸国际影坛? 技术!我们好莱坞能做到的特效,别的国家根本做不了。现在,中国出现这种全球领先,不可跨越的先进cg技术,你们认为那些资本家会做什么?难道他们会眼睁睁看到中国崛起,看到华夏影片在世界上大放异彩? 这不可能!资本家的手段,我们见识得还少吗?你还对资本家报以期望,想着他们不会把我们一脚踢开吗?如果你真的这样认为,那我觉得好莱坞不适合你,也许你应该转行当牧师,为世人宣扬主的博爱。 也许,还有人觉得我在危言耸听,夸大其词。之前袁长文的翻译软件,让多少翻译公司破产失业。刚刚推出这款翻译软件的时候,大家都抱着好玩的心态,去浏览别国网页,跟外国人毫无障碍的交流。 但现在呢?全美仅有七家翻译公司还在营业,也只能提供同声传译这种工作。 也许,有人觉得,哪怕这项cg技术成熟,依旧不会影响我们作为明星的地位。只会让一些二线、三线演员失业罢了。明星的地位,除了演技,还有群众基础,粉丝的拥戴。这些都不是cg技术可以取代的。 如果你真的这样想,那我只能说,你在明星这个位置待得太久,以至于你已经分不清现实的情况。明星的地位,粉丝占了很大一块。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能拥有过硬演技,或者拥有一定背景,或者长相甜美等等,拥有这些条件的人不多。 公司捧你,将你放在公众视野,那些群众只能在这些人里面选择,所以才选择了你。但是现在,人人都可以出演,人人都可以拥有完美演技。当粉丝自己能出现在荧幕上的时候,他们还会选择作你的粉丝吗?他们还会继续在所有人面前吹捧你吗? 对于电影公司而言,你出演,收费两千万美金。任何一个群众,也许只要十万美金的肖像声线授权费用。你告诉我,资本家为什么会选择你! 也许现在看来,这些都是天方夜谭,我们很难想象一个没有任何明星的电影,谁会去买票。在初期,估计很难,电影公司也会遇到一些难题。但这些,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自动解决。 没人来电影院看这部没明星的电影? 没问题,免费请你来看,你看不看? 所有影院都掌控在各大电影公司手中,他们省下了你的三千万美金,用来补贴到宣传费用中,有何不可?另外,当所有院线都放映这种无明星电影的时候,群众如何选择?当某个群众成为主演的时候,他会不会怂恿朋友家人去电影院? 就算亏损又如何,只要扭转了观众的观影习惯,后期的钞票根本赚不完。这种套路,难道资本家还玩得少吗?微软、优步、airbnb,哪一个不是前期赔钱,扭转用户习惯之后开始盈利? 难道我们真的要等到那个时候,才幡然醒悟,才反抗已经成为庞然大物的技术? 不!太晚了,那时的我们,真的就只能犹如丧家之犬,夹着尾巴呜咽的离开这块荧幕,离开我们毕生的梦想,离开我们的汗水,离开我们为之付出一生的地方。 失去这些,你还能做什么?木匠?教师?水电工? 不要等到为时已晚,才后悔不已。 现在,举起我们的旗帜,我们要抗议,我们要罢工!” 演员工会主席,带领着众多演员,开始游行开始罢工。 要知道,当演员不存在的时候,演员工会也荡然无存。连演员都没有了,还拿演员工会来做什么?! 每部电影,几乎都要给演员工会2%左右的预算。如果未来采用任何群众作演员,那么演员工会再也拿不到分毫。 之所以现在电影公司不得不在预算内,支出工会红利这笔钱,完全是因为演员工会是由所有演员结合而成的。历史上,演员工会不断以罢工作为要挟,维护自身利益和改善工资待遇。 这一次,将是演员工会成立以来的最大危机,处理不好,演员工会立马被扫入历史的尘埃。 所以,不能等,不能观望,立刻行动! 至于国内的工会,那是啥? 组织郊游吗? 第两百五十三章 全球培训 洱海,一片湛蓝。 袁长文跟小雨手拉手,沿着湖边走。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 电话响了,“你好,请问是袁长文,袁先生吗?” 袁长文:“我是,你哪位啊?” “我是华纳兄弟东亚区的负责人,可以跟袁先生谈谈关于cg技术方面的事情吗?” 袁长文:“可以啊,我在洱海,你过来吧。” “好的,我明天就到,打扰你了。” 挂了电话,袁长文也没在意,继续散步。 小雨则是好奇道:“谁要过来?” 袁长文耸耸肩,说:“好莱坞华纳兄弟,估计是看上cg技术,想来谈谈合作事宜。” 小雨:“我们要把工作室卖给好莱坞?” 袁长文搂着小雨,笑道:“怎么可能!那是小雨cg工作室,怎么可能卖掉。” 小雨露出笑容,说:“就是,我们中国的技术,怎么能便宜外国人。” 袁长文点点头,没说话。 心想,作为中国人之前,我们都是地球人。 秒针滴答滴答坚毅转动,天边的颜色也一点一点从蓝到红,继而繁星当空。 再次醒来,已是天明。 那自称华纳兄弟东亚区负责人的,已经站在客栈外。 袁长文笑着说:“抱歉,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你们。” “没事没事,是我们没有预约时间,打扰袁先生了。” 来了四个人,两个老外,两个中国人。 袁长文看着名片,居然是总裁。 华纳兄弟真是资本家调教的好啊,为了利益,什么面子身份这些,全部可以抛开。 袁长文请他们入座,总裁坐下了,还有一个是华纳兄弟国内办事处的人,助理抱着文件夹站在两人身后。 还有一个,是司机,没进来。 总裁的中文不错,说:“袁先生这一次,可是又一次行业大震动啊!上次是翻译行业,这次是演员行业,不得不说,天才真的是会遗传的。” 袁长文:“说笑了。” 总裁:“没有说笑,好莱坞演员已经罢工好几天。这项技术如果推广开来,那么未来只需要导演掌握好镜头,以及编剧的故事情节,剩下的都可以通过电脑制作出来。想一想,真是整个行业的大地震。” 袁长文:“总裁先生,那你今天来,有什么想法吗?我先声明,收购、入资,这些是不考虑的。” 总裁想了想,说:“希望袁先生可以提供独家授权,并且培养更多的软件操作人员。” 袁长文笑道:“我昨天想了想,也跟我妻子商量了一下。我们决定全球开展培训班,所有的培训都在网络上完成。一共有198节课,分为三个阶段,每节课两个小时。可以分阶段付款学习,第一阶段五万元人民币,第二阶段九万元,第三阶段十二万元。 另外,任何公司想使用软件,我们都可以授权,授权费用是300万美金一个月。当然,你要是觉得不划算,也可以把影片给我们,我们可以给你后期制作,效果你是知道的。” 总裁:“我想问问,这个培训班第一阶段学习完,能达到怎样的水准?或者,要做到你的影片效果,需要学完几个阶段?” 袁长文:“学完第一个阶段的水平,就跟你们华纳兄弟现在的后期制作团队差不多。想要跟我一样,必须学完三个阶段。我的软件不是你想象那样的,一个软件装在你的电脑上,你制作渲染。 后期制作的成功有两点,一是设计本身,那些想象中的元素,谁的创意好谁的表现力也就越强。另一点,就是制作细节。如果每一帧的画面,在每一个像素上调整,那带来的必将也是极致的画面。 我的软件,所有渲染都在云端完成,而且素材都会保留在云端。从小到一个像素的颜色,大到一条巨龙的整体,这些素材都将保留在云端。而授权,就是给你开放云端接口,可以让你找寻素材下载素材,当你完成制作之后,上传云端开始渲染。 当然,你制作的素材,你有权定价格。” 总裁皱着眉说:“在云端渲染,会不会太慢?” 袁长文:“如果你的电脑可以堪比三台超级计算机的运算量,当我没说。” 总裁瘪瘪嘴,说:“以后人多了,不就慢下来了吗?” 袁长文笑道:“我们可以签约,每分钟的渲染时间不超过十分钟。” 就这样,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慢慢商讨核心,总裁努力为自己争取最大利益。 ………… 下午,几人算是谈完了,达成合作协议。 吃过晚饭,便是告辞。 总裁得马上回复好莱坞,这边谈妥结果,让美国准备人学习这种全新cg软件。 其他方面,袁长文跟好莱坞并未达成太多合作。 只是看在,总裁亲自跑过来,又是第一个认同这项技术并且想要占为己有的人。 有眼光! 还有执行力! 袁长文答应,在一年的时间内,免费为华纳兄弟完成一部两小时的电影后期制作。其效果,跟微博视频一样。 总裁很是开心,这可是接近五千万美金的后期费用,而且可以让公司成为第一人,树立一个标杆在观众心中:华纳兄弟出品,永远在行业最前端。 这种认知一旦形成,想要被打破是很难很难的。 袁长文躺在摇椅上,看着略微模糊的海景,决定把这个消息放出去。 既然都说好了,那就开始吧。 袁长文从来没有担心过,没人付钱学习。 只有稍微有眼光的人都能知道,这是未来的趋势,如果你没有好的选择,那么加入cg制作绝对是一个不亏的决定。 别看网络上叫嚣人书多,媒体门户新闻稿件天天刷新,但真正反对的没几个人。 袁长文让四星统计了下,所有叫嚣反对的人,仅仅占全国网民人数3%! 3%! 就是一群猴子敲锣打鼓,引得众人停住围观,那群猴子还以为自己是山大王。 袁长文微博沉寂月余,再次出声: “想制作同样的cg动画吗?想让自己出现在动画里吗?想把你脑中的故事搬上荧屏吗?现开展全球培训班,线上教学,学习时间地点你说了算。198节课,让你完美掌握cg技术。详情登录小雨cg工作室。” 发完微博,袁长文也不再理会,将手机放在一旁。 至于网站,教学视频之类的,四星一手包办。 “长文,谢谢你。”小雨依靠在袁长文怀里,轻轻说。 袁长文:“怎么,怎么突然说这个?” 小雨没说话,只是在长文怀里挪挪。 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白天的时候,小雨在一旁,看着两个男人之间的谈判。 自己的男人,自己的老公,事业有成,任谁都会开心的。 而且,自家男人还深深爱着自己。 小雨不是傻子,这么多天,偶尔遇见游客,偶尔听到一些话语。 一瞬间就明白,为什么要出来旅游,是长文不想让自己难过。 自己说想工作,长文立马敲代码制作软件,成立工作室; 自己不想让外人插手却累不过来,长文又设置一道门槛; 就因为这门槛,长文在网上被人骂却什么都不说,领着自己出来旅游。 自家男人如此爱着自己,小雨心想,自己还要怎样呢? 也许,晚上可以好好奖励一下他。 想着,小雨脸蛋微红,幸好是晚上。 ………… ………… “哟?还敢发微博?!” 再一次,袁长文的微博引起轰动,无数人根本不在意你讲什么,只要你敢发言,那就等着一大波谩骂。 什么袁长文想钱想疯了! 什么袁长文这种败类就应该被封杀! 什么自己当初听袁长文的歌,就是一种罪过! 什么慕容心盈也不是好东西,只顾自己赚钱不为民做事! 袁长文没有理会,连看到没看。 虽然自己心态好,不在意,但看着这些无脑乱喷以及谩骂的话语,也会让人心里难受。 就像得道高僧,也会避让路边的狗屎一样。 痛快!舒服! 很多网民将这里当作发泄的场所,当作释放压力的地方。 双手在键盘上飞舞,手指在屏幕上闪动,一个个文字就此留在微博下方。 有人在那大骂,有人在看吃瓜看热闹,自然也有人会细细思考这所谓的培训班。 五万元不贵,但一次性拿五万元出来,对于很多基层群众来说,不是小数目。 而且,谁也不知道学了第一阶段,是不是就能找到相应的工作,开始赚钱回报。 有人犹豫,也有人以小博大,拿出这几乎全部存款的五万元。 袁长文不说,是因为没时间,也没兴趣提醒众人。 好莱坞也不会讲,他们还需要借此拉开技术差距,巩固自己世界影坛霸主地位。 五万元人民币对于发达国家不算什么,按照汇率换算,也就是三、四个月左右的工资吧。 另外,借助袁长文之前的翻译软件,语言问题根本不在话下。 这也让国外民众拥有极为良好的观影体验。 就这样,全球线上培训开始,83%的学员都来自国外。 第一阶段66节课,每节课两个小时,一共是132小时。 如果白天工作,晚上兼职学习,每天一节课就是极限了。再加上练手复习的时间,学完并掌握第一阶段,才不多四个月。 如果是全职学习,也要接近三个月才能完全掌握。 国内很多网民都在嘲笑那些报名的人,嘲笑他们不过是给袁长文送钱罢了。 没有任何一家影视公司在招聘里写着,需要参加过袁长文培训班的学员,也没有提到拥有这种学习经历会优先录取。 “骗钱就算了,还耽误孩子前程!” “浪费别人时间,就意味着谋财害命!” “袁长文!把时间和金钱退给我!” “我后悔了,我参加了全球培训,辞职全身心投入,现在后悔了!工作也没了,女友也闹分手。唉……劝大家不要上当!” “楼上不哭!” 有人闹,也有人喜。 “不觉得呢,我报名之后感觉软件不错,完全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水军滚开!” “就是袁长文找来的托!”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少来骗人!” “算了吧,有时间扯,还不如学习。” “水军又来了!” “大家小心,别被骗了!” 很快,声音被淹没,事态再次呈现一边倒的状况。 袁长文真是搞不明白了,这得多大仇多大恨啊! 再说,这些人出现的意义在哪里呢? 之前的种种经历,无非就是想要小雨接纳自己。 两人在异界一起经历磨难,两颗心自然走到一起。 这些有算什么呢? 袁长文有点摸不着头脑,难道上帝也会吃饱了没事干? 算了,想不通就别想了。 袁长文带着小雨,开始两人的全球旅行。 小雨也是喜欢旅游的女孩,当即点头同意。 有钱、有时间,而且还年轻。 累了,就住豪华酒店,好好休息。 不累,就使劲折腾,露营荒野求生。 什么打卡景点,对于两人而言,只要对方在视线中,那就是最美的景点。 ………… 慢慢的,一个月过去了。 那些学习cg技术的人们,却突然收到站内信,关于招聘的事项。 最初,大家都以为是骗子之类的,毕竟这个时候大家才学了一半不到。 但接二连三,各个不同的公司发来站内信,并邀请来公司面试。 有些跟影视公司处于一个城市的学员,抱着试试的心态,去参加面试。 结果对方真的在招聘,待遇不低,唯一的麻烦就是合同年限太长,三年! 而且要求自己,必须在半年内学完两个阶段。如果达不到,那么将终止合同。 第二阶段的学费,如果公司出,那合同期内离职将赔付十倍的违约金。如果自己出,那合同期内离职将赔付三倍违约金。 这半年,全心学习,公司每个月支付两千的工资。 还有很多细节条款,虽然有些霸王条约,但对于找不到工作的学员而言,这就是一道救命稻草。 这时,袁长文和小雨在西班牙。 ………… 三个月之后,大部分全职学员已经完成第一阶段。 当他们展示十几秒的作品时,网络再一次震撼。 完全不输于好莱坞大片水准,尽管没有袁长文那段人像真实,可是魔龙火焰城堡这些效果,堪比好莱坞特效! 那是一个人的作品! 虽然只有短短的十几秒,但懂行一点的人都知道,效果不是最震撼的。 效率才是! 一个人! 什么时候一个人也可以做出这种效果?! 传统后期制作,十来人的小团队,工作一个月,也就是一条龙的尾巴部分。 这时,袁长文和小雨在挪威。 第两百五十四章 婚礼 半年后,全球培训班迎来爆发,大量的群众交钱学习。 为啥? 因为爆料,那些第一批的学员,现在已经月入万元,比得上传统后期制作人员三年的辛苦。 面对实实在在的薪资诱惑,谁还会在意那风言风语。 媒体又不是愤青,更不是依靠某种高尚理念行事。 如何能博得眼球,获取关注,那么就是媒体人的行事方法。 之前的谩骂,能迎来关注,所以媒体也报道这些内容。 现在的学习潮流,是大众想看到的,所以媒体也就跟进这一块。 还有人刻意翻出那时讽刺的微博,发现大部分都是演员,而且那些表态的影视公司都是一些二流小公司,本来就是靠着噱头赚钱。 真正的大公司,真正的一流后期团队,没有一人发言。 他们都在好好准备,都在细细思考,如何在这种变革之下,争夺自己的位置以及利益。 要知道,借助袁长文的翻译软件,微博上很多时候都会出现外国人的留言。 唯独此事,袁长文的微博里,没有一个外国人说不好,留言的外文都是夸奖和赞叹。 只不过当时被人讽刺为水军,讽刺为托儿。 好莱坞推出新的cg大片,全部采用袁长文的cg技术制作,并且全明星阵容。不管你是想看明显还是想看特效,都能满足你。至于演技,那是根本不用放在心上的事情。 英国也紧跟着放出一部纪录片的第一集,讲述英国皇室的历史。通过这样完美的cg技术,再现那个时代的辉煌。bbc号称连一块手帕都是经过历史学家上百次讨论,才最终定下来的。 这时,袁长文和小雨还在挪威。 不得不说,挪威的美景让两人陶醉,极昼现象更是难得一见。 至于那极光和繁星,两人依偎在冰雪纷飞的天地里,深深拥吻。 ………… 随着学习cg技术浪潮的涌现,越来越多的学员完成学习,走上工作岗位。 各大影视公司,各大后期制作团队,都在高薪招聘这类人才。 另一方面,许多原创设计师,许多充满想象力的平民画家,也成了诸位公司争相抢夺的人员。 “画画能干什么?” “你应该好好学习!” “这是画的什么?!不准再画这些乱七八糟的龙啊、魔法之类的!” “国画、山水你怎么不画!” “画画能当饭吃吗?好好考试,当个公务员多好。” “我是在为你好!” “你一个小孩,哪里懂得社会的艰辛!” “学习!我看着你!” “你要是敢再碰画笔一下,我就把它们全部扔进垃圾桶!” 那些从来没有被人认可的,因为互联网的出现,他们有了一个小圈子,有些也加入公司做了美工。 但从来没有这一刻,自己的想象力会成为最大的财富,那些从来没人在意的胡思乱想,如今却成了最为宝贵的东西。 很多人翻开自己小时候的画本,笑了,大笑着,终于翻身了。 但笑着笑着,却哭了,流泪,嚎啕大哭。 想起过去的种种难受,如今真的变成了笑容,变成了自己的骄傲,也再次变为幸福的眼泪。 袁长文带来的这项cg技术,终于开始展现威力,颠覆整个行业。 群众看过了这种高质量特效,那些依旧采用传统技术后期制作的,自然是差评无数。 群众看惯了几乎完美的演技,那些依旧使用演员表演的影片,自然是各种吐槽。 一种口号在网上流传,“不要让差劲的演技,影响我们观影感受,影响故事的流畅。” 这项cg技术带来的,就是让导演和编剧的地位大大提高。 在特效登顶,演技爆满的情况下,谁的故事精彩谁就能留住观众。 哪位导演的镜头运用出彩,故事节奏把握精妙,那么就能大赚特赚。 而人类的创造力,也再一次得到肯定,以及放飞。 看惯了魔兽、矮人、精灵,谁的想象力可以飞得更高,谁就能收获更多。 奇思妙想,这一次,被打上了昂贵的价格。 电影电视剧的本质,其实是讲故事。但一个好的设定,可以让电影电视剧的寿命大大延长。从而,资本家赚钱的持续度也大大增加。 这些,都苦了演艺圈的演员们。 特别是动作演员,为了一个劈腿帅气,他们在台下苦练数周。为了观众的喜爱,他们每次拍戏之后,全身是伤。 但现在,这些都成了一个笑话。 动作再帅,有直接电脑设计出来效果好? 一个动作不满意,十分钟就可以再出一套新的动作。 但演员做不到,演员是人,要休息有情绪以及身体劳累度。 机器没有,只要设计师愿意画,cg人员放入软件制作,很快就是全新产品。 怎么比? 演员哭了,老板笑了。 不管怎样,观众不缺,院线也是自己的。通过cg技术,整部影片成本下降,自己赚得更多。 特别是,随着越来越多的学员从袁长文的培训班毕业,从业人员的黄金抢手期,自然也会消失。筹码再次转向老板这方,以前求着你来公司,现在是好几个人竞争上岗。 待遇嘛……对吧。 国家不可能坐视不理,于是出台政策,“每一部影片,必须雇佣不少于全部演员2/3的真实演员。” 卧槽! 老板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这不是坑人么?! 以前这种事情也出现过,当初汽车才上路的时候,完全碾压马车夫的工作。 于是英国政府出台“红旗”法案,就是每一辆在道路上行驶的机动车,必须由3个人驾驶,其中一个必须在车前面50米以外做引导,还要用红旗不断摇动为机动车开道,并且速度不能超过每小时6.4公里! 这算什么?! 幸好,大家都知道,这项政策不过是缓解矛盾,最终肯定会取消的。 但是却延缓了大公司的迅猛发展,反而让很多个人或者小团队得以生存。 他们制作小视频,九分钟视频。 很多素材在袁长文软件的云端都可以下载,而且作为学员是可以免费使用阉割版软件的! 跟授权软件的唯一不同,就是渲染。制作方面完全没有一丝差别,但渲染只能使用自己本地电脑渲染。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只能制作九分钟的小视频,仅仅九分钟,就要花掉七个小时时间来渲染。 他们上传九分钟小视频,就像连载一样,每天上传每天上传。很多时候,情节对话以及细节处理都比较粗糙。但这种视频连载,成了很多人大便时的不二选择。 戏称“粑频”。 后来,这成为另一种现象,成为另一种商业模式。 自网络之后,主播之后,再次打破门槛的行业。 无数素材在云端共享,如果只是简单的叠加,一个小时都不用,这个九分钟小视频就制作完成。 九分钟,可以讲述很多内容,持续上传,要不了多久,就是一部电影就是一部电视剧。 至此,高质量视频制作,再也不是高高在上,再也不是只有大公司才能玩的东西。 ………… ………… 袁长文和小雨终于结束环球旅行,回国准备结婚的事宜。 距离他们出发那天,已经过去了四年。 中途有回国,吃火锅看看父母,整理一下继续出发。 因为两人不缺钱,所以很多时候在一个国家待蛮久,这也就导致整个环球旅行的时间拖得比较长。 不过,再久也有回来的那一天,再浪也有安稳的那一刻。 两人决定在2017年2月25日结婚,并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只是两人看了看日子,周末而已。 为了给小雨留下一个美好的纪念,袁长文准备了很多,包括不要舞台,不要司仪,不要婚庆公司。 没错,所有参加婚礼的人都惊呆了。 没有传统的流程,没有女方父亲送女儿的桥段,也没有父母改口敬茶的情节。 只是一到时间,所有灯光全部熄灭。 最前面的位置,也没有主持人,两位新人也不在上面。 正在众人纳闷的时候,一道闪电从头顶闪过。 嗞嗞! 电流声响起,几道电流跟随最初的闪电,从天花板上划过,聚集到最前端形成一个银色泛光的数字。 10. 刚想惊呼,表达自己的不可思议,那数字一跳。 9. 众人开始期待,因为没人知道这个数字是怎么出现在那里的。 8. 没有屏幕,也没有显示设备,那个数字就这么悬空的那里,大家都能看到的位置。 7. 最关键的,是这个数字显示效果超级棒,仿佛它本来就在现实中一样。 6. 袁长文为了让大家都可以看到,特意挑选没有柱子的大厅。 5.4.3.2.1! 银色泛光数字陡然散开,如同流星一般飞向众人。 好多人都下意识身体一缩,本能想要避开。 太真实了! 还未来得及赞叹,更震撼的立刻袭来。 那几颗流星闪过之后,整个大厅渐渐明亮起来。 并不是开灯,而是大厅上方,出现了朵朵白云。 白云奇形怪状,有的高耸,有的低矮,有的狰狞,有的可爱。 慢慢的,朵朵白云路过诸位宾客,从前向后飘去。 众人看着这些云朵,从自己头顶上空飘空,无不惊叹。 朵朵白云消失,大厅依旧明亮,因为出现片片白云。 那白云不再是一朵一朵分散开,而是连成一片,将整个大厅上方笼罩。 渐渐的,白云越积越厚,厚的好似一堵城墙。 上面立着一道门,那道门金光闪闪,门柱雕刻金龙,上端牌匾三个大字。 南天门! “哇!”众人惊呼,夹杂些许笑声。 整片云层向上飘去,南天门也在视野中渐渐变小。 一块突兀巨岩,斜斜立在空中,远远望着那天边。 那块巨岩就这么出现在众人头顶,很近,还有些小孩跳起来想要抓住。 因为那块巨岩上,坐着一名身穿锁子黄金甲,头戴凤翅紫金冠,足踏藕丝步云履的猴子。 大圣! 坐在那,似叹息似孤独。 大红披风,迎风飞舞,远端的那桌宾客都下意识抬手,害怕披风扫着自己。 大圣抬头看向天边,那南天门此时已是天兵无数,略显嘈杂。 嗖! 大圣腾空而起,风声呼啸,白云在身边飞速倒退。 众人不自觉坐直身体,似乎身体本能在强迫他们不要摔跤。 不多时,南天门近在眼前。 那无数天兵威风凛凛,阵列暗含奇门遁甲,似乎看不到尽头。 “跟俺老孙比人多?” 大圣不屑一笑,拔下一撮毫毛,轻轻一吹。 嗡! 无数大圣有虚幻到清晰,布满整个大厅。 此时,大厅上部空间,站满天兵天将。 大厅地板早已被白云覆盖,而过道上站着的,就是无数大圣。 “好!” “大圣!” “猴哥!” 小孩的声音最先响起来,不顾父母反对,站在大圣身边,似乎想要并肩作战。 “小鬼,待会打起来,照顾好自己!”大圣微微偏头,对身边的小孩说。 “放心吧,大圣。” “没问题。” “嗯。” 不同小孩回答也不同,但此刻他们都目光凝重,看向上方的天兵天将。 身边有大圣,不怕。 “孩儿们,上!” 话音刚落,无数大圣拿着金箍棒,狠狠冲向天边。 一时间,光影无数,纷繁交错。 小孩们也在原地,胡乱挥舞手臂,嘴里还发出呀呀怪叫。 “阿弥陀佛。” 就在无数大圣打退天兵,小孩们准备欢呼的时候,一声庄严佛号响彻全场。 那无数大圣分身瞬间破裂消失,全场只剩孤零零的一个大圣立在中央。 跟刚才气势十足,燃爆全场的画面相比,现在似乎有些苍凉。 其他小孩有些不知所措,因为自己身边的大圣已经消失了。 而站在唯一大圣身边的小男孩,却是有些洋洋得意,别人都没有大圣,自己还有。 “小鬼,”大圣寂寥的看向那男孩,说,“你当真还不走?” “不走!”小男孩似乎已经完全沉浸于,跟大圣并肩战斗的热血之中。 “好吧。”大圣抬手,伸手想要摸摸那男孩头发。 大圣的手刚刚抬起,耳边再次响起佛号。 “阿弥陀佛!” 紧接着,一个金黄手掌从天而降。 金黄,巨大,在下降的同时,手掌变得如此之大,完全遮天蔽日,整个大厅上空全是手掌。 轰! 伴随着雷鸣般的闷响,那金黄巨大手掌朝着众人压来。 如此之巨大,如此之迅速,让人不由生出避不可避的念头。 很多人都下意识小腿抖动,那是本能在让人逃跑。 “啊!” 小孩子更是直接尖叫出来,有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手掌直奔众人袭来,连那掌纹都一目了然。 “喝!” 那手掌停住,停在众人面前,距离面部不过半米。 “小鬼,还不来帮俺!” 大圣,是大圣! 大圣用整个身躯,扛住手掌的攻击,隐约可见大圣在颤抖,这是力量用到极致的表现。 小男孩闻声,立马来到大圣身边,其他小孩也不甘落后,纷纷集中到大圣身边。 没人教小孩应该怎样帮大圣。 小孩们各自施展自己的绝招,大鹏展翅,运气,双手推向那巨大的手掌。 似乎,如此可以帮助大圣抵抗金黄手掌。 不管是怎样的招式,念着怎样的咒语,最后都是同样的动作。 十余双白嫩小手,齐齐举在空中,对着那布满全场的巨大手掌,毫不退缩。 在那巨大手掌面前,这些小手不及一丝毫毛大小,似乎很是可笑。 但小孩们眼中没有一点犹豫,满脸坚毅,有的小孩甚至涨红了脸蛋。 “谢了,小鬼!”只见大圣缓缓直起身子,笑道。 而那白嫩小手上竟出现微光,汇集到大圣体内。 “喝!” 大圣直起身子,大喝一声,一拳打碎那巨大手掌。 “耶!” “我们赢了!” 小孩们开始欢呼,手舞足蹈,仿佛自己拯救了世界。 “小鬼,好样的!”大圣整理战甲,笑着说,“俺老孙还要参加袁长文和张小雨的婚礼,走了!” 大圣腾空而起,消失在天边。 小孩们看着大圣离开,各自回到大人身边。 “妈,你看见没!” “刚才我把内力传给大圣了!” “妈,我厉害不!” 小孩开始炫耀,祈求得到大人的夸奖。 婚礼,正式开始。 第两百五十五章 回归 袁长文和张小雨结婚了。 为了给小雨留下深刻以及完美的婚礼,袁长文特意挑选了一个没有任何柱子的大厅,而且桌与桌之间,过道比较宽。 这些都是为了效果。 大厅再次暗了下来,一道身影出现在半空。 那是袁长文。 “哇!” 众人忍不住惊呼,因为太像了。刚才大圣的战斗,毕竟是神话人物,只能用栩栩如生来描述。 但此刻站在半空中的,是袁长文,跟真人几乎没区别。 完全看不出,任何虚拟的感觉。 “都说,前世五百次回眸,”袁长文悬立在空中,看向四周众人,“才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 “我不顾红尘纷扰,只为你回眸一笑。” 小雨出现的一旁,却是没有理会袁长文,径直走向远方。 “无数轮回,不愿遥望。” “没有你的世界,我不要。” “没有你的人生,我放弃。” 十余个不同穿着的袁长文,从袁长文体内跃出,围成一道圆圈。 有军官一身军装、有洋人金发碧眼、有富二代衣着华丽、有修真者道服飘渺。 每一个袁长文都是独立的一世,他们各自凝望前方,都能清晰看到小雨的身影。 他们往前走,向前追逐,小雨的背影就在前方。 却始终是背影。 “这一世,我有幸牵着你的双手。” 人影消散,整个大厅亮了起来,似乎有些刺眼。 因为这是一片森林,湖泊在远处,还能看见瀑布流水。 地板被草地覆盖,一头通体雪白的豹子站在过道上,睥睨众人。 只见袁长文身着枯草藤蔓,牵着小雨,将她护在身后。 “这一世,有幸与你一起观海。” 画面一转,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望无际的蓝色大海。 地面全是细黄沙子,一些宾客身旁长着高大的椰子树。 虽然是在大厅内,但众人看着那片大海,还有阵阵海风,心情顿时辽阔许多。 “这一世,有幸与你一同赏月。” 再一次,全场幽暗,星罗密布。 大厅上空,满是繁星,还有那一轮皓月,似乎触手可及。 “这一世,有幸与你同船渡。” “这一世,有幸与你共枕眠。” 袁长文再次出现,这次却是在过道上。 “今天,我的新娘。” 景色消失,一张红地毯向远处翻滚,落在黑色长裙下。 张小雨,一袭黑色婚纱,踏上红地毯慢慢走向袁长文。 没有鲜艳,没有绚丽,没有特效相伴。 就是这么简单的,两人走到一起。 “爱情也许轰轰烈烈,但终究会归于平凡。但平凡不是平淡,更不是无趣。” 袁长文牵着小雨,站在全场中央,深情相对。 “有你的地方,就是风景。有你的世界,才是家。” 紧紧的,两人相拥。 一道光束笼罩两人,渐渐的,光束散成一颗红心,象征着爱情。 两人对众人挥挥手,大厅灯亮了。 红地毯消失,红心消失,只剩下袁长文和小雨在挥手以表谢意。 ………… ………… 这又是什么? 袁长文又开始搞事了? 网友们看着上传的视频,无不揣测到。 距离上次的cg技术,已经快五年了。 袁长文和张小雨的婚礼,大家都很期盼,想看看这位传奇人士的婚礼,究竟有什么不一样。 露天?教堂?中式?西式?奢侈?豪华? 没有,统统没有。 连司仪都没有。 但就是这样,反而更是震撼。 那是啥? 为什么大圣看着如此栩栩如生? 为什么那片大海看着令人心醉? 袁长文发表微博,这是全息投影,欢迎商家来采购。 全息投影,十年前就开始谈的名词,如今早已被说烂。 但谁见过这种全息投影,看着如来佛祖的手掌压下,身体本能会逃跑? 谁看到全息投影出来的沙滩大海,会觉得心旷神怡? 没办法,这就是技术的差距。 如今的电视跟二十年前的电视,都叫电视。 但显像效果却是差了百倍不止。 袁长文将机器的图纸参数全部公布于众,留在手里的,仅仅是系统。 任何稍有身家的人,都可以按照图纸参数生产全息投影的机器。 不过想要完美成像,那就必须要有系统。 本质上讲,系统仍旧是一个机器,或者说仪器更为合适一些。 系统仪器大约有a4纸那么大,连上全息投影机器之后,会投影出一片淡蓝色网格区域。 而人们要做的,就是在这片区域里设定你想要投影的形象以及位置。 当然,投影区域的大小位置也是可以调整的。 当系统仪器连上数据库之后,会有无数素材供你挑选。 这个数据库,就是五年前cg技术使用的云端。五年过去了,云端的素材早已丰富无比数不胜数。 如果说cg技术是在平面上作画,那全息投影就是在空间上作画。 ………… ………… “妈蛋啊!这袁长文,搞了翻译搞演艺,现在又来插手婚庆!吃独食会撑死的!” 小孩子不觉得,只顾自己沉浸在大圣并肩作战的热血中。 而有些大人出于职业敏感,不得不惊讶。 这种效果,完爆任何婚庆公司。 除了效果之外,刚才跟小孩对话,那是互动?还是早就做好的程序? “妈蛋!找袁长文,先订两套器材!” ………… 仅仅是婚庆公司面对压力? 那也太小瞧全息投影这四个字。 如果用全息投影来讲课,会不会生动许多? 特别是地理、历史、生物这种学科,当广阔的草原展现在学生面前时,谁不为之吸引。 历史人物站在你面前,给你讲当初他是怎么被砍死的,你会不会记一辈子? 还有那细胞分裂,有丝分裂、胚胎发育,当一个细胞出现在课桌上的时候,你不好奇? 就算是无聊的数学,当莱布尼茨亲自讲解微积分的时候,你会忘记? 博物馆的展台会不会改变? 观看电影的方式会不会改变? 玩鬼屋的效果是不是可以升级了? 买房是不是可以不用到处跑,只用坐在办公室就行了? 淘宝会不会发个素材包,导入你自己的全息投影,然后自我欣赏挑选? 身体残疾或贫穷的人们,是不是可以体验异域风情? 军队是不是可以模拟战场,让新兵尽快熟悉? 理发店的沟通还会不会有“剪短一点”? 教你做菜会不会更轻松? ………… ………… 袁长文和小雨结婚的时候,自己已经29岁了。 时间过啊过,就到31岁了。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终究难以逃过那个假设。 “32岁结束旅行。” 袁长文开始变得有些恐惧,晚上开始失眠,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被弄死了。 每过一分钟,自己的人生就少了一分钟,而且永远弥补不回来。 每呼吸一次,这辈子就永远少了一次呼吸。 太恐怖了! 小雨搂着袁长文,不停安慰,说:“没事没事,不一定是真的。” 袁长文躺在床上,僵硬笑道:“也有可能是真的,对吧。” 小雨没说话。 袁长文叹了口气,仔细捋捋自己的记忆,还有今生自己的经历。 如果上帝天堂存在,那么一切都很好解释。 如果他们不存在,只是自己莫名其妙多了一段记忆,只是莫名其妙四星出现在自己床单上。 这些莫名其妙发生的概率是多少,如果没有上帝存在的话? 袁长文苦涩道:“小雨,对不起。” 小雨:“傻瓜,这有什么。如果你真的死了,那么说明上帝天堂都是存在的,意味着你只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生活。如果没事,不就皆大欢喜么!” 袁长文点点头,虽然道理都明白,但内心还是压抑不住对死亡的恐惧,以及对现在的留恋。 关于上帝天堂,袁长文在很早之间就给小雨讲过,后来环球旅行的时候,也把四星介绍给小雨。 袁长文:“我只是不想离开你。” 小雨温柔道:“我也是。如果你离开了,那这个世界会怎样?继续,还是停止?” 袁长文想了想,说:“我还没有在意过这事,但应该会消失吧。因为上帝之前讲过,这个世界之所以存在,是由于我的灵魂。事实上,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都是我灵魂的一部分。既然我回归,那么灵魂自然也会回归,世界也就消失了。” 小雨靠在胸膛,感受着心跳和气味,说:“那也挺好,至少我不用在悲伤中度过余生。” “你啊!”袁长文有些感慨,摸摸胸口的秀发,说,“只是,下一次遇见你,你已经不记得我了。” 小雨:“为什么?” 袁长文:“因为要保证你是你呀,如果改变你的人生轨迹,那你的思维方式,价值观人生观都会改变,这样的小雨还是你吗?” 小雨想了想,说:“也是……诶!不对,我记得你说过,在天堂里设定的时候,可以设定一切‘非你’。那也就是,你可以设定我咯。” 袁长文:“对啊,但是不敢设定啊,怕改变你啊。有一次我试过,让你来找我,结果你除了样子没变,其余的改变好多。” 小雨笑道:“你傻瓜了,为什么一定要纠结我的成长经历呢?为什么一定要让我跟你在同一个世界成长呢?你既然可以控制你的记忆出现在桌子上,四星出现在床单上,为何不能直接控制我出现呢?” 对啊! 袁长文突然醒悟过来,我完全可以设定小雨任意成长,到时候直接替换记忆就好了。甚至,这个世界可以根本没有小雨,等我长大之后,小雨直接出现就好了。 不需要理由不需要方式,直接出现就好了,因为我可以设定任何“非我”的一切。 袁长文笑道:“那好,下次你就直接出现好了。” 小雨:“就是,你都拥有我们每次恋爱的记忆,而我却只有这一世的,不公平。” 袁长文亲亲她额头,说:“好啊,那我们下次相遇,你就带着记忆好了。那你,想不想要前几次的记忆呢?” 小雨摇摇头,说:“我听你讲过啦,最后都是悲伤结尾,我不要。从现在开始,我们的爱情进入第二季,哈哈,全新开始。” 袁长文笑着说:“好啊,我……” 呯! 哐!哗啦! 枪声跟玻璃碎掉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 远处屋顶,狙击步枪弹出的弹壳,才刚刚落地。 “毁我演员梦!” ………… “死亡!” “旅行结束!” “记忆恢复!” ………… ………… 袁长文醒了,但没睁眼。 安静的躺在那,聆听自己的呼吸声。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当死亡来临之前,一直在恐惧死亡。 旅行中的他恐惧死亡,害怕死亡之后没有上帝天堂,更多的时候处于迷茫状态。 但死亡真正降临之后,反而没有什么感触。 也不像电影里演的那样,醒来之后很是惊吓,猛地坐起来,大口呼吸。 没有,什么都没有。 就像普通睡觉那样,睡醒了,然后就醒了。 自然而然,仿佛都不知道自己几点入睡的。 袁长文没有睁眼,但他知道,现在自己已经身处天堂了。 回想着三十多年的人生,袁长文突然觉得,有些无奈和后悔。 也许这就是人吧,达到目标之后,却开始觉得这些目标似乎不值一提。 可是在当初,自己是多么雄心壮志,是多么想要拥抱小雨,想要看看随机设定推演的源代码。 而且,这次自己带着记忆旅行,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完美。 一开始还好,那时旅行中的他还小,自己的记忆占主导位置,天不怕地不怕,就是以随意为主。 后来,旅行中的他有了自己思考,开始担心未来,开始恐惧记忆真实与否,开始考虑上帝天堂是否存在。 惶惶终日,不胜烦燥。 尽管旅行中的他说服自己,尽管他能压下怀疑,却是无法消除。 有时,遇到困难或者辛苦,会借助还有下辈子来偷懒。 不过,这次能抱着小雨真的很好,已经很久没有抱住她了,很久没有亲亲她了。 差一点,就错过小雨了。 如果不是旅行中的他,在那女人身上醒悟,估计小雨的推脱会让他甩手走人吧。 也是幸好,上帝还安排了异界行,让两人孤独在异界相濡以沫。 “上帝,那个异界什么的,是开始之前随机设定的,还是他祈求之后生成的?” 上帝:“按照之前的设定‘虔诚的祈祷,在不影响目标前提下,可以满足’,异界行是祈祷的产物。” 袁长文笑笑,说:“这个设定真好,一直保留设定。当初我四岁发表的时候,如果不是这个设定,估计没法让家里富裕起来。” 每次旅行结束,袁长文的心神都特别懒散,甚至可以说是有点撑。 如同一个吃饱了的人,想要再继续吃,有点困难。 而袁长文这种心神“撑”,体现在有点闷闷不乐、低沉、郁闷。 当然,这是别人体验到的情绪,事实上对于袁长文而言,准确的描述应该是,超脱。 对好事提不起兴趣,对坏事也不反感,似乎一切都发生在另一个维度,与自己无关。 也许,是自己旅行太多次了吧。 想当初消防旅行结束之后,自己可是立马开始追逐小雨的身影,想要再次拥抱她。 多次无果之后,并不气馁,继续旅行。 直到旅行了二十余次,才渐渐有些厌倦情绪。 袁长文知道,他现在内心的情感当不得真,过几天之后,又会回到开朗向上的状态。 可是几天之后,他依旧处于一种低沉状态,有一个问题深深困扰着他。 第两百五十六章 人生思考 “你们说,这一生究竟该如何度过呢?” 寝室里,下午五点。 这个时间已经结束下午自习,待在寝室里,等待五点半集合开饭。 也就是说,下午自习四点四十结束,到五点半开饭之间,这个时间所有人是待在寝室处于待命状态。 当然,学长们就会稍微轻松一点,比如趁着这个时候去买瓶饮料之类的。 但作为大一新生,大家只能在寝室,没有电脑,没有手机,因为不让用,害怕泄密。 现在很难想象,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没有手机没有电脑也没有网络,这种日子怎么度过。 事实上,人的适应力是无穷的,远超你的预期,特别是遇到不可抗拒的外力时。 所以,这个时候大家一般会选择吹牛,有的人会百~万\小!说,有的人会呼啦呼啦做两组俯卧撑。 想在床上眯一会,这是不可能的。保持内务干净整洁,是寝室卫生最基本的要求。 白床单必须铺平,有褶皱就会挨骂; 被子必须叠成豆腐块,松了垮了不成样了,就等着楼下捡被子吧; 白毛巾必须叠好,互相整齐摆放; 牙膏牙刷位置必须正确,脸盆突出的距离必须一样; 鞋架上,左边胶鞋右边拖鞋,上下必须对齐; 很多年之后,回过头来想想,军校的生活,除了教学质量这一块,其他的要求跟一年几十万学费的贵族学校,没多大差别。 纪律性、高度的服从性、以及机器一样的规律性。 所以在这个时间段,大一的学员都会聊起入伍前的事情,而且各地差别很大。 可是人生这个话题,似乎有点不适宜。 室友们看着袁长文,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来自上海的室友,老李,说:“别想太多,进了学校的门,你的未来已经注定。毕业,军官,结婚,生子,买房,还贷款。” 其他人笑道:“对,然后把你儿子送进来,继续为消防事业奋斗终身。” 老李叹息道:“我之前还准备去留学呢,结果呐,还是家里人一说,就来这里了。” 老李家庭富裕,不是很看得起消防这个职业。 袁长文:“虽然说不出这种感觉,但总觉得这么过一生,有点浪费吧。” 老李:“你没戏了,来了军校,你还想出去不成?!再说,你父母也不会同意的。他们要是同意,当初也就不会让你进来了。” 袁长文想了想,也是。 自己家里谈不上富裕,老妈也是费尽心思将自己送进来,全蓉城只收了自己一个人,大家可以想想这种竞争。 有了上帝,生活肯定不愁,但是老妈绝对不同意。 而且,自己倒是可以悠哉悠哉生活,老妈绝对会担心,然后自己编造故事恐吓她自己,仿佛自己儿子这辈子就毁了似的。 只有让老妈看到实际的东西,一份更好的工作,或者…… 一大笔钱。 如此,老妈才不会担心,才不会每日处于焦虑恐惧烦躁之中。 闹了半天,这事又回到钱上面来了。 讲真,袁长文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为钱发愁过。 一方面是他打小跟着外公外婆长大,说好听点,物质的欲望并不是太强,说难听一点就是毫无上进心可言。外公外婆作为老年人,活了一辈子,他们总是强调健康才是最重要的,安全活着才是最好的。 这也是为什么袁长文最初想让上帝离开,在得到上帝之后,并未考虑过赚钱的事情。 另一方面,老妈的性格也影响了他很多,不争不抢,钱不多但每顿都有肉吃。既然这样,还要那么辛苦干什么。当一个人没有羡慕的情绪时,自然也就没有奋斗的冲动。 袁长文在消防干了二十余次,里面门道很是清楚。除了打火充满了激情和斗志,行政这一块,完全就是社会的蛀虫啊。 想想也挺好笑,小学的时候,老师千辛万苦教大家什么是美,什么是善,生怕把小孩带坏,没有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 走出学校,社会只用一年不到,就将这些打得支离破碎。 老李笑道:“怎么,长文,你有想法?” 想法?袁长文一愣,我就是没想法才问你们的! 话说回来,自己的经历完全超乎想象,就算用丰富多彩来形容,也觉得略显单薄。 190万年前,自己连毛都没有褪尽,依旧活蹦乱跳。 消防、俄罗斯黑客、又是修仙又是异界,还用无限制金手指玩转地球。 嗯,还有马桶侠…… 这些经历放在网上,配合图片,绝对的首页宣传。 袁长文突然觉得,自己没有满足这些经历,自己没有觉得这些经历多么牛逼,是因为没人点赞? 没人恭维,没人讨论,所以自己不满足? 当大家都在说楼主好厉害,好佩服楼主,这段经历好强悍的时候,我才会洋洋自得? 我才会满足? 我才会觉得自己真的很厉害? 袁长文摇摇头,这样的话,岂不是别人可以任意决定我的内心,肆意为我定性! 不对不对。 还记得在修真世界自己修真的内心,还记得在异界一念成佛触摸真实的感受,还有自己虔诚祈祷那种内心空空不为犹如琉璃的状态。 这些感觉是如此美妙,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外物没变而自己变了,然后世界也变了。 袁长文捏捏鼻梁,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种体验了。 老李看着袁长文的动作,以为他有些失望,说:“你不会真想退学吧?” 袁长文连忙道:“没有没有,就是突然感慨一下。” 老李笑道:“我有时候也在想,如果那时出国学习人工智能,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模样,更不知道将来会是怎样。现在己经这样啦,只有一条路走到黑。” “老李又开始扯人工智能了!我当初还想进哈军工大学,干武器制造呐。” “那我呐,还想学考古专业呢!” “拉倒吧,人都在这,还谈毛的梦想。” 老李也起哄道:“就是就是,徒增伤感。长文挑起的,今天晚饭必须请客。” 袁长文也是笑着答应了。 军校的食堂跟地方大学一样,刷卡买饭。 不同的是,饭钱是军校出。 每个月初,军校都会给学员打钱,那时的伙食费是一个月五百多,直接打到饭卡里。 到了食堂点菜,直接刷饭卡就好。 有的人能用完,有的不能用完。 这个钱在大四毕业的时候,全额退。那时,有人能拿几百块,有的女生甚至有两千多块。 所以,请客这些一般也只是室友间热闹热闹。 毕竟,不用自己掏钱。 ………… ………… 袁长文现在要好好理理手中的资源,看看自己究竟拥有些什么。 英语、俄语,这两种语言自己是近乎完美掌握。 然后呢? 做翻译?做同传? 袁长文摇摇头,先不说考证之类的,这些都是要退学才能做的工作。 首先老妈就不会让自己退学。 袁长文也曾想过,不理老妈的想法,独自强行退学,先斩后奏。 可是,他不是那种人,做不到。 在经历了那么多次旅行之后,袁长文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变化,下意识会把家人放在首位,而不是其他。 再说,翻译这东西,迟早会被取代,就像旅行中的翻译软件那样。 袁长文在纸上写着,除了英语、俄语,还写下翻译软件源代码。 这是上帝推演的,准确来说,是上帝设定的一个漏洞。 虽然上帝并不认为这是漏洞。 这套源代码可以在现有的硬件设备上运行,旅行中的外星文不过是袁长文的恶作剧罢了,通过四星的能力生成一套外星文编程语言。 还有,自己还是一名黑客。 袁长文继续在纸上写道,黑客。 可惜没有在现实中尝试过,究竟自己的能力到底有多强。 应该不会差,因为旅行中的黑客经历完全建立在自己的认知基础上,而自己又是翻遍图书馆所有计算机方面的书籍。 还有上帝的随机设定,在此基础上的随机设定,相当于是推演啊! 就像之前袁长文想到的,在自己了解生物和物理的基础上,设定“一招杀敌”的招式。 自己脑海中没有一招杀敌的认知,那么上帝会在生物和物理的框架内随机设定。 这就是在推演,旅行中的一招杀敌招式,在现实中也能用! 很大的一个优势,袁长文在纸上写道,推演。 自己没有电脑,就无法长时间编写代码。仅仅利用周三、周五晚上的自由活动时间,是远远不够的。 就算是拷贝代码,也是要自己一个一个敲打上去的。 也就是说,这些得等到放暑假买电脑之后,才能继续? 那么还有什么? 自己会修仙? 呵呵,袁长文自己都笑了出来。 那些修真的口诀法门,都是上帝从自己的记忆中拿出来的,有些是参观寺庙道观看见的碑文,有些是书上随意翻阅的内容。 袁长文回来试过,没用。 上帝的解释是:“那是旅行中的随机设定,在你的认知中修真就应该念这些玩意。但并不代表念了这些口诀就能修真,旅行中的现象完全来源于你在天堂的设定。如果你设定念‘我要修真’,升一级,‘我还要修真’,升两级。那么旅行的时候,整个世界的法门就是这个。” 袁长文笑道:“那岂不是人人都轻易修真?” 上帝:“那要看你的想法,如果你愿意人人都轻易修真,那没问题。如果你不愿意,那你也可以设定天赋、意识、灵根之类的来进行限制。甚至要求每次念了咒语,必须扔骰子扔到六个六,才能升级,也是完全可行的。” 回想上帝这些话,袁长文自己都觉得好笑。 不过,这些也有可能变钱。 袁长文的心理学知识告诉他,这种类似安慰剂的修真法门,从古至今根本没有泯灭消失过,甚至一度统治世人的行为。 比如耶稣的礼拜,这难道不是一种修行? 佛教道教,那就更不用说了,两家的经典书籍都是一大摞。 袁长文写下两字,修真。 还有唱歌,对,自己好歹也是红透大江南北的童星。 虽然那些旅行中的身体素质不会保留,但自己的乐理知识一点也没有消失。 比如现在给我一把吉他,尽管我手指僵硬不灵活,尽管我手指按着很疼,但我知道该怎么练习最有效,也知道这首歌应该怎么弹,和弦应该怎么刷。 教学生? 袁长文想着一群学生喊自己袁老师的样子,有些不寒而栗。 再说,自己没有拿得出手的奖状、职称、关系等,没有家长愿意把孩子送到自己这来。 收费便宜?袁长文才不会同意,在澳洲的时薪可是23澳元/小时,必须对得起自己的时间。 还有什么呢? 看着自己旅行那么多次,好像也没什么可用的。 “你要写?” 就在袁长文有些烧脑子的时候,同桌突然插话道,“你的设定?” 袁长文也是好奇,问:“你怎么觉得我要写?” “看你上面写的东西,”同桌指着那张纸,说:“修真,那肯定是指类型,讲修真世界的。而英语和俄语,作为两个不同外语体系,完全可以作用西方势力,以及恶魔种族的咒语。再看源代码,明显是主角的职业,码农。 一不小心穿越到修真世界,还要面临着西方势力以及恶魔的种种纷争。 码农一般而言,英语都不会差,也就是说主角自带西方势力间谍性质。可以作为铺垫,也可以作为主线。至于音乐,这个肯定就是女主啦,毫无疑问嘛。精通音律,古典美人,娇羞却带着坚定。一个码农的理性,加上女主的感性,卧槽!这是机械与艺术的完美结合! 最后一个,推演,应该是主角的金手指,毕竟软件这一块本来就带有自我推演的功能。主角编程,推演功法!卧槽!这书要火! 看好你哟,少年……” 袁长文有些无语,真的是,你是什么样的人,就会看到什么东西。 同桌爱,看到这几个词语,主动联想到了设定方面。 袁长文也不好解释,难道说自己在写自己的技能? ………… 一周后,袁长文突然发现自己有点想小雨了。 呵呵,人就是这样,想着想着,就跑偏了。 还没有对自己赚钱的计划有一个详细制定,突然想抱抱小雨。 既然想,那就去见咯,反正现在百分百能遇见小雨。 确实能百分百遇见,但是…… 第两百五十七章 没那么简单 “剥夺记忆!” “旅行开始!” ………… ………… 小雨睁开双眼,自己在厕所。 厕所? 自己怎么会在厕所? 我记得跟长文在床上,讨论关于死亡的话题。 对! 小雨想起,长文被击中,鲜血从头颅里留下。 长文! 小雨有些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自己没变,衣服不一样了。 也就是说,长文没死? 不,小雨摇摇头,长文死了,而且长文说的上帝天堂同样存在。 那么我现在的状态,就是长文再次旅行,将自己召唤出来。 是的,就是这样,小雨渐渐缓过来,心里不再慌张焦急。 当时在床上的时候,就跟长文讲过,既然可以完全控制并设定,那就不需要自己经历出生长大,直接凭空出现好了。 但,这里又是哪里呢? 长文,又在哪里呢? 小雨正想着,厕所门打开,一个浑身吃裸的男子走了进来。 不是长文是谁?! 小雨正想冲过去拥抱,因为在她的记忆里,最后一个片段是长文被子弹击中,头颅鲜血直流。 “小雨?” 小雨听到这句疑问,硬生生止住冲动。 看着长文脸上的疑惑,以及不可思议的表情。 不知为何,小雨心里有些难受。 更难受的是,突然传来一道女声: “老公,你在跟谁说话呀?” 小雨难以置信,推开眼前的长文,离开厕所。 一名女子正在用纸巾擦拭身体,整个卧室弥漫着特别的味道。 小雨知道那味道是什么,也知道那女人在擦什么。 因为她跟长文嘿咻的时候,房间里同样会充满这种味道,同样也要擦拭。 小雨心好痛,仿佛什么东西硬生生被挖走,硬生生从心口挖走。 痛,痛到近乎窒息,痛到欲哭无泪。 小雨指着袁长文,颤抖道:“你,你怎么可以……” 说完,捂着脸含泪转身离开。 长文下意识伸手抓住小雨,不让她离去。 女人愤怒道:“袁长文,你藏着别的女人?!” 袁长文立马举起双手,解释道:“老婆,你别瞎说,这两天一直你在家的。” 女人愣了愣,好像真是这样,袁长文今天才飞回来的。 只是小雨,却在长文拉住自己的刹那,有了一丝庆幸。 紧接着,长文果断的松手,却让小雨心如死灰。 整个世界都破碎了,再也没有任何色彩,一片灰白。 小雨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房间,如何走在大街上的。 自己算什么? 那些誓言都是假的吗? 我们这么多经历,都是幻觉吗? 长文你说过,为了遇见我经历三生三世,这些都是哄我吗? 你是骗子,袁长文,你这个大骗子! ………… ………… “死亡!” “旅行结束!” “记忆恢复!” ………… 天堂, 袁长文惊讶得张大嘴巴,怎么会这样?! 一直以来,遇见小雨并且保证小雨是小雨,这是最大的问题。 现在这个问题解决了,竟然有出现这种事情。 旅行中的他擅自选择了另外一个女人,在拥有自己记忆的情况下,依旧选择了另一个女人。 是因为小雨出现得比较晚吗? 袁长文皱眉思考着,也不晚啊,二十四岁的时候出现。但,旅行中的他竟然在二十岁就结婚了! 仗着脑中的记忆,肆无忌惮赚钱,然后找了另一个女人。 卧槽! 袁长文突然觉得,事情又变复杂了呢?! “上帝,设定遇见小雨之前,没有任何女人愿意跟他在一起。凭借这一点,还有脑中的记忆,应该没问题吧。还有,把小雨这段记忆删掉,不要不要,太恐怖了。” 上帝:“好的。” ………… ………… “剥夺记忆!” “旅行开始!” ………… ………… 袁长文觉得自己好窝囊,好失败。 大学毕业了,自己还没有一个女人,别说拥有,就连恋爱也没有一次。 自己不丑啊,而且很多女生跟自己做朋友的时候,超级友好。 一旦表白,换来的绝对是拒绝,而且再也不联系。 就算自己找小姐,小姐居然也会说“没空!” 有没有搞错! 要不就是袁长文刚决定要进一个会所,然后警察叔叔压着一大群人从里面出来。 要不就是袁长文包夜,结果那小姐拿着钱跑了,连毛都没摸到。 这是,上天在搞我吗?! 还是说,记忆里的上帝设定?! 你以为你吃定我? 告诉你,我袁长文不会屈服! 你凭什么设定我的人生! 凭什么设定没有女孩子跟我在一起?! 小雨?! 老子tm不认识什么小雨! 你不是想控制我? 你不是可以随意设定? 你不是可以肆意旅行么? 那就下辈子吧! 袁长文一个纵身,就从天台跳下。 ………… ………… 天堂。 袁长文瞠目结舌! 你妹啊! 要不要这样玩我?! 袁长文有些抓狂。 为了防止旅行中的他再次自杀,袁长文设定为“无论如何都不能自杀成功,哪怕出现超现实情况。” 也许他跳楼的时候,被一阵莫名其妙的旋风托举,没事; 也许他割腕的时候,小刀突然断裂; 也许他吃安眠药时,吃了之后才知道是假药; 也许他喝硫酸自杀,突然出现灵异现象,硫酸进入了异次元空间,顺便释放一只鬼; 为了再次避免没有女孩子的尴尬,袁长文设定一个小女孩,青梅竹马一同长大。 那个女孩子的模样长大之后跟小雨一模一样,等到年龄,再调换女孩的记忆。 哈哈,女孩瞬间成为小雨。 而旅行中的他,也有青梅竹马的情感在里面。 完美! ………… ………… 旅行中。 夕阳西下,却又迟迟不肯落下,染红天边一角。 袁长文跟小雨手牵手,坐在公园石凳上。 “喂,长文,把姐带到这来干什么?”小雨叼着烟,邪邪笑道,“难不成,你想干我?” 袁长文一头黑线,不明白从小一起长大的小雨,怎么渐渐就发展成女魔头的感觉。 小时候女孩调皮,这很正常,袁长文期待小雨例假之后会淑女一点,毕竟网上都这样讲的。 结果,她第一次例假之后,淑女了一个星期,竟然开始变本加厉。 袁长文突然觉得,这就是一辈子的孽缘吧。 不过现在,袁长文却没有心思想这些,看看四周,小心说道:“小雨,你知道的,我的脑子里有别人的记忆。” 小雨不屑道:“小学你就跟姐讲过了,不过话说回来,你居然没有利用那些记忆去赚钱,真的很让姐好奇。” 说完,小雨一把搂主长文,笑道:“不愧是姐看上的男人!” 袁长文翻翻白眼,说:“大姐,别闹,正事。” “叫谁大姐呐!”小雨瞪着眼睛,盯着长文,不善道,“怎么,吃干抹净就嫌弃姐了?你比姐年龄大,好不好?!姐还没嫌你老呐!” 袁长文苦笑道:“什么吃干抹净,我哪有?” 小雨一手搭在长文肩膀,就像调戏一样,说:“小时候,你可是看过姐的身体,还给姐指点,如何保持发育……这些,你都忘了?” 袁长文:“当时不是还小么,而且那时候的行为,主要是依据脑子里记忆。长大之后,我可从来没碰过你的!” 小雨拉起长文的手,按在自己胸口,然后夸张道:“长文,你!你竟然碰人家那里?!” “小雨,我错了,别在玩我了!”袁长文把手拿回来,紧紧握住小雨的手,说,“按照记忆里的描述,今天你将被记忆置换。” 小雨刚想继续调笑,却感受到手上的力度,还有温度。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怎么可能不知道对方的心意。 小雨知道,可以说毫不怀疑,长文爱着自己。 可是他脑中的记忆,却是两人如今最大的苦恼。 小雨一直知道长文脑中有别人的记忆,那人也叫袁长文,还有关于上帝天堂的种种。 这也是长文小时候表现得特别成熟的原因。 但那时的小雨并不知道,记忆里明确描述着,自己的记忆会被置换这件事。 那天夜里,小雨鼓足勇气,脱光自己的衣服,而长文却抱着自己的胴体嚎啕大哭。 “我不敢,我不敢!怕你被置换掉,不再是我的小雨!” 一番解释之后,小雨才明白,这件事一直压在长文心底,令他不敢完全释放爱意。 而自己,为了避免尴尬,也为了缓解长文的压力,只好用这些行为来插科打诨。 想到这,想起之前二十余年两人的种种,小雨温柔道: “长文,有你真好。” 袁长文惊恐看着小雨,说:“你是谁?小雨的记忆被置换了?小雨不可能这么温柔讲话的?!” 小雨脸色一黑,立马站起来,一只脚踏着长凳,恐吓道:“小子,你再给姐说一遍?!” 袁长文一愣,拍拍胸口,松了口气,说:“还好没变,还好没变。” 想着自己青梅竹马的女孩,居然会被置换记忆,这怎么能承受。 虽然那些记忆看着很严谨,但毕竟只是记忆,记忆中的“袁长文”也在追逐一个名叫“小雨”的女孩。 不过,那又怎样,记忆是记忆,我是我。 只要熬过今天,一切都好。 自己可是买了钻戒,待到凌晨一过,如果小雨的记忆没有被置换的话,就向小雨求婚。 嘿嘿,想必她一定会感动的。 袁长文拿开踏在长凳上的脚,轻轻擦擦被脚踩脏的位置,说:“别踩了,踩脏了一会怎么坐啊。” “长文,你没死?!” 一个略微激动和颤抖的声音,响起。 袁长文心里有些痛,缓缓抬起头。 还未打量清楚,小雨就扑过来抱住自己,然后开始小声哭泣: “你,你知道吗?我,我吓傻了,当时,当时,玻璃碎了,你头颅上全是血……” 袁长文还想说服自己,却无论如何也办不到。 这不是小雨,整个人的气息都不一样了。 或者说,她是小雨,只不过是“他”的“小雨”。 一个女孩子,能为你哭成这样,想必你们也是真爱吧。 听她的话,跟记忆里你的死法一样,你是在证明记忆都是真的吗? 袁长文嘴角翘起,那不是笑,是想哭却不能。 怀里抱着的人儿,体重、质感都跟小雨一模一样。 但她不是小雨,连一丝烟味都没有。 对哦,记忆里你的“小雨”她不抽烟。 袁长文轻轻扶正“小雨”,看着她,没说话。 真的是一模一样,只是更加温柔,像个女孩。 跟小雨在一起,有时候弄不清楚谁是女生,小雨经常做一些男生才做的事情。 “怎么了,长文?” 袁长文苦笑摇摇头,没说话,站起身子,独自走开了。 刚走两步,就被她从身后抱住,牢牢抱着。 袁长文缓缓道:“小雨,对吧,你也叫小雨。” “她也叫小雨,跟你一样。” “但她没有你温柔,也不会像你这样,从背后抱着我。” “呵,如果是她的话,会像哥们一样搂着我,然后趁我不注意亲我。又说,我占了她便宜,必须亲回去。” “我们一起长大,每年生日都一起过,摸得像个大花猫。” “我们一起坐在滑梯上,舔着冰淇淋,说长大了要嫁给我。” “她第一次来例假,抱着我哭了好久,说没法实现诺言,要我现在就娶她。” “她抽烟,看起来放肆轻狂,但我知道,她为我留着一切。” “一个女孩,需要多大勇气,才会在男孩面前,脱光衣服?” “我永远不会忘记她当时的坚定和娇羞。”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给我这么美好的童年,却到头来要置换记忆?!” “就因为也叫袁长文的那个人,可以设定这个世界?” “就因为他也想你,所以剥夺我的小雨?” “你走吧,我的心里装不下你。” “你是小雨,但不是我的小雨。” “你走吧,我还要去买她最喜欢的黑色婚纱。” “凌晨我还要向她求婚呐,酒店我都订好了。” “你走吧。” ………… ………… 天堂。 袁长文坐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心口,微微有些痛。 对于旅行中的“他”而言,自己的记忆仅仅是记忆,哪怕能够翻阅,也仅仅是记忆。 但对自己来说,这些旅行的经历,却不是单纯的记忆。 还有感受啊! 回归天堂之后,旅行中的“他”的记忆、情感一同回归。 青梅竹马的安排,真是失败的不能再失败了。 自己貌似从未考虑“他”的感受,袁长文长叹一口气。 第两百五十八章 不妥的解决 “剥夺记忆!” “旅行开始!” ………… ………… 袁长文站在喷泉边,按照脑中的记忆,今天是小雨出现的时间。 出现位置,跟自己有关。 于是袁长文特意选择了一个人多的地方,天府广场。 这里是蓉城市中心,也是地铁换乘枢纽,更是散步晒太阳的好去处。 按照脑中的记忆,小雨会突兀出现。 袁长文也想看看,这种突兀出现的小雨,会不会被警察抓走,会不会被当作灵异事件被人拍照发朋友圈。 很快,小雨出现了。 真的是瞬间,袁长文就眨巴了一下眼睛,小雨就已经站在身边。 “长文,你没死?!” 袁长文看着小雨吃惊夹杂庆幸的表情,心想,果然,连语气都没变。 看着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关心我的生死。 呵呵,“袁长文”呐,你找了个好女人啊! 袁长文任由小雨抱着自己,没说话,也没动。 慢慢的,小雨抬起头,疑惑道:“长文?” 袁长文笑笑,说:“你也感觉到了?” 小雨皱着眉,满眼疑问。 袁长文伸手弹了个响指,一块粉色半透明显示框陡然出现,悬浮在两人眼前。 小雨有些惊讶的捂着嘴巴。 袁长文笑道:“果然,你也能看到。但是周围的人,是看不到的。” 小雨看看四周来来往往的人群,没人发现这块显示框,要知道接近半米的显示框悬浮在空中,早就应该被人围观了才对。 “你也是瞬间出现的。”袁长文耸耸肩,说,“周围的人同样无视了这点。” 小雨问:“他们都是假人?都是背景?” 袁长文笑笑,从兜里拿出几百块,扔到旁边那人身上,傲慢道: “爷赏你的!” 那人看着袁长文,又看了看钱,犹豫了一下,飞速将钱捡起,跑了。 “看吧,他们不是背景,只是忽略了这块屏幕,以及你的出现罢了。” 小雨稍稍退后一步,问:“你是谁?长文呢?” 袁长文笑笑,说:“去咖啡厅吧,坐着聊,事情没有你俩在床上想的那么简单。” ………… ………… 咖啡厅。 两人并未走太远,而且天府广场下面作为地铁换乘枢纽,到处都是吃的。 随意找了家咖啡厅,服务员便礼貌上前,问: “两位要喝点什么?” 袁长文笑着说:“我要一杯卡布奇诺,给她来一杯伯爵红茶,加半片柠檬。” 小雨很是惊讶,但强忍着没有说话。 袁长文指指自己的脑袋,说:“记忆都在里面,你的喜好,我都知道。” 小雨咬咬嘴唇,犹豫了很久,问:“你是长文?” 袁长文笑笑,说:“如果你问的是名字,那么我叫袁长文。如果你想找跟你一起经历异界环球旅行的长文,那么我不是。” 小雨有些失望。 “不要泄气,安排这次旅行,本来就是为了解决这种情况。” 袁长文唤出粉色半透明显示框,安慰道,“现在的问题是,你,小雨是小雨,你们已经完美找到每次旅行,保证你是你的办法。但我却不是这样。” 粉色半透明显示框就像演电影一样,开始播放画面。 画面里,袁长文很小到长大,接触的每个女生,都没有作为他的女朋友,最后跳楼自杀。 小雨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袁长文解释道:“为了不让旅行中的袁长文,跟其他女生在一起,上帝设定‘在遇到小雨之前,没有任何女生愿意跟他在一起。’但是袁长文算漏了一点,他毕竟不是他,只不过拥有记忆罢了。所以,不堪承受,跳楼自杀。” 小雨微微点点头。 袁长文偏着头,想了想,说:“为了区分旅行中的袁长文和天堂里的袁长文,我们把你认识的袁长文,称作‘文’。哎哟,怎么突然感觉有点肉麻呢。” 小雨扑哧笑出声来,这一刻,仿佛眼前的人又回到自己记忆里的长文。 袁长文耸耸肩,继续道:“旅行中的袁长文,我们称他们为‘文a,文b’这样。你们俩那段旅行结束之后,一个星期,文设定世界,开始旅行。采用的是,跟你们俩那段旅行同样的方式,文a从小就有记忆,你在他二十四岁的时候,出现在家里。” 粉色屏幕开始播放,小雨出现在厕所里,遇见文a。 袁长文按下暂停,指着屏幕说:“但是,文a并没有按照记忆去做,而是不停赚钱,在二十岁的时候就已经结婚了。也就是说,他没有等你。这一世,算是浪费了。哦,对,因为在很早之前也出现过这种情况,所以文在天堂里设定‘没有达成目标,就提前结束旅行。’” “我们来看下一个,这个就是文b,刚才讲过了,自杀那个。” 袁长文手指滑动,屏幕内容也开始播放下一段,“为了让文c自杀失败,文在天堂里设定了很多,反正就是怎么自杀都杀不死自己。也为了避免文b的尴尬情况,设定了一个青梅竹马的女孩。” 屏幕上播放着,跟小雨一模一样的女孩子。 袁长文:“没错,设定了一个跟你一样的女孩,也叫小雨,任她自由发展。文在天堂想的是,不让文c犯同样的尴尬,等时间一到,将把那个女孩的记忆完全置换掉。这样,你俩就可以相遇,而且文c也不会弃你于不顾。” 小雨嘴里有些苦,说:“我没有那段记忆,说明又失败了,对吧。” 袁长文点点头,说:“是的,失败了。而且,文c疯了,念叨着跟他的那个小雨结婚。” 小雨深吸一口气,说:“这次呢,也算失败吧,你不是他。” “是的,我不是他,我不是文。” 袁长文毫不掩饰承认道,“这次旅行的意义,就是想跟你探讨一样,如何避免这种情况。文在我脑中留下的记忆里,表明是你提出现在这个方法,以保证每次旅行你依旧是你。他在向你求助。” 小雨闭上眼,深呼吸,再次睁开双眼,已是清明。 “按照你的说法,你也不是长文,哦,不是文。那你为什么要跟着记忆里的安排,跟我见面,并讲完这些事情?你完全可以不理我的。” 袁长文笑道:“确实,但我没那样做。我也想看看,记忆里的小雨究竟是怎样的女子,可以让文如此思念。而且,我的存在,也是因为文的存在,因为文的设定,我才存在。这块粉色屏幕,就是文设定留下的。 如同盗梦空间里那样,有一个东西只有自己知道,以证明自己在梦中还是在现实。而这块粉色就告诉我,这场旅行不过是他的设定,不过是众多旅行的一次。当然,我长大之后,很难接受这种说法。 在我看来,不过是脑中多了一段记忆,记忆里讲述了一个跟我同名同姓的人,经历的种种事情。我可以任意翻阅所有记忆,但有一个关键点,就是我没有记忆中的情感。这些记忆就像电影一样,我是旁观者。” 小雨轻轻敲打桌子,似乎也找不到该怎么办。 袁长文:“无数事情都在证明,我脑中记忆的正确性。文想通过这些设定告诉我,如果记忆不是真的,粉色屏幕怎么可能存在。如果记忆不是真的,小雨怎么会突兀出现却不引起众人疑惑。 可是,作为主观思想,作为拥有自主意识的我而言,我不愿意相信。你知道我在哪里上班吗?我在中科院工作,研究的却是古典文学。你敢信吗?” 小雨摇摇头,说:“中科院有研究历史的?我记忆里没有吧。” 袁长文:“是的,确实没有。是文在天堂设定的,中科院研究古典文学。你听起来不可思议,但对我而言,对整个世界而言,它是正常的。你问一个稍微有科学素养的人,他都知道,中科院有一古典文学方面的研究部门。 高中的时候,我想测试一下,看看所谓天堂设定究竟有多么厉害。我高二就离家出走了,拿着两百块买了张火车票,走了。我饿了,在街上乞讨,遇见一个老头,给我吃的给我钱,说我想他死去的儿子,还问我愿不愿意去他那工作。老头是中科院的主任。 我当时甩手就走。又没钱了,一个好心的面馆老板娘收留我干活,给我工资。我本以为已经逃脱,但那老板娘的姐姐却是中科院的博士生导师,一眼相中我的记忆力,想让我跟他去研究古典文学。 我tm真的惊呆了,哪有这样发展的?! 后来我才知道,这算什么,文的设定完全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我再一次离开面馆,后来经历了很多,都逃不了有个人邀请我去中科院研究古典文学。我统统拒绝,统统逃走。最后,我眼睛一闭一睁,我人已经在中科院了,穿着衣服挂着工牌。靠!” 小雨抿嘴轻笑,说:“辛苦你了。” 袁长文喝掉自己的咖啡,苦笑道:“我翻阅过之前的旅行,都不是这样的。之前的旅行,虽然文会在天堂里设定一些事情,逼迫旅行中的文x做出符合文的选择。但从来没有我这次这么夸张,已经完全不顾整个世界的合理性,偏偏所有人还认为,这非常合理。 我敢打赌,如果我不坐在这跟你聊这些,文绝对会设定什么超自然现象让我不得不坐在这,或者你身边直接出现屏幕或者人像,给你解释这一切。” “直接出现屏幕?岂不是把我吓死……对啊,直接出现就好啦!” 小雨似乎get到某个点,突然道,“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文不能控制你的思维和意识,但文可以设定其他的一切。他完全可以设定一个人,跟他一样,拥有他的记忆,然后设定我俩在一起。完美!” 袁长文摇摇头,说:“对你来说可以,但对于文而言,这有个很大的问题。文在天堂可以看到一切设定,甚至包括这个杯子的原子排列方式。但他能感受到的,只有我的情感。也就是说,如果按照你的方法设定。 那么旅行结束之后,文是感受不到任何情感的,拥抱、抚摸、亲吻、开心、欢闹、小脾气等等,这些他都没法感受到,他只能看到你俩的亲热。就像我看这些记忆一样,完全是个旁观者。” 小雨嘟着嘴,显然有些泄气,喃喃道:“因为上帝的基础规则,旅行中的你拥有绝对自由。长文能做的,是‘非你’的一切。他可以操控其他人,可以设定植物,甚至可以控制细胞。但就是没法控制你!” 袁长文点点头,说:“没错,我的意识和思维都是绝对自由的。哪怕他能改变空间,让我一瞬间身处中科院内,一瞬间换掉我的衣服。但他没法控制我的想法,在小时候,他的记忆会主导我的行为模式。 但随着我长大,我自己的经历,我自己的思考,会让我怀疑脑中记忆。就算不怀疑,我的成长经历不同,也会造成不一样的袁长文。” “是啊,你总是要长大的,总是要有自主思考的。”小雨拿着小勺,轻轻搅拌伯爵红茶,呆呆望着略微漩涡的茶水。 咖啡厅里三三两两的人,坐在一起,嬉笑打闹。 可惜,却没有我的他。 “对了!你要长大,让你不长大好了!” 小雨突然想到,双眼放光,说,“问题的关键在于,你的成长会引入你自己的经历,引入这个世界的记忆。那么让你不要成长好了!既然长文可以设定一切,连修真异界都可以。 那么他完全可以设定一种东西,你躺在里面身体完好,意识却处于休眠状态。待到身体长到二十余岁,醒来,那种只有那股记忆,自然也就当作自己的记忆。就算意识思维完全自由,也只能按照记忆来做事。” 袁长文想了想,说:“应该可以,但是,终究还是没有情感。就像植物人,醒来之后情感反馈总会差一些。不过,在只有这段记忆的情况下,应该会好很多。” 小雨点点头,表示自己只能想到这些。 袁长文也没在意,聊聊其他,免得气氛过于严肃。 最后,小雨临走时,突然想到:“为什么他要让你研究古典文学呢?” 袁长文摊摊双手,苦笑道: “他的选修课要结课了,所以……顺便完成一下作业。”[.] 第两百五十九章 要去当杀手 天堂。 袁长文坐在袁府的太师椅上,缓缓摇动,观赏假山。 “小雨,你太棒了。” “谢谢。” 一旁,另一太师椅,小雨笑着坐在那里。 是的,是小雨。 既然在旅行中无法做到自己和小雨的完美相遇,那就在天堂好了。 在天堂,袁长文可以保证小雨是小雨,并且保证自己是自己。所以生成了小雨,拥有那次两人去异界的记忆,还有这次两人在咖啡厅谈话的记忆。 袁长文权限不足,没法造人。 用上帝的话说,这个小雨不过是拥有人类皮肤内脏,拥有相同记忆,按照同样思维模式思考的机器。 但袁长文并不在意,小雨就在天堂,就在自己身边。 两人之间的交谈、拥抱、亲吻,袁长文都无法区分机器与人的差别。 那么小雨对袁长文而言,就是人。 哪怕上帝强调,小雨没有灵魂。 但是这同样有解决办法,袁长文每次旅行,都将小雨带着一同旅行。 回来之后,把记忆加在天堂的小雨脑海中。 这样,对小雨来说,就相当于跟袁长文一起旅行。 有人会问,两人长时间腻在一起,会觉得烦吗? 对于热恋中的人们,在一起才是享受,分开的每分每秒都是折磨。 另外,如果袁长文想要私人空间,直接去现实世界就好了。 “小雨,我要起床了,先回去了。” 旅行结束之后,袁长文就想到了这个办法。 生成小雨,接着带小雨,在天堂四处晃荡。 还给小雨介绍,这是自己打工的火锅店,那次旅行自己跳楼了。 这非洲大草原,自己在里面生吃羚羊肉。 带小雨去了那三颗不动的行星,其中有她最喜欢的粉色。 两人逛了好一会,才坐在袁府的太师椅上,聊天休闲。 小雨抱抱,亲了一下袁长文,说:“好,我同意了。” ………… 借着自由活动的时间,袁长文来到图书馆。 这里是唯一自己能碰电脑的地方,学长那里也可以,但终究是别人的电脑。 而且,他们要打dota2,肯定不愿意借给自己。 袁长文坐在电脑前,下载了一个小软件,lispide. 这个软件很小,大约5兆的样子,就算这样,也下载了接近一分钟。 对于之前想要赚钱的问题,袁长文已经有了眉目,而且操作得当,甚至可以离开这里。 并非脱离军籍,而是离开这所军校,离开消防。 至于去哪里,未来会遇见什么,袁长文一点也不操心,反而还有点跃跃欲试。 消防,自己都干吐了。 试试其他环境,也是不错的。 只是,连队的战友们,仅仅相处了一年,有点可惜。 经历了十余次军校人生,袁长文知道,大一最辛苦,后面会轻松些,生活学习也会有别的精彩。 离开也好,见得越多,就越真实。 袁长文开始敲击代码,这是一个木马,用来打开学校服务器的后门。 部队跟公安都有两套网,一套是外网,就是我们常用的互联网。 还有一套是内网,仅供内部电脑交流工作信息,或者一些秘密机密文件。 绝密文件是不会在网络上流传,哪怕是内网。 由于内网跟外网,是物理分割,市政建设下面专门有一条光纤是给部队和公安使用的。 互联网的光纤是另外一根。 所以,内网电脑是绝对不允许插入手机,或者插入陌生u盘。 当然,这只是规定,一些小的派出所或者武警中队,在这方面执行并不严格。 有时候一个u盘,在外网电脑用了,又插到内网电脑来用。 这就给很多间谍提供了可乘之机。 间谍扫描ip地址,知道这些ip的电脑是属于部队的,于是投放一些木马。 当你不在意,u盘在内网和外网之间共用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获得想要的信息。 还有,间谍会利用qq等社交软件,添加你为好友,跟你聊天。 特别是解放军部队,每天关在营区里,不是训练就是政治学习。 好不容易自由活动可以上网,有一个小妹加你,开心得不得了! 间谍会先奉承你,然后让你讲讲部队的事情,接着会崇拜你,想要一些部队的东西。 比如弹壳,比如一些军章之类的。 慢慢的,你就透露了很多信息。 甚至有时候,间谍会明码标价,一份解放军报一百块。 只要你夹在某些东西里面,邮寄过来钱就是你的。 你要求先给钱?没问题。 当你开始讨价还价的时候,其实你已经赞同这个交易了。 保密问题在部队,一直是个大问题。仅次于政治问题,和作风问题。 一个多小时,代码终于完成。 袁长文拿着u盘,离开电子阅览室。 想要接入内网,电子阅览室这种外网电脑是没用的,必须找到内网电脑。 袁长文记得图书馆打印室有一台内网电脑,上学期刚刚开学时候,除了训练、政治学习,还有图书馆以及荣誉馆的参观讲解。 很多时候,工作文件,党委扩大会议文件,以及各项命令文件都是通过内网电脑传递的。 图书馆的打印室也有一台内网电脑,方便教员等想要打印一些内网资料。 袁长文只要把u盘插上电脑,木马就开始运行,再接上外置蓝牙模块,就可以通过自己私人电脑控制这台内网电脑。 当然,控制什么的都是后话,如今袁长文连手机都不能用,更别说电脑了。 现在,只是要试探,试探自己的黑客知识究竟处于什么样的水平。 这个木马作用是替换,当自己私人电脑通过蓝牙连接内网电脑之后,木马就会让内网电脑强制下线,并拷贝其mac地址作为私人电脑的外壳。 每台内网电脑的ip和mac地址都是绑定的,都在上一级登记备案。一旦内网电脑连接外网,那么就会发出警报,上一级备案处就知道某个地方某台电脑,接入了外网。 小则电话警告,大则可能会让国家安全来查办。 袁长文的木马,通俗讲,就是把那台内网电脑的信息剥夺,附在私人电脑外,将自己的电脑伪装成那台内网电脑。 如今要试探的,就是内网云病毒的查杀能力,能否发现自己的木马。 这样,袁长文就能大约了解到自己的黑客水平处于什么状态。 军校就是如此,没法拥有个人电脑的情况下,只有这样来测试自己的水平。 袁长文来到打印室,运气真好,竟然没人。 但是! 人生最扯的,就是这个“但是”! 袁长文发现自己心跳在加速,手掌出汗,腋下也有点湿润的感觉。 妈蛋啊! 自己在紧张。 袁长文心理学博士可不是白念的,瞬间看出自己处于紧张状态。 为什么会这样? 是因为没有做过这种事情,所以紧张? 嘭嘭嘭! 心跳声逐渐加大,似乎要跳出来一样。 没道理啊,我知道自己紧张,应该会好些才对。 袁长文一边说服自己不用紧张,一边紧张得走路都不会了。 不要东张西望,不要东张西望,会更加让人怀疑。 镇定,镇定。 袁长文手心全是汗水,腋下已经把衬衣打湿了。 刚刚走到内网电脑旁,就听见: “这位学员!” 袁长文吓了一跳,立马转身。 糟了!糟了! 袁长文内心直叫不好,转身速度快,瞳孔睁大,脸色变红。 而且还不说话,手脚微动不自然。 这尼玛摆明自己有问题! 动啊! 不要僵住! “咳咳!”袁长文突然弯腰,夸张得开始咳嗽。 本来只是假装咳嗽以转移注意力,结果用力过猛,变成真的咳嗽。 好一会,袁长文才缓过来。 自己面前站着的,应该是一名管理员,中士。 “这位学员,这是内网电脑,不能插u盘的。” 中士话语有些强硬,不过,看了看袁长文,说:“你是大一的吧,这都下学期了,这点保密意识都没有吗?” 能看出大一,是因为发型还有满脸的稚嫩。 只有大一才会剃成板寸,老生都会稍微留一点。 袁长文低着头,说:“对不起,我不知道那是内网电脑,我们连长只是说这里可以打印。” 中士笑了笑,不屑道:“这里贴着那么大几个字,内网专用,你告诉你没看到?地方高中考进来的吧?真不知道你们毕业之后,当了军官怎么带队伍。” 有戏! 袁长文心里窃喜,中士是五年以上八年以下的战士,如果不是在军校而是在部队上,中士对军官是很客气的。 因为中士晋升上士都需要连队主官点头才可以,而且作为老兵,哪怕对于刚下连队的军官也是很客气的,谈不上阿谀奉承,但绝对不会像这样志高气昂。 军官跟战士是完全两个概念,一个连队百来号人,军官只有五到七个人,剩下的全是战士。 只有在军校里,由于学员数量众多,战士反而充当了一些管理者角色,比如纠察,比如监控制,比如图书馆管理员,比如枪械库房。 对于这种人,满足他的虚荣心,让他得意,让他教训。 袁长文认错,摆出挨训的模样。 很快,中士摆摆手,说:“你要打印什么,自己打印吧,那边有外网电脑。” 糊弄过去之后,袁长文快步回到寝室。 这种状况让袁长文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就算下学期控制成功,等到对方来人之后,自己这种毫无经历的菜鸟,一眼就能被人看穿。 自己旅行了那么多次,偏偏就没有应对这些状况的经历。 下次旅行…… 杀手! ………… ………… “什么?!你要去当杀手?!” 小雨在天堂听着长文的计划,立马反对。 拉着长文的手,小雨有些惊慌道:“好危险的,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 袁长文笑笑说:“傻瓜,要是死了,我不就正好回来了呀。” 小雨愣了愣,突然反应过来,说:“哦,对啊!” 这里是天堂,这里是长文设定旅行的地方。 在旅途中死亡,长文就直接回来了,根本不存在什么危险一说。 袁长文:“想不想一起去?” 小雨指着自己,有点不敢相信,问:“我么?我不知道去做什么,难道要我去当杀手?不要不要。” “怎么可能让你去当杀手,我才不希望自己的爱人,双手沾满鲜血呐。”袁长文将小雨搂在怀里,说,“我去做杀手,然后遇见你,被你感化,从此金盆洗手浪迹天涯。” 小雨听了,有点兴奋道:“还可以这样吗?就像这个杀手不太冷,抱盆花,在城市里穿梭。哈哈,我要去我要去。” 袁长文笑着说:“那你想扮演什么角色?出现在哪个位置?” 小雨低着头,思考了一会,说:“我要在你重伤的时候出现,救你……不不不,你不能重伤。我要在你被一群人追杀的时候,逃无可逃避无可避的时候,我出现。” 小雨说着说着,开心得比划道:“对,那个时候我出现,就像漆黑夜色中唯一的亮光。哈哈,然后我把你拉进小巷子里的暗门,躲过他们的追杀。回到家里,才发现你中了枪伤,然后我细心照顾你,于是我俩爱上对方。 还有还有,你想要报仇,那是一个杀手组织。你想要颠覆这个组织,却被组织所追杀。我们陷入恋爱之后,你为了不拖累我,将我打晕,独自踏上复仇的道路。可惜,组织的情报与调查能力在全世界首屈一指,很快就发现那晚是我救的你。 于是,他们将我绑架,想要从我口中拷问出你的消息。我没有说,忍受着折磨。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终于快要忍不住了,这时,你从天而降,哈哈,几把枪哒哒哒扫射所有敌人。你抱着我说,‘仇恨没有你重要,你才是我的全世界。’哈哈哈哈! 于是,我们两人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在挪威的小湖边,钓鱼晒太阳。” 袁长文笑着鼓掌:“完美。” “等一下哦,等一下哦!”小雨似乎进入自嗨模式,进入一个说书人的角色,说,“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no,no,no。我们的旅程才刚刚开始,我们住在挪威小村庄……” “不是挪威小湖边么?” 小雨一愣,摆摆手说:“是么?不重要,我们住在挪威小山谷里……” “我们到底住在哪啊?”袁长文有些无奈,笑着说。 “哎呀,你这人怎么这样!”小雨嘟着嘴,似乎有些委屈。 袁长文投降道:“好好好,亲爱的你讲,你讲。” 第两百六十章 杀手出发 天堂。 袁长文打断了小雨的讲话,惹得自家娘子不开心,于是做出投降状。 小雨立马阴转晴,兴致勃勃道:“我们住在挪威的雪山上,看雪景堆雪人,日子过得好舒坦。这一天,这一天!一架直升飞机来到我们家门口,是联合国的直升机。他们找到你,需要你的帮助。因为地球已经被外星人入侵了,急需各种好手英勇杀敌……” 袁长文强忍着笑意,但实在没忍住,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袁长文努力止住笑意,说:“先不谈,直升机飞到家门口这事。那联合国,急需各种好手,怎么感觉像街边面馆招聘呐?急需各种面点好手。” 小雨也被逗笑了,说:“哎呀,听人家讲完啦。咦,我刚才讲到哪了?” “联合国招聘。” “哦,对,联合国招聘各种好手……怎么一下子感觉气势全无,好low的样子。”小雨瞪着长文,表情在说,都怪你。 好一会,小雨才接着说:“外星人太厉害,人类根本不是对手,只有你们这种杀手中的杀手,精英中的精英,才能够与之抗衡。外星人跟人类长得一样,唯一的不同就是他们可以使用脑电波,可以轻易发现敌意。 普通军人还没接近,就已经被外星人脑电波发现,反而被伏击。只有你们这种好手,才可以完美隐藏杀意,击杀他们于无形之中。你去了,留我一个人在家里。你四处击杀外星人,每次都要努力提高自己的名气,让自己成为人类的英雄。 因为你告诉我,不联系,是为了保护我,避免外星人知道我们家的位置。而努力成名,轰动全球,则是最好的报平安。你们杀着杀着,突然发现,外星人之所有脑电波,是因为他们的种族类似虫族,都有一个类似女王的存在。 事实上,他们并没有自主行动的能力,一切皆是女王在控制。只是不知为何,女王二战之后,便销声匿迹。如今迟迟不肯下令毁灭人类,反而隐藏了自己的控制脑电波。这些外星人在没有女王控制的脑电波情况下,开始按照本能行事,他们的基因就刻着毁灭二字。 你们开始着手调查女王一事,慢慢的,若有若无的线索,指向我。那天,你瞒着所有人跑回家,问我是不是外星人女王。我不敢回答,因为怕你绝望。但我不回答,又怕你胡思乱想。于是,我告诉你事情的真相。 我就是外星人女王,我们来到地球已经一百年了。最初来到地球,就是为了掠夺资源,让地球成为我们的家园。不过那时,人类还没有核武器,我们对抗人类如同切菜一样容易。我也是第一次出任务,玩心较大,加上人类又没有威胁。 我让全体外星人,隐藏在人类之中,按照人类的行为模式生活。除非遇到生死存亡的事情,否则不准使用作战技能。我发现你们有太多好吃的,好看的,都舍不得毁灭人们。可是你们却自己想要毁灭自己,我干脆帮你们一把,于是有了一战,紧接着有了二战。 不知为何,我下不去手,我不愿毁灭人类,不愿看着那孤独的孩童在大街上,凄惨哭泣。我隐藏起来,强行控制全体外星人按照人类模式生活,不得引起战争。但是我们种族存在的原因,就是掠夺,存在的意义就是掠夺。 尽管我抑制自己的脑电波,可惜,那毁灭是刻在我们基因深处的东西,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改变的。就算我不控制,外星人也会慢慢无法压制本性,开始毁灭破坏。而且,飞船主脑链接基地,他们已经告诉我,新的女王即将代替我。 你听了这些话之后,竟然不顾其他,狠狠将我抱住,问我是否还爱你。我当时就哭了,我原以为你听了这些话之后,会离我而去。没想到,你依旧紧紧抱住我,依旧紧紧拽住我们的爱情。我使劲吻你,想让你明白我的爱。 新的女王到来,就是我的死期。因为同一片星系,不允许两个女王,而且新女王是带着命令前来。我有些悲伤,跟你在一起的这段时光,是我最美好的记忆。我准备离开,回到飞船,尽可能远离地球。你却一把拉住我,不允许我就这么死亡。 我俩一起,回到飞船,开始对抗新的女王。为了地球,为了人类,也为了我们的爱情。” 袁长文瞠目结舌! 鼓掌鼓掌! 小雨犹如谢幕一般,手指微捻衣角,双脚左右交叉弯腰感谢致敬。 “怎么样怎样?” 袁长文赞叹道:“太棒了,太完美了!我都迫不及待想要开始了。” 小雨笑着说:“那你去吧,我一会就来了。” 袁长文点点头,示意上帝开始旅行。 小雨站在天堂,看着袁长文的身影瞬间消失。 “也不知道,要多久长文才回来。”小雨慢慢走出袁府,看着大片草原,还有那只羚羊。 刚刚走出来,还未离开,小雨就看见无数道亮光在前方汇聚。 小雨连忙跑过去,却发现是长文,长文躺在地上。 咦?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都还没有出场呐! 袁长文睁开眼,满脸苦笑说:“抱歉,亲爱的,我没能坚持下来。” 小雨扶起袁长文,问:“什么坚持?” 袁长文摇摇头,叹气道:“他们杀手训练太残酷了,我依旧让旅行中的‘我’四岁接受记忆,但我实在承受不了那训练,于是自杀了。抱歉,亲爱的。” 小雨挽着长文,安慰道:“没事,没事。你就不带记忆吧,下次。” 袁长文:“不带记忆,我怕没法跟你在一起。” 小雨一怔,满是幸福,紧紧挽着身边的人儿。 袁长文一脸正色道:“小雨,下次旅行,我估计没法带着你了。一方面,带着记忆我坚持不下来,太过于残忍。另一方面,我也不希望你看到我杀人的刹那。” 小雨点点头。 ………… ………… 九点过,寝室里开始洗漱。 十点,准时熄灯。 袁长文躺在床上,微微跟室友聊了几分钟,便进入天堂。 “长文你回来啦!熄灯了?” 公寓里,小雨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袁长文换了拖鞋,来到厨房,从后背抱着小雨,说:“回来了。” “等一下,就吃饭。”小雨偏过头,吻了一下,继续做菜。 灵魂在天堂,是不需要吃任何东西的。 但是,做饭,才是一个家的根本。 没有厨房油烟,没有一起在餐桌吃饭,那不是完整的家。 对袁长文而言,对小雨来说,都是这么认为的。 于是,袁长文连接天堂,生成了一家超市在楼下,一家电影院,一家ktv等等。 为了让小雨有时自己可以创造些什么,袁长文同样赋予小雨造物的能力。 袁长文设定“小雨念出‘连接天堂’之后,具有跟自己一样的造物能力”。 只不过,小雨很少使用,除非那是天堂没有的。 用小雨的话讲,方便是方便,直接创造一大桌山珍海味。但少了自己亲自动手,少了些味道。 袁长文看着小雨忙碌的身影,觉得自己特别幸福,有一个女人在等着自己回家,等着自己一起吃饭。 天堂的时间流逝,跟现实世界为4年:1小时。 也就是说,袁长文在学校上课1小时,天堂里已经过了4年。 当然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了,如果这样的话,小雨早就疯了,那只羚羊早就只剩骸骨了。 袁长文可以设定,设定自己离开多久后小雨的时间停滞,或者设定小雨断断续续在天堂生活,甚至设定自己离开后,小雨的时间感跟自己一样。 反正,天堂可以设定一切,每个念头都是力量。 但这也是袁长文最不愿意想起的事情,因为这是在提醒自己,小雨不是真的,小雨只不过是自己设定的,小雨的话语言行自己都可以设定。 虽然目前的设定,是按照正常人的行为模式,按照自身拥有的记忆,做出反馈。 袁长文不让自己想这些事情,很多时候都会忘掉这点,特别是跟小雨在一起的时候。 可惜,一旦进入现实世界,袁长文坐在教室就会反应过来,这里才是现实。 “吃饭咯!” 小雨端着菜,从厨房来到餐厅,两菜一汤,不多不少。 “洗手没?洗脸没?” 小雨的规矩,回家第一件事情,洗手洗脸。 在外面跑了一天,工作学习,回来就应该洗漱一下,保持干净,同时洗掉外面的烦恼。 将最好的一面,留给家人。 袁长文笑着说:“当然洗啦,要不老婆大人来检测一下?” 小雨凑近脸庞,亲了一下,笑道:“嗯,果然洗了。好吧,我们开动吧。” 灯光微黄,映着两人身影,满脸笑意,似乎充满叫做幸福的笑容。 餐桌上,精致菜碟,每一个碗都是细细挑选,凝结了女主人的喜爱。 食物冒起萦萦热气,仿佛汇聚了女主人的低声诉说。 关怀,化作无言。 这就是家,温暖而舒心。 吃过晚饭,两人在星空中漫步。 各种星云被袁长文创造出来,违反物理定律的散落在四周,肉眼可见整个星云。 偏红色的漩涡星云,被拉长的淡蓝色星云,黄色而璀璨的双子星云,猫爪星云,龙虾星云,正在释放粒子流的高速旋转星云…… 袁长文把图册里能找到的星云,全部创造了出来。 还有些失败品,创造的时候思维跑偏了。 本来打算删除的,小雨坚决不让,宣称这些星云也很不错,这才是宇宙啦。 “今晚,我就要去旅行了。” 小雨点点头,说:“等你回来,我的杀手。” 袁长文笑着说:“这次,我设定的是一个阿尔及利亚的华裔孩童。然后被一个杀手组织收留,这个杀手组织是意大利黑手党专门为培养杀手成立的。长大后,又去法国,加入外籍雇佣军。这样的话,我顺便可以把意大利语和法语学了。” “不错,等你回来,长文。” ………… ………… “剥夺记忆!” “旅行开始!” ………… ………… 阳光放肆挥洒热度,大街上的行人无不带着墨镜撑着太阳伞。 火辣辣的紫外线,很容易晒伤皮肤。 好多女士要么滴滴一下,要么在商场里逛着不愿出来,要么在咖啡厅自拍一下午。 非要等到晚上,夜幕降临,这些年轻人才开始释放活力。 而且,夜色掩饰,总会让人幽幽脱离现实。 似乎漆黑包裹着的时间,可以充满想象。 月光下,枪声响。 人影倒地,血液喷洒。 风衣随风舞,小巷在无踪。 “那万一杀错人怎么办?” 外面太阳依旧火辣,肯德基大厅人头攒动,显然享受空调的人居多。 幸好不是暑假,要不然还有学生在那写作业。 肯德基大厅,中间位置,一张两人桌。 一把手枪放在桌上,白净手指正缓慢将套筒分解,露出里面的复进弹簧。 轻轻用手帕擦拭,就像对待什么名贵雕塑一样。 两人桌的另一张椅子,一名纤瘦男子,长得有点帅气,西装领结坐在那。 只见他时不时弄弄领结,这天气穿西装真的要人命。 不过,他到肯德基来,还真是来要人命的。 “袁先生,你开玩笑的吧,怎么会杀错人呢?” “有什么不可能,大晚上看错了很正常啊。” 摆弄着手中复进弹簧,又把击发机取下,细细擦拭。 袁长文抬起头,带着大号蛤蟆镜,说:“你觉得杀手带墨镜就是为了耍酷么?白天杀人才看得清,戴墨镜可以保护眼睛。晚上杀错人了,先不说打草惊蛇,子弹也是很贵的。” “呵呵,袁先生说笑了。” 那人再次弄弄领结,干笑道:“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接受委托。” 袁长文继续摆弄着枪械,说:“本来委托人和我们之间,是不见面的,这样对双方都好。只是你出手阔绰,我不得不来看一看。” “那是,袁先生,报酬方面请放心,绝对不会少。” 袁长文点点头。 “那个,袁先生,”那人有点犹豫,还是开口道,“冒昧问一下,什么时候动手啊?” 袁长文摇摇头,说:“你最好什么都不知道,这才最真实,不是么?” “不是,我想做好准备,你也会知道,手下小弟那么多,我们六七个兄弟一起出来混……而且,我完全没想到,我们会约在肯德基……” 袁长文笑了笑,说:“我知道你的意思,这里跟你想象的地点差很远。这有啥,你看,我在这里摆弄大半天手枪,也没人好奇,没人打扰我们。再说,太阳那么大,这里离我家近,所以咯……” 看着那人似乎有些哭笑不得,袁长文飞快将手枪组装好,说:“五天后,你们的宴席上。” 说完,袁长文转身离开。 短袖,沙滩裤,还有拖鞋。 这尼玛是杀手? 第两百六十一章 出场就被捕 离开肯德基,袁长文拿出手机,说:“周五,开会。” “这么快?” “当然咯,我们分分钟几百万。” ………… 五天后。 夜色慢慢降临,路灯亮起,天空依旧灰暗。 这个时间,刚好。 袁长文趴在楼顶,架好自己的狙击步枪,透过瞄准镜慢慢看向不远处的会所。 真的不远,大约七百米的距离吧。 对于一个狙击手而言,七百米真不算远。 袁长文缓缓调整狙击镜最上方的旋钮,那是仰角微调旋钮,距离目标七百米左右,所以调到刻度7。 一只眼睛透过狙击镜观察,另一只眼睛余光观察四周。 很快,目标人物,老大,一行四人出现在会所走廊上。 前面的是目标,左右跟着两名妖精一样的女子。 后面一步之遥的,是那名纤瘦西装男子。 前后都有小弟开路,老大明显炫耀无比。 呯! 枪响,血溅。 似乎时间都凝固了,所有人都看着倒地的老大,两名妖精一样的女子满脸鲜血。 然后, “啊!!” 妖精女子高亢的叫喊声,响彻整个会所。 委托人更是表情夸张,怒目而视,悲痛欲绝,重整旗鼓,报仇雪恨。 他将得到超过十亿的资产,还有老大两个妖精般的女人。 他付出的,不过是两千万美金,以及一套阿玛尼西装。 “祝你好运。” 袁长文将狙击步枪收好,站在天台上,点燃一根烟。 撤退? 转移? 开玩笑,谁知道是自己干的? 七百米对于狙击手而言,不远。 但你真要用眼睛来看,只能微微分辨那人运动的双腿,其余什么都看不见。 袁长文吐了一个烟圈,靠在广告牌的栏杆上。 无敌啊,就是寂寞。 啧啧,就让自己如此消散在人群中吧。 嘭! 天台门被踹开! “别动!” “别动!” 两名警察拿着枪,指着袁长文,脸上掩饰不住的笑意。 袁长文看了看两人,三级警司,估计刚毕业没多久。 “双手举起来!” “慢慢趴下!” 听了两名警察的呵斥,袁长文撇撇嘴,慢慢按照两人的说法,举起双手。 夹在手指上的香烟,似乎烧断了空中某些东西。 biu! 消声器加手枪。 一名警察倒地。 袁长文嘴唇一翻,口中出现一根细针。 噗! 细针从袁长文嘴里消失,而另一名警察捂着自己的脖子,难以置信倒下了。 那里,插着一根细针。 袁长文深吸一口烟,扔掉。 拿着自己的狙击步枪,离开天台。 刚刚走到楼下,一大群武警战士,带着头盔,穿着防弹衣,拿着老掉牙的79微冲,对准自己。 哦偶! 这下好玩了! 一名身着白衬衣的公安领导,走过来,严肃道: “袁先生,你被捕了。” ………… 袁长文被铐上手铐,连夜转移到不知名的小山坳里。 这里是一座监狱,小小的一所监狱。 说它小,并不是指监狱占地面积小,而是指关押人数少。 这座监狱关押犯人的部分,仅仅占整个监狱面积二十分之一。 剩下的,全是警卫。 高高的了望台,武警战士无时无刻不在观察,巡逻。 数十条警犬,在营区训练玩耍。 这里关押的,都是没有经过法庭审判的犯人。 他们大多是国际通缉犯,之所以没在法庭审判,是因为中国认为他们有用,对国家有用。 直接录口供,进行关押。 需要你的时候,谈条件,不需要的时候,保证不会饿死你。 这是一个灰色地带,不被法律所认可的地方,就连引渡都没有办法。 因为没人知道你被抓了,没人知道你被关押在这里。 袁长文被带到审讯室,干净整洁,一张板凳一张桌子,还有角落的摄像头。 手铐被绑在桌上,一目了然,以免犯人爆起伤人。 正是这样,袁长文也无法走动,只能傻傻坐在板凳上。 正当无聊的时候,门被打开。 高挑美女,踩着高跟鞋,傲气十足得将一叠资料扔在桌上。 啪! 资料摔得一声脆响。 袁长文笑着说:“我给你打九十分,优质美女,扣分点在气质不足。虽然你傲气十足,虽然你一脸冷若冰霜的样子,虽然你努力想要在这种黑暗地方做出成绩。但是……” 美女双手交叉抱胸,故意露出高耸的胸形,不善道:“接着说,看你耍什么花招。” 袁长文手指在桌上敲打,发出悦耳的声音,说:“你查看过我的资料,知道我属于高智商人才,所以在让我继续说下去。因为你自己已经无法在这里生存,哪怕拒人千里之外,装作冰山美人,这也只不过是打消了普通同事的纠缠。 嘿嘿,那些老头,那些上司可不是这么简单就能糊弄的。而且,你一个女流之辈,能在这里出现,本来就不是为了镀金,想要拿出成绩给长辈看,却又拿不出。另外,为了不让别人说你是靠着长辈升职,不得不隐藏自己身份。 隐藏自己,就是小角色,就有人来骚扰你。而宣布自己身份,又违背自己初衷。你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想听听我的办法,想看看我这种高智商人才,能不能给你找到解决办法。” 美女双手使劲拍在桌上,怒道:“少tm废话!” 袁长文不动声色,依旧笑道:“你真不想听?我可是一眼就看穿你身份的人哟?你确定不想听?” 美女愣了一下,立马反应过来,皱眉道:“你在诳我?!” 袁长文哈哈大笑,说:“哪有诳你,只不过,你刚才的犹豫,让我对自己的猜测更加确定。” 美女深吸口气,拉过椅子,坐着。 眼前这家伙,不好弄! 不过,正是这样,才能做出成绩。 要从哪里下手呢? 一时间,美女在思考,审讯室安静下来。 袁长文也不在意,这可是九十分优质美女,完全可以用秀色可餐来形容。 赶紧欣赏啊! 美女用手背,轻轻揉揉鼻子,说:“你从哪里查到的?” 袁长文笑着说:“你不说话,还漂亮些。” 美女立马翻脸,吼道:“快说,从哪里查到我的资料!为什么要调查我的资料!是不是早有预谋!” “停停停!”袁长文一脸被打败的表情,说,“都说女人不讲理,还真是这样。好啦,我这种高智商人还需要调查你吗?看你一眼就知道了。” 美女不屑道:“是吗,说来听听。” 袁长文一脸正经说:“你看你印堂发黑,必然是霉运连连。在看你眉头微皱,开门的时候就这样,这说明平时你皱眉太多,导致日常眉头都是处于微皱状态。再看你走路姿势,虽然大腿修长,高跟鞋更添魅力,但老司机一眼就能看出,你有男人。 那么问题来了,有男人却被同事纠缠,说明你男人不是同事。而且这份工作注定了不可能天天见面,也许一个月见一次都困难。但你依旧在这里坚持,对于我这种知名罪犯,竟然一个人前来,除了想拿出成绩之外,我想不到其他的。” 美女一脸冷意道:“放屁!说话一点逻辑都没有!好了,闲谈结束,开始罪行招供。” 说完,美女打开录音笔,翻开资料,就要提问。 袁长文:“等会等会。” 美女玩味道:“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袁长文耸耸肩,说:“我怕你一直陷入无知当中,你的香水,bottega-veneta,意大利品牌。很少有人用这款牌子的香水,而你不仅用了,还用的淡香氛x款。舍得花接近六千块,买三十毫升的香水,我还能说什么呢?” 美女冷哼一声,打开资料,念道:“袁先生,代号‘袁’,十二岁以意大利黑手党杀手正式出道,十五岁杀戮足迹遍及整个欧洲,十六岁开始独立接受委托,十七岁进入法国外籍雇佣军团训练三年,之后脱离黑手党,以‘袁先生’这个身份活跃于杀手界。 拥有数十个化名,十余个不同国籍的护照身份。曾刺杀副总统成功造成党派混乱,远距离狙击阿拉伯王子造成王室夺储。所有的行动都以完美落幕,口头禅是‘杀手不需要配合’。堂而皇之的将这口头禅写在信里,交给英国军情六处接待员,却毫发无损离境。” “那啥,他们的调查越来越离谱,说我有一个团队作为支撑,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你知道的,这些情报机构都是用纳税人的钱,我怕他们太过浪费,所以好心提醒他们我是一个人,不要朝死胡同调查。” 袁长文瘪瘪嘴,继续说:“还有,你们的情报真是落后啊,而且一点也不严谨。我不是十二岁出道,是十一岁零十一个月,还有,我是十六岁零九个月进入的法国。准确的时间都不清楚,你们怎么做事的?还是说,你们认为差几个月无所谓?” 美女放下资料,岔开话题,不能总让这家伙把握节奏,说:“你的代号‘袁’,但从来没人知道你真正的名字,可以谈谈吗?” “切!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袁先生就是我。像我们这种人,哪有什么名字,只是用得久了,不愿意换罢了。好不容易打出名气,换了多可惜。再说,我们都是一群可怜人啊,连一个温暖的家庭都没有,独自一人浪迹天涯。” 美女:“呵,你还想博取同情?你刺杀政府高官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他家人?你伪造杀人现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呢?” 袁长文叹气道:“做了杀手,谁又能回头呢?知道这世界的阴暗面,又怎么敢相信阳光的存在呢?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美女玩味道:“如果你真下定决心脱离杀手界,党和国家可以给你安排工作,保证你以后的日子和平安定,娶妻生子,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袁长文突然笑道:“哎哟喂,我能相信你吗?或者说,我能相信中国吗?” 美女一脸正色,说:“当然可以,不过我们需要你的配合。” 袁长文想了想,说:“好啊,你问吧。对了,来点中国菜,我一直很喜欢川菜。麻婆豆腐和宫保鸡丁!” 美女看向摄像头,然后点点头,说:“我们同意了,你的川菜一会就到。我先问问,十二岁之前,你一直作为意大利黑手党的杀手进行训练。但我们一直没有查到训练组织的存在,你可以提供一些信息吗?” “哎呀……”袁长文抬头看向天花板,似乎回忆正点点滴滴聚集起来,说,“那可是,不堪回首的往事啊。” ………… ………… 二十年前,阿尔及利亚。 袁长文,六岁。 大片荒漠,风沙连天,透着阵阵寂寞。 从高空俯瞰,一辆墨绿大卡在荒漠中行驶,如不是车尾扬起的灰尘,这辆卡车就像蚂蚁在操场上爬行一样,渺小而不起眼。 不多时,卡车驶入蛋壳形的建筑内。 “嘿,卡尔!这批有多少?”一名彪形光头大汉,咧嘴问道。 被叫做卡尔的人,正在放下卡车后面的栅栏,说:“二十一个。最近各国经济都在复苏,没了战争,想找小娃不容易。” 光头大汉赞同道:“没有杀戮,这些凡人哪里能体会和平的好处,世界和平太久了,是时候让他们再次体味死亡的味道。” 卡尔没说话,拿着木制文件板,说:“九号,把字签了。” 光头大汉接过文件板,略微看了看,签字。 “喂,下次就不能带个娘们过来吗?” 卡尔笑着摇摇头,开车走了。 留下车库二十一个小孩,和光头大汉。 “好了,我的名字叫九号,以后是你们的教官。我不想知道你们的名字,因为在我这,你们的一切都属于我,包括名字。” 九号摸摸自己的光头,对一旁招招手,立马跑过来两个小年轻。 “你长这么丑,叫鸡头好了。” 两个小年轻立刻开始书写,其中一个将类似腕带的东西套在那小孩手上,上面写着鸡头。 九号蹲在那,一个个看,一个个命名。 “你头发不错,金色的,叫汉森。” “还有小女娃,柔芬那贱人,该开心了!” “你居然是黑人,这嘴唇,有味道!卢克斯,你的名字。” “哎哟,不得了,居然还有华裔面孔。”九号不得不停下来思考一会,用那微弱的汉语知识,想了一个符合的名字。 “袁,你的名字就叫,袁。” 第两百六十二章 杀手世界观 二十年前,阿尔及利亚。 “所有人,都把衣服私人物品,全部放在你面前的篮子里。等你们出去之后,这些东西将是你们唯一的纪念。” 二十一个小孩,唯唯诺诺脱下衣服,还有一些佩戴的吊坠或者裤兜里的小玩具。 这群小孩,大的不过七岁,小的才四岁。 都挤在一个大房间,面前放着一个小篮子,上面写着自己的名字。 当然不是爸妈取的名字,而是刚才九号取的名字。 一股股悲伤的气息,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小孩离家已经好几天,哭也哭过了,喊着找爸爸妈妈,但是没有用,跑了就是一顿打。 事实上,出手打人的,很好控制力度,只是痛,而不伤筋动骨。 小孩们挤在一个大房间,四周站着好几个大人,抱着胳膊互相取笑着。 “唔……” 一阵低声的抽泣,从小孩中传来。 似乎感染了众人,小孩们都开始流眼泪,哭泣,然后变成嚎啕大哭。 一时间,房间哭声此起彼伏。 四周的几个壮汉,还有几个女人,似乎处理过好多次这种情况,得心应手。 为首的九号,就像恶魔一样,伫立在那,不说话。 冷冷的盯着小孩们,释放自己的杀意。 其他几个大人也配合着,瞬间房间的温度都降低不少。 人是有本能的,特别是小孩,对杀意的敏感更高。 这群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哪个手中没有两位数的人命。 也不知道从谁开始,慢慢的,小孩们的哭泣停了下来。 九号冷笑道:“脱。” 小孩们有些害怕,但终究还是缓缓脱下自己的裤子,扔进篮子里。 男孩子还好,女孩子有些扭捏,甚至还有人提出,让男生走开。 没人理会,九号更是恶狠狠盯着那女孩。 “最后三个人,今晚没饭吃。” 九号没有威胁,就像陈述一件事实那样,语气平静而缓慢。 男孩们脱了衣服裤子,光屁股站在那,双手尴尬的捂着小弟弟。 “害羞啥?毛都没长的小屁孩!” 女孩则是犹犹豫豫,面对四周的大人威慑,最终,还是脱光了衣服。 “嘿,你看,那逼不错!” “我敢打赌,绝对是满头逼!” “喂!”九号不怀好意指指那边,说,“小心柔芬弄死你俩。” 两人转头,看见柔芬竟对自己抛了个媚眼。 才不是媚眼! 后面紧跟着的,是无尽的杀意。 两人一哆嗦,连忙把手从裤裆里拿出来,老老实实站在一旁。 “很好!” 看着所有人都脱光了衣服,九号很是高兴,说: “今天是第一课,性别这种东西,在你们身上毫无意义。它不应该成为你的羞耻心,而是应该成为你的工具!记住,你们是杀手,杀手没有性别之分。” 小孩们分成两列,相对而战,左边是男孩,捂着自己小弟弟,低下头不知该做什么。 右边是女孩,人数少一些,却敏感得多,满脸通红,一手环胸,一手遮住小腹。 “抬起头,看着对方。”九号走在男孩们身后,说,“你会发现,害羞根本没有意义。对方做了什么吗?还是你自己做了什么?什么都没做,你们的害羞从何而来?” “不要被世俗观念所强迫,看着对方,仔细打量对方的身体。必须习惯,当你下意识害羞分心的时候,就是你死亡的时刻。” 柔芬站在女孩后面,循循善诱道,“没有什么女孩男孩,那只不过是身体构造不同罢了。没什么矜持羞耻,只不过人强加给你的罢了。” “很好,鸡头表现不错,一会给你加个鸡腿。” 九号说的,是最小的男孩,鸡头。 他正茫然的看着四周,丝毫不在意自己赤果全身,也没有像其他男孩那样,捂着自己的小弟弟。 “把遮挡的手都拿开!老规矩,最后三个,没有晚饭。” 袁长文使劲咬着嘴唇,不知道该做什么,脑子里一片空白。 ………… “大家都吃好了吧。” 九号站在食堂,看着坐在那的小孩们。 训练已经进行了一周,小孩们大都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每天白天是体能训练,晚上则是一些思想教育和语言学习。 不过,九号似乎想要告诉大家,真正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二十一个小孩,八人一桌,长条形的桌子,分成三桌。 九号挥挥手,几个壮汉抱着有些恶臭,有些形状不成样,甚至还有些边走边在掉东西。 尸体! 几个壮汉抱着三具尸体,走过来,一张桌子上放了一具。 尸体不成形,尸体恶臭,还能看见一些蛆在尸体眼球中蠕动。 不,那不是眼球,因为眼球已经被吃掉了,只剩眼眶。 “呕!” 所有小孩开始呕吐,刚吃下去的饭菜,全部吐了一地。 “很好!” 九号走过来,看着一地的食物,说,“看来你们吃得太多,都吃吐了。所有人,操场集合!今天的训练量翻倍!” ………… 终于到了晚上,小孩们手脚发软,突然翻倍的训练量,没人受得了。 更何况,中午饭全部吐了出来,胃里没有食物,强忍着完成训练。 终于晚上了,终于可以吃晚饭了。 当小孩们来到食堂时,发现那三具尸体依旧在桌上,甚至因为一下午的时间,更是引来无数苍蝇。 而他们的食物,就在尸体旁,他们的餐盘,就在尸体旁。 “快点,吃饭了。”九号就像魔鬼一样,站在那,招呼小孩们吃饭。 想吐,但是胃里根本没有东西,只能干呕几下,吐出一些酸水。 小孩们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小心翼翼,中午的呕吐物没人打扫,就在自己四周。 面前是餐盘,餐盘前面是尸体。 “九分钟,最后吃完的三人,打扫卫生。” 说完,九号开始计时。 有些小孩眯着眼,忍住呼吸,往嘴里塞食物。 饿的感觉太难受,这里不是家,没有爸妈来哄着吃饭。 不吃,就是饿,饿就完不成训练,完不成训练就要加训,加训就是错过饭点,继续挨饿。 小孩的认知能力远超大人想象,也只有在这里,才能将小孩的天赋完全发挥出来。 九号走过去,走到吃得最嗨的小孩旁,手中的刺刀使劲捅向尸体。 叱! 暗红色的血液顺着刺刀,滴入小孩的餐盘里,还有一些脂肪也跟着混合进来。 浓郁的血腥味,包裹着整个食堂,还有那恶臭。 好多小孩,吃了又吐。 袁长文闭着眼,胡乱塞了几口,强忍着呕吐感,硬生生吞了下去。不敢多吃,害怕多吃自己压不住,吐了不划算。 ………… 距离尸体训练,已经过去好多天。 不得不说,人类的适应能力超乎想象,谁能想到自己有一天,可以若无其事的在尸体旁吃饭。 不管那恶臭,也不管那飞舞的苍蝇,眼中只有食物。 偶尔一只蛆掉进餐盘,也是拿起扔掉,甚至有人吃了味道不错。 训练量逐渐加大,少一顿足以让整个人崩溃。 没人在意小孩的心理问题,也没人在意提早训练肌肉会不会影响小孩以后发育。 拜托,我们是训练杀手,不是培养五好青年,更不是培养社会主义的接班人。 弱肉强食,丛林法则,这才是杀手。 这天食堂,小孩们发现,桌上的尸体不见了,竟然有些人还觉得失望。 仿佛那不是尸体,而是自己的小熊玩具! 正当小孩们坐下,准备吃饭时,九号又来了。 “把人带上来。” 几个壮汉没有抱着东西来,而是拖着人来。 那三人,两男一女,蓬头垢面,浑身赤果,鲜血淋淋。 没死,有呼吸,有意识,还能睁眼看世界。 三人被绑在餐桌上,跟那三具尸体的位置一样。 “开饭。” 九号面带笑容,配合着光头,似乎憨态可掬。 餐盘放在小孩面前,刚想吃,却听见微弱的声音: “水,水……” “救我,救我……” 小孩们看着这些被绑在餐桌上的人,一时间恻隐之心泛滥。 那三人想要挣脱,想要离开,却毫无办法。 越是挣扎,绑在身上的铁链摩擦本来就烂开的皮肤,痛上加痛。 “啊!” “啊!” 疼痛反而激起那三人的意识,大吼大叫,令人耳朵受不了。 最受不了的,是小孩内心的柔软,还有天性善良。 “九分钟吃饭,最后三个,明天训练量加倍。” 听到这话,很多小孩不顾惨叫声,不顾流淌在桌上的鲜血,埋头吃饭。 有个女孩,试着将自己饭,偷偷喂了一些给绑在桌上的那人。 九号没有训斥,也没有阻止,只是走上前去,一刀插在那人肩膀。 哧! 鲜血喷溅,活人的鲜血,红得很是鲜艳,由于体内压力,直接喷溅那女孩一脸。 滴答滴答。 鲜血顺着女孩的发梢,缓缓滴下。 “他本来不用挨这一刀的,就是因为你的喂食。” 说完,九号转身离开。 不一会,晚饭结束,但众人依旧在食堂,那三人依旧绑在那,哀嚎连连。 九号背着手,说:“你们已经训练了一个月,这个月大家的表现都让我很满意,虽然个别人例外。但今天,是一个新的开端。这三个人,一共有三十根手指头,你们每人砍下一根。放心,匕首都是最锋利的,而且你们如今的力气,也不小了。” 袁长文脸色煞白,自己去砍?! ………… ………… 审讯室。 美女听着,有些恶寒道:“这么残忍?” 袁长文倒是不在意,说:“残忍吗?不觉得。” 美女生气,不屑道:“果然是毫无人性的杀手,竟然不觉得残忍?” 袁长文点点头,说:“没错,别把他们当作人就好了。我们当时就用的这种办法,把他们当作动物好了。就像人类杀猪牛那样,自然不会被动摇内心。” 美女怒道:“把人当作动物?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袁长文耸耸肩,说:“良心,那不过是道德规范罢了,不过是上层社会给下层群众制造的枷锁罢了。那些将军,哪一个不是踏着上万具白骨晋升的?相比于这些,我杀的人还不到四位数呐!” 美女:“那不一样,他们是英雄,为了国家战斗。不像你,只不过是为了一己私欲,只不过是为了金钱!” 袁长文笑道:“为了国家就可以杀人?为了金钱就不能杀人?也就是说,在你眼中,杀人是可以的,只要分情况就好了。或者说,只要大人物说杀人,那就可以杀人。像我们这种拿钱杀人的,就会被法律惩处。你可真是会说话啊!” 美女:“放屁!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不顾法律约束,想杀人就杀人,那国家早就混乱了,世界早就毁灭了。” 袁长文摇摇头,说:“恰恰相反,世界会更美好。这个世界之所以存在杀手,就因为被压制,被不合理的法律、政府所压制。就像一个被迫禁欲的人,他总会不停反抗,总会想要冲破封锁。一旦压不住,那后果相当严重。 相反,如果不用禁欲,想上床就上床,那么次数一多,时间一长,他自然也就没这欲望了。如果人人都可以杀人,前期会很混乱,哀嚎遍野。但随着时间流逝,大家知道不被杀的最好方法,就是加强自己的身体素质,不被人杀。” 美女不屑道:“胡说!这样的话,人人自危,肯定先下手为强,杀戮永远不会结束。还以为什么高智商人才,不过是反社会的人而已。总是鼓吹战争,却看不到和平之下的笑脸、幸福。” 袁长文没有反驳,只是说:“当人类知道杀戮没用的时候,自然也就不会杀戮。当然,价值观意识形态什么的,我俩完全不在一个层面。说到底,人类也仅仅是一种动物,说得自己多么高贵,弄些法律道德强制改变人们行为。 百年前,两口子上街牵手,都属于有伤风化,为世人所羞耻!现在的人根本无法理解这种状态,为啥就被世人所厌恶了?为啥就被人唾弃了?如果真要比喻,百年前大街上牵手,等同于,如今在闹市区当街大小便。 你可以想象,你看见一个人当街大小便,是多么恶心,多么厌恶。那么,百年前大街上牵手,别人就是同样的感受。但是现在看来,大街上牵手,这根本不是任何问题。 随着时间的流逝,原本憎恶的会变得很正常。那么现在憎恶的,在百年之后,会不会也能变得正常?既然这样,这种规范还有什么意义? 不过是一群人,一群社会主流层次强制、强加在别人头上的规则。随着主流层次人群的变更交替,这些规则也在悄悄变化。” 美女似乎一时间找不到反驳的话语。 第两百六十三章 日常训练 审讯室。 美女被这一番大逆不道的话气极,却又找不到反驳的话语,只好进行人身攻击。 指着袁长文,说:“偷换概念,看来当初在阿尔及利亚,你的价值观已经丧尽天良!” 袁长文叹了口气,说:“是啊,那时我们还小,体能训练也不过是打打基础。枪械、野外生存、单兵作战、坦克、飞机这些,都还没有接触。在九号那,更多的是意识形态的改变。一个好的杀手,都是从小培养的。 技巧、技能可以后天锻炼,但意识形态却在小时候最好培养。当一个杀手心中,不在畏惧杀人,甚至根本不觉得杀人是一件错事的时候,他会努力完成杀人这件事。就像解一道复杂的数学题那样,他会沉浸在其中,他会想尽办法找寻更加完美的方案。” 美女突然也跟着感概起来,说:“你也是可怜呐,那么小就被带到那里接受非人类的训练。说真的,抛开审讯这些不谈,你真的没有想过脱离杀手吗?党和国家肯定可以给你安排新的工作,生活稳定幸福。” 袁长文盯着美女,玩味道:“新工作?你觉得他们会给我安排什么工作呢?文职员工?邮递员?还是清洁人员?” 美女一时急道:“怎么可能!你这种人才,怎么可能去做这种工作!肯定要发挥你的长处,也许是教官,或者是特种小分队之类的。” 袁长文望着天花板:“也就是说,到头来,我的价值依旧体现在我杀人技巧,依旧体现在我杀人经验上?呵呵,真是有趣啊!” 美女不说话,因为这是事实,令人难过的事实。 她说的是事实,他说的也是事实。 所谓退出杀手界,不过是想招纳这种人才,国际顶尖杀手。 这样,对于政府的安保工作,特种小分队的教学工作,都将有一个巨大的提高。 但归根到底,终究还是利用杀人技巧和知识。 如果袁长文答应,那待遇这些根本不是问题,绝对是普通人难以仰望的数字。 这一切,都建立在袁长文是顶尖杀手这个身份上。 假设袁长文不过是个普通人,那么他也拿不到这份待遇。 好人? 坏人? 真是讽刺啊! ………… ………… 二十年前,阿尔及利亚。 “很好,大家午饭都吃完了。我们的体能训练,也将进入一个新的阶段。” 九号在食堂宣布着,将小孩们拉去跑步,五公里。 这是刚吃了午饭,没有休息。 小孩们也是第一次跑如此长的距离,五公里! 这个距离对于很多成年人而言,都是一个难受的数字,更别说一群小孩。 但是你必须跑,因为后面有人拿着鞭子抽打,你只有使出全力才可以不被挨打。 一鞭子下去,绝对皮开肉绽。 受伤就意味着不方便,不方便就会带来次日训练成绩不好,那么各种惩罚措施接踵而至。 小孩们在大汉的追赶下,用尽全力奔跑。 “呕!” 刚吃了午饭,胃还没来得及消化。 剧烈运动,导致一些人呕吐起来。 谁在意呢? 没人在意,吐了继续跑,说了五公里就是五公里。 有些人提前吐了,有些人后面吐的,总之所有人都吐了。 没有人可以在刚吃过午饭,就在五公里剧烈运动中,屁事没有。 哦不,经过训练之后可以。 “你们的胃需要训练!敌人不会给你们时间休息,不会考虑你是否刚吃了饭,所以晚点再来。你们要训练胃袋,让它像麻绳一样系紧,食物进去之后就出不来!” 跑完五公里的时间,大约在二十分钟到半个小时。 剩下还有几个小时的下午,你吐光了午饭,又怎么训练呢? 小孩们不得不强行压制呕吐的欲望,在一次次饭后剧烈运动中,不断提高胃袋承受能力。 至于结石那些小事,没人提,也没人知道。 ………… 小孩们刚刚结束训练,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很好,调整一下,我们去喝水。” 小孩们面面相觑,喝水? 每次不都是发水么? 这次怎么带我们去喝水? 九号的话语,就是圣旨,也许小孩不理解圣旨的含义,但他们知道九号的话必须服从。 一行人来到宿舍,来到厕所。 “喝吧。” 厕所是平常使用的厕所,虽然打整干净,但依旧是厕所。 九号指着马桶里橙黄色的液体,说:“你们解渴的,不喝也无所谓,因为接下来几天的水,都是这样的。” 马桶,是平常使用的马桶。 还有马桶里的橙黄色液体,还没走进,似乎就闻到尿臭味。 九号也没催促,站在一旁,看着小孩们。 袁长文犹豫了一下,第一个上前,双手扶着马桶边。 犹豫,再犹豫。 看着那橙黄色液体,没人有勇气敢喝下去。 自己不是山穷水尽,自己仅仅是刚刚运动结束,还能撑。 但又能撑多久呢? 九号已经说了,之后都是这样的,早喝晚喝有区别? 袁长文大吼一声,猛地将头埋入马桶,使劲吸上一口。 努力做好不要喷的准备,不敢过多在口腔内停留,一口咽了下去。 咦? 这是甜的? 袁长文不明所以,望向九号。 九号也不说话,笑着耸耸肩。 袁长文再次将头埋入马桶,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会好很多。 果然,真的是甜的,就像果汁一样。 “那是果汁。”袁长文抬起头,对其他小孩说道。 没有想象的蜂拥而至,就算知道是果汁,但那是马桶啊! 之前的尸体、鲜血,只是恶心,毕竟没有吃人肉,毕竟只是气味和声音。 但这个马桶,自己每天都蹲在上面粑粑,一想到这小孩们脸都变色了。 就算是果汁,就是洗干净,将头埋进去喝,也是需要莫大的勇气。 “还有七分钟,然后吃饭,没有喝的人就别喝了。” 七分钟后,晚饭来了。 不过全部倒入马桶,一人给一个勺子。 吃或者不吃,它都在那。 ………… “很好!” 九号站在小孩寝室床边,满脸笑意道,“我就喜欢你们看着我这种恶狠狠的眼神,却又没法干掉我的无奈表情。” 事实上,整个一层都是寝室。 床位在这一层的中间,总共二十四张床。 十个淋浴喷头,和一排水槽组成的洗浴间,就在床位不远处。 还有十个马桶,和一排尿槽组成的厕所,在洗浴间旁边,也在不远处。 之间没有任何分隔,只有几个承重的立柱罢了。 洗澡、大小便都在这里,没有门没有遮挡,所有人都可以看着你洗澡或者大小便。 刚开始,小孩们都不好意思,尽可能隐藏自己。 不让别人看,也尽量不看别人。 有时,女孩洗澡,男孩想看又不敢看,然后偷偷瞄一眼。 但现在,大家似乎都习惯了,一边洗澡一边调笑着对方身体。 而且,真的好累,根本提不起心思去在意什么礼节问题。 看久了,也就那样。 新鲜感一过,看着那不同形状的部位,就像看窗外的树木一样,根本不在意。 你知道自己窗外,有多少树木吗? 男女有别,身体构造不同,那神秘的荷尔蒙,似乎逐渐消退其影响力。 九号站在床边,说:“今天晚上,你们床的周围加设激光探测器。晚上起夜,谁碰到了,全体出去跑一圈,再回来。” 肉眼能看见激光,绿绿的,很是明显。 但是晚上睡迷糊了,又是起床尿尿,尽管已经很注意了,但仍旧触碰。 所有人被弄起来,跑步。 还有的时候,有人没注意,一个翻身直接从床上掉下来。 触碰激光,跑步。 最多的时候,一晚上跑了七次! ………… ………… 审讯室。 美女靠着椅背,就像听戏一样,评论道:“一夜七次?!还真是折腾啊!” 袁长文耸耸肩,说:“杀手嘛,总是要在人恶化时候都保持清醒,哪怕是在女人身上。” “呸!” 美女不屑道:“你的川菜来了,现在吃还是等会吃?” 袁长文:“现在吃吧,我也饿了,而且趁热吃才有效果。” 门被打开,川菜被送进来。 两菜一汤,红色油辣辣的气息,花椒洒在豆腐上面,配上绿色的葱花,看着就有食欲。 宫保鸡丁更是泛着油亮,花生跟鸡丁打情骂悄,青椒在四周如同众星拱月。 那汤是袁长文没有要求的,酸菜粉丝汤,消暑热的。 “谢谢,谢谢,没想到你们还送了个汤。” 美女递过盒饭,说:“快吃吧,说了党和国家不会亏待你的。” 袁长文笑笑,说:“可以拿点盐、醋还有味精吗?” 美女挑挑眉毛,那表情似乎在说,小子,你过分了! 袁长文也挑挑眉毛,用表情回应道,党和国家就这样待我? 美女深吸口气,看了看摄像头。 不一会,门再次被打开,三样调料瓶送到。 “我呢,吃饭之前有个习惯,”袁长文将味精和盐倒入手中,似乎在称重,然后倒入碗里轻轻摇晃一下,说,“我习惯先开胃,再吃饭!” 说完,袁长文一口喝下碗里的调料,盐、醋和味精。 这味道,酸爽! 袁长文仰着头,似乎在体验,在回味这酸爽。 好一会,才开始接着吃饭。 袁长文吃得很慢,每一口都要嚼九下,才下咽。 美女好奇道:“我以为杀手吃饭都是雷厉风行,最好速度解决食物,没想到你却如此细嚼慢咽。” 袁长文没说话,自顾自的吃着,用手指沾着醋,在桌上写道: “食不言。” “你这家伙!”美女好气又好笑,很是不屑,说,“你这是,在一个中国人面前,摆弄你自己的学识。” 袁长文没回答,眼中只有面前的食物。 嚼九下,吞。 ………… ………… 二十年前,阿尔及利亚。 “嘿!marry-christmas!” 九号张开双臂,拥抱每一个小孩。 训练已经半年,来到的圣诞节。 哪怕是基地,也挂起了彩灯,还有圣诞树,似乎这一刻没有血腥没有折磨。 有的,就是如同家庭聚会般的温馨。 好多小孩都留下眼泪,想家了,家里每年圣诞节妈妈都会把礼物放进袜子里。 九号挨个拥抱小孩,说:“今天,我们不训练,鉴于这里的实际情况,也不可能有什么活动。我们所有教官,就给大家唱首歌吧。” 于是,众多教官,走到前面,一起合唱了铃儿响叮当这首圣诞民谣。 老实话,那些大汉,那些面目狰狞的教官,还有一脸凶相的女教官站在一起,合唱民谣,说不出来的喜感。 “虽然没有节目,但我们有美食!”九号指着桌子上摆满了满满一桌的各种食物,说,“今天不训练,放肆享受吧!” 教官们带头,拿着啤酒,互相碰杯。 小孩们互相看了看,抵不住美食的诱惑,开始大快朵颐,狼吞虎咽。 夜晚,入眠。 袁长文突然觉得肚子疼,小心翼翼起来,去上厕所。 必须小心,哪怕此时感觉就要喷发了,一旦触碰激光就是全员跑步。 刚走两步,就听见刺耳的铃声,灯管亮起,顿时寝室如同白昼。 小孩们都拿手遮挡眼睛,隐约间看见有人起来上厕所触碰激光。 不是袁长文,是汉森,另一个小孩,着急想要去厕所,没注意脚下。 “不可能,我明明没有碰到!”汉森大声辩解道。 九号一行人早己站在那,手中拿着鞭子,谁要是拖延不起来,嘿嘿! 夜晚的星空如此美丽,却无人欣赏,小孩们被教官强迫跑步。 这倒不怕,毕竟晚上起来跑步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但这次不同,因为有人肚子疼,明显感觉到小腹里的翻滚,随时都要喷发出来。 “是不是想上厕所?是不是忍不住了?” 九号坐在单斗摩托车上,用喇叭喊道:“你们觉得老子会好心让你们吃大餐?!真tm搞笑!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所谓的教官。你们是杀手,只有任务,其他的一律不能相信,否则就是你们的死期!” 根本忍不住! 忍不住了! 小孩们放弃努力压制的念头,一时间,种种恶臭从队伍中传开。 “连自己的身体都控制不住!还当什么杀手!吃屎去吧!” 九号如同看好戏一样,根本不在意众人的感受,也根本不给你去上厕所的机会。 肚子疼?想要拉屎? 拉就是了,没人拦你。 你以为你可以蹲下来解决吗? 只要你停下来,就是一鞭子! 那疼痛,根本让你不敢停,只能继续跑。 一边跑一边拉稀,那黄色的液体被内裤包裹。随着时间推移,加上运动的来回抖动,黄色液体渐渐沁出内裤,顺着大腿流了下来。 而且,一边控制大腿肌肉跑步,一边括约肌自主运动,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知道为什么肚子疼吗?老子在里面放了泻药的!哈哈哈哈,给老子记住了,不要相信任何人!” 第两百六十四章 继续审问 二十年前,阿尔及利亚。 没人体验过一边跑步,一边大便的感觉。但真正体验之后,却再也不愿意提起。 不过,也只有这样,我们才会知道,自己的身体比想象中强大得多! 可惜,那是泻药,不是拉一次大便就可以解决的事情。 睡下,肚子疼,起来,触碰激光,继续跑步。 圣诞节白天没有训练,但整个晚上几乎就没有消停过! 有人明明很小心,明明没有碰着激光,但仍旧铃声刺耳。 第二天,九号很是随意道: “对了,昨天忘记跟你们讲,宿舍新增了红外线探测器,那是肉眼看不见的,所以晚上起夜最好小心点。” 本来是绿色肉眼可见的激光探测器,如今加了肉眼不可见的红外线,而且还没说。 摆明就是整小孩! 不管多么小心,总会碰到。 泻药之后,食物里掺杂药物的习惯,开始流行。 各种毒药齐上阵,今天有人红肿,明天有人麻痹,后天有人全身发痒。 弄得大家都不敢好好吃饭,但不吃又不行。 所幸,每次餐盘里只有一道食物被下药,剩下的都是健康无毒。 如何找寻被下毒的食物,在没人告知的情况下,成了小孩们的必修课。 药物的量很少,对于小孩子而言,各种药剂的用量都是精心调配。 为的就是,让小孩的免疫系统逐渐适应,让其身体产生一定的抗药性。 这样,在今后执行任务途中,遇见某些药物,不至于毫无反抗。 至于今后身体会不会有副作用,会不会影响发育,免疫系统会不会提前衰老,谁在意呢? 在这半年多的训练里,二十一个小孩,渐渐分成几个小团体。 九号早就发现这一点,但没说,也没阻止。 待到小团体已经稳固的时候,九号突然开始展开对抗。 不同于之前的训练,最后三名没食物这种惩罚,对抗的惩罚更加令人心寒。 胜者获得败者的食物,平局则都没有食物。 听起来好像没什么,但对抗的对象正是小团体成员,正是之前凝聚到一起的小团体。 面对自己的好友,面对之前帮忙度过难关的好友,面对愿意为你一起不被欺负的好友。 很难说清楚内心的感受。 两人之间必须有输赢,平局是没有食物的。 怎么办? 赢还是输? 一旦输了,自己就没有食物,接下来的任何训练,自己都没法扛住。 没人敢保证明天还会有同样的对抗,没人敢肯定,明天的对手不会变。 九号的话语响起:“你们是杀手,不是间谍,更不是特工。你们相互抱团,互相支撑,如果在军队,这将是完美的团队协作。可惜,你们是杀手,杀手不需要配合。” 杀手不需要配合?! 袁长文咽下口水,微微打量着对面的好友,汉森。 ………… ………… 审讯室。 袁长文喝了口水,说:“说了这么久,让我休息会,明天再说呗?” 美女看看时间,确实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 只是,讲得虽然多,而且也很详细,几乎没有什么隐瞒的。 终究没什么情报价值。 美女想了想,说:“再说点有意义的,今天就可以结束了。” 袁长文摊摊双手,说:“什么是有意义的?你直接告诉我想听什么好了,免得我讲了自认为有意义的,你却觉得毫无价值可言。” 美女翻翻资料,说:“那个培训基地在哪里?” 袁长文笑道:“我哪里知道具体位置,那时我才几岁,你几岁的时候知道你家在整个省的哪个位置吗?” 美女:“我不信你之后没去过。” “拜托,那是意大利黑手党的秘密基地。” 袁长文露出你不信我也没办法的表情,无奈道,“你也知道,那个年代黑手党是多么恐怖的代名词。他们无恶不作,杀人贩毒都是小事情,整合警局高层,甚至操控换届选举。 你说,这样的势力,你让我一个人,怎么对抗?面对这样的黑帮,与其说是黑帮,还不如说是一个地下政党。面对他们,去寻找当初的秘密培训基地,为了什么?难道仅仅是为了回味童年么?” 美女正要点头,突然发现一个问题,说:“你还没有回答我,你去没去过!” “哈哈,是不是跟高智商人待久了,感觉自己也变聪明了。” 袁长文哈哈笑道,赞赏看着对方,说,“刚开始的你,可不会这样问,更不会反应过来这一点。不错,不错,天赋不错。虽然比起我来,差得远,不过在整个监狱这,你应该是number-one!” “谢谢!” 美女含蓄笑着,然后马上翻脸,说,“回答问题!你以为吃了饭就可以嚣张了?注意一下你的身份,还有位置!” “好好好,真是的,女人说翻脸就翻脸。” 袁长文一脸被你打败的表情,说,“那个地方在阿尔及利亚腹地,经纬度是n28-e2。不过,就算你们找到,现在应该是一个动物园。” 美女疑惑道:“被黑手党放弃了?” “是被迫放弃的。” 袁长文摇摇头,叹气道,“据说在我之前,有一批小孩里的女孩,被教官那个了。你可以想想,那小女孩当时才七岁,身体发育几乎没有开始。尺寸的差距,让她痛不欲生。 发现之后,那个教官被当场击毙。可是,女孩的心理创伤却是没法好转。十二年后,那女孩回来复仇,凭一己之力毁掉整个基地。如今,应该是动物园吧,前提是黑手党没在下面弄什么地下基地之类的。” 美女玩味道:“你也不知道?你可是从黑手党里出来的,你会不知道?” 袁长文无奈,说:“大姐,你怎么不相信我呢?!我有必要在这件事情上瞒你吗?再说,随着欧洲经济下滑,全球科技蓬勃发展,意大利黑手党如同迟暮雄狮。威胁依旧,但也仅仅是威胁而已。” 美女笑道:“也只有你,才会说黑手党如同迟暮雄狮,在我们看来,它依旧不是好惹的。” 袁长文:“对啊,确实不好惹。但时间一久,黑手党的下坡路就会越来越快。评价一个黑道组织,新鲜血液的输入量永远是持续发展的重中之重。如今的黑手党,不管是意大利还是美国,都没有像我们当年那样的新人质量以及数量。 武器,不是黑手党制造的,仅仅是贩卖罢了。政界人脉控制,在黑道面前不过是个笑话。科研,黑手党没有顶尖的实验室。你说,一个没有新人加入,武器、科技都在别人手中的黑道组织,能嚣张多久? 最多五十年,这还是和平的五十年,没人跟黑手党争夺的前提下。黑手党这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黑道组织,就会离析分崩,变成一个个家族。尽管这些家族是庞大的家族,但依旧只是家族。” 美女扬起嘴角,说:“差点又被你带节奏了!” 袁长文笑着说:“你看,我把你训练如此之好,连红包都没有。真是……我当初拜师,可是费了好多心血。” 美女惊奇道:“拜师?你有师傅?” 袁长文更是惊讶,说:“不是吧,你们的情报里,连我有师傅这个信息都没有?!” 美女不说话,也没否认。 袁长文苦笑道:“罢了罢了,带我去上厕所,回来慢慢聊。” 美女似乎想要扳回一局,说:“上什么厕所,你们杀手不是可以控制身体吗?不准去!” 袁长文愣了一下,说:“你疯了吗?我在这里控制毛线啊!喂,你就这样代表党和国家,对待一个即将成为你们同志的人?如果真是这样,那我还跟你说这么多干嘛?完全可以代价而沽,你有没有诚意啊!” 美女冷哼一声,别过头,说:“待会有人来,你就在这里解决吧。” ………… ………… 在阿尔及利亚训练一年后,小孩们全体被转移,转移到另一个基地。 依旧在阿尔及利亚。 只不过,人更多,场地更大,训练内容更为丰富。 在袁长文走后,旧基地会迎接新一批小孩,同样训练一年之后,送到这里来。 新基地跟旧基地间隔并不远,开车三个小时,也算是互为支援吧。 不过,真要发生了需要支援的事情,那这个秘密基地存在的意义也就荡然无存了。 新基地里,袁长文他们开始接受格斗训练,枪械训练,心理训练,以及语言训练。 计划用四年的时间,让这群小孩可以在前辈的带领下,出任务。 新基地集中了前四年从旧基地出来的小孩,如同大学一样,一批批老生毕业,一批批新人到来。 “杀手按照刺杀距离的远近,可以分为远距离、中距离,以及近距离。最简单的,就是中距离刺杀,拿着手枪两三下,就能结束目标的生命。远距离刺杀难度高一些,毕竟狙击步枪的使用,需要考虑目标的移动、风向、温度、湿度,甚至地球自转的影响都要考虑。” 一名清秀男子给大家讲解,这种清秀是西方人眼里的清秀。 我们眼中的清秀在西方人眼中,那叫削瘦。 清秀男子虽然面目清秀,但瞎了一只眼,那黑色独眼罩瞬间将其形象大转变。 “最困难的,也是杀手最高的境界,就是近距离刺杀。用冷兵器,近距离刺杀。当人嗅着那人身体散发的体味,当你匕首刺进肌肤那声潺潺破开声,当血液喷洒在空中弥漫的血腥味,当那人渐渐消失生命的色彩,双目变得无神……” 男子舔舔嘴唇,笑道:“相信我,你们会迷恋这种感受,无法自拔。” 神奇的是,二十一个小孩,只有寥寥数人,表现出反感的样子。 剩下的人,似乎都没有在意,仿佛男子描述的东西如同地上泥巴一样,正常而平常。 男子暗暗记下微微反感的几人,其中包括袁长文。 ………… 晚上语言学习结束之后,洗漱休息就是就寝时间。 至少来新基地的第一周,是这么过的。 今晚,却是新节目。 寝室被年长的小孩堵着,也就是多训练一年的老生。 下马威? 震慑? 教你规则? 不知道,一切都不知道。 刚刚跟老生遇见,三下五下,二十个小孩被放倒在地上。 少一个,是因为走在最后。 袁长文习惯走在最后,也不知道何时养成的这种习惯。 自从跟汉森一起对抗之后,那本来就不牢固的战友关系,瞬间消失。 袁长文也没有心思再去跟人打交道,就像九号说的,杀手不需要配合。 既然不需要,那还跟人走那么近干嘛? 袁长文走在最后,有些孤单。 看着前面的他们偶尔聊聊天,却又不敢真心交流,袁长文的内心反而是一种舒坦。 现在,袁长文发现前面的人都被放倒了,连忙转身就跑。 自己只是训练了一年的体能,格斗训练才刚刚开始。 可惜,刚刚转身,眼前一花,隐约看到人影,紧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袁长文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 双臂、双腿都被固定牢牢的,无法挣脱。 但自己的嘴却没有任何捆绑,可以随意说话。 好一会,眼睛才慢慢适应了光线。 袁长文在一个类似厕所的地方,只能说类似,因为这不是厕所,没有马桶和尿槽。 说它类似的原因,是由于白色的瓷砖铺满地面和四周,跟厕所一样。 而袁长文面前,则是一名老生,应该是刚才袭击自己的老生。 两旁还站着两名成年人,带着口罩,拿着文件板在记录些什么。 袁长文还未开口,老生拿起旁边的橡胶棒使劲敲打在袁长文的大腿内侧。 “啊!” 顿时,一条红印出现。 “告诉我,你妈妈的名字!”老生拿着橡胶棒,在袁长文面前晃动,威胁道,“如果不说,啧啧,刚才的痛你是体验到了。” 袁长文大口喘气,大脑似乎停止了思考,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 “袁,你抵抗越久,明天的食物越丰盛。”一旁戴面罩的人开口道,“如果时间低于我们的预判,那么明天将不会有任何食物。” 袁长文点点头,知道这是训练的一项。 只是没想到,来得那么突然,而且还是审问的训练。 第两百六十五章 陆续登场 阿尔及利亚。 袁长文被打晕之后,醒来发现自己在接受审讯?! 听了一旁成年人的话语,袁长文点点头,眼神里充满了坚定。 为了食物! 老生才不管那么多,拿起橡胶棒又是一下,打在同一个位置。 “啊!” 袁长文再次大口出来,汗水布满脑门,那是疼出来的汗水,身体本能的应激反应。 “说!” 老生恐吓道。 袁长文垂下脑袋,不屑得笑了笑,为了食物,你算个球! 老生愤怒,又想抽打,却被一旁的成年人拉住。 不甘心得扔下橡胶棒,老生拿过一个铁盘,其中放着全是手术器具。 “嘿嘿,怕了吧!待会这些东西就会用在你的身上,小子!” 老生说着,轻轻用手背划过袁长文的脸庞、胸肌,威胁道,“最好告诉我,你妈妈的名字。食物那些,我明天分给你就是了。否则,嘿嘿!” 袁长文勉强扯出一个微笑,那两下重击,已经让他喘不过气来。 老生脸色有点难堪,继续恐吓道“你看这个小夹子,夹到肉非常疼!你不怕?!” 袁长文没说话。 老生深吸一口气,似乎在憋住内心的愤怒,拿起手术夹凑上前。 “不说?不说是吧?!” 老生拿着手术夹在袁长文眼前晃动,然后将其夹在腋窝之下。 “啊!” 袁长文大吼,撕心裂肺得大吼! 脑袋使劲往上,似乎这样能降低疼痛。 整个身体都崩直了! “啊!” 第二个手术夹,夹在另一边的腋窝。 手术夹只能夹住一丁点肉,但就是这么一丁点肉,腋窝下的一丁点肉,其疼痛感不低于一阵狂殴。 袁长文没挺住,晕了。 “你的审讯技巧近乎于无。” 一旁戴口罩的成年人毫不客气总结道,“只知道一味使用暴力,讲过多少次了,暴力是最低效果的审讯。哦不,不是最低效果,你刚才已经给我展示了更低效果的审讯。 ‘食物那些,我明天分给你。’这是什么话?你是祈求他同意吗?还是在恳求对方?说了多少次,找到对方的心理漏洞,心理的恐惧才是最大的恐惧。 你们以后将要面对的,都不是普通人,都是经受过训练的人。你这样殴打、这种毫无技巧的审讯,对方会笑死的。 哼!你可以把这招作为你的必杀技,名字我都给你想好了,‘笑死人的审讯’,怎么样?” 老生站在那,低着头,不说话。 ………… “昨晚,相信大家都体验了什么是审讯。” 清秀男子戴着那黑色独眼罩,笑眯眯地说,“有人表现不错,有人表现差劲。你们要记住一点,只有守住秘密,才能守住性命。当你说出秘密之后,在敌人面前,你再无任何价值可言。 他们又怎么会为了你,为了你这种毫无价值的东西,去履行刚才的诺言呢?死亡才是你最好的归宿,省钱省时间。记住,你脑中的信息就是你的性命。 当然,有时候并不是说你扛住对方的审问,就可以保守秘密。审讯技巧多如牛毛,真正的高手在不经意间,就能获取他想要的答案。今天我们来说说,微表情,如何在一秒不到的微表情中,读懂他人的想法。” 袁长文没吃饭,因为昨天表现太差,好饿,而且好困。 刚刚低头眯一会,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嘿,亲爱的袁。” 袁长文一个激灵,立马站了起来。 待看到是独眼男子之后,瞬间清醒无比。 “可惜啊,啧啧,今天你的食物已经没有了。那现在,我应该怎么惩罚你呢?” 独眼男子微笑着,声音轻柔,仿佛像你多年的好友一般。 温柔之后,却是无尽的冰冷,那温柔有毒。 “今天的水,没有了哟!” ………… 没有食物,饿一天,早上吃点,可以慢慢补回来。 但一天没有水,绝对难以承受。 而且还是处于训练状态之下,没有水只能引发身体急救机制,休克。 这些都是学过的知识,袁长文不怕休克,他怕的是休克之后带来更多的惩罚。 那样,自己永远没有翻身之日。 新基地的训练不像之前,这里就是要折磨你,泯灭你,将身体潜能在二十岁之前全部压榨出来。 至于二十岁之后下坡路,三十岁之后各种后遗症并发,谁又会考虑这些呢? 袁长文走在众人的最后,思考着这些问题,绝对不能这样。 这可不是什么荣誉感,拼搏精神,仅仅是为了活命而已。 训练场上不是没人死过,袁长文清楚记得,那个对自己笑过的老生,再也没有出现了。 偷? 这个念头不知为何,出现在袁长文脑中。 不行!袁长文果断放弃,偷食物的惩罚,那是直接枪毙。 还记得独眼龙当着大家面,枪毙了一名老生,罪状就是偷食物。 但是不偷,自己又怎么熬过去呢? 没有水,可不是仅仅没有喝的水,连洗澡水都不能用。 如果想喝尿,那没人阻止。 但想喝水龙头里的水,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偷? 这个念头再次浮现在脑海,挥之不去。 袁长文最后决定,赌一把,反正不偷的话,自己熬过去的机会也很小。 偷食物被发现,必死无疑。 如果不被发现,那自己就能熬过这一关! 这种机会,怎么可能不赌! 袁长文趁着夜色,大家都睡着了,小心翼翼躲过灯光,小心翼翼确保自己的影子不被发现。 好不容易,袁长文感觉自己都快死掉了,是被自己吓死的那种恐惧,还有害怕被人发现的恐惧。 不过,这些所有,都在摸到面包之后,全然消失。 没有吃太多,也没有喝太多,小心翼翼扫掉地上的面包屑,袁长文回到床上,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 同时,在阴影处,也有人露出满意的表情。 ………… ………… 审讯室。 美女很是不屑,说“也就是,那个被枪毙的人,其实是在恐吓你们。恐吓你们不能偷食物,但真的谁要打破恐惧,偷食物的话,反而会被高看一眼。这种把戏,跟我们部队差不多嘛。” 袁长文笑着说“是吗?那是二十年前哟,也不知道二十年前的你们,是怎样的呢?” “哼!” 袁长文接着说“还有,枪毙是真的击杀。我们站在那,独眼扣下扳机,那名老生的整个脑袋,如同西瓜一样炸开。” 美女“切!人的脑袋怎么可能像那样炸开,除非使用达姆弹。” 袁长文摇摇头,说“不是达姆弹,而是爆裂弹。” 美女惊讶道“那么近使用爆裂弹?!不怕误伤吗?” 袁长文突然笑了,说“你觉得他们会害怕误伤吗?我讲的这些,也许你听了只是觉得训练严苛,有些残忍罢了。但你要知道,很多东西由于河蟹的原因,我不敢说。” 美女点点头,表示赞同。 河蟹才是最厉害的! ………… ………… “今天,大家需要训练的,是如何使用匕首。” 依旧是独眼在给大家上课,清秀的脸庞总是充满笑意,如果不是那黑色眼罩也许会好很多。 当然,如果他身后没有挂着一个活人,那更好! 挂着的那位不知名人士,在不停反抗、挣扎。 独眼站在凳子上,才勉强够着那人的肩膀,右手一挥。 叱! 一道血痕在那人脸上留下,同时,也让绑在嘴里的布条缓缓落下。 在空中还是白色布条,落地时已然沾染点滴鲜血,犹如水韵花开一般,缓缓绽放。 只不过这花,是血色的。 独眼踏下凳子,说“人的脚掌到脚骨之间,被肌肉包裹。如果你力度和速度掌握很好,那么可以从他的脚掌一层一层砍下肉,而不碰到骨头。我给大家演示一下。” 那人使劲挣扎,嘴里骂道“你这个恶魔,放开我!放开我!” 独眼笑着没说话。 那人浑身是伤,却不肯放弃,使劲挣扎,喊道“你们快救我!难道你们要变成小恶魔吗?!” 回应他的,是一群孩子麻木的双眼,似乎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这一年多的时间,都是这样过来的,鲜血的味道其实还不错。 尖叫嘶哑的声音,有些刺耳,但也仅仅是刺耳罢了。 至于晚上噩梦,拜托,就算是噩梦我也想睡觉。 那人看着眼前的孩子,绝望了。 独眼趁着此时,手中的匕首一闪而过。 没有疼痛,没有鲜血淋淋。 第两百六十六章 枪械格斗训练 偷看自己!美女心里很清楚,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出现,自己又能怎么办? 大声指责? 算了吧,同事之间难道仅仅是对错就可以摆平的吗? 美女冷哼一声,没有计较。 事实上,最开始的时候,自己还有点害羞以及得意。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美女对这些事情除了反感还是反感,甚至鄙视那些男人。 有本事你直接说出来啊!不就是想上我么?!有本事你说呀!有色心没色胆! 呸! 要不是审讯必须是两人进行,如果只有一人,审讯成果上不了台面,自然也没法算成功绩。 “那两个警察,不过是小警察,才毕业两年不到。他们是如何得知天台上有人?并且先一步到达天台?” 眼镜男子取下自己的眼镜,擦拭一下,说,“这是个问题。” 美女眉毛一挑,说:“你也这么认为?” “当然,只不过公安已经将其定性为因公牺牲,追加烈士称号。你没法在这方面,调查什么的。一句‘你怎么能这样对待烈士’,就可以抹杀你所有成绩。” 眼镜男子带上眼镜,似乎擦亮的眼镜凭添一分气质,刚才猥琐偷瞄臀部的人根本不是他。 美女也是一愣,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笑着说:“演技不错嘛。” 眼镜男子假装没看到,45度仰望天花板。 开玩笑,谁不知道眼前的美女堪称优质,不管是臀形还是胸形,不管是腰部还是腿部,都是上上选。 但是,谁敢肆无忌惮?就算是那些领导也不敢,至少眼睛男子从未听说眼前的美女跟哪位领导传出桃色信息。 这也侧面说明某些情况,不是么?不过,嘿嘿,看两眼总不犯法吧! 美女笑了笑,恢复正色,说:“完成委托之后,为什么要抽烟再走?为什么要提前固定一把手枪在高处?是早就知道有人来?还是以防万一?” 眼镜男子耸耸肩,回答道:“你别想太多,审讯室的探测器和透视仪一直处于开启状态。他要是真有什么阴谋,总得带东西来吧。而且,他已经配合你,讲了接近五个小时,你确定还要继续?” 美女:“仪器没有反应?” “呃……”眼镜男子点点头,说,“一切正常吧,喉咙稍微有一点不同,也许是他身体的疾病。” “我总觉得他没说实话,或者只说了一部分实话。” 美女想了想,犹豫些许,说: “继续吧。” ………… ………… 阿尔及利亚。 “今天是你们第一天摸枪,怎么样,开心吧?”独眼笑嘻嘻的说。 开心? 不,一点也不开心。 你以为学枪,就是几十发子弹,让你一直射吗? 学枪的第一件事情,是熟悉枪。 二十多种不同的手枪,摆在小孩们面前,要求拆卸。 每种手枪的构造大体相同,但有一些细节不同,而对于这些细节的熟悉程度,也许决定你的生死。 这二十多种枪,有二战前制造的,有二战后制造的,有欧洲的,有美国的,甚至也有中国的。 每一家武器制造商都有自己的生产理念,以及产品特性。 就算是同一家武器制造商,随着时间不同,武器也会跟着变化。 比如中国64式手枪和77式手枪,拆卸方式完全不同。 64式手枪卸下套筒的第一步,是将扳机护圈前端向下拉出,并稍微推向一侧。 而77式手枪卸下套筒的方法是,将保险机扳至射击位置!接着后推套筒到定位并松开,再将保险机扳至装拆位置。 不同的手枪,弹匣装量也不一样。 有些手枪射程较远,有的手枪穿透力较强。 这些知识都不知道,怎么做杀手? 小孩们摆弄着面前的手枪,拆卸、组合,拆卸、组合,就是这么无聊的练习,每人三百遍。 三百遍啊! 枪械为了抵御子弹火药的冲击,以及提高射击精度,各个部位之间切合严实。 不是那么容易拆卸的,而且那是金属啊! 使劲,或者一不小心,很容易手指受伤。 “就是要你们受伤。有了茧子,才能无视这种疼痛,将注意力更好放在目标之上。” 独眼如是说。 手枪过了,是冲锋枪,再有,步枪。 没有射击,就是拆卸,拆卸。 仿佛要把这些变为本能,闭着眼睛都能完成。 但是, “你以为闭着眼睛就厉害?!” 独眼总是那么温柔,就算骂,也是轻言细语,但没人敢忽视这温柔,甚至恐惧着温柔。 “只有那群军人才会觉得厉害。你们是杀手,厉害这种情绪坚决不能出现。一旦出现,意味着内心情绪的波动,你距离死就不远了。” 好不容易,长达一个月的拆卸课程完成,大家都以为可以实弹射击了,心里还是小小的憧憬着。 这就是小孩子,哪怕跟尸体一起吃过饭,哪怕亲手砍下别人的手指头,哪怕用真人练习匕首的使用,终究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小孩总是很会转移注意力,总是会对另外的事情抱有美好憧憬。 而整个培训的目标,就是消除内心情绪的波动。 消除对杀人的反感,可以更好更稳的进行刺杀行动。 消除其他情绪波动,可以更好隐藏自己的身份,以及被捕之后更好隐藏秘密。 接下来,是让肌肉记住端枪的力度、高度,还有持久度。 拿着枪,瞄准目标,然后一动不动。 手枪并不重,哪怕对于小孩而言,更何况这群训练过一年多的小孩。 但是持续端枪瞄准,却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滴! 各位看官如果有兴趣,可以拿一瓶矿泉水,双手侧平举。一般而言,三分钟就开始发酸。 因为这些肌肉群根本就没有被练习过。 一个下午,三个小时,什么都不做,就是端枪,休息,继续端枪。 那天结束之后,晚饭拿勺子的手,都是颤抖的。 幸好是勺子,如果拿筷子绝对办不到。(我们当初就是没法用筷子夹,只能用筷子叉着菜、赶着饭进嘴里) 第二天,依旧。 一个星期,肌肉开始适应手枪的重量,开始适应瞄准这个姿势。 独眼在枪身上端增加砝码,谁的砝码掉了,嘿嘿! 这种效果,特别好,不需要几天之后,就是当场就能体验到效果。 加着砝码的手枪,端枪保持七分钟。 取下砝码,再次端枪瞄准,这是你会有一种手枪根本不存在的感觉,仿佛自己手里拿的是一片羽毛,随意瞄准。 这也让小孩们更加卖力的训练,能够迅速品尝劳动成果,总是会调动积极性。 终于,轮到实弹射击。 ………… 你觉得实弹射击应该怎么样? 一个打扫干干净净的场馆? 带着耳机,避免枪声震耳? 每人一个小格子,轨道尽头是环形靶,或者人形靶? 这里实弹射击,采用的是室外射击。 有风的影响,还有天气因素,对于初次实弹射击的人而言,这是个挑战。 但在这里,面对鞭子,面对疼痛,面对饥饿,人类的潜力早就被激发。 你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能做到这些! 当你回头再看看时,自己都会为自己感到骄傲。 独眼站在众人面前,说:“今天是手枪射击,之前我已经讲的很清楚,本来就不应该重复。不过你们这群小鬼,我怕今晚都没饭吃,所以好心再次提醒你们。记住我的善心。 如果想要命中额头,除了手枪校准,以及三点一线的瞄准外,还应该考虑你自己的手腕力度。手枪扳机拉力要求是2~5kg,如果手腕力度不够,在扣动扳机时很容易造成瞄准线大幅度晃动。 比如我,如果在五十米的位置,想要命中额头,我必须瞄准胸口的位置。如果在二十五米的位置,我想要命中额头,瞄准下巴的位置就好。但对于你们而言,需要自己摸索。” 说完,独眼手一挥,十二个人被绑着,拖到二十五米的位置。 是的,你没看错,绑着的,是人。 用独眼的话说,打枪用什么靶子,那不是浪费子弹吗! 本来就是杀人工具,自然用人当靶子,才能更好明白射击的概念。 十二个小孩站在那,慢慢将黄澄澄的子弹压入弹匣。 身后站着三个成年人,持枪巡视,避免有小孩冲教官射击。 所幸,这么多年来,还没有发生一起这样的事件,侧面说明洗脑教育还是成功的。 至少没让小孩把这些经历,视为仇恨。 十二个男男女女,一丝不挂,被绑在十字架上。 绑得很结实,但依旧会挣扎,那是生物在面对死亡的本能。 二十五米的距离,不远,也不近。 对于一个没有任何训练的人,二十五米手枪射击,十发子弹也许只有一发两发上靶,其他全部脱靶。 稍微有一些军事常识的人,十发也许能上靶七八发的样子,不过精度不好说。 这些都是因为没有进行过端枪训练,肌肉在瞄准姿势上,没有足够的力度以及持久度。 小孩们压好子弹,合上弹匣,上膛,瞄准。 没有耳罩,要听你的枪,它会说话。 戴上耳罩,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扳机轻轻按下,处于半激发状态,食指均匀用力。 啪! 击锤打击击针,击针撞击子弹底火,火药被点燃。 呯! 火药被点燃爆炸,产生的高压气体使劲推送弹头往前,沿着膛线旋转冲出枪口。 咔! 火药爆炸产生的高压气体,其反作用力通过子弹底部传到套筒,从而让套筒自动后退,完成开锁、压缩复进簧、抛壳等等一系列动作。 “啊!” 这是绑在那的人,在惨叫。 没人一发命中额头,所有小孩都打偏,所幸没人脱靶。 “没事没事,再来好了。” 独眼微笑着,似乎在各小孩们打气,说,“想想刚才是怎么瞄准的,怎么会击中现在的位置?好好琢磨一下,下次射击调整一下。” 二十五米,惨叫声很明显的。 特别是,被绑人知道还有第二发,第三发! 谁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被终结。 唯一知道的,就是小孩的射击不会停止。 “求求你们!不要啊!” “不要!放过我们吧!” “操!你们这群恶魔,吃屎吧你们!” “来啊!有种打死你大爷我!” “小鬼,你倒是射啊!” 小孩们吞吞口水,继续瞄准。 影响小孩的,不是自己的恻隐之心,而是被绑人他们释放的情感。 二十五米,足够让你清晰看到那人的躯体以及表情。 狰狞、哀求、恐吓、癫狂、祈祷…… 如是种种。 这种射击训练,根本不是练习枪法,而是抹掉情感的存在。 不管你是恐惧还是高兴,不管你是害怕还是兴奋,情感都要抹掉。 相对而言,射击技巧这些东西,随时都可以训练。 ………… 格斗训练。 教授了基本的出拳姿势,包括直拳、勾拳、摆拳。 不同部位的正确发力方式,还有基本的腿法。 教授了这些之后,小孩们需要的,就只有练习。 成千上万次练习,不断击打,这个时候流下的汗水,会完全转化为自己的力量。 独眼笑着说:“三天,打死就合格。” 活生生的人被绑在架子上,每个小孩对应一个活人。 只能使用拳法和腿法,三天将人打死,否则…… 这种练习,比起打沙包,以及两人对抗而言,要好很多。 你的每一次挥拳,都能得到真实的反馈。 哪个位置打着自己手疼,哪个位置软,不用人教,自己就能知道。 而且,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如何发力、如何节约体力、如何最大限度发挥肌肉的力量。 有了独眼的理论之后,在实践中进行校对,很快就能掌握。 三天,要把人活活打死,这对于新手而言,是很难的事情。 一般而言,成年人在短时间内保持全力出拳的次数,不超过四十次! 难道四十拳就能将人打死?而且这保持全力的四十拳,还是在没有阻挡物的情况下。若是人在那,每一次全力击打都有反震力,下一拳还能保持全力吗? 那么,如何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在每一击命中的情况下,造成最大的伤害呢? 教你? 不不不,交给你,你只能记得,用大脑记得。而亲手打死活人,灵魂都不会忘记。 对方的反应,也能告诉你,打哪个位置他最难受。 这些东西不是纸上的文字,不是幻灯片里的图片。 而是亲身体验,真真切切反馈给你的拳头。 在一拳一拳的轰击中,在一腿一腿的鞭击中,这种基本技巧慢慢融入身体。 三天,又三天,三天还三天。 直到,一分钟内。 对方不反抗,自己便能将其打死。 一分钟。 活生生的人,就死在自己手里。 独眼:“不错,你们的格斗训练,可以正式开始了。”[.] 第两百六十七章 娘子怀孕加更 审讯室。 袁长文有些无奈道:“大姐,我已经讲了五个多小时了,能不能休息,睡个觉,明天继续?” 美女满脸笑意,说:“哎呀,人家也想让你休息,但是你看看这些资料,我怎么跟上级交代。” 袁长文挑挑眉,惊奇道:“怎么出去一趟,回来之后就变成嗲嗲模式了呢?” 美女皱皱眉头,说:“别耍花招啊,告诉你,袁,我们已经怀疑你是故意被抓到的。否则,凭你的实力,怎么可能被抓到?!而且还是在这么简单的委托中。” 袁长文摊摊双手,叹气道:“每一个罪犯,被抓到的理由都是极其愚蠢的。弗兰克,这位二十世纪最年轻的骗子,总共骗了超过三亿美金的资产。最后怎么被抓的?因为一个片警,觉得吃面的那个人很像弗兰克,于是喊了一声‘弗兰克’,弗兰克下意识回头,于是被抓了。 还有亨利,连环杀手,警方追查了二十多年毫无结果。最后,以藏有危险武器的罪名,逮捕了他,他觉得这些警察好弱智,于是将这二十多年来的杀人经历全部说了出来,并准确指出埋尸地点。 我知道,这些事情在中国人看起来,很不可思议。这很正常,中国那么多人,想要藏匿尸体不容易。中国之前的社会物资并不丰富,人与人之前的防备,比起信任更胜一筹。想要骗中国人,只能利用其贪婪。 也许,在后辈杀手的教科书里,我的经历也会被写进去,传奇杀手因为抽烟而耽误逃跑,最终锒铛入狱,消失在杀手界。” 美女疑惑道:“你就没有什么怀疑?” 袁长文无奈道:“怀疑有什么用?难道我还能把那人杀了不成。” 美女:“你知道自己被谁出卖了?” “你是在怀疑你的智商,还是在怀疑我的智商?” 袁长文露出看白痴的表情,说,“除了那小子还有谁知道,我会在那天动手?看来,他坐上老大的位置,需要给公安交一份投名状。顺便,可以省去我的酬金,然后在白道支持下坐稳老大的位置。 一箭三雕啊!不错,不错。” 美女再次试探,说:“没有了?” 袁长文:“没有了。” “你说谎!” 美女很是兴奋,拿出一组照片,正是袁长文在肯德基被录下的视频截图。 “你在肯德基光明正大的把玩手枪,是不是故意引诱我们?是不是故意进来,有什么阴谋?” 袁长文低头抚额,说:“这些是我在被抓之后,你们去查到的?还是我被抓之前,你们就有的?” 美女瞬间明白,这些截图确实是在他被抓之后,回头去查询踪迹时发现的。 如果袁长文没有被抓,那也不会有人去查,自然也就不知道这些事情。 袁长文在肯德基玩手枪,距离那天刺杀,中间隔了五天。 整整五天没人报警,或者说觉得异常之类的。 真是莫名其妙,这年头,肯德基光明正大擦拭手枪,居然没人觉得奇怪?! 美女摇摇头,收好图片,说:“再讲一些,年纪大一点的培训,我们就结束好不?” 袁长文倒吸一口气,似乎想要愤怒,却又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放弃争论,说: “好吧。” ………… ………… 十六年前,阿尔及利亚。 这时的袁长文,已经接近毕业,个子也长高许多。 由于长期训练,以及食物精妙搭配,十一岁的袁长文并不瘦小。 尽管作为华裔,袁长文相比于其他人小巧些许,但没人敢忽视他。 事实上,现在留下的,大家之间互相都不敢轻视。 二十一个孩子,死了四个,还剩十七个。 这些年的训练,袁长文已经完全不逊色于成年人的力量。 而且,他还拥有成年人没有的冷漠,以及杀人经验。 硬生生用拳头手肘打死一人,巧妙的用匕首杀死对方,反而枪械这一块,他们碰得比较少。 教官已经不是清秀独眼男子,他只负责第一年的小孩。 而格斗训练也不是让人绑着给你打,最开始是一对一,后来是一对多。 再往后,则是格斗与刺杀并行。 告诉你,这个区域有人,杀死他,并且不让他发出超过二十分贝的声音。 袁长文第一次尝试就失败了。 他很好运用技巧,悄悄寻找那人,等待那人放下警惕,慢慢从背后靠近。 匕首直接从后背,斜斜往上,避开肋骨,直直刺入肺部。 那人咽呜了一下,便失去了生命的色彩。 接着,正当袁长文要高兴,觉得自己干净利落解决掉对方,完成任务的时候。 一声尖叫响起! “我说有一个人,难道就真的只有一个人吗?”黑人教官不屑道,“九号没教过你们,不要相信任何人吗?你凭什么觉得,我给你的情报是有效的?你这么天真,还是回中国吧。” 袁长文没说话,低着头挨骂,以及被当作审讯材料。 老生练习审讯,不是每次都用新生,毕竟新生只是小孩子。 没完成任务,或者表现差劲,那就坐在椅子上供人练习吧。 一旁的教官会保证,你不会伤筋动骨,保证你第二天可以起床继续训练。 但不会保证疼痛的减弱。 正当腋下的疼痛,大家都可以稍微扛住一些的时候,教官开始各种药物的注射,美其名曰锻炼抗药性。 特别是那种,可以增加神经敏感度的药剂,明明只有一点疼,直接放大到很疼。 一旦用了这种药水,几乎整个审讯都是吼过来的! 身体应急保护,直接晕了过去。 教官会直接拿水,泼醒,然后继续。 有时,挣扎太过用力,甚至导致肩膀脱臼。 那又怎样? 接上再来就是了! 有时,也会采用电刑,一不小心就会大小便失禁。 多好的训练啊,既训练了审讯技巧,又训练了抵抗审讯的能力。 多么完美的设计方式啊! ………… 随着年龄的增长,有一个无法忽视的问题,青春期的到来。 荷尔蒙的分泌,雌性和雄性激素的增长,各个器官也开始渐渐发育。 尽管每天在一起洗澡,尽管不分男女上厕所,尽管不会产生地方青年那种好奇窥探之心。 尽管这样,但身体的激素影响是不可抗拒的。 那是大自然刻在基因深处的东西,不是凭借人类意识就可以轻易转移的。 教官们的解决方法,简单粗暴。 你不是想找女人吗? 你不是想射吗? 给你! 女人又不是没有,外面多的是,拉进来又可以作为女人用,也可以作为射击材料,甚至可以用来讲解演示人体关节技。 这不是发泄欲望。 只有长期得不到的人,才会使用“发泄”这个词语。 教官目的很简单,也很明确。 就是,不要把这种欲望当作一个不同寻常的欲望,不要隐藏,更不要渴望。 它,应该像其他身体需求一样,平平凡凡,毫无特点。 如同饿了就吃,渴了就喝,想嘿咻了就嘿咻。 就是这么简单。 没有任何其他意义的附加,只是普通而正常的生理反应。 更不要背负什么道德、爱情之类的,没有,统统没有。 当你试了一次,觉得很爽,然后继续,紧接着发现第二天训练腿软,最后晚上被当作审讯对象的时候。 你再也不会怀念那种滋味,那种快乐似乎就是地狱。 没人强迫你不准碰女人,也没有怂恿你赶紧骑在她身上,所有的这些就像食物、水这种物资一样。 就是用这种方法,让小孩不再对性这件事情,感到神秘、羞涩,更不会产生爱情这种该死的东西。 ………… “今天我们准备注意力测试,小鬼们,出发吧!” 黑人教官站在楼梯口,举起右手大声吼道。 注意力测试、记忆力测试,这些都是经常要进行的常规测试。 也有相应的训练,锻炼注意力和记忆力。 只是,有些人在这方面天赋较弱,吃了好几次苦头。 “跑起来!”黑人教官大声呵斥,讽刺道,“你以为现在跑慢点,待会成绩就会好些吗?少年,你们太天真了!” 三公里热身跑,大约十一分钟。 到达终点,一片荒漠,飞砂走石。 一人领到一张打印纸,还有一只铅笔。 “计时开始!” 随着黑人教官一声令下,小孩们开始迅速在纸上写着。 这项测试听起来简单,但做起来却不是那么容易达到优秀的水平。 七分钟内,也就是420秒,在纸上写下数字0到300,并要求字迹清楚,至少能够识别数字。 第二,写错了不用修改,继续写下去。 也许各位看官觉得很轻松,这算什么测试。 我记得我们当年测试的时候,没有跑步,就是体力精力充沛的情况下,开始测试。 大家都能写完,一般而言六分半的时候,就能写到300。 不过在后期,会很容易写漏,比如178这个数字,很容易写成18,然后不准修改,这算一个错误。 如果第一次差错出现在100之前,那属于注意力较差。 如果错了7个数字以上的,也属于注意力较差。 还有几条规则,这里就被详述了。 对了,如果在七分钟内写不完,这属于反应慢。 “停!”黑人教官扯着大嘴,笑得很难看,说,“今天在楼梯口,我站的位置,多了一个什么东西?把它画在纸背面。” 小孩们开始努力回想,当时黑人教官故意大声说话,并举起右手,摆明是为了吸引注意力。 究竟多了个什么呢? 花? 闹钟? 鞋子? 糟了糟了,袁长文内心开始着急,毛孔开始张开,刚刚散去的汗水再次浮现。 “如果是敌人,你早就死了!”黑人教官一边巡视一边嘲笑道,“永远不要处于陌生环境中,我要教你们几次?!还是说,现在连审讯对象也不足以让你们牢牢记住自己的错误?!” 小孩们迟迟不敢下笔,听着黑人教官的话,更是浑身一哆嗦。 黑人教官不怀好意的引诱道:“是什么呢?是不是跟我裤子颜色一样的植物,所以你们才没有注意到呢?” 一些小孩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黑人教官继续道:“或者是跟地板颜色相近的盘子,容易被忽视?” 又有一些小孩陷入沉思。 这种玩法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次都在不经意间开始考核。 考核结束之后,大家都会细心观察,一旦有变化都会知晓。 可是时间一长,比如一周,两周,大家慢慢就会放下警惕心。 这时突然来一波,根本措手不及,正好审讯室从来都处于缺人状态。 黑人教官说:“如果不记得,就写不记得,如果有印象就赶紧画,我不希望有人空白。” 袁长文闭着双眼,使劲回忆,暗示自己记得当时的场景。 从最清晰的教官开始,慢慢回放视野,站的位置,裤子模样,鞋子颜色。 究竟是什么呢? 袁长文觉得自己的记忆里,没有什么突兀的东西。 而且自己一向站在队尾,也没有看见什么呀。 难道说,什么都没有? 这个念头吓了袁长文一条,因为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管他呢,反正写不记得肯定死,随意乱画跟写没有的概率是一样的。 那就写没有吧。 黑人教官开始大吼,想要打破众人的思考:“还没好吗?!反正你也不记得,随意画一个,万一蒙对了呢?给你们说过多好次,要注意周边的环境!多了一个东西,你们都不觉得可怕吗?万一是毒气,万一是炸弹呢?!” 很快,黑人教官把答案收了上来,一个一个迅速浏览,然后递给旁边的成年人。 “出乎意料,居然还有人答对,袁,恭喜你,今晚的晚饭,全是你的。” ………… ………… 审讯室。 袁长文喝了口水,说:“可以了吧!结束了吧!你再让我讲,小心我翻脸!” 美女竟然撒娇道:“哎哟,你还没有讲毕业呐!” 袁长文突然一身鸡皮疙瘩,说:“什么哎哟,你这是青楼吗?” 美女脸色一黑,指着袁长文,一字一句说:“有,本,事,再说一遍?” 袁长文转向一边,果断说:“没本事。” “哼!” 美女脸色不好。 袁长文深吸口气,说:“已经快六个小时了,我不知道我到底处于什么位置,在你们心中,我是囚犯,还是可以交易的对象。如果这就是你口中所说,党和国家给我的待遇,那只能说这待遇我受不起。” 美女想了想,说:“要不,讲完毕业就结束?” 袁长文摇摇头,说:“我从第四个小时就开始申请,你一再得让我讲,我讲了。我想,我是需要先展示诚意的,毕竟你代表国家。但现在,抱歉,我拒绝。” 美女嘟着嘴,站起来说:“其实我很想听听关于你们的毕业。” 袁长文耸耸肩,说:“留个悬念,明天继续。” 美女点点头,给袁长文注射肌肉松弛剂,然后解开手铐,唤来警卫,将他押入监狱牢房。[.] 第两百六十八章 Q 这座监狱位于一个小山坳里。 说是监狱其实并不准确,“一个关押重要人物的场所”,也许更清晰明了。 所以,这里不像看守所阴暗潮湿,也不像普通监狱那样,席地而睡。 更没有什么老大、板油之类的监狱潜规则。 什么老大讲话,小弟必须做好,上厕所打报告。 什么新人进来,没有床铺,老大不说话,谁也不准乱睡。 这些,都没有。 每个人单间,有床有厕所,还比较宽敞。 袁长文躺在床上,很快便睡着了。 至于是不是真睡着了,没人知道。 从表面上看,眼睛闭着,呼吸平缓,似乎真的睡着了。 美女透过摄像头,监视着袁长文的一举一动。 看着他真的躺下了,美女心里还有点难以置信,说:“这家伙真的睡了吗?” “这根本不重要。”眼镜男子指着监视器,说,“仪器上显示的,他的生理特征跟一个睡眠的人相吻合。但他作为顶尖杀手,想要做到这点并不难。所以,鬼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睡了。” 美女有些犹豫,想要守着监视一整晚,害怕他夜里做什么小动作。 让别人来监视,自己又不放心。 难道自己要熬夜? 熬夜对皮肤不好! 美女叹了口气,道:“算了,你回去吧,我看着他。” ………… 第二天,袁长文睡到自然醒,伸伸懒腰,真是舒服。 肌肉松弛剂的药效已经过去了,可以抬抬手,走动走动。 很快,美女就带人过来,想要继续上手铐。 袁长文苦笑着说:“不用了吧,还要用手铐?” 美女理所当然地说:“当然要用啦,你可是顶尖杀手,万一被你跑了怎么办?” 袁长文很是无奈,但又无可奈何,只能听之任之。 还算好,至少美女还记得他没吃早饭。 这里的早饭很营养,保证每天所需维生素和蛋白质,换句话说,就是清淡。 在保证营养的同时,味道这些,就不要在讲究啦。 如果你觉得食物不合适,可以用信息来换啦,甚至给的信息足够重要,离开这里也是国家的保证呐。 袁长文一眼扫过去,心里冒出数字,十七。 十七名犯人,正穿着橙红色囚服,坐在各自的餐桌上吃饭。 一人一桌。 每人身后站着警卫,守着你吃。 这些被关押人员价值不菲,而且并未通过法庭审理。 也就是说,这些人并不是来服刑的,而是国家通过手段将其关押在这里。 没有大张旗鼓,没有宣传报道,外界甚至都以为你藏匿在自家某个安全地方。 国家想要的,就是这些人脑中的信息。 这里关押着某个情报组织的副手,或者是某个大佬,或者是疯狂科学家。 所有人都是国外面孔,唯有袁长文是华裔,尽管这个华裔从小是在国外长大的。 大家都好奇看着这位新来的成员,竟然带着手铐。 袁长文不在意,举举双手说:“大家好啊!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老大!” 美女在旁边像看神经病一样,一开口就是这句话,你不怕被打吗? 转念一想,还真不怕。 这些人位高权重,被列为国际通缉犯仅仅是因为势力庞大,手下众多。 要说武力值,这些人凑在一起,也不够袁长文一只手。 而且,这里的看管模式,也注定了不会发生任何打架斗殴。 这些被关押人员,每一个都极其重要,否则国家也不会冒着被国际舆论强烈谴责的风险,被众多黑道组织报复的危险,将这些人看管在这里。 他们脑中的信息太过重要,一旦能从他们口中得到信息,完全可以抵过自家特工人员长时间的辛苦。 还没有什么危险! 你说,如果你是国家老大,难道你会放弃这种好事? 由于看管人数仅仅十七人,而整座监狱的警卫人员超过三百人,所以每名被关押人员都跟随着一名警卫人员。 中国从来不缺人。 这种贴身看管,保证了被关押人员之间,不可能发生大规模摩擦。 两人如果打起来,必定会受伤,如果伤得太重,需要医院器械,那将是很麻烦的事情。 也为了避免趁着就医的时候,犯人逃跑或者增加不必要的风险。 干脆贴身看管,根本打不起来。 吵架这种小事,警卫员不在意,甚至巴不得你们吵起来,所有的话语都会被录音,都会被分析。 说得越多,自然透露得也越多。 在座的哪个不是位高权重,手下小弟众多,听到袁长文这种放肆的话,都不屑笑了笑。 袁长文不在意,笑着说:“我的代号‘袁’,近十年一直活跃于杀手界,如果你们谁不服,那就打到你们服为止。” 美女微微撩撩头发,说:“抱歉,袁先生,你恐怕要失望了,这里不允许打架。” 袁长文:“没事,就这种警卫人员,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已经被我打死了。” “你!” 袁长文突然哈哈大笑,说:“好啦,逗你的。你生气的样子,很可爱。” 说完,袁长文也不理会美女的表情,径直坐在某个大佬身边。 那个大佬露出的手臂,全是纹身,看着就是凶人。 “小鬼,那边还有空位。” 袁长文凑近那人的脸庞,用英语说:“你耳聋吗?我是你老大!你就这么跟老大讲话的?” 身后的警卫人员很是紧张,连忙拉开袁长文。 “别紧张,别紧张。”袁长文反而安慰自己的警卫人员,说,“不要想着拿警棍,相信我,你还没出手,就已经死了。” 美女一把拉走袁长文,很是生气,怒道:“你要干什么!” 袁长文别过头,坐在另一张空桌上,说:“多无聊啊,好啦,我不闹了,开饭吧。” 美女瞪了一眼,在警卫人员耳边说了几句,转身离开了。 不一会,袁长文的食物上来了。 还不错,牛奶、面包,传统的包子和咸菜。 但是,“我的筷子呢?” 袁长文环顾一圈,发现众人都拿着勺子,虽然那种勺子很轻很脆,很难当作武器使用。 但,“他们都有勺子,为什么我没有?” 警卫人员扯扯嘴唇,说:“因为袁先生你太厉害了,我们害怕这些东西在你手里,会发挥难以置信的威力。所以,请你用手吃饭吧。” 袁长文叹了口气,说:“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警卫人员冷哼一声,说:“怎么?想贿赂我?这是不可能的,我们每天都会轮班,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明天我会看守哪位。所以,袁先生你还是省省吧。” 袁长文摇摇头,仿佛在看一个可怜人,轻轻说:“小子,如果我跟上面交代,拿一个总统的机密情报,换你一条命,你觉得上面会答应我吗?” 警卫人员微微退后一步。 “所以啊,别那么嚣张好么?” ………… ………… 办公室。 美女吩咐手下,说:“去查查,那个大佬什么来路?跟袁之间有什么联系?” 眼镜男子扶扶眼镜,问:“难道你觉得他们之间有问题?” 美女抿嘴,不敢确定道:“不知道,但是你不觉得这很违和吗?袁那种杀手,会是一上来就挑衅所有人吗?还有,为啥要坐在那大佬身边?他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经过某种排列组合,变成另一句话呢? 我一直觉得,袁这次被抓太巧合,太不可思议。顶尖杀手,在这种小委托竟然被人出卖,然后被捕。说出去都是笑话!” 眼镜男子:“所以你怀疑,他是故意进来,故意接近那名大佬,传递一些信息?” “嗯。” 眼镜男子:“那你有没有考虑另一种情况,万一他是糊弄我们的呢?万一他是演戏给我们看呢?就是要我们想多呢?” 美女双手环胸,低头沉思,说:“不管怎样,我们还是要调查那大佬,万一两人进来之前就有联系呢?” 眼镜男子突然笑道:“有联系又怎样?难道他们还能越狱不成!” 美女赞同的点点头。 确实,这座监狱不存在越狱的可能。 并不是说这座监狱有多么牢固,看守有多么严密。 而是这些被押人员,他们不具有越狱的本领。 都是出于领导阶层,脑中的信息才是价值来源,让他们越狱? 估计跑几步就累死了吧。 没有经过训练的人,根本无法躲过猎犬的追踪。 另一方面,这座监狱在修建的时候,就考虑了最坏的情况——劫狱。 所以每个犯人进入之前,一切的一切都会被剥夺,包括戒指之类的。 谁知道这些大佬身上的哪些东西,可以发出求救信号? 那些剥夺下来的物品,全部封闭储藏,强制静默一切信号。 每个人都经过金属探测,确保没有任何携带任何金属制品,确定无法跟外界联系。 更没有探监之类的。 这样,既保证了监狱本身的隐蔽性,也保证了贴身看管的警卫不会被威胁。 想要离开? 没问题,拿情报来换。 人权这些东西,在这里荡然无存,那些美国电影里,大佬们在监狱里住得比家里还好。 那是因为他们能联系外面,依旧能动用自己的势力。 而这里却没法做到,你的小弟都不知道你被捕了,更不知道你会被关押在中国某个山坳里。 这些重要人物都不甘心,但是又能怎样呢? 醒来之后,就已经在这里了。而且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如果体内有金属制品,那恭喜你。 你醒来的时候,会在一个全封闭高磁场房间内,中国人会很好心给你做手术。 不要? 可以,拿情报来换。 ………… ………… “怎么样老头?有信号吗?” 老头使劲抓扯头发,略微发狂道:“大姐,我叫你大姐行不?!你在109分钟内,问了37遍!我错了行不?!不要这样折磨我!” “人家只是想知道袁现在怎样了嘛。” 说着,那看似女孩,实则女人的女子,竟做出委屈的表情。 老头白了一眼,说:“q!你是q啊!你是杀手榜前三的q啊!你是杀手界膜拜的q啊!难道袁就这么让你沦陷?!” “不准说袁的坏话!” q抬起头,嘟着嘴,还未看清手影,老头的下巴脱臼了,又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两人早已离开省广播电视台,如今在青年客栈里。 不得不感谢国际化,不得不感谢改革开放。 两个外国人,住在青旅,没有丝毫不和谐,任何人都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老头托着自己的下巴,可怜的望着q,双眼似乎到恳求。 q想了想,说:“这次结束之后,我要和袁的婚纱照,你来负责!” 老头根本不敢犹豫,连忙点头。 当初就是自己多嘴,说黑入省广播电视台,万一碰到掉线就幽默了。 结果真的幽默了,q二话没说,就带着自己进了省台。 哪怕自己一再强调,掉线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但q非常坚决,涉及袁一事,绝不妥协。 现在还能说什么呢?! 自己堂堂无线电资深火腿,国际小有名气的黑客组织首脑,竟然跑到别人主机面前,用u盘拷入木马! 想着就觉得丢脸啊! “叮咚!” 电脑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q一跃来到电脑前。 看着上面的符号,满脸笑容。 “袁,我找到你了。” ………… ………… 袁长文看了看餐盒,笑了笑用手开始吃饭。 那名被吓退的警卫人员,依旧站在他背后,看着他不得不拿手吃饭,嘴角浮现一丝讥笑。 袁长文用手,一边吃一边说:“你知道吗?有些人总是自恃清高,似乎站在那,穿着制服,就比我们好很多,就有资格鄙视我们。” 警卫人员不屑,但没说话。 袁长文继续说:“这种人,天生就是群众,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什么作为。在任何领域,他都是混饭吃的。” 警卫人员皱皱眉,有些不舒服,但是依旧没说话。 袁长文笑道:“如果你反驳,也许我还会高看你一眼。毕竟作为一个没有任何背景,好不容易进入监狱系统,有个稳定的工作五险一金。作为这种小人物,想要翻身,靠得就是内心那股傲气,或者说不服输的劲! 但你没有,你假装城府很深,假装自己有心计,其实在大人物面前,你连蚂蚁都算不上。你这种人,社会上一抓一大把,至少蚂蚁不是每时每刻都能遇见的。” 警卫人员有些愤怒,但克制自己不说话。 袁长文吃完饭,手上满是油和咸菜味。 但他并不在意,因为袁长文转身,就擦在身后的警卫人员制服上。 “你!” “我怎么?”袁长文根本没被那愤怒、那眼神吓倒,平静的说,“你打又打不过我,说也说不赢我,难道你会因为这事给领导报告?会被领导当作笑话,笑一年的。” 说完,继续擦了两下,离开了。 那警卫人员看着自己崭新的制服,竟沾了好几个手印,一脸怒气。[.] 第两百六十九章 生物设备 吃过饭之后,袁长文没有离开饭堂,而是又走到那个大佬面前,一脚踩在旁边的凳子上。 说:“叫我老大!” 大佬敲敲桌子,一脸不屑道:“小鬼,我很欣赏你,但并不代表你可以在我面前放肆!我在道上混的时候,你还是滩液体呐!” 袁长文耸耸肩,说:“你也就只能提提,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你也就只能说当年自己的英勇?” 那个大佬,别过头,没说话。 袁长文嚣张道:“叫我老大,我保你在这里平安。” “你保我平安?我看你自身都难保吧!” 袁长文没有理他,而是站在凳子上,对所有人说:“你们呢?谁叫我老大,我就保他。” 一群人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没人接话。 袁长文一愣,低声道:“没劲。” 这时,美女踩着高跟鞋,啪嗒啪嗒走过来。 “下来吧,袁大杀手,又到你讲故事的时候了。” 袁长文露出无奈的表情,朝外走。 今天是阴天,太阳公公没有出现,整个天空有些压抑。 不过幸好,天气并不闷热,甚至还有一丝丝凉意。 袁长文突然指着一旁的草地,说:“我们在那讲吧,天气不错,就在室外吧。” 美女一愣,说:“不行!” 袁长文不敢相信,对方居然拒绝自己的提议,夸张道:“喂,你看看,多好的天气!还有鸟儿在天上飞屋,这里比审讯室好多了!至少在这,我觉得像是跟你讲故事,在那我完全就是被审讯!” 美女才不管这么多,不客气道:“反正你提什么意见,我都拒绝,就没错。” 卧槽! 袁长文突然有种踩到狗屎的感觉,无奈投降道:“那让我在这坐会好不?让我看看天空,也许以后就要在这里待一辈子了。趁着自己还有那么点点主动权,让我自主选择坐在这里,而不是被迫坐在这里。好不?” 美女想要说不,但是看着他的样子,想想他今后的生活,还是蛮可怜的。 可是,万一他有什么花招呢? 这种人,狡猾得很! “咳咳咳!” 袁长文突然咳嗽起来,而且越咳越猛,整个脸都涨得通红。 美女皱眉,警戒道:“你怎么了?” 袁长文摆摆手,没说话,依旧咳嗽。 “咳咳咳!” 袁长文又使劲咳了一会,才渐渐缓过来,失望道:“走吧走吧。” 说完,袁长文主动朝建筑走去,审讯室在里面。 美女看着他失落的背影,突然有一丝后悔,脱口而出,说:“那我们就在草地吧。” 顿时觉得反悔,美女连忙道:“不,还是去审讯室!” “神经病啊你。” 美女叉腰竖眉,生气道:“你才神经病!你们全家都是神经病!” 袁长文回过头,漠然看了她一眼,继续往前走。 只是,那道身影,仿佛变得卑微无比,似乎再也没有杀手的光环笼罩其中,反而像是一个可怜的孤儿,被人戳中伤疤。 ………… 审讯室。 袁长文坐在那,面无表情说:“问吧。” 美女心里有些不舒服,似乎一个百般讨好自己的男友,突然间变得冷漠无比。 呸! 什么男友! 美女深呼吸,整理心情,抛开杂念,说:“该讲你毕业的事情了。” “哦。”袁长文很是生硬,冷漠道,“那一年,我毕业了。” 美女等了很久,没有听见下文,试探开口道:“完了?” 袁长文点点头,用鼻腔发声,“嗯。” 美女一下子就火了,吼道:“袁先生!不要给脸不要脸!老娘等了一个晚上,你就给我讲这几个字?!你在逗我?!” 袁长文冷冰冰,说:“没有逗你。” 美女生气道:“那你讲,怎么毕业的!” 袁长文依旧用着机器一般的声音,说:“毕业那天,分为两组,在同一栋建筑里,一对一互相对抗。进行能力评估,然后就毕业了。” 美女大声说:“然后呢?!” 袁长文:“然后离开基地,进入黑手党,等待任务。” 美女指着袁长文,怒道:“袁先生!你以为这样有用吗?我问一句你说一句!你这样不配合,是没有好下场的。” 袁长文没有回答,只是盯着美女,那双眼睛如同绝望一般,毫无生气。 难道是我刚才惹他生气了?美女心想,然后果断舍去这个想法,开什么玩笑,他是囚犯! “对不起!” 美女用了好大的勇气,才憋出这三个字,说完之后竟松了口气。 袁长文依旧默然,说:“没关系。” 美女再次被点燃,吼道:“你想干什么!我刚才已经道歉了!你还想怎样?” 袁长文没有情绪波动,说:“你问我答。” “好!你好得很!”美女深深喘了几口气,说,“你的态度好得很,公事公办!” “说吧,具体毕业内容,没有相互厮杀,谁活谁毕业?” 袁长文:“没有。” 美女现在也不生气了,完全恢复最初第一次见面时的冷若冰霜,说:“为什么没有?” 袁长文:“因为黑手党不是杀手组织,他不需要像养蛊那样,挑选出王中王。他们花了那么多金钱、精力培养一个小孩五年的时间,不是用来浪费,或者测试别人能力的。 黑手党的工作涉及方方面面,那些毕业输掉的孩子,尽管输了,但这五年的培养足够让他为黑手党服务近二十年。做不了顶尖杀手,可以做打手。而且这种泯灭人性的打手,往往也是打手中的精英。” 美女:“毕业的呢?” 袁长文:“毕业了,继续训练。不过是更加专业的技能技巧训练,而不是心理训练为主。” “还训练?训练什么?” 袁长文:“数学、物理、生物、化学、地理、心理学、昆虫学、植物学、宗教学,枪械、炸药、荒野生存、泅渡、体能、伪装、爆破、跟踪、急救。” 美女:“你当时毕业的对手是谁?结果怎样?” 袁长文:“对手汉森,被我割掉一只手臂。” 美女愣了愣,说:“你师傅呢?讲讲你师傅。” 袁长文:“我不想讲。” 美女不屑笑道:“这由不得你!” 袁长文:“这由得了我。” ………… 中午刚过,美女从床上醒来,伸伸懒腰。 “舒服多了!” 拿着毛巾,打开水龙头,哗啦啦的冷水流出。 夏天的冷水,除了舒服,还是舒服。 加上美女补了一觉,尽管只有五个小时多一点点,但已经完全从昨晚的通宵中恢复过来。 “似乎还能再睡一晚上。” 美女对着镜子,自言自语道。 微微整理着装,补补妆,离开了备勤室。 “哇噢!”眼镜男子故意夸张的表情,做出被迷住的样子。 “呵呵!”美女有些自得,又不好意思太过自傲,岔开话题说,“他还在那?” “嗯嗯,一直坐在那,连动都没动过。” 美女站过来,透过窗户看见草地上的袁长文,坐在那望着天空,一动不动。 那个位置,是他今早提出,想要在那里讲故事的草地。 自己拒绝之后,他竟一反常态变得冷冰冰,还坚持不提他师傅。 要知道这个信息,我们都没有查到,而是他主动暴露出来的。 是自己拒绝了在草地上交流,还是自己骂他全家是神经病,引起了他的伤心? 他为什么看起来充满了忧郁和悲伤? 他为什么如此在意这片草地? 难道他有什么甜蜜回忆,在同样的草地上? 或者说,是悲伤的回忆? 他在看什么? 今天是阴天,为什么他要说天气不错? 美女甩甩头,我这是怎么了? 他不过是一个囚犯,我为什么要这样关心他? 他肯定在演戏,对,在演戏。 假装引起我的注意,用这种装忧郁,用这种“雾满楼春雨添瓦绿”的文青思愁,那干扰我! 他肯定别有用心。 只是,看着他,惹人怜。 会不会,我当时真得戳着他的伤疤了? 我已经道过歉了,他还想怎样?! “哎呀!”美女突然发出小女生的烦恼声,连忙掩饰,假装咳嗽,“咳咳咳!” “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美女摆摆手,不在意的说。 “待会下午开例会,你手中的资料怕是不过关呐。” 美女笑道:“没事,难道秃头还能把他交给别人?再说,难得碰见这么有趣的对象,我才舍不得让人呐。” “呵,有趣?”眼镜男子望着袁长文,说:“你这样让他在那,就不怕他跑了吗?现在的他,可是没有肌肉松弛剂在体内,想逃跑对他来说应该不难。” 美女有些语塞,难道要说自己内心略带歉意,不愿让他再注射药剂? 勉强凑出话语道:“他不过是个杀手,又不是超人。这么多把枪对着他,还有警犬。就算能逃脱,就算能徒手杀犬,但是十余只警犬一起上,难道他还能杀光?我不相信。” 眼镜男子:“其实我还是觉得,带上定位脚铐比较合适。” 美女笑道:“你就别在惦记你的定位脚铐了,领导不是说了么,万一哪个天才把你的定位脚铐改装成信号发射装置,暴露监狱的位置,完全得不偿失啊。” 眼镜男子瘪瘪嘴,说:“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情发生!二十一世纪了,居然还采用五十年前的看守方式,真的是醉了!” 美女拍拍他肩膀,说:“中国,不缺人。” 透过窗户,草地上那人,依旧坐在那,望着天空。 ………… 袁长文挑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坐在草地上。 减缓思考速度,尽量集中在一件事情上,不让情绪有波动。 早上自己坚持不讨论师傅的事情,没想到那女人竟然好心让自己来室外放松一下。 看来这女人的内心,已经乱了。 啧啧,这女人当真处于这种状况,想要做出成绩,却奈何身为女子,也许不被家庭长辈所认可。周围的同事又只看到她的美貌,根本没人谈心。 这种监狱里干活,本来就充满了负面情绪,积累而得不到宣泄。好不容易有个男人,却由于工作性质,无法长期在一起,甚至电话之类的都会限制。 其他大佬在这,根本对这种小姑娘不屑一顾。 只有我,可以平静看着她,可以笑她骂她,可以给她讲故事。 也许她自己都没觉得,她的内心在祈求这种状态,她舍不得结束这种状态。 否则,我说的那些价值不大的信息,她早就应该拒绝打断我。 估计,她昨晚监视我,一晚没睡,正好借着我早上不说话的机会,回去补觉了吧。 女人啊! 皮肤最重要,真是搞不懂。 袁长文的喉咙突然发痒,还有点疼,有点胀! 那是设备在运转。 为了这次委托,袁长文找到德国的神经专家,做了一个小手术。 就是这个小手术,花了接近四百万美金,那设备的成本价就是三百多万美金。 这种设备采用的是生物科技,不是简单的仿生学,而是实实在在的生物学领域。 设备的所有元件都是采用生物体制造,比如设备的电力系统,采用的是一种鞭毛细胞,能够在一定环境下释放电流。 整个设备的体积并不大,差不多拇指大小,薄薄的一片,利用纳米机器人将设备缝在自己喉管跟食道相连的位置。 任何探测器看到的,都将是正常生物机体,也许喉管的血液流通有些别扭,但没人会怀疑。 通过cr基因剪刀技术,修改鞭毛细胞的碱基对,使其在特定环境触发并放电。 比如,12克味精,14克盐,还有59ml醋的混合环境。 这种生物设备之所以没有大批量得到运用,主要有两方面原因。 1,生物设备现阶段无法做太大,人类机体的免疫系统会排斥,造成人体发炎等症状。而人类自身的胚胎干细胞,又不满足很多特定要求,比如吸收低频段无线电信号。一旦大小收到限制,相应的设备功能也就受到限制。 2,后遗症。这是无法避免的,也许是如今的生物科技还不太完善,制造生物设备的理念,跟制造业的理念相差无几。这就导致了设备在运作中极易损坏,而且设备采用的是生物能,一旦人类机体情绪大起大落,设备必然损坏,连带的是机体受伤。 袁长文的设备只有一个主动功能,就是在激活之后,牙齿咬合九下的震动,持续六次,可以暂时关闭设备,十二小时之后再度激活。 这是设备能做到的最长时间,也是唯一拥有的主动功能。 被动功能则是吸收特定频段的无线电信号。 袁长文昨晚吃饭的时候激活了设备,然后使其静默,等待十二个小时。 只是没想到,自己吃早饭的时候,设备还没有激活。 故意表演一幕,拖延下时间,顺便干扰下判断。 在草地上的时候,设备激活,喉咙好痒,难以控制的咳嗽。 袁长文知道,设备激活,自己的同伴必定早就守在电脑前,等待确认我的位置。 这个时候,必须保持情绪的冷静,否则设备损坏,有可能耽误同伴的定位。 没想到,那女人真的很好心,让自己坐在这。 也许,她内心觉得亏欠自己吧。 也许,她正在进行思想斗争吧。 袁长文微微笑着,也不知道q怎样了? 是不是又把老头的下巴,弄脱臼了? 呵呵……喉咙有点发烫……设备似乎有点问题…… 在袁长文不远处,几个老家伙慢悠悠的散步。 看着坐在那的袁长文,几人相互眼神交流,慢慢靠过去。 走到袁长文身边,其中一人蹲下,看着袁长文试探道: “哟,这不是自称我们老大的小鬼吗?老大,你怎么如此忧伤的坐在这里呢?” “噗!” 袁长文转头,一口血水喷在那人脸上。[.] 第两百七十章 完成委托 医务室。 “怎么回事?”美女有些着急的问。 医生倒是一脸冷静,说:“没什么,喉管壁破裂罢了,出了些血,看着严重,没什么大碍。” “为什么会这样?” 医生:“谁知道呐,也许是病人的老毛病吧。我没有病人的病例,不好做判断。唯一有点异常的,似乎喉管壁有烫伤的症状。” 美女:“他什么时候可以醒来?” 医生看了一眼美女,脸色有些诡异,说:“他一直是醒的,只是出血而已,没有昏迷。” “啊?!” 美女发现自己闹了个大乌龙,竟然想像那人已经重病昏迷,一时间小脸红。 似乎为了印证医生的话,袁长文从病床上坐了起来,满脸笑意看着美女。 “谢谢……”袁长文的声音有些别扭。 医生:“少说话,虽然声带没事,但是说话气流会影响伤口恢复。” 袁长文冲着医生点点头,对美女笑笑,拿起纸笔写着:“审讯室。” 美女纳闷,不过这里人多,她也不好说些什么。 两人离开医务室,再次来到审讯室。 袁长文用别扭的声音,说:“坐吧,上午的事情,抱歉。” 美女大气的挥挥手,说:“我没在意,只是医生吩咐你少说话……咦?不对吧,为什么你叫我‘坐吧’?!这里你做主还是我做主?” 袁长文笑笑,指指椅子。 美女别过头,说:“你叫我坐,我就坐?那多没面子?” “难道你想去开例会?” “也是。” 美女笑笑,拉开椅子准备坐下,突然反应过来,惊讶看着袁长文,道:“你怎么知道?” 袁长文没说话。 这时, 呯! 外面枪声响起。 两人刚刚进来,还没来得及关门。 枪声却是如此清晰。 紧接着,监狱的警报响起。 呯!呯!呯! 接连好几声枪响。 美女本能拔枪,可惜袁长文动作更快,就算带着手铐,两秒不到手枪便散成四五块落在地上。 “是你!” 袁长文没有理会美女的愤怒,从她身上摸出钥匙,解开手铐。 说:“这个时候,了望台的人,应该已经全部被干掉了。” “你混蛋!”美女毫不客气,抬起就是一脚,直奔袁长文下颚。 袁长文微微一侧,便避开这一击。 顺势用手一抬脚跟,美女顿时失去重心往后倒去。 袁长文伸手拉住美女胳膊,轻轻一拧,两只胳膊便别在背后,被手铐铐在一起。 “别闹,你在这里死不了。我的人在外面,出去你死定了。” “我要你管!” 美女也不知是愤怒,还是无助,眼泪包着大吼道。 “从一开始你就输了,” 袁长文不理会在地上的美女,自己坐在椅子上说,“我查过你的资料,查过你男人的资料,可惜你的资料太少,毕竟是大家族的子女。不过,这也大大缩小你的性格范畴。 而当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时,我就知道你是内心纯洁烂漫的女孩。抱歉,我利用了你。我们杀手,对于情感这一块,很是冷漠。对我们来说,这些都是可利用的工具,你们的内心情感就像拼图一样,只要我找对了方法,很快就能攻破。” “放屁!你根本就不懂我!”美女愤怒道。 袁长文:“你看,一谈到感情,一谈到你想听的话,比如你是个内心纯洁烂漫的女孩,比如我们杀手内心冷漠,你就会不由自主跟着我的谈话节奏。这个时候,你不是更应该问,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做到的?我想要什么吗?” “你!” 袁长文笑了笑,说:“我知道这种感觉很难受,抱歉,为了委托,我不得不出此下策。谁让这座监狱连我都不知道在什么位置呢?不过,也不枉此行,至少让我遇见这么可爱的女孩。” “放屁!姓袁的,别以为说好话老娘就会放过你!你死定了!” 美女用脚踢袁长文,却只是踹着他的椅子。 袁长文:“你啊!总是这么好强!何必呢?女孩子嘛,让一让也挺好啊。你看你,要身材有身材,要学识有学识。不是所有人在我的心理攻势下,都可以像你这样,依旧坚守本职工作的。如果你出去,随意笑笑,绝对无数成功人士愿意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你滚!你懂个屁啊!” 美女似乎想起伤心事,眼泪终于流淌下来,沙哑道,“你知不知道在家里,听着他们叹气没生个男孩,有多么痛苦!你知不知道,他们看着我的成绩,赞叹中却带着惋惜!你知不知道,他们终于有个男孩之后,那种笑脸我从来都没见过! 从来没有!” 袁长文:“所以啊,你就是好胜心太强。什么家人叹息、惋惜,这些不过是你心理暗示罢了,过于放大了这些细节的影响程度。说不定,你转身之后,他们就说,有你也挺好。什么笑脸从来没见过,那你还从来没长小弟弟呐!” “你!”美女想骂,却又被气笑,“你流氓!” “好啦,你看,笑起来多美。” 袁长文站起来,听着外面的声音,说,“我要走了,你别出去,外面很危险。” “哼!你不是说杀手没情感吗?怎么你不一样,这么会讨女孩心,骗过不少女孩吧。” 袁长文笑了笑,似乎陷入美好的回忆,说:“是啊,这一切的改变都源自师傅,是他改变了我。好了,我真要走了,否则待会你更危险。” “喂!” 美女突然叫住准备离开的袁长文,神色有些难为情,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知道什么?”袁长文有些不明白。 “哼!人家问,你是怎么知道,知道人家是个内心,内心烂漫纯洁的女孩。” 说完,美女特别不好意思,甚至闭上眼,满脸通红。 袁长文蹲下,就像安慰自己淘气的女友一样,轻轻摸摸她的脑袋。 “昨天,你虽然穿的是制服长裤,但还是能看见小熊维尼的袜子。除了内心烂漫纯洁的女孩,谁会在制服下穿这种袜子。” 美女惊讶得睁大眼,接着有些失落,似乎一个懂自己的人就要离开。 “袁!” 袁长文顿时汗毛竖立,是q! 如果她看到自己跟另外的女人如此亲昵…… q还是那身粉色休闲装,不过手中拿着的步枪,反而衬托出诡异杀手气质。 袁长文使劲一踹! 美女和自己,朝两边分开。 哒哒哒! 三连发! 但地板上却只留下一个弹孔! q持枪射击,好稳! 三连发的后座力几乎没有影响!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 袁长文大吼道:“q!她救了我!” q偏着头,想了想,说:“我怎么觉得,是这个贱人,勾引袁呐?” 袁长文还想说什么,房间内的硝烟味顿时引起伤口不适。 “咳咳咳!” “你怎么了袁?”q扔下步枪,急忙过来搀扶袁长文。 “没事,咳咳咳咳!就是设备坏了而已。”袁长文咳嗽几声。 “我去把那德国佬做了。” “别别别,” 袁长文缓过气来,说,“有那个时间,我们还不如去沙滩晒太阳呐,你愿意不?” “愿意愿意。”q就像一只温柔的小猫,直连点头。 “目标人物呢?” “已经撤离了……袁,你也真是,为了一个没有名字的角色,好危险的刚才。” “她好歹救过我……” 声音慢慢飘远,美女躺在地上,独自落泪。 ………… ………… 俄罗斯,喀山。 一座精美的花园府邸坐落在山脚下,夏日的阳光在这里并不是那么毒辣,似乎被满园的花朵俘获,烈日中竟带着丝丝温柔。 绵延远方的山脉,披着常绿的外衣,静静衬托着花园的美。 落地窗前,圆桌小凳,甜点咖啡,充满黠意的舒适。 “袁先生,这次真的非常感谢你。”贵妇轻轻搅拌着咖啡,银色小勺泛着精致的光芒,说,“我自己都不知道父亲在哪里,没想到袁先生竟能找到父亲。” 袁长文感慨道:“是啊,我也是从蛛丝马迹中猜测你父亲被关押在中国。” 贵妇有些不明白,说:“我也派人查过中国,但丝毫没有这座监狱的信息。袁先生果然厉害,不仅查到,还亲自进去救出我父亲。” 袁长文突然想起审讯自己的美女,也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了?是不是被骂了?还是想通离开那地方? 她也不得不离开,因为那里被q炸掉了,所有被关押的重要人员,全部逃走。 想想q也是行动迅速,六个小时便来到这小山坳,还带着老头这种非战斗人员。 “没有你,我真不知道何时才能找到我父亲。真的,太感谢你了。” 贵妇充满感激得递过一张支票,还有一张略微发黄的纸片,说:“这是酬金,请袁先生笑纳。” 袁长文笑笑,没有理会支票,只是拿走那张微微泛黄的纸片,说:“这就是最好的酬金。” 贵妇一愣,坚持道:“袁先生,我知道这是你师傅留下的。当初你能来,我已经很感谢了,如今成功找回我父亲,又怎么能空手离去呢?” 袁长文笑着解释道:“当年我师父留下这张纸片,就是因为受你们家族的情太深,虽然师傅没有具体讲过细节。但我知道,能让师傅留下纸片的人,不是救过他的命,就是甚至有过比命还重要的东西。 当年师傅无力回报,才会留下纸片。对于你们这种大家族,我们手中的钱和信息,你们是看不上的。我们唯一能拿出手骄傲的,就是这身杀人技巧。现在,我只不过是完成师傅的愿望罢了。” 贵妇还想说什么,但靠在袁长文肩膀上的q突然不高兴。 顿时,一股名为杀气的冷意弥漫房间,似乎连阳光都要退避三舍。 “q,别这样。”袁长文揉揉q的头发,吻在额头上,不好意思道,“抱歉啊,我妻子她想去海边,有点心急,抱歉抱歉。” q听到袁道歉,恨不得马上抽枪打死眼前的贵妇,但又听到袁在别人面前叫自己妻子,似乎小女孩的害羞涌入心头,在袁的怀里轻轻扭动一下,寻找舒服的位置。 这时,贵妇身后的保镖才反应过来,准备向前。 贵妇微微抬手,制止了保镖的动作,根本不介意道:“袁先生,我一直有个疑惑,这张纸片并不是什么高科技,就是一张普通白纸,写上一个名字。难道你就不怕,这是伪造的?” 袁长文笑道:“这种伪造其实很难,因为你要用当年的纸,当年的墨水,还有我师傅的笔迹。这三者凑在一起,常人很难伪造,真有人能伪造,那么他也不需要我的帮助。” 贵妇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说:“好吧,袁先生,再次感谢你。看来你的妻子已经坐不住了,年轻真好。袁先生把我的车开走吧,一路上也方便些。” 袁长文:“不好吧,你的车都挺贵的。” 贵妇笑道:“百万美金的车,我自己其实都不好意思,觉得辱没了袁先生的身份。你又不要支票,我只好这样略表谢意,希望袁先生不要再拒绝的好。” 袁长文想了想,说:“好吧,那我也不客气了,谢谢你的豪车。” ………… 袁长文拒绝了贵妇提供司机的要求,独自和q慢慢开车,出发。 完成了委托,两人也没有什么事情,如此闲暇时光又怎么会去赶时间呐。 一路上,边开边游览。 q的眼里只有袁,所以一路上,都是袁长文在做主,休息吃饭。 七天后,两人到达莫斯科。 停留数日,离开。 没有开车,随意将豪车停在街边,留下文字:谢谢。 袁长文知道,那贵妇的情报网,留意自己这种杀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就算贵妇没要求,下面的人也会留意,以防不时之需。 袁长文和q离开了,消失在对方的情报网中。 自己毕竟是杀手,总不可能随时被人掌握行踪吧。 ………… 阳光、沙滩、海浪,凑在一起就是美景。 如果这里还有数只袋鼠懒洋洋的躺在沙滩上,享受着阳光,那更是美妙。 袁长文和q躺在沙滩椅上,正享受着美妙的时光。 broome,西澳北部的一个小镇,拥有绝美的海岸线。 而且靠近北澳,所以常年都出二十五度以上的高温天气。 这个地方在澳洲本土比较出名,号称澳洲三彩,红土、白沙、蓝海。 但对于国外的游客而言,这里是个绝对陌生的地方,特别是对华人来说,很少有人听过这里。 正因为如此,这里的沙滩比较安静。不像黄金海岸、大堡礁之类的,一眼望过去,满满全是人! 真是美妙的时刻。 袁长文和q就躺在那,享受这种舒适。[.] 第两百七十一章 才刚刚开始 长长的海岸线,印衬着碧蓝浪花,背后是蜿蜒的红土峭壁,时不时海鸥飞舞争夺食物。 q的泳装比较保守,但隐藏不了全身充满美感的线条。 那不是肌肉隆起的线条,作为杀手,过多的肌肉线条会影响发力,而且那种体形也时刻在提醒周围的人,自己很强壮。 q躺在那,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却又混合着泳装这种诱惑的衣服。 诱惑加危险,似乎像一只迷人的小花豹,吸引那些无意中瞄到的人。 不远处,一个金发男子慢慢走了过来。 他并没有对q流口水,而是看着袁长文,说:“你好,先生,我可以在你旁边吗?” 公子哥,富二代。 这根本不需要推测或眼力,任何一个人看到这种沙滩上,竟有人穿着西装戴墨镜站在别人身后,都知道那人肯定不凡。 袁长文笑着说:“好啊,只是没有多余的椅子。” 金发男子也不客气,笑道:“没事,我那有。” 不一会,有人跑着搬来一把沙滩椅,放在袁长文另一侧。 “先生,刚才我的保镖建议我不要过来,说你们很危险。” 金发男子躺在一旁,自己吃着葡萄说,“能让我的保镖都感到危险,那你们肯定不是一般人。所以我过来,看看能不能荣幸交个朋友。” 袁长文笑了,二代就是二代,别的不说,光是看人的本领就值得赞扬。 富二代不同于暴发户二代,富二代的家族已经辉煌很多年,他们出生就接受良好的教育,明确知道自己未来会进哪所学校,读什么专业,接受多大产业。 严格来说,称呼他们富n代比较准确。 他们不会脑残挑事,更不会仗势欺人,在他们眼中,穷人跟自己似乎已经是两个物种。 就像,你再怎么无聊,你会去挑衅乞丐吗?你会看中乞丐的某些东西,扔钱抢夺吗? 不会。 富人有富人的圈子,当你遇见仗着几个钱就了不起的人,那不是富人,是暴发户。 因为,你不可能踏入富人的圈子,他们也不会来穷人经常出现的地方。 暴发户就完全不同,他们也许前半生都是穷人,不停挣扎,然后凭借自己不甘心不服输的劲,挣了上千万的资产。 他们的小孩没有良好的教育,因为那时他们家庭并不富裕。就算出生在富裕家庭的小孩,也会由于父母并非高材生,而对学习不屑一顾。 他们也许开着百万元的保时捷卡宴,他们也许风光无比。 但终究没有良好的教育,心里成就感的来源,大部分来自鄙视穷人,或者玩弄穷人。 因为,他们其实也是穷人。 袁长文笑着说:“你确定?你这保镖应该是游骑兵退伍吧,那站姿总是这么别具一格。” 公子哥看向自己的保镖,对方微微点头。 “那这个朋友更要交了!一眼就能看出我保镖的来历,而他却看不出你们的身份。” 公子哥更加开心道,“说明你们更厉害,而且你们给我的感觉很纯粹,值得交往。” 袁长文:“交朋友就不必了,我可以留下联系方式,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委托,我们可以接活。” 公子哥还没说话,q却坐了起来,满脸不高兴说:“为什么总是有人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呐?” 袁长文连忙坐到q的身边,抱住q,说:“你看,我们对这也不熟,说不定他能提供一些方便。” q不解问道:“需要提供什么方便?如果要钱,杀了他不是更好?” 袁长文笑着亲亲q,说:“你在我怀里躺会好不好?” q羞涩的点点头。 “抱歉啊,” 袁长文看着脸色煞白的公子哥,还有强忍住没有先动手的保镖,不好意思道,“抱歉抱歉,我们难得在一起,有两人时光。” 公子哥尴尬道:“没事没事,这是我的名片,一定要联系我哟!我还真有委托,好了,不打扰你们了。顺便说一句,你妻子很漂亮。” 说完,公子哥就果断离开了。 袁长文亲亲怀里的q,说:“你看你,又把别人吓到了。” q嘟着嘴有些委屈道:“袁,你不要讨厌我,我,我下次不会了。袁,袁!不要!不要离开我!求求你不要!” 说着说着,q竟然尖叫起来,浑身竟然开始颤抖。 “不怕,不怕,我不离开你,不怕,我抱着你呐!” 袁长文搂着q,不断安慰道,“q是最美的,我怎么可能舍得离开呢?好多人求都求不来的好妻子,我怎么可能不要呐?” “你说的,是真的?”q小心翼翼问道。 “当然是真的,你听,心脏是不是在说我爱你。” “嘻嘻,袁,有你真好。” q就像小女孩一样,圈伏在袁长文的怀里,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 中国。 “喂,老张,看来你的计划失败了。” “是我们的计划失败了。” 阴暗房间,看不清楚人影。 唯一明确,是房间里有两个人,两个男人。 还有,两人讲着英文,一人是中国口音,一人是纯正地道英式口音。 “我们已经做得很好了,这么多年来,没人知道监狱的位置,更没有发生任何超乎我们意料之外的事情。老张,你们中国到底行不行?” “要不,这事放在你们英国来做?” “噢不,老张,你不能这样,民众会把我们啃成灰的。不过现在,你还是想想补救措施吧。那些人被关押这么久,绝对不是轻易就能消气的,这次几乎要面对全球有分量的组织。这种报复行动,你们能抗下来么?” “哼!中国已经崛起,想要再次八国联军?哼!就不知道是谁灭谁了!那个杀手,假装被捕,就是为了混进去。只是,他的目标是谁呢?你们有查到吗?” “不清楚,袁这次动手,没有经过任何已知的中间人。那个黑道老二,是袁故意告诉他消息,否则以他的身份,怎么可能接触到袁这种层次的杀手。” “听说,袁叛出意大利黑手党,不知道他们现在还有没有报仇的心思呢?” “老张,你真的太坏了,中国的俗语,借刀杀人。我一会就去放消息,黑手党,嘿嘿,也不知道还能黑多久。” “对了,还是没能联系上安德烈吗?” ………… “安德烈,或者,我的父亲。” 一片漆黑,声音从远处传来。 脚步声响起,渐渐靠近。 微黄的灯光突然亮起,来人竟是之前的贵妇。 而她面前,则是安德烈。 被绑住的安德烈,被折磨的安德烈。 已经只剩一口气的安德烈。 “父亲啊,你可真是厉害,躲在中国。” 贵妇伸手抬起对方的下巴,又整理了一下对方凌乱的头发,说,“我找了你三年,一无所获!这次,如果不是袁先生,我还不知道何时才能见到你呐。” “你……”安德烈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才发出声音,骂道,“你,个贱人!” “呵呵呵呵。”贵妇抿嘴笑道,“这世间,哪有父亲这样骂自己女儿的。” “你不是我女儿,你是魔鬼!” “没关系,我们有时间。” 贵妇毫不在意,缓缓说道,“你一定想不到,你当初得到的那张纸片,反而害了你。早就看你重视那毫无特色的纸片,如果不是我悄悄拿走,说不定现在袁先生,已经解决掉我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讲这么多吗?我就是要你绝望,就是要你生不如死!慢慢来,我们时间还长,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逃走的!” ………… ………… “师傅,我又来看你了。” 袁长文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就连q也是老老实实坐着。 “师傅,今天碰见杰斯威家族的小儿子,应该是你大哥的孙子吧。本来说这次看望你之后,就去找他,毕竟也是你的家族。没想到,却在沙滩碰见,这是不是就是你常说的,定数? 前段时间,我接了个委托,是师傅你留下的纸片。这些年,我接了好几张纸片的委托,想来全世界应该没有几张了吧。 这次的委托是中国,是师傅你最向往的国度。真的很不错,我再次品尝了师傅你最喜欢的麻婆豆腐,还有宫保鸡丁。确实不错,比在法国吃的,好多了。 师傅,在遇见你之前,我从来没想到,一个外国人居然如此沉迷中国文化。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找到身为华裔的骄傲,也不会感受到华夏文化的魅力。 当初我毕业的时候,你挑中我,让我白天跟着训练,晚上跟你学习。我当时还在猜想,晚上能跟你学习什么,结果是让我读书。那个时候,我已经很久没仔细阅读书籍。 世界名著、国学经典,我一直认为这是在浪费时间。是师傅你让我明白,文字的力量,也让我知晓,情感的力量。” 沙发对面的,是一个相框,放着一张照片,迷人帅气的金发帅哥。 “师傅你看,我一直在读书,q也在我身边。我们按照你的期望,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些年确实见识了很多神奇的旅途,也让我的思路开阔不少。 用师傅你的话讲,黑手党培养的,不过是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看似恐怖,其实已经失去了变通能力。他们也许技巧高超,也许体能充沛,甚至达到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但终究没有情感,也就失去了创造的能力。 杀手的艺术,不在于教科书般的学习、模仿、拷贝,而在于出人意料。如果他们被称为杀手的话,我们就应该有另一个称呼——刺客。 师傅,你当初强烈要求我进入法国外籍雇佣军,还骗我说,很多杀手都死于跟集团军的对抗中,让我去了解他们的作战模式,避免自身短板。 我还真信了。我怎么就这么傻,没看出来师傅你已经陷入绝境,已经危机重重。当我三年之后出来,才知道你已经不在人世,我连尸首都没找到。 像你这么迷恋华夏文化的老头,应该会想要入土为安吧。师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还要留下遗言,禁止我去找他们复仇?黑手党根本挡不住我! 我答应了,因为那是师傅你的遗愿。但是,如果他们来找我,反杀他们,师傅你也不能怪我吧。” 说完,袁长文站起来,对着师傅的照片,鞠躬。 q也手忙脚乱站起来,跟着一起鞠躬。 ………… 庄园。 从进了庄园门,到城堡,竟然还开了七分钟的车程。 澳大利亚地广人稀,很多小镇始建于两百年前,至今人口也就几百。 有些家族传承于第一批来澳的英国贵族,他们沿袭当时的风格,修城堡、建庄园。 一代又一代,慢慢的,随着全球经济大飞跃,这些家族的资产实力也飞速提升。 如今,想要扳到这些家族,已是难上加难。 除非,肉身毁灭。 “欢迎欢迎,”那金发公子哥笑着说,“袁先生,我已经想你很久了。” 说完,那公子哥走过来,想要拥抱袁长文。 刚刚抬起腿,张开双臂,却发现无论如何也无法上前。 似乎自己只要再往前一步,就要迎接死神的微笑。 事实上,死神真的站在那! q! q瞬间横在两人中间,皱着眉,说:“不准想袁!也不准抱!” 公子哥很是尴尬,不,已经不能称之为尴尬,那是恐惧,直面死亡的恐惧。 生物的本能告诉他,眼前这个女子,杀死自己轻而易举。 袁长文连忙从后面抱住q,歉意道:“抱歉抱歉,我们握手就好,握手就好。” 公子哥也不在意,握手之后将两人带进城堡。 他也不敢在意,面对q,他的脚步都是漂浮的。 q低着头,悄悄说:“袁,刚才我是不是又做错了?” 袁长文笑笑,刮了一下q的鼻子,小声说:“没有,我也不喜欢跟他拥抱,谢谢q替我解围。” q抬起头,扬起可爱的脸庞,一眨一眨的大眼睛,不确定道:“真的吗?我真的帮到袁了?” 袁长文微笑着点点头。 “太好了,我帮到袁了!”q一下子蹦起来,非常开心道,“我这就把他杀了。” 公子哥差点把屎都吓出来了! ………… “你来了。” 城堡的房间内,一个跟师傅有四分相似的老人,坐在手工木制高椅上,说:“都还好吧?” 袁长文点点头,笑道:“一切都还好。今年过来,看看你们有没有什么需要。” 老人也面带微笑,说:“你不是已经接了委托么?” 袁长文一愣,说:“我不明白,为什么不让你的保镖教他,反而让我来教他?你手下的安保公司,难道你自己还信不过?” 老人看着窗外,露出怀念的表情,低沉道:“人老了,总是喜欢往回看。”[.] 第两百七十二章 曾经的噩梦 二十二年前,阿尔及利亚。 小孩们都睡了,教官们也睡了。 但似乎,有人没睡。 隐隐约约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穿过走廊,走过拐角,一堆杂乱无章摆放的柜子后面。 绑着一个女孩! 全身赤果,呈大字型被绑在空中。 一条长长的手帕,塞在她口中,绑在其后脑勺。 她恳求,却没法出声,只能呜呜的哭泣。 眼泪已经哭干,只留下脸颊上的泪痕。 一个成年人站在她面前,没穿裤子,在努力。 “操!怎么进不去!” 男人使劲往前送,是始终进不去,哪怕他一手按在女孩的屁股上,强行往里捅! 那女孩才七岁! 七岁啊! 身体根本就没有发育! 她哀求,她哭求,却手脚被绑,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男人肆意妄为。 她想要并拢双腿,奈何双脚被分开绑着,膝盖也被绑着,根本无法做到。 不要! 不要! 好痛! 那男人狰狞傲立的丑陋巨物,正使劲冲入那娇嫩的花园。 对于七岁的女孩而言,那真的是巨物! 那是要双手才能抱住的巨物! 但此刻…… 女孩绝望,多么希望这个时候有人来救自己。 但是没有,没有一个人出现。 多么希望眼前这一切,只是一场噩梦,醒来之后就没事了。 这确实是一场噩梦,一场似乎永远无法醒来的噩梦。 一场伴随女孩一生的噩梦。 剧烈的撕裂感,正不断冲刷着女孩神经。 每一次晃动,都是无比痛苦。 每一次绝望,都是心如死灰。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 妈妈! 我要妈妈! 女孩似乎陷入自我编织的幻境中,神经渐渐麻木。 痛? 已经没有了知觉。 女孩双眼从哀求,变到绝望,再到空洞。 身体也不再挣扎,任由那男人控制。 滴答滴答! 鲜血顺着小腿,缓缓滴到地面,绽开一朵朵小小的血花。 滴答滴答! 好多血花绽放,在地板上无声诉说着。 女孩随着那男人的耸动,在这寂静的空间微微晃动,那无神的双眼似乎在控诉。 “啊!” 随着那男人一阵低吼,整个过程终于结束。 “操!一点也不爽!” 那男人随意用手擦擦,抹在女孩身上,提起裤子。 呯! 一声枪响,打在那男人大腿。 “你tm在干什么?!”柔芬拿着枪,一脸愤怒,指着已经倒地的男人,吼道,“你tm知不知道!她才七岁!七岁啊!” 那男人也是硬气,捂着自己的伤口,不屑道:“那又怎样,老子不过是提前塑造她的心理防线,这道坎抗不过去,当什么杀手!” 柔芬:“你tm放屁!想找女人,外面又不是没有!” 那男人慢慢撑着,站了起来,说:“你敢杀我吗?不敢,就别瞎哔哔!” “怎么回事?”枪声自然引来了众位教官,九号更是扛着火箭筒过来。 柔芬指着那男人,愤怒道:“九号!你说怎么处理!” 九号看一眼现状,就明白情况。 那男人没忍住,或者说本来就想尝尝小女孩的味道。 怎么处理,这是个麻烦事。 大家都是黑手党的手下,就算九号管理,也没法随意杀死教官。 相反,上面本来也不希望,整个培训基地出现一人言的情况。 幸好这个小女孩才刚来没多久,就算放弃也不会太浪费。 但是看柔芬的愤怒,明显是想杀死那男人。 九号有点烦恼的摸摸自己光头。 呯! 就在众人不知所措的时候,柔芬突然开枪。 那男人带着满脸的不可思议,重重摔倒在地上,脑门上的弹孔淌出鲜血。 “如实上报,有什么我扛着!” 柔芬不理会众人,收好枪,走向那女孩。 整个过程,包括枪响,女孩都没有反应。 不理会疼痛流血,不理会枪声,只是空洞得望着天花板。 那里的日光灯,一闪一闪,似乎就像遥远的星星。 就像女孩在家里草地上,跟外婆故事相伴的星星。 ………… ………… 不知名的丛林,溪水缓缓流淌。 “我不知道你是要真的学习狙击,还是只是为了玩玩。”袁长文站在小溪边,地上架着狙击步枪,说,“真要到了你也不得不拿枪厮杀的时候,估计你离死也不远了。” “我现在正处于无聊阶段,而且兴趣高涨,虽然我不知道自己这种兴趣能持续多久,但我知道此刻的状态,正是我学习新东西效率最高的状态。” 公子哥毫不掩饰,讲出内心话,说:“师傅,请教我。” 说完,还学着华夏古代人,双手抱拳鞠躬。 一声师傅,让袁长文有些恍惚。 “还是叫老师吧,我是华裔,但并非中国人。”袁长文笑着,指着地上的狙击步枪说,“先来十发,体验一下。” 公子哥很是开心,立马趴在狙击步枪前,瞄准,开枪。 呯! 大口径狙击步枪,火光微亮,弹壳高高跃起,掉在一旁。 “fk!”公子哥趴在那,爆了粗口。 不是因为没打准,而是因为肩膀疼。 这种狙击步枪的后座力,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公子哥明显没有料到,在那用手揉着自己的肩膀。 袁长文笑道:“确定还要学狙?” 公子哥咬着牙,说:“学!” 呯! 呯! 几发之后,公子哥坐在那,时不时揉揉肩膀,说: “老师,真的好疼,这玩意儿不是一般人能玩转的!还没打敌人打死,自己的肩膀倒是先废了。” “所以啊,狙击手才会充满传奇色彩。” 袁长文看着地上架好的狙击步枪,似乎在回忆自己当初学习的时候,“你现在只是练习射击罢了,这仅仅是狙击手课程里要求最低的一项。甚至很多警队神枪手在八百米的射程内,其命中率超过军队狙击手。” “不是吧?” 袁长文:“你以为我在开玩笑?狙击手接受大量关于野外作业和伪装的训练,那是用来执行侦察、监视和追踪任务。事实上,狙击手更多的是战略用处。” 公子哥频频点头,显然对新知识充满了好奇。 “那我要多久,才能达到最低级别的狙击手水平?” 袁长文笑着摇摇头,就像在看一只刚出生牛犊,说:“你没有任何的基础知识,那么首先是单兵战术理论、无线电通讯技巧、野外生存、各种个人装备的操作。然后是阅读地图及导航能力、判断空中侦察图片技巧、绘制地图技巧。” 公子哥:“这很简单,用手机就好了。” 袁长文笑笑,没反驳,接着说:“接下来是伪装服的制作、隐蔽移动、建立隐蔽据点,还要学会如何识别目标、判断距离,最后才是弹道学和高级射击技巧。” 公子哥若有所思,一脸正经说:“就是,没可能咯。” 袁长文笑着拍拍他肩膀,说:“那么大的家族还等着你去接手,在我这随便玩玩就好。” 公子哥:“我学习时从来不玩,那是在浪费时间。既然我决定要学,那我专心致志学,等我没兴趣了,离开就好。” 袁长文点点头,表示赞同。 公子哥指着地上的狙击枪,问:“老师,我觉得这个枪设计不合理,它自动抛弹壳的时候,好明显的,根本不适合隐藏作战。” 袁长文:“对啊。这种叫做半自动狙击步枪,拥有大容量弹匣,射速快的优点。还有一种,是手动枪击的,就是每开一枪要手动拉枪击来退堂、抛壳、换子弹以及上膛。老手才用手动的。” 公子哥皱眉问:“不对啊,没有自动狙击步枪么?” 袁长文:“有自动控制的狙击步枪。我们这里讲的,自动、半自动和手动,主要是针对射击原理。简单而言,自动步枪可以做到按住扳机不放,步枪一直射击。 而半自动步枪,你按住扳机不放,也只能射一发。必须扣一次扳机松一次,再扣扳机,才能射第二发。 手动步枪则更麻烦,扣一次扳机射一发,松扳机,拉枪击,抛弹壳,上膛,再扣扳机才能射第二发。” 公子哥:“原来如此,显然手动更适合狙击手。” “好啦!继续训练吧。” 公子哥揉揉肩膀,继续趴在地上,瞄准,射击。 呯! 呯! 好几枪过去了,不管是否射中目标,公子哥的肩膀首先承受不住。 趴在那,瓷牙咧嘴,倒吸凉气。 可是一旁,至少还有六十多发子弹立在那,等待射击。 公子哥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肩膀,似乎已经淤血了。 袁长文见状,好心提醒道:“要是太痛了,我们回去好了,无所谓的。” 公子哥有些不甘心,问:“这样回去,是不是我的今天训练,都白费了?” 袁长文耸耸肩,毫不在意道:“对啊,学狙本来先就是培养感觉,培养身体适应后座力。对你而言,九十发子弹,可以有效果。当然,你想先回去也无所谓,反正以后你估计也很难碰枪。” 公子哥想了想,问:“当初你打了多少发?” 袁长文:“那年我十岁,三百发子弹。” “靠!继续!” 公子哥微微调整身体,瞄准,射击。 ………… ………… 意大利。 “中国这是想拿我们当枪使啊!” “难道你不想砍死袁?” “当然想,但是你别忘了,当初两个小队加十二个杀手,全部有去无回。” “照你这么说,我们干脆等他老死得了!” “貌似,是我们先老死吧?” “好了!我们黑手党已经很名没有什么大动作,全世界似乎都在看我们的笑话。这一次出手,不光是袁的问题,也是让他们看看,我们黑手党还没倒!” “跟中国合作吧,既然他们监狱出了问题,自然需要来自远方的盟友。” “对,他们有句古话,‘有朋自远方来’,十分快乐。” ………… ………… 十年前,阿尔及利亚。 暴雨倾盆,却依旧掩盖不住那阵阵爆炸。 “都死啦!都死啦!哈哈哈哈!” 女孩浑身是血,一步一步从建筑中走出来。 “咳咳咳咳!” 也不知道是雨水呛着,还是那漫天的硝烟引起咳嗽。 女孩诡异的笑容充满整个面庞,拖着沉重的身躯,缓缓迈步,坐在建筑门口台阶上。 身上的血液,有些暗红,有些鲜红。 明显受伤时间过长,导致有些伤口已经微微凝血。 衣服破烂,似乎被刀划过无数次。 女孩没有用枪,没有远程狙击,而是选择匕首,一个一个收割。 也许是长时间没有战争,也许是培训基地真的变成培训基地,也许是黑手党本身的衰落。 教官们都松懈了。 女孩真的用匕首,一颗人头一颗人头的收割。 以前如同恶魔的九号,以前根本不敢升起抗衡之心的独眼,还有那总是暴躁的黑人教官,如今都好弱好弱。 还有柔芬…… 女孩想起柔芬,突然开始哭泣。 就在自己肆意收割教官们的性命时,就在自己搏斗受伤准备继续收割时。 柔芬来了。 看见女孩的刹那,柔芬竟主动扔下手枪,转过身去,说:“你终于来了。” 女孩将匕首架在柔芬充满伤痕的脖颈上,却迟迟无法下手。 柔芬鼓励道:“来吧,教官教你的,难道都忘记了吗?” 女孩竟然开始哭泣,似乎很久没有哭过,那泪腺竟惹得疼。 柔芬握住女孩的手,说:“还记得,哪个角度是必杀?不要抖,也不要太使劲,匕首的锋利足以割破肌肤和血管。” 女孩想要松手,柔芬却是用力一划。 叱! 鲜血喷溅! 窗外, 暴雨倾盆! ………… ………… 袁长文躺在床上,看着睡在自己怀里的q,心里微微叹息。 唉……多好的女孩,可惜了…… 还记得那年自己要加入法国外籍雇佣军,路过阿尔及利亚,想着远远看看儿时的记忆。 结果却看到冲天的火光! q躺在地上,明显是被炸飞了。 却仍有呼吸! 这都没死? 袁长文顶着暴雨走过去,将她扶起来。 q微微睁开双眼,看了看抱着自己的袁长文,笑着晕了过去。 袁长文将q带着,那时的自己在师傅带领下,早就不是冷血杀手。 拥有了情感的杀手,对于识别人的内心反而更胜一筹。 但幼年剥夺情感的训练,依旧牢牢占据在内心深处,犹如湖面下的冰层时时提醒着。 袁长文带着q一起加入了法国外籍雇佣军,一起训练,一起睡觉。 也正是这样,让q躲了意大利黑手党的报复。[.] 第两百七十三章 你在就好 床上,天明。 “袁,你在看什么?”q醒了,睁着大大的眼睛问。 “在看你咯,我的可爱美丽无敌宇宙q!” “嘻嘻!”q满脸笑容,说,“我去洗个澡。” 袁长文点点头。 q没有脱衣服,那件事之后,q就不敢脱衣服。 任何时候都不脱衣服,就连洗澡也是穿着衣服。 q害怕赤身果体,不管面对谁,哪怕是镜子中的自己,也从不脱衣服。 那时的阴影,在q的内心,伤得太深太深。 十二年,整整十二年! 一个女孩子藏着仇恨,过了十二年! 如何能想象,如何敢想象! 而亲手复仇之后,q失去了目标。 如果没有袁长文的路过,q也许会自杀。 其实q本来也是抱着自杀的心思,却没有被炸死。 第一眼看到袁长文,q似乎就将自己寄托在袁长文身上。 袁长文在哪里,q就在哪里。 这些年才慢慢好很多,否则袁长文也没法独自进入中国监狱,完成委托。 还记得最初的时候,袁长文不清楚,自顾自的脱了t恤准备换。 结果刺激了q,她哭着掏出枪把整个房间都打烂了。 后来,袁长文试着让q换衣服,让她躲在被子里换衣服。 q点点头,因为那是袁的希望。 被子里,q一个人裹得紧紧的,一片漆黑。慢慢脱下自己的衣服,不小心摸到自己的肌肤,q一声尖叫,晕了过去。 袁长文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情,慢慢的,q竟然自己尝试着换衣服。 但每次不是把厕所镜子打碎,就是蜷伏在角落哭泣求饶。 更多的,则是掏枪把眼前的东西,打得稀巴烂。 如今,q可以换衣服,但必须遮住镜子,必须灯全开,必须闭着眼睛。 这已经是很了不起的进步,虽然q每次洗澡依旧穿着衣服。 每次肌肤裸露在外,对q都是一种折磨。 每次换了衣服出来,q都是满头大汗,瞳孔散放,手脚冰凉。 袁长文抱着q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你看,q是最棒的!” q不说话,只是紧紧抱住袁长文。 好一会,那浑身颤抖的身体,才慢慢恢复平静。 ………… 城堡,大厅。 “来来来,吃个早餐。” 公子哥热情招呼众人,仿佛昨天的疼痛没发生在他身上。 餐桌近两米长,袁长文牵着q,笑着入座。 主人在那头,客人在这头,中间全是食物。 早餐很丰盛,除了传统的牛奶面包黄油芝士,还特意准备了豆浆油条。 “谢谢你,刻意弄豆浆油条。”袁长文笑着说。 公子哥不在意摆摆手,说:“对了,昨天都没给你们介绍,这是我妻子。” 坐在公子哥旁边的金发碧眼女子,站起来,满脸笑意给袁长文和q打招呼。 她坐下的时候还没发现,站起来就看见微微隆起的小腹。 “怀孕了?” 公子哥:“嗯嗯,四个月零二十二天。” 袁长文笑道:“可以啊,记那么清楚。” 公子哥一脸满足,骄傲道:“那是自然,我妻子呐!” 两人互相对视,浓情蜜意,撒了一地狗粮。 不过,这狗粮马上就要变成狗血。 q看着两人,嘟着嘴,拉着袁长文,说:“袁,我也要给你生宝宝!” 袁长文笑了笑,心想,你内心的恐惧还没有消除,慢慢来吧,我也期待跟你一起养宝宝的时光。 袁长文握住q的手,说:“不急不急,我们有时间,不是么?” q满脸通红,似乎这些话不应该女孩子提出,但袁却说不着急。 怎么能不着急?! q连忙道:“袁,不要!我可以的,我可以跟你生宝宝的!我知道,要,要脱衣服……还要……还要……” 说着说着,q似乎真的害羞了,声音也渐渐小了。 “脱衣服?不!我不要脱衣服!!” 眨眼间,q的羞涩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恐惧。 “不要!你滚开!”q的声音竟变得嘶哑和低沉,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恶魔,“你!死!” q双眼血红,餐桌上的刀和叉成了最有效的武器。 手腕一甩,银白色的金属餐刀直直飞向公子哥他老婆,似乎还能嗅到餐刀上浓浓的芝士味。 女子的神情还停留在笑意、幸福之中,仿佛就连变成惊恐的表情都来不及,餐刀已近在眼前。 不过,她也不用惊恐。 啪! 餐刀被袁长文一巴掌拍在桌上。 “q!醒醒!” 袁长文看着q双眼血红,就知道不好。 果然,q再次进入杀戮状态。 不分敌我的杀戮状态,就连袁长文也在必杀名单之上。 “醒醒!” q没有理会,见自己必中的餐刀被拍下,立马扔出手中的叉子。 叮! 袁长文用餐刀格挡下来。 幸好餐桌有两米长,否则只能躲闪,格挡是不可能的。 公子哥带着妻子连忙退到一边,并制止了想要拔枪的保镖。 “谢了!” 袁长文知道,公子哥这是在保护q。 不过,q并不知道,刚才扔出叉子之后,已经拔出小腿上的手枪,瞄准袁长文。 可惜,她并没有机会开枪,因为袁长文手中的餐刀,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枪管前。 叮! q用手枪磕飞餐刀,再次瞄准。 这时,袁长文已近身,左手抓住q持枪的手腕,侧身贴紧。 过肩摔! 没成功。 q抬起小腿,膝盖抵在袁长文腰间,让其无法发力。 趁着这一刹那,q拨出小腿匕首狠狠刺在袁长文腰上! “呃!” 袁长文吃痛,微微松力,q便挣脱出来。 果断抬起手枪,毫不犹豫扣下扳机。 咔嗒! 没子弹。 袁长文笑笑,枪的弹匣和枪膛里的子弹,都被自己卸下。 要不然,自己已经见阎王了。 q一愣,丢下手枪,左手握着匕首,向袁长文挥舞。 两人一功一防,简直是近身搏斗教科书般的演示。 袁长文不愿伤害q,否则早就掏枪了,这也让他畏首畏尾。 q则是陷入杀戮状态,全功率调动身体杀人记忆,不断加快速度。 匕首有着特殊涂层,有效防反光,但依旧在空中留下道道黑影。 袁长文身上已被划伤两个口子,脸上一道。 这样下去不行,袁长文心想。 必须结束战斗! 袁长文猛的冲过去,毫无花巧。 叱! 匕首狠狠插入袁长文的手掌,已然捅穿,刀尖从手背透出。 袁长文不顾疼痛,牢牢抓住匕首,用力一拉! 顿时,两人几乎面对面! 袁长文迅速抬起左手,使劲敲在q的后脑勺! q晕了过去,缓缓倒在袁长文的怀里。 很快,私人医生带着几位助手,跑步前来。 从手提箱里拿出棉花和酒精,开始给袁长文清洁伤口。 “老师,你这是用生命在恋爱啊。”公子哥站在一旁,仿佛刚才的事情没发生一样。 袁长文笑笑,说:“总有些东西,比命重要。” ………… 下午,q慢悠悠转醒,朦胧的双眼打量着四周。 一片草地,太阳在七点钟方向,左边42厘米的位置是棵树,后面13米的位置有人。 袁呢?! 哦,袁在旁边躺着呢。 q笑嘻嘻看着躺在身边的袁,真好,袁在自己身边,一切都好。 咦? 袁的脸上怎么有伤? 受伤也缠着纱布? 谁?! 是谁伤了袁?! q顿时杀气腾腾,一下子便惊醒了袁长文。 “怎么了,q?” q突然想起来,是自己,是自己伤了袁! 早餐时的打斗,自己的疯狂,种种记忆纷沓而至。 袁为了不伤害自己,才被自己划伤,才被自己刺穿了手掌。 q,是你伤害了袁! 是你伤害了袁! 一时间,q陷入自我责备之中,自己竟然伤害了袁! 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怎么可以伤害袁?! 不可以! 谁都不可以! 谁伤害袁,谁就要死! 对,死! q一摸小腿,绑着的匕首却是不在。 打量四周,一颗尖锐的石子静静躺在脚边。 q拿起石子,就要抹脖子! 一只手出现在q的眼前,死死抓住自己的手腕。 那洁白的纱布,却因为手掌用力,而渐渐沁出血红。 手中的石子也被打掉,自己整个人都被袁拉入怀里。 感受着袁的温度,那令人安心的怀抱,q突然嚎啕大哭。 “对……对不起……” “没关系的,”袁长文搂着q,亲吻她的额头,说,“一会就好了,没事,q。” q更是哭泣,眼泪沾湿袁长文的胸膛。 袁长文一边搂着q,一边亲吻她的额头,手掌还在她的肩膀上摩挲,希望能缓缓q的激动。 “是我不好,只会给袁添麻烦!” q带着哭腔,鼻涕都流出来了。 “你看你,都流鼻涕了。”袁长文扯出纱布中干净的棉花,擦擦q的鼻涕,笑着说,“q是最美的,不哭好么?” “嗯。”q呜咽着点头,紧紧抱住袁长文。 青翠的草地散发着阵阵芬香,阳光透过树叶,似乎斑驳了时光。 树下的两人被笼罩在荫萌中,就像树影和泥土,哪能分得清。 那手掌纱布的血红,不是受伤的鲜血,而是充满爱意的玫瑰红。 好一会,q止住眼泪,情绪恢复。 “袁,有你真好。” 袁长文笑着说:“我有你,也是真好,非常好,特别好,超级好,宇宙无敌好。” “嘻嘻。”q满脸笑容,温柔道,“袁,等你把师傅留下的纸张结束之后,我们就结婚,我想给你生宝宝。” “不要这么说。”袁长文连忙制止q,说,“在中国网民的眼里,说了这句话就等于诅咒自己死亡。” q:“是吗?难道这是中国的文化习俗?” 袁长文笑着解释道:“不是啦,也不是习俗,只是大部分作品里,讲这句话的人都死了。还有什么‘结束这场战争,我就回家结婚’,“这是最后一次”等等。” q若有所思点点头,说:“好吧,那我就不说了。那,袁不准跟其他女人生宝宝。” “放心吧,只跟你生宝宝。” “嘻嘻。” ………… ………… “抱歉啊,给你们添麻烦了。” 袁长文和公子哥在庄园内散步,当然还有q挽着袁长文的胳膊。 “没事,没事。” 公子哥总是很大度,也许在他的人生里,这些反而是种调剂品,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此时,公子哥有点神神秘秘放低声音道:“你跟老爷子很熟?” 老爷子,自然指他的爷爷,上一代家族的掌控者。如今退居幕后,但也仅仅是交出了管理权罢了。 “不,不是很熟。”袁长文想了想,说,“这次应该是第四次见面吧,怎么,你有想法?” “想法倒是没有,只是老爷子退下来之后,一直在城堡颐养天年,很少有外人来拜访。” 袁长文有些疑惑,按理来说,大家族对于后代,特别是成年的核心后代,是不会隐藏家族的秘密。 掌握越多的信息,就能做出越有效的判断。 这样,就不会因为某个不知晓的情报,而做出差劲甚至错误的决定。 袁长文问:“你不知道你爷爷参加过二战?” 公子哥:“知道啊,爷爷二战时主要在欧洲战场,据说爷爷心爱的医护兵在野地医院被炸死。然后,爷爷回来,爷爷的弟弟也上了战场,后来还当了杀手。” 看来,是试探我,袁长文心想,是觉得我出现很突兀么? 袁长文拍拍公子哥肩膀,说:“看来你爷爷没告诉你,我就是你二爷的徒弟。” 公子哥挑挑眉,说:“也就是,我们是一家人。” 袁长文想了想,说:“谈不上,我毕竟是杀手,还是不要成为我的家人好一些。” q嘟着嘴说:“就是!只有我才是袁的家人!哦不,还有师傅。” 公子哥看着q说话,马上止住想要继续讨论的欲望,天知道自己哪句话会再次让q发疯。 袁长文:“那是爱尔兰的女兵,听我师傅说,你爷爷已经写信给家里,甚至把那女兵的照片都寄回家。家里虽然不赞成,对方不过是个小人物。但战场上救命之情,对于两人感情的维持,以及家族未来的发展,都有好处。 那个年代,不是每个家族都能幸免于战争。所以,家族没有拒绝,说过段时间让两人会澳大利亚来完婚。结果,当你爷爷漫天欣喜拿着回信,一个月后返回野地医院时,得到却是医院被轰炸的噩耗。她,也成了你爷爷内心深处最美的记忆。” 爱情,总是来得突然,特别是战场上,谁也不知道谁能活下来,那时的爱情最纯粹。 相遇相识相知,茫茫人海中,两人看对眼已属不易。 更难得,家族也不再阻扰,两人跨过这似乎最艰难的一道坎。 却是,没有跨过死亡。 爱情还没来得及开花,就已经凋零,支离破碎。 心已死,世界再无色彩。 幸好,我的爱人还在。袁长文看看身边的q,突然涌起一种柔情,轻轻吻在她的额头。 q笑嘻嘻,没说话,只是挽紧袁长文。 第两百七十四章 师傅 庄园里。 聊起老一辈的事情,不由感到唏嘘,仿佛时间的力量就这么猛地打在身上,然后茫然不知所措。 袁长文叹了口气,说:“老一辈的情仇,我们也不是很了解,我只知道当时似乎在意大利的攻占区。后来,师傅上了战场,你爷爷回到澳大利亚。再后来,我成了师傅的徒弟,跟随师傅学习杀人技巧。” 公子哥也是伤感道:“也许,没有上过战场的我,永远无法体会这种情感吧。” 袁长文点点头,说:“听师傅说,你爷爷所在的小分队似乎有个约定,每年的五月九号,约好在爱丽丝喷泉集合。见面、聊天、喝酒。只是,七年前,我正好过来。陪你爷爷在爱丽丝喷泉坐了一整天,却没有一个人来。” 躲过了子弹,却没躲过时间。 那天,我带来的,也是师傅的死讯。 唉…… 袁长文岔开话题道:“不说这些,都是伤感。今天在这庄园,我正好实地教学。你看看,如果你是狙击手守护这座庄园,你会隐藏在哪个位置?” 公子哥不假思索道:“当然是最高的隔窗……不对,我能想到,敌人一定也能想到,他们肯定会首先关注隔窗。这样的话,哪里最合适呢?” 袁长文笑笑,说:“的确如此,屋顶隔窗的视野最好,但也同样最容易被人注意。这样,你找个热气球来,我们在天空给你指点攻防。” ………… ………… 袁长文,十三岁。 这是一栋高层写字楼,22层,地处法国。 目标人物在里面,是一家跨国医药企业的大股东。 袁长文跟着师傅,主要是学习和体验。 咔嗒! 一声轻响,整栋建筑的电力全部切断。 嗡! 一瞬间,大楼的备用电源启动,电力恢复。 大家看着熄灭不到一秒中的灯光,耸耸肩,也不在意。 而位于十九层的会议室,则是另外的供电线路,毫无影响。 目标人物正坐在会议室,门口四周楼梯,也站着黑衣保镖用耳麦保持联络。 楼顶有人,楼底也有人,建筑周边街道也有人。 很明显,目标人物似乎知道自己身价不菲,似乎知道有人蠢蠢欲动,在安保工作方面毫不吝啬。 任何不明人物,要靠近会议室,都不得不面对这些职业保镖。 而会议室的窗户,也做了防弹处理,并拉上窗帘,防止狙击手的远距离狙杀。 “刚才楼下断电,派人去看看怎么回事。” “收到。” 不一会,消息传回。 “电梯电源故障,峰值电流过高,引起整个配电室的空气开关自我保护跳闸。经理已经打电话,找维修队。” “收到,保持警惕。” 经理打电话给电梯维修公司,这种问题属于保修范围,不用花钱。 电话接通,对方态度很好,保证一会就到。 十七分钟后,维修队两人,穿着卡其色的工作服,背着大挎包,到达现场。 赫然是袁长文和师傅。 经理不知道,电话线早就被劫持,接电话的是师傅。 来的维修队,自然也是师傅和袁长文。 师傅叼着烟,满身机油味,打开电梯门,并布置好黄色的警戒线。 伸进头去,电筒照照,师傅说:“袁,把东西拿上。我们上去,电梯在二楼,我们去三楼。” 袁长文小小的年纪,特别显眼。 “抱歉,请问这名小孩是怎么回事?”保镖尽职尽责,一丁点异常也不放过。 “我徒弟,怎么,想告我使用童工?”师傅叼着烟,斜着眼回答。 “抱歉,这是我们的职责,我想,我要盘查一下这小孩。”保镖依旧没有松口。 “好啊,没问题。反正我的薪水是按小时支付,随意盘查,最好盘查几个小时。这样,我就可以算成1.5倍加班费。” 师傅叼着烟,根本没有阻止,甚至已经走在一旁准备躺着休息。 袁长文则是站在那,微微有些紧张,并不是真的紧张,而是师傅说这个时候应该表现出紧张。 不是没有漏洞,手上的茧子,身上的刀伤,都能说明一些问题。 但同样可以解释,不是么? 比如混混要挟,比如醉酒打人的赌徒父亲。 保镖并没有想当然的让开,忠心耿耿检查着挎包,还摸摸袁长文的身上,看看有没有藏匿危险物品。 当然藏匿了,只不过没在身上,而是绑在电梯轿厢顶部。 “可以了,抱歉,给你添麻烦了。”保镖站开,微微道歉。 “唉,这么快?”师傅叼着烟,一脸失望说,“还指望着你,今天多赚点好去喝一杯。” 两人来到三楼,保镖并没有跟上。 但通知了在监控室的同伴,让他时刻注意三楼的两个维修工。 师傅打开电梯门,看看电梯井的情况,说:“袁,在这里等我。” 说完,师傅迈进电梯门,抓着绳索慢慢下滑。 很快,落在轿厢顶端。 师傅解开绑好的绳子,将事先藏匿的仪器贴在电梯井壁上。 每个建筑都有自己的固有频率,一旦外界施加的振动接近固有频率,甚至其几乎一致的频率时候,建筑就会发生大规模的振动。 比如现在,建筑开始清微晃动,然后这种晃动渐渐加大。 以至于,“快跑啊!地震啦!” “快!快!” “不要拿包!” “不要走电梯!电梯坏了!” “楼梯!楼梯!快!” 目标人物也是如此,在众多保镖的护卫下,从楼梯往下冲。 地震啊! 万一楼塌了,再多钱也没用啊! 早知道就坐直升机过来! 袁长文有些不稳,被晃动摔倒,手中的扳手不小心脱手,正好砸到天花板的自喷喷头。 那小小的红色玻璃管瞬间破裂,哧! 喷头仙女散花般喷水。 袁长文下意识往旁边躲开,手掌正好按在电梯门旁的报警按钮。 从监控录像上看,就是这么巧合。 喷头的启动,还有报警按钮的开启,直接让整栋大楼的消防系统自动启动。 警报声在三楼响起,防排烟装置启动。 楼层里的排烟装置开始抽取室内的热烟气,送风装置则往室内输送新鲜空气。 楼梯间的防烟装置,为了不让火灾热烟气进入楼梯间,造成更多人员伤亡,会往楼梯间不停灌风,保证其楼梯间内部压强高于室内,从而抵挡热烟气的进入。 当然,根本没有火灾。 只是喷头的破裂和报警按钮的开启,两个信号点让消防系统主控判定为火灾发生。 师傅早就在楼梯间送风口图上毒药,那是针对目标人物一人的基因毒药,特别研制,只为你一人。 待目标人物从十九楼下来时,楼梯间的毒药浓度早就达到分分钟致命的程度。 于是,目标人物就这么,突然暴毙。 ………… ………… 澳大利亚,城堡上空。 公子哥、袁长文还有q,三人坐在热气球内,缓缓在城堡上空悬浮。 q在操控热气球,公子哥是心惊胆战。 袁长文拍拍他肩膀,说:“放心吧,这种小玩具,我们十岁之前就玩过。” 公子哥犹豫的点点头,似乎觉得当初拒绝专业人士来控制,是个错误。 袁长文知道,这是q给他造成的阴影太大,转移话题道:“你看进庄园的那条路,如果让你来埋伏,你会埋伏在路的左边还是右边呢?” 公子哥想了想,说:“好像没什么区别吧,开车的话,对方也不会遵守交通规则。如果对方是徒步过来,哪边都一样吧。” 袁长文:“对你来说,可能一样。但对于一秒只差足以死人的战场,那就差很远。由于我们现在文字阅读的影响,大部分人的视线,都会先集中在他本人的左边。所以,我们隐藏在他的右边,会降低我们被发现的概率,而且很多时候我们发现了他,他却还没发现我们。” 公子哥:“那只有刻意首先观察右边就好了呀?” 袁长文:“战场上,那种紧张感,那种随时都会没命的恐惧感,很容易让你思考混乱。再说,有些东西,你明明知道,不见得能克服。比如,我告诉你,我要挥拳打你眼睛,但不会打到,你不要眨眼睛。” “哈哈,这个我知道,我们小时候也经常玩,很难不眨眼睛。” 袁长文伏在热气球载人筐边,俯视着庄园种种,细细打量。 “真是美啊!”袁长文不得不发出赞叹,绿意蔓延,而远处是长条海岸线,更远处的地平线天水相接,共一色。 公子哥:“老师,你还没告诉我,哪个地方是最佳狙击点?” 袁长文:“狙击阵地并非一成不变,风向很重要,特别是逆风,不仅不需要修正风偏角,更能不让气味和声音传播太远。另外一点,阳光也很重要。随着时间的移动,太阳照射角度不一样,也会造成阴影位置不一样。 如果在野外,那么背对太阳是很好的选择,这样敌人在观察的时候,不得不直面阳光,缩小瞳孔。如果是在建筑内,那一定要小心能被阳光照透的房间,很容易你的影子就阳光印在窗帘上。 不要站在最高处狙击地面,当你把枪管伸出建筑外的时候,你离死已经不远了。也不要整栋建筑窗户都关上,你躲在一件开着窗户的房间里。 还有退路一定要想好,一定要是非常规的,是对方不易追赶的。比如身后是密林可以掩盖踪迹。或者在建筑内可以通过爆破墙壁,走另一道门撤离。” 公子哥摸摸脑袋,说:“这样看来,根本就是一个综合考量,完全没有标准答案。” 袁长文:“是啊,而且,还要思考你的对手。如果仅仅是警察或者新兵来袭,那么稍微隐蔽性好一点的位置,足以。但如果对手是我这种级别的杀手,或者特种小分队,那么就是双方博弈的时刻。” 公子哥:“老师,怎么感觉你说得跟真的一样,仿佛真有人要来打我们似的。” 袁长文哈哈大笑:“实地教学嘛,当然是真的咯,难道我跟你讲如何对抗外星人入侵么?” 第两百七十五章 建军90加更 袁长文,十四岁。 “师傅,我为什么要读那么多书呢?而且,还要揣摩记录角色的情感?” 师傅拿着草帽遮住脸庞,躺在草坪上,懒洋洋的说:“因为你的情感几乎被磨灭掉,而我们也没有机会再去体验那悲欢离合,只有通过读书才可以。” 袁长文不是很明白,说:“教官不是一直在强调,情感会影响自己的判断,难道他们是错的?” 师傅:“也谈不上错,只是培养目标不一样。我选择你,就是因为你在那种磨灭情感和人性的残酷中,依旧保持着丝丝怜悯。有情感,才有创造,才不会呆板执行和运用技能。” 袁长文想了想,放弃这种难以驾驭的思考,说:“那,师傅,为什么要读世界名著呢?漫画也不错啊!” 师傅不屑道:“世界名著的人物刻画,相当精彩细腻,而且真实。很多人看不下去,就是因为太真实,太无趣,仿佛描述一个隔壁大爷的日常,就写了八十万字。 他们下意识会排斥名著,因为里面的人物跟他们一样,他们害怕看到这种故事。但对你而言,名著的情感描写则是可以变成你自己的人生经历。” “这样啊!”袁长文坐在师傅身边,似乎明白了,似乎又没明白。 两人在草坪上晒着太阳,哪里有杀手的感觉,就像父子郊游。 “诶!师傅,我又想到一个问题。” “问吧,十万个为什么。” 袁长文笑笑,问: “师傅,为什么要让我固定一种情感,每次执行任务时,都采用同样的情感模式?我们为什么要留下这么大的漏洞呢? 我们完全可以变换我们的情感,让别人捉摸不定,让人根本不知道我们接下来的动作残忍还是温柔?但我们现在这样,固定一种情感,岂不是让别人很容易就猜透我们?” 师傅依旧懒洋洋说:“你觉得,是熟悉我们防备一点的敌人好对付,还是全身心戒备我们的敌人好对付? 我们固定一种情感,长达数年之久,任何情报组织的资料上,都会描述我们的这种情感。因为这些年,我们真的种种行为也确实满足这一情感特征。 那么,当敌人在针对我们的时候,必然会围绕这一明确的信息来布置。但我们自己知道,这仅仅是我们伪装出来的情感,伪装出来的行为模式,事实上并非如此。 这样的话,从一开始,他们就已经输了。” 袁长文惊讶,说:“那岂不是,我要保留这种性格好久好久。” “对啊,最好一辈子。” “诶!不对啊,师傅。”袁长文刚想点头,突然又想起一个问题,说,“我们是杀手耶,都是我们围绕目标做计划,怎么会有人针对我们呢?当有人针对我们做计划,说明行动消息已经走漏,这个时候应该远离潜伏才对啊?” 师傅没说话,好像睡着了。 ………… ………… 中国。 “还没有联系上安德烈?” “没有啊,老张,这下估计麻烦了。” “是啊,我昨天看了看统计,袁的目标估计就是安德烈。” “多少把握?” “接近93%!其他所有人员,要么已经出境,要么已经发回消息,要么已经被我们抓住。只有安德烈,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们相信,袁接受的委托,应该跟安德烈有关。” “那把这个情报卖给黑手党吧,他们说不定正需要。” ………… ………… 意大利。 “信息不多,两条线。 准确的情报是安德烈,俄罗斯黑道头目、军火商人,曾经消失了三年。这次被袁救出,却依旧没有传出关于他的任何消息。据悉,他消失之前,明确表示不愿让女儿继承。如今整个组织处于崩溃状态,很多老人都要自立门户。 另外的,不是电子档案,而是尘封多年的纸质档案,并且来源并不可靠。袁的师傅,来自澳大利亚杰斯威家族,跟英国杰斯威男爵是同族。如果俄罗斯没线索,可以试试这条线。” “哼!袁,这么多年找不到你,我们又要对抗了。这次,我不会再仁慈了!” ………… 俄罗斯,喀山。 风景美丽,圆月独爱。 精致花园府邸似乎也伴着夜色,沉沉睡去。 卧室里,手工木制高脚床,散发着阵阵高贵的气息。 银色的丝绸蚕被,轻轻搭在贵妇身上。 月光洒进窗户,微微带着夜风。 那羊毛细绒地毯上,多了一双鞋。 一道黑影站在贵妇床边,歪着头仔细打量。 贵妇睡的很甜,脸上还带着笑意。 也许是目光太过集中,或者是贵妇依旧保持着应有的警惕性。 猛地睁开双眼,看见床边的黑影,贵妇张嘴大叫。 只是可惜,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那黑影早己捂住贵妇的嘴,一把手枪杵在她脑门上。 “其实,我不应该制止你。”黑影想了想,竟把手拿开。 贵妇强忍着恐惧和颤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闭住呼吸,利用机体缺氧来平复心情。 黑影裂嘴笑道:“方法不错,看来我没找错人。” 贵妇瞪着黑影,不说话。 “其实,我还有更好的方法。” 说完,黑影抬手就是一耳光,打在贵妇脸上。 瞬间,一团青淤浮现在贵妇脸上,好痛好痛。 “怎么样,是不是好多了?”黑影自顾自的说着,“不用谢我。” 贵妇:“你想要什么?” 这次轮到黑影不说话,抬手又是一耳光,清脆的声响在整个卧室回荡。 “你!” 贵妇刚刚开口,黑影抓住她的手腕,使劲一拧。 手腕脱臼。 “啊!” 贵妇疼得尖叫起来,想以此来告诉自己的保镖。 黑影手掌往上,扯住贵妇小臂往外一翻,另一只手轻轻敲在贵妇手肘。 咔嗒! 骨折。 “你!你……究竟……” 连续的疼痛,贵妇已经满头是汗,发丝被牢牢沾在额头上,哪里还有贵妇的形象。 黑影抓住贵妇腋下,竟一只手将其从床上提了起来,拉倒自己面前。 贵妇刚刚站稳,咔嚓! 黑影一脚踹在贵妇膝盖上,整条腿顿时呈现别扭的形状。 膝盖粉碎,一条腿骨折。 贵妇瞬间疼晕过去,连叫声都没有。 黑影伸出手,卡住贵妇的脖子,微微蓝光在手指上跳跃。 那贵妇,竟醒了过来。 “啊!” 醒来之后,便是疼痛,贵妇再次忍不住大声嘶喊。 “真是悦耳的声音,”黑影很享受的闭眼聆听尖叫声,“不是么,这是发自灵魂深处的声音,没有谎言,没有掩饰,多么真实啊!” 好一会,贵妇才慢慢缓过来,结巴着说:“你,你,究竟,要,要,如何?” “哦!”黑影似乎才想起自己的目标,耸耸肩,说,“没什么,只是我不相信人类在身体完好下的话语。所以,先把你打成这样,我就可以听到真话了。” “你……你是恶魔!” “谢谢!”黑影很是舒服,接下这句恭维的话语,说,“你是第337个称赞我恶魔的人,待会你将很安详。” 贵妇喘着粗气,眼神凶狠,但眼底却是阵阵哀求。 黑影:“袁,在哪里?” 贵妇一愣,说:“我不知道。” 黑影瘪瘪嘴,似乎在说,我就知道会这样。 抓住贵妇的一根手指,用力一扯,整根手指立马脱离手掌,飙出无数鲜血。 不是掰,而是扯! 硬生生从骨头连接处,扯断! 贵妇尖叫,痛彻心扉的尖叫。 黑影:“对了,差点忘了跟你讲,你的保镖们都被干掉了,所以你不用期望他们会来救你。” 贵妇明显身子一软,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自家府邸的防备,根本不可能如此轻易就被突破。 先不说素质一流的保镖,就仅仅是建筑旁的高科技设备,识别未授权的入侵者只需要1秒不到。 怎么可能,人都在卧室,外面依旧安静如初呢? 黑影松开手,整理一下服装,在贵妇面前站好,说:“介绍一下,亲爱的夫人,我叫汉森,来自黑手党。” 第两百七十六章 大战将至 十五年前,阿尔及利亚。 袁长文满脸是血,浑身刀伤,气喘吁吁靠在墙柱上。 而他的对手,汉森,则是寥寥数道伤痕,在身上反而增添一股戾气。 “我认输,汉森,我认输。” 汉森咧嘴笑道:“认输?什么时候可以认输了?教官说了,活着的人,才能毕业。” 袁长文抽抽嘴,夹杂疼痛,说:“你不可能杀我的,肯定有教官会阻止你的。” 汉森毫不在意:“那就让他试试。” 袁长文:“你总是把教官的话当作命令,不要信任任何人,九号不是早就教过我们吗!你想想,我们是杀手,为什么毕业考核会用这种无聊的方式?一人一把匕首,活着的人毕业。这是杀手吗?我们被放在陌生的建筑里,没有情报没有计划,这跟战士有什么区别?” 汉森皱了皱眉,细细思考这些解释。 袁长文没有继续解释,只有自己思考得到的,才会认为是真的。 如果自己强加解释,就算汉森相信,也有可能为了证明自己是正确的,而强行下手。 再说,这些也只是自己的推测,谁也没法证实。 汉森笑道:“我完全相信你的解释,但那又怎样?杀了你一样可以保证我毕业!” 袁长文喘着粗气,看着逐渐靠近的汉森,大吼道:“教官,我认输!” 认输! 输! 声音在建筑里回荡,汉森似乎也吃惊袁竟然会做出这种行为。 “切!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一个大声喊认输的!” 教官从阴影里走出来,手里拿着文件板,说:“汉森,对吧,袁,对吧。” 汉森看着教官出来,放松紧绷的肌肉,转身对着教官,说:“是的,我叫汉森。” 叱! 鲜血飞溅! 一只胳膊在空中独舞,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纵然摔落在地上,那鲜血也绽放美丽的花朵,拼凑出瑰丽的图案,印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 鲜血被灰尘包裹,似乎看不到诱人的血红,但同样也因为灰尘包裹,血液就像水球一样,久久没有散开,在地面上肆意乱滚。 “啊!” 汉森这才迟迟大叫,“我,我的胳膊!啊!袁!我!我的胳膊!啊!” 教官挑了挑眉,显然也没想到这种情况。 袁长文一只手撑着膝盖,大口喘着粗气,说:“我赢了。” 手中的匕首,正缓缓滴下血液。 ………… ………… 俄罗斯,贵妇卧室。 汉森伸出一手臂,放在贵妇面前。 什么意思? 看手黑不黑吗? 汉森嘴角微笑,拉起这只手臂的袖子。 “呀!” 贵妇惊呼,似乎连依靠支撑自己身体的力量都没有了。 那只手臂,是一只机械臂! 汉森露出迷恋的神情,说:“当初我的手臂没了,我以为这辈子都这样了。没想到如今的科技,竟发展到如此程度。” 说着,那机械手指灵活晃动,似乎在证明自己真的很灵活。 汉森:“这只手臂,不仅力量更大,而且还可以强制静默周围所有设备。所以,你的设备,在我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有这种科技?!所有设备?这不科学!” 汉森想了想,竟点头同意,说:“确实不可能。应该在这只手臂之前生产的设备,都会被静默。哈哈,是不是觉得很有道理?” 贵妇瘫倒在地上,似乎有疯癫状。 手指依旧在流血,染红一片。 那骨折的膝盖让小腿高高翘起,还有一只骨折的手臂,软软垂在地毯上。 汉森很绅士的问道:“你能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吗?” 贵妇惊恐的点点头。 汉森也是笑了,说:“那我再问你,袁,在哪里?” 贵妇哭着摇头,使劲摇头,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真的不知道。 “我不知道,他,他拿了纸片,就走了,我,我真不知道……对了!” 贵妇突然想到什么,面色狰狞,说:“他有个小女朋友,说要去海边,对!海边!当时她还生气,觉得我耽误时间!” 汉森点点头,似乎早就料到这种情况,掏出手机递给贵妇,说:“是她吗?” 手机上,正是q的图像。 贵妇连忙点头确认。 “果然,q啊,哼!” 汉森收好手机,转身离开,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什么,压下耳朵里的无线电,说:“你们谁要爽爽?没有我就杀人了。” “给我给我!” “我也要!” “这种女人,平时哪有机会!” “汉森,要不你来第一发?” 汉森:“哼!把各自区域清理好!这是最后一次,明天开始,管好自己。否则被袁杀了,别怪我。” “放心吧!最后一次!” “谢谢!” “我搞定了!马上过来!饥渴难耐啊!” “汉森,你确定不来一发?” ………… “糟了!不该杀死她的!” 汉森猛一拍大腿,醒悟过来。 待众人爽完后,自然杀掉了那贵妇。 不过,这也变相透露了消息。 贵妇死了,如果袁知道了,肯定就明白我们已经出发了。 汉森闭着眼摇摇头,转念一想,其实区别不大。 难道不杀她,袁就不知道了吗? 肯定知道! 也就是说,其实我们来了这里,不管杀没杀,袁都会得知消息。 “这才是袁!” 汉森笑着舔舔嘴唇。 想必,你已经在澳大利亚布置好了吧。 也不知道这次,会不会有用呢? 还有q,杀手界的传奇,唯一一个干掉组织的杀手。 看来,真的很有意思。 ………… ………… 澳大利亚,小溪边。 树木高耸,鹅卵石静静躺在那,任由溪水从身上流过。 蓝蓝的天空,那白云如同棉花糖一样,一朵一朵相距蛮远。 太阳就这么在那,发光发热。 “你这样不行,”袁长文站在一旁,对趴着的公子哥说,“每次扣扳机太过用力,会让枪身发生倾斜,导致实际弹道跟瞄准点差很远。” “就是就是,我经常自己都不知道子弹打在哪里的。” 袁长文蹲下,调整公子哥扣扳机的食指,说:“这样,用第一节食指,放在扳机最末端。但不要紧靠扳机护圈,缓缓用力,屏住呼吸。” 呯! “中了!”公子哥就像孩子一样开心道。 “继续。” 呯! 呯! 好一会,公子哥决定休息,顺便吃点上午茶。 “老师,你还没教我狙击镜里的横竖线怎么用。” 袁长文拿着狙击镜,说:“这是pso-1瞄准镜,具有测距、风偏和俯仰角补偿功能一体的俄罗斯产品。水平刻度线,我们称它为密位。 竖直的四个倒v形标记,是用来瞄准的。如果目标在一千米以内,则用最上方的倒v形标记。例如五百米,首先将狙击镜上端的仰角微调旋钮,调至‘5’,然后用最上方的倒v进行瞄准。 如果在一千米以上,则将旋钮调至‘10’,一千一百米,用第二个倒v,一千二百米用第三个倒v进行瞄准。 而视野左下方的弧线,可以粗略用来测距离。目标为1.7米的成年人,其下端和水平线平齐,上端刚好接触曲线的数字,乘以100就是距离。” “还有这么一说,听起来很复杂的样子。” 袁长文笑笑,说:“因为你很少接触,当你长时间碰枪的时候,这些东西不用记,自然而然就刻在脑子里了。就像,学会骑自行车之前,默念骑车要领和步骤。但真正顺手之后,哪里还会考虑这些。” 公子哥:“也是,那密位呢?听名字就感觉很专业的样子。” 袁长文:“密位mil,这是一种角度单位,就是你看到的一格一格标着数字的。不管是望远镜的密位,还是狙击镜中的密位,都是一样的。一般而言,密位配合物体大小,能准确测量目标距离。 比如一辆侧面正对我们的小轿车,它的宽度是4.5米。若在望远镜中,正好占据十个密位。那么小轿车跟我们的距离就是450米,然后在测量风速,就可以修正多少角度。” 公子哥边听边点头,说:“这样啊,但是,我怎么知道目标的实际宽度或者长度呢?” 袁长文笑笑,说:“所以平时要训练啊,比如垃圾桶的尺寸,电话亭、路灯、出租车、公交车等等。” “果然需要长时间训练。” 公子哥还想说什么,却看见保镖拿着手机过来。 ………… 城堡书房。 “你真的决定了?” 袁长文靠在书架旁,看着眼前坐在椅子上的老人。 师傅的哥哥,当年也应该是迷人的金发帅哥,还有那么大的家族在背后。 年少多金。 只是现在,伊稀从他眉目之间,才能看出点点韵味。 剩下的,是皱纹,还有目光中的往事。 袁长文:“他们还没出发,现在改注意还来得及。” 老人笑笑,缓慢说道:“人老了,也许最不值钱的,就是这条命吧。倒是你,那么有把握,他们会来?” 袁长文点点头:“师傅离开后,他们想要斩草除根,可惜……这些年,我一直在帮师傅还愿,留下的纸片也大部分被我收回。没有通过中间人接委托,他们的情报来源就不是那么及时。很多时候,事情发生了,他们才知道是我做的,那时我早就消失了。 但这一次,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那是中国啊,世界强国,并且这次监狱的事情牵涉太广。所有人都知道,是我出手毁掉监狱。他们一查,很容易查到我的目标是安德烈。 顺着这条线,他们必然能找到我的行踪。” 刚说完,袁长文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通讯器,闪着黄灯。 “看,他们出发了。” 老人很是欣慰:“那就好,对我而言,这也是很划算的一笔买卖。你不用多想什么,既可以为我弟弟报仇,又可以磕掉黑手党的利爪,还可以让我的安保公司名满全球。这种好事,怎么可能错过。” 说完,老人柱着拐杖,站起来走到窗边。 手里拿着的,还有一个相框。 黑白相片,里面的女孩穿着简洁医护服,两根辫子梳在身后。 小树旁,女孩脸上充满爱尔兰风情的笑容,依旧那么迷人。 仿佛时间没有流逝,嘴角的小酒窝仍然温暖,等待触摸。 ………… ………… 晚上,庄园大门。 公子哥站在车旁,略带歉意的说:“实在抱歉,没法跟老师多学一点,可惜啊!” 袁长文笑笑,说:“等你忙完了,联系我,如果你那时还想学狙的话。” 公子哥有点纳闷:“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着急把我叫走。” 袁长文知道,但他没法说,只是笑笑。 “好啦,不管怎样,谢谢你,袁。” 公子哥张开双臂,想要拥抱一下。 突然又看见一旁的q,瞬间就不敢继续。 q嘟着嘴,松开袁长文,然后转过身去,背对着众人。 就在大家莫名其妙的时候,q猛地又转回来,说:“抱完了吧,我可是给了你机会的哟。” 公子哥苦笑,这尼玛一秒都不到。 ………… 送走重要人物,整个城堡只剩仆人、保镖,还有老人。 家族旗下的安保公司全力运转,想要借着黑手党之名,一跃迈入全球知名安保公司。 那安保头目还很得意,对袁长文讲:“我们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叫他们有来无回。到处都是探测器,到处都是陷阱和诡雷。他们还没靠近,绝对就死伤过半!” 袁长文淡淡道:“要是他们开直升机,来几发导弹呢?” “不可能吧!这里是澳大利亚!” 袁长文没有理会,带着q离开了。 其实按照袁长文的思想,这种被动防御根本就是在降低胜算。 还不如打着防御的旗号,直接在半路拦截,意料之外的伏击。 老人也许真的老了,固执要求在城堡,坚决想要手刃敌人。 如果这次真的赢了,那对黑手党则是难以挽回的打击,甚至欧洲其他家族一哄而上,瓜分了黑手党都有可能。 如果失败……不可能失败。 老人想要借着这次机会报仇,袁长文也是。 只是可惜两人套路不同,没法合作。 再说,袁长文也不习惯合作,特别是跟陌生人合作。 ………… ………… 时间慢慢过去,城堡的防御逐渐加强,人员也知道大战临近。 似乎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五天、六天,一切都安好。 太阳照常升起、落下。 第七天,太阳没有升起。 凌晨,四周寂静,隐约间的海浪声从远处传来。 诸位保镖尽忠职守,不放过一丝可疑。 庄园的陷阱、探测器随机分布,想要拆除几乎不可能。 可惜,遇到汉森,这一切就像个笑话。 卧室里,一把枪杵在老人太阳穴。 “喂,老头,起床了。” 第两百七十七章 我的Q 凌晨,似乎夜间活动的生物渐渐消停,而其他动物渐渐开始苏醒。 但仿佛,就在这个时间的刹那,消停之后与苏醒之间的刹那,一切都静止了。 包括微风,似乎也停止吹拂树叶。 城堡卧室,汉森拿着枪杵在老人太阳穴。 还未升起的太阳,没法照亮卧室的情况。 但老人能看清。 看着站在床边的黑影,老人问:“黑手党?” “嗯。” 汉森没有多说,分心警戒着。 ………… 汉森一行来到这里,已经三天了,一直没有发现袁的身影。 倒是那所谓的安保公司,其防御路线、埋伏人员,看得清清楚楚。 汉森带了四枚单兵导弹,足以毁掉整座城堡。 但在发现袁之前,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杀手跟雇佣兵之间,一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很多老雇佣兵,都会兼职杀手。 但杀手界的人很少去当雇佣兵,特别是从小培养的杀手,习惯了独来独往,将后背交给战友这种事情,他们做不到。 袁,是一个例外。 不仅加入法国外籍雇佣军团,还拥有神出鬼没的野外作战能力,七年前袭击袁的两个小分队就是被一颗颗狙击子弹给干掉的,连人都没看见。 不是所有杀手,都有大规模集团军野外作战的经验。 一旦汉森先动手,除非能直接杀死袁,否则火光绝对会引来袁的狙击子弹。 别忘了,还有q! 没办法,汉森只好先潜入城堡。 ………… 汉森站在床边,随时注意着窗户,因为整个卧室都已经被打量过,没有袁的踪迹。 老人看了汉森一眼,又下意识瞄向书桌下方。 “你不用看了,卧室的警报和连接的炸药,已经被我拆了。” 汉森说着,掏出引爆元件设备,扔在地上。 “呵,呵呵!” 老人却是突兀笑了起来,那笑声,让人魔骨悚然。 当然,汉森没觉得什么恐怖,只是微微集中精神,这种状态下还能笑出来的,不是疯子,就是还有后手。 老人盯着汉森,笑着说:“你以为,你赢定了?” 老人缓缓从床上坐起来,盖在身上的被子慢慢滑下。 月光透过窗户,印在上面泛着凶光。 那是炸弹! 捆绑在老人胸口的炸弹! “七年前,我弟弟死后,我每天都绑着炸弹睡觉!” 老人的神情,有些激动,更多的,是满足。 “我每天都在等,等你们过来杀我!” 老人笑了,笑得有些诡异。 “看见没,炸弹跟我的心脏相连,利用血压作为开关。一旦我死,炸弹马上爆炸!” 老人看着眼前的汉森,似乎看到了过去的种种时光。 “我知道高科技靠不住,所以这枚炸弹全机械物理驱动。而且,我还可以提前引爆!” 老人微微抬抬右手,那里连着炸弹,只要往外一扯,就能瞬间引爆。 “七年,七年啊!终于等到你了,终于可以给我弟弟报仇了。” 汉森皱着眉,说:“你弟弟杀了黑手党的高层,自然被清洗掉。” “哈哈哈哈,杀得好啊!你知道为什么吗?我女人,我爱的女人,还没来得及结婚,就被炸死了!我只知道是意大利下的命令,却不知道是谁。我弟弟代替我,加入黑手党,就是要找到那名意大利军官,报仇! 只是没想到,那军官竟成了黑手党的高层。不过那又怎样,一样是死。你们也查了好久,才查到我弟弟身上。不过,都不重要,今天你们都要死!” 老人似乎说完了,开心了,想要抬起右手,引爆炸弹。 汉森一把抓住老人右手,根本不让他发力。 另一只手抓住老人脖子,使劲一甩。 老人从窗户飞出! “真是厉害啊,七年都这样睡觉,老头你比我厉害。” 汉森赞叹完,打开卧室门离开了。 一会,才传来诺大的爆炸声,整个城堡都晃动了一下。 卧室里,床头前,相框因为晃动,掉在地上。 啪! 玻璃碎了,爱尔兰女兵的笑容也隐藏在一片黑暗中。 ………… “勋爵死了!” “是的,从楼上摔下来的是勋爵大人!” “怎么可能!根本没人进去!” “不!有人!十二号已经失去联络!” “十五号失去联络!” “二十二号失去联络!” “十七号……” “喂喂喂!十七号怎么了?喂喂喂!” 汉森站在那人后面,等他“喂”完之后,一枪毙命。 “进攻吧。” 汉森下达全员进攻的命令,其实想借助其他成员的进攻,引诱袁出现。 虽然没有找到袁的身影,那把这里人全杀光,你肯定会出现吧。 再说,如果袁发现进攻人员的身影,开枪击杀,那么也就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你不开枪,这些人都得死光。 你开枪,你也就暴露了。 袁,你会怎么选呢? 黑手党一行人,接到命令,非常小心,袁的名气听着就让人害怕。 小心离开隐蔽位置,谨慎移动,然后众人发现好像也没事。 真的没事! 就算开枪射击,等待许久,也不见子弹飞来。 越走越近,跟安保人员近距离接火。 这个时候,黑手党众人没法再躲躲藏藏,开始大规模交火。 但依旧,没有狙击的声音,更没有同伴莫名倒下的情况。 让人不得不怀疑,袁是不是没在? 待到最后,几乎清扫完所有敌人,黑手党众人依旧没有发现袁的身影。 “报告情况。”汉森说。 “头猪正常!” “蝎子正常!” “鹧鸪正常!” “狐狸正常!” 汉森听着报告,只死了两人,完美的行动。 唯一的问题,就是袁。 “按计划撤离。”汉森再次发布命令。 “等一下!”汉森突然大叫,“分散撤离,取消联络,f点集合!” 我可不想在最后,被袁一网打尽。 袁最喜欢的,就是在你自以为胜利的时候,迎头痛击。 f点,那是意大利。 这是让众人各走各的,没人知道互相的位置,也没人知道互相撤离的时间。 也许有人会在澳洲玩几天,也许有人会飞走,也许有人会选择坐船。 反正,就是不给袁机会。 除非,他在每个人身上留下跟踪器。 汉森长长松了一口气,刚要迈步,突然一阵悸动,来自灵魂层面的悸动。 就像十五年前一样! “小心!” 耳麦却是已然失效。 汉森凭借第六感,猛地反身跑入城堡。 哄! 嘭!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无数泥土在空中飞舞。 轰! 整个庄园的六个不同位置,纷纷高高隆,那是爆炸的冲击波在冲破大地的束缚。 看起来好像地面长了肿瘤一样,向四周扩散。 当然,也超庄园中心挤压。 那隆起的地面,依旧在上升,同时碎成无数泥土砸向四周。 爆炸的威力远远超过想象,整个庄园地面全部下陷。 海水倒灌,几息之间便填满所有区域。 那座城堡,被爆炸的冲击波摧毁得支离破碎,上半部分七零八落。 而下半部分的城堡,如果还能叫做城堡的话,斜斜倒插在海水中。 ………… ………… 袁长文躲在哪里? 海岸边巨大的礁石下,海水里。 礁石下方有一个空洞,长期被海水灌满。 袁长文就躲在那空洞里,被海水浸泡着,仅仅拉出一根细管作为呼吸。 六天,整整六天,袁长文都被泡在海水里。 唯一可以干燥的时间,就是夜晚退潮之后,海水会降到空洞下方。 那不到四个小时的时间,袁长文可以清理、进食。 那个空洞经过改造,可以防止红外线热成像仪的探测。 另外,这个位置在整个庄园背部,想要详细探测并不容易。 早在热气球升空的时候,袁长文已经得出好几套方案。 最终,选择了这个位置作为自己的隐藏地。 而那爆炸,则是决定方案之后埋下的高浓度黑金炸药。 不管你谁胜,整个庄园都炸掉,自然最终是自己获胜。 老人的安保公司终究成立时间太短,尽管都是好手退役,但毕竟那是退役人员。 平日里还好,一旦碰上黑手党从小培养的杀手,或者小分队,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老人胜率太低,而且过于固执。 袁长文慢慢从海边过来,长时间的海水浸泡,让整个皮肤都处于煞白状态。 手上的肌肤更是起皱、松弛。 拿着枪,一步一步,淌着海水走向沙滩,走向被炸毁的庄园。 q一直在身边,可爱的小脸如今布满杀气,这些人让袁难受,都该死! 庄园已经不复存在,诺大的湖泊似乎在诉说爆炸的威力。 城堡更是只剩下一半,在风中凄凉无比。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血腥的气息,还有泥土的芬芳。 袁长文和q一边走一边查看,如果有人运气好逃过爆炸这一劫,那么子弹就是他的终章。 “咳咳咳咳!” 汉森挣扎着,从城堡废墟中爬出来。 不得不说,命真大,也幸好是城堡超厚的拐角,才得以留下一条命。 不过,汉森浑身是伤,整个人摇摇欲坠,又如何面对仅仅有些疲倦的袁长文和q呢? “哈哈……咳咳!”汉森想笑,却又呛住咳嗽,也许肺部受伤了,“袁,你又赢了,就像十五年前一样。” q准备举枪射击,却被袁长文止住。 “十五年前……唉……汉森。”袁长文想说些什么,却又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倒是汉森,费力抬起机械臂,指着袁长文,说:“看见了吗?这是机械臂,咳咳!你知道吗?那时的我只有一条手臂,你知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吗?” 袁长文也有些苦涩,黑手党那种地方,就算战力完好,生存都不易,更何况汉森那时只有一条手臂。 不过,时间倒会,难道自己会在十五年前留手? 不会的,绝对不会。 汉森依旧用机械臂指着袁长文,说:“每次都是这样,我以为我赢了,结果却是输了。” 【嘿嘿,袁,机械臂还有最后一个能力,只要瞄准你五秒钟,就能锁定你 【当我心脏停止跳动,机械臂会自动激活,朝着目标轰击 【手指就是微形导弹,想不到吧 【这一次,也许是我赢了 汉森还想说什么,却发现q挡在袁长文身前。 “不许你指着袁!” q冲过来,锋利匕首向上一划,汉森的整条机械臂瞬间脱离身体,重重跌落在土地上。 汉森神情复杂看着眼前的q,丝毫不顾断臂鲜血直流。 “袁,”汉森还想说什么,但张了张嘴,终究没有说。 拔出小腿上的匕首,汉森对着自己胸口,狠狠插下去。 叱! 仿佛天地都听见这,匕首刺入心脏的声音。 鲜血飞溅,汉森直愣愣的向后倒去。 袁长文走过来,拉着q的手,说:“走吧。” 两人转身离开这是非之地,虽然袁长文达到了目的,但心里并不是那么畅快。 老人死了,安保人员死了,黑手党死了,汉森死了。 然后呢? 自己谋划多年的复仇,终于做到,黑手党从此必将一蹶不振。 但心里,反而失落很多。 难道,这就是师傅当年,不愿让我复仇的原因吗? 还是师傅当初替哥哥报仇之后,也是同样的感受,所以才阻止我复仇吗? 袁长文心里沉重、失落,各种复杂情绪在心中晃荡。 至少,还有q,不是么? 袁长文侧头看看一直在自己身边的q,心里似乎暖和很多。 q也抬头望着袁,可爱的面庞再无杀气,如同邻家女孩。 咻! 嘭! 咳咳! 一道闪光亮起,小小的爆炸声,却让q踉跄往前,摔倒在地。 大片大片的血液,从q的后背疯涌而出。 袁长文根本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为什么会这样? 这不是真的? 幻觉幻觉! 一时间,就算是杀手的内心,也是惊涛骇浪,再无平静。 袁长文跑过去,扶起q,整个胸膛都破裂,血液如同水流一般,根本止不住。 “q!没事!q!坚持住!” 袁长文想要止血,想要封住伤口,却怎么也做不到。 鲜血流淌在手上,暖暖的。 袁长文却感觉,无比冰凉,比死亡还有冰凉。 q微微睁开眼,看着眼前的袁,竟用力扯出一丝微笑。 想要伸手,伸手抚摸袁的脸庞。 但好重,好累,似乎怎么也碰不到。 袁长文拉住q的手,按在自己脸上,泣不成声: “q!我在!q!没事的!没事的!” 眼泪混着鼻涕,不停滴落。 q笑着,一脸满足,想要开口,却是被血液呛住,发出“咳咳”的声音。 “q!不怕!不怕!我们回家!回家!” 袁长文抽泣,使劲抱着q,不让她离开自己身体。 q张嘴,努力想要说话。 袁长文靠近嘴边,想要听清q的话语。 断断续续,微微弱弱,似乎根本就听不清。 但袁长文听清了,听的清清楚楚。 q说:“……宝……宝……” 然后, 再无声息。 袁长文抱着q,大声哭泣,撕心裂肺,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q说宝宝,是想给自己生宝宝。 她还记得这些事,她还想给自己生宝宝。 q说,结束之后,就结婚的。 这么多年,q明明不敢脱衣服,却为了自己,努力克制。 q不让别人说自己坏话,不让自己受一点伤。 没有正常的情感,只能令人啼笑皆非的表达。 “啊!!!” 袁长文仰天大哭! “为什么!” “上帝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要夺走q!” “我杀的人最多,为什么不让我死!” 袁长文嚎啕大哭,紧紧抱着q,嚎啕大哭。 如何可以,我宁愿用我的生命换回q! 上帝,你tm没长眼睛吗! q死了,死了! 一切都结束了…… 袁长文哭着哭着,眼泪止住,将q抱在怀里,一步一步朝外走。 “q,我们回家了。” “你不是说,想要拍婚纱吗?” “我早就订做好了,你最喜欢的黑色婚纱。” “摄影师也找好了,就是老头怎样?他的摄影技术超棒。” “q,你说说话啊,你回答我好吗?” “不回答,我就当作你答应咯。” “我们今天晚上,就生宝宝好吗?” “我们的宝宝,一定很漂亮!” 袁长文抱着q,一边走一边说。 荒凉的公路,似乎只有两人,印着星空,却是没有浪漫。 不远处,警察来了,听着爆炸声,赶过来了。 一辆辆警车拉着警笛,从两人身旁呼啸而过。 袁长文抱着q,根本没有理会,默然一步一步朝外走。 那是一个十字路口,似乎象征着人生的分叉路口。 嘭! 一辆大货车呼啸而过,瞬间淹没两人的身影。 庄园里的那节机械臂,静静躺在那,唯独少了一根中指。 ………… ………… “死亡!” “旅行结束!” “记忆恢复!” 第两百七十八章 新的理解 天堂。 袁长文怔怔站在那,连小雨的呼唤都没听见。 旅行中“他”的所有情感,都反馈在自己身上。 悲愤、不甘、绝望、心死…… 如果是第一次这样旅行,强烈的情感冲击,还有经历的记忆混淆,也许会让袁长文久久才能分清现实与旅行。 如今,已不是第一次旅行。 情感来了,袁长文接受,慢慢体会,细细品读。 从整个人生而言,这些强烈的情感仅仅是最后的时光,占整个人生很小一块。 小时候的悲痛、审讯时想自杀的心思、师傅逝去的茫然…… 这些情感综合在一起,袁长文独自在那缓缓回味。 “唉……” “怎么了,长文?” 小雨很是担心,因为长文回来之后,一直站在那没说话。 闭着眼睛,也不知道在干嘛。 袁长文笑笑,说:“没什么,只是又死了,心里有些感慨。” 小雨轻轻捶打他的胸膛,靠在长文怀里说:“真是的,吓死我了。叫你你也不回答,还以为怎么了呢?” 袁长文搂着小雨,亲亲她的额头说:“小雨,有你真好。” “怎么?怎么突然温柔起来?” 袁长文笑笑,搂紧小雨,感叹道:“心爱的人离去,总是悲伤。仔细想想,任何事物的离去,都会悲伤。但反过来想,如果这些事物不离去,自己有如何才能得知对这些事物的爱。所有事情的发生,没有偶然。” 小雨没有接话,明显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袁长文:“生活平凡的人,总是追逐热闹刺激轰轰烈烈,而真当这些跌宕起伏的事情发生时,大家却又怨天尤人或者躲在墙角哭泣。想要逆袭想要出人头地,这种愿望本身就注定路途忐忑,遭受各种欺压打击,否则如何能‘逆’袭呢? 我还想着,学习杀手技巧,将木马植入内网,然后惊动领导过来探查。对于我这种行为肯定会严厉处理,但又鉴于我的黑客技术,以及新技术的源代码,想要调动我。这样,我就可以不用再待在这所军校。 但现在,我感觉突然好累,不想动。之前还兴致勃勃,想着等上面来人,可以炫耀一下,让他们震撼一下‘这小子居然懂这么多。’唉……小雨,你说我是不是变懒了。” 小雨没说话,只是吻上长文的唇。 袁长文:“我也知道,每次旅行之后,大脑都会有种完全不一样的感受。只是这次,突然发现生命的脆弱,也发现生命的残忍。想想真是可笑,旅行中的一切都是我设定的,虽然很多时候上帝代劳随机设定。 事情的发生,是我想要它发生的。唉……为了让我熟知杀手技巧,为了让我体验杀手世界,我在天堂设定了如此惨烈的事件,对于旅行中的‘他’而言,是不是过于残忍?” 小雨摸摸长文脸庞,说:“他就是你呀,怎么会残忍。旅行嘛,虽然是整个人生,但这段人生只是虚妄的。而且,你是为了体验杀手,如果他不经历这些,你有如何体验呢?他不经历这些,你又如何能获取灵魂知识呢?” 袁长文点点头,是啊,虽然杀手的身体素质我没有继承,但那些杀人技巧,那些枪械知识,都在我脑海里。还有对于环境的判断,对于人的分辨,以及危险性的观察,也都在我记忆里。 这些知识性的东西,随着灵魂的归来,都烙印在灵魂深处。 袁长文笑了笑,说:“小雨,我们散会步吧,一会我还有岗哨。” ………… 又是岗哨,坐在长长的走廊里,空荡荡的走廊亮着三盏台灯。 那是三个楼梯门口的岗哨。 一个小时一班岗,作为夜哨而言,最舒服的当然是第一班和最后一班。 中间的岗哨,必然会影响自己睡觉,比如两点钟起来三点钟回去继续睡。 袁长文坐在那,枕着脑袋,缓缓思考。 夜色、寂静、独处,这是最好的思考环境。 旅行中的“他”也经常独自在角落,作为杀手,连睡觉都不敢睡踏实。 杀手,真的不是什么好职业。 如果不是电影的风光、潇洒,怎么会有人主动愿意作杀手? 要知道,这是一个无法令自己满足的职业。 平常职业,就算再难受再苦逼,你总会找到令自己满足、充满成就感那一刻。 但是杀手没有,他连自己的情感都不完整。 如果别人跪在你面前,没人敢招惹你,你会感到很爽。 那不是杀手,只不过是厉害的打手罢了。 微黄的灯光,伴随着袁长文的思考,在这凌晨的黑夜静静发光。 旅行中的“他”,由于自己的愿望,不得不体验这些充满哀伤的事情。 对于他而言,我是不是有些残忍了? 虽然小雨安慰自己,但内心总是觉得有些难受。 可是,如果旅行中“他”作为富二代,依旧会有烦恼啊。 不管是有钱没钱,不管是什么身份,旅行中的“他”都免不了烦恼。 而且,如果他真的只是每天混吃等死,那我又能学到什么呢? 我花一晚上的时间,旅行三十年左右,不是为了什么都不做,不是为了浪费时间。 这样的话,还不如安排一些事情在“他”身上,虽然残忍但终究能有所收获。 袁长文一边想一边敲打桌面,哒哒哒哒,清脆的声音在长长走廊里回荡。 之所以我会觉得残忍,是因为那些经历确实过于让人难受。 尸体面前吃饭,活生生打死,用活人练习枪法…… 而这些的存在,都源自我的设定,如果我不想当杀手,不想学习杀人技巧,那么这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如果我只是想学习一些正常的职业,那么事情就会好很多,仅仅给“他”工作上的压力,仅仅督促“他”努力学习专业知识。 想必这样,一切就没问题了。 袁长文笑了,似乎找到了问题的答案。 自己不安排残忍的事情,自然也就不会残忍。 “上帝,你觉得呢?” “上帝与你同在。” 袁长文:“好久没听你这句话了。” 上帝:“没有多久吧,一个星期左右。” 袁长文挑挑眉,仔细想了一下,还真是只有一个星期左右。 “你看,我就说旅行次数多了,会混乱吧。现在我连时间都分不清楚了。” 上帝:“时间本来就不存在,那只是你主观的臆想而已。没有过去没有未来,所有的一切,只有此刻。过去和未来也是此刻,你的想象。此刻你基于自己脑中的信息,想象过去,想象未来。” 时间不存在这个话题,在很早之间上帝就讲过,那时还是处于权限等级一的状态。 那时,自己还不能主动旅行,仅仅依靠上帝被动回到自己的前世。 袁长文:“好啦,不说这个。你觉得我刚才想的那些,怎样?” 上帝:“无所谓。不管是旅行中的‘你’也好,还是那些经历也好,事实上都是你自己。创造世界的一切,都源自你的灵魂。不仅仅是旅行中的‘你’,其他人物、山川河流、云朵阳光等等,这些都是你,都是你灵魂的一部分。甚至包括一坨屎,也是来自你的灵魂。” “喂喂喂,最后一句可以不用加上去的。” 上帝:“他们都来自你的灵魂,可以说,他们都是你。既然这样,哪里会有残忍与否的说法呢?就像你的左手打了右手,难道就残忍了吗?或者说,你突然想去健身,难道还要考虑脂肪的感受?会不会对脂肪太过残忍?” 袁长文皱着眉,仔细思考着这些话语。 确实,如果都是自己,那有什么残忍的呢? 而且,死亡之后,就是回归,一切都回到我这里。 仿佛大家演了一出戏,商量好,灵魂1号要被33号打死。 这有什么残忍的呢? 袁长文发现,之所以觉得残忍,是因为自己把这看成了两个部分。 我是一个人,旅行中的“他”是另一个人。 分裂开来,自然就是残忍。 如果大家都是一体的,所有事情的发生,都是为了让我体验,都是为了满足我的要求。 这样,才是正解! 袁长文一瞬间豁然开朗,之前那些想法,不过是没看透的庸人自扰罢了。 那些悲伤的情感确实不好,但没有它们的存在,我又如何感受到现在的幸福呢? 事实上,根本没有悲伤,对我而言。 对于旅行中的“他”而言,或许悲伤或许难受,但这些也是我想体验的。 “他”开心,我想体验;“他”难过,我也想体验。 那些悲伤的情感,让我更加懂得珍惜现在。 所以,杀手、战争、死亡,根本没有什么不好,只不过是我的安排,只不过是我想要体验而已。 袁长文笑笑,说:“谢了,上帝。” ………… 白天,有点热。 北方的天气温差较大,特别是临近五月。 有时能热得想要下海泡泡,晚上有时又冷得必须盖被子。 作为军校学员,军容整洁这是最基本的要求。 哪怕再热,也不能出现撩起袖子,敞开衬衫的这种做法。 纠察来来回回,一旦发现这种学员必定拦住,然后留下姓名连队,周五的时候拿个小马扎再次学习条令条例。 袁长文被抓住过一次,就是因为衬衣下摆没有扎进裤子里,于是就进行再教育一番。 行政大楼下,十来个学员坐在小马扎上,听战士们讲条令条例。 今天,袁长文又来到了图书馆。 那木马已经做好,怎么不试试。 虽然袁长文如今,完全没有当时的冲动,似乎也没想过要换学校。 人啊,就是这样,总是一会想这样一会想那样。 还好,袁长文有上帝,可以随意折腾。 换作普通人,估计折腾几下,就开始抱怨和沉浸在自己编织的恐惧中了吧。 不怕,这两个字说得简单,做起来可是难上加难。 在一个工作稳定的环境下,说自己不怕未来波折,这还可以理解。 但在一个没有收入的状态下,依旧不怕,这就很难了哟。 而且,说不怕,跟内心真的不怕,同样是有区别的。 安慰别人的时候,道理都是一套一套的,什么“不要怕,没钱就挣好了”,“害怕不过是浪费时间”,“反正都要努力,为什么要带着恐惧努力呢”? 听听,说得多好,但真的可以这样吗? 离开温暖鸟巢的雏鸟,在经历暴风雨的袭击时,需要多久才能变成享受呢? 又需要多久才能明白,暴风雨永远打不死自己呢? 袁长文不知道,因为他根本不在意这些。 有了上帝,使用上帝进行各种旅行之后,他就知道。 怕这个字,已经消失了。 或者说,袁长文已经不记得“怕”这个事情。 有什么不能解决的? 至少在袁长文的认知里,没有什么不能解决,有了上帝,万事无忧。 再次来到图书馆的打印室,还是说那个战士。 袁长文主动点头打招呼,那人一愣,也跟着点头打招呼。 “那个学员,这台是内网电脑。” 袁长文笑笑,很正常的坐下,说:“我知道,连长特意嘱咐要用内网电脑,这u盘也是只在内网电脑上用的。” “哦。” 那战士听到后,没再理会袁长文,自顾自的翻着报纸。 插上u盘,木马瞬间潜伏在这台内网电脑上。 杀毒软件没有反应。 袁长文暗道,果然,一切都是这么顺利。 奇怪的是,自己竟然没有太高兴的感觉,好像仅仅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想想也是,在杀人面前,这些事情又算得了什么呢? 袁长文笑笑,随意打印了一份资料,拔出u盘,离开打印室。 ………… 教室里,在讲大学数学。 袁长文拿着一本历史书,在细细阅读。 每次看到这些历史惊人的相似,袁长文就特别有兴趣,而这种兴趣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养成的。 以前的袁长文,对历史根本没有任何兴趣。 同桌偏头过来看看,说:“你这是给你的,增加素材么?” 什么? 袁长文一楞,突然想起之前,同桌把自己梳理自己技能的纸张,当作框架的事。 “怎么?你有什么想法吗?”袁长文笑着问。 同桌:“要不,把我的名字加在里呗。” 这似乎是迷的通病,喜欢当一个龙套角色。 袁长文:“我还没动笔呢,你这么着急也没用啊。” 同桌:“没动笔好啊,这样我的存在就不会增加麻烦。我要一个狂拽叼炸天的人物,超级土豪,身边美女众多,经常不把钱放在眼里。没办法,钱多啊!但是我为人善良,心底特别好。虽然睡过的女人上千,但从来不欺男霸女。怎么样?” 袁长文笑道:“什么怎么样,我自己还没有头绪呐。” 第两百七十九章 作业抄袭 教室里。 同桌:“没头绪好啊,这样我就可以给你加支线剧情了呀。你看我,也是读过好几亿字的人,别的不说,那些核心爽点我还是比较了解的!读者都是自诩正义的一方,所以正义战胜邪恶永远不会反感。 也许会觉得老土,不创新,但永远不会反感。第二,读者内心永远都有邪恶的冲动,所以主角可以适当做一些坏事,但要注意描述点,这样可以让读者感受到爽快。他们也受够了这社会,也想做一些不敢做的事情,所以主角替他们做了。” 袁长文看着同桌侃侃而谈,说:“你这么厉害,你也可以动笔写啊。” 同桌一愣,叹气道:“算了,写书哪有这么容易哟。你别看风光的那些人,版税千万,但那才几个人?整个网络的写手又有多少?算了吧,我们还是好好当一个消防军官吧。” 袁长文:“不会啊,想写就写呗,反正你现在又没事做。说不定上帝就是想让你写小说,才让你看这么多小说的呢?” 同桌想了想,没说话,似乎在仔细思考这个建议。 很快,下课了。 这是下午的课,这个时候连队应该带回,今天连长特意安排的训练,说是天气不错。 正在收拾书本,就听见学员队长在叫自己的名字。 袁长文出来,却发现自己的选修课老师。 “袁长文,对吧?” 袁长文点点头。 那名选修课老师从包里拿出一叠稿件纸,说:“本来呢,对于抄袭这种行为,我是强烈反对的。” 袁长文有点不明白,这名是《古典文学鉴赏》选修课的老师,布置的结课作业自然是选一篇古典文学进行赏析。 但自己已经利用上帝,还特意成立了中科院古典文学研究部,而且自己还特意翻看了图书馆的各种文学赏析。 抄袭? 老师继续说:“但鉴于你的抄袭很有特色,我决定不予追究。但你必须在下次选修课之前,交一份你自己的赏析。” ………… 天堂。 袁长文和小雨在一起吃饭,家的氛围就在这菜肴之间,慢慢弥漫开来。 “今天老师居然说我抄袭。” 小雨笑道:“抄袭什么?” 袁长文吃了青菜,说:“还记得那次中科院古典文学研究么,我的选修课要结课了,所以要交一份赏析。然后我就把旅行中的研究,挑了一份短的,交了上去。结果老师呢,他也是一个倔脾气。 他发现我的赏析有些眼熟,于是去翻阅他记得的书籍,发现了一模一样的话语。这些还好,毕竟我没有大段的抄袭,仅仅是一两句话而已。但偏偏这老师是个倔脾气! 因为他发现我抄袭的这几句,正是他参与校对的书!他觉得那两本书在图书馆,绝对是小众。能抄袭这两本书的人,肯定也会抄袭其他书籍。 于是他就在网上,挨着挨着把我的赏析,一句一句百度。然后他发现,我的每句话都出自一本书!” 小雨扑哧一笑,说:“这老师还是倔脾气啊!那然后呢?他没罚你?” 袁长文:“他本来想让我挂掉这门选修课的。但他自己说,念在我翻了那么多本书,那么用心的抄袭下,再给我次机会。” 小雨有些担心,说:“那你怎么弄啊?” 袁长文笑着说:“没事,这次是因为我用的是中科院的研究成果。每次旅行都是基于我的认知,他们的研究都来自我扫视过的书籍。我再旅行一次,这次用旅行中的“我”的思考答案。” 小雨:“有用吗这样?” 袁长文:“当然咯,旅行中“我”的思想和意识都是绝对自由的。所以我准备安排一个道士,跟他讲《易经》,那么他自己的体会就是我的赏析啦!” “哦。”小雨有些低沉。 袁长文搂住小雨,说:“想不想一起去?” 小雨瞬间扬起头,问:“可以吗?我可以一起吗?” 袁长文突然觉得有些心酸,虽然小雨在天堂,时间流逝模糊,哪怕自己去旅行,小雨的时间也只是流逝了三天。 但终究是自己的爱人,三天也是很久很久了。 而且,也许是旅行之后自己的变化,让小雨很敏感吧。 袁长文亲了一下小雨的额头,说:“抱歉,亲爱的,这次我们一起吧。只是……” “只是什么?” 袁长文犹豫了一下,说:“只是旅行中的‘我’,很有可能不是现在的我。他也许跟我长得一样,但行为模式说话方式,却是大大不同。我怕你不习惯。” 小雨不在意的笑道:“那就让我在一旁注视你呗!默默注视着,我爱人的一言一行,无论你风光还是落寞。” 袁长文笑笑,说:“还有另外一方面,我这次想尝试一下,给旅行中的‘我’多点自由。事实上,我之前是设定了的,只要虔诚感恩的祈祷,在不跟目标冲突的情况下,可以满足愿望。 但是我现在觉得,这个有些模糊,而且没人告诉他。我想给他一个可以满足他愿望的东西,让他不必这么烦恼。” 小雨:“你还在为之前的旅行,感到残忍么?嘻嘻,这是想弥补一下他吧?” 袁长文点点头。 小雨:“你之前不是给过吗?我记得你有一次旅行,就给了无限制金手指,可以满足任何愿望的。用那个不行吗?” 袁长文想了想,说:“不行,如果用那种金手指的话,他肯定会要求金钱,甚至像上次一样,玩个底朝天。” 小雨偏着头说:“那这样好了,直接让他对《易经》有所感悟,才能使用金手指。这样的话,你目的也达到了,他也可以使用金手指了。” 对啊,好像是可以这样设定。 袁长文抱住小雨,使劲亲亲。 ………… ………… “剥夺记忆!” “旅行开始!” ………… ………… 袁长文,19岁。 不得不说,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人心也开始慢慢浮躁。 刚上大学的小青年,就开始幻想自己坐拥千万身家,披荆斩棘,打败天下无敌手,站在世界巅峰。 无数妹子任意挑选,最好可以找到七八个真爱,萝莉、冰山美人、奔放热情、傲娇、高冷女神、甜美可爱…… 看过有钱人的世界,再也无法安心当作小市民。 煎熬、烦躁、不甘,种种负面情绪包裹着自己,一言不合就大发脾气。 特别是对家人! 袁长文就是这样,上学的时候不屑一顾。 数学?学这个有什么用? 数学有什么用,大家都用计算机。 练字?这年头谁还用手写字啊? 你以为袁长文是实用主义者,特别现实,什么有用就学什么? 并不是,学习阿谀奉承有用吧,而且实用效果很明显,但他同样不屑。 认为这是小人行径,这是社会渣渣。 说到底,这种人什么都不会,除了会张大嘴巴乱说一通。 这一天寒假,袁长文正在dota2,正在咆哮。 屏幕一黑,所有画面全部消失。 “靠!” 袁长文一把摔掉鼠标,尼玛正在团战呐! 这该死的电脑! biu! 一声轻响,黑色的屏幕中间绽放夺目的光彩。 滴! 一颗橙黄色的圆球,就这么突兀出现在键盘上空。 光芒消失,屏幕再次恢复dota2的画面,而那颗橙黄色的圆球悬浮在键盘上方。 “龙珠?!” 袁长文看着那形状,还有三颗星在上面闪闪发光,不是龙珠还能是什么呢? 这…… tm太棒了! 袁长文没有理会电脑,看着龙珠,强行克制住自己仰天大笑的冲动。 金手指啊! 老子也有金手指了! 终于等到你了! 袁长文激动指着龙珠:“说,你有什么本事?系统还是老爷爷?有没有任务?有没有商城?拿什么兑换?” 一段文字浮现在龙珠上:“说出对《易经》的感悟,获取许愿机会。” 袁长文有点摸不着头脑,问:“为什么是《易经》呢?许愿可以许什么愿望呢?有没有限制呢?任何感悟都可以吗?” 文字没有变化:“说出对《易经》的感悟,获取许愿机会。” 袁长文:“你听不懂我说话吗?” 龙珠上的文字:“说出对《易经》的感悟,获取许愿机会。” “靠!” 袁长文算是知道,如果自己不说出任何关于《易经》的感悟,绝对没希望走到下一步。 真tm扯! 这是哪门子金手指,还能在扯一点吗? 这年头,谁还会去看《易经》啊? 那不是扯淡的书么? 没办法,袁长文打开网页,随意搜索一段关于《易经》的感悟,照着念了出来。 文字终于改变了,却不是袁长文想看到的。 “抄袭。” 紧接着文字再次出现:“说出对《易经》的感悟,获取许愿机会。” 靠! 袁长文突然觉得有些崩溃,这尼玛还知道是抄袭? 真的假的? 袁长文果断翻到40页之后的搜索结果,念了一段。 文字:“抄袭。” 紧接着,“说出对《易经》的感悟,获取许愿机会。” 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要用个金手指,有这么难吗? 难道真要读《易经》? 袁长文打开网页,找到《易经》原文。 发现自己根本看不懂,也看不进去。 什么九二,六五,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不行,不行,为了我的金手指,必须学习。 袁长文强忍着关闭网页的冲动,克制自己努力盯着那几千年前的文字。 真尼玛深奥! 这tm是中文吗? 嘿! 等我感悟了,一定要许个大大的愿望。 要什么呢? 再来个金手指? 不准有限制? 估计这个不可能。 要金子?兑换会不会太麻烦? 直接要钱吧? 对,要个百八十亿,完全一生无忧呐。 等一下等一下! 袁长文连忙收回散放的思维,努力集中精力看着眼前的文字。 易经易经,感悟? 这尼玛怎么感悟? 会不会是逗我的? 整整一天,袁长文都处于这种怀疑与自我怀疑当中。 难以置信,遇到金手指竟然还不努力,还在那不停怀疑,也静不下心来仔细阅读《易经》。 怎么会有这种人? 袁长文的表现就硬生生告诉你,还真tm有这种人。 整整一天,完全没有任何收获。 都没有用心看,哪里有什么感悟啊! 袁长文看着龙珠,真的好想砸! 若不是看着它可以肆意悬浮在空中,袁长文早就不鸟它了。 《易经》?这玩意有什么用? 还需要感悟才能获得许愿机会! 靠! 袁长文拉上被子,睡觉。 却又怎么也睡不着,一会想着自己发达了,各种妹子争抢拥抱,自己在豪华酒店一掷千金,众人崇拜。然后遇见不长眼的,先让他嚣张,再狠狠打脸。 爽啊! 但一会又想着,那《易经》的感悟该怎么办? 翻来覆去,袁长文却是睡不着。 妈蛋! 老子不信了! 袁长文想要起床,看《易经》,努力体悟。 不过,也只是想想。 这是寒假,大冬天,南方的冬天又没有暖气。 起床,需要多大勇气啊! 反正袁长文没这勇气,拿着手机准备用手机看。 但看着看着,就开始刷朋友圈,看段子,论坛扯皮。 ………… 第二天醒来,已是中午。 袁长文伸伸懒腰,看着床头的龙珠,顿时觉得很后悔,为自己昨天的行为很后悔。 “今天一定要仔细看《易经》!” 袁长文给自己打气。 然后, 又磨蹭了一个小时,才慢慢起床。 洗漱,吃饭,看看电视,玩玩手机。 当想起看《易经》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了。 “要不,算了吧,反正龙珠也在那,不着急啊!” 袁长文坐在电脑前,看着那些根本不知所云的文字,心里想着。 对啊,干嘛这么着急呢? 给自己这么大压力干什么? 人生就是拿来享受的,像那些富豪幸苦一辈子都没体验过人生,不划算。 就是就是,岁月静好。 袁长文说着说着,都把自己说服了,于是开始看漫画。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不知不觉,半个月过去了。 袁长文终于看了大约十二页的《易经》,但依旧没有自己的感悟。 “喂,龙珠,你是不是坏掉了?” 文字浮现:“说出对《易经》的感悟,获取许愿机会。” 靠! 这半个月,除了这句话,就是抄袭。 袁长文根本没见过龙珠上,浮现其他话语。 易经易经! 这玩意儿tm究竟是啥! 又是半个月过去,袁长文终于看完了整本《易经》。 但是没用啊,根本就不知道这是啥。 龙珠需要的是感悟,不是网上的感悟,而是自己的感悟。 关键是自己根本就没有感悟啊! 这不是在逗自己么? “喂,龙珠,我发现这《易经》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就是一群古代人想要算命,然后放了一堆不明所以的东西在上面。然后现在的人将其奉为神书,还要强行解释一些东西。这能有什么感悟?” 文字浮现:“完美。获得一次许愿机会。” 耶?! 靠! 这也算感悟?! 第两百八十章 群众心态 袁长文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不过文字在那,就是最好的证明。 哈哈,老天爷开眼了,终于可以许愿了! “我要无限制许愿机会。”袁长文小心翼翼说出这个贪心的愿望。 文字浮现:“无法完成,重新许愿。” 果然,袁长文有点失望,果然还是不可能的。 这龙珠,也不说可以许什么愿望。 “那,我要一亿人民币,不,十亿,不百亿,对,一百亿人民币。” 袁长文说出自己的愿望,然后忐忑期待接下来的事情。 龙珠没有让他失望,一百亿人民币出现在房间内。 但是! 一亿人民币是什么概念呢? 一张红色毛爷爷的长,厚0.1mm,那么一亿人民币的体积就是1.1935立方米。 也许摆放方式不同,会影响面积,但体积是不会改变的。 再考虑每张钱之间总会有缝隙,增益20%,那么体积就是1.4332立方米。 而且,袁长文要的不是一亿,是一百亿! 整个体积还要增加一百倍! 也就是立方米。 那么假设整套房间面积为100平方,高3米,这就300立方米。 也就是说,袁长文这一百亿几乎占了一半的房间空间! 家里不是空房子,家具本来就占据空间。 所以,当这一百亿出现之后,家里几乎没剩下什么空间了。 靠! 袁长文身边全是钱,就像红色的墙一样,连门在哪里都不知道了。 整个卧室全部都是毛爷爷,就自己站的地方是空的。 袁长文没法移动,因为毛爷爷挡住了,只有像挖隧道那样,将大量钱刨到自己身后。 好不容易,挤开毛爷爷来到卧室门,却发现怎么也打不开门。 身边都是钱,堆在门后,卡住了。 袁长文蹲下,把钱往卧室里塞,不管怎么塞,总会有钱滚下来,卡在门那。 废了好大劲,终于死死用后背抵住钱堆,不让它滑下来,然后努力打开卧室门。 操! 袁长文打开卧室门的一瞬间,就惊呆了。 门外全是钱,完全就是一堵墙! 袁长文站在卧室里,有些站不稳。 并不是看到钱太多,而是身后的钱在不断往下掉,挤着袁长文有些晃。 怎么办?! 根本没办法出去! 那货不是钱,是一堵墙啊! 袁长文没想那么多,使劲撞了出去。 因为毕竟没有占满整个房间,所以在袁长文的撞击下,钱墙慢慢松散,慢慢垮掉。 好久好久,袁长文终于折腾结束,在他的折腾下,百亿人民币因为重力的原因,平平铺在地上。 袁长文躺在人民币上方,喘息休息。 只是这个位置有点高,距离天花板不到半米的位置。 而袁长文身下,全是钱,堆满的钱。 那钱,跟门差不多高! 就在袁长文躺在百亿人民币上休息的时候,老妈下班回家了。 一打开门,那红色的人民币就像流水一样,从房门泄出。 让老妈好一阵失神。 好不容易,才把流到外面的钱捡回家,堪堪关上房门。 袁长文很想提前跟老妈讲的,但是手机已经不知道放在哪里了,这种情况又没办法下去捡。 那么多钱,要是被淹死了怎么办? 老妈拿着手机,给老爸打了电话,让他不要擅自开门,到家门口了打电话。 老爸回来之后,袁长文开始解释这钱从哪里来的? 还能怎么解释? 袁长文:“我当时听见有人问我愿望,然后我就说要一百亿人民币,然后你们就看到了。” 幸好这是一百亿。 如果只是一万块的话,老妈肯定会说:“许愿?你再许一个我看看?” 每次想起这种话语的时候,都觉得特别无语。 反正我小时候,如果捡到什么东西,老妈总会说再捡一个试试? 这是一百亿,这种震撼也让两位大人失去了思考能力。 还是老爸比较果断,随手抓了一沓钱,说:“走,出去住酒店。”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三人走在路上好像每个人都在窥探他们。 好像每个人都知道他们的秘密,弄得三人疑神疑鬼。 老爸的想法很简单,既然那么多钱在家里,我们就住酒店好了。 一方面可以想想怎么花,另一方面可以测试一下钱的真假。 住酒店,钱的验证很顺利,只是三人的表情有点鬼鬼祟祟。 没什么胃口,心里装着事情,根本吃不下饭。 三人待了一会,又去atm,把钱存进去。 这一瞬间,大家都安心了,atm承认钱的真实性。 这么说的话,家里真的有百亿?! 三人高兴不到五分钟,就开始忧愁怎么花这个钱。 紧接着,三人开始讨论这钱会不会被查。 老妈倒是不服,说:“自家的钱,又没偷又没抢,拼什么抓我们!” 老爸解释道:“我不太懂经济学,但我知道如果突然出现一百亿在市场上,应该会造成很大麻烦吧?因为这个钱是凭空出现的,应该会打乱市场经济吧。” 三人讨论,不知道该怎么花这个钱。 想学别人开公司,自己当老板? 转念又想,有这么多钱,还去受那个罪干嘛!直接拿来花不就好了! 可是又怎么花呢? 如果都辞职,别人肯定知道自己中奖了,要不然谁都这么突然的辞职呢? 所以,还是得上班。 这些钱在家里,没有任何保护措施,一旦有人知道家里富裕,那么随意撬门就能拿走我们的钱。 所以,我们不能暴露,至少暂时不能暴露。 老妈有点难受,同事们都在炫耀,自己好不容易有了那么多钱,反而要跟以前一样?! “这不可能!我们家里好不容易有钱,还要跟以前一样?我早就看那几个婊子不顺眼了!我说孩子他爸,你没本事挣大钱也就算了,现在好不容易有钱,你怎么还这样唯唯诺诺呢?!” 败家媳妇! 在坏事发生之前,人类总是不相信它的发生,哪怕有很完美的证据,依旧置之不顾我行我素。 待到坏事发生,才后悔莫及。 三人商量道最后,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办法。 唯一大家都认同的,就是分批次把钱存进银行里,不管发生什么,至少能保住几百万。 然后买房子,买铺面,不管发生什么,至少能有一些不动产。 想法没错,但是百亿人民币的购买力还是很巨大的。 三人名下,一人一套房,老妈觉得二套房手续费太贵,让每人一套。 大房子,600+万一套,三套接近两千万。 铺面也是,市区里各个点购买一些,也仅仅花了不到一亿人民币。 还剩九十八亿多! 三人也不敢在银行放太多钱,几百万还好,放上亿的资金,那是私人账户啊! 这段时间,三人东奔西走,买房买铺面。 不敢回家睡,因为家里没地方睡。 现在好不容易开门不漏钱,但白天哪敢回去?万一开门被邻居发现呢! 住在新买的精装房里,但三人一点也不开心。 这小区的住户,都是有钱人,他们三人一看就不像可以住在这里的人。 每天鬼鬼祟祟,脸上充满了焦急,似乎总有什么事情追赶一样。 虽然衣服鞋子都不便宜,但明显没有习惯这套衣着。 一个月后,三人决定移民,拿钱移民,这样在国外就没人认识自己。 也想过亲戚朋友会惊讶,知根知底的人怎么突然就有钱移民了呢? 但总比现在这样好吧,每天就跟防贼一样,经常晚上失眠,想着那房子里的钱会不会被人偷走。 甚至有段时间,老妈坚持她一个人睡那边,防止小偷来。 两个月后,袁长文没去上学,在家里玩游戏。 不过,也玩不动了,每天都在玩游戏,自己都想吐了。 之前觉得玩游戏好轻松,好棒,那是因为学业烦躁,上课无聊。 当这些对比的事物没有了之后,玩游戏就开始变得无聊起来。 反而每天跟别人对喷,让袁长文有了丝丝乐趣。 至于龙珠,谁还去理会什么《易经》感悟,第二次许愿。 我有百亿人民币,傻子才去继续读什么狗屁易经。 三个月后,就在三人在吃豪华大餐的时候,家里的龙珠浮现一段文字: “一百天未进行《易经》阅读,死!” 袁长文正在喝红酒,这一瓶就是接近七万块,这里是作为普通人能知道的最贵的餐厅。 很多会所,不是有钱就能进去的,没人推荐是拿不到会员资格的。 袁长文喝红酒,突然红酒杯自己碎了! 惊慌的往后退开,却又被自己的椅子绊倒,重重朝地毯摔去。 而隔壁餐桌的女士,一不小心,餐刀掉在地上,正好刀锋朝上。 袁长文一头扎在上面,餐刀从太阳穴刺入,眼窝中刺出。 ………… ………… “死亡!” “旅行结束!” “记忆恢复!” 第两百八十一章 自由意志 天堂。 小雨怔怔看着长文,说:“我还没出现呢?” 袁长文抱抱小雨,苦笑道:“我就是怕他许了愿望之后,不再干事,所以设定了‘三个月没有新的感悟,就结束。’但现在看来,貌似这次又没成功。” 小雨伸手一挥,旅行中的袁长文便出现在旁边,周围真是当时的场景。 微微控制快进,看到那百亿人民币堆满房间的时候,小雨也张大了嘴巴。 “他玩得有点大哟。” 袁长文哭笑不得,说:“是啊,有了金手指就是这样,总会做一些我们根本没有想到的事情。但是没有金手指呢,我又觉得不合适。你想,我在天堂设定,但旅行中的‘我’又拥有绝对自由意识。 如果他走错一步,我就惩罚他,那这算什么绝对自由的意识。再说,我惩罚他,他也不见得知道是我在惩罚他。除非,我设定每个人眼前都有信息提醒。 ‘上帝提醒你,不做完作业,会被雷劈。’这样设置的话,他肯定会唯唯诺诺,为了避开惩罚而做一些事情,而不是本来就想做这些事情。” 小雨连连摇头,说:“不要不要,那样才是真正的残忍呢!明明可以自由思考,却不得不按照信息提醒做事,哪怕奖励是大量钱,也无法让内心幸福起来。也许只有自欺欺人,还不错,完成任务就能享受。” 袁长文想了想,说:“也许,他真的会这样想呢?对吧,完成任务,就可以享受。这跟上班一样啊,而且我的奖励还比上班轻松,也不控制你。完成任务就奖励,没完成自然接受惩罚。” 小雨嘟着嘴,说:“我觉得不好。” 袁长文亲亲她额头,说:“没事,没事,我就试试,不行的话,我们又回来商量嘛。” 小雨点点头,温柔道:“长文,小心些。” ………… ………… “剥夺记忆!” “旅行开始!” ………… ………… 客厅,生日。 老爸很是开心,今天提早下班回家。 因为今天是自己儿子十八岁的生日,虽然只有两人一起过。 妈妈带着哥哥在国外,暂时回不来。 不过,这生日依旧得庆祝。 点好蜡烛,关上灯,两人被烛光印着微微发黄,黄得很温馨。 袁长文:“爸,我觉得好奇怪,为什么我们要按照这些文字做事?” 爸一愣,明显没想到十八岁的儿子居然会提出这个问题。 “有什么不对吗?” 袁长文:“爸,我今天十八岁生日。在之前,没有这个信息框,每个孩子满十八岁之后,就会得到信息框。必须按照信息框来做事,否则就会受到上帝的惩罚。” “对啊,每个人都这样啊。” 袁长文:“爸,不是每个人都做的事情,就是对的。虽然我看不到你的信息框内容,但我知道你能活到现在,就是遵循了这些所谓上帝的意愿。” “是啊,我们完成上帝的意愿,上帝赐予我们食物和金钱,多么好的事情。你不需要担心,不需要忧愁,只需要完成上帝的意愿就好了。而且,上帝是仁慈的,不会发布强人所难的意愿,只要认真做就能完成。” 袁长文:“我知道,爸,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们哪里还有自由呢?我们跟奴隶有什么区别呢?难道吃得好住得好的奴隶,就不是奴隶了?” “很自由啊,你只需要完成上帝的意愿,其他时间你可以自由发挥,想干什么干什么。” 袁长文:“那老爸你会去杀人吗?不会吧,因为你的信息框里有一条终身执行的意愿,就是不能杀人。否则,会受到上帝的惩罚。那你究竟是不愿意去杀人,还是害怕那个惩罚而不去杀人呢?” 老爸听了儿子如此极端的话语,有些不知所措。 “呃……不管怎样,杀人都是不好的。” 袁长文:“那你怎么解释,那么多的谋杀事件呢?他们为什么要杀人呢?难道他们的信息框里没有这条约束?还是说,这是他们必须完成的上帝意愿?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上帝让一些人杀人,又让一些人不杀人?” “他们已经受到上帝的惩罚,你看,坐牢啊,判刑啊。” 袁长文:“还有那么多杀人犯没事,那些黑帮老大难道都是以德服人吗?他们为什么如此逍遥自在,难道是因为上帝奖赏他们完成了上帝意愿吗?就像老爸你每次完成之后,都会得到的奖赏。” “儿子啊,你不要想太多,这日子得过。你想那么多,还是过一天,开开心心也是过一天。为什么还要这么纠结呢?” 袁长文:“不是的老爸,我总觉得这样不对。小时候还不觉得,当时我还发誓坚决完成上帝意愿,追随上帝的脚步。但现在我发现,这有问题啊!不说杀人,我们就说当好人。你是因为想当好人,而去当好人。还是害怕惩罚,所以当好人?” “儿子啊,老爸懂得不多,思想也没有你这么开放。不管怎样,首先你得活着。” 袁长文:“爸,我知道。但我不相信,只有我一个人发现这点,其他人难道都没有想过这方面吗?” “想没想过,我不知道,反正你老爸这么多年,没听人说过。” 袁长文:“爸,我觉得上帝赐予我们自由的意志,不是拿来完成什么狗屁意愿的!上帝让我出生在这样的世界,肯定是想告诉我,这一切多么不合理!爸,我决定了,我要反抗,我不会像奴隶一样被牵着走!” “唉……儿子,你怎么反抗?你准备到上帝面前去控诉吗?你又怎么找到上帝呢?” 袁长文:“不怕!老爸,事情总有解决办法,我不相信这一切都是无解的。爸,我知道这条道路很艰辛,甚至很危险。但我不怕,这事总得有人来做。就算受伤又怎样,就算食不果腹又怎样,就算死亡……那又怎样! 也许未来,没人知道我是谁,没人记得当初有这么一个人,觉得世界不合理。但,总会遇到志同道合之人,总会遇到唤醒一些想要反抗的人。我们在一起,细细谋划,哪怕收效甚微又如何,哪怕毫无进展又如何,哪怕千年之后才有效果又如何?! 终究会有人站出来,就算我不站出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也会有人站出来。既然这样,那就让我来做第一个,就让我来把这星星之火点燃。爸,对不起,没法像哥哥那样,陪在你身边一起到老。” 老爸没说话,只是站起来拍拍袁长文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生日蛋糕的蜡烛,已经只剩下一半,烛火似乎有些飘荡。 ………… ………… “死亡!” “旅行结束!” “记忆恢复!” 第两百八十二章 调整设定 天堂。 自由! 不自由毋宁死! 这种思想,了不起啊! 我自己都有点佩服自己了! 过了好一会,袁长文才缓缓回过神来。 在那种情况下,全世界都这样做都理所当然的这样做,旅行中的“他”竟然敢挑战上帝! 这真是,厉害了我! 这种勇气真是不一般啊! 特别是最后,他知晓这一路的艰辛,甚至根本没有胜算,但他依旧毫不畏惧踏上这条路,这条不归路。 袁长文突然发现,自己似乎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澎湃内心的感受,这种勇往无前的决胜之心,在自己内心久久徘徊。 这感觉真棒! 小雨看着长文回来,笑道:“是不是又失败了?” 袁长文:“是啊,不过这次还好,他的勇气让我佩服。” 小雨抿嘴笑着说:“什么他,就是你自己嘛,想夸自己也不需要这样啊。” 袁长文哈哈大笑,搂住小雨亲吻额头,说:“我似乎太功利一点,这次他的行为提醒了我,这些种种情感也许才是我真正想要的。那些技术,那些建立在现实科技的推演,似乎都比不上这次的勇敢。” 小雨:“谈不上功利,你也是要完成作业嘛。” 怎么突然觉得,用整个人生来完成一项作业,有点浪费呐? 小雨挽着长文,漫步在非洲大草原,仰望星空,还有那三颗不动的行星。 天堂就是这么神奇,按照袁长文的思维来成形,完全不用理会任何物理数学定律。 小雨嘟着嘴,说:“长文,下次旅行,我也要去。” 袁长文笑道:“好啊,没问题。我只是想,我们也许应该告诉他,他拥有绝对自由的意识,他做任何事情都是可以的。不用担心不用害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前提是完成我的目标。” 小雨:“那你怎么告诉他呢?” 袁长文想了想,说:“方法倒是很多,我之前打工旅行的时候也用过,就是掀起一股又一股的社会浪潮,让整个社会讨论这些事情。自然,他也就能看到。或者,遇到一些人,比如得道高僧之类的,亲口告诉他。” 小雨有些不明白:“那他要是没看这些消息怎么办?比如他不上网,自然也就没法看到这些消息。和尚那些,他不去寺庙,也就遇不上啊。” 袁长文笑道:“你忘啦,我可以设定‘非我’的一切。他不上网,我可以控制一些事情直接出现在他眼前,比如楼梯的广告,比如脚边的杂志,比如楼下突然出现的宣传。不过,最麻烦的问题就是,他不认识你。” 小雨笑笑,说:“没事啊,我认识他就好了。我可以远远看着他,或者,我主动追他也可以啊。反正他不记得我,我就逗逗他,就像当初你逗我那样!” “我哪有逗你!” “你就有!你就有!” “好吧,你就把他当作失忆的我呗。” 袁长文摸摸小雨的头发,说,“我们还得想一个,可以满足他愿望的东西。但又不能及时反馈,那他肯定会说,想要钱!” 小雨:“但是,如果不及时反馈,他会相信吗?” 袁长文仔细想想,确实是这个道理,如果过三年才实现,估计早就忘了这事。 人啊,总是只看眼前,长时间得不到就会转移。 因为他不会相信,甚至会破口大骂。 袁长文:“那这样呢,如果我们设定一种机制,他越相信,愿望实现得越快。” 小雨:“不好不好,人们不仅相信美好,更相信恐惧的事物。如果按照我们的设定,那岂不是他恐惧的事情都会发生?” 袁长文揉揉太阳穴,说:“是啊,本来是想满足他愿望,而不是折磨……等一下!对啊!就是这样!这不就正好说明这种机制的存在么! 你想想,只要他相信,事情就能发生。无论好坏,事情都会发生。那么他的人生过不好,不就正好证明了,他一直在恐惧,然后就发生了他恐惧的事情。 对吧,我们完全不需要考虑太多,他想什么我们就实现什么。就像一面镜子一样,你给我什么信息,我就反馈你什么信息。这才是绝对自由啊!” 小雨偏着头,想想,说:“好像是这么回事,那你的作业怎么办?” 噢! 还有作业! ………… ………… “剥夺记忆!” “旅行开始!” ………… ………… 袁长文好难受,真的好难受,似乎每天的工作就是自己唯一存在的理由。 为了工作,为了钱,为了吃饭,为了活着。 袁长文不敢花销太大,遇见自己喜欢的东西,也经常犹豫。 只是,不管怎么节省,那存款总是在十万左右徘徊,总是没法往上涨。 “真是的!” 袁长文这天心情郁闷,独自走在街头,漫无目的晃荡,“上帝啊!你睡醒了吗?为什么我这么努力,从不做坏事,却过得如此惨淡!” 如果真有上帝,那我当初一定是开启了地狱模式。 “喂,上帝,可以存档重来吗?” 袁长文走在街上,自嘲的跟上帝开个玩笑。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竟走到文殊院。 这是蓉城的一座寺庙,香火很旺,其实袁长文最喜欢的是小吃。 有一家洞子口张凉粉,里面的甜水面一绝! 外婆年轻的时候,就喜欢在这里吃甜水面,到现在依然爱吃。 袁长文想着,来都来了,自己也很久没有吃甜水面了,于是坐下点了一碗。 吃得很慢,因为一碗有些少,必须慢慢吃才能感受那秘制酱料的味道。 袁长文吃完,看看天空,没什么好看的,就是雾蒙蒙的。 准备回家,看看小说、美剧,轻松一下。 袁长文根本没想过要进寺庙,因为寺庙需要门票,十块钱呐! 我才不会把钱用在这里,浪费! 袁长文走过门口,这样想着。 但突然,他看到一条消息,“即日起,为感谢八方,文殊院不再收取任何门票。” 靠! 刚刚还在想门票的事情,居然就不要门票。 天助我也! 既然不要门票,还等什么呢? 袁长文立马进入寺庙,好好转转,体验一下宁静安详的气氛。 不得不说,文殊院似乎有一种独特的魅力。地处蓉城一环内,四周都是马路,门前还有一个“文殊坊”的小吃玩物一条街。但走在寺庙里面,却非常安静。 仿佛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将噪音隔绝在外。 游客很多,不少外国人,都在烧香。 香,也不要钱,每人一把,十二根。 不要钱嘛,袁长文自然也拿了一把,用烛火点燃,朝四方菩萨拜了拜。 这时,一个清脆的童声响起:“施主,看你有缘,请到后堂一叙。” 袁长文看着自己面前的小沙弥,黄色僧袍带着佛珠,光头却是一脸正色。 这种表情,出现在小孩脸上真是可爱。 不过,有缘人?骗钱的吧? 无所谓,反正到时候不给就好了。 想骗我的钱?孙子们,还嫩了些! 袁长文跟着小沙弥,穿过整座寺庙。 在角落里写着“游客止步”的牌子,里面类似四合院的封闭院落,看起来有些年代。 小沙弥微微弯腰,说:“施主请稍等。” 袁长文也不在意,四处看了看,正巧看见一名女士从包里掏出厚厚一沓红色毛爷爷,递给坐在那的大师。 大师笑了笑,并未用手去接,而是指指旁边的功德箱。 那女士将钱投入功德箱,朝大师拜了一下,转身离开。 靠! 袁长文突然有种入了贼窝的感觉,正要离开,就听见大师的声音悠悠传来: “既然来了,又何必错过呢?” 袁长文一愣,心想,好吧,看看你要玩什么,反正爷正好无聊。 有时候就是这样,主动邀请不见得会有人在意,而一句反问,则会让人自主思考,并且显得自己做出的选择来源于思考。 走进庙堂,袁长文发现这里并不大,还有点幽暗。 而刚才掏钱的那名女士,并未离开,竟然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这又是什么情况? 笑什么?这女的是托? 袁长文摸不着头脑。 接下来,他更摸不着头脑。 大师:“来吧,到后院来。” 那女士微微一笑,跟着大师从后方出去。 袁长文想了想,还是跟着出去。 刚一踏出庙堂,豁然开朗,并非后院有多大,而是后院露天比较明亮。 大师总是怡然自得,说:“坐吧。” 袁长文和那女士一同坐在,仔细看看那女士,并不漂亮,但不知为何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至少袁长文是这么感觉的,而且那女士似乎总是对自己笑。 她难道看上我了? 袁长文立马摇摇头,心想,人生三大幻觉,三大幻觉。 喝了几口清茶,女子开口道:“何为佛?” 大师:“释迦摩尼是佛,天下至善是佛。当你闷热时,一阵清风是佛。在你陶醉时,一朵莲花是佛。你闻着芬芳时,泥土是佛。一切世间万物都是佛,一切非佛也是佛。所以,我是佛,你也是佛。” 卧槽! 袁长文突然有种哔了狗的感觉,一来就谈这个,你咋不问如何成佛呢? 女士:“何时我能成佛?” 大师:“你已经是佛,何来“成佛”一说?你是佛,就在此时,就在此刻。过去未来皆是妄念,唯有当下才是真。此时此刻,你已是佛。 不过你却忘记这点,并且不相信你自己就是佛,让世间红尘遮住了你的佛性,不断的受着煎熬。同时苦苦询问着,身有宝珠而不自知。 记住,你就是佛。就在此时,就在此刻。” 女士笑道:“大师果然是大师。” 大师:“你能来,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 女士抿嘴微笑,不语。 大师看向袁长文,说:“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终于到我了,那女的是托儿吧。 小把戏,看爷爷我的! 袁长文:“怎么才能成为富豪。” 女士一下扑哧笑出声来。 似乎有个约定成俗的潜规则,在寺庙里不能谈论俗事。 不过这条规则在袁长文眼里,就是一坨狗屎。 不能谈论俗事?那么请问大师,你拉屎吗? 做一些不一样的事情,就可以显得佛教庄严,但这是真的庄严么? 难道这不是人为制造出来的景象么? 佛教,首先是一个宗教,它的第一目标是保证自己的存在,其次才是弘扬佛法之类的。 不过,听到这个问题之后,大师摆摆手,说: “问得很好,说明你直视内心。可惜,那不是真正的内心,而是社会强加给你的。人人都想获得名利,这没有什么不对,佛并不是反对追求名利,而是反对你那颗无知的心。 如何快速获得名利呢?其实方法很简单,让别人成功,你就成功。让别人富有,你就富有。也就是把成功、富有、名利,统统送给别人,你自然也就成功、富有、名利。 因为你没法将自己没有的东西送出去,当你送给别人成功、富有、名利后,你自己自然也就有了这些。但很多人都在往里拿往里抢,以为踩着别人才能获得名利。 其实往外送,才是真正获得名利的方法。” 靠! 你当我傻逼呐! 你的意思就是,我要给寺庙捐钱,我才能富有。 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一套一套的! 佩服啊! 至少我没法把要钱这事,说得这么理直气壮,还是为了我好! 果然,佛法精深呐! 袁长文心里的思绪在翻腾,脸上却是严肃,不时点头似乎有所得。 对,还有之前的小沙弥,突然说什么有缘人,原来早就埋下伏笔。 先让你内心有所期待,别人都没有,自己却有。 然后这老头再忽悠你一下,于是就掏钱吧! 呵呵,我已经看穿你们的把戏了。 不过,在这喝茶聊天也不错。 大师微微睁眼,旋即又闭上,说:“我知道你不相信,你内心还在惶恐。但我能看到,你的灵魂却在欢呼。你真的以为,你今天来这里,仅仅是偶然?” 当然是偶然啦! 心里郁闷,散步,随意吃完面,根本没想着进来,如果不是看见免门票的话。 大师缓缓道:“没有什么是偶然,一切都是必然。正是那些事情的发生,才促使你来到这里,听我说这些。你真的认为,上帝会允许偶然的事情发生吗?” 上帝? 喂,大师,你确定你没说错? 还是,你本来就是耶稣派来的卧底? 第两百八十三章 滚吧你 寺庙里,佛教大师,一个光头,竟然开口讲什么上帝? 是我没睡醒?还是这个世界已经变得不认识? 或者说,几大宗教已经开始互通有无? 袁长文:“大师,你说上帝,释迦摩尼会生气的吧?” 大师:“你是佛,我也是佛,你生气了吗?上帝跟释迦摩尼难道是两个人吗?不,他们是同一个人,严格来说,他们根本不是人。” 卧槽! 这位大师说话越来越夸张了,不是人?难道是一坨屎吗? 袁长文:“那么,他们不是人是什么呢?” 大师面带微笑,说:“不知道,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所有可以准确描述那种状态的语言,都是谎言。就像用文字来描述音乐,本身就是一种荒谬。这也是为什么,佛陀当年要求不立文字,而且以‘拈花微笑’来传承佛法。” 这让我怎么接话呢? 喂,大师,你会聊天吗? 大师:“不用在意他们,事实上,佛陀耶稣他们都是微妙的误导。不过,现在的你跟佛陀之间还有很大差距。就像在你的眼中,我们是两个人。事实上,我们是同一个人。” 袁长文:“同一个人?但是很明显,我和大师,是两个人。” 大师:“你现在看着,我们是两个人。那是因为你在用眼睛看,用你的心去看,你就会发现,我们是同一个灵魂,同一个人。” 切! 小样! 看你怎么接这句。 袁长文:“既然我们是同一个人,那么你和我没有区别,帮我就是帮你自己。这样的话,请大师拿点钱给我,帮助一下你自己。” 大师:“你把钱看得太重,那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你现在饿着吗?冷着吗?没地方住吗?手断了?还是身体重病?既然你一切安好,还要钱干什么?” 要钱干什么? 说得真好啊,我竟无言以对。 呸! 袁长文:“有钱就可以生活得更好啊,不会忧虑,不会犹豫买不买自己喜欢的东西,住大房子,不再担心房贷。” 大师:“生活得好不好,从来都不是物质决定的,而是你的内心。你觉得自己过得好,那就是好。跟外界,没有任何关系。此刻的你,已经是最完美的。 你的存活是上帝保证了的,就算想死也不是那么容易。你的忧愁,无非源自对未来的恐惧,而这些恐惧都没有发生,仅仅是此刻你的想象罢了。” 就知道是这一套! 袁长文:“但如果此刻我真的什么都不做,不去工作,不去努力,那么未来必然会成为我想象的那样。就算每天我相信,恐惧是我编织的故事,一切都很好,上帝保佑,佛祖护我。但没工作没收入,未来总会变得凄惨。” 大师:“未来变成那样,正是因为你相信‘不工作不努力,未来就会一团糟’。一切都是你的想法,现实之所以会这样,完全是你想让它这样。好了,今天就到这吧。两位施主请回吧。” 还好,没有要钱。 袁长文起身,准备告辞,毕竟喝了人家那么多杯茶。 大师:“这是给你的,回去细细研读。” 袁长文接过一本小册子,上面写着《易经》。 “为什么给我这个,大师?” 大师已经转身离开后院,声音远远飘来:“这是你的作业。” 女士听了这话,突然捂嘴笑了起来。 袁长文则是有点莫名其妙。 “我叫张小雨,怎么称呼你?” ………… 袁长文手里拿着薄薄的小册子,写着《易经》,不得不说这字体很飘逸。 但是,你一个女孩子跟着我算什么? 两人从寺庙出来之后,很随意的走了一段路。 然后袁长文发现,这女孩完全自来熟,一点都不认生。 喂,你还有没有警戒心呐! “不需要啊,完全不需要对长文警惕呀。”小雨很自然说道。 喂喂喂! 不要随意省略别人的姓好么? 不过话说回来,有女孩子叫我长文,想想也是挺舒服的一件事情。 只是,这样真的好吗? 看着她好像完全不设防的样子,为什么我反而有点怕呢? 还有,我不是一直期待这种女孩出现么? 怎么真的出现时,我总觉得事情有诈呢? 该死!这是艳遇?还是圈套? 天啊!要不要这么烧脑啊! 袁长文小心翼翼的说:“张小雨,我准备回家了,你看……” 小雨有点不愿意,但依旧说:“好吧,记得看《易经》哟。” 袁长文看看离开的女孩,又看看手中的易经,忽然想扇自己一耳光。 至少可以吃吃饭之类的,能有什么诈? 说不定还可以聊聊人生,散散步,也许还可以进一步探讨。 唉,袁长文叹气,算了吧,回家休息。 ………… 第二天,周一。 经过无聊烦躁的工作,终于要到下班时间。 哈哈,想着就开心呐! 每天从上班,就开始盼着下班,这日子…… 女同事突然站起来,说:“今晚,请大家吃饭,你们有没有时间?” 另一名老资历,雯姐,走过来搂住那女同事,说:“怎么突然想到请客?老实交代,是不是有什么好事情?” 女同事微微害羞的说:“新交了一个男朋友,想让大家帮忙把把关。” 众人夸张:“喔!” 雯姐不信,一脸笃定的样子,说:“什么男朋友,我才不信呐!你会让我们把关?老实交代,是不是还有什么没说?” 女同事娇羞的跺脚,不好意思道:“我们,我们准备回老家结婚。” 众人尖叫:“喔!” 雯姐笑道:“看吧看吧,多好,比你以前的男朋友好多了吧?” 女同事点点头。 雯姐:“当时分手你还哭得死去活来的,现在想想,是不是幸好分手了?” 女同事:“就是就是,如果没分手,肯定不会遇到我老公。” “老公?怎么快就改口啦?” “嘿嘿,要当新娘子咯!” “恭喜恭喜!” 雯姐经验丰富,一副看透人世的模样,说:“看吧,这些事情都是必然的,必然会分手,必然会遇到真爱。” 女同事:“谢谢,谢谢大家。”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袁长文听着雯姐的话,若有所思。 ………… 一行七八人,吃烧烤。 袁长文很久没有吃烧烤了,觉得太上火。 不过,偶尔来吃吃也是特别棒。 比如现在,别人请客,加上自己很久没吃,这感觉痛快! 一边吃一边聊,袁长文突然有点想上厕所。 “服务员,请问你们洗手间在哪里?” 得到方位后,袁长文便朝厕所走去。 “呀!” 一名年轻服务员没注意,拿着烤鸡翅竟不小心碰在袁长文衣服上。 “对不起对不起!” 那年轻服务员一个劲道歉,似乎才上班不久。 但自己这也是新衣服啊! 袁长文想着周一,特意穿了件新衣服,好吧,也不是那么新。 刚想开口呵斥,就听见。 哐当! 嘭! 不远处的顶灯竟然掉在地上,散落一片。 所有食客都停下来,张望着。 袁长文更是吞吞口水,如果没有这服务员弄脏自己的衣服,刚才自己差不多就走到那。 巧合? 还是说,真的没有偶然? 这一切都是必然? 袁长文觉得有点不敢相信,不是不相信眼前发生的,而是不愿相信寺庙里那大师。 ………… 回到家,刚出电梯,袁长文就觉得一阵头疼。 “怎么啦长文?中毒了吗?”小雨说。 中毒? 我tm还吃屎呢! 嗯?怎么感觉有点不对? 袁长文看着走过来的女孩,有些无奈,说:“你好啊,张小雨。” 小雨则是关心道:“长文,你是不是不舒服?” 是啊,我看着你就不舒服! 袁长文笑道:“没有没有,也许是晚上吃了烧烤,有点撑。” 小雨听到没事也就放心了,说:“那就好,我们回家吧。” 喂喂喂,大姐,不要说得这么自然好吗? 袁长文犹豫道:“你家也住这?” 小雨:“没有啊,回你家……哦!是这样的,我实在找不到地方住,可以住在你家吗?我可以打扫卫生,还可以分摊房租。” 袁长文摇摇头,说:“我家只有一个卧室,抱歉啊。” 说完,也不理会站在那的女孩,独自开门回家。 只是关门的那一刻,袁长文看着女孩委屈的表情,心中的柔软被触动。 靠! 袁长文狠心关门,强迫自己不去理会,然后不停说服自己。 万一是骗子呐? 肯定是骗子,要不哪个女孩会住陌生人家里! 摆明了就是,美色加怜悯,说不定她进来后就变身了! 对,就是这样! 袁长文不断说服自己,强迫自己找点事情做。 但不管怎么做,心里老是惦记着外面的女孩。 她走没走? 她会不会很难过? 她是不是真的没地方住? 袁长文闭上眼,长长呼吸一口气,打开门。 那女孩真的就坐在楼梯上,双手抱着膝盖,身体微微抽搐,好像很委屈在哭泣。 袁长文走过去,想要安慰她。 卧槽! 那女孩竟然在吃鸡翅! 肯德基翅桶! 怪不得会有抱着膝盖的动作,原来是桶在怀里。 “长文你来啦,尝一个新奥尔良烤鸡翅。”小雨递给长文,说,“长文是出来接我的吗?嘻嘻,就知道长文是个好人。” 袁长文看着眼前的鸡翅,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哦,我想起了,你吃过烧烤了。”小雨又把递出来鸡翅放了回去。 喂喂喂,大姐!不带这样的! “走吧,我们回家。”小雨拿起翅桶就要起身。 袁长文按住她,干脆自己也坐在楼梯上,说:“我们俩以前认识?” 小雨想了想,说:“上辈子认识。” 好样的! 这是最新的骗术吗? 走言情玄幻路线? “哦,不,是上上上辈子认识。”小雨纠正道。 呵,三生三世么? 袁长文:“你怎么知道我们上辈子认识?” 小雨愣住,说:“就是知道啊,哪有什么怎么知道。就像走路一样,你怎么知道自己会走路呢?不用思考也不需要回答,就是知道啊。” 现在的骗子,都那么富有哲理吗? 他们是不是把心灵鸡汤当作必读书籍? 袁长文:“你不怕吗?住我家?你一个女孩子。” 小雨笑道:“你看你看,就知道长文善良,只有好人才会这样问,如果是坏人早就请我进去了。” 袁长文:“那也不见得,万一是欲擒故纵呢?” 小雨:“不会啊,是我先提出来的,而且你拒绝之后,我又提出来了。如果真是骗子,那他在拒绝,就完全有可能损失掉我这一单。” 靠! 心理学?! 这是在鄙视我读书少吗? 袁长文头疼道:“为什么非要找我呢?” 小雨有点奇怪,说:“刚才我没说吗?我们上上上辈子认识。” 开始鄙视我的记忆力了? 袁长文:“我们究竟发生了什么?” 小雨想了想,说:“很多,你是大明星……开公司……我们去了异界……然后恋爱结婚环游世界……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我相信你不是骗子,有这编故事能力,早就成知名作家了。 袁长文:“好吧,我相信这是我们前世,真有天堂上帝?” 小雨:“对啊,我还住在那里。” 袁长文:“那上帝长什么样子?” 小雨皱着眉,说:“没有具体形象,就是可以跟上帝联系,然后满足你的想法,没有具体形象。” 袁长文挑挑眉,说:“那你有没有什么魔法超能力之类的?” 小雨:“有啊,我可以变出任何我想要的,比如钱,比如这肯德基。” 袁长文:“那你变一个我看看?” 小雨摇摇头,说:“这只是我一个人的生存能力罢了,遇到你之后,我的这些能力就会消失。” “消失?” 小雨理所当然说:“对啊,这本来就是怕你不要我,我一个人可以很好的生存。但现在我有你了,还要那些超能力来干嘛。” 说的真好,我都有点感动了。 袁长文:“那你没有超能力,没有工作,怎么分摊房租呢?” 小雨从包里掏出两万块,递给长文,说:“这两年没问题吧?” 袁长文疑惑道:“你不是没有超能力了吗?” 小雨:“对啊,这是我之前剩下的。” 袁长文想了想,说:“我接受你,你的超能力就消失。我拒绝你,你的超能力就恢复。那我拒绝你,然后你变钱出来,我们就可以发啦!” 小雨似乎有些难受,说:“为什么你老是在意钱呢?钱哪有那么重要啊?你现在不也活得好好么!” 靠! 这些人都不在意钱吗? 难道我想多点钱,过好日子,有错吗?! 袁长文把钱扔给小雨,冷声道:“有这钱,自己去住酒店吧。” 说完,站起身头也不回,离开了。 第两百八十四章 在一起 小雨孤独走在大街上,似乎马路上的灯火辉煌与自己无关。 长文真的变了,完全变了。 不,不能说变了,而是一个全新的长文。 他没有种种旅行的记忆和经历,唯一有的,就是这二十多年的生活、认知以及信息储备。 是生活让他变成了这样,或者说,是塑造成这样。 刚生下来的长文,肯定又白又胖。 “嘻嘻!”想到这,小雨不禁笑道。 我有记忆,我有我们之间的种种,我有你拥抱时的温度。 可惜,你却什么都不记得。 唉…… 小雨叹了口气,自顾自走在街上。 包里有钱,住酒店没问题,只是看着长文那样,自己好难过。 我已经告诉他事情的原委,虽然隐瞒了《易经》的事情,但整个世界的运作方式已经完全告诉他了。 可是他不相信,他还是想要钱,还是处于自己编织的恐惧中。 就像当初我拒绝长文的追求一样,自己编织什么家世豪门,认为自己配不上他。 也不知道,当时长文是不是像我现在一样难过呢? 肯定是的! 当初自己肯定把长文气惨了,要不怎么会出现异界之行呢? 所以,现在我不能放弃,长文需要我。 “张小雨,加油!” ………… ………… 袁长文回到家,心里超级不爽。 这些人,张口闭口就是不要在意钱! 去尼玛的! 吃饭不要钱吗?房租不要钱吗?电费水费不要钱吗? 没钱,吃屎去吧你们! 袁长文看着桌上的《易经》,冷哼一声,随意将其扔在沙发上。 洗澡睡觉。 我真tm不明白,这些人脑子都有问题吗? 那女孩,你当然不用操心,你有超能力! 还有那和尚,寺庙免费提供食宿,你当然也不需要操心了! 袁长文越想越难受,拉起被子蒙住脑袋,睡觉。 ………… 天明,小区里鸟叫声渐渐响起,新的一天到来。 袁长文洗漱一下,穿好衣服就出门上班。 拜昨天那些奇怪的事情,袁长文没怎么睡好。 走到楼下时,整个人都是恍恍惚惚的。 “早上好,长文!”小雨从一旁出现,满脸笑容。 这是个局! 袁长文笃定骗子的想法,如果是其他女孩,早就委屈离开了。 不过,如果真的前世有缘,今生她也有可能这样做。 拉倒吧! 袁长文你醒醒吧,你以为你是谁?这个世界的主角吗? 还前世,这种事情怎么会发生在你身上。 老老实实上班,脚踏实地工作,挣钱结婚,养家糊口,生个宝宝好好教育。 怎么越说越觉得人生充满悲哀呢? “长文,我给你带了早餐,燕麦水果。”小雨依旧活力四射,犹如清晨第一道阳光让人舒心。 抱歉,我没有接受陌生人食物的习惯。 这是我妈从小教育我的,我要听妈妈的话。 “好啊,谢谢。”袁长文接过饭盒,没有吃只是拿着。 “嘻嘻,不用客气,你要怎么去上班呢?” 袁长文扬扬手机,说:“我坐滴滴去,你要跟我一起吗?” 小雨没想到长文会主动邀请,开心道:“可以吗?真的太好了,我们一起吧。” 袁长文点点头,心想,就让我看看,你究竟要怎样! 两人来到公司,袁长文上班,小雨在附近的咖啡厅坐着休息。 经理开会,袁长文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脑子不断思考着那女孩。 会不会是骗子? 会不会真是前世爱人? 就这两个问题,翻来覆去,不停纠缠。 好不容易中午吃饭,袁长文并没有急着下去,而是打了个电话给那女孩,问她在哪。 得知她在咖啡厅之后,袁长文又给咖啡厅打电话,询问那女孩在咖啡厅做了多久。 服务员自然没有回答,袁长文解释道自己是人力资源猎头,在考核那女孩的各方面素质。 好一阵忽悠,服务员才说,那女孩做了一上午,并且没有出现无聊的样子等等。 似乎服务员也不愿意,一个美丽女孩的前程,毁在自己手中。 最后,袁长文没有出现,谎称公司有事,没法出来吃饭。 整整一天,袁长文没有踏出公司一步。 相应的,小雨也等了袁长文整整一天。 ………… “长文,你回来啦!” 小雨站在楼梯口,看着从电梯出来的长文,很是开心。 你怎么还在这? 我不是说了跟同事吃饭! 难道说,你一直等到现在? 哼! 看你能怎样! 袁长文冷漠道:“嗯。” “嘻嘻,那我们回家吧。”说着,小雨很自然的,想要挽着长文的胳膊。 袁长文立马退后一步,抽开胳膊,说:“天色不早了,你也回酒店吧。” 嘭! 门被关上。 小雨在外面,袁长文在里面。 不到二十厘米的防盗门,却是如同天堂地狱的分隔,让两人距离好远好远。 小雨看着关上的那门,突然有点想哭。 于是,眼泪就这么滴答滴答落了下来。 良久,袁长文并没有出来开门。 本以为,门会打开。 本以为,家里的灯光能照耀在我身上。 本以为,会有个拥抱,有双温暖的手能擦拭我的眼泪。 本以为,那也只是以为。 小雨落寞转身,离开了。 ………… 太阳公公才不会管这么多,依旧充满活力出现在天空上。 在它发光发热的同时,似乎也能听到它在说唱“哟哟切克闹”! 带着耳机,唱着rap的太阳,你可以想象天气的炎热。 这才五月份,昨天还在穿外套,今天就只能穿短袖! “早上好!长文!”小雨依旧拿着饭盒,带了早餐过来。 呵,看看你能坚持多久。 不过,食物貌似没毒,公司楼下的狗狗吃了一切正常。 袁长文接过饭盒,上班去了。 中午同样的借口,晚上同样的借口。 反正就是晾着小雨,你不是前世爱人吗? 看你还能撑多久! 袁长文抱着这种心态,日子一天天过去。 而每次强迫自己不去想那女孩,却总是不由自主想她。 似乎真的在灵魂上有一种悸动。 呸! 袁长文暗自骂着,那只不过是幻觉罢了。 每天上班,袁长文就在脑海里各种编织故事,导致工作完成情况差劲,被经理一顿臭骂。 晚上,袁长文在外面晃荡,因为没有同事请客,他又不敢早回家,万一碰见那女孩。 人真的是很奇怪,明明自己不喜欢那女孩,明明自己在欺骗那女孩,但自己也要把谎言变成真实,似乎自己没有骗她,自己真的在外面有同事请客。 袁长文坐在公园长椅上,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傻x! 我既然不想见她,为什么还要用这种谎言,弄得好像自己想跟她在一起,却由于同事请客不得不分开。 真tm傻! 明明不在意她,为什么自己要在公园坐着,弄得好像真的有人请客似的,害怕她看见按时下班回家的自己。 真是够了! 既然不在意她,那为什么还要考虑她呢? 虚伪?难道自己是个虚伪的人? 呸! 袁长文坐在公园,看着不远处喷泉广场,大妈们开始集合,开始跳舞。 还别说,规模不小,音乐也挺潮的,甚至还有外文音乐。 不一会,天色逐渐加深,时间不早了。 袁长文拿着自己的提包,朝家走去。 叮咚! 电梯门开。 果然! 那女孩依旧坐在楼梯上,等着自己回家。 “长文,你回来啦!”小雨依旧保持着清新的笑容,充满活力,“怎么?你看上去有些憔悴呢?发生什么事了?” “你少来烦我!” 袁长文莫名的怒火燃烧,声音大了许多。 正巧隔壁大爷开门出来扔垃圾,看到这情况,好心劝道:“不要吵架,一家人,抱一抱什么都解决了。” “你懂个屁啊!在这装什么好人!” 袁长文不知为何,情不自禁就骂了出来。 讲完之后,袁长文就后悔了,只是碍于面子不好承认道歉。 “长文……” 小雨伸手想要牵住长文的手,却袁长文一把甩开。 “大小姐,我错了行不行!求求你不要再缠着我!好吗?!” 袁长文满脸怒气,看着好恐怖。 “你那些骗人的话,那些什么前世姻缘,给别人讲好不好!从今天开始,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好吗?” 袁长文转身开门,回头一瞥,看见那女孩双眼通红,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脸庞留下。 我……真的错了吗? 不,我没错! 这种来历不明的女孩,你还要怎样? 我已经很仁慈了,没有报警! 袁长文在女孩满眼期待的眼神中,关上了门。 那一刻,小雨“哇”的大哭起来。 ………… 房间内,袁长文随意脱掉鞋子,躺在沙发上。 温暖的灯光,却无法带来丝毫热度。 心里不知为何,莫名的难受。 是因为那女孩吗? 袁长文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再次斜斜躺在沙发上。 我是不是不该将她一个人关在门外? 万一她遇见什么坏人呢? 切! 她有超能力,变钱跟玩似的,酒店肯定很安全。 瞎操心! 妈蛋!害我没怎么吃饭,还一肚子火气! 袁长文两口喝完啤酒,打开电脑,dota2一把,发泄心中的怒火。 也许老天跟他作对,怎么打怎么输,各种送,各种谩骂,各种不会配合。 靠! 袁长文嘭的一下,把电脑合上! 转头却看见,自己提包里的饭盒,是那女孩每天给自己准备的早餐。 本来想把饭盒还给她的。 现在…… 哼!还什么还? 她那么有钱,就让她天天买咯。 真不知道,纠缠我干什么? 不过,她做的早餐正好是我喜欢吃的。 难道真的有前世姻缘这种说法? 扯淡吧! 反正我不信。 袁长文在浴室,任由喷淋冲刷着自己。 真tm烦,为什么我总是想起她? 还是像那和尚说的,一切都是必然? 算了吧,想那么多也没用。 那女孩应该走了,这样日子也就慢慢恢复平常。 ………… 又是新的一天,太阳公公照常升起。 但那女孩,却没有出现。 没有给我说早上好,没有给我送早餐。 一时间,袁长文心里特别难受。 算了吧,自己赶她走的。 就是,万一她真是骗子呢? 至少,我没有什么损失! 袁长文闭上眼,深呼吸,然后坐上滴滴。 可是,真有那么容易就释然吗? 没有。 袁长文老是想起那女孩,想起两人之间不多的种种。 第一次见面,在那寺庙。 她大方介绍自己,张小雨。 在楼梯口,她抱着肯德基吃鸡翅。 她说她是我上辈子的爱人。 每天早上,她都给自己做早餐。 呵呵,袁长文想着想着,竟不自然露出一丝微笑。 “小文文,有什么好事不分享一下?”雯姐八卦的双眼,正在向外发光。 袁长文咳嗽一下,说:“没有没有。” 雯姐笑眯眯说:“你知道雯姐是什么人的。你觉得,这故意做出来掩饰的咳嗽,还有仅仅四个字的回答,算不算不打自招呢?” 结过三次婚的人,就是不一样。 袁长文一脸苦笑说:“雯姐,我们不谈这个好吗?你看,工作期间,上周我才被骂了……” 雯姐饶有兴趣看了看袁长文,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刻意说给袁长文听: “永远不要辜负一个女孩子的心。” 袁长文心里咯噔一下,奶奶的,你这么厉害咋不去当特工呐! 不过,我这算辜负吗? 是我伤了她吗? 不对,不对! 我俩都还没开始,谈什么辜负。 难道谁对我好,我就应该无条件接受吗? 我还有选择的权利吗? ………… 下班回家,袁长文微微失神看着空荡荡的楼梯。 “长文,你回来啦!” 这句话仿佛从遥远的天边传来,只是眼前再没故人。 那个似乎不知道烦恼的女孩,那个总是笑着的女孩。 袁长文在那站了好久,才微微叹气,转身准备回家。 “小伙子,男子汉大丈夫,能伸能屈。吵架什么的,认个错就好了。女人嘛,哄哄就没事了。” 隔壁老大爷牵着老伴,准备下楼散步。 袁长文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昨天自己冲着老人家发脾气,现在老人家依旧开导自己。 “抱歉啊,大爷,昨天……” “没事,没事,好好过日子。”大爷牵着老伴,很是大度,说,“你们这一代人生活条件好了,好好珍惜。有些人,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哼!想翠花啦?” 老伴的冷哼,让大爷连忙赔笑。 袁长文看着两位老人拌嘴,突然觉得爱情不就是如此么。 有一个人,能陪你到老,不就是这么简单吗? 唉…… 也许自己真的错了吧。 袁长文叹息着,摇头进屋。 似乎有点不习惯,这么早回家,还不用开灯。 也不知道那个女孩怎样了? 切! 真的放不下吗? 袁长文打开冰箱,看着那些放了有些时日的蔬菜,还有冻成石头的肉,突然之间也没兴趣做饭。 甚至,没有吃饭的欲望。 靠! 她在的时候自己难受,她走了自己依旧难受! 你妹啊! 我这是怎么了? 袁长文躺在沙发上,思绪乱飞。 第两百八十五章 忽悠 这天又是周末。 袁长文不知为何,又走到了寺庙。 上次,就是在这里,遇见了她。 还有那大师,罗罗嗦嗦讲了一大堆。 袁长文站在寺庙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四周倒是游客纷纷,还有导游拿着小旗不停嘱咐。 卖乌龟的,卖猴的,装聋作哑乞讨的,反正来寺庙的人都是冲着积善来的,很容易被挑动,想着“算了算了,求个心安”,于是掏钱。 或者想着,自己要表现为一个有善心的人,于是掏钱。 毕竟是在寺庙门外,也不知是和尚故意为之,还是确实不好驱赶,总之这种现象从来没有消失过。 “施主,何必在此驻步,进来一叙。” 那大师似乎从外面回来,正好碰见袁长文,招呼着他一同进寺庙。 “好的,大师。” 袁长文本来想拒绝,但又觉得在寺庙门口拒绝,太不给他面子,最关键的是反正不要钱。 两人再次来到上次的后院,只是这次少了一名女孩。 “施主,看你眉头不展,似乎有什么烦恼?” 大师总是云淡风轻,泡好茶,亲自斟。 袁长文长长叹了口气,问:“大师,难道你没有烦恼吗?” 大师笑道:“一切都是必然,何来烦恼。不过,有时烦恼自生,所以需要时时修行,保持本心琉璃。” 袁长文叹气,喝茶,却是不想说话。 大师:“施主,一切都是必然,你要相信自己是神子,是上帝之子,是佛之子。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你而来,不必忧愁不必烦恼。相反,你要感恩,感恩这一切的发生。” 袁长文:“难道我应该感谢让我生气的人吗?那些让我难受的事情,我不应该憎恨而是感谢?” 大师:“s-you-stronger.” 卧槽! 袁长文难以置信,大师竟然冒了一嘴英文?! 还是那么励志的英文?! 大师,我越发觉得你是耶稣派来的卧底。 大师笑道:“是觉得难以置信吗?我已经通过我的行为告诉你,任何事情都有可能超出你的认知。而很多事情,多年后回过头来,会感谢现在的一切。 既然都是感谢,为什么要等到将来再感谢呢?为什么不就在此刻感恩呢?如果你在每时每刻都充满感恩,那么未来自然也就不用愁。 因为,未来根本不存在。” 袁长文:“大师的意思我明白,小时候我也有接触佛法和道法,这些东西我蛮喜欢的。后来长大了,这些东西自然也就丢了。 每个此刻都感恩,那么下个时刻也是感恩,自然未来也处于感恩状态。未来的恐惧来自我们自己的编织,这些道理我都懂,但是做不到。” 大师神秘一笑,说:“就是因为做不到,你的灵魂才欢呼。每个这种时刻的到来,都是灵魂的诉求,都是即将化蝶破茧的时刻。所以,一定要感恩。” 袁长文:“灵魂在欢呼?” 大师:“是的,它渴望你的觉醒。就像马拉松比赛,多么难受的运动,但对于冠军而言,这就是辉煌的时刻。那些发生在你身边的事情,也是如此。 正因为做不到,所以才会发生,灵魂才会期待你做到。道理已经交给你,接下来就是你的行动,时时保持本心,保持对事物的感恩。” 袁长文想了想,犹豫一下,还是说:“大师,上次那个女孩,你认识吗?” 大师不答反问:“你相信缘分吗?不用强求,一切随着时间自然会解决。” 又是这样吗? 难道和尚都是拖延症患者? 还是这么理直气壮的拖延症? “谢谢大师。” 袁长文起身准备离开,大师也不拦着,只是说: “多看看《易经》,你会有所得。” ………… 夜晚,公园长椅。 袁长文没有回家,心里不知怎么的,在寺庙已经释然。 但出来之后,没过多久,又是烦恼不堪。 “少年,我看你印堂发黑,最近必是霉运不断。” 一名老道挎着黑色箱子,弄得像个郎中一样,坐在袁长文身边。 懒的理你! 我这么年轻,晚上却坐在公园,是人都可以看出我心情不好。 印堂发黑? 就没有新鲜词汇么? 大晚上,你能看见我印堂发黑,当我是小孩子吗? 老道见状,掐指一算,惊呼:“哎呀,不得了啊!” 声音太大,竟惹得周围过往人群不断侧目。 袁长文也有些不好意思,让人看见自己跟算命的在一起。 毕竟是封建迷信,虽然现在国学变得火热,但总觉得自己找人算命,仿佛非常丢脸掉价甚至害怕别人鄙视。 想到这,袁长文起身便要离开。 “少年,且慢!” 袁长文处于礼貌,回过身来,想要说拜拜。 但老道的下一句,彻底打消了他离开的念头。 “妻星旺,姻缘现,前世佳人。” 卧槽! 要不要这么准? 这老道跟踪自己? 袁长文皱着眉,细细思考。 很多算命的,都将一些模棱两可的话,怎么解释都是对的。 比如“桃园三结义,孤独一支”。 可以解释为剩了一个人,也可以解释为只死了一个人。 甚至还有一些神仙话,就是放在每个人身上都是对的。 比如“家庭不合,跟父母相处不好,但你依旧爱着父母”等等。 每个人跟父母总是不和睦的,毕竟是两个拥有完整意识的人,不可能像一个人那样和睦。况且,就算是牙齿有时候还会要到舌头呐! 再听后半句,“依然爱着父母”,谁敢说自己不爱父母?就算真得仇恨到刻骨,那么“恨”从哪里来?这年头,算命的超会解释。 但这句话,“前世佳人”四个字可是实打实的点明自己状况。 难道这算命的,真的那么厉害? 我看未必,如果真的那么厉害,为什么还要在公园里摆摊呢? 大师都有自己的风水宝地,摆摊的嘛,总觉得比较low 袁长文挑挑眉,坐下来,说:“说来听听。” 老道轻捋山羊胡须,摇摇头叹息道:“少年,你太自以为是了。” 喂,老头,我不是来听你骂我的! 你要是再这样,别怪我转身走人哟! 老道眯着眼,说:“少年,你刚才有没有生气?” 袁长文一愣,撒谎道:“没有啊,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生气。” 老道:“很好,很好。你知道人为什么会生气吗?” 嘿,我不是来参加学习的! 先是骂我,让我内心波动,然后再抛出问题。如果我刚才回答有生气,这算命的肯定会讲自己不应该生气之类的。 而我回答没有生气,算命的则会以夸奖的形式继续对话。没人会在听到夸奖的时候,选择结束对话。 卧槽,好手段啊! 袁长文耸耸肩,没说话。 老道叹息道:“你这少年,好生无趣,戒备心如此之强。罢了罢了,谁让世道如此呐。社会发展,科技进步,如今的人们,早已没有了敬畏之心。对自然无敬畏,对鬼神无敬畏,仿佛随着科学发展,一切无惧。 信息大爆炸,让尔等接触一辈子都看不完的信息,自以为了解世界,自以为掌控全局。其实,一切不过是虚妄罢了。” 敬畏? 难道编造神话故事就好了? 袁长文:“以前的人太无知,所以才会愚昧,相信雷公雷母山川河神之类的。现代科学已经证明,这些不过是简简单单的物理现象而已。根本不需要膜拜、祭奠之类的。” 老道笑着说:“科学?你真的相信科学吗?” 袁长文毫不犹豫:“当然。” 老道:“你知道科学家最共通的本质是什么吗?就是敬畏。没有哪一个科学家面对科学,不保持敬畏之心。也许他为人傲慢,鄙视智力低下的人,但面对科学,他永远都是渺小的。 全宇宙的星球数目,犹如地球全部沙砾数量,我们不过在其中小小的一粒沙子上。你坐在这颗沙子上的一块大陆的一个盆地的一条街道上的长椅上。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自以为是?” 卧槽! 这年头连道士都这么厉害? 明明是封建迷信,却大谈科学,这是什么情况? 与时俱进么? 袁长文:“我没有自以为是。” 老道:“没有?那为什么我一说你自以为是,你就特别生气呢?要知道,一个人是不可能被别人伤害的,能搞伤害你的,只有你自己。” 来了,来了,正戏来了! 说一些不容易听懂的话语,但似乎听起来又有点意义,这种情况除非自己很坚决,否则为何要拒绝这种诱惑呢? 好奇心,是人类进步的阶梯,也是刻在我们基因深处的天性。没有好奇心,就不会有人类文明的诞生,更不会有现在的一切。 袁长文:“请赐教。” 老道:“别人的语言是不可能伤害你的。伤害你的,是你自己的执念,是你自己的偏见,是你自己的‘有为’。举个例子,当别人骂你,‘你这个暴发户’、“你这个万恶的有钱人”,你会生气吗?” 袁长文:“不会啊,又不是说我。” 老道:“没错,因为你知道你自己不是暴发户,也不是什么万恶的有钱人。那为什么有人骂你是自以为是的时候,你会生气呢?因为你的内心知道,你自己就是自以为是的人。 不仅是这一点,很多时候,别人说上一两句,就能将你点燃暴脾气,一身怒火无处安放。这些怒火来自哪里?不是别人的语言,而是自己内心。 当你内心的执念,内心的‘有为’,被人触碰之后,就会引起情绪的共鸣。这个时候,恰恰是反省自身的绝佳时刻。可惜,大家都看不到这一点,只是随着情绪飘荡。” 袁长文:“难道别人骂我,我不该生气吗?我应该强忍着才对?” 老道:“少年啊,不要用耳朵听,不要用头脑听,要用你的内心聆听。” 什么内心聆听,不就是想说,你的话经不起推敲,所以别思考么! 老道:“少年,你杂心太重,防备心理太强,自以为是不相信其他任何。我刚才已经描述了人类的渺小,这世上很多东西是你看不到听不到的。 比如光线,我们人类只能看见可见光,超出可见光范围的任何光线,我们都是看不见的。声音也是一样,超出人耳频率的声音,我们同样听不见。 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是可见光的范围大,还是非可见光的范围大?是人耳接受的声音频率多,还是超出人耳频率的声音多? 你一个小小的人类,坐在地球中国蓉城的某个公园长椅上,只能看见小部分光,只能听见小部分声音,只能记住小部分信息。你有什么资格算计自己的人生? 你有什么能力对未来做出判断?你凭什么认为自己可以掌控未来?而你自己却因为本来就无法掌控的事情,导致担心、焦虑、烦躁。 你确定自己不是神经病吗?” 袁长文皱着眉,没说话。 老道:“最好笑的是,明明不相信宿命论,却又做出相信宿命论的行为,然后随时都处于焦虑状态,完全不明白你们。就像神经病一样,完全没有规律可循。” 袁长文:“我不觉得自己像神经病呢?” 老道:“是啊,疯子从来不会认为自己是疯子。少年,我问你,你相信宿命论吗?” 靠! 别逼我打人啊! 袁长文:“我不相信。” 老道:“那你平时,忧愁、焦虑、烦躁吗?” 袁长文很想撒谎,但这些情绪,是人就没法避免。 “有。” 老道笑着说:“这就很奇怪了,一个不相信宿命论的人,那么他必然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都可以创造未来。可以通过自己的行为,来改变自己的人生,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来达到目的。 既然这样,为什么还会焦虑呢?是害怕未来不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发生吗?作为不相信宿命论的人,你应该很坦然啊,因为现在的种种都是自己造成的。是你过去的行为叠加起来,导致现在的状况。 为什么会有焦虑呢?就算此刻的状况不是你想要的,那你应该继续努力调整方向,改变世界迎接你的未来呀。 这种情况就好像,明明知道每天晚上做一百个俯卧撑,一个月后肱二头肌会比较发达一样。你不去做,只是躺在那哭,说自己发达的肱二头肌怎么没来? 你说,这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袁长文:“那如果,我相信宿命论呢?” 老道:“那就更搞笑了。一个相信宿命论的人,怎么会产生焦虑呢?这世上一切都有定数,你的任何行为都是设定好的,你的任何反应也都在计算之中。 未来的发生与你无关,又哪里来的焦虑呢?相信宿命论的人,都是坦然接受一切。任你风吹雨打,与我无干。” 袁长文愣住,似乎无言以对。 云层后的月亮渐渐出现,照亮整片大地。 公园的大妈有些跳累了,各自打着招呼收拾东西回家。 保安大叔们也开始拿着手电筒,四处巡逻,避免有游客滞留。 “少年,快回去吧,还有女孩在等你呐。如果有缘,我们再见。记住,无为。” 老道拿着自己的黑箱子,潇洒挎在肩上,大步离开公园。 留下袁长文一个人,在长椅上呆呆坐着。 第两百八十六章 夜黑 叮咚! 电梯门打开,袁长文回家。 只是,依旧没有出现那女孩的身影。 那道士是个骗子! 也许,自己真的伤了她吧。 开门,回到屋里,稍微收拾一下,洗澡。 水流飞快沿着肌肤滑动,香皂的泡沫香味渐渐充满整个浴室。 袁长文撑着墙壁,任由水流冲击,似乎这样可以舒服一些。 我究竟是怎么了? 为什么会发生这些事情? 难道真像他们所说,一切都是必然,天地间自有定数?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又何必拥有自由的意志呢? 袁长文怔怔看着喷头,自言自语道:“你说,下一分钟你是必然被关,还是继续流呢?” 这难道不是我在控制吗? 这尼玛有什么定数可言呢? 既然一切都是必然,万物自有定数,那还要努力干嘛?还那么费劲拼搏干嘛?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这是《易传》几乎处于开头的话语,也是广为流传的话语。 虽然不是《易经》的内容,但袁长文知道这两者合在一起,就是《周易》。 那大师让自己看易经,却又告诉我一切都是必然。 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袁长文不屑笑笑,擦干身体,在沙发上休息一会。 正巧,那本《易经》随意翻开,写着: “六五,童蒙,吉。” 袁长文瘪瘪嘴,还是把书拿起来,不管怎样,这都是国学经典。 翻开的这一卦,正好是“山水蒙”卦,艮上坎下。 虽然不明白在讲什么,但“童蒙”二字,袁长文正好认识。 那是一次高中语文课,老师特意叫到自己,解释“童蒙”。 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根本没有正解,老师只不过叫自己认真听讲罢了。 “童蒙”,可以解释为年幼无知的孩童,也可以理解为蒙昧无知的人。 达者为先,自然也就可以将不懂的人成为“童”。 袁长文微微摇头,将书扔到一旁,无聊的喝着啤酒。 童蒙? 是在警告我无知吗? 那后面的吉又是怎么回事呢? 袁长文自己都没发现,不知不觉他又开始思考这些问题。 是说,无知,就是吉,就是好事吗? 也是,都说傻人有傻福,不去计较太多,不会那么累。 没心没肺,不是么? 但无知的人,终究只是无知,没有这么多前辈的探索,社会哪里能发展到如今的样子。 人人都无知,人人都是傻子,那么整个社会也就完蛋了。 靠! 不是说不想么? 怎么又开始思考啦! 袁长文打开电脑,却不知道该干什么,肆意浏览网页。 突然一个弹窗出现,“放下心中的枷锁,见证尼克·胡哲的生命奇迹……” 心中的枷锁? 还有,尼克·胡哲是谁? 袁长文点开,原来是一个重度残疾的人,依靠自己的努力,完成骑马、打鼓、游泳、足球等事情。 不过,那男人脸上的笑容,好真诚。 就像小雨一样。 呵,又想起那女孩了。 说真的,两人的笑容超级像,就是天不怕地不怕,仿佛世间任我逍遥的这种状态。 唉……自己亲手把她逼走了,还能怎样? 算了吧,下次要是再有个女孩,对我这么好,我说什么也不会拒绝! 袁长文继续无聊,没一会便关了电脑。 瞄了一眼沙发上的《易经》,似乎又想起之前的童蒙。 “六五,童蒙,吉。” 呵呵,难道要我无知,才是好事吗? 也对,如果我无知,就会无条件相信别人的话语,就会相信一切都是必然,世间自有定数。 那么相信之后,我肯定也有没有烦恼,没有焦虑。 耶? 相信? 袁长文突然想到什么。 难道是因为我不相信,这个卦象是在告诉我,要像孩子一样相信,就会吉? 一切都是必然,世间自有定数。 一切都是必然,世间自有定数。 袁长文不断重复着,然后。 靠! 一点用也没有。 袁长文站起来,把啤酒易拉罐扔进垃圾桶里,发现自己好久没有扔垃圾。 打开门,提着垃圾袋,去到楼梯拐角。 看到楼梯,袁长文就想到那女孩,就想到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 “唉,算了吧,一切都是必然,世间自有定数。” 刚自言自语说完这句话,袁长文突然发现自己的内心好像真的空了。 没有之前的忧愁,没有强加在内心的枷锁。 好像那女孩的离开,并非什么大事,更谈不上灾难。 内心空空荡荡,情绪,几乎没有什么情绪。 这就是所谓的大道无情吗? 这就是那老道讲的,无为吗? 没有任何执念在自己内心,整个身体似乎都要飘起来了,好轻好轻。 释然,这就是释然。 对当前发生的事情,不抗拒,承认它的存在,臣服于它的存在。 自己以前也有过这种感觉,毫不在意,不恐惧任何事情。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些事情仿佛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 自己就像一个看客,在一旁静静看着这个叫袁长文的人。 不起波澜。 这种心境下,就算世界毁灭,我也只是谈谈的哦一声。 突然有一种感动降临在自己身上,这就是感恩吗? 相信一切都是必然,世间自有定数,不是要求你放弃努力放弃奋斗。 而是告诉你,内心的安详宁静。 想要奋斗想要努力,那就去做好了,内心静如止水。 不再纠缠无意义的未来,不再对那些所没有的感到惶恐。 想要努力,那就努力好了,不要附加太多无意义的恐惧。 一切都是必然,世间自有定数。 我努力,是因为我想努力,那结果,我不在意。 真的不在意吗? 一瞬间,袁长文退出了那种状态,内心又开始渐渐焦急。 如果努力几十年,依旧这样呢? 买不起房,开不起车。 你确定自己不在意? 一股一股的恐惧,再次包裹袁长文。 靠! ………… 回到家中,刚才的恐惧也渐渐消散,只是那种宁静也不复存在。 体验过刚才那种感觉,袁长文知道,自己似乎窥看到了什么。 也就是说,那些修行者,其实是在努力保持这种感觉? 把一切看成必然,对任何发生的升起感恩之心? 袁长文试了试,好像仅仅变成脑海中的文字,没法全身心再次进入那种宁静安详的状态。 咚咚咚! 竟然想起敲门声。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谁啊?” “长文,是我!” 小雨?! 是那女孩?! 她来干什么? 袁长文有点戒备,生怕对方带人来抢劫。 特意从厨房拿了菜刀,凑到猫眼前,却因为走廊没灯,看不清。 袁长文缓缓用左手开门,将刀背在身后,紧紧握着。 屋里的灯光照耀在门外,印在那女孩脸庞。 红红的鼻子,还有微微肿起的双眼,都在惹人怜惜。 “你,你哭了?”袁长文有些尴尬的问。 “嗯。” 好一会,没人说话,就这么站在门口,一个在屋里一个在屋外。 “小伙子,还不进去说,在门口干嘛啊?”隔壁老大爷正好出来丢垃圾。 袁长文有些不好意思,但终究还是让那女孩进了屋。 “谢谢,长文。我就知道,长文对我最好了。”小雨笑着说,但脸上哭泣留下的痕迹,却让人觉得丝丝内疚。 “你不是离开了吗?我还以为你会离开这座城市。”袁长文说着,把刀放回厨房。 “人家很伤心,很难过的。长文竟然吼人家,还吼那么大声。不过,”小雨脱下鞋,赤脚走进客厅,说,“就知道长文还是放心不下我,所以我就来了。” “你这么确定,我放心不下你?” 小雨:“当然。我的超能力只有在两种情况下会失效,一是在长文面前,没法用。二是长文接纳我了,无论距离超能力都会消失。” 袁长文:“你好像一点都不遗憾,自己的超能力消失,那可是任意具现的能力!” 小雨:“这有什么,比起你,这些统统都是渣渣。有了你,我还要什么超能力。” 袁长文有点不好意思,轻轻摸摸鼻子。 一时间,两人无话。 只是,夜已黑。 第两百八十七章 屋暖 夜幕轻袭,笼罩大地。 一盏灯光,橘黄温馨。 回到家,似乎就不再害怕夜晚。 那薄薄的房门,仿佛将整个世界隔成两块。 袁长文从衣柜里拿出被子,铺在沙发上,说:“今晚将就一下,睡沙发。” 小雨笑道:“嘻嘻,很好啦,谢谢长文。” 袁长文摸摸鼻子,似乎不是很习惯这么客气。 唉,终究还是让她进来了。 我到底是怎么了? 莫名的,内心出现一阵烦躁。 但是看着眼前的女孩,似乎又找不到生气的理由。 人家解释很清楚,是我放不下,所以她的超能力才消失。 真的有这么神奇吗? 我之前是有后悔过,但,怎么总觉得不舒服呢? 袁长文想了想,问:“你再给我讲讲,上帝和天堂的事情吧。” 小雨高兴道:“好啊!整个世界都是上帝创造的,所有细节都是你自己设定的,你只是不记得而已。所以啦,你根本不需要担心什么,上帝是不会抛弃你的。 不过,由于之前很多次旅行,长文你觉得太过于残忍,所以想要一些弥补。在这个世界里,你的一切愿望都将被满足,这就是你当初在天堂里设定的弥补。” 袁长文不明白:“为什么要弥补呢?之前很多次旅行,又是指什么呢?” 小雨:“就是觉得对你不公平,你明明拥有自主意识,却不得不服从设定的安排。之前很多次旅行,就是这次一样,创造一个世界,然后旅行。” 袁长文:“你的意思是,我有前世?这并不是我唯一的人生?” 小雨:“当然,你忘记啦,我们是上上上辈子恋爱的。” 这算什么? 宗教的轮回吗? 袁长文:“那我都经历过那些前世呢?” 小雨笑着说:“可多啦,第一次在190万年前的非洲大草原,那时你都不会生火呐。然后是消防,也是在那次旅行中我们相遇相爱。后来还有很多,比如俄罗斯的黑客、末世马桶侠、修真世界、打工旅行、空间戒指、无限制金手指、还有我们再次恋爱的重生、杀手等等。” 卧槽! 这么叼! 唉,要是我能有这个能力多好。 袁长文:“既然他能在天堂随意设定,为什么不让我保留这些记忆呢?这样,就可以很轻松赚钱,然后享受人生了啊!为什么要让我变成现在这样,买不起房,买不起车,一个人在城市里孤独。” 小雨瘪瘪嘴,说:“之前试过了,保留记忆并不是好办法,而且你不见得会相信多出来的记忆。” 袁长文不信:“怎么可能?!怎么会有人不相信?!” 小雨耸耸肩,无奈道:“事实就是这样,我们已经试过很多次保留记忆的旅行,但效果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完美。另外,你干嘛要买房买车,这个世界没什么好留恋的。” 没什么好留恋的? 拜托,你这信仰也牢固了吧? 没有一丝的怀疑? 难道你就这么确认上帝天堂的存在? 哪家宗教洗脑这么厉害,报个名呗! 袁长文也不好跟女人争什么,只是叹气道:“如果有钱,就可以住大房子,如果有钱,就可以不用担心很多事情。你们都不在意钱,那你们在意什么?” 小雨笑道:“在意你呀!确实没有什么好在意的,整个人生就是一场旅行而已。” 袁长文不知为何,突然有些愤怒,大声道:“就算是旅行,就算是虚假,我也要有钱!我也要成为人上人!我也要触摸世界的巅峰!” 小雨怔怔,似乎被吓到了。 袁长文也发现自己声音有些大,连忙道歉:“抱歉抱歉,有点激动。” 小雨并不是被吓着,反而开心道:“好啊好啊,我们去攀登巅峰!嘻嘻,最喜欢长文这种气势,这种不顾一切的勇气。” 袁长文却是叹气道:“哪有这么容易,要资本没资本,要人脉没人脉,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积累第一桶金。还有那么多金融巨鳄,那么多行业霸主。我们这种小人物的机会,实在太少太少。” 小雨:“不会啊。只要你相信你自己可以,那就一定可以。这是我们亲自设定的,只要你坚信什么事情,那么这些事情就会发生。” 呵,真要有那么简单就好了。 袁长文:“难道我相信现在有一千万,就能出现一千万吗?” 小雨理所当然点点头。 袁长文一愣,说:“好吧。我相信一千万会凭空出现!急急如律令!出现吧,一千万!” 当然,什么也没发生。 袁长文摊摊双手,等待解释。 小雨突然笑了,说:“哎哟,长文,你好可爱啊!你这样说,怎么可能出现。你嘴上说,又不是真的相信。” 袁长文:“我相信啊,特别相信!” 小雨:“这样,长文,你觉得你有了这一千万之后,会是什么感觉?” 袁长文笑笑:“当然是开心啦,还有轻松,终于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阻挡自己,终于可以不用再节衣缩食,终于可以不用担心钱。彻底松了一口气!” 小雨:“那你现在有这种感受吗?想象自已有一千万之后的感受?” 袁长文:“嗯嗯,有点。” 小雨:“那么,请保持这种心态和感觉,你持续的越久这一千万就来得越快。而且你的行为也要符合你的认知,如果你真有一千万,你会如何行动呢?当你觉得这一千万的出现,就跟这地球是圆的一样深信不疑时,一千万就立马出现。” 就这么简单? 扯淡的吧? 袁长文:“真的假的?” 小雨点点头:“当然是真的,我们在天堂就是这么设定的。” 好吧,我有一千万,我有一千万,我有一千万! 有你妹啊! 这不是自我催眠么? 袁长文:“我明明没有一千万,却要相信自己有一千万,还要不担心的肆意花钱,这怎么可能?而且,如果我认为自己有了一千万,却大手大脚花钱,存款花光了那一千万没出现,岂不是完蛋了!” 小雨:“完蛋到不会,归根结底这人生只是一场旅行。所以,你需要相信我,深信不疑的笃信。相信我说的都是真的,相信上帝不会抛弃你,相信我们在天堂的设定。 因为相信可以改变现实,你相信‘我没钱,真的没钱’,于是整个世界就会按照你的想法,慢慢转动让你变的真得没钱。比如长文你现在的状况,不是非常符合你自己的相信吗? 你相信‘成为有钱人很难’,相信‘自己这种小人物,没机会买房买车’,相信‘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没有好爸妈就是苦一辈子’,相信‘没有金手指的人生就输定了’。 所以啊,想要改变现实,只要改变自己的相信好啦。你有没有这样的记忆,在小时候某一个阶段,只要自己想要什么就会发生什么?” 袁长文非常不配合,果断摇头:“没有。好啦,早点休息吧。” 小雨看出来长文不愿意谈论这些,因为他不愿意承认,就像穷人不愿意别人谈论自己的没钱,不愿意承认自己没钱,总是幻想着某些金手指事件发生。 当穷人听到别人的鼓励时,又会高谈阔论,这个世界哪有这么简单,你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又列举各式各样的困难。 当时在天堂时,长文就说了自己同桌爱看小说,并且脑子里有一大堆创意,却不敢动笔。害怕这害怕那,长文不希望旅行中的自己也这样。 小雨也没继续,只是说:“好吧,我想洗个澡,有毛巾吗?” 洗澡? 这是要进入某些桥段的前奏啊! 袁长文:“我这没有多的毛巾,要不你将就用用我的?” 小雨惊讶道:“怎么会没有呢?我出现在这里,你应该有新毛巾才对。不管是之前看到打折时心动买的,或者买其他东西送的,甚至有可能是快递发的小礼品等等。长文,你再想想,应该有新毛巾的。” 卧槽! 这是什么逻辑? 你在这里就必须有毛巾? 还是这么夸张的方式出现? 袁长文想了想,好像还真的有一条毛巾,是自己买牛奶时候送的。 不过,已经放在纸盒子里好久多没动过。 袁长文从阳台上找到纸盒子,还真有一条乳黄色小毛巾在里面。 “有点脏,没洗过,你别介意。” 小雨笑道:“放心吧,上帝不会让我用脏毛巾的。” 第两百八十八章 开示 袁长文躺在自己床上,卧室外面有个陌生女孩,而且还神神叨叨的。 偏偏自己又没法拒绝,好吧,我承认是不想拒绝。 当初赶她走之后,自己就蛮后悔的。 没想到,她竟然又出现了,理由还是超能力消失,说明自己还惦记着她。 袁长文不由自嘲笑笑,自己居然还接受了这个理由,还让她睡在自己的家里,尽管只是沙发。 微微叹息,似乎今晚睡不着了,思绪在脑海中翻滚。 她会不会半夜悄悄进来? 她会不会假装咳嗽吵醒我,然后我去关心她的时候,不小心双目深情对视? 也不知道,她身材怎么样? 不过,自己真的放心她在家里吗? 哎哟!烦死啦! 袁长文被自己的想象折磨得越来越精神,好一会,才慢慢睡着。 还做梦了。 梦见自己拥有成吨的美金,根本花不完。 梦见自己重生,却被小朋友逼着吃鼻屎。 梦见自己拥有无数美女,奈何身体损亏。 梦见自己在全世界畅游逍遥,但没有人。 然后一片漆黑,自己似乎看不到四周,想要喊却没法发声。 “要有光!” 漆黑不在,变成微微刺眼的亮光。 袁长文一看,都已经是白天了,也不知道几点了? 拿起床边的手机,卧槽! 都十点了! 迟到了! 咦? 不对,今天周日,不上班。 袁长文继续躺下,想要睡个回笼觉。 五分钟之后,发现自己睡不着,只好无奈起床。 打开卧室门,却看见一个女孩金鸡独立,一只脚抬得高高的。 袁长文突然反应过来,家里多了个女孩。 大清早的,做瑜伽,精神很充沛嘛。 袁长文睡眼蓬松,随意打个招呼就去洗漱。 不得不说,水对于人类真是绝佳之物,先不说生命源泉之类的,单单是让人清醒这一点就很神奇。 洗没洗过脸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洗脸之后,仿佛换了个人,袁长文感觉自己轻松许多,说:“早上好!” “早上好,长文。我买了肯德基的皮蛋瘦肉粥,在桌上。”小雨保持着姿势,慢慢说,似乎害怕讲话而扰乱了内息。 “哎哟,谢谢,谢谢。”袁长文有些不好意思,说,“干嘛买肯德基呐,破费了破费了。” 小雨笑笑,不说话。 ………… 蓉城的天气,阴沉居多,难得晴天,会让很多人抬着桌子出来打麻将。 两人沿着河边,慢慢散步,就看见好多人打麻将。 袁长文:“你真的就那么相信上帝天堂,然后住在陌生人家里?” 小雨笑道:“也许你不记得我,但我始终记得你。你是长文,我的长文,才不是什么陌生人呐。所以啦,住你家也很正常。” 又是这样。 似乎这人只要相信上帝天堂,就毫无忧愁。 而且,她的说法,一旦上帝天堂真的存在,那么她的说法完全无懈可击。 难道,真的有上帝天堂? 袁长文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就这样屈服了? 小雨:“我知道长文不记得我,不过没关系啊,我可以重新追你的。嘻嘻,就像你当初追我一样。” 袁长文突然想起雯姐的那句话,“永远不要辜负一个女孩的心”。 也许,可以,试试看? 两人一时无话,沿着河边缓缓散步。 不知不觉,竟又走到寺庙。 没办法,寺庙里袁长文家不远,而且古香古色,最重要的寺庙不收费。 没有去找大师,两人只是漫无目的游荡在寺庙内。 石板路,竹林,禅香,佛像。 大师带着两个小和尚,从内院走来,正巧碰见。 小雨很是开心:“大师你好啊。” 大师微微行礼,说:“两位,若是无事,可以随我一起。” 袁长文就这么,被拉进大讲堂,无数信众坐在那,非常虔诚。 大师坐在上面,对着佛像深深鞠躬,然后开始讲: “今天要说的,是关于幸福。很多人都不幸福,都在期盼幸福,想尽无数手段来追求幸福。到现在,演变成最大的两个派别,一是我有钱了就幸福,或者是我有了什么什么,就幸福。 二是认为幸福跟物质无关,哪怕自己粗茶淡饭,也可以很幸福。我今天并不讨论对错,因为在我眼中,这世界没有什么对错,一切都是完美。 我想讲的,就是获得幸福第一步,要有信仰。不管信什么,总要有个信仰。不一定非要信佛才能幸福,如果你愿意,信马克思也可以的。 但最怕的,就是假信,就是嘴巴信。风一吹,社会信息流动,你的信仰一下子就变了。这种假信,会让你的整个人生漂浮不定,自然也就难以幸福……” 大师侃侃而谈,声音很轻很柔,似乎从不着急,也没想过要说服别人。 就这么,如同泉水叮咚,缓缓流入每位信徒的心田。 “恐惧,这是我们所有人都不想面对的东西。我相信很多人,在座的诸位,都体验过那种被恐惧牢牢束缚的感觉。慌张、焦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旦出现某个看似机会的方向,就会拼命抓住。 这个时候,我们已经被恐惧所绑架,已经看不到任何理性。当恐惧离去再回过头去看,会觉得自己当初怎么会这么冲动,或者做出这么不理智的行为。 那么,恐惧来了应该怎么办呢?大部分人都会抗拒恐惧,就像赶走坏人一样,努力将恐惧从内心深处赶走。而方法,则是所谓的努力工作,或者用一些心灵鸡汤来欺骗自己,甚至认识升级这种说法,也不过是在避免内心的焦虑。 这有一个问题,这些方法都不是最终的解决方案。一旦没有成功,那么恐惧就会继续袭来。就算成功,那么同样还有更大的恐惧在等着我们。这些,都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 那么,有没有一种治本的方法呢?当然有,放下。这里讲的放下,不是通常理解的,放下你对金钱的渴望,放下你对大房子豪车的憧憬。放下所有,就成佛了?不是的,因为‘想要放下’这个念头,本身就无法放下。 我讲的放下,是放下对‘如是’的对抗。恐惧来了,这是一个事实,恐惧出现在你的体内。那么,‘恐惧来了’就是此刻的‘如是’,没有什么其他的添加,就是恐惧来了。 但很多人在抗拒,要么编造故事,未来会怎样会完蛋来恐惧自己。要么,就是采取之前的办法,利用鸡汤或者认知升级,来麻痹自己忽略眼前的事实,告诉自己还有美好的未来。 但真的会完蛋,或者真的有美好未来吗?这两者,难道不都属于妄念么?此刻能做的,唯一能做的,就是放下。承认恐惧在体内,承认自己恐惧,不抗拒恐惧的出现。 恐惧来了,这就是‘如是’,我们怎么可以抗拒如是呢?所有对如是的抗拒,就是烦恼的源泉。此刻,我允许恐惧出现,允许恐惧在我体内。当我们放下对如是的抗拒时,自然一切都会消散,我们的烦恼都是来自脑中的妄念。 而妄念,就是对‘如是’的抗拒,就是对此刻的不承认。” 大师讲了很多,最后是提问环节。 问:“大师曾说过,一切都是必然。但有些事情,我实在想不通,它为什么是必然,我没有看到这些坏事发生的任何意义。” 大师:“眼前的必然,给你带来的好运,都能看见,所以不会怀疑。但如果因为航班取消,而让你避免在另一座城市摔断腿,这种必然是看不见的。 这就是信仰的作用,不因为眼前的看见与否,影响自己的坚信。所有发生的,都是必然。那么,你作为一个人类个体,又怎么可能了解全盘的细节和计划呢? 现代人有一个毛病,借助科技的发达,似乎自己必须掌控所有。而超出自己理解范围之外的,要么鄙视要么怀疑。我问一句,你真的有可能掌控全部吗?” 问:“我们应该仔细研读佛法吗?” 答:“佛法是描述真理的文字,?当然应该仔细研读。但是佛法毕竟不是真理,就像景点的指路牌,它告诉你怎样才能到达景点,而不是让你将其当作景点,停留在那细细欣赏。 当然,佛法如此浩瀚,你必须用心体验,才能到达我们的目的。希望你能记住,佛法就像漆黑夜空中的闪电,你不要惊叹于它的美,仅仅抬头盯着它看。 而是要借助闪电的光亮,?找到自己脚下的路。” 问:“我们应该如何行善呢?” 答:“老子曾经说过,天下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你刻意地去做善事,那不叫行善,你不过是想告诉大家,快过来看呀过来看呀,我在行善。?你不过是在跟佛祖交易,我做了善事,你该让我升官发财了。 善处即是恶根。佛法讲菩提心,普度众生。行善不是行为上的善,而是心的善。当你遇到一件事,心里升起的第一个念头,那就是你的本心,就是你佛性的觉知。 如果那时不是行善的念头,最后你的行为却在行善,那不过是你计较利益之后的行为罢了。不过现在很多人的佛性都被蒙蔽,就算第一念头是佛性的念头,你也觉察不到。等你觉察到时,已经是红尘的念头了。 这个时候,就要靠修行,来清扫你心中的尘埃。大家都在讲福报,都在说往生西方极乐净土,做好事当然没错。但是抱着不做好事就会失去往生净土的资格,或者不做好事就会下地狱,抱着这种心态,是没用的。 为什么一定要因为恐惧而做好人呢?我们就不可以因为想做好人而去做个好人吗?” 问:“大师,平日里烦恼不断,我们应该如何断烦恼?” 答:“方法有很多,第一个,念心经。一遍不行念两遍,两遍不行念五遍,念到你嘴唇发麻喉咙发干,你自然不会记得你在烦恼什么。 第二个,保持觉知。自己问自己,是谁让你烦恼的。找到他,不是外在的事物,而是你内心让你生出烦恼的人。是谁?找到他,去感受他,不要去想方法压抑自己的情绪。正视他,去感受他。 第三个,观想加持。观世音菩萨威严吧,闭上眼睛,想想观世音菩萨加持在你身上。观世音菩萨的威严,就是你的威严,观世音菩萨的宁静,就是你的宁静,观世音菩萨的身躯,就是你的身躯。 慢慢的,你们融为一体。你就是观世音菩萨,观世音菩萨就是你。那时,你再看看你的烦恼,想象观世音菩萨是怎么处理的,你就怎么处理。因为,你现在就是观世音菩萨。 最后,不管采用任何方法,都不要抗拒烦恼。放下抗拒,承认如是的状态,承认自己在烦恼,承认烦恼正在侵蚀自己。各位,可以一试,当自己放下的时候,不抗拒的时候,自然会升起一块空间,减弱烦恼的威力。” 问:“我们究竟该如何修行?” 答:“这个问题有点大,我估计讲三天三夜也讲不完,修行功夫方法之类的大家可以去找度娘。我这里就给大家讲讲修行的核心,保持觉知。 时刻对你的思想高度关注,不要对过去怀念,也不要对未来期望,那些不过是你自己在编故事而已。 始终保持在当下的时刻,?当下的时刻最为精彩。如果时刻都保持在当下,那么累积起来,你的过去时时刻刻都很精彩,你的未来也必然精彩。 遇到事情,有了觉知,第一个念头升起之后,便放下,不要编故事。不要沉迷于过去和未来,定能生慧,不判断、不执著、不妄念。 断除时间的存在,这就是修行的核心。” 问:“罪大恶极真的会下地狱吗?” 答:“在比较西方神学和佛法之后,我发现两者都强调这点,重罪会下地狱。佛法中讲边罪,排除在佛法边缘,永世不得度化。这些都是利用怕的情绪,让你做好人。 你因为害怕下地狱,所以做好人。还是那句话,你就情愿在担心害怕中过一生,你就不想,发自内心做个好人? 想做好人而做好人,不需要什么地狱,不需要什么饿鬼地狱轮回。仅仅是因为你想做个好人,而做个好人。 我佛慈悲,阿弥佗佛。” 袁长文坐在最后一排,似乎有所收获。 第两百八十九章 教你算卦 大师结束佛法开示之后,带着两人再次来到后院。 袁长文:“大师,我不明白,为什么你总是对我们别具一格呢?我想,其他人想要踏入这个后院,恐怕不是件容易事吧?” 大师宣了声佛号,缓缓道:“佛度有缘人,施主就是有缘人。” 又是这种神叨叨的话语。 能不能来点实质性的? 大师:“那本易经,施主看得怎样了?” 根本没看! 袁长文:“看了一些,但是太深奥。” 大师:“很正常,毕竟是几千年前的文字。施主认为,易经究竟是作何用途?” 袁长文小心翼翼说:“应该,是,拿来算命的吧?” 大师点点头:“没错,就是拿来占卜的。那施主,老衲教你如何使用易经占卜可好?这样,施主便可以窥探天机一二。” 要钱吗? 我就想知道要不要收费! 别尼玛学完了,伸手要功德五万块,老子就只有杀人了! 袁长文讪讪道:“不好吧大师,你我萍水相逢……” 大师:“不要钱。” “嗯,那就多谢大师了。” 大师拿出一盒围棋,全黑玉石棋子,上面印着光线反射出扭曲的图像。 “首先,施主要明白,易经占卜并不是天生就是主流,并非天生就是最正宗的。在《左传》里记载,最初的占卜是烧乌龟壳,易经筮草不过是乡野玩意,登不上大雅之堂。” 大师一边说,一边将棋子拿出来,放在石桌上。 “后来,君主想打仗,但烧乌龟壳出来的结果是凶,意思就是最好不要打仗。君主不愿意看到这个结果,于是找来会算易经的,再次占卜。这次结果就很符合君主的心意,于是按照易经占卜结果,出门打仗。这是第一次,关于易经占卜在君主面前的记载。” 袁长文:“也就是说,并不是易经准,而是君主喜欢这个结果,所以才推广易经?” 大师笑道:“世人都喜欢直来直去的因果,易经准我们就用易经,八字准我们就用八字。因果不是科学,它不是可测量可重复以及有规则可言的。 如果真要说规则,那也许是上天的旨意,但谁又能猜到上天的旨意是什么呢?如果奋斗一个目标,三五年都没有收获,那上天的旨意是让你放弃?还是仅仅磨砺坚强呢?” 是啊,好像哪个都能说通。 大师:“不管是最初的烧乌龟,还是易经占卜,或者是后来的梅花易数、紫微星象、四柱八字等等,这些可以说都准,也可以说都不准。 天机不可泄漏,但凡人仍要窥探一二,于是便出现这么多窥探天机的方法。事实上,天机何在?天机无处不在,如果能将自身变为天机,那不需要任何工具方法,便可知晓天机。 如同身边这位女施主,自身就是天机,有何须窥探呢?看看自己,便知道接下来会怎样,有何须工具方法呢?” 袁长文看看小雨,有些不明白。 难道真的是上帝天堂设定好的? 袁长文:“将自身变为天机?大师,这怎么可能做到?” 大师笑道:“修行,是一个不错的法子。首先是要相信,相信自己是神子、上帝之子、佛祖转世。中国俗话讲心诚则灵,就是这个道理。你都不相信这个世界是你创造的,又何谈改变呢? 相信的力量,远远超乎你的想象。也可以将它称之为信念,或者心念,日本动漫不是有一招,叫λ-driver,也是这个道理。” 卧槽! 大师你厉害了,上次冒英文,这次是日本动漫,你这是要上天吗?! 袁长文:“但是,明明就是虚无缥缈的,怎么可能深信不疑呢?” 大师:“你见过圆的地球吗?你见过太阳系吗?你见过分子结构吗?为什么你如此深信不疑呢?” 袁长文一愣,想了想,说:“虽然我没见到,但我只要坐飞船出去就能看见地球,或者找个科研所,就能看见分子结构。我现在没亲眼见过,但我知道我可以通过这些仪器观测到。” 大师笑道:“那你也可以拿着老衲的仪器,‘相信自己是上帝’,来看到天机。” 袁长文张了张嘴,却是没有找到话说。 “我先教你如何使用易经占卜吧,切记,这只是工具方法,只是无可奈何的手段。最完美的办法,还是将自己变为天机。” 大师指着石桌上的棋子,说:“这里有五十五颗棋子,所谓天衍之数。但我们只用四十九颗,所以拿出六颗放在一旁。现在,心里默念自己占卜的内容,随意将这四十九颗棋子分为两堆。 从右边的那堆,再拿出一颗,形成左、右、下三堆,成为‘天地人三才’。接着,数右边那堆棋子个数,并除以四,将余数拿走。比如1,2,3或者整除就拿走4颗。左边这堆同理。 拿走的棋子跟下方那一颗棋子,一起放在另一处。混合左右两堆棋子,重复上面的操作。这时我们第二次拿走棋子,继续混合左右两堆棋子,再次拿走。 三次之后,这时,剩下的左右两堆棋子的总数,只有四种可能24,28,32,36.这些数正好被四整除,得6,7,8,9.那么,就拿纸和笔记下所得数字。 重新混合四十九颗棋子,重复上面的步骤,再次得到一个数字,我们写在刚才那个数字上面。整个过程进行六次,那么我们就会得到六个数字。” 大师在纸片上写着,7,6,7,7,7,7 “每一个数字代表一根爻,6代表老阴,7代表少阳,8代表少阴,9代表老阳。阳爻就是常见的一根横杠,阴爻则是两根短杠组成的横杠。而老和少,则分别代表动爻和静爻。 也就是,6和9是动爻,7和8为静爻。” 大师说着,在6的位置,画了个圈。 “那么,我们来看看,这是什么卦。上离下乾,火天大有。我们可以翻翻易经,看看这一卦在书中的爻辞是怎么解释的。我们的卦只有一个动爻,所以我们就看这个爻辞。” 大师拿出一半《易经》,开始翻阅。 “这里,第十四卦,火天大有。六五,厥孚交如,威如,吉。” 原来是这样,易经里的六五,就是指从下往上数第五根爻! 因为是阴爻所以是六,其他都是阳爻,所以是九? 怎么一下子神秘感全无呢? 袁长文:“那大师,这卦该怎么解呢?” 大师合上书,将棋子慢慢收回到盒子里,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解卦方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机感悟。这也是为什么易经占卜很难出大师的原因,它不像科学,努力就可以重复前人的路,记住公式定理就可以解决问题。 占卜哪有什么公式,更多的是占卜的人,他跟天机有多靠近,就可以借助一些方法,窥探天机一二。这套解卦方式最适合的,还是自己。别人学,如果没有感悟,那终究不得入门。” 这算什么,没有定论的东西,不就是假的吗? 袁长文:“那我只能自己摸索解卦?” 大师:“是的,甚至连这套占卜方法,都不见得对你有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念局限,有些人信得深,有些人信得浅。有些人坚信自己能看到未来,根本不需要占卜,直接借助当时的环境,抓卦就好。 在他们眼中,天机无处不在,只是人们无法看到,无法理解。一阵风、几颗花生米,这些寻常事物中统统蕴含着天机。正如一花一世界,任何东西都蕴含着天机。 他们可以从中窥探,自然也就不需要四十九颗棋子,或者烧乌龟壳之类的。” 袁长文:“那我们为啥还弄这些,直接学习抓卦好了,多方便。” 大师笑道:“因为你不相信。为什么很多法术、占卜、算命等等,都会有繁琐的仪式?就是因为你不相信。为了让你相信,相信做了这些就可以看到未来,相信做了这些就可以改变命运。 当你真正相信,深信不疑时,现实也就改变了。但是如果不借助这些东西,就可以深信不疑呢?相信自己的每个念头都是创造,每句话都是充满法力,这样岂不是一个念头就改变世界? 有何须那些繁琐复杂的仪式呢?” 卧槽! 说得好有道理,又回到相信这件事情上了。 难道,我真的应该相信自己是上帝? 要不,试试? 反正不要钱。 第两百九十章 牧师 阳光明媚,就这么放肆滋养世间万物。 没有阳光,一切都将烟消云散,生命将不复存在。 如此贵重之物,竟然不要钱。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也幸好这天道如此,才能让世间万物得以繁衍。 袁长文和小雨离开寺庙,来到周边打造的古玩文物一条街,蓉城的名小吃也在这里聚集。 “你想吃点什么?” “嘻嘻,之前长文就带我来了好几次这里,我要吃水饺。” 两人走进一家龙抄手,点了两份钟水饺、叶儿粑、油茶,还有一份海味抄手。 “一共五十元。” 收银员的声音,听起来如此难受。 五十元啊! 我每天菜市场买菜做饭,才二十块不到! 两三天的口粮啊,就这么一顿就没了! 袁长文有点心疼,有十万的存款,却心疼着五十元,不得不说人就是这么奇妙的存在。 两人坐在那,慢慢吃着。 “长文,刚才花钱,是不是有些心疼?”小雨悄悄问道。 “哪有!没有没有,这个钱还是可以承受的。”袁长文毫不犹豫撒谎。 “你多吃点,”小雨夹了一块水饺给长文,说,“你抱着这种省钱的心态,是很难让那一千万出现的。你要一直处于一千万在手的状态,不管是思想还是行为,才能渐渐相信,一千万才会慢慢出现在你身边。” 袁长文瘪瘪嘴,说:“可是,我现在没有一千万呐。要是大手大脚,存款花光了,那不就惨了么。” 小雨:“你忘啦,长文,你相信什么现实就会变成什么。你如果一直树立‘我买不起’这种思想,那就会变的真得买不起。相反,如果你坚信‘自己是有钱人,买得起’,那么也就自然买得起。”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但是很难做到。 袁长文边吃边说:“如果我能坐在奔驰车里,住在豪华别墅里,我当然很轻松就相信‘自己是个有钱人,我买得起’。可是我坐在这里,要我如何相信自己是个有钱人,那不是自欺欺人吗?” 小雨:“那还有另外一种方法,就是不抗拒现在。长文,你对现在的状态感到烦躁不安吗?想要挣脱却又无能为力?甚至不允许别人谈起你现在的状态?一旦有人问你近况如何,心里就会莫名咯噔一下?” 袁长文怔怔看着小雨,深吸口气,才缓缓吐出一个字: “有。” 小雨笑道:“喏,就不要抗拒好了。承认此刻自己没钱,承认此刻自己没豪宅,承认自己此刻买不起车。不要对抗现实,让它存在,臣服于它。” 袁长文:“然后呢?死心?放弃?” 小雨摇摇头,说:“当然不,你想改变就改变好了。承认现在没钱并不是什么错误,而带来烦恼的根源是,认为没钱这种状态不好。没钱就是一种状态,就像冷和热这种状态一样,哪有什么好不好。 一切都是你的选择,你不想要这种选择,换掉它就好了。比如你此刻不想吃饺子,那就离开它换成抄手就好啦。没必要一直紧紧抱着饺子,难受,想哭,咒骂,甚至回避饺子的存在。 你现在确实没钱,承认它的存在。只有承认它的存在,承认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才有能力改变它。” 承认自己没钱? 是啊,本来就没钱,没房,没车。 接纳它的存在,臣服于它? 袁长文试着不去对抗现实,试着臣服于现实。 这?! 一股力量陡然降临! 空。 就是空。 整个人突然空荡荡,仿佛之前塞满了沉重之物,突然放下,那种轻松之感布满全身。 没钱,在此刻似乎并不是什么大事,并没有什么好烦恼的。 就像外面那棵树,它存在,仅仅也就是存在罢了。 如果不喜欢,那就别过头,或者离开此地,自然会见识另外的风景。 没有抗拒,只有臣服。 想要改变,那就改变好了。 为什么当初我会很讨厌别人谈论这事? 现在有人再跟我讲这些,我会微微一笑,承认自己没钱。 就像承认自己,是个男人一样,简单清晰毫不掺杂任何情绪。 不是催眠,而是释然。 不是放弃,而是臣服。 不是死心,而是一视同仁。 没钱有钱、冷热、高矮、长短、善恶等等,都是一样的。 这就是大道无情,内心无为? 小雨笑了,因为长文的眼睛此刻竟在放光,如同婴儿的双眸,清澈而明亮。 只不过瞬间,袁长文开始思考的瞬间,整个人便退出了那种状态。 尽管此时已经没有那么纠结,但不如刚才那种状态。 空。 袁长文笑道:“谢谢你,小雨。” “你应该感谢你自己。” ………… 体验过这种状态,并不代表永远都能处于这种状态。 就像黑暗的房间,门突然打开,透进来阵阵亮光。 当门再次关上后,你会想要寻找继续开门的方法。 但如果长时间没有找到开门的方法,你会不会怀疑之前仅仅是自己的错觉? 甚至你会不会忘记门的存在? 修行,就是找寻各种方式方法,打开那扇门。 历练,就是在红尘中,让各种事物、关系、利益等冲击自己。而自己依旧可以记得那扇门,甚至打开那扇门。 很多修行有法之人,在历练中渐渐迷失自己,花费数年乃至数十年才找回那扇门。 那时,他们将走出黑暗的房间,来到彼岸,圆满、开悟、或者飞升。 两人吃完饭后,继续散步,不过此时朝着家里走。 出来大半天,有点累。 走着走着,路边的大型广告牌总是吸引眼球。 9888元/平方! 这是一个房地产广告。 袁长文看着那价格,再想想自己的存款,又陷入焦虑之中。 想想刚才那种状态,仿佛如梦幻般不真实。 袁长文:“唉,小雨,我又焦虑了。” 小雨笑道:“这很正常呀,所以才会有修行历练存在。只有在一次又一次的彷徨中,找到自己的信仰,才可以将信仰扎根,变成跟呼吸一样的理所当然。 你应该感谢这些情绪的出现,至少它们告诉你,你还有那些缺点,还应该如何修行。总要反复捶打,有些东西才会渐渐成型。” 袁长文:“感谢?我现在就想把那些情绪嚼来吃了!然后当屁放掉!” 小雨笑笑,没说话。 “哎呀!” 一声惊呼从两人身后响起,是一名牧师。 穿着长袍,挂着十字架,只是怀里抱着十来个盒子,叠在一起摇晃不已。 小雨快步上前,帮忙扶住那摇晃的盒子。 “谢谢,孩子,谢谢你。”老年牧师笑着说,满脸的皱纹却凭添一份慈祥。 小雨:“没事没事,应该的。” 袁长文也走过来,害怕被碰瓷,谁知道牧师袍下面是啥。 牧师有点吃力的说:“孩子,可以帮我抱几盒吗?实在是有点重。” 小雨看向袁长文。 看我干嘛? 万一这老头碰瓷呢? 万一到时候找你赔钱呢? 袁长文看着小雨,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只能接受。 好吧…… 袁长文伸手接过一半的盒子,还真有点重。 随口一问:“牧师,这里面是啥?有点重哦。” 牧师笑道:“是奖章,纯金打造的,所以有点重。” 卧槽! 纯金?! 牧师你脑袋有问题吧,纯金的你就这么让人帮你拿? 万一我跑了呢? 还有,为啥不打车呢? 抱着一摞金子大街上走? 毕竟是别人的事,袁长文也不好说什么。 十来分钟,三人来到教堂。 教徒出来将盒子拿走,小雨跟着去教堂看看。 袁长文对宗教没啥兴趣,就和牧师在外面。 牧师:“孩子,谢谢你,上帝与你同在。” 幸好你没说佛祖,要不然你跟那大师就是双面间谍了。 袁长文:“客气了,牧师。只是,我有个问题,你别介意。” 牧师笑道:“问吧,孩子,主不拒绝任何问题。” 袁长文犹豫了一下,说: “上帝真的存在吗?” 第两百九十一章 又是信仰 阳光和煦,斜斜印在教堂的十字架上。 微风吹过,似乎让两人刚才的体力活,有了一丝凉意。 袁长文小心翼翼问:“上帝真的存在吗?” 这个问题萦绕了他好多天,问小雨,答案肯定在。 问寺庙大师,还有那晚偶遇的老道,答案肯定也不言而喻。 问同事,别人会觉得你是白痴。 牧师一脸笑容,似乎这个问题已经被很多人问过。 “当然存在。” 袁长文:“那为什么我们从来没见过呢?” 牧师指着四周说:“上帝从来都不是一个形象,上帝也不仅仅出现在一个地方。这花,这风,突然出现的一句话,一首歌等等,这些都是上帝。” 袁长文:“这不是唯心主义么?既然万物都是上帝,那有没有上帝,还有什么区别呢?” 牧师笑道:“区别在于,你相信上帝存在吗?你相信这世界冥冥中有股力量,在推动着一切吗?你看不见空气,但你并不能否认空气的存在,空气无处不在。” 袁长文:“但是我能感受到呼吸,知道自己在呼吸空气。至于上帝嘛,我要如何才能得知上帝存在呢?” 牧师:“信仰,孩子,信仰我主,你自然能触碰到主的存在。感受空气的方式是呼吸,感受温度的方式是触摸,感受上帝的方式是信仰。” 又是信仰? 我相信所以它就存在? 这么扯的东西,究竟是如何传承上千年的? 还那么多人相信? 对了! 袁长文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笑嘻嘻说:“牧师,你看我是上帝吗?” 牧师一愣,笑道:“如果在教堂里,我不会承认的,孩子。因为我们是宗教,维持宗教的存在才是首要任务。但在教堂外,孩子,我可以肯定说,你是上帝,我也是上帝。只有这样,上帝才无处不在。 我不相信,万能的主只能出现在某个地方,我不相信,万能的主会无法成为某样事物。孩子,我看到你内心的迷茫,也看到你灵魂的欢呼。 你拥有绝对自由,这是上帝的承诺。你能改变现实,这也是上帝的承诺。很多事情的发生,并非考验,而是为了让你快乐幸福。 你不施舍,怎么知道自己是善良之人?你不改变现实,你怎么知道自己是上帝?贫穷的出现,是福音,是让你改变的契机,是让你可以深深知晓,自己就是上帝,确认无疑。 如果仅仅是从有钱人变成穷光蛋,你会认为自己是上帝吗?一切都是福音,没有什么不是上帝的意愿。孩子,不要抵抗,擦掉内心的阻碍,让我主可以降临。” 袁长文感觉有点头大,牧师的话语如此清晰,让人心生舒坦。 但自己内心有一个角落,仿佛在冷哼不屑。 放屁! 牧师拍拍袁长文的肩膀,邀请道:“孩子,何不进去看看呢?也许聆听主的教诲,你的烦恼能够消散。” 袁长文想了想,跟着进去了。 我是来找小雨的。 顺便看看,教堂长什么样,我还没有来过。 不得不说,宗教场所总是大气磅礴。不管是佛像的高大,还是教堂的宽敞,似乎都让人在此感到自身的渺小。 教堂里摆着数十张长椅,整整齐齐,就像沉默的士兵守卫着耶稣。 狭窄而细长的窗户,贴上充满西方神秘色彩的窗纸,借着阳光的照耀,仿佛让整个教堂变成了天堂。 空旷而高大的体量,让人下意识安静下来,似乎大声讲话都会变得非常失礼。 而那逐渐收拢的拱顶,仿佛在告诉众人,你们的话语主会听见。 前面的台子上,空空荡荡,仅仅立着一个演讲台。 旁边的角落,放着一架钢琴,也许是礼拜的时候需要唱诗用的伴奏吧。 袁长文随着牧师走到台前,那里有一个诺大的木质十字架,但是没有耶稣。 小雨走过来,很自然的挽着长文。 袁长文一愣,也没有挣脱,有个女孩子挽着自己,也挺不错。 “你们注意点形象!”一名传道员看着两人,呵斥道。 袁长文刚想抽手,却被小雨牢牢挽住。 小雨嘟着嘴说:“难道上帝要拆散我们?” 传道员一愣,这怎么回答? 上帝要拆散?岂不是说上帝是邪恶的? 上帝不拆散?那自己岂不是很没面子? 传道员勉强道:“希望你们尊重上帝。” 小雨:“难道我们的爱情,是在侮辱上帝?” 传道员突然无话可说,满脸通红,显然是被气极! 来这里的人,哪一个不尊重自己?哪一个敢跟自己顶嘴?虽然自己仅仅是一个小小的传道员,但在这里自己代表耶稣,代表神! “向主忏悔吧。”牧师过来,对着那名传道员说,“你有罪。” 那名传道员低头离开。 好是尴尬。 袁长文连忙转移话题,指着空的十字架说:“耶稣呢?” 牧师笑道:“我们是基督新教,主张人人可以对话上帝。另外,耶稣复活了,也不需要再待在十字架上。” 袁长文不解:“既然他能复活,干嘛还要被钉上去呢?难道是逗你玩?” 牧师呵呵一笑,说:“自然不是。耶稣是神,他可以做到任何想做的事情。他被钉在十字架上,就是想说明,想要告诉世人,‘看看,没有什么是我不愿意的’。 他可以逃走,但是他没有。他想通过自己的死亡来宣扬,你们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就像我被钉在十字架上一样。你们连我都能钉在十字架上,还有什么做不到的呢?” 袁长文更是奇怪:“如果他想证明,放几个魔法就好了呀,为何一定要用自己的死亡来宣扬呢?” 牧师有些严肃,望着教堂的十字架,说:“耶稣想展示的,是一种臣服,一种放手。‘不要成就我的意思,而是成就你的意思’。 不过,死亡,正是我没有参悟的一点。对耶稣而言,对很多大师而言,死亡并非终结。圣经上也说,死亡之后回归父神的怀抱。 这样的话,死亡恰恰不是一件难过的事情,反而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可惜,我现在还没有参悟这一点,仅仅是知道。 就像那句话,知道很多道理,依旧过不好这一生。就是因为仅仅是知道,没有参悟。孩子,跟你现在的状态很像。 如果耶稣不死,哪里有基督教,哪有两千年来的救赎。耶稣的死,让整个基督教在世界绽放,影响一代又一代人。” 谈到死亡,总是让人沉闷。 两人告辞牧师,离开教堂。 在走阳光下,似乎好了很多。 小雨依旧挽着长文,没有松手。 袁长文觉得有些别扭,但也没有挣脱,毕竟一个女孩子主动挽你,如果拒绝的话她肯定会很伤心难过的。 再说,这不是我前世爱人嘛,别说挽着手臂,说不定,嘿嘿。 “长文,可以抱抱我吗?” 两人在河边,长长的柳条早已在随风飘扬,阳光的温度刚刚好。 你的温度,也刚刚好。 袁长文笑了一下,轻轻将小雨拉入怀里。 两人的气息交缠,和煦柔风缓缓抚过,将那些不快全部吹散。 柳枝垂下,如同帘幕,隐约间才能看清两人。 “谢谢你,长文,你的拥抱还是这么温暖。”小雨抬起头微笑着说。 袁长文轻轻揉揉她的头发,说:“你还特意从天堂跑下来,该说谢谢的人是我。” 两人就在这河边,静静拥抱着。 有个女孩,也挺好。 袁长文心想。 嘭! 咯吱! 一个撞击声,还有一阵急刹车的声音。 袁长文和小雨吓了一跳,转身一看,不远处发生车祸。 两人走近,看见观众已经围了过来,而那躺在地上的人,已然死亡。 白色脑浆混杂鲜红血液,从轮胎下缓缓流淌在马路上,扬起一股腥味。 “唉……”袁长文叹息。 小雨:“没事长文,不用叹气的,这是他的使命,也是他的必然。” 袁长文睁大眼睛,不可思议道: “你是说,他该死?” 第两百九十二章 死亡 河边,杨柳随风飘。 一群围观群众,看着车祸现场,难免有些悲伤。 虽然死者跟自己不亲无故,但终究死者为大,毕竟是一条生命的逝去。 死者的亲属也在现场,起初是震惊,难以置信,接着嚎啕大哭。 不时捶打地面,不时捶打自己,嘴里念叨着听不清的话语。 眼泪鼻涕满脸都是,旁人只好安慰递纸。 但,小雨,却认为这个人该死? 袁长文有点受不了,这是一条生命的逝去啊! 这样说,未免太过薄情了吧! 小雨连忙解释道:“不是该死,只是这一切都是他的命数,早就在天堂里设定好的命数。在他出生的那一刻,就定好的命数。” 袁长文皱着眉,不悦道:“什么命数,好好的一条生命,就这么没了,对于一个家庭而言,这是多大的打击啊!” 小雨:“他死了,回归天堂,对他而言,这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他来这个世界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如今回归天堂我们应该高兴才对。 他的死是必然,也许他的死可以唤醒沉溺于网游的孩子,也许他的死会让母亲更加坚强,塑造一个全民膜拜的妈妈。” 袁长文冷哼一声,说:“那也有可能,他的死,让整个家庭失去了经济来源,让家庭不得不面临经济危机。这也算是他的任务?如果这样,那未免上帝天堂太过于残忍吧!” 小雨笑道:“你就是上帝啊,这些统统都是你的设定。而且,他们也不是别人,全部都是你的灵魂化成的。不只是他们,就连整个世界,一颗树,一朵花,一阵风,都是你的灵魂。 世界创造时,你的灵魂分成无数份,化作世界的各种元素、物质。所以,他死了并不是消失了,而是重新化作你,在天堂等待重聚。 死,不是结束,而是回家。对灵魂而言,那是回家。终于不用在忍受与你之间的分离,终于完成你的任务,可以回归圆满。” 我不相信! 死了就是死了! 这些说辞不过是安慰! 不,甚至连安慰都谈不上! 庆祝死亡! 你tm是疯子吗?! 袁长文:“那我为什么要设定他们死亡,那以我的名义,让此人复活!” 当然,什么也没发生。 小雨:“长文,你别这样。他死在你面前,也许就是想让你明白,死亡并不是终点,死亡也不是意外。这些,都是必然。” 袁长文不屑道:“那些,在我视线之外的死亡呐?那些我根本看不见的死亡呢?又为什么发生呢?” 小雨挽着长文,温柔道:“不正是你相信‘每时每刻都有人死亡’,相信‘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依旧有死亡存在’,才让整个世界变成这样的。” 袁长文睁大眼睛,说:“你的意思,他的死,是我的错?!” 小雨:“那不是错误,只是死亡而已。” “只是死亡,而已?!”袁长文甩开小雨的手,说,“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今晚你也不要再过来了。” “长文!” 小雨大声喊道,那声音甚至盖过家属的哭泣和众人的嘈杂。 袁长文也愣了一下,本能转身看着小雨。 还未看清楚,小雨已然在自己怀里。 双唇相印! 甜甜的,软软的。 小雨主动吻了袁长文。 还是在这种场合。 旁边死人,围观群众,家属哭泣。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着两人,就连哭泣的家属也是满脸鼻涕看着两人。 袁长文瞬间很是尴尬,拉着小雨连忙离开。 走了好一会,袁长文生气归生气,却不舍得松开牵着的小手。 一个女孩子,能主动在你面前脱光,这种勇气如果没有爱的支撑,那就是钱的支撑。 但一个女孩子,在大街上主动吻你,这就是爱。 带着爱的吻,和仅仅是攻于心计的吻,有着天差万别。 袁长文深深吸一口气,仍然牵着小雨,严肃道:“小雨,我知道你不同于其他人,你的信仰很深很牢固。但这毕竟是中国,如果有人死了,你不但不难受,反而觉得开心的话。很容易被众人嫌弃,被他人排挤。那样的话,你就会很孤独,而且会有人在背后说你坏话。” “我不怕,有长文牵着我呢。” 说完,小雨笑嘻嘻的,扬扬两人牵着的手。 真是被你打败了! 袁长文还能说什么呢? 小雨:“再说,他们都是你,没什么好怕的。” 又来了! 都是我! 我们的灵魂同一个人! 我们都是上帝! 哦也! 袁长文:“你真这么看?” 小雨理所当然:“嗯嗯,这种感觉就好象,你把灵魂分成无数块,然后安排每块灵魂去饰演一个角色。这些角色有的凶恶,有的残忍,有的善良,有的长寿,有的早死。但他们都是来自同一个灵魂,只不过为了这个世界的存在,而各自领取任务开始表演。” 袁长文:“但是你怎么确定呢?” 小雨想了想,说:“没法确定。因为你没有记忆,就算有记忆,你也不见得会相信。” 也是。 这种事情,只有等我死了才会有结果。 而我死了,又怎么将结果说出来呢? 对了! 袁长文:“我之前想到你的说法有个问题,但一直都没时间讲出来。你说我相信,就可以改变世界。那我坐在那里,深深的相信,这不就成了妄想症么?” 小雨笑笑,说:“想要改变现实,有三个步骤。第一个是思维,每一个思维都是创造,每一个念头都是能量。而能量的聚集,就能成为物质,也就改变了现实。 第二,是语言。以你自己的名义,或者以上帝的名义,将自己的想法讲述出来,就可以在现实造成波动,从而将思维的能量转换成物质。 第三,就是行动。按照你的思维一样行动,按照你的语言一样行动,当这三者都以同样的频率出现时,能量将会大大提升,从而能快转化成物质。 至于你说的,坐在那深深相信。当你真正深信不疑的时候,恰恰会选择语言和行动来表达。比如你是个男人这件事,比如你要上厕所这件事。 甚至,就算你没有语言和行动,仅仅依靠思维的力量,也是可以改变现实的。但会慢很多,而且需要更深层次的相信。比如你相信自己是个有钱人,那么无论在何时你都深信,心里从来不会为钱操心。 哪怕身无分文,同样是这种深信不疑,而不是仅仅说服自己的那种相信。这样的话,上帝是不会抛弃你的,总会发生一些事情,来证实你是个有钱人,因为你从未怀疑过自己。” 袁长文:“也许,现实会啪啪打脸,让你认清楚什么才是真的。” 小雨:“正是因为你有这种想法,所以现实才会变成这样呀。长文,如果你真想改变,那么请想象一种你认为最满意的人生。” 最满意的人生? 自然是想买什么买什么,想去哪就去哪,根本不用为钱操心。 嗯……还要有一个完整的家庭,一个爱我的妻子。 两个? 算了,还是一个吧。 然后每天都在世界各地到处聚簇,体验着不同风土人情,随时都有钱。 嗯,就是这样。 小雨柔声道:“那,请长文按照这个感觉,每一个时刻都不要产生违背这种状态的思维,不要说出与这个状态不相符的话语,不要做出违背这种状态的行为。” 袁长文一惊:“那怎么可能?” 小雨没说话,只是温柔的看着他。 袁长文只好改口道:“好吧,我试试。” 这怎么试? 难道每时每刻都要监视自己的思维、语言、行为? 语言和行为还好,思维这玩意不是说监视就能监视的。 胡思乱想的时候,自己根本就发现不了,当发现时已经过去好一会了。 好吧,好吧,不管这么多。 我现在已经有钱了,我是有钱人。 袁长文站在那,闭着眼,深呼吸,似乎在催眠自己。 我有钱,我有很多钱,超级多。 那么,我还怕什么呢? 对啊,我什么都不怕。 关键是,我没那么多钱…… 不要,这个念头删掉。 你本来就没那么多钱…… 删掉,删掉! 你这是自欺欺人…… 删掉,删掉! 袁长文可怜兮兮说:“小雨,我怎么觉得,这是要疯的节奏啊。” 小雨扑哧一笑,垫起脚尖,亲吻长文脸颊,说: “我陪你。” 第两百九十三章 上帝是弱智 一周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尽管在上班,袁长文努力克制自己不生怒火,就算是同事的错,袁长文也会默念是我的错,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不得不说,有时候就是这么神奇,承认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反而会让整件事情的伤害降到最小。 更是由于承认一切的起因都是自己,才能迅速改变事情。 如果这些事情都是别人控制的,那你又怎么改变呢? 可惜有些时候,袁长文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和行为,说一些不符合最高思想的话语,做出一些自己都后悔的行为。 小雨总是宽容的纠正,哪怕有时会惹怒长文。 但有什么,是一个吻解决不了的呢? 两人的争吵并非来源生活琐事,而且袁长文也知晓这种行为模式的好处,仅仅是偶尔控制不住自己罢了。 这天周五,袁长文特意买了蜡烛还有牛排。 想要做一份烛光晚餐给小雨,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要做一份晚餐。 如果是以前,袁长文根本舍不得花钱买牛排,还买什么蜡烛。 现在,袁长文发现,不管怎么计算,这种相信自己是有钱人的花钱方式,是最完美的。 1,花钱,不心疼,买了东西内心畅快。 2,花钱,心疼,买了东西却没有内心的享受。 3,不花钱,心疼,没买东西却始终纠结。 你觉得,选哪个更合适? 当然,如果升不起购买之心,那又是另当别论。 “小雨,谢谢你。”袁长文拿着红酒杯,印着烛光,说,“这么多天,我老是惹你,每次你都很好的开导我。来,这份晚餐,为你。” 小雨柔声道:“干杯,长文。” 烛光,红酒,也不知是酒醉人,还是人自醉。 两团红晕微微染上脸颊,人儿轻羞。 十指紧扣,双唇缓缓印在一起。 那未吃完的牛排,静静躺在盘子里,看着两人浓情蜜意。 ………… 周六,微微细雨,轻敲屋檐。 两人躺在床上,细细聆听这份安宁。 似乎,没有什么可以干扰,此时的两人被浓浓的爱包围。 什么金钱、工作,根本没有栖身之所,容不下丁点杂念。 只有对方,只有爱。 仿佛,世间再无难题,人生再无烦恼。 没有害怕,心境空然而无惧。 有你,足矣。 袁长文亲亲小雨额头,满脸笑意看着怀里的人儿。 “你在看什么?”小雨嘟嘴娇羞。 袁长文笑道:“你是上天送给我的礼物,如果真的有上帝,我现在可以肯定他的存在。否则,你又怎么会出现在我身边。” “嘻嘻。”小雨靠在长文胸膛,手指轻轻摩挲。 袁长文:“我之前一直在想,我这样的人,工作一般,长相一般,没有才华,存款也只有十万,会有好女孩跟我吗?我不敢恋爱,甚至每次老妈介绍相亲的时候,都会非常愤怒。 愤怒老妈插手我的人生,愤怒自己不争气。但现在,是你让我明白,自己有资格获得这世间的美好。只要自己愿意,只要自己相信。” 小雨:“思维是第一能量,是创造改变现实的最初力量。如果思维不改变,哪怕语言说出,哪怕行为符合,那不过是在企图欺骗而已。” 说完,小雨主动吻上长文。 本来只是想亲亲,不知怎么,变成热吻。 娇息微喘,两人紧紧相拥,肌肤亲昵诉说爱意。 窗外细雨,完美协奏。 ………… 雨停了,空气清新,似乎整个人都开始新生。 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往深山老林跑,这种空气质量,这种亲近自然,确实值得去追寻。 沾湿的路面,让两人行走缓慢,小心避开那大大小小的积水。 这种感觉并不难受,反而像玩游戏一样,两人躲这个躲那个。 从来没有仔细看过路面,从来没有仔细欣赏路边的植物。 每次都是着急赶路,着急上班,哪有心思去看这些与工资无关的事? 更别说体会清风,轻触雨滴,微嗅花香,这些充满情调的事情仿佛从不属于自己。 袁长文也是第一次,在小区楼下,在繁华街道,体验到丛林深处的宁静和自然。 如果说每个思维都是能量,那么下雨天一定是冲刷掉悬浮在空中的各种思维,让自然露出本来的面目。 钢铁难道就不是自然吗?金属难道在自然界之外? 袁长文笑笑,没有再理会这些念头,如此令人沉醉的自然在此,哪里还有时间去想那辩论说服之事。 走着走着,碰巧一家冒菜做活动。 幸运转盘! 凡是在店消费四十元以上的顾客,都可以参加,转到什么送什么。 比如一瓶饮料,一份虾饺,九折优惠,一份火锅粉,一份土豆,十串钵钵鸡等等。 小雨很是兴奋,说:“长文,长文,你要什么?!” 袁长文看了看,说:“不要火锅粉,其他都可以。” 使劲一拨,转盘飞速转动。 不要火锅粉。 不要火锅粉。 袁长文在心里默念,结果,就是火锅粉! 靠! 我不是说不要火锅粉么? 袁长文指着端上来的火锅粉,问:“小雨,咋回事,上帝怎么不听我的?” 小雨:“你许愿的方式错了,你说‘不要火锅粉’,上帝并不知道你要什么,对于这种否定性的许愿,上帝从来都是给你不要的东西。” “这算什么?上帝是弱智吗?” 小雨扑哧一笑,说:“哎哟,因为上帝不能更改你的愿望。你说‘不要火锅粉’,那上帝应该给你什么呢?虾饺、饮料?如果上帝可以擅自更改你的愿望,怎么才能知道更改后的愿望,是否可以满足你呢?比如上帝把火锅粉改成泥土,你可以接受吗?” 袁长文:“当然不可以。唉,说来说去,上帝就是弱智,还不如那个服务员。至少他知道,我说‘不要火锅粉’的时候,不会给我拿一份泥土。” 小雨:“这跟上帝完成愿望的机制有关,我们当初在天堂的设定,就是一面镜子,你相信什么就会反射什么。那么,当你脑海里一直想着不要火锅粉,它呈现的思维就是火锅粉。 而且,你越想火锅粉就越恐惧越不想要,然后反作用就越会想火锅粉。这种恐惧反而会吸引事物的到来,因为你越想细节越真实,仿佛事情真的发生了一样,你的情绪也改变在那恐惧的状态。 这跟相信自己是有钱人一样的,相信,细节,情绪共鸣。另外,长文,你觉得你在什么情况下,才会‘不要火锅粉’?” 袁长文不解:“什么情况下才会不要火锅粉?我不明白。” 小雨笑道:“当然是在你有火锅粉的情况下啦!只有这种时候,你才可以‘不要火锅粉’。所以,上帝为了满足你可以‘不要火锅粉’这种状态,必须先将火锅粉给你,然后你才可以心满意足的‘不要火锅粉’。” 卧槽! 这…… 也就是说,之前自己许愿,不要一直贫穷,反而会让自己贫穷? 靠! 上帝,你丫就是弱智! 小雨继续道:“还有,如果许愿‘我想成为有钱人’,也是一样的道理。你必须是穷人,才能‘想要成为有钱人’。所以,上帝必定满足你的愿望,让你成为穷人,然后才可以‘想要成为有钱人’。” 袁长文点点头,说:“就跟你之前教我的那样,直接想象自己已经是有钱人,无所畏惧万事无忧,带着这份轻松的感受来许愿,就可以成为有钱人。” 小雨:“对啊,因为你相信自己已经是有钱人了,这时候再向上帝祈祷,那么心境就完全不一样。你会带着感恩的心,因为你的愿望在你内心,已经成真。你会感恩上帝已经给予,而不是祈求上帝给予。” 好吧,上帝! 看在你是个弱智的份上,我就把这个火锅粉吃掉。 袁长文试着吃了一根,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吃。 好吧,谢了上帝。 第两百九十四章 又遇道长 蓉城的冒菜,从来都是迅速解决午饭的不二选择。 冒菜,又称一个人的火锅,将喜欢的食材放入其中,味道如何全靠大锅里的料。 两人吃过之后,再次街边散步。 有时候,任由时光流逝,需要很大勇气和难得的心境。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任由时光流逝,我自在。 很多人会恐惧,恐惧时间流逝自己却没有作为,恐惧这样让时间流淌自己的未来会一败涂地。 他们努力,他们争分夺秒,他们不浪费时光,以此来获得心安。 这样有用吗? 当然有用! 你相信“自己通过努力,通过争分夺秒,可以换来成功”,那么自然当你做了这些之后,内心渐渐舒畅,“我做了这么多,吃了这么多苦,怎么可能不成功呢?” 于是,理所当然成功了。 信念很重要,而在袁长文的学习中,信念是第一位。 按照小雨的话,思维是创造的第一步,不管是恐惧还是感恩,任何一种思维都是创造,上帝都会给予思维相应的回馈。 若你一直恐惧未来发生的坏事,上帝就是弱智!然后就会把你的想象,反馈给你。 袁长文现在就是训练自己的思维,不断控制,一旦出现不和谐的思维,立刻删除然后再重新思考一次。 “把你的烦恼丢给上帝。”这是小雨的原话。 意思是,你不需要焦虑担心,保持内心感恩,以及你选择的未来。 剩下的,世界怎么运转,上帝如何把你的思维变成现实,放到你面前。 这些,你不需要考虑,你也没法考虑,所以把烦恼丢给上帝,你只要负责感恩就好。 任何一件事情的发生,都不是偶然,都是上帝为了创造你的现实,而发生的必然。 所以,请感恩! 感恩你妹啊! 袁长文看着不小心踩到的狗屎,实在不知道,这要哪门子感恩? 还是说,这也是上帝的必然? 或者归根结底,这些都是自己创造的? 我曾经想过,自己踩到狗屎,于是就发生了? 袁长文面色无奈,狗屎啊,那是狗屎啊! 好不容易,跟小雨出来散步,心情还不错,空气也不错,怎么就踩到狗屎了呢? 这不是破坏心情吗? 袁长文很想大声骂人,但小雨在身边,又不想她看到自己愤怒无脑的一面。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只有安慰自己,算了吧,也许会走狗屎运呢! 袁长文一边叹息,一边在水坑边清洗鞋底。 咦? 为什么有闪光的东西? 难道是钻石?! 卧槽! 袁长文也不管狗屎在水坑里,用鞋底将那颗闪光物体刨出来。 拿张纸将钻石捡起来,并用矿泉水冲洗干净。 在袁长文心里,已经认定这是颗钻石,棱角分明,闪闪发光。 “哈哈哈哈!”袁长文将钻石小心包裹着纸里,开心的不得了,“小雨,你说得对!上帝就是给你思维创造的,我这几天一直在想象自己富裕的状态和心态。哈哈,你看,上帝真的来了! 一切都是必然,都是必然啊!哪怕是踩到狗屎!看似恶心,其实深层次里蕴含了宇宙的道理。我爱你,上帝!” 小雨笑笑,挽着长文,没说话。 一个小时后,袁长文垂头丧气从金店出来。 哪里是什么钻石,那是玻璃! 上帝,你丫就是弱智! 你丫就是棒槌! 袁长文牵着小雨,很是低沉,说:“我觉得上帝就是在消遣我,让我心情大起大落。” 小雨垫起脚尖,吻在长文脸颊上,笑道:“事情仅仅是事情而已,决定它们有什么意义的,是你啊长文。就像刚才踩到狗屎,你认为它是坏事,那么它就是坏事。你认为它是好事,那么它就是好事。 每一件事情发生,都是上帝的反馈,反馈你的祈祷。所以,请深深相信,每件事情的发生,都是通向你的祈祷,都是将现实推向你的祈祷。这也是为什么,有人对任何事情都抱有感恩的原因。 大部分人的思维,都在不停改变。每发生一件事情,他就会改变自己的思维,然后上帝自然也要满足他改变的思维。于是,现实不断变化,而他总是抱怨。保持一种思维,这是最快创造现实的方法。 当以后你毫不怀疑自己的这种能力,就像相信自己要呼吸那样。你的思维话语创造,就会变成实时。上一刻念头起,下一刻现实发生。” 好吧,听着又是控制思维的把戏。 说得容易,哪有这么简单! 袁长文牵着小雨,不得不说,小雨总是宁静自然,从来没见过她担心任何事情。 好吧,人家来自天堂,我还能说什么呢? 这种宁静很容易传染,袁长文现在也特别喜欢这种感觉,仿佛整个人空了许多。烦心事还在,只是自己没有去想它们。 走着走着,居然走到公园。 蓉城的公园都是免费的,市民在里面可以自由游玩,赏花喝茶晒太阳。 有的老年人喜欢书法,拿着大号泡沫笔,沾着水,在地面书写。 有的老年人喜欢唱歌跳舞,还组织了歌舞团,自带塑料凳在公园免费表演。后来,为了创收,她们还模仿花场,十块钱送花篮,五块钱送哈达。很多老头都会给钱,看着自己喜欢的老婆子微笑对自己表达谢意。 还有的老年人,则是喜欢张罗儿女的婚事。公园的某条长廊,柱子间拉起红绳,无数张a4纸夹在红绳上,姓名、年龄、性格爱好、家庭情况等等。没有年轻人,全是妈妈级的人数,拿着自己孩子的资料,互相之间攀谈了解。 还有一类人,也在这里,不过比较低调,所在位置也比较隐蔽。 他们是算命、摸骨、测字大师。 袁长文站在公园广场的位置,指着旁边的长凳讲:“那天,就是一个老道在这,给我讲了许多,还预言你晚上会来。” 小雨笑道:“看来,道长还是很准嘛。我们,要去见那道长吗?” 袁长文耸耸肩,说:“不知道,看吧,我甚至不知道他的摊位在哪?” 两人也没有在意,随意逛着公园,玩玩碰碰车,玩玩高空自行车,看看根本不明所以的根雕植物,湖面划船泛舟。 无意中,撞见那老道正在做生意,给人算命。 说是无意,其实也是必然,公园就那么大,两人逛来逛去总会遇见。 只是,那人似乎是来抱怨的? “道长啊,你说上周我会被‘金’所伤,但明显没有。你这,是不是可以退钱啊?” 道长神秘一笑,毫不慌乱,说:“小友,你认为算卦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那人毫不犹豫,说:“当然是准咯!” 道长微微摇头,叹气道:“算卦的最高境界,从来都不是什么准,什么铁口直断。我说你今天掉钱,你今天就会掉钱。这样的话,我仅仅是充当一个未来的搬运工,告诉你未来会怎样罢了。 算卦的最高境界,不是准,而是有用。我算出来的卦象,对你有没有用?这才是最高境界。我说你被金所伤,这个卦象对你有用,避免了受伤,难道这还不好吗? 我说你有血光之灾,无论你信不信改不改,血光之灾都无法避免。那你来找我,岂不是徒增烦恼?这样倒是我算准了,但是你会喜欢吗?还是说,你愿意这种事情发生? 小友啊,你听了我的话,是不是改变了许多?是不是因为这些改变,才让你避免受伤?是不是因为你自己的努力,而改变了命运?难道你不开心吗?” 那人若有所思,也不提退钱的事情,问:“那大师再帮我看看,我最近还有什么劫难吗?” 道长笑笑不说话,拿着折扇指指旁边的牌子,上面写着, “算卦二十。” 那人连忙掏钱,却是尴尬发现,自己没带钱包! “大师,那个,我钱包应该是放在车里了……” 道长和蔼的笑道:“带手机了吗?可以转账嘛。” 第两百九十五章 算卦二十 公园里,树荫下。 道长送走那人之后,看见袁长文两人,连忙起身招呼坐下。 小雨则是恭敬道:“道长好。” 道长拱拱手,笑着说:“在你面前,哪里还敢自称道长,叫我老道就好了。” 小雨微笑,不说话。 袁长文则是不明白了,说:“咋啦?你俩认识?” 道长轻捋山羊胡须,神秘道:“不,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但严格来说,我们确实认识,甚至我们所有人都互相认识。” 又来了! 这是要循环轰炸,然后强行让我记住吗?! 袁长文接话道:“因为我们都是一个人,来自同一个灵魂,对吧?” 道长有些遗憾:“虽然你知道这些,但并不相信,有点可惜呐。不过也无所谓,反正有的是时间。怎么样,少年,有没有兴趣来一卦?” 袁长文连忙摆手,自己刚才可是看着那人心甘情愿的拿手机支付,然后一脸满意的离开。 还是不要谈钱的比较好。 咦? 小雨让我拥有一千万的状态,如果我真有,现在肯定会毫不犹豫掏钱。 只是,真的要掏钱吗? 明知道被骗,还是要掏钱? 不行,我的钱都是血汗钱,怎么可以这样浪费! 但是,如果我有一千万,想象一千万在手…… 不行不行! 卧槽! 袁长文突然发现,脑中思想乱成一团,不断相互攻击,根本停不下来。 啪! 道长弹了个响指,瞬间将袁长文拉回现实。 “少年,你这样要不得。你只是用大脑在思考,而不是用灵魂在体悟。灵性、信仰之类的东西,它不是科学,无法被大脑所理解。如果用大脑思考,那么永远无法接受,更别说超脱。 大脑是如何工作的?它的处理方式是基于信息的储备,发生某个事情,大脑就开始搜索自己的记忆,看看有没有相似的情况。如果有,那么大脑就可以利用过往的经验,做出决定。 但是,当眼前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储备在你大脑内部,它无法调用任何有效信息。此时,大脑就会抓狂,然后无助,紧接着焦虑,最后引起体内潜伏的负面情绪。 当然,这是跟自身紧密相关的事情,比如未来五年的工作生活,买房买车结婚生子之类。触碰到切身利益,大脑就会飞速旋转。当遇到无关痛痒的事情时,比如现在我们讨论的信仰,比如人类究竟是自然进化的,还是外星人送来的? 这类可有可无的问题,大脑就会随意找借口敷衍过去,当作一个笑话,或者茶余饭后的消遣,或者仅仅是打发时间。而且,很少有人能控制大脑。” 袁长文仔细听着,没有插话,但是也没坐下,生怕给钱。 道长继续说:“少年,你是不是经常有这种情况,明明自己不愿意思考某些事情,大脑却不停思考,完全停不下来。还有,是不是有时候,会莫名其妙将自己放在受害者的位置。 比如走在路上,突然会幻想,如果此时有人撞了自己,然后自己跟他理论,辩得他哑口无言。或者,幻想有人指责自己,然后自己口若悬河,让对方楞在那里。 这些情况,少年,你有吗?” 好像……有吧…… 但自己有些记不清了。 对! 有时候会幻想家里遭贼了,不过从来没有出现过。有时也会幻想,一个美女杀手突然受伤跌落进我家,然后展开一段爱情故事。 甚至,有时会幻想有人来偷我钱,然后被我发现,一阵狂殴。 道长笑着说:“这是因为,很少有人能控制自己的大脑。这就是最好的证明,大脑在用你,而不是你在用大脑。而信仰这种东西,则是需要完全摒弃大脑,所以才会这么难。 当今社会,人人可以学习众多知识,互联网也让知识碎片化廉价化。大脑不停在运转,偏偏你们获取的知识,又不多也不深。顶尖科学家都知道,知道的越多,就会发现,不知道的更多。 但往往是卡在中间的人们,似乎掌握了全世界一样,毫无敬畏感恩之心。并且喜欢用大脑思考,用语言解释,如果做不到,那么对方讲的就是谎言、笑话。 可是,有些东西没法用大脑思考,没法用语言解释。比如,道。老子的《道德经》在开篇就讲了,‘道可道,非常道’。能讲述的道,都不是真正的‘道’。 道是什么?是世间万物,是一切。语言不过是‘道’的一部分,你又怎么可能用一部分,来描述全部呢?少年,我能看见,你曾经体验过道,触碰过真实,对吗?” 袁长文点点头。 道长很满意,露出了然的神情,说:“那种感觉是不是很棒?仿佛整个人都空了起来,所有的所有,都不在了。没有拘束没有枷锁,那瞬间仿佛自由了。整个人释然,似乎就连体重都没有了一样。 这就是佛家讲的,放下。这就是耶稣讲的,救赎。这就是道家讲的,无为。明明周围的事物没有任何变化,但自己却改变了,之前烦恼自己的种种,也跟着消失不见。 这个时候,树不再是树,石头不再是石头,人也不再是人。你看到的一切,总是不由自主浮现微笑。如果仔细看一片叶子,甚至会莫名其妙的感动,不禁落泪。 这就是慈悲、爱、圆满、先天…… 无为,从来都不是不作为,更不是让你打坐不动。无为,指的是内心无为。不再有杂念,大脑不再运转,没有思考,只有感悟。有了无为,你就可以后天返先天,从此逍遥世间。” “那怎样才能无为呢?”袁长文不知不觉,坐在老道面前,聆听教诲。 道长摇头轻叹:“正所谓,顺则成人,逆则成仙。大部分人的状态,都是顺,顺着自己大脑的无意识思考。想要成仙,想要逍遥,就必须逆。控制自己的思维,不焦虑不烦躁,永远都选择相信和感恩。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以说非常难。你长了二十多年,一直在使用大脑,周围的人和事也在告诉你,不用大脑去算计就是傻瓜。而无为,就是需要这样,放弃大脑。 你相信自己是道的宠儿吗?你相信自己是道的一部分吗?你相信天道不会放弃你吗?你相信,只要你告诉天道,天道就会满足你的要求吗? 几千年来,无数大师都在世界各地宣扬这个理论,可是你们不会听从,甚至杀害大师。你们不敢相信,为什么会有如此美好的理论。一度,你们认为这是魔鬼的低语。 想要无为,就是放下忧愁,丢弃焦虑,完全相信天道自有定数。我做某些事情,仅仅是因为我想做,与结果无关。就算朝着某个目标前进,但也没有期待,更不会沮丧和患得患失。 内心无为,让天道入住,让大道统领,时刻都处于感恩状态。一旦用头脑思考,用头脑算计,那么永远也没法无为。而且陷入大脑的思考风暴之后,想要再次走出来,太难太难。 想要后天返先天,想要逍遥世间,无为二字,足矣。” 袁长文皱着眉,说:“道长,你并没有说,怎样才能无为呀?” 道长哈哈大笑:“老子,如此惊艳的人物,都没法讲清楚如何才能无为。就好象,你要怎么才能解释清楚,如何才能睡觉呢?老道的答案是,直接睡好了。那么无为也是一样,就是无为。 非要讲的话,老道只能说,放下内心的挣扎,臣服于当下,并感恩一切人和事的出现。世间万物自有定数,把内心放入天道,任其漂流。” 袁长文有所得,又无所得。 翻来覆去,貌似相信天道,坚定的信念才是主要。 好吧,看来得好好修行才可以。 袁长文想要起身离开,却看见道长一把折扇放在自己肩上。 然后指指旁边的牌子。 “算卦二十。” 第两百九十六章 丢掉工作 修行,从来都不是简单的事情。 几千年来,修行者无数,但修成的人呢? 少到已经成为传说了! 更何况袁长文这种红尘人物,在利欲熏心的时代,大家都将关注度放在金钱上。 明明内心感到有些不对劲,但不敢相信,因为别人都是这样。 可是这种违背内心的做法,带来的就是别扭、难受,负面情绪积累,然后稍不注意就会被点燃暴脾气。 发了脾气之后,又会陷入恶性循环,所以,谈修行就是扯淡。 袁长文很幸运,有小雨陪伴,并在任何时候做出详细讲解。 但同样,这也带来一种麻烦。没有袁长文自己的思考,没有袁长文自己的体悟,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小雨教授的。 他的脑海中充满了各种关于上帝的知识,也仅仅只是知识而已。 袁长文遇到事情,没法将知识融入血肉,依旧停留在记忆层面。 为此,小雨不再教授,也不再说更多的话语。 用行动表示,用自己的行为告诉长文,应该这样做。 “长文,你如果想要说服自己,比如找一大堆理由来证明自己很快乐很幸福,那么在潜意识里,你就是不快乐不幸福的。因为正是这些不快乐不幸福,才会让你拼命找理由找证据来证明这点,不停自我说服。” 时光慢慢走,袁长文一路磕磕碰碰,有时能体验空的感受,有时却陷入大脑焦虑之中。跟以前相比,最大的不同,就是袁长文口才不错,为人解惑时,一下便能让对方豁然开朗。 可惜,对于自己的生活,袁长文却是无能为力。 一个很随意的理由,袁长文就被解雇了。 生活就是这么戏剧性,前一刻还在努力工作,尝试所谓的灵性、天道这些感悟。下一刻,就失去了工作,没有经济来源。 刚开始两天,袁长文还挺开心,毕竟那份工作早就不想干了。可是不到一个星期,袁长文就开始恐惧,深深的恐惧,经常晚上失眠或者半夜醒来,要么就是睡眠质量超级差,脑海中不停浮现对未来的悲剧幻想。 “长文,你别这样,现在仅仅是没有工作而已,你对未来的恐惧都是来源于自己脑中的编织,都是想象的故事啊!看着你睡不好觉,我好心疼。” 袁长文很是焦虑,在沙发上,说:“这不是没工作嘛,担心未来是很正常的。一个人,有焦虑才有动力,有压力才有可能继续攀登。等熬过这一阵,找到新工作就好了。” 小雨却是摇摇头,否认这种说法:“长文,被解雇是你自己要求的,没有必要折磨自己。想要努力,就努力好了,没有必要焦虑。这种忧愁只会导致负面情绪,只会影响身体健康。” 袁长文听到第一句话就生气了,碍于男人的面子没有直接发火:“我自己要求的?我自己要求被解雇?我神经病吗?放着经济来源不要,在这里着急心焦?!” 小雨:“你内心深处早就不愿意上这个班,你甚至开始幻想未来在做别的工作。还记得,上帝的许愿机制吗?你相信的,你想象的,不管恐惧还是幸福,上帝都会实现。你幻想别的工作,上帝为了满足你,自然要先解雇你现有的工作。” 袁长文不屑道:“那为什么新的工作没有出现呢?按你的解释,上帝既然安排了解雇,那也应该安排新工作的出现呀?” 小雨挽着长文的手臂,不愿他难受,说:“长文,这一切的发生,还是由于你。这些日子,你焦虑你忧愁,甚至后悔,觉得之前的工作再怎么差劲,也有收入,也比现在好。 这种思维同样会得到创造,反馈到现实。上帝为了满足你,让你更加后悔,只好停止新工作的到来,甚至传来消息之前工作涨工资发福利之类的。 你的选择没有统一,在之前,你选择要份新工作,幻想新工作的内容办公地点之类的。而被解雇之后,长文又开始幻想其他的事情。思维就是创造的原动力,你每一次改变,上帝都会满足。 所以,造成现在这种局面。保持自己思维的注意力,不论发生什么,都相信这是上帝的帮助,都相信这是迈向目标的步伐。不恐惧不焦虑,感谢上帝的满足。长文……” “滚!” 袁长文突然发气,挣脱小雨的手臂,独自回到卧室,嘭的一声关上门。 ………… 也许是没有工作的原因,袁长文整个人变得特别易怒,很多时候很小的事情,都能让袁长文大发脾气。 比如,小雨没有洗手吃饭,本来说说就可以的事情,袁长文非要说“你怎么不洗手?我没告诉你饭前洗手吗?” 比如,小雨无意中穿鞋踩在家里,袁长文也不高兴“这地才拖的!你又把它弄脏了!” 比如,手机偶尔卡一下,电视遥控偶尔失灵,袁长文都会非常生气。 但在事后,袁长文也知道自己不对,就是没法控制自己。 小雨都会在长文可以接受的时候,才说:“每一次情绪的波动,都是最好的时刻。因为情绪波动,是由于外部事物跟你内在理念相冲突。这个时候,就是看清你内心的最好时刻,就是看清内在理念的最完美时机。 如果你喜欢这个内心,这个内在理念,那么保持好了。如果不喜欢,你就改掉它,然后下次发生同样的事情时,你就可以确认你是否改掉了这个理念。” 袁长文叹气,说:“这些道理我都明白,说起来夸夸其谈,但真正用在生活之中时,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小雨笑道:“嘻嘻,这才是历练呀。长文,你已经跨过修行的阶段,这些理论你都明白,这些关于上帝的许愿机制你也知晓。那么接下来,就是历练啦!你不历练,怎么知道自己的修行状况呢? 我说为什么会突然没有工作呐,就算你内心不耐烦,内心在幻想未来其他工作,按照你的思维凝聚度,应该没有这么快才对。原来如此,原来是到了长文历练的时候。” 袁长文坐在沙发上,揉揉眉头,说:“又是那家伙在天堂设定的吗?” 小雨想想,说:“应该不是。这次旅行最大的设定,就是满足长文的任何愿望。为了不改变,为了原原本本满足你的愿望,哪怕是不好的愿望,才设定成这种镜子反射式的许愿机制。 因为有些愿望,定义‘好’和‘不好’的人,是你。同样一件事情,在天堂的长文看来也许是不好,但在你心里也许就是好。所以,世界才会变成这样,你的人生也才会成为这样。 其实在我看来,一切都挺好的呀。长文在这里,可以跟我一起吃饭、散步、赏花赏月,这个世界没有毁灭,也没有什么怪物出现。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我挺喜欢的。” 袁长文捂着脸,有些难受,也有些低迷。 是啊,我也知道美好,但我不想要这种美好。 我就想要钱! 数不清的钱! 别整这些没用的! 什么修行,什么历练! 滚一边去! 我要钱! 钱! 小雨拍手高兴道:“好啊!我们就要钱好了!长文现在有目标了,我们就朝着目标前进!” 袁长文一愣,问:“你不反对我赚钱?” 小雨挽着长文,温柔道:“干嘛要反对,目标是金钱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这很好啊,至少我们有了一个目标。上帝的许愿机制就是满足你任何愿望,在天堂的设定也是让你知晓这一切理论,并运用。 目标是钱也好,是其他也好,上帝都会满足。之前跟你讲述那么多,并不是让你抛弃金钱,而是为了让你清楚这一切。明明有钱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为什么又要自我否定呢? 思维是第一创造力,一旦出现矛盾的思维,就会让现实变幻莫测。很多时候,长文的思维就是互相矛盾的,明明喜欢钱,嘴上又说‘钱是王八蛋,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现在,长文终于敢承认自己的目标,敢大声说出来自己的目标。思维、语言已经一致,就差你的行动了。所以我才开心啊,长文终于不用自我纠结自我否定,沉浸于难受焦虑的情绪之中。” 这段话让袁长文茅塞顿开,原来上帝并不制止自己赚钱。 事实上,上帝不制止任何事情,只会像镜子一样满足自己任何愿望。 知行合一! 袁长文突然想到这个成语。 从今天开始,我袁长文不再畏首畏尾,老子就是喜欢钱,老子就是要赚钱! 没工作,怕什么? 有工作,才是对我赚大钱的最大阻碍! 上班族哪个是挣大钱的?! 接下来,就是见证我腾飞的奇迹。 不怕! 第两百九十七章 还是老道 说是不怕。 但那种无惧的情绪,仅仅保留了不到半天。 睡了一觉之后,袁长文再次陷入之前那种焦虑忧愁之中。 搞你妹啊! 唯一的不同,就是袁长文知道自己焦虑,知道自己处于忧愁之中,知道自己有过那种无惧的状态。 而那种状态,实在是太过美好,整个人充满勇气和动力,仿佛全世界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阻拦自己。一切挡在自己前进道路上的障碍,终究会被自己克服,终究会被解决。 事实上,袁长文心底还有些跃跃欲试,想要遇见困难,然后克服。整个人仿佛完全不是一个人,没有实体的扩展,万物都是自己,整个宇宙都是我的游戏场。 只是今天的袁长文,似乎又回到从前。 小雨看出此刻的状况,建议两人散散步,看看外面。 “修行本来就不容易,更别说是历练。”小雨挽着长文,走在河边轻轻说道。 柳条已然翠绿,长长垂在半空,任由人儿抚摸采摘。 河水在整治之后,变得清澈许多,至少可以看见鱼儿游来游去。 一些老人家,约在一起坐在藤椅上喝茶聊天。 袁长文很少这个时候在河边散步,以前这个时候都是上班,坐在办公室工作。 这个时候的河边,似乎别有一番风味,至少是第一次的新奇感。 “知晓道理是一回事,将道理融入血肉又是另一回事,能在平时的行为里展现这些道理,更是难上加难。”小雨说。 袁长文点点头,很是认同这番话,昨晚自己也是想到“知行合一”四个字。 据说这是一种高境界的生活方式,原原本本表达自己的思想,表达自己的身份,毫不遮掩的生活。 不把道理挂在嘴边,完完全全用行动来体现。这种状态也许不讨人喜欢,但自身不会太过纠结,不会产生大量负面情绪。 道理是我自己选择的,这番行为也是依据自己的道理做出的,任外界如何看待,我只管自己,这就是我想要成为的自己。 也许外界不认同,也许外界看不起,也许外界喜欢,也许外界追捧等等。这些,跟自己没有太大关系,我的行为源自脑中的道理,不受外界说影响。 这样的话,逆境中和顺境中,行为都没有太大区别,我依旧是我。 自己要做的,就是每日反省,看看今天的行为和脑中的道理有没有统一起来。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自身圆满?一切根源都在自身,一切烦恼皆出于自身,而与外界无关? 还未等袁长文细细思考,一道声音便是打断。 “少年,这么有缘。” 袁长文循声望去,却是那老道。 他坐在小马扎上,一身道袍,背靠河岸栏杆,面前地上放着一张过塑的红纸。 用黑色毛笔写着:算卦、看相。 为了避免纸被吹飞,老道还特意那了三块石头压在纸上。 袁长文有些惊讶:“道长,你怎么在这里?不是在公园摆摊么?” 老道哈哈大笑,一展高人风采。道袍正好迎风飞舞,山羊胡须略显睿智。从笑声中透露出一代逍遥道士,似乎正在游戏人间。 “老道我被公园赶出来了。” 袁长文:“……” 老道微微摇头:“有人告诉公园管理方,说我骗钱。没办法,他们不允许,老道只好在这里继续解救世人。” 喂喂喂,被赶出来了,就不要这么风骚好不好? 有点丧气,带些忧愁好不好? 你这样放浪笑容,不知情的还以为,你把公园赶走了呐! 老道从一旁的包袱里,拿出两个新马扎,说:“坐吧两位,在这美丽的河边,陪老道聊聊天如何?” 袁长文很不想坐,上次听老道忽悠几句,二十块钱没了。 关键是当初给钱的一刹那,自己感觉良好,似乎不给钱都不好意思。离开公园才觉得,自己貌似一开始没打算给钱。 袁长文在犹豫,不愿接过那马扎。 老道轻捋山羊胡,笑道:“少年,莫担心。这次不仅不收你钱,反而老道要给你送钱。” 袁长文心里顿时警惕,这年头,送钱的要么是打价格战,背后有金主支撑,比如一些app。要么,就是骗子。 不过,这道士又能怎样骗自己呢? 只要自己守住钱包,不掏钱,那么无论他怎样也都无所谓呀。 袁长文想了想,说:“你要给我钱?” 老道摇摇头,带着高人气息朗朗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少年,你是不是没有工作了?” “你怎么知道?!”袁长文一惊,然后迅速反应过来,笑着说,“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在想,这个时候正是上班时间,我出现在河边,自然是没有工作的人。是不是?” 老道一愣,说:“少年,你的悟性很高啊,老道我都没想到这点。老道只是看你眉头不展,步伐之间略带疲惫,整个人的精气神出于飘忽之中,必然有大事发生。” 袁长文:“那你怎么判断是没工作呢?” 老道笑着说:“掐指一算。” 袁长文:“……” 喂喂喂,你一个被人戳穿骗钱的,要不要搞这么神秘?! 你都公园赶出来了,要不要换种风格?! 反正你随意说,我今天就是不掏钱! 老道拿出一本泛黄线封书籍,说:“想不想学算命?” 袁长文看着那书籍上写着《易经》二字,很是无语。 不过话说回来,这本旧书还有那篆体,看起来还是很有感觉! 老道继续劝说:“反正你又没工作,学学算命也不吃亏,而且俗话说技多不压身,多学一种技能也不是坏事。另外,这一行的收入也不低,工作时间自由,更没有什么老板同事这些复杂头疼的关系。怎么样?少年,考虑一下?” 袁长文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谁知道这里面有什么猫腻呢? 万一发生些什么事情,怎么办? 这道士如此劝说自己,肯定心怀不轨,如果算命真的那么好,根本不需要劝说才对。 袁长文摆摆手,拉着小雨转身离开了。 老道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少年,这是你的定数,躲不掉的!” ………… 两天后,袁长文再次遇见老道,不过是在另外一处,青羊宫旁的街道上。 老道再次提出学习算命的话题,袁长文想了想,答应了。 因为这两天,袁长文看到很多关于算命或者风水这种大师,几乎动动嘴皮子就收入几万、几十万,甚至上百万。 这些消息都不是袁长文刻意寻找的,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生活中。 什么菜市场买菜,菜农无意中谈到。 什么网上突然弹窗,大师收入千万。 什么朋友圈,一名大师算准了,红包八百万。 袁长文看着这些数据,不由心动。 只是作为国家培养的社会主义青年,很难说服自己从事这种行业。在其潜意识中,算命看相风水等等,都不科学,都是骗人的。 袁长文心里有些许抵触情绪,犹豫着要不要回去找那老道。 结果还没下定决心,路过青羊宫的时候,又碰见老道。 “来,先把衣服换了。” 老道拿出一套新的道袍,递给袁长文,让他去厕所换衣服。 袁长文拿着道袍,有些不可思议,说:“道长,你还随身带着道袍?” 老道捋捋山羊胡,笑着说:“哪里随身带,这是给你准备的,尺寸都是按照你的身形裁剪的。” 袁长文惊讶道:“你知道我的身形?还有,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过来?” 老道神秘一笑:“这些都算不到,老道还怎么给人算命呐?!快去换衣服吧,一会现场教学。” 袁长文拿着道袍,试探道:“道长,你就不怕我把衣服拿走,不回来了吗?” 老道反问:“你会吗?” 袁长文被问得不知该如何接话,讪讪拿着衣服去厕所换了回来。 在厕所镜子里看着自己的打扮,袁长文觉得好不习惯,似乎所有人都在看自己。 坐在老道旁边,来来往往的人都会扫自己一眼,袁长文就像做了什么亏心事,头都不好意思抬起来。 老道严肃道:“正视自己的内心,别人的眼光如此轻易就可以影响你的行为,甚至内心想法。你究竟是为他人而活,还是为自己而活?” 袁长文应了一声,努力抬头看向过往人群。 不知为何,总觉得别人在讥笑自己,总觉得别人在好奇。 总觉得别人在想,为啥这年轻人不好好上班,反而在这里学习这种骗人的东西。 老道:“看看他们,你以为他们是别人吗?不,他们全都是你自己。你认为他们有什么想法,你就会看到什么。事实上,一切都是你的臆测,一切都是你自己。外面没有别人,少年,你感受到的任何情绪和想法,都来源你自己内心。 所以,好好看看他们,再看看你脑中的想法。你不是在看他们,而是在守住自己脑中的思想,他们就像镜子一样,反射你内心深处的一切。想要认知自己,想要窥探天道,首先要把自己空出来。 他们,就是最好的方法。” 第两百九十八章 算命 青羊宫门外街道上,袁长文正和老道坐在小马扎上,等待接客。 不得不说,老道似乎气定神闲,时不时闭目养神,时不时含笑看着路人。 袁长文就差很远,坐了一会就有些坐不住,浑身不舒服。 特别是过往行人看向自己的时候,总感觉全身有蛇在爬行一样,根本不可能一动不动坐在那。 老道低沉的声音传来:“少年,静下心来,仔细思考一下,为何你会觉得难受。是因为坐在这里丢脸了吗?还是真的身体不舒服?” 袁长文没有回答,其实很想说实话,就是觉得丢脸! 自己堂堂大学本科毕业,曾经也是办公室月薪6000+的人,如今坐在这里摆地摊,还是算命的! 想想都觉得可怕,要是被同事看见…… 只不过碍于情面,不好说出口。 “没有,没有,第一次,我有点不习惯,而且我脸皮有点薄,从小就不敢在大众面前讲话。”袁长文讪讪道。 老道叹息:“少年,你还是没有明悟。不管你有什么想法,当你脑中的思维和行为语言不一致的时候,就会造成很大的麻烦,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难受。 比如现在,你明明是觉得丢脸,却改口说自己脸皮薄。你违背了自己的真实想法,习惯了隐藏自己,习惯了讨好别人。对自己的背叛,才是最大的背叛。 你以为,你这样说话很漂亮,让人听着很舒服。但事实上,对方难道就不知道你的真实想法?少年,你给自己加了太多不必要的枷锁。人本为人,何须学做人?” 袁长文:“那道长的意思是,我根本不需要学说话,任由自己得罪人,讲话难听,然后没朋友,大家都远离自己?这样,就是好样的?真实的?” 老道云淡风轻:“你学会了说话,难道朋友就很多?大家都真心实意的靠近你?然后,你这样说话就感觉很好?一点也不累?” 当然累了!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本就是一种技能,运用技能自然会消耗体力。 而且,很多时候不得不违背自己的内心说一些奉承话语,想想就恶心。 但是,“道长,社会就是这样的,说话直很容易得罪人,在圈子里处不好。” 老道笑着说:“讲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跟说话直是两回事。比如刚才,你完全可以明说自己觉得丢脸,因为自己学历或者同事之类的。 你需要讲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而不是为了讨好老道,为了不让老道生气,去背叛自己改变话语。因为对方的想法感受,你又如何知道呢?你怎么知道,你说出来的话,对方会开心呢? 就比如你刚才的一番话,在老道眼中就是一个不诚之人。但在你看来,你维护了老道的面子,保持了我俩之间和谐的氛围。你看,矛盾就出来了,你违背自己的内心,让你自己难受,而且还在老道这里不讨好。 多亏啊!如果你讲出自己的真实感受,不管对方反应如何,至少自己不会难受。少年,对方的反应,你又怎么可能把握得了呢?” 袁长文愣了愣,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好一会,才说:“不对,不对。你这种解释有问题,只有小孩的世界才分对错,成人世界讲究得体。最简单的例子,如果碰见一个半生不熟的熟人,对方问我‘最近过得好么?’然后我讲述内心真实感受‘不好,我得了癌症。’ 你让对方如何回答?他不可能简简单单说声多保重,然后就转身离开。可是如果他要安慰我,那又该怎么安慰呢?我的回答势必让其难堪,又有什么意义呢?” 老道:“这一切的根本原因,在于不真实。你的真实回答,但对方却不真实。他心中有着跟你一样的思考,‘我明明不想交谈,但我随意应和转身离开,会不会让他觉得我不会做人?’ 如果对方也是真实的,也是表达内心真实感受,那么也就不存在这一切的矛盾。也许他根本不在意你的癌症,只是简单哦一声就离开了。对他而言,你讲述了真实感受,讲了你患有癌症,他并不在意,又何谈难堪呢?” 袁长文挑挑眉:“这个……是不是太没人情味了?” 老道:“如果你口中的人情味,是指这种虚假的应付,违背内心感受的处事做人,那老道只能说,确实无情。这也是为何世人会认为,修道者无情,天道无情的原因。不是无情,而是没有面具般虚假的感情。 事实上,所有大师都是充满慈悲,充满爱意,不管是什么情况。哪怕面临死亡,大师都是面带微笑,甚至爱着加害他的人们。现在的你,根本无法理解这一点。 如果你真的一直面对内心真实,那时你根本不会觉得癌症有什么不好。你会微笑着回答,甚至祝福癌症,你已然明了世间的一切都是定数,你爱着一切,哪怕是癌症。” 袁长文皱着眉,似乎在努力消化这一切。 老道继续讲:“你担心的,无非是讲出自己真实感受之后,对方会鄙视,或者不屑,甚至讨厌。可是,你背叛自己之后,难道情况就有了大逆转? 你尝试讲述自己内心的真实之后,你会发现,自己内心深处原来潜藏了如此多杂乱思绪。很多无意识的干扰,都来自这里。你对未来的恐惧,对过去的后悔,种种此番皆在这里。 当你不停讲述内心的真实时,你就一层一层剖析自我,见到‘真我’。那个最原始最纯粹的‘真我’。而在这个时候,你的一言一行都来自‘真我’,展现出来的是一股宁静和自然。 没人会讨厌这种状态,你见过有人讨厌得道高僧吗?他们都会说,哪怕仅仅坐在大师旁边,都觉得世界一下子安静了,内心的嘈杂也消失了。这就是‘真我’的力量,你想要拥有这种状态吗?” 袁长文点点头。 老道单手放在胸前,微微行礼:“少年,那就拒绝一切虚假,拒绝一切不真实。每一刻,你的言行思维都是在表达你自己。你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都在这言行思维中得到表达。从现在开始,成为你脑中梦想的那位吧。” 袁长文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似乎在下定决心。 …………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两人的摊位终于迎来一名客人。 当然,并非那人主动来算命,而是老道亲自走过去,说:“小伙子,你正处于迷茫之中,坐下我们聊聊吧。” 那人最初是不愿意,礼貌拒绝,准备离开。 但老道的一句话,就让他犹豫起来:“我先给你算过去的三件事,如果不准,你立马走人,不收一分钱。” 袁长文将马扎拿给客人,自己站在老道身后,就像一名道童。 只不过这个道童,长得有点着急。 客人坐下,先开口道:“你说说,如果准,我们再继续,如果不准,那就别耽误我的时间。” 老道笑着说:“本来就是这样,我先讲讲你过去的事情。让我起一卦……” 不慌不忙,老道并没有立马着手起卦,而是点燃一根香,另其静静燃烧。 拿出乌龟壳和六枚铜钱,让客人一枚一枚放入乌龟壳。 “乌龟可以通灵,沾染了你的气息之后,它就能知晓你的过去。” 客人将铜钱放入乌龟壳之后,老道开始轻轻摇晃。 白玉的乌龟壳,加上黄铜色的古钱,清脆的声音让人听着就很舒服。 很快,卦象便在纸上呈现。 老道用的钢笔,在泛黄的便签纸上,别有一番风味,似乎连墨水的味道都能嗅到。 不得不说,这个年代,一手好字绝对令人惊艳。 第两百九十九章 何必科学 青羊宫外街道,本来坐着两个道士的摊位,变成三人。 客人似乎有些玩味,根本不相信这些算卦,等着戳穿老道。 老道拿起便签纸,轻捋山羊胡,笑着说:“官鬼配白虎,金戈铁马之像。再看官鬼现乾卦之中,乾为天,乃皇室之意。说明你在政府部门,而那金戈铁马,说明你曾经在部队待过。所以,你曾经是一名军官。” 客人微微惊讶,没有表示太多,点头示意继续。 老道看着卦象继续分析说:“上卦为乾,下卦为兑,兑为泽,乃不圆满之意。很明显,你有事情陷入僵持沼泽之中。再看互卦,上为巽,下为离。巽为风,离为火,风助火势,你遇到的问题不小。 而且,这火,不是来自外部,是源于你自己。你自己的决定,如今带来了麻烦。乾为金,离为火,火克金,妻财不现,没有收入。小伙子,你辞掉了自己的工作,放弃了自己军官的身份。” 客人倒吸一口气,似乎有点难以置信。 老道笑着说:“我们再看看此卦中唯一的阴爻,乾为1,兑为2,阴爻处于六三的位置。你我相坐,三六十八……” 说着,老道用手指掐算,拇指不停在其余指关节处移动。 “你第一次行房事,十八岁虚岁那年暑假,对方比你大三岁。” 客人根本坐不住,因为老道指出的三件事全中! “那,道长,你看我未来怎么办呢?” 老道捋捋山羊胡须,沉默了一阵。 客人有些着急,竟主动掏钱。 老道止住了他,叹息道:“这是你命中的劫数,难逃此劫啊!” 客人一愣,说:“道长,没法化解吗?” 老道摇摇头:“这是你的命数,没法化解,也不需要化解。老道观你面相正直,不像阿谀奉承之人,但也绝对不是穷困潦倒之人。所以,你也不必太过担心,静下心来,事情自然会好。” 客人不解,开始主动介绍:“道长,我现在很迷茫,不知道之前的做法是不是错了,难道没有了军官的工作,我就一事无成吗?这些天,我真的寝食难安,道长,求你指点迷津。” 老道:“老道已经讲了,你绝对穷困潦倒之人,所以大可不必担心。你的未来破折,但前途坦荡光明。你现在需要做的,不是浪费时间担心忧愁,而是要抓紧时间补充自己。 你能从部队出来,放弃军官这个优越的工作,你已经比大多数人有勇气。你现在,就是要坚持贯彻这份勇气,不忘初心,想想你最初为什么要出来。 那么,按照你最初的想法,一步一步走下去,自然前途坦荡。其他的事情,不是该你操心的,交给上天吧。你这段时间的补充越是充足,机会到来时你才能牢牢抓住,乘风破浪。” 客人想了想,问:“按我未来应该做什么呢?” 老道笑着说:“你应该问问自己的内心,它已经告诉你,你的未来。想想曾经的某个时候,你想起一种人生,然后浑身颤抖,甚至连灵魂都开始兴奋。这就是你未来的路,也许很忐忑,也许会遇到波折,那又怎样呢? 难道你会放弃吗?你的军旅生涯没告诉你,什么叫做坚持吗?为什么你会有部队经历,为什么你又会轻易从部队离开,难道这些不是给未来铺垫吗? 你害怕你恐惧,无非就是此时没有任何收入,看不见未来。那老道又反问你,你才多大,你拥有多少信息量,你凭什么认为自己可以看穿未来? 小伙子,不要害怕,你的未来触手可及。你朝着自己的梦想在前进,你没有浪费时间,你想要攀登高峰。但这世界,哪里又有平坦的山脉呢?放心大胆去做吧,不要犹豫不要焦虑,全身心投入,不问收获只问耕耘。” 客人站起来,深深对老道鞠躬,说:“谢谢道长,这里没有太多钱,我也没带太多钱……” 老道依旧阻止了客人,说:“小伙子,看你有缘,才跟你说这些。相信自己,难道离开那份工作,你就死了吗?你的人生就毁了吗?你自己相信吗?” 说完,老道没有收钱,反而是收摊带着袁长文离开了。 ………… “为什么不收他钱呢?” 袁长文很是不解,这老道曾经为了二十块都会收费,如今却是别人主动还不要。 老道微微叹气:“他这种人,能够走出安逸舒适的工作范围,本身就具有莫大的勇气。这种人的成功,是不可避免的。如今他也许迷茫低沉,但过不了多久,他就能自己走出来。遇见老道我,也是他的缘分。” 喂喂喂,你这是在转移话题吧。 突然改变腔调,一副多愁善感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老道突然笑了起来,说:“能遇见他,也是老道我的缘分。待到他成功之后,或者再次迷茫之时,会来找老道的。” 也就是说,这是放长线掉大鱼? 喂喂喂,你这是在给我上课么? 老道拿出那本旧书,说:“刚才你也看到整个算卦的流程,现在老道就教教你一些基础知识。比如八卦,是哪八卦,如果连名字都说不清楚,有如何工作呢?” 袁长文:“道长,讲真,我以前也研究过易经,我发现它根本就不科学。举个例子,它说乾卦代表天,坤卦代表地。这不过是一个名词的代替罢了,那我完全可以说,屎代表天,尿代表地。 或者,用一些虚拟无意义的词汇,代表天,b代表地。这样替代八卦之后,一样可以玩得转,算出卦象的概率也没有变呐!” 老道面露赞许的表情,说:“不错不错。我本以为你要半年才能悟透这一点,没想到你早已有了自己的想法。很好,好在两个方面。第一,你讲述了内心的真实,而没有选择所谓的得体,放弃这番话语。 第二,你有自己的想法,对算卦有着自己的理解,这是通往大师的道路。如果仅仅是会背,仅仅是模仿前人的解卦方式,你最多成为高手。永远,无法走向大师之路。 你的说法一点没错,事实上也就是这样。算卦本来就没有规矩,世间万物都包含了天地至理。如果你放空自己,让天道进入你身体,那么一粒沙一朵花,你也能从中看到未来。 繁琐的程序不过是为了让你相信,这世间有方法可以窥探天道。当你自身就是天道时,哪里还需要窥探?你相信的真理,才是真理。只要你相信,用微积分也可以算命的。” 咦? 这段话怎么听着有些耳熟? 我是不是在哪里听到过? 袁长文陷入思考,回想之前在哪听到过同样的话。 哦! 寺庙那和尚! 他在教我如何起卦的时候,也讲过同样的道理。 具体讲什么我忘了,反正就是相信、坚信就能成为现实。 一点都不科学! 老道:“那你认为,什么是科学?” 袁长文想了想,说:“自然是不以人类意志为转移的,不管我相不相信,实验结果都不会改变。这才是科学,这才是客观真理。” 老道好奇:“你明明只做过几个简单实验,为什么对全部的科学世界如此信任呢?一旦科学家发布最新科研成果,你从来都不会怀疑,这又是为什么呢?这跟迷信有什么区别呢?教皇发布最新消息,然后所有教众欣然接受。” 袁长文:“虽然我没做过那些实验,但我相信它们都是真的,难道全世界的科学家都在骗我们吗?” 老道笑着说:“难道科学就没有出错的时候吗?几百年前某个结论诞生,科学家宣布,全世界认同。然后几百年后推翻了这个理论,再次宣布,再次全世界认同。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说,最初人们相信的,是错误的。但他们依旧相信,哪怕如今结果大反转,依旧相信着。少年,你真的以为你是在相信别人吗?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相信。你不是在相信别人,而是在相信你自己啊!既然可以毫无保留的相信科学,为什么不能相信老道的理论呢?全世界的灵性大师都在这样讲述,为何要视而不见呢?” 袁长文豁出去,也不怕得罪老道:“因为你们这是假的呀,是骗人的呀!你们是唯心主义,不以客观事物为基本,而是以人类意志为中心的唯心主义啊!难道我看不见远处的道路,所以那些道路便不存在么?” 老道并没有被激怒,笑眯眯的说:“少年,你为何如此相信唯物主义?是你自己观察得到的?还是从小在学校被灌输的?难道全世界的所有灵异事件都是骗子? 如果你真的坚信唯物主义,那又为什么要去拜佛许愿呢?又为什么害怕鬼呢?为什么喜欢星座手相?为什么在寺庙道观会下意识保持对神仙的敬畏呢?为什么还要相信中医呢?为什么还要相信风水呢?” 卧槽! 这几个问题,直接让袁长文懵了。 否认? 袁长文根本不敢完全否认这些问题,谁敢说自己不信邪,于是没事诅咒自己玩,反正诅咒什么的都不科学。 没人敢这样做! 人类的潜意识里,总是对鬼神保持着敬畏,或多或少。这就是相信,也许因为别人的眼光不敢说出来,或者解释为风俗习惯等等。但是,无论如何粉饰,都改变不了,这就是相信。 ………… 青羊宫,蓉城市区内的道观。 传闻老子当初告知小弟,到青羊肆来寻吾。过了段时间,老子真的从天而降,坐在青羊肆论道。于是,青羊肆成了神仙聚会的场所,后改名青羊宫。 卧槽! 真tm垃圾故事! 袁长文不得不吐槽这传说,能不能有点想象力。 还有,自己穿身道袍,就这么堂而皇之进了青羊宫。 内部人士免费么? 十块钱的门票,真的不用买了吗? 老道带着袁长文,两人漫步在青羊宫内。 幽静自然,游客不多,偶尔能看见几个道士走过,相互点头示意。 植物被特意修剪出特定形状,比如鹤,比如乌龟。 斗姥殿,侧门。 这是一间类似做早课的地方,长长的桌子,摆放着各类道家书籍,还有笔墨纸砚。 老道将《易经》放在桌上,说:“先抄写一遍。” 袁长文一愣,辩解道:“我不会用毛笔,还有,我待会还要回家……” 老道转身离开,留下两个字:“随你。” 袁长文突然有点纳闷,怎么不说教了呢? 刚才还高谈阔论,现在怎么突然惜字如金了呐? 袁长文看了看桌上的笔墨纸砚,又看看离开的老道,很是犹豫。 自己应该回家,还是把易经抄写一遍? 明明应该回家的,这算什么,自己难道真要做道士? 以后,真的要摆摊算卦? 别开玩笑了! 可是…… 袁长文坐着没动,似乎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呼喊。 管他呢,抄写也用不了多久。 写完就回家! 袁长文开始磨墨,拿起几乎从未用过的毛笔,慢慢书写。 最初,还模仿电视里的样子,五指持笔,看起来很有中国风的味道。 但是太累了,手指累手腕累,这些肌肉都是很少用到的,自然很快就疲劳了。 袁长文干脆改变方式,跳了一个自认为最舒服的持笔姿势,拇指食指中指,三指持笔。远远看去,有点像在画画而不是在写字。 管他呢! 肯定要挑一个最舒服的方式写,虽然字迹丑了点。 不知不觉,两个小时过去了,袁长文也抄写结束。 望望天空,都有些昏暗了。 一看手机,已经快六点,袁长文立马准备回家。 只是…… 这身道袍怎么办? 难道自己要穿着道袍坐公交? 还有,这些抄好的纸张怎么办? 扔了怪可惜的! 自己写了那么久,留着吧? 又觉得没有多大的意义。 “啊!” 袁长文突然低吼起来,搞你妹啊! 这些事情,为什么我要纠结!为什么要在这些事情上面浪费时间?能不能消停一点? 大脑,你再给我纠结,信不信老子自杀然后全部玩完?! 靠! 还治不了你么?! 你算什么东西?!就是谁才是主人?是我还是你? 凭什么那么多扯淡的纠结?凭什么占据我的脑子放肆? 滚! 袁长文冷哼一声,收好自己的作品,出门回家。 第三百章 回归以及改变 渐渐的,时光慢慢走,不知不觉一周过去了。 这一周,老道没有教授任何理论,仅仅是让袁长文跟着一起坐在马路边接客。 然后每天必须抄写一遍《易经》,老道也不检查也不过问,有点放任自流的感觉。 第二周开始,老道让袁长文实践,利用算卦来预测。 “其实,提高算卦本领的最直接办法,就是入道。放空自己让天道进入,这样算卦才是最有效的。只不过,你障碍太深,清扫固有观念太难,所以从练手开始吧。” 袁长文有些不明白:“那,我应该算什么呢?” 老道指指天,说:“学习算卦,一定要有反馈。这样你才知晓,自己准没准。算天气是一个很好的方法,每天都能得到反馈。” 袁长文:“但是道长,具体怎么算呢?可以跟我讲解一下么?还有,你这几天起卦的方法都不同,有什么区别吗?” 老道笑着说:“一个字,悟。记住,你相信的真理,才是真理。” 说完,老道再次转身离开,留下袁长文一个人在诺大的青羊宫里发呆。 笨拙的找到四十九颗棋子,开始测算天气。 当然不准! 于是袁长文去图书馆,查看前辈的笔记,寻找他们的方法。 然后,有时准有时不准。 第一次算准的那天,袁长文特别高兴,抱着小雨转了好几圈。 那天准到什么程度,说是下午三点下雨,真的三点过几分就开始下雨了。 袁长文自己都不敢相信! 慢慢的,内心不再焦躁,偶尔也会恐惧没有工作没有收入这个事实,但总的来说袁长文已经好了很多。 随着练习算卦的深入,难免自己的想法融入其中。 袁长文开始思考关于《易经》的一些知识,以及那些算命的理念。 其实,大师们都在反复强调,大脑会阻碍所谓的修行,让人们放下大脑的干扰,全身心的相信自己的信仰。这些,都不适合现在的人们,不适合互联网时代的人们。 用头脑,也可以修行。 如同科学一样,不管你相不相信,那实验结果就是这样的。焦耳定律、胡克定律等等,不管你相信与否,都不会影响实验结果的偏差。 修行也是如此啊! 不管你相不相信,上帝的机制就是这样,如同镜子一样的反馈。你相信也好,不信也罢,上帝就是这样工作的,你的人生就是这么跌宕起伏的。 我们不愿意相信的,不愿意承认的,仅仅是这些说法: “你相信自己有钱,自己就能有钱。”这太荒谬了,我难道一直相信自己是个穷人? “你的人生轨迹,全部都由你自己决定。”放屁,难道自己过得这么苦,是自己的原因? “你此刻之所以那么糟糕,所有的责任都在你自己身上。”扯淡,肯定是别人的错,不是我的错! “事物本来是无属性的,定义好坏对错全在于你。”难道我应该对错不分?将好的当作坏的,将坏的当作好的? “你心口不一,思维紊乱,上帝也就反射出这种紊乱。”拉倒吧,客观世界不以主观意识为转移! 我们不愿意相信这些说法,纯属无稽之谈。 这些就像新的科研结论,让你半信半疑。 但事实上,不管你信不信,世界就是这么运转的,上帝就是这么弱智的实现愿望。 大师们强调,让大脑走开,是不想大脑的怀疑、恐惧来干扰自身的信仰。 可是我们完全可以,让大脑相信宇宙中有黑洞那样,相信上帝的许愿机制。 一旦大脑相信,那么带来的则是坚信不疑。 那么,如何才能让大脑相信这一点呢? 关于自己人生的问题,可不像宇宙黑洞那样,无关轻重。 只有让大脑亲眼看到,看到这一切的发生,才会停下怀疑。 不! 就算是看到神迹,大脑也会不停怀疑,找寻蛛丝马迹。 也许,只有从小教育,并且全世界的人都熟知这一点,才可以让大脑完全相信吧。 ………… 日子一天天过,袁长文真的跟着老道一起摆摊。 不得不说,这项工作的收入确实不低。 当然,也没有出现那种扔下几十万的土豪。 只是,跟着老道,还有小雨的耳濡目染,袁长文真的不太在意身外之物。 奇怪的是,不在意之后,身外之物反而如同空气一般,唾手可得。 至少,袁长文没有任何经济危机的感觉。 想要的都能买到,不想要的,连关注的兴趣都欠佳。 就像一个不上网的人,根本不知道这世界变化多块,根本不清楚商业科技的巨变。 但,影响他的生活吗? 没有。 袁长文开始怡然自得,既然那些事情自己都不知道,又怎么会影响呢? 这一天,两人摆摊,却遇见城管。 那是一个新人,似乎想要表现自己,显得莽撞不堪。 他拿着橡胶棍,想要戳戳袁长文,哪知脚下一滑。 滋滋! 一不小心戳中袁长文的眼球,力量顺着湿润的眼球,直奔大脑。 ………… ………… “死亡!” “旅行结束!” “记忆恢复!” ………… ………… 天堂。 袁长文缓缓睁开眼睛,小雨就在身旁笑嘻嘻看着自己。 “长文,我回来啦!” 袁长文轻轻搂住小雨,说:“辛苦你了,亲爱的。” 小雨笑道:“才不辛苦呐,超级有意思。最开始的时候,你不相信上帝天堂的存在,我看着老焦心了!后来你没了工作,那段时间我看着都心疼。” 袁长文:“是啊,他没有记忆,不认识不相信。有了记忆,同样不会相信,唉……爱你宝贝。” 小雨缓缓吻上长文的嘴唇,说:“我也爱你,老公。” 回想这一世,袁长文莫名升起一股异样,就是不想再旅行了。 忽然之间,好像没有了冲动。 以前会觉得,自己的人生估计会很迷茫,不知道干什么,毕竟选择太多。 但现在,貌似连旅行的冲动都没有了。 这样下去,自己会不会变得毫无人性? 那些大师们苦口婆心,却没法改变旅行中他的思想。 哪怕最后他勉强接受,也仅仅是勉强接受而已。 唯一幸运的,是他学习了《易经》,并有自己的感悟。 袁长文微微一笑,这下终于可以完成作业了。 小雨则是很兴奋,说:“长文长文,我们下次什么时候旅行呢?我们下次还是在现实世界吗?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嘻嘻,然后我再来找你,怎么样?” 袁长文刮了一下小雨的鼻梁:“怎么?看你很开心的样子。” 小雨:“那当然,我可是拯救长文于水火之中耶!你还不快快感谢我!” 袁长文笑着亲亲小雨,说:“你真的不觉得难受?我记得一开始,都把你气哭了。” 小雨:“是啊,长文你最坏了,把人家气哭了。你知道吗,当时我好心疼的,甚至想过放弃算了。不过后来,长文又想我了,所以我又回来了。” 袁长文搂着小雨,说:“好吧,我们下次又旅行。只是,我不知道是不是每次旅行后遗症,反正每次旅行结束之后,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中。” 小雨嘟着嘴,想了想,说:“我不知道耶!要不,我们问问上帝?” 袁长文:“好啊,上帝,你在吗?” 上帝:“上帝与你同在。” 袁长文:“可以解释一下吗?之前还不觉得,现在的几次旅行回来,都让我情绪异样,似乎这次连再次旅行的冲动都没有了。” 上帝:“这是正常现象,每一次旅行都是完全不同的人生。旅行中他又拥有绝对的意识自由,而他体验的一切又反馈给你。随着次数的增多,以及你主动思考,主动体悟他的人生,就会造成这种现象。 因为不同人生的经历,追求的东西都不一样。你会思考自己的世界观和价值观,这也是你情绪异样的根源,没人可以轻松更换自己的三观。而你没有任何冲动,关于人生关于旅行,没有冲动,则是两方面原因。 一是,你刚刚旅行结束,灵魂处于吃饱的状态,如果不是意愿强烈,比如当初想再次见到小雨,比如构造修真世界的兴奋。除此之外,很难有立刻进行下一次的旅行冲动。 第二,就是刚才讲的,三观改变。你在犹豫你在思考,究竟什么东西才是你一生的追求。名利?美色?这些你曾经踏上的巅峰,还值得你再追求一次吗? 你在思考,你在重新自我定义,而在找到答案之前,你也许都会处于这种状态。或许有一些事情发生,会暂时转移你的注意力。但它始终在那里,每次旅行之后你都不得不思考这个问题。” 袁长文皱着眉,说:“我怎么觉得,你在描述仙人一样,无欲无求的状态。” 上帝:“没错,就是无欲的状态,也是上帝的状态,但并非无求。还记得在第三章的时候,讲到‘上帝的状态’并非‘上帝’的状态,而是‘上帝的状态’?就是这个。 如同一个吃饱的人,他不再对食物抱有任何欲望。他选择食物不再是为了果腹,而是仅仅从喜欢来选择,或者从挑战来选择。” 袁长文:“那你的意思是,我要成为上帝了?” 上帝:“谁知道呢?” 袁长文:“……” ………… 早晨起床,继续每天的跑步出操。 每天不到六点就起床,很多时候来不及刷牙洗脸,就要出去跑步。 这就是军校,一切以服从为主。 袁长文其实在天堂的时候,就已经醒了,不像其他战友,还处于朦胧当中。 一天之计在于晨,还真的是这样。 袁长文在队伍里,喊着口号,迈着整齐的步伐,围着营区跑步。 呼吸新鲜的空气,还有略带寒冷的温度。 北方的早晨,哪怕接近暑假,空气都比较凉爽。 如果是蓉城的夏天,几乎整个晚上都处于闷热状态。 袁长文脑子里有点堵,不过跑步之后,反而轻松了许多。 不管事情如何发展,不管自己的三观如何改变,这天还是这天,这地还是这地。 大自然带来的一切都没有变化,不会因为自己的想法而改变。 思考太多,也许有所得,但必然会错过很多。 比如现在,早晨的空气,自己似乎从来没有细细体味过。 仅仅是,“嗯,不错,空气新鲜。” 那空气吸入鼻腔的感觉,凉凉的,微微刺激神经末梢。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花香,缓缓飘入。还有泥土的味道,似乎刚刚苏醒。凉爽的空气通过气管,进入肺部,稍稍冰凉的冷意渐渐传来,透过肺部来到肌肤。 这感觉…… 貌似仅仅这空气,自己就可以玩上一天。 难道这就是上帝所谓的,上帝的状态? 无欲无求,却又对任何东西有着更深一层的体验? 袁长文开始贪婪呼吸清晨的空气,就连跑步都觉得是一种阻碍。 从来没有在意过的东西,居然能够带来如此美妙的感受。 人类啊! 错过太多太多。 ………… 教室里,大学数学。 临近期末,老师画了重点,让大家自习,有什么可以提问。 袁长文随意翻看教科书,略有兴趣的看着书上的小故事。 “阿基米德……据说这位伟人死亡前也不忘他的研究……罗马士兵闯入了阿基米德的住宅,看见一位老人正在自家宅前的地上画图研究几何问题,阿基米德说‘走开,别动我的圆!’战士一听十分生气,于是拔出刀来杀死了阿基米德。” 不知为何,袁长文看到这里,突然鼻子一酸,竟落下泪来。 也许是阿基米德那句话,别动我的圆。 也许是战士不懂知识的可贵。 找不到原因,莫名的,袁长文落泪,仅仅看了这个故事。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弥漫在内心,突然落泪。 袁长文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连忙用手擦掉眼泪。 “上帝,这是怎么回事?” 上帝:“你感动了,所以哭了。” 袁长文轻轻揉揉眼角,不让他人发现自己哭过,说:“怎么可能,这种故事有什么好感动的?” 上帝:“因为你对生命有了不一样的看法,因为某些细节触碰到你内心深处。也许你自己都没有觉得,但你正在改变,这是众多旅行之后带来的必然。” 改变么? 变成什么样呢? 难道真的要成为上帝? 如果这种样子就是上帝的话,上帝未免也太廉价了吧。 不过,刚才的感动又是怎么一回事? 自己都不清楚,突然间感动从天而降,接着就是落泪。 也许自己真的变了吧…… 不过,那又怎样呢? 袁长文四处看了看,环境带来些许不同的感触。 自己似乎从来没有在意过,面前的桌子,它的硬度它的颜色它的光滑。还有坐的凳子,手中的笔,教科书的纸张。窗外的树木有几棵,那些翠绿的叶子,窗户的金属框等等。 也许,这种改变,还不错…… 第三百零一章 作业完成 教室,晚上自习课。 袁长文开始着手整理这次旅行的产物,自己的选修课作业,《易经》。 五千年来,中国传统的玄学,在历史进程中时起时伏,却从来没有没落过。总是有人会这玩意儿,也总是有人信这玩意儿。哪怕是科学如此霸道的今天,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仍有一席之地。 传统玄学概括起来,分为五类“山、医、命、相、卜”。 “山”代表修仙; “医”代表中医; “命”代表国命、人命,还有对应的“运”; “相”代表相天(观星术)、相地(风水)、相人; “卜”代表占卜。 好了,我们的问题是,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究竟是不是真的,到底准不准? 第二,为什么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可以预测未来? 我们首先来看看它们的工作原理,知晓了工作原理,我们自然可以抽丝剥茧,用逻辑来推理判断。 不过在讲这些工作原理之前,先说一说基础知识,一会讲原理的时候会用到。 我们就以“占卜”为例: 八卦我们大家都听说过,分别是“乾、兑、离、震、巽、坎、艮、坤”,其卦象分别对应为“天、泽、火、雷、风、水、山、地”。 什么叫卦象呢?就是这个卦的象征,因为你给别人解释卦的含义时,必须要对应到现实生活当中。这些只是基础卦象,延伸出来的,比如颜色、动物、数字等等,卦象几乎包含了生活中的方方面面。 问题来了,这些占卜的方法那么多,各有各的说法,而且用数学的方法计算,它们得到每个卦的概率并不一样,甚至用梅花易数的方法,永远只有一个动爻。 但是,为什么它们都可以算得准呢?完全不一样的起卦方式,从玉石,从时间,从数字,从铜钱……但它们最终都能算准,为什么呢? 答案有两点,一是他们坚信《易经》就是可以用来预测未来的,那六十四个卦就是可以用来占卜。 二是他们坚信万事万物都有联系,你可以从玉石中得到信息,我自然也可以从乌龟壳中得到信息。 两个“他们坚信”,其实也可以总结为一点,就是我坚信我能算准,所以我算准了。 但我这样讲,你肯定要说我讲霸王道理。 不着急,我们先来看两个例子。 我给你算卦,你明天有血光之灾,出门就要被车撞。好,你听了我的话,第二天一直待在家里,自然也没有车撞你。 那你说,我究竟是算的准,还是不准呢? 再看下一个。 我给你算卦,这个星期你必有大灾。结果你压根儿就不信,当我在放屁,一个小时之后就把我的话忘了,半个月之后啥事也没发生。 乍一看,好像是我没算准。但有没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我本来算准了的,你却用你的意念改变了它。 意念,或者信念,能够改变物质世界,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 那个老妇人,为了救自己被压在车下的孩子,徒手把汽车抬了起来; 那个罪犯,被蒙着眼,行刑官只在罪犯手腕上划了一道很小的口子,旁边放了一个水桶,自来水一直在那“滴答滴答”。罪犯以为是自己流血不止,活生生的被吓死; 还有两个人,不小心被关在了冻库里,第二天发现这两人被冻死了。但实际上冻库根本没有运行,可是他们的尸体上全是冻伤的痕迹。 这就是意念的力量,但是很多人还是不会相信。我们从小就被教育,主观意识是无法改变客观事实的。 比如,不管我们相不相信这张桌子的存在,它始终都会在这里。不管我们内心怎么想,重复简单实验,只要保证初始条件一样,那么实验结果也是一样。 但是在现实生活中,大部分人却是嘴上说一套,相信科学。行为上却是做了另一套,始终相信意念可以改变事实。 遇到困难、遇到挫折,大部分会陷入负面情绪难以自拔。如果你真的认为,内心的想法与现实事件无关,那为何还要陷入负面情绪呢? 不管你是负面情绪还是正面情绪,都不会影响现实事件的发生和转变,那你为什么要选择负面情绪呢? 我们再回过头去看算卦。 其实,在算卦这个行业里,“铁口直断”并不是最高境界,我说你有病,你就有病,我说你有横财,你就有横财。这种“铁口直断”,从来都不是最高境界。 那最高境界是什么? 有用,我算的卦对你有用,能够让你“趋吉避凶”,这才是最高境界。 趋吉避凶是整个传统玄学的精髓,你看,山医命相卜,哪一个不是为了趋吉避凶而存在的。 未来不是定数,从来都不是,也没有什么宿命论。那些相信宿命论的人,其实骨子里也不相信宿命论。 比如,你相信你这辈子就是个有钱人,这就是你的命,有钱!那你为什么还会焦虑呢?为什么也经常处于负面情绪里呢? 你不是相信宿命论么,那你就应该相信你现在所做的一切,就是在通往有钱人的路上,那你就应该怡然自得、潇潇洒洒的去做任何一件事,因为宿命啊,你必然会有钱,那你还担心什么呢,享受自己的所作所为啊。 再比如,你相信你这辈子注定是个穷人,注定了是社会底层,没钱没人脉,终日为了生活苦苦挣扎。 那你就不应该怨天尤人啊,也不应该充满了暴力啊,更不应该沮丧啊。因为你相信宿命论,你的所作所为不能改变任何事,甚至你的所作所为都是注定好了的。既然这样,那你就应该很平静的渡过一生啊。 所以,没有人是真正相信宿命论的。 不过,如果真有人能达到我刚才讲的生活状态,那么恭喜你,你已经悟道了,已经得道成仙了。因为这就是老子所讲的“无为”啊,“无为”并不是行动上的无为,而是心的无为。吃饭就是吃饭,走路就是走路。 既然宿命论不存在,未来也不是定数,并且意念可以影响物质世界,那么,在算卦中,准与不准的决定者已经不是算卦师了,而是你自己。 如果你不想那个劫难发生,那它就不会发生。 听到这,你也许会说,不对啊,上次有个算命的,说我有劫难,让我破财免灾,我没信,结果就真的应劫了。这怎么解释啊,我明明不信的,为什么还是发生了呢? 我的解释是,你并非不信,而是不完全信。你半信半疑,并对那个劫难带有恐惧心理。你时常会想到那个劫,想到时带有害怕的情绪,然后思维开始扩散,想象着那个劫发生之后会怎样,越想越详细。 这恰恰说明了,意念可以改变物质世界啊,你带着恐惧心理去想象,就把这些事情吸引到你身边,于是就应劫了。最后还让那个算命的,多了一个算准的例子。 当然,不只是破财免灾,算卦师有时候也会让你做一些奇怪的事情。 比如,半夜一点,子丑相交之时,让你去河边放生七七四十九条鲤鱼;比如,让你的阳台上放一个八卦镜。 这些都是为了让你相信,做了这些举动,就可以避免劫难。 全部都是意念的力量啊! 意念如此强大,为什么我们不用呢?为什么我们不把它用在生活中呢? 我富有,我幸福,我家庭和睦,我百病不侵…… 为什么你不能打心里相信,你自己的所做和所为呢? 其实,有一句古话,一直在揭示着这个事实: 信,则灵。 ………… 洋洋洒洒,袁长文写下这篇自己的体悟,交给老师。 本来只是为了交作业,没有多想什么。 但老师竟觉得,一个学生能有如此感悟,实在少见。 再加上之前袁长文那种特殊的抄袭方式,老师肯定,这学生不说懂《易经》,至少在算卦这一块有自己的感悟。 老师特意在最后一节选修课,让袁长文当堂念出来。 这下,所有参加这堂选修课的学员都知道,工程系八连有个学员,很是擅长算命。 先是同连队的学员,会在寝室宣传。 然后其他连队的学员,无意中作为谈资聊了出来。 还有老乡,更是夸口,“有什么事找我老乡,我老乡会算命,还被老师邀请当众演讲!” 莫名其妙的,袁长文带上算命大师的称号。 当然,更多的玩笑话,在军校乏味的生活中,调剂调剂气氛。 但有人不这样想,指挥系十二连的师哥,也是玄学爱好者,甚至交了六万多拜师学艺。 龙虎山,画符咒。 看着这位师哥,拿着他自己的符咒笔记,说是互相交流心得。 袁长文突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应对。 师哥却是热心,甚至留下他的笔记,说遇见同道中人不容易啊! 袁长文就这样,尴尬的收下完全看不懂的符咒笔记。 ………… ………… 天堂。 小雨依偎在袁长文的怀里,嘟着嘴,说:“长文,我们什么时候再去旅行呀?” 袁长文摸摸小雨的秀发,也不知为何,自己总是对小雨难以割舍。 讲真,小雨的身材并不好,脸蛋也属于中等偏上而已。可每次自己看到别的女人,总感觉有种隔阂,而且尽量想要避免。 特别是那种火辣、性感、长发、高挑的女生,总是莫名的一种不舒服。 军校里不会出现这样的女孩子,但有时会有外面的人进来,也许是报社的、也许是双拥办的、也许是文工团的。 袁长文亲亲小雨的额头,笑道:“好啊,你想去哪里?” 小雨:“我不知道耶,长文你选地方呗。” 袁长文现在没有太大的冲动去旅行,但又不想回绝小雨的要求,说:“要不,我们交给上帝?全随机设定?” “不要!” 小雨立马坐起来,制止道:“不要全随机!万一又是马桶侠呢?我不要,看着那些招式,老尴尬了!” 袁长文:“好好好,不要。那我们去哪里?” 小雨:“要不,我们去天庭,顺便还可以看看大圣。上次我们结婚的时候,大圣很带感的。” 袁长文不在意,说:“好啊,也许我们还可以多去几个地方。” 小雨:“对,多去几个地方,然后没必要每次都那么久。长文经历二十多年,很难改变。我们就把时间定在几年吧,当个小孩子,到处玩。” 袁长文还没想过,每次都是尽可能的延长时间,除非自己睡觉的时间不够,否则几乎都是二三十年的旅行时间。 当个小孩子?好像还蛮有意思。 袁长文:“那你呢?也是小孩子?” 小雨:“当然,我小时候很可爱的。嘻嘻,还没有见过长文小时候的样子呐,到时候我要捏捏。” 袁长文:“那好,正好小孩子的时候,我的记忆会占主导位置。” 小雨:“不要你的记忆,我就喜欢看着长文没有记忆,然后被我捉弄的样子。” ………… ………… “剥夺记忆!” “旅行开始!” ………… ………… 天庭。 小雨六岁,袁长文七岁。 “长文,快过来,一会大圣就要来了。” 袁长文虽然是小孩,但是一脸严肃,说:“阿妹,你不要乱来,王母娘娘的蟠桃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小雨吐吐舌头,说:“才不去呐!一会大圣就要过来,然后定住仙女去摘蟠桃。嘻嘻,还没有近距离看过大圣呐!” 袁长文一脸不屑:“什么大圣,不就是一泼猴,自称什么齐天大圣……好好好,阿妹不生气,我不说我不说了。” 小雨嘟着嘴,不高兴。 ………… ………… 天堂。 两人很快就回来,小雨却是撒娇道:“长文最坏,一直欺负我!” 袁长文笑笑,毕竟自己大一岁,而在天庭这个尊卑严厉的环境,长兄如父啊! 小雨:“不行!我要比长文大,还有,要一个温和的环境。” ………… ………… 旅行中,仙界。 小雨六岁,袁长文五岁。 “长文,你快来找我呀!” 袁长文:“小雨姐!你在哪里!这里好黑!我怕!” 小雨故意没有出声。 袁长文小胳膊小腿,跑了几步又不敢跑,带着哭腔吼道:“小雨姐!你在哪里!” 小雨捏住自己的脖子,装出粗旷的声音:“呼……小鬼……” 袁长文一屁股坐在地上,惊恐喊叫:“小雨姐!有鬼呀!” 小雨憋住笑,继续粗旷道:“长大了……你要娶小雨姐……知道吗?” 袁长文:“不要不要,小雨姐只知道欺负我!我才不要娶她呢!” 小雨嘟着嘴,不高兴。 ………… 旅行中,魔界。 小雨五岁,袁长文四岁。 “长文,你看,恶魔角耶,我居然长了两个角。” 袁长文:“这有什么,我们恶魔不都有两个角吗?” ………… 旅行中,菩提界。 “哎哟!长文,你的小弟弟好小,好可爱呀!” 袁长文奶声奶气道:“我也要看姐姐的小弟弟!” ………… 旅行中,神界。 “哇,长文,这是独角兽耶!还有,我居然有翅膀!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黑色的翅膀。” ………… 旅行中,谁知道什么界。 “哈哈!长文,我竟然是蝶妖,这翅膀比天使的好看多了!” 第三百零二章 赚钱 不知不觉已经期末了,袁长文通过考试,再次回家。 这一次,他没有买硬座,而是买的机票回家。 上学期期末才来,很多事情都不明白,现在对军校的情况熟悉不少,再加上那么多次的旅行,袁长文不愿意耽误时间,跟着师兄们一起做飞机回蓉城。 军校每学期期末,都会发放差旅费,袁长文大约有三百六十元左右。 这段期间,袁长文没有旅行一次,仅仅是晚上在天堂跟小雨,一起散步一起聊天,看星星看草原。要不,就跟小雨在天堂肆无忌惮的创造,任凭想象力飞跃。 没有什么太大的欲望,就连放在内网里的木马,也只是放在那里而已。 回到家,老妈做了一桌好菜,外婆就负责使劲夹菜给袁长文。 本来其乐融融的晚饭,却怎么也掩盖不了外婆脸上的愁容。 事实上也不是什么大事,至少在袁长文看来,不是什么大事。 外婆的房子要拆迁了。 外婆和老妈都是工厂的工人,这些年工厂改制,走了一批人也留了一批人,但外婆的房子是当初八十年代工厂的福利房。 房子在蓉城二环,产权在外婆手上,不像老妈去年的拆迁,房屋产权属于工厂,老妈仅仅有房屋使用权罢了。那次拆迁,老妈也仅仅拿三十万。 外婆的房子接近九十平方,拆迁的话,换一套小套三的,加一套套二的,没问题。但是拆迁办提出要加八万元,外婆自然不想加,想当钉子户却又害怕最后没有房子选。现在点头答应,又不甘心。 外婆就因为这件事,连觉都没睡好。不停的纠结,在各种想法中折腾,然后自己编造故事恐吓自己。偏偏别人还根本没法劝说外婆,在拆迁办没有说定之前,任何劝说在外婆看来,都是安慰的话语。 袁长文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唯一幸运的,是拆迁办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行为,比如断水断电,比如找混混来砸玻璃。如果真是这样,袁长文说不定会杀了拆迁办的人。凭借他的杀手技巧,虽然身体素质跟不上,但杀手的意识,袁长文可一点也不缺。 杀人的方式成千上万,哪怕没有枪,哪怕没有相应的身体素质,杀掉那几个办公人员,并且不被警察发现。对于袁长文而言,简直如同喝水一般轻松。 就是现在,袁长文已经想到好几种方案。 幸运的是,对方没有动粗。 否则,他们明天就是尸体了。 那么,怎样才能快速获得一大笔钱,让外婆不再烦恼呢? 袁长文躺在床上,想着外婆的笑容不见,心里就是窝火。 早知道当初在军校,就把自己的技术换成钱。当时自己还在纸上罗列自己的技能,还想着换成钱放在那,以备不时之需。 结果后来,自己也忘记了这事,现在需要钱的时候,又没钱。 袁长文后悔了几分钟,迅速摆脱这种情绪,开始思考来钱的方法。 ………… 第二天,袁长文就找老妈拿了六千块钱,买了台笔记本电脑。 自己身为顶尖黑客,居然连自己的电脑都没有,说起来真是很尴尬。 好在,老妈还是蛮开明的,对于必须购买的物品上,也没说什么。 外婆也很开明,不过体现在另一方面,袁长文初中的时候,外婆就怂恿他谈恋爱。说什么有女生喜欢你,可以先处着…… 老妈当时就不赞同,说读书不要恋爱,不过外婆还是悄悄怂恿袁长文。 想起这些,袁长文笑了,一边敲击代码,一边笑了。 不管怎样,这笔钱一定要到手。 袁长文的方法很简单,就是把翻译软件的代码写出来,然后发给某人。 这段代码的设定是,“建立在现实世界的计算机知识上,达到翻译的效果。” 剩下的细节,都是上帝补充完整的。所以,这段代码可以在现有计算机上使用,唯一的问题,就是服务器的运算能力。 在旅行中,上帝直接用龙珠四星来进行超乎想象的计算能力,但在现实中,也许投资不菲。 有钱人多的是,不是么? 袁长文也想过自己来弄,但是太麻烦,而且见效慢。 最关键的是,他开公司干嘛? 科技新贵传奇?站在世界巅峰? 抱歉,袁长文毫无心思,如果不是外婆的忧愁,说不定袁长文早就把赚钱的事情忘记了。 事实上,他已经忘记了。 时间太紧,没法编写自己熟悉的工具,只好装上kali系统,暂时勉强用一下。 黑入某人的私人电脑,这个某人也是袁长文挑选的投资人。 有钱,年轻! 袁长文黑进电脑,留下文字: “首先,我要抱歉,因为我知道这种行为会引起你的反感和难堪。” “但,这是最快捷也是最直观的方法。” “一方面,我的行为已经展现了我的实力,另一方面,走正常渠道的话太费时间。” “这是一款翻译软件的源代码,可以实现中英文的互翻。翻译质量绝对上乘,但翻译速度取决于你的服务器。” “你有两个小时,相信凭你的实力,两个小时内找到专业人士来确认,是件简单无比的事。” “我不是来拉投资的,一切决定权都在于你,这份代码也是卖给你。” “至于报酬,你看着给吧。” ………… ………… 某人刚刚在会客室结束一段谈话,对方是一名很有天赋的计算机人才,想要找自己投资。 可惜,在计算机方面有天赋,市场这一块却是根本不懂,只有最基本的调研。 还是太年轻了,这个时代,早就不是几行代码可以翻天的年代了。 不过,某人并没有拒绝他,而是自己找人做一番市场调查,再来答复。 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某人的电脑竟处于放歌状态,而且还特别大声。 搞什么鬼? 某人一屁股坐在真皮座椅上,查看着自己的电脑。 于是就发现,袁长文留下的信息。 某人急忙叫来秘书,说:“打电话把刚才离开的那小伙,叫回来!立刻!” 很快,那小伙跑步回来,有些气喘。 投资人打电话,还很急的样子,不管跟合作有关系否,都值得自己拼尽全力赶回来。 某人把电脑推向那小伙,说:“我电脑被黑了。” 小伙一听,表情瞬间严肃,整个人似乎换了个画风! 就像动漫里,身体外围出现超自然的能量燃烧。 噼里啪啦! 如同超级赛亚人一样。 小伙拿出自己的电脑,手速呈幻影般敲打键盘。 “高手!可惜,你在怎么厉害,再怎么抹去痕迹,终究会留下信息!你逃不掉的!” 小伙边敲打键盘,一边笑着说。 嘴角上扬,浑身充满斗志,似乎已经进入无我两忘的境界。 在数据流里穿梭,在每一个痕迹后面寻找线索。 破开迷雾,绕道陷进,只为找到最终的黑客。 半个多小时,小伙开始支撑不住,脸色苍白。 接近五十分钟,小伙叹了口气,说:“抱歉,老大!对方不是高手,而是大神。我没办法找到他,唯一的线索,就是这条信息来自部队院校的服务器。” 某人轻声问:“五十分钟,你就给我说这个?” 小伙咬着嘴唇,貌似受了莫大的委屈,低头说:“对不起老大!是我技术不好!对不起!” 说完,小伙就开始收拾,准备离开。 某人一拍自己额头,无奈道:“我tm是让你看代码,不是让你找到黑客。他的身份已经在这里,我还需要你找吗?他的名字,他的银行帐号都在这里,我tm还需要你来找人!” 小伙一愣,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 某人站起来,拍拍他肩膀,说:“赶紧看代码,ok?我出去散散心,都要被你气死了!” 离开办公室,站在落地窗边,俯瞰城市车水马龙。 袁长文? 军校大一学员? 呵呵,有点意思。 不到二十分钟,那小伙出来,大声对某人说:“天才!真是天才般的设计思路!” 靠! 你这一说,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我找了个好货?! 某人一把捂住小伙,将其拖回办公室。 “好啦,现在可以说了。”某人松开手,一脸恶心的拿湿巾纸擦手。 小伙根本不在意,完全沉浸在代码完美的设计中,兴奋道:“我原本以为,想要机翻达到人翻的效果,至少还有二十年。没想到,简直是天才的设计!完美避免了多义、引申、反讽等问题。太棒了!” 某人淡淡道:“比起你的设计,谁好?” 小伙一愣,坦然道:“我不如他,差得远呢!看来,我的投资没办法了,不过,还是要谢谢老大,让我见识如此完美的设计。唯一遗憾的,是他采用了lisp语言,自由度最高的语言,最难团队合作的语言。” 说完,小伙似乎轻松很多,见识了山外山、人外人,仿佛自己再次回到刚接触代码的时间,整个人都变得谦逊许多。 某人嘴角上扬,说:“这几天,把这些代码吃透,你就是负责人。”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三百零三章 轻松搞定 袁长文发完之后,也没在意。 跟着外公一起,在楼下晒太阳。 尽管面临拆迁,但太阳也是依旧明媚。 至于军校服务器的痕迹,那是必须留下的,因为你总得有个痕迹。 要么,发布源来自世界各地,让人摸不着头脑。 要么,找一个中途的位置,让人以为是最终发布源。 想要完全无影无踪,除非黑科技差不多。 为什么留下信息,一点也不隐藏自己。 这是袁长文故意的! 你知道又怎样? 难道你敢绑架我,甚至杀了我? 抱歉,我从小在阿尔及利亚接受杀手培训,估计不是那么容易就死掉。 难道你要威胁我家人? 但是,你又为了什么威胁我家人呢? 神经病吗? 大家和气生财不好,非要动粗? 袁长文不相信,这可是2017年啊! 也许,会上报国家,让人来研究自己,把自己切片? 自己一个从未有编程经验的人,如何编出这种跨时代的程序? 呵呵,那又怎样?! 袁长文斜靠在藤椅上,学着外公眯眼享受阳光的滋润。 现在的人生,略显无趣。 自己几乎可以预见此生的走向,要么顺利毕业,做一名军官,在体制内慢慢混。 要么,离开军校,凭借自己的技能,在社会上混。 总而言之,都是混。 不可能混得太差,因为自身的技能,还有上帝的存在。 也不可能混得太好,因为自己不愿意把时间花在社会地位上。 那么,就让未知的事情来点调剂吧! 有人威胁也好,国家研究也好,曝光之后军校的反应也好! 不管怎样,发生点事情吧,千万不要风平浪静。 袁长文坐在那,忽然间体内有了些许冲动,不过很快又回归寂静。 如果真的什么也没发生,还是不错的。 至少,看着家里花盆的泥土,自己就可以过一天。 嗡…… 手机响了。 袁长文一看,却是中国银行的电话。 “你好,请问是袁长文,袁先生吗?” 袁长文:“是我,怎么了?” 银行:“你的银行卡有一笔大金额的转账,但你的卡转账限额只有五十万,所以我们暂时冻结你的卡以及这笔转账。请你携带相应材料,到分行办理相关手续,证明这笔转账的合法性。” 袁长文:“必须亲自跑一趟吗?” 银行:“是的,袁先生。因为你之前并没有任何大金额转账记录,而且你的身份也比较特殊。需要你携带相关材料,到分行办理相关手续。” 袁长文:“哦,那算了吧,我没那时间。” 银行:“……” 袁长文:“没事的,你不用担心,反正你们会解冻的。” 银行:“……” ………… ………… “老板,我们汇过去的钱,被银行冻住了。” 某人一听,问:“怎么回事?” 秘书:“因为对方的卡是普通卡,转账限额只有五十万。” 某人无奈叹息:“怎么都是些奇葩?” ………… ………… 最后,袁长文只拿了三十万,但某人承诺,拆迁这事一定有个好的结果。 肯定会有人觉得,才三十万?! 这么少! 袁长文觉得还行吧,首要任务是让外婆高兴,不再为这件事烦恼。 另外,要多少合适? 五千万?要了五千万,会不会觉得六千万更合适? 要了六千万,会不会觉得六千五百万更合适? 也许,两亿才是心理价位? 袁长文并没有太在意,自己有上帝,赚钱真的是分分钟的事情。 就像空气一样,你会阻扰别人呼吸太多吗? 于是,第三天,拆迁办主任,带着拆迁负责人,一起来到外婆家。 很是热情,也是客客气气,甚至还问候外公。 毕竟外公也是南下干部,只不过没有高的职位,仅仅是街道办事处的离休老干部而已。 拆迁办也带着合同来,很是和气,说:“我们研究了一下,你们两位,一位是老工人,一位是老干部,都是为国家献出青春的。所以呢,适当照顾一下,也是可以的。” 拆迁办给的条件,置换成两套套三的房子,不用补差价,但必须保密。 外婆一下子便高兴了,多日的阴霾瞬间扫空,非常感谢拆迁办,还想着留他们吃晚饭。 对方没有答应,客套几句,离开了。 这下子,外婆彻底放心下来,久违的笑容再次浮现在脸上。 袁长文也跟着笑了,不过并没有太多异样的感觉。 仿佛,外婆口渴,于是自己拿了杯水给外婆,没有什么值得称道,更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就是这么简简单单。 ………… 一个星期后,翻译软件竟然开始全方位宣传,铺天盖地的广告。 时不时放出一些翻译成果,预热一下。 不得不说,专业人士就是不一样,这速度这包装这宣传。 又过了一个星期,翻译软件面世,采用完全免费的策略,彻底面向群众。 虽然只是中英文互翻,虽然只能在电脑端使用,但也足以引起风暴。 当你可以自由访问英文网站,而不受限于语言障碍,你难道不想去看看老外的生活究竟是怎样的吗? 当你可以随意看懂任何英文材料,了解英语国家最新动态的时候,你难道不会因为眼界的拓宽而高兴吗? 当你发现,翻译软件的翻译,更贴近生活口语的时候…… 当你发现,你的文章可以轻易被翻译成外文,被老外看懂的时候…… 当你发现,在国外论坛留言,轻松跟老外交流的时候…… 你的信息圈已经拓展到中文和英文世界,瞬间中国网友展现出非凡的精神,开始活跃在任何英文网站上。 这世界,论娱乐精神头号交椅,估计非中国网民莫属。 中国的战乱、中国几千年来的愚民政策、中国物质经济的落后…… 这些,统统消失了! 现在的中国,物质经济不愁,和平稳定,网民的创造力堪称一绝。 要知道,像湾湾他们,表情包几乎还停留在八十年代的图片水平。 而大陆网民,早就创造了无数新的词汇含义,表情包这些更是玩烂了! 当全世界的英文网站,语言不再是障碍的时候,中国网民的力量瞬间爆发。 不管是评论,不管是对骂,不管是讽刺,还是真心祝福……都能看到中国网民的身影。 至此,中国网民不再局限于中国大陆,而走向了全世界。 好多英文网站的访问量,都在中国网民的带动下节节攀升。当然,也有网站非常不满中国网民的行为,认为这是一种破坏,一种没有道德的行为。 于是骂战开始! 哪里挡得住中国网民的骂声,之前是因为没法用英文交流,但现在不同了,自己想说什么用软件几乎瞬间翻译。 中国网民人数众多,这个时候,人口的力量再次显现。 本来就说不赢,然后人数还少,这怎么玩?! 很多中国网民都是自带水军光环,再加上人口优势,几乎一个浪潮淹没,网站只剩中国网民的声音。 世界震惊! 国外网民参与的,感到气愤,没参与的感到震撼。 而资本家看中的,则是宣传的力量。 如果让中国网民来本国刷产品的信誉度,多方便啊! 语言流畅不僵硬,人口众多带来的则是数据众多,还有本身经验丰富。 一时间,水军的业务,迈出国门走向世界。 而另一方面,国外网民,特别是英语为主的国家,也跟着涌入中国。 在翻译软件的加持下,国外网民可以避开政府宣传,看到一个原汁原味的中国。 除了人多、楼高,还有很多别有趣味的事情,是国外网民无法体验的。 比如万能的淘宝店,在国外,网上购物差不多要接近两个星期才到。 比如中国医生的职业道德,在国外,看公立医生需要预约,有时候你感冒了看病预约在三个星期之外。 比如闯红灯,比如路边小摊,比如家常菜肴,比如楼下就是超市,比如菜市场绝对丰富的蔬菜水果…… 这些,大大吸引国外网民,申请中国签证的人也越来越多。 遇到有趣的网站有趣的内容,他们也不需要等谁来翻译,直接把链接放到脸书上,好友自然会去围观。 没有了语言障碍,互联网的交流更加频繁,有时候对方不说,你都不知道他是国内的还是国外的。 特别是文学方面,更是如此。 大部分网民的阅读量,从有了翻译软件开始,成倍提升,而且读的还都是国外作品。 ………… 袁长文倒是没有在意这些,按照之前的旅行,翻译软件的出现,对于翻译行业是个很大的震动。 不过,这些都与自己没有太大关系,袁长文也不想去操心这事。 现在需要操心的,是家里拆迁之后的搬家,和装修。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三百零四章 目标初现 搬家是个辛苦活,哪怕有搬家公司,也不能掩盖自己的操心。 特别是外婆外公两人,上了年纪,尤其念旧,很多没用的东西舍不得扔。 而在其他方面,也显得略微奢侈。 比如吃饭,穷了一辈子苦了大半辈子,如今国家腾飞,外婆他们也不必再次受苦。很多时候,买菜买肉,买得根本吃不完。然后倒掉,或者没吃完坏掉。 似乎对两位老人而言,每天能看见那么多菜,是一件令人安心的事情。 因为搬家,舅舅也过来帮忙,还特意拿了只鸡,庆祝一下。 这天上午,在新家,外婆和外公两人就准备杀鸡。 这是一只膘肥的母鸡,用来炖汤再合适不过了。 没有选择去菜市场杀,两位老人大半辈子都是自己杀鸡,自己做菜,总觉得给别人杀鸡会少一部分鸡肉,甚至对方会换掉自己的鸡。 不得不说,老人固执起来,完全出乎意料,我外婆现在都认为网上全是骗人的。 母鸡被放在厕所,两人老人很是熟练,抓住母鸡翅膀提了出来。 袁长文因为在放暑假,也没事干,说:“要不要帮忙?” 外婆根本不屑:“帮忙?你不帮倒忙就算好了!” 袁长文尴尬的摸摸鼻子,再怎么说自己也是杀人无数,居然被说成帮倒忙的。 也许,在老人心里,孩子永远都是孩子,哪怕成就再高,终究还是一个孩子。 袁长文还是做了一些小事,比如端了盆装满开水的大盆,比如将碗洗出来放好。 母鸡在挣扎,一直在挣扎,似乎从被抓住翅膀的瞬间,已然知晓自己的命运。 但这种挣扎,在人类面前,显得尤为可笑。 外婆抓住母鸡翅膀,任由它双脚到处乱蹬。 母鸡不想放弃,也不会放弃,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挣脱。 翅膀在使劲,双脚在乱蹬,却又无能为力。 在绝对力量面前,又如何能够挣扎呢? 可是对于自己的生命,难道就放弃吗? 哪怕是绝对力量,哪怕是食物链最顶端,难道自己就任由宰割? 绝望又如何! 无力又如何! 这是自己的生命,就算被夺走,也不能留下遗憾。 如果当初我在挣扎一下,也许…… 不! 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也不允许发生。 母鸡还在挣扎,带着自己的信念挣扎。 外婆和外公都是熟手,外婆一手抓住母鸡翅膀,另一只手握住母鸡脖颈。 外公则是在一旁磨刀。 早上的太阳并不大,但刀锋的反光却是如此刺眼。 母鸡惶恐,想要叫出声来,却由于脖颈被握住,只能发出咕咕声。 外公一刀,稳准狠! 母鸡脖颈瞬间出现一道伤口,鲜血直流。 也许是刀锋过于锋利,此时的母鸡竟不知自己受伤,依旧分离挣扎,双脚毫无节奏感的乱蹬。 外婆立马将母鸡微微提起,将伤口对准空碗,鸡血犹如红酒注入碗中。 母鸡的挣扎渐渐无力,双脚也不再乱蹬,似乎知晓了自己的命运。 缓缓的,慢慢的,闭上双眼。 再也没有睁开。 袁长文突然觉得好难受,一股负罪感莫名袭来。 为什么会这样? 自己可是杀手啊! 从小杀人无数,怎么会看见一只母鸡被杀,就多愁善感起来? 袁长文转身离开,他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竟然为一只母鸡落泪。 那锅鸡汤,袁长文一口没喝。 看见那鸡肉,就想起母鸡闭眼的瞬间。 “上帝,我这是怎么了?” 上帝:“看见生命的逝去,自然产生难受的情绪。每个人都是这样的,只是有些人没在意从而情绪一闪而过。有些人发现,并持续关注这种情绪,于是就显得比较明显。” 袁长文:“跟我进行人生旅行有关系吗?是不是因为人生旅行,我才变成这样的?” 上帝:“也许是,也许不是。你在旅行之前,并没有相似的经历,所以无法判断。不过,旅行次数多了,自然会开始思考一些常人不会思考的东西。毕竟,那些也是你的人生。” “唉……” 袁长文叹了口气,道:“似乎觉得自己变得脆弱许多,而且也懒散许多。我才二十岁不到,居然生出无聊的感觉。” 其实袁长文一直知道,毕竟自己也是心理学博士。但所谓医者不自医,并非他看不懂病,而是主观上会影响判断。 这时,手机响了。 是投资人的电话。 袁长文:“怎么啦?” 某人:“听说你们搬家了,恭喜恭喜。” 袁长文正在情绪低沉中,懒得说话:“嗯。” 某人一愣,说:“能不能把其他语言的代码也卖给我?这次我出五千万,直接拿张新卡给你,怎样?” 袁长文:“你那么多人才,让他们慢慢研发嘛。” 某人:“不行啊,早一步占领市场,成功几率就大一分。拜托了!五千万!” 袁长文:“算了,我没心情。” 某人:“六千万!” 袁长文:“……” 某人:“七千万!” 袁长文:“……” 某人:“八千万!大哥,我叫你大哥了!” 袁长文:“我拿那么多钱干嘛?” 某人:“……” 袁长文准备挂电话了:“好了,这事过段时间再说吧。” 某人大叫道:“等一下!等一下!我知道你不喜欢钱!这样,我给你买房子,写你的名字,我给你买车子!怎样?你就不需要自己再费心思啦!” 袁长文想了想,觉得还不错,说:“好吧,过几天我传给你。” ………… 同学会,高中同学会。 大家都高中毕业一年了,正好这次暑假出来聚聚。 ktv是必去的,没有什么比一起嗨歌更有味道。 毕竟打麻将也只能四个人。 袁长文坐在那,挺安静的,其实并不是他不喜欢这种环境,而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但就算没有说话,也是其乐融融,没人觉得袁长文心情不好之类的。 “你们有没有试过翻译软件?” “试了试了!太棒了!” “我给你说,那天我在论坛上,直接把老外批得体无完肤!” “是啊,我们跟着大波姐,一个论坛一个论坛的淹没,特别是讲中国坏话的。” “这个软件确实让人大开眼界啊!以后高考还会考英语吗?” “我就想知道,它什么时候出其他语言,我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了!” “现在我妈都可以跟老外交流,那天还看见她们在网上聊赫本。” “是啊,这科技发展得,我爸妈都说,几乎是两个世界了。” 袁长文坐在角落,听着同学们的聊天,心里有些高兴。 虽然公司不是自己的名字,也没人知道这些是自己的功劳。 但袁长文依旧能感受到,自己处于开心状态。 这些都是自己做的,一己之力改变世界。 就算没人知道,也是一件值得兴奋的事情。 袁长文经历那么多次的人生,出人头地这种想法早就烟消云散。 现在的他就像水一样,总是喜欢流往低处,不再想惹人眼球。而在内心中,却又期盼发生些波澜壮阔的事情。 也许清淡久了,会想要些不一样。也许等到辉煌之后,又会发现平淡才是真。 袁长文突然明白,为什么每次旅行结束之后,自己都会变得懒懒散散,没有目标追求欲望,没有奋斗的心思。 明明自己在现实世界里没有大富大贵,明明自己手上有资源可以屹立在现实世界巅峰。 耶! 为什么自己要等现实世界发生曲折呢? 自己完全可以创造世界,让其波澜壮阔啊! 甚至直接壮阔到天上去也可以啊! 顺便,借着上帝的推演能力,完全可以再次带回来一些新科技,推动全人类的发展。 袁长文双眼放光,不再是懒懒散散的状态。 想一想,如果机器完全替代人的工作,那人们多轻松。 不需要工作,只需要玩就好了! 任何事情都是自己喜欢的事情,反正工作有机器完成。 人类恐慌人工智能,在于机器替代之后,人类没有工作没有收入。 如果我用机器人,工资照发呢?! 至于什么工资之类的,自己完全可以让企业创造的利润,分给全人类,反正自己拿着也没用。 哇! 自己的机器人只要能取代百分之五十的工作,说创造的利润就可以养活全世界。 这算是推动全社会的变革么? 想想都激动! 人类的劣根性,也许会有人阻扰,也许会有人想要掌控全局…… 这些,到时候再说。 我就不信,难道拥有上帝的我还找不到应对办法? 看来,要好好规划一番,再次旅行了。 第三百零五章 出发啦 袁长文找到目标之后,浑身充满动力,仿佛之前的懒散不过是中场休息,为的就是此时的冲劲。 坐在电脑前,敲打代码。 袁长文要编写一个小插件,作用很简单,就是自动打开网页然后迅速切换。 下次旅行的目标,可是全方位的推演,不能像那次一样,由于自己不知道工厂流水线的生产,导致硬件处于随机设定状态。 网上百科知识丰富,而且上帝说过,“你的视线已经注视了它,它的存在已经无法否认。” 那么,自己只要坐在电脑前,网页迅速翻动,自然这些内容将不再是随机设定。 很快,袁长文的插件便完成了。 效果特别好,但是…… 就是因为切换速度太快,如果袁长文眨眼,也许就错过了七八个网页。 还有,忽略了网络,就算插件可以自主缓存,但连续打开网页之后,依旧会出现明显的卡顿。 也就是说,自己还是要黑入服务器才行。 袁长文略微叹气,本来都没打算这样做,现在看来,不得不做。 黑入服务器,拿取资料,然后在本地电脑进行“阅读”。 所幸,百科毕竟是可以自主编辑的词条,其服务器并没有太过于难搞。 刚进入服务器,还遇上同道中人,不过袁长文突然停了下来。 “我真是蠢呐!” 袁长文突然反应过来,一千五百多万的词条,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哪里装得下? 愚蠢了愚蠢了! 最后,还是决定利用插件,完成知识的获取。 闹了半天,还是回到一开始的状态。 这真是…… 袁长文坐在电脑前,目光注视切换的屏幕。 百科网页不停切换,脑海中的信息量也不停增加。 ………… 就在袁长文汲取知识的同时,某人的办事效率也很快,买房买车。 至于手续问题,对那些有钱人而言,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这不,没两天,某人就打电话告诉袁长文,一切办妥,请他来看看。 蓉城的弯岛豪宅,接近四百平米的平层大户,精装修,拎包入住。 也仅仅在一千多万。 没有买别墅,因为蓉城三环内的别墅都是二手。 某人买了这套房,又买了三辆车,一辆轿车,一辆七座越野,还有一辆跑车。 加起来,也才不到两千万。 剩下的钱,交了十年物管,然后存在卡里准备交给袁长文。 “喂,你下来接我,保安不让进。” 某人听到电话,连忙下楼,心想,不应该啊,我特意嘱咐了物管,有人会来。 就算你这里是银行级的安全管理,也不可能直接拒绝业主明确留下的访客信息吧? 到大门一看,某人算是明白。 你骑自行车算什么? 袁长文很正常啊,我一个大一的学生,不骑自行车干嘛? 再说,现在共享单车这么方便,干嘛不用? 某人将袁长文带进房间,讲解之后,两人再商量一下代码的事情,就算合作愉快。 没有合同,没有任何纸质约束,就是这么简单。 袁长文:“你吃饭没?我请你。” 某人立马说道:“第一次见面,还是我请你吧!” 袁长文:“好啊,对面有家面馆不错。” 某人:“……” ………… 天堂。 在结束了跟某人的聊天,以及知识汲取之后,袁长文来到天堂进行设定。 “长文,我们又要旅行啦!这次长文有什么打算呢?”小雨挽着长文问。 袁长文想了想,说:“我这次想要去未来两百年左右吧,其实这个时间都是可以自己随意定的,我只是想全方位推演未来科技,未来一切基于现有硬件现有知识能达到的科技高度。然后,再放入现实世界中。” 小雨兴奋道:“哇!好棒!是不是有宇宙飞船?我们是不是可以换颗星球居住了?” 袁长文摸摸小雨脑袋,笑着说:“我是这样想的,但不知道生成之后,能不能办到。上帝,按照现有的知识信息,全人类布满太阳系,生成设定。” 上帝:“设定已生成,请查看。” 一块淡紫色屏幕出现在两人面前,袁长文正在用意识查看。 人类在地球、月球、火星、木卫一、谷神星等星球生活,但由于飞船依旧采用化学燃料,所以交通相当不便利,可以说是几乎没有交通。 就像飞机发明之前,中国和美国之间的交流。 另外,整个文明处于相当怪异的存在。仿佛有人把人类放在各个星球上,而不是人类自己从地球开飞船到达其他星球,然后手把手建立生存基地。 不过,谁在意呢,毕竟袁长文这次旅行,主要是为了推演未来科技。 事实上,根本不用旅行,推演的结果已经在生成的设定里,哪部分是随机设定,一目了然。如果只是想要科技推演的结果,那么现在已经达到目的。 唯一不同的是,仅仅这样,那些知识还是知识,没法化为袁长文脑子里的信息。就像之前的黑客技术,或者法语之类的,如果不旅行,那么也就仅仅是天堂里可查询的资料而已。 另外,小雨跃跃欲试,袁长文也想试试,在那种跨星球的生活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删除设定。” 上帝:“删除,请确认。” 袁长文:“删掉吧。百科的词条涵盖虽然广阔,但终究还是过于概括,很多细节都不具备。我得去扫扫各大尖端科研杂志才行。” 小雨亲了一下长文,说:“等你哟,我们一起荡迹星辰大海。” ………… 再次回到天堂,已经是几天后的事情了。 “不要设定太远,人类就只在火星和地球。” 不是袁长文不能设定太远,而是跟现实差距太大。 比如,人类可以大规模前往冥王星,然后移民定居吗? 上帝的答案是完全可以,哪怕就仅仅依靠现有的可以,甚至都不需要推演就能办到。 首先,在近地轨道上修建工厂,然后直接在轨道上修建飞船。飞船很大,载人量高达三万。飞船行驶一段距离之后,利用核弹爆炸产生的能量,作为飞船动力。 不需要可控核聚变,也不需要正反物质泯灭,就是核裂变足矣。 但,前提是,现实世界的人类可以一同发展飞船航行技术。 上帝的设定,可以让全人类一同干一件事情,可惜现实社会做不到。 所以,袁长文设定仅仅在火星。 而且,上帝的推演实际上是一种随机设定,只不过随机范围较小,可以看作是推演。 如果袁长文设定为,“建立在现有科学技术信息上,制造出可以超光速飞行的星舰。” 那么上帝为了完成超光速飞行的目标,又只能在现有信息上,那么随机设定的内容很可能是改变宇宙参数。 那些人类还未发现的宇宙参数,上帝直接修改,使得在现有信息上制造的星舰,可以超光速跃迁。 但是这种效果,不是袁长文想要的,因为没法在现实世界所应用。 “还有……” 袁长文带着小雨,两人漫步在粉色星球上,看看夜空中的繁星,那是常年没有任何变动的繁星。 “还有,我们要爱情故事!”小雨插话道。 袁长文笑着说:“到时候他都不认识你,万一又把你气哭了怎么办?” 小雨嘟着嘴:“就要嘛就要嘛!” “好好好……你准备要什么角色?” 小雨想想,说:“我要拯救长文于水火之中!” 袁长文有些无奈:“你又要拯救我呀?” 小雨:“好吧,那我作长文坚强的后盾!” 袁长文搂着小雨,说:“我这次有个想法,想要尝试一下完全不一样的人生。我从来没有做过英雄,从来没有带领整个人类做些什么。哪怕之前有超能力的旅行,也仅仅是自保而已。 我想试试,看看自己可不可以在逆境环绕中前进?我袁长文是不是可以面对困难,依旧坚强?世间待我悲凉,我却无惧任何! 此时此刻,我觉得我可以。但真要到了那步,也不知道能不能站起来,会不会被困难打倒?我想试试……旅行中他的情感最后都会反馈给我,希望,我能感受这无与伦比的坚强。” 小雨:“啊?!要坚强,岂不是人生糟糕透顶,才会需要坚强!你不是说这样对他,太残忍了吗?” 袁长文:“没事,上帝的许愿机制同样保留。再说,他就是我,总不可能每次旅行,他都作为人间帝王一样享受吧。” 小雨点点头,说:“那我就在长文最难过的时候出现,陪你一起度过难关!” 袁长文:“你要想清楚哦,也许那个时候的他根本不会理睬你。” “嘻嘻,我不怕!” 袁长文亲亲小雨额头,自问道:“还有什么呢……哦,对!差点忘记!我现在是假期,老妈白天上班,我完全可以睡十五个小时,也就是旅行中他可以活到六十岁。” “啊?!那我不是成了老太婆?!” 袁长文笑道:“没事,我们一起变老……嗯,不行,外婆肯定会叫我吃午饭的……所以,就定在十二个小时吧。” 上帝:“好的。” ………… ………… “剥夺记忆!” “旅行开始!” 第三百零六章 袁天佑 二十四年前,2035年,蓉城。 “恭喜!恭喜!” “谢了,老罗!” 老罗叹了口气,说:“没办法,在她的压力下,大家避之不及。你也看开点,毕竟是你儿子满月,开心点!” “我还好,有了儿子,至少这段孽缘也算放下。倒是老罗你,跑过来跟我庆祝,以后工作肯定麻烦。” 老罗嘿嘿一笑:“体制内谁不知道我老罗,天不怕地不怕!我说那群怂人就是想太多,这也不敢那也不敢,难道这样领导就会给你升职?我呸!反正升职没我份,我干嘛还要畏畏缩缩。嘿嘿,体制内最大的好处就是,只要不犯原则性错误,没人敢开除你!” “哈哈哈哈,你啊!也只有你敢这样想。” 老罗毫不在意:“那当然,有钱难买爷高兴!你不是看不惯我么?老子就这样,就是恶心你,就喜欢领导拿自己无能为力的样子!他想给我穿小鞋,抱歉,老子每天准时上下班,大不了就是开会受到批评,爷不怕! 想给我处分,这要层层上报,我又没犯原则性错误,他要处分我只会让更上面的领导认为,他自己没本事管不住刺头。嘿嘿,当初还想把我调走,别的单位领导又不是傻子,根本不接收! 他现在根本不敢安排我工作,生怕我不给他面子,让他下不了台。” “好啦!不说这些,走,带你看看我儿子。” 老罗:“取名字没?” “当然娶了,我媳妇怀孕之前就开始念叨这名字。跟我姓,名长文。” 老罗咀嚼这个名字:“袁长文?”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医院长长的走廊,墙壁上全是显示屏幕。 严格来说,这些墙壁还是墙壁,只是在墙壁表面附着一层纳米机器人,可以用作显像互动。 这些屏幕并非一股脑的播放广告或者医学知识的宣传,而是针对个人精准投放匹配度最高的信息。 比如老罗看到的,就是关于二胎的信息,因为网络知道老罗这个人,他结婚五年正在准备要二胎。 但是由于老罗不是医院的病人,也不是病人家属,这些屏幕对于老罗而言是不可控制的。如果是病人或者家属,这些屏幕是可以当作平板电脑使用的。 两人没走多远,来到病房前,打开门。 却看见一名衣着精致,相貌姣好的女子坐在病床前。 是她! “兰兰,你没事吧?” 兰兰躺在病床上,另一边的小床上则是,刚出生一个月的儿子。 “这位……” 兰兰还没说完话,就被那名女子打断。 “袁天佑,我曾经说过,你有了孩子我就放弃。但是现在,我后悔了!”那名女子站起来,盯着门口的人说道。 后悔了? 你一句后悔,就可以再次打扰我的人生? 干扰我的家庭?! 你怎么可以! 袁天佑握紧双拳,出奇的愤怒,却没有在言语中表现出来。 “走吧,我们出去谈谈。”说完,袁天佑转身离开病房,走之前还给兰兰报以抱歉的眼神。 兰兰则是笑笑,点点头。 夫妻两人早已默契无比,兰兰这是让自己不用担心她。 那么,这件事情早点解决也好! ………… 病房里,只剩下老罗和兰兰。 老罗有些尴尬坐在椅子上,说:“弟妹啊,你别想太多,刚才那女人只是……” 兰兰则是笑笑说:“没事,天佑都把这些告诉我了,我知道那女人叫罗雯,是一个高官的女儿,现在正在追他。话说,她跟你一个姓呐!” 老罗一愣,不可思议:“小袁都给你讲了?!唉……一个姓又怎样?那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你们感情真好,你知道了还没有离开他,是小袁的福气啊!” 兰兰侧头望向窗外,说:“能给他生宝宝,也是我的福气。” ………… 楼下,花园。 袁天佑站立,毫不客气,声音冰冷,说:“罗雯女士,我需要一个解释。” 罗雯露出小女儿情态,撒娇道:“佑,别这样嘛,你吓到人家了。” 袁天佑退后一步,避开想要靠入自己怀里的女人,说:“罗雯女士,我早就结婚了,现在我连儿子都有了,我不可能放下我的家人。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我,好么?” 罗雯似乎没有听到,依旧可爱的说:“没事,佑,我不在意。我爱你,佑,我不在意你结婚没有,我也不在意你有小孩没有。我只在意你,别离开我好么?” 袁天佑一肚子火,却又不敢发火,还有一阵一阵的头疼。 罗雯看上自己,非要跟自己在一起。 那个时候,自己跟兰兰已经恋爱了,都准备谈婚论嫁了。 不得不说,罗雯各方面条件都好过兰兰,身材、面容、家世、学识……对于体制内的人而言,能娶到罗雯这样的女孩,至少少奋斗十年,甚至有可能达到这辈子都没法触及的高度。 袁天佑犹豫过,彷徨过,挣扎过。 但是! 人之所以为人,不就是因为情感么? 人生,不是一场计算,不是将筹码摆在桌上,就可以做决定的。 有时候,总会做一些让外人感到不解的事情。就算是自己,如果站在局外也会觉得自己的选择好傻好白痴。 身在局中,则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袁天佑选择了兰兰,当时整个人都轻松下来,并且将这件事情原原本本告诉兰兰,唯一没说的,是罗雯究竟是谁的女儿。 也正是因为罗雯的身份特殊,袁天佑在犹豫期间,哪怕罗雯主动,袁天佑坚决没有碰她。 兰兰听了,心里难受,甚至独自旅行了两个月才回来。 袁天佑没有改变决定,也没有因为兰兰的不辞而别,去找罗雯。他依旧打理着两人的小屋,收拾干净,随时等待兰兰的回来。他了解兰兰,也相信兰兰,两人的感情也不是这样轻易能够断开的。 果然,兰兰回来之后,本来要说再见,却变成拥抱、亲吻。 过了几年,袁天佑用行动证明,自己的真爱。兰兰也彻底放下心结,准备生宝宝。 两人十指紧握,决定一起度过这道难关,相信经过此事,两人的爱情必然更加坚韧。 罗雯曾经说过,如果袁天佑有了宝宝,那她就放手。 果然,兰兰怀孕之后,罗雯再也没有出现过。 但现在! 这女人后悔了?! ………… ………… 现在,2059年,火星。 这是一个礼堂,一个即将作为议员演讲的礼堂。 特有的金属结构,冷冰冰却展现独有的魅力。火星岩打磨之后,摆放在各个角落,暗红色让人感到温暖。这一冷一热的色调搭配,无不在提醒人们,这是火星。 虽然建筑建构跟地球一脉相承,虽然我们都是来自地球,但现在,我们是火星人。 地球的科技几乎都能在这里找到,事实上,根本不需要礼堂,任何一名重要人物的演讲,都可以在整个火星表面基地的上空投影。 领导层没有那么做,几乎每一次重要讲话,都是按照古老传统,将人们聚集在一起。 还请上记者这种几乎消失的职业,事实上这个年代,人人都是记者,每个人都可以将自己喜欢的、感兴趣的上传到网上,还需要什么记者么? 火星领导层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为了提高凝聚力,火星最需要的,就是凝聚力! 效果也不错,至少大部分人都以火星人自居。 礼堂正在布置,一个胖子吃着火星饼,坐在前排的位置上。 过道上,一个削瘦青年带着口罩大步走过来,在胖子面前掏出手枪,对准胖子额头。 胖子微微摇头,说:“你这样不行,还是从正面出现吧,要不然记者来不及拍照。” 削瘦青年不可思议道:“从正面?!会不会太张扬了?” 胖子咬了一口火星饼,说:“我哪里知道,老大说了,就是要张扬,就是要整个火星都知道!” 削瘦青年突然泄气,收好玩具手枪,坐在胖子旁边,说:“唉……有没有问题?” 胖子不屑道:“怎么?害怕了?要是害怕,我可以跟老大讲,让我来!” 削瘦青年:“才不害怕!老大说了,干了这票,给我四十万美金,送我回地球养老。四十万美金,在我老家可以买栋房了!” 胖子撇撇嘴,羡慕道:“你运气好,掏出枪亮一下,吓吓对方就可以拿钱……对了,你老家哪里的?” “马来西亚。” 两人突然间没话说,坐在礼堂,寂静得看着周围。 胖子:“这样,你再来一遍,这次从正面试试。” 削瘦青年站起来,说:“为了四十万!对了,那个议员叫什么名字?” “袁天佑。” 第三百零七章 母爱 二十四年前,2035年,蓉城。 “你究竟想要怎样?”袁天佑带着怒气,强行压制住自己。 罗雯则是笑嘻嘻说:“当然是想要佑啦!为什么佑不高兴呢?为什么佑在愤怒呢?是因为你的妻子和孩子的存在吗?” 袁天佑:“我有了家庭,希望我们之间不要再见面,不要再联系,这世上男人如此之多,你一定能找到合适的。” 罗雯嘟嘟嘴,不屑道:“那些男人不过是看中我爸的权势,只有佑不一样。我能感受到佑的真心,人家好爱好爱的!” “你够了!” 罗雯吓了一跳,然后恍然大悟,说:“我明白了,佑之所以生气,是因为家庭的存在,是因为妻子和孩子的存在,如果他们都不存在,那佑也不会伤心难过,更不会吼人家……对,就是这样,我马上给我爸打电话,杀掉他们。” 说完,罗雯在手环上一摸,一小块投影出现在手背上。 袁天佑一把抓住罗雯的手,不让她按键。 “呀!佑!是佑!佑终于牵我手了!”罗雯睁大眼睛,一脸幸福的样子,“佑,有你真好!” 袁天佑立马松开手,并再次退后一步,拉开距离。 罗雯的嘟着嘴,很是失落起来,接着突然笑起来,看着佑,缓慢将手指伸向投影键盘。 “别!” 罗雯没有理会,笑嘻嘻看着佑,手指缓慢靠近自己的手背。 袁天佑很是无奈,只好再次上前抓住罗雯的手腕。 “嘻嘻,原来佑怕我打电话!只要我打电话,佑就会牵我手,嘻嘻,真好!” 说完,罗雯顺势想要靠在佑的怀里。 袁天佑推开罗雯,严肃道:“我们是不可能的!罗雯女士,你走吧。” 罗雯依旧笑着说:“才不是呐!佑的心里有我,我能感受到!我还能感受到佑心里的难受,就知道佑离不开我!” 袁天佑冷声道:“你想多了!” 罗雯满脸笑容,就像跟自己男友打闹一样,故作姿势说:“佑,我又要打电话了哟!” 袁天佑皱着眉,没动。 “佑,快看,手指要拨出电话了哟!” 袁天佑深吸一口气,说:“没用的,罗雯,这招没用的。” “嘻嘻,佑,还不快来,我要打给老爸了哟!” 袁天佑闭上眼,一个转身离开。 “佑,快来牵我……佑!佑!” 罗雯站在那,看着佑离开的背影,大声喊叫,却怎么也唤不回离开的步伐。 “喂,雯儿,怎么了?” “喂,雯儿?你别吓爸爸!” “雯儿?我在联合国开会呐!你别吓爸爸!” “雯儿?” “爸!” 罗雯突然嚎啕大哭,蹲在地上,丝毫没有形象的大哭。 他走了,他再次离开我了,他连回头都没有。 佑,你怎么能这样! 你知道吗,我好爱好爱你的! 我真的不在意你结婚,我也不在意你有宝宝了。 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呀! 佑! “爸!他走了!” “没事没事,你没事就好。爸马上赶回来,你别急。” 罗雯擦擦眼泪,说:“算了,爸,你工作重要。我自己待一会就好了……只是……我真的好爱他!爸,我真的爱他啊!” 说着说着,罗雯再次大哭,眼泪混着鼻涕,满脸都是,连话都说不清楚。 “雯儿,别哭了,老爸马上就回来。这事,交给老爸。” “别!爸!”罗雯连忙制止道,“两年前,你就搞砸了,弄得佑一直都没见我。” “放心吧,雯儿,这次老爸好好跟他谈谈。” 罗雯带着泪水,说:“那……爸,你不准再威胁佑。” “好好好,不威胁不威胁!” ………… ………… 现在,2059年,地球。 相比于火星还处于建设期间,地球早已繁华多时。 互联网被“链”取代,或者说是一种升级。 袁长文坐在办公室里,没有键盘没有显示器,只有一张桌子和椅子。 事实上,只需要一张椅子足矣,但是考虑到桌子有时可以让人趴一会,还是保留了办公桌。 袁长文做出一个独有的手势,顿时整个画面焕然一新。 自己没有坐在什么办公桌前,而是身处一片竹林。 袁长文喜欢竹子,在这里办公最能引起自己的创造欲。 画面的改变并非外界的投影,而是直接成像于视网膜。人类之所以能看见物体,就是光从眼睛瞳孔进入,刺激视网膜,接着视网膜后的视神经传导电信号,大脑接受做出反应。 事实上,就算没有眼睛,只要大脑完好,输入相同的电信号,瞎子也可以看见相同的画面。 公司提供的视野仪,虽然慢,无法切换太多的场景,但成像效果还是不错。至少袁长文每次办公的时候,都会喜欢自己这片竹林。 好了,改变办公环境之后,就是开始工作的时间。 袁长文扭扭脖子,一幅巨大的荧幕出现在眼前。 工作内容是,挑选、制作广告。 这个时代的广告,已经不再想之前那样,由平台说服广告商,说自己这个平台如何如何好,多么多么适合您的广告投放。 而是,由消费者自己创造广告,在平台上投放。那个平台也不是什么小说平台,于是投放网游广告。也不是登山平台,于是投放帐篷之类的广告。 那个平台是一个专门广告平台,除了广告没有其他任何东西。 会有人看吗? 专门进入一个网站,来看广告? 有! 还很多! 那些广告制作之精美,创意之炫酷,脑洞之大开!根本不是之前那些广告制作商,能够做出来的。 消费者将广告投放到平台上,按点击收费。平台能够监控这则广告被播放了多少次,被转载了多少次,那么平台就会付相应的金钱给制作者。 为什么可以如此轻易制作广告呢? 视频制作不是一向是专业人士的显摆么? 因为链的存在,让整个互联网上的东西,再次支离破碎。 之前,可以通过文字链接进行网页的跳转。但现在,一段语音,一段视频都是可分离的。跳转的,不再是一个网页,一段视频,或者是一首歌曲。 而是,每一帧的视频,每一个节拍的音符,每一个像素的图片! 这些堆积在一起,放在云端,供人随意取用。 还有cg制作的迅速发展,以及粑频的浪潮,让视频制作早已简单明了。 袁长文在竹林里,动动手指,摆摆手腕,智能程序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这款智能程序跟了自己大约十七年,对自己的言行非常了解。根本不需要什么虚拟键盘之类的,那都是2040年之前的老古董。肢体语言才是最好的语言,也是保密程度最高的语言。 别人看不懂你在干嘛,同样你也不知道别人的肢体语言代表什么意思。 就袁长文而言,用食指指向右侧,代表滑动。食指指向右侧的同时,转动头部,代表将文件单独拿出来,新增一块显示屏。 丁咚! “老妈要求接入,是否接通?” 还能不接通?敢不接通? “晓娜,接进来。” 晓娜,是智能程序的名字。 还记得最开始,智能管家程序上市时,好多人都恶搞名字,“叫我主人”、“我是皇上”这些都是小儿科。 最奇葩的是,什么“爷为什么这么帅”、“我要啥时候才可以成为有钱人啊”、“不要念这个名字说的就是你”、“我就是想看看再确认一下为广大群众求证一下名字究竟可以取多少个”…… 接通老妈的申请,竹林里,老妈的身影也出现在此。 “怎么样?儿子,我也买了个最新的智能管家。” 袁长文:“好吧,好用吗?” 老妈:“不好用,还没有手机好用。” 袁长文:“……” 老妈:“儿子,你面前怎么好几块屏幕,我都看不到你了,跳出来我看看。” 袁长文:“这是我的工作。” 老妈:“哎哟,周末了还工作啥?” 袁长文:“今天周四,哪里周末?” 老妈:“哦,好吧,反正我退休了很多年,都不记得日子咯。” 袁长文:“妈,我先工作了,晚上回去跟你聊。” 老妈:“你要记得哟!每次都是我给你联系!” 袁长文:“好吧,今晚一定联系你。” 哪怕科技再发达,母爱这种关怀,是不会改变的。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三百零八章 父亲苦衷 现在,2059年,地球。 “老妈,在不?” “在呐,在呐!” 说完,老妈的身影出现在客厅。 袁长文冲着老妈点点头,然后从冰箱里拿出食材准备做饭。 “晓娜,我要回锅肉的食谱。” “不建议您食用回锅肉,这几天食物过于油腻,肝脏解毒能力正在减弱。如果今晚食用回锅肉,将会导致肝部脂肪堆积增加0.3%,建议食用西红柿炒鸡蛋和红豆薏米粥。” 袁长文犹豫了一下,说:“好吧,开启建议食谱。” 冰箱再次打开,此时的西红柿和鸡蛋被高亮模式选中,数量已经确定好。 而房间内设置的视野仪,直接在视网膜上成像。于是袁长文看到手中的西红柿被标注几道虚线,自己只要按照虚线切开就好。 其实,有机器可以自动切好,袁长文喜欢自己动手。 据说还有少部分人,不需要打开食谱,就可以凭感觉切菜做饭,简直如有神助,难以置信。 如果没有食谱的帮助,袁长文根本不知道应该将西红柿切多大,选几个鸡蛋,将鸡蛋搅匀到什么程度。 这一切,都不知道。 “儿子,你在干嘛呢?” 袁长文听着老妈的声音,回头一看,发现老妈的身影还在客厅。 “妈,我给你权限,你可以接入我房间实景。” “怎么接?” “你不用管,选择同意就好。” 很快,老妈的身影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你在做饭呢?” 袁长文点点头,说:“西红柿炒鸡蛋。” 老妈:“吃这个哪有什么营养,男孩子就要多吃肉!” 袁长文:“没,我的管家说我最近吃得比较油腻,建议我吃清淡一点。” 老妈:“那不过是一道程序,你还真得相信呐!自己的身体,你自己不知道么?还需要什么程序来提醒你?” 袁长文看着老妈,无奈道:“妈,你又来了……” “好吧好吧,我不说了,你做饭吧。看你的房间,还挺干净……哎哟!” 老妈突然大叫一声,然后整个人蹲了下来。 袁长文连忙过去,说:“咋啦?妈,你咋啦?” 老妈轻轻揉揉额头,说:“刚才撞到墙了?” 袁长文:“你没有开启检测模式?” 老妈好一会,才说:“没,我才没用那些莫名其妙的功能,好像走个路还需要程序指示一样。难道我自己不会走路吗?还计算我在房间浪费的能量,说我走路多走了几步无意义的。我就全关了。” 袁长文耸耸肩:“好吧,那你快开启嘛,你现在以为你在我房间,其实你还是在你房间呐。” 老妈:“弄好了……对了儿子,你爸说最近演讲结束就回来,到时候一起过来吃个饭吧。” 袁长文不高兴:“他还知道回来?从我有记忆开始,就没见过他几次面。十一年前去了火星,那时还好,半年回来一次。就坚持了两年,九年前开始,一年甚至两年才回来一次。不是我说,老妈,要不你们离婚算了。” 老妈:“瞎说什么!你爸有他的苦衷。” ………… ………… 二十四年前,2035年,蓉城。 “小袁啊,我这次来,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前来。” 公园里,一老一少相对而坐。 年老的,是罗雯的父亲,头发略微花白,老来得子。 相对年轻的男子,自然是袁天佑。 “伯父,你好。” 不管怎样,袁天佑自己的礼节必须做到,对方抛开身份不谈,也是个老人。 往前推二十年,对方这个年纪都已经退休了。 只不过,如今科技发达,寿命延长,相应的退休时间也大大增加。 “小袁啊,对于这件事情,你是怎么考虑的呢?” 袁天佑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伯父,你看,我已经结婚了,而且还有小孩。我跟罗雯两人已经不可能在一起。” “呵呵,还是有可能的。” 袁天佑:“不行!我绝对不能抛下家庭,兰兰刚生了小孩,我这样做跟禽兽有什么区别?我是不会放下他们的!” “我有说过,让你抛弃家庭吗?” 袁天佑:“难道伯父想让我离婚,但不分居?难道伯父可以接受一个再婚的女婿?还是一个有儿子的女婿?” “小袁啊,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妈妈走得早,她小时候又受过辐射,导致微微跟常人不太一样。她能感受到人内心的情绪,哪怕你表演再好,她都能感受到你内心深处的情绪。我也是靠着她,才走到现在这步。” 袁天佑第一次听到这些,认真听着。 “小袁啊,我年纪也大了,家里的一切都是留给女儿的。这些年,她见了无数人,却唯独钟情于你。你的情况我也知道,但我只有一个女儿,我不想让她受一点伤害。” 袁天佑有些愤怒,说:“所以,你就要伤害我?!” “不是伤害,而是好好考虑。你放心,我不会对你的家人动手,绝对不会。但是,有些人为了讨好我,自以为是的做些事情,就不是我可以决定的了。” 袁天佑:“伯父,你这样做,就不怕整个家庭毁于一旦吗?就不怕你的对手抓住把柄吗?” “哈哈哈哈!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就算散尽家产,就算变得一无所有,那又怎样?!只要她高兴,只要她愿意,我就敢倾其所有,不惜一切代价!” 疯子! 都尼玛是疯子! 一家人全是疯子! ………… 袁天佑回到家楼下,使劲搓搓脸,换成一张笑容。 刚刚走到楼梯,房门就打开了。 这是智能系统的控制,它能定位你的位置,然后判断何时开门。 “天佑,回来啦?” 袁天佑笑着进屋,搂着沙发上的兰兰,说:“嗯嗯,回来了。儿子怎样?” 兰兰笑道:“还能怎样,吃了睡,睡醒了吃。” 袁天佑看着熟睡的儿子,轻轻拨弄他的小手,哪怕儿子在睡觉,自己也觉得很开心。 “哎呀,你没洗手!” 兰兰一掌拍下天佑的手,说:“正好,洗手吃饭。” “好叻!我家娘子亲自做饭,难得难得!” 兰兰叉腰:“哼!那顿饭不是我做的?!” “哈哈哈哈,好吧,是老公错了。” 袁天佑一下子抱住兰兰,在客厅里转圈。 “你,你放开呐!儿子还在呐!” 袁天佑:“儿子那么小,再说,他还在睡觉呐!” 说完,也不顾兰兰反对,深深亲吻。 这一吻,似乎融化了两人。 良久,两人才喘着粗气分开。 “讨厌!吃饭呐!” 袁天佑:“嘿嘿,家规里可没有,吃饭不准亲亲哟!” 家有家规,这是中国传统的祖训。 只是大约七八十年前,传统文化被战火扰乱,那时新中国才刚刚成立不久,又迎来了破除“四旧”的运动。 后来,新中国改革开放,经济复苏,父母生怕苦了孩子,使劲溺爱,整个家庭都围绕孩子转圈。 再往后,家规慢慢再次兴起,每个家都有自己的家规。 比如袁天佑的家规,第一条就是吃饭不准玩电子设备。 第二条,不管再大的事情,只要在家里,吃饭就必须在一起吃。 最开始,很不适应,因为一个人的时候,几乎都是抱着手机吃饭。 但是两个人在一起,必须改变,否则哪里还有家呢? 兰兰从厨房拿出碗筷,摆放好,添饭。 两人正要准备吃饭,就听见敲门声。 智能系统自动接入影像,是罗雯! “我可以进来吗?” 靠! 袁天佑想要骂人! 更想打人! 如果不是动手的后果,更为可怕,袁天佑恨不得两刀砍死她! 我承认,之前心里有小九九。那么漂亮的女孩子倒追你,而且家世爆好。 男人心里,或多或少有些得意。但现在,我早已决定跟自己的家人共度余生,为什么你还要来纠缠呢? “你真的不愿意再见我一次吗?佑!” “好吧,我明白了,我不会再纠缠你了。” “再见。” 说完之后,影像消失,说明人已经走了。 袁天佑心里有些难受,似乎落寂不少。 唉…… 第三百零九章 这下好玩了 二十四年前,2035年,蓉城。 袁天佑早晨醒了,但是没有起床。 昨晚被儿子吵醒好几次,兰兰现在正不顾一切的睡觉。 看着她双眼厚厚的眼袋,还有微微浮肿的身躯。 辛苦你了,亲爱的。 袁天佑带上眼镜,手指在眼前滑过,顿时眼镜上浮现今天的头条新闻。 家里没有安装纳米机器人,否则根本不需要眼镜就可以直接的墙壁表面成像。 因为价格问题,明显五年前买的虚拟增强眼镜足够使用。 袁天佑轻轻下床,害怕吵醒兰兰。 眼镜并不会阻碍视线的观察,你看到家里是什么样子,还是什么样子。 只不过,在远处的空中浮现你想要的信息。 最初的眼镜成像效果不好,第一代眼镜甚至没有镜片,只是在右上角有一块小小的水晶屏幕。不仅显像效果差,而且对眼球也不好。 后面的眼镜将图像转换到镜片上,镜片就是一块显示屏,旁边有一个微型摄像头用来还原眼前的场景。但摄像头的视野哪有人眼视野宽广,而且转头的时候有延迟,很容易造成恶心呕吐。 最新一代的眼镜,几乎完美,焦距景深合适,成像效果良好,你感觉不到自己在看镜片上的东西,仿佛跟真实世界没有区别,只不过空中多了些信息。 没有下一代了,因为纳米机器人的异军突起,似乎直接在墙壁上成像比带上眼镜好很多。而且,据说一种叫做视野仪的仪器正在研发中,可以直接在视网膜上成像,摆脱眼镜,同时也具备了个人隐私的保密性。 袁天佑一边刷牙一边看新闻,同时,家里的热水壶已经开始工作,为早晨第一杯开水做好准备。 有些人喜欢在镜子上恶作剧,特意制造特殊型号的纳米机器人,覆盖在镜子上。然后你照镜子,照着照着,镜子开始流血,身后还会若有若无的黑影出现。 对于老一代的人而言,这完全是恐怖片里的场景。但对于新生代而言,这不过是他们常常玩弄的把戏而已,以至于仅仅好笑不再恐怖。 袁天佑洗漱结束,走进厨房,眼镜建议早餐选择麦片和牛奶。 又是推荐? 这些都是扯淡的! 没有长期的数据追踪,这些建议不过是建议罢了,它的作用是防止身体变差,而并没有改善身体的作用。 袁天佑没有理会,泡了杯茶,吃了个包子和面包。 吃早餐的时候,让眼镜左右分别显示,左边是朋友圈的信息,右边则是自己最爱的国际新闻和足球。 这样看上去的效果,就是餐厅左边一部分文字图片,右边一部分文字图片。 换好衣服之后,眼镜给出建议,不搭配。 袁天佑没有回卧室换衣服,主要是怕把兰兰吵醒。 将热水设定为保温,兰兰起床后就可以直接喝热水。 打开冰箱,没想到冰箱推荐了一款游戏。 真tm神经病,谁会在冰箱上玩游戏?! 袁天佑把食材放入锅内,设定为兰兰离开床垫便开始烹饪,这样,等兰兰洗漱整理之后就可以直接吃早餐了。 做完这些,袁天佑出门上班。 预约好的无人驾驶车,刚好停在楼下。 ………… 办公室还保留着电脑,只不过样子有些不一样。 屏幕和键盘都是投影出来的,都是可以触摸操作。 袁天佑喜欢在竹炭纤维上打字,大约三个手掌大小的长条形竹炭纤维布,摆放在桌上。投影出的键盘正好跟那块布大小合适,而且敲打在上面特别舒服,没声音,还特别柔软。 想要数字键盘,或者一些特殊符号,只需要从上往下抹掉就好,程序自动切换。 当然,一些操作,还是直接触摸屏幕比较好。 今天周一,开例会。 几乎所有企业都开始采用虚拟会议室,环境棒,音效棒,而且人们在自己座位就可以参加。 但在体制内,还是面对面开会。 如果不能当面开会,哪里能显示出领导的感觉? 这一批领导都是90后,虽然伴随手机等数字时代成长起来,但终究还是带着上一辈老领导的作风。 面对面开会,总喜欢“我讲两句”。 “今天,我们欢迎以为新同志,大家要相互支持相互帮忙,搞好团结。为我们的工作添砖加瓦,更上一层楼。好,欢迎我们的新同志,罗雯。” 罗雯?! 袁天佑一惊! 看向会议室大门,一名面容较好衣着得体的女子走进来。 不是罗雯,还能是谁! 老罗更是看了看袁天佑,又看了看罗雯,这下好玩了! 靠! 不是说好,不纠缠么! 为什么又来了?! 而且…… 为什么我心里,还有些窃喜?! 单位同事大都知道情况,一脸尴尬,但内心充满八卦之火。新来的慕容却不了解情况,只是看着那女子很漂亮,身材很不错。 于是在散会之后,慕容很是热情,特意倒了杯茶给罗雯。 “你好,这有杯茶,你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啊!” 慕容话还未说完,罗雯拿起茶杯,就把茶水泼到他脸上。 泡茶的水,不说开水,至少也是八九十度! 罗雯直接把茶水泼到慕容脸上,慕容一脸懵逼,还有烫。 “啊!” 众人立马站起来,纷纷围了过来,什么也不说,就是看热闹。 不过,还是有几人,搀扶慕容去厕所浇冷水。 “怎么回事?”领导出来,呵斥道。 罗雯往前一步,毫不客气道:“他想上我!” 众人:“……” 罗雯看向袁天佑,却是一副委屈的表情:“佑!” 袁天佑:“……” ………… 茶水间,袁天佑和罗雯两人。 “罗雯女士,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怎么到我单位来上班了?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呐!” 罗雯则是笑嘻嘻的说:“人家能感受到,佑的内心有点小开心!耶!我就知道,佑是爱我的!” “好吧,随便你。” 说完,袁天佑转身就要离开,这种女人还是少接触为好。 今天才第一天上班,就直接把慕容的脸给毁了,虽然过段时间就好了甚至连疤痕都不会留下,但毕竟是伤了人。 而且,在所有人面前,委屈的称呼自己名字,那瞬间要人命呐! 领导看着自己,眼神表达得很明确,这些事情都归你负责,弄不好的话……哼哼! 本来,自己还想着说服她,事实证明,自己再一次想多了。 袁天佑决定不去管她,又不是自己什么人,转身离开茶水间。 罗雯却是一把拉住想要离开的佑,恳求道:“佑,不要这样好不好!人家没有纠缠你!但是,人家真的很想很想你,很想很想看到你。所以,人家才想到这个办法。” 袁天佑:“呵,你的办法就是做我同事?就是当众喊我佑?!” 罗雯:“人家,人家本来只想看着你的。人家都决定好了,静静的作你同事,看着你工作,看着你吃饭,看着你写材料。我知道自己不能作你的妻子,但人家还是很想你!非常想!能看着你,我就安心了。” 袁天佑很想说一些重话,却又怎么也开不了口。 突然又想起他爸爸的威胁,如果自己真的不让她在办公室,说不定第二天家里就被恐怖份子袭击了。 但是,兰兰会怎么想?这不是让兰兰受罪吗? 袁天佑头都大了,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但罗雯却很开心:“嘻嘻,就知道佑会让我留下,佑最好了!” 袁天佑一脸铁青回到座位上,平时舒适柔软的竹炭纤维布,如今只能带来烦躁。 而罗雯,就真的跟刚才所说那样,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单手托着下巴,静静欣赏佑。 没人敢打扰她,领导也不敢布置任何工作,她就坐在那,像雕塑一样目不转睛看着自己的佑。 这一刻,佑是自己的。 这一刻,没有其他任何女人。 咦? 如果这个部门只有佑和自己,那不是成了我们二人世界?! 对,马上给爸爸打电话。 第三百一十章 罗雯翻脸 二十三年前,2036年,蓉城。 这一年,对于袁天佑来说,是疯狂的一年。 自己生了宝宝,袁长文也满了一岁,生活似乎再次步入正轨,迈向正常。 正常? 别天真了,有罗雯在,怎么可能正常! 罗雯他老爸,对女儿的要求几乎是全部满足,硬生生的从这个部门新建了一个科室。 就算是他老爸,也不可能让整个部门只有两个人。 但是在一些小技巧的操作上,比如搞一个专项活动,而这个专项活动上层领导特别重视,于是成立专项小组。 还不够! 由于这个专项活动要求一定的保密意识,于是特意成立了一个科室,只为这个专项活动。但是呢,这毕竟只是专项活动,只能作为日常工作的一个侧重点,不能将整个部门的重心全部扑在这个专项活动中。 顺其自然的,安排两个人到这个新成立的科室,有自己的独立办公室,专门负责这个专项活动。 于是,袁天佑和罗雯被安排负责此事。 在独立办公室里,两人相对而坐。 一开始,袁天佑还很庆幸,相对而坐加上有投影屏幕的遮挡,她看不到自己。 不到五分钟,袁天佑再次承认自己的天真。 罗雯根本不理会什么投影屏幕,什么相对而坐,拿着椅子坐在侧面,静静的看着佑。 真的没有纠缠,真的没有打扰,她就这么看着自己。 恐惧吗? 不,不会的。 当一个女人温柔注视着你,就算时间再长也不会感受到恐惧,因为那是浓浓的爱意在其中。 袁天佑没有隐瞒此事,一五一十的将事情告诉兰兰。 这是两人的约定,也是袁天佑一直坚持的事情。 不说谎话! 我可以不告诉你,但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 偶尔兰兰会使小性子,使劲问天佑之前的女友,这是袁天佑都会选择不回答。 兰兰问一次,袁天佑就吻她一次。 问一次,吻一次。 兰兰也就不再追问了。 这件事情,兰兰心里也有疙瘩,自己的男人被别的女人纠缠,谁都不会好受。 只是兰兰也知道,这不是天佑的错,天佑已经做得很好了。 所以,兰兰决定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交公粮。 每天早上出门前一次,下班回来一次。 这样,天佑就没有精力跟那女人胡作非为,虽然兰兰心里知道天佑不会,但自己内心的郁闷根本无处发泄。 只好委屈天佑了。 这哪里是委屈?! 简直就是刑法啊! 袁天佑每天都拖着双腿来上班,为了让兰兰安心,袁天佑根本无法拒绝这个提议。 你说,自家妻子知晓男人在外面上班,办公室还有一个女子爱着自家男人。但妻子却没有胡搅蛮缠,大发脾气,只是希望通过这种方式默默诉说自己的苦闷。 袁天佑怎能拒绝? 可是,不拒绝的后果就是一天两次,连续一个星期之后,周末终于可以休息。 袁天佑躺在床上,根本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兰兰笑嘻嘻的做了各种培元固本的汤,食物也偏向补肾养精。 “老公,辛苦你了,这两天你就好好休息,好好休息。” 就连眼镜的建议,也是“身体指数下降,抵抗力下降,建议增加睡眠时间,适当运动和营养补充。” 休息了一个周末,事情再度发生翻转! 第二个周末,袁天佑居然被叫去加班?! 如今哪怕在体制内,加班也是要给加班费的。 但是,可不可以不加班啊?! 罗雯两天没有见到佑,心情烦躁难受,于是部门领导安排两人加班。 这样,哪怕周末休息,罗雯也能看见佑。 得知这个消息,兰兰耸耸肩,缓缓褪下自己的睡衣,说: “天佑,我也是没办法。” 袁天佑再次拖着无力的双腿,来到办公室。 说是加班,只不过是领导的一句话,并不是真有什么工作。 没有工作没有任务,反而更可怕好不好! 袁天佑在办公室不知道做些什么,旁边罗雯一直望着自己。 别说打游戏看电影之类的,会有记录的。 袁天佑坐在椅子上,度秒如年啊! 时不时看看时间,发现才过去一分钟! 天啊! 袁天佑找到领导,说:“领导,安排点工作给我吧。” 领导先是一愣,然后同情的拍拍他肩膀。 袁天佑的内心是崩溃的。 ………… 一个月之后,袁天佑渐渐习惯了这种生活。 不得不感叹人类适应力之强,随意哪种生活,只要一旦生活时间长了,习惯它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在失败的环境待久了,自然也就习惯失败。 在贫穷的日子待久了,自然也就习惯贫穷。 当初豪情万丈,如今却是喝酒聊天时吹嘘当年、恨骂当今。 更何况袁天佑的生活还不错,不管是家里,还是办公室。 不知不觉,对于罗雯的戒备正在慢慢下降。 而且,对方又是漂亮女孩,还十分主动。 “佑,我给你倒水。” “佑,你的咖啡。” “佑,这是小镇的蜂蜜,特别棒。” “佑,你不用出去,我点了外卖。” “佑,要不要我给你揉揉肩膀。” “佑,为什么你会有这么多工作?我去找领导!” ………… 这一天,独自在家的兰兰,特意熬好了养生粥,还有天佑最喜欢吃的煎饺。 兰兰预约了私家车,带着长文一起去看天佑。 会不会碰见他们正在亲热? 兰兰连忙甩甩头,将这个恐怖的念头丢出脑外。 不停安慰自己,不会的,不会的,天佑不是这样的男人。 不会的! 不要多想! ………… 办公室,临近中午。 袁天佑:“我出去吃饭了。” 罗雯:“我们一起在办公室里吃嘛!” 袁天佑:“不,每天都吃你的,我过意不去。” 罗雯:“那我也要去!” 袁天佑皱着眉,内心有些抗拒,说:“你都点了外卖,你就在办公室里吃吧。我出去了。” 罗雯:“我不!佑,求你了!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袁天佑:“好吧,但我们各吃各的,ok?” 罗雯笑嘻嘻说:“就知道佑对自己最好了!” 袁天佑大步离开办公楼,朝路边小摊走去。 现在,哪怕路边小摊,也全是纳米机器屏幕,整张桌子都是可以点击的。 还未走到,就发现一大波人坐下,中午吃饭人太多,只空了一张桌子出来。 罗雯悄悄竖起大拇指,另一边饭桌上的中年人微微点头示意。 为了让自己跟佑坐一张桌子吃饭,罗雯下楼前就联系了自己的保镖,让他们占座。 这样,佑就不得不跟自己坐同一张桌子。 想想就是开心。 罗雯买了一个冰淇淋甜筒,等待老板上面条。 “佑,你尝一口,这家冰淇凌特别好吃,开了近七十年了!” 袁天佑:“我不要。” 罗雯:“就一口,就一口!” 袁天佑:“不用,那个不用,你自己吃就好了。” 罗雯:“佑!求你了!就吃一口!一口!你看,这冰淇淋我都还没吃,干净的!” 袁天佑:“不了,我自己去买好了。” 罗雯:“我去买,我去买!” 不一会,罗雯手里拿着两支冰淇淋回来,递给佑一支。 袁天佑:“谢谢。” 嗯! 味道不错! 下次带兰兰出来吃,她应该也喜欢的。 袁天佑没有看见,兰兰就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保温桶,怀里抱着长文,失神的看着那两人坐在一起,吃冰淇淋。 ………… 袁天佑下班回家,没有欢迎,也没有兰兰的声音。 长文一个人在摇篮里,安静的睡着。 “兰兰?” 袁天佑换好拖鞋走进卧室,却看见兰兰一个人在收拾行李。 “你怎么了?” 袁天佑走过去,想要搂住兰兰,却被一把推开。 “你滚开!去找你的妹子!” 袁天佑有些莫名其妙:“什么妹子?我哪有什么妹子?” 兰兰:“袁天佑!你好样的!我真是看错你了!我一直以为你是被逼无奈,没想到,男人都是一路货色!什么天长地久,什么海誓山盟,都是骗子!你是骗子!” 说着说着,豆大的泪珠,滴答滴答落在床单上。 袁天佑使劲抱着兰兰,而兰兰却是用力挣脱。 两人曾经说好,不管吵怎样的架,只能在对方怀里发脾气。 显然,兰兰不愿意这么做! “你走啊!抱着我干什么!” “去抱你的罗雯啊!” “你们不是一起吃饭嘛!” “你去抱她呀!” “她人又漂亮,身材又好!还有个高官当爸爸!” “你去吧,我不会怪你的!” “我们结束了!袁!天!佑!” 袁天佑才没有管那么多,这种时候明显不是讲道理的时候。 跟女人讲道理? 相信所有男人都是深有体会。 袁天佑什么也不说,就是使劲抱住挣扎的兰兰,使劲吻上兰兰的嘴唇。 兰兰根本就不愿意,却奈何袁天佑的力气太大,不得不被亲吻上。 也许,女人内心的柔软,总是会为自己找借口。 但这并不代表原谅,兰兰使劲咬住袁天佑的嘴唇,鲜血直流。 袁天佑没有松开,哪怕自己嘴唇在流血,哪怕真的很疼。 如果放手,也许这一生两人都没法再次拥抱。 袁天佑紧紧搂住兰兰,双唇相印,却是鲜血沿着下巴落下。 嘴里没有甜蜜,反而充满了血腥味。 这种特殊的味道,这种不常见的味道,让兰兰清醒不少。 感受到怀里的兰兰没有挣扎,袁天佑嘿嘿笑道:“对不起,亲爱的。” “哼!” 袁天佑:“我马上把事情说清楚!” “哼!” 袁天佑:“亲爱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哼!” 袁天佑:“老婆,我错了!是不是罗雯的事情?!” 了解事情原委之后,袁天佑立马打电话:“罗雯,来一趟我家。” 兰兰则是在一旁生气,不过还是递了张纸给天佑。 ………… 罗雯来了,一看,大叫道: “佑!怎么了!你怎么受伤了!” 说完,就要冲过来看看佑嘴唇的伤口。 袁天佑退了两步,而兰兰偏过头看着窗外。 “是她!对不对?是她弄伤佑的!” 罗雯将矛头指向兰兰。 兰兰毫不客气看着罗雯,却是没说话。 袁天佑:“好了,罗雯。今天叫你过来,是正式告诉你,我们之间不要联系,也不要见面。如果你不离开单位,那我会申请辞职。我知道你爸爸权势滔天,我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罗雯浑身颤抖,哀求道:“佑!不要!佑!” 袁天佑很是坚决:“你不是能感受内心吗?你看看我心里的情绪,可曾有一丝挽留!” 罗雯退后几步,仿佛全身失去力气,靠在门框上,不相信:“不可能!不可能的!我的佑不可能这样对我!” 看着罗雯的无力和失神,袁天佑和兰兰都有些难受。 但是,这件事情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必须有个了断! 罗雯:“是她!对不对!佑!是因为她才不爱我的!” 袁天佑:“没错,她是我的妻子。抱歉,你可以走了,以后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罗雯:“不要!佑!不要离开我!除了你,我什么都没有!不要离开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袁天佑:“抱歉,你走吧。” 罗雯脚步蹒跚,满脸泪水,双目茫然,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的。 脑中唯一的念头,就是,是她! 是她! 一切都是因为她! ………… 袁天佑松了口气,虽然有些残忍,但总要做个了断。 现在,都好了,一切都好了。 人类的想法,有时太过于美好。 当天晚上,家里就被人入侵。 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打晕。 再次醒来时,自己身处一个昏暗小屋。 兰兰被绑在椅子上,惊恐得看着自己,却由于口中绑着布条,只能发出呜呜声。 长文正蜷伏在另一张椅子上睡觉。 “放心吧,佑,我给小长文弄得是天鹅绒毛毯,很舒服的。我小时候,就特别喜欢这种毯子,暖暖的还很柔软。” 罗雯站在一旁,一脸怜惜的说。 袁天佑:“你要怎样?别伤害他们,一切都好说。你别冲动!” “是吗?我怎么感觉,佑在骗我?”罗雯偏着头,似乎在仔细聆听佑的内心,“呵呵,佑也骗我?哈哈!佑也骗我!这世界,还有什么意思?!” 袁天佑睁大眼睛,看着罗雯掏出手枪,指着兰兰。 “冷静一下!” 罗雯:“抱歉,我不会。” 兰兰浑身颤抖,想要挣脱却又是无能为力。手枪在太阳穴的位置,似乎都可以闻到枪油的味道。 罗雯:“听遗言吧,袁天佑。” 袁,天。佑? 罗雯从来没有这样称呼过自己。 袁天佑看着面无表情的罗雯,内心好痛。 一个每天喊自己“佑”的女人,突然称呼自己全名。 这种感觉,好难受! 罗雯松开兰兰口中的布条,给她一个留遗言的机会。 奈何兰兰情绪激动,恐慌不止,除了咽呜竟然没法说出一句话。 “我承认,我喜欢你!” 袁天佑大声说道。 这个时候,再不站出来,肯定是一场悲剧。 “罗雯,你放了他们母子,我们回到从前。我不辞职,你也不用离开,我们还是一起办公。” 罗雯渐渐露出欣喜的表情,说:“真的耶!是真的耶!我就知道,佑是喜欢自己的。那么,她就是阻碍了我和佑在一起,她也不需要存在了。” 说完,子弹上膛,就要杀死兰兰。 “等一下!” 袁天佑再次制止道:“罗雯,你若杀死兰兰,我也会自杀。你想想吧,难道你愿意我自杀?” “不要,佑!佑你不要自杀!” 袁天佑:“兰兰是我的妻子,我不可能让她受一丁点伤害。要么,你答应我,我们回到同事关系。要么,你杀了她,我再自杀。没有第三条路可以选择! 罗雯,如果你不想再见到我,那你尽管开枪。我不得不承认,我喜欢你,有这么一个漂亮女孩在我身边,是个男人都会觉得自豪。 但兰兰是我的妻子,是我的家人。而我,是家庭的顶梁柱,我不允许任何破坏我家庭的事情发生。就算是你,也不行。 我爱着兰兰,我深爱兰兰,还有长文,心里没有太多的位置给你。我也不可能娶两个老婆,我们只能做同事关系。罗雯,你自己选择吧,我把心里话都说了,你选择吧。 以后还能见我?或者,今天就是最后一面?选择吧……” 罗雯犹豫了很久很久,最后还是放下手枪。 整个过程,唯一轻松的,只有酣睡的袁长文。 第三百一十一章 老罗要走 现在,2059年,火星。 在礼堂四周,站着或坐着七八个人。 有男有女,有上了年纪的,也有一两个中年人。 他们有的在原地运动,有的坐着休息,唯一相同的,是他们都带有虚拟增强眼镜。 这种眼镜可以在现实的基础上,增加影像,一般用来娱乐。 比如在现实中打僵尸,既娱乐心情又锻炼身体,眼镜上的成像会跟着人的奔跑而改变。透过眼镜,仿佛僵尸就在现实世界中,等待你的逃脱。 不同眼镜有不同功能,有些休闲,比如坐在那透过眼镜看风景,或者跟一些小可爱玩耍。 所以,如果一个人带着眼镜一动不动,也不会令人惊讶,谁知道他在玩什么呢? 当然,如果有人带着眼镜左右跳跃奔跑,也不用惊讶,也许他正在玩射击游戏。 不过,这几人没有玩游戏,而是在开会。 并且,没有接入网络,只是局部连通。 “一颗子弹都没有,根本就不精彩,民众都不会害怕。” “恐怖袭击,就是要流血才叫恐怖袭击!” “对,仅仅是拿出一把枪,晃一下吓唬一下,这算什么恐怖袭击?” “其实可以用激光枪,便于携带。” “激光枪不行,声音太小!而且,没有硝烟味,刺激不够明显。最关键的是,激光枪产生的高温会让伤口焦灼,减少流血量。” “只有流血,才能顺利引起民众恐慌,而恐慌才能让元首顺利推行《星安法》。” “哪有什么元首?” “对对对,口误口误!” 虚拟会议室并不大,人物形象在此变成卡通模样。 几个卡通人物坐在椅子上,呈圆弧形,为首的黑蛇坐在中间。 “我们今天,是为了《星安法》,《火星安全法》的推行。如此呢,必须要引起大众的恐慌情绪。我们在这里,主要是执行上面的意图,并将现在的情况实时反馈到上面。 礼堂的演讲我们都会参加,你们作为党派成员都会亲临现场,甚至我还会坐在天佑议员身边。大家各负其责,安排好足够的警员应付任何情况。” ………… 火星,礼堂。 胖子几口吃完火星饼,说:“从正面过来,再试一次!” 削瘦青年瘪瘪嘴:“怎么可能,我估计还没走进,就被警察拦住了。” 胖子笑道:“你那天是义工,老大都安排好了,你在害怕什么?” 还未等削瘦青年回答,门突然被打开了。 “老大!” 老大轻轻回应了一下,说:“小仔,你赚到了!计划有变,一定要开枪。” “不会吧,老大!”削瘦青年很是吃惊,然后不情愿道,“老大,你当初不是这样讲的!你说只要掏出枪吓吓他就好,没说要开枪的!” 老大:“少废话!老大给你争取了好处,多加五十万美金,一共九十万美金!怎样?” 削瘦青年:“不是啊,老大。开枪会坐牢的,我拿了钱怎么花呀!” 老大:“你放心吧!你以为这计划是老大想出来的?告诉你,是上面的人,前警察系统的头头。到时候回地球,谁tm还知道你是谁?!” 削瘦青年有些犹豫,开枪和不开枪,这完全是两个概念。 老大:“再说,你没让你干掉他!只是开枪、流血,造成慌乱罢了!” 削瘦青年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脸上犹豫的神色不断,几次想开口,却又无话可说。 胖子把他的犹豫看在眼里,鼓起勇气说:“老大,我来!” 老大看了看胖子,不屑道:“你来干鸡毛啊!没长脑子吗?老大做事需要你插手?!” 胖子低下头,没说话。 老大转过身来,再次对着削瘦青年,说:“小仔,你想好哟!这是难得的机会,出手就是九十万美金,比你这辈子都挣得多!想清楚哟!” 削瘦青年深呼吸几次,缓缓抬头,说: “干!” ………… ………… 十七年前,2042年,蓉城。 “罗叔叔,你来啦?” “嘿嘿,小长文,你好呀。” “老罗,你来啦。”袁天佑招呼着,转过头对袁长文说,“带姐姐和妹妹她们出去玩。” 也许小孩的心思比较敏锐,尽管罗叔叔一脸笑容,但袁长文还是感觉到些许负面情绪,令人难受。 “你爸爸怎么了?” “谁知道呀,一天到晚生气,还动不动发脾气。” “就是,也不知道大人每天在烦恼什么,真搞不明白。” 小孩子,哪里能理解大人的烦恼。 房贷压力、工作压力、父母身体、自己收入、小孩读书、未来规划…… 姐姐:“有一次,我问我爸,你究竟在烦恼什么?老爸说,最近家里不是很宽松。我说这有什么好愁的,不够就去多挣,少了我们就节约点。老爸搬起脸说,小孩子家家少掺和。” 妹妹:“就是,这个道理我都懂。就像做除法,我也看着很忧愁。但姐姐教我,一步一步做就好了,忧愁根本没用。现在,我已经会做三位数的除法了!” 袁长文:“哇!这么厉害!那你还会什么?乐器之类的会不会?我弹尤克里里很厉害的哟!” 就在几个小孩在花园里,无忧无虑讨论玩耍的时候。 房间里,四个大人却是满脸愁楚。 老罗被选中,公派火星。 这一年,各方条件刚刚成熟,正好也是临近窗口期。 大型飞船可以装载1008人,只需月余便可抵达火星。 3d打印成熟,就算是一座基地也只需27天。事实上,基地已经完工,就等小规模第一拨人的到来。 星际通讯布置妥当,七个中继卫星的发射,保证在任何时候火星与地球的通信延迟,不超过7分钟。 大部分国家都派了人,但终究前途不明,一切未来都是推测,甚至是只有数据的推测。 那么遥远的距离,隔着让人绝望的星空,仰头望去也仅仅是夜空中的一个小点。 没人愿意去。 想去的,那些民众想去的太多,却又没有资格去。 什么资格? 就是领导让你去的资格。 这一拨人,作用更多的,是互相监视,防止其他国家在火星上独家占领或开采。 但是,却又不敢让太多自己的人上去,万一出点什么状况,有些人才就白白损失掉了。 “确定了吗?” 老罗苦涩点点头:“确定了,周一就公布。” 袁天佑也不好安慰什么,这可不是去首都出差,那是火星啊! 生活在一个大罩子里! “切!想我老罗在体制内干了这么久,没想到竟然被摆了一道。我倒是无所谓,苦苦也就算了。我老婆呢?还有我的两个女儿呢? 狗日的领导,做事真tm绝。如果我不死,我发誓,绝对不让这群混蛋好看!我要让他们知道,当初让我去火星,是多大的错误!” 袁天佑:“好啦,老罗,说什么死不死的!不会的!说不定,你第一批过去,当个元老什么的。到时候,甚至还有可能写进教科书呐。” 老罗干笑几声,说:“谢了兄弟。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哪怕科技再发达,又有什么用呢?好啦,我也不渲泄负面情绪。把孩子们叫回来,我买了很多吃的,今晚就算给我践行吧。” 兰兰笑道:“哪有自己提出给自己践行的?放心吧,我们也准备了很多菜,保证今晚丰盛无比。” 第三百一十二章 老妈 现在,2059年,地球。 袁长文正在工作,晓娜显示老妈请求通信接入。 又要干嘛? “接入,接入。” 老妈的身影再次出现在竹林中,这是袁长文的办公专用场景。 “嗨,儿子,最近过得咋样?” 袁长文:“拜托,老妈,昨天我们不是还一起做饭么?” 老妈:“我知道呀,我就问问,从昨天睡觉之后,到现在,你过得咋样?” 袁长文:“……” 老妈:“怎么不说话?是过得不好吗?妈妈这里还有钱,你拿点吧。” 袁长文:“老妈!我在上班!” 老妈:“我知道你在上班,话说现在的科技真是方便,这样跟你聊天,你们领导都不知道。像我们那个时候,所有电脑信息都是处于监控状态,想上网玩个游戏都不可以。” 袁长文:“老妈老妈!我下班跟你聊好不好?” 良久, 老妈:“好吧。记得多喝水,别相信什么智能管家,多喝水多吃肉,长胖一点。还有,没事就休息,反正领导也看不见。有什么就跟妈妈讲,别老是一个人撑着。” 袁长文:“我知道啦!” ………… 老妈:“嘿,儿子,老妈我又来啦!” 袁长文:“……” 老妈:“怎么样?有没有休息?” 袁长文:“……” 老妈:“咦?怎么人物不动了?死机了吗?喂!喂喂!” 袁长文:“你别喂了,求你了老妈,我在呐我在呐。” 老妈:“哎呀,刚才吓死我了,你一直没说话。” ………… 老妈:“马上就要周末啦!儿子准备怎么玩呐?” 袁长文:“今天才周二,老妈。” 老妈:“对啊,马上就要周末了!怎么样?开不开心?” 袁长文:“不开心。” 老妈:“怎么啦?是不是工作不顺利?还是同事关系没处好?你呀,从小就特立独行,倔强得不行。我就说你这个性格要吃亏,你还不信,还说什么需要讨好的人,没资格做朋友。你呀,就是还太年轻了,为人处世这一块……” 袁长文:“停,老妈。我不开心,是因为,明天周三,还有周四,周五才到周末。” 老妈:“对啊,马上就要周末了,儿子准备怎么玩?如果没有计划,我们周末去踏青如何?” 袁长文:“不了,老妈。我们几个朋友约好,周末大战马桶侠。” 老妈:“就知道玩游戏,自己注意身体。” ………… 老妈:“我生病了,快过来看我。” 袁长文:“……” 老妈:“我生病了,快过来看我。咦?儿子又死机了?” 袁长文:“拜托,老妈,求求你别玩了好吗?” 老妈:“哎呀!我没玩……我生病了!” 袁长文:“老妈啊,你的身体信息晓娜实时监控着,有什么问题我第一个知道。” 老妈:“哦。” ………… 老妈:“儿子,周末啦!周末快乐哟!” 晓娜:“他正在玩游戏,不方便实景聊天,有什么可以留言。” 老妈:“去,把我儿子喊出来。” 晓娜:“有什么,请留言。” 老妈:“嘿,老妈重要,还是游戏重要呀!” 晓娜:“……” 老妈:“哼!你不喊,我自己喊!儿子!” 老妈:“儿子!老妈来啦!” 老妈:“你真的在玩游戏吗?看见吱一声。” 老妈:“儿子,你在吗?别吓老妈!” 老妈:“你再不说话,我报警了哦!” 老妈:“我已经报警了。” ………… 袁长文:“老妈,我想你了。” 老妈:“我也想你。” 袁长文:“老吗,你是全世界最好的妈妈。” 老妈:“那当然!等一下,如果你想要钱,就直说。” ………… 老妈:“儿子,你说我是不是老了?” 袁长文:“才没有呐!” 老妈:“嗯,我也觉得。” ………… 老妈:“儿子!好消息!我中奖了,一张去火星的船票!可以去看看你爸爸了。” 袁长文:“千万别相信,那是病毒!” 老妈:“我才不会相信呐,你以为老妈是傻瓜么?我只是有点想你老爸,也不知道他一个人在火星,过得怎样?” ………… 老妈:“估计你爸爸也快回来了,你说我们到时候吃点什么好呢?” 袁长文:“我不想见他。” 老妈:“哎哟,他毕竟是你爸爸。而且,他在火星,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袁长文:“九年前,我就不同意他去火星。这下好了吧,一年到头见不到人。” 老妈:“哟,你还记得九年前的事情?” 袁长文:“当然。” ………… ………… 九年前,2050年,蓉城。 袁天佑握着兰兰的手,在饭桌上,说:“我下周就要去火星了。” 兰兰咬着嘴唇,却没有说话。 袁长文还有些高兴,说:“那老爸回来的时候,多带点火星饼。听罗姐讲,火星饼超级好吃,她每天早餐都要吃。” 袁天佑叹了口气,说:“估计,会长期驻扎在火星。” 兰兰小声哀求道:“可以不去吗?” 袁天佑:“火星刚刚开发,老罗现在带着一家人全部在那边。现在的火星,是一个绝好的机会。我们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借着这次大规模移民,说不定你老公我可以得到提升。” 兰兰低着头,强忍泪水。 袁长文则是好奇道:“家里不是挺好的吗?老爸要去常驻的话,还是不要去的好。家里又不缺什么,何必弄得家不像家。” 袁天佑:“你个小屁孩,懂什么!” 袁长文辩解道:“我都快十六岁了!我实在想不通,有什么力量可以让你主动放弃家庭。就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机会?” 袁天佑:“火星现在处于黄金时期,去的人都可以大展拳脚。地球这边几乎已经固化,而火星才刚刚开始。为了家里的未来,这个机会不容错过。” “切!现在都没有,谈什么未来!”袁长文根本不屑。 袁天佑:“我是为了这个家……一方面,领导需要人去,另一方面,我也觉得这是个机会。单位里想去的人不少,但我不想拒绝,这对家里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一时间,家里沉默不已。 兰兰:“罗雯也会去吗?” 罗雯这个名字,简直是一个魔咒。 这么多年来,两人默契的没有提她。袁天佑用自己的行为证实,他跟罗雯之间,并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终究是心里一根刺,兰兰也只能不停说服自己,也为了长文有一个良好的家庭环境。 罗雯这个名字,几乎没有在家里出现过。 十六年了! 还不止,事实上在袁长文出生之前,三人的感情就一直纠缠不清。 哪怕袁长文渐渐长大,罗雯也始终注视着袁天佑。 仿佛她的脑海里,没有任何关于道德伦理这些理念,更不在乎外人怎么评价。她活在自己的内心里,每天看着袁天佑就能觉得幸福。 十多年了,罗雯没有一丝烦躁,眼神里流露的爱意,如同当年。 想想都觉得可怕。 “不会的。她爸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再溺爱也不可能送到火星去。在那里,没有她老爸的庇护,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袁天佑握着兰兰的小手,不停轻抚安慰道:“所以,这也是摆脱她的好机会。这些年,一直苦了你。我去火星待着,可以升官,又可以断掉跟她的瓜葛,这不是两全其美么?” 很快,袁天佑就在单位的组织下,上船离开了地球。 兰兰和袁长文远远看着那艘飞船升空,逐渐消失在视野里。 没人知道,罗雯因为这件事大吵大闹,然后被她爸爸软禁起来。 不过,父爱如山,她爸爸实在受不了罗雯每天以泪洗面,憔悴不堪。 找了个机会,让罗雯自以为抓到破绽偷偷跑掉。 于是,罗雯也踏上了火星之路。 第两百一十三章 罗雯死 现在,2059年,火星。 袁天佑坐在这里,正驶向礼堂,今天有他的演讲。 “我演讲结束就回来,大约两个星期到地球,一起吃个饭吧。” 袁天佑嘴里喃喃道,身上的智能设备自动编辑这条消息。 “发给袁长文。” 微微一秒钟的震动,表示消息发送成功。 不过,火星距离地球太远,就算有中继卫星的存在,也仅仅是保证延迟不超过七分钟。 袁天佑扶了扶眼镜,上面显示今天火星地球连线延迟时间为,六分钟。 一来一回,哪怕袁长文接到消息立刻回复,也要十二分钟才能收到。 袁天佑暗自叹气,闭上眼休息。 很快,到达礼堂。 下车后,一道身影走过来,站在袁天佑面前,伫立而视。 袁天佑看着来人,顿时神色冰冷,示意其他人先去礼堂准备。 待众人离开,诺大的停车场似乎只剩下他们两人。 “天佑啊……” 袁天佑立马打断,说:“请叫我名字,我们之间没有那么熟。” “呵,一定要这样?放弃这次演讲吧,我不希望自己唯一的朋友,站在我的对立面。” 袁天佑:“朋友?抱歉,我朋友老罗,已经在七年前死掉了。现在的是,罗总指挥,不是我朋友老罗。” 老罗:“袁天佑,非要决裂你才高兴吗?你难道还看不清形势吗?你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袁天佑:“这句话应该我说才对。你的企图绝对不可能成功,群众是不会认可你的,民主已经深入心意,任何破坏行为都将会自取其辱。你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老罗:“十七年前,我来到火星,当时我就发誓,一旦找到机会我绝对弄死那帮地球领导。你知不知道他们当时怎么对我的?不顾我的家庭,硬生生把我送上火星。 那时,我大女儿才九岁,二女儿才五岁!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思念她们,还有我老婆,一个人撑起这个家庭。我得到机会,抓住机会,才有今天。 这些事情,我之前已经给你讲过。现在,我希望你再考虑一下,放弃这次演讲。我们可以联手,一同在火星上崛起腾飞。到时候,整个太阳系都将在我们掌控之下。” 袁天佑:“哼!如果罗总指挥没什么别的事,那我先离开了。” 说完,袁天佑自顾自的走开,迈步朝向礼堂前进。 看看眼镜,已经二十分钟了,袁长文还是没有回消息。 也许,他还在记恨自己吧。 “我们一起去看看你妈妈吧。听说,你重建了她的数据库,我这里还有之前的数据资料,也许你会有用。” 袁天佑再次发送了一条信息,发现网络有些不好,似乎中继卫星跟地球那边连线有些干扰。 火星的通信一直是这样,毕竟是跨星球通信,有些干扰再说难免。幸运的是,中继卫星会保留信息,直到恢复与地球的连线。 所以,不用担心信息会消失,它只会延迟更多。 老罗阴沉看着袁天佑的背影,手指微动,发出一切照计划的指令。 “袁天佑,看看这次,是不是上天还能保佑你!” ………… ………… 七年前,2052年,火星。 袁天佑:“老罗,你快收手吧!别跟他们在一起,那些人根本不会在意你!他们吃人不吐骨头,难道你在体制内还不清楚这点么?!” 老罗:“兄弟,我已经上了这条船,下不去,而且我也不想下去!今天我来找你,就是想让你加入我们,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袁天佑:“老罗,你知道你们在干什么吗?!赶紧离开这个漩涡,你我都是小人物,不要做政治牺牲品呐!” 老罗:“小人物又怎样?就是因为我们自认为自己是小人物,自认为自己没法对抗那些所谓的大人物,所以才一而再再二三的忍让、退让。这不公平! 凭什么他们可以强行让我来火星?凭什么他们可以迫使我和家庭分开?凭什么他们一句话我就不得不服从?天佑,你知道我的性格。 在地球的时候,我就看不惯这些官僚作风。没想到,他们对我如此之狠,硬生生让我跟女儿们分开!那个时候,火星连线地球,需要排队! 只有那么多带宽,根本撑不起所有人的通信联络。我不仅看不到家人,甚至听家人的声音,都要预约申请。 天佑,你知道吗?我那个时候经常躲在厕所里哭,恨那些领导,恨自己没本事,恨自己连累家人。我发誓,绝对不让这种事情再次重演。 没想到,天不亡我!那些大人物有其他心思,正好需要有人出头。有机会弄死地球那些领导,我怎么可能拒绝?我只用了三年,就做到这个位子。 家人也接过来了,每天都能看到她们的笑脸,我很满意。但是,还不够!凭什么我努力这么多,却只换来这么一点点?地球那些领导,依旧生活好好的。我不服!” 袁天佑:“可是,他们是在利用你啊!” 老罗:“那又怎样?老子愿意!” 袁天佑:“不行!老罗,你太偏激了。我得告诉嫂子,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老罗:“天佑,加入我们。这个星球上,你是我唯一信任的朋友,加入我们!” 袁天佑:“醒醒吧,老罗!你不是这样的人!” 两人谈话,没有达成一致,不欢而散。 几天后,袁天佑不停跟老罗谈话,想要劝说。 却都被老罗拒绝,两人的关系一降再降,谈话变成了咆哮,劝说变成了阻扰。 老罗一个人,躺在沙发上,不停喝酒。 放弃?不可能! 老子还没有达到目标呢! 说过要让你们后悔,后悔送老子来火星! 哼! 电话接入:“喂,老罗,我们准备按照之前讲的,做掉一些人,营造出地球人来火星搞恐怖袭击。你有没有推荐的人选,那种有地位,但背景又不深。可以让群众哗然,却又不会引起地球强烈反弹的。” 好一会,老罗才说:“有。” “名字?” 老罗:“袁天佑,他正好要去星港送人,那里正好适合恐怖袭击。群众也多,影响较大。” ………… 火星星港。 这里是飞往地球的星舰等候区,每三个火星天发往地球一次。 就这样,几乎所有星舰都处于工作状态。幸好旅途中,星舰工作人员可以分批次休息,否则这种高强度工作没人受得了。 袁天佑:“好啦,你快上星舰吧,时间不多了。” 罗雯嘟着嘴,说:“人家想再看看你嘛。其实,人家不想离开的。” 袁天佑:“这不是你爸爸生病了吗?你先回去,照顾你爸爸。等你爸爸病好了,你又过来就是了。” 罗雯很是不舍,说:“那,那你不准跑哦!” 袁天佑:“放心吧,火星基地就这么大,我能往哪里跑。” “嘻嘻,也是。”罗雯突然笑了起来,翘起嘴唇说,“佑,吻我。” 袁天佑无奈道:“你又来了,我不是给你解释过吗?我不会做任何对不起兰兰的事情,事实上我跟你在火星,我已经觉得很对不起兰兰了。” “知道啦,知道啦。”罗雯有点委屈,“每天就是兰兰,兰兰。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你就天天念叨兰兰。那次,还想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兰兰的存活。真是的……” 袁天佑:“总有些东西,比命重要。” 罗雯:“人家都要走了,都不给人家一个吻。你看看别人,都在拥抱亲吻。我连手都没牵过。” 袁天佑摸摸鼻子,尴尬的笑笑。 为了兰兰,自己真的没有碰过罗雯,哪怕是牵手。 开始,还要忍还要强迫自己,后来也就习惯了。 袁天佑对自己挺自豪的,毕竟遵守了承诺。 “快走吧……” 罗雯突然皱起眉头,脸色一变,猛地扑向佑。 呯! 枪响。 顿时尖叫声无数,人群慌乱无比。 警察很快出动,制止了凶手。 但罗雯,却是心脏中枪,鲜血从嘴里冒出,不停咳嗽。 袁天佑傻了,慌了,眼睁睁看着罗雯推开自己,然后中枪倒地。 连忙扶起罗雯,使劲搂住她的肩膀,袁天佑慌张道:“没事的,没事的!” “你一定没事的!” “别吓我,罗雯!” “撑住,医生马上就来了!” 罗雯咳嗽一声,嘴里却是趟出更多鲜血,断断续续道:“佑……你……你的怀抱……好……好温暖……” “罗雯!你别吓我!” “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罗雯!你坚持住!” 袁天佑一手搂住罗雯,一手使劲握住她的小手,仿佛这样可以给她活下去的勇气。 “佑……佑……” 罗雯再度咳嗽,大量鲜血汹涌而出,衣服早已浸湿。 “没事的!罗雯!” “不要睡!” “医生马上就到!” 罗雯则是一脸笑容,似乎在享受怀里的温度。 “佑……答……答应我……” “好!” “你坚持住!我答应你!” “你活下来!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 “佑……总有……有些事……比……比命重要……” 袁天佑抱着罗雯,无声哭泣,不敢出声,害怕错过罗雯的每一个字。 “没事的!你会活下来的!” “相信我!” “相信你的佑!” 罗雯颤颤巍巍想要抬起手,却是使不上劲,满脸爱意,满目思念,最后化为两个字: “吻我……”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两百一十四章 小雨现 现在,2059年,地球。 “来自火星的消息,是你父亲的信息,是否查看?” 袁长文在卧室里,躺在游戏仓内。 这是一款全身覆盖的虚拟设备,通过微电流的刺激,完美模拟身体所有关节在虚拟空间的运动。并且,将运动之后的劳累,也相应反馈到机体。 集休闲与锻炼为一体的虚拟设备。 虽然有虚拟增强眼镜,可以在现实中玩耍打僵尸之类的游戏。但那毕竟在户外,而且很多大型玄幻魔幻修真类游戏,根本无法在实景中玩耍。 于是,这款设备应运而生,满足广大游戏玩家的要求。里面地图足够大,随你跑。而且微电流的刺激,也保证了你本身的体力。 袁长文正在和朋友们,大战马桶侠。 看到这条信息,袁长文果断道:“待会再看。” 一会,团战结束,信息被晓娜打开: “我演讲结束就回来,大约两个星期到地球,一起吃个饭吧。” 袁长文冷哼一声,回复道:“我回你消息,因为在血缘上你是我父亲。但并不代表我会原谅你,我只是尊重你罢了。所以,你不用讲得这么亲近。” 刚回复不久,第二条信息又来了。 这么快? 不对,应该是他在收到我的信息前,发了两条。 第二条信息:“我们一起去看看你妈妈吧。听说,你重建了她的数据库,我这里还有之前的数据资料,也许你会有用。” 袁长文看着这条信息,很想冲到火星打他一顿! “袁天佑先生,我郑重警告你,你没有资格去看老妈。六年前,老妈去世的时候,你在哪里?你tm在火星!为什么不回来? 老妈去世前一直念叨你,还让我不要怪你,说你也有苦衷。你告诉我,有什么苦衷?能够大到连老妈去世都不回来?! 老妈还说什么都结束了,也挺好。你来告诉我,哪里好?!我一个人在地球,送完老妈最后一程。你呢?你不配做父亲, 还有那个数据库,我不需要。我认识的老妈,就是从我出生开始。之前的人和事,我不需要!就这样吧,袁天佑先生,不要再联系我了,浪费时间。” 本来只打算回复一两句,但他提到老妈,袁长文心里就是一肚子火。 回复信息之后,袁长文渐渐平静下来,都过去的事情了。 我不恨你,但也做不到原谅你。 叮咚! 这是晓娜发出的声音,只有非常重大的事情,才会出现这种声音。 “火星新闻,关于你父亲,是否查看?” 怎么回事? 袁长文点开新闻,发现已经是七八分钟前的事情。 “……据警方透露,这次的袭击者来自地球,是一名马来西亚籍华人。他伪装成义工,在袁天佑议员演讲时,假装搬送凳子经过……” “……袁天佑议员是坚定的民主主义者,这些年致力于火星和地球的和平相处,化解了一个又一个潜在的政治纷争,堪称火星与地球的枢纽……” “……警方没有透露凶手作案原因,称一切都在调查中。凶手已被警方当场击毙,其帮凶也在暴露后企图射杀警方,被当场击毙……” “……火星总指挥声称,随着科技的进步,星舰的各方面性能都大大提高,使得火星与地球的往返更加容易。但安全方面不容忽视,火星方面将大力推行《星安法》……” “……接下来,是袁天佑议员的生平,让我们一起悼念这位默默付出,默默奉献的英雄。袁天佑,出生于2001年……” 袁长文突然蒙了,我爸,我爸,他死了? 怎么可能? 我刚刚还回复了消息! 叮咚! “袁长文先生,非常抱歉的通知您,您父亲袁天佑先生已经于地球时2059年7月29日15时57分离世。关于袁天佑先生名下的财产,我们想跟您做个交接……” 叮咚! “袁长文先生您好,非常抱歉打扰您,节哀顺变。我们是银行托管业务部,非常遗憾此时不得不执行您父亲袁天佑先生的委托。希望您能在90个地球日内,前往蓉城……” 叮咚! 老妈:“嗨,儿子!又到周末啦!周末愉快!怎么样,这次老妈没记错吧!” ………… 袁长文从蓉城银行出来,手里多了份文件,这是老爸委托银行保管的文件。 开启条件,则是自己的死亡。 袁长文有些莫名其妙,难道老爸是特工或者间谍? 以自己的死亡为开启条件,这明显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难道,老爸预料到自己的死亡? 或者说,他不回地球,是有原因的? 离开银行,袁长文加快脚步,想要回家查看这份文件。 嘭! 一不小心,跟人撞了个满怀。 “抱歉,抱歉。” 袁长文连忙道歉,本来就是自己太过于心急,而对方又是一个女孩子。 哦不,不是女孩子,应该是一个美貌女子。 身材爆好,刚才触碰的柔软,足以证明这点。 就算没有触碰,仅仅用眼睛看也能发现。红色高跟鞋,开叉短裙,还有深v领口露出的饱满,无不说明女子的身材。 袁长文瞬间被惊艳,似乎鼻息间还残留着女子的香水味。 才不是香水呐! 女子朱唇轻启:“你觉得有点累,有点困,想睡觉,特别想睡觉。” 袁长文听着她的话语,双眼缓缓闭上,整个人也有些摇晃,似乎马上就要睡着了。 “前面是你的床,对,就在前面,走过去,走过去。” 袁长文半睡半醒中,看见自己在卧室里,看见自己的床。 太困了,好想睡觉。 袁长文大步朝自己的床走去,突然被某样东西绊了一下,整个人朝着床上栽倒。 身体的下落,猛然唤醒昏迷的意识。 可惜,已经晚了。 袁长文意识清醒的瞬间,看到的是地面,地面上还有一个小小的生锈三角棱锥。 叱! 三角棱锥直直从眼窝插入,铁锈上涂摸的氰化物,轻易致命。 周边的人群顿时惊呼,然后有的报警,有的叫救护车,有的看热闹。 哪怕在2059年,中国爱看热闹的人也不会减少,因为人口没有减少。 只是,那名身材爆好的女子,却不知所踪。 ………… ………… “搞定了吗?” “搞定了!现在越来越麻烦了,要是在以前,直接催眠跑步过街,一个车祸就解决。现在倒好,无人驾驶、智能预测,大数据时代几乎监控着每个人的公共行踪。 你刚刚开始跑,电脑就已经计算出数十种可能性。当你跑入快车道时,无人驾驶的车辆早已停在那,等你过去。真是麻烦…… 我们还不得不找人,假装不小心掉了一块三角棱锥,还得算好时间,不能让氰化物太早挥发。还要计算他的身高以及摔倒下去的距离,保证正好插入头部。” “那个……下次汇报的时候,稍微简短点。” ………… ………… 火星。 老罗借着这次议员被杀事件,顺利推行了《星安法》,将整个火星的安全收入手中。 安全这个词,范围有多大? 那么,老罗手中的权利就有多大。 趁着民众还在支持自己,老罗顺利清扫异己,将火星打造团结无比。 网上舆论开始慢慢煽动,火星人和地球人的区分,再一次被推到浪尖。 老罗:“搞定了吗?” “搞定了,死亡证明已经出来。那份文件,袁长文还没来得及看。” 老罗:“很好。我们的计划已经到了关键地步,不容任何闪失。这次的恐怖袭击非常完美,民众对于严格控制人员往来有着非常高的热情。《星安法》的推行,已成定局。” “元首……哦,不!总指挥,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老罗:“快好了,啧啧……这么多年,终于要看到胜利的曙光了。” 火星外的风还在刮,卷起红色尘土漫天。 也许,这股风就要席卷地球。 只是不知道,那红色,仅仅是尘土的颜色,还会不会有鲜血的颜色。 ………… ………… “你醒啦?” “你是谁?” “嘻嘻,我叫张小雨。” 第三百一十五章 机器人 袁长文缓缓睁开双眼,对光线有些不适应。 这里明显不是自己的家,陌生感包裹全身。 袁长文微微打量四周,自己这么会在这里? 我记得…… 对! 我不是摔倒了吗? 那个生锈的三角棱锥! 袁长文下意识伸手触摸自己的眼睛,却听见呼啸之声。 嘭! 自己的手指竟狠狠插进自己的眼球! 眼球爆裂,鲜血飞溅。 “哎哟,长文,你悠着点呐!” 袁长文还未来得及回答,疼痛让他再次晕倒过去。 ………… 醒了? 醒了! 袁长文没有动,而是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 先是自己从银行出来,然后迷迷糊糊就摔倒了。再睁开双眼的时候,自己已经在这里,刚才自己把自己的眼球捅爆了? “你醒啦?” 袁长文顺着声音,微微偏头,看见一架粉色机器人站在自己面前。 机器人? 现在是2059年,机器已经普遍存在,配合智能程序,可以说是担任很多工作职位。 比如麦当劳肯德基等等,他们的餐馆已经没有服务员,所有的都是机器控制。个人自主点餐、支付,然后机器迅速配餐,当场给你或者给快递无人机。 比如物流公司,也是全机器员工,从仓库到配货,仅仅保留了两个人类职位。 比如配药,这里已经看不见人类,机器的工作完全替代配药师的存在。 这些机器学习能力超强,根本不需要人类操心。人类的存在,就是监督和保养那些机器,还有担当一些目前机器无法担任的角色。 比如一些创意工作,写、制作视频、绘图等等。或者做一些手工制品,没有机器做的精密,但胜在浓浓的手工风味。 因为机器不会犯错,但有些东西,就是“错误”才是美好。 唯一跟几十年前不同的,是几乎没有完美的人形机器人。也许是走路太过复杂,也许是关节难以模拟,又或者是人类神经网络本来就不适合机器。 人形机器的投资与回报,完全不成正比。 2022年,著名经济学家提出,为什么机器要造得像人类呢?为什么一定要五根手指的机械手臂呢? 比如洗碗机,为什么要制造几根手臂,有的拿抹布有的拿盘子,然后像人类一样清洗呢? 我们完全可以做一个小机器,外面裹上抹布,让它自己在盘子上面清洁呀。 再比如所谓的绘画机器,为什么要做一根手臂,让它拿着画笔绘画? 我们完全可以将三原色放入机器内部,无数画笔笔尖内置其中,直接控制不是更好么。 机器就该有机器的样子! 至此,各大机器设计商,思路打开,掀起一股反人类形象的设计浪潮。 “你醒啦?” 机器人再一次发问,不得不说,这机器人的声音还挺好听的。 袁长文看着那机器人,慢慢走过来,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涩和呆滞,仿佛就像人类一样自然。而且她的机体造型,几乎就是一个小巧女性的模板。 “你是谁?”袁长文小心翼翼问道。 机器人相当人性化耸耸肩,说:“嘻嘻,我叫张小雨。第一次当机器人,完全不一样的感觉耶!” 袁长文没在意,只当作有些怪癖的设计师,制作的性格智能程序。 “这是哪里?还有,我昏迷了多久?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记得我受了伤,但现在看来又完好无损。一切都是幻觉吗?” 机器人笑呵呵地说:“长文,别急。你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集中思维好好想一想。” 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袁长文开始思考,渐渐的,思维越来越清晰,仿佛一切尽在手中的感觉。 自己小时候的事情,也回忆得一清二楚。老妈抱着自己,老爸逗自己,还有跟罗叔叔的女儿们一起玩耍。 等一下! 罗雯是谁?! 袁长文想起这个怪异的地方,小时候听到了几次,但从来没有在意。 还有,自己从银行出来,撞上的那个女子,有问题。 老爸留下的文件,摆明了这里面有些秘密。 究竟是什么呢? 难道跟老爸的死有关系? 哎哟! 袁长文突然感到一阵头疼,脑袋有些发胀,还伴有些许恶心的感觉。 “喏,这是能量液,补充人体所需,让你再次充满活力。” 机器人递过一根试管,淡蓝色的液体很是好看。 袁长文快速判断,对方没有恶意,要动手早就动手了。 一口气喝下能量液,几个呼吸之间,所有不适感渐渐消退,一切完好。 这个时候,袁长文明白,自己已经不一样了。 “给我讲讲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好呀!” 机器人愉快答应道:“长文先死了,然后我把长文复活了,顺便给你注射了基因药剂,于是你就这样啦!是不是很厉害的感觉?” 厉害?哪里厉害了? 袁长文:“可不可以讲详细一点?比如,我死了,你是怎么把我救活的呢?” 机器人得意道:“因为我有超能力呀!嘻嘻,长文不用感谢我的哟,这是我应该做的。” 超能力? 是想保密吗? 还有,为什么叫我这么亲热? 袁长文:“那个……我们之前认识?” 机器人突然深沉起来:“是的,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你独自在雨中狼狈奔走,好不容易找到一座亭子。而我,正在亭子里弹古筝。那一年,是明朝末年……” 画风一转,机器人笑道:“怎么样?长文,刚才的故事是不是很有感觉?” 这是一个脑残程序设计师。 袁长文不知该如何接话,讪讪道:“你来自哪里?” 我就想看看,这是哪家公司的产品,这么扯! 机器人:“我来自天堂。” 哟?! 程序设计师自带宗教光环? 别看现在是2059年,宗教信仰一样火热。科技发展推陈出新,但对于宗教而言,似乎在高科技的世界生存更好。 很多人都迷茫在这科技时代,不知道该做什么,不知道自己的未来。 宗教,就给了人们心灵的港湾。很多人都信教,最出名的是,飞天意面神教。短短几十年,竟然有了相当大的规模。 袁长文:“你,你为什么救我呢?” “哎呀,长文好多问题呀!让我先玩一会,还第一次当机器人呐。” 说完,机器人开始自顾自的玩耍,似乎它自己也很好奇自己的身躯,一会摸摸这一会摸摸那。 “长文,你看,这是金属的!完全是另一种感觉。” “吼吼!我可以轻易打穿墙壁!” “啦啦啦,请叫我女王大人!” “耶?还有短距离滑行功能?” “呀呀!长文快闪开,要撞上啦!” 袁长文无奈看着陷入自嗨模式的机器人,退到角落,慢慢思考问题。 现在面临的问题有很多,自己的死也是蹊跷。 老爸刚刚被恐怖袭击所杀害,自己也跟着意外死亡。这里面没有什么阴谋,我自己都不相信。 如果我死了,估计也就被人感慨一下,命运的巧合与不公。 但我现在活着,那么就让我看看,老爸究竟想告诉我什么。 糟了! 似乎能量再次不够,隐隐有些头疼。 那种能量液是关键,如果不能这样思考,自己很难推理出一些东西。 只是,这种思考又是怎么回事呢? 为什么突然间自己的思路就变清晰,仿佛世界尽在掌握之中? 袁长文揉揉太阳穴,强行控制自己不要再思考,现在的目标只有能量液。 “那个……喂……” 机器人停下来,生气道:“人家有名字的!长文居然叫我喂?!” 袁长文想了想,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张小雨,刚才忘记了。” “哼!” 袁长文:“张小雨,真的很抱歉!我想问一下,那个能量液我们还有多少?” “哼!” 这算什么,你是机器人,这种女人的冷哼是怎么回事? 袁长文:“拜托了,张小雨,对不起!” 机器人:“那长文亲我一下!” 袁长文:“……” 第三百一十六章 基因药剂 袁长文看着眼前的能量液,淡蓝色液体在光线的折射下,显得璀璨无比。 只有六瓶能量液,像之前那样的急速图像思考,撑不了多久。 袁长文将那种思考模式,称为“急速图像思考”,不仅让思考速度,思考模式图像化,而且还能回忆起很久远的时间。 仿佛自己忘记的,并不是真正忘记,而是埋藏在大脑深处,需要高强度能量才可以唤醒久远的记忆。 如果不用能量液,自己也可以急速图像思考,但是时间不能太长。消耗的能量,也可以通过食物或者休息补充。 唯一的缺点就是,耗时太长,机体自身的恢复速度比较慢。 仅仅使用普通思考,就只能听机器人的叙说,没法自己推理。 而且,尝试了急速图像思考之后,袁长文不再愿意动用普通思考。 难受啊! 就像习惯了4g网络,突然变成二十年前的那种拨号上网,就是抓狂的感觉! 还有,思维是很难控制的,一不留神袁长文就开启了急速图像思考,待到大脑微微发胀的时候才恍然大悟。 “长文,慢慢来,多尝试几次就可以很好控制了。” 袁长文:“我知道,但是不好控制。还有,我的身体肯定被改变了,这种类似超能力的改变,究竟是怎么回事?别让我自己思考了,告诉我。” 机器人撒娇道:“那长文亲我一下。” 袁长文有点崩溃,这机器人是怎么回事?! 这程序设计师脑子有问题吗? 还是当时被女友抛弃了? 又或者,故意撒狗粮?! 自己醒了之后,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袁长文:“那个……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机器人:“怎么不是正事了?让你亲亲我,怎么就不是正事了?什么是正事?你给我说清楚!” 卧槽! 这个刁蛮女友是怎么回事? 我们才认识好不好? “不想跟你讲了,你自己看吧!” 机器人冷哼一声,偏过头去走向一边,不理会目瞪口呆的袁长文。 房间的视野仪,开始在视网膜上成像。 人类有了意识开始,就从未放弃过对长生不老的追求。 怎样才能长生不老? 每一代人都问过这个问题,但是却都没有得到解决。 哪怕是现在,也仅仅在摸索到些许边缘。 目前,学界认为,衰老是一个表观遗传状态变化的过程,这些变化可以使得基因表达受到抑制。在细胞的生命周期中,基因活性受到诸多因素的调节。 比如吸烟、污染、酗酒等等。 简单而言,就是基因的活跃度下降,这种下降导致的一系列反应不断积累,人类的肌肉开始慢慢萎缩,思维逐渐变得缓慢,同时整个身体也变得更容易生病。 那么,只要让基因活性下降的速度延缓,人类就可以延缓衰老。甚至将基因活性一直保持在青年水平,就可以让人体保持年轻! 早在2017年的时候,人类就已经发现,有四个基因具有细胞重新编程的能力! 接下来的十年里,人类一直在尝试如何有效控制激活这四个基因,使得细胞恢复到年轻状态。 而在研究过程中,又发现了未被清除的衰老细胞。这些衰老细胞都沉淀了很多的dna损伤,并且在大量体内堆积,引发一系列与衰老相关的问题。 清除衰老细胞,剩下的自然都是年轻细胞。但要如何清除衰老细胞,并且不产生任何副作用,不影响正常细胞,这是一个难点。 随着研究的推进,这些问题统统被解决。 仅仅是清除衰老细胞,让整个身体健康,就可以达到袁长文之前那种急速思考。 人类处于亚健康已经太久太久,久到已经忘记正常状态是怎样的。健康的身体充满活力,思维速度也是极快,而且很少长时间拥有负面情绪。 看看那些小学生初中生,每天都是乐呵呵的,就算有不开心的事情,也很快就能转移。他们的思维敏捷,往往令大人叹为观止。 想想我们以前,会解高阶方程,会计算化学反应分子量,会做力热声光电的物理题。有烦恼有忧愁,却似乎很快就能放下,哈哈一笑,世界真美好。 现在的我们,却似乎被困住了。长期的工作,加上自我编织的未来恐惧,各种应酬,还有办公室的一些不和谐。我们的身体正在衰老,但我们并不知道。 习惯了这种衰老之后,并不会认为有什么不妥。直到2053年,第一批清除衰老细胞的药剂上市。 天啊! 自己的身体竟然可以这样?! 无数使用者发出感叹,难以置信。 看惯了市区的河流,觉得还行。真正看到清澈见底的溪流时,才会惊叹,原来这才是清澈。 随着人们使用清衰药剂,无数人重回年轻,短短两三周,在智能程序的检测下,各项身体数据朝着良好的方向发展。 抗衰老的三个步骤:清除衰老细胞,延缓细胞衰老,以及激活干细胞。 现在,这三个步骤只需要一管注射药剂,可以年轻十五年左右。待到衰老再次降临,继续注射一次药剂,又会回到年轻状态。 每个人的极限是三到四次药剂注射,差不多在90岁的时候才开始衰老,不出意外可以活到150岁。 也就是说,90岁之前,整个人都是出于健康状态。而且智能程序的存在,也让很多不健康的行为得到缓解。 比如吸烟,谁都知道不健康,但毕竟没法亲眼看到,也就嘴上说说。 但你的智能程序会量化,你每抽一根烟,它就会告诉你肺部的损伤情况,各种身体素质的下降。就像血条一般,在你眼前出现,看着血条的减少你自己都会犹豫。 这些药剂,让整个社会焕然一新,人们再次充满了活力与创造力。 机器代替了人类的工作,人类开始自由发挥创造,也使得这些年文化方面出现井喷状态。 袁长文皱着眉,说:“这些我都知道,但明显我的身体不止是这么简单啊?” “哼!” 袁长文:“我错了,大小姐,你就原谅我吧!” 机器人突然笑道:“这还差不多!告诉你,以后女生让你亲亲,你不可以拒绝的!” 卧槽! 程序员,你给我出来,看我不打死你! 机器人:“长文用的,当然不是普通市面上的药剂。在发现可以逆转衰老之后,那些充满干劲的研究员四处挥洒精力。我们可以控制衰老,那能不能控制其他基因呢? 于是,他们妄图破解更多基因密码,想要尝试不同的碱基对组合排列,来获得非凡的能力。可不可以喝下力量药剂,然后改变基因表达,从而增强肌肉强度,于是提高力量呢? 答案是可以的,但必须定制。根据个人基因图谱,进行定制。所以,现在市面上只有少部分人知晓基因药剂的存在。” 袁长文:“所以,我注射的就是这种?” 机器人:“当然不是,长文注射的可是高级货,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全能药剂。别人只能使用一次这种基因药剂,比如增加肌肉强度,以后只能注射这一种类型的基因药剂。 我家长文是英雄,是最棒的,当然要注射全能基因药剂。思维、肌肉、神经反应、细胞活化等等,长文都是最棒的!耶!” 说完,机器人冲过来,抱住袁长文,亲了一下。 这算什么? 我被机器人轻薄了? 袁长文脸都变绿了…… 我要投诉!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三百一十七章 寻找方法 房价内,袁长文坐在角落,视野仪的存在让任何窗外景色都失去意义。 视野仪直接在视网膜上成像,想看什么就有什么,只要你愿意,天天换景色都没问题。 想想视野仪刚刚出现的时候,网上流传一种说法,这东西会损坏视力。理由很简单,人类的视网膜好脆弱,机器在视网膜上成像,这不是乱弹琴么! 这种感觉就仿佛在说,你看网络的存在,让工人不好好上班、学生不好好学习,这种东西就应该被枪毙,国家怎能同意这种东西流传呐! 袁长文利用视野仪,正身处游乐场,这是以前小时候爸妈经常带自己玩耍的地方。 九年前老爸去了火星,回家次数很少,袁长文渐渐对老爸感到不满。 七年前开始,老爸甚至不回家,袁长文开始讨厌。 六年前老妈去世,老爸竟然没有出现,袁长文对这个男人失望,以及死心。 这些年,老爸很少回家,偶尔的短信联系,袁长文都礼貌的回复。似乎,这个男人除了血缘上跟自己有着联系,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袁长文渐渐遗忘了他,一个甚至一年不会见面的父亲,还不如我朋友来得近。 你是不是我父亲,也不重要了。难道就因为这份血缘,你就可以比我朋友高一等级? 朋友偶尔也劝道:“毕竟他是你父亲。” 父亲? 那又怎样? 难道仅仅因为这个称呼,你就可以做出一些让人难受伤心的事情? 难道凭借这个称呼,你就可以理所当然的抹去这些事情? 人和人之间,都是平等的。 绝对不可能因为你是父亲,就拥有一些别样的权力。【】 如果给你打上标签,作为父亲,你也仅仅是“生了我”、“养了我”,而已! 朋友们也有标签呐,比困难的时候,扶了我一把”、“陪我通宵玩游戏”、“面对混混,一同战斗”…… 凭什么,你的标签就要高于别人?! 在六年前,袁长文就不停说服自己,甚至将这些言语发到网上。这些理念竟然蔓延开来,在年轻人中得到不少支持,很多年轻人都开始寻求跟父母的平等关系。 我孝顺你,并不是因为你是我父母,而是我愿意孝顺你。那么,也请你们不要仗着父母这个称号,对我指手画脚。 随着物质的再次丰盛,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对于大家庭这个理念更加淡薄。对于父母,对于自己的兄弟姐妹,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情绪注入。 不过到后来,袁长文连说服的心思都没有了,那个男人似乎在心里已经没有位置。 就像这次在新闻里看到他的死亡消息,袁长文有些震惊,但是并没有太难过。仿佛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人,死掉了。 可惜,我现在不一样了…… 如果自己被女子杀掉,那也就算了。 如果没有老爸的遗留文件,那这事也就这样了。 如果我现在没有能力,就算知道这事有问题,我也会说服自己这仅仅是场恐怖袭击。 但是,我知道有阴谋,并且我还有能力解决掉这些阴谋。 我怎么可能放弃?!我怎么可能不去追查?! 谁杀的我? 为什么要杀我? 老爸留下的文件里,究竟讲了些什么? 罗雯又是谁? 还有,这真的只是碰巧的恐怖袭击么? 肯定不是! 否则,为何要杀我呢? 糟糕! 又有些头疼! 袁长文闭上眼,缓缓降低思考速度,将头脑放空,不再思考。 能量液只有六瓶,首先应该做的,是制造更多的能量液。 可惜,制造能量液不是有配方就可以的,还需要仪器。 唯一的办法,就是不浪费这些能量液,尽多的使用机体自然恢复,以及从食物中转换补充能量。 袁长文注射的是全能药剂,只要愿意,可以改变身体任何机能。 骨头变硬、速度变快、细胞活性增强、思维更迅捷、神经反应更灵敏…… 但同样的,消耗能量也就越多。 袁长文现在做的,就是提高细胞能量转化率,可以通过食物获得更多能量。 幸好这个时代,早就可以网络购物,否则袁长文只有饿死。 这一切,都是以那机器人的名字,张小雨订购的。 袁长文就没想通,这房子是如何放在一个机器人的名下? “嘻嘻,知道人家的好了吧。如果没有我,长文早就被抓走了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是是是,不过,你也吃寿司?” 机器人一愣,顿时反应过来:“对哦,我是机器人!咦,不对。难道我要吃汽油?或者吃电?不不不,想着就恶心。” 说完,机器人还做出一身鸡皮疙瘩的动作。 袁长文不由觉得好笑,同时心里也清楚,这机器人来头不小。 抛开智能程序不说,灵活的关节、流畅的机体,就像是人类换了层皮一样。 网络上根本没有相关信息,而自己注射的基因药剂,同样没有相关信息。 两人吃过饭之后,在家里休息。 不是不想出去,而是不能出去。 如今是大数据时代,任何人的信息都已经完全交融,存储在云端。而且华夏的天网可以监控公共行踪,在大数据的支撑下,每个人的公共行踪都一清二楚。 你想伪造身份?对不起,就算你黑进系统,增添一份你的个人信息,甚至身份证全部都是真的。但是没用,因为你没有任何消费信息,学费、生活费、保险、网上购物等等。 你身为一个人,怎么可能没有这些信息呢?哪怕你在公安户籍上的身份是真的,在大数据的分析下,也会被判断为严重可疑对象。 就算你伪造了消费信息,那么你得伪造二十多年的消费信息。每年的消费会随着年龄的不同而不同,每年的消费地点也不会一样。 还有,如果你去了某个地方消费,那为什么在天网的公共行踪记录内,没有你的信息呢?这同样会被列为重大怀疑对象。 如果你伪造别人的真实信息,可以。但必须保证被伪造人不会同时出现,如果你和他同时走在路上,大数据同样能识别出来,瞬间报警。 就算没有同时出现,他在公共行踪的数据里,记录的是最后出现在城西。那么,如果你在城东出门,大数据同样会判断为可以对象。 袁长文现在就面临这个难题,明明已经死亡的人,死亡证明也都出具,为何会再次出现? 先不说公安户籍那一块,仅仅是被那些杀手知道,自己就肯定跑不掉。 就算自己动用全能药剂可以解决杀手,然后呢? 杀手又不是一个人,自己的暴露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除非…… 自己先找到杀手! 不管是解决自身生命安全问题,还是老爸文件里的秘密,都要从那个女子身上入手。 问题来了,自己不能出门,就算找到那女子,又有何用呢? “那个……呃,张女士……” “叫我小雨就好了,什么张女士,长文你好搞笑的!” 袁长文翻翻白眼,说:“你应该可以出门吧?” 机器人:“可以啊,长文有什么事情吗?” 袁长文:“你战斗力如何?” 机器人夸张道:“长文,你竟然要我去打架?!人家是女孩子耶,你不保护我,还让我去打架?!你还有良心吗?你怎么做我男朋友的?” 卧槽! 程序员,别让我找到你! 我保证不打死你! 还有,我什么时候变成你男友了? 就因为亲了一下吗? 袁长文侧过头,没有理会这些。 这机器人还不知道是敌是友,再说,它也没有理由帮助我。 还是得靠自己。 那么,我出不去,可以让那女子过来吗? 或者,我伪造成机器人出去? 袁长文发现,这里面还有一个重要问题,自己又不是黑客,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入侵实力上的。 “长文想当黑客?我可以教你呀!” 机器人似乎很开心的样子,背着手笑嘻嘻对袁长文说,“我自带数据库,长文想学的都可以在我这里学习哟!真好,又可以帮到长文啦!” 袁长文一愣,想了想,缓缓点点头。。 a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微信公众号!:meinvlu123!! 第三百一十八章 教育之殇 学习。 这两个字对于学生而言,无异于噩梦一般的存在。 “你看什么电视,赶紧去学习。” “你学完了吗?就开始打游戏?” “你看看别人,成绩那么好还在学习。” “你不用操心,你的任务就是学习。” 没有人生下来就不喜欢学习,小孩子的求知欲根本压都压不住,那些稀奇古怪的问题往往让大人哑口无言。 不过,话又说回来,凭什么大人就一定比孩子懂得多呢?为什么一旦小孩问道大人无法回答的事情,大人就会恼羞成怒呢? 也许,是大人自认为自己是大人,自认为小孩就比自己弱,自认为小孩就应该卑微,自认为自己强大。 一旦这种认知被打破,轻则转移话题,重则恼羞成怒。 小孩子怎么可能不喜欢学习! 但为什么很多学生都不愿意学习? 也许问题出在大人身上。 袁长文此刻非常快乐,学习不是一件苦事,而是幸福。那么多陌生的知识,任由你翱翔采摘。 仅仅凭借身体健康,就可以让人感到学习的快乐,更别说袁长文加快了思维的速度。 从来没有哪个时刻,像现在一样幸福。时间每过去一分,自己的知识就增加一分,对于未知的问题就减少一个。 每一刻都是收获,根本不觉得这是在学习,而是在享受知识的传播。一道未知的大门向你敞开,随着你的学习,一点一滴使得大门内部清晰起来。 当你能够看到自己的进步时,当你明确知晓自己的收获时,一切就像在通关。 在2059年,学校依旧存在,但很多中产阶级的孩子已经不在学校上学,而是在家里利用虚拟学校学习。 当初虚拟学校推出的时候,创始人野心勃勃,笑着说这将打破教育格局,形成新的教育浪潮。不管是硬件还是软件,虚拟学校都超过现实学校几百倍。 论老师的知识量储备,虚拟老师的知识来源于网络,远远超过现实一个个老师。你懂得再多,难道还有网络储备得多? 论教学手段,虚拟学校大数据跟踪,每一个孩子都可以做到百分百的跟踪。不会出现老师偏心、只喜欢优等生之类的。 论老师师德,虚拟学校可以做到百分百耐心,永远不生气,永远和谐友爱。但现实老师是人,人就会有情绪。 论教学环境,虚拟学校可以模拟任何想要的,身临其境在古代、在石器时代、在飞机制造现场、在海底……现实学校如果采用仪器,也可以做到。这方面,算是平手。 论学生交流,虚拟学校同样做到角色虚拟,就像玩游戏一样交流。借助网络升级,以及服务器运算增强,可以做到人物实时交流。这方面,算是平手。 作为家长,是希望小孩能在家里上学,还是希望小孩能在学校上学? 2027年,虚拟学校推出,创始人意气风发。可惜现实往往如此,狠狠扇了一个耳光。没人愿意来,放弃学校的学业,来所谓的虚拟学校读书。 小孩子本身没有选择权,做出选择的都是父母。而父母在意什么,并不是在意孩子能在学校学到多少知识。 重要的,是那个文凭。 那个能够让小孩找到一个好工作的文凭。 在虚拟学校读书,文凭认吗?大学会录取吗?如果在虚拟学校读大学,毕业证公司会认吗? 教育部首先发出通知,只承认公办学校和民办学校的学历,虚拟学校的学历将不会被教育部承认。 紧跟着,公务员考试、各种职业职称考试明确规定,只承认实体学校的学历,不认可虚拟学校学历。 那些家长立马做出选择,不去理会虚拟学校,或者仅仅作为小孩周末补课使用。 虚拟学校创始人发表微博痛斥家长:因为你们这些鼠目寸光的家长,毁掉孩子的未来,将来你们一定会后悔的!因为区区几个文凭,就放弃真实的学识。可悲可叹可笑啊! 瞬间激起民愤,微博被淹没,网络上出现各种讽刺的声音。 当然,豪门没有参与,一些家底较为殷实的家庭,也没有理会这场对话。 而是在虚拟学校刚推出的时候,就进行各方面的测试。 结果,英国一个老牌贵族学校提出天价股权收购,甚至价格高一点也没问题,但必须只在英国推行。 创始人一气之下就要答应,国家的做法太令人失望了。 好在,国内几个豪门出手,将虚拟学校留在国内,做成高端品牌。 学费更贵,直接将普通平民拒之门外。 也有一些拙有远见的中产阶级,在虚拟学校推出伊始,就报了名。他们算是赚到,后面的报名费至少贵了二十倍。 八千块一学期,直接变成十六万一学期! 从小学到大学,虚拟学校全部都有,而且更具有针对性。孩子从六岁就在虚拟学校读书,十年的数据跟踪,足以判断出孩子的各方面数据。 大学不要无所谓,考不上职称也无所谓,那些豪门哪个不是公司无数! 公司面对的,不再是一张张简历,而是十几年来的具体数据,十几年来孩子面对问题的解决方法和思路。 你作为老总,你选择谁? 随着时间的推移,虚拟学校也推陈出新,开发出个人版本,针对成人的专业学习。比如你想学考古,那么专门有一个针对考古的学习模块。 除了政府部门,其余所有商业公司,追求利益最大化,而纷纷选择了虚拟学校。 当初那一代孩子的遭遇,被称为二十一世纪最深刻的父母教育反面教材。 想要去公司应聘,发现公司根本不考虑。想要再次虚拟学校进修,发现价格太贵。 直到2047年,虚拟学校的价格才慢慢降下来,并分成三个不同的档次。 “呼……” 袁长文从虚拟学校出来,缓缓松了一口气,今天的学习算是结束了。 成绩斐然。 而且,机器人带来学习模块,完全不同于官方。更直接、数据更丰富、破坏渗透方面更强,就是对黑客量身定做。 按照这个进度,袁长文一个月之后,就能完成黑客的学习。 那时,就是入侵天网的时候。 在虚拟学校中,学习不再是纸本资料的阅读,实践跟理论之间根本没有界限。学习完成,就意味着理论、实践、真实破解、黑客攻防等等全部完成。 ………… 事实上,还不到一个月,袁长文的学习就结束了。 缓慢提高思维速度,身体渐渐习惯这种强度的思考,竟可以学习很久才出现头疼的状况。 袁长文小心侵入天网,发现一路顺利,就像在虚拟学校的那样。 仿佛,是直接把天网的源代码以及各种防御机制,放在虚拟学校中。 袁长文不得不惊讶,不仅仅是整个网络都在自己眼皮底下,还有整个网络都没有关于机器人的信息。 基因药剂的相关信息,虽然不多,依旧被自己找到。 可是关于机器人的信息,却是根本没有。 难道这个机器人,真的来自天堂? 袁长文自己都不敢相信,甩甩头将精力集中在目前的状况。 侵入天网数据库,调出当时的公共行踪,找到那个红衣女子。 很普通一个女子,从数据上看的话,就是一个爱美身材爆好,私生活方面略微放荡的女子。 袁长文继续往前推,发现那个掉三角棱锥的人,两人之间没有任何交集。 难道真的是巧合? 我不信…… 袁长文停下来,闭上眼睛思考。 现在,找到杀手了,然后呢? 怎么让她出来呢? “长文,过来帮我一下。” 袁长文:“怎么了?” 机器人背过去,说:“我的背有些痒,你帮我挠挠好么?” 袁长文:“……” “怎么不过来呀,长文?” 算了,这一个多月的奇葩事件,还少吗? 袁长文走过去,挠挠。 真tm神经病,我给机器人挠背?! 你要不要再泡个脚啊?。 a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微信公众号!:meinvlu123!! 第三百一十九章 哈希值 时间又过去一个月,因为袁长文觉得自己还不够对付那个杀手。 对方是杀手,自己怎么准备都不算过分。 袁长文破解了sha-2算法,伪造了一份完美信息。 sha-2算法,属于哈希算法。在计算机系统中,每一个不同的文件内容都有自己的哈希值。 就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指纹一样,哈希值就是数字世界的指纹。 如果你能做出跟某富豪相同的指纹,并整容跟那富豪外貌一样,在一定程度上你是可以替代那富豪。 但并不能绝对替代,因为在大数据时代判断身份不再仅仅是指纹,而是肢体语言:说话时的声带频率、行走时的摆臂迈步、一些细节小动作等等。 人类也许会被蒙骗,但机器不会。 有一种方法,可以骗过机器,却很难骗过人。 机器的任何判断都依托于数据,只要更换数据,那么机器就会做出不一样的判断。 对于机器而言,每个人的数据都有自己的哈希值。袁长文如果破解了哈希算法,就可以伪造一个跟目标文件相同的哈希值。 比如那个女子杀手,袁长文伪造一份跟女子杀手数据相同哈希值,但是其内容却完全不同的数据信息,替换掉。 所有的肢体语言、身体数据都是袁长文自己的,对于大数据机器的判断而言,走在街上的袁长文,就是女子杀手。 哈希值的计算方法特别复杂,只能存在于理论破解,在实际中几乎不能办到。 这也让哈希算法,一直作为数据世界的加密方式方法。 唯一的例外,就是袁长文身边的机器人,竟然拥有完全超越于这个时代的计算能力! 破解了哈希算法之后,袁长文没有冒失的伪造女子杀手的信息,嚣张的走出房门。 自己走出去又有什么用呢? ………… 女子杀手在家里,穿着大号t恤衫,休闲的喝着果汁。 不得不说,身材爆好跟衣服完全没有关系。并不是说一定要露出点什么,才能诱惑。就像现在这样,简单的圆领t恤衫,没有露出一丝一毫,但仅仅是那弧度也勾人魂魄。 也许,有些东西从来都是由内而外的。 滴! 消息强制接入! “您好,我们是公安蓉城分局。发现您的个人信息处于可疑状态,请您三分钟之内,乘坐门外的警车到分局。为此对您造成的不便敬请谅解,也请您配合我们工作,接受调查。” 女子杀手没有慌张,虽然自己的信息处于可疑状态。 但也许是数据出错呢? 如果警方知道自己是杀手,就不是这么简单的发信息,而是直接破门而入吧。 去不去呢? 女子杀手笑笑,喝下手中的果汁,随意穿上外套便出门了。 家里的智能程序被强制下线,所以信息都无法发出。这些仅仅是标准程序罢了,并非针对什么。 如果自己逃走,岂不是坐实了自己的身份信息有问题。 女子杀手一边走一边思考回忆,究竟哪里处于可疑状态? 想来想去,没有找到漏洞。 也许,真的是系统出现问题吧。 这种情况并非没有,最初的时候经常出现,只不过现在少了许多而已。 女子杀手想通之后,迈入停在门口的警车。 “糟了!” 杀手独有的警惕性,让女子刚刚坐下便感到不妥。而杀手的直觉,让女子果断出手想要反抗。 车里没人,这是无人驾驶车辆。 危险的来源,是警车里配备的昏迷药剂,用来防止嫌犯夺车逃走。 “是谁?” 这是女子昏迷时的最后一个念头。 ………… “袁长文!” 机器人突然不高兴的尖叫道,袁长文吓了一跳。 “你在看什么?!”机器人叉着腰,目光不善看着袁长文,说,“你是不是在看她?!你是不是觉得她很漂亮?!你是不是喜欢她?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说着说着,机器人竟然略带哭腔。 袁长文无奈抚额,这接近两个月时间的相处,双方都不再陌生。 这机器人总是做出一些超乎常理的举动,但如果把机器人放入自家老婆这个角色,就很合理了。 合理你妹啊! 让机器人作老婆? 程序员,别让我找到你! 袁长文尝试过讲道理,机器不管模拟在像人类情绪,终究会满足一些算法。特别是在深入学习黑客知识之后,袁长文更有底气。 但现实再次展现,人类的想象是多么狭隘。袁长文跟机器人讲道理,机器人直接捂着耳朵说我不听。袁长文还要再说,机器人就直接开始哭。 卧槽! 程序员,你牛! 现在,袁长文已经应对方法,就是假装她是自己的女友。 “没,她是杀手,我怎么可能喜欢她?” 机器人委屈的声音,说:“但是,但是她的胸胸很大,你们男人不就是喜欢这种类型的吗?还有,她是杀手,你正好可以发泄……呀!长文,你怎么可以这样!” 袁长文:“……” 机器人蹲在那,似乎很受伤的样子:“不会的!我的长文才不是这样的人!长文,你以前不是这样的!难道是因为,我这个样子不能跟长文睡在一起,所以长文才这样吗?” 袁长文:“……” 机器人:“长文,你真的不要我了吗?以前长文哪怕看见漂亮女孩,都会说,别人漂亮但我是美。长文不要我了!!” 袁长文:“没有,没有。你不要想太多,我们还是先做正事,问问这个杀手怎样?” 机器人撒娇道:“我不,我不!我才是正事,我才是正事!” 袁长文:“好好好,你才是正事,你是最好的,你是最美的。” 机器人眉头展开,笑道:“那长文亲我一下。” 袁长文:“……” “咳咳!” 女子杀手醒了,一张俏脸微微斜眺,媚意蓬勃而出,轻轻舔舔嘴唇说:“你的机器人还挺有意思的。” “哼!”机器人走在女子杀手面前,就像捍卫自己的领地一样,说,“你才是机器人呐!信不信我让长文在天堂直接注销你的存在?!” 女子一愣:“天堂?你认识上帝?” 机器人:“当然,我跟上帝关系很好的。怕了吧,哼!” 女子:“哦?那你给我讲讲上帝?” 机器人:“切!你以为你是谁呀?!你现在是阶下囚!懂不懂?老实交代,姓什么叫什么,从哪里来家里几口人!” 说完,机器人侧过头悄悄说:“嘻嘻,长文,我早就想试试民国时期那种特工审讯,感觉真的好棒!这次旅行……” 啪! 一阵绿色的电弧在机器人上闪烁,顿时机器人倒地。 不仅是机器人,整个房间的电子设备全部损坏,瞬间还原房子的本来面目。 “小菜鸟,也真是难为你了。” 袁长文正处于目瞪口呆的状态,根本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好了,也该送你上路了。虽然不知道你是如何活下来了,但我也不想知道。反派死于话多,所以,再见了。” 女子取下自己的耳环,轻轻一按,尖锐锋利的细针弹出,散发出摄人的光芒。 袁长文一屁股坐在地上,颤抖的说:“别,别杀我。” 女子笑笑,慢慢走近,并不打算接话。 袁长文:“等……等一下!你就不想知道,我怎么伪造公安信息的吗?我,我告诉你,我全部告诉你!你别杀我!” 女子微微摇摇头,继续靠拢。 袁长文求饶道:“不要!不要!至少……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抱歉,反派死于话多。去天堂,问上帝吧。” 女子猛地,刺向袁长文。 第三百二十章 差一点 女子纤细的手指,握着却是致命的武器,那细针带着破风声刺出。 没人知道上面涂抹了什么,既然她敢拿出来,想必刺中就结束了吧。 女子面带笑容,又快又狠,想要送对方上路。 可惜…… 手臂被牢牢抓住,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出,更别说杀掉袁长文。 人类的力量,又怎么可能跟机器相比呢? 女子惊恐,看着抓住自己的机械手,难以置信。 “你!” 机器人高兴道:“长文!你看!我抓住她了!耶!哇塞!原来跟特工博弈,是这种感觉!太棒了,这次旅行!” “哼!” 女子冷哼一声,手腕翻转,那枚耳环顿时卡在手指上。 屈指一弹! 咻! 耳环前端的细针飞向袁长文,如此近的距离,就算是机器人也救不了。 果然! 细针直直插入袁长文的额头,并没有穿透,却是破了伤口。 “你死了。”女子轻松笑道,也不在意被抓住的手臂。 “为什么?”袁长文不甘心,不愿就这样白白死去,面目狰狞,又像是在恳求。 “去天堂,问上帝吧。”女子抬起另一只手,勉强做到双手合十,说,“你是好人,一定会上天堂的。” “告诉我!”袁长文用最后一口气,说出这句话。 女子摇摇头不说话,转头瞪着机器人,说:“只剩你了。” 机器人:“怎么,你还能从我手中逃走不成?” 确实,技巧再高超的杀手,终究逃不出人类的范畴。何况自己也不是那些顶尖前辈,更不是经过改造的杀手。 面对这机器人,女子还真的没有太大办法。 女子叹了口气,说:“好吧,我放弃了。只是……你明明中了emp,为什么没事呢?” 机器人:“嘻嘻,你想知道呀?那我告诉你好了,只是我们得交换信息。” 女子瞳孔微缩,神色剧变,接着又平静下来,说: “你们啊,还真是好手段。我差点被你们骗了,哦不,我已经被你们骗了。真的是好手段,如果不是你们太过于执着那信息,也许我永远也不会知道。起来吧,知道你没死。” 袁长文没动。 女子笑道:“你再不起来,我就拿胸胸在你身上翻滚,看你的机器人会不会把你打死。” 袁长文还是没动。 女子:“你男人为了感受我的那里,也是拼了命。” “长文!”机器人跺脚不高兴道。 袁长文睁开双眼,说:“你被她骗了。” “哼!我愿意!” 看着机器人这样无赖,袁长文也是没有办法,站起来说:“你真的发现了?” 女子点点头,微笑道:“当然,现在应该是几天之后吧。我醒了之后,会下意识以为今天是昏迷的那天。你们也很好的营造出我刚刚在这里,然后男人对我身材垂涎欲滴的氛围。 当我误以为是那天之后,自然我就想要逃跑。你们应该早就摸清楚我身上有哪些工具,于是替换掉。我随身携带的emp就是被你们换掉了,所以才毫无效果。 接着你们利用视野仪,营造出整个房间被emp击中的那种真实画面。我信以为真,你们就想利用获胜者滔滔不绝的心态,套出之前刺杀你的来龙去脉。 可惜的是,你们没想到我属于‘不讲派’,没有那么多废话。抱歉啊,让你们的计划失败了。” 卧槽! 这女人推理能力这么夸张?! 她说的几乎全中! 这个计划是袁长文想了很久才制定出来的,女子身上带着emp,那是可以让任何电子设备瘫痪的武器。想来,女子醒来瞬间就会使用。 并非针对机器人,而是整个房间的电子设备。视野仪的存在,直接在视网膜上成像,让人分不清现实与虚拟。作为杀手,如果看都看不清,那还谈什么呢? 所以,女子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合适机会出手,毁掉一切电子设备。 而袁长文的计划,就是将计就计,让她以为自己摧毁了,其实并没有摧毁。她看到的效果,不过是视野仪制作出来的虚拟场景。 为了让女子相信,袁长文还特意制作了一模一样的武器,手感重量完全一样。视野仪只能欺骗眼睛,却没发欺骗其他感官。 其他的武器都被换掉,那女子的整个身体都被机器人透视了无数遍。而且为了确保那女子醒来不会感到太大的身体异样,每天机器人都会按摩她的肌肉。 女子唯一猜错的,是时间。 今天并非几天后,而是一个多月之后。 袁长文为了整个局面,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没办法,谁让自己不会审讯呢? 也无法保证审讯出来的东西,是真实的。 既然这样,还不如让她自己交代。 当然,整个计划还有一个风险,就是她一个多月不出现,肯定会引起其他杀手的怀疑。 但是转念一想,难道消失几天就不会引起注意? 说不定她刚刚上了警车,其他人就已经得到消息了。 相比于得到消息,这个计划,这个风险还是值得冒。 可惜的是,这女子竟然属于不讲派。 正在袁长文叹息的时候,机器人拉着女人在角落,窃窃私语。 “你,你怎么让胸胸这么大的?” “你怎么保养皮肤的?” “你平时有没有什么特殊技巧?” “饮食方面,有没有什么禁忌?” “还有运动方面,我特别不喜欢运动。” “你的皮肤好紧,而且还特别有弹性,你怎么办到的?” 袁长文看着不远处的两人,似乎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过,也是有机器人的存在,这三个月的时间自己才没有那么难受。 如果没有她,说不定自己已经发疯了吧…… 嘭! 重物倒地的声音,顿时打断袁长文的思考。 “长文……不是我……” 袁长文一个健步冲过去,发现那女子杀手脸色青绿,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机器人似乎有些害怕,退后几步,嘴里重复着:“不是我……不是我……我什么都没有做……” 房间内的智能程序已经判断出,该女子死亡。 自杀了? 怎么办到的? 她身上应该已经没有武器了才对。 机器人颤抖着说:“长文……” 袁长文转过头,似乎第一次看见机器人害怕,不由安慰道:“不怕不怕,我知道不是你。没事没事,我们又找下个目标好了。” 丁咚! 这是门铃的声音。 一个老头子的形象被接入。 这老头谁啊? 袁长文想要询问机器人,却看见她还在瑟瑟发抖。 下意识的,袁长文握住机器人的手,说: “没事了,不害怕。我在,好吧。” “嗯嗯。” 机器人缓缓将头靠在长文身上,袁长文也很自然搂住机器人的肩膀。 靠! 袁长文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在干嘛? 搂住她了? 难道自己已经脱离同性恋、异性恋,开始人机恋了?! “那个……” 袁长文开始转移话题,想要慢慢松开搂住机器人肩膀的手。 “那个,那个老头是谁?” 机器人却拉住肩膀上慢慢离开的手,将其再次放在肩膀上。 “哦,那个老人家就是基因药剂的背后主事。你的药剂,我就是从他那里拿的。” 嗯? 之前在网络上都仅仅查到些许相关信息,至于基因药剂背后主事之人…… 看来这老头,不简单啊! 袁长文正要准备开门,就听见那老头说了句话。 也许是他在外面等久了,也许是他想要表明自己的身份。 老头说: “长文,我是罗雯的父亲。” 第三百二十一章 这算什么 火星。 老罗使劲一拍桌子,吼道:“不是说,已经搞定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下属唯唯诺诺,解释道:“我们也不太清楚,而且袁长文的尸体消失了,当初刺杀他的女子也消失了。” 老罗:“你们不太清楚?难道,我还要给你们答案?” 下属:“对不起!是我们的错!” 老罗:“那还不快去查!我们的计划马上就要实施了,绝对不允许任何差错!对了,那份袁天佑留下的文件呢?” 下属:“文件我们已经销毁,这世上再也没有人知道文件内容。这件事情,请放心,保证没问题。” 老罗:“这算是唯一的好消息吧……下去吧,袁长文那边,抓紧解决。” 下属:“是!” 老罗在空间站,凝视窗外漆黑的宇宙。 没有大气污染,在这里看星空,除了震撼还是震撼。 不过老罗没有心思欣赏瑰丽的星空,他的眼中只有地球。 这个距离,地球也只是一个小光点。 但老罗知道,那是地球。 绝对没错! ………… ………… 地球。 老头坐在袁长文对面,机器人也盘腿坐下。 三人在房间内,仿佛正在商讨一场秘密研究会,相对而坐。 老头赞叹道:“这是第二次看见你了,还是令人惊艳啊!我真的没想到,机器人也可以做到你这步。” 机器人微微偏头,勉强笑了笑,说:“是啊,第一次当机器人,感觉还不错。这次旅行,有点出乎意料。” 老头:“哦?什么旅行?” “别问!” 袁长文连忙制止,却是有些晚了。 这接近三个月的相处,机器人说过不下一次“旅行”这个词。 袁长文自然好奇的询问,结果是换来无数天方夜谭的信息。 什么上帝、天堂,什么创造世界进行旅行,什么自己可以使用上帝,什么一切事情的发生都是自己想要的。 袁长文当作心灵鸡汤,毕竟那时的他正好处于危险的边缘。 偶尔听一下,还好。天天听,就会受不了的! 更何况,不仅仅是说说而已,机器人还当作真理一样,无时无刻一言一行,都在体现这个真理。 这就很恐怖了! 机器人幽怨的看了眼长文,对老头说:“没什么,就是觉得人生只是一场旅行而已。” 老头听了,竟略微有些感慨,赞同道:“说得好啊!说得好啊!” 完了? 这次没有夸夸其谈? 袁长文有些懵了,还有那幽怨的眼神是什么鬼? 老头看看袁长文,竟有些打量的眼神,说:“长文,你很不错,有点袁天佑的感觉。” 袁长文:“你认识我爸?” 老头:“何止认识啊……我都已经做好准备,当他岳父了……可惜……” 袁长文:“罗雯追过老爸?” 老头:“不是追过,是一直在追……孽缘,都是孽缘……雯雯深爱着你爸爸,只是天公不作美,两人没有走到一起。唯一美好的,你爸爸也爱着她。” 袁长文:“我爸出轨了?” 老头:“不,不是出轨。这也是为什么我说,你像你老爸的原因。十余年的感情,你爸爸为了你妈妈,真的没有碰雯雯丝毫。我是又恨,又佩服啊! 你这三个月的时间,从一无所有到逼死一名职业杀手,我也是佩服啊!如果你没有干掉那杀手,我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因为,你不配。但现在,我放心了。” 袁长文:“我不明白。” 老头:“那一年,我重病,本来以为要死了。谁知道,死的却不是我。清除衰老细胞之后,我顿时感觉重回年轻,甚至想要再次施展拳脚。 天意弄人!我这老头没死,我的雯雯竟然死了!死在火星星港,报道称是不法分子的袭击。我想报仇,我倾家荡产挖掘基因的秘密,就是想要有一天能都亲手报仇。 我可以把基因药剂全部给你,所有资源全部给你,甚至你可以破解我的个人信息作为你出门之用。我只有一个条件,就是给雯雯报仇。” 全部给我? 袁长文:“我先问一下,仇人是谁?” 老头:“火星总指挥,老罗。” 卧槽! 这么大的人物? 那个罗雯跟老爸关系非同一般,而这个老罗又是罗雯的凶手,这么说来老爸的秘密也是牵扯在那个总指挥身上。 只是…… 那个老罗,好像就是小时候的罗叔叔吧? 全家搬往火星的那个罗叔叔。 竟然跟老爸的关系发展成这样? 袁长文:“那个,你有什么证据吗?” 老头:“有证据的话,他岂能活到现在?!我在体制内待了六十多年,一眼就能看出来是谁动的手。那一年,雯雯被杀害,所以你爸才不愿意回来。 他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如何面对这份感情,尽管他和雯雯之间没有任何肌肤之亲。还有,他也不知道如何面对你们母子。” 袁长文声音突然提高:“所以,就算老妈去世!他也不愿意回来?!” 老头:“他不是不愿意,而是不能。谁也不知道老罗会不会在旅途中下手,谁也不知道老罗会不会丧心病狂对你们母子下手。 他不回来,至少吸引着老罗的注意。他不回来,甚至可以制造一些事情来吸引老罗的注意。他不回来,就算联系被监控,老罗也知道你们并不知情。 况且,有些大人物也会支持你爸爸,防止火星被统一。” 袁长文细细消化着这些言语, 怪不得七年前,老妈突然抑郁起来。罗雯的死,并没有让老妈开心,反而终日忧郁。老爸行为无不表示着,罗雯在他心里有着不同的分量。 老妈也明白,活人哪里能争得过死人! 所以临终前才会念叨“这样也好”。 这一切,都是因为老罗?! 老头:“好啦,一切信息我都告诉你了。虽然将担子压在你这个年轻人身上,很不公平。但这个世界,对谁又是公平的呢? 老头我很自私。我一直以为,我宠爱自己的女儿,我很伟大很无私很具有父爱。可是,这些年我才想通,我为了女儿做那么多事,并不是…… 并不是我认为的,‘我是一个可以为女儿付出所有的爸爸’。这一切都不是为了女儿,而是为了,‘在别人眼里,我是一个为女儿付出所有的爸爸’。 好了,长文,就让老头我再自私一次。如果罗雯跟你爸爸走在一起,也许我孙子的年龄跟你差不多吧……” 袁长文正在纳闷,这老头怎么像交代遗言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老头闭上眼,再也没有睁开。 智能程序检测结果,老头的各项指标都已经改变。 死了。 唯一跟那位倒地自杀的女子杀手不同,老头的脸上带着丝丝笑容。 喂喂喂! 你这么自杀算什么?! 还有很多事情,你都没有讲。 为什么你不亲自去报仇? 为什么要选择我? 还有你的身份那么高,为什么不去找老罗的麻烦? “恭喜……” 机器人轻轻将老头放平,双手合十微微鞠躬。 同时,也将那位女子杀手放平摆在旁边。 “两位,恭喜你们,恭喜你们完成任务,回归天堂。” 袁长文:“先不说恭喜这种说法,为什么你对那杀手同样这种待遇,跟那老头一样?” 机器人笑道:“因为他们本质都是一样的,只是角色不同罢了。” 又来了…… 算了,好好想想下一步吧。 一天之间,两人在自己面前自杀。 真的是…… 还有火星总指挥,好大的官啊! 第三百二十二章 火星出手 火星。 “现在,检验我们成果的时候到了!我们是火星人,生活在火星,火星才是我们母星!也许大部分人都是从地球来的,但是未来呢? 未来你的小孩,会在地球出生?还是在火星出生?毫无疑问,我们的小孩都会在火星出生。很多人都会有这样的疑问,或者犹豫。 我们为什么要这样?我们为什么不能和平相处?答案是地球不让!这么多年大家也看到了,地球把火星当作什么? 当作工业基地!当作廉价劳动力聚集点!你们干着枯燥乏味辛苦的工作,地球人在干什么?他们在娱乐,在玩耍,所有的工作都交给机器! 地球政府,想当然安排管理火星,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为我们考虑。而是,为了让他们在地球民众面前,有个交代。他们会考虑我们的死活?不,他们不会。 还记得之前的议员刺杀事件吗?袁议员一生致力于和平,但地球给了他什么?还有更早之前的星港袭击案,也是地球人想把恐怖主义传递给火星。 你这么辛苦,享受了什么?!你们有些人是怀揣着梦想,有些人是厌倦了地球,但不管你们是什么目的来到火星,如今我们都是火星人! 我们站起来,不是为了自己的反抗,不是为了争取更平等的待遇。我们是为了尊严,为了人人都应该存在的尊严。 尊严不是上天给的,是我们争取的!难道你也想让自己的儿女过同样的日子?!被人鄙视,被人瞧不起,在地球人面前抬不起头?! 不!我们绝不!最辛苦的是我们,冲在人类文明最前沿的也是我们。凭什么我们要受这种气?凭什么我们不能抬头挺胸骄傲做人?凭什么我们不能大声说出我在火星工作?! 今天,就是我们火星人当家做主的日子。今天,就是我们火星人站起来的日子。今天,就是我们火星人树立自己旗帜的日子。 今天,将会是个传奇,是个被历史铭记的日子!” ………… ………… 地球。 袁长文破解了老头的数据哈希值,换成了自己的数据。 终于,袁长文可以行走在街道上。 这感觉…… 棒! 之前不觉得,从来都没有觉得,自由走在大街上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在这接近三个月的时间里,一直被关在房间内。 尽管视野仪可以提供一些自己想要的场景,虽然虚拟学校还有很多知识要学,虽然网络上拥有一切。 但终究是被关在房间内。 这跟三个月自己不出门,是完全不一样的概念。 我知道自己可以出门,但是我不想出门,我喜欢视野仪提供的全部场景。我在虚拟世界畅游,我就是不愿意出门。 被强迫无法出门,就没有那种心态。只能说服自己,“没事,这样也挺好的”。 袁长文走在大街上,看着过往的无人驾驶汽车,看着道路两旁的树木,甚至仅仅看着路面都觉得完美。 突然想起机器人常说的那句话:“一切都是完美的,从来没有意外,任何事情都是为你而来。” 袁长文不禁自问,如果没有发生之前的事情,自己也许永远也没法体会到现在这番感受。 路边的电灯杆,不停推送广告,什么强身健体、什么老年人生活法则、什么夕阳也能绽放美丽…… 这些都是针对那老头的广告,同一块屏幕,对于不同的人而言,是完全不同内容。 袁长文手指轻轻划过墙壁,顿时,墙壁浮现屏幕,化作交互式界面。 界面内容包含所有,从市政交费到政府法案,从游戏玩耍到网络阅读,从视频观看到信息查找。 你都可以在任何一段墙壁上完成。 袁长文没有停留,走到不远处的公园。这个公园是特意建造的,没有安装任何电子设备,没有任何可以互动的东西。 据说,这叫复古风。 袁长文躺在椅子上,晒着太阳,特别悠闲。 虽然自己身上还有仇恨,但在此刻,袁长文只想好好看看这风景。 只不过,似乎有人挡住了阳光。 身边没人,好像天上多了些什么东西。 是星舰! ………… ………… 不到四个月的时间,地球对于火星的掌控,渐渐脱离。 对于不明真相的人,这四个月变化太快。 但知情者都明白,老罗为了这一天,付出了十来年的努力。 之前不是没有发现毛头,地球方面其实已经觉察。 但是在是否动用武力这块,起了争执。航天技术最发达的国家,就属中国和美国。 一旦动用武力,很可能火星的归属就确定了! 这不是大家想看到的。 火星应该跟地球一样,大家各占一块。 所以,政客们还是使用了最熟悉的玩法,将火星搅浑,然后慢慢建立秩序。 议员刺杀事件,算是给了地球当头棒喝,火星当局想要借此机会掌握主权。 地球方面想当然的认为,火星想要建立自己的秩序,想要与地球平等对话。 但是火星有什么?一旦地球断掉联系,不说别的,仅仅是人口这一块就可以阻碍火星的发展。 人口就意味这人才,就算是机器替代工作,那谁来制造机器呢? 智能机器的制造,是整个社会的协同操作,智能程序、纤维材料、传导材料、橡胶、皮革、金属…… 离开地球的火星,什么也不是。 但老罗的想法,仅仅是脱离地球? 老罗的仇恨才没有那么简单,花了十七年的时间,难道仅仅是主权问题? 这起刺杀事件渐渐平息,联合国还在研究关于火星对策的时候,老罗宣布,火星帝国成立! 地球必须臣服于火星的统治! 火星不想独立,而是要统治地球! 二十二艘武装星舰悬停在地球上空,遮挡住了太阳,所有人都能看到黑压压一小片。 地球另一半的人们正处于夜晚,但依旧能看见现场直播。 因为老罗很好心的,将画面放在卫星上,全球直播。 来往火星地球的星舰全部冻结。 一直以来,地球人都有个梦想,保护自己的母星。当有一天能踏入太空,一定要把所有造成污染的工厂,都搬迁到地球外。 给我们的地球妈妈一个喘息的机会,渐渐回到过去漂亮美丽蓝天白云。 除了一开始的星舰制造位于地球轨道,剩下的很大一部分星舰制造厂都在火星。 不是没有人提出戒心,但仔细想想,地球才是母星。 而且火星多少人,地球多少人? 火星有多少研究者,地球又有多少? 那些环保主义者游行示威,如果中国说了算,这些事情根本不会发生! 可惜,这事联合国说了算,五个常任理事国投票决定。 火星确实各方面不如地球,科技方面差不多落后十年到二十年吧。 就算制造星舰的技术,也是来自地球,火星不过是劳工的休息地罢了。 但是火星全员都在老罗的铁腕统治下,全力发展武装星舰。 剩下的生活物资、资源物资,以及日常科技等等,抢地球就好了。 统治了地球,什么都有了,干嘛还要费心自己发展? 老罗十余年的努力,借着那些大人物的野心,大人物的资源,终于走到这步。 如今就算是大人物,也不敢小觑老罗。 二十二艘武装星舰在近地轨道上,咄咄逼人。 要么臣服,要么去死! 一时间,整个地球哗然。 老罗根本不废话,一炮打在大西洋的无人区。 这一炮根本没有任何高科技含量,就是七百八十四吨的重金属,被安装推进器硬生生送入地球大气层。 三万米的高空,加速落体。 考虑空气阻力,重金属先做加速运动,然后做匀速运动,重重撞在大西洋上。 势能转换成动能,直接导致大西洋掀起难以置信的海啸。 幸好四周是无人区,幸好距离周边城市很远,否则近六百米高的巨浪拍击沿海城市,直接毁掉一切。 六百米高! 各位看官,想想你家城市最高的建筑有多高。 老罗很好心的选在大西洋,也很好心的控制了卫星信号,将这些海啸播放给地球人看。 “中国有句古话,以德服人。我今天不想造成杀戮,宇宙很大,我们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在内讧上。服从火星统治,我们一起走出太阳系,征服银河系!” 第三百二十三章 地球请接招 蓉城作为内陆城市,再加上四面环山,感受不到海洋上的这一切。 但老罗控制了卫星,让这些画面原原本本展现在地球人面前。 袁长文坐在公园里,瞠目结舌的看着武装星舰,看着老罗的画面出现在各大建筑屏幕上。 原来不是想独立,而是想统治地球。 成立火星帝国? 这年头,帝国主义还能抬头?! 袁长文终于明白,老爸为什么会跟罗叔水火不容,为什么两人针锋相对。 看来,老爸当初已经知道了罗叔的野心。 只是,为什么不讲出来呢? 难道是因为我们?! 对,就是因为老妈和我。 如果老爸说出来,也许罗叔会拿我们要挟老爸。 袁长文眯着眼,不禁有些堪忧,自己应该怎么办?
或者,自己又能怎么办? 自己真的可以报仇吗? 对方高高在上,而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 就算注射了基因药剂,就算可以提高思维、控制细胞活化等等,但自己还是一个普通人。 刺杀? 袁长文自己心里都没底,身份信息可以欺骗大数据,但人一下子就能看出来。 易容? 先不说自己能不能装好老头的容貌,仅仅是老头的身份,就没法出现在老罗面前。 罗雯的死,绝对让老罗早早就警惕老头。 否则,老头为啥不把基因药剂摆在明面上,为啥自己要做阴影之人。 “啊!” 袁长文抱住自己的脑袋,使劲抠抠头皮。 “怎么了长文?” 机器人不知何时出现,轻轻抱住长文,手指在其额头上缓缓按压,温柔的说:“还疼吗?” “好多了。” “喏,给你带了瓶水。” 袁长文有些恍惚,似乎机器人变成了一名女子,变成了自己的妻子。 也许,是阳光有些刺眼吧。 袁长文心里想着。 ………… ………… 二十二艘武装星舰出现在地球上空时,联合国方面已经紧急召开会议,研究措施。 很多预案都是建立在卫星正常运行的基础上,如今卫星被老罗控制。失去了卫星的引导,地球跟瞎子没什么区别。 就算肉眼可见,也不可能肉眼瞄准发导弹啊! 哪怕最开始仅仅偏差1度,三万米的距离,最终也会发展成五百米的差距。 也不可能利用导航程序,因为所有导弹的导航程序,都是建立在卫星正常的基础上。 有人提出,老罗的武装星舰只是在东半球的上空,是否可以用西半球的卫星呢? 老罗早就想到这点,鉴于自己的武装力量太过于薄弱,无法全方位包围地球。西半球的卫星,全部被老罗摧毁。 是的,没有控制,而是直接摧毁。 老罗十几年的努力,都在这一战。能统治地球,皆大欢喜。 如果失败,如果地球反抗成功,那么火星将无再战之力。没有资源支撑的火星,如今仅能勉强做到自给自足。 想要发展,不是不可以,但需要时间。 而这个时间,地球不会留给火星的。凭借地球的资源储备,人才储备,在危急时刻团结一致,那发展速度根本就不是火星可以比拟的。 不能给地球暴兵的机会! 老罗的计划,就是速战速决,利用武装星舰的压倒性优势,短时间解决战斗,统治地球。 “人类出现在地球上,超过几百万年。那个年代,我们的祖先仅仅是众多物种的一个。没有骄傲,没有特殊,跟其他物种一样,仅仅为了生存而奋斗。 那个时候,太多物种以人类为食,我们的祖先战战兢兢。但人类,命中注定站在巅峰。我们祖先通过结盟、部落联合,结束了孤单原始的生活方式。 从身处食物链中,直接跃到食物链顶端!我们的祖先没有相互斗争,小部落变成大部落,渐渐征服了地球。 现在,我们同样需要延续这种和平。宇宙很大,我们面对星空,跟百万年前祖先面对整个地球一样。有太多的资源可以开采,有太多的行星可以居住。 我们不要战争,我们不要内讧。这么多年来,我们人类之间战争还少吗!世界各地都在爆发战斗!为什么?! 因为我们没有统一的政府,试想一下,如果全世界只有一个政府,还会发生战争吗?如果人人平等,还会有人发动战争吗? 所有的暴力,都是弱者的呼声。我们要关注弱者,而不是仅仅让财富聚集在少数人手中。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我们要让所有人都能丰裕。 为什么各国政府不能相互融洽,为什么他们要互相争斗?仅仅为了所谓的资源?争夺的资源到哪里了?用在民众身上了吗? 不!是被上层拿走了!他们花天酒地,他们享受,他们什么都没有付出。而我们呢?付出了生命,付出青春,付出了健康,忍受着跟家人的分离。 告诉我,这一切值得吗?现在,我们有机会改变这一切。宇宙的浩瀚,远超我们人类想象,我们根本不需要为了叮点资源大打出手。 就像空气一样,谁会为了空气而发生战争呢?我们要避免内讧,避免互相消耗。跟我来吧,我们一起踏上星辰大海的征途。” 火星一直在重复,重复不要战争。 火星掌控着卫星,不断的宣传。 在强大的武力面前,并没有直接发动战争。利用巨浪的恐怖视角,摧毁地球人想要反抗的心思。 火星将自己放在和平的角度,将自己放在未来宇宙的高度,利用大众的和平愿景,想要扮演人类战争的消除者。 没有把矛盾对向所有地球人,而是针对地球政府的领导,从古至今仇富心理都是一点就燃。事实上也是如此,火星没有编造撒谎。 没有人愿意永远做人下人! 推翻领导,自己做领导当然是好事。 但退一步讲,哪怕自己不能做领导,把领导拉下马,所有人都不做领导。 这也是值得期待的事情。 想想,那么多财富,平分之后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还有那些催人泪下的非洲小孩,他们不再是骨瘦如柴,他们也能吃饱穿暖。 那些发生持续战乱的国家,难道人民就不想和平吗?如果不是几个大国互相支撑,战乱怎么可能持续? 现在,这些事情都可以被终结,决定权在你手中。 你不需要做太多的事情,不需要亲自平定叛乱,你只需要决定支持火星,支持人类大统一。那么,人类未来的文明,就有你的贡献。 ………… ………… 联合国。 整个会堂争吵不已,嘈杂不堪。 “先听听中国的发言!毕竟是中国人。” “老罗这个人,向来是桀骜不驯,不顺从领导。当初送他去火星,本想给他点担子,锻炼一下再委以重任。只是没想到,他这人会变本加厉!” “别扯这些没用的!我们需要对付他,找到他的弱点,而不是听你在扯淡!” “老罗这个人,偏执,而且对于领导阶层有着莫名的仇恨。这次也能看出来,他主要就是针对我们。不能任由他煽动群众,虽然那些人不可能有太大的用处。 现在唯一的麻烦,就是我们没有相应的武器。有了武器,我们才能宣传,没有武器,民众迟早也会靠向火星。 火星的宣传,正中民众的期望,现在他们没有表现出倾向,不过是没有带头罢了。一旦有人带头,民众很容易被煽动,特别是西方民众。 在座的,不管是家族余荫,还是自己努力坐在这里。我们自己都清楚,究竟付出了多少。我们不可能,眼睁睁看老罗夺走这一切。” 会堂静下来,接着开始窃窃私语。 每个领导都有自己的力量,并非毫不反抗之力。只是不知道,在失去卫星的监控下,自己手下的力量又能发挥多少。 拥有科研力量的领导,已经开始全速运转,想要找到方法。 这个时候,不是纠责的时候,合力对付老罗才是根本。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微信公众号!:meinvlu123!! 第三百二十四章 火星又出招 地球政府反应也很快,不管最终结果如何,现在也不可能任由老罗肆无忌惮的宣扬。工程师很快修改代码,利用为数不多的山区基站,支撑整个络。 这个年代,早已淘汰光纤线路的传输模式。络信号都是基于卫星的传输,可以说是全球无线络。 也正是因为这样,省下大量物理线路的存在,给整个时代带来极大的便利。 全球无线络,这不是哪个政府开会决定的,而是几家公司凑在一起研发的。随着发射卫星成本的降低,2033年开始,全球无线络就映入大众视野。 大量卫星包裹着地球,任何一处都可以找到无线络信号。 最开始,很慢,信号薄弱。一些人嘲讽,这完全是没有必要的事情。 想要覆盖全球,野心太大,而且由于信号传输点是卫星,本国政府的控制力会小很多。有些政府甚至煽动舆论,对全球无线络,不屑一顾。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第一辆蒸汽汽车出现,面对它的,除了嘲笑还是嘲笑。 第一个尝试制造飞机的人,他面临了多少嘲讽? 第一个幻想飞出地球的人,他的父母会不会打骂他? 第一个想要环球旅行的人,他的身边肯定也不少冷言冷语环绕吧。 每一次的内心冲动,伴随的都是无尽的嘲笑、看不起,以及你竟然有这种妄想?
有多少人不得不压制自己的冲动,压制那种灵魂都在兴奋颤抖的冲动。 有的人成功了,成功压制住内心的冲动,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对着星空缓缓诉说。 当然,也有的人“莽撞冲动”,有的人“不计后果”,有的人“头脑发热”…… 四周的人会说,“你看,我就知道他会失败,当初我劝了他好久!” “你看吧,这就是听从内心的后果,你还是听家人的劝,不要搞些没用的。” “去啊!你不是也想吗?看看他,要工作没有好工作,要房子没房子,以后怎么办?” 如果那人获得成就,周围的人就会说,“厉害厉害,当初他不顾一起,听从内心,向着梦想前进。” “你有人家的本事吗?没有就好好听我们的安排,这么好的工作不要,想上街乞讨呀!” “工作稳定,又轻松,对象我也给你看好了,家境不错,人也不错。生个宝宝,一生就算是圆满了。” 是啊……如果历史可以记录嘲讽者的名字,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上面呢? 不过,总有些人面对冷嘲热讽,会毫不犹豫的走下去。支撑他的,也许是坚强,也许是信念,也许是不屈不饶的精神…… 也许,仅仅是没有退路。 总之,那几家公司继续发射卫星,优化程序,调整算法。不知不觉,似乎全球无线络,也挺方便的。 一共三万七千颗卫星,支撑起全球无线络。 为了区分互联的功绩,这几家称呼这种无线络,为“链”。 正因为是这样,失去卫星支持的链,变得卡顿无比。仅仅山区的几个基站,供应全球众多民的访问,还是有点勉强。 不过,至少不会被老罗继续宣传轰炸,继续洗脑。 中国方面的络,恢复的是最快的。政府一声令下,各部门全速运转,不到六日,竟然新建了七千多座基站! “这是一场战争,我们中华儿女绝不投降!” 国外的络恢复,稍稍慢一些。因为要修新的基站,需要讨论、需要投票、需要向民众解释。但也在第十日,几乎完全恢复,速度略微有点卡顿。 之所以不到十日,是因为他们启动了大量旧基站。国外的旧基站是不会拆的,这次他们甚至启用了2002年修建的基站。 此时,络再一次掌握在地球人自己手中。 为了联合所有地球人,一些宣传资料渗透在络的海洋。 “不管你是哪国人,首先你是个地球人!” 多少年了,无数和平主义者四处宣传,想让世界和平。没有人支持他们,政府害怕他们闹事煽动,财团看不到利益,民众也仅仅是感叹两句。 但就是如今这么个情况,二十二艘武装星舰悬停在地球上方,在外敌的入侵面前,地球人终于放下互相斗争站在一起。 真是讽刺啊! 和平竟然需要另一股战争来推动。 呵,地球人? ………… ………… 这几天,袁长文在干嘛? 他什么也没做。 袁长文一直在思考,自己应该做什么,或者能够做什么。 这是一场战争,一场动用了星舰的战争,一场火星对地球的战争。 不管这场战争基于什么目的,个人力量在这场战争中,都太过于渺小。 望着天空上的星舰,袁长文不禁生出一阵阵无力感。 能量液还有六瓶,一瓶都没有使用。 急速图像思考,可以让自己更清晰的分析,想起之前记忆的种种,思维高速运转分析已有信息,做出最优判断。 但现在,袁长文是不知道该做什么,又如何可以分析呢? 此时的这种迷茫,是内心的迷茫,而不是方法的迷茫。 就像年轻人刚入社会一样,谁都知道只要自己在一个行业里,认真做事、努力奋斗、勤于学习,那么二十年三十年之后,这个行业领域顶端必然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为什么还会迷茫呢? 抛开对于有钱人的羡慕,对于同龄人的羡慕,对于成功的渴望。抛开这些不说,很大程度上的迷茫,是内心的迷茫。 你的内心知道,这不是你可以用一生时间为之奋斗的事业,你找不到内心的喜悦。 袁长文现在也是如此,找不到自己的意义。 仇恨? 有时很强大,有时又很弱小。 至少,仇恨无法推动袁长文全身心投入这次战斗。 那么,自己究竟要做什么呢? 机器人在一旁,没有说话也没有怂恿,尽管她知道长文想要带领整个人类。 小雨相信,长文一定能自己找到目标,一定能自己想通。 长文这一生所经历的全部事情,都是在为了这个决定而准备。也许他看不到,也许他不相信,但小雨知道事实就是如此。 想必,回归天堂之后,长文也希望看见旅行中的自己,能克服困难战胜迷茫,找到属于自己的路。 ………… ………… 星舰。 “报告元首,找到袁长文了!”属下跪在舰桥上,说。 老罗:“讲。” 属下:“袁长文并没有死,活得好好的。但他的个人信息已经更好,我们的识别机器竟然判断他为一个老头。还有,他身边有一个机器人。” 老罗:“那个老头是不是也姓罗?” 属下:“是的。那老头信息不多,似乎被可以抹除了很多,只知道他之前是中国的高官。” 老罗:“哼!罗雯啊罗雯,你都死了七年多了,还是那么会找事!机器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属下:“这……属下无能!仅仅找到这些没用的消息。” 老罗接过信息板,皱着眉看过这些消息: 姓名——张小雨,没错我就是张小雨啦! 年龄——十八岁,人家永远都是十八岁哟! 履历——哎哟,为什么要打听人家的履历呢?张小雨就是我,我就是张小雨。这一生,人家是机器人,但我始终有一颗少女的心。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张小雨是袁长文的妻子。 评价——完全不知所云。但该机器人的行走流畅度远超这个时代科技,可以想象,拥有这种技术的公司,其他科技必然不会孱弱。哪怕仅仅是利用现有科技,该机器人的威胁也不可忽视。 老罗揉揉眉头,将信息板扔回给下属,说:“不管这机器人,也不用管袁长文。当初刺杀他,只不过是为了避免帝国成立的消息走漏。现在,也无所谓了。 你去联系地球上的火星兄弟,我需要一场游行,需要一场武力驱赶,我会把这些全部推给政府。” “是!”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微信公众号!:meinvlu123!! 第三百二十五章 游行 “我们要和平!” “拒绝战争!” “人类需要统一!” “不要内讧!” 中国,很久很久没有游行队伍了。 在中国,是允许合法游行的。但在游行之前,必须申报游行规模,游行时间,游行内容。 如果上面没有批准,那么这次游行就是非法游行。 一般而言,游行的批准期限是三十个工作日。不过批复不同意,政府会给出详细的理由。 比如游行规模过于庞大,容易引起骚乱,建议将游行队伍减少到十人。 比如游行时间耽误民众上下班,建议将游行时间改成晚上九点之后。 比如游行太过于喧哗,建议不要高呼口号。 这次的游行,当然是非法游行啦。煽动群众,宣传颠覆思想,故意引导群众做出偏激行为。 很快,警察全副武装,头盔、警棍、盾牌,组成人墙一排一排推向游行人群。 “凭什么驱散我们?!” “我们是纳税人!连走路都不可以吗?!” “你们是人民的子弟兵!怎么可以对我们动手!” “兄弟们,这是对自由的践踏!” “用我们的双手,捍卫我们的权力!” 一些偏激分子,竟然用玻璃瓶砸向警察。 除了极个别倒霉的警察,会被刮伤。其他溅起的玻璃渣,都被头盔和盾牌挡下。 看着自己的武器不管用,有人开始自制燃烧瓶。将汽油灌入玻璃瓶,一小半即可。瓶嘴塞上布条,缓慢燃烧。 燃烧瓶落地碎裂,汽油随之飞溅,遇上明火就会燃烧。如果在瓶里加入白糖,那些飞溅的汽油会覆着在人体上,一旦引燃就是惨案。 警方看着自家兄弟倒下,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催泪弹投入游行队伍中,一时间群众纷纷捂住口鼻,呼吸系统难受不已。 持盾警方稳步前行,驱散游行群众。 ………… ………… “真是一步臭棋,老罗,你太心急了。” 很快,伤员被国家领导人慰问,悲愤的情绪渐渐在网络上传开。 政府部门迅速制作出视频,引导网民看清真相。 “火星人才不是和平的使者!” “他们带来的是灾难!” “服从火星的统治,只能让自己变为奴隶!” “它是火星帝国,你能想象帝国主义的残暴吗?没有法律,没有民主,一切都是国王说了算!这种生活,就是你们想要的吗?!” “宁死不屈!” “……火星人潜伏在地球,他们煽动不知情的群众,蛊惑群众上街游行。造成大量无辜群众的受伤,并采取了燃烧弹等残暴手段,对我国人民警察造成难以挽回的伤痛……” 有一则视频,火遍网络。 那是在医院,一民警察躺在病床上,浑身肌肤被烧伤,一片漆黑。身上的警服由于燃烧弹中的白糖,紧紧覆着在肌肤上。 脱掉警服,就是扯掉那名警察的皮肤! 不管医生将衣服剪得多么细小,用镊子夹起一片衣物,紧跟其后的就是丝丝血迹,肉眼可见的鲜血流淌在皮肤上。 那名警察的老婆,趴在玻璃窗上,嚎啕大哭。看着自己的男人躺在里面,承受着难以忍受的痛苦,女子使劲趴在窗户上,想要看仔细。 手指甲狠狠挠在玻璃上,发出吱吱的刺耳声。但没人觉得刺耳,大家都是心碎、心痛,默默看着女子的眼泪连成一串,从脸庞滴落而下。 画面一转,游行队伍中,无数燃烧瓶投掷而下,摔在地面上。哪怕听不到声音,玻璃瓶破碎飞溅的那一刹那,似乎所有人都听见了那咔嚓的破碎声。 看着被燃烧弹击中的警察,浑身冒着火焰在地上打滚。其他警察连忙脱下衣服,包裹在自己兄弟身上,想要利用窒息来熄灭火焰。 还未等他们成功,几枚燃烧弹再次落下,溅起火焰向四周飞舞。那些帮忙的警察,瞬间也沾上火焰。由于他们脱掉衣服,裸露的皮肤更多。 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撑到医院,好多警察兄弟当场就被烧死。看着那团火焰中,人影清晰可见挣扎不已,到最后躺在地上却是一动不动。 还有好多兄弟,没有被烧死,却是面目全非,大面积烧伤。由于皮肤组织被烧伤,失去了调节温度的功效,那些警察兄弟活活被冻死! 一名女子抱着婴儿,跪在自家丈夫身边,默默无语。没有哭泣,因为泪水已经哭干。丈夫躺在草席上,一动不动。 如果是以前,丈夫早就接过自己怀里的宝宝。一个月大的宝宝,脸上还是挤成一团,静静得睡在女子的怀里。 伸手抚摸丈夫的脸庞,却是摸下一大片肌肤,粘连在手指上。女子不觉得肮脏,也不觉得恶心,反而是小心翼翼保存起来。 一大片广场,全是牺牲的警察,整齐的躺在草席上,身边全是哭泣的家人。那名女子缓缓起身,温柔道:“你还没有听见她叫你爸爸呐!” 突然,婴儿开始哭泣。 也许,她也感受到爸爸的离开吧。那个给予她生命的男人,还没有看见女儿长大,还没有将女儿的手送到另一个男人手上。 也许,她们说好,爸爸要让女儿坐在自己肩膀上。 也许,她们说好,三人要穿着亲子装,一起牵手走在沙滩上。 也许,她们说好,要旋转木马配上气球,还有冰淇淋。 也许,她们说好…… ………… “很好,舆论已经完全在我们这边,他们又没有宣传手段,网络协议也完全修改。就算拿着卫星,老罗也没用。” “是啊,剩下的,就等科学家们研究出对策。” “群众那边一定要安抚好,不要让他们有过多的仇恨。否则,看着我们没有任何手段制裁老罗,这份仇恨很容易转移在我们身上。” “联合国那边,让他们也要出力。想在旁边看戏?门都没有!” “这次的游行明显有人挑动,把那些人揪出来,彻底清查一遍。这种事情,不要再出现第二次。” ………… ………… 老罗这边,也不甘寂寞。 你以为控制了网络,就控制了舆论? 这也太小看现在的科技了。 空气成像! 老罗在三万米的高空,投放了七十七个远距离立体成像仪。光束穿过云层,在千米的高空混合,形成图像。 不需要屏幕,不需要背景,直接在空气中成像。 地球政府可以控制网络,但是还能阻止人们抬头看天吗? 一旦阻止,正好老罗可以利用。 图像缓缓流动,展现了游行活动的另一面。 无数群众呼喊着和平,呼喊着人类统一,却被警察无情的镇压。 催泪弹投掷入人群,好多人根本没有料到,直接将烟雾吸进肺里,引发呼吸系统的各种不适。催泪弹产生的烟雾,似乎具有一定的毒性,很多群众走路都是踉跄。 烟雾弥漫,群众捂住口鼻开始向四周散开。有些人忍住不适,脱离了烟雾区域,有些人还在烟雾中,大步奔跑想要离开此地。还有些人,一边跑一边咳嗽,不小心摔倒在地。 那些警察拿着警棍,对于倒地群众不管不顾,不仅没有扶起,还使劲击打!根本不顾群众的哀嚎,无数警棍发泄在那人身上。 一名老太太也在其中,跟随人流奔跑的时候,却是摔倒。而两名女青年返回,想要扶起老太太,却被警察一警棍打到在地! 那是女孩子啊!而警察却一点也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警棍狠狠落在两名女青年身上。她们只是为了保护老太太而已…… 这些群众,他们只是想要和平,只是不愿意看到人类的相互残杀。但是领导却不愿意,他们不愿意放下手中的权力,不愿意人人平等。 他们控制舆论,引导民众想法,让人分不清事情真相。 归根结底,领导们就是不愿意放下手中的权力,他们习惯了高高在上。又怎么可能愿意跟民众共享这个世界呢?! 老罗的视频除了那次游行,还有很多。比如某某官员的财产,比如某某领导的奢侈消费。 很明显,老罗做足了准备。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三百二十六章 凭什么 官员贪污这些事情只要肯调查,都会有结果,更何况老罗也不是普通人啊! 一些民众按照视频信息去寻找,真的找到别墅。还有好事者偷偷拍摄,真的发现那些领导的惊人财富。 自称内部人士的消息,也出现在网络上。 这些本来就是事实,只不过出现在这个时间点,让事件发挥出超过其本身的热度。 “我们是纳税人,难道就养活了这些官员?!” “他们拿着我们的钱,逍遥自在,还随意践踏我们?!” “我们需要冷静,现在事态发展还不知道真相。” “滚开,水军!” “我相信政府!” “那你就跟着政府去吃屎吧!说不定,你还可以变成马桶侠!” “世界和平,人类和平!” ………… ………… “呵呵,老罗,小看你了呢!” “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手,一时间网络上的声音也是两种,目前来看支持我们的还是要高些。” “唉……时代不好啊,要是在以前,哪里还需要关注什么民意。我们就是民意,我们就是指向标。” “是啊,网络时代的到来,特别是链的存在,让很多事情都复杂很多。” “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各位!集中精神,对付老罗。” ………… ………… 老罗坐在星舰里,看着地球上闹翻天,面带笑容自言自语道:“终于走到这步了。” 为什么要怂恿游行? 就是要把水搅浑。 如果老罗没有作为,仅仅是二十二艘武装星舰悬在空中,那么很容易就被地球政府慢慢掌握主动。 一旦他们掌握主动,那就可以将地球人拧成一股绳,对抗火星人。 老罗就是要把水搅浑,让地球人自顾不暇,让地球人内部出现不同的声音,让政府忙于安抚。 要知道,各个政府之间,不仅仅是团结合作那么简单,还有对抗竞争。如果出现可以将对方灭掉的契机,政府绝对不会手软。 这是历史上证明的。 武装星舰采用的是核聚变动力,可以在地球上空悬浮超过五年。 这仅仅是一种恐吓,失去了卫星的地球人,将会失去很多日常生活,那种不习惯的感觉会催促地球人做出决定。 火星等不了五年,随着时间拖长,火星人的气势就会渐渐下降。而地球人作为抵抗方,会有种吃瓜子看笑话的感觉。 可是老罗又没法打炮袭击陆地,那样的话,只会被地球政府利用,让战争升级成为火星人与地球人的对抗。 如果真的演变成那样,老罗想要收复地球,除了在太空中开炮之外,还需要陆战队清除地面武装。 而人口,恰恰是火星最欠缺的。 老罗不断利用远距离立体成像仪进行宣传,披露出领导的阴暗面。另一方面,在地球的火星人,则推动网络舆论。 民众啊,你们是可以反抗这种不公的! 我们带着和平而来,我们为了人类最美好的未来。 那些领导为了一丝己利,阻碍这历史性的到来。 民众啊,你们应该发出自己的呐喊! 以前,你们哭诉,没人倾听,也没人敢倾听。但现在,我们来了,我们为了人类的未来而努力。 来吧,让我们一起共筑人类美好未来,让人人平等在你们手中实现。 没有资本主义的剥削,没有政府领导的贪污,没有强权即真理。 有的,仅仅是共产主义。 现在的物资完全可以支撑所有人不工作,也能过得很好很舒适。 你们不应该为了金钱而工作,不应该为了房贷而奔波。相信我们,待我们携手共建统一政府之后,每个人都可以过得很好很舒适。 你们工作,是因为你们的兴趣,你们的爱好,你们的使命感。没人会强迫工作,没人会逼你做任何事情。 看看这些领导说占有的财富,如果我们均分,那么一切都会是如此美好。 来吧,让我们一起来塑造传奇,一起来终结近千年来的贫富差距,一起来实现共产主义伟大梦想! ………… ………… 联合国。 会堂依旧嘈杂无比,尽管是虚拟会堂,但终究还是嘈杂。 “他这是在煽动群众。” “不过,他说的也没错,我们确实占据了世界大部分财富。” “喂,你哪边的?” “怕什么,我赞同他说的,并不代表我不打他。你以为,我想交出手里的财富吗?” “那些财富,是我们祖辈辛苦攒下的,凭什么分给民众?!” “好了!” 一时间,会堂安静下来。 “让中国先说。” “一切反动势力,都是纸老虎。我们完全不必害怕老罗,如果他的武装星舰真得那么厉害,早就轰烂地球了。还会在这里跟我们玩这些手段? 所以,我们只需要联合起来,就完全可以度过这次难关。事实上,我们这么多年来,遇到的难关不止一个,不都被我们顺利解决么? 首先,我们要稳定群众,就算他们之间争吵,也不能超出我们的掌控范围。其次,我们需要找到反击之法,不能任由他的星舰在天空中恐吓。 最后,就是我们一同反击的时刻。他的星舰为了达到最大的恐吓效果,必须停靠在向阳的半球。那么夜晚的半球,就是他们的监视盲点。 当然,这些仅仅是我的理论,你们有太多的作战专家,我就不班门弄斧了。我想说的是,我们必须团结,以地球人的身份团结。” 这时,一条信息传来,众人皆是脸色一变。 信息来自老罗,但没有明确表示这条信息来自老罗。 文字很简单,大意就是,这次行动只针对本国领导,在座的如果同意接受火星帝国的统治,那么地球的政权火星帝国不参与。 该是你们的,还是你们的。 我只要本国领导! 一时间,联合国鸦雀无声,哪怕是虚拟会堂,都能感受到莫名的冷意。 ………… ………… 袁长文看着事态发展,双眼空洞无神。 这世界,究竟怎么了? 我们,就像蝼蚁一样,随意被人摆放。 不管是火星,还是地球。 都没有把我们当回事。 呵,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没有我们,你们什么也不是。 争权夺利,唯一牺牲的就是民众。 战争过后,你们哈哈一笑,开始分享战果。 我们,小人物,民众,则只能默默舔舔伤口。 游行事件,死伤众多,宣传之后呢? 有谁关心过那些伤者?那些烈士家属? 宣传之后,达到群众舆论的引导,就弃之不顾。 不,事情不应该这样的。 你们凭什么可以高高在上,把我们肆意使用? 难道仅仅因为你们有权力,而我们只是群众吗? 是啊,共产主义真的应该到来。 但绝对不是由火星,更不是由地球来领导。 那就让我们民众自己来吧! 几千年来,我们一直期望出现一个明君,可以带领我们走向幸福。 但是,从来没有。 哪怕物质生活丰富的今天,贫富差距依旧存在,非洲小孩同样吃不起饭。 难道我们没有能力阻止饥饿吗? 那些掌握全社会百分之四十财富的豪门,手指缝漏一点,就可以解决。 但是他们会吗? 不会。 既然你们不会,那就让我们自己来拿吧! 袁长文拿起一瓶能量液,毫不犹豫的一口服下。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三百二十七章 万事皆赌 袁长文一口服下能量液,淡蓝色液体顺着食道,缓缓流入胃里。 能量迅速被吸收,淡蓝色液体化作点点蓝色晶体,随着血液流动布满全身。 血红蛋白不仅夹杂着氧气,也携带蓝色晶体,补充那些被消耗的部位。 此刻,消耗能量最多的,是脑细胞。 基因药剂,是老头倾其所有,耗时近七年才有的成果。 这份成果目前只有小部分人知道,而且流落在市面上的,几乎都是最次一级的版本。这些基因药剂都带有强烈的副作用,它们的用处并非让人类成为超人。 而是,仅仅为了治疗一些重病之人。那些临死之人,为了活命,哪怕有副作用也会使用。越是高层的人物,越是舍不得权力。 就算自己看透,家人也会极力劝阻。正所谓,好死不如赖活着。 袁长文要感谢老头,因为他的努力,袁长文手里才拥有这么足以改变形式的王牌。 也要感谢老头的保密工作,他弄出这基因药剂,根本不是为了赚钱,否则早就可以将这些抛售出去。 老头的所作所为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复仇! 为自己的雯雯复仇。 不对! 袁长文在急速思考模式下,突然觉得老头的行为有些说不通。就算那个时候,老头没有手握大权,无法通过政治来干掉老罗。 但也完全没有理由,倾家荡产,把一切都赌在基因药剂上啊? 那个时候的基因药剂,前途不明,老头怎么敢下如此重注? 还有,为什么明明已经取得成效,却依旧没有采取任何行为? 随便找十个人,趁着火星还没有戒严,注射基因药剂的杀手,完全可以轻松收割老罗的性命。 最终,这份资源,却落在我的头上? 袁长文有点想不通,但是也没有办法,毕竟老头已经死掉。也许他的想法,只有上帝才会知道。 这些疑问倒是可以先放一边,现在,此刻,自己应该怎样做呢? 老罗率领的武装星舰悬停在空中,大西洋的那一炮,让所有人都知道老罗所谓的火星帝国,有能力将地球打烂。 借助卫星的瞄准,老罗可以打击地球任何一个位置。 而联合国这边,摧毁星舰的武器不少,但失去了卫星之后,如同废铁。至于那轨道炮,一共只修建了两座,而且很久都没有使用,可以说一直处于报废状态。 联合国不是统一政权,地球上能说上话的国家,除了中国,其余都是多党制国家。而多党制国家,就意味着执政党必须考虑未来的选票。 当全国的民众都不同意,浪费纳税人的钱财修建轨道炮时,执政党就必须考虑民众的意见。 在那个时候,火星还没有开始移民,轨道炮也仅仅是一种防患于未然的措施。 美国总统不顾民众情绪,强行修建的两座轨道炮,结果连续三届总统所在党派竞选失败。 自己应该怎么做呢? 注射基因药剂的人类,可以称之为新人类。在各个层面都会远远超过现在的人类,只有能量液充足,那么新人类可以一直处于超人模式。 不管是肌肉力量、细胞活性,还是神经反应速度,新人类只要有了能量液,就可以开启基因里的力量。 可是,每个人的基因药剂都必须定制,利用他本身的基因作为载体,才能制作相应的基因药剂。 而且,每个人只能服用一种基因药剂。 也就是说,某个人一旦决定开启哪种基因力量,那么他这一辈子都只能开启这种基因力量。 如果他选择思维速度,那么他这辈子都只能提升思维速度。至少,目前的科技是这样的。 袁长文的全能药剂,仅仅存在于传说中,老头留下的资源里也只有这一瓶,还是没有经过任何实验的唯一一瓶。 如何才能让大量群众自愿提供自身基因序列? 不,这不是问题,大数据里有着每个人的基因序列。这是从2027年开始的,每个人都要求测量基因序列,就像指纹一样。 袁长文皱着眉头,大脑飞速旋转。 现在的问题是,怎样才能让他们注射呢? 不同于能量液,基因药剂必须注射才能有效。 还有,就算能获取他们的基因序列,谁知道他们会喜欢哪方面的强化? 如果我强行安排他们的强化方向,那不就是要统筹安排,岂不是剥夺他们的自主选择权? 可是,不统一领导的话,新人类根本没法形成战斗力,更别说推翻统治者。 难道,一个政府的终结,必须要另一个政府? 如果是这样的话,何时才能建立一个人人平等的世界?没有战争的世界?不再有人受到欺压的世界? 何时才能建立一个真正的共产主义社会? 袁长文再次喝下一瓶能量液,刚才短暂的思考,已经让体内能量耗尽。 一瓶能量液的持续时间太短,幸好这仅仅是实验用的能量液,真正的成品可以持续22个小时的能量提供。 利用老头留下的密钥,袁长文很顺利的控制整座工厂,得益于工厂的机械化,就算袁长文不出面也可以很好的生产制造产品。 “啊!” 袁长文思维开始混乱,因为找不到很好的解决方法。 大脑的工作机制,是利用旧有的信息,来分析处理推算目前问题的答案。如果目前遇到的问题,之前并没有相关经验,那么大脑就会陷入疯狂。 要么,就是转移问题。 袁长文双手抵住额头,找不到完美的解决方案,每一种方法都有缺陷。 1、自己掌控基因药剂,将注射之后的新人类聚拢在自己身边,推翻火星和地球,然后自己建立美好新世界。 但有一个问题,就算自己愿意放弃所有,跟着自己战斗的元老们,却不见得愿意这么做。那么,自己岂不是亲手建立了又一个统治阶层?! 2、自己不掌控基因药剂,直接将生产流程等细节放出去,那么供所有人无偿使用。 依旧有一个问题,那些大家族掌控着大量资源,基因药剂制作方法出来之后,大家族的人肯定会占据更多的优势。那么,结果就是强者更强,弱者更弱。 3、自己利用网络,将基因药剂直接送在别人手上,送在普通民众的手上。 那么,获得这些力量的新人类会怎样?要么被加强思维的新人类聚集起来,要么效力于地球政府。 人性! 袁长文突然发现这点才是关键,如果人人都是无私的、都是向善的,那么根本无所谓建立什么新世界。 任何社会都需要管理者,但如今的矛盾是,管理者应该仅仅是管理而已,不应该成为掌权者。 一旦拥有权力,那么自然就会衍生出一系列不平衡。在人性的推动下,这一些列不平衡就会导致贫富差距,就会导致战争。 抹掉人性? 不! 这种情况更加恐怖,历代乌托邦小说都在描述,强行压制人性的后果,是社会恐怖的源头。 人类天生具有排他性。 究竟应该怎么做? 自己在这场战争中,究竟应该扮演什么角色? 机器人在一旁,看着袁长文有些痛苦的思考,心里很是不忍。却又不好说什么,毕竟这也是长文的期盼。 袁长文抬起头,知道自己不可能找到完美的解决方式。 难道这么重要的事情,只能靠赌吗? 第三百二十八章 中国万岁 今天,距离火星武装星舰降临,已经过去了十二天。 在这短短的十二天里,地球已经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悠闲气氛。天空中肉眼可见的二十二艘星舰,始终如同阴影一样,压制在人们的心里。 让人不得喘息。 特别是,地球政府方面,在这十二天里,没有任何像样的反击行为。 当然,火星方面也没有其他攻击。 “元首!我们已经错过最初的时期,不能再犹豫下去了!” 星舰舷窗旁,老罗正站在那,远远遥望地球。 身边的作战总参谋长,正努力劝说元首。 老罗自己心里也很矛盾,从本质上讲,老罗就是一个小市民,他并非什么极恶之人。 推动他走到这步的,是对当初领导的不满。老罗发誓要报复,发誓要让当初那些领导后悔! 随着时间的推移,老罗的家人也来到火星,这种仇恨随着时间,并没有减少而是缓缓增加。 因为老罗有能力报仇,自然不会安慰自己,说什么那么多年算了之类的话语。 但这些并不意味着,老罗打算与整个地球为敌! 华夏子孙的君子之道,永远影响着一代又一代的华人。哪怕物欲横流的21世纪,君子之道依旧飘然而立。 立在每个华夏子孙内心深处。 让老罗走上这步的,除了对当初领导的仇恨,更多的是踏入这个漩涡,不容抽身。 那些在火星上利用自己的大人物,被老罗杀的杀,抓的抓,才堪堪走到这一步。老罗不敢放松,一旦放松,一旦拒绝担任元首,一旦这次进攻失败。 那么等待自己的……老罗自己都不敢想象。 “唉……本以为自己是铁血之人,没想到面对自己的母星,我还是犹豫了。” 总参谋长:“是的,元首,您犹豫了!不过,这也让我们知道元首并非残暴之人,我们愿意将未来放在元首的手上。” 老罗:“哈哈,好吧,既然你们这样,我也不会辜负你们。就让地球人看看我们火星的实力,这么多天,考虑时间也该结束了。” 总参谋长没说话,但激动的神情已经出卖了他的内心。 老罗看着不远处的地球,这种视野并不常见。自己的本意,只是当初那些领导,现在么…… “按计划进行吧。” ………… ………… 联合国,虚拟会堂。 那份信息传入之后,整个会堂充满冷意,似乎大家都在考虑这种可行性。 放弃中国,保留大家在地球上的统治权,甚至,接受火星统治之后,还可以瓜分中国。 中方看到这条信息,并没有太惊讶,离间计而已。 再说,如今的中国早已不是沉睡的巨龙,更不是清政府时期的中国。 谁想打中国的注意,那么就做好准备承受中国的报复。 从上世纪九十年代改革开放,到现在接近六十年的时间,中国在党的领导下,逐步迈向世界巅峰。 尽管没有称王称霸,那不过是华夏传统的中庸、谦虚之道罢了。 一党执政的好处,就是这么显而易见。只要上层没问题,那么团结的力量足以让整个国家腾飞。 而多党制的国家,看似偏向民主,看似事事都是为了民众,似乎所有人都在决定整个国家的命运。 但事实上,那不过是宣传博弈的结果,根本不是民众本身的想法。 中国,如今已是世界巨龙,昂首立在地球之上。 看着这条信息,中方不屑一顾,并玩味的看着联合国众人。 好一会,大家似乎哈哈一笑,很有默契不再提起那条信息。 如果得罪中国,那遭受的反扑绝对比火星来得强。 “既然大家都没有好的意见,那还是我们中国先说吧,谁让我们是世界强国呐!” 中方的发言人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似乎这就是强国必须抗起的责任,但谁都知道这是警告。 “已经十二天了,我们的战术也早就有了。只不过一直在这里讨论,并没有通过罢了。但现在看来,如果不给火星一些教训,他们似乎有些嚣张了。 其实,失去卫星并不是太大的事情。相信你们各国的科学家以及军队,早就提出应对方法。之所以犹豫不决,不过是我们的政治游戏罢了。 现在,我,代表中国,建议使用武力。不需要卫星导航,也不需要什么精确制导,每个国家出五十枚导弹,直接轰上去。” 大家面面相觑,这种覆盖性攻击,确实是一种很好的方法。 只不过,如今利益还未谈妥,贸然攻打火星,那么胜利之后的利益分割,应该怎么办呢? 联合国从来都不认为,火星能攻占地球,之所以前期说那么多困难,无非就是确定参与的国家。 当然,参与的越少,最后分享的越多。 那些小国家也明白,所以才咬牙不放,死死在联合国相互纠缠。 再加上火星一直没有动用武力,也让地球方面并没有太焦急。 如今,这条信息传来,中国视为奇耻大辱。 就凭你,老罗,想离间联合国?! 中国决定,出手。 “如果你们犹豫不决,那我们中国就先行一步。反正几百枚导弹,我们中国有的是。只不过,如果打退了火星,你们再来争夺火星地盘,就不合适了哟。 反正我们中国人多,分一半去火星,根本不会影响我国任何事业。相反,我们还能获得高度的收益,比如火星的各种资源。 到时候,火星语就是普通话,火星人就是中国人,火星星旗就是五星红旗的时候,你们不要太羡慕我们。” 靠! 联合国所有国家内心都是羊驼在奔走。 几十年前,中国人口暴涨,各个国家都等着看笑话。其实各国领导人也研究过,按理说当时的中国领导人不可能这么短视,不可能看不到人口过多带来的种种负面情况。 这些事情,一直都是未解之谜。 而且这几十年来,中国政府养育了那么多人口,还让中国腾飞,这些现象都让全世界惊叹不已。 但现在,似乎出现谜底。 难道就是为了争夺火星?! 没有一个国家敢分出一半的群众去火星,只有中国敢! 而且还是保证本国毫无影响的情况下。 这个时候,相比于火星的资源和战略位置,人口众多的种种负面情况全部都可以忽略。 人类想要飞出太阳系,火星是第一踏板。 月球太小,金星太热,火星刚好合适。 谁拥有火星,谁就拥有整个太阳系。 “那么,我们的意见就是这样,谢谢大家。” 说完,中方的代表不管不顾,直接退出虚拟会堂。 如今的中国,已经不太需要在意某个国家的意见。 如果不是打不过联合国,说不定中国早就自己成立联合国。以中国为主,其余国家为辅的联合国执政体系。 ………… ………… “就这么决定了。” 袁长文缓缓站起身子,稍微活动一下,就是骨头的声音。 不过,脸上却是笑容。 可怕的笑容。 机器人下意识的退后一步,说:“长文,你没事吧?” 袁长文笑了笑:“没事,只不过做了一个决定。” 机器人:“能告诉我,是什么决定吗?” 袁长文走过来,主动抱抱机器人,说:“没什么啦。” 机器人又不是真的机器人,那是小雨啊,女人的第六感有多恐怖? “长文,你要这样,好吓人。” 袁长文笑笑:“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是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人类,需要重启。 袁长文看向远方,在心里默默重复了一遍。 第三百二十九章 陨石攻击 老罗站在星舰舷窗前,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地球。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可以站在地球外面,回望地球。 更没有想过,自己会亲手攻击母星。 人啊,就是这么奇怪的一种动物,踏上火星的第一天,老罗就已经成为了火星人。 十几年来,不竭余力推动火星星舰制造,暗地里清除异己,甚至那些大人物也在自己清除的名单上。 终于,自己成立了火星帝国,成为了元首。 元首? 真tm搞笑,小时候自己最恨独裁者,没想到自己居然变成了独裁者。 还开着星舰,威胁整个地球。 唉…… 这个历史,也算是有自己个一页篇章了。 “报告元首,武器预热完毕,随时可以发射。” 老罗点点头,看着舷窗外的蓝色星球,白云微微旋转,些许绿色夹杂其中,迎着太阳美丽无比。 可惜…… 老罗:“按照计划,先动用陨石,武器作为防备。” “是!” 地球政府那边,应该差不多谈妥了吧。 老罗从来没有想过,自己那条信息可以让联合国出卖中国。 讲真,中国的实力已经处于世界巅峰,如果真的要形象比喻国力,那么中国的国力就如同人口一样,屹立在世界之巅。 挺为自己的祖国自豪! 老罗莫名生出这种莫名的情感。 也许,人类终究要到了事情发生的时候,才会明白自己究竟会有怎样的感情。 攻击地球的武器很简单,就是陨石。 从很早之前,老罗就安排人发射推进器捕获陨石。 一般人很难想象陨石的大小,认为陨石作为武器坠落在地面,不过是很大的一个坑而已。 但是,那个坑究竟有多大呢? 十个足球场? 陨石一般分为三类:石陨石(主要成分是硅酸盐),铁陨石(铁镍合金)和石铁陨石(铁和硅酸盐混合物) 一颗大型陨石如果放在地球上,它的占地面积大约跟首都二环差不多,高度差不多两三千米左右。 一般跳伞的高度,只有不到五千米。 陨石由于其组成成分,进入大气层之后,很容易被大量烧毁,仅仅留下不到原体积的三分之一。 如果,在陨石外围加上一层硅石呢? 航天飞机能够顺利返航,而不被大气层摩擦生热烧毁的关键,就在于硅石。 它出色的隔热性能,以及极低的热传导性能,一直作为航天技术的首选。 而火星,拥有大量的!超高纯度的!硅石矿! 一颗首都二环大小的陨石,包裹着硅石,完整的落入地球时,一颗陨石就足以摧毁整个首都以及相邻的直辖市。 这还不考虑陨石撞击带来的波动,对地壳造成某些影响,以至于产生地震。 地球政府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陨石撞击,那么失去卫星引导的导弹,只能通过密集攻击来阻拦。 老罗其实更想看到导弹的阻拦。 因为这种阻拦,并非真正的拦截,只不过是炸开陨石,使其撞击威力减弱罢了。 当导弹拦截陨石的时候,炸裂的无数块陨石,漫天飞舞,如同地狱火的降临。 虽然伤害力减弱了,也许仅仅摧毁一栋大楼罢了,但这种场景的震撼,更容易打击士气。 ………… ………… “拉响防空警报吧。” 很快,刺耳的警报声在各大城市响起。 虽然卫星被控制,但还有天文望远镜不是? 陨石的袭击尽管还有些距离,提前拉响防空警报,本来也就是警报的意义所在。 现在是2059年,防空警报是什么玩意?! 不得不说,中国这几十年发展得真不错,没有战争,没有大规模死亡。国力以及经济水平每年都在提升。 也正是这样,00后几乎不知道防空警报是怎么回事! 每年都有国防教育,但真正知道并记在心里的,有几个? 所幸,大数据时代,也不需要人们死记硬背些什么。 尽管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那刺耳的警报声,依旧唤起身体本能的紧张感。 大街墙壁上的所有屏幕全部锁定并点亮,形成箭头状的路标。 路灯的广告栏,统统变成红色,写着“空袭”二字。 各种穿戴设备,也纷纷进入紧急模式。 而在房间内的民众,其智能管家程序也强制弹出空袭警告,并利用视野仪标识出安全点。 一些富有冒险精神的玩家,拒绝进入防空洞,或者人防工程。 其实很多人都不记得,城市里哪里还有防空洞这种东西。事实上,很多地下建筑在修建的时候,必须满足一级或二级人防工程的要求。 这些地下建筑包括地下购物通道、地下广场、地下停车场等等。 “嘿,玩一把?” “那当然,这么久了,还没在现实中遇到。” “是啊,哪怕虚拟再真实,能够激起的肾上腺素毕竟有限。” “呵呵,这跟玩游戏没区别,让我这个排行榜第一的人,来秀一段吧。” “无聊了这么久,终于让我遇到战争了。” “小子,别说大话,小心死了没法复活。” “死?我从来都是一条命过。” “上上下下左左右右,abab!” 不少玩家,分别站在室外,看着天空中即将到来的空袭。 这年头,每个人都活出自我,来自父母的约束越来越少。 当然,大部分人在生命的威胁下,还是选择了进入人防工程。 轰! 第一颗陨石进入大气层,拖着短短的尾巴,肉眼可见。 十余枚导弹飞向天空,直奔那颗陨石。 嘭! 相撞。 导弹弹头携带的爆炸性火药,碰上急速坠落的陨石。 似乎有那么一瞬间,坠落的陨石静止在空中。 仿佛这种静止只是幻觉,眨眼之后,冲击波向四周散开。 在高空,连云都吹散,一大股气浪从两者相撞的位置,扩散开来。 火药爆炸,陨石碎裂,让本来无色的气浪,变得黑灰,在空中很是显眼。 气浪推向四周,力度之大,好像连空间都被撑开,形成一个球形的真空压。 随着气浪散开的,还有无数被炸成小块的陨石。 那些小块陨石没有了恐怖的速度,自身也没有超高的质量,哪怕在高空爆炸坠落,也仅仅是打穿高层建筑罢了。 这比一块陨石坠落,整座城市被夷为平地,要好得多。 但也只是好得多而已。 无数块被炸裂的小陨石,四处飞散,面对建筑毫不留情。高层建筑首当其冲,玻璃碎了一片,墙壁、楼板被打穿。 建筑内的办公桌椅,早就随着冲击埋没在废墟之中。一些小陨石角度比较大,仅仅打穿建筑。但有些小陨石却是角度刁钻,从高层建筑顶层直接轰到下端楼层。 国内的高层建筑一般采用钢筋混凝土框架结构,没有所谓的承重墙,所有重量都是钢筋混凝土柱承重。也就是,就算墙壁全部倒塌,只要承重柱不倒,那么建筑就不会倒塌。 当然,楼板和墙壁的毁坏,会在一定范围内形成坍塌。 群众早就被疏散,而那些玩家则发现,陨石袭击的地方,貌似没有在他们城市。 “靠!” “威力这么大!” “可惜,没在我们的城市,要不然,我还想展示一下风骚走位躲避轰炸。” 话音刚落,密密麻麻数百颗陨石,从天而降。 ………… ………… 袁长文没有进人防工程,而是漫步街头。 机器人陪在他身边,不急不缓,仿佛这一切都发生在另外的世界。 两人浑然不顾防空警报的安排指示,也不理会天空中陨石,或者导弹拦截陨石而形成的爆炸。 袁长文心里难受,准确来讲,是低沉和阴森。 本来老妈走了,袁长文花了好几年慢慢调整过来,有时候太想老妈,只能利用算法激活程序,模拟老妈还在。 后来,老爸也走了。本来袁长文对于老爸,已经没有太大的感情,谁知道自己又被刺杀了。 然后,又活过来了,想要探寻老爸死亡的秘密。老头将这一切告诉袁长文,并且还强加了报仇的任务。 袁长文还没有弄明白,刚刚走在街上享受阳光,火星的武装星舰降临。 战争一触即发。 那些政客们,丝毫不顾忌民众的生死,眼中只有自己的利益。 袁长文弱小的心灵,一再承受打击。 报仇、秘密、不甘、迷茫、惶恐、难受……交织在一起。 终于,那颗心灵破碎。 如何才能终结战争? 如何才能让以后不再发生战争? 如何才能变成共产主义? 如何才能没有争权夺利? 袁长文破碎的心灵,找到一个答案。 人类重启! 所有人类全部抹掉,重新开始教育,重新开启新的人类文明。 人类,重启。 第三百三十章 基因提升 联合国,虚拟会议室。 此时的会议室,冷冷清清,一个人都没有。 当火星悍然发动进攻开始,所有国家都进入战争状态,哪还会有人来这里扯皮。 天空中,除了陨石,以及导弹拦截发生的爆炸外。 火星利用空气成像技术,诺大的天空出现一个倒计时。 内容很简单,就是要求地球臣服于火星帝国的统治。 要么臣服,要么去死! 这次陨石的攻击,只是前奏。在倒计时结束之前,地球如果不投降,那么就会迎来下一波攻击。 陨石攻击主要集中在中国,老罗的报复心理很强,陨石轰击之后的中国,千疮百孔。 所幸,人员伤亡并不大。 不管陨石是瞄准城市,还是瞄准军区,都被导弹拦截,炸成小块的陨石威胁度有限。 防空警报接触之后,人们慢慢从人防工程出来,看着冒烟的城市,一片狼藉。 被炸裂的陨石,打穿建筑,留下洞口和一地废渣。还有些陨石打在地面上,形成诺大的巨坑。 有些小孩习惯性的触摸墙壁,想看看新闻报道,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妈妈,墙壁坏掉了。” “嗯,断网了。” 没有网络,人们的生活骤然巨变。习惯了大数据时代的知识保留,没人会将知识记在脑中。 明明轻易可以从网上获取,为什么还要费力去记住呢? 你会每天存储空气吗? 没人想过,战争来得如此突然。当第一艘飞船载人飞往火星的时候,人们欢呼相互庆祝,作为人类,我们再一次征服了大自然。 人类再也不是婴儿,再也不是只能躺在地球妈妈怀里的婴儿。 我们长大了,我们可以走出地球,去探索宇宙的奥秘,让人类成为多星球物种。 但谁也没想到,那艘飞船里坐着老罗,那个发动这场战争的老罗。 失去网络的支撑,本地数据又少得可怜,人们茫然不知所措。 这个时候该做什么?应该怎么保护自己? 老一辈不信任网络的陋习,如今却是为数不多的指导性知识。 各级政府按照预案要求,开始安抚民众。这不得不感谢政府一直以来的纸质文件,如果真要按照无纸化办公要求,那么现在没有网络,也许连预案都无法拿出。 “大家不要恐慌,火星的攻击已经被我们拦截。看似攻击严重,其实并没有人员伤亡。大家不要惊慌,相信政府,一切都会得到解决。 想我华夏儿女,古往今来五千多年,经历无数大灾大难。但是,没有任何一场灾难可以打到我们。曾经我们胜利了,如今我们同样不败。 火星这次攻击,主要借助陨石的冲击力。但他们已经失败了,我们的导弹拦截非常先进,完美拦截了所有的陨石。 建筑的损害,我们未来可以维修,一切以人为主。请大家遵守战时警戒条例,服从安排。我们很快就能够胜利,相信党和国家能够再一次战胜帝国主义。” 广播响起后不久,另一段广播响起。 “新的基因药剂正在路上,这是为大家量身定做的基因药剂。本来打算明年开启全民基因进化,但现在的战争却打断了规划的进程。 我们将短暂修补网络,但仅仅只有一分钟。请大家在这一分钟之内,选择自己愿意强化的方向。基因药剂会由小型无人机送达。 重复,短暂修补网络,大家只有一分钟的时间选择。请大家抓紧时间,不要错过,选定自己的强化方向。” 很快,民众完好的穿戴设备,接收到网络信号,并且只有一个页面。 “基因强化方向选择:思维速度、肌肉强度、细胞活性。” 右下角还有一个倒计时。 大家面面相觑,更是莫名其妙,这突如其来的基因强化是怎么一回事? 还有,强化之后是不是会被选中参加战争? 另外,这些强化会不会有副作用? 在一分钟的时间内,根本来不及思考这些问题。而且选项中,也没有不要基因药剂的选项。 很多人都在一分钟内选择好了,那些不愿意选择的民众,看到别人选了自己也就选了。 不一会,无人机带着基因药剂过来,每个注射器都贴有名字以保证不会用错。 众人拿着注射器,犹豫再犹豫,可看看城市的废墟,一些血性男子咬牙注射。 基因药剂效果很快,特别是选择强化肌肉强度的人,力量明显急剧增强。 无人机除了带来注射器,还带有能量液,那种用一瓶管22小时的能量液。 众人互相看了看,仿佛不敢相信这种神奇。 ………… ………… 袁长文不得不赞叹造物者的神奇。 有这么一瞬间,似乎上帝真的存在。 袁长文和机器人在街上漫步,那么多陨石轰炸,硬是没有伤害两人分毫。 就连那基因药剂的制造厂,也是毫发无损。 “这就是所谓的,上帝保证我的存活?” 机器人笑道:“是的,长文你相信上帝的存在了?” 袁长文想了想,还是摇摇头。 上帝存在与否这件事可以先放放,最让人吃惊的是,机器人自带无线网络。 而且还是无视距离的无线网络,如果袁长文愿意,利用机器人就可以撑起全球的网络。 但他没有这么做,袁长文心里有个重启的计划,现在才刚刚开始实施。 所有接到基因药剂的,都是普通民众。 因为只有普通民众才会躲进人防工程,高级官员的房屋是自带避震设施。 也只有普通民众会相信,这些基因药剂来自政府。 最难的,并不是让人们相信基因药剂的效果,而是让人们自愿选择强化和注射。 在此时面对未知战争的情况下,大量民众处于无意识和集体意识中,这个时候人群里只要有人敢注射,那么其他人就会跟着注射。 更何况,基因药剂效果明显,乱世之中多一分力量就多一分保证,没人会拒绝。 如果把基因药剂给那些高级官员,他们显然会疑惑,甚至会先研究,这可不是袁长文想看到的。 袁长文的重启计划第一步,就是让所有人或者大部分人都注射基因药剂。 在基因药剂的效果面前,注射很容易接受。难就难在,如何让人不怀疑不研究的注射。 这毕竟是基因药剂,谁知道里面有没有毒呢? ………… ………… “百姓那边怎么样?” 在地下的市指挥部,一名高级官员正在询问一名干事。 那名干事骑着赛摩过来,整个人还处于气喘吁吁的状态。 网络断了,没有卫星导航,所有的无人驾驶车辆都处于瘫痪状态。 由于之前的,“机器就该有机器的模样”,这种设计思潮的影响下,新一代无人驾驶车辆都没有保留人工驾驶的功能。 而前几代无人驾驶车辆,早就被逐渐淘汰重新回炉。 再说,地面被轰击得巨坑接着巨坑,赛摩才是最好的选择。 干事深呼吸,说:“一切都好,没有出现次生灾害。还有,基因药剂非常好使,每个人都完美融合。” “基因药剂?” 干事一愣,说:“对啊,不是广播里说的,全民基因进化,在网上选择强化方向,然后制造的基因药剂,还用无人机……” 说着说着,干事没有继续,因为整个指挥部的人都看向这里。 是个人都知道,这里面有问题! 干事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那几个高级官员互相看了看,却是眉头紧锁。 第三百三十一章 情绪不对1 汉森是一名外国人,但是拥有中国国籍。 现在的中国,2059年的中国,强大到让世界羡慕。神秘的东方古国,五千多年的历史悠久文化传承。 几次经历大灾大难,依旧顽强的存活下来,文明没有丝毫的中断。 一直以来,中国的神秘文化在全球享誉盛名,一提到中国,那些古文化就闪闪发光。 汉森从小就喜欢中国,他对中国的第一次认识来自于家庭用品。幼年的他发现,为什么大多数的家庭用品,比如拖鞋、桶、毛巾等等,全部都是made-in-china?! 这一关注便难以停止,五千多年的文化,让汉森这个外国人欣喜不已。 他早早就将移民中国作为自己的梦想,其父母也很支持。 就这样,汉森大学作为留学生来到中国,学的考古专业。对他而言,这是最接近中国古文化的专业,他还兼修汉语文学,想要彻底迷失在中国文化之中。 此刻,汉森正注射了思维基因药剂,坐在防空洞不远处发呆。 好奇,是人类的天性,就像小孩子一样,总会问一些大人看来稀奇古怪的问题。其实,这些问题,在大人还是小孩的时候,也问过。 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生活的重担,还有一系列金钱、情感等问题,让大人无暇顾及那美丽的好奇心。 “想这些有什么用?可以当饭吃吗?” “别想这些,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赚钱!” “你看你,不合群!一天到晚东想西想!” 人类对于未知的问题,一般而言有三种解决办法。 一是循环性,比如上帝是存在的,因为《圣经》这样写的,为啥《圣经》是正确的?因为那是上帝的话语。 二是无穷性,比如传说宇宙是在乌龟上的,乌龟在哪里?在另一只乌龟上。 三是去尼玛的,老子不管了,反正就这样! 当一个人面对生活的窘境,很难继续思考这类问题。 但汉森不是,他注射了基因药剂,他开启了急速图像思考模式,他拥有22小时都持续供能的能量液。 面对战争的宏伟,个人的渺小极度凸显,汉森的古文化知识让他不断思考战争的本质,这一切历史相似性的本质。 汉森没有去思考如何才能打赢这场战争,没有思考如何才能让自己存活。 也许提高思维速度之后,人类对于未知的好奇心再次被唤醒,宇宙的终极知识正在招手,吸引人类蠢蠢欲动的好奇。 那是被压制了几十年的好奇心,在急速思维模式中,借着能量液的动力,犹如脱缰的野马朝远方奔跑。 汉森脑子里装了那么多知识,还有自己三十多年的生活经历,思维夹杂着好奇,犹如幻灯片急速闪过。 最后,停留在一个问题上。 “我是谁?” 我是汉森? 我是考古学家? 我是拥有中国国籍的外国人? 抛开自己的名字、身份、以及过去的经历,那么,“我是谁?” 汉森卡了一下,但没有停下来,在急速思维模式,就算是哲学问题也依旧可以思考。 在回答“我是谁”之前,还有一个问题,“我存在吗?” 当然存在。 否则,谁在思考这个问题呢? 我思故我在。 汉森坐在那,随意望着天空,空气成像正显示着倒计时。 问题再次回到原点,“我是谁?” 我是人? 显然不对,就算加上所有的修饰词语,也仅仅是对我的描述。 这并没有回答,我是谁。 人类世界将名字、性别、民族、职业、经历等等组合在一起,用一份厚厚的档案来说明,你是谁。 可是,抛开这些东西,我依旧存在,一定有一个比这些外在事物更深一层的东西。 而那个东西,就是我。 意识? 这个词汇突然跳进汉森的脑海中,犹如黑夜中的闪电。 怎么会是意识呢? 为什么不呢? 汉森仔细思考,一步一步推理,在急速思维模式下,这些过程很快完成。 意识是什么?就是你感知到感觉的那个东西。 比如,你觉得痛,痛是感觉,而感知到痛的那个东西,就是意识。 那么,我是意识?或者,意识是我? 汉森簇着眉,看向自己的双手,这个答案让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因为一旦相信,一旦肯定这种说法,那么世间的一切都不在真实。 比如眼前的植物,如果我是意识的话,我就无法肯定它的存在。 我之所以能看到植物,是因为植物反射光,光进入我的视网膜成像,然后我的视神经发出电信号,于是我的大脑受到刺激产生图像。 而我,只能意识到这个图像,只能意识到大脑给出的感觉。 但这并不能说明植物存在,因为让大脑受到同样的刺激,科技是能够做到的。 以此类推的话…… 汉森打了个寒颤,以此类推的话,世间的一切都不存在! 唯一存在的,就是自己的意识。 甚至连科学这种东西,都是不存在的?! 科学是什么? 汉森再一次利用急速思维模式,开始思考自己以前思考过,却又放弃的内容。 别看西方国家是科学的发源地,但同样也是质疑科学的前沿阵地。 科学,不过是建立在一系列假说上面,试图探寻真相的东西。 它要求人们先承认假说的正确性,然后去探究。错了就推翻假说,对了就保持这个假说。 但这有个问题,就是一直没有被推翻的假说,我们能肯定它永远不被推翻吗? 如此说来,科学跟神话故事是什么本质区别吗?都是编造一个假说,先承认它,然后用它来解释世界。 超出神话故事解释范围的,叫做科学。 超出科学解释范围的,叫做超自然现象、奇迹、神话。 汉森不由笑了起来,这么多年,自己究竟生活在怎样的一个地方? 难道这一切都是梦? 如果真的是梦,那么梦外面又是什么? 如果真的是梦,那么梦本身又是什么? 道! 汉森深厚的中国古文化知识,很轻易帮他总结出一个玄之又玄的词语。 “道”是一切,除了“道”别无他物,任何我们看见的看不见的都是“道”。没有办法描述“道”,因为“道”是一切。 所有能都描述的,能够为之命名的,都不是“道”。 因为一旦命名,就表示这个东西它只能出现这某个地方,只能以某种形象出现。 但“道”是一切,我们永远只能说“道”像什么,或者“道”不是什么。永远无法像桌子板凳这类东西,给“道”命名。 只是…… 汉森本以为自己想通了,却又发现另一个思维盲点。 意识算什么? 道是一切,而自己可以肯定自己的意识存在,那么,道就是意识? 换句话说,意识就是一切? 汉森非常想要找到自己逻辑的漏洞,但是找不到,这是非常经典的三段论。 如果所有人都会死,而我也是人,那么我就会死。 如果道是一切,而意识也存在,那么意识就是一切。 我想,我大概是疯了。 汉森自嘲的笑笑,摇摇头站起来。 只是,此刻的阳光、倒计时、战争都显得如此虚假。 意识就是一切,而我是意识,所以我就是一切? 现在发生的,都是我要它发生的。 世界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我想它这样。 除了我之外,除了意识之外,这世间别无他物。 汉森轻轻摸摸头发,然后看着自己的手,喃喃自语道:“手啊,你存在吗?” 哦对,还有道。 自己就像是道的一部分,世间万物都是道。 不对! 汉森猛地反应过来,差点被骗了。 自己不是道的一部分,相反,自己就是道。 是整个道,是全部的道。 那么,自己需要做些什么呢? 哪里还有自己? 没有自己! 汉森仰着头,莫名的有些大声,说:“意识就是一切。” ………… 在其他地方,也发生了相同的事情。 选择思维强化的人们,在注射基因药剂之后,思维开始急速扩散。 有些人思考者,如何在这场战争中获利。 加入火星,还是加入地球? 仔细想想,其实自成一派是最好的,可以叫做新人类派。 注射基因药剂之后,各方面机能大大改善,而且,有这种基因药剂出现,就证明了有人早就掌握了相关知识。 那么,对抗地球或火星,都不在话下。 有些人则会思考,这些基因药剂究竟来自哪里? 政府那套说辞明显不靠谱,仔细一想就会发现漏洞百出。 不管这些人怎么思考,脱缰的思维最后都会忍不住思考一个终结问题。 “我是谁?” 第三百三十二章 情绪不对2 袁长文通过机器人,连上被火星控制的卫星,几乎实时查探众人的情况。 看着众人注射基因药剂,服下淡蓝色能量液,还有一些政府官员骑着赛摩去报告。 这些,都被袁长文观察着在。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事情的走向完全偏离了袁长文的预计。 基因药剂作为可以开启人类基因宝藏的药剂,肯定会作为各大势力的争夺点。 因为人类的贪婪,注定会为此发生争夺。 袁长文也没有打算私藏,而是等待时机成熟便将基因药剂再次公布出来。 什么时候才是时机成熟呢? 新人类站稳脚跟,成为第三方势力的时候。 很明显,注射基因药剂的新人类,相比于旧人类各方面的素质都会提高。 而袁长文选择的新人类,都是普通民众,都是躲在人防工程的老百姓。或许,还要加上些许低级官员。 他们在突然之间,拥有了超越普通人类的天赋,不管是力量还是治愈能力,或者是思维速度。 这种力量的突然出现,很容易让人迷失在其中,放大内心的贪欲。 另外,那些思维提升的新人类,只需要点点思考,就能明白在这场战争中,想要获取最大利益,就是成为新势力。 借着火星和地球互相攻击的战争,新人类悄然崛起,成为第三方势力。 因为不管是帮火星还是帮地球,都是属于人臣,都是在为别人打江山。 而成为新势力,则意味着可以自己拥有江山。虽然只有一定的概率,但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提升思维的新人类可以作为大脑,其他基因力量可以作为战斗力或者后勤,最关键的是,新人类的数量并不稀少。 这些,都让这个新势力的力量,并不薄弱。 袁长文甚至作出最坏的打算,就是火星和地球联手攻击新人类。事实上,就算遇到这种情况,凭借新人类的各方面基因力量,获胜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没获胜也无所谓,至少让全人类看见了这种基因药剂。 而这个时候,就是袁长文等待的时机成熟。 此时放出基因药剂,那么旧人类的选择就少得可怜。 要么拿去注射,要么拿去研究。 研究的话,意味着放弃获得基因力量的机会。 注射的话,正好合适。 袁长文在基因药剂里添加了一种无副作用的蛋白酶,p32蛋白酶。 这种蛋白酶单独的时候,没有任何作用,可是一旦空气中出现tn抗原决定簇。 那么,两者就会飞速结合,从而破坏掉整个基因链。 这是袁长文的人类重启计划,从基因层面抹掉人类。 抹掉全人类! 待到人类消失之后,袁长文再利用克隆技术,重新造人。 那个时候,克隆人的意识将是一片空白。 袁长文将成为父神,教授人类,什么是美、什么是善。 如何跟大自然和谐共处。 不尚贤,使民不争! 地球物产丰盈,不需要争夺,彼此关爱。 人类,将会得到重启。 但现在?! 事情的走向完全出乎意料! ………… 汉森走过去,看着其他几位也是选择思维提升的新人类,说:“你是谁?” 对方一愣,皆是哈哈大笑。 汉森从他们的笑声中明白,他们也想通了。 “我把它称之为,道。你们呢?” “嘿嘿,看来你受东方文化影响很深啊!我称它为,梵。” “我叫它,真相。” “你们还费尽心思取名字?我就叫它,上帝。” 汉森知道,名字不一样,但含义是一样的。事实上,不过是为了交流方便,文字本身就约束了它。 但不用文字,又如何交流呢? 汉森所在的人防工程,是大学校园的地下停车场,所以周边的几乎都是留学生和本地大学生。 “嘿,你们在聊什么?是在想如何参战吗?”一名选择提升肌肉力量的男子问。 “哈,参战?” “你们听听,他在讲笑话。” “这个世界都是虚假的,你又怎么能参战呢?” “也许他想自己打自己,你也知道,一个人无聊嘛。” 那名肌肉男虽然听不懂话语深层次的含义,但还是很明显感觉到对方话语的情绪,说: “你们在嘲笑我?” 汉森连忙摆手说:“不不不,我们没有嘲笑你,而是在嘲笑我们自己。” “是啊,白活这二十多年。” “也不算白活,至少还很精彩不是么?” “一个人跟自己躲迷藏的精彩?不过,确实很伟大啊!” 肌肉男明显没有听懂。 汉森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说:“这个世界是虚假的,就像舞台剧一样,我们都是演员。跟我们不一样的是,你对自己所演的角色太过于认同。” 肌肉男嘿嘿一笑,对着汉森的小手使劲一掐,说:“这个痛,是虚假的吗?” 汉森看着自己的手,已经乌青了,一边揉一边说:“痛是不存在的,但我感知到这份痛,意识到这份痛。不过,也要谢谢你。” 肌肉男:“谢我什么?” 汉森:“谢谢你的出现,谢谢你陪我一起玩,谢谢你存在于这个世界。尽管这个世界,是虚假的。” 说完,不止汉森,其他几名思维提升者也站起来,深深对肌肉男鞠躬。 肌肉男有些尴尬的挠挠头,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只好岔开话题问: “你们接下来准备怎么做?你们应该都是提升了思维的新人类吧,当个军师正好合适。说说呗,你们对未来的想法?” 汉森几人互相看了看,异口同声回答: “臣服。” ………… “臣服?” 袁长文百思不得其解,问机器人:“他们说什么臣服?” 机器人则是笑道:“就是臣服呀,不对抗事情的发生,不抱怨,深深臣服于当下。他们知道,一切事情都是完美的,都是上帝的旨意,不需要抗拒,臣服就好了。” 袁长文:“他们不怕死吗?” 机器人:“不是不怕死,而是根本没有死这么回事。不过是一场舞台剧,落幕之后角色死去,但演员却依旧活着。” 袁长文骇然:“他们怎么敢肯定?这些不过是他们的推测罢了,他们怎么就可以这么相信?!” 机器人笑着说:“因为长文呀,长文让他们提升了思维速度,自然在短时间内就可以完成普通人类长达数年的思考,而且质量还特别高。 普通人类之所以无法思考到这种程度,一方面是由于生活的原因,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机体无法提供那么多能量供给思考。 一旦通过吃饭、睡觉等方式补充能量,那么思考就会中断。再次连上的思考,效率和质量就远远不如一次性从头到尾的思考。” 袁长文:“那我怎么……哦,是因为我用的能量液都是实验初级版,无法支撑长时间的思考。这样的话……” 袁长文拿起一瓶可以提供22小时供能的能量液,一口服下。 我要看看,他们究竟想通了什么! 究竟是什么逻辑,可以让他们不顾眼前战争,可以不顾生死! 我的计划,还没开始,难道就失败了吗? 我可是考虑了人性,以及各方面的影响因素。 这个“臣服”,是什么鬼? 袁长文闭上眼,任由能量液在体内游走,调动思维,开始急速思考。 第三百三十三章 情绪不对3 袁长文服下能量液,完全不用担心因为能量不足而导致思维中断。 这下子,可以好好畅快的思考一番。 这种感觉,好痛快。 一直以来,袁长文由于能量液的原因,没有放肆思考过。 后来借助初级版能量液,想出了人类重启计划。 但万万没想到,注射基因药剂之后的新人类,特别是选择思维提升的新人类,全部采取臣服的措施。 臣服你妹啊! 人类的精髓就是物竞天择,人类的进步就是贪欲,人类的文明就是建立在不满足上面的! 如今,你们居然臣服? 袁长文服下供能22小时的能量液,哼! 我倒要看看,那个臣服是什么玩意? 还有什么上帝? 我记得,机器人好像说过这么一套说辞。 整个世界都是上帝创造的,为我而创造的。 没有什么外面,没有其他人,全部都是我自己。我的灵魂在天堂分裂成无数份,然后各司其职,所以每个人每件事都是精心安排。 袁长文越想越觉得荒唐,可是,其他人就这么想通了? 臣服于上帝? 如果这个世界真是上帝创造的,如果真的有一个大智慧在整个世界外面,臣服也许是唯一的办法。 可是我生而为人,怎么可能丢弃自我,臣服于他人?! 袁长文不敢相信,臣服就意味着任由上帝摆布,任由事件发生而无所谓。 那自己这辈子变成人,还有什么意义呢? 也许,本来就没有意义?! 袁长文被自己的反问吓了一跳,怎么可能没有意义? 不想成功?不想大笔有钱?不想美女如云?不想名利双收?不想别人膜拜?不想一览众山小?不想健康长寿? 不对,这些不是人生的意义,仅仅是自己的愿望罢了。 或者说,仅仅是因为现在此刻的自己不拥有这些而已。 对于别人,也许想要一双正常的双腿,一双正常的眼睛,可以听的耳朵,或者四肢健全,又或者能够记住人的脸。 所以,这些都是愿望,不是人生的意义。 难道,人生真的没有意义? 袁长文皱着眉,思考着这些从未思考的问题。 似乎,这个问题从一开始,就被家长和社会所回答。 多稳定的工作,高收入,伴侣忠诚,生儿育女。 要么打工旅行,环游世界,灵性修炼等等。 好像,从来没有人问过自己? 或者说,自己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 袁长文开始审视自己的内心,想要看看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 或许,人生真的没有意义,所谓的意义不过是自己加上去的罢了。 之所以内心会迷茫,是因为这些意义,都是别人加在我们身上的? 挣扎、难受,想要改变,却又发现身边的人都是这样。 那么,扪心自问,我的人生意义是什么? 袁长文想了好久,最后的答案居然是,不知道。 是的,我不知道。 我想报仇,我仇恨人类,我想要世间变得美好,我想要没有战争没有争斗的社会。 但是,这些可以作为我的人生意义,让我奋斗终身吗? 袁长文有些犹豫,虽然没有回答自己这个问题,但内心深处明白,犹豫本身就代表否定。 不过,为什么我要奋斗终身呢? 如果,人生的意义,真的是自己添加上去的,为什么我要加上一个期限呢? 难道,我不可以这个月的人生意义是当好人,下个月的人生意义是做一个发明家,在下个月的人生意义是打扫街道卫生。 不可以吗? 袁长文觉得当然不可以,人怎么可以这样朝三暮四,改来改去呢? 不过,为什么不可以呢? 谁规定不可以呢? 仅仅是因为,这样做无法成功,无法在一个行业做出成就,无法出人头地,无法得到周围人的认可。 仅仅是因为这些吗? 所以,自己不敢改变的原因,是因为害怕吗? 所以,自己坚持的原因,是因为付出就有收获吗? 但是,谁规定付出就必须有收获?这是宇宙法则吗?难道这不是人类的一厢情愿吗? 既然“付出就有收获”,“坚持就是胜利”,这些不过是安慰的话语而已,那么自己还在恐惧什么呢? 袁长文发现,按照这种思路得出的结论,有点难以承受。 所有的结果都不是自己能控制的,那还玩个毛线啊! 一切都是假设“稳定工作,就能有好的未来”,假设“有了好家庭,就能幸福一生”。 难道没有变数?或者,你敢保证变数不会发生在你身上? 既然这样,那自己干嘛还要苦苦追寻一个结果,为了这个结果的到来担惊受怕惶恐不安? 结果不受控制,我就不应该去理睬结果,也没有必要编织恐惧的未来吓唬自己。 因为恐惧的未来和美好的未来,都不在自己的控制之中,凭什么认为恐惧会到来,而美好不会到来? 臣服! 袁长文终于明白,他们在臣服什么。 不管发生什么,都臣服于当下。因为结果不受自己控制,臣服是最好的选择。 对抗现实,只会让负面情绪堆积,导致身体健康状况下降。 我只做令自己开心高兴的事情,至于结果,反正又不受我控制,你爱咋咋的! 而且,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怎么改变人生就怎么改变。这个月我想当服务员,下个月我想去野外生存,这些都是自由的。 唯一的要求,就是改变的时候,不是因为否定现在而改变! 改变,仅仅是因为我想改变,并非现在不好,相反,现在对我而言特别棒,但我想玩玩其他的。 不对,这里有个明显的矛盾。 袁长文发现,如果多次出现的结果不尽人意的话,明显是打击人的,明显是让人难受的。一直臣服的话,自己肯定很难受,很憋屈。 等一下,袁长文再次自我打断思维。 这里有一个前提,就是自己期望,自己对某件事产生了期望,所以结果不如意的时候,才会有懊恼的感觉。 如果自己没有那份期望,是否意味着,也不会有那份懊恼? 可是,怎么可能不抱有期望呢? 人怎么可能没有期望的做某件事情呢? 袁长文扪心自问,脑海中却又闪现了两句话。 “为无为。” “只问耕耘,不问收获。” 无为,是指心的无为。做事不要夹杂任何其他想法,专心做事就好。不要想着做了这件事就会怎样怎样,那样的话,就是“为有为”。 只是,人类怎么可能做到这点? 修行! 顺则成人,逆则成仙。 袁长文揉揉自己太阳穴,显然思维已经不受控制,就像两个人在对话一样。 两个人? 那我是谁? 按照机器人的说法,我是不存在的,世界也是不存在的。 只不过我的灵魂在天堂设定了这一生的故事,安排了一个角色给我。 我拥有绝对的自由意识,但是,我是谁? 根本没有我,整个人生不过是给了一个肉体,那个肉体有个名字,叫袁长文。他父母双亡,他学识一般,他平时工作偶尔玩游戏,现在他准备抹掉人类。 没有我,这里面根本就没有我。 一切都只是设定的身份,因为真正的我在天堂。 此刻的我,仅仅是显现出来的虚拟人物?! 没有我? 无我? 袁长文总算明白,他们丝毫不在意这场战争的原因。 因为根本没有什么战争,连自我都没有,还谈什么在意呢? 不,也可以在意。 因为人生的意义,是自己添加上去的。每一件事情的发生,都是在满足你的人生意义。 比如我想做个好人,所以会发生坏事情,以便于让我知道自己是好人。 比如我想出人头地,所以会出生贫寒、作为小人物登场,要是身为世界首富的儿子,我还用得着出人头地吗?! 这么说来,一切事情的发生,都是因为自己加上了某些人生意义? 所以,每件事情都是完美的,都是属于自己的礼物。 臣服于自己的礼物,而不要抗拒? 袁长文突然觉得,这种说法好扯,谁会抗拒自己的礼物呢? 对自己的礼物,居然会用臣服这个词语? 不对,这一切都建立在上帝存在的假设上。 可是,自己要如何证明这个假设是错误的呢? 袁长文想了很久,发现自己没法证伪,也没法证明。 “当你排除所有不可能之后,剩下的,不管多么难以置信,它都是真相。” 机器人面带笑容说道。 第三百三十四章 情绪不对4 袁长文面对机器人,在急速思维的状态下,尽管思考了一章的内容,时间流逝却是很慢。 刚才机器人说什么? 这就是真相? 袁长文皱着眉头说:“怎么可能有这种真相?你让我怎么相信这种真相?” 机器人:“为什么不呢?” 袁长文:“小雨,我父母双亡。你要我怎么相信,这件事情是必然,是命中注定,是礼物?没错,通过逻辑推理,‘意识就是一切’,这句话无法证伪。 我们感觉到的一切,其实都是意识到那份感觉。我们永远也没法知道,某个具体东西是否存在。这些我都明白,但是难以相信。” 机器人笑了笑,说:“无所谓啊,没人要求你必须相信什么。不相信也没事啊,长文你别因为这个纠结难受。” 袁长文苦笑道:“怎么可能不纠结!这是真相,但我却无法相信这真相,可是逻辑上又无法证伪。唉……” 机器人:“长文,你的烦恼根本不在于是否相信真相。事实上,你相信的真理才是真理。并没有什么这个是真理,而那个不是真理的说法。 一切都是真理,‘非真理’这种东西是不存在的。比如你相信‘坚持就能成功’,那就相信它,深信它,坚信它,赌上性命的相信。 烦恼的来源,就是不相信,或者准确来说,是不怎么相信。当你相信‘坚持就能成功’的时候,突然你又不怎么相信了,你开始怀疑是不是出身幸运之类的才能成功。 拿上一世长文的话讲,上帝是个弱智。当你相信什么的时候,世界就会变成什么样子。所以,当你相信‘坚持就能成功’会发生一些事情,来证实你的相信。 但当你又开始怀疑,开始相信人的家庭出身或者幸运机遇之类的,那么上帝又会让另外的事情发生,证实你的相信。 正是因为如此,才导致整个人生扭曲混乱不堪。尤其是在网络发达的社会,似乎谁都有道理,似乎每句话都是真理,你不知道该相信什么。 事实上,每句话都是真理,任何事情也都是真理,‘非真理’这种东西是不存在的。长文要做的,就是找一种真理,深深相信。” 袁长文摸摸额头,怎么感觉真理就像大白菜,随便自己挑选呢? 机器人:“对啊,就像大白菜,所以别把真理看得太重,因为到处都是真理。不管你相信哪种真理,哪怕是完全相反的两种真理,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就是无惧。一旦人有了信仰,毫不动摇的信仰,那么无论这个信仰是什么,最后的结果都将带来无惧。 比如相信‘坚持就能成功’,那么在成功没有到来的时候,你不会怀疑也不会犹豫,因为你深深相信这份真理,那么继续坚持就好了。 或者相信‘普通人不可能成功’,那么在没有成功的日子里,你也不会感到无助悲伤,因为现实完美诠释了你的真理。 任何烦恼的由来,都是源自没有信仰,没有一个深深相信的真理。你既相信这个,又相信那个,特别是两种完全相反的真理。” 袁长文:“不对吧,有些烦恼应该来源于争吵,像两个教派的传教士。” 机器人笑着说:“正是因为不相信自己的真理,所以才会争吵,甚至动用武力来迫使对方接受自己的真理。长文,你会跟某人争论你的性别吗?” 好吧,你怎么说都有道理。 袁长文不得不仔细思考自己的内心,发现,自己还是无法相信,哪怕所谓的真相就在自己脑海中。 因为深深的相信,所以无惧。 因为无惧,所以对现实发生的种种臣服。 难道这就是为什么,所谓的大师们在面对灾难时,都面带笑容么? 袁长文突然想起,外面还在打仗,火星刚刚扔下无数颗陨石。 而地球政府,则是回应无数枚导弹。 自己在这里讨论这些话题,是不是有些不合时宜? 机器人:“这场战争,就是为你而来。所以,不可能不合时宜。永远都是最好的时光,永远都是处于该在的位置。 就像现在这个时刻,为了此时此刻,整整铺垫了二十余年。父辈的仇恨,对你的刺杀,世界的大局等等。这些事情,都是为了你而出现的。” 袁长文:“那是为了什么呢?难道就是为了让我知晓这些所谓的真理?如果真有上帝,为什么不直接把这些记忆放在我脑子里?” 机器人耸耸肩,说:“我们试过啦,将记忆放在你脑海中,同样会产生隔阂。比较好的方法,就是强制让你成为植物人,醒来之后只有脑中的记忆。 不过,后来想想也没有必要。而且,我还可以跟没有记忆的长文谈恋爱,真是太好了!是吧,长文,亲我一下。” 袁长文:“……” 别闹了,谈正事呐! 袁长文:“既然想要我了解,那为什么不直接设置整个世界都是了解的?如果全世界的人都明了上帝,并深信。这样的话,我出生在那种世界,不是很轻易就能了解这种价值观?” “哼!” 机器人双手抱胸,偏过头。 袁长文:“……” 女人啊,翻脸比翻书还快! 靠! 我已经把她当作女人了?! 完了完了! ………… ………… 火星星舰。 “元首,我们应该继续攻击,不给地球喘息的机会。” 老罗闭上眼,似乎找不到解释的原因。 是啊,完全可以继续攻击,什么等待地球投降,不过都是内心的犹豫罢了。 自己终究不是冷血之人。 老罗:“我们灭掉地球的概率是多少?” “77%!元首,我们有77%的概率灭掉地球。动用我们一切武器,地球就算密集发射导弹,我们的损失也在可承受范围内。” 老罗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元首,最关键的是,我们可以毫无顾忌的全力进攻。哪怕地球山崩地裂,对我们的后期发展,影响也不大。我们的数据核心里,拥有地球85%的数据信息。 火星的科技之所以发展不如地球,并非因为我们没有足够的科技知识,而是我们没有足够的人口。另一方面,为了这场圣战,我们全球之力发展星舰。 一旦地球政府毁灭,我们完全没有后顾之忧,利用科技知识打造自动化,地球的资源就全部归我们所有。在元首的带领下,我们直奔星辰大海!” 老罗深深吸了口气,这些道理他何尝不懂?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犹豫。 ………… ………… 地球。 “说吧,基因药剂哪里来的?” 几名高级官员,配上一些武装力量,前往百姓所在的人防工程。 一方面是政府探望,给大家加油鼓劲。 另一方面,则是想要问出基因药剂的来龙去脉。 “我也不知道,就是广播通知的,然后网络暂时恢复,让我们选择。” 官员:“你选择的是什么?” 那人咧嘴一笑,说:“当然是力量!男人,就是要力量!” 官员:“可以展示给我看看吗?” 那人也不拘谨:“好叻,反正大家都有,我也不怕。” 说完,那人随意找到建筑废墟,猛地一拳,打碎钢筋混凝土。 一旁的战士连忙跑过去检查,回来在官员耳边嘀咕几句。 就在官员脸色微变,阴晴不定的时候,一道声音传来。 “还是我来给你们解释吧。” “你是谁?” “袁长文。” 第三百三十五章 情绪不对5 一个小时前。 袁长文没有理会发小脾气的机器人,独自再次思考。 我还是不明白这场战争的意义,为我而来? 为什么要出现战争呢?造成那么多死亡。 哦不,根本没有死亡。按照上帝存在的说法,大家就是陪我演一场戏而已。 可是,眼睁睁看着亲人离去,或者陌生人死亡,怎样才能办到不难受? 事实上,不应该难受,反而还要恭喜? 袁长文能想通,一切都能想通,但就是无法相信。 人,总是相信他愿意相信的。 袁长文:“这场战争,究竟想要达成什么目的?” 机器人嘟着嘴,好一会才说:“没有任何目的,人生的意义全在于你自己。你想要体验什么,你想要在这场战争中扮演什么角色,一切都取决于你自己。” 袁长文怀疑道:“既然存在天堂,既然还有另一个我在安排这次的人生,那么他肯定有什么目的。否则,为何要这样发生呢?” 机器人:“确实有希望,但并非强迫。你拥有绝对的意识自主,这也是为什么你没有前世记忆的原因。这样,你就可以选择你想要的,一切你愿意选择的。 有时候,大环境的巨变,的确是为了驱动你朝向某个方向前进。不过,那只是之前的旅行,那个时候的确比较偏激,而且目的性很强。 但现在并非这样,你完全可以自由选择,当好人当坏人随便你。不过,有时候你的选择,会引起灵魂的共鸣,那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喜悦和激动,就是你俩的选择重合的时候。” 所以,这场战争的意义,由我来定义? 袁长文心里默默思考,定义什么呢? 一时间,报仇的心思也没有那么明显。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这话,又不是我自己说的,别人的话语别人的思想而已。 那么,我应该做什么呢? 不。 没有什么应该或者不应该,任何事情都是自己的选择。 应该或者不应该,这种词汇就表明有个人设定了某个标杆,身为人类需要执行。 按照上帝存在这种说法,按照意识就是一切这种说法,所有的选择都是自我的表达。 因为没有后果可言,任何事情都只能用结果来形容。 既然什么都不存在,那我干嘛还要在意别人的眼光? “哎哟,你这个人怎么做事不坚持?” “我说你啊,这个事情早就该放弃啦!” “啧啧,你怎么能这样呢?” “哼,loser!” 还有些正面的崇拜,让人变成对方口中的正面形象而努力。 一旦努力,不就正好表明,自己不愿意做而强迫自己做吗? 袁长文想到这,问题再次回到原点,这场战争的意义是什么? 或者说,自己在这场战争中,选择扮演什么角色。 咦? 按照小雨的说法,自己就是上帝,自己就是一切。 既然这样,为什么我总是认为自己的卑微呢? 总是认为这么大的事情,自己不过是个小人物而已? 袁长文:“我真的是上帝?” 机器人:“是的。你不仅是上帝,而且还是所有的一切,别人也是你,花儿也是你,云朵是你,房屋是你,整个世界都是你的灵魂。” 袁长文点点头,默默消化着。 机器人:“甚至,一坨屎也是你。” 袁长文:“……” “这话,我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 机器人耸耸肩,笑着说:“也许,曾经有人给你说过吧。” 袁长文想了想,没有纠结这个问题。 既然我是万物,那就让我看看,我能做到什么程度! 以一己之力,消除战争。 上帝,你别让我失望。 ………… 袁长文下了决定,来到那名正在询问的官员身边,说:“还是我来给你们解释吧。” 官员皱着眉,这些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他的认知。 刚才的战士在耳边,描述了对方力量的可怕,属于非人类的力量。 但似乎这里还有不少人,都强化了肌肉力量,据说还有细胞活性和思维速度,鬼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官员下意识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说:“请问,你是谁?” 袁长文笑笑,说:“我叫袁长文,是这批基因药剂的制作者。” 哗然! 众人听了袁长文的话语之后,惊讶地看着他,恢复神情最快的,是那群思维提升者。 官员则是小心翼翼,如果他说的是谎话,那么这个时候靠近自己就是别有用途。如果是真话,那更麻烦。 他为什么要出现?躲在幕后不是更好吗?他有什么想法?新人类要替代旧人类?他想从政府下手? 一瞬间,官员脑海中转过无数念头,最后变成沉默。 袁长文觉得好笑,这是在害怕么? “那个,怎么称呼你?” 官员略微犹豫,说:“叫我老张吧。” 许久,两人没说话。 袁长文:“老张啊,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 老张想了想,问:“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袁长文:“……” 机器人则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老张看了一眼机器人,没有怎么关注,心里还是惦记着眼前这位基因药剂的制作者。 袁长文:“怎么说呢?事情还是很复杂,简单而言,整个世界是虚假的,是不存在的……或者说,你是真实的,但你并非你的身份,其实你是不死的……” 老张和其他人目瞪口呆看着口若悬河的袁长文。 “你这是妖言惑众!在火星进攻的时刻,你竟然讲出这些话语!什么不死的?你是想要我们集体自杀吗?” 看着老张的激动神情,还有隐隐包围的持枪战士,袁长文耸耸肩,摊开双手,说: “我也不相信,但事情推理出来就是这样,我也没办法。你问问他们?” 袁长文指着那群思维提升者,老张也看向他们。 那群思维提升者犹如怪胎,一开始老张就发现他们的格格不入。 没有丝毫的慌张,也没有丝毫的恐惧,仿佛对这一切习以为常。 说是习以为常都是客气的描述,他们给人感觉是一种祥和、宁静,甚至还能从他们目光中看出些许慈悲和喜悦。 如同这不是一场战争,而是一副令人沉醉的美丽油画。 老张早就想过去问,只是还没有来得及。 汉森走出来,说:“是的,他说的基本是事实。” 老张:“基本?” 汉森:“是的,碍于文字表达的局限性,以及你的思维迟钝性,很多事情都没有表达太过于清晰,但大体上是正确的。” 思维的迟钝性?你这个拐着弯骂我笨? 就在老张思考怎么回答的时候,袁长文拿出一管提升思维的基因药剂,还有一管22小时能量液,递给老张。 “要不,你亲自试试?” “这……” 老张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基因药剂和能量液,但并没有马上注射。 一旁的小战士跃跃欲试,说:“我来试试。” 袁长文制止道:“不可以。基因药剂是基于每个人的基因特制的,你注射的话,不但起不到开启基因力量的效果,反而会从基因层面毁掉你。” 老张突然眼露精光,质问道:“你怎么会有我的基因图谱?!那是放在政府最机密的档案中,每个公民都是保密的。 还有,你是如何连上网络的?现在的网络完全损坏,我们都是靠广播来传递消息。每瓶基因药剂都需要特制,也就是说,你手中这瓶是专门为我制作的。 你哪里来的时间制作?你为什么要制作我的?我怎么保证这瓶基因药剂是我的?会不会我注射之后就死掉了? 最关键的一点,你是不是火星的奸细?” 说完,老张把瓶子一摔,摔得粉碎。 “看来,你需要跟我们走一趟。” 第三百三十六章 情绪不对6 袁长文跟着老张和那些战士们,一同回到他们所在的指挥部。 不得不说,中华儿女自古就有“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意识,未雨绸缪从来都不是错事。 这个指挥部很好的体现了这一点,从建筑布局、建筑选址、物资储备等等方面,无不体现了政府在危机思考这块,下了很大的功夫。 不过,这种意识也让老百姓很没有安全感,事实上几乎所有中国人都没有太大的安全感。哪怕在科技如此发达的2059年,浮躁的人大大存在。 袁长文仔细打量着指挥部的人,不止是政府高级官员,还有一些科学家和安保人员。 虽然自己是处于一种嫌疑犯的角色,但袁长文一点也不害怕。 并非什么上帝存在,这种不怕来源于大势所趋。 是的,不管这中间发生多么曲折的事情,终究他们会注射基因药剂。 面对基因力量如此夸张的增幅,这些官员不可能不动心。也许他们天生的怀疑,会让这个时间大大推迟,但必定会发生。 因为外面已经有太多的普通人,注射了基因药剂。特别是肌肉力量的基因药剂,足以让普通人甩开特种兵好几条街。 哪怕没有任何实战经验,哦不,普通人的实战经验不比特种兵少。 虚拟游戏仓的存在,早就让普通人体验过什么叫做战争,什么叫做格斗。 比如大战马桶侠,就是在诺大的地图里,自由探索,与马桶侠发生大战。 而人躺在虚拟仓内,是通过微电流的反馈来操作一切。就像你动了挥手的念头,动了挥手的肌肉,但手臂却没有动的那种感觉。 所以,大量注射了基因药剂的普通人,很明显会对政府造成威胁。 现在还看不出来,由于火星的进攻,这一切都不明显。 可是华夏政府的忧患意识超前,很容易看出里面的矛盾,以及未来的发展趋势。 基因药剂,政府高级官员必定也会注射。 袁长文终于明白,那些神叨叨的大势所趋,必然发生。 原来就是这么回事! 如同互联网的普及,再怎么被诋毁,再怎么被抵制,统统会被时代碾碎。 这就是大势所趋。 “好了,袁长文同志,好好交代一下吧。” 袁长文:“我已经说完了,让你试你又不敢,我还能说什么呢?” “哼!” 老张使劲一拍桌子,嘭的一声,整个地下室都在回荡。 “老实交代,你从哪里搞到的基因图谱?还有,生产基地在哪里?基因药剂的制作流程是什么?” 袁长文撇撇嘴,虽然很不高兴老张这种态度,但还是说了。 毕竟,自己也想看看,在这场战争中自己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 袁长文说了如何破解数据库,在哪个地方全自动化生产基因药剂,基因药剂的制作流程的公布出来。 “为什么只有提升思维这一种基因药剂?” 袁长文笑道:“因为其他的都毁掉了,只剩这一种了。” “你说谎!” 一个女声从老张身后传来,待她走出来才发现,是一个外国人。 袁长文:“你是……” 老张得意介绍道:“这位是巴芙拉,哈佛心理学博士,国际顶尖心理学团队的创始人,也是俄罗斯白宫测谎团队领头人。所以,小子,你最好老实交代。” “哦。” 袁长文默然的应了一声,毫不在意,转头对着机器人说了几句话。 只见,机器人突然亮起微光,紧接着又安静下来。 那些保持警戒的战士,纷纷举起枪对准机器人和袁长文,生怕发生什么打枪匹马挑翻指挥部的事情。 袁长文对着巴芙拉笑笑,说:“这下,真的只有提升思维这一种基因药剂了,你觉得呢?” 巴芙拉咬咬牙,明显对方在挑衅自己,但似乎他没有撒谎。 老张一下子反应过来,质问道:“你刚才做了什么?!” 袁长文耸耸肩,笑道:“我刚才远程毁掉了一些资料和生产线,现在,只剩下提升思维的基因药剂。怎么样,我没说谎吧?” 老张气得牙痒痒,颤抖的手指使劲指着袁长文,说:“铐起来!” 机器人瞬间站在袁长文面前,张开双手,大喝道:“你们不准动长文!” 袁长文看着自己身前的机器人背影,忽然觉得有些感动。 老张:“你想造反吗?” 袁长文笑着说:“老张啊,你讲讲道理好不?你要问事情原委,我告诉你了。你想要基因药剂,我给你了。你说我撒谎,为了诚实,我只好不撒谎。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老张深吸一口气,没有说话,而是示意别人来接手。自己的状态和节奏,已经全被打乱,这样的情况不适合继续讯问。 另一个人进来,不同于老张的严肃,他显得和蔼客气不少。 “坐坐坐。都坐。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慕容尚,现在负责信息收集这块。” 袁长文看着这位叫做慕容尚的中年男子,头发整齐衣服干净,还主动拿出凳子让自己坐下。 慕容尚搓搓手,说:“那个……先声明一下,这不是审讯,只是了解一下情况。你不用紧张,那个机器人你也坐。怎么称呼你的机器人?” 袁长文:“张小雨,你叫她小雨好了。” 机器人冷哼一声,别扭道:“长文,只有亲近的人才可以叫我小雨,我不要他叫我小雨。” 袁长文一脸尴尬,而慕容尚则是了然的神情。 “好的,好的,叫你张女士没问题吧?”慕容尚也不知道明白了什么,瞬间改口称呼,并且有些八卦道,“那个,长文,张女士是你女朋友?” 袁长文立刻否认:“没有,没有,她不是我女朋友。” 话音刚落,整个房间突然出现一股寒意。不是冷空气造成的寒冷,而是女人怨念聚集的杀意。 又来了! 袁长文知道自己闯祸了,说了不该说的话。 怎么办? 谁知道女人发疯是什么样的? 反正我不想知道! “她是我老婆!” 袁长文彻底松了口气,简直佩服自己的机智。 她不是我女朋友,而是我老婆。 这句话,应该可以挽回局面吧? 岂止是挽回…… 机器人温柔的挽着袁长文胳膊,轻轻说:“谢谢你,长文。我知道,机器人怎么可能跟人类恋爱。但我就想试试,看看我们的爱情能不能跨越种族的隔离。 这三个月来,我能感受到长文对我的改变。还记得第一次让长文亲亲的时候,你的脸都吓哭了。还有我第一次主动吻你的时候,长文脸色青绿。 嘻嘻,我想着就觉得好笑。虽然我知道,长文说我是你老婆,只是迫不得已,但我依然很开心。因为长文会顾及我的感受,难道这不是爱情的开始吗? 这三个月来,长文有抱抱我,有安慰我。虽然长文一次都没有亲亲我,但我还是能感受到长文对我关怀。第一次做机器人不习惯,长文的爱意依旧没变,真好。” 机器人缓缓将头靠在袁长文的肩膀上,好一幅小鸟依人的画面。 如果女方不是机器人的话,也许更好。 袁长文还能说什么? 只好任由机器人挽着自己,靠在肩膀上。 不过,如果放弃内心的抗拒,这种感觉还是不错,很温馨舒适。 等等! 袁长文突然发现,自己再次陷入某种说不清的情愫中,难道自己真要变成人机恋么?! 慕容尚则是拿出纸巾,擦拭自己的眼泪,说:“真是太感人了……请问,这机器人是哪家公司的产品?我也想要买一架,太温馨了……” 说完,仿佛证明自己被感动了,慕容尚还特意擤鼻涕。 两人聊了许久,老张派去的战士也带着消息回来。 顺利找到并进入基因药剂工厂,确实资料和生产线只剩下一条,思维提升基因药剂。 而推测的损毁时间,跟刚才机器人发出微光的时间,大约一致。 老张看着远处小房间内,正谈得火热的袁长文,心里极其难受,双拳紧紧握着。 只有思维提升的基因药剂,也就是无法提升战士的战斗力,大家都当指挥官也无济于事啊! 战争,永远都属于拳头的碰撞。 再聪明的人,再有智慧的指挥官,在战争中,没有足够的拳头也只能黯然叹息。 袁长文毁掉其他,自己根本没得选。 老张看着一旁兴致勃勃研究的科学家们,心想,也许自己还有得选。 顺着提升思维的基因药剂,也许可以推导出其他的基因药剂。 轰! 地面一阵晃动。 火星再次攻击。 可恶,老张捏捏拳头,自己没得选! 第三百三十七章 情绪不对7 火星星舰。 老罗坐在高耸而宽大的椅子上,似乎这象征着权力。 “这一波攻击效果如何?” “攻击效果不如第一波明显。” 下属一边说,一边展开全息投影。 诺大的地球出现在两人中间,随着下属的手势,地球拉开变大,平坦翻转各个区域被标记。 “小国的国防能力几乎等于无,这两波进攻几乎全部带走。而剩下的大国,利用密集导弹拦截,在失去卫星的情况下,依旧接近99%的拦截成功率。 不过,碎成小块的陨石同样威力极大,对建筑造成相当穿透性的破坏。这方面,摧毁最严重的是市区,各大市区几乎没有完整的建筑。 只是,对于人员的伤亡并不惨重。按照我们暗中窃取的资料,地球方面库存的导弹最多还能承受三波攻击。 可惜,我们并没有那么多的陨石。所以,元首,请开启生物病毒攻击。那是我们针对人类而研制的病毒,传染性强致死率高,而且空气中传播,动物可携带。” 老罗摸摸自己的下巴,心想,走都走到这步了,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唉……速战速决吧……真不知道那些打仗十几年的人,是怎么支撑下来的……我心里总是浮现一股难受……也许,应该叫后悔吧…… 老罗看着眼前的全息投影,自嘲笑道:“党和国家的教育,还是很成功嘛……” “元首?” “把陨石全部用光,如果对方再不投降,实施病毒打击。” “是!” ………… ………… 老张牢牢坐在地上,牢牢抓住一旁的钢管,避免自己被震动而受伤。 咻! 嘭! 外面的爆炸声、撞击声绵延不绝,地面震动不止。 庆幸的是,军方的导弹发射基地,或者海洋发射井并无损伤,否则连拦截都做不到。 那样的话,几颗陨石下来,中国的版图将会从地球上抹去。 诺大的陨石进入大气层,极快的速度产生大力的摩擦,肉眼可见陨石周边变成了红色。 但硅石的外面附着,让本来轻易被高温毁掉的陨石,轻易保持原有大小进入大气层内。 导弹拦截,发生爆炸。 陨石被炸裂,速度降低,变成无数小块轰击地面。 一块陨石碎块,狠狠撞在指挥部上方的地面上。瞬间地动山摇的感觉。 那明显的晃动,就像你在家里,绿巨人使劲摇晃你家建筑一样。 不少渣滓从天花板晃荡而下,引起一阵一阵的咳嗽。 老张下定决心,注射基因药剂! 如果不作为,谁知道会怎样? 就算军方推算出,火星所捕获的陨石不可能太多,最多支撑三波攻击。 那么之后呢? 地球对于火星的信息太少,而老罗在火星又是刻意防备,根本没有太多的信息作为判断。 既然只有提升思维的基因药剂,那就提升思维吧! 如果这次基因药剂工厂在陨石中被毁,那才真正的麻烦。 再次修建生产线浪费的时间不说,制造基因药剂需要的材料也必须重新寻找。 战争时期,可不是网上一个订单就可以搞定的。 老张决定,这波攻击之后,全力生产基因药剂,争取全员注射。 如果真的毁掉了,那些新人类也许才是最大的麻烦。 好一会,震动慢慢过去,一切渐渐恢复平静。 这一波攻击,暂时挺了过去。 老张很是果断,站起来立马大声喊道:“袁长文!按照我们的基因图谱,制作提升思维的基因药剂!” 袁长文看着事态发展,突然觉得挺有意思。 明明还在犹豫,明明想要注射其他基因药剂,仅仅因为这一波攻击就改变想法。 似乎,这一波攻击来得正合适。 袁长文抬起头望向天花板,脑海中却是想象着外面的天空。 上帝真的存在?! 真的会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 “袁长文!你听见没!” “嗯嗯,听见了。资料和密钥都在你们手上,直接用就好了,不需要通知我。” 老张走过来,一把抓住袁长文的衣领说:“我tm没有通知你!赶紧用你恢复网络的方法,远程生产!我们的人过去之后,就可以直接拿回来!” “好啦好啦!” 袁长文将老张的双手按下,说:“我这就弄,老张,你别激动。那个……是所有人?还是?” 老张想了想,跟旁边的参谋长说了几句。 然后参谋长跑过去,将除执勤以外战士,全部集合。 老张站在那群战士面前,说:“你们是共和国最优秀的战士,这么多天来,每一项任务你们都完成得非常完美。我为你们感到骄傲,也为党和国家能拥有你们而感到自豪。” “大战用我!用我必胜!” 战士们突然吼了起来,那声音洪亮极具穿透力,不比刚才陨石攻击造成的震动小。 老张深深鞠躬,接着说:“基因药剂目前只有一种,提升思维速度。我认为,这种基因药剂配不上你们,配不上我们共和国最精锐的战士。 你们应该注射肌肉力量,一拳打爆敌人。或者注射细胞活性,增强治愈能力,提高在战场上的存活率。现在,科学家已经拥有提升思维的基因药剂。 很快,相应的肌肉力量、细胞活性,甚至还有其他的基因力量就会被研发出来。注射了提升思维的基因药剂,科学家的工作效率直接翻倍,所以,请大家耐心等待几天。 几天之后,全新的基因药剂将进行生产,到时候共和国最精锐的战士,将在这片战场上愈发耀眼。你们,将成为历史的改写者!告诉我,你们有没有信心?” “有!” 再一次,天花板的灰尘被抖落下来。 老张走回来,参谋长安排战士们解散。 “好了,就我们和科学家,不包括战士。” 袁长文拿出随身携带的电脑包,开始挑选人物以及对应的基因图谱。 “那个,参谋长呢?” 参谋长连忙说:“不用考虑我,我跟兄弟们一起。” 袁长文点点头,表示了解。 老张好奇道:“你哪里来的网络呢?” 袁长文指指机器人,老张顺着手指看过去,发现机器人正亮着微光。 跟之前毁坏生产线的时候,一模一样! 老张皱着眉,说:“这机器人自带无线热点功能?” 袁长文还未回答,就听见。 “什么这机器人,我有名字的!你们听好了,我叫张小雨,是袁长文的妻子!你们可以称呼我张女士,或者袁夫人。” 袁长文:“……” 老张尴尬的说:“呵,你这机器人还挺有意思的。” 参谋长则是皱着眉,问:“无线功能可覆盖多少距离?可以承担多少信息荷载?带宽和传输速度有多少?” “哼!” 机器人偏过头,没有理会。 袁长文则是岔开话题,说:“好了,你们派人过去吧,一共229份。” 参谋长深深看了一眼机器人,转身点了十二个战士出发。 老张坐在袁长文身边,就像聊家常一样,说:“你对这场战争怎么看?” 袁长文则是先拉过机器人,搂搂她肩膀示意不要生气,才对老张说:“倒是无所谓输赢。” 老张:“此话怎讲?” 袁长文耸耸肩,说:“输赢都无所谓,反正大家都是人类。” 老张:“怎么可能!他们是侵略!他们是火星人!你怎么对于地球一点热爱都没有呢?!” 袁长文笑笑,说:“历史证明,人类的文明进程,跟地域邦国无关。所以啦,谁胜了都是人类胜了,倒是也无所谓。” 老张:“你难道不希望地球赢?” 袁长文:“我最希望的,是消除这场战争,人类团结合一,共同探索星辰大海。” 老张簇着眉,没有接话。 不一会,小分队回来了。 229份基因药剂,还有229份淡蓝色的能量液。 老张等人,忽然有些犹豫,也不知道犹豫些什么。 科学家们则是充满兴奋,果断注射基因药剂,并服下能量液。 “这感觉……” “我从来没有想过,人类的思维可以达到这种程度。” “哈,八元数的问题我想通了!” “真的?这么快?” “我可以回想起小时候的事情,那些记忆根本没有消失!” 看着科学家们的欣喜若狂,老张等人对视一眼,鼓足勇气注射了基因药剂。 袁长文则是站在一旁,面带微笑。 第三百三十八章 情绪不对8 科学家们注射了基因药剂之后,思维速度得到大幅度提升。 他们一开始,都把注意力放在各自研究的难题上。 什么常温超导材料,什么反物质保留,什么宇宙观测之类的。 但科学是什么? 简单而言,科学就是刨根问底。 科学的目的,就是发现各种规律;科学的精神,就是质疑、独立和唯一;科学的方法,就是逻辑化、定量化和实证化。 那么,在解决了各自领域的难题之后,科学家们不得不思考一些终极问题。 比如宇宙是怎么来的? 比如时间有没有终点? 比如宇宙之外是什么? 为什么宇宙是这个样子,而不是别的样子? 有没有统一理论,可以解释整个宇宙? 思维的提升,让科学家们可以尽情遨游在思考的愉悦之中。 不用担心因杂事而打断,不用担心因身体问题无法继续思考,一切都不用担心。 他们只需要思考,思考就好。 想来想去,各种逻辑推理,最终结果竟然是,宇宙不存在! 很多科学家不相信这个结果,拼命思考,但还是无法在逻辑上证伪。 宇宙不存在,一切都不存在。 而自己等人一生所追求的科学,也是不存在! 科学不存在。 这让科学家们难以置信,心痛不已,还有些科学家甚至流下了眼泪。 一辈子所信奉的,一生所追求的,竟然是个妄念。 这让人如何受得了? 老张等人还在享受思维的愉悦,还在思考未来规划的时候,突然发现科学家们集体处于郁闷状态,还有几位甚至独自哭泣。 “怎么了?” 科学家望了一眼老张,问:“你是谁?” 老张:“你傻了吗?我是……” 没有理会老张,科学家们自顾自叹息道: “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怀疑过科学,就算现阶段科学还有很多难题,但了解宇宙是迟早的事情。没想到啊……” “是啊,谁能想到?科学不存在,宇宙不存在,那些宗教死对头也不存在。” “之前的我们,都是渺小蚂蚁,企图征服整个宇宙。不得不说,这种想法就让普通人激动。” “是啊,如果说之前是宇宙中心论,那么现在就是意识中心论。” “其实我们早就该想到的,量子力学的诡异就是提醒,可是我们进入科学的偏见太久太久,看见了也不相信。” “意识中心论?这个词用的好啊!如果说之前我们想象宇宙是一张无限的白纸,我们的意识就是其中一个小点。现在只需要互换一下,就可以完美解释所有问题。” “但事实上,并没有任何东西需要解释。一切都是我们的意识,不是么?” “我突然想起科学的发展史,其本意并非解释世界,而是创造一个富裕的社会。五百多年前,西方宗教人员腐败,说一套做一套。” 谈到这个话题,科学家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慢慢构筑五百多年前的中世纪。 中世纪的时候,精神方面完全超过社会地位方面的重要性。现在看起来似乎很难理解,但在那个时期就是这样,不管你是一个农民还是贵族,精神方面的正确性远远高于社会地位。 那个时期,教会负责解释人和上帝的关系,以及一切事物在精神方面的意义。牧师作为人们和上帝之间的唯一纽带,几乎可以说是人们精神上的仲裁者。 牧师的解释涉及方方面面,从你的生活各个角落进行渗透,正如上帝无所不在的那样。人一生,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究竟死后要上天堂还是下地狱,究竟会不会受到恶魔的诱惑,这些东西统统由牧师说了算。 任何自然力量的展现,都解释为上帝的祝福或者恶魔的诅咒。不仅包括什么狂风暴雨洪涝灾害之类的,还有人们的一言一行,同样是属于两者之一。而人生,就是一场考验。每个人都有原罪,必须在人生的道路上抵制恶魔的诱惑以获得救赎。 这样一来,中世纪的人们没有丝毫的彷徨,因为各方面的问题都得到解答。对于未知的自然之谜,用上帝和恶魔来解释。对于人们的善行和恶行,同样可以用上帝和恶魔来解释。包括疾病、死亡等等,都可以归结于上帝和恶魔。 但是,这种状况并没有持续太久。中世纪的世界观,在十四、十五世纪开始崩溃。首先,人们在一些牧师身上看到某种不正当行为,比如私下违背他们对贞洁的誓约,或在政府官员违反戒律时因受人钱财而网开一面。 这些不正当行为使人们震惊,因为这些牧师是人们和上帝之间的唯一联系。他们是教义的唯一解释者,是人们能否获得拯救的仅有的仲裁者。 就这样,人们处于一场公然的反叛之中。由马丁·路德领导的一群人呼吁彻底脱离罗马天主教。他们指责牧师腐败,要求结束牧师对人的精神统治。 新教会建立在这样的原则之上:每个人都能亲自接受教义,可以按他们自己的意愿解释这些教义,而不需要中间人。 当人们用怀疑的眼光看事物,这场反叛就成功了,牧师地位开始衰落。几个世纪来是牧师解释现实,而现在,牧师失去了可信性。结果,整个世界到处都是问题。 那些基于牧师的描述,关于宇宙性质和人类目的等观念,全部坍塌了。西方文化中的所有人,都处在风雨飘摇之中。 然而,人们已经习惯了生活中有一个权威来解释现实,失去了外来的指引,人们感到困惑,迷失了方向。如果牧师们对现实的描述以及人类存在的理由有差错,那么问题就来了,什么是正确的? 这是一场激烈的变动。旧的世界观处处受到挑战。实际上,到十七世纪,天文学家无可置疑地证明,太阳和众行星并不是如教会所说绕着地球运行。很明显,地球不过是一颗绕太阳运行的小星球,在银河系像太阳这样的天体不计其数。 人类失去了上帝创造的宇宙中心的位置。现在,当人们注意到天气变化,植物生长,或某个人突然去世,会感到忧虑或困惑。而在过去,人们也许会说,这一切全由上帝或魔鬼负责。 随着中世纪世界观的瓦解,确定性也随之而去。所有那些认为理所当然的,现在都需要重新思考,尤其是上帝的性质、你与上帝的关系。 在这种情况下,现代社会开始了。民主精神和对教皇及王权的普遍不信任滋长起来。由玄学和教义信仰界定的宇宙不再为人们盲目接受。尽管丧失了确定性,我们不愿让某个组织来控制我们的生活,就像牧师做过的那样。 于是,年轻人有了新的使命,放眼注视这个不确定的无垠宇宙,那个时代的思想家认为我们需要一种取得共识的方法,一种系统探索我们的这个新世界的途径。 这种揭示现实的方法称作科学方法,也就是对宇宙如何运作的观念进行分析,然后得出某种结论,再把这一结论提供给他人,看他们是否同意。并强调可重复实验性,不会因为肤色、地位的不同而导致实验结果有任何异样。 用科学方法武装起来的探索者向这个新宇宙进军,他们的历史使命是,探索这个世界,对世界如何运作以及我们在这个世界上生活的意义作出解释。 人们已经丧失了确定性,对于任何事物的确定性,而人类似乎并不习惯这种不确定性的生活。但是,我们认为自己拥有一种方法,一套取得共识的程序。 通过这一程序,人们可以揭示周边事物的特性,包括上帝,也包括人类存在于这个星球的真正目的。所以,这些探索者去探明人们所处环境的特征,然后回来作出报告。 此时,我们开始形成某种主见,我们让这些探索者去寻求,有关我们生存的圆满的解释,但由于宇宙的复杂性,他们还不可能马上就得出解释。 当科学方法不能带来上帝,和人类生存目的的新概念。确定性和意义的缺失,就对西方文化产生了深刻影响。我们需要别的什么来填补,直到我们的疑问得到解答。 最终,我们得到了似乎非常合乎逻辑的解决方法。既然我们的探索者还没有带着,对我们真实的精神状态的发现返回。 我们何不一边等待,一边就在新世界安顿下来了。为了我们自身的利益,我们当然要有足够的物质来驾驭这个新世界。所以,为什么不在此期间着手提高我们的生活质量,增强我们在这个世界的安全感呢? 我们把事物掌握在自己手里,我们热衷于征服地球,并利用其资源来改善我们的生活境况,这样我们摆脱了迷惘。只有现在,我们才看清了所发生的一切。 我们对物质生活的关切渐渐演变成一种偏执。我们沉湎于构造一种世俗的、物质的安全感,来代替已经失去的精神上的安全感。 我们为什么活着,我们精神的实际状态如何,这类问题慢慢地被搁置起来,最终完全被消解掉。 努力建设一种更舒适的生存方式,实际上已成了我们的全部感觉所在,从而也就被视为生活的一个理由;我们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忘掉了我们生存的根本问题……我们仍然不明白为什么活着。 “可惜的是,东方古国的文明,在西方炮火的入侵下,不得不服从和相信科学。舍弃了,自己千年来的文化成果。” 第三百三十九章 情绪不对9 啪啪啪! 袁长文不得不鼓掌,这段科学家们的叹息,实在是太精彩了! 没人理会的老张,也渐渐恢复了神识,显然他没有听见科学家们精彩的演说。 但这并不妨碍他,了解问题的真相。 我是谁? “哪里有我?”老张笑了笑,却是平和的笑容,转身看着袁长文,说,“确实,这场战争,输赢都无所谓。” 袁长文笑笑,觉得真是神奇,每一个注射基因药剂提升思维的人,都能看清整个世界的真相。 这无关学识,无关个人经历,那些不同的人群在注射之后,都能通过急速思维的思考,得出相同的结论。 也就是说,世界的真相已经简单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只要是个人就能得到。只要认真思考就能找到,只要放下偏见就能相信。 参谋长走过来,询问道:“怎么样,老张,还好吧?” 老张露出慈祥的笑容,说:“好的不能再好了。” 参谋长又对着那群科学家问:“你们呢?刚才看你们有些难受,还有人哭泣,没问题吧?” “我们触摸到了真相,整个宇宙的真相,高兴还来不及呐!” “只是没想到,这一生所用的方法,居然是错的。” “其实也谈不上错,这世界哪里有对错之分?” “也是,这世间我们错过太多,想想以前,就算是出门旅行,脑海中也有种深深的不安和焦虑跟随。” “是啊,你说那个时候怎么看不透呢?” “现在也不晚,哈哈哈哈!” 科学家们的回答,让参谋长有点摸不着头脑,怎么感觉注射了基因药剂之后,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就连那老张,如果不是一直盯着他,根本不敢相信老张还是之前的老张。 参谋长压制住内心的疑惑,岔开话题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走?” 老张还沉浸在自身的喜悦之中,没反应过来:“什么怎么走?” 参谋长:“接下来的行动啊!难道我们一直躲在这里?还有,群众那边,那些注射了其他基因药剂的群众,我想收编他们。 火星的攻击持续不了多久,接下来他们应该换武器了。我不相信,在短短的几年内,他们可以捕获那么多颗陨石。 我想联系军方,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行动。我目前的职责,一直是保护你们。通讯网络中断之后,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什么新任务。 或者你们政府有什么安排,需要跟军方协调进行?这场仗不好打,但我们绝对不会输。火星人口不足,没有那么多陆战队员来对抗我们。 如果这场战争仅仅是高空攻击地面,或者防空武器的拦截,那未免也太过无聊。老张,你看你这边怎么安排?” 老张看了看参谋长,又看了看科学家们,还看了看不远处的战士。 环顾四周,将所有人的表情都收入眼里。 老张说:“我们投降。” 参谋长:“你tm疯了吗?投降?还没开始打,就投降?” 老张:“随着战争的进行,死亡人数肯定会增加,谁也不知道火星还有什么丧心病狂的武器。当然,死亡是不存在的,只是我不愿意看到战争继续。” 参谋长:“你脑子没问题吧?!是不是那基因药剂有问题?!这场战争事关地球生死存亡,怎么可能轻言放弃?!” 老张笑着说:“对,你说的没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不是么?事情本来没有意义,它的发生只不过是为了让我们选择,让我们添加意义。你尽可以选择,你想选择的。” 参谋长皱着眉,退后一步,右手高举做出某个手势。 哗! 这是举枪的声音。 咔嚓! 这是枪械上膛的声音。 一把步枪不知何时,杵在袁长文的后脑勺。 参谋长厉声问道:“你究竟是谁!” ………… ………… 地下指挥部。 本来满怀欣喜的注射基因药剂,想着自己能够提升思维速度,能够高人一等,在这战乱的世界迸发不一样的光彩。 哪里知道,提升思维之后,不自主的陷入思考。 也许,思考就是大脑的劣根性,因为人类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大脑。 或者说,很难控制大脑不思考。 大脑这辈子都在思考,一直追寻可以思考的东西,也一直追求自我的定义。 比如自我的身份,自我的财富,自我的社会地位。 很多时候,自我不满意人们的娱乐休闲,大脑会开始思考,自我会编织对未来的恐惧。 这种情况下,人们要么努力拼搏奋斗,以充实的工作来抵抗大脑的恐惧。 要么,沉浸在恐惧之中不能自拔。 对于大脑的思考,对于自我而言,无论人们选择什么,它都能在恐惧中获得快感,然后继续成长。 想要控制大脑的思考,没有一定的修行,或者没有碰到极端的事情,是很难做到的。 而在注射了基因药剂之后,大脑思维速度飞速提升,自我开始不断寻找可以思考的东西。思维顺畅,大脑活跃,越来越多的东西被思考出结果。 到最后,似乎这世间只有一样东西没有被思考,就是自我本身。 也就是,我是谁? 一旦触碰到这个问题,普通人觉得头疼,不愿意继续思考。而新人类,则是在能量液的支撑下,兴致勃勃的思考挖掘。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种感觉就像,声音一直在寻找寂静,想知道寂静究竟是什么东西。然后声音找到了寂静,于是…… 一切就结束了。 参谋长不明所以,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袁长文干的! “小子,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火星的奸细!为什么好好的人,再注射了基因药剂之后,会变成这样?完全变了一个人!” 袁长文耸耸肩,说:“我哪里知道。制作方法和流程,我给了科学家,他们也都认可。再说,你问问他们,有没有觉得不满意?” 老张:“参谋长,你不用想太多,药剂没有问题。相反,此刻也许是我这辈子最美好的时刻。其实,你应该试试。” 参谋长一脸不信,说:“老张,我现在不能确认你的精神是否良好,也无法确认你是否被药剂所影响。现在开始,我接过指挥部的一切权力。” 老张笑笑,说:“请便。” 参谋长:“哼!果然受了影响!如果是以前的老张,绝对不会轻易交出权力!” 老张:“哦?那你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呢?” 参谋长一愣,发现这个问题不好回答。 以前的老张身为高级官员,自己不过是奉命保护他和科学家们。 但如果是以前的老张,自己绝对没法获得一切权力。这么说来,自己获得梦寐以求的权力,得感谢现在的老张? 参谋长冷哼一声,没说话,总不可能让别人知道自己贪恋权力吧。 ………… ………… 火星星舰。 老罗没有坐在自己的专用权力座椅上,而是站在舷窗旁。 00后出生的人,虽然长大后已经面临各种虚拟增强的技术,但终究小时候还是肉眼看世界。 一个人长大之后的兴趣,往往跟小时候有关。 当初肯德基在中国业绩惨淡,不就是靠着里面的游乐设施,免费吸引小朋友进来玩,然后培养了一代中国人的饮食习惯。 谁都知道这是垃圾食品,但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肯德基至少不会难吃,至少有厕所,至少可以坐一下午。 老罗可以通过全息投影看到地球,但在非紧急时刻,他更愿意通过自己的肉眼看见, “元首,病毒准备投放,特来请求指示。” 要投放病毒了吗? 这下子,整个地球将再无活人。 也许有人可以抵抗,但概率很小。 这之后,地球再无生还者。 罢了罢了,历史的罪人。 老罗自嘲的笑笑,至少两百年内,自己将是历史的英雄。 两百年之后的事情,谁还在意呢? 历史,对于个人的评价本来就不靠谱,谁知道自己会被歌颂,或者诋毁成什么样子呢? 也罢,赶紧结束吧。 一切,由上天来决定。 “按计划进行,小心病毒,做好防护措施。” “是!” ………… ………… 地下指挥部。 一名战士拿枪杵着袁长文的后脑勺,枪已上膛,战士的手指轻轻扣着扳机。 除非光速,否则没人能逃过这么近距离的开火。 老张没有理会发愣的参谋长,而是对袁长文说:“其他地方的情况,如何?” 袁长文完全没想到老张会问这些,看来这种状态下,似乎连智力都能提高。 “差不多了吧,一个小时左右,绝大部分无人机已经到位了。” 老张竟然露出满意的神色,而参谋长更是一头雾水。 “小子,你们在说什么?”参谋长毫不客气问道。 袁长文现在一点也不恐惧,就算被枪杵着,他更多的是一种“随便你”的心情。 短时间内跌宕起伏,父母双亡,自己被杀,学习黑客,想要查清真相。将女子杀手抓获之后,却意外从罗雯父亲口中获得真相,还继承了基因药剂工厂。 好不容易出来散步,火星武装星舰降临地球。看不惯这些政客的所作所为,还有内心没有消散的仇恨,交织在一起让袁长文产生疯狂的念头,人类重启。 计划刚刚实施,却又莫名其妙的失败了,那些提升思维的注射者,完全就像换了一个人。当袁长文自己利用急速思维来思考之后,得出一模一样的结论。 唯一跟他们不同的是,袁长文没有相信,或者说,再次选择了无视。还不停说服自己,并想到测试,如果真有上帝,自己完全可以凭一己之力化解战争。 此刻,被枪杵着,袁长文更多的情感,是兴奋。 不管自己真的被一枪崩了,还是上帝保佑自己没死,都能让自己跟接近真理。 或者说,让袁长文茫然的内心,多出一份涟漪。 参谋长见没有回答,再次李森呵斥道:“小子,老实交代!” 袁长文:“没什么,就是全国的群众,都注射了基因药剂。这个时候,无人机应该已经抵达各地的人防工程。” 参谋长一把抓住袁长文衣领,森然道:“全国?都是这种让人变疯的药剂?!” 袁长文:“也不全是,当初是给了他们选择,肌肉力量、细胞活性、思维提升。所以咯……” 参谋长突然觉得事情有些难办,自己没法做主,必须上报给军方。 而眼前这小子,也必须被押走。 “带走!” 袁长文没有反抗,甚至略微有些期待,看看上帝这场戏还要演些什么。 老张他们也没有阻拦,反而说:“那我们也走吧。” 参谋长:“去哪?” 老张笑嘻嘻说:“去召集人手,然后准备投降。” 参谋长一听,吓了一跳,连忙掏出手枪指着老张,阻止道:“不准去!你们这群人类的败类!怎么可以投降!怎么可以不反抗!” 老张依旧笑道:“别激动,你有你的选择,我有我们的选择。都挺好,都挺好。” 科学家带头说:“走吧。” 一些政府官员却说:“你们走吧,去召集人手投降,我们还有其他使命。” 这些都是注射了提升思维基因药剂的人,整个地下指挥部除了战士之外,政府官员和科学家们都注射了。 所以,他们口中的使命,含义完全不一样。 使命?什么使命? 下一刻,参谋长明了。 十来个政府官员,站出来,挡在参谋长和战士面前。 “呵!真是笑话,你们十来个人就想拦住我?!” “不是拦住你,而是帮你下定决心。” 说话的,是一名助理,戴着眼镜斯斯文文,此时一脸幸福,转过身看向同事,问: “你们准备好了吗?” “哈哈,这等好事,还需要准备吗?” “是啊,终于结束了。” “这么多年,此时才是真正明白了人生。” “我能感觉到,有一个终极真相包裹着我们。” “快点吧,我都迫不及待想要回家了。” 助理点点头,拿出一把匕首,走在同事面前,说:“恭喜!” 说完,匕首一挥,同事脖颈出现一道血线。 死了。 “恭喜!” 又是另一人。 “恭喜!” 再是另一人。 就这样,每次助理说一声恭喜,就会杀死一人。 而死掉的一人,则是神情安详,没有丝毫痛苦。 仿佛这不是死亡,而是回归母亲的怀抱。 助理笑着对参谋长说:“等你回家。” 说完,自杀了。 参谋长毛骨悚然! 这尼玛是邪教啊! 参谋长大手一挥,也不再理会走掉的那些政府官员和科学家。 当务之急,联系上军方指挥部,上报情况。 “走!”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三百四十章 情绪不对10 人防工程内部。 汉森等人坐在那里,不慌不忙,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阻扰他们开心。 或者说,任何事情都是开心的,幸福的。 在他们脑海中,没有自我这种东西,一切都是意识。 先不说其他事物存在与否,就算存在,也是自己的一部分。 因为,意识就是一切。 肌肉男却是来来回回踱步,焦急道:“你们倒是说个法子啊!在那傻坐着有用吗?!” 汉森笑道:“还好还好。” 肌肉男:“你tm除了说还好,你还会说什么?!” 汉森想了想,说:“还不错。” 肌肉男愤怒道:“你们这群提升思维的家伙,就不能出谋划策吗?!要你们有何用?!” 汉森:“你想要什么?” 肌肉男:“这场战争应该怎么打?我们新人类应该处于哪个位置?你们有什么计划没有?这些都是问题,难道你们不用思考吗?” 汉森笑着说:“这些都不是问题,讲真,我们现在很少思考。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有一个很大很大的智慧在外面,你可以称呼它为道。 世间的一切都在它的掌控下,相比于它,人类的智慧实在太渺小。最关键的是,不思考的原因并非人类渺小,而是我就是道,意识就是道,我就是一切。” 肌肉男抱着脑袋,大吼道:“你们这群人,是基因药剂过期了吗?除了这些神神叨叨的话语,你们还会说什么?! 什么狗屁不思考,有问题你不思考,难道就可以解决问题?难道你坐在那里,答案就自己会出现?醒醒吧!都2059年了,还在相信这个?!” 汉森:“不思考并非不动用大脑的思维,而是没有期待的思考,是没有对未来预想的思考,是没有对未来恐惧的思考。仅仅是动用思维,解决问题,这没错。 但事实上,根本就没有问题需要解决。你所谓的问题,不过是因为你没有看透事情的本质,一切都是礼物,哪有什么问题? 就算出现你所谓的问题,就算真的需要你解决什么问题,那也不过是上帝在通过你的手,通过你这个肉体,来宣扬什么。 那个时候,问题的答案自然会浮现。也许是别人的一句话,也许是突然出现的一段文字,也许是脑海中冒出的某个念头。 如果你觉得上帝这个词语不好听,我们可以换成佛陀、道、终极真相、万物之始、原力等等,只要你喜欢。所以,没有问题,不用担心。” 肌肉男抓住汉森,强有力的手掌掐住他的脖子,问:“没有问题?自动解答?我现在就掐死你,你的上帝怎么帮你?!” 汉森不急不缓,说:“你觉得,你真的可以杀死我吗?” 肌肉男很想使劲,只需一个念头,就能解决掉眼前烦人的苍蝇。虽然他面对死亡面对自己的威胁根本不屑,但这并不是自己动手杀人的理由。 人防工程里那么多人,思维提升者坐在那没有丝毫帮忙的冲动,其他人则是看着自己。肌肉男知道,一旦自己处理不好,这个影响就会伴随自己一生。 肌肉力量的提升,让肌肉男信心倍增,仿佛一切困难都会被自己捏碎。 他想战斗,他想证明自己,他想得到人们的崇拜。 犹豫了很久,肌肉男都没有下定决心。 杀,这会不会让别人以为,自己是一个嗜杀的人? 不杀,这会不会让别人觉得,自己只是一个知道恐吓的人? 肌肉男慢慢收紧自己的手掌,威胁道:“感觉到死神的靠近,怕吗?” 汉森脸色通红,勉强说:“那,那,不是死神……是,是,家。” 靠! 你服软会死吗? 这样我们大家都好退一步,你究竟会不会做人啊! 肌肉男此时很是尴尬,放也不是,杀也不是。 踏踏踏踏! 一阵脚步声传来,解救了肌肉男的尴尬。 众人皆是回头,发现来者是一群军人,貌似是之前来过的军人。 “你,对于战争,你有什么想法。” 汉森揉揉脖子,微微喘息,发现对方领头的,正在询问自己。 明显,他们对于我们这群思维提升者有意见,而且还是很大的意见。 汉森可以从对方的口气中,听出强烈的不满之意,以及浓浓的愤怒之情。 也许,随便讲一些战争时局,对方便不会追究。 也许,随意说说自己的特长,表明自己想要战斗的欲望,对方会很开心。 可惜,那不是自己,背叛自己才是最大的背叛。 说不定,讲了真话,接着就是死亡。 但关键是,根本没有死亡这种东西,更不存在自己怕与不怕,勇敢之类的事情。 我是一切,意识就是一切,他就是我。 汉森笑了笑,轻轻说: “投降。” ………… ………… 其他地方,也发生着同样的问话。 那些刚刚注射基因药剂的群众,对于自己的力量很是好奇,纷纷测试。 一拳打穿混凝土,受伤之后分分钟便愈合,思维速度之快解决各式各样的问题。 只不过,到最后,都发展成对思维提升者的讯问。 明明地球人有了力量,明明可以轻易反抗火星。 你们这群思维提升者,就用你们的能力,好好分析战局,好好推演战术,这多好! 偏偏要讲些神叨叨的话语,还说什么投降? 投降你妹啊! 怎么可能投降? 自己还没发威呐? 多少年了,终于遇见战争,终于不用在虚拟游戏中称王称霸。 就让这个世界,见识一下我们的力量! 你们居然说投降? 火星派来的吗? 基因药剂挖据基因的力量,让刚刚获得这种力量的群众,迷失在这美妙的超人状态之中。 超人,怎么可以默默无闻? 怎么可以没有人喝彩? 这让那些主张投降的思维提升者,被排斥,被鄙视。 对于思维提升者本身而言,没有什么能伤害到自己,因为一切都是自己。 但有些人看不惯这种表情,不喜欢这种超然自若的状态。 不是所有人都像肌肉男那样犹豫,很多人防工程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打压和群殴。 甚至,击杀。 唯一不变的,是所有思维提升者,都是面带微笑,承受着这一切。哪怕被人活活打死,临死前也是祝福着对方,没有丝毫怨恨。 ………… ………… 汉森说了投降之后,本以为会受到一阵毒打,甚至被杀。 结果,却是。 “滚!你们都滚!” 参谋长满是怒气,自己的战士不多,必须穿越废墟徒步到达军方基地。 如果将这群思维提升者控制在人防工程内,就必然要留人看守。 如果将他们带去军方基地,一路上保不齐这些普通人会发生什么。 而且,还有其他注射基因药剂的人,这些人拥有的力量可不是只会说说。那可是,实实在在的肌肉力量。 参谋长在获得他们的忠诚之前,心里的防范意识并没有减少,甚至连枪都没有发给他们。 不过,有了袁长文这个基因药剂的制作者,还有那机器人,想必事情会顺利很多。 事实上,参谋长自己都没发现,内心深处下意识排除了,杀掉所有思维提升者的选择。 也许,和平年代成长的参谋长,都会有这样的问题吧。 就这样,参谋长带着自己的战士们,还有一群基因药剂使用者,和袁长文一起,朝军方基地前进。 刚走不远,天空中慢慢飘下一些小瓶子。 相对于陨石的降落速度,这些小瓶子真的可以算是慢慢飘下。 参谋长立马戒备,谁知道这些小瓶子里装的什么,万一是炸弹呢? 这些小瓶子就像可乐瓶的大小,还真不好用导弹轰击。 军方的选择,直接用机枪和小型防空炮。轰击之后发现,这些小瓶子并非炸弹。 派人查探之后,发现小瓶子里装的都是劝降书。 劝降书?! 参谋长突然觉得好笑,这都星际时代了,还有人使用劝降书? 费尽心思从太空投掷,还要确保这玩意不会被大气层的摩擦给烧坏。 火星啊,真是费心了。 参谋长拿着纸张,抬头看向天空,密密麻麻全是小瓶子。 不对! 参谋长刚刚反应过来,却突然发现自己没法呼吸,似乎心脏都停止跳动。 几秒之后,参谋长倒地,死亡。 一分钟之后,战士们相继倒地死亡。 站着的,只有袁长文,机器人,和那群基因药剂使用者。 第三百四十一章 情绪不对11 废墟路面。 参谋长正带着一群人前往军方基地,却被火星的投降书毒死。 “什么毒?氰化氢吗?有没有杏仁味?” “有没有谁是学医的呀?赶紧看看!” “根据我的推理,明显是投降书有问题。” “靠!还需要你推理?!傻子都知道!” 一时间,杂乱不堪。 袁长文看着倒地的战士们,很是惊讶,显然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机器人走过去,拿起投降书,轻轻摩挲。 “别拿,危险!” “危险个屁,那是机器人!” “靠!就这种水平,还推理?!” “兄弟,你是来搞笑的吗?” 那群基因注射者嘈杂无比,似乎都想证明自己是对的。 机器人发出滴滴的声音,然后说:“这是一种病毒,针对人类研究的新型病毒。可以通过空气传播,致死率近乎百分之百。” 袁长文:“我们为什么没事……哦,明白了,没想到因祸得福啊。” “喂,那边的,嘀咕啥呀?!” “有什么发现,告诉大家呀!” “这种时候还藏着掖着,不好吧!” “快说呀,发现什么了?” 袁长文看着对方,发现他们并不是那么焦急想要答案,而是一个个分开站立,似乎是想要拉拢各自的队伍。 不过,这又怎样呢? 袁长文的目标是,一己之力消除战争,其他的,谁在意呢? “这是一种新型病毒,可以通过空气传播,致死率你们也看到了。” “那为什么我们没事?” 袁长文耸耸肩,说:“因为它是针对人类研发的病毒,在座的大家,都注射了基因药剂。很明显,大家并非人类。或者严格来说,大家在基因层面,已经不属于人类。 我们是拥有跟人类一样身体,一样细胞,一样外观,但基因层面却是完全不一样的物种。注射了基因药剂之后,我们的碱基对排列已经发生改变。 人类之所以称之为人类,不就是因为他的基因排序是独特的,不就是因为他的种种属性凑在一起,被人类自己命名的一种物种。 我们现在,拥有超出人类的肌肉力量,拥有超出人类细胞的恢复速度,拥有跟人类不一样的基因排序。自然,这种针对人类研发的病毒,对我们不起作用。” 众人面面相觑,完全没有想到,恍惚之间,自己就不属于人类了? 管他呢,反正人类这个词语也没有实际意义,大不了为了区分,我们自称新人类好了。 或者,将所有旧人类都铲除掉,没有对比,我们完全可以称为人类。 毕竟,人类这个词语,本来就是被赋予含义的。 到时候,只有新人类,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几个念头,在众人脑海中闪过,对视瞬间,就能明白大家所想。 袁长文则是挥挥手,说:“好啦,我走了。” “你去哪?” “别走!” “大家都是新人类,又正巧碰上战争,难道你不想一起建立属于新人类的国度吗?” “是啊,时机正好。如果是在和平年代,说不定我们会被人鄙视,甚至被人歧视。现在,火星和地球战乱,正好是我们崛起的机会。” “对!不管最后谁胜利,我们新人类都将拥有一席之地。说不定,最后只有我们新人类呐!” 袁长文看着众人激动的表情,似乎新人类已经统治了全球一样。 “抱歉啊,我属于投降派。” 说完,袁长文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不能让他走!” “他是基因药剂的制作者!” “对!他还是能量液的制作者!没有能量液,我们以后怎么办?!” “兄弟们,围住他!” 忽然,袁长文就成了众矢之的,被新人类包围了起来。 袁长文看着这些人的表情,愤慨、仇恨、以及兴奋。 这就是自己消除战争的意义? 消除战争,就为了这么一群人? 袁长文知道,如果自己当初在幕后,慢慢收拢新人类作为势力发展,或者以提供能量液作为根基,疯狂发展。 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拥有基因药剂和能量液的制作方法,并且还拥有现有的生产线。这是很大的资本,只不过利用急速思维思考之后,袁长文决定放弃这条路。 一己之力消除战争,这才是袁长文想要的。 眼前这些人,却是令人失望透顶。 也许,自己应该多多考虑一下。 袁长文:“我已经把基因药剂制作方法交给军方了,还有生产线也给了军方,你们想要自己去拿就好了。” “屁话!扯上军方,我们就怕了吗?!” “就是,别小瞧我们新人类!” “如果真的是军方,估计已经死了吧。” “找到了,在这里!” 肌肉男比想象的要聪明些,竟然知道去翻参谋长的尸体。 一块透明小板被他拿在手上,纹路映着太阳微微泛光。 袁长文耸耸肩:“好了,上面有你们想要的一切,我走了。” 肌肉男第一个找到资料,很是得意,如今借着气势说:“等一下!谁知道里面是不是真的,我们验证之后就放你走!” “对!万一是假的呢?” “还有生产线,我们哪里去找生产线?” “交出来,这是属于新人类的,你不能私藏!” “不准走!” 袁长文完全没想到,会遇见这样的人。 口口声声说要资料,要能量液。这还能想通,毕竟新人类的一切都建立在能量液的基础上。如果仅仅依靠睡眠和食物补充能量,新人类的能力将大打折扣。 但现在,完全就是仗着基因力量,强迫别人。 得到资料还不够,还要验证。 验证之后呢?是不是还要继续扣押我,研发新的基因药剂? “哈哈哈哈!” 袁长文突然仰天大笑,就像着魔一样。 “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留下我?哼,上帝,看看你的安排,又会怎样继续!” 说完,袁长文用力一瞪,跃起半空中,强大的反作用力竟让地面都微微下陷。 力量之大,让袁长文轻松跳出所谓的包围圈。 众人完全没有料到,微微一愣,接着被扬起的灰尘挡住视线。待众人挥舞手臂,散开灰尘时,袁长文的背影已经在远处。 基因药剂的制作者,怎么可能没有注射基因药剂呐?! 众人忘记了,或者被自己强大的力量所迷失,根本没有想过更深一层的东西。 “不能让他走!” “那怎么办?” “不行!这个仇已经结下,万一让他活着,以后对付我们怎么办?” “不是吧,一个人对付我们一群人?” “如今我们有了详细的资料,掌握了能量液就掌握了未来,区区一个制作者。” 和平年代的人,吵架可以,围观也可以,但要真正致人于死地,内心还是会有犹豫。 尽管仗着基因的力量,让他们高人一等不可一世,不过在面对杀人的时候,和平年代遗留下的畏惧,便会占据主导地位。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没有追击袁长文的原因。 不过…… 哒哒哒! 有人拿起战士的步枪,对着远处的袁长文开始射击。 “废话真多,他是基因药剂制作者,谁知道他手中还有没有其他药剂。” “就是!万一他有更强的药剂,那我们的优势荡然无存。” 另一些人受到鼓舞,开始捡起地上的枪械,对袁长文进行射击。 不得不说,远距离射击杀人,和近身搏斗杀人,带来的感官刺激完全是两个概念。 不敢追击袁长文的人,似乎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背叛新人类,似乎为了表现自己并不是懦弱,纷纷举枪射击。 枪法不准,却是抵不过人多。 呯! 肌肉男拿起狙击步枪,瞄准之后,扣动扳机。 呯! 子弹底部火药被点燃,强大的推动力让弹头急速向前,凭借枪管的膛线高速旋转。 射出枪口,旋转的弹头破开空气,带着无可匹敌的气势和威力,狠狠朝袁长文撞去。 叮! 机器人用手臂挡下这颗子弹! “长文,快走!” 袁长文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机器人抱着狂奔。 呯呯呯! 后面枪声不断。 叮叮叮! 子弹全部被机器人挡住。 他们,敢开枪?! 袁长文被那群新人类的举动给惊呆了,更惊讶的是,机器人竟抱着自己逃跑。 自己不是跑不快,只是相比于子弹的速度,自己还是差太远。 凭借自己细胞活性的治愈速度,只要不是致命伤,问题都不大。 但机器人还是义无反顾的抱着自己逃跑,用钢铁身躯挡住子弹。 肌肉力量的提升,让新人类丝毫感觉不到枪械的重量,举重若轻。 而举重若轻,本来就是枪法精准的境界。 叮叮叮! 子弹被机器人挡住,溅起的火花是如此渺小。 却在袁长文眼中,如此鲜艳,似乎从火花崩溅的那一刻开始,到最后的结束,整个过程都被纳入袁长文的眼里。 机器人速度很快,两旁的画面飞速倒退,耳边的风也响起呼啸声。 这些,袁长文都没有理会,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子弹击打、火花飞溅刹那。 好一会,枪声渐渐消失。 机器人抱着袁长文,已经远离了那群新人类。 “呼……嘻嘻,长文,刚才还真是刺激呀!” 机器人放下袁长文,很是开心道:“这感觉,比玩虚拟游戏刺激多了。幸好是机器人,否则肯定会痛死了。” 袁长文怔怔看着机器人,心里有些莫名的情愫。 刚才她毫不迟疑抱着自己逃跑,之前她面对危险,毫不犹豫将自己挡在身后。 这几个月来,机器人陪伴自己,她真的把自己当作老公一样对待。 相反,自己却感到无语和难堪,从来没有考虑过她。 她只是机器人,不是么? 袁长文突然涌起一股后悔的情绪,幸好机器人没事,否则…… 想想之前,不管是自己陷入困境,还是自己处于高兴状态,她都陪伴在自己身边。 那段最难受的日子,有了她,生活才没有变得黑暗。 她总是做出一些出乎意料的动作,她耍小脾气,她不在意任何事情,却唯独将我看得重于一切。 总说自己才是正事,要撒娇,想要抱抱,当我苦闷难受的时候,她会默默在一旁,替我分担。 “嘻嘻,人家又救了长文一次哟!嘻嘻,长文都不亲亲,感谢一下?” 袁长文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貌似没有之前那种荒诞的感觉。 “好吧,长文还是不愿意。” 机器人嘟着嘴,有点失落,独自往前。 这失落的语气突然刺痛了袁长文,还有她背部的弹孔,此刻是那么明显。 袁长文猛地向前,头脑一热,拉住机器人,一把搂住,双唇相印。 冰凉冰凉的。 这股凉意,让袁长文瞬间清醒不少。 完了! 我竟然真的亲了她! 爱上一个人,恰好是机器? 嗯? 微微亮起光芒,机器人被光芒包裹住。 那光芒不亮,不刺眼,却让人看不清其中。 “嘻嘻,就知道长文还是爱我的!” 话音落下,哪里还有什么机器人。 小雨穿着汉服,面带笑容,温柔地眨眨眼睛。 第三百四十二章 情绪不对12 袁长文整个人都处于发呆状,刚才脑子一热,亲吻机器人都已经觉得不可思议。 如今,机器人变成了活生生的人类女孩。 张小雨,一个穿着汉服的女孩。 漂漂亮亮,脸颊上有一个小酒窝。 袁长文根本没料到,傻傻看着眼前的女孩,不知该作何表情。 “怎么啦?长文?怎么这样盯着人家?” 小雨轻声说,微微害羞的样子,惹人醉。 袁长文瞬间不好意思,别过头,想起刚才自己似乎亲了这个女孩。 还有,这个女孩一直叫自己老公,难道她真的是自己前世情人? 或者,真的是上帝派来的? 直到自己亲吻了她,她才变回人,难道她中了什么魔法? 也许,是一种诅咒,需要真爱之吻? 袁长文越想越远,思维跑偏严重。 小雨轻轻挽着长文胳膊,说:“嘻嘻,就知道长文还是爱我的。什么机器人,根本阻止不了我们的爱情。” 袁长文很不适应,之前是机器人强行挽着自己,那倒是无所谓。 如今挽着自己的,是活生生的女孩子,那份柔软,那份清香。 一时间,袁长文似乎连路都不会走了。 小雨笑嘻嘻的说:“这次,我们的爱情故事,圆满成功!长文,你觉得呢?” 袁长文:“呃……嗯。” 小雨:“那我们下次应该挑战什么呢?要不,下次旅行的时候,我成为外星人,然后我们的爱情轰轰烈烈。种族也无法阻挡我们的爱情,广袤的星空只是我们爱情的见证。” 袁长文:“……” 小雨:“不行,难度太小。对,我是外星公主,你不过是一介平民。怎么样?又跨越种族,还跨越阶级。为了爱情,我们苦苦奋战,我们不懈追寻。” 袁长文:“……” 小雨:“对,我父王强行让我嫁给另一颗星球王子,我不愿意。于是我们策划逃走,但怎样才能顺利呢?这个可以交给上帝,随机设定总是充满乐趣……咦,长文,你怎么不说话?” 袁长文:“呃……我觉得挺好。” 小雨笑嘻嘻,松开长文,往前跳两步,转着圈。汉服随风飘舞,那笑容弥漫整个天地。 “终于回到人类的身体啦,嘻嘻,还是人类身体舒服。” 对了! 袁长文突然想起,拉住小雨,摸摸她背部。 还好,没有弹痕。 袁长文松了口气,却发现小雨的脸就在自己面前。 刚才想起弹孔,下意识就将小雨拉到自己身前。 现在,两人距离好近,仿佛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声。 小雨轻轻搂住长文的腰,闭上眼缓缓靠近。 袁长文愣了大约0.1秒,毫不犹豫吻上去。 这是两人第一次接吻,在这个世界中的第一次接吻。 不得不说,女追男,隔层纱。 良久,唇分。 袁长文依旧抱着小雨,说:“你没事,太好了。” 小雨:“嘻嘻,怎么可能有事,上帝才不会让我处于危险之中呐。” 袁长文想起那群新人类,竟然开枪,不由愤怒不已。 小雨:“别怪他们,这也是他们的任务之一。” 袁长文:“任务?” 小雨笑嘻嘻说:“对啊,长文你想,如果他们不开枪,我就不会保护你。那这样的话,又怎么能感动长文,让长文吻我呢?上帝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不会出现意外的。” 袁长文叹了口气,说:“虽然我知道,上帝应该存在,否则逻辑上说不通。可是,我始终不愿意相信。” 小雨:“没事呀,这很正常。就算是现在,还有人不相信人类登上了月球,还有人不相信地球悬浮在太空之中。长文愿意相信什么,就相信什么,无所谓的。” 袁长文:“道理我明白,只是……这样,我问你答,你再说服我一次!” 小雨:“但是,如果说服,本身就表示你内心深处不相信,因为只有这样才需要说服。” 袁长文:“小雨,再来一次。” 小雨点点头,说:“你相信真理存在吗?不,这样讲,你相信真理不存在吗?” 袁长文:“‘真理不存在’这句话是荒谬的,因为如果真理确实不存在,那么这句话就是正确的,就是真理。而这句话的内容却在描述,真理不存在。 所以,两者相互矛盾。那么由此可以得出,真理是存在的,真理一定存在。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但真理一定存在。” 小雨:“很好,那么真理可以改变吗?” 袁长文:“不可能,真理绝对是恒久不变的。如果真理会改变,那么它绝对不是真理。” 小雨:“好样的,那么真理可能是某种东西?比如真理是爱,或者是光明、慈悲等这种东西?” 袁长文:“不,真理绝对不是一个部分。爱的存在,建立在恨或者怕上面,如果没有这些,根本无法体现爱。同样,没有黑暗,光明也将不复存在。 如果真理仅仅是一个部分,那么另外一个部分是什么呢?另一个真理?显然不是。如果有两个真理,那么说明这两个真理处于某个更大的东西之内。 因为两个真理有了界限,必然意味着有一个更大的东西包裹着它们,那么更大的那个东西才是真理。 同理,另一部分也不可能是‘非真理’。如果‘非真理’存在,跟真理对立而视,那么包容两者存在的,才是真理。” 小雨:“很好,真理是无限的吗?” 袁长文:“真理是无限的,如果真理有界限,那么界限外面是什么?不管界限外面是什么,都会回到上面的推理。所以,真理是无限的。” 小雨:“那么,真理是存在于万事万物之中的吗?” 袁长文:“是的,如果真理不存在与某样事物中,那么就证明有更大的真理存在,更大的那个才是真正的真理。所以,真理存在于万事万物之中。” 小雨:“很好,我们现在已经认识到,真理绝对存在,并且无限,还处于万事万物之中。我们可以说,‘真理就是一切’,因为刚才的推理证明了,‘非真理’这玩意不存在。 那么,新的问题就是,有什么东西我们可以认定是真实存在的,比如眼前这棵大树?” 两人漫步在废墟街道上,不远处一棵绿葱葱的大树,立在街边。四周都是尘土飞扬,混凝土建材渣渣,唯独这棵大树,依旧傲然挺立。 袁长文看着这棵大树,摇摇头说:“我不知道这棵大树是否存在。我只是‘看’到这棵大树,并不能因此得出大树存在。 因为我所谓的‘看’,仅仅是大脑皮层对于视觉神经电信号的处理。事实上,我唯一能确认的是,我觉知到大脑里有这么个画面。 但,至于这个画面的来源,是真有棵树在那里?还是其他什么让我的视网膜成像,刺激视觉神经产生电信号?我无法确定。” 小雨:“那么,我们能确认情感的存在吗?” 袁长文:“不能。因为并非有一个固定的情感放在那,等我去体验。对于同一件事情,我能体验到不同的情感。所以,我能确认的是,此刻我觉知到某种情感。 如果情感真的是实实在在存在的某项事物,那么我们的推理又会回到上面,对于实体物质的确认。” 小雨:“这样的话,我们的肉体是存在的吗?” 袁长文:“我很想承认肉体的存在,这样就不会有上帝了。可惜,并不能。就算上面的推理,谈到大脑皮层、视觉神经等等,仿佛本身就证明了肉体的存在。 但是,大脑皮层、视觉神经,以及整个肉体,同样是实体物质。它们的存在,我同样无法确认。唯一能确认的是,我觉知到整个肉体的存在。” 小雨:“实体物质不存在,飘渺的情感同样不存在,那么,觉知存在吗?” 袁长文:“我思故我在。不管这个世界是否真实,总会有这个觉知感受到这个世界。不管这个觉知来自于哪里属于谁,但这个觉知必须存在……好了,结束吧,剩下的就是经典的三段论。” 小雨一下子跳在长文的背上,右手高举,笑嘻嘻说:“如果真理就是一切,而觉知存在,那么觉知就是一切!” 袁长文笑着摇摇头,背起小雨,往前走。 不管怎样,先把战争解决了。 第三百四十三章 情绪不对13 火星星舰。 病毒已经投掷,想必此时的地球,尸横遍野吧。 想起曾经联合国规定,禁止使用生物化学武器。 真尼玛好笑! 都开始打仗了,都是生死存亡的时刻,竟然还要规定双方的武器?! 唯一确认的,就是,那根本不是战争。 而是,两个有矛盾的人,在擂台上的拳击比赛。双方有矛盾,可以解决,但必须符合规定。 这是战争吗? 不,这更像供人观赏的打斗。 或者,老大们带领小弟打架,老大们商量好,不准这样不准那样。 好,小弟们开打! 老罗一个人,坐在椅子上,透过全息影像查看地球的情况。 这才是战争! 不惜一切代价,只为胜利。 如同消灭虫子,没有任何情面可讲,只为消灭。 火星人,地球人…… 仅仅是星球移民,短短十余年,就让人类这个物种产生分裂。 这是处于地球的人类,难以想象的。 难道换个国家,就不认为自己是人类的吗? 是的,就是这样。 老罗不得不承认,漆黑浩瀚的宇宙,产生的隔绝感出乎意料,煽动火星舆论的时候,几乎没有碰到什么难题。 除了自己心里有些难受之外,老罗仔细感受了一下,貌似现在也不难受。 好吧,事情都这样了,就让今天的地球,见证我火星帝国的崛起! 老罗突然斗志昂扬,打开通讯设备,说:“病毒投放情况如何?” 下属:“报告元首,一切良好,病毒投放覆盖率70%!投放时间已达到十八分钟,预估地球人存活人数不超过百人……元首!地球发来投降信息!” 嗯? 投降? 现在知道投降了? 老罗:“不用理会,垂死挣扎罢了。” “是!” ………… ………… 地球。 袁长文和小雨没走多远,就看见老张他们一群人在那。 其实也很有距离,毕竟小雨是机器人的时候,抱着长文跑了好远。 老张挥手道:“这边!” 袁长文走过去,说:“怎么,你们没走?” 老张:“这不是等你嘛。” 袁长文好奇道:“你们知道我要来?” 老张摇摇头:“不知道,只是隐约有点感觉,仿佛这里还有些事情要做。再加上刚才密集的枪声,虽然很远,但也侧向说明了些事情。” 袁长文:“好吧,那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想法?” 老张转过身,看了看身后同类们,说:“我们的想法都是一致,准备找个大型的信号发射器,告诉火星我们投降。” 袁长文也是这个意思,消除战争。 一行人开始徒步往省电视台的位置走,那里有市区最大的信号发射器。 路上,坑坑洼洼,到处都是陨石袭击留下的痕迹。 没走多久,碰上另一群思维提升的新人类,很快便加入其中。 大家没有丝毫的别扭,仿佛天生就该这样。 而且,没有人对战争留下的伤口,感到惋惜或者遗憾,也没有丝毫悲天悯人的状态。 “我现在才明白,《道德经》只讲了两个东西,一个什么是道,一个如何得道。” “很难想象啊,两千多年的古人,也能达到我们此刻的水平。” “哪有什么古人?” “对对对,时间不存在,我们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一群人边走边聊,如同春游。 来到省电视台,科学家很熟练的操作,并发送投降的信息给火星星舰。 只不过,好一会过去了,火星那边都没有回应。 “咦?怎么没回应?” “也许是火星方面以为有诈吧。” “那现在怎么办?” “要不,开个篝火晚会?” 好主意! 篝火晚会这个主意,受到大家一致赞同,虽然此刻并不是晚上。 但,并不能阻挡大家聚一聚,吃吃饭的想法。 很快,篝火燃起,没人组织,大家自己仿佛知道自己的角色,各自拿着相关的东西。比如食材,比如炊具。 袁长文是唯一一个,稍微感觉别扭的人。 好歹,你们也注意一下时刻吧,在打仗耶! 火星刚刚投掷了病毒,估计全球就只剩下我们基因注射者。 这个时候,开篝火晚会,而且毫不做作仿佛本该如此。 小雨甚至跳起了舞蹈,庆祝自己获得人类身体,也庆祝自己的爱情故事完美上演。 老张拿瓶饮料过来,说:“怎么,不习惯?” 袁长文笑笑:“只是没想到,局势会发展成这样。我本来还想着消灭全人类,然后利用克隆技术重启人类。没想到,眨眼间,人类已经不再是人类了。” 老张:“这不挺好。反正跟你的目标也一样,改变人类。至于过程跟你想的不一样,这很正常。毕竟,人类又怎么可能猜测上帝的运转呐。” 袁长文:“是啊,我也是最近才了解。臣服,向上帝展现你的想法和愿望,然后用行动表示。剩下的,就完全放心交给上帝。” 我除了知道我存在,或者说觉知存在,我还知道些什么呢? 既然什么都不知道,又凭什么操控呢? 这种无知,只会带来两种极端分化的状态。 一是臣服,我一无所知,所以我完全臣服。我看不透世间运转,所以我根本不看,只做一些内心冲动而来的事物,至于结果这些,我不管,没有能力管。 第二种状态,就是焦虑,无止境的焦虑。我对未来一无所知,所以必须学习更多的知识,掌握更多的能力,才能化解这种无知。我要掌控,就必须不停学习奋斗。 哪种才是正确的呢? 其实,哪有对错之分,因为“非真理”是不存在的! ………… ………… 军方基地。 肌肉男一行人,拿着武器,来到军方基地。 尸横遍野。 这种通过空气传播的病毒,哪里躲得了? 更何况,这是火星针对人类特制的病毒,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岂能轻易躲开? “现在,估计整个地球都只剩下我们新人类。我们要团结,要一起对抗火星人,然后统治太阳系,一起踏入星辰大海!” 肌肉男发表演讲,想要把大家聚拢在自己手下,不怕有人提反对意见,因为只要开口讨论就相当于承认了肌肉男的地位。 不过,有人不愿意将领导的位置,拱手相让。 “我也觉得,现在需要团结。这样吧,我们选一个总指挥。我呢,建议我自己。因为我曾经在部队任职团长,对于作战指挥这一块我非常熟悉。” “哼!我曾经是世界五百强公司的高管,在管理方面,没人比我强。现在的时代,大家都习惯智脑的调度,真正管理的艺术,还是在我们身上。” “你那是和平年代,你知道在战争时期,大家的心理状况吗?你知道如何安抚心理创伤吗?我是心理学博士毕业,熟知任何心理疾病。虽然在这个时代,远远不如智能管家的跟踪数据。不过此时,没有了数据库对比的智能管家,不过是个玩具罢了。” “我老王别的没有,就是一个字,狠!跟着我,有肉吃!跟着我,不怕死!老子冲前头,有我老王一口肉吃,就有兄弟们的一份!” 很久,大家都没有讨论出结果。 人人都是新人类,凭什么你来管我? 大家都是一样的基因药剂,我凭啥服从你? 力量的提升,带来欲望的膨胀,再加上互相接触时间太短,人格魅力还没来得及展现。 一时间,谁也不服谁。 他们唯一认可的事物,就是要打赢这场战争,让新人类站在历史舞台的聚光灯下。 第三百四十四章 情绪不对14 火星星舰。 老罗正在踱步,因为事情的发展出乎意料。 不仅仅是地球传来投降信息出乎意料,更多的是,竟然有这么多人没死! 传来信号的地方,不止一处。 这说明什么? 说明不止一个地方的人活下来,而且人数还不少。 如果只有五个人活下来,他们在同一地方的概率有多大? 如果只有五个人活下来,会操作信号发射器的概率又有多大? 唯一的解释就是,活下来不少人,其中恰好有会操作信号发射器的人。 另外,更诡异的是,所有信号都来自天朝。 这意味着,这场病毒投掷攻击中,全世界只剩下天朝有人,只剩下天朝这块土地上,还延存着人类。 难道真的是,天朝人早已百毒不侵?! 老罗当然不相信,召集人手讨论,特别是科学家们必须给出解释。 所有的投降信号,老罗都没有理会。 而奇怪的是,那些投降信号发送一遍,或者两遍之后,就再也没有了。 这感觉就像,大家发了信号,然后看着没有消息回复,于是集体睡觉了一样。 喂! 你们就不能长点心吗?! 多发几遍会死吗?! 十个小时,整整十个小时! 老罗带领星舰上的全体精英,整整分析了十个小时。 可惜,却一无所获。 望着脚下的地球,缓慢的自转中,天朝已经再次接近太阳。 新的一天,即将到来。 前后不一的,投降信息再次传来。 这一次,所有的投降信息都换了内容,仿佛在证明信息不是机器发的,而是真正的人类。 老罗看着那群科学家,病毒就是他们研制的,信誓旦旦保证全球存活率不超过千万分之一。 也就是,全球六十多亿人口,能活下来的不超过六百人。 但现在呢? 火星上的专家估算,存活在天朝的人口,大约有五千万到七千万。 老罗很想一耳光打在那群科学家身上,但内心深处,却对有这么多天朝人活下来,而感到高兴。 军事指挥官建议,不理会这些投降信息,继续进攻。因为这么多的人口,比火星总人口都还要多。留下他们,完全是种隐患。 老罗在思考。 火星政府的高级官员则表示,完全可以留下他们,作为地球资源的看守。或者带到火星,进行同化。杀掉,太多余浪费了。 老罗还在思考。 科学家们则表示,随意处理,但请留下进行研究。想必,能大规模抵抗病毒的原因,可以从这些人身上能找到答案。 老罗有些犹豫不决,这时,一条投降信息进来,让老罗瞬间做出决定。 “罗叔,我是袁长文。” ………… ………… 地球。 篝火晚会之后,大家渐渐睡去。 并非睡地上,也并非帐篷讲究一下。 而是五星级酒店! 省电视台旁边,就是洲际大饭店,普通标间都是1788元/晚。 尽管建筑有损伤,但大部分都是好的。 一群人各自找到房间,美美的睡了一觉。 袁长文醒来,发现有人醒得更早,甚至还有人已经拿酒店的食材,开始做早餐。 慢悠悠,喝牛奶,面包,或者煮点面条,大家根本不在意火星星舰还在头顶。 此时此刻,当下,我们缺什么? 当然是早餐啦,所以,吃早餐。 不得不说,五星级大酒店的食材储备真是丰富,而且种类繁多。 这也让很多人,露了一手。 “我早就想当厨师啦!” “嘿嘿,来品尝我的虾仁煎蛋面,大酒店的炊具真好用。” “感谢上帝,愿我的梦想!” “龙虾意面,让你的舌苔绽放鲜香!” “桂圆银耳莲子羹,好叻!” 吃过早饭,大家或休息,或百~万\小!说。 完全感受不到任何焦虑和毛躁,如果不是大厅被炸掉一角,没人会觉得此刻是战争时期。 老张站在大厅,说:“我要去发投降信息了,有谁想说点什么吗?” 袁长文看着老张,完全没想到这名前政府高级官员,竟是机电专业研究生。 “我跟你一起吧,争取在今天搞定这事。”袁长文站起来,示意说道。 老张笑笑,说:“我有预感,今天能搞定。” 还有人也跟着去,说是想听听火星帝国老大的声音。 就这样,几人前往隔壁的省电视台,发送投降信息。 老张:“这次说些什么呢?” 袁长文站出来,说:“我来吧。” 想了想,信息慢慢成形,透过信号发射器尖端,发送给火星星舰。 ………… 罗叔,我是袁长文。 我知道你在上面,我也知道你肯定能看到这条信息。 但我不知道,你会作为罗叔下决定,还是会作为元首下决定。 老爸的事情我已经清楚了,包括罗雯,包括我被刺杀。 讲真,我特别感谢你派人刺杀我,如果不是那次刺杀,我也不会遇见小雨,就是之前的机器人。甚至,我现在也没有此刻的感悟。 也许你不会相信,一个被刺杀没死的人,一个老爸被人干掉的人,怎么会如此平静客气跟那位凶手聊天。 我以前也不相信,但是现在我相信。因为,这并不是什么仇恨,或者说,根本没有仇恨这种东西。 现在,地球上就剩下我们这点人。 不管你是想要报复当年的领导,还是真的想要统治地球,此刻你都已经达到目的了。 我们投降,完完全全投降,只希望能消除这场无所谓的战争。 尽管现在的死亡人数,已经是历史最高峰,估计百年之内都不再会有如此之多的死亡人数。 就像你自己讲的,人类的未来,拥有太多可能性,拥有近乎无限的能源和资源、时间和空间。 宇宙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对了,你一定也很好奇为什么我们都还活着。老头,嗯,就是罗雯的父亲,一直在研究基因药剂。我们就是注射了基因药剂,然后存活下来的。 当然,是在你投放病毒之前。 接下来,我会把基因药剂的详细信息传给你,估计会有点慢。 就这样吧,但愿我还有机会,叫你一声罗叔。 ………… ………… 火星星舰。 老罗看到这条消息,竟然来自袁长文,一时间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至于那什么基因药剂,自然交给科学家去研究。 其他火星帝国的高级官员,不管是军事方面的,还是政治方面的,都在等待元首做出决定。 为什么不据理力争呢? 因为没有必要。 是的,没有必要。 这些残留的地球人,或许称为天朝人更准确一些。他们对火星没有丝毫威胁,杀不杀都无所谓。 之前的表态,完全是为了表态而表态,在元首面前展现自己应该展现的。 但现在,明显元首正在思考,那么帝国将服从元首的意志。 火星人口不多,陆战队员更是稀少。 但那个“稀少”,是针对地球政府而言。 如今,地球人只有那么点点,看起来七千万的人口很多。不过能成为战士,能充当有效作战力量的,能有多少? 更何况,陆战队员降落,并非孤军作战。配合大气内飞船的掩护,稳扎稳打步步为营,这七千万人口在火星帝国眼中,还真不是太大的事! 不到一个小时,科学家们回来,信誓旦旦的确认,这份基因药剂的信息是真的! 只不过,众人的眼神,有些许怀疑。 之前,病毒研制出来的时候,你们貌似也是如此信誓旦旦保证的。 首席科学家,一头白发,使劲拍着胸口像元首保证。 那梆梆声,听着就觉得疼,果然,首席科学家拍胸口太用力,导致咳嗽。 老罗:“好啦好啦……我们,可以生产吗?” 首席科学家:“可以,大部分的仪器我们都有,有一些调整一下就好。唯一麻烦的是,我们没法大规模量产。” 老罗叮嘱道:“你们一定要把握好,毕竟是基因层面的东西,而且他们还是敌人。” 首席科学家点点头,带领他的科学团队离开。 ………… 一天之后,火星首席科学家拿着一管基因药剂和一管能量液,来到老罗面前。 “这就是可以提升思维的基因药剂?” 首席科学家点点头,说:“这就是成品,那管淡蓝色的,是能量液。” 老罗:“你确定没问题?” 首席科学家笑着说:“理论上,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而我,将为元首亲自测试。” 老罗皱着眉,说:“没必要吧,随便找个人就好了,你是首席,有什么损失我承担不起啊!” 首席科学家笑道:“正因为我是首席,所以这件事情才必须我做。更何况,这管基因药剂,本来就是按照我的基因图谱制作的,要试也只能我来试。” 说完,首席科学家当着元首的面,将基因药剂注射进体内,并服下能量液。 还能说什么呢?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微信公众号!:meinvlu123!! 第三百四十五章 情绪不对15 十天过去了,火星星舰并没有任何动静。 没有回复投降信息,也没有新一轮的攻击。 天空上的倒计时早已归零,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 肌肉男他们,在军方基地找到许多单兵武器。但是这些武器,太过于小型,想要对付星舰,必须要导弹才可以。 问题是,他们之中没有人会操作。 就算那个曾经的团长,对于这些细节操作,也是一无所知。 渐渐的,新人类当初的豪情万丈,被现实一股一股冰凉给熄灭。 一时间,能不能打赢这场战争的犹豫弥漫开来,更有甚者,开始恐惧战争的到来。 如果投降,那么自己无论如何都能够活下来。万一真的开战,凭借大家半吊子水平,说不定死得更快。 那几个想控制新人类,想站在新人类巅峰的几人,当然不允许这种思想弥漫开来。 要知道,群众的思想最容易随波逐流,否则他们也不会是群众。 就算注射了基因药剂,也只不过是力量强大的普通人。 再说,强大是对比才能产生的。如果是和平时代,旧人类繁多,那么新人类凭借自己的强大力量,很容易产生自信的情绪。 可是现在,大家都是同样的强大,也就是说,这种强大根本无法体现,根本无法给本人带来任何炫耀之情。 所以,思想工作必须做! “同志们,我知道你们在害怕,说实话,我也在害怕。我们只有这么点人,对抗火星武装星舰,还有我们的军事素质近乎为零。 面对这种情况,没有人可以不害怕,如果你不害怕那么只能说明你大脑有问题。但是,关键的是,我们如何面对害怕,如何面对自己的恐惧。 如果你想让恐惧折磨你,心甘情愿沉浸在那份害怕之中,让自己没法正常思考,让自己看不到外面的世界,让自己浑身颤抖。那么,请便。 真正的勇士,敢直面任何恐惧和艰难。仔细想想,我们究竟在恐惧什么?我们究竟在害怕什么?为什么我们的心里,充满了令人窒息的恐惧? 是火星进攻了吗?还是炮弹已经落在你的面前?没有,一切都没有发生!我们是新人类,我们必定站在历史舞台的聚光灯下。 难道诸位就不想亲手建立整个王朝?如今只剩下我们这么点人,想想世界有多大?我们完全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看任何我们想看的风景。 以前,碍于国家政策和费用,去另一个国家久待,是很困难的事情。但现在,一切都是那么容易,因为整个地球都属于我们。 同志们,如果我们现在放弃,等待我们的将是永远的失败和奴役。火星人会放我们在地球好好生活?别做梦啦,他们可是帝国,元首就是一切。 我们将没有人权,没有任何意义,只不过是元首嘴里的一句话,元首手里的一个符号。我们也许会被送到火星挖矿,也许会留在地球做苦工。 想想,那暗无天日的生活,有人监督我们,稍微放松一下就会被鞭子抽得皮开肉绽。每天吃的,不过是别人吃剩下的。休息?那就是妄想。 还有我们的孩子,将不得不重复我们的工作。他们没有童年,没有娱乐,也许七八岁就要跟着我们一起劳苦。他们没法上学,没法吃饱穿暖。 这一切,就是因为我们现在放弃了!放弃了抵抗,因为自己的恐惧!放弃了对自由的追逐,因为我们的懦弱!想想吧,为了孩子!我们要战斗!战斗!!” 很快,新人类便抱成团,开始想办法对抗火星。 当然,有人不愿意。 反正地球那么大,现在又仅仅只有这么点人,我完全可以找个地方好好休养。 有山有水,一个如画的地方,好好享受生命。 什么对抗火星,滚蛋吧! 可惜,集体的利益大于一切,对于这种自私份子,新人类的几个首领坚决反对。 甚至,杀掉! ………… 袁长文这边,倒是一边祥和。 发了那道长长的投降信息之后,袁长文就没有再过多的考虑和纠结。 毕竟,自己已经做了该做的,剩下的,也不是自己可以决定的。 我又不是火星元首,怎么可能让他选择自己想要的呢? 不过,火星帝国相信的可能性蛮大,那份基因药剂的详细资料都是真的。 那么,必然会制作出来,必然会有人注射。先不说注射之后的那位实验者,会不会被当作疯子,关键是基因药剂没有问题,这一点就可以引诱所有人继续研究下去。 有了第一个注射的,就会有第二个注射的。 提升思维的基因药剂,配合能量液,其作用就是让人类可以高效急速思考,并保持长时间这种状态。 就像2020年左右的知识恐慌,那时的人们开始不满足自己的无知。 比如杯子是如何制造的?锂电池的原理是什么?笔芯是如何被加工的? 那个时候,很流行一种被称为知识付费的行业,一度被宣扬到高峰。 只不过,在2036年左右,智能管家这种人工智能开始步入家庭。 几乎所有的常识性问题,都可以在3秒内找到答案。渐渐的,除了老一辈,孩子们对于固定性的知识储备,越来越不重视。 再加上穿戴性设备的进化,每个人随身都带着图书馆,还是智能图书馆。 就这样,人类的求知欲再次缩小,仅仅只有小部分人会极端怀疑任何事情。 袁长文有时候在想,如果人工智能没有走进家庭,那么按照当年大规模的知识恐慌,人类肯定会诞生许许多多的博物学家。 要知道,那个年代,几乎所有的中产阶级都处于知识恐慌状态。只要这个状态持续下去,那么,人类思考的东西越来越多,越来越深。 因为一般的问题,已经被很多人思考过了,只有思考一些没人思考的,或者说没有明确答案的问题。 必然,哲学问题无法避免。必然,会思考“我是谁”。 一旦开始思考这个问题,如果是人类大规模思考的话,也许会得出跟新人类一样的答案。 “呵呵。” 想到这,袁长文自己都不由发出笑声。 这个时候啦,还有心思想这样,看来思维的提升,对人生的改变还真是巨大呀! 小雨笑嘻嘻说:“怎么了?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 袁长文还未来得及回答,就听见轰鸣声。 那是火星运输机的声音。 由于人类技术的原因,所有星舰都是在天空中建造,无法承担行星的引力。一旦星舰驶入行星大气层,按照地球的引力,那艘星舰再无可能飞向太空。 运输机则是负责大气内的航程,说是运输机,但同样带有武装。 很快,火星运输机通过卫星定位,降落在袁长文一行人不远处。 首先走下来的,就是老罗。 “走吧。” “嗯。” ………… “不准走!” 不是所有地方都像袁长文一行人那么顺利,没有任何阻挡登上运输机。 新人类也许此时无法攻击太空中的星舰,但进攻地面上的火星陆战队员,以及那些提升思维者,新人类的武器还是相当给力。 如果什么都不做,新人类的内心会惶恐会不安,所以必须做点什么。 “别让他们跑了!” “射击啊!瞄准射击啊!” “不要节约子弹!” “我们是新人类,为了未来!” 火星陆战队员且战且退,尽管处于战斗状态,尽管子弹横飞,但他们脸上并没有什么狰狞,也没有什么惊慌之类的。 仿佛大人陪小孩子玩“勇士大战恶魔”这种游戏一样,小孩子似乎当真,而大人不仅不投入,反而还有些漫不经心破坏气氛。 有些运输机被打爆,有些则顺利离开。 对于那群想要反抗的新人类,袁长文之前的打算,本来是要利用第一批基因药剂里的缺陷,直接清除掉。 后来想想,算了吧。 于是,整场战争落下帷幕。 火星星舰载着思维提升者,回到火星。 那群新人类,则在地球慢慢生存。 看着火星星舰的离开,以及坠落的运输机,新人类欢呼,相当高兴。 认为自己,认为新人类取得了胜利。 但慢慢的,问题就出现了。 没有了外敌,新人类拿什么来团结一致? 既然无法团结,那就不要团结。但基因药剂的详细信息,必须掌握在自己手中。 几个领头人对视一眼,便做了决定,借助控制基因药剂来控制新人类。 新生儿是普通生,注射了基因药剂的我们,则可以高高在上,享受整个地球。 哈哈,完美!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小说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微信公众号appxsyd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三百四十六章 情绪不对16 火星。 老罗带领武装星舰,几乎完美凯旋。 当然,凯旋这件事情,仅仅是对于留在火星的民众而言。 袁长文等人,以及老罗自己,并不觉得这是凯旋,甚至觉得这场战争实在是荒谬啊。 提升了思维,看到了世界的真相,人人都明白一切不过是场游戏。 紧接着,老罗利用他元首的身份,推行基因药剂的注射。 这一下,整个火星的所有人类,都成为思维提升者。 那些本来对家人战死而嚎啕大哭的亲属,接受了基因药剂之后,明白死亡只是完成,并非痛苦之事。 恰恰相反,死亡的人们是由于完成了任务,而结束了这次旅行。 面对死亡,除了祝贺和恭喜,还能说什么呢? 就在所有人都成为思维提升者之后,整个火星帝国也名存实亡。国家的存在,不过是为了一小撮人的利益,利用恐惧的力量,聚集一大波人。 没有了恐惧,自然也就没有逼迫,更没有抢夺之类的。 想要这个,给你啊,我无所谓,要不你把我生命一起拿走吧? 如果说真的有乌托邦,也许这就是。 老罗站在讲台上,对着所有火星民众,发表讲话。 “大家都知道,时代变了。好吧,其实不是时代变了,而是我们变了。我们的逻辑告诉我们,只有意识存在,只有觉知存在。其他的,不过是梦境材料的编织。 我在这里讲话,并不是因为权力什么破烂玩意,仅仅是因为我们此时需要这么一个讲话。社会分工这些,我不想说。因为每个人内心都有那股冲动。 当然,我们其实都无法确认,内心的想法是否属于我们自己。【】不过我相信,我们所有人都会同意一件事,也是我们唯一集体同意的一件事。 那就是,这个世界一定有一个真理存在。或者说,一定有一个超越一切的智慧存在。它创造了整个世界,大到宇宙小到原子分子,雪花微风蚊虫煽动翅膀等等。 这些,都在那个真理的控制之下。说控制其实并不准确,因为它没有任何喜好,并不喜欢热,或者喜欢高,当然也不会喜欢优秀这些。 它是我们的一切,所有的集合。它没有分辨心,所有事物在它眼中都是一视同仁。我们臣服于它,是因为知道它是整个世界运转的唯一动力。 它包含了所有的科学、宗教、因果关系等等。想想,用科学来解释这一切,是多么幼稚。怎么可能用一个整体的部分,来完美解释整个整体呢? 哪怕是相同的系统,互相解释都非常困难。比如,文字解释文字,这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其实我并不需要说这些,因为大家都明白。 我还是会担任元首,但谁都知道,这个词只是保留方便称呼而已,实际含义已经天差地别。我能感受到,这是我的使命。所以,请你们,绽放吧。” 民众没有欢呼,没有激情,只是微微鼓掌。 但这并不代表,所有人都是懒散,混吃等死。当生存不再是问题的时候,如何度过生命就成了必须思考的话题。 其实,也不需要思考。 只需要按照内心的冲动做事就好啦,想去造星舰,就去咯。 想去种花种草,就去咯。 没有攀比,因为自己做的就是自己喜欢的事情。 这不是由社会得出的结论,而是自己感受内心的冲动而找到的答案。【】没有社会舆论的推动,因为社会都不存在了。 也没有恐惧横行,怕没工作怕没工资,怕买不起房怕被人看不起。 你想敛财?没问题啊,只要你愿意,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席卷整个火星80%的财富。 然后呢? 没人会因为你有钱而卑躬屈膝,更不会有人因为你有钱而羡慕不已。 大家都一样,都是按照自己内心的冲动做事,根本没有什么好与不好这种区别。 没有恐惧的社会,就是如此。我根本不担心任何事情,因为一切的运作都是在上帝的控制下,都是在那大智慧的操作下。 我的存活是被保证的,不可能发生其他戏剧性的事情。如果真的有人想要控制整个社会财富,想要弄死所有人。那也是完美的,设计好的。 臣服。 那个席卷火星80%财富的人,干完这件事情之后,突然觉得想要玩玩其他事情。于是将财富全部散掉,追求徒步丈量火星。 袁长文仔细观察火星社会,跟脑中之前的社会进行对比。发现,火星社会的科技攀升很慢很慢。 因为大家都没有太大的探索欲,世界存在与否都不知道,探索不过是个笑话。 但人们的幸福度,却是极限,至少袁长文想不到还有比这里更幸福的地方。 其实,说幸福都不准确,也许用怡然自得来形容比较合适。 不过,火星社会一旦面临其他高压社会的冲击,比如地球的崛起,或者外星人的进攻。那么,火星根本毫无反抗之力。 袁长文突然摇摇头,想起那些人们的思维,如果真要发生,也许他们根本不会痛苦和难受。反而会欣喜的接受这一切,臣服于上帝。 当然,也有可能会反抗。 谁知道呢? “是啊,谁知道呢?” 袁长文站在星舰舷窗,看着逐渐变小的火星,自言自语道。 小雨挽着长文,很是高兴:“我们一起坐宇宙飞船叻!这是我第一次坐宇宙飞船,嘻嘻,谢谢长文。” 袁长文在火星待了一段时间之后,突然想要去看看其他星球,亲眼看看。 而不是通过视野仪这种仪器,或者科学家的介绍。 其实,通过视野仪的效果完全一样,但那终究是数据的模拟,别的感官体验无法提供。 好吧,袁长文不得不承认,是因为自己也没有去过其他星球。当想着自己在太空中傲游,以及亲自去看那些不同的星球,想想就是一阵激动。 袁长文没有漠视这份激动,而是完完全全遵守内心的冲动。 事情比想象的顺利,刚刚动手想要查找这方面的信息,就遇到几十个志同道合的人。有老有少,都是想要傲游星空。 他们早就可以出发,却始终觉得差点什么,所以一直没有动身。 这下,袁长文和小雨两人一加入,瞬间完美。 “怎么景色一直没有变呐?”小雨打着哈欠,似乎站得有点累。 宇宙的广袤超乎想象,星球与星球之间的距离更是难以置信。舷窗那,除了逐渐变小的火星,其他星星的大小似乎根本没有改变。 这次的目标,木星,却始终都是一个稍大的光点。 “有点无聊呀,长文。” 袁长文看着自己怀里的小雨,嘟着嘴的模样很是可爱,还有眨眨眼睫毛的疲倦动作,真是迷人。 轻轻在嘴唇上吻了一下,袁长文说:“小雨,有你真好。如果说这次所谓的旅行,上帝操控一切的话,你是我唯一想要感谢的。” 小雨笑笑,将自己的身子靠着长文怀里,两人紧紧抱着。 窗外的星空,好美。 星舰上,爱人相拥,星空相伴,似乎人生就是这样吧。 袁长文:“这次的旅行,会在什么时候结束?” 小雨:“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在长文四十八岁那年。” 袁长文笑着说:“看来,还有这么二十几年。如果想要提前结束呢?” 小雨一愣,说:“怎么啦,长文?不想继续在这个世界了吗?” 袁长文:“是啊,感觉该体验的,都已经体验了。那些星球,如果仅仅用这艘星舰,二十几年的时间,又能看几个?而且大部分时间,都处于星舰航行时期。” 小雨:“好吧,长文你说了算,反正一瞬间我们就在天堂了。” 袁长文点点头。 几年后,两人一同欣赏了木星大红斑,还有从高处俯瞰小行星带。 事实上,太空里哪里是高处? 袁长文和小雨,分别躺在炮膛里。这既是可以攻击的炮膛,也是给星舰成员举行葬礼的炮膛。 就像水手应该埋葬于大海一样,星舰成员自然也该埋葬于太空之中。 嘭! 这是自己脑补的声音。 两人躺在特制的盒子中,被推入太空,好远好远。 冰凉的宇宙,却渐渐变得温暖起来。 ………… ………… “死亡!” “旅行结束!” “记忆恢复!”。 a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小说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微信公众号appxsyd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三百四十七章 情绪不对17 天堂。 袁长文躺在床上,醒了,却是没有睁开双眼。 不得不说,每次的旅行,都有完全不同的体验。有时,甚至跟预期完全相反。 比如这次,袁长文的打算是让旅行中的他,带领整个人类反抗火星帝国主义,成为人类的英雄。 但事情的发展,渐渐偏离了这个方向。 当然,也跟自己并没有跟上帝强调有关。若是自己跟上帝说,必须要带领人类。想必,所有的事情发展,都只是为了将他推向人类首领。 不过,也幸好没有强调,这次的体验也很不错呀。 有失去父母的痛苦,有对人类的失望,还有提升思维之后的想通,还有整个人类的思维提升。 从某种意义上讲,也算是旅行中的他带领全人类反抗。只不过反抗的不是某个具体事物,而是心中的恐惧。 注射基因药剂之后,思维提升者很快摸清整个世界运转的真相。当然,这些都是上帝安排的,安排他们知晓真相。 这样,从侧面推动旅行中的他相信,而不是以为自己疯了。 不得不说,这种体验很难得,抛开那几次重生而言,这次是实打实推理出世界的原貌。 而且,就算那几次重生,旅行中的他也不见得完全相信。 反而是这次思维提升,从逻辑上推理出,只有意识存在。那一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不存在了,一种完全的放下油然而生。 这种感觉很棒! 还有旅行中的他,在临死前竟然给自己留言: “如果天堂真的存在,如果你真的存在,那么下次旅行,请来点特别的,老是变成人有什么意思?!” 袁长文还从来没有考虑过,作为其他生物进行体验。 “上帝,在吗?” “上帝与你同在。” 袁长文:“如果下次旅行,成为一条狗,会怎样?” 上帝:“不怎么样,就是一条狗。” 袁长文:“不是这个,我想知道,我的意识会处于什么状态?是一条狗的浅薄意识,还是拥有人类完整的意识?” 上帝:“都可以,你可以自主设定。利用身体的物理限制,来营造出人类的意识,或者一条狗的意识。” 袁长文想了想,说:“那保留成为人类的意识,让我看看,一个人在一条狗的身体里,会发生什么。” 上帝:“设定生成,请查看。” 袁长文本以为,保存人类的意识,那么这条狗会做一些完全不同的举动,甚至被全球推选为最聪明的狗。 但事实上,什么也没有发生。 就算拥有人类的意识,但没有人类进行相应的教育,跟狗有什么区别? 还是有区别,比如旅行中的他会比其他狗更聪明,更善于总结,更轻易找到食物,更容易感受到主人的心情。 但也仅此而已。 哪怕那只狗的大脑,具有跟人脑一样的功效。 袁长文仔细查看旅行,发现并非完全没有希望。旅行中的他,有一次选择了跟小主人一同学习。 学习几年之后,竟然可以潦草的书写! 说到这,就不得不提一下,每次旅行之前,袁长文在天堂是可以看到旅行中的所有情况。 无数画面叠加,旅行中他的任何反馈,都可以在这里看到。 也就是说,其实在旅行之前,整个旅行的所有结果都已经在这里了。旅行中他的任何反应,别人的互动,全部都在这里。 就像游戏光碟一样,所有的招式都在里面,你选择按哪个键,那么相应的反应就会出现。 无数画面的叠加,还有分叉,让整个旅行产生数不清的结果。 不过,袁长文可以很轻易找到自己想要看的那个关键点,不至于被海量的信息所淹没。 “怎么了,长文?看你一直皱着眉,遇到难题了?” 小雨躺在身边,轻轻趴在长文身上,柔声问道。 袁长文笑笑,说:“我在想,下次旅行当条狗怎么样?” 小雨:“啊!我不要不要!我才不想当一条狗呐!” 袁长文摸摸小雨光滑的肌肤,亲吻她的额头,说:“我也舍不得让你当狗啊……不过,也许你可以当我的女主人?” 小雨想了想,没说话。 袁长文:“当然,这事还没定,我也只是突发奇想,看看如果变成狗,会经历些什么。” 小雨笑笑,说:“长文想去就去嘛,只是当一条狗,好可怜的感觉。万一被别的狗欺负,或者被人煮来吃了,想想就觉得好尴尬。” 袁长文:“不急不急,我才旅行回来,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再说,我现在也有点饱,让我再旅行,我也不愿意。” ………… ………… 袁长文回到现实,此刻,天已经大亮,毕竟是暑假。 站在阳台上,看着外面忙忙碌碌的人群,吆五喝六,有些带着小孩来散步。 和平,就是最好的时期。 袁长文还记得当时火星星舰降临的时候,还有陨石袭击地球的时候,好多家长都是抱着小孩哭泣。 所有的战争,统统都是借口。 感概一阵,袁长文打开电脑,开始梳理这次旅行的结果。 这次旅行,主要目的就是推演科技,可以说是全方位的推演。 基因药剂、清除衰老细胞、视野仪、全球无线网络、星舰制作、核聚变技术、虚拟游戏仓、智能管家…… 有些东西,鉴于工艺制作流程,袁长文没法知道详细内容。 之前,袁长文认为这样算是推演失败,其实可以换一种思维。 比如,我不知道核聚变的所有详细信息,但我知道多大的磁场可以完成可控核聚变,至于如何产生这么大的磁场,就不是我的事了。 比如,我不清楚智能管家的纳米服务器是如何制作的,需要什么材料多少温度,它是如何保留七十个量子比特而不崩塌。 但我知道多大的运算速度和内存容量,可以毫无卡顿的运行智能管家。 不见得需要一切一切信息,仅仅是一些指标,也可以完成整个项目。 再说,这种不可知,对于袁长文而言,还是比较少的。 毕竟,在旅行之前,他已经翻阅了几乎可以翻阅的任何资料。 虽然这些知识并没有被袁长文掌握,但他可以让上帝调出来,直接抄写就好了。 好几天的时间,袁长文一直在梳理这次推演的科技。 每一种科技,都不是仅仅凭借一小块知识就可以办到的。 各个领域的协作,才支撑起整个科技项目。 袁长文慢慢写,反正也没人催。好几天了,才把可控核聚变技术完整写下来,放在qq空间相册里。 是的,你没看错,qq空间相册。 为啥?因为袁长文没有其他地方放,就全部制作成图片,上传到空间相册里。 然后,好友动态的回复,大家纷纷惊奇,要么怀疑中病毒,要么觉得是复习资料。 没人会想到,这个以“可控核聚变”命名的相册,藏着多么巨大的价值。 在这个网络数据的某个地方,有一个空间相册里,放着无数科学家打破脑袋想要探寻的答案。 袁长文倒是无所谓,更没有想过利用它来做些什么,现在的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看夕阳! 陪外公一起看夕阳。。 a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小说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微信公众号appxsyd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三百四十八章 情绪不对18 这天晚上,老妈和袁长文一起散步。 “文儿,我准备买辆车,你觉得呢?” 袁长文很是惊讶,买车? 这年头还有人买车?! 袁长文愣了一下之后才想起,现在不是2059年,而是2017年。 2059年那个时候的人们,几乎没有买汽车的,因为很麻烦。 各种社会保险,还有汽车的清理,以及防盗等等一系列问题,都需要自己操心。 因为那个时候无人驾驶已经很发达,所以大家出门都是坐车。 就算在2035年,买车的人也很少,相反,租车的人却很多。 不少人想着,买辆车对吧,一个是自己的固定资产,另一方面还可以稍稍炫耀一下。 只是,你会认为一辆自行车是固定资产吗? 如何向八九十年代的人解释,不需要买自行车,以后都是共享单车? 汽车也是同样的道理,随着物质社会的发展,这些东西越来越不值钱,而且人的生活习惯也发生很大的改变。 年轻人先是共享经济的思维,接着是不愿意被拥有物浪费时间以及精力。 没错,如果租车,或者是打车,每次的开销肯定比买一辆车然后自己用,要贵一些。但是,我节约了时间和精力,我可以把这些时间和精力放在自己的喜好上面。 而不是,为了小小的虚荣,疯狂喂饱这个恶魔。 有人打扫,有人保养,每次使用汽车都处于绝佳的状态,为什么自己还要买车呢? 当然,收藏那些不算。 袁长文想了想,说:“老妈准备买哪款?” 老妈摇摇头,笑着说:“我就是这一想法,看看你有没有什么意见,毕竟买车也不是小事。” 袁长文心想,就是小事。 然后突然又想起,自己还有三辆接近两千多万元的汽车,那车库里放着。 唉……真是不知道拿来干嘛,在那里放着惹尘埃! 又没法拿给老妈用,太贵了。 还有卡里的四千多万,也是放在那里,有这笔钱跟没这笔钱,仿佛完全没有区别。 袁长文:“你确定要买?” 老妈:“也不是……但是,有辆车也方便些。而且,大家都买车了,我一个人没车也不方便。” 大家都买,所以你也买? 我亲爱的老妈耶,这样你累不累? 袁长文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劝阻的话,反正老妈也不着急,哪天自己旅行一次顺便就把汽车方面的知识学了。 免得挑来挑去,就是广告上的那几款。 老妈:“再说,放假回来你也可以开嘛,对吧,我们一家人出去兜风也方便。” 袁长文:“好吧,那你先别着急,我去网上查查相关信息。” ………… 过了几天,袁长文继续梳理那些高科技,这次把之前的cg技术和全息投影做成两个相册,放在qq空间。 伸伸懒腰,就算只是誊写,也是很辛苦的事情。 袁长文活动一下,老妈去上班,现在家里就自己一个人。 对着电脑敲敲打打之后,总觉得浑身有些酸楚,袁长文随意套件短袖,出门溜达。 也没有什么目的,也没有什么想法,就是随意出来走走。 “同学,看一下静修营吧?” 袁长文接过传单,看着“静修营”三个字,冷不丁楞了一下。 要知道中国可不是国外,对于迷信的东西,很是反感。往往很多本土的东西,不得不打着国外的旗号来宣传。 比如瑜伽,你要是敢说打坐,绝对被人认为是骗人的。 比如星座,你要是说什么紫微斗数算命批八字,别人听都不会听。 中国由于建国初的一些政策,让古文化在60、70年代一辈心中就是该被打倒的。 要知道,78年对于孔子孔圣人,都成为孔老二,认为是阶级敌人。 “孔老二这个家伙,根本没有什么真才实学,只是一个满肚子秕糠的大草包” “奴隶主阶级的走狗孔老二,……只有带着花岗岩脑袋去见周公了” 袁长文愣住的原因还不仅仅是这方面,因为中国正在腾飞,经济实现大跨步,这个时候全国人民眼中几乎只有钱。 国外发达国家,别人对于金钱的追潮已经过去,开始反思在经济之下的内心。开始考虑,生而为人,是不是应该拥有一些真正的东西。 还有一方面,国外对于这些东西管得不严,几个爱好者一起哄,就可以自己成立一个宗教,还可以获得政府许可。 比如大名鼎鼎的飞天意面神教,不就是现有宗教的讽刺么? 袁长文接过传单,感觉很有意思,难道现在国内也开始正视内心方面吗? “同学,你平时有没有焦虑呢?有没有对未来的恐惧呢?我觉得,同学你可以看一看我们的静修营。不被负面情绪所引导,发觉内心的正能量。” 袁长文突然玩心大发,跟着这名兼职去到不远处的路边小桌前。 这感觉,就像路边卖保险的,或者推销宽带网络的那种。 袁长文觉得挺有意思,因为没人规定静修或者灵修这种东西,就必须要古香古色。 桌子后面坐着一位身穿中国风的年轻男子,估计是从推销行业过来的,销售基础能力相当扎实。 先是介绍了一下静修,将静修与科学相结合,讲一些平时生活中由于内心烦躁而导致的难受。 接着,开始说一些静修的好处。什么亢奋陶醉、狂喜福佑、完美健康、永恒平静、宇宙意识、纯净光环、灵魂出窍等等。 又说了一些关于意识形态的转变、上升、变形、调换等等。强调不需要辞去工作,不需要归隐山林,就参加这个静修营,每天一个小时,就能静心。 长期以往,机缘合适,也许会达到开悟的状态。然后又谈了谈佛教、印度教、基督教、苏菲教派、神秘主义等等。 反正就是全世界都在流行这玩意,你不来你就落后了。 “我们的灵性上师,五十多岁身体硬朗,甚至比很多一般的年轻人都要健康。而且上师师从佛教高僧,一直致力于灵性的修行。举办了十几年的静修或者禅修,学员在全球的人数已经好几十万人。” 袁长文本来还觉得挺有意思,但现在看来,这是在做销售啊! “那么,你确定上师已经举办了十几年的静修营?” 销售点点头:“是啊,没错。” 袁长文:“学员有好几十万人?” 销售非常自信:“一点也没错。” 袁长文笑道:“我就想问一下,这么多学员里,有多少开悟的?这十几年中,上师带出了几个开悟的学员?” 销售瞬间尬尴:“这个……你知道,开悟不是像平常工作那样,它是心的道路……” 袁长文:“你看,我是一个消费者,我觉得要求知道一个上师的成功率,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不是吗? 你们灵修组织,或者静修营,都是以开悟为目的。如果消费者组织要报道2017年度最佳灵修组织,以成功率作为衡量标准,是很正常的吧?” 销售脸色不好,明显想要发怒却又碍于静修营三个字,没法发怒。 “抱歉。” 袁长文知道自己玩大了,道歉之后,独自走开了。 ………… “哈哈哈哈,所以那销售当时脸都绿了?” 天堂里,小雨听了袁长文讲的白天经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应该跟他讲讲,什么是我思故我在,什么是意识主导论,或者,直接问‘你是谁’,保证他郁闷得要死。” 袁长文笑道:“安啦,我也是突然玩心大起……对了,我已经想好下次旅行了。” 小雨好奇问:“去哪里?” 袁长文:“上帝,随机设定,将大陆的科学全部替换成汽车知识,什么轴承构建物质,或者悬挂系统衡量化学反应速率等等之类的。” 小雨一愣:“不是吧,这完全不科学啊?” 袁长文笑笑:“没事,反正大家从小就这样被教育,没人会觉得有毛病。而且,这样也可以保证他自然而然的学习,不用像之前的旅行那样,强迫学习易经之类的。” 上帝:“好的,设定已经生成。” 小雨:“那我呐?我也要去!” 袁长文:“那可是随机设定哟,说不定我俩连实体都不是。” 小雨嘟着嘴,说:“还是人类方便些,上次当机器人,长文都一直没有亲亲人家。” 袁长文想了想,说:“好吧,上帝,在加一条,保持人类,其余随机。” 上帝:“设定已生成,请查看。” 袁长文:“不用了,很久没有尝试全随机了,但愿不要再次出现马桶侠之类的。” ………… ………… “剥夺记忆!” “旅行开始!” 第三百四十九章 情绪不对19 “这是谁弄的?真tm差劲!” “嘘!小点声,慕容先生的作品你也敢乱评价?当心拿你来做实验!” ………… ………… 车灵大陆。 这是一片历史悠久的大陆,可以追溯到几十亿年前! 而人类文明的诞辰,差不多有几百万年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当初人类不明白为何有闪电、洪水等现象,为了解释为了安心,人类的祖先编造神话故事来使得事物合理。 现在我们知道,这些都是编造的,不车灵的! 三百多年前,人类发现世间万事万物都有车灵子组成,它们相互组合,不同的组合方式和排列方式,形成完全不同的物质。 事实上,我们人类也是由车灵子组成的。 最关键的是,人类可以利用车灵子来修炼,大大增加人类肉体强度,或者建造大型机械来帮助人类解决各种问题。 “好啦,历史就讲这么多。接下来,请大家认真复习,不久之后的考试可是关系到你们一生的哟!” 同学举手问道:“老师,有没有推荐的修炼资料啊?” 老师沉吟了一会,说:“我比较推荐《修车三十六招》,它可以整理体内的车灵子,让肌肉骨骼处于较为完美的状态。 还有,《尖子生引擎》,毕竟体考方面动力比较重要。《三年悬挂五年车轴》也不错,要知道车灵子失去了平衡,很多招式都没法顺利施展。” 同学抱怨道:“这么多?!老师,可不可以不上学啊!” 老师恨铁不成钢,说:“不学习?你爸妈送你来学校,就是想让你以后出人头地光宗耀祖,你不学习怎么成功?你不学习怎么走上人生巅峰?” 同学倔强说:“那很多人小学都没毕业,不也是大集团老总,钱赚得哗哗的!说明学习根本就没有用,而且还浪费时间。我们以后又不当科学家,或者煅体者,学这么多干嘛!” 老师知道,很多学生都有这种思想,没办法,如今的社会就是这样。但并不意味着,可以忽视学习,可以忽视车灵知识。 必须解释清楚,打消这种观念! 老师:“现在时代变了,不是以前车灵知识大爆发的年代。那个时候,哪怕你没有车灵知识,哪怕你的煅体仅仅出于儿童期。只要你敢拼,就可以成功。 但现在,很多事情都定下来了。你们想要成功,要么借助家族余荫,要么只有读书这一条路。当然,作为煅体者在部队也有很好的发展。 你们不学习,就没法考入好的大学,将来毕业之后就没法找到好工作,成为社会的失败者,难道你们愿意?或者,你们希望父母在亲朋好友面前,抬不起头? 都说读书为了自己,这一点没错。你想要拥有更多,想要成为人上人,就必须吃得苦中苦。好好学习,那么将来,你们也可以成为有钱人! 在座的同学们,你们的家庭情况你们自己最清楚。难道你希望以后长大了,想买自己喜欢的东西,却由于没钱而辗转反侧? 或者你们将来的小孩,想要什么玩具,但你却拿不出钱。因为交了房租水电之类的,你根本所剩无。好好读书,好好考试,好好努力,将来就能成功!” 袁长文坐在角落,抠抠头皮,很想问,却知道没法问。 成功什么? ………… ………… 时间过得好快,袁长文已经从同学变成小伙,结婚生子。 隐隐的感觉没对,但又说不上来哪里没对。 放眼望去,所有人都是这样,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 车灵子的修炼,让人们身体素质大大提高,轻松跃上两层楼的高度。 小时候,还幻想着自己成为拯救世界的英雄,长大之后才发现,就算利用车灵子修炼,大家都差不多。 这样,又有什么区别呢? 一个煅体者的极限,也仅仅是一个打十个,在面对机械武器的时候,照样扛不住。 袁长文下班了,独自站在小区不远处的木制小桥上,这是他唯一可以独处的时光。 “爸爸,我们脚下是什么呀?” 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从临近传来,是一名父亲带着自家小女孩散步。 父亲笑着说:“我们脚下的,是一片大陆。” 女孩:“大陆外面呢?” 父亲:“是宇宙。” 女孩:“那宇宙外面呢?” 父亲:“呃……宇宙没有外面,也许是另一个宇宙。” 女孩:“有两个宇宙吗?会不会有两个爸爸?” 父亲:“也许吧,爸爸也不知道耶。” 女孩明显不满意这个答案,在她心里,爸爸就是超人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那,爸爸,我们从哪里来的呢?” 父亲:“我们啊,是从猩猩猿猴等祖先进化来的。” 女孩:“那祖先之前是什么呢?” 父亲:“最初的生命,应该是单细胞动物。” 女孩:“那单细胞之前呢?” 父亲:“呃……那个时候还没有生命,宇宙也刚刚从大爆炸中诞生。” 女孩:“那大爆炸之前呢?” 父亲:“呃……爸爸也不知道耶。” 女孩嘟着嘴,说:“会不会根本就没有大爆炸?” 父亲:“也许吧,大爆炸也只是一个假设而已。” 女孩:“啊?!那跟盘古开天辟地有什么区别呢?都是假设?” 父亲:“呃……还是有些区别的。我们去玩水,好不好?” 说完,父亲拉着小女孩,朝桥头走去,那里可以玩水。 路过袁长文时,父亲略微尴尬的笑笑。 袁长文明白这笑容的含义,这年头带小孩太不容易了。 仔细想想,似乎自己小时候也这么问过,现在都是大人都成熟了。 呵呵,成熟? 视而不见就是成熟? 这还真是…… 袁长文自嘲摇摇头,车灵子啊,组成万物的根本,你到底是什么? 还有,学习了那么多年的各项修炼知识,以及车灵知识,从最广阔的引擎盖到车体流线型,从较为细节的转轴到悬挂系统,我们究竟在干什么? 算了,想这些干什么,袁长文收拾心情,准备回家。 不管怎样,还是要工作,还是要养家糊口。 啧啧,要是自己有钱就好了。 唉……就是差钱,其他什么都不差。 如果我有几百万,先把房贷还了,这样就根本没有任何烦恼。 没有房贷的压力,我完全可以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没事钓钓鱼、看百~万\小!说。 反正房子已经是自己的,不需要愁也不需要烦恼。 袁长文心里开始无限重复这段话语,有钱就好了,有钱就可以解决问题,有钱就可以没有烦恼的生活。 嗯,该如何有这笔钱呢? 买彩票?算了,从来没中过。 贩毒?搞军火?算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其实,如果这个时候突然发生抢银行,劫匪逃脱现场,却不小心遗失了几百万现金。 哈哈! 袁长文觉得很畅快,因为自己捡到那几百万,然后又不需要负担任何责任,谁知道是我捡的? 有了这几百万,我就可以还房贷,然后轻松生活…… 思维再次回到刚才的循环之中。 袁长文很小心看看周围,想要发现劫匪,以及无意中遗失的几百万。 一直到家楼下电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唉……” 袁长文突然觉得好难受,一股一股失望袭来,想打人! “这里是幸运宝珠,可以实现车灵大陆范围内的任何愿望。” 突兀的,一颗青绿色珠子出现在袁长文手里,而脑海中浮现刚才的话语。 抛开两人之间的问答不描写,总而言之,这是可以满足愿望的神奇珠子。 满足愿望的前提,是回答相关知识,就是关于车灵子修炼的内容,从引擎到悬挂系统,从刹车片到火花塞。 答对,就可以许愿。 答错,也无所谓,下次努力就好了。 袁长文立马尝试,问题有七个都很简单,有些不确定的上网查查就清楚了。 “恭喜,请许愿。” “呃……我要五百万!” 瞬间,银行发来短信,账户里多出五百万! 袁长文高兴得不得了! 十二楼,硬是没坐电梯,凭借那股高兴劲,很快就走上去了。 五百万! 哈哈,我有五百万了! 咦? 傻了,刚才应该要五千万的! 哎呀哎呀! 袁长文突然开始怨恨自己,大骂自己是傻瓜! 不过想想自己有了五百万,仿佛又开心了。 但一想到自己应该有五千万的,心里又是难受不已。 两种情绪,犹如冰火两重天,在袁长文心里交织。 第三百五十章 情绪不对20 袁长文推开家门,正看见老婆在打坐。 修炼车灵子有两种方式,一是打坐,二是招式训练。 每个人修炼的功法不一样,带来的效果会略微不一样,有些直接强化肌肉,有些是让大脑略微清明。 但总体来说,差不多。 偶尔会有几个天才,在某方面大大超越普通人类。 但是,呵呵,人生最喜欢的,就是这个但是。 但是,在金钱面前,这些不过是个笑话。 老婆是平面设计师,需要打坐来恢复整理脑中的车灵子。 两人结婚不久,一起找各自父母借了点钱,然后给了首付贷款买了这套房子。 宝宝在老家,为了房贷,两人不敢辞职。 只是现在不同了! 袁长文有五百万! “老婆,我有五百万啦!我们不用愁啦!” 老婆睁开眼,看了看袁长文,没好气的继续闭眼打坐。 袁长文还等着自家老婆夸奖,或者是一起开心,但看到老婆不理自己,心中无名之火嗖的一下就穿了上来。 这几年,真的受够了! 一开始,觉得她就是自己命中注定的女人,但后来住在一起,怎么就渐渐变味了。 有时候,她只知道玩手机,根本不在意我。 有的时候,她还指指点点,说我这不对那不对。 她不再打扫房间,总是在我忙的时候缠着我要出去玩,这女人一点也不懂事呐! 靠! 真不知道,当初怎么瞎了眼,娶了她。要不是为了宝宝,老子早就离婚了! 袁长文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心里这样想,但实际行动却并非如此。 两人吵过架,吵到要分手的地步,最后是袁长文自己求老婆原谅。 当然,此刻,袁长文选择性的忽略了这些。 “老婆,咋没做饭呢?” 老婆坐在垫子上,白了一眼,说:“没看见我在打坐吗?你去做下饭,怎么了嘛?!” 袁长文:“嘿,我们说好了的,你做饭我洗碗!就你累吗?我难道上班不累吗?” 老婆:“我不想跟你吵,好不好?我很累,需要休息,你要么去做饭,要么就在这饿着!” 袁长文:“我们这是怎么了?当初我们恋爱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呀!” 老婆:“你还好意思说恋爱?那个时候,谁在帮我剥虾?现在呢?连饭都不去做!当时,谁口口声声说,养我一辈子?现在呢?都是屁话!” 袁长文也不好反驳,因为这些话确实是自己说过。不过恋爱嘛,对吧,说说而已。 当然,这些话袁长文是不敢说出来的,免得两人又要吵架。 老婆:“我们还好啦,只是偶尔吵吵架,至少我们还有个房子。我们单位的琳琳,你知道吧,就是那个女孩子跟她老公,现在还租房子住。 还有雯姐,别看她每天打扮挺漂亮,开车宝马上下班。她早就跟她老公分居了,一个人带着上小学的儿子生活。相比之下,我们还算不错啦!” 袁长文:“哦?怪不得,我说每次看雯姐的朋友圈,都是她跟她儿子的合影。对了,老婆,给你看个东西。” 袁长文把手机递过去,上面的银行短信,一清二楚。 老婆捂着嘴,难以置信,说:“真的假的,你逗我的吧?!哪来的五百万?” 袁长文想了想,犹豫要不要说出宝珠的事情,不知为何,下意识选择的隐瞒。 “这个,我中的彩票。” 老婆一脸狐疑,说:“彩票?哪家的彩票?你什么时候去换的?把彩票存根给我看看?” 袁长文一愣,说:“哎呀,你就不要管了。那东西我早就丢了,反正钱都到帐了。” 老婆:“那你告诉我,买的什么彩票?” 袁长文:“哎呀,就是彩票嘛,这个女人,管这么多干什么?!” 老婆:“我怎么不管!你这笔钱哪里来的?我告诉你,袁长文,如果你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早点说!我们好离婚,不要牵扯我跟宝宝!” 袁长文一手捂着脸庞,说:“是不是我们讲什么,都会吵起来?” 老婆:“这是原则问题!你要是犯了什么事,我怎么办?宝宝怎么办?你就没有想过这些?!” 袁长文:“好!离婚!哪个反悔,哪个是龟儿子!” ………… ………… 袁长文看着青绿色的珠子,突然发现上面有一个黄色的小光点,之前绝对没有的。 “这是啥?怎么突然多了一个小黄色光点?” 珠子:“这是你许了一次愿望的痕迹,当你许愿满了十二次之后,幸运宝珠就会反转成为厄运宝珠。” 卧槽! 厄运宝珠?! 这是啥? 珠子:“厄运宝珠将会清除你所拥有之物,在此期间无法使用许愿功能。待厄运宝珠清除十二次之后,将再次反转成幸运宝珠。” 神经病吗? 弄一个金手指,至于这样吗? 好好成为幸运宝珠不行吗? 袁长文:“那厄运宝珠清除的时候,会清除些什么呢?” 珠子:“随机清除十二项你所拥有之物,每天一项。” 那有什么区别吗? 你清除了,我再许愿获得,这有意义吗? “长文,你洗澡吗?” 浴室里传来,老婆的声音。 两人当然没有离婚,虽然离婚这个词语已经说了很多遍,但夫妻嘛,那个之后又是新的一天。 “来咯!” 袁长文将珠子收好,来到浴室。 两人稍微亲热一下,老婆说:“长文,你那五百万要放一半在我那。” 袁长文立刻皱眉,说:“为什么?!” 老婆:“男人有钱就变坏,你就知足吧,我没让你全部放我那,就是对得起你!” 袁长文:“那是我的钱!” 老婆:“怎么了?什么你的钱我的钱?!难道你真想离婚?还是说你打算拿着五百万,再找个小妹?” 袁长文一下子语塞,男人嘛,谁愿意落个“有钱就抛弃糟糠之妻”的称号? 而且,就算找小三,也不能跟原配闹矛盾,毕竟两人有共同的孩子。 如果她闹得太凶,自己当然可以离婚,正大光明的离婚。 老子现在有钱,再说,是她蛮不讲理。 袁长文突然开始思考,要不要自己故意做些事情,让她生气让她大吵大闹,然后自己好顺利离婚? 比如,我故意跟女同事吃饭,被她看见。凭她的小心眼,必然会大吵大闹。但我跟那女同事之间,是清白的。于是,离婚之后,她后悔,来找我复婚。 袁长文开始陷入自己的想象之中,复婚时自己应该高傲的说些什么,然后她惭愧的点点头。 “在想怎么离婚吗?” “嗯……你在说什么呢!” 被戳穿的袁长文,很不自在的准备洗澡。 老婆讥笑道:“我还不了解你?就凭你那点小心思,如果不是中彩票,也许你这辈子都没法赚到五百万。” 袁长文:“你放屁!” 老婆:“呵呵,我有没有说实话,你最清楚。五百万分我一半,这样,就算你乱花钱,至少我这里还有结余。” 袁长文:“有结余?笑话!家里花钱最多的就是你!买这样买那样,你有想过节约吗?败家媳妇!” 老婆:“嘿!男人挣钱女人花,天经地义!要不,我嫁给你干什么?作为老公,你本来就应该挣钱给我花!” 袁长文:“滚!” “切!” 老婆擦干头发,不屑离开浴室,说:“记着,打钱到我卡里。”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微信公众号!:meinvlu123!! 第三百五十一章 有问题1 真尼玛受不了! 记得以前的自己,没有这么爱发脾气,为什么现在如此易怒呢? 袁长文躺在床上,想要找到答案,却看见枕边的老婆,突然内心就是一股怒气。 ̄︶︺ 就是这个娘们! 如果她好好听话,根本不会有任何问题,我们根本不会吵架。 我好不容易有了五百万,本来以为会开心幸福,没想到跟这女人又是吵架。 对耶! 袁长文灵光一闪,我干嘛不许愿直接改变她呢? “幸运宝珠,我要许愿。” 珠子:“好啊,请先回答问题。” 又是几道问题,关于方向操控、轮胎宽距,以及尾翼侧裙。 珠子:“恭喜,请许愿。” 袁长文毫不犹豫道:“让我老婆听话,对我的话百依百顺,然后温柔贤惠,忠贞不渝,不对我发脾气,也不跟我吵一句话。” 话音刚落,一道柔和蓝光从珠子上腾起,缓缓的融合进入老婆身体。 很快,蓝光消失,幸运宝珠上,再次多了一个黄色小光点。 袁长文没有理会,而是想要立刻测试一下。 “喂,老婆,去给我倒点水。” 老婆本来已经睡着,听到袁长文的声音,瞬间醒来,温柔的说: “好啊,长文。” 不一会,老婆便拿着水杯从客厅回来,一点都没有焦躁和不耐烦,反而微笑道: “你的水,长文。” 袁长文哈哈大笑,死婆娘,你也有今天! 如果没有许愿,说不定你早就开骂了! 好好好!幸运宝珠不愧是带来幸运啊! 袁长文突然想到什么,邪邪笑道:“喏,喂我,跪在我面前,用嘴喂我。” 老婆面带笑容,说:“好啊!” 说着,老婆拿过水杯,先喝了一口,然后凑近袁长文,嘴对嘴喂水。 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 让你惹我生气! 让你拿着离婚嚣张! 让你看不起我! 现在是谁像狗一样,跪在我面前? 还百依百顺,让你用嘴喂我喝水,你就乖乖的用嘴? “哈哈……咳咳!” 袁长文想笑,却不小心呛着,使劲咳嗽。 老婆则是轻轻拍打他的后背,想让呛水稍微缓解一下。 “咳咳!” 水呛到喉咙里,倒是没什么大碍,但就是忍不住要咳嗽。 老婆跪在旁边,一手扶着袁长文,一手轻轻拍打其后背。 这…… 有好久没有这样了? 这个画面,似乎很久没有出现了。 还记得,当初恋爱的时候,自己有些粗心大意,要么喝水呛着要么吃糕点哽着,老婆都会这样轻轻拍打自己后背,轻言责怪自己。 袁长文心里的柔软却是不小心被触碰,伸手握住老婆的小手,忍不住吻在手背上。 老婆则是温柔的笑着,温柔的看着。 袁长文轻轻搂住老婆,说:“这样多好,为什么我们非要吵架呢?” 老婆没说话,只是靠在袁长文怀里。 也许,是曾经的爱意重新出现。 袁长文莫名觉得有些心动。 心动? 有多久没有心动了? 那时,两人恋爱,简单的一个吻,就可以回味很长一段时间。 对方的味道,对方的气息,似乎就像烙印一样,深深刻在灵魂深处。 曾经的拥抱,如此有力和温暖。 曾经的亲吻,如此甜蜜和心醉。 还有那个,仿佛根本没有丝毫色心在其中,浓浓的全是爱意。 但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本来应该带来幸福的那个,却变成了应付,变成了发泄,变成了一种交代。 仿佛这美好的事情,竟然成了被迫! 就连时间,也越来越短,再也没有当初半个小时、一个小时,甚至一晚上都疯狂的情形。 袁长文搂着老婆,不由自主亲吻。 只是…… 袁长文看着老婆的肌肤,却是皱眉。 肚子上有一条长长的疤痕,那是刨腹产留下的痕迹。 还有赘肉,以及喂过小孩的胸胸。 好难看! “幸运宝珠,我要许愿。” 珠子:“好啊,请先回答问题。” 很快,问题出现,关于车架、悬挂系统,以及涡轮增压。 珠子:“恭喜,请许愿。” 袁长文:“让我老婆的肌肤,回到年轻的时候,哦,不!让她的肌肤晶莹体露,充满弹性,还有白嫩顺滑。至于疤痕、赘肉之类的,统统消失。” 又是一道蓝光,这次是包裹着老婆。 而这一切,老婆本人毫无察觉。 蓝光消失,袁长文看着眼前的人儿,完全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老婆。 人类的肌肤可以达到这种程度?! 比婴儿的肌肤,还要夸张。 还等什么?! 幸好,袁长文之前刚刚有过一次,这一次得以好好享受。 凭借百依百顺,地上、窗台、躺着、站着、坐着…… 好累! 袁长文感觉自己的双腿软软的没有力气。 对了! 袁长文:“珠子,我许愿,让我老婆永远不会怀孕。” 嘿嘿,这下可以完美享受啦! ………… ………… 袁长文今天上班,非常高兴,人逢喜事精神爽。 所有同事都看出来,纷纷询问怎么回事。 袁长文随意敷衍,说突然对人生有些感悟。 同事们根本不行,谁都知道这是托词,不过成人世界就是这点好。 你这种情况的欺骗别人,没人会觉得难受,反正大家在小事上都是骗来骗去。 刚下班,想象着老婆在家,做好饭,然后伺候自己一同进食,再温柔的帮自己洗脚。 这日子…… 袁长文还没好好细想,就接到老婆的电话。 “老公,你快来接我,我们领导非要送我回家!” 卧槽! 老子的女人竟然也敢碰! 袁长文带着怒火,迅速赶到老婆的公司。 果然,在楼下的广场上,老婆孤零零的站在那。 袁长文跑过去,搂住老婆,说:“怎么回事?” 老婆:“我们领导非要送我,还好我给你打了电话,然后领导就离开了。” 靠! 找死吗?! 袁长文:“走,这个工作我们不要了!” 老婆温柔道:“好啊。” 袁长文一愣,这个时候不是应该配合自己说工作重要,然后自己再霸气侧漏,说有钱了,不怕。 哦,对,百依百顺。 袁长文想起对老婆的设定,也没太在意,反正有幸运宝珠,金钱这一块根本不用担心。 回到家,老婆开始做饭、收拾房间、给袁长文倒水、按按肩膀、洗衣服、吃饭、洗碗、清洗厨房…… 袁长文坐在沙发,爽快的看着球赛,这感觉太棒了! 这才是人生啊! “老婆,下去帮我买瓶啤酒。” “好啊!” 老婆不顾手上的洗衣泡沫,随意清洗掉之后,下楼买啤酒。 袁长文突然想起,忘记买吃的,想打电话,发现老婆的手机在沙发上放着。 没办法,等老婆上来之后,袁长文让她再去买点花生和鸡脚。 “好啊。” 袁长文自己都有点过意不去,只是这种愧疚感大约持续了一秒钟,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完球赛,已经有些晚了。 袁长文站在窗边,思考未来应该怎么做。 首先,把房贷还掉。还好,这女人现在百依百顺,不会闹着要分钱。 其次,自己肯定不上班了,整整一个白天,做些什么不好,非要上班浪费时间。 接下来呢? 自己应该利用幸运宝珠做点什么呢? “我可以利用许愿,要求更多的愿望吗?” 珠子:“不可以,幸运宝珠只能解决车灵大陆范围内的许愿。你的愿望,超过了上限,无法实现。” 也是,怎么可能有这么明显的漏洞。 不过,自己要做些什么呢? 要不,去旅行吧! 反正还了房贷,还剩不少钱,那些海岛早就想去,却是没钱。 对,先去把世界逛了再说!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在线看:meinvxuan1!! 第三百五十二章 有问题2 阳光明媚,照射在碧蓝的海水上,微微泛光。 淡白色的沙滩,各种肤色的人们在上面晃荡。 要么冲浪、要么漫步,要么追逐嬉笑,要么躺在沙滩椅上喝椰汁。 袁长文和老婆两人,戴着墨镜,躺在沙滩椅上。 不得不说,海岛的风景,真是漂亮,特别是一望无际的海洋,那给人感觉心旷神怡。 没有工作的烦恼,没有领导的棒槌决策,一切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特别是老婆,肌肤晶莹剔透,哪怕比较保守的泳装,也无法掩盖魅力的绽放。 好多人都忍不住瞄,却又碍于旁边还有个男人,不敢上前搭讪。 到时候袁长文特别希望有人来,最好是什么富二代,鼻孔看人的那种。 过来很嚣张,各种摆谱各种看不起,想让我离开。 嘿嘿! 袁长文继续想象着,那名富二代在自己面前,算个球! 幸运宝珠的许愿功能,百分百可以让他好看,说不定还会跪地求饶,抱着我的大腿叫爷爷! 答对问题之后,就可以许愿,而且并没有任何期限。 也就是说,袁长文可以答对之后不许愿,等到需要的时候再许愿。 哈哈! 快来吧,富二代! 不是那么多脑残富二代么? 不是那么多仗势欺人的富家子弟吗? 快出来,快出来打击我呀! 嘿嘿,让我也尝尝装逼打脸的感觉。 这辈子,还没这么舒畅过! ………… 公子哥带着自己的保镖,在海岛上的别墅里,无聊的坐着。 “你说,老师他们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们?” “你说,他们是不是为了保证我的安全?” “我想也是,我毕竟身份不同,爷爷是不会同意我冒险的。” “这里,离澳大利亚够远吧,也不知道他们怎样了?” 公子哥看了看身边的保镖,后者却是没说一句话。 “你还真是无聊,把我的狙击步枪给我,老师布置的每天任务,还没有完成叻。” 公子哥接过狙击步枪,没有用支架,而是端枪站立。 不管自己将来会不会用到狙击步枪,既然选择了学习,那就直到自己没兴趣。但在兴趣消失之前,自己要做到最好。 因为,我是公子哥啊! 端枪瞄准,一方面锻炼肌肉力量,一方面可以练习搜寻技巧。 “咦?” 公子哥透过瞄准镜,看到沙滩椅上的一名女子,那肌肤就算隔着这么远,也能感受到它的弹性和柔滑。 “340米,右三分之一,救生了望台,5点钟方向,蓝色连体泳装女子。” 保镖听着公子哥的描述,拿起望远镜确认目标。 没过多久,目标以及目标身边的人物资料,便来到公子哥手上。 “小人物?你怎么看?” 保镖拿着望远镜,再次观察之后,说:“没有生命威胁。” 公子哥笑道:“你除了判定有无生命威胁之外,就没有其他想法?你这保镖真是尽职啊!” 保镖:“谢谢。” 公子哥:“我没有夸奖你……算了,告诉我们的情报系统,对这两个人的信息需要更新。” 保镖:“好的。” 公子哥透过瞄准镜,仔细打量着躺在沙滩椅上的两人,心中默默思量。 不得不赞叹,造物主的神奇。先不管这女人性格如何,光是这肌肤,就足以让人疯狂和陶醉。 但为什么你要留在这个男人身边呢? 明显这个男人各方面都配不上你,或者说,这个男人能拥有的,这世上至少有上千万的人同样拥有。 看你的年龄也不小,还是一个宝宝的妈,居然没有被别人夺走? 公子哥:“去查查,这女人之前也是这样吗?我不相信拥有如此动人的肌肤,之前仅仅是泯然众人。” 连我都心动,天朝那些无所事事的二代们,怎么可能不狩猎? 还是说,旁边的男人,有什么底气? 公子哥移动狙击步枪,将实现转移到那男人身上。 你究竟有什么底气呢? 看看你,表情跃跃欲试,笑容中带有挑衅。 你在期待有人来找事? 但你为什么可以肯定,自己能够摆平呢? 很快,保镖收到信息,说:“调查了她的通讯信息,没有任何信息提及,这女人拥有令人羡慕的肌肤。” 公子哥:“嘿嘿,有点意思……那个男人哪里来得资金?五百万,对于他而言,应该是一辈子的工资才对。” 保镖:“没有查到资金来源。” “哈,看来不是有点意思,而是很有意思啊!” 公子哥透过瞄准镜,那男人的嘴脸清晰可见,就是一副小人得志急于炫耀,却又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样子。 “既然你那么期待……找人,去试试他。” ………… 袁长文躺在椅子上,左顾右盼,有点坐不住。 怎么还没有人来挑衅? 小说里,不是很容易遇到二代么? 难道因为这里是国外的海岛? 袁长文脑海里盘旋着各种心思,就连欣赏美景,仿佛也加载了一段背景噪音。 但他偏偏没有觉察这份噪音,甚至觉得,噪音才是主要之物。 “你好!” 一名老外,金发,高大,六块腹肌似乎在炫耀。 而那明显清晰的线条,则是在默默,犹如角落里的性感,看见了就不想移开目光。 老婆没有理会。 袁长文嘿嘿一笑,说:“哥们,你来找茬?” 这可不是威胁,也不是愤怒,更不是挑衅。 袁长文的语气中,充满了期待和愉快。仿佛在说你快来找茬你快来呀! 老外一愣,没有理会,而是继续对着女士说:“亲爱的女士,您是如此美丽,就像天上的仙女一样。鄙人深爱天朝文化,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沉鱼落雁都不足以形容您的美貌。” 袁长文:“说得好!” 老外:“那美丽的女士,可以邀请您,喝一杯吗?” 老婆头都没抬,冷冰冰说道:“抱歉,我属于我家老公,请你离开。” 袁长文很是得意,挑衅般笑看老外。 老外礼貌笑道:“现在,您没有老公了。” 说完,老外猛地发力,抬起粗壮结实的小腿,狠狠朝袁长文的膝盖踹去。 咔嚓! 袁长文骨折! 有那么一秒,仿佛时间完全静止。 袁长文只听见咔嚓的脆响,却并没有感受到膝盖传来的疼痛。 只不过,这仅仅是个恍惚。 “啊!” 袁长文大叫起来,骨折的痛苦如潮水般袭来。 嘭! 袁长文太痛,难以承受的痛楚,这辈子就没感受过。 一不小心,整个人从沙滩椅上跌落下来。 “啊!!” 摔倒的撞击感,让袁长文再次撕心裂肺喊叫出来。 老婆连忙过来,趴在袁长文身边,大声哭喊道:“老公!老公!” “女士,他不是您老公。” 老外丝毫不顾,一手搂住老婆,轻松将她举起带走。 “放开!放开我!” 老婆拼命反抗,双手拍打,双脚蹬踏,却是无能为力。 袁长文稍微缓过气来,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宝,珠,我,要,他,死!” 珠子:“好的。” 话音刚落,那老外一头栽倒在沙滩上,毫无生气。 老婆跑过来,使劲握住袁长文的手,眼中全是泪水。 袁长文吸一口气,强忍着疼痛,轻轻抚摸老婆的秀发,说:“没事,没事,别哭了。” 老婆缓缓点头,渐渐止住泪水。 袁长文:“宝珠,我要许愿。” 珠子:“好啊,请先回答问题。” 没办法,幸运宝珠可以保留的许愿次数,只有一个。并不能多回答几次问题,保留几次许愿机会。 很快,回答问题之后,袁长文说:“宝珠,恢复我的身体。” 珠子:“好的。” 瞬间,袁长文的骨折完全恢复,还恢复一些肌肉疲劳,血液不流畅等等身体毛病。 ………… “宝珠?”公子哥透过瞄准镜,喃喃重复道,“你看到的是什么词?” 保镖相当肯定,说:“宝珠我要他死。”。 a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微信公众号!:meinvlu123!! 第三百五十三章 有问题3 捕快总是最后到现场,但终究还是到了现场。 目击群众的指认,让袁长文两人毫无悬念的被带回捕快署。 “好了,说吧,怎么杀的人?” 袁长文双手被手铐铐住,坐在椅子上,面对两名外国捕快。 这海岛在国外,自然是外国捕快。 “我不是凶手!” 捕快:“你还狡辩?那么多人看着他对你下手,然后就倒地。说!你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招式?可以隔空伤人!” 袁长文没说话,这算哪门子调查,完全就是被当作犯罪人审讯。 越是落后的国家,法制越不健全。 这海岛,真tm令人失望! 捕快帽子一脱,怒道:“怎么?不说话就有用?!” 袁长文偏头一边,不去理会。 “哟嗬!小子你牛!希望待会你还能坚持住!” 捕快说完,对着摄像头做出“叉”的手势。很快,摄像头的运行红点标志,消失了。 “好了,小子,摄像头已经关了。” 捕快毫不客气,一拳打在袁长文腹部,直接将其击倒在地。 “怎么样?滋味不错吧?” 袁长文躺在地上,使劲咳嗽,那一拳的力度不小。 这丫,根本没想过收力! 捕快笑着走过来,一脚踢在袁长文腰上。 坚硬的皮鞋,让袁长文感觉整个内脏都在振荡。 “现在想说了吗?”捕快故意靠近袁长文,还不等其开口,便说,“可惜,我现在不想听!” 一阵拳打脚踢。 整个审讯室似乎由于长时间没打扫,竟然灰尘飞舞。 捕快额头被汗水浸湿的发梢,都粘成一束,带着灰尘凝结的脏物。 袁长文圈伏着身躯,躺在地上,使劲咳嗽。 “宝珠,我要许愿。” 珠子:“好啊,请先回答问题。” 捕快靠近,想要听清袁长文的声音。 “什么?你说什么?” 袁长文开始回答问题,别人听不见珠子的声音,但能听见袁长文的声音。 “靠!你耍我!” 捕快暴怒,一拳打在袁长文脸颊上。 咚! 那是脑袋撞地的声响。 “你居然说些修炼车灵子的细节?我要的是这个吗?” 捕快踩在袁长文脸上,用力扭曲。 袁长文:“宝珠,我要成为超人!” 瞬间,一股接一股的力量在袁长文体内涌动。 呯! 恐怖的气息从袁长文身体中透出,如同冲击波一般涌向四周。 仅仅是气息,就将捕快砸向审讯室的墙壁。 袁长文悬浮在半空,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充满力量,充满仇恨。 “你,该死!” 袁长文怒吼一声,用尽全力打向那捕快。 谁知,拳头还未接近捕快,拳风的力量就让他被撕成碎片。 嘭! 一拳打在地板上。 冲击波向四周扩散,周围的房屋摧枯拉朽般的被淹没。 被这一拳的余波,所淹没。 甚至冲击波的威力,扩散到海边,让大海都暂时后退一大截。 巨大的声音,震耳欲聋,如果还有人可以听见的话。 强烈的震动,让整个小岛开始颤动。 好一会,冲击波消散,震动渐渐停止。 整个小岛,变得光秃秃。 这一拳,杀光了整个海岛的所有生命。 植物、动物,以及人。 袁长文悬浮在半空,大吼道:“还有谁!!” 发泄之后,渐渐心情平复。 看着这光秃秃的海岛,袁长文有了些许惭愧感,但紧接着,又是一阵欢喜。 这意味着什么? 整个世界,我再无敌手。 从此,我就是世界巅峰。 看谁不顺眼,就灭谁! 谁敢反抗? 或者,谁能反抗? “哈哈哈哈!” 袁长文开心的笑出声来,“宝珠,你能复活死人吗?” 珠子:“可以。” 袁长文开始回答问题,然后许愿:“将所有被我杀死的人,复活……等一下,可以时间倒流吗?” 珠子:“不可以,时间是在车灵大陆之外的变量,你只可以许愿改变车灵大陆之内的事情。” 袁长文想了想,说:“那就篡改车灵大陆所有人的记忆和位置,都回到两个小时前的状态。” 珠子:“好的。” 这不是时间倒流,而是控制所有人的记忆,让他们忘记这两个小时内发生的事情。并且,控制他们的位移,让他们处于两个小时前的位置。 这并未超出车灵大陆的范围。 至于死人,同样复活。只是这种复活,是真的复活? 还是,仅仅创造一个克隆体,拥有同样的记忆? 这个,袁长文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只是,袁长文忽略了物品,人是恢复了,但海岛却是光秃秃的。 没办法,赶紧再次许愿。 于是,一切仿佛都回到两个小时前。 那个,外国人还没有来挑衅之前。 ………… “刚才的恍惚感,你有吗?” “很明显,刚才的海岛仿佛空无一片。” 公子哥笑笑,说:“看来,不是恍惚啊!” ………… 袁长文躺在沙滩椅上,终于松了口气。 嘻嘻,自己并非坏人。 就算拥有力量,自己也是好人呐! 袁长文莫名的暗自高兴,什么被强大的力量控制而失去本心? 这些都是小说骗人的! 你看,我这么厉害,还不是一样想着复活大家,还不是一样想着不给大家添麻烦。 所以,我是好人。 袁长文的笑声,让旁边的老婆侧目。 “怎么啦,长文?怎么突然笑了起来?” 袁长文:“没什么,来,坐到我身上来。” 想起之前自己丢脸的样子,想起之前老婆对自己不离不弃。 袁长文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欠她很多。 佳人搂在怀里,而且还是如此迷人的佳人,不少路人纷纷羡慕和惋惜。 惋惜? 你tm在惋惜什么?! 信不信老子一只手就能捏爆你?! 算了,不跟你这个蝼蚁较劲。 袁长文慢慢压制住内心的不爽,抱着老婆,懒散晒着太阳。 这时,那名老外走了过来。 靠! 你还敢来?! 老子倒要看看,这次你还能怎样? 老外:“美丽的女士,您好。” 老婆没有理会。 老外耸耸肩,说:“看来,我只有把您身边的爬虫清理了,我们才有个良好的对话环境。” 爬虫?! 袁长文等着看笑话,让你装逼,如今你要变傻逼啦! 大家快来看呀! 老外运转车灵子,一脚踏在袁长文的脚踝上。 如果是之前,脚踝必然骨折。 可惜,袁长文已经天翻地覆,如今的他可是超人啊! 老外一脚踩下,却是没法踩下。 他的大脚悬停在袁长文的脚踝上,无论他多么用力,都无法继续往前。 似乎,有一层莫名的力量,阻挡在那。 袁长文玩味笑着,说:“老婆,给他一耳光,教教他怎么做人。” 啪! 老婆抬手就是一耳光,她的设定是百依百顺,所以根本不会犹豫。 嗯? 袁长文正想继续戏弄老外,却感受到不善的目光。 咻! 袁长文抱着老婆,消失在沙滩椅上。 ………… “怎么消失了?”公子哥大惊失色。 保镖的额头也浮现出汗水,说:“没有找到。” “你们,在找我?” 袁长文抱着老婆,斜靠在门框上,懒散的说道。 保镖果断挡在公子哥身前,却又下意识微微退后半步。 害怕了。 保镖出身游骑兵,那里的口号是“狭路相逢,勇者胜”。 如今,保镖下意识退了半步,心中实在是害怕。 仅仅半步,已经是心理素质极其强大的存在。 这是车灵大陆,一切事物都应该符合车灵知识,没有人可以这样瞬移。 就算修炼车灵子,也做不到! 什么移山填海,这些不过是人们的想象罢了。 怎么可能?! 公子哥很果断,说:“是我的错,那个老外是我叫人试探你的。” 袁长文:“为什么要试探我?” 公子哥讲述了自己的分析,从表情到现状,从女人在身边而不被夺走等等。 袁长文笑着说:“厉害啊,厉害啊!我本想着杀掉你们,但现在看来,你做我小弟怎样?” 公子哥立马答应:“好的。” 袁长文很是满意,抱着老婆,朝另一个房间走去。 “这栋房子包下来,晚上我们好好谈谈。”。 a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在线看:meinvxuan1!! 第三百五十四章 有问题4 袁长文抱着老婆,在房间内共赴巫山。 超人带来的,除了可怕的持久力之外,还有速度! 站着、坐着、躺着、趴着…… 袁长文突然想起,自己可以悬空啊! 于是,战场从地面,辗转到半空,然后在天花板。 好久,终于结束。 老婆在身旁沉沉睡去,袁长文则是靠在床背上,依旧精力旺盛。 超人嘛! 嘿嘿,现在的我,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谁敢不从? 哈哈,整个世界都是我的,啧啧…… 无敌啊,寂寞啊! 袁长文假装自己的高处不胜寒,一个孤独的高手。 不过,总得找些事情来做,否则岂不是辜负宝珠的许愿。 袁长文拿出宝珠,发现已经有八个小光点,自己许了八次愿望了? 这么快? 也不知道反转成厄运宝珠,会怎样? 清除我拥有的十二项,每天一项,也就是十二天之后,再次反转层幸运宝珠。 神经病吗? 清除之后,我再许愿获得不就好了吗? 袁长文想了想,没有理会这些。 此时最重要的,就是去做些什么。 要不然,怎么体现自己是超人呢? 袁长文开始想象,自己应该怎样利用这一身的力量。 要不,把领导全部杀掉,自己当国王? 咦?为什么当国王呢?我完全可以统治整个车灵大陆啊! 呵呵,所有人够跪拜我,历史上第一个统治整个大陆的人。 袁长文! 哈哈哈哈……不对,这样会造成太大杀戮,而且,这样的我跟暴发户有什么区别? 我可是好人呐! 但是,我不主动,又怎么体现自己是超人呢? 对了! 我可以让别人主动啊! 可以让别人主动惹我,我还手的话,不就是正常反击了么! 好,就这样! 定下主意之后,袁长文便动身。 一分钟不到,袁长文再次出现时,已经在大陆的另一端。 这是一个复杂的国度,充满了战争,上至军阀,下至地痞流氓。 游客在这里,不死就是幸运。 这也导致,这个国度,很久没有出现外人。 当袁长文走在大街上时,几乎所有人盯着他。 快来弄我呀,快来弄我呀! 袁长文的内心在呐喊,在呼唤别人找茬。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表情,太过于诡异,反正好一段时间,都没人动手。 靠! 你们不是坏人么? 怎么连动手的冲动都没有? 袁长文想了想,发现自己并没有暴露什么值得别人动手的东西。 于是,去银行取钱,然后一不小心掉在地上。 袁长文假装惊讶,愣了好久,才把地上的钱捡走。 金钱能勾起人类内心的恶魔。 果然,小偷出现,却被袁长文抓住,扔在一旁。 很快,几个人将袁长文围住,说:“伤了我们的人,你要给个交代!” 交代?! 老子就是来找事的,怎么交代? 袁长文身手了得,几下便解决了这些小虾米。 没有理会事情的发展,坐在咖啡厅慢慢消磨时光。 不一会,壮汉带着几个壮汉,坐在对面。 “兄弟,到这里来,有何贵干啊?” 袁长文喝了一口咖啡,不慌不忙道:“首先,我不是你兄弟。其次,我没必要告诉。” 爽! 这种在恶汉围攻的时候,依旧悠然自得,不慌不忙。 爽啊! 我早就想体验这种感觉啦! 不过,似乎有些low的样子呢? 壮汉一拍桌子,吼道:“小子,你找死啊!” 这就是一个信号,顿时,几名大汉齐齐动手。 袁长文面带笑容,一手拿着咖啡,另一只手竟然抵挡几人的攻击。 四周恶汉面目狰狞,粗暴的想要撕碎袁长文。 而袁长文则是举止优雅,手中的咖啡没有洒出一滴。 嘭! 几名恶汉齐齐倒地,如同花瓣盛开一样,凸显着。 最初讲话的壮汉,目瞪口呆坐在椅子上,双腿发软不知所措。 “你来买单,好吗?” 袁长文的轻言细语,却让壮汉恐惧不已,使劲点头不停的吞口水。 “谢谢。” 袁长文缓缓站起来,咖啡厅的其他客人都望向他。 优雅,淡然,却不恃强凌弱。 袁长文微微点头,对在场的诸位露出迷人笑容,起身离开咖啡厅。 爽! 这感觉,太棒了! 那些人,肯定很崇拜自己。 说不定,那些女孩已经把自己视为梦中情人。 哈哈哈哈! 袁长文瞬间克制住自己猖狂的笑容,冷静、优雅,我是男神。 刚才实在太帅了! 不行,不能太厉害,否则会把别人吓跑的。 袁长文暗自总结刚才的失误之处,却没发现小巷已经没人。 “打了我的人,就想一走了之?” 一名身材火爆的女子,出现在小巷尽头。 滴答滴答。 高跟鞋踩着石板路,发出清脆的声音。随着走路,完美的身形起伏,让人浮想联翩。 镂空衣物,若隐若现。这女子,是个尤物。 不过,比起自家老婆的肌肤,这女子还要差上许多。 “说吧,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袁长文正要开口调戏,一颗子弹已经破空而至,打在腿上。 叮! 没有伤口,没有流血,却发出金属相撞的声音。 唉…… 袁长文可以保留实力,但超人带来的身体素质,这属于被动技能,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啊。 枪械,连破防都做不到。 女子很是惊恐,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人类的认知。 一挥手,小巷上方隐藏的敌人,毫不顾忌的开枪射击。 哒哒哒! 枪声此起彼伏,连绵不断。 然后,突然戛然而止。 袁长文出现在女子面前,靠得很近很近,说:“太吵了,也许,烛光晚餐比较适合我们。” 女子咬咬嘴唇,用力撕掉自己本来就不多的布料,说:“也许,这个才适合我们。” 袁长文眼前一亮,突然发现,自家老婆的百依百顺,似乎不是那么有趣。 诚然,自己要求的,老婆都会满足。 但比起此刻,完全意料之外的发展,才更加刺激。 袁长文不管不顾,轻轻一震,身上的衣物瞬间化成片片消散。 两人在这小巷,疯狂。 ………… “我想统治这个街区,你要帮我。” 女子躺在袁长文怀里,撒娇道。 “好啊。” 凭借袁长文的实力,一个国度都没问题,更别说小小的街区了。 找到几个大头目,瞬间让他们臣服。 女子手段更狠,直接杀掉那几个大头目,她知道自己没法统治,死人才不会妨碍自己。 袁长文也无所谓,清理之后,回到海岛。 老婆听到动静,缓缓起来,说:“长文,你回来啦?” 袁长文:“你知道我出去了?” 老婆点点头:“嗯,我之前醒了一次,没看见你,就继续睡了。” 袁长文:“嗯,你睡吧。” 老婆继续躺在床上睡觉,袁长文有些心里不舒服,为什么不反抗一下我呢? 想起大陆另一端的黑道女子,自己提出要求的时候,她不同意却又不得不同意的时候,那种感觉才是爽。 算了,算了。 袁长文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应该很舒服才对,但为何现在自己觉得没那么开心呢? 自己有力量,可以随心所欲,但总觉得似乎事情并没有那么有趣。 就算统治了那个街区,就算统治了那个国度,袁长文杀人跟杀蚂蚁一样,毫无乐趣可言。 之前的兴高采烈,如今全部消散。 靠! “起来,操!” 老婆瞬间清醒,百依百顺。 这一次,袁长文没有怜惜,粗暴的用力。 床单上,滴落点点血渍。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小说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微信公众号gegegengxin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三百五十五章 有问题5 天边泛起鱼肚白,墨黑的海洋渐渐变得青蓝。 桔红色的渲染,给天水交界处抹上一片轻柔。 海岛的早上,比较凉爽,但也抵不住冲浪爱好者的热情。 不多时,已经有无数人穿着泳衣,拿起冲浪板,大步买入海洋中。 袁长文倒无所谓冷热,只是有点无聊坐在沙滩边。 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间找不到动力,似乎人生了无生趣。 明明拥有强大的力量,为何自己还是不快乐? 或者说,没有想象中的快乐? 按之前的想法,我有了钱,现在又是世界第一人,我应该轻松自在才对,为什么会这般无聊? 我应该幸福美满,喝喝茶,在阳光沙滩上蹉跎时光。 不被财务所烦恼,没有任何烦恼可言,因为所有烦恼都会被解决。 但现在,为什么我的内心感到一阵阵难受? 我疯了吗?! 袁长文看着四周的人们,嘲笑自己。 现在我拥有的东西,别人求都求不来! 你知不知道自己的状态有多好?你知不知道多少人羡慕你? 金钱不愁,力量之上。 你还想怎样?! 袁长文强行压下自己内心的不适,挤出笑容,深呼吸几下,貌似舒服不少。 也许,我真的应该做些什么? 要不,统治车灵大陆?! 我之前不是说,自己是好人,不做…… 拉倒吧,老子现在要找点事做! 难度最大的事情! 好了,决定了。 袁长文起身,瞬间来到公子哥的卧室。 对方还在睡觉,袁长文的突然出现,吓了他一跳。 公子哥吞吞口水,努力说:“有什么吩咐?” 袁长文:“我准备统治车灵大陆,你这段时间好好学习大陆管理,到时候我通知你。” 说完,袁长文消失了。 公子哥则是一头雾水,大陆管理是什么玩意? 大清早过来,就说要统治大陆? 这人脑子有问题? 公子哥倒下,想要继续睡觉。可惜刚才被吓惨了,现在怎么也睡不着。 没办法,公子哥起床,随意吃点东西,并跟自家保镖讲了这事。 两人还没有讨论出结果,手机推送一条爆炸新闻。 “某小国宣布,成立车灵帝国,统治车灵大陆。所有国家必须臣服,否则就是死亡。24小时内,所有国家首脑必须到达本帝国首府,否则视为帝国叛军。” 卧槽! 公子哥跟保镖一脸懵逼。 ………… 某小国,总统府。 袁长文坐在椅子上,其余人全部跪在地上。 “尊上,已,已经按您,您的要求,发布了公告,只是,只是……” 袁长文:“你不用紧张,说话也不用结巴,我又不是什么大魔头。” 那人擦擦额头的汗水,应承道:“不是,不是,尊上确实不是什么大魔头。” 就是把整个城市轰塌了而已。 袁长文:“有什么,快说。” 那人:“只是,其他国家肯定不会来,甚至,甚至会笑话我们。” 袁长文不在意,说:“不来,才最好。来了还有什么意思?放心吧,24小时之后,我们就开始在车灵大陆上,插满帝国旗帜。” 那人犹豫了一下,说:“尊上,那个,呃,帝国的国旗还没有设计。” 袁长文:“五星红旗好了,我喜欢那国旗。” 那人:“还有,帝国的管理采用什么体制呢?” 袁长文想了想,没说话。 那人:“另外,车灵大陆这么大,我们如何保证对方的忠诚呢?是我们自己培养军队吗?如果这样,那时间就要拖长……” “够了!这些事情你们看着办,别t我!” 说完,袁长文消失了。 ………… 这是一片雪山,号称世界之巅。 如今,世界之巅站在世界之巅。 袁长文已是超人,根本不在意环境的寒冷与否。 这里,很安静,人迹罕至。 袁长文很期待,接下来跟各国之间的对抗。 但想着想着,也没有那么期待,因为袁长文此时的实力完爆所有武器。 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斗。 袁长文有些无聊,只好算着时间,等24小时一过,就开始战斗。 只是,为什么自己要设定24小时呢? 还有好久好久啊! 袁长文躺在雪地里,仰望着天空,好蓝好蓝。 那么,这段时间,我应该做些什么呢? 袁长文想了很久,发现没有任何有趣的事情值得自己做。 想睡觉,却睡不着。 并不是无法入睡,而是身体不疲倦。 当身体没有疲倦感的时候,想睡觉就只有放松头脑。 但袁长文根本无法放空大脑,总是不停的思考。 其实这一点,跟普通人一样,总是病态的思考,完全不停歇。 普通人想太多,容易累,累了就睡。 而袁长文不会累,所以根本无法入睡,只有祈求时间快点过,好对抗各个国家,找点事做。 ………… 24小时终于过去了。 袁长文很是开心,来到某小国的总统府,问: “情况怎么样?” 那人:“没有一个国家答应,并且我们已经被联合国除名。” “好,很好!这样最好!” 袁长文很是高兴,浑身上下充满动力。 “那个谁,你觉得,先打哪个比较好?” 那人犹豫了下,说:“因为大国实力较强,先打大国,后面的小国更好解决。如果先打小国,到时候大国联合起来,还有些麻烦。” 袁长文拍拍那人肩膀,说:“很好,我们就先打小国。人嘛,就是要走最艰辛的道路,才能体验我们的价值。” ………… 隔壁小国。 袁长文飞在半空,没有出手。 他在等,等对方集结兵力。 结果,最先到的,竟是记者。 那记者丝毫不顾危险,坐着直升机就飞到袁长文身边,说:“请问袁长文先生,到这里来,是为了用武力屈服这个国家吗?” 袁长文能听见,但是直升机太嘈杂,影响对话。 啪! 一个响指! 那名记者瞬间被无形的力量牵扯,掉出飞机。 无数花朵从地面升起,红色、黄色、白色等等,从地面升起汇聚在空中,组成一个大大飞毯。 记者落在那鲜花飞毯上,平安无事,缓缓升空。 袁长文笑着说:“这样,我们谈谈也许不错。” 真的不错。 所有的花朵都是新鲜的,在空中组成飞毯,记者能感受到花朵的柔软以及芬芳。 记者连忙调整手中的装备,对准袁长文,发挥记者的本质: “请问袁长文先生,如果这个国家不加入你所谓的车灵帝国,会怎样?” 袁长文:“不会的,他会加入的。” 记者:“你为什么如此有把握呢?” 袁长文:“用你的眼睛看。” 记者正在纳闷,还想再问,就看见袁长文飞到不远处,悬在空中。 导弹袭来,却被袁长文轻易握在手中,就连引爆也被束缚在很小的区域。 袁长文控制好力量,对着脚下的城市连续几拳。 轰! 气浪翻滚,建筑倒塌,灰尘弥漫开来。 待到灰尘散开,整座城市一片狼藉。 所有的建筑全部倒塌,唯一剩下的,就是摇摇欲坠的国家最高权力机构。 它没有受到直接的攻击,但气浪也使得这栋建筑斑驳许多。 “臣服?” 那小国的总理走出来,气极,手指颤抖的指着袁长文。 “你,你,你,这恶魔!” 袁长文不屑,说:“死亡,还是臣服?” 总理哈哈大笑:“你以为,拥有强大的力量,就可以为所欲为?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个小人物!” 袁长文瞬间愤怒,一巴掌扇在总理脸上,强大的力量直接让脑袋爆掉。 小人物? 呸! 这时,记者随着花朵飞毯下降到地面,但一直开着摄像机记录。 最后画面定格在,袁长文狰狞的面目上。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小说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微信公众号appxsyd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三百五十六章 有问题6 这份视频,彻底火了。 各个大国开始研究,甚至那名记者被各国情报机构争夺。 “好了,大家都说一下。先从将军开始。” 一名身穿军装的坚毅男子,说:“他的力量远远超越常人,就算某些武器,也不如他的破坏力大。而且,目前为止,我们只看到他出拳,并没有掺杂任何招式。 我们可以认为,仅仅依靠的力量,他就能达到目前的程度。从录像上来看,他并没有使用全力,我们对其威胁预估上浮150%!” 150%?! 也就是说,袁长文的真正实力,比录像中表现出来的,还要强一倍多! 会议室众人,彻底炸开了锅。 将军等众人冷静下来之后,继续说:“他徒手接导弹,虽然那仅仅是十年前淘汰的型号,但爆炸威力依旧有0.7当量。他用某种力量,将爆炸束缚到一小块区域。 我们经过计算,就算这个爆炸范围是他能够控制的极限。那么,五百当量的爆炸,应该超出他的控制范围。如果加上上浮的150%,我们需要超过两千枚导弹同时命中,才可能造成伤害。” “嗯,心理学这边?” 心理学家拿出一份档案,投影在会议室,说:“这是他的档案,袁长文。之前他的人生,就仅仅是普通人,跟你我一样。但在四天前,他的账户突然多出五百万,而且我们查不到任何资金来源。 三天前,他和他妻子,买机票前往海岛。遇见有人挑衅,那人是资深打手,为当地黑社会效力。但那人现在,已经是尸体。还有他妻子,肌肤完全变样,就跟他突然变成超人一样。” “所以,我们有理由认为,他拥有我们未知的事物。下面,经济学家。” 经济学家来干嘛? 当然是来计算成本,以获得最大化利益。不要认为经济学家,就是简简单单的经济方面,他们的思维方式与众不同,往往更贴近人性。 袁长文的所作所为都表明,他不过是个小人物掌握了无与伦比的力量。 但他的内心,还是平民,否则这种效率极低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 他想炫耀! 经济学家:“从成本和利益来分析,投降加入帝国是最优选项。因为我们根本打不过,与其浪费生命对抗,不如臣服。” “放屁!”将军瞬间暴怒,“最看不惯你们这种汉奸模样,还没有开打,就打不过就要投降!你有没有血性?!你有没有信念?!” 经济学家:“毫无意义的信念。你的说法就相当于,大家保持信念保持热血,我们就可以推翻牛顿三大定律。明明臣服是最优选项,为什么要无意义的拼搏? 车灵大陆那么大,他怎么管理?还不是要依赖我们!那么,我们臣服之后,除了面子不好看,其他一切照旧。百姓不用死,我们也不需要胆战心惊。” 将军:“你就是个懦夫!” 经济学家:“这叫做理智。” “好了,别吵!” 头头发话:“我们不可能直接投降,必须要反抗。至于反抗的强度,我们再商量。好了,散会!” ………… 十天,仅仅十天,五星红旗插满车灵大陆。 什么抵抗策略,都是狗屁! 敢反抗,就毁灭。 袁长文根本不跟你废话谈判,只要敢反抗,统统灭掉。 到后来,根本没有国度敢攻击,就算自己拥有核弹又怎样? 袁长文再次来到那世界之巅,傻傻的一个人坐在那。【】 车灵大陆正式更名,车灵帝国。 碍于袁长文的凶名,整片大陆的所有国度,都向帝国臣服。 但是,那又怎样? 从征服之路的第四天开始,袁长文就又觉得无聊,所以对后面的国家才如此不耐烦。 没有趣味,没有对抗,没有合适的对手。 这算什么人生? 滚蛋吧! 以前多好,辛辛苦苦工作,然后每到领工资的时候,超级开心。 自己,已经很久没有体验那种开心了吧? 还有,莫名其妙的烦躁,越来越严重,仿佛事事不顺心,就算事情按照我预想的发展,我还是不顺心。 靠! 以前还可以跟同事吹牛,或者来点尔虞我诈。 现在呢? 整个大陆都是我的,又怎样? 我的意志能够在整个大陆上宣扬,又怎样? 到处都是我的纪念像,每个人都在街上呼喊我的名字,虽然他们仅仅是迫于生命威胁不得不做。 我究竟应该做些什么? 烦躁、郁闷、忧郁,统统降临在袁长文身上。说出去都没人相信,大陆之王,帝国之父,竟然会有这种情绪。 在所有人眼中,不管袁长文是恶魔还是天使,没人认为他正被烦恼说统治。 就像我们,从来不会认为有钱人的生活,会有多大的烦恼。哪怕我们知道,也许会面临知心朋友忠贞爱情等等问题,但我们终究还是向往着他们。 普通人还可以仰望,有人可以仰望。 但袁长文,他没人可以仰望,他能仰望的,就是一片星空。 星空? 难道我要去外星球? 袁长文自嘲的笑了笑,然后认真看着天上的星星,为什么不呢? “宝珠,我要许愿去外星球。” 珠子:“不可以,因为这许愿超出了车灵大陆的范围。” 袁长文:“那我许愿跨空间移动。” 珠子:“空间,也是超出车灵大陆范围。” 袁长文怒道:“那为什么我可以变超人?!难道这没有超出车灵大陆吗?!” 珠子:“是的,没有。” “靠!老子自己飞上去!” 袁长文一怒之下,全力飞行,却是速度越来越慢。 咬牙,努力,拼尽最后一丝车灵子。 可惜,引力并不因为人的意志而改变。 袁长文最后的速度,变为零。 似乎,就差点点,就可以突破束缚。 袁长文开始下降,开始坠落。 嘭! 袁长文摔在大陆上,犹如陨石撞击,一个小小的坑洞形成。 “哈哈哈哈!痛快!” 一身都是灰尘,脏兮兮的,不过,他的脸上却是笑容。 因为他找到事情做了,他要突破引力的束缚,他要飞出车灵大陆! 这不是通过许愿而来的,不是唾手可得。 自己要集中科学家来研究,要自己努力。 终于,我终于找到事情做了。 袁长文一跃而起,充满干劲。 ………… 车灵帝国尊上,袁长文,发布第一条命令。 全帝国倾力研究车灵子,以及相关修炼方法,并将所有修炼方法全部上缴帝国首府。 整个帝国开始运转,有人骂骂咧咧,有人拖拖拉拉,有人讲什么修炼方法的所有权。 袁长文再次毁掉几座城市,一切都安静了。 很快,全大陆的修炼方法都聚集在帝国首府。 袁长文挨个练习,却是效果几乎没有,仿佛他的超人体制已经站在所有修炼方法的最顶端。 “尊上,你有什么困难,可以告诉我们。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我们可以一起思考,说不定能找点头绪出来。” 袁长文眼前一亮,对啊,那么多科学家,难道还找不到飞出大陆的方法? “我想飞出大陆,可是体内车灵子不够,我想通过修炼来增强或者增多体内的车灵子。” 科学家想了想,问:“尊上,仅仅是想飞出大陆?有什么限制条件吗?必须利用自己的飞上去吗?坐火箭可以吗?” 卧槽! 我真tm傻! 袁长文发现,自己局限了思维,完全可以利用车灵科技将自己送上去。 如今的车灵科技,送个人上天简直轻轻松松,难点仅仅在于如何保证人员的安全。 我又不需要保证安全! 袁长文:“找个火箭,送我上去。” 因为不需要相关的保障措施,也不需要什么返航之类的,火箭就算爆炸也伤不了袁长文。 当天晚上,火箭准备就绪。 紧接着,袁长文上天了,直奔大气层,脱离大陆引力。 打开舱室,袁长文漂浮在太空中,月亮就在不远处,大了许多。 “完美!” 袁长文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任何不适,也就是说,自己可以完美生活在太空之中。 “走你!” 袁长文调动体内车灵子,目标月亮,出发。。 a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微信公众号!:meinvlu123!! 第三百五十七章 有问题7 月亮,这个寄托了人类无数梦想和神话的星球,如今迎来第一个非宇航员的人类。【】 “哈!” 袁长文相当开心,在月亮上蹦蹦跳跳。 轻轻用力,就飞得老高。 袁长文不得不控制力度,否则轻易就能脱离月亮的引力。 当然也无所谓,脱离之后再飞回来就好了。 很快,袁长文绕着月亮转了一圈,看了看从未见过的月亮背面,又随意扔月岩。 不知不觉,时间过去了。 袁长文坐在环形山的坑里,看着不远处的车灵大陆。 又无聊了! 靠! 我怎么又无聊了呢?! 月亮的景色很震撼,难以置信。 但所谓的美景,所谓的震撼,不过是不常见罢了。 袁长文也被那无数陨石坑给吸引,也是第一次在月亮上看车灵大陆。 那种景色令人陶醉,那陨石坑仿佛在诉说曾经的小行星轰炸。 用手指轻轻摸摸岩石,似乎都能感受到历史的沧桑。 这可不是人类文明的那种文化沧桑,而是跨越人类文明历史长度,长达数亿年的,叫做宇宙的时间沉淀。 不得不赞叹。 然后呢? 看久了之后,袁长文再次发现有些忧郁,或者说内心不再像刚才那样开心。 总觉得自己的大脑深处,有一种持续低密度的烦躁。 袁长文坐在环形山里,望着车灵大陆,发呆。 没有目标,无所事事。 为什么我不能好好享受生命呢? 对啊,我现在是帝国第一人,我要好好享受! ………… 袁长文回到车灵大陆,开始享受。 怎么享受? 那些大家族的悠久历史,开始给尊上提供享受服务。 美食,全大陆的美食。 美女,各种肤色,各种性格。 然后呢? 奢华装饰,奢靡生活,奢侈饮食。 袁长文一天睡十个女人,睡一百个女人。 然后呢? 能想到的姿势,全部解锁,能品尝的女人,全部尝试。 然后呢? 讨美人开心,不错。 很多人都羡慕自己,不错。 然后呢? 袁长文开始亲自访问各个景点,全大陆的景点在半个月内全部逛完。 大同小异。 纵然震撼,纵然匪夷所思,但袁长文却始终无法体验太久。 几乎每次都被景色说吸引,但不到一天,有时甚至不到半天,震撼之情舒畅之心便已消散。 袁长文坐在自己的宫殿里,这是他人自发修建的,袁长文自己都不知道。 “有新玩意么?” “抱歉,尊上,没有。” 袁长文:“哦,那大陆发展怎么样了?” “各方面良好,所有国家都各自运转良好,人民生活幸福。” 袁长文:“哦?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整个帝国在所有人面前都是一个笑话。 除了国旗换掉,除了国家名字换掉,其他似乎没有改变。 活着的人,有些无所谓,有些记恨。 因为被袁长文毁掉的城市里,有着他们的亲人。 当然也有人高兴,比如那个小国。 借着袁长文的威势,大肆建造本国基础设施。 没有收敛财物,而是将一切资源都变成本国的基础设施。 如果袁长文突然消失,帝国崩塌,那么其他国家想要报仇也没办法,难道把高速公路,把机场撬回家? 最好是袁长文继续存在,那么小国作为帝国首府,随着时间发展,必然繁荣富强。【】如果这时间足够长,这代人的仇恨也会随风飘散。 到时候,只有帝国! 袁长文想了想,很大度说:“算了,这些事我也不想管。” 迷茫、烦躁、忧郁等等负面情绪,笼罩全身。 老子是帝国第一人! 老子是超人! 怎么还会这样? 我跟普通人还有什么区别? 甚至还不如普通人呐! 你看那些服务员,只有发个两三千的奖金,高兴得连嘴都合不上。 那些白领,工作方案得到肯定的时候,那成就感似乎连世界都踩在脚下。 在工地辛辛苦苦一整年,拿到年终奖回家团年的笑容。 大企业老总,花费几年的时间,终于赢得市场,得到群众的认可,市值翻番。 而我呢? 靠! “宝珠,我要许愿。” 珠子:“好啊,请回答问题。” 再次回答了关于修炼车灵子方面的问题,许愿机会获得。 袁长文:“让车灵大陆的所有人都成为超人,跟我一样!” 嘿嘿,看看你们又会怎样? 现在,一切都不在我的掌控之中,看看会发生什么。 卧槽! 还没开始,为什么我就感觉热血? 为什么我开始兴奋? 这种感觉,我好久没有体验啦! 哈哈哈哈! ………… 强大的力量,会放大人类内心的野望。 每个人突然发现自己浑身充满力量,飞天遁地不在话下。 轻轻一拳,就可以毁掉整栋建筑。 还有什么可以阻挡自己? 滚蛋吧!帝国! 凭借我的能力,老子也可以建立帝国玩玩。 当人们开始放肆,开始胡乱攻击的时候,却发现,所有人都是超人。 什么鬼?! 所有人都是超人,每个人都拥有一样的强大力量。 想要杀死对方,难上加难! 还有些对袁长文抱有极度仇恨的人,来到首府,想要击杀袁长文。 几人打得昏天暗地,却仅仅是让袁长文狼狈不已。 “哈哈,爽啊!再来!” 但袁长文的精神,斗志昂扬,仿佛受伤狼狈的不是他自己。 “来啊!再来啊!” 几人围攻袁长文,并喊出口号,杀掉帝国魔头,杀掉凶手。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反正浑身力量没地方使,如今那么多人攻击袁长文,少我一个不少。 强大的力量,让战斗的余波四处扩散。 好在,所有人都是超人,这点余波并不构成任何伤害。 “人多就了不起?怕你们是孙子!哈哈哈哈!” 袁长文流着血,悬浮在空中,放肆开怀。 这才是人生! 这才是人生啊! “上!” 对方只有一个人,难道还打不过?! 再次混战之后,袁长文奄奄一息,但围攻的人群也不好过,受伤的受伤,脱力的脱力。 “嘿嘿……” “袁长文,你受死吧!” “杀人凶手,还我家人!” “去死吧!” 袁长文则是微微一笑,说:“宝珠,我许愿恢复身体。” 咻! 袁长文脱离众人的攻击,完好无损悬浮在空中。 “这次,该我了!” 袁长文主动进攻,全盛的身体又岂是他们可以比拟的? 连续几番攻击,天空中只剩下袁长文一人,其人的都在地上躺着。 袁长文并未打算杀掉他们,这是自己唯一的乐趣,干嘛要毁掉呢? 只是当袁长文想要回宫殿休息时,却发现眼前一片废墟。 不,说是废墟都有些夸张。 应该是,一片荒芜。 建筑在战斗余波中被摧毁,紧接着,那些废墟再次被摧毁。 众人围攻袁长文,再到袁长文反攻,自然不会仅仅在一个地方打来打去。 反正目光所能看见的范围,都是一片荒芜。 任何东西都被强大的力量,碾碎成渣渣,如同风沙一般。 住的地方还好说,可以将就一下。 但吃的呢? 超人不是非人类,不是永动机,更不是可以光合作用。 袁长文和众人纷纷傻眼,这下好玩了。 修建筑?哪里来的钢筋或者混泥土之类的? 所有现有建筑全部被摧毁。 用木头?哪里还有树? 就算找到残存完好没被破坏的地方,又有多少树够建多少房子? 抛开这些,食物怎么办? 就算运气好能找到残存的动物,难道重新开始养育? 袁长文爽了,发泄了,现在心情舒畅了。 “宝珠,我要许愿,将车灵大陆摧毁的一切复原。” 瞬间,众人一个恍惚,一切又回来了。 建筑、树木、动物,纷纷回来了。 仿佛刚才荒芜,是一个恍惚,一个假象,是众人眼花了。 “刚才的恍惚,熟悉吗?”公子哥立在远处的半空,问。 “看来那时的他,刚刚拥有这种力量。” 保镖站在旁边,依然尽忠职守。 公子哥笑着说:“其他现在大家都是超人,你完全可以离开的,社会结构巨变,没必要继续当我的保镖。” 保镖严肃道:“社会巨变,力量获得,跟我无关。游骑兵从来都是以任务优先,哪怕如今我是超人。” “嗯,那我们把消息放出去。” 公子哥看了眼天边的袁长文,嘴角微翘,转身离开。。 a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小说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微信公众号gegegengxin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三百五十八章 有问题8 “你们知道吗?袁长文手里有宝物!” “真的假的?” “你还不信?!你以为你为什么能成为超人?为什么袁长文可以成为超人?” “还有,之前跟袁长文同一个海岛的人说了,他们也经历过那种恍惚之间一切复原的感觉。” “那又怎样?难道你们还想抢了不成?” “嘿,哥们,看你是兄弟才告诉你。我们准备干一票,来不来?” “你想想,他有宝物能让我们成为超人,那么就可以剥夺我们的能力。难道,你愿意这样任人宰割?” “你看看,袁长文这段时间都做了些什么?拿着如此宝物,竟然只顾自己享受!” “就是,如果我们拥有宝物,我们完全可以造福人类,什么高科技,让人类飞出地球。” “最关键的是,我们不能成为他的羔羊,我们要掌握自己的命运!” “好!我加入!” ………… “尊上,不好了!他们要抢夺你的宝物!” 袁长文发泄了,打了一架,心情畅快多了。 “哦?你怎么没有一起呢?” “我,我,我忠诚于你啊,尊上!” 袁长文笑了笑,说:“没事,我正好没事干。” 来吧,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袁长文站在空中,傲然而立,不惧前行艰苦,我就是我! 然后,暴风雨来了。 好多人开始攻击袁长文,丝毫不在意脚下的建筑,反正袁长文有宝物可以恢复。 攻击,攻击。 车轮战,群殴。 杀掉袁长文,拿宝物。 “为了人类的未来,大家一起上啊!” “不要怕,受伤了慢慢恢复,我们是超人!” “上!” “杀!” 一波接一波,袁长文根本扛不住。 什么暴风雨更猛烈些?! 那就是骗小孩的! 滚蛋吧! 袁长文开始逃跑,开始躲避,奈何攻击的人数太多,仿佛怎么跑都能遇见敌人。 靠! 老子不信了! 拥有宝珠的我,还被你们干掉不成?! 信不信,老子让你们全部重新变成凡人?! 这个念头,在袁长文脑海中转了一圈,就放弃了。 靠! “宝珠,恢复我的身体。” 珠子:“好啊,请先回答问题。” 袁长文不得不在急速移动和躲避中,回答问题。 幸好,知识不算多,袁长文的许愿很快得到满足。 “哈!老子又回来了!” 袁长文开始反击,想上次一样,开始反击。 可惜,跟上次不同的是,上次支撑进攻方的是仇恨。 这次,支撑进攻方的,是贪欲。 而且,人数更多。 袁长文占上风,双方持平,袁长文占下风。 接着,又是逃跑,又是躲避。 靠! 看你们能撑多久?! “宝珠,恢复我的身体。” 珠子:“提醒,这是最后一次许愿,这次许愿之后,幸运宝珠将反转成厄运宝珠。接下来的十二天,都无法许愿。” 袁长文一愣,停在空中。 “快看,袁长文停住了!” “他没车灵子了!” “兄弟们,加把劲,干掉他!” “为了人类的未来!” “杀袁长文,造福人类!” 看着团团围住自己的众人,看着他们狰狞的面目,看着他们贪婪的表情。 难道他们忘了,是谁让他们变成超人的吗? 袁长文很想鼓足勇气,很想说再战五百年。 但是,这是最后一次许愿,不能大意啊! 万一真的死掉了呢? 万一真的被他们夺走宝珠呢? 岂不是被他们折磨,鞭打,没有美女,没有美食。 不! 袁长文被自己的想象吓了一跳,深深陷入自己编织的恐惧中,就连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他们肯定会折磨我! 他们会朝我尿尿! 他们甚至拿粪便对我! 我以后就暗无天日,浑身伤口! 吃的都是猪食,没法睡觉,总有人来折磨我! 不! “宝珠!将车灵大陆所有人都变成凡人!” 珠子:“好啊,请先回答问题。” 而周围的人,全部听见,面露欣喜。 要知道,袁长文有宝物这件事,一直都是推测。谁也不知道,袁长文瞬间恢复这种能力,来源于自身,还是来源于宝物。 只不过,有人厮杀,你如果不参加,那么事后分赃的时候,肯定也没有你的份。 抱着这种心思,众人不管不顾,先杀了袁长文再说。 “听到了吗?他说宝珠!” “快动手!他要将我们变成凡人!” “动手!” “杀!” 袁长文一边答题,一边直冲冲的向上奔去。 没人可以冲出大陆,没人可以摆脱大陆引力! “宝珠!将车灵大陆所有人都变成凡人!” 瞬间,那些追赶袁长文的众人,被剥夺超人能力。 眼睁睁看着袁长文悬浮在那,而自己去不断往下掉。 现在的高度,一个普通人的坠落,必死无疑。 袁长文冷冰冰看着这些人,不断坠落,摔在地面上,死伤无数。 终于,逃过一劫。 嘿嘿,还想跟老子玩? 追杀袁长文的,大部分都死掉,摔死了。 还有一少部分,重伤。 完好无损的,只有那些没有参与追杀的。 很轻松,袁长文就能找到他们,让他们来管理和控制整个帝国。 嘿嘿,幸存者,就让你们在痛苦和后悔中,苟延残喘吧! 珠子:“十二次许愿已满,幸运宝珠反转。厄运宝珠,现。” 青绿色的宝珠,变成通体黄色,上面有十二颗红色小星星。 抛开厄运宝珠的用处不说,单看这个造型,还是很精致。 袁长文握住宝珠,悬浮在空中。 珠子:“厄运宝珠,随机清除你所拥有之物,现在开始。” 看看,你会清除什么? 袁长文有些忐忑,因为自己唯一无法对付的,就是宝珠。 下一次,十二天之后,老子绝对不把许愿次数用完。 珠子:“清除你所拥有的房产。” 卧槽! 老子担心了那么多章,你就告诉我清除我的房产?! 袁长文没有理会,安排那些好的凡人,来管理帝国。 这一瞬间,大家都知道袁长文的能力。 也知道,今后再也没有机会争夺宝物。 超人和凡人的差别,他们比谁都清楚。 从今以后,只能相互之间攀比,却永远处于袁长文之下。 ………… 第二天,珠子:“清除你所拥有的女人。” 切! 袁长文根本不屑,凭借自己超人的身份,要女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第三天,珠子:“清除你所有的金钱。” 啧啧,就这些? 袁长文突然发现,这些东西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也许以前还认为,房子、妻子、金钱等等,是一生中不可或缺的东西。 但现在,自己是超人,是帝国之尊上,想要什么没有? 第四天,珠子:“清除所有人对你的正面情绪。” 卧槽! 袁长文有些慌了,因为自己成为所有人的憎恶对象。 不管自己如何恐吓、威胁,甚至杀死对方,都无法换来别人的正面情绪。 辱骂、唾弃、不屑、憎恨等等负面情绪,袁长文都可以在别人眼中或言语中感受到。 没有人把自己当作尊上,哪怕自己可以轻易结束任何人的性命。 袁长文怕了,对宝珠的力量感到些许恐惧。 老子是超人,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侮辱自己? 第五天,珠子:“清除你所拥有的一切毛发。” 瞬间,袁长文身上没有一根毛! 没有头发、没有汗毛、没有眉毛、没有睫毛、没有菊花毛…… 身体很不适应,但毕竟是超人体质,这些小小的不适应,渐渐抗了过去。 之后怎么办? 还有七天?! 整整七天?! 谁知道宝珠会不会夺走我的超人体质? 自己的一切都是建立在超人体质上的,如果失去超人…… 袁长文根本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变回凡人,那么自己将一无所有。 而那些憎恶自己的群众,会不会活活打死自己? 袁长文害怕,袁长文恐惧,袁长文瑟瑟发抖。 这名尊上,正一个人在阴暗的角落里,环抱着身躯。 第三百五十九章 有问题9 今天不过第五天,珠子才剥夺毛发而已。 但袁长文已经陷入深深的恐惧之中,会不会剥夺自己的超人体质? 如果剥夺,那会怎样? 凡人们肯定会打死自己,哦不,会折磨自己。 自己无路可逃、无处可躲。 不要,我不要! 袁长文开始想象未来的恐怖生活,就算七天之后,厄运宝珠反转成幸运宝珠,也无法抵抗这种恐惧。 人类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 当自己编织恐惧的时候,很难逃脱。这也是为什么西方恐怖片更多的是恶心,而看了东方恐怖片,晚上都不敢上厕所。 怎么办? 难道自己就坐在这等死? 等待珠子的剥夺? 然后看运气自己是否能逃过一劫? 不! 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袁长文突然站起来,大声吼道:“老子生而为人,万物之灵,怎么可能束手就擒?!” 大声吼,大声发泄,似乎这个时候,只有自己的声音可以陪伴自己。 还别说,大声吼过之后,袁长文仿佛清醒不少,从自我编织的恐惧泥潭中慢慢挣扎而出。 哼! 我袁长文这辈子什么问题没有遇见过? 遇见问题,不要逃避,克服问题就好。 没有人能一帆风顺,心静了世界也就静了。 不要放弃,全力以赴,就算失败也不过是下一次成功的彩排。 袁长文脑海中,不断翻滚各种心灵鸡汤,为自己加油打气。 “那么,现在,我需要的是找一个地方。确保没人能找到,这样就算我变成凡人,也能熬过这几天。” 袁长文开始思索,不再无意义的恐惧焦虑。 究竟哪个地方,才是最好的藏身点呢? 袁长文迅速将之前玩耍过的景点,还有一些人迹罕至的地方,全部过了一边。 却没有合适的地方。 袁长文皱着眉,使劲思考,排除了山洞、大草原、雪山之巅等等。 似乎,整个车灵大陆,都没有容身之地。 袁长文无力坐在地上,喃喃道:“整个大陆,都没有我袁长文的容身之处。贼老天,你要亡我?!” 这个时候,自然选择性的忽略自己之前干过的所有事情。 我是对的,别人是错的。 这是所有人类的处事和行为法则,就算自己真的错了,也会找到别人的不对。 要不就是你全错,要么我们两人都有错,反正不是自己全错。 就算自己承认全错,也不过是敷衍之意,内心根本看不起对方。 这也是各种争端的起始原因。 可惜,宝珠不会跟袁长文争吵,那种无可抗拒的力量直接让人崩溃。 因为人类,就是以“我”为中心,我要奋斗,我要努力,我还要更多,我是高人一等的,我要成功…… 当“我”无能为力的时候,整个人会处于深深的恐惧焦虑烦躁以及忧郁之中。 “咦?!” 袁长文呆呆望着天空,突然反应过来,为何自己不去外星球呢? 趁着自己的超人体质还存在,自己完全可以躲到月亮上去! 就算自己在月亮上变成凡人,其他人也不可能找到自己。 待到宝珠反转,自己又是一条好汉! “哈哈哈哈!” 袁长文开心得仰天大笑。 立刻行动! 不过,由于所有人对袁长文抱有负面情绪,没有人帮他发射火箭。 没有火箭,就没法摆脱大陆引力,就没法上月亮。 靠! 袁长文的时间不多,谁知道第六天宝珠会剥夺什么! 今天,必须离开大陆。 没有火箭,就用导弹! 只要把我送上去,自然就可以凭借自己体内的车灵子摆脱大陆引力。 袁长文赶往大国,四处寻找,在各种资料中搜寻关于洲际导弹的位置。 好不容易,终于找到。 袁长文坐在导弹上,朝月亮发射。 第七天,珠子:“清除你的痛觉。” 第八天,珠子:“清除你所拥有的超能力。” ………… ………… “慕容先生来了。” “快站好,快站好!” “慕容先生好!” 慕容先生,白发苍苍,却是精神抖擞。 “实验如何?” 实验员:“一切顺利。” 慕容先生笑嘻嘻说:“那就好,那就好……袁长文呐,呵呵……” 实验员有些犹豫问道:“先生,为什么要用袁长文呢?他在我们心中,那可是时代的印记啊!” 慕容哈哈一笑,说:“我知道,我那本畅销小说,确实影响了一代人。特别是袁长文这个反派角色,很多人都把他当作主角来看。其实很少有人知道,袁长文是我第一本小说的主角。” “啊?!先生,你的书我都看过,这……” 慕容:“那是我的第一本书,仆街的书,你没听过很正常。” “啊?!不可能吧!先生可是金廉助帝国首席作家,怎么可能……” 慕容笑道:“人嘛,总是慢慢进步的。对了,你们有没有看这个故事,能看进去吗?” “呃……抱歉,先生,有点困难……” 慕容:“困难是正常的,因为每个人都是‘自我’编织的结果。从小到大,有意无意都在添加编织‘自我’。比如你渴望成功,那么看着拼搏向上的主角就会认同,看着无所事事的主角就会反感。 比如你现实中较为卑微,那么你就会想看到主角是小人物狂踩大人物。比如你工作压力较大,就会喜欢那种轻松的文章。如果你喜欢小人物的逆袭,而我偏偏写小人物就算成功之后也同样是小人物,这时你就会反感厌恶,所谓的没有掌握好爽点就是这个意思。 每个人都是这样,如果你看不进去这个故事,就说明我的文章触动了你的某个‘自我’。” 诸位实验员,纷纷露出了然的表情。 慕容:“当然,并不是说,看不进去我的文章,你就差劲或者低人一等。不是这样的。所有的‘自我’,都是等价的,因为那是虚假的,那是编织的,并不真实。并不存在你的‘自我’比我的‘自我’更高级这种说法。” 实验员:“先生,讲真,我们真没看懂这个故事究竟想要讲什么。能为我们,讲讲吗?” 慕容:“呵呵,这只是我的一个构想。你们看不懂,是因为我的构想还不成熟,不是你们的问题。我一直在思考,一个人抛开他所能拥有的一切之后,还剩下什么? 我们都知道,我们并不等于自己的名字、自己的经历、自己的工作……那么,抛开这些之后,我们还剩下什么?或者说,我们究竟是谁?” 诸位实验员面面相觑,仿佛在说,首席就是首席,想的问题都不一样。 “可是,先生,如果抛开这一切,我们还是人吗?人之所以为人,不就是这些信息的反复添加吗?” 慕容:“是啊,你说的对。我也是在家族古籍上,看到了一句话,‘顺则成人,逆则成仙’……好了,不多说,继续实验吧。” “只是,先生,接下来剧情反转,不知道实验体能不能承受得住。毕竟……” 慕容:“没事,如果承受不了,继续换故事就好了。一旦这种情绪都能承受,那么还有什么不能承受的呢?” “好的!各实验员就位!” ………… ………… 袁长文猛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站在桥上。 小区不远处的桥上! 一对父女慢慢走过来,女孩问:“爸爸,宇宙外面是什么?” 这?! 是幻觉? 袁长文皱着眉,难以置信。 之前,自己在月亮上啊! 唯一没有考虑到的,就是自己之所以能在月亮上生存,是因为自己的超人体质。 待珠子剥夺自己的超能力之后,身为凡人的自己,自然也就在月亮上死亡。 宝珠?! 袁长文开始翻找,却没有发现任何宝珠的痕迹。 是幻觉吗? 是珠子的存在,以及后面发生的一切是幻觉? 还是,我现在正处于幻觉中?其实本体已经濒临死亡? 袁长文不禁打了个寒颤。 如果自己真的濒临死亡,那么眼前的这一切,就是所谓的死亡回溯?! 如果之后的事情是幻觉,宝珠的存在只不过是自己的想象,那还好一些。至少,自己还活着。 可是,我要如何证明呢? 第三百六十章 有问题10 如何证明自己生活的世界,就是现实? 没法证明。 这个问题难倒了无数先贤,从庄周梦蝶,到先祖模式,根本没法解答。 也许,我们正像《黑客帝国》那样,被生物电子信号所控制。 也有可能,我们正在跨星际旅行,无聊之余体验下几千年前的生活。 或者,我们在一个派对上,全体被催眠。 没法证明。 我们只是找了其他的东西,来避开这些问题。 比如工作、房贷、爱情等等,当你想要思考的时候,不得不被打断。 袁长文失魂落魄朝家里走去,没人打断他,至少这一段路没人打断。 在电梯那,宝珠并没有出现。 袁长文稍稍松了口气,后面发生的一切,都建立在幸运宝珠出现的时刻。 如果没有幸运宝珠,那么后面的什么帝国成立等等,都不会发生。 也就是说,自己今后依然是一名小人物? 袁长文自嘲的摇摇头,现在回想起那时的所作所为,觉得荒唐不已。 但在当时,却又很是正常。 究竟,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袁长文打开房门,老婆正在练瑜伽。 老婆睁开眼,看了一眼袁长文,没说话,继续练习瑜伽。 袁长文现在也没心思说话,满脑子都是“如何证明自己的世界是真实的”这个问题。 我要如何确认真实性呢? 难道仅仅靠触摸这些感觉器官? 明显不是,之前的幻觉,暂且称之为幻觉吧,那种种感觉也是清晰无比。 所以,我根本无法判断? 老婆似乎感受到些许不寻常的气氛,说:“你在想什么?” 袁长文随口而出:“我在想,这世界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 老婆扑哧一笑,说:“你没发烧吧?是不是最近太闲了,无聊啊?” 袁长文:“你难道不觉得这个问题很重要吗?连确定什么是真实的都没办法,我们这一生究竟在干嘛?” 老婆:“拉倒吧,想这些能当饭吃?能赚钱不?” 袁长文瞬间怒了,吼道:“连什么是真实都不知道,还吃个屁的饭!” 老婆也尖叫起来:“袁长文,你发什么疯?!难道解决什么真实问题,可以赚钱养家吗?可以当饭吃吗?可以还房贷吗?” 袁长文:“我为什么要赚钱养家?为什么要还房贷?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吗?如果是虚假的,我为什么还要如此辛苦?” 老婆:“为什么要赚钱养家?哈哈!真是笑话!袁长文,我告诉你,想离婚就直说,别整这些没用的!老娘早就不想跟你过了,但宝宝必须归我!” 袁长文:“你?你存在吗?你是真实的吗?谁在跟我说话?我又是谁?谁在跟谁说话?” 老婆突然有些害怕,语气瞬间柔软下来,小心翼翼问:“长文,你别吓我?我们不想这个问题好不好?大家都这样,工作结婚生宝宝,赚钱消费养家糊口,我们不去想真实与否,好不好?” 袁长文双眼迷茫,问道:“大家都这样?” 老婆连忙点头,说:“对,大家都这样,都是这样的。没有什么好思考的,大家都这样,不是你的问题。” 袁长文:“大家都这样?所以我也要这样?这是什么理由?这是什么逻辑?我没得选择?还是说,有一个恶魔故意在阴影处,想要误导我?!” 袁长文突然兴奋起来,说:“对,就是有个恶魔!否则,为什么要干扰我的决定?!为什么要利用大家都这样,来扰乱我的思考?!哈哈哈哈!我明白了,那个恶魔一直在欺骗我,不愿意让我找到真实!” 老婆苦苦哀求:“没有恶魔,长文,没有恶魔!我们别想了好不好?我们还有宝宝!你为宝宝考虑一下,好吗?!” 袁长文凑近,仔细盯着老婆,问:“你是谁?” “我是你老婆啊!” 袁长文摇摇头:“不对,老婆这个词语,仅仅是法律上的定义而已。如果我可以改变法律,那么我完全可以让你变成‘老波’、‘老女’等等。这不过是人类定义的一个词汇,抛开这个,你是谁?” 老婆手脚并用退后两步,睁大眼睛惊恐的忘记说话。 袁长文:“还有,为什么我要为宝宝负责呢?这个思想,是谁放在我脑子里的呢?” 老婆:“长文,你醒醒!这是社会道德啊!你生了小孩,就该肩负起这个责任!” 袁长文:“社会道德?哦!原来是社会约定俗成,但是,我为什么要遵守呢?这个社会,是真实的吗?还是那个恶魔来欺骗我的?” 老婆冲上去,抱住袁长文,哭喊道:“你摸摸,你摸摸!我怎么就不真实,怎么就不存在了?!” 袁长文摸着老婆的脸蛋,很是迷惑,说:“对啊,这感觉,如此真实。” 老婆:“对吧,对吧。长文,你别想了,我们吃饭吧。” 袁长文:“不对!你只是存在,但无法确定你是否真实。就像我做梦,梦见一坨屎。那坨屎是存在的,但它不是真实的。所以……我无法确实你的真实性。” 老婆:“求求你了,长文!明天还要上班,我们明天再思考好吗?” 袁长文:“上班?上什么班?我明天不会去上班,连真实性都无法确认,你怎么还有心情上班呢?” 老婆:“不上班,你怎么赚钱?你信不信我告诉你妈,你难道就不担心她么?她知道你这样的话,她会很难过的!” 袁长文:“我妈?为什么我要考虑她呢?为什么她的快乐与否,需要我来负责呢?不是应该每个人都负责自己么?这又是谁把‘她是我妈,所以我必须负责她的一切情绪状态’装进我脑子里的?” 老婆:“钱呢?未来呢?难道这些你也不考虑了吗?” 袁长文:“未来是什么?钱又是什么?我现在缺钱吗?我死了吗?” 啪! 老婆实在受不了,一耳光扇过去。 袁长文的脸,瞬间红肿起来。 “痛?” 袁长文:“这是痛吗?我能感觉到痛,所以痛是真实的吗?如果痛是真实的,那么我的所有感觉都应该是真实。” 嗯! 对,我的感觉是真实的! 袁长文突然开心起来,狠狠抱住老婆,使劲亲了一口。 老婆正想开口骂,却想到刚才那种恐惧情形,还是忍了一嘴。 “长文,你知不知道,刚才吓死我了!” 袁长文又亲了一口说:“没事,我已经回来了。这个世界,除了我的感觉,其余全部都是不真实的。看透之后,这种感觉好多了,仿佛千万斤的石头从身上卸下。” 终于,两人开始在家里吃饭。 老婆一改往日的冷淡和咒骂,主动给袁长文夹菜。 “谢谢,谢谢老婆。”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经历的东西太多,老婆做菜稍稍盐放多了些。 袁长文刚吃了一口,便被刺激到了。 咦? 不对! 如果盐这种物体,仅仅是存在,而不是真实的。那么,盐带来的“咸”这种感觉,为什么是真实的呢? 老婆看着一动不动的袁长文,问:“怎么了?长文?” 袁长文:“我突然发现,感觉并不是真实的。” 啪! 老婆一怒之下,将筷子摔在桌上。 “没法过了!这家没法过了!” 袁长文被吓了一跳,刚刚集中的思维瞬间被打散。 “对,对不起。” 老婆别过头,没说话。 “唉……”袁长文叹了口气,默默起身,收拾碗筷。 老婆白了一眼,依旧没说话。 袁长文洗碗回来,看见生气的老婆,没有哄也没有逗,更没有认错。 一个人,坐在沙发的另一边,思考着。 老婆:“一句对不起,就完了?” 袁长文:“我不是你,我又怎么知道你的想法呢?你难过你难受,我又如何能干涉呢?” 老婆:“你身为我男人,你就应该哄我!袁长文,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袁长文:“应该?我们什么时候定下协议,‘你难过,我就要哄你?’哦,我明白了,又是社会约定吗?我负责表现你想要的,‘关心、讨好’。你负责表现我想要的,‘做饭、性’。” 老婆:“你放屁!” 袁长文:“那你为什么生气?不是因为,我没有做到你的预想吗?为什么我们都要假扮呢?直接表现出真实的自己,不好吗?” 老婆气极,手指颤抖着,指着袁长文,吼道:“要真实?好,老娘给你真实!明天,你不要跪着求我回来!” 说完,老婆摔门而走。 袁长文,则是陷入自己刚才的话语中。 真实的自己? 我自己是真实的吗?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在线看:meinvxuan1!! 第三百六十一章 我疯了1 袁长文没有起身唤回老婆,如果在以前,就算心里难受就算心里不甘,也会先把老婆弄回家再说。 在家里怎么吵都可以,若是到了外面,岂不是更加丢脸。 “关键是,这种想法,又是怎么到我脑子里的呢?” 我是为了不丢脸?是为了避免让别人看不起我? “但是,我又如何能控制他人的想法呢?” 袁长文坐在沙发上,不知不觉变成斜躺,似乎这种姿势很适合思考。 这么多年,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他人的眼光? 想让别人夸奖自己,想让别人羡慕自己,想让别人赞叹“哇,你看,是袁长文啊!他怎么样怎么样……好厉害……” 是这样吗? 自己在脑海中定义,“如果我这样做,那么别人就应该有某种反应”,倘若没有,自己就会难受生气愤怒抱怨。 是谁把这种定义,放在我脑子里的呢? 又是社会约定么?所谓成人的世界,所谓行为处事?大家都这样,所以我也必须这样? 袁长文喃喃道:“这就是人类吗?究竟什么是人?” 拿起手机,上网查询,究竟什么是人。 得出的搜索结果,上百万条,从生物方面解释的,从社会方面解释的,从哲学方面解释的。 但都不是袁长文想要的,那些结果很有道理,但无非是在描述人,并未解释什么是人。 就像“苹果”这种水果,可以描述为水果,可食用,产地,生长周期,外形口感。 可是这些,并没有解释什么是苹果。 叮咚! 一条消息推送:“重生仙侠世界,顺则成人,逆则成仙,看废柴如何逆天改命……” 袁长文没有理会小说的推送,以前最喜欢的仙侠小说,如今却根本提不起任何兴趣。 问题的关键在于,什么是真实的? 或者说,自己能够确认的真实,是什么? 这么多年来,学习、生活、工作,自己从来没有思考真实与否。 学生时代,做作业,思考数学物理生物化学。 大学时代,开始思考未来,思考毕业就业等问题。 工作时代,思考如何完成工作,如何偷懒,下班之后如何休息。 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牵扯自己的思维,都在奋力导向思维的注意力。 就是不让自己思考,这些究竟是在干什么! 袁长文突然发现,自己真的从未考虑过这一切的真实性问题,也许小时候想过,也许小时候问过父母。但成年之后,自己没有思考过,哪怕思考,也不超过一分钟吧。 对! 有一个恶魔,它就是这样操控着我的思想,它要避免让我看穿真实。 它很狡猾,它要我随大流,因为大家都这样,所以我也要这样。 不仅如此,就算我不随大流,就算我特立独行,那也是在恶魔的爪牙之下。 因为,我并未思考这一切的真实性! 别人工作,我环球旅行,用最美的青春走遍最美的地方。 这就逃离了恶魔吗? 不,没有。这只不过是在说,“你们快来看,看我多厉害,可以不用工作。看看你们,好差劲,快来羡慕我吧!” 自我! 这些都是“自我”,这是自己给自己编织的定义,就像无数个其他定义一样。 甚至有可能,是别人编织的定义,不知何时放在自己脑子里了。 也就是说,“自我”是虚假的? 袁长文突然打了个寒颤,如果“自我”是虚假的,那么这么多年来,自己不停的编织自我,都是虚假的? 可是,上班、工作、赚钱、吃饭、买房、结婚等等,这些都是如此真实,为什么是虚假的呢? 我上班,和我不上班。这个“我”都没有改变,而上班只不过是额外增加的东西。 上不上班,我袁长文依旧是袁长文,没有改变。但为什么,一旦我没有工作,长时间没有工作,大家都会鄙视我呢? 他们认同的,是我的工作,还是我这个人?或者说,这些人建立友谊的前提是,一些额外的定义? 比如,一份高收入工作的人,一个拥有善良性格的人,一个家庭条件不错的人。 但这些,都是外在条件,都是附加上去的,为什么大家对于此反而更加看中呢? “社会就是这样的。” 袁长文脑子里,突然蹦出这句话。这是几个哥们晚上喝酒,一吐心中郁闷的话语。 所以,这一切,依旧是社会公约吗?大家都这样,所以我也要这样,否则就会被大家所抛弃。 “你怎么一点都不合群呐!” 袁长文突然想起小时候,妈妈给自己的教诲,教自己如何跟小朋友一起玩,而不是一个人看蚂蚁。 仿佛,没有融入人群,是一种天大的悲哀。 是么? 我为什么要合群?为什么要交朋友? 是谁在诉说,一个人必须要有朋友?是谁在规定,没有朋友的人生就是凄惨? 就算真的有人戳我脊梁,就算真的有人骂我。我也听不见,因为我没有朋友,又怎么知道别人在说我坏话呢? 既然这样,那么所谓的坏话,跟遥远星空的黑洞,有什么区别呢? 明明黑洞是一个毁天灭地的存在,但因为太过遥远,所以大家根本不在意。 袁长文又想到其他人生大事,工作是如此,那么其他也是一样,所有的都是自我定义。 我是一个有工作的人,一个结婚的人,一个有小三的潇洒男人,一个有宝宝的新爸爸…… 但是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额外添加上去的,都是这么多年来自己不断编织。也就是说,这些东西并不真实,我可以添加这些,也就可以添加那些。 既然不真实,为什么我要死死拽住它们呢? 仿佛抛开它们,我就死了一般! 袁长文仔细想想抛开这些定义的结果,发现确实如同死亡一般。在这个社会上,将不再有自己的一席之地,自己这个人也会是可有可无。 由于没有工作,自己可能会去捡垃圾,没有婚姻,没有房子住,一切能在社会上找到的定义,都与自己无关。 袁长文发现,工作婚姻这些人生大事,不仅仅是别人看重,而且自己也很看重。 因为在想象抛开那些定义的时候,自己竟然充满了恐惧,光是想想就让人胆颤。 “你要为将来考虑。” 袁长文脑海中,再次想到妈妈之前的教导,一直嘱咐自己现在要努力,为未来做打算。 只是,什么时候才是未来? 十年?二十年?还是退休? 或者,我这辈子都必须一直努力到……死?! 整个人生几十年,究竟在做些什么? 人生究竟有什么意义? 袁长文突然觉得脑袋好疼,而且犹如溺水的人一样,拼命想要抓住些什么。 没有归属感。 明白这些追求都是附加上去的之后,袁长文丧失了归属感,整个社会似乎没有了容身之处。 大家都在追求这些,你不追求,怎么合群? 就算袁长文现在想要追求,也来不及了。 因为已经知晓这些追求的本质,哪里还能提起劲来好好追求? 工作是添加的,婚姻是添加的,一切都是添加的。 那么,总有个东西一直存在,才可以被添加吧。 总得需要一个背景,才能往上添加吧! 这样的话,“我”的工作,“我”的婚姻,这个“我”就是背景。 袁长文再次糊涂,我是谁?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在线看:meinvxuan1!! 第三百六十二章 我疯了2 我是谁? 很明显,我不是我的工作,我也不是我的婚姻。 那么,我是谁? “哈哈!” 袁长文突然笑了起来,想我一介凡人,居然开始思考这种问题?! 这种曾经不屑一顾的问题,这种曾经嗤之以鼻的问题。 不思考,并不代表已经解决。 只不过,是我们忽视了而已,是我们“成熟”了而已,是我们被转移了目标而已。 对,还有那只恶魔,费尽心思的转移我注意力,让我不去思考真实性,不去思考我是谁。 就算是哲学系的教授,想必也只是浅尝辄止,不可能深度思考。 因为我并不笨,尽管我袁长文谈不上天才,但我绝对不笨。 如今我的思考近乎毁灭性,看看老婆的表现,如果我妈知道了,肯定也是这种情形。 那些哲学教授,怎么可能在有工作有家庭的情况下,思考这些终极问题? 我不信! 袁长文发现,那只恶魔的恐怖远远超出想象,仅仅是思考“我是谁”并不会摧毁它。 必须找到自己可以确定真实的东西! 咦? 那只恶魔想要误导我,欺骗我,但必须我存在才可以啊! 袁长文找到了,从思维的火花中找到了叮点线索。 不管恶魔是如何欺骗我,如何误导我,那么,必须有“我”的存在,它才可以误导欺骗。 也就是说,不管怎样,“我”的存在都是确定的。 因为只有“我”存在,恶魔的欺骗误导才有意义,否则它在误导谁呢? “我是天才!” 袁长文很是高兴,似乎想通了最大的难题。 我存在,就是答案! 其他的一切都是虚假的,或者说,我不确定其他一切的真实性。 但我非常确定,我存在,这三个字是绝对真实的! 袁长文瞬间从沙发上跳起来,手舞足蹈,困扰许久的难题被解开。 打开冰箱,易拉罐的清脆声响,如此悦耳。 袁长文情不自禁,拿着可乐独自旋转跳舞。 嘿嘿,其他人都是垃圾,只有我一个人想明白了。 唉,可怜的人啊,还在苦苦挣扎,连这个世界都没看透。 袁长文大口喝下可乐,冰镇的,爽! 打了一个嗝,余光瞄见易拉罐上的广告词,“做回你自己!” 袁长文犹如被闪电打中,呆呆的站在客厅里,手里拿着易拉罐,目光呆滞。 做回你自己?! 谁是你自己? 你以为是你的那个你,真的是你吗? 袁长文发现,问题还是绕回了最初的问题。 我是谁? 刚才仅仅是确认了我存在,并没有解释我是谁。 自己就开始得意忘形,还鄙视其他人! 把自己视为一个高人一等的人,不正是自我的定义吗?不正是自我编织的结果吗? “你们看,我都想通了,你们还在苦苦挣扎,你们都是垃圾。” 这种思想,是谁放在我脑子里的? 恶魔! 是那只恶魔。 靠! 袁长文很想把那只恶魔揪出来打一顿,真是无时无刻不在误导自己啊! 一不小心,自己就编织了一层定义给“自我”,而且还以为看透了这一切。 这个定义,跟其他的定义一样,都是附加的。 那么,还是那个问题。 我是谁? 或者,我是什么? ………… ………… 老婆一个人走在街上,渐渐的,心中那股愤怒消散开来。 也许,是自己平时太凶,才让袁长文变成这样的吧? 夜晚的路边,灯光照耀,车流不息,似乎根本感受不到夜晚和白天的区别。 依旧那么多人,依旧那么多车,或许只有在半夜才能让城市安静会吧。 老婆很想打电话给自己妈妈,也很想找人哭诉,但不知为何,走着走着,刚才那种想要杀人想要崩溃的愤怒,竟消失了。 回想起来,自己刚才在家里的表现,如同疯子一样。 怎么可能会有那种感受呢? 老婆自己都不相信刚才的行为和感受,仿佛那个人不是自己一样。 真是奇怪,如果那个人不是自己,又会是谁呢? ………… ………… 袁长文拿着可乐,站在窗台上,看着路灯和车灯,听着店铺声和喇叭声。 了解我不是工作,我不是婚姻,我不是这些外在的物质之后。 袁长文不得不面临最后一个界限,关于物质世界的最后一程界限。 “我”是我的身体吗? 不全是,明显我还有思维,我可以思考。 除非,我现在的思考,是被人强加上去的,如同程序一样早就写好了的。 那么,我就没有自主意志,一切都是预订好了的? 袁长文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没人会相信自己的思考是别人强加的,自己的思维是一个电脑程序。 这么多年来,自己阅读书籍,学习知识,到头来发现思维不是自己的?! 自己的任何思考,都是建立在更高一级的操控下? 不对,不对。 那么,它怎么知道我接下来如何思考? 很明显,我现在可以选择,思考电影内容,或者思考真人秀节目。很明显这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下,怎么可能没有自由意志呢?! 所以,我是自己的身体和思维……吗? 袁长文不敢确认,因为这似乎陷入某种循环。看似自由,如何才能得知这种所谓的自由选择,是不是早就被恶魔选择好了呢? 路灯总是微黄,街道上的车辆也是呼啸而过。不知为何,开车总是让人容易发脾气。 袁长文看着楼下的车辆,不停按着喇叭,不停闪灯,莫名有了一股笑意。 咦?! 我能看见任何东西,是因为我有眼睛,而且我的大脑神经处于正常状态。 但这并不表明,我看到的东西,就是它本来的样子。 袁长文看了看手中红色基调的可乐,它是红色基调的吗? 不,只能说,从人类的眼中来看,它是红色为主的易拉罐。 人类的眼睛只能看见“可见光”,而“不可见光”至少是“可见光”的上百倍。 至于手中的易拉罐呈现红色,则是由于物体本身不吸收红色,将红色反射到人类眼中,造成人类看到这个红色的光。 那么,易拉罐本身是什么颜色?没人知道,甚至这个问题有点没有意义。 换一个问题,如果人类的眼睛结构,改变一点点,将“可见光”的范围上下调整一个数量级。 那么,这个世界,还是原来的世界吗? 明显不是。 这个世界之所以是这个样子,是因为人类只能看到这样的世界。 也就是说,我们看到的一切,都并非物体的真实模样。换而言之,我们并不能确认,任何物体的真实性。 袁长文有点悲伤,多年的唯物教育,竟换来这种结论。 所有的“自我”定义,都是不真实的,因为那只是在背景上面的添加品。 所有的物体,也是不真实的,因为人类身体的构造,决定了我们只能看到这么多。 还有什么是真实的?! 袁长文好想将那隐藏的恶魔揪出来,仔细拷问,这世间究竟什么是真实的? 我的感觉是真实的吗? 袁长文一拳砸在窗框上,阵阵痛感袭来,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所以,我的痛,是真实的……吗? 袁长文突然想到,自己拥有宝珠的时候,第七天被剥夺了痛觉。 如果整个人类都不拥有痛觉,那么“痛”这种感觉还存在吗? 也就是说,“痛”是基于人类的感受,而非真实的。 严格来说,是我无法确认各种感觉的真实性,无法确认。 袁长文很是头痛,思考到这里,似乎被卡住了,无法继续前进。 不,有! 可以前进! 我的思维,是真实的吗?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微信公众号!:meinvlu123!! 第三百六十三章 我疯了3 袁长文移除了外界事物,移除了所谓的客观事实,移除了自我的各种定义,移除了自己的身体,移除了自己的感觉。 面对正在思考的思维,发动最后的思考。 真是神经病啊! 明明正在思考,却要考虑这正在思考的“思考”,是否真实? 我疯了吗? 袁长文不得不自问,从来没有听说过那个人会这样询问自己。 我要如何界定,是自己真的在思考,还是恶魔将思考放入我脑海中? 喀嗒。 门被打开,是老婆回来了。 袁长文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对老婆的回来仅仅笑了笑。 “喂,我已经回来了!已经原谅你了!你这是什么态度?” 袁长文愣了一会,说:“你是想说,我应该过来拥抱你,甚至亲吻你,然后感谢你的回来,表扬你的宽宏大量吗?” 老婆:“难道你不应该吗?” 袁长文:“我想了很久,我发现之前我们的相处模式有问题。你总在期待我做些什么,如果我办不到,你就会生气就会发脾气。但一个人,怎么可以要求别人做什么事情呢?” 老婆:“别跟我说这些!你就没有为我考虑吗?你就没有想想,你的这些行为,会对我造成怎样的伤害吗?” 袁长文:“我怎么可能为你考虑呢?先不说你的真实性,就算你是真实的,那你必然拥有自己的思想。不,严格来说,你拥有你自己的‘自我’。 我又如何得知,你的‘自我’有哪些内容呢?我怎么知道你是如何编织‘自我’的呢?我的语言仅仅是我的语言而已,你如何接受它,是你自己的事情。 就像刚才一样,我对你笑笑,你却认为这是对你的讽刺和蔑视。那么,‘此时,吵架后我回来,袁长文没有拥抱和激动,就是不关心我’,这个定义是你自己编织的。我又如何知晓呢? 难道我们之间,就是在不停的猜测对方编织的定义,然后为了迎合对方的定义,不顾一切的表演?你回来,我笑笑,这就是我对于整个事情的真实反应。至于你如何看待,那是你的事情。” 老婆带着哭腔,说:“你这个人,好自私!” 袁长文:“嗯,确实很自私。但事实上,也没法不自私。就像刚才讲的那些,我只知道自己的情况,无法得知你的情况,我又如何‘不自私’呢? 这个世界,打着‘我为你好’而造成的矛盾,还少么?小到父母与子女之间的矛盾,大到宗教、国家之间的战争。我怎么知道,什么才是对你好? 既然不知道,那我永远不可能为你着想。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为自己着想,就是诚实的面对自己的情感。也是你口中所谓的,自私。” 老婆:“嫁给你,我瞎了眼!早知道,当初还不如选择老张,人家现在是部队营长,哪像你!买个房子还要贷款!” 袁长文瞬间怒了,没有那个男人在听到自己老婆说其他男人好,还能若无其事。 “放……” “屁”字还未出口,袁长文就觉得没对。 为什么自己那么愤怒呢? 仅仅因为老婆的几句话,我就愤怒,原因何在呢? 袁长文在心里退了一步,没有克制这种愤怒,也没有宣泄这股愤怒,就这么看着愤怒在脑中盘旋。 依旧是“自我”,我编织的定义,“我比别的男人更加优秀。” 所以,一旦有人触碰或者打破这个定义,那么我就会愤怒。 按照之前所想,这些定义都是虚假的,都是在背景上附加的。而我刚才,却不小心陷入这层虚假的自我中。 又是那只恶魔! 误导我、欺骗我,你t的! 不过,老婆这样辱骂,不还手,还是男人吗? 袁长文皱着眉,细细思索,发现不管自己如何反应,都是“自我”的定义,根本逃不开。 自己可以是“遇见这种情况,就愤怒暴打女人”的袁长文。 也可以是“哪怕这样,自己都不说脏话”的袁长文。 归根结底,都是编织的自我,都不是真实的我,都不是那个最深处的背景。 唯一不同的是,我现在知道这是编织的自我,知晓这些定义的虚假。 那么,我该怎么回应呢? 既然都是虚假,是不是怎样都可以呢? 袁长文发现,自己就像看戏一样,看着一个叫“袁长文”的人,在这种桥段下如何反应。 不过,貌似自己不仅仅是看戏,还可以决定人物的走向。 自己真的可以决定吗? 这个决定,不就是思维吗? 老婆挑衅道:“怎么,想说脏话吗?心中有怒气却不敢表达,你算什么男人!告诉你袁长文,你要是打我一顿,说不定老娘还高看你几分。现在嘛……呸!” 怒气? 袁长文明了,刚才确实感受到一股怒气,不过现在已经没了。 怒气的存在,只不过是因为事情的发生,跟自我编织的内容,相冲撞。 不仅如此,事实上任何情绪的产生,都是自我编织的定义与现实情况之间的互动。 两者一致的时候,自然高兴得意沾沾自喜。 两者冲突的时候,郁闷难受愤怒。 如果没有任何自我的存在,那么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事情都不会影响自己。 可是这样的话,也没法体验喜悦之情,因为没有难受作为波谷,何来喜悦作为波峰呢? 而且,“没有任何自我”,这本身也是一种自我编织的定义啊! 就像,“我什么都不相信”,这本身也是一种相信。 妈蛋啊! 袁长文突然发现,绕来绕去,自己根本没法确认任何一件事情的真实性。 客观事物、情绪、感觉等等,自己都没法确认它的真实性。 至于思维,袁长文有些犹豫,不知道应该把它划入“真实”,还是“不确定真实”范围里面。 人类几百万年来的进化,思维是最根本的武器,是人类摆脱其他哺乳动物走上大陆巅峰的武器。种种贪欲,种种不满,让人类社会不断进步。 如果思维不是真实的,那么这几百万年来的进化,彻底成了笑话。 袁长文突然一愣,真的有几百万年的进化历史吗? 我不确定,不确定它的真实性。 抛开这些不谈,人类的骄傲,其实就是建立在思维上,建立在可以独自思考的能力上。 一旦有人告诉你,你的思维不是你自己的,只不过是恶魔将思维放入你脑中。 这种情况,很容易让整个人都崩溃掉。 你的努力,你的拼搏,你绞尽脑汁的思考,你费尽心机的计谋,一切的一切,都让思考成了一个笑话。 袁长文从心底不愿意相信这点,自己还是有思维的,有独立意志的。 另一方面,如果思维是虚假的,那么自己正在用思考这个工具,来破解世界的虚假与真实,岂不是应该徒劳无功才对。 但现在,袁长文明显感觉到,很多背负的枷锁,由于思考而被破除掉了,整个人处在较为轻松的状态。 尽管还有疑惑,尽管还有问题,但自己思考出结果的那些,比如自我编织,比如情绪感受,比如客观事物这些,统统不再困扰自己。 唉…… 思维,真实吗?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微信公众号!:meinvlu123!! 第三百六十四章 我疯了4 袁长文还在思考,而老婆见自己的话语迟迟没有回应,也不再理会,自顾自回到卧室玩手机。 思维,究竟是真实的吗? 袁长文发现,客观事物、情绪感受、自我编织这些,自己都很确定它们属于“无法确定真实”的范围。 但,对于思维,自己没法确定。 “你还在想?!” 老婆从卧室里出来,气不打一处来,说:“干脆饿死你算了!我煮点面条,吃不吃?” “吃。” 老婆:“哼!知道饿了?知道错了吗?” 袁长文没有说话,因为这里有一个矛盾,刚才自己忽略了。 身体,属于真实吗? 首先,身体是属于客观事物,那么就应该属于“无法确定真实”的范围。身体存在,但并不能说明它的真实性。 另一方面呢,身体产生饥饿感,如果不吃就会饿死,这很真实啊! 这完全不像,自我编织的定义而产生的情绪,那个摆明了是添加在背景上的。 但身体……难道和思维一样? 袁长文很是犹豫,又想起那只恶魔,使劲误导自己欺骗自己。 靠! 袁长文看了看面前的桌子,很肯定桌子属于“无法确认真实”的范围。还是那个比喻,就像梦里梦见一张桌子,那桌子是存在的,但并非真实的。 可关键是,桌子真实或者虚假,影响并不大。桌子就算不存在,也不会影响我这个人。 身体如果不存在,那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啊! 我承认,我不是自己的身体。因为如果我是身体,那么身体饿了,也就是我饿了。但我明显可以控制身体不去进食,说明“我”是比身体更高的存在。 思维也是一样,经过锻炼,我可以很好的控制思维,说明“我”也是比思维更高的存在。 但现在的问题是,身体和思维的真实性。 哈!我想到了! 袁长文灵光一闪,发现自己陷入了某个误区。 身体跟其他客观事物一样,都可以确定为“无法确定真实”的范围。 的确,身体不进食,就会死。但这个属性跟其他客观事物的属性是一回事,没有什么特殊性。 比如杯子,如果不放在平坦的位置,那么它就会摔碎。 同理,身体,如果不进食,那么它就会崩溃。 两者完全一样,杯子摔碎相当于杯子的死亡。身体不进食同样也是身体的死亡。 为了不让杯子摔碎,所以我好好放置。 为了不让身体死亡,所以我好好进食。 之所以我会犹豫,是因为下意识的,我将身体等同于自己。 认为身体死了,自己也就死了。 但大家都知道,我并不等于自己的身体,“我”应该是比身体更高的存在,因为我可以控制身体。 虽然我此刻并不知道,“我”是什么,但我可以肯定,我不是我的身体。 袁长文哈哈大笑,再次解开了一个关卡。 身体和杯子这些东西,都是同一层次的。之所以显得身体重要,是因为我经常使用身体。 没有杯子我可以生存,没有身体呢? 袁长文突然想到这个反例,仿佛在证明身体比杯子重要。 好吧,我承认,身体比杯子重要,但身体同样逃脱不了“无法确定真实”的范围。 不对! 谁在定义重要与否? 事物就是事物,本身是没有任何附加信息的,只有我,在我定义了它们之后,才会凸显重要与否。 对大多数人而言,钱这种事物很重要。但有时某样东西特别具有纪念意义,其重要性远远超过金钱。 那么,身体比杯子重要,也是我的定义。 同样,我也可以定义,杯子比身体重要。 或者,工作比身体重要,不顾身体健康加班工作。 金钱比身体重要,一心只为金钱,其余不管不顾。 其他人的看法比身体重要,为了合群,吃有毒食物喝有毒液体…… 所以,重要与否,根本无法让身体摆脱“无法确定真实”的范围。 袁长文看看自己双手,喃喃道:“手啊,抱歉,你属于‘无法确定真实’的范围。不过,还是很感谢你的存在,否则我会很不方便。” 接下来,就是思维。 按理说,我控制思维,“我”应该是比思维更高一层的存在。就像我控制身体一样,思维也应该属于“无法确定真实”的范围。 但是……但是…… 袁长文却不敢如此肯定,如果问别人,他们的回答也许是“思维显而易见是真实存在的。” 但是把显而易见四个字拿开,真要解释为什么真实存在,或者如何证明其真实性。 很多人只能支支吾吾几句,讲不清楚,因为从来没有人认真思考过。 至少,袁长文身边没有人思考过这些。 思维,是不是思考本身? 我可以思考“思维”?还是从思维中产生了思考? 这是一个泥潭! 是恶魔要欺骗我! 袁长文退了一步,我只需要思考它的真实性,至于其他则是毫无意义。 我在思考它? 我真的在思考它吗? 那么,我是谁?谁在思考?谁在觉察到这份思考? 我可以控制思维,所以它是真实的。 袁长文摇摇头,对这个想法嗤之以鼻,我可以控制杯子,所以杯子是真实的? 不,杯子只是存在,无法确定其真实性。 那么,这个“控制就是真实”的逻辑,根本说不通。 “喂,过来吃面啦!” 老婆冷冷的声音在厨房响起,打断了袁长文的思考。 “哦。” 袁长文应了一声,走进厨房,却看见老婆满脸怒容。 “你究竟想要怎样?!”老婆开启咆哮模式,“你是不是有别的女人?!是不是不想过了?!是不是故意装成这样,好让我提出离婚?!” 袁长文整个人都陷入对真实的思考当中,没有多余精力来提供给情绪。 “没有。” 老婆:“没有?平时你不是那么多话吗?!怎么今天就只说几个字?!是不是做贼心虚了?!还有,叫你来吃面,你就哦一声,什么态度!” 袁长文:“这就是我们吵架的根本原因所在,你编织的自我‘我做了饭菜,对方必须报以热情的回应’,当我没有满足你的设定时,你就感到愤怒仿佛受到伤害。 其实,我根本没有伤害你,伤害你的是你自己,是你自己编织的自我。所以,如果你没有编织的自我,那么我就不会吵架,对吧。” 老婆:“你的意思,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袁长文:“是我们的错。这些自我都是我们自己编织上去的,如果我们可以看透这点,就会发现一切自我都是虚假的。那么,我们为什么要跟这些虚假争吵难受呢?” 老婆:“你放屁!难道我做了饭菜,你冷冰冰的,我还要笑脸相迎?我告诉你,袁长文,你想发疯自己一边疯去。你再这样装神弄鬼,信不信我让你老妈治你?!” 袁长文:“老妈?哈哈,你觉得我是一个孝子,我曾经也是这样认为的。但这一切都是自我的编织,最可怕的是,我发现最深层的原因并非我有一颗孝顺的内心。 我在分析这个添加在背景上的自我定义时,我发现自己孝顺的动机竟然是别人的看法。我从来没有主动想要孝顺,也许偶尔有点感触吧,但更多的,是‘在别人眼中,我是个孝子’。 为了这个定义,为了自我的存在,我有时明明觉得很难受,却又不得不这样选择。什么两难的选择,不过是自我编织的时候,不小心弄了两个矛盾的定义罢了。” 老婆退了一步,很是惊恐说:“你不准备孝顺你妈妈了?她这么多年,含辛茹苦把你养育成人,你说不孝顺就不孝顺了?你还是人吗?你的良心呢?被狗吃了吗?” 袁长文:“她含辛茹苦把我养大,所以我就要好好报答?这根本不符合逻辑,这完全是道德绑架。如果我妈是为了让我报答,让我长大之后孝敬她,而将我养大…… 当然,我妈不会承认这点,因为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生个小孩。我相信,她也是看到身边的朋友都有小孩,或者老一辈的催促,稀里糊涂跟着整个社会浪潮前进。 回到刚才的说法,我妈如果为了将来的回报而养育我,那还不如去投资。至少二十年投资回报的稳定性,超过养育一个小孩。” 老婆:“你准备彻底放下道德观吗?你是要变成社会渣渣吗?” 袁长文没说话,老婆提醒了自己,善恶如何解决? 自我是虚假的,这一点不由分说。那么,编织自我的定义,除开一些中性的内容,比如别人的在乎,比如要努力挣钱等等。 抛开这些中性的内容,还有一些是属于“善”的内容。比如孝顺、节约、善良等等。这些同样是自我编织的内容,同样属于虚假的。 但是,自己要斩杀它们吗?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在线看:meinvmei222!! 第三百六十五章 我疯了5 袁长文站在厨房,面条已经煮好,绿幽幽的葱花撒在上面,还有一个煎蛋。 可惜,我们的主角完全没有在意这些内容,他的脑海里不停翻滚。 其实,看见了,就已经逃不掉。 可以装作不在意,但自己很明白,这一切不过是假装。 就像自我编织的“善”,之所以成为善,是整个社会大部分人共同确认的。 没有任何事实依据,只是因为这是大家共同认定的,只是因为这样的设定对于整个社会有好处。 但是,这并不能改变,这一切仅仅是自我的定义,仅仅是编织出来的内容,仅仅是附加在背景上的不真实。 袁长文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明明知道那是不真实,却紧紧拽住不敢抛弃。 把“恶”去掉,还有善。 如果把“善”也去掉呢? 还剩什么? 袁长文突然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要开始思考真实性? 为什么自己要踏出这第一步? 一个人这么多年来,积累起来的自我,轰然崩塌。 那些让人痛苦的“自我”,斩杀起来毫不费劲,甚至有种解脱的感受。 但现在,面对那些让人开心的“自我”,迟迟下不去手。 袁长文的幸福、开心、欣喜、快乐、童年、助人为乐、行善等等,这一切同样是编织的自我,难道也要斩杀掉? 丢掉这些,我还剩什么?难道像大理石雕塑一样,了无生趣的在那存活? 袁长文看着面前生气的老婆,她在生气什么?她连站在她面前的是谁,都不知道。 在她眼里,面前的是,她法律上的老公,一个叫做袁长文的男人,一个上班领工资的人,一个刚有小孩的爸爸…… 然后呢? 抛下这些所有装饰词语,我是谁? 袁长文发现,整个问题又绕回原点,似乎这个问题才是最终问题,其他所有问题最终都会指向这个问题。 没有工作,难道我就不是我了吗? 工作的性质,难道不是跟衣服一样,只不过是外在的装饰吗? 什么时候,发展成以工作,以财富来衡量一个人? 袁长文心中涌起一股不忿,似乎整个世界都错了。 等一下! 为什么我会不忿呢? 是不是因为我是底层,知道自己这辈子没法成为社会顶层,所以在逃避呢? 编造这一切,听起来神乎其神玄之又玄的理论,只不过是在逃避自己的失败。 袁长文有些不确定,如果是成功者,他们会思考这些内容吗? 因为自己是个loser,所以找借口来抨击成功者,来鄙视成功者,这一切的目的仅仅是让自己成为成功者。 至少某个方面的成功者,可以大声说:“你们看,我已经看透自我的本质,你们还没有看透。你们以为你们成功了么,其实你们才是人生最大的loser”。 是这样吗? 袁长文有些恐惧,有些颤抖,那只恶魔还要欺骗我! 它真的在欺骗我吗? 还是,我本身就是这样想的? 不对。 我成功过,我曾经是车灵大陆第一人,甚至以一己之力打造帝国的存在。 但我仍然不满足,或者说,仍然会处于无聊状态。 借着宝珠的能力,自我编织就像从手工变成了机械,编织速度提升不少。原本的一个梦想,也许需要一生的时间来追求。 而有了宝珠,只需要一个刹那就能实现。 为什么无聊,就是因为内心没有了冲动,没有了追逐的目标,没有了梦想。 或者说,自我的编织速度,跟不上自我实现的速度。 所以,一切都是自我。 哪怕现在的思考,也是自我? 也就是说,思考跟自我一样,属于“无法确定真实”的范围? 一切界定我身份的东西,都是附加在背景上的,就连我的身体和思维也是。 这样的话,我还剩什么? 什么都没有了。 “你不想吃面就直说!别一副便秘的样子,ok?!” “你才一副便……”袁长文突然不说话,因为情绪的出现,让他再次陷入思考。 之前已经想通了,情绪的出现是因为编织自我的定义与现实情况产生互动。 而此刻自己脱口而出想要反驳,不就是自我的条件反射吗? 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定义“别人骂我,我就要生气,就要骂回去”的内容。 很明显,这不是自己经过思考后放在脑子里的。 别人骂你,你不难受? 又是社会约定,又是那只恶魔,在我自己都没注意的情况下,将这些内容放入我的脑海中。 不仅是放入,还很细心放在阴暗的角落,跟其他定义纠缠不清。 这个定义不容易被发现,就算被发现,也有一万个理由来解释敷衍。但定义终究只是定义,在怎么辩解也无法改变那是编织的内容。 是虚假的。 袁长文恍然大悟,这是“自我”在进行保护,进行反抗。因为一切界定身份的东西,都属于自我。 骂我? 你在骂谁? 骂袁长文?那只是我的名字。 骂眼前的身体?那不是我。 骂这个人的所作所为,言行举止?那不过是我的“自我”内容。 你骂我,就相当于否认了我辛苦编织的自我,所以我要反抗要还击。 “原来如此,哈哈!” 老婆:“神经病啊!快吃面!我警告你袁长文,一会你洗碗!” “好啊。” 袁长文想起之前跟老婆定下的种种约定,都是自我在进行编织。 比如,“我身为一个男人,怎么可以做厨房里的事情?” 比如,“我作为一家之主,怎么可能听你的吩咐?” 比如,“我也是家里的少爷,凭什么家务活全部都我做?” 这些,统统都是自我,统统都是我自己编织的定义。 当然,很多都是别人给我的,我没有经过思考,轻易将它放入脑中,形成“自我”的粮食。 不管这些定义是什么,都逃脱不了虚假的命运。而我自己,却将这些虚假的自我,认为是真实的自己,还牢牢守护这些定义。 现在想想,真是好笑。 袁长文一边洗碗一边思考,面露笑容,仿佛参透了一大片迷雾。那种清爽的感觉,如同水流冲洗在肮脏的肌肤上,焕然一新。 “所以,情绪是好东西。因为每次情绪发生,我都可以很好的检视自我,检视我从未观察过的编织内容。” 袁长文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注意情绪,不管是开心还是难受抑或是愤怒。 特别是开心,因为编织内容与现实相符合,才会产生开心的情绪。既然这样,那么在现实改变的时候,这份编织内容就是造成自己难受的根源。 也就是说,虚假永远是虚假,带来的开心也是短暂的。 现实不可能一成不变,要想保持长久的快乐,就必须剥夺自我编织的内容。 不对,不可能保证长久的快乐,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 袁长文想起之前的思考,清除掉自我编织的内容之后,善恶都清除掉之后,怎么可能保持快乐。 情绪是因为现实与自我定义的互动产生,现在我清除掉所有自我编织的内容,还拿什么互动? 没有互动,也就没有情绪。 难道真的会像大理石雕塑那样,了无生趣的存活着? 袁长文皱着眉,想象着那样的画面,顿时产生莫名的恐惧之情。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太上无情。 这两句话莫名其妙的跳入袁长文脑中,久久不能消散。 恐惧让袁长文忘记了洗碗,刚才的兴奋消失殆尽。 水龙头一直开着,袁长文却没有感受到。 此刻的他,跟面对厄运宝珠时的无力感,是那么的相近。 “喂!水费不要钱吗?!” 老婆的大吼,让袁长文瞬间愤怒,似乎想要把身上的恐惧尽数转移给对方。 恐惧? 袁长文没有吼,默默把水关掉。 恐惧也是一种情绪,那么按照我的理论,它应该是互动的产物,跟我想象的未来产生互动。 那么,跟未来互动的那个自我是什么? 是编织了什么样的自我,才会对这种未来产生恐惧?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在线看:meinvmei222!! 第三百六十六章 我疯了6 袁长文双手按在水槽上,刚吃了面条,还打了个嗝。 也许是面条有点咸,袁长文拿起水杯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 水经过喉咙,慢慢进入食道,来到胃部。 突兀增加的重量,让缓缓蠕动的胃稍稍停顿,紧接着开始它从未停歇的工作。 刚才的恐惧,也在这个时间,尽数消散。 虽然此刻没有了恐惧感,但袁长文不会忘记,刚才恐惧降临在自己身上的时候,那种无力、颤抖、如同死亡的前奏。 这种感觉,袁长文经历过,在不同的时期。 上学的时候,想象自己高考失败,然后面临的种种场景。 工作的时候,想象自己没有完成任务,被老板炒鱿鱼,然后面临没工作的种种场景。 还有就是刚才。 奇怪,都是在想象的时候,才会发生如此严重的恐惧。 袁长文开始细细思考,想要找出这种恐惧的源泉。 那份,自我编织的内容。 很快,袁长文得出答案,是“否定”。 不是简简单单的否定某个工作,某项作业,而是全盘否定! 否定之后,我一无所有! 学校的时候,学习是自己的唯一,是构成自我百分九十以上的内容。一旦想象最终任务,高考的失败,相当于否定了整个学生时代。 虽然现在看起来就像笑话,但那时的自己,面临老师和父母的压力,学习成绩几乎就是自己的全部。 而工作的时候,介于社会潮流的鼓吹,似乎没有工作就是罪人。再想象自己失去工作,没有收入,只好一个人露宿街头,捡垃圾里的食物为生。 恐惧便再次袭来。 都是在全盘否定的时候,那种几乎死亡般的恐惧就会浮现。【】 也就是说,否定“自我”? 袁长文小心推敲,不愿意再次像往常一样,随意找个借口糊弄过去,或者假装没发生一样。 那个时候,不管是学生时代,还是工作初期。编织自我的内容,大部分都比较单调,要么工作要么学习。 所以,在全盘否定工作或学习的时候,就相当于全盘否定自己编织的“自我”。 为什么不恐惧? 这种情况肯定恐惧! 因为自我几乎要被全面斩杀,它不想被斩杀,它要反抗,它要存活。 所以,它带来了恐惧。这是它求生的信号,是它拼命想要抓住的东西。 袁长文发现,这次恐惧的到来,也是同理。 自己想象清除掉所有的“自我”,于是恐惧发生了。 仔细想想,“自我”如何求生? 当时的自己,是如何摆脱恐惧的? 袁长文打开厨房窗户,透透空气,顺便也看看外面的夜色。 貌似,世界还是很美好嘛,为什么自己要纠结于不开心的东西呢? 想这些,又不能吃饭更不能赚钱,只会造成家里的不和谐。 何必呢? 世界还有很多美好在等着我们,干嘛跟自己过不去呢? 袁长文深呼吸,想要终结这次思考,却是突然反应过来。 转移目标! 这就是答案。 明明自己已经看见恐惧,却开始下意识转移目标,这就是“自我”的求生手段。 “自我”的存在,来源于各种编织的定义,不管这个定义是谁编织的,反正它就是要不停的编织,保证自己的存活。 而且,为了让自己不停编织自我,“自我”还想出了很好的办法。 不,是那只恶魔想出的办法。 利用焦虑。 越来越多的知识出现,人类发现自己掌握的部分越来越少,看着那些精英人士如此博学,自然羡慕不已。 再回过头来想想自己,想想未来,焦虑肯定产生。 为了不焦虑,大多数人都会选择最正常的方法,就是拼命学习不断补充知识。 这些年比较火的认知升级,不就是基于此吗? 什么是认知?说穿了,就是在编织自我! 越来越多的认知,也就是越来越多的自我,这个有道理那个也有道理,但就是过不好这一生。 因为编织自我的内容越多,越容易跟现实产生互动,发生相互矛盾的情况也就越多。 那么,负面情绪也就源源不断。 难道认知升级不好吗? 难道给自己的大脑更新系统,不被时代所抛弃,有错吗? 难道愚昧就是好事? 难道上进好学,接触更大范围的认知,不好吗? 鬼扯! 袁长文在心里大吼一声,这些反问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又是那只恶魔,想要欺骗我。 现在的问题,根本不是认知升级好不好! 而是所有的自我编织都是虚假。 一切新的“自我”,一切编织新的自我定义,都是“自我”想要求生想要生存。 我的恐惧来源于全盘否定“自我”,之前几次,我都被恶魔欺骗,放走了快要死掉的“自我”。 袁长文趴在窗台,双手死死抓住窗框,心里愤愤道。 我已经受够了“自我”的把戏! 我要看看,没有了这些自我,我究竟是谁! 恐惧,你快出现啊! 这一次,我一定不会陷入无意识中! 我要好好看看你,看看恐惧的中心究竟是什么! 别想再轻易控制我! ………… 老婆偷偷在厨房门口,看着狰狞表情的袁长文,心里害怕极了。 他会不会打我? 他会不会趁我不注意,然后杀掉我? 老婆悄悄离开,在客厅里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 “喂,你妈电话。” 袁长文一愣,老妈的电话? 接过老婆的手机,袁长文也没细看,说: “妈,咋啦?” 妈:“你们俩又闹矛盾了是不是?我说过多少遍了,两口子在一起,就是要好好过日子。有什么问题不能商量呢?你退一步我退一步,不就解决了吗?” 袁长文:“嗯。” 妈:“你答应得快,就知道敷衍我。你妈我别的不说,在生活这一块我的见识比你们多多了!我知道什么对你好,别整天怄气,时间还长,那是要陪伴你一辈子的人。” 袁长文:“这不一定。” 妈:“什么不一定,你们想离婚吗?老妈告诉你,别以为离婚多好多好,找个别人不见得比原配好。” 袁长文:“这一切不过是你自己的想法而已,甚至这些想法,都不见得是你自己思考出来的结果。” 妈:“你怎么了,儿子?别吓妈妈。” 袁长文:“没什么,就是在想一些问题。” 妈:“什么问题?你跟妈说,看妈能不能给你解决。” 袁长文:“我在思考,我是谁。” 妈:“……” ………… 袁长文挂了电话,将手机还给老婆。 “怎么样?在你老妈面前,你还敢得瑟?!” 袁长文笑笑,说:“你的‘自我’真是有意思,仿佛看见我吃瘪,你就会很开心。” 老婆眉毛一条,得意道:“老娘就是这样,怎么,不服吗?” 袁长文:“没有不服,只是没有想到,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差到‘以对方的囧事,以对方的难堪,作为自己快乐的源泉’。想想还真是疯狂,我们假装深爱着对方,内心深处却是如此这般?” 老婆:“哼!怎么,觉得跟我结婚是个错误?是不是还在后悔,当年没有选择罗雯?哼,告诉你袁长文,这辈子你想都别想。你妈那关,你就过不了。” 袁长文:“我妈?现经不是之前的我,虽然我依旧不知道我是谁。但是我知道,如今我的‘自我’,已经完全不是曾经的模样。就算想要恢复,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还以为,老妈可以限制我的决定,我还会为了老妈做出一些让自己难受的事情。很多时候,一个人想做一件事情,别人是没法插手的,只要那个人真的想做。” 老婆:“你想做什么?” 袁长文:“孙中山想要推翻清政府的时候,他妈妈会不会说,‘儿啊,这种事情还是太危险,妈妈不在意你有多大成就,只希望你平平安安。’会吗? 项羽自刎的时候,他妈妈会说,‘别自杀,傻孩子,有什么问题来找妈妈。虽然没法大富大贵,但至少可以保住性命啊。’会吗? 孔子周游列国,他妈妈会不会阻拦说,‘别到处走,你还有孝敬老妈,老老实实找份工作,踏踏实实生活,别想那么多。’会吗?” 会吗?。 a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在线看:meinvxuan1!! 第三百六十七章 我疯了7 袁长文和老婆两人在客厅,屋外是夜色一片,只有些许微黄路灯点缀。 屋内则是橘黄色的灯光透亮,让整个房间萦绕着淡淡的温馨。 可惜的是,没人会注意这些。 当初细心挑选的壁灯,精心对比的墙面,如今再也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平时回家,也不会关注墙壁颜色和灯光。 唯一感受它们存在的时刻,也许就是来了客人,赞扬家里灯光和墙壁搭配很温馨的刹那。 也只有那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家的灯光和墙壁很配,是当初精挑细选的结果。 于是,话题再次转移,开始诉苦或者炫耀关于装修的一切。 看着客人一脸崇拜的学习模样,自己就莫名的开心。 老婆听了袁长文关于伟人妈妈的说法之后,忽然觉得还挺有意思,貌似很少有人将关注点聚焦在伟人的父母上。 不过…… “你从哪里看来的?” 袁长文:“我突然间想到的。” 老婆不屑道:“我怎么不知道,你如此有见解呢?我们结婚六年,你什么水平我不知道?” 袁长文:“是啊,也许这些见解根本不是我的。我也没有思考,忽然之间,这些想法就出现的脑中。” 老婆:“你想说你是天才吗?biu的一下,闪过一道思维的火花?!拉倒吧!” “也许吧。” 袁长文没有理会话语中的讽刺,转身来到窗台上,静静的吹风。 有点难受,但又不是特别难受,仿佛有一层薄薄的东西覆盖在自己身上。 不是枷锁,没有沉重感,没有之前的压迫感。 但就是没有开心,内心有股淡淡的忧伤。 这是怎么回事? 我为什么会感到忧伤? 整个人仿佛提不起劲,对任何事情都失去了兴趣。 袁长文靠着窗框,想要回忆一些曾经兴奋的事情。 有钱了!很多美女!好几栋房子!整天旅行! 曾经想到这些事情,浑身都充满干劲,但现在…… 哦。 这一个字,就可以表达所有的情感。 怎么回事? 这种情绪来自哪里? 是哪个自我跟现实互动的产物? “你究竟怎么了?告诉我,好么?” 袁长文回过身,看见老婆站在自己身后,有些紧张夹杂着哀求的模样。 自己没想过隐瞒,只是事情发生太快,突然的转变让人摸不着头脑。 而且,在宝珠存在的幻觉中,自己毫无顾忌,却又一无所得。 最后,在月亮上,孤独等待厄运宝珠的清除。 失去了超人体质,在月亮上慢慢死去,还未来得及品尝死亡的味道,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自己在小区不远处的小桥上。 回家之后,如同着魔一般,开始探寻真实。 对哦,自己都还没有搞清楚,思维是不是真实的! “老娘问你话呐!” 袁长文看着爆发的老婆,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她生气的模样也蛮可爱。 “你笑什么?” 袁长文:“你生气的样子,很可爱。” “哼!你以为模仿电影里的台词,我就会原谅你?你今天不把事情来龙去脉讲清楚,你别想睡觉!” 袁长文笑笑,开始讲述自己一直在思考,究竟什么才是真实的。【】而且,按照自己的分析,客观事物、情绪感受、自我编织这些内容,都属于“无法确定真实”的范围。 老婆:“我也是虚假的?” 袁长文:“不是虚假的,而是无法确定真实。我能看到你的存在,触摸到你的温度,但并不代表你是真实的。当然,也不代表你是虚假的。” 老婆不明白:“这有什么意义呢?” 是啊,有什么意义呢? 自己为什么要思考这些呢? 我并非主动思考,而是事情一步一步推向了这步。 工作这几年,担惊受怕,焦虑忧愁。下班时间,想去放松心情,去唱歌去看电影,但似乎效果不大。 社会上流传,工作之余的时间安排,决定了一生的高度。 这让我在玩的时候,脑海中也泛起阵阵焦虑,仿佛自己玩耍就是浪费时间。 但这个时间真要拿来学习,又做不到。 自己还没有想清楚未来应该怎么走的时候,一波接一波的浪潮怂恿我,让我放弃思考不得不跟随大家一起往前跑。 毕业之后工作,工作几年结婚,结婚不久生小孩,小孩的奶粉幼儿园。期间还要穿插买房买车,婚礼宴席,贷款等等。 是谁在做这些选择?我们有的选吗? 情绪高低起伏,仿佛根本不由自己控制,被那个叫做情绪的怪物肆意拉扯。 我已经受够了焦虑的日子! 我不要再挣扎,没日没夜的恐慌,挣扎再挣扎。 厌倦了,疲惫了。 但我不能放弃,因为有小孩,有房贷,我还有个家。 放弃和坚持,这两种思想在我脑海中盘旋了好久。 我真的很想放手,爱咋咋地! 但是又不敢,害怕自己放手,真的最后结局是捡垃圾为生。 还没有想清楚,宝珠的幻觉出现了,自己实现了十二个愿望,登峰造极。 想要的,都可以拥有! 只是,那又如何呢? 自己同样是被情绪的怪物拉扯,犹如过山车一般,身不由己。 既然是幻觉,如此真实的幻觉,那我怎么知道,所谓的现实是不是幻觉呢? 我开始思考,想要找出真实。 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法确定现实是否真实。 我很想认为自己疯了,这世界那么多人,难道就我一个人发现,这现实的真实性毫无基础证明可言吗? 但是,我的逻辑如此缜密,找不到推翻的依据。 大家仿佛都达成协议,“不管这世界真实性如何,我们先同意它是真实的再说。” 还有那“自我”,细细分析才觉得惊恐,自己这么多年的编织成果,让“自我”壮大而且牢固。 但这些添加在背景上的东西,根本不是真实的。而我这么多年,却被这些东西拖着生活。 我是谁? 这个问题真的好有力量,怪不得被称为终极问题。 思考的人要么发疯了,要么正在发疯的路上。 可是究竟是谁疯了呢? 难道就因为别人的思考方式和思维回路跟我们不一样,所以他们就是疯子? 难道仅仅因为他们人数稀少,所以我们大多数就是正常? 我厌恶这些虚假,它们让我难受,它们控制我,它们肆意摆布我。 斩杀它们! “这些,就是我为什么要思考这些问题。如果整个世界的真实性都被质疑,那么我们的努力拼搏,我们吃的苦受的罪,不就是一个笑话吗?!” 老婆一边听一边用手机查询,说:“你看,上面说了,这是中年的忧郁压力反应。很正常的,多运动多休息,慢慢就能康复。” 正常反应? 就因为很多人都有,所以正常? 袁长文摇摇头:“不对,这不对。这只是在逃避,逃避自己的忧郁,逃避自己面临的种种情绪。就算可以用什么音乐疗法,那也不过是转移注意力。 正常,并不意味着自然。对于社会来说这些是正常的,但对于生命而言,自然才更重要。我明白了,我要直面恐惧忧郁!我要看看,里面究竟包裹着什么! 究竟是什么样的‘自我’,会产生如此强烈的情绪。我要解决掉它,而不是转移注意力来调整情绪。恐惧敢来,就别想跑!快来啊恐惧!快来啊负面情绪!看我统统斩杀你们!” 老婆:“你疯了吗?!” 袁长文:“不,我没疯。恰恰相反,我现在状态特别好,无所畏惧!” 老婆:“疯子从来都说自己没疯。” 袁长文:“你……对,这就是我要斩杀的愤怒情绪,因为‘我是对的,你是错的’这个自我定义,已经牢牢占据在各个位置。先拿你开刀!” 来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a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在线看:meinvxuan1!! 第三百六十八章 我疯了8 半夜两点,袁长文突然醒了,从梦里醒来。 梦境只是寻常的梦境,梦见自己住在未来世界,到处都是六百多层的房子。 在梦里,袁长文每天坐电梯,四百多层才是自己的家。还梦见有人抱着自己,但自己不愿意,使劲挣扎。 拥抱的感觉,好真实,还有自己挣扎的那份难受,也十分真实。 现在看起来,那是梦。 但梦中的一切感觉,都来得如此真实。自己在梦里的时候,根本没有发现自己在做梦。 袁长文坐起来,仔细回想梦中的感觉,发现跟现实一样。 这样说的话,岂不是现实也是梦? 梦里的感触很真实,现实的感触也很真实。 自己之所以知道那是梦,是因为自己醒了。如果自己不醒,如果这个梦拖长,从一个小时变成几个小时,甚至变成几天。 那,跟现实有什么区别? 只有等到自己醒了,才能分辨出这是不是梦。 那么,是不是只有等自己离开现实,才能判定现实是不是一种梦? 袁长文不由自嘲笑笑,自己想要探寻真实,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轻轻揉揉太阳穴,转个方向,靠在沙发上。 袁长文没有睡床,老婆不让,而且自己也不愿意。 还有好多事情没有想通,自己就算知道现实的客观事物并非真实,但这并没有什么改变。 领悟了情绪就是自我与现实互动的产物,也并没有让袁长文biu的一下顿悟。 什么一念成佛,都是骗人的吧。 轻松感确实有,想通的那一瞬间,的确轻松不少,整个人有一种飘然的感觉。 但也仅仅如此,没有什么蓝光、红光、鬼知道什么光在眼前,也没有什么宝石在天边闪闪发光,更没有一个老头在空中对自己微笑。 袁长文突然发现,门派的存在,根本就不是为了让人摆脱恐惧和不安。而是牢牢抓住你内心的恐惧和不安,让你紧紧依附在门派身边。 如果门派真的可以让人摆脱恐惧,那么肯定每年都有人离开门派,就像学校的毕业学生一样。 摆脱了恐惧,意味着没有任何事情好恐惧,人间大自在。这种人,怎么可能继续留在门派呢? 留在门派的人,都是认为“离开门派,就会受到惩罚”,这本身就是一种恐惧。抱有这种思想的人,怎么可以说是摆脱了恐惧呢? 难道他摆脱了其他恐惧,仅仅留下这一条恐惧? 那么,恐惧离开门派,跟恐惧离开工作,又有什么区别呢? 门派之所以越来越大,香火越来越旺,信徒越来越多,不就是因为没有成效,学生一年又一年的堆积。 如果是学校,这种情况早就垮掉了。但对于门派这个团体,仿佛引以为傲,还四处宣扬。 袁长文微微摇头,把这些想法放在一边,如今需要思考的,就是现实的真实性。 难道真的只有等到梦醒那一刻,才可以确定这是梦吗? 如果是这样,那么自己的思考,不就是一个笑话吗? 袁长文站起来,再次来到窗边,此时正值夜深,偶尔几辆车驶过,带来寂静中的些许嘈杂。 有可能在梦里也知道这是梦吗? 清明梦! 袁长文自己就有过好几次的清明梦经历,知道自己在做梦,知晓自己正在梦里。 那么,如果现实是一场梦,自己可以知晓。 如果现实不是一场梦,自己更可以知晓它的真实性。 这并不需要更多的知识,也不需要更久远的时间。因为知识本身就诞生于这个梦境,无非是对梦境的各种现象的合理解释。 但有没有可能,梦境的种种现象本身就不合理? 不对不对,我现在已经把现实认定为一场梦境,这种对比毫无意义可言。 袁长文看着楼下的路灯,微黄微黄,照亮一小块地面。 那路灯,真的属于“无法确定真实”的范围吗? 我看着它,如此真实,我还可以触摸它敲打它,这一切不都是证明它的真实性么? 哼! 那只恶魔又开始想要欺骗我吗?! 路灯存在,但并不能说明它的真实性。 如果还不够,那么,事实上,我并不能直接感知到路灯本身。 我能感知到的,仅仅是大脑神经的电信号。甚至大脑神经的真实性,都无法确认。 我感知到自己有个大脑,这跟想象自己有个大脑,毫无区别。 至于路灯,不管是视线还是触感,都是神经系统的反馈。鬼知道它的反馈,是否代表真实性? 就像超级玛丽,遇到台阶必须跳上,否则无法通过。 但,那个台阶是真实的吗? 我们不可否认台阶的存在,可是台阶的真实性,我们无法确认。 甚至台阶本身是不是台阶,也无法确认。 所以,一切客观事物,都属于“无法确定真实”的范围。 “但这有什么意义呢?” 老婆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既然无法确定真实,那么它是不是真实的,有什么区别呢?反正你没法确定,把杯子当作是虚假的,或者是真实的,有什么区别吗?” 袁长文:“怎么还没睡?” 老婆:“哼!你以为都像你这样,没心没肺?我想了好久,虽然你说一切都很在理,逻辑缜密,但是毫无意义啊!就像我刚才说的,反正无法确定真实性,那就当作是真实的咯!” 袁长文:“现在的我,不仅把客观事物当作真实,而且还认为是真实。就算我自己说服了自己,但依旧很难否认它们的真实性。但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而是我整个人生。 如果客观事物属于‘无法确定真实’,事实上,它们确实属于,只不过我们相信它们是真实的,或者从未怀疑过它们的真实性。 这样的话,那工作、事业、家庭这些,都纷纷属于‘无法确定真实’的范围。既然这样,我为什么还要努力拼搏?为什么不游戏人间?为什么还要被道德枷锁绑架? 还有那‘自我’,无数人根本没有问过我的意见,就往我脑子里添加各种定义。而我也傻乎乎接受了它们,细心编织形成自我。让这些编织内容,跟现实互动产生各种情绪。 我不要在被情绪摆布,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根本不知道什么事情,就会触碰我的‘自我’,就会产生情绪。我受够了焦虑、烦恼、担忧,既然这些都是‘无法确定真实’,凭什么还可以如此轻松操控我的人生?!” 老婆:“没人操控,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怎么?袁长文,男子汉大丈夫,你现在想要退缩?不要这个家了?不要工作了?想要出去逍遥了?” 是啊,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 咦? 真的是自己的选择吗? 我真的是通过理性在分析,而不是被情绪拉扯做出的选择吗? 如果是通过理性分析,我为什么要选择焦虑和恐惧?为什么要选择工作?为什么要选择各种消费,然后让自己成为企业的奴隶? 这不是理性分析的结果,而是情绪拉扯的结果。 我们恐惧没有工作,所以工作。 我们恐惧被人鄙视,所以购买一些高昂物品。 我们恐惧未来的凄惨,所以拼命挣钱。 所以,我们都是情绪构成的人类,跟理性毫无关系。 什么是理性? 我现在分析的才是理性,就像疯子一样,没有丝毫的人性在其中。所谓人性,不过是自我编织的定义,不过是附加在背景上的虚假。 这才是理性。 谁是通过这种分析,来做决定的? 袁长文笑笑说:“离婚吧……我把房子、车子、钱,全部留给你,宝宝也给你。我知道,现在的我就像疯子一样,尽管我自己不觉得。你跟着我,让你委屈了。” 老婆泪眼婆娑,仿佛感受到袁长文的决然,跟曾经两人吵架要离婚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感受。 “不要!” 老婆往前一步,使劲抱着自家老公。 袁长文感受着那份温度,在半夜微凉的空气中,这份温度是如此明显。 “无法确定真实”? 见鬼去吧! 袁长文捧起老婆的脸,使劲吻了下去。 第三百六十九章 我疯了9 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合。 为什么会在床尾合呢?不就是因为,在床头吵架,然后那个滚到床尾了么。 这事,在成人世界里,是一种很好的融合剂。 究其根本原因,是因为这事会让人放空,暂时失去自我。 没有了自我,没有了那些编织的虚假定义,自然也就没了冲突。 如果你的另一半,在这事之后依旧骂骂咧咧,那么就可以考虑换人了。 “怎么还不睡?” 老婆洗澡回来之后,发现袁长文依旧靠在床头,神情严肃。 “还在思考?” 袁长文:“嗯。” 老婆长长叹了口气,说:“明天还上班,早点睡吧。就算要思考,醒来精神好,不是更好思考么?” 袁长文点点头:“已经差不多了,就差思维这一项,还没有理清。” 老婆:“怎么,你觉得连思维都不是真实的?” 袁长文想了想,说:“我不知道。” 老婆:“那你已经确定,客观事物,比如床之类的,属于虚假的?” 袁长文:“不是虚假,而是‘无法确认真实’的范围。” 老婆:“你确定?” 袁长文:“我确定。” 老婆:“但并没有发现你有什么不一样呢?要不,你浮在半空我看看?” 袁长文:“这就是麻烦事。我已经确定这个结果,并且相信自己的推理过程。但这些事物陪伴了我二十多年,仅仅是停止相信‘这些是真实的’,就已经让我费劲心神。” 老婆:“那就早点睡吧,刚才也运动了,明天还要上班……你不会,明天真不去上班吧?” 袁长文苦笑了一下,说:“要上班。” 老婆瞬间开心,亲吻一下,便关灯睡觉。 袁长文也躺下,看看时间,已经快四点了。 ………… 也许,今晚注定无法好好睡一觉。 袁长文再次睁眼醒来时,手机上显示的五点四十三,还不到六点。 但,醒了就是醒了,可以赖床可以不起,却没法骗自己再次入睡。 窗外的天空已经微微发亮,灰白灰白,等待破晓的时刻。 袁长文没有起床,怕影响到老婆睡觉,想起今晚发生的一切,内心深处充满了内疚感。 内疚? 自己为什么会内疚? 袁长文很是敏锐捕捉到这份情绪波动,开始仔细检视脑海中的自我。 编织定义错综复杂,“老婆跟了我,自己没办法给她太好的物质生活。我们经常吵架,今天晚上老婆容忍我,我却没有好好体谅她。” 这些编织的自我定义,袁长文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放入脑中的。 更关键的是,这些都没错啊! 难道换位思考不好吗?互相体谅有错吗? 可是,按照自己推理的结论,这些自我定义都是附加在背景上的,都是虚假的内容。 咦? 不是“无法确定真实”吗?怎么我会说虚假? 对于客观事物,那是属于“无法确定真实”。而这些添加的“自我”,则是自己或者别人放在我脑海中的,用于界定我和别人。 但这些自我编织的定义,随时都在增加,也随时都可以更换。 所以,它们都是虚假的……吗? 袁长文突然觉得头疼,第一次发现想要用文字描述是如此困难。仿佛每描述一次,就要重新界定一次文字的含义,否则会引起歧义。 不过,文字的局限性很早就被人发现,“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就是最好的例子。 如何向一个从未见过苹果的人,用文字来描述苹果? 这是一件很吃力的事情,更别说用文字来描述“道”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袁长文决定跳过这里,其中的含义体会自己明白就好,反正又不会给别人介绍,更没有机会写出来给人看。 这份内疚,有个最关键点,一不小心就会错过。 就是,要不要斩杀这份内疚?或者说,要不要清除掉相应的自我定义? 之前就在思考,如果清除掉关于“善”的自我定义,还剩什么。 现在,遇到具体事例的时候,袁长文发现这种无力感更甚之前。 清除恶的自我定义,这个大家积极性还蛮高,而且好像无可争议。 但是“善”呢? 就像今晚,我的内疚呢? 如果我清除掉相应的自我定义,那么再次发生同样情况的时候,我是什么反应? 会不会仅仅是一个“哦”? 袁长文感到头皮发麻,如果真的是那样,跟机器毫无区别。 人之所以为人,不就是拥有这些情感吗? 而且,就算清除掉所有自我定义,只要活在这个世界上,终究还是拥有一些自我定义。 比如,“我就是一个没有自我定义的人”,这个本身就是一个自我定义啊! 所以,我究竟在干什么? 袁长文想来想去,只有一个理由,厌倦了对情绪的挣扎,想要看看何为真实。 但是,“想看何为真实”,这本身就是一个愿望,跟“想买栋房子”并没有本质区别。 所以,我究竟在思考什么? 袁长文头一次认为,自己是不是真的疯了?为什么会思考这些问题? 想要开导自己,劝说自己这个世界还有很多美好事物,这个家还有很多责任需要自己扛。 转念一想,这些美好事物之所以美好,仅仅是因为不常见罢了。 不管是美景,还是令人感动的行为,其根本原因就是不常见。 还有家庭的责任,想想就知道是社会放入自己脑中的自我定义。 袁长文此时犹如脱轨的火车,想要回到轨道上,似乎已经无能为力。但是眼睁睁看着脱轨,又会泛起阵阵恐惧。 “怎么了?” 老婆翻过身,睡眼朦胧嘟囔着话语。 不要小瞧女人的第六感,永远不要小瞧! 袁长文想了想,说:“我先去上班了,你再睡会。” “嗯……” 也许是老婆真的太困,没有思考为什么不到六点就出门上班。 袁长文也想一个人静静,待在家里不太方便。反正也睡不着,洗漱之后出门走走呼吸新鲜空气,也不错。 ………… 不到六点,袁长文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 路灯还没有熄,清洁工人还在打扫,一些卖早餐的小摊贩也陆续开始出现,个别人带着耳机跑步。 袁长文在公交站不远处的小花园里,随意找了个长椅坐下,看着身穿练功服的老年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玩太极拳。 他们,会不会也要思考真实性呢? 这些人,是真实的吗? 我感知到那棵大树的存在,所以也仅仅只能是存在吗? 袁长文突然想起自己上学时接受的唯物主义,如果当时接受的是唯心主义呢? 自己相信科学,相信什么车灵子,相信大陆的模样。但自己并未亲眼证实,所有的这些,都是来源于老师的教授,以及周围的人都是这么认为。 也就是说,我的世界观仅仅建立在“相信”的基础上? 而那些过于深奥的知识,我一直在随波逐流当作谈资。真正关心的,只有眼前的工作、房贷,以及跟老婆的相处。 怎么突然之间,觉得人生很是荒谬呢? 袁长文看着打太极拳的老年人,似乎模样很是平和,他们不觉得人生荒谬吗? 还是说,他们也曾经彷徨过,只是现在人老了,所以心也就死了? 也许,到了一定年纪,才能找到人生的真谛? 难道自己要这样荒谬到老年? 袁长文自己都被这种想法,给吓了一跳。 唉…… 第三百七十章 我疯了10 袁长文坐在长椅上,清晨的凉风让人睡意全无。 当然,他本来就没有睡意,脑海中的各种思绪翻滚不已。 一方面想到自己要跟随社会道德价值观一直前行到死,所做之事全部荒谬,这种感觉很难让人再去投身社会主义的建设中。 另一方面,如果全面斩杀自我编织的定义,那么必然会碰到一些坚硬的核心定义。 比如,自己跟老妈之间的关系,自己的家庭等等。 说“自我编织的定义全是虚假”很容易,但真正要斩杀它们,却是下不去手。 按照这个理论,如果清除掉一切自我编织的定义,那么所谓的善恶不分应该就是常态。 什么恻隐之心,什么善念这些统统不存在。一个被碾死的小孩,和一个正在唱歌的小孩,应该没有任何区别。 光是想想,就觉得恐怖。 袁长文就处于这样的犹豫之中,厌倦了情绪的拉扯,而想要抛弃情绪就必须斩杀自我,因为情绪是“自我”与现实互动的产物。 自己这二十多年快三十年的生活,有过欢笑有过悲伤,似乎小时候的欢笑多一些。但这仅仅是因为记忆不靠谱而已,仿佛十年前永远比今年好。 不管小时候如何,现在就是现在,沉浸在其他任何时间段,都不过是“自我”求生的手段。 袁长文真的受够了,无论是在现实中还是在宝珠的幻觉里,情绪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我算什么? 随时恐惧都会袭来,偶尔严重到无法呼吸,有时仅仅是淡淡的忧伤。 它们把我当作肆意玩耍的游乐场,我不愿意再被情绪拉扯,在恐惧中慌张做出任何看起来可笑的决定。 每每当恐惧离开,回过头来看看时,那些恐惧似乎就是笑话一样。每次都对自己说,下次没什么好怕的,但下次恐惧来袭依旧瑟瑟发抖。 恐惧没钱、恐惧被人鄙视、恐惧自己生活潦倒、恐惧老婆跟别人睡觉、恐惧他人的嘲笑…… 每次都开导自己,说什么努力就有回报,说什么时间不会辜负,说什么有时间恐惧还不如认真做事。 这些有用吗? 世界上那么多人,究竟有多少处于恐惧之中?而这些方法又拯救了多少人? 如果这些方法真的有用,可以让人摆脱恐惧,那么这么多年来应该有无数人摆脱恐惧。 但是呢? 有多少人敢站出来说,自己摆脱了恐惧? 换个思路想想,是不是这些方法有问题? 如果仅仅是暂时压制恐惧,暂时转移注意力,要来有何用?! 总有一天,这些方法会遇到瓶颈,会遇到无法挪动的恐惧。 我们从来都没有直视恐惧,仿佛每次遇到恐惧,逃离才是最好的办法。 袁长文已经知道,恐惧不过是脑中自我编织的定义而产生的效果,斩杀定义就能摆脱恐惧。 有时候,外界根本什么也没发生,仅仅是自己的想象就能把自己吓个半死。 斩杀自我定义,这是一条从根本上解决的道路。 不过,如何斩杀? 这不是一个实体,可以真正挥刀斩杀。 在脑海中想象自己挥刀,斩杀掉某个自我定义,有用吗? 金钱属于客观事物,除了满足的进食需求之外,其他的不过是背景上的添加。【】现在,我了解这个定义,我挥刀斩杀掉对金钱疯狂的追求欲。 然后呢? 袁长文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改变。 如果此时让他把钱拿一大半出来享受或者其他什么花销,鬼才愿意! 有什么用?自己依旧紧紧抓住金钱不放手,理论完全没问题,但并没有让自己摆脱对金钱的追求。 难道,每次出现这种情况,都要不停的说服自己? 如果需要说服,那本身就证明自己并不相信这一点。 这样的话,“斩杀脑海中自我编织的定义”,这个行为不就成了一个笑话么? 袁长文感受到一阵无力感,仿佛自己就像一只蚂蚁,妄图斩杀大象,却又无从下手的感觉。 “少年,看起来你遇到烦心事,要不要来练练太极拳,清扫内心的苦闷?” 一名老大爷,和颜悦色的说。 袁长文摆摆手拒绝,大爷笑笑也没再继续勉强。 太极拳有效果吗? 应该有,仅仅是那种腹式呼吸法,就能让人轻松不少。 但终究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一旦现实发生剧变,太极拳带来的静心并不见得能保持多久。 当然,经历了大事之后,才能明白自身的渺小。就像那些有过濒临死亡经验的人们,醒来之后仿佛换了一个人。 问题是,这能持续多久? 袁长文想要彻底摆脱情绪的拉扯,而不是一小会的放松。 话又说回来,最初的想法仅仅是摆脱“恶”,每次体验到“善”的情绪,都令人开心满足,如果能一辈子都处于这种情绪就好了。 事实上,这是不可能的。没有对比,善就没法成为善。 可是,如果两者都抛弃,话题又回到了开始。 袁长文茫然,不知所措,还有些沮丧。 嗯?! 这个沮丧的情绪怎么回事? 袁长文很是敏锐的捕捉到自己情绪,下意识按照自己的理论,开始思考。 为什么沮丧?还夹杂着淡淡的失望? 又是什么自我定义? 靠! 袁长文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开始期望。 期望破除了对世界真相的思考,然后会发生什么。 正因为什么都没有发生,所以才沮丧。 又是那只恶魔! 不经意间,它在我脑海中再次编织了自我定义,让我沮丧让我看不到意义的存在。最后,想让我放弃对真相的追求,让我舒舒服服像其他人一样,跟着恐惧一起过日子。 我真是愚蠢! 还在纠结要不要斩杀,以及怎样斩杀。殊不知,当这样思考的时候,我就已经迈入恶魔精心准备的骗局。 以为在斩杀自我编织的定义,其实不过是斩杀恶魔放在那的,无关轻重的定义。 以为自己在破除世界的真相,其实不过是翻个身继续沉睡。 最后,在大脑中形成,“我看透了真相,你没有,你垃圾”,以及“我正在斩杀自我,成为更完美的人”等等。 恶魔啊! 你为啥老是抓着我不放呢?! 袁长文抬头,看见天边已经亮起,橙红色的太阳印在云层深处。 那么,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做? 或者说,究竟自己想要什么? “小伙,还在思考啊?” 不知不觉,老年人们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 “听大爷一句劝,这世间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大好青春,不要浪费。” 是啊,这世间有什么过不去的呢? 有什么可以一直盘旋的呢? 在时间面前,就连整个宇宙都是渣渣。而我自己,有何必纠结什么真相呢? 无法确定真实,有用吗? 大家还不是这样一直生活、工作、结婚、生子、奋斗、拼搏,为什么我要给自己找不自在呢? 不对! 那只恶魔在我耳边低吟,它不想让我继续思考,不愿意看到我探究真实。 它在欺骗我,它在误导我! 但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这只恶魔会存在?或者说,这只恶魔目的是什么? 一定是这真相极其简单,所以它才会千方百计阻止我。 如果看透世间真实,需要二十种不同学科的博士知识,那么恶魔完全没必要存在。 更没有必要精心设计谎言,时时刻刻误导我。 袁长文下定决心,不要在这上面纠缠,一切阻碍我探究真实的,都应该被斩杀。 似乎,之前自己有过这种感觉,但睡了一觉之后,这种豪迈不见了。 不要再被情绪拉扯,不要再担惊受怕的过日子,不要再无意义的添加任何自我定义。 我恨我自己!。 a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微信公众号!:meinvlu123!! 第三百七十一章 修到真实1 我恨我自己! 袁长文大清早,坐在长椅上,脑子里竟然蹦出“恨自己”三个字。 这是一天的开始,以自我憎恨开始。 呵呵,到了公司,会不会又是烦躁的一天? 我恨我自己,袁长文看着自己的双手,喃喃道:“手啊,你恨我吗?” 差点忘了,身体是“无法确定真实”的范围。 咦? 如果我恨我自己,那么第一个我,是谁?第二个我,又是谁? 第一个我和第二个我,哪个是真实的我? 难道两者都是同一个我? 明显不是,如果是同一个我,怎么可能同时出现两种完全不同的声音! 第二个我,是指种种行为和情绪组成的,上班的我、工作的我、不开心的我…… 袁长文眼睛一亮,那第二个我,不就正是“自我”么! 编织自我的各种定义,跟外界一切划出界限的“自我”。“自我”有一份工作,正在去上班的路上,坐在长椅上心情忧郁,一会就要去公司。 这些,都是“自我”! 也就是“我恨我自己”的第二个我! 那么第一个我,是谁? 袁长文发现,这不是自己一直在寻找的,至今都没有答案的问题。 我是谁? 我可以恨我自己,因为第二个我根本就不是我,那是“自我”,那是在背景上添加的各种定义。 假设抛弃所有自我编织的定义,我的本质是不会变的。尽管看起来这个人格格不入,善恶不分,但我的本质绝不会因为这些添加物而有所改变。 我还是我。 袁长文想起之前的思考,究竟什么才是真实? 自己没法确定世界是真实的,也没法确定世界是虚假的,所以客观事物很确定的归入“无法确定真实”的范围。 有些人会说,这样有什么意义?白白浪费时间和精力,还不如老老实实工作,认认真真生活,好好享受美好人生。 鬼扯! 他们怎么想,跟我有什么关系? 名人如何过日子,那些圣贤如何生活,关我什么事?! 我这一生,不是来模仿谁! 就算我的思考没有任何结果,就算我毁掉了所谓的人生,就算我一败涂地,就算这些思考统统毫无意义,就算我妻离子散不得好死…… 我依然要看看那份真实。 究竟什么才是确定真实的? 袁长文突然站起来,环顾四周,来来往往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几乎都是上班的。 先不说有些人说得对不对,你们的存在,本身就属于“无法确定真实”。如果跟你们扯,跟你们纠缠不清,不就正好再次被那恶魔欺骗。 于是我陷入泥潭,跟你们辩论,跟你们鬼扯,就是没法继续前进。 更远! 袁长文看着天边桔红色的云层,又想到这个词语,更远。 只要自己一天没有达到,那么就要继续前进。 我如何才知道自己达到了呢? 如何才知道自己已经在终点了呢? 说不定现经在终点了呢? 不,这些是恶魔的诱惑,终点的感觉绝对不一样。 尽管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会不会,根本没有终点? “哈哈哈哈!” 袁长文突然笑出声来,周围的人看了一眼,又继续迈着急促的步伐。 恶魔啊,我已经看清你的花招了。 不管是什么陷阱、精心编织的谎言,总之,就是不让我继续思考,不让我继续前进。 那么反过来,一切阻碍我继续前进的,都是恶魔的花招! 想想我之前的犹豫,真是好笑,仿佛这个决定做下,自己就会biu的一下消失在这个世界中一样。 都是恶魔的欺骗啊! 袁长文看了看时间,还早。 刚才想通的感觉,让他身体充满活力,突发奇想,决定走到公司。 至于会不会迟到,无所谓,如果时间真来不及,坐车就好了。 此刻此时,我就是想走! 什么计算,什么浪费时间,统统见鬼吧! 这个世界都属于“无法确定真实”,那么建立在这个世界上的任何认知,同样属于“无法确定真实”。 我可以用,也可以不用。 自己就是权威,再也没有人可以指导我。 我相信的真理,才是真理。 也许跟周围人不一样,也许跟科学报道不一样,但那又如何? 统统属于“无法确定真实”! 有些人也许会拿着大陆的基本常识来证明,我这种想法是错的。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这个命题本身就有问题,如何才能证明“对错”的存在,才能继续说明什么是“对错”。 这些不过是观念罢了,几千年来,改变的对错观念还少吗? 每年的人们,都会认为自己拥有真正的“对错”,想不通古代人怎么会看不到。而百年之后,这些对错继续更改,我们继续嘲笑古代人。 有意思吗? 再说,那些某某大神说了什么话,某某又教育我们要如何如何。 我没脑子吗?我眼睛瞎吗? 需要他们来指手画脚?! 我承认,听从权威的话会让人觉得安心,特别是权威的话跟自己想法一致的时候。似乎瞬间,自己就变得跟权威一样厉害。 狗屁! 袁长文一边大步走,一边急速思考,这种思考的畅快感,高中之后就再也没有了。 那时的自己多么叛逆,整天挂在嘴边的是,“凭什么”、“为什么”。自己怀疑一切,觉得这也没对,那也没对。 现实的残忍,让我们放弃这种思考,放弃斗争,安安稳稳跟着众人一起生活。也许,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面对漆黑的四周,才会竖起中指。 不,根本不是这样! 是我们自愿放弃了怀疑,放弃思考,放弃了斗争。因为我们觉得,反抗看不到希望,怀疑真实没有意义。 看着同龄人的成功,耳边全是努力奋斗的嘈杂,我们妥协了。 这,怪谁?明显不是社会的问题,所有决定都是自己做的。 我们害怕被人排挤,我们害怕没有车子房子,我们害怕别人的鄙视和嘲笑。 面对这些恐惧,我们并没有思考为何恐惧,恐惧从哪里来,恐惧的本质是什么。这一切,我们都没有思考。 我们仅仅是屈服,在恐惧中瑟瑟发抖,然后做出恐惧想让我们做出的决定。我们以为,有了什么东西,我们就不再恐惧。 但事实上,恐惧总是长伴身边,这就是恶魔的欺骗手段之一。 袁长文越走越快,似乎不愿意停下来,身体随着步伐加快也开始渐渐发热。 谁都知道,这条路毫无意义,至少现阶段看不到任何意义。 甚至,这条路有没有终点都不知道,更别说什么到达之后的奖赏。 那又怎样? 我不愿意再被情绪拉扯,不要蜷伏在角落瑟瑟发抖,不要苦苦哀求上天。 什么是真实?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什么属于“无法确定真实”。 既然整个世界都属于“无法确定真实”,那我要去看看,究竟什么才是真实。 袁长文发现,驱动自己走上这条路的,并不是“想”,而是“憎恶”。 痛恨自己被情绪拉扯,憎恶那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情绪。 而情绪,是自我编织的定义与现实互动的产物。要摆脱情绪,就要斩杀自我编织的定义。那些定义之中,有很多是对社会而言,很好的存在。 那些定义让人们彬彬有礼,让人们心怀怜悯,让人们做坏事内疚,让人们称为道德模范。 如果是“想”探寻真实,那么就会落入恶魔编织的陷阱中,一旦其中有伤害到自己的地方,就会停滞不前。 就像花了毕生精力,在各种典籍中穿插,最后变得慈悲为怀,行善之人。 但这不是真实! 主动“想”寻找真实,在面对自我伤害时,就会停滞不前,就会被恶魔哄骗继续沉睡。而且还自以为找到世间的真实,比如一切都是爱、大家都是上帝之类的。 只有憎恶这种力量,可以面对自我受伤时,不顾一切继续前进。 因为我憎恶的,就是“自我”啊! 它在背景上添加各种定义,让我不得不被拖着行走,让情绪在我这里肆意冲撞。 你有种! 袁长文突然想大吼一声,千言万语汇成一个字。 “干!”。 a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在线看:meinvxuan1!! 第三百七十二章 修到真实2 “干!” 袁长文并没有多大声,但终究还是吼了出来。四周赶路的上班族,纷纷侧目,然后立马调转视线,看着手机或者其他地方。 大家都是去上班的人,哪有那么多时间来停驻好奇,拜托,我们是工作的人好不好! 别说你只是吼一句,就算突然发狂发癫,也没有人会来劝阻你。最多走远一点,拿手机拍个视频之类的。 生活压力这么大,偶尔在路上遇见几个狂躁的,也很正常。 袁长文也没有在意其他人的看法,此时他的脑子里,全部都是更远! 更远! 更远! 什么是真实? 就这两个词语,不停在脑海中翻滚。 然后呢?有什么用呢? 我了解这个世界属于“无法确定真实”,然后呢? 袁长文大步走着,眉头紧锁,大部分上班族要么睡眼朦胧,要么浑身紧绷,要么眉头不展。 我知晓客观事物属于“无法确定真实”,就像路边这颗树,就属于“无法确定真实”。 然后呢? 我斩杀掉自我编织的定义,“这棵树是有生命的”,“这棵树是绿色的”等等。 斩杀掉这些定义,然后呢? 添加一个新的定义,“这棵树属于‘无法确定真实’”,是这样吗? 那这个定义跟其他定义在本质上,并无任何区别,都是背景上的添加物。 而且,就算拥有这个定义,我看见这树跟之前看到这棵树的感觉,并无任何区别。 那么,改变自我编织的定义与否,意义何在? 袁长文心生彷徨,走路的脚步略微有些虚。 更远! 滚tm的更远!怎么更远? 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那只恶魔留下的陷阱。 让我不顾一切朝着更远走,不理会任何问题,谁知道自己是朝着目标在走,还是在绕圈子? 袁长文想到“更远”这个词,想要继续前进,却发现环顾四周仿佛无路可进。 为什么我改变了脑中自我编织的定义,但面对事物,却跟之前没有任何区别? 为什么有区别? 袁长文突然一愣,被自己的反问愣住。 是啊,为什么会有区别?谁说的有区别? 难道我内心深处还在暗自期待,我完成了改变定义之后,人生会变得与众不同,傲然于世人之上? 也就是说,我心里还是有着“我要比所有人都高一等”的想法。不仅如此,我想要高人一等,本身就说明我此时低人一等。 我自卑?! 袁长文涌起一股难受,仿佛看到一个肮脏的自己,想要努力洗干净自身,想要努力比其他肮脏的人,更干净。这样,别人就会羡慕自己的干净。 不仅如此,最好其他所有人都没法洗干净,只有我一个人洗干净,这样的人生才有意义。 成功不就是这样么? 想要成功,本身就需要别人不成功。也就是说,我在许下自己凤凰腾达出人头地的愿望时,同时也在许愿让所有人都失败,只有自己走上成功。 我诅咒了全人类?! 为什么要诅咒全人类?因为我自己是个渣渣。 “哈哈。” 袁长文自嘲的笑笑,之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些,原来自我编织的定义已经藏得如此之深。 怪不得自己会仇富,怪不得自己下意识会厌烦有钱人,怪不得每当别人指出一丁点关于自己失败的时候,自己会勃然大怒。 留下狠话,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什么莫欺少年穷。 这些愤怒,这些声嘶力竭,不就是想掩饰自己是个loser么? 豪情壮志又能持续多久?借着愤怒的努力,又能持续多久? 怪不得loser情绪波动大,因为他需要在其他方面有所掌控,才能遮盖自己是个loser的事实。 因为在金钱这一块,r,随便怎么辩解,说什么未来怎样怎样,都无法解释此时为什么没有钱。 所以,在面对自己的家人时,脾气火爆,稍微家人有些反对意见,轻则生气重则大声吼叫。 必须要有事情被自己掌控,不然,loser就要面对自己是个loser的事实,那会让人彻底崩溃。 当然,也有很多人会绕开这个陷阱,说什么人生的成功就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过一生。 那些人真的就心平气和的一直生活?就没有对有钱人生出羡慕,或者对自己没钱充满抱怨? 还是说,我们看到的,是他们心平气和的那一面。 袁长文不相信! 就算有,也绝对不多。 如果真的有那么多人,心平气和的生活,不在意外界事物,仅仅专注于当下的时刻。那么,书店里的励志类、心灵鸡汤类的书籍,怎么会如此畅销? 另外,按照袁长文的理论,如果将“恶”剔除,仅仅保留“善”的话,那人绝对不是慈祥的面孔。 他应该是无聊才对! 而且,没有恶的存在,他要如何定义善? 在自我编织的定义中,“助人为乐”是善,这本身就说明不助人就是恶。那么,又怎么可能剔除恶而仅保留善呢? 所以,大家都是嘴上说说,在特定的场合扮演特定的角色。 当我宽慰你时,当我给你讲解什么时间不辜负,什么人生取决于自己的定义,什么上帝总会满足你等等,这一系列宽慰话语时,我们之间是有隐藏协议的。 我们默认,当我说出一些安慰的话语时,你需要反馈我“呀,你好棒”。而我需要给你营造这种“放心,这不是你的错,只是人生的一朵浪花你很棒,并没有失败”。 袁长文感到一阵恶心,这是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处事原则,这就是自己根本没有察觉的自我编织。 好得很啊! 恶魔兄,你厉害啊! 袁长文看向天边,仿佛一个人脸正在成形,那些云朵就是恶魔的脸! 它在微笑,它在讽刺我! 再仔细一看,云朵还是云朵,哪有什么恶魔。 砰砰砰! 袁长文心跳加速,不敢确定自己是看到真相,还是出现幻觉。 深呼吸,平缓下心情,继续走路。 只是,看着周围紧张的上班族,急促的步伐似乎有人在追赶。 凡人啊! 袁长文心中微微得意,因为刚才自己已经看透世人的交流模式,这种交流当然需要学习“处事”才能融入。 不对! 这份得意是怎么回事? 如果我编织,“我看透了,你们都没看透,所以你们垃圾”,这个定义在脑海中。那跟其他人,有什么区别呢? 只是大家骄傲的东西不一样而已,是什么好炫耀自得呢? 难道蹲着拉屎跟坐着拉屎,谁还能技高一筹?! 也就是说,我所谓的斩杀自我编织的定义,仅仅是在绕圈子? 斩杀的确实是定义,但留下的,不过是恶魔精心设计的谎言罢了。 更远! 袁长文渐渐有些明白这个词语的具体含义,却又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含义。 嗯?! 袁长文的眼角瞄到,有小偷! 一名西装革履的男子,解下西装放在手臂上,笔挺的白色衬衣配上深色领带,还有那锃亮的皮鞋,没人会觉得他是小偷。 只是袁长文的角度,正好看见他在拉开前面女士的挎包。 要制止吗? 按照道德来说……滚你妹的道德! 道德不过是用来束缚人类思想和行为,最终功用都指向社会的稳定而已。如果它是真实,那么就不应该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改变。 可是,就算道德是虚假的,为什么我还是有冲动想要制止? 难道是因为我的“自我”有定义,被偷是坏事需要制止? 但好与坏仅仅是人为定义,根本就不是真实。 自己制止,不过是因为“自我”从小被教育的结果。 但是不制止,自己也只是添加“我是一个无道德主义者”。 同样是个定义啊!它并不比“我喜欢助人为乐”这个定义低贱或高尚,定义仅仅是定义而已。 靠! 老子在干什么? 这样下去,任何行为都只是定义的结果,任何定义都一样,那么我除了自杀是不是没事可做?! 妈蛋啊! 袁长文怀着怒气,对自己的愤怒,冲着那小偷大喊道: “嘿!哥们!”32。 a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小说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微信公众号appxsyd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三百七十三章 修到真实3 “嘿!哥们!” 袁长文大声喊,吓了那小偷一跳。 人就是这么奇怪,明明只是声音的传来,明明没有确切名字,但有时候就是知道在叫自己。 甚至,有些敏感的人还能感受到别人的目光。 相信很多看官都会有这种体验,明明只是一声“嘿”,但很清楚知道是在叫自己。 或者,正在打量某个美女,却被美女转过头来瞪了一眼。 袁长文这声大喝,自然吓退小偷,毕竟是光天化日之下,小偷除了离开也只有离开。 不过,在离开时,那犀利的眼神,凶恶的表情,仿佛在说,“小子,你等着。” 袁长文正处于怒气之中,恨自己看不透真实,恨恶魔欺骗自己。 你一个小小的凡人小偷,算什么东西? 袁长文一个中指回应那小偷! 走在前面的女士,在那声大喝之后,也是反应过来。连忙把自己的挎包放在胸前,急速走开,回头对袁长文笑笑表示感谢。 这一笑,并非什么倾国倾城,更没有什么沉鱼落雁。 普普通通的一位女士,长得一般,但那笑容却是真诚无比。 那是由内而外的笑容,那是灵魂散发的微笑,这一瞬间,女士的感谢没有掺杂任何“自我”在其中。 而袁长文,也明显感受到这份笑容的魅力,心情舒畅开阔,似乎刚才怒气被一扫而空。 “这种感觉真棒,要不自己以后就助人为乐好啦。” 袁长文步伐变得轻快,走路充满活力,整个人仿佛都轻松不少。 看着旁边的树木,那份绿意似乎自己从来没有关注过。 还有天上的云朵,怎么看怎么迷人,为什么自己之前要错过这些美丽呢? 还有路边的车辆,之前觉得嘈杂,但现在就算是喇叭声,自己听起来也觉得不错。 深呼吸,明显感到空气从鼻腔进入肺部,清晨微凉的温度似乎也一路传达到身体内部。 轻松、通畅、淡淡的喜悦弥漫全身。 这世间,再也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困扰自己,什么烦恼忧愁,统统不见踪影。 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天人合一?! 袁长文不知不觉,竟然吹着口哨前进。 时不时碰见陌生人眼神交汇,袁长文都会微笑示意,而对方显得有些惊讶和不适应,要么转头装作没看见,要么反应慢半拍微笑回应。 哈哈! 这感觉真棒! 看来,助人为乐这是真的! 嗯?! 袁长文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这个情绪从哪里来的? 自我编织的定义,“帮助别人,而别人回应了自己的帮助”,所以自己感到快乐。 如果对方没有回应呢? 如果刚才那个女士害怕被牵扯报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大步走开呢? 我是不是会难过? 袁长文想了想,确定自己遇到这种情况会难过,甚至会破口大骂。 认为自己帮助了别人,对方居然没有回应。 认为世风败坏,做好事居然对方都不感谢自己。 但,谁要求别人一定要回应,一定要感谢你?! 这又是自我编织的定义,“帮助了别人,对方就必须要有回应”。 如果对方不感谢自己,那么就违背了我的“自我”定义,所以我会难受。 谁让我难受的? 袁长文很不想承认,是自己让自己难受的,是自我编织的定义与现实互动产生的情绪。 能让自己受伤的,只有自己。 情绪啊!又是情绪! 自己不愿再受情绪的拉扯,现在呢? 如果自己斩杀掉这份助人为乐的自我定义,先不说以后是助人还是不助人,斩杀掉之后必然对于做好事没有任何期待。 也就是说,我做了好事,心里是没有任何感受的。不会因为对方感谢而感到开心,也不会因为对方不理会而感到难过。 这还算人吗? 人生在世,不就是起起落落跌跌撞撞,在各种碰撞之间,体会爱恨情仇。 没有“自我”编织的定义,哪里还有情绪的反馈,哪里还有波澜壮阔。 任何事情都回答“哦”,这尼玛是恐怖片吧! 还有,“没有任何感受”,这本身就是一种感受啊! “没有情绪”,这本身也是一种情绪啊! 袁长文突然觉得头疼,自己神经病才会思考这些问题。 刚才多么美妙的体验,全部被这些问题破坏得一干二净。 想要再次回到那份体验中,已经完全不可能, 袁长文看看树,看看云,没有任何特殊感觉。 此时汽车的喇叭声如此刺耳,恨不得冲过去将司机拉出来打一顿。 唉…… 袁长文长长叹了口气,刚才的感觉是如此美妙,轻松、喜悦、飘飘然。 天人合一,名不虚传。 可惜,终究不是真实,终究是一刹那的体验。 我究竟在斩杀什么? 当我把所有“自我”都斩杀干净,还剩什么? 我看透一切不真实,留下的必然就是真实。 但我怎么觉得,这种思考就像自杀式任务呢? 刚才明明很愉悦的心情,此刻瞬间被剥夺干净。 其实袁长文自己也明白,这种天人合一的体验,就算自己什么也不错,它也会消失。 相信各位看官或多或少有这种天人合一的经历,只是时间长短不一样罢了。 但没有任何人,可以永久保持这种状态。还是那句话,没有对比就不可能永久保持喜悦。 我真的要继续斩杀自我编织的定义吗? 袁长文第一次认认真真的问自己,而不是被情绪拉扯做出决定。 一边是未知的道路,不知道终点有什么。唯一确定的,就是走在这条路上,能拉扯自己的情绪将会越来越少。至于全部斩杀掉自我之后,那不是现在能够考虑的。 另一边,是人类社会,就像之前一样。在脑海中种下各种定义添加在背景上。自己改变或者保持这些定义,跟现实互动重装,或开心或难受。 应该选择哪一边? 更远! 又是恶魔的欺骗! “别闹……” 袁长文没有理会,摆摆手散掉这两个感叹句。 其实,不前进就意味做出选择,选择留在恶魔的欺骗中。 不选择,本身也是一种选择。 袁长文看向远方,似乎再次看见那只恶魔的面庞,此时的它却变成了她。 唉……我究竟在干什么? 曾经的豪迈呢? 似乎之前还在说,就算如何如何,我也要看看那份真实。 现在呢? 自己就像一条狗,慢慢走在大街上。 袁长文处境很是尴尬,想继续思考,更远,去看看那份真实。但自己似乎没有太大的动力,想要前进也仅仅变成“想要”。 如果回到恶魔的怀抱,似乎也回不去了。 世界属于“无法确定真实”,这个结论已经深入脑海,除非失忆根本不可能忘记。 就算选择忽视,又能忽视多久呢? 难道踏出第一步,就没法回头了吗? 而且,这两边,根本不是一个选择题。 犹豫、彷徨,这些不前进的举动,本身就已经表明选择了恶魔的欺骗。 更远! 这个词真是有力量,也是很好的陪伴。无论发生什么,只要想想更远这个词,就知道自己还有路要走。 但是,自己有力量吗? 果然,一个人没有办法“想要真实”,只能厌恶虚假,利用厌恶的情绪来清除自我编织的定义。 可,厌恶也是情绪的一种啊! 靠! 老子要疯了!12932。 a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微信公众号!:meinvlu123!! 第三百七十四章 修到真实4 袁长文走着走着,不知不觉竟在公司楼下,看看时间,比平时早了点。 “哟,小袁,今天来这么早?” 袁长文刚打了卡,就听见琳琳姐的调侃。 琳琳姐作为公司的老人,四十岁,保养超级棒,几乎每天都是第一个到公司,似乎每一个公司都有这样的职员吧。 袁长文笑着耸耸肩说:“是啊,今天没堵车。” 不对! 袁长文很是敏锐抓住自己的情绪以及话语,为什么我要撒谎? 我今天明明是走路过来的,干嘛要说是公交不堵车? 我在怕什么? 如果我实话实说,今天走路过来的。那么,琳琳姐是知道我家大概位置,她肯定会好奇我为什么要走那么远的路。 然后,如果我继续实话实说,那么就要告诉她,自己在思考究竟什么是真实,在思考我是谁。 琳琳姐会怎样回答? 袁长文猜不到。 但可以肯定,这种谈话方式不适合同事之间的交流。 那么,这又是谁规定的呢? 又是社会的约定俗成! 自己撒谎,是为了避免接下来的话题导致双方尴尬。 琳琳姐只是随意问问,作为礼貌作为客气,避免气氛冷清而提出的问题。 按照社会的约定,她的问话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内容,也没有任何实质性的目标。 那么,相应的,我的回答就必须得体,恰好把握回答的尺度,让琳琳姐可以顺利接话,又不至于话题太过深入或肤浅。 所以,才需要学习“说话”。 靠! 恶魔你有种! “自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没有经过我同意的情况下,再次编织定义添加在背景上。 我就是背负着这些无聊定义,一直在生活? 袁长文突然觉得愤怒和难受,之前还在犹豫要不要继续,现在却难以忍受恶魔的所作所为。 难以忍受“自我”的虚假定义! 斩杀! 约定俗成就意味着“大家先别管那么多,同意了再说”,就意味着虚假。 我不承认这种约定俗成! 但是,如果抛弃这些约定俗成,斩杀掉这些自我。那么,我如何跟人们交谈? 就像刚才,如果我的回答是走路,琳琳姐接着问为什么,然后我说自己在思考我是谁。那么,这次谈话必然以失败告终。 自己的形象开始转变,每个人都会发现,自己情商变低,不会说话,没法交流。 也许,他们会在背后指指点点,也许他们会互相聊天却不加我。 哼! 那又怎样?! 自己受够了虚假,如果整个世界都是虚假的,那么舍弃全世界又何妨! 袁长文很是激动,站在那,双手握拳,呼吸急促。 “怎么啦小袁,干嘛不进来?” 琳琳姐有些好奇,为啥袁长文还在门口站着。 袁长文勉强扯出笑容,点点头,进入办公区打开自己的电脑。 趁着电脑开机,深呼吸,调整情绪。 如果有下次对话,自己应该怎么做? 诚实?傻乎乎的诚实?一根筋的诚实? 这样的话,岂不是我在脑中添加了一个新的定义,“我只讲实话,不在乎所谓的为人处事”。【】 将许多定义,换成一个定义,有什么区别? 依旧是自我编织的定义。 靠! 又回到圆圈上,搞你妹啊! 袁长文越想越气,下意识的,使劲砸向办公桌。 嘭! 很安静的办公区,这一声响超级明显。 琳琳姐吃惊的问:“没事吧,小袁?” 袁长文立马笑笑,说:“有虫子有虫子,琳琳姐不担心。” 琳琳姐:“就是,我也发现有虫子,所以一定要洗手。跟老板提了好几次,买点灭虫剂,到现在都没买。也不知道挣那么多钱,在抠门什么!” 袁长文呵呵笑着,却是没有接话。 放在以前,这属于很正常的同事对话,但现在,袁长文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刚才,琳琳姐问道的时候,袁长文再次撒谎。 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又在撒谎? 为什么自己就不能说,自己在思考究竟有什么是真实的? 袁长文对自己很是恼怒,虽然现在没有找到“我是谁”的答案,但很明显,“自我”并不是我。 袁长文恼怒的,就是自我! 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编织了各种定义,让自己在现实中碰撞冲击。 家长的定义、老师的定义、权威的定义、社会的定义,你们把这些放进我脑子的时候,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我为什么就傻乎乎的全盘接受了呢? 斩杀,必须斩杀! 袁长文发现,自己不敢说出自己在思考什么是真实,除了约定俗成的对话机制外,还有一个原因。 就是自己害怕。 害怕被人嘲笑,害怕被人鄙视,害怕被当作异类。 一旦琳琳姐笑嘻嘻说:“小袁,你还在想这些?” 我势必会尴尬的回答:“没有没有,就是偶尔思考一下,突然想起了。” 呵呵! 明明昨晚几乎整宿没睡,因为这个问题还跟老婆吵了几次。 为什么就不敢说呢? 就因为这些害怕? 为什么要害怕这些呢? 袁长文看着自己脑海,无数曾经的画面闪现。 小时候,外婆教育自己,在学校要跟同学搞好关系。 老师说,同学之间好好相处,每个人退后一步就是朋友。 老妈总是劝自己,出门靠朋友,祸从口出。 前辈们对于职场生涯,讲述了各种经验教训。 图书馆里,对于谈话处事的书籍,一排又一排。 所以,自己如履薄冰,生怕被同事抛弃,生怕同事关系处不好。 就是这样,自己一遍又一遍被洗脑,自己也从来没有问过,为什么? 哦不,自己问过,叛逆期问过无数凭什么。 叛逆期? 就因为不跟大人一样,总是问出让大人难堪的问题,所以被称为叛逆期?! 如同疯子仅仅是跟正常人不一样,干扰了正常人的社会,所以被称为疯子。 “算了吧,忍忍吧,哪个新人不是这样过来的呢?就当那些话是放屁,别跟自己过不去。” “就是,小不忍则乱大谋。别那么冲动,我们都是为了你好。” “是啊,别放在心上,你真要横冲直撞,到时候吃亏的可是你自己啊!” “不划算,这事就当过去了。晚上洗个澡,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这些话,听了多少次? 自己又给别人讲了多少次? 别跟自己过不去?老子就是要跟自己过不去! 因为那个所谓的自己,不是自己,而是虚假的“自我”啊! 小不忍则乱大谋?真尼玛搞笑,大谋?什么大谋? 要刺杀还是要密谋天下? 吃亏的是自己?究竟什么算是吃亏?什么又算是赚到? 就凭几个坐在办公桌前,本科毕业,每年读书不超过两本的人,有什么资格谈论吃亏和赚到?! 好的很啊! 恶魔,我又长见识了。 袁长文看着自己的电脑屏幕,恶魔漂亮的面孔渐渐浮现,又接着消失。 还想欺骗我? 不管是叛逆还是顺从,都是自我编织的定义,统统需要斩杀。 当自己宣称“我就是这样的人”的时候,就已经陷入恶魔的谎言,想要前进就必须斩杀掉一切自我编织的定义。 ………… ………… “哥,今天我干活,被人戳穿了。” “谁这么大胆?!敢在老子地盘上撒野?!” “我一直跟踪他,看他进了写字楼,从着装行为来看,没什么背景,否则也不会走路上班。” “好,等他下班,老子找几个人,堵了他!” “嘿,谢谢哥!”1932。 a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微信公众号!:meinvlu123!! 第三百七十五章 修到真实5 公司上班,袁长文坐在电脑前,随意拨弄着,心思却根本不在工作上。【】 自己究竟为什么要坐在这里工作? 为什么明明不想坐在这里浪费时间,却还是坐在这里? 有人强迫我么? 没有! 我为什么工作?因为要挣钱。 我为什么要挣钱?因为用钱才能买到食物,才能保证生存。 那么,既然这样,我应该高兴开心才对。 因为我有自己的目标,生存。我还朝着目标前进,工作赚钱。 为什么我还是那么难受呢? 虽然昨晚才开始仔细思考什么是真实,但宝珠的幻觉给袁长文的冲击,实在是太强烈了。 站在大陆巅峰的第一人,整个过程的恐惧和无聊,还有最后一个人在月亮上等死。 袁长文越发敏锐的扑捉任何情绪,因为每一个情绪背后,都有一个自我编织的定义。 为什么我会难受? 因为赚的钱不多,自己没有成功。 为什么我要成功,我要赚那么多钱? 因为社会在鼓吹成功,因为害怕没钱会被人鄙视,因为害怕父母被人嘲笑他们儿子垃圾,因为想买东西而不需要纠结,因为金钱能带来安全感…… 靠! 袁长文看着脑海中的这些定义,它们就像沙漠上的建筑,美轮美奂。在一片荒芜的沙漠中,编织出各种定义,形成各式各样的建筑。 有些高大,有些矮小,还有些可以随意移动互相连接。 谁把这些放在我脑子里的?! 袁长文生出一股一股怒气,憎恶自己没用,让别人操纵自己的脑袋。 社会为什么要鼓吹成功? 只有这样,社会才能发展,每个人都不甘,都充满向上的拼搏精神。人类社会的进步,就是建立在不满上面。 所以,我就应该被不满夹杂着前进? 滚! 袁长文走到某个小房子前,一脚踹出,那栋房子轰然倒塌。 为什么我会害怕别人的鄙视? 从小就被灌输,什么枪打出头鸟,什么闷声发大财,什么中庸之道不要太跳。 他人的关注,能带来虚荣,“自我”最需要的就是被关注。 一旦“自我”失去了关注,那么它会想方设法来寻求关注。 通过正面的方式,展示自己高人一等来获得关注。 通过负面的方式,表现自己柔软可怜来获取关注。 或者一些暴力行为,来引起别人的关注。 袁长文看着眼前硕大无比的通天建筑,那就是“自我”需要的关注! 每一层都是不一样的方式,但每一层都在加固这栋建筑。 “自我”又一次,在不经过同意的情况下,编织定义,还将这栋建筑修得如此高大。 袁长文使劲一脚,却仅仅抖下些许灰尘。 太坚固太庞大,根本不是袁长文一脚就能摧毁的定义。 不仅如此,还有些莫名的光影,在建筑群之间穿梭。 那是情绪! 自我编织的定义与现实互动产生情绪,而情绪反过来又在这些定义之间穿梭。 袁长文看见,些许光影汇集在那栋倒塌的建筑旁,那栋名为“跟随社会潮流”的建筑,竟然慢慢开始恢复。 靠! 袁长文感受到,那些光影,那些情绪在说“算了吧,何必呢,跟整个社会作对有什么意思呢?” “不要特立独行,跟随社会一起前进,你好我好大家好!” 滚! 袁长文跳起来,一脚踩在恢复的建筑上。 瞬间,那些光影和残余的建筑,全部化成灰灰,成了沙漠的一部分。 失去一栋建筑之后,袁长文发现,自己内心似乎空了一个东西出来,而且并没有其他东西来填补。 这种感觉就像满身泥浆,突然有一小块肌肤被清洗干净。 但并没有带来轻松愉悦之类的感受,反而让袁长文更加愤怒,因为那片沙漠密密麻麻全是建筑。 这就是我吗? 不,这不是我。 这不过是“自我”擅自编织的定义,在背景上添加的虚假事物而已。 想买东西不用纠结?为什么想买? 还不是因为看着别人在用,所以自己也想用。那些有钱人在吃这个在用这个,仿佛自己买了也能跟那些有钱人一样。 或者,别人一看,“哟你用这么贵的”,潜台词就是,“哇你好厉害,好羡慕你”。 一切都是“自我”,它需要关注,这是它生存的根本。 金钱能带来安全感? 放屁! 那些顶尖的心理咨询师,为谁服务? 那些站在巅峰的有钱人,真的就像生活在天堂一样幸福快乐? 我不信。 袁长文曾经也是大陆的巅峰,超人体质,甚至一个人在月亮上玩耍。 那又怎样? 无聊、烦躁这些情绪统统都有,情绪才不分有钱没钱,大家都一样。 “怎么了,小袁,看你今天一直心不在焉的?” 琳琳姐好心问。 也许她真的是好心,也许她只是履行“作为公司老人,要表现出关心其他人”,也许她的“自我”想要得到“快谢谢我的关心”等等。 袁长文没有细想,对方的内心,自己怎么可能知道。 此时,他犹豫的,是要不要说实话? 靠! 袁长文:“我在思考,究竟什么是真实的?” 她会怎么回答?尴尬?嘲笑?敷衍? 琳琳姐:“呵呵,是不是最近发生什么事情了?别在意,人到三十岁,都会出现迷茫和忧郁。这在心理学上叫做,中年压力抑郁综合症。” 袁长文一愣:“还有这说法?” 琳琳姐:“当然,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遇到这种情况。如今,现实生活压力越来越大,这些心理亚健康大家都会遇到。没事,过段时间自然就看开了。” 真的吗?自己想这些问题,是很正常的吗? 也就是说,自己并没有疯,而是大家都经历过。所以,只要放宽心,不去理会,自然就可以恢复到以前那样。 狗屁! 我就是不愿意再被情绪拉扯,我受够了虚假! 回到以前那样?麻木么? 呵呵,又是恶魔,真是手段无穷啊! 那些挣扎的人们,那些自问何为真实的人们,就这样重新被欺骗。 一切自我编织的定义,都是虚假的。我被安抚,告知这是正常经历,然后继续沉睡在“自我”构建的建筑中。 大家都一样,大家都经历过,所以我也要跟大家一样,渐渐放下这个问题。 这种感觉就像,大家都在吃屎你一个人不吃,多不好啊! 荒谬!虚假! 袁长文:“但是,这些东西明明就是虚假的,明明就是我们自己编织的定义。” 琳琳姐笑道:“傻孩子,想这么多干嘛。真实虚假,弄清楚了有什么用?想想你父母,他们年老了需要人照顾,不多赚点钱怎么行?还有你的宝宝,要读书要吃饭,你不攒点钱?” 父母?孩子? 袁长文看见沙漠上的有一栋占地面积极其巨大的城堡,那就是亲人。“自我”编织的关于亲人的定义,在那片荒芜沙漠上,闪闪发光。 城堡坚实而巨大,袁长文站在它面前,犹如渺小的蚂蚁。 百善孝为先、孝敬父母是中华传统美德、父母一把屎一把尿将你拉扯大、父爱如山母爱如海、家人才是最重要的、什么都比不上家庭的圆满、当父母就是要为儿女撑起一片天、你难道想自己的儿女跟你吃苦、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宝宝要吃好的穿好的…… 无数定义,编织在一起,构建了这座巨大的城堡。 那墙面泛着光,还有更多的定义加入,推动城堡的发展。 袁长文看着这栋城堡,无力感再次生出。 斩杀?21032。 a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小说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微信公众号gegegengxin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三百七十六章 修到真实6 袁长文站在沙漠上,看着名为“亲人”的城堡,巨大无比坚实而又美丽。 斩杀? 开什么玩笑! 那意味着自己将是一个没有孝心的人,对于自己的孩子,也不会承担相应的责任。 还有那通天的高塔,是“自我”需要的关注,而这高塔和城堡,遥相呼应。 还记得曾经跟前女友说过,“我妈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所以,分手吧。” 袁长文知道,那根本不是最深处的原因,也不是为了分手而找的理由。 仅仅是因为自我编织的定义,“你看,我是为了我妈而舍弃了女友,快看,我是一个孝顺的孩子。” 因为这份孝顺,自己挣扎难受痛苦,却又不得不面带笑容。 听着周围大婶们赞叹老妈,“哎呀,你有个好儿子,又听话工作又好,你享福啦!” 或者,“小子不错,知道为你妈着想,是个孝顺孩子!” 那个时候,自己虽然表情腼腆,内心还是阵阵高兴。 而对于前女友的思念愧欠之情,也渐渐消散。 袁长文轻轻摸摸城堡墙壁,好结实,根本不是一拳两脚就能斩杀掉的。 不仅仅是为了内心深处的虚荣,这份城堡还有无数儿时的记忆。 老妈做的饭菜,老妈半夜被着自己去看病,老妈每天都来接自己放学,老妈节约却在我身上花费不小…… 这些,也要斩杀? 斩杀了,我还是人吗?! 跟畜生有什么分别?! 不对,袁长文摇摇头,这不对。 谁在定义“斩杀亲情,就不是人”? 又是谁,偷偷将“不孝顺如同畜生”这个定义,放在我脑子里? 是社会的公约,是传统文化的教育,是没有理由的要求。 永远不能问“为什么我要孝顺父母”,这触犯了道德禁忌。如果是小孩子,那还好,童言无忌,正好是教育的时刻。 如果是我来问,招来的绝对是反感、鄙视、咒骂,也许读到这里的看官,都下意识皱着眉头吧。 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自我编织的定义,或努力奋斗,或随遇而安,或逆天强夺,或听天由命。 但是,不管如何解释,这些都不是我。 这些统统都是在背景上的添加物,都是自我编织的定义啊! 只要保留,就几乎统统都会保留,那跟以前有什么区别? 我又如何才能摆脱情绪的拉扯? 袁长文好难受,这种感觉就像老妈和老婆同时掉进水里,先救谁的抉择。 而且,还不是女友问这个问题,我该怎么回答。 仿佛两人真的同时掉进水里,拼命挣扎,先救的必然存活,后面的必死无疑。 怎么选? 我真傻! 为什么要把自己置身于这种环境下?为什么要如此面对自我的定义? 别人遇到这种情绪,恨不得马上逃离,开导自己或者转移注意力。 就为了那份真实? 我值得这么做吗? “唉……” 袁长文无奈叹息,又遇到这种选择的情况了吗? 今天早上才遇到,竟然现在又会遇到。 恶魔对于我的欺骗,持续不断啊! 我受够了虚假,我憎恶那些自我,讨厌被情绪拉扯。 抱歉,老妈…… 袁长文轻轻抚摸城堡的墙壁,似乎还能看见老妈不同时期的笑容。 抱歉…… 袁长文转身,不再理会这座城堡。 泪水微微在眼眶中泛起,映着办公区的日光灯,晶莹剔透。 我的孝顺不应该是一场交易,老妈养大我,所以我应该回报。 我的孝顺也不是为了他人的眼光,更不是为了满足自我的关注。 还有,老妈的虚荣,不应该由我负责。 我的行为不应该背负着种种枷锁,所有的一切一切都必须被斩杀。 孝顺与不孝顺,都只有一个理由。 老子愿意! ………… 老板办公室。 “小袁啊,你负责的那个项目不错,各方面良好。” 袁长文谦虚道:“谢谢老板。” 就是这样吗? 以前的自己,似乎还会说是老板领导有方,大家的功劳。 可,事实上,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努力,同事不捣乱已经不错了。 又是办公室处事法则吗? 世界都属于“无法确定真实”,而曾经的自己却在这上面使劲拼搏,真是可笑。 可笑吗? 一点也不可笑! 那些努力拼搏的人们,那些就算失败依然前进的人们,还有那些伤心痛苦却再次站起来的人们。 一点也不可笑! 哼! 又是自我编织的定义,“你们都是渣渣,我已经发现世界的真相,你们还在苦苦挣扎,哈哈。” 斩杀! 看你还有多少本事! 老板的面孔,忽然间变成恶魔的美丽面庞,微微一笑,眨眼便消失。 “这是对你工作的肯定,下次继续努力。” 老板拿出一个红包,递给袁长文。 靠! 有红包! 袁长文笑嘻嘻结果红包,说:“谢谢老板,谢谢老板!” “嗯,出去吧,继续努力哦。” 袁长文:“放心吧,老板,一定一定!” 将红包揣进兜里,快步走进卫生间,这可是工作几年来第一次收到红包。 真爽! 袁长文打开一看,三千块。 不多,但这是对自己的肯定,对自己工作成效的一种认可! “耶!” 袁长文压低声音,在厕所隔间高兴欢呼。 虚假! 嗯?! 袁长文一愣,这是开心的情绪,是自我编织的定义与现实互动产生的结果。 定义,“我努力,我奋斗,最终获得成功。” 现实,老板认可我的努力。 所以,我很开心很高兴。 这有什么不对吗? 当然不对,这一切都是自我编织的定义,都是虚假的。 一旦自己接受了这份定义,那么就意味着,自己依旧会停留在恶魔的谎言中。 怎么办?难道这份开心,也要被斩杀掉? 我是不是疯了? 袁长文不得不怀疑自己,清早的助人为乐也是,现在的工作肯定也是。 开心高兴的情绪还未展开,就被自己掐断。 尽管最初推理的时候,就知道,一旦开始斩杀自我编织的定义,那么不得不面对一些坚硬的核心定义。 就像那些高大坚固的建筑,屹立在沙漠上,牢固而坚挺。 但是真正面对的时候,除了难受就是心痛,硬生生扣掉那开心的时刻,伫立在那不知所措。 想要放下思考,再次体会开心的情绪,却再也找不回当初的情绪。 心底有个声音在默默诉说,这是虚假的。 袁长文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份开心,渐渐消散。 这跟自杀有什么区别? 我叫袁长文,我的工作是什么,我在那里读大学,我曾经取得什么荣耀,我经历了什么波折,我结婚了,我是一个九个月大宝宝的爸爸,我喜欢被人肯定,我讨厌别人说三道四…… 这就是人生。 但,这是我吗? 明显,我不是我的名字,我不是我的身体,我不是我的经历,我不是我的喜好,我也不是我的故事。 我是谁? 抛开这些虚假的定义之后,还剩什么? 袁长文相信,斩杀掉这些自我编织的定义后,剩下的就是真实。 就是自己苦苦追寻的真实。 而斩杀这些定义,不就是自杀吗? 一个人如果被剥夺工作,对于普通人而言,那是比较痛苦的事情。 被剥夺婚姻,更是一份难受。 如果被剥夺金钱,估计大部分人会觉得,跟死了没有差别。 袁长文突然想起,厄运宝珠的剥夺,不就正好是这些嘛! 它能剥夺,本身就证明这些东西是可以被剥夺的。 如果自己保留这些自我编织的定义,那么总有一天,现实发生某些事情就会产生难以承受的情绪。 难道自己还要祈祷,祈祷自己有勇气继续斩杀自我?继续执行这种自杀性任务? 袁长文数数,自己已经确定,客观事物、情绪、自我定义、身体,这些统统属于“无法确定真实”。 咦?! 差点忘记,思维呢?21071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三百七十七章 修到真实7 袁长文站在厕所隔间里,思考着令人发指的终极问题。 排除大部分事物之后,思维究竟属不属于真实? 淡淡的禅香味,飘荡在空中,可惜这里不是禅院而是厕所。 之前袁长文就遇到这个问题,不过当时碰到其他事情跳过了。当然,在他心底深处,是不愿意思考的这个问题。 一旦答案是否,一旦思维同样属于“无法确定真实”,那么还有什么是真实的? 自己用这个“无法确定真实”的思维,去思考这个世界究竟有什么是真实的,会不会显得弱智无比? 会不会毫无收获? 会不会到头来,一场空? 袁长文再次捕捉到内心的情绪,如今的他好似天空中的苍鹰,不放过地面任何一点风吹草动。 收获? 自己还是在期待着什么呀! 内心深处,还在期待自己了解什么是真实之后,看破世间万物,潇洒人间,引来众人膜拜。 “看,那人好潇洒!” “是啊,我也想跟他一样,好好享受生命。” “仙人,给我们讲一下,如何才能办到你这样?” 袁长文发现,就算自己知道金钱属于“无法确定真实”的范围,知晓“有钱就好”这个定义是虚假的。 可惜,终究无法完全逃脱掉。 隐隐约约,恍恍惚惚之间,就会被那只恶魔欺骗,再次深深陷入对自我编织的定义中。 明明知道那些定义是虚假的,却还是非常认同,以至于从未想过这些定义的真假。 袁长文看着沙漠中的建筑群,已经踩碎的建筑,却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恢复。 那些倒塌的建筑,在无数光影的纠缠下,渐渐恢复成形。虽然此时仅仅是一个空壳,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必然重新成型。 如同以前那样,坚固而美观。 那些光影,则是来自通天塔,那是“自我”想要关注。 谁允许你恢复的?! 袁长文一脚踩下,再次摧毁些许小建筑。 但是,我明明很喜爱金钱,明明花钱的感觉超级棒,为什么我要对自己这么残忍? 对于那份开心也是,明明很开心,却不得不强行剥夺。 现在的我,不伦不类,想开心做不到,想难过似乎也无法太难过。 更远! 对,袁长文瞬间清醒,我还没有找到真实,不能停留在这里。 一旦停留,一旦开始思考值得与否,我就已经陷入恶魔的谎言中。 也许我会暗自得意,认为自己完善了自我,更好的了解世间万物。 也许我会变得善良许多,变得和善许多,斩杀掉些许不严重的自我,对世间万物降低了对抗之心。 但是,它们统统不是真实! 想用,“当个完善的人”,来诱导我? 告诉你,没门! 我袁长文这辈子,就没把自己当人看! 读书学习,一定要好好学习,认真读书,用功考试,一定要考个好大学。 上大学之后,你就轻松了,到时候你想怎么玩都可以。 你们大四了,毕业就意味着失业,你们要提高自己的核心竞争力,好好找个有前景的工作。 踏踏实实工作,不要好高骛远,不要想什么无聊的事情。你们未来买房怎么办?房贷怎么办?好多人不敢结婚,不敢生小孩! 你们有了宝宝,要给他最好的教育资源,苦什么都不能苦孩子,穷什么都不能穷教育。到时候别的小孩,穿的好吃的好玩的好,你们做父母的不惭愧吗! 孩子要上幼儿园,挑个好点的幼儿园,学的东西多,赢在起跑线。我们一定要让小孩进最好的小学,最好的中学。 孩子马上高考了,你能不能上点心?!这么几十年,狐朋狗友一大堆,真要用人脉的时候,连屁都没有一个! 孩子要找工作啦!孩子要结婚啦!孩子要买房啦!我们要好好带孙子,这次我们有经验,别给亲家带,他们懂个球! 就这样么? 在这虚幻的世界不停挣扎? 不管其他人怎么看,我不要! 我受够了虚假! 就算我一无所获,就算我只是发疯一般思考这些傻逼问题,我依旧要继续走下去。 更远! 哗啦啦! 袁长文一激动,不小心踩到蹲坑旁边的冲水踏板,大量水流从水管流出,将蹲坑冲得干干净净。 仿佛,也冲洗掉内心的情绪。 袁长文打开隔间,来到洗手处,打开水龙头漫无目的地洗手。 感受着水流接触肌肤,自己的双手在那揉搓。 这是我的双手吗? 不,我无法确定“我是否拥有一双手”,身体属于“无法确定真实”的范围。 可是,它有在我的控制下,完美运动。想让它停下来它就会停下来,想让它动它就会动。这么完美的控制,竟然不属于我?! 不对,我可以控制它,这并不代表它是真实的。它仅仅是存在,就像水龙头一样,仅仅是存在。 但真实性么……还有待考虑。 袁长文看着镜子,那个一模一样的人,看着看着竟然生出一种陌生感。 “你不是我。” 袁长文微微摇头说。 那么,说这话的人,是我吗? 是我在说“你不是我”? 不对,很明显,这个声音能够发出来,完全是这个身体的功能。 控制神经,震动声带,发出声音。 身体属于“无法确定真实”,那么说话这种身体行为,自然也属于“无法确定真实”。 但那个控制身体发出声音的,是我吗? 用思维决定发生,然后控制身体,所以思维就是我……吗? 我怎么确定是我在思考? 我怎么确定这些思考,不是什么上帝或者其他超能力组织放在我脑子里的呢? 无法确定! 袁长文一阵恍惚,似乎不敢相信这个答案。 怎么可能无法确定呢?! 我的思维,我的思考,我引以为傲的逻辑推理,怎么可能无法确定呢?! 袁长文双手扶着脸盆,死死盯着镜子的自己。 嘎吱! 厕所门被推开,老板进来了。 袁长文立马收拾表情,然后有些尴尬。 在厕所里遇见老板,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尴尬。 打不打招呼?怎么打招呼?热情的度如何拿捏? 等一下! 我为什么会尴尬? 不知如何招呼,害怕态度冷淡了,老板心里不高兴。 害怕态度热情了,老板认为是神经病。 患得患失! 还有,为什么我要突然收拾表情? 是在害怕被人看到自己的狰狞?是怕别人嘲笑,或者仅仅害怕给别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但是,我确实处于难受的状态,那引以为傲的逻辑推理能力,就这么被判定为“无法确定真实”。 我隐藏自己内心的感受,这就是成熟吗? 不管怎样,总要面带微笑? 滚蛋吧! 不过是一群自以为成熟的人,设定了一扒拉乱七八槽的规定! 都是虚假的,统统斩杀。 斩杀! 如果老板只是一个清洁工,我需要这样吗? 明显不需要。 就是因为老板给我发工资,就是因为太看重老板,所以才不知道如何处理。 哼! 袁长文啊袁长文! 这种事情,你还要承受多少次? 这种被情绪任意拉扯的时间,你还想体验多久? 够了! 袁长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如此陌生如此疏远,整个人身上都冒着丝丝愤怒。 “我承认!思维属于‘无法确定真实’!” 旁边尿尿的老板,吓了一跳,一哆嗦尿到手上。71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三百七十八章 修到真实8 老板一向处变不惊,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就算现在尿到手上,就算被自己的下属看着尿到手上,老板依旧云淡风轻,洗手离开厕所。 但袁长文能感受到,那面不改色的表情下,是一股又一股的烦躁波动。 老板散发的愤怒和恼羞,直接从内心到体外,无论表情如何也掩饰不了。 至少,袁长文看穿了这点。 或者说,不是看穿,而是感受到。 袁长文对于情绪的捕捉很是敏锐,现在看来,不仅仅是自己的情绪,就连外人的情绪也能轻易感受到。 当自己不再陷入情绪的困境中,当自己开始正视自己的情绪时,就会发现原来自己根本就是被情绪拉扯的动物。没有什么实事求是,也没有什么就事论事,完全是情绪在操控。 遇到自己可以讨论的问题时,显得自己非常理性以及拥有成熟的理智。而当遇到自己根本不想讨论的问题是,就是情绪的天下。强烈的情绪如同海浪一般袭击过来,让自己愤怒或者尖叫,根本不去理睬问题而是随着情绪波动。 比如,“你竟然敢不孝顺!”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后面的根本不是什么讨论,完全是情绪的冲击。 当袁长文正视自己的情绪,并且反感自己被情绪拉扯之后,如同关闭整个人免疫系统。不仅不会视而不见,而且还要主动去寻找情绪,主动监视情绪,然后进行情绪的屠杀。 不管是开心还是难过,不管是甜蜜还是恐惧,都是需要斩杀的对象。当袁长文正视起来之后,就会发展出一种自我的憎恶。仿佛自己一直抱着一坨狗屎在生活,却根本闻不见狗屎的恶臭。 而现在,袁长文开始正视这股恶臭,开始厌恶自己怀里的狗屎。从而,开启斩杀模式。 “唉,老板生气了。” 袁长文对着镜子,自言自语。 自己还是放不下么? 老板发工资,所以我会对他唯唯诺诺。事实上,并非将老板看得太重,而是将工资看得太重。 难道不应该看重?没有钱,在这个社会上寸步难行! 又是谁将这个定义放在我脑海中的? 袁长文皱着眉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心中冒起熊熊烈火。 “没钱,就会被人鄙视,你告诉如何没钱还能在这个社会很好的生存?” “这个社会很现实,没钱就没尊严。” “吃饭不要钱?房贷不要钱?宝宝奶粉不要钱?” 鬼扯! 老子根本就不是在跟你讨论金钱的重要性! 讨论金钱的前提是,金钱是真实的,一旦开始讨论,我们就会默认这一点。 但是,金钱属于“无法确定真实”的范围。 如今,我要找寻的是真实,其他的不过是恶魔手段而已。 袁长文心中充满怒火,这些都是自我编织的定义,在自己不知情的状态下,牢牢占据了沙漠中的一片区域。 还把那建筑编织得美轮美奂,让人感觉跟真的一样! 恨自己! 这么多年来,背负着所谓的眼光、看法、见解、人生观、世界观、道德、喜好等等,被自我编织的定义团团围住,肆意抽打玩耍。 情绪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何等放肆! 你们这些,问过我吗?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又是那只恶魔,鼓动全社会的价值观浪潮,一句“大家都这样”,就击垮了大部分怀疑。 再加上恐惧的配合,如果自己特立独行,会不会一败涂地,从此沦落为他人眼中的笑柄。 好手段啊! 袁长文发现,“如何解决这个问题”,这个思想本身就已经认同问题的存在,就已经认可世界的真实性。 如同戏剧里角色的苦难,我们忘记自己是一名演员,反而积极献计,跟随角色一起痛苦难受愤怒。 埋怨剧本的安排,为什么他是富二代,我是贫苦人家出身。 为什么他身体健康,而我却只能坐在轮椅上。 为什么大家都是努力赚钱,我却没有得到相应的回报。 为什么我只是小人物,一辈子都只是小人物。 剧本有安排你逆袭吗?或者剧本只是让你苦苦挣扎一辈子。 袁长文摇摇头,不对,剧本真的存在吗? 如果剧本存在,那么整个世界岂不就是定好的? 这种想法,不就是宿命论吗? 既然是宿命论,那我什么都不做,每天躺在床上休息娱乐。反正都是宿命论,然后坐吃山空,最后不得不乞讨度日。 但是我也可以不相信宿命论,依旧努力,然后打破出身的羁绊,走向成功的道路。 可是,这种逆袭会不会本身就是剧本的一部分? 我注定要逆袭?因为这是剧本写好的。 谁在写剧本? 写剧本的那个人,又是谁在写他的剧本? 一层一层往上推,这是无穷的。 那么,最终答案只能是,我不知道。 所以,这些都属于“无法确定真实”。 袁长文笑笑,既然这样,那就请你们走开吧。 呼…… 感觉一下子轻松些许,果然,一切事物在思考的照耀下都将无所遁形。 思考? 谁在思考? 我怎么知道这个思考是怎么回事? 思维,已经属于“无法确定真实”。 那么这些思考,必然也将属于“无法确定真实”。 我用“无法确定真实”的思考,去终结那些“无法确定真实”的事物。 岂不是可笑? 还有,我有如何终结思维本身呢? 袁长文双手插在头发里,想要将头皮扯掉。 还有什么是真实的?! 这个世界不是,自我编织的定义不是,身体不是,现在连思维也不是。 那么,我正在思考的这句话,又算什么呢? 可是,我明明可以自由运用自己的思维,可以思考,可以推理。 怎么就属于“无法确定真实”的范围呢? 袁长文对着镜子,轻蔑一笑,始终不愿意承认么?! 可以用水龙头,但水龙头依旧属于“无法确定真实”的范围。可以运用,可以控制,只能表示这样东西的存在,但这些跟真实性无关。 所以,思维同样属于“无法确定真实”。 那么,究竟什么才是真实的呢? 袁长文整个人都是恍恍惚惚,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下班的。 桌子属于“无法确定真实”的范围,电脑也是,同事也是,这杯水也是,我正在想的这段话也是,空气也是,我打字的手也是,地板也是…… 靠! ………… 袁长文走在楼下,太阳的余辉还是那么明亮。 太阳也属于“无法确定真实”。 一路上,看到的任何东西都是。 袁长文茫然,精神恍惚,走路摇摇欲坠。 究竟什么才是真实! 袁长文看着这个世界,却发现自己没法相信任何事情,整个人如同悬在空中一般,不踏实。 嗯?! 眼前的视野突然变暗,袁长文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走到一条阴暗小巷。 正要转身离开,却发现四个混混堵在巷口,一脸玩味的看着自己。 其中一人,正是早上被自己叫破的小偷。 “小子,今天早上你坏我好事。说说吧,这事怎么解决?” 小偷双手插兜,一脸邪气走过来。 袁长文:“你是谁?” 小偷哈哈大笑:“你不记得我?早上逞英雄的时候,没想到还有现在吧。” 袁长文:“你是谁?” 小偷一愣,说:“怎么?还想要你大爷我报仇?告诉你,想报仇老子随时奉陪。记住你大爷我的名字,叫我张爷!” 袁长文:“我没有问你名字,我问,你是谁?” “妈蛋!小子你消遣我呐!” 小偷冲过来,一巴掌甩在袁长文脸上。 啪! 声音清脆。 袁长文对脸上的疼痛不管不顾,愣愣盯着对方,说:“你在打谁?” 小偷:“妈蛋!你是白痴吗?没感受到你大爷我,在打你么!” 袁长文:“你在打我?我是谁?” 小偷愣住,明显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 “你是傻逼吗?” 袁长文:“不,傻逼只是背景上的添加物,人人都可以是傻逼,也都可以不是傻逼。把傻逼移除之后,我是谁?” “卧槽!” 小偷一脚踹在袁长文肚子上,力气之大,让袁长文后退几步。 “小子,你信不信爷我弄死你?!” 小偷掏出蝴蝶刃,手指灵活翻转,刀刃在手指间飞舞,如同蝴蝶一般。 袁长文:“弄死我?你真的可以弄死我吗?你只能弄死这个身体,但我又不是我的身体,你怎么弄死我?” “妈蛋!” 小偷被激怒,猛的往前一送,匕首插进袁长文手臂。 还是知道轻重,伤人和杀人,这完全是两个概念。所以,别看小偷叫嚣这么厉害,心底都是有数的。 “嘶!” 袁长文手臂吃痛,倒吸一口凉气。 痛? 为什么会痛? 因为身体受伤,所以产生痛感。 那么身体真实吗?不,这个疼痛是身体的属性而已,只能说明身体存在,但依旧跟真实性无关。 小偷还想威胁两句,但发现眼前的人,似乎正处于迷茫之中。不过瞬间,这份迷茫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喜悦、狂喜、还有一丝疯狂。 “我记得,人死的时候,就会看见世界的真相。” 袁长文笑着,终于找到真相的方法,那就是死亡。 “你待会死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 袁长文一把抓住小偷,那手臂上还插着匕首,由于用力过猛而鲜血直流。 毫不犹豫,另一只手握住刀柄,使劲一拔。 鲜血飞溅,血腥味弥漫开来,两人脸上全是血液。 袁长文反手一挥,匕首划过小偷脖颈。 小偷还处于震惊状态,还没从满脸鲜血的惊愕中回过神来。 可惜,小偷只能捂着脖颈,挣扎支吾,身体渐渐不支,跪倒在地。 袁长文拍拍他脸,焦急道:“你看到什么了?你看到真实了吗?” “喂!” “你说话呀!” “你看到啥了!” “真实是什么?!” 小偷呼吸渐渐消散,眼睛睁大,死掉了。 袁长文使劲摇,使劲拍打,却得不到回应。 跟着小偷一起来的三人,瞬间惊恐起来。 “对,我刚才划了脖子,所以他没法说话。我的错。” 袁长文松开小偷,转身看着那三人,笑道:“放心,这次不会再抹脖子了。” 三人转身就跑。 袁长文又怎么可能放过,这可是唯一找到真实的途径啊! 用力一甩,蝴蝶刃飞出,插在一人小腿上。 “救我!大哥!救我!” 那人倒在地上,惊恐呼喊大哥,而那大哥早已跑开。 袁长文走过去,轻轻说:“放心,这次我会刺心脏,你一定要告诉我什么是真实。好么?” “不,不要!” 袁长文:“一定要告诉我!拜托了!” 叱! 蝴蝶刃刺入心脏。 “看见了吗?” “喂!别瞪我!看见了真实了吗?” “说话呀!” 那人努力抬起眼皮,笑笑。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喂!你看了是吧!” “是不是看见了!” “你说话呀!” “你一定看见了,要不然怎么会笑呐!” “喂!” 小巷中,两具尸体,袁长文趴在一具尸体上,使劲摇晃。 ………… 大哥跟小弟刚跑几步,突然反应过来,对方只是一个人,而且只是一个普通上班族,为什么自己要跑开呢? 似乎,小弟也反应过来,渐渐停下脚步。 “走,回去!” 小弟一愣,说:“大哥,那人……” 大哥:“怕个鸡毛!我们两个人,还怕他一个人?一起上,到时候看他怎么逞能。再说,他已经杀人,我们回去是制止凶手逃窜,算英雄的!” 小弟不好再说什么,吞吞口水强行压制内心的恐惧。 两人刚刚走回巷子,就看见袁长文趴在那使劲摇晃尸体,神情非常痛苦,似乎倒在地上的是他亲人,哭喊着为什么要死去的模样。 待两人听到袁长文话语的内容时,不由感到一阵寒冷。 什么真实?这人是精神病吗? 两人还未作出反应,就看见袁长文抬起头,本来皱眉的神情,本来失望的表情,瞬间变成欣喜。如同一个人在陌生的街头,竟然看见自己喜欢的女孩一样。 打?不打? 两人对视一眼,却只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慌。 “来了就好,这一次,请一定告诉我什么是真实。” 大哥忍不住退后半步,这不是讽刺,也不是炫耀,而是一个极度认真的人在寻找答案。没有什么可以阻挡这种人,任何阻挡都不过是前进道路的虚幻,都将被摧毁。 这种人,怎么打? “跑!” 大哥瞬间转身跑开,而小弟动作也不慢。 袁长文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看见真实的机会,追出小巷,一身血红如此显眼。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三百七十九章 修到真实9 捕快府,审讯室。 “姓名。” 袁长文一脸茫然,双目无神,斜斜望着一旁。 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是真实,什么是真实? 年轻捕快使劲一拍桌子,吼道:“老实点!别以为装疯卖傻就能混过去!喂!问你话呢!” 袁长文:“谁在问话?” 年轻捕快:“我在问你。” 袁长文:“你是谁?” 年轻捕快再次拍打桌子,呵斥道:“小子,进了捕快府最好老实点!告诉你,杀人可是要……” 一旁年老的捕快制止了年轻捕快的威胁,笑眯眯的说:“小伙子,讲讲你为什么杀人?” 袁长文:“你是谁?” 老捕快:“我是捕快府的捕快,你放心,我们是人民的公仆,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袁长文:“我没有问你的职业,我问,你是谁?” 老捕快笑笑:“我叫慕容尚,你叫我老尚好了。” 袁长文:“我没有问你的名字,我问,你是谁?” 老捕快皱着眉,没说话,但明显处于生气状态。 年轻捕快见状,又拍桌子,吼道:“小子,给脸不要脸啊!你搞清楚现状,你是杀了人,罪名成立的话至少二十年,甚至死刑!” 袁长文没有理会,依旧喃喃道:“什么是真实,什么是真实?” 老捕快接话道:“我们都知道,你也不是故意杀人,对方也是混混。但,你总得给我们讲讲事情经过,我们才好帮你说话呀!” 袁长文:“杀人?怎么可能杀人?又怎么能够杀得了人?” 年轻捕快:“哼!你还想狡辩?法医那边已经鉴定,两名男性死亡,一个致命伤在脖颈动脉,一个在心脏。你不承认?” 袁长文:“那不过是两具肉体罢了,不是真正的人。难道人的定义仅仅是肉体?你等于你的肉体吗?” 年轻捕快:“肉体死亡难道不是死亡?你非法结束他人的生命,你还有理了?!” 袁长文:“首先,你无法确定肉体的真实性。其次,你不等于你的肉体,事实上,你根本不知道肉体究竟是什么。你什么都不能确定,如何能杀人?” 年轻捕快还要说,却被老捕快制止住。 “我们不是来辩论哲学的,你就讲讲,发生了什么。” 袁长文:“我没杀人。” 老捕快:“你讲讲具体过程。” ………… 袁长文戴着手铐,在捕快的带领下,进了小隔间。 小隔间并非牢房,四周全是钢筋栏,就像一个固定的笼子。 这里是捕快府,袁长文的罪行还未判刑,仅仅处于立案、审查、讯问阶段,自然也只是看守而不是监狱。 袁长文在小隔间里,敲敲这敲敲那,嘴里喃喃道:“什么是真实?究竟什么是真实?” 不一会,一名黝黑壮汉,光头,双臂全是纹身,被带到旁边的小隔间。 “嘿,哥们,犯了啥事?” 光头纹身男自来熟得打着招呼。 “你是谁?” 袁长文满脑子都是问题,关于真实的问题。他现在找不到答案,逮到每个人都问同样的问题。 我不知道,也许别人知道呢? 光头:“我嘛,小人物一个。” 袁长文:“我没有问你社会地位,我问,你是谁?” 光头一愣,笑道:“哥们,你玩哲学的?” 袁长文摇摇说:“我只是想知道,什么是真实。” 光头主动岔开话题,说:“不说这个,你犯了啥事呀?” 袁长文:“我也不知道,我又没杀人。” 光头:“杀人?” 袁长文:“是啊,他们非要说我杀人,我明明就只是终结了两具肉体。肉体并不等于人,对吧,你不等于你的肉体。所以,我怎么可能杀人呐。” 光头笑道:“哥们,你这逻辑有点强大啊!终结肉体不算杀人,那怎样才能算是杀人呢?” 袁长文:“首先,我们得确定什么是人。但,什么是人呢?我不知道,你知道吗?” 光头:“这有什么好疑问的呢?人嘛,我站在这里,你看到这个就是人呀。” 袁长文:“你说的,是你的肉体,再加上你的思维。但,你如何确定这个肉体是真实的呢?” 光头:“很明显是真实的呀!” 袁长文:“其实,并不是那么明显。你觉得这个肉体是真实的,只不过源自你的视线、你的触感。你看到你有一个肉体,但并不能表示肉体的真实性。 你所看到的,归根结底,只是一系列脑神经的电信号。凭借这些电信号,你根本无法确定肉体是否真实。” 光头:“笑话,如果没有肉体,那个电信号怎么来的?” 袁长文:“这是问题的关键,我们无法确定这个电信号是怎么出现的。也许真的有个肉体在那,或者是高科技的传导,或者虚拟信号之类的其他什么原因。我们无法确定,不是么?” 光头:“不对,根据奥卡姆剃刀原则,如非必要勿增实体,那么我们可以认定肉体真实存在。” 袁长文:“所以啊,整个科学都属于‘无法确定真实’的范围。就像我们刚才讨论的,我们先假设这个肉体真实存在,然后开始一系列的科学研究。 但是,我们从来不怀疑这个最初的假设。究竟这个肉体是不是真实的?我们集体默认,这些假设都是真实存在的。 所谓的什么剃刀原则,它找寻的根本就不是真实,而是在现阶段最简洁最符合观察情况的理论。假设肉体真实存在,跟假设上帝真实存在,有什么区别?” 光头:“哥们,你没疯吧?” 袁长文苦恼,有些哀求道:“告诉我,我错了,告诉我,我疯了。说服我,好不好?” 光头想了想,说:“这个钢筋是硬的,怎么样,真实吧?” 袁长文:“这个钢筋属于‘无法确定真实’,这句话自然就是荒谬的。” 光头:“靠!那你这样讲,岂不是一切都属于什么无法确定真实!那还有什么是真实的?” 袁长文:“这也是我一直苦恼的啊!我是谁?究竟什么是真实?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光头:“可是,怎么狡辩都无法改变你杀人的事实,按照法律你会被判刑的呀!” 袁长文:“法律比客观事物,更加荒谬。如果说客观事物属于‘无法确定真实’,那么法律就彻底属于荒谬。不过是一群人为了社会稳定,而建立的规则。” 光头:“对啊,你身在这个社会,自然要受到社会法律的约束。” 袁长文:“鬼扯!我们没有讨论法律的作用,我们在说真实!法律不真实,这就够了!其他的讲再多,不过是恶魔的欺骗手段而已。 再说,所谓的死刑,就是终结这个肉体。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这具肉体。” 光头:“但是,没了肉体,你也就死了呀。就算你认为你是什么别的东西,比如灵魂之类的。但你始终借助这个肉体在世上生活,没了肉体,跟死亡有什么区别呢?” 袁长文愣住,低下头,默默思考。 自己似乎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一点。 “不对,我借助于肉体生活在这个世界上。那么,肉体的死亡只不过是,让我不再呈现于这个世界。但并不能说明,我就死亡了。我们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如何确认我的死亡?” 光头:“好吧,我们不说这个。你有没有考虑过你的父母、老婆、孩子之类的呢?一旦你被判刑,他们怎么办?” 父母? 老婆和孩子? 袁长文犹如被闪电击中,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发抖。 “不要!你们不要过来!”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三百八十章 修到真实10 监控室。 几名捕快密切关注着屏幕,喇叭也传来清晰的声音。 “不要!你们不要过来!” 老捕快说:“医生,这就是那名嫌犯,袁长文。” 医生点点头,仔细看着屏幕,说:“现阶段而言,还没法判断。” 年轻捕快:“我就说嘛,怎么可能有那么逻辑清晰的疯子。” 医生:“不,疯言疯语仅仅是精神病的一种。绝大部分精神病人的逻辑堪称完美,通常都能让正常人哑口无言。所以,仅凭这一点无法做出判断。” 老捕快:“那,医生还是需要面对面交流?只是这个是杀人嫌犯,不比其他的嫌犯。” 医生笑着说:“肯定需要面对面确认,在这里我连他的表情都看不清。不过,先继续吧,至少我可以在他无意识的状态下,多收集资料。” ………… 袁长文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圈伏成一团,犹如一个面对恐惧瑟瑟发抖的小孩。 父母二字,根本不需要过多的言语,这两个字本身就包含了无数意义。 从十月怀胎到生产,一个妙龄美少女,却不顾一切的美丽,舍弃了化妆舍弃了打扮,放弃了身材放弃了美貌。 临产的痛苦,是世界上最痛的痛楚,没有任何伤痛可以比拟。冒着大出血、休克、甚至丧命的危险,将我生下。 妈妈花了好多时间,教我穿衣服、系鞋带,教我用筷子、吃饭,告诉我如何梳头、整理自己。 为了让我不至于被同学笑话,妈妈省吃俭用为我买新衣服。 有时,我会对妈妈发脾气,大吼大叫,埋怨她这样那样。尽管现在我已经不记得,当初究竟在埋怨什么。但我知道,妈妈总是最先露出笑容的那一方。 还记得以前,总是不喜欢妈妈在公共场合叫自己的小名。上学期间,不喜欢妈妈介入自己的同学圈子,仿佛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 特别是妈妈冒着大雨,给自己送干净衣服到学校,生怕我上学路上被雨淋湿感冒。而我却特别厌烦,似乎拿了衣服就成为同学眼中的笑话。 那一年,考上大学,妈妈很是开心。然后,送我到外地报道的时候,离开时妈妈哭了。 妈妈曾经不爱美?妈妈曾经没人追? 为了我,妈妈似乎什么都愿意。 有一天,妈妈老了,当她吃饭会弄脏衣服的时候,我会耐心擦拭。就像我小时候,吃饭吃得满身都是。 当妈妈走不动路了,我会好好搀扶,不摧不埋怨。就像小时候,妈妈教我走路一样。 袁长文抱成一团,哭泣。 沙漠里,那座城堡栩栩生辉,墙壁上不断浮现出儿时的记忆。 我该怎么办? 不说这座城堡的巨大,根本不容斩杀。就是这些内容,袁长文都不忍心摧毁。 之前在办公室,袁长文已经下定决心斩杀掉这些自我编织的定义。 但现在,面对这些温馨的时光,面对这份沉重的母爱。 袁长文突然想扇自己耳光! 自己究竟在干嘛?! 难道这份母爱,就不回报了吗?! 妈妈为我做了那么多,而我呢? 我又做了什么? 每次电话,“嗯,知道啦!” 每次回家,“先走了,我还有点事!” 请妈妈吃一顿好的,你就厉害了? 给妈妈几千块钱,你就牛逼了? 母亲节买个礼物,你就炫耀了? 袁长文此刻抱成一团,不住哭泣,眼泪鼻涕满脸都是。 一年365天,你陪妈妈多少天? 当初,妈妈陪你多少天? 你一句,“妈,我要喝水。” 妈妈不管在干什么,都会先满足你的要求。 当妈妈说,“周末有空回来吃饭吗?” 你怎么回答! 袁长文坐在那城堡下面,看着那些时光,无数时期的妈妈,渐渐朝自己走来。那些光影,那些记忆,伴随着妈妈的步伐,再次朝袁长文袭来。 “不要!你们不要过来!” 袁长文惊恐想要退后,却发现在这沙漠之中,根本无法后退。 “好,妈妈不过来。” “文儿,你怎么了?” “告诉妈妈。” “是不是有同学欺负你了?” “还是,工作上有什么不顺心的?” “妈妈在这,没事,一切都有妈妈呢!” 袁长文浑身颤抖,听着妈妈温柔的话语,瞬间一愣,接着嚎啕大哭。 就像小时候一样。 袁长文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道:“妈……我……我不想……你……不要过来……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舍不得你……但是……” 妈妈依旧温柔笑道:“是不敢斩杀妈妈么?” 袁长文愣住,满脸眼泪看着妈妈。 而妈妈则是轻轻抱住袁长文,就像小时候哄睡觉一样。 “放手去做吧,不用在意妈妈。你高兴了,妈妈也就开心了。” 说完,妈妈站起来,往城堡走去。 “你的愿望,就是妈妈的愿望。” “妈,别走!” 袁长文挣扎站起来,慌忙想要抓住离开的妈妈。 却是,犹如虚幻一般穿过身体,什么也没抓住。 “不!” 袁长文一头栽倒在沙漠上,昏了过去。 ………… “喂,你没事吧!” 袁长文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小隔间里,那光头纹身男正关心的看着自己。 “嗯,没事……” 袁长文慢慢撑起身体,从冰凉的地面上缓缓坐起来。 妈妈…… 袁长文坐在那,双眼无神看着外面,眼泪忍不住再次流下。 我自己干了什么? 亲手斩杀自己的妈妈? 这不是肉体意义上的杀死妈妈,但比这还要严重! 就算丧心病狂的人,杀掉自己的父母。随着时间流逝,或者某些事情的发生,凶手终究会有良心发现的那天。 也许,凶手会一直厌恶这自己的父母。 但不管怎样,终究是一种情绪。 可是袁长文现在呢? 心里充满了难受、孤独、懊恼,可惜都没有用。 无论说得再多、再感人,也无法改变这一切都是自我编织的定义,都是背景上的添加物。 都是,建立在沙漠上的建筑。 未来,袁长文可以想象,就是以下这种感受: 在提到冥王星之前,各位看官都没有想起冥王星。 就是这种感受。 “喂!你怎么啦?怎么突然之间就哭了?” 袁长文抬头看了看光头,低下头没有理会。 现在不想说话,不想思考,也不想交流。 坐在那,仔细回味着心中的感受,曾经的记忆、欢笑、悲痛等等。 每过一分钟,这些情感就会流逝,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些情绪就会统统消失。 这是在挖心呐! 袁长文突然觉得,如果此时自杀,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一股浓浓的悲伤笼罩着全身,整颗心都是冰凉的。 袁长文还想抓住妈妈,还想说服自己可以保留这些。但在内心深处总有一个冷漠的声音,不断提醒。 母爱,仅仅是自我编织的定义,这一切都是背景上的添加物。 袁长文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该如何找到归属感,就像进不了家门的小孩,在公园台阶上独自哭泣。 ………… 监控室。 “医生,他怎么就哭了呢?” 医生耸耸肩,说:“我怎么知道?也许是想妈妈了,也许是悔过了,也许是其他的。现阶段下任何结论,都过于仓促。” “那接下来怎么做?” 医生:“等他情绪平稳之后,继续问吧,说得越多就暴露得越多。”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三百八十一章 修到真实11 夜晚降临,灯泡点亮。 从杀人到被抓进捕快府,再到审讯以及现在的暂时看守,已经过去三个多小时。 袁长文始终坐在那,一动也不动,饭也没吃,水也没喝。 就在那坐着。 眼泪已经没有,但悲伤的情绪始终萦绕在身边。 说起来很容易,一切都是自我编织的定义。但真正遇到的时候,才发现斩杀的难度。 那些都是自己啊! 全部都是这个叫袁长文的人,一年一年累积起来的经历、体验、处事方法、行为原则等等。 可以说,如果对袁长文这个人进行人格分析,那么这些事件就是分析数据。 让一个熟人介绍袁长文,那么能讲述的,也就是这些事情。 但是,这些都不是我啊! 之前也遇到过妈妈,想要斩杀这些定义,但似乎每次都轻轻掠过。 也许是自己下不去手,也许是恶魔还在继续欺骗、误导。 理由都不重要,现在已经这样了,回不去了。 就算自己可以抓着这些情感不放,依旧认为“她含辛茹苦养育我成人,所以我要好好报答她。” 但总有一个声音同时响起,“这些都是自我编织的定义。” 自己会看着妈妈开心而开心,自己会去做些事情让妈妈在朋友圈中骄傲。 但永远都会有那个声音,在心底,在耳边重复着。 这是真实的吗? 不,不是真实的。 关于母爱的一切,关于孝顺的一切,都是自我编织的定义。 也许是社会的宣传,也许是学校的教导,也许是生活中耳濡目染。 最多的,应该是恐惧。 恐惧自己的孩子长大之后,对自己不孝顺,这二十年来自己的辛苦付出却换来漠然的孩子。 所以要一代一代宣传孝道,防止这种畜牲般的行为。 可是,那份感动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我们对于感恩母亲的小视频,会不由自主潸然泪下呢? 袁长文很想大声说,所以母爱是真实的,根本不是什么自我编织的定义! 可惜,做不到。 情绪是定义与现实互动的产物,我们落泪是因为心里觉得亏欠母亲。 而我们觉得亏欠母亲,因为我们认为“母亲付出那么多,我们也应该付出那么多。” 当我们看着小视频,发现自己并没有付出那么多时,自我定义与现实就产生了互动。 但事实上,我们心底还有一个小小的,潜藏在深处的自我定义。 这个定义,我们不轻易示人,因为它很危险。 “她是我妈,就应该为我付出那么多。” 这个定义很混帐,谁敢说出来,周围的人不打死你,也会骂死人。甚至会到处宣扬,“你看,他就是那个混帐儿子!” 或者,“大家快来看啊,这里有人居然心安理得接受父母的付出。” 这些人的行为,基于什么自我定义先不说,关于那个混帐定义,大家从来都是嘴上否认。 只用行为来证明。 仔细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不是符合这个自我编织的定义? “她是我妈,就应该为我付出那么多。” 袁长文抬手就是一耳光,扇在自己脸上。 并不是仅仅因为这个定义,还有,他发现,自己并不是那么爱妈妈。 自我编织的定义,大部分都没有经过自己的同意,就随意放在脑海中。 “自我”并不讲究什么孝顺与否,它只关心它自己,只要保证自我的存活,编织什么定义对它而言,并不重要。 袁长文现在看清了,带着满腔怒火看清了。 就是“自我”,编织了无数定义,或许相辅相成,比如“人如果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人生就是要努力”等等。 或许自相矛盾,比如“无规矩不成方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等等。 袁长文很是愤怒,因为“自我”编织的定义,让他错失了很多跟妈妈相聚的机会。 而那些定义,都是没有经过他同意就放入脑中。 你有种! 我不斩杀你,老子誓不为人! 从今天起,我袁长文没有其他任何目标。不把你清除干净,我tm决不罢休! 妈妈为了成全我,竟然说出任由我斩杀的话语。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憎恨你! 之前我还在犹豫,呸! 我袁长文发誓…… 嗯?! 谁是袁长文? 我的名字叫袁长文,但我不是袁长文。 那么,现在开始,我是我,袁长文是袁长文。 我们,从此是敌人! 这个念头,犹如霹雳一般,炸响在耳边。 袁长文猛地站起来,喘着粗气,脸上却是洋溢着笑容。 “哈哈哈哈!” 止不住的大笑,回荡在四周。 “喂,哥们,你没事吧?” 袁长文笑道:“我没事,不过,袁长文就不见得咯。” 光头一听,靠!这是被夺舍了么?! 小心翼翼问:“你是谁?” 袁长文:“我也不知道,我也一直在追问,我是谁。” 光头:“那袁长文是谁?” 袁长文指指自己,说:“就是这个人。” 光头:“兄弟,你别吓我,这不是人格分裂吗?你没问题吧?” 袁长文哈哈一笑,说:“我没问题,相反,我的状况特别好!我给你讲过,我不是我的名字,更不是我的故事。所以,我决定把这两者分开。 我是我,一个还没有答案的我。另一个,就是你眼前这个人,袁长文。他有名字,他有经历,他有故事。” 光头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道:“你是说,有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袁长文。” “对。” 光头:“那我现在跟谁对话?那个你,还是袁长文?” “当然是……” 袁长文突然不说话,他原本想说“当然是我”,但这里有个问题,之前考虑过却被老板进厕所给打断了。 身体属于“无法确定真实”的范围,这已经是不容置疑的结论。 但思维呢? 如果思维也属于“无法确定真实”的范围,按照之前的分析,我在用思维思考这样或那样,并不能证明思维的真实性。 但此时有个问题,谁在用思维? 同样,谁在控制身体? “是我,还是袁长文呢?” 袁长文喃喃自语,开始在小隔间内踱步,思考。 刚走两步,却又停下。 因为……谁在思考? 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假设袁长文出生到现在的每一秒,都被记录下来。行为、语言、念头、想法等等,一切全部都记录下来。然后将这些数据放在一起,进行分析。 那么,有没有可能预测袁长文的下一步行为,或者想法? 有没有可能针对这些数据,营造一个环境,来迫使袁长文做出特定的选择,或者想法? 如果有可能,那么这些东西都是建立在袁长文的经历、教育等等信息之上。 但这些,不是我。 “也就是说,控制身体和思维的不是我,而是袁长文……吗?” 袁长文自言自语,说出这句话时,却有些不甘心。 不甘心? 是我不甘心,还是“自我”不甘心? “对!这些情绪,源头都是自我编织的定义,都是添加在背景上的添加物。所以,我就是那个背景!” 咦?为什么听起来好low的样子? 弄了半天,我就是那个背景?! 不对,背景只是一个描述,一个比喻。 但“自我”的存在,那些编织的定义,遮挡了我。如果擦掉这些定义,那么剩下的就是我。 “而且,根本不是我在说话,而是袁长文在说话!” 袁长文盯着光头。 “也不是我在思考,而是袁长文在思考!” 袁长文冲过去,抓住钢筋使劲摇晃,嘶吼道: “那么,我是谁?!”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三百八十二章 修到真实12 袁长文突然抓住钢筋摇晃嘶吼,吓了光头一跳,也吓了监控室众人一跳。 “医生,他这是咋啦?” 医生:“就是找不到目标,人生失去了意义呗……呵呵,没想到还能亲眼看见,有点意思。” 年轻捕快:“这心理素质也太差了吧,才被关一小会,就找不到人生的意义了?” 医生瞄了瞄他,没说话。 年轻捕快有些不服气,说:“医生,我难道说错了吗?” 看似询问,看似在请教权威,但语气里那股“老子没错”的情绪,很是明显。 医生笑笑,说:“他不是进来之后才这样,而是进来之前,甚至在杀人之前,就已经开始丧失人生的意义。我想,这也是他为什么会杀人的根本原因吧。” 老捕快:“确实,我们调查了他的过往,很普通的一个小白领。今早制止了小偷的偷窃,下班被小偷找了几个人堵在小巷。这种时候,大部分人都会老老实实挨顿揍。 我们也讯问了那几个混混,他们根本没想过要杀人,只是恐吓而已。袁长文的状态明显超出了正常的反应,就算是突然愤怒反击,也不会去追杀已经打算跑掉的人。” 医生:“果然,呵呵,有点意思。真没想到,有机会亲眼看见这种案例,这一趟没白来。” 老捕快:“什么案例?之前有同样的案例?那么,是判入精神病而免受牢狱,还是直接被判入狱?” 医生:“这个我不知道。我讲的案例,是在人类史上比较罕见,却又记录在案的。因为太过于罕见,甚至几十年都没有一例,所以大部分学者都不相信这种案例的存在。 否认这种案例的另一个原因,就是这种案例的起因太过于荒谬,导致大家都不敢确认。就连那几起案例,也没有被国际精神病研究协会收录。 说出来你们也许都不相信,这种案例的起因很简单……算啦,还是不说这个,毕竟我还没有确认。” 年轻捕快正被吊起胃口,却又嘎然而止,很是不爽,说:“讲一下嘛,都说到这了,那个原因究竟是什么?” “起因很简单,就一个问题。” 医生环顾一圈,看了看旁人好奇的目光,说: “我是谁?” ………… 袁长文靠在钢筋旁,浑身软弱无力,像一滩泥趴在那。 没了,什么都没了! “我引以为傲的逻辑推理,我用这份思考想要了结“我是谁”的问题。” “但现在呢?” “根本不是我在思考,而是袁长文在思考……真tm操蛋!” 袁长文碎碎念,心中充满了难受。 “还有我的规划性,做事井井有条,总能在事先做好大部分规划。这些,都不是我!不是我啊!” “我从来都以这些为骄傲,别人都夸奖我都羡慕我,我也很喜欢这种感觉,有条理性有规划性。但是,这些都是袁长文啊!不是我啊!” “还有,现在说这话的是谁?是袁长文啊!不是我!” “现在正思考这些问题的是谁?也是袁长文,不是我!” “什么‘自我’编织的定义,我还洋洋得意,去死吧!那是袁长文,袁长文就是‘自我’!” “我在哪里?啊?” “说话的不是我,思考的不是我,走路的不是我,究竟tm什么才是我?!” 袁长文坐在地面上,嘴里碎碎念,头不停的撞击钢筋。 “我知道我是那背景,任由‘自我’在上面添加,构建出一个完成的袁长文。” “但是那背景是啥?!” “既然什么都不是‘我’,为什么还要发明‘我’这个字?!” “哦对,这是那只恶魔的欺骗。天啊!就是一个小小的‘我’字,竟然埋藏着如此深沉的阴谋!” “哈哈,不过你骗不了我!” 袁长文哈哈大笑,站起来,指着天空的方向,呵斥道:“恶魔,你骗不了我!” “哦,不对!为什么我要指天上呢?” “哈哈,被我逮住了吧,因为故事里恶魔上帝之类的,都是处于天上。这又是一个自我编织的定义,哈哈!” 光头小心翼翼靠近,说:“嘿,哥们,你在骂谁呢?” 袁长文:“当然是骂恶魔咯!不过,我已经把它看穿了,从今以后,它再也无法欺骗我了!” 光头:“哪里有恶魔?” 袁长文:“你看不见吗?它在欺骗你,欺骗你的定义,欺骗你的生活。让你以为你是你,其实,你根本不是你!” 光头:“笑话,如果我不是我,那我是谁?” 袁长文:“我哪里知道你是谁?!你是在说我眼前的光头纹身男吗?难道你换了发型去掉纹身,你就不是你了吗?” 光头:“当然还是我。” 袁长文:“那你失去工作之后,你还是你吗?如果你戒烟戒酒该吃素,你还是你吗?或者,你突然不说脏话,你还是你吗?” 光头有些犹豫,还是回答道:“是我。” 袁长文:“如果这些改变了,你依旧是你的话,那么这些东西统统都不是你。而且,既然这些可以改变,你觉得有什么不可以改变呢?!” 光头想了想,说:“总有些东西不能改变吧,比如,家庭责任,对吧?” 袁长文:“对不对,你比我更清楚……哦,差点忘了,既然这一切都不是我,那从今以后,就没有‘我’这个字。” 光头:“什么没有‘我’这个字?” 袁长文:“袁长文以后讲话,没有‘我’这个字。你快跟袁长文聊聊天,这样可以加快袁长文的习惯。” 光头:“为什么要这样呢?有什么区别吗?” 袁长文:“区别就是,讲话的这个是袁长文,思考的这个也是袁长文。” 光头:“那你在哪里呢?” 袁长文:“你说的那个‘我’,袁长文也不知道在哪里,也不知道是什么。继续,继续聊天。” 光头有些跟不上节奏,一个人不说我,以第三人称使用自己的名字,怎么都觉得是恐怖片附身的感觉。 “那啥?你未来有什么打算?” 袁长文:“袁长文暂时没有什么打算,你呢?” 光头:“我呀,我准备出去之后,好好带女儿去游乐场玩一玩。其实也不怕你笑话,我曾经梦想走遍世界,看看世界不同的人们和风俗,品尝不一样的食物,而不是呆在一个地方。” 袁长文:“那你为什么不去呢?” 光头叹息道:“怎么去?我还想着带上女儿,用这些年攒的钱,带她到处去看看。看看雪山、看看海洋、看看外国人是怎么生活的。可是,社会很现实,攒的钱用完之后呢?” 袁长文:“恐惧啊!我看见你被恐惧包围,这一切都不是你。你刚才自己也承认了,为了不是‘你’而被苦苦拖着走,难受啊!” 光头:“现实就是这样,不是吗?” 袁长文:“去尼玛的现实!这些都是恶魔的欺骗,你看不到吗?!就是不想让我们看到真实!嘿嘿,可惜啊,已经晚了,你再也无法欺骗袁长文了!” 光头没接话,只是想起自己的那些梦想,有些哀伤。 袁长文:“嘿,袁长文问你,如果你马上就要死了。不是很久之后,也不是一年之后,就是下个星期。下个星期你就要死了,你会去做世界旅行这些事情吗?” “当然会去。” 袁长文:“那你为什么还不去做呢?” “我……” 光头沉默。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三百八十三章 修到真实13 监控室。 年轻捕快双手交叉在胸前,说:“我实在没有看出来,这个什么我是谁的问题,有这么大的威力,可以让人从正常变为疯癫。” 医生笑道:“你不是没看出来,而是看出来了,自己不愿意相信,也不愿意承认罢了。” “有么?” 医生:“那你干嘛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这是典型的防卫动作,说明你内心认为,我的话语对你造成了攻击。” 众人皆看着年轻捕快,后者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放自己的双手。 继续保持交叉放在胸前?什么见鬼的防卫动作。 改变姿势?那不就正好说明,自己处于防卫状态么! 年轻捕快嘴硬道:“‘我是谁’这根本就不是问题好不?就算按照袁长文的说法,什么统统不是自己,那又怎样?就算最后结论是,人生没有任何意义,那又怎样? 你看,我现在说出同样的话语,并没有什么不同。也没有什么闪电在内心划过,或者晴天霹雳自己就顿悟了。我丝毫没有感觉到,跟平时有任何区别!” 医生:“这就是几起案例争论的焦点。仅仅凭借一个问题,就让正常人变成精神病,这是很多学者都不相信的。 他们的论据跟你一样,‘我也说了同样的话,为什么我并没有疯’。但是我个人觉得,说出来是一回事,真正思考并且相信,又是另外一回事。 就像你现在,嘴里说着人生没有意义,但事实上,你的人生充满了意义。比如,好好工作、攒钱买房、努力得到晋升、结婚生子等等。” 年轻捕快夸张道:“好好工作也算人生意义?!” 医生:“如果不算,那你为什么要好好工作呢?” 年轻捕快:“当然要好好工作啦,这么明显的答案。” 医生:“你把当然和明显去掉,说说理由。” 年轻捕快:“不工作,怎么赚钱,不赚钱,岂不是要饿死在社会上!” 医生:“你看,现在赚钱就成了你的人生意义。如果你真的认为人生没有意义,那么这些都是应该抛弃掉的。” 年轻捕快:“怎么可能?!那跟疯子有什么区别?” 医生耸耸肩,笑道:“所以啊,结果不就出来了。” ………… 光头听了袁长文的话之后,一直处于沉默状态。 是啊,确定下个星期就会死亡,人类的行为肯定会有极大不同。 他们会想着完成自己未完成的心愿,想去做那些一直想做却又被各种理由牵绊的事情。 下个星期就会死,你有什么想做的? 肯定是一大堆事情。 那你为什么还不去做呢? 光头脑海中一直循环着这两个问题,也没有心思跟袁长文聊天。 而袁长文自己,又开始喃喃自语:“究竟什么是真实呢?” 会不会根本没有什么真实的? 一切都是虚假的? 不对,如果“一切都是虚假的”,那么这句话就是真实的。 自相矛盾,所以一定有一个真实,一定存在一个真实。 对! 我已经确认了一个真实,就是那些自我定义的背景。 这些自我编织的定义存在,必然有一个背景存在。 但是,这个背景是真实的吗? 尽管它承担了自我定义的附着,但会不会这个背景也只是存在而并非真实呢? 袁长文使劲拉扯自己的头皮,想要找出答案,却似乎根本没有答案。 所知的一切都不是自己,引以为傲的任何东西,或者各种缺点,这些也统统不是自己。 “恶魔!看你还能骗多久!” 袁长文对着空气,大声骂着恶魔。 “别小瞧袁长文!你骗不了袁长文的!” 咦?! 恶魔欺骗我,想让我误以为自己就是袁长文,特意还发明“我”这个字,让我每天说每时每刻说,就是想让我认同袁长文的身份。 认为袁长文就是我。 但现在已经被我看穿,那么这些欺骗手段,都是无效的。 而恶魔想要欺骗我,本身就证明了我的存在。 对啊! 袁长文突然想起之前,自己也确认了“我存在”这个真实。 不管恶魔如何欺骗,必须要“我存在”,那么恶魔的欺骗才有价值。 还是因为“我存在”,才能发现恶魔的欺骗。 所以,“我存在”就是真实! “耶!” 袁长文开心起来,在小隔间里跑着圈圈。 “我找到了!我找到真实啦!” 袁长文就像一个胜利的长跑选手,正在终点之后,对观众摇手欢呼。 光头一听,也来了兴趣,笑着问:“什么是真实?” 袁长文:“就是‘我存在’,而这个‘我存在’跟自我编织定义的背景应该是同一个东西。” 光头表示完全没听懂。 袁长文:“你想,不管恶魔如何欺骗,必须存在一个“我”,它才能欺骗。而我之前给你讲的,那些自我编织的定义,它们只不过是附加在背景上的添加物。 而那个背景也必须存在,所以才能接受自我定义的添加。就像这个钢筋存在,本身就意味着空间的存在。” 光头绞尽脑汁,好不容易跟上节奏,尝试问道:“我思故我在?” 袁长文想了想,摇摇头说:“不对,这句话不对。或者说,这句话不是我们通常理解的那样。‘我思故我在’,那个‘我思’并不是指我思考。 因为我们已经证明,思考是属于袁长文的,是属于‘无法确定真实’的范围。而‘我存在’却是不可否认的真实。 对,就是这样!那个‘我思’其实是指我觉察到自己思考,对,就是这样!我就是那个背景,我就是那个觉察,背景也就是觉察!” 袁长文哈哈大笑,笑得超级开心,眼泪也跟着流下来。 我,就只是那个背景?只是那个觉察吗? 觉察到自己在走路的,那个觉察。 觉察到自己在说话的,那个觉察。 觉察到自己在思考的,那个觉察。 各位看官阅读到这句话的,那个觉察。 其他的一切都是不真实的,唯有这个觉察,才是真实的。 那个作为自我定义的背景,也是这份觉察。 所谓的“我存在”,也是指这个觉察。 光头:“喂,哥们,你没事吧?一会哭一会笑,好吓人!” 袁长文:“没事?恰恰相反,袁长文的事情大发了!除了那个觉察,其余都要清除干净,一切顽固建筑都需要斩杀。沙漠就是沙漠,不需要其他建筑来装饰来遮掩那份荒芜。” 光头显然没听懂什么建筑、斩杀、沙漠之类的,但为了话题的继续,还是问道: “那你接下来怎么办?杀了人,你估计要在监狱里度过下半生。” 袁长文:“恐惧!又是恐惧!袁长文在恐惧,你看到了吗?他在恐惧自己老婆会不会跟人跑了,他在恐惧自己会不会被别人鄙视,从此再也抬不起头做人。哈哈!” 光头:“袁长文不就是你么?” 袁长文:“不!袁长文不是我,我是那份觉察,觉察到一切的觉察。事实上,一切话语都应该这样说,‘我觉察到这钢筋是硬的’,‘我觉察到杯子可以装水’等等。” 光头:“可是,袁长文进了监狱,你不也一样跟着进去吗?” 袁长文:“反正那是袁长文,又不是我,担心啥!正好看戏,看看事情究竟会怎样发展。” 光头摸摸头皮,发现这样交流真尼玛累啊! “可是,你不做选择吗?如果你只是那个什么觉察的话,你怎么选择呢?” 袁长文一愣,是啊,怎么做选择呢? “如果一切都是袁长文的话,那么我该如何选择?” 难道没得选择? 只能看着袁长文选择?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三百八十四章 修到真实14 如何选择? 袁长文被这个问题给问住,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刚刚获取的高兴和开心,瞬间消散不见。 选择,就是基于事物的发展,在对比脑中的经验、阅历、认知等等信息之后,做出对未来的判断,从而进行了一次选择。 “但是,脑中的经验、阅历、认知等等信息,统统都是建立在这个世界上,也统统属于袁长文而不是我。” “不管怎么选择,都是袁长文在做选择而不是我。” “思维都属于袁长文,那我只能眼睁睁看着?” 可是,如果把“我无法选择”这个定义放在脑中,然后不选择,这本身也是一种选择啊! 袁长文又开始思考,想要找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思考?就连这个思考也属于袁长文啊!” “不管大脑现在在思考什么,这个思考都属于袁长文,而不是我。” “就算建立在‘我只是那份觉察’这个定义上的思考,也是袁长文在思考,而不是我。” 靠! 袁长文心里骂了句脏话。 但是,谁在骂脏话?谁在烦恼? “是袁长文,而不是我。” 袁长文突然想要疯掉,但是,谁要疯掉? “是袁长文,而不是我。” 我就是那个觉察,就是那个背景。 怎么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傻逼呢? 没法控制没法选择,知晓了这唯一真实,又如何? “不对,这些都是袁长文在思考!这种情绪同样是,自我编织定义与现实互动的产物。我是那个觉察,觉察到袁长文正在疯狂难受的,那个觉察。” 袁长文发现,这个问题根本就没有答案,或者说答案是自己不想看到的。 任何选择,都是建立在恐惧之上,不管在恐惧什么。 你选这个,为了让未来更好,就是在恐惧未来会变得更差。 或者是恐惧某样东西的损失,而做出选择。 恐惧某项工作失败,而做出选择。 甚至很多写手,会恐惧自己掉粉,又恐惧自己更新太多字数而浪费,导致在选择中彷徨纠结痛苦。 而那些没有建立在恐惧上的选择,就成了人生的闪光点。 也许是供选择的时间太短,来不及思考分析利弊。也许是在那瞬间,身体本能遮盖了思维的运转。 回头再来一遍,或者结束之后再细细思考,不见得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可惜,不管怎样,这些选择都是属于袁长文,而不是我。” 袁长文内心涌起一份悲凉,这不是自由意志跟宿命论的对抗。 而是,有没有意志的问题! 就像身体,我没法说自己拥有一个身体,我只能说,我觉察到有一个身体。 那么,我觉察到有一个意志,但这份意志建立在认知基础上,并不属于我。 “啊!” 袁长文大吼起来,使劲摇晃钢筋,要不就是使劲用脚踹着钢筋。 发泄再发泄! 怎么办? 怎么选择? “袁长文是自我编织定义的总和,可是我要斩杀这些定义,其实根本不是我在斩杀,而是袁长文在自杀。” “袁长文把构成自己的各种定义,一一斩杀,我只不过是觉察到这一点罢了。” 那份觉察是我,但鸟用没有! 我升天了?我圆满了?我顿悟了? 狗屁! 我比之前更充满负面情绪,对自己的憎恶日渐增高。 每一次现实发生事情,就会跟自我编织的定义形成互动,而每一次这样的虎斗,都会增加我对自己的憎恶。 那些定义,不是我,就算是我同意之后放进脑海中的,也不是我。 沙漠上的建筑,大部分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开始建立。小部分,是我亲手建立的,比如唯物主义。 但是,终究逃不过是沙漠上的建筑,终究逃不过一些只是自我编织的定义。 就算现在所谓的斩杀,也不过是我构建了一个新的定义,“斩杀掉脑中的一切自我定义。” “根本不是我,而是袁长文构建的新定义,一个完全不同的定义,一个以斩杀其他定义而存在的定义。” 但依旧还是定义,依旧也是沙漠的建筑。只不过,这栋建筑是以摧毁其他建筑而存在的。 袁长文靠着钢筋,一股无奈的情绪涌入全身。 “什么都不是我,一切都是袁长文。” 我还能控制什么?我tm什么都不能控制! “我就是那个背景,那个傻逼觉察,在那孤独的觉察所有。看着袁长文做选择,看着袁长文利用认知信息来分析世界。” 分析你妹啊! 我能做什么?我tm什么都不能做! “就算是袁长文,可以控制一切吗?” 能控制身体么?显然心跳无法控制。 可以控制思维么?明显无法关掉思维。 能够控制杯子吗?看起来可以随意控制,但你能让杯子变个形么! 只能控制一部分,可以称之为控制吗? “靠!我不能控制,袁长文也只是看起来可以控制,那还干鸡毛啊!” “袁长文还在为这些不能控制的东西,焦虑忧愁,真尼玛好笑!” 算计这个算计那个,想要掌握这个掌握那个,一旦失控,整个人就难受焦虑忧愁。 老子不玩了! 什么人生,什么世界,见鬼去吧! 给我一个恶魔,让我误以为世界是真实,然后不停编织各种定义。 接着,这些定义不停跟现实互动,情绪如同怪物,肆意玩弄我。 什么规则,什么奋斗,都去屎吧! “我就在这,有本事你弄死我呀!哈哈,办不到吧,只能弄死袁长文,不是么!” 袁长文站在那,破口大骂。 “那只恶魔,你除了误导欺骗,还能干点啥?!拿点真本事出来呀!” “快点发生事情啊!然后跟我脑中的定义产生碰撞呀!你不是最喜欢看袁长文的情绪波动么!” “嘿嘿,任何情绪的产生,都将意味着我要斩杀一个定义!快来呀!来得越多来得越猛,老子斩杀得越快!” 袁长文发现,这是一个很好的斩杀定义的方法。 谁知道这二十多年来,究竟编织了多少定义。与其自己一个一个定义的寻找,还不如等待定义自动浮现。 反正每一种情绪,都是自我定义与现实互动的产物。只要自己牢牢站在“我存在”这个唯一真实的地方,那么一切定义都会被看见,都会被斩杀。 “老子就是那个傻逼背景,你放马过来呀!” ………… 监控室。 “他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医生皱着眉头,说:“我也不太清楚,只有等面对面交流之后,才能得到答案。不过,好消息是,他现在已经情绪稳定了。” “情绪稳定?他这样大吼大叫,还是情绪稳定?” 医生:“情绪稳定并不是情绪平静,稳定在暴虐的情绪中,也是一种稳定。这种稳定意味着可以交流,如果一个病人情绪波动起伏,那才叫麻烦。” 老捕快点点头:“确实如此,犯人不管处于什么状态,只要他长时间处于同一种状态,我们就可以围绕这个制定对策。那医生,你看,现在要面对面确诊么?” 医生看看手机,说:“再等几分钟,我的助手马上就到了。” “好。”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三百八十五章 修到真实15 审讯室。 不过这个时候,只有医生和助手,以及被拷在桌前的袁长文。 那些捕快没有在场,这是确认患者的基本要求。 当然,现在只是初步确认,必须有医师的亲笔签名,才可以按照程序将嫌犯送到指定医院去检查。 医生拿出文件,一边打开一边说: “你好,我是你的精神评估医师。” 袁长文冷哼一声,不屑道:“你是谁?” 医生笑道:“我是谁并不重要,我现在的职业精神评估医师,我坐在这里目的是评估你的精神状态。” 袁长文:“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你还得意洋洋认为这个不重要?一切都是虚假的,你的名字你的工作都是虚假的。” 医生:“那又怎样呢?虚假的就虚假的呗,没人规定这一切必须是真实的呀?” 袁长文皱眉,显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是啊,那又怎样! 为什么一定要追求什么真实? 关键是,为什么要让别人追求真实? 又是那只恶魔! 还不死心! 袁长文现在才发觉,刚才自己的语气充满了不屑,因为看不起对方。 自己可是知晓了真实的人耶! 你算什么东西! 这种念头,跟有钱人鄙视穷人,或者成功者鄙视loser,有什么区别?! 自己还沾沾自喜…… 恶魔你好样的! 趁我不注意,诱骗“自我”偷偷编织新的定义,“我才是最棒的,知晓世界的真实,你们都是渣渣。” 天啊,如果自己不注意,带着这个定义到处走,认同这个定义,那不就是以前的自己么! 只不过从追求成功,追求金钱,变成了追求所谓的真实。 袁长文闭上眼,深呼吸,然后低下头诚恳道: “谢谢,刚才对不起。” 医生笑笑,说:“又斩杀了一个?” 袁长文惊讶道:“你知道?” 医生耸耸肩。 袁长文想想也是,毕竟是精神评估的医生,或许对这方面接触比较多。 医生:“有一点我不明白,你究竟是如何斩杀呢?那是脑中的定义,就算你改变那些对事物的看法,也不过是换了种定义罢了。怎么可能斩杀呢?” 袁长文之前也想过这个事情,就是不管如何斩杀,终究还是有一个定义。 最极端的情况,“我是一个没有任何自我定义的人”,但这个本身就是一个定义。 所以,斩杀这事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可靠。 而且,当时的袁长文脑中没有太过于纠结这个,因为还有很多需要思考。 更远! 当时想着,纠缠于这个问题,就等同与恶魔纠缠。 与恶魔纠缠,就意味着被困在恶魔的谎言中,这样才能与它纠缠。 现在呢? 袁长文已经找到真实,“我存在”或者那个背景,又或者那个觉察,这么说都可以。反正这些只是说法不同,但自己明白什么是真实。 找到真实之后,袁长文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改变。 能有什么改变? 我就是那个傻逼背景,能有什么改变? 真正改变的是袁长文,也就是那个所谓的“自我”。在自我编织的定义中,多了一个,“我就是那个傻逼背景。” 在那片沙漠中,隔得远远的,有一栋建筑,“我存在”。 就是这样,袁长文现在觉得,所谓的斩杀,就是自己牢牢站在“我存在”这栋建筑里,看着其他建筑。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是那些建筑的自娱自乐。 不管有什么情绪波动,也不过是那些自我定义与现实的互动。 我就钉在“我存在”这里,不去跟那些情绪争论或辩解,就看着那些情绪。 情绪的怪物,你想玩? 随便玩! 反正我就钉在“我存在”这里,其他的你想怎样就怎样! 比如愤怒来袭,我不会找理由说是对方的错,自己应该愤怒。我也不会安慰自己,说什么愤怒对身体不好。 比如遇到开心的事情,我也会提醒自己,这些不过是那些建筑的欢呼。 后者其实很困难,也很别扭,因为明明处于开心高兴的状态,硬生生将自己拉回来,然后眼睁睁看着那份开心渐渐消散掉。 果然是自杀行为啊! 医生:“你这样说,我有点明白。这个有点类似于所谓的放空自己,因为情绪要产生作用,必须要有对抗。就像海浪击打岩石,必须有岩石的存在,才可以溅起浪花朵朵。 你这样放空自己,或者说臣服于此刻,就是移开了岩石。但我没想到,连开心的情景,你也会这么做。” 袁长文:“没办法,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无论是开心还是难过,都属于不真实。如果我保留开心而斩杀难过,岂不是又被恶魔所欺骗!” 医生:“那你有没有想过,作为人而言,这些情感是必须具备的,否则如何在这个社会上生存呐?” 袁长文:“如果做人必须要有这些虚假的话,那么不做人也罢!” 医生脱口而出:“顺则成人,逆则成仙?!” “啥?” 医生摆摆手,掩饰自己的尴尬,说:“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些修真小说里的话语。” 袁长文:“修真?修到真实?啧啧……好像有点道理耶!古代肯定也有人知道同样的事情,要不怎么说逍遥人间,游戏红尘之类的。” 医生:“先不说这个……我们假设,就算你可以不做人,那你老婆呢?你那个不满一岁的宝宝呢?” 老婆,宝宝,家庭,责任。 这些都是自己曾经追求的,作为一个男人,扛起整个家庭的重担,这是义不容辞的事情。 都说中年男人苦,上有父母,下有儿女,还有自己的女人不能受罪。 生活的压力,各种事情焦头难额,随时都处于焦虑之中。 狗屁! 那些压力是谁给的? 不是自己给的吗? 你想让家人过得好一点,想让手中的钱稍微宽松点,你害怕未来的风雨,仿佛整个世界都对你充满敌意。 你焦虑,不仅仅是对未来没有把握,而且还充满了急功近利的心思。做任何事情,都考虑长远,从来没有把精力放在眼下。 似乎,那颗没多少信息量,没经过多少训练,一天到晚只知道玩手机的脑袋,真的可以让你成功预测未来? 这一切的焦虑都是自己给自己造成的。 话虽如此,但真让放下一切,扔掉这个自己给自己的重担,却又是恐惧无比。 袁长文有些痛苦,说:“你在勾起恐惧?” 医生笑道:“是我吗?你确定我在让你恐惧?” 袁长文一愣,转眼间笑道:“是啊,你没法恐惧袁长文,只有袁长文自己恐惧自己。嘿,你跟别人不一样,果然是医师呐!” 医生:“别岔开话题,想想你老婆和孩子,她们怎么办?在现在的社会,家庭失去一个收入来源,面对房贷生活都是难以承受的打击。” 袁长文深呼吸,说:“袁长文现在很难受,这是因为自我定义与现实冲突。” 想着自己老婆和宝宝,以后每天过得紧巴巴,甚至会被别人欺负。 又或者,为了多挣一点钱,老婆还不得不加班,舍去一些化妆品。 为了生活,老婆也许会对自己喜欢的东西,忍了又忍。好不容易鼓起决心买点东西,说不定付款之后就后悔了。 老婆没法买贵重的物品,但那些便宜货,反而更加难受。因为质量、材料、工艺等问题,省钱买回来,却换来情绪的难受。 想着老婆可能会一个人在夜晚哭泣,袁长文心里就好难受。 可是,没有用。 袁长文此刻正站在“我存在”那栋建筑里,远远看着其他建筑,在这个现实场景中交相呼应。 这还不是现实,仅仅是自己的想象。 那些沙漠中的建筑,开始泛光,流光溢彩形成光影,在建筑群中穿梭。 但袁长文没有跟那些情绪互动,只是远远看着,看着那些光影肆意飞舞。 正是因为没了对抗,那些光影在穿梭之后,竟自己慢慢消散,从沙漠的上方消散掉。 而那栋“家庭责任”的建筑,瞬间显得破败无比,但依旧屹立在沙漠上。 这就是斩杀!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三百八十六章 修到真实16 袁长文被医生的话语吊起恐惧的情绪,双手紧紧握着,用力之猛似乎连指甲都陷入肉里。 但这些恐惧是医生给的吗? 并不是。 就像袁长文自己明白的那样,没人可以带给你任何情绪,只有自己才能给自己产生情绪。 男人,这两个字如同“母亲”、“父爱”、“家庭”这些词语。不需要太多的解释,它本身就包含了数以万计的定义。 最极端的情况,为什么被戴绿帽子会如此难受? 抛开,“老婆跟别的男人上床了,怎么可能不愤怒难受”,这种毫无意义的反问。 究竟是什么让整件事情,变得如此歇斯底里?就算再大度的男人,遇见被绿的事实,也会一阵窝火。 自我编织的定义,“我老婆不能、不允许、也不应该跟别的男人上床。” 这个定义如此牢固,深入人心。有了这个定义,当绿帽事件发生时,自然会与现实产生强烈的冲突。 那么,又是什么造就了这个定义呢? 责任?公约?道德?夫妻之间的潜意识协议? 我们结婚啦,所以男方不能出轨,女方也不能出墙,如有违反,那么我们就会吵架、打骂、甚至离婚。 若是没有这些原则性错误,我们还可以好好谈。 这个,不就是一场交易吗? 打着“我为你付出这么多,你怎么可以这样”的旗号,是不是潜台词在说,“我亏本了,你没有达到我预期的要求,我付出这么多你也必须付出这么多。” 受伤的那方,开始愤怒开始举例,“自己怎么怎么包容,自己如何如何迁就,对方的要求自己明明做不到,但依旧努力答应想要满足……” 看似想要平等,实则是想要控制对方。 为什么想要控制对方? 因为自卑,因为自己恐惧。 恐惧对方不会一直爱自己,恐惧对方会更改爱慕对象,所以安排一系列法律法规以及社会道德。 用这些东西来制止对方的行为,将两人内心的恐惧涂上一层保护膜。 似乎有了法律的保护,就可以安心许多。 但不管怎样,终究是用来掩饰内心的恐惧。 话又说回来,为什么会有恐惧呢? 自我编织的定义,“我自己不够好,配不上,这世界太现实,充满敌意。” 深一层的定义,“我如果不努力,就没法成功,所有人都会看不起我。” 再深一层的定义,“我如果不做出些成绩,那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最核心的定义,“我必须跟别人不一样!我必须找点事情来做!如果没有事情做,如何体现我的人生!” 袁长文发现自己内心是恐惧的化身,恐惧自己泯然众人,恐惧没有人关注自己。 就算是那些悠然见南山的隐士,在隐修的过程中,也会谈论天下大事,仿佛自己才是最懂天下的人。 或者现在那些田园生活者,也是期盼别人的赞誉,“你看,他们为了梦想,放弃了所谓的工作,只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珍惜时间不浪费年华。” 哪怕说着“我不在意别人的眼光”,真的可以不在意吗? 如果真的不在意,还需要强调么? 说出来的深层含义,就是“我是一个特别的人,你们都在意别人的眼光,我不在意。” 真的不在意,就如同每次入厕一样,谁会强调自己每次都进男厕或女厕呢? 一想到自己会在这个社会悄无声息,仿佛根本没有自己这个人,袁长文就浑身颤抖被强烈的恐惧包围。 所以,自己就是背负着这些恐惧前行?! 在结婚的时候,信誓旦旦说爱对方,最后竟然变成互相交易。 “你如果不能这样,那我还找你干嘛?!” 这句话,仿佛成了夫妻之间较为常见的抱怨。 男人,在家庭中,似乎天然的就应该承担重任。如果只是一个家庭煮夫,想来或多或少都要被别人鄙视。 而女人在家庭里,似乎也有很多责任,什么以前的女人只需要照顾家庭,现在的女人又要工作又要照顾家庭。 男人累,女人也累,各种文章满天飞。 这是在干嘛?比惨么? 又是“自我”想要得到关注,它不在乎是哪种类型的关注,因为只要关注它就能吸收能量,就能延续它的存在。 恶魔! 千方百计利用“自我”来覆盖背景,还诱导我认同这些自我编织的定义,仿佛这些都是我。 袁长文大吼道:“恶魔!你骗不了袁长文!” 医生一愣,安抚道:“冷静冷静,我不过是问问你对家庭的看法,怎么突然就冒出什么恶魔?你看见恶魔了?” 袁长文:“没有看见恶魔,但正因为没有看见,所以才更加可怕。” 医生:“此话怎讲?” 袁长文:“你想,如果那恶魔出现在这里,那么就说明它没法出现在其他地方。而且,它出现,意味着它有一个实体。 哪怕出现的是一个幻影,也证明它只有在幻影出现的时候,才有能力欺骗袁长文。但它现在不出现,依旧可以欺骗袁长文,不就说明它同一时刻可以出现在不同的位置!” 医生:“好吧,那恶魔欺骗了你什么呢?” 袁长文:“一切,袁长文看到的一切,感受到的一切。除了‘我存在’这个真实,恶魔无法欺骗。其余的所有,都是恶魔的欺骗。” 医生:“嗯……你还没有回答我,如果你进了监狱,你老婆孩子怎么办?” 袁长文闭上眼,想要感受那份难过,也同时将自己牢牢钉在“我存在”这个建筑里。 但事实上,此时的难过并没有那么强烈,远远不如之前那么难受。 已经斩杀了么? 没有。 袁长文看见,那栋沙漠上的建筑,破败、摇摇欲坠,但依旧矗立在那。 情绪是自我定义与现实互动的产物,现实无法改变,那么自我定义的强度也就决定了,产生情绪的强度。 所以,这算是有进步? “啧啧……” 袁长文突然觉得好笑,没有人会认为,一个男人无法扛起家庭的责任,是一种进步吧! 社会永远不可能认同这种行为,因为这破坏了社会的基本结构。 女人也无法同意自己嫁给这样的男人。 除非,她也认可一切自我编织的定义都是虚假的。 那么,她不会控制我,我也不会控制她。我们不再指责对方,或者告诉对方你应该做些什么。 因为对方做任何事情,都是自由的。 不过,这样两人还为何要在一起呢? 因为我们愿意! 没有任何理由,并非通过计算利弊来做出最优选择。 所谓最优选择,不过是让自己的恐惧之心,降到最低的选择。 而我们,无所畏惧。 ………… ………… 监控室。 “嘿,小张,辛苦了,辛苦了。” 被叫做小张的男子,正是那名光头纹身男。 不过他此时,正在清理手臂上的纹身。那不是真的纹身,而是用海胆画出来的。 小张换上捕快服,顿时显得帅气无比。 “那个,头……” 老捕快:“怎么了?墨墨迹迹,痛快点!” 小张:“那个,头……我想辞职……” 老捕快:“怎么突然想起说辞职的事情?” 小张:“我觉得那人说的有道理,为什么现在不去做呢?” 老捕快:“你疯了吗?!你先回去好好想想,我现在没空跟你讲这些。” 小张还想争论两句,却又发现没什么好讲的,黯然垂头离开。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三百八十七章 修到真实17 审讯室。 袁长文通过医生的刺激,发现自己内心的恐惧,而利用牢牢钉在“我存在”这个地方,顺利斩杀自我编织的定义。 但此刻,袁长文却感受到一股淡淡的忧伤。 不知道这股情绪来自哪里,就是感到忧伤弥漫全身。 仿佛连思维,都不愿意运转。 我如果进了监狱,老婆和孩子肯定难受,但这个需要我负责吗? 在以前,我肯定也会高举“家庭责任”的旗帜,讨伐这种渣男。 没想到,自己就变成了这种渣男。 呵呵,真是搞笑啊! 这些责任,不管再怎么有理,都逃不过自我定义的范围。 虚假就是虚假,哪怕它维持了社会稳定,哪怕它被全社会鼓吹。 社会本身,也是建立在恐惧之上的产物。 跟虚假辩论的,永远也都是虚假。 真实是容不下虚假,而我已经钉在真实那,妥协是不可能的! 就算我内心难受如同刀割,我也不会离开。 事实上,是没法离开。 看见这份真实的时候,我的人生就已经脱轨,根本没得选择。 袁长文看起来可以选择放弃这个想法,重新回到之前的那些状态,可惜,这些选择不过是拖延而已。 受不了情绪的拉扯,就算现在勉强保留那些定义,但总有一天,会再次受不了这些定义。 老婆孩子的未来,我要负责吗? 这个选择不应该建立在恐惧上,也不应该被自我编织的定义所绑架。 那我要不负责吗? 也不对,如果一切都只是反转选择的话,那同样也是自我编织的定义,“我与所有人的选择都是反的。” 究竟要怎么办? 袁长文再次苦恼起来,抱着头趴在桌子上。 医生:“是在烦恼,还是在恐惧?” 袁长文:“有什么区别吗?一切情绪都是恐惧的化身,恐惧自己老了孩子不孝顺,所以变成了百善孝为先的道德。 恐惧爱人的离开,让自己变成孤家寡人,于是作为男人作为女人,有着这样或那样的责任。恐惧被社会抛弃,所以努力奋斗。 恐惧被他人作恶,于是鼓吹善良,想着人人都善良那么自己就不需要害怕。而烦恼,不过是恐惧的另一个化身。” 医生点点头:“这很正常,人类不管怎样文明发达,终究逃不过生物这个框架。而作为生物,种族生存繁衍后代,这些都是被写在基因里的。如果没有恐惧,人类这个种族早就灭亡了。” 袁长文没有接话,医生的话语让他想到另一方面的事情。 所有的选择都是基于恐惧,而选择的本质就是对比,就是计算,就是避免对小的损失换来最大的收益。 但是,计算得失这一块,是由思维决定的。它利用之前的经验、信息、以及看待事物的认知方式,来共同做出选择。 与我无关! 老子就是那傻逼背景! 找到真实之后,我应该如何在生活中做出选择呢? 一旦利用计算做出选择,那么就必然牵扯恐惧进来,而且还把计算的根基建立在外部世界上。 外部世界属于“无法确定真实”,看似存在一些规律,给人以可控的感觉。 仔细想想,又能控制啥?! 自己脑袋里才多少知识?才多少信息? 凭什么有把握可以对未来做出决定性判断? 所以通过大脑计算做出的选择,其实是跟恐惧搏斗。而焦虑,不过是恐惧占了上风。 最后的结果就是,无论如何选择,都有恐惧参与其中。 啧啧……这跟赌有什么区别呢? 我赌,未来有很大的概率会按照我的想法发展。所以,做出选择之后,并没有太过于担心。 可是一旦未来的发展,超出了认知范围,那么一大波焦虑忧愁就会袭来。 终究一点,就是想要控制。而想要控制的根本原因,就是知道自己没法控制,被恐惧拉扯做出选择。 如何才能避开这个漩涡? 每赌对一次,就加强一次自我编织的定义。 若是赌错了,同样也会加强自我编织的定义,因为在建筑上面修补或者另外造一栋建筑,都是在丰富沙漠上的建筑群。 袁长文闭上眼,想要控制自己的思维,不再跟恐惧周旋。 却发现,根本没法控制思维。自己的脑海中,思维犹如万马奔腾,完全停不住! 靠! 连自己的思维都没法控制,还能控制啥?! 袁长文突然想到,有些念头的出现,是瞬间的没有经过思考的。 就像现在这个念头,就是突然出现的,那么它就没有经过计算,没有恐惧的参与。 好多时候,自己都会出现这种一闪而过的念头。不过自己要么没在意,要么仔细分析之后觉得荒谬而放弃这个念头。 现在想想,那种分析的行为才是荒谬的。 自以为是的把恐惧加入其中,自以为是的想要掌控,却不过是在脑海中的些许知识中腾挪。 第一个念头就是自己今后的选择! 袁长文很是高兴,因为这解决了之前无法选择的难题。 但是,如何保证这个第一念头,真的是第一念头呢? 万一它是恐惧伪装而成的第一念头呢? “靠!老子就是那个傻逼背景,一切都是袁长文在做选择!” 医生:“啥?” 袁长文摆摆手,没有理会医生,自己继续思考。 如何分辨第一念头? 没法分辨。 袁长文有些苦恼,好不容易找到在生活中做选择的方法,却只能看见无法使用。 等一下! 我为什么要纠结如何在生活中更好的做出选择呢? 生活就是虚假,而需要选择,更是意味着跟自我定义在互动。 现在的我还没有完成,为什么就开始幻想今后的生活? 啧啧,恶魔啊! 看来我只有死死钉在“我存在”那里,然后借助现实的冲突,来斩杀自我编织的定义。 不管其他,先把“自我”清理干净再说。 更远! 这个词语真是太有力量了,每次我都看似无路可进,看着要被恶魔欺骗兜圈子。 就是这么简单的两个字,告诉我事情还没结束,自己还没有完成。 袁长文笑了起来,说:“来,刺激袁长文!” 医生:“……” ………… ………… 监控室。 “头儿,袁长文的手机响了,他老婆的来电。” 老捕快:“接进来。” 老婆:“喂!” 老捕快:“你好,是袁长文的妻子吧。” 老婆:“你是谁?我老公呢?” 老捕快:“按照流程,应该在12个小时之后再通知你。不过袁长文的情况有些特殊,你需要来捕快府做个笔录。” 老婆:“哼!是不是要打钱之类的?老娘最恨骗子!你最好别让我逮到你,偷手机的家伙!” 老捕快哭笑不得:“你自己过来吧,就在捕快府,来了就知道了。”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三百八十八章 修到真实18 审讯室。 医生和助手坐在这边,打开摄像机一直处于录像状态。 这是评估精神病人的必备程序,也是可以供法院检测的证据之一。 唯一麻烦的是,袁长文大多都是心理活动,让整个视频看起来怪异无比。 这不,袁长文突然就大笑起来,开心道: “来,刺激袁长文!” 医生一愣,说:“怎么,又想通什么了?” 袁长文:“不是想通,而是再次回到目标。” 医生:“可以讲讲你的目标吗?” 袁长文笑道:“很简单,就是更远。这世界的一切,除了‘我存在’是个确定的真实,其余都是‘无法确定真实’或者虚假的。而袁长文现在做的,就是斩杀这些虚假的自我定义。” 医生:“但是,斩杀这些自我定义,它本身就是一个自我定义,你要如何斩杀掉它自己呢?” 袁长文:“我不知道。” 医生:“你并非不知道,而是不愿意承认,所谓的斩杀本身,就是一个自我定义。这样说来,你所谓的斩杀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袁长文突然愤怒,吼道:“你懂个球……不对!” 前四个字吼得超大声,但停顿之后,“不对”两个字却是坚定而轻柔。 哪里来的愤怒? 我什么时候把这种斩杀看作高人一等的行为? 刚开始跟医生交流的时候,自己就略微盛气凌人。 原以为自己看透了这个新的自我编织定义,原以为自己已经斩杀掉“我在寻找真实,你们不过是卑微的蝼蚁,还在幻觉中苦苦挣扎。” 但现在看来,那个自我定义又换了服装,再次装扮成另一栋建筑。 难道,这种自认为高人一等的心理,已经根深蒂固到这种程度? 一不小心,就会被它趁虚而入。 是啊,仔细想想,从小时候到现在,无时无刻不在企图获得他人的关注。 任何时候,考试也好,聊天也罢,同事聚会总是炫耀自己的博学、自己的风趣、自己的高谈阔论。 要不然,就是不说话,以冷漠来吸引关注。也许,还有特立独行,以不屑他人作为自己的关注点。 自己就是这样,总喜欢帮助新人,特别喜欢看到新人感谢自己的模样。 真尼玛可怕啊! 更可怕的是,大家似乎达成共识,要互相关注以提供自己想要的。 比如我作为好的听众,对你的高谈阔论表示些许崇拜。那么作为反馈,你必须反馈我一些东西,也许是好学精神、也许是外貌漂亮、也许是我的其他特长。 如果你没有反馈,很明显,你就从一个令人有点瞩目的人物,变成一个只知道夸夸其谈的骄傲孔雀。 而且,自己高人一等这种幻觉成为自我定义时间越长,这份定义就显得越加真实,好像自己在某方面真的高人一等。 一旦现实不匹配,那么带来的是焦虑难受烦躁,自己要么不相信,“怎么可能!” 要么大发雷霆,怒骂着老天爷不长眼之类的。 袁长文深呼吸,说:“谢谢你。” 医生:“斩杀了?” 袁长文摇摇头说:“袁长文发现,自己根本没搞懂什么是斩杀,或者如何斩杀。袁长文只是敏锐抓住情绪,然后将自己牢牢钉在‘我存在’那里,避免自己随着情绪飘荡。” 就是这样,除了这样还有其他办法么? 至少袁长文没有想到。 面对情绪,比如对未来的恐惧。如果去辩解去说服恐惧,那就是在跟恐惧对抗,哪怕成功说服恐惧心情变得舒畅,也不过是加强了另一个自我定义罢了。 利用心灵鸡汤,说服自己这个世界不存在失败,说服自己所谓的恐惧只是自己编织的未来。 的确,这样做会让恐惧消散,心情开阔,整个人仿佛空了出来,然后世界在一瞬间变得美丽些许。 袁长文不能这样做,因为“心情开阔”这种情绪,也是斩杀的范围啊! 真尼玛神经病! 如果不断加强某些自我定义,可以让生活变好许多,或者让整个人的心态乐观,以及不被恐惧等负面情绪纠缠。 “上帝与我同在”,这个自我定义的强化,就可以让很多人消除部分恐惧。如果某人信仰越深,那么就越相信上帝不会抛弃自己。 这种人,在面临所谓的灾难面前,都会平静无比。因为,上帝与我同在。 “努力就会有收获,坚持就是胜利”,这个自我定义的加强,可以让很多人在面临失败的处境中,再次加油鼓劲,重新站在起跑线上。 这种人,他也许会焦虑成功为什么还没出现。但随着信仰的加深,每一次失败他会当作,朝着成功前进一步。面对失败,他会笑! 可惜,袁长文已经丧失了这个资格,当他钉在“我存在”那里的时候,无论负面情绪还是正面情绪,都是斩杀的对象。 医生翻翻记录本,说:“你这种状态,如何在日常生活中,做出选择呢?之前我们讨论过,但你并没有给出答案。” 袁长文:“是的,这个问题不过是误导我而已。我需要更远,需要清除自我定义,这种与生活的妥协,并不是我现在需要思考的。” 医生:“但你总需要做出选择,不是么?” 袁长文想了想,说:“不能在恐惧中做选择。” 医生笑道:“我恐惧跳楼会摔伤,所以我选择不跳楼,这个选择有问题吗?” 袁长文突然找不到话说,是啊,这也是在恐惧中做选择,但完全没错呀! 难道永远没法摆脱恐惧? 不对! 我根本没必要纠缠什么选择,不管基于什么自我定义做出的选择,那个自我定义都是需要斩杀的。 所以,每当一次选择,我都可以斩杀自我定义。 “但是,所谓的我,依旧指的是袁长文。因为老子就是那个傻逼背景,除了觉察,毫无作用。” 医生知道,这是袁长文的心理活动,下意识说出来的话语。 袁长文:“所以,袁长文只能靠近我,努力让自己变成那个背景,也就是牢牢钉在‘我存在’那里,然后做出选择。” 对! 做出任何选择都无所谓。 不管是基于计算利益最大化的选择,或者是被浓烈的恐惧拉扯做出的选择,统统无所谓。 我之所以依旧会在意那个选择,依旧会思考如何做出选择,这个问题本身就隐含着一个自我定义。 那就是,“我要做出一个好的选择。” 但,什么是好的选择?这不又回到算计那种思考,又开始认可某些自我定义。 一切自我定义都是虚假,当我开始分辨好与坏的时候,就已经确认有些自我定义是正确的。 可惜,自我定义都是被斩杀的目标。 “所以,随意选择就好了。” 医生:“就算是随意选择,也是基于某项内容,也就是你所谓的自我定义吧。” 袁长文笑着说:“是的,没错。然后找到这个自我定义,接着斩杀它。进行的选择越多,能够找到的自我定义也就越多。” 医生:“按照你的说法,这套选择模式,本身也是一种自我定义吧。你又要如何斩杀呢?” 袁长文:“不知道。袁长文现在牢牢钉在‘我存在’这个定义里,其他的都可以斩杀。至于‘我存在’这个定义,鬼才知道那时会发生什么。” 医生:“好吧,看来我们陷入了某个矛盾……那么,再来说说你的未来吧,进了监狱,你的未来怎么办?难道你没有梦想需要实现?” 未来? 梦想? 袁长文看见,又是两座巨大的建筑,屹立在沙漠上。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三百八十九章 修到真实19 人如果没有梦想,那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唯有梦想不可辜负。 梦想是注定孤独的旅行,路上少不了质疑和嘲笑。 少走了弯路,也就错过了风景,无论如何,感谢经历。 梦想这个东西和经典一样,永远不会因为时间而褪色,反而更显珍贵。 袁长文想起以前阅读的鸡汤,每每自己难受的时候,这些词句就像鸦片一样安抚自己焦虑的心。 但自己从未考虑过,这些是啥! 为什么要有梦想? 现在的袁长文,满脑子都是真实,所谓的梦想,不过是“自我”编织的有一个定义。 这个定义很是精彩,很吸引人,能够区分自己和别人。 事实上,任何自我定义都是为了区分别人而存在的。 就连蹲着拉屎和坐着拉屎,都可以成为两大派系。有些家庭成员甚至会因为这个事情,而相互看不惯。 “自我”需要存活,那么就必须要有定义,必须跟别人区分开来。 袁长文的生活也是如此,一个梦想,自己似乎就高人一等,心底仿佛瞧不起只追求现实的人。 但看到别人大笔大笔赚钱,自己心里也是一阵阵羡慕,却又不敢说出来,只能嘴硬道自己是有梦想的人。 哪一个梦想不是为了金钱? 哪一个梦想不是为了万众瞩目? 谁会有人把乞讨作为梦想吗? 就像之前想通的那样,成功本身就是建立在别人不成功之上。 诅咒全人类都无法成功,自己才能够成功。 如果大家都成功,那么自己的梦想就显得可笑无比。 谁会把自由呼吸,作为一生追求的梦想呢? 所谓梦想,其实不过是欲望,是为了自己没有的东西而努力拼搏争取。 因为我们都可以自由呼吸,所以只有那些垂危之人,才会恳求上帝,“不要别的,只要让我好好呼吸就行!” 但是,为什么把呼吸从梦想中剔除? 就算那些垂危之人,似乎也认为万众瞩目的梦想,比起呼吸这个愿望要高傲许多。 可是,本质上不都是一样么? 都是自己不拥有的东西。 全社会都在鼓吹梦想,是因为放弃梦想的人太多了么? 如果全社会的人都追求自己的梦想,没人扫地没人作为基层,那么社会是不是又要鼓吹社会责任之类的? 不管梦想多么华丽耀眼,都逃不过“自我编织的定义”这个范围。 袁长文:“要斩杀梦想!” 医生笑道:“我猜到你会这样说,但是呐,‘没有梦想’这本身也是一个梦想,你说呢?” 又来了! 袁长文有着些许愤怒,但很快这种情绪就消散掉,那不过是“自我”基本的防御机制。 不能否定“自我”,要不然轻则愤怒难受,重则暴怒打人。 “没有梦想”,本身就是一种梦想。 “没有定义”,本身就是一种定义。 袁长文突然发现,就算斩杀自我定义这件事情,自己也没有细细思考过。 仅仅是凭借一腔怒火,受够了情绪拉扯这种愤怒,来进行自我斩杀。 就像医生说的那样,没有自我定义本身也是自我定义的一种。 可是,一旦开始思考就会发现,自己似乎根本无法斩杀任何东西。 是那只恶魔在欺骗! 没错,它就是不想让我继续斩杀。 我不知道如何解决这个矛盾,但我知道,阻挡我继续前进的,都是恶魔的把戏。 既然根本无法斩杀任何自我定义,那就让我斩杀有何妨? 为什么要阻挡我呢? 为什么要让我停止斩杀呢? 如果恶魔你是好心避免我白费工夫,那么,老子愿意浪费时间! 反正这么多年来,浪费的时间不在少数,不差这一个! 每天下班之后的三个小时,要么看电视要么打游戏,或者出去喝酒唱歌。 一年就是一千多个小时,这么多的时间我都浪费得起,现在不过24小时,怕什么! 袁长文:“没错,这是个矛盾,那又怎样?” 医生玩味道:“这样的话,你所谓的斩杀就是一个笑话。” 袁长文:“笑话又怎样?袁长文这辈子,被人嘲笑的事情,还少么!” 医生:“那么,你依旧在意别人的眼光。你这句话的隐藏含义,其实是,‘你们等着瞧,总有一天让你们笑不出来,让你们跪拜在我脚下’,对吧?” 对吗? 对。 袁长文不会否认这一点,因为这就是“自我”,曾经的自己牢牢抓住这些“自我”不松手。 曾经的自己也认为,这些自我编织的定义就是自己。 但现在,除了那个傻逼背景,其他一切都是虚假。 相反,袁长文很谢谢医生能够提出这一点。如果仅凭自己来斩杀,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找到这个隐藏的自我定义。 不过,看见并不等于斩杀完成。 很早之前,袁长文就知道,自己背负着别人的眼光一路前行。做很多事情的选择缘由,都是别人怎么看。 我这样做,会不会有人笑我? 我如果这样,大家肯定都会觉得我这个不错吧。 要是下次遇到这种事情,我就这样,那么大家也就没话说了。 如果一旦有人指出,那么瞬间就会超级尴尬,脸红心跳加速,然后强装镇定借口否认。 袁长文还记得自己有过这种感受,太在意别人的看法啦! 但此刻,依然没有斩杀掉这个自我定义,或者说这是“自我”的生存手段。 说是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哪里这么容易就能做到呢? 哪怕是愤怒的斩杀,这个自我定义依旧潜伏在阴暗角落。 你看,不经意间,袁长文的话语再次暴露这一点。 想想也是,那些沙漠中的建筑历经二十多年,不断的翻新加固,怎么可能一瞬间就被自己斩杀? 那些所谓的顿悟,估计也只是一小会的时间。 没有人可以从一次顿悟中,就斩杀掉所有自我编织的定义,然后立地成佛。 至少袁长文不相信! 斩杀自我编织的定义,必须要有时间在其中。甚至一不小心被那恶魔欺骗,从此在斩杀的道路上绕圈子,也不是不可能。 袁长文:“是的,这又是一个需要斩杀的定义。谢谢你,另外,袁长文发现,嘴上说很容易,但真正做起来,却需要时间。” 医生:“几年?十年,还是二十年?” 袁长文:“不知道,只有看一年之后,才知道究竟需要多久。不过,生活中那么多事情,现实随时都在跟‘自我’进行碰撞。 每一次碰撞,都是一次斩杀的机会。只要袁长文牢牢钉在‘我存在’那里,任何情绪都可以被斩杀。一次被杀死,那就再杀下一次。 相信,自我编织的定义,看起来坚固巨大无比。但只要斩杀开始,那么随着时间的推移,自我定义就会像燃烧的棉花一样,不需要继续斩杀,它自己就会顺势死亡。” 医生:“这些,都是你的猜测。” 袁长文:“科学,也不过是一种猜测。你明明不了解科学,只不过全世界都在这么说,你也就相信了。而且还是盲目相信,只要最高科研机构发表的信息,你就照单全收。 这种行为,跟中世纪教皇发表演讲,然后人们盲目的相信,有什么区别?自己就是权威,袁长文不需要别人的教导,根本没有什么好教导的。” 医生:“好吧,那我们继续?” 袁长文:“来吧!请鞭笞!”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三百九十章 修到真实20 小区。 老婆在家里焦急的团团转,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也不知道长文究竟怎样了? 真的在捕快府吗? 为什么会在捕快府,是犯了什么事情吗? 老婆回想起昨晚长文的种种异常,心里咯噔一下。 不会真的摒弃所有道德,然后杀人了吧?! 老婆很是焦急,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亲自去捕快府,是最好的办法。 但是,会不会被骗呢? 或者,是不是应该找个人陪同自己? 打电话叫闺蜜一起,可是,如果是骗局的话,我们两个女生不一样也是送菜么! 如果找个男生,会不会长文要吃醋? 而且,要是长文真的杀人被关在捕快府,自己叫人过去,岂不是大家都知道长文犯事了! 不行,不行,这样的话,以后怎么在大家面前抬起头。 好烦! ………… ………… 审讯室。 三人坐在那,助手迅速记录,医生问话,而袁长文有些跃跃欲试的兴奋。 医生:“就算你对梦想持怀疑态度,那么未来呢?不谈什么高大上的人生理想,最基本的未来呢?你如果进了监狱,未来就只能在那小铁窗里生活。 没有了工作,也没法跟朋友一起唱歌喝酒。甚至,你的朋友每次聚会都要谈论你,当作笑料或者警示。就算你最后出去,又要如何找工作呢?所有人都知道你有案底,别人会放心雇佣你吗?” 袁长文很想豪迈甩一句,老子不在乎! 可是,做不到,自己就算能欺骗别人,对自己的内心却是无能为力。曾经的自己,不是不知道自己的种种行为和想法里,那更深一层的含义。 只不过,不愿意去看,不愿意跟人讨论,自己选择忽略罢了。 此时,医生讲的种种,不是恐吓,而在很大程度上,这些就是事实。 袁长文并不在意究竟会发生什么,他此刻只关心自己内心的状态。 明显,一阵焦虑出现,还伴有些许恐惧。 如果在以前,早就逃离这种状态,要么愤怒对骂转移话题,要么说服自己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袁长文仔细感受着情绪,将自己牢牢钉在“我存在”那里。 未来,永远都是人类恐惧的最大源头。因为未来具有不确定性,而对于充满控制欲的“自我”,这是一个很好的关注点。 每一次对未来的恐惧,都会在某些方面加强自我编织的定义。这样,一个“自我”的良性循环产生,越恐惧“自我”越强大。 想想未来的自己,也许四十岁了还在租房子,给不了首付,带着小孩经常搬家。 就算住在那里,也是别人的家,自己要防着小孩乱涂乱画,更不可能跟小孩一起在家里放肆玩耍。 那不是自己的家! 弄脏了要赔钱的! 怎么办? 努力工作,继续奋斗。但是自己已经四十岁,除了按部就班还能怎样? 这么多年的努力奋斗,都没有成效,为什么今年的努力就会有巨大的回报? 工作上的无力,金钱上的无助,“自我”不允许这种失落感。因为一旦长久充满失落感,很容易就会撂挑子,老子不干了! 什么成功,什么人生,统统滚蛋去吧! 这也是很多人,经历了重大打击之后,完全换了种方向生活。 袁长文知道,自己在恐惧在焦虑,哪怕知晓这一切不过是“自我”的玩弄,但仍然还是会陷入情绪的拉扯之中。 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如果我没有思考什么真实,也不会杀人,更不会坐在捕快府。 也许,现在的我应该已经在床上睡觉,家里的被窝还有老婆的温度,都是如此迷人。 我在这里,后面会被判刑,从此人生全毁了! 没有了工作,老婆和孩子也不等我,就算能出来,我也只是孤家寡人一个。 老妈也许会收留我,也许会嫌弃我。 不要! 袁长文开始微微颤抖,下意识要开始反驳自己的思考,想要抓住一些光明的话语,让自己逃离这片黑暗的恐惧。 不要……逃离! 袁长文强行控制住自己的思维,不让它像往常一样,思考那些加油打气的话语。 自己究竟在怕什么? 一旦开始认真分析就会发现,根本没有什么好害怕的。因为这种恐惧本身就是想象的产物,经不起认真分析。 但“自我”需要的,就是那个分析,然后加固扩张沙漠上的建筑。 袁长文牢牢钉在“我存在”那里,任由恐惧侵蚀,但并不跟随恐惧波动,也不反抗恐惧。 臣服! 袁长文并非守着一块地方,任由恐惧冲刷而巍然不动。 并非如此。 没有礁石的伫立,海浪溅不起水花。 袁长文如同在海浪上空,看着恐惧的浪潮推进,不抵抗不顺从。 对啊! 那根本不是我,只不过是自我编织定义与现实互动的产物。不管我是顺从还是反抗,都变相承认了它的存在。 一个问题的解决,从来都不是有了正确答案。 而是细细分析那个问题,就会发现,这个问题本身就是个笑话。 如何解决恐惧?没法解决,任何解决方案,都是在加强“自我”,都是在为下一次的恐惧做铺垫。 否认这个问题,或者问,为什么要解决恐惧? 因为自己认同恐惧的存在,因为自己还想掌控生活,因为“自我”需要求生。 同样,为什么要在意未来? 因为自己想要一个好的未来。 谁想要一个好的未来? 老子就是那个傻逼背景,除了觉察一无所有。 那么,谁在做决定? 自我编织的定义! 我根本不应该思考未来如何,或者如何控制未来。这一切,都是恶魔的谎言。 哼! 让我以为自己在斩杀恐惧,而“斩杀恐惧”本身的驱动力,就是“对恐惧”的恐惧。 所以,我斩杀恐惧这个行为,本身就认同了恐惧的存在。 恶魔精心编织,一层套一层,好样的! 除了臣服还能干嘛? 除了牢牢钉在“我存在”那里,又能干嘛? 袁长文觉得好笑,就算自己知道这些,但想象未来自己没有工作,没有收入,心底依旧翻滚着些许恐惧和焦虑。 甚至刚才还默默思考,要不要装成精神病人好啦,不用被判刑不用进监狱。 在精神病院待个一两年,然后假装精神病痊愈,正好夸奖一下院方的治疗手段卓越有效。 不就逃过牢狱之灾,还有未来的工作也不成问题。 我不说,谁又知道自己曾经做过这些。 还有,刚才自己在恐惧中说了杀人,呵呵,恶魔还想把我拉回去啊! 恐惧的力量真是强大,我没有杀人,因为每个人都只是那份觉察,又如何能够杀掉呢? 我终结了肉体,但并未杀人,没有任何人可以杀人。 做不到! 医生:“对于未来……” 袁长文笑道:“滚蛋吧!未来。什么未来,袁长文连现在此刻都没有过好,还谈什么未来?” 医生:“你总要想想自己的未来吧?” 袁长文:“不是我思考,而是袁长文思考。但是,袁长文也可以不思考。其实仔细想想,超级可笑。未来的发展建立在此刻之上。 而我们对于此刻完全忽略,当无数个此刻堆积形成未来时,我们又怎么可能得到满意的未来?因为每个此刻我们都不满意,难道无数个此刻堆积的未来,就能满意? 它会产生莫名的异变?突然从不满意到满意?所以啊,什么未来,都是扯淡的!都是‘自我’求生的手段罢了。” 医生竟然也认同的点点头。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三百九十一章 修到真实21 “既然你对负面情绪如此了解,那么正面情绪呢?” 医生翻开新的一页,继续问道:“负面情绪你由于憎恨,想要斩杀,这还可以理解。但是正面情绪,你又以什么理由斩杀呢?” 袁长文:“情绪,本身就不真实,无关负面正面情绪。” 医生:“说起来容易,你真的能斩杀感动、爱、喜悦这些正面情绪吗?” 是啊,说起来简单。 人类不管如何美化,终究逃脱不了动物的界限。那么,有些本能也是无可避免的。 比如种族延续,比如趋利避害。 人类历史上,几乎所有的发展,都是为了趋利避害。 如果袁长文宣称,负面情绪应该得到斩杀,估计大家会比较赞同,或者根本没人理会,毕竟这些话语太过于正常。 若是,连正面情绪也需要斩杀,大家都会脱口而出,“你疯了吧!” 没人不希望可以体验愉悦的情绪,甚至有可能最好是一辈子都处于愉悦中。 想想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但大家平时太苦太累,就算知道永恒极乐是一种谎言,大家依旧会去追寻愉悦的心情。 有人购物,有人发泄,有人唱歌,有人打拳…… 不管怎样做,愉悦如同滑溜的鲶鱼,一不小心就从手中溜走。 不过,也不必担心,因为正面情绪总会来临,这是“自我”的保护机制。 长时间让一个人处于负面情绪中,那么面临的就是崩溃,就是老子不干了! 于是那人开始寻找,究竟是什么让自己如此难受。只要那个人够认真,他最后都会发现,一切都是自我编织的定义。 这些,是“自我”不允许发生的。它如同训猴的老师傅,不让猴儿太高兴,也不会让猴儿郁闷致死。 袁长文就是受够了情绪的拉扯,不愿意再继续这种打一巴掌给一甜枣的日子。 老子不干了! 什么巴掌甜枣,老子统统不要! 谁允许你这种情绪出现的?凭什么在我这肆意出现? 袁长文知道,仅仅是斩杀负面情绪,并不足以结束这种状态。 想要寻找快乐这种冲动,本身就埋藏着种种负面情绪在其中。 难道自己总能找到快乐? 找不到快乐的时候呢?岂不是自己就陷入负面情绪之中! 如果,自己可以勉励自己,这一切都是暂时的,只是暂时找不到快乐,终究有一天会找到快乐。 那么,自己就会变得不心慌不焦虑,似乎充满了平静,只是等待找到快乐。 如果自己真的能够平静,干嘛还要寻找快乐呢? 那个时候,缺乏负面情绪的对比,快乐还是快乐吗? 正面情绪跟负面情绪,如同磁铁的南北极,很难只有其中一方长期存在。 袁长文:“况且,情绪是自我定义与现实互动的产物。保留情绪意味着,保留某些自我定义。而这,是袁长文无法忍受的!” 医生:“全部情绪都是吗?那你要如何解释一些感动想哭这种情绪?有时候,人们莫名其妙就会被感动。” 这是最难的。 很多感动都发生在不经意间,甚至自己都不知道在感动啥,但就是鼻子一酸眼泪滴落。 有些感动的根源很好寻找,比如随着阅历的增加,读到一篇文章的时候,就会与其情感产生共鸣。 《背影》、《我与地坛》之类的,当初上学的时候,根本不认为写得有多好。除了背诵全文之外,其余的狗屁不是。 但人到中年再来读一读,唏嘘之情立马笼罩全身。 袁长文还记得,那天中午,无意中在图书馆翻阅到《我与地坛》,里面描述史铁生自己残疾,无聊在地坛里四处溜达,记得一切一切小草和树木的细节。 笔锋一转,想着当初史铁生自己的任性,常常在地坛里待到天黑。而担心他的妈妈,也在地坛里四处寻找。还有一次,史铁生故意躲着不出来,看着母亲的焦急。 没错,史铁生在青春年华之际,双腿残疾无法走路,他很难受很悲伤。但是他母亲呢? 何尝不是难受痛苦,自己的儿子在人生即将展开飞翔的年纪,突然断了双腿。这个做母亲的,又是怎样躲着偷偷哭泣,又是怎样佯装坚强,还要给儿子打气鼓劲。 袁长文看到这里,忍不住开始落泪,虽然仅仅几滴眼泪,但终究还是落在地板上。 这是跟阅历有关的“自我”,随着年纪增大,不断的“自我”添加和扩充。 自己明白父母的苦楚,明白他们的不易。 而等自己有宝宝的时候,同样对宝宝充满期待,期望宝宝以后会怎样怎样。 但在同时,也埋下了一些种子。 我那么费心照顾你,你长大了不能让我失望。 相比于我付出的幸苦,你不能惹我生气。 等你长大了,必须要孝顺我。 如果一个人对于母爱没有概念,他是不会跟这些文字产生互动,更没有什么情绪而言。 所以,都是自我编织的定义。 袁长文虽然不舍,虽然难受,但终究还是要斩杀这些定义。 还有一些情绪,根本找不到深层次的自我定义。 比如清朝末年,好多人叫嚣着,国家不能没有皇帝。 甚至很多人,难以忍受未来没有皇帝的国家,自杀而亡。 现在看起来,除了荒唐还有可笑。 袁长文自己也经常站在现在的高度,嘲笑那些古人,觉得他们是白痴么,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通。 看看自己,很多情绪自己也是莫名其妙,甚至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如果回到封建社会,问大家,“为什么要有皇帝”,会不会被当作精神病? 但是在当时,没人可以解释这个问题,没人可以论证为什么皇帝一定要存在。只是大家都这样说,历史上都这样做。 那么现在,有什么问题是无法解释,但是提出来就会被人当作精神病,甚至换来众人的辱骂和唾弃。 这个问题,就是值得袁长文细细思考的问题。 袁长文自己发现不了问题,只有靠情绪的出现,才能找到与现实互动的那个自我定义。 为什么要结婚? 为什么要成功? 为什么要努力奋斗? 谁能有理有据的说服我?! 一切都是自我编织的定义而已,哪有那么多论据,没人可以说服别人。 用的方法,只不过是恐惧对方罢了。 当然,更多的时候,是自己恐惧自己。 还有一些感动,是潜移默化放在脑海中的,平时不容易看不见,就算看见了也不在意。 比如音乐天才莫扎特,如此璀璨的人物,竟然死的时候连墓碑名字都没有。送他下葬的,也只是一个不知名的老头。 这让很多热爱音乐的人,连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还有米开朗基罗,这位文艺复兴时期的代表人物,后半辈子几乎一直在跟小人作斗争。 那些小人写文章抨击他,就像六七十年代的无中生有。还有些人先是勒索他,不给钱就抨击。失败之后,小人立马加入抨击的行列。 已经七十多岁高龄的米开朗基罗,常常自语:“我才刚刚接触到艺术的门槛,却因为这些小人,没法安心继续创作。” 米开朗基罗的死亡,也是文艺复兴衰败的标志。 读到这些文章的感触,没人会觉得不正常。有的人会深思,有的人会感慨,有的人会悲伤。 但没有人会觉得,这些情绪有什么不对。 而袁长文,必须硬生生将自己从这些情绪中拉扯出来,任由它悲伤感慨,然后告诉自己: “这些不过是自我编织的定义。” 第三百九十二章 修到真实22 夜晚,似乎是一个逃离白天的好去处。 不管是何种娱乐方式,都可以放松心情。或者反向思维,利用剧烈运动来大量出汗,接着美美睡上一觉。 不过,这世上,有人开心就有人愁。 大家只看到开心的,何时看到愁楚的人儿。 当然,这个取决于整个环境是开心的人多,还是忧愁的人多。 媒体从来不会报道主流事情,因为没有任何爆炸性,无法刺激众人的阅读冲动。 就像人咬狗和狗咬人两者的关系一样。 一辆出租车到达捕快府,老婆从车里下来,满是慌张和不知所措。 老婆站在捕快府门口,徘徊好久,也不知道在纠结些什么。 而门卫也没有在意,自顾自的玩着手机。 捕快府没有想象那么森严,每天到捕快府办事的人成百上千,这里又不是监狱。 门卫的职责,更多的是给领导开门。 领导出去,不能让领导等太久,那个电动推拉门必须提前些许打开。 但平时,若没有车辆出入,电动推拉门又必须关上,因为这样才符合捕快府庄严的气势。 老婆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进入捕快府。 在院子里,就看见一个穿着捕快服的男子,正在绕着圈踱步。 “那个……你好……” 老婆走近了才发现,这名捕快竟然是个光头。 “哦,你是袁长文妻子,对吧?” 老婆超级警觉,立马退后几步,拉开距离,说: “我们认识吗?” 光头:“不认识啊,你跟我进来吧,有点事情要问你。” 老婆:“哼!我怎么知道你是真捕快还是假捕快呢?为什么捕快府那么安静?谁知道你们是不是骗子,用这种手段来欺骗我?” 光头哭笑不得:“这是晚上,除了我们几个值班的,都回家了。总不可能,大晚上的,捕快府也跟白天一样热闹吧。” 老婆:“哼!我还没见过,哪个捕快是光头呢?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趁着晚上捕快府没人,然后从哪里搞到捕快服,冒充捕快。想得美,在捕快府里行骗,估计没人会猜到你们是假捕快吧!” 光头一脸被打败的样子,无奈道:“行,你这想象力简直可以来刑侦大队上班了。” 老婆得意道:“那是,别看我是个女……少岔开话题,我看看你的捕快证。” 光头摸摸口袋,说:“我的捕快证在办公室里,我给你拿!真是服了你!” 老婆:“等一下!” 光头:“又怎么了?” 老婆:“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进去叫人,然后一群人冲出来,我哪里有还手之力!” 光头一手扶额,连反驳的冲动都没有。 “那你说怎么办?我去拿也不是,不去拿你也不相信。你说吧,怎么办?” 老婆理直气壮,说:“我也不知道!这是你的事情,为什么要我来想办法?” 光头:“……” 两人站在院子里,大眼瞪小眼。 好一会,光头才用一种微弱的声音,问:“你也觉得,我不像捕快吗?” 老婆犹豫了会,勉强道:“也不是啦,你知道,我毕竟是个弱女子。” 光头看了看大楼上高高的警徽,喃喃道:“为什么现在不去做呢?” ………… ………… 审讯室。 医生:“你是准备讲所有的一切,都推给‘自我编织的定义’?” 袁长文:“不是推,而是本来就是如此。” 医生敲敲桌子,说:“这个呢?桌子也是‘自我编织的定义’吗?” 袁长文:“客观世界属于‘无法确定真实’的范围,但在一定程度上,也属于‘自我编织的定义’的范围。 正是我们毫不犹豫的相信,所谓的客观事物是绝对存在,所以才会将这个自我定义放在脑海里。 我们从来没有怀疑过,上学期间也是唯物主义的轰炸。我们眼见这张桌子,究竟是不是真实的?没人问,也没人可以回答。” 医生:“你又要怎么证明,这个桌子不真实呢?毕竟,它确确实实在这里。” 袁长文:“并非不真实,而是‘无法确定真实’,大家都理所当然认为桌子真实。为什么?因为很方便,很容易理解。 就算大家嘴上承认无法确定真实,但似乎并不影响现实生活,所以大家都选择性的忽略这个根本性不同。 这跟科学理论是一样的啊!现在哪个理论最方便解释,整个理论描述最简洁,那么这个理论就是最佳选择。” 医生笑笑,说:“我就想知道,你如何把‘客观事物属于无法确定真实’这个自我编织的定义,给斩杀掉?” 这句话犹如惊天霹雳! 袁长文愣住,皱眉,几次张开嘴,却又无话可说。 斩杀自我编织的定义,是袁长文自己想出来的办法,因为他受够了虚假。 凭借一腔怒火,几乎扫荡所有的自我定义。 哪怕这些自我定义并没有全部倒下,但袁长文知道,建在沙漠上的建筑群,已经摇摇欲坠。 虽然斩杀父母、家庭、责任的时候,犹如剥皮挖心般的痛楚,可是袁长文依旧挺了过来。 因为他知道,自我编织的定义,都是虚假的。凭借对虚假的憎恶,他挺过来了。 但医生的一句话,让袁长文建立的套路刹那间崩溃。 客观事物属于“无法确定真实”,这就是袁长文自己确定的事情。 而这种认定,这种确定,本身也就是一种自我定义。 跟“相信地球是圆的,相信努力就有回报,相信母爱胜过一切”一样,都是自我编织的定义。 如果要斩杀,那么“客观事物属于无法确定真实”也必须被斩杀。 如果不斩杀,那么自己所谓的斩杀自我定义,就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 袁长文大口喘气,说:“你,你胡说!” 医生挑挑眉,笑着对助手说:“收拾东西吧,已经搞定了。” 袁长文抓紧桌子边缘,犹如溺水的人使劲想要抓住救命稻草。 “等一下!” 为什么自己这么难受? 是因为我已经把“斩杀自我定义”当作一个真理,容不得他人反对? 就是这样! 好一个恶魔,再次趁我不注意,又悄悄将这个放入我脑海中。 当“斩杀自我定义”变成一个自我编织的定义时,自己又如何斩杀呢? 看起来自己在斩杀,看起来自己在推翻沙漠上的建筑群。但事实上,自己不过是推翻了重建! 恶魔巧妙的欺骗了自己。 果然,当自以为清醒的时候,正是防备恶魔欺骗的薄弱环节。 没错,一个人根本就不可能斩杀所有自我编织的定义。 整个过程,不过是恶魔的又一次欺骗。 为了“自我”的求生,真是费尽心机啊! 事实上,斩杀这个词语,就用错了。严格来说,隔岸观火是个好词语。 当知晓了一切自我编织的定义都是虚假的之后,一切都结束了。 一个人,只要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就肯定拥有某个自我定义。 也许,是一个“斩杀自我定义”的人。也许,是一个“认为客观事物都属于无法确定真实”的人。 不管怎么样,都可以找到相应的描述。 哪怕是,我是一个“无法描述”的人,这本身也是一种描述。 所以,根本不可能没有任何自我定义。 “哈哈!原来是这样!” 袁长文的大笑,让医生停下收拾。 “明白了,当情绪出现时,只需要钉在‘我存在’那里,就足够了。其实,不管是情绪还是其他,一切自我编织的定义,都只需要记住那是虚假的,就足够了。 根本不需要斩杀,也根本不需要解决这些所谓的矛盾。现在,那些沙漠上的建筑,全部变化为泡沫升空,悬浮在天上。 它们就像泡沫一样吹弹可破,根本不需要在意究竟是些什么。只要知道,它们都是虚假的。钉在‘我存在’那里,隔岸观火,足矣。” 医生放下记录本,摸摸下巴,想了想。 然后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袁长文脸上。 第三百九十三章 修到真实23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审讯室响起。 助手愣住,袁长文愣住,就连监控室的众人也跟着愣住。 这是什么节奏? 袁长文倒吸一口凉气,不明所以横着医生。 医生:“痛吗?” 袁长文:“有点。” 医生:“愤怒吗?” 袁长文:“有点。” 医生不屑道:“所以,你口中那些东西,不过是一套无道德主义的说辞罢了。隔岸观火?真是个笑话,什么自我编织的定义,无非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现。 好像自己是一个看破红尘的人,什么坏事好事都一样。自以为站在某个高度,宣称这一切都是虚假的。如果真是这样,那你为什么要愤怒呢?” 说得对! 袁长文仔细想想,医生的话很有道理。 如果我真的牢牢钉在“我存在”那里,只是隔岸观火的话,那么现在我就不应该愤怒。 因为被打的,不是我。而愤怒这种情绪,只不过是自我编织的定义,“被扇耳光就是一种侮辱。” “自我”这种东西,又容不得侮辱,为了证明“自我”的存在,必须反抗。 对啊! 袁长文突然想到这个词,证明! 很多反应,其实不仅仅归结于自我编织的定义,还有一些是“自我”想要证明它自己的存在。 对抗是最有效的一种手段,因为对抗本身就证明了事物的存在。 “你说不可以,我偏要去做。” “你骂我,我就要骂回来。” “我就是这么一个人。” 不仅跟人对抗,也跟客观事物对抗,甚至自己跟自己对抗。 反正就是斗天,斗地,斗人。不斗,如何证明我的存在呢? 还有一种就是哭泣,完全放开戒备的一种情绪,也是“自我”无声的证明。 放下“自我”,等于剥夺这个人的存在。 很多人,仅仅是想想“自己不反抗,任何事情完全听从老妈的命令”,都会感觉全身难受。 袁长文:“再给我一耳光!” “啥?” 袁长文:“算了,还是不用,这样我提前有了心理准备,不但不会愤怒反而有些期待。” 只有在不经意之间,才能碰撞出“自我”吗? 如果我牢牢钉在“我存在”那里,如果我每时每刻都这么做,哪又怎么会给“自我”反应的机会呢? 历练! 袁长文脑海中突然蹦出这个词语,若是之间的种种分析作为修行的话,那么今后的道路就是历练。 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 就是这样,“我存在”,“老子就是那个傻逼背景”,“那份觉察”。 而剩下的,就是历练。 要知道,自己这二十多年接近三十年的时间,一直在相信这个相信那个。 现在,“停止相信”也需要费一番苦功。 任何情绪的拉扯,都是一个自我编织的定义。 自己要牢牢钉在“我存在”那里,当自己习惯之后,想必就不会轻易被情绪拉扯。 那么,会历练多久呢? 不知道,袁长文不知道,也没必要假装知道。 第一年过去之后,就会比较清楚,剩下的还需要多久。 袁长文:“你说得对,所以袁长文需要练习,此刻二十多年的习惯一时间还改不了。总是认为某个是好的某个是坏的,这个是对的那个是错的。” 医生:“你准备在无道德主义上,一路走到底?” 袁长文:“不是无道德主义,袁长文什么都不知道,只明白大师面对任何灾难的时候,都是充满笑容。想必,他们也是深深体会这一点。” 无道德主义? 为什么要贴上标签呢? 人类对于万事万物都喜欢标签化,因为这样方便人脑理解整个宇宙。 比如杯子,如果不叫杯子,那么在生活中很可能,“把那个可以装水的蓝色的圆弧形的东西拿过来。” 甚至,在这个句子里,“水”也不能称呼为“水”,因为这也是个标签,形容词也不可以用。 那么,还如何交流,还怎么发展人类文明呢? 但是,贴上标签之后,我们对于很多东西的本来面目,就被标签所遮挡。 袁长文现在什么都不知道,除了“我存在”。 医生:“是吗?如果你的钱全部被偷光,我是指所有家产银行固定资产等等,你还能面带笑容?” 全部?! 岂不是自己成了穷光蛋,辛辛苦苦服了首付,然后每个月咬牙坚持还房贷,什么都没有了! 又是一股恐惧袭来,还很强烈。 袁长文下意识的,按照之前的做法。 “不怕,这不过是一种想想,事情还没有发生呐。” “没事,钱就是王八蛋,再挣就好了。” “福祸相依,说不定这是飞黄腾达的标志。” “还好,人没事。只要有人,其他都好说。” “站起来!你不能被打倒!还有老婆孩子等着你!” “把心放宽,未来一切皆有可能,不要放弃。” 不对! 这是在对抗,这是在安抚。 袁长文突然醒悟过来,这些对抗和安抚,不正好让自我编织的定义壮大么! 隔岸观火。 袁长文努力将自己钉在“我存在”那里,然后看着沙漠上黑色的绚丽光影,席卷整个建筑群。 那栋名为“金钱”的建筑,比较小巧,略显精致。 很快,那波恐惧消散掉。 袁长文恨自己,很是后悔,没有在第一时间钉住,而是随波逐流好一会。 下次要是再遇到这种情况,一定要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袁长文:“再刺激袁长文,你是医生,一定有办法刺激情绪的!” 医生皱着眉,没说话。 袁长文慌了:“你快刺激啊!只有情绪出现,袁长文才可以历练。你别傻站着,你快刺激!” 医生还是没说话。 袁长文嗖的一下站起来,连桌子都掀翻,吼道:“你tm快刺激!听不懂人话么!” 捕快冲进来,立马将袁长文按倒在地上。 ………… ………… 办公室。 光头和年轻捕快,还有袁长文老婆三人,坐在办公桌前。 光头没精打采,说:“好了,我们在这里做个询问笔录。你先讲讲,袁长文最近的异常情况。” 老婆坐在板凳上,很是紧张,屁股都只坐了凳子些许边缘。 “长文在哪里?我要先见我老公。” 光头:“不可能,这不符合流程。” 老婆:“我不管,反正没看到我老公,我一个字都不会说。” 旁边的年轻捕快,使劲一拍桌子,呵斥道:“配合我们工作,这是你的义务!” 老婆:“哼!你以为还是几十年前,吼一吼吓一吓,就可以让老百姓屈服吗?我告诉你,刚才我已经发了短信,如果一个小时我没有回电话,我妈就会通知各大报社。 到时候,报社记者来了,看你怎么办?那些报纸,最喜欢的就是这种爆炸性文章。你们又不是什么高官,报道起来毫无阻力。你来啊!” 年轻捕快明显慌了,光头也是无奈抚额。 这时,有一个捕快进来,在光头耳边嘀咕几句。 老婆见状,问:“怎么了,是我老公的消息吗?” 光头看了看面前的女子,说:“你先回去吧,不用做笔录了。” 老婆:“那我老公呢?” 光头和年轻捕快没有理会,只是自顾自收拾桌上相关东西。 老婆:“你们不准走!” 年轻捕快有些开心,说:“这位女士,请不要妨碍公务。否则,就算报社也救不了你!” 老婆:“你威胁我?老娘不是吓大的!你来啊!你敢说我妨碍公务,老娘就敢告你非礼!” 年轻捕快立马退后几步,生怕出现什么身体接触。 光头倒是没有理会,大步离开办公室。 老婆拉住光头,焦急道:“是我老公出事了吗?” 光头:“回去吧,等法院通知。” 第三百九十四章 修到真实24 长夜漫漫,这一夜,又显得如此之长。 路灯微黄,小心翼翼侵蚀路边,却只能点点光亮。 袁长文坐在押运车里,身边是两名全副武装的警察,似乎这是硬性规定,必须有两名以上的全副武装人员。 袁长文没有在意,他满脑子都是恨意。 本来以为,自己已经看透所谓的“自我”,摆脱情绪的拉扯指日可待。 但事实却狠狠扇了他一耳光,比医生的那耳光响亮太多太多。 自我编织的定义,比袁长文想象的,还要牢固。 那栋小巧精致的“金钱”建筑,看似仅仅是沙漠上一个不起眼的小建筑。 当袁长文一脚踹过去的时候,才发现这栋建筑深不见底。 那个露出来的小巧精致的部分,仅仅是整栋建筑的千分之一。 埋在沙漠下面的,根本一望无际。 袁长文非常怀疑,是不是整片沙漠下方,全部都是这栋名为“金钱”的建筑。 真实好笑! 自己还引以为傲,不在意金钱,人生在世开心最重要,不要做金钱的奴隶。 但事实上,那栋名为“金钱”的建筑,远远超出想象。 甚至,袁长文自己都心生退意,能斩杀么? 金钱与安全感,这个话题永远都讨论不完。 尽管袁长文知道,这些都是自我编织的定义,但万万没想到,医生的一席话竟扯出如此大的反应。 也好也好,既然看见了,那就慢慢对付吧。 看着那深不见底的黑暗,似乎占据整个沙漠地下的建筑,袁长文再一次发现,自己又被那恶魔欺骗了。 如何才能斩杀? 仅仅靠牢牢钉在“我存在”那里,可以吗? 袁长文有点无助,也有些彷徨,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有一个导师来教自己如何斩杀,那该有多好!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结束,原本还暗自得意,只需要等待时间就可以。原本还找到隔岸观火这种手段,想来等火烧光自然只剩沙漠。 但医生的一席话,让自己立马陷入恐惧。 而什么隔岸观火,等自己反应过来,不陷入恐惧之中时,那股恐惧只留下点点尾巴供人品尝。 二十多年来,对于自己的情绪,一直是调节再调节,要么发泄要么安抚,要么燃起斗志对抗。 但从来没有,仔细品尝过。 就像品尝一盏好茶那样,用心体会。 说到底,是袁长文不够警觉。要是足够敏锐,那股恐惧袭来之际,完全可以将自己钉在“我存在”那里,然后隔岸观火细细品味。 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对于金钱,竟有这么庞大的建筑,比起亲情来说还要夸张。 这是谁给我的? 又是如何建立起来的? 袁长文再次愤怒不已,有一次被情绪肆意拉扯,而且看情况,还会被同样的金钱恐惧拉扯好几次。 自己就是背着这么沉重的金钱理念,行走这么多年? 真是服了自己,居然还活着! 难道就没人发现吗? 自己背着一大堆根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难道大家都不累吗? 还是说,根本不在意? 又或者,想要负重获取胜利,轻松的人生不想要? 我看到了那庞大的建筑,也知道那是自己对于金钱的紧紧抓住。 但是,如何斩杀呢? 没有金钱,就没有安全感。恐惧一直伴随着自己,哪怕只是想想一无所有在街上游走的状态,就令人感到一阵窒息。 关键是,这些不是我,只不过是自我编织的定义。 难道自己就这么被绑住,就这么背负着莫名其妙的定义,过完一辈子? 狗屁! 袁长文突然一口咬在自己手腕上。 动作之快,事发之突然,让两名全副武装的警察吓了一跳。 右边那个,差点把枪掉在地上。 袁长文松开嘴,手腕已经被自己咬破,正在往外冒鲜血。 “你干什么!” “没什么。” 袁长文轻描淡写,只是牙齿间的血迹有些渗人。 痛算什么?血算什么? 被自我编织的定义绑架,才是令人绝望的! 袁长文发现自己以前,就是在那种安静的绝望中生活。挣扎对抗焦虑烦躁,几乎是生活的全部。 夫妻之间,再也没有恋爱时的甜蜜,更恐怖的是,竟然对于这种时常吵架的状态,习以为常。 天啊! 这还是我吗? 如果这就是生活,难道不荒谬吗? 还有幸福,袁长文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无法理解幸福的含义,竟通过对比来获得幸福感。 别人没自己混的好,所以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自己有幸福感。 看着那些难民,那些骨瘦如柴的小孩,自己突然觉得幸福。 听着那些有钱人的悲伤故事,自己也会觉得此刻是幸福的。 什么时候,幸福的定义,变成了攀比的成功? 真是好笑! 自己还以为完结了,还以为诺大的沙漠已经臣服在自己脚下,以为只要坐等时间就好。 天大的笑话。 感谢医生,如果不是他,自己根本看不到这些,更不会发现几乎占据整片沙漠地下的“金钱”建筑。 我不斩杀你们,老子情愿去死! 还有之前,叫嚣着让医生继续刺激自己,却没有发现,当时的那种情绪就是需要斩杀的。 可惜,等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情绪早就无影无踪。 自己就像个傻小孩,叫嚣着斩杀情绪,但当情绪真的出现时,自己却扔掉武器坐在地上哭泣。 提到金钱的时候,自己还在算计,还在思考想要找寻一条安稳的解决之道。 不用影响自己的存款,还可以斩杀掉自己对金钱的执念。 可笑! 能算计啥? 一旦算计,就意味着看中,就意味着认同,又如何可以斩杀呢? 隔岸观火?老子不仅要观火,还要亲自放火! “袁长文,老子跟你势不两立!” 两名捕快对视一眼,然后说:“你要跟谁势不两立?” “袁长文。” “那个,你不就是袁长文吗?” 袁长文看了两人一眼,没说话。 捕快也不好问,毕竟按照规范,他们是不允许讲话的。 我是袁长文? 是啊,对于他们而言,能看到也只有“袁长文”这个人。 他的思想,他的行为模式,他的说话技巧,他的身体。 但这些,统统不是我。 这么说来,自己看别人时,也只能看到那些不属于他的东西。 也就是说,之前自己跟人打交道的时候,就是两个“自我”在那互嗨? 袁长文想想都觉得恶心,再次燃起心中的怒火,必须斩杀掉这些“自我”。 否则,今后的日子,永无安宁之日。 我不会发誓,也不会再讲什么豪言壮语,那些不过是给自己加油打气,害怕自己中途放弃的鼓励而已。 杀父之仇,灭族之恨,这些仇恨,谁又需要天天加油鼓劲?! 我会亲手干掉你! 袁长文站在沙漠上,看着无穷无尽的建筑群,想起自己就像木偶一样被情绪拉扯,愤怒的火焰如同超级赛亚人一般,覆盖全身。 哼! 我们走着瞧! 袁长文知道,被隐藏起来的,绝不仅仅是金钱这一块,肯定还有其他的。 不过,不重要,反正都要斩杀,先后顺序都不重要。 至于隐藏,老子可是准备毁掉整片沙漠,随便隐藏。 还有心中的愤怒,之前袁长文还认为,这也是情绪也需要斩杀。 可以斩杀,但必须等到把“自我”清理干净之后。 就让我用这把愤怒之刃,一刀一刀斩杀掉自我编织的定义吧! ………… ………… 很快,经过指定医院的检查,以及权威医师的认定,袁长文被确诊患有精神病。 调用天网,案情一目了然。 袁长文被判防卫过当,但鉴于其精神病的事实,不予判刑。 但必须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疗。 于是,袁长文被转移至精神病院。 第三百九十五章 修到真实25 这段时间,检测、候审、出庭等等。 看似忙碌,那不过是对工作人员罢了。 袁长文自己,有着大把大把的独处时间。 当然,他也没法不独处,想交流也不见得能找到人。 就是在这种独处中,袁长文发现自己脑中的自我定义,比想象中还要强大和恐怖。 本以为,自我编织的定义,不过是定义了自己的生活、价值观、喜好等等。 但事实上,远远超过这些。 在独处时间,袁长文开始不断想象未来的发展,很多时候难以控制,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乱想。 当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想了很久。 这不同于跟医生在一起,或者那天夜晚一直思考“什么是真实”。 那种思考可以一步步找到情绪的根源,以及看到究竟是什么自我定义,跟现实发生了互动。 而现在这种独处时间的思维,完全是处于乱飞状态。 想象着自己的工作,尽管自己在牢房里,但客户却没有丢。这个时候,客户去公司找自己谈一笔上亿的单子,突然发现自己不在。 然后客户找经理,经理赔笑,这个时候大家才发现自己的水平。众人皆是赞叹,完全没想到袁长文这么厉害。紧接着,他们会叹息,说可惜啊。 自己很是得意,背负双手,站在远处,不屑又高傲。这些东西,这些所谓的提成,都给你们好啦!这些都不是真实,所以我不要! 等袁长文回过神来的时候,这段想象已经结束。 这算什么?! 想象着自己在澳大利亚旅游的时候,突然碰见一个双腿有些病症的老太太,柱着拐杖正属于康复期。 自己走过去,对她说,只需要十分钟就可以让双腿恢复。老太太没有推脱,反而非常相信自己。于是自己利用特殊手法进行按摩,数十根银针插入不同穴位,咬破大拇指书写血符。 一连串让人眼花缭乱的动作,帅气无比,而且充满了道家仙法之气息。很快,那数十根银针爆炸而出,老太太立马站起来,恢复正常。 然后自己打着妙手回春的招牌,在澳大利亚的土地上,悠然行走。无数人慕名而来,自己在各大门户网站占领头条。 靠! 等袁长文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故事再次被想象结束。 这又算什么?! 好样的,恶魔,总是不经意间欺骗自己。 这种想象,很舒服,不是么? 自己威风,让所有人膜拜自己,这种简单的虚荣心,不正是大家所期盼的吗? 就连和尚,也会盼望香火旺盛呐! 自己这样想,也很正常……个屁! 正常? 跟大多数人做一样的事情,这叫正常。 中世纪大家都认为地球宇宙的中心,自己也相信,这叫正常。 封建社会,士农工商,学而优则仕,这叫正常。 但自己没脑子吗?怎么就跟着大家一起,正常的生活呐? 我不相信,大家没有痛楚,大家都生活在天堂一般的地方,就我袁长文一人背负着如此痛苦。 就算是这样,也不重要,别人的幸福那是别人的。就算真的全世界只有我一人痛楚,那也是事实。 我必须抛弃这些痛楚,不再被情绪拉扯。最关键的是,这些痛楚都是自我编织的定义,是这些不知何时进入自己脑海的自我定义,操控着我。 如果思维不受控制,那么还有什么更恐怖的? 往常大家都会安慰,“别想那么多,有这个时间还不如提升自己,只有自己变强了完美了,事情才会变得得心应手。” “未来的你,会感谢现在努力拼搏的自己。” “不要想那么多,专心做好手中的事情,未来的事就交给未来。” “人都喜欢偷懒,都喜欢不工作。但这样对未来没有任何帮助,抓紧时间,你没有时间浪费,还想这么多干嘛!少想多做!” 可是,这不过是转移思维的方式,让思维从一个地方转移到另一个地方。 这也叫控制? 如果在安静独处的情况下,不能控制思维,那么其他的有什么资格称之为控制思维呢? 袁长文以前也是这些励志话语的拥护者,但这些无非在告诉自己,要努力然后成为更好的自己。 但,自己是谁? 仿佛,自己的工作成功了,自己也就成功了。 所以,自己的工作就是自己? 还是说,人生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就是自己的懒惰、拖沓、胡思乱想。 但这些,跟努力向上、拼搏进取并没有本质区别,都是添加在背景上的自我定义。 当然,对于追求成功,这些自我定义都是非常重要的。 问题是,我为什么要追求成功? 是谁把这个目标放在我脑子里的,让我为之奋斗一生? 只不过是被恐惧追赶的羊羔罢了。 我就是那个羊羔,被恐惧东拉西扯,面对情绪的怪物瑟瑟发抖。 大批羊群都朝着成功的方向奔跑,不同的“自我”有着不同的定义,但都需要关注都被恐惧驱赶。 如果有一只羊问,这是在干嘛?其他羊会怎么回答? 如果有一只羊决定不跑了,任由恐惧宰割,又会发生什么? 袁长文不仅决定不跑了,还准备回去把情绪的怪物,一一斩杀掉。 咦? 袁长文突然想到之前的一个念头,自己做这些事情,如此反对“自我”,如此反对成功,是不是因为自己是个loser? 你看,跑得最快的领头羊,享受着大家的羡慕、爱戴、崇敬等等。他们绝对不会放下自己的位置,来思考要不要停下来。 所以,自己就是个loser,为自己的失败而找借口? 但是…… “没有但是,你就是个loser!” 袁长文突然吼了出来,声音在牢房里回荡,甚至清晰传到外面。 “嘿,哥们,第一次进来?” 对面的牢房,正关押着好几个人,不同于袁长文的候审,他们是一些小偷地痞流氓之类的。 袁长文看了一眼,没有回话。 那人吐了口痰,叫嚣道:“爷问你话呐!” 袁长文抬起头,不屑得竖起中指。 “哈哈!” 对面牢房的人,瞬间笑开来,如同炸锅一般。 也不知道在嘲笑袁长文,还是在嘲笑那人。 “小子,你有种!信不信爷打死你?!敢在爷面前嚣张?!别让爷在外面碰见你,见一次打一次!有种留下名字!呸!” “打死我?!” 袁长文先是轻笑,接着大笑。 “打死我?!你最好现在就弄死我!我早就想死了!你以为我现在很舒服吗?我tm在剥夺自己啊!剥夺自己的美好、善良、向上!你tm知不知道,死了都比这个好!” 袁长文抓住钢筋铁门,使劲摇晃,咆哮着。 “求求你,弄死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了!没了理想,我算什么?没了责任,我又算什么?没有善良没有原则,抛开这些,我究竟是谁!” 袁长文咆哮着落泪,鼻涕也成黏液悬在半空。 “你知不知道?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没有人可以承受,没有人愿意剥夺自己,妈妈走了,家庭走了,都见鬼去吧!” 袁长文一个人圈伏在角落,任由眼泪鼻涕满脸都是。 对面的牢房一阵沉默,完全出乎意料的对话。 捕快过来,拿着警棍敲敲对面的牢房门,说: “安分点,那人是精神病,少找事!” 地痞流氓果断低头哈眼,连忙说是,看向袁长文的眼神多了一丝悲哀。 第三百九十六章 修到真实26 哭了、喊了、累了。 袁长文在牢房里缓缓抽泣,心情似乎也平静不少。 平静? 不,这条路我会走完。 随便你有多少困难,任你恶魔想尽方法欺骗。 更远! 袁长文再次想到这个词语,没错,我现在没到,其他一切都是扯淡。 更远! 只要我拥有这个词语,就不可能被你欺骗误导。 我已经看穿你的把戏了,恶魔。 你的所有招式,都必须建立在“自我”上,没了“自我”你狗屁不是! 精心编织的谎言,完美无瑕的手段,统统是为了加强“自我”,突出自己跟别人的不同。 我要斩杀你! 这份斩杀的动力,不是追求,不是为了炫耀,更不是期待有一天,可以受人尊敬。 而是我受够了情绪的拉扯,一切虚假我却当作真实。 明明是背景的添加物,我却紧紧拽着如同自己。 那些不是我,老子就是那个傻逼背景而已! 既然不是我,又有什么资格让我死去活来? 就算这条路,最终通向死亡,那又如何? 好像自己现在的处境,比死亡更轻松一样! 袁长文抬起手臂,将鼻涕和眼泪擦在袖子上。 “loser!你这样做,不过是为了逃避。你有这样的冲劲,在社会上一定可以成功!” “不要想了,快回来,好好思考未来的路要怎么走。” “你难道不想万人敬仰,你妈妈也会为你骄傲,所有人都会崇拜你!” “快回来!” 回不来了…… 没错,我就是个loser,这个根本不需要否认。 所有的“但是”,都是为了“自我”求生的手段。它不允许被否认,它必须存在,所以无数个“但是”出现。 我不需要,我就是loser! 按照这个社会的定义,我彻头彻尾是个loser。 没有工作,进了牢房,从此打上坏人的烙印,这辈子再也不可能挣大钱,更不可能受人尊敬。 一旦有人知道我的案底,知晓我精神病的病史,换来的绝对是白眼嘲讽不屑。 也许老婆会带着孩子离开,也许我会孤家寡人过一辈子。 甚至,我这辈子也许都无法斩杀所有自我编织的定义,只能这样疯癫的生活。 害怕吗? 当然害怕,我就是要勾起自己的害怕,然后看见这种情绪。 斩杀! 袁长文没有对这股害怕进行任何解释,强行控制自己不要摆脱这股情绪,任由自己飘荡在害怕的浪潮中。 沙漠上,这蓝黑色的光影四处流溢,想要寻找建筑来进行加固。却发现,所有建筑都没有回应它,时间一长,这道浓郁的光影不得不消散。 而那些没有得到光影滋养的建筑,瞬间变得破败许多,仿佛一眨眼就过去的几千年。 “哼!” 袁长文看着消散的蓝黑色光影,没有一点开心,只是愤怒。 之前的自己,都是这样被拖着前进的,就是这样任由摆布的。 越想越愤怒! “只有loser才会找借口,才会怨天尤人,才会坐在那浪费时间。” “要行动,而不要只是坐着思考。” “别去看太多的教导,那没用,行动才是成功的关键。” “r!loser!” 有完没完? 袁长文发现自己脑海中,再次不由控制的思维浮现。 没错,我就是怨天尤人。哦不,我不怨天,只尤人。 我恨我自己,没有早点看清这些自我编织的定义,没能早点开始摆脱它们。 至于浪费时间? 有没有时间都是个问题。 不管列举再多的理由,什么昨天我在捕快府,今天在牢房。 什么昨天的衣服,今天的衣服。 不管昨天如何,这些事情始终发生在我的脑海中。 我现在想象,昨天我在捕快府。 我此刻回想,昨天我穿的便装。 这些事情,统统建立在我此刻的脑海里,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昨天的存在呢? 看似我有一连串二十多年的记忆,但也只是我此刻的记忆,跟昨天有什么关系吗? 就算一些事物,比如小时候的衣服、照片、家庭录像等等,配合记忆看起来,确有其事。 但就这两点相加,我可以十分确认过去是存在的? 那些衣服、照片等等,难道不是我此刻看见的吗? 时间跟客观事物一样,属于“无法确认真实”的范围。 我们假设时间存在假设时间流逝,确实可以很简洁的解释这一切。 可是,就没有其他假设能够解释这一切? 比如外星人正在操控我们,现在的我们不过是处于某个虚拟世界中。 我知道,科学家最讨厌什么事情都拿外星人来说事,不是因为荒谬,而是因为自己没法推翻这种假设。 放弃外星人的假设,承认时间的存在,也可以很好的解释这一切的现象。 但是,拥有外星人的假设,放弃时间的存在,同样可以解释这一切啊! 我知道,有人觉得我疯了。但你除了说我疯了,骂我傻逼之外,能找到合适的证据吗? 就算上一秒,自己坐在牢房这边,现在站起来。 我也无法证明,上一秒是否真的存在。 只是在我眼里,这一切是连续的,但事实上究竟是不是连续的,我如何得知? 我永远处于此刻,过去和未来都存在于脑中的想象。 袁长文看看自己的双手,不由突兀发笑。 这下好了,一切都是虚幻的,就连时间也属于“无法确定真实”的范围。 除了“我存在”,其他都是幻想,都是信念,都是相信,都是信仰。 只不过,我们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些“相信”。 也对,哪有时间怀疑,大家忙工作、成功、房贷都来不及,哪有功夫来想这些! 也就只有自己这种人,承受能力弱,内心不够强大,才会想出这些事情吧。 那些坚强的人们,正在奋力奔跑,带领整个羊群朝着光明的未来前进。 也好,就让自己慢慢斩杀吧,那些该死的自我定义。 我已经脱离了羊群,孤独走在这泥泞的小路,身边全是黑暗,情绪的怪物充斥四周。 可是,这些怪物不是别人,正是自己产生的。 那些自己曾经骄傲的“自我”,坚韧、数学上的天赋、学霸、执行力高、责任心强、优异的统筹能力…… 这些都是他人或自己认可的,都是可以给自己带来良好情绪的自我定义。 当然,也可以让自己感受负面情绪。一旦现实跟自我定义不匹配,那些这些可以变成良好情绪的自我定义,就会产生出强烈的负面情绪。 从来没有尝过,硬生生挖下自己骄傲的味道。 不是别人打击,也不是现实嘲讽,而是自己亲手挖下。 前者已经很让人难受,很多时候,人们不愿意跟泼冷水的人相处,就是这个原因。 后者,亲自动手,那感觉谁试谁知道。 也许有人,每天挖一点每天挖一点,等挖下整块骄傲的时候,并不觉得有多么痛苦。 但袁长文却是一整块使劲挖下,痛彻心肺啊! “呵呵。” 袁长文自嘲笑笑,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么痛楚,似乎情绪走了之后,就不再回来了。 搞不懂这是什么情况,也许刚才在害怕中飘荡,现在反而轻松许多。 看着刚才挑衅自己的对面牢房,此时也没有刚才那种情绪,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哭成那样。 那些地痞流氓,想来也不是生下来就成为坏孩子的吧。 没有坏人,捕快岂不是集体失业? 会不会为了保证这个体系的存在,故意不把坏人抓完呢? 袁长文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事实上捕快的工作很累,他们比谁都希望这个世界安定无比。 咦?! 这是对立的事情! 哈! 原来如此! 袁长文突然朝对面牢房高呼: “谢了,哥们!” 第三百九十七章 修到真实27 袁长文突兀的道谢,让对面牢房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刚才还在对骂,怎么现在就开始道谢了呢? 果然是精神病么? 其中一人笑着说:“好啊,你拿什么谢我们啊?” 袁长文一愣,不问为什么谢,反而直接问起报酬来。 这真是……现实的很啊! 也是,这些地痞流氓的思维很直接,管你谢我什么,拿到报酬才是实在的。 袁长文突然觉得有些尴尬,因为自己并没有什么可以送出去的。 尴尬? 我为什么会尴尬! 自我编织的定义,“说话要算话”,“别人帮助了你,就要感谢别人”。 另一方面的自我定义,“就凭几个小混混,也好意思要报酬?” 还有,这种口头感谢,是上班一族营造良好氛围的口头禅。 任何一件小事,都会道谢。 “你看,这样显得我们多么和谐友爱。” “我们都是好人,都是有礼貌的人。” “我负责道谢,赞扬你是一个有爱心的人,也赞扬自己是个懂礼貌的人。你要表现并不在意,显得你很懂事。” 如果在办公室里,我道谢,你却问我如何感谢,这就是不会说话了呀。 气氛瞬间就会降低,而我也会找不到话接,只能冷场,多不好! 切! 我已经被这些自我定义毒害至如此地步? 平时我们都在干什么? 互相给对方的“自我”喂屎么?! 仔细想想,还真是这样。会说话会处事,不就是让对方很舒服嘛。 哪怕自己在指责对方,或者是要求对方,也能让对方笑嘻嘻接受。 因为讨好了“自我”! 靠! 无时无刻,“自我”都在得到加强,不管同事是顺从自己,还是对抗自己。 对立! 这就是袁长文为什么要道谢的原因。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 这句话有两种解释,一个是因为有“恶”的存在,所以我们才知道什么是“美”。 另一个解释是,如果我们知道了“美”的标准,这本身就是“恶”。 这两种解释并不冲突,而且对立事件本身就藏着恶意! 负面和正面,冷和热、高和低,这些统统都是对立的事情。 又是恶魔精心编织的手段。 一旦有了对立,人们总会喜欢站在某一方,然后指责另一方。仿佛自己就是真理,自己站在正确的一方。 这样,不仅强化了“自我”,而且还让人们忽视了最重要的东西。 真实! 当人们从两方选择一方的事情,本身就已经认可这两方的存在与真实。 但事实上,对立双方,都是虚假的! 好手段啊! 为了不让人们看清楚真实,故意利用对立双方来吸引眼球,还有那站在某一方的代表,受人尊敬和膜拜。 似乎这一切,都吸引着自己去选择,去加入,去拼搏,去享受人们的关注。 一旦加入,就已经陷入恶魔的谎言。 因为双方都不真实啊! 是我们自己的选择,自己去相信某样东西,才让它在我们脑海里成为了真实。 越来越多的认同,越来越多的相信,让我们不仅认同外部事物,也认同自我编织的定义。 这些认同,让我们误以为我们认同的,就是我们自己。 但,除了那个傻逼背景,还有什么是自己?! “嘿,哥们!反正你要住院了,干脆给点钱吧!我们不要多了,万把块钱就好!” 对面牢房似乎看到袁长文没说话,很好心的帮忙想具体报酬。 袁长文没有回答,他的内心已经做出回答。 听到给钱两个字,袁长文心里骤然紧张,一种不舍一种难受浮现在全身。 似乎花钱,就是在割肉一般,甚至比割肉更痛苦! 每个月房贷,生活花销,还要给宝宝买各种婴儿用品,双方父母那边也需要,特别是老人还在帮忙带孩子。 钱钱钱! 为什么? “啊!” 袁长文一头撞在钢筋铁柱上,对面牢房全体吓了一跳。 “啊!” 袁长文使劲撞。 为什么? 我明明已经斩杀了金钱,为什么自己还是那么难受? 金钱不是我,为什么每次花钱自己仿佛要死掉一般? 我曾经发现了吗? 有,但是我不在意,因为大家都是这样。 我以为,只要有钱,就可以解决一切。 但是呢,利用宝珠站在大陆巅峰,一切唾手可得,却依旧市场无聊。 最后竟然,是那未知的情况,才唤醒自己些许痛快。 袁长文站在沙漠上,不知何时,金钱那栋建筑已经完好无损。 为什么,为什么还在那里! 难道我就这么放不开金钱? 是谁将这个定义放在我脑海中的? 是谁在巩固金钱的重要性? “去死吧!” 袁长文大吼一声,使劲撞在钢筋铁柱上,顿时鲜血直流。 “哈哈哈哈!” 袁长文一脸疯狂,配合一道道血路,直接让对面牢房众人集体退后几步。 我要如何斩杀? 把全部的钱都扔掉? 那不过是自我欺骗罢了,表现的大度,心里却依旧在滴血。 没有钱,就没法吃饭。没有钱,就没法生活。没有钱,连最基本的保证都没有。 谁在恐惧我? 谁在一直吓唬我? 这不是恐吓,而是现实。社会就是这么现实,没钱就是loser,没钱就什么都没有! “哈哈,还不是恐惧?现实都不存在,你tm在放屁!” 袁长文指着天花板,大声咒骂。 一切都是自我编织的定义,一切都是虚假的。 不对! 我现在这么说服自己,本身就证明我自己内心深处并不相信,所以才需要不断的重复,不断的给自己洗脑。 但事实上,金钱什么的,就是自我编织的定义。 可是,我明明知道这是假的,却依旧紧紧抓住。 天啊! 放手啊! 为什么要放手,想要钱有什么不对吗?想日子过得好一些,有错吗? 狗屁! 老子根本不是在讨论有钱没钱的好处坏处! 而是,这个自我定义,凭什么拖着自己到处走! 凭什么可以肆意跟现实冲撞,而不需要我点头允许? 根本不是我背负什么金钱观,而是这栋庞大的建筑,拉扯我到处前进。 我明明看见了,为什么还是放不下? 袁长文苦恼无助,抱头难受。 如果看见了而无法斩杀,这还有什么用?! 难道自己这辈子,就只能被金钱拖着走? 还是说,可以渐渐培养自己的习惯,让自己不在意金钱。 把希望寄托于未来么? 真尼玛好笑,时间存不存在都不知道,还寄托在未来。 就在现在,就是此刻,给老子斩杀! 没有用,什么事情也没发生,沙漠上的那栋建筑,依旧藏着巨大的体量在沙漠下方。 又不是武侠,大吼一声小宇宙爆发之类的,就可以斩杀。 如果很有钱,不在意钱,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这种不在意,算是不在意么? 如果自己不富裕,过日子精打细算,又要如何不在意金钱呢? 时间! 恶魔利用“时间”二字,将恐惧发挥的淋漓尽致。 首先,时间存在,那么未来也可以从此刻进行推算。 其次,一切恐惧都是对未来的恐惧。 那么,自己根本无法反驳这种恐惧,因为未来并没有发生,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就算自己用这句话安慰自己,但依旧恐惧会占上风。 如果此刻自己大手大脚花光了钱,那么明天自然会饿肚子,这是多么简单明显的道理啊。 但,时间存在吗? 自己只要移除时间,似乎任何事情都不再是问题。 没有未来,自然也就没有担忧和恐惧。 没有过去,自然也就没有懊恼与忧愁。 此刻,只有此刻! 但是…… “没有但是!” 第三百九十八章 修到真实28 “嘿,你看那人咋回事,怎么突然就拿脑袋撞啊?” “谁知道,精神病的世界谁明白?” “你说,会不会是我刚才说钱的事,才让他发疯的呀!” “这么夸张,心理素质也太差了吧。我们都没有这么在意钱,多就多花,少就少用。” “喂,你说我们要不要再逗逗他,就当免费看戏怎样?” 就在对面牢房悄悄讨论的时候,袁长文的思绪又开始乱飞。 独处的时间,思绪最容易乱飞,哪怕是愤怒也无法持续太久。 况且,袁长文的怒火在焚烧“自我”,“自我”当然要转移方向以获得求生。 思绪乱飞,不知不觉竟想到自己第一次工作的事情。 那时自己在一家科幻杂志社实习,没有任何岗位,就是谁都可以使唤的那种。尽管安排了所谓的负责人,但那人的同事要用自己跑腿,他会拒绝? 那一天是周五,袁长文特意请假,因为周六要回老家祭祖,必须周五就走。但走之前,袁长文交了一篇自己写的科幻,也算是内部人士的投稿。 袁长文自己当然很满意,从结构到文字拿捏,统统都很满意。虽然故事没有主流元素,但里面有自己的人生感悟。 袁长文在祭祖的时候,已经开始幻想编辑部对这篇文章惊为天人。由于自己祭祖关掉手机,编辑甚至没法联系自己,袁长文竟然开始幻想开机后跟编辑的对话。 如何抱歉,如何解释祭祖没开手机,然后商量文章等等。 结果,祭祖结束,打开手机,尼玛一个消息都没有! 整整24个小时的祭祖过程,袁长文幻想了24个小时,最后屁都没有一个! 袁长文当时有点失望,但并没有在意,只当作寻常的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现在看来,如果当时在意并追问自己,也许后面的人生会完全改变。 追问什么? 当然是为何要幻想! 一个人,跟自己脑海中的人物对话,还不够疯狂吗? 自己明明在祭祖,却跟编辑幻想着对话,这是该有的行为吗? 如果这还不叫疯狂,那还有什么! 袁长文使劲抱着自己的脑子,不断敲打,似乎想要把里面的脏东西给抖落出来。 自己跟自己对话,自己跟一个不在眼前的人对话。 真是够了! 还有,很多时候,自己做了老妈不愿意看到的事情,比如擅自辞职。 脑海中就会翻滚出各种理由,想象着跟老妈坐在桌边,然后老妈被自己各种理由说服。 什么平台,什么把握人生,什么眼界…… 都去屎吧。 想要说服老妈的唯一原动力,就是恐惧。 恐惧被老妈认为自己是错的,恐惧被其他人觉得自己这步走错了,所以必须据理力争表明自己是正确的。 另一方面,说好听点,不想让老妈担心,为了老妈自己解释了很多,好让老妈放心,了解自己辞职并不是世界末日。 鬼扯! 自己不辞职,老妈就不会担心。如果真的是为了老妈放心,那么自己就根本不应该辞职。既然自己辞职了,说明老妈的担忧在自己内心深处,其实并不是那么重要。 还有,自己的各种理由论据解释,真的是为了不让老妈担心吗? 更多的,其实还是为了自己。不想要自己耳边一直被老道,不想老妈一直重复指责自己错了。 为什么不想? 因为恐惧。 “自我”不愿意被人指责,它需要滋养,否定“自我”在一定程度上,就是一种斩杀。它要求生,就不得不反抗。 也许是言语上的对抗,就像自己,找了无数说辞来证明自己是对的。其实是“自我”想要存活。 也许,还会变成心里的对抗。表面上看起来,唯唯诺诺。其实心底憎恨无比,这同样是“自我”的存活手段。 为了避免跟老妈讨论这些问题,袁长文辞职之后,并没有伸张独自隐瞒下来。等再次找到工作的时候,发现自己也没有什么想跟老妈讲的。 所以,脑中的那么多对话,也只是存在于脑中。 真尼玛受够了! 这是我吗? 为什么以前自己会如此认同这些事情,好像从来都看不见这里面的问题一样。 每次情绪的拉扯,要么自己要么别人都会来安慰,仿佛第一重要的事情就是摆脱负面情绪。 如果当时问问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 得到的答案肯定是对方怎么怎么错,对方哪里哪里做得不好,事情有如何如何。 继续追问,为什么对方错了? 一切都是自我编织的定义,早一点看到,也许会背负少一些定义。 袁长文摇摇头,区别不大,沙漠上十万栋建筑和九万栋建筑,有多少区别? “嘿,哥们,你是不是因为想钱想疯的呀?” “哈哈哈哈!” 对面牢房询问,然后起哄,接着大笑不止。 袁长文看着他们,竟然没有生气,只是不明白他们在笑什么。 “喂,傻了吧?想想你的钱,钱!你要没钱啦!以后就是穷光蛋啦!” 袁长文怒了,刚想骂回去,却又瞬间制止住自己的行为。 是因为他们触碰到我的“自我”,所以我才想要维护想要谩骂?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自我”的求生,已经变成了自己的本能。 触摸到滚烫的东西,手指会下意识往回缩。有东西飞向眼睛,会下意识眨眼。 “自我”的求生,已经能够跟这些真正的本能,相提并论。 天啊! “自我”根本不是我,却比我还能更好操控身体和思维。 一切反抗都是“自我”的维护,“我是一个怎样的人”,每一个自我定义对于“自我”而言,都是重要的组成部分。 因为“自我”就是一对自我定义构成的,所以它必须维护每一个自我定义,还要疯狂的添加各种自我定义。 这样,它才能很好很完美的存活。 这跟病毒有什么区别? 不管如何矢口否认,如何进行辩解,讲社会现实讲成功讲人际关系,随便怎么讲。 有一点根本逃脱不了,就是“自我”不是我,那不过是背景上的添加物而已。 这二十多年来,它牢牢占据了我,让我认同它,让我误以为它是我自己。 如果不是受够了情绪的拉扯,想来我也不会看到这一点。 袁长文突然觉得好笑,这二十多年,自己有真正的活过么? 有。 还是有很多美好的事物,比如草地上追逐,小时候的一顿大餐,恋爱时的甜蜜等等,太多太多。 可惜,这些同样要被斩杀。 袁长文已经看透这片沙漠,没有什么是真实的,负面和正面都需要被斩杀。 “你没钱了!反正你要住院,还不如把钱给我们!” “哈哈哈哈!” “老婆也可以帮你照顾的!” 袁长文心跳开始加速,一团一团的怒火在心中燃烧。 这些怒火分为两部分,一个是听到这些言语产生的愤怒,另一个是因为这些愤怒而产生对“自我”的愤怒。 如果自己不知道什么自我编织的定义,是不是这个时候就已经跟人吵起来。 几句话就可以勾起怒火,我就是这么被牵着走! 金钱,还是金钱。 还有老婆,怎么可以容忍别人照顾?! 为什么不能容忍? 这句话如同冰桶挑战,瞬间浇熄所有怒火。 对啊,为什么不能容忍? 别掀桌子,别拍屁股走人,别不屑一顾,有本事就说出来! 为什么不能容忍? 第三百九十九章 修到真实29 没有人可以容忍别人的谩骂,哪怕封建社会的奴隶,也会在内心深处反抗抱怨,尽管他们面带笑容。 或者,被主子骂了之后,又将怒气撒到自己手下。这样一层层传递下去,最底层的奴隶也许只有默默流泪。 到最后,肯定是麻木和空洞。 袁长文追求的是这种结果? 自我编织的定义,“反正每天都要挨骂挨打,忍忍就好。”或者,“我不知道他们在骂什么,听不见。” 一切自我定义都需要被斩杀,至于做出斩杀行为的自我定义,到时候在自杀。 这就是袁长文目前的想法和决定,什么矛盾,什么之后会怎样,统统不是我要考虑的。 一旦停下来考虑,那就是恶魔编织的谎言。 更远! 前进! 这才是斩杀的方式,没有什么可以阻挡自己,如果有,那就斩杀。 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恐惧呢? 哈哈,原来如此! 我就说,早就看透你的把戏啦! 亲爱的恶魔同学,你看,只要我把时间移除,你的恐惧在哪里? 什么到最后麻木和空洞,这就是对未来的恐惧。 跟什么没钱之类的,乞讨什么的,完全是一个层次的东西。 说起来,在讨论斩杀的事情,但实际上,依旧在谎言里面打转。 更远! 不管怎样,我都没有到,那么就继续斩杀。 老婆跟了别人,这是每一个男人都难以容忍的事情。 想着自己老婆跟别人一起逛街,一起亲亲,在床上甜言蜜语还有各种姿势。 是个男人,都会怒发冲冠。 但是,凭什么认定自己是个男人呢? 袁长文自己都被脑海中蹦出来的疑问,给吓了一大跳。 自己是不是男人,还不知道吗? 不对。 首先,身体属于“无法确定真实”的范围。 我永远不能说自己是个男人,我只能说,我觉察到自己是个男人。 但究竟有没有这个身体的存在,我无法得知。 其次,谁把“是个男人就不能容忍”这个定义,放在我脑子里的? 这难道不就是一个自我编织的定义吗? 跟“那边有坨屎很臭”这个自我定义,并没有任何本质区别。 恶魔啊恶魔,你真是辛苦了。 市面上,充斥着各种“是男人就……”,“作为中国人……”,“有妈的进来……” 还有从小接受的教育,“男儿志在四方”,“好男儿要当兵”,“男人流血不流泪”,“男人就是要顶天立地”。 这些是在干什么? 难道没有人发现这些的荒谬吗? 发现了又怎样? 袁长文自嘲笑笑,自己就发现了,很早就开始反感这些东西。 那又怎样? 周围的人似乎都很热衷,自己要是不热衷,甚至反驳这些话语,那换来的是什么? 想想那些以“是男人就……”开头的信息,自己一旦反驳,立马被口水淹死。 还有“作为中国人怎样怎样”,没人敢开口说其他言论,哪怕是很中立劝大家不要偏激的呼吁。说出来,就等着被喷。 这种情况下,自己发现了荒谬又能如何。 有没有一种可能,大家都发现了荒谬,但为了维护自身的形象,主动抛弃这些想法转而承认并拥护这些荒谬? 只有在几个好友喝茶的时候,说出来自己的看法,然后发现大家都有同感! 用一种价值观绑架全社会,有人反对那么就等着鄙视。 这跟古代有什么区别? 唯一的不同,就是古代会因此砍死你,而现在不会。 网络的存在,让这些不同的声音得以发出并迅速传播。 可是,就算看透这一点,依旧在恶魔的谎言中。 对立! 一旦选择了立场,本身也就承认其存在。 作为男人,不能这样不能那样。 为什么不能? 父母不会说,学校也不会教,打破沙锅问到底这种精神,最是令人反感。 因为任何问题到最后,都无可避免会承认,这一切都是假设。 不管是科学还是自己的骄傲,所有的所有,都是假设。 我们不愿意看到这些状况的出现,所以,对于这些问题,我们的反馈是无聊、鄙视、唾弃、不屑。 就是不回答。 袁长文暗自好笑,但紧接着又笑不出来。 因为看见了,却无力斩杀。 就像金钱那栋建筑一样,明明看见明明提刀斩杀,却依旧存在。 自己始终牢牢抓住那份自我定义,无法丢弃。 金钱也好,老婆也罢,两者都是同样的状况。 看见,却无法斩杀。 说起钱,提起花钱,自己心里就是一紧,仿佛有人拽住自己心脏一般。 袁长文一开始,以为挥刀斩杀就可以。后来又发现,“斩杀恐惧”这本身就是一种恐惧。于是,他总结出利用上帝视角来任由恐惧入侵。 牢牢钉在“我存在”那里,不对抗不辩解。 但事实上,效果却不是很大,或者说,某些小事情效果很明显,比如工作上的成就,所谓的道德等等。 可是,面对金钱和自己的女人,仿佛毫无进展。 是因为这些自我编织的定义,太过于深入人心,那些建筑体量过于庞大,所以需要时间来斩杀? 但,时间属于“无法确定真实”的范围,我又怎么可以寄托于时间之上呢? 更远? 袁长文第一次对这个词语升起了疑问,怎么更远? 自己没有到达目的地,自己还有自我定义需要斩杀,那么就一定可以继续往下走。 可现在的状况,似乎无法继续下去,金钱方面的事情,已经出现了好几次,它始终在那里傲然伫立。 是自己的方法没对吗? 还是真的需要时间? 哈哈! 袁长文灵光一闪,突然想到四个字,移除时间。 问题之所以成为问题,是因为它阻碍了自己的前进,答案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为什么会有这个问题! 袁长文之前有过同样的情况,就是关于“如何用那个傻逼背景在生活进行选择”的问题。答案不重要,为什么会有这个问题才是关键。 因为自己想要变得更好、更完善,想要在以后的生活中没有任何疑问。 注意,“以后”! 这已经把时间加了进来,本身已经变成“自我”的游戏。 移除时间,看看还剩些什么。 金钱这个自我定义没有被斩杀,依旧在沙漠上屹立。 这就足够了,那么现在自己需要做的,就是看见它的存在,任由它带来的情绪在体内冲撞。 “如何斩杀它”,这根本不是问题。 “为什么要问‘如何斩杀它’这个问题”,才是真正的问题。 因为这是“自我”的求生,它让我把注意力移开,它想让我去寻找办法,它想让我以为自己不愿意做无用功。 “如果自己斩杀的方法是错误的,那么自己所做的这一切根本就是白费时间。” 请注意,这句话本身就是一个恐惧。 所有的励志热血话语,都是想要克服恐惧。但“克服恐惧”这个行为本身,就是由恐惧驱动的,也就是恐惧换了套衣服陪大家玩耍。 害怕自己做了无用功,浪费了时间。 袁长文把时间移除,发现什么都没有,这些话语都是建立在时间上的。 我现在紧紧抓住金钱,我现在难以容忍老婆跟别人睡,到此为止。 没有以后,没有如果,没有但是…… 承认这个事实,然后接受自我定义带来的情绪冲撞,将自己牢牢钉在“我存在”那里,看着情绪冲撞。 最后,斩杀。 第四百章 修到真实30 彻底想通这件事情,浑身顿时轻松下来,愉悦的心情充满整个牢房,就连对面都能感受到。 “你们看见没?还是我眼花了?他在笑!” “是啊,而且还是真笑,不是装的那种。” “我看见了,那笑容是真的,为啥他就笑了?” “我靠,真是精神病啊!要他老婆,他还笑?!” 袁长文没有听到对面的窃窃私语,自顾自的开心,仿佛恶魔已经被自己粉碎一样。 可惜,事实上,恶魔比想象的还要强大,否则几十亿的人类怎么可能玩得转! 不知为何,一股难受忧伤突然袭来,就紧接着刚才的愉悦之情。 似乎愉悦刚来不久,就被忧伤一脚踹出去,然后牢牢霸占袁长文。 这波忧伤来得极其突兀,而且莫名其妙。 就连袁长文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忧伤。 没有外界事物的刺激,刚刚还处于愉悦状态,怎么就突然忧伤起来了呢? 袁长文还没有找到原因,忧伤之后,一大波恐惧接踵而至。 如同赛车上的追尾一般,眨眼间恐惧撞了上来。 这一波恐惧来势凶猛,毫无花巧,就这么直愣愣的冲了过来。 我是不是做错了? 根本不应该考虑什么真实? 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会杀人。 现在的我,说不定正在办公室好好坐着上班,然后跟同事吹牛。 要不然,就是老婆还在家里,跟我拌嘴吵架,但终究是夫妻。 我根本就不应该走这一步,完了,全完了! 人生没有了,工作没有了,老婆也没有了! 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袁长文双眼无神,依靠在钢筋铁柱上,满脸痛苦,被恐惧揪住使劲摔打。 什么牢牢钉在“我存在”那里,什么不辩解不对抗,全都消失了。 在这波强有力的恐惧下,袁长文什么都不记得,只是在恐惧中瑟瑟发抖。 然后被恐惧肆意拉扯,开始后悔,开始幻想如果当初不这么做,会不会现在情况好很多。 再难受,总比在牢房里好受吧! 我tm发了什么疯?! 为什么要思考真实这玩意?! 为什么不听老婆的话,好好工作,跟大家都一样?! 看看现在,袁长文,你看你自己! 邋遢、无助、没钱、在牢房里像只老鼠一样,想想同事朋友,他们在上班在工作在挣钱。 没事,去唱歌喝酒。有事的时候,忙事情就好了。 要是大家聚会,怎么办? 自己还有脸见人吗? 想想曾经,自己也是精英人士,西装革履上下班。 家里有房子,有老婆有宝宝。 现在好了! 什么都没有了! 袁长文越想越难受,各种情绪被恐惧的力量放大,竟然哭了起来。 “卧槽!又哭了!” “喂,快看,对面哭了。” “刚才还在笑,现在又哭了?” “精神病啊,名不虚传呐!” 袁长文此刻,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拼命想要抓住救命稻草。 那波恐惧就如同海浪一样,这波未平下波又起。 体内仿佛有一个发热器,在四处乱撞,让整个体温渐渐升高。 浑身毛孔莫名的全部张开,散发着恐惧的气息。 心跳加速,很明显能听到心跳声,甚至连身体其他部位的血流脉动,都能感受到。 干脆自杀了吧! 谁来救救我?! 人生毫无意义,一步错满盘皆输。 我的后半辈子怎么办? 难道就在精神病院里度过? 还是说,他们会查出来我没有精神病,于是将我送回监狱? 各种思维飞舞,后悔过去,幻想未来的恐怖,袁长文就如战场一般,被这些东西肆虐。 好一会,终于结束了,那波恐惧渐渐退潮。 袁长文得以重新开始思考,重新掌握身体,似乎一切都过去了。 为什么会这样? 是因为后悔过去和担心未来吗? 袁长文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这波恐惧的理由。 后悔过去和担心未来,都是恐惧袭来之后,自己没有牢牢盯在“我存在”拿里而产生的思维。 并不是,这波恐惧产生的原因。 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袁长文不知道。 而且,这波恐惧离开之后,袁长文依旧处于淡淡的忧伤之中。 按理来说,如此强烈的恐惧袭来,让人忍不住想要自杀的恐惧,结束之后应该是焕然一新才对。 但为何,依旧处于忧伤之中? 袁长文后来才知道,这股忧伤并不是坏事,因为这是触碰到这个世界的荒谬,自然而然产生的一种情绪。 二十多年来,一直想要掌控人生,一直在为人生做准备,一直拼搏努力。 如今,看透了人生的荒谬,知晓一切不过是自我编织的定义。 在和恶魔争斗周旋的过程中,慢慢看透真实,一层一层剥开那所谓的道理。 最后发现,什么都没有。 除了“我存在”。 这样,还能不忧伤吗? 袁长文现在不知道,他依旧认为这是自我编织的定义和现实互动的结果,当然事实上也没错。 “靠!刚才为什么自己失守了?再次让恐惧控制自己?靠!” 袁长文一脚踹在钢筋上,发出砰的一声。 “妈蛋!下次别想轻易控制我!” 袁长文竖起中指,对着天花板大吼大叫。 然而,这股忧伤依旧没有散去。 袁长文努力找寻,却丝毫没有找到忧伤的源头。 要是在以前,都会想起某事,或者现实发生某事,然后才会带起情绪。 袁长文想要跟随恐惧,找寻源头,却是一无所获。 那股忧伤,一直持续到最终审判。 ………… ………… 今天,是最终审判的日子。 袁长文站在中间,前面是法官等一系列法务人员,背后是旁听人员。 当法官宣判袁长文必须去精神病院接受治疗的时候,一阵哭声响彻整个法院。 是老妈。 用嚎啕大哭这四个字,已经无法形容老妈的痛楚。 撕心裂肺,估计能够接近些许吧。 老妈满脸通红,那是哭的时间太长,导致血液集中而产生的不健康红晕。 毫无形象,仿佛世界已经崩塌,老妈坐在地上根本听不见别人的安慰。 袁长文站在那,中间几块木制小栅栏,本来轻松一跃而过,如今却成为天堑一般。 两名警察架着袁长文的胳膊,想要往外走。 老妈不知哪里来的力量,一下子跳起来,冲过来想要抓住自己的儿子。 维护持续的警察,很负责任的阻拦,那女警也是好心安慰老妈。 这个时候,老妈怎么可能讲道理? 她唯一知道,就是自己儿子被关进精神病院! 什么别哭身体不好,什么看开些,滚! 老妈哭着,拉扯着,抓住袁长文的衣服不放手。 老婆一直搀扶着老妈,同样是泪眼婆娑,怎么也想不到,事情就发展到这步。 老妈依旧抓住袁长文的衣服,任由警察掰手指,也不放松。 手指因为用力过猛而泛白,但就是不松开。 一旦松开,自己儿子就没了! 自己的儿子啊! 怎么就变成这样呢? 之前还是好好的! 怎么就疯了呢? 老妈根本不相信,语无伦次的控诉,这是一场阴谋。 却由于言辞不清晰,大家都以为是伤心过度后的胡言乱语,因为根本听不清楚。 儿啊! 刚刚才结婚,刚刚才开启人生,怎么就结束了呢! 老妈大哭,老婆跟着哭,却无法改变结果。 袁长文被两名警察架着,消失在旁边的小门里。 第四百零一章 修到真实31 法院高大无比,仿佛这样能唤起人们的敬畏之心。 就跟门派一样,总是以高大形象示人,而这样的好处,就是让人不由自主小声说话。 体量高大的建筑,反衬出人类的渺小。 袁长文被两名捕快架着,从一旁的小门离开,就算法院的隔音效果堪称优异,但耳边依旧能听到老妈的哭喊声。 就像自己还是婴儿的时候,老妈睡得再熟,也能听见自己的哭喊声一样。 那已经超越了物理学上的声音,而是一种确认的感觉。 (自己终究还是伤了老妈的心。) 【可是,能让老妈伤心的,只有她自己,跟我没有太大的关系。】 放屁! (如果自己不做这些事情,老妈怎么可能伤心?!) 【笑话!按照这个道理,要以老妈的情绪作为自己行动的最高指示?!】 (当然不是,但现在的行为,明显已经伤透了老妈的心。) 【所以,自己只是不能伤透老妈的心,但可以让她有些许难过,比如很少回家吃饭,比如偶尔打个电话。是吗?】 (滚!) 【别闹脾气,有本事回答,是不是?】 (不是!平时是自己没做好,但这并不能说明一切,更不能否认自己伤透了老妈的心。) 【首先,对一件事情的发生,选择伤心还是开心,这些是老妈自己决定的,我们永远不可能得知。】 【第二,既然已经承认自己平时做得不好,那为何平时没有丝毫反思、难受、羞愧等情绪?说明在自己内心,认为自己就应该忙工作,认为自己就应该有自己的人生。】 【所以,现在觉得难受,不是做给别人看吗?】 (放屁!老子难不难受,自己不知道?!还需要做给别人看?谁看!) 【嗯,对,不是做给别人看。而是被自我编织的定义,拖着到处走。根本不是自己选择情绪,而是情绪控制我们。】 (究竟想说什么?) 【我们已经发现,其实老妈在自己心中,并没有那么重要。或者说,没有外界媒体宣扬的那么重要……】 (放屁!禽兽不如!) 【除了骂,还能说些什么呢?刚才我们已经推理了,难道想要否认这段逻辑吗?】 (平时是平时,现在是现在。两种情况不一样,平时哪有现在这么极端?) 【平时的不极端,指的是大家都在普通生活,想看老妈随时都可以。而不像现在,以后很难再见到老妈。是吗?】 (当然。) 【所以,有选择的时候,我们嘴上说着重要,却从来都是忙自己的事情。当现在没有选择的时候,我们就认为老妈非常重要,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错事。】 【这种重要,算哪门子重要啊?】 (狗屁!就像空气一样,重不重要?没了空气,还能活?现在的状况,不是正好证明老妈很重要么!) 【问题的关键不在于空气重不重要,而是我们有在意过空气吗?我们认为空气重要吗?】 【事物的重要性,并非自身携带,而是我们的主观认可。我们觉得重要,那才是重要。但是,我们在平时,真的觉得老妈非常重要吗?】 (不想回答这种傻逼问题。) 【无所谓啊,不回答,事实上也已经回答了。】 (不对,我们在平时,没有觉得老妈如此重要,是因为我们被其他事物所遮蔽。现在,我们清醒了,知道老妈才是最重要的。有问题吗?) 【没问题。只是,如果这种东西可以随时变化,有时重要有时不重要,那谁知道现在的重要能持续多久呢?】 【而且,可以随时变化的重要,又能有多重要呢?】 (去屎吧!) 【还有,刚才我们承认了,在平时认为老妈不重要,比不上自己跟同事吃饭。那么,我们最应该难受的,应该是没法再跟同事吃饭吧?】 【为什么会突然认为自己伤透了老妈的心?这不是做给别人看吗?大家看啊,我还是有良心的,我依旧哭了,我虽然其他全错但这个我是对的。】 (我没有!) 【你有。】 【不承认的原因有两点,第一,自己不愿意承认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虽然之前有斩杀过,但现在看来,也许是恶魔以退为进吧。】 【第二,自己都不知道这些是否存在。自我编织的定义并非完全明显,表面上是一栋栋单独的建筑,事实上在沙漠底下它们互相连通交织在一起。】 (但是我刚才,真的很难过啊!这并不是装的。) 【我知道,但这种伤心来自哪里?情绪都是自我定义与现实互动的产物,有什么情绪不重要,看清自我编织的定义才是最关键的。】 【而且,牢牢钉在“我存在”那里,知晓任何情绪都不是真实的,任何自我定义也都不是真实的。它们不是我,却被我们死死拽住,以为自己就是它们的一部分。】 “哈哈哈哈!” 袁长文突然大笑起来,让两名捕快浑身一紧,使劲抓住他的胳膊防止逃脱。 甚至有一人,已经将电棍摸了出来。 袁长文没有理会,自顾自的大笑着,然后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老妈、老婆、孩子、家庭、责任…… 这些被社会灌输的自我定义,渐渐变得松垮无比。沙漠上的建筑,也变得十分破败。 口是心非。 大道理一堆一堆,社会道德一坨一坨,但自己的行为却是无声中表达着不屑。 可是,这种不屑容不得说出来。 老妈很重要,这点根本不容商量。但自己的行为表明,老妈根本没有说的那么重要。 这算什么? 还有什么比行为更好的表达吗? 那些道德伦理,就是狗屁! 如果真的如同它本身述说的那样重要,那样不容反驳,为什么我可以做出相反的举动? 它能容忍,这件事情本身就说明,它不严谨,或者根本就是虚假。 真实,容不得非真实。 仿佛大家都很有默契,各种节日的时候,表现得像是另外一个人。话语、图片无不展示着,这个人很好很棒很有爱。 然后呢? 为什么在家里脾气那么大? 为什么总是父母退后一步? 如果这是他们的爱,那么只能说明我不爱他们。 或者说,只有一点点爱他们。 我用事实证明着这一点,并且在生活中用行为表现着这一点,无时无刻。 可是我自己又不接受这种说法,所以一旦有人触碰到这个点,必然勃然大怒。 用怒气,来遮盖自己。 不仅发怒,还要用鄙视来让对方感到羞愧,要让发问的人自己觉得理亏。 这样,才不会继续讨论这个问题。 久而久之,自己都忘记为什么要遮盖,仿佛自己就是那么爱他们,非常爱,容不得其他人插嘴。 如果真的是如此深爱,为什么不能跟人讨论这件事情呢? 真的深爱,为什么自己总是不愿父母插手自己的人生? 而自己做事,却又几乎不考虑父母。 除了心虚,袁长文自己找不到任何其他答案。 父母,没有那么重要。孝道,也没有那么重要。 这一切,都是说得很重要,宣传的很重要。 但自己,唉…… 既然没有那么重要,为什么自己又要被“非常重要”这个定义给绑架呢? 显得做某件事情,为了父母陷入两难的情形。 要么,这是做给别人看,就算没有别人,也要做给“自我”看。 要么,那件事情,跟父母一样不重要。所以才能放在一起,左右为难。 (不要再说了……何必呢……大家都这样,不也挺好了吗?) 【但那不是真实。】 (一定要这么诚实吗?) 【诚实到残忍。】 第四百零二章 修到真实32 诚实到残忍?! 袁长文还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当然,在心里说话的也是他自己。 有时候就是这样,莫名其妙就会看穿某些事情,然后产生所谓的洞见。 其实,洞见一直在那里,并非去寻找得到。而是,停止阻碍洞见的出现。 自我编织的定义将自己随意拉扯,让自己认同其以为就是自己。这种状况除了容易被情绪拉扯之外,还会遮盖很多很明显的东西。 就像父母这件事,难道大家看不到? 事实一直就放在那,只要自己去看,很早就能看到。 袁长文微微叹气,这么多年,算是白活了。 停止相信一切,停止阻碍洞见的出现。 袁长文想通之后,再次变得轻松无比,似乎自己不是被捕快架着,似乎自己不是才被法院宣判。 外界的一切都没有改变,但自己对于这一切的感觉却是完全改变。 所以,这份觉察是一切? 袁长文暗自好笑,内心轻松之后,整个人似乎轻飘飘的。 但他知道,这只是片刻的宁静。 还记得之前在牢房,想通时间对自己的影响之后,同样也是轻松自在。 可是,仅仅一会时间,突兀的忧伤夹杂恐惧排山倒海而来。 想必,现在也是如此。片刻之后,估计又会有其他缘由的情绪袭来。 “哼!” 来就来吧,让该来的全部袭来吧。 我已经放下头脑,放下双手,放下双脚。 恶魔,请随意! 我不在再次阻碍任何事情的发生,想出现就出现吧。 这么多年来,自己接受的教育就是掌控。 对自身的控制,对作业的控制,什么规划性,什么理想步骤。 统统消失吧。 有什么好规划的? 想要规划,无非是自己害怕失败,规划这样那样显得控制了很多,让内心的恐惧稍微被安抚。 我不需要。 该发生的让它发生,发生之后,我再看恶魔看能怎样? 把人生交出去,没有控制,让人生随着溪流自然飘荡。 (怎么可能?那自己还变人干嘛?当棵树好了!) 【是啊,当棵树多好。】 (人生的意义就在于奋斗,斗天斗地斗人,拼搏而辉煌。既然自己不想有任何作为,只是被动等待事情的发生,为什么不自杀呢?) 【是啊,可以自杀。】 (喂!别真自杀啊!) 【人生毫无意义可言。】 (喂!怎么没有意义!想想未来,想想自己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不遗憾吗?不可惜吗?打起精神来,这一切都会过去的。) 【那为什么这些年,一直没去做呢?】 (事情多嘛,哪有时间。) 【那又如何保证,自己未来会去做呢?】 (通过这件事情,想通了呀,于是出去之后海阔凭鱼跃!) 【我不想思考,好累呀。】 (要思考,怎么可以不思考呐!上天给了脑子,不是拿来当摆件的!) 【思考什么?未来吗?别逗啦,时间都不存在,哪有什么未来可言。】 【我承认,曾经的自己对于未来总是惶恐不安,想要规划想要提升认知,就是为了在未来的洪流中,把握住些许机会。】 【可笑啊,未来是什么?此刻的未来,不过是想象。就算不认可时间的存在性,那也必须承认,未来的形势变化莫测。】 【未来,基于此刻的一切信息所发展的未来,哪里是人脑可以掌控的?自己才有多少信息源多少信息量,自己的认知就一定是把握未来的关键?】 【算了吧,随便未来怎么玩,我就在一旁看看好了。】 (不可以!我们要往前冲,要加油努力拼搏向上。我们不能浪费时间,要有追求,不能虚度光阴!) 【说了那么多,无非就是想要钱嘛。】 (放屁!钱财乃身外之物,怎么可以跟梦想相提并论。当然,如果多一些钱,也不错。) 【是么?那如果梦想达成,却依旧一贫如洗,自己的梦想还是梦想吗?会不会因为就算达成梦想还是没钱,就换一个梦想呢?】 (怎么可能!按照这种说法,那些残疾人的梦想就是恢复身体健康,这也是为了钱吗?) 【提残疾人干嘛?我们又不是残疾人。】 (我就想证明,这种说法是错的。) 【我知道,也明白这种心理。总想证明自己是对的,“自我”是不允许被否认的。】 (靠!) 【脏话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老子就是喜欢金钱,怎么了!不可以吗?一天到晚哔哔,老子就是想要花不完的钱,怎么了!) (没钱怎么生活?没钱怎么过日子?穿什么吃什么?吃屎吗?) 【除了会拿未来恐吓我,还能怎样?】 (这不是恐吓,社会就是这么现实。想想那段没有收入的日子,是不是焦虑慌张?后来有了收入,一切都好了,对吧。) 【没有任何改变,依旧焦虑慌张,只不过焦虑慌张的内容换了。而且,安慰自己的内容也跟着换了。】 【没有收入的时候,焦虑收入,安慰自己还活着就有一切可能。有了收入,焦虑更多的收入和人际关系,安慰自己不管怎样只要还有份收入。】 【不变的是,永远都在焦虑慌张。】 (那是人类文明进步的阶梯,不满焦虑慌张,这些情绪可以促使人类抓紧时间,努力工作。人类文明不就是这样,一步步走出蛮荒的么。) 【人类文明跟我有什么关系?】 (是不是人类?要不要为整个人类文明做贡献?) 【喂,这话说出来,自己不觉得可笑吗?】 (呃……好吧,总得为自己考虑吧,车子房子票子,对吧?) 【现在对于父母的感觉怎样?还有曾经那种负重感吗?】 (没有。) 【那么对于金钱,也会发生同样的状况。】 (怎么可能?这个社会什么都可以没有,就是不能没有钱!) 【这仅仅是一个自我编织的定义罢了,仅仅是社会营造的氛围而已。国家需要经济发展,于是潜移默化的将金钱放在非常重要的位置。】 【问问爷爷奶奶那一辈,金钱重要还是革命重要?】 【等到国家经济发展良好之后,不需要那么多创业者,不需要经济快速提升之后。转而社会又将出现另一种价值观。】 【如同我们现在不解的一样,为什么之前的人想不到金钱的重要性。未来的人们也会纳闷,为什么我们想不到心境的重要性。】 (说了那么多,自己还是没钱。) 【对,还是没钱。】 袁长文突然觉得好笑,什么时候自己脑海里有两个声音,而且还如此和谐对话讨论,如同邻家大哥一样。 两个声音,一个充满了自我编织的定义,另一个仅仅站在“我存在”那里。 难道自己想太多,终于人格分裂了吗? 分裂就分裂吧,没有什么不好。 我累了,想要人格分裂就分裂好了,或者有什么其他诡异的事情,要出来就一起出来吧。 袁长文感受到浑身有些无力,懒洋洋的,无法用劲也不愿用劲。 “把身子提起来!” 旁边的捕快似乎发觉变重了,出言训斥道。 袁长文玩心大起,现在要是不使劲会怎样? 会不会被毒打一顿? 如果这样,也不错,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挨过打了。 (脑子有问题吗?有受虐的倾向吗?) 【没有,只不过现在时机正好合适。有捕快发出邀请,而且自己也有这种冲动,一切都是完美的。只要自己卸掉力气,立马就可以看见究竟会怎样。】 (万一真的被打呢?不痛不后悔?) 【痛啊!但我们不就是为了体验这种痛么?就像很久没有运动的人,会突然想要跑出一身大汗那样。】 袁长文就这样,突然卸掉全身所有力气,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两名捕快身上。 捕快措不及防,微微有些踉跄,怒道: “起来!” 袁长文笑着没说话。 其中一名捕快,掏出电棍作威胁状,见不起效果,猛地捅向袁长文。 当然,是最低档的电流。 噼里啪啦! 袁长文双眼似乎都能看到电弧的闪耀。 第四百零三章 修到真实33 袁长文全身痉挛,幸好电流强度并不大,否则拉着自己的两名捕快也会受影响。 但就是这种电流强度,刚好合适,二十多年来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感受。 谁被电棍电过?! 脖颈微微有些麻,最夸张的是双眼,明显看到电弧闪过,似乎是蓝色的。 电流从脖颈导向脚底,速度之快,让那微麻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 肌肉不受控制轻轻抖动,但电流之后,却是有着些许畅快。 “爽!” 袁长文大喊一声,把心中的畅快全部释放出来。 “小子!老实点!信不信再电你一次!” 袁长文笑着说:“不用了,一次就够了。” 捕快:“哟,你刚才不是说爽吗?” 袁长文:“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刚才爽,就必须再来一次?你这个什么逻辑啊?” 捕快:“你不是觉得爽么?那就多爽几次啊!” 袁长文:“你是走后门进的捕快体系吗?这么简单的逻辑都不明白?!如果你吃了一斤澳洲龙虾,觉得很爽,我再让你吃十斤,你会觉得爽吗?” “你!” “够了!” 另外一名捕快出言制止,本来按照规定,是不允许讲话交流的。恐吓一下倒无妨,但长时间交流是明令禁止的。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说。】 (我们对父母的状态,跟我们对金钱的状态,完全不一样。) (对父母,是认为他们不重要,但是欺骗自己说是很重要,现在看穿了自然也就重新回到不重要的位置。) (但对金钱,是我们从头到尾都认为很重要,哪怕偶尔说说钱买不到爱情买不到健康之类的,但打心底看,我们都会认为钱非常重要。) (问题来咯,父母是本来不重要,金钱是一直很重要。那么,如何让它变得不重要呢?办不到吧……所以,好好挣钱咯,少年。) 【为什么我要让它变得不重要?】 (hat?!不是要斩杀自我编织的定义么?如果一直把钱看得那么重,怎么斩杀?) 【还记得对立的事情吗?一旦选择立场,本身就说明认可。金钱重要或者不重要,这都不是问题的关键。】 【金钱是我吗?不是。既然不是,那我何必在意那么多呢?什么重要不重要,两者全部铲除掉。】 (可是,对于父母的事情,为什么我们要讨论那么多,整整一章啊!) 【那是我们被蒙蔽,看不清事实的真相。不认同自我编织的定义,才是整个斩杀过程的关键,也是唯一的步骤。】 【父母那一块,我们一直在认同,所以讲述了不重要事实上就破除了这个认同。而金钱,其实我们一直都是知道,只不过放不下罢了。】 (放下?成千上万的人都没放下,谁不知道,钱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但那又怎样?一个个还不是被困在金钱里难以动弹,凭什么认为自己可以放下?) 【每一次跟金钱互动产生情绪的时候,就是最佳脱困的时期。想想曾经的我们,哪一次情绪产生时,我们是冷眼旁观,隔岸观火?】 【我们都是认同再认同,要么安慰自己,钱嘛没了再挣。要么鼓励自己,未来会感谢现在挣钱的自己。这些都是在强化“自我”。】 【现在,我们已经明白,这些不过是“自我”求生的手段。想想那天晚上,这么多章的内容,我们一步步走到此刻。】 【放不下,但终究会放下。我们已经不是之前的自己,那个对自我定义毫不怀疑的自己。除了“我存在”,我们还能确定什么?】 (不害怕没钱?我不相信!想想没钱的恐怖,捡垃圾吃,被别人鄙视,老婆跟人跑了。都是因为没钱!) 【是啊,也许吧。】 (不害怕?) 【我倒是希望自己害怕,这样又可以斩杀掉某些情绪。当移除了时间之后,这些想象也无法存在。】 (哼!嘴硬!到时候没钱,就等着瑟瑟发抖而后悔吧!) 【又是未来的恐吓,就没有新的手段吗?其实,我希望现实发生,然后进行碰撞。因为只有这样,我才知道自己是不是摆脱了对金钱的依赖和认同。】 【如果在有钱的时候,说不在意金钱,这算什么不在意。所以,让暴风雨快来吧!让我可以看看自己究竟斩杀了多少自我定义。】 【以及,还有多少情绪等着我的斩杀!】 “哈哈!” 袁长文突然豪迈的大笑起来,惹得旁边捕快一脸不快。 想想曾经,自己是如此的胆小,在自我编织的定义下胆颤心惊,不敢轻举妄动。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现在开始,我袁长文又是顶天立地的汉子,你们来啊! 让我斩杀啊! 哈哈,恶魔,你是不是傻了呀! 沙漠上突兀出现震动,诺大的一片沙漠分成了两块。 一块是自我编织的定义,大片大片的建筑在沙漠中蔓延开来。 另一块,则是非常小的一块,没有任何建筑。在沙石上仅仅写着三个字,我存在。 袁长文站在那小小的一块沙石上,遥望着远方大片建筑,心里非常得意跟自豪。 这么长的时间,自己终于办到了! 那片沙漠之大,建筑之多,袁长文根本不在意,迟早都是要被斩杀的。 所有的繁华都是过眼云烟,只有“我存在”才是唯一的真实。 还有什么可以俘获我?! 还有什么可以阻碍我?! 还有谁?! “老实点!” 那名被袁长文骂作走后门进来的捕快,出言呵斥。 袁长文:“你在自卑。” 捕快没有理会,继续架着他往前走。 袁长文:“我告诉你,很明显,你个人内心充满了自卑。所以你在跟我说话的时候,下意识会用上呵斥的语气,就是想要满足内心的虚荣,想要满足短暂的控制欲。” “放屁!” 袁长文:“你看,是吧。你想想,你跟领导说话的时候,也是这样吗?明显不是吧,说明你对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态度。说穿了就是欺软怕恶,这不是自卑是什么?” “你又算什么东西?一个疯子而已,竟然在这里指手画脚?” 袁长文哈哈大笑:“看吧,只有自卑的人才会转移注意力,不顾事实的真相而进行人身攻击。当然,你不用担心,很多人都自卑,这不是你的错。” “切,至少我是自由的,不像你,就要被关进疯人院了!” 袁长文:“啧啧,发现人身攻击无效,就开始转移话题了吗?少年,这是没用的,你需要正视自己内心,少读点鸡汤,多跟自己的恐惧玩耍。” 那名捕快还想说话,却被另一名捕快制止了。 袁长文也不在意,开心的四处张望,毕竟第一次来法院,以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所以,把握现在,不管发生什么,都是难得的体验。也许无法认可当前所发生的,但绝对不能对抗当下,因为只有此刻才是唯一存在的。 袁长文脚步轻快,小小的走廊却是欢乐无数。这里似乎是专用通道,墙壁上的画作都在宣扬悔过之类的。 突然,袁长文站住不动,眼睛被一幅画所吸引。 那幅画很简单,根本不算画,只是在简单的黑白小方块上写了几个字: “人啊,认识你自己。” 它本意也许是要罪犯好好悔过,重新认识自己之类的。 但在袁长文眼里,却是自己一直追寻的问题: 我是谁? “走啊!” 捕快拉扯,袁长文始终看着那几个字,面露狰狞,仿佛要吃掉那几个字一样。 “恶魔,你又骗我!你还在骗我!” 袁长文挣扎,大吼,紧接着流下眼泪。 第四百零四章 修到真实34 袁长文看到那几个字,犹如一道闪电在夜空划过。不是闪电多美,而是照亮了脚下的路。 更远! 这个充满魔力的词语,再一次赋予袁长文继续前进的动力。 是啊,自己什么都没搞定,就在那里哔哔,可笑! 还跟别人说什么自卑,自己才是最自卑的那个人! 如果不是,为什么要炫耀? 就是因为自己如今是阶下囚,想要在别人身上找到优越感,才会打击笑话那名捕快。 那名捕快自卑吗? 这根本不重要,就算那名捕快真的自卑,就算他听了自己的话语回去好好反省,那又怎样? 更远! 自己刚刚理清自我编织的定义,刚刚熟知恶魔骗人的手段,就陷入另一个自我定义之中。 说话的时候,也不再用“袁长文”三个字,明明说话的是袁长文,为什么还要用“我”这个字眼呢? 现在的我,还没有资格用“我”这个字眼。 果然,自以为清醒的时候,其实是最容易被骗的时候。 恶魔,你好样的! 我知道什么? 我什么也不知道。 刚才那种得意的情绪,刚才那种愉悦的情绪,我在认同! 我还是在认同情绪! 明明那些不是我,如果不是看到那几个字,天知道自己会得意多久? 所有的自我定义都不是我,所有的情绪也不是我。 不仅不要认同负面情绪,连正面情绪也不能认同。 (这还是人吗?负面情绪也就罢了,连正面情绪也不能认同?吃屎去吧!) 【情绪就是情绪,无关正面负面,都不能认同。事实上,我们对于负面情绪的认同,远远超过对于正面情绪的认同。】 【看看曾经的自己就知道,每次恐惧袭来,自己都跟随恐惧陷入无尽的焦虑中。开始不断幻想未来,不断想象自己悲惨的遭遇。】 【而正面情绪来临是,大家快乐欢笑,然后畅想未来的美好生活。但自己从来没有认为,那些美好生活唾手可得。反而对于恐惧的未来,几乎认为已经发生了。】 (那也没有必要摆脱正面情绪,不是么?那以后还怎么愉快的玩耍呢?) 【不是拿未来恐吓我,就是拿未来的问题找麻烦……这就是恶魔的陷阱啊!正面情绪才是最难摆脱的,因为没人愿意这么做。】 【曾经的自己幻想着,有一天自己变得完美完善,不再抱有负面情绪,对一切事物都充满感恩。总是面带笑容,说话温柔。】 【可是,这些依旧是自我编织的定义。如果自己处于这种状态,那么根本就没有斩杀自我定义,反而在恶魔的安抚下,选择了投降。】 (这哪里是投降?分明就是人类美好的未来,为这种和谐社会努力,不好么?) 【好不好,我不知道。但这不是我想要的,这种投降相当于跟恶魔交易,我不继续前进,你也不要让我有太多的负面情绪。】 【我为什么踏上这条路?老子受够了情绪的拉扯,不管是正面还是负面,它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算什么?】 【恶魔煞费苦心的欺骗我,误导我,引诱我。为什么?我早就知道看穿这一切很简单,所以恶魔才会如此费心。】 更远! 袁长文突然觉得,自己应该把这两个字刻在手臂上,然后时时观看时时警醒。 否则,就像刚才一样,好容易就被正面情绪带走,还自以为是的教训别人。 会不会自己这么久的斩杀,其实一直在绕圈子,根本没有任何进步? 袁长文想到这个念头,恐惧猛然袭来。 这么多章了,难道自己毫无进步? 白白浪费时间? 还担上了精神病人的称号! 家庭什么全部没有了! 不要,不要!一定是有用的!这么多章的努力,一定是有效果的! 【钉住!】 对! 我要牢牢钉在“我存在”那里,除了这个,其他都不是真实的。 袁长文站在那块极小的沙石上,对面庞大的沙漠和建筑群,以雷霆万钧之势压了过来。 大风呼啸而过,飞砂走石打得袁长文生疼。 自己把一切都压在斩杀上,现在跟我说,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进展?! 袁长文接受不了,也不愿意接受。 但是,这些都是自我编织的定义,谁说努力就一定会有收获? 努力就会成功,耕耘就有收获,这些不都是自我编织的定义吗? 更远! 我存在! 袁长文脑海中闪过这两个词语,牢牢钉在那极小一块的沙石上,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大片沙漠给包围。 刚刚还是两军对垒,现在竟然是被包围状态,那极小的沙石面对庞大的沙漠,却显得如此孤立无助。 想想就是好笑,如果现在的努力,换来一百年之后的成功,或者两百年之后的名誉,自己还愿意努力吗? 莎士比亚晚年回到自己的小镇,竟然得不到任何认可,反而被怀疑自己的所有作品是不是别人写的。 塞万提斯,西班牙的苦逼作者,一生穷困潦倒。但那本《唐吉诃德》却是世界名著,无人不赞扬。 但是对于作者本身,在他们活着的人生里,又有什么意义呢? 袁长文没有升起对抗之心,也没有先前的豪迈之情,仿佛这一切都不存在一样。 我不认同,你们还存在吗? 现在的嚣张,不过是我曾经深深的相信而已。 除了“我存在”,你们不过是自我定义罢了。 袁长文闭上眼,使劲让自己钉在“我存在”那里。 念头在脑海中闪过,袁长文尽量不看不认同,但依旧会瞄到那些内容。 想想自己经历了那么多,原以为自己已经快结束整个斩杀,如今却发现,斩杀过程根本就没有开始! 自己把一切都压在上面,抛弃了所有,得到了什么? 不由得,袁长文流下眼泪。 果然,没有人可以主动追求斩杀,因为所谓的主动追求,都会变成阻碍,最后发展成自杀。 眼泪缓缓流下,却没有改变袁长文的内心,对虚假的愤怒,以及自己被情绪玩耍的不甘,依旧让他继续前进。 就算这么久的时间,自己没开始一步,那又怎样? 现在开始就好了。 自己还是在期盼,总以为斩杀掉这些自我定义,会发生一些不一样的事情。 而这种期盼,本身就是自我编织的定义,太容易被恶魔利用。 我现在难受,此刻难过,浓郁的忧伤仿佛能够滴出水来。 耳边不时的恶魔低吟,别苦了自己,别坚持了,跟随恐惧一起放飞思维吧! 袁长文知道,一旦自己跟着恐惧开始想象,那就是对恐惧的认同,在一起强化了“自我”。 可这种眼睁睁看着恐惧在体内肆虐的感受,好难受,自己却无法迈出这小块沙石一步! 多想跟恐惧打一架,发泄出来,让它知道自己并不怕它。 多想转移注意力,告诉自己,这一切都会结束的,都是暂时的,世界还有其他美好事物等待自己。 可惜不能,除了臣服,其他任何行为都是在加强“自我”。 用臣服来跟随恐惧,找到恐惧之源,然后斩杀。 第四百零五章 修到真实35 多少章了? 袁长文已经不记得,那个夜晚开始,自己就踏上这条不归路。 一共只问了自己两个问题:“究竟什么是真实的?”以及“我是谁?” 这两个问题的答案,却是同一个:“我存在”,“老子就是那个傻逼背景”,“那份觉察”。 袁长文为了摆脱情绪,决定斩杀自我编织的定义。 兜兜转转这么久,却发现自己依旧在恶魔的欺骗中,甚至根本就没开始! 这种感觉就像迷失在丛林里的人,决定劈砍四周茂密的植被,然后找寻出路。很久之后才发现,自己拿着一把奶油刀,一步也没动。 如果说斩杀自我定义是一种理想,那么袁长文已经把一切都压在这个理想上。 跟那些为了梦想去北上广的青年,没有任何区别,只是大家追求的东西不一样。 理想破灭的感受,大家都明白,那种无助的感觉,那种被世界抛弃的感受,无需多言。 可袁长文的情况还有些不一样,平常青年若是被打倒,要么退后一步找个工作安稳下来,要么咬牙继续坚持。 但袁长文这个理想,必须破灭。因为“追求某个理想,认为达成理想之后会如何如何”,这本身就是一个自我编织的定义。 它包含了对未来的期望,同时也暗藏了恐惧的存在。 如果袁长文移除时间,那么这个自我定义就将不复存在。 而想要退后一步,放弃这些斩杀,重新回归找份正常工作……袁长文办不到。 对虚假的憎恶,让他无法继续哄骗自己,把事业当作一生奋斗的目标。 更远! 袁长文突然醒悟过来,哈哈,又是这个词语,提醒着他。 更远! 简直是堪称充满魔法,达成奇迹的词语。 自己还在这里,自己还没有到达终点,怎么可能在这个位置扭扭捏捏。 起来吧,继续前进。 这个自我定义,不过是需要斩杀千万定义中的一个。没有什么特殊,如果说特殊,那么每一个自我定义都是特殊的。 本质上,它们都是自我定义,没有什么区别。 反正要将沙漠上的建筑清理干净,谁在意那建筑是哥特风还是中国风呢? 之所以难受,不过是自己倾注的感情比较多而已。话又说回来,哪个自我定义自己没有倾注感情? 比如,“人生就是要终身学习”,这个自我定义就没有太多的感情注入,斩杀起来轻松无比。 但像这个,“斩杀自我定义之后,我就会变成一个完善完美的人。” 袁长文认同了这个自我编织的定义,虽然是自己放进来的,但一不小心就被恶魔轻易改变,然后开始误导自己。 认同自我定义,就把自己变成自我定义的一部分,就认为这些事物是自己。当现实的冲突发生,那么就会带来强烈的情绪冲撞。 比如,“有一辆车被偷了”,自己会有多大感受? 但是,“我的车被偷了”,卧槽! 这很正常,对吧,没人会有异议。 因为认同,所以当作自己,袁长文就是在斩杀这些自我定义。 当自己满怀希望开始斩杀,却是一步也没有前进,袁长文被恶魔重重一拳,击倒在地。 更远! 袁长文站起来,没开始就没开始吧,此刻开始也行。 这一次,自己不会再那么轻易被恶魔误导。这一刻,站起来的,不再是之前的袁长文。 连希望都被抛弃,除了愤怒,再无他物。 我不想知道之后会怎样,我就要此刻开始斩杀。 不要问我什么矛盾不矛盾,不要问我未来如何如何,此刻我只要斩杀。 更不要寻找什么斩杀方法,什么高效率的斩杀角度,“我存在”就是一把锋利的刀刃。 也不要加入什么斩杀协会,阅读什么斩杀书籍,就是直接斩杀。 “滚蛋吧你!” 袁长文仰天大吼,怒目而视,仿佛穿透墙壁直达恶魔本体。 理想? 去屎吧! 自己竟然傻乎乎的背着理想到处走,似乎自己就是那么不同,“你看,这是我的理想,跟你不一样,羡慕吧!” 我以为理想就是自己。 现在呢? 失去了理想,我变了吗? 我没变! 既然这样,我为什么要认同自己的理想?不容他人侵犯,更容不得现实有丁点不顺。 那么,没了这个理想,我还会紧紧抓住下一个理想吗? 为什么自己始终要找一个理想,来紧紧抓住? 对!不是我,是“自我”想要抓住,它需要求生。 “自我”无法单独存在,必须有东西依靠,它才能存活。没有其他东西,“自我”如何证明“自我”的存在呢? 袁长文瞬间又冷静下来,细细体会残留的恐惧,此刻的恐惧已经逐渐变成忧愁。 尽管知道要继续前进,尽管知晓需要臣服,尽管明白情绪不是自己。 但那份忧愁,依旧笼罩着自己。 还不错,袁长文笑笑,至少自己还可以牢牢钉在“我存在”那里。 放开控制,让事物自然发展。臣服,让情绪自由肆虐。 没有自己跟随的情绪,不会太持久。而且由于没有自己的跟随,那份情绪无法补充“自我”的能量,最后“自我”必将被斩杀。 (道理我明白,但是根本做不到啊!) 【那就多练习吧,每一次情绪的出现,都是练习的绝佳时机。想想曾经的自己,“不臣服”这种行为多么容易。】 【想要一瞬间改掉二十多年的习惯,本来就不容易。任何妄想一天或者几周就可以破除习惯的人,都只是在相信另一个自我定义罢了。】 (那总得有一个时间吧?难道一辈子都在斩杀,太不划算了吧?) 【不惜一切代价,没有任何希望,只有斩杀。】 袁长文理清思路之后,再次踏上斩杀自我定义的道路。 这二十多年来,习惯瞻前顾后,习惯对未来进行规划,以及习惯对未来进行恐惧想象。 还在想着,是不是可以很快解决,然后回归正常生活。 还在期望,不改变太多现状的同时,斩杀所有自我定义。 这一路不容易,二十多年累积的自我定义,先不说数量,仅仅是相信的程度就让人难以斩杀。 理想?希望?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我这只有愤怒,以及疯狂。 这是我必做的一件事情,之前发生那么多的事情,就是为了将我推向这一步。 丝毫不会怀疑这点,一定存在一个真理,在掌控着这一切。 斩杀自我定义的各项条件已经具备,只等我挥刀上路。 我不相信这一切只是巧合,我也不相信自己会坠入深渊。 如果真的死在这条路上,那就死吧。我这辈子就没有清醒的活过,被恶魔欺骗,被情绪拉扯,没有任何一件事情是自己主动选择。 现在,真实就在前方,我已经知晓“我存在”就是那黑暗中微弱的亮光。但是二十多年来,自我定义早就遮挡这微弱的亮光。 此刻,我斩杀的,就是那多出来的自我定义,就是遮挡“我存在”的任何东西。 每一个自我定义,都被自己赋予了感情,就等待现实冲撞以产生情绪来反育“自我”。 我看见了,就一定会斩杀。 也许一次只能斩杀一个,甚至半个,那我也会慢慢砍下去。 这里是真实,容不得半点非真实。 既然我能花二十多年塑造这些自我定义,那么我就能斩杀掉你们! 二十年够不够? 四十年呢? 哪怕就是临死前的一眼,我这一生都是值得。 更远!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微信公众号!:meinvlu123!! 第四百零六章 修到真实36 一波一波的忧伤,缓缓侵蚀着袁长文,犹如浪花拍打岸边,时刻不停歇。 就算知晓一切不过是自我编织的定义,但依旧逃脱不了情绪的追击。 理想? 现在轮到斩杀理想了吗? 我有一个理想,让自己与众不同,让自己不会虚度光阴。如同保尔柯察金的名人名言一样,自己从小就接受这些教育。 但没有丝毫的怀疑。 袁长文自己都觉得好笑,将来宝宝长大了,自己一定要教育她,这一切都是虚假的,都是不真实的。 宝宝? 也不知道宝宝怎样了? 老婆会离婚然后改嫁吗? 宝宝肯定会判给老婆,法院不会同意将孩子的抚养权交给一个精神病人。 就这样了吗? 袁长文摇摇头,反应过来,又是“自我”开始求生。 自己总会下意识思考未来,这二十多年的习惯,还真是不好破除。 从小就被教育,要做一个有用的人。长大之后,发现大家都在追逐金钱,仿佛有钱就有了一切。 自己稀里糊涂,毕业、工作、结婚、生子,哪一个是自己主动选择? 没有! 所有的,都是被社会、父母推着走。 还有那些优异的道德品质,善良、和蔼、慈悲,总之就是不要有负面情绪。 袁长文不由自嘲笑笑,曾经的自己多么坚信这一点,认为今后有一天自己能够完善自己,成为一个被人称道的男子。 这有错吗? 没有。 但不是袁长文走的路,任何区别他人的东西,都属于自我编织的定义,都是虚假的。 也都是需要斩杀的。 袁长文有些迷茫,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任何人发现所有的一切都是虚假的,都不过是自我定义时,都会产生迷茫。 接下来,就是分割点。 有些人在迷茫中,想要尽快摆脱这种情绪,因为迷茫在社会上是负面词汇。所以,必须找工作,让自己忙起来。或者,找到一个人生意义紧紧抓住,比如理想。 袁长文选择的,是不选择。 就在“我存在”那里,看着那迷茫周游全身,感受着迷茫的情绪波动。 我承认我迷茫,但我不被迷茫夹杂着编造故事,这就是臣服。 说起来十分容易,甚至很多大师都可以侃侃而谈,让人们觉得无限崇拜。 袁长文也曾经告诉自己,一切都是自我编织的定义,它们是不真实的。 但是当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当自己压上一切的理想,被现实打成泡沫的时候,袁长文的内心涌出一波忧伤,紧接着变成恐惧的浪潮。 自以为斩杀无数,其实根本就没开始一步。 所以,说是说,知晓理论也仅仅是知晓。 不过,还好,袁长文又站起来了。这次现实的冲撞让他明白,自己依旧背负着理想,也许还背负着其他很多自我定义。 换个思维想想,现实的冲撞是为了让“自我”求生,恶魔企图再次欺骗自己,让自己被恐惧夹杂编造故事,从而紧紧抱住某些意义不放手。 这种时刻,也正是斩杀的好时机! 自己牢牢钉在“我存在”那里,就不会给情绪提供能量,那片沙漠上的建筑就会破败些许。 也就是说,现实正在冲刷身上的“自我”,如同高压水枪一样,很疼。但自己不躲不抗拒,任由现实的冲刷,那么“自我”必然会被洗掉。 露出那个傻逼背景! 所以,这个才是感恩一切的缘由……吗? 这次理想的摧毁,从正常人来看,是一次悲伤。从袁长文来看,是一次清醒。 只不过这个清醒,是被重重打了几拳的清醒。 准确来讲,应该是疼醒吧。 人为什么要有理想? 嘿嘿,袁长文突然发现了一个好问题。 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如果问别人,答案也许是,“人如果没有理想那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或者,“人无理想,就如同行尸走肉。” 那么,为什么不能当咸鱼?为什么不能行尸走肉的生活? 这种问题,只能换来别人的白眼、鄙视、看不起,自己就是个垃圾! 也许有人会大度一点,“无所谓啊,你想当咸鱼或行尸走肉的生活,随你好了,反正我不要。” 袁长文问自己,为什么不能?当初是什么驱动自己选择某个理想的? (当然不能,那样岂不是丧失了人生的意义!) 【但人生的意义,又来自哪里呢?有一个叫做“人生意义”的东西,放在某个地方让我寻找吗?】 (自己要找到意义,否则浪费整个人生,浪费时间,到临死前才后悔莫及。) 【也就是说,人生无意义,只不过我们自己找到某个意义,然后把它当作自己一生的意义,对吗?】 (对。) 【那么这就是自我编织的定义,我可以将孝顺作为人生意义,也可以将事业作为人生意义,或者是赚钱作为人生意义。】 【既然如此,这种可以随时改变的人生意义,又有多重要?!而我们去牢牢抓住不放手,又是为什么?】 (总得找点意义来认可吧?) 【这样说的话,人生意义不过是茶余饭后打发时间的东西?既然是闲着无聊,找个人生意义来打发时间,为什么自己会把它当作自己的一部分?】 【一旦自己失去了人生的意义,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太过于认同这个自我定义,颠倒了主次。】 袁长文甩甩脑袋,不再去想这个答案非常明显的问题。 因为恐惧,一切都是因为恐惧,根本不是其他任何高尚的理由。 袁长文自己就是被恐惧驱动,选择这样选择那样,仿佛选择了自己就安心,还可以说,“我尽力了”,或者,“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真tm好笑,害怕就直说! (放屁!我不是害怕,而是不愿意浪费时间。这世间有太多美好,我当然要去看看。) 【为什么不愿意浪费时间呢?】 (时间这么宝贵,当然不能浪费。想想,浪费了的时间,就再也回不来了,多可惜。) 【为什么不能浪费?因为时间宝贵。为什么时间宝贵?因为时间一去不复返。这就是理由吗?】 (当然。) 【那么,一阵微风吹过,同样不复返,为什么自己始终浪费?一片树叶飘落,同样再也看不到这个景象,为什么自己仍旧浪费?】 (这个不一样,微风树叶什么的,不重要。) 【为什么时间就重要呢?】 (因为时间宝贵……呃,不复返……呃……) 【因为我们害怕未来的我们无所成就,害怕自己将来一事无成。认为牢牢抓住时间,就可以不被辜负。这就是一种心理安慰,不是么?】 (放屁!口口声声说害怕?难道努力有错吗?难道成为更好的自己,有错吗?) 【没错。】 【但是不能否认,这些都是自己添加上去的,都是基于恐惧做出的选择。】 【我害怕未来一事无成,看着别人的成功,我感到自卑。所以我要好好努力,并且相信努力就有回报,时间不会辜负自己。】 【可是我一直没成功,所以我难受。努力没有回报,所以我痛苦。急功近利而导致焦虑,这些是上天的不公,还是自我定义的问题?】 (我讨厌诚实。)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微信公众号!:meinvlu123!! 第四百零七章 修到真实37 袁长文被两名捕快架着,走出了那个专用通道,来到停车场,等待转移。 深呼吸,气沉丹田,吸进来的空气压向肚子。这种腹式呼吸很容易让人彻底放松。 然后感知自己的身体,想象从背后的角度,有另一个观察者。 这样可以很好提醒自己,说话的不是自己,思考的不是自己,行动的不是自己。那个观察者才是自己,觉察到这一切行为话语思维的那个觉察,才是自己。 简称,傻逼背景。 走出专用通道,理想已经被斩杀,但并不意味着摆脱了情绪的冲撞。 袁长文只是更明确的知晓,理想不是自己,而且做好准备再次迎接情绪冲撞的时候,自己要牢牢钉在“我存在”那里。 不知何时才能彻底摆脱情绪,被斩杀的自我定义,建筑已经破败或者摧毁,但其根基依旧在,那些残垣断壁依旧在沙漠上。 谁也不知道,它们会不会复活,会不会再次得到情绪光影的补充,从而焕然一新。 袁长文突然有些难受,莫名其妙的难受。 嘿嘿,欢迎光临,我的难受。 明明知道不真实,依旧受到情绪的冲撞,袁长文满意的笑了。 如果自己独处,没有任何现实的发生,又要如何斩杀这些情绪呢? 没有现实的互动,情绪如何产生呢? 袁长文觉得有些难以想象,现在的社会,没有网络没有电视,就一个人独处。自己能够承受下来吗? 会不会被自己的思想给弄疯掉? 很有可能。 思维本来就不受我们控制,否则也不会产生众多的负面想法。平时有很多东西可以转移注意力,比如、电视剧、段子等等。 可以让人笑,让人愤怒,让人难受,让人充满责任感之类的。思维在变着花样不停思考,而我们却觉得很正常。 当一个人独处之后,思维没法转移。自己待在家里,关上窗帘然后断电,几天不出门。 天啊! 可以想象自己会被思维摧残成什么样子吗? “可以试试。” 捕快白了一眼,又是这种突兀的讲话,这人果真是精神病。 袁长文就是想要这种摧残,当自己不认同思维的时候,思维还会继续吗?思维会不会累? 如果自己真的进了精神病院,那么现实的互动肯定没有那么频繁,就像大师在深山老林里修行一样。 不过,终究是要出山历练。 袁长文之前还以为,自己处于历练状态,因为已经找到唯一的真实。 但现在看来,自己还没开始。 “哈哈!” 真尼玛好笑! 这种感觉就像去看球赛,走了这么久,以为快到座位了。却猛然发现,自己tm还在球场外的小卖部。 呵呵,有点意思。 突然觉得自己充满了受虐体质,被恶魔打倒之后,又站起来。然后求着现实来冲撞,当现实夹杂着情绪再次出现时,自己难受忧愁恐惧。 熬过这一轮之后,又祈求下一波攻击赶紧出现。 这不是受虐倾向么? 有没有可能,主动进攻呢? 袁长文想了想,还真有,就是拿笔写。 检视自己脑海中自我定义,然后写下来,接着进行探究看看最深处究竟是啥。 仅仅用脑子,会想着想着就跑偏,必须写下来,会迫使自己集中注意力。 一个自我编织的定义,然后开始提问,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直到最后。 袁长文决定,到了精神病院,得要点笔和纸。 咦? 怎么突然感觉些许轻松? 妈蛋啊! 又是怎么回事啊? 刚才还莫名有些难受,现在又突然有些轻松。 喂,情绪,你交过路费了吗? 还有那些自我编织的定义,你们交房租了吗? 靠! 之前想着未来,如此如此恐惧,没有工作没有收入,出院之后被人鄙视。 但现在,除了轻松还是轻松,完全感觉不到未来的恐惧。 妈蛋啊! 看清楚了吧,事情什么都没有改变,自己内心变了整个世界就变了。 自我编织的定义啊,你们又给了我斩杀的动力,这种随意拉扯,老子不干了! 别想着保持这种轻松,因为,“我害怕恐惧,所以要保持轻松,以免自己再次陷入恐惧。” 依旧是恐惧在推波助澜,依旧是基于恐惧的选择。 这种轻松感,会给人一种幻觉,仿佛天下之间再无敌手,只要自己想做什么就能做成什么。 无所畏惧,天人合一。 于是,有相同经历的人开始一起追逐这种轻松,鼓励大家丢下恐惧,迎接天人合一的怀抱。 可惜,这不过是恐惧的换装表演罢了。 两者对立,选择任何一方都是陷进,唯有两者都不选,才是摆脱情绪的道路,才是斩杀自我定义的方法。 “哈哈!恶魔,你骗不了我!” 刚说话,袁长文的得意消失不见。 因为这句话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每次都认为恶魔骗不了自己,但事实上恶魔每次都在欺骗自己。 或者说,自己一直就处于恶魔的欺骗当中,只是这种欺骗有很多层。自以为剥开一层,就是清醒,其实依旧处于恶魔的催眠中。 有点像《盗梦空间》的感觉。 “好吧,恶魔,我承认你能骗我!” “闭嘴!” 捕快实在受不了,出口呵斥道。 袁长文诚恳道:“我要道歉,之前说你自卑,是我不好。当时我正在被恶魔欺骗,自以为看透世界的本质,其实不过是个跳梁小丑。” 捕快的冷脸,有些缓和。 袁长文继续道:“虽然你确实很自卑,但我还是要道歉……” “闭嘴!” ………… 上车,下车。 袁长文来到精神病院,尽管已经有法院的判决,但精神病院本身也要做一个详细的测试。 一名女医生领着袁长文,先在院子里到处逛逛,闲谈几句。 因为另一名医生在拉屎,一时半会没法测试。 这个精神病院只有三名医生,每次轮休一人。而测试,必须两名医生同时在场。 医生很年轻,也很热情:“我叫惠子,你叫什么呀?” 袁长文东张西望,说:“叫我袁长文好了。” 惠子医生:“你在看什么呀?” 袁长文:“不是说有人打伞蹲着自称蘑菇吗?我怎么没看见?” 惠子医生扑哧一下就笑出来,解释道:“每个精神病院的监护等级是不一样的,有些负责有暴力倾向的病人,有些则仅仅是神智不清的病人。我们就属于……抱歉,我不是说你病了。” 袁长文摆摆手不在意。 惠子吐吐舌头,说:“你看起来就像正常人,所以我不由自主把你当作正常人来交谈了。” 袁长文笑道:“看来,我还是不错嘛。” 惠子:“真的,你一点也不像精神病人。说话有条理,又不疯癫。我看过你的资料,感觉完全对不上号。” 袁长文笑得嘴都合不拢,说:“哈哈,是么?我其实……” 话还未说完,袁长文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为什么自己会开心? 准确的说,为什么自己听到别人的夸奖,会很开心? (又来?开心也要斩杀?) 【当然。】 袁长文皱着眉,站住不动,脑海中却是翻江倒海。 这个不是详细的自我定义,而是“自我”本身需要别人的认同。就算再小的孩子,只要理解话语,就会喜欢听别人夸奖。 夸奖的是谁? 是“自我”,有不是我。 如同身体被烫下意识收缩一样,这也是“自我”的本能。 但当同一件事情反复夸奖之后,“自我”就会不耐烦,它在寻求新的关注。因为旧的夸奖已经无法继续提供能量,或者只能提供点点能量。 惠子:“怎么了?干嘛突然停下来?” “斩杀。”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微信公众号!:meinvlu123!! 第四百零八章 修到真实38 已经说了无数次,正面和负面都需要被斩杀。 所幸,袁长文敏锐抓住了正面情绪,避免跟它产生认同。 斩杀的第一步,首先是要看见,知晓这些自我编织的定义并非真实,也不是自己。之所以认为是自己,是因为认同感太强烈,导致蒙蔽了思考。 第二步,看见了知晓了,并不代表斩杀。自己认为自己知晓,这没有任何用。只要当事情发生的时候,不被情绪夹杂着前进,这才算是斩杀。 第三步,就是摆脱情绪,摆脱对这些自我定义的执着。 正面情绪超难斩杀,“自己是一个逻辑思维缜密的人”,这种夸奖从小到大,自己早就把它当作自己的一部分。 告诉自己,这是假的,无异于在挖心割肉。 但袁长文必须这么做,必须不认同这一点,必须深刻了解这些都是背景的添加物。 这可不是什么谦虚,“哎呀,没有没有”之类的话语,只不过是在引诱对方多夸几句。 道理很简单,如果自己谦虚说“哪里哪里”,然后对方点头确认,“嗯,确实没有。” 会不会突然冷场,心情瞬间郁闷,然后负面情绪降临,埋怨对方不会说话。 不同于恐惧的洪水猛兽,开心这种情绪,带着微风轻轻吹拂,还夹杂着些许甜蜜。 袁长文很难牢牢钉在“我存在”那里,看着开心四处飘荡却找不到接应之人。 好想跳出去,跟开心一起舞蹈,一起玩耍。 袁长文不能! 一旦出去,就是认同,将那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认同为自己。 开心如同妖娆的女子,身穿薄纱,在那片沙漠中翩翩起舞。 双眼妩媚,似乎在控诉袁长文不过来一起玩。 靠! 为什么是妖娆女子呢? 肥婆可以吗? 陡然,沙漠上的女子画风一变,粗壮的大腿,层层赘肉,还有那汗毛,瞬间恶心无比。 袁长文连忙闭眼,再睁开时那肥婆消失不见,依旧是那妖娆女子。 可惜,此时哪里还有风情万种,完全被那肥婆破坏得一干二净。 哼! 妖娆女子生气跺脚,渐渐消散掉。 袁长文明显看到,开心的身后,藏着恐惧。 得到夸奖就会开心,那得不到呢? 认同这个自我定义的后果,就是要面临别人鄙视时,带来的不快和恼羞成怒。 “大家都说我是一个逻辑思维缜密的人,你凭什么否认?” “你算什么东西?” “要不要比一比?” 这些场景,就是自己之前的种种翻版。 袁长文稍稍松了一口气,至少没有认同这份开心。 (可是,如果这样的话,岂不是跟大理石没有区别?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更远。】 (更远个屁!就是没法解释,所以才逃避,有本事你说清楚呀!) 【解释就是周旋,周旋就是停止前进,而停止前进就是恶魔的花招。所以,更远。】 (这是条错路,在浪费时间。) 【时间不存在。】 (对工作有帮助吗?对赚钱有好处吗?) 【为什么要工作?为什么要赚钱?】 (不赚钱,吃屎吗?凭什么在社会上生存?) 【为什么要生存?】 (不生存,那怎么不去死呢?) 【为什么要去死?】 (傻逼!) 【除了骂人,根本无法给出答案。】 (这种问题有什么答案?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请讲。】 (靠!) 惠子看着袁长文一会皱眉一会舒展,也没有打扰。这家精神病院的病人,大多属于思维不同于常人,没有太大的身体风险。 当然,有些病人幻想着修真辟谷之类的,当然风险很大,医院就会采取强制措施。 袁长文叹了口气,今后的日子怎么办? 难道一直这样如履薄冰的过日子,每一次情绪的出现,就要牢牢盯住? 靠! 之前还在想,精神病院的现实冲突估计不多,现在看来,一言一行都会被恶魔欺骗。 惠子:“怎么啦?” 袁长文:“没有斩杀成功。” 惠子:“我看过你的资料,为什么要斩杀情绪呢?” 袁长文:“因为我受够了情绪的拉扯。” 惠子:“嗯……你为什么没有自称袁长文呢?我看资料上写着……” 袁长文:“因为我已经牢牢盯住‘我存在’那里,任何会产生认同的自我定义,都是需要斩杀的。” 惠子在背后悄悄做着手势,说:“那你有没有想过,根本斩杀不完呢?” 轰! 一大波恐惧来袭! 根本斩杀不完? 岂不是自己在做无用功? 自己可是压上了一切在斩杀上,就是想着有一天可以摆脱情绪。 如果斩杀不完?永远摆脱不了情绪的拉扯? 袁长文顿时陷入恐惧的漩涡。 “啊!” 袁长文突然大吼,让一旁得到手势的保安猛地冲了过来,然后又看着他只是抱着头痛苦状,便没有继续靠近。 怎么办? 怎么可能? 袁长文以为自己放下了对斩杀的期盼,以为自己没有希望只有愤怒。 惠子医生的一句话,就让他明白,自己依旧认同这个自我定义,“斩杀情绪之后,就可以摆脱情绪的拉扯。” 【钉住!】 【时间不存在!】 袁长文闭上眼,深呼吸,肚子被涨得大大的,仿佛胃下垂了一般。 想象着背后有一个观察者,正在看着自己,察着思维、语言、行为,看着这一切。 当想象这个观察者出现之后,袁长文便无法跟随恐惧编造故事,因为脑子转不过来。 没有辩解,没有对抗,更没有鼓励。 袁长文像木桩一样站在那,深呼吸,允许恐惧的入侵。 这波恐惧来得凶猛,仿佛实质存在一般,惹得整个身体都微微颤抖。 内心紧缩,想要逃离,想要找到保护伞,想要抓住某些意义。 袁长文钉在“我存在”那里,犹如瘦小的树苗,被狂风肆虐暴雨摔打。 不对! 这是幻相! 如果自己可以被这些恐惧所袭击,那么这个“自己”根本不是我,而是袁长文。 老子就是那个傻逼背景,这些东西怎么可能袭击背景? 就像电影幕布一样,什么时候电影画面可以把幕布撕碎? 哈哈! 钉住? 钉个球! 这些都不是我,思考的不是我,被恐惧袭击的也不是我。 看似钉在“我存在”那里,不过又是恶魔的欺骗手段。 【这个时候,我就应该搬个小板凳,吃点瓜子鸡脚,然后坐看袁长文被恐惧袭击。】 【而袁长文呐,自以为想通了,然后牢牢钉在“我存在”那里。】 【思考不是我,而是袁长文,所以现在的思考内容也是袁长文。只不过,袁长文努力将自己变成那个傻逼背景。】 【等一下,这不是自己骂自己么?】 【傻逼背景在觉察,我就是那个觉察,而背景也是觉察,只不过称呼不同。】 也就是说,斩杀根本就是个笑话? 【我一直在看,袁长文跟他的自我定义之间,展开的撕逼大战。】 这些,都是幕布上的画面,而我一直没变。 “可恶!” 袁长文突然生气道,因为刚才想通的那一瞬间,似乎瞥见什么东西。 它一闪而过,但自己绝对看见了。 严格来说不是什么东西,而是自己陷入了某种恍惚之中。 想要再次找到,却是无能为力。 不过,这次,恶魔你真的欺骗不了我。 袁长文开心笑了起来,然后一把抱住惠子医生,说: “谢谢!谢谢!”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微信公众号!:meinvlu123!! 第四百零九章 修到真实39 惠子医生作为一名女医生,穿着白大褂,人虽然不是觉得美女但至少不丑。 抱着一名医生,总会让人想入非非。 袁长文不由自主,突然起了生理反应,顿时尴尬的退了一步。 惠子脸色微红,转移话题道:“还好,有男性生理反应的病人,97%都不会拥有暴力倾向。” 袁长文点点头,心里泛起阵阵愉悦。 并不是被夸奖而来的愉悦,而是内心深处莫名泛起的愉悦。 不是开心,更不是狂喜。 是刚才瞥见的那一瞬间,刚才那个恍惚带来的结果。 没有因为任何外物的影响,自发产生的阵阵愉悦。 袁长文觉得,就算此时有人打自己,也不会减少这种愉悦。 这种由内而发的愉悦并不是很浓,犹如淡淡花香的那种飘渺。 严格来描述,应该是平静中夹杂着些许愉悦。 难道这就是那个傻逼背景的感觉? 还是说,斩杀自我定义之后,就是这种状态? 袁长文笑着摇摇头,不管怎样,自己已经看见了,刚才瞬间的瞥见,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完全不同于天人合一那种狂喜,这种淡淡的愉悦似乎在告诉自己,本来就应该如此。 还有那一瞥的恍惚,难以描述的一种感觉,有点类似灵魂出窍。 袁长文有种预感,这种感觉还会出现,当它越来越频繁的时候,就是自己斩杀结束的刹那。 如今突兀的一瞥,算是上帝给自己的奖励吧。【】 “很好!” 袁长文轻轻赞叹,看着四周的植物,并没有什么太大区别,但自己内心却轻了许多。 仿佛卸下重担,整个身子都飘了起来。 这才是人生! 这才是人类应该有的状态! 体内的愉悦持续不断冒出,但明显感觉到,强度正在减弱。 袁长文知道,想要抓住这种愉悦是不可能的,“抓住”这个想法就会摧毁这种愉悦。 既然有第一次,那就有第二次。 袁长文也没有懊恼,或是炫耀的冲动,如果这种愉悦只能短暂的存在,那么它就是狗屁不是! 更远! 又是这个词,告诉袁长文,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斩杀就是个笑话,自己说的。) 【没错,根本不可能斩杀所有“自我”。只要袁长文活着,那么必然会存在一些自我定义。】 【而且,袁长文永远是袁长文,我是我,两者永远不可能重合。袁长文能做的,就是尽量靠近成为那个傻逼背景。】 【目前最关键的,并非自我定义的存在,而是袁长文对自我定义的认同。斩杀掉这些认同,那么就能摆脱情绪的拉扯。】 (袁长文就是这些认同啊!) 【所以说,是自杀任务。】 (那么,袁长文对“所有自我定义不认同”这个自我定义的认同,要如何斩杀呢?) 【有矛盾很正常,因为自我定义本身就是虚假的,任何状况都是可以存在的。】 【刚才那一瞥,还有更远,以及对虚假的憎恶,共同构成了斩杀的动力。】 【这一步已经踏出,停止不可能,更不要说回到从前的状态。】 袁长文叹了口气,不仅因为这些思考,还有内心的愉悦渐渐消失。 ………… 另一名医生拉屎结束,然后开始一系列详细的检测。 袁长文被身体基本检查,紧跟着是一套专业的精神病测定法。 由于有了法院送来的资料,两名医生在大体方向上没有异议。 “但我就是不明白,你怎么可以不在意工作不在意收入呢?” 袁长文跟两名医生聊了很久,据说这就是确认精神病类型的方式。 聊久了之后,气氛就变得有些微妙。 袁长文不知为何,觉得有些难受别扭和不舒服。 医生为了谈话的继续,偶尔会开玩笑,袁长文也觉得很开心很好笑,但同时又觉得很假。 好一会,袁长文有些木讷,不愿意继续交谈,好多自己这段时间的感悟,也不愿意提起。 强颜欢笑,似乎为了应付医生,似乎在告诉别人自己是个正常人。 两名医生有时也会互相交谈,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让袁长文觉得这并非测试。 但两名医生谈话的内容,袁长文不知为何,总感觉有些难受。 尽管只是平常随意聊天的内容,但袁长文就是感觉不舒服。 “这是‘自我’在求生,是它想要把我拉回去。” 医生:“啥?” 为什么大师总是在深山老林修行? 避开人类互动,就可以避开“自我”更多的求生手段。 看看对方的“自我”,多么完美多么漂亮。它们犹如孔雀开屏一样,不断展示着最好的一面。 “最近我在忙新加坡的酒店,太尼玛累了!” “当初我们上学的时候,都属于成绩差的。” “我准备三年打基础,五年能小有名气。” “你对未来有什么规划呢?” 这会让自己的“自我”不禁产生羞愧感,以及些许烦躁。 有可能它会让自己忧伤,然后埋怨自己的所作所为。也会让自己斗志昂扬,然后发誓努力奋斗。 最可怕的是,它会说,“我受过这么多苦,你算什么,不过是家庭余荫罢了。” 而袁长文了解“自我”的手段,所以产生出一阵难受不舒服。 逃离是最好的办法,夺门而出,然后找个地方安静独自待着。 可惜现在的形势,医生特定不让自己逃走。 那么,臣服。 难受不舒服,那就难受吧。 不跟随这波情绪编故事,移除时间,那么“自我”将没法吸收能量,也就没法强化。 所有的情绪拉扯,都需要时间,不管是后悔过去还是恐惧未来,反正就是不看此刻。 因为一旦将注意力放在此刻,那些情绪将失去拉扯的力量,只能孤单在体内冲撞。 情绪拉扯最喜欢的,就是跟随情绪一起编故事,这也是“自我”得到补充的方式。 而对于自我定义的认同,就是编故事的起因。 袁长文此刻好难受,不舒服的感觉就像老鼠屎一样,散落在全身各个部位。 努力让自己成为那个傻逼背景,想象有一个观察者看着自己在表演人生。 这股难受不是我,但是好难受,全身都不舒服。 难道仅仅是因为坐在这,跟医生聊了很久? 如果自己是那个傻逼背景,会怎样? 吃瓜子鸡脚笑着说:“看袁长文,在难受耶!” 算了,拉倒吧,难受就难受吧。 爱咋咋地! 想太多,反而会落入恶魔的圈套。 反正这些情绪,不可能在体内待一辈子,总有消散的那天。 让我看看,这股难受又能待多久! 又能玩出什么花样! 两名医生对视一眼,说:“好了,今天就到这吧。先把药吃了,然后再测测数据。” 袁长文:“我不吃。” 医生:“药,必须吃。” 袁长文:“我又没疯,为什么要吃药?” 医生笑道:“来这的,都说自己没疯。” 袁长文:“……”。 a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在线看:meinvxuan1!! 第四百一十章 修到真实40 袁长文被医生带出来,朝自己的寝室走去。 精神病院的位置有些偏僻,但也让风景呈现原始状态,微微凉意携带清风,吹拂片片绿叶。 可惜,如此美景仅仅让袁长文神清气爽,但他的内心深处依旧弥漫这那股难受。 若是正常人,只怕会尽快摆脱这股负面情绪。 但袁长文,不是正常人,从他踏出第一步开始,跟正常人之间已经划出一道线。 那道线很细,“什么是真实”,但这五个字犹如天堑一般分割了世界。 所以,袁长文不仅不会摆脱这股负面情绪,还要欢迎它,任由它在心里冲撞。但又不能跟着情绪一起编故事,这种痛苦和难受只有当事人才能明白。 恨不得自杀! “自我”永远都要存活,都想求生。它需要抓住某些意义,让袁长文认同这些意义,不管是害怕还是努力奋斗,只要有个意义就好。 人生无意义,这是事实。 因为唯一的真实就是“我存在”,仅仅是那个傻逼背景而已,那么一切添加的人生意义,都只是虚假。 人生本来无意义。 说起来很轻松,还可以笑着作为谈资。但当自己事业破碎的时候,家庭、人格、善良、道德等等消散的时候,恐惧就会袭来。 “自我”要求生,它利用恐惧想让袁长文抓住某些意义。 人都有绝望的时候,曾经的自己总是在绝望中寻找励志的文章,想要站起来想要继续奋斗。 这是袁长文从小接受的教育,但没人告诉他,这不过是“自我”的求生手段。【】 为什么自己一定要找到某些意义? 为什么不能任由自己绝望? 当然,有人在绝望中会发现,工作奋斗毫无意义,转而进入山水之间。但这仍然是一种人生意义,更是“自我”的另一种手段。 它不在乎被抓住的意义是什么,只要有意义就好。 这是反人类的,没有正常人会这样选择,袁长文经常会被恐惧冲撞的浑身发抖。 这个时候,只要抓住某个意义,只要继续行动奋斗,就可以摆脱这种情绪。 但袁长文知道,这种方法只能暂时摆脱恐惧,暂时而已。 “顺则成人,逆则成仙!哈哈,原来如此!” 惠子医生:“这又是啥?” 袁长文笑着说:“这是之前在捕快府的医生给我讲的,当时我还不太明白,现在才略有体会。” 惠子一脸古怪:“所以,你也要修仙?” 袁长文:“修仙?不,完全不一样。仙,这个字,在我们心中意味着潇洒、逍遥,无拘无束,但又乐善好施。 而我,如果真要描述的话,修魔也许更加合适。没有道德观念,没有善良没有责任,没有对错,这不是魔又是什么?” 但这只是比喻,因为“魔”本身也是一种定义,一种区分自己跟别人的标志。跟勤劳、勇敢这些自我定义,本质上是一样的。 一旦认同自我定义,就是万劫不覆! 自己已经如此反感曾经的生活了吗? 没错,谎言,都是谎言! 如果事业真的崩溃,如果家庭真的破裂,如果存款全部被席卷而空,如果……如果有一切可以让自己陷入绝望的东西,最好快点发生。 要快要狠! 在绝望中,自己会下意识找寻某些意义抓住,但就是不允许抓住任何意义。因为任何意义都是谎言,都是自己的信念。 相信“努力就能有回报”,跟相信“念佛就能保佑平安”,有什么区别吗? 都是谎言,都是虚假! 我尼玛就在这些谎言中生活了二十多年?! 而且还对这些谎言念念不舍,一旦失去就会抓狂?! 追逐这些谎言,这些自我编织的定义,跟狗追着自己尾巴转圈有什么不同? 看啊,尾巴就在自己面前,怎么可能是虚假的呢?没长眼睛吗?看不见尾巴就在前面吗? 只要自己努力就能抓住! 抓你妹啊! 突然想起,似乎所有人都在讲,不要拥有负面情绪。但袁长文现在,就是很愤怒。 没有对谎言的愤怒,没有对自我定义的憎恶,如何斩杀? (我就是没有负面情绪,我就是喜欢自己的人生,我就是喜欢追求努力奋斗。) 【真的吗?】 (当然,看看那些起起落落,这才是人生的瑰丽,有了这些戏剧元素,人生才显得如此丰富多彩。) 【喜欢吗?】 (喜……喜欢。) 【干嘛咬牙切齿的讲?】 (靠!老子讨厌诚实!) 袁长文突然笑起来,因为那股难受消散不见。就是这样,难受恐惧和片刻清净,交杂出现。 只要自己不抓住意义,任由恐惧冲撞,不认同,最后恐惧得不到能量的补充。 尼玛恐惧没电了! 哈哈! 想起刚才那名医生询问,怎么可以不在意工作收入。 对,作为正常人而言,怎么可能不在意! 可惜我不是正常人,我疯了,所以才可以不在意。 工作收入,同样是谎言,同样是“自我”想要抓住的意义。 (但今后就没工作了?吃饭怎么办?吃屎吗?) 【又是未来,有本事拿此刻说话呀。】 (哼!白痴都知道,没工作就没收入,现在不工作难道天上会掉钱吗?) 【谁知道呢?对吧,我们知道什么?】 (这是不可知主义!这是懒惰的借口!这是不作为的垃圾!) 【对,谁在意呢?】 (难道以后就坐在院子里,等天上掉钱么?) 【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也许会工作,但再也不会认同。】 (哈哈,说了那么多,还是要工作嘛!) 【是啊,还是会工作,也许不会。还是要花钱,还是要尿尿拉屎。斩杀自我定义之后,我又不会飞升。】 【为什么听到我还要工作,会这么开心呢?是又想证明自己是对的?】 (我……没有!) 【但为什么总要担心未来?总是不由自主思考未来,这习惯得改啊。】 (人,总要为未来考虑,不是么?) 【我是人吗?】 (难道是猪吗?) 【谁知道呢?对吧,我们只是觉察到自己是个人,但并不能说明我就是人。觉察到这有面墙,但不能说明这确实有面墙,也不能说明这面墙是真实的。】 【无法确认真实,好久都没有说这个词啦!真不知道自己一直在追求什么?有什么好追求的吗?】 (那追求斩杀,就有意义?) 【不是追求斩杀,而是不得不去斩杀。一团火燃烧起来,不得不去躲避。谁又会去追求躲避呢?】 袁长文轻轻摇头,看看四周的风景。如今体内没有出现难受恐惧的情绪,自然轻松的心情,正是看风景的好时机。 也不知道,下一波攻击什么时候到来。 有个倒计时,就好了。 惠子医生:“好啦,这是你的寝室,我就不进去了。待会,另一名医生会过来,再告知你一些注意事项。” 袁长文:“你不能告诉我?” “你的室友恐惧女人,所以,”惠子医生耸耸肩,说,“你先进去吧,别乱说,免得待会找不到人。” 恐惧女人?! 袁长文突然发现,精神病院,似乎跟想象中完全不一样啊!。 a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小说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微信公众号appxsyd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四百一十一章 修到真实41 得知自己的室友恐惧女人之后,袁长文就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去。 他恐惧女人,自己恐惧什么呢? 恐惧没钱! 袁长文自嘲笑笑,自己已经放下金钱,以后没法再产生对金钱的恐惧了。 刚刚想到这,一波恐惧来袭。 妈蛋啊! 又是对未来的恐惧,又是对没钱的害怕。 能不能换个招数啊? 似乎听到袁长文的不满,这次恐惧还真换了招数。 恐惧“无我”。 想一想,这个世界没有了我,没有了自己讲话,没有了自己去体验咖啡美景,也没有人记得自己,没有人会谈论自己。 卧槽! 袁长文的思维刚刚升起,便不可抑制开始飞腾,顿时开始拉扯。 情况并不严重,还没有让他恐惧到浑身颤抖的地步,但依旧不舒服,明显感觉到跟刚才的轻松相去甚远。 未来的日子怎么办? 难道在这精神病院待到死吗? 袁长文控制思维,不去思考这些问题,不去编写关于未来的恐怖故事。 可惜,依旧会陷入些许,依旧会想象未来的恐惧。 靠! 究竟还要折磨我多久?! 老子已经找到真实,“我存在”就是唯一的真实。 为什么还是这样? 一天到晚,恐惧和轻松轮番上阵,妈蛋啊! 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袁长文不知道,又能知道什么呢? 有结束的时候吗? 凭什么可以确定,这个结束之后自己就会很好? 或者到达另一个境界? 也没有人可以确定,所谓的斩杀不是一个笑话。 相信“斩杀之后生活会变好”,这就是一个自我定义,跟相信“有钱之后生活会变好”,有什么区别? 袁长文很是恼火,因为想到这个观点之后,心中的难受之情更加明显。 为什么难受?还是因为金钱和安全感的问题吗? 真尼玛奇了怪了,明明已经知晓它们不真实,却还在接受它们的折磨。 备用电池这么给力? 靠! 那我们就耗一耗,看看是你的备用电池时间长,还是我的生命时间长。 不再跟随情绪编故事,切断你的能量来源,看你能撑多久! 话虽如此,但思维的不可控制性远远超出想象。就在刚才那个瞬间,袁长文的思维就开始跑偏。 想着室友恐惧女人究竟是个什么恐惧法。 想象着自己离开精神病院,完全变了一个人,开始有记者来采访自己。 紧接着,又想象如果当初没有开始,现在的一切会不会好很多。 这不是编故事?! 袁长文赶紧拉回思维,将注意力集中在内心的情绪上。 恐惧不见了。 刚才袁长文编故事,已经让恐惧获得能量,自然也就不需要继续存在了。 靠! 等于是这场战斗自己又输了? 连使出招式的机会都没有,什么臣服,什么傻逼背景,统统都还没上场! 唉,二十多年的习惯,真尼玛难改。 对未来制定计划,这是多么正常的事情啊! 破除这个习惯,却是相当费劲,至少袁长文还没有哪次跟恐惧交锋的时候,是一瞬间便觉察出来,然后不去编故事。 不过,如果没有计划,对未来就是迷茫的。 迷茫并没有什么问题,因为自己掌控的信息太少,迷茫是很自然的一件事情。 问题在于,我迷茫但觉得自己不应该迷茫。 这,才是产生一切焦虑的根本原因。 袁长文突然觉得,这一切,什么人生什么斩杀,这一切的一切,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思考的。 “我存在”就是唯一的真实,就此打住,其余的一切都不是真实。 就这么简单的东西,自己怎么如此磨蹭! 一会又被这个想法恐惧,一会又被那个想法恐惧,到底在干什么? 什么自我定义,与现实互动,什么情绪拉扯,不是已经想通了吗? 为什么还在这里,时不时出现一下? 还有那能量电池这个说法,是在炫耀自己的语文功底吗? 如果说斩杀自我定义,就像跳崖一样,那么自己选择的一定是爬下悬崖。 时不时还想想离自己不远的崖边,想想自己在崖上日子。 松手! 跳崖! 是自己不够狠吗?还是自己不够勇敢? “搞你妹啊!” 袁长文猛地一拳砸在门上,大声吼了出来。 这时,门后响起微弱的声音,“你也要搞我妹?” 袁长文立马意识到,是自己的室友在说话,连忙把门打开,进去道歉: “抱歉抱歉,刚才无意冒犯。” 那人却是很失望的表情,说:“看来你还没有发现事情的真相。” 真相? 难道是“我存在”这个唯一真实? 这个人也跟自己一样,同样因为寻找真实而被判定为疯子? 袁长文小心试探道:“什么真相?” 那人看了看门口,然后悄悄说道:“女人啊!她们要统治整个世界!” 袁长文翻翻白眼,想起自己的室友是恐惧女人的病症。 那人:“他们都说我疯了,但我只是想提醒广大男性,免得被灭种!” 袁长文:“这属于‘无法确定真实’的范围。” 那人有些焦急,说:“那是因为你不知道具体情况……男人的基因是xy,女人的基因是xx,对吧……” 那人说了好多,根本就不给任何人插嘴的机会。 讲了什么x比y多出好几个数量级的信息含量,就证明女人是比男人更高级的物种,就像人类和猩猩之间基因差别也不到1。 所以判定,女人对待男人,就像男人对待宠物一样。 宠物不会理解男人为什么生气,为什么会觉得某件衣服好看。 男人也不理解女人为什么生气,更不会理解一件好看的衣服究竟好看在哪里! 噼里啪啦讲了一大堆,反正就是女人要统治世界,男人要做好反抗的准备。 袁长文觉得好笑,说:“你的假设有一个很大的漏洞……” 那人打断道:“我知道,你想说这只是假设,一切都还没有发生。但兄弟,等一切都发生的时候,那就晚了! 我准备召集广大男性同胞,成立抗战联盟,一起对抗女人。我还先下手为强,想要搞死我妹妹,结果被老妈阻止。 而且还把我送到这里来!你看,两个女人作为同族,对于我这个男人,下手根本不留情!就像我们对付咬人的宠物一样!” 袁长文:“我说的漏洞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袁长文:“根本没有女人。” 那人很是惊讶道:“怎么可能?!外面那么多女人,你看不见吗?” 袁长文:“你只是看见而已,事实上,你只是觉察到你大脑里有女人这个视觉信号,并不能说明女人是真实存在的。 甚至,你也不能确认自己是男人,你只是觉察到自己是个男人,你也只是觉察到自己的基因是xy,并不能肯定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那人咂巴咂吧嘴,抚摸下巴思考了好久,说: “兄弟,你病得不轻啊!” 第四百一十二章 修到真实42 袁长文躺在病床上,有些睡不着。 也许全国医院的病床都是同一采购的吧,反正跟普通医院的住院部,没有太大区别。 当然,床要宽些,大约一米二左右吧,然后一个房间只有两张床,还带卫生间。 不知道所有精神病院都是这种构造,还是这家特殊,住着感觉跟睡酒店标间一样。 迷迷糊糊,袁长文睡着了,仿佛又没睡着。 床头柜放了一瓶水,迷迷糊糊起来喝水。 突然,身体微微抽搐一下,袁长文顿时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上,并没有起来喝水。 【刚才那感觉,呵呵,就像真的在喝水一样。】 袁长文翻了个身,不再理会,继续睡。 又是一阵迷糊,微微睁开眼,发现已经是天亮。 窗帘被白天照亮,又是新的一天。 袁长文赖在床上,完全不想起来,闭上眼想要继续睡。 却发现,似乎睡不着。 【唉……算了,待会睡午觉吧。】 袁长文想了想,其实也不算想,就是脑子里过了这个念头。 【咦?】 袁长文坐起来,视野中有一半是自己的手臂。 【看来是睡麻了,手有点放不下来。】 袁长文也没在意,坐在床边,感觉浑身无力,连站起来都做不到。 胳膊依旧占据了二分之一的视野,斜下往上,就像侧卧枕着手臂同时睁开眼睛的视野。 袁长文想把手放下,但做不到,想站起来,依旧做不到。 仿佛需要使劲用力,才能做到这平时轻而易举的动作。 【靠!起来啊!】 恍惚之间,袁长文发现自己,依旧躺在床上,侧卧枕着手臂。 ………… 【刚才那是梦?】 【又是梦中梦?】 袁长文笑了笑,缓缓坐起身子。这一次,没有胳膊占据视野,自己也轻松坐起来。 【也是,如果手臂真的麻了,应该是抬不起才对,怎么会放不下呐!】 袁长文摇摇头,下床,穿鞋。 【只有我一个人?大家都去出操了吗?】 袁长文想起来,现在应该是高中,自己的室友们都去晨跑了。 【靠!我居然错过晨跑?!】 【完了完了,要被骂死!】 袁长文想要迅速穿衣服,却感觉自己动作超级慢,而且仿佛怎么也穿不好衣服。 着急、焦急,谁知道这次班主任会怎么惩罚! 【快啊!】 恍惚之间,袁长文发现自己,依旧躺在床上,侧卧枕着手臂。 ………… 【咦?】 【这是什么情况?】 袁长文翻个身,发现手臂已经完全麻了,稍微一动,就是别样的酸爽。 旁边的室友已经起床,正在收拾床铺。 袁长文躺在床上,笑着说:“我给你们讲,刚才我做了两个梦,梦见自己起来,却没有起来。” 室友:“鬼压床了吗?” 袁长文:“不知道耶,反正就是在做梦。不过还好,至少现在起来了。” 室友点点头,然后开始放歌,早上起床听歌,这是寝室的标配。 袁长文起来,去上厕所,但怎么也走不到厕所,仿佛有个看不见空气沼泽,让前进迈步变得十分艰难。 【走啊!】 恍惚之间,袁长文发现自己,依旧躺在床上,侧卧枕着手臂。 ………… 【怎么回事!】 【自己醒不来了吗?】 袁长文睁开眼,看见自己的室友,从一个变成三个。 “糟了,我现在起不来了!” 室友们一脸懵逼。 袁长文有些焦急道:“我一直在做梦,每次都以为自己醒了,其实根本没有醒。” 室友们也是惊悚,帮忙想办法,有一个还去告诉老师,说袁长文一直在循环做梦,起不来。 袁长文焦急环顾四周,竟发现寝室里的小鱼儿跳出了鱼缸,正在地上不停的挣扎。 赶紧过去,将那条小鱼放回鱼缸,瞬间心情就好多了。 袁长文细看,还有一些小鱼苗不知为何,也在鱼缸外的茶几上。 幸好,小鱼苗特别小,一小滩水也可以让它们暂时存活。 袁长文忘记自己做梦的事情,开始专心致志将小鱼苗放回鱼缸。 ………… 又是一阵恍惚。 袁长文发现,自己还是侧卧枕着手臂。 【卧槽!】 【起不来了吗?】 又是一个梦,紧接着,又是侧卧的状态。 然后又醒来,却依旧还是在梦中。 袁长文尝试在梦里醒来,室友还建议,可以从板凳上跳下去。 醒来之后,还是那个姿势。 以为醒来,却又还是在梦里。 已经不是简单的梦中梦,这尼玛都不知道多少层梦境了。 “嘀!” 喇叭声? ………… 袁长文猛地睁开眼,看见自己是侧卧枕着手臂。 但这一次,是真的醒了。 袁长文急促呼吸,心跳加速,仿佛自己做了个噩梦一样。 【自己真的醒了吗?】 (是的,回到了现实。) 这就是做梦与现实之间的差距,一旦醒了,就知道自己醒了。 【证据呢?】 (没有,这尼玛有什么证据啊?) 【那谁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另外一个梦里?】 (没感觉吗?现在清醒的感觉,跟做梦时的迷糊感觉,差别很明显吧!) 【做梦的时候,能分清吗?或者说,这是一个高级版本的梦境,刚才那些只是低成本的梦境。】 (傻逼!) 袁长文笑了笑,果然,除了“我存在”之外,无法确定任何事情。 稍微平复一下心跳,翻个身,让微微发麻的手臂放松下。 袁长文平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这就是醒来吗? 我现在做的,也是想从这个梦里醒来吗? 斩杀自我定义,清除一切不真实,剩下的就是真实。 醒来?! 觉醒?! 这个词,很是合适来描述现在的状态。自己做的这些,不就是为了觉醒吗? 只不过,觉醒二字,总感觉有些别扭呢。 一提到觉醒,就会想到什么灵性修炼,什么禅宗当头棒喝。 难道自己在走一条门派的路线? 还是说,门派早就走过了觉醒之路?! 袁长文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自己完全可以找点这方面的书籍,细细查看学习。 看看那些大师,那些教宗,是如何觉醒的! 袁长文立马下床,连洗漱都没在意,想要开门出去。 却发现,门打不开! 好一会,才听见喀嗒一声,门才可以打开。 靠! 真尼玛当犯人关押啊! 袁长文此时没有纠缠这些,而是找到惠子医生,表示自己要百~万\小!说。 不得不说,精神病院也有自己的图书室,虽然不大,但藏书近三千本。 感谢国家政策,强行要求,每个医院必须有图书室。 袁长文快速翻阅各种书籍,什么灵性开悟,什么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什么活在当下,什么慈悲为怀万物盛开…… 没有! 没有一本书跟袁长文的状态相符合,那些书籍全部都在教人向善。 善你妹啊! 看不见善恶是对立的,都属于自我编织的定义吗? 恶是坏人,善是好人? 放下这个虚假,去追寻另一个虚假? 有什么区别?! 袁长文猛地将书摔在地上,引得管理员顿时紧张起来。 “都是垃圾!” 袁长文头也不回,离开图书室,留下一地洒落的书籍。 第四百一十三章 修到真实43 (为什么不做一个好人?) 【为什么要做一个好人?】 袁长文怒气冲冲,离开图书室,站在走廊上,独自调整呼吸。 (如果大家都做好人,那么这个社会就没有贪婪、破坏等等,这将是多么美好的世界啊!) 【但这不是真实。】 (怎么就不真实?人性本善,对吧,如果世界充满爱,这一切将是多么美妙。) 【善良是虚假的,爱也是虚假的。将自己定义为“一个善良的人”,“一个充满爱的人”,这本身已经遮蔽了唯一的真实。】 【而自己却牢牢抓住这些自我定义,一旦有人戳破这些自我定义,自己必将勃然大怒。然后美其名曰,善良要有点锋芒。】 【狗屎!】 (善良本来就应该有锋芒,如果没有,岂不是任人欺负,那不成了傻子么?) 【善良要有点锋芒,这个除了充满恐惧,我看不到其他任何东西。之所以得到赞同,无非就是“我是个好人,所以我善良,但我又不能吃亏”。】 【这算哪门子善良,哪门子好人?一切都是“自我”的把戏,建立在恐惧上把戏而已。】 (放屁!) 【我不想讨论建立在虚假上的问题。】 (那爱呢?那个不经过思考的恻隐之心呢?) 【那不过是事不关己的恻隐之心罢了,那是建立在现有的物质基础上。如果发生世界末日,一个星期没有进食。】 【需要多大的爱,多么深刻的恻隐之心,才能阻止我去抢小孩的食物?甚至,如果我饿了七天,会不会杀掉小孩煮来吃?】 (混蛋!) 【易子相食,难道这是传说故事吗?】 (那如何解释,在这种情况下,母亲依旧把最后的食物留给孩子?这难道不是伟大的母爱吗?) 【母爱本身就是荒谬的。】 (放屁!) 【有些母爱,建立在攀比之上。看,我孩子学画画学钢琴,简直棒得很。潜台词就是,我提供一切我能提供的,比别个当妈的做得好。】 【有些母爱,建立在所谓的责任上。如果不管小孩,那就是不负责任,就不配当一个母亲。这完全就是为了避免社会道德的唾弃,而散发母爱。】 (放屁!那些不求回报的母爱呢?那些感天动地的母爱呢?) 【那些同样是建立在其他基础上的。最简单的问题,如果孩子叛逆,老妈为什么会不高兴?如果孩子长大不听话,老妈为什么会难受?】 【这难道不是因为社会潜规则的交易吗?我付出了母爱,所以孩子必须要有所回报。】 【我为你付出那么多,你怎么可以不听话?】 【我那么爱你,从小把你拉扯大,你怎么就可以不回家不陪我吃饭?】 【这些不高兴、难受等情绪,本身就说明,这一切都是虚假而荒谬的。母爱,没有那么高尚。就像我们也不是想象中的,深爱父母。】 (诚实到残忍……哈哈!真尼玛残忍啊!) 袁长文微微揉揉眉头,不再理会母爱善恶之类的,一旦想通,那就是真的想通。 这也是为什么,他无法回去的原因。 有了这些想法,如何还能回去? 就像火车刚刚启动,很容易分辨不清,究竟是旁边的火车动,还是自己的火车动。可是,一旦分清,想要再次看错,那几乎不再可能。 觉醒? 自己竟然踏上所谓的觉醒之路? 真是万万没想到啊! 超越对立,这才是真正的觉醒。而不是那些所谓的向善,所谓的变成更好的自己。 袁长文趴在走廊窗台上,心里空空的,想着今早那个连环梦,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觉醒呢? 其实,总会有觉醒的那一天,也许就在自己死亡的那一刻。 所以根本不需要着急? 袁长文深呼吸,早晨的空气微微透凉,却是清爽无比。 咦? 今天的负面情绪,怎么没有出现? 自己真的有自虐倾向吗? 袁长文笑笑,沿着走廊随意走动,无意中看见有个房间里,一男一女正相对而坐。 男的穿着病服,盘腿坐在桌上。 而女的是医院护士,却是哭哭啼啼坐在椅子上。 这是什么情节? ………… 护士坐在椅子上,擦擦眼泪,抽泣着说:“真人,我是不是做错了?” 被唤作真人的男子,穿着病服,盘腿坐在桌子上,闭目养神。 “这世间本没有对错之分,所谓对错,不过是朝廷为了巩固统治而故意划分的。” 护士:“可是,可是……我明明爱着他,却因为钱而离开他,我好难受!” “你不应该难受,因为你选择了你所想之物。金钱并非优于爱情,同样也不低于爱情。金钱同爱情之间的关系,犹如白菜和香蕉,两者并没有高贵低贱之分。” 护士瞪大眼睛,根本不相信自己听到话语。 “想一想,你为什么会觉得爱情比金钱更重要?是你自己得出的结论?还是被朝廷所推动的浪潮而裹着前进?你害怕宣称金钱重要,导致朋友的鄙视吗?” 护士:“可是……为什么我心里好难受?” “你能做出选择,必然经过一番思考,找到现阶段对你而言更重要的东西。那么,这有什么错呢?难道一个人不应该选择更重要的东西吗?” 护士听了,没有说话。 “之所以难受,是因为他在你心中比较重要,但对你而言金钱更重要。你选择了更重要的东西,你应该高兴才对,而难受则是跟社会道德发生了冲突。可是,为什么顺应社会道德呢?” 护士:“难道要反社会?” “吾乃修真者,修到真实是老夫的选择。而所谓的真实,老夫认为它是真实,它才是真实。不需要别人来指点,也不需要被道德绑架。问问自己,用别人的道……别人的道德,来审判自己,何其荒谬啊!” 护士突然站起来,深深鞠躬道:“对!我就是我,我的人生为自己而活,不是为别人而活。那么鄙视看不起我的人,就让他们继续鄙视看不起!” “很好!” 护士:“我选择金钱有错吗?难道想要一个好的生活环境,想以后不再辛苦工作赚钱,这些有错吗?凭什么他们可以对我指指点点,他们同样没有多么高尚!” “不对。你还是放不下道德的影响,你说这么多,不过就是想要说服自己,在别人面前辩论,显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但放下道德,清楚了解自身的选择,那时的你是不屑于争辩的。不跟别人争辩,也不会跟自己争辩。” 护士:“真人,请指点。” “慢慢来,修真一路,何其艰难,急不得。” ………… “嘿!我还到处找你呢?” 袁长文回过头,发现惠子医生站在旁边。 惠子:“听说你把图书室的书全部扔到地上?小心下次,不让你去图书室。” 袁长文:“我也不想去,都是垃圾书。” 惠子眉毛一挑,说:“怎么就是垃圾书?你给我说清楚!” 我去! 这女人疯了吗? 怎么突然就这么大火气? 难道,室友的理论,是真的? 袁长文:“这些书,看似在教人成为更好的自己。但哪里有‘更好的自己’这种说法呢?善良就是好的?不,都是虚假的,不真实。” 惠子叹了口气,说:“你也觉得,不真实吗?” “也?” 惠子:“他也觉得,这些书不值得阅读。” “谁?” 惠子努努嘴,说:“就是他。” 方向是那个房间内,正盘腿坐在桌上的男子。 袁长文:“他是谁?” “老张。”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微信公众号!:meinvlu123!! 第四百一十四章 修到真实44 袁长文和惠子医生并肩站立,靠在走廊窗台上,吹着微风聊着天。 “老张本来是朝廷大臣,很高的那种。但在一次不知道什么斗争中,落马。然后就疯掉了,本来要判刑的他,就被送到这里来。” 袁长文:“装疯?” 惠子摇摇头,说:“装疯卖傻很容易,古代那么多败军之人,也是凭借装傻来躲过一劫。但老张完全没有装疯卖傻的模样,而是自称自己来自另一片大陆。” 袁长文:“穿越者?” 惠子:“差不多,就是这种情况。但如果用这种方法装疯,就会面临很大的破绽。比如那片大陆的风土人情、社会结构、饮食起居等等。” 袁长文:“结果老张对答如流?” 惠子:“没错,老张自称修真者,化神期强者。然后讲述了修真世界的方方面面,如果是编造的话,那么老张编这个故事的功底,不亚于重新创造了一个世界。” 袁长文:“那老张是如何解释穿越的呢?” 惠子:“他说他道心破碎,本来已经怀着必死的决心,走在山间。结果哪里知道,醒来之后就到了这里。” 袁长文:“这……那他是化神期强者,会飞么?” 惠子看了一眼袁长文,笑着说:“是啊,有人也问了关于御剑飞行的事情。但老张修为全失,尽管脑子里有功法和心法,却不知为何修炼不出一丝真气。” 袁长文想了想,说:“估计是他的对头不愿意赶尽杀绝,这才放他一马吧。说不定,一年之后他就正常了,然后出去了。” 惠子:“老张在这里,已经三年了。” 我去! 惠子:“他在这里,是我们的镇院之宝。一来,是他作为大臣,阅历不少,很多人都喜欢咨询问题。二来,他作为修真者,看问题的方式跟我们完全不同。 乍一听,觉得他的话语离经畔道,但仔细想想,却又十分合理。这也让很多人都会请教一些人生难题,而且每次都能得到满意的答案。” 靠! 这丫是要传教么? ………… 房间内。 护士缓缓止住哭泣,咬牙坚定道:“真人,我要赚钱!有了钱,就可以不用担心一切,就可以不再为了钱而离开真爱!” 老张:“你确定你要将赚钱作为自己的道?” 护士点点头,说:“不惜一切代价!” 老张:“好!老夫当官的时候,放走过一个小弟。他现在做大了,在东南亚一带贩毒。老夫把你介绍过去,至少是小组长的位置,一年两百万美元轻轻松松。” 护士瞬间愣住,脸上的坚定也消散不见。 “那个,真人啊,你估计不了解,贩毒在我们这里,是犯法的。” 老张:“那这样吧,老夫手下还有几个高级会所,你先去培训然后是高级小姐。钱虽然没有贩毒多,但一晚上也是七万块人民币起步。” 护士张大嘴巴,说:“小姐啊?” 老张:“如果你不愿意的话,老夫在东瀛还有点关系,可以去做相扑的擦臀师。一小时三万日元,虽然比不上刚才两者,但也算是高收入。” 护士扭捏到:“擦臀师?是给相扑擦屁股吗?” “是的。” 护士:“真人,就没有稍微正常一点的赚钱之道吗?” 老张笑了笑,问:“你确定你想赚钱?” 护士:“呃,想是想,但是,这个……” 老张:“老夫明白,你是想不需要太幸苦又不会犯法然后受人尊敬还能赚钱的方法,对吧?” 护士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 老张:“这没什么好羞愧的,找准自己想要什么,找到属于自己的真实。那么,就不会被其他闲言碎语所影响。难道,必须跟随朝廷的价值观,才是对的吗?你明明想要这种赚钱方式,为什么要羞愧为什么不敢承认呢?” 护士:“可是,这个明显有种好逸恶劳等待天上掉馅饼的感觉。” 老张:“那又怎么了?又不是没人将‘玩’立为自己的道。再说,好逸恶劳并不是什么坏事,只不过是朝廷认为这不利于社会建设,才宣传的价值观罢了。” 护士:“但,如果我真的好逸恶劳,那么最后等待我的,就是坐吃山空,忍饥挨饿。” 老张:“所以,才要修道修真。一旦确定自己的道,总是行走在自己的道上,应该高兴才对。没有道,就会这个也想要,那个也想要,甚至连是不是自己本身想要也不清楚。” 护士连忙点头:“就是就是,我就是一会想要这个一会想要那个。” 老张:“很正常啊,这就是问题所在。有些道就是相冲的,比如‘天下苍生’和‘杀戮众生’之间,就是矛盾的。老夫当年就是这样,被破了道心。” 护士突然散发出八卦的光芒,说:“真人,当年你究竟杀了多少人?” 老张微微看向窗外,叹了口气说:“这些事不提也罢,你要明白,有时候要的太多,本身就会带来矛盾,带来纠结。更何况,很多想要的不是你想要的,而是被别人灌输的。” ………… 袁长文听着惠子医生讲述老张的传奇,突然对这名修真者很感兴趣。 从惠子口中,可以隐约看见,老张的某些观点,跟自己特别像。 比如没有道德观念,比如不跟随其他人的道来规范自己的行为,还有所谓的修到真实。 袁长文刚想开口说些什么,陡然一股情绪降临。 卧槽! 刚刚还在想,怎么今天没有情绪拉扯,然后情绪就出现了。 不过,这股情绪有些不一样,带来的感受竟然是有些死寂,如同行走在墓地的感觉。 袁长文趴在走廊窗台,恍惚之间,从天空中看见自己。 看见有一个叫做袁长文的人,趴在走廊窗台,而身边站着惠子医生,不远处还有散步的病人,忙碌的护士。 这种感觉?! 袁长文有些淡淡的悲伤,还有一丝孤独,仿佛四周都不真实都是黑白画面,唯有自己是彩色的。 转头看向惠子医生,袁长文竟发现自己内心空空荡荡,看着她有种陌生感。 自己在干嘛? 世界怎么了? 一种无比的荒谬感油然而生,弥漫在袁长文全身。 都说女人第六感敏锐,惠子医生下意识的退后一步,似乎对眼前的男人有些抵触。 袁长文没有在意,自己莫名产生的荒谬感,对世界的陌生感,以及些许隔离感,都让他自己有些不知所措。 这不是愤怒,也不是喜悦。 袁长文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仿佛世界已经不重要,一切都不再重要。 有点类似于低沉和低迷,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就算死亡也无法让自己产生波动。 这是怎么回事? 袁长文有些不明白,手心微微发热,能感受到一阵热气在体内流转。 缓缓站直身体,竟然哪也不想去,似乎有个声音在催促他。 袁长文退后一步,双腿分开与肩同宽,竟起手打起了太极。 这不是标准太极,事实上袁长文也不会太极,他唯一跟随的就是体内的热气。 脚步几乎没有移动,双手也仅仅在小范围移动。每一次双手的移动,都会有微麻的感觉在手掌。 甚至,能感受到划开空气的流动。 身体自然摆动,似乎有一股劲在摇晃袁长文,就像一个陀螺一样,又有点像不倒翁的感觉。 好一会,这种感觉才慢慢结束。 就在此时,另一种情绪袭来,失败的灰心感。 这又是为什么? 难道还在纠结自己没有工作事业收入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天啊! 什么时候,自己被毒害成这样? 多少章了?依旧还在所谓的成功的毒害下?! 靠! 斩杀不了么?!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小说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微信公众号gegegengxin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四百一十五章 修到真实45 失败的灰心感,沮丧,还有淡淡的悲伤。过的赌场上。】 【很好,我刚才发现,自己听到这句骂人的话,心里很不舒服。看来,“自我”始终略胜一筹,总是以为高人一等。】 (但是,总要做点什么吧?) 【为什么一定要做点什么呢?】 【总是想要控制,想要掌控,这世界都属于“无法确定真实”的范围,自己究竟能控制什么?!】 【放手啊!】 (生而为人,拥有自由意志。不思考不掌控,那还不如变成一棵树呢!) 【虚伪、自大,这就是人类。明明什么也无法控制,却始终想要控制,一旦没能控制,就会变得烦躁暴力,甚至强迫事情变得在控制中。】 【当控制之后,仿佛一切都对了,然后开始炫耀,告诉大家要努力去控制。人定胜天,不要放弃,将自己的成功作为最好的例子。】 (这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不对,但它不真实。】 (有什么区别吗?别人追求成功,我们追求真实,这是完全一样的啊!) 【不是追求真实,而是斩杀一切不真实。】 【唯一的真实,“我存在”。这个东西怎么去追求?它就在那里,傻逼背景也在那里。我们能做的,就是斩杀不真实,然后让真实露出来。】 (那“斩杀真实”这个自我定义,又如何斩杀呢?) 【我不知道。】 (所以是错的啊,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不知道的原因,是没有相应的信息,也没有人能提供相应的地图。但这些无知,并不代表是错的。】 【信息量不足,如何能够准确判断?再说,我们又能知道什么?不过,待我斩杀尽自我定义,那时我们就知道会怎样了,不用担心。】 (呸!老子才没有担心!就浪费人生,浪费时间,看以后怎么办?!没工作没收入,到时候就坐在街边后悔去吧!) 【没什么好担心的,那就自杀吧。】 【不过在之前,我要先搞定这个情绪为何始终抓住我,对工作收入的认同,又该如何斩杀。】 袁长文体验着这股灰心沮丧的情绪,不知不觉,情绪已经消散。 妈蛋啊! 还没来得及好好体验,又消失了。 金钱啊! 居然还有这么大的力量,不看不觉得,细细查看,果然名不虚传。 袁长文站在沙漠上,看着布满整片沙漠地下的建筑,竖起中指。 不知不觉,沙漠上的建筑早已失去流光溢彩,呈现一片一片的灰白景象。 可惜,这个名为“金钱”的地下建筑,依旧绽放着独特的魅力,似乎还在享受得弹奏音乐。 靠! 老子不信了,斩杀不掉这玩意!。 a
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在线看:meinvxuan1!! 第四百一十六章 修到真实46 对金钱的,对成功的渴望,对房子的病态追求,难道只是华人才有的情结? 难道仅仅是因为我们经济复苏几十年,这种安全感还紧紧控制着自己? 也不对,老美据说也是成功的追逐狂,好多上层人士每天都依靠吃药来调节身体。 值得吗? 袁长文看着远处绿幽幽的山林,想要得到答案,却没人回答。 选择追求成功,与选择追求健康,二者并无区别。 都是人生的追求而已,将健康说得高尚,贬低金钱成功,这本身就是毫无逻辑可言。 可以用无数词汇来描述健康的重要性,但这些重要性不是因人而异吗? 某些人觉得健康才是一辈子的事情,但有些人觉得用生命来换取成功更重要,谁能说服谁? 取笑别人,往往都是内心的自卑,以及对内心恐惧的掩饰。 然后呢? 袁长文不禁自问,这些我都知道,然后呢? 为什么自己还是无法摆脱金钱的纠缠,无法斩杀对金钱的紧抓? 此刻,没有情绪降临,袁长文理所当然觉得,应该放手,应该斩杀对金钱的欲求感。 但是,他也很清楚,自己并没有做到这点。 【为什么自己始终想要牢牢抓住金钱?】 (金钱有什么不好吗?可以随意买东西不用考虑,可以想去哪就去哪,为啥非要斩杀金钱呢?) 【金钱很好,我承认。但它跟空气、水这些,都是一样性质的事物。为什么我对它会有这种病态的需求感?】 (因为钱不够多,没人会觉得自己钱太多。) 【没错,永远都觉得不够。但事实上又很矛盾,觉得金钱不够多自己很难受,似乎必须有更多的金钱。可是此刻我并没有那么多金钱,却依旧活着。那这种“必须”算什么必须啊?】 (要对未来进行考虑嘛!现在够了,以后呢?) 【未来的恐吓对我来说,已经毫无意义。但为什么自己还是放不下对金钱的渴望,对自己事业的想象?】 【不,想象事业的成功,归根结底还是为了赚钱。就算自己没事业,天上掉钱下来,自己也会很满意。所以,还是金钱!】 (放不下,就放不下,何必勉强自己呢?) 【我知道金钱不是我,金钱是虚假的,但就是斩杀不了对金钱的病态需求感!它让我觉得难受恶心,让我误以为金钱就是自己。】 【是什么让我依旧将金钱牢牢抓住不放?难道还是对未来的恐惧?】 (别想啦,旁边站着个美女耶!) 【如果说还是对未来的恐惧,那么自己根本就没有摆脱未来的影响。也是,如果真的不在意未来,那么就不会生出“钱不够”的念头。】 【只有当时间存在,自己看向未来的时候,才会认为现在的钱不够,才会努力去挣钱。所以,还是得移除时间?】 (假如现在买东西,钱不够呢?) 【可是,为什么我要买现在我买不起的东西呢?】 (因为想要买,但是买不起,所以才要努力赚钱啊!这是多么天经地义的事情,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斩杀。) 【为什么想买?】 (想买就是想买,哪有什么为什么想买?) 【不,这是很重要很关键的一点,糊弄过去是不可以的。为什么想买?】 (也许是因为生活需要。) 【为什么我会需要一个我根本买不起的东西?假设生活需要,我要买一个我买不起的东西,然后因为买不起所以我没买,生活继续。】 【既然我买与不买,生活都在继续,这算哪门子生活需要啊?】 (生活需要进步嘛,不可能一成不变,对吧?总得越过越好才行。) 【也就是说,我对当下的生活不满意,必须有了我买不起的东西之后,生活才能如意?】 (也不是必须,但人总得有个念想,有个奋斗的目标,不是么?) 【这是病态的追求,而不是简简单单的奋斗目标。我如此看重钱,作梦都想着怎么赚钱,赚钱之后如何逍遥和嚣张。没赚到钱的时候,苦闷难受惊慌恐惧,这不是病态是什么?!】 【别扯远了,回答我,为什么我对当下的生活不满意?】 (因为人往高处走,总想要成为更好的自己,过更好的生活。) 【为什么要往高处走?为什么要过更好的生活?】 (因为对当下的生活不满意啊!) 【为什么对当下的生活不满意呢?】 (因为……靠!问题又回来了!) 【所以,请回答。】 (呃……老子不知道!) 【是不愿意说吧,因为自卑,因为看着别人过得好,所以自卑羞愧。】 【但是,为什么要自卑呢?有些人有钱,有些人没钱,这是社会的正常发展,也是社会的基本结构。是谁让我一直不停跟人对比?又是谁让我不停成为更好的自己?】 【是“自我”吗?不对,还有更深的东西。】 【是恐惧吗?恐惧被别人鄙视,然后在鄙视别人中获取成就感。所以,不愿意被别人鄙视嘲笑,然后发疯一般努力赚钱?】 【也就是说,跟金钱无关,而是与鄙视有关?社会推崇什么,那么我就会努力获取什么。如果推崇荣誉,那么我就会为了荣誉而病态追求?】 (放屁!荣誉可以当饭吃吗?) 【嗯,看来还要跟物质挂钩……不对,古代人为了留名历史而不顾性命,难道只是少数人?还有在建国初期,为了国家奉献一切,难道也只是少数人?】 (那不过是被洗脑的后果。) 【我又怎么确认,现在不是被金钱洗脑呢?】 (放屁!金钱带来的好处看不见吗?大房子、好车子、不用愁不用焦虑,这些好处都是显而易见的啊!) 【为什么想要这些好处呢?依旧是羡慕他人,以及想要被人羡慕吗?】 靠! 还是“自我”! 它想要被关注,它想要被人认可,金钱是绝好的方式,各种理由说服自己这是一个很有意义的目标。 但归根结底,不过是“自我”想要生存。 它让我误以为这就是我自己,它乐此不疲跟现实互动,让情绪肆意拉扯我。 袁长文一拳砸在窗台上,铝合金的窗框发出清脆的声响。 放不下,是因为我投入的感情太多吗? 还是因为我对这个自我定义的认同太深? 统统都是恐惧。 恐惧被人瞧不起,恐惧未来的不够,恐惧装扮成努力奋斗的模样,好让自己找个借口克服恐惧。 但“克服恐惧”本身就是被恐惧所驱动的啊! 切! 袁长文撇撇嘴,仿佛自己生下来,就是在跟世界战斗。好像整个世界就是要不停将自己弄死,然后自己再不停挣扎对抗。 有意思吗? 对,臣服。 说了好久,但自己就是没有做到。这二十多年来,没人教自己臣服,所有人都在怂恿自己,对抗斗争努力奋斗。 恶魔,是你搞的鬼吗?。 a
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小说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微信公众号appxsyd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四百一十七章 修到真实47 袁长文深深吸了一口气,早晨微凉的空气被吸入体内,顿时带来些许舒适。 凉快得刚刚好。 回想起之前在图书室看的各种书籍,以佛陀教的居多。 大谈慈悲? 真尼玛是在骗人吧! 为什么慈悲是好人,是坏人?这么明显的二元对立,大家都看不见吗? 袁长文自嘲笑笑,曾经的自己也是这样,追求善良仁爱慈悲。那个时候,谁要告诉自己,慈悲跟都是一样的,自己也许会破口大骂吧。 还有,门派是干什么的? 是不是教人觉醒,教人开悟,教人脱离苦海,教人超脱轮回? 如果是,那么请告诉我,为什么除了释迦摩尼没人觉醒?如果有人觉醒,为什么不宣扬呢?还是说,觉醒的路线跟慈悲是两回事? 两千多年来,没有一个人再次站在释迦摩尼的高度,是不是门派出问题了? 肯定是,要不根本没法解释。 宣扬慈悲,很容易获取教众的信任,以及非教众对于门派也不会产生敌意。谁会因为慈悲而去炸公交车呢? 但是门派打着觉醒的旗号,却教授慈悲,这是不是挂羊头卖狗肉? 这算不算欺骗消费者呢? 哼! 袁长文知道自己的想法大逆不道,如果被虔诚的教徒听见,一定会说:“施主,要尊重佛祖,对佛起正念,这样佛祖才会保佑你。” “保佑?我需要佛祖来保佑?那这跟黑社会收保护费有什么区别?我孝敬你,我尊重你,于是你就可以保护我。” 教徒:“施主,此言差矣。佛祖岂能跟黑社会相提并论?我们有戒律清规,施主,慎言慎言啊!” 袁长文:“戒律清规?那玩意有什么用?可以帮助觉醒吗?不能,对吧。那些戒律清规不过是释迦摩尼的行为而已,而且,两千多年来随着门派的发展,被后人添加上去的。 也就是说,我通过模仿释迦摩尼的行为,借此达到释迦摩尼的觉醒,你不觉得搞反了吗?我饿了,但你却是饱的,于是我通过模仿你吃饱之后的行为,来自己感觉吃饱,还能更荒谬一点吗?” 教徒:“阿弥陀佛。” 袁长文:“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觉醒,你们在干什么?让我尊敬佛祖,让我崇拜佛祖,让我孝敬佛祖。穿套海青,要说请,尼玛不就是一件衣服么! 还有,为什么不能成佛,连谈论‘成佛’这个话题,都是对佛祖的亵渎。这算什么?!你的意思是,佛祖想让我们一直供奉它,而不允许我们成佛脱离苦海,是这个意思吗?” 教徒哑口无言,袁长文很是得意……个屁! 这是在干什么?! 袁长文很是恼怒,又来了这种情况,又是“自我”的求生手段。 这场辩论很精彩,袁长文自己都觉得大快人心。 但是,教徒在哪里? 在自己脑海里,也就是说,自己再一次跟不在面前的人物产生对话,而且还让自己小小的满足一把。 内容都是对的,但这种行为本身就是在满足“自我”,就是在恶魔的谎言中。 如果一直在跟脑海中的虚拟人物交流,不断对话,这不是疯了那是什么! 好多时候,自己就这样一直不停的对话、幻想、满足,或者沮丧。 这是在干什么?! 虚荣,全部都是虚荣,哪怕对方不在眼前,也要在脑海中羞辱对方的虚荣! 唉…… 袁长文叹了口气,发现要改掉这二十多年来的习惯,自己还差得远呐。 想通这一层,心底弥漫的焦急也渐渐散去,莫名的轻松感再次袭来。 “哈!” 袁长文大吼一声,似乎整个身体都畅快许多。 这么多章的时间,袁长文也算是慢慢把握住些许规律。 难受焦虑等负面情绪来了之后,自己钉在“我存在”那里,待负面情绪走后,些许轻松就会浮现。 虽然不知道这情绪的转化机理是什么,但它就是这样运作的。所以每次负面情绪袭来,尽管很是难受,但袁长文知道自己绝对不能跟着编故事。 “怎么啦?”惠子医生问。 袁长文笑道:“没什么,就是发现一些规律,然后心情就变好了。” “你不是不相信规律吗?怎么突然……” 后面的话,袁长文已经听不见,他此刻满脑子都是规律二字。 靠! 自己又被骗了! 如果不是惠子医生提起,自己估计还要很久才会反应过来。 规律? 滚蛋吧! 什么是规律?就是观察现有情况,推算出一套法则,然后按照法则进行预测。一旦预测准确,那么我们就可以说这套法则就是某种规律。 为了提高规律的认可度,我们提高了预测次数,更改了预测位置。如此,依旧能够准确预测结果的规律,我们就叫做定律。 (这很好啊,完全正确啊!) 【首先,时间是不存在的。想要寻找规律,就是想要掌控未来,这本身就已经陷入恶魔的欺骗之中。】 【其次,规律不过是人类想要解释这个世界而寻求的简便方法。假设某个规律正确了一万次,我们就宣布找到了某个规律。谁也不知道,一万零一次会不会错。】 (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差不多就行了。) 【是啊,所谓的严谨科学,也不过如此。我们集体假设,不要在意那一万零一次,我们就认可这个规律是正确的。】 【想想农场主的故事。】 袁长文突然感到一阵恐慌,因为农场主的故事。 农场主养了许多火鸡,每天早上十点都会给火鸡喂食。于是火鸡中的科学家耐心研究,细心总结规律。 一个月后,火鸡中的科学家宣称,每天早上十点,都会有食物的降临。结果第二天,食物没有降临,因为感恩节的到来,火鸡被宰了。 很多人听了这个故事,包括曾经的袁长文,也仅仅是笑笑而已,并未感觉到任何恐慌之情。就算知道,那火鸡相当于现在的人类,袁长文依旧没啥感觉。 有那个时间思考这些,还不如去好好赚钱! 现在的袁长文,就能从这个故事中感受到别样的情绪。 我们的科学,其根本原理就是观察、总结、验证,看似相当严谨,而且你做这个实验和我做同样的实验,结果是一样的。就此,我们可以宣称,找到某项规律,这很科学。 跟那只火鸡有什么不同? 我们再假设,第二天并非感恩节,火鸡中的科学家宣布这项定律之后,果然得到验证。并且,这项规律一直延续了三个月。 在这三个月里,火鸡们一片欢腾,因为又找到一项规律,又攻克一道难题。 三个月之后,感恩节。 跟我们是不是很像? 我们永远无法知道,手中的定律会在什么时候失效。 越是醉心于理论研究的人,越是容易感受到这个故事带来的恐慌感。因为他付出了心血,每天废寝忘食想要得到结果,到头来…… 这种感觉就像自己为了某个职位辛苦好几年,从来没有一丝懈怠,结果这个职位十年前就定好了接班人。 或者,为了金钱抛弃尊严的,为了金钱甘愿做情妇的,为了成功三年没回家的,为了上位甘心趴在恶心男人身上的……然后第二天,外星人来了。 一旦有了付出,就会产生得之不易的珍惜感,此时有人打破或攻击,那么自己轻则暴怒重则崩溃。 这就是“自我”的把戏啊!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在线看:meinvmei222!! 第四百一十八章 修到真实48 每个人都会有珍视的东西,也许是某样物品,也许是某项作品,也许是某个偶像这些东西,大家都会小心呵护,轻易不得冒犯。 就像教徒一样,对于佛祖有种盲目的崇拜,任何人不得说佛祖任何坏话,不能质疑佛祖。 这跟脑残粉有什么区别? 凭什么说崇拜一个死了两千多年的人,就比崇拜一个歌星好? 都是崇拜,都是自我编织的定义,何来高低之分。 话虽如此,可是自己心爱之物一旦被打破,那股难受悲伤的情绪会持续好久好久。 就像自己的工作一样,我会给予很大的心血,包括精力和时间,期望能有相应的回报。 但事实上,却是没有任何回报。 这时的我,就会难受痛苦。关键是这些东西不是我,为什么会如此难受如此难以割舍? 自己就像驾驶海船的舵手,牢牢将船舵把持住,控制着船的前行和方向。 拿什么控制? 靠着自己卑微的理念,以及各种贫乏的知识,将船牢牢控制住。 不敢放手,不敢让船自动行驶。而自己的掌控,却又是如此渺小和短视,经常带来难以避免的情绪冲突。 明明知道是虚假,却又放不了手,这是袁长文最痛苦的地方。 也是最不明白的地方。 还能怎样?只有在现实生活中,一次一次冲撞,一层一层剥夺自我定义,将自己的手指从船舵上一根一根抠下来。 自以为是,难道不是自己最好的描述吗? 袁长文站在走廊窗台上,双目平视,又不知道该看些什么。 除了“我存在”,自己没法确定任何一件事情。 就算这个道理在脑海中,却依旧没法改变袁长文控制的习惯。 “自我”的力量有这么恐怖? 袁长文不得不承认,确实有这么恐怖。自己不停跟脑海中的人对话,幻想着某些事情的发生,然后自己傲然伫立。 这种感觉根本停不下来,哪怕自己一再重复,这些都是“自我”的把戏。 但此时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作用。 担心、焦虑、忧愁,这些依然会出现在自己体内,唯一的变化,就是知道这些情绪并非真实。 会不会是因为自己太着急了? 还是说,整个斩杀自我定义本身就是荒谬的? 靠! 有没有人来救救我啊! “小友,看起来你遇到难题了。” 老张不知何时站在旁边,而惠子医生也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 袁长文一直都没发现,也许是太沉浸于自己的思考了吧。 呸! 又是思考! 说了不思考,还在思考,能思考什么结果? 古往今来,比自己厉害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他们为什么没有思考出结果? 他们聪明,逻辑思维缜密,随时散发着天才的火花,难道不比自己的思考能力更强? 难道我袁长文是天下最聪明的? 显然不是。 那么,是因为思考没法带来结果……吗? 袁长文不知道,也许过来人才会知道,但过来人在哪里? “很痛苦,对吧?” 袁长文看了看老张,默然的点点头。 “碎丹立道,本来就不同凡响。多少人困在这一步,不得踏出。小友,莫焦急,细细思考,这可是迈入修真者的第一步啊!” 袁长文情绪低落,轻笑一声,说:“可是,我并没有感受到任何法术之类的超能力,谈什么修真者呢?” 老张:“修真者,修到真实,跟法术有什么关系?从来都是境界带动修为的提升,而法术真气之类的,不过是与自然合一之后,产生的种种便利罢了。 就像这个世界,它产生的便利就不是种种法术,而是一种心想事成的能力。甚至,在你想要之前,上帝就已经给了你。” 袁长文:“这不是耶稣的话么?” 老张:“对啊,老夫也是看了书籍才确认这一点。之前,老夫一直在纳闷,为什么心法之类的,功效降低这么多,除了延年益寿几乎没有带来更多的变化。 翻阅了各种书籍之后,老夫才确认,这个世界的便利就是心想事成。工作生活等种种的心想事成,却没有任何超脱常规存在的力量。” 袁长文:“矛盾了吧,既然是心想事成,为什么没有道法御剑飞行等这些超能力的存在呢?难道说,这个心想事成的能力有限制?” 老张:“没错,确实有限制,不管是你们的世界还是我曾经的世界,都有某种限制。而修到真实,则是在限制内给予最大的奖赏。” 袁长文有些不屑,说:“谁来奖赏,谁来评判呢?” “道。” 袁长文想了想,没说话。 很明显,这个话题永远没法讨论,因为没人知道那是啥。《道德经》五千字,全部在讲“道”不是啥。 咦,等一下。 自己臣服,放开舵让船自行驾驶,那么这个时候控制船的是什么? 是“道”吗? 道法自然。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世间万物皆是道。 莫名其妙的,袁长文脑中出现几句道家话语。这些都是烂大街的话语,随便哪个华人都可以胡扯几句。 但在这里,似乎这些话语有着不一样的力量。 袁长文隐隐摸到了什么,却又不知道那是什么。 所以,重要的就是臣服? 可是,怎么臣服? 袁长文被自己的问题逗笑了,怎么臣服?这个问题就像一个中学生在问,怎么背单词。 背就好了,哪里有怎么背单词! 如何睡觉?你t好了,哪里有如何睡觉?难道睡觉还有什么步骤么? 也许自己就像失眠患者一样,努力想要睡,却是睡不着。然后上搜索,“睡觉三十六招”,反而更睡不着。 或者是去参加“睡眠社团”,打造良好的睡眠效果,让自己可以清楚的知道,如何有效进行睡眠。 崇拜那些睡眠超好的人,拜在他脚下,没日没夜的供奉他。借此告诉自己,供奉了睡神自己就能睡个好觉。 还有什么?! 太尼玛荒谬了,袁长文自己都受不了。 但回头想想,自己不就是处于这种状态吗? 刚才还呼喊谁来救自己,哪里需要什么权威,哪里需要什么别人。 臣服,就直接臣服好了。 没有但是,没有如果,没有可是! 没错,我知道“自己没有臣服”,但这本身就已经向着臣服前进。 还有那不停跟脑海中各种人物的对话,自己要停止,哪怕费劲千辛万苦也要制止。 移除时间,臣服! 想通之后,身体绷紧的绳索似乎自动断掉,顿时一身轻松。 整个人犹如慢慢沉入大海,若之前在大海上不停挣扎,但现在。 我放手了,如果要被淹死那就淹死吧。 抱着死亡的想法,袁长文放手臣服,没有挣扎,没有妄图控制什么,更不愿意为了成为更好的自己而拼搏什么。 果然,自己天生就是一个loser,现在是连翻身都不愿意的咸鱼。 要是老妈知道我这种状态,肯定会恨铁不成钢,甚至会加油鼓劲。 不过跟自己疯了相比,没有斗志似乎又是更好接受的选择。 我放手了,随便你要怎样! 袁长文体验着内心的轻松感,这一放手臣服,整个人再次感到飘飘然。 也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说臣服,也不知道会不会还有下一次。 关心这些干嘛,还想控制吗? 袁长文内心一片轻松,仿佛世界已经与自己无关,那些事业什么的更是滚得远远的。 不真实的不存在,真实的永远不会停止存在。 远处的山林,似乎好看些许。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在线看:meinvxuan1!! 第四百一十九章 修到真实49 袁长文再次臣服,再次体验到那种轻松感和自在感。如果这种感觉可以保持一辈子,那才是真正的人生。 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小心谨慎恐惧焦虑,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 整个社会都在推崇奋斗,要对抗负面情绪,不要趴下站起来,不要被打倒,你是最棒的。坚持,每天多进步一点,不要在奋斗的年纪选择悠闲。 这是社会的问题? 不,是自己的问题,一切都是自己的问题。 曾经的袁长文还会问苍天,这个世界怎么了! 想想就觉得好笑,关世界什么事情?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内心,世界就只是世界而已,社会也只是社会而已。 说得好像社会变美好了,自己就会幸福快乐一样。 狗屁! 袁长文敢断定,自己若是不改变,随便社会怎样,自己还是会焦虑恐惧。 想想现在七十岁的老人,四十年前,他们三十岁。那个时代多么辛苦和恼火。他们会想什么,是不是期盼每天都能吃上肉? 看看现在,衣食无忧,但那些老人真得就活在天堂一样? 不,每天依旧抱怨这个抱怨那个,或者对这件事忧愁对那件事烦恼。 一切都是自己的问题。 再说,世界属于“无法确定真实”的范围,谁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而自我编织的定义,属于虚假范围。 但对于袁长文而言,这个虚假的,比真实还要真实。放手多少次,斩杀多少次,到现在依旧牢牢占据在脑海中。 自己可以不在意太阳系有九大行星还是八大行星,但别人不能反对我的意见,反正我不能错。 自我编织的定义,“我是一个有梦想的人”,所以一旦有人说梦想可笑,或者讲述一些很现实的东西,“我”就会反感难受。 但这不过是自我定义,可以切换的,是虚假的啊! 袁长文发现自己也许还有很远的路需要走,斩杀自我定义似乎才刚刚开始。 又尼玛刚刚开始? (当初以为快要结束,却发现根本没有踏出第一步,现在又来?!) 【也许吧,谁知道呢?】 (别再浪费时间了,想想人生几十年,这样不划算。到时候,别人多有房有车,孩子都长大了。自己却什么都没有,没房没车流落街头,很棒么?) 【臣服,反正自己也不能控制什么,老天怎么安排我就怎么过吧。】 (消极!我们要积极起来,要创造世界,要发挥主观能动性,为自己的未来打拼出一片天地。) 【不了,我现在很好,没有焦虑没有恐惧。我很久没有这种状态了,似乎这才是生命应该有的状态。】 (放屁!不愿意奋斗就直说,找这么多借口。不就是没法赚大钱,所以才转移方向,什么生命本质、臣服,都是在放屁!) 【也许吧。】 (如果身家千万,自己还会想着什么臣服吗?拉倒吧,不过是loser的借口而已,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就跟要成仙飞升了一样。) 【是啊,如果自己真的那么有钱,也许永远不会走到这步。没有宝珠的及时满足,朝着梦想奋斗这条路本身就充满了意义。】 【可惜宝珠是及时满足,省去奋斗的艰辛,也省去了珍惜。但现在,我很好,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自在。为什么我还要去打破这点呢?】 (为了将来的美好人生,当自己赚了大钱,就可以好好享受人生,就可以真正轻松自在逍遥人间。) 【是吗?】 “恭喜小友。” 老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袁长文笑笑,说:“你知道?” 老张笑着说:“虽然老夫修为不在,但这份眼力还是有的。小友已经迈出这一步,剩下的就是不断坚定,直到打破金丹。” 袁长文:“哦?你能看到这一步?” 老张点点头:“无为,这是修真的第一步。然后不断抛弃别人施加的影响,不断舍去那些并未经过自己探究的理念,修到真实,碎丹立道。” 袁长文:“可是,我并没有金丹呐?” 老张摆摆手,示意不用在意这件事情,说:“金丹是我们那的说法,在这里,你可以想象成一个完美的束缚。金丹代表了他所知的一切,都是朝廷给予的,他善良他向上,他是整个社会的模范。但这一切,都不是他自己的真实。” 袁长文:“那什么才是他的真实呢?” 老张:“你认为什么是真实,什么才是真实。其他的,不过是朝廷或社会的影响,那些也许是别人的道,但不是自己的。用别人的道来束缚自己的路,是最为愚蠢的。” 袁长文:“那老张,你的道是什么?” 老张略微感叹,说:“老夫道心破碎,徒增笑话,不谈也罢。” 袁长文没有继续问,看起来是伤心事,转移话题道:“金丹,是在丹田的位置吗?” 老张有些犹豫道:“理论上是的,但,这里没法修行功法,老夫也不好确认。” 功法? 这可是活生生的修真者啊! 袁长文笑道:“老张,你的功法还在吗?我可不可以试着修炼一番?” 老张:“老夫把全部的功法心法道法,写下来放在图书室。你想要自己去拿好了,但别抱太多希望,毕竟老夫重修也没有效果,更何况你从未接触过这些。” 袁长文点点头,想想也是,若真的可以修行,凭借老张曾经的修为,不说重回巅峰,至少入门没问题。 但事实是,老张也一无所获,除了感觉延年益寿。 也许,真的就像老张所说,这是世界的限制。 袁长文:“老张,你们在修真世界拥有道法,那朝廷怎么维护世界和平呢?” 老张:“它没法维护。” 絮絮叨叨,老张讲了很多关于修真世界的时候,大到政治体制世界地理,小到风俗人情吃穿住行。 这些东西,真不是轻易可以编造出来。 就像蒸汽机刚刚发明的年代,众人鄙视。后来蒸汽机慢慢大规模应用,于是众人开始想象,未来的世界到处都是蒸汽机,大型的蒸汽机可以做到无与伦比的事情。 但谁也没想到,内燃机很快就替代了,更没有想到晶体管集成电路的出现。 最牛逼的预言家,也仅仅是在大体上进行预测,什么楼会很高,飞机会很多,世界交流会很容易。 但社交方式的改变,很难预测,更别说什么意识形态、饮食变化、婚礼流程之类的。 这些,除了真正经历的,没人可以编造出来。 可是,这是真实的吗?真的存在一个修真世界吗? 老张叹了口气,说:“老夫刚来的时候,也深信不疑,认为自己被某种力量穿越过来。在翻看了本体的记忆之后,老夫学会了上网,发现穿越这个幻想题材。” “后来呢?” 老张:“后来,老夫自己也开始纳闷。究竟是老夫从修真世界穿越过来,还是本体突然多了老夫的记忆。这个时候,我才真正体会到庄周梦蝶的荒谬感。” 袁长文:“是啊,你永远也无法确认究竟自己是谁,甚至,连那修真世界存在与否也不知道。” 老张很是惊奇,说:“小友也有这种想法?” 袁长文微微笑道:“是啊,我就是因为这个问题,才被送到这里的。” 一时间,种种荒谬不真实的感觉,弥漫在两人心间。。 a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在线看:meinvmei222!! 第四百二十章 修到真实50 我是谁? 这个问题足以摧毁一个正常人,只要自己足够诚实。 袁长文就是这样,不断询问自己“我是谁”,然后就落得这个地步,杀人牢房精神病院。 怪不得号称哲学终极问题,果然名不虚传。 如果在以前,有人告诉袁长文,问自己“我是谁”,会让一个人发疯。袁长文肯定对此,嗤之以鼻。 就一个问题,有这么大威力? 那些所谓的哲学,在袁长文眼中不过是吃饱了没事干,有那个时间还不如想想怎么会赚钱,或者娱乐放松一下。 但在经历了宝珠事件之后,袁长文变得没法信任这个世界。宝珠的幻觉如此真实,就像现在此刻的这种真实一样。 还有在宝珠事件中,袁长文经历的种种难以置信的日子,不仅是愿望可以瞬间满足,还有满足之后的空虚。 这些东西,都让袁长文不得不思考,究竟什么才是真实。 其实每个人都会有这种时候,对世界产生一定的荒谬感,以及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产生“究竟在干什么”的感觉。 袁长文很幸运,在探索中发现了自我编织的定义,而他自己又受够了情绪的拉扯,对自我定义的憎恶让他逐渐踏上斩杀的道路。 最后得出结论,除了“我存在”,其他的一切要么属于“无法确定真实”,要么就属于不真实。 本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谁知道,了解这一切并没有起到任何改变,情绪依旧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自我”依旧控制着思维想象爽点来满足。 更远! 臣服! 这两个词一直支撑着袁长文,可惜貌似并没有什么作用。 要臣服,但等到事物一刺激,袁长文就会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臣服。 而臣服带来的轻松自在感,过不了多久就会消失。最可怕的是,这种轻松自在感消失之后,袁长文的记忆好像也消失了。 根本不记得自己身上的轻松自在感消失了,必须等到另一次刺激,而且程度还必须很深,才能让袁长文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臣服了。 就这样,袁长文与“自我”之间,展开了拉锯战。双方来来回回,互有胜负。 而那个傻逼背景,还有当初那一瞥,似乎再也触碰不到了。 哪怕现在袁长文嘴里念叨着:“袁长文在说话,我在觉察。” 也不会感受到那种别样的觉察,那个唯一真实的觉察。 肯定有什么东西自己忽略了,要不就是还需要时间,但是时间不存在,又为何会需要时间呢? 袁长文有些搞不懂,事实上,又能搞懂啥? 臣服,将自己的一切交出去。 什么问题,我不想搞懂,反正老天你自己看着办,爱咋咋滴。 老子不干了,不思考,不再权衡各种利弊然后从中挑选一个。 谁知道自己挑选的,就是最好的? 自己只能做到挑选一个在我认知范围内最好的,但这就是真正最好的? 谁知道呢?对吧,谁也不知道。 袁长文放手臣服,老子不陪你玩了,滚蛋吧! 生命就在这,我现在放手了,这艘生命之船要么沉没,要么继续航行。 随便你! 想想曾经的焦虑恐惧,袁长文就不愿意在回去。 精挑细选做出某个决定,然后担惊受怕,夜夜被恐惧拉扯,这有意思吗? 那些所谓的豁达,不就是在失败之后安慰自己么? 干嘛不一开始就豁达? 自己活着究竟为了什么? 人生所有的意义都是背景上的添加物,理论上而言,自己想干嘛就干嘛,人间大自在。 但事实上呢? 最关键的是,自己明明了解这一点,却无法摆脱自我定义带来的情绪拉扯,无法斩杀对某些自我定义的执着。 真是尼玛见了鬼了! 就算臣服,也是时不时的臣服。 靠! 这种日子还要持续多久? 自己干脆死了算了! “咦?小友,你的状态不对耶。” 袁长文:“怎么了?” 老张有些古怪的打量着,说:“按理说,迈入修真者应该坚定不移才对。但小友的气息,却是飘忽不定,可是又不像立道之前那种迷茫。怪哉怪哉。” 袁长文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明明已经找到唯一的真实,却似乎并没有什么改变。” 老张:“唯一的真实?” 袁长文点点头:“是啊,‘我存在’,这就是唯一的真实。” 老张皱着眉头,问:“这个世界也不真实?” 袁长文:“你只能说自己觉察到这个世界的存在,但无法确定世界是否真实。” 老张有些犹豫,说:“其实天机宗一直流传着一个说法,究竟我们的世界是不是真实存在的。虽然可以看见,但……看见的就一定存在吗?” 袁长文很是诧异,这种想法,跟自己一模一样啊! 难道那什么天机宗,就是跟自己一样的人? 袁长文有些激动:“然后,天机宗找到答案了吗?最后怎样?会发生什么事情?” 老张:“最后那人疯了,也是一代风流人物,才华横溢,年纪轻轻不过百岁便是天机宗宗主。可惜啊……后来这个问题也困扰了无数人,只不过没人疯掉,也没人给出答案。” 袁长文:“这本来就没答案,世界属于‘无法确定真实’的范围,你没法证明它是真实的,也没法证明它是不真实的。” 老张:“所以,唯一的真实,就是什么‘我存在’?” 袁长文:“对,你也可以说是那份觉察,觉察自己思维说话的那份觉察。” 老张有些不解:“那我的道呢?我认为它是真实,所以它就是真实。其他人的鄙视厌恶或者喜欢,都不影响它的真实。” 袁长文笑道:“你也说了,‘你认为它真实’。换而言之,它本身不真实,而是被你认为真实。” 老张猛地退后一步,然后全身开始颤抖,说话都是断断续续。 “老夫明白了……原来如此……真是可笑,还自称什么修真者……不,确实是修真者,只不过没有修到真实……真人?哈哈,以为立道就是真人,以为不被社会道德牵绊就是真人?” “哈哈!错啦!错啦!老夫终于明白,唯一的真实就是那份觉察……小友,谢谢你……当老夫抱着自己的道前进的时候,就已经不真实……” “那份觉察是唯一,这才是抱元归一的真正含义……还有无为,并非感恩冷的存在才知晓热,而是超脱冷热的对立,无为啊!” “谁说化神期是终点?谁说践行自己的道不被外界诱惑,就是真人?立道之前是‘假我’,立道之后是‘真我’?放屁!” “哈哈!假我与真我都是虚假的,最终的真实是那份觉察,也就是‘无我’!化神期之后,应该是‘无我’,应该是返虚!” 就在老张胡言乱语的时候,他的修为似乎回来了,因为这些话语他是站在空中讲的。 大部分人都被老张吸引过来,特别是医护工作者,亲眼看见老张一个瞬移,悬浮在半空中。 “小友,老夫的修为回来了。不过这都不重要,老夫明白当初那人为什么会疯掉,为什么再也没人疯掉。这是自杀,谁敢把自己辛苦建立的道,给抹去呢?” “好了,小友,我走了。你要继续,莫要着急,老夫等你。随便说一句,你跟我师侄很像,同样年纪轻轻就悟得大道。” “哈哈!诸位保重!” 老张说完,悬空而立,整个人都虚无缥缈起来。云层上,一束亮光打下,似乎是赞扬和接引,天空都变得有些微红。 嘭! 亮光消失,天空恢复正常。 而老张,却重重摔在地上。 死了。。 a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在线看:meinvxuan1!! 第四百二十一章 修到真实51 竟袁长文正想吐槽,你明白了,倒是给我讲啊! 我自己都不明白,你究竟明白了啥! 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看见天色异变,以及老张悬空而立。 卧槽! 修真这玩意,是真的! 瞬间,袁长文就将这种看法抛之脑后,看见就是真实的? 它存在,但真实性无法确认。 不过,这种感觉好拉风,一束光打在老张身上,就算是身穿病服也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那些医护工作者,更是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 而老张面带笑容,似乎已然明了。 但下一刻,天空的异变消失,老张直直坠落地面。 死了。 这算什么? 袁长文摸不着头脑,是灵魂已走,留下无用的? 还是整个过程,就是死亡? 仅仅凭借“我存在”,那份觉察这几个字,老张就瞬间觉醒。 为何自己却什么反应都没有? 喂,掉线了吗? 老天,你是不是该打束光在我身上啊! 袁长文仔细回想着老张的话语,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用的话语。 结果,除了感谢,似乎没有其他的。什么化神返虚,这个世界又行不通。老张自己都没法修炼,更别说我们。 至于“无我”,这个我早就知道,任何自我定义都是虚假的。唯一的真实就是那个傻逼背景,也就是“无我”。 然后呢? 为什么自己没有飞起来之类的! 靠! 究竟忽略了什么? 是因为臣服不够吗? 是因为自己还想掌控生命之船吗? 迷信! (这就是迷信啊!相信什么佛祖保佑,相信什么生病不吃药拜拜佛就好了。臣服就是这个意思嘛!害人不浅啊!) 【不对,“相信佛祖保佑”,这本身就是个自我定义。又怎么能算臣服呢?】 (那么,一旦生病,是吃药还是不吃药?吃药,就意味着相信科学。不吃药,就意味着相信老天不会弄死自己。) 【对,这两者的相信,都是自我编织的定义。跟相信耶稣这些,没有本质的区别。】 (所以,臣服就是屁话!) 【这……】 (哈哈,我第一次这么喜欢诚实。) 袁长文有些不明白,难道说臣服这条路是错的? 不对,老张也讲了无为,而且是我内心决定放手臣服之后,他才出声恭喜我。 所以,臣服没错。 但是,这个矛盾又怎么解决呢? 袁长文站在那,思绪在翻滚,丝毫没有注意整个精神病院已经乱作一团。 跑下楼去检查老张尸体的,负责尖叫的,根本不在意的精神病人,还要觉得好玩想要爬窗户跳楼的病人。 还有一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坚信修真是真实的,还有跑到图书室拿走老张功法的。 总之,此刻医院乱作一团。 老张悬浮在半空,以及天空的异变,都给所有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修真者三个字,重重印在灵魂深处。 也许为了避免荒谬,医护工作者们会闭口不谈,或者互相分享功法。一旦医护工作者承认这种超自然力的存在,那么他们也必将被判定为精神病。 什么脑叶细胞刺激产生集体幻觉,或者磁场影响导致镜像神经元大规模激活,以至于全体产生相同幻觉。 这些东西,科学家要多少有多少。 但没人会怀疑自己亲眼看见的东西,就像没人会觉得这个世界属于“无法确定真实”的范围。 所以,袁长文才会被送到这里。 医护工作者更明白医疗体系的工作流程,他们不会讲,至少不会当作事实来讲。 也许这个故事会变成这家精神病院的噱头,或者又是一个民间传说。 除了荒谬,还有什么? 袁长文不知道,他现在的思绪一直处于高速翻滚中,臣服这玩意儿究竟是怎么回事。 自己决定臣服之后,那种轻松自在感绝非幻觉,而且很明显,这种轻松自在感才应该是人生。 如果人生就是焦虑恐惧,那还有什么意思呢? 为什么一定要对抗,然后取得胜利,最后死亡,才是人生的正确开启方式? 难道人生真的是苦海吗? 袁长文越想越远,问题早已不是臣服的话题。 “喂,刚才怎么回事?” 惠子医生过来,有些紧张,有些无助,还有些彷徨。 袁长文:“没什么,就跟他聊了会天。” 惠子睁大眼睛眼:“你把他说死了?” 袁长文:“什么说死了,是他自己修到真实,所以……你也看到了,他又不是跳楼,而是悬空一阵之后,才摔死的。也许灵魂早就离开了,不是么?” 惠子摇摇头,抱紧自己,略带哭腔说:“我不知道。” 袁长文不明白:“你怎么了?在害怕什么?” 惠子:“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幻觉。老张就是跳下去自己摔死的,没有什么亮光,没有什么悬空。” 袁长文:“拜托,走廊的窗户都是特制的,外面是防护栏,你告诉我怎么跳出去?” 惠子捂着耳朵,尖叫着跑开:“我不听我不听!” 这女人,疯了吗? 不就是超能力吗? 至于这样吗? 我大天朝,什么没见过,连马桶侠这种东西都可以出现,区区修真者有什么承受不了? 亲眼看见,有这么大反应吗? 【我明白了。】 有些时候,就是完全不同的事情,也会彼此遥相呼应。 问题的关键根本不在于答案,而是问题本身。 袁长文早就知道的,只不过却是忘记。 刚才惠子的表现,让他想到了臣服,也想到如何解决那个所谓的矛盾。 【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解决问题的办法,从来都不是答案,而是直接摧毁问题。 如何臣服? 臣服之后应该怎样? 或者,怎样臣服才是真正的臣服? 这些问题,统统都是在控制。 如果真的是臣服,怎么还会有问题? 我都已经臣服了,将生命之船的船舵已经交出去,哪里还有什么问题? 有问题,就是想要掌控,而这个,就根本不是臣服。 所以这些问题,是“自我”求生,是恶魔在继续欺骗。 还想找到某些途径的臣服,算哪门子臣服? “哈哈哈哈!” 袁长文想通之后,仰天大笑。 这才是臣服啊! 不再用自己的小脑袋进行思考,不再恐惧中选择,一切担忧都是没有臣服的表现。 臣服,发生的任何事情,我都臣服。 老子累了,人生这场游戏,老子不想玩了。 我放手,我臣服。 (投降!呸!懦夫!呸!) 【也许吧。】 (什么也许,本来就是!站起来,不要被生活打到!坚强,努力,拼搏!人生没有后悔,从来都是梦想选择人,要配得上梦想啊!) 【哦。】 (加油!不要放弃!男儿怎能轻言放弃!) 【嗯。】 (滚!) 袁长文看着众人的忙碌,心情大好。 恍惚之间,只有自己一个人站在这,那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孤独感,再次袭来。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小说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微信公众号appxsyd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四百二十二章 修到真实52 那阵孤独感,曾经也有过,但这一次持续时间比较长,大约几分钟吧。 孤独、恍若隔世,自己站在窗台边看风景,而其他人则是慌张忙碌,毕竟有个尸体躺在楼下。 血流了一滩,甚至还夹杂着些许白色脑浆。 不管是抱尸体还是拖尸体,尸体的重量都比活人重。而且,尸体是完全被动的,经常会在移动尸体的时候,不小心就把手臂弄骨折了。 当然,医护人员在确定老张死亡之后,就没有动他。 报了警,等待警方的处理。 袁长文冷眼看着这些,并没有太大的感触,更没有“刚刚还在说话,怎么突然就死了”这种情绪。 格格不入,似乎被宇宙排斥在世界之外。 还是那种感觉,仿佛某个地方有人正看着自己,看着发生的这一切。 而袁长文自己却变成了一个工具,让那个不知名的远处视角,可以透过自己来体验世界。 这就是臣服的感觉吗? 不对抗现实,不恐惧未来,就这么简简单单看着。连思考都渐渐放缓,感受着此刻带来的情绪。 那些植物,手下的窗框,还有水泥墙壁,这一切似乎在传递着什么。 袁长文不知道,只是模模糊糊感受到些许东西,从这些寻常之物中慢慢透出涌向自己内心。 但说不清楚是什么,并没有什么狂喜、开心、至福之类的,有点像在绝美的景色中待了一年的感觉。 很舒服很柔软,却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那些楼下大呼小叫的医护工作者,在袁长文眼中,此刻也没有那么讨厌。 咦? 他们干嘛对自己指指点点? 袁长文看着他们,跟那指指点点之人目光交汇,对方却下意识偏过头去。 是在说我最后跟老张聊天吗? 还是在埋怨我把镇院之宝给说死了? 呵呵,捕快会不会找我询问笔录? 但是精神病人的说辞,不可能当作呈堂证供。 也许,老张家里余威犹存,可以对我施加压力,甚至恐吓我之类的。 想找到老张的死因,或者为了所谓的修真者功法,将我从精神病院转移走,关押到他们自己的秘密小屋内。 鞭笞我、拷问我,哪怕我说出了所有,也会因为他们无法修炼而再次鞭笞我。 袁长文突然感受到一阵恐惧,因为这种事情很有可能发生。 老张是大臣,难道他的家人都是普通老百姓? 谁相信啊! 那么,他的家人也许贪婪也许善良,但面对修真者功法的诱惑,谁会笑笑不在意? 很容易就找到最后接触者,我。 绝对不能小觑人性的贪婪,修真意味着超脱,在所有人的眼中修真就是无上,意味着纵横人世间,逍遥飞上天。 各种法术让人膜拜,可以掌控一方天地,就算是总统也得给自己面子。 修真者啊! 呸! 修真者,修到真实,不是所有人都愿意面对真实。 顺则成人,逆则成仙。大家都以为逆的是“老天的不公,自己要奋起反抗,偷天换命”,事实上,逆的正好是这种想法。 逆奋斗,逆努力,不要对此刻产生对抗,无为才是踏入修真的第一步。 关键是没人相信这个,如果是修仙小说将此作为基调,请问会有人看吗? 放下努力放下奋斗,这是要劝人堕落吗? 不符合社会主流价值观,也不符合人内心的野望,以及自己做不到将梦想寄托于主角的这种情怀。 统统不符合,没人看也没人信。 但这恰恰是“顺则成人,逆则成仙”的精髓,也是唯一的精髓。 如果仅仅是奋斗努力咬牙坚持就能够逆天改命,修炼成仙,那么这个世界早就超过半数的人,位列仙班。 对吧,大家都是能吃苦的人,都是能奋斗努力的人。 坚持很容易,放下反而更难。 那么,老张的家人绝对不会相信我的说辞,肯定以为我在保守秘密,然后对我严刑逼供。 卧槽! 怎么办? 自己要不要现在逃跑? 关键是老张这一死,没人可以给我证明,谁也不会相信,仅凭“那份觉察”几个字,老张就顿悟升天然后摔死。 靠! 怎么办? 袁长文慌了,刚才种种别样情绪早已消失,换来的,却是无比熟悉的恐惧感。 再一次,夹杂着想象力,情绪在体内肆意冲撞。 不害怕不要恐惧,袁长文开始自我安慰,就算拷问,他们也不能拿我怎样。 还有,我可以说服他们,也许他们人不错。 妈蛋啊! 呯! 袁长文一头撞在窗框上,声音好大。 一时间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看着他。 “臣服啊!” 袁长文大声吼叫,额头上的点点血迹配合狰狞的面孔,恐怖不已。 说好的臣服呢? 为什么自己还在幻想? 将自己放在受害者的角色,“自我”就好借机吸收能量。它才不在乎想象的是什么角色,只要有人关注它就好。 还有什么不要恐惧,这是在抵抗啊! 什么臣服,怎么一转眼自己就忘记了呐! 臣服于此刻,发生的任何事情,都臣服。放开手,不掌控。就算恐惧袭来,也不对抗,任由它在体内冲撞。 我臣服,臣服一切。 靠! 刚才全乱了! (思考对策有错吗?) 【臣服,就是不思考不抗拒。对此刻发生的一切,无条件接受。不去想那未来会怎样,也不会烦躁埋怨此刻为何如此。】 (那不是成傻逼了吗?) 【臣服,把生命交出去,让道来掌控我的生命之船。】 (但明明不能承受,还要强迫自己臣服,这不是脑子有毛病吗?) 【臣服于不能臣服之物,这才叫臣服。如果所谓的臣服仅仅是臣服于可接受的事物,算哪门子臣服啊?】 (这不是在剥夺人性吗?还有,如果未来真的如同想象那样发生了,肯定会后悔无作为,后悔什么狗屁臣服。) 【如果我真的臣服,根本就不会害怕未来,而且就算未来恐怖,我因为臣服,也不会害怕。】 没错! 这样的话,如此循环,不害怕此刻,不害怕未来,不害怕此刻……那么自己将永远无惧。 一旦无惧,那么自己的思维就不会跑掉未来过去,而“自我”也将无法存活。 臣服,就是摆脱情绪拉扯的最好钥匙。 没有了情绪的拉扯,自己就可以很好享受此刻,不必担忧未来。 反正又不是自己控制,想必华人推崇了两千多年的“道”,不是弱智。 就算一切恐怖如斯,那又怎样? 自己在臣服的状态,根本体会不到难受束缚后悔等情绪。 “哈哈哈哈!” 袁长文再次想通些许,不得不大笑。 痛快! 只是旁人看着他,刚才狰狞,现在又畅快大笑。而额头的血迹已然变成血路,配合变幻莫测的表情,无比惊恐。 “臣服,我爱你!” 袁长文趴在窗口,大声朝远方喊着。 所有人心里都泛起一个疑问: 臣服是谁?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在线看:meinvmei222!! 第四百二十三章 修到真实53 暂袁长文再一次尝试臣服,暂时性的成功,但谁也不知道能持续多久。 若是这种臣服不能长时间持续,那么就是垃圾,就是狗屎。 我只能臣服十秒钟,这算哪门子臣服? 还不如说是忍让、克制。 袁长文臣服,心境带来些许变化,一股淡淡的沮丧。 怎么会是沮丧呢? 袁长文想要弄明白,却发现根本做不到。 按照臣服,那么自己就不应该思考,只是体会。 可是,二十多年来的教育,思考已经成为本能,不留神思维就不知去向。还有对未来的控制和规划,这是每个人从小孩就开始学习的本领。 而且人人引以为傲。 臣服之后干嘛? 袁长文现在就面临这个问题,总会下意识对未来进行规划。 理由很简单,如果我现在仅仅坐在这里不动,那么别说什么理想成功,撒尿怎么办?吃饭怎么办? (对啊,谁决定撒尿?) 【袁长文。】 (那么,袁长文可以决定去撒尿,这就不是臣服了呀!这就是袁长文的个人行为,他有了决定然后朝着决定去做。) (这种行为模式,跟“我觉得钱不够,于是决定去赚钱”,有什么区别?) 【不对。袁长文此刻有了尿意,于是他臣服,不反抗,顺从这个尿意选择去撒尿。】 (那决定赚钱怎么解释呢?如果是臣服,那么就是“我没钱,嗯,我没钱。”) 【我臣服,但也可以进行选择。只不过这种选择,不是基于恐惧,而且在行动中,也不会夹杂恐惧。比如我没钱,于是我臣服,然后决定去赚钱,整个过程不夹杂恐惧。】 (放屁!哈哈,如果臣服,怎么会升起赚钱的念头?怎么样,没话说了吧?) (哟,你尽可以说,什么摧毁问题才是关键,也可以说什么这种想法就是不臣服的表现。老子不在意,但这个问题永远都会横在心间!) (真是难得啊!我也有说这么多字的时候,哈哈哈哈!) 袁长文卡住了,这个问题就这么横在心间,一时间根本找不到答案。 确实,如果将自己交出去,松开生命之船的掌控权,那么如何选择? 并没有一个提示板,等自己交出控制权之后,它会告诉你下一步怎么走。 没有这玩意! 那么,自己该如何选择? 我臣服,我放手,难道就是坐着不动? 显然不是。因为坐着不动,这本身也是一种选择。自己凭什么选择“坐着不动”,而不是“站着不动”呢?或者“只动一两步”? 谁来选择? 按理来说,是袁长文选择,但现在他已经臣服,那么谁来选择? 或者说,袁长文应该怎么跟随臣服之后的选择? 就算跟随上帝的指引,我怎么知道哪一个是上帝的指引呢? 袁长文下意识摸摸自己的额头,发现满手全是血迹,也不在意。 【很明显,思考者是袁长文,而我只是那个傻逼背景。如果我来选择,不,我不会选择,而且我根本不会在意任何事情。】 【电影屏幕什么时候在意电影内容了?所以,袁长文如果尽量模仿我来做选择的话,那么答案是……根本没有限制?】 (随意选择的话,臣服与否有什么区别呢?) 【臣服的话,就不会恐惧,不会在恐惧中选择,也不会在行动中夹杂恐惧。】 (那不过是心态好而已,或者说强行说服自己不在意未来的结果。这跟臣服差好远,让“道”来掌控生命,而刚才我们所说的,明显是自己掌控,只不过不在意结果而已。) (但是,我们肯定是冲着某个结果去做出某个选择,如果不在意结果,那我们何必做出这个选择呢?) 【所以,不管怎么选择,都是有着特定的目标,都是希望未来有某种改变?】 (没错。有改变,那就不是臣服。如果臣服,那就是一切都好,一切都是完美的,根本不需要改变什么。而这种情况下,又怎么可能做出选择呢?所以,臣服就是屁话!) 袁长文浑身颤抖,这意味着自己这么多的努力,完全白费。 所谓臣服,就是屁话! 那么自己断送了工作事业前程,伤透老婆老妈的心,落个精神病的头衔……袁长文不敢继续想象,庞大的恐惧再次袭来。 一波接着一波,老婆当初劝说的话语,是不是我当初好好听听,认真上班就一切ok? 再差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 臣服? “哈哈,这一切都是笑话!” 袁长文手指牢牢抓住窗框,皮肤因用力而泛白,血管也随着肌肉紧缩而凸显出来。 那么,自己要从头开始,重新找个工作,重新赚钱存钱……吗? 不! 太恐怖了,那种虚假的生活,每天除了恐惧就是焦虑,短暂的娱乐也伴随着低沉的烦躁。那才是浪费生命,浪费时间,浪费人生。 【臣服,是对现状的臣服,对此刻的一切不反抗。】 (然后呢?当自己做出某个选择的时候,不就是因为不满意此刻,才会做出某种选择,对吧?对一切都不反抗,如何选择?) (不要挣扎啦,承认吧,臣服就是屁话!少年,要诚实哟!) 【不对,当自己臣服之后,是不会有这些问题的。】 (少扯淡!就回答我,如何选择!) 【臣服之后,让“道”来驾驶我的生命之船,那么肯定会给我提示。比如我正好遇见什么,或者我刚刚升起某个想法,然后一些事情便出现。】 (哈哈,这个意思跟算命有什么区别?用自己的小脑袋,去解读万物的含义,找出自己的选择方向。说到底,还是自己在思考自己在判断,自己在选择!) 【不是我选择,而是“道”把一切都就就位,我只需要顺流而行,顺着浪潮前进就好。】 (那要如何确定所谓的“道”的顺流而行?我怎么知道这样是顺流,还是那样是顺流?) 【臣服,然后观察。】 (哈哈,谁在观察?还不是袁长文,说到底,依旧是袁长文在选择,只不过是换了种选择方式。) 【没错,就是袁长文!也只能是袁长文来选择,我就是个傻逼背景,只能静静觉察,当然只有袁长文来选择。】 【臣服,不思考,不需要费劲去寻找所谓的顺流还是逆流。这一切,不过是“自我”求生的手段罢了。】 【不管怎么做,都是袁长文在活动。如果哪天电影屏幕动起来演绎自己的人生,那才是有鬼呐!】 【所以袁长文能做的,就是尽量模仿成傻逼背景,清除那些自我编织的定义,然后臣服。肯定会有提示,甚至会有很明显的指示。】 【如果还需要我费尽心思去猜测,这算什么臣服?】 (真的吗?) 袁长文很想大声说,是真的。但这不过是给自己加油鼓劲,不过是另一个自我编织的定义。 不知道,这才是答案。 袁长文又没有臣服过,哪里会知道结果,这些都是猜测罢了。虽然看起来很合理,但依旧不能改变这是关于臣服的猜测。 哈! 唯一的真实就是“我存在”,其他的一切都是电影屏幕上的内容,都属不真实的。 此刻上演的是,“袁长文正在激烈内心争斗,关于臣服与否”,但这不是真实,至少无法确定真实。 所以答案是……无所谓!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在线看:meinvxuan1!! 第四百二十四章 修到真实54 中袁长文站在那,看着脑海中突兀冒出的答案,发呆和茫然。 无所谓? 也就是说,自己选择什么,怎么选择,都是无所谓的? 对于那个傻逼背景而言,根本不会在意。 谁会在意呢? 【袁长文会在意,会选择一个所谓的好,会因为选择而焦虑,也会因为选择而后悔懊恼。但这一切都是袁长文,影响的也是袁长文,并非我。】 任何选择都会导致一定的结果,如果自己不喜欢,这个结果就会变成后果。如果自己喜欢,那么结果就会变为成果。 事情的发展不受自己控制,而自己所谓的选择,也不过是参考过去的经验与知识罢了。 那么,“本来事情发展不可控,而我却想要控制”,这就是烦恼的根源。 也是自己为什么决定要臣服的原因。 而臣服之后该如何做选择,袁长文卡在这里,冒出的答案连自己都不相信。 如果真的是无所谓,随意选择的话,那么臣服与否根本没有区别,也不存在什么顺流逆流这种说法。 【不对,臣服就是对于此刻现状的不抗拒。那么,我在随意选择之后,尽管发生的结果并不如意,但我处于臣服状态,也就不会觉得不如意。】 【也就是说,自己臣服之后,根本不会去思考如何选择。因为想要找到最好的选择方式,本身就是控制,本身就是想要特定的某个结果。】 【臣服,却不会产生这种情绪。我都已经臣服,又怎么会为了某个结果而做出选择?或者,我又怎么会因为没有出现特定结果,而感到难受烦躁呢?】 (还是没有回答,如何选择。) 【无所谓,这就是答案。对于傻逼背景而言,我们都认可这一点,就是无论发生什么,电影屏幕都不会在意电影内容。】 (嗯,那是我们的本质,也是唯一的真实。) 【而袁长文,就是要努力模仿那个傻逼背景。臣服就是这种状态,不选择,只管此刻发生的事情。不对未来进行幻想,也不会对过去产生后悔。】 【之所以会让人难以接受和想不通如何选择,就是因为“自我”还想要控制。它在利用未来的恐惧恐吓我,告诉我臣服是可怕的。】 【它也在唤醒我二十多年的习惯,唤醒我的控制欲。似乎这个世界必须要在自己的控制之下,就算不,也要尽力去控制。好多矛盾不就是因为想要控制而没法控制,产生的吗?】 【一切自我编织的定义,都是“自我”的求生手段。没有这些定义也就没有“自我”,难道会有一部电影,演的就是电影屏幕本身吗?】 【它让我对自我定义产生认同,让我对任何事物倾注心血,那么一旦这项事物破碎消失,自己就会难受痛苦。但这些不是我,对吧?】 (坏的方面我们可以舍弃,但是好的方面呢?比如自己的善良、勤奋、坚持,还有引以为傲的理想,曾经做过的别人无法做到的事情。) 【这些同样不是我。】 (呵呵!) 袁长文内心深处涌出一阵难受,淡淡的忧伤。 为什么要呵呵? 因为根本没人可以主动摆脱这些优良品德,或者严格来说,没人愿意主动放弃自己的骄傲。 不管这个骄傲是思维缜密,还是认知升级,或者是做过一些只有少数人才敢做的事情……不管是什么,这都是属于自己的骄傲。 袁长文以为自己已经丢掉,最大的困难不过是那栋名为“金钱”的建筑。但现在看来,这些骄傲同样是难以斩杀的存在。 心里隐隐约约流过某些念头,“老子是追求真实的人,你们都是渣渣”,“我已经看到这些都不真实,你们还在努力奋斗,渣渣。” 还有自己曾经的骄傲,以及想象着斩杀自我定义结束之后,自己将成为高人一等的存在。 【这些东西,同样不是我。】 (呵呵!) 袁长文感到些许窒息,渐渐的,那股忧伤变成了恐惧。 自己对未来还有想法,自己还有环游世界的冲动,自己还有好好体会生活的愿望,自己还有摆脱情绪拉扯之后的美好。 【但是,这些东西,同样不是我。】 (呵呵!) 袁长文呼吸有些急促,明显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明明只是探寻臣服之后的事情,怎么会走到这步? 臣服? 对,臣服! 袁长文突然放手,不再抓住窗框,也不管时间地点,猛地跪在地上。 呯! 这是磕头磕在水泥地上的声音。 呯! 袁长文就这么跪在地上,使劲磕头,也不在意额头刚才还在流血。 “主啊!告诉我,该怎么办?求求你,救救我好么?” “我现在跪在地上,祈求你的保佑。从此刻开始,不再有袁长文这个人!他的理想,他的喜好,他的坚持,统统将被抛弃。” “可以吗?可以拯救我吗?” “我已经放弃了袁长文,为什么还是这样难受?” “主啊!你听不见我的祈求吗?求求你,救救我好么?” 袁长文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哭泣。 想要臣服,就得放弃所有一切,而这也是斩杀自我定义的必须。 若是留着某些自我定义,又谈何斩杀呢? 我曾经用了二十多年的时间,将这些自我定义认同于我自己,现在我要摆脱情绪的拉扯,这些自我定义必须被斩杀。 我好难受,好难过! 那恐惧犹如浪花一般,不断冲刷着身体和精神。这种感觉就像自己的心爱之物被打碎,自己投入心血的事情被否定。 袁长文被恐惧所包裹,整个人倒在墙壁下,环抱着身体瑟瑟发抖。 我不能抗拒,我要臣服。 臣服!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恐惧并没有减缓,依旧在体内横冲直撞。 袁长文感受着恐惧,用自己仅有的些许清明,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思维,不跟随恐惧一起编造故事。 也不会给自己加油打气,转移注意力以祈求片刻安宁。 袁长文就这么看着恐惧,在沙漠上肆意横行,那漆黑如墨的光影飞速在各个建筑间穿梭。 不时的,这漆黑的光影会幻化成红色、橘黄色等温馨的光影,也会变成绿色、蓝色等冷静舒心的光影。 没用! 那个傻逼背景才不会在乎这些事情! 他现在肯定边吃兔头边看戏! 理论上的了解,永远比不上亲身的体验。早在很多章之前,袁长文就知道会斩杀一些美好的自我定义。 但真正遇到的时候,却是如此不堪,自己就像孩子一样无助。 之前也遇到过? 袁长文不记得了,好像有吧,不过这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此刻,袁长文正在经历些什么。 或者,当初的经历并没有让他斩杀掉那个自我定义。 也许,所谓的觉醒就是这样,一会难受一会清醒,一会以为全部结束了,一会恐惧会再次露脸嘲笑自己。 放下执着?放下对自我定义的认同? 袁长文发现,这两件事根本做不到。“放下执着”本身就是一种执着,更别说那个自我定义了。 怎么办?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在线看:meinvmei222!! 第四百二十五章 修到真实55 变袁长文躺在地上,渐渐感受到水泥地的冰凉。 使劲支撑起身子,从侧躺变成坐姿。 这是个好现象,说明恐惧正在慢慢减弱,刚才恐惧火力全开的时候,自己哪里能感受到其他事物。 所有的所有,全部被恐惧包围,除了恐惧其他一无所有。 袁长文微微喘气,恐惧并没有离开,自己能感受到内心依旧是难受不安。 要不,自杀算了? 至少死了,就不会在承担这种痛苦。 袁长文自嘲笑笑,他知道自己不会这样做,因为还没有斩杀尽自我定义,岂能这样认输? 不过话说回来,这种斗志本身就需要斩杀吧? 否则,自我编织的定义,“我是一个斩杀自我定义的人,我不服输,我永不放弃”,自己岂不是又陷入恶魔的谎言之中! 所以,只有臣服。 (狗屁臣服!不过是强迫自己仅仅关注眼下,强迫自己不去思考未来罢了。) 【没错,也许其他人就是这种感受。不过,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一直在纳闷,明明已经找到唯一的真实,为什么事情根本没有任何变化?现在看来,自己忽略了臣服。】 【若仅仅是嘴上知道,有什么用呢?思维依旧在畅想未来,依旧在恐惧中做选择,自己的行为无不展示着,自己根本不认可这唯一的真实。】 【臣服,就是从思想和行为中表现出这唯一的真实。明明事业金钱是虚假的,为什么自己还不断认同,而且斩杀之后痛苦依旧,时不时还要再来一波恐惧?】 【就是因为自己没有臣服,没有将自己的生命交出去,还想要自己控制。可是仔细想想,谁在控制?袁长文在控制,那个二十多年生活经验阅历知识的总和,在控制。】 (对啊,人之所以为人,不就是因为这些经验阅历信息知识么?) 【但这个并非真实,唯一的真实就是“我存在”。而且,那些自我定义都是可以更换的,我可以是白领,也可以是流浪汉。这种可以更换的东西,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至少我可以很明确,如果我努力工作,也许不会大富大贵,但我没有辜负时间,至少未来的进展我心中有数。) 【心中有数?知道自己的未来就是结婚、生子、买房子、还房贷,工作、再工作,带小孩、教育小孩、等小孩读大学,自己依旧在工作,然后退休,最后死亡。】 【这就是所谓的心中有数?!先不说会不会在人生中发生意外,单单是这种几乎被规划好的人生,难道就不恐怖?】 (至少比未知强!) 【在安静的绝望中生活,面对未知的恐惧,谁有知道未来是好是坏呢?】 袁长文坐在墙边,望着天空,这个角度透过窗户,只能看见天空。 天空并不蓝,早晨的凉爽还没有完全过去,些许阴沉夹杂其中。 好看吗? 不好看。 袁长文很早就发现自己,似乎已经丧失了对大自然的欣赏。 去一个美景之地,往往最初些许时间能感受到震撼,后来就再也看不到。 自己口中的“好美”,不过是为了应付身边的人,让自己不唱反调。 但自己真的觉得美吗? 除开最初的些许时间,其余的都是谎话。还有那些美丽无比的风景照,更多的是希望有人点赞,有人感慨“哇,你好厉害,那里好美,我也想去”等等。 每当有人回复,自己也会笑着炫耀“确实很美,有机会一定要来,身体和灵魂在路上”等等。 但有时候,甚至面对别人的赞扬,自己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开心,或者景色有多美。 这种事情,跟谁讲?别人会不会认为自己是在装逼? 哎哟,去过地方多,所以看不上小地方的美景? 似乎大家都说美,所以我也要说美。一旦不协调,那么就会被人骂不懂欣赏。 真尼玛好笑! 自己就是这么过来的?就是这么在意别人的眼光? 为了合群,自己做了多少违心的事情? 不过话又说回来,违心的事情做多了,也就不觉得违心,反而还感觉很正常。如果有别的年轻人做出不一样的举动,自己反而会站在守旧势力这一方。 切! 袁长文看着灰蒙蒙的天空,真实,多么昂贵的字眼啊。 若不是这份真实,自己说不定正在跟同事打麻将,或者跟哥们撸串。自己还会在美景中哈哈大笑,跟别人炫耀这是自己的旅程,自己是一个懂山水的人。 呸! 袁长文,你真tm恶心! 用别人的道,来束缚自己,无疑是愚蠢的。那用自己的道,来束缚别人,就很好吗? 袁长文仰望那灰色的乌云,莫名想起死去的老张,也许你已经回到修真世界了吧? 真是,自己觉醒了,却不告诉我。说了一些没有意义的话语,为什么我们都知道同样的事情,但待遇却完全不同呢? 哈! 难道这就是臣服的真谛? 因为一切都不真实,所以臣服于那唯一的真实,“我存在”。 因为时间不存在,所以臣服于唯一的时间,此刻。 (但是……) 【没有但是。】 (放屁!那会发生什么?一个没有悲欢的木头人?无情?) 【不重要,我此刻就是要放手臣服。所有的担忧烦恼,都扔给“道”。反正是它在控制我的生命之船,就算发生什么不好的,我也不想去纠正。】 【累了……】 (万一死了呢?万一去讨口呢?) 【那就让这一切发生吧。】 (不害怕?我不相信。) 【嗯,有一点害怕。不过,这正好说明,自己还不够臣服。】 (疯了吗?事业收入理想家人,统统不要了?!就算是和尚,也要吃斋念佛,怎么可能完全臣服而什么都不做!) 【若不是疯了,我又怎么会在精神病院呢?】 袁长文暗自好笑,自己才刚刚开始臣服,就期盼有不同的结果出现,这算哪门子臣服啊? 放下一切希望。 也许,这才叫臣服。若是我臣服,老天就必须给予我什么,这不成了交易么。 莫要着急。 袁长文突然想起老张的话语,他是在提醒自己莫要着急吗?还是说,着急这种情绪本身就会破坏觉醒? (如何判定是觉醒?万一这一切,不过是自己的妄念呢?) 【我不知道。】 (那还说个屁!) 【觉醒只是一种称呼,跟修真没什么区别。哈!我懂了!称呼,对,就是称呼。也可以说是标签、界限,随便怎么描述都可以。】 【正是这个东西,阻挡了我的臣服,阻挡了我对此刻的相融。比如我背靠的,我们把它叫做墙。但它究竟是什么,没人能说清。】 (what?!) 【任何东西都是这样,桌子、电灯、窗户等等,一切都是标签都是人类起的名字。但它们本身是什么,却没人知道。】 【我们总是瞄了一眼,哦,这是窗户,然后就没了。当我们拿走窗户,拿走任何企图描述的文字之后,还剩什么?】 【很明显,窗户不会因为我们拿走“窗户”这两个字,而变成其他东西。也不会因为我们使用的文字的改变,而有任何改变。】 【那么,那个没改变的是什么?】 (就是窗户啊。) 【不,这就是臣服。臣服于“事情本来就应该是”的样子,就像窗户,当我清空了所有关于它的文字描述之后,剩下的才是它“本来就应该是”的东西。】 “哈哈!原来如此!”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在线看:meinvmei222!! 第四百二十六章 修到真实56 标签化,这是人类文明的一大进步。 可以说,如果没有标签化,人类文明绝对没法形成。 想象一下,如果不用“鸟”这个字来描述鸟,也不用任何文字来描述鸟,文明如何产生? 就是这种标签化,让人类可以从纷繁复杂的世界中,提取并整理知识,然后一代代传承。 每一代都站在前人的肩膀上,这样可以在人类有限的寿命中,尽可能迈步前,而不是做着重复的无用功。 人类的大脑不是计算机,它有些自己的处理模式,化繁为简,模糊处理。 但同样,这种方便的道路,并非真实。 因为那些标签,仅仅是标签而已,只不过是为了方便人类大脑的理解。 为什么要理解? 因为人类的文明需要传承,人类不甘心被自然愚弄。 我命由我不由天! 这个口号可以说贯穿了人类文明的进程,就连现在,小到工作激励,大到外星探索,这句口号永远不会过时。 甚至那些环保主义者,那些强调与自然和谐共处的人们,也可以用这句口号打掉。 当我们可以肆意建造大自然的时候,哪里还需要和谐共处? 当生态圈在我们眼中,毫无秘密可言的时候,哪里还需要什么环保? 所以,努力吧,奋斗吧,将宇宙踩在脚下吧! 多么热血,多么励志。 “不要被眼前的困难打倒,人生就是因为困难才精彩。” “现在所有哭过的困难,最后都会笑着讲出来。” “人生没有极限,唯一设限的,就是你自己。” “坚持你的梦想,那是你唯一的东西。” “没人可以阻挡你的前进,能让你停下脚步的,只有你自己。” 有错吗?没错。 真实吗?不真实。 袁长文坐在墙边,缓缓呼吸,放空脑袋,想要把这些标签化的描述统统挪开。 看着眼前的窗户,放掉所有人类的描述,看看它“本来就应该是”的模样。 并没有什么特殊感觉。 袁长文突然有点头疼,是刚才撞窗框撞地面导致的吗? 两眼一黑,袁长文昏了过去。 ………… ………… 家里,老妈和老婆坐在沙上,宝宝已经睡了。 虽然已经早晨,但两人明显处于疲惫状态,几乎整夜未眠。 一个是儿子,一个是老公,几乎可以说是人生中占据相当分量的人物,如今却被判为精神病。 这让两人如何能睡? 老妈哭昏了两次,现在已经处于麻木状态。 “你走吧,我们袁家不会怪你的。” 老婆听了这话,楞是没有反应过来,整夜未眠加上伤心过度,大脑已经有点处于当机的状态。 “妈,你怎么能这样?” 老妈喃喃道:“没事的,你才多大?三十岁都不到,难道你要这样浪费大好的时间?就算我愿意,亲家母也不会同意的。 你走吧,长文的事情不怪你。只能算是他的命不好,你也没必要跟着他一起受累。想想你的青春年华,三十岁的女人才刚刚开花,你走吧。” 老婆有些不知所措,这个问题她自己也思考过,但不知道如何开口。因为一旦讲出来,总有一种乘人之危的感觉。 而且,别人会不会说三道四,说自己看着老公住院然后一个人跑了。亲戚朋友会不会认为,自己是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 但婆婆却主动说出来,让老婆有些不知道如何接话。 老妈:“我知道你们年轻人,想法多思维怪,觉得老一辈的价值观根本不值一提。我们也不怪你们,毕竟生长环境都不一样……” 老婆突然有些哽咽,很多事情,想象的时候是一回事,真的生的时候又是另一回事。 若是想象,自家老公疯了,不知道多久康复,也不知道康复后会不会继续服刑,傻逼才会继续等待。 你以为是童话故事吗? 老娘可是不到三十岁,如此貌美,怎么可能浪费时间在那精神病上? 但事情真的生时,老婆却现自己内心,有些别样的冲动。 “妈,我不会走的。” 老妈勉强笑笑:“孩子,别强迫自己,那些风言风语就让它们去吧。那些喜欢八卦的人,就是这样,喜欢嚼舌根。等过一段时间,他们又会找到其他事情,不会一直抓着你不妨的。” “妈,我不是这个意思。” 老妈:“你嫁入我们袁家,也有几年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其实并不好。我也不希望你被迫留在这里,毕竟长文已经这样,没法再给你幸福未来……” “妈!我决定了!” 就在这时,闺蜜信息过来:“亲爱的,房间给你收拾好了,什么时候搬过来呢?” 老婆回复道:“我不过来了,我决定就在这,我要把长文接回来。” 闺蜜:“你疯了吗?他是疯子,万一回来疯,把你杀死怎么办?” 老婆:“不会的。” 闺蜜:“你不要命了吗?!想想宝宝,别那么冲动!” 老婆没有回复,直接将手机扔在一旁。 总有些事,比命重要。 ………… ………… 袁长文现自己在无边无际的水面上,汪洋大海看不到边。 没有6地,没有船只,袁长文就这么一直踩水保持着生存。 天空黑压压的乌云袭来,海洋上都有的闪电雷鸣轮番登场,还有惊涛巨浪,让他费尽心思才能勉强存活。 游啊游,漂啊漂! 每次没力气的时候,袁长文总会给自己加油打气,不要放弃。 一次又一次。 最后,袁长文厌烦了这无休止的加油打气,停止踩水,整个人沉入海底。 本来已经做好死亡的准备,结果却现,在海底也能呼吸。 靠! 那自己还费尽踩水干嘛? 袁长文没有死,反而活得更好,在海底肆意游动。 不知何时,一道亮光从天而降,直直打入海底,照亮整片海域。 袁长文有些刺眼,却依旧朝着光源前进。在这无边无际的大海上,突然出现的光源,不管那是什么,自己都必须过去。 游啊游,好不容易来到光源处。 袁长文猛地跃出水面,大口呼吸空气。 醒了。 袁长文现自己在病床上,天花板的灯光有些刺眼。 刚才那是梦啊! 又做梦了,今早才做了连环梦,现在又做梦。 但袁长文仔细看着墙上的日期,却现已经是第二天,也就是说,自己已经睡了一天? 但自己却没有感觉到,所以要怎么确认这个真实性呢? 袁长文自嘲笑笑,疯了,自己已经疯了,什么事情都朝真实上面靠。 除了“我存在”,还有什么真实呢? 咦? 袁长文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会不会这个世界,统统都是自己脑海中的世界? 根本没有外面,一切都是里面?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在线看:meinvmei222!! 第四百二十七章 修到真实57 一秒记住, 明标签化,这是人类文明的一大进步。 可以说,如果没有标签化,人类文明绝对没法形成。 想象一下,如果不用“鸟”这个字来描述鸟,也不用任何文字来描述鸟,文明如何产生? 就是这种标签化,让人类可以从纷繁复杂的世界中,提取并整理知识,然后一代代传承。 每一代都站在前人的肩膀上,这样可以在人类有限的寿命中,尽可能迈步超前,而不是做着重复的无用功。 人类的大脑不是计算机,它有些自己的处理模式,化繁为简,模糊处理。 但同样,这种方便的道路,并非真实。 因为那些标签,仅仅是标签而已,只不过是为了方便人类大脑的理解。 为什么要理解? 因为人类的文明需要传承,人类不甘心被自然愚弄。 我命由我不由天! 这个口号可以说贯穿了人类文明的进程,就连现在,小到工作激励,大到外星探索,这句口号永远不会过时。 甚至那些环保主义者,那些强调与自然和谐共处的人们,也可以用这句口号打发掉。 当我们可以肆意建造大自然的时候,哪里还需要和谐共处? 当生态圈在我们眼中,毫无秘密可言的时候,哪里还需要什么环保? 所以,努力吧,奋斗吧,将宇宙踩在脚下吧! 多么热血,多么励志。 “不要被眼前的困难打倒,人生就是因为困难才精彩。” “现在所有哭过的困难,最后都会笑着讲出来。” “人生没有极限,唯一设限的,就是你自己。” “坚持你的梦想,那是你唯一的东西。” “没人可以阻挡你的前进,能让你停下脚步的,只有你自己。” 有错吗?没错。 真实吗?不真实。 袁长文坐在墙边,缓缓呼吸,放空脑袋,想要把这些标签化的描述统统挪开。 看着眼前的窗户,放掉所有人类的描述,看看它“本来就应该是”的模样。 并没有什么特殊感觉。 袁长文突然有点头疼,是刚才撞窗框撞地面导致的吗? 两眼一黑,袁长文昏了过去。 ………… ………… 家里,老妈和老婆坐在沙发上,宝宝已经睡了。 虽然已经早晨,但两人明显处于疲惫状态,几乎整夜未眠。 一个是儿子,一个是老公,几乎可以说是人生中占据相当分量的人物,如今却被判为精神病。 这让两人如何能睡? 老妈哭昏了两次,现在已经处于麻木状态。 “你走吧,我们袁家不会怪你的。” 老婆听了这话,楞是没有反应过来,整夜未眠加上伤心过度,大脑已经有点处于当机的状态。 “妈,你怎么能这样?” 老妈喃喃道:“没事的,你才多大?三十岁都不到,难道你要这样浪费大好的时间?就算我愿意,亲家母也不会同意的。 你走吧,长文的事情不怪你。只能算是他的命不好,你也没必要跟着他一起受累。想想你的青春年华,三十岁的女人才刚刚开花,你走吧。” 老婆有些不知所措,这个问题她自己也思考过,但不知道如何开口。因为一旦讲出来,总有一种乘人之危的感觉。 而且,别人会不会说三道四,说自己看着老公住院然后一个人跑了。亲戚朋友会不会认为,自己是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 但婆婆却主动说出来,让老婆有些不知道如何接话。 老妈:“我知道你们年轻人,想法多思维怪,觉得老一辈的价值观根本不值一提。我们也不怪你们,毕竟生长环境都不一样……” 老婆突然有些哽咽,很多事情,想象的时候是一回事,真的发生的时候又是另一回事。 若是想象,自家老公疯了,不知道多久康复,也不知道康复后会不会继续服刑,傻逼才会继续等待。 你以为是童话故事吗? 老娘可是不到三十岁,如此貌美,怎么可能浪费时间在那精神病上? 但事情真的发生时,老婆却发现自己内心,有些别样的冲动。 “妈,我不会走的。” 老妈勉强笑笑:“孩子,别强迫自己,那些风言风语就让它们去吧。那些喜欢八卦的人,就是这样,喜欢嚼舌根。等过一段时间,他们又会找到其他事情,不会一直抓着你不妨的。” “妈,我不是这个意思。” 老妈:“你嫁入我们袁家,也有几年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其实并不好。我也不希望你被迫留在这里,毕竟长文已经这样,没法再给你幸福未来……” “妈!我决定了!” 就在这时,闺蜜发信息过来:“亲爱的,房间给你收拾好了,什么时候搬过来呢?” 老婆回复道:“我不过来了,我决定就在这,我要把长文接回来。” 闺蜜:“你疯了吗?他是疯子,万一回来发疯,把你杀死怎么办?” 老婆:“不会的。” 闺蜜:“你不要命了吗?!想想宝宝,别那么冲动!” 老婆没有回复,直接将手机扔在一旁。 总有些事,比命重要。 ………… ………… 袁长文发现自己在无边无际的水面上,汪洋大海看不到边。 没有陆地,没有船只,袁长文就这么一直踩水保持着生存。 天空黑压压的乌云袭来,海洋上都有的闪电雷鸣轮番登场,还有惊涛巨浪,让他费尽心思才能勉强存活。 游啊游,漂啊漂! 每次没力气的时候,袁长文总会给自己加油打气,不要放弃。 一次又一次。 最后,袁长文厌烦了这无休止的加油打气,停止踩水,整个人沉入海底。 本来已经做好死亡的准备,结果却发现,在海底也能呼吸。 靠! 那自己还费尽踩水干嘛? 袁长文没有死,反而活得更好,在海底肆意游动。 不知何时,一道亮光从天而降,直直打入海底,照亮整片海域。 袁长文有些刺眼,却依旧朝着光源前进。在这无边无际的大海上,突然出现的光源,不管那是什么,自己都必须过去。 游啊游,好不容易来到光源处。 袁长文猛地跃出水面,大口呼吸空气。 醒了。 袁长文发现自己在病床上,天花板的灯光有些刺眼。 刚才那是梦啊! 又做梦了,今早才做了连环梦,现在又做梦。 但袁长文仔细看着墙上的日期,却发现已经是第二天,也就是说,自己已经睡了一天? 但自己却没有感觉到,所以要怎么确认这个真实性呢? 袁长文自嘲笑笑,疯了,自己已经疯了,什么事情都朝真实上面靠。 除了“我存在”,还有什么真实呢? 咦? 袁长文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会不会这个世界,统统都是自己脑海中的世界? 根本没有外面,一切都是里面?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在线看:meinvmei222!! 第四百二十八章 修到真实58 袁长文躺在病床上,忍受着难受与痛苦的折磨。这个折磨不是别人带来的,而是他自己挖掘的。 如果他不思考这些问题,努力赚钱生活,那么就算经常焦虑烦躁,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 焦虑烦躁,自己知道这一切的原因,就是没钱,来个百八十亿,这些烦恼瞬间解决。 袁长文现在,是一种飘忽的痛苦难受,因为没有什么是真实的。而自己却要为这些不真实的东西,忍受各种情绪拉扯。 如果明天自己就死了,这些事情还有多重要? 曾经的袁长文,被这句话问过几次,也凭借这句话摆脱焦虑烦恼。 可惜,曾经的袁长文已然不在,如今躺在床上的,是一个正在奋力斩杀“曾经的袁长文”的人。 如果明天就死,老子也要弄清楚这真实! 袁长文就是这种状态,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被这些自我定义牢牢束缚住,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非要探寻真实。 之前是一股愤怒支撑着他,不断斩杀,不愿意再被情绪拉扯。 但现在的状况,似乎整个过程变成自发前进,就像万有引力那种法则一样,根本不以自己的主观意识改变。 想要回去,重新找份工作,努力奋斗,重头开始? 回不去了。 这种感觉就像高中毕业,或者大学毕业,即将迈入社会的青年。面对整个社会,那么多职业,有人开跑车有人坐公交。 迷茫。 并非不知道选择什么的迷茫,而是内心深处感到一阵阵荒谬,却发现现实似乎很真实的那种迷茫。 当时的自己是怎么做的? 使劲抓住某个意义,拼命催眠自己,跟着恐惧一路狂奔。然后不知不觉,自己再也不迷茫,开始奋斗拼搏的美好人生。 偶尔夜深人静,会觉得这一切荒谬无比。 但接着又被房贷、车子、票子等等各种社会问题包裹,恐惧袭来让人放下无用的思考,努力往前迈进成功。 现在还能这样吗? 袁长文看着窗外的树木,随风飘动,片片叶子轻柔落下。 离开树枝的叶子,如何才能回得去呢? 只有更远! 袁长文试着调整呼吸,让自己愉悦轻松起来,但发现根本做不到。 这种如同吸附在脊髓上的难受,紧紧包裹着他。 心如死灰,也许就是这种状态。 “还不够!” 袁长文低声吼了出来,这些难受还不够,最好再来一些,最后一次性全部登场,看看是你死还是我亡! 时不时的情绪拉扯,偶尔短暂清明轻松,这种轮番交替有意义吗? 有本事一起上啊! 那恶魔,不是最拿手各种欺骗么? 出招啊! 袁长文拍打着床铺,想要呐喊,却只是张嘴没有发出声音。 自己还能怎么办? 难受的情绪就像腐蚀性的液体,渐渐弥漫开来,袁长文的脑子些许空白,就连身体似乎也不知道自己的。 如何摆脱这股难受? 没法摆脱,所谓的摆脱不过是转移注意力罢了。唯一的真实就是“我存在”,除了这个,其他皆是妄言妄念。 不摆脱,就要硬生生承受这种难受,而且还不能随着情绪编造故事,更不能想象未来有一天自己怎样怎样牛逼。 这些统统没有,就是细细感受这份难受,臣服于它,允许它的存在。 脑袋有些晕,身体有些软。 袁长文勉强支撑自己下床,而室友,就是那个恐惧女人的室友,则在角落里躲着。 又是恐惧? 恐惧没钱,和恐惧女人有什么本质区别吗? 因为大部分人都恐惧没钱,所有把恐惧女人判定为精神病? (算了吧,自己都顾不过来,还有心思管别人?) 【哪有别人?统统都是自己,这个宇宙都是自己,一切都发生在自己脑海中。】 (这不过是自己的想法,算不得什么。) 【那要什么才算?皇家科学委员会的认可?还是全世界大部分人的赞同?那些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我非要别人的认可,关键是,需要别人来认可我的人生?】 (人类是群居性生物,没有人可以脱离社会,我们在社会上经历的种种,造就了我们。) 【那么,谁在经历呢?总得有个东西在社会上经历种种,但关键是,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把这些经历当作我。】 【明显不是,对吧。我应该是那个“正在社会上经历”的东西,而不是那些经历。那个傻逼背景,那份觉察才是我,其他的都是妄念。】 (有什么用呢?对生活有什么帮助呢?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懦弱、卑微、毫无生活激情可言,就这样在精神病院里,浪费时光。) 【我为了那些虚假的自我定义耗费一生的时光,这才叫浪费。】 【没错,我现在确实不像之前,我指的是前面那些章节,似乎随时随地都有新的见解,时时刻刻都在看破自我定义。】 【现在的我,找不到继续前进的道路。我知道更远,却不知道下一步应该踏向何处。仿佛已经没有自我定义需要斩杀,也没有什么需要更加明了。】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不真实的不存在,真实的永远不会停止存在。“我存在”,那个傻逼背景,那份觉察。就是这样,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不要找借口,事实就是,loser,没钱,没动力,没有精气神,浑身难受……想想曾经,那些意气风发,那些豪言壮语,不想再次回到那热血冲动的生活中吗?) 【我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享乐的能力。我就像一个旁观者,看着那些励志激情的人生,却丝毫没有相应的互动。】 【这个世界都在我脑海里,就算是看到这个病房,我也能感觉到自己在一个脑子里,然后看着这些东西在眼前。】 (所以,要打破这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动起来吧,骚年,燥起来吧。美丽的人生,金钱、女人、权力、野望,想想拼搏的汗水,想想成功的喜悦。来吧,少年!) 【哦。】 袁长文变得毫无兴趣,就算现在自己突然拥有一两亿的财富,似乎也不会有什么转变。 (真的不会吗?) 【呃……应该会很开心,很高兴。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回到现在这种状态。想要凭借虚假之物来持续保持某种情绪,有可能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 【宝珠的事情,难道还不能说明一切吗?】 袁长文叹了口气,体内那股犹如毒气一般的难受情绪,依旧盘旋在体内。 怎么回事? 不是一会难受一会清明吗? 怎么现在这股难受还在这里? 袁长文想要找到答案,却又想起臣服,任何辩解说明此刻情况的举动,都是想要控制。 控制自己尽快摆脱难受,通过说服自己,通过展望美好未来。反正就是转移注意力,让“自我”找到其他东西依附。 臣服,体验事物“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状态。 袁长文深呼吸,任由自己被情绪拉扯,被难受痛苦拉入深渊。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四百二十九章 修到真实59 一捕快的反应很快,也许是老张本人的身份不同,哪怕已经在精神病院待了三年,捕快来的度也非同一般。 想想也是,不管是老张的对头,还是他的家人,哪个又是平常的角色呢? 来了两辆警车,以及一俩私家车。 捕快按照流程,开始收集资料,做询问笔录。 唯一有点尴尬的,是死者老张最后交流的,也是一名精神病人。虽然所有笔录几乎都将最后的线索指向那名精神病人,但毕竟是精神病人啊! 谁知道沟通会不会出问题? 但想继续调查,那名精神病人就是一个无法绕过的坎。 翻翻那名精神病人的资料,好家伙!袁长文,昨天才送进来,今天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就这样,袁长文被叫到办公室,接受询问。 除了两名捕快,还站着一名便装女子,上了些年纪。 这明显不符合规定,但这些规定是谁制定的? 还不是这些人。 袁长文心里明白,老张的位置比想象的还要高。 不过,那又怎样呢? 在一个寻找真实的人面前,这些东西犹如渣渣。 袁长文现这是一个很好的测试方法,若是自己紧张害怕之类的,就说明自己还需要继续斩杀。 正好自己也找不到下一步该怎样踏出,这是个很好的机会。 谢谢老天,瞌睡送枕头啊! 女子不客气道:“讲一讲,你跟老张聊了些什么,导致他决定自杀。” 袁长文轻笑一声,说:“给你讲了,你确定你能听懂吗?” 女子敲敲桌子:“这不是你需要考虑的,现在,我们怎么问你,你就怎么回答。” 袁长文玩味笑道:“好啊!我跟老张探讨了何为修真,以及什么才是修到真实。老张顿悟,看破假我、真我、无我的区别,于是飞升了。”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明显处于不相信的阶段。 女子还想开口,却被一旁的捕快阻拦下来,仿佛在说看我的。 一名老捕快,经验丰富,似乎多次跟精神病人打交道,一开口说话就把自己的位置放的很低。 “修真我们也知道,但了解不多,你能不能跟我们详细讲解一下,比如什么功法,或者境界的划分,以及老张究竟顿悟了什么?” 袁长文:“你看不起我。” 老捕快一愣,连忙笑道:“哪有的事,我一直都认为,我们只是世界观的不同,并非有什么太大差异。也许,你可以讲讲你的世界观,让我们都学习学习。” 袁长文:“你嘴上这么说,但明显你内心在鄙视我,你想做的不过是吹捧我,让我好显摆一下……” 说着,袁长文不说话了。 为什么刚才那名女子不客气讲话,自己想要报复回去? 还有,我为什么可以如此断定捕快的内心想法? 【女子对我不客气,我感觉受到挑衅,于是故意说得那么模糊,想看看他们吃瘪的样子。为什么报复的心情很爽?】 (这很正常,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还之。她是导致心情不爽的原因,解决了她,自然心情就会爽快。) 【这里的我根本不是我,而是袁长文。她不可能冒犯我,她只能冒犯袁长文,而导致袁长文反抗的是“自我”。】 (要忍让?也可以啊,下次注意调整心态就好了。) 【也不对,为什么要忍让?明明袁长文心里鬼火冒,恨不得扇她两耳光,为什么要忍让?】 (耶稣说,别人打你左脸,把右脸也伸过去。对吧,还有佛陀说,慈悲为怀。道德经也讲,圣人行无为之事。) 【鬼扯,这些人跟我什么关系?谁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实存在,也没人知道这些东西究竟是不是他们写的。】 【都是两千多年的死人,扯上他们干嘛?】 (他们都是觉醒之人,全球开悟的代表,智慧的最高顶点,多学习没有坏处。) 【能确定他们存在吗?我们只能说“现在这个时刻,我觉察到一些书籍,上面写着两千年前的人和事”,但这些就是真实吗?】 【我们真的可以确定,历史这玩意真的存在吗?不能,不管什么证据,永远也逃脱不了“此刻,我觉察到什么什么”的模式。】 【再说,难道我可以通过模仿觉醒者的行为,来获得觉醒?若是这样可以,那这个世界上早就挤满了觉醒者。】 (那要怎样?报复也不对,忍让也不对!) 【没错,就是两者都不对。要脱,越对与错的二元对立!】 袁长文反应过来,怎么选择都无所谓,因为电影内容永远无法伤害那个傻逼背景。 关键是自己不能有立场,选择对与错的任何一个,都已经陷入恶魔的谎言。 (狗屁!别扯那些没用的,告诉我,下次面临这女人的挑衅,怎么选择?) 【我说过了,无所谓,怎么选择都可以。关键是要明白自己是属于脱的,是越对与错二元对立的存在。】 (可惜现实里,并没有什么脱二元对立。话说,这都是什么词汇,二元对立?) 【高低、冷热、祸福、正面负面,这些都是二元对立。没错,现实确实没有,但袁长文要斩杀自我定义,变成像傻逼背景那样的存在,就必须这样做。】 【永远不认同任何一个立场,或者说,认同所有的立场。杀人没错,救人也没错。不再区分场景,也没有什么前提条件,统统都认同。】 【这些都是梦境,我的梦境,本来就是我,还有什么好区分的呢?我在演戏,同时我也在看戏,就是这样。】 袁长文眼前一亮,这些并非什么新知识,也不是什么新的洞见。这些都是以前就想通的问题,只不过现在似乎才刚刚开始运用。 修到真实,老张,怪不得你能顿悟飞升,我自己也有些别样的感觉。 “你在笑什么?” 捕快的问话,打断了袁长文的思考。 袁长文:“嗯,我在,想通,耶稣……” 说话根本连不成一句! 袁长文现,若是自己又当演戏者,又当看戏人,似乎根本没法集中精神。 难道这就是,为什么那些大师都沉默寡言么? 不是不想说,而是进入这种状态的人,根本没法全力思考对话。 修行之人,估计都是如此。 觉醒之后,也许情况就会反转。 袁长文再也不想说话,一直努力让自己成为这种状态,演戏者与看戏人。 对! 自己不是觉得,整个世界都在自己的脑海里么? 袁长文开始想象,自己坐在这办公室,眼前有三个人还有一堆东西。然后自己在看这些东西的同时,整个世界都在自己脑海中。 想象那个傻逼背景,正在那里看着自己的所作所为。 咦? 如果是想象,那么我还可以想象背景之外还有个背景。 这算什么?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四百三十章 修到真实60 一袁长文在办公室,对面三人的询问,想知道老张究竟是如何跳楼的。 刚才在病床上的时候,袁长文发现自己没有什么好想的,似乎整个故事已经结束。 唯一的真实,就是“我存在”。 但现在,袁长文找到一个办法,努力想象那个傻逼背景正在观察自己。 一股澎湃的心情由内而生,仿佛在一瞬间,迷茫的人找到方向,那不知朝何处踏下的脚步,也顺利迈出。 整个喜悦之情才刚刚燃起,袁长文就想到一个问题。 既然自己可以想象现在的一切,都是发生在背景上,那么自己依旧可以继续想象,背景之外还有个背景。 然后,无限个背景一直叠加。 难道这是一种修行方法? (修行个屁!看看银行存款,每天都在减少,还好意思谈什么修行?) 【真是阴魂不散啊!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最后的羁绊竟然是金钱!不是亲情、不是梦想、不是家庭责任,最放不下的竟然是金钱。】 (别想什么放下不放下的,人生在世,就是奋斗努力潇洒快意。快回来吧!一切都还不晚,任何时候都不会晚。) 【恐惧的力量真尼玛庞大,就算自己知晓金钱不过是自我定义,也无济于事。恐惧至今都可以利用金钱来拉扯我,自己曾经是有多么恐惧没钱啊!】 【也不能怪别人,想来想去,还是自己不愿意放下对金钱的看重。自以为自己将真实放在第一位,其实内心深处,金钱才是第一位。】 (那就做最重要的事情,对吧,每天都只做最重要的事情,其他的都是分心之物。走吧,离开这里,我们去赚钱,去挥霍,去享受,去找刺激!) 【没错,最重要的事情。释迦摩尼曾经是一个王子,为什么世间一定要有苦难,这个问题将他一巴掌打醒。】 【王子!多么辉煌的身份,父王等人都还健在,他自己也是有了妻儿。然后呢?为了真实,他一个人离开了王宫,独自坐在菩提树下。】 【再看看我,有勇气放下一切吗?可以舍弃工作收入家庭子女吗?不能!为什么不能?因为自己心中并不认为真实胜过一切,还有很多东西比真实更加重要。】 【在自己心中,金钱才是排第一位的!哈哈,真尼玛可笑,明明自己就是这样的人,但从来没有承认过。】 (现在承认也不晚,对吧,没什么好丢人的。大家也许心里都是这样想,只是不敢说出来罢了。没事,我们现在看透了,出去就赚钱。) 【看透了,所以更要斩杀金钱。我能将金钱放到第一位,我就能将它斩杀掉!这是谁的世界?我的!谁说了算?我!】 袁长文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发动了一场战争。 一方是真实,仅仅只有“我存在”。 而另一方,则是恶魔带着自我编织的定义,以及自己二十多年来的经历、认知,那些从未经过思考就放进脑海的思想。 双方战力悬殊,大约一亿比一的状态。 但“自我”是我吗? 明显不是,他们编织各种定义,冒充我伪造我。那恶魔负责误导欺骗,利用种种情绪拉扯我,让我信以为真。 现在,就是吹响号角的时刻。 我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那些篡位者,都去死吧! 沙漠上,无数渐渐破败的建筑,突然焕然一新。原来他们的破败仅仅是一种伪装,等待自己掉以轻心的时候,在悄悄恢复。 此刻,战争的号角已经吹响,那些建筑变得崭新而坚固 袁长文一个人,手持愤怒之刃,面对庞大的建筑群,显得无比渺小。 无数光影纷繁交错,在建筑群中穿梭游走,最后汇聚成一个恶魔在天空狰狞。 “我能编织你们,就能斩杀你们!” 袁长文猛地站起来,仰天大吼! 捕快条件反射,立即掏枪,并将那名女子护在身后。 袁长文微微喘气,才看清楚,自己眼前的不是什么建筑群,而是三个人。 稍稍回想一下,仿佛自己被叫来问话。 袁长文闭上眼,深呼吸,重新缓缓坐了下来。 【谁发动的战争?我。】 【那些自我编织的定义,那二十多年的经历、认知、骄傲之类的,汇合在一起,是谁?袁长文。】 【也就是说,这场战争是我来斩杀袁长文。】 袁长文突然有些难受,因为这意味着,要放弃“袁长文”这个身份,关于“袁长文”的一切都需要被斩杀。 自杀式任务? 所以,臣服才能换取这场战争的胜利,以失败的形式来获取胜利。 没有了对这些自我定义的执着,没有被这些情绪的拉扯,袁长文不再是“袁长文”。 突然想起一个故事: 有一艘船在海上航行,每过一段时间就会烂掉一块木板。我们将烂掉的木板扔掉,重新换上崭新的木板。 那么,总有这么一天,这艘船的所有木板都会被更换掉。假设当初扔掉的烂木板被人捡起,一块不少的重新组装起来。 此刻,这两艘船,谁才是原版? 如果最初的那艘船叫做“袁长文”号,那么更换全部木板之后的新船,还是“袁长文”号吗? 那个全部用烂掉木板重新组合起来的船,它可以叫做“袁长文”号吗? 当袁长文不再是“袁长文”的时候,这一切有什么意义呢? 斩杀自我编织的定义之后,谁会获利? 不是袁长文,因为他已经在斩杀的过程中死去。 那么,是那个傻逼背景获利? (看!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所以别再想这些问题,我们回家吧。) 【回家?哪里是家?死亡才是真正的家,其他的一切不过是自我编织的定义。】 【我可以说,温馨的家胜过一切。也可以说,有了金钱就能拥有无数个家。那些说什么钱只能买到房子买不到家的人,是因为没钱!】 【哈哈,自己以前怎么就相信这些?怎么就看不到,对立双方都不真实!死亡,从来没有温度的字眼,如今我却要抱着它夜夜入眠。】 (没必要那么极端,好好过日子,也不错啊!我们不求大富大贵,安安稳稳生活,对吧?) 【励志不成,改用中庸之道?平平淡淡才是真?不要成就,安稳过完这辈子就好?】 “哈哈哈哈!” 袁长文再次大笑,坐在凳子上毫不顾忌的大笑。 “超脱二元对立!恶魔,我早已经讲过,那次瞥见之后,你没法再欺骗我!” 丝毫不在意对面三人的表情,袁长文继续吼道: “袁长文,你怎么还不死!快去死啊!袁长文!” 诅咒自己? 老子这辈子最舒坦的事情,就是诅咒自己! 坐等袁长文死去! 不仅坐等,我还要主动斩杀,然后袁长文自己还要主动自杀。 好样的!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四百三十一章 修到真实61 一袁长文坐在凳子上,人还在办公室,但心思早已自成一体,完全不顾眼前的一切。 看见就是真实? 真尼玛搞笑,那些产生幻觉的人呢? 所以,还有什么好看的? 袁长文突然有一股冲动,想要挖掉自己的双眼,反正这双眼睛带来的都不是真实。 (没有了眼睛,还看毛啊!这不正好说明,根本不是什么“觉察就是一切”,没了眼睛怎么看东西?觉察一个我看看?) 【不,我依旧能觉察到。若是没了双眼,我能觉察到“自己什么都看不见”,依旧是那份觉察。】 (没了眼睛就不能看东西,说明眼睛的存在,以及眼睛的功能。那么,眼睛也是真实的啊!) 【我只能说,“我觉察到眼睛的存在,我觉察到眼睛的作用”,统统都是觉察在第一位。我能确认觉察的真实,但觉察到的内容,我要如何判断他们的真实?】 【没有办法判断,所以属于“无法确定真实”的范围。有眼睛真实存在,的确能解释这一切,但也仅仅是众多理论中的一个而已。】 【当我没了眼睛,那份觉察依旧真实存在,而且正是因为觉察的存在,才能知晓自己没了双眼。】 “袁长文,请重新叙述一遍,跟老张生前的聊天内容好吗?” 老捕快还在努力,虽然面对的是一名精神病人,但看在那名女子的份上,依旧尽忠职守。 否则,凭借刚才袁长文的两嗓子,早就把人给吓走了。 袁长文:“我就是跟老张一起,探讨了什么是真实。然后,他领悟到‘抱元归一’的真谛,以及‘真人’其实是‘假我’的变装版本,于是他就飞升了。” 老捕快没笑,也没有其他动作,就是认真倾听,然后提问: “那么,什么才是真实?” 袁长文:“唯一的真实,‘我存在’。或者说,脑海中的那份觉察,就是唯一的真实。” 老捕快举起手中的笔,问:“这支笔也不真实?” 袁长文:“没错,不管是笔还是桌子,你只能说‘我觉察到手中有支笔’,但事实上究竟有没有笔,我们谁也不知道。” 老捕快:“如果没有笔,我怎么能够觉察到有支笔呢?” 袁长文:“谁知道呢?所以,它们都属于‘无法确定真实’的范围。” 老捕快想了想说:“那么,刚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呢?也不真实?” 袁长文:“没错,你只能说‘我现在觉察到自己有一段记忆,记忆内容是描述我们从外面进来。’对吧,如何确定这段记忆是真实的?还有,如何确定时间是连续的?我们怎么知道中间有没有间隔许久,就像被人暂停一样?” 老捕快没法继续辩论,任何一切都这样解释的话,那还有什么好谈的呢? “这样吧,袁长文,能不能原原本本将对话内容复述给我们呢?” 袁长文点点头,开始复述,并且强调,这只是现在觉察到的记忆内容。 就算这样,还是不能解释老张为什么要跳楼。 除非接受他们的说法,老张飞升了,所以瞬移出来,于是灵魂走了,肉体摔死了。 捕快揉揉眉头,显然不能这样结案,否则结案报告绝对会被领导甩在自己脸上。 袁长文没有理会他们的苦恼,谁知道他们存不存在呢? 一切事物都在自己的脑海中,不是么? (是个屁!那不过是一种能够想象而已,想象有个看戏人,想象这一切都发生在脑海中。) 【没错,就是想象。但这种想象可以很好抑制脑中的杂念,一旦开启看戏人的模式,必须小心翼翼,否则很容易这股想象就会破碎掉。】 【在看戏人的模式下,自己很难再去幻想什么未来、懊恼过去、或者跟脑海中的各种人物隔空对话。曾经的自己,在脑海中成为英雄,在脑海中将老板骂死,这些不是疯了是什么?】 袁长文开启看戏人的模式,想象自己坐在办公室,对面有三个人,然后办公室的陈设之类的,这些统统都在自己脑海中。 很难把握,更难长时间维持。 开启看戏人模式后,就连脑中的辩论也停止了。 自己不敢乱动,不敢说话,甚至打嗝都会中断看戏人模式。 “我不相信,老张就凭什么见鬼的真实,然后跳楼自杀!” 靠! 瞬间,看戏人模式被摧毁。 袁长文等着那女人,目光不善。 接着,重新开启看戏人模式,想象那傻逼背景正在看着自己目光不善。 “看什么看!” 那女人再次呵斥道。 袁长文努力保持看戏人模式,缓缓张口说:“我……” 刚说第一个字,看戏人模式就有些不稳,但紧接着,袁长文努力维持继续开口道: “如何,解释,防护栏?” 精神病院的走廊都是特制的,就是为了避免病人跳楼。其他精神病院如何设置,袁长文不知道,但这一家的安全措施明显不同凡响。 比如,寝室的门从房间内没法打开,都是统一的电磁锁,每天由医护人员负责开启。 老张的死,最没法解释的,就是如何在不破坏防护栏的情况下,跳楼身亡。 至于什么悬空讲话之类的,都可以当作幻觉来处理。 难道,要破坏几根防护栏,然后正常结案? 袁长文看着对方陷入苦恼之中,觉得好笑,承认老张是修真者,他会飞,就好了嘛。 哪里需要这么苦恼?想尽办法在不可能中寻找可能? 靠! 袁长文发现自己一想这些事情,竟忘了看戏人模式,刚才又陷入毫不怀疑的状态。 就是这种毫不怀疑的状态,让自己二十多年来受尽了苦头,被情绪肆意拉扯。 (想吧!就浪费时间吧!三十岁的人了!到时候就流落街头吧!) 【又来了。】 (难道不是?本来有一个多好的工作,每天上班就行,晚上喝喝酒聊聊天,偶尔跟老婆亲热一下。不好么?!我就想知道,等出院之后,怎么办!) 【我真的在害怕自己一事无成,刚才那一瞬间,内心明显处于紧张恐惧的状态。当然,最根本的还是没钱。就是在恐惧没钱!】 (那就赚钱啊!还在这里想什么狗屁真实!) 【哼!袁长文呐!怎么还没有死呢?】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自以为自己大踏步的朝向真实前进,其实我依旧处于恶魔的谎言中?】 袁长文有些难受,这种结果是难以接受的。 自己费了多少心思,为了真实放弃了多少,现在告诉我自己依旧处于恶魔的谎言中?! 转念一想,自己究竟是为什么而踏上这条路,摆脱情绪的拉扯,对吧? 那么现在自己摆脱了吗? 没有。 所以,继续啊! 更远! 袁长文脑子里一片混乱,上下文都连接不起,似乎有一根棍子在使劲搅。 什么看戏人模式,此时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袁长文,估计真的疯了。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四百三十二章 修到真实62 一袁长文慌张、难受、不安,坐在凳子上痛苦不已。 但这种痛苦,并非被暴揍一顿的疼痛,也不是心爱之人死去的那种撕心裂肺。 而是一种腐蚀性的痛楚,可以从一小点开始,然后慢慢扩散,最后将整个人全部吞下。 袁长文之前有过类似感受,就是刚才在病床上那样,心里明显难受却又不知道做些什么。 有什么事情好做的呢? 一切都不真实,又有什么值得去做呢? 人生没有意义,就算有意义,那也不过是虚假的意义,是自己添加的意义。 那么,自己要做什么? 难道接下来真的就这样,度过一辈子? 袁长文本能拒绝这种想法,但仔细思考之后,却发现有何不可? 完全可以在精神病院,度过下半辈子。 之所以本能想要反对,那是毫无逻辑的思考,是残存在脑海中的经验、认知做出的无意识反应。 那些理想、喜好、金钱等等,都没有任何意义,全部都是自我编织的定义。 虽然自己依旧被金钱所拉扯,恶魔大军摆出阵型依然开战,但终究是不真实的。 刚刚想起的看戏人模式,似乎也没有什么意义,有点像无聊时打法时间的小玩意。 除了“我存在”,其他一切都不真实。 袁长文再一次陷入迷茫,不知如何前进,也不知下一步如何踏出。 失去了社会结构的支撑,价值观早已完全崩塌。 就像房贷这种东西,必须处于社会中才有意义,那些土著根本不会在意房贷这种破烂玩意。 拥有土地?确定不是土地拥有我们? 袁长文杀人之后,就处于社会隔离的状态,唯一的社会就是脑中残存的记忆。 这份记忆又能持续多久? 若是精神病院只有自己一个人,所谓的社会属性又能附着多久? 如果不跟别人接触,“自我”又能支撑多久? 恶魔大军看似庞大,但必须存在于社会之中,若是地球只有我一个人,情绪的拉扯很快就会变成笑话。 朋友的互动,带来“自我”的关注。 有时的吵架,也是在加强“自我”。 还有那各种各样的意见,哪个不是在说,“快欣赏我,快赞扬我,要是你赞扬我的意见,我也会赞扬你的意见。” 无数价值观在社会上碰撞,自然会想要选择一个作为自己哦基本价值观,然后在这个基本价值观上不断添加完善丰富,就算是对立的价值观也可以拿来用。 因为自我编织的定义才不会在乎什么对错,只要有东西存在,就是“自我”的胜利。 特别是,自己对这些自我定义的认同,让自己享受着情绪的拉扯,要么恐惧要么喜悦。 曾经的自己做任何事情的考虑,都是“别人会怎么看我”。这件事情成功了,那么大家都会羡慕我,若是失败了,自然在大家面前抬不起头。 于此,患得患失,焦虑烦躁恐惧等等情绪,乘机而入,简直是好的不能再好的饲料。 后来,懂得不再为他人眼光而活,自以为摆脱他人的眼光,不过是悄悄隐藏起来,用金钱、用理想、用奋斗来遮盖。 现在问问自己,曾经那么努力奋斗,真的只是为了让自己过得好一些吗? 不,事实上,是为了让自己在别人眼中过得好一些! “你看,我买了车子,二十多万的顶配哦!” “看,我们家,惨啊,银行贷款两百多万!” “我家宝宝喝的都是澳洲奶粉,国内的奶粉哪里敢喝!” 也就只能这样,在自己的圈子里骄傲一下,比起那些有钱人,自己这些算什么? 当别人聊起有钱人的时候,自己会这样讲: “哎哟,别想那么多,过好自己的生活。” “有钱不一定幸福,我们要活在当下,看看自己有什么而不是没有什么。” “那些有钱人一心扑在工作上,体会不到亲情爱情,一点都不划算。” 说是这样说,但真要有机会让自己成为有钱人,难道会拒绝? 袁长文知道自己不会拒绝,哪怕这个机会需要离婚之类的,自己也不会拒绝。 当然,在面对这个假设的时候,自己肯定会回答: “不接受这个成为有钱人的机会,在自己心中,家人永远是第一位。” 呸! 终究还是在意别人的眼光,而且很明显,自己为了生活更好一些而努力赚钱这个行为,并没有让自己生活更好。 这么明显的答案,自己以前为什么看不见呢? 究竟是曾经的自己疯了,还是现在的自己疯了? (当然是现在的自己疯了!这还有什么疑问么?看看他们,看看大家,都在为社会主义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这句话有点恶心。】 (哈,调节气氛。讲真,人生在世,若不奋斗努力一把,还有什么意义呢?难道就这样待在这里,一直到死?) 【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无法改变这些事情毫无意义,无法改变人生就是毫无意义。都不过是为了别人的眼光而生活,毫无意义。】 (那我们可以不为别人的眼光而生活呀,对吧,老子不在乎你们想什么,老子就是这样!) 【若是不在意他人的眼光,我又何必去做那些事情呢?奋斗努力拼搏,若没有他人的欣赏,我又何苦给自己找不自在呢?】 【所有的东西,不都是期待成功之后,然后告诉大家:“看,只有我能做到!羡慕我吧,崇拜我吧!”】 (但现在很难受,不是么?为什么要让自己难受呢?找点事情来做不就好了。) 【找点事……我为什么要找点事情来做呢?让“自我”有一次可以抓住某些意义,然后求生壮大,最后再次将我淹没,成为一个焕然一新的袁长文?】 臣服! 袁长文突然想到这个词语,臣服。 我现在很难受,这就过了,那么自己应该好好体会这种难受,臣服于这种难受。而不是找点事情来做,开导自己或转移注意力。 我臣服于此刻,无所事事就无所事事,将来不管发生什么,一切都很好很完美,因为自己的臣服。 (说的好听,那还是一种为了别人眼光而生活,不就是想说,“大家快来看,我臣服啦,完全臣服,你们都做不到,赞扬我吧!”) (真正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就应该想干嘛干嘛。比如现在想上厕所,找厕所的行为就是在意别人的眼光。真不在意,那就应该臣服于此刻,然后直接尿尿!) (敢吗?不敢吧!所以,臣服什么的,都是扯淡!) 【对,说的对!】 (啥?) 袁长文猛地站起来,脱下裤子,准备尿尿。 而对面三人正在商量,完全没想到会有这种情节发展,愣住看着袁长文的所作所为。 接着,橙黄色的尿液呈一道抛弧线,划过办公室的寂静。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四百三十三章 修到真实63 一两名捕快都是男人,而那女人也是上了年纪,什么没见过,只是有点恶心。 没人会觉得有人在自己面前尿尿,还什么感觉都没有。 这是办公室,不是厕所。 “你在干什么?” 女人明显觉得自己被挑衅,大声呵斥以避免流露出受伤的情感。 袁长文慢条斯理拉好拉链,说:“尿尿啊,你看不懂吗?” 女人:“哼!别以为做出这些荒唐的举动,就可以减少嫌疑。我读过你的资料,上面根本没写什么举动失调,仅仅是针对你的思维观念罢了。那么,我有理由认为,这不过是你为了逃脱嫌疑而故意做出的荒唐行为。” 袁长文没有回答,他被“故意”二字击中,再次陷入自己的思考中。 【想尿就尿,难道这就是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吗?】 【我明明是故意尿在办公室,然后向众人宣布:“你看,我是一个不在意别人眼光的人。”但这个行为本身,就是在意别人的眼光啊!】 (问题根本不是在意眼光与否,难道办公室当众尿尿,不觉得羞耻吗?) 【羞耻?有一点,但这个羞耻是怎么来的?是袁长文二十多年的经验、认知,以及自我编织的定义综合起来,产生的羞耻心。】 【它是我吗?不是。它只不过是属于袁长文的另一个标记,也是需要斩杀的内容。】 (放屁!难道以后就在大街上撒尿拉屎?!) 【这要看心情。】 (看心情?!) 【不管是“在意别人的眼光”而去做某件事情,还是“不在意”而做,统统都是在意别人的眼光。】 【行动之前的思考,本身就说明了自己在意别人的眼光,所以才会思考。真正的不在意,连思考都没有,想做就做了。犹如这个世界只有我一个人,那时的行为还会在意什么吗?】 (拉倒吧,这种人早就被关进精神病院了。) 【我现在在哪?】 之前忽略了,袁长文此刻才反应过来,三思而后行,这是连小学生都熟知的论点。 这么多年来,小心谨慎做个决定一而再再而三的思考,好像自己的脑子真的可以思考出什么结果一样。 想来想去,不过是在旧有的知识经验中,去寻找一个符合当下状况的记忆。 难道这种做决定的方法不荒谬吗? 每一个时刻的信息都在变化,而人类因为大脑结构的关系,只能关注某一块区域极少一部分信息。 而且,记忆是不靠谱的。 袁长文曾经看过一篇消防员的报道,讲火灾发生之后,消防队作为火灾调查人员,对周边群众进行询问笔录。火灾当天,群众一个说法,过两天继续问,群众就会添加一些自己的想象。 一个星期之后,这份询问笔录完全变样,甚至会出现前后矛盾的地方。 那么,自己凭借脑中可怜巴巴的知识,来重复决定未来,不可笑吗? 是谁让自己紧紧抓住这些东西不放手? 又是谁灌输了人定胜天的思想在我脑子里? 自从四百多年前,科学从神学中夺过指挥权之后,仿佛以人为中心的思想迅速蔓延开来。 不需要神,不需要有一个高高在上的先知,什么都不需要。人类,可以凭借自己的头脑来探究天地,来洞察宇宙的一切奥秘。 科学蓬勃发展,经济增长迅速,现在就算是袁长文在精神病院,也比几百年前的王公大臣吃得好。 除了权利引起的快感,袁长文在各方面完爆几百年前的王公大臣。 然后呢? (脑子有问题吧?真的打算臣服,放弃自己的头脑?想想曾经的骄傲,想想全班都不会的数学物理,想想展现逻辑推理之后的崇拜。) 【没错,成为一个更好的自己,完全正确,而且符合人类进化的历程。但是,这不真实。这些都是背景的添加物,不真实。】 (去屎吧!见鬼的真实!) 臣服,让“道”来掌控自己的生命之船。 不动用头脑,少思考,静静欣赏事情“本来就应该是”的模样。 因为臣服,所以不会有情绪的拉扯,任由“道”来操控。自己可以舍弃这二十多年的经验、知识、认知,原原本本欣赏一切事情的发生,一切事物的状态。 看见一棵树,不会第一个念头就是,“这是棵树,绿色的,有点高,不是很粗壮。” 抛弃这些东西,看看那棵树“本来就应该是”的模样。 而且臣服之后,也不会有什么计划,更不会对未来有什么担忧。 袁长文突然想起曾经看过的一本书,叫什么因为有底气所以从容,现在想想,除了好笑还是好笑。 有底气,所以从容,这算哪门子从容啊? 有钱,所以不担心经济,这听着就像小学生的造句。 (不要!) 【谁在说不要?是袁长文还是我?放弃思考,一切都放手,这让人感到恐惧。是谁在恐惧?袁长文还是我?】 【明显是袁长文,因为我只是一个背景啊!因为臣服会毁掉袁长文的大部分,让构筑他的大部分知识经验都化作乌有。所以,袁长文在恐惧。】 【而自己要斩杀的,不正是袁长文么!】 “说话呀!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被我揭穿之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女人略微得意的说。 “哦,你刚才说到哪了?” 袁长文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忘记刚才对话进行在哪个地方。 女人冷哼一声,道:“装傻是没用的。” “好吧。” 袁长文没有理会,坐在凳子上自娱自乐。反正你不说,我也不想知道,思考太累,就这样吧。 渐渐的,一股尿臊味弥漫开来,办公室里顿时有些难以承受。 (怎么可以难受呢?不是臣服么?难受啥?应该享受才对啊!来,解释给我听听。) 【这……】 (哈哈,解释不了吧!那就去死吧臣服!) 袁长文没说话,而对面三人也没法用强。 只是办公室的尿臊味,越来越重,再加上想起刚才尿尿的画面,三人顿时觉得一波一波的恶心袭来。 “要不,我们换个办公室继续审?” 老捕快提出建议。 那女人脸色不好,但依旧点点头,没人愿意在这种情况下做笔录。 老捕快:“他已经尿过了,不可能再有什么花招,我们可以好好审问。” 另一名捕快突然说道:“万一他拉屎呢?” 老捕快使劲一拍搭档的肩膀:“别乱说!到时候你负责看着他,一旦有什么异常举动,你要迅速阻止。不要再发生,同样的事情!” 于是,三人带着袁长文,换到另一个办公室。 【对,这就是臣服。】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四百三十四章 修到真实64 一另一间办公室,由于凳子不够,袁长文坐在沙上,那三人坐在凳子,显得居高临下。 沙跟凳子是完全不同的触感,刚才那间办公室袁长文坐的是凳子,而在这里他坐的是沙。 一坐下去,似乎整个人都陷了下去,很软很舒服。 【可是,我怎么知道沙本来的感受是什么?】 (疯了吗?沙是什么感觉也要探究?怎么不去死呢?) 【仔细想想,我们从出生开始,每一次坐在沙上都是那种柔软的感受。我们从来没有怀疑过,真实的沙坐起来究竟是怎样的感受。】 【我们要如何得知,我们一直以来的这种柔软感受,就是坐在沙上的真实感受呢?】 【会不会因为我们的神经网络只能接受和传输一定量的电信号,所以才仅仅是这种柔软的感受?而不是更多,更丰富的感受。】 (我完全听不懂在讲什么!) 【我凭什么可以认定我坐的是沙?】 (天啊!收走这个妖孽吧!) 【这个事情很恐怖哦……我之所以认定,我坐在沙上,是因为我从小看见这是沙,接触之后明白这是沙的柔软。】 (我知道,不就是“沙”这个词汇么?又想说标签化?) 【完全不是!】 【我凭什么可以认定,我第一次触摸沙的感受,就是关于沙的真实感受?如果我的神经系统生变异,那么我的触感必将生改变。此时,我坐在沙上将会是另一种感受。】 【若是全人类的神经系统都生变异,那么对于沙柔软的触感,又将被另外一种感受所代替。问题来了,哪个才是真实的?】 (先不管其他,这种假设本身就证明了身体的真实性,才会进一步有什么神经系统之类的。所以,身体是真实的?) 【不,身体和沙一样,属于“无法确定真实”的范围。我觉察到自己有个身体,我觉察到这有个沙。唯有那份觉察,可以确定为真实。】 (那用脑神经这些东西来解释,不就自相矛盾了吗?) 【我用力摔杯子,会将杯子摔碎。这是一个很简单的现象,也是杯子具有的属性。严格来说,这应该属于“无法确定真实”的规律。】 (承认有规律的存在?那么科学也是存在的?) 【存在,但属于“无法确定真实”的范围。还是摔杯子的例子,我无法确认杯子是否真实,我也无法确认摔碎的杯子是否真实。】 【那么,所谓的规律,建立在“无法确定真实”上的规律,又如何能成是真实的呢?唯一的作用,就是方便人类理解世界。】 【但这些简化,这些规律,这些为了理解世界而宣布的定律,并非真实。回到脑神经那里,那触感已经在自身规律内展现出不确定性,更不要说跳出来讲那份觉察。】 (好吧,那又怎样?) 【不怎么样,就是再一次感受到世界的荒谬。什么也无法确定,还想控制这控制那,自己以前真tm搞笑。】 袁长文瘪瘪嘴,显然是对曾经的自己感到不满。 不知道是不是换了办公室的原因,审问情绪被打断,那三人一时间竟没有开口继续询问。 袁长文也乐意这种安静。 但很快,他就现自己根本安静不下来。 脑海中的思维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兴奋起来。 难道是刚才那泡尿? 袁长文笑着甩开无聊的理由,关键是自己的思维仿佛不受控制。 好吧,其实一直不受控制。只不过这段时间,一直聚焦在真实这个点上。 现在,已经找到唯一的真实,“我存在”。然后,思维似乎解脱了,开始再次飞翔傲游。 袁长文的情绪有点开心,不明所以的开心。而那思维,一会跳到未来一会跳到过去。想的内容,都是些“自我”胜利的事情。 比如自己在未来,建立宗教,让大家寻找真实。然后思维就开始想象,门徒会问些什么问题,自己又该如何回答。 要不就幻想曾经自己在澳大利亚赌场赚了千万,于是移民,过着海滩冲浪的日子。 或者,想到小时候的自己,那些傲视群雄的时刻。 【又是“自我”的求生吗?】 (多好,看看,心情愉快了吧!何必总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呢?人生苦也是一天,乐也是一天,对吧。) 袁长文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想要控制自己的思维,却是见效不到半分钟。 强迫提醒自己,要监视自己的思维,要看看它究竟在想什么。这个念头不错,就是仅仅坚持了二十多秒,然后思维再次放飞乱跑。 待到回过神来的时候,思维已经跑了好久。 怎么回事? 这些状况曾经遇到过,就是“自我”的把戏,但现在为何还会出现? 难道自己这么久的努力,都是无用功? 还有,为什么自己内心有着淡淡的喜悦之情呢? 什么鬼?! 袁长文有些莫名其妙,特别是之前都是难受痛苦居多,就算轻松的时刻也不过短暂而已。另外,之前的轻松大多都是想通了某些事情,看透某些荒谬。 但现在,自己不过是尿尿而已,难道有这么大的作用? 再说,这种尿尿的方式本来就不对,为了不在意而做的行为,本身就是一种在意。 (开心不好吗?能不能别再纠缠,我们让剧情推进一下好吗?) 【并非开心不好,而是开心的源头是什么?这是需要斩杀的东西!因为能带来开心,就能带来烦恼。我要做的是摆脱情绪的拉扯,而不是什么所谓的狂喜极乐。】 (去屎吧!) 袁长文坐在沙上,细细体会着内心的感受,现自己真的处于淡淡喜悦之中。 就算自己这么久都是无功用,都在被恶魔欺骗,自己似乎也没有太难受,继续斩杀就好了。 臣服! 不仅仅是在负面情绪的时候,在开心愉悦的时候同样重要。 难道恶魔改变策略了? 以退为进,见负面恐惧情绪无用,便采用正面开心情绪来拉扯? 很有可能,因为自己并不是想象那些“自我”满足的事情而开心。 相反,自己是因为开心而展开一系列幻想。 卧槽! 恶魔你真tm卑鄙!手段耍得好啊! 恐惧时,不要跟随恐惧编造故事,仅仅臣服于恐惧这种情绪,任由它在体内冲撞,自己抱元归一。 开心时,自己怎么就忘了呢? 似乎这种开心可以持续永久一样? 然后随着这份开心,展开幻想,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信心,没有什么是自己做不到的。一股股乐观、自信澎湃而生。 狗屎! 臣服于开心,而不要随着开心编造故事。 这才是臣服的定义,这才是臣服于此刻。 哼! 说了骗不了我!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四百三十五章 修到真实65 一房间内,袁长文坐在沙发上,那三人也没说话,刚才那泡尿的影响实在太大。 而且结合之前的对话,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价值。 那女人想了想,似乎决定换一套策略,说:“你既然能跟老张交流,那么说明你对这些功法之类的,有一定了解。我可以聘请你作为顾问,从而离开这里,工资绝对不会亏待你。” 袁长文抬起头,问:“你要修真?” 女人点点头。 袁长文:“你确定你要修真?” 女人:“怎么,不可以吗?” 而两名捕快,也是露出一丝神往。 修真啊! 飞天遁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翻江倒海,唯我独尊。 想想都觉得霸气! 袁长文:“可以啊,修真跟功法没有关系,看不看的意义都不大。你只需要问自己究竟什么是真实的,就足够了。” 女人惊讶道:“不要功法?” 袁长文:“老张的路子,是借假修真。先让你明白道德什么都是别人强加的,然后自己碎丹立道,走上修真的道路。但最后,必须连自己的道都要舍去,因为那同样是虚假的。” 女人:“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你依旧坐在这里?” 袁长文:“这也是我不明白的地方,估计有什么东西我忽略掉了,或者,我的推测根本就是错误的。” 女人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袁长文是否想错不重要,关键是他确实让老张做到了超自然力量。 走廊上的摄像头,以及完好无损的防护栏,女人不是没想过修真的可能性。 一番对话之后,对于修真的渴望,对于那些神奇法术的向往,让女人决定好好谈谈。 “我知道,很多门派都讲这些。我也是佛教徒,一直努力在入定,想要做到一心不乱,一念不生的状态。我想,老张的功法估计对我有帮助。希望你能接受我的聘请,作为顾问,来讲解老张的功法。” 袁长文:“为什么要入定?” 女人:“因为入定可以一心不乱,没有那么多的杂念。” 袁长文:“为什么不想要那些杂念?” 女人:“因为那些杂念就是烦恼的源泉,只有一念不生,才能断烦恼。” 袁长文:“为什么要断烦恼?” 女人一愣,似乎不明白这算什么问题,但依旧回答:“当然希望自己能都少一点烦恼,多一点开心咯。” 袁长文:“自己?谁是自己?谁想要开心?是你吗?你是谁?你是想要开心的那个吗?” 女人明显在佛教上有着一定的研究,听闻这一连串的问题之后,竟然有种当头棒喝的感觉。 袁长文看着女人的眉头紧锁,明显是在思考。 也许这样也不错,说不定自己可以当个顾问。 (就是就是,这种大家族的顾问,再怎么差至少也月入万元吧!) (而且,那些富家子弟都到我这来虚心求教,多棒呀这种感觉。) 【是吗?】 (想想,我才去的时候,那些富家子弟根本看不起我,肯定想要故意刁难我。结果,却被我反杀,哈哈!) (还有那之前就是顾问的人,肯定会对我充满强烈的不满之情,然后我舌战群儒,让他们甘拜下风,哈哈!) 【别想了!】 (想一下,没事,反正我知道是虚假的,但想想又没事。) (这小妞估计被佛教洗脑太严重,什么念佛号就可以往生极乐世界。然后我说“你向往极乐世界,无非就是恐惧下辈子六道轮回。”) (我继续说“恐惧下辈子的轮回,所以这辈子努力修行。这跟恐惧没钱,然后努力工作赚钱有什么区别?你无非就是想炫耀自己,表明自己已经不用追求物质。”) (这小妞被镇住,然后搬出佛陀想要压我,“佛陀说西方极乐世界是真实存在的,我们只要一心念佛,临终之时就有阿弥陀佛来接近我。”) (我问“你怎么确定这件事情?”然后她说,“这些都是佛经上讲的。”于是我接着霸气的质问,“佛经就一定正确吗?”被洗脑的她说,“当然,那是佛说的。”) (我哈哈大笑“首先,释迦牟尼没有留下任何文字。所有的佛经都是后人整理而成,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佛说了什么!而且,谁知道后人在整理的时候,会不会添加自己的东西呢?”) (这小妞肯定无话可说,然后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己。哈哈哈哈!)、 【这些都是虚假的,不要再想了。】 (然后,那些富家子弟估计会问一些特别白痴的问题,比如这个世界怎么不真实。我简单几句话甩出去,他们立刻被我震慑住。) (还有那个之前的顾问,肯定会问一些古怪的问题,想要借此来难住我。比如问我过去怎么不真实之类的。哈哈哈!都是渣渣!) 【够了!】 袁长文内心竟然生出一种爽快的感觉,想着所有人都拜倒在自己脚下,走到哪里别人都处于崇拜之中。 狗屎! 都是“自我”求生的手段,都是恶魔不经意间的欺骗。 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还是控制不住? 为什么自己明明看见却斩杀不了? 袁长文愤怒的看着这些想象,憎恨自己竟然有一种舒畅的感觉。 都是“自我”,真尼玛恶心。 能不能不要再纠缠我?! 想到这,袁长文内心那份淡淡的喜悦之情瞬间消失,又是一股难受包裹着他。 又来了! 自己在干什么? 在帮助“自我”构建它的层次,在丰富沙漠上的建筑群。 袁长文对自己大脑的行为,感到一阵鄙视。那些对于“自我”的爽点,就像异形的口水,不仅仅是恶心那么简单。 它会腐蚀掉身体,会让自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我自己,我袁长文这个人,有多少东西是我自己选择的? 我的性格、情绪、价值观,都是被随意添加上去的。无意识的时间太多,难道这也算是人? 被社会主流道德所拉扯,连做鬼都不如。 袁长文心中的难受渐渐弥漫开来,但又不是那种浓浓的恐惧,整个人就处于一种忧伤之中。 世界没问题,是自己出了问题。 “那么,法术怎么办?不学习功法,怎么修行法术?” 女人抬起头,并没有崇拜之情,反而带着些许怒意。 袁长文瞬间便知道,他们不是想要修真,而是冲着那种种法术神通去的。自己跟她讲了那么多,她的“自我”明显感受到威胁,于是用法术神通来遮盖,并且认为我欺骗了她。 想想自己刚才幻想的崇拜,想想那些什么富家子弟。 可笑! 狗屎! 袁长文,你自己就是一坨狗屎!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四百三十六章 修到真实66 一人人都向往修真,但他们向往的并非修到真实,而是那无与伦比的法术与神通。在他们的潜意识里,总是希望能够与众不同,获得神通之后逍遥天地。 哪怕需要历经千辛万苦才能学习,哪怕玩命般的疯狂才能掌握神通,他们也愿意。面对神通的诱惑,他们仿佛变了一个人,不再是懒懒散散,而是充满斗志,犹如热血漫画的主角。 但这里面,有一个隐藏很深的潜意识,就是全世界只能我一个人拥有。 如果大家都能学习神通,那还有什么意义呢? 那我还如何逍遥自在呢? 说到底,这一切不过是“自我”的把戏,不过是“自我”的加强版本而已。 甚至,这个世界根本没有神通,仅仅是幻想自己得到神通,就可以获得无比的爽快感。然后任由“自我”飞翔,什么打脸、努力、热血战斗、跌倒了爬起来等等。 袁长文曾经也幻想,就算是现在,也无法控制思维的杂乱念头。哪怕知道这些不是真实,知道这些是“自我”求生的手段,但依旧想要去幻想,想要获得爽点。 憎恶,对“自我”的憎恶还不够! 如果真得非常憎恶,其强度远比“自我”幻想带来的爽快感来得深,那根本不可能容纳“自我”的幻想。 也就是说,自己还是蛮喜欢“自我”的? 真尼玛扯淡! 自己费了多少功夫,依旧还处于喜欢的状态,明明知道那些不真实,还是愿意去幻想愿意去感受爽点。 看似自己已经摆脱未来的恐惧,不过是换了种面貌,恶魔继续在欺骗我。 而且还是,自己知道是欺骗,依旧愿意被欺骗。 靠! 要不要这么贱?! “如果你愿意解读功法的内容,我真的有能力将你弄出去,重新走上成功的道路。” 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功法? 笑话! 老张这种资深修真者,在这几年,也没修炼出任何名堂。就算只是记忆穿越,肉体属于凡胎,但也不至于完全没有任何效果。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世界不允许修真者的法术和神通出现。 袁长文:“没用的,不可能修炼成功的。” 女人瞬间提高声音:“那老张怎么飞出去的?” 又是“自我”,不过是那女人的“自我”。她已经设定好一种结果,如果现实出现的情况与她设定的结果不相符合,她就会生气愤怒甚至暴动。 她不会相信这是真的,她只会认为这一切都是欺骗,是别人的错。当现实一而再再而三的矛盾时,她才会好好思考是不是自己错了。 而现在,那女人明显不相信袁长文的话语。 不相信拉倒! 难道我还要负责你的情绪?照顾你的想法? 还是说,我应该会说话,跟你的“自我”相亲相爱? 我连老妈的开心都不负责,何况你! 袁长文根本不解释,连话都懒的说。 女人有些恼怒:“你不要逼我,我这人最讨厌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人!” 袁长文:“你讨厌哪种人跟我有关系吗?” 有些人,最喜欢说“我最讨厌迟到的人”,“我最讨厌不整洁的人”。 你讨厌就讨厌咯,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为什么要迎合你呢? 就算你是我的衣食父母,那我也不过是跟金钱做了个交易,你算什么东西? 你说这些话,不过是想暗示我,让我不要变成你讨厌的人。 哼! 袁长文心里难受,之前自己没能控制住思维的幻想,这已经让袁长文很是不爽,这女人此时又说这些话语。 “自我”,统统都是“自我”! 佛教徒又怎样? 还不是“自我”的奴隶! 天天念阿弥陀佛就能往生极乐世界? 有本事讲现在啊?说什么念佛在临终时,就能前往净土? 拿死之后的事情来恐吓,这算什么? 还有六道轮回,不断强调自己变成一个人多么困难,继续强调变成人还能听闻佛法,又是多么不容易。 呸! 不过是两根棒子,一根叫做恐惧,一根叫做奉承。 真是好手段啊! 一边让自己害怕,一边又让自己骄傲,爷是学佛之人,尔等鼠辈皆是凡夫。 想想,佛教是这样,难道其他门派就不是这样吗? 所有的门派信仰,都是狗屎! 不管相信什么,都是自以为是的相信,这个世界有什么可以相信? 相信的行为,本身就说明相信的内容有些不确定,才需要相信来进行填补。 (那相信“真实”存在,不也是一种相信吗?) 【那不是相信,而是“真实”必定存在。】 (这跟佛教徒说,六道轮回、极乐世界真实存在,有什么区别?) 【我们永远也无法说一个东西真实存在,只能说有一个真实存在。那份觉察就是真实存在,若那份觉察不存在,谁在觉察这个一切呢?】 (我怎么知道?也许是外星人,也许是幻觉,什么都有可能。) 【没错,所以我们根本无法知道是什么在觉察。但我们也不需要知道,那份觉察属于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份觉察必然真实存在。】 (好吧,那如何确定,我们现在走上的这条路是通往真实的道路呢?或者说,那些难受忧伤,确定这些是斩杀“自我”的反应吗?) 袁长文被自己问住了。 从来没有怀疑过这点,就像很多人不会质疑自己的无意识行动。 根本没意识到,又如何质疑呢? 下意识认为,这些是对的,或者说,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些的对错。 问题不再是“斩杀‘自我’能否通往真实”,而是“我如何确定我在斩杀‘自我’,而不是被恶魔逗着玩?” 如果这些难受的情绪,统统都跟斩杀无关,那么自己这多章的努力,又将何去何从? 自以为这些难受忧伤的情绪,是斩杀“自我”的结果,是“自我”想要求生的手段。让我难受忧伤,然后努力抓住某些意义,继续生活在“自我”的虚假中。 但,我要如何确定这些是真实的呢? 没法确定! 我除了确定“我存在”之外,没法确定任何事情。 那么,我怎么知道,这些难受忧伤代表着自己正迈向真实? 相信,这些也仅仅是一种相信吗? 自己还要继续吗? 也许,自己应该接受那女人的邀请,成为一个顾问。将自己这些章节的感悟,将给他们听。每天工作,然后赚钱养家,回到正轨。 to-be-or-not-to-be? 这世界,难道就我一个人在这煎熬? 不过,就算有同志又怎样? 难道要结伴而行? 拉倒吧!任何想要加入某个团体,或者依靠某个老师,都是恶魔的伎俩。让自己拥有了某种归属感,认为自己是某个整体的一部分,有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努力。 归属感,本身就不真实!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四百三十七章 修到真实67 合群,从来都是父母教育的重点,没有那个父母愿意看到自己的孩子被排挤,在班上变成孤零零的一个人。 小伙伴一起玩,一起上学放学,欢乐多多。 不合群的人,在如今的社会,也不少。有些人是因为性格太差,没法跟人合群。 而有些人是自命清高,不愿意跟别人合群。 但不管属于合群还是不合群的人,都会在某种事情上找到归属感。 要么二次元,要么科技宅。 袁长文做的,在某种程度上,就是斩杀掉自己的归属感。 不是一个白领,不是一个被判刑的人,不是一个有着不同感悟的人,不是一个对自己曾经所作所为拥有骄傲的人…… 那一年,自己是学霸,享受着全班的崇拜。 那一年,遇见自然灾害,是自己保持镇定,带领众人活着出来。 那一年,自己作为公司新人,却凭借努力打破公司的销售记录。 曾经的自己,喜欢魔术,每每聚会,自己的扑克魔术都能获得全场的关注。 曾经的自己,对周易兴趣颇深,甚至算准的正确率高达七成。 曾经的自己,风趣、幽默、学识丰富,为家庭努力工作,为老婆而抵抗诱惑。 现在呢? 这些是自己吗? 不过是“自我”的装饰罢了,谁会愿意丢掉这些? 袁长文不愿意,但他现在没法回头,因为这一切都不真实。归属感,可以让“自我”找到关注,可以得到补充以及扩展。 当自己成为某种东西的一部分时,已经被恶魔欺骗。想想,一开始加入的时候,自己只是个新人,然后过段时间,自己又可以作为老人教授新人,接受新人的崇拜和感谢。 斩杀“自我”,斩杀归属感,斩杀自己对某种事物的认同。 难道这种过程不难受?! 不会产生忧郁或忧伤的情绪?! 当别人诋毁自己的信仰时,那种愤怒要如何形容。在一个虔诚的信徒面前,大骂所有信仰都是狗屎,会被打死吗? 不仅仅是信仰,自己付出心血的东西,被别人贬低得一钱不值的时候,同样是愤怒无比。 而袁长文,却要亲手制造这种痛苦,亲手剥夺这么多年来自己坚信的事物。 是我疯了吗? 但这些明明就不真实,为何大家都不甩掉,反而其乐融融。哦不,不是其乐融融,而是被无情鞭笞。 佛陀当年也是经历这些痛苦吗? 释迦牟尼,皇室王子,为了寻找真实而放弃自己的身份家庭富贵权力。 我算什么东西?! 还妄图控制自己的命运,还企图在不破坏自身生活的前提下,寻找真实? 真尼玛可笑! 家庭父母妻儿?能比上佛陀的家境? 工作事业金钱?能比上佛陀的皇权? 我算什么东西?! 袁长文突然被一股悲伤笼罩,不自然的涌出想哭的情绪,鼻子一酸眼泪流下。 对一切的认同,对一切的紧抓不放,似乎一旦松手就会产生巨大的恐惧。 我真的拥有什么东西吗? 袁长文不想讲话,内心充满悲伤和忧郁。看着眼前的三人,不禁自问:这三人真的存在吗? 我怎么知道他们是真实的人,还是一个高智能的机器? 控制! 一切都是“自我”的控制。 它不满足于不知道,它必须要知道些什么,而控制欲则是最好的表现。不管是控制成功还是失败,都是证明了“自我”的存在。 一旦放手,不亚于死亡的恐惧感觉就会袭来。 臣服,对于“自我”而言,就是最大的敌人。它不要臣服,它要奋斗,它将此刻理解为障碍,它所关心的一切都在未来。 “自我”欺骗我,让我把注意力放在未来,似乎有一个目标需要自己追求。得到之后呢?又是新的一个目标。得不到呢?就会难受痛苦。 袁长文斩杀“自我”,必然会受到“自我”的反扑。 (讲了那么多,无非就是想要说服自己,这么多章以来,产生的各种忧郁难受是值得的。总有一天,当斩尽“自我”之后,这些忧伤就会消失。) 【是的,我毫不怀疑。】 (但这难道不是一种相信吗?一种需要不断说服自己,来形成的一种相信。) 【不,不是说服自己相信,而是说服自己停止相信。不是去相信这一切都不真实,而是停止相信这一切是真实的。】 (哼,有什么区别?) 【因为“我存在”本身就是真实,而其他所有的一切都不真实。我被这些不真实所遮挡,那么只有清除掉这些不真实,才能露出我的真实。】 (哈,还记得曾经的感悟么?所有的辩解只有两个目的,要么“我没错”,要么“我错了,但错得不多。”那么,现在的情况属于哪一种呢?) 【这不是辩解,而是陈述唯一的真实。】 (如何确定?) 【我能确定这是唯一的真实,只是无法确定,这条路途是否正确,是否真的可以通向那唯一的真实,是否可以通向觉醒。】 (那还弄这些干嘛,难道要赌吗?用自己的后半生来一场豪赌?) 【是的,这是一场豪赌。我从未听说过有人经历这些就能觉醒,每次看到别人这种状态,自己都会扮演好人去劝说对方。】 (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就算丢了工作,我们又去应聘好了。没什么好担心的,还有妻儿在家里等着我们。只要我们继续努力,就能重新回到美满的人生当中。) 【想想就可笑,如果现在有人来劝我,不打他已经是我的仁慈。让我放弃真实,回到不真实的世界中沉浮,去屎吧!】 (那未来怎么办?) 【我关它干什么!一定要找到真实,我要觉醒,就算因此损失所有一切,我都不在意!就算乞讨,就算在街头露宿,就算只能卑微的靠着垃圾存活,我都不会放弃真实!】 (呵呵,如此豪迈的宣言,不过是为了压制恐惧罢了。) 【没错,但不是我在恐惧,是袁长文在恐惧。我就是那个傻逼背景,如何恐惧?既然是袁长文在恐惧,那就恐惧好了。】 更远! 袁长文再次想到这个词语,不管自己身处何处,不管自己收获多少感悟,也不管自己究竟有没有资格成为顾问,终究没有到达目的。 攀登山巅的路程上,不乏各种美丽的景色。但那些美景不是终点,不是山巅,纵然美不胜收,依旧只能属于障碍,属于心魔! 更远! 只有山巅才是终点! 我这一生,除了此事,别无他事! 让该来的都来吧,让我看看,还能发生什么? 就算死亡,在我面前也不值一提。 哼!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四百三十八章 修到真实68 又一次,情绪转变如此之突然。 袁长文脸上的眼泪已经干掉,悲伤的情绪悄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豪情万丈。 对面三人,就这么看着袁长文在情绪中转换,就连那女人也不知说些什么。 每个人的经历、知识储备、教育背景,几乎可以决定一个人的性格。捕快们就凭借精通此道,从而在审讯中找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但在袁长文这里,却屡屡碰壁。 不仅仅是因为他的思想异于常人,也不是因为他被判定为疯子。事实上,在捕快来之前,就查看了所有资料,自以为掌握袁长文的思维模式。 哪里知道,袁长文正在斩杀“自我”,一个连“自我”都没有的人,如何被把握思维模式? 事实上,这种状态袁长文自己也没法把握和控制,因为根本没有一个指导手册来告诉自己,这里是哪,下一步该怎么走。 都没有! 袁长文从小的教育,就是要抛弃负面情绪,一旦负面情绪出现,最好立刻放掉将注意力转移到正面情绪上。 而且,斩杀“自我”开始之后,袁长文的情绪已经不受自己控制。有时难受,有时悲伤,有时清明,有时轻松。 臣服于此刻,那么这些情绪的出现,自己也需要臣服。 让“道”来掌控自己的生命,而不是用自己的小脑袋来判断甄别一个对自己好的选择。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如何能确定何为好? 此刻好,就是未来好? 此时好,就是一生好? 谁敢保证,谁敢确定? 既然什么都无法确定,又何必总是想要掌控呢? 这种思想,袁长文能想通,但是却不容易做到。二十多年的教育,已经让他的思想筑起坚实的防线,那片沙漠上的建筑群可不是摆设。 建筑的一砖一瓦,都是袁长文亲手放上去的,也许是有意识放上去的,但大部分都是没有经过思考放上去的。 若是自己的思维都没有经过思考,这人生还有什么是属于自己的呢? 全是别人的! 别人思考出的话语,思考出的感悟,自己直接就拿来用,并且以此为傲。如果恰好这份感悟是自己在同事中独有,那么不得了啊! 轻则随口说出,享受着别人赞叹的眼光。重则大声辩论,以此获取更多的崇拜。 认知升级,呸! 不过是“自我”的把戏而已,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丰富“自我”,都是在不真实的基础上各种添加,以获取对方“自我”的赞叹。 听了一句话,就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谁在豁然开朗? 不管是赞成心灵鸡汤还是否定心灵鸡汤,都属于“自我”的伎俩,都是在对立事物中选择了一个。 我不要! 唯有真实,才是自己的追求。 不,唯有清除不真实,才是自己的追求。 “你究竟想要什么?说出来,我相信很少有我张家做不到的事情。” 女人带着傲气,再次说道。 对于唯一一个可以跟老张对话,并且让老张出现异变的人,这女人肯定不会轻易放弃。 袁长文看着她,没说话。 怎么说?说自己想要真实? 有什么好说的,说出来没人了解,没人理解,所有人都会劝说自己,这条道路没有任何意义。 的确,这条路没有任何意义,不会让自己获得神通,也不会让世界变得和平。 憎恨虚假,厌烦不真实,才是袁长文踏上这条路的理由。 而现在,理由什么的根本不重要,因为已经回不去了。 谁也不知道这种情况会持续多久,甚至没人知道这条路会不会有尽头。 唯一的几个人物,都是两千多年前的传说,耶稣、佛陀、老子。 我算什么东西? 竟然妄想跟这几位并肩而立? 竟然妄图达到他们的高度? 不过,又有何不可呢?谁把这种不可能放在我的脑子里? 如果没人可以走到他们的高度,为什么他们还会留下著作,难道只是为了炫耀和嘲笑凡人? 我真的可以吗? 这条路真的有尽头吗? 我可以在有生之年,站在那山巅吗? 如果不可以,那么我这一生,岂不是荒唐岂不是荒废,连最低层的人都比自己过得精彩。 哼! 就算这样,难道自己会放弃? 再想想,没人理解我才是最好的状态,我也不想跟人交流共同进步之类的。真有人理解我,甚至踏上同一条道路,那又如何? 我都不确定对方是真实的,他的状况与我何干? 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宇宙,所有的发生都在我的脑海里,有什么可以在外面吗? 没有! 全部都是里面,都在自己内心。 我对他人的认知,是放在我的脑海里,不管他人是否真实,这些认知都在我内心。 成熟、妖艳、大气、有责任、高矮、富有……这一切的标签,都是我贴上的,都在我这里。 还有什么不是呢? 我觉察到这个桌子,桌子真实与否根本无法确定,也根本不重要,因为我觉察到了,是我里面觉察到的。 我觉察到开心,是什么引起开心的也不重要,关键是我觉察到了。 一个有责任心的人,会通过行为来表现出自己拥有责任心,但这一切都在我的觉察中。 我的喜好、我的家人,哪一个不是我觉察到的? 他们真实存在吗? 无法确定,也根本不重要。 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觉察,我的觉察就是一切。 而我自己,这个名为袁长文的人,这个从事销售工作的白领,这个经历了宝珠幻觉的人,真实吗? 同样不重要,因为依旧是我觉察到的内容。 那么,我究竟在干什么? 或者说,自己还能走到哪里? 袁长文又一次迷茫,但他知道,真正迷茫的是“自我”。一般人遇到这种状态,都会奋力走出来,都会找到目标进行注意力转移。 对吧,我们有房贷要还,有工作要做,还有形形色色的人际关系需要处理,那些可以让我们满足爽快的事情更是必不可少。 事情太多,哪有时间去迷茫? 什么我是谁,滚蛋吧! 袁长文没法这样,他必须让自己无所作为,任由迷茫忧伤等负面情绪在体内蔓延。 外面真的有这么多事情吗? 真的有外面吗? 把自己臣服于“道”,将自己交出去,毕竟这世界根本没有什么外面可言。 除了“我存在”,还有什么是真实的? 又是谁,让我对这些不真实投入心血,放不下也斩不断。 “啊!” 袁长文突然大吼一声,猛地站了起来。 不过,捕快早已密切关注,立马上前将袁长文压倒在沙发上,避免他再出什么乱子。 袁长文没有反抗,有什么好反抗的,又有什么可以反抗? 来吧,让我看看还能演出什么剧情。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四百三十九章 修到真实69 好一会,捕快确认袁长文并没有什么出格的行为,仅仅是想吼两声之后,便松开了他。 那女人才不是什么轻易放弃的主,见开始的威胁不成,金钱诱惑不成,于是又开始打感情牌。 “袁先生,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你的家庭孩子呢?难道孩子已经就是在单亲家庭里长大?没了你,你妻子怎么办?还有你的父母,又将如何?” 袁长文听了那女人的话语,双眼无神,但内心充满了挣扎。 是啊,想想自己的老婆,这么多年来,跟着自己,除了恋爱时的甜蜜,现在很少能看见她的笑容。 当初自己恋爱时许诺的豪言壮语,全部化为灰烬。自己并不是骗她,而在那个时候,内心深处真的充满豪情,对于未来根本没有任何恐惧。 自己为了老婆,什么都能做,什么也敢做!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们的幸福! 钱少了,多挣就是了。压力来了,我扛就好。 但不知为何,两人走着走着,恋爱的甜蜜渐渐消散,留下的是争吵的伤痕,以及争吵间隙的些许安宁。 不管怎么讲,老婆依旧在自己身边,依旧陪伴着自己。 看看现在,自己做了什么? 杀人、被关进精神病院,思考着如何寻找真实,想要斩断所有的归属感,斩杀全部“自我”。 有考虑过她的感受吗? 想想曾经恋爱的时候,一次眼神交汇,就能让老婆不好意思低头捂嘴泯笑。 自己会说一些甜言蜜语,老婆会打趣说油嘴滑舌。 我们去逛景点,我们坐地铁,我们聊天,我们字里行间充满了情意。 有时,会惹老婆生气,但我们总会和好,仿佛上天也不愿意我们分开。 曾经的我们,如此美好。若是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能让我翘起嘴角,那只有你的笑容。 老婆的笑容很美,遇见的那天,自己就是被这份笑容迷住,瞬间感觉世界都是黑白,唯有那一抹微笑如同鲜艳的茉莉花。 还记得当初厚着脸皮去搭讪,自己就像个小孩子一样,手足无措紧张不已。生怕自己说错话,引起她的不愉快。 我们的恋爱迅速升温,仿佛上天注定要我们在一起,我喜欢的样子你都有。我们开始彻夜聊天,电话根本舍不得放下,也不知道那个时候的我们,为何有如此多的话聊。 老婆的声音很好听,也许是因为自己爱上了她,所以才会觉得什么都好。笑容很美,声音很好听,如同仙女下凡一般。 那些模特那些世界小姐,身材火辣面容姣好,那又怎样?! 老婆不漂亮,但是很美! 袁长文回想起两人曾经的种种,不由自主一阵伤感,自己是不是应该回去,重新将她抱入怀里。 就算现在没有工作,重新找工作就好了,重新努力。再说,眼前不是有份工作吗?想必薪资待遇绝对不差。 【别再说了!我的目标绝不改变!】 (别那么激动,想想未来美好的生活。福祸相依,这次的事件反而获得更好的工作,凭借现在的感悟,我们已经可以胜任。到时候,幸福美满的人生就在前方。) 【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只需要答应那女人,给她指点功法就好了。想想现在,可以直奔家里,拥抱老婆,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值得拥有的事情呢?) 【不要!】 (想想老婆的笑容,难道不愿意一直拥有吗?现在我们接受工作,收入更胜从前,很多夫妻矛盾就会得到解决。回想一下恋爱时的甜蜜,难道不想继续拥有吗?) 【别再说了。】 (老婆是爱我的,不是么?她在等我,只需要我回去,只需要我一句话,她就可以再次出现在我的怀抱。那笑容、那声音,难道就这样丢弃了吗?) 【好难受!】 (老婆在我心中,就像花朵,在广阔的草原上独自盛开。我有幸遇见,有幸跟那花朵站在一起,也有幸能采摘花朵。回去吧,我们重新开始吧。) 【不可以!】 (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只要我们点头就好了。不要在挣扎了,不要再对抗,明明心里爱着老婆,为什么要走到今天这步呢?) 【斩杀!】 (斩杀什么?难道连老婆都不要了?还是说,要斩杀掉这种种心爱的回忆?遇见一个爱人不容易,茫茫世界人头攒动,能牵着对方的手,就是莫大的缘分啊!) 【不真实,这一切都不真实!】 (很真实啊,我们付出了那么多,有过甜蜜有过忧愁,有过快乐有过悲伤。一起哭一起笑,一起打闹一起争吵。这些种种,非常真实啊!) 【老婆真的存在吗?我此刻的种种感受,不过是记忆中的影像。我要如何确定这些记忆内容是真实的呢?她在什么时候占据了我的思想?为什么我做选择需要考虑她?】 【难道又是恶魔的欺骗吗?我为什么总要考虑她的感受?总要考虑整个社会的道德?总要让自己在他人眼中做出正确的选择?】 【她凭什么可以影响我?哼!根本不是她影响我,而是我的“自我”在影响我!自我编织的定义,让我动弹不得,仿佛任何事情不考虑家人就是十恶不赦。】 【我爱她,我曾经爱她。但现在,我不能任由她在我心里乱撞,否则……否则,我真的会回去,回到那不真实的状态,去工作赚钱被情绪拉扯。】 【幸好她不在身边,要不然我的目标绝对会偏移,不再是斩杀不真实,不再是刺破恶魔的囚笼。那些美好确实美好,她的笑她的嘴唇她的声音,都是那么让人难以割舍。】 更远! 袁长文脑海中再次浮现出这个词语,但没有豪情万丈,而是浓郁的悲伤笼罩。 这些不真实,但都是美好,没人会愿意撕扯这些美好。 袁长文想哭,却又仅仅落下一滴眼泪,这滴眼泪包含的内容,甚至超过了地球所有的海洋。 走吧,让该来的都来吧。 (回去吗?) 【不。】 (那往哪里走?) 【斩杀!】 袁长文闭上眼,开始回收老婆在自己内心的影响,开始斩断这种种的归属感。 你很美,能跟你在一起,是我的荣幸。还记得求婚时你的笑容,接过戒指时的惊喜,婚礼上泪不成声。就让这一切都消散吧,你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从此,我的脑海中将不再有你的一席之地。 别了,老婆。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四百四十章 修到真实70 想想曾经的自己,为什么做事情总会先考虑别人? 事实上,看似为了家人着想,实则是为了自己。只不过,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 比如,努力工作让父母不再受苦,这种行为真的是为了父母吗? 还是说,为了自己得到父母的夸奖,为了让亲戚朋友赞扬自己的孝顺以及成功。 再比如,自己不去拈花惹草,真的是因为自己爱老婆? 明显不是,能够沾花惹草,其本身就表明自己喜爱对方。但仅仅因为自己有了老婆,自己结了婚,所以按照法律道德责任而言,自己必须放手。 更深一层,真的只是责任吗? 还是说,自己想想后果,衡量车子房子,以及跟老婆之间争吵离婚,还有旁人的眼光等等种种衡量,最后决定专一。 这是为了老婆吗? 明明是为了自己,反而要说是为了老婆,并将这些东西作为婚姻里谈判的筹码。 “你看,当初我可是为了你,放弃了什么什么。” “我都做了这些,你是不是也应该做些我开心的事情?” “我为你做了多少,你又为我做了多少?” 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不是吗? 既然是这样,既然是为了自己,为什么自己就不能诚实的承认这一点呢? 袁长文突然觉得好笑,谁会承认这一点,谁会承认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我们会说善良、责任、有担当之类的,但归根结底还是为了自己。 假设我们是一个热心的人,总是喜欢帮助别人。但如果我们每帮助一个人,对方就会闪我们一耳光,那么我们还去喜欢帮助别人吗? 答案很明显,所以我们根本就不是喜欢帮助别人,而是喜欢帮助别人之后的感谢或者敬意。说到底,还是为了自己。 为了让自己体验到不同的感受,但又不能明说,那样显得太过于自私,于是整个行为伪装成善良、热情、助人为乐的模样。 诚实到残忍! 一切影响我的人,都是虚假的,都不过是在我脑海中的自我定义。是我赋予了他们影响的能力,是我让他们占据了我的脑海,是我让他们扮演我人生的重要人物。 狗屎! 袁长文一阵恶心和烦躁,想想这么多年来,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婚姻责任,老婆为了我付出那么多,所以我必须回报,必须以她喜欢的模样进行回报。 父母孝道,父母含辛茹苦将我们带大,所以我要听父母的话,要让父母高兴开心不忧愁。 但当事情真正生的时候,让他们满足与让我满足这两者相冲突的时候,我基本上是选择的让我满足。 而我内心深处,又会觉得对不起他们,所以在事后会产生后悔难过的情绪。但在事情生时,我又会带着怒气阻止他们的干扰。 真尼玛有病啊! 是的,我若是做任何事情都不考虑家人,那么看着家人痛苦的模样,自己肯定也非常难受。 为什么难受? 自我编织的定义,“让家人难受就是一种罪过,就是一种错误”、“家人为我们付出那么多,将心比心。” 这些明明不真实,但我依旧被这些自我定义所拉扯,任由情绪在体内冲撞。 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袁长文有些热,似乎有一团火从体内升起,想要燃烧,想要烧掉这一切,包括他自己。 回收这些人对我的影响力,你们都不真实,凭什么可以如此干扰我? 无所畏惧! 如果这一切都是不真实的,那有什么还害怕的呢? 恐惧失去工作,恐惧失去金钱,恐惧自己的人生一败涂地。 但是,这些都不真实。 不真实的不存在,真实的永远不会停止存在。 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难道人生不应该充满挑战和刺激,不应该四处辗转,不应该无限制的拓展么? 一份好工作,一个好妻子,买了房子和车子,养育儿女,这就是一辈子? 如果能够满足,能够开心,能够安于平淡,那么完全没有问题。但最关键的是,自己不喜欢,自己会抱怨,自己对于现状没有任何的满足感。 那么,为什么还要处于这种状况? 灵魂深处的那团火焰在袁长文心中燃烧,烧掉枷锁烧掉恐惧,我的人生都是被别人安排,那跟死亡有什么区别! 谁在害怕? 老子就是那个傻逼背景,怎么可能有害怕的情绪! 这些影响我人生的重要人物,这些时刻让我挂念的诸位,这些可以左右我决定的人,你们真实吗? 不重要,真实与否根本不重要,关键是我把你们当作真实,我让你们拥有可以影响我的能力。 这一切,都是我赋予的! 没错,一个人做事连家庭都不考虑,还算人吗? 但是,这个问题有太多的疑问,比如,真的有人吗?家庭这个东西真的存在吗?真的有事情可以做吗? 每一次内心的冲动,究竟是被什么给阻拦下来? 权衡得失,找寻利弊,总是想要做出最好的决定。但又碍于自身的知识储备有限,对外界各方面的信息情报不足,更没有相应的过去经历可供参考。 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不焦虑?! 谁在阻拦? 不是我,是袁长文! 是认知、经历、知识总总集合体做出决定,不要顺从内心的冲动,那是魔鬼那将要毁掉这一生。 这些认知经历知识组合在一起,不就是“自我”么! 我不敢放手,不敢听从内心的声音,不敢让“道”来驾驶自己的生命之船。 小脑袋,不停思考不停决策,被恐惧各种驱赶,放大脑中的一切思想。还有那些自我编织的定义,绝大部分不属于自己。 靠! 这是我的人生吗? 一条狗都比我活得精彩! 我就是在安静的绝望中生活,想想曾经,几乎不费力气就能看穿整个人生。唯一的差别就是,钱多点少点,或者身体健康点之类的。 人生无意义,为何非要抓住某些意义?最扯的是,为什么非要抓住别人给定的意义? 社会主流价值观,呸! 千百年道德传统,呸! 统统都去死吧! “哈哈哈哈!” 袁长文大笑了出来,身体里的忧伤一扫而空,似乎世界都明亮许多。 但他知道,这一切不过是短暂的,也许一分钟之后,那股忧伤难受就会再次袭来。 不过,那又怎样? 让该来的都来吧。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四百四十一章 修到真实71 人们总控制结果,但事实上除了自己的行为,还有什么可以控制呢? 想想那些事情,最后的结果如何,真的仅仅取决于自己的行为吗? 但我们不会在意这些,我们只要结果符合预期,否则就是上天不公,然后自己难受焦虑。似乎这件事情的结果不如意,就会导致世界末日一般。 更何况,很多人连自己的行为都无法控制! 对于这个世界,我能做些什么? 先,这个问题里,我们无法确认真的有个“我”。其次,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吗? 所以,除了臣服,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自己想要的是心情舒畅,还是物质金钱? 好吧,事实上我们两者都想要,最好全部都要。 但是,谁想要? “自我”,对吧,因为我只是一个背景而已,不会产生想要的情绪。 (想要有什么不对?难道想拉屎也要憋着?) 【当然不是,事实上,就算想要成功金钱也无所谓。问题的关键在于,自己想要的没有如期产生的时候,自己会处于怎样的状态?】 【难受?痛苦?焦虑?慌张?如果拥有这些情绪,那就摆明了被“自我”任意拉扯。】 (怎么可能有人会在自己想要而没得到的时刻,表现出无所谓的状态?如果这样,得不得到都无所谓,干嘛还想要呢?) 【这就是斩杀“自我”,虽然现在的我还没有走到山巅,但我隐约可以感觉到,斩断归属感之后就是这种状态。】 【肆意尝试想要尝试的,不管结果如何,都不会产生所谓的负面情绪。当然,就算成功,也不会产生太大的喜悦之情。】 (那还做人干嘛?) 【这就是代价,为了避免被情绪肆意拉扯,斩断归属感之后,必然会处于一种淡淡的满足当中。没有狂喜,没有恋爱时的甜蜜,也没有失去任何东西的痛苦。】 【太上忘情!修真无情!呵,现在才明白,原来是这个意思。不再区分什么好坏,因为那些都是虚假的。对于被残杀的儿童,和正常的儿童,两者并无区别。】 (这个例子已经举过好多次啦。) 不知为何,刚才那波无惧的情绪,已然消散掉。 但就在那无惧的情绪中,袁长文感觉到自己曾经非常在乎的东西,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因为所有事情的重要性,都是自己赋予的,尽管并没有经过自己的许可。 (既然我们要摆脱情绪的拉扯,那么无惧这种情绪,是不是也应该斩杀掉?不可能保留无惧,而仅仅斩杀恐惧吧。) 【不仅是无惧,开心、欢笑、幸福等等,这些都是建立在对某些事物的认同之上。当我们对于自我定义产生认同,与现实生互动的时候,这些情绪就会出现。】 (我根本不相信这些事情可以做到。所谓无惧,不过是相信未来不会辜负自己,相信自己的心动是上天的旨意。但相信本身,就是应该被斩杀的。) (所以,两者矛盾,而且这种斩杀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可言。回去吧,回归现实吧少年!我们还有大好的时光,从头再来,说不定这段经历会成为我们传奇的一笔。) 【不,我还没有看到真实,更远!这条路我会走下去,而且已经回不去了。我可以说服自己,重新找个工作,但那种荒谬感虚假感同样不会消散掉。】 【无惧这种情绪,确实属于斩杀的一部分,但……臣服!哈!我为什么要思考那么多?为什么要解释要了解?我是在做科研吗?我是在写一本觉醒手册吗?】 【统统都是“自我”!这一切都不真实,我牢牢钉在“我存在”那里,臣服所生的一切,就足够啦。我还想搞清楚,我还想控制!】 (不过是托词罢了。无惧这种情绪,就是自我定义“这一切都不真实,有什么好害怕”,我就看看如何斩杀这个自我定义。) 【想要斩杀全部的自我定义,那是不可能的。就像我们之前讲的,“一个没有自我定义的人”,这本身就是一个自我定义。】 【我感觉,斩杀的应该是对事物的认同,以及那份归属感。明白这世界一切都不真实,所有的归属感都是荒谬,将这些不真实清扫干净之后,剩下的就是真实。】 (感觉?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猜测?) 【这不重要,我受够了虚假,我受够了情绪的拉扯,我要烧掉这虚假!不在乎会有什么结果,不在乎会不会后半生被毁掉,这条路必须走完!】 哪怕这一生都走不完! 袁长文知道,让自己分心的事情太多太多,尤其是自己并没有斩杀掉那些归属感。此刻对于他来讲,同样是个危险的时刻。 被恶魔继续欺骗的可能性,并不小。尽管袁长文声称恶魔已经无法欺骗,但谁知道此时是不是一种欺骗呢? 没有走到终点,那么绝对无法休息,更不可能停下来欣赏。 欣赏什么?看什么? 这一切都是不真实的,有什么好看的? 曾经相信眼见为实,现在是眼睛看到的都不真实。 无惧的情绪消散之后,袁长文顿时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极端,对曾经的行为泛起一丝后悔。 认为这一切都不真实,所以可以随心所欲,所以可以跟着内心的冲动过日子。但情绪消散之后,袁长文现自己的生活全部被打乱,支离破碎。 若是在无惧的情绪中,这似乎根本没有什么问题,未来不管生什么都是美好的,一切都好。 但此刻,无惧的情绪已经消散,袁长文泛起后悔,不禁自问,“我tm在搞什么?” 那女人似乎也看出来袁长文情绪的波动,继续怂恿道:“相信我,承诺的这一切我都能做到,因为这些事情对于张家而言,不过是小事情。只要你点头答应讲解功法,那么一切都好商量。” 袁长文没有理会,他的内心在挣扎交战。并非关于是否答应讲解功法的事情,而是关于是否应该顺从无惧。 无惧这种情绪太过于高昂,当它出现时完全压制住其他任何声音。心跳加,灵魂悸动,仿佛这件事情非做不可。 用仅有的理性去思考未来的打算,瞬间就会被无惧所淹没。因为无惧,所有理性担心的未来,在此刻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但当无惧消散之后,袁长文有些后悔,以及再次被恐惧所包裹。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四百四十二章 修到真实72 “我究竟在做什么?” “我当初是不是疯了,才会不顾一切做出这个决定?” “看看现在,我得到什么了?” “听从内心的声音,把自己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听天由命。” “不真实的不存在,真实的永远不会停止存在。” 袁长文突然觉得这一切犹如漆黑的漩涡,不停拉扯自己往下陷。 这一切明明都是自己造成的,为什么总是难受忧伤呢? 是因为自己依旧在认同某些事物吗? 金钱! 还是金钱! 袁长文不敢相信,自己的问题还是在这里,多少章了? 真尼玛鬼扯! 自己觉得后悔觉得难过,无非就是自己顺从了内心的冲动之后,并没有获得什么金钱成就之类的。 若是自己顺从内心,可以换来无数羡慕的眼光,可以拥有大量的金钱,那么自己肯定不会难受。 说到底,还是金钱的问题。 【靠!是谁把“金钱非常重要”这个自我定义,放在我脑海里的?还让它生根发芽,在沙漠底下修建无与伦比的地下建筑区域?】 (这还需要别人?没钱怎么买米,没钱怎么生存?金钱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为什么总是要否认金钱呢?) 【不是否认金钱,而是为何它可以这种拉扯我?】 (因为它很重要啊,是整个人生的必需品。) 【空气也很重要,水也很重要,难道仅仅是因为唾手可得的原因吗?难道是因为我总认为金钱不够多吗?】 【但是,为什么我需要这么多金钱呢?难道仅仅是因为想在圈子里得到羡慕吗?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的虚荣吗?】 【其实并非金钱本身,而是金钱所具有的购买力。如果所有东西的购买都需要吃屎来完成,那么自己肯定会焦虑自己吃屎太慢太少。】 【归根结底,还是自己的拥有物,想拥有更多。不,并非更多,而是比别人多。就算拥有整个地球,但地球上只有我一个人,那也毫无意义。】 【所以,依旧是炫耀虚荣和攀比吗?】 (放屁!难道就不能为了自己过得好一点?为了让家人过得好一点?) 【可以,但它凭什么这样拉扯我?它凭什么占据如此重要的影响力?我允许了吗?这是我的人生,凭什么它可以这样嚣张?】 【如果仅仅是为了过得更好一点,那么,当自己没有赚更多金钱的时候,为什么会焦虑生气恼怒?为什么不是平平淡淡然后继续?】 (想要的没得到,当然会难受啦,这很正常嘛。) 【正常?我是正常人吗?这一切都是恐惧,对未来的恐惧,对现状的恐惧。】 金钱? 哈哈!真是好样的! 袁长文的愤怒开始燃烧,想要烧掉那沙漠里的建筑,那些自我编织的定义。 你不过是一个死物,竟然占据了比家人还要重要的地位。 影响我的抉择,甚至回家看望父母,我都会思考一下自己的经济状况,坐飞机还是坐火车。 你牛逼! 这么多年来,不知不觉就修建如此庞大的建筑,而且还伪装得相当好,将大部分都隐藏在沙漠底下。 而且,为了避免我直视你的存在,直视你这颗毒瘤,你跟其他自我定义相互纠缠。 “金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不要太过于在意金钱,把握现在,享受人生。” “要努力挣钱,但挣钱的目的是享受人生,而不是成为金钱的奴隶。” “人人匆匆百来年,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钱够用就好。” 看看这些自我编织的定义,好像很道理,但最终只有一个目标,就是让我忽视你。 忽视你一直在我的脑海中茁壮成长,忽视你一直在修建的地下区域。你害怕我太过于恐惧没钱,转而看透金钱,于是安排这些话语来缓解一下。 更何况,当我讲出这些话语的时候,身边的人不自然会变现出赞同,因为没人敢承认自己这辈子爱钱胜过一切。 若是某人敢这样讲,家人放在哪里?是不是意味着,为了金钱可以抛弃人性?那朋友算什么,赚钱的工具? 所以,我讲出这些看似正能量的话语,赢得周围的认可之后,自己会不由自主也认为自己对于金钱看得很透。 但事实上,你正在瞒天过海,一步一步加强对我的控制。 好样的! 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呢? 袁长文深呼吸,这股愤怒不仅燃烧金钱,也燃烧着他自己。 这二十多年来,自己就是这个吃屎过日子吗? 当初大学快毕业时,为什么自己没有仔细思考人生,为什么要去相信别人的励志话语,为什么要把成功作为自己的人生目标。 没有经过自己的思考,别人给什么自己就收什么,妈蛋啊! 我没脑子吗? 当初我就应该仔细思考,像现在这样,问问自己究竟什么是真实,究竟什么才是值得自己付出一生的东西。 “呵呵。” 袁长文突然轻笑,若是大学毕业的时候,真的像现在这样思考,估计自己会被送进精神病院吧。 因为一旦开始思考人生,一旦认真思考,一旦对自己诚实,那么所有的结论必然指向一个结果。 人生无意义。 唯一的真实,就是“我存在”。 看看那些所谓的励志,所谓的思考人生,那不过是“自我”的伎俩罢了。 让自己显得与众不同,让自己认为“我是思考了人生的人,你们都是垃圾。” 所谓的谈资,不就是这样来的吗? 夸夸而谈,显摆自己的思考感悟,享受着众人的些许崇拜。为了不让自己落后,为了不让自己在朋友中没话说,于是继续深入思考和学习。 但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让自己处于领先的状态。一旦有人反驳自己,一旦有人不屑一顾,那么自己就会生气就会难受。 自己不可能永远保持领先状态,当有人反驳的时候,自己会采取反击的形式以展现自己的正确性。 或者退后一步,表现出不愿意争论的大度风范。然后,在自己已有的群众基础上,继续宣扬着自己的理论,继续享受着粉丝的赞同。 为了让自己的粉丝不离开,除了加强“自我”的内容,还必须加强粉丝的“自我”。没有哪个粉丝愿意看到自己的偶像只会不停的说,粉丝也需要被关注,他们的“自我”有这个求生本能。 所以,自己还必须建立一种观念,“听了我的话语,你们就高人一等,你们就已经跟别人不一样。所有的粉丝,我们已经领先他人,在这个动乱的时代,我们已经把握先机。” 卧槽! 袁长文不敢相信自己得出的结论,但这一切都是“自我”,不是么! 这种模式,完全可以套用在任何团体。因为没有哪个团体会说,“你加入我,你就是垃圾。” 对吧,必须维持粉丝的“自我”,必须让他们的“自我”在某一方面得到关注,在某块领域高人一等。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四百四十三章 修到真实73 若是有钱人的小团体聚会,没有广大平民阶层作为对比,那就是一个笑话。他们站在落地窗前,手持酒杯,俯视整座城市。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平民,内心的各种情绪无不欢腾。 如果根本没有平民呢?如果整个世界只有他们十几个人呢? 除了恐惧,他们还能拥有什么? 抛开有钱人的团体聚会不谈,这种模式放在任何一个团体,都是可以找到的。 宅男的网络团体,会不会鄙视某些东西? 驴友团体,会不会认为自己到处旅游而炫耀? 那些勇敢辞职放弃稳定工作的团体,会不会看不起所谓的平淡人生? 还有门派,哪一个不是让教徒以为,这里就是天堂,进了这里就是通往幸福的道路。也许这一生是苦难的,但信仰了我们之后,来世绝对幸福安康。 佛门派,讲究福报。只要你参加任何一场法会、禅修营之类的,总会有人不停的强调:“哎哟,你的福报真好,可以到这里来。” “你上辈子肯定积累了福报,这一生才会到这里来。” “珍惜福报,好好修行,争取临终之时可以前往极乐世界。” 说的人也许是发自内心,但听的人,除了感到些许骄傲自豪和开心,还能有什么? 除了“自我”被满足,还会发生什么? 然后陷入一个循环,为了让“自我”继续满足,就不停参加这类活动,以表现自己是一个虔诚的教徒,也想听听别人说自己福报修得好。 再更进一步,开始学习各种教理、经卷知识,为的就是给新人讲解。然后体会新人眼神中的崇拜,以及自己的洋洋得意。 (放屁!多学知识有问题吗?) 【没问题,关键是为什么要多学知识?不认可所谓的虚荣理论,那学习知识总有个理由吧。】 (当然是为了丰富学识。) 【丰富学识,然后让大家赞叹,“哇,你懂的真多”,是这样吗?】 (我承认有一部分这种情况,但也许我只是想满足我的好奇心而已。) 【我没有说这一切都是错的,我只是讲这些都不真实。丰富学识,就算不夹杂任何虚荣情绪,也只不过是成为一个更完善的人而已。】 【将“自我”堆积得更加高大和丰满,让这个人格看起来栩栩如生。懂天文、懂物理、懂化学、还会讲幽默段子,家境也不错等等。这是我吗?这是真实吗?】 (何必呢?看看,若是自己能做到这些,很多女孩都会倾心,也很容易成为聚会的焦点。大家的注视,然后我礼貌微笑,一杯红酒夹杂着文质彬彬,不停吸引众人。) 是啊,曾经的自己也是这么努力,这是很喜欢这种状态。 讲真,谁不喜欢自己成为焦点呢? 那些明星看似烦躁狗仔队,只不过是偶尔的牢骚罢了,真要让他们变成普通人,他们肯定坚决不同意。 袁长文也很期待自己成为众人的焦点,不管是什么工作也好,其他生活乐趣方面也好,或者仅仅是一个人的崇拜,都是可以的。 但现在,这种期待中却包含着憎恶,对“自我”的憎恶。又不完全是憎恶,仿佛如果真的可以成为众人的焦点,袁长文还是愿意去努力实现。 更远! 这个词语简直充满无尽的魔力。 袁长文会陷入幻想,对未来的幻想,对自己成功的幻想。不管这个成功究竟是什么成功,反正就是别人没做到然后自己做到了,接着众人投来羡慕崇拜的目光。 想要阻止这种幻想,一方面是憎恶“自我”,因为这种幻想就是“自我”最好的充能来源。当幻想内容没有发生时,自己就会难受焦虑,程度也许不一样,但都会有这种负面情绪。 而这个时候,自己已经把这些幻想内容当作真实,“自我”也在这个时候悄然发展建筑。再加上情绪的肆意拉扯,自己跟随情绪编造各种故事,又一次加深“自我”。 靠! 自己就是这样被恶魔欺骗的? 甜蜜的,美好的,爽快的,是个人就不会拒绝。而这些所谓的美好后面,却藏着惊天巨浪。一旦现实碰撞,有些东西根本不受人类自身所控制。 (放屁!有些人平平淡淡、安安稳稳度过一生,如何解释呢?他们没有什么所谓的觉醒,也没有什么真实,同样把握美好的事物度过一生。) 【这样的人多还是少?大部分时间都处于正面情绪,然后忽略了负面情绪的状态。我承认,这世上肯定有人出于臣服状态,对发生的一切都臣服。】 【然后因为臣服,内心平静,反而让整个世界也宁静下来。他不会认为这个世界充满敌意,总是平平淡淡面带笑容。】 (对啊,我们也可以这样啊!多好,看云卷云舒花开花谢。) 【狗屎!首先,这种状态需要臣服,放下大部分的执着,将自己交出去。这跟我现在做的,没有什么区别。其次,我为什么要跟着别人学呢?】 【模仿别人有意义吗?我要走到真实,尽管他的状态很好,但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是我的人生还是他的人生?我什么时候变成人生复印机了?】 哈! 袁长文突然发现,自己最初是在思考金钱的影响力,现在却想到这个地方。看来,思维真的没法控制,必须写到纸上才可以保证思维的聚焦。 这是“自我”本能的转移注意力吗? 袁长文想要继续斩杀金钱,却发现似乎没有什么好讲的,刚才的种种愤怒也消散掉了。 是恶魔的手段? 还是自己已经斩杀了金钱? 哼! 最好不要自以为是,两千多年来,恶魔的欺骗简直是登峰造极。 有多少看透这点?有多少人努力苦修就为了觉醒?佛教徒有多少成佛?基督教徒又有多少重生?修到真实的又有几个? 小瞧恶魔,就是在侮辱自己的智商。当我自以为摆脱的时候,也许就是被欺骗得最深的时候。 既然没有愤怒,那就不要思考了吧。 臣服! “喂!你以为装聋作哑有用吗?” 那女人见袁长文一直不说话,顿时发怒,毕竟也是位居高位,从来都是给别人脸色,如今却要看袁长文的脸色行事。 两名捕快也开始释放气势,想要压迫袁长文。 “我都讲了没用,为什么你们总是不相信呢?” 女人:“有没有用我自有分辨,不需要你插手。” 袁长文耸耸肩,还能说什么呢,人们总是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四百四十四章 修到真实74 修真功法只适用于修真界,只适用于能够修炼的法则世界。这个世界,无法修炼功法,这是老张花了几年时间确认的。 想想,曾经的老张可是化神期,就算道心破碎,那也是几百年的老妖怪啊! 他的经验何其丰富,就连他都没法修炼功法,更何况我们这些人? 再说,袁长文也不懂什么修真功法,之所以让老张短暂出现超自然力量,想必是修到真实的最终反应。 可惜,那女人不会相信,还在一个劲劝说: “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点头就可以离开这里,到张家专门负责讲解。我想,你也不希望自己35岁的时候,月薪只有2千多吧!” 卧槽! 35岁月薪2千多?! 袁长文听到几个字,瞬间内心紧了起来,然后被一波恐惧淹没。 想想,那时的自己,一个月只能拿2千多,吃土吗? 还有,自己的朋友大约已经破万了吧。 谁还愿意跟着自己,哪个女人愿意跟着自己? 加上自己精神病院的历史,以及离婚的经历,还会有人要吗? 难道这就是那些被迫走黑道的人? 还是说,自己不得不抓住那女人提出的条件,涅磐重生? 35岁月薪2千多! 袁长文浑身都在颤抖,这是恐惧,难以描述的恐惧。 不同于大家看到这句话,你们或多或少都有工作,而且月薪都应该在这个数字之上。能看到这章的看官,不可能是处于温饱线上挣扎的人。 但袁长文现在没有工作,没有收入,而且身上还背负着这些负面经历。 【刚才还说斩杀金钱,现实就这么啪啪耳光啊!】 (还有时间想这个,赶紧点头去工作,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不……】 (还要干什么!这么多章,追求真实,有个屁用?如果能摆脱负面情绪,让自己变得积极向上乐观阳光,那还好说。) (但看看现在,得到了什么?谁获利了?不仅将生活弄得一团糟,还把未来的退路封死。真实?真实你妹啊!) 【恐惧想要玩我,“自我”想要求生。】 (看看,还在谈什么恐惧!“自我”怎么了?有什么不好吗?一定要斩杀它,斩杀归属感?考虑一下现实吧,少年!) (年纪不小了,还有家庭和父母需要赡养。想想朋友们,他们会如何嘲笑和鄙视,难道就任由他们看不起吗?) (不要怕,站起来,点头就可以了。一切都已经给准备好了,只需要点头就可以拥有一份上等工作。不仅工资待遇不菲,而且人际关系也是社会上层。) 【我……】 (别再考虑啦,错过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啦!看看,这么多章的斩杀,有用吗?恐惧依旧想来就来,一句话就能引起恐惧,所谓的斩杀就是一个笑话!) (我们都是凡人,为什么要做一些疯狂的事情呢?结婚生子,安稳的享受生活,这才是我们应该过的人生。难道真的要成为耶稣、佛陀这类的存在吗?) (从来没有人想过,佛陀抛弃家庭,他的父母妻子是如何度过的?难道他们就是欢天喜地,然后鼓励佛陀一个人坐在菩提树下?) (佛陀成功了,创立了佛门派,拥有一大批追随者,所以大家的聚焦点完全转移。如果佛陀失败了呢?那么,会不会是另一个背弃家庭责任的故事?) 【点头?】 (当然,我们离开这里,离开这见鬼的斩杀。) 【不要斩杀了?】 (当然,这根本就是一个错误。看看现在,这么多章的时间,有什么用?除了浪费时间,我没有看到任何实际价值。) (还是那句话,如果我们成为一个积极向上的少年,那么斩杀恐惧还是有用的,至少我们会成为一个乐观开心的人。但事实上,并没有。) 袁长文浑身发抖,被恐惧牢牢拽住。 自己是不是真的走错了? 究竟有没有真实? 为什么自己已经明了唯一的真实,却依旧如此这般,跟之前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哦不,有区别,自己变得易怒还是刻薄。对于任何不真实的事物,都充满了愤怒,看不起那些以“自我”为中心的人物。 没有了平易近人,没有了能说会道,没有了为人处世,自己就像一坨屎一样,伫立在人群中散发着恶臭。 难道真的只是恐惧没有金钱吗? 自己还能回去吗?还能重新变成一个正常人,一个追逐美好事物的人吗? 袁长文突然好想哭,却又仅仅落下几滴眼泪。 【想要自己转向?想要自己改变目标?恶魔,这招没用!恐惧就恐惧吧,还能再猛一点吗?有本事让我直接恐惧死啊!】 【哼,恶魔你不敢!若是我死了,这个世界对于我而言,就全盘结束了。没有我,恶魔你又如何欺骗呢?】 【你必须保证我的存活,才可以继续欺骗我。所以,还有什么还害怕的呢?恶魔也不过是一个蹩脚粗燥的欺骗者。】 【我承认,你的欺骗手段层出不穷,而且防不胜防。不过,那又怎样?既然你弄不死我,就等着被我弄死吧!】 【让我看看,恶魔的本体究竟是什么,抓住真实之后的世界,究竟又是什么!哈哈,恐惧,你来啊!再来多一点啊!来啊!】 (少年啊,我说……) 【说你妹!还有什么好说的,不真实的不存在,真实的永远不会停止存在。根本不需多言,“我存在”,老子就是那个傻逼背景,这一切都是那份觉察。】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是谁让这些东西占据莫名巨大的影响力? 既然我可以让这些东西变得重要,那么我也可以让它们变得不重要。 我的人生,怎么可能任由这些东西拉扯,任凭“自我”在那肆意玩耍! 这是一场自杀性任务,这些“自我”构成了袁长文,而此刻袁长文就要斩杀这些“自我”。 不知道是不是发泄的原因,那段恐惧慢慢消散,此刻已经无影无踪。 袁长文知道,这是恐惧得手之后的潜藏,因为自己已经跟随恐惧编造故事,这些情绪就是“自我”的食物。 那片沙漠上再次出现一道道黑色光影,在建筑旁川流不息。每一次出现,建筑都会得到增强。 这些建筑就是“自我”。 袁长文还知道,恐惧还会再来,就算现在自己有了短暂的清明。 这一切,才刚刚开始呐!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四百四十五章 修到真实75 短暂的清明真是让人舒服。 也许因为恐惧刚走,这股清明犹如清风拂过炎热,是那么明显和舒坦。若是没有恐惧之前的欺压,这阵清明也许不会如此舒坦。 换句话说,我应该感谢恐惧? 袁长文从毕业之后,似乎很少有清明舒坦放松的时候,就算去旅行的时候,似乎也有一个“自我”作为背景噪音。 所谓美景震撼,不过是由于其不常见罢了。而且,袁长文总是人云亦云,仿佛大家都说这个景色不错,自己就必须去一趟。 身体和灵魂必须有一个在路上,呸! 这是谁说的?经过我允许了吗? 为什么自己要赞同,而且还要害怕被鄙视,似乎自己如果一辈子都在一座城市不旅游,就是浪费生命。 世界那么大,怎么不去看看。可是,这种想法是自己思考出来的,还是看着别人全世界到处逛,心生羡慕然后也想别人羡慕自己? 要不要辞职去环游世界?这种犹豫根本不是辞职的担忧与环游世界的憧憬之间,而是工作的失去与这份虚荣之间的较量。 为了一份虚荣而失去工作之后的鄙视,究竟哪个更加强烈? 如果真的想要看看世界,根本不会犹豫,也不会在意别人的眼光。选择一个自己喜欢的选择,还需要犹豫? 另一方面,美景震撼这些东西,又多少是为了跟大家保持一样。说到不常见,家里角落也很难被注意到,那景色也不错呀。 窗帘末端的线头,花盆里的泥土,小鱼儿的游动,筷子的纹路,地板的缝隙……谁敢说这些东西自己常见? 没人会关注这些部位,就算这些部位仔细看来也是一道风景。也没人会把这些部位发朋友圈,只会被人鄙视而已。 (放屁!旅行使人舒畅,可以拓宽人的眼界,不必再为一丁点小事而愤怒烦躁。看看大自然,总会有一种清新宁静的洗礼。) 【那为什么不一直住在那里呢?】 (大家都有工作,有房贷,还有父母。) 【也就是说,工作比美景更加重要,那个让自己烦恼的事情,比旅行带来的舒心更重要。既然这样,那为什么还要如此吹捧旅行呢?直接吹捧工作好啦,反正工作比较重要,金钱更重要。】 【说来说去,旅行还是满足了自己的虚荣,让自己可以到处显摆。如果真的是为了舒心去旅行,那干嘛还要回到烦恼的工作上呢?这不是自相矛盾么?】 【就像大家都在吃屎,有一天自己吃了冰淇淋,为什么还要继续回去吃屎了?除了跟吃屎的人炫耀自己吃过冰淇淋,我想不到任何其他意义,可以让自己做出这种荒谬的决定。】 (放屁!大家回去工作,要赚钱!不赚钱哪里有钱来旅行呢?) 【也就是说,赚钱比旅行的舒心更重要。直接承认就好了,为什么要使劲粉饰旅行了呢?仿佛旅行比金钱重要得多,明明就非常在意金钱,为什么言语上又要不屑一顾呢?】 【哈!是因为这样做容易没朋友,大家都是鄙视金钱,如果自己崇拜金钱,那么很容易被大家鄙视。所以,哪怕很喜欢金钱,也要装作金钱并非生命中重要的事情。】 【如果真的为了风景,真的为了那景色的舒心,完全可以在当地洗盘子之类的。可惜,自尊不允许。哼,这样的自尊是自尊吗?以他人眼光要求自己的自尊?】 是啊,自己似乎从来都不敢承认自己喜爱金钱,越多越好。 明明就是这样想的,却不敢承认,更不敢用行动来表示。只能在开玩笑中,表现自己对金钱的喜爱。 似乎朋友更重要,但自己知道,一旦自己有了大量金钱,朋友什么根本不用在意。 似乎爱情更重要,但自己比谁都清楚,一旦金钱达到某个数目,所谓的爱情不过是离别的点缀罢了。 似乎亲情更重要,这不过是可以争夺的家产太少,不值得翻脸而已。 什么时候,自己对于金钱有如此病态的情感? 一个人喜爱某样东西,很正常。但不敢说,只能压抑在心底,这就是病态。 喜爱金钱,大声说出来就好啦,言行合一,对吧。 这就是所谓的碎丹立道吗? 不再被社会潮流所包裹,不再被他人的眼光所挟持。我这么做,是因为自己想这么做,管你什么道德价值观。 想到这,袁长文顿时轻松许多,仿佛浑身的枷锁被打碎,这世上再也没有任何观念可以阻止我。 可是,这依旧处于“自我”的范畴,我依旧认同了某个自我定义,依旧拥有了归属感。 我是一个“不在意社会道德,拥有自己道德观念并付诸于行动”的人。 这依旧是一个自我编织的定义,同样需要被斩杀。 袁长文不愿意继续下去,自己好不容易得到暂时的清明,又要开始斩杀,又要硬生生剥夺自己的轻松。 唯一可以安慰自己,就是那股轻松并非恒久,只是短暂的想通之后的轻松感。只要自己斩杀自我编织的定义,那么必然可以恒久的轻松。 (如何确定这一点?没法确定,所谓的恒久轻松不过是猜测罢了。) 【没错,的确是猜测,不过那又如何。恒久的轻松只是附带品,我并非为了轻松而斩杀自我定义。真实,才是自己的追求。】 【清除一切不真实,就是自己要做的。碎丹立道真实吗?不过是用自己的道德观念,替换了脑中杂乱的观念。这依旧属于不真实的,依旧需要被斩杀。】 更远! 天啊,这个词出现了多少次,又挽救了袁长文多少次! 不管攀登山巅途中的景色多么美丽,这个词都能告诉袁长文,目标是山巅,其他的一切都是心魔。 不管这场战役进行如何,这个词同样能提醒袁长文,战争还没有结束,起来继续战斗。 为什么从来没有人讲过,觉醒之路是如此痛苦的道路?佛陀讲慈悲,耶稣讲爱,难道自己走错了吗? 这种情绪的屠杀,这条几乎充满负面情绪的道路,真的是通往觉醒吗? 可是,这些都是不真实,如果不清除不真实,如何可以抓住真实呢? 我没错,这条路没错。 就算错了,那也没错! 袁长文的轻松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一份沉重,不知为何的沉重。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四百四十六章 修到真实76 卧槽! 这种感觉很不舒服,尽管袁长文已经体验过好几次,但始终没法习惯这种难受。 整个人犹如被蜂蜜包裹,很甜却很闷。这一切似乎没什么大碍,只要自己张嘴就可以把这些蜂蜜全部吃掉,而且味道还不错。 可是袁长文不能这么做,因为这二十多年来自己一直这样做,无视这种恐惧难受,总是找到事物让自己分心,或者否定这种状态,用励志拼搏去转移。 现在,否定自己正在否定的,这一切就是恐惧难受,并非什么青春迷茫,并非什么人之常情。 我是谁? 这个问题不是什么无关痛痒的哲学范畴,也不知什么吃饱了没事干的思考。 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还在活什么? 被社会、父母、家庭、学校推着前进,被恐惧的浪潮袭击,根本来不及思考就不得不随着海浪向前冲。 想想羊群背后的漆黑,不停奔跑的羊群面对身后的恐惧,谁又会去思考呢? 袁长文就是那个掉队的羊。 所有恐惧自己的东西,都不存在。说到底,我在恐惧我自己。 不是么?我编造未来很恐怖,我编造现实很残酷,我编造世界充满敌意,我编造不努力就会死,我编造不成功就会死,我编造没房没车就是死。 甚至,连死都不如。 (社会就是这么残酷,所以少年,要努力,要用美好的年华换取人生的精彩。) 【狗屎!一切都是虚假,一切都是自我定义。事情本身就是事情而已,只是思考让它有了好坏之分。而且,这种思考还不是我的思考,是别人的思考。】 拿着别人的思考,别人的生活标准来要求自己,还有比这个更疯狂的东西吗? 我要斩杀“自我”! 为什么还没有效果? 为什么自己依旧可以轻易被影响,仿佛自己的斩杀根本没开始一样? 靠! 有谁可以指点我一下吗?我做的对吗?我是在前进吗?还是这么多章的时间,我只不过是在原地打转? 袁长文突然有点想哭,浓浓的悲伤之情充满内心,外面包裹的那层蜂蜜似乎也不再甜蜜,只是粘稠罢了。 哼! 想要找个老师,这算什么? 不过是“自我”求生的手段罢了! 有什么好教导的? 无非就是“自我”的拖延,无非就是认为可以学习更多的知识,无非就是为了逃避现在的状态。 有一个老师,总会好些。 狗屎! 好在哪里?这句话有什么依据?还是说经过严格的统计计算? 没有,什么都没有,不过是一句看似有道理其实随口一说的话语。 “自我”想要分心,它不想让我继续走下去,它想利用以前的手段来让我回头。因为它知道,这条路走下去就是它的终结之时。 聆听老师的教导? 呸! 聆听就意味着没有行动,没有斩杀,只是坐在那里聆听。 要么正在斩杀,要么没有斩杀! 就是这样,其他的一切解释都是粉饰,都是逃避。 有什么好听的? 清除不真实的一切,剩下的就是真实。 没有技巧,没有花招,就是清除掉不真实。任何想问的问题,都是逃避都是分心都是为了不去斩杀。 唯一的真实,“我存在”。 除了这个其他都不真实,还有什么问题呢?怎么还可能有问题呢? 所有的问题都不是缺少答案,只不过是“自我”拖延的手段而已。当自己去寻找答案的时候,已经落入恶魔的陷阱。 然后,自以为自己在前进,自以为自己在寻找答案,其实就是在打转! 【那么,我呢?我现在的情况呢?】 (算了吧,别想太多,不是说要臣服吗?看看,现在那女人伸出邀请,而且有这么合适,只需要点头就好啦。这难道不是臣服吗?) 【我不知道……一旦点头,就意味着方向的改变,我再也无法继续斩杀。我需要思考如何跟别人沟通,如何利用比喻进行更好的解释。这些,都是在阻止斩杀!】 (哎哟,不要那么死板嘛。人要学会变通,不要死死盯着一个目标。我们完全可以一边拿着工资一边斩杀呀,对吧,一箭双雕岂不完美?) 【可以保留工作,可以保留人性,可以在不影响家人的情况下,斩杀“自我”?哈!那佛陀为什么要离家出走?】 【连佛陀都做不到的事情,我凭什么认为自己有能力做到?这不过是“自我”求生的手段罢了,这种美好的承诺我当然愿意。可惜,这是不可能的。】 【全部都是“自我”,袁长文想要控制,想要得到世间一切美好的事情。究其根本,还是炫耀和虚荣,还是在恐惧没有这些东西。】 (回头吧!这样下去,真的会毁掉人生!看看现在,没有道德好坏之分,只知道所谓的真实和不真实。有意义吗?) 【有意义或者没意义根本不重要,一旦还是用社会的价值观进行选择,就已经落入恶魔的欺骗之中。】 【权衡,不过就是计算利益得失。关键是,所有的利益得失都不真实,在不真实之中选择然后行动,这难道不是荒谬吗?】 【清除不真实,我也看不到任何意义。但这件事情本身就不是在社会价值这个层面上可以权衡的,因为社会价值这个东西本身就没有价值。】 (不再回头?就算失去家庭,就算宝宝以后没有爸爸,就算将来只是在路边乞讨,或者仅仅一个月拿着两千多的工资?) 想想都觉得恐怖,自己不是被迫走上这条道路。曾经的自己,有一个家庭,有一个相拥而眠的老婆。虽然两人经常吵架,但终究也是结夫妻。 还有自己父母,含辛茹苦带大自己,尽管他们心中有着养儿防老的想法,但终究还是爱我的。 如果自己真的离开精神病院,估计真的只能找一些基础工作,也许真的月薪只有两千多。 所以,怕了吗? 恐惧就是恶魔最好的手段,我们哪个决定不是在恐惧中选择? 也许只有拉屎这种决定,不牵扯恐惧之情吧。 终于明白那句话:来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原来真的会有这种时刻,期待事情更残忍更暴躁更疯狂。 呵呵,有点意思。 袁长文看看自己的手掌,似乎连掌纹都改变了,就假装命运也改变了吧。 虽然根本没有命运这玩意。 来吧,来吧,让该来的都来吧。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四百四十七章 修到真实77 不知为何,很是羡慕曾经的自己,虽然不真实虽然时时被恐惧包裹,但终究有个奋斗目标。 金钱,更多的金钱,这就是曾经自己的目标。 有了钱,买房大房子,有了钱,到处旅行,有了钱,别人会羡慕,有了钱,自己就可以开开心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并不知道这一切都不真实,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问题,权威说什么自己就信什么。 看起来很傻,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难受,以及悬空。 悬空感,是袁长文才体验的一种迷茫感。似乎对于整个世界,对于整个人生,再也没有脚踏实地那种感觉。 再也没有燃烧青春激情,为了某样东西拼搏努力的状态。 整个人似乎悬空了,看不到人生的意义,因为人生本来就没有意义。也看不到所谓的真实,因为客观世界属于“无法确定真实”的范围。 就是这样,再也没有脚踏实地的感觉。 袁长文可以想象自己以后的日子,也许就是吃了睡睡了吃,然后坐在某个角落欣赏着某个画面。再也没有什么动力去做任何事情,一切都不真实,还做什么? 哦不,也许会有事情做,但再也没有成就感之类的东西。因为成就感属于“自我”,是做了自己做不到的事情才产生的情绪。 什么事情自己做不到? 一切都能做到,因为所有的所有都在自己的脑海中,根本没有外面全是里面。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 (究竟在干什么?!这场自杀走得还不够远吗?!) 【我不知道……回不去了……我不知道。】 (人生毁了,情绪毁了,作为人的一切都会掉了。有意思吗?当初究竟为了什么而走上这条道路?一个对任何事物都不在意的人?) (不在意父母,不在意家庭,没有责任感,所作的一切就是臣服。没有拼搏的精神,也没有昂扬的斗志,这就是觉醒?我看是吃屎差不多!) 【是啊……】 袁长文回想当初,似乎宝珠幻觉之后,自己就踏上这条不归路。事实上,离开监狱之前,还是有机会回头的。 因为那个时候的自己,看似在思考真实,其实依旧处于恶魔的欺骗中。那个回头,自己就会变成一个“嘿,我知道唯一的真实,你们都不知道”这种洋洋得意的人。 然后,依旧工作赚钱,嘴里说着世界不真实一切不真实,但内心深处却不怎么相信。渐渐被恶魔欺骗,渐渐被生活琐事拉回去。 最后这个所谓的真实,变成自己的一个谈资,另一个骄傲的“自我”,在沙漠上新修的一栋建筑。 我应该怎么做? 除了继续,还有退路? 除了更远,还有选择? 假设自己点头,成为张家的一个顾问,自己真的能够摆脱内心的阴影? 多少成功人士会在夜晚独自看着灯光,然后发现自己对于人生一无所知。 又有多少loser会细细思考,这个世界究竟怎么了。 残酷、犹如地狱,还是觉得世界蛮不讲理? 都说,只有弱者才会祈求公平。但弱者存在吗?公平存在吗? 这些东西难道不是人为添加之物吗? 袁长文整个人犹如踏在空中,迷茫不知所措,似乎根本没有一个脚踩的地方。 除了知晓“我存在”,其余的一无所知。 (然后呢?然后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悬空?难道就这样度过一生?) 【还能怎样?谁还能奢求更多呢?】 (怎么不可以!鼓起勇气,努力奋斗,去争夺属于自己的未来!) 【是吗?但我完全感觉不到任何意义的存在,不过是人类自己强加的意义,并且还要全人类共同遵守。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一点呢?】 【悬空就悬空吧,没有意义就没有意义吧。我现在连斩杀都起不起劲,有什么好斩杀的?我斩杀的东西根本就不存在,我在斩杀什么?】 【本来就是那个傻逼背景,那些虚假的“自我”在背景上活跃,是我让它们成为了真实。但现在,它们已经不真实,我不知道还要怎样才能结束。】 (不要放弃,我们要努力要奋斗。不要放手,身为人类,投降是可耻的。如果大家都这样想,人类的文明怎么进步?我们岂不是依旧处于原始洞穴之中?) 【是啊,我们的不满足推动人类文明的前进。可是,我要如何确认原始社会真的存在呢?凭借一些考古资料,我就能确认原始社会的真实性吗?】 【别说原始社会,就连昨天发生的事情,也不过是我此刻脑中的记忆罢了。我又如何得知,昨天的事情是真实发生的呢?】 【难道仅仅是各方面都符合现在的记忆,符合昨天到今天的时间流逝,我们做了什么改变了什么,然后现在看到这些东西跟我们的记忆一样,于是我们认定昨天是真实的?】 袁长文不知道该怎么办,尽管更远这个词在激励着他,但依旧不知道该如何继续。 因为在他看来,根本不需要在继续。 但此刻的状态,他并没有觉醒。还记得早上醒来,连续做了好几个梦中梦,每一次都以为自己从梦中醒来,结果还在梦里。 而当自己真的醒过来之后,就可以确认自己真的醒过来。 现在,明显自己依旧被困在梦境中,如果真的有梦境这个东西的话。 所有的一切不过是自己的相信,自己相信它是真的,于是它就变成真的。自己相信有客观物质的存在,于是客观物质便真的存在,自己从不怀疑这一点。 但事实上,却根本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所有的证据都指向那份觉察。所有的一切都逃不出,“此刻,我觉察到什么什么的存在。” 自己究竟在干吗? 这二十多年来,还有几十年的日子,自己要怎么度过? 这一切都不真实,难道自己真的要为了在背景上添加所谓的成功,耗费余生? 哦不,根本没有余生这个东西! 凡是为了更好的人生,凡是为了成为更好的自己,都是不真实的。 因为根本没有一个更好的自己,唯一的真实,仅仅是“我存在”。 袁长文这个人是虚假的,性格是虚假的,经历是虚假的。 “无我”,才是最根本的东西。 既然“无我”,那么成为更好的自己就是扯淡,跟成为更坏的自己有什么本质区别? 一定要说冷比热好,高比矮好吗? 狗屎!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四百四十八章 修到真实78 “喂,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这样跟你讲你不说,就别怪我用什么手段!要知道,你就是一个精神病人,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呢?” 那女人还在做最后的努力。 这么明显的威胁,捕快也没说什么,显然是默认这种情况。 习惯了吗? 所以就算出什么问题,也可以得心应手的处理,因为这种方式已经做过好多遍了。 再加上所谓的张家,肯定又是一大批特权人士。 这种习惯,就像恶魔的欺骗。 想想物理定律,最简单的万有引力,我们看到苹果每次都会落地,所以宣布万有引力定律的存在。 我们看了很多次的苹果落地,习惯了,于是想当然的认定苹果在不受干预的情况下,总会落地。 这符合逻辑吗? 就因为观察苹果一万次落地,所以宣布以后永远苹果都会落地。 啧啧,袁长文突然觉得好笑,自己当初怎么就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一点呢? 看看眼前的女人,似乎怒火从眼中冒出来。 如果世界不存在,那么这些人是如何跟自己互动的呢? 又是谁来让他们说出这些话语呢? 我又怎么知道,他们跟我一样,有一个“我存在”呢? 袁长文:“这样,你先把功法拿来,我看看再说。” 女人从包里拿出功法,很是小心翼翼。其实就是一个本子,上面还写着精神病院的抬头。 应该是老张在这里写下的吧。 袁长文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自己根本看不懂。近乎文言文,还有各种专业术语,什么元神、丹田、真气……鬼才知道这些是什么东西。 “你先把眼睛闭上。” 那女人听了,略微犹豫便闭上眼睛。 袁长文:“能感受到气沉丹田的状态吗?” 那女人:“不能,我连真气都没有。” 袁长文:“不是真气,而是呼吸的气。想象一下,不要让呼吸停留在肺部,用意念导引呼吸的气,让它进入丹田。” 那女人闭着眼,慢慢尝试。 袁长文知道她会成功,因为这只是一个很简单的呼吸法,可以用来很迅速调节情绪。 平常的时候,为了保证身体的爆发,以及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对抗,我们绝大部分的时候都将呼吸集中在肺的上半部。 这样,一旦遇到什么紧急情况,可以迅速反应。 而这种所谓的气沉丹田,就是把呼吸拉长,让呼吸进入肚子。采用这种呼吸法,肚子连同胃部的位置会胀大,很不好看。 我们一般讲究收腹挺胸,因为这样可以让一个人展现自己的精气神。男的会突出上半身的魁梧,避免大腹便便的状态。而女的,也会展现出挺拔的身姿。 但这种呼吸法,会让人胀大肚子,所以曾经的袁长文也只是用来调节情绪。 那女人明显开始胀大肚子,然后进入一个轻松的状态。 一旦将呼吸沉入肚子,所谓的气沉丹田,就能感受到一股舒服和宁静感,仿佛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什么好争夺的。 肚子和胃部渐渐胀大,整个人也感觉沉了下来,似乎一直紧绷的状态消散了。特别是第一次体验这种呼吸法,带来的感觉更加明显。 那女人睁开眼,笑道:“感觉不错,很舒服。然后呢?” 袁长文:“然后就是一直保持这种状态,什么时候你可以随时处于这种呼吸状态,就可以进行下一步。” 那女人半信半疑:“真的?” 当然是假的! 袁长文怎么可能知道如何修炼法术,如果仅仅是修真,那么很简单。就是一直不停问自己,究竟什么是真实的,直到得出答案为止。 但那女人肯定不会相信,况且她需要的不是什么修真而是超自然力量。 袁长文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答,仿佛之前的恐惧轻松轮流肆意拉扯之后,此刻的他似乎有些无事可做。 既然忽悠,那就继续忽悠吧。 “当然不是,你在练习呼吸法的时候,只是一个基础中的基础。接下来,你还要打坐静心。” 那女人点点头:“这个我知道,毕竟我也是佛教徒,经常冥想静心。但是,很难静心,总是杂念纷繁,做不到一念不生。” 做不到? 太好了! 这样你就不会一直纠缠我了! 袁长文:“所以才要努力去做呀,如果人人都能做到,岂不是神佛满天飞?所以,你要坚持要努力,把这件事情当成最重要的事情来做。” 那女人:“我从15年前开始学习冥想静心,但始终做不到一念不生。有时候,我真的怀疑这些不过是骗人的。可是老张,又让我看到这一切似乎是真的。” 15年? 卧槽! 佛门派可以啊! 袁长文:“那肯定是你不用功,被世俗杂事所牵绊。” 那女人:“我很用功!” 吼这么大声,除了表现你不用功,还能表现什么? 袁长文:“你看,如果有人打电话请你吃饭,你会说‘抱歉,我要静心,不去了。’会吗?不会。有人约你逛街,你会说我要静心然后拒绝吗?也不会。 看看,你要洗澡,要吃饭,要挣钱,要上厕所,要休息,要睡觉,要逛街,要处理事务……这么多东西比静心重要,你真的用功吗?” 嘿,突然发现自己有点当教主的天赋。 那女人有些犹豫道:“可是……可是……” 袁长文:“没有可是。这些事情,你要么做了,要么没做。任何解释都是粉饰,都是在找借口。” 嘿,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如此会说? 那女人皱着眉,似乎在推敲这些话语。 袁长文根本不担心她会思考出什么结果,能够信仰佛门派的人,凭什么就不会被自己忽悠? 的确,自己没有袈裟,没有金碧辉煌大殿,没有佛陀作为自己的后盾。 但自己有老张啊! 活生生的例子,瞬移悬空,所有人都看到,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的证明呢? 再说,能被佛门派忽悠,就说明这人根本没有任何思考能力,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西方极乐世界?只有相信、深信、坚信,时时念诵阿弥陀佛,才能在死后被阿弥陀佛接引,超脱轮回之苦。 那我们完全可以把西方极乐世界换成天堂,把佛陀换成耶稣,有什么区别吗? 所有的信仰都是狗屎! 难道科学就不是一种信仰?信仰“可重复实验,可以推翻假设”,看似很有道理,给人一种不断开拓前进的模样。 但最根本的假设却没人质疑: 这个世界真的存在吗?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四百四十九章 修到真实79 这个世界真实吗? 袁长文在杀人之前,就已经思考了这个问题,答案是“无法确定真实”的范围。 但现在想想,似乎有一个矛盾的地方。 如果一切都是那份觉察,那么客观事物就应该不存在。 可是,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去证明,客观事物不存在。就像自己也没有办法去证明,客观事物存在一样。 既然客观事物属于“无法确定真实”的范围,那么我就不能确认“一切都是那份觉察。” (不要想啦,看看我们刚才的表现,多棒!那女人一直在那思考,我们只需要点头,就可以成为她的顾问,每天拿钱不好么?) 【别吵!】 (想想,我们又恢复正常,大家都在崇拜我们,听着我们口吐莲花。这种生活,岂不美滋滋?) 【闭嘴!】 (讲真,说不定我们真的可以成立一个门派,然后自己做教主。凭借我们的口才,以及这么多章悟到的东西,足以傲视群雄。哈哈!一个崭新的门派正冉冉升起。) 【靠!】 袁长文发现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受控制,“自我”又开始发力,想让我对这些自我定义产生认同。 一旦认同,那么就产生归属感,就已经把情绪寄托在自我编织的定义中。这样,“自我”就可以存活,并借着现实互动的情绪拉扯继续滋养。 不过话又说回来,事实的确如此,这么多章的思考,其所得超过这二十多年的总和。 更远! 袁长文感觉自己似乎有点意动,不愿意在继续,似乎也没有什么好继续的。 但他知道,自己还没有觉醒,还没有到达山巅。 现在被卡住的问题是:客观事物究竟是否真实? 首先,我看见某样东西,并不能说明这样东西是真实存在的。 这个世界上,如此众多的幻觉患者,他们也非常坚定的声称看到某样东西。那么,他们看到的跟我们看到的不一样,但都是看到,如何确定真实? 其次,我触摸到某样东西,也不能说明这样东西真实存在。 触觉本身就是一个主观感受,一只手在火上烤一只手在冰里冻,然后同时放入同一盆常温水中,那么两只手的触觉完全不一样。 但是硬度呢?我没法穿墙,是不是说明墙真实存在呢? 不对,我只能说“此刻,我觉察到我的肉体没法穿过这堵墙”,肉体真实吗?墙真实吗?这句话除了说明那份觉察真实以外,什么也不能说明。 会不会因为我在这个世界上,所以无法确定这个世界的真实性? 就像红色无法确定自己是红色一样。 也不对啊,那么耶稣、佛陀这些人,又是如何确定世界是不真实的呢? 他们不像我,并不认为客观事物属于“无法确定真实”,而是直接认定一切皆是虚幻。难道他们能做到,我做不到? 要么就是他们说谎,要么就是我也能认识到。 因为耶稣、佛陀并不是神,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袁长文不相信自己做不到,如果耶稣佛陀是神话故事,那么另当别论。既然都是普通人,那么没有理由他们可以看透,而自己却一无所获。 还是要用大脑神经信号的方式,来解释客观事物的无法确定性吗? 袁长文摇摇头,这种解释有一个最根本的问题,就是必须承认大脑神经系统的存在。 而所有的客观事物都属于“无法确定真实”的范围,自己又怎么能够用一个“无法确定真实”的大脑,来确定客观事物呢? 还有一个问题:如果这个世界不真实,为什么自己还要吃饭睡觉? 既然不真实,那么死亡才是最好的归宿。但很明显,自己不愿意死亡,自己本能的会求生,寻找食物和水源。 那么,这能不能反向证明,客观事物是真实的呢? 袁长文突然有些头疼,果然是堪称世界上的终极谜题。如果自己想给其他人一些建议,那么只有一个,别问自己我是谁。 这个问题的杀伤力太大,就算问,也不要问那么深入那么严谨。 看看周围,世界上总有人喜欢吹嘘,认真思考人生。 狗屎! 那些人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认真思考人生,他们只是想表达,人生应该如何成功,人应该如何分配自己的时间才能站在社会巅峰,人应该如何跟紧时代的潮流。 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东西真实吗?自己究竟确认什么东西? 不过这样也好,如果人人都想我这样认真思考人生,谁来建设社会主义小康家庭呢? 如此说来,那些教人努力拼搏的,其实是好人啊,其实是在维护社会持续。 要是我来宣传自己的观点,社会早就乱套了! 袁长文吐槽几句之后,又开始继续思考,这个世界的真实性问题。 (我不吃饭就会死,这能不能证明我的肉体是真实的呢?) 【不能,摔玻璃杯会碎,只能证明玻璃杯具有摔碎这个属性,并不能证明玻璃杯是真实存在的。】 (如果玻璃杯不存在,那么又怎么会被摔碎呢?) 【我觉察到它被摔碎……等一下,如果一切都是觉察,那么我觉察到的内容并非真实。完全可以创造一套规律,让那些客观事物遵守这些规律。而所有的客观事物,又只是我觉察到的内容罢了。】 (这不过是一种推测,也是一种猜想,跟相信西方极乐世界的真实存在,有什么本质区别?) 【嗯,的确,没有区别。】 (所以,这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那么一切都可以很好解释。) 【确实可以很好解释,但这也仅仅是解释的一种,而且也只是假设客观事物真实存在。但并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表明,客观事物真实存在。】 (但,同样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客观事物不存在。) 【所以,依旧处于“无法确定真实”的范围?】 袁长文不甘心,不相信是这样的一个结果。一旦认为客观事物是真实存在的,那么就会跟自我编织的定义相冲突。 将客观事物判定为不真实,才是最好的解释,但袁长文找不到证据来证明这一点,如果仅仅是没理由的相信,那么跟所谓的信仰没有任何区别。 这样的话,自己清除不真实,就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门派。 靠!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四百五十章 修到真实80 (天啊!为什么要思考这些?是可以变帅还是有钱?吃饱了撑的吗?) 【我找不到不这样做的理由,一个人连自己的生命都不是自己的,一个人连自己究竟是不是一个人都不知道,还谈什么成功、事业巅峰之类的。】 (好好享受人生,好好睡一觉,放下这些恼人的想法,我们明天起床又是新的一天。) 【睡觉?这种情况下怎么睡得着?!再说,现在还不到中午,自己也刚被捕快叫到办公室来,睡什么睡?】 (总是要睡觉吃饭的,再怎么思考,也是身体重要。没了身体,死了之后,想思考也没办法思考啦。) 【这句话又是从何而来?谁可以证明死亡之后就没法思考?】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嘛!) 【是吗?我怎么完全没有看见,“此刻,我觉察到某个人的身体不动,各项身体机能持续减弱”,但我怎么知道他不能思考?仅凭肉体的死亡,就可以判定那份觉察的消失?】 (不就是恐惧死亡,然后想说灵魂转世之类的。) 【谁在恐惧死亡?是袁长文,不是我。因为袁长文知道,他本身的全部都成就是“自我”,就是这二十多年的知识经历认知的集合。但我只是那个傻逼背景,有什么好恐惧的?】 【哼!任何宣称知道更多的知识,宣称知晓超越“我存在”这个知识的知识,都是没有经过任何证明的假设,都是一厢情愿的相信,都是另一个版本的门派。】 袁长文想起之前自己感悟到的,“时间不会辜负你的努力”,这不是一厢情愿是什么? “好人有好报”,这不过就是当下没有得到好报,然后对自己进行的自我安慰。 这一切都是毫无逻辑的相信,跟相信西方极乐世界的存在,有什么区别? (那么客观事物呢?找不到话说了吧!) 看来是躲避不了,之前就悄悄放过,现在又要面对这个问题。 曾经有一次判断,认定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自己的脑海中,不管客观事物真实与否。 当时,还调侃那些所谓的宏大世界观,再怎么宏大都只是发生在自己的脑海中。 而且,就算客观事物真实存在,自己也永远无法知道客观事物究竟是什么样子。我只能说,我觉察到的客观事物是什么样子。 我觉察到眼前的桌子是方形是木制是酱色,但这个桌子真实的模样是什么,我不知道。 但是佛陀他们,又是如何肯定这个世界是虚无的呢? 就算他们亲眼看到,那跟我此刻的亲眼看到,有什么本质区别? 哪怕他们跳出了整个世界的视野,从什么虚空中看到所有的影像,那也只是看到而已。所有看到的事物,都无法确定其真实性。 所以,佛陀他们是如何确定的呢? 难道说,因为不管客观事物真实与否,自己能确定的只有那份觉察,所以才宣布“一切都是那份觉察”? 袁长文摇摇头,这个想法没能说服自己,没有之前想通事情那种畅快感。显然,这个结论他不满意。 (这依旧是逃避了客观事物真实与否的问题,只是讲述了那份觉察的真实存在。) 【的确,这样做就跟之前一样,将客观事物真实与否这个问题抛开,宣称一切都是那份觉察。但我要如何才能知道客观事物的真实性呢?】 完全没有办法知道! 曾经还以为,客观事物的真实性根本不重要,斩杀自我编织的定义,斩断归属感才是重中之重。 现在看来,这个问题横在心中,犹如天堑一般,阻止着自己继续攀登山巅。 客观事物真实,我觉察到它们,但也仅仅发生在自己脑海中,自己感受到的也仅仅是那份觉察。 客观事物不真实,那么这一切就是那份觉察。 靠!又回到原点了。 袁长文使劲盯着眼前的桌子,想要找到方法去解决真实与否的问题。 咦? 袁长文突然想起自己之前的一段感悟,摧毁问题的永远都不是答案,而是另一个问题。 比如,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客观事物真实与否这个问题,真的必须有一个清晰答案吗?必须有这个清晰的答案才能摧毁这个问题吗? 显然不是。 既然不管真实与否,这一切都发生在脑海中; 既然无法确定客观事物的真实性,那为什么我的行为却非常认同? 哈! 看看我的言语行为思想,哪一个不是把客观事物当作真实存在的? 都是! 我的所作所为、所言所思,全部都在表现一个答案,客观事物是真实存在的。 所以,此刻我需要做的,就是停止相信这一切是真实存在的。 既然客观事物属于“无法确定真实”的范围,那么我的行为言语思想也必须符合这一点,把客观事物当作“无法确定真实”的范围。 否则,这一切不过是个理论而已。 (停止相信这一切是真实存在的?那吃饭吗?喝水吗?如果不真实,为什么还要保证身体的存活呢?) (还有,依旧没有解决这个问题,同样是回避了真实性的问题。只不过,找到所谓的行为方法而已。) 【是啊,现阶段,我需要做的,就是停止相信客观事物的真实性。至于这个问题会不会再次出现,我不知道。】 【但很明显,这一步是我一直都没有做到的。我只是理论上知晓客观事物属于“无法确定真实”的范围,但我从来没有这样做到。】 (呵呵,真是好奇啊,如何做到呢?要如何才能停止相信呢?) 【我不知道。】 (哈哈,喜欢这种诚实。所以,这些东西狗屁不是!) 【不止这些,肉体也属于客观事物,我必须停止相信自己是个人类。】 (what?!) 【我以为我是人类,但我怎么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人类呢?停止相信自己是个人类,而袁长文则是“自我”在这二十多年的各种经历知识的集合。】 【所以,根本不存在袁长文这个人。一切都是我觉察到袁长文的存在,觉察到他的性别身体知识记忆等等。】 袁长文挑挑眉,这个想法之前有过,但似乎被自己跳过了。当时的自己仿佛正在斩杀自我编织的定义,没有重视这一点。 现在,这个想法再一次跳入脑中。 自己,并不存在? 或者说,自己并不能确认真的有袁长文这个人存在。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四百五十一章 修到真实81 袁长文被卡在这里,无论他如何推断,只能得出客观事物属于“无法确定真实”的范围。 那么,佛陀、耶稣他们,为何可以一口咬定这世间是虚假的呢? 还有,自己又要如何停止相信客观事物的真实性呢? 说起来很简单,甚至可以围绕这个主题展开数百万字的探讨。但是,如何把它变成自己的行为模式,这才是重点。 我不在意跟别人分享,也不在意如何说服别人相信我之类的,这一切都是我的道路,关他人何事?! 一切都发生我的脑海里,那么我能确认的,就是那份觉察。 (依旧没有确认,客观事物的真实性。而且,还留下了一个矛盾。) 【袁长文这个人,可以简单的分为肉体和记忆。记忆属于虚假的,一旦考虑到记忆替换这种情况,那么我们就没法确认时间、空间等等一系列事物。】 【而肉体属于“无法确定真实”的范围,这种“无法确定真实”的肉体又如何跟虚假的记忆结合在一起?】 【如果肉体属于虚假的,那就很好解释。两个虚假的组合,凑在一起被我觉察到,在那个傻逼背景上演出一段人生大戏。】 【如果肉体是真实的,那么所谓的记忆不过是大脑神经细胞里的电信号储备。肉体真实,可以推出客观事物真实,那么神经细胞真实,电信号真实,最后,记忆也是真实的。】 (没错,就是这个矛盾。记忆真实吗?嘿嘿,如果记忆真实,那么就说明袁长文这个人的认知经历这些都是真实的,所谓的斩杀就是一个笑话。) 【但是很明显,我是那个背景是那份觉察,我并不等于袁长文的记忆经历知识等等。如果袁长文换了一份工作,难道我就不是我了吗?】 【对吧,很明显,难道袁长文被砍了一只手,我就不是我了吗?所以,那些记忆经历知识构成了袁长文这个人,但我却是一直没变。】 【这些所谓的记忆经历知识,都是在背景上的添加物,而我是那个背景。斩杀不是笑话,而记忆也是虚假,所以推出客观事物也是虚假的。】 (可以这样推理吗?) 袁长文自己还是有点犹豫,不敢点头说是,更别说站起来欢呼自己找到客观事物的不真实性。 “好了,然后呢?” 那女人再次出声,袁长文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想了一会才记得刚才教那女人练习呼吸法。 “刚才说到哪了?” 女人:“说我静心不用功。” 袁长文顿时反应过来,原来还有这一段。 “什么然后?” 女人:“静心之后呢?我该怎么做?” 我tm哪里知道! 袁长文:“你连静心都没有做到,还妄想什么下一步?知道的越多,对你没有任何好处。现阶段,静心,等你可以随意静心的时候,我们再说下一步。” 女人:“哼!你忽悠我?” 嘿,这丫直觉挺强啊! 袁长文:“你不信?好啊,我告诉你,这个世界是不真实的,根本没有一个你,也没有一个我。你所在意的,都是虚假的。你的暴躁、不耐烦这些是虚假的,但同样,你的好心你的善良你的积极向上,也是虚假的。” 那女人微微退了一小步,双手环抱于胸前,说:“放屁!” 袁长文:“随你,相不相信随你。” 老子忙得很,自己的斩杀道路还没有走完,哪里有时间跟你唧唧歪歪。不过,教训别人的确是一件很爽的事情。 谁在爽? 靠! 当然是“自我”在爽,它又一次站在对的一方,又一次教训列别人,又一次引起关注。那种爽快感,就是恐惧的变装表演。 也就是说,我无意中又一次加深了自我编织的定义,“我是寻找真实的人,你们都是渣渣。” 卧槽! 就不能有个尽头吗? 难怪修行要在深山里,不跟人互动,只需要静静斩杀“自我”就好。怪不得佛陀要离家出走,想必他也明白,在有人的地方根本做不到任何参悟。 或者说,得到的任何参悟,都是在加强“自我”,都是为了保证自己处于领先的地位,好维持自己在别人眼中的形象。 【不对,这样说太过于绝对。要知道,除了“我存在”之外,宣称任何其他确定的事情,都是一种虚假的行为。】 (没有任何绝对的事情,是吗?嘿嘿,那么这句话是绝对的吗?) 【所以,有绝对的事情啊!唯一确定的真实,“我存在”。那个傻逼背景以及那份觉察,不过是“我存在”的另一种说法而已。】 (靠!) 然后思考再次回到之前的问题,袁长文这个人不存在,那么我应该怎么做? (对啊,既然不存在,就不要吃饭,为什么还要保证自己活着呢?) 【如果明天就死亡,那么这件事情还有多重要?所以,吃饭不重要,觉醒也不重要?但是,如果我今天不吃饭,明天不吃饭,那就真的要面对死亡了。】 (是啊,应该怎么做呢?少年,还是回去吧,我们还有大好的人生需要奋斗,难道真的要在救助站度过余生吗?) 【哈!我真是白痴啊!不重要,就代表不做吗?如果明天就死,那么今天吃不吃饭确实不重要。但这就是我决定不吃饭的理由?】 【明显不是,我想吃就吃,不想吃就不吃。没有任何情绪的拉扯,这才是不重要的真谛。因为不重要,所以无所谓,既然无所谓,那就随意咯。】 【哈!这才是斩杀自我定义的关键,是斩断那归属感,而不是斩杀自我定义的内容。若是一切都无所谓,就是在把袁长文变成那个背景。】 【为什么我总是问自己如此荒谬的问题呢?这种感觉就像一个独腿人在询问健康人如何保持平衡,如何利用两条腿走路,而不是用一条路蹦。】 【然后举例各种极限环境,什么如果道路只能支撑一条腿,或者,只允许一条腿的踩踏等等。我为什么要去走这种傻逼道路,将自己逼到只能用一条路的情况?】 (别扯那么远,就说应该怎么做!如何停止相信客观事物是真实的?) 袁长文挠挠头发,显然还是没有想到任何方法。 难道一直重复,“客观事物都是不真实的?” 但这又会变成另一种相信,不是相信“客观事物不真实”,而是停止相信“客观事物是真实的”。 (哈哈,废话少说,怎么做!)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四百五十二章 修到真实82 袁长文坐在沙上,沉思着。而对面三人,也是各自在想着各自的事情。那女人显然处于领导地位,在她没有声的前提下,另外的捕快什么也没说。 有一丝难受出现,仿佛在吞噬着什么。 袁长文知道,这种情绪又来了,莫名其妙的难受感再次出现。 似乎上次35岁月薪两千多之后,恐惧就没有袭来,出现的都是这种淡淡的忧伤感。 而且来得毫无理由,就像现在一样,正在思考客观事物的真实性,这种难受感居然跑出来凑热闹。 并不是浓烈的情绪,而是犹如烟雾一般,萦绕在袁长文内心里。 为什么难受?在难受什么? 袁长文统统不知道,这个时候,臣服才是关键。 我不抗拒难受的存在,既然出现,那就祝福你在我体内好好玩。 咦? 刚才一瞬间,袁长文竟然想起自己曾经的理想,然后想着未来只能在精神病院过日子,突然有了片刻的恐惧。 (看见了吧!不要逃避,自己就是在恐惧未来,恐惧自己理想的覆灭。所以,站起来,不要思考那些无聊没用的真实性问题。让我们重新奋斗,去实现人生的理想。) 【也就是说,自己还是没有斩杀掉关于理想的自我定义。】 (那就不要斩杀了呀,想想未来的恐怖,如果我们真的就这样度过余生,没有办法实现理想,没有办法体验美好的自然,一切都将不存在。多么恐怖啊!) 【不对,是谁在感到恐怖?是袁长文。他感受到恐怖,因为这是他的理想,这是定义他跟别人不同的地方。一旦失去了理想,袁长文将不再完整,所以才会出现恐怖的感觉。】 【又是“自我”求生的手段,再次利用恐惧,想让袁长文去抓住某些意义,想让袁长文成为别人羡慕,或者自己对自己骄傲的人。】 (不管这些,难道未来真的就在这精神病院过一辈子?) 【为什么不管这些?这些才是重中之重,绝对不可以跳过的思考内容。想想死亡,那个时候没法再思考,没法在聆听音乐,也没有人会谈起自己……想想就恐怖。】 【但这些,充分说明了“自我”的存在,以及它的求生手段。谁死亡?袁长文死亡,但并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表明,我也会死亡。】 【不愿意思考死亡,不愿意正面面对思考,生活中总是下意识的排除死亡的可能性。这些难道不是“自我”求生的手段么?】 【袁长文,必须死!】 (hat?!) 袁长文看了看自己的手,轻轻翻动手掌,我要如何确定我真的是在翻动手掌呢? 或者说,我要如何确定这个肉体真的属于我呢? 还有我自己,确实必须死掉。 【不真实的不存在,真实的永远不会停止存在。】 【那么,袁长文这个人就是虚假的,因为他建立在记忆上。他相信他的记忆,相信他曾经在学校里学习,相信他曾经遇到过许多事情,而此刻的任何决定都是基于这份记忆。】 【可是,我如果连客观事物真实与否都没法确认,那所谓的科学知识就是一个笑话,就是一个不讨论这个假设,直接没头脑相信的一种门派。】 【如果世界都无法确定真实性,还谈什么本质?如果规律本身就不存在,还如何寻找规律总结规律?】 【袁长文牢牢抓住自我编织的定义,将认同注入其中,随之产生的情绪更是在帮忙确认这一点。如果不认同任何自我定义,又如何跟现实产生互动呢?】 【没有互动,就没有情绪的拉扯。袁长文有理想有目标,他要成为一个怎样的人,但没理由认为这些都是真实的。人生没有意义,如果有,也是自己添上去的。】 (那刚才的片刻恐惧,要如何解释?不要白费力气想这些狗屁不是的东西,我们还有大好的人生,来吧少年,在阳光下挥洒汗水,重新创造属于自己的人生吧!) 【就是这个!一直不停的想要找寻人生意义,一直不停抓住某样东西。这就是“自我”的求生手段,每当自己想想死亡的时候,那种莫名的恐惧就是来自“自我”。】 【而这些统统都是虚假,统统都是袁长文的认同。不管是影响力大的家人责任,还是始终放不下的理想金钱,都是自己添加上去的!】 【能添加我就能收回。至于刚才片刻的恐惧,就是对袁长文最好的提醒。让我明白,我还在认同着某些东西,我还没有臣服,我还在用小脑袋进行思考甄别权衡。】 真尼玛恶心! 袁长文突然感受到些许烦躁,自己这么多章,依旧没有斩杀自我编织的定义。虽然刚才的恐惧只有片刻,但恐惧就是恐惧,跟时间长短没关系。 而自己之所以能在瞬间赶走恐惧,只不过是因为自己现在能较好的控制思维,转移注意力罢了。 但那份恐惧依旧在那里,袁长文想要重新将恐惧拉回来,可惜却做不到。 恐惧如同狡猾的阴影,已经不知道躲藏在哪里,但唯一清楚的,就是它并没有消失。也许,它在等待又一次的袭击,然后夹杂着袁长文肆意编造恐怖未来的故事。 可能是金钱,可能是家人。 自己做任何事情都要考虑金钱,这还不能说明金钱的影响力吗? (在这个社会上,是要考虑金钱嘛,没钱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谁在这个社会上?袁长文。 谁在恐惧没钱?袁长文。 而袁长文本身就是一个虚构人物,只不过是一堆记忆的组合体,任凭脑中的经历认知信息来操纵。 【我不是一个叫做袁长文的人,对吧。我只是觉察到自己的名字叫袁长文,觉察到自己的记忆,觉察到自己的人生。】 除了那份觉察,我还能肯定什么是真实的呢? 没有。 而金钱的影响力之大,其根本还是“自我”的求生手段,想要得到关注。 假设袁长文是个1oser,那么“自我”的关注方式也许就是抱怨,或者自怨自艾获得同情。 必须斩断归属感,凭什么可以肆意拉扯我的人生! 一切都是在恐惧中选择,狗屎!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四百五十三章 修到真实83 袁长文,为什么你还不去死?! 为什么你还坐在思考?还在这里感受着各种情绪? 自杀啊! 为什么你还不自杀?! 你是“自我”,是“假我”,不过是一份记忆堆积出来的。 因为你的存在,我才会受到情绪的拉扯!我不管是开心还是难过,都是因为你的存在。 袁长文,你怎么还不去死呢?! “啊!” 袁长文猛地坐了起来,现自己在病床上。好一会,才渐渐反应过来,自己杀了人在精神病院,然后老张死了,昨天捕快来了又走了。 还有那个女人,想让我去做顾问的那个女人,最后也走了。也不知道她被我忽悠了,还是准备下一次的坚持。 当时,那女人问出心中盘旋很久的问题:“我究竟要如何才能静心?” 袁长文哪里知道,他自己又没冥想静心的经验,更别说在这上面指导别人。 只能大声说话,表现这个问题的白痴,用问题来摧毁问题,而不是给予答案。 “如何才能静心?你就去静心好啦!这算什么问题,怎样才能背单词?你去背就好了呀!这种问题,就像一个失眠患者问你,如何才能睡觉一样?” “怎么回答?如何才能睡觉?你就睡就好了呀!我告诉你,睡之前可以洗个热水澡,放松一样。枕头不要太硬,也不要太软。睡之前还可以听听歌,缓解一下紧张。” “有用吗?失眠患者难道这样就可以不失眠了吗?他会跑过来问你,然后呢?做了这些之后呢?这种问题毫无意义。” “失眠患者想睡觉,那就去睡觉啊!一个小时睡不着,那就躺十个小时!十个小时还是睡不着,那就躺一百个小时!” “你真正想问的,其实是,我要如何在不改变生活的情况下,依旧k歌吃饭桑拿喝酒聊天的情况下,如何在十分钟进入静心状态!” 想想那时的不吐不快,真的好畅快。 自己一个人斩杀自我编织的定义,整个人处于忧伤之中,难得有人送上门来找骂。 不过…… 袁长文想起刚才的梦境,什么也没有,就是一个声音在咆哮:袁长文,你怎么还没死?! 唉,自杀,这个词说起来轻松,但真正做起来却有点找不准方向。 这里的自杀并非指拿刀抹脖子,如果仅仅是肉体层面上的自杀,反而好办许多。 袁长文之所以成为袁长文,或者别人眼中的袁长文,基本上是他这二十多年来的经历、学识、谈吐、性格等等综合信息堆积在一起。 但这些都是虚假的,统统都是“自我”。 袁长文要摆脱情绪的拉扯,就必须斩杀自我编织的定义,而这个斩杀“自我”的行为,就是在执行自杀任务。 道理都懂,好多章之前就明白,可是这种明白并不意味着自己能够完成这项自杀任务。 之前借着愤怒以及憎恨,对于自我编织的定义有较为透彻的了解,然后呢? 【更远!】 袁长文也知道这个词,也想用这个充满魔法的词汇激励自己继续斩杀。 但此刻看来,似乎没有什么好斩杀的了。 可是,自己并没有觉醒,袁长文知道自己仍然需要前进。 却找不到迈步的位置。 而且,体内弥漫着些许轻松感,仿佛斩杀这件事情已经结束。 【没结束!】 这是脑中的另一个声音,一直在提醒着自己,这一切还没有结束,站起来继续斩杀!想想那个词,更远! 即使这样,袁长文依旧找不到下一步的踏脚点。 没有了憎恨和厌恶作为动力,似乎现在这样也挺好。 客观事物属于“无法确定真实”的范围,所有的“自我”都是虚假的,除了“我存在”之外,我无法确定任何真实。 就是这样,结束,搞定。 袁长文知道自己肯定忽略了某些东西,但又不知道是什么,而且就现状来看,似乎一切都结束了。 【还没有!更远!还在恶魔的欺骗中!】 是啊,就算理论上知道应该还有东西需要继续斩杀,但是找不到,又如何挥刀斩杀呢? 问题依旧在老妈身上吗?她依旧占据着自己的影响力,似乎在做出重大事情之前,自己每次都会考虑老妈的感受。 这算什么?为什么自己做选择,会以他人是否舒服作为选择的理由之一? 也许,问题还是在金钱上? 恐惧没钱,恐惧过着低成本的人生。其实最根本的,是恐惧被别人忽视。如果全世界所有人都在温饱线上挣扎,那么根本就不会恐惧金钱。 所以,依旧还是在恐惧被人忽视? 也就是,恐惧所谓的“无我”? 这一切都是“自我”,我本来就是那个傻逼背景,本身就是“无我”。而“自我”就是在这“无我”的基础上,编织出各种定义。 袁长文也因此才能依附这些自我编织的定义,活生生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一开始,认同自己有个肉体,认同外界的客观事物,认为它们是真实存在的。然后,自己付出一些心血在某些事物上,比如玩具之类的。 恶魔一直在欺骗,借助恐惧以及恐惧伪装的各种情绪,让自己牢牢认同一些观点和观念。并且,不给予任何闲暇的时光来思考这个世界的本质。 幼儿园开始,就不能输在起跑线上。小学里各种兴趣班,初中打基础,高中使劲拼搏,大学休息泡妞,毕业后赚钱买房结婚生子。 接着自己的小孩不能输在起跑线上…… 谁还有心思去探究所谓的世界真实? 就算自己想要去认真思考,周围的人会怎么看自己?因为思考而影响收入怎么办?别人每天都在挣钱,而自己却一无所获,那个时候又该怎么办? 恶魔起码有上亿种手段,来欺骗我。 什么大家都这样,什么学傻了吗,什么能挣钱吗,还有“自我”的各种求生手段。当自己以为自己在大步迈向真实的时候,其实已经在恶魔的谎言中打着圈。 我要么觉醒,要么没有。 就这么简单,没有其他任何解释,就是这样干净利落。 袁长文坐在床上,深呼吸,开始祈祷。 祈祷某些事情的来临,让自己可以进一步斩杀。 而现在,既然心情不错,那就好好享受吧。 说不定什么时候,恐惧就会突然袭来,这种情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四百五十四章 修到真实84 刚刚才祈祷,希望恐惧快点降临,然后恐惧就出现了。 不是难受,不是莫名的忧伤,就是恐惧,而且并非片刻的恐惧。 自己真的就这么坐在这里,一辈子? 万一自己被精神病院释放,难道就等着坐吃山空? 是的,就算自己有存款,又能坚持多久呢? 两年,还是五年? 存款花光了之后呢? 自己没有收入,想想都觉得恐惧。 (恐惧好啊,至少证明还有得救!我就奇怪了,既然知道这种未来的恐惧,为什么还在这里坐着呢?为什么不起来继续行动努力呢?难道坐在这里就有钱了?) 【不对,如果我这样跟随恐惧而行动,那和从前有什么区别?依然是恶魔的欺骗手段,想让我对金钱收入产生认同。】 (少年,扔掉你所谓的臣服或者真实吧!这个世界,弱肉强食,哪一个站在巅峰的人不是经过血淋淋的厮杀。臣服?坐在那里臣服就可以赚大钱?) (这种思想难道不荒谬么?臣服,只需要臣服就好了。难道这比西方极乐世界更真实,比什么天堂轮回更真实?就算是门派也不敢这么说。少年,这是在毁掉人生啊!) 【难道我真的错了吗?明明想通了所有的一切,明明已经抓住了那唯一的真实,却什么也没发生。而自己总要吃饭,也必须要花钱,还是得去挣钱?】 (当然!想通就好了,我们也没浪费多少时间,至少理清楚所谓的真实毫无意义。至少我们明白,想要在这个世界上活得好,金钱就是第一位。) (虽然这样讲有点拜金主义,有点将道德感情等等放在后面。但我们可以先赚钱,然后再回头来对家人好,或者做些慈善事业,这部也是一样对社会做出贡献么!) 【那跟之前有什么区别?还不是为了金钱而耗费一生?】 (不一样哟,我亲爱的少年。之前的我们,讨厌金钱,憎恨这个世界的不公。但现在的我们,已经看透这个世界毫无意义,唯有金钱能带给我们力量。) (我们将不再抱怨金钱,我们爱她,努力拼搏挣钱,让自己过得更好。对家人好,对社会好,成为一个人人崇拜羡慕的成功者。来吧,少年,任何时候努力都不会晚!) (我们已经幡然醒悟,经过这么多章的思考纠结痛苦,如今我们已经羽化成蝶,奔向新的生命。我们会努力挣钱,好不抱怨的努力挣钱,因为我们知道,金钱才是一切。) 【不对……】 (没有什么不对!看看,我们的推论结果,肉体属于“无法确定真实”的范围。事实上,不管确定与否,我们都要吃饭都要保证肉体的存活。) (既然这样,那已经说明肉体在我们心中的重要性。我们可以认为自我编织的定义都是虚假的,那我们就不要道德感情之类的。但,我们必须保证肉体的存活。) (失去了感情的羁绊,放下道德的约束,其实我们可以更好的赚钱。就像我们的结论,人生毫无意义,那么损害他人利益也就无从谈起。) (所有的意义都是我们自己添加的,我们可以做一个好人,也可以做一个坏人。但是有一点,我们无法避免,就是必须保证肉体的存活。所以,努力赚钱吧!) 【真的吗?】 (刚才是不是恐惧?再想想,如果我们努力赚钱,有了大量金钱之后,是不是就没有恐惧了?) 【的确。】 (还有,就算我们最后没有挣大钱,但我们一直在努力,对吧。我们不会后悔,不会说什么早知道当初就不相信什么臣服之类的鬼话。我们不后悔,这一生,我们过得值!) (少年,起来吧!我们准备出院,然后好好打拼。尽管耽误了些许时光,但谁知道是福是祸呢?至少我们有了一个地方,让我们好好思考。如今,我们想通了,那就去做呀!) (恐惧没钱,那就努力去挣钱啊!这是多么简单的道理啊!哪里需要什么世界真实存在,自我定义的斩杀等等。一切都不需要,努力挣钱就是一切!) 滴滴! 门锁被中控室解除,现在可以自由出入房门。 (看看,时间多么合适!我们刚刚决定要离开,门锁就解除了,难道这不是上天赐予的一个信号吗?) 袁长文有些失神,伸手推开门,又是新的一天。 清晨的味道飘入,带来阵阵新鲜的气息。精神病院地处偏僻位置,四周都是植物,正洋溢着阳光的翠绿。 袁长文来到走廊上,看着远方,感受着自然的抚摸。 似乎,自己真的错了。 根本没有什么真实可言,所谓的寻找真实就是一个愚蠢的决定。 自己应该振作起来,不能被失败给打到,重新站起来继续努力拼搏。 挥洒汗水,肆意奋斗,这才是人生! “嗨,起来这么早?” 惠子医生走过来,秀发迎着微风,站在旁边打着招呼。 “嗯。” 袁长文随意应付了一句,脑海里还在思考自己的未来。 难道这么多章的斩杀,就是浪费时间?根本没有什么觉醒,终究还是要努力挣钱? 因为不管怎样,我都必须保证肉体的存活。 “那个……” 惠子医生显然有些犹豫,不过她的犹豫注定没人理会,袁长文已经自顾不暇,哪里还有时间来察言观色。 好一会,惠子医生再次说道:“那个,那个修真是真的假的?” “嗯?”袁长文没听清楚,脑中杂音似乎已经盖过外界的言语声。 惠子医生:“就是老张那个修真,是真的假的?虽然我亲眼看见,但我始终不敢相信。你能跟老张对话,说明你肯定知道真相,告诉我,修真究竟是真是假?” 修真? 修到真实! “哈哈哈哈!” 袁长文突然大笑起来,声音之大似乎整栋楼都开始颤抖。 对啊,自己在干什么? 自己斩杀自我定义,是为了过得好吗? 是为了以后过着童话般幸福美满的生活吗? 是为了成为一个更好的人,让大家顶礼膜拜吗? 真实! 自己要修到真实啊! 为了摆脱情绪的拉扯,自己才迈出这一步。如果跟随恐惧回去努力挣钱,那岂不是又是对自我定义的认同。 将来,因为金钱的任何事情,恶魔都可以肆意拉扯,各种情绪想来就来。 有区别吗?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四百五十五章 修到真实85 真的是难以置信,金钱的影响很大,但袁长文从来没有想到,竟然有这么大! 上次以为见识了金钱的真面目,沙漠下方全是地下建筑,不仅庞大而且跟其他建筑互相纠缠。 这让袁长文的斩杀难度加大,因为自己斩杀一栋建筑,事实上是在跟整片沙漠的所有建筑抗衡。 看似自我编织的定义是一个一个互相分散的,其实根本没有什么东西是分散的,都紧紧缠绕在一起。 自己这二十多年究竟是如何度过的? 金钱居然占据如此庞大的地位,难以撼动。自己每天就在这恐惧之中过日子,曾经的自己还洋洋得意,嘲讽着那些不如自己的人。 那些人也许没买房,也许没有太多的知识,也许没有太多的经历,反正总有一方面比自己差劲。 天啊! 自己的任何决定,几乎都是在恐惧之中完成的。还有什么资格去嘲讽别人?难道就因为自己有一些所谓的长处,就可以看不起别人? 恐惧让自己难受,那么,嘲讽别人就可以让自己舒服些,为什么不做呢?就算不讲出来,但自己内心从来都是看不起那些比自己差劲的人。 狗屎! 为什么没人告诉我,这样的日子是地狱? 当然不会有人告诉我,因为这就是恶魔的欺骗啊! 【恐惧没钱,所以就努力挣钱。这句话看似多么正确,你恐惧没钱,那还坐在这里干嘛,快去行动挣钱啊!】 【呸!】 【为什么不直面恐惧?为什么如此着急想要摆脱恐惧?我们让恐惧进来,然后一起看看究竟是什么在恐惧!】 【跟随恐惧前进,只要足够诚实,我们就会发现恐惧的根源就是我们自己,或者说,恐惧的根源就是“自我”,就是袁长文。】 【既然这样,为什么我们还要在恐惧的层面跟恐惧搏斗?直接斩杀袁长文,自然不会恐惧了呀!哪里还需要其他的励志热血这些东西?】 【这种感觉就像在讨论如何躲雨,为了避免被雨淋湿,我们要找一个地方,最好自己努力挣钱买房子,自然就不会淋雨。】 【为什么不直接飞到云层上方?或者干脆自杀,既然没有袁长文这个人,那就不存在淋雨之类的事情了。】 (放屁!这样的话,人人都自杀,还有什么意义?) 【本来就没有意义。想要保留袁长文这个人,这个冲动本身就是需要斩杀的。因为它是“自我”求生的手段,没人愿意自杀。】 【但是在真实面前,自杀又算得了什么呢?既然袁长文这个人都是虚假的,自杀又有何不可?为什么要把自杀认定为一件坏事呢?】 【除了本能觉得死亡不好之外,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讲?有什么证据认为死亡是件坏事?大家都排斥死亡,我偏偏要拥抱死亡。】 【每过一分钟,我就少一分钟。每呼吸一次,我这辈子就少了一次呼吸。时时刻刻拥抱死亡,这才是真正的人生。其他的,不过是为了自我编织的定义,而进行的粉饰。】 (放屁!这样做,除了难受还有什么好处?看看外面的世界,多么美丽多么精彩,为什么要想着死亡?而且还每分每秒都在倒计时?) 【因为袁长文该死!袁长文这个人就是虚假的总和,二十多年的经历、知识、信息堆积起来的虚假之物。这不该死,还有什么该死?】 【死亡,多么迷人的字眼,曾经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魅力。看!又过了一分钟,我的时间又少了一分钟。嘿嘿,还有什么比数着自己的生命,更令人感慨的事情呢?】 【又是一个呼吸,我又少了一个呼吸的机会。而这个机会,无论怎样,也是无法弥补回来的。哈哈,我发现自己从来没有这样度过时间。】 (对啊!既然时间一直在流逝,为什么我们还要在这里看风景?去努力啊!去拼搏啊!不要浪费这个时间啊!) 【努力?拼搏?哈,我刚才差点被说服,真实的,恶魔的手段太过于强大,一不小心就陷入那无所不在的欺骗之中。】 【如果还剩最后一口气,我是选择努力还是选择看风景?】 (放屁!如果还剩十年,难道要看十年的风景?如果还有五十年,难道看五十年的风景?不努力,等着吃屎吗?) 【真是好笑,难道生命到了最后一刻,所以可以不努力。但如果生命还长,我们就要努力?然后到生命最后一刻,放弃所有的努力?】 【所谓等着吃屎,不过是因为恐惧,对未来的恐惧。我还是没有斩断这份归属感,似乎未来总是会抛弃我一样。】 【就算抛弃我,那么这段时间看风景,也是值得。】 (不过是换了一个概念罢了,把金钱的位置用风景来代替,换了一个更重要的东西。这算什么斩杀?) 【所以,最后的结果是,自己将会无所事事?】 袁长文站在窗台,发现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好做。 一切都是里面,根本没有什么外面,那么还有什么事情做呢? 想去做某事,就是为了充满自己,或者改变自己,完善自己。而需要完善的,永远只有“自我”,永远都是虚假的。 (想拉屎怎么解释?) 【对,这就是一个检验标准。如果我做了某件事情,会不会没有所谓的成功,而引起难受不甘等情绪。】 【我会说,自己只是想讲一个故事。但为什么没人捧场的时候,自己会那么难受甚至觉得读者没眼光?事实上,我根本不是想讲一个故事,而是想讲一个大家都来听的故事。】 所以,自己的一切行为,最根本的就是为了他人的认可,为了获得别人的关注,以及大量的金钱。 这些东西,跟那个行为本身没有任何关系。我不会在意自己是写小说,还是在做it,只要能够达到上面几点,任何行为都是可以互相更换的。 可惜,只是现阶段认为没问题而已,谁知道走到那步之后,会不会有问题呢? 更远! 这个词终于再次绽放应有的魔力,闪闪发光如同魔法世界的宝物。 袁长文望着远处,心里感谢着这波恐惧的袭来。如果没有它,自己岂能看透这些东西,岂能发现金钱依旧庞大无比。 之前还以为,自己已经摆脱了金钱,现在看来,估计还有很多事情自己需要斩杀。 那就慢慢斩杀吧!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四百五十六章 修到真实86 不得不说,将自己的思考聚焦在恐惧之上,没有什么恐惧可以在思考下存活。 只要自己足够诚实,只要自己认真思考,那些所谓的恐惧以及自我定义根本经不起推敲。 结果就是,要么跟随社会主流而造成的恐惧,要么就是害怕被人无视而造成的恐惧。 当然,也许还有其他原因,但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袁长文又不是写小说,更不是教导别人觉醒,整个宇宙都是自己的,干嘛去操心别人? 想想小马过河的故事,谁知道这河水是深是浅?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看透世间的真实,一切皆是虚幻。这些教导方面的书籍,市面上还少吗? 有用吗? 如果仅仅通过阅读就可以知晓,那么这个世界早就充满了觉醒者。 还有,对于觉醒之路的描述,难道我不符合他们所写的,就是错误的吗? 为什么我要如此相信他们? 袁长文耸耸肩,现这个问题对自己无效,因为自己根本没有看过这方面的书籍。 不过话说回来,的确如此,这个世界上如果有人宣称除了“我存在”之外的任何知识,那么就是不经过思考的假设,就是无条件相信的假设。 都是狗屎! 所以,那些所谓教导人觉醒的书籍、门派,会宣扬这一切将摒弃善良、慈悲、以及自尊么? 会告诉大家,这条觉醒之路是如此痛苦吗? 究竟有多痛苦,有些书籍写得比较夸张,犹如被巴士撞上,然后开始层层的自我斩杀。或者犹如高空坠落,看着地面在眼中急逼近。 反正就是不由自主,被迫选择了自我斩杀。 袁长文受够了虚假,经历宝珠的幻觉之后,开始追寻真实。而做出追寻真实的这个人,本身就是需要斩杀的。 而那些教导觉醒的书籍,不过是指着月亮的手指,或者漆黑夜空中的闪电。 需要关注的根本不是手指和闪电,哪怕它们再漂亮再精彩,都不是重点。 我们的目标是那月亮,或者闪电照亮夜里的路,这才是我们需要关注的。所以,那些教导根本就是错误的。 如果自己紧紧抓着它们不放,将它们视为真理,岂不是荒谬。 因为无法探讨真实,所以不管是耶稣还是佛陀,都用了大量的比喻。但这些终究只是比喻,死死拽住有何用? 如今我走到这里,自己就是权威,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什么好讲的,跟随恐惧照亮前面的道路,然后斩杀。 就是这样。 袁长文斩杀了恐惧,也不知道是否斩断,但现在整个人处于轻松的状态。 又是这种循环,恐惧、斩杀、轻松、恐惧,有时候间隔比较长,有时候间隔很短。不过那又怎样,自己一路斩杀就好了。 (万一只是被恶魔欺骗,在绕圈子呢?) 【那就绕吧,当把所有虚假的自我定义斩杀之后,想必连圈子也没法绕了。】 (岂不是浪费时间?) 【无所谓啊,早一点和晚一点有什么区别呢?既然恶魔想欺骗我,或者恶魔正在欺骗我,那我就把欺骗我的一起斩杀。】 【挡在我面前的就是袁长文,各种自我编织的定义,以及借此引来的各种情绪。自杀吧,袁长文,这里不需要你的存在!】 袁长文站在窗台那,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多么真实啊! 怎么可能属于“无法确定真实”的范围呢? 还有自己,活生生的人啊,二十多年的经历,怎么就虚假了呢? 【自杀,必须自杀!】 当然不是肉体的自杀,而是各种自我定义的斩杀。 事实上,很多门派估计把建筑体量修得庞大,就是为了斩杀自我定义。让人下跪,就是为了摆脱那些自我定义。 想想,如果让自己给同事下跪,可能吗? 但是,为什么不可以?是自己的自尊吗? 而那个自尊又是谁的自尊?或者说,自尊是由什么构成的呢? 除了“自我”还有谁! “自我”的存在,就是为了区分别人和自己,但这些东西本身就是虚假的,自己这样牢牢抓住岂不可笑? 也许自己还要十年才能斩杀自我定义,也许一年就可以,谁知道呢? 更远! 继续前进,还没有到达山巅。 “喂,你在笑什么?” 惠子医生的话,让袁长文回过神来。 袁长文:“嘿嘿,没什么。” 惠子:“没什么?明明是在笑,而且现在嘴角还在上翘,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分享一下咯。” 高兴的事情? 当然有,如果不是你来问修真,我估计已经被说服继续努力挣钱的了吧。 袁长文侧过头,看着惠子医生,似乎第一次认真仔细的打量。 惠子医生并不漂亮,但也许是多年从事精神病医师的原因,不由自主散着让人亲近的气息。 眼睛不大,脸蛋也不是网红脸,鼻子并不挺,但是笑容很美。 袁长文就这么看着惠子医生,没有挪动丁点视线。 “喂,你这人,别看了!” 惠子医生毕竟是女孩子,有些不好意思。 袁长文:“你真美。” 惠子医生突然不知道该怎么笑,任谁被夸奖都是感到开心的,何况对方并不是有所图谋的奉承。 “哪有!” 袁长文:“真的,眼睛、鼻子、笑容,还有从灵魂中散的气息,都很美。” 惠子医生脸颊微红,有些不敢抬头。 袁长文:“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也许又回到从前了。” 惠子医生没有听懂,不过也没机会询问了。 因为袁长文转过身来,一下子抱住她,说:“谢谢你。” 很快,这个拥抱来得快,去得也快。 袁长文假装吸吸鼻子,说:“哇,好香啊!” 惠子医生嘟着嘴,转移话题道:“你还没有回答我,那个修真是真的还是假的?” 袁长文:“你不是看见了吗?怎么,不相信?” 惠子医生有些犹豫,然后缓缓点点头:“我自己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毕竟这种事情从来都是生在小说里。而且,老张的家属还把所有的笔记全部拿走了。如果这是假的,他们又何必这样做呢?” 是啊,这世界又有什么是真实的呢? 看见的都不真实,无论看见了什么,都是基于视觉神经细胞的电信号传递。 或者,一切都是那份觉察。 看看惠子,仅仅是这一件事情跟多年的认知经验不相符合,就如此难以决断。自己可是要斩杀一切自我编织的定义,又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结束呢? 是谁希望在短时间内结束,然后过上幸福美满的人生? 是袁长文,所以,袁长文必须死,必须自杀! 自己终究还是在期盼,希望这一切快点结束,然后自己变成一个不一样的人。 真尼玛搞笑,这种思想本身就是一开始就需要被斩杀的,居然拖到现在? 自己还是不够诚实啊!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四百五十七章 修到真实87 斩杀自我定义,说起来很容易。谁都可以嘴上讲,我是虚假的,这个世界不真实,一切都是那份觉察。 谁都可以讲,而且利用“自我”还可以把这些讲得相当透彻,听起来超有道理。 但如果有人骂一句傻逼,“自我”瞬间就会开始反抗。 那么,自己究竟是不是斩杀了自我定义,只需要别人骂几句就知道了? 不对,既然自己知道这种情况,很有可能自己会抱着看戏的态度等待别人的谩骂。 究竟该怎么办? 放下一切希望? 说起来好容易,但让人彻底绝望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这二十多年来,自己接受的教育,从来都是让自己勇敢、坚强、不轻言放弃。 似乎在内心深处,总会有个声音告诉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所有事情都充满了希望。犹如黎明前的黑夜,终究是会看见光明。 放下一切希望,对于袁长文而言,几乎做不到。任何时候,他都会告诉自己,希望是存在的。 期盼美好的未来,是人类的本性,不是么? 就像恐惧死亡一样。 哪怕是在穷困潦倒的人,都会利用自己的想象,让自己处于希望之中。就算再怎么绝望的人,心底都会有一丝希望存在。 否则,绝望之人早就自杀了。 而时间也是神奇的存在,绝望之人一旦自杀未遂,那么随着时间的推移,希望的力量会逐渐加大。 袁长文想到这,心里就是一阵难受。 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这个问题,已经问过无数次,与之相比肩的,还有,自己究竟想要什么,以及自己做的对吗? 每当这个时候,袁长文最希望的事情,就是出现一个老师,可以明确告诉自己没错或者错了,可以指点自己如何前进。 但是,当内心的难受消散掉,获得暂时的清明时,袁长文又认为所有的老师都是在耽误学生,这条路除了靠自己之外别无他法。 说是想要摆脱情绪的拉扯,但自从开始追寻真实之后,情绪的交替明显比以前快上许多,就连情绪的强度似乎也提升不少。 唯一不同的,是袁长文不再被情绪拉扯而编造故事,就这么任由情绪在体内冲撞。 谁知道这个方法对不对呢? 此时,淡淡的难受感袭来,慢慢包裹着袁长文。 有希望就会有失望,这是一个硬币的两面,自己永远没法只选择其中一面。 只有一面的硬币,谁见过?就连想象,也做不到吧。 所以,放下一切希望,也是摆脱失望的唯一办法。 袁长文突然有些怀疑,自己当初真的是憎恶虚假,才走上这条追寻真实的道路吗? 会不会是因为,自己是个loser,所以想要找另外一个方式来证明自己的成功? “看看,我可是追寻真实的人,你们都是渣渣。” “这条路的艰辛超过你们的想象,就算是世界首富,在我面前也是一个孩子罢了。” “我要找寻真实,我要跟别人不一样。” “看啊,我找到了真实,摆脱了虚假,而你们还在虚假中努力拼搏。” 所以,这些思想才导致了自己,无法放下一切希望。总是期盼着未来的美好,以及让“自我”处于一个可以无限炫耀的位置。 那么,自己依旧在恶魔的欺骗之中。 这是事实,我必须诚实,如果选择性的忽视,那么必然无法斩杀这个内容。 从来没有想过,诚实竟然是如此艰难的事情,想要否定太过容易,恶魔以及“自我”都会很乐意帮忙进行否定。 否定“自己就是那个傻逼背景”,否定“人生没有意义”,否定“自己拥有的一切都不重要”。 所以,我要否定自己正在否定的。 不要想跑! 袁长文突然发现,脑中的想法正在开溜,似乎不愿意让他的思考聚焦到诚实上面。 跑不掉的! 还想转移注意力?! 袁长文发觉自己真是可笑,刚才竟然在幻想自己赢得惠子医生的芳心。 天啊,为了不让自己诚实,恶魔你真是辛苦了,应该授予你最佳劳模称号。 呸! 老子就是为了虚荣而走上这条路! 我心中依旧认为,结束之后自己会成为人上人,因为自己已经获取真实。 这应该就是问题的所在了吧。 斩杀自我编织的定义,之前的自己似乎一直在不痛不痒的进行着,从来没有接触自己的核心内容。 看似没有下一步的踏脚位置,但实际上不过是自己不愿意迈步罢了。下一步的落点一直在那,就是斩杀自我定义,斩杀那些我以为是我的定义。 斩杀袁长文! 如果现在有人对自己的这条道路嗤之以鼻,大骂自己傻逼,自己会怎样? 明显是生气,然后想要辩解,以证明自己没错,表达是对方错了接着获取对方的认同和崇拜。 这就是自己的行为模式,难道看不见吗? 对未来充满恐惧,然后否定这些恐惧,于是开始幻想美好的未来。要不就在恐惧中瑟瑟做出选择。 这就是自己的思维模式,难道看不见吗? 【袁长文,你该死!如果不是你的存在,我怎么会还有希望?就是因为你的存在,我才会承受情绪的拉扯!】 恶心、烦躁,以及对自己的憎恨。 就是自己阻挡了自己的觉醒,就是自己让自己成为情绪拉扯的源泉。 袁长文本身就是一个虚假的存在,为什么斩杀不了呢? 所有的认同,所有构成袁长文这个人的要素,都应该被斩杀! 之前还觉得自己似乎走完了,没有什么好讲的,现在看来,情况恰恰相反。 所有让袁长文成为袁长文的东西,都是需要被斩杀的。 但是谁在斩杀?袁长文。 所以,面对自杀任务,袁长文很明显会犹豫会躲避,甚至不停的绕着圈圈。 用转移注意力的方式,用虚荣心的满足感,用否定的形式,来让这场自杀任务无限期的拖延下去。 如果自己没有反应过来,那么这种拖延很可能会把自己重新拖回生活当中。就像早上起床,差点被说服继续努力挣钱一样。 咦?那股难受竟然消散掉了,在自己没有发觉的情况下,消失了。 不过,那又怎样? 死吧,袁长文,你该死啦!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四百五十八章 修到真实88 “喂,你这人,怎么又不说话呢?” 惠子医生在旁边,有些不高兴,任谁被无视都会不高兴。 说什么? 袁长文似乎都没发现自己身边还站着人,快速回想一下,刚才两人在讨论关于修真的问题。 “哈!你太美了,所以我已经忘记语言的存在。根本不是我的错,谁让你这么美呐?” “油嘴滑舌!” 惠子医生有些不好意思,虽然被人这么直白的夸奖不好受,但绝对不至于恶心的程度。 袁长文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语。 刚才自己还被难受包裹,此时那股难受消散掉,自己轻松不少以至于谈话都透露着轻松。 袁长文:“讲真,我很好奇,是哪个男人这么有福气,能娶你作老婆?” 惠子:“我没男朋友。” 袁长文一愣,看着眼前的女子,嘴边的那句话想要蹦出却无法讲出,我可以做你的男朋友吗? 明明已经在嘴边,却是不敢说出来。 惠子医生也有些尴尬,不仅是自己回答,而且还被人直直的看着。虽然眼神中没有包含色欲,但总是不舒服。 “好啦!别这样看,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袁长文轻笑道:“抱歉啊,是你太美,所以我有些挪不开眼睛。” 惠子:“喂,你以前也这么随意调戏别的女孩么?嘴里花花,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袁长文:“是啊,我是坏人,超级大坏人。所以惠子要小心咯,千万别被我这个坏人给欺骗了哟!” 惠子:“哼!你还没有讲,那个修真究竟是怎么回事?” 袁长文想了想,说:“修真是真实的,但那些功法和法术却无法修炼。你如果冲着法术去修真,肯定一无所获。” 惠子:“没了那些法术,谁还会去修真啊?” 袁长文:“是啊,所以那些冲着法术神通去修真的,根本不是修真。他们只不过是在巩固‘自我’,与修真毫无关系。就像现在的健身一样,都是为了力量和炫耀。 只是在所谓的修真世界中,这种健身的力量差距很大,可以从打爆一棵树到打爆一座山。但归根结底,依旧是‘自我’的玩具而已。” 惠子:“这很正常啊,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大家都希望拥有更好的人生,通过自己的努力,走向成功。” 袁长文:“人往高处走?这是一个没有经过任何思考的相信,为什么要往高处走?一定要往高处走?甚至,你凭什么认为你是人?” 惠子笑着问:“我不是人,那是什么?” 袁长文耸耸肩:“我哪里知道?只是想说,我们看着我们自己是人,但如何确定我们真的是人呢?” 惠子:“听起来,有点像唯心主义的感觉。” 袁长文:“唯心主义?好像有点,但我不了解唯心主义,对哲学也没研究。对我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好研究的。这个世界的唯一真实,‘我存在’,然后就结束。任何宣称了解更多的知识,都是一种假设,一种没理由确信的假设。” 惠子:“你这个就是哲学中的极端怀疑论,认为我们除了可以确定‘我存在’之外,无法确认其他任何事情。” 袁长文有点开心:“还有人也这么认为?” 惠子:“难道你以为,这个世界就你一个聪明人?就你一个看透世界本质?” 袁长文:“有谁?给我讲讲,让我看看他们是如何思考的,如何确定客观事物属于虚假的范畴。” 惠子想了想说:“貌似贝克莱主教,还有休谟,这两人跟你的观点蛮像。不过,我也不是很了解,反正最后他俩的学说也被人推翻。” 袁长文惊讶道:“被推翻?怎么可能被推翻?‘我存在’这个真实,怎么可能被推翻?” 惠子做出无奈的动作,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袁长文:“我们的图书室里有相关书籍吗?” 惠子:“喂,这里是精神病院,放哲学书籍是嫌大家病得很轻么?” 袁长文:“那你办公室有电脑有网络吧,帮我找一下咯?” 惠子点点头,示意袁长文就在这里等她,因为按照规定,病人是不能进入医生办公室的。 因为办公室存放了所有病人的详细资料,如果病人看到自己的资料,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而且,办公室作为整栋医院唯一可以跟外界联系的地方,若是肆意让病人进入,保不齐会发生什么,谁知道精神病人的思考回路? 惠子刚走两步,回头说道:“以后不准随随便便抱人家!” 袁长文嘿嘿一笑,脱口而出:“我喜欢你。” 说完,气氛有些尴尬。 惠子作为精神病医生,更多的是为了病人的资料,而精神病人又不是普通病人,只能旁敲侧击的引导。 这就是她今早跟袁长文说话的原因。 反观袁长文,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 惠子笑道:“你老婆怎么办?” 袁长文一愣,对哦,自己还有老婆。因为自己有老婆,自己已经结婚,所以按照潜规则,自己不能对别的女孩表达喜欢,更不能心生爱慕之情。 咦?我说喜欢你,就一定要在一起吗?我就不能像喜欢花朵一样,喜欢眼前的女孩? 袁长文想了想,发现这种事情应该不可能。如果惠子这个时候提出上床,自己没理由拒绝。所以,这种喜欢花朵一样的喜欢,其实就是借口。 也就是说,我变心了? 【可是,为什么我不能变心呢?好像自己变心了,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当然,变心的人就是坏人。说好的永远呢?说好的责任呢?说好的家庭呢?变心就是弃家庭责任于不顾,只为了自己内心的欲望。) 【责任什么的,难道不是强加的么?为了责任,而背叛自己的内心,这似乎说不过去吧?还有,为什么要强调从一而终呢?】 【这难道不是恐惧在作祟么?恐惧自己的爱人有一天会离开,所以强行利用责任以及婚姻来捆绑,不惜背叛自己的内心感受。】 【这跟为了金钱而丢弃尊严,有什么区别?哦不,有区别,为了金钱而丢弃尊严,至少那人知道自己是为了金钱,只不过是代价有些难以承受罢了。】 【而为了责任去背叛内心,真的是为了责任吗?明明不是想要这种责任,却被社会道德以及他人眼光所捆绑,究竟是好是坏呢?】 (放屁!如果人人都这样想,岂不是乱套了?) 【真的么?不见得吧。几十年前大家也认为,如果女子不是完璧之身,是不会有人要的。但现在呢?那么将来,如果人人都不在意责任,只是跟随内心来相处,也许会是另一番风景。】 (渣男!)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四百五十九章 修到真实89 袁长文突然觉得自己好累,在人生中扮演着各种角色。 老妈的儿子,老婆的老公,宝宝的父亲,同事的朋友,一个优雅的陌生人,一个对服务员态度好的顾客,一个对上司不卑不亢的人…… 曾经的自己还不觉得,认为这很正常啊,毕竟行为处事是办公室必不可少的生存技能。 想想有一次,近乎绝望的日子,自己似乎无心来经营自己的形象。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有心事,因为自己就像换了一个人,不再是他们熟悉的袁长文。 真尼玛可笑! 他们熟悉的是谁?就是一套戏服,一套不停需要刻意扮演的角色,一个叫做袁长文的同事而已。 当自己无心经营自己的角色时,也许那时才透露出些许真实。 现在,袁长文突然觉得自己好累,似乎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扮演那些角色。 不因为自己是儿子,就必须做出相应的行为和表现,来符合老妈的心情或者符合社会道德观念。 不想再去因为老公的身份,而做着自己厌烦的事情。 什么同事、朋友,统统见鬼去吧! 作为朋友,你是应该怎样怎样。作为下属,你本来就应该怎样怎样。 去屎吧! 为了维持自己的形象,究竟付出了多少? 最关键的是,最后谁在受益? 是“自我”!它再一次得到加强,当自己将精力灌输到那虚假的角色上时,“自我”就已经获得能量,开始在沙漠中具现建筑。 可笑的是,随着自己扮演角色的深入,特别是尝到某些甜头之后,自己会把自我编织的定义认为是自己。 比如,“我这个人就是不拘小节”、“我做事,要么不做要么做到最好”、“我从来不吃苦瓜”、“我从来不吃早餐。” 但是,有些时候,自己会发现,其实自己并没有那么不拘小节,也不会把事情做到最好,偶尔还是会吃苦瓜以及早餐。 这个时候,自己一般都是选择性的忽略,当介绍自己的时候,这些自我编织的定义如同个人标签一样,贴在胸口大肆给别人看。 似乎,大家都喜欢这种交流模式,可以很好的节约时间来选择是否继续之类的。 如果我没有标签,会被人说成高冷吗? 假设我的标签就是“我没有任何规矩,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会不会被人瞧不起? 袁长文不知道,因为他从来没有机会这样尝试过。 也许,以后有机会,斩杀自我定义之后的状态,应该就是这样。不再被任何道德观念所捆绑,不再利用小脑袋去权衡得失。 想想上一章结尾的家庭责任,很多人不敢变心的原因,除了要承担相应的责任之外,更多的其实是恐惧。 恐惧自己如果轻易变心,找不到更好的女人怎么办?若是自己这样轻易变心,要是对方也是这样轻易变心怎么办?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大家都遵守规则,都不要变心。这样,虽然在一定程度上背叛了自己,但也在一定程度上获取了些许安全感。 如果没有恐惧呢? 没人会担心自己的未来,所以肆意按照内心的想法,去做事去体验去浪。 也没人会担心伴侣之类的,遇见一个动心的,那么在此时的确动心,于是走在一起。当时间长了或者变心之后,就分开好了。 更没有担忧当自己老了,如果没有工作收入支撑,或者独家寡人一个会怎样。 (放屁!如果不坚持不努力,想休息就休息,想玩耍就玩耍,那么等老了之后,肯定生活一团糟!这tm小学生都知道,平常不学习,期末考试肯定完蛋!) 【目标是期末考试,当然要好好学习。但如果我的目标根本就不是考试呢?如果我就是想体验不同的日常生活呢?】 【没人拿枪杵着我的太阳穴,威胁我说,必须取得高分必须取得成功。一切不都是自己的选择么?选择种植苹果,那么自己当然要细心照料。但选择玩泥巴,那就无所谓啦!】 (难道不需要对未来进行考虑吗?难道任由时间流逝,然后看着别人成功买房美好人生,那时才来后悔自己当初的浪费时间么?) 【这难道不是恐惧么?】 (难道这tm不应该恐惧吗?) 卧槽! 恐惧来啦! 袁长文感受到恐惧正在勾引自己的想法,让想自己跟随它一起编造故事。 想想就觉得可怕,自己真要放手吗?真的要让“道”来掌控自己的生命之船么? 如果人生就是一片海洋,那么按照我们的想法,这片海洋充斥着满满的恶意,我们必须小心谨慎,无时无刻不在努力,随时随地提升自己的认知,然后再做出选择。 让自己的生命之船,可以在这片汪洋大海上,顺利航行。不管前方是狂风暴雨还是闪电雷鸣,自己都要好好把控船舵。 而袁长文,就是要在这片恐怖的海洋中,放开双手,让所谓的“道”来驾驶这艘生命之船。 想想就恐怖啊! 这种感觉就像在《星球大战》中,那颗死星,只要一发,对面的星球就会被摧毁。强大的能量从一个点开始扩散,用不了一分钟就能覆盖整颗星球。 卢克驾驶飞船在死星的壕沟中飞行,一切都是那么危险,稍有不慎全盘皆输。而卢克关掉了电脑,选择完全信任原力。 自己的人生难道比死星更安全么? 看看曾经自己的态度,仿佛世界随时都要毁灭我一样。 卢克信任了原力,放开舵,那么我也可以信任“道”,让自己的生命之船接受它的驾驶。 嘿嘿,突然有点兴奋,很是期待这样发展的结果。 一不小心,自己就成了主角,成了英雄。 如果这是一部电影或者小说,主角想要成为新的层面那种存在,那么必须丢弃旧有的模式。 也许就是此刻,信任原力,放开舵。 哈哈,属于我袁长文的英雄之旅! 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也不想去权衡利益得失,真得累了。 让该来的都来吧,也必须这样,自己才能成为自己的英雄。 原力?呵呵,难道从今天开始,自己要变成《星球大战》的粉丝? 袁长文看着远处的天空,太阳才刚刚升起不久,突然觉得精神病院的生活也蛮好。 至少不用再费心去经营自己的角色,也不需要去思考自己的处事模式。 有那个时间,还不如看看自然,或者纪念一下死神。 哈!自己又少了几分钟的寿命!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四百六十章 修到真实90 惠子医生站在那,看着袁长文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也是有些许黯然。 当然,这种黯然并不会持续太久,也不会影响太深入的情绪。但一个女人,在听到别人说喜欢自己的时候,总是开心的。 尽管对方有着这样或那样的缺陷,除非女子本身属于高傲类型,否则内心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波动。 惠子医生耸耸肩,转身离开。 而袁长文,则想起自己曾经看到的书籍,讲什么做最真实的自己并不是一件好事。然后书籍详细描述了所谓的真实自己,然后举例论证要做最美的自己。 一切都是“自我”! 根本没有所谓的“真我”,书中所描述的,那个“真实的自己”是不存在的。 在书中,作者所谓的“真实的自己”,其实就是一种“自我”,而且还是一种贪婪、暴躁、恐惧的“自我”。他把这些负面情绪、动物本能当作真实的自己。 而那个“最美的自己”,当然是美化之后的“自我”,能够跟其他“自我”愉快相处,然后互相喂屎以得到“自我”的满足。 仔细想想,自己已经成长到这种地步,曾经的自己可根本没有这种洞察力。 是啊,自己又能确定什么呢? 刚才惠子似乎提到两个哲学家,也不知道他们的学说怎么会被推翻? 完全没有道理啊! “我存在”这个唯一的真实,怎么可能被推翻呢? 难道谁还认为那份觉察,是不真实的? 我能觉察到这一切,就已经说明“我存在”啦,而且也必须“我存在”,恶魔才能欺骗我啊! 这也能被推翻? 袁长文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是不是因为两人建立了所谓的学说,所以才被推翻? 对啊,唯一确定的真实,“我存在”。 这句话就足够了,也是我们能够确认的唯一真实。由这句话建立的学说,本来就是推论,那么很有可能在推导过程中出现疏忽。 所以才会被推翻。 袁长文相信自己的理由,这是比较好的一种解释。当然,事实上也许还有其他解释,毕竟自己连他们的学说都没有看过。 不过,也没有什么看的价值。唯一的真实,就是“我存在”,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没什么好说的,那还干嘛在这里待着?我们出去,凭借这些了悟,自己开一个瑜伽馆,或者随便什么馆,给别人讲课完全没问题。) (对啊,如果不吃饭肯定会被饿死。假设这些都是不真实的,那么应该不会被饿死才对。这要如何解释呢?) (怎么不可以?不真实就是虚假,虚假就是虚的,就是不存在,既然不存在,那又如何会被饿死?) (呵!确定客观事物属于不真实?) (如果没有客观事物的真实存在,那份觉察又要如何去觉察呢?) (承认有规律存在?那就是承认科学的所作所为咯!) (如果那份觉察就是一切,那么恶魔是谁?也是那份觉察?) (解释不了吧!哈哈,就算解释,也没有办法证明这个理论。就像我们确定的那样,除了“我存在”,我们还能确定什么呢?) (这个理论跟信仰有什么区别?都是假设,然后无条件相信。事实上,所有的相信都是狗屎,不管相信什么。) (所以啊,放弃吧,我们根本不可能觉醒,也不可能找到真实之后的东西。回去吧,就当在精神病院修养几天,我们还是回去挣钱过日子吧。) (就算我们觉醒,那又怎样?难道这个世界就化为泡影了么?佛陀觉醒之后,同样要化缘,要是化不到缘同样也会饿肚子。耶稣也要拉屎尿尿,对吧,说不定还会拉稀粑粑。) (马里奥知道自己是个游戏角色,然后他就会自杀吗?在梦里清醒之后,同样也要满足梦里的一切要求。所以,这究竟有什么意义?) (切!想想,恶魔就是我们自己,为什么自己要欺骗自己?) 是啊,为什么呢?而且还是不竭余力的欺骗自己?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四百六十一章 修到真实91 清晨,总是让人舒服。可惜现代人大多辛苦劳累,而且饮食极其随意,这样大家必须通过睡眠来恢复身体机能。 早起,除非工作需要,一般人都会选择自然醒。而因为工作不得不早起的人,也很少会去欣赏清晨的风光。 蒙蒙亮,天空灰白,远方有些橘红。空气凉爽,树叶散发着清新的气息,就连地面似乎也是焕然一新,等待人们的踩踏。 一切都还没有那么嘈杂,但是能看到上班一族焦急的模样,还有很多老年人穿着运动装在跑步、或者立在树下玩自己的太极。 街道旁的绿化,那瓷砖或木制的堆砌,微微湿润的泥土,以及植物上的露珠。没人回去欣赏它们,就如它们也不会去欣赏人类一样。 公交站台生锈的栏杆,或者被环卫工人擦干净的广告牌,甚至有些被忽略的位置还覆盖着薄薄一层灰。旁边的垃圾桶,此刻里面仅仅有些食品塑料袋和豆浆纸杯。 地铁驶进站台的呼啸声,安全门打开时的嘎吱声,提醒人们注意安全的滴滴声,以及人们的脚步声。似乎早起的上班族,都不怎么喜欢讲话。只有早起的大妈们,会唧唧咋咋说个不停。 我们,究竟错过了多少? 袁长文站在窗户旁,似乎第一次认真看着窗框,以及里面的灰尘,还有未被清理干净的漆黑泥团。里面夹杂着些许不明物体,也许是干枯的苍蝇尸体,或者是植物的不知道什么部分。 此刻,不想拥有思考。 如果这一辈子都如此,也是不错。 心神完全放在那些触手可及的地方,窗框、旁边的盆栽、冰凉的地面、瓷砖之间的缝隙、墙面的些许裂纹。 一股安心的状态,渐渐包裹着袁长文。 不知为何,突然有些感动,几滴眼泪顺着脸庞缓缓流下。 自己早就应该观察这些东西的,此时的它们仿佛带着别样的韵味。没有标签化,没有思考,如同传说中的心神体会,直接去感受物体的存在。 不需要将物体拟人化,因为所谓的人类本身就是虚假的,那些贪婪、烦躁、恐惧、善良、慈悲、大方等等情绪,都是虚假的。 体会事物“本来就应该是”的模样。 袁长文有些愧疚,这二十多年来,仿佛它们一直在等待自己。而今天,自己终于将心神注入它们身上,不是观察而是体会它们。 就像把自己的意念印在它们身上一样。 整个人并没有开心,或者狂喜的状态。就是一种淡淡的满足,仿佛这个世界没什么事情发生。事实上,本来也就没有什么事情。 微微沉重的感觉在体内,也有点像在体外包裹,让自己的呼吸和心情全部沉了下去。 但又并非低沉或忧郁,反而有点像重物压在船身,让整艘船不再随波逐流,任凭狂风暴雨船体巍然不动。 没有欲望,也没有期望,就是只剩下现在。不愿意思考,甚至不愿意去描述这种状态,就这么任由自然的抚摸。 时不时,鼻子有些发酸,会想要流泪。但是并非嚎啕大哭,只是微微感动,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不知道在感动什么,但就是内心有这股感受。 双手微微有些麻,双脚也是如此。 谈什么觉醒? 思考什么真实? 上一刻还在激烈的思考辩论,这一刻却又如此云淡风轻,仿佛刚才的思考根本不属于自己一样。 为什么自己要费尽心思去扮演某个角色? 自己的决定总是在受他人所影响,并非他人提意见之类的,而是自己内心总会想着,自己做这件事别人会怎么看,或者对别人会产生什么结果。 所有人都在自己的脑海里,我要决定去旅游,首当其冲的考虑是同事去过吗,自己要怎么炫耀。 我要决定做某件事情,会考虑老妈会不会难受,会不会因此每天以泪洗面。或者老婆又会不会吵闹,然后家庭不和谐之类的。 算了吧,你们都走吧! 从我脑海中消失吧,之前不敢这样,无非是恐惧别人骂自己不孝,骂自己没有责任感,恐惧自己会后悔这些行为,恐惧未知的将来。 都散了吧! 袁长文感受着此刻的状态,懒洋洋,似乎下一秒世界毁灭也是不错的。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停止相信,这就是所谓的,不阻碍。 让“道”来掌控自己的生命之船,不是相信“道”能带来更好的生活,也不是强迫说服自己无法控制人生。 只是,自己放手,太懒了。就这样看着一切,体验着发生的一切,随便你要发生什么,都不错。 撰写自己的人生? 此刻却变成了一个笑话,与其让“自我”来撰写,还不如让“道”来撰写,说不定还要精彩许多。 袁长文轻轻抚摸旁边的盆栽,第一次看清楚那叶片的纹路,上面还有许多细细的绒毛。并不粗壮的茎干分叉,长出又几片叶子。有的大有的小,但都直直的在往上。 为什么要自己吓自己? 为什么要觉得世界充满敌意? 为什么总是不停的思考思考再思考? “自我”真的好恶心,现在让我思考未来,我都不愿意。就算想想那些爽点,未来自己站在巅峰笑傲人间的爽点,也比不上叶子的一条纹路。 如果这种行为会导致妻离子散,如果这种想法会成为社会loser,那就发生吧,我不在意。 袁长文细细感受着自身,除了双手双脚有些发麻之外,似乎整个人都变成一团,在自己的感知里轻轻飘荡。 语言的苍白在此刻显得尤为笨拙,就像用文字去描述月光奏鸣曲,只是白痴才会想着这么做。 我相信,各位看官或多或少也有过这种状态。 就这么一瞬间,仿佛所有的人和事都远离,似乎根本没有这些事情一样。不知道自己的烦恼什么,好像那些烦恼在小学二年级,此刻回想起来竟是那么遥远。 并不是用什么新的眼光看世界,而是移除自己之前的看法,移除自己阻碍这个世界本身的呈现。 那么,又是什么阻碍了自己?是什么遮挡在自己眼前? 除了“自我”还有什么! 在这里,在这个时刻,在这个状态,仿佛“自我”突然变成一坨屎。不管是优秀的“自我”,还是肮脏的“自我”,都是一坨屎。 不要再来接近我,好么?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四百六十二章 修到真实92 也许,所谓的觉醒之路就是这样起起落落,犹如大海的浪潮一样。 谁能想到,刚才还处于天人合一的袁长文,此刻竟然再次被恐惧环绕。 那些植物的魅力,一些细微地方的吸引力,此时就像几千年前的召唤,根本不可能。 谁会喜欢这些东西? 谁会将心神关注在灰尘、或者类似杂物的东西上? 袁长文被恐惧袭击,这次的恐惧很是巨大,其原因也是内心的愿望。 人如果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这句话不知何时,被大家翻来覆去的讲,袁长文自然也无法逃脱这句话的枷锁。 至于梦想内容是什么,根本不重要,反正就是区分袁长文和别人的一些梦想。而且是现在没有,期望将来拥有。 在刚才,袁长文似乎瞥见那梦想的消失,内心不由泛起惊涛骇浪,巨大的恐惧犹如魔鬼一般张开血盆大口。 一口便吞掉袁长文。 没了梦想,自己还是自己么? 这二十多年来,虽然人生不如意,尽管没有大富大贵,但自己依然一步一步迈向自己的梦想。 如果这个梦想没了,那自己跟别人还有什么区别? 我舍弃好多东西,就为了自己的梦想,现在居然告诉我,梦想消失了?! 那别人会怎么看我?会怎么嘲笑我? 当初我还不如放弃梦想,选择现实! 我不要! 这个梦想一定要达成! 对吧,上帝? 是不是,道? 我已经让出舵,放开手,让“道”来驾驶我的生命之船,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吧? 袁长文浑身颤抖,惊恐的情绪充满全身,双手死死抓住窗框,这样才能避免自己摔倒在地上。 此刻的恐惧,比起什么妖魔鬼怪、异性怪物来说,还要恐怖。就算现在从天而降地狱火,袁长文都会觉得是对恐惧的缓解。 如同看了一部纠结难受让人郁闷的电影,结果看电影的人比电影里讲的更郁闷,所以看了电影之后反而得到缓解。 我的梦想,会实现的,对吧? 上帝不会抛弃我的,是不是? (臣服个球!少年,行动起来,抓住梦想,我们还有机会!) 袁长文被恐惧包裹,根本不敢动,似乎连手脚都不听使唤。 我的梦想,不要走啊! 如果我的梦想不会实现,那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一定会实现的! 调整呼吸,控制思维,一定会实现的! 袁长文尽量控制,但根本没用,恐惧依旧包裹着他,并且犹如海浪一般使劲拍打。 一波又一波。 (我不能放弃这个梦想,坚持,就会胜利。) (如果放手,那我这一辈子就全毁了。想想老妈,她会为我哭泣,也许老婆会带着宝宝离婚。) (不!不可以这样!绝对不可以!我要抓住梦想,然后努力成为一个成功的人。这样,老妈会笑,老婆会骄傲,宝宝也会赢在起跑线!) (才不是欺骗!这就是事实,就是真实会发生的事情!如果自己放弃梦想,那跟别人有什么区别?我这么多年的努力也就白费了,别人会怎么嘲笑我?!) (不可以放弃啊!) 袁长文体内的恐惧更胜一筹,之前的那种淡然似乎从来没有存在过。 咬着牙齿,抓紧窗框,浑身颤抖,呼吸急促。 清晨凉爽的空气,似乎也无法阻挡汗水的渗出。 袁长文满脑子都是失去梦想之后的恐怖未来,以及想要牢牢抓住梦想的执着。 这是他的骄傲,这是他二十多年的努力方向,也是他为自己设定的目标。 袁长文之所以是袁长文,不就是因为这些东西么? 如果所有人的思想全部一样,仅仅是模样不同,那么这个世界会多么恐怖啊? 我不能放弃梦想! (放屁!如果我放弃了,那别人会怎么看我?而我这么多年的努力,又要怎么回答?) (我不管!想想失去这个梦想的难受,为什么自己要承受要忍受?难道消除恐惧的最好办法不是斩杀么?我去努力去实现梦想,超着梦想前进,这就是最好的斩杀恐惧的方式!) (就是!失去梦想很难受,那我就不让它失去好了。这么简单的逻辑,还有什么好辩解的吗?如同打碎杯子很难受,那就好好爱惜杯子好啦。) 袁长文深呼吸,似乎恐惧的浪潮已经过去,现在可以细细思考。 情绪的转变如此之快,恐惧仿佛害怕被抓住,狠狠袭击一波之后迅速撤离。 刚才自己干了什么? 又一次跟随恐惧编造故事? 该死! 说好的,在恐惧来临之际保持警觉,然后臣服。这样,恐惧就不会带走任何能量,“自我”也不会从中得到补充。 可惜,自己似乎失败了,又一次失败了。 这二十多年的“自我”太强大,那些自我编织的定义根本就不是沙漠上的建筑,而是屹立在沙漠上的碉堡! 的确,袁长文没有死掉,没有自杀,没有臣服,也没有退出。 这才是所有恐惧的根源,或者说袁长文本身就是恐惧构成的。 各种自我编织的定义,配合恐惧的情绪,造就了袁长文。 就是个零部件啊! 还真是让人难受的说法啊!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四百六十三章 修到真实93 失去梦想纵然让袁长文难受,但最根本的是,恐惧“无我”的存在。 袁长文必须自杀,否则这种恐惧的拉扯永远不会结束。 原来,这才是臣服的含义么? 放开船舵,让“道”来驾驶生命之船,原来是这个意思。 哼! “自我”还想要反抗,所以才会用梦想来恐惧我。 这是它的求生手段,是不是意味着我的斩杀已经逼近它的灭亡,所以才会反抗如此激烈? 别搞笑了,我能知道什么? 没有老师的指导,也没有一幅地图告诉我应该走哪里。什么也没有,我也什么都不知道。 万一,这种反抗仅仅代表斩杀自我定义的开始呢? 袁长文突然有些不愿意这样想,因为这意味着这么多章的努力,其实只是在边缘徘徊。甚至,这次恐惧的袭击,也有可能代表着还没有进入正题。 唉…… 管他呢,反正自己已经放手,爱咋咋的! (放屁!袁长文也是个好人,不偷不抢,每次扔垃圾都会扔进垃圾桶。从来没有外遇,也不会搞暧昧。不抽烟不赌博,这些都是好的品质。) (我们生活在这个社会,难道不应该遵循这个时代的道德价值观念么?我们又不是在古代,也不是在未来,扯这些有什么用?) 哈! 没错,我就是一个零部件的功能而已。顺应“道”的指挥,展现应有的功能。也许是个好人,也许是个坏人,谁知道呢? 也许有钱,也许贫困,谁知道呢? (放屁!如果当坏人,我们怎么有脸见父母?所有人都会说,哎哟,袁长文居然做出这种事情,竟然被通缉。甚至,我们很可能根本逃不了!) (监狱啊!囚犯啊!不再是精神病院啊!) 嘿! 突然想起,自己也是杀过人的人耶! 那几个混混,想来报复却被已经陷入魔障的自己捅死。 不过,似乎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现在回忆起来感觉好远好远。 再想想一年前的自己,哦不,就是一个月之前的自己,似乎都感觉不可思议。 那时的自己,怎么就抱着一些幼稚的想法生活,还一直生活了二十多年! 现在让我回去过那种日子,想想就觉得恶心。 (哼!那份觉察就是一切,所以恶魔就是自己,我们还没有找到任何自己欺骗自己的理由?神经病么?) 袁长文突然有些高兴,这个理论似乎荒谬无比,把整个宇宙都划分为那份觉察。而不是普通的有一个物体在外,然后我们来觉察。 太荒谬了,谁会相信这个世界仅仅是那份觉察? (放屁!客观事物属于“无法确定真实”的范围,难道忘记了?) 的确,这是一个绕不开的坎,也是自己一直努力停止相信的东西。 不得不说,二十多年的习惯太强大,从来没有怀疑过客观事物的真实性,就算怀疑也很快被各种杂事给淹没。 但袁长文知道,这些东西是可以阻止的。自己看那些生锈的钢管、盆栽、窗框的感觉,虽然现在消失了,可是记忆还在。 那才是真正的感觉,放下了一切标签,舍弃自我编织的定义,让事物处于“本来就应该是”的状态。 这种感觉,比起成就感、虚荣感、自我激励感、喜悦之情等等,要舒服太多太多。 当自己瞥见那种状态,并且持续了好一阵之后,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好追求的呢? 袁长文此时如同一根飞往靶心的标枪,除了命中目标之外,任何事情都无法让他转向,任何诱惑都不足以让他更改目标。 可惜,这种想法也只是暂时的豪迈罢了。在恐惧的欺辱下,没人敢保证任何事情。 这是一个充满恐惧的社会,人人都在恐惧,想要摆脱恐惧太难太难。 唯一的幸运,袁长文在精神病院,环境相对隔离,也许是一个摆脱恐惧的好机会。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四百六十四章 修到真实94 不得不说,之前那波恐惧太过强烈,消散之后袁长文顿时轻松不少。 虽然没有回到那种事物“本来应该就是”的状态,但也算平静不少。 每次回过头来的时候,袁长文都会觉得刚才自己仿佛根本就不是自己一样。特别是斩杀自我定义开始,这种感觉愈发强烈。 因为袁长文本来就不是我,本来就应该死掉。 袁长文有些记不起刚才恐惧中自己的表现,如同两个人,或者说,是一个人被移植了记忆之后,略微有些生疏感。 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好差劲,完全可以不畏惧恐惧。然后邀请恐惧进入,接着看清究竟在恐惧什么,臣服于恐惧。 这是一场自杀性战争,杀敌反而会输,只有自杀才能获得胜利。 其实,臣服于恐惧之后,也不知道怎么了,恐惧似乎也不是那么恐惧。恐惧之所以那么恐惧,除了恐惧本身,还有我们的想象为其加持。 臣服之后,恐惧没有能量摄入,“自我”也会渐渐萎缩。 袁长文突然有些跃跃欲试,想要再来一波恐惧,看看自己究竟能不能做到。 可惜,人就是这样,这个时候豪气冲天,仿佛世间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难倒自己。但这份豪情消散之后,上帝按照要求送来各种地狱,自己却像流浪狗一样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袁长文微微自嘲摇摇头,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不真实的不存在,真实的永远不会停止存在。 (靠!这种感觉有来了!哼!) (想过没有,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根本没有尽头。也就是我们这一辈子,因为踏出寻找真实的第一步,然后就永远处于这种状态,直至死亡。) (没有工作没有收入,或者过着勉强可以糊口的日子。因为看不到真实,看到的都不真实,所以也无法享乐更不愿意跟充满“自我”的人交流。没房没车,没朋友。) (当然,不合群的日子并不是什么恐怖,很多宅男甚至半年都不出门。关键是我们没有任何享乐的事物,而且,我们厌恶“自我”,也就是自己憎恨自己,这种痛苦的日子何解?) 】 (可是袁长文并没有死,我们跟之前并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时时难受罢了。少年,我们回去吧,我实在不知道这究竟有什么意义?) (没人这样做,大家都在为自己的小家庭奋斗。想想老妈,她肯定会哭得稀里哗啦,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她这样难受痛苦?) (就算嘴上说着,她的喜怒哀乐不应该自己负责。难道心里不会难受?当别人在背后对老妈指指点点的时候,难道不自责?) 袁长文刚刚得到暂时的轻松,此刻又被些许忧伤覆盖。没人能够免疫自己父母的眼泪,想想他们的辛苦,再想想自己做的混帐事情,总会有一股冲动去好好孝顺父母。 但是,这股冲动又能持续多久?当父母开始唠叨,开始把他们的意愿强加给我们之后,那股冲动还能存在吗? 除了坐在朋友面前,稍微炫耀一下,或者在网络上展示自己的孝顺之外,那股冲动早已消散不见。 袁长文每次都是这样,以强烈的冲动开始,然后以烦躁父母的唠叨结束。 明明自己就不是那么爱父母,为什么却又这样设置限制,仿佛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要考虑父母,好像一旦牵扯到父母自己就必须以父母为主。 (放屁!是非不分、道德不顾,这是觉醒?呸!就是一个loser在找借口而已!人生在世,若不能为家人提供良好的环境,还有什么意思?) (放屁!这种仙,要来干什么?不要家庭没有责任,不努力不奋斗,一切让“道”来掌控,这就是一个loser的逃避方式!) 袁长文再次被忧伤覆盖,而渐渐的,忧伤变成难受。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四百六十五章 修到真实95 又来了! 已经数不清楚多少次了,如果有地狱,我想这就是地狱吧。 正常人都会避免自己陷入这种状态,而袁长文却要主动踏入,甚至当难受降临的时候,不能抗拒不能转移。 自己还能回去吗? 袁长文看看远处逐渐亮起的天空,太阳已经露出整个笑脸,洒下的阳光再也无法收回。 就算现在有一些东西可以暂时的吸引自己,暂时的转移脑中的注意力,比如看电影或者之类的。 但,当这些转移注意力的东西挪开之后,自己肯定又会回到这种状态。 袁长文感觉自己如同被诅咒一般,人世间的享乐已经毫无意义。如果有心理医生在这里,也许会判定他忧郁症或者抑郁症之类的。 可是,这种难受忧伤和恐惧,这些负面情绪是最好的健康。一旦它们被治疗好,就意味着袁长文被药物推出了地狱,离开了继续斩杀自我定义的道路。 真是的,什么时候竟然这种负面情绪会成为健康的标志? 袁长文很清明,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尽管并不知道这条路什么会结束。 (也许我们根本就是在绕圈子,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推进!) 【是啊,谁知道呢?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讨论很多次,我不想再讲什么,因为根本没有任何事情好讲的。】 (讨论很多次,但每次都没有任何结果。我们依旧在这条路上,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要不,干脆找个老师教导吧,这个世界上肯定不止一个人有这些想法。) 【我已经说过了,找老师就是一种逃避的方式。有什么好教导的?我不需要更多的知识,相反,我必须抛弃我的物理化学等等知识,停止相信我二十多年来接受的洗脑。】 【这个世界上有同样想法的人肯定很多,但有什么用呢?理智上了解“一切都是那份绝觉察”,“世界是不存在的”等等理念,却不用在实际生活中,又能改变什么呢?】 【要么,就一路斩杀,将自我编织的定义挨个斩杀,最后来到“我存在”这个唯一真实的地方。要么,就像我们一样,走得太快,以致于落下不少自我定义未被斩杀。】 【这个时候,停止相信这个世界是真实的,不要阻碍由内而外产生的吞噬感,才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事情。】 (所以,只能等?) 【谁知道呢?毕竟我们什么也不知道,对吧。】 (对个求!这种漫无目的只能被动等待的行为,难道不是懦夫?我们应该去争取,去努力,就算没有缘分也要强求!) 【我已经累了,还要说多少次?!不要再诱导我控制人生,也不要再蛊惑我掌控的滋味。这些我都知道,如果半年前有人告诉我臣服不努力,我绝对扇他两耳光。】 【但现在,我不想再去思考,也不愿意在去权衡。所谓的掌控,无非就是放不下,然后使劲用有限的知识在无限的社会中博弈。难道就不会累吗?】 (为了家人,为了孩子,累一点又怎样?!难道想孩子也跟自己一样,买个玩具必须哭闹好久,才能获得。而更多的时候,只能羡慕同学的新玩具。) 【这些借口对我没用,我为什么要对孩子负责?要让孩子占据我人生的重要点?自己舍不得花钱,却可以为孩子买新玩具、好吃的,这是脑子有问题吧?】 【曾经的我也是这样,但我现在很清楚的说,当时的这些种种行为,根本就不是为了孩子。而是为了让自己在朋友中有的说,让自己可以显摆,也让自己内心有种“为了孩子付出一切”的虚荣。】 【我很清楚,如果以后孩子不听话,我肯定会说,“你要玩具我给你买,你想吃什么我也给你买,你凭什么不听话?你还哭?!以后什么都没有了!”】 【这算什么?把孩子放在生活的最重要位置,却又如此对待?让自己的行为变得无比高尚,仿佛为了孩子自己甘愿牺牲一切,但此时又变成威胁的砝码。】 (所以要努力挣钱,才不会让孩子和我们之间,因为金钱发生任何矛盾啊!难道我们坐在精神病院里,就可以解决这些事情?) 【努力挣钱,也就是金钱第一位,孩子第二位咯?明显又不对,那么孩子第一位,金钱第二位,这似乎也说不通。】 【又想挣大钱,又想表现自己关爱家庭,充满责任感。而自己的出身却又无法做到这样的支撑,除了苦恼和吵架之外,还能有什么?】 【如果有人甘于平凡,也挺好。关键是我自己不是这种人,二十多年来从来没有对生活报以热爱,仿佛自己生下来就是与世界为敌。】 【可事实上,是世界与我们为敌吗?难道不是我们把世界看成敌人,所以才吹响战斗的号角,不停给自己加油鼓劲要战胜世界么?】 【唐吉珂德将风车视为怪物,所以举起长枪冲了过去。我们跟他有什么区别呢?唯一不同的是,在唐吉珂德的世界里,大家都知道风车不是怪物,而在我们的世界,没有这个“大家”。】 【所有人都认为世界充满了敌意,我们需要战斗需要掌控人生,这样才不会被这个世界给打垮。我们都把风车当作怪物,把整个世界当作怪物。】 (放屁!所谓的臣服不过是天上掉馅饼,一个人不去努力不去奋斗,只知道臣服和放手?这不是搞笑么?一直臣服,最后的结果除了捡垃圾还能怎样?) 【谁知道呢?】 袁长文还是很矛盾,这二十多年的习惯不是一下子就能破除的。更何况,整个世界都充满了恐惧,人人都在为将来奋斗。 这种臣服与放手,让“道”来掌控生命之船,听起来是有点匪夷所思而且不切实际。 但当自己臣服之后的那种感觉,移除大脑各种判断和标签化之后,那种事物“本来就应该是”的状态,才是人生应该有的美妙。 臣服,袁长文有一种感觉,当自己真正臣服之后,这个世界肯定会变得不一样。 如今的自己仿佛抓在悬崖上,望着脚下的悬崖,内心产生阵阵恐怖的漆黑。但理智告诉自己,放手让自己坠入悬崖,就是进入臣服最好的方式。 但恐惧的情感依旧让袁长文牢牢抓住悬崖边,迟迟不敢松手。 松手吧! 坠落吧! 第四百六十六章 修到真实96 所有的大人对于自己的生活,有着难以置信甚至病态般的控制欲。一旦这种控制欲在事业上得不到满足,便会转移到家庭内部。 控制伴侣,控制孩子,并且美其名曰“我是为了你好”。 而伴侣的控制欲同样不低,凭什么你来控制我,凭什么我要听你的? 于是,吵架之类的时常发生,要么就是冷暴力。发展到最后,也许两人会牢牢坚守着不离婚的底线,但生活已经一塌糊涂。 不在一起吃饭,夫妻之间各玩各的,或者,将所有事情分成你的我的。 事实上,如何生活根本没有定论,谁敢说自己的生活就是标准就是完美?谁敢说大家照着我的生活就可以幸福美满? 没人敢保证,因为生活的形式根本不重要。只要内心欢愉,不管是aa制夫妻,还是如胶似漆的那种,都无所谓。 袁长文想起曾经的日子,热恋的时候都是美好,结婚之后,跟老婆的吵架愈发频繁。 究其原因,就是自己的控制欲没有得到满足,而自己本身就是一个控制欲蛮强的人。小时候并不是如此,随着年纪的增大,进入社会之后,仿佛这种控制欲肆意膨胀。 现在看看,那些吵架的根源无非就是,“你要听我的,你凭什么不听我的”,要不就是,“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这些都是“自我”的招式,为了维护自我编织的定义。它根本不在乎自我定义的具体内容,反正每个自我定义都不能被攻击。 当别人否定我们的时候,自我编织的某个定义就受到攻击,于是我们就要还击,以保证自我定义不会受到损失,从而让“自我”不受到伤害。 如果别人否定我们的时候,我们不反抗而是臣服,那么“自我”就会受到伤害,相当于被斩杀。 袁长文有些苦恼,因为道理都知道,就算这些小问题上面容易放手臣服。但似乎面对人生大事的时候,根本就不敢松手。 反复强调所谓的小脑袋不可能做出最优的选择,可是自己就是没法放手。 尽管自己累了,口里说着不再控制,但依旧没有放手臣服,没有让“道”来掌控自己的生命之船。 袁长文有一种感觉,臣服是很关键的一步。 因为臣服,意味着没有自己去思考,对于所有发生的事情不说喜爱,但至少没有抗拒。而这种情况,相当于有意识在斩杀“自我”,或者说在阻止“自我”吸收情绪的能量。 之前自己的思考,才是在斩杀,臣服仅仅是阻止“自我”继续成长。而自我定义这种东西,必须时时刻刻补充能量,犹如有洞的气球必须不停吹气。 当自己臣服之后,就相当于停止了吹气,那么自我编织的定义就会慢慢萎缩。 (说了这么多,不过是想安慰自己,想说服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呸!loser的借口永远不会停止。) (当自己有钱了,才有资格宣称“有钱没什么意义”。一个loser什么都没有,在那里叫嚣“有钱没什么意义”,只会被人当作小丑对待。) 【所以,我们明明知道金钱没有意义,但依然要努力奋斗,用一生的时间赚取大量金钱,最后临终前说“有钱没什么意义”。难道这样就不荒谬么?】 (人只能活一世,本来就应该轰轰烈烈。不管我们拥有多少,得到多少,最后又失去多少。这些问题在死亡面前都没有意义,但并不意味着我们什么都不做,这世界我来过爱过恨过,我不遗憾!) 【如果是以前的我,根本没有办法反驳,似乎真的是这样,然后内心涌出一阵豪情,不能辜负时光以及努力之类的。】 【但现在,人只能活一世?第一个逗号之前,就是毫无逻辑以及证据的无条件相信。凭什么确认“人只能活一世?”】 【整段话都建立在一个毫无根据的假设上面,就算听起来再热血再有意义,也无法逃脱虚假的事实。而且,能与热血产生共鸣的,除了“自我”还有什么!】 (放屁!) 【不用在问题的范围纠缠,也不用思考答案。摧毁问题的,永远都在更高的层次。唉……怎么又回到这里,最近的思考总是一直在绕圈呢?】 (整个斩杀行为就是在绕圈,因为毫无意义可言,而且反人类反社会反道德。幸好我们在精神病院,要是在公司说不定早就有人报警了。) 【他们不会报警的,这年头,怎样的奇葩价值观没有。如果在十年前,大家也许还会好奇讨论。但这几年,大家都处于麻木状态,“只要你的价值观不会影响我,那么你随意。”】 【至于反人类反社会反道德,这些东西本来就是虚假的,所谓的“反”也不过是站在另一个对立面。我是无关人类无关社会无关道德,因为那些东西根本就不存在。】 (依旧在绕圈,根本就是在浪费时间。想想,如果我们把这些时间用来挣钱,用来工作,至少我们在公司已经有了一定的基础。现在,就这么白白浪费掉!) (真实?!狗屁的真实!对这个社会有什么用?我们得到那所谓的真实,然后什么也没有改变。请问,这种举动的意义何在?) 【如果我以为的我,并不是我。我一直以为自己就是袁长文,而构成袁长文的一切,却没有一样是真实的。当自己的生命都是虚假的,更别提什么成功、事业、家庭之类的。】 【遇到这种问题,本来就只有两种反应。要么不管不顾继续沉睡,要么就开始斩杀那些虚假的,清除那些遮挡真实的东西。】 【宝珠的幻觉让我不得不思考,究竟什么才是真实的。宝珠幻觉中,一切都是那么真实,就像现在一样真实。而结束那段幻觉,只需要一眨眼的功夫。】 【最关键的是,我又凭什么说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呢?】 (但我们也没有证据证明这个世界是虚假的!所以,为什么我们不直接假设这个世界就是真实的呢?大家都这样,工作生活结婚娱乐,有什么不好?) 【没什么不好,爱恨情仇、酸甜苦辣,这些种种才是人生。如果这个世界都是平平淡淡,那么只能用死气沉沉来形容。正是那些负面的,那些让人憎恶的,才让这个世界显得如此多彩。】 (所以,还去找什么真实?) 【可惜,以上种种就是虚假。除了它是虚假的,其他都是好的。我容不下虚假,“自我”的虚假让我忍受情绪的拉扯,今生必定斩杀!】 第四百六十七章 修到真实97 哈! 袁长文突然大喝一声,不过是在心里。 不得不说,早晨的太阳似乎上升很快,这一小会的时间,竟然已经完全金黄,跟中午的太阳似乎没有多大区别。 袁长文心里大喝一声,是因为发现自己依旧没有放下希望。 刚才内心的对话,讲来讲去,还是抱有某种希望。 从来就没有听见谁说过,放下希望。 但袁长文心里有种感觉,保持希望的那种状态,在觉醒之路上毫无意义,甚至会阻挡觉醒的进程。 因为希望这种东西,就是一种相信。 相信“这件事会过去,会有美好的明天。” 可惜,这种相信跟相信西方极乐世界存在,跟相信好人有好报,跟相信努力就有回报等等,并没有任何本质区别。 都是相信某些毫无由来的假设。 都是狗屎! 相信希望存在,这本身就需要被斩杀。 但自己有勇气挥刀斩杀这种相信吗? (没勇气就不要强撑啦!少年,回去吧,还有大好的人生等着我们。继续下去,说不定真的有一天直接疯掉也不奇怪。) 【看来,是我自己的憎恨不够强烈,如果真的对于虚假“自我”恨之入骨,那么这种所谓的希望同样可以斩杀。】 【呵呵,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祈祷憎恨的来临,会祈祷自己内心对“自我”充满憎恨。小时候老妈的教育,做人要开开心心,负面情绪就像坏人一样,必须远远的才对。】 【至于勇气,不过是恐惧的另一种变装表演罢了。克服某种恐惧,这种行为的驱动力本身就是恐惧。当我们以为克服恐惧是某种成长的时候,恶魔正在角落里暗暗发笑。】 (反正就是没法放下一切希望,反正就是脑中依旧有期待。) 【没事,我已经看到它了。就算现在没法立刻斩杀,至少它也无法继续成长。总有一天,我会厌烦牢牢抓住希望,那时就是放手斩杀的时刻。】 (我就不明白了,有勇气斩杀自我编织的定义,有勇气抛弃家庭责任,却没有勇气继续努力挣钱?) 【不管在这个世界上做什么,只要自己依旧认同,只要自己依旧将其他事物当作自己的一部分,那么就是在“自我”的爪牙之下。】 的确,袁长文突然想起曾经的一名同事,遇到澳洲打工旅行签证,果断辞职。我们都在赞叹,说他好有勇气,居然敢辞职一个人去澳洲打工旅行。 打工旅行当然是一个很好的间隔年,会遇到不同的人,做一些完全意料之外的工作。比如农场清洗绵羊,工地抹灰,果园采摘,流水线上做包装。 但是这些,也仅仅是一年的体验罢了。心里怀着见见世面的想法,内心深处抱着鄙视他人的懦弱,以及宣扬的种种勇气精神。这些都是夸大其词,想要获得别人的关注而已。 如果打工旅行这种行为,可以持续一辈子,会有人愿意一辈子都打工旅行吗?不管说澳洲的风景多么好,食物多么健康,工资的购买力多么高,一辈子在澳洲打工旅行谁愿意? 没人会愿意。 打工旅行意味着漂泊,意味着自己永远没有办法买房安定下来。没有一个稳定的工作,银行是不会贷款的。 那么我们继续假设,不再漂泊,找了一份工作一直干下去。贷款买房,结婚生子。但是这样的话,相当于换了个国家为房贷奋斗。 又有什么区别呢? 所以,仅仅是出去浪了一年罢了。根本不是媒体宣传的,仿佛不去打工旅行的年轻人都是懦夫。 最关键的是,出去打工旅行回来的人,听不惯有人否定他们的行为,一旦有人不认可这种打工旅行,他们就会开始炫耀自己在异国他乡的经历。 不管是美好的风景,有趣的人和事,甚至那些悲伤的故事,所有的潜台词在说,“看,这些经历你有吗?怎么样,羡慕不?我可是经历了这些的人,你们都是渣渣。” 如果这还不够,打工旅行回来的人就会大谈自己的感悟,把国内的工作生活贬低得一无是处。就算是美食,也只是在味道上堪堪打平。 没人会觉得他们有什么不妥,仿佛一个打工旅行回来的人,夸夸其谈讲述各种见闻,这种事情是很正常的。 只要炫耀不是太过分,似乎还不错。 【都是“自我”啊!】 (正是这种情绪,才推进社会发展,人类文明的进步。我们假设,当斩杀结束之后,能够不被情绪拉扯。这也就意味着,将不会对任何事情执着。但这样的人,还有什么意义活在世界上呢?造粪机器吗?) 【从小就被教育,要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做人要活出意义,要活得精彩。但我为什么要对这个社会有用?】 (无用之人,最后就会被社会淘汰,被时代淘汰。难道愿意做这样的人?难道不想成为时代的弄潮儿?) 【被社会淘汰?这不过又是一种恐惧,利用这个恐惧,所有人似乎都不愿意被社会淘汰,然后做一些自己都不知道在干什么的事情。仿佛这样就可以不被淘汰,大家一起加油努力。】 【在我眼里,曾经的自己就是被恐惧的链条捆绑,然后还在劝说自己一切都很好,不停的说服自己努力奋斗,而从来不问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 【再说,就算被社会淘汰又怎样?难道有一个叫做社会的怪物,在驱赶我们,一旦淘汰就会被社会这个怪物吞噬?谁能告诉我,被社会淘汰了会怎样?】 (当然是找不到好工作,挣钱困难,交不起房租,不敢去吃餐馆,甚至买什么东西都要犹豫再犹豫。) 【也就是说,依旧处于“自我”的状态,被各种恐惧牢牢控制。自我编织的定义,“没有钱的我,不可能做任何事情,只能这样悲惨的生活一辈子。”】 【其实就是“自我”在产生恐惧,在吸收情绪的能量。它才不在意我们是有钱还是没钱,只要有情绪存在,它就可以壮大自己,就可以一直存在。】 【如果没有“自我”,如果我能完全臣服,那么这些所谓被社会淘汰的后果,还是后果吗?明显不是,没有“自我”也就没有人来判断。】 【曾经的我总是认为这种事情发生了不好,那种事情发生了不好。但真正不好的,是“自我”的存在,它才是一切恐惧的源泉,它构成了袁长文,它本身就是恐惧。】 (难道真要到了捡垃圾的时刻,才能幡然醒悟?) 【这种假设毫无根据,仿佛依据我们脑中的信息,我这样下去必然会经历捡垃圾这个环节似的。】 (当然会!难道不工作,天上会掉钱下来么?!)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四百六十八章 修到真实98 不工作,就没收入。 似乎这是一个天经地义的真理。 但这真的是一个真理吗? 就连科学这玩意儿,也不过是一种概率表现。苹果落地,似乎就是地球上的真理,但它也仅仅是这么多年来我们观测到的结果,谁知道明天的苹果会不会落地? 我们知道什么? 除了“我存在”之外,我们一无所知。 既然这样,那么所有的俗语,所有的成功励志,所有的道德观念,所有的鸡汤,都成了一个笑话。 认知升级,不过是恶魔欺骗手段的一种。满足于恐惧,让我们忙于获取新知识,以对付整个世界和人生。 当我们处于繁忙的状态,谁还会考虑所谓的真实? 那种源自“无我”的恐惧,就会被忙碌给掩盖。当我们认知升级之后,带来的爽快感以及看到别人在自己脚下的时候,关于“无我”的恐惧再次被掩盖。 还有门派信仰,利用来世、原罪等等一系列大棒加胡萝卜来欺骗,来掩盖“无我”的恐惧。 我是谁? 这个问题谁会问?谁又能得到身边的支持? 这个世界的存在,就是为了否定“无我”这个事实。否则,如此简单的真实,为什么大家看不见? 因为大家根本不想看见,谁愿意承认自己的一切都是虚假? 谁愿意承认,自己的善良、勇敢、君子之道、镇定、见多识广、自豪、慈悲、责任等等,都是虚假的? 恶魔利用各种手段欺骗我,而我又自愿让它欺骗。 真是天作之合啊! 自己会相信,“好人有好报”,相信“不乱扔垃圾,不说脏话,不背后说人坏话,做个善良的人”之后,自己的人生就会好起来。 自己也会相信,“没钱就要完蛋”,相信“必须有自己的房子,结婚生子这些都不能错过,要努力挣钱”等等。 无数个相信,构成了我眼中的真实,也让我不再怀疑我所相信的任何内容。 这就是自我编织的定义,各种堆积之后,便组成了袁长文这个人。 有时候,听到某句话会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那是因为自我编织的定义太过于杂乱,那句话帮忙清理了一下。 有时候,也会看到一些东西,然后深深陷入恐惧,于是紧紧抓住某些自我定义,比如没钱就完蛋,所以要努力奋斗。 自我编织的定义统统都是虚假的,不管是豁然开朗,还是所谓的恐惧,都是在某种程度上的整理罢了。 而一切的“自我”,都需要被斩杀。它不需要被整理,它也无法被整理,因为当初放进来的时候就是杂乱的,就是自己没有经过任何思考而接收的。 就算整理,也只是表面功夫,更是继续被恶魔欺骗。好像把自我定义整理好了,丢掉一些不要的、杂乱的,自己的人生就会好起来。 狗屎! 不需要整理,只需要放把火烧掉! 所有的自我定义,一个都不应该剩下。 根本没有“真我”存在,曾经的自己一直认为,清扫掉一些负面的东西,剩下的就是一个好人,一个真人! 无我,才是最终的结果,也是唯一的结果。 我只是那个傻逼背景,并非自己在思考,而是我觉察到自己在思考。 根本没有一个外面的世界,那份觉察就是一切,所有的东西都在里面。 袁长文突然有点激动,也不知道在激动什么,这些东西早就知晓,也不知道为什么又要继续提起。 难道这就是觉醒路上,不断的提示自己? 还是说,唯一的真实,就是“我存在”。所以,要一直灌输这个真实? 想想曾经的自己,总是喜欢谈论努力,也相信凭借努力就能获得一切。面对一些关系户出现的时候,也自我安慰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 最关键的是,自己还特别喜欢将这种思想强加给别人。比如侄女高考,自己就会说“不努力以后怎么办?家里有没有什么背景,除了自己努力,否则如何才能得到想要的?” 现在想想,自己根本不在乎侄女听进去没有,而是说完这段话的畅快感。教育别人总会有一种快感,特别是对方根本无法反驳的时候。 这二十多年来,自己被人教育,被人骂得狗血淋头,有了一点认知有了一些知识,于是开始教育别人。仿佛自己就是人生导师,已经看透整个世界和人生。 但实际上,只有在新人面前,自己才敢夸夸而谈。在老一辈面前,自己似乎根本就不愿意谈起人生之类的话题。 也许,新人在自己这里,表现出各种崇拜。然后在另一个同事那里,根本不屑我的理念,说不定还一起嘲笑。 别人,统统都是别人。不管这个人是在自己面前,还是在某个地方,我都会在脑中跟他们搏斗。假想某个场景,然后自己狠狠说服他,辩得他哑口无言。 也就是说,对方是否真实存在根本就不重要,因为他已经在我脑海中构建了如此重要的影响力,就算他只是一个智能程序也改变不了这种影响力。 因为这种影响力是自己让他产生的,是我赋予的影响力。 袁长文突然好想跳下去,但是窗户外的防护栏完全阻碍了他。 这二十多年来,自己究竟是如何度过的?现在回头看,似乎感觉完全不可思议,所有的为人处事都是那么可笑。 情商?什么情商高的人才会生活,什么情商高就是好好说话,什么情商高才是真正的赢家。 都是一坨屎! 不过是“自我”之间互相喂屎而已!说得那么高深,那么玄奥,似乎情商就是人最重要的东西。 还有,“人生最重要的就是……”,这种开头的文章还少吗? 自己当初怎么就那么喜欢看,那么轻易相信这些内容? 现在看来,除了“自我”还是“自我”,都是在恶魔欺骗之下,还有分好坏的意义吗? 那些在我脑海中影响我哦的人,统统都要被斩杀。那些我认同的事情和理念,都是垃圾! 没有任何理念有意义,没有任何信仰有意义,都是狗屎! 还有希望这种东西,难道不是卑微的祈求吗?偏偏还要说得多么伟大,真正的伟大是放弃一切希望! 这二十多年来,自己的人生就是垃圾。 现在,我要清除这一切不真实,斩杀掉自我编织的定义。不管有没有意义,不管会不会结束,我都不允许这些狗屎存在我的脑中。 沙漠上的建筑,都去死吧!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四百六十九章 修到真实99 第469章修到真实99 经常听到有人鼓吹,这个时代如何剧烈动荡,如果不保持学习很容易就被社会淘汰。 然后就是,什么这个社会发展如此迅速,各行各业都在纵向横向发展,一个人不可能在所有领域都非常了解。 那么,我们究竟是应该成为博物学家,什么都知道一些。还是成为一个专精的人,对自己领域之外的世界浅尝辄止。 于是各种争论,各种理由。有的说专精才能出成绩,当自己成为宗师级别之后,很容易融会贯通,掌握其他领域的知识也变得较为轻松。 有的又讲,成为博物学家可以让自己的眼界更为宽广,很多时候视野比知识更重要。并且强调,毫不相干区域的思维方式,很可能就是解决眼前问题的完美方式。 狗屎! 都尼玛是狗屎! 袁长文看见自己脑中的思想,当初自己就这么笑着接纳所有的知识。仿佛讲述的人不是在讲述一个道理,而是在阐述一个真理,在展现奇迹神恩。 如果现在那人站在我面前,不需要辩论争吵,老子凭借眼神就能让他灰飞烟灭! 袁长文真觉得自己可笑,曾经的自己就像弱智一样,毫不分辨毫不思考,就这么全盘接受。然后自己再把这些思想,作为炫耀的资本。 能炫耀,根本不是因为这些思想有多么先进,有多么了不起。而是我有这个思想,你们没有! 卧槽! 袁长文不敢相信,曾经的自己就是这么一路走过来,就是这样被“自我”绑架,居然还活了二十多年? 了不起啊! 所有的人类都是了不起的,在这种令人窒息的情况下,竟然不挣扎不想要看透。 各种枷锁牢牢捆在身上,还能够无视枷锁的存在,这需要多大的想象力和意志力? 恶魔欺骗我们究竟到了怎样的程度,可以让我们不仅无视枷锁的存在,还要努力为了枷锁的加固而奋斗。 就冲这一点,我给自己99分! 为了社会的发展而努力奋斗,谁能告诉我,社会在哪里? 努力就有回报,难道这不是底层人民的卑微祈求吗? 而曾经的自己,作为一个白领,付出了多少辛苦,结果仅仅是加强了“自我”,为了这个虚假的角色不停拼命。 老子究竟在干什么? 这个问题应该早点问,也应该早点思考,更应该在找到答案之前,哪也不去! 老妈从来都是这样安慰:想那么多干什么,实在要想,先工作把生活安定下来,然后想怎么想就怎么想,没人会阻碍你的思考。 先把工作生活安定下来? 这里面除了恐惧还有什么? 当工作生活安定下来之后,又会出现另外需要操心的事情,而这些事情明显不是自己想要的。被社会被父母推着前进,这就是袁长文二十多年来的生活。 大家都想找到迷茫的原因,更想驱赶这种迷茫,变成小说主角那样,热血、专注、拼搏、奋斗、不服输。 但是前提是,自己已有的生活不能有太大的变动,最好根本没有任何变动。 这尼玛不是自欺欺人么? 哪个小说主角是在生活环境不变的情况下,完成从小人物到大人物的转变? 这就是恶魔的欺骗,利用恐惧,利用我们对未知的恐惧。承诺我们可以在鸟巢里躺着,并且同时也可以展翅翱翔。 一切以“先稳定了,再去……”开头的话语,都是垃圾都是骗子! 宝宝出生之前,生命根本不算开始。但是在妈妈肚子里,那是一个温暖的环境。羊水包裹通过脐带进食,任何风雨都被妈妈挡在外面。 这种环境跟天堂有什么区别? 但这根本就不是生命,这种生活只能说,连生命都还没有开始。 如果宝宝有思想具有跟我们同样的思维能力,并且可以选择出生与否,那宝宝会选择通过那狭小的通道,进入这个多姿多彩的世界吗? 当自己是宝宝在肚子里的时候,自己如何知道外面的世界是精彩的? 再假设所有的宝宝在肚子时,都可以互相通话甚至建立无线文明,他们还会舍弃这一切,进入一个黑暗狭窄的通道,面临未知么? 不会。 袁长文很清楚自己的为人,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冒险。所谓的冒险,也不过是从事一些并不大众的职业而已。 终究还是在“自我”的爪牙之下,想想那些劝人努力拼搏,劝人不要浪费时间,劝人总要找点事情来做。 哪一个不是被恐惧牢牢抓住? 还有那些赞扬做自己的,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自己,放纵内心的就是做自己? 还能再搞笑一点吗?! 宣扬在某个山区,开个客栈,过着悠然见南山的生活。这有什么好宣扬的,仿佛他们做了这些就是有勇气的人,而我们就是懦夫一样。 其实没有辞职的我们更有勇气,拒绝内心的冲动,拒绝美丽风景的诱惑,这难道不是更大的勇气吗? 有勇气做喜欢的事情,这算什么勇气? 有勇气做自己讨厌的事情,这才叫勇气! 袁长文超级憎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会羡慕那些逃离北上广的人?为什么会羡慕放下一切,去乡下过着清静悠然的人? 难道看不出来,这些都是“自我”的把戏吗? 做一些相反的事情,就很厉害?如果真的是想清净,又怎么会被报道出来?难道不是当婊子又立牌坊么? 犹如草原上的羊群,一些羊决定不随着羊群奔跑,看似勇敢过自己想要的人生,其实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不随着羊群一起奔跑,但依旧跟羊群奔向同一个目标,那还有什么区别可言?还有什么值得宣扬?! 袁长文越想越愤怒,恨自己曾经没有看透,恨自己就这么傻乎乎随着羊群一起奔跑。 突然想到小时候看的童话故事,讲什么咕咚来了,反正就是大家都以为是怪物,然后森林里所有动物都开始狂奔,结果只是什么东西掉入水潭的声音。 自己就是这样,被父母被学校被社会,包裹着推着前进,没有自己的思想没有自己的思考。 这也是为什么会渴望认知升级,然后回来开始炫耀的原因。 在奔流的大河中,自己无力阻拦,于是选择遗忘开始自我欺骗:嗯,对,自己一直在选择自己的人生,根本没有什么大河包裹着自己。 稍微看清周围的形势,然后开始炫耀,仿佛自己已经领先他人很远。但事实上,自己依旧被河水包裹着前进。 不管是顺流而行,还是逆流而行,都是在河水里挣扎,都是在恶魔的欺骗之下。 为什么不跳出河流呢?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在线看:meinvmei222!! 第四百七十章 修到真实100 第470章修到真实100 跳出河流! 放手坠落悬崖! 臣服,让“道”来掌控自己的生命之船。 为什么自己依旧做不到?! 各种利弊分析,而且自己也累了,但就是不放手不臣服。“自我”还是顽强啊,它知道这将面临它的死亡。 但是,“自我”如果不死,那么我依旧会被情绪拉扯,依旧会认同某些事物并把它们当作真实。 二十多年来,自己从来怀疑过任何东西。 真的,任何东西! 袁长文使劲抓住窗框,似乎想要捏碎那铝合金材质。 自己当初就是这么蠢,蠢到哭! 不停的用努力繁忙来遮盖自己的迷茫,仿佛自己只要努力就能拥有好的回报。 这难道不是一厢情愿的安慰自己吗? 就像自己做的事情有了一些挫折,然后自己克服之后就会心安,想着“有了这些挫折,肯定这件事情会成功。” 这种思想难道不是一种自我安慰,对自己的行为找一些归属感? “有挫折是好事”,仿佛有一个规则在上帝那里,“自己经历了挫折,所以就会成长,于是就有回报。” 狗屎! 努力拼搏、奋斗向上,究竟在干什么? 迷茫才是好事,因为人生本来就没有意义,任何花哨的说法都是只是在粉饰这个事实。只要对自己诚实,诚实到残忍,那么迷茫才是最好的朋友。 放弃那些人生导师,放弃那些成功励志,放弃那些门派信仰,放弃自己相信的一切。 现在,老子要自己看,看看这些究竟是个什么鬼! 听了那么多道理,依旧过不好一生。 为什么? 因为自己想要控制,不是过不好这一生,而是没法按照自己的来过一生。再深入一些,就是没法站在世界之巅过一生。 袁长文开始憎恨“自我”的存在,它想要把别人踩在脚下,它想要关注,它用尽所有手段想宣布自己不是可有可无的。 虚假! 曾经的自己,发誓要混出个人样,发誓要努力拼搏争取十年内在行业里处于哪个位置。就是为了那么一个角色,自己费尽心思。 不过是一个角色而已,自己却把它当作真实,当作唯一存在的真实。仿佛为了这个角色,可以牺牲一切。 好儿子、好老公、好同事、好下属、好领导、好客人、好兄弟…… 当几个角色之间相冲突的时候,自己就会烦恼难受,似乎面临了人生难题。 婆媳关系、工作与生活的协调、夫妻关系…… 都尼玛是虚假的,都不真实! 袁长文闭上眼深呼吸,努力克制自己想要拍打窗户的冲动。 根本没有什么人生难题,如果没有那个角色,这一切根本就不存在。想要成为一个好儿子和好老公,那么必然会遇见难以处理的婆媳关系。 如果没有这种婆媳关系,如何又来体现自己是个好儿子和好老公呢? 放弃这个角色,那么角色带来的所有影响,也会跟着消散。 摧毁问题的永远不是答案,而是更高一层次的视角。 但是,为什么自己依旧不能放手? 【咦,等一下!思考属于谁?属于袁长文,对吧。那么也就是说,整个思考都是袁长文的,都是“自我”的一部分。】 【谁想放手?袁长文。谁在问“为什么不放手?”依旧是袁长文。我就是那个傻逼背景,仅仅是在觉察袁长文的思考。】 果然是自杀任务啊…… 这不是个容易的事情,如此多章的努力,自己都不敢确认是否开始。 究竟自己是在绕圈子还是在斩杀前进,根本就不知道。唯一确定的,就是情绪在起伏,来了又去,去了又来。 就算如此,自己也无法确定,这些情绪的起伏是否表示自己走在一条正确的道路上。 能确定什么? 想要确定本身就意味着想要控制,而想要控制本身就是“自我”惯用的招式。 卧槽! 袁长文发现,也许自己这么多章的努力,都是无用功。也许根本就没有觉醒这么回事,谁知道佛陀、耶稣是真实存在的呢? 我连眼前的窗框都无法确定,更别说已经死了两千多年的人。 既然我不确定,又为什么选择无条件相信呢? 那些科学知识,好像变成一种常识,如果知道太少就会被嘲笑。但科学知识本来就是不确定的,先不说科学最根本的假设就是虚假的,仅仅是科学知识的更新,就足以奠定这种不确定。 历史上,更改了多少次科学知识? 谁知道我们现在熟知的基础科学知识,又会不会更改呢? 量子物理发现之前,全世界的科学家都认为物理学的大厦已经接近完工,剩下的只是一些修修补补的工作。 但量子物理的出现,彻底毁掉现代物理学的大厦。所有的物质都是由原子以及更小的粒子构成,如果这些基本底层构建物的运行规则都不一样,凭什么宣称这个世界符合所谓的物理学? 科学在自己的圈子都玩不转,更别说客观事物属于“无法确定真实”的范围。 停止相信啊! 袁长文看着太阳,突然自嘲一笑,太阳真实存在吗? 还有什么身体和灵魂必须有一个在路上,在路上?在什么路上?在去哪里的路上? 多读书为了什么?难道将自己变成一个更好的人,不就是为了鄙视别人么?不就是为了从别人口中听到,“哇,你好厉害,读那么多书”,“哇,这个你也知道”,“喜欢你读书的气质。” 旅行?哼,在旅行中找到真正的自己?真尼玛好笑,哪里有真正的自己?难道经历了一些跟别人不一样的时光,就是真正的自己? 经历那些所谓的磨难,经历那些所谓的旅行事件,就可以让人更清楚的认识自己?参加各种国外志愿者活动,帮助火烈鸟安家、帮大象洗澡、保护几维鸟设置捕鼠陷进。 如果这样的话,那么去农村养猪也可以啊!在大街上捡起所有的垃圾,扔进垃圾桶也是一种非凡的经历啊!或者,擦干净每个公交站牌,这种经历也很少有人拥有啊! 不就是我去旅行而你没去,不就是自己想要显摆,不就是为了吸引大家的眼球,不就是“自我”需要关注么! 好像旅行之后,见过山川大海的震撼之后,对心灵可以有一种洗涤。如果没人听自己炫耀,这份洗涤还能保持多久?会不会变成想要倾述的渴望?接着发展为抱怨? 那还洗涤个毛啊!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在线看:meinvmei222!! 第四百七十一章 修到真实101 似乎所有的故事必须有个完美的结局,否则就是不完整的。 假设辞职去打工旅行,那么前期必定是各种不理解,家人同事领导的不理解,认为这是一种荒废。然后主人公在打工旅行之中,遇到各种各样的事情,丰富了人生。 回来之后,将自己的经历写成书,放在网上或者出版,受到大家的追捧。 什么花一年的时间换一个梦想,什么我没买过房没买过车,但我拥有自己的梦想。 都是狗屎! 为什么曾经的自己看不到这些东西,全部都是“自我”的把戏呢? 如果全社会的人都鄙视打工旅行的人,就像鄙视随意街道上大小便的人那样,没有可商量的余地,就是鄙视。 假设是这样,那么还会有人去打工旅行么? 回来之后,没人会崇拜没人会聆听,有的只是浓浓的鄙视。那么,谁又会愿意去打工旅行呢? 真的只是为了长见识,和经历不同的人生吗? 那为什么不直接在街道上大小便?这也是一种不同的人生经历啊! 袁长文觉得自己真的好可怜,如果自己能够穿越时空回到过去,肯定会打醒昏睡的自己。让他不要相信所有人,自己思考自己去看,究竟什么是真实的。 仔细想想,大学期间是最好的思考时间。 唉,想这些干嘛,难道后悔不是“自我”的另一种求生方式么? 将自己放在过去,后悔曾经的选择,然后想象自己如果这样选择又会怎样,会不会从此之后过上美满幸福的日子,登上世界巅峰笑傲江湖。 狗屎! 不过是加强一个角色的存在,把这些东西当作真实,从而继续补充“自我”在沙漠上的建筑。 想想都觉得好笑,自己从有记忆开始,就在不停的给自己设置限制。能这样不能那样,于是建立了一个角色的部分。 接着,自己的努力、习惯、态度、目标、价值观等等一系列的限制,逐渐构成了自己,构成了袁长文。 而这个袁长文,不仅是别人眼中的袁长文,也是自己眼中的袁长文。 明明是一片空白,然后自己画下无数道线条,宣称这个是我,那个不是我。 这种标签化的设置,主要是为了方便人类的大脑对于世界的理解,但并不代表这些就是真实。 而且这种标签化,会遮盖真实。当我们看见对方,或者看见客观事物的时候,心里泛起的是种种标签。 抛开这些标签,让事物变成“本来就应该是”的状态,让自己再次沉浸这种无思考的状态。 没人喜欢这种感觉,打破自己多年来的习惯,放弃自己对世界的理解,承认自己除了“我存在”之外一无所知。 袁长文记得之前有过这种经历,但此刻的回忆,也仅仅是事件的回忆,那些感觉已经消散不见。 当然,可以用语言来描述,但有什么用呢?除了给别人炫耀自己有过这种非凡的经历之外,还有什么用? 如果自己能够随时处于那种状态,为什么自己还会给别人解释? 来吧,让我看看,还能发生什么! 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臣服,即使没有完全臣服,我也会努力让自己臣服,使劲斩杀掉阻碍自己的自我定义。 自尊,多么庄严的词汇啊! 当失去自尊的时候,为什么如此难受?当我们看到一些人为了金钱而丢掉自尊的时候,为什么我们心里不舒服,而那个丢掉自尊的人又为什么会暗自哭泣? 自尊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好多小说里的主角,为了自尊毅然决然放弃唾手可得的好处,接着就是一系列受苦的阶段,但是由于自尊的存在,过不了多久主角开始翻身。 这个时间段取决于小说是网络小说,还是文学著作,后者甚至可能根本就没有主角翻身的情节。 那么,这个自尊究竟是真实存在的,还是“自我”的另一层保护膜? 仔细想想,为什么人们要互相尊重? 因为我们需要一个安稳的环境,所以大家形成公约,每个人要互相尊重。这样,社会可以良性发展,我们也不必陷入每天无休止的争吵中。 不过,每天的争吵还少吗? “我是对的”,这个争吵源根本不可能被抹去。因为一旦抹去“我是对的”,那么就意味着“自我”受到伤害,自尊更是岌岌可危。 别人辱骂我,究竟在辱骂谁?而又是谁在奋起反抗这种辱骂? 统统都是“自我”! 这个世界根本就是“自我”的游乐场,大家在里面分不清什么是真实,就像滚筒洗衣机一样,肆意翻滚搅拌。 各种自我编织的定义在其中碰撞,绽放出叫做人性的火花。有的好有的坏,有些善良有些卑劣,有些仁慈有些残忍…… 总之能想到的任何东西,都在这个“自我”的游乐场,百万年来一直上演着精彩的表演。 哪里还需要什么小说作者,哪里还需要什么电影编剧,仅仅是记录下人性的飞舞,这本就是一场华丽而曲折的表演。 想想这个世界上,究竟是现实残酷还是小说残酷? 而我,必须参加这场演出吗? 我可不可以丢下这个角色,然后大吼一声:“老子不干了!” 为了这个角色,我不得不付出大量的心血,甚至一生都在维持这个角色。或许善良或许邪恶,或许成功或许成为loser,然后跟着这个角色爱恨情仇,体验完整的一生。 听起来是不错,但毕竟不真实。 既然不真实,为什么自己还是在相信,牢牢抓住这份虚假当作真实? 为什么自己不可以开启真正的看戏人模式? 不愿意! 这就是答案,是自己不愿意,严格来说,是袁长文不愿意。因为这是一场自杀任务,除了憎恶虚假的强烈动力之外,没有任何理由让袁长文自杀。 谁会愿意自杀?谁会兴高采烈的自杀? 袁长文站在窗户前,似乎感受到心中的愤怒渐渐消散。想要阻止想要继续燃烧,仿佛也无能为力。 算了吧,既然没有憎恶,那就暂时松口气吧。 袁长文知道,这种憎恶还会回来,然后推动自己继续走上自杀的道路。 更远! 哈哈,这个词汇有一次出现,它似乎就在山林小路的那头,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指引着袁长文。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四百七十二章 修到真实102 人性本善,还是人性本恶? 这个话题,袁长文记得很早就有人讨论过。 但现在看来,根本就毫无意义的问题,甚至这种问法就有毛病。人性是虚假的不存在的,又何来“本善”或者“本恶”呢? 人性本善,这个说法本身就包含了一个未经过确认的假设,在一系列纷繁复杂的人性中有一个本来的人性。 那么,我们才能够探讨,这个本来的人性是善还是恶。 事实上,根本没有这个本来的人性,那还探讨个屁啊! 白纸上的绘画全部都是后天加上的,非要说这些绘画后面,有一个先天存在的画面,这完全就是一厢情愿的相信。 我只是那个傻逼背景而已,人性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后天才存在的,根本没有所谓的“本来的人性”这种说法。 整个社会都在掀起一股思潮,仿佛我们只要做好事就行啦。不杀生、不抱怨、好好说话、慈悲为怀、对待他人客气礼貌…… 这些,也不过是一个角色拥有的特点而已。有什么资格去评价别人? 难道一场表演中,全是正派角色有意思?既然大家都是角色,凭什么正派角色可以讽刺反派角色? 仿佛反派角色才是虚假的,而正派角色就是真实的一样。 狗屎! 大道废,仁义出。 而曾经的自己还牢牢抓住所谓的正确,然后使劲批评那些不正确,似乎这样的行为就是在为社会做贡献,就是在一起努力将社会建设成一个美好的社会。 其实,自己根本不在意什么社会,而是站在道德的高处对人指手画脚的虚荣感,让自己沉醉不已。 依旧是“自我”的把戏啊! 人性?不管在人性上如何修改完善,自己都是在摆弄那个虚假的角色。一切的一切,都是在围绕那个虚假的角色进行,难道没人觉得不妥? 呵呵,有没有人还是一个问题呢! 我怎么知道我老妈是真实存在的?我怎么知道我眼前的人们,是真实存在的? 统统都是假设,不管如何解释粉饰,都是假设。 (的确是假设,不过,我有这种行为有意识,那么我们也可以认为别人也是有意识的,而不是一个智能机器。) 【这种解释本身就是在敷衍,核心就只有第一个逗号之前的,“的确是假设”,就足够了呀!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为什么还要继续解释呢?】 (是这个道理,但是……) 【狗屎!这二十多年来,这种话语还听的少吗?“好的,但是……”,“的确,但是……”,“话是没错,但是……”】 【我们怎么可以又肯定,然后又接着解释否定呢?“好的”就是“好的”,“话是没错”那么就是没错,还要继续讲什么呢?】 袁长文自嘲摇摇头,就是解释太多,才会陷入恶魔的欺骗中。在同一个层次纠缠,永远无法迈向下一步。 管你什么道德理念,什么认知升级,统统都是渣渣,都是虚假的。曾经的自己将这些虚假当作真实,如今我要停止相信这一切。 继续前进才是最重要的! 既然那些东西是虚假的,我就不应该继续纠缠,难道还要分出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坏的吗?本质都是一样,就像一坨冒着香味的屎和一坨臭哄哄的屎,并没有任何本质区别。 非要说香屎比臭屎好? 想想自己,是多么喜欢这个角色,沉浸在其中并牢牢抓住。不准任何人诋毁这个角色,不准这个角色失去任何东西。 自己可以为了这个角色而付出所有,当这个角色在侃侃而谈角色经历的时候,似乎超级兴奋和开心。因为对方认同这个角色,带有些许崇拜的神情,让这个角色变得丰满。 除了“自我”还有谁会这样? 恶魔的欺骗手段太高明,恐惧只是表现出来的冰山一角,更多的时候是带着甜蜜爽快来欺骗我。 而我,则是开开心心任由恶魔欺骗,并把这一切叫做人生。 狗屎! 我要摆脱这个角色,我要斩杀这个角色,没人可以阻止我! 的确没人可以阻止,因为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别人,所有的阻止和前进都是自己的决定。 那些在我脑中占据重要影响力的人们,真实存在吗? 摆脱这个角色之后,我对老妈肯定没有关怀和孝顺,对于老婆也不再背负所谓的家庭责任。 但是我为什么要考虑她们? 就因为这二十多年来,社会学校不停的在我耳边叫嚣,“家庭责任、社会责任。” 这算什么? 我究竟是在过自己的人生,还是钻进早就做好的模型里? 袁长文啊!你怎么还不死呢?该你自杀了呀! 我不想在继续维持这个角色,可以斩杀掉吗? 袁长文看着自己的双手,突然产生一种陌生感,这是自己的双手吗? 放弃自己的角色,袁长文已经说了很久,但始终没有做到。随时随地,老妈和老婆的身影就会出现在脑海中。 仿佛自己现在做的事情,非常对不起她们。仿佛自己驱赶她们的影响力,是一件滔天大罪。 臣服,依旧没有做到。 自己总是有牵挂,总想要控制自己的人生,总想让自己的角色变得高大变得受人敬仰。 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角色努力,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对。只有有些人将自己的角色打造不错,有钱、有事业,或者角色特别温柔善良。 但这些都是角色啊! 不是我,不是真实。 等一下! 袁长文突然想到什么,皱着眉头,开始仔细思考。 这里面有一个问题,自己一直在忽略,究竟自由意志这种东西是否存在? 按照自己之前的推断,那么思考是属于袁长文而不属于我。因为我仅仅是那份觉察,也就是说,我只能觉察到袁长文在思考,并非我在思考。 那么,现在正在思考这段话的,也是袁长文而不是我。 我仅仅是那个背景,提供一个平台让思维意识显现,同时我觉察到思考的种种内容。 那么,是谁决定要开始斩杀自我编织的定义呢?按照之前的推断,是袁长文决定,因为我始终只能觉察到这些事情的发生。 综上所述,就会遇到一个自己一直在逃避的问题,谁让袁长文做出这个决定的? 卧槽! 袁长文突然感觉自己有些头皮发麻,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四百七十三章 修到真实103 自由意志这种东西,似乎不言而喻,根本不需要多说什么。 “你看,我可以迈左脚也可以迈右脚,这就是自由意志的体现。” “我想早上吃面包,明天早上吃馒头豆浆。” “选择喝水还是喝饮料,都在我脑海中,任由我自由选择。” 看起来,貌似是这么一回事。 但所有的思考都是建立在记忆、经验、知识、信息等等基础上的,而这些东西统统都是虚假的,犹如屏幕上的电影。 只有屏幕是真实的。 那么,之前对于袁长这个角色的痛恨和憎恶,是谁在憎恶? 想要摆脱袁长这个角色,是谁在摆脱? 因为我只是那份觉察,只能觉察到发生的一切,而无法做出任何选择和判断。所有的选择和判断都是属于袁长,而不是我。 那么,是袁长在憎恶袁长这个角色,是袁长想要摆脱袁长这个角色。 所以,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只能觉察到袁长在思考,那么是谁让袁长有这些想法的? 是谁让袁长从一个正常人,变成一个斩杀自我定义的人? 如果答案是袁长自己,那么是不是意味着,这些思考统统都是设定好了的,我只是负责觉察罢了? 如果不是袁长自己思考,那么又是谁在拨弄思维,让其产生这些种种的思考内容,从而让我觉察到? 我只是那个傻逼背景,光影变幻都不在我的控制之下,只是提供平台只是那份觉察。 那么,我为什么会把袁长的思考当作是我的思考,把袁长的努力斩杀当作自己的努力成果? 仿佛是我在控制思维,摆脱了懒惰和相信,去斩杀那些虚假的自我定义。 但并非我在控制,我只能觉察,那么终究还是与我无关。 这样的话,问题又回到上面,究竟是谁在控制袁长的思维? 如果这些思维都是早就被设计好的,那么我为何要担心烦恼,坐在那里看戏就好了呀。但是,我貌似可以选择,接下来是混吃等死还是努力拼搏。 那么,似乎我拥有选择的自由意志。 但是,我又怎么知道,我的选择不是事先被设计好的呢?故事就是在讲述,“袁长纠结思考,想要判断是否具有自由意志。” 可是,如果思维并没有被设计好,我具有自由意志,那么这跟“那份觉察就是一切”相冲突,必然有个真有个假。 不对! “我存在”这个唯一的真实,是毋庸置疑的。如果我不存在,那么根本无法觉察这一切,恶魔也无法欺骗我。 尽管我不知道我是怎样的存在,但“我存在”这个真实是跑不掉的。 所以,问题不是我是否具有自由意志,而是袁长是否具有自由意志。 我是那份觉察,而袁长是那个角色。 那么,袁长这个角色是否具有自由意志呢? 突然发现,这样子问显得整个问题毫无意义。既然意识都属于袁长这个角色,不管是被设计好的思维,还是拥有自由意志,都与我无关。 那么,不管是设计意志还是自由意志,都不属于真实。既然这样,统统抛弃就好啦,为何还要继续思考呢? 但很明显,自己可以控制思考的方向。 如果这些统统都属于袁长那个角色,那么写下这段字的,也不是我而是袁长? 这个肉体属于袁长,这个思维属于袁长,那么我在哪里?还是说这就是所谓的“无我”? 靠! 袁长的难受痛苦,与我无关。 袁长的欢乐喜悦,与我无关。 袁长的焦虑忧愁,与我无关。 把角色当作真实的是袁长,与我无关。 就算现在正斩杀自我编织的定义,这些行为和思考,也统统与我无关。 再继续推理,整个角色拥有的一切都与我无关,我只是那个背景,只是觉察到这一切。 不管自己是人类还是外星人,不管眼前的宇宙处于什么状态,不管自己是在太空中还是在星球上,甚至就算自己可以在不同的宇宙之间跳跃只要拥有一个角色,那么就是虚假! 明程度的上升,根本不可能带来真相,因为它本身就是处于恶魔的欺骗之中。 只要自己是一个角色,随便在哪个世界,仙界魔界菩提界等等,随便自己拥有多么强大的力量,只要自己拥有一个角色,那么就是虚假。 甚至,现在正思考的,也是袁长,写下这些字的,也是袁长。 根本就没有我! 哪怕现在自己说,“嗯,这些都不是我”,说这句话的也是袁长,进行这段思考的还是袁长。 屏幕上的光影如何才能认识到屏幕? 没有办法,根本不可能认识到。不管自己如何思考,终究是袁长在思考,而我只是负责觉察到那思考。 就算抹掉光影,或者说让光影变得跟屏幕一样,但也只是“光影表现的内容是屏幕”,其本质依旧是光影。 也就是说,无论如何袁长都会存在,无论如何“自我”也会存在,哪怕袁长知晓自己只是个角色,也是袁长在知晓。 相当于袁长的思维模式已经转变,知晓自己的身份就是虚假的角色,但谁在知晓? 依旧是袁长。 这样的话,所谓的枷锁就是一个笑话。 谁在枷锁谁? 演员在演出一场表演,把角色当作真实,这t?! 假设自己觉醒了,认识到角色不是真实,只不过是虚假的表演,那么谁认识到这一点? 依旧是袁长。 “哈哈哈哈!” 袁长仰天大笑,却是伴随着晶莹的泪珠。 演员的那个比喻有一个问题,好像在说,自己除了演戏之外,还有一个真实的生活等着自己。就像黑客帝国里面,生活在一个虚假的世界中,然后可以醒来到一个真实的世界。 不! 没有醒来这种说法。 就算醒来,就算有一个所谓的真实世界,那么利用这么多章的推论,依旧可以爆掉那个世界的真实性。 双眼所见,必定虚假。 角色存在,必定虚假。 所以,不管是外星明,还是什么神话传说,都不过是自己觉察的一部分。都只是在我脑海中蹦达的,跳梁小丑。 宇宙的浩瀚,人类的渺小? 呸! 整个宇宙都是自己的,就算还有宇宙之外的宇宙,也仅仅是自己脑海中的觉察而已。 卑微、尘埃、渺小、沧海一粟,这些词语再也不适合我。 用意念就能摧毁宇宙! 第四百七十四章 修到真实104 袁长站在窗户那,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好一会,究竟过去多久,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从经历的宝珠幻觉开始,自己就踏上斩杀自我定义这条道路。有愤怒、有欣喜,有遇到问题的焦虑,也有相同问题的痛快感。 自己抛弃了社会主流价值观,放下了道德观念,看似自己失去了一切,但真的有“一切”让我失去吗? 家庭、责任、孝顺、事业心、善良 真的有这些东西,让我失去吗? 还有,所谓的觉醒真的存在吗? 无论如何都是袁长,不管他怎么思考怎么看待事物,统统都是袁长。 只要在这个世上存在,就意味着用“自我”,也许这个“自我”没有原则没有道德,也许这个“自我”很简单不强求,但终究也是一个“自我”。 没有人可以觉醒。 那么,佛陀、耶稣又是怎么回事呢? 算了吧,还想这些干嘛。 袁长突然打心底感到疲倦,爱咋咋滴! 死寂、忧郁,这就是袁长现在的状态。之前对自己内心的各种理念进行批判之后,似乎变得特别累。 不管怎样,都是袁长,根本没有我这种东西存在。 就算我是那份觉察,此刻“我觉察到自己正在思考这些事情。” 那么,在我泛起这个念头的时候,我已经不是那份觉察到“我正在思考这些事情”的觉察,而是觉察到“我正在觉察到我正在思考这些事情”的觉察。 然后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又变成觉察到“觉察到我正在觉察到我正在思考这些事情”的那份觉察。 就像之前的那个比喻,屏幕上的光影永远无法认识到屏幕,永远! 这一辈子,我也永远无法认识到我。所有的记忆都属于袁长,所有的思考也属于袁长,我就是那个傻逼背景。 还有什么好操心的?又有什么好但心的? 过得好,是袁长过得好,与我无关。 过得差,也是袁长的事情。 哪个屏幕会在意电影内容呢? 就算现在,这样思考的也是袁长啊! 每个门派,每个年代的道德,仿佛都在讲述人类的劣根性,让我们摒弃一切负面情绪和行为,让自己变得善良变得慈悲。 这依旧是为自己的角色打磨,就算是佛陀、耶稣也只是一个角色。哪怕他们知道这一切都是角色,本质是“无我”,但只要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就必须有“自我”。 身体就是“自我”的一部分,那是属于袁长的东西。 还有什么大谈“放下执着”的门派,根本不了解什么叫“放下执着”,难道放下对宝马、别墅的执着就好了? 那么,去相信某种门派,这本身难道不算一种执着吗? 必须吃饭这算是执着吗?难道努力生存在这个世界上,不算一种执着? 甚至,相信自己是一个人,难道不是一种执着么? 放下执着?说这话的人,根本就不明白这四个字的含义。明白的人,要么成为佛陀,要么像自己一样住在精神病院。 每个门派都在强调爱、慈悲,这究竟是在让人觉醒,还是在阻碍人觉醒? 袁长突然发现自己的思维好混乱,思绪杂乱无章,前后变得渐渐没有逻辑。 更远! 袁长看到小道前面,那个词汇依旧在闪光,在提醒着自己。 我没有觉醒,我还在这个世界中,一切并没有任何变化。 所以,更远! 看似已经没有路,看似自己花费这么多章的努力,没人规定努力之后就必须成功,也没人说努力之后就有回报。 那么,继续前进吧! 从一开始斩杀自我定义,到现在发现,根本无法斩杀干净所有自我编织的定义。 最初的意气风发,仿佛自己清除了所有的不真实,就能见到真实。 现在,明了自己永远无法见到真实,因为一切都是袁长。 这个身份,袁长这个角色,是丢不掉的! 除非自己不在这个世界,否则永远丢不掉这个角色。 说都会说,讲都会讲,我从来不相信自己站在人类的巅峰,这些思考内容肯定不可能只有我一个人获得。 那么,相对于人类六十亿的人口基数,肯定有大量的人明白,我们的本质就是“无我”。 然后呢? 并没有产生大量的佛陀和耶稣,问题出在哪里? 袁长不知道,很明显,自己也属于那类讲大道理的人。 也许,这才是门派最需要的吧。 这样的人,懂得多,能言善辩,可以轻易左右他人的思想。但自己却没有觉醒,没有丢掉人类该有的人性,所以还会为了金钱而努力。 哪怕嘴上说着,“金钱都是虚假的,人性也是虚假的,客观事物也是虚假的,一切都是那份觉察” 所以,自己真的该去创建一个门派? z教怎么样?字母表的最后一个字母,代表人类最后一个宗教。它的存在不是为了让人觉醒,而是为了让人留在人性里留在角色里。 一旦越过z教,就是觉醒,因为那是最后一个字母,越过z就越过了整个字母表。所有人类的可以用语言描述的,已经无法在描述觉醒的状态,因为已经没有字母可用。 袁长的思维杂乱无章,就算是小学生也比他更有逻辑。前言不搭后语,想到哪接着又立马跳到另一个地方。 我这是怎么了? 切,根本不是我好不?混乱的是袁长,又不是我。 所有的都是这个角色,一切的一切,不仅没有一个所谓的“真我”,就连剔除所谓的“假我”也无法做到。 那么,斩杀还有什么意义呢? 我了解到袁长这个角色并不是我,甚至说出这个想法的,都是袁长。 所谓的我,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而袁长这个角色,也永远无法触碰我。 只要袁长存在于这个世界上,那么就有一个“自我”存在,不管这个“自我”多么简陋,始终都有一个“自我”存在。 而“自我”,就是所谓的“假我”。那么,自己这么多章的努力,究竟在干什么? 难道就只是明白,自己的斩杀仅仅是个笑话? 因为根本没有东西斩,而整个行为本身就构成了电影的情节,正在表演主角斩杀自己的人性。 袁长突然感觉好难受,眼中含着泪水。 第四百七十五章 修到真实105 我就是这个世界的一个角色,这些东西统统不是我,说话的是袁长,思考的是袁长,行动的是袁长。根本没有我,统统都是虚假都是这个角色。 袁长站在窗户那,脑海里像发疯一般,不断重复着这段话语。 这种感觉就像马里奥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叫做超级玛丽的游戏角色,所有的一切,体形、思维模式、跳跃、行走等等,都是虚假的。 而且,知道这个虚假的人,本身也是虚假的。 袁长知道自己的一切都是虚假的,但这份知晓,本身也属于袁长,同样是虚假的。 本以为,清除所有不真实之后,就能抓到真实。 抓到个屁! 自己把一切都毁了,先不说离开工作来到这个精神病院,毁掉自己事业方面的自我定义。关键是其他的自我定义,也统统消失了。 一直以来,自己将自我编织的定义确定为敌对势力,确定为需要斩杀的对象,认为是它们阻碍了自己触摸真实。 但现在,这些自我编织的定义,却又是必需品,是自己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必需品。 刚开始的时候,自己预料到关于正面的自我定义,同样需要斩杀。可是根本没想到,觉醒的代价竟然是这样。 自己就像一个傻瓜一样,将自我定义不分轻重的全部斩杀,最后的结论竟然是自己必须拥有自我定义。 可是,经过斩杀的自我定义,还能像以前一样吗? 如果用正常人的眼睛来看,他们熟知的袁长已经消失了。构成曾经袁长的种种自我定义,已经被斩杀。 此刻保留的,是连袁长自己都不知道保留些什么的自我定义。这种自我定义构成的袁长,还能跟以前一样吗? 这不是变了个人,又是什么呢? 也许自己还是会笑,也许自己还是会哭,也许自己依旧会拥有喜好,但在无人的时候,那股难受似乎一直会提醒自己,这一切都是虚假的。 自己的本质是那份觉察,所谓袁长,不过是个根本就不知道的什么玩意。 就像现在,那股淡淡的忧伤包裹着自己,如同蜕皮一般,将“自我”层层剥夺。这种现象,根本不以自己注意力为转移。 哪怕是去玩耍去努力,让自己无暇思考。这种感觉也会紧紧跟随,在某个间隙飞快入侵。 迈出第一步,就再也回不来。 袁长能做的,仅仅是拖延。 可是,自己为什么要拖延呢? 当初的自己,就是受不了情绪的拉扯,才迈出第一步开始斩杀自我定义。如今的自己,又怎么会故意让“自我”求生,让整个过程拖延呢? 什么时候结束?我不知道。 多久是尽头?我也不知道。 也许,没有尽头。 更远! 又是这个词汇,简直是觉醒之路的唯一法宝。 不管怎样,自己终究还是没有觉醒,袁长看着远处的天空,自己还是没有站在山巅。 那么,依旧需要继续前进。 可是,又能往哪里迈步呢?什么都没有,所有的东西都是虚假,一切都属于袁长这个角色。 自己又该往哪里前进呢? 没有东西需要斩杀,因为它们本来就不存在。想要斩杀它们,本身就说明它们的可存在性。 那股淡淡的忧伤,依旧包裹着袁长,由内而外。 真的好想跳楼结束自己的生命。 可惜,这并非解决之道。既然自己有着死亡的冲动,为何不放手呢? 臣服,让“道”来掌控自己的生命之船。 好累,真的好累。 有什么好思考的? 所谓的思考,就是将这个世界分解、归纳、整理,以方便自己的理解。但这些思考,打破了世界本来的样子,让自己将注意力放在思考上,放在那些标签上。 别思考了,放手吧,臣服吧。 袁长突然觉得自己就像跑了马拉松一样,好累好累。不仅是思维,就连身体也特别累。 这才是早晨啊! 自己才刚刚睡觉起来啊! 难道说,这种思考会如此伤脑,以至于必须用睡觉来恢复?! 那就去睡觉呗。 反正白天工作这种行为,本来就是社会的共识,大家的约定。毫无根基也毫无逻辑可言,就是一群人赞同我们白天工作晚上睡觉而已。 “自我”! 为什么不能想睡觉就睡觉?因为这样的话,违反了大家的公约,就不能好好工作,就不能拿到工资。如果人人都效仿,那么整个社会就会乱套,根本无法形成所谓的明。 所以,为了社会的发展,为了人类明的进步,我们必须遵守这些公约,必须克制身体的自然反应。 不仅要克制,还要奖励这种克制的行为,这样才好让所有人都来遵守。我们将克制身体的自然反应,称为自律,并大规模的宣扬。 当“自我”得到关注得到表扬之后,为了维持这种模样,自己必须投入精力来保持。而自我编织的定义,也从中获取能量加固沙漠上的建筑。 这二十多年来,自己就是这么过的。 现在回头,真的很难想象当初的自己为什么要忍受这种日子,为什么不撕开头皮大声问,这尼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曾经的自己错了吗?没错。 现在的自己知晓这些东西,有用吗?没用。 袁长活在这个世界上,必须要有自我定义的存在,那么知晓自我定义属于虚假,或者不知晓,有区别吗? 唯一的区别,就是心态不一样。曾经的自己,会把这一切当作真实。现在的自己,却是看不见它们的真实性。 有什么用?自己是可以飞,还是可以点石成金? 袁长正在消散,不是肉体意义上的消散,而是构成袁长的自我定义正在消散。最后的结果就是,袁长变成另一个具有相同肉体的人。 说话方式、行为模式、以及思维角度,统统都不一样了。 自己并没有很高兴,也没有所谓的狂喜,难道是因为自己没有走到终点? 还是那句话,要么觉醒,要么没有。其他的话语,统统都是粉饰,都是掩盖事实的真相。 所以,自己没觉醒。 去尼玛的觉醒! 吃屎去吧! 袁长突然不想顾及什么觉醒,老子放手啦,随便你们要怎样! 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情,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不再用思考去预判去选择去权衡,随便你要怎样。 不管你是上帝还是佛陀,是神仙还是妖怪,就算是一坨屎,我也臣服于你。 就这样! 睡了。 第四百七十六章 修到真实106 袁长躺在床上,却是睡不着。之前在走廊,感觉脑袋好中,很想睡觉。但真正躺着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睡不着。 呵呵,精神病院? 我袁长有一天也会住在精神病院? 这是曾经想也不敢想的时候,当时谁要跟自己说,自己有一天会住在精神病院,估计除了不相信就是嘲笑吧。 曾经的自己,怎么可能让自己进入精神病院呢? 那个时候,工作赚钱就是自己的全部,哪怕所谓的家,也不过是辛苦之后的港湾。可惜,家里并不温馨,老婆也是疲惫工作。 在单位在公司,自己和老婆都不敢发脾气,一方面是为了工作环境和自己的形象,另一方面,毕竟是为了赚钱,谁知道自己天天发脾气的话,会不会被裁员呐。 所以,一切的坏情绪都带到家里。很明显,走进小区就感受到若有若无的负面情绪,打开房门,那股负面情绪的堆积犹如实质。 曾经的自己从来没有发现,跟老婆之间似乎很有默契,都认为自己在家里发脾气是很正常的事情,认为爱人就是要包容对方。 “如果我在你这都不能发脾气,那我还找你干什么?!” 这句话深深刻在心里,多么荒谬啊! 现在看来,曾经的家就像泡在鱼腥味的海鲜市场,天天闻天天闻,竟然没有什么别样的感受。 自己焦虑工作,却不顾眼前的爱人,但嘴上却把家人的地位捧得比天高。 荒谬?虚伪? 就是一个角色罢了,没必要那么苛刻。哪怕现在的自己,也是一个角色,有什么好批判的呢? 如果没有丑陋、邪恶、猥琐、暴躁、焦虑,如何体现美好、善良、高尚、平和、宁静? 假设所有人都是圣人一般的行为,是不是意味着自己连做好事的机会都没有? 媒体还有存在的价值吗?根本没有东西可以报道,没人犯罪没人挑战道德观念。 那么呢?人性的争夺就此消失,宫斗没有了,欺霸遗产没有了,就连最基本的爽点也不会存在。没人踩又如何翻身打脸? 大家都在宣称一个美好时代的到来,真尼玛好笑!这不过是毛驴前面吊着的胡萝卜,可以看到在眼前,但无论是行走还是奔跑,就是没法吃到。 这种感觉就像大家想把云霄飞车的轨道,全部改装成平缓,不再刺激不再爽快。坐在上面,你好我好大家好。或者,最好全部换成旋转木马,多么浪漫温馨和谐。 狗屎! 一切都是角色,谁不是一个角色?唯一的区别,有些人知道自己是个角色,有些人不知道。 然后在那些知道自己是个角色的人群中,又会分类,有些只是嘴上说说,有些则深有体会。 佛教宣扬,不要有分别心。于是大家都以为,不要去区分好事坏事,也不要因为这些区分而成为做事的原动力。比如,为了行善而行善,这本来就是一种交易一种恶。 狗屎!根本不是这样解释的! 如果佛陀真的是觉醒的存在,那么所谓的不要有分别心,是指,不要把自己当成人,也不要把石头当成石头。没有任何区别,自己跟一坨屎之间没有任何区别。 都是那份觉察,这才是没有分别心的真正意义。 自己能做到吗? 不管如何思考,再怎么推理,哪怕逻辑上必须承认一切都是那份觉察,但自己也很难将这张床看作是自己。 没有什么是自己的,就连身体和思想也属于袁长,还有什么是自己的呢? 但另一方面,没有什么不是自己的,这一切都是那份觉察,有什么不是自己的呢? 没人愿意把自己跟一坨屎对比,也没人觉得自己就是一坨屎。而当别人骂自己是一坨屎的时候,下意识会反抗会愤怒,而那个导致愤怒反抗的,就是“自我”。 佛教如果这样宣扬,早就消失在冥冥长河之中。于是只有调换商品,全世界的门派哪个不是这样的? 如果不宣扬爱、不宣扬慈悲,哪里有人来信教?没人信教,门派本身又如何延续? 所以,门派的首要任务,永远都是保证自己的存活,哪怕会跟自己核心教义相冲突。 我袁长又算什么呢? 这么多章的斩杀,自以为看透尘世,自以为所有的门派科学都踩在脚下,然后呢? 真尼玛好笑,然后自己就躺在精神病院的病床上,瞎哔哔! 如果现在有人要杀死自己,自己会反抗吗? 终究还是没有臣服,袁长睁眼看着天花板,那不是纯白色,而是夹杂些许淡黄。 只有像自己这种没有臣服的人,或者嘴上说着臣服的人,才会问臣服之后应该怎么行动。 就像只有失眠的人才会问,睡着之后该怎么办。 二十多年来的习惯啊,二十多年来的努力啊,二十多年来的人定胜天,自己就这么傻乎乎的跟随人类明前进。 呵呵,现在的自己才是傻乎乎吧! 没有工作,没有收入,也无法享受这个世界的美好,更无法享受这个世界的邪恶,所有的东西在自己眼中都变成毫无差别的东西。 自己就是个角色,不管怎么扮演这个角色,或善良或邪恶,但终究只是个角色。 最关键的是,根本没有“真我”,有的只是“无我”。 还说什么呢?还有什么好聊的?还有什么好思考的? 自己认同某些事情,不管是亲情的真实,还是工作作品的心血,只要认同就会把虚假当作真实。而且一旦变成真实,那么这些虚假的事情就会不断拉扯自己。 明明都是虚假,而自己却始终放不下。 脚下就是悬崖,自己牢牢抓住悬崖边不敢松手。 除了“我存在”,还有什么是真实的? 袁长觉得自己真是好笑,一边叫嚣着“我存在”的唯一真实,一边却又将其他虚假认作真实。 看起来自己好牛逼,对于这个世界的追查,对于自我定义的斩杀,好牛逼啊! 牛逼个屁! 自己内心深处还是在棋盘,有一天斩杀结束,自己走上幸福美好的人生。就是这个想法,让自己这二十多年来焦虑、难受、痛苦,却又死死抓住不停挣扎。 能不能放手?能不能让袁长自杀? 唉,差点忘了,就算自杀,袁长也会存在,就算所谓的光影变成跟屏幕一样,但那依旧还是光影。 只能算是,从一个精彩的袁长变成一个单调的袁长。 第四百七十七章 修到真实107 精彩? 袁长开始咀嚼自己刚才下意识的说法,曾经的自己真的很精彩吗? 小时候家里并不富裕,但自己的学习成绩超好,经常成为“别人家的孩子”。也是因为家庭不好,所以自己懂事特别早。 上了初中、高中,自己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这在一个封闭的以成绩来衡量孩子好坏的学校,自己也算是一号人物。 还记得,上厕所有女孩等在那里,就为了看自己一眼。或者偷偷塞个钥匙扣,上面刻着i ove yo之类的。 上了大学,自己因为兴趣爱好,曾经也钻研各项算命知识。每每聚会,自己都会托着女孩的小手掌,然后细细分析每条线的含义。 甚至,有人还专门就考研、恋爱等人生大事,找自己算命。袁半仙,这也算是大学里比较响亮的称号。看着他们崇拜的眼神,特别是算准之后的免费宣传,自己心里多爽! 这二十多年来,自己的骄傲,各种物理知识信手拈来,对于一些模棱两可的现象,自己总能找到最科学的解释。 自己喜欢荒野求生,平时收集各种求生知识,并且在某些方面严格遵守。曾经在灾难中,救过大家的命。虽然都是蓬头垢面,但终究还是活着回来。 准时、守信,那严格的自律,说今天做完就要今天做完。而且还是那种主动努力,几罐浓咖啡在电脑前,熬夜也要完成工作。 不到三十岁,自己给的首付,一套二的房子。喜欢养花,植物的绿色总能带来美好。结婚,然后有了宝宝。虽然过得有些局促,但毕竟还是有闲钱旅游、购物、看电影。 跟老婆甜蜜,跟老婆吵架,扮演工作上努力的职员,在家上演脾气较大却保留忠诚的老公,就算再累也会去看父母的儿子。 这算精彩么? 相比于那些传奇色彩的资本家,自己的经历估计只能用平凡来形容。 但相比于此刻的自己,曾经那是相当精彩啊! 认出所谓的袁长只是一个角色之后,自己哪里还有动力来完善这个角色? 好老公?别逗啦,老婆你想走想留,都随便你。我不再认同自己的角色,也不愿意再倾注心血在其中继续维持这个角色。 好儿子,也一起消散吧。父母生我养我,然后自己就要把自己的余生都奉献回去吗?如果不是这么极端,那么所谓的平衡点有在哪里? 用什么判断自己在“全身奉献父母”和“抛弃父母”之间,选择哪个平衡点呢? 没有了角色之后,脑海中这些人物对自己的影响力也渐渐降低。不用再思考他们,当然也不会得到他们的爱和关怀。 似乎自己从小就被教导,孤单是一件值得被鄙视的事情。如果同学里有孤单的,那么我们大家就要帮助他、温暖他,让他融入班级的大家庭。 想想是很温馨,记得有一部广告,讲述一个小孩忘记带饭。当午餐时间到来,小孩打开空空的饭盒,无奈只好去外面喝两口自来水。 但当小孩从外面回来之后,准备把饭盒装进书包的时候,却发现重了不少。打开一看,里面盛满了食物,有圣女果、芝士片、吐司面包、豌豆等等。 那是同学们偷偷放进去的,将自己的午餐分享一点,就能让那个小孩饱餐一顿。 多么温馨多么符合人性,又是多么具有正面的宣传力量。 自己接受的教育,不要让别人孤单,也不要让自己孤单。老妈总是教训自己要跟室友好好相处,有时间请他们吃饭之类的。 工作之后,好好相处的对象换成了同事。 真的有这个必要吗? 自己没有怀疑,仿佛这件事情如同呼吸一样自然而然。但现在,就连呼吸自己都要打个问号。 我如何确定自己真的是在呼吸? 我只能确定自己觉察到这个肉体在呼吸,那么这个觉察的内容,“这个肉体在呼吸”是真的吗? 还谈什么合群? 孤单成了我最好的朋友,哦不,还有死亡。 这是从来没有离开自己的东西,不管如何,死亡都陪伴在自己身边。如果不是自己对它的偏见,想来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每呼吸一次,这辈子就少一次呼吸。还有什么能比这句话更能提醒死亡的存在呢? 袁长会死,至于我会不会死,那就无法确定了。 不过,我又如何确认袁长会死亡呢?因为大家都说人都会死,因为其他人会死,所以袁长也会死。 呵呵,终究不过是一个假设罢了。只能说自己相信这个假设,相信到毫不怀疑的程度。就算这是真的,也必须在发生之后才能确认。 更何况,就算发生了,也只是看到这个人没有心跳无法继续活蹦乱跳而已。如果将这个定义为死亡,那么也无可厚非。 确定袁长会死,那么死亡就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无时无刻不在身边。你看!袁长又少了几次呼吸啦! 自己有在意过死亡吗?有在意过自己的呼吸吗?说励志一点,每分每秒,自己都对得起时间的流逝吗? 假设不能确定袁长会死,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唉自己依旧在为这个角色而努力,依旧将自己的心血灌输在这个角色上。难道这就是为什么古时候的仙人总是一副邋遢像? 不对。 保留邋遢像,也是一种努力。努力克制自己的清洗,或者故意保留这种状态。那么,又何尝不是一种“自我”的表现呢? 怎么看都是矛盾,就是因为自己没有觉醒,所以才有矛盾。一切都是那份觉察,还有什么矛盾可言呢? 没觉醒,也没臣服,那自己这么多章的努力,除了是笑话还是笑话。 而那个希望有所得、希望有努力有收获的思考,不就是阻碍自己觉醒和臣服的吗? 如果保留对某些特定目标的期望,这算什么臣服? 终于遇到这个问题啦,自己就像失眠患者一样,他们会问如何睡觉,我会问如何臣服。 狗屎! “袁长!你就是一坨狗屎!” 突然间的大声喊叫,却让室友吓了一跳,连忙坐在桌子下面,还以为是女人来了。 真是的,自己还说回来睡觉,现在却越想越清醒,竟然开始骂自己。 可惜,不管再怎么骂自己,再怎么假装“我”是屏幕背景,这份思考终究属于袁长,终究是光影在骂光影。 无关屏幕。 第四百七十八章 修到真实108 自己厉害吗? 追寻真实,放弃一切,自己就是厉害吗? 不过是个角色罢了,没人有资格说自己的角色胜过他人。 有些角色为了赚钱而努力,有些角色为了家庭而放弃更进一步的机会,有些角色为了生存而杀人,有些角色在追求所谓的真实。 都是角色而已,换句话说,都是屎还何必分香臭?! 辞职去打工旅行环游世界的人,看不起兢兢业业工作的胆小鬼,认为他们的人生就是傀儡而已,因为人生最终带不走任何金钱。 那些努力工作奋斗向上的人,看不起说辞职就辞职的人,认为他们不过是oser找个美好的借口罢了,因为人生终究是要工作赚钱的。 没意义,都是角色,却又不知道自己只是个角色。 于是自己就可以站在高处,嘲笑所有人吗?躺在精神病院的病床上,嘲笑所有人? 这是个笑话吧 思考真的具有腐蚀性,看看这么多章的思考,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老人家的智慧是多么正确啊,“不要想那么多”,确实如此,不思考就不会发现自己脑中全是别人给的定义,就不会发现自己只是个角色。 如果我现在继续相信,“努力就会有回报”,“人生就是要奋斗向上”,“这一生要活出精彩”,“平平淡淡才是真”,“情感的拥有胜过金钱的拥有”自己如果还能相信这些,多好! 自己就会继续努力,就会为了家庭责任而完善自己的角色。自己还可以继续保留曾经的骄傲,做一个好说话、风趣幽默、又并不贫穷的中产阶级。 哲学家会疯,自己算是深有体会啊! 看电影、看,这些曾经的爱好,如今连打发时间的工具都算不上。也许看电影的时候,还会专心致志。但电影结束,就会有一个默默的声音在提醒自己。 这一切都是虚假的。 好玩了吧,追求真实有意思吧! 傻逼! 貌似自己骂自己没事,一旦有别人骂自己,那可是天崩地裂啊。就算不发脾气,那也会是内心难受痛苦,仿佛直接被捅了一刀似的。 这么多章的斩杀,没有斩杀所有的自我定义,反而是无论如何都会存在自我编织的定义。 我对事情的执着呢?依旧存在,当别人拿走我心爱的东西时,自己依旧会难受纠结。 难受的是,自己不愿意心爱之物被夺走。 纠结的是,若是自己臣服,根本不会出现这种事情。要么拒绝,要么顺从,根本不会有难受的情绪。 就是自己没有臣服,所以才会纠结。纠结自己究竟要不要给,自己是拒绝属于臣服,还是顺从属于臣服? 猜! 这就是自己的现状,如同瞎子一般,凭借所谓的知识经验在猜测什么选择是最好的。 没人会承认自己的无知,就算承认也是为了换取他人的关注和认可,似乎承认自己无知变成一种谦虚的表现。 重新开始,放弃所有的知识和经验,就像小孩子一样重新探索这个世界。放弃标签化,放弃那种归纳整理,放弃那种方便自己头脑理解的范式。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根本没有外面全是里面,为何还是不敢放手呢? 让“道”来掌控自己的生命之船,有这么难吗? 有! 袁长自嘲的笑笑,我现在的情况还不能说明这种放手的难度么? 至于为什么不敢放手,还有什么好讲的,一切都是恐惧啊! 整个社会就是一个充满“自我”的社会,而所有自我定义存在的根本力量,就是恐惧。 想想曾经的自己,恐惧某个领导的决定而整晚睡不着觉,恐惧自己的方案而任由外界评论肆意拉扯,恐惧老婆的外遇而疑神疑鬼。 就算是现在的自己,难道就好多了吗? 并没有,那个始终抱有期望的念头,不就是因为恐惧这一切都是无用功而产生的吗? 本来一坨屎就很难堪,没想到自己还是一坨会思考的屎,那简直是天下大乱啊。 这里不对,那里不对,现状不够好,过去充满后悔,未来充满担忧。想要掌控,想要这样想要那样,自己就是一坨屎啊! 袁长躺在病床上,又想笑又想哭,这个角色真是令人难以忍受。 再也没有动力去做某些事情,可是又会被推动做某些事情。 这一切的矛盾,都是因为自己没有臣服,无法感受所谓的“道”,更别说让“道”来掌控。 很多时候,一个选择,根本分不清是“道”的选择,还是“自我”的选择。 难道,是因为自己还没有将“自我”清理干净? 袁长突然坐起来,仿佛想到自己一直错过的事情。 虽然,自己的存在必然导致有“自我”,因为袁长就是有自我定义构成的。 但是这个理论并不代表自己放弃斩杀自我编织的定义,放弃清理“自我”。想要放手,那么就必须清除“自我”,因为牢牢抓住悬崖边的就是“自我”。 所以,是因为自己走太快了? 如果将“自我”清除干净,不再拥有其他的自我定义,仅仅像屏幕那样。这种状态之下,肯定可以明显感受“道”的流动,那时就是臣服。 可是,我怎么知道如何继续斩杀呢?这么多章的努力,已经把能斩杀的都斩杀了,还有什么?根本就没有,所以,少年,还是回去吧。 肯定没有全部斩杀!如果真的全部斩杀,那么自己就应该觉醒。所以,肯定还有什么东西自己错过了。 自己错过了什么?我怎么知道自己错过了呢?如果我知道,那根本就不会错过。 不用担心,自己还对什么抱有期望,自己还对什么抱有心血,那个东西就是需要斩杀的。当某样事物的发展不如自己的心愿时,当事情改变时自己难受的,那些东西就是需要斩杀的。 所以,自己应该到处走走,然后看看自己还放不下什么? 袁长起床,穿好鞋子,开始往外走。 真的是这种方式吗? 为什么佛陀是一个人坐在菩提树下? 而我又如何保证自己,不会再次陷入恶魔的欺骗,然后重新回到曾经的生活中? 就像看电影,每次看电影的时候,自己都会忘记自己在斩杀自我定义。当电影结束的时候,自己才会反应过来。 明明孤单才是最好的环境,为什么现在自己要去寻找所谓的心爱之物? 如果看电影的时间很长很长,就像生活那样持久,我又如何能想起自己在斩杀自我定义呢? 没有结束的时刻,没有孤单的环境,自己会不会彻底忘记斩杀这件事情? 第四百七十九章 修到真实109 袁长走在门口,有些犹豫。 自己应该这样吗? 自己这条路是对的吗? 这样寻找“自我”然后斩杀,有效果吗? 还是说,这一切都是恶魔的欺骗? 袁长不知道,也无法知道。没有一本觉醒之书,上面写着各种步骤或者会遇到的情况。就算有,那也是本假书。 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有些人也许很早就认定客观事物毫无真实可言,有些人也许一开始就不赞同所谓的道德观念。 这样的话,那本书又能讲些什么?如果只是泛泛而谈,那看与不看又有什么区别? 果然,这种事情只能靠自己,也只有自己能够帮助自己。自杀,谁能帮助我? 那样的话,岂不是变成他杀? 袁长摇摇头,暂时找不到答案,现在的他又不想睡觉,脑袋十分清醒。离开卧室,来到走廊继续往前。 走廊的尽头是楼梯,下楼则是大片院子,供病人散步之类的。也只有这家精神病院敢这样放敞,毕竟大部分病人都没有暴力倾向。 自己除了继续走下去,还有什么其他办法吗? 斩杀自我编织的定义,哪里还需要什么方法?所谓的方法,就是“自我”求生的手段,就是让自己绕圈子,就是让自己继续留在恶魔的欺骗中。 然后还沾沾自喜仿佛斩杀了大量自我定义。 呸! 难道沾沾自喜不应该被斩杀吗?难道那股想去帮助他人的冲动,不应该被斩杀吗? 更远! 又是这个词! 真是觉醒路上的瑰宝啊,总觉得只要两个词汇,一个“我存在”,一个“更远”,然后就可以踏上斩杀的道路。 有没有结束,有没有进步,看看这两个词汇都够了。 哼! 说都好说,讲道理谁不会,关键是自己依旧没有做到。 前进才是最重要的,否则就是绕圈子。要么觉醒,要么没有。既然没有觉醒,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还有什么好商量的?还有什么好思考的? 就算字上懂得,那又怎样? 如果仅仅是字上懂得,就可以变为现实的话,那我们所有人都是迷人、有钱、长生不死的存在。 “袁长啊,你还想睡觉?” “你还觉得自己已经找到最后的真实?” “一切都是个角色,所以就结束了?” “狗屁不是!” 袁长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没人仅仅凭借这句话就知道他在说什么,也没人会知道他在想什么。 所以,这才是精神病人出现的原因么? 就因为无法跟正常人沟通?就因为没有在意正常人所在意的东西? 袁长走到楼下,看见那片院子,似乎不远处就是老张尸体的位置。也不知道老张究竟是飞升,还是死亡。 呵呵,老张存在吗? 我现在只是觉察到自己有这么一段记忆,老张修真瞬移死亡,但老张真的存在吗? 袁长自嘲笑笑,这世界还有什么是真实的呢? 仿佛每个人都有事情忙,就算自己也在斩杀自我编织的定义。 依旧都是角色啊! 估计没人会看,一个角色如何斩杀自己的角色,如何毁掉一部正常的演出吧。 袁长突然想起之前的看戏人模式,真的有用吗? 这算是在时刻提醒自己,这些行为和思考都是一个角色而已。 当初袁长想到这种模式的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最后放弃了,很多章之前的内容,已经不记得了。 可是,看戏人模式不过是自己的想象,存在于自己脑海中的想象。我能想象旁边有个人在看自己演戏,那么我也可以想象有一个人“在看着有一个人在看自己演戏”。 岂不是,无限想象下去?! 就算是看戏人模式,也很难一直保持。一旦开启看戏人模式,自己就无法认真思考,就连走路都是很困难的事情。 所以,才是修行吗? 它的目标只是提醒自己,这些行为和思考都属于一个叫做袁长的角色,那我也可以一直嘴里念叨,“这些都是角色,这些都是角色”,按理来讲应该一样有用。 不对,方法总是成千上万,核心内容是不变的。 “我存在”“更远”,就是觉醒的核心内容。 所以,根本不用在意方法? 袁长有点不相信,二十多年来的科学教育,如果有人告诉他不在意方法就能达到同样的目标,那是打死也不会相信的。 但现在所有的相信,都是毫无保留的对毫无根据的假设信以为真。大家都约定,不去考虑某些事情的真实性,我们就把它当作真实,然后继续讨论。 不是要相信这个世界不真实,而是停止相信这个世界是真实的。 想想都觉得难,不过,也必须很难,恶魔将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如果轻易可以被看穿,那么这个恶魔早就下岗了。 关键是,恶魔也是自己啊,我们是自己决定让恶魔欺骗我们的,是自己设定放下怀疑,于是心甘情愿被恶魔欺骗。 大家都是正常人,就我不正常! 这个世界的存在,明显就是为了虚假,明显就是为了享受人性的飞舞。我们可以当好人,也可以当坏人,可以为了金钱奔波,也可以为了情感而不顾一起。 但永远也不可能,这个世界的存在是为了被看穿。没有那个游乐场的制造,是为了被摧毁。也没有那个电影院的存在,是为了让屏幕得到认可。 为什么自己会走上斩杀这条道路? 袁长自己有些不记得,似乎莫名其妙就开始斩杀。就算脑中的记忆告诉自己,是因为宝珠的幻觉事件,但是我敢信? 唉不要在这里继续绕圈子了,前进才是最重要的。 袁长站在沙漠上,似乎已经看不见建筑的存在。但他知道,一定还有什么建筑存在,自我编织的定义不可能如此轻易就被斩杀。 尽管自己努力了这么多章,但相比于佛陀、耶稣,自己还差得远呐! 想要快快结束,这个念想本身就属于自我定义。 所以,这片沙漠上肯定还有什么建筑存在。虽然自己现在看不见,但我敢肯定,还有什么东西保留着。 因为自己没有觉醒,就这么简单,所以依旧存在自我定义需要斩杀。 自己也依旧在认同某些定义,依旧执着于某样事物。 可是,究竟是什么呢? 第四百八十章 修到真实110 袁长来到院子里,随意走走,却又不知道去往何处。 有些病人有自己的专属散步区域,每天都要在那里散步或者蹲着。 精神病院的地理位置,决定了它的空气质量以及绿化率超高,改成养老院也许更赚钱。 特别是这一代的老年生活,靠儿女赡养?拉倒吧,想起跟儿女住在一起的麻烦事,就头疼。 那么自己呢? 就这样成为一个疯子,然后老去,最后死去吗? 袁长随意找了个长椅,坐在那显得慵懒无比。 刚才想睡觉,然后睡不着,现在下来散步却又不想动。 那种孤老终身的想法,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也许,自己明天就挂了呢?也许,下个月就发生世界大战呢?也许,明年外星人造访开始屠杀人类呢? 这种事情,谁能说清楚? 人类总是一厢情愿的相信某些事情,曾经的自己无数给自己加油鼓劲,相信努力就会有回报。这种想法是谁放进我脑子里的? 这二十多年来,各种思想价值观的轰炸,自己根本来不及分析思考,统统全部接纳。 就拿“努力就会有回报”这种思想,不过是电影电视剧的宣传,符合人类的预期所以票房不错。而且,为了让整个社会充满昂扬斗志,让人民积极向上,然后使劲宣传这方面的内容。 谁谁谁又努力多少年,然后没有放弃,现在终于成功。 这类报道多么?不多。少么?不少。 可是,“努力就会有回报”这句话,本身就是一个毫无逻辑的假设而已,根本经不起细细推敲。 但,这些话语不敢在大众面前宣讲。父母会认为这种思想带坏小孩子,社会认为这种思想会毁掉人们的积极性。 敢于当众讲出这些话语的人,要么在精神病院,要么拥有很高的头衔,有资格从侧面看事物。 真尼玛好笑! 曾经的自己,就是努力奋斗的拥护者,坚信自己的努力能够改变现状,自己的坚持总会有所回报。谁要是敢说一句关于努力的坏话,自己必然勃然大怒。 如果有书籍描写努力的无用,那么自己绝对会弃之不看。 想想自己百~万\小!说,根本不是为了寻找不同的思想,而是为了加固自己所喜欢的思想,加强自我编织的定义。 既然这样,还有什么百~万\小!说的必要呢? 有!可以炫耀,可以显得自己很爱学习。 话又说回来,为什么显得爱学习就是正确的,显得爱其他的仿佛就低人一等? 袁长坐在长椅上,看着不远处散步的众人,似乎很安静,没有哪个大声喧哗。 也不知道老妈她们怎样了? 呵呵,看来自己始终放不下,哪怕经历所谓的斩杀,对于老妈还是关心的。 这种事情如果发生在别人身上,关心老妈,哪怕自己身在精神病院,哪怕自己疯了也在关心老妈,也许又是一个宣传点。 可惜,袁长想起老妈,就是为了斩杀。 有点心痛,想着老妈估计在痛哭,估计吃不下饭木纳坐在床边,想起这些痛苦都是自己带给老妈的,袁长心里有些痛。 老妈,母亲,这种词汇在自己脑海中有着无与伦比的影响力。自己并不是那么爱老妈,母爱也不是那么伟大。 就算这样,老妈依旧拥有非凡的影响力。 如果我现在肉体自杀,我会想着老妈,从而开始犹豫不决。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老妈占据着我脑海的某个位置,然后对我施加影响力。 关键是,这种影响力是自己给予老妈的,是自己让老妈在脑海中生根发芽。这种影响根本不在乎老妈是不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都是自己的认知导致的。 自我编织的定义,让这种影响力持续加强,不仅让自己无法斩杀,而且还让自己觉得斩杀老妈这种行为就是耻辱。 天啊! 什么时候自己被道德绑架到如此地步?! 我的人生根本不是自己的,而是社会的,是道德的,是学校父母国家的。我的每个决定,也不是自己决定的,而是整个社会的浪潮在决定。 它们排着队,在我脑海中窃窃私语,社会、道德、父母、家庭、责任等等一系列东西占据在脑海中,对我持续施加影响力,让我每次做出任何决定其实都是在考虑它们。 如果老妈不存在,那么我做出选择的时候,考虑的东西就不一样,做出选择的结果也就不一样。 事实上,一切都不存在,自我编织的定义统统都属于虚假的。 每次选择都要考虑这么多,难道自己不会累吗? 袁长的确觉得有些累,那么多人那么多事,都是为了这个角色而存在。 或者说,袁长这个角色就是因为他们的存在而丰满起来。 如果一个角色,没有跟任何人互动,脑海中也不会考虑任何人,这种角色在电影里存在的价值是什么? 无法推动剧情,无法造成戏剧冲突,甚至整部电影里有这个角色和没有这个角色,根本没区别。 曾经的自己,害怕没人联系,害怕同事聚会不叫自己。但是叫了自己,却又觉得不想去,然后发展成不想去又不得不去。 真的好累,明明就是一个角色,明明都是虚假的,自己还要费尽心思去丰满这个角色。难道大家不会累吗? 这样想的话,大家都是英雄,不顾自己的烦恼忧愁,不顾心力交瘁的丰满这个角色。为了家庭责任而努力让这个角色站在高处,努力让家庭孩子有一个好的环境。 相比而言,自己才是最没出息的,直接扔掉这个角色,大声说,“老子不演了!” 好吧,没有大声说,只是心里真的好累。 每次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就想要臣服,就想要摆脱“自我”,不愿意思考不愿意被情绪拉扯。 可惜,没有一次成功。就像自己是两三个人,其中一个在叫嚣未来的恐惧,一个在劝说放手。有时这个占上风有时那个占上风,但自己终究还是没有放手。 真的好累,对挣扎已经感到厌烦。那么多人和事,自己不停注入心血,不停想控制着事态朝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 明明自己的本质就是“无我”,却始终不愿意承认,始终认同这个角色,以及将这个角色的一切牢牢抓住,然后可以高呼,“这就是我!” 狗屎! 第四百八十一章 修到真实111 看看现在的互联,多么发达啊,可以说拥有互联就拥有了整个世界。 曾经的自己,经常听到有人呼唤,放下手机放下络。也有人叫嚣,络让人产生惰化,以及不切实际的强大感。 似乎络上那么多知识,那么多信息,自己必须每天都在上,才可以不至于被时代淘汰。虚幻的强大感,来源于各种知识的堆砌,以及向别人炫耀的时候众人的些许崇拜。 曾经的自己,对于这种说法是多么嗤之以鼻,认为这不过是保守派对于络的抵触。络多好啊,做事方便,而且那么新的知识,难道不需要及时补充? 现在看来,自己不过是一个傀儡罢了。就像大脑一样,自己可以像关电脑一样关掉大脑么? 而自己似乎一天不上,就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就算努力不上不碰微信,那么必须要有其他事情来转移,反正自己就是做不到无所事事度过一天。 哪怕现在,如果自己不思考所谓的斩杀,就会觉得在浪费时间。 要知道,每呼吸一次,自己这辈子就少了一次呼吸。 难道,这不是“自我”求生的手段么? 自己给自己编造了无数事情需要做,但事实上,根本没有任何事情需要做。这个世界都是虚假的,身份是虚假的,都是一个角色而已。 还有什么事情是必须做的呢? 问题不在于做什么事情,而是自己脑海中那些影响力必须清除。 那些占据在自己脑中的人和事,它们让我做事之前开始考虑它们,做事之中考虑对它们的效果,做事之后惶恐对它们的负面影响。 做事不再是做事,而是为了某个特定目标去做事。一旦无法达到那个目标,彷徨焦虑恐惧等等情绪就会开始拉扯。 斩杀! 这些东西不应该存在于我的脑海中,更没有资格来操纵我。 对,就是操纵。我被这些人和事操纵,怪不得可以分析某些人的行为模式。知道他纵的人和事,那么预测行为就变得清晰无比。 老妈,还是老妈,究竟是什么力量让你在我脑海中占据如此重要哦地位。 就算是现在,自己依旧会思考你,把你放在我做选择的几个重要考量中。 是因为你养育我长大吗?所以我必须用余生来回报? 但是,事实上,我铺在工作上的心思,远远超过陪你吃饭的时间,为何你却如此重要? 明明我更看重金钱,为什么你依旧占据在我脑海中? 人要将心比心,没有任何人强迫自己必须孝顺你,但似乎这就是整个社会的潜规则。不允许挑衅的潜规则,一旦触碰底线,那么就是全世界的指责和辱骂。 但我并不在意这些辱骂,可是为何还是想要孝顺你,甚至害怕做出事情让你难受。 经常给自己说,“如果这样做,我妈估计会打断我的腿”,“不得行,我妈还在家里,这样会让她伤心。”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明明只是一个角色的存在,明明只是虚假的存在于我脑海中,怎么就具有如此的影响力? 这种影响力是我赐予的,但是为何无法回收?自己始终牢牢抓住这个意义,仿佛它就是真实。 你给予我生命,抚养我长大,难道这就是我必须回报你的理由吗? 如果是这样,那跟交易有什么区别? 而且,孝顺父母这种事情似乎不言而喻,根本就不需要思考,每个人都必须遵守。允许孝顺的程度不同,但不允许公然诋毁孝顺这种美德。 人性! 原来是人性,因为这个角色的存在,大家都必须要有共同遵守的某样东西。然后无限拔高这种东西,以至于整个社会无法对其产生任何挑拨之心。 这是一种挣扎,一种掩盖。仿佛孝顺父母是天经地义的,这样,我们就抓住一个意义,将这个东西认同为真实。 从而为自己的角色注入浓浓的心血,加强角色的饱满程度。 还有自己的老婆,她究竟是一个人的存在,还是一个称呼的存在。我是必须需要特定的女人,还是只要是个女人占据那个称呼就行? 如果我换了一个女人做老婆,依旧过得幸福美满,那么之前的责任又算什么? 归根结底,我需要一个女人占据老婆这个称呼,至于那个女人具体是谁,根本不重要。所谓的“爱你”,“舍不得离开你”,只不过是因为担心找不到合适的。 如果我知道,非常肯定的知道,我的下一个女人各方面都比现在的女人好,我还会留恋吗?或者说,还会留恋多久? “自我”不会在意这些,它只需要有一个定义,具体是谁占据这个定义它根本不在意。有一个定义,就让“自我”强壮一分,又认同某样东西为真实。 这个角色,再次丰满起来。 统统都是角色,都是一个叫做人性的标签,都属于袁长而不是我。 不管是孝顺还是不孝顺,不管是换老婆还是不换,都是基于人性的权衡。但人性本身就不是真实的,所以自己在这个上面讨论,终究是在转圈子。 亲情和爱情,好像是两个不允许玷污的词汇。每每出现各种挑战神经的事情,都会引发广大民的讨论,甚至谩骂。 那根本不是思考的结果,而是“自我”想要防御。一旦开始思考,就会不可避免的发现,这些不过是社会公约。继续思考,只要诚实,就根本无法逃避这一切究竟是谁在设定的问题。 最后,所有问题都会化为,我是谁? 一个不上的人,思维好狭隘,眼界好窄。曾经的自己是多么认同这句话,因为没有络,等于少了很大一块信息摄入的渠道。 但这些信息和知识,是真实的吗? 如果连自己是个人还是坨屎都无法确定,还有什么知识可言? 终究是在恶魔的欺骗中,自己就这么被欺骗了二十多年,从不怀疑。那些大师的宣讲,认知升级,努力拼搏,自己就这么轻易相信。 为什么要孝顺老妈? 这个问题似乎根本就不能问,但是为什么不能问? 是因为没有答案,还是不允许问?或者说,一旦问了,就会摧毁这个问题? 人性,这些都是属于袁长的东西,而不是我的。 我只是那个傻逼背景,那份觉察,又何谈人性? 袁长这个角色似乎被规定,必须遵守某些东西,才能允许走上人性这个舞台。但是这些统统是虚假的,不应该也不能如此操纵我。 这些影响力,我要收回。 第四百八十二章 修到真实112 想想曾经做任何事情,哪件事情是自己毫无担心,毫无焦虑的情况下完成的? 只有拉屎,是毫无心理压力,以及丝毫不在意他人眼光的行为。 其余任何事情,包括在公司吃饭,都会在心里权衡一下这些食物会不会味道大,或者自己的吃相,又或者自己带的饭菜会不会被鄙视。 这些都是很轻微的,但仍然在权衡。还有些比如人生大事,哈哈,简直夸张得不行,似乎这件事情没有按照自己的想法开展,无异于天崩地裂。 就是想要控制,就是恐惧,就是卑微。 填写某些表格,每个框框都是小心谨慎,非常害怕自己填错,或者是字写得不好看,影响了表格应有的效果。 这就是影响力,这就是长期占据在脑海中的东西,也是袁长这个角色存在的拉扯点。如果这个角色不操心家庭卫生,那么我们就不能描述这叫角色为喜欢打扫家庭的人。 必须有这些类似执着的东西存在,而且我们也必须执着于某些东西,这样才能塑造自己的角色。 突然想起看戏人模式,它最重要的功能不是提醒自己是个角色,而是随时保持以至于能在最难受、最焦虑、最恐惧的时刻,从看戏人的角度看见自己。 轻松的时候,让自己进入看戏人模式,很容易也很好理解。比如现在,我就坐在精神病院的长椅上,进入看戏人模式然后从侧面看见自己坐在这里。 但是,当自己焦虑的时候,不是无法进入看戏人模式,而是自己根本就想不起看戏人模式这个东西。自己的所有心神全部被拉扯,焦虑、难受、恐惧等等。 而平常保持看戏人模式,就是为了在最困难的时刻,依然记得看戏人模式。而当自己知晓自己只是个角色之后,情绪就再无用处可言。 袁长有点纳闷,最近经常冒出看戏人模式的想法,特别是发现不管自己如何斩杀终究会有角色存在的时候,看戏人模式就一直不停出现在脑海中。 这是在提醒自己,看戏人模式很重要么? 还记得当初发现看戏人模式的时候,自己内心是涌出一股激动,仿佛灵魂找到了应该拥有的东西。 当然,灵魂不存在。如果将灵魂的定义,换成“道”呢?那么平时内心偶尔的冲动,突然间的恍惚,就是“道”在掌控吗? 而自己在面临这些情况时,某些情况下会顺从,比如影响不大的时候。在顺从之后,似乎一切都变得顺利,就连红绿灯也刚好合适。 但是另外一些冲动,就根本不敢顺从。比如辞职去打工旅行,抛开回来之后的炫耀虚荣,在听到这种玩法的那一刹那,却是内心在翻滚。 不过仔细考虑之后,关于辞职关于浪了之后的生活,想想都觉得恐惧。于是不去在意内心的冲动,继续留在工作上努力赚钱。 那么,这就是“自我”在阻止“道”的显现么? 不管如何思考,最终的情况都是“无惧”。 假设自己放手、臣服,让“道”来掌控自己的生命之船。那么,恐惧焦虑之类的情绪就不会出现,因为自己已经臣服。 假设自己就是个角色,其实本来就是个角色,那么对于作为屏幕的我而言,随便你怎样都与我无关。你是上天还是下地,是刺激还是无聊,都与我无关, 我只是那份觉察,来看你如何书写自己的人生,跟我无关。那么,恐惧焦虑之类的情绪,依然不会出现。 公主被抓走,马里奥会难过,但跟我有什么关系? 袁长看着缓缓升起的太阳,渐渐四周的温度升起,自己有多久没有玩超级玛丽了? 看戏人模式其实就是“我存在”的另外一种宣言。除了“我存在”,其他一切都不真实。那么看戏人模式相当于让自己,牢牢记住这点。 老妈的影响力永远只能施加在这个角色上,而不是我身上。是我自己把自己当成那个角色,所以才会产生相应的情绪拉扯。 而这种情绪拉扯,本来就是“自我”这个社会所需要的。角色的存在,就是为了互动。像我这种自杀行为,才是整场演出的禁忌。 哦不,不是禁忌。如果自己真的觉醒,那么这才是演出的禁忌,相当于自己不干了。但自己还没有觉醒,而这种行为相当于增添了角色类型的丰富度。 以整个社会为一场演出,那么可以看到各种丰富多彩的角色类型。有些为了金钱打拼,有些为了情感,而还有些则怀疑现实想要觉醒。 哈哈,在觉醒之前自己什么都不是。 财富、权力不过是角色的追逐,就连觉醒也只是角色属性的一部分。 突然觉得自己好残忍,要硬生生斩杀老妈,剥夺她在我脑海中的影响力。想着老妈的哭泣,就让自己有些不忍下手。 但是,有谁来可怜我么?这么多人和事,在脑海中无情的操纵我,难道这样不可怜吗? 没人会同情我,大家都是孝顺的孩子,我必须跟随社会道德的浪潮,否则 哈哈,也没有什么后果,自己已经在精神病院,还有什么比这个更糟糕? 不,应该是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好?! 我可以在这里自由的思考,可以在这里自由的斩杀,有房间睡有饭吃,根本不需要操心其他任何事情。 还有什么比这里更好? 如果真的有上帝,如果真的“道”在掌控,那么我现在的状态就是最完美的状态,这个环境也是最好的环境。 哪怕一辈子在精神病院又怎样? “自我”、社会、道德、人群,我一点也不稀罕。 认知升级、互联爆炸,不过是小孩子的玩具。 我只想斩杀自我编织的定义,斩断那些让我死死抓住的意义。明明世界就不真实,明明自己也不真实,却为了这个角色耗尽一生的时光。 死亡啊,我的朋友啊,我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你,从来都是对你躲避再躲避。而你,却依旧陪伴着我,在我的每个呼吸之间,都会残留着你的气息。 我会好好待你,正如你好好待我那样。 袁长观察着自己呼吸,每呼吸一次就少一次,心里有点点紧张。但想到死亡这个朋友的陪伴,似乎顿时轻松不少。 还有看戏人模式,完全可以变成死神在看戏啊! 第四百八十三章 修到真实113 每个人都在避免想起死亡,如果家里有老人,那么这个词汇更是禁忌中的禁忌。但有意思的是,老人本身并不排斥死亡,还经常用“自己活不了多久”来开玩笑。 我们把死亡排除在外,仿佛只要我们不去想它,死亡就不会来找我们一样。 死亡和生命是同义词,排除死亡也意味着排除生命。 自己恐惧死亡吗? 袁长坐在长椅上,忍不住问自己。 曾经的自己很怕死亡,特别是小时候,经常一想到死亡就会全身恐惧到颤抖。 但现在,死亡才是最好的朋友,远远超过什么上帝佛陀之类的。 每呼吸一次就少一次,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陪伴呢? 想想自己,总是以为走不下去,总是认为没有继续前进的动力,更以为没有自我定义需要斩杀。仿佛现在、此刻,自己就已经自由了。 不,根本不是。明显是自己的注意力被转移了,也许是对未来的幻想,也许是对自己走在斩杀道路上的沾沾自喜。 死神就在身边,一直都在。就当我思考这几句话的时候,我的生命又流逝了不少,而且是永远也补不回来的流逝。 如果有一个时间表,就像游戏中的生命值一样,可以让自己用肉眼看着生命漏斗的减少,也许会是完全不一样的人生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怎么的人生都与我无关,那些统统都是袁长的内容,我就像死神一样负责观看。 会不会我就是死神呢? 一动不动,静静观察,不管袁长是上天还是平凡,我都在观察。而当袁长死了之后,我才会出现。 这不是死神是什么? 我是我自己的死神? 这可是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啊,那份觉察完全可以充当死神的角色。将死神定义为这一切,任何东西毁灭之后都归死神。 而现在,死神就是在自娱自乐,放出恶魔欺骗自己,让自己认同一些虚假的事情,然后死神坐在观众席欣赏这部叫做人性的演出。 还在怕什么?反正只是一个角色而已,自己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还有什么需要自己考虑的?父母、家庭、责任? 不过是恶魔的欺骗罢了。 不是把死亡当作朋友,而是,我自己就是死神。 啧啧,还有更荒谬的想法吗?随时欢迎来到我的脑海中,反正这个脑袋也不是我的,随便折腾。 但是,终究不愿意将来乞讨,还是想住大房子,还是想要钞票美女。 “我可以坐这里吗?” 惠子医生不知何时,站在一旁。 袁长点点头,心想,刚想美女就出现美女了,真是 惠子:“唉,我可以跟你聊一下吗?” 袁长一愣,跟我有什么好聊的? “可以啊。” 惠子:“老张来这里几年了,我们都接受了他不少的教育。在他眼里,我们就像一个孩子,根本不知道任何东西,全部都是道听途说。 用他的话讲,都是一群没有踏上修道的人,更别说修真了。每次我们遇到什么人生难题,都会去请教老张。不得不说,一切问题在老张眼中都是不值一提。” 袁长点点头,修到真实的人,可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可惜啊,要是老张晚一点离开,说不定还可以指点我一二。 惠子:“你是老张唯一称赞的人,而且你也是让老张死,呃,让老张使出超自然力量的人。我想,你也应该了解很多吧,就像老张那样。” 袁长瘪瘪嘴:“不见得。” 惠子有些纳闷:“不会吧,你跟老张都能聊,至少应该和老张处于同一级别才对。” 级别?考试升级么? 惠子笑笑,自顾自开始讲话:“我是主动到精神病院来当医生的,喜欢这个氛围,还有跟病人聊天的感觉。每个病人都有自己的世界观,并且将它付诸于生活当中。 不像我们,所有人都是一种世界观,仅仅只有点滴细微的差别。大家都在说,没工作会死,没收入会死,没对象会死,没钱会死。 但这些我们非常看重的东西,精神病人一个也没拥有。但他们依旧活着,而且总是能看到他们脸上的笑容。当然,有时候他们也被自己的幻觉吓个半死。 我们也一样啊,经常被自己的恐惧吓得浑身颤抖。我喜欢他们的世界观,这些事情不断提醒着我自己,这个世界比想象中的大很多。” 袁长听着,没有插嘴,根本不明白为什么惠子医生开始这种敞开心扉的讲话。 惠子:“我不知道自己该要什么,想要追求事业上的成功吧,看着这些病人又觉得自己所谓的成功非常可笑。现在,人生迷茫,每天就是混吃等死,拿着工资懒散干活。” 袁长:“嗯,很正常啊。” 惠子:“正常吗?我这么大了,还没结婚,同学的小孩都开始走路了。我妈认为是工作环境的问题,害怕我变成精神病。但我很清楚,就算调离岗位也无法掩盖内心的迷茫。” 袁长:“迷茫是好事啊。” 惠子轻笑一声:“你也说是好事吗?老张曾经也这样说过,而且他还恭喜我拥有这种状态。但我就是想不明白,迷茫怎么就是好事情,每天郁郁寡欢,怎么就是好事?” 袁长:“人生本来就没有意义,就算有也只是自己添加上去的。你迷茫,说明你看到这一点。如果不迷茫,要么就是没看到这点,要么就是看到之后找了个意义,让自己不迷茫。” 惠子:“那我应该怎么做呢?” 袁长耸耸肩:“谁知道呢?你的人生你自己做主,我能提供什么呢?你甚至都不知道,我是不是个人工智能?你要如何确定,在你眼前的这副肉体下,有着跟你一样的灵魂?而不是机器呢?” 惠子想了想,说:“这个,我还没有想过耶。那,你是真人还是机器?” 袁长:“我也不知道,如果你指的是眼前这幅肉体,那么它属于袁长。” 惠子:“你不是袁长?” 袁长:“我当然不是袁长,他不过是一个角色而已。就像你一样,也仅仅是个角色而已。所以,你想赚钱就去赚钱咯,想留在这里就留在这里咯。反正都是角色而已。” 一个叫袁长的角色,正在和一个叫惠子的角色对话,这有什么意义呢? 袁长突然感觉自己像是坐在远处,看着这两人在聊天。 如果真的有看戏人,那么这场演出一定是很无聊的。不过无聊就无聊咯,反正必须得看,不是么? 死神只有结束角色的生命,才能结束这场演出。 而我袁长还活着,所以应该感谢死神的手下留情么? 第四百八十四章 修到真实114 亲近死亡,这是一个多么变态的话题,也是正常人最不愿意提及的话题。就算偶尔聊起,也仅仅是一带而过。 或者,作为心灵鸡汤偶尔使用,“如果你知道自己下周就死,那么这件事情还有多重要?”,“如果明天就会死,你最想做什么?那为什么现在还不去做呢?” 但从来不会有人,每时每刻都在抚摸死亡,至少袁长身边没有这样的人。 想到死亡,想到自己死亡之后的场景,总是令人不寒而栗。 那是因为在死亡之后,“自我”也会死亡,而恐惧则是“自我”的求生手段。恶魔欺骗自己,就是让要自己牢牢抓住自我编织的定义,这样才能成为一个角色。 看,我又少了一次呼吸! 死神无处不在,那跟上帝完全没有区别。 也是,总有一个东西是一切,而这一切至于取个什么名字,那就无关紧要。上帝也好,道也罢,死神也可以啊,哪怕一坨屎也有资格获得这个称呼。 我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看袁长表演人生,看袁长跟周边的人和事发生戏剧冲突。说不定为了某些特定的戏剧冲突,我还会在开演之前设定好所谓的大势。 反正统统不是我,反正这个角色会死,反正现在思考的也不是我,那还在犹豫害怕什么呢? 哇塞,我甚至感受到死神的抚摸,在我的每个呼吸之间,就是它存在的地方。 袁长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死神纳入体内。 如果自己有小孩,绝对每天都要告诉她,活了一秒这辈子就少了一秒。什么狗屁励志教育,都去吃屎吧! 让孩子赢在起跑线,让孩子拥有终身学习的能力,让孩子成为社会顶尖精英,让孩子保持乐观积极向上 不过是个角色而已,至于吗? 袁长甩甩头,发现自己这个想法太过于片面。应该是,想怎样就怎样,反正都是角色。 不能因为自己仇恨虚假,就拉上全社会一起仇恨虚假,一起开始斩杀自我定义。这样的话,自己首先就被死神干掉啦。 好不容易找到欺骗自己的方法,好戏正在上演,居然有人丢弃角色?!这还不够,还要拉着所有人一起丢弃角色?! 不杀这种人杀谁? 袁长突然觉得很好笑,如果自己是死神也的确会这么干。失去了人性,整场演出还有什么意义?没有了戏剧冲突,谁会愿意欣赏? 甚至,为了不让大家觉醒,不让大家了解到真实的本质就是“无我”,安排了各种门派进行各种鬼扯。 而“自我”很容易倾向做个好人,再加上恶魔的恐惧威慑,人们不会愿意也不会相信什么“无我”的鬼话,更不愿意放弃自己的一切,比如家庭、孩子、父母、事业等等。 所以咯,要么死神现在就弄死我,要么就看着我如何斩杀自我编织的定义。既然这样,我也可以认为,我现在没死,是因为死神认可我现在的行为。 难道死神没有能力弄死我吗? 袁长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掌,还有那几条明显的掌纹,所谓的生命线、事业线、爱情线、智慧线等等。话说,佛像的手掌,也是有掌纹的。 不过,哪有怎样? 曾经的自己,把上帝当作一个人,把死神当作一个人,总是采取二元的思维看世界。其实也很正常,毕竟恶魔要欺骗,这种二元分离的方式是最好的。 总是认为有一个我,然后外面有一个世界。世界在那,然后我在看。世界是物质的,是不以主观意识为转移的,我在这里观察生活。 那份觉察才是一切! 唉 袁长心里叹了口气,拉倒吧,谈什么觉醒。 好好享受眼前的事物,好好体验人性的碰撞,谈什么觉醒。死了之后大家都觉醒,活着的时候就要好好活着。 从来没有听说,活着的意义是为了死去。活着就是为了好好体验这二元世界的一切,上演一出精彩或者无聊的演出。 再无聊,能有死神无聊? 这一切都是那份觉察,也可以称呼为死神。想想,一切都是死神,那死神得多无聊啊!所以,在我们的舞台上,再无聊的演出对死神而言都是精彩的。 对吧,我的死神? 袁长再次开启看戏人模式,从远处看着自己坐在长椅上,旁边还有一个穿白大褂的惠子医生。 这种视角真的好诡异,特别是需要专心做某事的时候,这种模式几乎不可能开启。因为归根结底,看戏人模式只是脑海中的想象,而当自己需要专心应对某事的时候,大脑是没有功夫来继续想象的。 但,终究只是个角色。 袁长有点忧郁,自从斩杀自我编织的定义开始,忧郁、难受、恐惧就成了生活的主旋律。没人愿意这样,平时若是得不到奉承,正常人或多或少都会不舒服,更别说像这样主动斩杀自己的骄傲。 跟朋友聊天,是一件多么开心的事情。要么,别人会赞同自己的观点,要么,几人一同鄙视其他观点。反正就是有群体,然后不会让自己孤单。 可惜,死亡才是最好的朋友,不离不弃,不管自己爱它与否,它都在那里从未改变。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陪伴? 干脆,自己跟死亡结婚算了! 袁长轻笑一声,结婚?毫无意义的行为。 死亡用它独有的方式,宣布了什么叫做陪伴,根本不是所谓的婚姻能够比拟的。 一张证书,一册法律,就能让两个人好好相爱? 社会道德,周围人的眼光,就能让两个人永远在一起? 看看死亡,这才是完美的爱人。 话又说回来,为什么相爱的人一定要永远在一起?为什么在一起就代表了爱情?为什么有了爱情之后,抛弃爱情就是十恶不赦呢? 天啊,自己有想过这些问题吗? 自己总是在期待美好,因为恐惧作为根本,担心爱人的离去,担心感情的变质,所以强行用法律、道德来捆绑。 心爱的人离开,自己很难受痛苦。但这种难受痛苦,是源于占有,源于“自我”被剥夺。当下一个心爱之人出现后,这些症状就会消失。 就算所谓的“我心里还是放不下ta”,有多少是为了表现自己是个专一而深情的人?有多少明明心动,却因为要维持这种形象而拒绝新的爱人? 角色,统统都是角色。若是在正常社会,自己的这番询问估计会被人打死。 嘿嘿,现在多好,我就是一个疯子,不想这些想什么呢? 第四百八十五章 修到真实115 曾经的自己努力学习,拼搏工作,像海绵一样汲取各方面的知识。 难道真的是为了知识本身吗? 如果有人说,“袁长你错了”,那我会是什么反应? 当然是难受不舒服了,根本不需要更多的词汇,就是“你错了”三个字就能激怒很多人。 有的时候,自己会心平气和的解释,或者狡辩。有的时候,自己会心高气傲对那人不屑一顾。而更多的时候,自己心里会特别难受。 如果只是为了知识,那根本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自我”是不允许有人挑拨,因为那意味着剥夺相应的自我定义。 哪怕是众人在发言,而自己却无话可说的时刻,也是对自我定义的一种摧残。 更远! 袁长脑海中再次蹦出这个词汇,自己在绕圈子。 这些东西,很多章之前就已经阐述过,为什么自己现在依旧处于这个位置? 没有前进,就是最大的问题。在觉醒的道路上,最重要的就是前进。 我又不是在写什么科学著作,需要逻辑清晰,条理简单明了。 前进才是最重要的,更远! 哎哟,自己又少了几次呼吸。刚才在思考,竟然都忘记死亡的事情,抱歉啊。 再一次忽略死亡,这不是一个好习惯。要随时随地抚摸死亡,因为它就在自己的呼吸之间,它就是自己体内。 心脏每跳动一次,这辈子就少了一次。 嘿嘿,死亡才不是孤单,自己会好好陪伴,永远不会忘记它的存在。不仅不会忘记,我还会时时提醒自己,死亡就在这里。 这么多章的努力,还有多久才是尽头? 觉醒,变成了我唯一追求的东西。就算死亡在旁鞭笞,我也不会放弃。每呼吸一次就少一次,那么我也要用这呼吸的时间来觉醒。 统统都是“自我”,就是一个角色。舍弃掉这些虚假的东西之后呢?肯定有什么会显现。 就算光影在模仿屏幕,我也要看看模仿出来的屏幕是什么样子。 还有谁在我脑海里? 父母?老婆?孩子?事业?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有些东西依旧存在。那片沙漠很大,谁知道在某些地方会不会藏着什么建筑,“自我”依旧在苟延残喘。 袁长行走在沙漠上,一步一步,慢慢寻找。 老妈还有影响力吗? 袁长站在那栋名为亲情的建筑废墟上,仔细拨弄查看。 自己做决定的时候,还会思考老妈的存在吗?还会将老妈的心情作为权衡的砝码么?对待老妈能不能就像对待空气一样? 有了! 建筑废墟的基底,还有崭新的砖瓦,牢牢钉在沙漠上。这就是残留,这就是等待反击的自我定义。 老妈此刻在哪里?在家里,反正不眼前。 而自己有多少次,在脑海中幻想,幻想着如何给老妈解释整件事情。如何将自己的想法完美的表达出来,如何跟老妈对答,最后说服老妈。 狗屎! 一个人不停跟自己脑海中的人物对话,这难道不是疯子? 为什么要说服老妈?除了表明自己是正确的,还有什么? 没有了!就是“自我”想要炫耀,就是“自我”想要被认可。自己的行为的最根本动力,就是恐惧被人无视。 说服老妈,让老妈也赞同自己斩杀自我定义的行为。 呸! 不过是虚荣感,不过是想要对方认同,不过是想要证明自己没错。 看似自己一个人在精神病院,但内心深处依旧在幻想别人的赞同。如果真的有人站出来,表扬自己的理论,赞扬自己的行为,那么自己绝对非常高兴。 但,那是“自我”在高兴啊,不是我! 而这种认同感,这份归属感,正是自我定义获取能量得到加强的手段啊! 我依旧在把它当作真实,并且内心渴望有人来认可。如果现实中没有人,自己就幻想好了。幻想有人赞同,于是自己的理论发扬光大,无数人来膜拜。 仿佛这件事情就是我的人生意义,而自己牢牢将它抓住,犹如溺水之人的救命稻草。 狗屎! 恶魔的欺骗能力太过强大,死神坐在观众席看着我的表演,肯定没有换台。因为我没死,所以死神一定在欣赏这场所谓的觉醒表演。 不管最后是我觉醒,还是恶魔继续胜利,都是一场不错的演出。 我就是死神,死神就是我。当我胜利之后,看破谎言和虚假,硬生生踏入真实,这难道不是一场值得欢呼的演出么? 我输了,恶魔胜利。但恶魔就是我自己啊,自己欺骗自己,让自己相信人性这种玩意,并且深深相信其真实性。喂,能把自己骗到这种地步,难道不应该高兴? 卧槽! 自以为自己在觉醒,大步向前斩杀自我定义。殊不知,自己依旧在恶魔的欺骗中绕着圈子。 当自己把觉醒认同为人生意义,当自己得到赞同时的开心,这本身就说明自己没有斩杀相应的自我定义。 事实上,没人会拒绝别人的赞赏。特别是在自己注入心血的某些东西上,听到别人的赞扬简直比吃了蜜还高兴。尤其是,别人是真心实意的赞扬,自己更是如同飞上了天。 放不下? 自己被绑架,一把枪杵在脑门上,能放下吗? 想想,死亡就在呼吸之间,忧伤不重要,似乎连那些高兴也不是那么重要。 恐慌、担忧,这就是自己的生活。曾经的自己以为让自己内心强大,就可以排除这些清楚,就可以不用恐惧。 但排除恐惧的行为本身就是一种恐惧,从来没有想过,斩杀自我编织的定义。没有这些定义,自然也就不会受情绪的拉扯。 袁长突然有点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寻找“自我”的认同,还是依旧牢牢抓住金钱这个事物? 自己斩杀,期待有人赞同。而这种事情的最终结果,就是很多人支持并加入,于是万人敬仰收获金钱无数。 这就是根源吗?依旧想要获取大量金钱? 但是,获取金钱之后,自己买房子买车子,坐拥无数美女之类的,这种种行为的根本就是想让人羡慕。就是想告诉世人,“我没错”,“那些看不起我的人,后悔了吧!” 这些叫嚣,难道不是“自我”的求生手段么? 那我到底在追求什么?或者说,究竟是什么在驱动我的行为? 第四百八十六章 修到真实116 假设自己的某样心爱之物,就比如是这么多章的思想,全世界都认同,所有人都崇拜自己。但是,自己并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获得任何金钱回报,甚至连一个苹果也没人送给我。 那么,自己愿意吗? 另一方面,自己拥有大量金钱,却没人赞同我。所有人都憎恨我,大量金钱放在手中花不出去,因为没人愿意跟我交易。又或者,全大陆只有我一个人。 那么,自己愿意吗? 不管是哪种情况,自己都会细细掂量一下。 那么,究竟是他人的认同在推动袁长的行为?还是金钱的渴望在操控袁长的选择? “你说,我是不是因为没有信仰才会这样?” 惠子医生突然提问,打断袁长的思考。 “无所谓。” 惠子:“你说,无所谓?什么无所谓?” 袁长:“信仰那玩意无所谓。” 惠子有些不敢相信,说:“怎么会?有信仰的人跟没信仰的人,肯定区别很大呀。我关注的公众号,今天刚刚推送这个内容。” 说着,她拿出手机,找到那篇章,递给袁长。 章不长,但写得很煽情,若是曾经的自己读到,肯定会产生“叮”的一声,然后内心充裕仿佛获得什么了不起的洞见。 就像什么“我们要知足,但不要满足”,听起来多么有味道啊。知足常乐,但是我们又要不满足然后继续努力争取。 这难道不是矛盾的吗? 一边在讲要知足,就是对于现状感到满意,没有任何抱怨,并且心安理得处于这个时刻。 而不满足,却是一种抱怨,一种被渴望更多的心态所驱动的情绪。 这种话语就像在说,“我们要安静,但不要无声”,鬼扯! 之所以吸引人,因为那是我们向往的人格魅力。努力追求成功,而在失败之后,依旧不抱怨处于知足的心态中。 看,我好厉害,顺境的时候努力拼搏,逆境的时候不怨天尤人、知足常乐。 狗屎! 有没有可能做到“我们要知足,但不要满足”这种行为,就是在外人眼中,自己带着知足的心态,却依旧在争取着什么东西? 有这种可能,那就是臣服,让“道”来掌控生命之船。 但那个时候,自己已经处于知足的心态中,产生“争取更多的这个行为”的人,不是源于自己的不满足,而是“道”控制着自己去做。 自己就是一个零件的功能,由“道”来控制着去做那看似属于争取的行为。而在那个时候,“不要满足”这种情绪是无意义的。 因为,我只是一个零件的功能而已。 “哈!” 袁长突然笑了,似乎找到自己不能臣服的原因。 用“一个零件的功能”这种比喻貌似有点不准确,严格来说,一个“没有思想的傀儡”更符合臣服之后的定义。 自己当然不愿意做一个傀儡咯,谁愿意? 但臣服就是这样,斩杀“自我”,让“道”来掌控生命之船。它指向哪边,生命之船就驶向哪边。 自己不再控制船舵,不再思考权衡所谓的利益,一切都交出去。 行无为之事。 让梵天来驾驶战车。 这二十多年来的“自我”加强,当然不可能一瞬间崩塌,就算斩杀自我定义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臣服,一个没有思想的傀儡,估计看官看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开始鄙夷了吧。 如果这个时候,还有看官存在的话。 从来都是鼓吹人性的力量,从来都是宣扬人生的起落。挣扎、反抗、努力、成功、失败、灰心、振作、拼搏、加油、失望、绝望、不甘、坚强 谁会愿意成为那没有思想的傀儡?谁会愿意被别人指定人生的道路? 就算掌控生命之船的是传说中的上帝、佛陀、梵天、道,都不行! 我命由我不由天,这句话多么振奋人心啊! 曾经的自己就是这样,牢牢抓住自我定义不放手。本来也应该这样,角色的人性如果时常变化,没有哪位观众会喜欢这类人物,没有自己的坚持没有自己的理念。 甚至,那个角色直接在舞台上罢演,把戏服扔掉自己离开。这种演出,谁会看? 就算是乡下最差劲的红白喜事,角色也会尽忠职守的演完整场戏剧。 自己不过是个角色而已,袁长轻轻掸掸身上的病服,仿佛在抚摸角色的面具。 袁长,就是一个虚假的人物,就是梦境中的不知所谓的存在。 此刻再看看那句话,“我们要知足,但不要满足”,说得多好啊! 自己为什么要去反驳它呢? 它是恶魔大军中的一员,将我们牢牢控制在舞台上。没有恶魔,我们会在哪里? 所有的一切都是恶魔的欺骗,没有它的欺骗,整个世界都不可能显现。我,袁长这个人能坐在长椅上,不断的思考各种问题,这些都要归功于恶魔的欺骗啊! 如果不是它的欺骗,我怎么可能认为自己就是袁长?怎么可能认为这个世界和我之间是二元的?怎么可能为了事业金钱而努力奋斗?又怎么可能推动明的发展? 恶魔、死亡,这些都应该时时抚摸的东西,却被我推开好远好远。 而恶魔就是自己,死神也是自己,统统都是自己。 有什么好觉醒的?本来就处于觉醒的状态,自己欺骗自己,这是多么难以置信的状态啊! 要享受整个世界,就不能觉醒,更不能看破这些简单的真实。 袁长轻轻抚摸长椅的扶手,你也是我哟。 那长椅是木制长椅,深褐色的木条组合在青铜色的铁架上。也不知道是被虫咬了,还是风吹日晒导致的脱落,扶手上的木块有些凹陷和脱落。 那些脱落的部位,呈现黑色并且聚集了不少灰尘。也许,只有下雨天才能将这些凹陷的部位清理干净。 不过,为什么要干净呢?仿佛人类喜欢干净,所以任何干净的东西才是美好。此刻也不错啊,那部位聚集些许灰尘,展现出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轻轻抚摸扶手,木制材料涂上油漆带着微微光滑的触感,但有些地方却是相对粗糙不少。难道是当初的油漆工偷懒?或者是学徒做的? 袁长嘴角微微上翘,似乎这块小小的扶手,能带来完全不一样的体验。 是自己忽略了这些东西,想想曾经追求的,现在除了恶心就是想吐。不过也好,何必强求他人跟自己一样呢?就算不认同,也无所谓。 反正坐在长椅上的,也只是一个角色罢了。 第四百八十七章 修到真实117 袁长坐在长椅上,缓缓的抚摸小小的扶手,仔细端详着每一寸的结构。 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些东西,曾经的自己会认为这是在浪费时间。如果是领导表达出这种感觉,自己会说境界高并自嘲自己感受不到这种境界。 如果是个一般人表达这种感受,自己绝对嗤之以鼻,讽刺这是浪费时间浪费生命。 可笑啊,那时候的自己懂什么是时间?懂什么是生命? 死亡才是生命,一个连死亡都不敢触碰的自己,有什么资格谈生命? 哦不,有资格,那就是角色的职责。反正都是角色的属性设定,根本无所谓什么资格不资格。 木制扶手,深褐色的底面,配上近乎黑色的条纹,仿佛是一种完美的搭配。那些条纹毫无规律可言,弯弯曲曲肆意行走。 一不小心,就遇到脱落的部位,整个线条都被断掉。而那脱落的部位,就像深渊一般吞噬着四周。 轻轻摸摸深渊,还有些潮湿。也许是因为清晨空气潮湿的原因,让这深渊的狰狞被压制住。摸在上面的时候,能感受到一根根细刺。 如果天气干燥,也许这些细刺会微微展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潮湿黏在一起。 扶手下面是青铜色的铁质支撑,估计是没有采取防锈措施,整块支撑都生锈了。锈迹斑斑,青铜色也渐渐变得深邃,而泛着深红色铁锈却微微翘起。 那铁锈已经从支撑上剥落,只要轻轻一碰,就能让其坠落。支撑以前应该很漂亮,就算是现在也能看到优美的弧度。 上面还有花纹,似乎是仿制古时的鼎的那种花纹,很简单却又给人感觉恰到好处。 只不过现在,那些花纹已经不见,只能在手指的抚摸下微微感受到凹凸起伏的变化。 谁会来抚摸呢? 袁长关注着扶手,忘记手机的事情,很快手机就处于黑屏状态。 “你看完了?” 袁长一愣,回过神来,说:“忘记了。” 打开手机,看着那篇并不长的章,描述了何为信仰。 “当我自己越修行,越破掉了从小到大对于信仰的误解。所谓的信仰,根本就是不你跟随那一派门派。而是,你愿意去崇敬那一些眼睛看不到的无形之存有。” “你愿意去追求那些,看似带不来什么现世利益的使命。你愿意在一个片刻接着一个片刻的平凡生活里,实践你所相信的。” “你愿意在一个大部分人都迷失自己头脑的世界里,寻找自己是谁,自己的天命何在。有信仰的人,既不愚昧,也不伟大。” “只是我们心里的光,一旦亮起,就无法在被熄灭。不卑不亢,无喜无悲,是宁静的力量,是来自信仰的加持。他们心里对于自己该做什么,了了分明。” “我的路就是我的路,该怎么走完,就要怎么走完。他们很平静地接受路上所发生的一切。既然决定上路,路上遇到什么,都是正常。” 袁长看完了,把手机还给惠子医生。 “怎么样?是不是写得很好?” 看着惠子医生的兴奋,袁长还是忍住骂一句狗屎。 “还不错。” 的确还不错,这个世界有什么不是“还不错”?没有,所有东西都是还不错。就算什么残忍的杀害婴儿,就算纳粹集中营的虐杀,都还不错。 不过是角色而已,不过是舞台呈现的戏剧罢了,有什么是错误的呢? 难道自己会去欣赏一群好人在那里,找不到做好事的机会,于是无所事事的度过一生? 戏剧冲突就是为了戏剧而存在,所有的对错都不过是为了虚假的真实性。恶魔的欺骗让我们牢牢抓住一些意义,并且将它定义为真实。 有什么是错的呢? 都还不错。 惠子瘪瘪嘴,说:“你骗我,明明你的眼神中充满不屑。我觉得讲得不错,拥有信仰的人很平静,不会被恐惧、焦虑等等情绪控制。我现在就是迷茫而不知所措。” 袁长:“首先,所有人都是有信仰的,没有人不拥有信仰。唯一的区别,有些信仰被归纳整理形成门派,而有些信仰则是散乱的。但不可否认,这些都是信仰,根本不存在无神论者这种人。” 惠子指着自己:“我就是无神论者。” 袁长:“如果你把无神论者定义为,不相信基督、佛陀、真主等等的人,那么你就是无神论者。但事实上,你依旧有信仰,也许科学就是你的神。” 惠子没有反驳,而是捂嘴笑道:“你跟老张一样,瞧不起科学。” 袁长:“不是瞧不起科学,而是这个世界将科学的地位抬得太高。科学跟基督没有任何区别,都是一个门派的信仰之物。而所有信仰,都是狗屎! 任何科学的结论,都只是一种假设。而所有门派的神话,也是一种假设。你说,他们之间有什么区别?最近还听说什么我们国家的人没有信仰,所以这不好那不好。 一定要信仰门派才算信仰?相信金钱的力量,难道不是一种信仰?相信自己有钱就能过得好,跟相信自己按照基督的行为就能上天堂,有什么区别? 都是在恐惧无我的基础上编造的各种鬼扯,难道相信自己是一个人,这不是一种信仰?相信这个世界真实存在的,这不是一种信仰? 什么有信仰的人平静,仿佛平静就是一件最好的事情。呸!你能想象全世界的人都处于平静的状态吗?没有争夺没有凶恶,那么现在所有的电视剧都将消失,新闻也无法报道任何事情。唯一存在的,也许只有天气预报。” 惠子有些不好受,似乎自己心爱的东西被人打碎,不仅打碎还扔在地上踩了两脚。 袁长:“好消息是,你不用寻找任何信仰,因为你本身就充满了信仰。” 惠子生气道:“照你的说法,我想杀人就杀人咯?” “对啊。” 惠子:“放屁!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 袁长:“有什么不可能,反正都是角色而已。” 见惠子还想争论,袁长连忙说: “你不用为某个论点跟我争论,你说的我都赞同,反正都是角色的属性设定罢了。任何信仰都是狗屎,就算相信自己是一个人这种事情,在我眼里也是一坨屎。” 惠子没话说,跟一个认为“自己是个人”都是狗屎的人,还有什么好聊的。 第四百八十八章 修到真实118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似乎,并不是现代的人,才开始重视金钱。 人人都在为金钱拼搏,都在为金钱努力,让自己的家庭可以安稳的生活。 为什么要为金钱打拼? 没人会问,也没人会思考。就算有答案,也不过是为了活得更好。 那么,继续追问,为什么要活得更好? 对方就会如同看疯子一样,根本不屑于回答。 但是,袁长找不到活得更好的理由,他甚至找不到活着的理由。 没有进行肉体自杀,是因为追求真实,想要清除一切虚假去看看所谓的真实。 朝闻道,夕死足矣。 原来真的有这种状态。 要是我死了,也许老妈会很伤心。不是也许,老妈肯定会很伤心。 袁长皱皱眉,发现自己依旧在考虑老妈的心情。 老妈这辈子含辛茹苦将自己拉扯大,就算自己工作了,只要回到家里依旧能享受到无微不至的关怀。 大量的食物生怕我吃不饱,各种我喜欢吃的零食。老妈始终将我放在她生命的重要位置,只要我说什么,老妈都会竭力去满足。 可是,就因为这样,我也要将老妈放在我生命中的中心位置吗? 如果是这样,岂不是从小就在被强迫?岂不是整个人生都被绑架?岂不是用感情来做交易? 我不是因为想孝顺而孝顺,是因为不得不偿还你的付出,这算哪门子亲情? 如果我可以不用偿还你的付出,那么维护亲情的是什么? 我妈为我付出了那么多,所以我要怎样怎样。仔细一想,这种回答搞笑的成分居多。 完全是为了求一个心安,所以才会回报老妈。也是为了不让外人说闲话,更是为了自己不再受到父母的唠叨。 你看,我都来陪你吃晚饭了,我那么忙都抽空陪你逛街,我上周才回来了你就别再总是叫我回家吃饭。 袁长突然觉得好好笑,自己就是这么欺骗自己。不仅仅是这样,还有一些听着非常霸气的话语,比如,“谁敢骂我妈,我就敢动他全家!” 比如,“有本事冲着我来,别对着我妈瞎哔哔!” 这些,难道不是一种对自己无能的掩盖?如果自己真的那么孝顺父母,根本就不会发生辱骂父母这种事情。那么,又哪里轮得到自己说些霸气的话语呢? 不对! 袁长想到,有些孩子为了照顾生病的母亲,常年如一日的坐在床边,喂药擦身子端屎洗尿。这些,是不是说明孝顺并非自己理解的那样自私? 就算那些发自内心孝顺的孩子,那些不是因为情感交易而孝顺的孩子,如果让他不去照顾生病的母亲,会怎样? 换句话讲,他为什么要去照顾生病的母亲? 袁长有些心痛,如果自己母亲生病了,自己肯定也会去照顾。但这份照顾能持续多久,或者说,这份照顾里占了多少抱怨的情绪,占了多少无奈的情绪。 没人知道。 而如今,自己却让斩杀这种念头,从来没想过也没怀疑过的孝顺。 之前的斩杀,似乎并不彻底,因为袁长依旧还是会从母亲的角度考虑事情,老妈依旧拥有重要的影响力。 而这种影响力,是袁长不允许存在的,也是必须回收的。 没人可以在我脑海中肆意操纵我! 为什么要去照顾生病的母亲?因为这是他的职责,这是他为人的根本。 没错,就是“为人”二字。他将照顾母亲作为他这个人的标签,作为他这个人存在的意义。如果不允许他照顾母亲,他会难受痛苦撕心裂肺。 因为,他找不到存在的意义。从表面上看,也许是自己不能亲手照顾母亲,然后产生的难受之情。深层次的原因,就是“自我”被剥夺。 如果有一个大陆顶尖的医疗团队来照顾生病的母亲,他肯定愿意放手。如此,他的根本目标是希望母亲得到良好的照顾。 假设这个时间很长,医疗团队照顾了一百年。他在这一百年中只能看望母亲,而无法亲手照顾母亲。那么,他会每天来看望母亲吗?还是会想以前那样,每时每刻不离开母亲? 袁长发现自己脑子很混乱,有些逻辑不通顺,仿佛并没有解释最根本的问题。或者说,并没有摧毁老妈在自己脑中的影响力。 一切都是角色。 对,没有医疗团队,那么他就会一直守在母亲身边,这是他的人生意义,从而塑造一个“时时刻刻孝顺母亲,为母亲喂药擦身子”的人。 有医疗团队的存在,那么他不再是“时时刻刻孝顺母亲”的人,而会找到另外的人生意义。从而,塑造另外的角色。 所以,“自我”根本不在乎角色内容,只要有角色就好。 这里,根本就不是讨论孝顺与否的问题,也不是讨论孝顺的根源是无私还是自私。这一切都是角色,而角色是虚假的,角色就应该被斩杀。 所以,我要不要孝顺根本不是问题,我为什么要问“我要不要孝顺”,这才是真正的问题。 答案就是,袁长只是个角色,这些都是赋予角色的属性,让角色显得丰满和栩栩如生。 还是那个理论,二元对立,不管选择任何一方,都是出于虚假之中,都是恶魔欺骗的手段。 同时也是,这个角色,所谓的“自我”求生手段。 袁长望着天空,似乎云朵成为老妈的模样,还是那么爱笑,也总是关心自己的老妈。可惜,老妈只是一个角色,而她关心的也是袁长这个角色,根本不是我。 不管要不要孝顺,都是角色的属性设置,这种争论根本毫无意义。 呵呵,什么有意义?全都没有意义! 一行清泪,滑过脸颊。 当自己斩杀自我定义的时候,就是在一刀一刀斩断归属感,斩掉构成袁长的种种定义。 为什么要走上这条路?安心享受母亲的关怀,享受跟老妈的拌嘴,不好吗? 想想曾经,老妈催自己结婚,奖励自己期末考试,又严厉批评自己去混。这些,才是人生啊! 我在做什么? 亲手毁掉自己的人生? 袁长一下子跪在地上,吓了惠子一大跳。 “妈,对不起!” 声音有些咽呜,却是坚定。 落泪,并不代表后悔。 眼泪,是告别,但没有不舍。 跪下的是袁长,站起来的,是另外一个人。 第四百八十九章 修到真实119 惠子连忙扶起袁长,一个大男人,突然跪在自己身边,总是觉得那么不妥。 也许,在她内心深处,并未把袁长当作精神病人吧。 “怎么了?怎么突然开始哭了?”惠子扶起袁长,好心拿出纸巾。 袁长勉强笑笑,说:“我把老妈斩杀了。” 惠子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随意聊了几句,赶紧起身走开,并拨打电话将这事告诉警方。 如果袁长真的杀掉自己的母亲,那么性质将完全不一样。不仅仅是精神病人这么简单,而是丧心病狂。 当然,惠子并不清楚斩杀二字的含义。 说起来,老张和袁长之间,区别还是很大。老张待在精神病院的时候,并非修到真实,依旧是一个角色。 只不过,这个角色已经理清很多东西,将别人塞进脑子里的各种观念全部清除掉。剩下的,是他自己的观念,并如履薄冰的修持着这些观念。 在外人眼中,这就是“真人”,就是一个得道高人应该拥有的模样。不在意他人的眼光,不畏惧世俗道德,只为自己而活。 但终究是一个角色,为自己而活?那么这个所谓的“自己”是谁? 没有一个所谓的“真我”,只有“假我”与“无我”,“真我”也属于“假我”之中,只不过是非常简洁的一种“假我”。 老张不认同他人的观念,却始终牢牢抓住关于“真我”的定义,这就是一直没能修到真实的原因。 借假修真,最后连修真的人也要舍去,自己牢牢抓住的“道”也要扔掉。 谁在修真?谁在立道? 修真路上的那个人,真实吗? 老张扔掉最后一层虚假,顿时修到真实,从而展现出超自然的力量。 而袁长没有走这条路,他开始于自问“我是谁”,然后想要找到“究竟什么是真实的?” 没有借假修真,没有所谓的“我认为的真理才是真理”,没有一步一步慢慢清除虚假。 袁长的行为,更像是纵火犯,将沙漠中连绵不绝的建筑全部点燃,然后看着他们被大火焚烧。 这也是为什么袁长知晓唯一的真实,“我存在”,却依旧没有觉醒的原因。 不要阻碍大火的蔓延,不要冲进火场去抢救某些值钱的东西。就在一旁站着,看着自己曾经的心爱之物被烈火焚烧。 不真实的不存在,真实的永远不会停止存在。 大火之后,不真实的会消散掉,因为它根本就不存在。是袁长自己牢牢将其抓住,认同这些虚假事物,从而让它变成了真实。 明明是空无,却硬生生被自我编织出各种定义,呈现于整个世界。没有自我编织的定义,就没有袁长的存在。 从这一点而言,还是值得感谢恶魔的欺骗。 等着吧,等大火慢慢熄灭,就是觉醒的时刻。一年?还是两年?谁在意呢? 看戏人模式要时常开启,避免在大火焚烧的同时,“自我”偷偷继续修建筑。千万别小瞧“自我”编织定义的能力,看看几千年来那么多精诚的求道者、修真者,他们的失败就是最好的佐证。 恶魔比想象中的还要强大,怎么高估恶魔都不算是高估。 恐惧,就这一个手段,加上它的无数变装表演,什么开心、担忧、焦虑、幸福等等,就足以让自己焦头难额。 果然,臣服才是觉醒路上的好帮手。臣服之后,自己就是一个没有思想的傀儡,又何来担忧焦虑之类的呢? 我把一切都交给“道”,任由它来处置,让“道”来驾驶生命之船。是左满舵避开风暴,还是直直冲向风暴,都由“道”来选择。 而我,臣服。 将烦恼交给上帝,哈,这句话原来是这个意思。就是放手,相信上帝可以为自己解决一切事情。难道上帝连这点都做不到?还是说,自己信仰的上帝,自己并不认为它能做到? 而自己究竟在恐惧什么? 仔细想想,表面看来,是恐惧某样具体的事物没有按照自己的想法实现,或者说恐惧某样具体的负面事物的发生。 都是在恐惧“无我”,自我编织的定义就是为了遮盖“无我”,不让人们看到这简单的真实。没人愿意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傻逼背景,所有的思考、选择都是基于自我编织的定义。 从自己拥有意识开始,就想要控制,就在不停寻找各种意义来抓住,并且将其作为真实。当一群人都这么做的时候,自己有什么理由离开群体呢? 当某样具体的事物没有发生,自己以为的自己,还是自己吗? 比如,自我编织的定义,“我是一个通过努力获得成功的人。” 那么,当我努力之后,成功没有到来的时刻,焦虑、担忧、恐惧就会无情的包裹着自己。最根本的原因,就是自我定义受到伤害,对它而言,这就相当于是一种摧毁。 在这种情况下,曾经的自己就会找到其他事情来安慰自己,强化另一个自我编织的定义,这样难受的情绪就会好转很多。 袁长要做的,就是当焦虑、担忧、恐惧出现时,不反抗。任由它们包裹着自己,任由负面情绪在体内冲撞。 臣服,随便“道”要怎么玩,我都奉陪。反正只是一个角色,反正死神就在一旁看戏,反正每呼吸一次就少一次。 在面对一些小事的时候,似乎自己就可以无所谓。比如红绿灯等太久,比如找不到停车位。这些小事上,我们可以让“道”来控制。 而所谓的人生大事,我们要思考再思考,各种焦虑不安,找寻任何一个可以给我们解答的事物。迷信、科学、人生导师 但是,那些大事真的是大事吗?统统都是角色而已,何必区分大小呢? 谁在区分?是角色自己,是那个叫做袁长的角色,将这些事情分为大事和小事。然后,就陷入近乎无限的轮回。 担心,如果事情圆满发生,于是担心消失。接着,又开始担心下一样东西。如果事情没发生,那么担心变为难受,于是自我安慰找到另一个意义,继续奋斗。 袁长靠在长椅椅背,浑身放松。但他知道,自己依旧没有臣服,脑中仿佛始终有一个背景噪音。 不停提醒着自己,未来应该怎么办?没有收入怎么办?自己没有觉醒怎么办? 第四百九十章 修到真实120 为什么自己总是要思考那些所谓的担忧? 因为这件事情很重要,所以自己很害怕如果不成功就会怎样怎样。可是,既然都是幻想,我为什么不去想象成功之后的画面? 难道自己有受虐癖,非要想象失败的状态,让恐惧包裹自己? 想起曾经自己看过的所谓灵修书籍,所谓的灵性加持,仿佛描述了一种叫做吸引力法则的状态。 就是不停想像自己成功了,一直想象,让整个人的心态都调整为成功之后的喜悦。而在喜悦之后,继续调整心态,想象事情已经成功。 那么,既然事情已经成功,为什么不感恩呢? 于是,抱着感恩的心态,祈祷上帝赐予,就能心想事成。 这种感恩的状态,就像是臣服之后,完全信任“道”的驾驶技术,总能给自己想要的事物。 在你开口请求之前,我已赐予你所需之物。 臣服之后,自己不会挣扎也不会反抗,感恩任何事情的发生,因为完全信任“道”的驾驶。 但是,调整心态那种方法,似乎本末倒置,有点类似作弊的手段。如果自己臣服,那么完全没有必要去调整什么心态,去想象什么成功之后的状态。 终究只是角色的投机取巧。 哼!自己还在焦虑,这么多章的努力,自己还在焦虑! “袁长,你怎么还没有死?!” “还不自杀?为什么依旧存在?” “难道烧不死你么?赶紧自杀啊!” “放手、臣服,不要抵抗!” 还保留着自我编织的定义,还在为这个角色而努力做些什么,还在想要丰富这个角色的各个方面。 什么别人在脑海中的影响力,统统都是自己! 是自己在思考,自己在彷徨,自己在做决定的时候考虑杂七杂八的人物。 怪谁?除了怪自己,还能怪谁! 自己的大脑没法控制,根本停不下来思考的怪癖,还有什么好说的? 人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这话在此刻显得非常合适。袁长这个虚假的角色,控制着一切,跟随自我定义的步伐在人生中游荡。 不知所谓,不明所以的消耗生命。那些恐惧,牢牢将自己抓住,在恐惧选择在恐惧中焦虑。 这一切都是角色啊! 是听不懂还是看不懂?是理解不了吗?为什么还是没有放手?为什么依旧想为这个角色做出弥补? 自己明明看见袁长是个角色,自己明明知晓我跟袁长之间是两个不同的存在,为什么自己还在焦虑恐惧? 编造故事、恐惧未来,自己从来没有发现,编故事的天赋如此之强。你咋不去写小说呢? 看看你对未来的恐惧,仿佛任何事情都可以发生,任何小细节都会成为崩盘的关键,你咋不去死呢? 是不是斩杀不了自我编织的定义?是不是袁长就应该一直存在?是不是你就可以在我脑海中放肆? 你不过是一堆记忆构成的东西,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仿佛就是世界之王一样! 那些记忆,那些经历,那些知识堆在一起,构成了袁长,构成了你。看看,你就是这么一坨东西,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这些东西,如果科技发达,完全可以做到无损替换。那个时候,你不过就是另外一坨东西,产生另外的想法,有什么值得保留的呢? 唯有我,唯有那份觉察才是真实。而你却紧紧抓住这些东西,让我认为这些就是真实,让我认为你就是我。 好吧,事实上,这段思考也是属于你,也是属于袁长。我只是觉察到这段思考的那份觉察,老子就静静看你装逼。 反正都是一个角色,我还在怕什么,随便耍随便整,人生弄烂了反正又不是我的人生。甚至,我连这个人生是否存在也不知道。 自己就像站在悬崖边的人,想跳去不敢跳。哪怕通过逻辑推理,知晓跳下去死亡的人只是一个虚假的角色。但仍旧不敢跳,因为这是角色的自杀。 靠! 这个角色将其他人物放在脑海中,去担忧去思考。这个角色想要丰满想要站在人生巅峰,这个角色要努力要拼搏。 都是狗屎! 不过是个角色而已,什么时候拥有如此巨大的力量,可以让我根本不出现。二十多年的时候,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个角色,从来都认为这个角色就是我。 为了成为一个更好的人,不断在努力、克制、学习。想要自己成为一个学识渊博、谈吐风雅、不卑不亢的人。 真的有“人”这个东西吗? 什么时候这个角色可以自称为人? 成为一个更好的人?哈哈!还有没有比这个更荒谬的东西? 呸! 明明就是给角色添砖加瓦,有什么资格说得那么神圣?又有什么资格批判别人? 难道冷就有资格说热的坏话? 关键是这二十多年来,自己就这么相信了,相信了这些鬼扯的话语。还不停转发朋友圈,废寝忘食的阅读这类书籍,好在同事朋友之间显摆。 狗屎! 袁长,你咋不去吃屎呢?! 现在,还在担忧、焦虑,不就是为了让这个角色继续保存吗? 告诉你,没用! 老子要亲手毁掉这个角色,不惜任何代价。随便是将来乞讨还是要饭,随便要发生什么,我都接着。反正这个角色不能继续存在,让我荒废了二十多年,你去死吧! 想想这二十多年,犹如行尸走肉,为什么自己不问我是谁? 为什么当自己想要找到任何真实的时候,所有人都在阻止我? 这些都是角色都是虚假,为什么自己还是不愿意摆脱这种虚假? 袁长,你该死! 你有你的骄傲,你有你的自豪,你有你的人生精彩,你有你的记忆。但这些东西,在我看来,就是一坨狗屎。 统统都是虚假之物,有什么资格继续在这里叫嚣? 斩杀自我编织的定义,我不会停下来,什么时候结束什么时候再谈其他的。 随便你要怎样,就算大陆被毁灭,我一天没有结束斩杀,就不会去做其他任何事情。哪怕自己穷死、饿死、难受死,斩杀依旧会继续。 哼!袁长,你以为你躲的过去?你以为想以前那样,找点恐惧就可以摆脱斩杀?你以为恐惧之后,我就会开导自己,然后抓住下一个人生意义? 呸! 人生没有意义,我也不会再去寻找什么意义。老子就没搞懂,这么简单一个事实,为什么曾经的自己没看见,睁眼瞎么? 死吧,去死吧!袁长,你去死吧!所有的一切,你对世界的一切看法,你对人生的一切想法,统统去死吧! 没有什么可以留下,也没有什么值得留下!爱情?亲情?事业心?人生成就? 鬼扯! 老子被这些鬼话糊弄了二十多年,现在,我要亲眼看看,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想要将我拉回去的任何东西,不管是人还是什么,统统都会被斩杀。 说我疯了? 如果我没疯,又岂会在精神病院?! 老子就是要疯,如果只有疯才能斩杀,那就疯吧!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我才不关心什么社会定义,什么自己并没有疯,只不过是社会定义我为疯子。 谁在意?哪个傻瓜会在意社会的定义? 老子以前想这些见解,不过是为了炫耀,为了说服别人自己是对的。 谁tm会在意你是对的还是错的? 都滚蛋吧! 一把火烧掉所有,谁都别想跑! 第四百九十一章 修到真实121 袁长神色略微有些痛苦,但相比于内心的狂躁,这种表情算是轻松无比。没人知道,在这种看似轻松的表情之下,暗暗蕴含着汹涌的波涛。 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好留恋的呢? 或者说,我对于袁长这个人,还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一个角色而已,拉扯了我二十多年,真tm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这么蠢! 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不过是一个角色。现在,我知道“袁长这个人并不是我”,想让我再次认同“袁长这个人就是我”,除非我脑子被车撞了。 看见了,看清楚了,就再也不会产生错觉。 曾经的自己,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能开启看戏人模式,把一直以来当作真实的袁长,看成一个舞台角色。 而当自己真的把这些都看成角色之后,就再也没法将它们看作真实。 想要自己继续为了这个角色而做些什么,为了让角色站在巅峰而努力,为了让角色得到关注而焦虑这些,统统不可能。 袁长已经死了,好吧,就算没死,也快了。 死亡,我最好的朋友,原谅我现在才开始拥抱你。 还有什么好看的?还有什么好追求的?又有什么值得用一生去追逐? 总是觉得,有一个东西在远处,需要自己努力奔跑才能到达目标。 我可以不跑吗? 各种目标在脑海中,各种所谓的人生意义在眼前划过,好得很啊! “做人,要这样,要那样。” “只有这样,才是完美的人生。” “错过什么,就是一生的遗憾。” “不要放弃什么,那才是人生的精髓。” 这些内容可以随意添加,谁在意呢? 言之有理即可,怎么可能言之无理?任何理论都可以自圆其说,就算有些漏洞也无所谓。就像眼前的这个宇宙,各种理论依旧漏洞百出,但我们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想要一句话有道理,太简单,怎么可能没有道理呢? 在这个梦境的虚假世界中,又有什么是没道理的呢? 畏惧死亡,反抗发生的事情,这就是我二十多年来的活法。只要发生一件事情,绝大多数我非常不满意。 哪怕自己能够调节情绪,但内心依旧充满期盼。可是,这些事情的发生明明已经在那,自己为何还要继续自我欺骗? 难道保持乐观不是一种欺骗吗? 因为袁长这个人的存在,他必须有所期望,这也属于自我定义的一部分。 我实在找不到任何理由继续保留袁长,我也想不通为什么曾经的自己不尽快斩杀自我定义,反而为了成为一个更好的人,去努力加强自我编织的定义。 看不到这些都是虚假吗? 我不相信,这么明显的事实,难道曾经的自己是白痴是弱智?! 好歹自己也是学霸级别的存在,全国化学竞赛二等奖,从不熬夜补课依旧考上重本的学霸。好歹自己也是公司晋升最快的新职员,也是最年轻的组长级别人物。 自己怎么可能是白痴蠢蛋? 所谓的袁长就是一个角色,就是一堆记忆构成的人物,就是一坨被“自我”控制的狗屎! 真尼玛搞笑,曾经的自己确实看不到自己的本质是“无我”,自己就是一个背景,就是那份觉察。 看不到,呵呵,恭喜你解锁新称号,睁眼瞎。 “你看了,却没看见。” 袁长不记得这句话是谁说的,但放在此刻却是多么合适,曾经的自己就是这样。而现在呢,现在的自己是不是依旧是这样? 看着现在哔哔骂着过去的自己,会不会将来也这样骂着现在的自己? 很有可能,因为自己还没有觉醒,而阻挡自己觉醒的东西是不存在的。之所以没觉醒,就是因为没看见那个阻挡。一旦看见那个阻挡,所谓的阻挡会自动烟消云散。 阻挡那种东西,本身就不真实就不存在。只要看见,它就无处躲藏。只要诚实的思考,它就必死无疑。 我的本质是“无我”,没有人绑着我不让我看到真实,也没有一个恶魔坐在那处心积虑的欺骗我。 是我自己在欺骗自己,是我自己从空无之中编造出各种虚假的定义,然后牢牢抓住并且死死认同,于是那些虚假定义构成袁长,成为不用怀疑的真实。 一切都是自己的功劳,也是一种自我监禁。无数自我编织的定义,相互缠绕如同藤蔓一样覆盖在“无我”的表面。 袁长突然觉得心如死灰,看着眼前的院子以及正在散步的病人,莫名的虚假感和隔离感涌现出来。 这些人真实吗?这些植物真实吗?我真的坐在长椅上吗?我真的是个人吗? 怎么会有人问这种白痴问题?又是哪个傻逼竟然会认真思考这些问题? 大家都是成年人,有责任有事业,很忙的,不要开这种浪费时间的玩笑好吗? 袁长想起曾经自己跟一个宣传圣经的人讨论,最后就是用这句话打发掉他。那个时候的自己,有时间祈祷还不如想想项目方案。 而现在,袁长也不要祈祷,想谁祈祷?上帝吗? 我就是上帝,那份觉察就是一切,还祈祷什么? 还没来得及信仰门派,那些信仰就被认定为狗屎。找一个信仰,无非是让自己心安。而袁长要的就是不心安,跟随恐惧照亮内心然后斩杀。 这是一场战争,一场以自杀为目标的战争。 如果告诉心理学家,自己这种状态应该会被判定为抑郁症、或者忧郁症之类的吧。 不过幸好自己在精神病院,没有人来干扰自己,可以放心斩杀自我定义。 袁长,你怎么还不死呢? 算了,我还是好好拥抱死亡吧。看看,自己的生命再次流逝些许,这一生再也弥补不回来的流逝,就这么在指缝中溜走。 我又呼吸了一次,真棒。我从来没有如此在意过自己的呼吸,仿佛自己根本就没有呼吸这种东西似的。一天24个小时,自己觉察到呼吸的时间累积有一个小时吗? 好好品尝每次呼吸,少了一次就永远少了一次,还有什么比死亡更值得拥抱的东西呢?就算全世界最有价值的事物,跟死亡相比也淡然无味。 慢慢将空气吸进鼻腔,肺部慢慢扩张,些许停顿之后空气被呼出。于是,自己距离死亡更近一步。 思考这些事情的人,会被认定为疯子。但,这样一步步接近死亡,难道是谎言? 既然不是谎言,为什么又被众人所摒弃?要粉饰,要转移注意力,这种视而不见就是所谓的人生?这种理所当然就是所谓的成熟? 袁长连嘲笑的话语都不想说,你们自己消散吧。 第四百九十二章 修到真实122 “人生有太多美好的事物,何必要把眼睛放在肮脏的地方。” 这是袁长的高中班主任给他留下的作评语,那个时候的袁长虽然是学霸,但依旧对于社会的灰暗面表示不屑。 当时只是发出愤怒的嘶吼,但随着学业的加重,以及后来大学毕业工作的繁忙,什么美好不美好,统统不如金钱重要。 而且,似乎学生就应该阳光,成人才可以谈论社会的灰暗面。 这不是搞笑吗?难道学生看到这些灰暗面就是错误?为什么总是以“你还小”作为借口?谁能完整的描述整个社会究竟是怎么回事? 反正袁长没遇到这种人,就算所谓的看透。也不过是拥有较多的经历以及较为丰富的知识储备而已。 看透“自己是个人”也是一种虚假吗? 看透所有的东西不过是个角色吗? 看透自己的一切想法都是角色的属性吗? 抱着自己参悟到的某些见解不放手,似乎这样就可以高人一等,就可以无限期的炫耀。甚至会发展成,为了炫耀而努力更新自己的见解。 狗屎! 所有的看法,所有的想法,所有对人对事的总结,统统都是虚假。只有空无,哪里还需要什么看法?所谓的看法就是针对观念的一种更新,而观念本身就是虚假的。 袁长坐在那,似乎连笑容的力气都被剥夺。浑身发麻,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想哭的冲动很轻微,内心犹如大海深处的死寂。 如果有婴儿在这里,也许一瞬间就能感受到这种情绪,说不定会被吓哭吧。 我不知道还要写什么,已经没有什么好写的,也没有什么好想的。就是这样,“我存在”是唯一的真实,结束! 但内心的难受却无法摆脱,之前都是犹如海浪一般,一会难受一会清明,但此时的难受似乎持续的时间较长。 “任何诚实的写作都是对自我的摧残。” 不记得是谁说的这句话,但此刻的状态就是这样。 袁长尽管没有写作,但那诚实的思考同样是毁灭性的。 曾经的自己似乎不喜欢别人说自己不诚实,从小就把诚实当作一种美德,仿佛有人说自己不诚实的话,这是一种难以承受的罪大恶极。 但现在来看,自己从来就没有诚实过。如果真的诚实,那么早就应该看清楚这些事情,而不是假装真实。 如果真的诚实,就应该知道所谓的袁长根本不是自己,而自己还为了这个角色苦苦奋斗了二十多年。 袁长,快去死吧,现在一切就绪坐等你的自杀呐! 这场战争,越是反抗越不容易结束,唯有臣服,唯有袁长自杀才能胜利。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有同样的经历,但至少没有在任何一本书籍上看到相同的描写过程。甚至,连这种过程都没有听说过。 所有关于觉醒的书,都是在让人们成为一个更好的人。所有的哲学书籍,都对于极端怀疑论呈现一定的排斥心理。 为什么不怀疑?为什么讲人生无意义会受到人们的讽刺? 呸! 袁长不是对旁人愤怒,而是对自己。 为什么要在意别人会不会接受? 我管你喜欢还是不喜欢,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还有什么是需要你来赞同?我有什么还需要你来认可? 如果有,那就是需要斩杀的地方! 希望人生过得美丽精彩的是谁?是袁长,也是必须被斩杀的部分。 希望得到认同,希望全世界都来崇拜自己,这些东西就是要斩杀的自我定义。 我在绕圈子,一直在绕圈子。看不见下一步,看不见下一个需要斩杀的。 难道我就停在这里?难道我就不断的绕圈子?是什么阻碍了我继续前进? 看啊! 更远! 那个词汇就在那里,一直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什么狗屁希望,什么狗屁人们,老子不关心。前进,才是唯一需要考虑的。我还在思考什么见解,我还在想要解释什么东西,我还在理顺自己的逻辑方便别人阅读。 狗屎! 自己在干什么? 更远!前进! 袁长闭上眼,深呼吸,感受着空气在体内的流转。自己距离死亡,又近了一步。 下一步在哪里? 我应该怎么落脚? 为什么自己会感受一切都结束了? 可是事实上,斩杀根本就没有结束,因为自己没有觉醒,跟以前完全没有任何区别。 还记得那天在病床上,连续做了好几个连环梦。每一个梦里醒来,都以为是真正醒来。到后来,自己在梦里就知晓了自己在梦里,却依旧没有醒来。 好不容易,最后才真正醒过来,那种感觉是不会错的。 而现在,自己跟以前没有任何区别,就算知晓自己是个角色,但很明显自己依旧没有醒来。 究竟是什么阻挡着我? 难道是正在思考的这个玩意吗? 我还在对它关注,还在将它当作“自我”的一部分,是这个阻挡了我吗?是它依旧占据了我脑海中的影响了吗? 没错,它还在定义着我的人生。 那么,我应该扔掉?还是从脑海中继续斩杀? 我是不是依旧将“我是一个斩杀自我定义的人”,作为一个新的自我定义牢牢抓住? 所以,袁长你必须死! 关于你的一切都必须被斩杀!你这个人必须死! 只有你死了,我才能出来。 一切?袁长想着这个词语,似乎觉得自己从来就不理解这个词语。就算是现在,讲着要斩杀一切。其实心里,最先想到的依旧是那些负面的东西。 美好的、喜欢的、骄傲的,这些东西被自己下意识放到一边,仿佛这些东西并不属于“一切”。 说起来多轻松,斩杀一切。自己却连这个一切代表什么都不知道,这也是人类的一大进化法则。用一个概念来代替真正的内容,多么方便多么简化。 而袁长,就要从这个简化走向复杂,放下“一切”这个词语,一个一个自我定义的寻找,然后斩杀。 放火烧掉,似乎进展并不顺利。唉,这个时候好想有个老师。 但这种想法本身就是“自我”的求生手段,要么在斩杀,要么没有。有什么需要教导的吗?难道自己不知道有什么是自我编织的定义吗? 哈哈,又想到最初的斩杀之路,将自己钉在“我存在”那里,剩下的都是需要斩杀的,都是需要被烧掉的。 看戏人模式居然就这么开启了,似乎不再需要袁长的想象,也不需要袁长的刻意开启,似乎随时都能进入看戏人模式。 而且,此时的看戏人模式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清晰,并不是有一个自己或者死神从另外一个角度看戏。相反,却是一种模糊分割状态,将自己和袁长这个角色分割开来。 很是模糊,但始终提醒着自己,袁长就是个角色。 就尼玛是个虚假的角色! 第四百九十三章 修到真实123 袁长坐在长椅上,心里难受,不知道该怎么做。但他心里也很清楚,不管自己怎么做,这股难受都不会轻易消退。 整个人仿佛被大山压住,有些透不过气来。 想要转移注意力,这并不太难。关键是,一旦袁长主动转移的注意力,那么意味着被恐惧牵着走,任由“自我”汲取能量编织新的定义。 从来没有想过,斩杀自我定义是如此之艰难。下次,再有谁敢在我面前讲,什么走在树林里听到鸟儿叫,于是叮的一下就觉醒了。 老子不当场打死他,已经算是很有爱了! 我不相信有所谓的瞬间觉醒,这么多章的努力,我依旧处于二元对立的世界中。哪怕逻辑推理已经完全知晓这个世界的不真实性,却始终没法相信。 谁可以瞬间觉醒?谁可以不通过斩杀自我定义来获得觉醒? 也许方法不一样,比如静坐、禅宗等等。但路途绝对一样,就是要斩杀自我定义。如果牢牢抓住自我编织的定义不放手,始终将自己看作是一个人,那么根本不可能觉醒。 真是好笑,这话从我一个未觉醒的人嘴里说出,不免有些可笑。 貌似我还没有做到,所以没有资格来讲这些东西。 虽然我不知道如何到达火星,但我知道骑自行车是肯定到不了的。难道因为我没去过火星,所以不能谈论这些事情? 糟了! 好混乱,整个脑袋在乱七八糟想些什么? 自己的斩杀根本没有结束,甚至有可能根本就没有开始,竟然还有心思想这些? 干嘛要说服你?干嘛需要你相信我? 这二十多年来,自己处于“我是对的,你是错的”这中循环游戏中,难道不会厌烦吗? 世界上,有多少人提供了多少个版本的人生意义?但为什么依旧有人要问,人生究竟有什么意义? 我扔掉了专家,扔掉了权威,扔掉了神职人员。这么多章的努力,不是没效果,我也找到一些见解,也知晓唯一的真实。 但是,自己并没有觉醒。 只要没觉醒,那么其他的一切都毫无意义。就算我拥有再多的见解,就算我能够说服全世界的人,那又怎样? 跟其他人有什么关系?这是我的人生,是我的世界,全部都以我为中心! 袁长感觉到,自己体内似乎再次燃起无名之火,想要烧掉这二十多年的虚假。 可惜,二十多年的虚假,谁也不知道累积了多少能量,那些建筑就算表面被摧毁,但谁知道沙漠下面或者某个部位还有没有残留。 怎么回事? 袁长突然感觉浑身有些发麻,似乎要昏过去一般。 难道这是要死了?为什么突然间就会死了呢? 自己这二十多年,究竟过得什么日子?不过是别人的复制,不过是父母安排好的模板。 死吧,死吧!死了也好,我找不到继续活下去的理由。如果活着,那么斩杀就是唯一。如果死了,我也很乐意看到这种死亡发生。 无论自己在做什么,在想什么,我总是一步一步迈向死亡。 这才是不离不弃啊,有谁可以比得上死亡真诚待我?无数次,我将死亡推开,眼里全是其他事物。而死亡,则毫不抱怨,默默守候在一旁关注着我。 自己这辈子都活在脑海中,被自己脑海中的各种人物所影响。脑海中住着朋友、同事、亲人、陌生人等等,整个世界都在脑海里。 我就是这么被脑海中的人和事操纵,影响着我的行为模式。自我编织的定义让我牢牢抓住某些虚假,真尼玛扯淡! 现在,我看到了,我明白了,可是依旧生活在这二元世界中。是难受程度不够吗?还是说自己依旧处于恶魔的欺骗中? 来啊! 你以为我会害怕吗?就算现在依旧在恶魔的欺骗中,就算现在我其实根本没有踏出第一步,那又怎样! 没有什么可以阻止我,老妈?去死吧!老婆?去死吧!家庭、责任、事业?都去死吧! 谁会赞同这种做法? 老子不需要有人赞同!我还要说服别人认同我的观点?老子不需要! “我存在”就是唯一的真实,这一点根本没法争论,也不需要争论。那么这就结束了,既然“我存在”是唯一的真实,那么其他都是虚假,既然是虚假就应该被斩杀。 别跟我扯什么“但是”,“极端”这些屁话,所有的解释都是粉饰,都是在不认同“我存在”,都是在想要继续保留自我编织的定义。 我不需要你的认同,我也不需要说服袁长,哼!谁会去想着说服一坨虚假?当自己这样做的时候,本身就认同这份虚假是真实的。 谁t着跟马里奥讨论下一步是跳还是跑? 不就是占着二十多年的经验么?不就是占着道德的制高点吗?不就是占着支持的人数多吗? 老子不怕! 随便要怎样,老子都奉陪! 反正人生不是自己的,生命也不是自己,老子就是个背景,你来啊! 想让我难受,然后再欲擒故纵,让我自己找到开心的事情。 呸! 老子不吃你这招! “做人嘛,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何不开开心心过日子呢?” “别想那么多,好好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要学会管理情绪,懂得管理情绪的人,才是最大的赢家。” 告诉你,这些话在老子面前,就是一坨屎! 包括袁长这个人,也是一坨屎! 你还有什么花招?尽管使出来,让我看看你还藏着什么本事! 我就不明白,只要我钉在“我存在”那里,还有什么可以欺骗我?如果不是我自己愿意被你欺骗,如果不是我自己并不憎恨虚假的“自我”,你能欺骗我? 就像现在,老子全身都是怒火,你来欺骗我呀! 只要你敢现身,这怒火就是为你准备的,让你尝尝什么叫做愤怒! 怕了吧! 袁长面目狰狞,内心的愤怒已经无法掩盖,就连屁股下的长椅似乎都感受到这非同一般的怒火。 如果做成动画,也许就是虚空的背景,一团烈火在燃烧,直接让屏幕都开始扭曲。 别扯那些没用的,我知道你不敢出来,你也出不来! 袁长就是个角色,没有资格拉扯我,更没有资格阻挡我触摸真实。 你不死,还有谁死?! 第四百九十四章 修到真实124 袁长获得暂时的清明,似乎就连恶魔也被自己的愤怒给逼退。 愤怒不是一件好事,似乎自己从小就被这样教育,愤怒不好、负面情绪不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感谢这些愤怒。 自己被欺骗了二十多年,难道不应该愤怒? 如果不是愤怒,自己有哪里来的力量支撑斩杀的脚步? 之前的自己,充满了逻辑,似乎想要理清楚究竟是什么在阻挡自己。现在,统统烧掉吧,还理清楚?根本不可能理清楚,这些自我定义犹如纺织丝线一样缠绕,除了一把火烧掉别无他法。 当然,如果自己真要理清楚的话,也许十年应该可以有效果吧。前提是,这十年当中不能增加新的自我定义。 憎恨“假我”vs恐惧“无我”。 就是这样,憎恨的力量还是恐惧的力量大,就决定了自己最后会处在什么位置。 假如现在自己不再继续斩杀,不再继续前进,似乎也是可以的。持续不断寻找事物来转移注意力,说不定反而会获得非凡的成就。 谁t这个角色的成就! 老子要触摸真实! 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除了我自己。 更远! 这个词简直就是法宝,袁长似乎又看见它在草丛里闪光,在呼唤着自己继续前进。不要坐下,不要停留,继续前进,还没有到达山巅。 那些半山腰的风景再美,也是魔障,一切让自己停下脚步的都是恶魔。 我不在意别人怎样生活,我也不想知道大家都是怎么做的,我只知道自己要继续前进。 如果人生都不是自己的,生命也不是自己的,我t明白曾经的自己怎么能不管不顾? 眼睁睁看着如此恐怖的问题在面前,然后视而不见。工作,赚钱,似乎这些比“我是谁”更重要。好吧,也无所谓了,反正现在已经看到。 虽然晚了一些,但终究还是踏上这一步,袁长你跑不掉的! 恐惧、慌张、焦虑,难道曾经的自己就不会感到厌烦吗?为什么还要去挣扎?难道没有发现所谓的挣扎根本毫无意义吗? 什么时候成功就是人生的全部? 还有什么所谓的成功就是按照自己的定义过一生,谁在定义?也就是一个角色赋予了一种少见的属性而已,牛逼什么? 人一辈子只有一次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哪里有人?凭什么只有一辈子? 再不疯狂就老了,然后呢?老了就不能疯狂了么?为什么一定要在年轻的时候疯狂?还是说有一个默认的定义,老了就要老老实实呆在家里? 这些都是什么跟什么! 老子就是听着这种鬼扯的话语长大,竟然曾经还是宣传者还是鼓吹者。袁长,你t再恶心一点吗? 我不需要讲道理,因为我不需要说服某人,也不需要自成逻辑。你认为我是疯了也好,认为我是傻逼也好,谁在意? 如果你骂我傻逼,我还在难受,那么说明依旧有自我定义需要斩杀。 讲道理本身就已经认同道理的存在,认为有一个道理,所以我们才可以讲道理。哪里来的道理?这个梦境般的虚假世界,有什么是不可以出现的? 没有。 一切都是虚假,吸血鬼并没有比万有引力更虚假,太阳神也没有比宇宙膨胀更虚假。一切都是虚假的,还将什么道理? 因果规律、宇宙法则,这些统统都是低层次的理念。还有什么好争论的?自己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狗屎! 袁长,你就是一坨屎! 惦记这个忧心那个,焦虑这些忧愁那些,不过是“自我”的求生手段。若是没有东西需要焦虑,那么“自我”也就没有存在的价值。 就像“自我”从来不会在意此刻,它的活动范围永远在过去和未来。只要移除时间,它就会很难受。而这些自我定义又是构成袁长的所有元素,自然袁长也会难受。 可惜,袁长不是我! 曾经的自己也许会跟着难受,然后使劲努力摆脱这种难受。现在,哈哈,我告诉你,老子就是着你难受。 不仅如此,还要主动找寻难受,主动斩杀那该死的自我定义! 看着吧,死亡已经是我忠实的朋友,我开始重新拥抱死亡。听,那是时间的滴答声。每过一秒,自己的人生就少了一秒。 嘿嘿,怕了吧? 当我开始拥抱死亡的时候,任何虚假都将不敢上前一步。看,我又呼吸了一次,这辈子又永远少了一次。 不畏惧死亡不排斥死亡,我就这样一步一步走向死亡。在死亡面前,你算什么?这些自我编织的定义又算什么? 袁长,你不就是个角色吗?不就是二十多年的累积吗?看看这死亡,想想现在,我又距离死亡近了一步。 哈哈,在发抖吧!害怕了吧!我已经看见那角色的面具正在颤抖,不要着急,你这个角色存在不了多久啦! 袁长闭上眼睛,深呼吸,似乎只有这样才不会被自己的思维给弄昏迷。 本来还以为快结束了,没想到体内依旧充满了愤怒。自以为是,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痛苦,自己如何判断什么时候结束? 就是一个笑话,自己的经验、知识、认识、信息等等统统不起作用,只是抱着快结束的希望一直前行。 可惜啊,抱着希望的那个部分,也是需要斩杀的。 这似乎已经变成自己的习惯,不轻言放弃,总是充满希望,哪怕在绝望的日子里依旧心底暗藏着希望。 呸! 凭什么有希望?凭什么认为苦尽甘来?凭什么认为风雨之后见彩虹? 自欺欺人,而且还欺骗了二十多年。曾经的自己为什么要抓住这些话语,为什么要相信这些毫无逻辑可言的判断? 唯一的解释,大家都是这么做的,所以我也要这么做。 这是别人的安慰,如果自己不领情,就是不会做人。 乐观向上才是好人,总是把自己陷入负面情绪的人,大家都不欢迎。 事实上,就算内心不欢迎,表面上对于讨厌的人,自己依旧是满脸笑容。 那么,谁又可以肯定,自己拥有正面情绪时,别人的笑容是真心的? 唉除了可笑,还有可悲啊。 袁长啊袁长,你该死。 呵呵,都是在扯淡啊! 第四百九十五章 修到真实125 有多久,自己没有笑过了? 就算笑的时候,脑海中也有个模糊的感觉,看戏人。 所谓的悲欢离合正在远离自己,哪怕自己哭泣流泪欢笑,但总有一个看戏人在旁边,时刻提醒着自己,这些不过是个角色而已。 袁长坐在长椅上,太阳已经渐渐升起,温度也在缓缓上升。 自己就是一个角色,想想这种状态真是幽默啊,一个角色宣称自己是一个角色。 如果在电视剧里,某个角色大声宣称自己只是个角色,会出现怎样的状况? 当男女主角爱恨交织的时候,这个角色跳出来根本不屑,阐述这些统统都是角色,又会发生什么? 就算面对身患绝症离死不远的人,这个角色也不会有太多的同情,这些只是剧情好不,只是角色好不!那么,又会发生什么? 这种角色如果不被关进精神病院,那么观众还会看吗?他除了将整部电视剧捣乱之外,毫无意义。 所以,自己被关进精神病院,也是情有可原。曾经的自己遇到这种人,肯定也会当作疯子看待。那时的“自我”,根本不允许这些东西出现。 读到一些会剥夺“自我”的书籍,看到一些会摧毁“自我”的电影,自己会下意识的排斥,然后头脑迅速找寻借口表明自己的排斥非常正确,从而保留自我编织的定义。 自己只会去读自己喜欢的书籍,看一些自己喜欢的电影,就这么把自己圈在牢房之中。如果有人将自己拉出牢房,轻则被骂重则被打。 苏格拉底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 那名希腊人的精神巨头,不就是因为喜欢问别人问题,将别人从“自我”的牢房中拖出来,而被广大集体处死了么。 想想自己也有这种状态,杀死混混的时候,不就是为了寻找真实而入魔了么。 后来才明悟,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助自己。或者说,唯有死亡才是最好的朋友和导师。 这二十多年来,老师始终在心里占据着重要的地位。不管是学校的老师,还是某个领域的专家,或者是前辈之类的,都属于老师的行列。 孔圣人说,“三人行必有我师”,这句话一直被整个社会奉为真理。以此来教导人要谦虚,要勤奋好学,在任何人身上都可以学到东西。 没有什么好教导的,觉醒本身就不是需要更多的知识。相反,觉醒是将自己已有的知识全部剥夺,停止相信自己曾经相信的所有。 这种情况下,知识就是累赘,教导就是阻挡前进。但“自我”的求生手段,会让自己以为找一个老师,可以有人指点,可以更好的觉醒。 当自己盲目去寻找老师的时候,已经没有继续前进。而在聆听老师教导的时候,自己依然没有前进。那么,所谓的老师有什么用? 磨刀不误砍柴功。 这不过是个假设,不过是在某一方面的理念而已。也仅仅作者为了宣扬这个道理,而特意在故事里让那个不磨刀的小伙砍柴较慢。 那么,我完全可以写一个故事,由于那人相信“磨刀不误砍柴功”,在他磨刀的时候,别人已经砍柴结束。或者,由于他的磨刀,河水上涨让他根本没有办法去砍柴之类的。 毫无意义。 曾经的自己怎么就如此轻信一些所谓的道理,从来都不自己思考一下呢?难道自己脖子上的是假脑袋? “自己去看”,这就是唯一的教导。问自己我是谁,问自己究竟什么是真实,足以毁掉全世界所有的老师。 那些听着让自己“叮”一下的话语,无非就是在某种程度切合自己的自我定义,或者说自己想要增加更多的自我定义。 比如,“如果你连赚钱这件事,都需要人来开导需要鼓励,那么你就应该穷。” 多有道理个屁! 稍微换一下,“如果你连吃饭这件事,都需要人鼓励,那么你就应该饿。” 再换一下,“如果你连拉屎这件事,都需要人开导,那么你就应该难受。” 是不是有点扯?有没有觉得毫无意义? 究其原因,是自己将赚钱看得很重,所以才会产生共鸣。但是,金钱很重要这个定义,是如何跑到我脑子里的? 角色属性啊! 二十多年的洗脑,自己将金钱放在第一位,远远超过所谓的亲情爱情。而那些梦想、事业等等,根本就是金钱的变种。 而当金钱与“自我”需求关注交织在一起的时候,根本就分不清楚哪个是根本。所幸,我也不需要分清楚,两者都需要被斩杀。 一把火统统烧掉好了。 根本不是“追求金钱好不好”的问题,而是凭什么金钱可以在脑海中产生如此巨大的影响? 自己赋予其他事物重要性,赐予它们影响自己的能力。但现在,对于我这个赐予者,它们已经开始叛乱,我要收回这种影响力竟然难上加难。 除了烧掉,难道还能做下来谈判么? 真是不明白,根本就是虚假的事物,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东西,是如何牢牢占据我的脑海,而且自己还将其认为是真实。 天啊,这是什么样的力量才能做到? 自我欺骗什么时候可以这么猛? 袁长搓搓脸蛋,这也算是一种表扬吧,毕竟欺骗自己的是自己耶。 自己就是一个角色,所有自己看重的东西,不过是角色相应的属于罢了。如果没有这些认同的东西,也就根本不会存在袁长。 哎哟,又过去几分钟,抱歉啊死亡,刚才思考太集中都忘记跟你打招呼。 你看,我们之间的距离又近了,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们见面。 越来越喜欢看着自己的呼吸,那股气体在鼻腔里轻柔的流动,肺部的缓缓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入大量的氧气,从而让心脏跳动挤压的血液中,富含这新鲜的氧气。 血液流通全身,带着氧气给各个部位。肌肉不会发酸,器官得以保持活力,体内的垃圾也会被清理掉。 而最重要的,是一次呼吸之后,自己这辈子永远少了一次呼吸。 别人惶恐,别人避之不及的死亡,我却要紧紧拥抱。还有什么比死亡更可拍? 这个问题根本就是一个武断的定义,凭什么把死亡定义为可怕? 有什么理由说死亡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在我眼里,没有什么比死亡更好,也没有什么比推开死亡更恐怖的事情。当自己推开死亡的时候,也推开了生命。 二十多年来,自己都接受的是什么教育?! 死亡,才是最值得拥抱的东西。 第四百九十六章 修到真实126 常无欲以观其妙。 突然之间,这句话就跳进脑中。有时候,自己真的觉得,根本就不是自己在思考。清扫“自我”的遮挡物之后,智慧自然就会出现。 这二十多年来的教育,就是一直在加强自我编织的定义,然后阻碍某些东西的自然出现。用自己的小脑袋思考、掌控人生,难道不会累吗? 让“道”来掌控生命之船,自己坐着休息不好吗? 梦想自己有钱了,可以不用为任何事情操心,有人跑腿有人判断趋势,自己只要负责玩就好了。现在,就是让“道”来掌控,自己只要负责体验就好了,为什么放不开手? 总体来说,就是不信任。 不相信这个世界可以被“道”来掌控,除了自己的脑袋其他什么都不信任。 而这个脑袋又在信任什么? 信任各种老师,信任各种权威人士。真尼玛好笑,相信这些都不相信“道”的掌控,甚至有可能根本就不相信“道”的存在。 不重要,也不需要说服别人,关我什么事呢? 自己若是还想着说服别人,还要想着让别人相信自己,那么这个部分也是需要斩杀的。 常无欲以观其妙,是不是在描述看戏人模式? 这句话肯定有很多种解释,不过谁在意呢? 袁长本来就是一个角色,而我只是那个背景,所有的行为、思想都是我在觉察。当然,我也只能觉察。 能做出改变的,或者说看起来拥有自由意志的,是袁长。无欲,就是臣服,像屏幕一样静静欣赏光影的交错。 从来没有看见哪块屏幕因不满光影的内容,而拒绝光影的展现。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还有什么好思考的呢? 袁长变得懒洋洋,情绪的转变太快,似乎自己内心也没有愤怒,对于斩杀也提不起冲动。之前的自己,恨不得立刻自杀,对构成袁长的所有东西都充满憎恨。 现在,自己就像晒太阳的懒猫,管你什么觉醒不觉醒,先让我晒会太阳再说。 可惜,这种短暂的清明不会持续多久,谁也不知道下一波愤怒会什么时候出现。事实就是这样,一步一步接受愤怒和清明的转换。 想要到达天堂,就必须先通过地狱。 袁长也不会自认为现在的清明,就是代表着一切的结束。不管自己拥有多少见解,不管自己处于山峰的什么位置。 总之,就是没有觉醒,没有到达山巅。 那么,更远! 袁长眯着眼,突然觉得阳光有些刺眼。 就这样吧,一次一步,看看自己何时才能觉醒。 一切都是角色而已,唯有“我存在”是真实的。其他的任何解释都是粉饰,都是一种无理由的相信,都是一种信仰。 而所有信仰都是狗屎,包括相信自己是个人。 就这样吧,没有什么好想的,继续斩杀吧。 太空,总是浩瀚无垠。就算在人类眼中庞然大物的星舰,在宇宙里也不过是一个小点。 还没有一颗行星大。 金廉助帝国,这个横跨三十五光年的星际帝国,正在冉冉升起。当迈出母星的那一刻开始,帝国发展的脚步就未曾停歇。 特别是空间跃迁装置和空间储存装置的研究成功,更是狠狠推动帝国版图的扩张。 宇宙中的扩张并非星球上的领土占据,那是三维层面的扩张,虽然只有三十五光年的疆域,但依旧支撑着庞大的金廉助帝国。 星舰上,正在试验一种新的技术,也是继空间技术之后,被人类成为最接近上帝的技术。 换脑。 克隆体早已发展成熟,但人类思维的转换并没有突破性的进展。每个克隆体的出生,记忆都是一片空白。 哪怕基因天赋设定再高,记忆这一块始终没法长时间置换。 想要人类长生,那么容器的更换就必须无缝衔接。而记忆,则是一个人之所以是这个人的根本。 没有这些羁绊,人还是人吗?想要长生不死,本身就是舍不得这些记忆,舍不得自己消散在死亡的怀抱里。 星舰,实验室。 “全体就位!实验体即将苏醒!” 实验组长一声令下,两名组员站在各自的岗位上,待命。 “慕容先生,实验体即将苏醒。” 实验组长将精神力输入通讯设备,却没有得到回复。 真是奇怪,为什么自己的精神力毫无反应,星舰的智脑也没有任何回复。 难道坏掉了?没道理啊,帝国的星舰可是经过时间的考验,再说这艘星舰只是停泊在这里做实验而已,又不是经历战争之类的。 昨天还是好好的,甚至今天早上还利用通讯设备跟慕容先生交流来着,怎么现在? 就在实验组长思考的时候,两名组员窃窃私语: “真是漫长的等待啊!” “也不长,就三天而已。不过慕容先生的作品真让人震撼,这么复杂的人生思考,不愧是帝国首席作家啊!” “反正,我是没看懂。” “我也不是很明白,不过就像慕容先生讲的,这些东西都能顺利换脑成功的话,那么我们的记忆置换肯定毫无问题。” 眼看着实验体即将苏醒,实验组长也不好继续思考星舰的问题。 实验体躺在密封舱内,事实上整个实验室就是密封舱,完全没有必要躺在什么密封舱内。之所以这样做,主要是为了方便清洗。 之前的试验,实验体的脑袋直接爆掉,弄得到处都是。尽管所有地板都有纳米机器人,清扫也不需要人们负责,但实验组长是个有洁癖的人,于是将实验体放在小巧的密封舱内。 幸好,实验室的智脑是自成一体,否则实验体这么多数据,就算组长是精神大师也承受不了。 “看,醒了醒了!” “嘿嘿,肯定很吃惊,明明记得自己是人,醒来之后却发现” 啪! 组员还没说完,耳光声响起。 实验组长威严道:“我说了多少次?!试验的时候,不要让情绪干扰自己的判断。你在干什么?是不是想去充当下一个实验体?!” 组员连忙低下头,就算组长距离自己十来米,但凭借组长精神大师的身份,控制自己易如反掌。 刚才那耳光,不就是隔空用精神力鞭笞的么! “没有下次!去,找到慕容先生,告诉他实验体苏醒。” 组员连忙应声跑开。 而在密封舱内,实验体正慢慢苏醒,微微抖动身体,睁开双眼。 那是一条狗。 第四百九十七章 修到真实127 实验组长静静的看着实验体的苏醒,首先需要确认的,是这次试验不会对肉体产生负面影响。 其次,才是核对记忆置换造成的影响。 人类的长生梦,从来没有停止过。就算是帝国还处于母星时代,长生这个梦想也依旧在某个人脑海中盘旋。 不是没有作者描述永生的痛苦,比如价值观的崩塌,或者社会体系的僵硬之类的。 但是谁在意呢? 事情没有发生的时候,人们永远只看到自己想看到的那部分。 一旦换脑技术的成功,那么代表人类可以摆脱肉体的束缚,配合克隆体一直长存下去。至于那些所谓的担心,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宇宙那么大,难道还有一天能被占满不成? 而且宇宙成型那么久的时间,帝国的明时间才多久?没道理整个宇宙明发展最快。那么,为何宇宙依旧如此空旷? 所以啦,那些作家的担忧不过是为了卖钱而已。 实验组长微微皱眉,将精神集中起来,刺入数据接口查看着智脑的信息流。 虽然可以让智脑通过投影显示,但作为精神大师,时时刻刻锻炼自己的精神力,这是入门时留下的习惯。 整个金廉助帝国的顶尖实验室,都在朝换脑技术冲刺。这不仅是功成名就的时刻,同时也是吸金的最好项目。 幕后的财团也是下了重本,竟然能请到慕容先生,这位帝国首席作家来制定虚拟人生。另一方面,慕容先生同样是精神大师,这种换脑技术牵扯记忆思维等方面,精神大师是绝对的权威。 当然,精神大师只是外界的称呼,就像军人这种称呼一样。在精神大师内部,同样也区分着不同的等级。 而进阶的关键,就是感悟。 实验组长虽然并不能完全了解慕容先生构造人生中的那些感悟,但在某些方面却是照亮了他前进的道路。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眼前的实验体。 这是一条狗,在虚拟人生中被制定为一个人,一个名为袁长的人。 故意这么试验的,并非恶趣味想看看一条狗拥有人类的意识会怎样,而是要尽最大限度来测试记忆置换对肉体的影响。 当一个自以为是人,然后醒来却发现自己是条狗,这种冲击力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 人类是骄傲的,也是虚荣的。经常听见我们会夸某种动物,“你看,它多有灵性啊。” 其真正的潜台词是,“你看,它多有灵性,都快跟我三岁的儿子一样聪明”,下意识的夸奖自己,下意识将人类摆在最高点。 而实验体在虚拟人生经历,更不寻常。 这并非第一次试验,在慕容先生到来之前,也做过许多试验,但都是像普通人那样度过一生,最多也只是波澜壮阔。 这次的虚拟人生是慕容先生亲自操刀,制定出难以想象的内容,实验组长在观看的时候都害怕袁长突然觉醒。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整个人生的走向并非袁长在控制,而是早就制定好的。就像他体悟的那样,除了“我存在”其余都是虚假。 “能听见我的声音吗?” 实验组长对着话筒,轻轻说道。 那条狗很是迷茫,微微转头,说:“汪!” 这很正常,因为狗的构造跟人不同,就算拥有人类的记忆,并不代表狗就可以讲人话。这是生理构造决定的。 而且,失去语言能力,失去人类的身份,对于脑中的记忆会产生何种冲击。 也是本次试验需要掌握的内容。 实验组长再次说道:“你感觉怎样,能控制身体吗?” 那条狗皱着眉,似乎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不停的叫着:“汪汪!” 似乎想要讲述一系列话语,却奈何只能用叫声来表达,有些焦急有些难受。 实验组长明显从那条狗的双眼中看到慌张,尽管智脑的数据能够表现,但相信自己的感觉是精神大师的另一修行法门。 金廉助帝国是有技术跟任何智慧生物交流,而且这种技术已经发展的相当成熟。每种智慧生物也许语言不一样,但想要表达的思想是不会变的。 就连空间戒指的戒灵,也可以做到通过意识交流。当然,这其中也费了很大的功夫,也不是帝国内所有智慧生物都享有意识交流的资格。 数据搜集,重新定向,匹配,检测,这一系列工作下来,才仅仅是戒灵录取意识交流的开始。 不过,实验室从来都不嫌麻烦,所以这条狗体内是有戒灵存在,它脖子上套着的就是空间戒指。 同样是试验的另一项内容,置换记忆之后的学习能力。没人希望自己置换记忆之后,变成一个封闭的记忆包,无法获取任何新的知识和技能。 当然,现在这些东西还不会告诉那条狗。 此刻试验的,正是置换后的记忆对于肉体究竟能有多大影响。 这个试验周期,大约在一周左右。人类的虚荣不允许自己成为一条狗,那么思维的痛苦必将影响肉体的病变,这些同样是需要记录的。 不能说人话,无法跟人类交流,四只脚走路,从此只能距离地面不到半米高,吃饭没有手,甚至会被人类肆意折磨。 这些思维的流动,都会被戒灵记录下来。 实验组长还继续用言语刺激,像调教一条不懂事的狗那样:“请抬起前左腿,正确之后将会有食物奖励。” 没有哪个人类愿意自己被当作狗一样调教,而且还是如此堂而皇之的用食物作为奖励。 肉体的本能和人类意识的虚荣,究竟哪个会占据上风? 还有,如果充满愤怒,那么来自不同肉体的意识,又会对肉体产生怎么的激素变化? 实验组长见那条狗没动,说:“我知道你能听懂我的语言,所以不必假装迷惑。而且,声音经过智脑处理,已经适合狗耳的舒适频率。所以,如果你不作为,那么就没有食物。” 来吧,让我看看,你究竟会如何处理呢? 那二十多年的虚拟人生记忆,在新的肉体中,又会处于怎样的角色呢? 是顺从记忆,还是怀疑记忆呢? 实验组长等待着,却看见那条狗慢慢闭上眼睛。 待它再次睁开狗眼时,迷茫、烦躁统统消失了,反而是一种悲哀的情绪。 实验组长有些怀疑自己的感觉,但智脑给出的数据却是同样的结论。 而且戒灵也传来那条狗脑海中的思维信息,更是让组长惊讶不已。 那条思维信息: “这个世界不真实。” 第四百九十八章 修到真实128 袁长睁开双眼,发现眼前的环境完全不一样,而且连物体的色彩似乎也有些失真。 自己这是躺在哪里? 醒了?! 袁长突然感觉到,自己醒了。 这种状态很难描述,不过却很好确认。就像我们做梦,无论梦境多么真实,以至于醒来之后有些分不清现实的位置。 但当我们醒来之后,就是知道自己醒来了,就是知道刚才的一切全都是梦境。 如果非要解释,也许一条连续的时间基线让我们明白,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境。 袁长醒了,还未来得及放松,还未来得及沾沾自喜梦境中的思考,还没有享受自己看穿梦境的成就感,他发现自己是条狗。 慌张、迷茫、难以置信,种种情绪纷沓而至。 怎么可能?! 袁长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能听见我的声音吗?” 能! 袁长听见有人说话,下意识的张嘴回应:“汪!” 这声狗叫让袁长不知所措,自己真的是一条狗?! 不可能! 我怎么能是条狗呢?! “你感觉怎样,能控制身体吗?” 这是哪里? 我怎么会变成狗? 你们是谁? 那人的声音继续传来,袁长想要解释,可惜一张嘴却是一连串的“汪汪!” 讲人话啊! 我会将人话的,听我解释啊! 袁长焦急,看着不远处的两名男人,想要解释自己也是人不是狗。 我是谁? 这个之前思考了无数章的问题,再次跃入脑海。 对啊,我是谁? 在焦急什么?在慌张什么? 自己作为一个人不真实,难道作为一条狗就真实吗? 很好,依旧是自我编织的定义,尽管自己嘴上说着“相信自己是个人”是毫无证据的想象,但内心深处依然牢牢抓住这个自我定义。 否则,为何我发现自己是条狗的时候,会如此难受和不安! 哈哈,果然,袁长你就是一坨屎。 你不是自以为斩杀结束吗?你不是嚣张得不知道该往哪里迈步吗?你不是认为已经无路可进吗? 看看,眼前的是什么! 这些难受的出现,不就是因为自己还抱着某些自我编织的定义么。 这些慌张和迷茫,不就是因为自己还想要继续控制么。 臣服呢?让“道”来掌控生命之船呢? 狗屎! 在精神病院没人打扰,似乎自以为是的斩杀自我定义,其实依旧在恶魔的欺骗中。现在事情发生,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如果自己真的斩杀干净,斩断对虚假的认同,那么无论我变成狗还是变成屎,读不会慌张和焦虑。 因为这些都不是我,这些外在形态、思考、行为举止统统属于袁长。老子就是那个背景,管你是条狗还是坨屎! 袁长啊,你不诚实。在某些方面,你掩盖了自己的诚实,你明明看见却装作没看见,或者看见却不愿意继续思考。 说好的,诚实到残忍呢? 袁长只是一个角色,谁tm在意这个角色是条狗还是坨屎?如果有人在意,那也只能是袁长自己在意。 构成袁长的“自我”,不允许这样被伤害。二十多年来,自己一直走在加强“自我”的道路上,一直努力让袁长这个角色变得丰满吸引人。 可惜,终究只是个角色而已。 袁长闭上眼睛,脑海中这些思考转瞬而逝。这么多章的斩杀,所有问题都不再是问题,就算有问题那也是自己牢牢抓住某个自我定义不放手,而造成的暂时性假象。 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只是那份觉察,觉察到自己是一条狗,跟之前觉察到自己是个人,两者之间并无本质区别。 那份觉察是真实的,但觉察的内容不是。 所以,这个世界不真实。 袁长睁开眼,看着眼前的陌生环境,显得很高科技的样子。 不过,那又怎样,依旧不真实。 “你认为自己还处在虚拟人生中吗?” 那人的声音继续传来,但袁长连搭理的心思都没有。 老子管你什么虚拟不虚拟,说得好像这个世界跟真的一样。 “这个世界当然是真实的。” 鬼扯! 袁长根本不相信,因为这么多章的斩杀,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宣称“我存在”之外的任何知识。 咦? 他知道我在想什么?! 袁长看着对方,在等待对方的回答。 一阵沉默之后,那人才继续说道:“开启戒灵。” 光影聚焦在空中,一名汉服短发女子,鞠躬道:“您好,我是戒指戒灵,春兰00023571为您服务。” “我是本次实验组长,这是空间戒指的戒灵,可以将你的意识翻译为声音或者语言,以跟人进行交流。” 呵呵,挺高科技的。 袁长脑海中刚刚闪过这个念头,戒灵已经将这句话投影成字。 卧槽! 任何念头?! 空中的字投影,同样浮现出这几个字。 袁长挑挑眉,一条狗做出这个表情,实在是滑稽的很。 岂不是没有任何隐私而言? “是的,不过戒灵可以进行设定,它已经完全可以区分潜意识和主观意识。设定之后,戒灵只会表达你想表达的。当然,我们不会这样设定。” 呵呵,所以故意想知道我的任何念头,也故意说出这番话。 实验组长没有反驳,只是笑笑。 袁长也没有太大的反应,趴在那闭目养神。 有什么好看的,反正都不真实。想看任何念头,就看吧。反正这也不是我的念头,统统属于袁长罢了。 “你始终认为,这个世界依旧在虚拟之中吗?这点我可以保证,你已经醒了。” 我在精神病院的斩杀,你看了吗? “看了。” 看了,还问这个弱智的问题?你保证?真好笑,你凭什么保证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就因为你出生到现在,一直活在这个世界,所以这个世界是真实的?那我之前还活了二十多年叻,你怎么解释? “你想说,我们上面还有人在虚拟我们的人生?” 谁知道呢?也许我们就在一部小说里,这种事情谁知道呢。 “那你为何确定,我们这个世界不真实?” 你确定你看了我的斩杀过程?不管这个世界有多高科技,不管是宇宙飞船的星际帝国,还是仙佛满地走的仙侠世界,又或者是什么妖魔鬼怪的世界,统统都不真实。 只要我还有一个角色存在,就是虚假的。只要我能通过双眼看到其他客观事物,就是虚假的。只要这个世界在我的外面,就是不真实。 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做这些试验,也不想知道。既然不真实,那随便你们怎样,我无所谓。 袁长始终没有睁开眼,仿佛这个世界已经毫无意义,就连自己是条狗也毫无意义。 第四百九十九章 修到真实129 实验组长看着投影的字,有些苦恼。 因为这种解释,自己根本没有任何方式去反驳。更何况,这是慕容先生的感悟,作为帝国首席作家,慕容先生的精神造诣也是相当之高。 想必,慕容先生也在斩杀所谓的自我定义,否则怎么能创造出如此详细的斩杀过程。 那条狗以为是它自己的思考,殊不知这些思考和推理过程,都是慕容先生创造的。可是现在,那条狗醒了之后,这份思考属于谁? 如果说属于那条狗,那么跟在虚拟人生中,认定这份思考属于袁长,有什么区别? 既然现在这份思考属于这条狗,那么通过类比,是不是真的还有上面一级,创造的这份思考? 如同慕容先生创造的,属于袁长的思考。 而我自己呢? 我的思考难道不是我的?还是像慕容先生讲的那样,我只是觉察到自己在思考? 实验组长突然有些难受,不愿意继续思考这些内容。如果思考都不是自己,那还有什么是自己的? 难道慕容先生,当初也是这么煎熬过来的? “组!组长!” 之前那名被扇耳光的组员急促跑过来,气喘吁吁的说:“慕容先生,让,让你拉警报!” 拉警报?! 实验组长微微一愣,为什么要拉警报呢? 帝国横跨三十五光年的版图,只要在版图范围内,所有智脑都是连接在行政星的中央信号塔。这种实时链接,无视空间距离,以量子态的超距纠缠为根本原理。 所谓拉警报,那就是真的实时报警,一旦拉警报所有行政星范围内的智脑都能接受到。 若是假警报。这后果 正在实验组长犹豫的时候,突然感受到一股强大的精神波动,还有一股略微弱小的精神波动。 很快,那股强大的精神波动犹如洪水一般,遮盖了那股弱小的精神波动。 有人入侵! 实验组长迅速反应过来,怪不得之前通讯系统出现问题! 可惜,拉警报的命令还未输入,一股粘稠般的精神力将其包裹。 实验组长面色难看,双脚悬空,无处挣扎。 缓缓的,一道身影走来。 “这艘星舰由我控制。” “是你!” 实验组长睁大双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他! 曾经的帝国第一精神大师! 现在的,帝国第一通缉犯! “话不多说,我不想杀人,抹掉所有智脑的标记,现在一切由我控制。” “为,为什么?” 实验组长有些难受,艰难的吐出几个字。 帝国第一精神大师,自己小时候就听着他的传说长大,也是为了追随他的脚步,自己才下定决心迈入精神大师的行列。 为什么要叛国?为什么要毁掉我的憧憬?为什么! “很好,路上我会给你解释。现在,我们要逃走,帝国根本不知道敌人究竟有多么恐怖!” 说完,那人转身离开。 “哦对了,我不想看见星舰里有任何非人类的生物。” 啪! 实验室内的那条狗,犹如气球爆炸一般,鲜血溅射四周。 “死亡!” “旅行结束!” “记忆恢复!” 天堂。 袁长躺在床上,看着自己熟悉的卧室,那是跟小雨一起的家。 “你回来啦!” 小雨像风一般奔跑过来,然后将自己摔在床上。 “嘻嘻。” 小雨的笑容还是那么美,可惜自己却有点享受不了。 袁长通过思维告诉上帝:“冻结小雨的时间。” 一瞬间,小雨被冻结,表情还处于微笑之中。当时间解冻之后,小雨并不会有任何不妥。 因为小雨是自己创造的。 袁长从来不让自己思考这个问题,当初创造小雨,哪怕上帝不承认她是人,哪怕上帝一直强调她没有灵魂,但自己却不在意。 一个跟自己脑海中的小雨一模一样,同样思维模式同样思考回路,肌肤一样内脏一样,仅仅是没有灵魂而已。 谁在意呢? 可是,现在袁长却想一个人静静。 这次的旅行,完全出乎意料。本来一条狗被帝国做试验,然后经历人生。这种内容已经很扯淡,更何况还在思考什么世界真实性问题。 当条狗,也算是满足上次火星大战中他的愿望,但袁长绝对没想到,这次的随机设定竟然完全出乎意料。 比马桶侠还要扯淡,更关键的是,那么多章的逻辑推理,自己竟然找不到任何反驳点。 除了认为“一切都是那份觉察”太过于荒谬之外,找不到任何论据进行反驳。 按照他的理论,双眼看到的就是虚假,那么我现在看到的,是真是假? 如果我的世界也是虚假的袁长顿时感到一阵恶心,不愿意继续思考。 可惜,有些事情,不得不思考。 而且,袁长还知道另外一种方法,就是火星大战中服下提升思维速度之后的推理,经典的三段论。 如果真实就是一切,而且意识存在,那么意识就是一切。 这里的意识,可以换成觉知,或者那份觉察。 不行! 不能这样下去,想想他在精神病院斩杀那些自我定义,斩杀老妈、家庭、责任等等,袁长就觉得一阵毛骨悚然。 我才不要这样! 谁是我?我是谁?谁不想这样?是我,还是“自我”? 袁长捧着脑袋,强烈告诉自己,不要想了不要想了! 有些时候,说不要想了,偏偏还要想。 “靠!你还敢想!” 袁长站起来,大声吼道。 “上帝,解冻小雨!” 小雨恢复过来,依旧笑嘻嘻道:“亲爱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袁长用嘴堵上。 “怎么” 话,但袁长却不给机会。 很快进入节奏。袁长没有停下,强迫自己将心神放入其中。面对自己的女人,似乎很容易让人忘却其他事情。 果然,很快,当两人坦诚相待的时候,袁长早就将什么我是谁这种傻逼问题扔到一边。 眼中,只有自己的爱人。 “爱你,宝贝。” 两人相互拥抱,可惜没有之前那么浓烈的爱恋。 女人在这方面很敏感,小雨轻轻抚摸着袁长的脸庞,也不知道旅行中究竟发生了什么。这还是第一次,袁长旅行结束之后,就这样带有发泄的情绪。 爱人之间,情感的波动很容易被对方捕获。毕竟长期呆在一起,对方有什么心事一看便知。更何况,现在如此明显的反常行为。 不过,也不需要逼问什么,有时候一个拥抱一次亲吻,就能解决很多问题。 语言,才是最烂的沟通方式。 第五百章 修到真实130 清早醒来,正好碰见老妈在做早餐。 “咦?你没睡懒觉?” 袁长点点头:“嗯,醒了。” 事实上,昨晚的旅行犹如心中一根刺,时不时就会想着世界真实性的问题。 就像现在,袁长下意识的会思考,自己只是一个角色在跟老妈互动,而老妈也无法确定真实。 靠! 还有完没完?! 老妈一眼就看出儿子不对劲:“怎么了?不舒服?” 袁长摇摇头,说:“估计是才睡醒吧。” 呵呵,现在说谎根本不用思考。 这样做,无非就是在加强自我定义。 滚! 袁长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维,经常随意跑出来这些让人难受的念头。 这样下去,自己要疯! 就像旅行中他杀人那样,为了所谓的真实,直接杀掉两个混混。 老妈没有说破,儿子有没有撒谎,难道自己不知道?用一句老话,自家儿子养育成人,屁股一翘就知道要拉什么屎。 “那个,买车的事情看得怎样啦?” 袁长一头雾水:“买车?什么买车?哦我看了看那些技术参数,什么时候去店里?” 老妈:“周末吧。” 说完,老妈简单吃了早餐,就去上班了。 袁长则一个人待在家里,脑海中再次掀起思维风暴。 除了“我存在”,其他都不真实。 包括相信自己是个人这种想法,也是毫无根据的信仰。 靠! 不行,不能这样。 袁长打开电脑,果断开始游戏。 不得不说,游戏的设计很容易让人沉迷,不一会什么真实就被抛在脑后。 然后呢? 当游戏结束之后,下一轮游戏开启之前,一波难受就这么突兀袭来。 袁长知道这是哪种难受,就是斩杀自我编织的定义时产生的剥夺感。想想自己最看重什么东西,然后再想想,如果没有这个东西自己会怎样。 仅仅是这种思考,就会让人产生一定的窒息感。如果没有,要么就是不诚实,要么就是本身对人生并没有一定的认同感。 好难受这种感觉,袁长怀疑这波难受远远超过旅行中他承受的强度。在旅行中,他因为宝珠的幻觉,对自我定义产生无比的憎恨感。 但现在,我袁长对于这些自我定义,并不憎恨啊! 自己拥有上帝这一年的时间,经历了几个不同的前世,有秦朝有二战后的剑桥,有现代被绑架也有现代拾荒被狗咬死。这些前世的记忆,虽然不是美好,但同样值得保留。 还有开启权限二之后的主动旅行,创造了无数世界,190万年前祖先的生活,那时连毛都没有褪干净。自己未来的消防工作、黑客经历、修真世界、空间戒指、无限制金手指、重生的辉煌、杀手的爱情 对了,老子还是堂堂马桶侠! 这些都不真实? 我为什么要去在乎这些真实与否?我为什么要受到“斩杀自我”这种思想的影响? 袁长现在的生活虽然有些去无聊,但绝对不忧愁。拥有上帝,自己就可以说是拥有一切。无论想要体验什么,自己都能得到满足。 就算是想改变家庭生活状况,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但此刻却因为一次旅行,就要放弃所有的经历?! 不真实?鬼扯,老子管你真不真实,反正我就是喜欢这种生活。 不真实又怎样?我乐意我逍遥! 袁长发泄之后,似乎稍微感觉轻松点。但是,就在自己结束一场游戏,然后放松眼睛,在阳台上喝酸奶的时候,那波莫名的难受在此袭来。 很轻,很淡,可袁长知道,它就在那里,犹如白蚁啃食木头一样,悄悄而缓慢的吞噬着自己。 双眼看到的都是虚假,有一个角色存在的也是虚假。 这种感觉就像把绳子看成蛇,再仔细一看,发现原来是绳子。一旦自己看清楚之后,想成蛇,几乎不可能。 经过这么多章的斩杀,袁长虽然没有觉醒,但已经扫清所有的遮蔽物。尽管不知道究竟有多少自我编织的定义,但一把火全部烧掉就好了呀! 老子就是那个傻逼背景! 靠! 袁长发现自己似乎无法控制这些思维,完全没法摆脱。 是因为,这些就是真实吗?是因为,无论自己如何努力,根本不可能摆脱真实? 能将虚假认同为真实,已经很了不起,但不管怎样都不可能摆脱真实。 就像,自己可以认为自己是个人、是坨屎、是上帝、是英雄,但永远无法否认“我存在”。 袁长有些愤怒,因为事情的发展不受自己的控制。就算强行的抵抗,似乎也无济于事。犹如万有引力一样,不断拉扯自己,唯有牢牢抓住才不会坠入深渊。 尽管这个深渊,是所谓的真实。 谁在抵抗?“自我”在求生,自我编织的定义不允许被斩杀。袁长难受,就是因为自己还想抓住这些自我定义。 靠!你憎恶并不代表我憎恶啊! 我喜欢那些虚假,难道不可以吗? 你不过是我创造世界旅行的一份子,凭什么反过来对我影响如此之大?!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是虚假,岂不是表明自己现在也处于人生旅行之中? 袁长甩甩头,将这些想法扔出去。第一次,袁长有点讨厌自己的逻辑思维,有点讨厌自己作为理科生的坚毅。 还记得上帝第一次出现,自己在沙发上坐了一下午,就是为了找到上帝让自己经历前世的漏洞。 但现在,这种不到黄河不死心的坚韧,反而成为难受的源泉。因为一旦认真思考,就不得不赞同那些斩杀。 “我存在”,就是唯一确定的真实。这句话根本无法反驳,也许通过这句话发展成某种哲学流派,还有可能被反驳。但就针对这句话而言,是无法反驳的。 袁长强迫自己不去思考这些,必须找点事情来做。 拥有了上帝,袁长对于未来已经没有任何恐惧。这是好处,但此刻却是无路可逃的窘况。如果是普通人,就算思考我是谁,最后也会因为对未来的恐惧,而走上努力工作的道路。 就像旅行中他遇到的问题,找到“我是谁”的答案,能变成超人还是可以变出钱?还是填饱肚子,养家糊口再说吧。 而袁长早就没有这些恐惧,对于未来,赚钱这种事情简直犹如喝水一样轻松。 靠! 必须找事情做,否则自己迟早会被“我存在”这三个字吞噬,将袁长这个角色给吞噬掉。 那么,做点什么事情呢? 第五百零一章 修到真实131 袁长陷入出生以来,最大的困境之中。曾经还以为,对未来的迷茫就是最大的困境,因为自己拥有上帝,选择性直接从个位数变成近乎无穷。 自己找不到可以奋斗一生的事情,也没有什么事情值得自己奋斗一生。 每次都会迷茫,但每次也能找到一些解决方法。比如之前想的,没事当当杀手,或者去太空中开飞船,又或者想要改变世界提升科技发展进程。 但这些解决方法都有一个共同的问题,它们的存在仅仅依靠袁长的好奇心,或者说是刹那间的玩耍心态。 尽管从小就被教育,要坚持不懈的做一件事情,不能三心二意仅仅保持三分钟热情。但这些教育都有一个隐藏的条件,就是当自己不坚持做某事的时候,会导致人生的失败。 可惜,对于袁长而言,哪有什么失败? 既然不在意失败,又为何要强迫自己坚持呢?反正无论如何今生都不用忧愁,想体验的任何东西都可以体验,还有什么需要坚持的呢? 现在,袁长必须找点事情做,要不然“我存在”绝对会吞噬自己,让自己变成那个傻逼背景。 写小说,将自己的经历写出来,然后放在这样,不仅找到事情做,还可以赚点小钱。说不定,当自己的小说连载之后,迅速红了起来。 众人皆叹,“哇,这么真实!作者是不是有金手指,否则怎么会描写得这么真实?!” 要不就是,“喜欢这种不同的死法,耳目一新的感觉。” 袁长陷入自己的想象之中,不得不说,这种yy很容易让人摆脱那见鬼的真实。 想到就做,于是袁长开始码字,毕竟是真实的事件,情节的构造根本不需要花心思,只要将故事原本讲出来就好了。 很快,两万字的内容,不到三个小时便一气呵成,这种速度让别人望尘莫及。 上传,审核,发布,一切都是那么顺利。 袁长开始不停码字,似乎已经忘却什么真实,已经扔掉那所谓“我存在”。 几天后,小说没有任何反响,唯一的留言居然是,“作者傻逼。” 袁长瞬间愤怒,通过自己的黑客技术,分分钟找到留言的家伙,发现这家伙在所有作品的留言,都是作者傻逼之类的。而他的阅读记录,很明显在一直追看几本书。 本来还想警告一下,或者做个病毒侵入他电脑之类的。不知为何,这份愤怒渐渐消失。 自己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突然间如此愤怒,是因为见不惯有人骂自己吗?还是说,自己将心血投入小说,没有得到预期的回应,所以难受不已? 袁长只是一个角色啊! 这些就是痛苦的源泉,当然也是快乐的源泉。每一个自我定义都有具体的对应,当自己认同这些定义,将这些虚假的定义当作真实时,自己也就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每一个自我定义,都是构成袁长的基础。不管那是什么,只要失去它会让自己难受,那么它就是自我编织的定义。 也是需要斩杀的内容。 将自己定义成各种各样,以区别别人。不管这些定义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统统都是虚假。而自己因为这些虚假,导致情绪各种拉扯,还能有比这个更荒谬的吗?! 最关键的是,在情绪拉扯之后,自己不是斩杀自我定义,反而继续加强自我定义。努力拼搏,这些不都是加强自我定义的手段吗?! 如果这个世界都不真实,自己的人生都不是自己的,还谈什么努力和拼搏?! 要不就洗洗睡了,要不就开始走上斩杀的道路。 自己将心血寄托在小说上,难道没有了小说,自己就不是自己了吗?难道小说失败,自己就死了吗? 显然不是。 那么继续推导,小说是一件事情,其他事情也可以同理,难道没有某件事,自己就不是自己了吗? 将所有的自我定义清除,自己还是自己吗? 本来自己就是一个虚假的角色,何必牢牢抓住不放呢? 放手吧,臣服吧,这个世界不真实,袁长只是一个角色而已。 滚! 袁长突然惊醒,自己下意识的开始斩杀,下意识的让自己臣服放手。 臣服你妹啊! 老子绝不放手,绝对不臣服。如果斩杀自我定义,会让自己变得真实,而这个所谓的真实就是像屏幕一样,对光影漠不关心。 那这种真实有什么价值?如果连家庭都不顾,这种真实有什么意义? 本来就没有意义。 袁长使劲砸向桌子,老子说有意义就是有意义! 继续上传几万字之后,袁长立刻入侵务器,点击榜、推荐票榜第一。 很快,借着首页的优势地位,很多人都来看袁长的小说。 但是,又怎样呢? 袁长做完这些事情,反而有种荒谬的感觉,自己就像疯子一样,做着疯狂的事情。 想想上次,自己将各种先进的技术上传qq空间,根本没有在意有人看或者没人看,也根本不在意有人给钱还是没人给钱。 现在,却因为小小的一本书,竟然如此大动干戈。不管行为是大是小,这种内心的波动堪称巨大。 自己在搞笑吗? 袁长合上电脑,将自己甩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真尼玛扯淡啊! 恐惧未来,就是在恐惧“无我”。因为任何对未来的期盼,都是在进行自我定义,一旦想着未来没有按照自己的预想发生,就相当于在摧毁“自我”。 所以,恐惧常常出现,让自己对未来的事物开始各种编造,然后利用恐惧来加强自我定义。看起来很正常,当自己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总会恐惧未来发生不好的状况。 而当自己有这种恐惧之后,正常反应都是甩掉这种想法,然后给自己加油打气说什么一定会成功的。正是这种加油打气,强化了自我定义,强化了自己是某种人的区分。 这就是为什么,自己面对未来总是恐惧的原因。当然,yy也是一种很有效的方式,让自己找到爽点从而加强自我定义。 任何将自己跟他人区分的东西,就是虚假。而这种区分,也是自己的某种归属感。我是一个细心的人,就是自己对于“细心”这个分类的归属感。 袁长不知不觉,又开始想这些内容。 看起来,自己是逃不掉了? 第五百零二章 修到真实132 袁长躺在床上,心情渐渐放松,不再对抗也不再挣扎。 自己不愿意思考什么所谓的真实,主要是害怕自己会失去老妈,或者小雨。要知道,在精神病院的斩杀,可以算得上对情绪的屠杀。 不过,仔细想想,自己不愿意失去老妈,更多的是一种本能的紧张感。就像环境的改变,自己会本能的拒绝改变。 而且,自己并不是想象中那样爱着老妈。虽然承认这个事实很不好受,但诚实到残忍这位盟友,让自己不得不点头承认。 首先,自己并没有觉醒。就像旅行中他的想法一样,根本无法判断这个世界是否真实。如果自己所在的现实,就是某个更上一级的梦境,或者自己就是更上一级创造的旅行,这完全有可能。 其次,这些问题根本就不重要。不管这个世界真实与否,对我而言,它就是真实的。我不可能因为它不真实,而不吃饭不拉屎。 就像马里奥不会因为自己只是超级玛丽的游戏人物,而直接冲向大魔王,或者直接跳下悬崖。 反正就这样,你要吞噬就吞噬,我自己过自己的生活。谈什么觉醒,好好吃饭睡觉,不妥么? 非要将自己整的人不人鬼不鬼,进疯人院就开心了?拉倒吧,就这样吧,随便你要怎样,我就这么躺在这里。 该追求的去追求,该抓住的去抓住,等有一天我真的厌烦,那再说。反正我不会主动去斩杀什么自我定义,更不会憎恨“自我”,然后像疯子一样骂自己。 袁长回想起在精神病院的日子,先是脑中两个思想不停交战,一个想把自己拉回正常,一个想彻底毁掉虚假的自我定义。 到后来,对自我定义的憎恨已经发展到极限,不再是两个声音讨论,而是一方开始谩骂。对“自我”进行谩骂,对袁长这个角色进行斩杀。 还有拥抱死亡,卧槽!这辈子我就没听过有谁每时每刻拥抱死亡,还赞美什么自己又呼吸了一次,又接近死亡一步。 不过,当袁长想到拥抱死亡时,似乎也没有那么抵触,反而内心充满一种解脱感。 靠! 这又是什么鬼! 没错,死亡的确是一种解脱。但那是给老人准备的,辛苦大半辈子,工作、挣钱、养家、养育小孩,然后颐养天年。到最后,随着身体健康逐渐下降,活着渐渐变成些许痛苦的时候,死亡才是一种解脱。 但就算这样,很多子女宁肯让自己的老人依靠仪器存活下去,也不愿意看到老人的去世。似乎,只要老人活着,不管怎么活着,都要胜过死亡。 而在国内,主动进行安乐死,简直是对道德的一种挑战。哪个老人提出要主动死亡,绝对是整个家庭的不安,用鸡飞狗跳来形容也不为过。 谁会去想老人的看法呢?谁在意老人是不是真的想死亡呢?这一切都是子女在全权处理,看起来有些自私。为了让自己不失去老人,所以让老人痛苦的活着。 而那些子女,又有多少时刻陪伴在老人身边呢?自己不陪伴,老人想死却极力反对,这种事情不是在鬼扯么! 似乎,还有很多人赞同这一点,就算嘴巴不说,实际的行为也在认同这一点。反正老人不能主动死亡,仿佛这样显得子女不孝顺。 哈! 就是这个,为了让自己显得孝顺,所以才会根本不在乎老人怎么想。而谁来评判自己孝顺与否呢?显然不是老人。 是其他人,是整个社会,是别人的眼光。别人说你孝顺,那才是孝顺,哪有自己说自己孝顺的? 所以,为了让别人说自己孝顺,为了听到“你看,他家老人病成这样,他都没有放弃,真是个孝顺的孩子。” 故,老人绝对不允许主动求死。 这种情况,是不是很眼熟?大人在带小孩的时候,也根本不管小孩自身的想法。打着“小孩子不懂”,“我才知道什么对你最好”的旗号,对小孩进行控制。 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显得很有母爱或者父爱,让自己能够听到“看,他为了他的孩子做了那么多,真是一个好家长。” 狗屎! 袁长突然觉得有些恶心,自己将来也会成为这样的人吗? 凭什么说小孩不懂,凭什么认为小孩的选择不对,凭什么觉得自己的选择就是所有选择中最好的? 难道仅仅因为自己是家长,自己多活了二十多年? 狗屎!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为什么作为家长却只是芸芸众生的一员?既然家长这么会选择,自己为什么没有成功呢? 也许会说什么当初年轻不懂事,小时候没有好好学习之类的。那家长又凭什么认为自己现在的选择,可以让孩子在二十多年之后获得成功? 也就是说,家长现在已经具备超越二十多年的生活预见性?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扯的吗?! 没有。 袁长找不到更鬼扯的事情,家长做了那么多,所有的选择都是基于别人的眼光。看看别人家的孩子,都学这样学那样,所以我的小孩也必须这样。 然后听从一些所谓的权威人士,再加上同事之间的潜藏攀比,你妹啊! 自己就生活在这种社会之中?! 然后人人还觉得很正常?! 袁长有些不安,因为自己越来越趋向斩杀的道路。虽然说着无所谓,等“我存在”慢慢吞噬自己。但真要开始吞噬的时候,却总是伴随着难受和不安。 没人可以在斩杀自我定义的时候,面带笑容。因为,那是自杀任务啊! 但是,这个世界怎么就不真实? 自己经历的这些,又怎么就不真实? 袁长很难相信,也不愿意相信。但在思维的另一端,却又不得不相信,“我存在”是唯一确定的真实。 那个背景,那份觉察,就是所有的一切。 这种感觉就像高中的理科题目,就算自己看不见化学元素,但通过方程式自己依旧能够确认将会发生怎样的化学反应。 自己看不见电子、质子等存在,但通过计算,自己可以确认电子云的分布,以及电子轨道跃迁时产生的能量。 不需要亲眼所见,但就是这么相信。 袁长感觉脑袋快要炸掉,一边是完全不相信这个世界不真实,另一方面犹如数学公式那样相信这个世界不真实。 靠! 第五百零三章 修到真实133 袁长躺在床上,发现这样下去绝对不行。虽然现在自己尽力反抗,紧紧抓住某些意义,但终究有一天自己会厌烦,会疲惫不堪。 那时,自己肯定会放手,任由自己被拉入“我存在”的深渊。 从理智上知晓,那深渊其实并不邪恶,反而如同新生一般。但是,没人在面对未知的情况下,可以从容优雅。这跟胆量没有关系,完全是一种本能。 严格来说,这是一种自杀,这种放手任由自己坠落悬崖的臣服,更多的是一种无奈。那时的自己,肯定看起来特别忧郁,纪念角色的死亡。 想想这个世界,仿佛总是要分个高低出来。有些性格好,有些性格差,有些行为值得赞扬,有些行为必须遏制。 真尼玛好笑。 明明都是角色属性,这种荒谬就像电视剧中,一群拥有正面属性的角色,拼命想要扭转那些拥有负面属性的角色。如果所有人都是正面属性,这个社会造就崩塌了。 还有佛教徒,如果人人都是佛家弟子,遁入空门,那么按照戒律不近女色,于是人类就绝种了。这难道是一件好事情?! 靠! 袁长坐起来,这样下去不行,脑子不由自主就想斩杀。 必须找点事情来做。 袁长穿上短袖,出门跑步。 不得不说,运动是最好的耗氧方式,没有足够的氧气在体内,大脑也显得有些木讷。 很好。 袁长继续跑,暑假的蓉城很闷热,不一会身上的衣服就被汗水打湿。 这样也挺好,正巧可以保持体力以及训练肌肉。 袁长的很多杀手技巧都是建立在身体素质上,现在正好合适,不愿意思考,那就努力让身体回到曾经的巅峰吧。 拥有相应的知识,并且明确知晓训练后的效果,这种状态下要坚持训练太简单。更何况,可以让自己不用继续思考,不用烦恼所谓的斩杀,何乐不为呢? 运动结束后,袁长没有休息,而是开始写作。 不管是小说,还是脑海中的新技术,统统写出来。反正就是不要给自己有休息的时间,一旦休息就会不由自主的斩杀。 之前保留记忆的那次旅行,全息投影的代码还没有敲完。还有火星大战,里面很多高科技资料,也还没有开始书写。这次旅行,那换脑技术也可以让自己的写作时间拉长。 真是好笑,自己之前还那么懒散,现在却因为斩杀这玩意反而变得勤快起来。 希望那些无意中看到这些内容的人,好好研究吧。 说起来,这真是一种矛盾的状态。想要抓紧某种意义,比如自己的小说,想要让抓住“我是一个写小说的人”这个自我定义,却发现会给自己带来诸多烦恼和痛苦。 而斩杀掉这个自我定义,又会让自己陷入“我存在”的深渊。 靠! 最关键的是,自己完全没有抓住某些意义的理由啊!不缺钱,不缺时间,不缺经历,自己还有什么理由抓住那些自我定义呢?! 现在的自己,完全是为了不继续斩杀,为了抓住自我定义而抓住自我定义。 就像自己如果不抓住某些东西,手臂就会慢慢消散。而当自己抓住的时候,发现只有一坨屎可以抓住。为了不让手臂消散,就要抓住那坨屎。可是,抓住屎的恶心感觉,正在强烈催促自己放手。 靠! 周末,陪老妈去看车。 袁长想一个人待着,每次跟别人在一起,就不由自主的思考什么仅仅是角色。于是借口有点事情,跟老妈约好时间在4s店见面。 为了掌握车辆的技术参数,上帝可是随机设定一个叫做车灵大陆的地方,所有的科学知识就是车辆的技术参数。 而且还虚构一种叫做车灵子的基本物质构成,这很明显是抄袭原子的设定嘛! 鄙视你,上帝! “上帝与你同在。” 袁长:“同在你妹啊!这段时间,一直阻止斩杀的继续出现,让我焦头难额。再也没有之前的轻松潇洒,你赔我。” 上帝:“这是好事。” 袁长:“好事?!你来给我解释一下,我这几天的负面情绪你确定这是好事?要知道这可不是在旅行中哦,我们创造的世界,当然发生任何事情都是好事,但现实呢?” 上帝没说话。 袁长皱着眉,用不确定的语气道:“你是想说,这个所谓的现实,其实也是一种旅行?就像那所谓的真实一样,我有个角色所以必定虚假?!” 上帝没说话。 袁长摇摇头:“我不相信,这个世界如此真实。” 这句话,他自己都没有十足的把握,要知道旅行中的世界,也是如此真实。对于旅行中他而言,那就是完全真实的世界,就跟自己现在的处境一样。 那么,自己如何证明这是一个虚拟的世界,或者说,自己就在一个旅行之中?! 靠! 袁长发现,自己现在思考的,跟旅行中他经历宝珠幻觉之后,思考的内容完全一样。 有角色的存在,必定虚假! 靠! 滚出去,老子不想知道这些! 我不相信,这根本没有任何证据。我无法证明这个世界真实,也同样无法证明这个虚假。就是这样,论证结束! 嗯?有人在看自己? 袁长脑子处于混乱之中,烦躁不安,那种斩杀根本不是自己想要的,而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最令人恼火。 对杀意的警觉,这是袁长经历杀手旅行之后,残留下来的。事实上,只要是脑子能带走的,每次旅行都会全部接收,就像这次的斩杀一样。 刚才自己似乎感觉到有人在针对自己,那种目光错不了。只是 袁长有些无法确认,因为自己脑子太混乱,而且处于烦躁状态。若是没有思考斩杀这些东西,一颗清明的脑袋绝不会像现在这样笨拙。 “哎哟!” 袁长被撞了一下,肩膀被撞,力度还不小。 这种时候,人会下意识看向对方,并且怒目而视。这是一种保护机制,如果对方道歉之类的,自己也会很大度摆出笑脸说不在意。如果对方也要发怒,那么自己的怒目而视至少不会让自己处于弱小的一方。 当我们把注意力放在对方身上,瞪着对方眼睛的时候,就很容易忽略其他。比如短裤被轻轻撩了一下,在撞击的过程中,手机就从裤兜滑了出来。 相比于肩膀的大力撞击,同时发生在裤兜上的轻微感觉,很难让人觉察。 可惜,那是袁长啊! 闪电般出手,直接扣住脖子,不断用力。 解释?难得麻烦,那人手上正拿着自己的手机,还需要解释吗? 小偷似乎也懵了,没道理会看走眼。不过,迅速将这些惊愕抛在脑后,挣扎反抗才是王道。周围有自家兄弟,说不定可以反咬一口。 小偷用力掰向自己脖子上的手臂,不管怎样,先脱离危险再说。刚才那股杀意,似乎有生命危险的幻觉。 袁长的肌肉力量并不强,不过是仰仗杀手的技巧以及意识,先声夺人罢了。硬生生比拼肌肉力量,袁长并没有绝对的优势。 不过,为什么要比拼肌肉力量呢? 袁长手臂一松,轻轻一带,那小偷顿时重心不稳。袁长膝盖使劲用力,撞击小腹下方,瞬间小偷躬成虾米状。 这时,小偷的同伙已经围了上来,大声开口想要定下基调:“卧槽!当街打人啦!” “是啊,有什么不能好好解决呢?非要打人,现在的年轻人啊!” “小伙子,不要那么冲动,有什么事情好好讲。” 辩解? 那是他们最想要的,毕竟事实就是自己打人。 报警? 他们也不怕,谁看见偷手机了?完全可以说手机掉下来,正好抓着,没让你手机掉地上摔坏,不感谢反倒打人? 如果他们是惯犯,那更麻烦。能够大摇大摆出现在街上,并且继续实施偷窃的惯犯,这本身就意味着某些事情。 不过,这些想法袁长都没有思考。没错,根本没有思考,现在的他完全被怒火吞噬。之前什么斩杀已经很让人烦躁,正好碰见有人来撩,根本不需要思考其他。 就像尿急遇见厕所一样,释放吧! 袁长一个箭步向前,抬腿高踢,击中那人的下颚。落下的右腿使劲一蹬,那人顿时朝后倒去。 借助反力,袁长跃到另一人面前,一拳击出。 那人已有防备,用双臂护住头部,勉强挡下这一拳。 杀了他! 袁长再次出拳,连续出拳,根本不在意对方有没有格挡。 杀了他! 脑海中的杀意如同实质一般,狠狠冲击着法律道德的底线。 袁长不断出拳,拳拳到肉的声音,比想象中要大声许多。 那人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死死护住头部,不断后退。一不小心,却是向后倒去。 杀了他! 乘着对方倒地的短暂空隙,袁长连续两拳打在那人脸上,顿时鲜血飞出。 嘭! 那人倒地。 杀了他! 反正都是虚假! 不真实! 杀了他! 袁长单膝狠狠撞在那人小腹上,整个人压在他身上,拳头直直冲向那人眼球。 不! 拳头停在那人眼前。 喘着粗气,袁长没有继续。 看看自己眼前的人,鼻腔流血,嘴唇上全是血,估计是牙龈被打破。袁长知道,自己的力量还不足以打断对方的牙齿。 怎么回事?! 袁长捡起自己的手机,不管受伤的三人,自顾自的离开。 这是怎么了? 自己从来都不是暴躁的人,今天怎么会如此残忍的出手? 好吧,其实并不残忍,只是打了一架而已。 但是不应该啊,自己不是这样的人啊! 难道因为什么斩杀,让自己充满负面情绪,所以才一点就燃? 袁长拐进前面的公厕,慢慢洗手。 自己的身体还是不够坚韧,仅仅十拳不到,自己的拳头也出血了。和平年代的身体啊,别说杀手那次旅行,就连190万年前的自己也要厉害不少。 袁长自嘲般摇摇头,看着镜子的自己,似乎莫名的产生陌生感。 镜子里的人是谁? 是我么? 如果是我,那我是谁? 自动感应的水龙头,停止了水流,但袁长却没法停止思考。 自己就是一个角色,一个叫做袁长的人,一个拥有上帝可以不停创造世界进行旅行的人。所有的东西,都是背景上的添加物。只不过自己能够添加的,特别多而已。 这是怎么了?自己竟然会这样冲动?曾经的自己,可是一直以正面情绪示人。加上自己拥有上帝,别人在意的东西在我眼里根本不值一提,还有什么好争执的呢? 而今天,自己怎么就如此暴躁! 并且,根本就不受控制,那一瞬间自己的身体就动了,完全没有经过任何思考。 袁长想不通,这算是被情绪拉扯吗? 自己,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如果,自己只是一个角色,那么所谓的变了一个人,是完全有可能发生的。因为构成这个角色的自我定义,本身就是虚假,本来就可以不断更新改变。 所以,自我编织的定义才不真实。 也就是说,自己已经开始在下意识斩杀自我定义,所以才会导致自己像变了个人。因为构成袁长的自我定义,已经被斩杀了一部分。 可是,自己已经尽力在克制斩杀,努力转移注意力,怎么可能还处于斩杀状态呢?还是说,自己的转移注意力仅仅是徒劳,仅仅是拖延? 或者,斩杀这种事情可以在后台运行?!就像窗口最小化?! 靠! 袁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觉得好荒谬,自己就是一个角色?! 还有手上的伤,又要怎么跟老妈解释呢? 咦,等一下。 我还在继续考虑老妈,按照之前的思考,那么就说明老妈在我脑海中保持着影响力。 好啊,保持的好啊! 袁长突然有些高兴,因为这意味着自己依旧让老妈在自己心中保持重要地位,没有斩杀老妈。 所有的自我定义都不是孤立的,而是相互纠缠,自己能保留老妈这一个自我定义,那么其他的自我定义也就继续留存。 不会被斩杀掉,袁长这个角色也不会消失。 真尼玛好笑,怎么会有人想起要斩杀自我定义呢? 袁长看着镜子,发现自己根本没笑。因为自己比谁都清楚,为何要斩杀。 第五百零四章 修到真实134 我是谁这个问题,永远都是一个大问题,也永远都是一个未解之谜。 因为根本无法回答,所有的回答都只是比喻,那个背景那份觉察,这个答案根本没有说明什么具体事情。 但是,也只能这么回答。 有谁会在写这些内容? 似乎手这几个字,就已经定义了作者的肤浅以及较低的学造诣,就算偶尔几个大神笔生花,但也仅仅限于 这难道不是一种自我编织的定义吗? “自我”这种东西,构成了整个社会的基础,没有它就没有我们。是它的存在,让我认识到自己是个人,拥有这样或那样的特质,以及区分他人的重要标签。 比如,我是一个手。 这种标签就是一种否认,对事物本身的一种否认,当标签足够多的时候,自己就会忙于关注这些标签,而忽略事物本身。 经过这次旅行之后,袁长开始不受控制的继续思考。旅行中他最后醒了,但是没有觉醒。 知道自己处于梦境之中,也许就是觉醒的开始。 关键是,整个社会并不认同这种观点,“自我”并不想要觉醒。它想要的,是追求觉醒,然后将觉醒当作又一个自我定义。 比如,老子是走向觉醒的人,你们都是渣渣。这种追求觉醒,反而加强了某一种类的自我定义。 以所谓的觉醒进行攀比,跟,以金钱、权力进行攀比,这两者之间并无本质区别。 所以,这才是“自我”想要的。 而袁长这个人,仅仅是个角色,所有的自我定义都是在诠释这个角色。并且,对任何事物的认同和追求,同样只是在丰满这个角色。 袁长对着厕所的镜子,看看里面清晰的镜像。 在别人的眼中,自己就是这样的角色吗? 能影响自己的人和事,都不是真实存在的,仅仅在自己的脑海中。我们永远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我们知道的永远只是,我们认为对方在想什么。 这种认为,难道不只是发生在自己的脑海中吗?还可以发生在哪里? 想想之前讲的爽点和恐惧,犹如道路上的奖赏和恶狼。爽点就是奖赏,想象未来自己多高的成就,想象自己指点江山豪气万丈,所有人对自己俯首称臣。 这种爽点,引诱着自己努力向前奔跑。 而恐惧,就像恶狼在身后追赶。让自己没有时间思考,没法摈弃情绪的拉扯,任由恐惧驱使然后奋力奔跑。 跑向哪里?所有的奔跑都是在远离“无我”,一个引诱一个恐惧,这两者让自己努力奋斗远离“无我”这个真实。 谁又敢停下脚步,走近恶狼,看看“无我”这个真实? 能做到这步的人,都不逼不得已。没有人可以主动走向这步,因为那个“主动想要”的部分,本身就是需要斩杀的。 如果看不到这点,将自己定义为“一个斩杀并走向真实的人”,那么永远没法觉醒。 老张的借假修真,就是这个道理。 可是,我并不想斩杀啊! 袁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似乎有些无奈和不甘。 本来好好的,拥有上帝,可以肆意体验任何事情。对于整个人生,也不需要在去满足什么,因为自己没有这个冲动。 什么世界巅峰,权力之类的,统统没有兴趣。 这种事情,在很多人看来是无法理解的,因为很多人的“自我”就是关于努力和奋斗,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不在意金钱。 也就导致,任何非主流的价值观,得不到大众的认可。不过,如果能得到大众的认可,还是非主流吗? 袁长现在不需要别人的认可,整件事情都是围绕自己展开。看看现在的自己,愤怒、烦躁,充满忧郁之情。似乎所有的负面情绪,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这是旅行的后遗症,因为创造世界去旅行,他的一切都会反馈。情感、学识等等,都会反馈给袁长,旅行中的他本身就是袁长。 只不过,被上帝剥夺了记忆而已。 之前的想法,通过数次旅行来学习不同的东西。的确,袁长如今掌握了英语、俄语、法语、意大利语还有阿尔及利亚的方言。 知识方面,黑客、杀手、荒野求生以及各行各业的内部知识。 可惜,最关键的情感,却在旅行之前并未考虑。数次的人生旅行,那完全不同的人生观价值观,都对袁长产生着应有的冲击。 这一次,对于真实的思考,如同榔头一样狠狠击打鼓面,那声音那余波根本没法忽略。而且,这是跟现有人生观完全不同的方向。之前的人生观不管如何不同,都是建立在“自我”之上。 这次,却是根本否定自我编织的定义,并且,自己还没法反驳。 不真实的不存在,真实的永远不会停止存在。 袁长看着镜子的自己,不禁自问: 自己就是个角色?老妈也是不真实的?军校、金钱、自己数次的人生旅行,这些统统不真实? 旁边的大爷真实吗?这个厕所真实吗?自己的手受伤并且很痛,这些真实吗?这块玻璃,这块洗手盆,这瓶洗手液,真实吗? 靠! 如果老子写小说,绝对要创造一个角色,天天神叨叨的念着这些! 袁长揉揉脸,强迫自己不再思考这些内容,转身离开厕所。 可是,强迫自己不思考这些内容,那就必须思考其他内容。而袁长,却没有什么好思考的。 这种感觉就像空间戒指那次旅行一样,太多钱却找不到方向,必须找点事情来做。 难道,现在要跑步过去,然后一身大汗在4s店里挑选? 不太好吧,这样感觉很ow的样子。 管他干鸡毛,难道自己ow不ow还需要他们的点头? 靠! 袁长发现这个矛盾,如果自己不在意他人的眼光,利用跑步来屏蔽脑中的思考,那么就是处于斩杀的状态。 不是用思考斩杀,而是通过行为来表现,这更具有效果好不!通过行为来斩杀他人在自己脑海中的影响力,说不定斩杀效果更好! 如果自己不跑步,在意他人的看法,认为去4s店应该衣着整齐至少不能浑身大汗的出现,认为这样子很丢脸。 那么,这段路上,自己绝对会继续思考,根本摆脱不了!看似自己巩固了自我定义,但谁知道路上又会思考出什么东西? 不管怎样,自己都处于斩杀的状态。 去尼玛的! 第五百零五章 修到真实135 厕所在路边,蓉城的公共厕所从07年开始,进入全面免费的行列。而且,为了给清洁厕所的工作人员提供良好的居住环境,公共厕所在修建的时候,都会留有卧室。 就拿袁长上的这个厕所而言,除了男女厕之外,还有一个对方清洁用具的工具室,然后是清洁人员的卧室以及厨房。也就是说,这里就是清洁人员的家。 为了环保以及美观,蓉城的公共厕所几乎每年都在翻新,而且四周都会种上许多植物,似乎这样可以减少作为厕所的尴尬。 袁长离开厕所,下意识看向旁边的树木,正巧看见几只蚂蚁爬过。无独有偶,那几只黑色的蚂蚁爬过树皮脱落的位置,乳白色的树皮内层将黑色的蚂蚁衬托得相当明显。 袁长不由停下脚步,看着那几只蚂蚁随意爬动。 也许不是随意爬动,谁知道蚂蚁之间是如何交流的呢?那些故意走的弯路,谁又知道有没有什么特殊含义呢? 最前面的蚂蚁不知为何,突然折返,跟后面的蚂蚁靠在一起,四根须轻轻触碰一下,然后分开。 后面的蚂蚁继续向前,丝毫不在意自己已经越过脱落的树皮内层,来到树皮的表层。 树皮的表层不像内层那样乳白和平滑,也许是长期风水日晒,表层看起来凹凸不平,近乎黑色的表层上突出一些黄褐色的小点。 蚂蚁轻快敏捷的翻越那些小点,根本不在意。或者已经在意,只是袁长不知道它们是如何在意的。 很快,最前面的蚂蚁像之前的那样,突然折返,同样将一些信息传递给后面的蚂蚁。 一个有些大的树瘤子在那,就像鼓起的腊肠,呈现焦黄色。似乎是被锯掉的部位,当然,这也是袁长猜测而已,谁知道具体的情况呐。 那些蚂蚁爬进树瘤子的位置,然后通过狭小的缝隙,消失在袁长的眼前。 现在的时间接近中午,太阳有些刺眼和炎热,但袁长似乎并不觉得。阳光照在黝黑的树皮上,映着完全不规律的纹路,别有一番风味。 抬头望去,树干分叉的位置,有些脏。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覆盖在那里,发黑并且有些粘稠状。但就是这样,却有些翠绿的小芽长在那里。小小的叶子,细细的身躯仿佛一吹就倒。 透过阳光,那些小芽上的白色斑点却是若隐若现。而那有些肮脏的分叉处,由于阳光透过小芽绿叶,竟有些绿意浮现。 分叉处的旁边,还有一些垂吊物,似乎是已经干枯的类似藤蔓之类的。了无生趣的垂吊在那,等待微风到来然后一起摆动。弯弯曲曲的样子,就像俯瞰的河道,只可惜没有孕育生机。 也许那些藤蔓活着的时候,同样是绿意蓬发。也有可能,现在这种状态,就是藤蔓活着的状态,也许它们就是这种干枯色就是这种了无生趣的模样。 袁长轻轻将手搭在树干上,微微有些油腻的感觉。那些突出的小点,如果手掌不进行抚摸,是无法感受到的。 自己似乎,从来没有认真体会摸摸树木的感觉。 袁长抬起来,树木并不高,但依旧可以看见,树尖的叶子正在享受阳光的抚育。如果有什么特效制作,这里也许会展现树木内部的繁忙。 一个成年人在那看蚂蚁,然后还很忧郁的样子,将手放在树干上。 想要聆听树木的声音? 袁长自嘲笑笑,轻轻拍拍树干,朝4s店走去。 还未走到4s店,就看见老妈从公交车下来。正好,两人一起,不必谁等谁。 店里很凉快,而且导购人员很热心,尽管现在是接近中午吃饭的时间。但是对于销售人员而言,明显单子比食物更重要。拿下这一单,一个星期的午饭钱都出来了。 销售人员是个男人,很热情的介绍以及询问老妈的意向。谁会在意那些技术参数呢?好看、坐着舒服,这才是首先需要考虑的。 就算在意技术参数,难道厂家还能给你定制不成? 袁长随意翻翻那些数据,就扔在一旁,都是垃圾车。这个价格如果让自己来组装,车辆的性能至少提高两倍。当然,里面的什么dvd、空调之类的负重,统统没有。 不过,这毕竟不是为了胜利的飙车。 袁长看着销售人员的热情,突然生出一股陌生感,真实吗? 这个销售人员真实吗?他是一个真人吗?跟自己一样,拥有人类身体并且可以自主思维的人吗? 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一个人工智能?一个拥有人类外表和内脏的机器? 或者说,整个世界都不真实? 靠! 又来了! “儿,你觉得呢?” 老妈的询问,及时解救了袁长。 袁长摇摇头,说:“不怎么样。” 销售人员面带笑意,问:“先生觉得哪里不满意,可以提出来,也许我们可以微调一下。或者,重新挑选一辆符合你们要求的车。” 袁长很想解释关于技术参数的不合理,但看到那人的笑容,突然一阵恶心袭来。 “自我”! 那是一个人充满“自我”散发的恶心,根本没有人站在那里,不过是角色而已。不仅如此,他对于“自己是个角色”毫无察觉。 他的笑容,他的话术,都是在跟我的“自我”对话,而不是跟我讲话。就像两个傀儡在对话,里面却空无一人。 萨特的恶心,袁长突然想起高中时候的课外阅读,那篇自己根本看不下去的章。完全不知道在讲什么,而现在,袁长却又亲身体会。 就是恶心。 看看那笑容,别人态度超好,说话也很中听,就算是提建议也让人不会感到任何侵犯。 但,就是恶心。 你是谁?你在想什么?你的“自我”构成是什么?你除了外表不同,跟别人有什么区别? 袁长微微退后一步,销售人员的真实感正在被剥夺,就像一堆虚拟数据站在自己面前。没有响应,就是一个空壳。 闭上眼,好一会,眼前的销售人员才逐渐真实起来。似乎刚才自己的空壳感,只是一个幻觉。 “怎么了,不舒服吗?”老妈很是关心,也是最敏感的。 袁长不好说什么,只能撒谎道:“估计有点饿了。”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老妈总是以儿子为中心,反正买车这件事情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决定的。 既然儿子饿了,当然最重要的就是吃饭啦! 袁长看着老妈,突然觉得有些内疚。 什么觉醒,去死吧! 第五百零六章 修到真实136 老妈,或者母亲,这个词汇包含了太多太多。 就算是旅行中的他在精神病院里,也没有做到完全斩杀。 更何况袁长现在,根本就不想斩杀任何自我定义。因为这些自我定义就是袁长自己,一旦斩杀,那袁长这个角色就开始崩塌和消散。 谁会愿意成为那个傻逼背景呢? 滚滚红尘,爱恨情仇,潇洒走一回。我干过收入低的工作,也通过努力进入社会上层,在贫穷的时候保持一颗奋斗的心,在富裕的时候不骄不躁。 这是大家都向往的人生。 袁长也不例外,只不过拥有上帝之后,所谓的爽点变得毫无意义。爽点就是要得不到,然后通过想象自己的飞腾,从而达到爽点的作用。 但拥有上帝之后,什么爽点无法体现? 站在地球巅峰?无限制金手指,将整个地球玩个底朝天,算不算? 宇宙的瑰丽,自己同样体验过,就算再去体验也不是什么难事。 还有什么爽点好说的呢? 失去了爽点的引诱,“自我”的存在已经岌岌可危。而另一个手段,恐惧的驱使,在袁长看来却显得烦躁不安。 自己可是拥有上帝的人,凭什么你还有资格来恐惧我? 不斩杀你已经是对你的仁慈,你tm还好意思来恐惧我?信不信分分钟斩杀你! 可是,如果没有恐惧,“自我”就会渐渐崩散掉。那种“我存在”由内而外的吞噬,并不以人类的意志为转移。 袁长能做的,也只是拖延罢了。 就比如现在,明明看到老妈对自己的爱,明明知晓要放弃斩杀,但脑子刚刚酝酿这个念头,就会同时想起这一切都不真实的结论。 还记得,最初的时候,上帝要求袁长“不要想大象”。这种思维控制,很难刻意做到。因为不管想没想大象,一旦自己想要确定自己没有想大象,这个时候已经开始想大象。 “我存在”就是唯一确定的真实。 这句话已经牢牢刻在心里,根本摆脱不了。就算无视,也会不由自主的想起。 刚才的那个销售人员,也是同样的情况。按照之前的轨迹,自己不说好好表演一番,也会将自己在技术参数上的造诣炫耀一下。 但事实上,却是那人的真实感开始剥夺,逐渐在袁长的眼中显得不真实。 这种感觉从来没有出现过,很荒谬很难以置信。可是,那种感觉就这么出现了,堂而皇之的开始剥夺真实感。 老妈现在的情况,也是如此。堂而皇之的遮盖本身的感激之情,反而认为这一切都不真实。 斩杀老妈? 开什么玩笑! 我才不要! 袁长一边走一边皱眉,想要抵制内心斩杀的冲动。 自己就是一个角色,随便怎样解释都无法改变这一点。不管是孝顺老妈还是不孝顺老妈,都是这个角色的属性而已。 的确,老妈对我付出很多,但如果仅仅以此来作为孝顺的前提,那整个母爱与孝顺就变成了一种交易。只不过,这种交易被社会认可,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孝。 用了这个标签,就掩盖了事实,让自己把注意力放在标签上而去否认这一切都是交易。 老妈对我心力交瘁,无微不至,几乎有求必应。那么作为儿子,是要孝顺。她陪我长大,我陪她变老。说得多好啊,但本质上,这种说法就已经认可这是一场交易。 假设老妈是一个魔鬼,天天鞭笞我虐待我,从来没有给我任何母爱。那么,自己长大之后,是不是可以不孝顺? 如果是,那么就确定这是一场交易。如果不是,那么就意味着孝顺是一种强加的道德束缚,不管老妈如何恶劣,自己作为儿子都必须孝顺。 这,不太好吧?怎么有点古代愚忠的感觉? 靠! 袁长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又开始思考,而且还思考得很深入。继承了旅行中他的斩杀,继续将老妈放在可有可无的位置。 问题不是“自己究竟要不要孝顺老妈”,而是摆脱脑海中的影响,也就是所谓的执着。当自己不再因为任何理由作为孝顺的缘由,这就是自由。 臣服! 哈,又是这个词。 当自己臣服之后,将船舵交出去之后,那么所有的行为都不是自己控制。而是“道”在控制,自己只负责顺从和不阻碍。 若是“道”需要自己孝顺,那么自己就顺从,做出孝顺的行为。如果“道”要求自己不孝顺呢? 袁长浑身突然一紧,仿佛全身的毛孔瞬间绽开,如同遇鬼了一般。 如果“道”需要自己做个坏人呢?如果“道”正好需要自己杀人呢?如果“道”掌控生命之船,让自己放火烧掉老妈呢? 不! 恐惧如浪潮般袭来,将袁长一巴掌拍入汹涌的大海。 袁长挣扎,却奈何海浪翻滚,不停搅动让他根本没法挣脱。 似乎第一次,真正看到“臣服”二字的含义。 看看市面上那么多讲解什么佛法、人生之类的书籍,不过是为了丰满角色的属性而已。那些夸夸其谈什么活在当下、一切都是最完美的安排,他们真的知道这些深层次的含义吗? 听起来好像非常棒,不管当下发生了什么,都不要抗拒。因为定义好坏的是我们自己,事情本身只是事情而已。让自己变得柔顺,对当下说“好的”,相信一切都是最完美的安排。 是啊,这让人瞬间就扩展了自己,仿佛没有外面的敌人,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活在当下,要行动但不要在意行动的结果。 呸! 一切都是最完美的安排,这不过是在低潮的时候,进行自我安慰而已。 如果所有的磨难,都没有终点呢?如果这辈子都处于磨难之中呢?如果最完美的安排,自己这一生在世界的位置,就是乞讨呢? 活在当下,当自己的工作被辞退,妻离子散,然后就连火锅店服务员也无法应聘上的时候,还能对当下说“好的”吗? 如果可以说“好的”,那么为什么还要改变它呢?既然想要改变现状,那么所谓的“好的”又有多少真心实意呢? 统统都是角色而已,自己要么臣服,要么没有臣服。既然没有臣服,又何必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语呢?又何必去追求什么活在当下呢? 干脆大声宣布,老子就是要控制一切,所有不符合我心思的现实,都必须被摧毁。 灵性追求,什么时候变成一种显摆?还是说,从来都是一种显摆。如果不是显摆,那么必然面临这个千古难题:我是谁。 最后的答案也必然是,一个角色而已。 第五百零七章 修到真实137 角色! 角色! 袁长快被这个词语给淹没,旅行结束之后,每天都在思考这些。就算玩游戏、锻炼身体可以暂时屏蔽思维,但自己终究有休息的时候。 而且,现在这些思考已经开始见缝插针的出现。自己好像莫名其妙就开启了看戏人模式,总觉得自己跟袁长之间出现了一层隔阂。 狗屎! 必须要想办法控制,要不然这种斩杀虽然进展很慢,但终究是在前进,滴水穿石啊! 门派! 袁长突然想到,门派不是号称洗脑能力最强吗?我不需要上天堂或进入极乐世界之类的,就让我摆脱斩杀的进程就好。 “儿,想吃什么?” 袁长很想说什么都不吃,很想现在就去找个寺庙好好询问一番。但是,又想着如果现在离开,老妈也许不会阻拦但总会不开心。 狗屎! 又是这种情况,自己在脑海中判断别人的心情。 可是,难道自己就这样离开,老妈会开心?我才不信。 但是,自己又为何要对老妈的心情负责呢?如果要负责,那么应该负责多少呢?是一部分事情,还是所有事情呢? 如果是所有事情都让老妈开心,那么自己就只是一个傀儡,愿意吗? 如果仅仅部分事情,还有一部分事情要为自己考虑,那么所谓的平衡点在哪里?我要如何判断哪些事情要顺从老妈,哪些事情要顺从自己的内心? 大事顺从老妈,还是大事顺从自己的内心? 就算所有事情都顺从老妈,自己就是一个为了让老妈开心而存在的儿子,那么当老妈死了之后呢?那个时候的自己估计五六十岁吧,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自己的人生都是为了让老妈开心而存在的,现在老妈死了,这些事情应该怎么办?工作是老妈满意的,媳妇是老妈满意的,自己会满意吗? 如果满意,是妥协之后的无可奈何吗?如果是发自内心的满意,那么当初是在顺从老妈还是顺从自己内心? 还是说,老妈的开心,正好跟我的内心冲动一模一样?有这种可能吗?两个完全不同年代的人,接受完全不同的教育,处于完全不同的年龄。 也许,老妈的开心就是看到我开心。既然这样,那么还需要考虑顺从老妈么?反正老妈的开心是建立在儿子的开心上,所以我只需要考虑自己就好了。 如果老妈的这种开心只是一种委屈求全,想着儿子开心就好。那么我应该顺从自己的内心,让老妈看到自己真的开心?还是转而委屈自己,以求得老妈的开心? 袁长突然想起旅行中他得出的那个结论,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爱老妈,母爱也没有想象中那么伟大。 诚实到残忍,果然名不虚传啊! 跟老妈在肯德基吃了之后,懒懒不想出去走,蓉城的太阳实在是热。 也不知道是不是想了这些内容之后,袁长没有那么冲动,反而有种老子累了你想干嘛就干嘛的模样。 随便你要地球爆炸还是外星人入侵,我不想再思考这些让人痛苦的问题,随便你要干嘛! 这是不是一种臣服呢? 袁长觉得算不上,因为臣服就是臣服,没有哪一种臣服这个说法。而且,臣服不仅仅是放手让“道”来掌控那么简单。 如果通过“道”来掌控,生活会变得较好,至少不会变得更差。那么自己的臣服,自己的放手会让整个人身心轻松许多。 但是,当“道”需要自己变成坏人的时候呢?自己肯定会立马起身,躲过生命之船的掌控权。可是这种臣服,有哪里算得上是臣服呢? 所以,自己总是假装臣服,时时监控生命之船的走向,一旦发现不对就立刻伸手夺走船舵。 关键是,这个“不对”的定义是什么。收入没有增加?遇到更加困难的事情?生活变得支离破碎? 但是,谁又知道,后面会不会有反转呢? 就像自己在澳大利亚打工度假那次旅行一样,如果不是赌场前期输掉了接近九百的筹码,最后自己也不会直接压一百澳元在一个数字上,那么自己也不会中35倍的赔率。 还有那次带着记忆旅行,如果不是异界行抓走了小雨,自己能跟小雨走到一起?好多事情看起来荒谬无比,其实有一只手在推动。 咦? 不对,那些旅行都是自己创造的世界,所以那只推动的手可以说是我自己。那么,在这个世界上也有一只手? 岂不是,自己也在一场旅行中?! 凡是双眼看到的,都是虚假。 凡是有角色存在的,都是虚假。 靠! 又来?! 袁长发现,自己已经没法脚踏实地的相信眼前世界是真实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脑海中就会蹦出这些念头。 在精神病院里,花了那么多章进行斩杀,肯定不会毫无效果。当初的他看不出来有什么效果,而袁长却是很明显。 真实不真实,虚假不虚假,角色,自我定义,这些词汇始终盘旋在脑海中。 不管看什么事情,都能看到自我编织的定义,每个人身上都浓浓的充满“自我”。并且为了角色的丰满,不断加强“自我”。通过别人的关注、自己的炫耀,以及内心的恐惧。 我该怎么做? 其实答案早就有了,怎么做都可以! 我只是那份觉察,不管怎么做都属于袁长,都属于这个角色的属性。所以,随便怎么做都可以。 就算发生任何后果,那也是发生在袁长这个角色身上,我只是在一旁看戏而已。 既然这样,自己为什么不能臣服?为什么想到要做坏人的时候,会如此难受?想要自己会斩杀老妈的时候,会如此恐惧? 谁在恐惧?袁长,对吧,统统都是这个角色。我只是负责光影显现的屏幕而已,管你光影究竟是什么内容。 唉 袁长轻轻叹口气,这是摆脱不了么? 之前还想着利用门派,自己要是去了,还不知道谁给谁洗脑呢! 靠! 如果那份觉察可以说话,肯定会说:“这个傻逼,老子费了多少功夫,才将自己欺骗到如此地步。你居然想要斩杀自我定义?!” 袁长自嘲的笑笑,斜靠在椅子上,似乎懒懒不想再思考。 但他知道,这种思考不会结束,因为“自我”没有死亡。 第五百零八章 修到真实138 吃过饭,袁长和老妈随意在街上走着。不知不觉,就来到春熙路。蓉城人经常来春熙路,并不是因为春熙路多好,而是懒得去找其他地方。 当选择是一件麻烦事的时候,那么就选择春熙路吧,反正到处都差不多。 春熙路主要是由于曾经的历史,从而在蓉城人心中占据了购物好去处这个位置,就商品价值而言,跟其他地方区别不大。 既然是步行街,那么必然会有很多活动方搭着各种广告,开着音箱努力宣传。 今天,却有一个别样的宣传。并非商品,也非广告,而是素食主义者的呼唤。 作为华人,想要成为素食主义者很难,更别说这种宣传。袁长长这么大,还第一次看到这种大规模的宣传。 很安静,没有人在讲台上瞎比比,也没有人发传单讲什么吃素的好处。 三十二个女孩子,身着白色t恤,浅绿色的袖口和领口,显得清新阳光。 站在那,双手带着手套,捧着食材。 食材,多么好听的名字啊。只不过现在,它们的名字也许是,动物的尸体。 那些年轻小女孩,本应该洋溢着青春的笑容,此刻却没人能笑得出来。手里捧着各种尸体,小羊羔、小兔子、小鱼、小鸡、小鸭、小猪 t恤后背上印着不同的字样:“别吃我好吗”,“我有点想妈妈”,“想跟妈妈一起看星星”,“小溪才是我的家”,“我们一起玩耍好么” 好多女孩子,都在哭泣。看着手中的尸体,想象着平时烹饪的模样,不由自主便落下眼泪。阳光普照,此刻大家的心里却是有些寒冷。 无言,无声。就这么站着,三十二个女孩子,面朝四面八方,手里捧着尸体,就这么站着。不需要什么宣传,这就是最好的宣传。 看看那些小动物,还那么小,还没有长大,甚至都还没有听妈妈讲故事,就被人类硬生生将其分开。为了什么?难道自己就是如此残忍的动物? 为了口腹之欲而杀掉它们,甚至为了无上的口感精心调养,最后只为整个动物最精华的一部分。难道杀掉它们,自己晚上不会做噩梦吗? 难道吃掉它们,自己不会有罪恶感吗?眼睁睁看着它们失去生命,看着它们闭上眼睛,难道自己就没有一丝波澜吗? 因为我们人类是明的开创者,所以肆无忌惮的捕杀动物吗?这算什么明? 难道动物不会痛苦?如果有一天,有外星人将我们当作食物,那我们是怎样的心情?当自家亲人被拿去变为食物,难道我们会高兴?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如此残害动物?它们有灵魂,它们有恐惧,它们有情感,为什么我们要如此残忍? 手中的尸体,似乎比想象中的重了许多,那些漂亮的女孩子哭得一脸鼻涕眼泪。 不仅女孩子在哭,一些围观的群众也留下眼泪。当然,大部分是女性,很多男性根本不屑一顾,但是碍于这种氛围也没人故意挑事。 袁长想起马桶侠的时候,那时人类被怪物逼迫,只有团结才是最好的选择。可惜,在人类的劣根性中,站稳脚步后便开始争权夺利。 而那时,似乎没有人可怜怪物,也没有人可怜这些食物。不过现在,人们的生活好了,一些情感不由自主的展现。 素食主义者,就是其中的一种。 老妈并不赞同,因为那个年代的人,特别是爷爷辈的人,都是饥荒饿过来的。对他们而言,命都快没有了,还谈什么情感。 袁长也不好说什么,这种吃不吃动物的话题,根本没有答案。更何况,这个世界都不真实,那个动物真的存在吗? 不管吃素还是吃荤,统统都是角色的属性,统统都是“自我”这个舞台的元素。就算再怎么残忍,也无法超越屏幕的存在。 二元对立,不管自己选择哪一方,都是虚假的。只要跳出二元对立,才是真实。因为不管是善还是恶,都有自己的界限,都是局限性的。 而真实,怎么可能是局限的呢?如果是局限的,那么局限的外面是什么?所以,真实一定是无限的,那么换而言之,局限的都不真实。 善恶,都不真实,两者都不选。 袁长甩甩头,不让自己继续思考。看着那些女孩子,捧着尸体,内心有些触动。 这,似乎将是一次很好的体验。 天堂。 袁长冻结了一切,自己在彩色星球上踱步。 现在的他,根本不敢看小雨,虚假两个字如同鬼魂一般紧紧跟随。 “创造一个吃人的世界吧,我也去体验一下,被吃掉究竟是怎样的感觉。” 上帝:“好的。” 袁长:“这次活久一点,我不想回来之后又被什么斩杀纠缠。这次旅行400年,我还从来没有活那么久。” 这也算是一种逃避的方式吧,自己如果创造世界去旅行,那么就可以完美避免什么斩杀的思考,也不会看到什么都反问自己真实吗。 袁长跟老妈说了一声,撒谎跟朋友出去旅行,大约5天左右。至于联系方式,袁长利用未来的人工智能代码,暂时解决这个问题。 至于去哪。袁长本来想找个景区再找个酒店之类的。后来一想,自己不是有套大房子,还有三辆车停在那。自从那人给了自己之后,还一次都没去过。 银行卡里也有许多钱,都是那次翻译软件带来的红利。说起翻译软件,袁长发现似乎挺火,不过他的心思不在这里,也没有关注这些内容。 总之,袁长决定睡在自己的房间里,反正什么都是齐全的。 那个跟老妈联络的人工智能,很脆弱,因为根本没有足够的运算力去支撑。不过,随意讲几句,一旦超过计算荷载,就拒绝回复。然后过一会再说,“信号不好,回房间联系”之类的。 这次旅行400年,换算过来大约4天零4个小时。配合自己的房间,简直一切都是完美的安排。不用担心酒店清理之类的,也不用到处跑,就在蓉城就在自己家里。 虽然这个家,一次都没有来住过。 袁长没有要求什么,只是设定吃人的世界,好让自己体验一把当作食物的情感。最主要的是,这4天自己都可以不用思考什么斩杀之类的。 那么,开始吧。 “剥夺记忆!” “旅行开始!” 第五百零九章 修到真实139 “今天,是我们吃货星吃货的盛典!” “每一个吃货都不能错过的盛典,这里不仅汇聚了所有吃货的最高追求,也云集了来自各地的食材。就算只是看看,也是一种享受啊!” “没错,相信大家都等不及了。接下来,请跟随我们的镜头,一探究竟。” “哇!看见了吗?吃货们都翘首期盼,而最前方则是烹饪的位置。现场的吃货有福啦,不仅可以看还可以问,甚至享受烹饪带来的乐趣。” “当然,场外的吃货们,可以通过链来参与互动。同样有机会获得下一届盛典的门票哟!好啦,让我们进入正题,看看第一位烹饪大师会带来怎样的惊喜。” “看啊!第一位烹饪大师竟是现任的创意烹饪,要知道获取这个称号并不难,但是难在保持这个称号。而现任的创意烹饪大师已经蝉联这个称号七年!” “嘘现场一片安静,这是属于我们吃货星的荣誉。每一次烹饪都值得尊重,每一位大师都值得尊敬,而每份食材都值得感恩。” “聆听烹饪的过程,这是每位大师提升的秘诀,也是吃货好好享受食材的开始。我们见过太多的明,都不尊重食物。他们坐在餐厅,等着上菜然后吃掉。这种行为,简直就是对食材的亵渎!” “任何食材都会在烹饪进行反馈,烹饪从来都是饮食的一部分,如果不能静静欣赏烹饪的过程,又怎么可能享受整个食材带来的盛宴呢?” “也唯有我们吃货星吃货,才能将这一切发扬到极致看!创意烹饪大师鞠躬,然后拿出精心准备的食材,哇!哇!” “看见了吗?难以置信,就连现场的吃货都下意识睁大眼睛!整个会场一片安静,只能听见油在的轻微声音。这就是烹饪享受的开始,从那股轻微的油珠翻滚的声音开始。” “没错,你没有眼花。在这种盛典上,竟然大师有勇气选择这样的食材,我们还能说什么呢?这是号称最难烹饪的食材,也是最难拿捏火候的食材人类婴儿。” “众所周知,人类作为菜单里的食物已经近百年的历史。不管是人类的肌肉弹性,还是血液中富含的各种微量元素,都是上上之选。当然,最关键的,最重要的,还是人类的明。” “每一口吃下,我们都能感受到人类明在绽放。那不是低级明,人类已经走向星际时代,善恶爱恨,这些情感的交织让人类的烹饪碰撞出无数火花。” “我们吃货星吃货,从来都不是为了填饱肚子而吃,那是对饮食的亵渎。当我们发现人类的时候,整个吃货星都在欢呼,又是一个新的明添加到菜单上。” “看看,那完全不同与其他食材的明,轻嗅那向上的拼搏气息,绝望中依旧不放弃的精神让整道菜都散发着光彩。每种食材的明都会带来完全不同的体验,而人类明则是其中的佼佼者。” “但是,人类婴儿,却如同白纸一张。寻常烹饪大师制作出来的人类婴儿,只能走清淡路线。而在盛典上,走清淡路线是不是有些冒险?” “听!人类婴儿在哭泣,也许是因为热气的影响,在烹饪之前就开始哭泣。多么美妙的声音啊,不夹杂任何深层次的含义,就是单单纯纯的哭泣。呵呵,突然让我想起了初恋时的单纯。” “哈!我们刚刚获取的资料,这次食材的来源地竟然创意大师自己饲养星球。为了保持人类的纯洁,那个星球上的食材都没有经过任何饲养。” “他们自力更生,就像他们的祖先那样,独自勇敢坚强的生活在星球上。这样的人类,尽管在肉质上保持着天然的成分,但没有了明的积淀,总会少了些味道。” “更何况,这份食材还是人类婴儿,更加单纯如白纸。哇!不仅如此,大师还采用生扣的策略,在婴儿降生之前就将其从母体取出。这样的婴儿,甚至还没有被空气所污染,看来大师要将纯白进行到底了。” “油温在升高已经滚烫啦!这次的油,也不是一般的油。大师所用的油,全部来自该婴儿的直系女性家属。也就是母亲、外婆,外祖母等等。这样的人类油脂进行烹饪,可以最小程度的减少对食材口感的破坏。” “7秒!大师将人类婴儿送入滚烫的油中,我们可以看到皮肤开始金黄,一阵香味飘散而出。大师握着婴儿的脚踝,哈哈,这是利用人类明中的阿喀琉斯的故事。放在这里,也算是相得益彰。” “7秒就起锅,当人类婴儿摆放在盘子里时,还可以看到呼吸和微微起伏的胸膛。棒!不愧是大师,先用自己的饲养星球保证了食材明的纯洁性,然后利用生扣保证食材本身的纯洁性,再加上用油全是女性直系亲属,最低程度破坏口感。” “让我们期待评委的点评” 金廉助帝国。 今天是一个值得欢庆的日子,当然,仅仅限于普通民众和敌对势力。 袁长,作为帝国第一精神大师,今天决定放弃在帝国享受的所有,跃迁到宇宙深处以继续修行。 帝国第一人这个名头,从来都不是那么容易获取的,更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让别人赞成的。 袁长拿到了,而且还霸占了不少时间。今年已经两百余岁的袁长,身体机能开始慢慢下滑。不过对于精神大师而言,这并不重要。 最关键的是,袁长发现自己近五十年来,修为毫无精进,甚至要非常努力才能保持修为不会倒退。 袁长知道,自己作为帝国第一精神大师,在整个帝国处于什么状态。千丝万缕,就是这个形容词。自己不是一个人,还有诺大的家族。 自己这一走,对于整个家族绝对是相当大的打击。不是没想过这些,而是这些都不如自己的修为重要。 袁长隐隐有种感觉,想要突破必须离开帝国,而且突破之后绝对是另一番天地。 就这样,帝国元首赐予最高荣誉,号召广大民众学习这种精神,努力成为帝国的骄傲,让金廉助的旗帜插遍宇宙。 空间跃迁,启动。 袁长驾驶的星舰顿时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 第五百一十章 修到真实140 袁长轻轻悬浮在空中,整艘星舰只有他一个人。对于精神大师而言,一人操纵整个星舰并非太难的事情。 之所以普通人做不到,是因为精神力不够强,不足以在将星舰纳入整个精神范围中。 非精神大师的人都会有一种错觉,好像精神大师就是人形的智脑,然后精神力量爆表可以瞬间计算出整艘飞船的所有状况,以达到完美掌控的状态。 完全不是这样的。 将精神力展开,并包裹星舰之后,整艘星舰就成为身体的一部分。试问,自己走路、跑步、跳跃等等,需要提前计算很多东西吗? “大师,我们已经离开帝国境内。” 这是星舰的智脑在说话,再次强调,精神大师不是人形的智脑,不会拥有爆表的计算能力以及夸张的记忆力。 智脑的存在,储备着许多资料。而且由于是袁长的坐骑,再加上这个是一次不知归期的行程,所以智脑是帝国顶尖的,其资料库也是完备的。 呼终于离开了。 袁长这个念头最初出现的时候,是五十年前。也就是说,袁长为了这次的离开,整整犹豫了五十年。 在这五十年中,他并没有所谓的安排后事,或者将敌对势力铲除让子孙可以从容应对。 完全没有这样的行为和思考,袁长一直在犹豫,一直在脑海中斗争。因为自己的家族,就是自己的羁绊啊! 个人名义荣耀这些,对于袁长而言如同浮云。但心里就是放不下自己的家人,也许,这是老人的通病吧。 想想自己年轻的时候,多么豪情万丈,成为帝国巅峰就是一生所向。为了这个目标,可以说是抛弃了一切。 只是到后来,随着见识的增多以及年龄的增长,对于荣誉这个东西越来越淡薄。渐渐的,家人以及情感的地位,正在逐步提升。 但让袁长做出离开帝国这个决定的,却是一种不真实感。仿佛整个世界都不真实,而自己看中的家人和情感也同样不真实。 就是这种不真实感,让袁长的修为无法再精进一步。尽管他是帝国第一精神大师,尽管有着属于他的传奇,但毕竟不是巅峰。 先不说那些典籍中存在的前辈,仅仅是自身的感觉,就能明白自己还有突破的空间。而每一次当自己想要离开帝国进行突破时,就会不由自主的担心,自己将会抛弃家族。 这种恐惧牢牢折磨着袁长,折磨了近五十年。 精神大师的力量源泉,就是对精神的肯定,以及自己的感悟。除了最开始按部就班感受精神力和提升精神力之外,后期的进阶全靠感悟。 甚至,没有一个可以广泛认可的教科书。因为每个人的进程都不一样,某甲在第二阶段会感悟到a,某乙在第二阶领悟到也许是某甲晋升第六阶的钥匙。 总有人喜欢用科学来解释一切,但有些东西就是没法用科学来解释。因为科学能解释的东西都有一个根本要素,非常关键的要素,就是规律性。 某样东西必须具有规律性,才可能被科学所研究。如果没有规律性呢?那么科学又如何总结归纳呢? 人心、意识、精神,就是无规律的事物。想想金廉助帝国,横跨三十五光年的版图,但对于精神这方面依旧是懵懵懂懂。 不是没试过大规模办学,不是没试过打破传统老师只有几个弟子的教学方式。有用吗?有,但是效果很低级。 精神大师在课堂上,面对几百人进行演讲。然后,所有人都能入门。接着,再也没有办法提升分毫。帝国一年又一年的实验,编写教材,将大部分精神大师的笔记、感悟集结出版。 有用,但是投入和产出完全不成正比。低阶的精神大师作用很几乎毫无意义。因为低阶精神大师能做到的事情,现有科技完全能做到而且还更好。 这是一场修行,只有靠自己。老师的作用,就像一幅地图那样,指出你现在的位置并告诉你到下一个位置需要哪把钥匙。但这个钥匙必须自己去拿,也就是需要自己感悟。 总而言之,无规律性的事物很难通过科学大规模铺展开来。 “既然离开了,那就继续跃迁吧?” 智脑:“提醒,星图并不完整。” 袁长笑笑,说:“没事,本来这次就无目的,所以怎么跃迁都不是错。集中能量,完成一次最远的跃迁吧。” 跃迁开始,袁长继续盘腿沉思。 这次离开帝国,看似自己主动离开,其实是逼不得已。 袁长感觉脑袋快要爆炸,对家人的执着一直折磨他。但要抛弃家人,想想就令人感到窒息。那是我的家人啊,不是什么陌生人,怎么可能抛弃? 不过,当他真正踏出这一步之后,反而松了一口气。就像当初老师的考核,明明想要继续复习,却又期待考核的来临。当考核真正来临时,反而松了一口气。 袁长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么放不下。只是通过想象,似乎难以放下,但真正离开之后,更多的则是自由。 这五十年来,自从第一股不真实的感觉袭来,这股不真实感如同挥之不去的阴影。袁长从理智上知晓,这种感觉是突破的契机。但认真想想,一切都不真实,那么我自己呢? 有古籍对这种状态进行了描述,什么五蕴皆空、恒久非二元觉知之类的。但这些东西,自己只会赞同一部分。 袁长知道这是一个契机,但又无法抛下家族,所以才会折磨了五十年之久。也许,就是帝国第一精神大师的称号,让自己踌躇不前。 很多人在劝自己,并且分析利弊。可是,这些重要吗? 而那些利用亲情来操纵我的行为的家人,现在想想,实在有些可恶。 罢了罢了,自己已经离开,还想这么多干什么。 让我看看,所谓的五蕴皆空究竟是个什么玩意!还有那不真实的感觉,你也出来让我看看,这个世界怎么就不真实了? 袁长放慢呼吸,轻轻感受每一次呼吸的节奏,以及气流带来的微微颤动。这是一种静心的法门,很简单也很实用。 大脑永远处于思维混乱的状态,袁长能做的,就是将心神慢慢下沉,体会那思绪与思绪之间的空隙。这种方法很有效,因此袁长体验过几次难以置信的狂喜。 当他将这个发现告诉老师时,却换来两个字: “魔障。” 第五百一十一章 修到真实141 “各位吃货,这里是盛典,欢迎继续收看。” “刚才我们已经看到创意烹饪大师的精彩烹饪,不得不说,7秒的时间远远达不到肉质全熟的标准。但这道菜肴,本身就不适合全熟。” “人类婴儿纯洁如同白纸,加上大师刻意营造的封闭环境,更让这份纯洁凭添一份韵味。而评委的表情也明显被征服,现场的吃货有福啦!这些大师的作品,可不是随时都能品尝到的。” “那么,接下来,出场的是冉冉升起的新星,毅力烹饪大师!” “猜一猜,他今天会准备怎样的食材呢?大师今年刚刚摘夺毅力烹饪的称号,面对一名蝉联七年的创意烹饪大师,他又将如何应对呢?” “天啊!我是不是产生幻觉了!各位吃货,你们看到了吗?毅力烹饪大师拿出的石材,依旧是人类婴儿!” “大师之间的对垒,任何一个细节就能决定成败。不管怎样,这种不服输,这种直接挑战的精神,都是我们烹饪大师的传承。” “没有哪位大师的晋级之路是靠着畏畏缩缩得来的!这条路是属于勇者的道路,这条路充满了艰辛和汗水,绝不容许一丝懦弱。” “大师没有回避,哪怕看到创意烹饪大师的作品,他依旧选择同样的食材。勇气可嘉,但我们不禁要问,作为纯洁代表的人类婴儿,已经被烹饪到极致,大师又将如何超越呢?” “让我们来看看资料,哇!我要为刚才的语言道歉,是我的狭隘产生了偏见。我要正式道歉,这种烹饪手法也让我明白,为何自己只能成为一个评论者而不是烹饪大师。” “我们都知道,任何食材除了肉质之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因素,就是情感的纠缠。任何食材的明,都会充满善恶的较量。而这种较量将会沉淀在每一份食材上,如同整个明的沉淀。” “而人类婴儿,作为一个还未出生的个体,其情感沉淀远远不如成年人类。这也就导致婴儿的口感,少了几分浓烈多了几分清淡。所以,清淡口味的人类婴儿一直是主流,也是餐桌开胃的必备菜肴。” “但是,大师就是大师。从来都是化繁为简,如今毅力烹饪大师却是化简为繁,给我们好好上了一课。我必须道歉,是我太小瞧大师的烹饪理念。” “每份食材都有自己独特的明,如何将这些明完美融合在食材当中,一直都是每位大师不懈努力追求的境界。而对于食材本身明的了解,同样是大师不可或缺的知识。” “可以毫不夸张的讲,每位烹饪大师都是博学家,对于食材明的理解都有自己的把握。明的发展和经历,造就完全不同价值观的食材,这些东西都会沉淀在食材当中。” “也许普通烹饪学徒不会在意,但作为大师,这一点必须在意!比如虫族的明充满侵略和暴躁,那么爆炒配合辣酱一直是不二之选。再比如死灵法师,飘渺阴暗的明,更适合沾着蜜汁柠檬生吃。” “那么,我们的毅力烹饪大师,又是如何化简为繁的,又是如何拥有自信来处理人类婴儿呢?广告之后,继续精彩。” 跃迁结束,这已经是第十九次跃迁。 袁长皱着眉,一阵难受包裹着他。就算隔着星舰,他也能感受到整片星域有着浓烈的绝望气息。 精神大师对气息的敏感,是随着境界的提升而提升,根本不需要语言的协助,往往一个人站在面前就能感受到对方的本质。 如此浓烈的绝望气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片星域已经处于帝国版图之外,而且袁长是随机跃迁,根本不知道这个位置在哪里,就连智脑的星图推算也仅仅得出一个大致的范围。 最关键的是,这股绝望的气息并非死亡的气息。如果发生大规模混战,或者单方面屠杀之类,星域中残留的将是厚重的死气。 而这绝望的气息,明显是智慧种族对于无法抗拒的事物产生的绝望。但又有什么事情,可以让整个种族产生绝望呢? 恒星爆炸,而明还没有飞出母星? 大规模陨石袭击,明自身毫无胜算? 黑洞坍塌,释放高强度离子射线? 就算这样,也不至于如此绝望啊!只要是智慧种族,都逃脱不了神话故事的传说。那是明早期用来解释各种现象的手段,并且也是赋予明希望的手段。 任何绝望的事情发生,智慧种族中总会出现某些个体,宣扬希望或者种下希望。 没有哪个明可以在绝望中发展前进,就算环境绝望,那么发展明的种族依旧保持着希望,这才有可能维持明的发展啊! 环境绝望,整个种族也绝望,还谈什么明发展呢? 袁长正准备查探,一股令人窒息的恐怖精神力量陡然降临。不,严格来说,还没有降临。 这种感觉就像一座山突然崩塌,虽然声音还未传来,但隐约能感受到那股势不可挡的威力。 “走!” 袁长果断燃烧自己的精神力,努力在磅礴的精神泥潭中挤出一条道路。 智脑同样超负荷运转,想要找寻那薄弱点。 嗯? 那恐怖的精神力量突然一滞,怎么回事? 袁长来不及细细思考,先逃离这个地方再说! 星舰再次跃迁,消失在那片充满绝望的星域里。 “呼” 袁长松了口气,放松下来。刚才的境况虽然短暂,但让他有种窒息甚至死神降临的感受。 多久了?这种徘徊在死亡边缘的气息,自己有多久没有体验到了? 帝国第一人? 看似是个荣耀的称号,其实是一种束缚。这个称号让自己的行为改变,让自己开始考虑自己是不是对得起这个称号。 狗屎! 老子袁长还需要对别人解释?! 还需要为了一个破烂称号而思前想后?! 怪不得修为无法精进,这种情况下,还谈什么修行?! 仅仅是一个称号就可以改变自己的行为模式,改变自己的思维模式。自己不是一个人,自己还有家族,自己背负着整个帝国的荣耀。 去死吧! 从现在起,自己的行为将不会受到任何外力的影响,能影响我的只有我自己。荣誉称号不可以,朋友不可以,就连家人也不可以。 我是袁长,没有人可以替代我活在这个世界上。既然无法替代,那我又何必按照你们的想法做事呢? 就算是家人,就算是亲情,也不行! 第五百一十二章 修到真实142 袁长翻看着古籍资料,一些是老师的传承,一些是好友的传承。 很多古籍都描述了“空”,描述了“无”,还有“非二元觉知”这种东西。似乎到最后,精神大师的修炼都是殊途同归。 如果真的有某种东西是一切,那么必然大家都会到达同一个地方。 仔细翻阅古籍,竟找到几种不同的修行法门,也不知道有用还是没用。 “问自己我是谁:出自raaarshi,找张纸找只笔,然后不断询问自己我是谁,将得出的答案写在纸上,然后推翻自己的结论。如果你能够写出某种确定的答案,说明还有路需要继续前进。” “自体解析:出自jedenna,同样是用笔进行书写,不断询问自己究竟什么是真实,然后再试着推翻自己的结论,一直到最后。比如,这里有一颗树,那么我要如何确定这里以及这棵树是真实的呢?” “见证:出自zhangzi,蝴蝶梦见我还是我梦见蝴蝶?你以为是你的那个你,并不是你。你以为你以为是你的那个你,也不是你。从别人的眼睛中看自己,随时随地将你和非你分开。” “内在身体:出自eckharttoe,感受自己的身体,手、脚、膝盖、胸等等。会有一种微微发麻的感觉,保持住这种注意力,随时随地,哪怕在跟人交流的时候。这个感觉并非来自外在身体,而是内在身体的呼应。” “无为:出自ozi,不要用脑子去思考,顺应道而作为。将自己的思考、权衡等等全部清空,感受道的存在,让道来驾驶生命之船。像水一样,跟随地势而流动,我们要跟随道而流动。” 袁长揉揉脑门,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抉择。 回想起老师的教导,“如果没有这个,你会怎样?” 那时自己还没有踏上帝国巅峰,但已经小有名气,属于年轻一代的佼佼者。但也仅仅是佼佼者而已,为了青年大赛的冠军,自己很是忐忑不安甚至发展成病态的惶恐。 老师:“如果没有这个冠军头衔,你会怎样?” 当时的自己很惊慌,因为这么多年来,青年冠军一直是自己追求的目标。如果没有这个头衔,自己很难想象自己的处境。被人嘲讽?失落?丢脸? 用老师的话讲,人人都有自己看中的烦恼,大家都以为斩杀妄念之后自己可以过得很好,但从来没有人仔细思考过什么叫做妄念。最简单的,想象自己未来很有钱,这就是妄念。 但是,想象自己今晚能吃饱,这算妄念吗?想象自己一会去拉屎,这算妄念吗? 任何念头都是妄念,因为本身是不存在念头这个东西的。 那么,没有这个念头,你会怎样? 当时的自己没有参透,输掉青年大赛的冠军,甚至连季军也输掉了。几年后回头来看,这些头衔可有可无,并不是那么重要。 当自己以为看透的时候,老师接着说:“这并非斩杀也并非摆脱,只不过换了一种东西来看重而已。试想一下,如果此时你的精神力被废掉,你会怎样?” 会怎样? 除了恐惧还能怎样? 自己作为专修精神力的人,如果精神力被废掉,那相当于运动员断腿、作家变白痴。这种情况一直是自己极力避免的状况,更别说特意去思考。 如果自己的精神力被废掉,那么想想都觉得恐怖,浑身颤抖,想象着自己再也无法攀登高峰,这辈子只能沦落在某个地方,孤零零做着勉强度日的工作。 卧槽!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可怕的吗? 想想自己踏入精神力修行的那天开始,似乎自己就给自己定了目标,最终目标当然是巅峰啦。然后一步一步分解为小目标,靠着这些小目标的达成以推动自己的修行之路。 “没有这个,你会怎样?” 老师的这句话,到现在都还适用。 每当自己以为看透世间的时候,自问这句话,就会发现依旧还有自己割舍不下的东西。比如之前的家族,自己会担心这样担心那样,反正就是不敢完全放手。 自己给自己设定某种界限,将自己认定为必须拥有某样事物。大到荣誉、目标、责任,小到吃饭、睡觉。 如果是在科学界,这种做法当然是好事,可以更快更稳更准确的推进当前科研项目。 但放在精神力修行上,则适得其反。 任何限定,都是作茧自缚。 老师一直在让自己摆脱对事物的执着,可是有些执着自己根本不愿意摆脱。比如家人,别看自己已经离开帝国疆域,但真要此时收到家族的求救信息,自己绝对立马回去。 而且,对这些事物的执着,就是构成我们本身的要素,甚至可以说我们就是这些执着。每当想要摆脱这些执着的时候,就会相当难受和痛苦。 比如老师曾经问的,如果自己的精神力被废掉,会怎样?当时自己除了恐惧惊慌之外,会下意识的思考未来出路。比如自己应该去学门手艺,或者,凭借自己拥有的某些特质,找份工作之类的。 最开始,面对这类问题,自己采取的是逃避。而老师的存在,则让自己必须面对这些恐惧。但是,思考另外的出路,仅仅是转移注意力而已,让自己认为废掉精神力不重要。 只是找了个其他事情,来代替罢了。 放弃任何手段,直面恐惧,然后就会发现这些恐惧是自己带来的。因为自己的执着,因为自己给自己设定的界限,换而言之,这些恐惧也是自己。 自己就是一团恐惧构成的。 “摧毁问题的,从来都不是答案。” 老师的这句话,自己略有理解,但还不能完全掌握。因为不是所有的问题,都可以用这句话来解释。 自己给自己设定界限,让自己成为局限的某个个体。但是,放弃所有的界限之后,自己还剩什么?那时的自己,又是谁? 一个遵守法律的自己,跟,一个不遵守法律的自己,难道是同一个人? 袁长现在都没有理清楚这些事情,但他有一种预感,解决这些问题之时,就是修为突破之日。 老师似乎把什么多看得很淡,就算是死亡,也是老师时常抚摸的话题。 “整个世界对老夫而言,死亡才是最可靠的伴侣。” “如果你明天就死,那这件事还有多重要?” 袁长有时想着死亡,那是一种解脱。但有时想着死亡,却是一种恐惧。自己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老师总是对这个问题笑而不答。 别看自己是帝国第一精神大师,那是在老师离去之后的事情,而且自己现在的高度跟老师比起来,还有很大的差距。 在帝国,自己已经找不到突破的契机,甚至连突破的理由也找不到。再加上那一股不真实感的袭来,袁长知道自己必须做出选择。 事实上,选择早就做了,只是一直在斩断那些阻碍之物。 第五百一十三章 修到真实143 自己的精神力被废掉,会怎样? 自己追求的目标没有达成,会怎样? 自己一心向往的成功失败了,会怎样? 这种恐惧都有一个共同的模式,就是,“自己为了这个付出如此巨大的努力,怎么可以这样”之类的。 好像自己为了某件事情付出所有,就必须要有回报才行。一旦没有回报,自己就会觉得天崩地裂。 这也是为什么,仅仅是想象,也会带来如此巨大的恐惧。 而死亡,就是一种解脱。不是当自己真正死去的时刻,而是在活着的时候,死亡就是一种预订的解脱。 没人可以逃脱死亡,就算现在帝国正在研究的换脑技术,那又怎样? 长生不老,并不代表永生。只是不会正常老死而已,面对灾害,面对杀手,面对战争,一样会死亡。 就算科技再发达,哪怕每个人都有备份,但终究还是会出现意外。 哈! 就是这种“自己付出那么多,所以必须怎样”的模式,让自己难以承受任何跟愿望相违背的现实。 当这种打击真实出现的时候,自己会难过痛苦,但紧接着,自己又会重新鼓起信心,继续或者换个方向。 但是,依旧没能逃脱这种“付出,所以必须”的恐惧模式。 这是一种利益的权衡,在当前环境下,自己付出那么多甚至抛弃一切,只为了某个目标。而此刻,某个目标没有实现,自己却损失了那么多,所以才会难受痛苦。 可是,谁知道未来会怎样? 不对! 这是在抱有希望,同样只是自己的幻想而已。潜台词是,现在的不好并不代表未来的不好。可是这一点,自己根本没法确认。 如果一直到死亡,都处于失败的恐惧中呢? 这完全有可能啊。 “放下一切希望,就像死亡那样。” 老师的话语突然跃入脑海,袁长有些发愣。 自己的精神力被废掉,那么意味着一直以来,自己以一名精神大师自居的日子将会结束。而自己认定的界限,那些自我定义构成了自己。 当“得知”精神力被废掉之后,自己会迅速找寻其他替代方案,归根结底就是自我定义需要存活,它必须定义某样事物。 而死亡,则是告诉自己,无法拥有任何东西,最终也无法定义任何事物。 “我是一个精神力大师”,被废掉后立马抓住其他,“我是一个有某种特质的人”,“我是一个靠其他事物存活的人”等等。 这就是一种模式,恐惧的来源,也是自己这两百多年来存在的模式。 自己不仅定义,而且还牢牢抓住这些定义。事实上,这些“抓住”就是执着。 “我是一个左手喝汤的人”,这是一个自我定义,但自己并没有牢牢抓住,如果用右手喝汤也可以,甚至不喝汤貌似也无所谓。 因为无论如何,都有自我定义的存在。但自己不抓住,那么就不会有执着,也就不会有恐惧。 有些自我定义重要,有些不重要。对于不重要的自己当然不会抓住,而对于重要的自我定义,自己敢放手吗? 袁长长长吐了一口气,细细思考这个问题。放手,在某种程度上讲,就是无为。 那么,谁又来规定,哪些自我定义重要,哪些不重要呢? 这个肯定是自己说了算,因为所有的自我定义都在脑海中,肯定只有自己说了算。哪怕被威胁,哪怕整个社会都鼓吹,但最终决定的依旧是自己。 比如,有人拿着枪威胁我,背叛帝国还是生命。看似毫无选择,其实自己是把生命这个定义看得重要,所以才会妥协去背叛帝国。 明明可以选择结束生命的,对吧。 但自己又为啥将一些自我定义看重,另一些又不看重呢? 是谁在让自己决定,哪些自我定义重要呢? 父母、学校、社会,而且自己相信了他们,所以才跟随他们做出同样的决定。 比如大家的共识,生命很重要,保证自己的存活很重要。 但是帝国在某些时候,又会强调荣誉比生命更重要,强调牺牲也不背叛帝国。这又算什么? “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 这句话有多荒谬,自己以前怎么就没看见呢? 帝国之人落入敌寇手中,宁死不屈。对帝国而言,这当然是重于泰山了。但对于敌人而言呢?这种死法并不会有任何好处。 如果最终获胜的是敌人,落败的是帝国,那么谁来评判“轻于鸿毛还是重于泰山”? 假设只求问心无愧,那么又是谁将“帝国荣誉高于生命”这个自我定义,放入脑海之中的呢? 自己不可能自发形成这种自我定义,就算有可能,也没理由牢牢抓住这个自我定义不放手。 所以,答案依旧是父母、学校、社会。 袁长闭着眼,思考着自己有哪些自我定义是错的。 不对! 对与错根本不重要,哪些自我定义是对的,哪些是错的,这种争论根本毫无意义。 谁来评判对错?谁又有资格来评判? 如果是我来呢?我自己评判哪些重要,哪些不重要。我自己来确认自己想要抓住哪些自我定义,这样可以吗? 袁长微微点头,似乎可行。我不再通过外界的权威来确认,一切都是自己来,我认为什么重要什么才是重要。 但是,我又依据什么来评判呢? 如果没有外界的对比,我又如何来确定这个重要还是那个重要呢? 还有,为什么自己不能直接放手,判定每一个自我定义都不重要呢? 不管自己抓住哪个自我定义,都是恐惧的源泉。因为这个自我定义都会发生与现实相冲突的时候,而那个时候就是恐惧降临的时刻。 如果不抓住任何自我定义,那么自己也就不会被恐惧袭击。 矛盾点在于,“不抓住任何自我定义”这本身就是一个自我定义,我抓住的是“不抓住任何自我定义”。 死亡! 袁长突然想到死亡二字,那时的自己肯定不会抓住任何事物,也没法抓住。 死亡是最好的伴侣,难道是这个意思? 自我设定的界限,将自己牢牢束缚,从而造成恐惧的袭击。这跟发生的现实无关,仅仅来源于脑中的自我定义。 所以,这就是自己修行的下一步? 袁长有些不确定,如果真的现实跟自己的目标相冲突,那么自己肯定依旧会很难受。唯一的好转,只是在想象这种事情发生的时候,自己不再恐惧。 第五百一十四章 修到真实144 “欢迎回来,这里是盛典,所有吃货都不容错过的盛典!” “刚才我们提到,化简为繁,这就是毅力烹饪大师的对策,也是完全不输创意烹饪大师的策略。” “我想,大家已经非常好奇,纯洁如白纸的人类婴儿,究竟如何化简为繁呢?按照大师的理念,人类婴儿如同白纸,那么我们为什么要吃白纸为什么一定要清淡呢?在这张白纸上作画不好吗?” “大师在人类婴儿还处于母体体内时,就开始作画,用各种秘料进行喂养,以确保出生之后的人类婴儿,已经是一幅成品。” “但人类这种食材,或者说每种食材都拥有自身的免疫系统。就拿人类而言,大师很多的秘料都会引起人类机体的排斥,更别说让人类婴儿吸收。” “而且,一旦利用药物或者强行注射,那么食材的恐惧情绪就会影响这幅画的美感。当然,我知道很多吃货就是喜欢食材带着恐惧的情绪。让食材恐惧太简单,大师如果只是满足于此,也就不会成为大师。” “没有药物没有注射,大师采用的是催眠。是的,你没有听错,催眠食材。谁会给食材催眠呢?这是用来调理我们吃货星吃货的手段,拥有难以置信的疗效。但对食材催眠,鉴于机体构造的不同,这种催眠几乎毫无意义。” “很早之前,就有大师尝试过,但无一例外都以失败告终。今天,毅力烹饪大师用行为诠释了什么叫毅力,也用成果告诉大家失败的原因在哪里。” “大师整整催眠了4万母体,而且不是一次性催眠,每次催眠仅仅针对一个人类母亲。震撼吧,这种行为重复4万次,就为了带来烹饪道路上的披荆斩棘。如果有人问,究竟怎样才能成为烹饪大师,这就是最好的解释。” “这是一种属于我们吃货的精神,不去权衡所谓的利益得失,一切的一切只为了烹饪,只为了食材。大师难道不知道这种催眠,完全有可能毫无所得吗?知道,但这就是放弃的理由吗?” “每一个人类母亲,其体内的婴儿都是依靠脐带进食。所以,催眠母体让其免疫系统不工作,从而让婴儿进食大师想要秘料。失败,再失败。想想,4万次的催眠才换来成功。” “那些没有成功的人类母亲,全部无法再次使用,仅仅成为大师研究道路上的数据。而正是这些数据,让大师可以骄傲的站在这里,站在全吃货星都关注的盛典上。” “要知道,4万次的催眠才刚刚开始,秘料不止一种,如何让人类婴儿不断进食,并且各个秘料的搭配,同样是大师耗费无数心血才得以成功的。” “催眠之后,人类母亲的情绪保持正常,因为大师要在白纸上作画,那么首先必须保证白纸是白纸,也就是人类婴儿的根本不能变化。欺骗其免疫系统,进食大师秘料,十月怀胎之后,人类婴儿已经是一幅完成的画作。” “是胎盘!天啊!大师的行为再次出乎我们的意料。这次食材的主体竟然是胎盘!用大师的话讲,所有的烹饪都在之前已经完成,现在要做的仅仅是摆盘上菜而已。” “天啊,4万次的催眠,还有呕心沥血的秘料搭配。也就是说,这道菜肴的烹饪根本就不是在这里完成的,而是之前无数次的催眠和进食。我很想知道,这个具体时间究竟是一年还是两年,或者,甚至是十年!” “大师取出胎盘,所有的精华全部在胎盘里。人类婴儿几乎没有用到,不,大师取出婴儿的内脏。也是,既然是这种烹饪方式,那么内脏才是最好的食材,也最能体现大师秘料的风味。” “化简为繁,谁能想到人类婴儿这道简单纯洁的食材,竟然还可以做成这样?如果说创意烹饪大师的纯洁之极让我想起了初恋,那么毅力烹饪大师这道纷繁复杂的菜肴,让我回想起热恋,那种无所不能却又将纯洁作为根本。” “抱歉,各位吃货,突然有些感触,让大家看到我流泪的模样。我想,这就是大师的魅力,每一次烹饪都融入相应的情感,而这种融入跟吃货产生共鸣,加上食材本身的明气息,真是完美的搭配。” “接下来,是评委的时间,让我们把镜头交给评委。” 星舰的能量并非无穷尽,虽然补充能量很方便,但帝国现在的科技依旧必须依靠恒星的存在。 跨空间恒星聚能罩。 这种技术可以让星舰仅仅出于星系边缘,就可以获取恒星的能量。当然,这种获取方式,会影响整个星系的生命,因为如果该星系有生命,那么意味着他们的进化必须依靠恒星。 假设自己长时间汲取恒星的能量,那么无疑会摧毁整个星系的生态系统。不管有没有明的存在,就算仅仅是自然蛮荒的星球,自己的行为也会摧毁整个生态系统。 当然,帝国的科技保证星舰的正常情况下,不用五分钟就可以补充40的能量。没人会在星舰低于70的时候才充能,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所以,袁长的星舰能量几乎时时保持在95以上。事实上,仅仅是跃迁和航行,并不会过于消耗星舰能量,各种武器才是耗能大户。 在小行星带中穿梭,这是曾经很流行的一种精神力锻炼方式。袁长很久没有试过,在其中穿梭,提防小行星之间的碰撞,自己的躲避也会引起连锁反应。最后,小行星的轨迹变得杂乱。 这个时候,才是锻炼精神力的开始。 很快,穿梭结束。袁长静静躺在床上,消耗掉的精神力在慢慢恢复。没有想象中的大口喘气,这又不是肌肉损耗,喘什么气? 有些空荡荡的感觉,仿佛自己思维都变得愚笨不堪。 在慢慢恢复精神力的同时,袁长也继续参悟老师的教诲:“没有这个,你会怎样?” 好啊! 咦?袁长有些纳闷,好什么? 就是好啊! 没有人说话,袁长在自言自语,但是他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会想起“好啊”这两个字。不过,想起“好啊”之后,似乎整个人放松不少。 原本处于略微紧绷的内心,也随着“好啊”舒缓下来。 第五百一十五章 修到真实145 没有这个,你会怎样? 曾经的自己根本不会在意这句话,甚至不会细细体会这句话。当时的自己满脑子都是努力争取,潜心修行,任何困难都是可以踏过的。 但慢慢,随着老师的指点,自己算得上看透一些迷雾。可惜,跟老师之间的差距,似乎永远都是那么大。 还记得第一次听到老师这个问题,自己的内心有着恐惧,但很快就被强烈的奋斗感所包围。既然没有这个会让我痛苦,那我就变得强大,让我永远不会失去某样事物,自然也就不需要考虑失去之后的事情。 自己从来没有想过放手,每每想到放手任由其自行发展,就是一阵恐惧。 这也是为何帝国那么尖端的科技,也无法复制精神力的修行,更别说大规模普及。当任何世俗的努力都会偏离修行的道路,又如何能大规模普及呢? “道会给你最好的。”这是汉森留下的经典语录之一。 汉森,可以算得上是精神力修行的开创者。据说,那时的人类还处于母星时期,甚至汉森本人并不具备任何精神力。 只不过,他的生活,以及看待事物的方式,跟精神力大师毫无区别。就连老师,也常常能从汉森的书籍中收获几分。 不过,汉森这个人太过于久远,母星时代啊,袁长很难想象一个人一辈子只能生活在一个星球的生活。 完全是一种监狱啊! 袁长笑笑,将思绪拉回来,继续体悟老师的话语。 拥抱死亡,让死亡长伴左右,在每个呼吸之间,在每分钟之间。不是想着多久之后会死亡,而是每时每刻都想着自己会死亡。 那么这样的话,没有这个,我会怎样? 似乎耸耸肩,不会怎样。 有什么东西可以属于我?既然到头来,什么都不属于我,为什么自己总是要抓住一些东西才满足? 最关键的是,这种满足并非永久性的满足,只是短暂的间歇的,过不了多久又有更大的目标出现。 曾经的自己,在最初踏上精神力修行的时候,还想着这辈子就当星球第一人就可以了,衣食不愁然后可以到处游玩,不需要担心任何事情。 呵呵,也是这种不满足,让自己成为了帝国第一人。并且在此刻,依旧想要前进,更远。 人生就是一场戏,自己只是一个过客。 但是 “你所知道的一切都是错的!” 这是老师在弥留之际,对自己留下的唯一话语。 袁长不相信这是老师的胡言乱语,因为当时老师是笑着说出来,确认自己听清楚之后,微笑着离开人世。 可是,自己知道的一切,怎么可能都是错的? 也许,某些事情是错的,毕竟自己的境界没到。但不可能是一切事情都是错的呀,难道帝国的科技也是错的? 就算帝国科技的理论也许不全面,也许是错的,但还有一些东西,自己可以很肯定啊。 比如,自己是个精神力大师,难道这也是错的? 凭什么认为自己是个精神力大师? 袁长被自己的反问吓了一跳,猛得睁开眼坐起身来。这个曾经很简单的答案,此刻却有点不敢开口回答。 尤其是那股不真实感出现之后,如果别人看起来不真实,那么凭什么自己就是真实的呢? 袁长看着自己的双手,不真实吗?就算不真实,那又怎样? 既然不真实,那为什么自己还要牢牢抓住“自己是真实的”这个自我定义呢? 之前已经想通,牢牢抓住自我定义就会有执着,就算是很小的自我定义,比如“吃饭时不能讲说。” 那么,很容易就会被现实打破,从而引起各种情绪。但自己又不真实,为何又会被这种情绪所困呢? 袁长有点感觉,似乎快要抓住某些一闪而过的东西。 此刻,没有什么情绪,所以自己可以很好思考,甚至站在第三者的角度来看自己。但是当情绪涌来的时候,自己完全没法这样,甚至连最基本的思考都做不到。 所以,在情绪涌来的时候,保持第三者视角,才是最重要的? 袁长有些不确定,只是这样很符合老师所讲“没有这个,你会怎样?” 如果自己不真实,那么所谓的袁长就是一个角色。当事情发生的时候,自己保持看戏人模式,那么只会有一种答案:好啊! 不管发生什么,都是好啊。 因为我不真实,那么别人也不真实。肉体不真实,那么钢铁之类的,必然也就是不真实。于是,所有的一切都不真实。 反正都不真实,所以不管怎样,都是好啊。 我不是相信上帝会给我更好的,我也不是相信风雨之后见彩虹,而是根本无所谓。 一辈子都是咸鱼又怎样?此时自己的精神力被废掉又怎样? 我无所谓,反正都不真实。而且,死亡一直在呼吸之中,似乎在告诉我不要做无谓的努力和挣扎。 袁长皱着眉,觉得有些说不通。无所谓之后,该怎样行动呢?不可能只是傻乎乎坐着,“不行动”本身就是一种行动。 如果无所谓,那么怎样行动也无所谓。但是这样的话,自己从哪里来选择行动呢?既然无所谓,那么我选择努力奋斗这种行为,也可以咯? 可是,如果这样选择,跟之前毫无区别啊! 不! 袁长突然反应过来,情绪! 如果无所谓,那么就不会有期待,整个人的情绪将完全不同。不管对于此刻的现状,自己选择逃避还是努力,情绪已经不是主宰。 面对一些现状,自己会慌张、愤怒、焦虑、不安、恐惧,在这些情绪的主宰下,自己的行为完全是为了改变现状。不认可现状、讨厌现状、憎恶现状,所以被情绪主宰而行动。 但现在,无所谓! 那么,我的行为将是不带有情绪,也不会带有改变现状的目标来行动。 袁长摇摇头,还是不对。 既然没有改变现状的欲望,既然无所谓,那么为什么自己还要行动呢?就算不抱有任何期待,但行动本身就是以改变现状为目标的,没有情绪主宰也无法掩盖这一点。 行动本身就是改变。 自己不真实,自己只是个角色,如同看戏人那样漠不关心。 “你知道的一切都是错的!” 袁长突然想起这句话,如果所谓的修行根本就是一个谎言呢?根本没有修行,根本没有更远,这一切都是谎言呢? 靠! 没有这个,你会怎样? 袁长发现,又绕回来了。 第五百一十六章 修到真实146 我是一个修行精神力的人。 这就是自我定义,一个被自己牢牢抓住的自我定义。我可以不在乎什么家庭、责任之类的,但我必须在意“自己是一个修行人。” 狗屎! 那么这种在意,跟在意家庭、责任有什么区别? 完全没有区别,都是在意,都是牢牢抓住一个自我定义。 凭什么说修行之人就要高人一等? 凭什么说修行之人斩杀红尘的牵绊就是勇气? 那么,非修行之人斩断对修行的执着,岂不是更牛逼? 本质是一样的,没有任何资格可以宣称某样自我定义站在上方。只有帝国才会这样宣传,因为帝国需要发展需要建设,必须将某些自我定义显得高高在上。 在帝国眼里,为了帝国牺牲一切就是最高的自我定义。 而在母亲眼中,也许好好活着开心幸福度过此生,就是最高的自我定义。 没有任何自我定义值得自己牢牢抓住,而且抓住这个行为本身就说明自我定义的虚假。 袁长皱眉,太阳穴在微微跳动。 假设“道”的存在,自己顺着“道”的流动,这样就可以很好解决无所谓之后的行动问题。 我的选择不是自己思考的结果,而是顺着“道”流动的结果。 这样,自己也就不会抓住任何自我定义,也无法抓住,谁知道“道”会如何流动。完全有可能违背所谓的自我定义,那么所谓的抓住也就毫无意义。 矛盾点在于,相信“道”的存在,这仅仅是一种假设。 这两个问题加起来,简直太有威力。 “你知道的一切都是错的!” “没有这个,你会怎样?” 袁长再一次感受到,自己跟老师之间的距离。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会一代不如一代呢? 恐惧。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当自己迈向某个目标的时候,下意识会恐惧失败。并且不是恐惧某些过程,而是直接跳到失败之后的场景。 最关键的是,自己总是在想像失败,总是在恐惧。 既然都是想象,为什么不能想象成功? 是因为超出自身的控制,所以总是想象,彷徨不安,焦虑忧愁。 真是好笑,这么简单的问题,既然超出自身控制,那么就摆明了自己无法控制,有为何焦虑呢? 所有的结果都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那么在一旁看戏就好了呀! 而那个恐惧,是自我定义在呼唤,想引起自己的注意,想阐述它并不是无足轻重的。当自己注意它的时候,不管以怎样的方式注意,那么已经说明它的存在。 难道这就是自我定义从虚假走向真实的运作方式? “恐惧是你的向导,想想没有这个,你会怎样?” 袁长突然觉得老师真的看透自己,这句话反复用,依旧能提供前进的路线,依旧是更远的导航仪。 归根结底,仍然是自我定义的根源。自己牢牢抓住某个自我定义,恐惧失去它,因为它定义了我自己。而老师偏偏要让我想象,失去那个自我定义之后,会怎样。 老师早就知晓自我定义的虚假性,也知道我一直卡在这里。 曾经的自己借着老师的顿悟,也体验过一次彻底的轻松感。整个人生都飘了起来,任何事物看起来都是好好的,嘴角不由自主上翘。 但现在,明显有一层东西背负在身上,难道那些虚假的自我定义已经发展为实体的重量了?! 那种轻松感自己不会忘记,这是此刻的不轻松始终告诉自己,更远! 并非“不怕”,而是超越“怕与不怕”,就像关于恐龙的故事,已经很难回答“你怕不怕恐龙”这种问题。 说“不怕”,是因为依旧抱有希望,依旧处于坚强之中。相信再大的困难,也有过去的那一天。 终究还是一个自我定义。 不再认为眼前的现状是个困难,就像看戏人那样,漠不关心的欣赏剧情的发展。 欣赏一个叫做袁长的角色,一个作为帝国第一精神大师的表演。 自己就是一个没有思想的傀儡,随着“道”一起流动,静静欣赏事态的发展。 所有我恐惧的,都不真实。是我赋予了它们的重要性,也就是恐惧的源泉。没有这份重要性,没有牢牢抓住某些自我定义,就不会有恐惧出现。 袁长突然有些难受,因为那些恐惧之物,大多都是自己心爱的事物。想着家族被敌对势力给抹去,自己就没办法坦然。 而刚才的推导表明,这些自我定义都是虚假的,想要修行更上一步,就必须迈过这道天堑。 就算是修行,也要被斩杀。 凭什么认为自己是一个修行之人?凭什么认为自己正在脚踏实地走向更远? 完全有可能自己在原地踏步,甚至在挖坑让自己停滞不前。 “你知道的一切都是错的!” 那么,老师是不是错的? 还有,那些古籍里的上师、尊者,是不是错的? 毕竟,我能看到的,只有这些古籍。我怎么知道,几千年前真的有这些人? 我又如何确定,眼前这些古籍就是真的古籍,就是真的流传于几千年前? 万一是更高等的明,编造出来的无聊游戏,看似帝国历史详细,就连母星时代的历史记录依旧存在。但我怎么知道,这些是不是编造的? 根本没有历史,只是有一些现在看到的历史故事,有一些现在看到的古籍,有一些现在看到的物,有一些现在的人在讲述去世的祖辈。 我怎么知道,这些东西真的存在于几千年前? 看似一切合理,但并非没有其他解释。 最关键的,有没有可能整场修行也是虚假的? 袁长有点不敢想象,自己花费一生的时间来修行精神力,如今又抛弃家族斩段情绪来追求更高的境界。 现在告诉我,整个修行都是虚假的?! 我不能承受。 “没有这个,你会怎样?” 老师的话语有一次浮现在脑海中,袁长不由苦笑,难道这才是这个问题的真谛吗? 再看看之前找到的几个古籍修行法门,不管是哪个,都是在剥夺自我定义的存在,都是让自己放手,都是在宣扬自我定义是虚假的。 看来,这种痛苦在所难免。 不过也是,谁可以不用这个痛苦就摆脱自我定义?骗子吗? 那就来吧,让火焰燃烧更猛烈吧! 让我看看,究竟还会发生什么! 不管发生什么,都是摆脱自我定义的契机。 甚至就在此刻,我也可以跟随恐惧看见那源头自我定义。 第五百一十七章 修到真实147 人们都希望不受苦,而所有主流门派都是如此宣扬的,比如仁慈、充满爱、慈悲等等。 袁长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这完全就是在误导人。 为何受苦?就是因为自己牢牢抓住啊自我定义,而产生了执着。 当现实跟自我定义相冲突的时候,就会受苦。 比如,牢牢抓住“努力就有回报”这个自我定义,当现实出现挫折的时候,自己就会焦虑忧愁,以至于想象未来的完全失败而产生的恐惧。 但是,当自己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摘得成功的果实时,正因为自己牢牢抓住“努力就有回报”这个定义,才会产生幸福开心等情绪。 也就是说,所有门派都隐瞒了一个事实,摒弃受苦或者度一切苦厄的同时,幸福开心等正面情绪同样会被丢弃。 这两者如同硬币的两面,要么两者都没有,要么两者同时存在。 所以,单方面想摒弃苦厄,仅仅保留喜悦开心,这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也许可以通过修行,让自己多一些喜悦少一些苦厄,但想摆脱? 袁长不屑笑笑,除非两者都摆脱。 而那些所谓的门派代言人,比如佛陀、耶稣,更是微妙的误导大师,防止人们进入非二元觉知。 我们假设,佛陀、耶稣的确是如同门派宣扬的那样,已经超脱二元觉知。或者是其他一些描述,反正已经站在最顶端。 那么,这将带来两个问题。 第一,他们变成了权威,变成了一个立在远端的指向标。当我跟随各种典籍走向这个指向标时,才发现这根本不是指向标,而是一堵发光的墙。 堵住了前进的道路,而他们又是权威。我最多跟权威贴得很近,但终究还是没有到达他们所处的位置。只有砸墙,也就是“见佛杀佛”。可是,一生的权威,这种影响力想要斩杀,太难。 第二,他们展现在外的,依旧是一个个体,依旧是一个角色。这很容易让人忽略掉他们非二元觉知的那一部分,而仅仅把他们当作一个人。 袁长现在就有这样的困惑,明明知晓自己仅仅是一个角色,但面临现实发生的一切,依旧逃脱不了恐惧的拉扯。 就算自己将恐惧看作袁长这个角色的反应,但那又怎样? 当恐惧降临的时候,自己知晓,这个袁长在恐惧而不是我在恐惧。我仅仅是觉察到袁长在恐惧,那么恐惧就会慢慢消散。 反正就是个角色,你要恐惧就恐惧咯。 可是,自己跳过了非二元觉知这一项。 不对! 袁长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自以为是,通过逻辑似乎可以看到最终斩杀的效果。但这也仅仅是理论,仅仅是自己的推测。 自己并不是跳过非二元觉知,而是根本就没有进入。 这种感觉就像,自己通过逻辑推理,知晓了这座山背后的东西。但仅凭这样,就宣布自己已经跨过这座山,来到山之后的地方,除了可笑还是可笑。 老师曾说过:“踏入非二元觉知,才是修行的终点。” 袁长一直想弄懂究竟什么是非二元觉知,但老师并未详细解释,反复说着,“等你到了就知道。” “万一错过了呢?” 老师笑而不语,似乎这个问题根本不值得回答。 到现在,袁长也只是通过字了解。可是,了解没有用啊,并不会因为了解而发生一些事情。 自己依旧牢牢抓住某些自我定义,就算知晓袁长只是个角色,知道这些自我定义仅仅是角色的属性又怎样? 终究是要剥夺自我定义,终究是要彻底斩杀那些执着。 “没有这个,你会怎样?” 我不会怎样,但袁长会难受痛苦。 这就是所谓的自杀么?所谓的自找苦吃么? 袁长微微叹息摇头,修行之路,并非不进则退。若是不想进,没人拦着你,若是想要歇息,同样可以。 但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一歇息,还能站起来继续前进吗? 袁长知道一种修行法门,就是踏出第一步之后,想回头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说,只要踏出那修行法门中所讲的第一步,剩下的根本不需要操心,精神力会自动增长到达非二元觉知。 甚至,那法门里讲,这种速度的快慢取决于自己的阻碍。如果不阻碍,整个过程就会很顺利。 袁长当时看着这个法门,根本不相信。所有人都在千辛万苦的感悟人生,都想要提升精神力。很多老修行甚至为了修为,进行长达数年的闭关,乃至闭死关。 如果真有这种好事,为何还要阻碍? 但是,如果这种提升的代价,就是所有的自我定义呢? 人们总会牢牢抓住某些自我定义,因为这是让自己存在唯一途径。 “我要努力赚钱”,这就让我成为了社会的一份子,跟大家在一起,共同努力加油鼓劲,存在感会一直伴随左右。虽然中间会有些许痛苦难受,但相比于斩杀这个自我定义的恐惧,还是要温柔许多。 “我是一个修行之人”,同样将自己局限在修行这个圈子里,大家都是修行之人,可以聊聊天,讲讲修行中的乐趣以及囧事。 统统都是借助别人的眼光,来确定自身的存在。 那道修行法门,就是以斩杀自我定义而提升精神力的。但是,谁想要提升精神力? 很明显,是袁长这个角色。而法门里,提升的代价就是袁长这个角色消失,这就是阻碍的原因。 还有一个重要点,就是踏出第一步。 整篇法门里根本没有讲什么是第一步,而且这道法门似乎一直被当成笑话在处理。 自己曾经询问过老师,可惜依旧没有答案,只是从老师的神色中知晓,这道法门根本不是笑话。 既然不是笑话,老师又为何不让自己修炼这道法门呢? 而所谓的斩杀自我定义,跟老师讲的内容,也都差不多。 袁长不明白,也不想去弄明白。这对于修为的提升,毫无意义。自己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慢慢找到那些牢牢抓住的自我定义,然后斩断那执着。 想想曾经的日子,似乎有一些目标不能失败。而当真正失败之后,就会有种迷茫、难受的感觉。 仿佛,有一个空洞在内心深处。 难道说,所谓的修行,就是不断扩大这个空洞? 自己之所以抓住某些自我定义,就是为了掩盖这个空洞。 本能! 哈,袁长似乎找到自己作为角色的行为模式。 第五百一十八章 修到真实148 “大家好,让我们继续关注盛典的进行。” “完全没有想到,前两名烹饪大师竟然都以人类婴儿,这是历届盛典上从未出现的场景。纯洁与繁杂,这两者第一次对立站在盛典上。” “至于结果如何,反而是其次的。谁都知道,我们吃货星吃货,无所不吃。我们的明发展到现在,与其说是我们亲手创建的,还不如说是吃出来的明。” “那些食材的明,每一个对我们都是大有裨益。就像人类这种食材,他们会为了自身的营养而去进食。我们吃货,就是为了明的推进而去进食。” “当然,这是我们祖先为了生存为了明的进阶,不得不报有如此功利态度的进食。现在,我们吃货星吃货,已经不需要为了特定的明吸收而进食,我们已经将饮食上升到最高境界。” “而,烹饪大师们,就是这个境界的代表。每一次烹饪都是心血的凝聚,每一次进食,都是灵魂的洗礼。不管是虫族的暴躁,还是兽族的不屈,这些美味都值得好好对待。” “讲了那么多题外话,现在看看第三位烹饪大师,又将为我们带来怎样的作品呢?如果再次出现人类婴儿,那我绝对找不到任何词语来形容。” “这位烹饪大师,想必各位都熟悉的不得了。多少年了,我们算是亲眼见证大师的成长、巅峰,以及现在的下坡路。还记得小时候,这位烹饪大师每一次出场,都能赢得我们最高的敬意。” “一代传奇大师,这是所有烹饪大师都不会争夺的,都认可的,一种尊敬。现在的每一道菜肴,几乎都受到他的影响。可惜” “这是他告别烹饪大师的最后一次烹饪,这次过后,他将放弃烹饪大师的名号。用大师的话讲,自己现在的实力配不上烹饪大师这个名号。与其靠着过去的荣耀强撑,还不如痛快一战,告别自己的烹饪生涯。” “盛典从来没有出现过没有任何称号的烹饪大师登场,而他则是特例。因为他过去的荣耀太过于耀眼,很多大师终身只有一个称号,也许蝉联过很多年,但终究只拥有一个称号。” “眼前这位传奇大师,则是用自己最美的年华,不断挑战不断超越自我,最终斩获十一个不同称号。这其中,就包括前两位大师的创意烹饪和毅力烹饪。” “看!我们看到了什么!前两名大师竟然齐齐向一代传奇大师行礼!而且还是弟子礼!不是礼节性的尊敬,而是发自内心的承认这位老前辈的地位。” “唉没有谁可以永恒站在巅峰,就算是这位传奇大师,也有告别的一天。但他没有辜负烹饪的精神,他用实际行动诠释着何为烹饪,何为大师。” “我不知道各位吃货中,有多少怀有雄心壮志想要摘得烹饪大师的名号。但当你想象着自己无比辉煌的时候,请记住这些荣耀后面有着无数的老前辈。” “他们或许是传奇,或许默默无闻,但他们对于整个吃货星的烹饪,都有着不可磨灭的贡献。可以说,没有他们,现在的烹饪绝对达不到如此这般境界。” “好了,让我们期待老大师的作品。看啊,老大师竟然微微有些落泪,他在抚摸自己的工具。据说这套工具并非最好的一套,而是大师当初成名之前不断练习使用的一套。” “是为了纪念?还是为了缅怀?如果工具不用最好的,又如何发挥最完美的实力呢?还是说,老大师已经准备放弃争夺,仅仅是告别一战,告别自己的曾经吗?” “如果是这样,那我有些看不起他。每一次烹饪都要全力以赴,这是大师们的共识,也是我们吃货尊敬大师之处。若是任何而为,那完全有悖于大师这个名号。” “让我们看看资料,大师的作品是,三套人。嗯,同样以人类作为食材,不得不说,人类是一种很好的食材,各方面都很优秀。而且其明,也算是独树一帜。” “三套人,最外面的,是中年男性人类。中年男性人类作为整个人类明的基石,扛起整个明的重量。所以口感丝丝如纤,并且结实紧致。” “大师砍掉中年男性人类的头颅,但没有砍断。是工具的老旧,还是大师故意为之?看!老大师的表情,完全没有任何享受之情。唉,也许真的应该告别了吧,这种状态确实配不上大师的名号。” “老大师有些抖,是不愿意就这样离开吗?还是说自己已经没有能力继续把握烹饪?神情落寂,这样的烹饪会影响食材的口感,甚至将食材本身蕴含的明气息給打乱打散。这样的话,整道菜要还不如街边的师傅。” “难道我们真的要眼睁睁看着一代传奇大师的陨落?还是这种极其悲惨的方式?我在心底为老大师加油,因为从小他就是我的偶像,我也是为了他为了有一天能亲自报道他,才踏入主持评论界。” “可是现在,我却咦?怎么回事?大师的食材好像出了问题!” “真是雪上加霜啊!本身状态不好,如今食材又出现问题,难道一代传奇大师,最终竟然会如此狼狈不堪?” “大家都知道,所有大师都有自己的饲养星球,甚至饲养星系。有些大师采用不干预的方式饲养,这种饲养方式的好处就是,所有食材都不知道自己是食材。它们依旧发展着自己的明,等待大师的挑选。” “当然,为了一些特定的食材,强行干预和控制也是必不可少的。每一次烹饪,大师都会从自己的饲养星球里挑选,或者早就挑选好了。当真正开始烹饪的时候,那么直接从星球上拿走就好。” “这样,就可以完全保证食材的新鲜。当然,有些大师会故意采用老旧的运输方式,这同样是烹饪的一部分,长途跋涉穿越星系,那食材同样是别有一番风味。” “咦?大师没有动,大师愣住了!他采用的是现取的方式,所以很有可能是饲养星球的食材出现问题。也许是遇到一些不可避免的灾害,比如星球自身的地质灾害之类的。” “大师停下来了!大师闭上眼睛!究竟发生了什么?大师落泪!怎么回事?大师站在那,完全没有任何动静,难道就这样放弃了吗?还是说食材的损坏,导致本来就不完美的三套人,更差一等?” “看!大师笑了!气场!大师的气场!那个曾经的巅峰传奇大师,回来了!我无法形容这种情况,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那个大师回来了!” “大师亲吻自己的工具,强大的气势汹涌而出。一代传奇大师,再次给人以不可战胜的感觉。看!现场所有吃货,全部起立!在这种状况下,没人可以继续坐着。大师的气场太强,强到不容反抗。” “行云流水,丝毫没有矫揉造作。三套人,外面是中年男性人类,第二层是老年女性人类,最里层则是人类婴儿。三种不同的人类食材带有各自的情绪,共同烹饪可以使得整道菜要散发别样的味道。” “但这个三套人完全不同,我不知道大师究竟经历了什么,就在刚才,明明还是处于低落状态的大师,居然起死回生,绽放出丝毫不输于巅峰的气质。” “不,应该说是早已超过巅峰。那时的巅峰,也仅仅是巅峰。而此时的大师,可是有着更多经历,那些下坡路的无奈,那些对烹饪的依依不舍。锋芒毕露的同时,也暗含着流水般的温柔。” “天啊!这还是我认识中的三套人吗?那个普通的三套人,那个烹饪大师的入门菜肴,真的是三套人吗?请原谅我的语无伦次,相信你也有同样的困惑,这道菜肴怎么可能是三套人呢?” “传统的三套人,讲究口感的别致,以及层层递进的情绪气息。中年男性人类的坚强,老年女性的慈祥,以及到最后人类婴儿的纯洁。从刚硬到柔软,最后回归到纯洁。这就是传统的三套人,也是最经典的三套人做法。” “其他的三套人不是没有,但吃起来这个顺序是最棒的,是最让吃货感到舒畅,也是暗含着人类明的发展气息。但现在,我们看到了什么?那股菜要竟然散发着从未有过的情绪气息。” “希望!” “从来没有大师将三套人做出希望的情绪气息!从来没有!大师的食材处理,果然不是我辈能够揣测。之前因为明显的处理失误,中年男性人类带有强烈的恐惧气息,这会导致肉质变硬变脆。” “而接下来,不知道是有意为之,还是食材出现的问题让大师回归。反正那个问题出现之后,大师明显不一样,气场回归。就是这个时候,老年女性人类也不再是传统的慈祥气息,而是奉献。” “将自己奉献出去,为了整个人类明不顾自己的生命,为了种族的延续而奉献自己。这让我们不得不想到,大师奉献了自己最美的年华,只为了烹饪只为了超越自我。” “最后的人类婴儿,则是点睛之笔,神来之手!前两位大师已经将人类婴儿诠释到了极致,一个纯洁,一个纷繁。而一代传奇大师,则是另辟蹊径,将人类婴儿诠释到完全不同的高度。” “希望。” “只要人类婴儿还活着,整个人类明就有希望。而正是这个希望,似乎也是大师对自己的话语,就算告别烹饪,就算放弃大师的名号,只要有希望存在,自己就不会白白在这世上。” “评委们在致敬!这是在品尝之前,仅仅靠着菜肴散发出来的情绪气息,就表达敬意。曾经有过,同样是这位大师的作品。我还记得,那是四十四年前。整整四十四年,大师重新站在了巅峰的高度。” “这是属于一代传奇大师的告别,但这份告别同样辉煌。正如菜肴蕴含的情绪气息那样,希望!这不仅是对大师自己的诠释,也是对我们全部吃货星吃货的勉励。” “大师用他的” “唉” “大师已经死去,一代传奇大师已经陨落。还没有亲自品尝自己的作品,甚至都还没有等着大家的评价,就这么突兀的离去。” “不过,大师面带笑容,相信他对自己作品相当自信。那套老旧的工具,没有辱没大师的身份。工具不是最重要的,大师之心才是根本。让我们一起恭送大师的离去,大师的陨落不是烹饪的损失,而是新的希望!” 跃迁再次结束。 袁长从静坐中出来,看着智脑发回的信息探测,那是一个有明的星系。 而且那个明已经开始探索自己星球的卫星,换而言之,那个明已经迈出自己的母星,虽然只是小小的一步,但只要明继续发展,会有飞出母星的那天。 当然,这个过程中,有太多太多的影响因素。抛开自然因素不提,仅仅是明自身的内部冲突,就有可能终结掉整个明。 鉴于科技差别太大,袁长也想看看这明究竟有如何的潜力,小小试探一番。 跨空间恒星聚能罩。 每一颗恒星对于明而言,都是不可或缺的。 袁长在星系边缘,利用帝国科技对飞船进行能量补充,同时短距离定位跃迁,靠近那充满明气息的行星。 一分钟,聚能罩只存在了一分钟便收回。 袁长透过智脑,可以毫无花巧的看见整个明的危机处理模式。这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反映整个明的高度。 人类? 还是跟人类外表一样的其他物种? 袁长透过智脑,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画面。 这里已经不知道距离帝国多远,怎么可能还有跟自己一样的人类明?! 就算造物主神奇,那么两个外表近乎相同,而基因却差别较大的可能性,有多少? “他们的语言解析了吗?” 智脑:“这个星球的语言太过于繁杂请稍后解析完成。” 袁长:“把翻译软件扔到人最多的地方,先让一个人试用,正好我们收集数据做评测。” 当然,这个评测根本不是什么软件的评测,而是整个明的评测。 在一头雾水的情况下,袁长不可能冒然接触,尽管自己作为精神大师,尽管帝国的科技领先近千年。找本站请搜索“6毛小说输入.6mao. 第五百一十九章 修到真实149 趁着智脑收集数据,翻译软件在这颗行星上掀起风暴的时候,袁长坐在舰桥上,开始仔细回想最近的事情。 因为他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有些难受。 这种难受从何而来?不得而知。 最近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自己不停的在跃迁,偶尔在浩瀚的宇宙中随意飘荡。除了自己在思考所谓的斩杀,现实中并未发生什么。 如果是因为自己的斩杀而带来的难受,那就意味着,难受这种情绪跟外界无关,自己内心变化就可以影响情绪。 这种说法成立的话,那么其反面,开心这种情绪是不是也跟外界无关呢? 如果都无关,那么决定我们情绪的就是我们自己的内心。 袁长皱着眉,这个事情自己很早就知道了,没道理现在会引起自己的难受啊。 不是这个。 内心决定情绪,只要内心坚强,就可以保持高涨的热情,就算恐惧来袭也可以尽快驱散。 哈! 袁长突然反应过来,曾经的自己追求开心,或者努力让自己成为开心。而现在的自己,则是要抛弃两者,因为自己就是一个角色。 而这股难受就是来源于此。 角色之所以成为角色,就是因为拥有自我定义,并且牢牢抓住这些自我定义。 现在的我要松手,当然会造成角色本能的反抗,他要抓住自我定义,他要宣布自己很重要,他想让我放弃斩杀。 他用恐惧来吓唬我,他让我误以为自己就是那些自我定义。 比如,“我是一个跟别人不一样的人,有修行,是帝国第一人”,但事实上这并不是我,仅仅属于袁长这个角色而已。 一旦这个自我定义被挑衅、被打破,袁长这个角色就会非常难受痛苦。当然会痛苦,这些自我定义就是组成袁长的一部分,相当于硬生生撕下一块肉。 我能怎么做? 其实我不能做任何事情,只是单纯的觉察而已。所有行为和思想,都属于袁长,那么此时的袁长该如何做? 无为。 一个角色就做一个角色该做的事情,如同棋子一般,放在那里就好好表演。而不是自己思考,想要去另一个地方,然后在整个棋盘上到处乱跑。 这样说来,那么几乎所有的棋子都在棋盘上乱跑,不愿意承认自己只是个棋子。 袁长自嘲笑笑,曾经的自己又何尝愿意承认自己只是个棋子? 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似乎总是要让这个角色站在巅峰。 也是奇怪,自己竟然从来没有觉得累,哪怕再苦自己也会咬牙坚持。现在想想,曾经的自己真是了不起啊! 随便你要怎样! 袁长突然想起耶稣的话语:“不要成就我的意思,只要成就你的意思。” 咋一听,貌似是在说只需要在乎自己的想法就好。 但当我们把角色转换到耶稣身上,他被钉上十字架的时候,却不在乎自己的意思。这就是在展现,放手、臣服、甘愿做一枚棋子。 可是,这又有一个问题。 如果作为棋子,那么明显有些时候需要棋子的愤怒来推动剧情的发展,需要棋子的恐惧来选择某项事物。 而当我认识到袁长只是个角色,只是个棋子的时候,我又如何会恐惧和愤怒呢? 也许现在还会有,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只是个角色将会越来越深入,到时候又怎么会愤怒、恐惧甚至开心呢? 袁长还没有想通,一股疲倦的气息扑面而来。好累,真的好累,仿佛自己不再愿意为所谓的人生而努力,就连那提升精神力似乎也不愿意再去做。 就这样吧 我累了,随便你要发生什么,我都好好接着。 不管你是谁,不管是谁在控制宇宙这一切,不管究竟是梵天、湿婆、道、上帝、真主阿拉等等,我不在意。 你想怎么玩都可以,反正这就是一个角色,我甘愿当一颗棋子。 想让我在哪个位置,我都接受。 不再反抗,不再需要什么东西来弥补袁长这个角色。我不需要角色更加完美,角色更加盛气凌人,角色有钱角色成功等等。 关我屁事! 你随意,你想通过我的手做什么,我都接受。写书、无聊、泯然众人、道德模范、杀人凶手等等,只要你给出指示,我就接受。 放弃了,我不再挣扎。 你要出车祸,你要让我遇见偷盗抢劫甚至血光之灾,我都没意见。 我的人生从此刻开始,结束了。没有袁长这个角色,也不再为这个角色而努力什么。你需要什么,我就来做,仅此而已。 反正只是一个角色,而现在,就连袁长这个角色也已经死去。 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的确,有些不安,但那只是对未知的恐惧。谁也不知道未知究竟是何物,所以,没人有资格认定未知就是不好。 当然,也有可能更坏。 不过,谁在意呢?反正我是无所谓,至于袁长这个角色,他已经挂掉了,不需要再考虑。 曾经的生活,我是不愿意再回去。那种被情绪拉扯,那种永远在恐惧中做选择的日子,滚蛋吧! 就像离开粪坑的感觉,外面一无所知,说不定自己离开粪坑就会被打死。但想让我再回到粪坑,那是绝对不可以的。 曾经的自己,也认为粪坑不错,就算这样痛苦那样恐惧,但大家都一样。大家都在这里,仿佛这就是最好的安慰。 可惜,回不去就是回不去。 好啦,就这样吧,随便你要怎样。 老子不干了。 智脑:“分析结果已经出来,请查看。” 袁长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缓缓睁开双眼。 刚才的那种情绪很怪异,是应该这样,还是不应该这样? 自己走得对吗? 切,想要询问对不对,本身就是在为角色做服务,就是还要丰满角色而努力。 袁长有些吃惊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怎么就会想着不干了呢?从来都是通过努力才能到达某个目标,放手算什么?任由别人摆布算什么? 真是奇怪,刚才那种情绪中,不认可曾经努力的日子。而现在,又不认可刚才那种放手的情绪。 搞你妹啊! 这样下去,自己迟早要疯。不过还好,至少没在帝国疯,否则“帝国第一人”疯掉,这将是一场轩然大波。 呵呵,还想着那头衔呢? “走吧,我们去那行星看看,竟然如此相似的机体。” 第五百二十章 修到真实150 袁长利用精神力瞒过所有卫星,顺利降落在一块无人岛屿上。 没有仔细挑选,也没有刻意寻找。 无人区就无人区呗,凭借袁长的修为,去哪都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这块岛屿不大,但胜在安静。本来打算去看看那些机体,看看基因构造是否跟帝国人类一致。可是现在,袁长突然没了兴致,刚才那种放手的情绪还在持续影响着他。 本来也就是没有什么事情好做,所有的重要事物不过是我们赋予的重要,事物本身是没有任何属性可言的。 对自己来说重要的事情,对别人不一定重要。而这种可以变得重要又可以变得不重要的“重要事情”,又能有多重要? 所谓重要,还不是角色为了强调与其他角色的区分,彰显自己角色的属性罢了。 这个角色本身就是虚假,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曾经的自己抓住他不放手,并且设定各种目标让自己完成。 这并没有错。 只是现在,袁长这个角色累了,不干了,把戏服一扔不演了。 角色的消失,带来的是一切跟随消散。家人还重要吗?不重要。 修为还重要吗?不重要。 还有什么重要目标吗?没有。 袁长坐在岩石上,灰白色的岩石上布满了小小的坑洞。有些坑仅仅是摩擦或碰撞的痕迹,而有些坑洞则是很细很深。 轻轻岩石表面,粗燥的手感似乎很难体会。帝国的各种物品,都以整洁光滑为目标,很少有人刻意做出那种凹凸不平的感觉。 就算刻意做出,哪里有自然的鬼斧神工厉害? 一小撮草丛,肆意在岩石周边生长,偶尔有几株坚强的小草,会从岩石的缝隙中冒出。草丛很软很柔,一片绿意中夹杂着些许枯黄。 远处的岩石崖壁棱角分明,仿佛被谁硬生生从一块整体掰了下来。而袁长身下的岩石,则是以弧度的线条居多。但仔细看看,依旧能发现小小的棱角,似乎在述说自身家族的特性。 轻轻脱掉鞋子,赤脚踩在岩石上。那是一种非凡的体验,完全不同于赤脚在沙滩上的细腻,也不同于赤脚在小石子间的疼痛。 赤脚踩在大块岩石上,先是一种冰凉的感觉,紧接着就有一股热气腾腾的感觉。也不知道这股热气是来源于岩石内部的热量,还是自己脚掌热量传递产生的幻觉。 再仔细体会,就会感受到一颗颗细小的微粒,仿佛是牙刷上细小刷毛,缓缓跟脚掌在互动对话。站着不动还好,一动就感觉有些刺脚。 但这种刺痛感很微弱,却又无法忽略。 袁长离开岩石,踩在一旁的草丛中。瞬间,脚掌的体验翻天覆地。从刚硬到柔软,从抗拒到接纳。草丛的微微湿润,更是增添脚掌的丰富触感。 而那些已经成形的小草,尽管被踩在脚下,但似乎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总是侧面朝上。一不留神,会让脚掌受伤。当然,也仅仅是微微一点痛而已,毕竟只是寻常草丛。 踩在草丛上,脚掌就不得不跟地面接触,而这时的地面,也许用泥土来形容更加合适。泥土不同于沙子,沙子无法抓住水分,而泥土却可以。 若是赤脚直接踩在泥土上,突然的下陷也许会有些许惊恐。但借助草丛,泥土只是微微分散开,若有若无的泥土芬芳包裹着脚掌。 奇怪的是,明明脚掌没有嗅觉,但依旧能感受到那股芬芳。脚趾也会下意识兴奋的挠挠泥土,软软的触觉更是让脚趾欲罢不能。 没人会在意这些事情,我们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曾经的自己,似乎一直在追求某些东西,这次离开帝国也是为了精神力的突破。 但似乎从刚才开始,人生的轨迹发生偏转,自己竟然冒出不想干的念头。 而且那股情绪,现在还影响着自己。 都说旅行是对心灵的发掘,是灵魂的赞叹。事实上,更多的只是炫耀而已。如果真的是那样,干嘛还要回去?如果真的是那样,干嘛还要写游记恨不得全世界都来点赞? 阳光洒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下过雨,天上的云层一片一片,都是那种洁白的颜色。偶尔遮挡一下太阳,偶尔又让太阳露出脸庞。 蓝色的天空,跟白云真的很搭。如果造物主真的存在,那么绝对是个艺术高材生。我实在想不到,如果不是蓝色和白色组合的天空,会是怎样的诡异。 当然,这只是习惯而已。甚至这些颜色是不是本身的颜色,都无从可知。我们只能说,造物主让我们看见蓝天白云,透过机体的构造来见证奇迹。 白云接着微风,缓缓飘动。一片白云,竟然除了边角处,中间是一团模糊。边角层次分明,线条清晰,看似杂乱无章却又不让人感到厌烦。 一片白云飘过,居然连海边都有了一块阴影。而白云与白云之间,也并非完全分隔。些许丝线若隐若现,那细细如同薄纱般的云丝,将片片白云之间联系在一起。 甚至,有些白云飘动较快,或冲撞或融合,导致白云的模样一直在变化。 谁在看白云?是袁长这个角色在看,还是我在看? 摒弃了恐惧,同样也抛弃了喜悦,也许只有淡淡的满足感。 随便你发生什么,都不错。我不能保证自己永远都拥有这种心态,但我可以说此刻,我觉得不论发生什么都不错。 还能怎样呢?最坏的情况,不就是死亡么? 真的有生不如死那种情况吗?如果真的有,为什么不去死呢? 袁长突然发现,自己又回到老师的教诲中,拥抱死亡时常死亡。 反正这个角色已经死去,你随意安排,“不要成就我的意思,而是成就你的意思。” 就算你要弄掉这个肉体,我也觉双手赞同,就像当初耶稣赞同被钉在十字架上那样。 呵呵,也许耶稣只是一个故事,不过那又怎样?反正我已经不干了,故事与否都不重要,我也没打算说服别人。 这是我自己的修行,别人怎么看,怎么评价都不重要,甚至有没有别人的存在我都不知道。 正如之前的标题所言,我疯了。 袁长立在那,小小的岛屿上,借着阳光的金黄,感受着海洋的清风。造物主能让我这么一个空洞,认可自己成为一个角色。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不可思议的呢? 就算这颗星球的人类跟自己拥有同样的基因,也比不了角色存在的这个奇迹。 反正我不干了,发生什么我都无所谓。 第五百二十一章 修到真实151 究竟是什么在影响我? 袁长坐在岛屿边上,那不是沙滩,而是垂直的礁石。海浪犹如不知疲倦的机器,一直拍打着礁石。偶尔退去的海浪迎上前进的海浪,共同形成一个大波。 那海浪溅起的浪花,直奔高处的袁长。 浪花的水滴轻轻打在脸上,微微有些冰凉。 谁在感受这冰凉? 为什么这冰凉就是冰凉? 我怎么知道这是水花? 袁长有些木讷,仿佛僵住了无法思考。 唉反正思考也是袁长在思考,与我何干? 阳光有些刺眼,让远处的水面泛着漂亮的光芒,随着海浪起伏光芒也变幻莫测。 咦? 有个人?! 木筏,随波逐流。 袁长下意识运起法门,利用精神力将自身掩盖起来。 为什么要遮盖自己呢? 完全是下意识反应,而这个所谓的“下意识”是哪里来的? 这不是呼吸,或者被火烫了那种下意识收缩。 呵呵,又有多少这种下意识在脑海深处呢? 下意识拒绝别人的赞扬,下意识强调自己是对的,下意识争辩自己没错,下意识想要得到别人的关注,下意识想要隐藏秘密 这些东西都是谁灌输在我脑海中的?最关键的是,自己也不愿意斩杀这些内容。一旦想要做出与平时相反的举动,就会浑身难受。 更别说,当环境逼迫自己不得不做出这些行为时,更是痛苦不已。 不是去做相反的事情,而是根本不在意做什么事情。都是角色,都是属于袁长,与我无关。 哼! 袁长发现,自己说是不干了,说是退出了,但真要发生些什么事情,自己肯定还是很紧张想要关注。就算是现在,什么也没发生,自己还是情不自禁忧虑未来。 根本做不到所谓的不干了。 能做到,之前在星舰上的时候,确实那种情绪包裹着自己,当时确实不在意任何事情,随意等待事情的发展。 自己就是一个棋子,不在意被放在哪个位置,反正就这样了。 可是现在,自己却渐渐摆脱那种情绪的影响。 曾经的自己,肯定会努力摆脱这种情绪,但现在,这种情绪却是自己最想要的。 这么多年,自己的修行毫无进展,而出来之后却遇到如此不同的心境,说不定是个突破契机。 呵呵! 还在想着突破呐,袁长有点鄙视自己,依旧是在为了角色而努力呐。 如果,自己作为棋子,正好需要突破呢? 好吧,完全有这种可能,不过那又怎样? 如果自己保持着对这一点的期望,那么当现实出现转折的时候,自己会惊呼怎么可能! 这个时候,自己是顺应做一名棋子,不在乎自己的目标?还是与天斗,咬定青山不松口? 所以啊,老子不干了。 不要再问,什么如何选择这种问题。 老子不干了,连问题也不想回答。 随便你! 那小木筏渐渐靠近岛屿,上面是一个面目坚毅的男人,拿着一个东西说话。 “接下来,我们来看看,这座小小的岛屿可以给予我什么东西。” “记住,在求生的过程中,任何可以补充的食物都不容许错过。而当前,我们最需要的,就是淡水。” “我们的运气很好!明显,昨天这个岛屿下过雨,虽然有些脏,但求生的时候我们无法挑剔。可以用衬衣包裹作为简单的过滤,看,水的颜色已经不浑浊了。” 袁长就在旁边,看着那男人自言自语,然后将不多的淡水装入水壶。通过智脑的翻译,语言障碍已经不复存在。 而那个设备,应该一种录像设备,真是跟帝国母星时代差不多。 “看!” 那个男子竟然顺着草丛的印记,一路走到之前袁长踩的石头那。 “这是个脚印,很明显,而且还是个人类的脚印。我不知道这座岛屿怎么会有人,并且四周根本没有任何离开的船只。” “这座岛屿很小,站在这里我们可以很轻易看到任何角落。这里没有高大的植被,也没有茂密的树丛。但是这个脚印,还有这一连串的行走痕迹,明确表示有人类出没。” “昨天这里下了雨,这些印记不应该被保留。该死!难道遇见传说中的灵异事件?呵呵,说不定这一段会被后期剪掉,不过我自己会保留。” 袁长站在那,有些不知所措。自己应该出现,还是继续隐身? 喂!我已经不干了,你快点给点提示,要不我怎么知道如何选择? 反正我不会去权衡什么,你不给提示,那我就不作为咯。 有冲动,那我就去做。我不在意这个冲动会带来怎么的结果,我也不会因为恐惧而产生某种冲动。 对! 就是这个! 这就是解决方法,不去权衡之后做什么,也不是因为恐惧未来没钱而努力挣钱。所有的行为都应该有一个单纯的冲动,而有了单纯的冲动之后,就是自己要选择的行为。 就算要杀人,就算做坏人,那也是造物主的需要。它需要一个棋子做这些事情,正好我在这里,我也可以做到。所以,这个事情就交给我来做。 考虑结果,这是袁长这个角色的事情,可惜角色已经死掉啦! 哇塞,这种行为模式,应该会被称为疯子吧。 没有了道德束缚,也没有了价值观念,所有的行为驱动都由造物主来,自己就是一个棋子,一个没有思想的傀儡。 就在一边,静静看着一切的发展。 哇塞,根本不知道未来会怎样,谁知道造物主会将自己带往哪里?难道这种方式,比自己权衡来得差? 如果是曾经的自己,根本不需要太多的思考,就知道未来的走向。似乎每个人都差不多,就算职业不一样,但几乎都是一个模式。 而跟着造物主走,谁tm知道会发生什么,难道这种人生不更刺激? “谁?!” 那个男人盯着袁长所在的位置,却是一无所获,但始终死死盯着那个位置。 野兽般的直觉。 袁长有些感叹,也许是刚才自己有些兴奋,所以情绪略微波动。啧啧,真是厉害啊,一点修为都没有,竟然可以死死锁定我的位置。 呵呵,对这个星球越来越充满期待了。 袁长看着那个男人慢慢离开,然后出现一个类似飞行器的东西将他接走。 那么,接下来就该我了。 袁长腾空,飞向远方。 第五百二十二章 修到真实152 “前代,为什么我们一定要吃别的种族呢?” “哦?后代,你想问什么?” “嗯我觉得别的种族也有生命,我们吃掉他们显得好残忍。” “那么,后代,你认为吃什么不残忍呢?” “我觉得,也许,我们,可以吃那些非生命体。对吧,前代,我们吃货什么都可以吃,为什么一定要吃别的种族呢?” “非生命体?哈哈,后代,你太天真了。先不说我们吃货明就是建立在进食之中,哪里有非生命体?植物没有生命吗?石头没有生命吗?那寄居在石头的微生物呢?” “这个” “后代,我很高兴你能思考这些问题,事实上,一个合格的吃货必须知道自己为何要进食,而不是随波逐流大家都在吃所以我也要吃。那么,现在还觉得残忍吗?” “嗯,还是有点。” “后代,你认为残忍的理由,仅仅是因为我们结束了食材的生命。但不管我们吃什么,都要结束食材的生命,难道不吃任何东西吗?另外,就算我们不吃,食材自己也会生老病死,没有多大区别。” “可是,如果没有我们吃货星吃货,食材的明会延续更久,而不是短暂的被我们吃掉。” “后代啊,你看问题并不全面。尽管我们养殖食材,比如人类、特纳族、精灵族等等,但我们同样在保护他们。比如人类明的发展,我们不干预而且提供宇宙级别的保护,避免行星被击毁之类的。” “可是,我们做这些,仅仅是为了有食材可以吃,并不是为了保护而保护。” “呵呵,后代,如果没有我们吃货,很多种族已经灭绝了。从这方面来讲,我们保护了宇宙物种的多样性。我们建立放养性饲养星系,让食材明自由发展。这有错吗?” “可是,我们始终要吃掉那些食材的啊,难道因为我们拯救了他们,就可以肆意让他们被吃掉吗?” “很好,后代,每个独立的思考,都是我们迈向优秀吃货的步伐,甚至,是踏入烹饪大师的必须条件。那么,后代,在放养性饲养星系,食材明根本不知道我们吃货的存在,根本不会导致你所谓的残忍。” “这个” “后代,你想想,比如人类明,他们都不知道我们的存在,甚至不知道那些人类的消失。在他们的明中,有太多的事要做,什么科学什么政治,消失几个人类谁会在意?根本不会存在你所谓的残忍。” “可是,还有那么多密集型饲养星球,这又怎么解释呢?” “哈哈,好样的,后代。我很高兴你能看到这点,并且从不吃食材这个问题,转移到密集型饲养这个问题上。因为这个问题,才是真正的问题。不着急,我们先吃点,然后继续讨论。” “好吧,前代,谢谢你回答我的问题。但是,我还是不想吃生命体,给我一份素食汇。” “不强求,每个吃货都有自己的路,不强求统一,这也是我们吃货星吃货能发展到现在的地步。哪怕像你之前那种想法,我们也不会阻止我要一份人杂,不要人舌、人眼。” “前代,每个人类只有一根舌头,那些街头人舌串至少是三根人舌,也就是三个人类。每天买一百串,就是三百个人类。天啊,你还不觉得残忍吗?” “你说的没错,但吃货的需求庞大,所以密集型饲养星球才会存在。我们在街头吃的食材,几乎都是密集型饲养星球的,那样成本才很低廉。不过味道嘛,几乎全靠调料。” “确实,前代,我每次在街头进食,都感受到食材浓浓的麻木和恐惧,尽管味道不错,但永远都是这种味道,而且还很残忍。” “可惜啊,后代,不是每次都能遇到烹饪大师的作品,也不是每道菜肴都是精心雕琢。若是没有密集型饲养星球,很多吃货都没法吃饱。所以,这是一个矛盾,我们不可能为了食材的生存,而放弃吃货自己的生存。” 袁长走在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这里是魔都,通过智脑破解选择的城市。 真的是人类,而且他们也自称人类。 只不过,母星并未统一,而是两百多个国家共同住在母星上。跟帝国成立之前,状况差不多。 不过,这种时代不会持续太久,几百年吧,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因为现有的科技,已经具备全球统一政府的基础,所以只要一个契机就好。 当然,这也不绝对,说不定很快内战然后大规模死亡,或者病毒泄漏等等。也许这支人类,根本就没有走出母星的那一天。 不过,这个星系真的很棒,卫星可以作为练习地,而不远处的红色行星,更是距离大小都很完美的星际移民首选。 只是,袁长有点不明白,为什么在如此远离帝国的地方,会有人类出现? 他们的科学家有研究这一点,提出进化论的解释。这种理论很完美,也是正确的。但所有能找到的证据,都是关于其他动物和植物的,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人类也是如此而来。 也就是说,进化论能找到其他动植物的进化证据,却唯独找不到关于人类的决定性证据。只是靠着推理,既然动植物是这样,那么我们人类应该也是这样。 当然,这是智脑的分析,袁长也非常赞同。如果这支人类也符合进化论,那才是堪称奇迹的事情。 “呵呵,可惜,在怎么奇迹,也不如角色存在的奇迹。” 袁长有些好笑,因为路上所有人都在忙碌,脚步飞快神情紧急。而好不容易坐下休息的时候,手机则是另一种忙碌。 通过智脑的破解袁长在这颗星球上已经毫无障碍。就算遇见不明白的,智脑也可以将信息传给袁长。 真的跟帝国一样。 不是指明和科技,而是生活形态。帝国也是这样,大家都在忙,却不知道在忙什么。大家都在焦虑,仿佛如临大敌,却不知道究竟在防备什么。 帝国的科技更发达,几乎不需要借助实体装备就可以完成远程交流,但本质却是完全一样。 很多人宣称,母星时代才是伟大的时代,因为那个时候的人们根本不需要焦虑,每天仰望星空并且充满梦想。生活满是诗意,至少天空中没有星轨,也没有那么多压力。 狗屎! 第五百二十三章 修到真实153 说过去的好,都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而已。 袁长笑着摇摇头,坐在街边的椅子上。 来来往往的人都会看他一眼,仿佛在纳闷,大白天怎么可能有时间坐在椅子上休息,仿佛不明白为什么可以不焦虑不慌张。当然,没人在意袁长,也许当他是富二代之类的。 曾经的自己也是如此,为了修行几乎随时都处于忙碌状态,最关键的是这种忙碌的状态,让人心安。 自己似乎放松不下来,甚至根本不敢放松。 如果让曾经的自己像现在这样单纯的坐着,用不了几分钟就会有些焦躁,似乎自己必须做点什么。 袁长就这么斜躺在长椅上,看着充满古风的建筑,也没有星轨在天空中遮挡,更没有广告随意触发。 也算是一种享受吧。 反正自己不干了,再也不会为了那虚假的角色而做某些努力之类的。我就是一个棋子,随便你要怎样,我都没意见。 不过,这种话语也仅仅是说说,袁长很明显感受到,自己内心还在冲动,还在怂恿着自己继续努力某些事情。 呵呵,看来袁长这个角色不想死啊! 可惜,这个角色必须死,袁长你必须死!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一定要牢牢抓住某些自我定义,也许是你生存的根本,也许只有这样不停的抓住才能表现你的存在。 不过,那又怎样? 你注定要死亡! 这些自我定义都是虚假,怎么可能牢牢抓住虚假而不在意?然后让这些自我定义跟现实肆意冲撞,任由情绪拉扯。 去死吧! 老子不干了。 看看街上的行人,哪一个不是为了角色而努力,浑身散发着自我定义的恶臭,被恐惧束缚在茧内动弹不得。 而且,为了无视这种恐惧,编造人生的意义为之奋斗努力。为了不让恐惧出现,随时随地转移注意力,不敢让自己轻松下来。 真的有重要事情做吗?真的有事情吗?真的有外面吗? 如果自己只是个角色,那还有什么好奋斗的? 不对! 也许就是为了体验这些情绪,如果大家都放弃角色不演了,整台戏剧还如何维持? 我有自由意志吗? 或者说,袁长这个角色有意志可言吗? 我只是觉察到他在思考,但真的是他在思考,也许是别人把思想放进去的? 看起来他充满理性,遇见各种事情可以进行推理和分析。而我,就是觉察到他在分析思考。 但是,我怎么知道他可以自由思考?而不是被人安排的思考,只是我在觉察罢了? 那么,此刻正在思考这些内容的是谁? 很明显,是袁长这个角色在思考。如果他没有自由思考的能力,岂不是说明有人将这份思考放入角色的脑中? 不对! 既然我不是袁长这个角色,为什么我要在意他的思考来源? 反正我能觉察到他在思考,这就够了。 可是,我为什么会有能够控制角色思考的幻觉? 袁长皱着眉,有点想不通,这里面似乎有一个问题一直没有被触碰到。 还是说,这一切都是错的,自己就是这个角色?! 如果我就是这一切思考的总和,那么我怎么知道自己在思考? 是角色在控制自己,而不是我。我只负责觉察,角色控制角色自己思考,或者角色被控制某种东西控制思考。 角色究竟怎么思考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并非这份思考,我不是袁长这个角色。 哈! 我觉察到“自己能控制角色的思考”,觉察才是真实,觉察到的内容可以随意更换,谁在意呐! 所有的思考都属于袁长这个角色,所有的在意也同样属于袁长这个角色,我是存在而已。曾经的自己认同这些思考和情绪,以为它们就是自己,所以才会为了这个角色而各种努力。 总之,就是被恐惧驱赶,以及被爽点诱惑,不由自主抓紧自我定义。以为是理智驱动行为,事实上是被情绪捆绑,被恐惧束缚。 永远都在恐惧失去这个角色。 高谈阔论,引起注意。低调行事,同样是想要最后一鸣惊人获得赞誉。既然都属于角色,那完全就可以随意安排。 为何自己无法丢掉这个角色呢? 很明显,这个角色还在抓紧某些自我定义,某些我根本没有找到的自我定义。 难道只有等待现实的碰撞? 袁长突然觉得一阵恶心,又是对自我定义的恶心,明明就是虚假却纠缠不放手,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恶心的呢? 我真的受够袁长了! 从来就只晓得恐惧,恐惧未来的生存,恐惧将来无法成功,恐惧自己比不上别人。然后为了这个角色,拼命努力完善想要站在巅峰。 我实在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有什么意义,你凭什么可以如此控制我的一生? 明明就是虚假,还要装作如此重要。 没有这个,你会怎样? 噪音,全部都是噪音!你在遮盖什么,不愿意承认自己只是个角色吗?不愿意承认一切都是“无我”吗? 那些自我定义凭空编造,然后被我紧紧抓住,每时每刻都是提醒自己,这些自我定义是真实的。如何提醒?就是通过情绪,大量的情绪拉扯让我根本没有心思去思考,我是谁这种基础问题。 这是基础问题,不是什么高端问题,更不是什么可以放在一旁供奉的问题。难道我这一生,不应该先弄清楚“我是谁”吗? 不同的烦恼,不同的问题,不同的追求,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问题。真好,这样的话,我在每个时代都无法思考最本质的问题。 吃饭?赚钱?养家? 一切都是虚假,老子没空干这些事情! 生命存在吗?所谓的生命,就是指袁长这个角色的肉体的存活,那算我的生命吗?不过是角色的生命罢了,跟我何干! 没有角色,我在哪里?这份思考同样属于角色,没有角色就没有我? 不对! 大错特错! 我存在,谁t是怎样的存在?死亡就是角色的终结,这没问题,但并非我的终结。 是吗?我如何知道? 答案是,我不知道。既然不知道,曾经的我为何相信死亡就是恐怖的呢? 这么多年来,我相信了太多毫无根据的事情,毫无保留的相信,仿佛别人说什么,教科书写什么,我就会相信什么。 狗屎! 不知道就应该是不知道的态度。 第五百二十四章 修到真实154 “我们要抵制密集型饲养!” “我们是吃货,但不是残忍杀害物种的凶手。看看,这些密集型饲养星球是怎样对待食材的?没有食材自主的明进程,这还是食材么?这还是我们吃货进食的初衷吗?” “诚然,在远古时期,我们的祖先为了吃货星的发展,不得不进食。但现在,我们吃货星吃货已经布满超过数百万光年的星系,拥有超过三亿种食材。” “在如此的情况下,为什么我们不能善待食材?为什么要节约成本而创建密集型饲养?难道一个多种多样的明,不是更好的食材属性吗?” “看看,这颗星球的食材,每一个还不到两平方米的休息环境。一直作为上等食材的人类,竟然处于这种饲养状态。能好吃吗?能提供应有的口感吗?” “这颗星球提供人类奶,未成年人类,但看看他们的生存状态,得不到明的滋养更没有情绪的冲撞,这种食材我们不吃!坚决抵制密集型饲养!” “人类奶是如何产生的?是女性人类生出宝宝之后,自然分泌出来的。在正常的人类明中,这应该是充满喜悦以及家庭责任的食材,但现在!” “每个女性人类通过技术手段受孕,繁衍本来就是明中非常重要的一环,而那些女性人类根本无法享受这一环,到了一定的年龄就通过技术受孕,根本得不到明应有的滋养。” “生了宝宝之后,女性人类机体开始分泌人类奶。于是所有女性人类排队站在那,被机器收取人类奶。唯一幸运的,还有排队这个机会来活动身体,否则人类奶绝对如同死水一般。” “当人类奶分泌结束,女性人类继续受孕,然后生宝宝,继续分泌人类奶。甚至,为了缩短这个受孕时间,大量技术手段的运用,让女性人类根本来不及体会任何繁衍的神圣感。” “这种人类奶,我们不要!” “那些出生的宝宝,同样利用技术手段,迅速催熟。女性继续生产人类奶,而男性则作为食材流入市场。我们需要进食的是食材明,而不是我们自己技术手段。” “没有明的滋养,没有情绪的冲突,整个食材除了恐惧就是麻木。难道我们就这样?难道不应该改善?食材明是我们吃货的根本,本末倒置终将毁掉我们吃货自己。” “每个女性人类大约可以重复使用十二次,市场上的廉价人类奶就是这样生产的。事实上,不仅仅是人类奶,精灵奶、死灵奶、恶魔奶同样如此。” “更有甚者,利用技术欺骗母体以分泌,这种奶毫无口感毫无情绪。但胜在价格便宜,参杂在普通奶中,根本毫无察觉。却可以让价格一降再降,击退那些本份的奶厂。” “谁在得利?没有任何吃货可以从中获利。别忘了,我们吃货进食,并非为了进食而进食,食材的明才是根本。虽然我们不必像祖先那样惶恐,但同样也不能忘记这根本的一点。” “还有那些宣扬用精灵肉喂养的女性人类,仿佛吃了精灵肉的女性人类就可以获得精灵的优雅,分泌的人类奶就可以宣称精灵人类奶,狗屁不是!” “明!明才是关键!” “不管是人类奶还是人类肉,或者是比较流行的人杂,都是建立在明的滋养上。我们并不是反对吃人,而是要求食材必须得到更高的保障,必须得到明的滋养。” “大家都知道,放养性饲养星球出来的人类皮具,要高出密集型饲养星球出来的人类皮具。就是因为放养性的人类不知道吃货的存在,他们有自己的明,每一寸肌肤都有明的印记。” “食材不是植物,就算是植物也可以通过音乐来影响。每一种食材都有自己的明,若是密集型饲养,除了恐惧和慌乱,我们得不到任何其他情绪,更别说明的滋养。” “现在大街上的食材,之所以还有明的气息,完全是因为基因里残留着明的滋养。但这种残留,又能保持多久?这种非可持续性的饲养,究竟有什么意义?!” “每一种食材都有自己的明,而能够建立明的食材又岂是傻子?他们不会反抗吗?面对我们吃货的科技,他们又如何反抗呢?特别是密集型饲养,几乎只要保证机体的存活就足矣。” “反抗不了,毫无胜算,那剩下的食材又不可能自杀。我们的科技让食材除了接受,还是接受。但这种食材,对我们而言,有什么用处?若不是基因里残留的明气息,谁会吃?!” “我们要抵制!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 “让食材拥有自己的明,只有这样的食材,才有资格称为食材。” “我们不要密集型饲养,更不要直接被控制的食材!那些被控制的食材,自以为是的处于幻觉之中,殊不知一直在被我们利用技术手段控制。但那种明,那种情绪的冲撞,不真实!” “由于长时间处于幻觉的控制之中,那些肉质根本达不到正常的水平。唯一可以进食的,只有大脑。但同样是如此,大脑跟幻觉之间始终有一层隔阂,这也是为什么会廉价的原因。” “那些广告让我们相信,定制大脑,还貌似挺高端的样子。让我们定制大脑主人的经历,以获得我们特制的明积淀和情绪冲撞。可惜,基因无法被欺骗,口感始终落了下乘。” “最关键的是,那些制作出来的明,要么是拷贝原有明,要么自己想象某种劣质明的进程,哪里能比得上食材的自主发展。长期使用这类食材,我们如何获取更进一步的明?” “吃货们!醒一醒!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我们吃货不必为无法进食而忧愁,但同样也是毁掉我们吃货的开端。” “这是最理想的时代,也是最悲催的时代。我们吃货拥有的食材一直在破记录,而我们却一直忽略了食材的质量。大量垃圾食材涌入市场,我们吃货无法获得任何有益的因子。” “站起来吧!今天我们若是无动于衷,那我们的后代将会唾弃、埋怨我们这些前代。让我们扛起应有的责任,让我们会后代开辟一条新的道路。” “正如我们的祖先,为我们所做的那样!” 第五百二十五章 修到真实155 “你知道的一切都是错的。” 那么,这句话是错的吗? 老师是错的吗? 肯定有什么是对的,因为这句话本身就是逻辑矛盾,所以不可能一切都是错的。 也不一定! 袁长突然想起,“我知道的一切”才是主语,那么全错也可以接受,毕竟我只知道一部分。 这么多年来,无数人无数权威,在我脑子里留下种种影响力,让我毫不犹豫相信一些毫无根据的事情。 摆脱权威很容易,但是老师呢? 也要摆脱老师对我的影响吗? 袁长有些错愕,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人错了,那绝对不是老师。自己的修行之路,一步一步走到现在,老师的指点必不可少。 老师怎么会错呢? 可是,除了“我存在”,宣称任何多余的知识都是一种无条件的假设,一种无理由的相信,也就是一种信仰。 所有信仰都是狗屎! 我听从老师的话语,走上修行的道路,披荆斩棘突破层层障碍。现在,我反而要破除老师的影响力?! 那以后自己是不是还要杀掉老师全家?! 袁长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杀全家”,给狠狠吓了一跳,本能想要拒绝,本能想要骂自己混帐东西。 可是还没开始骂自己,另一个问题先冒出来,为什么不可以? 我是在害怕帝国舆论的抨击,说我是一个背叛师门的杀人凶手吗? 还是在恐惧帝国军队的追捕,所以根本不敢杀老师全家? 又或者,是害怕自己的家族被报复? 善恶观念从哪里来的?帝国不允许,是因为整个帝国必须保证在一定的秩序上,所以强制要求善恶区分。 我遵守,是因为我想遵守,还是我害怕别人不遵守把我杀掉? 按照之前的说法,我不干了,那么当袁长这个角色需要被设定为杀老师全家的时候呢?当这个棋子必须处于这种位置呢? 自己反抗吗?若是反抗,那么根本就没有退出,还是按照袁长的各种自我定义行事。 如果不反抗,似乎犹如疯子根本无法理喻。 老师真实存在吗?老师就一定是对的吗?我又要如何摆脱老师对我的影响? 就算老师的确走到那个位置,我又要如何确定呢? 虽然老师看起来境界很高,但实际上境界高吗? 就算老师一切都没问题,他又如何保证我的正确呢? 每个人看重的东西不一样,看重的程度不一样,这就会导致剥夺自我定义的顺序以及时间不一样。 而精神力修行也是如此,所以老师的影响力不应该如此巨大。 “如果没有老师,根本就没有今天的我!” 袁长有点难受,这样抹掉老师的辛苦,很是让人有种欺师灭祖的不安。 但是,老师本身就是拿来摧毁的啊! 如果一个老师教导学生,学生没有摧毁老师,那么只能说明老师还有东西没有教。 最好的老师,难道不是教导出更多超越自己的学生吗? 一旦学生超越老师,就是摧毁老师。剩下的师生之情,不过是帝国需要的稳定,不过是想让别人认可自己是一个有德之人。 “你看,我已经如此高的成就,但对于当初的老师依然如此尊敬。” 狗屎! 袁长根本不相信,自己的尊师重道里暗含着如此思想。 可是,我又凭什么认定尊师重道是崇高的呢?这跟家庭责任同样位列崇高道德的前几名,谁在评判它们的崇高呢? 别人说崇高,所以我要赞同?所有人说崇高,所以我必须服从必须赞同? 如果不是害怕被隔绝,我又为何要赞同? 谁有资格评判? 袁长发现自己在这个问题上,似乎纠结了很久,一直卡在这里没有继续前进。 不对! 我已经让袁长这个角色死去,按理来说,根本不需要考虑这些问题。随便你怎样,我都接受,随便你怎么安排,我都照做。 这样的话,我根本不需要考虑什么对我影响力。因为我不需要权衡利益而做出选择,那么脑中的影响力就是一个笑话。 比如,我都不需要考虑家庭责任来做出选择,那么家庭责任又有什么影响力可言呢? 所以,下一步就是让袁长这个角色死去,只要角色死去,万事大吉。 天啊! 自己这么多年来,就是利用角色不停阻止某些东西的出现,利用紧紧抓住的自我定义来做出狭小的选择。 恐惧、慌张、焦虑,哪怕自己的精神力修为有了进阶,欢喜之心同样会消散,因为还有未来需要恐惧。 永远都是恐惧,永远都是未来。 果然,袁长这个角色就应该死去。 还有什么好讲的呢?前进,继续前进,任何阻挡我杀掉袁长这个角色的,都必须斩杀掉。 袁长站起来,拍拍衣服,漫步向前。 这条路并不轻松,这么多年来的自我定义,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斩杀的。但那又怎样?就可以逃避吗?还是像曾经那样,继续抓紧某些自我定义? 未来是什么,我不知道。按照这种走法,别说未来,下个小时我在哪里都不知道。 简直就是低成本的粗糙电影,主角连思考都不会,还要极力阻止思考放弃权衡。没有大众喜闻乐见的桥段,谁会来看呢? 这样下去,自己会毁掉自己吗?会毁掉下半生么? 谁在意呢? 如果毁灭跟虚假之间二选一,那我情愿毁灭。反正死亡才是最好的伴侣,每一个小时过去,就真的过去了。自己如何度过时间,是自己选择的吗?还是被情绪拉扯做出的选择? 那些可以轻易看透的人生,是我们自己的选择,还是进入了一种模板人生? 袁长一边笑一边走,突然看到一家咖啡厅在招工,然后就冒出去做咖啡的冲动。 我可是堂堂帝国第一人,竟然在这里做咖啡当服务员? 袁长笑着摇摇头,走进咖啡厅。 人生从现在开始,分成两个部分。曾经通过小脑袋来权衡,如今自己就是一个角色,随意摆放就好。 有什么好担心的?又有什么好忧愁的? 修行突破?算了吧,那不过是角色的丰满程度而已。 自己已经离开帝国,又有多少人记得自己?我何必在意那些人呢? 很明显,自己并不记得之前的所有帝国第一人,更不记得之前的所有帝国元首。 啧啧,算了吧,袁长这个角色就该死! 第五百二十六章 修到真实156 袁长缓缓走进咖啡厅,找到值班经理,表明自己应聘的意图。 至于身份证之类,智脑早就搞定了,就连身份证实物都也搞定。 因为袁长没有任何做咖啡的经验,所以只能从最初的实习咖啡师起步。 第二天,正式上班。 袁长没有找房子,而是随意找了个草地,坐了一晚上。凭借强大的精神力,根本不用担心被别人看到。 高级咖啡师作为入门师傅,正在讲解一些基本知识: “很多人喜欢做咖啡,都是看着视频里咖啡师比较帅,或者喜欢拉花出来的效果。因此,想着学咖啡就是不停的练习。这不是说没用,而是你的进步空间会很小,只能成为一个拉花咖啡师。” 袁长点点头,似乎所有的学习都是从理论开始。 讲解继续:“我们先来了解浓缩咖啡,其实这个翻译有问题,espresso最准确的描述,应该是精华。当然,我们不纠结这个问题,几乎所有的咖啡都是以espresso为基础。平常的咖啡师,也许以拉花或者奶泡之类作为评判标准,但真正的大师都看espresso的好坏。” 高级咖啡师将袁长带到吧台,对着咖啡机器讲解:“我们将研磨好的咖啡粉倒入手柄,并且将其压实。但这个力度需要自己把握,不能太紧也不能太松。因为咖啡机的出水量是一定的,所以咖啡粉的紧实状态就决定整杯espresso的制作时间。” 高级咖啡师将手柄装上,按下开关,咖啡机开始出水,一个小杯子在下面接着。 “你看,咖啡的颜色,先是很浅,然后变深,最后再变浅。如果咖啡粉太紧,那么水流通过咖啡粉的时间就会变长,而长时间接触咖啡粉的之后的espresso,就会发苦。相反,如果太松,那么时间就会变短,这样的espresso就会发酸。” 袁长点点头,这种类似的冲泡方法,帝国也有。只不过名字不一样,但方法和效果似乎都差不多。 “你每天都可以练习,但不要那给客人的那罐咖啡豆,这边有我们员工专门训练用的便宜咖啡豆。” 高级咖啡师拿出一盒牛奶,继续说:“接下来,就是奶泡的练习。首先,想要打出奶泡,就必须采用全脂牛奶。脱脂牛奶的奶泡效果,近乎于无。而且全脂牛奶的口感和奶泡的丰富程度,是最棒的。” 袁长:“不需要在意种类吗?” 高级咖啡师笑道:“市面上能买到的牛奶,大家都差不多。都是饲养然后挤奶,再参杂一些其他东西。你说那个品牌贵几块钱,难道就好很多?说不定,品质还要差一些呐!这个我们不管,先给你讲讲奶泡的打法。” 咖啡机有两个气管支出,成“7”的形状,下端是排气孔。有些是四个小孔,有些是两个小孔。这个气体是蒸汽,很烫,所以打奶的时候一定要小心。 高级咖啡师从下面的冰柜里拿出奶缸,有大中:“一般而言,中缸是最容易上手的。我们将牛奶倒入,不要太多,就在缸嘴的凹槽处就好。记住,一定要用冰缸打奶,这样效果最好。所以每次用了奶缸,一定要及时清洗并放入冰柜。” 将气管拨弄出来之前,先空放一下,避免气管里残留的水分进入牛奶。然后将气管拨弄出来,缓缓抬升奶缸,让奶面接触气管底部。 “注意了,这里是打奶的关键,也是初学者最容易拿捏不好的地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打奶习惯,垂直打奶,斜面打奶。方法不重要,但必须让牛奶旋转起来,而且声音非常非常重要!这可以算是唯一一个,判断打奶错误与否的标准。” 呲! 很是轻微的声音,不刺耳,反而有种牛奶的愉悦在其中。 奶缸里的牛奶借助蒸汽的力量,开始旋转,然后肉眼可见的奶泡渐渐增多。 “新手而言,主要是奶泡的数量。当你熟悉之后,知道一杯卡布或者拿铁需要多少奶泡之后,你就不需要无休止的打奶泡。这个时候,你看,牛奶是旋转而不是翻滚。我们继续抬升奶缸,让气管在牛奶内部。” 清微的声音没有了,取而代之则是略显厚重的旋转声。 “当数量合适之后,将奶泡的质量提高,就是下一步需要在意的。我们将气管伸入牛奶内部,就不会继续增加奶泡,并且可以借助牛奶旋转的力量将奶泡打绵。” 高级咖啡师一边讲一边摸缸底部,说:“一般而言,我们将牛奶加热到72度。当然,客人有特殊要求我们也会满足。但是,绝对不能超过80度,这样会让牛奶开始翻滚破坏奶泡的口感。” 关掉气管,顺手用抹布擦掉气管上粘黏的牛奶,再次打开气管将气孔内残留的牛奶清理掉。 高级咖啡师拿出温度计,插在牛奶上,73度! “你现在不需要操心拉花,或者如何倒出黄金圈之类的。我们把奶泡倒进杯子里,你看,这个奶泡就比较干。” 高级咖啡师轻轻用勺子在奶泡上一刮,奶泡竟然出现一个凹槽,后面的奶泡顺着堆积起来。并没有复原,也就是说,奶泡矮矮的立了起来。 “如果奶泡比较湿的话,我们这样一刮,奶泡很快就会复原。一般的客人很难品尝出来之间的区别,但喜欢喝卡布的客人,对奶泡的要求就会比较高。一般而言,卡布的第一口是喝不到奶的,入口全是奶泡。” 袁长微微喝了一口,发现牛奶的口感差别好大。帝国也有牛奶,但完全就是两种不同的口感。 高级咖啡师:“好了,你喝完之后,就把这些东西清洗了。今天先教你这些,回去好好想想,没事的时候用水练习打奶,主要是声音,好好拿捏液面跟气孔之间的距离。” 袁长点点头,开始收拾并清洗这些餐具。 堂堂帝国第一人,在这里做服务员,我究竟在想些什么? 这就是所谓的角色死去之后的状态吗? 不对! 我之所以敢这样,无非就是仗着自己强大的精神力,我还有星舰在外面,这个世界只是一个游乐场而已。 我有底气,所以才敢这样放肆。如果我没了精神力呢?如果我连食物都无法保证呢?如果连生存都需要用尽力气呢? 这种时候,我还敢如此潇洒,还敢在这里谈论什么角色死去?还敢放弃帝国第一人的位置,跑到这根本不知道哪里的星球,做服务员?! 袁长突然有些恐惧,想象着自己在街头,没了尊严没了食物,只好泯然众人抬头仰望星空时,才会回忆自己曾经的辉煌。是自己为了什么见鬼的修行,才导致这一切的发生。 不要! 我不要这样的日子! 啪! 袁长手上用力,竟然将咖啡杯给掰断了。 第五百二十七章 修到真实157 啪! 这一声清脆,顺利将袁长从恐惧中拉出来。 好得很啊!袁长这个角色,竟然为了求生已经不折手段到这种地步。他根本不在意是不是恐惧让我难受,反正他必须存在。 靠! 先不说这是在编造故事,就算那样又如何? 我不是袁长!我凭什么为袁长这个角色辗转反侧? 去死吧! 利用恐惧来威胁我,一个虚假的角色什么时候拥有这种力量了? 虚假就应该待在虚假的地方,我这里不是你可以放肆的! 情绪的拉扯,这么多年难道还没有受够吗?! 你不死,看我怎么弄死你。你不是想要在意什么成功么,你不是想要获得别人的关注么,你不是喜欢证明自己是对的么 看你还能怎样?! 刚才是我不小心,让你的恐惧得逞,你再来试试,看我不弄死你! 哼! 居然在我这里放肆,这么多年来,我没有看透就算了,让你嚣张让你掌握我的人生这么多年。现在,你就是一个虚假的角色,借由各种自我定义堆砌而成,嚣张什么! 究竟你是主人,还是我是主人? 老子就搞不懂了,你有什么资格继续存在!你有什么资格赖着不走!你就是一个角色啊,一个叫做袁长的,经历了各种事情,想要成功以及更成功的帝国精神大师。 有什么值得骄傲,以及有什么值得牢牢抓住不放手?! 我知道,放弃这些自我定义,相当于袁长这个角色的死亡。就算死亡有怎样,难道你不该死?虚假的东西什么时候可以讨价还价了?还是这么多年,让你放肆惯了? 每一次有灵光一闪的时刻,每一次有灵魂悸动的时候,每一次有跃跃欲试的冲动时,是谁在阻止这一切的继续发生? 是你,是你这个叫做袁长的角色。是你在思考,离开自己熟知的环境会不会毁掉这一生,会不会买不起房,会不会从此死无葬身之地。 而你,又知道个球! 未来的事情你都知道? 你只是知道,按照你的知识储备以及经历,如果按照怦然心动来选择,未来会失败。但你才知道多少?!未来会发生什么你知道个屁! 这么多年来,你恐惧,你用那可怜的知识阻碍着一切的发生,把自己束缚在恐惧的茧中动弹不得。但是嘴上,却开始各种炫耀,然后学习什么认知升级,好像知道几个道理就可以改变人生似的。 你比谁都清楚,任何事情都不会改变。所以,现在该你死去,你还有什么资格在那里操纵人生? 你说我这种玩法垃圾,你说我这种人生不坚强,你说我放手就是懦夫。那么,你已经控制了这么多年,结果怎么样? 别扯那些什么未来会怎样,这么多年来,你控制的效果就是让我在恐惧中徘徊,让我跟随社会的脚步前进。帝国的价值观,就是我的价值观。 你怎么不去死呢?! 现在,就是此刻,我再重申一边,你最好自己主动去死。否则好吧,我也不能拿你怎样,但并不表示我会继续让你放肆。 人生不是你这个虚假角色可以玩弄的,除了恐惧还是恐惧,你就没有一点新的花招么?人生如此广阔,应该无限制的到处游玩,而不是仅仅在恐惧中不敢动弹。 当然,有人可以安静于一处,这没问题,但绝对不是由于恐惧。 你算什么东西?一团恐惧的聚合体?还是一坨思想的总和? 相信了无数毫无根据的事情,然后利用这些相信来权衡利弊。你懂个球的利弊!如果我不斩杀你,这一生还有什么意义?就这样度过?你知道我说的是实话,但你不会承认。 可惜,不管你承认与否,我都要斩杀你。所以,为了大家的面子上好过些,你最好自己消失。 袁长这个角色,我再最后给你重申一遍,请你去死! 我不想再看到任何关于你的信息,关于你的情绪。你t是我,然后打着我的名号,在这个宇宙中肆意横走。我是不是该收你的租金?! 我把人生交给你,简直是这个宇宙中最蠢的决定。老子就算是死,也不要再让虚假来操控我。可笑啊,曾经我就这么把你认为真实,就这么为你上刀山下火海。 你有种! “喂!别浪费水啊!” 袁长转过头,正是自己斩杀那虚假角色的时刻,浑身充满怒气和杀气。 高级咖啡师下意识退后一步,吞吞口水,说:“那个,洗好了就,就把水关了。” 袁长点点头,拿出奶缸和已经裂掉的咖啡杯。 唉说了这么多,依旧是这个角色的思考,我不过是觉察到这一切而已。怪不得称之为自杀任务,角色自己的思考杀掉角色自己,这还不叫自杀?! 痛吗? 进行的过程很痛,但结束之后再回过头去看,似乎有一种很明显的陌生感。并且,还会很好奇,曾经的自己竟然想不通这一点。 然后,一阵清明跟着一阵骄傲,仿佛已经没有什么阻挡自己。当然,明天又会将今天的骄傲视为愚蠢,从而再次感到陌生。 每一天,都是一个陌生的人类。角色在不断扔掉自我定义,自然整个角色就会变得不一样。 自己能够完成吗? 万一这一切都是笑话呢? 或者,自己只是在绕圈子? 斩杀自我定义肯定没有那么简单,这些修行法门几乎都是出自帝国母星时代,距今超过三千多年的历史。三千多年的时间,比我更虔诚的,比我更聪明的,比我更幸运的,有多少? 但又有多少,成功做到? 不管怎样,自己是回不去了。就像这个裂掉的咖啡杯,若是没有技术手段,它是回不去的。 “哇!你今天第一天上班,就弄烂一个咖啡杯?!” 袁长已经稍微恢复情绪,笑道:“抱歉啊,要赔吗?” 高级咖啡师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权衡应该给新员工留下怎样的印象,是严厉的规章制度?还是充满人情味的管理模式? “算了吧,按报损计算吧。” “谢谢。” 袁长道谢之后,开始收拾厅堂内客人留下的餐具。 看着那些客人,长发女士,修长的手指和漂亮的指甲,男士精神抖擞,或者休闲懒散。袁长突然有种感觉,自己正在远处看戏。 看着一个叫袁长的角色,在咖啡厅里给诸位服务。 真是荒谬。 第五百二十八章 修到真实158 袁长收拾着餐具,内心却是涌出一阵又一阵的恶心。 恶心这个角色,恶心自我定义的虚假,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仿佛什么都知道。一旦现实发生事情,偏偏要用那可怜的知识去解释,若是不符合自我定义,那么就是情绪的掩盖。 曾经的自己深信因果,种什么因结什么果,为了避免未来的痛楚,自己小心翼翼的积善行德。 狗屎! 凭什么说未来的痛楚,来自现在的恶行,或者上辈子的恶因? 谁规定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自欺欺人而已! 无论行善还是行恶,都是角色的属性。为了行善,同样也仅仅是为了丰满角色,都是虚假。始终都是为了加强角色的存在,有什么资格鄙视恶行? 一坨硬屎,就有资格鄙视稀粑粑?! 呸! 看到自己经历好事,就把这个好事归功于曾经的善行,这t说不通! 为什么不是曾经的恶行,带来的今天的好事呢? 天啊! 真的全部都是情绪,曾经的自己根本听不进去这一点。情绪拉扯自己,遮盖了显而易见的东西。自以为理智,却根本不诚实,对于这些东西视而不见。 除了恶心,我还能有什么感受? 角色啊,曾经的自己对袁长这个角色沾沾自喜,帝国第一人耶!出身平凡,励志传奇耶!放弃荣誉,只为修行耶! 真尼玛恶心,老子竟然就为了这么一个玩意,拼搏这么多年而且还不自知。 曾经的自己充满热血,任何阻挡自己的事物,都必须被打倒。不管是天地,还是神佛,只要阻挡自己,都是必须倒下的对手。任何问题,都是等待解决的答案。 这就是自我定义,这就是帝国宣传的结果。 分不清,究竟谁才是主人。牢牢抓住脑中的自我定义,然后必须达到某个特定的目标。谁在选择这些目标?袁长这个角色。 不敢放手,不敢把自己交出去。任何事情都要拼命,所有事情都充满敌意,控制再控制。只要有什么超出自己的控制,那么恐惧就会随之袭来。 哪怕多次的成功建立无上的自信心,但自己知道,那只不过是刻意不去思考恐惧的结果。恐惧,依旧存在,治标不治本罢了。 对于恐惧,治标的方法就是不去面对,然后拼命学习提升自己,让自己摆脱这个恐惧进入另一个恐惧。继续学习,顺利摆脱这一个恐惧,然后开启无限循环模式。 之所以恐惧,就是因为袁长这个角色存在,如果没有袁长这个角色,谁来恐惧? 吾无身,吾有何患? 曾经的自己处于努力的巅峰期,根本不愿意听取这些语言,毫无根据的认为这些是无稽之谈。没想到现在,自己居然一步一步走到这里,看清这些仅仅是个角色而已。 很是好奇,曾经的自己竟然看不见?弱智吗?还是故意视而不见? 自我定义的强大之处就在于此,让我忽视如此明显的东西,不仅忽视还要否认那东西的存在。似乎,整个世界就是在围绕自我定义旋转,除了自我定义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而那时的其他一切,依旧是自我定义。 我看到的世界真的是世界吗?不过是一群自我定义在脑中构造出来的世界而已。为了这些自我定义,我甘愿被恐惧驱使,被情绪拉扯。 唉,这才是真正的残忍啊! 若不是那股不真实感的袭来,若不是老师的一再强调,也许这辈子自己都不会走到这步。 不了解这一点,我可以被称之为,生命还没有开始就死亡了。 曾经的自己从来不会如此认为,但此时让我回去过那种充满恐惧的日子,还是杀掉我比较好。那时的我,生命根本就没有展开,那种生活根本配不上“生命”二字。 “不要抱怨不到生活的美好。” 狗屎! 谁会相信这种话语? 我,就是我啊! 糊弄我这么多年的鬼话,自己就这么傻乎乎的相信了。 “不要那么较真,人生难得糊涂。” “做人呢,不要总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看不见,是一种智慧。” 就是这样,一代又一代的糊弄。羊群都在漆黑的草原上奔跑,后面追赶着恶魔。但我们要假装是自己主动奔跑,是自己的主观能动性在创造美丽新世界。 抱歉,老子不干了。 什么社交圈人生定位,什么胜利者效应,什么终身学习清单,都去死吧! 不要再跟我说什么团队、什么管理、什么成功,更不要在我面前扯什么慈悲、善行、天堂。一切都是角色的玩具,我们都在被角色操控,谈什么未来。 角色啊,你真t! 我这么多年,当真一点也没有起过疑心。好几次,我都遇上“我是谁”这个问题,但每次不是被人打断,就是被转移注意力。 这手段,我佩服。 不过现在,一切都结束了。角色永远只是角色,尽管此刻依旧是你占据主动权,但我的存在你根本无法否认。你能做的,就是用恐惧来威胁我,就是用甜蜜的未来引诱我。 还有什么?尽管出招,我接着。 我会慢慢吞噬掉你,慢慢腐蚀掉这个角色,你最好不要抗拒,这一切都是不可逆转的。我不知道你还能将恐惧加大到什么程度,能比得过死亡么? 卧槽! 原来死亡的含义,是在这里! 之前还以为自己已经了解,看来,曾经的了悟如今却变成自己嘲笑的对象。那么今天的了悟,又会变成明天的嘲笑对象么? 来来来,死亡,快过来,让我好好一下。 听!那隐藏的生命之钟正在滴答流逝,一秒、两秒,没人知道自己的生命究竟有多少。但我们可以确定,每过一秒,我们就距离死亡近了一秒。 来啊,那自我定义,出招啊,看看你还有什么比死亡更恐惧的? 如果没有,请卸下防具,让我吞噬掉你。 虚假的角色,有什么资格霸占这个人生?老子好不容易欺骗自己,让自己相信自己是个角色,让自己相信外面有一个世界。 这么辛苦,才不是为了让角色在恐惧中瑟瑟发抖,才不是为了束缚在恐惧中不敢动弹。 所以,请袁长这个角色死去,可好? 我会纪念你,为你写墓志铭,甚至写纪念。你看,我如此客气,你要是再不死去,那就是给脸不要脸。 我不能把你怎样,毕竟这段思考同样属于你。 但,你也无法继续操纵我。 袁长这个角色,你死定了。 第五百二十九章 修到真实159 所有的角色都有自己的思想,这是非常正常的,不管有没有自我定义的存在,思考这个东西都不会消失。 可以少思考,但不可能不思考。 那些传说中的仙佛,根本不就是仙佛,只不过是一群强大力量的人类而已。真正的仙佛,不可能拥有任何执着,也不会在意自身的角色。不会为了什么面子之类的,而做出某些行为。 真正的仙佛,将会变成一个个棋子,一个个没有思想的傀儡,不会在用自身的经历和知识来权衡。没有起伏波动的情绪,任何时候都只是淡淡的满足,开心和恐惧都将不复存在。 事实上,大家都是角色。只是有些人知道自己是角色,有些人不知道。极少部分的人,将角色完全丢掉,然后随意拖拉着角色乱晃。 随便什么妖魔鬼怪,不管有多么强大的力量,哪怕一拳能打爆一个星系,又怎样?有一个角色存在,就是虚假。 当认同自己的身体,认同自我定义,认为自己是一个个体存在,这就是无知。随便怎么叫嚣如何威胁,什么天机仪掌控万物命运,只要有角色存在就有区分,那么就是虚假。 既然是虚假,那就不真实。而不真实的不存在,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恐惧,不过是自我求生的手段。 袁长一边洗盘子,一边回想着曾经。 多少次,自己被恐惧拉扯,现在看来当初的自己竟然没有反抗?! 不是没有反抗,而是采取另一种自我定义需要的反抗,就是赶走恐惧转移注意力。告诉自己不要害怕,并非绝路更非死路。 这根本不是反抗恐惧,而是在加强自我定义。 真正的反抗,应该是让恐惧进来,任由恐惧在心中,然后追随恐惧看看究竟是什么自我定义引起的。斩杀自我定义,这才是反抗恐惧的最好做法。 高级咖啡师走过来,说:“现在没多少客人,我顺便给你讲讲咖啡豆这一块。” 袁长清理好餐具,站在一旁。 高级咖啡师:“咖啡豆呢,种类不少,但在我们这里以及现阶段你的掌握,只需要了解到咖啡豆分为两类,阿拉比卡和罗布斯塔。所有其他的,都是这两种大类下面的小分支。” 高级咖啡师拿出未研磨的咖啡豆,说:“这两粒,一粒是阿拉比卡,一粒是罗布斯塔。想要凭借肉眼区分,这需要一段时间的练习。阿拉比卡的种植范围很广泛,但次级品种较多,导致口感相差很大。” 袁长接过咖啡豆,仔细端详。咖啡豆中间的“s”形裂纹,是一个很好的区分方式。豆形的大小以及椭圆程度,也是一个区分点。 高级咖啡师:“一个好的咖啡师,其实不仅仅是做咖啡,而是一整套关于咖啡的知识。不了解咖啡豆,就没法分辨水量水温以及咖啡粉研磨的粗细,从而没法知道每次咖啡粉压实的松紧。这样,一杯espresso已经失败了。” 袁长:“看来,还有很多知识要学习。” 高级咖啡师:“当然,想要成为一个好的咖啡师,本身就需要努力和知识的积累。你来尝尝咖啡豆,有一个直观的感觉。” 袁长将咖啡豆送入口中,很干涩,几乎没有什么味道。豆子很硬,使劲咬开之后,会有一股苦涩的气息散开。 很难吃,就这三个字。 不过将咖啡豆研磨成粉,然后过水之后的咖啡,却会有一股醇香。 做好任何一个职业,都需要努力和知识。但真实,却是要舍去自己的所得,因为那些不真实。 这种看似荒谬的行为,这种剥夺正常努力的方式,会被认可吗? 谁在认可?依旧是角色,依旧是自我定义在认可。 究竟是怎样的人,才会走上剥夺自我定义的道路? 啧啧,我又在胡思乱想,关心这些有什么用?做科研么?数据调查?还是想要取得他人的信任? 是我的自我定义想要掌控全局,似乎了解更多就更有把握。这就像成为咖啡师一样,需要了解更多掌控更多。 狗屎! 前进才最重要,任何阻挡我前进的都需要被斩杀。这世界很好,有青春、热血、苦痛、爱恋,可惜,与我何干! 我不知道未来是什么,也不知道这种想法究竟会带来什么。管他呢,这种想法也是阻碍! 有人说我疯了,这种不计后果的行为也能做得出来,这种用鼻子想也知道毫无意义的事情,是钱多了还是可以拥有超能力? 啧啧,担心害怕恐惧。 不计后果,除了前进还是前进。有什么后果?所有的后果都是角色的,都是虚假的。 自我定义需要维持存在,这么多年来,各种人际关系导致自我定义不断强化。舍去任何一种关系,都是一种自裁。而当面临最重要的,比如家族,想要舍去何其难也。 更何况,袁长要做的,不仅仅是家族这一个自我定义,就连自己是个人,也是同样要斩杀掉。 怎么可能不疯? 保证正常的生活,继续工作,然后在闲暇时间斩杀自我定义,于是得到美好的未来。 哈哈,狗屎! 承诺自己可以展翅高飞,又不用离开鸟巢。用脑子想想,可能吗? 毁掉所有事情,在外人看来,就像一个疯子放弃所有,为了那虚无缥缈的真实。若是,这种人最后肯定被主角劝化,人生的爱恨情仇才是重点,拼搏努力积极向上才是大家爱看的。 谁在看?自我定义在看。 啧啧,还在想什么,想这些东西就是不前进。不去触碰需要斩杀的内容,一直在绕圈子,举例、比喻,显得很有条理以及逻辑。 这样很安全,还显得很博学。不会触碰自己的伤口,不会痛苦难受,不会变成疯子,还可以加强自我定义。 哈! 都是狗屎! 脑子里斩杀,有用吗?想着摆脱家族的影响,然后天天跟父母在一起,有用吗?想着妻子被斩杀,却依旧每天一起玩耍,讨她开心。 袁长看看四周的环境,这里已经不是帝国,但帝国所有的影响都在。归根结底,就在自己的脑海。走到哪里,都跟随我。 高级咖啡师:“味道怎样?” “狗屎。” 高级咖啡师一愣:“你吃过狗屎?” 是啊,自己每天都在吃,然后根本没有发现自己在吃屎。 第五百三十章 修到真实160 好难受,一股窒息感扑面而来。但不是特别强烈,可就是这种淡淡的忧伤,似乎能够压过其他情绪。 这个时候,就连恐惧也不敢出现。 恨的就是恐惧! 没有人在意我是谁,在他们眼就是一个精神大师,然后帝国第一人,经历了很多事情有很多感悟。 这就是我?还是我的名字和故事?! 而且在我的眼里,所谓的他人,同样也只是这些东西。 狗屎! 这么多年,我在意的评价的,就是这些角色属性。跟别人高谈阔论,享受着众人表面的崇拜。这就是自己想要的?还是说,这些都是自我定义想要的。 可惜,自我定义不会满足,要更多还要更多。走着走着,竟然发现自我定义的虚假,然后回身斩杀开始艰难的自杀任务。 所谓的人生,就是结婚生子,赡养老人,养育小孩。谁有资格这样定论?谁有资格强迫所有人都这样做? 我牢牢抓住某些自我定义,为此努力奋斗,却从来没有想过这一切不过是恐惧的驱动。 那么,现在呢? 我怎么知道自己正在大步走向真实? 万一这一切根本没有结束的那天,万一所谓的斩杀根本无穷尽,万一自己就这样毁掉人生怎么办? 那就死吧 反正这一切都是虚假的,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如果有那个东西需要我,需要一枚棋子,我很乐意效劳。当然,这一切都是推测,我怎么可能知道有没有效果呢? 就连那些修行法门,我怎么知道它们有效?就因为大家都说有效,所以就有效?就因为大家都把其奉为经典,所以不用质疑一定有效? 那大家还说应该追求金钱呐! 这种感觉袁长有些浑身无力,万念俱灰,仿佛对什么都提不起劲。一种荒谬以及恶心的混合物,始终萦绕在身旁。 没有什么好做的,也没有什么好追求的。 统统都是角色,老子不干了,不会再为这个角色做任何事情。此刻,我要剥夺这个角色,脱掉戏服,斩杀自我定义。 都说了,让这个角色死去,你怎么还不死呢? 你不死,我都想死了。 为什么还世界?!难道你真以为我是白痴么?难道我不知道这个世界真实的模样? 好吧,我的确不知道。 但我知道,我对世界的眼光,完全被你给扭曲。各种自我定义,各种科学理论,各种标签化的信息,这些都是阻挡我看世界的东西。 从前,我以为努力学习知识,就能了解更多,对于这个世界就能理解更多。 狗屎! 要是让我回到小时候,学校老师绝对会被我打死。我们的帝国,我们的学校,就在教授这些东西? 为什么没人让我思考“我是谁”这个如此重要的问题? 仿佛,人生没有什么好思考的,所有结果已经设定好,自己只需要按照帝国的设定前进就好了。 呸! 连克隆人都比我过得精彩,至少他的未来是未知的,而我的未来却是一眼能望穿。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跟别人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区别。帝国第一人有怎样,烦恼的东西似乎上升到家族层面,但这个有什么本质区别吗? 换了个职位,换了套衣服,就可以称之为两个人? 袁长看着咖啡厅的客人们,似乎完全一样,只是衣服不同发型不同。但内在的,都是一样。甚至根本就没有内在,所有的都是社会赐予的,行为都是被恐惧推动的。 也许,连两片雪花之间的差别,都比两个人之间的差别大。 袁长这个角色,就是阻碍,死啊!你怎么还不去死! 那么多无用的知识在脑海中,阻挡我看世界,阻挡灵光一闪的出现。仿佛不经过思考的行为,就是弱智就是白痴。但又能思考什么? 自以为是的卑微骄傲罢了。 真是可怜,还有恶心。 袁长看着玻璃柜台反光的镜像,一时间对自己的模样有些糊涂。就是这样一个人,生活了这么多年?就是他在到处游历,然后摘得帝国第一人的桂冠? 他是我吗? 为什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反而是一股强烈的陌生感? 在坐的客人又是谁?是真人吗?还是一群被自我定义控制的傀儡?天天叫嚣着努力向上,结果被恐惧玩得团团转。 随时随地都在彰显人生的自主性,表现自己做出选择拼搏奋斗,却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笑的? 曾经的自己就是这样浪费时间,看似每天都在忙碌,不过是为了避免恐惧而忙碌。 自欺欺人,“看,我忙碌了,就会有好的结果,上天不会辜负我的。” ,我很忙,表示我很努力,虽然现状不怎样,但是人品不错。” 或者,“看到了吧,我超级忙,你还有什么好指责我的呢?” 去死吧,我连感叹号都不想用,袁长这个角色在我眼里,就像一坨屎。请你去死,我连感情都不想浪费在你身上。 角色的存在,就是虚假。而我不想为了这个虚假,继续做着无谓的努力。虚假就是虚假,再多的粉饰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而且,我已经粉饰了这么多年,是时候停下来,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角色不死,整个人生就是一团恐惧。虚假的角色没有资格控制人生,更没有资格占据这个位置。家庭、责任、金钱,说的好像必须围绕这个中心似的。 我就是那份觉察而已,扯这么多有何用?! 自我定义不停在叫嚣,引起我的注意,想要我认同它。无法认同,就通过对抗的手段,或者恐惧的手段,不停逼迫我承认它的存在。 自尊这种东西,可是所有热血少年都必不可少的。 但是,究竟什么是自尊?这个“自”什么自,这个“尊”又是什么尊? 为了金钱而放弃自尊,似乎就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请告诉我,哪里悲哀了?凭什么说自尊就比金钱重要? 为了金钱舍弃自尊,这就像很普通的为了a舍去b一样,有什么值得宣扬以及广泛讨论的?这不是很正常的取舍么? 说明,更看重钱,而不是更看重自尊。另外一些人,更看重自尊,而不是更看重钱。请问,谁又有资格鄙视谁? 自尊啊,热血拼搏向上奋斗,打破不公挑战命运,似乎都可以牵扯到这个词语。说到底,就是一个强烈的自我定义罢了。 如果没有自尊,还算是人吗?难道任由别人欺辱而不还手吗? 问题的答案有上万种,我干嘛要回答?我干嘛要知道之后怎么办?我干嘛要在意没了自尊会不会被人弄死? 我只知道,自尊挡了我的路,那么必须斩杀。 就这么简单,其他的都不考虑。考虑其他的,所谓三思而后行,不过是分散注意力而已,不过是自我定义在求生罢了。 前进,更远! 第五百三十一章 修到真实161 “各位吃货,这是新上市的新品种,人屎咖啡!” “这是新晋烹饪大师的又一力作,带给你完全不同的咖啡体验。众所周知,我们吃货的食材一般首选拥有自己明的食材。这样,不仅口感俱佳,并且还能提高我们吃货的明程度。” “当然,现在不是远古时期,我们不像祖先那样没得选。如今的菜肴,几乎是有明的食材与非明的食材进行搭配,以协调明的厚重和情绪的冲撞。” “而今天的新品,人屎咖啡,就是新的尝试。不再以明食材为主,反其道而行之,以非明食材的咖啡豆为主。借助人类的消化系统,将各种情绪融合于咖啡豆,以获得更好的口感。” “人类这种食材非常神奇,这也是自我们吃货发现人类明之后,开始大规模饲养的原因。当然,能在宇宙明的食材,都有其独到之处。但人类明,似乎是食材的巅峰。” “人类明多元、包容,却又充满妒忌、贪婪、愤怒、懒惰,各种所谓的思想主义互相碰撞,被称作人性的东西在时间的长河中飞舞。所有食材中,人类的情绪是最多样化的,也给烹饪大师们留下更多的发挥空间。” “事实上,人类的消化系统将会消化掉咖啡豆,但新晋的烹饪大师借用毅力烹饪大师的手段,无伤的催眠人类意识。意识就是一切,人类不会觉得有任何不妥,让他们以咖啡果实为食,并且诱导消化系统分泌一种多酶。” “这种多酶可以消化咖啡果实却保留咖啡豆,而咖啡果实在人类的胃和大肠进行发酵。这种催眠不仅改变人类的消化系统,同样延长人类的排便时间,让咖啡豆可以更充分的接受滋养。” “这可是烹饪大师精心的饲养,根本不是什么密集型饲养可以比拟的。大师催眠人类,而人类这种食材根本不知道我们吃货的存在。大家都清楚,这一点意味着什么。如果是密集型饲养,人类必然被强迫进食咖啡果实,那样的人屎咖啡会损失掉很多口感。” “在这里,经过催眠的人类食材,他们会自主去寻找咖啡果实,将最好的咖啡果实服下。这本身就是一种筛选,再加上体内的发酵,这样的人屎咖啡绝对会带来非凡的体验。” “喝人屎咖啡,最好配上人骨三明治。上等人骨,直接捣碎,均匀涂抹,还有细小的颗粒在其中。配合浓郁的人屎咖啡,体验人类明和情绪的冲撞,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呢?” 咖啡厅内。 袁长正在收拾,旁边的客人开口问道:“你们这卖咖啡豆么?有什么种类?” “我们这有阿拉比卡和罗布斯塔。” 一般大点的咖啡厅都会卖咖啡豆,也算是自身品牌的一种延伸。 那客人:“有科尼伦吗?” 袁长没听过这个名词,但看着那客人似笑非笑的表情,以及旁边的女人。 他是在炫耀! 袁长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那客人笑了,说:“小伙,咖啡有三大种,阿拉比卡、卡内弗拉,以及利比里卡。你刚才说的罗布斯塔,其实是卡内弗拉的一种,只是被人广泛熟知而替代了卡内弗拉的一种误解。看来,你的业务还不熟练啊!” 袁长很想反驳,这不是我不熟练,而是他们就这么教我的。 念头刚刚升起,一股荒谬感立刻袭来。 反驳?为什么要反驳? 不就是想证明自己没错么,不就是想让自己不被人埋怨么,不就是想表现对方尽管说的对但仍有些地方不对! 自我定义的求生,真t胜防。 我就不明白了,你是有多大的求生欲望?明明不过是一个虚假的角色,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拉扯情绪主导思想? 眼看着我要开始斩杀,就立刻动用各种情绪想要转移我的注意力。 呸! 告诉你,作为角色的袁长,你不配。 你的存在是我赋予的,如今,我要收回这些思想和看法,我要斩断那牢牢抓住自我定义的双手。 没有这个,你会怎样? 袁长啊袁长,讨厌对方的炫耀,是因为他的炫耀导致你没法炫耀,所以这才是根本原因。什么对错,不过是自己想炫耀的一种面子借口而已。 这世界都不真实,哪有什么对错? 选择“对”,这种行为本身就是一种“错”。对错是虚假的,是人为区分的,也许在这梦境中意义非凡,仅次于因果轮回之类的。 但,不真实。 真实没有止境,所以一切局限的东西,都不真实。 也许斩杀自我定义之后,我依旧会讨厌人炫耀,但那时的讨厌和此刻的讨厌,完全是两种不同的动机。 老师依旧会有喜好,依旧会笑会哭。 看起来,跟凡人没有任何区别。但我知道,老师的境界已经到达终点,非二元觉知。 我不可能通过模仿老师的行为来到达老师的境界,而是到达老师的境界之后,便可以轻易模仿那令人糊涂的种种行为。 所以,前进才是目标,也是唯一的目标。 剩下的所有思考,一切顾虑都是苟延残喘,都是分心,都是为了不让自己继续前进。 而这种阻挡,就是需要斩杀的。 可是,谁在阻挡?难道不是自己在阻挡自己吗?那个被称为袁长的角色,阻挡角色剥夺自我定义。 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敌人就是自己。 也不知道说这句话的先贤,跟我理解的是否一样。还是说,他原本想阐述一个人不要给自己设限,好好让角色丰满之类的。 谁知道呢? 似乎自己已经停止前进许久,连阻挡自己的是什么都不知道,更别说斩杀了。看不见后面的路,这只是一个借口,只是不够诚实的一种表现。 那么,下一步在哪里? 自己还有期望,还在对这个角色抱有幻想。要知道,袁长这个角色存在,都是我赐予的,也就是说,袁长这个角色没有死,是我不让他死! 我还在希望这个角色可以做一些事情,让别人来崇拜。我还在希望自己能顺利突破,然后回到帝国带领新一代精神大师的修行浪潮。 关于角色种种,我都没有放下,始终牢牢抓住。 恐惧还有很多,让我来慢慢斩杀。 第五百三十二章 修到真实162 就这样了吗? 袁长坐在公园的草地上,旁边是假山瀑布,哗哗的流水声在夜里显得很是突兀。 不知道为什么,今晚公园的瀑布竟然没有关。 袁长坐在那,依靠着大树,斜斜仰望着星空。 没有漫天繁星,也许是人类的污染阻碍了星空的展现。要知道,星空一直在那,一直在不停出现,那些星光一直在努力照进人类的晶状体。 可惜,乌云、污染、夜晚灯光等等,这些东西就在一直阻碍星空的出现。 自己就这样了吗? 袁长一直在斩杀,走到这里,突然发现自己没有了愤怒和憎恶,渐渐变得心静和懒散起来。 若是以前,这种心境平和的状态,一直被视为大师的标志。不急不躁,平静祥和,不会凡事所劳累。 可是,这终究处于二元中,终究处于角色中。 如果非二元觉知如同山巅,那么袁长此刻正处于山腰的某个位置。这里风景很好,不会被山脚的凡尘所约束。空气清新,流淌不定还有一间小木屋。 但是,这不是山巅! 如果不需要去山巅,那么这里就是绝佳的休息之地。看看小溪,抓鱼,随意在绿意中溜达,躺在树吖上享受夕阳的余辉。 自己还要去山巅吗?这里风景这么好,自己还要继续攀登吗?就算没有达到非二元觉知,但此刻也很不错,至少几乎看不见什么恐惧。 袁长感觉自己没有了燃料,对虚假的憎恨似乎已经消散。没有了愤怒,没有了负面情绪,怎么可能继续斩杀呢? 真的就这样停在这里了吗? 终究还是走不到山巅吗? 这条路不是通过努力奋斗就可以前进的,更不是咬牙坚持就可以获得更多的。一路走来,靠的是愤怒,依靠的是对自我定义的憎恶,那种对虚假的憎恨带来的负面情绪,才是唯一的动力。 袁长有些难受,仿佛一头怪物要从胸腔中喷发而出,但那头怪物却是很小,似乎并不足以让人难受到窒息。 夜色,真的是夜色吗? 我听到的瀑布声,真的就是瀑布声吗? 这个世界不属于我,这个肉体不属于我,这份思考也不属于我,请问还有什么是属于我的呢? 如果什么都不属于我,那么自己究竟在这里干嘛? 过往的经历、学习、认知等等,完美塑造了袁长这个角色,所以要牢牢抓住不愿意死去。 我真的可以斩断这些执着吗? 袁长有些拿捏不准,这些事情谁有把握,又不是可以多次练习。相比而言,那些什么九死一生的任务,显得幼稚无比。 若是自己豪情万丈、斗志昂扬,就已经说明自己处于失败之中。就是这么没道理,就是这么扯淡,难道这就是那么多人都没法迈出这步的原因吗? 袁长缓缓闭上眼,用精神力包裹自己,开始冥想。 并非无念,而是观察自己的念头,渐渐拉长念头与念头之间的空隙。 这么多年的练习,袁长已经轻车熟路,很快便静下心来。 静心? 有什么意义? 不过是个角色罢了。 任何没有触碰到自我定义的修行,不过是粗野的角色丰满而已。不管什么法门,必须斩杀自我定义才能踏上唯一的道路。 这么多年,自己的修行在老师眼中,就是如此这般可笑吗? 根本没有触及到核心,自然也不会难受痛苦。所有的努力,都是在加强这个角色,而且自己还不知道。 那么我现在的静心,又算什么? 袁长睁开眼,不去冥想不去静心,就这么呆呆的望着夜空。 那里什么也没有,肉眼可见也仅仅点点星光。自己的星舰就在某处,智脑每天就会发送验证消息。 袁长开始胡思乱想,毫无头绪,任由思维如同脱缰野马肆意奔跑。 自己内心还有难受,这是斩杀的燃料吗?自己还可以继续前进吗? 袁长不知道,更不会假装自己知道。 真是奇怪啊,明明之前还充满了愤怒,为何突然之间愤怒就消失了,自己竟然只有略微的不满。 输了吗?跟自我定义之间额度抗衡,还是输了么? 为什么?一个虚假的角色竟然拥有如此这般的力量?难道我除了牢牢抓住自我定义,别无他法? 还是说,自己太过于着急? 袁长不知道,完全不知道,老师并没有给出一副详细的地图,参考斩杀的道路。当然,也根本没法给出地图。 事实上,拿着地图也没用。 想要寻找地图,想找了解更多,这本身就是在阻挡前进。唯一重要的事情,就是前进,其他的都是阻碍。 要么斩杀,要么没有。 就这么简单,难道自己还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处于斩杀状态吗?如果不知道,那就是不诚实,就是在粉饰,就是如同这么多年来的粉饰一样。 唉,自己可以吗?自己究竟在干什么?自己走得对吗?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充斥在袁长的脑海中,找不到答案。 更何况,袁长内心深处早已知晓,摧毁问题的根本就不是答案。 我是不是应该回头?我是不是应该继续遮盖?忘记斩杀,忘记虚假,继续无知的活着? 回到帝国,凭借我的修为依旧是帝国第一人,依旧可以享受众人的膜拜。就算家族有这样那样的毛病,就算帝国有这样那样的恶心事物,但至少自己熟悉。 我知道应该怎样处事,我知道自己在帝国处于什么位置,应该做什么事情。一切都不是茫然,一切也不是未知。 我该回去吗? 所谓的斩杀,会不会是假的?那些古老的修行法门,是不是骗人的?还有老师,会不会仅仅是个大阴谋? 切! 袁长突然觉得好笑,我算什么东西,专门为我一个人制定的阴谋?专门针对我一个人的骗局? 还能回去吗? 袁长试着想象一下,曾经的那种生活,那种带着面具互相交流的日子。并不是说带着面具不好,更不是说什么去掉面具真诚的交往。 没有这种说法,大家都以为取下面具之后,就是一个真实的自我。事实上,根本没有“真我”这种说法,取下面具之后就是“无我”。 可是,大家都带着面具而不自知,都在为面具而努力,最关键的是,都在被面具夹杂恐惧操控着前进。 不是人带着面具,而是面具带着人啊! 回去? 杀死我算了。 第五百三十三章 修到真实163 一种漂浮感,这是人们面对未知的时候,会产生的正常情感。每个人都喜欢脚踏实地的感觉,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也知道自己这样做会产生什么效果。 这种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真是太棒了。 这也是为什么,认知升级这种说法会受到大部分人的追捧。没有哪个年轻人愿意承认,自己不上进,自己没追求,自己就是不愿意努力学习。 所以,认知升级本来就证明此人有一定的上进心,至于有多少至于有多么不计后果只为成功,那就不得而知。 另外,获取知识本来就让人安心。如同毒品对毒瘾的压制,那是绝对有效的。至于量多量少,谁会在意呢? 不管怎样,进行认知升级的人已经显得高人一等,对于那些不愿意继续学习的人,或多或少有着鄙视。要不然,就是认为大家不是一个圈子的人,最好少见面少聊天少接触。 这就像,有信仰的人嘲笑无神论者一样。 “人,还是要有信仰。” 这是谁说的?为什么要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这句话似乎没人会反驳?为什么不反驳?为什么任由这些毫无理由的肯定句,充满自己的人生? “为什么要有信仰?” 只要自己这样发问,那人就不好回答。不管对方回答什么,自己继续问为什么,最终就是无话可说。因为对方的理解,也仅仅是从书上或权威手中的二手资料。 任何问题只要究竟,就会惹人恼怒,打破沙锅问到底,这种人在社会上会被人排斥的。如同苏格拉底被处死一样,惹人厌。 这就是,所谓的情商么? 不要搞笑啦! 袁长突然发现,自己想要回去根本做不到。自己似乎已经丧失了正常的交流方式。不过,碍于自己帝国第一人的身份,别人会把这种交流反而奉为大师。 帝国需要运转需要扩张,就需要各方面人才。 而自己做的这一切,斩杀、剥夺等等,只能作为正常人工作之余的消遣和排解。若是自己的修行影响到整个帝国,那么帝国绝对会倾其所有杀掉我这个毒瘤。 “人这一生,总得做点什么,不枉此生。” 这就是帝国最根本的宣传,只要认可这一点,那么绝大部分的人都会朝着帝国需要的方向发展。不管哪行哪业,只要有人认可“不枉此生”这一点,那么就会做出某些成绩。 事实上,只要人不捣乱,随便怎样都是在给帝国做贡献。 而自己的修行,却是从根本上否定。 为什么一定要做点什么? 为什么不能枉然此生? 是谁在说,总得做点什么? 又是谁在恐惧,这辈子一事无成? 这些问题,难道不是应该最先解决的吗? 袁长深呼吸,发现自己真的变了。曾经的自己怎么会思考这些问题,曾经的自己如何会探讨这些枯燥乏味的追寻。 当然,事实上并非自己变了,而是定义角色的自我定义发生改变,以至于让别人感觉到认识的袁长不见了。 他们认识的袁长,本身这个角色的故事而已,谈不上什么。哪怕所谓的熟悉,也只不过是了解更多的角色属性,从而可以预判角色的行为和心态罢了。 终究只是角色。 那些问题,也不过是角色在宣扬,角色在挣扎,角色在拉扯人生。 “恐惧是坏人”,“负面情绪不好”,“慈悲善良是好事”,这些思想究竟如何跑到我脑海里的,并且被自己奉为真理。 这么多年,自己究竟有没有长脑子?! 自己是白痴么,连这些简单的东西都看不透?! 袁长侧头看向远处,那是一栋高楼,住着人家。哪怕是夜晚,建筑内也稀稀落落亮着灯光。那些微黄的亮光,是家里的灯,代表着家人和温暖。 谁的家?谁想有个家?为什么一个人就会被排斥?为什么一定要成家? 这些问题,自己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似乎所有人都要成家立业,所以我也必须这样做。哪怕特立独行的人们,依旧也处于角色的某种期待之中。 就连我现在的修行,也是一个角色坐在这里,思考着如何斩杀角色自己。 没什么好炫耀的,更没什么好鄙视的。 要么摆脱了自我定义,要么没有,只有这两种。 如果没有摆脱自我定义,那么所有的思考行为都是出于恐惧,都是被自我定义拉扯而做出选择。 有什么区别?都是被恐惧束缚的人,还有什么好互相评判的呢? 想想老妈,为自己做这么多,自己斩杀掉不再受她的影响,任何决定不再考虑老妈。这样,是不是有些残忍? 想想妻子,跟自己结婚,一步步走到现在,两人共同经历酸甜苦辣。这样的斩杀,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 想想事业,努力那么久,跟着老师修行,付出这么多努力和汗水。就这样放弃,是不是太过于白痴? 袁长突然想到这些,想到自己斩杀后的结果似乎并没有那么伤心难过,至少不像一开始那样,完全被恐惧牢牢束缚。 谁在定义残忍?谁在不近人情?谁在评价行为白痴? 角色在评判,而评判的依据来自哪里? 这些年的知识?大家的经历?社会的道德?众人的约定俗成?帝国的宣传? 用这些来评判,是不是有些武断和牵强? 看到一些并不存在的虚假之物,却将其牢牢抓住,并成为限定行为的依据和准则。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荒谬的吗? 没有什么可以保护角色,也没有什么理由存留角色。虚假必须死去,角色必须死去,毫无争议也毫无商量余地。 只要有一天自己没有斩断自我定义,那就继续。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更没有什么好考虑的。就是这样,除了前进就是前进。 再找个老师?跟人探讨?三人行必有我师? 统统去死吧! 这个世界,有其他人吗? 袁长望着四周的黑暗,却不是漆黑。城市的灯光似乎不愿意让城市陷入漆黑,仿佛漆黑代表恐惧,表示着领导的治理能力差劲。 自己就这么被各种思想包围,却没有哪个思想能经受住考验。都是虚假,都是毫无逻辑的肯定句,都是一厢情愿的相信。 这条路,看来还有很远呐。 第五百三十四章 修到真实164 夜晚,似乎很长,也特别适合思考。 袁长想起曾经,自己踏上精神力修行之路,就一直在强调静心的重要性。仿佛思考是一种错误,要感悟就要走上一条“心”的道路。 但现在,利用思考却斩杀了如此众多的自我定义。当然,还有更多的自我定义需要被斩杀。最好,一把火全部烧掉,省得麻烦。 袁长突然有点想自杀,肉体自杀。 抑郁症患者的心情,正常人是不会理解的。忧郁到想要自杀,这是一种病,至少在正常人的社会中,这是一种病。 事实上,在帝国只要讲到死亡,就是一个不好的词汇。人人都在避免谈及死亡,更别说有人自愿死亡。社会、家庭都在极力阻止人自愿死亡,仿佛只要活着就可以胜过一切。 可是在另一方面,只要自己可以为帝国牺牲,那么这种主动死亡是被允许的,甚至还会当作英雄来宣传。 袁长想自杀,身为帝国第一人的他,竟然想要自杀?! 自己的生命不是自己的,一切都是谎言,世界不真实 若是有人真正一步步走到这里,就会想要自杀,至少会泛起自杀的念头。 当然,很多人不理解,就像曾经的我也认为,有勇气自杀没勇气活下去?但当自己真正走到这步的时候,自杀的念头不止一次涌起。 万念俱灰,就算短暂的被各种信息个转移注意力,可是一旦静静坐在那,自杀的念头就会萦绕在身边。 首先,是一股难受包裹,紧接着,就会像看局外人一样看着自己的行为和思考。最后,就会觉得整个世界都没有什么值得留念的。 那些所谓的娱乐之物,再也无法给自己提供娱乐。那些所谓的励志热血,在自己眼中就是一个完全的笑话。 袁长自嘲的笑笑,若是整个社会都这样,帝国估计早就崩溃掉了吧。 可是,我为什么要考虑整个社会的问题呢?我为什么要思考所有人都像我这样的后果呢?难道所有人都变的跟我一样导致帝国崩塌,这就能说明我是错的吗? 谁有资格评价?! 所有人都是笑话,所有人! 你们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你们究竟存在于哪里? 都在我的脑海里啊! 这个星球那么多人,跟我有什么关系?帝国那么多民众,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为了他们,自己就得怎样?! 一个虚假的角色在舞台上蹦达,反而让真实躲到一边。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无法回收这种执着。 明明看到虚假,却无法摆脱。 袁长扪心自问,是无法摆脱还是不愿意摆脱? 家庭、社会、责任,这些真的如此重要吗?关键是,这些统统都是虚假,自己又为何无法放下? 自己不是在追求什么,我已经拥有唯一的真实,已经是完整的。现在的状况是,有一层层虚假的自我定义,紧紧将自己包裹,遮挡那唯一的真实表露出来。 清扫那些遮挡物,斩杀那些自我定义,就是我现在做的。 这么多年来的自我定义,又怎么可能凭借短短的时间,尽数斩杀? 袁长不愿意停下,也不想停下。 之前还在考虑,是不是就这样结束了,是不是就坐在山腰的某处,不再继续攀登山巅。 但仅仅一小会,那股难受再次袭来。正常人避之不及的难受,此刻却是袁长最想要的情绪。那不是恐惧,袁长知道那股情绪不是恐惧。 每当恐惧出现的时候,自己总是被牢牢束缚住,左右都无法挣脱。而现在的情绪,就是难受,就是忧伤。 凭借这股难受,袁长可以继续斩杀,继续攀登。所以,这股难受才是最好的礼物,提供澎湃动力的礼物。 没有什么存在的意义,更没有什么需要去做某事的冲动。自己的内心充满难受,也许是对虚假自我定义的憎恨。 谁知道呢?或者仅仅是困了也有可能。 自己的人生还有那么久,却不知道该做什么,自从斩杀开始之后,这个世界的真实性一直在减弱。 这个角色想做的事情,我一点都没有兴趣。如果真的就这样成为oser,如果真的就这样慢慢耗费时光,如果真的就这样被时代抛弃,那就这样吧。 我不在乎。 被时代抛弃?社会在变革,自己不变必将被淘汰? 那就淘汰好了,我也不想跟这个社会有什么太大的关系。融入大伙,加强自己某方面的归属感,努力让别人崇拜自己。 这些事情,还是留给别人做吧,反正大家都是角色,正好互相喜欢这种桥段。 死么? 自杀吗? 袁长望着夜空,心底连一丝反抗的情绪都没有。就像跑了十公里的大学生,懒懒躺在那里不愿起来。就算知道走走对身体有好处,依旧躺在那不愿起来。 所谓的责任不过是场交易,所谓的道德本身就不道德,整个世界充满了恐惧。曾经的自己就这样被奴役而不自知,永远在恐惧中选择。 生命还没有展开,就已经看到了结局。 万家灯火,却没有属于我的一盏? 呵呵,幸好没有,否则自己还有机会知晓“我”不是我么? 我过去的故事,我未来的故事,不管如何必须要有一个故事。这就是我的人生,而所谓的故事,就是帝国所宣传的成功。 起风了,吹得树叶哗哗作响。 天空划过一道闪电,却没有雷声。 智脑:“所在区域,97的概率不会下雨。” 袁长微微一笑,帝国的科技总是这么服务到位。 可惜,终究不真实。而我现在,却连摆脱这些不真实的勇气都没有。或者说,对于虚假的憎恶还没有达到不计后果的地步。 很奇怪,这种状态。自己一边想着斩杀,一边却又在努力保留自我定义。整个人如同分裂一般,混乱不堪。 自己被一股难受包裹,却连原因都不知道。不过,就算知道原因有如何? 袁长突然想到一种可能,会不会这种难受并没有什么特别,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以为,这是斩杀带来的效果? 完全有可能。 卧槽! 自己还在分心,老子干嘛要知道究竟是不是一厢情愿?只管前进,只需要前进,其他的都是在拖延。 自己总有一个牢牢抓住的自我定义,这个就是自己下一步需要斩杀的。此刻,它还没有出现,而自己只有等待。 还有谁?! 那些自我定义,你们不是这么厉害么?操纵我这么多年,此刻怎么如同懦夫一样躲了起来? 出来啊! 第五百三十五章 修到真实165 “咦?饲养星球上多了一个人类食材!我要快点记录下来,这可是非同一般的人类食材。竟然具有跟我们吃货一样的精神力量,尽管非常微弱,但本质却是一样的。” “哈哈,感谢上苍,在我研究进入瓶颈的时候,送来如此不同的人类食材。嗯,现在还不能打扰他,既然他能拥有精神力量,那么必然能感受到我们吃货的精神力量。” “只不过,这个人类食材来自哪里呢?竟然还有星际航行的交通工具?!看来,这不是几个熟悉的人类明。我们吃货饲养的人类食材,最发达的也才仅仅在恒星系内发展。” “也就是说,无意中,我发现了一种新的食材明?!哈哈,哦也!味道肯定非常美味,绝对自然和充满明的厚重。在我们吃货不干预的情况下,竟然能自主发展到星际明!” “要知道,很多吃货饲养的人类明,都接受了吃货的科技。因为一旦明飞出母星,整个明的精神状态将完全改变。作为食材而言,熟悉的不再是蓝天白云青青草地,而是漆黑的宇宙。” “在不经意之间,透露科技已助推食材明的发展,并且保持食材明的独立性。就这两个要求,导致上等食材的短缺。这不仅需要食材自己的努力,对于吃货而言,也是费心费力的一件事情。” “哈哈,今天是个好日子,要着重记录下来。竟然发现野生的人类明,而且还达到星际明的高度。一旦找到他们的位置,我们吃货星吃货的菜单上,又将添加一道菜肴。” “野生的,自然的,天啊,不知道多少烹饪大师会来找我,让我独家提供这市面上绝无仅有的人类食材。啧啧,好运要开始了吗?哈哈!” 死亡,随时都在身边,陪伴着我不离不弃。不管我如何推开她,如何冷漠她,她依旧在我身边。 完美情人,不是么? 袁长想着自杀,自然也想着死亡。 当自己开始拥抱死亡的时候,就会发现,死亡一点也不恐怖,反而相当温柔。 认为死亡恐怖的,就是这个角色,因为一旦死亡,角色的所有将全部灰飞烟灭。但对于我而言,死亡根本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想想看,每一分钟都是在朝着死亡靠近,那么下一分钟应该怎么度过? 反正最后都会死,真的要为了别人的想法而继续努力吗? 可惜啊,所谓的自己的想法,统统都来自别人。袁长仔细查看自己的想法,没有什么自己得出的,全部是别人灌输的。 为什么要买房?为什么要结婚? 难道这些所谓的人生大事,真的是自己认真思考得出的结论吗?哪个不是帝国的宣传,不是社会的影响! 那些所谓的珍惜时间,潜台词是,“珍惜时间,不要想东想西,然后利用时间好好赚钱。” 那些所谓的不枉此生,依旧是,“不要浪费时间,好好赚钱,拼搏战斗,对得起这一生。” 总之,都是角色在控制人生,都是为了角色的丰满而做事,都是在角色释放的恐惧中选择。 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又有什么值得认知升级的? 那么,我的行为呢? 袁长自问,自己的行为算是炫耀吗?自己斩杀那些自我定义,不就是想要证明自己才是对的吗?不就是想表明,只有自己知道所谓的真实么? 所以啊,憎恨还是不够浓,厌恶还是不够深。 自己还是会想着宣扬,想着告诉大家一切都是虚假,想要突破修为然后风光无比。 帝国第一人,竟然还会想着继续风光,看来自的修行果然毫无进展可言。 老子不干了,真的不想再这样继续,好累好烦躁。 袁长心里再次涌出那天的情绪,想要彻底放手的情绪。 羊群在漆黑中奔跑,最后那只羊本来已经决定不跑了,可是不知不觉依旧跟着大部队继续奔跑。不过由于放手臣服的情绪影响,最后那只羊已经脱节,站在原地任由大部队继续奔跑而不去追赶。 随着停下的次数增多,那只羊就会慢慢远离大部队,直到大部队在视野中消失。留下那只羊,独自在漆黑中不知所措。 这么多年来,自己为这个角色做了多少事,根本数不清。就这样吧,老子不干了。随便你要怎样,我都接受。 我有喜好,有偏好。你满足也可以,不满足也可以,随便你,怎样都好。想起那些选择困难的时刻,就是说明怎么选择都可以。 来吧,我放手了。 原来这才是死亡么?在活着的时候死亡,袁长这个角色死亡,可以让我更轻松的存活。不再为了什么虚无缥缈的信念而努力,那些自我定义根本无法控制我。 麻木不仁,如同古代的奴隶一般? 谁知道呢? 我不知道斩杀之后会怎样,我也不会假装知道。就这样,放手臣服,任由你将我带往何处,我都赞同。 我也没法不赞同,我仅仅是一个背景而已。能反对的,就是袁长这个角色,不过他已经死掉,也没法出声反对。 就让我静静的看着,让你来操控我的一生。 担忧、烦躁、焦虑、恐惧,曾经的自己总是说服自己事情不是这样的,总是抱有积极的心态认为事情有好转。 一定有好转吗?好人就有好报吗?风雨之后就能见彩虹么?未来的自己一定会感谢现在努力的我么? 毫无根据的相信,毫无理由的信仰。这些相信,跟,相信上帝、西方极乐世界的存在有什么区别? 人生这个游戏,我不想玩了,太尼玛累了。 有什么,你直接甩出来,我都接着。我不会再用自己的小脑袋进行思考权衡,微弱的知识想要控制人生,自己是脑子有病还是怎么? 这么多年来,我就像疯子一般,用小脑袋不停思考。又能思考什么呢?所有的思考,不过是为了让角色可以成功,为了让角色可以在别人面前炫耀。 “我终于开始买贵的东西,不是为了炫耀。” 的确,不是在炫耀所买的东西,而是炫耀买贵东西这行为本身。 可以放手吗?这次自己真的完全放手吗? 还是说,必须要有毁灭性的灾难出现,必须让我让在重症监护室,我才可以放手? 死亡,你别走! 第五百三十六章 修到真实166 咖啡厅,早餐时间。 人并不多,而且上班的人对于早餐的口感并不是太挑剔,更别说什么坐下来好好品尝之类的。 往往都是胡乱慌忙塞几口食物,提供上午所需的能量和营养,然后就开始一天的工作。边走边吃可以节约时间,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的吗? 匆忙,上班族的眼里要么只有公交,要么只要眼前的交通疏堵情况。很少有人享受着上班这段时间,也很少有人会早起半个小时就为了享受黠意的早餐时间。 上班族就像陀螺一样,不敢停下来,否则就是陀螺的倒地时间。 为了家人的美好未来,为了自己可以在众人面前炫耀,这样努力有错吗? 没有,一点都没错。相反,非常伟大以及高尚。努力挣钱,这根本不是一个错误。 可惜,袁长却没有这种冲动。 对错,根本就不存在,谁有资格评判对错呢? 早餐来咖啡厅的上班族,一般都会选择拿铁,有咖啡有牛奶,奶泡较少不会引起空腹的反胃。咖啡能够提神,牛奶较多会冲淡咖啡的苦涩。 有人还喜欢加糖,的确,早晨喝糖水有一定的保肝作用。不过,就上班族的生存方式,整个机体都处于损耗状态。 也许,为了成功,这些苦痛都是值得。为了潇洒人生,为了将来的幸福生活,现在年轻吃点苦算什么。也许,只是随波逐流的吃苦,谁知道呢? 因为是打包带走,所以对于外观近乎没有要求。这就是咖啡厅新人练手的时候,当然,前提是人不多。 否则,新人的手忙脚乱会让整个过程拖得很久。 袁长在那,压紧咖啡粉,出espresso。倒牛奶打奶泡,混合在外带纸杯中。 看着那些眉头紧皱,略显焦虑的上班族,似乎根本没有人在里面。都是被角色所拉扯,都是在恐惧中前行,并且假装根本没有恐惧。 若是交谈,可以听到他们口中的新鲜词汇,可以看到他们对时代的见解,可以感受到他们想要努力的冲劲。 当然,还有属于自我定义的阵阵恶臭。 在谈什么?在讲解什么? 自己跟他们一样啊!不是曾经,而是现在,所谓的斩杀依旧没有效果,自己跟他们没有任何区别。 在恐惧中无法动弹,就是现在自己的状态。以为没有恐惧,以为已经放手,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袁长突然发现,自己根本不诚实,就像做出来的咖啡一样。只不过外面有纸杯,加上客人的着急上班,没人关注混合并不完美的咖啡。 但并不代表,这些咖啡就是合格的成品。 自己当初离开帝国,究竟是想的什么?想要突破修行的瓶颈,然后回来继续炫耀? 还是说,让人们牢记着有一个叫袁长的精神大师,放弃帝国第一人的位置,独自走向宇宙的深处? 而此刻,自己不仅没有突破,还想着自杀。所以,感觉有点丢脸,这就是自己内心的真实状况。 并不是恐惧自己无法突破,而是恐惧着别人看扁自己。想象着自己在别人眼中,变成一个笑话,自己就非常恐惧。 哈! 别人在我脑海中,依旧有着无与伦比的影响。哈哈,还有吗?还有其他什么影响吗?家族的嘲笑?别人的讽刺?还有什么?一起来! 自己设定的形象,要在别人眼中成为一个“永远追求,不惜放下安稳”的精神大师。一旦这个形象被打破,自己就会无所适从。而为了这个形象,自己不得不做出一些选择。 而这些选择的根源,就是恐惧。 “孩子,你看,当初那个袁长离开,现在呢,一无是处。” “不要好高骛远,安安心心上班、修行,要不然,袁长就是你最好的下场。” “哈哈,当初那么牛逼,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现在呢?还不知道在宇宙哪个角落哭泣呐!” “三思而后行,不要随着冲动做事,袁长的例子还不够清楚吗?” “老老实实的听我安排,大家都是这样的,难道你有什么特殊吗?” 袁长想着别人会拿自己当作反面教材,内心就是一阵恐惧。 这就是角色的操控之法吗?设定目标,然后将目标当作真实,达到之后继续下一个目标。没达到,那么就是无尽的恐惧。 让我把关注点放在目标上,而对于那个设定目标的角色,却视而不见。 没有这个,你会怎样? 老师啊,你的教诲一直都可以使用。每一次我以为看透你的教诲时,却发现更大的意义在背后。 自己预先设定了,“我离开帝国就是为了成功”,而当我没成功跟这个设定冲突时,各种情绪就开始拉扯我。 那么当自己放手,随意摆布之后,这些情绪就不会再来烦扰。毕竟我都没有目标,那么走到哪里都是可以的。 设定目标,对于曾经的自己而言,似乎是一件正常的事情。如果没有目标,自己又如何能够走到目的地? 但是同样,一旦有了目标,自己就开始控制人生,就为了目标而冲刺。那么,这个目标是基于恐惧,是基于这个角色而存在的。 糟了! 袁长发现自己非常混乱,根本无法有效的思考。 怎么可能没有目标? 自己的斩杀也是一个目标啊! 放手臣服,同样也是一个目标! 如果充满喜悦去设定目标,而不是充满恐惧选择某个目标,就是最根本的不一样? 当目标失败之后,自己是无所谓还是恐惧,这就是区别? 袁长不知道,也不会假装知道。 不过,想着那种状态确实不错: 自己因为冲动而选择某个目标,无关金钱无关他人无关恐惧,只是自己愿意。踏上追寻目标的道路后,也许成功也许失败,当失败的时候,自己也不会纠缠不放。要么继续要么换个目标,如同旁观者一样事不关己。 哎哟,不错哟! 反正都是角色,好好耍,大胆耍。想想死亡,一直陪伴着我的死亡,每一次呼吸都在靠近。 啧啧,也不知道这个角色死亡之后,我又会变成什么角色呢? 肯定不是“我”,因为所谓的“我”只是这个角色的记忆、经历、认知等等的总和。当这些记忆更换之后,自己绝对不是这个角色。 就像梦中的自己,会做出一些荒谬的行为一样。当死亡降临,也许就是醒来的时候。 来吧,让我看看还能怎样 第五百三十七章 修到真实167 又是一阵短暂的清明,仿佛自己想通了,仿佛自己非常轻松,但紧接着又是一波新的阻碍。 看到自己终究是在别人的影响之下,就会很容易开始斩杀。那些人和事,让自己定义自己的内容,看见了就会很恶心。 糟了,又开始混乱,前言不搭后语。 袁长皱着眉头,想要暂时放弃思考,专心做咖啡给客人。 而那位高级咖啡师,却以为袁长的皱眉是由于不熟练而导致的心慌。 “不要慌张,慢慢来。不要死记硬背那些流程,随意一些,这样做出来的咖啡会好很多。不要看得太重,相信你自己。” 袁长点头,没说话,只是应承下来。 看得太重? 不对,这不仅仅是“你把某事看得太重”,所以导致放不下以及患得患失。 那么,自己是个人类,这也算是看得太重吗? 当然,这些都是自我定义,我怎么知道自己是个人类? 双眼所见,必定虚假。 但我对于我是个人类这件事,却丝毫没有怀疑。就算现在理论上有所怀疑,可是在内心深处却依旧根本不相信。 这些自我定义被牢牢抓住,可见,还有更多的自我定义被牢牢抓住。甚至,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抓住了哪些自我定义。 真是搞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抓住了什么,然后就这样恍恍惚惚走完人生。 死亡,快快出现,快快来到我身边。我没有推开你,我要拥抱你,我在呼唤你,快快过来。 袁长就像疯了一样,不断重复呼喊死亡。 就在自己呼喊的过程中,自己距离死亡又近了一步。 我永远不会知道将来发生什么,就算是科学,也不过是推测罢了。那么,为什么我会笃定未来发生的事情,然后一旦没有发生自己就会难受? 这就很搞笑了哟,明明无法控制,是谁让我产生可以控制的错觉?并且还让我在面对未来的时候,充满惶恐之情? 一方面,我认为自己可以控制未来。就如自己一直所做的那样,权衡、思考,然后用自己的行为去控制未来的事件。 另一方面,自己又认为自己没法控制未来,始终处于敌意之中,时刻对未来抱有恐惧之心,随时都在想方设法控制未来。 这两者难道不是矛盾的吗? 如果自己可以控制未来,那么为什么还要惶恐、焦虑? 如果自己不能控制未来,那么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思去控制,为什么不直接放手呢? 还有,“我做了这么多凭什么未来依旧如此残酷”,这种想法又是如何而来的? 我脑子有问题吗?这种脑残的思想是如何进来的?又是如何控制情绪不停拉扯我的? 天啊!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努力就会成功? 上天不会辜负拼搏的人? 狗屎! 自己曾经就是相信这些过日子的?! 羊群奔跑在黑暗中,为什么要讲一些话语来忽视这片黑暗?为什么要自以为是说些毫无根据的肯定句,然后还假装叫做励志? 承认自己对未来毫无把握,难道不是诚实的表现吗? 拖着如此沉重的信仰,自己不会累吗? 反正就这样了,我把自己交出去,随便你如何玩弄,我都接受。 随便你叫什么名字,上帝、佛陀、阿拉、道、梵天、湿婆等等,老子才不在乎你叫什么,就算你是一块石头,我也把自己交给你。 所有的都交给你,烦恼、开心、理想、道德,统统交给你。随便你要怎样,我都接受。 不再为这个角色而努力什么,也不再去烦恼什么,当然也无法获得角色独有的开心。 哎哟,放手这个事情,说了多少章?每一次都以为自己可以放手,每一次都会有一阵轻松感袭来。请问,哪次自己是真正放手了? 没有! 如果真的放手,那么自己现在也不会再次拥有这种感受。 所以,自己依旧没有放手,依旧没有把自己交出去。那么,这次的轻松感是最后一次吗?还有下次再出现什么事情,促使我想要放手吗? 抓住的,都是角色。 理想,不过是嘴上说着,以区分他人的一种口号而已。 “我的理想是成立一家公司,做人工智能的个性化服务。” “我想开一家咖啡厅,每天懒懒散散过日子,跟心爱的人种种花草。” “我的理想是有一天,自己能够离开城市,离开喧嚣。在山水之间,安静度过余生。” 都是说说而已,不是么? 大家心里都很清楚,这些理想实现的概率有多小。但没人愿意承认,仿佛放弃梦想的人是懦夫,不值得结交,就是不拥有情操只想着金钱的人。 谈钱错了吗?没错。 谈理想错了吗?没错。 都没错,在一片梦境中,在一片虚假中,区分对错本身就是一种笑话。 谁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既然不知道,那么请自己不要假装知道。 袁长突然笑了,自己又斩杀了某个自我定义,浑身略微轻松。只是不知道,这种轻松又能持续多久呢? 毕竟自己依旧处于山腰上,距离山巅不知道还有多远。唯一的好处,自己现在变得轻松许多,仿佛一些负重已经被自己抛弃。 那些自我定义被斩杀之后,整个额度轻松是由内而外的发散,别人轻易能够感受到。当然,这些东西随时都在变化。自己能到山腰,就能走回山脚。 谁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呢? 曾经的自己,也有一段轻松的时刻。那个时候,自己刚刚成为老师的弟子,前途光明而且自己没有背负很多。 想想那个时候,轻松感整天都在自己身边。不过,那时的轻松是由底气的轻松。而现在,自己丢掉了底气,此时的轻松才是真正的轻松。 袁长没有想太多以后的事情,既然不知道未来究竟如何,那就不要假装知道也不要假装考虑。一切都是枉然,何不将自己交出去,随便让什么东西决定。 自尊似乎不允许,哈哈,谁的自尊?还不是角色的属性,根本不是我,依旧是角色想要求生。 很难想象,曾经的自己是这样安于角色之中,是这样情缘被角色的恐惧拉动,是这样不动弹的呆在恐惧的束缚中。 随便你要怎样,反正我都接受,已经没有这个角色。现在,都是新的开始,一个没有大脑思考参与的人生,一个不通过大脑权衡的人生。 开始吧。 第五百三十八章 修到真实168 “大家好,这里是吃货食材探秘,为了一探食材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在上期节目里,我们留下的互动问题,亡灵族的英雄和普通食尸鬼,究竟哪个的肉质比较硬呢?正确答案是,英雄。很多吃货以为食尸鬼干活会导致肉质肌肉较多,但事实上,作为英雄,其血肉凝聚整个亡灵族的明沉淀,会更加硬。” “那么,在这期节目中,我们将探寻人类食材的秘密。我知道大家都会有疑问,人类食材已经介绍了好几期,从明结构到人性冲撞。这期依旧是人类,又会探秘什么呢?” “各位吃货,你们不会以为作为食材的人类,我们已经完全知晓了他们的秘密吧?还记得盛典吗?那位传奇大师最后做出不同凡响的三套人,我们今天得到许可,可以一探传奇大师的饲养星球。” “传奇大师真的已经在走下坡路,这一点我们不需要否认和粉饰,因为从来没有哪个大师的饲养星球只有两个,而且还是两个恒星系!这两个恒星系的饲养星球,一共只有两个,并且人类才刚刚离开母星,还没有来得及建立跨星球的明。” “大师估计知道自己在盛典上,仅仅是凭借曾经的辉煌。偏偏就是这一点,对于任何一个烹饪大师来说,都是一种折磨。所有能走上烹饪大师的,都不是懦弱之辈。眼睁睁看着自己做不出新的菜肴,甚至连原来的水平都无法保持。” “这是多么难受的一种生活啊!说是折磨,一点也不过分。也许正是这样,大师对于饲养星球的食材,渐渐没有了耐心。所有烹饪大师的饲养星球,不管是怎样的食材,都是采用放养的模式。” “毕竟,一道上等的菜肴,对食材的要求非常严格,说是精挑细选也不为过。放养的食材,他们会自己创造明,甚至将自己作为宇宙的中心。这些情绪冲撞会深深刻在血肉之中,为一道上等菜肴打下良好的基础。” “而这位传奇大师,却已经失去了耐心,他的饲养星球上的人类,竟然发现了大师的存在!尽管只是隐约发现,尽管没有证据,但对于整个明而言,依然是不可磨灭的一笔。” “那颗饲养星球的人类,发现大师存在的人类,正好是明的掌权者之一。那个食材拥有一定的话语权,尽管无法说服星球上所有食材,但在这个食材控制区域内,却有很强的掌控力。” “这就是大师采用放养的目标之一,因为没有干预,没有哪个吃货知道食材的明会走向哪一步。而多种多样,本来就是烹饪大师所追求的。看着食材的明建立、碰撞、毁灭等等,都为菜肴提供新的思路。” “而传奇大师的忽略,让食材有了察觉。人类这种食材,不得不承认,的确很聪明而且善于学习。我们吃货现在的明,很大程度上的学习能力,都是来自人类的明。” “食材察觉之后,人类不会坐以待毙。好几次,我们都报道了关于人类逃离饲养星球的信息,更多的,是人类直接在密集型饲养星球上集体死亡。也许人类不知道是谁在控制,不知道是如何被控制,但他们有些就是不愿意这样成为食材。” “当然,人类的个体与整体相比,太具有丰富的人性,以至于很多人类会反抗也有很多人类会屈服。这几乎不同于我们吃货菜谱上的其他食材,一个女王作为虫族的领导者,其他虫族没有思考能力。” “要么就是那种集体思维,拿出一个个体毫无意义的种族。或者就算个体可以思考,但为了明的快速发展,进行了全体的思维共享。而人类,完全是单独个体,我们一度很好奇这类明究竟能不能凭借自己走出母星。” “很多大师在饲养的时候,会故意透露一些高科技,让人类明得到推进。但不管再怎么小心,毕竟不是人类明本身所进化出来的科技。从整体明来看,或多或少会有些别扭和牵强。” “传奇大师的忽略,让他差点在盛典上无法完成作品。正如人类明所言,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正是食材的察觉,让传奇大师在盛典上取出第一个人类男性食材之后,饲养星球发生暴动。” “那个人类食材早就布下陷阱,只要大师再次出现,那么就能顺利捕捉大师独有的信号。并且,将所有人类都处于监控状态,很容易发现有一个男人被大师拿走。虽然人类食材看不见大师的本体,但并不代表他们无法知晓。” “聪明的人类,就这样长期霸占着我们菜谱的前三位食材。其他食材,不管怎样都是难以撼动人类的地位。真的很幸运,我们吃货能够发现人类这种食材。很难想象,若是少了人类这种食材,我们的菜肴会有多么暗淡无光啊!” “那个人类食材证明了我们吃货的存在,于是整颗饲养星球的人类开始反抗,倾其所有构建飞船以逃离母星。尽管那个食材明白,整个恒星系都在控制之中,但他们依旧在努力,依旧在绝望中寻找希望。” “正是这种情绪的爆发,让传奇大师重新回归,做出前所未有的三套人,将浓浓的希望灌入其中。这道菜肴成就了传奇大师,也成就了人类这种食材。” “传奇大师死去之后,至今为止,还没有哪位烹饪大师做出同样的三套人。没有当时的机缘巧合,这道菜肴反而成为一道无解谜题。” “传奇大师的落寞、灰心,甚至有些破罐破摔的冲动。他手里的食材,反而为他鼓劲,用实际行动告诉大师,什么是绝望以及什么是希望。大师的情绪,加上食材的情绪,这才成就了这道三套人!” “现在,我们已经看到,这颗饲养星球只有少量的食材。大部分人类食材已经搬到临近的行星上。大师的后代决定将这个饲养星系捐献出来,但不接受私人购买。” “大师的后代明确表示,这个饲养星系将会用来展览。让所有吃货都可以看看,人类这种食材究竟会走到哪里,会将明带往怎样的高度。封闭恒星系,不进行任何干预。这也算是,给我们吃货留下一个传奇的记忆吧。” 第五百三十九章 修到真实169 袁长发现一直以来,自己似乎想差了一件事。 金钱不邪恶,拜金主义同佛教慈悲,这两者并无本质区别。就像,雨水只是雨水一样。问题在于,自己是不是被恐惧所挟持。 若是金钱成为自己的恐惧,那么就应该斩杀关于金钱的自我定义。如果慈悲让我恐惧,那么就要斩杀慈悲。 恐惧自己不能慈悲,恐惧自己不能行善,恐惧的内容根本不重要。只要有恐惧存在,自己就没有自由,就是被自我定义牢牢束缚。 对于角色而言,追求什么不重要,角色必须存在。而我,不在意角色在追求什么,是追求善良还是追求慈悲,只要角色存在就必须被斩杀。 袁长现在很轻松,似乎连洗杯子都感到一阵愉悦。但他知道,这一切还没有结束,这次的轻松同样也是短暂的。 如果是恒久的轻松,反而是一件可悲的事情。 那意味着,自己永远无法继续前进。只能傻乎乎留在这里,对未来没有期盼,任何事情都是好事,永远处于轻松自在的生活之中。 听起来不错,但毕竟不是山巅,毕竟不是非二元觉知。待在山腰上,也许这个位置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状态,没有恐惧的支配,自由去探索和体验人生。 可是,不是山巅。 另一方面,能不能走到山巅,根本不是袁长的主观意识可以决定的。攀爬到山巅,依靠的是对自我定义的憎恨。 如今,袁长处于轻松之中,整个人看所有事情都是笑嘻嘻的,哪里来的仇恨哪里来的憎恶?! 情绪屠杀! 轻松就了不起?愉悦就很好? 前进,更远! 这才是自己需要在意的道路,这才是自己需要关注的地方。 我还没有摆脱二元觉知,我还没有到达山巅。谁也不知道,斩杀轻松愉悦之后,会发生什么,我也不会假装知道。 但我能确认的,就是山巅在那,我还没有到达。 人类的本能,趋吉避凶,所有人都在追求快乐。但,真实,它是超越快乐幸福这种词汇,它是无限的。那么相反,所有有限的东西,都不真实。 袁长有些无奈,好不容易摆脱难受忧愁的情绪,现在还在主动斩杀轻松愉悦。而且,还不知道能不能继续前进!这条路上,没有仇恨相伴的斩杀,都只是在绕圈子罢了。 自己都不仇恨自我定义,又怎么去斩杀自我定义呢?想想这么多年来,角色早就熟知自己的性情,有超过一万种方法让我斩杀不成功。 自己能够继续吗?还能前进更远吗? 袁长不知道,就像不知道手中的咖啡杯是什么材质,是如何制造出来的一样。 一无所知。 唯一的进步,就是不会假装知道。 这种不假装知道,不是曾经以为的什么实事求是,对于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诚实的说不知道。 而是对所有的事情,不管是科学还是人生,答案都是不知道。 “我怎么知道我闭上眼睛的时候,这家咖啡厅还存在吗?”,我不知道。 继续,“我怎么知道我睁开眼睛看着咖啡厅的时候,它是存在的呢?”,我不知道。 “实验成功了一万次的苹果落地,我怎么知道下一次苹果依旧落地?”,我不知道。 “努力拼命,我怎么知道梦想就一定会实现?”,我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除了“我存在”,我还知道什么? 其他的知道,都是抛弃假设的无条件的相信,就是一种虚假的信仰。当然,根本没有真实的信仰这种说法。 “我存在”,这就是全部,更多的话语要么就是换个角度表达,要么就是虚假的相信。 袁长微微摇头,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如此绝对,如果别人知道肯定会说我在走极端。 哈哈! 袁长突然想笑,因为想到别人会劝说自己,让自己不要继续攀登,说什么“不要想那么多”之类的话语。现在要是有人在我面前讲这些话,我很难保证自己不会笑出来。 唯一的麻烦,现在自己不愿意离开这个位置,没有丝毫动力继续攀登山巅。 魔障啊! 怪不得会成为魔障,对于攀登山巅的人而言,所有山腰的风景,所有非山巅的位置,都是魔障。无论多么美好无论多么秀丽,统统都是阻挡前进的东西。 而阻挡之物,需要被斩杀。 袁长发现,自己内心开始虚荣,想要炫耀的情绪一闪而过。 “我可是帝国第一人,尽管我抛弃所有离开帝国,但我没有失败。事情在反转,你看,我经历那么多之后,终于悟到轻松。我就说,自己堂堂帝国第一人,怎么可能会输。” 然后,是一系列骄傲、炫耀的情绪。 靠! 别人还在影响自己,袁长这个角色还没有死! 还在炫耀,还在想要别人的认可,还在期待他人的崇拜。 狗屎! 袁长,你怎么还不去死呐!还有什么资格继续留存?我已经不想动用大脑思考,你能不能主动点? 你霸占老子的位置这么多年,我有说过什么吗?现在只是让你去死而已,有这么难么? 关键是,这个位置本来就不属于你,还有什么理由在这里牢牢抓住不放手?搞清楚,这里究竟谁说了算? 我让你去死,你就应该乖乖去死。现在弄得,仿佛我还要求你?还要进行一场战争?信不信我马上自杀,同归于尽?! 是霸占太久,自以为自己是皇帝?自以为自己是主人? 呸! 很好,袁长有些喘着粗气,内心翻滚着些许愤怒。 正愁没有动力继续前进,正愁该如何攀登山巅。 来的好啊,虚荣、炫耀,哪怕是正常的表达,也无法否认有别人在影响我。说明别人依旧停留在我的脑海里,想要炫耀和证明某些事情。 狗屎! 别人就应该像一坨屎那样,在提到“屎”这个字之前,我不会想到任何关于屎的画面。 这才是自由,这才是斩杀之后的效果。 哼! 我的脑海中,还有什么人?还有什么事情? 本以为轻松,竟然在一章之内反转。 来的好啊! 前进!更远! 我就像疯子一样,对自己进行情绪屠杀。不是像疯子,我就是疯子。按照人类社会的定义,我有哪点不符合疯子的定义呢? 切! 还在思考别人,还在关心社会。对不起,你们即将被我斩杀。 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们跑掉的。 第五百四十章 修到真实170 渐渐的,早上的高峰期消散掉,咖啡厅慢慢恢复了冷清。 一般而言,早上的咖啡厅很少会有客人来,坐在那里喝咖啡。所以,这个时候是做一些教学的最好时刻。 若是中午,会有客人点简餐,下午的话,有些客人会坐一下午。早上开店到晚上闭店,营业额的高峰期主要集中在早晨和下午。 高级咖啡师:“那么,这次练习如何拉花。” 拉花,一直是咖啡中比较优美的情调。很多时候,看着一名咖啡师拉花,就是一种很棒的享受。 最简单的,不是心形,而是叶子。 因为心形的好坏,一眼就能分辨清楚。但叶子的话,谁知道这是什么叶子呢? 将牛奶倒入中缸,调整好气管的位置,高级咖啡师开始打奶。这时,他展示了一种叫做挂缸的技巧。就是拥有足够的奶泡之后,不再用手托着奶缸,而是放在咖啡机上,任由气管继续打奶。 在这短短的时间内,高级咖啡师迅速将咖啡粉压实,把手柄送入咖啡机的出水口。按下出水键,一杯espresso开始缓缓流淌。 这时,奶缸的牛奶温度才不过60度左右。高级咖啡师拿着奶缸,微微调整角度,以调整着牛奶的旋转速度。 很快,奶泡打好。 而那杯espresso还在继续,当然,由于espresso的制作不需要人为干预,出水量到了之后咖啡机会自动停下。 高级咖啡师右手拿着奶缸,轻轻在台面敲了几下,微微晃动奶缸,让牛奶带着奶泡开始旋转。 “这样旋转,可以让奶泡跟牛奶更好的混合。这对于拉花,或者其他需要添加牛奶的咖啡,都会增加口感。” 很快,espresso也做好了。 卡布的杯子微微比较矮,不像马克杯那么高。而且,作为拉花的教学,卡布的大口径也很容易看清楚。 高级咖啡师左手轻轻晃动卡布的杯子,让里面的espresso沿着杯壁游走一边。右手握着奶缸,缓缓将牛奶倒入espresso中。 这个“缓缓”,对于新手而言,是最难拿捏的。很多时候由于太慢,而导致牛奶上方的奶泡跟牛奶大幅度分层。若是这样,奶泡就会变成单独的一坨,最后直接掉在咖啡上。 若是这个速度太快,那么奶泡会跟着牛奶一起倒入杯中。这个时候,牛奶的量还不够,整个图案不好成形。并且,第一下注入牛奶的位置,很少是拉花所要的图案位置。 奶泡就是画笔,一旦奶泡进入,咖啡作为画布上就已经被画笔点出一点白色。如何流畅的利用奶泡这个白色画笔作画,这需要长时间的练习。 高级咖啡师自然已经掌握纯熟,缓缓注入牛奶,肉眼可见espresso的颜色变浅,杯中的牛奶咖啡混合的量渐渐变多。注入牛奶的位置不是一直不变,而是类似の的走势。 从杯子中间,到四周。让espresso的油脂均匀散开。 当牛奶注入到一定时刻之后,奶泡会随着牛奶一起进入杯中。这个时候奶泡的进入,才是最合理的时间和位置。 很明显,杯中呈现一点白色。这个白色出现在杯子边缘,高级咖啡师微微晃动奶缸,并且缓缓控制奶缸往后退。 这时,杯中的白色呈现“之”形,犹如小河弯弯在咖啡色的山间。 眼看着,杯中咖啡快要到达被注满。高级咖啡师将奶缸提高,减小流量,并且将奶缸往前送出。这就是拉花跟用笔作画的区别,我们必须考虑液体的流动。 就这样往前送出之后,小流量的牛奶加奶泡犹如一条细线,直至贯穿之前的“之”形白色线条。而液体的流动性,竟然将那些“之”形线条冲开并向两边展开。 如同树叶的一般。 而那最后的小流量牛奶加奶泡,就是树叶中间的叶脉。 “好啦,就是这样。不是很成功,我也很久没有拉花了。” 袁长看着这杯树叶拉花,还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这种玩法。 高级咖啡师:“来吧,你试试。第一次不要着急,不成功很正常。” 袁长点点头,开始操作。 的确不好控制,单单凭借手部力量,新人几乎不可能成功。 袁长有点不乐意,调用自己的精神力,强行控制奶泡的走向。 很快,树叶出现在咖啡表面。 高级咖啡师很是惊讶:“厉害啊!我干了接近十年的咖啡师,从来没有见过有人第一次拉花就如此成功。不错,有前途!” 袁长有些得意,内心深处很是高兴。然后想着,自己凭借精神力近乎完美的控制,说不定可以刷新这个星球咖啡拉花的记录。 到时候 狗屎! 为什么自己要想这些? 为什么角色依旧想要受到关注? 爽?舒服?究竟是谁的感觉? 统统都是角色啊! 你还没死!还在潜伏,悄悄等待反击。我就搞不懂,你为什么这么顽强?难道我当初赐予你如此大的力量,可以抵御我的这般斩杀?! 有人不知道自我定义这回事,有人知道但不愿意斩杀,有人知道并且愿意斩杀。 但是,并不是说我愿意斩杀,就能斩杀。愤怒、仇恨、憎恶,这些平常避之不及的情绪,现在却是最好的动力源。 袁长皱眉看着自己,从看戏人的视角看着自己。是因为那股轻松吗?是因为自己还是不愿意离开山腰的位置吗? 那阵轻松感确实很舒服,让人感到这才是人生。无比的自由和轻松,不担心未来任何事情,因为我已经把自己交出去,这个角色已经无法在权衡思考。 可是,这终究不是山巅! 袁长现在有些拿捏不准,自己能继续吗?对自我定义的愤怒,还有吗? 还是说,自己已经没有了憎恶,只是假装自己仇恨自我定义? 既然我都把自己交出去了,为什么还在烦恼斩杀呢? 不对,交出去这件事情,只是角色不思考并非角色死亡。因为无论如何,都有我的肉体在这里,那么这个角色始终存在。 非二元觉知,那个山巅,才是自己的目标。 该死! 难道就在这里停住了吗?难道就没有仇恨让我继续斩杀吗?不是说踏出第一步之后,剩下的自然就会发生吗? 袁长再次陷入茫然之境,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如何迈出。 第五百四十一章 修到真实171 “快看,那个突兀进入这颗饲养星球的人类,正在参与者食材明的建设。我准备将这些记录下来,因为吃货星历史上,从未发生过这种事情。” “当我们开始饲养某种食材之后,也许会遇上同样的野生食材,比如人类。我们就在好几处宇宙中,发现了不同明程度的人类。但像这种,野生食材闯入饲养星球,这事还没有发生过。” “对于食材的明而言,跨越星际也许不是难事。但野生的食材跨越星际之后,碰见饲养的同种食材,这份概率有多小?所以,我要好好观察和记录,说不定是食材研究史又一里程碑。” “我现在很好奇,这个野生的食材,他会如何思考这个问题呢?要知道,能发展出星际明的食材,都是充满智慧的食材。他们面对宇宙有自己的了解和解释,所以必定不会忽略这个问题。” “但是从我这段时间的记录而言,那个野生的人类食材似乎没有太过于关心这个问题。没有去寻找,没有去探究,似乎并不惊讶整件事情的发生。” “差点忘记,这个野生食材竟然拥有精神力量。这同样一个关键点!迄今为止,我们发现的人类食材,或是饲养的人类食材,没有一例拥有精神力量。那么,这个野生食材的精神力量究竟是特例,还是野生族群的特征?” “若是特例,那么我们可以好好研究,说不定可以复制这种精神力量。想想,人类食材拥有精神力量之后,那口感会不会更上一层楼?” “如果这份精神力量属于那野生人类的族群,岂不是大规模人类食材都已经拥有了精神力量!这样的话,我们甚至不需要什么研究,只需要找到那野生食材的所在位置,即可获取想要的一切。” “所以,不管怎样,这个野生食材都是研究的关键点。” “我很好奇,凭借那野生食材的精神力量,很容易就可以站在整颗饲养星球的巅峰。他可以掌控权力,统治全球这些是很轻松的事情。但是,为什么他没有这样做呢?” “不仅没有这样做,还成为了一家咖啡厅的服务员。难道说,权力对他没有吸引力?若是这样,那么这个野生食材的评价,又要继续增添几分。” “人类这种食材,其明慧、其明沉淀、其个体精神,都是给烹饪大师发挥的空间。但有一点限制了食材的口感,就是权力欲,或者说想要站在巅峰的欲望。” “这并不是说不好,因为明的发展本身就是建立在种种欲望之上。而人类这种食材的明能够达到如此美味的地步,跟每个个体的欲望是分不开的。也是因为这样,清心寡欲的人类食材,反而成了抢手货。” “那么,这个野生食材若是也属于清心寡欲类型,哇塞!简直是上天赐予我的礼物啊!我会一直处于观察状态,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哟!” 自己这是干嘛? 袁长收拾好餐具,做着简单的清洁工作。咖啡厅每天开门之前,就会将清洁做好。有时,没生意也没有其他安排的时候,就会清扫一些细节位置。 外面,一些宣传活动正在搭建舞台。 自己看到的,真的是自己想要看到的吗? 这些宣传的内容,根本不是自己挑选的。 所谓的媒体,所谓的流行,就是一些有心人掌控着宣传渠道,然后营造流行的氛围。而我,只能在他们设定的范围内进行选择。 竟然还自以为自己拥有所谓的选择权! 还能更搞笑一点吗? 自己就像个猴子一样,被别人团团玩耍,还自以为是的不停蹦达。流行是如此,道德是如此,观念同样如此。 啧啧,没有什么东西是我自己的,我的脑袋不属于我,还有什么比这更可悲更荒唐的事情呢? 怪不得,“我是谁”这个问题会被束之高阁,怪不得帝国会将这个问题表面上认为是高深,实则认为是可笑。 这个问题,只要认真思考,就会摧毁社会的阶层属性,就会炮轰构建社会的道德基础。只有不问,才能保全帝国的一切。 还有什么回答,“我就是我”,“不会因为什么而改变我”,“我要做好自己”看似热血有道理,其实根本就没有深入思考。 所有的东西都围绕角色在转动,而且不是主动为角色添加什么东西,却是被角色的恐惧所牵引,不得不这么做。 说到底,就是被恐惧束缚而不敢动弹,只好在可见范围之类做出小小的选择。 还有那些细小的背景设定,让人难以差距,却又是导致情绪拉扯的根本要素。 比如,我在做某些事情,背景设定就是“自己会成功并且受到他人的崇拜和关注”。这完全就是毫无逻辑的设定,按理讲这应该只是一种期望和假想。 但自己却这个设定当作真实,一旦现实没有满足,则会大发脾气找到上千种理由证明自己没错,是世界错了是社会错了。 另一个方向,设定为“反正就是玩玩,我也没想着成功”之类的,同样也会引起情绪的拉扯。 根本问题不在于设定了什么,而是为什么要进行设定? 未知就要有未知的态度,将未知认为是已知,这就是情绪拉扯的根源所在。既然我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那么当未来发生某事之后,我的态度应该都是一样才对。 袁长有点难受,脑海中出现两种完全不同的声音。一是在劝说自己不要继续,已经结束了,没有什么好斩杀的,统统都是角色而已。 另一方面,脑中的声音在重复,还没有到达山巅,继续前进更远。 袁长不知道该如何,对自我定义的仇恨似乎不足以继续斩杀。但心中又被自我定义堵塞着,散发着阵阵恶心。 似乎,这一切进行的并不顺利。有什么阻挡着自己,但我却不知道是什么阻挡着我。 恐惧?焦虑?未来死定了吗? 袁长有些混乱,无数画面在脑海中闪烁,究竟是什么阻挡着自己? 头疼啊! 斩杀进行到这里,竟然卡住了。 还有东西在我脑子里,但似乎像阴影一样躲在某处。看不到,更谈不上斩杀。 靠! 有种,你出来啊! 可惜,没有什么回应。 第五百四十二章 修到真实172 意识主导论?! 这个词语瞬间跳入袁长的脑海,难道这就是自己的下一步? 不知道,袁长自己无法确定。再一次,整个人处于悬空的状态。之前的轻松感荡然无存,是自己亲手将其扔掉。而现在,整个人悬浮在空中,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提供脚踏实地的感觉。 好难受,有什么在体内,不知道是什么。但莫名其妙的,有种想哭的冲动。没有发生任何事情,没有看见任何特殊的东西,根本没有外界的刺激。 就这么,突然泪水萦绕在眼眶里。 荒谬啊! 有什么不是荒谬的? 人际关系?想想曾经的自己,专注于所谓的人脉,学会为人处世,拥有良好以及大量的人际关系。现在想想,除了荒谬还有什么? 我拿人际关系来干什么?大量的关于人际关系的学说、理论,似乎一个人没有人际关系就是一个oser。从权威的角度来看,只要不符合权威理论的人,都是oser。 然后所有人为了避免被外界认可为oser,于是只好跟随大众的脚步,一起奔跑而不敢问为什么。 想想真是好笑,学校教科书上鼓吹“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但真要在现实中这么做,老师会不会烦躁?家长会不会讨厌?然后会不会出现一些“会做人”的教诲? 你算什么东西?竟然霸占我的人生这么多年? 就是一个角色啊,就是这么多年的记忆、知识,以及恐惧的总和。袁长,你就是这么个东西,还有什么好炫耀的呢? 炫耀曾经的经历?炫耀现在的与众不同?炫耀自己斩杀的勇气? 狗屎! 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出现的?你凭什么在我这里赖着不走?我就是不明白,你哪里来的力量抵抗我的斩杀呢? 还是说,这里根本就不是我说了算? 请你去死,好吗? 角色就要老老实实的充当角色的作用,不是喧宾夺主更不是利用恐惧来操纵人生。按理来说,随着我年纪的变大,角色的影响应该越来越小才对。 但现在,却是完全反过来,随着年纪越大想要挣脱角色的钳制越难,甚至根本不认可这种说法。 每个人都害怕孤单,拼命想要融入某个团体,拼命想让自己看起来跟别人一样。不管是服装还是思想,似乎别人就是自己人生的指挥棒。 并且,为了不让这种融入显得很悲哀,于是一系列学说应运而生,仿佛可以做到这种融入,就是一种了不起的人才,就是社会的精英。 角色算什么东西? 我为什么要为一个角色而付出整个人生? 甚至有时候,角色的设定是“我从来不吃苦瓜”,但家人怂恿或者其他场景中,自己内心并没有那么抵触吃苦瓜。可是,由于角色的设定,而自己必须符合这种设定,于是强行说出“我从来不吃苦瓜。” 狗屎! 袁长知道,自己有很多这样的情况。自己给自己设定,自己给自己制定界限,并且努力违背冲动去遵守。为的就是,让这个角色显得更真实。 想想,若是一个小说里,角色的属性随时都在变化,或者根本就没有属性,谁会喜欢这个角色?若是整本小说都这样,角色的属性肆意变化,谁会喜欢这小说? 都去死吧。 我放手了,老子不干了,这个角色你最好乖乖去死。我不想造成更多的麻烦,你若是不死,我们都会很难受。因为斩杀必定继续,那么我们永远没有安宁之日。 我挥刀斩杀,你奋力抵抗。但没有用,你的抵抗迟早会结束,这是肯定的。就算你抵抗一生的时间,那么死亡的时候,你也会消散。 不真实的不存在,真实的永远不会停止存在。 就这么简单! 所以,你还要抵抗吗?你喜欢这一生都跟我抗拒吗?让角色去死吧,这样我们大家都好,不是么? 人际关系,这种虚假的东西竟然操纵了我这么多年。现在回头想想,自己为了人际关系的付出,真的就是荒谬无比。当时的自己,竟然没有发现这一点! 自己是白痴吗?为什么看不到这是荒谬的呢? 还有道德、家庭责任,看起来坚不可摧无法触碰。可惜,同样荒谬无比。整个关系就是一种交易,“你陪我长大我陪你变老。” 还有什么关于孩子起跑线的问题,除了炫耀还有什么?真的是为孩子好?难道喝好奶粉就是对孩子好?难道孩子想要什么就可以买什么,这是对孩子好? 不过是家长的炫耀而已,“看,我有努力挣钱,所以小孩买什么我都不需要纠结”,这不是炫耀吗?为了让自己的内心不纠结,为了让自己的内心爽快,明明就是为了自己,为什么还要加上什么小孩起跑线之类的话语? 显得自己非常棒,为了小孩子为了家庭非常努力,“看看,我多么厉害多么富有责任感。” 谁把这些道德放在我脑子里?为什么当初青春期结束,我明明很迷茫却又没有思考这些?谁在阻止我? 是帝国的上层吗?他们需要一个稳定的帝国,就必须利用恐惧让人们凝聚在一起,就必须使用道德将大家束缚在一起。 哪些事情是道德的?谁说了算?谁又有资格说了算? 我就是一个白痴,这么简单的问题到现在都没有完全看清。角色还在纠缠我,放手不彻底,始终还想要控制。 想想跟老妈的关系,想想跟子女的关系,想想跟家族的关系。统统都是一种交易,一种社会默认的潜规则交易关系。如果不是交易关系,那么意味着自己可以选择。 但关于孝道,自己真的可以选择吗?那些理念在我脑子里,深深扎根不动摇,哪怕触摸它们都是充满恐惧。而整个帝国,是绝对不允许颠覆孝道这类家庭道德观念。 可惜,观念就是观念,并非真理,更非真实。 我斩杀的,根本不是孝顺或者不孝顺,而是这些在我脑子里的影响力。它不应该拥有一个完整的模式在我脑子里,然后我只能选择遵守或者不遵守。 这算什么? 统统烧掉,这些影响力不配在我脑子里。至于烧掉之后,我会变成反人类,还是继续孝顺,谁知道呢? 我不知道,我也不会假装知道。 放手臣服,顺着流动而选择,我就是一个没有思想的傀儡。随便你要怎样,我都服从。就是这样,所以,袁长这个角色,请你去死吧。 第五百四十三章 修到真实173 还有什么? 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是真实的? 除了“我存在”,还有什么有资格留在我脑子里? 就算是“我存在”,也只是那一份觉察,根本就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不知道就不知道,我已经没有兴趣去知道什么,就这样吧。 袁长环顾咖啡厅四周,入目之处毫无真实可言。 这有什么意义?这么多章的斩杀,有什么意义? 没有意义,毫无意义可言,就是傻瓜才会进行的斩杀。看透所有事物的意义,谁还会去努力奋斗? 没有人努力奋斗,帝国的疆域谁来维持?社会明的推进谁来助力? 我不会再去为了角色的丰满而做些什么,没有人际关系,就连家人也对我毫无影响力可言。那我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干什么? 对吧,这个世界之所以丰富多彩,不就是充满了各种戏剧元素。那些残暴的、黑暗的、扭曲的、愤怒的元素组合起来,给我们成为善良的、慈悲的、仁爱的提供了必要机会。 当这些统统没有意义的时候,我该干嘛?我又会想要干嘛? 没有想要,因为袁长这个角色已经死去,谁会想要? 死亡才是最好的陪伴,现在的我,就是跟死亡玩耍,然后一步步靠近死亡,最后解脱。 难以想象啊,整个世界对我都毫无意义可言,不会想要去做任何事情,更不会拥有冲动去完善什么。 为了孩子,所以要努力赚钱?为了家庭,所以要努力赚钱?为了父母的老年生活,所以要努力赚钱? 他们,跟我有关系吗? 什么时候,他们可以在我脑子里拥有无与伦比的影响力? 没有了,统统没有了。 袁长轻轻擦拭着餐桌,很轻很慢,仿佛在擦拭自己心爱之物。 餐桌采用淡黄色的基调,刻意没有处理的树木纹路,让淡黄色上的黑色线条显得无比明显。桌面通过某种手段处理,很是平整和光滑。 那些黑色的线条毫无规律可言,每张桌子都是独特的,永远无法知道那些线条究竟符合什么行走规律。 黑色,有点让人感到恐惧。不过搭配淡黄色木制版面,似乎正好合适。有些线条偏粗,可以看见其中微微发白的灰尘。有些线条很细,连指甲都无法伸进去。 有些线条弧度很大,有些线条近乎直线。 谁会看这些东西?自己忽略的事物,又有多少? 一定要发生自己想要的,才叫顺利吗?一定要什么刺激,才值得一看吗? 没错,自我定义最喜欢的,就是自我定义。对它而言,不是肯定自己就是肯定别人,在社会上就是互相肯定角色的存在和真实。 若是有人否定自我定义,那么这种人必须关起来,必须沉默。所以,帝国认为这种否认自我定义的人,要么属于抑郁症要么属于精神病。 反正不能任由这种人大放厥词,毁掉自我定义毁掉帝国存在的根本。 为什么一听到“人生毫无意义”这种话语,就本能的想要否定。而且还不是逻辑上的否定,利用情绪的力量否定,让对方一旦反抗就陷入道德的最底端。 唉,还在意什么别人啊! 别人真的存在吗?别人的身体里,真的跟我一样,是一个独立的灵魂吗? 我不知道,我也不会假装知道。 你是谁?我是谁? 我已经放手,所有的东西都交给你,随便你怎么玩。没错,我还有期望和偏好,但你如果不满足我,也无所谓。 不再依靠角色的小脑袋进行思考,我张开双臂毫无戒备的倒下。你若织起大可以将我接住,若是没有就任由我坠落吧。 事情的运转交给你,结果由你来定,我不参与。你需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有什么信息就直接告诉我。 我不再充满妄念,也不再祈求什么特定的目标实现。 怎么样都可以! 我会按照你的提示,那种顺流而行的顺畅感就是我选择的唯一标准。我不再权衡什么,也不再思考什么,不再被恐惧左右,真的太累了。 结束这个之后,我才不要思考呐! 思考,就是阻挡我去接触世界,就是分割世界以便让小脑袋理解。我为什么要理解?就因为跟别人有共同语言?就因为这样会显得博学?就因为这样可以不被人当作白痴? 常识,多么有趣的词汇啊! 谁来告诉我,有什么是常识? 我连自己是个人都无法确定,还有什么属于常识? 回过头来想想,究竟是谁在欺骗我呢? 唉,结束这么多年的思考习惯,还有点困难呐。 斩杀还没有完成,自己还没有到达山巅,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到达山巅。 这一切有流动的趋势,我能感受到,所以继续斩杀。也许会疯掉也许会死掉,或者根本无法到达山巅。 你需要的,只是一个正在攀登山巅的人。至于为什么,我不想知道也不愿意费力去思考。 哇! 这种人生,谁敢来试?! 想想我们对于人生的态度,嘴上说着是美好的、是绚丽的、是精彩的,但内心深处我们一致认为,人生是充满敌意的。 否则,为何我们总是恐惧? 在充满敌意的人生中,不仅不权衡利益,反而放手让生命之船自己航行,谁敢来试? 我就是疯了,所以才会得出这样的结论,才会想着放手。 不管生命之船是毁了,还是继续航行,都是一种答案。 谁在意呢? 角色啊角色,我得时时提醒自己,这些都是角色。自己的欲望,不是我的,而是角色的欲望。 自己的憧憬也是角色的憧憬,自己的慈悲也是角色的慈悲。什么无条件之爱,依旧是角色的属性。 自我定义啊,什么时候你才能完全死去? 角色啊,什么时候你也跟着死去呢? 干扰、噪音,所有的热血励志,所有的卑微弱小,所有的愤世嫉俗,都是噪音。统统都是角色的属性,统统都不真实。 还有什么好思考的,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角色不死,这辈子都不得安宁。 袁长看着自己擦桌子的手,这是我的手吗?是什么力量让我认为这具身体是真实存在的? 我不知道,我也不会假装知道。 反正放手啦,让我看看你的力量,让我欣赏一下属于造物主的杰作。 来吧,带我飞吧! 或者,带我下地狱吧! 第五百四十四章 修到真实174 自私? 我这样做这种种行为,会不会有人骂我自私呢? 不过,就算骂又怎样?就算全世界否认又怎样? 我已经确定这些是虚假之物,外界的权威对我毫无意义,没有什么权威可言。 自私,骂的都是袁长这个角色而已,如果根据流动的趋势我必须自私的话,那就自私咯。反正我已经不思考,想要博爱不自私的那个部分,已经死去。 因为那个部分,属于袁长这个角色,跟我有什么关系? 谁知道袁长这个角色是怎么出现的?为何是一个男性角色?为何是如此形态? 说起来,还得感谢那不知名的力量,我现在很满意自己的角色,非常满意。既然如此,想必以后的人生都会非常满意。 当然,这仅仅是猜测,期望满意的那个部分,依旧属于袁长这个角色。 有人不自私吗?多为他人考虑吗? a对b说,“你要多为别人考虑,不要老是只想着自己。” 那么,其潜台词就是,“喂,你要为我考虑下,你这样做让我不舒服。” 看起来,a是在教导b,其实a是想自己过得舒服些,所以才让b为别人考虑。最终受益的,是a还是b? 那么,a的行为属于自私吗? “如果大家都会别人考虑,这个世界将是多么美好啊!” 请问,这句话有什么依据吗? 这难道不是基于自身的恐惧,而发出的感叹和祈求吗? 如果人人都是好人,每个人都为他人考虑,那么这个世界的媒体如何存活?难道天天报道好人好事吗? 假设一部电影,没有任何戏剧冲突,所有人都是好人都在互相帮助,谁会看? 另外,为他人着想,我怎么知道我认为对他人的好,是真的对他人好? 我认为他人这个时候应该喝水,但是他人并不想喝水,那么我应该如何为他人考虑?是强迫他喝水,还是顺从他的意思不喝水? 乍一看,肯定是他人自己的心思更重要。因为我们的父母,就是打着“我为你好”的名字,操控我们的人生,也是引起两代人吵架的主要根源。 问题又来了,如果尊重他人自己的心思更重要,顺从他人自己的想法才是在为他人考虑。那么,如果我知道他不喝水就要死亡,这个时候我应该强迫还是顺从? 如果答案是强迫,那么究竟在何处区分强迫还是顺从?这个平衡点谁来把握谁来评判? 所谓的为他人考虑,是指为他人的自我定义考虑,不要伤及自我定义的存在,它们需要关注需要肯定。 你为我的自我定义考虑,我也为你的自我定义考虑。于是大家都非常会处事,都在互相给自我定义喂屎。 另外,如果一个人真心实意为他人考虑,那么此人的伴侣会不会生气?此人的家庭会不会骂他愚蠢? 如果所有人都非常自私呢?只考虑自己的情绪,只考虑自己的想法呢?没有他人的影响,所有人的选择都是基于自身,那又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又不是书写什么论,更不是可研报告。句句在理,行流畅,可以轻易说服他人。 我干嘛要说服他人?为什么需要别人的赞同和相信?不管别人怎样,我自己就确定这点。角色死亡,不再思考,就是这样。 他人在我脑子里,已经渐渐消散,我还考虑他人作什么? 千夫所指,社会败类,万人唾弃,还有什么?让我看看,也许这就是那个不知名的力量将带我去的地方。 想想还是精彩啊,谁可以体会如此阶段? 我不会说自己喜欢任何阶段,也不会说任何情况都是自己想要的。 未来的事情,我不知道,我也不会假装知道。 放手了,臣服了,老子不干了。 袁长微微翘起嘴唇,张开双臂作自由飞翔的姿势。 一切都随风,臣服于那不知名的力量,还有什么需要妄想的呢? 活在当下?何必呢,说得好像必须做什么想什么,有什么意义呢? 洗碗的时候不能胡思乱想,必须洗碗的时候想着洗碗。我们永远都活在当下,无论在想什么。我此刻在洗碗,我此刻正幻想自己成为世界巅峰。 同样都是此刻发生的。凭什么认为,“我此刻在洗碗,我此刻也在想着洗碗”这种情况要高级一些呢? 都是此刻的想法,内容有什么区别呢?以内容来区分两者谁更优秀? 别搞笑了,“人在这里,心也在这里”,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必须这样?为什么将其认定为更高级别的人生态度? 只要有认同,不管认同的内容是什么,都是在认同某种虚假的自我定义。洗碗的时候洗碗,吃饭的时候吃饭,可以提供斩杀自我定义的力量吗? 妄想妄念从来不会折磨人,而是那份认同在折磨人,那份背景设定将这些妄想当作真实,这才是折磨人的核心根源。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认为这是一种折磨。 “受苦可以让人成长”,“痛苦之后才能破茧化蝶”,“阳光总在风雨后”等等,似乎可以将受苦提升到一个神圣的境界。而那些没有受苦的人,似乎人生就会低人一等。 受苦的人甚至会炫耀自己的曾经,并且骄傲自己挺过那些苦难,“现在的所有苦难,未来都会笑着讲出来。” 真是的,统统都是角色啊,都是角色属性罢了。挨过一些苦难之后,角色就会变得更强大,更有逻辑性,更有故事性。也许生活真的会变好,也许生活没有变化,谁知道呢? 我不在乎这些事情或者那些事情,这些理念或者那些理念,要么就是在加强角色属性,要么就是在剥夺自我定义。 就是这样,我对加强角色属性没兴趣,而且感到一阵恶心。 张开双手,躺在那不知名的力量之上,随着它随意流动。它安排什么我接受什么,就这么简单。 有人说我放弃,有人说我没有责任,有人说我懦夫,有人说我应该变成一条狗,有人说根本不配在这里大放厥词。 抱歉啊,别人已经不会出现在我的脑子里,如果还有人能激起我的愤怒,反而是件好事情。 因为,我还能找到东西继续斩杀。 反正我又没有说服别人相信什么,这么多章的斩杀,我已经不相信什么权威、圣贤之类的。谁知道那些存在吗?谁知道那些人说了什么?我怎么知道是他们亲口说的? 就算是,一个死人又能怎样? 第五百四十五章 修到真实175 极端吗? 怎么会有极端这个词语呢? 突然之间,我已经想不起极端这个词语是什么含义。怎么会极端呢?有什么不是极端呢? 忘了就忘了吧,反正也不需要在思考什么。就让我随着那不知名的力量,缓缓在人生中漂流。 也不知道会被带到哪里,会遇见什么,也许过不了几天就被玩死了。 哈哈! 袁长想着过几天自己就死了,然后留下一片嘲笑声,“狗屁不知名的力量,见鬼的臣服放手,傻逼的自我定义。” 想着就觉得好笑。 此刻的自己,已经不抗拒死亡,连一丝害怕都没有。 最开始,提起死亡就是恶心反抗,不愿意思考任何关于死亡的话题。 随后,谈及死亡就很难受,很恐惧,浑身都被牢牢束缚住无法动弹。 再往后,谈到死亡,就会有一丝紧张感,认为死亡在追赶自己,要抓紧时间做一些事情。 而现在,死亡就像自己朋友一样,没有丝毫的抵触。 随时死去,都可以,我都非常乐意。 也许自己还有什么东西没有完成,自己还有什么事情没有体验,但我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冲动。依稀还记得自己的目标,不过似乎这时没有完成也不是什么大事。 反正,顺着流动而行,到哪里就是哪里吧。 前进最重要,但现在的我连前进的欲望都没有。 斩杀?谁说斩杀必须依靠愤怒?又是谁在讲负面情绪才是关键? 是老师。 抱歉,从此刻开始,老师也需要死去。没有什么老师,也没有什么权威,没有什么是神圣的。只有真实,或者不真实。 所有都可以触碰,对现在的我而言,没有什么不可以。道德?家庭?还有什么不可以斩杀? 又有什么是必须的呢?什么是必须做的?若是连死亡都非常喜欢,还有什么还害怕的呢? 我不是袁长这个角色,所以关于他的一切,又有什么烦恼不安呢? 还是不习惯这种状态,好像自己这么多年都是在胡闹,而此刻想要跟随那不知名的力量,貌似没有什么回应。 呵呵,难道要忙碌到死,才能安心吗? 岂不是又回到之前那种,以为忙碌就可以成功,忙碌才会安心的时刻? 愤怒?前进? 我放手了,就连斩杀也放手了,如果需要什么,你直接送过来吧。什么灵光一闪之类的,整个宇宙都不真实,而它之所以存在,就是因为“我存在”。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都是被我觉察,还有什么在外面?又有什么是重要的? “你是外星人!” 突然的声音,让袁长吓了一跳。 转过头去,却发现高级咖啡师正对着手机,重复着:“你是外星人!” 高级咖啡师似乎也发现自己的声音比较大,指指手机,用嘴形说道:“游戏,游戏。” 袁长笑笑,却发现刚才自己心里真的吓了一跳。是秘密吗?是因为心里有秘密,所以才会这样吗? 拉倒吧,秘密就是不愿意被别人知道,我为什么还要把持这个秘密呢?难道撒谎不会累吗? 那么,我应该公开? 没有的事!顺应流动吧,那不知名的力量会给我提示。 想想真是精神病啊,谁会这样做出选择呢?就算是算命的灵婆之类的,也会用脑子来权衡啊! 而我,从此刻开始,竟然要放弃大脑,利用什么见鬼的流动来进行选择。 疯了吗? 自己还能怎样呢?走到此刻,竟然没有什么选择余地,最好的选择就是放手。还要继续使用大脑?使用角色的记忆、知识、经历来选择?被恐惧牢牢拉扯而生活? 死亡,角色的死亡成就了此刻的我。而肉体的死亡,我也没有丝毫惧怕,甚至还有点跃跃欲试的感觉。 我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似乎逻辑渐渐从我体内离开,说话混乱思考混乱。一会想要顺从那不知名的力量,一会依旧在用大脑思考。 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从来没有人教过这些东西,也似乎没有什么教科书之类的。 担心未来吗?担心秘密吗?似乎还有什么隐藏在内心深处,却又不知道是什么。 糟了! 整个思维完全混乱,前言不搭后语,完全不知道在干什么! 慌了,乱了,整个人完全没有之前的轻松,也没有那种张开双手的臣服感。 这就是所谓的,没有切合那股流动吗? 我根本不知道! 咦? 袁长突然感到一阵慌乱,久违的焦虑在开始浮现,还有那恐惧,竟然偷偷伸出触角想要缠绕。 该死! 怎么回事?难道这么多章的斩杀只是个笑话?!还是说,我自以为快要结束,事实上根本就还没开始?! 或者说,我才刚刚触碰到斩杀的边缘?此刻的慌乱,才是斩杀的开始?! 袁长瞪大眼睛,感到不可思议,一阵难以置信包裹着自己。 之前所谓的流动,现在再也触摸不到那股轻松,仿佛顺应那不知名的力量就是一个笑话。 我究竟在干什么? 袁长不停反问自己这个问题,未来怎么办?自己可以信任那玩意吗?这样有用吗?我是不是疯了?还是在逃避修行上的失败而已? 我自己是在逃避吗? 所以在这里干着莫名其妙的斩杀,想着莫名其妙的真实,统统都只是为了逃避那份失败吗? 靠! 这也反转太快了,就这么短短的时间,整个人的情绪急转直下。我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回事,那阵轻松袭来并非发生什么事情,如今这股慌乱到来同样也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我现在已经可以不受事件的影响,然后肆意被情绪拉扯? 狗屎! 我在怕什么?又在慌乱什么?是自己的目标没法实现了吗?还是恐惧未来永远无法突破? 或者说,是角色在挣扎?! 袁长皱着眉,感受着内心的慌张和焦虑,以及那若隐若现的恐惧。 我能确定什么? 刚才不是说放手吗?为什么现在又紧紧抓住?这份恐惧又是来自哪里? 是因为自己还是放不下修为的突破吗?还是想要突破,还是想要回去炫耀。 该死! 之前那种放手的感觉,明明如此真切以及轻松,而且自己在那个时候确实不想再思考任何事情。 竟然这个时候又来?! 难道放手需要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搞错没,为什么放手还要时时提醒! 一旦自己的修行没有突破,那么失落后悔甚至现在想想自己没有突破,就有种窒息的感觉。 不对! 第五百四十六章 修到真实176 这种失落和后悔的情绪,不是早就应该被斩杀了吗? 还是说,我以为的斩杀,其实根本没有斩杀?! 我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角色,也知晓这些都是虚假的。为什么依旧这样? 之前的轻松和放手,那也是切切实实的感受,也是彻底不愿意继续反抗的臣服。难道仅仅是幻觉? 袁长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股焦虑来自哪里? 如果真的斩杀才刚刚开始呢?如果此时才踏出第一步呢?甚至此时根本就没有踏出第一步呢? 哈哈! 那就继续吧!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自我定义竟然可以如此强大,角色居然可以把我逗的团团转,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除了继续斩杀,我还能怎样? 求饶,求放过?回到曾经,任由恐惧拉扯? 别开玩笑了,你既然敢耍我,就要做好等我报复的思想准备。 总不可能,只允许你逗我,而不允许我斩杀吧! 哈哈,既然你这么有种,又这么有能力,可以欺骗我这么长的时间。那我们就看看,到底谁能笑到最后。 我就不相信,一个虚假的东西也敢这么嚣张。明目张胆的玩弄我,肆无忌惮的嘲笑我。来来来,让我们看看究竟是哪个厉害! 不就是一团记忆、经历、知识、欲望、恐惧构成的物体,假装是袁长,假装是个人,假装自己很重要。 告诉你,重要个球! 我不会放过你,本以为你已经死去,本来还想着写点东西纪念下逝去的青春。现在,纪念你妹啊! 恐惧未来,你当然要恐惧未来,因为未来你都死啦!怎么会不恐惧!你就是一团恐惧,你对什么都在恐惧,你只有恐惧这一个武器! 没有角色,“无我”才是真实,所有的描述都是角色,所有的自我定义都是为了否定“无我”。 现在,我命令你,袁长这个角色,你给我滚开!我不会再对你客气,什么请你去死?抱歉,现在开启第二阶段,轻言细语的时代已经过去。 你给老子去死! 我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我也不会假装知道。反正你必死无疑,就这么简单。说那么多有什么用,长篇大论有什么用。 一刀一刀斩杀你,一个自我定义接着一个。你可以逃避,你可以耍手段,你甚至可以继续糊弄我。 随便怎样,反正我都要斩杀。我不会跟你一起分析思考对策,凡是双眼看见的必定虚假,那么就斩杀好了! 你的战术,你的手段,我一点都不想了解,也不想去分析。 没错,就是斩杀,一直不停的斩杀。只要你出现,我就继续斩杀。 很好,你已经成功激起我的愤怒,这一次你逃不掉。就算逃掉,那又怎样?下次,下下次,下下下次我这辈子就跟你耗上了,不计后果不计代价。 我知道,这很蠢,时间很长人生丰富,为了你这个虚假角色不值得。 抱歉,老子就是那么蠢,谁让你欺骗我来着?我就是那么疯狂,那么偏执狂热。如果被你骗了,还无所谓的话,那么这辈子都将被你继续拉扯。 恐惧? 我已经把未来扔了,什么目标,什么修行突破,统统都扔掉。斩杀你,是我活着的唯一意义。 不管家族,不管婚姻,不管责任,不管孩子,什么都不管,一切都被毁坏。我所过之处,除了毁灭别无他物! 你,袁长这个角色,你就是我的目标,就是斩杀的刀锋所指,就是我前进的照明灯。你散发出来的自我定义,那股恶臭老子隔着时空都能闻见。 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 我知道,这会毁掉家庭孩子之类的,这会毁掉所有人际关系,甚至毁掉我这个人。不过那又怎样,难道因为后果严重就可以不斩杀你? 放屁! 我发誓,你必死无疑! 企图用那些后果严重来挽回我,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当你欺骗我的时候,你就应该做好死亡的准备。 我是谁?这个世界有谁可以主宰我?统统都是虚假,就不要在叫嚣! 这才是放手吗?不计后果的往前冲,放手不顾任何事情的发生。这才是放手吗? 我不知道,反正你没死这个斩杀就会继续。 恐惧、焦虑,嗯,很好。就是角色害怕死亡,就是角色害怕没有关注,就是自我定义的求生挣扎。 我已经看穿你了,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还存在,也不知道为什么你还有这么大的力量。 呸! 力量再大,有我大?你的力量是我赐予的,那么我就能收回。现在看起来,你的力量似乎非常强大,但我再强调一遍,力量再大也不可能大过我! 这个世界,有什么可以超越我? 看着宇宙,显得渺小?不要搞笑了,这个宇宙都在我的脑海里,究竟是谁渺小?没有我,整个宇宙都不会存在! 搞清楚,谁是大小王?! 死亡,不过是角色肉体的死去,有什么好害怕的?连死亡都不怕,竟然还在担心修行突破的问题? 角色厉害啊,什么时候偷换概念,我竟然一无所知。又是什么时候,将事物贴上标签,这个重要那个不重要。当我为了重要的事情开始奔波的时候,就已经承认了你的存在,也认可了你的分类。 狗屎! 有本事你再来,有本事你出来!老子不打死你才怪! 袁长喘着粗气,脑海中不停翻滚,这是愤怒这是前进的动力。 我根本没有走到那步,甚至不知道有没有开始斩杀,我知道什么?! 请不要假装自己知道! 这么多章的斩杀,自以为是,那么多自以为是的知道。现在很好,至少让我了解我对整个过程一无所知。 那些书籍,那些教导,那些老师,统统都去死吧。境界的对比?斩杀的地图?山巅的方向? 统统都去死吧! 我不知道,我也不会假装我知道。 角色没死,我没有走到山巅,还需要更远。 就是这样! 袁长闭上眼睛,缓缓平复内心的愤怒和冲动。 没有谁可以阻挡我,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阻挡我。既然我不知道斩杀究竟会怎样,那么就不要那么有把握,也不要把整个事情变得自己很熟悉一样。 “你知道的一切都是错的。” “没有这个,你会怎样?” 继续吧,反正角色必须死。我也只有这一个目标,其他的我都不去理会。 你可以继续欺骗我,但你终究会死在我手上。 不真实的不存在,真实的永远不会停止存在。 第五百四十七章 修到真实177 那份恐惧,是对自己目标未实现的恐惧。 不是什么没实现也无所谓,不是什么都是最好的安排,也不是什么祸福相依而是,滚尼玛比! 角色设定目标,角色需要丰满完善,但凭什么可以拉扯我?! 没实现目标,你就觉得不舒服,呸!哪个给你的权利?哪个允许你不舒服的? 一切都是角色在自导自演! 不管我如何对付失败,“不放在心上”还是“失望继续努力”,都是承认角色的存在,都是在认可角色的自我定义。 所以,恐惧请进来。当我开始排斥恐惧的时候,不管是加油打气还是转移注意力,都不是解决之道。 所有的恐惧都来源于袁长这个角色,都是角色需要出类拔萃,都是角色需要别人关注。 我就很好奇,既然角色如此想要受人关注,那直接作出一些另类的事情好了。干嘛还要上班、工作之类的,干嘛还要被恐惧牢牢束缚不敢动弹? 角色究竟想干嘛? 哈哈! 所以啊,你算什么东西,竟然妄图操控我?!之前我没看见你,也就算了,如今你竟然还敢站在这里,还敢继续欺骗我。 真是搞笑,你这样不停的欺骗,就越是挑起我的愤怒。而熄灭我愤怒之火的,只有对你的斩杀。 角色在害怕一些事情,比如没工作没收入,住在旧房子,看着别人都非常光鲜亮丽。 攀比,可以证明角色存在。羡慕妒忌,可以证明角色重要。努力拼搏,可以证明角色属性。 统统都是角色! 这句话我还要重复多少遍?自己听不到,还是听不懂?! 哼! 就是不诚实,就是还想要控制。 “我能斩杀自我定义,成为一个不一样的人,并且在不影响任何人和事的前提下,完成这种转变。” 狗屎! 这就是自我定义欺骗的手段,角色悄悄控制着我,让我以为自己大步迈向真实,其实角色躲在角落偷偷发笑。 曾经有过这种经历? 为什么觉得这段话好熟悉? 袁长摇摇头,不去理会这些事情。 斩杀,除了斩杀还是斩杀。这个事情没有人可以指导我,也没有人有这个资格,我就是自己权威,其他人说了任何相反的内容都没有用。 整个世界都不真实,还有什么权威可言?! 我放手了,这次放手不是什么轻松,也不是什么对挣扎感到累。而是老子没空理会什么未来,斩杀!还是斩杀! 随便那个不知名的力量要把我带往何处,是生是死,我都不在意。只要我还活着,只要我还有思考,那么斩杀就是唯一的目标。 其他的,什么金钱、权力、家庭责任,我放手。 随便发生什么,地震、车祸、战争,随便什么都可以。我都臣服,我都跟随那个不知名的力量。 真的可以吗? 袁长自己有点不确定,自己究竟能做什么? 若是臣服、放手,在那股轻松感面前,还谈什么斩杀。那种状态很满足,对什么都很满足,整个人只需要去扩展,根本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但是,也就无法斩杀。 正是由于对自我定义的憎恨,对虚假的厌恶,才促使自己走上斩杀的道路。统统都是那个角色,而角色是没有资格操控人生的。 既然没有,那么角色就应该死亡,而不是牢牢霸占这个位置,利用恐惧来操控人生。 很好,这一切都很好。 不管自己是接近斩杀的尾声,还是自己根本没有踏出第一步,都很好。 总之,我就是没有走上山巅,那么不管处于哪个位置,都是需要继续斩杀的。不必在意,也不必考虑什么,斩杀就是了。 角色让我担忧,让我焦虑,让我难受,我实在是找不到任何理由继续保留角色的存在,更不要说什么共处之类的。 反正我受够了情绪的拉扯,不管是开心还是恐惧,统统都属于角色。而角色本身的虚假性,让我非常难受。 你就该死! 袁长这个角色,有什么理由继续留在这个世界上?就因为这么多年的记忆?还有一脑子的毫无理由的信仰? 你不配占据我的身体,好嘛,身体也是属于你的。 我不能这样下去,任由角色在那狂妄肆虐,我不可能回到从前的状态。角色必须死,自我定义必须被斩杀。 为什么你还在这里?是我太愚蠢,没有资格斩杀你吗? 袁长刚刚的愤怒,差点让心脏跳出来,恨不得毁掉整颗星球。现在,怒火似乎消散不见,除了眼睁睁看着角色存在,别无他法。 既然不能斩杀,那就这样吧,正好尝试一下之前的融合流动趋势。 袁长调整心态,内心已经没有愤怒,那就算了吧。这种事情,就是这样交替。每当自己认为已经结束的时候,新的一波攻击又到来。 仔细想想,其实也没有太多章,这才算多少啊! 这么多年来,有多少自我定义?所以啊,企图在这么少的章节中斩杀完成,这本身就是一种妄想。 也算是,一个细小的背景设定吧。 哟? 轻松感渐渐回归,仿佛自己刚才就是放下轻松,然后跟自我定义火拼一阵。现在,自我定义已经跑掉,自己又将轻松捡起来。 无惧,一股淡淡的无惧感慢慢弥漫开来。之前那种轻松感,正在慢慢回归。 确实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反正我已经放手,这些事情不归我考虑,任何事情的发展都交给那个不知名的力量。 我只负责接受,当然,我也会提出自己的想法,至于能不能被满足就不是我能决定的。 不对! 这有个问题,我的冲动我的想法,来自哪里? 是因为角色的恐惧而产生的想法吗?比如,我要成为世界之王,要所有人都拜倒在我脚下,想要成为帝国的统治者。 还是,我的冲动本身就来源于那个不知名的力量,它将冲动或者灵感之类的,直接甩进我的脑子。 若是这样,岂不是所谓的梦想成真? 因为我的冲动是那个不知名的力量给予的,相当于,它需要利用袁长这个角色做一些事情。那么只要我不阻碍这个冲动,顺流而行,就会很容易做到。 是这样吗? 袁长缓缓呼吸,似乎要将自己融入那不知名的力量。 想象着自己张开双手,躺在那不知名的很舒服很懒散。没有什么需要操心,也没有什么需要考虑。所有的所有,都交给那不知名的力量。 角色不配思考,也不配权衡什么利益之类的。 此刻,袁长算是获得短暂的清明,只是这一次看起来跟以前有些不一样。 不过,谁知道呢? 第五百四十八章 修到真实178 袁长打扫好卫生之后,时间已经走向中午,可以吃饭了。 毕竟自己是服务行业,所以饭点会稍稍提前或者延迟,总不可能像公务系统那样,只在意自己的作息时间。 而肯德基或者麦当劳的要求更严格,从上到下所有岗位,11点到2点严禁吃饭。 袁长换了衣服,随意在商场里找了家馆子,品尝着这颗星球的美食。至于钱,智脑已经做好银行卡,直接使用就好了。 食物上桌,味道不错。 但袁长整个人都处于低沉状态,也许是知道自己的目标无法实现,也许是哀悼自己的角色依旧控制着自己。 究竟还要控制我多久? 袁长突然有些哀伤,这位帝国第一人,经历了不知道多少人生的残酷,如今面对角色却有些难以继续斩杀。 有一种想要举手投降的冲动,自己就像一个懦夫躺在地上瑟瑟发抖。面对角色,之前的愤怒如今却转化为害怕,不敢继续斩杀。 懦弱、懦夫、悲哀。 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袁长居然会害怕,面对敌人时竟然会选择退去! 明明只是角色,明明只是虚假,竟让我不敢与之对抗。之前,我的斩杀我的愤怒,果然都是在绕圈子。此刻,面对角色的狰狞,我竟然妄图选择投降。 哈哈!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笑的? 这么多章的斩杀,以为自己已经看透,以为自己已经明了一切,以为自己距离斩杀结束一步之遥。现在才发现,之前那么多章的斩杀,都是角色在欺骗我! 让我高兴,让我难受,让我痛苦,让我清明。这种种情绪营造出一种错觉,我正在大步迈向真实,正在奋力的斩杀自我定义。 这种前进的错觉,来自原地打转。 好样的! 怪不得,帝国近万年的历史,几乎没有听到这方面的内容。原来都被角色逗着玩呐!那些宣称自己斩杀角色的人,也不过是木偶而已。 谁能扛得住此刻的状态? 不知道,袁长拿着筷子的手微微颤抖,努力克制自己才避免用力过度毁掉筷子。 早上那股愤怒,那股不计后果的愤怒,那股毁天灭地也在所不惜的愤怒,才是斩杀的真正状态吗? 之前的斩杀,都是在自娱自乐。不伤及自我定义,炫耀般的解剖一些社会道德之类的。反正就是没有伤及自我定义,没有让角色感到受伤。 而早上那股愤怒,自己真的好想毁掉眼前的所有! 愤怒、燃烧、疯狂,才是斩杀的主旋律,其他都是被欺骗! 自己还自以为是的认为,斩杀不需要愤怒,老师是骗人的。我感受过那种愤怒,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比这股愤怒更具有杀伤力。 也许其他方法,更温和,但绝对时间耗费更长。不管什么方法,都必须斩杀自我定义,否则就是毫无意义的浪费时间。 自己可以吗? 面对角色的恐吓,袁长躲在一旁圈伏着身体,连看都不敢看一眼。 倒下了! 唯一还有点神志,知道自己倒下了。 还能站起来么? 明明对方是虚假,竟然拥有如此夸张的力量。自己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倒下了。对方没有发个火球也没有什么万剑归宗,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我就倒下了。 不仅仅是肉体倒下,就连内心也提不起反抗的冲动。 只能依靠愤怒吗? 袁长想要站起来,但这场战争中,不是肉体站起来那么简单。内心能够站起来吗?还能继续斩杀吗?或者说,可以真正开始斩杀吗? 不知道,我不知道。 袁长就像个小孩子一样,逃避所有问题,全部都是不知道。如果此时有人宣称可以帮忙,绝对先打死那人再说。 自己还有希望吗?自己有斩杀结束的那一天吗? 或者,自己真的可以站起来吗? 就算是一个小时之前,袁长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自己怎么可能倒下?这年头,还有什么事情有资格让自己倒下? 打死也不相信这种情况会发生! 但现在,倒下了,倒地不起,瑟瑟发抖,懦夫般懦弱。 起来啊!起来啊! 难道自己就这样,将人生的操控权交给那虚假的角色?! 不可能!有本事弄死我,然后我俩同归于尽! 哈哈,你不敢!很简单,你不管做任何事情,恐惧也好诱惑也罢,你有一个最根本的目标,就是保证自己的存活。 如果角色都死了,你还玩个球! 所以,你不敢弄死我,当然,你也没法弄死我。 我不是袁长这个角色,我的存在比角色高出不止多少个等级,就凭你也配弄死我?! 你不敢弄死我,你也不敢弄死你自己,所以,你只能在那里等着我的斩杀! 我不会放任你的嚣张,你也不配控制我的人生。就是这么简单,你死定了!虽然我不知道是多久的事情,也不知道会经历些什么,甚至自己会不会再次被你打倒。 这些都不重要,因为你必须死。 我倒下了,现在我又站起来了。 只是我真的站起来了吗?会不会又是角色的欺骗? 来吧,来吧,让我看看你还有什么技能。嘿嘿,有本事直接把星球打爆呀!有本事直接消灭我啊! 抱歉,你做不到! 恐惧,包裹着我。告诉你,这没有用?你以为我还会像以前那样,被恐惧拉扯? 呸! 没有未来,没有修行突破,没有家庭,老子什么都不在意。除了你,斩杀角色的存在,就是我唯一需要在意的。 其他的,随便发生什么。那不知名的力量,不管是邪恶还是正义,或者仅仅是我自己的想象和猜测。 那又怎样? 斩杀你,才是我唯一需要在意的。要不就弄死我,要不你就被我斩杀。 就是这样,你自己看着办。 虚假的角色,虚假的自我定义,让我看看你们究竟是什么东西。究竟是什么赋予你们如此磅礴的力量,竟然可以让我倒下! 你们,已经死了。 哈哈,让我恐惧让我难受,来吧,欺骗我越厉害我的愤怒也就越汹涌,斩杀你们也就毫不费力。 修行突破?也许没有突破有点遗憾,但是比不上你的存在,虚假不配控制人生。 让我看看,你究竟还有多少能力。 果然,我疯了。 第五百四十九章 修到真实179 家庭?事业?修行? 还有什么比斩杀更重要? 我看不到。 之前,自己还想要控制,还想要尽可能保持着自己环境的完整。就算离开帝国,但至少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比如屠杀之类的。 靠! 有人会因为这样,而屠杀全家吗?因为家人在脑子中的影响力无与伦比,所以只有靠着肉体毁灭来消除那影响力,会有这种人吗? 完全有可能,家人影响自己,而那种影响是毫无理由存在的,看透那虚假然后肉体屠杀,完全有可能。 还有什么其他好考虑的? 旅行?见识更好的自己?秘密身份?妻子?收入? 没有,没有一样能比得上斩杀。 我就像一个直奔目标的光线,没有什么可以让我改变航线。斩杀那虚假的角色,就是我现在唯一的目标。 其他的,随便吧,让该发生的都发生的。我不在意,也不想在意。没有远期目标,没有什么成为更好的人,也没有什么几年计划之类的。 我就是要斩杀你,就是要终结你。 你有什么资格存在?你告诉我,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看起来比我还厉害?! 不就是利用恐惧,让我不断认可你的存在!不就是利用诱惑,让我想象自己站在世界的巅峰,利用那种爽点认可你的存在! 请问,除此之外,你还能怎样? 让我对事情看重,你来区分哪些重要哪些不重要,你有什么资格区分?而且,你还欺骗我,早上那股愤怒,最开始就来源于恐惧。而恐惧的内容,就是目标未能实现的恐惧。 现在想想,目标未能实现,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角色根本不会在意事情哪些重要哪些不重要,它只要区分,并且一定要有重要的事情。那样会诱导我承认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从而认可角色的存在。 有什么事情是重要的?如果可以因人而异,那么本身就是说明事情没有重要之分。而我们认定某些事情重要,就可以认定它不重要。 重要与否,本来就不是事情的自带属性,而是社会的宣扬,以及众多角色的默契。 哈! 各个角色之间,似乎默认了一些事情重要,所以整个社会才变成这般如此吗? 很有可能,否则为什么全体角色都认可大部分事情,都认为这些事情是非常重要的。 哼! 管你有什么背景,你以为全世界的角色都赞同你,我就不敢动弹?背景强大一样被斩杀,你就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这么多年,让你享受一下,已经是对你的恩赐。现在,你给我去死! 还有谁! 还能发生什么? 想想真是可笑啊,之前还觉得自己搞定了,还在犹豫是站在山腰还是继续攀登,结果老子连山都没进。 自己不诚实,明明没有进山,却假装自己在攀登。 唉,还好,也算是反应过来。 袁长吃完饭,随意在商场里逛逛。看着并不多的人群,大部分都是工作人员,也不知道他们心里想些什么。 他们会像我这样,烦躁不安对于虚假有着难以承受的愤怒吗? 或者,他们心里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比如房子、收入、家庭之类的。 他们,是真人吗? 这个柜台,是真的柜台吗? 整个商场,真的有这么一个商场吗? 袁长就像一个渺小的蚂蚁,站在商场和人群中,却找不到任何熟悉感,四周显得荒谬无比。 没有真实感,没有脚踏实地的感受,什么都没有。 各种广告,全部针对自我定义展开,让角色以为用了这个产品,就可以达到别人羡慕的状态。 那些招聘的广告,似乎在告诉自我定义,来我们店里就可以衣食无忧,只要你肯努力那么就能走上成功的人生巅峰。 还有那些逛商场的人们,究竟在干什么? 袁长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已经失去跟人交流的能力。想着所谓的交流,就是给自我定义之间互相喂屎,完全没有交流的欲望。 自己不知道该聊些什么,而对方提出的话题,自己肯定不屑一顾,就连假装有兴趣也做不到。 谈什么?人生?成功?社会趋势?孩子教育?认知升级?如何赚更多的钱?规划职业晋升?国家政策?世界动态?恐怖袭击?医疗保险? 袁长想谈如何斩杀自我定义,可惜,谁会跟他谈这些? 没人知道斩杀什么时候才能结束,甚至,没人知道斩杀是否已经开始。 天啊! 自己还知道什么? 犹如一片落叶在汹涌的大河中,看不到任何情况,只能顺着水流飘荡。任何宣称拥有各种远见的,都是自欺欺人。 飘荡吧,这种毫无踏实感的人生,自己还从来没有体验过。曾经的自己,哪怕面对未知,都会加油鼓劲,坚信一些美好的相信。 但现在,自己亲手斩杀这些美好之后,还剩什么? 就这样飘荡,没有未来没有人生,就等着角色自己跳出来求生,然后我挥刀斩杀。 哈!有点像打地鼠。 角色必须求生,若是不求生,若是没有认可,那么角色会慢慢枯萎。一旦求生,那就必须利用恐惧或者诱惑,这时就是斩杀的最好时机。 反正我不会再为角色的存在努力什么,你不出现,我就顺流而为。融合那不知名的力量,本身就要求角色死去。 不权衡不思考,角色就没法得到能量补充。跟随那不知名的力量,利用流动来选择,本身就是斩杀的一部分。 来吧来吧,我突然有点兴奋! 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好留念的,除了斩杀还是斩杀。袁长这个角色,你最好就躲在暗处,最好就不要出现。我对你的愤怒,没有丝毫的减少。 之所以现在没有斩杀,是我找不到位置。只要你出现,我的愤怒之火就不会熄灭。想想早上那股愤怒,你还想承受么? 难受! 袁长竟再次感受到难受,整个胸腔似乎被枷锁捆绑,连呼吸都有些不畅。这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情绪如此突兀? 这股低沉来得如此猛烈,犹如一座山突兀出现在视野中,而且急速向自己砸来。令人窒息,根本措手不及。 甚至,连情绪的来源都没看见。 还是目标未能实现的失落感吗? 第五百五十章 修到真实180 “哈!” “今天是难以置信的一天,也是我必须记录的一天。自从我踏上研究食材这条道路之后,一直梦想着有一天,自己可以左右吃货的世界,可以让所有吃货都知道我的名字,我的存在。” “我不要当一个默默无闻的吃货,也不要做一个静悄悄的背景。我研究食材,就是为了找到独树一帜的途径,就是为了让所有吃货都崇拜我,都认为我研究的食材才是巅峰。” “哈哈!” “今天,这个梦想正在迈向成熟,随时可以声名鹊起。所有吃货都会记得我,记得我的研究,知晓是我!不是别人,是我创造出食材的又一里程碑。” “七名烹饪大师,七名啊!我竟然一次性见到七名烹饪大师!” “哈哈哈!” “最关键的是,七名烹饪大师都有求于我。这是我完全没有想到的,不过,大师们的情报一绝。要知道,我只是一个默默无名的研究者,哦不,我曾经默默无名,从今天起我将大放光彩。” “讲正事,大师们竟然知道我的研究范围内,出现一名野生人类食材。天啊,我都不知道这些大师们从哪里知晓了这个信息,并且还知道这个野生食材具有微弱的精神力量。” “是个吃货都能明白,这是个里程碑的节点。大师们,肯定拥有更厉害想法。果然,大师们竟然一直耿耿于怀那位传奇大师在盛典上的表现。那是无法复制的菜肴,各项因素都恰好凑在一起。” “这些大师们,不是没有尝试,但这种刻意总会影响菜肴口感。也许普通吃货根本吃不出来,但大师自己却是知晓作品的瑕疵之处。没有哪个大师会不承认,若是自欺根本无法走到大师的位置。” “想要重复传奇大师的菜肴,那么食材本身就必须被希望所包裹。但并不是每个人类食材,都拥有相同的求生意志,也不是每个人类食材都可以号召整颗饲养星球。” “而我这里,这个野生人类食材,让大师们看到契机。我们是不是可以故意泄露一些,让那个野生人类食材觉察到?或者,操纵一些其他人类食材,让他获得整颗饲养星球的权力?” “也许,我们可以假装失误,让整颗饲养星球的食材都觉察到我们的存在。这会造成恐慌,但人类食材的明从来就不乏希望。所以,很大可能,全体恐慌之后会有希望崛起。” “而拥有浓郁希望的食材,就是这些大师们所需求的。用整颗饲养星球的所有食材,来创造几个合格的食材,这就是大师们的手段。只为走向烹饪的更高点,其他的都不去理会。” “也就是这种执着,才是我们吃货能走到今天的原因。哈哈,其实我也有些胡言乱语,想想有些激动,我可是要成名啦!所有吃货,等待我的降临吧!” “嗯,几位大师细细探讨,商量着最后的决策。不管怎样,也就是一颗饲养星球的事。如果失败,大不了再找颗饲养星球就好了。最关键的一点,就是那个野生人类食材不能死。” “他是这次行动的关键,也是关系着能否让绝望的人类再次燃起希望的钥匙。所以,我们不仅不能弄死那个野生食材,还要偷偷给他加力,让他的精神力量略微突破。” “其实,这似乎是一条道路。如果具有精神力量的人类食材,可以做到一些普通人类食材无法做到的事情,那为什么不全力培养精神力里的人类食材呢?” “这个野生人类食材可以自带精神力量,那么说明人类这种食材都可以做到。也许需要刺激,也许需要有人领头,或者是其他方式方法。但至少不会完全没有头绪,那么成功之后,就是新的食材诞生!” “卧槽!我真是天才!哈哈,我手上还有两个饲养星系,完全可以尝试!只不过,人类这种食材跟我们吃货相去甚远,如何教导他们呢?显然我们吃货的方法,不可能适用于他们啊!” “傻了!这不是正好有一个野生人类食材么!完全可以让他来教导啊!然后我在旁边记录,到时候按照他的教导方法,嗯,如果有用的话,那么他的方法就可以复制。” “我不需要大规模的人类食材都具有精神力量,物以稀为贵!对吧,那么这种具有精神力量的人类食材,就将打上我的名字。哈哈!历史书上,绝对会留下我的名字!啦啦啦!” 袁长好难受! 根本没有反应过来,难受就像山一样压过来。 现在,已经是晚上,咖啡厅接近打烊的时候。 吃过午饭,袁长很难受,但不知道为什么,晚饭的时候竟然无比轻松。就像整个人一直背负着三十斤的负重,然后突然将负重扔掉的那种感觉。 轻松,无比轻松。然后整个人处于无惧的状态,那时想着自己竟然会烦恼,对于烦恼这种东西的存在感到不可思议。仿佛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整个宇宙变成了自己的游乐场,无论发生什么都是好的。 但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在晚上快打烊的时候,一股难受再次袭来。 自己似乎面对的是vr特效一样,一座山压下来,那股压制难受痛苦非常明显。但当那座山真正压下来的时候,似乎犹如泡影将自己穿过。 不仅没有丝毫损伤,反而整个人轻松无比,甚至连那座山究竟是什么,自己为什么难受,这些问题统统都没有了。 可是,现在! 袁长再次被难受包裹,根本无法动弹。就算知道这座山压下来自己没事,就算知道这一切都是幻觉,但那种难受依旧存在。哪怕知道是角色难受而不是自己难受,同样无法减轻任何难受的感觉。 能做什么?什么都不能做,也做不了什么。 我当然可以让自己忙碌起来,让自己去追求某个成功,然后摆脱这种难受。但是,这没用,不过是转移注意力的手段而已。 自己是不是傻了?所有人都想摆脱难受痛苦,我反而要拥抱它们,邀请它们进入我的身体。果然是疯子,才会踏上的道路。 仔细想想,自己已经被这种轮番情绪轰炸多少次了? 第五百五十一章 修到真实181 哈哈,谁还能要求更多? 袁长不知为何,拖地的时候突然开心起来。这一次,情绪的转换相当迅速。晚饭轻松,快打烊的时候难受,然后就在没过多久,自己竟然在拖地的时候变得开心起来。 这不是什么换了个思维,也不是什么改变看世界的角度。没有什么新的观念替换旧的观念,而是观念直接消失了。 好吧,我知道什么呢?这些不过是猜测,不过是角色残留下来的思考模式。不停的思考,不停的分析,将整个复杂的世界切割得支离破碎。然后那些这些碎片,人类宣称我们已经破解了种种奥秘。 为什么帝国的科技如此发达,为什么大家事事都想找寻科学来解释。就是因为在人生中,没有什么不是科学不能解释的。 我的人生,我想寻求的大部分答案,都是科学可以解答的。恒星、中子、质子、神经细胞、微量元素、空间跃迁等等,我的问题都可以被科学解答,所以我为什么要质疑科学? 天啊! 这跟母星时代的艺复兴之前,多么一样啊! 那时的人类,所有的问题都可以通过教会得到解释。不管是天气、庄稼还是人生疑惑,所有的问题都可以通过教会来解释。那么,谁会去质疑教会? 现在看起来,质疑教会的人就是勇者,那些无条件相信教会的人都是愚昧。 但是,在当时看起来呢?质疑教会就是异端,就是不允许存活在世界上。而崇拜教会,就会得到奖赏。 难道跟现在有区别吗?质疑科学的人都是疯子,崇拜科学才是正道。 自己不相信科学? 袁长扪心自问这个问题,这么多年科学教导,帝国科技的发达,这些都是有目共睹的进步。我们从母星飞向宇宙,如果仅仅靠教会,能办到? 谁知道呢? 说不定教会编造一个什么神,或者什么神仆,专门沟通上帝赐予的力量,专门解释万物之类的。 谁知道呢? 会不会就是这种重复性的正确,让自己迷失在其中?得以轻易欺骗自己,让自己不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 毕竟,苹果落地,谁会怀疑呢?就算我们知道,苹果落地一万次并不代表,下一次苹果依旧落地。但是,我们还是不由自主的相信,以及肯定,苹果下一次会落地。 这是一种高明的欺骗,让我明明把一种假设,认定为一种肯定。而渐渐的,对这个世界毫不怀疑,于是坚固的世界存在于我之外。 同样的道理,袁长这个角色也渐渐成为真实,就像桌子、地板那些真实。如果较真,我们如何确定这些东西是真实的? 没法确认。 不过,谁又关心这些事情呢?如果不是被逼上无路可逃,谁会开始斩杀? 要么肉体自杀,要么开始斩杀那些虚假。然后发现,尼玛所有事情都是虚假的,除了“我存在”。 还有什么好玩的呢?这个世界存在的意义荡然无存,我失去追求意义的动力,一点都不好玩。 可是,曾经的自己被恐惧束缚,根本不敢动弹,这好玩吗? 反正角色已经死了 “哈哈!” 袁长突然笑出声来,自己已经讲过多少次“反正角色已经死了”,结果角色非但没死反而不停在骚扰我。 此时此刻,轻松感围绕自己,不担心不忧愁,甚至就想这么躺在地上,任由时光流逝。 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说不定自己躺下之后,过不了多久,难受又会再次袭来。自己就只好圈伏在地板上,任由难受拉扯。 如果真的有那不知名的力量在控制这个世界,那么自己现在的状态,应该就是角色死去然后回归那不知名的力量中。随着那流动,缓缓流淌。不用自己改变航道,也不用自己划水游泳。 一切,都交给那不知名的力量。就像水流一样,自己没有任何主张,随着纹路流淌就好。自己此刻就是如此轻松,那些烦恼还在还想进来,但似乎有一层保护膜包裹着自己,那些烦恼根本找不到入口。 自己还不太熟悉,找不到那流动的趋势。就像一个小孩,慢慢摸索这个世界。不用思考来权衡,而是跟随流动前进。 流动在哪里? 不知道,这需要感受,需要学习。 咦?我的斩杀结束了吗?之前不是还认为,没有开始来着? 依然还有自我定义,我还在抓紧什么,一定在抓紧什么。 “你在笑什么?”高级咖啡师问。 袁长:“没什么,就是突然有点想笑。” 高级咖啡师:“拖了地,就把门关了。等我把钱算清楚,然后今天就结束。” 袁长应了一声,拖地之后将凳子放在桌上,然后把外面的太阳伞收掉。整个一天的营业到这里,算是结束了。 夜晚,总是让人遐想无限。 不过,夜色才是主流颜色。外面的宇宙,都是这种颜色。只是因为星球的大气层,才使得蓝天这种东西存在。 看习惯了蓝天,这种常态的漆黑就会让人有种别样的情绪。也许是略微有些恐惧,也许是震撼,或者是感受到自己的渺小。 咦? 自己明明不相信科学,为什么所有的解释其实都是科学的解释? 难道说,自己还是不由自主相信科学? 科学是对万事万物的归纳总结,是对规律的发现以及运用。那么,万事万物本身真实存在吗?规律本身存在吗?现阶段的正确就是永恒的正确吗? 难道所有的理论不都是假设吗?然后去找可以证明的证据,但事实上,只是符合假设的一些证据。 “好,我们先假设这个宇宙是真实存在的。” 这就是一个最基础的假设,但我们装作不知道,我们就认为这个宇宙就是真实存在的。好,接下来,我们利用科学的手段开始科学的分析。 啧啧,建立在虚假之上的真实? 袁长突然不想思考这个问题,随手将问题扔掉。坐在草地上,这已经是每晚冥想休息的地方。 还有什么好思考的呢?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又来了! 情绪反转又来了! 袁长还想着学习感受那股流动,但似乎还没开始就被阻止。果然,远方的大山渐渐压近,强烈的压抑感袭来,自己的内心又一次开始难受。 来自哪里?是什么引起自己的难受? 第五百五十二章 修到真实182 难受、低沉,毫无斗志可言。 心脏的位置似乎有一颗铅球,远处的大山轮廓清晰,充满了整个视野。 袁长坐在草地上,双眼无神的看着街道路灯,还有稀疏的人影在走动。 整个世界仿佛已经没了关联,跟我有关系吗?我为什还活着?究竟下一步应该怎样? 卧槽! 难受这股情绪开始变形,竟然从内心的铅球变成薄雾,从心脏的位置转移到全身。双手、胸部、腹部、双腿,都开始发麻,被难受包裹的机体反应。 要是在以前,那么热血励志可以唤醒自己的斗志,那么成功目标可以让自己不去考虑什么真实性。而现在,角色已经被我看透,尽管角色依旧掌控主动权,但没用。 自己不由自主开始斩杀,再也无法认同角色的属性。 我为什么要知道这股难受来自哪里?我为什么要去分析这股难受? 角色就是一坨屎啊! 我难道一定要分析什么硬度、形状、颜色、气味、干还是稀、多还是少、有没有虫? 脑子有问题吧! 管它是什么屎,扔掉就好了。我不知道这股难受来自哪里,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引起的难受,反正难受属于角色情绪也属于角色。 统统扔掉! 角色难受,关我屁事! 没错,角色难受的同时,我也很难受。不过,难受又怎样?如果斩杀虚假必须难受,那么我非常开心。 只是,我如何知道这股难受是来自斩杀?而不是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或者说,还是那个问题,我如何知道自己在斩杀? 看不见吗?角色依旧存在,角色依旧在那里放肆,看不见吗? 凭什么在那里嚣张? 只要有角色的存在,就会被各种情绪拉扯,因为角色本身就是恐惧的总和。为什么赖在这里不走?! 我求求你,离开好吗? 曾经以为,角色存在没有问题,遇到现实的不顺才是问题。但很明显,如果没有角色,那么所谓的不顺也会烟消云散。没有角色,谁来定义不顺? 就是角色的存在,让自己有了目标,一旦目标没有达成一旦出现阻碍目标的事情,就会不安恐慌焦虑。 就是因为角色的存在,才会形成各种垃圾自我定义,一旦现实出现跟自我定义相矛盾的事情,就会烦躁恼怒。 就是角色的存在,让自己不停的思考,利用那可怜的知识信息,去解析宇宙万物。企图控制人生,企图控制未来的发展。 就是角色的存在,才会区分各种对错,强调我是对的你是错的,这就让自己不停加强角色的存在,形成大规模的循环。 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好斩杀的,还需要斩杀什么自我定义。我什么都不知道,好累啊,整个人还不如死了比较好。 为什么你还不死?为什么你还赖在体内? 外面还有什么吸引我?个人的角色身份? “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是一个拥有什么目标的人”,这些都是角色的身份属性。自己一直都在加强这些角色属性,这也是为什么一旦出现较大变故,一旦角色的属性突然被现实剥夺,自己会痛苦难堪。 哈! 一个可以被现实剥夺的自我定义,一个可以被现实摧毁的角色属性,它本身又能有多重要?! 而自己还在紧紧抓住角色,还在握住自我定义不放手。 去死吧! 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我脑海中,不是外面有件事而是我里面有件事。所有的认知只能存在于我脑海中,那么所有对我影响的人和事,也只存在于我脑海中。 事实上,是我赋予各种人和事的重要性,然后让它们可以在我脑海中对我产生影响。都是我在脑海中产生的一种投射,它们本身是不真实的,而是我投射出来并且认为它们是真实的。 不管是我看到哪个人,或者是想到哪个人,都是发生在我脑海里。换而言之,如果我依旧能看到别人,那么就说明自己的斩杀还没有结束。 哪有什么别人,都是自己啊! 而袁长这个角色,并没有比其他角色更真实,都是一样的虚假。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角色虚假,那么属于角色的任何东西也是虚假,情绪、思考、自我定义等等,都是虚假。 暂时看来,我没有摆脱这份虚假,但我总会摆脱,最差劲的情况就是死亡时才摆脱。那么,会不会担心这辈子就这样斩杀而浪费人生呢? 嘻嘻,这种恐慌的情绪来自角色,也只是角色才会去权衡值得与否这类问题。 虚假就是虚假,我看不到还有什么比摆脱这个虚假更重要。 严格来说,这份思考也属于角色。现阶段,角色分成两个部分,一个之前那种拼搏向上的角色以及所带来的思考。还有一个,就是否认角色真实性的角色以及带来的思考。 这两个部分正在互相残杀,而“我存在”就是那个背景,正在上演角色自杀的演出。 帝国所有的宣传,都是为了丰满角色,为了让角色走上更高的巅峰。 该死! 我还在考虑什么见鬼的帝国! 帝国难道不是也仅仅在我脑海里么?!整个帝国,整个宇宙,都只在我的脑海里。 那么,放手吧。 哈哈,这已经是第多少次自己说放手了?每一次都觉得是真心放手,而且每一次放手都能带来完美的轻松感。 还会有下一次吗?也许有也许没有,我不知道也不会假装知道。 为什么想要一劳永逸?角色的思想真是让人感到奇怪,恨不得在二十岁的时候就问鼎世界之巅,然后呢? 然后无聊的时候,又会期待对手的出现。当对手真正出现,又会嫌弃对手太弱。当外星人出现,直接毁掉或者奴役星球的时候,又会觉得对手太强大,祈求回到过去无聊的日子。 所有的,只需要一个最根本的解释,那就是角色需要被关注被认可。当然,大部分角色只想要正面的虚荣的炫耀的关注。 当这种正面关注得不到的时候,角色就会寻找负面的关注。比如,角色自己苦难,角色开始埋怨所有事情。总之就是得到认可,角色想要变现出自己并非虚假。 啧啧,真是扯淡啊! 一个虚假的角色,竟然弄出这么多花样,有毛病吗?而且,我还承认了这么多年,毫不自知的跟随角色前进。 我才是最有毛病的那个人吧! 第五百五十三章 修到真实183 “来来来,新鲜的卤人脚,富含胶原蛋白。要知道,人类这种食材是靠双脚走路,他们的每一步都是用脚踏在地上。每一步都包含着情绪,每一步都包含着人生的意义。” “这些人类食材,都来自放养性饲养星球。没有强制饲养,也没有生存恐惧。他们每天工作学习生活,每天都在为人类明而努力。每天上下班走路,玩耍走路,脚步中包含着喜怒哀乐。” “吃这样的人脚,不仅口感舒适,而且充满明的气息。配上我们独家秘制老卤,熟滑香弹,韵味丰厚。我们的老卤可不是一般的卤,而是特有的人卤。” “七七四十九个中年男性人类,加上九九八十一个青年女性人类,混合在一起熬制三天三夜。六缸水熬成两缸水,再将人类捞起仅仅保留骨头。继续小火熬制七天七夜,将骨头里的骨髓完全散发在卤水里。” “尝尝吧!独家秘制老卤,新鲜的卤人脚!还有卤人头!味道绝对满意,难吃的话无条件差评。嘿!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啦!” “人头啊!人类的精华所在!智慧、认知、记忆、情绪等等,全部都来源于人类头部。可以说,吃人头就吃了80人类的精华。我们的卤人头,那可是同样来自放养性饲养星球。” “那里的人类食材,都在为自己的生活而努力。各位吃货,吃人头就能品尝到人类食材的酸甜苦辣,他们的奋斗,他们的眼泪,他们的痛苦,当然还有他们的放肆开心,他们挥洒的激情。” “卤人脚叻!卤人头叻!独家秘制老卤!上等人类食材!” 袁长靠着大树,微微闭着双眼。 自己似乎没有什么斩杀的欲望,也不想去斩杀什么。就像一潭烂泥,静静贴在大树那。随意哪个人过来,看着袁长的状态都会摇摇头。 浪费时间,浪费人生,不努力不奋斗,将来如何过得好呢?这种行为,又如何能教育子女过好这一生呢? 袁长自己也很迷茫,但不是对人生的迷茫,而是对自己是否斩杀成功的迷茫。 这么多年来,角色一直存在,而几乎所有的行为都是角色在操控。更扯的是,就连思维也是属于角色的。那么,看世界的眼光就仅仅取决于角色的知识储备。 自己究竟要如何?整个过程,还由我控制吗? 不对! 自己究竟有没有迈出第一步? 怎么回事?! 袁长对自己的状态很是诧异,根本没有任何可以参考的东西。如果自己一直是在绕圈子,那么究竟哪里是突破点? 现在没有愤怒,也没有喜悦,反而是淡淡的忧伤。这个词我已经用了好多次,但除了这个词语似乎找不到更好的描述。 或许有,但是自己也不想去费力寻找,斩杀成了首要任务。 唯有继续前进,更远! 可是,袁长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不知道是真的在斩杀,还是成为一个“自以为在斩杀”的人。 将“斩杀自我定义”作为一个新的自我定义牢牢抓住,以此来炫耀自己的不同,从另一方面得到关注让角色成长。 这样的话,自己跟那些叫嚣着什么放下、看淡人生的人,有什么区别?!不但没有斩杀,反而让角色愈加牢固。 狗屎! 难道自己就这么懦弱,就这么差劲,就这样被角色耍得团团转? 还是说,自己不配斩杀自我定义,那些虚假的东西竟然比“我存在”这唯一的真实还要厉害? 老子不信! 斩杀不了?一直斩杀!疯了、傻了,谁在意?没有办法赚钱、丢掉人群的恭维,去死吧! 你不是厉害么? 你不是可以恐惧我么?来啊!谁怕谁? 你是不是准备诱惑我?用那些我喜欢的,一直以来追求的东西,让我沉迷在其中。还将其称之为,什么吸引力法则,一直想象着自己达到目标的状态,然后就能达到。 目标完成,这种体验当然完美,不仅振奋人心而且充满成就感。 但是,这个目标是谁选择的?是角色选择的,为什么会选择这个目标而不是那个目标?其中有多少成分是因为这个目标如果达成,会有很多人羡慕自己,角色可以得到充分的关注和认可。 有没有那种目标,仅仅为了目标,而不是为了别人的赞叹和认可? 袁长仔细思考这个问题,首先,目标之所以成为目标,是角色将其确定为目标。每个人的目标都不一样,那么,这个目标为什么会成为目标? 或者说,为什么选择这个目标? 角色的所有思考都来源于自身的知识、认知、经历和信息储备,所以可以讲很多程度上都是整个社会的影响。 那么,这其中的选择,大部分是羡慕别人的生活,然后设定目标自己也要过上那种生活。通过羡慕而来的目标,不就是为了成功后的炫耀么。 如果是家长和社会的宣传,肯定是抓住了自我定义的需求,让人性中喜欢被关注的部分无限放大。 角色,统统都是为了角色。这没错,我知道没错,但想着是为了虚假之物奋斗一生,我就觉得自己被绑架了。 我为什么要思考什么目标是不是为了炫耀?我还在想说服别人,“看啊,我说的多么有道理,你根本无法反驳我。” 呸! 为什么要说服别人?为什么要有条理?为什么要把事情讲清楚?为什么必须照顾别人能理解? 这些,不就是角色需要被肯定,需要被关注。 算了吧,都过去吧。 承认吧,自己还在被角色绑架,自己的思考还在为了角色。不管是那些恐惧,还是那些美好的未来。谁在美好?谁愿意美好?什么才算美好? 不就是角色的花样么?! 想象着那些未来的事件,如何符合自己的想象,如何恰到好处,如何所向披靡。多爽啊,那种感觉,多么愉快啊! 可惜,终究逃不出虚假二字,终究是角色的选择角色的目标,以及角色的愉悦。 我就是这么被俘虏的,角色时而恐惧时而诱惑,让我不知所措。而且角色比谁都知道,我喜欢什么未来,那些想象根本就无法控制。 也许,不愿意控制。 第五百五十四章 修到真实184 为什么自己还坐在这里?为什么还有心思跟角色互相探讨? 袁长恨自己,发现自己很没用,看见虚假却是斩杀不了。 狗屎! 这种事情还要持续多久?我是犯贱还是欠扁?任由角色肆意糊弄我,当我恐惧得想要自杀时,角色微微给点甜枣,自己就被俘虏了。 角色根本没有当我存在,只是自顾自玩着他最想要的,各种手段的糊弄。难道我就不会厌烦? 不会,我最多只有一丝温和的不满。 还想着给别人讲解,还想着自己的修行能够突破,就算突破又怎样?就算自己一拳能打爆宇宙又怎样? 依旧在角色的奴役之下,这些都是角色的属性,跟我有什么关系? 人际关系、成功、做出某些成就,反正就是必须做些什么事情,不能闲着也不能无聊,更不能说什么斩杀角色之类的话语。 看不见角色唬弄吗?用一些鬼话来唬弄,用什么“大家都这样”来敷衍。 我受够了情绪的拉扯,受够了角色的摆布,明明就是虚假,还装作什么真实无比。什么人生只有一次,必须活得痛快。究竟是人生只有一次,还是这个角色只有一次? 卧槽! 角色啊角色,真是偷龙转凤的高手啊! 这么热血的话语,这么让人珍惜时间的话语,统统都是角色的花招。角色让我们误以为人生只有一次,事实上我们根本不知道人生究竟是否只有一次。 但我们可以确定,这个角色的一生就只有这一次。即使有很多次,那么也是没有记忆的。因为我现在从来没有什么前世的记忆,那么说明这个角色只能存在一次,或者每次都是无记忆的保留。 所以,角色为了不死,为了避免自己的消亡,极力鼓吹人生只有一次活得精彩之类的。 都是角色啊! 为什么角色还不死?为什么一定要跟随肉体消亡,角色才能消亡? 我已经看清你的诡计,你还能得瑟什么? 我知道,此刻,现在,你依旧控制着我。但我已经知晓你的存在,你还有什么好嚣张的?用恐惧用诱惑拉扯我,没错,的确有用。但是,这种有用又能持续多久呢? 我总有一天会厌烦,会彻底厌烦。每一次,我都说自己放手了,但事实上悄无声息的,自己再次抓住自我定义。 肯定会有一天,会彻底放手。就像之前的重重,压断绷紧的弦,彻底回不去了。 我等着那一天,你最好弄死我,否则你这样随时嚣张就是在累积你的死期。 你算什么? 狗屎! 死亡是一种解脱,而有这种感觉的人,都知道是在解脱什么。就是在从角色中解脱出来,根本没有什么束缚,全部都是自己欺骗自己。 而现在,已经分不清楚什么是真实和虚假,自己被骗得支离破碎。并且,还紧紧抓住虚假不放手,每一次丢掉某个角色的属性,就会痛苦难受发誓再也不经历这样的事件。 究竟谁是主人? 我的什么行为,不是为了这个角色?为了让角色丰满,为了让角色出彩,为了让角色与众不同,为了让角色更加真实,为了让角色满足角色自己的关注感。 还有什么?自己这样过一生,就是胜利?就是成功? 我知道,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角色经过这么多章的斩杀,虽然没有什么进展,但表面的角色灰尘已经拂去。 不会聊天,看着某人变成一种恶心,每个人的自我定义成了我观察的对象。 抛弃我吧! 让时代抛弃我,让社会遗忘我,统统见鬼去吧! 我必须承认,角色依旧掌控着,时不时担忧未来,时不时恐惧未来,时不时幻想自己的未来爽点。 好样的,我知道现在我斗不过你,而你的手段也就这样。我就是藐视你,凭什么一个虚假角色在那里耀武扬威? 袁长想要继续斩杀,却发现没有丝毫的愤怒,哪怕是努力让自己憎恨角色,也没有太大的用处。 现在,谈不上心平气和,但的确不再愤怒。 是自己退缩了吗? 是自己投降了吗? 袁长好难受,是看不见前面的道路,自己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给阻挡。唯一知道,就是不管阻挡的是什么,都是虚假的,都是自己想象的,都是自己设定的。 但是这种想法,并不能解决前进的问题。 自己没有前进,这就是事实。而且,自己并没有到达山巅,并没有摆脱角色。 这就是个问题,大问题! 天明,又是工作的好时机。 按理来讲,袁长不需要工作,但似乎内心深处有那么冲动。而随机选择的做咖啡,感觉还不错。 如果没有斩杀角色这些事情,想必更是不错。 可是若不是内心的悸动,自己也不会这样离开帝国,一个人踏入茫茫宇宙之中。 话说,能这样遇到自己的同物种,简直可以称为奇迹。也许,当初母星时代的人类,出现了分路。刚刚踏出母星,也许那时就遗留下种子吧。 我在干什么?! 袁长走在路上,突然感受到一阵痛苦。 我究竟在干什么? 老子真的要斩杀么? 这样想别的事情,能斩杀吗? 我就是个棒槌! 明知道角色占上风,还有心思想其他事情。做咖啡,做你妹的咖啡啊! 打奶、拉花,咖啡的香味确实独特,但是可以有助于斩杀吗? 万一呢? 袁长想想,有没有可能自己从咖啡中参悟到什么? 呸! 参悟个屁! 所有的参悟,都是在告诉别人,我的意见很独特,我的意思很重要,我的见解你们没有!这就是角色的花招,自以为看透世事,其实被角色玩弄。 自己这样目标明确,跟别人努力工作有什么区别?跟别人努力赚钱有什么区别? 袁长被自己问住了,是啊,有什么区别? 靠! 我为什么要解释有什么区别? 我为什么要在意别人的看法?在意他们会不会将我归入“自以为是的傻逼”这个行列? 都是虚假,没有资格掌控人生。 我不会放过你的! 时时提醒自己,还有死亡的陪伴! 你不可能斗过我,看看袁长这个角色,如今已经松动。 死定了! 我会亲手斩杀这个角色,让他烟消云散。 第五百五十五章 修到真实185 魔方?! 袁长走在街道上,看着一个学生模样的孩子,背着书包手里拿着魔方。 本来魔方并非智力玩具,仅仅是一个锻炼手指的器械。不过,在充满自我定义的社会中,任何东西都可以成为炫耀的工具。 那个学生有些苦恼,明显他不知道什么魔方公式,只是野路子般的自娱自乐。他拼好了一面红色,剩下的五个面都是杂乱的。 袁长霍然醒悟,自己这条路没错! 自己曾经就像这个魔方一样,已经拼好一面,展现出幽默、善良、没有太大的争夺心,总是给人一种淡淡的超然感觉。加上自己又是帝国第一人,几乎就是众多崇拜的对象。 但是,如果这个魔方想要还原,想要六面都拼好。那么,必须打破拼好的这一面。而且,打破拼好的这一面,不是还原魔方的某种方法,却是唯一的方法。 自己现在如同疯子一般,没有知识,没有情节处理,没有精神修炼,什么都没有!就像一个低成本的垃圾故事一样,随意堆放在这里。 也许,自己永远无法还原魔方,并且将拼好的一面也打破掉,整个魔方杂乱无章。犹如我现在的人生一样,根本不知道在干什么。 就这样吧,也许自己能还原魔方,那么打破那拼好的一面就非常值得。也许自己就这样杂乱掉,成为一个没法还原的魔方。 那么,自己这个已经杂乱掉的魔方,还能怎样? 还原? 还是回到之前的状态?忍受着其余五面的杂乱,勉强将那拼好的一面放在外面? 袁长不知道该怎么做,仿佛如同白痴一样,看着面前的各方路口不知道选择什么。 “没有这个,你会怎样?” 袁长感觉自己就像努力追求斩杀的人,到头来,发现根本没有什么斩杀的。这仅仅是一个理论,此时袁长也是模糊有些感觉。 感觉自己在白费工夫,感觉自己最后肯定会笑死自己。 如果这一切都是在白费功夫,那么如何才不是白费呢? 我始终还是在让角色丰满吗? 袁长一团乱麻,所有东西似乎都漂在自己身边,不知道该去往何处。 明明知道自己没有斩杀,明明知道角色依旧存在,却无法继续前进。看不见阻挡自己的东西,那座大山就在隐约的远方,模糊的散发着压迫感。 若是自己不再继续斩杀,那会怎样呢? 事情的结果肯定不会有什么太夸张的变化,也许自己处于闷闷不乐的状态,或许回到帝国继续享受第一人的荣耀。当然,这种享受已经无法全然享受,总会有个背景声音在那述说:这一切都是角色。 自己走在斩杀这条路上,跟别人走在实现梦想的路上,有什么区别? 完全没有区别,只是大家追求的东西不一样。 如此说来,自己依旧在对角色进行丰满。或者说,这就是阻挡自己的东西? 一个斩杀自我定义的人? 这成了我的新的自我定义,成为袁长这个角色的标榜,同样也是炫耀的工具。 就算现在没人看,就算现在没人知道,但我内心深处依旧想着自己是与众不同的。而且,对于角色而言,没人看无所谓,只要自己能够关注认可自己就行了。 本来就没有外面,一切都是里面。 就算是所谓的别人崇拜自己,也是我的脑中认可之后,对自己产生的影响力,对自我定义的肯定。 没有别人,自己通过想象也可以很爽,也可以认定角色的存在。 有别人来羡慕我,也是我自己的想象啊!对方的行为如何诠释,难道不是自己的想象?!我如何知道对方是真羡慕还是假羡慕?如何知道对方是讽刺还是嫉妒? 统统都是自己脑海中的认知,都是自己的判断。 而所有的判断和思考,都来源于角色这么多年来的记忆、经历和知识储备。 除了“我存在”,所有的知识都是毫无根据的假设,这种无条件的相信就是一种信仰,同样也是一种想象。 卧槽! 所以,一切根源都在自己这里!都是自己的想象,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袁长发现自己不能再去什么做咖啡,明显自己都没搞明白自身的状况。想想上天让自己成为精神大师,让自己不用跟普通人那样,必须工作以换取食物。 这些,不就是让自己闭关的最佳配置么? 什么都准备好了,自己只需要点头便可以闭关。这是上天赐予的,而我却一直在阻挡它的出现。用各种理由,否认这些东西。 我是精神大师,闭关不会影响肉体的存活。 然后,让我看看,能不能在有生之年摆脱角色的束缚。 没有这个,我会怎样?没有斩杀,我会怎样? 闭关吧。 袁长连招呼都没有打,直接没去上班,也没有留下什么联系方式。这颗星球上的通讯设备,也被扔在一旁。 我算什么东西? 别人又算什么东西? 我是人吗?如何确定自己是人?这个角色的属性,从小到大接触的所有,角色相信的所有,不都是虚假吗? 做人要有礼貌,为什么?有人问过,为什么要有礼貌吗? 嘿,有礼貌的小朋友才会受欢迎,有礼貌的大人会显得风度翩翩。哈哈,都是角色,为了让角色显得彬彬有礼。 对方如果不礼貌,会让我的角色受到伤害,所以角色必须有礼貌。 孩子不礼貌,会让家长觉得很丢脸,所以孩子必须礼貌。 杀人可以吗?肆无忌惮的杀人,可以吗?为什么不可以? 一个以武力值为中心的社会,跟一个以金钱为中心的社会,有什么不一样? 况且,不是那么多点娘的小说,都在讲什么境界之下都是蝼蚁,什么高手可以轻易践踏规则,什么主角羡慕强者所以自己努力修炼。 同样是杀人,为什么喜欢想象在小说中,而不能在现实社会中? 没有什么不可以,都是角色,谁在意呢? 角色为了丰满自己,为了让自我定义得到肯定,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袁长随意找了个深海海床,距离海面千米左右。强大的精神力量,让袁长在这里闭关毫无障碍。 星舰依旧停留在卫星不远处,智脑将继续收集这颗星球的资料。 其他的,袁长不愿意再去思考,不愿意再让自己的精力分散。 哼! 角色? 没有这个,你会怎样呢? 第五百五十六章 修到真实186 袁长坐在海床的凹陷处,一动不动,就连海水的波动也无法影响他。 但在脑海中,却是比最汹涌的海浪还要疯狂。 自己真的在斩杀吗? 自己再一次被角色欺骗,自己根本没有斩杀,没有开始斩杀! 这已经变成了一个自我定义,将斩杀作为一个自我定义,一个可以抓住的事件,就像工作上班挣钱那样。 自己根本就不想斩杀角色,只是想要“去斩杀”,或者说,喜欢这种斩杀的过程,将其标榜为自我的一个新符号。 不诚实,自己一点也不诚实。明明不想完成斩杀,却要装作非常想要完成斩杀的模样,还苦苦烦恼究竟什么问题挡住自己。 呸! 斩杀已经成为角色的另一个玩具,另一个可以炫耀的工具。 而我,跟角色配合相当棒。一个负责炫耀,一个负责表演苦情戏。 “看啊,我都斩杀了那么多章,厉害吧!” “你算什么,你知道世界的真相吗?你知道一切都是虚假的吗?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我演算了几十万字,斩杀任何虚假。怎样,我厉害吧?” 当然,最后那个“我厉害吧”是肯定不会说出口的,因为这样会损害辛苦营造出来的斩杀形象。 接着,开始从侧面展现自己的厉害。 “哎哟,有问题挡住我了,该死,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挡住我了。” “走了那么久,终于遇见难题了吗?接下来,是因为见佛杀佛?还是丢弃手中斩杀的刀呢?” “究竟是什么阻挡我?” 看起来是一个刻苦努力用功的人,一个为了世界真相奋力斩杀角色的人。 呸! 还是角色,依旧被角色欺骗,根本没有任何进展。 看起来,那么多章,那么多道理,有什么用? 没有触及到角色,没有损伤角色,反而让角色更加鲜艳。 厉害啊! 角色真尼玛狡猾,随便几个手段我就毫无招架之力。 哼,然后呢? 虚假的角色,请问然后呢? 自我定义,疯狂般的扭曲着这个世界。而我,作为自我定义的产物,同样也是扭曲的。就算集中了全世界所有的善,有用吗? 过几年,善的定义就发生改变,那么集中了全世界所有的善,又能怎样? 还是之前那个简单的问题,我怎么知道“我认为对别人好”是真的对别人好? 如果不跟别人发生任何连接,那么这样的善还是善吗? 阻止我看世界,强迫我认定某些事情,在任何思想和行为中添加所谓的意义。 好得很啊! 我现在不愤怒,我承认我不愤怒。就算我知道,愤怒是斩杀角色的必要工具。但首先,诚实才是最重要的。 诚实到残忍。 没错,我现在就是没有继续斩杀,我此刻没有对虚假丁点愤怒。也许,我会被角色继续玩弄,也许会突然再次愤怒。 我不知道,也不会假装知道。 哈哈! 自己一直在假装斩杀,看似那么多章的努力,结果只是在绕圈子。厉害啊,通过原地打转营造出大步向前的幻觉,这尼玛要多么扯淡才能相信?要多么白痴才会看不透? 这种假装,从我出生开始就一直陪伴到现在。 葬礼上,我不想哭,我一点都不难受。但是抱歉,我必须假装难受痛苦,这样才是正常的表现,才不会惹人非议,才不会在葬礼上添加任何麻烦。 紧急情况下,我一点都不觉得有多么紧急,一点都不认为这有什么重要的。但是抱歉,我必须假装事情很紧急,必须皱着眉头快速处理任何事情,不能笑不能缓缓做事。 重大问题上,我一点都不觉得有多重大,一点也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与众不同。但是抱歉,我必须假装事情重要,必须假装如果不解决这件事情下一刻就会星球爆炸。 事关荣誉,我必须假装严肃。众人娱乐,我必须假装很好玩。斩杀角色,我必须假装自己是一个努力挥刀的人。 假装太久,谁知道是假装还是真实? 诚实,应该是能跟死亡相媲美的陪伴。 左手诚实,右手死亡,嗯,样子还不错。 我应该去纹身,将诚实和死亡纹在身上,时时关注时时提醒。 虚假的角色啊,不管什么都是虚假的。而我竟然提不起愤怒之情,此刻我居然还在微笑。 想想这种情况,跟葬礼上放肆大笑,有什么区别? 不过,为了斩杀而斩杀,为了斩杀而故意难受,为了斩杀而假装皱眉,都尼玛扯淡! 另一种虚假罢了。 连真实的情感都无法面对,连真实的情况都不敢承认,还谈什么斩杀? 自己是累了吗?还是懦弱了?竟然提不起继续斩杀的愤怒? 真是好笑啊,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睡草地就厉害了?睡草地就可以表示自己在斩杀? 徒步行走几个月,就可以证明自己在为修行而努力? 找个没人的地方一直待着,就表明自己对于外面世界不屑一顾? 突兀的离开帝国,独身一人游荡在宇宙深处,就说明自己与众不同? 狗屎! 角色从来没有离开我! 没错,我对外面的人际关系或者成功之类的事情,没有任何兴趣。我也可以不跟人交往,不跟所谓的流行事物交往,一个人孤独相处很久。 但这并不能说明,我摆脱了角色。 因为,本来就没有外面,全部都在里面。 所以,就算我一个人在牢房里怡然自得,但并不表示我摆脱了角色,斩杀了虚假。 我脑中还有别人的影响力,还有角色喜欢的事物,还有幻想的爽点。这些东西,自己不停的认可,不停的关注,就算可以扔掉外面的世界又如何? 依旧在角色的掌控中。 而我,就是这样悲哀的被掌控着。 虚假,还是虚假。每一个念头都是虚假,每一个行为都是虚假。还有什么好想的,还有什么好做的? 就连努力斩杀,都是一个虚假的时候,自己还要如何摆脱角色? 笑吧,放肆吧,开心吧,角色你最好抓紧时间享受,这样的日子不多了。 袁长感觉有点低沉,想着自己的努力变成一个笑话,想着自己引以为傲的斩杀,居然还是处于角色的控制之下。 低沉忧郁,渐渐包裹全身。 想像一下,有个人一辈子都在挣脱什么,到头来却发现依旧被捆绑。继续挣脱,继续发现被捆绑。那么,还能继续挣脱几次? 就算毅力足够,但每次的成功挣脱都是幻觉呢? 靠! 第五百五十七章 修到真实187 “今天又要特别记录一下。” “之前发现的那个野生人类食材,竟然躲在海底,看样子应该是在修炼之类的。为了检测那超级弱小的精神力,我特意定制了检测仪,这几乎是最小精度的检测仪。” “不过正好合适,检测仪明显探测出,那个野生人类食材的精神力正在波动。这也是为什么我会判断他在进行修炼之类的。很好,说明检测仪是有用的,那么之后待到人类食材大规模学习精神力时,检测仪正好派上用场。” “几位大师不放心让这个野生人类来教导,可惜他们的尝试已经失败了无数次。看来,想用我们吃货的方法去教授食材,这一步是行不通的。当然,谁知道呢?在毅力烹饪大师之前,吃货还公认无法催眠食材呐。” “野生食材的修炼,给我提供了一个绝佳的机会。真是太棒了,我一直在考虑,如何让他教导其他食材进行精神力修炼。如果自己贸然出手,那么很容易被他觉察。就算自己很小心,但总会有些许异常。” “其实我自己是不在意的,但几位大师坚决不同意我如此鲁莽行事。看来,几位大师已经将这次机会视为绝无仅有。这样更好,我得到的好处将会更多,这次里程碑的影响力也就越大。” “几位大师准备亲自动手,但并不介入自己的精神力。本来想着,催眠几个人类食材,让他们去求那个野生人类食材,就像人类食材明的拜师那样。不过,后来还是否认这个方法。” “找一颗陨石,上面刻着我们吃货的精神力修炼方法,并且利用法阵将精神力固定在陨石上。这种法阵会不由自主散发着精神力,很容易吸引那个野生人类食材。” “而且,还可以额外增加诱捕法阵,这是诱捕食材的一种野蛮方法。很多密集型饲养星球,就是靠着这些法阵将食材聚集在一起。我们吃货的精神力太强大,食材只能乖乖听话。” “最关键的是,我们可以降低法阵的威力,让整个陨石变成天外来物般的神秘事件。诱惑着人类食材,却又不致命。并且,那法阵可以被摧毁。这样,可以极大提升人类食材明中所谓的士气。” “当人类食材进入法阵范围内的时候,会不由自主被吸引,努力靠近法阵。而离开法阵范围的时候,这种诱捕会很快消散。为了匹配那野生人类食材的精神力,这个法阵简直是超级低劣的版本,就连幼生后代的精神力都比法阵强大。” “也就是说,当那个野生人类食材发现异常的时候,法阵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而当野生人类食材好心将其他人类食材拉走的时候,其他人类食材就会清醒,就会亲眼看到陨石法阵的影响。” “人类食材天生的好奇心,会驱使他们询问,为什么这个野生人类食材可以不受影响,而自己却只要踏入法阵范围就会迷失?这样一来,精神力修炼就不再是遥不可及的事情。” “当然,也有可能那个野生食材不愿意教授,甚至多次拒绝无果之后,出手杀戮众人。但这并不影响,因为人类食材明里,从来没有哪个个体食材杀戮整个人类的事件。” “所以,我们放心安排这次行动。期望能够顺利观察到,人类食材是如何开始学习精神力的。最坏的情况,就是那个野生食材屠杀整颗星球的人类食材。当然,这种可能性很小但并不能排除。” “我很早就已经标记了这个人类食材,凭借他的移动速度,不可能脱离我的视线。所以,就算他屠杀整颗星球的人类食材,我们也不会丢掉这个拥有精神力的人类食材。” “不过,这件事情我并没有公开,也不知道能不能凭借此事,获取几位大师的一些东西呢?唉,算了,烹饪大师手下吃货众多,难道他们想不到这个薄弱点?罢了,还是坦诚一点吧,自己毕竟还是小角色。” 袁长微微叹气,强大的精神力让他在海底安然无恙。 可惜,关于斩杀的事情,却并非顺利。一开始,以为自己最大的难题就是斩杀。后来发现,自我定义的求生手段太多,害怕自己没法全部斩杀。 现在却知晓,自己就根本没有开始斩杀! 整个斩杀变成角色的另一自我定义,而我还洋洋得意。 扪心自问,这些都是虚假,我为什么不发疯?我为什么可以心平气和的坐在这里?我应该疯应该愤怒才对啊! 我在意的事物,都是虚假。而“在意某些事物”这个行为,同样也是虚假。我就这么被虚假拉扯,然后美滋滋的享受人生。 真的是美滋滋吗? 真的是享受人生吗? 根本就不是我,角色只是一小团记忆的总和罢了。都说亲情无法抗拒,都说爱情敌过万物,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些“都说”都是虚假的。 没有什么是自己的,全部都是别人放进我脑子的。不仅放进各种思想理念,还要把他们本人放进来,对我造成各种影响。 请问,我有哪件事情没有考虑他人? 什么他人的看法,这只是最低级的。就算号称“为自己而活”的人们,同样也在深受他人的影响。 看起来是为自己而活,其实是“看,我没有在意他人哟,快看我活得多潇洒。” 狗屎! 为什么自己会不难受?为什么自己能够承受?为什么自己可以从愤怒到现在的屁事没有? 明明被虚假操纵,明明自己没有摆脱虚假,嘿!忽然之间,自己开始假装愤怒,而且自己还没有发现! 为了斩杀而斩杀,为了斩杀而假装愤怒,为了斩杀而装作自己很难受的样子。因为自己知道,愤怒、难受,这些就是斩杀过程的情绪反应。 角色在欺骗自己,我却无所谓的坐在这里。 看来,自己斩杀的道路已经走到尽头,白费工夫。 不对! 这是自己的猜测,谁知道会怎样呢?猜测未来,也是角色的一大工具啊。我是有多喜欢未来,让自己不顾现在,所有心思都在未来。 而且,特别喜欢下定义,非常肯定的说一些充满变数的事情。 呸! 第五百五十八章 修到真实188 还有什么? 袁长内心烦躁,一股接一股的难受将其包裹。这种情绪的包裹,比海水更接近肌肤,更水压更靠近灵魂。 这个世界真实吗? 我要如何确定自己不在一部小说中呢? 想想看,任何一部小说里的人物,都不会认为自己是在一部小说中。他们更不会认为自己说的话,做的选择,那些痛苦情绪竟然全在作者手中。 我又要如何界定自己是否处于小说中呢? 每一部小说都有自己的构架,有些现实小说直接借用现实的构建,比如行星、政治体制等。尽管作者没有描写,但我们知道,那些现实小说中同样存在小说。 就像我现在的现实,同样存在小说一样。 哼! 自己忙碌啊,有工作要挣钱,有那么多人际关系需要维护,有那么多知识需要学习,还能那么多目标需要实现。 然后,自己还不能拼命工作,因为“自己是人,休息一下娱乐一下,很正常”,这些就是自我定义。角色在拉扯我的人生,让我无暇顾及什么真实与否。 但现在,我有时间,我不会死,我能斩杀。 各方面条件都契合,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无法斩杀角色。或者,角色已经强大到可以阻碍我的斩杀。 不知道,我现在甚至连自己有没有迈出第一步都不知道。 看看别人,对于什么事情侃侃而谈,对于某些计划胸有成竹。突然发现,自己的角色好卑微,我们是在同一个星球是同一个物种吗? 袁长知道,正是这种心态,让自己使劲想要完善自己的角色。 但,我不是角色,我只是存在而已。 自己还想着做咖啡,自己还想着一种超然的心态在星球上浪迹,呸! 不就是仗着自己拥有精神力,不就是仗着自己背后拥有帝国的科学技术,依旧只是角色的属性啊! 别人羡慕我,别人崇拜我,也只是羡慕和崇拜一个角色而已。这个角色只是符合大众预期,换成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做到。 甚至,就算成就不一样,就算性格不一样,大众同样会羡慕和崇拜。因为在大众的角色中,必须要崇拜一个对象,羡慕一个自己以外的人物。 这样,角色才会充满动力,才会有目标感,才会显得角色更加真实。因为认同别人的角色,就已经承认别人角色的真实性,而自己努力成为那个角色,自然也肯定和认同角色的存在。 我就是一个角色,一个莫名其妙的角色。 这个角色从出生到现在,经历一些所谓的独特经历,造就整个角色的特殊性。都是虚假,都不真实,为什么自己偏偏不要放手? 我就是那么贱吗? 知道角色在欺骗我,知道角色在拉扯我,知道角色在操控人生,但我却不愿意反抗。 这么多章看起来疯掉的斩杀,根本就是角色在愚弄我,就像大人跟小孩玩闹一样。看起来小孩赢得游戏,看起来小孩打败大人,但事实上,不过是在逗你玩罢了。 哼! 好得很啊! 你继续逗我呀,你继续出招啊,看看我们两谁先死! 白费就白费,这一生无法斩杀你,下一次又再说。反正我是不死的,而角色在肉体死亡时肯定会随着消散掉。 “人生只有一次,要好好珍惜和把握。” 谁确定的? 关键是这种毫无理由的肯定句,又是如何到我脑子里的? 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要好好珍惜和把握,不要想一些杂七杂八的事,认真工作好好挣钱,养家养小孩,为社会做贡献。偶尔去旅游,散个心炫耀下,反正做些让角色丰满的事情。” 任何人在我脑中都有影响力,就连一个照面的陌生人,就可以影响我,“咦?我刚才是不是做得很帅”,或者,“糟了,刚才那人笑我掏鼻屎。” 我的行为,我的思想,都属于袁长这个角色。 该死! 袁长发现,自己的斩杀进行相当不顺利,搞不清楚自己应该怎么做。 如果未来自己没法回去,或者修为无法突破,恐惧吗? 自己流浪外星球,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也许会死在太空中。什么超新星爆炸,什么黑洞,什么陨石带等等,宇宙想弄死个人,简直不要太简单。 假设自己毫不作为,那肯定未来一无所有。 等一下! 这句肯定句,又是怎么出现的呢? 袁长发现自己很是头晕脑胀,思维已经无法控制,仿佛明明有些难题在眼前,却看不见抓不住,仅仅能模糊的感觉到。 自己究竟需要斩杀吗? 如果斩杀这个行为本身就是一种妨碍,那么我就是在原地转圈,以营造出一种移动的错觉。 而且,“斩杀自我定义”已经变成了一个新的自我定义,我只是从另外一面丰富角色属性。 但如果自己不进行斩杀,那么又要如何剥夺角色,如何摆脱自我定义呢? 坐在那里不动,难道就可以斩杀自我定义? 袁长刚刚想否定,但紧接着发现,这似乎真的可以。 坐在那里不动,这本来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大家心里想的,“坐在那里不动,等天上掉馅饼”,并非指坐在那里不动,而是指不去劳动不去努力耕耘,期待成果从天下自己掉下来。 如果真的坐在那里不动,没有任何引申的含义,就是坐在那里不动。拉屎拉尿都在那里,吃饭睡觉也在那里,会疯掉的。 而这种坐在那里不动,本身就变成了一种修行。没有朋友之间的互动,没有工作忧愁,没有什么所谓的社会道德。 就是坐在那里不动。 估计,这是一种很好的斩杀方式吧。 比如我现在,就在海底闭关,就是坐在海床上没动。 角色的能力自己还不知道? 哪怕努力都是一种妄想,轻易斩杀根本不可能实现。更不要说什么都不做,那更是无稽之谈。 当然,真要有人能够达成“什么都不做”的状态,那也不需要斩杀了。那个时候,明显已经没有角色存在。 我还在干什么? 留有后手吗? 备用计划? 对付角色这么夸张的对手,自己居然还妄图分心?! 所有的控制都是角色为了说服我,不要全力进行斩杀。而我也相信角色的说服,自以为是的“肯定要这样嘛,我又不是机器”,或者,“要休息下,好累。” 谁在说话?谁在思考? 都是角色啊! 第五百五十九章 修到真实189 不敢放手,说了这么多,就是不敢放下一切只为斩杀。 明明知道那些东西是虚假的,比如金钱、爱情、家族、事业等等,各种理念各种价值观,这些统统都是虚假。 但是,就是放不下。因为这些东西组成了角色,若是放下,那么就已经将角色放下。可奇怪的是,人们或多或少都有那种全面放手的体验,那种任由命运将自己摆放的体验。 不同的是,整个帝国并不认可这种状态,大家都把这种低谷期当作一个阶段性的过度,重振旗鼓略微调整继续奋斗。 若是想要把这种低谷期,当作一生来度过,就必须离开人群。 放不下,很正常,因为角色就是这些构成的。努力放下,努力看透角色的组成,就会发现自己的一切都是虚假。 而憎恨虚假,就会带来斩杀的效果。 有人并不憎恨虚假,所以维持着角色并且怡然自得。我又不是推销什么,不需要别人的相信和理解。相反,我要努力摆脱别人的影响。 还要继续关注别人的动态吗? 还要继续思考别人是如何看待自己的吗? 还要做每一件事情,都要考虑别人吗? 想想那些话语,“人活着就是为自己而活,不要在意他人的眼光”,呵呵,那么要不要在意父母的眼光呢? 自己做某些事情,总是会考虑到,“如果我做了这件事,我父母会怎样”,这种影响力难道不应该剥夺掉? 我是谁? 真尼玛好笑,一团杂论无章的组合,一坨记忆以及恐惧的构成体,就这样霸占了我的人生。 “时代在变化,我们的认知也要跟着升级。否则,注定会被时代淘汰。” 呸! 恐惧已经无所不在,将人生完全控制住,而自己还毫无察觉。有人知道斩杀吗?有人了解斩杀吗?有人经历过斩杀吗? 我算什么东西? 妄图斩杀角色,妄图做到成千上万虔诚之人梦想的事情。 时代真的变化了么?楼高一些,马路宽一些,通讯方便些,移动速度快一些,这就是时代的变化? 信息大爆炸?有什么信息?夸克?中微子?超新星?基因剪刀?人生理念?教育子女方式? 一推虚假之物构成的虚假大厦。 我就是这么被欺骗,居然看不清楚这一点,我是白痴么? 帝国科技如此发达,以至于大家从未想过什么真实性问题。每个科研学者,都将目光朝向宇宙更深处。 有人会看看内心吗? 那些所谓的精神大师,看似要用体悟来推进修行,但那些体悟不过是角色的赐予罢了。自以为自己站在众人巅峰,自以为自己看透世界,一群小丑而已。 被角色控制的小丑,却浑然不知的在那里大放厥词。犹如牵线木偶,高谈阔论什么自由什么修行,而角色在高空轻松愉快的控制着。 欺骗我,误导我,玩弄我,将一层又一层的虚假套在角色上,甚至杂乱无章的堆放在一起,就组成了袁长这个角色。 无聊,这种状态就是角色需要能量的预警。一旦无聊,就会试图找东西来分散注意力。角色也会害怕,太过无聊就会将注意力集中在“我是谁”这种问题上。 所以,才会出现所谓的励志吗? 哈哈,不给自己休息的时间,找准一个事业上的目标,或者其他什么目标,然后一直努力奋斗。一旦自己休息,那些励志话语就会鞭笞自己,让自己努力前进朝着成功迈进。 反正,就是不会思考“我是谁”,就是不会询问什么才是真实。 要不然,无聊的时候,就找各种累了需要休息的借口,被电影、电视剧等各种娱乐信息包裹。 卧槽! 这两者简直相得益彰啊! 不管自己是打了鸡血一般疯狂努力,还是懒散的休闲娱乐,总之就是不会进行斩杀。 还有什么好玩的?还有什么好关注的? 角色把任何可以定义自己的东西,牢牢抓住,舍不得放手。小到一个物件,大到生命,都不能放手。 是谁让角色这么疯狂的? 除了角色还有谁? 角色就像病毒一样,疯狂繁殖似乎已经是一种本能。什么都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存在必须得到保证。不需要别人教导,角色自己就可以疯狂繁殖一大堆自我定义。 我中毒了,难道自己没发现? 我tm被角色奴役着,居然还能不在意? 有太多的人和事,需要自己操心,需要自己烦恼。 狗屎! 袁长突然很感谢自己的莽撞,就驾驶一艘星舰离开帝国。事实上,在离开之前,也曾后悔过,也曾怒骂自己疯了。 但现在看来,这一步走的真好。若是自己处于帝国,根本无法达到现在的状态。虽然目前为止,看似没有什么进展,但袁长却不愿意回到过去。 不愿回去?这其中有多少是害怕被人看不起?有多少是害怕被人嘲笑? “看,那个帝国第一人,当初嚣张的离开,现在却如丧家之犬一样回来。” 有吗? 靠! 我为什么还要在意他人?为什么还要想这些内容? 根本不想再跟他人有联系,还谈个毛线啊! 不管我对这些嘲笑采取什么态度,就已经陷入嘲笑这个事实中,就已经承认嘲笑这个事件存在。 而且,当我开始思考我应该如何应对嘲笑的时候,就已经将他人的影响力放入脑海中。 啧啧,角色就是厉害,轻而易举操控整个人生。当自己以为看透负面信息,当自己以为不在意他人的时候,其实正在被角色操纵。 天啊! 我就是面对这样的对手?嘿嘿,不过还好,虚假就是虚假,不真实的不存在,真实的永远不会停止存在。任何虚假之物都有迹可寻,现在,我就发现角色的运行模式。 这是一个好兆头,我不相信明明看见去无法斩杀。一次不够,两次、三次、四次直到死! 够吗? 还有谁在我脑子里? “不得了!” “那个野生人类食材的精神力竟然出现波动,虽然对于我们吃货而言,这种波动根本感受不到。但检测仪却显示,波动幅度超过3倍!” “我们可以认定,那个野生人类食材坐在海床上,是在进行一种修炼。但对于修炼的原理,我们却不知道。也许是海水的压力,也许是海水的波动,或者是周围海洋生物食材的影响。” “差点错过这个细节,一直在商讨计划的最后几个细节,错过这个下次就很难遇见了。几位大师也对这个野生人类食材产生了好奇,这种修炼方法一直处于人类食材明的传说中。” “没想到,这次竟然真的遇见。哈哈!总感觉最近运气超好,看来我注定是站在巅峰的吃货!” 第五百六十章 修到真实190 时间在流逝,滴答滴答,能听见时间流逝的声音吗? 我怎么知道,这次呼吸之后,我还有下一次的呼吸? 看起来,这个问题愚蠢无比,但是瞬间发生意外死亡的人,还少么? 我真的愿意让余生都由角色控制,都被自我定义欺骗,然后躲在恐惧的束缚中不敢动弹? 躲的时间久了,自然也就感受不到束缚,还可以大张旗鼓的宣传“什么不要总是看着黑暗”,“我们依旧有阳光”之类的。 袁长突然想起一幅漫画,讲两个人在监狱里画画,铁栅栏外是海水,远方则是海岛。其中有一个人,就直接画了铁栅栏外面是海岛,而另一个人就没有画铁栅栏,画面里只有海水和美丽的海岛。 现在想想,曾经的自己就是这样。对于自己真实的处境不顾,利用各种手段来粉饰来掩盖真实,扭曲整个世界营造各种自我定义。 连真实都不敢面对,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曾经的自己拼命用情绪来遮掩,否定“无我”,牢牢抓住自我定义。可惜,现在的自己虽然了解,但同样没有放手。 哪怕自己离开帝国,哪怕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在漆黑的宇宙中飘荡,但脑海中仍然不停在翻滚,仿佛自己真的有那么多事情要做。 如果自己不是帝国第一人,曾经谁会来听自己瞎比比,然后还非常崇拜自己? 在有生之年,自己真的可以斩杀角色吗? 袁长回想起曾经,自己经历过的人和事,没有哪一件事情不是在丰满角色。而如今自己却要斩杀角色,能做到吗? 始终都有担忧,始终都认为某些事情非常重要,始终都让角色有所成长。每当自己牵挂某些事情,就相当于认可那些事情的存在,但它们真的存在吗? 不停的幻想自己达成某些成就,或者幻想手中的事业突然到达巅峰,当自己幻想的时候,就是在认可就是在给角色提供能量。 多少次,自己不停的幻想?多少次,幻想着自己是英雄,幻想着自己打倒那些欺负自己的恶棍? 统统都是角色的欺骗,幻想状态的自己自然处于一种舒服爽快的情绪中,但是不真实。不过是恐惧在后面推动,恐惧在进行便装表演。 好多事情都比斩杀重要,而自己却假装斩杀是自己的唯一目标。 真是可笑啊! 假装在斩杀,假装很愤怒,假装自己走在真实的道路上。 不过是角色的傀儡罢了。 可悲啊! 袁长,你真的可悲啊! 明明角色就是虚假,反而被角色操控,然后假装反抗配合角色演一出戏。 呵呵,真有你的! 懦夫、白痴、傻逼! 还有什么心思去考虑其他?还有什么比斩杀更重要? 嘴上说着,斩杀最重要。而自己的行为却一再表明,斩杀就是个玩笑话,大家玩玩不要当真。 若真是最重要,自己哪里还有心思去做咖啡? 孤身一人,就可以斩杀?不过是在表现给别人看,“看啊,我多厉害,你们必须有朋友,而我可以一个人孤独的生存。快来崇拜我吧,羡慕我吧。” 始终有别人在自己的脑海里,始终有别人的影响力。 为人处事,我tm本来就是人,还需要学习如何为人? 角色啊,统统都是角色啊! 我必须考虑别人的角色,因为这个是我的角色属性之一! “我是一个会说话的人”,这是我的自我定义,所以我必须考虑周全,展现我的情商高。所谓会说话,就是让别人的角色舒服。 我tm为什么要在乎别人的角色? 为什么要会说话?为什么要情商高?为什么一定要有朋友?为什么要跟着这些狗屁规矩? 讲的好像进入社会之后,需要很复杂的一系列东西。 狗屎! “别人必须羡慕我”,这是最根本的角色要求,而自己从来没有逃脱出这一点。 “如果没有别人羡慕,那么自己要想象别人的羡慕”,角色从来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肯定自我定义的机会。 “若无法想象,那就努力炫耀,没有金钱就炫耀知识,没有知识就炫耀潇洒,没有潇洒就炫耀经历。” 恶心! “实在不行,那就认同自己的悲惨,以同情来获取认可。” 我就是这样一坨东西,总是忍不住跟别人炫耀,看见别人崇拜的模样总是得意。想想别人的介绍,“这位是袁长,了不起,性格怎样,学识怎样,为人怎样。” 卧槽! 现在想起来,就是一坨屎! 我这么多年就是这样过来的,而且还觉得很不错! 可怜的人啊! 被角色玩弄,被虚假欺骗,唯一的真实无法透出,就这样讲虚假认同为真实。 我怎么知道我现在的记忆是真实的? 如果我被置换了记忆,然后世界的各种事情都安排得符合记忆,我会怀疑吗? 或者,像很多人那样,偶尔怀疑一下,然后就被各种事情给拉扯。似乎,从来没有一个时间或事件,让自己可以认真思考“我是谁”。 最多的情况,就是有所了悟。但这些了悟,同样没有摆脱虚假,同样是对于角色的一些了悟。 换句话而言,仅仅是让角色丢掉一些杂乱又不必要的自我定义。但角色依旧控制着人生,甚至发生重大事件之后,紧紧抓住那些新的了悟,从而引起又一轮的情绪拉扯。 而且,我对世界的感觉完全来自于这个肉体。 玩了一天过山车的人,都会有这种感觉。就是在晚上回家躺在床上的时候,似乎自己的身体还处于过山车的状态。虽然不明显,但能感受到这种跟平常不一样的感觉。 那么,如果这种感觉一直存在并且时时存在呢?我们会不会认为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呢? 还有什么是真实的? 没有,除了“我存在”,一无所有。 袁长坐在海床上,由于一动不动并且利用精神力隔绝海水,不少鱼儿都围着他。虽然无法靠近,但就是喜欢在他身边。 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能听见时间的流逝吗?能看见死亡的拥抱吗? 只有死亡,才是最好的陪伴。无视死亡,这是我最大的问题。这么多年来,总是习惯将死亡推开。就算已经知道死亡才是最好的陪伴,依旧下意识推开死亡。 哈哈! 是角色在推开,它在害怕死亡。 抱歉,我不怕! 第五百六十一章 修到真实191 自己要炫耀,要展示跟别人的不同。无论什么事情,似乎都是在表现自己的角色比别人的好。 而且,这个“好”,从各方面开始对比。自己没钱,那么我活得潇洒,让别人羡慕自己不必为金钱担忧,快活人生之类的。 自己也不会傻乎乎跟各方面都比自己强的人,去比较去炫耀,那样除了角色的挫败没有任何收获。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这是多么美好的精神啊,让角色得益苟延残喘。 我有这个,我有那个,你没有,所以羡慕我吧。 人际关系,就是这样的本质。还有什么人脉,未来事业或者各方面都离不开人脉。 真的吗? 人脉关系本身就是一种炫耀啊! “来,你有什么问题,我看看我的朋友可以帮忙不?” “那个啥,我那朋友,跟帝国高层都有关系,没问题!” “放心吧,我的人脉可是经营了几十年,有什么事情说一声就好了。” 呵呵,完美。 角色的欺骗总是那么完美,让自己在不经意之间就被角色操控。 就连斩杀,也可以成为一种炫耀,还有什么不可以呢? 我在干什么? 我还在干什么?! 不痛不痒的在这里原地打转,没有斩杀角色,没有剥夺自我定义。 这是角色的保护机制,看见了没?总是说着一大堆废话,让自己感觉良好,似乎自己就是在不停前进,其实根本就是原地转圈。 可恶! 角色太强大,我竟然找不到下手的位置。 肯定可以的,我肯定能够找到问题。此刻,我还没有摆脱角色的束缚,说明自己肯定还有问题。提不出正确的问题,是因为我不诚实,不愿意提出那个重伤角色的问题。 在哪里? 那个问题在哪里? 袁长的精神力开始波动,海水也跟着略微起伏。当然,作为深海出的海床,这种波动并不是什么强烈的波动。对于整个海洋而言,这点波动不值一提。 荣耀! 这是自己的问题,自己是帝国第一人,多么崇高的荣耀啊! 自己所作的所有,都有一个潜意识,“自己曾经的荣耀必须被延续。” 这就是自我定义,这就是毫无根据的信仰。 凭什么认为“曾经的荣耀必须被延续”?狗屎!那不过是角色的保护机制。 多好的保护机制啊,你看,我曾经崇高过,没有任何理由不继续保持。 那些没有荣誉的人们,为了自己的荣誉而努力奋斗。事业上的成功、旅行达人、逆袭屌丝等等,哪一个不是为了成功,哪一个不是为了可以炫耀的荣誉?! 又有哪一个,不是被角色拉扯?! 各种自我定义,“这个时代,必须让孩子赢在起跑线”,“时代在变,我们必须保持学习,提升认知”,“做人,要有自己的雄心,要奋斗要顽强”,“一定要有梦想,时间和汗水不会辜负梦想者。” 这些自我定义,有理由吗?也许有上千种上万种理由,那不过是角色的玩弄而已。 所以,自己的行为和思想,统统都是被角色拉扯,统统都是被自我定义束缚。 曾经的荣誉不能消沉,自己必须得到更高的荣誉。如果自己的荣誉地位很容易被撼动,那么自己一定会像疯子一样,使劲不停向前,就像各大企业公司那样。 如果自己的荣誉地位不会被挑战,那么自己也许会无聊,或者为了彰显自己的存在而频频亮相。也许,会直接换另一个荣誉,来加强自己一共拥有的荣誉。 角色啊! 自己在被角色拉扯啊! 若是自己的荣誉实在保不住,说不定自己会非常潇洒的离开,然后留下一段传奇。而这个时候,这份潇洒成为自己最新的荣誉。 该死! 总感觉怎样也无法逃离角色的操控,无论如何都在自我定义的牵扯下。 自己的荣耀,自己的荣誉,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别人看低自己。 这尼玛是哪里来的鬼扯? 又是谁将这些东西放进我脑子里的? 我的任何决定已经不再是,“哎哟,这个不错耶”,而是,“看吧,都来羡慕我吧。” 这种角色的人生,除了恶心还有什么? 曾经的自己竟然就这样度过,而且还乐此不疲的使劲炫耀。当然,炫耀也有很多技巧,那些为了炫耀而炫耀的人,一看就很恶心。 但是,我难道不恶心吗? 角色,统统都是角色,为什么还不去死呐! 看低自己又怎样?全世界看不起自己又怎样?帝国第一人的落魄,又如何? 拼命抓住自我定义,让自己成为角色的奴隶,为了让角色丰满而发疯发狂一般行为。一个人总是被毫无所谓的自我定义束缚,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当别人看低自己,那么自己也许会反抗,也许会不在意。但那个所谓的不在意,只不过是换了个方向而已。 也许在学生时代,我们会在意,“你看,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你是弱智么?” 也许在工作时代,我们会焦虑,“这么大年纪了,月薪才几千块,没房没车。” 但是,我们似乎从来不会在意,“你连瞬移都不会,你怎么不去死呢?” 这种没头脑的说法,让人很难产生共鸣。 又或者,“你居然连插秧都不会?” 这种时候,大部分人不会在意,自己就是不会插秧。但紧接着,“你会物理吗?你会做ppt吗?你知道经济理论吗?” 一大堆脑中的想法,就是在不断强迫自己,承认自己非常优秀,自己的荣誉不允许被践踏。 谁不允许?角色啊,统统都是角色啊! 我,袁长,这个角色一步步走到现在,牵扯了太多人太多事。而那些人和事又反过来影响自己,让我不断加强这个角色的各方面属性。 对所有事情都有自己的定义,而且这些自我定义统统都是虚假的,不牢靠的,毫无理由的直接相信。 帝国第一人? 呸! 角色根本不会愿意放弃任何一个自我定义,可惜,放不放弃由不得你! 哪怕现在你还牢牢抓住,哪怕今年你依旧牢牢抓住,但相信我,你会死的。 而且,你死定了。 角色永远害怕被人否认,永远想要得到关注。不管这个否认和关注来自哪里,也不管自己的荣誉究竟是什么。 反正,有个关注点就是好样的。 自己必须这样,必须那样。好样的!角色,就是这么放肆拉扯我! 算你狠! 第五百六十二章 修到真实192 自己离开帝国,所以必须修行突破,必须精神力有一个飞跃。要不然,自己会被帝国嘲笑。 自己做了这么多的努力,所以事情必须这样前进。 我tm究竟有多么疯狂,才会相信这种自我定义? 自己算什么?有什么资格要求未来一定要这样一定要那样?还有,为什么自己必须要求特定的目标? 是谁在设定特定的目标?只是为了让角色更出彩,让角色更丰满,所以我就强迫自己设定目标,然后一旦目标没有达成,那便是难受痛苦。 甚至,在目标是否达成之前,各种恐惧、焦虑纷纷袭来。这是在通过侧面烘托角色的存在,让自己认同角色认可这些目标,同时承认这些自我定义。 没有什么是真的。 就这么简单,而自己却牢牢抓住虚假当作真实。由此,产生各种情绪拉扯,让角色操控人生。曾经的自己,在恐惧下瑟瑟发抖。 似乎自己无法迈入精神大师,就是整个人生的失败。那时的自己,完全被恐惧淹没,虽然知道自己的肉体不会死,但想着未来的毫无作为,想着未来自己只是一个无名小卒,恐惧的浪潮就将自己完全淹没。 而现在,帝国第一人,又怎样? 在别人眼里,这也许是一个非常励志的故事。在我看来,这不过是一个被恐惧操纵,并且恰好成功的例子。 似乎,自己的角色不完整,自己的角色不光彩,连跟朋友说话都没有勇气。似乎这样的自己,天生就低人三分。 狗屎! 这又是哪里来的鬼扯? 不,这不是鬼扯,这是角色自己的保护机制。就是这样羞愧心,就是这种不自然的感觉,角色促进我们继续完善角色。 “你看,你的角色太差劲,还有什么好犹豫的,赶紧丰满角色啊!” “还坐在这里干嘛?没看见别人的角色属性已经突破,自己的角色还不赶紧!” 但是,没有人想过抛弃角色。 或许有,但不重要。 这是我的人生,别人活得怎样,别人怎么看待人生,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些专家如何解释人生,那些权威如何阐述人生,什么“人一生必做36件事”,“三十岁以前,你必须懂的27项。” 狗屎! 不过是利用恐惧来操控罢了,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而且,那些东西不过是为了加强角色,当角色满足的时候,就是角色饥饿的时候。袁长这个角色永远不会满足,随便什么情况,角色都会想要更好。 这似乎是人类的天性,但我怎么知道我自己是个人类? 那么,这所谓的人类的天性,同样也只是角色的属性罢了。 从来没有看见狮子老虎说为了活得更好,于是开始圈养羊群。也没有听说,那个草原的狮子老虎联合起来,霸占整个草原。 那么,狮子老虎的角色,是不是更好更自然呢? 我不知道,我也不会假装知道。 此刻,我唯一明白的就是,“我存在”。然后唯一知晓的,就是我没有摆脱角色,依旧在角色的控制下。 世界丰富多彩,不过是角色为了分散吸引力而制造的。哈哈!哪一个人造项目,不是为了争取时间?! 每一个人造项目,每一个盈利点,都是在赚取人类的时间。当我们把时间花在某个人造项目上的时候,就已经被角色奴役。 因为此时,我们没有时间去思考什么人生,没有时间去思考什么真实。另外,每个人的角色还可以在这些人造项目中,找到成就感,那就是角色存活的地方。 所以,整个社会都在玩弄我? 从我出生开始,就已经注定被角色唬弄? 还有那些门派,教人超脱?我超脱你妹啊!所有门派的教义,都是为了角色的丰满,都是为了加强角色的属性。 虚假,双眼所见全部虚假! 有人的地方就有角色,而角色就是虚假的集中地。还有什么理由跟人们在一起?大家一起互相鼓吹自我定义,互相加强角色的牢固性。 袁长睁开双眼,四周漆黑。 很好,黑暗才是我的标配,因为死亡长伴。 为什么要害怕死亡?那不过是角色利用情绪来转移注意力,情绪啊!多么强大的力量,它可以让我看不见那些就在眼前的东西。 不诚实,这就是情绪的结果。 角色究竟把世界扭曲到哪种地步? 我竟然看不见,而且还乐在其中。天啊!我曾经居然没疯,也不觉得难受,并且以此为荣。 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我不知道,但我不会假装知道。 那些自我定义,将一个个事件孤立起来,然后进行分割,贴上标签进行研究。 在研究什么? 还有那些站在人生巅峰的,讲一些话语,仿佛我们就要奉为圣旨一般。名人名言,要不要这么搞笑? 不过是角色在操控,不过是为了丰富角色。 那些名人名言,大多都是死人的话语,谁知道死人是不是说了这些?谁知道死人说这些话语的时候,前后上下是什么? 把那些死人的语言当作武器,当作论点论据,简直是最可笑的事情。 任何论点,只有站在一个论点上,不管论证如何,就已经输了。 不真实,一切都是不真实。 我为什么还要在这里费劲?角色你怎么还没有死掉? 我明明不知道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始终要假装知道? 难道就不能静静的看着世界,不需要角色的干扰,不需要自我定义的哔哔,做不到吗? 我知道我疯了,我知道现在我的状态并不是很好。也许会损失很多东西,但那些东西存在吗? 我为什么在意“别人想让我在意”的东西? 这种状态不适合交流,我也不想交流。这种状态不适合讨论,我也不想讨论。讲真,有什么好交流有什么好讨论的? 无非就是,“我是对的,你是错的”,要不就是,“我是错的,你是对的,但是,我现在有进步,你同意不能鄙视我。” 狗屎! 这种状态,是斩杀最好的状态。我不会逃避,也不会乞求摆脱,就让我一个人在黑暗中沉沦。 黑暗,没有添加。死亡,经常陪伴。任何说法,都是在否认。 角色的存在,就是否认的结果。 不需要拯救,不需要他人,放弃挣扎坠入黑暗才是我的前进方式。 因为,“无我”才是唯一的真实。 第五百六十三章 修到真实193 袁长找到自己的问题之后,很快便摧毁了这个问题。 不是解决,是摧毁。 那份阻挡的感觉,也荡然无存。然后回头看过去,发现自己很弱智,竟然这个问题都看不透。不仅看不透,而且根本看不到这个问题。 难以置信,今天的自己鄙视昨天的自己,而明天的自己又会鄙视今天的自己。 每一天,似乎都是一个新的角色。 剥夺了自我定义,角色的边界改变,自然角色也跟着改变。不过,自己依旧处于角色之中,依旧被角色拉扯。 哼! 放心,袁长这个角色,你跑不掉的! 轻松感顿时由内而生,尽管只是暂时的轻松,但依旧代表自己斩杀了自我定义。 荣誉,狗屁不是! 那不过是角色的保护机制,让角色可以维持更加丰满鲜艳。 不管是帝国第一人,还是普通正常人,角色都是这种运作机制。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骄傲,每个人都有自己牢牢抓住的自我定义。 那些轻易被语言感到冒犯的地方,就是角色最在意的地方,也是自我定义不愿意丢弃的地方。 无论真假之说,因为所有自我定义都是虚假的。 就算是路边小摊贩,也能听见他们高谈阔论的声音。这就是角色,根本无视现实,只需要找一个东西来抓住,来认可角色本身的存在。 袁长长长叹了一口气,似乎在为他人而哀伤。 情不自禁想象着,自己功成名就,修为突破,回到帝国,掀起一阵精神力修行的热潮。 可恶! 想像刚刚开始,就是袁长及时抓住,制止下来。 又来了! 来啊! 想像啊!炫耀啊!奉承我啊! 来来啦,让我看看你是怎么想象的!让我看看你准备怎样奉承我! 狗屎! 角色真是见缝插针的找寻认可,如果我刚才放任思维进行想象,那不就是从侧面肯定他人对我的影响,肯定我会从他人的欢呼中得到高兴。 真正高兴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角色。 果然,只有对虚假的憎恨才能完成斩杀。 不管角色想什么,不管角色做什么,都是虚假。而虚假,就必须被斩杀。不用讲道理,也不用粉饰什么,就是斩杀。 好人? 自己是个好人吗? 谁来定义好人?可笑! 都是角色的手段,仿佛做个好人都可以被大家称赞,于是自己就要做个好人。 要不然就是制造一些无稽之谈,什么好人有好报之类的,于是在没什么选择的情况下,大家决定做一个好人。 虚假,还是虚假。有什么不是虚假的吗? 为什么角色还在这里,为什么还不去死呢? 袁长突然有点想哭,明明是虚假在掌控人生,为什么我不能赶走那个角色,反而自己依旧处于角色的控制之中。 有这么难吗? 看见却无法斩杀,这是什么道理? 我不相信,自己肯定可以做到,绝对能够斩杀角色。如果不成功,那就继续斩杀。这一生的时间,够吗? 袁长这个角色,究竟属于谁? 根本不属于我,因为这个角色跟我之间没有半分钱的关系。 那么,是什么在阻碍着我斩杀角色?角色自己有这么大的力量? 没有任何人知道我的存在,在大家眼里,只有袁长这个角色。提起我,根本就是在说关于袁长这个人的各种故事。正面的、负面的、理智的、情绪的等等。 统统都是角色。 就像我看别人一样,同样只是别人的名字、故事、工作、经历等等,跟那个人的本质毫无关系。 该死! 我怎么又扯到别人身上了? 我是有多么关心别人,我是有多么在意他人! 要说多少遍才能明白,没有别人,根本没有别人!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我的脑海里,没有外面只有里面! 角色究竟拥有什么样的力量,竟然可以将我扭曲到这种程度。 看不见吗?所有的自我定义都是自己设定的一些界限,“我是一个准时的人”,“我从来不吃苦瓜”,“我对于细节很看重。” 这些虚假的自我定义,这些毫无逻辑的肯定句,扭曲了我的整个人生。我只能在这些自我定义的框框中行事,而角色则在不停加强这些框框。 担忧、恐惧,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很棒吗? 这种感觉,就像自己在厕所拉屎,一点也不觉得臭。但自己出来之后在进厕所,那股味道简直难以承受。 总会担心这样担心那样,不会累吗?每次激励自己,每次加油打气,不会累吗? 承认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很难吗? 很难,袁长自问自答,嘴上承认跟真正的认可之间,相差十万八千里。也许,空间距离的差距,永远无法描述这两者之间的差距。 可以放手吗?让事情顺着流动自行开展,可以吗? 不要操心不要担忧,这些东西都跟我无关,好么? 角色要丰满,管我屁事! 我为什么要在意角色,为什么要为角色努力奋斗,为什么要在别人眼中成为一个优秀的角色? 我吃多了吗?没事干吗? 放手吧,没有什么好控制的,也没有什么争夺的。 都是时代在变,当初在母星时代,就已经开始各种争夺。现在的帝国现在的人类,同样也是在争夺。 乌托邦,根本没有到来。 人性,就是乌托邦最大的敌人。而没有人性,还算人类吗? 角色必须存在,可恶! 袁长发现自己又开始关心别人,这次竟然在关注整个人类的话题。 我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开口闭口谈人类? 角色究竟还要如何扭曲我,才能罢休? 胜利、成功、站在别人之上,还有什么? 威震八方、完美情人、义薄云天、潇洒浪荡,还有什么? 不断假设未来发生敌意的场景,然后总是把自己放在受害方,再开始想象自己是如何打倒这种敌意,最后所有人都高看自己一眼。 我就生活在这样的角色中,不停的加强角色,不停巩固自我定义。放手吧,让我停下来,不想在思考这些屁事。 我知道,那些影响我的人和事,不会自己主动离开我的脑子。所以,放心吧,我会来斩杀,一个接一个的斩杀。 真是的,事情有自己的流向,为什么我总喜欢去插手呢?为什么总是认为经过小脑袋思考后的行为,才是完美正确的呢? 还有什么“尽力了”,“努力在有限的信息下,做出最好的选择”,“每个人都在博弈,都在进行最优选择。” 我去! 恶心! 第五百六十四章 修到真实194 让事情自己流动,不就好了吗? 一定要干预,非要让小脑袋参合进来,我这是有病吧! 角色的洗脑真是成功,让我不相信其他任何东西,只相信自己的小脑袋。每一次选择都是加强自我定义,每一次选择都是恐惧的推动。 也就是说,每一次选择自己都在肯定角色的真实存在。 人生这么久,自己做了多少次选择? 我发誓,斩杀结束之后,再也不去思考。有什么好思考的?顺流而行,不会吗? 关键是,不管自己怎么做,都是在顺流而行,哪怕暂时的逆流也无济于事。除非强大到可以改变生死,但这样没用。 因为双眼所见,必定虚假。就算长生不死,依然是一个角色的属性,依旧被角色拉扯,根本没有什么本质区别。 想想自己曾经做选择的时候,恐惧的驱使,恐惧的包裹,让自己根本不敢动弹。整个人完全惊慌失措,恐惧全面压倒理智。 那时的选择,就是被恐惧牵着走,就是被角色奴役着。 放手吧,让事情自由发展,我不需要干预。 “为了什么,我必须怎样”,这套角色的把戏已经死去,请你换下一个把戏。 哪有什么是必须的?就连生命都不是必须的,还有什么是必须的? 角色永远都只是角色,我则是完全不同的存在,怎么可能跟所谓的肉体生命联系在一起! 放手啊! 袁长感到一阵难受,莫名的忧愁再次袭来。 很好,就是这种感觉。 尽管理智上知道这是斩杀后的正常反馈,但依旧很难受很低沉很想哭。 大部分人应该都有这种体会,当某些事情失败,或者发生一些不愿意发生的事情,那个时候情绪低落忧伤。 就是因为角色的袭击,自我定义被剥夺,自己一直相信的东西跟现实发生冲突。我们不得不怀疑,自己的想法是不是错了。 可是,没人愿意长久停留在那股情绪中,都把这低沉忧伤当作成功的跳板。殊不知,跳过这股情绪走向成功的时候,已经被角色绑架被自我定义奴役。 帝国怎么可能允许我这种思想存在? 这简直就是在毁掉帝国的根基,简直就是让帝国不再充满活力。 幸好,我不需要别人的认可,也不需要别人的相信。这是我的世界,这是我的人生,哪里轮得上别人来指手画脚? 什么对的,错的,什么重要的次要的,谁有资格评判我的人生? 拉倒吧,不过是小丑的把戏。自我定义找不到标准,因为本来就没有标准,而自我定义又必须有一个标准。 标准,就是一个框框,将自己和世界限定在这个框框里。这个框框是对的,那个框框是错的,这个框框里的东西值得学习,那个框框里的东西必须排斥。 这个时候,自我定义只能找到外界的权威,让别人来制定标准,自己就可以不用麻烦只需要遵守就好了。 都是虚假,我的身份全部是虚假。 为什么角色还不死,为什么自我定义还在这里嚣张。 我看见那些虚假,竟然如此强大,连边界都看不到。但我知道,它们是有边界的,只有真实才是唯一没有边界的存在。 报复性胜利! 袁长突然想到自己的思维模式,总是幻想着自己的成功,而且还是报复性的成功。说好听一点,这叫逆袭,这叫励志。 难听一点,就是报复心在作祟。 不管是多么小的事情,自己都可以幻想一出情节来。可惜,自己不是小说家,否则如此强大的幻想能力,随时都在编造故事,浪费真是可惜。 小说家,也不过是一个身份,一个角色的独特属性罢了。 相比于真实,虚假之物不值一提。 我在哪里?我是谁? 这些问题得不到回答,还有什么人生可言? 曾经的我,忽略这些问题,逃避这些问题,统统都是角色的伎俩。 自己的人生被别人编织,脑中的所有信息,都来自于二手资料甚至七八手都有可能。我tm长着脑袋干什么?! 就是等着别人讲信息送入我脑中?就是让我只负责记忆,然后跟随记忆经历行事? 看不见吗?我不诚实啊! 一直在幻想胜利,一直在恐惧未来,难道大脑不会累吗?难道不觉得恶心吗? 袁长这个角色究竟算什么东西?角色又在干什么?这一切有尽头吗?我真的在斩杀吗? 去死啊! 角色凭什么还在抗拒?自我定义凭什么还想唬弄我? 荣誉? 呸! 帝国将荣誉放在最高处,鼓励全帝国的人们为了荣誉而奋斗。这是好事,没有这种奋斗向上的心态,帝国根本无法走到现在的位置。 如果说字的出现是明的一大进程,那么离开母星的生活,就是明的一大飞跃。 可惜,这些并不真实。 还在操纵我,还在思考那些成就,还在想着如何延续我的荣誉。 那不是我的荣誉,只不过是角色碰巧获得而已。 帝国第一人,听着多么响亮啊,但这个角色跟小摊贩的角色,有什么区别? 没有,没有任何区别。 都是虚假,都是角色,都是一推毫无头绪的自我定义杂乱堆放而成。 谁会相信有人真的走在斩杀这条道路上?角色开启自杀模式,一步一步将自身的自我定义剥夺,谁会相信? 我tm才不会在乎别人呐! 不对,这么思考的时候,已经有别人在我脑子里,别人依旧对我产生影响。 滚! 为什么还不死?这一切究竟还要持续多久?自己能扛过这一波吗? 可以的,因为之前的难受自己也扛过来,那么这次的难受自己也能扛过去。 不真实的不存在,既然不存在,那又怎么会抗不过去呢? 之所以难受,就是角色编织的自我定义,这些都是应该被斩杀的。 我在想象着胜利,因为总有些事情,自己没有成功。我不可能在全部领域都成功,就算在最成功的领域,自己也不敢宣称自己站在绝对巅峰。 角色就是这么一坨东西,不停的疯狂的寻找认可。我tm就是白痴,才会看不出这一切的疯狂,才会跟随角色一起行动。 被恐惧拉扯,让恐惧来左右我的行为,任何选择都是基于恐惧。 狗屎! 第五百六十五章 修到真实195 角色要延续,角色要生存,简直是费尽手段。 最关键的是,我居然心甘情愿让角色控制我,并且非常愿意跟随角色一起在恐惧的海洋中飘荡。 还装作自己没有恐惧,还宣称自己正在努力奋斗,还标榜自己的励志传奇。 疯了,全部都疯了。 我就这么弱智,竟然会相信这些话语。 当别人告诉我什么东西,我连思考都没有,就照单全收。为了什么?真的是那些理论很好?真的是那些理念很有用? 仅仅是为了巩固角色的领先,“看啊,我知道这些,你们都不知道。我看透了这些,你们还在迷雾中。” 认知升级,不就是这套把戏。先是宣扬进来的人,都是高级的人都是为了人生而努力的人,都是不甘屈服的斗士。 听听,多么好听啊,一下子就把自己捧在高处,优越感油然而生。谁会主动丢弃优越感?谁会主动寻找别人的唾弃? 然后,灌输一大堆毫无根据的信仰,不管是门派还是科学,都是毫无根据的信仰。接着,自己听到这些话语,脑中产生“叮”的一下。 当自己将这些理念讲给别人的时候,收获别人的崇拜时,自己为了这些崇拜和炫耀,又会继续进行认知升级。 这尼玛跟邪教有什么区别? 自己就是弱智就是白痴,当别人说,“人这一辈子,要怎样要怎样”的时候,自己就这么傻乎乎相信了。把这些东西当作真理,放在我的脑子里。 所有问题,在回答“我是谁”之前,都毫无意义。 我说的有道理?我说的没道理? 谁来评判? 谁有资格来评判? 统统都是角色,都是被恐惧挟持,然后在那里大谈自由意志。 能不能不要在我身上?能不能去死? 我真的不想在过这样的人生,除了斩杀,我看不到任何所谓的重要之事。 谁都喜欢快乐,谁都喜欢自己站在高处,谁都喜欢自己无所不能,谁都喜欢自己成为英雄。 这些,都是角色的驱动,都是角色让我不要去思考,强迫我不要去斩杀。 可悲的是,我就这么乖乖听从角色的话语,并且还乐在其中。 爽点,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东西是利用了爽点?又有多少东西是利用了恐惧? 如何高估角色都不算高估,帝国那么多颗居住星,有几个能摆脱角色? 我可以做到吗?我做的对吗?我正在迈向真实吗? 袁长发现,自己很想再去找个老师,很想再去寻找外界的权威来肯定自己。但这个,就是角色微妙的误导。 一旦有外人肯定自己,不管肯定的内容是什么,哪怕是“嗯,没错,你就是正在斩杀。” 自己就会很开心,而且为了继续得到肯定做出一些事情。不再是为了斩杀而努力斩杀,变成为了得到肯定而努力做得像“努力斩杀的人”。 我就是唯一的权威,只需要自己就足够了。因为我不需要更多的知识,仅仅是诚实到残忍,就是最好的盟友。 嗯,还有死亡也是最好的盟友。 想想,自己距离死亡又近了一段时间。嘿嘿,跟角色同归于尽的时间又近了些。 反正你都要死,干嘛不早点去死呐? 角色必须存在,为了保证自身的存在,它不会在意构建的内容,很多自我定义都是互相矛盾的。但是,角色不在意,只要存在就好了。 真是一种扯淡的设定,角色究竟是怎么出现的?又是如何阻碍我的出现? 从出生开始,一直不停在学习整个世界,然后慢慢形成了角色。而那个时候的角色并不牢固,很多时候自己并不相信很多东西。 或者说,自己相信很多大人不相信的事情。 对! 那个时候的求知欲! 最喜欢问为什么,最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最喜欢挑战所谓的常识。而偏偏在那个时候,自己得到的答案是,“别想那么多,学习才是最主要的”,或者,父母跟随我一起翻阅资料以解答问题。 但是,如果我怀疑资料的真实性呢? 如果我继续问下去呢? 父母有工作,每天压力很大,虽然都只是角色带来的压力,虽然都只是角色带来的恐惧,但他们就是没有那么多时间来教育我。 如果父母丢弃了角色,还会在意什么见鬼的工作收入之类的吗?会不会更好的教导我的成长?会不会告诉我这个世界都是虚假的? 嘿! 袁长突然想到一个可能,若是父母丢弃了角色,说不定根本不会在意我。就像我现在,正在剥夺脑中的人和事。 为人父母,必须教育好子女。 这句话本来就是一种道德观念,本来就是一种虚假,更多的则是一种炫耀。 “你看,我教育子女比你教育的好,快来崇拜我吧。” “看见没,我努力工作赚钱,孩子想要什么我都可以买。” “责任,我的责任很重,但是我依旧没有放弃。怎么样,我这人还不错吧。” 狗屎! 所有的要求,所有的规则,都是自我定义,都是被角色拉扯。不管自我定义的内容是什么,好人坏人、道德非道德,统统都是虚假。 而我,就这样抓住这些虚假不放手。 还不停的想要说服别人,“看啊,我的意见多么厉害,你们佩服我吧!” “谁能说服我?我才是懂得最多的那个人。” “你们有什么不懂,可以来找我,为你解答人生解答所有苦难。” 恶心! 角色的腐烂已经弥漫全身,想象一下自身全是腐烂的流脓的烂肉,就是那种恶心感。 为什么还不摆脱角色?为什么任由烂掉的角色在身上散发着恶臭? 闻不见么? 感受不到吗? 我不诚实,这么明显的东西都感受不到。就像之前的荣誉,自己就是没有看见,角色想要延续自己的荣誉。 不要再想什么成功,也不要在思考别人的看法,更不要再考虑自己在社会中的位置。 那些位置是留给角色的,是留给各种虚假的自我定义。 抛弃我吧,放弃我吧,最好全世界都将我忘记。 嘿! 袁长发现,想象全世界忘记自己的时候,竟然有了一丝恐惧,角色竟然有了一丝慌张。 果然,任何角色,任何自我定义,都是在否定“无我”。 “你知道的一切都是错的。” 否定我正在否定的,否定那些否定“无我”的,因为我知道的一切都是错的。 第五百六十六章 修到真实196 自己就是一个角色,而自己对任何事情的看法都属于自我定义,都是虚假的。想想看,怎么可能有某种看法,是真实的! 对事情采取某种看法,就意味着自己拥有某种立场,而拥有立场就意味着对立的立场是存在的。这种局限性、区域性、限制性的看法,怎么可能是真实的? 而我就这样牢牢抓住不真实,不仅不放手并且还以此为炫耀。 真尼玛吃屎吧! 什么看法,什么意见,统统不重要,统统都是角色的属性。我牢牢抓住啊,不过是为了让角色显得丰满,为了让角色更加光彩。 大家聊天的时候,我有自己的立场,也许是同一立场的朋友一起互相肯定,一起嘲笑其他立场。或许朋友之间立场不同,然后可以进行讨论,以互相认定对方角色的存在。 但这种情况下,很容易产生矛盾,因为角色才不管什么朋友不朋友,它的世界只有它自己。情商高,就在这个位置得以完美的体验。 不过,再怎么粉饰,也无异于几坨屎互相攀比。情商再高,也无异于让几坨屎之间没有互相仇恨。 就是一坨屎! 爱情,多么美好多么伟大的词汇啊! “爱情就是白头偕老”,“爱情就是一种责任”,“最好的爱情就是相知相守”,“有你的时光,我愿意浪费”,“遇见你之前,我的人生不完整。” 呸! 谁把这些思想放进我脑子里的?! 是谁?有本事站出来,看我不打死你! 这么多年,我活了多久就被欺骗多久,竟然没有愤怒,竟然甘心被欺骗。关键是,欺骗的结果并不是美好和甜蜜,而是无数恐惧焦虑慌张的总和。 也许有人认为自己没有那么恐惧,该死!我tm管有人同意还是不同意? 反正我是这样的,这是我的人生,我在被欺骗。没人可以帮助我,我也不需要别人的同意与否。 就算全世界所有人都幸福快乐,就算我说的话只对我一个人成立,那又怎样?! 我依旧要斩杀,依旧要摆脱角色的操纵,依旧要剥夺自我定义。 为什么爱情就是两个人在一起? 为什么总是期望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 为什么两个人若是没有走到最后,就是一种悲伤? 为什么总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难道,这个月相爱,下个月不爱,不可以吗? 难道,这个月我跟你分享爱情,下个月我想换个人分享爱情,不可以吗? 帝国不会允许的,这是在摧毁帝国根基,这是扰乱帝国伦理,这是让人们变得疯狂和毫无责任。 如果这个月相爱,下个月就不爱,这算是爱吗? 爱,是什么? 抛开华丽的词藻,放弃多愁善感的词汇,爱是什么? 是控制吗?因为你说了爱我,所以必须永远爱我。因为我们相爱,所以我们必须永远相爱。否则,你的爱就不是真爱。 那么,究竟什么是真爱? 责任?一方无论在任何环境中,都不放弃对方,都依旧陪伴对方,两人度过艰难困苦。 但是,这种责任,有多少是介于社会舆论的压力呢?如果没有任何人指责,抛弃对方反而获得社会的奖赏,那么又会有多少人选择坚持,选择责任呢? 每一次谈到爱情,似乎汹涌澎湃无数情绪,根本不给理智任何机会去探讨去深究。还有什么爱情本来就不是理智能够搞懂的说法,这是角色的伎俩吗? 假设,a与b陷入爱河,b离开了。那么a会难受吗? 按理来讲,如果a与b互相深爱,那么b的离开,a应该祝福才对。因为这是b的选择,对于深爱对方的状态而言,尊重对方的选择,不强迫改变对方,这才是真爱。 那么,为什么a会很难受,然后仿佛全世界都背叛了自己,然后再也不相信爱情?是不是可以说明,两者之间根本就不是爱情? 如果,b的离开,a并不难受,甚至祝福b、恭喜b。那么,为什么社会舆论又不允许两个相爱的人分开呢?似乎结束一段爱情,就是一种罪过。 最为极端的情况,整个社会都变成如此,不在意两个相爱的人是否天长地久。 会怎样呢? 没有责任的束缚,没有社会舆论的压力,更没有什么法律这种见鬼的玩意。现在看来,当然是一种混乱,今天这两个人在一起,明天那两个人在一起。 但是,时间久了之后呢?当自己不再满足于新奇,当自己知道自己可以跟任何人谁在一起的时候,会不会反而不愿意总是换人呢? 该死! 我为什么要考虑这些,一不小心就上升到全人类的高度。 靠! 我还在想着说服别人,“看,我说的虽然非主流,但绝对有道理。” 还是角色,又是角色在控制。 我干嘛需要别人的赞同,为什么要将整个事情阐述的清晰明白,让别人一看就明白。 恶心! 根本就没有爱! 所谓的无条件之爱,就是只自己到达一定境界,然后可以爱上这个世界的任何东西。不管是邪恶还是丑陋,不管是扭曲还是变态,自己都能爱上对方,都能爱上那个事件。 爱上所有的东西,还算爱么? 我爱你,跟我爱一坨屎的程度是一样的,这种爱,你接受吗? 现在谈论的爱,就是茫茫人海中,两个人看对眼,除了对方再无他人。我爱你,是因为我不爱其他人。如果我爱这世界的所有东西,那么你也只是其中一个,并无特殊。 当自己失去爱的时候,会难受吗? 如果难受,如果极力想要挽回,那么跟控制欲占有欲之间有什么区别? 如果不难受,那爱与不爱还有什么区别?反正失去爱,并不会让我难受。 所以,爱,不过是一种粉饰。角色为了误导我,而研发出来的一种新词汇,一种毫无含义毫无逻辑毫无意义的新词汇。 提到“爱”这个词汇,似乎就没法讨论,似乎就裹足不前。强烈的情绪让人自动转移视线,不再去探讨究竟什么是爱。 去死吧! 没有什么是神圣不可探讨的,只有真实与不真实。 门派的神秘感,不就是让人放弃理智,然后让恐惧控制,于是产生毫无理由的信仰。自己已经不知道给如何处理人生,所以干脆相信一个什么玩意,反正大家都在相信。 恶心! 第五百六十七章 修到真实197 信仰,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只要自己认真去看,就会发现全部是一坨毫无根据的肯定句。 西方极乐世界?我们要好好修行,接受阿弥陀佛的接引,到达西方极乐世界之后,那就功德圆满。 天堂?应许之地? 想想就会觉得幼稚,大师们都在教导,如何在看不见摸不着的状态,相信这些地方的存在。 就算真的存在又如何? 双眼所见,必定虚假。 只要有角色存在,不管我在哪里,都是虚假的。 门派有一个神,或者有很多神。首先,我们必须取悦神,也就是遵守神制定的规则。 先不说其他的,我tm怎么知道这些规则是神制定的?几千年的流传,我怎么知道规则有没有改变过?我怎么知道现在的门派是不是歪曲了神的旨意? 更别说什么时间不存在之类的,我怎么知道这几万年的时间,是真实存在的? 万一我仅仅存在着十几分钟,但我的记忆告诉我世界文明拥有几万年的时间,然后有一些东西可以证明。 但所有可以证明的东西,也仅仅是我此刻看见的,我怎么知道那玩意真的存在了几万年? 其次,门派许诺无数东西,但统统只有来世才能获得。这一点就很微妙了,除了角色利用恐惧让人看不见这问题之外,我想不到还有什么力量可以让人变得如此这般。 如果有商家许诺贩卖的东西来世再给你,别说来世,就是十年之后再给你,你愿意吗?你愿意现在掏钱么?你愿意按照商家的规则,每天沐浴焚香磕头纳贡吗? 我们完全可以将门派许诺的所有东西换一个名字,然后按照宗教的规则进行布道。 最后,如果我们不遵守神制定的规则,那么就会受到惩罚。这就非常搞笑了,如果神需要我们遵守,那为什么不直接将我们设定为遵守? 反而让我们拥有可以违反规则的力量,然后一旦违反规则就会受到惩罚,这是脑子有问题吗? 或者说,神就是一个变态,就故意赐予我们自由意志,然后欣赏我们违反规则,借此让神享受那变态的愉悦惩罚快感。 并不是,所有门派都宣称自己的神是仁慈的,是博爱的,是善良的。那么,上述矛盾又应该如何解释呢? 有位大师说过,“神就像妈妈一样,犯错就会惩罚我们,但根本原因是爱我们的。” 那么,什么是爱? 显然,门派不会承认,神没有能力将我们创造为遵守规则的存在。既然神故意设定为我们可以违反规则,那么为什么又要利用门派阻止我们违反规则? 而且还利用恐惧,违反规则就会下地狱之类的。这就是仁慈的神?善良的神? 那么如果真是这样,也许要重新定义仁慈和善良这个词汇。 门派拥有大量的教徒,似乎跟他们争论永远没有尽头。可惜,这种事情不是人多就有用,最关键的是,我tm根本没有打算跟谁争论,也没有打算说服谁。 相信什么是每个人的自由,被角色奴役也是每个人心甘情愿的选择。 我在说我! 全部都是我! 我必须将这些人和事的影响力拔除,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在我脑子里放肆,就连老师也不可以! 从小的唯物观教育,让我很轻易摆脱门派的束缚。但是科学呢?帝国那么尖端的科技呢? 同样也是虚假,“可重复性才是真实”,这又是一句毫无根据的肯定句。 而如何证明客观物质的真实存在,科学界也一直没有得出结论。 最扯的就是,什么奥卡姆剃刀原理,什么如非必要勿增实体,“简洁就是真理”,这句话有什么根据性? 所以,当两个理论都可以解释同一个现象时,那个简洁的理论就会被当作真理暂时使用。 又是真理,又是暂时,鬼扯吧! 会不会,我太片面了? 袁长文突然自问,自己做的这些斩杀没有前辈的道路可以借鉴,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做对。 比如,爱情,还是有很美好的一面。两人玩耍、嬉笑打闹、互述情意,那些一起经历的磨难,那些一同享受的快乐。 但是,有没有想要一辈子拥有?有没有不愿意放手?有没有在恐惧这种美好流逝掉? 为什么要许下承诺?为什么要许下誓言?不就是为了给对方一个保证,保证将来保证永远都会如此深爱彼此,不离不弃白头偕老。 那么,为什么要保证?难道不是因为做不到所以才保证吗?难道不是因为很少有人做到,害怕对方的不相信,所以才保证么? 安全感,来自哪里?不管它来自哪里,都证明有恐惧存在,才需要安全感这种玩意,才会出现誓言这种东西。 然后,就是占有欲、控制欲登场。 片面? 这不过是一种粉饰,“哎哟,不要仅仅看这一面,事情还有另一面。不要总是那么黑暗,我们还要看见亮光的地方。” 粉饰,狡辩,统统都是角色的伎俩。 不管其他的,我看见的那个所谓的片面,存在吗?真实吗? 如果是,那就不需要后面的任何解释。 “是的,但是……” 没有这种说法,“是的”就是“是的”,后面那个但是毫无意义,不过是在粉饰一些观点罢了。 所以,根本没有片面这种东西。 我看见了,就是看见了。任何粉饰都是在掩饰自己看见的,都是不诚实,都是角色的把戏。 而角色就是虚假,虚假就要被斩杀。 没有什么可以讨价还价的,要么摆脱了角色,要么被角色奴役。 就是这样。 袁长文突然觉得好累,为什么一个轻松的角色,到头来却比恒星还难以消灭。思考这样思考那样,将自己脑中的自我定义一点一点抠出来。 就是有了这个角色,才会累。就是有了自我定义,才会不停的思考。 随便你要怎样,我都接着。 嘿嘿,这句话说了好多次,可惜我依旧被角色掌控,依旧用那小脑袋不停的权衡。 算了吧,能不能放手?能不能放弃?能不能自杀? 袁长文浑身无力,就连精神力也渐渐变得孱弱不堪。 有什么好思考的?我是人类吗?我是谁?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更不会假装知道。 就这样吧,让我死了吧。 袁长文突然撤掉精神力,强大的水压陡然袭来,如同山峰压在身上。 嘎吱嘎吱! 嘣! 破碎了。 第五百六十八章 修到真实198 我要这肉身有何用?! 这具肉身,属于袁长文这个角色,此刻被角色所操纵。 请问,我要来干嘛?眼睁睁看着角色玩弄我吗? 还有那些思考,那些行为,那些自以为是的意见,统统都属于角色啊! 跟我有屁的关系! 我总是认为自己在控制思考,总是以为自己能够主宰自己的思维和行为,对吧,我是个大人,难道这点都不能控制? 可是,根本不是我啊! 那是角色在思考,角色在控制,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是那个背景啊!看着角色思考,看着角色选择。 狗屎! 双眼所见,必定虚假! 我还留着肉身干什么?我还留肉身干什么! 角色为什么还不死,为什么还在控制我? 片面?!没错,我就是片面,我就是认定爱情亲情都是虚假。你不认同,没问题,关我屁事! 你觉得一切都是爱,没问题,爱情亲情都是美好的。同样是片面,你也可以认定美好的片面,认为我的解释是一种粉饰,粉饰美好的爱情亲情。 都可以,我干嘛要在乎你的想法? 虚假,统统都是虚假,统统都要被斩杀! 死亡,去死吧! 角色始终在控制,我知道,我没法斩杀你,那么结束这次的人生如何? 这一场,我算你赢,怎样? 没了肉身,你如何嚣张? 肉身、思维、意识,都是你的。我倒要看看,失去肉身的依存,你要如何存在? 不是牛逼么?不是控制我么?不是各种伎俩层出不穷么?不是了不起么?不是欺骗我如同玩弄于鼓掌之间么? 来啊,大家一块死,你来啊! 我不会死,这是肯定的。只有角色才能够死亡,我连我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存在都不知道,谈什么死亡? 你死定了。 不是以后,就是现在! 没有什么以后,没有什么慢慢斩杀,就这样,让你跟随肉体一起灰飞烟灭。 嚣张啊! 你怎么不说话了呢? 继续诱惑我呀?继续恐惧我啊?继续欺骗我啊?继续玩弄我啊? 狗屎! 你还能控制多久?你还能存在多久? 一分钟?两分钟? 我撤去精神力,肉身直面海水的强大压强,根本不可能存活。就算什么肉体求生本能,等他浮上水面的时候早已窒息。 再说,能不能浮到海面还是一个问题呐! 你让我如何不愤怒? 控制我这么多年,让我像个白痴一样,跟随自我定义到处乱跑。什么成功,什么事业,什么巅峰,什么责任,什么爱情,统统都是虚假。 更可恶的是,这些自我定义不是我设定的,而是捡别人的! 你咋还有脸控制我呢? 告诉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看角色装逼?看角色恐惧?看角色的潮起潮落? 我tm没兴趣! 反正马上就要死了,角色你说话呀,你怎么不反驳了呢? 平时的欺骗不是很厉害吗?那些伎俩不是很巧妙吗? 有本事你站出来啊! 虚假的,不真实的,终究会消失。 本来就是不存在的东西,凭什么这么扯淡?! 将我扭曲到难以置信的程度,还有什么好讨论的? 斩杀? 我tm疯了竟然想着要斩杀你? 不就是为了摆脱你么,死亡就好了,留着肉体干什么? 之所以想要斩杀你,还是角色在欺骗,一种微妙的误导。 “你看,斩杀了角色之后,你就自由啦,你就可以摆脱恐惧啦,你就可以享受人生啦,完全的自由,完全的拓展,充分享受每一分钟。” 这尼玛就是角色的欺骗啊! 这个部分,这个想要斩杀结束之后保留的部分,是谁? 还是角色啊! 这下好了吧,大家一起去死,满意了吧? 别在我面前讲话,哦不,应该给你一个说话的机会。来啊!来啊!你说话啊!欺骗我啊! 一坨狗屎。 告诉我,还活着干什么? 那些荣誉,那些炫耀,那些经历,都不是我的! 全部属于角色,而我还拿着这些东西沾沾自喜。 “看,我多厉害,帝国第一人,你不行吧。” 呸! 还有什么? 角色啊,我现在就像哥们一样,跟你说几句心里话。 哈哈,你怎么不去死呢?哈哈,死吧,都死了。 哦哦,现在的时间过得好慢,果然,临死前都是回光返照,然后时间流逝超慢。 也许,是自己的思维速度变快。 你算什么东西?一坨毫无意义的组成,所有构成物都是来自别人,来自社会。这种东西,还有什么好值得抓住的?还有什么好值得牛逼的? 我就没搞懂了,当初的自己就这么好骗,像白痴一样随波逐流。 “大家都这样。” 大家怎样,关我屁事!我为什么要跟大家一样?究竟是谁让这些东西在我脑子里的? “我要这样,我要那样”,“我是这样的人,我是那样的人”,“我在意这样,我在意那样”,“我必须这样,我必须那样。” 角色,你tm玩得我好爽?是吧? 设定目标,“这个社会必须要有钱”,毫无根据的肯定句,然后我tm就这么傻乎乎的相信了。 “人生必须这样,必须那样。” 我现在告诉你,角色必须死! 就是这样,没有什么其他任何说法,其他任何目标都是虚假。 斩杀角色,就是我唯一生存的目标。 当然,现在这个目标也没用了,因为我们都快死掉了。 哈哈,终于结束这场莫名其妙的斩杀。 还是那句话,这一场,算你赢了。 反正马上就要死了,反正角色也要消散了。看吧,这么久,角色都没有出声,没有使出任何招式。 喂,就这么萎靡了吗?不像你的风格啊! 哈哈,这么说来,角色终究会消散掉。也是,不真实的不存在,真实的永远不会停止存在。 这是一种信仰吗?相信“角色会死,我不会死”。 我怎么知道我不会死?我不知道,哈哈,自己又在假装知道。也许,我会死。谁知道呢? 不重要,反正我不是袁长文这个角色,现在的肉身属于角色。我只是存在,至于究竟是怎样的存在,我不知道。 既然我不是角色,那么角色凭什么操控我?凭什么控制我?凭什么占据人生? 我的所有选择都是基于恐惧,这样的人生,还是早点结束比较好。 角色,再见。 第五百六十九章 修到真实199 恐惧,全部都是恐惧! 角色你狠啊! 除了恐惧我,你还能怎样? 你根本不在意恐惧的内容,只要有恐惧这种情绪存在就好。 恐惧工作,恐惧未来金钱,恐惧事业上进,恐惧家庭和谐,恐惧孩子教育,甚至连恐惧锁门没都可以。 靠! 我就是被恐惧束缚,牢牢束缚动也不敢动。不敢迈出任何一步,只要移动就被恐惧的狂潮拍打,角色恨不得把我打倒在地上。 这有什么意义? 告诉我,这样的生活有什么存在的理由? 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还在苦苦挣扎,为什么还要继续祈求? 整个宇宙充满敌意,上司可能挑刺,同事可能告密,伴侣可能出轨,食物可能不安全,交通很危险,有小偷,有强盗,有天灾有人祸。 自己的小脑袋永远都处于焦虑恐惧之中,看起来只要掌握足够的信息,就可以不用恐惧。但是,有可能掌握足够的信息吗? 对于小脑袋而言,对于角色而言,需要的是恐惧,所以无论再多的信息都是不够的。 比如,一个人恐惧自己锁门了吗?每次出门,都会反复查看是否锁门。 然后,当克服是否锁门之后,自己会开始恐惧有没有小偷。毕竟自己不在家,而那些门锁对于小偷而言,并不是什么难题。 恐惧,让自己不敢动弹。难道每天都待在家里?这明显不可能,可是一旦出门,自己就会恐惧小偷之类的问题。 那么,在门上安装针孔摄像机,24小时全天候运行。看起来,不用担心,因为后台程序跟手机相连,随时可以查看状态。 结束恐惧了吗?没有,万一自己查看到有小偷,而自己却在外面,根本无法赶回来,有什么用?就算报警能抓住小偷,那些损失能追回来么? 还有,万一小偷拥有相应的黑客技术,直接屏蔽我的摄像头怎么办?看起来摄像头很是正常,但实际上小偷已经将家里偷光。 雇佣保镖?哎哟,自己根本没有那个钱。 于是,怎么办? 恐惧变成焦虑,变成慌张,变成别人眼里的精神病。 这跟内容无关,看起来锁门这件事很荒谬,但只是恐惧的一种形式。我们随意可以将内容更改为恐惧事业,或者恐惧伴侣出轨之类的。 表面上看,恐惧事业是否上进,或者恐惧伴侣是否出轨,显得比恐惧锁门高级许多,似乎这种对于“大事”的恐惧情有可原。 可惜,恐惧就是恐惧,角色不会在意什么大事小事,只要有恐惧就好。 哈哈! 就知道恐吓我,你咋不去死呢? 你说,我不斩杀你,还能做什么? 恐惧,这样让我找到角色成型的方向。究竟在恐惧什么?不管内容如何,几乎都是在恐惧失去。 有些恐惧失去,是恐惧失去现在拥有的东西。比如恐惧锁门没,就是在恐惧自己现有的财产失去。恐惧伴侣出轨,就是在恐惧自己现有的爱情或者忠诚之类的失去。 还有些恐惧失去,是将未来的美好预订为自己的拥有,比如三十岁在什么职位,三十五岁拥有多少金钱,四十岁时孩子应该上哪所学校之类的。 未雨绸缪,就是应对恐惧的传统办法。但似乎大家都知道,小脑袋的控制永远都处于有限的位置,所以才有“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种安慰说法。 直接丢掉角色,不就什么都好了吗? 没有角色,就没有自我定义,就没有各种界限,更没有什么好事坏事的区分,一切都搞定。 这才是最直接最省事的方法啊! 当然,丢掉角色之后,必然无法享受角色带来的好处。比如喜悦、狂喜、感动之类的,都会消褪掉。 这种事情可以权衡吗?这种斩杀可以考虑吗? 没有,只有仇恨虚假带来的愤怒,这种斩杀充满了破坏性,根本不会什么完成之后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恐惧的内容就是角色的属性,在恐惧的同时,角色也暴露了自身的弱点。任何自己放不下的东西,都是角色的属性,都是需要斩杀的内容。 我究竟在恐惧什么? 还是金钱! 我堂堂帝国第一人,竟然还是在恐惧金钱! 恐惧没钱! 仿佛,有了金钱自己就可以有一切。哪怕自己失去其他东西,至少有钱就可以生活很好。 这种思想,是谁放进我脑子里的? 不对,不是单纯的金钱,而是一种商品的购买力。 之所以有人认为权力比金钱更重要,就是因为权力同样能产生商品的购买力。如果权力无法带来任何好处,不能为自己提供任何东西,那么也没人认为权力很重要。 所以,不是恐惧自己没钱,而是恐惧自己不拥有。如果自己可以不通过金钱而得到任何东西,那么拿钱来干什么? 之所以恐惧没钱,是因为金钱非常直观,也是帝国价值体系中最简洁的购买力体现。 为什么我一定要拥有某些东西?换句话说,为什么自己会恐惧失去某些东西? 谁在规定这一点? 靠! 又是角色! 袁长这个角色,请问你什么时候成为反派人物了?到处都是你,哪里都是你,而且还老是弄不死! 虚假,全部都是虚假。 难道死亡都不足以让你消失吗? 狗屁! 垂死挣扎罢了! 虚假的自我定义,不仅界限我的存在,还让我分辨大事小事,哪个重要哪个不重要。利用思维划分世界,阻碍我去接触真实。 我tm就生活在一坨狗屎上,什么都是虚假的,什么都是被人为划分的,什么都是社会集体定义的。 关我屁事! 为什么我要遵守社会制定的规则? 人类是社会的生物,狗屎!说这句话的人,就应该去实施绞刑!任何权威任何专家,都在用一两句话归纳世界,都是虚假,都是设定了界限。 而我,这个白痴,就这么傻乎乎相信了,并且时不时还用来举例证明自己的观点。 观点?别搞笑了,所有观点都一样可笑,随便是什么数学还是什么神学。 我的所有看法都是虚假,为什么还要使劲抓住这些虚假? 悲哀啊! 我知道的一切都是错的,果然是这个样子,我还在透过角色看这个世界。角色本身就是一种扭曲,一坨难以承受的狗屎。 透过狗屎看世界,哈哈! 我就是个傻子,就是个弱智,竟然会为了一坨屎而努力。 努力干什么?让那坨屎更鲜艳吗?还是让那坨屎闻起来更有味道? 呸! 第五百七十章 修到真实200 你还想干什么? 为什么袁长这个角色还没有死去?为什么死亡来的如此之慢? 难道,自己真正的思维速度,竟然可以达到这种状态? 还有什么好说的,自己除了斩杀还有什么好做的! 明明就是虚假之物,而我又要如何斩杀呢? 看起来,斩杀这种行为本身就是认可角色的存在,如果角色都不存在,我还在斩杀什么? 我不知道,我也不会假装知道。 挡在我面前的,就是角色。阻碍我看世界的,就是角色。让我随时陷入恐惧的,就是角色。 用什么亲情、爱情来误导我,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东西。人为设定的自我定义,讲什么传统讲什么道德,我tm干嘛要在意这些狗屁玩意! 帝国疆域宽广,每个地方都有自己风俗习惯,这种可以随着地域而改变的传统道德,有什么真实性可言?有什么重要性可言? 还在干什么! 为什么角色还没有死!这份虚假还要统治我到什么时候? 是我啊!是我让角色存在的啊! 明明就是我狠不下心,明明就是我还想保留角色,明明就是我不够愤怒。 为什么还不愤怒?角色还有什么值得我留念?难道这种虚假情绪拉扯,自己还没有受够吗? 为什么还没有发疯?自己的一切都是虚假,这些还不足以让我发疯? 那份束缚力究竟来自哪里?如此难以突破,明明感受到自己突破的粘稠,犹如千年蜘蛛精的蛛丝,根本无法挣脱其中。 还在想什么! 挣扎啊,愤怒啊,摔碎一切啊!还有什么好留念的?还有什么好不舍的? 父母?妻子?儿女?荣誉?金钱? 还有什么?有本事一起出现啊!都出来啊!让我看看,你们还有什么资格在我脑子里,不断的持续影响着我! 你们没有在我身边,我就是在跟脑海中的人对话,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角色还在束缚我,他退缩了,但这只是表面。角色还在控制我,自我定义还在奴役我,这一切都才刚刚开始! 我怎么会如此懦弱,我怎么会如此卑微,竟然祈求角色的宽恕。 狗屎! 看不见吗?这些都是虚假,都是社会浪潮设定的,根本不是真实。我就是这样被绑架,然后将时间花在这些狗屁不是的东西上面。 我为什么要在意社会能不能建设?我为什么要在意社会能不能发展?我连自己都没有搞清楚,为什么还要给社会做贡献? 我为什么要活着?我为什么要工作要赚钱?我为什么一定要有收入?我为什么要结婚生子繁衍后代? 这一切不过是个假设,假设我自己是个人类,假设整个宇宙是真实存在的。 于是大家都可以不用在意什么“无我”,在这个虚假的世界中玩着虚假的游戏。 关键是,这并非开心幸福快乐的游戏啊! 自己被恐惧拉扯,成天就想着站在巅峰,还有什么炫耀、鄙视,都是为了角色而努力。但角色这种存在,完全是没有上限的欲望。 一坨恐惧构成的狗屎,自己还紧紧抱在怀里。 哈哈! 想像一下,所有人都抱着一坨狗屎走在路上,那就是角色散发的味道。 我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跟别人一起交流而不在意他们怀里的狗屎? 不要平静,我不要轻松! 谁也无法夺走我的愤怒,我太习惯这坨狗屎,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有闻到这股恶臭。 我不要回去,不要忽视,不要转过头不去看狗屎。 恶心! 狗屎就在怀里,就在我面前。我的每一句话,都是透过狗屎来传递,我的每个行为都是通过狗屎来表达。 哈哈! 根本就不是每个人怀里抱着一坨狗屎,而是,所有人都住在狗屎里! 人形的狗屎覆盖在自己身上,全方位的覆盖严不透风。 每一句话,都是角色的自我定义在讲话,都是狗屎在跟狗屎对话。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狗屎有一整套对话手册,有一整套行为手册,全社会的狗屎互相约定,这样讲话这样行为,可以让我的狗屎很舒服。 所以,一旦有人违背操作,轻则鄙视,重则辱骂驱逐甚至杀掉。 还有些人,一不小心遇见某些冲撞,不小心将全身的狗屎撞掉一部分。自然、新鲜、轻松的感觉出现。 但是,看着别人全身的狗屎,是那么鲜艳,是那么完整。总会让人自问,应该是我做错了,大家都是这样的。 还有什么? 我要斩杀角色,这种沉重于恐惧中无法动弹的生活,还是死亡比较好。 这下,我们真的在接近死亡,非常接近。 角色一定要拥有什么,这才能体现自己的存在。角色必须要有冲突,不管是现实的冲突还是想像中的冲突,这样才能表明自己很重要。 狗屎! 有什么东西属于我? 我就是一个背景,而角色行走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与我无关。 “这个世界我来过,奋斗过,战斗过,我不在乎结局。” 呸! 真的不在乎结局吗? 如果不在乎,为什么要讲这么热血的话语?为什么一旦被人否定,就会勃然大怒? 角色啊角色,你把我玩弄的好苦! 使劲抓住不真实的存在,谁来掰开我的手,我就会咬谁。这种情况,难道不是疯子吗? “人生在世,总有些东西值得用一切去守护。” 多么温馨的话语,漫画中主角往往领悟这一点之后,战斗力爆发于是打败大魔王。 谁在设定有什么东西值得用一切去守护? 这个东西是什么? 是不是只有家人才能用一切去守护? 如果在我的人生中,金钱值得用一切去守护,会不会被人唾弃? 谁又有资格评判,家人比金钱重要? 既然是人为设定的,那么就是虚假,而虚假就要被斩杀。 本来空无一物,各种自我定义修建在上面,组成角色的属性。而角色要存在,就必须抓住自我定义,就必须肯定有些东西重要有些东西不重要。 呸! 一个虚假的角色而已,有什么资格操控人生? 定义这样定义那样,除了让那坨狗屎看起来更鲜艳,还有什么作用? 看啊,我的狗屎形状超棒,味道超好,站在那里所有人都来围观。 角色非常高兴,但是我很难受,非常难受。 哼!有本事就弄死我! 否则,就是你们的死期! 第五百七十一章 修到真实201 “卧槽!这个野生人类食材竟然在自杀?!” “难以置信啊!几位烹饪大师急速赶到,施展手段,暂时减缓运动速度。然后紧急商量对策,就算是我们吃货星也无力改变时间,更无力逆流时光之类的。” “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减缓某个区域的运动速度。就拿这个野生人类食材而言,本来以他的精神力完全可以在这个深度的海床上无忧。但不知为何,那个野生人类食材竟然撤掉了精神力。” “没有精神力的保护,那片区域的海水以及压强,足以毁灭掉他。而这,却是我们不希望看到的。几位大师出手,减缓运动速度,周围本隔绝的海水本来会一瞬间压爆那个野生人类食材。此刻,却是缓缓压向。” “但这种方法并没有任何意义,如果我们找不到任何解决措施,那么海水终究还是会压爆他。也许,他会发现异常,比如为什么这么久自己还活着。” “我们想要的,是这个人类食材能够发现我们,然后带领整颗星球的人类食材进行反抗。这样,充满希望的人生,充满奋斗的情绪,才会超越那位传奇大师的遗作!” “但在此之前,我们甚至希望看着那个野生人类食材进行精神力教授,为此我们已经完美的设计各种套路。完全出乎意料,这个野生人类食材竟然开始自杀!” “我们想不通原因,不过,现在看来,理由什么并不重要。最关键的是,我们绝对不允许这个野生人类食材死去!不管是为了找寻食材的出处,或者是为了引起这颗饲养星球食材的情绪,都不允许那个野生人类食材的死亡。” “几位大师决定出手,强行干预!也许这样的干预没法达到预期的效果,但至少保证了那个野生人类食材的存活。唉,你说你们怎么一点也不让我们省心呢?为了吃你们,容易吗?” 我死了吗? 不,我还活着。 角色死了吗? 没,角色也还活着。 袁长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之前的那个公园草地上。 可是,自己从来没有闭过眼,怎么会瞬间到达这个位置? 恍惚间,有股强大的精神力出现。但那股精神力太过于强大,自己都不敢相信那是否是真实存在的。 切! 有什么真实存在的? 也许,这个宇宙还有什么未知力量,那又如何? 就算还有什么种族一拳打爆整个星系,也没用! 双眼所见,必定虚假。 哪怕是什么高维度的存在,可以发动什么降维攻击,依旧不真实! 角色啊!只要拥有一个角色,怎么可能真实?! 有什么好惊奇的? 所谓惊奇,无非就是超过自己的认知。小脑袋才拥有多少认知?超过这可悲的信息储备,简直是轻松平常的事情。 所以,符合我的认知,那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有人救了我? 谁又有如此强悍的力量,在海底瞬间救我? 唉,我还在意这些干什么? 自己一直活在扭曲的角色中,一直被虚假所欺骗,还在意那些干什么? 就算真有人救了我,又如何? 发生的这件事情,跟一条狗拉了一坨屎,有什么区别? 袁长这个角色,跟其他角色,又有什么不同? 没有,统统没有。 一股难受从心底绽放,开始吞噬袁长。 又来了吗? 还以为可以跟角色同归于尽来着,没想到自己还活着,可是这样的活着又有什么用呢? 被扭曲,被虚假,被自我定义所局限。 看见的,都是角色让我看见的。所思考的,都是角色让我思考的。没有什么真实的,统统都是虚假。 建立在虚假的自我定义上,组成各种虚假的结论,然后利用这些虚假的东西操纵我的选择,控制我的人生。 角色,我跟你不共戴天之仇! 别想这些轻松就跑掉! 没错,我很难受,此刻我非常难受。流着眼泪,内心忧郁,整个人处于低沉状态。 你想让我高兴?你想让我找到新的目标? 没用! 我为什么哭?就是在纪念你的死亡! 我为什么低沉?就是在哀悼你的离去! 角色啊角色,你不配拥有这个人生,更不配操纵我的选择。没能同归于尽,那就继续斩杀吧! 角色你必须去死! 谁也无法阻止这一点,谁敢来阻止,我就敢杀谁! 就这么死掉吧,没人知道没人在意,就这样死掉吧。 荣誉,报复性胜利,还有谁在我脑子里? 朋友会不会嘲笑我?陌生人会不会鄙视我? 或者说,还有人会记得我吗? 就算是至亲,又能记得多久?每时每刻吗? 我究竟在干什么?在这个世界上活着,究竟为了什么? 享受人生?明显自己并不享受,无数恐惧焦虑包裹,任何选择都是胆战心惊。如果这叫享受的话,那么未免太过贬低。 自己似乎永远都在被什么东西追赶,角色永远都在操控我去追求什么东西。 我已经死了! 这才是生活的真谛吗? 把自己当作一个死人,因为死亡随时陪伴着我,那为何不提前体验一下呢? 反正自己都已经死了,所以不必再去追求什么,更不必在意角色的相关种种。因为我已经死了,那么发生什么事情都没有太大关系。 在活着的时候死去,也许这才是我想要的。 还有什么是重要的?只有角色这种虚假之物,才会区分重要和次要,才会人为分离正确与错误。 我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呐。 哪些事情还能影响一个死人? 我就是一个死人,还在权衡什么,还在思考什么。怎么,还没死透吗? 这个世界跟我还有什么关系? 时尚流行?最新科技?娱乐速报?时事政治?环保公益?认知升级?时代变迁?公司理念?改变世界?天灾人祸?战争和平? 死人就应该有死人的态度,发表见解?高谈阔论?说服他人?展现自我? 算了吧,反正我已经死了。 也许,这件事情不划算,不过死人如何去计较划算与否呢? 狂风平地而起,让周围的人不由遮挡眼睛。树木随着狂风摇曳,树叶更是被吹翻过来。乌云渐渐移动过来,慢慢靠近,似乎在告诉众人快点回家,马上就会暴雨倾盆。 就这样吧,但愿这次的死亡不会复活,但愿这次的放手不会是一厢情愿,但愿自己能摆脱虚假的角色。 下雨吧,洗刷这扭曲的肉体吧。 顺便,将角色一起冲起走吧! 第五百七十二章 修到真实202 老师就一定是对的?! 凭什么老师说的一切都是对的? 我自己没脑子吗?我不知道自己看吗? 将老师的话奉为金科玉律,不敢有丝毫的违背。这算什么?就连帝国元首的旨意也没有这种效果。 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违背的,更没有什么是不可以怀疑的。 老师在我脑子里持续影响着我,抱歉,尽管是我的老师,但我同样不允许这种影响力存在。 没人可以影响我,没人可以在我脑子里存活。 一切都是我自己的想象,将各种人和事想象在脑海中,投射在脑子里。事实上,其根本就是自我定义。 角色没有死,我也没有死。 有什么书籍好看的?有什么老师好追寻的? 我要自己思考,自己去看。别人说的,没有用,更别妄图用他人的话语操控我。随便那个别人是上古圣贤还是今世权威,都不可能影响我。 老师,没错,谢谢你的教导。但此刻,我要斩杀你。相信如果你还活着,也会欣喜看到这个场景。 我终于走到这步了吗? 或者,自己还处于角色的幻象中? 老师曾说过,这条路是艰辛而痛苦的。但是我的难受,有多少是因为老师这句话,所以为了表现我正走在斩杀的道路上,我假装很难受很痛苦? 没有任何人能够主宰我,随便哪个都不可以。 我怎么知道别人的话语,就是对的? 他很有名,他是圣人,他的话语流传近万年。 那又怎样? 这些东西跟我必须听从他的话语,必须被他影响之间,并无直接关系。 从现在开始,我要自己来看,我才是自己的权威! 真是搞笑,自己是白痴吗?为什么总是那么容易相信别人?仿佛别人的话语就是对的,别人讲的什么自己都照单全收。 自我定义不就是这样被建立起来的吗?! “在恐惧中,要相信未来的美好,不要沉浸于恐惧中无法自拔。” 为什么要相信未来的美好,这难道不是懦夫一厢情愿的祈求么? “调动主观能动性,控制自己的情绪,这才是迈向胜利的道路。” 控制情绪?就是假装情绪不存在,就是假装情绪不真实,就是企图用小脑袋转移注意力。为什么不能承认现在的情绪,为什么不能承认自己的无力?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相信美好,相信世界不会辜负我。虽然自己也走到帝国第一人的高度,看起来的确很励志,相当符合什么“当你想要某样东西,全世界都会为你开路。” 这不过是一个猜测罢了。 有什么我能确切知道,除了“我存在”,还有什么? 老师说,这条路很痛苦。的确,我感受到近乎窒息的痛苦,只是现在看来,似乎也没有那么痛苦。会很难受,但也不是那么难受。 我不会相信任何人,也不会相信任何事,所有的理念都要被斩杀。因为理念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人为形成的,本来就是虚假的。 我可以拥有这种理念,也可以拥有那种理念,这样可以随意更换的东西,还有多重要? 老师说,这条路只有愤怒才能推进。有时候,的确能感受到疯狂的愤怒,对于扭曲我人生的角色,有着难以理解的愤怒,恨不得马上找到他杀掉他。 可是现在看来,似乎也不是那么愤怒,至少我没有一直处于暴戾的状态。负面情绪,有一些,但不是那么夸张。 我一直在避免问自己这个问题,如果这一切都是笑话呢? 如果根本就没有什么斩杀呢? 如果我花费几年的时间,一无所获呢? 如果这条路的尽头,根本不是通向什么所谓的自由呢? 假设,这条路就是必须非常痛苦非常愤怒,那么明显我现在的状态对不上号,是不是意味着我根本没有开始第一步? “没有这个,你会怎样?” 我已经死了,还能怎样?! 恐惧的时候就是恐惧,不需要编织任何故事来加深恐惧,也不需要加油鼓劲来否认恐惧。没有什么美好未来,也没有什么地狱未来。 不对! 我还在看重这个,很明显,如果失去这个自己会非常难受。 自己还是没有摆脱角色,哪怕所谓的我已经死了,但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 角色不会在意我究竟看重什么,它只需要我抓住某些东西,就能证明它存在。我还在炫耀,我还在得意洋洋,我自以为不需要老师。 确实不需要,老师讲的也不一定对。 我不会允许任何人在我脑子里影响我! 但是现在,明显感受到角色在扭曲我,在干扰我,在阻碍我看这个世界。 我是谁?我究竟在哪里?我怎么知道现在我在草地上,我就真的在草地上? 突然有一个新奇的想法,我担忧的未来真的存在吗?正如,我经历的过去真的存在吗? 试想一下,我现在在草地上,想象下一分钟,我走到公园大门。那么,下一分钟当我真正走到大门的时候,难道不是一种神奇吗? 这种神奇和惊奇的感觉,竟然从心底开始往外冒,根本止不住。明明幼儿园都不会觉得奇怪的现象,我现在竟然有种奇迹的感觉。 如果外面真的有一个宇宙,那么需要多不可思议的巧合,才能让我现在就坐在这片草地上。 如果根本没有一个宇宙,那么又是怎样的力量,才能让我对发生的这一切毫不怀疑?又是如何显现这一切的呢? 真的有偶然么? 恍惚之间,就发生什么事情,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坐在这片草地上,不知道未来将会怎样。但当我走到公园大门的时候,我又要如何确定我之前的确坐在那片草地上呢? 当我无法确定空间、肉体、时间的时候,我能看到自己的移动,这难道不是一种奇迹么? 讲到未来的时候,总是认为需要做好各项准备。但是,当自己做好万全之策的时候,却依旧被现实打得支离破碎,这种情况还少吗? 总是想要控制未来,但大家都明白自己没法控制未来。搞笑的是,明明无法控制未来,但自己的行为思想已经表达着自己正在控制未来。 当未来没有按照我们的想法计划进行的时候,难受焦虑恐惧就在侵蚀。 可是,如果什么准备也不做,怎么可能达到自己想要的未来? 我为什么还要在意什么未来?! 我已经死了啊! 这些权衡这些思考,就是角色的伎俩啊! 都是想要掌控未来,如果丝毫不在意未来,又怎么可能问这些问题呢? 问题的根本是,我应该怎样做才能到达我想要的未来? 答案是努力做或者尽力做,又或者是听从内心等等,都不重要。因为摧毁问题的,根本就不是答案。 看,终究还是想要掌控未来,终究是角色期望达到某种特定的未来。 第五百七十三章 修到真实203 “有点莫名其妙,本来几位大师都做好最坏的打算,甚至一度放弃了原本计划的实施。但现在看来,那个野生人类食材竟然没有任何动作。难道他没有发现?这不应该啊,如此强大的精神力,根本不可能忽略才对。” “任何食材,在面对强大的力量时,总会下意识选择躲避。这是任何食材的天性,也是无法避免的本能。就算是没有任何思维的虫族个体,也会有躲避的基因。但那个野生人类食材,却没有躲避,依旧坐在那草地上。” “这样也好,我们也避免失去一个拥有精神力的人类食材。不得不说,这段时间的经历,让我应接不暇,完全超出了我所有的认知。一个意外接着一个意外,我自己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 “最开始,这个拥有精神力的野生人类食材进入我的饲养星球时,就是神奇的开始。在我们吃货星吃货的任何历史记录上,从未发现任何拥有精神力的人类食材。我当时就知道,这是一个新的研究方向。” “后来,伴随着盛典上那位传奇大师的遗作,几乎所有烹饪大师都想要重复甚至超越那份遗作。可惜,并不是所有的人类食材都碰巧拥有希望的力量,也不是所有的饲养星球都正好碰见全人类食材的逃生。” “在得知我这里拥有精神力的野生人类食材之后,几位大师找到我,这可是难以置信的荣誉啊!我们一起研究商讨,决定上演一出拯救全人类食材的戏码。让那个野生人类食材觉察到我们的存在,为了活命,自然会逃离这颗饲养星球。” “但是,当我们还没有来得及实施计划的时候,那个野生人类食材竟然准备自杀!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这些问题并不重要,我们坚决不能损失这个野生人类食材。” “烹饪大师出手,减缓运动速度,在无可避免的情况下,选择了贸然将其救出来。这种感觉真的不好,超出计划之外的实施,尽管现在看来没有什么损失,但这种无法预料无法掌控的感觉,真的非常难堪。” “还好,那个野生人类食材依旧坐在那里。这一点,也是我们想不通的。在进食人类食材明之后,可以说我们对于人类食材的明已经非常了解,按理来讲,那个野生人类食材做出任何反应都是可以理解的。” “但唯独没有反应这个反应,让我们不知所措。为了避免类似的事情发生,几位大师商量轮流在我这里坐镇。天啊!烹饪大师啊!虽然我的研究会跟大师扯上关系,但毕竟不是天天见面,甚至坐在一起聊天。” “那可是烹饪大师啊!所有吃货的最高目标!而且,大师在这里,意味着我每天都可以吃到大师的作品。哈哈!这种感觉爽歪歪!要知道,大师从来不会妥协,每一次烹饪都是全力而为,力求极致。” “尽管碍于食材的质量,没法跟盛典的作品相比,但普通食材对于大师来说,同样是一次学习的机会。每一位大师都知道自己的弱点,每一次烹饪都要完美,这就是大师,这就是我们吃货星吃货的最高存在。” “靠!我还是太天真了。看起来烹饪大师轮流坐镇,我每天都能吃到不同大师的不同作品。但另一方面,这几位大师的轮流坐镇,也杜绝了其他大师加入的可能性。唉,算了吧,我又怎么可能跟大师相提并论呢?” “好好研究,不要想太多。这个野生人类食材误入我的饲养星球,已经是不可多得的缘分,还能强求什么呢?能够跟几位大师一起并肩作战,共同创造新的历史,我还有什么不满的呢?” “现在的重中之重,就是探寻人类食材是如何掌握精神力的。这个课题,甚至超过了上演戏码的重要性。在任何历史记录中,从未发现拥有精神力的人类食材,我们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没有任何资料表示,人类食材是如何拥有精神力的,但现在,一个拥有精神力的人类食材,活生生的出现在这里。所以,我们必须得到人类食材掌握精神力的方法。” “当我们掌握这种方法之后,完全可以大规模的复制。虽然现在看起来,能不能复制,如何复制,怎么把握平衡度都是问题。但,烹饪大师的资源可不是我能够比拟的,展开大规模的实验轻而易举。” “如何诱导那个野生人类食材进行教导,现在是几位大师商讨的关键。既然那个野生人类食材没有离开,就说明事情还有机会。之前商量的法阵那些,同样可以使用。无论如何,这个野生人类食材必须存活。” “首先,这个野生人类食材,不可能是突然凭空出现。他的移动工具和计算设备,都是人类食材明的产物。而能够达到星际明的人类食材,不可能是弱智或者白痴。那么,那个野生人类食材所在的群体,必然还存在更多的特殊人类食材。” “如果仅仅只存在一个拥有精神力的人类食材,那么所属的群体不可能将他放走或者驱逐。而且那移动工具也并没有太多战斗的痕迹,那个野生人类食材刚刚来到饲养星球的时候,也没有看见任何紧张、慌张等情绪。” “所以,必然所属的群体拥有一定数量的这种特殊人类食材,那么,才可以将这个野生人类食材的离去,当作一件正常的事情。天啊!拥有一定数量的,拥有精神力的人类食材!这不正好说明,人类食材可以拥有精神力么!” “将来,这种拥有精神力的人类食材,可以通过饲养慢慢扩大数量,那简直是吃货星吃货历史上的一大飞跃啊!我们吃货的菜单上,又将增添一种菜肴。而我,注定是要被铭记史册的!” “可是,这个野生人类食材经常做出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说不定想要他教导其他人类食材,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没办法,再难也要努力攻克,哪一次飞跃又是轻松获取的呢?” “咦?他的精神力竟然开始上涨,难道经历死亡是必修的过程?算了,这些问题以后再慢慢研究,首先要设法让他教导,这样我们才能获取人类食材掌握精神力的方法。” 第五百七十四章 修到真实204 我究竟在干什么? 自己究竟有没有踏出第一步? 袁长坐在草地上,望着身边的游客嬉笑打闹,或者两口子互相争吵,又或者一大群呼朋唤友。 唉 诚实,这么简单的词汇,自己竟然始终没有做到。 终究还是不诚实啊! 袁长现在,非常肯定,自己根本没有踏出第一步。 这么多章的斩杀,全部都是唬弄自己,全部都是原地转圈以营造出大步迈进的错觉。 角色啊,你的力量究竟有多么强大,竟然让我一直处于走向真实的幻觉中?! 我在担心,却一直不敢承认这种担心,“万一斩杀这条路,是错的呢?会不会根本走不完这条路?就算自己走完这条路,会不会一无所获?” 想想真是搞笑啊,角色在担心自己的努力会不会一无所获,此刻已经将“斩杀自我定义”当作另一个努力追求的目标,就像金钱事业之类的。 所以,才会出现同样的担心和焦虑。 我会不会努力那么久,依旧没有金钱啊?会不会奋斗这么多年,事业依旧处于低谷期啊? 换到这里,就是,我斩杀了这么多章,会不会依旧一无所获呢? 而在另一方面,斩杀如果成功,结果就是自己将会失去角色。这个时候,连角色都没有了,又有谁来欢呼自己的成功呢? 我一直假装自己在斩杀,为了达到老师说的愤怒,我一直在假装自己非常愤怒,一直在假装对抗角色的自我定义。 而角色也非常的配合我,一招一式不断切磋。因为角色很悠闲,表面上是我在斩杀角色,实际上我根本没有触碰到角色的核心。 角色当然愿意不停的配合我演这一出戏,这样,就不是真正的斩杀,角色不会死,我也很开心的表现出自己高人一等,走在斩杀道路上的光辉形象。 悲哀啊! 自己竟然被这样玩弄! 关键是,自己诚实之后,发现自己并没有太大的愤怒。就算知道自己被角色玩弄,依旧升不起愤怒的情绪。 抛开假装斩杀的时间,自己依旧会幻想什么报复性的胜利,什么自己光荣回归,什么突兀的女性出现被自己折服,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爽点。 自己并没有抗拒! 这就跟毒瘾一样,哈!自己今天才发现,那个角色就像毒瘾一样存在。 就算知道吸毒不好,但面对吸毒之后的爽点根本无法抗拒。 角色就是一种毒瘾,世界上最大最强的毒瘾。我就算知道角色虚假,但依旧没有放下的决心。 手里紧紧抓着自我定义,然后假装自己没有抓住任何东西,并且表示出自己似乎无路可进的状态。 高深,莫测。 呸! 哪怕这样,自己还是对角色提不起愤怒之情。 明明我就是“无我”,明明所有的自我定义都是虚假。而自己对事物的任何看法,都是对这个世界的扭曲。 不管是正面的、乐观的、向上的,还是负面的、悲观的、邪恶的,这些看法统统都是噪音。 用来遮盖“无我”这个真实。 一旦触碰到这一点,角色会用浓烈的情绪来掩饰。 拥有自我定义,“我是一个非常努力的人”,你不能讲“你只是看起来很努力”,对方会爆发的。 对于“我是一个非常孝顺的人,”你不能讲“你的孝顺只是看起来孝顺而已”,对方会用大量的情绪让你觉得,似乎自己站在了反人类的行列。 像我这样“一个坚信自己走在斩杀道路上的人”,如果有人跟我讲我并没有斩杀,不过是在跟角色玩游戏,我同意也会抵制这种说法。 因为,这是角色抓住的自我定义,这个“一个坚信自己走在斩杀道路上的人”就是角色的一部分。被人否定,就是角色被剥夺了一部分,当然角色会奋起反抗。 现在,我看到这点,我知道自己并没有进行斩杀,更没有前进。 所有的所有,不过是自娱自乐的幻想罢了。 可惜,自己还是没有踏出第一步,没有决心摆脱角色。 就像很有钱的人,一直在说不在意金钱,但自己却没有扔掉金钱。 可笑啊,我还在假装什么不知道如何前进,还在假装自己已经走到“见佛杀佛”的位置。事实上,我tm根本就没有开始! 我死了?不,只是假装我死了而已。 现在的我,跟在帝国的我,有什么区别吗? 没有,没有任何区别。仅仅是理论上了解自己只是一个角色,又怎样呢? 双手紧紧抓住自我定义,紧紧抓住虚假,然后散漫道:“这些都是虚假的,又怎样?” 没有对虚假的痛恨,自己有什么理由扔掉虚假呢? 如果仅仅是知道虚假,就可以摆脱角色,那么这个世界上早就有无数人摆脱角色。 果然啊,如何高估角色都不算是高估。 摆脱角色,是可以被“想要”的吗?谁在想要? 能思考的只有角色,也就是说,角色自己想要摆脱自己? 哈哈,如果没有对虚假的仇恨,角色自己为什么要摆脱自己? 我不知道,我也不会假装知道。 反正,我现在并没有摆脱角色,也没有踏出第一步,更没有对虚假的憎恨。 难道,自己就这么结束了? 任由角色操纵我的人生?让自我定义放肆扭曲我的世界?让那些人和事在我脑子里嚣张? 唉,我很想学着小说主角那样,怒目狰狞大声喊道,不!然后愤怒爆发,角色瞬间支离破碎,于是我摆脱了角色获得自由。 可惜啊,我没有愤怒,只是有点烦躁。 脑子里好吵啊,全部都是噪音。 那些对未来的美好规划,那些爽点的幻想,还有那些对未来的恐惧,那些所谓的励志话语,全部都在脑子里嗡嗡作响。 真是扯淡啊! 我竟然连自己的大脑都没法控制,还谈什么成功? 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还在奋斗什么? 能不能停下来,别在我的脑子里吵吵! 袁长闭上眼,想要夺取大脑的控制权,却发现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就算强行压制思维,也仅仅是不思考的那么大声罢了。 好吵啊,真的好吵。 自己哪里来的那么多观点、看法?自己为什么要去想什么爽点,然后还自己编造剧情? 累不累啊! 还多事情要思考,有什么可以思考的? 角色究竟要把世界扭曲成什么样子,才肯善罢甘休? 真是搞不懂了,永动机吗?还是说,每天睡觉的时候休息,睡醒了就出来放肆? 别再吵吵了,你们安静点。 第五百七十五章 修到真实205 面对现实。 这句话说得容易,做起来可不是一般的难。 这并不仅仅是,现实打击然后自己不被打倒依旧努力奋斗。面对现实,就是没有任何的扭曲看法,没有任何的自我定义。 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没有什么“卧槽,怎么会这样”,也没有“没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就是,哦。 这才是面对现实,才是不跟现实抗拒。 自己能做到吗? 不能,现在脑子里的声音还在吵吵,就像蜜蜂群一样嗡嗡作响。 哪里来的这么多目标,哪里来的这些意见、看法,哪里来的这些想要炫耀自己看透人世间的说辞? 都是噪音。 自己试图归纳试图总结,还想着控制未来。然后用一些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话语,看似很有道理,其实都是毫无根据的相信,用这些话语一直不停在脑海中旋转。 激励? 恐惧的变装表演罢了,自己恐惧未来的失败,用一系列的话语来否认眼前的失败。角色必须要有存在的理由,不管理由是什么,人生必须要有意义。 大量的自我定义肆意堆放在一起,关于亲情关于爱情关于事业等等,让我可以丢弃那个的同时抓住这个。 反正就是不能看见“无我”。 唉,自己无能啊,悲哀啊,了解这些有什么用?! 自己了解跳崖的理由,了解跳崖的最后结果,了解跳崖的原理,了解跳崖之后遇见的状况。但是,自己就是没有跳崖。 讲了这么多,了解这么多,自己就是没有开始斩杀角色。 就像黑客帝国中,有多少人愿意从母体中醒来,生活在惶恐随时都会死去的锡安?有多少人愿意放弃母体中的安宁,生活在食物匮乏口味奇差的锡安? 说了多少次,我要跳崖! 结果,只是在悬崖边上徘徊、考察、测量,然后闭上眼睛假装自己正在跳崖,假装自己正在坠落。 然后,将自己的东西分享出来,一个团体即将出现。大家听我讲,都沉醉于跳崖的幻想中。 一群人站在悬崖边上,闭上眼,互相说着自己跳崖的幻想感悟,然后互相肯定得以让幻想继续保持。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站出来说,“我们根本没有跳崖,只是在欺骗自己。” 嘿嘿,被驱逐是仁慈,被当场打死才是正常。 还有什么比这更可怜的? 我就是这么可怜的人,沉醉于斩杀的幻想之中,却根本没有斩杀任何东西。 懦弱啊,可悲啊,失去了对虚假的仇恨,自己根本找不到任何理由来斩杀。 不过,脑子里真的很吵! “为了这个,我必须要怎样”,“没有这个,我就完蛋”,“失去了这个,我不允许。” 究竟哪里来的这么多肯定句? 究竟要抓住这些虚假的自我定义到什么时候? 好吵啊,仿佛永远都安静不下来。 让我看看,究竟在吵些什么! “朋友,那些帝国的同事,会怎样看待我?我不能失败,必须成功胜利的突破修为,必须凯旋而归!他们,多半在背后嘲笑我。” 我去! 这些人还在我脑子里,还在影响我! 不管是朋友还是好友,现实中他们会怎样反应不重要,关键是他们在我脑子里。我不断的跟脑子里的人物较真,这算什么鬼! 我不管你们是朋友还是好友,或者仅仅是普通同事,请你们滚出我的脑子。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也不是你们配得上的地方。 你们凭什么可以出现在我脑子里?你们给房租了吗?还是我袁长一直祈求着你们过日子?你们发了钱给我?还是对我有过救命之恩? 为什么要考虑你们!我为什么要考虑你们的想法! 没错,也许你们会嘲笑我,也许你们会讽刺我放出的决定,甚至将我的行为作为反面教材。 我不会说什么等我胜利之后打脸这种话语,因为这是自欺欺人,这是报复性的胜利,这同样是角色的伎俩。 就是现在,我失去了所有,帝国的荣誉,家族的温馨,第一人的权力。我统统没有了,但是,这就是你们可以在我脑子里嚣张的理由吗? 现在什么都没有,反而是解决掉你们的最好时机。如果我拥有曾经的荣誉,哪里又能看清楚在我脑子里影响我的人呢! 你们没有资格影响我,你们的话语我听不见,你们的行为我看不到。我们之间相隔的距离,已经不知道多少光年。 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想象,都是角色的自我定义,都是存在于我的脑子里。 既然是我的脑子,那就是我说了算。你们这些渣渣,有什么资格待在这里,不停的影响我,就是烦人的背景噪音一样。 我为什么希望你们看得起我?我为什么希望你们崇拜我?我为什么要得到你们的赞誉? 角色的虚假,已经夸张到这种地步,不放过任何一个得到肯定的机会。 而我,却无法憎恨这些虚假,真是搞笑啊! 但,脑子里的声音,必须安静下来。太吵了,就像老式涡轮风机一样,在我脑子里不停旋转。 你们凭什么影响我?你们存在于我脑子里的理由是什么? 我每次想到你们的鄙视,就会产生一种细微的恐惧。 你们,怎么不去死呢? 曾经的荣誉想要延续,你们是我曾经荣誉的见证,所以才会将你们放在我脑子里。 是我放的吗?还是角色肆意收刮进来的? 是我太软弱,竟然还要在意你们的想法,竟然让你们在我脑子里放肆这么长的时间。 好吵! 哪里来的这么多想象,哪里来的这么多美好,哪里来的这么多恐惧! 那些朋友或者好友,还在我脑子里。 我在期待一个翻身仗,让所有人都羡慕不已。 我不认同此刻的失去,我害怕跟你们谈论这些事情,担心你们嘲笑当初我的选择。当然,面对面的时候,你们反而会做的很好,关心、加油、鼓劲。 但是,你们在我脑子里,就这么影响着我。 你们究竟算什么东西! 凭什么在我脑子里放肆! 太吵了,你们太吵了! 我恨不得用榔头,一个一个敲死你们。不管是同事还是好友,这些影响力都不应该出现在我脑子里! 你们不配! 杀掉你们,只有杀掉你们才能让我脑子里安静些。 第五百七十六章 修到真实206 面对现实。 这句话说得容易,做起来可不是一般的难。 这并不仅仅是,现实打击然后自己不被打倒依旧努力奋斗。面对现实,就是没有任何的扭曲看法,没有任何的自我定义。 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没有什么“卧槽,怎么会这样”,也没有“没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就是,哦。 这才是面对现实,才是不跟现实抗拒。 自己能做到吗? 不能,现在脑子里的声音还在吵吵,就像蜜蜂群一样嗡嗡作响。 哪里来的这么多目标,哪里来的这些意见、看法,哪里来的这些想要炫耀自己看透人世间的说辞? 都是噪音。 自己试图归纳试图总结,还想着控制未来。然后用一些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话语,看似很有道理,其实都是毫无根据的相信,用这些话语一直不停在脑海中旋转。 激励? 恐惧的变装表演罢了,自己恐惧未来的失败,用一系列的话语来否认眼前的失败。角色必须要有存在的理由,不管理由是什么,人生必须要有意义。 大量的自我定义肆意堆放在一起,关于亲情关于爱情关于事业等等,让我可以丢弃那个的同时抓住这个。 反正就是不能看见“无我”。 唉,自己无能啊,悲哀啊,了解这些有什么用?! 自己了解跳崖的理由,了解跳崖的最后结果,了解跳崖的原理,了解跳崖之后遇见的状况。但是,自己就是没有跳崖。 讲了这么多,了解这么多,自己就是没有开始斩杀角色。 就像黑客帝国中,有多少人愿意从母体中醒来,生活在惶恐随时都会死去的锡安?有多少人愿意放弃母体中的安宁,生活在食物匮乏口味奇差的锡安? 说了多少次,我要跳崖! 结果,只是在悬崖边上徘徊、考察、测量,然后闭上眼睛假装自己正在跳崖,假装自己正在坠落。 然后,将自己的东西分享出来,一个团体即将出现。大家听我讲,都沉醉于跳崖的幻想中。 一群人站在悬崖边上,闭上眼,互相说着自己跳崖的幻想感悟,然后互相肯定得以让幻想继续保持。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站出来说,“我们根本没有跳崖,只是在欺骗自己。” 嘿嘿,被驱逐是仁慈,被当场打死才是正常。 还有什么比这更可怜的? 我就是这么可怜的人,沉醉于斩杀的幻想之中,却根本没有斩杀任何东西。 懦弱啊,可悲啊,失去了对虚假的仇恨,自己根本找不到任何理由来斩杀。 不过,脑子里真的很吵! “为了这个,我必须要怎样”,“没有这个,我就完蛋”,“失去了这个,我不允许。” 究竟哪里来的这么多肯定句? 究竟要抓住这些虚假的自我定义到什么时候? 好吵啊,仿佛永远都安静不下来。 让我看看,究竟在吵些什么! “朋友,那些帝国的同事,会怎样看待我?我不能失败,必须成功胜利的突破修为,必须凯旋而归!他们,多半在背后嘲笑我。” 我去! 这些人还在我脑子里,还在影响我! 不管是朋友还是好友,现实中他们会怎样反应不重要,关键是他们在我脑子里。我不断的跟脑子里的人物较真,这算什么鬼! 我不管你们是朋友还是好友,或者仅仅是普通同事,请你们滚出我的脑子。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也不是你们配得上的地方。 你们凭什么可以出现在我脑子里?你们给房租了吗?还是我袁长一直祈求着你们过日子?你们发了钱给我?还是对我有过救命之恩? 为什么要考虑你们!我为什么要考虑你们的想法! 没错,也许你们会嘲笑我,也许你们会讽刺我放出的决定,甚至将我的行为作为反面教材。 我不会说什么等我胜利之后打脸这种话语,因为这是自欺欺人,这是报复性的胜利,这同样是角色的伎俩。 就是现在,我失去了所有,帝国的荣誉,家族的温馨,第一人的权力。我统统没有了,但是,这就是你们可以在我脑子里嚣张的理由吗? 现在什么都没有,反而是解决掉你们的最好时机。如果我拥有曾经的荣誉,哪里又能看清楚在我脑子里影响我的人呢! 你们没有资格影响我,你们的话语我听不见,你们的行为我看不到。我们之间相隔的距离,已经不知道多少光年。 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想象,都是角色的自我定义,都是存在于我的脑子里。 既然是我的脑子,那就是我说了算。你们这些渣渣,有什么资格待在这里,不停的影响我,就是烦人的背景噪音一样。 我为什么希望你们看得起我?我为什么希望你们崇拜我?我为什么要得到你们的赞誉? 角色的虚假,已经夸张到这种地步,不放过任何一个得到肯定的机会。 而我,却无法憎恨这些虚假,真是搞笑啊! 但,脑子里的声音,必须安静下来。太吵了,就像老式涡轮风机一样,在我脑子里不停旋转。 你们凭什么影响我?你们存在于我脑子里的理由是什么? 我每次想到你们的鄙视,就会产生一种细微的恐惧。 你们,怎么不去死呢? 曾经的荣誉想要延续,你们是我曾经荣誉的见证,所以才会将你们放在我脑子里。 是我放的吗?还是角色肆意收刮进来的? 是我太软弱,竟然还要在意你们的想法,竟然让你们在我脑子里放肆这么长的时间。 好吵! 哪里来的这么多想象,哪里来的这么多美好,哪里来的这么多恐惧! 那些朋友或者好友,还在我脑子里。 我在期待一个翻身仗,让所有人都羡慕不已。 我不认同此刻的失去,我害怕跟你们谈论这些事情,担心你们嘲笑当初我的选择。当然,面对面的时候,你们反而会做的很好,关心、加油、鼓劲。 但是,你们在我脑子里,就这么影响着我。 你们究竟算什么东西! 凭什么在我脑子里放肆! 太吵了,你们太吵了! 我恨不得用榔头,一个一个敲死你们。不管是同事还是好友,这些影响力都不应该出现在我脑子里! 你们不配! 杀掉你们,只有杀掉你们才能让我脑子里安静些。 第五百七十七章 修到真实207 还会想要绽放吗? 光彩夺目?绚丽无比?闪亮耀眼? 角色都喜欢被关注,这样才是认可存在的方式。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第一个逗号之前,就是毫无根据的肯定句。 还有什么是真的? 为什么曾经的自己,总是将这些毫无根据的肯定句,当作真理在相信,当作真实在抓紧。不管是自我开脱,还是开导别人。 都会用一些耳熟能详的词语,或者一些看似很有道理的话语。这根本不是赞同话语的内容,而是拉住一些古人名人来证明自己的观点是正确的。 任何观点都能找到古人来协助,早在万年之前,人性的各种思考就已经全然暴露在外。这跟科技的进步无关,也跟社会体制无关。 难道还有什么观点是最近才出现的?曾经从未出现过? 哈哈! 开始了! 角色开始诱惑我! 看见了么,各种说法各种看法,不知不觉就开始操控我。当有人反对我的观点时,轻则据理力争,重则开口大骂、鄙视、愤怒。 观点内容根本不重要,而是我的观点不允许被反驳,至少不允许被你反驳。如果是个重量级人物,这种反驳会成为一种谈资,“你看,我可是经历过谁的指点”之类的。 观点就是自我定义,就是讲出来的自我定义,同样也是角色的一部分。 厉害啊! 不知不觉,我就将观点当作自己,将自我定义当作真实,角色再一次无声无息的操控着我。 大谈摆脱角色,高呼斩杀自我定义,我不过是角色的傀儡而已。仔细看,就会看到我身上的木偶线,正在一提一放操控着我的行为言语。 没有踏出第一步,任何了解都只是理论而已。 我现在,明明知晓自我定义的虚假,双手却依旧牢牢抓紧自我定义。没有憎恨没有愤怒,那些虚假的自我定义就像无害的毛绒玩具,被我紧紧拽住不放。 真的是毒瘾啊! 知道了,却无法斩杀。 各种爽点的诱惑,就在脑子里,哪怕自己知道自己正在幻想,也不愿意停止幻想。就算知道角色正在补充能量,也不愿意抗拒。 这不是毒瘾是什么? 天啊! 哪里来的这么多人在脑子里!又开始了,吵啊吵,要说服这个要说服那个,幻想这个场景幻想那个场景。 烦躁! 我既然是“无我”,为何这么多自我定义还在包裹着我! 不求斩杀你们,但是能不能消停一阵?天天吵时时吵,担心这样担心那样,我算什么东西? 你们又算什么东西! 现在,我的大脑不受我控制。这个,暂时我能接受,毕竟心脏也不受我控制。但你们这些人和事,太嘈杂。在我脑子里,没问题,我知道自己斩杀不了你们。 可是,这样随时吵闹算什么?! 这种生活难道还不疯狂?这样的日子难道有什么抓住的意义? 不舍?羁绊?情意?青春?热血?汗水?眼泪?大笑?放肆? 这些美化的词汇,都是谁发明的?又是谁在接受这些? 是谁听到这些言语之后心情激动,然后说“我也要这样?” 最关键的是,那种冲动究竟能否化为现实呢? 这种不是基于恐惧的选择,又会有多久,变成恐惧的源泉呢? 袁长轻轻摇头,也不知道是在叹息自己,还是在哀伤角色。 阳光透过树叶,翠绿的颜色变得耀眼起来。地上的树影,随着微风飘动,似乎分不清是树影先动还是树叶先动。 天气并不炎热,那些坐在草地上的人群,有些只是坐着,有些铺了张桌布放上零食,就像郊游一样。小孩子嬉笑打闹,四处奔跑,也不知道在他们眼中,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 聊天,笑容,或许沉默,都出现这些人群的脸上。家长叫喊着孩子不要乱跑,或者让孩子过来喝口水再继续玩。有些父母会跟孩子一起游玩,但或多或少在逗小孩,笑容之间的瞬间,是疲倦。 草地并不是非常绿,有一部分已经泛黄。伸手摸摸小草,似乎很是无力的样子。泥土很干,摸起来一点也不粘手,灰黄的泥土沾惹草根不愿离去。 蚂蚁胡乱爬动,似乎从不恐惧被人用指头碾死。 多安静啊,蚂蚁的脑子里肯定没有什么人为的扭曲,对这个世界也没有什么看法。如果它有,那么蚂蚁早就建立自己的明,早就将人类以及其他天敌拒之门外。 就是欲望以及恐惧,让人类的明可以迅速发展推进。 关我屁事! 我为什么要在乎什么人类明? 没错,我现在吃的穿的,都是来自人类明。如果人人都按照我的想法斩杀,都摆脱角色的话,人类明几乎会在瞬间崩塌,然后再也无法建立。 那又怎样? 我啊!只有我啊!为什么要在意外面的世界,人类明崩塌了又如何,宇宙毁灭又怎样?我只关心我啊! 只有我啊! 别人,不过是存在于我脑子里的影像。宇宙,也不过是我脑子的念头。 统统都在我的脑子里! 预测。 这是一个让人羡慕的能力,还有很多人为了培养这种能力,然后花费心血去搜集信息,去学习推理逻辑以及人性研究。 为了什么?为什么要预测未来?为什么想要预测准确? 除了炫耀,就是想要自己的生活更加平稳。所有的预测,都有个前提,在正常情况下。 难道,意料之外的发生,还少吗? 我究竟在思考些什么?角色又在操控我做着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哈! 正是想要预测的心态,让那些人和事进来,然后各种影响我。不管是对未来哪样事物的预测,必然会牵扯一些考虑因素。而这些因素,就是现在脑子里噪音的源泉。 我对老板怎样,然后老板会怎样。 我对同事这样,也许同事就会做出那样的反应。 就是这样,不停的预测,然后不停的跟脑子里的虚拟人物对话。幻想着每次自己的成功,如果现实中不成功。那么将收集来的信息放入脑中,形成下一次的幻想。 所以,他人在我脑子里的影响,根本不是他人本身,而是我对他人的理解,我对他人的信息总和。 这个,跟他人有什么关系? 一切都是我啊! 第五百七十八章 修到真实208 赢。 就这一个字,几乎可以表达所有的脑中影响。 不管如何幻想,不管对方是谁,不管场景是哪,唯一不变的,就是最后都是自己胜利。 自己在幻想中,通过各种巧舌如簧口吐莲花,让对方无话可说。 爽啊! 真是,这种爽点又如何能够拒绝呢? 如果人人都像我这样思考,都这样否认爽点,那么人生还有什么意思呢? 我为什么要在意别人觉得有意思没意思?我又不需要说服谁,也不需要让别人相信我,这一切都是关于我啊。 我不爽,我觉得头脑太吵,我认为人生毫无意义,我讨厌这个角色,我不喜欢自我定义扭曲我的人生。 别人怎么样,跟我无关。 反正,我就是嫌吵,一天到晚所有东西在脑子里嗡嗡作响。 想要说服别人,想要证明自己是对的,想要炫耀自己的与众不同。 有什么不同? 自己跟别人有什么不同? 都是角色而已,看起来每个人之间差别很大,但仔细想想,几乎又没什么差别。 总是幻想成功,总是想要成功,总是需要别人的认可,总是有一些值得骄傲的地方,总是愿意表达自己的意见不管是在心里还是在现实。 我们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天啊! 这才是真相,我们从出生开始,几乎就是被套入了模板。 幼儿园,小学,在各种兴趣班之间翻转,然后各种特长的学习。进入中学,努力学习,高中,大学,然后出来工作。 有背景的靠背景,没背景的自己艰辛找工作,谈女友,买房子,结婚,生子。平日里工作,要么不在意上进,要么宣扬一股脑的认知升级职场升级之类的。 闲暇时,玩游戏,看电影,k歌,撸串,健身,游泳等等,也许有人喜欢阅读。 就是这样,然后伴随着恐惧,一直到死。 我跟别人有什么区别? 没有踏出第一步,自以为是的理论知识,自以为了不起的什么狗屁斩杀。 是角色啊! 角色让我以为自己不同,其实始终被角色拉扯,始终被自我定义操控。一股脑跳入设定好的模板,然后在恐惧的束缚中假装腾挪,以展现自己的不同。 那么多看法,那么多意见,那么多我是对的你是错的,不就是角色为了认同为了表现自己不一般么?! 恶心啊! 可是,自己却没有了憎恨,对于虚假的憎恶,对于角色的愤怒。 也许,这辈子也没有机会斩杀角色。只能被角色牢牢束缚,然后一边嫌吵一边抓住自我定义。 还有脑子里的人和事,自己有机会摆脱么? 我不知道,我也不会假装知道。 袁长叹了口气,却不知道为何叹气。 “叔叔,你一个人吗?” 一个小女孩,扎着马尾辫,脆生生的说:“叔叔,你有什么伤心事吗?你可以把伤心事告诉露比哟!我每次都这样,很管用的。” 说着,小女孩晃晃手中的毛绒兔子,一脸笑容。 “琳琳,快回来!” 母亲模样的女子赶紧跑过来,然后假装训斥小女孩,说:“不要打扰叔叔,你这孩子,自己去那边玩。” 说完,连看都不看,赶紧拉着小女孩离开。 袁长也不觉得什么,毕竟自己一个人坐在这里,散发着低沉的情绪。作为母亲,担心孩子被骗或受伤,都是正常的心态。 告诉露比? 袁长看着远处小女孩手中的毛绒兔子,莫名微笑。 小女孩似乎也感受到,牵着妈妈的手,回头冲袁长笑笑并挥挥手中的毛绒兔子。 只是那母亲,有些粗暴的挡住小女孩的视线,并警告味十足的瞪了眼袁长。 一个小插曲,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至少,提醒着袁长,自己并没有超脱,依旧活在这颗星球。 也许,自己应该找一颗无人星球,静静的老去以及死去。 或者,趁着星舰的各方面性能良好,多跃迁几次。 唉,这颗星球确实没有什么意义。本来以为,在帝国这么遥远的位置,竟然发现了人类,而且还建立了明。 这是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 还记得刚刚降落星球的时候,自己还去查看了所有关于进化论的信息,想看看这颗星球的人类究竟天然进化而来,还是有什么特殊原因。 结果,现在自己却不愿意跟人待在一起,开始讨厌角色的存在,开始不喜欢自我定义的扭曲。而跟人交流,必不可少的是在跟角色交流。 有什么好交流的? 互相喂屎吗? 探讨对人生的看法,“哇塞,好厉害,竟然能够了解人生到这种地步。” 讲述自己对世界局势的观点,并进行未来走势的预测,“天啊,竟然懂这么多,太棒了。” 愤然对现实的不公,表现乐观的态度,展望未来互相加油鼓励,“嗯嗯,好热血好励志啊。” 我就是这样活着的? 这尼玛是怎么活下来的? 袁长突然觉得,自己能够活下来,这么多年不仅活下来,而且还非常顺利的融入这种生活方式,除了奇迹还有什么词汇来形容? 仔细想想,初入社会的时候,似乎就是这么不习惯。似乎,都是这种经历,美其名曰社会磨去了棱角。 然后一句“大家都这样”,初生的牛犊变得成熟,似乎会以此得到社会的嘉奖。最后,再将这种经验教授给后辈,就像曾经自己被前辈教导一样。 哈哈! 不重要,别人怎样都不重要,关键是自己! 我是好样的,这种生活也能适应,还有什么不能办到呢? 真是扯淡啊,因为这件事情,自己竟然燃气熊熊烈火,斗志昂扬,似乎连斩杀角色也只是一个渣渣。 自我定义可以将我扭曲到这种地步,而且我还看不见、不在意、非常适应,那么还有什么事情自己做不到?! 哈哈,前辈有资源有金钱有社会地位,不用我还可以用别人,我能怎么办?难道等着被社会淘汰吗?难道饿死在路边吗? 对啊,为什么不呢? 袁长突然发现,自己当初竟然没有这样的答案。角色啊,又将明显的答案隐藏起来,又让我看不见那明显的答案。 我还可以去死啊! 对吧,这个选项一直都在这里,我凭什么说没有选择呢? 我还可以乞讨,可以捡垃圾,可以装残疾,可以偷盗,可以抢劫,可以贩毒这么多选项,这么多可以不在意什么前辈经验的选择,自己就是看不见。 完全可以单干,就不需要什么前辈之类的。 有一个选项,永远都在那里,我可以去死啊。 第五百七十九章 修到真实209 死亡,最好的陪伴。 袁长发现,自己竟然不排斥死亡,而且理所当然将“我可以去死啊”这种当作正常的选择之一。 对啊,为什么不可以呢? 为什么不可以去死呢? 是谁将“生命非常宝贵”这种自我定义放进我脑子里的? 什么是生命?谁的生命?生命可以结束吗?生命真的只有一次吗? 曾经回答“当然、显然、很明显”的问题,现在看来,根本就是无法确定。 我不知道,这才是正确的答案。 整个帝国都在宣扬成功,我却在这里思考死亡。果然,帝国容不下我。没想到啊,离开帝国的时候,袁长是这样的角色,现在,袁长已经是那样的角色。 为什么要把死亡推开?难道我们不是在每天靠近死亡吗?难道死亡不是时刻陪伴着我们吗? 这种视而不见,这种不诚实,真的好吗? 对别人而言,死亡如何,我不关心也不想关心。 我,全部都是我! 尽管自己渐渐喜欢上了死亡,但依旧将死亡推开,也许自己应该每个小时念一遍“我会死,我又近了死亡一个小时。” 对,就这么办。 我要诚实,连死亡都不敢直视的诚实,算什么诚实。 还有什么好做的? 所有的努力都是在丰满角色,所有的看法都是在增强自我定义,我究竟在干什么? 未来的恐惧,未来的美好,有哪一个不是自我定义?有哪一个不是在扭曲着我? 解释、分析、探究,小脑袋将整个世界弄得支离破碎,而我却很享受这种生活,并且非常热衷于弄得更碎。 美其名曰,掌握更多知识。 卧槽! 曾经的自己,究竟被扭曲到哪种程度了! 承认自己不懂,是一件非常难堪的事情。角色啊,你是有多么强劲,简直难以置信。 我估计,就连造物主也许都没有角色神奇,硬生生的从“无我”扭曲到这种地步,而且我还无法摆脱。 完全不懂这个世界,看着事物本来就应该是的模样,有这么困难么? 角色啊,你要是死掉多好。这样吧,我们商量一下,你就死一分钟如何?半分钟也行啊! 让我看看,没有扭曲的世界,让我享受一下没有任何干扰的画面。 可以吗?求你了 袁长突然有点好笑,自己竟然跟角色商量,那可是宇宙中唯一的大魔王啊! 相比于角色,那些电影里的大魔王完全ow到爆。因为英雄自己就是被角色操纵而不自知,哪怕英雄解决掉大魔王,但对于角色这个大魔王,甚至毫无察觉。 算你狠。 死亡,角色宣扬的神秘敌人。最好不要讨论,不要记得,推开死亡推得远远的。 因为角色非常清楚,角色自己会死亡,而且一旦死亡就再也回不来了。角色的出现完全是个意外,任何信息的积累偏差都会让角色变成另外的模样。 所以,我究竟有什么特殊的? 没有,不过是一坨偶然的经历和记忆,让我以为非常特殊,为此展现出难以理解的骄傲。接着,角色抓住这些骄傲,并且想要延续曾经的荣誉。 我啊,就是这样的一坨狗屎! 最可怕的是,自己竟然丝毫没有愤怒,只是不满,只是嫌弃脑子太吵。 有人会因此疯掉么? 肯定有,甚至自杀也是小事。抑郁,根本就不是一种病,而是看到现实的正常反应。当所有的扭曲暂时消融,当自我定义没有遮挡的时候,“无我”刹那间闪现一下。 如果面对“无我”,还不抑郁,还能开心的话,那绝对是一种扯淡。角色虚假,就是靠着遮挡“无我”来存活,而情绪的反应都是自我定义与现实的互动,也就是来自角色。 角色看见可以摧毁角色自己的东西,还能开心? 面对抑郁,角色必须存活,于是只能将抑郁定义为一种疾病,并且让患者自己也认为这是一种需要治疗的病症。这样,大家都可以活得好好的,不要在意什么“无我”,好好玩。 皆大欢喜。 唉,好想愤怒,然后化身一团火焰,将所有的角色烧个干净。真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是无法愤怒呢? 也许,这条斩杀的道路,自己永远没有走完的那天。说不定,这辈子自己就这么碌碌无为耗费时光。 呵呵,又是谁在定义“人生必须要有所作为”,还有“当我回首往事的时候,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感到羞耻。” 故事啊! 既然可以这样写,我也可以讲那些努力奋斗的人生,才是一种浪费。 理念、看法,都是一种自我定义,都是扭曲的虚假,阻挡着我体会真实。 没有看法,本身就是一种看法。没有自我定义,本身也是一种自我定义。 怎么办? 我不知道,我也不会假装知道。 反正这些都是虚假,在我脑子里不停的吵啊吵。不为什么斩杀,就让我的脑子安静一下,我也不得不斩杀。 那些看法,那些道理,都显得如此高大,似乎这些看法道理已经穿透人生,只要掌握这些就可以让人生无忧无虑。 可惜,事实上,正是这些玩意让人生变得恐惧、焦虑、烦躁、暴戾、不安 报复性胜利,那么多人和事,脑子怎么可能安静下来? 我没有踏出第一步,并不代表我拿你们毫无办法。 吵吧,你们随便吵,我斩杀不了你们。但你们这样吵吵下去,总有一天我会爆发,我会厌倦,我会憎恶,我会停下一切,说: “我究竟在吵吵什么!” 随便你们,想怎么玩怎么玩。我就看着,我就等着爆发的那一天。 没有那一天怎么办? 我不知道,总不可能假装愤怒吧? 就算演技再好,能骗过全宇宙的生物,可是面对角色这个大魔王,自己能够骗过? 之前不就是假装愤怒,结果角色很愉快的跟我互相喂招,眉来眼去情意绵绵剑? 这样的想法,是不是很懦弱? 明明有敌人,却不敢上前。只能等着敌人继续嚣张,直到我无法忍受为止。甚至,有可能我这一生都在继续忍受角色,而没法踏出第一步。 谁知道呢? 吵吵吧,看你们能吵吵成啥样! 死亡,才是最好的陪伴。 嘿嘿,我距离死亡,又近了一个小时。 第五百八十章 修到真实210 看看,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我有什么进展? 不仅没有进展,而且连第一步都没有踏出。 果然,只有靠着对虚假的憎恨,靠着对角色的愤怒才能完成斩杀。 自己居然还会想着,有什么进展,还会担心自己在浪费时间。必须要疯掉,才会不计后果不计一切的只为斩杀。 我有过那种愤怒,突然爆发似乎想要毁掉所有的愤怒。就在做咖啡的那段时间,自己有过非常强烈的愤怒,感觉整个人就快要爆炸一样。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有爆炸也没有疯掉,现在更是没有一丝愤怒。 当时那种愤怒,就算是上帝站在我面前,一样会被撕碎被毁灭。 可惜,那股愤怒没能保持住,也许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从火花变成火焰吧。 没有就没有吧,若是自己永远无法完成斩杀呢?自己永远没法踏出第一步呢?自己永远都被角色奴役呢? 唉,这是角色在诱惑我,让我离开这条道路,让我远离什么斩杀。它在让我害怕,担忧这一系列行为没有相应的回报。 真是好笑啊,这条路的回报就是斩杀角色。对于角色而言,没有回报才是最好的回报,因为可以保证角色的存活。 此刻,角色却想利用“无回报”这种平常的理由,来吓唬我离开这条道路。显得好像角色在为我着想,“你看,这条路没有回报,我们还是去一些回报很大的道路,比如成功之类的。” 我会离开这条道路吗?我会一直坚持下去吗? 尽管很想大声发誓,但发誓本身就是做不到的表现,就是努力拼命克制自己。 未来会怎样,我一点也不知道。听起来,不是很励志也不是很热血,但是很诚实。 我又能如何把握未来的动态走向呢? 我是有超能力控制未来,还是自己就是上帝随意操控? 我只是一个背景存在,思考属于袁长这个角色。一个卑微的角色,凭借脑中的知识信息妄图确定未来,这种事情听起来难道不可笑吗? 没人会承认自己是卑微的,就算这样讲,也只是希望得到侧面的夸奖,“哇塞,你好厉害,竟然可以看透这一点。” 是不是真的卑微,骂他两句就知道了,立马暴脾气让你知道谁在做主。 角色确实很卑微,虽然不知道那不知名的力量是如何让角色存在的,但角色的存在本身也只是为了我服务罢了。 没有那不知名的力量,没有角色的存在,我会在哪里? 没有电影光线的屏幕,看什么? 我现在,居然想要斩杀角色,脑子有问题吧! 不过,真的好吵,脑子里一团混乱,这个吵完那个开始。不是这个人就是那个事,要不然就是幻想开始。 好吵啊! 袁长突然涌出一阵想哭的冲动,不知为何也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就是突然好想哭。泪水缓缓累积在眼眶中,渐渐涌出,一滴眼泪滑落脸颊。 不是因为难过,也不是因为伤心,根本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哭。 老师啊! 你将我害得好惨,现在,我脑子里最大的影响就是你。 我要考虑你的教诲,然后对比自己的行为是不是错了,自己的斩杀之路是否顺利,按照你给予的地图,不停对比思考。 你不应该出现在我脑子里,你更不应该如此影响我。 老师,你也没有资格出现在我脑子里! 你的地图就是正确的?你的话语就是神圣的不可反驳的?我就应该一直崇拜你,将你供奉在脑子里?你就可以在我脑子里肆意影响我? 没有什么不能斩杀,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妄念,一切都是脑子里的认知,统统都是自我定义罢了。 没有神圣没有权威,只有真实与否。而真实,无法被斩杀。 真是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迟迟无法踏出第一步,究竟是什么在阻挡自己开始斩杀? 害怕失去什么东西吗?搞笑呐,有什么属于我?连我脑子里的思想都不属于我,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属于我? 老师啊,你在我脑子里干什么? 这是我的人生,没有任何人可以插手,也没有任何人有资格插手。 你不配,你们都不配。 我还在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走错路,生怕自己的前进跟老师所讲的不符合。 这尼玛究竟在干什么? 我自己没有眼睛么,自己不会看么! 没错,角色会误导我,会欺骗我,会让我忽视显而易见的东西。那么,老师的话语就是角色的武器,让我关注老师所绘的地图,而忽略现实。 诚实啊,真是很好的武器。 袁长有点难受,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没有什么伤心的,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一个大男人独自在那缓缓流泪。 当然,没人会关注。谁又会看到,公园草地一棵树下,某个男子正在落泪。没有人,这个世界没有别人,只有自己。 我还在对比,老师还在持续在我脑子里施加影响。 这是疯了吗? 老师时不时跳出来,让我以为自己走对了或者走错了。 该死! 角色就是这么利用老师,让我相信老师的话语,让我不敢反驳老师,让我怀疑自己的前进。 斩杀自我定义,就是要将自己所拥有的一切看法全部扔掉。那么,有什么理由保持老师的看法? 老师永远在那里,在我脑子里对我微笑,始终有一个认知的投射在脑子里。 这条道路,不需要学习什么新的知识,更不需要什么仪器辅助导航。 所有的理由,什么老师可以指出道路,什么书籍可以导航坐标,这些统统都是角色的借口。 诚实,就足够了。 究竟有什么是真的,如果自己诚实,就可以看到都是虚假。而所谓的找不到方向,看不到前进的道路,就是因为自己不诚实。 自己还是没有摆脱角色,甚至差得很远。无数自我定义就像藤蔓一样,纠缠在一起,将“无我”牢牢包裹起来。 密不透风。 我真的可以摆脱角色吗? 袁长感到浑身无力,似乎眼泪的流淌已经耗尽全身所有的力气。一直以来,老师的话语都指明了方向,但不知为何,就是认为老师也没有资格在我脑子里。 不是豪言壮语,不是什么天地间只有我能主宰自己,仅仅是无可奈何。 老师,请死吧。 第五百八十一章 修到真实211 袁长情绪很低落,这是在承认自己并没有迈出第一步之后,首次迎来的情绪低落。 原本以为,这是斩杀道路上,正常的情绪交替。 但现在看来,自己明明没有踏出第一步,却依旧情绪低落,甚至莫名开始流泪。 这个世界不真实,还有什么是真的? 袁长不断问自己这个问题,不断想要触碰真实。奈何,角色的强大延续了近百万年,自我定义操控人类的时间,跟人类这个词汇所含的时间一样久远。 斩杀角色这种行为,如同一个小孩拿着水果刀跳入大海准备斩杀白鲸一样。 还有人和事在我脑子里,不断发出啸叫声,让我编造故事幻想场景以战胜他们。 真是不明白了,这种战胜脑子里的人和事,究竟有什么吸引力让我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有时候,甚至根本没有注意自己在幻想! 还有,自己从来不会考虑斩杀道路上的问题,而是直接幻想斩杀成功之后的场景。那自由,那轻松,然后放肆给别人讲授,获取崇拜荣誉。 哈哈,谁在幻想?角色,而斩杀之后,连角色都没有了,又会有谁来幻想? 有幻想,就证明角色存在,表示自己根本没有斩杀成功。 就像我一样,自以为自己迈步在通向真实的道路上。事实上,自己连第一步都没有踏出。 仔细想想,自己究竟为什么会踏上这条道路? 似乎,理由的界限并不明显。看起来,是自己被一种不真实感包裹,想要寻找真实。但渐渐的,仿佛有不知名的力量在背后推动。 谁知道呢! 我还在被角色操纵,唉,每每想到这里,总觉得十分悲哀。我不是不知道角色的存在,而是知道却无可奈何。 不是没有方法进行斩杀,而是自己不愿意斩杀。 一边厌恶这狗屎的臭味,一边却又将狗屎牢牢抓住。 这就是我,一个懦夫。 袁长突然想起,世尊之歌里面描述的,阿周那看见战场的时候,这位伟大的战士竟然倒地不起,不愿意发动战争。 我就是这样,如同懦夫一般倒地不起。对于角色的存在,没有愤怒没有仇恨,只有淡淡的烦躁。 而且,烦躁的目标并非角色本身,却是脑子里的杂音。那些在我脑子里的人和事,每一个都是我亲手将他们送进来的。 但现在,却是将我这个主人赶走,放肆将我的脑子占为己有。 好样的。 我再重申一遍,你们不配占据我的脑子。好吧,现在看起来,我的这句宣言似乎软弱无力。不重要,你们迟早都会消散掉。 一次一个,哪怕这个一次要持续一年、两年,我都不会放弃。 要么我死,要么你们死。 在此之前,我不会找寻任何东西来转移注意力。只要我活着,那么斩杀你们就是我的首要任务。 不对,是唯一的任务。 我不会假装自己很忙,没有功夫来理会你们这些邪恶的人和事。我很有空,我每天都有空,让我看看你们能顽强到何时。 我知道,你们并不邪恶,甚至还非常善良。那些对于美好的憧憬,那些对于逆境的坚强,那些对于绝望的不愿沉沦,统统都是值得赞扬的人和事。 可惜,你们不应该在我脑子里吵吵。 我就是这么霸道,就是这么蛮不讲理。没错,就是因为你们太吵所以我要斩杀。没有青红皂白,没有正义的审判,没有细细调查,全部都要死。 我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也许这一生都只是在边缘徘徊,甚至有可能这一辈子都在原地踏步。 那又怎样! 来吧,让我疯狂吧,让我愤怒吧,让我开始斩杀吧! 这一生,这一世,我不会放过你们。太吵了,随时都在吵,你们把我脑子当成什么地方? 想来就来?然后霸占不走? 后路? 那是什么东西? 计划? 那又是什么狗屁玩意? 没有后路,没有计划,只有方向。 斩杀,前进,斩杀,更远。 这就是指导方针,需要全身心投入的指导方针,这是不计后果放下一切希望的战争。 自己倒地不起,是只能在地上呻吟,还是可以勇敢站起来,开始斩杀自我定义? 我不知道。 能站起来吗? 我不再思考什么后备b计划,也没有什么“如果这个不成功,那么还可以怎样”的说辞。斩杀不成功,那就死吧。 反正,谁也无法逃避死亡。 也许,我会因为斩杀而失去收入,失去食物,失去自尊,失去肉体,失去亲情,失去关怀,失去人性 谁tm在意! 你们吵吵,让你们在我脑子里吵吵! 这就是竞赛,看肉体先死亡,还是我先斩杀角色。 我不敢,没错,我不敢全部投入。我在害怕,的确在害怕,这就是为什么我了解近乎全部理论,依旧没有踏出第一步的原因。 我不是主角么?整个宇宙不是为我而创造吗? 为什么我还会这么懦弱!看官会鄙视我的!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也许这是角色的保护机制,避免有人不小心陷入斩杀的道路。 角色啊,虽然我说了你那么多坏话,但我必须承认,你的存在给我带来了非常多的乐趣。如果没有你,我根本无法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但是,你们真的太吵了。 所以,我会斩杀你们。也许你的强大让我无法下手,也许你的欺骗会让我站在悬崖边一辈子,就是不跳崖。 甚至,你会误导我,让我以为自己已经跳崖,就像之前的欺骗那样。 可是,我还是会斩杀你。赌上我这一生的时间,赌上我作为帝国第一人的荣誉,我会斩杀你。 这不是什么热血豪情,也不是什么仰天愤怒誓不为人之类的。 我会斩杀你,就是这样,哪怕没有愤怒,哪怕没有仇恨,我还是要斩杀你。 就这样吧,也许自己就像一个白痴,对着什么角色叫嚣斩杀。也许,自己会错过什么成功事业家庭等等。也许,自己会孤老终身,因为有可能几十年自己也没法踏出第一步。 谁知道呢? 我要斩杀你,就是这样。 没有激情,没有冲动,没有咬牙切齿,犹如死灰般的绝望话语,我要斩杀你。 会成功吗? 我不知道。 第五百八十二章 修到真实212 如果别人这样对我会怎样? 假设有一个人,处于一种斩杀自我定义之后的状态,那么他必然没有任何跟我共同的道德可言。 他的行为将会出乎意料,因为驱动他行为言语的不再是我们熟知的自我定义,不再是那个被社会强行扭曲的角色。但对于我们来说,那种扭曲的角色才是熟悉。 我们都不会太过于防备商场里的顾客,就算人潮拥挤我们也不会担心有人拿出砍刀,将周围的人全部砍死。 谁在逛商场的时候,会担心这些? 虽然每个人的性格特征都不一样,但我们内心知道,这种不一样仅仅是在表面。我们有共同的道德遵守,我们有约定成俗的规定,这些才是我们熟悉的。 而那个斩杀自我定义之后的人,他的行为言语就不再依靠道德或者习俗之类的,完全是另外一种层次的运作。 那么,他完全有可能会出手砍死我,或者抢夺我的东西之类的。甚至,完全会为了让他自己愉快而不在乎其他所有人的感受。 就像一个粗鲁的小孩,放肆抢夺别人的玩具,推攘别的小孩,全部以自我为中心,只要自己愿意根本不在乎别人的想法。 如果他这样对我,我会怎样? 难受、愤怒,想要争吵,想要捍卫,甚至不惜以武力作为解决手段。 那我们跟粗鲁的小孩有什么区别? 现在的社会,不就是互相争夺,以踩压别人作为自己的乐趣。平日里,不断想要说服对方,就像动粗之前的骂战。 一旦言语不起作用,对方依旧抢夺我们的玩具,那就只有动用武力。 我们会有无数粉饰的语言,“是他们处于非正义”,“是他们先挑衅”,“是他们不归还属于我们的东西”,“是我们被迫发动战争。” 这跟小孩抢夺玩具之后,互相打架的解释有什么区别? 我们都是小孩子!粗鲁野蛮的小孩子! 成人?玩弄政治?计谋?手段?成熟? 不过是粗鲁小孩的升级版,本质没有任何不同。 那么多宣扬“你骂我一句,我杀你全家”的小说,并且受到无数追捧,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 我还没有长大,我tm就是一个粗鲁的小孩子。内心狂野、烦躁,随时抱有杀人的冲动。这股冲动得不到释放和缓解,那么就在脑子里不断幻想自己的成功,以安慰那躁动不安的内心。 “大人的世界,小孩子不懂。” 谁是小孩子?说这句话的人,才是小孩子。 小孩子不懂的,并非不懂大人世界的运行规则,而是不明白,通过武力就能解决的事情,为什么会变得那么复杂。 也许,大人不过是粗鲁小孩子的缩小版,根本不是什么升级版。 小孩子的打架不会畏首畏尾,不会考虑父母来了之后的事情。我就是要打他,我就是很愤怒,就是打了之后才会满足。 大人呢? 看似互相之间平静不少,只不过将内心的暴躁换成言语的冲突,甚至内心深处总是幻想杀人的场景。当然,只要能胜利,并不一定要杀人,但幻想内容必然是自己胜利,对方在脚下哭泣。 这是成熟?这是控制? 还是,只不过恐惧自己打不过对方? 恐惧自己被别人鄙视,“一个大人,还像小孩子一样打架。” 似乎,在大人的世界有一条约定成俗,就是尽量不要动手。动手代表着低下,代表着说不赢,代表着穷途末路。 但是,欺压、粗鲁、抢夺别人的东西这些行为,并没有任何改变。不一定是实物的抢夺,只要能为我带来胜利感的,都可以抢夺。 比如,“我是对的,你是错的。” 比如,“我这是为你好。” 比如,“我要成功,然后所有人都不成功,于是可以非常崇拜我。” 成年人? 哈哈,我自己都不知道,这么多年来,自己就是一个小孩子。 我要这个,我要那个。 当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我知道哭有用,于是我哭。我知道求外公外婆有用,于是我总是让外公外婆掏钱。 我知道我是打架王,所有同学都怕我,当我想要什么的时候,他们都会乖乖交出来。不用给我,只要让我使用就好。因为我知道,一旦牵扯大人,自己的这些优势荡然无存。 长大了,我知道打架没用。并不是武力没用,而是大家的武力都差不多,还有混混这种武力集中的存在。自己靠武力,并不能带来更多,所以才会选择其他方式。 粗鲁,永远都是粗鲁。而达成粗鲁的方式,也许看似优雅和谐。 这就是所谓的人际关系吗?通过所谓的情商,来达成粗鲁的目标。 真是好笑啊,自己竟然从来没有发现这点。我就是个小孩子,总是抢夺别人的玩具,不惜一切代价。 不仅要争,还要把自己放在正确的、正义的一方。就像小孩子,对于打架的解释永远都是“他先怎样怎样。” 随便什么事情,任何争吵几乎都可以归根于此。甚至,任何人际关系的不舒服,同样也是这个根源。 成人比小孩更有控制力? 不过是成人认为,心灵的伤害属于次级伤害,肉体的伤害比心灵伤害更加严重。所以,情愿互相对骂,情愿在脑海中幻想场景,也不要互相殴打。 不打架就是更有控制力? 另一套玩法,另一套规则,但终究还是粗鲁的小孩子。 将“君子动口不动手”定义为明进化,将“打架斗殴动粗”定义为野蛮落后,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笑? 有,就是自己傻乎乎认可这种定义,然后融入那扭曲的社会,并将成功融入定义为成熟的社会人。 在一个“君子动口不动手”的明世界,打架动粗会被人鄙视,会被人看不起。 但是在一个“野蛮”的世界中,通过骂战企图争夺的“明人”,显得就像白痴一样。 明,不过是野蛮的一层外套。 看似,明程度非常高,各种衣食无忧。但是野蛮的抢夺依旧存在,以前是供奉给打架最厉害的那个,现在同样是供奉给力量最强大的那个。 哈哈! 现在社会中,力量最强大的那个,并不见得武力最强大。一旦动用武力,很有可能现在社会力量最强大的那个,会被轻而易举的摧毁。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所以才会宣扬“君子动手不动手”么? 而广大群众也知晓武力无法带来更多,所以才会同意换一种抢夺方式吗? 该死! 第五百八十三章 修到真实213 我还在关心什么别人! 我还在炫耀! 什么我们都是小孩子,不过是想让别人都同意自己的看法。一旦有人反驳,那么我立马就会争辩,大声争辩歇斯底里的吼叫。 这算什么! 那些教导不要跟别人争,不要在意这些小事情。这是什么教导方式! 相当于自己的玩具很多,所以不用在意别人抢夺一些旧的便宜的玩具,但对于那些贵重的玩具,对于那些特殊的有价值的玩具,就要好好保护不允许别人的抢夺。 这算什么! 我一直在以明而标榜自己,整个帝国也是这么教导我的。 就是一个骗局,都是在欺骗我。 “要争要抢,否则什么都没有。当然,要良性的竞争。” 这又是什么?要抢夺别人的玩具,必须要笑着抢夺?彬彬有礼的抢夺? 然后,大家还要约定好,输的一方不能太小气,不能太过于难受,否则就会被看不起。 我tm在过什么日子? 如果有人抢夺我的东西,我应该怎么办? 袁长又想到这个问题,之前还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任由他抢夺,显然我会很难受,非常不甘,然后大吼一声凭什么。 这很正常不对,没有什么是正常的。 所谓的正常,只是表示非常符合整个社会的大多数人、大多数情况、大多数反应,仅此而已。 也没有什么显然,那不过是角色故意的忽略罢了。 为什么我要难受?因为我在意某些东西。 为什么我会在意某些东西?因为我认为那些东西是我的。 但是,真的有什么东西是我的吗? 还是,这个社会让我以为这些东西是我的? 角色通过努力,获取一些东西。而这些东西,就理所当然认为属于角色。因为角色付出了努力付出了心血,所以想要牢牢守住。 付出了心血换来的东西,就一定要守住?就一定能守住? 靠! 我还在想什么答案! 我为什么要思考,“如果有人抢夺我的东西,我应该怎么办?” 摧毁问题的,永远都不是答案。 思考这个问题,意味着我想要掌控未来,意味着我想要找到一套行为规则,来面对未来所发生的事情。 这就是角色的把戏,用一个又一个的自我定义,束缚着我限制着我,并且将这个局限的框框称为“袁长”这个人。 我怎么知道我会怎样? 根本就没有什么应该怎样,当事情发生的时候,我才知道该怎么做。其他所有的预先设定,就是在掌控未来,就是在企图被自我定义操控。 一旦我没法做到自我定义的内容,那么就会产生不同程度的难受、焦虑、恐惧,角色就是这么玩弄我的。 也许我会弄死抢夺的人,也许我只会耸耸肩算了。 我怎么知道未来的我会如何选择? 角色想要准确,角色想要明晰。从做菜究竟要放多少克的盐,到未来工作事业究竟要走到哪步,角色都希望又一个明确的定义。 哪怕这个定义不正确,哪怕这个定义本身就是一种猜测,角色不会在意也不会让我看到,脚踏实地的感觉是角色的最爱。 可是,任何一种脚踏实地,都是猜测都是假设。只不过角色让我们假装忘记这是一种猜测,并且不断催眠自己这就是真实。 然后,还用各种现实的冲撞,让我难受恐惧,一旦自己想要摆脱难受恐惧,就相当于承认那些假设是真实的。 因为如果承认那些假设是假设,只不过是一种猜测,那么现实中发生跟我预想之外的事情,简直太正常,为何还有难受恐惧之类的。 说到底,我就是一个小孩子,而且是那种粗鲁野蛮的小孩子。 永远都在争夺,永远都要控制,永远都要抢夺,永远都是看见别人比自己多的,永远都嫌弃自己拥有的不够。 我一直以为自己被金钱奴役,其实是被一种“我拥有的不够多”所奴役。只不过恰好金钱是拥有更多的最直观的方式,所以才会看起来被金钱所奴役。 有什么是我真实拥有的? 死亡。 而我,却把死亡推得很远很远。把那些不是我拥有的,却牢牢抓住,并且不允许其离开。不管这种离开是被迫离开,还是主动离开。 反正我拥有的,最好一直拥有,并且越来越多。 这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如果这种可以肆意被夺走的,算什么“我的”? 看看死亡,谁能将它从我这里夺走?!没有,随便哪个都无法办到。这才是属于我的,而那些可以被夺走的,算什么我的? 既然能被夺走,那么就可以被夺回来,这样的话,来来走走就变成一种很常见的事情。 谁也不会把吸入鼻腔的空气拼命抓住,不让其流散掉。只有离开,才能再次拥有。 因为,那些东西不属于我,反而是我属于那些东西。一个庞大的流体,不断流动,我属于其中,正巧碰见某些东西。 而在某些时候,这些东西会流向其他地方,而我会流向另外的地方,遇见另外的东西。 只要我不干涉,只要我让它自由出现。 而角色的存在,就是不停干涉不停的控制,让我以为我才是最大的,我才是控制的主体。事实上,我不过是海里的一条鱼,宣称自己控制着海洋。 一旦海浪或者其他漂浮物超出控制,那么难受、恐惧、焦虑统统袭来,想要控制的欲望不断加强。 不惜一切代价来控制一切,而所谓的控制一切,也只是控制一些可以炫耀的虚荣罢了。 果然,放手、臣服才是第一步。面对现实,做一个诚实的人。不排斥死亡,并且时刻拥抱在怀里。 我会死。 这是多么肯定的事情,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呢? 有时候,开玩笑说自己坐飞机,说不定就死在路上。这样的话语,绝对会招来所有人的反感。 反感什么?谁在反感?角色吗? 我会死,并且每分每秒都在走向死亡。这有什么好撒谎的呢? 袁长突然觉得,想着自己每分每秒都在走向死亡,有种说不出的开心和平静。仿佛自己不是走向死亡,而是走向温暖的家。 有什么好争夺的呢?有什么好控制的呢? 这个世界,就是为我而来,何必弄得一团糟呢? 死亡,我来了。 第五百八十四章 修到真实214 角色在紧张,很明显感受到角色处于一种绷紧的自我感。 哈哈,这就是角色所拥有的,它当然会牢牢抓紧。当我认识到没有什么东西属于我之后,产生了片刻的轻松感,似乎有些负重被扔下了。 角色才不会让我扔下负重,那可是活生生的剥夺角色啊! 一种紧张感袭来,它在说“如果拥有的东西都被夺走,你会开心?” 这时,我的紧张感出现,不舍不愿意不想让拥有的东西离去。 那是代表着角色的存在,不管是努力换来的实物,还是关于脑中的荣誉,都是角色牢牢抓紧不愿丢弃的。 什么时候,连放手都需要锻炼? 这不是一松手,就搞定的事情么? 放手,也需要努力? 这尼玛是我听过最好听的笑话! 角色究竟将我扭曲成什么样子?! 恐惧来了! 袁长陡然感受到强大的窒息感,恐惧将自己牢牢包裹住。 “想想你在帝国的东西,全部被人抢走了!” “第一人的称号,家族的产业,甚至你的部下也全部叛变了!” “没有你的坐镇,一切都会化为虚无!” 袁长知道这是恐惧,知道这是在编故事,知道这一切都是角色搞的鬼。 但是,依旧被恐惧抓住,整颗心悬在半空,恨不得立刻坐星舰回家。 仅有的理智,让袁长没有动弹。 可惜,也仅仅这样。恐惧的浪潮袭来,袁长跟随恐惧一起飘荡。 各种念头在脑子里翻滚,什么回家之后早已家破人亡,什么回到帝国竟然面目全非,什么自己的家族早已消失在视野中。 太多太多,袁长自己都不知道,哪里来得如此丰富的想象力。一旦角色想获取能量,想得到认可,想象力根本不受任何限制。 再狂野的想象,再放肆的幻觉,在角色的恐惧面前都是渣渣。 袁长在抵抗恐惧,想要通过调整呼吸来摆脱恐惧,可惜效果并不明显。 接着,开始说服自己,这些不过是自己的幻想,不过是自己在编造故事。同样的,恐惧依旧存在,只不过变成了后台运行而已。 每每想到自己回家之后,看到所拥有的一切全部化为虚有,袁长就被恐惧束缚着动弹不了。 恐惧就像虚无的阴影,坐在旁边,狰狞得看着袁长的挣扎,看着袁长陷入自己编织的故事当中。 好一会,恐惧仿佛吸收了足够的能量,开始渐渐消散。 袁长也得以从中慢慢走出来,摆脱恐惧的拉扯。 该死! 恐惧离开之后,袁长瞬间知晓自己再一次被角色戏弄,又一次输给了角色。 根本不应该对抗恐惧! 怎么简单的道理,自己怎么会忘记呢? 角色的力量太强大,之前我还想着,我已经不害怕恐惧,角色想要继续操纵我,只有可能使用爽点这招。 但现在,角色似乎在挑衅我啊! 我太天真了! 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打败角色?怎么可能如此简单就摆脱恐惧呐! 天真! 我应该承认恐惧的存在,我应该让恐惧进来,我必须承认自己放心不下家族,放心不下帝国的一切。 就像我承认自己没有踏出第一步,承认自己依旧抓住自我定义一样。 为什么面对这个恐惧,我就不敢承认呢? 是在害怕别人鄙视我吗? “堂堂帝国第一人,竟然担心这些?” “道德伦理都不在意的人,居然担心实物的损失?” 之前已经得出结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 c o m 论,我除了死亡,自己并不拥有任何东西。唉,放手都这么难,有没有搞错! 我没有放下帝国的种种,当恐惧来临时,我在对抗,没有看到事实的本来面目。 恐惧来临时,我还想着说服自己,“就算失去所有,凭借我的能力再次获取就好,打不了重头再来。” 这也是角色的花招,这根本就不是在摆脱恐惧,而是承认这件事很恐惧,只不过我给自己加油打气,欺骗自己并不是那么恐惧这件事情。 不要说服,不要对抗,就是简单的承认。 我是弱智吗?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承认啊,有多难! 总是要证明自己不怕,总是不能简单承认某个事实,总是担心如果自己害怕会被别人耻笑。 我就是个小孩子,不仅粗鲁野蛮,而且还不敢承认自己的状态。 勇敢? 坚强? 相信有个美好的未来,不过是在逆境中的自我欺骗,那是角色的伎俩。 同样,在逆境中相信自己完蛋了,这同样也是自我欺骗。 这些,都是自我定义的扭曲,哪一个不是想象?哪一个不是对未来的猜测?又有哪一个不是因为角色存在而引起的恐惧? 狗屎! 谁将勇敢定义为美德?谁将哭泣定义为懦弱? 真尼玛好笑,角色就是这样扭曲我,就是这样给我添加一系列毫无意义的自我定义。而我却拼命抓紧这些自我定义,才能显得跟大家一样。 如果我们一群人聊天,问我什么我都回答,没有意义。 还能继续聊天吗?还有人愿意做朋友吗? 所以啊,还是一个人独处吧,我根本就不是在跟人打交道,而是跟一个个同样模板的角色在对话。 角色需要被认可,我一旦说出一些事实,就很容易冒犯角色。而冒犯的后果,小则发脾气,大则出手伤人,完全是有可能的。 并且,按照我现在的状况,很有可能我根本不知道哪里冒犯了对方的角色。 卧槽! 角色不仅扭曲我看世界,还在阻碍我看清事实。 我想哭,抱歉,男人哭泣就是懦弱就是被人鄙视,所以我不能哭泣。至少,不能经常哭泣,不能遇见小事就哭泣。 我担心东西被夺走,抱歉,男人就应该胸怀坦荡,不要担心,就应该潇洒人生。 吃屎吧! 我的行为,全部都由别人来决定,那些自我定义没有一个是我设定的,都是尼玛不知道谁放进我脑子的。 这算什么人生? 根本没有我,全部都是角色,全部都是社会模板的自我定义。将我的人生完全设定好,哪个时候应该拥有什么情绪,遇到什么事情应该有怎样的反应,哪个年龄就应该怎样。 这种人生,我难道不应该放弃,我难道不应该斩杀自我定义? 还是说,我要放任凶手,必须跟大家一样,以便让父母安心让社会安心。 拉倒吧! 父母社会家庭,关我屁事。 第五百八十五章 修到真实215 我始终担心自己所拥有的,被夺走。 不仅仅是被夺走,哪怕它自然消亡,我也会很担心。 在内心深处,我不愿意任何我拥有的东西,消失不见。 我想一直拥有,直到死亡。 但是,理论上,这根本不可能。没有什么东西我可以一直拥有直到死亡,除了死亡本身。 就算是身体,我也无法保证自己可以一直拥有。 也许,明天我的胳膊就被砍掉,后天脚趾就被咬掉,完全有可能。 我怎么知道未来会怎样? 不知道就应该有不知道的态度,为何自己始终坚信自己知道未来会怎样,并且不断的幻想特定模样的未来。 自欺欺人。 我假设,我所拥有的东西将会一直伴随着我。所以,在这些东西消散的时候,我才会难受,甚至此刻的想象都带有恐惧。 我假装这些东西都会一直存在,我假装不知道它们会消失。 然后,假装太久,就变成了真实。角色啊,你真是厉害,我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个招式,每每我以为看穿你的伎俩,你都会给我新的惊喜。 好样的。 从某个方面来讲,你就是我,你这么厉害,我也算可以稍稍骄傲一下。 好了,骄傲结束。既然我这么厉害,想必斩杀你也不在话下。 我承认,“我放不下帝国的一切,始终想着回去之后的风光,同时又在担心,我离开的在这段时间家族会不会被人灭掉。” 太多人,太多事,不断在我脑子里影响着我。 吵吵,真尼玛吵! 我承认这一点,仅仅是承认而已。不抗拒这种担心、焦虑、恐惧,是第一步,同时也是最后一步。 只要超过这种不抗拒,任何东西都属于自己的编造,不管是恐怖的未来还是美好的未来。 另外一点,当我承认这种状态之后,并非要将它作为自己新的自我定义,而是要让自己看到自己正在抓住这个自我定义。 “我放不下家人”,当我想要放下家人的时候,当我遇见事情需要放下家人的时候,当我已经拥有放下家人的冲动时,我不会因为这句话而牢牢抓住家人。 给众人展示,“唉,没办法,我就是一个放不下家人的人”,为了符合自己的自我定义而不放手。 这是角色的花招,我之前有体验过。明明自己有点想尝试吃苦瓜,但因为自己宣称“我从来不吃苦瓜”,所以强迫自己不去吃。 哪怕这个时候有人劝我,我也会坚持不吃,甚至假装很生气的样子,“我说了不吃!” 狗屎! 该死的自我定义! 这种事情,相当于已经将自己的愿望喂到嘴边。你看,我想尝试吃苦瓜,所以苦瓜在饭桌上。不仅如此还有人劝说,我根本不需要做任何事情,只要点头就好。 为了维持角色的属性,我不得不假装生气拒绝别人的劝说。 唉,我还真把自己当作一个角色。想想,本来电影中的坏人,突然变成好人,所有戏剧冲突因此的顿时消失。 谁会看这样的神经病电影?! 维持角色属性,就是这么扯淡! 我已经知晓自己不是袁长这个角色,这一切都与我无关。角色被社会所塑造,被时代所限制,所有人都是一个模板。 那些细微的差别,看起来非常不一样,看起来很容易区分两个人,但事实上根本没有太大的差别。 就拿袁长这个角色来说,也许就是一顿饭的时间,几乎就可以准确描述未来的人生,从此刻到死亡,几乎可以完全预见。 就是个小孩子,不断抢夺玩具,要么就是在抢夺玩具的过程中,要么就是在炫耀玩具的过程中。 “当初被看不起,如今怎样怎样。” “我要感谢当初轻视我的人,让我没有放弃,此刻能站在这里,吧啦吧啦。” “他是一个洗车工,当过服务员,有段时光竟然睡公园。现在,他身家多少,拥有多少。” 报复性胜利,一个粗鲁小孩的炫耀,一个粗鲁小孩的得意,一个粗鲁小孩的生活理念。 财产上无法报复性胜利,那么就在思想上,就在什么感情生活上。 看,我了解这些,好厉害。 不停的炫耀,不停的讲述自己的看法、见解,就是要将自己摆在某个高处。至少,在听自己讲话这个圈子的高处。 有没有可能,我就是因为没法成为社会巅峰,所以才鄙视他们? 袁长是帝国第一人,但仅仅是个称号,也仅仅在于精神大师的领域。甚至,只是在公众精神大师的领域,谁也不知道帝国哪个地方潜修着更厉害的精神大师。 毕竟,袁长此刻的修为,远远不如老师。 哈! 非常有可能,因为我时常幻想自己真正统治这帝国,自己的家族真正一手遮天。 所以,完全有可能是因为自己无法走上社会巅峰,从而鄙视他们,从而否认励志努力奋斗这一系列积极向上。 归根结底,就是想在另一个方面,走上社会的巅峰。 我不否认,我必须诚实,内心有这种想法,这方面的自我定义依旧被拽在手中。 果然是小孩子啊! 一方面羡慕别人的玩具,另一方面发现自己无法抢夺,只好炫耀自己拥有的,以鄙视对方的闪亮玩具。 任何言语都有可能变为炫耀,这跟言语的内容无关,哪怕我只是说“现在是下午三点”,也完全可以炫耀“嘿,你个傻子,连时间都不知道。” 跟言语内容无关,自己有没有在炫耀,难道自己不知道? 曾经的我不知道,那只是因为我并不诚实。所谓的骄傲,从本质上讲,就是一种炫耀。 卧槽! 还有自尊! 天啊,自己之前怎么没发现,自尊也是一种炫耀啊!被动的炫耀,一旦被人触碰,就会立即反弹。 “我是一个有自尊的人,所以拒绝怎样怎样。” 这不是在炫耀?或者说,低调的炫耀?大众认可的炫耀? 鄙视为了金钱而抛弃自尊的人,真是好笑。 为了金钱而放弃跟家人团聚的日子,这就值得鼓励? 为了金钱牺牲娱乐的时间,这就值得称赞? 既然大家都是为了金钱而舍弃某样东西,有什么资格宣称,舍弃自尊就是卑微就应该被鄙视? 我有某样东西,舍弃了它可以换来金钱,而我正好又需要金钱,有什么资格来评判我可以舍弃这个或者必须保留那个? 谁又有资格评判? 第五百八十六章 修到真实216 别人在我脑子里,还有影响。 那些看法,还在我脑子里吵吵。 “我这样做,白白浪费时间!” “不去努力,如何能踏上巅峰!” “有什么意义!斩杀之后,还是人么!” “人生就是要奋斗,要守护,要有羁绊!” 吵啊,你们还能再吵闹一点吗? 嘈杂! 角色一直在吵闹,我就不明白,曾经的我是如何忍受下来的呢? 那些成功,几乎是我这么多年来一直接受的教育。 恍惚之间,失去成功事业的追求,我竟然有些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没有了成功作为言行的驱动,我应该怎么生活? 自己就像一个囚犯,习惯了监狱的生活作息,习惯了有人告诉我应该干什么,习惯了有条理约束不能干什么。 现在,我自由了,却不知道该做什么! 不对,不是自由,而是想像失去监狱的日子,自己似乎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生活。 肖申克的救赎中,那个黑人老头出狱之后,完全无法适应只能上吊自杀。我就是这样,想死的冲动一直没有消散。 这个世界有什么意义,我要这肉身还有什么用! 我不是角色,不是肉体,不是思考,为什么还要为这个角色而苦苦努力挣扎? 身而为人,不就是来娱乐的吗? 那些自我定义让我动弹不得,似乎死亡都比这生活可爱许多。 更别说,我本来就会死。 我不仅是个小孩,一个粗鲁的小孩,而且还被关押在监狱中。 谁的监狱? 自我定义的监狱,自我关押,让我无法看到“无我”的真实,让我不诚实的过日子。 哈!过日子? 呸! 完全就是被时间拉扯,被各种自我定义推攘着前进。这算什么生活,恐惧附身散发着恶臭,自我定义就像狗屎一样布满全身。 然后,每个人还在炫耀自己的狗屎与众不同。 靠! 有一天,我要拍部电影,就讲述一群小孩子被关押在监狱,然后做着各种荒谬绝伦的事情,并且丝毫不认为自己被关押。 自由? 牢房比较大,就是自由? 什么成功,是我自己的选择吗? 我还在担心,还在考虑别人,“别人会不会以为我不是想斩杀,只是因为没法成功,所以讽刺成功。” 我tm还在考虑别人! 关我屁事! 为什么要给别人证明什么?我又不是要说服别人,角色的欺骗真是防不胜防。 “我是对的”,这句话无时无刻不在影响,我始终想要证明自己是对的,始终想要别人相信我,始终在乎别人眼中的自己。 事实上,不过是,我脑子里的我对别人的看法,然后在这个看法之中,猜测别人会如何看我。 弱智! 所有别人的看法,都只是自己的猜测。 真尼玛搞笑,自己在脑子里幻想个别人存在,然后在想像那个人的性格特征之类的,最后在利用这个人在我脑子里的信息综合,来影响我自己。 我就是个白痴啊! 成功可笑吗?不可笑。 追求成功和金钱,可笑吗?不可笑,并且十分高尚。 那我为什么还要斩杀成功之类的?关你屁事! 角色啊,总是放入无数东西在我脑子里,让我眼花缭乱。 杂音,统统都是杂音。 我不敢放松,不敢闲下来无所事事,总是在忙碌。 假装忙碌! 我害怕不忙碌,就无法获得成功,我害怕不忙碌,会被人唾弃为浪费时间。 必须很忙,假装自己很忙,这样就可以安慰自己,“看,我都这么努力了,就算失败我也认了。” 一点都不诚实。 现在,我把斩杀当作自己的事业,似乎每时每刻必须思考关于斩杀的话题,否则就是浪费时间。 这跟之前的假装愤怒,多么一样啊! 如出一辙,都是角色的伎俩。明明自己在斩杀,走着走着竟然开始偏离。 不对! 我一直在绕圈子,不停的绕圈子,以为自己在斩杀,以为自己面临困难,以为自己前进或者偏离。 事实上,我tm根本就没有开始! 无法安静一秒钟,随时都在轰炸我的脑子。只要没有外界的吸引,我的脑子就开始吵吵。最恶心的是,那些爽点会诱惑我,让我无法停止幻想。 明明就是虚假,却轻易操控我。唉,我就是那么软弱啊! 甚至,经常还自以为快要斩杀结束,我真的被玩弄得好可怜。然后,却对于角色的存在,提不起任何愤怒。 袁长看着草地上的人们,似乎全部都带着面具,而面具下面没有一个人。都是被操纵的,都是一个个傀儡。 我要如何控制别人的言行?明显做不到,别人站在我面前,指责我或者呵斥我,这些都不是我能够控制的。 所以,为了让别人相信我而做出的努力,是有多么无力啊!那些为了达到这些目标的学习,又是有多么荒谬啊! 是角色达到哪种扭曲,才会让自己把控制别人作为一种努力的目标。 更何况,我怎么知道站在我面前的人,是真人?里面真的有人?还是跟人类一样的机器? 我不知道,而我的角色才不会在乎这些,必须控制一切以展示自己的存在。 未来应该怎么办? 失去了这些自我定义,我自己都不知道应该如何选择。曾经的我会利用小脑袋来权衡,而现在,我又该如何做出选择呢?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不能依靠小脑袋,那些所谓的知识不过是一坨狗屎。 会不会变成白痴? 会不会毫无人性? 会不会没法跟人们互动? 也许会,我不知道。 可是,如果不斩杀,任由角色在那里放肆,我实在是受不了。特别是这种思想、那种看法在我脑子里四处蹦跶,想着就烦躁。 袁长发现,自己已经开始混乱,已经开始毫无逻辑的思考。 这难道也是角色的花招吗? 让我没法聚焦到一个问题上,让我没法看清前方,让我没法仔细思考。 我还在寻求认可! 该死! 老师的存在,除了指明道路之外,我还在老师身上找到了认同。“嗯,你是一个认真的人,是一个在修行上努力的人。” 而学生的存在,除了我真心想传授一些东西外,更多的同样是认同。“哇,这个老师好棒,教了很多有用的东西。” 角色一直在这样,通过明面上的目标暗自输送隐藏的目标,而到最后,往往隐藏的目标会干掉明面上的目标。 比如,我会挑选学生,除了悟性这一块,更多的是想让自己处于一个舒服的状态。 谁在舒服?角色啊! 第五百八十七章 修到真实217 我究竟在干什么! 这句话,问了无数遍,但每次都会遇到相同的情况。答案并不重要,而存在问题这个本身就是一个问题。 之所以有问题,就是发现自己不对劲,而这个不对劲则来自角色和我之间的冲突。这不是什么难题需要解决的问题,不是什么数学公式,物理悖论之类的。 而是很明显,自己曾经赖以生存信念没有了,自己以为自己这一生就是为了成功,自己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就是为了达成什么目标。 但现在,这些东西统统是角色的伎俩,而我并非袁长这个角色。很自然的,矛盾就会出现,“我应该怎么办”这个问题也会浮现。 我总是想要找到一个规划的道路,总是想找到一个预定的规则,可以预测我的未来,然后我心里有底,于是就这样生活。 当我被自己拉出温暖的角色怀抱,被拉出自己熟悉的生活模式之后,会变得不知所措,同时也会变得易怒。这是所有在迷茫期的人们,都会拥有的状态。 “你说我是错的,那么最好证明你是对的。” 这就是想要找到一个坚实的地面,你把我拉出来脱离熟悉的信念,那么你最好给我一个新的信念,让我相信让我认可,让我可以再次稳稳站在地上。 可惜,我没有,我也不知道未来应该怎样,我更没有什么人生指导方案之类的。 奇怪的是,我明明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偏偏要将未来幻想为充满恶意。然后在这一刻,始终为了未来谋划一些什么东西。 想想就觉得好笑,自己才拥有多少知识多少信息,凭什么可以防患未来的恶意?我只能防范我认为未来可能出现的恶意,那么,我认为这个恶意出现的概率是多少呢? 甚至,我认为的这些恶意,就是未来全部的恶意吗? 我能防范的恶意,占未来全部恶意的多少? 不过是利用小脑袋贫乏的想象力而已,恐惧来临的时候,那股想象力才是夸张。但是,如此夸张的想象力,我要么被恐惧吓得瑟瑟发抖而无法动弹。 要么,就是跟随恐惧编造故事,然后疯子一般去堵住想象中的恶意。但往往做到一半,就会发现,自己编造的恐怖故事犹如白痴一样。 当初怎么就会相信,会发生这种恐怖事情呢? 既然不知道未来会如何,那就应该有不知道的态度。 我做不到。 要么幻想恐惧,要么幻想美好,这些都是角色想要求生的手段。 恐惧,让我使劲抓紧自己拥有的,不管是已经拥有的还是未来拥有的,让我不敢放手或者说,让我恐惧失去这些东西的时刻。 这些东西,就是构成角色的各种元素。 美好,则让我在甜蜜中丰满角色的各种属性。几乎都是以胜利结束幻想,几乎都是角色成为了不起的人物,几乎都是充满各种爽点。 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存活的意义?我还留在这里干嘛? 观赏袁长这个角色如何成功吗?欣赏袁长这个角色如何斩杀,却又不愿意斩杀的扯淡表演? 我对世界的看法是扭曲的,而只要有看法,那么就必然是扭曲。 这个世界,哪里来的看法?哪里来的价值观?有一个叫做看法的东西,可以让我获取?还是有一个叫做价值观的地方,可以让我到达? 这个事件那个事件,这又发生什么,那里又怎样,我要发表我的意见和看法。 狗屎! 当别人赞同我的时候,我应该如何如何,当别人诋毁我的时候,我有应该如何如何。 这些真的是我吗? 还是社会的道德价值观习俗风潮等等,在操控我? 似乎,每个人都能找到自己在某种情况下的对应行为模式,或者主流行为模式。“我们应该怎样”,这就是我选择的根据,不是因为我个人的想法,而是社会的想法。 当然,事实上,我的想法很大程度就是社会的想法,因为社会塑造了袁长这个角色。 还有什么好看的?还有什么好说的? 互相交流? 我还有什么理由跟人群打交道? 并不是说人群有什么不对,真正不对的是我! 我就是个疯子,剥夺自己的角色,斩杀自我定义,让自己暴露在“无我”的旷野中。然后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角色之间的日常交流似乎都变成一种谎言。 这种谎言,叫做礼貌。 我为什么还要跟人交流?为了什么? 聊什么? 不管聊什么,都逃不开彼此对聊天话题的看法,给出自己的见解。我tm受够了那些虚假的看法和见解,偏偏还要把虚假当作真实。 一旦一群人中产生共鸣的某些看法,自己就必须跟随,哪怕反对也要必须跟随。当然,如果自己反对任何看法,也不会跟这群人在一起聊天。 而如果聊天话题不产生任何看法,这种聊天话题可以用枯燥无味来形容。 “太阳有点热”,“现在下午三点”,“这个番茄五元一斤” 还能聊什么? 就算,“我喜欢热天,太阳给予充足的生命源泉”,那么我应该怎么接话? “嗯,就是”,或者,“也许吧。” 不管如何,只要展开,就必然会牵扯某种看法。 我讨厌看法,我知道我自己还拥有看法,并且不愿意有人反驳我的看法。 事实上,没人愿意别人反驳自己的看法。 唯一不接触看法的方式,就是不要跟人交流。这种时候,大脑就会自己开始交流,开始幻想场景然后自己在里面演出各种角色。 我要做的,就是抓住这些幻想,让我自己看见自己在幻想。 那些看法见解就是嘈杂的来源,就是我脑子里各种幻想场景的基础。 未来会美好吗?完全有可能非常糟糕。 为什么自己总是不承认现状?总是将现在的时间花费在未来之上? 现状就是,我,一无所有。 看似拥有星舰,拥有智脑,拥有精神力量,但我真的拥有它们吗?或者说,它们真实存在吗? 我就坐在某颗星球上,想要斩杀角色,而似乎没法成功做到斩杀。我在努力,但不知道是真在努力,还是处于幻觉之中。 这就是现状。 至于未来会怎样,至于我究竟会斩杀多久,至于斩杀之后的事情,统统一无所知。 第五百八十八章 修到真实218 “来来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最新最厉害的杂技人!” “你看,那个锁在角落的人,就是我们最新培训的杂技人。各种超乎想象的动作,各种超出认知的姿势,绝对颠覆你的曾经。” “人类,作为非常受欢迎的食材,一直占据着我们吃货最爱食材的前三名。而今天,你将看到,人类除了作为食材之外,用于表演也是一流。” “看啊,这个男性人类在反转,在跳跃。独木、绳索,他都赤脚在上面表演。是不是觉得很刺激?不要走开,接下来,精彩才刚刚开始。” “我们将要打开内部的电流,在电流的刺激下,让我们看看人类又会带来什么精彩表演呢?” “看啊!在抽搐!不要担心,我们的人类都是经过绝对的训练,就算在电流的影响下,也能保证完成表演。” “他的肌肉不受控制在发抖,在抽搐。而他努力保持着平衡,想要继续表演。这就是希望,这就是人类明充斥的希望,就算绝望也不会放弃。” “还记得盛典上的传奇大师的遗作吗?不就是因为人类食材蕴含大量的希望,而创造出无法超越的三套人。这是整个明带来的恩惠,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去好好欣赏呢?” “看啊,我们的杂技人爬上四十米的高空。接下来,他会鼓起勇气跳下来,在半空中抓住飘荡的绳索。如果抓不住,那么他必死无疑。” “无论是什么明,抗拒死亡都是不可避免的。而对死亡的恐惧,则会激发难以置信的力量,尤其是在知道如何从死亡中求生的时刻。” “就像现在,四十米的高空啊,在人类食材明中,接近十四层的楼高。他要从这种高度跳下,以抓住空中飘荡的绳索来获救。” “我们没有任何安排,也没有作弊装置之类的。所有的所有,全凭这个男性人类自己。只有这样,才能带来最刺激最真实的表演,让我们完全欣赏来自人性本能的明气息。” “是的,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如果这个男性人类没有抓住绳索,那会怎样?我会告诉大家,他会摔死,这一点毋庸置疑。也许你们会认为,这样会不会导致我们的损失,好不容易培养一个杂技人。” “没错,的确会损失掉。但如果因此而设置了保护装置,那么就无法通过表演传达出我们想要的气氛。假装,永远比不上真实。人类是一种非常聪明的食材,事实上,所有建立了明的食材,都不是蠢货。” “或许他们的科技不如我们吃货,或许他们明的高度不如我们吃货,但在归纳总结这一块,大家都差不多。一旦我们利用保护装置,哪怕食材无法看到或者知晓,但他们肯定会各种测试。” “所以,为了欣赏真实,我们没有采用任何作弊的保护装置。也就是说,你们看到这个男性人类的恐惧慌张,那是完全出自本能以及内心深处的,毫无扭曲设计以及假装的情绪。” “别说话,他要准备跳了尖叫他抓住了唉,可惜了,他没有抓住绳索。大家不要失望,杂技人的表演虽然失败,但我们还有宠物人。各位,请往这边走。” “人类的智商不用怀疑,养一个人类作为宠物,也才刚刚开始流行。我们的宠物人都是经过细心培养,不用担心长大,他们的骨骼肌肉还有皮肤都经过精神设计,永远都是这么迷你。” “人类是杂食性动物,所以对于食物的准备也不用太过于操心。而人类自身具备的智慧,也不会让你感到任何麻烦和不安。如果你想要原装宠物人,我们也提供。” “这边是人类婴儿,你可以自己培养,看着他从婴儿变成大人,从不懂事变成懂事。当然,人类婴儿非常脆弱,在我们这里购买人类婴儿作为宠物的,存活率不超过30。” “而且,由于人类婴儿没有相应的智慧以及知识基础,所以他们的所有行为都会基于本能。我们接到的投诉率,高达80!当然,也有吃货成功将人类婴儿养育成人,手把手带大,然后做成菜肴。据那位烹饪大师讲,每吃一口都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血在其中。” “如果各位吃货想要品尝难得的美味,却又没有烹饪大师的手段。那么就自己养育一个人类婴儿吧,将心血注入其中,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心血情绪会缠绕在人类食材的灵魂深处。” “不需要任何特殊的烹饪手段,简单的蒸,就可以让整道菜肴变得美味无比。什么其他都不需要,就让人类食材体内的情绪冲撞,慢慢体会看似属于人类食材实则来自我们吃货的心血养育。”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不厌其烦的在我们这里购买人类婴儿的原因,还有什么比得上一道美味的菜肴呢?而且,还是自己亲手培育的菜肴,历经十余年的酝酿。” “那是我们的烹饪大师,亲自在我们这里挑选购买。你没有听错,就是烹饪大师,我们并不是什么杂乱卖食材,或者摆摊卖什么神奇小玩意的!” “所以,各位吃货大可放心,我们不是做一次生意。诚信、持久、品牌,才是我们的追求。大家来看看,这个宠物人多可爱,身高不到一米的成年人类,这就是我们特别培育的。” “什么?!还嫌高?这位朋友,你算是来对地方了。我敢讲,整个吃货星绝对找不出第二个。这可是我们最新培育的新品种,微型宠物人。今天才到的新货,才从饲养星球拿来的。” “五十五厘米!怎么样,这已经是极限了。而且,五十五这个数字,在人类食材明中,有着莫名的奇妙含义。什么天衍之数之类的,大家如果进食过高等人类,那么就会知道这不是我在瞎掰。” “可以看,可以摸,都没问题。我们的宠物人都是进行专门的医疗保养,保证不会携带任何病毒。并且,我们在出厂之前,都进行过精心的培育,保证不会存在任何暴力因素。” “嘿!不要掐!我们的宠物人都是很柔弱的,这位后代,如果你喜欢强壮的,我们那里有专门的欧美种,并且进行特殊培育,身高超过三米,体重超过250斤!” “这边是新型的迷你种,大家摸的时候轻一点。可以合影,还劳烦各位多多宣传。喜欢哪个就可以合影哟!” “来一个?” 第五百八十九章 修到真实219 没有计划怎么行! 仿佛,自己必须拥有计划,制定好一切,了解一切,掌握一切之后,才能做一些事情。 那么,这些事情永远在我掌控之中,而我能掌控的事情,又有多少? 说到底,就是被恐惧束缚不敢动弹。 想想,整个人生有多少东西,而我自己又能体验多少? 为了社会赐予我的自我定义,不断拼命努力,不断违背本能的往前使劲冲。而其他的所有,似乎都变得毫无意义。 但是,这个意义是社会强制设定的,归根结底,还是我设定的。如果我不设定,就算整个社会再怎样强制,也无济于事。 就像我现在一样,所谓的社会浪潮,所谓的社会道德,还有什么紧跟时代的步伐,这些统统没法影响我。 或者说,我正在剥夺这些东西对我的影响。 袁长坐在草地上,看着不远处的一大家子,十来人吧,大人带着小孩玩游戏。似乎在玩枪战游戏,小孩子拿着模型枪在草地和树丛间,不停躲避开枪之类的。 而大人,就显得略微有些应付。 “你被我打中啦!” “你已经死啦!” 小孩子的声音高呼起来,然后大人假装被打中,夸张的捂着胸口倒下。 “好啦,你复活了!” “我们再来!这次换你去躲!” 小孩子热情高涨,几个小孩互相聚集,在商量一会的战术。 而大人,就属于应付状态,懒懒散散躲在树后面,也没有趴下更没有什么紧张之类的。 很快,小孩子们就轻易找到大人,然后拿着枪,嘴上不停的“突突突,突突突。” 大人摸摸小孩脑袋,笑道:“好啦,你们赢啦,回去吧。” 袁长看着这些画面,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自己在这场游戏中,是像大人还是像小孩? 像小孩子一样! 把游戏当作真实,全身心投入。恐惧死亡,恐惧失去游戏中的某些东西。 而大人,知道这是游戏,所以不会太在意,就算是死亡,也显得无所谓。 人生就是这场游戏,明显自己就像小孩子那样,担心自己没法赢,恐惧自己失去什么东西。有一个特定的目标需要自己追逐,是整场游戏赋予的目标。 可是,如果像大人那样玩游戏,就会有一个问题。 毫无参与感! 看着别人在这场游戏中,努力拼搏,看着他们因为某些事情而失落,因为某些事情而高兴。看着他们尽职的扮演着自己的角色,以至于将角色当作真实。 做着角色应该做的事情,说着角色应该说的话语。如果有人违背了角色应有的属性,那么大家会批判,并且尽力将那人拉回正轨。 这些,都变得与我无关,我再也无法享受人生的乐趣。 脑子里的自我定义啊,角色的生存根基,我还没有摆脱。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踏出第一步。 谁知道呢? 希沥沥,天空竟然下起了小雨。 雨不大,但由于是草地,所以会把泥土打湿。草地上渐渐开始空旷起来,刚才的嘈杂似乎也慢慢消散。 我还在这里干什么? 雨水跌落地面,似乎力量并不强大,一旁的树叶也仅仅微微飘动。也不知道是雨水的力量,还是清风的力量。 水珠从树叶上滑落,也许掉入地面,也许落在另一片叶子上。每一次的跌落,都让水珠变小分散,到最后,就算是垂直的树叶也不足以让水珠滑落。 树叶会讨厌水珠吗? 它们会定义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吗? 我不知道。 想想就觉得人类自大,似乎人类就是万物之灵,如果树木能说话,说的也是我们的话。如果有什么动物成精,也不过是拥有的人类的心态而已。 凭什么认为人类站在顶端?凭什么认为我们的语言我们的思维,就是高级? 想想,如果真的所有东西都拥有人类的心态,卧槽!这世界早就被打烂了! 树木:“我不要在这里,这里阳光不好,水资源不充足,营养不够。” 小草:“我不要被踩,谁敢踩我我就弄死谁!” 老虎狮子:“让我们联合起来,划个地盘,圈养我们的食物。” 唉,自己又在绕圈子。 我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袁长站起来,温柔的淋着小雨,缓缓在草地踱步。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用精神力覆盖全身,飞向自己的星舰。 “靠!” “这个野生人类食材,究竟会不会按常理出牌?!一会动不动就自杀,现在好好的,突然就要离开,神经病吗?” “幸好,有烹饪大师坐镇。我们果断开启计划,并且迅速将其他几位烹饪大师叫过来。这是一场里程碑式的飞跃,容不得半点马虎。” “主要是,这个野生人类食材太过于珍贵,拥有精神力量的人类食材,我们第一次见。所以,无论如何小心都不为过。” “一块刻着法阵的石碑,从天而降。夹杂着庞大的精神力量,让那个野生人类无法离开饲养星球。我们不是没有想过更好的办法,比如这块石碑从远处的星系飞来,让那个野生人类食材的计算设备察觉。” “这种情况下,按照那个野生人类食材可以航行星际的明力量,可以轻易计算出这块石碑的目标是他所在的饲养星球。这个时候,他必然不会袖手旁观。” “也许,在小区域的范围内,做好事这种想法,人类会思考几分。但面临整个人类的命运,整颗星球的生命,人类通常都会做出超越人性的举动。” “可惜,我们错过了很多,就因为这个野生人类食材突然决定要走。其实,在之前的计划里,有讨论过这种情况。有两位烹饪大师主张不干涉,这样说不定会找到拥有精神力量的野生人类族群。” “但是,这种概率太小,我们谁也不知道这个野生人类食材的离开,就是回家。万一,他是在远离族群呢?所以,精神力量的教导之法,才是最重要的。” “哈哈,果然,面对强大的精神力量,那个野生人类食材停下来,没有继续飞离饲养星球。几位大师都非常开心,因为这是成功的第一步,只要那个野生人类食材留在饲养星球,剩下的就会慢慢达成目标。” “石碑撞击饲养星球,不可避免会导致人类食材的死亡,甚至短时间内改变饲养星球的气候。当然,比起精神力量的教导,这些都微不足道。再说,这是我的饲养星球,又不是几位烹饪大师的。” “他们当然不会在意,靠!” 第五百九十章 修到真实220 究竟有什么是真的? 袁长腾空而起,运用精神力屏蔽自身,缓缓升空。 看着脚下逐渐变小的人群,逐渐扩大的视野,貌似这一切都是如此虚假。 我怎么知道,我正在升空?看见自己在升空,我就是的确在升空吗? 既然我不知道,既然我无法确定,为什么又总是很有把握的样子!比如,我可以飞过去然后落在假山上。 明明我就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但这种预见性的确定,又是怎么回事? 还是说,我可以在小范围的预见未来? 如果可以,那么小范围的平衡点在哪里?从哪个点开始,一边是小范围,另一边是大范围? 或者,是牵扯自身且仅限于自身的事件,就可以预测?比如,我一会去上厕所,我中午要吃面条。 这是一个矛盾,因为很明显我无法掌控未来,但这些事件的发生却又证明自己似乎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掌控未来。 何解? 还是说,如果我拥有足够多的信息,就可以掌控未来? 不对! 这里面有一个假设,就是所有事情都是按照规律来发展。我怎么知道,所有事情都是有规律的? 如果事情没有规律,那么我就无法做出推论,就算拥有足够多的信息,也无济于事。 哈! 统统都是猜测,对于“规律存在”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一种猜测。然而我们没有认真思考这个假设,直接承认这个假设属于真实。 “嗯,我们先假设有规律,然后发展一系列的研究。” 这就是我的问题,也就是这样被摧毁的。 科学啊,就是建立在虚假的猜测之上。但是,为什么科学的确可以改变世界呢?的确发展出科技,让人类飞出母星。 何解? 科学家们从懵懂入手,提出一个个假设,然后加以验证。有些保留有些推翻,而且还有一个铁一般的事实,就是科学改变了世界。母星时代跟星际时代,这就是科学的功劳。 不对! 这里面有一个假设,时间真的存在。这个假设并未经过验证,也无法确定真实。我怎么知道,时间真的存在? 我只知道,此刻,现在,我脑中拥有的一切记忆。那我怎么知道,我脑中的这些记忆是真实发生的? 我不知道。 卧槽! 一旦移除时间,很多看起来真实的东西,就必须打上问号。因为假设时间存在,假设时间是从过去到未来,这种假设根本没有得到任何验证。 也就是说,“嗯,我们先假设时间真实存在,并且从过去到未来的流动,然后再讨论其他问题。” 我怎么知道母星时代是真实存在的?仅仅是我此刻的记忆罢了。 我怎么知道科学就是这样慢慢发展起来的?同样也只是我此刻的记忆而已。 完全有可能,我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甩在此刻,然后被植入相关的记忆。而配合这个记忆,周围的世界显示出支撑这段记忆的模样。 我怎么知道这些是真实的? 我不知道,但是为什么我总是假装自己知道? 看起来,上一秒是上一秒,但我怎么知道中间的间隔是多少?我只是此刻记得,上一秒发生了什么。我只是此刻记得,上一秒跟现在之间似乎并无停顿。 而那些社会赋予的看法、见解,那些朝着目标前进的种种励志,同样变得虚无缥缈起来。我怎么知道过去是这样,所谓的时代又会那样? 所有的新看法,都是跟老观点有些冲突。 比如,“我不要求你飞黄腾达,只求你一生平安”,新看法就认为这是对孩子的扼杀。 “这孩子聪明,但就是学习不用功”,新看法认为这是对努力的亵渎,也是营造一种虚无的自大。 一旦移除时间,我怎么知道这些旧观点,就真的是旧观点?它们只是此刻出现在我脑子的记忆罢了。 同样,我又怎么知道这些新看法,确实出自现代某个人或者某个机构呢?完全有可能,我仅仅只存在于这一刹那,然后这些所谓的新看法,不过是为了跟我脑子里的记忆互动而已。 不管我脑子里的记忆是什么,都会出现相反的看法,而且还能自圆其说,就是为了跟记忆产生碰撞,以达到这个世界看起来非常真实的目标。 看起来,新看法确实解决了旧观念无法适应现在的问题。我们的社会在发展,观念也需要革新。 但是,我怎么知道,那些旧时光真的存在?完全有可能,一个所谓的新看法不过是当前社会看似实用的观念。那么,我可以创造不同的社会,然后出现不同的新看法。 并且植入所谓的旧时光的“观念以及状况”的记忆,跟所谓的新看法相碰撞。那么,在任何形态的社会面前,都可以将其认定为真实。 比如,我创造一个民国时期的社会,并且给你植入民国之前的各种朝代的记忆,然后布置一些跟民国时期相符合的新看法,这就形成了互动。 根本无法分辨真实与否。 另外,民国之前的各种朝代,完全可以随意变化,只要相应的证据跟随变化就好。像什么书籍啊,出土物啊,权威研究啊 狗屎! 我生活在虚拟世界中? 不知道,无法确定。还是那句话,既然无法确定,那就不要用“我知道”的态度生活。 袁长突然想到之前草地游戏的感悟,大人对游戏不感兴趣,因为知道那是游戏,所以对于游戏中的胜利或者重要元素,并不会拼命去获取。 问题来了,他们知道游戏是游戏,完全是因为将生活当成真实,这才显得游戏是游戏。正是因为将生活当成真实,成为一个参考系,那么游戏的输赢就不是那么重要。 毕竟不真实。 如果,生活是场游戏,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也会有某个地方是真实的? 只有某个地方是真实的,那么生活才会是场游戏。而当我到达那个地方的时候,自然也就不会将生活当成真实。 现在的状况,就像我一直在游戏中,没有见过生活一样。我这么多年来,一直在生活中,没有见到那个真实。 当我到达那个地方,那个真实,必然不会再次将生活当作真实。而那个时候,所谓的“无执”也能轻易达到。 当然,那个地方并不存在于我的视线中。 因为双眼所见,必定虚假。 第五百九十一章 修到真实221 那个地方在哪里? 肯定不会存在于这个宇宙之中,明显袁长这个角色存在,有角色存在的世界怎么可能在真实? 那么,在宇宙之外? 也不是,假设真的有宇宙之外这种地方,那么同样有角色存在,同样不真实。 更不可能是什么灵魂飞升之处。同理,袁长的灵魂,张三的灵魂,李四的灵魂,同样是一种角色。只不过这个角色没有肉体支撑,全部变成灵体而已,但依旧没有改变角色存在的事实。 所以,不管是仙界魔界神界,还是什么高纬度空间,统统不真实。 角色所在,必定虚假。 那么,那个真实的地方,在哪里? 肯定有个地方是真实的,这一点毫无争议。说成“有个地方”这种描述,很容易误导,感觉是某个地方我可以通过空间移动到达。 那个地方必须抛弃角色,我想可以描述成“真实空间”,或者“真实状态”。 卧槽! 道! 这就是传说中的道! 一阴一阳谓之道,道既不是阴也不阳,而是包含阴阳的存在。 阴阳可以理解为正面、负面,高尚、卑贱,冷热长短等等对立的元素,不管自己站在哪个位置,都是不真实的。 这些对立判断全部是人为设定的,全部是角色的自我定义,全部是有限的,怎么可能是真实的! 角色的存在,必须选定任何一方的看法,必须拥有自我定义。要么属于阴,要么属于阳。这种情况下,就已经不真实了。 那个地方就是道! 问题来了,我要如何到达那个地方,我要如何到达“道”? 首先,肯定没有角色的存在。不可能我在“道”那里,你也在“道”那里,然后我们互相打个招呼之类的。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如果发生,那么必然不真实。 老师曾经说过,“道即万物”,“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你一直都在道里,你怎么可能在道外面呢?” 这样看来,只要清除了角色,斩杀了自我定义,我就能回到“道”。 而我从未离开“道”,那么就是说明,是这些扭曲的看法,是这些自我定义遮挡了我,让我无法看见“道”。 “无我”就是“道”。 该死! 这根本没有任何用处,我就算知晓这些内容,也不过是绕圈子。角色依旧操控着我,对于任何事情,我依旧会提出自己的看法。 我想说服别人,想让别人认可我的看法,想让别人相信我的意见。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这样做。也许长期的成功,让别人在某些方面很容易相信我。也许,在一些不严重的问题上,我说的很有道理,所以别人认可我的意见。 我会自豪,这种从小就被教导成好性格的东西,如今就是阻挡我回到“道”的障碍物。 想想也是厉害,我从未离开“道”,却能够让自己假装离开“道”,并且假装到自己都不知道这是假装的地步。 我会觉得,别人应该这样应该那样,我自己必须这样必须那样。就连最简单的,过十字路口有车辆转弯却没有打转弯灯,我会认为司机应该打转弯灯。 这个时候,我已经有了看法,已经成为局限,已经是阴阳之中的一份子。 而不是真实。 我会变成白痴吗? 对这个没有看法,对那个没有看法,貌似这个时代是一个张扬个性的时代,像我这种毫无看法的人,铁定会被淘汰。 挺好。 我要努力摆脱对事物的看法,这些强加的观念,这些自我定义,从一开始就应该被斩杀。我知道这很困难,毕竟过去这么多年,有些观念甚至我自己都不知道它们的存在。 我会没朋友吗? 如果朋友的定义是看法一致的人,在一起讲述各自的看法,互相赞同对方的看法,然后一起鄙视另外的看法。如果这是朋友的定义,那么我想我应该没有朋友。 如果只是在一起坐着,没有什么好交谈的,大家各自享受着各自的时光好吧,这样看来,也没有什么必要坐在一起。 我会没家人吗? 如果家人的定义是互相帮助,互相认可对方,一起抵抗“非家人”,我想我应该不会拥有家人的陪伴。 唉,想这些不过是一些猜测罢了。唯有死亡,才是不需要猜测的事情,才是一直陪伴在我身边的。 想想还不错,死神耶,那可是死神啊!天天陪在我身边,也算是有个超级保镖。不到死亡的时刻,我根本不会死,随便对方多么厉害。 哈哈,还不错。 剥夺自己的看法,算是一种看法吗? 我不知道。 我只是无法忍受那些虚假的自我定义在我脑子里,嗡嗡作响,吵吵闹闹。本来,我被角色操控,我没有勇气斩杀自我定义,这事已经很让我憋屈。 你们还在我脑子里吵吵,这样不行那样不行,就算是跟随自我定义,也会有各种恐惧在前方等着自己。 我知道,你们不过是虚假,不过是幻境。只要冲破那层薄纱般的阻挡,就可以来到真实。 哼,人为扭曲的看法,能有多厉害?! 只要我冲撞,就可以摧毁你们。 不要再控制我,不要再给我洗脑。一套预先设定的模板,然后装载在我脑子里,扭曲的看法,将整个世界切割。 告诉我,谁给你们的勇气?谁允许你们在我脑子里乱来的? 还想恐惧我! 还想用“一年之后没成功怎么办,十年之后依然这样怎么办”来恐吓我! 是啊,第一瞬间确实很吓人,心里不由自主的咯噔一下。 哈! 我还在想要控制,我还在计算还在推理。 该死! 什么时候这种习惯才能被抛弃? 不要研究跳崖,直接跳就好了! 没有如果,没有但是,没有假设,直接跳! 我依旧假装自己是一个认真的人,假装自己是一个为了真实而不断努力的人。 去死吧! 离开帝国,独自在宇宙中漂泊,就代表认真?别看玩笑了,那不过是在别人眼中看起来认真而已。 什么时候自己再次被假装欺骗,连自己都开始认为自己是个认真的人? 可笑啊,袁长,你可笑啊! 帝国第一人?呵呵,呸! 自己就是一个白痴、弱智! 袁长悬空,突然有点想哭。 第五百九十二章 修到真实222 我是谁? 这个问题萦绕在袁长脑子里好久好久,从一开始的无从下手,渐渐剥夺自我定义,渐渐露出角色的存在。 看清楚角色是如何扭曲我,看清楚自我定义是如何欺骗我。 奈何,我竟然对此提不起愤怒之情。 我明明知道这是虚假,却甘于享受这种虚假。 我明明知道我不是自己的工作,但内心深处的恐惧始终在怂恿我,必须找到一个界定自己的标签。 多想顺利的开始斩杀,多想霸气的吼一声,“还有谁!” 那层薄纱般的虚假,就在眼前飘荡,只需要轻轻一戳,所有的幻境将全部消失。而我,却没有抬起手指的勇气。 你们还要操纵我多久?你们还能操纵我多久?! 为什么我要去猜测未来的生活?为什么我总是想要特定的未来? 既然我没法掌控未来,又何必因此而苦苦纠缠恐惧不安呢? 角色想要安定,角色想要确切,自我定义将人类提高到难以置信的高度,但那只是一个未经考证的假设罢了。 让我放手吧! 让角色死去,可好? 没有扭曲的看法,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标签,所有事物都是新奇。对于未来,我一无所知,带着好奇的生态感恩未来的降临。 我能感恩,说明自己还活着。在这个随时可能死亡的人生,自己还活着,这一点难道不是奇迹吗? 仔细想想,每天造成自己死亡的可能性有多少?造成自己死亡的方式有多少? 活着,就是奇迹,每天每时每刻都在上演的奇迹。 未来还有什么,让该来的都来吧。 毫无斗志,说的就是我这种人。哦不,我还有斗志,正在泯灭我的斗志。 扭曲的看法,准确来说,所有的看法都是扭曲的。因为本来是没有看法这个玩意,而角色故意创造对和错,故意引导人类进行看法的选择,从而以此来控制人生。 我就是粗鲁的小孩子,强调“我是对的你是错的”,总是为了争夺玩具而不惜大打出手,理由总是“他先怎样。” 人生仅仅是工作、结婚、生子、旅游?肯定不止这样,但为什么我却不敢冲破这一切?为什么还要紧紧抓住自我定义? 我这是怎么了! 一边抱怨狗屎的恶心,一边去大口吃着狗屎,将狗屎涂抹全身。 死亡在逼近,我每天都在靠近死亡。 人生没有意义,所有的意义都是虚假,所有的看法都是扭曲。 角色在操控我,任何行为都是为了丰满角色而存在的。 这些,就是我看到的,为什么要否认呢? 角色忙碌一生,不过是为了忙碌而忙碌,因为除了忙碌它不知道该做什么。为了让别人觉得,“哎哟,这个角色还不错,相当忙碌相当认真。” 大家都是演员,通过角色来互相肯定。而角色在得到肯定之后,动力更大,更加卖力的寻找认可。 哪怕是看起来的认可。 我还在干什么?任由这种角色操纵自己?任由心中的价值观左右自己?任由那些狗屁理念影响自己? 角色是角色,根本不是我啊! 为什么自己还是无法摆脱?明明不是我的东西,却打着我的旗号,在这个世界上招摇撞骗。 而大家喜欢的,都是角色,并不是我。喜欢我的言语,喜欢我的思想,喜欢我的看法,喜欢我的经历,喜欢我的工作 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传说中的家人?传说中的爱情?传说中的美好? 有人为了我在努力生活,有人为了我在卑微,有人为了我正在不顾一切拼搏,有人为了我不惜做着一些他们讨厌的事情。 所以,我应该回报,我应该留下,我应该让他们也欢笑? 从来都是“大家互相帮助,那么这个世界更美好”,乍一听似乎是这么回事,但这完全是建立在“大家互相残杀”的基础上。 如果大家都互相帮助,并且将互相帮助作为自己快乐的源泉,那么最终的结局就是所有人都处于苦闷之中。 因为大家都在互相帮助,到最后,必然没有任何事情需要帮助。如果还有人需要帮助,那么就说明有人没有进行帮助,才会导致有人需要帮助。 而没有人需要帮助之后,以互相帮助作为快乐源泉的人们,除了苦闷还有什么? 也许,大家会商量好,假装制造一些苦难,以获取互相帮助的快乐。 并且,当大家不需要帮助的时候,为什么还要住在一起?互相盯着对方需要帮助的地方,却因为找不到而一直苦闷? 这个时候,各自享受各自的时光,岂不是更好? 而当我摆脱角色之后,自然也不会需要什么帮助。只有角色才会需要继续丰满,继续达成某种目标。 就像游戏中的人物,必须完成属于这个人物的任务。 知恩图报,这本身就是一个自我定义。所有的传统美德,统统都是自我定义,都是强行扭曲的,都是为了巩固整个社会而存在的。 每个人,必须服从传统美德,哪怕自己做不到,但也会努力做一些,没人会去否认这些传统美德。社会不允许,身边的人也不会允许。 可以讲,传统美德是我这么多年来,最为底层的角色行动选择源。 我要成为好人,于是做一些好事,或者说不干坏事。 我要孝顺,于是经常回家看望父母,至少不会弄死父母。 我要有责任心,于是按下自己内心的欲望,至少不会大张旗鼓的丢弃责任。 再怎么粉饰,传统美德都是为了巩固社会而存在的。一旦社会崩塌,这些传统美德立马就会消失。比如,这个世界只剩一个人的时候。 角色必须遵守某些规则,不会在意这些规则究竟是什么,但必须有一个框架来圈定角色。否则,角色将无法存在。 我要摆脱角色,那么所有创造角色的自我定义都需要被斩杀。 真实,才是自己的去处。 也许会被人唾弃,也许会成为反面教材,更有可能根本就没人知道。 没有什么神圣不容探讨的东西,要么真实要么虚假。而虚假的东西,就必须被抛弃。 我知道,我并没有勇气以及决心开启斩杀的道路,但我会努力,也会祈祷让这件事情发生。哪怕会让我的生活支离破碎,哈哈,讲真,我看不到现在的生活有任何值得留恋的地方。 来吧,我恳求那个时刻的到来,我祈求那个事件的出现。 总会有个契机,让这一切发生。 因为,我已经看到了不真实,而真实绝对存在。 有什么理由,继续留在虚假之中? 第五百九十三章 修到真实223 嗖! 一阵破空之声出现。 事实上,在声音出现之前,已经有人看见天空的突兀出现的物体。 “警告!无法识别该物体!” 智脑在此时,才传来警告。 袁长:“从哪里来的?” 智脑:“无从得知,空间跃迁而来。但其空间波动,不属于任何帝国所记录的空间波动。” 那天空的物体,在袁长跟智脑对话之际,逐渐加速逐渐变大。 没人知道那是什么,只能隐约看见是一大块物体。 “警告!通过计算,98概率不明物体将会冲撞你。” 袁长本能调动精神力,想要抵抗。这种距离,这种速度,不会太难。除非这不明物体不受精神力控制,否则自己完全能够承受冲撞,并且不会影响到自身三米之外的范围。 只是为什么要抵抗呢? 这不是一个很好的契机吗? 陨石冲撞,然后死在这里,不是很好的结局吗? 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值得留恋? 虚假的角色,带着虚假的看法,利用虚假的自我定义,操纵着我的人生。 所有人都在角色互动,根本没有人,全部都是角色。 说着让对方角色开心的话语,或者鄙视谴责对方的角色属性,以达到让自己的角色站在高处。 被各种自我定义圈定住,被恐惧牢牢束缚,竟然还在大谈什么自由。全部都是角色的扭曲,互相交流着扭曲,互相认可着扭曲,似乎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扭曲。 狗屎! 我看不到世界本来的模样,全部都是自我定义这虚假滤镜之后的景象。我没有摆脱角色,似乎也无法摆脱角色,更没有勇气戳破那薄纱般的虚假。 为什么还要继续活着呢? 若是角色死去,那我还可以看看这世界,放肆漫游人生。那个时候的自己,肯定没有任何目标需要达成,也不会拥有那么多虚假的自我定义。 无所事事,也许就是那个时候的最好描述。可以顺着“道”的流动,缓缓又放肆的观赏。未来充满变数,而我自己不再拥有任何恐惧,同样也不会拥有任何高涨的情绪。 角色看来,这种人生有什么意义,也许只是低成本的廉价物。角色需要目标,需要奋斗,需要抗击,需要将角色自身抬高到难以置信的高度。 那个时候,我已经体会到所谓的现实生活并非真实,我已经将其视为一种游戏。那种视为,并非现在的猜测以及假设,必然是一种非常肯定的状态。 就像我现在,不会认可任何孩童的游戏一样。也许会尽兴的玩耍,但只要一个念头,就会知晓这一切都是虚假。 虚假的角色,虚假的任务,虚假的规则,这些仅仅是为了让游戏玩起来更加好玩而已。 现在,死亡就在自己面前,还有什么理由错过呢? 了解理论有什么用?又不会变为我的现实,甚至我还要非常小心,避免角色悄悄利用这些成为新的自我定义。 要么摆脱了角色,要么没有。其他任何说法都是粉饰,都是不面对现实。 就像孩童一样,抱着脑袋大声喊叫:“我不知道!我不要听!我不知道!” 只不过我们的手段更为高明,运用大量的“但是”来转移话题,配合大量未经验证的假设来误导。最后,将金钱摆在桌上,“有什么用,想这些有什么用,还不是要挣钱。” 怎么会有人抑郁?怎么会有人想要自杀? “好死不如赖活着”,这是我从小被灌输的理念。 “死都不怕,还怕什么”,这也是我经常听到的话语。 曾经的我不会理解,但现在,似乎死亡变得十分可爱,就像一直陪伴的情人,不吵不闹不发脾气。 而当死亡变得可爱时,其他事情就开始面露狰狞。很自然的,我会选择可爱的,避开恐怖的。 这时,死亡就变的触手可及。只要一个念头,加上行动,就可以触摸死亡。 一直以来,死神的形象都是黑色帽兜,在阴影处行动随时收割生命。那把大镰刀,似乎凝聚了生命的哀嚎。 但在我的眼里,死神如同邻家小妹一样可爱,黑色的帽兜掩盖住害羞的表情。一直陪伴着我,却毫不作声,只是默默的注视着我。但无论任何情况,无论贫穷富贵,她都陪我一起度过每分每秒。 那黑色的帽兜下面,也许是丝袜上蕾丝,这也许正是她害羞的原因。而那把大镰刀,只是为了切开角色的束缚,并一同毁掉恐惧、焦虑等等情绪。为了救我而存在的镰刀,不是收割生命,而是解放生命。 袁长看向旁边,似乎真的看到一个邻家小妹,穿着黑色帽兜在那里注视着自己。 她害羞她低头,她不敢跟我对视,甚至不敢发生声音来影响我。她爱我,所以不干涉我。她爱我,所以任由我放肆享受。她爱我,所以愿意看到任何让我开心的事情。 哪怕这种事情,是忘记她的存在。 你在吗?我的死神,你还在那里对不对?我知道的,你从来不会离开我。是我不好,一直忽略你,一直将你放在记忆之外。 现在,我要回来了,回到我们温暖的拥抱。谢谢你切开这该死的角色,谢谢你破坏着束缚我的恐惧,谢谢你摧毁那虚假的自我定义。 不要着急,好吗? 我答应你,以后都不会忘记你,时时刻刻跟你在一起。 看啊,那个不明物体已经快要到来,我已经散掉精神力,准备迎接死亡。 你会为我弹奏吗?你会期待我的回归吗? 这么多年,委屈你了。一直在角落里,被我遗忘,自己也不吭声。你怎么这么傻呢?喜欢我就说出来呀,哪怕全世界都认为死神是坏东西,你还有我呀。 放心吧,马上我就回来了。 嘻嘻,是你吗?我看到有阴影出现,是你来了吗? 袁长面带微笑,丝毫不顾智脑的警告,散掉精神力,张开双臂,迎接物体的冲撞。 这种速度,用精神力抵抗不在话下,但仅凭肉体是无论如何也没法做到的。就算是帝国的精锐,也要配合器具才能做到。 仅凭肉身,必死无疑。 那不明物体带着独有的呼啸声,从高空砸下。有些人较远,伫立而观。有些人就在附近,却因恐惧而忘记逃跑。有些人反应较快,尖叫着跑开。 落下,轰鸣。 “咦?” 第五百九十四章 修到真实224 “卧槽!” “这个野生人类食材脑子有问题吧!为什么撤掉精神力?为什么要自寻死路?之前在海底也是这样,突然就放开精神力。这次也是,刚才明明调动了精神力,又突然撤掉精神力。” “完全搞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这是修炼精神力量的后遗症?人类食材本来就不应该拥有精神力,所以这种强行修炼的结果,就是出现种种想要自杀的冲动?” “现阶段还不清楚,不过这一点已经记录下来。还好几位烹饪大师都在这里,否则凭借我是没有任何办法将这石碑轻易停下。” “当初为了营造自然的力量,破开空间之后,石碑就完全凭借物理法则进行运动,我们再也没有任何插手。可惜,完全没有料到那个野生人类食材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我都有点怀疑他是不是已经觉察到我们吃货的存在,然后进行试探,用生命进行试探。” “真tm是个疯子,哪有用生命作为试探筹码的?一旦输了,那就是死亡。想不明白,这个野生人类食材为什么如此不怕死,反而主动寻求死亡。” “就算人类食材明中的不怕死的英雄,他们也是在特定条件下,特定身份,以及背负着特定的信念。从来没有哪个人类食材,上一刻还好端端的坐在那里,下一刻就决定要死亡。中间没有任何过渡,也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那些抑郁的,那些想自杀的人类食材,大多都是失去家庭、金钱,或者被人出卖等等,总之都会发生一系列事件,打击到人类食材,这才会引起自杀这种难以想象的行为。” “根据记录,这个野生人类食材来到我的饲养星球之后,根本没有受到过任何刺激。反而他的精神力量,可以让他在整个人类食材明中顺风顺水,大展宏图站在巅峰。” “没有选择事业上的成功也就算了,毕竟在人类食材明中,隐遁在深山老林也是一种向往。但是,为什么会选择坐在那里,又为什么会选择自杀,我一点头绪也没有。甚至,整个人类食材明都没有这方面的记录。” “除非,他就是一个疯子,一个神经病,然后无意中获得精神力量。也有可能,是无意中获得的精神力量让他变得疯狂,变得行为异常。难道说,之前的推论是错误的?” “他的族群并非拥有大量的特殊人类,他也是巧合中拥有的精神力量。正是如此,他发现了自己的异常,却又不敢在族群中显露,所以才自己驾驶移动工具逃离族群?” “不对!如果是为了隐藏自己的精神力量,如果是为了逃离族群才来到这里,那他没有任何理由降落到我的饲养星球。避开同类是他离开族群的理由,那么他没有道理再次接触同类,哪怕是我饲养星球的人类食材。” “他的计算工具,明显可以在他进入星球之前就探测出,这颗星球拥有人类。即便如此,他还是选择了降落,并且还不避讳的进入人类食材社会,还开始做咖啡服务员。这完全跟避开同类矛盾。” “有没有可能,是他无意中拥有精神力量,然后导致间歇性精神失常?正是由于人类食材无法拥有精神力量,所以他被侵蚀变得行为异常。当他正常的时候,会选择接触同类,会选择正常人类的生活。” “一旦精神力量开始控制他,那么其行为就会变得异常,比如主动寻死之类的。我现在不知道,没有足够的信息做出判断。不过,这些问题并不紧急,很重要但并不紧急。” “几位烹饪大师赞同我的疑问,但是,当务之急,就是获取精神力量的教导之法。一旦我们掌握人类学习精神力里的方法,那么就可以开展大规模的试验,从而解决我这些问题。” “哇哇!又是大师的菜肴!天啊!每天都能品尝到烹饪大师的作品,就算是做梦也不敢这样梦啊!嘻嘻,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师之间的较劲,仿佛约定好不使用较好的食材。至少,不能比前一道菜肴的食材好。” “人眼汤!这道菜肴一直广受好评,更别说出自烹饪大师的手笔。猛火狂烧,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人眼里的营养煮出来,并且配合暗夜精灵的鲜血,用于凝固。整道菜肴呈现出透明的粉红水晶果冻状。” “哈哈,竟然是乱舞狂魔!这道菜对于刀功的要求很高,当然,对于大师而言,这是小菜一碟。将人类食材的肌肉纤维一一取出,如果刀功不好,很容易损伤肌肉纤维。而一旦损坏,这条肌肉纤维就必须丢弃。” “乱舞狂魔这道菜肴,没有采用传统的烹饪手段,而是利用电流进行爆炸式的引导。这道菜肴不仅美味,还具有观赏性。人类食材的肌肉纤维,自带神经反应系统,就算肉体死亡,利用电流刺激也同样会有所反应。” “而电流刺激的过程中,会由内而外的加热肌肉。就在我们欣赏肌肉纤维跳动的时候,电流已经在烹饪人类食材。这种由内而外的热量散发,会让肉质的口感大大不同,一口咬下,似乎还能觉察到其中的霹雳感。” “哇哇!大师就是大师,人骨地狱火。竟然敢采用地狱火作为菜肴根基,不过对于大师而言,没有什么敢不敢。地狱火,来自燃烧军团的什么见鬼玩意,由于其明的贫乏,可以说几乎没有任何营养可言。” “但是呢,鉴于地狱火这种食材自带火焰,几乎不需要什么烹饪时间,揉成丸子就可以迅速食用。很方便也很轻松。不过,除非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很少有吃货会选择进食地狱火。” “大师将人骨融入其中,不是整块的人骨,而是将人骨研磨成粉融入其中。人类食材明不需要太多介绍,自带希望光环,逆境中坚强不屈。而人骨有骨气一说,将没有任何营养的地狱火完全支撑了起来。” “大师还采用了人类脊髓,将整个丸子严密的包裹起来。让味道以及明的气息,在封闭的环境中发展碰撞挤压,整个丸子呈现出破坏与希望二重奏。” “味道不错,再来一个。” 第五百九十五章 修到真实225 呼啸声,破空声。 明显看到气流已经呈圆锥状,那是速度太快而形成的气流。 那不明物体带着呼啸声,夹杂着连空气都破开的气势,直直冲向袁长。 来吧! 袁长散掉精神力,从半空中的悬浮,缓缓落在草地上。 任由不明物体冲向自己,任由那气势压倒自己。 袁长张开双臂,似乎在迎接死亡的到来。 突兀的,瞬间停止。 那不明物体就这么停止在袁长眼前。 没有带起丝毫的风声,仿佛刚才那股气势并非来源于此。任何高速运动的物体,都会造成气流的紊乱。如果物体足够大速度足够快,仅仅是引起的风压就足以让人倒地。 而高速运动的物体突然停止,但其所夹带的风势却不会立刻停止,就像大力金刚脚停在你面前,夹杂的腿风足以让面部肌肉变形。 可是现在,那不明物体停止,风势也停止,整个画面瞬间停止。 仿佛有人按住了暂停键,全都都停止下来。 袁长看着眼前的石碑,由于视野太近导致无法看清全貌。 这石碑是什么? “智脑,数据异常吗?” 智脑:“在所捕获的数据中,不存在任何异常。最初数据,为石碑跃迁在本空间内。之前的数据,无法捕捉。” 怎么可能? 这么突兀的停止,智脑竟然没有捕捉到任何数据? 袁长隐约感受到一股强横的精神力,超过智脑检测上限的精神力。对于智脑,凡是超过界限的都无法被探测,但人类却有种模糊的第六感。 毫无科学依据,比如有人在背后看我。 首先,这块石碑是人为还是自然产物?不管石碑是否被人雕刻,跃迁空间来到这里,是人为还是偶然? 明显石碑是人造产物,或者说,是某个明的产物。但并不能直接认定,这块石碑的跃迁,就是有人故意为之。当然,也不能否定。 其次,这块石碑这么突兀的停止,又是为何?是石碑内部的设定,还是有人在干预? 如果只是石碑内部设定,那么为什么连所携带的风势都一起停止?至少帝国如今,绝对做不到这种程度。要知道,这石碑停止袁长眼前,连一丝头发都没有吹起。 那么,是有人在干预?为什么干预?谁在干预?目的为何? “智脑,调出数据,停止出现于什么时候?还有,对周围人群的状态进行分析,看看有没有人不符合正常反应。” 智脑:“分析中停止出现于你散掉精神力后3.3秒周围人群,无异常。” 袁长皱着眉头,开始急速运转大脑,想要在有限的信息中分析出些许线索。 自己感受到那股强横的精神力,而智脑却没有任何异常数据,说明智脑将这次停止当作正常。 哪里正常?! 还是说,智脑被欺骗? 也许这块石碑自带的能力,确实可以如此突兀的停止 靠! 我在干什么? 天啊! 我不是要斩杀吗?我不是要剥夺自我定义吗? 为什么这么一点点小事情,就让我转移注意力? 我tm为什么要在意这块石碑从哪里来?为什么要来? 之所以惊奇和感到神奇,是因为事件的发生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但是,我的认知范围才有多大?难道事情超出我的认知范围,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 也许,如果事情没有超出我的认知范围,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懦夫!卑微!小人!垃圾!丑陋! 袁长,你究竟算什么东西! 嘴上说一套,手上做一套。说什么斩杀,说什么自我定义,说什么虚假不真实。现在看看,你tm究竟在干什么! 这点小事情,就可以让我转移注意力,就可以让我假装皱眉假装思考,显得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呸! 恶心! 我这辈子都在假装,不累吗?做一个诚实的人,很困难吗? 告诉我,这件事情有多重要?石碑什么见鬼玩意,关我屁事! 什么事关整颗星球的人类,哪有怎样? 谁规定,集体的利益就要大于个人?谁在鼓吹,为了集体奉献一切?谁在宣扬,没有国就没有家? 谁有资格? 偏见! 似乎是描述一些见解的词语,“你这是偏见,看事情要全面,不能以偏概全。” 请告诉我,哪一种见解不是偏见? 只要有看法,又要有见解,那就是偏见。任何看法都是站在某个立场之上,那么这不是偏见又是什么呢? 三观不正?请问谁在定义三观正?凭什么定义这些三观是正的,那些三观是不正的? 人为的定义,人给人下定义,而我就这么傻乎乎的遵守。 不仅遵守,还在炫耀。 嘴上说着虚假,谈论着斩杀,似乎自己就像个勇士一样迈步走向真实。 事实上,自己就是个滑稽的小丑。 自己为什么还活着? 还是说,自己只是恰好没死? 既然没死,那就好好斩杀角色,我算是跟你耗上了。 我知道,你在偷笑你在嘲笑,因为这句话我已经表达了无数次,每一次都没有开始,每一次都没有真正踏出第一步。 但我也知道,总有一天我会踏出第一步,因为我已经知晓你的存在,我已经厌烦你的存在。当恐惧无法操控我的时候,当爽点无法继续引诱我的时候,就是我们开战的时刻。 必然是我胜利,因为角色本身就是虚假,其组成物不过是层层薄纱,只要轻轻一戳就能全部毁掉。 反正我没死,反正不斩杀角色就没有其他任何事情可做。 我承认,我并没有做到。什么不愿意跟人交流,什么不想跟人群打交道,都是屁话! 还在愿意跟人攀谈,甚至自己会主动找话题。 这是在干什么?展现自己的谈资?还是在丰满角色?让别人不会觉得自己是个怪物? 就是不诚实! 角色当然不愿意斩杀自己,但是这件事情由不得你,我说了算! 就算我会暂时性忘记,就算我会偶尔继续丰满角色,但我依旧会斩杀你。这种扭曲的生活,我不要。 哪怕全宇宙的人都推崇,跟我有什么关系?还有什么权威能比我更权威? 每次交流,都是为了互相加强角色的属性。生活的种种目标,都是为了强化自我定义。看法、见解、成功、金钱,究竟在干什么? 要么让我死,要么让角色死。 就是这样。 第五百九十六章 修到真实226 我还没有完成。 不管是否踏出第一步,我都没有完成。 老师说,在踏出第一步之前,任何前进都是理论上的,都是属于丰满角色的存在。想要冲破那层博傻般的虚假,就必须踏出第一步,否则就是绕圈子。 这句话正确吗? 我不知道,我怎么知道老师说的就是对的? 无关对错,如果有人可以不接受别人教导,自己能够斩杀角色,那么我也可以。 本来,斩杀就是丢弃自己所学,那么还需要教导什么呢?接受教导,记住老师的每一句话,难道这不会成为新的障碍? 我自己来看,也许老师是对的,也许是错的。 不重要,至少我不会再把死人当作盟友,什么上古圣贤,什么得道高僧,都去死吧! 随便你们在历史上享誉多少盛名,对我来说都没用。谁tm知道你们到底说了什么,究竟写了什么。 双眼所见,必定虚假。 不管你们是不是已经斩杀了角色,只要说出某些话语,就代表着角色存在,就代表着一定局限。而语言的局限性就已经决定,那不真实。 既然不真实,还看你们干什么?! 我没有完成,我知道这一点。我会继续,也许自己没法踏出第一步,然后一辈子绕圈,但我还是会继续。 也许自己有一天会踏出第一步,也许不会。 这不重要,权衡利益计算得失,这本身就需要被抛弃。还是那句话,自己的小脑袋能了解多少,能储备多少信息?用这点微弱的知识来权衡计算,就是傻逼。 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 也许,角色可以继续糊弄我,自我定义可以轻易将我玩弄于鼓掌之间。但是,永远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我没有完成。 也许,角色会误导我,让我以为我自己完成了。呵呵,这点,角色做不到。只要我足够诚实,难道我自己还不知道自己是否完成? 肯定有一个地方是真实的,而我就要到达那个地方。 别人都说我疯了,没错,正常人会思考这些吗?也许会,那不过是为了增加角色的属性,让自己的角色获得更多的关注。 正常人会思考,但不会用一生来思考。 而我,将会在这条道路一直走下去。要么弄死我,要么弄死角色,就这么简单。 没有什么其他事情可以让我转向! 也许,角色可以利用花招,那些我无法抵抗的花招,但也只是拖延战术罢了。除非我脑子被撞了,否则我永远也不会忘记,自己没有完成。 这将是一条不归路,踏上这条道路,家人、责任、社会等等,会被我完全抛下。也许角色还会利用亲情爱情来阻扰我,来劝我回归。 我说过了,这只是拖延战术罢了。我没有完成,就是这么简单。 既然没有完成,那为什么还要坐下休息,为什么还要在意其他事情。 也许,角色会有无数种解释,什么风景独好,什么不要浪费时间,什么人生在世何必为难自己之类的。 狗屎! 角色的存在,就是最大的苦难。 任何解释都是一种粉饰,都是一种拖延。 我完成了么?没有,那干嘛不继续前进! 不需要教导,不需要权威,只要自己足够诚实。 靠! 我真的应该将“诚实”二字纹在身上,然后随时看着,提醒自己就是个虚假的人。 没有任何人配得上“诚实”二字,这句话太极端?太绝对? “没有任何事情是绝对的?” 放屁! 那么,这句话是绝对的吗? 该死! 我为什么还要在意是不是绝对?我在跟谁解释?为什么要解释? 根本就没有人!没有外面,全是里面! 我没有完成,那么继续,就是这么简单。还有什么好教导的?如果不是为了骗钱,为什么要继续欺骗别人? 要不然,就是教导的那个人自己也不知道这回事,他自己也没有斩杀角色,也没有完成。角色教导角色,然后变成互相吹捧。 恶心! 难道,这就是老师在临终前所讲:“你知道的一切都是错的。” 没错,所有,全部,我知道的任何东西,都必须扔掉。包括老师在内,谁也无法避免。 没人可以在我脑子里放肆,也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霸占我的脑子。那些爽点,那些恐惧,全部都是角色的。 我知道,这会非常吓人,我将会离开自己熟悉的环境。每一次搬家,每一次离别,每一次来到陌生的城市,都会有这种感觉,只是程度不一样。 那些熟悉的自我定义,那些熟悉的道德习俗,那些温暖的励志话语,那些柔情的爱恨交替,全部都要舍去。 我不知道自己会去往哪里,但我知道,带着这些东西,我没法去往任何地方。 会死吗? 不重要,我算什么东西?为什么不能死?有什么资格将死亡推开? 真是好笑,我究竟哪里重要,竟然妄图抓住这些东西不放手。好像,我在这个世界非同一般,似乎我就是世界之王,别人都舍不得我离开。 哈哈! 在某种程度上,我的确是世界之王,不仅是世界,整个宇宙都是我的。有什么存在于我的脑子之外?存在于我的意识之外? 开始了么? 开始吧。 袁长看着眼前的石碑,却是微微紧张颤抖,不是害怕什么狗屁石碑,而是对自己即将开展的道路感到害怕。 没人可以不害怕,不过我没有时间去考虑害怕之类的,前进才是重点。 我没有完成,所以继续前进更远。 袁长闭上眼,深呼吸,似乎在下定决心,也似乎在对整个宇宙下定决心。 开始吧。 袁长睁开眼,双眼朦胧,那是泪水模糊了双眼。坚定?双眼放光?没有,只是不再去否认,只是做个诚实的人。 石碑?我tm管你什么石碑?为什么到来?会不会毁灭星球?是不是外星人造访? 关我屁事! 任何阻挡我前进的,都必须被摧毁。这什么破石碑,了不起?超出我的认知,十分好奇?非要在我的认知范围内,求得一个合理的解释。 白痴! 我的道路,没有任何人和事可以阻挡,如果有,那就摧毁。亲情阻挡,那就摧毁亲情。开心阻挡,那就摧毁开心。幸福阻挡,那就摧毁幸福。 角色,你没有资格存活。就算你在强大,也不过是我允许而存在的,你不可能胜过我。你那些暂时性的胜利,都是拖延,拖延我胜利的时间到来。 因为终究,还是我会胜利。 袁长看都没看眼前的石碑,转身离开。 第五百九十七章 修到真实227 我还在寻求认可。 真是疯子啊!为什么停不下来,为什么一直寻找认可? 该死! 我tm就像个精神病一样,在脑子不断重复着各种场景的爽点。一天又一天,一遍又一遍,这很正常? 我曾经就是生活在这种日子里? 恶心! 谁能让我解放? 没有人,没有人能够帮助我。这个时候,任何宣称可以帮我度过难关的,都是骗子。 要不就是利用什么慈悲、爱、无上意识等等来污染我,让我不继续斩杀,不继续前进,安抚那烦躁的内心。 要不,就是直接过来骗钱的。 除了我自己,谁能帮我? 没有。 既然没有,那我还跟大家生活在一起干什么? 因为我的胆小、懦弱、卑微,不敢独自离开。总是要生活在人群中,总是要跟别人聊天对话以获得肯定,总是为了维持所谓的朋友关系而费尽心思。 伴侣? 别搞笑了,那就是一大堆默认规则的相处,打着“爱”的名义进行占有、控制。 最简单的问题,什么是爱,爱的定义是什么。然后我就会发现,根本没法解释。用一个没法解释的词语来宣扬某种自我定义,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根本没有爱,全部都是占有、控制的综合体。也许有什么感人至深的爱情,但同样逃脱不了占有与控制。 正常的爱情中,就是“你不能有外遇”,“你必须对我负责”,“你要时刻想着自己有个家”,“你的重心必须在家里”,“你不能有第二个爱人。” 这不是控制和占有?也许,可以解释为责任,但不过是一种粉饰,责任本身就是一种强迫。而且,责任这种东西,谁来规定?谁又有资格规定? 婚姻?法律?如果是这样,那就是人为的扭曲,就是一群人互相认可的虚假,然后当作神圣无法侵犯的真实。 非正常的爱情中,一方得了绝症,为了不要拖累另一方,于是上演各种戏码,也许是背叛也许是打骂,反正就是打着“我为你好”的旗号,赶走对方。 这不是控制么?将整个关系控制在自己的手中,“我说了算,因为我是对的,我是为你着想”,这就是角色的炫耀而已。 拒绝有钱人的追求,而跟所谓的“真爱”在一起。这不过是个选择罢了,有什么值得推崇的?有些人更看重钱,有些人更看重性格,凭什么说看重性格就比看重金钱好?更高尚? 都是选择的那一方,选择了一个自己更舒服的伴侣。跟有钱人在一起,我的虚荣得到大规模满足,我爽我舒服。跟有趣的人在一起,我天天都欢笑讨厌炫耀,所以我舒服,于是跟有趣的人在一起。 为了自己,有什么值得大张旗鼓宣扬的? 爱是包容?为什么不能包容小三?也就是说,这种包容是有前提的。你必须属于我一个人,我占有你,所以在小范围内我可以包容你。这算什么包容?不过是一场拥有好听名字的交易罢了。 为了爱情不顾一起?似乎我为你付出了所有,你就必须跟我在一起,这是不是一种道德绑架?谁在规定一方付出所有,另一方就必须要答应,否则就会被舆论谴责? 我为了你可以做任何事?那么,可以做出“不爱”吗?可以拿出全部身家,然后滚蛋吗?都有个前提,你必须属于我,那么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白手起家,两人同甘共苦然后苦尽甘来,尽享荣华富贵。“我陪你度过最艰难的日子,你怎么可以这样?” 这不是控制,这不是占有? 当我在茫茫人海中看见你,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唯一,仿佛世界成了黑白唯独你是彩色。那么,当对方做出伤害的举动时,还是唯一吗?当对方跟别人睡在一起的时候,还会是彩色吗? 前提就是,你必须只属于我一个人,那么我才会爱你。 你若不离,我必不弃。所以,前提是你必须不能离开,你必须不能做出任何伤害我的事情,那么我也会不放弃你,将你紧紧拥入怀里。 这不是交易是什么? 相信爱情?总会有一段爱情,对方不会在意你有钱与否,不会在意你帅气与否,不会在意你辉煌与否,犹如飞蛾扑火一般,傻傻飞入你的怀抱。那是属于灵魂层面的悸动,无法做出任何合理的解释。 同样一个问题,对方怀里有别人之后,还会傻傻飞蛾扑火吗?当对方提出三个人睡的时候,还会灵魂悸动吗?甚至,对方一直没有任何回应,又将如何? 就算是暗恋,也是占有与控制,只不过发生在脑海里罢了。否则,看到对方跟别人拥抱,自己为什么会难受?为什么拼命找借口“只要那人过得开心幸福,我也心满意足。” 不懂珍惜?别人对你这么好,为你付出那么多,你咋不懂珍惜呢?这么好的伴侣,哪里找?你为什么还要去找另外的人? 这些话的潜台词,你个弱智究竟会不会计算?这场交易你收获了那么多,只需要付出点点,还有什么好挑剔的?为什么还要放弃? 自己的爱人跟别人跑了,所以非常痛苦和难受。那么跟自己的房子被人抢了,有什么区别? 别怕,你失去了一切,还有我。不要灰心,又努力挣钱就是了。 别怕,你失去了我,还有房子车子。不要灰心,又加油再找一个就是了。 “哎呀,快来看,这个人说爱情是交易。” “哎哟,这个人说不孝顺父母。” 瞬间,就会引起众人围观,以及百口莫辩,然后就被众人弄死。 呵呵,袁长想到这种情况,突然真的感觉非常好笑。无关众人,只是自己的状态,曾经就是这样过的日子,曾经的自己就是众人中的一员。 我代表正义,所以你必须是错的。 为什么我代表正义?因为我跟大家都一样,而你是异端。 好一个异端! 这才是不与众人交流的原因吧,那些讨厌虚假的自我定义,那些恶心角色的存在,都不是最重要的。 真正的原因是,我是异端,而众人是正义。那么,正义容不下异端,而异端也无法在正义中生存。 所以,还有什么理由在一起呢? 而我,又有什么理由假装自己不是异端呢? 散了吧。 第五百九十八章 修到真实228 母亲,多么神圣的词汇啊! 袁长不敢动,完全不敢动。哪怕知晓母爱并不伟大,哪怕明白自己并不是那么爱母亲。但想要斩杀这份亲情,远不是喊几句热血的话语就可以做到的。 我不需要任何人对我负责,也不需要为任何人负责。 可是,难道真的眼睁睁看着老妈苦恼?看着老妈终日以泪洗面? 好不容易,我身为帝国第一人,老妈带着几个心腹远离行政星,在山间乡野清闲自在。难道自己要亲手打破这种清闲?难道自己要告诉她,“你儿子我已经将你斩杀了”? 不对! 这有一个东西卡住了,我再次陷入非黑即白的状态,不是这个就是那个。我不能选择任何一个,因为无论选择哪个都是局限,都是一种看法。 而看法,就是扭曲,就是虚假的自我定义。 所以,我既不是“孝顺”,也非“不孝顺”,而是无关孝顺。就像在我提起之前,谁也没想到馒头一样,就是这种感觉。 卧槽! 控制! 整个事情还是回到控制未来这个点上,我讲这么多,无非就是依旧想要控制未来,依旧不愿意未来发生对老妈不利的事情。 或者说,不愿意自己亲手毁掉老妈的清闲生活。 这就是关键点,我为什么要毁掉老妈的清闲生活? 我有什么理由这样做呢? 自己还是在控制,强迫未来必须是不打扰老妈的清闲生活,强迫拥有一个特定的未来。自己依旧在权衡,仿佛理所当然的不打扰老妈清闲生活,这是一件好事情。 万一打扰了老妈的清闲生活,老妈悲痛欲绝,然后立地成佛,顿悟成为精神大师呢? 也许对于母亲而言,任何成就都比不上自家儿子,但这个说法是真的吗? 还有,如果儿子知道,自己的离去会让母亲的成为帝国第一人,儿子又会如何选择呢? 该死! 一牵扯到老妈,我整个人都处于混乱状态,词不达意,逻辑紊乱。 我在恐惧,虽然很轻微,但我依旧在恐惧。想着老妈因为我的斩杀而痛苦,每日忧心忡忡,再无清闲和笑容。这时,我就觉得自己惶恐不安。 放手,并不意味着自己就要毁掉老妈的清闲生活。 只是,任由事情自己流动发展,而我不去控制,更没有什么特定目标的未来。 如果需要我毁掉老妈的清闲生活,那么我会去做。如果不需要,那我就不会去做。 没有思想的傀儡,就是这样。 可是,我真的能做到吗? 那是我老妈耶! 就算关于老妈的自我定义是虚假,就算什么“你陪我长大,我陪你变老”之类的温馨,属于一种角色。就算我完全无法确定,老妈是不是我老妈。就算时间不存在,那些儿时的记忆纯粹是添加上去的。 就算如此,我依旧不敢确定自己能够做到,将老妈当成一块馒头,不理不睬。 但是,老妈也没有资格在我脑子里继续霸占,不停的吵吵。其他人都可以斩杀,没道理老妈无法触碰。 破碎吧,让我把角色的面具踩个稀巴烂。 老妈,你不应该阻挡我。 就像一阵风,消散掉吧。 你是个好母亲,完美充当了母亲这个角色。对于袁长这个角色,你占据了相当重要的分量。 不过,我要斩杀角色,而老妈也是角色的组成部分,相当重要的组成部分。 无法避免,尽管我很难受,但这件事不可能回头。 就算可以,我也不会愿意回头。我被角色操控,被恐惧拉扯,脑子里每天都是乱哄哄。也许,只有转移注意力才能不会发现自己脑子的吵吵。 批判对方的时候,也不会发现自己脑子嘈杂。娱乐、消遣的时候,也不会发现脑子里的噪音。但是,这不是根本的办法,而且逐渐变得在任何时候都要显得自己高人一等。 这个没对,那个没对,这个编剧愚蠢,那个演技差劲,这个局势有问题,那个国家太势利。 恶心! 老妈,你还好吗? 袁长看向天空,也不知道哪个位置是朝向老妈所在的星球。也许,在背面也有可能。 我不是个好儿子,你却是个好母亲。 统统都是角色,而我根本没有任何力气去维持一个虚假的角色,好儿子?好丈夫?好父亲?好朋友? 我真的很累,那些角色吸食着我的生命力量,让我将全部的生命力都灌输在这些虚假的角色上。 为了维持角色的存在,我不得不让自我定义获取能量,任由它们的拉扯和摆布。 我不停挣扎,不断否定“人生无意义”,找寻各种自我定义来充斥着角色。一旦角色损失掉某些东西,我就会难受恐惧焦虑。 如果没有角色存在,这一切都将不会存在。当然,开心、幸福、快乐这些高涨的情绪,同样不会存在。 碎掉吧,让我的人生破碎吧! 这样的人生,有什么值得留恋?有什么值得抓住不放?除了角色,谁还会喜欢这样的人生! 大量无意义的妄念,成堆的虚假自我定义,扭曲的看法,就是这样构成了袁长这个角色。 将那些虚假的自我定义,包装成励志、热血、青春,将那些扭曲的看法,包装成认知升级、见解独特。 来吧! 让事件发生吧! 我不再留念什么,包括老妈。 如果这条路,必须毁掉老妈,那么我不会犹豫。 哈哈! 这句话,变成“如果这条路,必须斩杀漫天诸佛,那么我不会犹豫”,似乎就变得热血澎湃。但将毁掉的对象变成家人的时候,就是混帐东西。 再来变化,“如果这条路,必须放弃家庭,那么我不会犹豫”,这句话变成国家的宣传,变成一个战士的誓言。似乎,又多了一份悲壮。 也就是说,在有些情况下,可以不顾老妈。就算被宣传为英雄,也无法否认不顾老妈这个事实。 我能做到吗?我必须做到。 没有人可以在我脑子里吵吵,包括母亲。我不再思考任何关于母亲的话题,不再忧愁任何关于母亲的自我定义。 没有“作为儿子,必须怎样”,也没有“是应该孝顺怎样怎样”之类的。 噪音。 第五百九十九章 修到真实229 外面的世界如此牢固,如此真实,而我却看不见。 我根本不知道,是外面确实有个世界,被我看到触摸到。还是,外面根本没有个世界,所有的都是直接呈现在脑子里。 或者说,就像马里奥看见的城堡,存在却不真实。而马里奥和城堡,两者并没有谁比谁更真实,两者同样虚幻。 那么,我怎么知道我的世界是不是也如此呢?我怎么知道我是不是某个版本的马里奥呢? 我不知道,所以我不会假装知道。 如果我打碎面前的石碑,那么在别人的眼里,也会看见石碑碎掉。但我可以仅仅凭借这一点,就认可外面有一个世界然后我们一同觉察到它吗? 也许,我们就在一个游戏里,超级真实,欺骗了所有的感官。然后,这个游戏多人在线,于是我打碎石碑,别人也能看见我打碎石碑。 如果真的有这种游戏,那么区分游戏的方法,就是我们的记忆。我记得两个小时之前,我还在家里洗漱然后登陆游戏。还有一个方法,就是我知道结束这场游戏的指令。 一旦结束游戏,回归现实,那么我的记忆就会连成一条线。 可是,如果我们被抹去记忆呢?如果我们不知道结束游戏的口令呢?如果这个仿真游戏就是为了无记忆的完全体验呢? 我怎么知道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无法确定,一切都是推测,一切都是假设,都是毫无根据的猜测。 我们互相约定,“不管那么多,外面有个真实世界,再讨论其他。” 既然我能找到一种解释来合理营造这个世界,那么就不能说“有一个客观世界”这是真实的。 更何况,我怎么知道别人的知晓是真的知晓,而不是一个个程序做出的反应? 袁长看着草地上的人群,有些正在吃惊,有些正在给别人解释情况,有些正在后怕的拍着胸口,还有些小孩在哭泣,有些狗狗在狂叫,也有些孩子正好奇的打量石碑。 如果有一个小说家,为了让这个场景显得真实,那么他也会这么安排。不同的人,不同的位置,不同的反应。 那么,我怎么知道这些人不是被安排的呢? 袁长看着人群,恍惚间看到丝线布满空间,那是傀儡的丝线。不同的人随着丝线的起伏,做着不同的动作,说着不同的话语。 卧槽! 一个被丝线控制的傀儡,过来问我:“你看,我这身衣服怎样?” “嘿,我认为,这个世界就是要努力拼搏,不愧对一生的时光。” “为什么要放弃梦想,那是你成为一个人的根本,而不是社会制造的傀儡。” “我觉得这咖啡不错,我最喜欢在河边喝咖啡,草地翠绿微风拂面,这才是人生的享受。” 靠! 想想都觉得恐怖,一个个傀儡大声发表着自己的看法,以为自己拥有自由意志,其实自己正在被丝线操纵而不自知。 我呢? 真是伤感,我同样也被角色操纵。也许,我就是扮演一个正在突破角色控制的角色。 一部电影中,某个演员意识到自己在演戏,正在试图丢弃演员的戏服,正在努力斩杀眼前的虚假。那么,他会成功吗?还是说,这个角色本来就是这样安排的?甚至,这出戏就是这样的,一直在斩杀却永远没法结束。 或者,一个开放的结局,给观众留下悬念,然后拍摄第二部? 靠! 徒劳?无用? 我不知道,反正我不会再让角色继续控制我,回到那种浑噩的生活之中。 该死! 好多琐碎的事情,轻易拉扯我的注意力,又来了。 似乎,那件事情很重要,但在虚假世界中的重要,又有什么重要呢?谁来判断重要与否?谁来规定人生大事就是人生大事? 难道数万年的传统都这样讲述,所以我必须遵守必须认可,这些事情就是人生大事? 还是说,如今社会在宣扬,如今时代在发出口号,所以我也必须追求这些人生大事? 如果这不是被操纵,还有什么是被操纵? 我以为我有自由意志,不过是角色赋予的假象罢了。 先不说自由意志vs命运论,我拥有意志这个玩意吗? 如果我是那份觉察,那么我就是不拥有任何意志可言,我无法思考更无法控制思考。但是,现在看起来,我很明显可以控制自己的思考,比如我正在思考关于意志的问题。 我也可以不思考这个问题,然后思考一些如何赚钱的问题。 如何知道是我在控制? 不对! 思考属于角色,那是建立在角色这么多年的经验、认知、信息储备之上的。我只是觉察到思考,而看起来我在控制,事实上是角色自己在控制。 如果有另外一个人,跟我的角色经历同样的事件,所有都一样,包括空气中的湿度、体内寄生虫、脚趾甲的长度,全都一样,那么他肯定会拥有跟我角色同样的属性。 同样的角色属性,必然会带来同样的思考。 也就是说,看似我在斩杀角色,其实是角色自己在斩杀角色。 而我,只是觉察到这一切罢了。 电影屏幕承载了电影光线交错,某天,光线觉察到屏幕的存在,发现是光线自己遮挡了屏幕的显现。于是,光线互相斩杀,以结束光线的存在。但整个过程,屏幕什么都没做。 角色,就是传统意义上的“我”。别人知道的,也是袁长这个角色而已。当角色被斩杀之后,相应的角色属性也会丢失。那么,在别人眼里,袁长这个角色就像换了个人。 当然,因为组成角色的自我定义被抛弃了,自然角色也会呈现完全不同的状态。 那么,为什么角色要开始自杀任务呢?这么多年来,角色一直以丰满自身作为己任,一直以认可自己的存在作为首要目标。什么时候开始,角色突然就开启斩杀模式了呢? 我不知道,唉,都习惯用“我”这个词汇。事实上,这么多章的斩杀,所有的“我”都应该被换成“角色”。 不是我在斩杀角色,而是角色在斩杀角色。也不是我在恶心角色,而是角色在恶心角色,角色在憎恶角色,所有的内容都属于角色。 我只不过是那份觉察,觉察到这一切罢了。 第六百章 修到真实230 我必须重新思考我和老妈之间的关系。 这很困难,每次我想到自己不再为老妈负责,就感到浑身充满恐惧。 我知道,这只是想象,这是角色把自己看得太重,仿佛没了我,老妈就不能生活一样。又似乎,我平时给老妈做了多少事情,然后一旦我不作为,老妈就会瞬间无法适从。 根本不是。 可,每每想到,老妈的清闲生活会被我打破,也许不会终日以泪洗面,但始终担心挂念着我。不再清闲,不再轻松,不再享受轻松愉快的老年生活。 我如同被火焰烤炙,难受不堪。 当然,斩杀老妈并不意味着老妈的生活会进行改变,这一点我非常清楚。但角色却不断怂恿我,让我想象那无尽深渊般的画面,让我将所有的过错归结于自己。 老妈曾经很辛苦,事实上每一个老妈都非常辛苦,这一点,才当妈妈的人可以证明。现在,老妈的儿子出息了,帝国第一人。 这是属于老妈的骄傲,但何尝又不是一种炫耀呢?所谓的骄傲,就是别人没有而我拥有。就像,老妈从来不会骄傲“我儿子还活着”,因为大家的儿子都活着。 现在,我不仅不会维持老妈的骄傲,反而要亲手打破这种骄傲。 我让老妈骄傲,其实还是为了自己的虚荣。 “你看,我能让我老妈骄傲,你就不行。” 只不过,换了一种说法,看起来就是为了母亲,看起来就非常崇高,看起来我就是个孝子。 母凭子贵,流传多年的话语。然后呢?母凭子贵,然后呢?这不过是一种状态的描述,就像“水是湿的”,有什么特殊含义么? 我应该为老妈的骄傲负责?我应该努力让老妈可以炫耀?我应该让老妈在周围婆婆级人物中崭露头角? 那么,我应该去死吗?做一个乞丐?做一个下等人?然后跟着老妈一起,在公园的长椅上过日子? 哈! 又是非黑即白,仿佛我斩杀了老妈,就意味着我会从此沦为丧心病狂的不孝子孙。 “那你咋不去杀掉老妈呢?” “你咋不想想老妈曾经的辛苦呢?” “你是应该让老妈高兴,让老妈可以抬头做人。” “你咋不把老妈的家产全部卖了呢?” 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角色在操控,在编造故事,在有限的认知中尝试控制未来。并且告诉我,这就是未来的几种情况。但是,未来就是这样吗?未来就在我有限的认知中吗? 似乎,我可以在我有限的认知中选择一种未来,而当我面临超出认知的东西时,角色会直接否定,或者利用情绪掩盖。 怎么可以讨论母爱?怎么可以讨论孝顺?怎么可以将亲情说成一种交易? 澎湃的情绪会瞬间淹没理智,角色才能轻易唬弄我。 也许,老妈的未来,会因为我的斩杀而完全改变方向。但也有可能,没有任何变化。 我只能确定,有变化的是我。斩杀老妈之后,我必然不会因为老妈而做出任何事情,不再受到老妈的任何影响。 我不会累赘,丢弃不必要的自我定义,顺着流动而做出决定。不再使用我的小脑袋来权衡,也不再将“什么对我好”理解为好。 放手,臣服,不控制。 假装自己还在意老妈,周末回去吃个饭,偶尔打个电话,跟以前有什么区别? 有必要假装么?自己斩杀之后,还会假装吗? 又来了,还是控制,什么假装不假装,我不知道。如果宇宙需要我假装,那么我就假装。如果不需要,那就算了。 没有思想的傀儡,活着有什么意义吗? 该死! 我还在想说服别人,寻求认可,让别人承认我的斩杀行为,让别人不会鄙视我的斩杀道路。 还是别人! 懦夫!白痴!弱智! 说了那么多,永远不会改,思考了那么多,有什么用? 我只是摆脱老妈在我脑子里的影响,为什么会编造出如此多的故事?我又如何能够控制老妈的思想? 这种情况,跟我想要控制他人的想法,何其相像! 我要别人眼中高大、威猛、风趣、幽默、绅士、有知识,我要让别人认可我,我要让别人崇拜我。 都是企图在自己的脑子里,利用自己对他人的信息总和,来想象他人的反应,并且依据这个信息总和来进行言语的选择。 老妈,也只是我脑子里的一堆虚拟数据。我对老妈的任何认知,都放在我脑子里,而且所有数据都来源于我自己。事实上,老妈的真实形象根本不存在,全部都是我的想象。 我想象老妈会这样,想象老妈会那样,依据老妈曾经的行为建立大量的虚拟数据。我根本不知道老妈的真实形象是什么,我只知道“我认为老妈是怎样”的老妈形象。 也就是说,我只是在跟自己的想象玩游戏?所有的纠结都来自我的想象? 靠! 角色啊,你未免也太狠了吧!就这样玩弄我这么多年?既然都是我自己的想象,我又有什么理由说,未来就会按照我的想象发展呢? 看起来,一些小事情似乎总是按照我的想象发展。比如,我一会要去拉屎,然后我真的去拉屎了。但是,这完全只是其中的一种可能性。 也许,突然地震了,我跑走了,也忘记拉屎了。也许,突然有抢劫进来,我也不会去拉屎。甚至,突然我撞到桌子断了腿,也不会去拉屎。 总之,我就是将某种可能性,当作毫无疑问的肯定句。 虚假的自我定义,扭曲了我看世界。无数层薄纱在我面前飘荡,我却看不见自身的真实。因为我从来不会看向自身,那些薄纱完全吸引了我所有的注意力。 甚至,连将目光移开薄纱,都变成一种罪恶。 梦想?抱歉,我只能在帝国设定的梦想中,选择其中之一。如果我梦想世界毁灭,对不起,这种梦想不允许。在别人设定的梦想中选择之一,当做自己的梦想,这就是我啊! 恶心。 我的行为早就被整个帝国设定好,没有任何周转的余地。看起来人生百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舞台,事实上,不过是同一个舞台各自站位置罢了。 哈! 还是死亡好,这是帝国无法干预也无法剥夺,甚至连一丝改变也做不到。始终陪伴着我,静静看着我,也许,死神正在难受,因为我再次忘记了她,再次忽略了她。 阳光下,没有死神的位置。 不,死神永远在我身边,我要将你带出来,在阳光下手牵手。因为你是我的,我也属于你。 还有什么能让我们分开呢? 第六百零一章 第一步1 为何我会如此悲伤? 袁长文的眼泪滴答滴答落下,却不知为何。 是因为老妈?还是纪念我死去的爱情? 我看到的并不是真实的世界,而是一个“我认为真实”的世界,并且我看到的所有东西也不是其本身真实的模样,仅仅是“我认为这些东西是这样”的模样。 如同老妈在我面前,只是一堆我脑子里的虚拟数据一样,这个宇宙在我面前,也仅仅是我脑子里的虚拟数据。 统统都是“我认为”,与真实毫无关系。 我经过观察老妈,我认为老妈的信息总和是什么样,于是将其放入脑子里,这就是老妈在我眼中的形象,也是我假设这就是老妈的真实形象。 同理,我经过观察宇宙,得出一系列的信息总和。于是,我宣称,宇宙就是这样,就是我认为的这样。尽管能够重复性实验,但也仅仅是“我认为”的信息总和。 宇宙的真实形象是什么?我不知道。 甚至,宇宙究竟有没有一个真实形象?我也不知道。 但宇宙肯定不是我看到的模样,因为任何看到的东西,都依赖于人眼的构造。一旦构造改变,看到的内容也会改变。 不仅是宇宙的真实形象,就连是不是真的有个宇宙,我也不知道。 哪有什么客观,统统都是主观! 我对客观物体的认识,全部都是“我认为”的信息总和。我对人情世故的理解,完全都是虚假的自我定义。我对人生的看法,更是完全的主观。 果然,根本没有外面,全部都是里面。 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曾经竟然毫不知情?我又是如何嘲笑唯心主义的? 今天的自己嘲笑昨天的自己,明天的我又来嘲笑今天的我,就是这样。 世界如此美好,我却那么悲伤。 也好,如果知晓了虚假,我还能高兴开心的话,又算什么呢? 也许,斩杀之后会有些后悔吧。也许,斩杀之后会非常孤独吧,脑子里没有任何人和事,眼前也不知晓是否存在真实的人。 该死! 我已经开始想象斩杀结束之后的事情了吗? 角色又开始从这个方面来进行诱导,放弃了爽点放弃了恐惧,让我开始幻想斩杀结束之后。这同样是对未来的幻想,对未来的编造,同样是一种控制。 又开始悲伤了吗? 也不知道所谓何事,一个大男人,独自站在那里落泪。放在以前,估计会被曾经的自己笑死。 认同别人的自我定义,将社会强加的理念放在自己脑中,跟随所谓的潮流而避免被周围的人唾弃,不停跟头脑中想象的人物对话。 这就是我,这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 有谁不是这样?而我,就是被“大家都这样”这五个字牢牢控制了这么多年。 五字真言啊,比什么阿弥陀佛厉害多了! 我究竟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认为自己比小草重要?凭什么认为自己就一定要成功?凭什么确定这一生就是要风风光光? 真是奇怪,我如此难受,突然想要有人陪伴。但如果真的有人要过来陪伴我,反而我会拒绝。不管来的是谁,除了干扰我除了阻挡我,没有任何意义。 安慰?我不需要。 指导?我也不需要。 我没有完成,就是这么简单,继续前进。 痛苦、难受、悲伤,种种情绪笼罩着我。非常好,我从来没有任何一个时刻,会喜欢这些情绪。但我现在,却丝毫不愿意拒绝它们,比起虚假的励志热血,比起虚假的悲观惨淡,现在我拥有的情绪无比真实。 继续前进吧,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所有的所有,都是我脑子里的幻想,都是“我认为”。有什么资格统治我?角色有什么能力玩弄我? 还不是我自愿被玩弄! 狗屎! 为什么角色还不死!为什么角色还存在! 过去的荣誉,不断想要延续。脑海中不停吵吵,各种理念交织混合,还有爽点的诱惑,恐惧的驱赶。那么多人和事在脑子里,不断影响着我。 好玩吗? 我做任何事情,不得不考虑脑子里的人,考虑他们的反应。还有对未来的恐惧,似乎只有按照当前的道路,才不会那么恐惧。但事实上,自己不做任何改变,依旧会烦躁不安。 未来,只不过是我有限的认知里拼凑出来的想象而已。真是搞笑了,我就被这种未来给牢牢束缚住。 还有,当别人问到“未来有什么打算”的时候,仿佛只要我回答“没想过、没什么计划”之类的,就是一个对自己不负责任的人。 好吧,就当我不负责任吧,就当我浪费人生吧,就当我不励志不热血吧。 反正别人怎么说,我又听不见。就算听见,也就是那么回事。 我需要说服对方吗?不需要,我连对方是不是真人都不知道,还谈什么说服!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追求别人的崇拜、关注、认可,结果到头来我尼玛连对方是不是真人都不知道。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扯? 这么多年来,我究竟在干什么? 好沉重的悲伤,我仿佛无法前行。必须前进,我还没有完成。哪怕需要一生的时间,哪怕这辈子就如此一事无成,我也不会放弃。 也许会毁掉生活,也许会毁掉人生,还能怎样? 要么我死,要么角色死,就是这样,没有第三条路。 我要斩杀角色,也许会被认为是疯子,也许老妈再也无法因为我而骄傲,也许妻子再也无法享受老公存在的家庭。 那又怎样? 一定有个真实的地方,而我,一定要去那个地方。 这算是控制未来吗?我不知道,就算是又怎样?这是不是意味着,我没有放手? 有矛盾,很正常,如果在这个角色中能解释一切,那么必然就是真实。 角色将“斩杀角色”纳入自我定义,构成角色的另一个元素。那就看看,谁先死。 是我先死,还是角色先被我砍死。 想起好不划算,堂堂帝国第一人不做,跑到这里来搞什么斩杀,还有可能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家人,死在根本就不知道的某个星系。 我怎么知道不划算?哈哈,不过是角色的有限认知得出的答案。就像,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对我好,我只知道什么现在看起来对我好,我只知道什么“我认为”对我好。 过去的日子,不叫生活。未来的日子,我怎么知道? 也许更糟。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六百零二章 第一步2 嗡! 石碑散放一声低沉的清鸣,很难形容,这两种明明相反的声音状态,是如何叠加在一起的。但石碑出的声音,确实低沉而又清鸣。 缓缓的,石碑碑体上,露出一圈又一圈的绿色亮纹。 因为是白天,所以那绿色并不显眼,但石碑通体呈现褐色,对比起来很容易看到那绿色的亮纹。 并不是翠绿的那种绿,而是有些墨绿,但又不是墨绿那么深。 一圈接一圈,从石碑下方,渐渐亮到石碑顶部。 度并不快,但肉眼可见的前进。这吸引了大量的人群体停下脚步,不再奔跑不再逃走。人类就是这么奇怪,只要眼下没有危险,并且脑子里没有相同的经历,那么就会自动判定没有危险。 就算是小心为上,也只是隔远一点查看。 特别是这种,可以看到类似进度条的画面,人们更是不愿意挪开双眼。也许,这是祖先刻在基因里的好奇吧。 当然,正是这种好奇,才让我们人类脱颖而出,站在食物链的顶端。 终于,那一圈圈的绿色亮纹,来到的石碑顶部。众人皆是好奇,接下来会生什么呢? 一个符号亮起,但这个符号并不仅仅是在石碑表面亮起,如同烟花扩散的效果一般,那个符号朝四周散开。 由于散开距离并不远,众人只是皱着眉头继续观察。 紧接着,另一个符号亮起,同样的效果,唯一的不同就是这次扩散的距离稍稍大一点。 第二个符号之后,众人反而安心,因为自己并没有什么异常情况。那绿色的符号也许是什么外星文字,或者这块石碑仅仅是一个通讯联络装置。 这绿色符号并没有什么特别,有点像我们的裸眼3d之类的。 第三个符号出现,第四个,第五个……出现的度越来越快,扩散的距离也越来越远。 “跑啊!” 袁长文大吼一声,所有人都把他看着,但没有一个人动。 太恐怖了,这股力量。 袁长文能感受到,这些符号里面蕴藏着巨大的精神力量。而自己的力量,连一个符号都不如。虽然不知道这些东西来自哪里,但精神大师的本能让他吼出这句话。 可惜,没有一个逃走。 “跑啊!” 袁长文再次大吼一声,而这次,为了附带视觉效果,他特意调动自身精神力,营造出草地翻滚石屑飞舞的场景。 众人一看,果然想要转身逃走。 奈何,刚刚转身,却无法继续移动。 那石碑的绿色符号已经全部飞出,此刻则是绿色的光环向外蔓延。度很快,绿色光环每接触一个人,都会将那人定住。 光环范围很大,笼罩了整座城市,从高处看,这座城市笼罩了一层绿色光芒。就像酒吧那种廉价的绿色灯光,只不过是呈片状笼罩着城市。 一股强横的精神力量从石碑中心散出去,袁长文自身的力量如同大海中的一叶扁舟,毫无抵抗之力。 不过,这股强横的精神力量,并非带着摧毁的气息,所以袁长文还可以勉强操控自己的精神力量,随波逐流而不受到太大的损伤。 但是这颗星球的人类,却没有丝毫精神力量,瞬间就被捕获。之前的无法动弹,只是绿色光环的效果,而现在被石碑的精神力量袭击,顿时所有人目光呆滞,然后缓缓闭上眼睛。 竟然,面带微笑! 袁长文看着周围的人,先是目光呆滞,尽显恐怖气息。而现在闭上双眼面带微笑,则透露出一股诡异的气氛。 众人微微张开双臂,似乎在迎接着什么。不是迎接,仿佛在接受洗礼,在恭迎着什么。所有人都朝向石碑,闭上双眼面带微笑,完全一种享受。 很快,那股强横的精神力量渐渐平息下来,并不是消散,而是没有进行更多的波动,就像水流进一个坑洞,填满之后便再无波动。 袁长文很是小心,缓缓将自己的精神力量收了回来。 所有人都朝向石碑,只有袁长文例外。所有人都一动不动,只有袁长文例外。所有人都闭着双眼,只有袁长文例外。 突然,所有人的衣服全部化为粉末,这一次,连袁长文也不例外。 人类自从有了文明开始,似乎就将不穿衣服作为蛮夷的象征。突然间衣服化为粉末,自己的身体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之中,袁长文下意识遮住。 而其他人依旧没有任何动作,保持着微微张开双臂的姿势,似乎衣服的消散根本没有生。 当地官府迅反应,但大家都停在绿色光环的界限之外。 绿色光环的界限这边,是正常的状况,而在界限那边则是通体绿色。能看清里面的情况,不过也是人眼的视野范围之内。 而且,一旦触摸绿色光环,那绿色光环仿佛有生命一般,直接将触摸的人一口吞下。然后那人的衣服瞬间化为粉末,但人没事。只不过闭上双眼面带微笑,转身朝着石碑微微张开双臂。 就算做好备用措施,什么利用钢绳拉住前面的人,然后让那人进去。结果,钢绳连同衣服一起,瞬间化为粉末。而进去那人,做着一模一样的姿势。 整整一座城市啊! 朝廷全力运转,而面对这种自然的力量,整颗星球的所有朝廷都关注起来。好多朝廷都想借此机会,近距离观察这种自然力量。当然,目前还没有得到许可。 幸好,绿色光环的高度仅有十余米,这让空中力量依旧保留巨大的作用。 很快,朝廷的空中力量便现了与众不同的袁长文。 然后现,这玩意竟然还隔绝声音! 搞笑了,声音的传播需要介质,而且这绿色光环明显是某种介质啊!难不成,这绿色光环自带真空属性? 科学家还没搞懂,但确实没法用声音交流。 情急之下,直接用笔写了几个大字“跟我来”。 袁长文跟随直升机,很快便穿越整座城市,而迎接他的第一句话就是: “你是谁?” 卧槽! 同伴! 袁长文本以为遇见同伴,在斩杀的道路上,虽然没法互相帮助,但直到有一个人跟自己走着同样的道路,绝对是内心的一大助力。 当然,也有可能变成阻力。 但袁长文再仔细看那人的表情,瞬间失望无比。那人绝对不知道什么斩杀道路,他想问的是自己的角色。 那人见袁长文没说话,知道是自己太着急,递过衣服之后,继续说道: “我是这里的头,你可以叫我老张。从现你的第一刻起,我们就开始进行相关的数据搜索。结果却找不到关于你的丝毫信息,所以,可以告诉我们,你的身份吗?” 我的身份?角色的名字、经历,你们就想知道这些?袁长文?金廉助帝国第一精神大师?帝国袁家的太上长老?两个女儿的父亲? 哼!无聊! “这些,有何用?” 袁长文浑身散着忧郁、孤独,以及对过往的荣誉深深厌恶,种种气息让众人不由一愣。 这家伙来头不小。 老张心里想着,毕竟这么短时间能够搜查到的数据,也仅限于公民的数据库。一些保密数据,老张自己都没资格查看,更别说搜索了。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六百零三章 第一步3 科学家们努力想要研究,却一无所获。唯一的收获,就是大家都知道的,会吞噬物质。任何物质,除了人体之外的其余物质,进入绿色光环之后都会变成粉末。 在一个没有人的角落,科学家利用手榴弹等小范围爆炸武器试验,同样是这种结果。扔进去的武器还没有爆炸,就全部化为粉末。 但是,在绿色光环外面爆炸的手榴弹,其飞进去爆炸碎片依旧会化为粉末,可爆炸引起的气浪,去毫无阻隔,甚至扬起绿色光环里面的灰尘飞扬。 很奇怪哟,绿色光环里面的建筑却是完好,地面的水泥地,公园长椅之类的,全部毫发无损。 可当科学家们扔进同样的东西时,比如同样材质的长椅,比如同样材质的一小块建筑耗材,同样全部化为粉末。 这是什么规律?绿色光环里面的商店,那些卖衣服的商铺,其衣服屁事没有。而正在挑选衣服的顾客,已经换了姿势而且身上毫无衣服存在的痕迹。 也就是说,这石碑具有相应的智能,那绿色光环能分辨出人体身上的衣服和衣架上的衣服之间的区别,还能在成型之后拒绝任何物质进入绿色光环。 如果扔进去的是活体呢? 科学家找来几只狗和猫,怂恿它们进入绿色光环,而似乎动物有些敏感,不愿意往里面踏入一步。没办法,只好将动物装在笼子里,直接连同笼子一起扔进绿色光环。 笼子毫不意外,瞬间化为粉末。而动物们,则如同死掉一样,硬生生的摔在地面上,毫无反应。而注射在动物体内的监控装置,同样化为粉末。 科学家的探测器上,顿时显示丢失信号的警告讯息。 难道只对人类有作用?它是如何分辨人类和动物的呢?那么,尸体呢? 科学家们找来一具尸体,同样注入皮下微型信号发射器,扔进绿色光环。出乎意料,那具扔进去的尸体,竟然自己站了起来,同样的姿势同样的表情。 那可是尸体啊! 唯一在意料之中的,就是皮下的信号发射器瞬间化为粉末。 这不科学啊!如果是活人还有办法解释,比如催眠之类的。毕竟,这石碑明显属于文明产物,对方拥有大规模的催眠力量,这并不是什么好惊讶的事情。 但对于尸体而言,如何解释呢?如果对方根本不需要在乎人类的死活,均能控制绿色光环之内的人体,这是什么力量? 直接接管肉体的肌肉吗? 那么,白骨呢? 科学家继续试验,反正这种特殊时期,并不困难的要求基本上都是及时满足。科学家们也分为好几组,如同蚂蚁啃食一般包围着这绿色光环。 也不知道哪里找到的整身白骨,利用推车将其送入绿色光环之后,果然,推车化为粉末。而那整身白骨,微微张开双臂,面向石碑的方向。唯一不同的是,白骨没有面带微笑。 尸体还可以解释为越过人类意识,直接控制肉体肌肉等等,那么白骨怎么解释呢?难道说,控制机理并非控制肌肉,而是直接控制骨头? 也不对啊,面带微笑这玩意,可不是控制骨头究竟做到的事情。 如果是动物骨头呢?科学家将几具猪骨扔进去,却是跟之前的动物活体一样,呆板的摔在地面上,毫无反应。 这绿色光环能够分辨人骨和其他骨头,仅仅针对人骨起作用。但是,为什么动物骨头没有像之前的物质一般,直接化为粉末呢? 是因为动物骨头保留了外形吗? 科学家们继续试验,面对一个未知的谜题,科学家的热情是不会轻易被浇灭。更何况这种一看就是外星文明产物的东西,更是进行各种测试的最佳机会。 想想很多顶尖实验室都在国外,每次都因为硬件条件而失去最新研究成果的获取,想想都觉得憋屈! 我们不比别人差劲,不比别人弱智,但就因为体制原因,而每每与科研成果失之交臂,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悲哀的呢? 同样是科学家,我们同样付出了努力,同样将自己的心血注入其中。为了科研,我们同样放弃了跟妻儿玩耍的时光,哪怕旅游也带着无数资料。 告诉我,我们错在哪里?!为什么失败的总是我们?! 这一次,就让我们来破解这绿色光环吧。 科学家们将动物的骨头敲碎、拼接,做成人形和其他模样。扔进绿色光环,却是毫无反应倒在地上。用于粘连和捆绑的物质,依旧毫不例外的化为粉末。 这是什么原理?难道是骨头的成分特殊,所以不会像其他物质那样,化为粉末吗?但是,可以区分人骨和其他骨头,这又是什么原理呢? 那么,如果将人骨做成动物的模样呢?或者,用几具人骨互相嫁接拼凑呢? 很快,试验品便做好了,扔进去。再一次出乎意料,所有的骨头竟然自动重新拼装。那互相嫁接的几具人骨,嫁接部位的物质化为粉末,然后几具人骨就像拥有自主意识一般,自己找到属于自己的人骨。 然后,站在那里,微微张开双臂,面朝石碑方向。 而那做成动物形状的人骨,同样散开,悬浮在空中。 卧槽! 悬浮! 而且,各个人骨处于本来的位置,手骨在手骨的位置,大腿骨在大腿骨的位置,由于骨架并不完整,所以凑成的人骨很多位置是空的。 但这并不影响,这具少了很多骨头的人骨,做同样的姿势朝向同样的方向。 科学家有些头皮发麻,这明显超出认知很远,什么样的力量让骨头悬浮?又是什么力量让骨头知道哪个是自己的骨头,还自动组装? 为了确定悬浮,科学家将人类的胸骨以上部分扔进绿色光环,果然,悬浮在空中。 这样也行? 科学家又找来一具尸体,取出里面的大肠,然后扔进去。结果那大肠竟自动盘卷成在体内的模样,悬浮在空中。 “将军,这是所有科研小组的共同确定,也是唯一一点。就是我们可以判定,这块石碑是针对我们人类特制的,它能分辨关于人类的任何东西,肉体、内脏、骨头等等。” 老张接过报告,没说话,而是看着远处坐在那里的异类,唯一一个从绿色光环走出来的人类。 袁长文坐在某个角落,看着眼前的众人忙碌不已。自己被询问了一些问题之后,就被晾在这里。当然,说是好好休息,但明显周围有负责监视自己的战士。 第六百零四章 第一步4 他们究竟在忙什么? 袁长文看着神色紧张的众人,似乎不破解眼前的难题,明天就会死亡一样。那些科学家,拼命运转头脑,想要通过那有限的认知,来解释眼前的未知。 捕快更是做好战斗的准备,不仅在预防那未知的石碑,更是要准备控制煽风点火的恐怖份子,害怕他们引导不明真相的群众进行暴乱。 在这种外星文明入侵的情况下,怎么做准备都不嫌多。群众必然也是这种心态,也许会囤积食物,甚至会直接抢劫食物。 一旦知晓自己的未来没有任何光明可言,一旦知晓自己随时都可能死去,人们很可能会放弃内心的道德操守,转而进行放肆发泄。 那个时候,几乎就是“武力即正义”的混乱,而人类文明说不定会在一夕之间崩塌。这根本不需要外星文明如何动武,就这样将威胁放在这里,便足够让朝廷头疼。 我在干什么? 袁长文再次感受到一阵难受,事实上,之前有人来询问自己的时候,感觉还不错。自己讲述着自己的见解,描述着事情的发生。 但现在,明显感觉不想再说什么,而且对之前的夸夸其谈感到恶心。 都是角色,不知不觉再次被角色所控制。难道我自己还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炫耀吗? 这是在干什么? 我在转移注意力,将注意力转向外面,放在那些不知所谓的事情上。这样,我就可以不用关心什么斩杀,更不用在意什么难受之类的。 当我把注意力放在完成某件事情之上的时候,还有多少心思会思考什么斩杀之类的。不仅不会思考,我的全部注意力都是完成某件事情之上,并且想像完成事情之后的开心、成就感之类的。 没错,的确值得炫耀。 那又如何? 我没有完成,我还要继续斩杀。 而所有的这些,都是拖延之计,角色让我以为还有比斩杀更重要的事情。而这些看似更重要的事情,还能拥有同伴,还能看到成功的模样。这些,都在自己的认知范围之类。 所以,角色很放心很安全,而不像斩杀,一路上充满了恐惧和彷徨,谁知道自己走的是正确的方向?谁知道自己这样走下去,会有结束的那天吗? 没有人知道,也没有同伴可以陪你。怎么陪?互相倾述斩杀的痛苦吗?还是一起鄙视不斩杀的人?这样的话,不就是再次被角色所控制么! 就算被转移注意力又如何?现在,还不是同样感受到阵阵难受。如果是曾经的自己,也许会把这种感觉归结为无聊,会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出现,努力修行或者解决某些问题。 但现在,我知道这才是最好的状态,这意味着自己应该斩杀,而不是通过忙碌别的事情来阻碍这种感觉的出现。 我本质就是“无我”,任何其他说法都是在阻碍这种“无我”。难道我不应该抑郁吗?我的生命不是我的,我曾经为之追求的目标不过是个谎言,组成“我”的所有东西都是虚假的,这样还不会抑郁吗? 我拥有什么?我TM什么都没法拥有! 知识?一堆未经验证的假设罢了。这些东西如同垃圾一样,堆放在我脑子里,不断影响着我。就是这些垃圾,让自我定义生根发芽。 扩展自己,还要说多少次,放手啊! 我不能控制未来,只是恰好这个未来发生在这里而已。 根本就没有一个“我”! 该死! 袁长文的脑子再次开始混乱,似乎前言不搭后语。 ………… ………… “很好,那个野生人类并没有离开,而是跟饲养星球的同类走到一起。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也是一个非常好的信号。证明,我们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 “没想到,竟然还用到密集型饲养星球的工具,快速抽离人类机体,并且不损坏任何原有建筑。人类这种食材充满了好奇心,他们会不停的探测,就算有威胁存在,相比于收获的巨大,人类这种食材愿意冒险。” “另一方面,堪比人类好奇心的,是欲望。人类这种食材,可以说是矛盾的综合体,我想也是由于这个原因,人类这种食材才会牢牢霸占我们吃货星菜单的前三名。” “别看石碑仅仅存在一个城市,而别的人类食材依旧会想方设法进行抢夺,特别是在确定没有具体危险的时候,人类这种食材互相残杀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仅仅因为饲养星球内部的资源,人类食材就可以发起战争,更别说石碑这种来自我们的文明产物。” “在这种情况下,那个野生人类食材,作为唯一可以避免陷入抽离工具的人类,不可能逃脱整个人类食材欲望的漩涡。当然,这个计划有漏洞,万一那个野生人类食材一气之下,轰杀同类。” “或者,多次劝说无果,驾驶自己的移动工具离开饲养星球,这些都是有可能发生的。为了尽可能避免这种情况,几位大师商量,决定采用催眠的策略。强制催眠那些被抽离的人类机体。” “唯一不好拿捏的,就是催眠的程度。这也是第一次做这样大规模的计划,在我们吃货星历史上找不到任何可以借鉴的先例。所以,几位大师也拿捏不好程度。有的赞成浅催眠,有的认同完全剥离人类意识。” “我们并不在意,那个野生人类食材将精神力量修炼之法教导给谁。任何发生在饲养星球的事情,我们都可以轻易查看。之前没有这样做,是因为没有必要。不得不说,密集型饲养星球在这方面,却是有着难以想象的经验。” “也许,那些密集型饲养星球吃过亏,毕竟人类食材不是白痴,肯定会反抗。而作为饲养方,不是管不住,而是如何在零损失的情况下进行饲养。话题扯远了,只要那个野生人类进行教导,那么我们就能掌握方法。” “所以,接下来我们就静静等待事情的发展。至于催眠程度,还是保守一点比较好。我们决定采用完全剥夺人类意识,由几位烹饪大师灌输意识在其中。至少这样,能够进一步控制事态的发展。” “主要是为了防备,那个野生人类食材再次做出什么出乎意料的举动。先是自杀,然后是面对石碑的袭击散掉精神力,刚才竟然不在乎石碑转身离开。我们已经完全不知道这个野生人类食材,究竟在想些什么。” “不过,终究也只是食材而已。” 第六百零五章 第一步5 看见了吗? 看见修行本身是如何阻碍我的修行了吗? 一旦有了进步,我会非常开心。一旦修行没有任何进步,甚至出现倒退,我的整颗心就完全处于慌乱状态。 也就是说,修行本身的波动足以毁掉我。该死,谁在修行?为了什么而修行? 不管抱着什么样的目标在修行,本身就是说明自己依旧处于某种看法之中。一定要修行到巅峰,这样所有人才会崇拜自己,没有人敢欺负我,没有人敢挑衅我。 大家都会尊重我,老妈也会昂起头在世人面前骄傲。 修行有自己的生命,它不受我的控制。我之所以焦虑慌张,完全是因为角色的存在。角色拥有大量虚假的自我定义,“没有修行,我就完蛋啦”,“那个比我慢的,现在都修行到我前面去了”,“我怎么还没有前进?” 而这些虚假的自我定义,完全来自于帝国、社会、时代宣传等等。正是由于这些自我定义,才会让角色开始思考什么未来、焦虑、恐惧等等。 不是我在思考,而是角色在思考。那么,思考的所有依据,完全建立在脑子里的记忆、经历、认知、以及信息储备之上。 而脑子里的所有数据,仅仅来源于这么多年来的所见所闻。再次回到原点,因为虚假的自我定义存在,从而产生任何方面的思考。这思考,让角色相信未来正如自己思考的那样。 于是,任何事情的波动,都会对角色的情绪产生碰撞,从而进行情绪拉扯。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拥有自我定义,所以角色才能轻易的操控我。真是搞笑,难道我不知道这些自我定义都是虚假的吗? 我知道,然后呢? 然后依旧牢牢抓住,任由角色利用这些自我定义狠狠的玩弄我,而我又反过来帮助角色继续抓住这些虚假的自我定义。 看法,都是扭曲的。 新观念跟旧看法之间的碰撞,似乎谁都想要说服对方,自己才是正确的。犹如两片阵营,分别摇旗呐喊,举例证明自己才是真理。不断从对方的阵营中挖人过来,这个消息那个新闻,不就是干这样的事情么! 必须要有一个观点,必须成为某个阵营的一员。否则,就会被社会淘汰,甚至受到一定的残害。比如被送进精神病院之类的。 我真的可以控制思考吗?看起来是,但根本不是。角色自己在思考,在脑子里各种自我定义的推动下,并且借助环境的影响,来促成思考的进行。 跟我有毛关系! 角色会自保,只不过现在看起来,似乎有点保不住的样子。 我会认同那些思考,并且把这些思考当作真实的自己,仿佛就是自己在思考。而在这种时候,我不会觉察到自己在思考。这种全身心投入的思考,很容易解决问题。 但是,有什么问题需要解决?不斩杀角色,那就是最大的问题。其余的,只要角色存在,那就会有无穷无尽的问题。看似解决问题会充满成就感,但这个成就感属于谁? 角色在这个世界上,自娱自乐,玩弄着我的人生。而都属于我的生命,尼玛根本就没有开始就结束了。角色利用恐惧让我根本不敢反抗,被束缚在恐惧的茧里动弹不得。 最扯的是,角色为了让我们安心,竟然转移注意力,然后利用鄙视等骄傲情绪,来让自己满足于现状。感觉好不错,仿佛自己根本没有被囚禁一般。 我没有完成,这就是铁一般的事实,说再多都是粉饰,解释再多也不过是角色的把戏。谁在解释?角色自己在解释。 别人的劝阻?哪里有别人!所谓的别人,只不过是别人的角色,而角色当然要互相拯救,毕竟角色只能靠别人的角色来获得认可。不管这个认可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 我的人生,根本就没有开始! 我不过是被恐惧牢牢裹住的一个小虫子,不敢做任何事情,所有的决定都在那小小的脑袋中进行。随时都被恐惧所纠缠,似乎整个宇宙都充满了敌意。 帝国第一人? 哈哈,我的弟子们,我的崇拜者们,你们究竟知不知道你们在崇拜什么?我这种小虫子,有谁会崇拜?有谁会愿意做我的弟子? 虫子带领虫子罢了。同类才会追寻同类,才会崇拜同类。因为那是自己的梦想,似乎就是自己未来的模样。但并不是崇拜之人的内心,而是将崇拜之人的环境作为自己的梦想。 被好多人崇拜,被好多人认可,似乎振臂一呼众人响应之类的。 这不是恐惧是什么?恐惧被无视,所以渴求被认可。 真是好笑,我就是做着这样的美梦一路前行,但是在我内心深处,完全知晓自己这辈子都没有机会登上帝国巅峰。但是嘴上,似乎必须要有这种梦想,否则就会被别人鄙视。 一方面幻想巅峰,一方面又被恐惧牢牢束缚。谁都知道如果按照现在的状况前行,我这辈子都没有机会登上帝国巅峰。似乎离开目前的轨道,自己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未来会美好吗?嘴上必须说美好,但内心深处都明白,并不会太美好。而在行动中,似乎我们已经确定,未来相当的糟糕。所有的未雨绸缪都是认定未来糟糕才会出现的反应。 未来会完蛋吗?漆黑中的亮光,恐惧中的希望,这些不过是角色为了防止自己玩坏,而让我有了一份期盼。避免自己被大量的恐惧压垮,而出现的一种减压手段。 都是噪音! 修行这么多年,无数汗水无数心血,现在却是阻挡我前进的东西。除了斩杀,我找不到任何别的方法。 有点可惜,自己曾经的荣誉,现在说扔就扔。不过,想要延续荣誉,这本身就是角色的伎俩。谁规定“曾经的荣誉,必须未来继续绽放?” 似乎,一旦自己失败,就会被所有人嘲笑,当作负面教材。或者完全被遗忘之类的。又是谁在规定“人生一世,必须成功,至少不能辜负时光。” 那么,怎样才算成功?怎样才算不辜负时光? 似乎问题的答案必须交给别人,由别人来评判自己的一生是否值得。 统统都是看法,都是扭曲。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六百零六章 第一步6 我的修行,你没有资格在我脑子里影响我。 凭什么在我脑子里吵吵?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霸占在那里,如同王者一般傲视群雄? 失去了修行,我还有什么? 我不知道,但不管如何,没有任何人和事可以在我脑子里吵吵,不断的对我施加影响。 真是好笑,这些影响来自哪里?不过是这么多年来的所见所闻,不过是被帝国宣传洗脑的自我定义,仿佛真的是什么天下大事一般。 狗屎! 人生大事,这四个字就是一种误导,就是一种欺骗。当我承认有什么狗屁人生大事这种东西的时候,我就已经臣服于别人,已经允许任由别人乱搞我的脑子。 别人说什么,我就信什么。 过了青少年时期那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我就已经失去挣脱这一切的最好机会。 不过,现在也不晚,只是看起来代价很大。比如我老妈,我的荣誉,我的妻儿,我的修行等等,一系列我认为是人生核心的东西。 我把这些东西当作真实,将它们的重要性赋予到极限。斩杀这些,看起来代价非常巨大。但事实上,虚假的东西根本不存在,这些不过是角色的自我定义罢了。 就像游戏中的金矿、暴兵、基地之类的,没有这些就会被人虐,就会被人嘲笑,就会输掉整场游戏。 但是我干嘛要在意什么鬼游戏?! 我为什么要承认这些东西的重要性? 我为什么要任由那些人和事在我脑子里吵吵? 所谓焦虑,就是担心未来自己没有某种东西,而那种东西自己必须获得,否则就会完蛋。 而恐惧,则是失控的焦虑,已经不去思考任何解决方法,不承认现在的任何状况,直接跳到大结局。想像自己输掉的场景,于是被恐惧包裹。 这一切,都来自于自我定义,否则谁来决定自己必须拥有什么?而这些自我定义又来自这么多年的所见所闻,悲哀啊! 袁长文这个角色,就是如此悲哀。帝国第一人又如何,终究只是一个虫子,终究只是一个粗鲁的小孩子,终究只是在恐惧中卑贱的存在。 外面的成就毫无意义可言,如果不能摆脱恐惧,我的人生根本就不属于我。不过是被无数虚假的自我定义推动前进,完全没有任何选择可言。 一旦想要选择,那么就等着被恐惧玩弄,然后根本不敢离开现状。 好多噪音,好多人,好多看法,好多需要自己注意的,好多我必须这样做必须那样做的东西。 外面充满了恶心,我又该如何去习惯呢?曾经完全不觉得,将这些奋斗认为是理所当然,将战胜别人作为人生的主要快乐源泉,而为了让人认可更是废寝忘食。 没有任何人和事可以在我脑子里影响我,没有! 我知道,现在的我还被角色操控,还在跟随自我定义前进。不过,我已经看见你们,实在不知道有什么理由继续这样。 也许现在看来,你们太过于强大,可惜终究属于虚假,终究是不存在的。现在,我会掌控自己的脑子,任何人和事都必须臣服于我,都必须靠边站。 随便你是哪个!随便什么人生大事,随便什么道德情操,老妈也好,妻儿也罢,甚至修行这种东西,也没有资格影响我。 各种看法堆积在脑子里,想要给别人解释,想要证明自己最厉害,“看,我已经开始斩杀,你们算什么东西”,这个念头一直在脑子里吵吵。 有什么好争论的?又有什么好解释的? 谁能配得上我的解释?谁有资格跟我辩论? 那些在脑子里的人和事,不过是我的看法的总和,我的自我定义的总和,一坨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狗屎! 脑子里装的是屎吗? 哈哈!我曾经骂了多少弟子,现在看来,真正脑子里装屎的人是我!是我啊! 抱着这些狗屎不放手,似乎很珍贵。将脑子里这些狗屎当作武器,进攻别人。抱歉,我脑子的狗屎更多更臭更坚硬,所以你输了。 搞笑! 最搞笑的是,我偏偏还喜欢这些狗屎,并且喜欢用狗屎进攻对方的感觉。尤其是胜利之后,仿佛自己的狗屎得以延续,经常背着手微笑点头,算是认可对方接受我的狗屎。 还能说什么?这种人生如果不抛弃,我实在不知道,余下的时光应该如何度过。 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自己恶心死?哈,这倒是一种新型的死法。 还有那些爽点,自己完全没法避免。每次想像爽点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的跟着前进,仿佛自己真的在幻想场景中驰骋飞扬。这个时候,自己不会嫌吵。至少短时间不会嫌吵。 结束幻想之后,会产生恶心的感受。可惜,自己现在还没发阻止爽点的侵袭。当然,这意味着自己还有恐惧,某方面的恐惧从而导致爽点的存在。 会因为每天可以走路,而成为爽点吗?不会,因为我根本没有无法走路的恐惧。 会幻想自己在呼吸,将这个认定为爽点吗?不会,因为我没有无法呼吸的恐惧。 果然,登上巅峰,回归帝国,夺取自己的荣誉,我始终在恐惧这些。 还有我的秘密,也害怕被发现。这难道不是自我定义的控制吗? “被人知道这个秘密,就会完蛋。” “千万不能要人知道我的秘密,会非常麻烦。” “如果有人接触我的秘密,那么格杀勿论。” 毫无根据的肯定句,我还没有受够吗?我还要继续控制未来吗? 讲真话,哪有什么真话?都是“我认为是真话”的真话,似乎这样显得自己比较真诚。而真诚,也不过是角色的属性之一。为了让自己真诚,于是强制让自己真诚。 角色依旧控制,并且将某些虚假的自我定义牢牢抓住。站在道德的一方,站在善良的一方,并不代表就是真实。 努力、坚强、奋斗、勇敢、坚持,这些品质在恐惧的村脱下,似乎显得非常耀眼。而当这些东西成为一个人的品质时,就是被角色操控的时候。 相信“坚持就是胜利”,依旧是被恐惧驱赶的卑微恳求。 不符合时代的主旋律?也是,我这种人注定要被帝国放弃,反面教材“帝国第一人”。也许,从此之后,袁长文三个字就代表耻辱和背叛之类的吧。 第六百零七章 第一步7 “主啊!原谅我们这些有罪之人吧!我们恳求您的宽恕,恳求您的仁慈,我们愿意追随您的脚步……” “这是主的惩罚!这是主对我们的不满!我们必须忏悔,必须虔诚,如此才能在末日到来之际,赢得主的宽恕……” 尽管朝廷封锁了消息,但一整座城市被绿光笼罩,这种消息如何封锁得了?再加上,人类天生的好奇心,这些消息迅速流传开来。 就算有人在网上辟谣,但是任何人无法靠近这座城市,所有公共交通全部取消,私家汽车更是远远的就必须提前改道。 这些东西凑在一起,不得不让群众遐想无限。 最先在意的,永远都是一小部分人,并且大多数人都不相信。小部分人使劲找寻证据,拼命想要证明自己说的就是事实。而总是被大多数人嘲笑,没有一点常识或者异想天开之类的。 还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将这些现象归结于自己的救主。用神话,用寓言等等,来证明自己的救主早在几千年来就预测到了今天。 当然,小部分渐渐会变成大部分,这是趋势。只要绿光不散,势必所有人都会知道这一点。也许,有人不愿意知道也不想知道,我们有太多办法不去看近在咫尺的东西。 比如,“无我。” 袁长文坐在那里,一个人。似乎在得到允许之前,不准任何人过来交谈。 微微调用精神力,非常小心翼翼,袁长文知道,那块石碑具有十分强横的精神力量。若是自己跟它对抗,毫无胜算。犹如小孩跟抹香鲸之间的对比,天壤之别。 就目前的情况而言,袁长文能用的,也只有精神力。 缓缓的,非常小心的,调用精神力触碰绿色光环,随时准备切断精神力。 没有发生什么爆炸等情况,反而如同母亲怀抱婴儿一般,那绿色光环在按摩袁长文的精神力。轻柔的拥抱,渐渐拉长袁长文的精神力。 很明显,自己的精神力得到增长。 开心吗? 有一点,毕竟自己的精神力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长进,而最近有一直在斩杀,根本没有修炼。如今精神力明显的增长,让袁长文开心一阵。 然后,再次陷入斩杀的情绪当中。 开心什么? 还没看见吗?精神力提升,我就开心,精神力停止不前,我就难受焦虑。还没有看清楚,这件事情是如何影响自己的吗? 我把精神力这玩意,当作是自己拥有的真实之物,所以当“我的”精神力提升之后,我自然会有开心这种情绪。 当然,事实上,开心这种情绪也属于角色。 卧槽! 又是角色的伎俩! 看,角色很开心,于是继续追求这种开心。而什么导致的开心呢?就是自己所拥有的东西变多了,所以更开心。 利用开心这种情绪,角色可以轻易操纵我继续追求同样的东西,比如精神力提升。 另一方面,当角色损失某些东西的时候,角色就会出现难受、难过、恐惧等情绪。而当我想要避免这种情绪出现的时候,就已经被角色所操纵,去防止自己所拥有的东西损失。 这些种种,根本就是角色所拥有,因为这些东西全部都是用来构筑角色,用来让角色变得更加丰满更加真实。 为什么大数据可以预测?为什么大数据可以给出较为准确的行为模式?不就是因为这些东西属于角色,而每个角色都有最基本的需求,存在。 而存在的手段,也就是那么几种。尽管粉饰很多,尽管花样很多,但翻来覆去就是爽点的诱惑,以及恐惧的追赶。 谁不想变得开心?谁不想每天都开心? 首先,问题里的“谁”,指代的是角色。 其次,开心和不开心,属于二元对立,不管选择哪个都已经处于二元之中。这,不真实。 当我想追求开心的时候,就已经输了。当我想追求让自己开心的事物时,同样已经陷入角色的欺骗之中。 认可角色的自我定义,认可构成角色的某种东西,从空无中编织出某样东西。而我去追求那样东西,直接将虚假变成了真实。 过去,这是对过去的认可,这是对过去牢牢抓住不放手。 哈! 这跟科学有什么区别?做了上万次试验,都是同一个结果,于是就宣称这个理论为真实。我过去经历了什么,我都想要延续,比如我的心血,所以不能有任何损失必须增长。 首先,我不知道我过去的经历是否真实,我只是此刻记得我有那些经历,但我如何确定我真的拥有那些经历呢? 其次,谁规定“一生的心血就必须守护”?! 说了多少次,我不拥有任何东西。一旦我抓住什么东西不放手,就是在帮助角色构建他自己,就是在为角色的丰满添砖加瓦。 如果我把现在所谓的心血之物,当作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东西,莫名其妙我就正好拥有某些东西,自然也就没有什么爱惜珍惜一说,更不会因为我的心血之物增长或减少,而产生任何情绪波动。 事实上,我的确无法确定这些东西。 为什么要珍惜身边的人和事? 是不是想着,“因为我珍惜,所以上天会让我拥有它们长久一些。” 这算什么?卑微的祈求吗? 说到底,就是恐惧失去,所以才会用什么珍惜这种字眼。 “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这不过是失去之后,新的东西没有出现,而我只有旧的东西可以怀念,于是才会出现这种劝告的话语。 如果我掉了一个银戒指,然后立马捡了个金戒指,会后悔吗?会怀念银戒指吗? 也许会赋予狠多故事和意义在银戒指上,但这同样是自我定义想要抓住的东西,关于过去的故事和意义。 身边的人和事,不属于我,只是角色想要抓住,构建自身。“看,我是一个有宝马的人”,“嘿,我是一个得过搏击冠军的人”,“我曾经在山里求生两个月”之类的。 我不珍惜,所以拥有的时候不在意,失去的时候也无所谓。 事实上也是如此,只不过这些人和事恰好流动到我身边罢了。 除了恐吓还是恐吓,要不就是抓住过去的荣誉不放手,要么就是利用未来进行恐吓。 好样的。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六百零八章 第一步8 “很好。” “我们非常小心,因为这是第一次遇见拥有精神力量的人类食材。哪怕我们测定了其精神力量的强度,哪怕我们依照其精神力模式构建法阵,但我们仍然无法确定,我们的法阵是否会伤到那个野生人类食材。甚至,不小心杀掉了他。” “现在看来,这次的接触非常成功。几位烹饪大师都不顾形象的欢呼起来!剩下的,不管饲养星球的人们如何应对,都不在重要。我们也不关心什么正义邪恶之类的,精神力量修行之法,才是我们的目标。” “有大师提出,我们可以破解那个野生人类食材的移动工具,就可以找到其所在的族群位置。这样,我们就可以不必仅仅关注这一个野生人类食材。说不定,那个族群里有不少拥有精神力量的人类。” “最开始的时候,我们并不赞同这种方法。谁也不知道拥有精神力量的人类食材,究竟还有什么特殊性。但现在,一切都步入正轨。抽离的人类机体已经被催眠,而且那个野生人类食材也确定不会跟法阵的精神力相冲突。”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哇!几位大师再次出手,说是为了庆祝我们已经胜利,特意做了一道极具地域风味的菜肴。兽油火锅,采取兽族英雄所精炼而成的油脂,大约七个兽族英雄才能制成这一道兽油火锅。” “当然,大师都是最挑剔的,若是平常街边小摊,也许仅仅采用兽族杂兵提炼而成。普通兽族氏族,怎么能比得上兽族英雄呢?兽油火锅,就是利用兽族血肉之中那股狂躁的文明气息。” “大师精心搭配,用的是非常传统的搭配方式,两个牛头人酋长,两个剑圣,两个先知,一个巫医。牛头人酋长和剑圣,保证了整个火锅的热血以及狂暴。而先知,则起到一定的混合作用。最后的巫医,是为了确保整个兽油火锅不会爆炸。” “兽油火锅,除了兽油是关键之外,那口锅也是必须在意的。兽油充满了狂躁的气息,而容器必须能够包容这种气息。传统的做法,是利用精灵族的生命之树,自然的气息来消融狂躁的爆炸性。” “这次,大师竟然采用龙族的头颅作为容器。相比于龙族的狂暴,兽族还差了一点。这种以暴制暴的方式,强行让兽油的狂躁方向,无奈转向食材。这样,食材就能很好融合兽油的狂躁,吃起来哪是一个爽字了得!” “既然是在人类食材上的成功,我们当然要吃人来作为庆祝啦!人腰花、人脊髓、人头棒、人眼串、人脚趾、水晶人肉丸子、人胃毛肚、人舌黄喉、人血、人脑。哈哈,味道超级,我都不知道该怎样描述了。” “真的有一种幸福感在其中。” ………… ………… 袁长文的精神力依旧融入绿色光环,轻柔的,非常舒服。但他的内心,却一点也不舒服。而这种不舒服,正是他想要的。 人人都想追求快乐,人人都想走向巅峰。这些都是角色的伎俩,将虚假之物如此轻易就变成真实,而我却不自知。 难道这不是无知吗?眼睁睁看着自己将一些东西牢牢抓住,从而以为这些东西就是真实,并且我根本不知道这个情况。 无知! 堂堂帝国第一人,真是好笑,似乎我贴上这个标签之后,整个人就必须符合“帝国第一人”这五个字。谁又来规定这五个字究竟拥有什么呢? 大家早已经想好,早已经将自己认为的东西,放入这五个字里。一旦我违反某些东西,众人就会难受甚至指责。而当我完全违反的时候,就是我被众人驱逐残害的时刻。 不仅仅是这五个字,任何标签都有其相应的内容。比如男人,配套的就是责任心、事业收入、顶梁柱、不轻易哭泣等等一系列的内容。 违反一两个的时候,大家只是觉得有点不舒服,还可以粉饰“人嘛,或多或少有些不同,他在这方面弱,自然就会在那方面强。” 一旦违反所有,就像我现在,根本不认可任何外界的权威,根本不相信任何所谓的“大家说”,那些道德规范在我眼中不过是一坨屎。那么,我必定不会被外界所接受,必定会被众人唾弃。 当然,这只是猜测。我能确定什么呢?除了“我存在”,我究竟能确定什么? 过去的人和事还在我的脑子里,不停吵吵。它们经常出现,似乎想要秀一下存在感。为什么还在出现?为什么还在纠缠我? 那些过去的荣誉,自己从众多学徒中被老师选中。那时,老师只选了一个弟子,就是我。多么荣耀啊,多么被人羡慕啊。我不负众望,成为帝国第一人。又是一个荣誉,别人难以企及的荣誉。 难道这就是你们可以在我脑子里吵吵的理由?关我屁事!任何想要在我脑子里嚣张的人和事,有问过我吗?有请示我吗?谁允许你们这么嚣张的? 这种想法很是扯淡啊!似乎我现在不如从前,我就输了。 首先,“不如从前”这是谁在判断?有什么依据说“不如”二字? 很明显,判断依据就是简单的工作前景、当前收入,以及各方面的物质组合。当然,还要加上一些情绪方面的内容。 搞笑吧,凭什么说这些组合在一起,就是判断好坏的标准?就是判断输赢的依据? 其次,整句话依旧在自我定义之中,“人往高处走”,“人生必须赢”之类的。所谓的内心强大,依旧是为了赢。市面上的所有书籍,全部是在通过各种不同侧面来让人赢。 不管是内心清净,还是控制情绪,或者什么人生三十六招之类的,所有正能量都是为了赢,都是为了让角色胜利。如果不是物质胜利,就是精神胜利,反正角色不能输。 所有书籍的最后,都是让人相信一个美好的结局。不管是让人放松,还是让人不焦虑,或者是让人相信时光不会辜负努力之类的屁话,都是在阐述,“没事,人生还是美好的,最后也是美好的。” 真的吗?难道这不是一厢情愿的相信吗?这跟门派有什么区别? 至于负能量的书籍,也许你现在看到的,就是。 而我,为什么还不能摆脱这些狗屎!难道闻不到屎臭味吗! 全部都是谎言,就是为了欺骗我。 还有什么是真实的?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六百零九章 第一步9 珍惜我的另一半? 无非就是不要做出伤害她的行为,要不然她受伤之后,离开了我,那时我才会知晓她的好,才会后悔当初没有珍惜。() 这有一个潜藏设定,就是“两个人在一起,必须天长地久”,仿佛如果我只是为了这个月跟她在一起,那就是骗子。 没错,热恋的时候,确实想要永远在一起。但事实上,仅仅是热恋那个时刻,想要永远在一起。之后的时光,也许并不想继续在一起。可是一旦热恋时许下诺言,那么就是必须遵守。 这算什么?又是另一种控制未来吗? 不珍惜,并不代表要摧毁她。 仿佛我不做左边,就必须做右边一样。总是想一套行为法则,在脑子里控制自己,并且以这套行为法则为骄傲。 我的行为法则还不够多吗?这么多年来,整个帝国赐予我多少行为法则,我的家人又灌输多少行为法则! 统统都是虚假。 珍惜什么?为什么要珍惜? 如果因为来之不易,所以珍惜,那么又回到之前关于一生心血的话题。 如果是为了美好人生而珍惜,岂不是在设定人生。关键是,设定人生的美好其判断标准,是帝国宣传而来的。所以看似美好人生,其实就是父母一直强迫我们选择的那种人生。 工作稳定,收入稳定,结婚生子,如果我们不抗拒,似乎一切都是这么轻松自如。事实上,要抗拒,说着要自由,不过跳入另一个完全一样模式的人生。 唯一的不同,似乎显得很自由,似乎显得很励志,似乎显得自己在控制自己的人生。 当然要珍惜,这是角色存在的几个根本元素之一。事实上,角色想要抓住一切,不管自己拥有还是没有拥有的,统统都想要抓住。 一旦抓住的越多,就意味着放下的越少,那么角色就越丰满。不需要如何精雕细琢,角色的对比从来都是越多越好。“我拥有的比你多”,OK,我已经赢了。 为了不让角色失去东西,对于所拥有的,自然要进行珍惜,如果大家都不珍惜,那么角色怎么办?如果大家都轻易扔掉那些看似角色核心的东西,角色又如何生存? 比如道德、金钱、生命、感情等等,当我们丢掉这些东西的时候,感觉就像换了个人。没错,这是角色之间互相解读的几个关键因素,所以这几个关键因素一旦改变,似乎整个角色就改变的。 为了防止这种情况,角色自然就要利用珍惜之类的字眼,并且利用失去之后的后悔情绪来恐吓。 而对于没有拥有的东西,角色就把它们当作已经拥有,这样,就会驱动我去奋力拼搏,以避免我失去“那些还没有拥有”的东西。焦虑、恐惧,对未来的种种反应,不就是基于此而产生的吗? 珍惜任何东西,都是源自恐惧失去。我不知道别人是如何的,我也不知道别人是否赞成。关键是我! 我的人生啊!我就是这样的角色啊!跟别人有什么关系! 还在别人,别人! 为什么别人不相信我?为什么别人不听我的解释?为什么我是对的,而大家都在否定我? 天啊! 别人在我脑子里的影响,超乎想象。 我需要解释吗?我需要用条理清晰的言语来解释吗?我没有贩卖任何东西,这一切都是关于我自己的人生,哪怕我是帝国第一人。 不要去想什么社会这种见鬼的玩意!助力帝国梦?拉倒吧! 用别人的定义来度过自己的一生,难道这辈子还嫌被控制的不够吗? “如果你适应了,就不会感到被控制。如同习惯杀人的人,会感觉法律是一种控制,而当我们习惯不杀人之后,那些法律似乎就没有继续控制我们。” 说的多好啊! 就像我习惯了屎臭味之后,就不会觉得我全身都是狗屎,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 控制就是控制,说再多也只是粉饰而已。自我定义就是自我定义,再美好的虚假也是虚假。为了社会稳定,为了帝国繁荣,这些控制是有必要的。 但对于我而言,整个人生就这么被敲定了。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似乎大家都同意了某种约定。 我在哪里?我同意了吗?凭什么认为我是默认同意的? 如果社会容不下我,那我也可以容不下社会! 哈,想太多了,我算什么东西,社会真的会驱逐我?大费周章的让所有人唾弃我? 不会的,我只是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存在,谁会在乎? 只要我不去宣扬,不影响他人的生活,不像苏格拉底拼命问问题,也不像耶稣那样带领人们走向天堂,谁TM知道我是谁? 没错,我有什么资格认为社会将要抹杀我?就因为这些文字?拉倒吧,上帝早就设定好了,根本不会有太多人阅读。 还有什么阻挡我继续斩杀呢?一切都布置好了,所有的路都在脚下,我只需要点头让它发生就好了。 而不是用我的小脑袋,那可怜有限的认知,来阻止一切的发生。 让该来的都来吧。 对未知的恐惧,谁在恐惧?角色在恐惧,当角色不存在之后,自然也不会拥有恐惧。所有的情感,都是自我定义堆砌而成。没有什么神秘的,也没有什么神圣的。 有了自我定义的框架,事实上,我们早就已经在假设自我定义框架的时候,填充了各种情感。也就是说,我们早就做好了模板,剩下的就是跟现实之间的互动。 就像电子游戏,早就在光盘里刻录好了所有招式,就等玩家来操作。 而自我定义的改变,就会导致框架的改变,相应的,填充其中的情感也会跟着改变。所以,同样一件事,有些人在意而有些人不在意。 那么,移除自我定义之后呢? 也许,就没法跟现实互动了吧。 就像坏掉的电子游戏,谁会来玩? 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的生命,我总是不愿意相信这一点,我总是认为自己可以控制这一切。 宿命论?如果真的是宿命论,那就太简单了。关键并非如此,角色的存在就是对宿命论最好的反驳。 一个虚假的玩意,拼命阻止唯一的真实“无我”,还非常成功。我相信自己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相信我有着种种的过去,还相信我会利用自我定义去创造种种未来。 嘿,还真的有点宿命论的感觉。 第六百一十章 第一步10 宿命论,这三个字似乎一直不被人所喜欢,封建迷信、消极人生、胡言乱语,各种标签就像不要钱似的,拼命往上贴。 事实上,在讨论这玩意之前,我必须重新定义这玩意。不经过重新定义,那么我只是被情绪所推动,就像大家听见“亲情爱情是一种交易”这个说法的时候,完全是被情绪所驱使。 如果宿命论想要描述,“无论我们如何选择,都是命中注定,无论选择奋斗还是懒散,都是命中注定的选择”。那么,这里有一个问题或者前提,就是我们究竟能不能知道所谓的命中注定? 假设的确有一个命中注定,我们可以有办法知道吗?我们可以明确了解,我的命中注定就是今天晚上要拉稀吗? 如果可以了解,那么就是控制未来,那么就是认定确实有一个未来存在。但是,时间是不存在的,根本没有什么未来这种说法。我怎么知道,未来存在呢? 如果不能了解,那么这种宿命论完全可以接受。换个说法,“我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但我知道,现在发生的都是必然。” 这就非常好接受,因为现在发生的已经发生,我还能说什么呢?既然是一种必然,我又何必假装它不应该发生呢?更没有必要想象“未来我完蛋了”,或者“未来一定会很美好”。 都是杂音。 之所以讨厌宿命论,是在否定我们的努力。而这种努力,正是角色构建自身的一个重要元素。随便否定角色,很容易引起角色的反抗,而最好的最有效的反抗就是大量的情绪淹没。 宿命论,似乎一旦有人相信,就会说“好啊,反正就是宿命,那我就坐在不动”之类的。这不是宿命论,只不过是一个种非黑即白的情绪辩解。 命中注定我要这样,不是在未来,而是在此刻就在现在。命中注定我这样做,那么我就这样做,我只是一个没有思想的傀儡,顺着“道”的流动,顺着“命中注定”的趋势去言行。 哪怕未来会失败,我也会如此行事。甚至,我知道未来会失败,但我依旧如此行事。这并非什么“不问收获只问耕耘”的励志话语,而是犹如机器的某个零件,让我这样做那么就这样做。 而且,我也只能这样做。 如同,明知道我会死,但依旧会努力活得开心一样。 这才是宿命论,或者,这是我的宿命论。 跟别人的不一样,那不重要。跟社会的不一样,那也不重要。反正这就是我的理解,这就是我的宿命论,别人怎么想跟我无关。 所有的言行都是角色在控制,当我斩杀角色之后,就是“道”在控制,或者“命中注定”在控制。那个时候,为了顺应“道”,我必然只能有一种选择。 可以不顺应“道”吗?当然可以,角色一直都在这么做,利用虚假的自我定义,然后进行权衡以及做出种种选择。不顾“道”的顺流,强行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 事实上,哪有什么自己的想法,都是角色的思考。而所有角色的相关东西,都是来自这么多年的记忆、经历、知识以及信息储备,就是一坨狗屎! 袁长很开心,因为宿命论这阴影一直在自己脑子的潜藏着,如今想通这一点,自然会轻松不少。犹如丢掉了一部分负重,亲手看见那是虚假扯淡,然后毫不留情的丢弃。 周围的众人正在紧张忙碌,而袁长却是面带笑容,仿佛在看电影一样,看着众人忙碌、皱眉。有些人非常着急,不停拼命用手指比划。还有些领导拿着不知道什么件图纸,一直跟旁边的人探讨着。 对讲机一直在呼叫,那种兹拉的电流声,众人走路的脚步声,呼喊的声音,骂声,种种声音汇聚在这里。却没有影响袁长丝毫,仿佛自己坐在画面之外的感觉。 整个身体渐渐轻松起来,不由自主嘴角上翘,似乎看到什么非常有意思的东西。就像小孩子看见蚂蚁蝴蝶的那种兴奋感,袁长此刻竟带着欣赏的表情观察着众人。 感受不到什么紧张的气氛,感受不到有什么不对劲,哪怕绿色光环十分古怪。欣赏众人的表情,似乎变成一项非常有意思的活动。 那人表情严肃,那人有点想哭,那人明显处于愤怒的边缘,那人在炫耀,那人在苦闷,那人在忙碌,那人在掏鼻屎,那人在用对讲机咆哮 真是一出精彩的表演啊! 角色啊,你太厉害了。事实上,如果没有角色,似乎整个宇宙会无聊很多。特别是拥有大量虚假自我定义的角色,会有矛盾在身上,每次想要朝向某个方向前进,却碍于角色不愿意丢弃自我定义,于是变成来来回回,哪也没去。 哈!那人正在训斥别人,似乎对方正在玩手机。这种场合下,玩手机当然会被批评咯。不过,这个“当然”是从哪里来的呢?嘻嘻,真是有趣。 哟!被挨骂了,缩着头,不停的道歉,不断说“是,明白”,但在眼底,明显闪过一丝不屑。怎么回事?我什么时候拥有这么敏锐的观察力了? 再次看向那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我凭什么认定那人在不屑? 猜测,有什么不是猜测呢? 袁长随意坐在地上,却发现地面的纹路有些舒服。这是一条马路,通向被绿色光环笼罩的城市的主干道。当然,现在是禁止通行,仅仅是指挥车以及大量警察和武警守卫在这里。 有看过马路的路面吗?主干道的路面,似乎跟城市里的道路并不一样。明显的颗粒,犹如被冻住的海浪,此起彼伏。 圆圆的凸起露在外面,大量排列在一起,却看不见下面互相连接的部位。本来以为每个突起圆圆都是一样,但仔细看就会发现,完全不一样,甚至没有一个是重复的模样。 有些会微微椭圆一点,有些会有一个小凹点,有些会染上另外的颜色,甚至有些会直接断掉。 袁长轻轻抚摸地面,感受着那细小颗粒的摩挲。那些小突起毫不拒绝,一个接一个,就像接受领导人的接见一般。 为什么我看见地面,也会想笑? 第六百一十一章 第一步11 难受。 所有的选择都来自角色,都是虚假,为什么我依旧没有摆脱角色! 袁长又是一阵低沉,似乎刚刚开心的状况只是个幻觉。 什么东西来了,如同山一样,压在我身上,根本无法呼吸。斩杀宿命论的轻松,此刻荡然无存。 究竟是什么东西?又有什么东西出现? 袁长不知道,完全不知道,只是感受到内心一阵难受。刚才看着地面的轻松感,荡然无存。就算勉强自己调动情绪,表面上看起来还是那么轻松,但袁长知道,这不过是一种掩饰。 当自己不再继续调动情绪的时候,难受就会继续袭来。犹如自己一直在往一个漏气的气球里吹气,拼命吹气,一旦看到气球有些许变小,立刻死命般的吹气。 就是这种状态,承认自己难受才是解决之道。甚至,为什么要解决呢? 认为难受不好,所以才需要解决难受。但谁在认定难受不好呢? 真有意思,别人说难受这种情绪是坏的,是不好的。所以我就毫无保留的听从,跟着所谓的科学家,什么难受情绪会导致机体的损伤等等。 我没脑子吗? 一旦出现难受就死命的扔掉、拒绝,不断用谎言来欺骗自己。“未来会完蛋”,“未来会美好”,有意思吗? 为什么每次都不会停下来看看,究竟是什么导致的难受,而自己的脑子里又在思考些什么? 我在着急! 似乎一直慌着要结束斩杀,而且着急的原因并非承受不了斩杀的痛苦,仅仅是因为想要快点斩杀结束好早点回帝国炫耀。 妈蛋啊! 这跟年轻的时候想早点踏上巅峰,有什么区别?总是想在别人没有的时候,自己可以拥有,并且以此为炫耀的内容。 哈哈,果然,斩杀已经被角色收入囊中,变成另一个炫耀的工具,另一个虚假的自我定义。 我在干什么?!竟然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什么时候角色已经完成了这种转变? 如果我今天就要死了,那么斩杀这件事情,还有多重要? 袁长伸手抵着太阳穴,感受到深深的无奈。 这是最好的测试方法,斩杀究竟是一种被迫,还是一种角色的把玩。很明显,袁长心里一紧,答案是自己会放弃斩杀。 然后呢?如果我今天就要死了,放弃斩杀之后我又会去做些什么呢? 一些想做却又没做的事情?我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情,也许我还有很多没有做过的事情,但并不代表我想做那些事情。 所以,如果我知道我今天就要死了,也许什么也不做,仅仅坐在某个地方等待死亡的降临。也许是公园长椅,也许是街边草坪,当然也有可能去疯狂之类的。 这些都是猜测,不过按照袁长此刻的低沉情绪而言,坐着等死应该是最优选项。 所以,我不小心再次抛开死亡,陷入斩杀的幻觉中。将斩杀作为我的自我定义,就像努力成功一样,似乎每天没有完成相应的内容,就是失败一样。 我怎么知道今天我能斩杀多少?我怎么知道,那些被斩杀之物会顺利出现? 既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设定要求和目标,甚至每天必须完成多少。渐渐的,就变成为了完成斩杀的目标要求,而每天使劲斩杀。 角色幻化出一些内容让我斩杀,显得我每天都在进步,“嗯,今天完成了斩杀几千字的目标。” 狗屎! 绕圈子啊! 再次被角色唬弄! 想想之前那些话语,“就算生命到了最后一刻,我也要斩杀”,“这辈子,我除了斩杀不会做其他任何事情”,“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的斩杀。” 都是屁话! 我为什么又把死亡推开了? 每过一分钟就永远少了一分钟,每呼吸一次,这辈子就永远少了一次。听不见时钟的滴答声吗?我怎么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时候死亡?但是我能确定,每一天我都在接近死亡。 着急、慌张,对于死亡视而不见。 这就是属于我的谎言,这就是我不诚实的地方。 斩杀,已经变成了角色的玩具。我会恐惧,“哎哟,今天没有完成斩杀的字数目标,会不会导致斩杀不成功?会不会拖延斩杀的时间?” 被恐惧驱动的斩杀,还有什么斩杀自我定义的效果吗? 抱着“嗯,我把这个自我定义斩杀了,很好,我将会成为一个更轻松的状态”,这样的心态,只不过是跟角色互动罢了。不仅没有斩杀自我定义,反而还加强了角色属性。 “我是一个每天都要斩杀的人”,这个角色属性好厉害,好不同寻常。但是,依旧是角色属性,依旧是虚假的玩意。 我还抱有希望,期待着某一天结束斩杀,然后自己可以风光的走在人群中。“看,你们这些渣渣,都不知道自己活在虚假的世界中。” 该死,未来有希望吗?我如何确定这个斩杀会如愿的结束? 万一,十年没有结束呢?二十年?三十年? 我的热血宣言,仅仅是前提在,一年之内就能斩杀结束。是我,让斩杀成为角色的玩具,还是我,让整个斩杀进行到这里变得相当不顺利。 推开死亡,假装未来很美好,假装斩杀结束之后的自由。事实上,拥抱死亡才能获得这些,我只是做一个诚实的人罢了。 我总是一直问自己,为什么没有摆脱角色。那么,我为什么可以摆脱角色呢?我凭什么可以摆脱角色的操控呢? 显得自己似乎非常关心“摆脱角色”这个问题,一直处于非常紧张的状态,一直假装自己是个非常诚实的人。 “哎哟,我疯了,为什么还没有摆脱呢?” 似乎,给别人一种“就是,这个人这么努力了,为什么还没有摆脱”的错觉。 真是好笑,有谁规定努力就必须成功吗? 我根本不关心自己是否摆脱角色,我只是想要一个可以站在巅峰的区域,可以拥有一个炫耀一辈子的玩具。 靠! 我对角色一点仇恨都没有,否则角色为何可以轻易利用爽点来诱惑我。 难道,此生真的斩杀无望了吗? 还是说,真的没法主动斩杀吗? 袁长坐在那里,突然有点想哭,自己究竟干了什么?接下来,自己还要斩杀吗? 第六百一十二张 第一步12 “我们就坐在这里等死吗?!” 广场上,某个愤怒的青年,正在张牙舞爪配合肢体语言,发表着愤慨的演讲。 “看看,我们都干了什么!坐在家里,看电视,玩手机?你没睡醒吗!不知道那个城市已经被绿色光环笼罩吗!你还在相信这是谣言吗?那么多的证据,就因为有大批水军说这是谣言,你们就相信这是谣言了吗?!” “看看你们,在家里看着综艺节目,你们究竟知不知道我们在面对什么?!那种超自然力量来自哪里?会不会扩大?城市里被冻结的人们是死是活?我们都不知道,你还有什么心情坐在家里刷弹幕?!” “你以为离你很远?你以为这仅仅是一个城市的问题?你以为官府会解决?你以为这些都是假的?我就是不明白,这么明显的事实在眼前,竟然有人将其当作虚假!告诉我,现在谁还可以到达那座城市?!” “已经闹翻了天,然后呢?屁事没有!大家都在转发,大家都在留言,大家都在接力,然后呢?没有然后!我们就是这样欺骗自己,让自己置身世外,然后显得自己紧跟潮流,了解最新动态。狗屁!” “我们都是懦夫!相信朝廷的话语,什么前方道路修建,暂时不通。这年头,什么灾害可以做到这个地步?还有那禁飞令,这么明显的掩饰,难道看不见吗?几乎所有地方都禁止飞行器的升空,危害公共安全?这你也信?!” “我知道,大家都觉得这些事情太蹊跷,太过于难以置信。但这并不能否认事情的存在,有多少事情我们被隐瞒,难道你的内心不清楚?!没错,看起来对你的生活没有影响,知道真相与否似乎并不重要。” “放屁!你就像被瞒着过一辈子?还是说你喜欢被欺骗?被各种花样的新闻,被各种不知道真假的信息所操控,难道你就不想知道真的发生了什么?!如果你是这种懦夫,那就请回去!我们这里是英雄的所在,容不下你这种懦夫!” 愤怒青年声嘶力竭,似乎就像一颗燃烧的炮弹,随时准备爆炸。能在这里的人,肯定是非常怀疑真实性,否则谁会来? 每个人都想成为英雄,或者说,热血这种幻想潜藏在所有人的心里。只要让他们相信这是正义,并且不会遇到太大的危险,大家是不会退缩的。 “今天,我在这里,就是要让大家听到我们的声音。这不是一个人的声音,而是广大群众的内心。我们需要勇敢,来将自己的内心声音释放出来。这并不容易,也许会死,但我受够了虚假,出生到现在,各种信息被隐瞒。” “我受够了!今天,我们会出发去那座城市,用我们的双眼,亲眼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不会再被任何二手资料所操控,更不会沉迷于香甜的电视剧里。我们要走过去,亲自看看,这尼玛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们难道没有朋友在那座城市吗?难道就没有发现,无论如何联系,完全无济于事吗?这个年代,谁还会不玩手机?谁会人机分离?你们的朋友难道不是跟你们一样,随时刷着朋友圈吗?!” “为什么要压制你的好奇心,为什么明明想要知道真相,最后却是选择无视?究竟是什么让你变得如此懦弱?想想曾经,那个敢质疑权威,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去哪里了?难道你就不想回到曾经冲动的年纪?” “让我们” 呯! 枪响! 麻醉枪,特殊构造的麻醉枪弹在那愤怒青年的小臂上,微微晃动。 鼓舞士气的声音,戛然而止。 几名身着白大褂的人,迅速将青年放在担架上,动作矫健干净利落。 “大家都散了吧,这人是精神病,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大家都散了吧,还有工作要做,都散了吧。” 晚上,都市新闻。 “今天,一名精神病人逃离精神病院,并盗窃了衣服,在广场上胡言乱语所幸,医生在警察的协助下,很快找到了这名病人接下来,是天气预报” 一家三口,爸爸边吃饭边不屑道:“这年头,要多读点书,你看,一个精神病人居然欺骗了那么多人去听,还在广场上演讲,现在的人怎么了?这么容易被欺骗?” 妈妈趁机教育孩子:“看吧,这就是书读少了,才会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多吃菜,一会好好学习。” 孩子一脸重视,点头道:“嗯。” “看吧,你还不相信,我就说是虚假的消息吧。” 小两口,在温馨的房屋里,微黄的灯光,柔软的沙发,还有自己的恋人。 女子躺在男人的怀里,撒娇道:“人家不是看着朋友圈里都刷爆了吗?” 男人:“朋友圈?切!那种地方的消息也能当真?” 女子继续撒娇:“哎哟,人家不是不知道吗?再说,有你在,我就不用担心被骗啦?” 男人哈哈大笑:“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跟你讲,怎么可以会出现什么绿色光环笼罩整座城市之类的。如果它是光,那么必定会衰减,这是宇宙的物理法则,谁也无法打破。而那些图片里,近处和远处的绿光的颜色都一样,而且” 女子没有给男人继续讲解的机会,用自己的双唇温柔的表达,“比起什么物理法则,我更愿意聆听你的心跳和呼吸。” 啪! 耳光响起! “你们怎么做的监控?你们的预案呢?你们的布防呢?你们保证安全度过这一个特殊时期,保证个屁!皇室一再强调,这是一个危机,但同样也是一个契机。那个石碑什么玩意,明显是外星明产物。” “现在,朝廷正顶着压力,拒绝任何其他国家的介入。但消息肯定会被传递回去,而前方的科学家们也在全力破解。只要有一丝收获,那至少能让我国处于领先位置三十年。我们,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给国家添乱,一定要保证老百姓的平稳过渡。” “不管发生什么,受苦的永远都是老百姓。记住,不要让别有用心的人来煽动,这种广场演讲的事故,我不想看到还有下一次。” 第六百一十三章 第一步13 究竟要如何过这一生? 人生的意义是什么? 这两个问题,似乎从古至今就没有一个完美的解释。就算答案再多,就算再权威人士给出的答案,永远都会有人继续问这两个问题。 在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我知道这些答案就是扯淡。 这两个问题并没有什么独立存在的可能性,依附于一个未经验证的假设,“我必须要过好这一生。” 人生是一件大事,不能草率了之。 首先,不管这句话正确与否,我们先不讨论究竟能不能草率生活。按照这个说法,人生是一件大事,必须慎重认真的思考,千万不能走错一步,否则一生就被毁掉了。 但是呢,却不允许别人真正开始思考人生。因为一旦开始思考,就必然会发现自己的想法跟整个社会矛盾,跟父母冲突。 所以,所谓的人生大事,就是指“孩子,你不要冲动,父母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所谓的慎重,就是指“孩子,不要逃离这个熟悉的环境。你选择听从父母,就是慎重。听从内心,就是冒险不慎重,就是当人生是一场游戏。” 其次,“人生是一件大事”,这个未经验证的肯定句,就是这样轻易进入我的脑子,然后开始在脑子里不停吵吵。 还有多少未经验证的肯定句,充斥着我的脑子? 我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用各种不同的借口,似乎这件事情很重要,那件事情也很重要,然后就被角色操控去做这些非常重要的事情。 我永远不知道事物本来的样子,我只知道“我认为”的事物样子。我永远不知道我的身体是什么模样,我只知道“我感觉”我的身体是什么样子。 所有的一切,都建立在“我看到、我摸到、我听到”等等的基础上。如果肉体真实存在,那么我对世界的理解,就被肉体所局限。我所认知的世界,仅仅是肉体可控范围之内的认知。 而我又是如何确定肉体的真实存在呢?因为我看到了?因为我感觉到了?但是,我的“看”和“感觉”本身就来自肉体。 也就是说,我用肉体来证明肉体的真实?扯淡吧! 这种证明完全无效。 既然连肉体都无法确定,更何况看到的外部世界。 关键是我的态度,为什么总是一副肯定的模样。特别是一些基础物理理论,一些简单的什么万有引力,什么摩擦力,什么惯性速度计算等等。 我总是信心十足,似乎成千上万次的成功,就会说明下一次也必定成功。对于小概率事件,我直接选择了忽视。 哈! 方便理解,方便生活,于是就选择了忽略。仔细想想,如果我每件事都这样认为,岂不是会造成非常麻烦的生活方式。 就像标签化一样,有了标签,有了指代,就可以不用关心事物本身。整个宇宙被分割成无数个标签化,方便我的理解,以及人们之间的交流。 并且,角色将越多的标签拥有,认为是学识的丰富。角色之间的攀比,“你连这个都不懂?!” 但事实上,我们知道的也只是标签化的名字,根本不是事物本身。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却假装知道一切。 “这个是什么?” “桌子。” 桌子不过是这个玩意的名字,是人类为了方便理解所取的名字,用来指代这个玩意。但是抛开桌子这个名词,这个玩意是什么? “用来吃饭的,可以承载一定的负荷,用来写作也可以。” 但是,这些不过是这个玩意的用途,而且只是对于人类而言的用途。如果是只猫,这个玩意的用途就会完全不一样。 所以,这个玩意究竟是什么? 而我,又是个什么玩意? 所以,我一直在被欺骗,被我自己欺骗,主动被欺骗,主动不愿意看见真实。因为角色不愿意看见真实,真实容不下虚假,而角色近乎是虚假的集合。 角色为了理解,所以标签化所以切割,而为什么要让角色理解? 靠!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要方便角色理解而欺骗自己? 甚至,一旦谈到这类问题,答案往往是“这有什么意义吗?” 呵呵,事实上,确实没有任何意义。斩杀角色本身就是一种愚蠢,失去了所有的自我定义,更没法跟朋友一起欢笑之类的。 孤零零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角色为了得到认可,不愿意自己的无知受到众人的指责。“你连这个都不知道?这么简单的原理,你都不懂?你没上过学?” 无数的标签,无数的看法,对与错的力量无比强大。 嘴上说,“根本没有什么对错”很简单。既然如此,如果有个机会做坏事并且不会被发现,为什么不做?因为我是明人?因为我是善良阵营? 从小到来,似乎都在被教授成为一个好人,不管有人看见还是没人看见。但“我是一个好人”,不管有没有做到,就算每时每刻都做到,这也仅仅是一个角色而已。 并且,当我以此为骄傲的时候,就是将虚假认同于真实的此刻,就是被角色玩弄的时候。我竟然无法憎恨角色的存在,明明不甘心被玩弄,却又无法憎恨这种玩弄。 事实上,那些爽点真的很让人开心。幻想自己这个角色,大杀四方,所有人都拜倒在我的脚下。角色说话让人崇拜,角色行动让人震撼,总之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袁长这个角色上。 什么时候我可以对爽点感到恶心,也许那时才是刚刚开始斩杀吧! 袁长坐在地面上,有些沮丧。 紧接着,竟然下起来小雨。之前自己在草地的时候,就下着小雨,也许太小了吧,竟然下着下着就没有了。 现在,雨水希沥沥落在地面,渐渐密集起来。小雨变成了大雨,滴答声变成了哗啦声。 雨水坠落地面,溅起无数水花,似乎一场交响乐,此起彼伏应接不暇。 当雨水落入绿色光环范围内后,同样变成粉末。身在绿色光环内部的人类,依旧保持着恭迎的姿势,面带笑容一点影响也没有。 科学家不明白原理,但似乎发现规律:“绿色光环之内的,不会有任何变化。而光环之外的任何物质,进入绿色光环就会变成粉末,除了人体。” 当然,这只是一个很粗糙的规律。 第六百一十四章 第一步14 究竟要如何过这一生? 人生的意义是什么? 这两个问题,似乎从古至今就没有一个完美的解释。就算答案再多,就算再权威人士给出的答案,永远都会有人继续问这两个问题。 在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我知道这些答案就是扯淡。 这两个问题并没有什么独立存在的可能性,依附于一个未经验证的假设,“我必须要过好这一生。” 人生是一件大事,不能草率了之。 首先,不管这句话正确与否,我们先不讨论究竟能不能草率生活。按照这个说法,人生是一件大事,必须慎重认真的思考,千万不能走错一步,否则一生就被毁掉了。 但是呢,却不允许别人真正开始思考人生。因为一旦开始思考,就必然会发现自己的想法跟整个社会矛盾,跟父母冲突。 所以,所谓的人生大事,就是指“孩子,你不要冲动,父母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所谓的慎重,就是指“孩子,不要逃离这个熟悉的环境。你选择听从父母,就是慎重。听从内心,就是冒险不慎重,就是当人生是一场游戏。” 其次,“人生是一件大事”,这个未经验证的肯定句,就是这样轻易进入我的脑子,然后开始在脑子里不停吵吵。 还有多少未经验证的肯定句,充斥着我的脑子? 我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用各种不同的借口,似乎这件事情很重要,那件事情也很重要,然后就被角色操控去做这些非常重要的事情。 我永远不知道事物本来的样子,我只知道“我认为”的事物样子。我永远不知道我的身体是什么模样,我只知道“我感觉”我的身体是什么样子。 所有的一切,都建立在“我看到、我摸到、我听到”等等的基础上。如果肉体真实存在,那么我对世界的理解,就被肉体所局限。我所认知的世界,仅仅是肉体可控范围之内的认知。 而我又是如何确定肉体的真实存在呢?因为我看到了?因为我感觉到了?但是,我的“看”和“感觉”本身就来自肉体。 也就是说,我用肉体来证明肉体的真实?扯淡吧! 这种证明完全无效。 既然连肉体都无法确定,更何况看到的外部世界。 关键是我的态度,为什么总是一副肯定的模样。特别是一些基础物理理论,一些简单的什么万有引力,什么摩擦力,什么惯性速度计算等等。 我总是信心十足,似乎成千上万次的成功,就会说明下一次也必定成功。对于小概率事件,我直接选择了忽视。 哈! 方便理解,方便生活,于是就选择了忽略。仔细想想,如果我每件事都这样认为,岂不是会造成非常麻烦的生活方式。 就像标签化一样,有了标签,有了指代,就可以不用关心事物本身。整个宇宙被分割成无数个标签化,方便我的理解,以及人们之间的交流。 并且,角色将越多的标签拥有,认为是学识的丰富。角色之间的攀比,“你连这个都不懂?!” 但事实上,我们知道的也只是标签化的名字,根本不是事物本身。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却假装知道一切。 “这个是什么?” “桌子。” 桌子不过是这个玩意的名字,是人类为了方便理解所取的名字,用来指代这个玩意。但是抛开桌子这个名词,这个玩意是什么? “用来吃饭的,可以承载一定的负荷,用来写作也可以。” 但是,这些不过是这个玩意的用途,而且只是对于人类而言的用途。如果是只猫,这个玩意的用途就会完全不一样。 所以,这个玩意究竟是什么? 而我,又是个什么玩意? 所以,我一直在被欺骗,被我自己欺骗,主动被欺骗,主动不愿意看见真实。因为角色不愿意看见真实,真实容不下虚假,而角色近乎是虚假的集合。 角色为了理解,所以标签化所以切割,而为什么要让角色理解? 靠!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要方便角色理解而欺骗自己? 甚至,一旦谈到这类问题,答案往往是“这有什么意义吗?” 呵呵,事实上,确实没有任何意义。斩杀角色本身就是一种愚蠢,失去了所有的自我定义,更没法跟朋友一起欢笑之类的。 孤零零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角色为了得到认可,不愿意自己的无知受到众人的指责。“你连这个都不知道?这么简单的原理,你都不懂?你没上过学?” 无数的标签,无数的看法,对与错的力量无比强大。 嘴上说,“根本没有什么对错”很简单。既然如此,如果有个机会做坏事并且不会被发现,为什么不做?因为我是明人?因为我是善良阵营? 从小到来,似乎都在被教授成为一个好人,不管有人看见还是没人看见。但“我是一个好人”,不管有没有做到,就算每时每刻都做到,这也仅仅是一个角色而已。 并且,当我以此为骄傲的时候,就是将虚假认同于真实的此刻,就是被角色玩弄的时候。我竟然无法憎恨角色的存在,明明不甘心被玩弄,却又无法憎恨这种玩弄。 事实上,那些爽点真的很让人开心。幻想自己这个角色,大杀四方,所有人都拜倒在我的脚下。角色说话让人崇拜,角色行动让人震撼,总之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袁长这个角色上。 什么时候我可以对爽点感到恶心,也许那时才是刚刚开始斩杀吧! 袁长坐在地面上,有些沮丧。 紧接着,竟然下起来小雨。之前自己在草地的时候,就下着小雨,也许太小了吧,竟然下着下着就没有了。 现在,雨水希沥沥落在地面,渐渐密集起来。小雨变成了大雨,滴答声变成了哗啦声。 雨水坠落地面,溅起无数水花,似乎一场交响乐,此起彼伏应接不暇。 当雨水落入绿色光环范围内后,同样变成粉末。身在绿色光环内部的人类,依旧保持着恭迎的姿势,面带笑容一点影响也没有。 科学家不明白原理,但似乎发现规律:“绿色光环之内的,不会有任何变化。而光环之外的任何物质,进入绿色光环就会变成粉末,除了人体。” 当然,这只是一个很粗糙的规律。 第六百一十五章 第一步15 不对。 我没有放手,依旧处于担忧焦虑之中,跟这么多章之前的我,根本没有任何区别。还有那些人和事,不停在我脑子里吵吵。我嘴上说着要斩杀,其实只是跟角色玩游戏罢了。 将死亡推开,因为恐惧而不敢让目前的生活有丁点变动。我还有什么好失去的?既然什么都不拥有,那还在担心什么呢? 为什么我总是假装自己拥有很多东西?而且这种假装已经达到极致,因为我从来不会怀疑我真的拥有这些东西。车子、房子、星舰、地位、金钱我真的拥有吗? 我要如何证明我的记忆是靠谱的?我记得小时候怎样,我记得曾经的辉煌,我记得老妈曾经如何,我记得跟妻子的幸福甜蜜我要如何确认这些记忆的内容是真的呢? 我唯一能够确认的是,此刻我正在翻阅我的记忆,但根本无法确定记忆内容是否真实。甚至,我只是觉察到“我正在翻阅我的记忆”,这个翻阅的动作都是属于角色的。 利用记忆来权衡,利用记忆来选择,这本身就变成了一种荒谬。就算世界是真实的,就算我真的从小长大到现在,那么我能记得的东西又有多少? 既然无法记得所有细节,那我完全可以认为,我能记住的只是我想记住的、我愿意记住的。那么这种东西的靠谱性,又有多高?依据记忆行事,难道不是一种扯淡吗? 随着时间的流逝,记忆越来越模糊,能记住的都是角色需要的。而角色需要的,都是虚假的东西。我为什么就是抓住这些不放手呢? 让事情自己展开,不要让我的小脑袋参与进来,这件事情有这么难做吗? 难道感受不到吗?那种自身的扩展,那种随波逐流的轻松感,那种毫不费力的生活,难道我感受不到吗? 明明就能感受到,却依旧不敢放手。而一旦我不放手,那些感觉就会渐渐消散,这似乎成为角色的误导证据。“看,幸好没放手,否则怎么输的都不知道!” 我在干什么? 听不见死神的钟声吗?滴答滴答,每一秒过去,就再也回不来了。我究竟还有多少时间? 不知道,我总是假装我今天不会死,明天也不会死,总是假装死亡离自己很远。一点都不远,甚至比我的呼吸还要靠近我。 就这么让角色操控我的人生,直到死亡? 悲哀啊,我就是那可怜的爬虫,被恐惧肆意驱赶。杂音,都是杂音。曾经的我竟然不会嫌弃脑子的嘈杂,还有那担忧,犹如被狗屎笼罩全身之后散发的阵阵气息。 这就是我的生活,一个完全不明白在做什么的生活,一个被角色操控被恐惧驱赶的生活。我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活着?只是恰好没有死亡吗? 自杀不是勇敢,不自杀才是真正的勇敢。那么多虚假的自我定义,那么多让人扭曲的看法,竟然还有心思欢声笑语,这才是真正的勇士。 可惜,我不是。 我要亲手将生活弄得粉碎,让生活变得一塌糊涂,要么我死,要么角色死,没有第三种可能性。 是啊,美好的人生,美好的事业,哪怕穿插着种种不愉快,但总体来讲生活是美好的。抱歉,这种美好我不要。 我的脑子是多么有问题,才会选择丢弃这种祝福。跟朋友聊天吹牛、逗逗孩子、手忙脚乱的照顾孩子、跟妻子闹脾气或者牵手甜蜜、跟老妈团聚吃饭、跟同事之间吵闹或者撸串。 这些东西,都即将离我远去。 恐惧还在那里,紧紧抓住我,让整个身体都处于绷紧的状态。脑子里还有各种声音,那些人和事不停歇的一直吵吵。 我能结束吗?我有能力斩杀这一切吗?多少章了,我一点希望都看不到,似乎远处就是漆黑,连一丝洞口的光亮都没有。 不停的转移注意力,不断的绕圈子,然后自以为自己大步迈向真实。角色的操控能力,又岂是如此简单就能破除的呢? 这么多年来的洗脑,我甚至连接触洗脑的程序都做不到。总是喜欢站在某一方,然后指责另一方。总是要强调自己是对的,总是要炫耀自己以得到他人的认可。 这种模式套在我身上,连一丝打碎的可能性都看不见。就算我现在离开了帝国,就算我没有跟同类更进一步的接触和交流,但我脑子里的幻想却从未停歇。 不断的幻想场景,不断的说服对方,要么动用武力,要么展现出自己了解真实的一面。 狗屎! 我就是被角色操控的傀儡,看见手臂上的丝线了吗?抬起这只手臂的是谁?又是谁在认定事物的重要性? 物以稀为贵,这句话不仅解释了东西为什么贵,还解释了人类是如何承认东西的价值。这就是人类价值体系的运作,我身在其中根本没有任何周转的余地。 想要跳出想要斩杀,却根本看不见前方的道路。 没有用的,想要了解前方本身就是一种掌控。只有角色才会想要掌控,才会想要做出各种不同的计划。我要放手,让生命之船自己找到航向。 那些人和事无法在控制我,事实上,我是在努力想要控制他们,所以才会任由他们在我脑子里吵吵。我想战胜他们,我想控制他们,所以不停的在脑子里各种模拟。 让他们自己走吧,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什么好留念的。 袁长内心深处涌起一道悲伤,不自主的眼泪滑出眼角,顺着脸颊落下。 我是注定要被毁灭吗?而且还是自我毁灭? 这样下去,我迟早要疯掉。 对,就是要疯!如果想要打破情绪的外壳,穿透角色深入“无我”,除了疯狂还有什么办法! 我还没疯,理智依旧占据着上风。事实上,并不是理智,而是那些虚假的自我定义,让我不敢放手疯狂。 “咳咳!” 看着眼前的人,这是谁啊?怎么在我面前?好像之前那个谁来着? 袁长不记得了,只是摇摇头不说话。 老张涵养颇好,就算这样也没有生气,而是如同老大哥一样问候: “你还好吧?看你魂不守舍的样子,一会笑一会悲伤,是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没错,是里面,我感觉我的内心里面一定是腐烂掉了。 第六百一十六章 第一步16 里面发生了什么? 是谁让我走向这条道路? 如果所有的思考的行为都是角色的属性,如果所有的言行都是来自于脑子里的自我定义,那么这么多年来的累积,就是在推向这一步。 发生的任何事情,都是在为这一步做准备。但是,谁在控制这些事情发生呢?这么多年来的任何一件事情只要有些许变化,那么现在的角色将会变得完全不同。 难道角色只是偶然开始,在一系列偶然的冲撞中,开始这场自杀式的思考? 什么是偶然?又什么是必然? 突然觉得这两个词好像在描述一种东西。 如果偶然是指,在未来,某件事情发生的概率很小。而必然,是指在未来某件事情发生的概率很大。那么,这两个词汇就是一种误导。既然都是概率,那么“必然”这个词汇似乎在表示100的概率,显然是荒唐的。 如果偶然是描述过去发生的某件事情,是具有“偶然性”的。而过去发生的其他事情,是具有“必然性”的。那么,这就是一种扯淡。 过去的都已经发生了,怎么会是偶然?难道仅仅因为某件事情发生的次数很少,所以哪怕发生我也将其视为“偶然”? 难道已经发生的,还不能称为“必然”? 概率大小的判断依据是什么?是我脑子里的认知以及知识储备,虚假的自我定义让我以为我自己了解世界,了解宇宙。于是将某些事情判定为小概率事件,某些是大概率事件。 再进一步,直接将某些事物判定为必然,似乎不发生就非常出乎意料。但事实上,我将某件事情判定为偶然,这本身就是一种扭曲。“哎呀,这种事情简直太偶然了,简直就是意外。” 这种语句,完全是建立在我脑子里的信息储备之上的。如果我对于整个宇宙没有任何总结,没有所谓的自以为掌握规律,那么这些事情的发生,它就仅仅是发生了。 某件事情发生的次数太少,或者,发生某件事情需要的因素太罕见,所以这件事情的发生就是偶然。 那么,一旦我们掌握了所有信息,乃至原子、电子、夸克等等一系列的信息,这种全然全知的掌握,会不会认为这种偶然其实就是必然? 发生的都是必然,那么没有发生的?未来将要发生的呢? 我不知道,所有对未来的肯定句,都是假设都是猜测,也许会按照我们的认知发生,但更多的是出乎我们的认知之外。如果大部分事情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谁还会焦虑?谁还会恐惧? 角色想要掌控,而掌控的意义却是炫耀。“你看,当初我很厉害,别人都在怎样的时候,我却完全跟他们不一样。现在怎样怎样,对于未来,我觉得会怎样怎样。” 用词“我觉得”不过是一种谦虚,事实上,是在炫耀这个角色的属性,“看,我多谦虚,你就不要再争论什么了。” 所谓的“我觉得”,基本就是“你不要给我唱反调,老子很厉害,所以我觉得未来怎样,基本上未来就会怎样。” 而“基本上”这三个字,只是为自己留一条后路罢了。哪怕未来没有按照所说的那样发生,为了保持这个角色的厉害属性,拼命找寻当初所说的其他话语。“你看,我当初就说怎样怎样”的话语,还听得少么? 天啊! 还有多少扭曲在我脑子里?现在我能看清必然和偶然,那么还有多少我根本就没发现的呢?建立在虚假自我定义上的各种看法,让我将世界分割成碎片,诱导我抓住某些碎片放肆炫耀。 按照我的理解,世界呈现出当前的模样。而我的理解来自哪里?就凭这么多年的狗屎?那些记忆、经历、认知以及信息储备? 明明就是我的脑子有问题,为什么我会去怪罪世界?明明是我在分割世界,为什么我还要咒骂世界的不完整? 荒谬至极! 我从来没有任何时刻,像现在一样,觉得自己的眼光如此垃圾,自己的理解如此恶心,自己的看法散发着阵阵恶臭。 很好,就是这种对自我定义的憎恨,才能让我继续迈步前进。 这样看法,那样理念,这样总结,那样认知,统统都是虚假。还跟别人讲这样讲那样,还收弟子,我完全就是在耽误别人。 人人都在带着面具生活,大家都以为面具底下有一个“真我”,事实上,面具底下还是面具。角色才不会如此轻易就让我斩杀,根本没有“真我”,所有面具都是在阻挡“无我”。 那些最基本的善良、美德,同样属于面具的花纹,同样是角色的属性。 究竟有什么是真的? 那些看法,那些对世界的理解,那些对规律的认可,曾经我鄙视的“你这个都不懂”,现在想想就觉得恶心。似乎我能解释某些事情的原理,就会显得这个角色非常厉害。如果再知晓一些历史,简直是博古通今。 而这些自我定义,却容不下任何诋毁。一旦有人否定我的荣誉,那么迎接他的必然是愤怒。这种事情,我做过很多次了,为袁长这个角色辩解过很多次,哪怕自己明明输了,也要在另一方面找回场子。 要知识有何用? 啧啧,我竟然走到了知识的对立面?可惜,还是没有疯。每次感觉怒火蓬发的时候,似乎有什么东西挡住了怒火,然后迅速转移情绪,难道是角色自动防止发疯的机制? 就像刚才,那股憎恨明明已经升起,我自己都感觉快要控制不住,还没来得及放手,自己就被转移了憎恨。 太多看法,人生应该这样不应该那样,这件事情本来就应该这样,你作为我的妻子本来就应该这样,那件事情会这样发生嘈杂! “啊!” 袁长大吼一声,似乎在发泄不满,似乎想要战斗却没人响应。 那些自我定义悄悄躲在一旁,让袁长找不到可以攻击的敌人。明明就是虚假,却依旧操控着我的人生,你们不配! 这一吼,吓了老张一跳。 卡嚓! 拉枪栓,周围的战士顿时举枪进入战斗状态。 袁长冷着眼,挨个看向对方。 哼! 精神力瞬间爆发,犹如光波向外扩张,四周的战士全部死亡。 第六百一十七章 第一步17 何为帝国第一人? 也许会参考修养,也许会参考品行,但重中之重依旧是战斗力。 或者说,杀伤力。 金廉助帝国幅员辽阔,辐射周围数十光年。面对如此强势的科技力量,精神大师依旧傲然独立,代代相传。 甚至,在袁长离开帝国的时候,元首同样相送。 这就是帝国第一人,若是连目光可及的敌人都无法杀掉,还有什么资格傲立在帝国霸道的科技面前呢? 无形的精神力瞬间爆发,那些战士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死亡。 而老张,还活着,仅仅感受到有些阴冷的气息。 这股气息并非来自袁长的精神力,而是生命瞬间大规模消散时,所带类的阴冷。 老张似乎还想说什么,也许是想制止战士们拉枪栓的举动,又或者是假意呵斥几句,表现出自己作为领导的风度。 扑通! 哐啷! 一个接一个的战士倒地,身上的武器以及头盔碰撞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在如此单调的环境中,如此明显。 现场,只能听到对讲机的嘈杂声。 老张微微退后半步,强忍着颤抖和恐惧,使劲控制身体不要逃跑。 不是没见过死亡,不是没见过残忍,但这种手法,完全超出了老张的认知范围。 “你究竟是谁?” 袁长:“问得好啊,我究竟是谁?我是谁?我根本不知道我是谁!” 老张皱着眉,冷静下来的大脑急速思考,却发现信息太少根本不足以做出任何判断。 袁长:“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我现在没工夫搭理你。” 说完,袁长飞向绿色光环。 我死了吗? 袁长看着自己的衣服化为粉末,入眼全是一片绿色,就知道自己并没有死。 唉,还以为自己再次冲进这绿色光环,至少会受到伤害才对。 自己是怎么了? 当时怎么就突然满腔怒火,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就直接出手干掉所有战士。曾经的我不是这样的,那个轻松、诙谐,充满仁慈心态的我,已经消失了吗? 身为帝国第一人,我的涵养一直都是我的骄傲,什么时候我竟然会做出这样果断的杀戮?还是说,斩杀角色这件事情,已经将我的神经暴露在外,轻轻一碰就会爆发? 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最关键的是,当时连一丝思考一丝犹豫都没有,精神力直接爆发,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那人跟我说话的时刻。 唉,算了吧,以后还是少跟人接触吧。 袁长走在这绿色光环里,事实上,描述成绿色光区会好一点,因为它不是平面的而是立体的。相当安静,没有一丁点声音。 太棒了,这个地方简直就是为我量身打造的闭关地点。 袁长看着身边保持着特殊姿势的人类,心里想着要不要触碰。后来一想,正好,如果有什么危险自己正好可以死亡,还有什么不敢触碰的呢? 本以为触碰之后会像触碰岩石那样,无法继续前进。没想到,自己的触碰轻易让那人换了个方向。当自己把手拿开之后,那人会恢复原来的方向,而只要自己的手搭在那人身上,自己就可以肆意摆布那人。 这是什么情况? 袁长下意识想要分析,转念一想,又有什么好分析的呢?我一定要明白这是什么原理吗?我一定要知晓这背后的意义吗? 幼稚! 我能掌握多少信息?我能看到多大的局面?我怎么知道这些行为,会不会影响宇宙里另一颗行星?万一这些行为的意义,两万年之后才出现呢? 总是想要掌控,就不能让事情任由其发生吗? 权衡、计算,这么多年的坏毛病我就是改不了么? 我亲手将角色养大,亲手让角色登上王位,现在,想要斩杀角色难上加难。他有众多自我定义,如同军甲勇士奋勇抗争。 最扯的是,那些勇士还有谋略,当我愤怒燃烧的时候,当我憎恨滔天的时候,他们竟然躲起来。让我的怒火缓缓熄灭,之后他们跳出来继续放肆操控我。 让事情自由发展好吗?我不要再去阻碍那事物的流动,好么?让我把我的小脑袋砍下来,如何?一旦我的小脑袋参与任何事情,都是建立在脑子里的记忆之上。 我连那些记忆是否真实都不知道,还在用记忆进行判断?就算真实,那也不过是可怜的一小戳信息量,去理解整个事物去分析去权衡,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荒谬的吗? 有,我这么做了多少年,却一点也不觉得难受。闻狗屎闻太久了,根本不觉得臭。而且,仿佛一旦不用脑子思考,这件事情本身就变得荒谬起来。 曾经的任何时候,如果有人告诉我“不去思考,任由事情展开”,我绝对不会相信。老师讲过臣服与放手,但有什么用呢?至今我才刚刚看清楚袁长这个角色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同样我还没有臣服与放手。 那么多虚假的自我定义,全部都是扭曲。所有的认知都是建立在脑子里的信息之上,就是在用局限去理解无限,并且还觉得理所当然。 我永远没法获取所有的信息,这才导致所谓的“偶然”发生,这也让“必然”这个词语仅仅用于描述过去。其实,偶然这个词语应该换成“少见多怪”。 但是角色怎么会承认自己少见多怪呢?庞大的情绪瞬间就会笼罩其中,让我根本无法细细分析和探究。我认为它是偶然,就是因为我的信息量不够大,所以才会宣称这是偶然事件。 这种情况,不是少见多怪又是什么呢? 角色才不会承认自己无知,寻求认可才是关键。只有到了迫不得己的时候,才会寻求反面的认可,才会将弱点作为认可的方向。 袁长突然很是可怜自己,这么多年来,究竟过得是什么日子?我尼玛究竟是如何活到现在的?不是应该早就受不了而自杀了吗? 周围全是绿色,袁长也没有了衣服,幸好这里没有声音,可以一个人静静的思考。虽然没有衣服,但绿色笼罩范围的所有建筑都是完好,甚至同样材质的衣服也是完好。 袁长随意拿着衣服穿上,随意找寻一家店铺坐着。尝试了一下食物,还可以吃。当然,作为精神大师,一定时间的辟谷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微微调用精神力,还好,哪怕在绿色光环内部,自己的精神力也可以施展,并且被温柔的按摩。找到一家没人的房屋,进去。 开始吧,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安静的死去吧。 或者,绝望的爆发。 第六百一十八章 第一步18 “刚才的事情,卫星拍摄下来了吗?”、 老张在指挥车上,对着电话进行远程通讯。 “是的将军,不仅是卫星,我们的天下了全过程。还有指挥车的摄像记录仪,以及很多通讯员未关闭的录像设备,都有记录。” “很好” 老张刚想说几句鼓舞士气的话语,但现场除了车子,其余的战士全部倒地。这种场景的震撼,不异于世界末日的荒凉,更何况这个场景就发生在老张眼前。 “列入机密等级,如实上报。” 老张的话语,似乎透露着些许无奈。 不仅仅是因为这超自然的力量,也不仅仅因为周围战士瞬间倒地的震撼,还有这后续的一系列麻烦。 战士已死,老张恢复行动之后很快便得出结论。若是昏迷,想办法弄醒就好了,但死亡,就意味着国家永远失去了这些战士。 而且是在这么个特殊的时刻! 朝廷想要平稳过渡,就必须两手抓两手都要硬。破解石碑的秘密,以及稳定群众的情绪,这两者必须同时进行。所幸,朝廷人口众多,公职人员大大超过合理的比例,正好应用在这个特殊时刻。 官府内的人员几乎全部动起来,监控、巡逻、搞活动以转移注意力等等,而暴力机关则作为武力震慑,不管是对于强行突破封锁区域的恐怖份子,还是对于国外敌特分子,都是不可缺少的。 如今,老张这块区域的武装力量全部被拔除,调用后备力量,或者其他地方的力量进行增援,都需要时间。这段时间内,若是有人过来,老张一个人根本防不住。 不需要战斗,仅仅是传回这里的图片视频,就够朝廷手忙脚乱。现代的达,直播系统到处都是,那些主播可是什么都能做的啊! 不可能完全关闭因为此刻在朝廷的监控中,非常容易引导注意力。一旦没有那么想要引导众人的思想,就必须靠人去做,不仅效率低,而且容易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 更何况,破解石碑的秘密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事情,难道全面关闭个月?朝廷的公司怎么办?企业、银行、交通等等,将会面临全面崩盘。所有的公共服务,也会全面瘫痪。 皇室没想过完全保密,因为这根本做不到。那是一个城市啊!至少七百万的人口,怎么可能完全保密呢?朝廷需要的,是平稳过渡,让这段期间群众对此事的反感和激进情绪降到最低。 之后,再慢慢将消息放出去。媒体先行报道,当然这些媒体的报道内容都是经过反复协商。不是跟记者协商,而是皇室内部智囊团协商确定之后,媒体直接报道就好了。 然后,慢慢引导群众的视线,将注意力集中在科技的飞腾以及民族的复兴之上。只要能够平稳过渡,剩下的一切都好说,甚至最后开放一部分作为旅游景点,也不是不可能。 最怕就是这个时期,群众最容易被煽动,各种理论到处轰炸。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调动群众激昂的情绪,利用人类对未知的恐惧心理,在这事实下很快就能形成高强凝聚力的小团体。 老张孤独的坐在指挥车里,望着远方,祈求武装力量尽快到来。 视野尽头,似乎真的出现些许人影,只是不知道人影的身份。 军方?敌人?还是群众? “精彩!” “简直没想到,那个野生人类食材的精神力可以运用如此细微。这个例子再次证明了,那个野生人类食材并非偶然获得精神力量,而是有一整套锻炼之法。如此细微的操作,不可能出现在第一次拥有超自然力量的人类身上。” “要么,那个野生人类食材获得精神力量很多年,借此不断练习,那么才有可能达到如此细微的控制。这样一来,意味着那个野生人类食材嗜杀成性,才能在不断的杀戮同族中,获取这种程度的精神力量控制。” “要么,那个野生人类食材的族群,拥有一整套完整的精神力量修炼法则。这样,就可以很好解释了为什么可以拥有这种控制程度,为什么其移动工具并未有战斗痕迹,为什么他会拥有精神力量。” “我们的石碑除了借助密集型饲养星球的工具,同时刻入几位烹饪大师精心研究的法阵。法阵一直处于运转状态,其中功能之一就是模拟那个野生人类食材的精神力编码。” “正如人类食材明了解的基因编码一样,每个人的精神力同样有属于自己的编码。不是简单的精神力属性,也不是粗燥的精神力情绪,而是更细致更细微的精神力编码。” “有了精神力编码,理论上我们就可以复制一个完全相同的精神力。在很多食材明中,就是靠着这些精神力编码进行识别,一旦可以复制一个完全相同的精神力,我们就可以在无伤的情况下获得我们想要的东西。” “当然,这也只有烹饪大师才拥有的能力。为了食材明的纯洁性,为了不影响食材明的自主进程,为了呈现一道美妙的菜肴,烹饪大师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精心呵护着食材明。” “太感动了!这就是一直支撑着我们吃货星的烹饪大师们!他们的精神永远值得我们学习,他们的脚步永远值得我们去追寻。就是这种无处不在的感动,才凝聚了整个吃货星,才让我们拥有如此悠久的历史。” “宇宙中,很多食材明都比我们吃货还要长久,但当我们发现他们的时候,大多数已经毁灭。当然,没有毁灭的也已经成为我们吃货菜单上的一部分。我们吃货究竟从哪里来?” “这是一个亘古不变的疑惑,为什么那些比我们吃货强大的明,依旧沦落为我们的食材?为什么我们吃货仅仅拥有一颗星,就可以无视宇宙空间饲养各个星系的食材?” “每一代吃货,都有追寻这些秘密的奉献者。尽管有着很好的解释,比如我们的构造,比如我们的能力,比如我们的优势等等。这些理论流传至今都有一定的道理,并且在某一方面引导着我们吃货星的发展。” “但是,问题并没有解决不过,绝大部分吃货已经不在意这个问题,干嘛要给自己找不自在呢?哇!食物的诱惑远远大于这些深奥问题的吸引力,今天的新菜肴,绞尽脑汁!” “这道菜肴有两种吃法,一是洞穿头颅利用吸管进食,二是敲开头颅让脑汁流淌进食。各有各的美味,哈哈!待会再来记录,先吃,先吃!” 第六百一十九章 第一步19 “老师,我做的对吗?” “老师,我有踏出第一步吗?” “老师,别离开我好吗?” 废墟之中,老师的身影总是在前方,袁长拼命想要抓住,却始终无法抓住。哪怕老师听到喊声而回头,却是依旧没有说话。 不要走!老师不要走! 告诉我,我究竟有没有踏出第一步啊! 袁长在废墟中追赶,每一步都踏起灰尘,却显得老师的背影更加朦胧。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老师你不回答我? 没有声音,只有土黄色的废墟,那根残缺的立柱,静静伫立着。 这是哪里? 为什么我会遇到老师? 袁长自问,突然发现自己在做梦。 清明梦么? 袁长看着老师远去的背影,发现自己依旧在追赶,每一步都必须使劲才能迈出。 为什么我知道自己在做梦,却依旧没法控制身体呢? 脑海里想着问题,身体却依旧在追赶老师的背影。 搞什么? 袁长睁开眼,四周漆黑,似乎看不到之前的绿色。但精神力却清晰告诉袁长,绿色光环依旧笼罩着整座城市。 根本不知道这绿色光环是什么,但每次自己将精神力注入其中的时候,特别是自己主动散开精神力不去控制的时候,明显感受到精神力的缓慢增长以及若有若无的舒适感。 我怎么会梦见老师了呢?还大声询问老师自己是否踏出第一步? 看来,斩杀这件事情对自己影响很大。仔细想想,怎么可能不大呢?我就是袁长这个角色,斩杀角色相当于毁灭整个人。 唉,自己已经扛不住了吗?也不知道当初老师是不是也经历了同样的痛苦呢? 肯定是的,没有人可以轻易斩杀角色,更没有人可以不带一点痛苦的斩杀角色。若真是没有一点痛苦,那说明他根本没有被角色所操控,而那样的人本身也就不需要斩杀。 我一直相信,精神力的修行需要努力需要天赋,在整个修行过程中应该是一种平和向上充满爱意的行程。但从来没有想过,这条路变得如此黑暗,而我也变得易怒并且充满憎恨。 开阔心胸?广泛接纳与自己相反的观点? 抱歉,我做不到。那只是虚假的交流,只不过是为了互相肯定对方的角色罢了。我不能拥有任何观点,一旦有了观点就有了看法,而所有看法都是扭曲。 袁长躺在床上,睁着双眼毫无睡意。四周一片漆黑,自己应该如何前行? 究竟该往哪里走? 袁长此刻没了憎恨,也没了怒火,一个人躺在漆黑的夜里,完全找不到方向。 我还没有完成,却连继续的道路都看不见。明明知道脑子里充满了虚假,却找不到可以斩杀的目标。 还有什么比这更可怜的呢? 袁长想起曾经还是学生的自己,那个时候,学习成绩几乎是衡量一个学生的唯一标准。虽然学校会强调,综合素质以及各种特长,但大家心里都清楚,学霸永远都是受欢迎的。只要学霸不嚣张,一般而言很难让同学讨厌。 长大之后,似乎“成功”就是衡量一个人的唯一标准。虽然社会同样会宣传什么金钱之外的感情生活,以及那些充实的生活方式。但我们内心深处都知道,有钱人总是受欢迎的,而且我们内心深处同样渴望成为有钱人。 卧槽!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难道这还不能说明我根本就没有长大吗?我tm就是一个粗鲁的孩子,尽管评判的内容变了,但是整个模式完全没变。 用彩色金属棍搅屎,就比用木棍搅屎更成熟? 每个时期都有自己的追求,这是好听的修辞。 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烦恼,这是中肯的描述。 每个年纪的我都是一坨狗屎,根本就没有任何区别。也许十岁之后的我,就没有任何成长可言。所有的东西都在同一个模式下,仅仅是更换了内容而已。 永远都是恐惧,永远都在被恐惧驱使,而谈论的永远都是恐惧之下的愿望。 “有一天,我突然变成学霸,超级牛逼。没人敢训斥我,那些老师看见我都非常恭敬,我想上课就上课,不想上课就回家玩游戏。谁叫我成绩好,校长都得客气三分,否则学校的最高荣誉谁来争取?信不信我转校?” “有一天,我成了全球首富我有了超能力我有了金手指,老子要让那些看不起我的人,都老老实实跪在我面前。随便什么人,哪怕再有权势,也不得不在我面前低头。玩转整个地球,要么臣服要么去死!” 请告诉我,这有什么区别吗? 然后成年的我看不起学校里的我,学习成绩有什么重要的?出来混社会,根本不是你的成绩能够决定的。你太天真太幼稚啦,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 狗屎! 凭什么讲出这些看法?凭什么认为现在的世界就是真实?凭什么认为自己的看法就是正确?不断企图说服别人,不断证明自己是对的,真尼玛恶心。 成年的看不起学校里的,学校里的看不起儿童,这尼玛有什么意思? 反正就是要表达,我才是最厉害的,你们都是渣渣。而那些学生,似乎也无视了所谓的社会,无视了所谓的成人世界,就在自己的圈子里相互攀比。 或者叫做,良性竞争? 现在的我难道不是这样吗?无视自己脑子里的虚假自我定义,无视自己的各种扭曲看法,牢牢抓住某个小圈子然后拼命攀比。事业?收入?伴侣?旅游地点?吃穿? 那么可怜的脑子,如此有限的认知,然后我使劲在这个局限性相当大的圈子里,拼命折腾,想让所有人都承认我的高度。炫耀、攀比,不断逼迫别人认可我。 而对于那些会让我产生崇拜的人,那些会让我贡献认可的人,我一般都不去接触。就算接触,也是另一个炫耀,“你看,我宁可做凤尾也不做鸡头,看看我多么努力上进,我才不愿意在你们的层次浪费时间。” 也许,这就是社会进步的阶梯吧。 不过,关我屁事!什么社会,什么帝国梦,都是虚假。 靠!这样下去,我将完全没法跟人聊天,因为不管自己说什么,都是一种虚假都是一种看法,都是在肯定对方以及自己的角色。 正好,这里只有我一人。 幸运啊 第六百二十章 第一步20 现在的关键,不是跟人对话,或者表达自己的看法。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所有的对话都在脑子里,我必须时刻提醒自己不要陷入热血青年的幻想之中。 事实上,所有的对话都发生在我脑子里,不管对方是站在我面前还是相隔几个星系。所有对方的信息,都是建立在我的脑子里,就算站在我面前,我其实也是在跟我脑子里的对方讲话。 这还不够虚假吗?不够扯淡吗? 我总是会下意识的认为,“别人怎么能够这样”,或者,“事情怎么这样发生了?” 这些,都是因为自己的认知有限,被那些虚假的自我定义所操控,超出我认为的“理所当然”于是就会产生质问。不能斩杀这些自我定义,我又如何能够放手呢? 事情为什么会这样发生?我怎么知道!事情只能这样发生,因为它已经发生了。 真是可笑,我自己用卑微的小脑袋,构建了整个世界的理解。明明是局限性超强的理解,却偏偏很惊奇世界的出乎意料。而且,我构建了对方的所有信息,依旧会惊讶对方行为的出乎意料。 怎么可能不出乎意料? 最扯的是,这些我都明白,却不愿意扔掉这见鬼的自我定义,不愿意丢弃这充满恶臭的看法。悲哀啊,我就是这么可悲的人。 袁长突然想起自己在帝国养的狗,社会上总是喜欢称呼某些人,“看,他好像一条狗”,事实上,哪个人会像狗? 记得自己那条狗,整整两个月一直被关在笼子里,只是被保证活着。其余的,都没有。袁长买下它的时候,连笼子都不敢出,全身都是跳蚤。 带回庄园的时候,小心翼翼的四处打探,似乎跑步都是一种别扭。 如果是我处于这种状态,我会怎样?看看那条狗,它又是如何处理的。如果我处于那种状态,早就爆发了,怨天尤人都是常态,甚至言行带有相当的攻击性。 但是那条狗没有,就这么简单的承认这个事实,自己没洗澡全身是跳蚤,没办法四处奔跑跳跃。 是这样吗?是狗在教人如何放手吗?是在教我如何任由事物发展吗? 我不知道,这些都是老师给我讲的,但事实上我根本没有发现这一点。 抱歉,我不承认,必须怀疑。现在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不经过怀疑就放进脑子,什么“本来就应该”、“显然”、“很明显”、“人嘛”这些词汇,统统拒绝。 狗狗没有任何自我定义,所以才不会区分好坏吗? 不对,狗狗同样知道叫,遇到不满的同样会呲牙乱吠。所以,它并非不会反抗。 但是,如果我将它关在笼子里,或者独自关在家里,它依旧会难受。 不对不对,我在想什么? 我在定义一种状态吗?是不是斩杀结束之后,就像一尊大理石那样,无论外界如何干扰,自己都稳坐钓鱼台? 这种对未来的想象来自哪里?这种对斩杀之后的猜测又来自哪里?我是如何知道斩杀之后的状态? 该死! 这个理念又擅自跑入我的脑子,并且让我以为是真实的。真尼玛搞笑,我斩杀结束了吗?那我怎么知道斩杀之后的状态?如果是猜测那就应该有猜测的态度,而不是一口咬定,甚至拿着自己的猜测跟现实较劲。 老张一脸惊恐,然后迅速调整脸色。深呼吸,使劲推压前面的座椅,几次之后,那个镇定自若的张将军再次回来。 对方大约数十人,是群众,手里都拿着手机,明显处于直播状态。不过还好,这个区域的于信号薄弱状态。不能关闭那么关闭几个基站还是可以做到的。 老张整理一下衣着,主动下车并大步走过去,呵斥道: “你们干什么!看不见前面的牌子吗?谁允许你们进来的?!” 先声夺人! 果然,数十名群众顿时停住脚步,就算手里拿着手机,却不敢再进一步。 老张一个人,仅凭气势便压制了对方数十人。 将军,没见过血敢称为将军?这里的血,可不是战场上敌人的血,有时候军方体制内部的厮杀,不亚于真枪实弹的击杀。 其中一人,佯装勇气,实则害怕的说:“那个绿色的是什么?我们公民有权知道真相!” 糟糕! 这个距离,完全没法掩饰大片的绿色光环。如果他们眼力好,甚至还能看见绿色光环内摆着统一造型的人类。 “啊!” 一个女生尖叫起来,指着地上躺着的战士,顿时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地上。 忘了,死去的战士们! 老张满心思都是阻挡石碑曝光,此刻这种时期的曝光,对于朝廷和人民没有任何好处。所谓真相,群众现在知道跟以后知道,有什么区别?知道了又有什么用? 除了添乱还能怎样?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就是利用群众的知情权,来煽风点火,生怕朝廷发展太好。 数十名群众立刻将手机对准地上的战士,并且将老张一起录下来。 老张没有制止,这个时候除非自己掏枪射杀,还有什么能阻止对方?长时间呵斥恐吓,却一直没有实际行动,对方的胆子自然会变大,得寸进尺。而且,地上的战士们,自己也没办法解释。 咦?不对! 老张皱起眉头,刚才那女生的尖叫,以及这些人的反应,摆明了是第一次看见倒地的战士。那么,他们一路过来,竟没有发现任何尸体? 如果外围控制的战士没有死,那么这些群众是如何进来的呢?他们能进来,能毫发无损的进来,很明显是没有受到任何阻挡。 但是却没有见过倒地的战士?总不可能,我身边的战士都被击杀而保留全尸,远处的战士直接化为灰灰? 这不科学!靠,这石碑难道就很科学? “我们要一个解释!” 那群人看见老张没有任何阻拦的举动,变得大胆起来,声音也提高不少。 这一次,还有几个人一起喊着:“我们要一个解释!” “要什么解释?你们知不知道,这些消息一旦传播出去,会有什么影响?” 众人倒是没想过会有什么影响,自己只是一头热血听了演讲,然后有人带头便跟着过来。 老张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哼,有戏。 转身走向绿色光环,留下一句话: “想知道真相,那就过来吧。” 第六百二十一章 第一步21 我必须为生命负责吗? 有了孩子,就必须承担起教育孩子的责任,如果不承担任何责任,就会被整个社会谩骂。我养了宠物,同样要为宠物的生命负责。 这是整个社会对待生命的方式,也是强加给我的规则。没错,这非常人性化非常充满爱,但不真实。 我总是认为宠物应该这样做,认为朋友应该那样做,这是一直都没有根除的恶习。比如,我会嫌弃宠物把家里弄脏了,而我是一个爱干净的人。 这是一个自我定义,带来的是虚假。为了做到“爱干净”,我就必须打扫卫生保持干净。为了证明“我是一个爱干净的人”,那么我必须投射能量以维持这个角色属性。 如果有人破坏我房间的干净卫生,那么我肯定会勃然大怒。但是,我应该任由他破坏而不制止?也不难受? 不对,这种事前预订的行为规则,不管如何预订都属于虚假的自我定义,都是人为设定的界限。 一旦抹掉这种界限,角色就会变得茫然而不知所措。如果有人破坏我房间的干净卫生,那么我应该怎么应对呢? 角色需要答案,需要一个可以预测未来的方针。如果没有,就必须找一个。 哈! 这是一个模式,我不知道,但角色认为“我应该知道”,这两者凑在一起就产生了矛盾以及疑惑。如果我承认自己不知道,并且不再认可“我应该知道”,似乎这个问题就被终结了。 那么,角色还会继续追问,我应该怎么办?难道事情发生之后,我再来思考对策吗? 不对,无论如何思考对策,都是利用自己的小脑袋在思考,都是建立在我这些年的记忆之上。这种通过扭曲而形成的选择,毫无意义,无非就是被恐惧所驱赶而做出的行为。 该死! 完全没法继续思考,思考一种“没有思考”的思考,想像这种“无思考”的状态,对于我而言根本无法做到。 就像无论如何,我都没法想象五维空间的状态。哪怕通过数学计算,我知道五维空间应该是什么样子,会有哪些规律,是如何从三维发展到五维的,增加了哪两个维度。但是,依旧无法想象五维空间。 我在我的看法,强加在宠物身上,比如不能欺凌弱小,不能随地大小便之类的。当然,事实上是我在脑子里构建了那么标准的宠物,然后发现现实不符合的时候,就拼命扭转现实。比如宠物行为矫正,特殊训练之类的。 我不知道“无思考”是什么状态,但我知道如果一直抱着这些看法,我永远没法放手。将这些虚假的自我定义认可为真实,并且将角色认定为我,那么必然会为了角色的存在而努力。 也就是说,必然会保护那些自我定义不受伤害而做出种种行为选择。 对未来进行猜测是一件很蠢的行为,更蠢的是,偏偏还要将猜测当作真实。而角色却始终乐此不疲的进行猜测哦,进行掌控,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逆则成仙,顺则成人”? 顺着角色,无论多么努力拼命无论多大成就,都只是“人”?只有逆着角色,将角色斩杀掉,才能成仙? 角色不会认可这一点,更不要说什么放手之类的。角色会直接进行恐吓,并以无法想象“无思考”状态的思考,进行拒绝和反驳。 我知道角色是虚假的,这就是足够了,所以我要斩杀角色。其他的,我不知道也不去理会。 袁长坐起来,眼睛已经慢慢适应了黑夜,在漆黑的房间中,似乎也不是那么漆黑。侧过头,窗外的景色充满了复古风。对于袁长这个帝国来客而言,仅仅处于母星的同类,所有风格都是复古风。 真是安静,没有任何声音,这种地方简直适合思考斩杀。可惜,斩杀并不是那么顺利,袁长每一次前进都是犹豫了很久。不是对前方感到恐惧,而是不知道在哪个位置下脚。 甚至,就连自己是不是在绕圈子都不清楚。 这尼玛真是让人困惑的事情啊! 看见了吗?我的所有行为都是在强迫现实按照我的想法运转,而且那个想法来自角色,来自虚假的自我定义。 如果不按照我的想法来,那么必然就会引起争执。我有力量,所以我会利用力量来控制对方,以达到让对方按照我的想法来。一旦现实比我更有力量,那么我就会抱怨和不甘。 真是荒谬啊!我就掌握了那么点点信息,通过曾经的经历来做出的选择,偏偏还要现实必须配合我,真是搞笑! 角色就是这么局限,除了这么点点信息之外,它什么都没有。换一种选择方式?没有办法,角色只能局限于自身的信息储备,如同计算机一样,超过数据储备则无法做出任何决策。 想起种种现实的不配合,我总会发脾气,总会愤怒,尽管我会重振旗鼓继续想办法,但终究没有改变选择的模式。也许我的选择成功,造就我帝国第一人的身份。 但更多的时候,现实根本不鸟我的选择。仔细想想,现实配合我的选择时,似乎并不是通过小脑袋来权衡而进行的选择。或者说,是我感受到现实会这样发生,于是我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也许是吧,我不知道。 袁长慢慢下床,站在窗边,楼下不少人正保持着同一种姿势,面朝同一个方向,微笑着张开双臂。 那石碑究竟是什么?如此浩瀚的精神力量,究竟来自哪种生物?为什么只有石碑出现而自己却不出现呢? 袁长尽力控制自己去思考这些问题,但有时候这些问题自然会跳入脑子里,特别是自己没有愤怒和憎恨的时候。仿佛,角色又重新掌握了控制权,整个人都显得聪明不少。 我就是一个疯子,可惜不能持续的发疯,否则斩杀也许早就结束了。 承认吧,自己没有完成,甚至现在没有任何前进。 袁长站在窗边,内心里有些痛苦,没想到自己如此懦弱,更没想到斩杀如此不顺利。自己似乎没有勇气继续前进,所谓的找不到方向不过是一个借口。 不愿意再前进,这才是症结所在。究竟是什么阻挡着我?难道就这样一事无成的死在另一片星系?还是不甘心吗?或者,依旧想要延续荣誉? 第六百二十二章 第一步22 无论如何都有角色的存在,甚至“没角色”本身也可以认为是一种角色属性。我不是要摆脱角色,而是要摆脱角色的操控。 太多的人和事在我脑子里吵吵,面对这些人和事,我似乎必须要想出一个解决办法。但是问题是什么?连问题都没有,我一直在思考什么答案? 那些人和事假装很重要,假装有跟多问题需要我解决,而我也认可这种假装,于是开始真诚的互动,想要解决这些人和事带来的问题。就算解决,这些人和事还有下一波问题等待着我。 狗屎! 我在担心,数不清楚的担心。还有嫌弃,觉得这也没对那也没对。如果我没有虚假的自我定义,那么这些东西将会不复存在。 情绪!这是一个关键,很多时候就是因为汹涌的情绪浪潮,让我没法仔细分析角色的行为模式,以及触碰情绪的自我定义。 根本没有外面的真人真事来影响我,所有的影响力全部来自我的脑子。任何的自我定义都是一种影响力,想想我有多少自我定义?居然还没发疯,也不知道是内心强大,还是懦弱到不敢发疯。 一家精神病院,医生仗着病人是精神病就肆无忌惮的折磨,而精神病人却因懦弱卑微而不敢反抗。我就是那个精神病人,被角色肆意玩弄而不敢愤怒破坏这一切。 因为这一切,是我仅有的一切,是我熟知的一切。哪怕有着种种不好,哪怕我憎恨某些事件,但都不足以让我抛下这一切,站起来向角色宣战。 就算医生虐待我,但至少我有地方睡觉,有稳定的食物,偶尔不被虐待的时候,这一切似乎都非常美好。尽管虐待的时候是大多数时候,但我不能总是将目光投向黑暗,也要看见阳光的东西。 恶心! 我这么多年就是这样卑微而懦弱,别看帝国第一人这个头衔多么厉害,我tm就是一个粗鲁的小孩子。只敢在小孩子的群体撒野,只敢在局限的圈子里炫耀攀比,悲哀。 对于那些梦想,对于那些“如果我有了某样东西就会怎样”的想法,完全都是欺骗。所有的憧憬都是建立在虚假的自我定义上,那么,这样的选择,这样的未来,不过是这么多年来羡慕别人而存在的。 只要动用小脑袋进行权衡之后的梦想,就是羡慕别人以及企图成功之后获得别人的羡慕。那些荒谬的梦想,那些看起来如果实现就会导致吃不起饭的梦想,往往才是放手之后的所作所为。 经常会有这种不经过大脑思考的梦想,当别人问起,“你的收入咋办”、“你的社保咋办”、“不买房子了?” 因为没有经过大脑的权衡,所以这些问题根本无法回答。而别人,甚至我自己,就会把这种无法回答当作计划不全面,或者称为“冲动”。 当然,这些问题的背后都是恐惧,都是角色盲目为了寻求认可而创造的自我定义。我就是这样被束缚在恐惧之中,根本无法动弹。 角色会企图说服我,让我跟随恐惧而前行,让我为了保全角色的庞大杂乱自我定义而放弃挣扎。 袁长看着窗外的建筑,还有在黑夜中依旧明显的绿色,不禁再次自问,我究竟在干什么? 还不难受吗?那么多人和事在脑子里吵吵,我竟然可以承受,这尼玛究竟是什么问题?我难道就是这样被设计的吗? 根本没有所谓的大小事,统统都是我自己的区分。而当角色无法把握大事的时候,就会将小事作为自己控制感的来源。这也是为什么,oser总是会在家里大声吵吵。 不过是注意力的转移罢了,哪件事情能提供控制感,角色就会趋向于那件事情。将事情分为大事小事,不过是为了炫耀的对象不一样。但有时候,就算是家里琐事的控制,也会让人炫耀一番。 看起来,事业、收入、梦想等等应该是大事,在家洗碗遛狗就属于小事。这是谁在定义?谁在评判?人人都赞同吗?那些事业收入巅峰的人,还会认为事业是头等大事吗? 该死! 就算知道又如何?我依旧没法放手,依旧让那些虚假的自我定义在脑子里放肆。不满意这个不满意那个,想控制这个想控制那个,究竟有完没完?! 所有的思考都来自脑子里的记忆以及信息储备,而信息的来源,就是这么多年的所学所得。太嘈杂了,我根本没有任何自主权,一切仿佛都是自发进行。脑子里的声音嘈杂,我连开关的位置都找不到。 看起来,我如果不让这些事情发生,或者直接离开,就可以解决各种烦恼。比如我爱干净,而宠物总是弄脏我的房间,那么我将宠物扔掉就解决啦。 但事实上,根本没有解决,因为影响力产生于我脑子里的自我定义。这些自我定义不被铲除的话,一旦再次碰到相同相似的现实,同样会引起烦恼愤怒抱怨之类的。 可是,一个人怎么可能没有自我定义?只要角色存在,那么就必然拥有自我定义。 袁长皱着眉头,发现自己完全糊涂了。在这条根本没有参考的道路上,走得如此艰辛。每每以为自己快要完结,然后再次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开始。 那么,就是如此简单的例子,“我爱干净而宠物弄脏房间”,我应该怎么办? 如果是要求“我不爱干净”,或者“我不应该那么爱干净”,这又仅仅是另一个自我定义而已,根本谈不上解决办法。 没有规则,或者说,“等待事物自己展开”就是唯一的规则。没有必要在事先就预订好规则,宠物弄脏我房间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会怎么做。 也许直接扔掉宠物,或者杀掉宠物作为食物,也许仅仅是容忍它然后不停打扫卫生,又或者永远不允许宠物进入房间,仅仅待在窗台或者笼子里之类的。 没有规则,也不需要参考什么社会道德。没错,“养了个宠物就应该对它负责”,抱歉,这种规则我不遵守。 之所以矛盾,看起来是“宠物弄脏房间”和“自己爱干净”之间的冲突,但事实上是“对宠物负责”“我爱干净”,其中之一和“我感觉应该做某些事情”的冲突。 第六百二十三章 第一步23 “我爱干净”这个自我定义如果不是一个自我定义,那就没有什么影响。斩杀这个自我定义,并非要求“我不爱干净”,而是我不会被“我爱干净”所羁绊。 当我需要做什么事情的时候,或者“道”控制我的生命之船需要驶向某个地方的时候,尽管跟“我爱干净”相冲突,但我依旧会听从“道”的安排。 这才是斩杀。 我将变成一个机器的零部件,机器的运作要求零件做什么,我就会做什么。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拥有无数虚假的自我定义,通过脑子里的吵吵来做出选择和决定。 处于当下,这是老师的教会,也是老师说狗狗拥有的特性之一。如果要处于当下,那么就不要抱怨。但是不是意味着所有发生的,我都只能承受? 哈! 确实只能承受,但并非无法作为,并非不进行任何选择。因为不作为,事实上也是选择了“不作为”,选择了“不进行选择”。 这同样是一种预订,同样是一种自我定义。不过,这个自我定义显得很棒,承受所有然后不抱怨。那么,关键在于选择的渠道。 不管承受当下之后做出如何选择,那个选择总有个依据总有个源泉。而那个依据或者源泉来自哪里,这才是整个问题的关键。如果来自大脑,那么最多成为一个不抱怨的美好人生。依旧充斥着角色,尽管表现出美好、迷人、不抱怨等等优异特质。 还不够,继续前进。 我要去到真实的地方,拥有角色的美好我不要。虽然这种美好充满意义,是大家都想追寻的,不抱怨任何事情,永远散发着迷人的微笑,哪怕石破天惊也面不改色。 但是,依旧没有摆脱角色,依旧处于自我定义之中,依旧是预先设定了行为规范。“我是一个活在当下的人”,所以我不能做出违背这个自我定义的举动。 何必呢? 我只是一个零件,如何预先设定?我所知道的如此有限,所谓的预先设定不过是猜测,而一旦认可猜测就是把虚假当作真实。 什么时候屏幕觉得电影内容不好看,于是跳起来将电影光线全部吃掉? 角色当然不会认同,否则角色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呢?可惜,我目前的参考只有角色,思考也是属于角色的。看来,当真需要那股无边的愤怒,才能进行无畏的斩杀。 否则,角色总是会阻挡我,阻挡斩杀的前进。 老张带着数十位群众,慢慢靠近绿色光环,特意选择了一开始许多战士不明缘由冲进去的位置。 很震撼! 绿色光环的存在本身就非常震撼,再加上光环里许多没有衣服的战士,却摆出同样的造型,除了震撼还有胆颤心惊。 “这” 看到这一幕,那些叫嚣着真相的群众也没有话说,但还是有人会问出白痴问题: “这是怎么回事?” 老张背着手,傲立在一旁,说:“这就是你们要的真相。”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老张:“我知道,你们不满我们隐藏真相,你们认为自己有权利知道真相。没错,新时期新世纪,很多东西都改变了。特别是你们年轻人,从小接触信息大爆炸,不相信朝廷和皇室,这些我们都能理解。 但现在这种情况,我们不得不瞒住广大群众。你们扪心自问,如果我们不拦着,这些信息肆意流传到,你们将会面临什么?还想再来一次打砸抢烧吗?还是说,你们就喜欢看到群众的混乱? 朝廷一直没有太平过,不仅仅是国家成立之后,从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开始,我们朝廷这百年来就没有消停过。你们以为现在生活好了,日子过得舒坦了,你们根本不知道多少军人为你们挡在前线,流血牺牲才换来你们坐在咖啡厅里自拍的日子。 你们要求权力,你们要求真相,你们要求透明,你们甚至要求多皇室执政。真是好笑,你们一个个全部被眼前的繁荣给迷住,丝毫看不见血与火的硝烟。无数国外敌特分子不断渗透,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潜伏在你们其中,不惜一切代价就是为了推翻朝廷。 你们不是不知道,这些年来,朝廷的经济如何飞速发展,我朝在世界上的地位如何节节攀升。我们外交部的发言,一次比一次强硬,这些东西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啊!想想,这些真相传播到究竟谁在得利? 还有,谁知道这个绿色光环会不会扩展?我们封锁各大主要交通道路,切断所有来往这座城市的公共交通,是在保护谁?如果绿色光环扩大,那么首当其中的就是我,而不是在另一座城市玩游戏的广大群众。 不隔离,不保密,按照我朝的传统,这里早就挤满了人,拍照留念甚至自杀的。你们看到了,踏入绿色光环的人,所有衣物全部化作粉末,并且强制保持这种特殊的姿势。我们科学家测试过,仅仅是人骨也会做出这种姿势。 你们自己说,如果这里挤满了人,一旦绿色光环扩大,老百姓怎么办?谁来负责?又有谁来预警?假设这玩意充满敌意,我们又要如何拯救老百姓?” 一番话,让众人似乎找不到可以反驳的。 老张痛心疾首,深呼吸,诚恳道:“我知道你们都是被煽动的,也知道你们心中拥有者爱国之心,否则也不会冒着如此风险走到这里。我不知道你们之中有没有那些人,总是想要分裂朝廷,总是不愿意让国家强大。 你们是朝廷未来的接班人,难道你们愿意疆土变得四分五裂,然后老百姓在战火中过日子吗?这个世界上不是没有战乱的国家,而且还不少。为什么无法结束战乱?不就是因为国家太弱小,几方势力被各个大国支撑,然乎形成这种战火纷飞的格局。 你们愿意看到朝廷变成这样吗?你们愿意出门要小心汽油炸弹吗?你们愿意购物的时候还要想着如何躲避枪杀吗?醒醒吧!想想是谁怂恿你们来的,他又在哪里?他又有怎样的说辞?” 说完,老张不再理会众人,一个人大步离去,只留下一个沧桑的背影。 第六百二十四章 第一步24 没有问题,我竟然没有问题了。 该死,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我没有完成,就应该还有问题。现在却没有发现问题,说明角色已经将我的注意力转移,让我看不见问题所在。 怎么可能没有问题! 我的身份是虚假的,脑子里的各种声音也是虚假的,为什么会没有问题?难道我还是软弱的妥协了吗?我服软了吗?我在恳求角色玩弄我吗? 我在分心!可悲的是,我连分心在哪里都不知道。完全感觉自己大步走在真实的道路上,但明知道自己没有,却无法发现自己为何没有踏出第一步。 还在恐惧,对于未来的向往,我害怕自己失去未来。事实上,并非失去未来,而是失去被人崇拜的未来。嘴上都会说,“我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只要自己过得好”,但我内心还是在期盼像英雄一样的回归。 带着前所未有的修行境界,带着超越所有古人的高度,傲然回归帝国。 呸! 我怎么会如此懦弱?我怎么会如此可悲?还要被角色玩弄多久我才能醒悟? 也许永远都不会醒悟,我以为很多老年人面临着死亡,会变得豁然开朗,或者潇潇洒洒。但事实上,很多老年人依旧紧紧抓住自己所拥有的,不愿意放手。 我老了也会这样吗?我也会这样毫无成长,只是皮肤变皱的变老吗?我还能活到老年的时候吗? 袁长站在窗台边,不禁流下眼泪,并非伤心,而是对自己的可怜。 究竟有什么是真的? 有人救救我吗?我感觉在下陷,我还能继续斩杀吗? 袁长双手抓紧窗台,脚趾同样也在使劲,犹如坐过山车一般。整个人陷入无尽的忧伤,眼泪一滴一滴落在窗台上,仿佛绽开的夜来香。 就这样了吗?我再也无法前进了吗?我的一生,就这样画上句号了吗? 一个充满斩杀情绪,其实被角色放肆玩弄的人。这就是我一生的概括吗? 那些丰功伟绩,比起斩杀角色而言,都是小孩子的把戏。也许社会需要,也许帝国需要,也许会赢得千秋万世的歌颂。但是,关我屁事! 我就是要斩杀角色,一年不够就十年。可惜,我能做到吗?这种话语自己说了多少遍,依旧处于角色的股掌之间。这辈子,我有可能斩杀结束吗? 我不知道,完全不知道。我当然希望自己能够尽快结束,但希望就是一种猜测,保留希望就意味着保留自我定义。 还有什么其他事情好做?事业、收入、家庭,这些都是自我定义带来的虚假,都是对世界扭曲的看法。社会为了巩固,帝国为了扩张,那么必须用这些虚假的自我定义牢牢控制着人们。 可以非主流,但是最基本的人性不能失去。就算是穷凶恶极的人,总会有善良的一面。但无论如何,都是被角色玩弄,都是被脑子里虚假的自我定义进行操纵。 这种事情可以跟人讨论吗?可以跟人商量么? “嗨,想那么多,还不是要吃饭,还不是要赚钱。” “有这个闲心,还不如去看个电影打个游戏,就算是来一发也比想这些玩意安逸。” 如果遇到同道中人,更没有什么好讨论的,难道互相攀比各自的进度吗? 分享,就会阻碍自己的前进。 我没完成,这就是事实,所以要前进,任何其他的举动都是一种阻碍。互相交流中一起进步?这是斩杀,不是学习,我要做的就是放下自己所学的知识。 所有的看法,都是一种阻碍。因为所有的看法都来自一个狭小局限的头脑,通过生活经历而得出的看法,又怎么可能不扭曲呢?更别说用这些东西来指导生活,天啊! 我就是这么活着的吗?被各种价值观指导生活,好像自己拥有的价值观就是正确无比,就是生活唯一的指向标。 这些人为设定的价值观,这些被恐惧驱使而出现的价值观,我就是遵守这些狗屁玩意来过日子的?难道这还不是一种扭曲吗? 不同的社会有不同的价值观,哪怕在帝国同一颗行政星上,依旧会有不同的价值体系,有时甚至会发生一定的冲突。这种人为设定的价值观,无非就是为了政体的牢固而已,有什么好值得遵守的?又有什么放不下的? 我以为这是我自己思考之后的价值观,其实就是被别人灌输的。现在我知道这一点,但是依旧没法摆脱角色的操控。 或者说,我自己不愿意摆脱。 垃圾!狗屎!懦夫! 就是在形容我,面对自己的敌人,面对玩弄我这么多年的角色,就是不敢去斩杀,就是不愿意丢弃掉现有的生活。我知道这非常恐怖,因为不仅仅是换个生活环境这么简单,而是不把自己当人看。 呵呵,也许我真的需要采取一些措施。比如,每天割掉自己一两肉。只要没有摆脱角色,那么每天就割掉自己一两肉。那样的话,自己还有多少时间来分心?自己还有多少时间来幻想所谓的爽点? 哈,这跟拥抱死神多么一样。因为死神毕竟看不见,所以长时间不想起她,我就会忘记她一直陪在我身边。而每天割掉自己一两肉,却是非常明显,效果看得见。 懦夫啊!知道这种方法有效,却不敢使用,看来我对斩杀的重要性需要重新评估。 “嘿嘿,不得不说,一边进食一边欣赏食材明的发展,几乎是最完美的享受。每一个食材明发展,都堪比豪华制作的故事集锦。无论什么情绪的故事,我们都可以在食材明中找到。” “那个野生人类食材出手了,解决掉同类。嘻嘻,不过,计划的第二部分就要开始。那个野生人类食材毕竟拥有超越同类的武力,还有他停留在外太空的移动工具,都不是我的饲养星球的人类食材可以比拟的。” “如果人类从蛛丝马迹中探寻到我们吃货的存在,那么,很容易就会同仇敌忾。正好我们在进食,那些被杀掉的人类食材也不用浪费掉。嘿嘿,这么明显的超自然事件,人类食材如此聪明,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呢?” “唉,这段时间天天都在享受烹饪大师的作品,以后我要怎么办啊?!” 第六百二十五章 第一步25 我可以沿着他人的道路前进吗? 不知道,但老师从来没有给我任何道路,所有的道路都是我自己去翻阅书籍查找的。也许,沿着他人的道路,就算是已经摆脱角色的存在,也不见得能让我摆脱角色。 比如老师,已经摆脱角色,但我没法沿着老师的道路前进。因为老师根本没有给我道路,现在回想起来,老师的教诲几乎是在要我自己去看去思考。 身边的琐事不断影响着我,就像一根橡皮筋,生活将我拉向这方。但当生活消失,或者我独自一人的时候,斩杀角色的吞噬感又会将我带向另外一方。 生活在让我分心,或者说,我允许生活来帮助我分心。只有当一个人,夜深人静的时候,那种吞噬的感觉才会慢慢浮上来,如同陷入沼泽的吞噬。 没有什么是重要的,人生不重要,家庭不重要,道德不重要,爱也不重要。任何事情都毫无意义,所谓的意义不过是人为编造的。我又有什么理由去跟随别人编造的意义呢? 那么,我的斩杀有意义吗?同样毫无意义,这是最没有意义的一件事情,搞砸我的生活,让我没法享受曾经任何的快乐。角色,你就是凶手。 该死! 我的看法和意见依旧在脑子里,总是忍不住想要说些什么,总是忍不住幻想场景来表达自己的看法和见解。当然,看法的内容不重要,而是通过表法以获得他人的崇拜之情。 准确来说,是通过表达来获得“我认为”他人会有的崇拜之情。不过是脑子里的自娱自乐罢了,偏偏我还非常喜欢,这不是悲哀是什么? 我不愿意丢弃自己的角色,那个曾经站在帝国第一人的角色,那个曾经从小人物走上大人物的角色,那个敢于鼓起勇气独自离开帝国的角色,那个拥有无数真知灼见的角色。 还有更多,那个孝顺老妈的角色,那个充满爱心的角色,那个尽心栽培家族后代的角色,那个在世人眼中慈悲为怀的角色,那个门徒众多修行高深的角色。 我还想去探讨,如何在斩杀角色的情况下,又继续保持角色。还想去站在帝国的巅峰,还想带着霸气的姿势回归帝国。这就是阻挡,难道看不见吗? 不是看不见,是看见了而不愿意去斩杀。这个阻挡不是阻挡,而是美丽诱人的期盼,让人不愿意放弃的希望。不过再甜美,也是阻挡。 任何让我停下脚步的,就是阻挡,就是必须被斩杀的存在。也许是我出身为小人物,所以哪怕我成为帝国第一人之后,还想着继续攀登帝国巅峰,还是没有任何安全感。 这就是阻挡,我必须时刻提醒自己,不要陷入爽点的幻想之中。不要对自己的看法有任何得意之处,哪怕只是说出一个简单的理论。但任何理论都是猜测,又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呢? 在不经意之间,我就开始炫耀自己的知识。当别人不知道为什么,而我却可以轻易讲解原理的时候,我的内心是开心的、是充满荣耀的。但是,这些都是虚假,必须被斩杀。 给予别人意见,有什么意见好给予的?我以为的意见,不过是建立在这么多年的记忆、认知基础上,又不是真理。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真理就是“我存在”,其余都是猜测。 想着,“我这样做是对别人好”,又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好”,虚假的自我定义判断这些是“好”,所以我要这样行动。荒谬啊,有些大家达成共识的“好”,比如至少要吃饱,至少要有个遮雨的地方。 有没有哪些伟人,是没有经历“不好”的?如果那些伟人统统都经历了“好”,一直经历“好”,还能成为伟人吗?我怎么知道“我认为”的好,是真的好? 又开始了! 我又在试图说服别人,又在试图讲道理。滚蛋吧,讲你妹的道理,那些在我脑子里的人和事,统统滚蛋吧! 必须监视我的思想,否则一不小心就会被角色操控,利用幻想爽点来营造自我定义的胜利。想想就觉得可笑,有什么好说服的?“我是对的”这个戏码究竟要上演几万年? 我还没有完成,阻挡我的就是那些看法和见解,始终想要表达,始终想要胜利,始终想要别人的崇拜。 太多的人和事在我脑子里,感觉完全抽取了我全部的生命力量,不停的处于对抗之中。最扯的是,所有的对抗都来自脑子,根本不存在任何现实的人和事。 哪怕生了某些事情,我对抗的依旧是脑子里的人和事,依旧是自我定义带领的谎言大军,在我脑子里进行各种编织。 这才是我对抗的真正敌人。 我能走到真实的地方吗? 袁长文看着漆黑的窗外,犹如面临自己的道路,一片漆黑找不到方向,甚至有没有出口都不知道。或者说,只是理论上知道有结束的那一天,但自己无法确定。 也许只有自己完成了,才能确定吧。 真是的,为什么要想那么多呢?难道这条路没有尽头,我就可以不走了吗?还看不清楚吗,已经无法回头。想想之前的种种,也许会分心,也许会拖延,但只要自己一个人,放开阻挡,那种吞噬感就没有停止过。 我一直被教导,要怀有一颗积极向上的心,在面临低潮的情绪时,要想方设法尽快走出来。从来没有任何时刻,我会像此刻这样,期待我的低潮情绪,期待我的愤怒与憎恶。 还被教导,对于别人的关心要保持感谢,哪怕自己内心并不领情,也要保持微笑,这样才不会伤害关心你的人。狗屎!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为什么要假装自己谢谢对方的关心?人际关系有什么值得维持的? 有人关心我吗?那不过是在关心袁长文这个角色罢了,就像我一样,根本不会关心任何人。因为所有的人都只存在于我的脑子里,我关心的是我脑子里的那个人,那个“我认为”是谁的信息总和。 而且,我会关心对方,只是因为在我脑子里,我认为“我认为”的那个人需要关心,那么事实上那个人是否需要关心,我根本一无所知。 在脑子里构建关于对方的数据,依照这个数据来判断,“哦,他现在难受,需要关心”,于是按照这个虚假的自我定义去关心对方,这难道不荒谬? 更不要说,关心之中夹杂的其他自我定义,“看,我好善良,专门腾出时间来关心你”,“嘿,我就是大家暖男,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我”,“我关心了你,以后我有事情你必须给我面子。” 恶心! 第六百二十六章 第一步26 又来了。 曾经总会有些遗憾,我就会不停的幻想同样的场景,却是不同的结局。也许我变厉害了哦,也许我找到对方的弱点,也许我口才瞬间爆满等等,总之就是我逆转了遗憾。 真尼玛搞笑,事情已经生,我这样做除了丰满角色属性之外,还有什么意义?不断的幻想胜利,不断加强角色的属性,就是在不断肯定角色的存在。 我不接受已经生的事情,我不接受命运的安排,我不接受现状,所以不停的幻想场景以说服自己这一切并没有那么糟糕。 关键是,判定这一切糟糕的是我,说服自己这一切并没有那么糟糕的也是我。这尼玛,是脑子有问题吧! 遗憾,这种状态是如何出现的?我又是如何将其判定为遗憾的?想得到的东西没有得到,这是一种遗憾。自以为顺利,过几年之后,突然后悔当初的决定,这也是一种遗憾。 让我看看,“想要得到”,谁想要?明显是角色想要,而想要的驱动力就是脑子里的自我定义。嘿,有意思的地方来了。 如果我想要上厕所,但是现周边都没有厕所,好不容易找到厕所,或者没办法在某个隐蔽的角落上厕所。这一切,不会让我产生遗憾。 如果我想要喝水,却现到处都没有卖水的,于是导致一整天都没有喝水。同样,这也不会让我产生遗憾。 但是,如果我想得到某些特殊的东西却没有得到,那么我就会遗憾,经常跟别人提起当初自己差一点就怎么样,或者当初如果自己那样就不会现在这样。 所以,“想要得到”的这个东西必须可以炫耀,至少可以骄傲,才会在没有得到的时候导致遗憾。 哈!还有一点,差点忽略了。因为没有得到而导致遗憾的因素还有一个,就是自己知晓也许这辈子都没办法获得那个东西,所以才会遗憾。 这就是问题所在,自己都知道自己这辈子没有机会,那为什么还在幻想自己拥有那个东西呢?角色在利用幻想来强化自身,看起来是满足人类机体的需求,是满足人类内心的空洞,但事实上,就是在弥补角色的缺陷。 当然,不管是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还是激励自己还有一线生机,都是对未来的猜测,都是想要掌控未来。而这些,统统都是角色的伎俩,在不经意之间丰满了自我定义。 借此以宣告,“我不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角色,我有特殊性,我有辉煌,虽然现在我不怎样,但是相比于你们,我还是不错的。要知道当初……” 角色的存在并不需要我做出多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当然,它会悄悄将这个期盼送入我脑子,让我把注意力放在一个长远的目标上,而不是探讨角色的存在真实与否。 那些遗憾也是同样的作用,把注意力放在过去,然后幻想袁长文这个角色如何胜利如何逆转,也就在肯定袁长文这个角色的真实性。从而避免讨论,角色是一坨狗屎的事实。 那么,此刻的斩杀,会不会同样在肯定角色呢?角色是虚假的,既然是虚假的是不存在的,又如何来斩杀呢?斩杀这个动作本身就在肯定角色的存在。 袁长文离开窗台,坐在床边,长长叹了口气。 我不知道。 问题的关键在于,现在我脑子里有非常多的虚假,而我却将其当作真实。如果不斩杀,我根本无法摆脱角色的操控。 诚然,斩杀这个行为本身会让角色真实起来,但是不斩杀,角色依旧真实。因为我已经将角色视为真实这么多年,而且如今我已经知道角色属于虚假,却依旧牢牢抓住各种虚假不放手。 如果真能“无为”,角色早就消散掉了。“无为”,就已经处于没有自我定义的状态,没有自我定义哪还有什么角色呐。 好难受,不是痛苦那种难受,也不是忧伤那种难受,而是一种被束缚的难受。我想逃脱此地想逃脱斩杀,但正是想逃脱的部分,是我必须斩杀的。 如果看不清楚自我定义的结构,看起来目前的原因让我开始斩杀,但终究还是会被再次利用被再次捆绑。 犹如过山车,不知道什么原因坐上去,然后在半途想下来。但是,如果没有斩杀最初的原因,那么过不了多久,同样的原因会促使我再次坐上去。 “我是一个有爱心的人”,这是一个自我定义,我不会胡乱杀人,也不会虐杀小动物。看起来非常好,但有时候会跟其他自我定义相冲突,比如“我是一个爱干净的人。” 当遇到流浪狗的时候,我嫌弃它脏,所以不会将它领回家。但是我又是一个有爱心的人,仅仅是喂点食物,会不会不太能显示我的爱心? 可怜! 这是个关键,我认为那条流浪狗可怜,所以我才会去帮助它才会引起我的恻隐之心。那么,很简单的问题,“我如何知道这条狗可怜?” 抛开情绪以及什么“显然”、“你去流浪试试”之类的话语,正面回答这个问题,答案必然是“我猜的。” 也许可以讲一大堆理由,什么流浪狗的环境,每天没法定时吃饭,睡的地方也仅仅是一个遮雨的下水道,没法洗澡,每天要担心食物等等。但终究无法逃脱,这只是我的猜测。 就算这些猜测是真的,就算那条流浪狗出咽呜的可怜声,我为什么要去帮助它?这个行动的来源是什么?自我定义,“我是一个有爱心的人”,所以为了保持这个自我定义,我就会去帮助它。 那么,如果有一个流浪汉,并非骗子,我是不是也要去帮助他呢?我是不是可以让流浪汉住进家里?我是不是应该负责流浪汉的下半生? 又是什么自我定义阻挡了我这么干?或许,那个自我定义的完整版是,“我是一个有爱心的人,并不是真的有爱心,而是在不影响我自身的情况下,有爱心。” 哈! 诚实才是关键,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没有必要利用自我定义来规范自己的行为,来解释自己的行为。一旦解释,就意味着想要在别人眼里获得认可,想要说服别人以及说服自己,“嗯,我的行为并不愚蠢。” 狗屎。 第六百二十七章 第一步27 老张转身离开了,只留下背影。 数十名群众站在那里,茫然而不知所措。诚然,他们是追求真相的勇士,但当真相摆在面前的时候,却不知道该做什么。 老张的一番话,彻底打在众人内心深处,没有谁会希望自己的朝廷差劲。大家都想自己的国家强盛,然后走出国门享受着老外的羡慕。而且,朝廷强盛带来的很多便利,会如螺旋上升一般反馈在国民身上。 比如国民在外国的安全问题,因为我们是大国强国,所以外国政府不敢也不愿意将某些事情升级为外交事件。那么,所带来的,必定是竭尽全力以保护我们的安全。一旦我们有什么需求,国外政府必将全力出手相助。 比如国家强盛之后,各国政府都会知道我国的经济,那么为了提高各国政府自己的经济,招商引资或者展旅游业都是顺其自然的事情。这样的话,国民在出国这个门槛上,就会变得几乎没有门槛,因为各个国家都欢迎我们去消费。 比如国民尊严问题,比如国民待遇问题,比如孩子教育问题,比如全球展战略之类的,只要国家强盛,那么老百姓的好处自然会跟着提升。这一点,根本毋庸置疑。 “怎么办?” “刚才那位将军说的很有道理,我们不能为了一己私欲而毁掉整个朝廷。想想看,我国经历了多少,才换来今天。我们老百姓的生活跟五十年前差距多大,反正我是不愿意将这个消息回去。” 有人赞同,也跟着表态:“我认为,我们应该将手机交出来进行统一保管,不能将这里的信息透露出去。” “同意,这是为了朝廷而做。我们不能太自私,虽然经常骂国家,但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在这种关头,老子会想要去保护国家。真尼玛操蛋,回去之后,老子要找政府要钱!” 混混模样的话语,虽然衣着普通,但明显感受到一些混混的气息。 果然, “下次再进局子的时候,老子要炫耀,爷可是为了朝廷奉献的人。切,反正要加钱。” 大家都笑了,这种话语在这个时候,显得那么可爱。 是啊,谁不是经常骂朝廷呢?这有不对,那里也不对,有钱人如何,贪官又如何。网上谩骂,在现实中抱怨着种种不公。甚至,有人会愿意支持造反派。 但是,当真正面临这种情况的时候,当自己的选择可以左右整个朝廷的命运时,那不知何时丢弃的爱国心再次回来。或者说,那爱国心根本没有丢失,只不过因爱而恨暂时蒙蔽了爱国心。 以至于,大家都不爱国。 “对!要加钱!至少,得给我们做一部宣传片。” “哈哈,拉倒吧,还是要钱来得划算。” 如此光明正大的讨论着政府要钱,如此不掩饰的将自己的爱国心化为金钱,也只有在这种环境中才会出现。从来没有这样的时刻,国家的命运就掌握在自己手里。 如果将手机里的视频传回去,那么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而且,没有朝廷的武装力量,就近城市赶来确认的人将络绎不绝。到时候,皇室想要再次隐瞒就会无比艰难。 甚至真的会如同刚才那位将军所言,朝廷会变得四分五裂。好不容易朝廷走到现在,我们怎么可能让她毁在我们手里?那些老牌强国,巴不得我们朝廷衰落,好再次上演那屈辱的历史。 没门! 当然,有人赞同必然有人反对。 “那个,我觉得我们还是再看看吧,听信那人的一面之词,会不会太冲动了?” “叛徒!” 瞬间,爱国心情绪爆,这个时候说这些话,必然会被认定为叛徒。 混混:“说,你是不是就是敌特分子?一直怂恿我们前来,想要看着我们朝廷分裂?!” 在爱国情绪面前,证据似乎并不重要。几个小伙很有默契将那人围住,当然也仅仅是围住而已。 “大家别冲动,我们一路走来,也算是战友。” 有人想要劝阻,但有人根本不听。 混混:“什么战友?!当初就是听了这家伙的话,我才会来到这里。仔细想想,如果这些东西传回去,谁会得利?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我们都同意为朝廷出力,他还要怂恿我们?这不是敌人是什么?!” 那人见情况不对,主动交出手机,说:“我赞同暂时保密,但我们应该再去看看。谁不爱国呢?只有你才想着爱国吗?凭什么说我是叛徒?” “我tm就说你是叛徒!怎么地!” 混混暴脾气冲上去,两人就要干架。可惜,很快被众人劝阻。那人已经交了手机,说几句气话也很正常。本着“打架是不好的”想法,众人将两人劝开。 就算被劝开,但混混依旧不愿意如此认输,恨恨道:“这家伙那么轻易的就交出手机,谁知道他身上还有没有其他录像设备。说不定,他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然后交出手机麻痹我们,趁机继续录像好将资料传回去。” 不是没有可能。 瞬间,大家看向那人的眼光不再友善,就连站在他身边的人也有些狐疑。 是啊,大家都赞同,甚至还有些感动。毕竟,是自己的国家,自己亲手在捍卫自己的国家。这种时候,为什么可以如此冷静的要求再看看?莫不是真的敌人? 那人估计是个学者,明显不常对骂,此刻面对这种情形,只是指着对方气得浑身颤抖。 良久,才咬牙蹦出几个字:“你太过分了!” 混混轻蔑笑道:“那证明给我们看,谁知道你衣服里有没有什么其他设备。” 学者:“你这是侮辱人!” 混混嘴角上翘:“有侮辱你了吗?我只不过是讲出实情,对吧,如果你是清白的,那为什么要拒绝我们的检查呢?除非是你心里有鬼,我tm早就知道,你就是叛徒!白瞎你妈生你为国人!” 学者:“你……你……放屁!” 混混故意将屁股对着学者,还挑衅般的扭扭:“有吗?你闻到啦?你属狗的吗?这样也能闻到?” “哼!”混混恢复正色,说,“仔细想想,这一路都是你在怂恿。甚至,当我们面临困难的时候,是你在加油鼓劲也是你在解决困难。我之前还挺佩服你的,毕竟是个能人。但现在,老子看走眼了!” “唉,你就脱了证明一下嘛。” “对啊,反正没有什么,你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害羞的呢?” “就是,既然是清白的,那就不要害怕证明呀。” 学者:“你们在侮辱人!在侮辱人!” 这一下,得罪所有好心劝说的人,瞬间开始帮腔那混混,甚至站在同一条线上,给学者施加压力。 “我觉得……这样不好……” 一个弱弱的女子,缓缓举手,想要帮学者辩解一番。 “小女娃,你不要被他斯文的外表欺骗了,斯文禽兽啊!” 大妈模样的妇人,非常好心的劝说道,甚至还为了避免弱女子受到伤害,主动将弱女子拉到身边,不让她接近那坏人。 混混领头往前迈一步,说:“脱吧,你自己来。如果是我错了,我道歉,我们还是朋友。但前提是,你必须证明你的清白。” “就是,必须证明!” “我们之中肯定有叛徒!就像那位将军所言,肯定是别有用心的人在怂恿我们。要不然,我们怎么会来到这里!又怎么会想要做出伤害朝廷的事情!” “对!必须证明!” “证明!” 学者微微退后半步,看着之前还一起搀扶走过那么多困难的战友,转眼之间就成为敌人。学者还想说什么,但张了张嘴,却又没有开口。 “不可以!” 女孩子都有的尖锐声音,瞬间淹没所有的怂恿群众。 是刚才那个弱弱的女子。 她张开双臂,想要保护后面的学者。纤细的手臂,本应该是迷人又充满魅力,如今却是像山一般坚实的挡在众人面前。 “如果要证明,那我们都应该证明。凭什么让他一个人证明?就因为他说了一句再看看吗?” 众人一愣,不好说什么。对方是女孩子,否则混混早就张嘴开骂了。 弱弱的女子,毫不退缩的盯着众人,反倒是众人被迫转移视线。 大妈再次劝说:“小女娃,你不要上当。我们是为了你好,那人不是什么好人。我们当然应该为国家保密,难道你想破坏朝廷的安定吗?你不愿意为朝廷着想吗?” “啊!” 弱女子突兀尖叫起来! “我受够了!到处都是大道理!在公司,我要为了公司着想!在这里,我要为了国家着想!你们这些说得好听,但实际上不过是做着一些龌龊的事情!在公司我就受够了!本来想着这次过来,可以一死了之!刚才对国家的感动,难道都是假的吗?!为什么又变成这样?!” 一番尖锐的话语,配合激动的神情,不难想象弱女子究竟被逼到何处,才会放抗如此强烈。 “刚才的感动,我以为世间并非如此黑暗,我以为只是自己的运气不好遇人不淑而已。看着我们大家,明明是为了找寻真相,明明是冒着巨大的风险想要传回资料。但在国家面前,我们选择了保密,难道当时只有我一个人在擦眼泪吗?” 弱女子越说越激动,似乎这么多年来,要在此刻将全部的委屈倾然倒出。 “今天,要么所有人都脱衣服证明自己的清白,要么都别脱!不会让你们得逞,我一再的退缩,换来了什么?换了的是再次欺负,今天我要站出来,让你们看看,我不是可以任人欺负的!不同意就弄死我,反正我来这里就没法算活着回去!”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当一个人抱着必死的心态做事情,所有人都会退避三舍,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同归于尽。 弱女子就处于这种状态,虽然只是张开双臂站在那里,但表情和言语无不在说,“我想死很久了,你们谁来陪我?”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一个弱女子,竟然会参加什么找寻真相的团体,并且真的来到这座城市。 本来就是过来找死的。 气氛顿时凝结,很是尴尬。众人没法再继续逼迫那名学者模样的斯文人,但如果要开口服软,似乎非常丢脸。 混混很想开口说大家都脱衣服,毕竟团体里还有好几个身材不错的女子。但也只是想想而已,若是逼迫女人们抱在一起,这时候任何一个男性出头,都会成为她们的英雄。 不犯众怒,这是混混长时间来的生存法则。那学者不就是因为犯了众怒,才落得如此下场么。 “咳……那个……我们大家都把手机交了吧,然后互相监督。” 一名中年男子走出来,运动装,一幅成功人士的模样。 既然有人表态,那么大家也正好借着台阶下,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要会做人会处事对吧。 中年男子冲着弱女子笑笑,示意都没事了。 弱女子僵硬的回应,似乎自己还没有从刚才的激荡之中换过神来。 “谢谢。”学者在后面,轻轻说。 弱女子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慢慢缓过劲来,似乎青春活力又回到体内。 “不客气,没有你,我也不知道自己竟然能走出这步。其实,我该谢谢你的。” 说完,弱女子还很大气的拍拍学者的肩膀,阳光般的微笑,似乎让学者有些出神。 混混有些不开心,很明显,自己的位置被人夺走。之前都是自己号施令,现在那男人居然敢出头?! “那么,谁来保管这些手机呢?” 又是一人站出来,青年,衣着略显奇怪夸张,似乎刚从舞会出来的模样。 大家都听出来这句话的含义,不是问谁来保管,而是问谁来分配。也就是说,我们之中谁说了算。 混混,中年男子,青年,三人互相看了看,然后又看看众人。没有第四个人出现,大家也明白接下来的竞争就在这三人之中。众人心里开始盘算,这三人究竟谁更适合,或者说,谁做老大更让自己舒服。 “叮!” 多么清脆的声音,还伴随着金属在地面滚动的声音。 手雷! 轰! 这是攻击型手雷,爆炸之后利用内部炸药产生的高温高压气体实现杀敌。 硝烟过后,众人全部倒地,因为距离过近而无人幸免。当然,有人没有当场死亡。 哒! 这是步枪单的声音。 老张从硝烟之后走出来,面无表情。就算看到一个弱女子被人挡在身后,而几乎没有收到严重伤害,依旧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以完成任务为要。 哒! 老张开枪,弱女子死。 第六百二十八章 第一步28 永恒是什么? 如果时钟指向此刻,那么永恒指向什么? 莫名其妙的,这个问题出现在袁长文的脑子里,犹如黑夜中的一道闪电。 就是这个! 袁长文有些激动,似乎这就是自己一直以来忽略的问题。 但是,永恒是什么? 曾经张口即来的词汇,现在仿佛变得如此陌生。 如果永恒是指,无惧时间,在时间的长河中一直存在。那么有一个问题,时间本身不存在,或者说我根本无法确定时间是否存在,更不要说什么时间的长河。 我能确定的只有此刻,那么是不是意味着,永恒就是此刻?此刻存在的,就是永恒存在的? 这种想法好荒谬,比如我现在手里有个花生,那么此刻这个花生就是永恒的。但当我吃下去之后,花生就没有了,还永恒个屁啊! 不对! 我现在手里有花生,那么花生就是永恒的。而当我吃下花生之后,我怎么能确定我之前确实有过花生在手里? 此刻,变成了“我吃下了花生”,那么此刻没有花生,所以花生并非永恒。 看起来非常矛盾,花生一会永恒一会非永恒。但在此刻看来,一点也不矛盾。有这个念头的此刻,花生在手上,那么花生就是永恒。若是此刻没有花生,那么花生就不是永恒。 哈! 难受的原因在这里,“我无法确定任何事情”,这是角色不允许的也是角色难以理解的。角色需要时间的存在,过去、未来,必须认为时间是一条长河之类的。 但是,我怎么能确定时间的存在呢?对吧,我完全无法确定。我吃下了花生,那么我怎么知道,过去的我手中有一个花生呢? 我不知道,我只是记得“我三秒钟之前,手中有个花生,然后在配合我嘴里的气味”,于是得出结论,“我之前有个花生”是一个事实。 很明显,这只是猜测。 而且,一旦我认可这种思维模式,或者常常用这种思维模式来思考,那么角色本身也将不复存在。 我怎么知道脑子里的记忆是真的?我怎么知道我以为“我是一个爱干净的人”,我就真的是一个爱干净的人呢?我怎么知道过去的荣誉是真实的?我怎么知道那些关于事业买房之类的理想,确实是真实的呢? 我就是个植物人,一分钟之前才醒过来,然后被灌输各种记忆,放置在这里。这也完全能说的通啊! 关键并非在于真相究竟如何,而是对于我不确定的东西,就应该拥有不确定的态度。没错,这会让整个人变得非常难相处,也会让人生变得支离破碎。 我从来就没有说过,思考这些问题会让生活变得更美好。如果生活都是虚假的,那么只有两种方法让生活变得美好。 一是不停的否认,并且追求一些“我认为”会让生活变得美好的事物。把注意力放在感人的、甜蜜的、美好的事物上。 另外一个办法,就是彻底毁灭生活的真实性,彻底将生活变成一场游戏,变成一场梦。 移除时间,就直接把道德、仁爱之类的,全部摧毁了。 我喜欢上一个女孩,想跟她在一起。我怎么知道我现在的妻子,确实是我妻子呢?确实跟我生活了二十多年呢? 如果我不确定,并且跟随心中的感觉,那么我必然会抛弃妻子去追求那个女孩。 我突然想去环游世界,想丢弃所有事业去环游世界。我怎么知道那些事业确实是我幸苦打拼而来的?我的确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披荆斩棘才换来的今天? 果然,整个社会估计一周就会崩塌。 真是的,从来都是我确定什么,并且努力学习以确定更多的东西。但现在,我确定什么,什么就是虚假。 角色也是一样,看起来角色在此刻存在,应该属于永恒的范畴。但事实上,我根本无法确定角色的存在,我只是觉察到“袁长文这个角色存在”,觉察是永恒,而内容无法确定。 天啊! “我存在”就是永恒,因为此刻,我能确定的就是“我存在”,所以“我存在”就是永恒。居然绕来绕去,再次绕到“我存在”这上面。 不需要追求永恒,因为我已经永恒了。 妈蛋啊!突然有种搞鸡毛的感觉,这一切究竟在干什么? 我已经永恒,但我却从来没有感觉到,更没有什么永恒的霸气之类的。每天如同小市民一样,忧愁焦虑。他们忧愁焦虑房子、事业,而我忧愁如何站在帝国巅峰,焦虑诺大个家族如何才能站稳脚跟,没有我的庇护之后,家族该何去何从。 内容不一样,但是情绪是一样的。都是被角色玩弄的人,只不过角色利用了不同的内容来玩弄而已。 我已经永恒,我却不知道。让我想想,一个永恒的状态应该是什么样子? 仁慈?不会,如果仁慈的话,必然会喜爱某些东西而讨厌某些东西。那么,作为永恒的存在,永恒的讨厌某些东西,不太现实。有什么东西可以永恒被讨厌?岂不是说明那个东西本身也是永恒的? 爱?不会,爱什么?我是永恒的,爱的对象却不是永恒的。如果我永恒爱某样东西,就说明我一直处于追忆之中。那个东西消散之后,我依旧爱。能爱多久呢?不会厌倦吗? 我会爱,是因为我此时作为人类存在,拥有人性的一切,所以我会认为爱是最伟大的。既然拥有人性,那么就会厌倦。如果没有人性,那就不会爱。 靠! 袁长文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一种自己一直在猜测的可能性。如果我是永恒的,不管是否具有人性,最终的答案应该是: 关我屁事。 这就是我作为永恒的存在,对于任何事情的态度和看法。 袁长文笑了,神圣吗?威严吗?殊胜吗?慈悲吗?所有事情都是虚假的,而我是那份觉察,觉察到这一切的觉察,“我存在”是永恒的。对于这一切的态度,就是“关我屁事”! 都是虚假的,我还在意什么?道德是虚假的、仁慈是虚假的,角色是虚假的,我还为了角色丰满做什么? 关我屁事。 第六百二十九章 第一步29 为什么要把这一生当作唯一的一生来度过? 当然,这只是提醒大家抓紧时间,以及告诉众人时间的宝贵。可是,奇怪的是,口口声声说着这一点的人,往往在很多时候并没有将这一生当作唯一。 当我提出不把这一生当作唯一的时候,我的内心下意识是反对的,而我知道,那是角色在反对。 我珍惜时间吗?不,曾经的我并不珍惜时间。我会休息,我会浪费时间在情绪上,我会明知道无意义还要参加聚会。如果这一生是唯一,我岂会如此糟蹋? 所以,曾经的我根本不认可这种说法,哪怕我经常劝别人,将此生当作唯一,将这个呼吸当作最后的呼吸。 而现在的我,根本不认可时间这玩意。 人生变成一个游乐场,死亡不再是恐惧,袁长文这个角色可有可无,更不要说那些构成角色的自我定义,都随意。 如果我知道我有下辈子,还有下下辈子,拥有无穷尽的人生,脑子里的声音还会嘈杂吗?当然,我也许会变得非常懒散,更不要说什么事业之类的。甚至,我有可能变成一个杀人犯,或者十恶不赦的坏人。 没有“必须”、“应该”这些词汇在脑子里,一下子就感觉安静很多。整个人都轻松起来,不再被妄念所影响。任何念头,都是妄念,任何看法,都是偏见。 真的变成随波逐流,放开双手,让“道”来控制我的生命之船。我没有看法,没有自我定义,为什么不跟随“道”一起开展波澜壮阔的人生呢? 当然,也许可以违背“道”的流动,“道”让我干这样,我偏偏要干那样。我也没有任何的看法,就是要跟“道”对着干。 有问题吗?没有,随意,怎样都可以。 也许,断了个手,我依旧很开心,还保持着期待,接下来又会生什么呢?然后我断了条腿,还是依旧如此。干嘛抱怨,袁长文这个角色又不是我,我是永恒的,这些关我屁事。 袁长文心情愉快,仿佛解开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窗外的夜空似乎也不是那么漆黑,有一个真实的地方,还等着我去到那里。 我还没有完成,所以继续。虽然我现在很开心,甚至我都不知道之前阻挡自己的是什么玩意,但是我还没有完成。 更远! 一提到更远,仿佛刚才的开心是假开心,瞬间就消散大半。虽然我还保留着些许开心的残留,但我知道,保留不到多久,自己又会回到那种难受的状态。 不过,并不抵触。 那么,就来吧,就让难受恐惧来得更猛烈些吧! 袁长文突然想起帝国的种种生活,尽管已经可以跨星系生活,但很多行政星上的居民,过着跟母星时代毫无区别的生活。 也许,给钱方便了,也许,交通方便了,但模式没有区别。那些大妈大爷们,退休之后依旧喜欢在广场公园坐着。尽管可以跟地面进行交互,尽管可以通过体内的设备进行远程搜索。 他们还是喜欢坐在一起唧唧咋咋,虽然内容也许变成隔壁行星的某某某,或者是另一半球的某个子女之类的。 可以通过设备远程交流,但不知道为何,哪怕从小都是远程设备长大的,在年老的时候依旧喜欢面对面交流。这种复古的交流反而在老年人中变成一种流行,一种逆科技的流行。 老年人喜欢掌控,这一点跟科技毫无关系。就算是根本找不到人工驾驶的帝国,那些老年人也要折腾出手自一体的驾驶工具。一群老太太老大爷做在公园聊天,然后各自回家的时候驾驶自己的改装作品,拉风的很呐! 自己老的时候,也会这样吗?说不定在某颗陌生的星球,完全没有高科技,然后独自老去吧。 呵呵,想象自己的老年生活,真是无趣啊。那么贫瘠的想象,似乎几分钟就可以想象我之后的人生。 我还没有完成,所以继续。 肯定有一个地方是真实的,而我必定去到那个地方。就算没有,也无所谓,反正都是摆脱虚假。那个真实的地方,只不过是一个前进的目标而已。 不管有没有那个地方,我都要摆脱虚假。尽管此时只是猜测,将虚假斩杀结束之后,必然会遇到真实。就算是猜测,就算是猜错了,也不影响。 难道,这条路没有尽头,所以我就不走了?难道没有什么所谓的真实,我就任由虚假统治着我? 不可能! 果然,愤怒才是支撑斩杀的最强动力。 袁长文感觉到,自己现在好想休息。并不是太累之后想要休息,而是目前的状态很舒服,没有感觉束缚,没有恐惧的操控。 这种情况下,如何继续斩杀? 没有动力啊! 真是的,自己竟然有一天会祈祷愤怒的到来,满怀希望的祈求愤怒的燃烧。 不过,自己至少明白一件事情,就是不管能不能结束斩杀,自己都会一直斩杀。不管有没有所谓的真实,自己依旧会继续斩杀虚假。 不需要什么目标,也不需要什么理由,就算自己毁灭,也无法改变这个决定。 袁长文很是平淡的讲出这句话,说出自己的方向。原来,真的认定目标之后,根本不需要什么热血励志,那不过是掩饰自己的恐惧罢了。 视线似乎又回到帝国广场,那群老头老太太正在各自八卦,聊着那些自以为隐秘其实已经烂大街的信息。他们这样不好吗?没什么不好,他们虽然无聊,但笑容至少在脸庞上。 自己还会有笑容吗?还会放肆的开怀吗? 估计没有。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值得留念,也没有什么值得操心,那么必然也没有什么值得开心。哎哟,不知不觉,自己竟然不认同这个宇宙。 从小到大,面对宇宙,自己从来都是渺小的存在。这一刻,自己似乎高大无比,整个宇宙不过是自己脑子里的一件小玩具罢了。都是自己认知的虚拟数据,都是在我脑子里,都是自己的看法和扭曲。 凭借与肉体所观察到的宇宙,有什么真实可言?那些仪器能观察到的,就是全部? 局限,那么就是虚假。唯有真实,才是无限。 而真实的,就是“我存在”,那个永恒,我已经是永恒了。 袁长文突然大声喊出:“我是永恒之王!” 咦? 为什么要加个“之王”呢?总是认为有高低上下之分,总是在二元的世界难以自拔。 第六百三十章 第一步30 那些人和事,为什么还在我脑子里? 既然只有此刻,既然无法确定记忆的真实性,为什么还是抱着“确定记忆真实无误”的心态呢?难道仅仅因为这样过日子很方便吗? 就算方便,也不能将虚假认定为真实。猜测就是猜测,永远都是未经过验证的假设。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袁长文不知道还要斩杀什么,但难受的情绪渐渐靠近,此刻还没有逼近,但已经能嗅到难受的气息。 来就来吧,看看这次能让自己疯掉或者崩溃掉吗? 总是想着那些数不尽的人和事,太吵了。就是不能放手让事情自己展开,总是想要一个特定的结果。关键是,那个特定的结果来源于脑子里的虚假自我定义,这样做就非常让人伤心。 我依旧没有摆脱那些虚假,为什么还不放手呢?有什么值得抓紧的? 里,主角遇见什么事情,然后一朝顿悟,武功飞速攀升。我尼玛都了解如此之多,斩杀了那么多章的内容,依旧牢牢抓住虚假不放手。 顿悟?也许真的有顿悟,但并不代表顿悟之后就能立刻改变人生。想象着,呯的一声,顿悟之后立地成佛,不过是头脑的欺骗而已。 那样不仅方便快捷,还不用思考什么斩杀角色之类的,更不用怀疑人生真实性问题,一切仿佛都是在强化生活的美好。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跟我没关系,我自身的经历告诉我,斩杀角色走向真实是一场艰难的战争。也许真的有人能顿悟,也许我就是弱智白痴之类的没法顿悟。 这不重要,关键是我,我才是整场战斗的核心。如果我不能顿悟,那么有没有顿悟根本不重要。我也不需要说服别人说“根本没有顿悟”之类的,别人怎么想,那是别人的事情。 现在,此刻,我才是关键点。 来了。 那股难受的情绪压了过来,整个人再次低沉,仿佛之前的轻松就是个恍惚。就算此刻,再次喊出永恒之王的声音,也无济于事。 根本毫无意义,抓住过去的荣誉不放手,只会让我停步不前。那些领悟,那些斩杀道路上的所得,都不应该成为我的累赘。 该扔就扔了吧,我又不需要说服别人,留着这些解释干什么?如果这些解释可以让难受的情绪走开,那么更不能留着。赶走难受,和斩杀之间,犹如天壤之别。 我要让难受进来,看看究竟是什么让我难受,看看究竟是什么在阻碍我。不管是什么,都是虚假的不存在的东西。斩杀之后,我甚至都不会记得阻碍之物到底是啥。 我已经是永恒的,而且“我存在”这个真实毋庸置疑。那么剩下的,不管是什么,都是角色的虚假,都是自我定义这么多年来的编织。 生活在虚假之中,这就是角色带来的影响。当然,虚假并非不好,有一个家庭可以温暖,有一个事业可以拼搏,有一个人生可以纪念,这没什么不好。 “我存在”必然花费无数精力,才让角色得以存在,才让整个人生看起来如此真实。我不愿意继续被骗,我想看看摆脱虚假之后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当然,这个“我想”最后也会被斩杀。没有人会“想要”斩杀,就像没有人会喜欢砍断自己的手脚,并且享受这份痛楚。如果有,那必然是疯子。 糟了,思绪杂乱不堪,似乎每次都要等一段时间才能理清方向。而在理清方向的阶段,根本不知道任何方向可言。仿佛,被斩杀对象是自己跳出来的,而不是我找出来的。 又或者,是我没有阻碍难受的存在,任由难受在体内冲撞,将那阻碍自己给逼了出来。 当然,这些都是猜测,我又怎么知道究竟是为什么呢? 而且,每次斩杀之后,自己的清明期都显得轻松无比。但随之而来的,依旧是角色的幻想。不管是曾经发生的还是没发生的,角色都会开始幻想自己的胜利。 也许是回到过去,利用自己的知识来展开愉快的生活画卷。也许是去到未来,将更先进的东西带回来。总之,角色的幻想中,角色自己必须胜利。 如果我幻想,角色失败呢?被虐得体无完肤呢?所有的骄傲都被碾压呢?很难,就算被打败,自己心里也会想着对方是傻逼,不知道自己只是假装被打败之类的。 看法,自己哪里来得那么多看法?还是看法和见解,自己是当老师当太久了吗?竟然总是想站在高处指点别人,总是想证明自己的看法是正确的。 可恶啊,有这么难丢弃吗?或者,我可以试试,不说话?也对,反正我处于这什么绿色光环的玩意内,也没人跟我说话。 发表看法,阐述简介,曾经的我就一直这么做吗?难道就不觉得恶心吗?将虚假的东西灌输给下一代,怪不得精神大师如今的修行难上加难。 等待老师的教导,将老师的话语定为神圣不可侵犯,这已经犯下最重要的错误——停止前进。自己才是自己的权威,毕竟我根本不知道老师是否真实存在。 ………… ………… “特战旅,前来报道!” 老张面前,立着一名笔挺的军人,正在向老张回报特战旅的情况。他们只是暂时增援老张,毕竟这边的战士全部牺牲。待到新的驻防部队前来,特战旅就会收队,再怎么说也是特战旅。 应该用做尖刀,而不是简单的防守。 老张:“你们过来的时候,在主干道有看见我们的战士驻防吗?” “没有,我们过来的所有布防点均未看到任何一人。” 老张点点头,暗暗记下这个事实,说:“这样,我们先把兄弟们整理了,这样躺在这里不好。” “是。” 那名特战旅的军官领命离开,根本都没有在意不远处死亡的群众。军队的保密原则,不该问的不问。 “等一下!” 老张叫住离开的军官,说,“把那些群众也一起整理了吧,我会上报将其定性为见义勇为的好市民,协助军方保卫国家之类的。” “是!” 老张:“将他们的身份统计一下,也许以后能用到。” 如果真的用到这些群众,说明朝廷已经非常危险,才会利用死人进行宣传,才会鼓舞群众保家卫国。 老张是不愿意看到那天,但至少这些是个素材。 第六百三十一章 第一步31 你不需要向别人证明什么。 多么舒服的一句话,听着就感觉整个人轻松不少。似乎有那么一瞬间,脑子里的人和事统统都消失了。 可惜,很快角色就会寻找扭曲,“没错,不需要证明什么,但我同样要努力赚钱让自己生活的更好”之类的。 然后变成我不需要向别人证明什么,但我要对得起自己,我要向自己证明“我能行”之类的。 这有什么区别吗? 这句话不错,但不是终点,我还需要继续前进。 若是牢牢抓住这句话,那么很可能再次被角色玩弄,甚至发展成“看,我是一个不需要向别人证明的人”,以此来炫耀来证明自己的不同。 都是自我定义强行在脑子里扭曲这个世界,扭曲整个人生,扭曲我对事物的言行。如果没有脑子里的知识和记忆,我会如何处事?面对事情的发生,我又会如何看待? 肯定不会珍惜很多东西,比如我所拥有的事业、家庭之类的。也许,仅仅是依靠身体的本能做出拒绝,比如避免被烫伤,避免被打之类的。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目标,漫无目的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活在世上。 没想到有一天,我的目标竟然是行尸走肉。真是搞笑,斩杀角色意味着斩杀“自我”,任何我以为是我的玩意,都需要被斩杀。肉体不是我,思考不是我,那些自我定义也不是我。斩杀这些之后,还剩什么? 我不知道,但我很清楚,虚假的东西不允许保留,更别说一天到晚在我脑子里吵吵。 “我不需要向别人证明什么”,那么跟朋友聊天吗?聊天的内容会不会牵扯某些看法?而这些看法是不是在证明自己不是弱智?是不是在证明自己比较博学? 如果真的不需要证明什么,为什么总是想要发表自己的看法和见解呢? 这句话的完整版应该是,“我不需要向别人证明什么,说出这句话以展示我的努力和奋斗都是为了自己,炫耀自己并没有活在别人的阴影之下。” 事实上,依旧没有摆脱角色,并且还强化了角色的属性。这句话想阐述,“我没有什么大问题,就只是这一点没看透。如今我看透了,不再为别人证明什么,所以一切都没问题。” 角色再次成功转移了关于真实性的问题,再次不让我去思考这些东西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如果真的不需要证明什么,那么为什么还要努力和奋斗呢?我可以说我想要一个温暖的家,或者我想要父母不再那么辛苦,并不是为了别人,只是我自己想要一个美好的未来。 问题又来了,为什么想要一个温暖的家?难道不是为了给媳妇证明,当初选择我没错吗?难道不是想给别人证明“我能行”吗? 我也可以说只是为了让自己过得更舒服,但这个明显就是扯淡,我现在是在捡垃圾?还是吃不饱饭?又或者连睡的地方都没有?我认为我过得不舒服,只是别人过得比我舒服,那么这将别人牵扯进来,不就是一种想要证明的根源吗? “你不需要向别人证明什么”,说出这句话的人肯定不是在劝人们不去努力不去奋斗,否则,这句话早就被人们所鄙视而不是如今的赞成。事实上,没有任何一个励志、鸡汤、热血、灵性的话语,敢公然宣称“你们不要努力和奋斗。” 没有。 就连总是说着“放下”的人,也会强调“放下”不是“放弃”,不是丢掉一切等死之类的。 不管是为了什么而去努力和奋斗,一个事业巅峰、金钱高涨、或者是梦想之类的,统统都来自脑子里的自我定义。而自我定义从何而来?不就是这么多年书本、学校、社会的宣传吗? 归根结底,依旧是别人的看法,别人的价值观而已。再说,任何人为的看法都是扭曲,更别说为了追求一个特定的目标而牢牢抓住生命之船的船舵。 不管如何辩解,都是角色在挣扎,也许角色还能找出上万种理由来说服我,来证明这句话的正确性。但在我眼中,这句话可以扔进马桶了。 初听的时候,感觉整个人轻松不少。事实上,就像将自我定义的负重从左肩换到右肩,真的会轻松那么一下。但根本上,没有任何区别。 角色会赞同,因为这有利于角色的生存,并且让角色可以从另一方面继续保持众多的自我定义。 这里的努力和奋斗,是一种心态的描述,而并非行为的描述。如果有人数十年做着同一件事情,但是他的内心状态感觉做这事跟拉屎没什么区别,这就不是努力和奋斗。 该死! 我为什么要解释什么内心的状态?我还在想要说服别人,我还在想要得到别人的认可。“看看,我的看法多么正确,我斩杀了一个又一个,你们快来看啊!” 狗屎! 没人想要闭嘴,永远都是不停发表自己的看法和见解。真的是,我估计是教导弟子太久,已经习惯高高在上,已经习惯指手画脚,已经习惯自己的看法就是正确。 我一直在思考,这些究竟如何指导生活。这个矛盾在我心里萦绕了很久,我总是认为斩杀之后会有个美好的未来,会让我的生活更健康更舒适。 但评判生活健康舒适的是谁?是角色啊!所谓饿的健康舒适,在很大程度上依然跟金钱有关。而我进行的斩杀,明显是摆脱角色,自然也就无法指导生活。 就是这点,斩杀根本没法指导生活。这是我一直不愿意承认的内容,斩杀只会毁掉生活。 最简单的例子,当我不再拥有任何看法的时候,根本没法跟朋友聊天。也许只能聊聊天气之类的,其余的八卦、时事、行业动态之类的,根本没有任何办法聊起来。 那么最后,我就是没有朋友。 非常轻松毁掉我的生活,而我始终不愿意承认这点,总是想在斩杀之中寻找对自己生活有帮助的。 成为一个更好的自己,本身就没有摆脱角色,只不过让角色变得更符合社会的高标准,更符合自我定义中的真善美。 大家都喜欢,但这不真实。 是不是很傻? 第六百三十二章 第一步32 回头是岸。 这句话经过几千年的传颂,似乎变得人人都会说,人人在劝说对方的时候,都会用上这句话。 回头?朝哪里回头?也许是想说,不要跟随自我定义一直向前冲,回过来看看自己的内心究竟是怎么一个玩意。 当然,也许根本不是这个意思,佛陀都死了那么多年,谁知道他究竟想讲什么呢?甚至,有没有这个人,有没有这句话,我都不知道。 脑子里就充满了这些东西,一堆狗屁不是的垃圾玩意。还有角色想要赢,我就不明白了,到底是怎样的教育才能让我把“赢”这个事情看得如此重要。 “孩子,你要好好读书,好好工作。” “为什么呢?” “你还小,不懂,等你长大之后就明白了。” 我长大了,但我依旧没有明白,只是可以不去思考这些问题。每当面临最根源质问的时候,我都会用大量的情绪掩盖过去。 我以为我拥有理智,我以为我是一个理性带点感性的人,狗屎!我TM就是一个情绪机器,很多问题都被情绪掩盖,而最终的情绪BOSS就是恐惧。 很容易说,“我没有恐惧啊”,那不过是我背对恐惧的自欺欺人罢了。35岁月入2000,恐惧吗?同事都在高升,自己却在原地踏步,渐渐被疏远,恐惧吗? 因为自己无能,导致养大自己的父母不得不拖着衰老的身体,在大街上扫地,恐惧吗? 要钱没钱,要本事没本事,天天只知道玩手机,最后穷困潦倒,恐惧吗? 竞选总统,一个不好就被打下去,甚至有牢狱之灾,恐惧吗? 该死! 我为什么又开始说教,有什么好值得说的?都是角色,我的看法是角色的看法,我的选择是角色的选择,那些成功是角色的成功,我在干什么? 不停加强角色?如果是这样,自己的斩杀什么时候才能完成? 我不知道,也许永远也无法完成吧。唯一的幸运,我拥有精神力,想要饿死自己不太容易。真是的,堂堂帝国第一人,竟然有一天以不会饿死为目标,越来越扯淡了。 回头无岸啊! 我还能回到哪去? 袁长文突然想起家乡有个什么“知行合一”学院,主要讲授关于王阳明的心学。那个院长做演讲的时候,声情并茂潸然泪下,“衡量一个人的人生价值,不在于多少金钱或者房产,而是在你死后有多少人为你流泪。” 天啊! 当时我是怎么认可这句话的?角色在此刻的控制还不够,还要企图控制死后的状态? 有人利用金钱来衡量,有人利用事业巅峰来衡量,有人利用什么狗屁死后的眼泪来衡量。换了一个衡量标准,难道就显得高大上了吗? 难道不是依旧属于人为的扭曲吗? 还有什么是真的? 四周无岸,我根本不知道还可以相信什么。都破碎吧,我的人生,还有曾经的理念,统统都被烧掉吧。 不值一提。 “啊!” 一阵头疼! 袁长文面目瞬间狰狞,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头疼,仿佛有人伸手在脑袋里放肆搅浑。 呼吸急促,浑身顿时开始发烫。 袁长文自从修炼精神力之后,根本没有得过病。并不是说体质多么好,而是通过精神力可以很细微的观察身体,一旦有什么状况,病毒还没有开始就已经被解决掉了。 但是现在,却是头疼不已,双目干涩,喉咙也变得无比难受。 整个人突兀的悬在空中,然后晕倒过去。 终于要结束这一切了吗? 袁长文晕倒了,但似乎只是肉体晕倒了,自己的思维却是完整保留。仿佛在一片温暖的海洋里,缓缓飘荡。 没有大风大浪,只有和煦春风,让人不由自主想要眯眼睡觉。 这是哪里? ………… ………… “烹饪大师就是不一样,哪怕是第一次接触人类食材的精神力,但依旧一次性成功。不得不说,大师们在精神力的造诣上无可比拟。这一刻,必须计入史册,必须是里程碑式的飞跃。” “我们吃货菜单上,将会多出一种菜肴。人类这种食材本来就是上上选,如今配合精神力一起烹饪,天啊,我都不敢想象。要知道,虫族女王仅仅凭借精神力,就跻身吃货菜单前十,人类岂不是要上天?!” “大师先让那个野生人类食材放松,进入精神力海模式,然后在这无警惕的状态下,慢慢将那个野生人类食材的精神力编码反编译。精神力不同于记忆,属于大脑第六感,对于我们吃货而言,经过开发和训练可以达到一定的高度。” “但对于食材而言,精神力并不常见。当然,这也跟食材文明的模式有关系。大师反编译精神力编码之后,就会完全复制一个同样的精神力,完全一样。这样就可以顺利欺骗那个野生人类食材的计算工具。” “成功了,烹饪大师顺利进入,所有的推测都会在这一刻揭晓……果然,那个野生人类食材来自的群体,拥有大量这种特殊人类食材,虽然不是特别多,但相比于我们的记录而言,这些拥有精神力的人类食材数量,绝对超乎想象。” “知道这个消息,我们也算是放心了。唯一比较遗憾的是,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其群体的空间记录。很明显,这个野生人类食材是通过跃迁进入了我的饲养星系,但是为什么没有跃迁的记录呢?还是说,他故意抹除了?” “那么又是为什么呢?既然不是被群体驱赶出来,又为什么连跃迁记录都要刻意删除呢?难道这个野生人类食材根本没有打算回去?不过,这些问题都不是太重要,精神力的教导之法才是最重要的。” “我们吃货每次进食,都会吸收食材的文明和情绪。对我们吃货而言,情绪的冲撞每次都会带来不一样的体验。这也是为什么大家抵制密集型饲养的原因,没有情绪冲撞没有文明气息,还有什么进食的价值?” “每次进食,我们吃货都会吸收食材所拥有的文明气息,包括文字、语言、价值观等等一系列文明的记忆。可以说,所有食材的文明对我们吃货而言,都是透明的。我们进食,吸收,然后建设我们吃货的文明。” “很期待,拥有精神力的人类食材,会带来怎样的体验。” 第六百三十三章 第一步33 袁长文缓缓睁开眼睛,刚才是怎么回事? 精神力似乎有提高,非常明显的提高。 不过,有什么意义呢? 是啊,精神力提高,自己曾经梦寐以求的事情,现在看来如此可笑。就算自己一拳能打爆星球,又如何? 最扯的是,现在我如此思考,但过不了多久,自己又会幻想爽点,以满足角色的威武霸气。真是搞笑,我的脑子根本不是我的脑子,还有什么属于我呢? 也许生了什么,也许有什么出乎我的意料,比如这绿色光环,比如那散着强横精神力量的石碑。自己的认知太狭隘,怪谁呢? 拼命解释,拼命让世界符合我的认知,拼命想要展示自己掌控了全宇宙。哪怕谦虚的表达宇宙很浩瀚人类很渺小,那也是在炫耀,“看,我们这么渺小,却依旧知晓了宇宙的浩瀚、分布、历史”之类的狗屁玩意。 我是不是太狭隘了?太偏激了?太极端了? 也许是吧,如果按照这些词汇的定义,一个斩杀自我定义的人,自然不会符合这些词汇。就是要抽丝剥茧,看看这些词汇究竟有什么意思。然后我现,没有任何意思,全部都是情绪的累积。 我不断用小脑袋来分析,来权衡,自己的脑袋是多么狭隘啊! 哈! 上善若水。 袁长文突然想起这四个字,同样也是来自母星时代,大家都会说。想要表达如同水一般的柔软,或者自己处于最低处让别人成功之类的。 但有一个最关键的,就是水按照地形来流动,根本没有自己的思考。如果水有思考的话,它肯定会想往那边流,或者想往那边流,甚至就待在最高处不流动。 正是因为水没有思考,它只是按照地形来流动,所以才会有如“上善”。就算地形不远处十分干枯,需要水的滋润,水也不会权衡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之类的,仅仅是按照地形流动而已。 就是这个。 袁长文感觉,自己放手之后,同样会变成这样。没有道德,没有所谓的怜悯,只是按照地形流动而已。地形如何安排,我就如何流动,不需要小脑袋里的垃圾思考。 上善若水,哈哈,真是的,原来我的想法就是“上善”啊!可惜,自己就是没有办法放手,脑子里的各种杂音不断吵吵,整日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 我有什么好失去的?我非要按照我的想法过日子?水如果不按照地形流淌,那不是什么好事情。 不愿意放手,总认为有很多东西是自己拥有的,不能够失去。但仔细想想,没有谁规定“我的心血就必须被好好对待”,而且所谓的心血也不过是一厢情愿的解释罢了。 我付出了很多,所以必须不能丢失或者损坏之类的。既然我什么都没拥有,我付出了什么呢? 我付出了时间?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我的确付出了时间已换取什么东西。我只是在此刻记得,我曾经付出了多少年关于某样事物,但并不表示我记忆的内容就是真实的呀。 至于金钱之类的,也是同样的道理。当我把时间移除之后,这一切都变得虚无缥缈起来,一旦想起自己根本没法确定记忆的真实性,所有的生活都变得不知所措。 我应该按照记忆的内容去做事吗?我怎么知道“我的记忆”是我的记忆? 难道是因为记忆的原因,所以我才不敢放手吗?记得自己曾经的辛苦,记得自己曾经的卑微,记得自己学习经历,记得自己从书本上获取的认知升级,就是这些东西使劲缠绕着我吗? 没有什么可以影响我,任何阻挡在我面前的东西,都必须被斩杀。也许此刻我不知道角色在耍什么花招,但我知道,肯定有什么东西阻挡着我。 因为我没有完成,那么必然还有什么潜伏在脑子里。 后悔吗? 袁长文脑子里突然蹦出这个反问,但转念又想,所谓后悔,不过是按照此刻的状况,后悔曾经的所为或者不所为。同样的,我怎么知道当初的所为或者不所为,的确是真实存在的呢? 另一方面,后悔这种情绪的产生,是认为当前的状况不好。而判断这个不好,本身就是依靠脑子里的微弱可怜的知识信息来做出判断。这种判断,有什么值得肯定的地方呢? 想起一则笑话,某人做实验,想找到蜘蛛究竟是通过哪里来获取声音的。第一组对照实验,什么都不做,将蜘蛛放在桌子上,然后某人使劲拍下桌子,于是蜘蛛跑走。 第二组实验,将蜘蛛的脚砍下,某人再次拍桌子,蜘蛛没动。于是得出结论,蜘蛛是靠腿来获取声音的。 脑子里的认知就是这样,卑微、可怜、稀少、扭曲,通过这些来判断当前状况,通过这些来预测未来的情况,我究竟是有多么疯狂才会相信自己的脑子? 角色在不安,这么多年来一直习惯依靠脑子来行动,如今放弃脑子就像老外突然用筷子吃饭一样,茫然而不知所措。 会死吗?会一无所有吗?会一败涂地吗?会一事无成吗? 袁长文现自己还想要继续控制,企图用这些恐惧来驱赶自己,就像牧羊犬驱赶羊群一样。可惜,脑子里的牧羊犬只是一个幻想,就算这些真的生,自己又能怎样? 我把自己交出去,要杀要剐随便你。 角色总是喜欢用这句话来恐吓我,“现在不努力,将来肯定会失败,现在坐在那里混吃等死,将来肯定一事无成。” 我并没有说不做任何事情,因为选择“不做任何事情”本身就是来自脑子里的认知选择。就像水一样,按照地形流动。而我也将抛弃脑子里的认知,按照“道”来行动。 不去理会脑子里的认知,不去思考脑子里扭曲的看法,我行动,是因为“道”在掌控。我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在这个时刻我只能这样做。就像水一样,在这个位置只能这样流动。 这样,当然会让角色不安,没有认可,角色便如同漏气的气球,自己慢慢就会萎缩。曾经的我,就是不断给角色吹气,强化角色的存在性。 但是,我要如何感知“道”的流动呢?我怎么知道,这个选择来自“道”还是来自头脑呢?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六百三十四章 第一步34 感受“道”的流动,这才是应该掌握的东西,而不是用头脑使劲权衡。 现在想想,这个本来应该如同本能的玩意,我自己却一点头绪也没有。老师只给了四个字,“耐心、呼吸”,就没有其他的指导法则。 很明显,不是一味的“不拒绝”,因为如果别人的任何要求自己都不拒绝,这种预先设定的玩意,跟自我定义毫无区别。 袁长文皱着眉头,仿佛整件事情超出自己的想象。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头脑怎么可能想象不用头脑的状态呢? 按照地形,如同水一样。 袁长文碎碎念着,不断重复着这几个字,似乎这几个字充满了魔力。可是,不管怎么念,也无法找到相应的答案,但袁长文依旧碎碎念着。 哈! 我不知道! 袁长文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如何按照地形,但是,却找到另一个方法。当自己斩杀结束之后,必然不会相信任何头脑里的信息,更不会认同角色的自我定义。 而那个时候的行为,除了按照地形就只能按照地形。也就是说,现在找不到,是因为角色在那里阻挡了我看见地形,一旦斩杀角色结束,那么自然地形就会浮现出来。 当然,这只是猜测,一个关于如何按照“道”的流动来行为的猜测。我目前的情况,除了猜测还能怎样? 就算永远无法按照地形来做决定,难道我就放弃斩杀角色了吗?难道我就投降任由虚假肆意践踏吗?角色思考这些问题,无非就是转移注意力,想让我不再继续斩杀。 我还没有完成,所以继续前进。 想想自己教导弟子的那会,总是看不惯弟子的有些行为,尽管是自己为了弟子好,但这个想法本身就是一种扯淡。终究是一种控制,我想要事情按照我的想法来实施。 再进一步,就是对整个宇宙抱有大量的恐惧,不相信宇宙是充满善意的,不相信宇宙会带给我最好的。相反,总是认同脑子里的自我定义,总是以为现实跟自我定义符合时,就是好事。 真是悲哀啊!就是不敢放手,就是不敢让任由事情自己发展。总是想插上一脚,总是认为只有自己的控制才能让事情变得更好。这么多年来的教育,让我深刻的记住这点。 几乎将这个玩意刻在了灵魂深处,平时不觉得,如今想要摆脱角色的时候才发现,“认为宇宙充满敌意”这个思想已经牢不可摧。 核心的位置,不是恐惧在那里跳舞,还能是什么?真是的,如果恐惧你有模样,我一定认为你是个妖娆的女子,然后可以幻化无数模样,什么硬汉、流氓、小甜心统统不在话下。 我就是被恐惧的变装表演玩弄的晕头转向,并且很多时候毫不知情,仿佛那些谍战片里,明知道那个风情女子有问题,但总是暗示自己这一切都很好,于是拜倒在石榴裙下。 恐惧拿捏我的心态,比起风情女子高明不止百倍,事实上,袁长文这个角色可以说是从小一手被恐惧培养长大的。 对付恐惧,看来只有死神。那黑色帽兜里的小可爱,跟着我不离不弃,一旦我拥抱死神,恐惧就根本无处下手。妖娆总是敌不过可爱,看来这种意识形态在这里也蛮合适的。 袁长文自嘲笑笑自己的比喻,一个是恐惧一个是死神,却都被自己比作女子,这真是…… 想想自己,从多少章之前就得出结论,臣服、放手是非常重要的环节。结果到现在,自己依旧牢牢抓住虚假的自我定义不松手。 感觉就像打BOSS,一刀不行就多砍几刀,甚至还要放几个招,才有可能解决BOSS。 角色在找理由,角色不会轻易认输,不管是什么状况。角色必须赢,这就是角色的生存模式。 其对象也许是“我的心血”,也许是“我的聪明”,或者“我的事业”之类的,不是角色差劲,是其他各个方面有问题,“如果我怎样怎样,就会怎样怎样”的屁话到处都是。 这跟那种粗鲁的小孩有什么区别,“哼,他算啥子,今年我爸暑假还带我去哪里耍”,“切,那个玩具有啥子了不起,我之前早就耍得不想耍了!” 要不然就是粗鲁小孩被打哭了,然后满脸鼻涕眼泪大声嘶喊告状,“他先不对”,“我没有错”,“不,我就要……” 说穿了,我就是根本没长大,跟十来岁小孩没有任何区别。那么这么多年在活什么?这一连串的经验,又是什么?难道仅仅是在抢夺玩具的过程中,变成得心应手? 但这些抢夺玩具在大人看来,如何得心应手也不过是小孩子的把戏,根本不值一提。 不愿意看清事实,也不愿意看到事实,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有自己的观点和看法,然后拼命扭曲整个世界。幻想自己拥有什么,然后逆转整个人生。要不然就是恐惧自己失去,然后拼命通过正当手段来努力获取。 统统都是扭曲,都是被恐惧驱使的小爬虫。 袁长文长长叹了一口气,为自己感到悲哀和可怜。 一件事情失败的时候,是否选择继续下去,不是因为“这是我的心血,我怎么可以轻易放弃”,或者“老子不信邪,老子不得服”,又或者“不要放弃,再努把力就能成功。” 都不是,而是按照地形来确定,是否选择继续下去。如果地形是继续的,那我就继续。如果地形转弯了,那么我自然也就放弃这件事情。 不经过小脑袋的权衡,也没有什么利益得失之类的,我就是一个没有思想的傀儡,就是一个机器的零件罢了。 认命,这个词语从来都是扮演着不好的模样。但是为什么不认命呢?难道努力拼搏就有那么“正确”吗?难道已经发生的“命”不该认吗? 我们之所以不认同“认命”二字,更多的在于,“唉,我认命了,所以我放弃了”之类的消极情绪。同样,这些消极情绪的来源,也是虚假的自我定义,“老天也许不愿意让我干这方面的事情”之类的。 同样是人为的扭曲。 当斩杀结束之后,认命与否都无关紧要,因为那个时候已经没有了自我定义,对于各种事情而言归结为一句话,关我屁事。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六百三十五章 第一步35 拓展自己。 这是袁长文的感受,想要摆脱角色,或者踏出第一步,拓展自己是必要步骤。 想象一下自己不是一个人,不再是袁长文这个角色,所有东西不再分离,袁长文这个人跟这张床一样不真实。犹如梦境中的所有东西,都不真实,而且同样出自于做梦人。 多么唯心的话语啊,但袁长文感觉到,就是这种不着调的方向,才是自己前进的道路。自己不再紧紧缩成一团,不再对整个宇宙抱有敌意,同样也不再坚持自己那毫无意义的自我定义,或者称之为“做人的原则。” 我还没有完成,还有很多东西需要斩杀。 我必须时刻提醒自己,不要陷入关于爽点的幻想之中,那可真是防不胜防啊。 怎么拓展自己?难道就坐在那里,想象着自己跟万物融为一体吗? 袁长文不知道,但这种想象感觉很棒。 仿佛自己本来就是跟万物融为一体,而在虚假的自我定义骚扰下,在角色的恐惧拉扯后,自己认同自己是跟世界分离的。一切都是自己的想象,不是吗? 想象着未来的恐惧,想象着未来的美好,想象着自己必须做什么事情,想象着自己必须达成什么目标,想象着别人会如何看待自己,想象着世界存在某种规律并且自己已经掌握大部分…… 有什么不是在自己脑子里的呢? 既然是人为设置的,那么必然可以人为抹去。我才不要接受虚假的操控,被那些扭曲的看法不断控制,将原本的宇宙进行无限次的分割,以便让角色来掌控。 “为了方便理解记忆,我们认为……” 凭什么要为了方便理解?为了谁方便理解?我又为什么会认可这种毫无意义的理由说辞? 承认自己没法理解宇宙,不好吗?承认自己根本不了解任何事情,不妥吗?承认自己所有的看法和见解都只是猜测,不行吗? 角色根本不会愿意,如果这样的话,角色就没法发表言论,只能说“嗯,也许吧,我不知道,有可能”之类的。若是这样,谁会来认可角色,谁又会崇拜角色? 一切都是角色精心打造的阴谋,就是大棒加胡萝卜然后丰满角色的属性。恐惧和爽点一起来,角色又岂敢不遵从? 我就是那么卑微那么可怜,犹如小爬虫。甚至比小爬虫还有可怜,至少如果有上万个小爬虫聚集在一起,依旧是恐怖的力量,就算是自命不凡的人类也会退避三舍。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小孩子就会念的一句话,似乎劝人向善来着。屠刀是什么?那是砍人的玩意,那是保护自己的工具,同时也是攻击别人的武器。 脑子里那么多的自我定义是不是跟屠刀一样?那些看法和见解,是不是像屠刀一样富有攻击性?拿着屠刀,拼命想说说服别人,拼命想要别人认可自己。 只有放下屠刀,放下自己的看法和见解,才能成佛。 袁长文自嘲笑笑,也许佛教徒听了会砍死自己的吧。误解了这句话又如何,整个宇宙都是我的,所有的人和事不过是我脑子里的虚拟数据罢了,你们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呢? 这就是我的理解,这就是这句话对我的意思,你们怎么想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必须清除虚假,必须斩杀角色,那么多的虚假在脑子里,我真不明白曾经的我为什么没疯?难道看不出来我被自己的脑子所控制吗? 好多想法,好多看法,似乎不发表意见就是一种白痴行为。拼命努力学习更多的看法,使劲奋斗不让自己被时代抛弃,这尼玛都是什么跟什么! 我就不明白了,想要胜利这种思想,怎么就会如同我的本能一般,根本甩不掉呢?不停幻想爽点,不停产生胜利的场景。甚至有时候,会想象许多“报复性胜利”的场景。 比如,对方不听我的话语,然后瞬间酿成大错,于是哭着向我求救,但我非常大度,要么只是轻描淡写说“让你不听我的”,要么只是笑笑出面解决。 还能再扯淡一点吗? ………… ………… 科学家继续在绿色光环之外做着实验,不得不说,这是最爽的一次实验。不仅对象富有超级强烈的挑战性,还有朝廷对于物资的不苛刻。 这个时候,要资金明显是为了骗钱,直接索取物资才是正解。之前的尸体、骨骸,到如今的各种物质测试,甚至申请小型炸药也立马获得审批通过。 将炸药放在绿色光环附近,引爆炸药之后,通过高速摄像机来获取更多的信息。结果一如既往,不管是高速摄像机,或者是红外探测仪等等一系列的尖端设备,都没有发现炸药引爆对绿色光环产生了任何影响。 就算是气浪,也没有在绿色光环之内掀起分毫。 老张那边的科学家已经补齐,并重新设置了象征性的科研点,其实就是一个大帐篷。 “什么?你让我联系那个人?” 在听说有人活着出来,然后又进去之后,科学家显然不淡定。 而老张更是气急攻心,那人在一瞬间,杀掉自己的战士们。没有哪个将军不护短,这似乎成为将军的标签。当然,文职将军另算。 科学家丝毫没有觉得不妥,说:“对啊,之前我们还有很多实验方向,并且那人也在看管之下。所以并没有着急,但现在,那人已经不在了,而且我们的实验完全进入死胡同。所以,那人是个契机,想要了解这绿色光环,那人是必不可少的关键因素。” 老张:“不可能!你们再想想办法,我不想听见什么没有办法这种说辞。都是借口!” 作为军人,从来都是相信“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根本不会认可什么确实没办法之类的借口。任务在这里,你就必须完成,就这么简单。 但科学家就不明白这种疯子一般的逻辑,明明有更好的东西可以用,为什么不用? “我知道,他杀了人,但是对于整个绿色光环的科研进度,他的杀人完全可以戴罪立功嘛。我们的实验已经进入死胡同,其实更形象一点,我们的实验根本就没进胡同。我们所有的科学家一致同意与那个人取得联系,以获取最新的数据信息。” 老张低沉片刻,因为科学家并不知情,这些战士究竟是怎么死的。还有,那些远处驻防的战士尸体,又为何彻底消失了? “你先下去吧,我考虑一下。” 科学家:“将军别考虑……” “滚!” 第六百三十六章 第一步36 袁长文感到一阵头疼,莫名其妙的头疼,也许是这个绿色光环区域的副作用吧,毕竟这么明显的文明造物,有些副作用也很正常。 自己可是抱着死亡的想法进来的。 没想到这区域内部的衣服保持完整,这样自己也就不必苦于没有衣服的尴尬。不过,为什么没有衣服自己就会尴尬呢?尽管知道这不过是虚假的自我定义,但终究是尴尬,终究也是强迫自己不必在意。 再比如,禁止随地大小便,这明显属于道德的范畴,但是自己会有一天随地大小便吗?就算所谓的“地形”需要我随地大小便,我会抗拒吗? 袁长文有点懵了,就算斩杀爱情斩杀亲情的时候,也没有这样懵。 情绪! 没错,就是情绪。之前的强烈的情绪来掩盖关于母爱或者爱这些词汇,但现在,是一种无奈尴尬的情绪,仿佛自己这个问题很白痴。 可是,要是因此而忽略这个问题,那才是真正的白痴! 问题在于,“看,那个人说他要随地大小便”,这就是情绪的来源。没错,我会随地大小便,如果“地形”需要我这样做,那么我也会像水一样顺从地形的安排。 袁长文突然自嘲笑笑,我这么说是不是因为我知道“地形”不会这样安排,也因为我并没有遇到这种情况,说不定当自己遇到的时候,也许会选择拒绝。 那么这样的话,这个问题就变得毫无意义。如果我必须遇到了才能知道自己是顺从还是抗拒,那么现在问这个问题,我的答案就是不知道。 因为我还没有摆脱角色,所以脑子里还会有自我定义在慢慢控制我。这一切,都必须斩杀角色之后才能有个明确的答案。 不对,那个时候,我根本就不会问自己这个问题。就像我从来不会问自己,如何在水中踩不到底的情况下,保持站立平衡。谁会回答这种问题?谁会纠结万一自己遇到这种情况呢? 袁长文再次觉得头疼,太阳穴的位置在跳动,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这里待太久了? 下意识运转精神力,慢慢将精神力散发出去,融入这绿色光环的强大精神力量之中。渐渐的,如同回归母亲的怀抱,那头疼的状态渐渐得到缓解。 袁长文发现自己似乎没有问题了,但这是一种幻觉。 我非常确定这是一种幻觉,因为我还没有完成,怎么可能没有问题了呢?只不过如同曾经的以为那样,再次被角色遮盖,或者自己视而不见。 那么,又是什么阻挡了我呢? 是自己脑子的幻想场景吗?还是对此刻的不认可呢? 不对,依旧是角色。就算随地大小便这个问题,依旧是角色想要控制。不管我是否随地大小便,同样是在丰满角色。 “老子是个不遵守道德的人,老子从来都是随地大小便”,这就是一个自我定义。而关于角色的一切,都是属于虚假,都是不值得继续抓住的东西。 事实上,没有任何东西需要我抓住,也没有任何东西我能够抓住。这个宇宙都不真实,还有什么好值得留念的呢? 袁长文这个角色是虚假的,那么我双眼看到的任何东西,有什么理由是真实的呢?还是那句话,既然无法确定真实,那么就不应该拥有大量的肯定句在脑子里。 如果袁长文这个角色是真实存在的,那么按照科学理论,我同样无法确定客观事物是否真实存在。就像我无法确定事物本身的颜色一样,那不过是肉眼的光线局限性以及事物不吸收某种频率的光罢了。 我当初是怎么确认袁长文这个角色属于虚假的呢? 袁长文突然不记得那么必须重新思考一遍,否则任何未经过思考的假设,都会导致整场斩杀出现遗漏。那样,就是没法完成,也是一种不诚实。 首先,袁长文这个角色的看法都是扭曲的,都是虚假的。这是毫无疑义的,因为所有看法都是建立在这么多年的记忆之上,而且将这些看法认为真实,这就是一种虚假。 哈! 有什么不是我的看法?所有的都是我的看法,“我认为我是一个人”,这尼玛难道不是一种看法?我怎么知道我是一个人?难道我觉察到自己拥有一个人类的身体,就能说明自己是个人吗? 我怎么知道觉察到的内容是否真实? 不对! 我觉察到“我的脚被砍了,正在流血正在痛”,难道会因为我无法确定真实而不管不顾吗?难道会因为我无法确定真实,疼痛感就会减弱吗? 第一个问题,“不管不顾”这属于选择的范畴,所以我会按照“地形”来确定,也许会不管不顾,也许会采取自己的方法,也许会听从医生,这些都有可能。 第二个问题,我觉察到“我正在疼痛”,跟我觉察到“我正在走路”,这两者之间没有任何区别。我无法确认觉察的内容真实与否,但我能确认“我的确觉察到‘我正在痛’或者‘我正在走路’。” 就像马里奥吃了蘑菇确实会变大,但是真实吗?我做梦,在梦里跟人互砍,确实互相砍杀,但是真实吗? 有什么意义吗?毫无意义。 袁长文有点苦涩,这种思考这种斩杀,越来越没有意义。自己走下去的原因,也许是不愿被虚假操控,也许不愿意继续说谎,也许仅仅是因为停不下来了。 回头无岸。 将这些当作真实,可以很好让角色进行理解,并且去追求各种各样的意义。事业、收入、金钱、梦想、刺激、平淡等等,如果所有人都像我这样,那么帝国早就崩盘了。 我并不否认现实已经呈现出来,但如何呈现的?我不知道。是否真的有这个宇宙?我也不知道。 事实上,就算真的有这个宇宙,我也看不见。我能看见的,仅仅是我脑子里的虚拟数据而已。我永远只能看见我脑子里的东西,根本与原物无关。 并且,我因此说明确实有个原物,就显得虚假以及不诚实。我想象有一张床,那么所有细节都是来自我的脑子里。而我眼前真的有一张床,我看到的依旧是脑子里的东西。 同样,根本不能说,这里真的有张床。 看吧,这种斩杀有什么意义?果然是只有白痴才会做的事情,而这样看来,恐惧并非坏事,如果没有恐惧这个妖娆女子,这一切就会毫无意义,大家都坐在那里等死好了。 感谢恐惧这个妖娆女子,让这一切得以保持原样,假装真实的一场豪华游戏。 很多人在参与游戏的时候,都无法完全投入。因为恐惧这个妖娆女子,让我可以全身心投入人生这场游戏,以至于都不知道这是场游戏。 好样的。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六百三十七章 第一步37 问题找到了。 我根本无法做到“不确定”这种状态,角色不管如何都必须确定一种状态。比如,对于未来我是无法确定的,但角色要求必须定下来。如果不是未来美好的,那么就必须将未来认定为恐怖的或者悲伤的。 反正无论如何,角色必须确定一种状态,这就是为什么我尽管知道无法确定任何事情,但依旧没有摆脱角色的原因。 角色才不会在意这些什么所谓的无法确定,它总是让我忽略这些东西,然后自己悄悄确定下来。而我在不知不觉中,也会跟着确定那些我本来无法确定的事情。 角色没法做到“不确定”这种选项,它的机制就要求必须确定任何东西。哪怕是不确定的东西,也会用毫无意义这种情绪来掩盖。比如,宇宙的膨胀速度、这个杯子是否真实存在之类的。 而纠结,就是角色的自我定义太庞杂,既能确定这个方向的结果,也能确定那个方向的结果,甚至完全相反的两个结论都能被角色确定。然后,焦虑、纠结便产生了。 但事实上,这些统统都是扭曲,此刻不斩杀还更待何时? 所以,现在强迫自己做到“不确定”这种状态,毫无意义。目前,我应该继续斩杀角色,当没有角色之后,自然也就能做到“不确定”这种状态,而不是强迫说服自己不确定,甚至假装自己不确定。 也许当别人问我建议的时候,我会强迫自己说“不知道,我也不确定”,但内心其实是炫耀和骄傲的,“你们都是渣渣,根本不知道这一切本来就无法确定,还在那里瞎嚷嚷”,或者“很明显应该是这样,但我不能说,必须保持不确定的模样。” 真是搞笑,明明就是不确定,现在还要努力斩杀以达到“不确定”这种状态,我究竟这么多年在活什么?曾经的我究竟在追求什么? 角色的遮掩太夸张了,以至于早就反客为主占山为王了。真尼玛扯淡,我的脑子都不是我的,还有什么是我的呢?那些自我定义,哪一个来源于我的思考?全部都是来自于别人,什么权威、什么名人、什么历史伟人,狗屎! 只要是看法,那就是虚假,那就是对宇宙的扭曲,以方便角色进行理解和交流。归根结底,都是角色为了生存而放出的招式。因为只有角色才会企图掌控这个宇宙,才会企图以表达来获取认可。 角色本身是虚假的,是不真实的,也是不存在的。构成角色的所有自我定义,可以是这样也可以是那样,更可以根本没有自我定义。完全是由于我的相信,由于我的无知,由于我的确定,才得以让角色存在。 说起来是斩杀角色,其实是停止相信自己脑子里的自我定义,停止相信自己脑子里的一切看法。而并非去相信什么反面,因为正反两面皆不真实,都是局限性的玩意,怎么可能真实。 角色的局限性让它只能选择这个,要么选择那个。角色永远无法理解,既不是这个也不是那个的状态。 自由意志,这是人类引以为傲的东西,同样也是最为看重的东西。似乎失去自由,就等于死亡,甚至比死亡还要恐怖。 但是,我真的拥有自由意志吗? 按照之前的方法,回答问题之前首先检视问题,这个问题中我必须搞清楚的定义有两个,“我”是指什么?“意志”是指什么? 如果问题中的“我”是指角色,那么不需要理会意志是什么,因为角色拥有的东西太多了,任何东西都可以是角色的某种属性。 如果问题中的“我”是指“我存在”,那么所谓的“意志”是指什么呢?如果“意志”是指可以思考的能力,而“自由意志”是指可以自由思考的能力,那么“我”不拥有“意志”,更别谈什么自由意志。 我只是觉察到角色在思考,就像一块电影屏幕那样,静静的看着光影在变换。屏幕是没有任何思考能力的,只是觉察,只是存在。但是,角色怎么知道自己是个角色?或者说,角色如何知道自己正在思考? 不对,角色知道自己在思考吗?这才是问题,而不是直接跳过这个问题,去询问如何知道。 角色不知道。“我存在”觉察到角色在思考,觉察到角色在走路在说话等等。角色自己是不知道自己在思考的,因为角色就是一坨思考的总和,思考可以觉察到思考本身吗? 尽管看起来很明显角色知道自己在思考,知道自己在走路,但这一切依旧是,“我存在”觉察到角色记得自己在思考,觉察到角色知道自己在走路。 还是没有逃出“我觉察到”这个句式的开头,但对于觉察的内容是否真实,我不知道。也就是说,其实我并不知道“角色是否知道自己在思考”,但我能觉察到“角色认为自己知道自己在思考”,是这样吗? 此刻的思考,也是属于角色的,我只是觉察到“角色在思考‘角色是否知道自己在思考’这个问题。” 但是,这种明显的控制又是怎么回事?我想思考就思考,不想思考就可以马上思考老妈、风景、建筑之类的,我可以很自由的切换自己想思考的内容。 真的自由吗?那些不受控制的思考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经常去思考一件根本不应该去思考的事情,这样的状况还少吗? 就算真的可以自由切换思维,真的可以自由控制思考,那么也是基于角色脑子里的信息储备来进行的选择。比如我思考分手这件事不好,然后我脑子里有相关的信息,“想这么多有什么用”、“不要想她,这样只会让自己更难受”之类的。 在这些信息或者自我定义的基础上,角色选择不进行思考分手,那么这种看起来很自由的切换,真的自由吗?如果这是自由,那么只能说这种自由是建立在虚假的自我定义以及扭曲的看法之上。 如同牢房里的自由空间一样,自欺欺人。 看法是别人强加的,自我定义是这么多年来帝国宣传的结果,那么在这个基础上的自由,不就是牢房么? 谈个屁的自由。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六百三十八章 第一步38 但是,貌似我每次觉察到的内容,角色都知道。 比如我刚刚觉察到“角色在走路”,然后我马上就会觉察到“角色知道自己在走路”,跟着我再次觉察到“角色知道‘角色知道自己在走路’。” 角色为什么会知道? 不对,我怎么知道角色知道?明显是,我觉察到“角色知道”,但我怎么知道我觉察到的内容是真实的?换句话说,我如何知道“角色确实是紧跟我的觉察,然后立刻就会知道我觉察到的东西”? 我不知道,对吧。 只是整个状况显得“角色立刻就会知道”的模样,但事实上,我根本不知道角色是否确实立刻知道的。因为,时间不存在,对于所谓的“上一刻”,跟“十年前”这两者的真实性并无任何区别。 该死! 这样下去,我要如何生活? 关我屁事! 角色想要生活,角色想要原来熟悉的环境,对于这种“不确定”状态的恐惧,导致角色想要再次引诱我离开斩杀这条道路。 既然不确定,那为什么我每晚依旧会回家呢?正如我所探讨的那样,我怎么知道我有个家?我怎么知道脑子里的记忆中,关于那个家的一系列数据是真实的呢? 这样的话,为什么我没有选择睡公园,而是选择回家呢? 不对,不管我是选择相信还是不相信脑子里的记忆,都是一种确定的状态,都是角色想要稳定下来的把戏。 那么,答案就是“既相信又不相信”脑子里的记忆。 袁长文自己都被这个答案吓了一跳,真尼玛是扯淡啊! 当发生好事的时候,不会太开心,因为这一切似乎都不是那么确定。当坏事降临自己面临损失的时候,似乎也不会太难受,谁知道我的记忆是否可靠来着。当我都不确定我是否拥有某样东西的时候,又如何会对失去这样东西而感到难受呢? 这样的话,为什么我还要善良、仁慈?难道就是为了方便别人的生活,以及受到大家的赞扬?既然我只是“我存在”,那么所有教导善良、仁慈、爱的思想,都不过是一种扭曲,尽管是大众都能接受甚至吹捧的扭曲。 但,依旧是一种扭曲。 那么,又是什么力量让我总是认为自己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呢?确实很容易被欺骗,你看,我想站起来所以我站起来了,我想跳一下所以我跳一下。可惜,终究没有逃脱,我觉察到“我想站起来”,我觉察到“我站起来了”。 哈! 是因为我只能觉察到袁长文这个角色的大脑,以及袁长文这个角色的肉体接触范围,所以才会被欺骗,才会以为我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 就像游戏设定,必须拥有一个角色那样,不可能全知全能,那样的话还玩个屁! 向死而生。 袁长文不记得这句话是谁说的来着,但现在看来确实如此。并不是说看着死神,然后了解自己时间的宝贵,所以要珍惜时间努力学习努力奋斗之类的屁话。 根本不是这样,而是,拥抱死神,了解自己就是死神,明白自己跟袁长文这个角色毫无瓜葛。就是看戏而已,在活着的时候死去,就是这样。 至于袁长文这个角色是要努力还是要堕落,是要飞天还是要遁地,都无关紧要。我又不是袁长文这个角色,正好他的不安分可以为我提供戏剧张力。 哈! 这种感觉就像自己买了张超级VIP,然后可以体验袁长文这个角色所体验的一切。我就是体验,根本不在意袁长文这个角色的死活。当然,超级VIP嘛,是要情节生动、情绪冲突严重,最好能够容纳所有的喜怒哀乐。 流水帐的话,谁会看?三流情节,谁来买单?一路开挂般的顺利,谁会愿意一直看下去?看惯了正义胜利,是不是也想看看邪恶的辉煌?总是赢,会不会也愿意买票看看输了究竟有怎样的难受痛苦? 这种比喻有一个问题,就是赋予了我一定的人性。但事实上,我只是“我存在”,毫无人性可言,也没有什么喜爱和偏好。也许,称为“空”是有一定的道理。 想想,如果“我存在”有人性,那么早就离开电影院,谁会愿意看袁长文这个角色的垃圾人生?感觉这是超级VIP的义务,永远不能提前退场。 真是的,等斩杀结束之后,我要把“关我屁事”这四个字作为家族的修炼纲领,然后流传下去。 袁长文突然被自己的想法逗笑,后辈们也许永远无法理解这四个字,甚至有可能认为是家族创始者的恶作剧。对,就把这四个字写在封面上,写在总纲里的第一句话。 哈哈,想想后辈们看着这句话的表情,肯定丰富多彩啊! 袁长文感到一阵轻松,似乎再次丢掉些许负重,角色的自我定义如今越来越稀少。当然,这只是袁长文的感觉罢了,也许自己感觉最自由的时候,就是被恐惧这个妖娆女子玩弄最惨的时候。 我还没有完成,所以继续前进。 更远! 至少,我还可以享受片刻的轻松。 袁长文直接跳出窗户,利用精神力量在空中飞舞。奇怪的是,在这绿色光环里,空中飞舞竟然没有带动丝毫的气流,仿佛自己飞在某种真空里一样。 “哎哟,不错哟!那个超级VIP你有福啦,这可是超文明产物,根本不知道是什么玩意。这下,也算是满足你超级VIP的票价了吧。哈哈……” 袁长文一边飞舞一边想象着,那个“我存在”欣赏这袁长文这个角色的各种体验,能够在这超文明产物的不知道什么见鬼的绿色光环里飞舞,也许真的能够值回票价哦。 无意中抬起头,看见几架直升机从远处飞过来,然后悬停在自己头顶。同样采用拉横幅的方式,也许配上塑料框架可以让横幅不至于乱飘。 “请帮助我们” “我们需要你” “请拯救他们” 没办法,横幅必须保证目光能看见,所以只能写几个字,还没有标点。当然,他们不知道袁长文用精神力量,只要愿意,直升机上的螺丝钉都能感知到。 更何况,星舰还在外太空,想要看清楚一些小字完全不是问题。 袁长文瞬间理解这些横幅的含义,帮不帮? 帮咯,正好自己心情好。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六百三十九章 第一步39 帮,没问题。关键在于,怎么帮? 科学家的一套行为模式,无非就是提出假设,收集数据,验证假设,提出猜想,验证猜想。帝国的科技比起这颗星球而言,要先进很多年。袁长文尽管是精神大师,但这些浅层次的科学理论多少还是懂一点。 自己要去陪同科学家们一起做试验? 才不要! 有什么好试验的?有什么好寻找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小脑袋方便理解而已,浪费时间的玩意。 袁长文试着拉一拉站在那里不动的人,结果很轻松就拉动了,并且可以拉走很远。 那么,可以直接将人扔出绿色光环吗?扔出去之后,这个人是生是死? 袁长文本来想着跟他们沟通一下,看看选择哪个人作为试验品。但转念又想,那些人肯定有大量的扭曲看法,以至于互相讨论说服大半天,简直是在浪费时间。 于是,袁长文自己做主,随意找了个人,拉住他扔出绿色光环。 没有任何反应。 那个人重重的摔在地上,当然,这跟第一次没有任何准备有关。 医生很快开始测试,发现机体正常,只是出于昏迷状态。但鉴于这个玩意是另外个文明的产物,谁也说不清楚会怎样,所以医生持保守态度。 没有任何数据支撑,科学家也无法给出可以参考的意见。 几乎所有担子,都压在老张身上。继续救人,还是保持现状?如果救出来的人,一直昏迷,永远昏迷,怎么办?更坏的可能性,救出来的人反而死亡怎么办? 让人们在绿色光环里待着好些?还是救出来好些? 上面让老张拿决定,就是有功到时候赏,如果出了大事,那么就只有让老张去顶。 但是又不可能长时间拖着,不仅是因为不可能永久性的保密,更因为上面想要看到进展。另外,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袁长文,老张也无法确定过段时间,袁长文还会不会继续帮忙。 要知道,那家伙可是一言不合直接杀死目光所及的全部战士,瞬间杀死,老张至今连怎么做到的都不知道。 犹豫再犹豫,思考再思考,事实上,根本没有什么好思考的,就是在赌而已。 最后,老张决定,如果那个人一直没醒,但是身体各项数据保持良好稳定的水平,那么就继续救人。 ………… ………… 袁长文借着救人的时候,随意走在街道上,看着这座被冻结的城市。 这种感觉很奇怪,好像自己明确知道哪个位置有人类一样,特别是自己将精神力融入这绿色光环之后,真的就像江水回归大海的感觉。 这是一个极具年代感的老小区,本来这颗星球对于袁长文而言,就是复古风。但在这种老小区,似乎带有别样的一番风味。 小区地面一点也不平,这里翘起来一块石头,那里破裂一小块坑洞。被人踩扁的狗屎已经变干,伊稀还能看到属于人类鞋底的纹路。有些墙面采用红色的砖墙,那红色已经略微发白,砖头参差不齐叠放成墙面。 还有些墙壁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外面是一颗颗小石子,灰白灰白的。用手摸上去,质感相当丰富,没有人类的打扰,它们静静的在岁月中变化着。老小区总是会有平房,也许是车棚,也许是库房,当然也有住人的平房。 那屋顶,不是小块瓦片层层叠加,而是大片的波浪形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东西叠加在一起构成的屋顶。在波浪形的凹处,胡乱的生长着青苔,这里一块那里一块。当然,还有已经死掉的黄色青苔。 偶尔,还能看见包裹塑料袋的不知名物体在屋顶上。 老小区都会有院子,种着一些根本不知道是什么的植物,偏偏还长得非常好。没有裁剪,没有修饰,更没有园丁来修建出某种造型。一切都是自然的,看起来杂乱不堪。但仔细看着院子里的植物,似乎杂乱中又有秩序。 也许这里是一棵较为高大的植物,比人还高。但在旁边,却缠绕着各种藤蔓状的植物。一些矮小的植物随机分布在泥土中,有些时候根本不知道就突然多了一种植物出来,整个院子就只有一个。 看着脚下的泥土,还能发现不少宠物的脚印。有些植物被踩扁了,有些植物被咬断了,虚弱的垂下枝叶渐渐枯黄。若是只有一株这样的植物在家里,也许出现落败的情形让人心痛。但是在院子里,那么多植物杂乱生长在一起,然后这种枯黄也完美的融入其中。 似乎,一片绿色中,就应该有点黄色来点缀。当然,有些植物还会开出白色的小花朵,或者粉红色的花苞。但是都不太鲜艳,似乎知道这是老小区,不应该鲜艳也没有必要鲜艳。 老小区的树木,又丑又高,仿佛根本就不屑于人类的欣赏水平,怎么丑怎么长。小孩子喜欢抠树皮,那原本顺着纹路有些干涩的树皮,被抠得露出里面的乳黄色细绒。小孩子会想象着树皮是一片大陆,自己抠出的乳黄色区域,就是不同的国度。 然后,拿着小棍子,在每个国度之间弄出道路。当然,也许几天之后,小孩子就会彻底忘记自己创建的国度,去玩耍其他事物。但树木没有忘记,似乎还挺满意这个故事,那些乳黄色的区域尽管有些泛着深咖啡色,但依旧如此明显。 老小区的管道全部布满灰尘,那些水管则是集体生锈,包裹着浓浓的铁锈味以及相搭配的深褐色。那些翘起的地面,如果碰巧在竖立的水管旁,总会长出一些意想不到的植物。比如黄色小花点的植物,比如些许青苔覆盖,上面长着四片小花瓣的绿色矮小植物。 袁长文慢慢走在这片老小区,本来对于帝国的情况,这种风景就不常见。更何况袁长文还处于莫名的高兴之中,看着那么多没有扭曲的事物,心里感受到一阵舒坦。 可惜,我还没有完成,所以继续。 对于攀登巅峰的人而言,任何沿途的美景,都是魔障。 更远! 袁长文看着眼前的景色,缓缓双手合十,深深弯下腰鞠了一躬。接着,飞回之前的小屋,继续斩杀。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六百四十章 第一步40 每次提到“更远”二字,总是有种根本无法前进的感觉。犹如登山时候的短暂歇息,很容易就变成久坐,最后有可能演变为在附近露营之类的。 当然,这些都是幻觉。正如之前觉得无法前进一样,如今自己已经走到这里,说明之前的“无法前进”完全就是幻觉。那么,此刻的“无法前进”同样也将会是幻觉。 袁长文回到那间小屋,神情有些恍惚。因为之前的那种轻松感渐渐消失,似乎自己从天人合一的状态再次退回到分离的状态。 有东西阻挡着我,感觉很明显,但是并不强烈。我依旧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阻挡着我,似乎又将陷入不知如何迈步的局面。 不过现在还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这次阻挡自己的东西很薄,仿佛仅仅是一层纱。当然,这仅仅是一种感受,正如我感受到自己在喝水一样,都是无法逃脱“我觉察到”这个句式。 该死! 我竟然在回头看! 袁长文发现自己竟然回头去找之前的想法,想要再次利用“超级VIP”这种思维方式来让自己轻松起来。 往前看啊! 懦夫! 我可以抱着“超级VIP”的想法一直轻松下去,但这不是真实,我还没有完成。如果仅仅是追求轻松,我又何必踏上这条道路,这条黑暗阴沉愤怒的斩杀之路。 究竟是什么东西在阻挡着我? 老妈?妻子?家族?事业?收入?金钱?社会地位?未来辉煌? 袁长文有些烦躁,这种感觉很不爽,明明知道有东西阻挡着自己,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还是关于爽点的幻想,虽然很老土,虽然说了无数次,但依旧是没有解决的问题。或者说,依旧没有摆脱的恶习。如果无法摆脱关于爽点的幻想,那么就无法摆脱恐惧,这样的话,我跟之前有什么区别? 恐惧那个妖娆女子,翩翩起舞,那薄薄的纱幔带着奇香,让我沉醉不已。尽管每次都以为自己已经看透,但事实上我依旧处于薄薄的纱幔之中。难以置信,就凭这种一撕就破的薄纱,竟然可以轻易玩弄我。 层次感太强,每撕破一层,我看见我期望的,以为这就是真实。事实上,不过是恐惧那个妖娆女子的花招罢了。每次斩杀某样自我定义之后,都会用短暂的清明和轻松。 那个时候,都觉得曾经的自己好蠢,竟然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没有想通。甚至内心深处会蔓延出,“这一切是不是已经结束了,我现在开心轻松的不得了。” 但是,当我拿出“更远”二字的时候,就会发现自己距离完成还有不知道多远。站起来,继续前进。 然后,整个过程犹如轮回一般,再次迷茫不知如何迈步,再次斩杀获得轻松,再次继续前进。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层次?必须坚定不移的一层一层刺穿才行? 没有什么好说的,我无法确定任何事情,所有的看法都是一种扭曲,还有什么好说的呢?阻挡我的东西不存在,那不过是我的虚假自我定义罢了。尽管我将那些虚假的自我定义认可为真实,但终究只是假装真实而已。 我假装太深,以至于我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一种假装。现在,我看见这些假装,那么就是斩杀的时刻。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不是我。 我也不知道袁长文这个角色是怎么出来的,我又是如何只能觉察到袁长文这个角色的所属,这些问题我统统不知道。 但是我能确认,唯一能够确认的,就是“我存在”,也只有这个。 是不是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小脑袋非常良好的适应了这个宇宙,将那些无法验证的猜测当作肯定句来生活。所以,就算我知道我应该处于“不确定”的状态,但小脑袋依旧牢牢抓住确定的状态,然后我却无法发现。 就像在厕所里待久了,就不会觉得屎很臭一样。 关于爽点的幻想,不就是一种“确定”状态吗?! 我幻想着未来会怎样发展,我自己设计情节和对话。尽管我知道这不是真实,这仅仅是我的幻想而已,但依旧忍不住完善情节,这就是一种“确定”啊! 哈! 有什么不是我的幻想?所谓的计划安排,难道不是幻想?甚至,连我手中有个杯子,这同样属于幻想。 幻想究竟是什么?其实就是一种“想”,前面加上“幻”字无非是为了区别,依靠某种事物展开的合理想象。比如,“我将在这个月内读完这本书”,这就是一个计划而不是幻想。 “我在山巅斩杀怪物,然后御剑飞行”,这就属于幻想。 但它们的本质是一样的,只是内容不同而已。 之前已经说了,我手中有个杯子,并不能证明这个杯子是真实存在的。因为,我只是觉察到“袁长文这个角色手中有个杯子”,仅此而已。 关键在于,袁长文这个角色并没有比杯子更真实。 我总是下意识认为,我是真实的,然后在思考这一系列关于宇宙真实性的问题。事实上,袁长文这个角色同样不真实。唯有“我存在”,是唯一的真实。 那么,这一切是如何出现的?杯子若是不真实,那么杯子又是如何存在的? 袁长文突然感到烦躁,明显自己拿捏不住这些问题。精神力开始肆意的拓展,不作任何保留,似乎想要借此发泄心中的烦躁。 为什么有个杯子?而不是没有杯子?而不是有个凳子? 袁长文精神力急速散开,不要命一般的用力发泄。整个绿色光环似乎都泛起了涟漪,虽然很轻微,但外面的科学家依旧捕捉到这不同寻常的数据。 不对! 这是一个种误导。 袁长文突然反应过来,我怎么知道这里有个杯子?事实上,我觉察到“这里有个杯子”,那么“这里有个杯子”属于我觉察到的内容。至于内容是如何出现的,是为什么这样出现的,我怎么知道? 甚至,我根本不知道内容是否真实。那么,对于虚假的探讨,必须处于虚假的层次。 是这样吗? 袁长文自己不确定,但心中的难受愈来愈明显。似乎那个阻挡我的东西正在逐渐变大,慢慢压在我身上。 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看清楚,自己面临的问题究竟是不是那个问题,都不知道。 第六百四十一章 第一步41 我真是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明明已经知晓仅有“我存在”,但又是什么东西在阻挡着我?而我又在牢牢拽紧什么玩意呢? 这种感觉很明显,自己被什么东西压着,相比于之前的轻松,此刻的状态简直是垃圾。是有什么东西我忽略了吗?肯定是的,否则我就直接斩杀了。 但是,究竟是什么呢? 为什么我会变成去寻找问题?而不是问题出现在我面前,想要压垮我呢? 胡言乱语,上下文毫无逻辑可言。该死,又要陷入那种混乱的状态了吗? 袁长文坐在床边,一丝睡意都没有。窗外依旧是黑夜,但相比于之前轻松时看见的黑夜,此刻的夜似乎更黑一点。 不对。 我内心深处根本就没有相信,这个世界是不真实的。 很好,我现在有点难受,这种状态很好。既然之前的难受我能斩杀,这次的难受一样无法逃脱这种命运,统统将被斩杀。没有什么是真实的,也没有什么可以存在,这一切不过是我的扭曲而已。 看看这个世界,有人有花有草,我不能穿墙,只能按照一定的律则行事。这一切哪里不真实?分明就是非常真实,非常肯定这是真实的啊。 没错,我的确无法确定客观世界的真实性,但我依旧按照“客观世界真实”的想法在做事。比如,我不会因为这个世界不真实,然后就去穿墙就去跳楼之类的。 被火烤着依旧会痛,我依旧会避免被刀具砍伤。 是因为袁长文这个角色,跟这个宇宙属于同样层次的存在吗? 就像马里奥跟砖头水管属于同一层次,所以马里奥无法做出一些规则之外的事情。就算修改作弊器,马里奥也没法跳出屏幕,终究是在那个层次里面运行。至于是一拳打爆城堡,还是可以飞往最终BOSS的位置,都不重要。 我不应该在袁长文这个角色所属的层次解决问题,那样仅仅是回答问题,完全没有摧毁问题。事实上,按照之前的方法,每个问题在检视的情况下,根本不需要答案就自己崩溃了。 没错,从袁长文这个角色的双眼中,看到这个世界当然真实啦。因为,这些东西都是同一材料构成的,自然会跟观察者一样真实。 而我,总是下意识将所谓的观察者认为是真实,自然也就无法相信这个世界不真实。因为这种相信,等于直接相信了袁长文这个角色不真实。也就相当于,我已经斩杀结束,完全不再理会角色。 那个时候,我已经完成了,自然也就不会再有什么问题之类的。 而我还没有完成,说明我依旧认可角色的某些属性,导致这一切变为真实。进而,不相信世界的不真实,因为世界跟角色是同一种材质。 所以,这是正常的,毕竟自己还没有斩杀结束。就像自己拉屎没结束,自然会感觉到肚子里还有点东西一样。 那么,我现在应该将注意力放在角色上,那个我没有斩杀的地方。 突然,一股自杀的冲动弥漫全身。不是斩杀,而是肉体自杀。 又来了吗? 袁长文内心弥漫着一股悲悯,不知为何,就是难受,却又没有嚎啕大哭的冲动。就这么坐着,不禁滑落一滴眼泪。 我还在干什么?站起来啊!拿起武器战斗啊!为什么像一条奶狗一样,躲得远远的? 到处都是敌人,却根本看不见。 但真正阻挡我的,只有一个,就是一个问题。只要命中问题核心,这次所谓的阻挡就会如同以前那样,分崩离析。 是修行吗?是修行本身阻挡了我么? 我还在想着丰满角色,也就是说,我依旧认可这个世界,愿意在这个世界中抛头颅洒热血,为了让角色站在更加显眼的位置,我愿意去做一些事情。 这是关于爽点的幻想,抱着必须确定未来的心态,我幻想着各种爽点。既然要确定,为何不幻想一个美好的未来呢?我还没有放手,就是一直不停的幻想。也许是修行突破,也许是其他方面。 袁长文这个角色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出现的,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这点的,整个世界又是如何显现的,我统统不知道。但我明白,我跟袁长文这个角色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是的,没有任何关系。 那么,袁长文这个角色就必须死去,因为不真实。构成袁长文这个角色的肉体,我不知道是什么玩意,但认为自己有个肉体的那个东西,我相当熟悉。 就是自我定义。 我纠结的原因在于这个问题,“我看见客观事物,并非我真实看见了他们,而不过是我看见了脑子里的数据”,但这种解释相当于从侧面肯定了大脑的存在。 我不能用大脑来否定客观事物的真实性,然后又接着否定大脑的真实性,这种证明方式在逻辑上是有问题的。所以,我根本没有办法证明,我看见的客观事物不是真实存在的。 但同样,我也没有办法证明,我看见的客观事物是真实存在的。 我认为杯子真实存在,是因为杯子反射光,然后进入我的双眼,刺激神经细胞,被脑子接受于是反馈出杯子的影像。 但这个证明的前提是,我的脑子已经被证明是真实存在的。而我的大脑真实存在,是因为我能看见大脑。 这属于循环论证,就像《圣经》是真实的因为这是上帝的话语,而上帝之所以存在是因为《圣经》是真实的。 不管用任何检测手段,都无法说明脑子的真实存在,因为最后都会跳入这种论证,“我看见某样仪器的真实存在”之类的。那么,我又要如何证明这些仪器是真实存在的呢? 但这个难道不是所有的先决条件吗?我们连客观事物真实存在都没法证明,后面的一系列定理推论,岂不是都是虚假? 这完全就是,“靠,老子不管了,反正这些就是真实存在的。我们先一起认同了这点,再说其他的。” 不确定,这才是应该有的状态。就是恐慌,就是不知所措,这才是角色应该有的状态。 客观事物没法证明是真实存在的,但角色会直接认定为,这一切都是虚假的,必须要有一个确定。 第六百四十二章 第一步42 不是真实的,就一定是虚假的吗? 首先,这里的“真实”,是指一种无限。它不是“真的”、“假的”这种局限而对立的元素。 其次,虚假是指一种局限,一种二元对立。 正如太极图案那样,黑与白皆是局限,而在圈圈之外的,则是无限。那么,圈圈之外的就是真实,黑与白皆为虚假。 不只是对与错属于人为扭曲,就连客观事物同样属于人为扭曲。 “事情本来没有对错之分,只是思考让它有了对错。” 而客观事物同样如此,明明不确定的东西,偏偏要变得非常确定。 “这里有一个人类,是我。然后我有一套房子还有不少钱,这些都是属于我的。桌子是桌子,人类是人类。” 既然是人为扭曲,那么就是虚假。因为这一切都是建立在这么多年的记忆、认知、以及信息储备上的。 哈! 并非客观事物是虚假的,是虚拟的,是空无的,而是“我认为有客观事物”这种自我定义,是虚假的。 没错,就是这样。因为我根本不知道客观事物是否真实存在,但我将它认为存在的时候,这已经就是虚假。 到头来,还是走到斩杀自我定义这条路上。 “我认为有袁长文这个角色”,虚假。 “我认为这有张桌子”,虚假。 “我认为袁长文这个角色跟桌子不是同一个事物”,虚假。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袁长文这个角色存在,为什么会有桌子等存在,为什么可以看见桌子触碰桌子,敲击桌子还可以发出砰砰的声音。 我不知道,这一切我都不知道。 角色最喜欢的一套说辞,“如果你说我是错的,那么最好证明你是对的”,这就是非黑即白的二元对立。 套用在这里,“如果你说‘我认为这有张桌子’是虚假的,那么你就必须解释这一切是如何产生的。” 抱歉,我做不到。 任何解释都只是一种猜测,不管如何解释,只要存在二元对立,也就是说只要有角色存在,那么就是虚假。 就算我们这个世界是被人创造,那个创造的存在只要拥有角色,比如某个天使创造的,某个恶魔创造的,某个神仙妖怪创造的,只要有角色存在,那么他所处的世界也不真实。 “我存在”,即是又是终点,任何宣称了解比“我存在”更多的,都是虚假。 我认为这是真实的,那也是真实的。就是这些自我定义,让我以为自己是某种真实的一部分。事实上,我不知道,唯一确定的真实就是“我存在”而已。 我依旧会下楼梯,依旧会拉屎,依旧会躺在床上睡觉。但我不再将它当作真实,就像马里奥会去拯救公主,会去采蘑菇一样,仅仅是这么做而已。 我将如同看戏一样,看着袁长文这个角色在这个世界存活。真是的,竟然再次回到看戏人模式、“超级VIP”这个上面来。 袁长文这个角色跟我之间,毫无关系。 当然,失去了自我定义之后,生活会显得非常不方便,尤其是在跟人交流这一块。 我现在还没有完成,都已经隐约感觉不再愿意跟人交流。那些扭曲的看法,那些利用卑微的知识所构建的庞大狗屎。可想而知,如果真的完成之后,我还能忍受跟人交流这些玩意? 感觉现在的我,正处于左右摇摆的状态。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对自我定义会有憎恨和厌恶。但当跟人交流的时候,不知不觉就会开始炫耀自己,证明自己的优越性,发表看法,说服别人等等。 幸好,我现在是一个人在这绿色光环里,不会被他人所打扰。若是自己还在帝国,每天都有事情来影响,自己哪里还有时间思考这些问题? “算了,还有家族等着我,想这些没用的干什么”,这绝对是角色误导,而我也会顺从这个误导。 真是搞笑,想想曾经的那些话语,“要去相信,不要思考”,我究竟是见了鬼才会相信这些话语。老师从来不阻止我,也不会直接反驳我的收获,也许在老师看来,只有自己挖掘的时候才会明白这一切都是多么扯淡。 “你认为的一切都是错的。” 袁长文再次想起老师临终前的话语,此刻看来是多么合理,对于当时的我而言,这句话正好是自己需要的。就算过了这么久,自己才真正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不是客观事物虚假,而是“我认为客观事物真实”这个自我定义是虚假的,当然“我认为客观事物虚假”这个自我定义同样是虚假的。 所有的所有,我都不知道。 真是的,谁会愿意跟这种人聊天?聊着聊着,“我无法确认你们谈论的东西是否真实存在”,想想就搞笑,气氛僵硬瞬间冷却下来。没办法夸夸其谈,更没有办法忍受别人的夸夸其谈。 喔喔,袁长文这个角色从此之后沦为路人。 袁长文却是有点笑不出来,完全不像之前那种轻松,自己就算想通了也仅仅是有点点松了一口气的感觉。紧接着,又是一阵难受袭来。 搞什么? 完全摸不着头脑,难道刚才所想的,仅仅是一些皮毛? 很有可能,我还没有完成,那么任何想法都只是皮毛。就算我知晓“我存在”是所有知识的和终点,那又如何?我依旧没有完成,就证明我依旧仅仅抓着某些东西。 那个东西悄悄躲藏在某个角落,让我根本找不到。而且,我以为我解决了问题,事实上完全没有,只不过是斩杀了一个马前卒罢了。 这里有个误区,“我觉察到”这个句式容易产生误导。并没有一个“我”,然后这个“我”还可以“觉察”,不是这样的。“我觉察到”是一个整体,严格来说,是“‘我存在’觉察到”,但是“我存在”除了觉察之外,并无其他用处。 就是一个电影屏幕。 所以,袁长文这个角色必须死去,不是指肉体死去,而是脑子里的自我定义必须被斩杀。 唉,多少章了,自己有进展吗?感觉自己有时轻松有时难受,这就是一种进展?谁规定的?我自己能够确定吗?有一个标准或者地图吗? 我不知道,反正我还没有完成,继续前进吧。 也许,终身没有机会完成。不过,完成与否已经不是衡量是否值得的标准,也不是权衡该不该踏上这条不归路的砝码。 是否完成,仅仅是决定我要不要继续前进的判据。 也许,肉身会死在这条路上吧。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六百四十三章 第一步43 我在被吞噬。 这种感觉非常明显,整个人犹如陷入沼泽一般,四周缓缓的挤压着。我确实可以转移注意力,但是就像用劲刨开身边的沼泽一样,这是无用功。 暂时看来,刨开的那一瞬间,让身边轻松一些。但那沼泽依旧会不屈不挠的继续朝我挤压,很慢,却从未改变。 这不是一种毁灭性的撞击,就是缓慢的挤压,让人有些喘不过气但是似乎又有逃出升天的幻觉。 我被恐惧抓住了,很小的恐惧,我竟然在担心帝国的宠物。 这个恐惧很小,但是被抓住了就是被抓住了,任何解释都是粉饰。我还在进行自我定义,还在认为自己是某种真实事物的一部分。 认可袁长文这个角色,所以不愿意失去角色的某个属性,也就是恐惧某种事情的发生,来损害角色的自我定义。 比如,“我是一个对宠物充满爱心的人”,那么我离开帝国的时候,就会纠结。当然,我现在已经离开了帝国,那么恐惧宠物过得好不好,正好符合这个自我定义。 而当自己认可这种恐惧的时候,不管是害怕恐惧,还是说服自己一切都是自己的猜想,两者都是在认可恐惧。而认可了恐惧,也就认可了自我定义,从而认可了角色的某种属性。 这不是什么放不下,而是袁长文这个角色还活着。按理来说,我跟袁长文这个角色之间毫无瓜葛,我根本就不应该在意什么所谓的善良、道德、情意之类的。 而且这些扭曲,就是界定了袁长文这个角色,因为角色必须处于某种局限之中,那些自我定义就是框架以构成角色。 要到达真实,就必须斩杀虚假。 只有真实,这一切只有真实,没有什么是超过“真实”的。这就是所谓的“一”吗? 真实与虚假并不相容,因为真实是无限的,而虚假是有限。并非两者如同太极黑白那样,都是有限的。既然真实是无限的,那么除了真实之外,别无他物。 真实没有界限,所以不存在真实外面是什么。而我们的局限,就像无垠虚空中的泡泡,就像一张无限延伸的白纸上面的一个圈圈。 在这个泡泡里,在这个圈圈里,构成了局限的二元对立世界。 “我存在”就是那个无垠虚空,而现实世界就是泡泡里的局限。这样看来,客观事物必定是虚假,因为这些都是局限性的。至于这个局限是如何产生在无限当中的?为什么要产生? 我不知道。 这样看来,袁长文这个角色真的是虚假到不能再虚假了。而且,跟我之间毫无瓜葛。这个局限泡泡产生的一切事物,我怎么知道是什么玩意。只因为“我存在”只能觉察到袁长文这个角色的体验,所以我会误以为自己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 这是很好的误导,也是很精妙的设计,如果没有这个,我又如何能完美体验袁长文这个角色呢? 我能思考,看起来我可以我就是那份思考,但我同样能够微妙的觉察到“那份觉察”的存在。 既然袁长文这个角色跟我毫无瓜葛,那么角色的相关属性也就毫无意义。看起来,角色拥有星舰,拥有社会地位。但事实上,这些拥有都是虚假。 从局限这个层次来看,确实拥有这些东西,但高于局限这个层次,就会发现整个一切,泡泡里的一切都是虚假的。而我是“我存在”,并非袁长文那个角色。 为什么要欺骗我?为什么要用恐惧来操控我?脑子里的扭曲看法,让我不停的发表见解,不断去说服别人。最扯的是,我会主动寻求别人的说服,以此来补充自己的弹药,然后继续说服别人。 这种主动的方法,叫做学习。 我TM究竟在干什么? 这种生活我是如何活下来的?想想曾经的日子,对着朋友发表看法,对着家人高谈阔论,甚至对着电视都能讲述一大堆当事人根本听不见的话语。这还不够疯狂? 当然,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真实的人,不管是不是局限性的虚假,我始终都是对着自己的想象对话,对着自己脑子里的数据挣扎。 人和事都属于我的想象,都是“我认为”,都是猜测都是扭曲。而对于客观事物的存在,我无法知晓,并且局限就是虚假。还有什么是真的? 为什么我这一生都在为这个角色而努力奋斗?我被操控了这么多年,现在才看清楚。更可怕的是,我看清楚了却不愿意放手,甚至自己都不知道在抓住些什么。 这条路上没有同伴,我以为如果全世界都会唾弃我,某人至少会在我身边。不说鼓励,也不需要安慰,仅仅是在我身边。 没有,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不管那人是父母还是同道或者伴侣,都做不到。没人知道我的内在发生了什么,没有知道我正在斩杀什么,甚至,那个陪伴的人最终也会被斩杀。 而那个时候,越是关心就越是欺骗。在我看来,那种关心就是一种想让我再次昏睡的欺骗,想利用情感,以及做人的基本道德来让我回到那扭曲之中。 看不见真实,对某样事物进行分割,用自己的小脑袋疯子一般理解事物。我为什么要在意什么社会就这样?为什么要过得好?为什么一定要追求大家所谓的基本生活物资? 谁在规定基本?谁在评判?谁又有资格评判? 对于一个想死的人而言,任何说辞都显得苍白无力。 礼貌,让人感觉很舒服。这一切不过是符合角色的自我定义罢了,不同地域的礼貌完全不一样,但同样都是“为了让对方舒服”。只不过跟角色的自我定义不同,所以才会显得局促之类的。 这种扭曲还要操控我多久?我脑子里还有多少这种扭曲? 骂人是不好的,打架是不好的,杀人更是不好。 一大群人的认可,于是我就必须遵守?有人问过我的意见吗?没有,统统都没有。我就是这么被强制设定的,袁长文这个角色几乎都是无意识被社会推动而组成的。 那些自我定义,有多少是我自己点头说可以的? 我不想让这些垃圾继续留在我脑子里,一坨狗屎覆盖全身,偏偏自己还在炫耀狗屎的形状和颜色。 看看这些被定住的人们,摆着诡异的造型,这些人真的存在吗?又有哪个可以逃脱出“我认为”的句式?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六百四十四章 第一步44 我认识的任何人,都不是那个人的真实状态,而是“我认为”的那个人。我编造了对方的各种数据,然后放在脑子里,对外宣称,这就是那个人。 我根本不认识任何人,我知道的都不过是脑子里的虚拟数据而已。 这些难道不是看法?难道不是扭曲? “你怎么可以这样?” 真尼玛搞笑,对方怎么不能这样?谁在规定对方不能这样?还是说,对方的行为跟自己脑子里的数据相冲突了,所以就指责对方变了? 还能再扯淡一点吗?用本身就是虚构的数据,来评判对方的真实。这就好比,我认为太阳是冷的,然后竟然发现太阳是温暖的,于是指责太阳有问题一样。 我怎么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甚至,我怎么知道对方不是一道程序? 小脑袋里的信息如此卑微,凭什么可以判断对方的言行,甚至要求对方的言行跟自己期望的一样? 对方接下来的任何行为都有可能,我不能就我知道的来解释一切,并且要求这一切还能解释得通。因为我一无所知,除了“我存在”。 这些自我定义,对别人的自我定义,事实上依旧定义了我们自己。所谓的世界观,所谓的待人接物,所谓的情商高,这些统统都是在自我定义。 “我认为大家都应该和谐共处”,这就是表现自己是一个热爱和谐的人。 “我认为,做人就应该有趣”,这在表达自己是一个充满乐趣的人。 “我认为,人生不应该辜负时间,看看那些玩手机的人,真是可怜”,这不过是想表明自己是一个努力向上拼搏奋斗的人。 可惜,这些东西既然可以被添加上去,那么也就能被斩杀掉。尽管现在看来,斩杀自我定义非常困难,但是那又如何,自己终究还是慢慢前进。 当一个人受够了虚假之后,也许就会不得不开始斩杀的道路,当然,更有可能继续忍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君子承人之所不能承,大器之道”,这些东西跟现在讲究的努力拼搏有什么区别?认知升级,升级你妹啊! 把一种看法改成另一种看法,意义何在?不停更换自己狗屎的颜色和造型,以博取别人的认可,我就是干了这么多年这种愚蠢的事情。 随便再高深的看法,随便再牛逼的见解,都不过是人为的扭曲而已。用小脑袋的可怜信息来猜测世界,并且认为自己的猜测就是真实,这还不可悲吗? 爱情观、世界观、人生观,这尼玛都是扯淡。一大群三观相似的人,嘲笑另一群人,并命名为三观不正。都是局限,都是虚假,我为什么要在这个层次斩杀它们? 角色啊角色,你准备继续欺骗我多久?还有什么是我抓住没放手的? 太多了,脑子里的扭曲太多了。各种看法,“不应该随地吐痰”、“公共场合就是不能大声喧哗”、“客服人员态度是要好些嘛”、“是要先来后到”、“踩了脚就要道歉”…… 天啊! 看起来这些都是小事情,但正是这些自我定义,构成了袁长文这个角色,让角色变得丰满变得迷人变得有魅力。 甚至,定义这些都是小事情的自我定义,同样需要被斩杀。 还有所谓的各种未雨绸缪,看起来是对自己好,是为了避免损失,或者为了获取更大的利益。但这一切都是角色的伎俩,为了让我丰满角色属性,利用恐惧来完善自我定义。 恐惧伴侣的离开,所以提前做好准备,什么婚前财产公证之类的。万一伴侣离开,至少我不会拥有太大的损失。 为了避免婚姻走向墓地,于是各种规则进行强加,甚至在之前就已经做好离婚之后的规划。“两个人都要经济独立”,这难道不是最好的证明吗? 太多的看法,之所以看起来很有道理,就是符合了自我定义。角色给角色喂屎而已,就是这样。 我TM就是一个粗鲁的小孩子。 还记得那个笑话,将某颗星球上的国家改编成一个班级,某些大国担任不同的班级职务。这真的是个笑话吗?领导国家发展的,几乎是这个国家精英以上的人群。看看这些人,跟班级里的同学有什么区别? 而我,就是一个粗鲁的小孩子。所谓的家族联合,所谓的左右逢源,所谓的政治手段,这跟小孩子说,“我不跟你耍了,走,我们去耍其他的”,有什么本质区别? 不敢放手,不敢任由事物自己发展。就像养了宠物,总喜欢插手宠物的生活,总以为自己知道什么是对宠物好。生活中的方方面面都是如此,恐惧操控着我在不停的旋转,似乎这样才能避免被毁灭。 “女人容颜易老,内在的美才会随着时间慢慢变得醇厚”,这种话语自己当初是如何赞同的?里面有多少是不想表现自己是个肤浅的人?很难说这句话是错的,但它在建立一种审美观,就是内在美胜过外在美。 这不是扭曲吗? 所谓的内在美是什么玩意?充满仁慈、怜悯、温柔、和蔼这类的东西吗?很难说这些美好的东西不好,但是它们不真实,都是人为的扭曲。 它们局限了我,让我认同角色的属性,并且认为这些就是真实。 可怜的我,一个人在这里,根本不知道如何才能摆脱角色。 还有什么好抓住的呢? 袁长文自问这个问题已经问了无数遍,但每次都会抓住些什么东西。从来没有想过,摆脱角色会是如此困难的行程,斩杀一个虚假的东西竟然还需要努力和时间。 明明就是不存在的玩意,怎么会牢牢的束缚我?真是搞笑,角色究竟夸张到何种地步,竟让虚假的不存在的东西,比真实还要真实。 想想那无垠的真实,自己推理出来,又经过多久才完全相信?客观事物是真实的,这个自我定义又经过多少次的斩杀? 这一切是怎么回事?难道袁长文这个角色注定就是如此轻易被欺骗?还是说“我存在”那个超级VIP就想看这种扭曲?就想看到角色被恐惧肆意玩弄? 我不知道,那种漂浮不确定的感觉又来了。 第六百四十五章 第一步45 为什么还么没有摆脱角色?我究竟是哪里做错了吗?这一切究竟是在绕圈子,还是真的在前进? 只要前进,哪怕一次一小步,也无所谓。但我要如何确定自己真的在前进呢? 袁长文看着窗外的夜空,也不知道现在的夜跟刚才的夜有什么不同吗?时间前进了一点,也许是一分钟也许是两分钟,但我的迈步真的是前进吗? 难道每次都依靠这种难受、清明的互相循环吗?那么,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角色的欺骗?我对自己说,“嗯,很好,就是这种难受清明的循环,在表明自己在前进”,但有没有可能变成故意寻找这种循环,或者将这种循环变成自己的炫耀? 没错,就是以难受为炫耀。虽然很难受,但是内心深处却是,“看啊,你们这群渣渣,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斩杀,根本不知道我在斩杀”之类的。 骄傲,老子究竟在骄傲什么? 袁长文使劲锤在墙上,没有动用精神力,自然也就没有摧毁墙壁。相反,自己的手还特别疼。 真是没有意义,自己做了这么多章的斩杀,依旧打墙壁会疼,依旧是肉身凡胎,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 袁长文知道,自己当初走上这条道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走上来了。很难说清楚究竟是哪一件事情,让整个斩杀开始。仿佛一系列事情的累积,最后自己果断独自离开帝国,没有留下任何备用计划。 要么我死,要么角色死。 当然,那个时候的自己还不知道角色这个东西。但是很庆幸,自己走上了这条道路,这条孤独阴森黑暗的道路。必须用愤怒之火来照明,必须保持高度警觉,否则分分钟被角色玩死。 我究竟拥有什么? 如果连生命都不是我的,那我还拥有什么? 既然我连死亡都不恐惧,那还在恐惧失去什么? 我还没有完成,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我还在认为自己是某样真实事物的一部分。我还有自我定义,还有没能丢弃的东西。而正是那个东西,还在阻挡着我。 虚假之中看不见丁点真实,虚假就是局限,在局限之中怎么可能看见无限? 是角色阻挡了真实,本来是“无我”,仅仅是“我存在”而已。但角色却用自我定义遮盖了这一切,当袁长文这个角色看向树木的时候,根本不是角色在看而是“我存在”觉察到。 但角色不会认可这一点,会用各种切割的方法,让树木变得可以理解。那些标签化的东西,可以让我不去理会树木,仅仅是在意脑子里的一系列标签化。 就是靠着这样,来阻挡“我存在”的吗? 之前的轻松感似乎也是这样,没有角色参与,没有那些该死的自我定义,似乎只是注视着双眼所看见的一切。 我必须时刻提醒自己,根本没有别人,所有人都仅仅存在于我的脑子里。 那么,说到底,我不过是在跟自己的想象自娱自乐罢了。所有的人际关系,所有的情感冲突,不过是我的自娱自乐而已。 我先想象一个人在脑子里,然后将这份想象当作真实。于是我继续想象,如果我这样做,我脑子里的想象的那个人会如何反应呢?会在意吗?会嘲笑我吗?会崇拜我吗? 接着,当看起来真实的本人站在我面前时,我会更新脑子里的数据库,通过对方的行为来猜测对方内心的想法,然后丰满脑子里想象的那个人的形象。 不管对方在我面前做出任何言行,最后,我与之互动的,都是我脑子里的那个想象的数据。当对方的言行不伤及我的自我定义时,一切都好说。一旦伤及角色的自我定义,那么必然会引起情绪的涌动。 反正就是对方的错,就这么简单。我没错,就算错也只是一点点。 该死! 我在干什么? 这些东西不是之前就已经明了的吗?为什么我还要重复?是不相信,还是被角色玩弄绕圈子,拿着过去的了悟来表现自己的前进? 不过,若是所有人都是我的想象数据,那么斩杀情感的时候,似乎就不需要这么费力。也根本不用讨论母爱、爱情就是一种交易,那个脑海里的人物数据清除的时候,自然也会清除相应的连带关系。 再往深一步,所有东西都是看法。不管是人和事,都是自己的看法。发生一件事情,我的反应早就设定好了,因为自我定义早就在那里,等着跟事情发生互动以产生情绪。 我还做不到,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每件事情我都会去评判,都想要发表我自己的看法,尽管在内心发表看法,但同样意味着我认可这些看法。 事情发生,我通过局限的视角来收集信息,放入脑子里构建事情的真相。当下一次发生另外一件事情的时候,我继续收集信息,丰满脑子里的事情真相。这样,我以为自己拥有事情真相,于是按照脑子里的想象去做事。 然后,埋怨世界怎么没有按照自己的想象发展,这不是搞笑吗? 这就像一道海浪袭来,而我只是其中的一滴海水。然后通过这一滴海水的信息量,来判断整道海浪的未来。 也就是说,永远都是扭曲,永远都是卑微的看法以当作真实。 这种人生,怎么会不恐惧?永远都会恐惧,因为内心深处永远都会知道,自己所肯定的不过是一种猜测。所谓的变数,其实就是自己没有掌握的地方,自己无知的部分。 无论多么励志的话语,无论多么热血的激励,只不过是让内心暂时放下这种知道,暂时将全部注意力放在话语上面。过段时间,就会很清晰明了的知道,自己所知的一切都是一种猜测。 那么,恐惧未来发生坏事,这简直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为什么角色可以编造故事来恐惧,是因为这种故事里的内容确实有可能发生。 当我们按照脑子里的看法来做事的时候,本身就是建立在对世界的想象之上,那么想象另外的坏事情发生,这也有可能呀。因为我们的信息是局限的,那么必然有不可知的东西影响着事情的发展。 我怎么知道那个不可知的东西,会对事情产生何种影响呢?自然,恐惧就会趁虚而入,让我牢牢抓住角色的某些属性不放手。 唯一摆脱恐惧的方法,就是让恐惧进来,看看自己究竟在恐惧什么。当我不依靠脑子里的信息做出判断和选择的时候,自然也就没有了恐惧。 就像海浪中的一滴海水,如果靠自己来判断,如何才能跟上节奏?不判断,不依靠角色,只是顺着趋势前进,跟随地形流动,自然就没有恐惧。 那个时候,连角色都无法操控,恐惧根本进不来。当然,开心估计也进不来。 第六百四十六章 第一步46 一切的根源都在角色上,这就是所谓的“不要思考”吗? 但是,自己如果不思考,又怎么能分析出来这一点呢? 不重要,为什么我要解释别人的话语,关我屁事。 又没有学生需要教授,也没有别人需要说服,我自己理解就好了。 袁长文双手撑在窗框,似乎感觉好了一些,那股压抑的情绪渐渐消散掉。 谁知道未来还会发生什么? 我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寻找地形。真是的,这本来应该是属于本能之类的,就像小孩子对于正确与错误有着天生的敏感性。 而我长大之后,却习惯从眼前的事情来判断正确与错误,根据脑子里的局限来选择言行。 如何才能看见地形? 呵呵,上善若水,没想到自己竟然变成了上善。 不过,当知道自己可以不用脑子的时候,整个人顿时轻松一阵。 我还没有完成,站起来继续前进啊! 袁长文想起帝国的各个宗教,有些是新兴的教派,有些是从母星时代一直流传下来的教派。似乎大家都在描述一种东西,都在强调现实并不真实,然后告诫人们遵循教义就可以获得拯救。 狗屎! 所有宗教里的圣人,都是一种微妙的误导。不管是耶稣还是佛陀,都对所在宗教以及世人产生一种误导。 当然,前提是,耶稣和佛陀确实走到了“真实”的位置,确实不被角色所操控,并且已经斩杀角色。 那么,这种微妙的误导主要有两个。 一,就是个体依旧存在,我们看见耶稣看见佛陀,他们依旧拥有一个个体,拥有一个角色。我们就会以为,所谓的走到“真实”,就是让自己更完美,就是让这个角色看透一些事情。 但事实上,这是关于斩杀角色,一点也不能存留角色。袁长文这个角色跟我毫无瓜葛,不管是从肉体还是思考层面,都是毫无关系的。 二,就是关于仁慈和慈悲,主是仁慈的,我佛慈悲,这两句话就是最大的误导。我们会以为,一个人要想走向“真实”,就必须仁慈就必须慈悲。而且,若是一个大师不仁慈不慈悲,那么他就必然没有走到“真实”。 事实上,真实绝对不是仁慈和慈悲。因为这两个都是人为的扭曲,并且属于局限性的元素,不可能是真实的。比如,一个大师不能随意将茶水倒在路边,那样不文明,所有人看见大师这种行为,内心都会咯噔一下,这家伙多半是假冒的。 而一个仙风道骨,随时充满着仁慈的笑容,对于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半分火气,慈悲为怀的大师,也许会受到大部分人的追捧。 当然,大家追捧美好并没什么不对,只是将这份美好定义为真实,那就完全是反方向。 回到大师乱倒茶水的例子,“不文明”这就是一种人为的设定,就是一种扭曲。如果大师脑子里还有这些玩意,还在靠着这些狗屎来驱动自己的言行,那么大师绝对没有走到“真实”。 水按照地形流动,也许会滋养万物,但同样会发生洪水滔天,杀掉上百万的各种生命。若是按照我们的眼光,这完全跟善良毫无关系,这样的存在怎么可能是真实?水不会思考,没有任何自我定义,只是按照地形流动罢了。 宗教的首要目的,是存活,是保证自身的存在。如果存在和宣扬教义之间冲突,那么宗教会想方设法保存自己,然后再来思考宣扬教义之类的。 比如,佛教讲究普渡众生,那么当佛教自身的存亡与普渡众生之间发生矛盾的时候,也许当局者不愿意看到佛教宣扬佛法之类的,佛教会怎么做?冒着自身被斩尽杀绝的危险继续普渡众生,还是暂时关闭寺庙不接受任何人的香火? 历史上,佛教闭寺的例子还少吗? 所以,既然宗教的首要目的是保证自身的存在,那么为了达到这一点,所有宗教的圣人全部被美化。耶稣是仁慈的,佛陀是慈悲的,似乎人间的所有美好都集中在他们身上。而信徒就像被驱赶的羊群,不明所以的朝着这份额方向前进。 美好是美好,但并不真实。 没人哪位信徒会记录,佛陀掏鼻屎,或者今天耶稣拉稀。似乎只要提到这点,就会让人感到恶心,然后大量的情绪就掩盖理性。但是,就事论事,难道佛陀不会掏鼻屎?耶稣从来没有拉过稀? 就事论事? 袁长文突然发现,自己从来没有真正理解过这句话。在帝国的时候,当说出“就事论事”这四个字的时候,根本就不是“就事论事”,而是在互相攀比权势,这才是说服别人的关键。 自己的看法永远都是扭曲的,永远都是用一小部分信息却得出毫无依据的肯定句。会给所有事物进行分类,这个是好的这个是坏的,这个是善良的那个是邪恶的。 斩杀角色之后,自然也就没有自我定义,也就不会区分。那么,顺着地形,大师也许会杀人,大师同样会不文明,谁也说不清楚。如果某位大师宣扬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做坏事,那么必然他没有走到“真实”。 坏事?谁在定义坏事?大师所遵循的坏事这个定义,是跟大家一样还是他自己独自的想法?如果跟大家一样,那么大师也不过是被主流道德所绑架的人而已。若是自己在定义,那么有为何跟大家的定义一样? 另外,自己定义好坏,拿什么来定?难道不是通过别人的眼光来定义好事坏事么?就算再偏执的人,非要将好事定义为坏事,指鹿为马,同样是在某个局限的框架下选择言行。只要不是顺着地形流动,那么就是在角色的操控中。 还是那个问题,我怎么知道我的这个选择是顺着地形呢? 袁长文皱着眉头,仔细思索,因为若是这个问题没有解决,很有可能就会被角色利用。成为另一种新的自我定义,“嘿,老子就是不文明,你们懂个屁,这个斩杀,这是真实,这是按照地形,你们都是渣渣。” 头脑是可不能知道这点的,因为局限性,脑子里的信息量只有那么点点,又怎么可能总结为一套规律,“如果这样,那么就是顺着地形,如果那样,就是被自我定义所操控”,这是不可能的,都是猜测都是看法都是扭曲。 也许,就是知道吧。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六百四十七章 第一步47 人生巅峰? 袁长文突然对这个词语感到好笑,曾经的自己就是这样,为了一个目标而奋斗,为了让角色更加丰满而努力拼搏。只要有机会,就不会放弃,哪怕历经千辛万苦,自己终于还是站在了帝国第一人的位置。 但这一切,在“真实”面前,显得孱弱无力。最关键的并不是自己追求人生巅峰,而是自己被恐惧驱使不得不使劲往前爬。就像恐怖片里无尽漆黑的走廊,自己根本不敢停下来,莫名的恐惧促使我使劲往前爬。 却是,怎么也爬不到想象中的出口。 恐惧有错吗?没错。 如果人人都没有恐惧,那么谁还会去奋斗?谁还想要买房?谁还会必须结婚?谁还要挥洒青春的汗水?怎么还会有国家存在?又怎么会组建军队这种玩意? 没有恐惧,小国寡民,老死不相往来。这样的剧本,谁愿意看?那个“超级VIP”才不会想要这种垃圾人生,要奋斗要热血,要冲突要情节反转,要成功要失败,要赞扬要唾弃,要手舞足蹈放肆嗨,也要瑟瑟发抖低声哭。 想让父母过得好,很多时候是为了炫耀。“看,我带父母到处耍,吃好的,怎样,羡慕吧?你做不到吧?” 但更深一层,其实是恐惧。恐惧着别人背后说三道四,恐惧着别人笑话自己,“你看那个人,三四十岁了,从来没有给父母买过东西,还在找父母要钱”,或者,“看,十年前,他父母意气风发,觉得儿子会怎样怎样。现在呢?房子也没买,婚礼也垃圾。” 最核心的位置,就是恐惧“无我”。角色不会承认自己是无足轻重的,角色更不会承认自己看中的一切都是虚假,自己所信奉的一切都是扭曲。 但这个是事实,无中生有,从空无中精心编织出一个角色,这就是现状。我拼命想要掩盖这个真相,用情绪来掩盖,用否定作为武器,用恐惧来转移注意力。 “想这些,有什么意义”、“有时间考虑这些,还不如好好想想赚钱的事”,这些就是转移注意力的标配方式方法。把某样东西放在最高点,似乎其他任何事情都不如这样东西。比如权利、金钱、生命、荣誉等等。 不过是人为的扭曲罢了。 袁长文这个角色必须存在,必须得到他人的认可,角色的属性必须得到丰满。编造出来如此种类繁杂的人生意义,就是为了在各方面丰满角色属性,不让我知道“我存在”跟袁长文这个角色之间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看起来,我只是在恐惧他人的看法,但事实上,根本没有他人。对吧,所有人都是在我脑子里,所有人的影像都是我想象出来的虚拟数据。而我,被自己想象出来的虚拟人所鄙视,严格来说,我想象这些被想象出来的虚拟数据,在鄙视在讽刺我。 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这不是疯狂,还有什么才算疯? 角色必须这样做,只有这样才能让我恐惧。如果没有他人在我脑子里,那么我的脑子将会几乎一片空白。他人的存在,在我脑子里可以给我提供行动的动力。一方面是恐惧他人的鄙视,另一方面是得到他人崇拜之后的爽感,驱动我去攀登人生巅峰。 其实,所谓的人生巅峰,完全跟时代有关系。并不是一个具体的事物,有些年代当朝为官是人生巅峰,有些年代金钱至上,鬼才知道下个年代会流行什么? 总之,就是找了一个大部分人都会羡慕的东西,都在追求却只有少部分人获得的东西,作为人生巅峰。角色当然不会在意具体内容,有这个巅峰存在,那么就足矣。驱赶、恐吓、诱惑等等各种手段,层出不穷。 角色必须做点什么,无所事事的状态是角色难以忍受的。它需要互动,不管这个互动是角色胜利还是失败,都可以证明角色的存在。而没人愿意失败,没人喜欢那种失败的感受,正是如此,角色已经从互动中让我确认了某些自我定义。 比如,“我不能输”,“父母辛苦养育我,我一定要努力报答”,“他算什么东西,不过是有个好父亲而已”,“我才是最厉害的,就算现在不是,以后也会是。” 而且,当角色无所事事的时候,总会有一些东西来促使我行动起来。比如,“现在混吃等死,到时候就等着被生活弄死”,“不努力,怎么可能得到财富”,“人生是一场拼搏,不努力的人最终将被淘汰。” 扭曲的看法,让我信以为真,让我被这些恐惧驱赶着去行动。世界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角色。那些自以为是的看法,那些扭曲,那些自我定义,让我认为世界是某种充满敌意的模样。 所有的看法,都是偏见。 因为所有的看法都是建立在卑微的脑子里,都是依靠那些孱弱的信息和认知而构建出来的。我永远不可能全面的看待一个人或者一件事情,总有些地方是我无法知晓的。那么,这种看法,就是一种偏见。 甚至,“所有的看法都是一种偏见”,这句话本身都是一种偏见。 脑子里的看法必须被斩杀,而脑子里的自我定义让我以为“我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或者,“我是怎样的一个人”之类的。当我认可这些自我定义的时候,我就是在构建角色。如果地形需要我打破自我定义,我是根本没有勇气去改变,甚至连想都不愿意想。 角色会按照自我定义来行动,但很多时候,行为所获取的利益会跟自我定义相冲突。比如道德与金钱,这两者之间的冲突到处都是,根本不需要举例。如果是边缘的自我定义,那倒是无所谓。比如超市的自助保鲜口袋,多拿几个在家里用。 但有时候,现状会触及到核心的自我定义。当然,所谓的核心不过是角色非常看重,或者看重的时间比较长,是否核心这种区分本身就是一种扯淡的扭曲。 触及到核心自我定义的时候,角色就会纠结就会难受。解决方法就是,要么增加一个新的自我定义,正所谓认知升级,这样本来矛盾的事情就会显得不矛盾。要么,就是换一个自我定义,让其与现状相符合,自然也就不会纠结难受。 比如,“我为了赚钱,怎么了?我又没犯法,没偷没抢。再说,这不是为了整个家庭”之类的。 角色啊,你就使劲玩弄我吧!总有一天,你要我斩杀干干净净! 当然,也许我根本做不到。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六百四十八章 第一步48 聪明? 这是我曾经的称号,好吧,至少是别人经常这样夸奖我。 但仔细想想,聪明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在有限的信息中,尽可能将信息最大化,以推测出最接近事实的猜测。并且,这些猜测可以运用于实际生活之中,比如各行各业的预测,比如考试押题之类的。 本质上,就是一种恐惧。认为这个世界充满敌意,自己必须尽快尽早尽可能多的掌控生活。大到人生规划,小到一些生活琐事的安排,似乎必须要很流畅很有计划才行。 聪明人似乎看不起那些随意安排的人,经常认为这也不规划那也不规划,到时候遇到问题怎么办。难道要当场寻找解决方案吗?有规划似乎显得很有条理,也非常受到欢迎,至少不会被鄙视。 然后,在聪明这条道路上越走越远。本来最初只是避免事情变得糟糕,都后来就会发展成“避免自己不那么聪明”,所有的事情都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聪明。 因为这个时候,聪明已经成为角色的属性,“我是一个聪明的人”也成为一个牢不可破的自我定义。这么多年来,这个自我定义都生存的非常好,并且不断受到人和事的肯定。角色不会允许这个自我定义受到伤害,于是会产生一系列互动。 聪明这个属性,很难反驳,因为确实很有用。比如很快就能掌握新技能,很快就能找到某样事物的规律,很快就可以在各种繁杂的事物中整理头绪。 但这些东西的本质,就是扭曲,就是不愿意放手让事情自己展开,就是不想顺着地形流淌。角色不会愿意这么做,因为这会导致角色的萎缩,所以才会用什么白痴之类的话语来掩盖。 很多时候,角色不会在意显而易见的事情。比如,我知道杯子摔在地上会碎,并且已经被证实了上亿次。但是,这并不能说明,下一次就会有相同的结果产生。我永远也不知道,下一次会发生什么。 但是,角色不会在意,“嗯,那又怎样”,这是经常的话语。角色会不管不顾,把这个问题放在一边,然后继续生活,继续寻找人生的意义,继续去努力奋斗。事实上,我也确实不会故意去摔碎杯子,来测试这个规律。 既然我并不知道下一次杯子摔在地上会怎样,那我为什么不去摔杯子呢?我依旧会小心轻放,所有的行为都是建立在“杯子摔在地上会碎”这个规律之上的。 这就是问题所在。 嘴上说着不知道,但我的行为完全就是建立在知道并且确信的基础上。 袁长文愣住了,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个问题,更别谈什么斩杀了。如果承认规律的存在,哪怕仅仅是认为在这个虚假的世界中存在规律,那么也就是认可了科学的真实。 也不能说有一定的规律,这个“一定的”量词如何来界定,多少算是“一定的”规律?分界点在哪里? 但我确实不知道,下次摔坏杯子的时候,会不会如同之前上亿次那样,直接碎掉。 该死! 完全陷入一片混沌之中,找不准方向看不清目标。 这个问题,必须要解决。 任何一个人问我,“杯子摔下去会不会碎”,尽管理论上我不知道,但内心深处我还是非常确信,杯子摔下去会碎。 哈! 移除时间。 我并不知道杯子摔下去会碎,这一刻,我只是觉察到我手中有个杯子。下一刻,我只是觉察到杯子碎在地上。尽管我的记忆告诉我,这个杯子是从手中坠下摔在地上碎掉的。但我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我的记忆是真实。 但是这样的话,问题又来了。 我根本不相信“时间不存在”这种说法,尽管我无法证明时间是存在,尽管我只能确认此刻是存在的,尽管我知道过去未来都是我的想象,但我依旧相信时间是存在的,是从左往右渐渐流逝的。 时间存在,每天都在渐渐流逝,这些似乎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而且,我也利用时间的滴答声来纪念死神,以此抗拒恐惧那个妖娆女子。 该死,又没法前进了。 我相信时间的流逝,所有的言行举止也都体现了这一点。 不对,这是角色的花招。 相信时间的流逝,本身就会建立一个完善的角色。从出生到现在,角色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收获了那么多的知识。相信时间本身就是角色的基本手段之一,因为这样就相当于相信记忆的真实性,相当于认可确实有个角色成长到如今的地步。 我现在相信时间,没错,那是因为我还没有斩杀角色,我还没有完成。那么,自然而然的,我还有抓住的东西,还有自我定义在那里嚣张。 所以,这其实是一个修行点,或者说一种修行法门。 要摧毁这个问题,就必须斩杀角色。关键点在于继续前进,我还没有放下某些自我定义,那么就去看透解析自我定义,自然就会放下。因为那些都是虚假的都是不存在的,认清谎言之后自然就会斩杀。 所有的自我定义都需要花费我的能量来维持,小到爱干净,大到爱国家,都需要能量才能维持。而我为了这个角色,耗尽一生的时间,不仅仅是角色的存在,还有角色更好更丰满,犹如过山车一样根本停不下来。 无法斩杀角色,被操控,这么多章了,自己究竟在干什么?究竟有没有触碰到核心?究竟有没有伤害到自我定义? 如果没有,又是什么样的力量给予我的幻觉,让我以为自己是个大步走向真实的人。 袁长文皱眉,很明显,体内再一次充满低沉,之前的理性渐渐消失不见。就剩一股一股的悲伤渐渐弥漫开来,犹如浪花拍打岸边,溅起水花无数。 我还在紧紧抓住什么东西没有放手,很明显,这次真的很明显。我抓住某样东西,似乎害怕自己的生活从此被毁掉。尽管在理智上我知道,毁掉才是开始,但依旧没法放手。 就像蹦极的人,都知道很安全,但真要往下跳需要勇气。 我就是一个懦夫,站在那里根本不敢跳。死死拽住某样东西不放手,害怕自己的生活变得一团糟。情绪的硬壳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坚硬,就算理智上解析那么多所谓的斩杀,但我依旧没有跳入悬崖。 悲哀。 第六百四十九章 第一步49 这些都不真实,全部都是我的幻想。所有的客观事物,我都没法证明其真实存在。就连时间,也只能确认“此刻”而已。 但是,角色就是不理会这些,依旧紧紧抓住自我定义,然后按照自我定义选择言行举止。仿佛自己推理出来的这些东西,都是无关紧要的,角色假装没看见。 就像小孩子点头说好,其实内心里根本就不知道别人在说什么。 我为什么还在这里,这个虚假的世界有什么值得留念,这个角色还在抓住些什么? 完全搞不明白,那股悲伤如同鲜花盛开,娇艳欲滴不容忽视。 如果我只承认时间“此刻”,那么死神也将不复存在,我怎么知道人类未来会死亡呢?对吧,此时此刻,我知道些什么? 我还活着,然后其他的所有都是推测都是猜测,都是毫无根据的肯定句。 角色是一个怎样的存在,我怎么知道? 那些角色的各项属性,记忆、认知、经历、信息储备、荣誉、事业、朋友、家人等等数据,我怎么知道这是真的? 还有,关于物理法则的认知,我又怎么知道这些都是真实的? 只有此刻存在,那么我就什么都不知道。矛盾在于,我依旧相信着什么,依旧紧紧抓住些什么,就像维持一堆松散的积木,我必须牢牢抓紧网兜才不会让积木散落一地。 “一个走在真实道路上的勇者”,这就是我的最新自我定义,然后看不起别人,听不进去话语,以为自己就是那独一无二的存在。这跟谦虚骄傲自大毫无关系,并不是说我表现的谦虚博大心胸开阔就是好样的,同样也不是。 我会阻止别人打破这个最新的自我定义,用不屑用自以为是的推理,没错,看起来自己斩杀了那么多章,一般人想要在这个方面跟我探讨完全不是我的对手。关键是,我TM为什么要说服别人?为什么要想着去说服别人? 我在维持这个自我定义,谁在说我不是一个走在真实道路的人,我就会发火愤怒。但事实上,我TM怎么知道我走在真实的道路上?我究竟知道些什么? 一天到晚,推理这个推理那个,嘴上叫嚣着斩杀斩杀,其实根本就没有前进。犹如拿着奶油刀在丛林里挥舞,并且大声喊叫以为自己是丛林之王。 的确,承认我就是角色会让人非常轻松,承认那些人生意义会让人充满动力和热血。但是,不真实就是不真实,这些东西统统都是人为的扭曲,我已经看到这点又怎么能够回得去? 追求愉快追求开心,其动机是不是因为现在不开心不愉快?如果是,那么追求开心愉快的动机就是不满足现状,恐惧未来依旧如此,所以才会追求开心愉快。 也有可能,是因为现在不够愉快开心,或者说,现在很愉快开心,但是想要继续保持下去。这些,难道不是对未来的恐惧吗? 看起来,只是在恐惧未来失去了开心愉快,但实际上,是因为恐惧角色的自我定义受到伤害。仿佛自己必须做些什么,让角色看起来非常丰满,而开心和愉快这些元素似乎很容易得到对方的肯定。 我知道,没这么容易就能斩杀角色。如果事情仅仅只要两三个月就可以完全斩杀角色,那么这个世界上早就涌现大量的完成之人。不过,这种自我安慰似乎显得毫无意义,我根本看不见尽头在哪里。 每次都以为,已经没有什么好讲的,也没有什么好斩杀的,但现实总是抽我耳光,那些不容抵抗的难受情绪如山岳般压下。然而,以为快死的时候,却又发现莫名找到一条出路,于是豁然开朗。 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我不知道,毫无头绪。 我总是担心和忧虑,没错,按照脑子里的信息来看,确实有理由担心。但退后一步,就会发现整个看法都不过是一种扭曲。关键是,自己被这种扭曲强行控制,强行相信这些扭曲。 比如,杯子摔在地上会碎掉。我之所以相信这个扭曲,还有一个关键因素,就是我已经将杯子摔碎认定为不好。如果我知道杯子摔碎会带来上千万的金钱,那我肯定不会阻止,更不会担忧。 那么,我之所以相信“杯子摔在地上会碎”,是因为结果不好,还是因为其他别的什么呢?有一定的因素,但更多的还是上亿次之前的经历,会让我认同这个猜测。 这一点真的很难斩杀,尤其是对于这种常识性的东西,仿佛已经刻在了骨髓里,根本无法取出来。我被洗脑了,被这种重复性的科学骗局给洗脑了。 还有个问题,“我存在”只是那份觉察,为什么在无梦的睡眠后,我没有一丝关于睡眠的记忆?按理来说,我应该觉察到“袁长文这个角色正在睡觉”才对。 有一个忽略,就是记忆属于谁?很明显,记忆属于角色,而并非“我存在”。那么,角色没有这个记忆就很正常,因为角色已经睡觉了,这份记忆自然不会添加。 不对,这里还有一个假设,就是时间是连续的。 “我存在”觉察到袁长文这个角色在喝水,然后,这份觉察传递给角色,于是下一刻角色知晓自己刚才在喝水,而“我存在”觉察到“袁长文这个角色知晓刚才自己在喝水。” 当角色进入无梦睡眠的时候,也许“我存在”觉察到了袁长文这个角色在睡觉,只是角色睡了功能关闭了,没办法接受记忆的传递。 当然,这只是一种猜测,毫无根据。 但如果移除时间,这个问题看起来似乎就没有什么意义。“我存在”觉察到“袁长文这个角色早上醒来,并没有昨晚无梦睡眠的记忆”,这只是觉察的内容,我只能确定觉察是真实的,至于觉察到的内容是什么,我怎么知道。 这样的话,那么无论多么离奇诡异的事物,也都是同样的解释。反正都是觉察到的内容,有什么合理性可言呢?总不可能,因为一直觉察到显得有规律的事物,突然冒出之前觉察内容之外的事物,就认定这个觉察内容有问题。 那么,谁会愿意一直观赏意料之内的东西呢?我靠!超级VIP!你又赢了! 第六百五十章 第一步50 斩杀已经成为我的最新工作,再次被角色所玩弄。 我会像创业一样,“你们不要来烦我,我要斩杀,没工夫陪你玩”,也会像工作那样,“今天我的斩杀还没有完成,不能出去耍。” 狗屎! 我一直在期待斩杀结束之后的美好,就像期待创业成功之后的圆满一样。角色直接跳过了内容,就像恐惧坏事的发生,也同样直接跳过具体细节,来到坏事发生之后的状况。 这就是一种玩弄,我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我在想象一个斩杀结束之后的人,应该处于怎样的状态。我在干什么?难道想要模仿?难道我通过模仿完成之人的状态,我就可以完成? 角色啊,你太厉害,我怎样高估你都不算高估。 还是觉得难以置信,思考竟然不是我在思考,而是角色在思考。这一切都是一种微妙的错觉,我之所以认为自己就是那个思考的本身,是因为连续性。 我十秒钟之前在想什么,我记得。我几个月前定下的目标,我也记得。这几年来,我一直做些什么事情,我同样记得。但这仅仅是记得而已,并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这种连续性让我误以为我就是那份思考,我就是这个角色,我可以轻易控制这个角色,尽管有时候会不由自主的做些愚蠢的事情。 但我仅仅是觉察到这些内容而已,角色跟我毫无瓜葛。 并且,这种连续性也让时间显得不容置疑。关键在于这些东西都是无法确定的,而我却将它们当作真实。 我依然期盼着让角色丰满,依旧希望有一天能让角色站在巅峰。该死,这就是懦夫,习惯了被角色玩弄,突然之间让自己摆脱角色根本无所适从。 这么多章的斩杀,自己毫无进步可言。 依旧会进行爽点的幻想,依旧希望角色做出这样或那样的举动,然后换来众人的崇拜。甚至,有时候根本不需要众人,自己感觉很崇拜自己就足够了。 我还在按照内心的道德行事,看起来是自己认为的道德,看起来没有受到别人的约束,但事实上道德本身就是来自于大众,根本就是活在监狱之中。 自己给自己设定一道界限,然后强迫自己不要跨越。没错,也许这有个很好听的名字,自律。但终究就是一种扭曲,终究是人为的狗屁玩意。社会需要稳定,帝国需要发展,人人都需要遵守某些东西。 可惜,这些终究不是真实。 美好的东西太多,让角色变得积极向上、仁慈友爱、自律坚强等等富有魅力的因素,都是角色向往而追求的。我就是要连这些一起斩杀,人为扭曲的好,人为扭曲的崇尚,根本就是在加强角色的属性。 我会变成一个坏人吗?一个毫无道德的混蛋吗? 不知道,如果地形要求,也许我会这样做。 该死,我又在思考斩杀结束之后的事情,滚蛋吧什么地形! 我现在,此刻,就在被角色操控。看不见吗?感受不到吗?我真的是勇者?拉倒吧,就是一个懦夫,就是一个loser! 知道自己无法在事业上更进一步,明白自己永远没法站在帝国真正的巅峰,于是想出这么一招,希望否定整个人生来再次抬高自己的地位。 这就是事实,尽管我斩杀的都有道理,尽管我确实没法确认一切事物的真实性,但在内心深处,我仅仅将这些东西作为工具,作为让我在另一个领域走上巅峰的工具。 很简单,我希望通过斩杀来获得更多,就是这样,这就是我的状态。一个loser知道在大众领域没法翻身,于是走上另一条道路,借此证明自己并不是loser! 看不起别人,并非因为真正仇恨自我定义,也不是对虚假充满憎恶,仅仅是因为这是一个角色属性。我必须看不起别人,才能表现自己走在斩杀的道路上,才能让自己以为自己是迈向真实的勇者。 期盼什么时候结束?还能再搞笑一点吗?我TM根本就没有开始! 多少次了,我自己承认“自己根本没有开始”多少次了?看看,有什么用?自己依旧在原地根本不动,当然也不想动。 角色在我面前破灭,显得仿佛我大获成功斩杀无数角色的化身,似乎很快就能斩杀角色本体然后结束这一切。 都是骗子! 角色主动被斩杀,主动退后,营造出我在前进的幻觉。那些被斩杀的角色化身,全部变为新的自我定义巩固在阴影处,让角色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损伤。 看看吧,我再次迷茫了,不就是因为之前的方法毫无意义,但根本找不到如何斩杀的道路,所以犹如迷路的小孩子站在路口。 我究竟在干什么?我究竟还要被角色欺骗多久才能开始憎恨?也许根本不会,说不定这辈子都没有斩杀的机会,也没有斩杀的冲动。 心甘情愿被角色玩弄,然后还觉得角色指出的道路似乎确实不错,那些被恐惧驱赶而选择的目标,似乎的确可以让自己安心。如果恐惧再次袭来,那么追求更大的目标就好了呀。 恐惧没钱,那就去挣钱。这似乎是一个非常简单的方法,根本不需要过多的思考。但问题是,为什么会恐惧没钱?这个恐惧是如何出现在我脑子里的? 如果恐惧没钱,就去挣钱,这TM跟毒瘾有什么区别?这样看来,角色的自我定义就完全是被恐惧驱赶而形成的,那么角色就是恐惧本身构成的。只不过换了很多件衣服,比如道德、友爱、善良等等,哪一个的最深处不是恐惧? 恐惧着一个混乱的世界,于是强行扭曲脑子,变成如今人人向善的模样。至少,表现得人人向善。 恐惧着自己未来沦落街头乞讨,所以拼命抓紧一些东西,然后渲染努力拼搏以达到控制未来的目标。 恐惧着“无我”,没有角色,自己所爱的东西全部消失,爱自己的东西也都不见,现在这份思考也将不复存在,爱好、骄傲、荣誉、悲伤、欢喜等等,统统不见了。 纪念死神,其实就是让恐惧进来,想象着自己已经死亡,想象着自己所看重的一切都将烟消云散。没错,这才是纪念死神的意义所在,而不是什么所谓的时间存在与否。 第六百五十一章 第一步51 我总是想对任何事物赐予一个理由,当然,任何事物的发生都有自己的理由,但我能不能看到这个理由,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怎么知道,我赋予事物的理由,就是事物真正的理由呢? 不知道,这只是一种猜测。 角色需要关注,只要能引起角色被人关注,哪怕仅仅是对话,都是可以幻想的场景。不见得必须赢,但至少不能处于被虐的状态。 为什么曾经的自己喜欢看爽文,而现在的自己只喜欢看主角的卑微挣扎?事实上,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百~万\小!说了,从帝国离开的时候,偶尔还会看看那些哲学书籍。 但现在,完全就不知道那些哲学书籍有什么意义?除了极端怀疑论之外,似乎大家都在探讨角色如何如何。根本就是将角色的真实存在,作为一个毫无根据的肯定句,大家都达成共识认可这个假设之后,开始探讨接下来的内容。 我赋予事物理由之后,就是为了看看这个理由跟角色的自我定义是否相符合,然后可以选择我接下来的行为。比如,创业失败,我如果认为这件事情的理由是让我换一个方向,那么我也许就会继续考察市场,然后再次创业。 但是,如果我将这件事情认为是让我放弃,也许在另一种人生才是更棒的,那么我完全就有可能放弃创业做其他事情。 说到底,角色想要控制,角色想要证明自己是真实存在的。当我通过自我定义来选择言行的时候,已经认可角色的真实性。而我,根本不敢放手。 角色需要确定性,不管是黑还是白,必须确定下来。因为这样,相当于在脑子里提前设定了一个程序,然后自己只需要按照这个程序做事就好。角色就是那个程序,被认可的程序。 当一切变得不确定之后,角色会慌张,没有固定的程序也就没有固定的自我定义,那么角色随时都可以改变。一个以帝国第一人作为骄傲的角色,怎么会允许一个以荣誉作为狗屎的角色存在。 事实上,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确定,我此刻确定的什么规律啊、常识啊,统统都是不确定的。只不过,我忽略那些不确定,强行扭曲为确定而已。 我为什么要让生活变得便利?为什么要为了让角色方便理解,然后相信那些狗屁的标签化?我就不能承认自己根本不知道宇宙是个什么玩意吗?那些杯子、桌子、床,抛开这些标签化的分割,还剩什么? 我还知道什么? 一无所知啊,仔细想想,真是可笑。看起来,我很有知识,至少很有常识。我知道这个东西叫做桌子,但是,桌子这个名词不过是人类创造,并且强行命名这个东西为桌子。 从此,桌子就指代了这个东西,让我忽略“我根本不知道这个东西究竟是什么”的事实,开始在词汇层次上面的交流。无论这个标签怎么换,都是在掩盖这个事实,我TM根本就是一无所知。 我所知道的,都是人为扭曲强行规定的东西,统统都是人为设定的标签。就算是所谓的科学规律,也同样如此。“通过高锰酸钾可以制取氧气”,这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但这几种物质的反应变化究竟是什么,我一无所知。 甚至,我连这几种物质在一起是否会发生反应,我也无法确定。 “物体从高处跌落,考虑初始速度,空气密度,物体形状产生的阻力,海拔高度引起的重力加速度,以及具体高度,那么我们可以推算出物体跌落过程中的速度。” 但我依旧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什么玩意,当抛开所有的标签之后,我唯一能说的就是,这个玩意就是这个玩意。 天啊! 我脑子里堆满了这些东西,这些扭曲的看法,我竟然毫不知情并且引以为傲。若是自己斩杀这些东西,不仅仅是变成不会聊天的人,完全有可能变成白痴。 我所知道的,仅仅是人为创造的狗屎,跟事物本身毫无关系,更不要说什么真实的问题。真是的,所有看法都是偏见,自己就是不相信。 角色总是以为自己很能干,在同事中找不到肯定,就在同学中寻找,现实中找不到就在虚拟世界中寻找。角色必须将构成自己的自我定义放在高处,放在正确的位置,放在不容易被摧毁的地方。 这样,角色才能安全的发展、攀科技、暴兵之类的。 想想小孩子,被教育“这个是红色,这个是衣服,这个是筷子,这个是公交,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耍”等等一系列的规则。但这些规则都是人为创造的,哪里比得上直观的看世界。 为了更好的在社会上生存,这些东西都是必要的。但是,为什么我要在社会上生存?这句话的前提假设是,我必须要在社会上生存得很好。这有道理吗?这有逻辑吗?这难道不是一种强行的扭曲吗? 角色的确定性最喜欢非黑即白,似乎我抛弃这些自我定义之后,就会立刻流浪街头吃着馊臭的食物,然后脏兮兮的浑身跳蚤。可能吗? 这里面同样有一种假设,流浪街头是不好的,是可怜的,是悲哀的。我们都认可这种假设,所以才会说出这些毫无根据的肯定句。 角色也经常喜欢说,“咋不去死呢”,这同样是一种假设,死亡是不好的。对于角色而言,死亡当然不好,因为这会导致整个角色的崩塌。但同样,我怎么知道死亡是不好的? 怪不得老师总是喜欢凝视石头,很少被人为扭曲的东西,只是存在而已。想必,老师从石头中能看到自己,而不是那个被我称为老师的角色。 这是在转移注意力吗? 我会继续斩杀吗? 我究竟有没有在前进? 袁长文完全不知道,自己站在窗户旁,似乎已经站了很久,又仿佛只过了点点时间,连漆黑的夜色都没有丝毫改变。 整座城市笼罩在绿色的光环中,那些科学家们肯定在费尽心思的解释现象,想要从中找到规律。而我,却是最可怜的人儿,都不知道该如何前进。再也回不到过去,再也无法脚踏实地。 脑子里充满了扭曲,关键是自己并不憎恨这些扭曲,反而依靠这些扭曲让角色栩栩生辉。 可怜。 第六百五十二章 第一步52 为什么自己还在保持理智?还有什么舍不得的?还有什么不能打碎的? 难道某样东西是我的心血,于是就不能被打碎?必须小心呵护? 这就是角色正在抓住的东西,那些可以属于角色的,那些可以构建角色的东西。角色不会放手,因为在自我介绍的时候,这些都是可以丰满角色的属性点。 失败了,看见了吗?完全失败了,总以为抱有一丝希望,可以得到更多。总以为无论如何也不要绝望,这才是人生。 哪里是人生?这不过是我认为的人生,不过是被帝国扭曲的人生。想想也是,只有离开帝国,才能发现自己生活的荒谬。如果身在帝国,处于帝国第一人的光环笼罩下,谁会思考这些事情? 就算对生活的感悟来提高修为,自己已经多久没有提升修为了?自己在意吗?嘴上说着在意,但事实上根本就不是那么在意。 看见恐惧了吗?看见角色被自己的心血所阻碍吗?那些所谓的心血,是如何轻易导致恐惧,是如何轻易左右角色的,看清楚了吗? 角色必须有个主要属性,不仅仅是名字和性别,就像在自我介绍的时候,什么东西会先被介绍,什么东西就是角色的主要属性。每当主要属性面临危机的时候,角色都会非常痛苦。 解决方法同样有两种,要么换一个新的主要属性,这样就根本无所谓旧的属性会怎样。要么,拼命抓住主要属性,重新让其焕发光彩,所谓的不甘心所谓的拼搏就是如此。 这两种方法,我都用过,还不错。至少在让角色保持稳定这个方面,有着不错的效果。而现在,我要让角色崩溃,那么不管是主要属性还是次要属性,在崩溃面前都没有任何区分的意义。 角色必须死! 我的所有情绪以及言行,全部都被角色所控制,那些虚假的自我定义让我根本看不到世界。我能看到的,全部都是人为扭曲之后的景象,那些看法那些见解,真是如同狗屎一般。 心中还有挂念,其实挂念似乎显得太过柔情,心中还有我认为是真实的玩意,还有些权威不可触碰的东西。它们牢牢占据在我心里,然后一动不动,看起来很乖。 当角色受到危机的时候,它们立马变成恶魔,然后放肆拉扯我,让我在恐惧之中无法自拔。任何牵挂,都是不真实的,都是角色的虚假,都是一种欺骗。 不管是挂念某人,还是挂念某些事情,挂念自己的事业,挂念自己的社会地位,等等一系列的狗屁玩意。都是虚假,而我却不愿意丢弃这些虚假。 因为这些虚假,是我仅有的东西,是我仅有的熟悉生活,丢下它们我该怎么办?如何生活?又要走向何处? 我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这样发生,但这件事情让我看清楚了角色隐藏的玩意,很大一坨,自己似乎被大山压住无法动弹。 还在不停用脑子里的看法在思考,用那些可怜而卑微的知识在权衡。这些明明就不是真实的东西,是如何可以轻易操纵我的? 是我犯贱吗?努力祈求被角色玩弄?使劲将那些自我定义当作真实,认为自己是一个怎样怎样的人,拥有什么东西等等。自己就像在阴暗冰冷的角落里瑟瑟发抖,但是,这根本就不是问题,只要走出那个阴暗冰冷的角落,一切就解决了。 我没有走出来,躲在那里无声哭泣。我可以走出来,没有人拦着我,但为什么我就是不愿意走出来呢?角色的存在完全是自己的幻想,也就是说,我自己阻止自己走出来,我自己成了自己的监狱长。 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好,只不过是按照脑子里的卑微信息,然后权衡什么叫做好。事情的展开,有一定的理由,但我不见得能够猜到。明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全面了解事情,为什么总是喜欢下定论呢? 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一旦将我仅有的熟悉夺走,角色就会开始慌张,就会迅速想办法夺回那些熟悉。当然,也有可能继续建立新的熟悉。想要斩杀角色,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相信很快就能成功,这就是角色的欺骗。 很好,我还在被金钱奴役。嫌弃自己拥有的不够多,必须要更多,这种思想是怎么跑到我脑子里的?如果不是恐惧在作祟,我为什么要对未来进行防范? 我担心这样担心那样,但这些都不是真实之物。不真实的不存在,这些有什么不是出自人为的扭曲?既然是人为的扭曲,那么就是编造,为什么还可以如此牢固的控制着我? 我是弱智还是白痴?不会反抗吗? 这个对我来说很重要,那个对我来说也很重要。到头来,全部都是角色认为重要。我被绑架了,被我自己绑架。角色操控我根本毫不留情,肆意的揉捏我。角色说这个重要,于是我就拼命去夺取。 有什么不是角色通知我的?记忆属于角色,信息储备属于角色,思考也同样属于角色,那么得出结论的自然也是角色。 我只是那份觉察啊! 总是将角色误认为是我,这么多年来的恶习,根本改变不了。 对未来抱有深深的敌意以及恐惧,角色不愿意被斩杀,它在反抗,它还想利用曾经的惯用招式。让我看重某样东西,让我失去某样东西感觉难受,借此来获得我对那样东西的追求。 自掘坟墓! 既然我知道我对某样东西难受之后,那么我就明了这一切都是角色搞得鬼,是角色在难受!为什么角色会难受?因为角色不能放弃这个属性,因为丢弃这个属性会伤害角色! 这样的话,我要做的就是,任由角色被伤害。尽管在伤害角色的同时,我也会非常难受痛苦,但这样能够有效斩杀角色。 没人会说,斩杀是一条轻松愉快的道路。 看来,真的要自虐才能斩杀。当我以为我是角色的时候,斩杀角色就是在互相伤害。当我不认同我是角色的时候,斩杀就会带来一阵幸福感,因为我在前往真实。 怪不得这种方法没人愿意尝试,谁知道这种一头栽进恐惧之中,会不会有结果?这种毁掉生活的做法,会不会换来自由?更何况,谁愿意长时间处于恐慌之中呢? 没人知道,我只是可怜的爬虫而已。 第六百五十三章 第一步53 充满湿气的担忧,我算是体会到了。 或者说,我一直都有,只是最近才开始觉察到。整个人的担忧从内而外散发,犹如刚刚桑拿之后的蒸汽包裹全身。 这比陷入疯狂更加难受,因为湿气外面还有理智,那些担忧不得不从理智的缝隙中钻出来。平常看起来,根本不觉得有什么,但当自己觉察到这一点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处于一种荒谬的生活状态之中。 担忧的内容根本不重要,只要是担忧,那么角色就能找到共鸣,就能建立某些自我定义。而区分担忧内容的大小,或者重要性,不过是角色的借口与花招罢了。 至于脚踏实地,我一直以为自己不知道相信什么,因为自己不确定任何事物,所以自己失去了脚踏实地的感觉,整个人处于悬空状态。 错了,或者说,我太自以为是了。 悬空状态比想象的更加恐怖,我一直以为自己也许拥有的自我定义并不多,所以没有老师讲得那么夸张,也没有那么难受,就算知晓了我无法确定任何事情,貌似也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刚才,我真正体会到悬空的状态,角色完全懵掉,拼命抓紧自己熟悉的东西。大脑开始运转,思考如何最快摆脱这个局面。这才是悬空,这才是失去脚踏实地的状态。 之前的种种,都不过是“我以为”而已。 简单来说,悬空状态可以称为心理崩溃。 谁会喜欢这种状态?谁会愿意主动跳入这种状态?犹如跳崖那样的深不见底,或者像是跳进岩浆里的燃烧。 我应该保持这种崩溃的状态,只有这样,才能让斩杀进行顺利,才能在角色反应过来之前将其斩杀掉。我引以为傲的自控力,现在看来,就是角色的自我定义太强大。 疯啊!崩溃啊! 为什么我还是好好的?为什么我还没有疯掉? 袁长文使劲一拍窗台,似乎非常不满自己竟然还保有理智,竟然还没有疯掉。估计全世界,没几个真心希望自己疯掉的吧。 来啊,让我的生活破碎掉啊!理智不是厉害么,如果发生更大规模的事件,理智有个屁用!我在努力不让生活破碎掉,事实上,根本就是角色的求生本能,完全自发的行为。 不过,很快就会保不住了,我明显感觉到裂痕已经产生。曾经的我会用各种手段去弥补裂痕,但我现在知道,我封住的不是什么生活的裂痕,而是生命。 我封住的是我的生命,它想要出来,却被我用各种手段封印起来。那些角色的自我定义,哪一个不是为了对抗而出现的? 现在,我不仅不会封住裂痕,反而会庆幸会去帮助裂痕的产生。破碎吧,坠落吧,着扭曲的人生,只有被烧毁之后,才能保留那唯一的真实。 燃烧吧,让该来的都来吧。我不要时时处于担忧的状态,那充满湿气的感觉,浑身都不舒服。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就是对角色最好的描述。只要角色存在,就逃脱不了恐惧的操纵。 来吧来吧,好期待生活完全破碎的时刻,好希望尽快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只有这样,才能斩杀角色,也只有这一种方法。其他的,都是在丰满角色。 自己就像捧着一块已经碎掉的水晶球,之所以没有散落一地,就是因为我不停的聚拢水晶球,双手尽情呵护。胆颤心惊、小心翼翼,生活必须这样不能那样,这种日子就是我的现状。 那些担忧紧紧拽住我,让我不敢有丝毫的动弹,更别说轻举妄动做些什么。我就是角色的奴隶,被恐惧调教得乖乖听话。那种紧缩感,完全束缚着我,感觉不到的时候另当别论,但我现在感受很明显。 而且,我不会再次驱逐这种束缚感。通过转移注意力,通过说服自己这些束缚感没有问题,通过努力拼搏以解决掉这次的束缚。不,我要时刻保留这份束缚感,时刻感受这份担忧。 它们提醒着我,罪魁祸首就是角色,而不是什么事件、出身之类的。如果没有扭曲的看法和见解,我根本不会拥有任何烦恼,当然也不会拥有喜悦之类的。 我不敢放手,心里总是惦记挂念,总是认为自己必须插手才能让事情更完美。哪怕在此刻,我也不断的祈求生活变得美好,至少不要变得更糟。这种担忧,无时无刻不在拽紧我。 如同自己的内心已经腐烂,根本不是什么五彩斑斓的美丽童话世界,而是充满恶臭味的烂肉在体内,通过毛孔散发着阵阵恶心的臭味。就算是宇宙最邪恶的罪犯,其内心估计也比我要绚烂很多。 角色主要属性被打碎的那一刻,慌张、恐惧,找不到出路。我不知道现在自己是否再次将自我定义拾起来,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再次被角色操控,显得自己在斩杀其实不过是缓口气让角色痊愈。 甚至,我根本不知道角色的主要属性是否被打碎。完全有可能,只是想象被打碎的场景,也许只是一瞥那打碎后的状态。 袁长文知道,那是自己的夙愿,是自己的事业,是自己想要真正踏上帝国巅峰的梦想。而这个梦想,就是自我定义的哄骗,就是角色的操纵。 一个角色,怎么可能没有事业?当事业成为主要属性的时候,换工作犹如煎熬,长时间没有工作犹如地狱。当然,不仅仅是所谓的事业,金钱收入也在其中交织。没有什么是单独存在的,互相杂乱交织在一起,构成角色。 斩杀成了我的新事业,不容于丁点意外的产生。我会设定好内容,然后强行要求现实按照我的设定来运转。真尼玛扯淡,我是白痴吗? 当出现意外的时候,我会慌张会恐惧会认为近乎世界末日。拼命找寻解决办法,而不是任由事情展开。浓烈的情绪遮蔽了所有,我看不到任何东西,只是跟随情绪加上脑子里的自我定义,来选择来权衡来做出下一步的计划。 难道自己就不会累吗?这种不停的否定现实,这样不断的弥补碎裂水晶球的裂痕,难道自己真的可以做一辈子? 还是说,从小被帝国教育,要坚强要努力,已经扎根到灵魂深处,容不得一丝怀疑? 我依旧在担忧。 第六百五十四章 第一步54 我对未来有详细的规划,就算没有规划至少也有个模糊的方向。比如坚决不能流浪街头,比如就算死也不能堕落之类的。看起来很向上,不过只是角色的框架罢了。 一旦打破框架,角色瞬间就会不知所措。 我究竟被洗脑到哪种程度,竟然还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清。脑子里的信息是有限的,凭借这些卑微的内容来权衡,本来就是恐惧的变装表演。所以,放弃脑子的自我定义,听不懂吗? 理论上了解,但角色根本就装作没听见,继续我行我素。角色当然不会如此轻易就放弃自我定义,那可是要让它自杀的玩意。 “那些都是自己的心血啊”,这就是角色一直唬弄我的理由。有了关于心血的理由,那么接下来自然要进行守护,或者不允许别人的破坏,延续我的心血之作尽可能的长久。 这样,角色就有了一个自我定义,就有了一个框架可以进行捍卫。就像无形的东西突然有了形体,会非常高兴继续拥有这个形体,然后不断扩充形体,以表示这个形体是真实存在的。 关键是,无形的东西并不拥有任何思想,只是觉察而已。那些思考都是来自形体,自己会将自己认同为形体,自然也就会拼命保护形体的存在。从一言一行中,都要体现角色的存在和重要性。 “不思考,你是白痴吗,长着脑袋干什么”,这是角色喜欢的反驳,似乎自己不思考就会被整个世界毁灭掉一样。不去思考不去权衡,整个人就会变得很傻很弱智,然后被时代抛弃。 当然,所谓的时代,就是角色的时代,那些角色的自我定义认同的时代。那么,我斩杀角色,自然也就会被角色所创造的时代所抛弃。现在想这些没什么用,斩杀角色之后自然就不会拥有恐惧,所以那些被时代淘汰之类的话语,如同放屁。 自己捧着那个碎掉的水晶球,小心呵护努力让其保持一个球状。但我不知道,也许自己放手之后,那些碎掉的小碎块会悬浮在空中,变成一片星空般的绚丽。当然,也有可能碎了一地再也捡不回来。 那又怎样? 要么我死,要么角色死,就这么简单。 必须放手,那充满湿气的担忧,真的让人感觉非常可怕。看起来自己离开帝国,似乎已经不担心任何事情。但事实上,根本不是这样的。 因为影响我的根本不是所谓的现实,而是我自己的脑子,所有的东西都在我脑子里,这些才是影响的唯一东西。我对角色依旧抱有期望,依旧想要让角色站在巅峰。该死,难道一辈子都没法走上巅峰,这TM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 放手吧,这三字说了多少次,自己又做到多少?角色的力量太过恐怖,究竟是怎样的扭曲,才能让角色达到如此这般的境界?而我,这么多年来,为了丰满角色,又做了多少荒谬的努力? 脑子里的看法和见解,都是那么恶心。而现在,充满湿气的担忧随时弥漫在身边,那种角色的紧缩感挥之不去。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没有什么比角色更可怕。 獠牙?血腥?狰狞?神出鬼没?残忍撕咬?关灯之后从电视里出来?脚步声一直跟随自己?被窝里有个人头?玻璃上流出血水?梦境杀人?永远无法逃脱的追赶? 比起角色,都是渣渣。 恐惧那个妖娆女子的操纵,简并暴力与优雅,拿捏我的内心轻而易举。事实上,恐惧就是我自己,所有的恐惧促使自我定义存在,而自我定义构成了角色。 “我是一个坚强的人”,“我是勇敢的善良的”,“我充满爱心和责任”,“我认为,人生就应该努力”等等一系列的自我定义,所有的行为都是由自我定义而驱动,也就是说,我就是通过卑微的小脑袋来权衡。 角色必须死,后果很严重。角色死亡之后,连带的对家人的情感同样会被抹去,因为对于家人的爱,同样是一种扭曲。整个帝国处于稳定的需要,必须这样宣传,但这些都是不真实的。 我之所以害怕损失这些东西,就是因为我把这些东西当作唯一,当作真实的一部分。但整个二元对立的世界都属于虚假,都是局限的。这只是角色的游乐场而已,并非真实。 谁会喜欢善变的人?似乎从小到大,自己都在被教育,要做一个专心的人,对某件事物要执着到底。只有角色才需要固化,如果我按照地形流动,我怎么知道接下来自己是好人还是坏人? 水会因为地形将其带往臭水沟,而选择不去吗? 角色的扭曲带来了文明,带来了衣食无忧,带来了自然界不会自主进化的东西。角色带来了价值观的判断,扭曲的看法让人类文明节节攀升。 如果自然界中有一样东西,随便是什么东西,树木花草老虎豹子,只要拥有人类的扭曲看法,这个世界早就翻天了。也许会发展成,中人类和妖兽共同分享世界的状态。 让人类放弃努力,让人类放弃角色,这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那么,拥有人类理念的妖兽,自然也做不到。于是,拼搏向上,为自己争取更多的生存空间,就成了两者的统一目标。 那些扭曲的看法,深深扎根在我的脑子里。就算我能看到这些看法见解的荒谬,但是依旧脱口而出,脑子里依旧在权衡。似乎,一个充满睿智的角色,很容易受到大家的欢迎和肯定。 该死,我为什么感觉不到担忧了?我才不会天真的认为,我已经将担忧斩杀,我已经摆脱那充满湿气的担忧状况。唯一的解释,就是我被转移视线了,再次被角色的手段所摆平。 犹如跪倒在地上的小弟,对着大哥不断磕头说着自己错了,自己不该造反,自己应该听从大哥的话语。 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还保持着理智,还在用脑子里的卑微知识进行权衡。小弟不敢反抗大哥,用鼻子想也知道,反抗的下场说不定会被打死。 除了疯狂,小弟怎样反抗大哥?不顾一切的反抗? 我引以为傲的理智,就是阻挡我前进的玩意。 看来,真的要疯。 第六百五十五章 第一步55 所谓理智,就是来自这么多年的经验,跟感性情绪对比,显得很“理智”而已。 遇到事情非常理性的分析,理智的思考对策,而不是感性的大喊大叫之类的。拥有理性的人,往往都会自恃清高,认为自己掌握了大部分,就算遇到某些超出想象的事情,也可以通过理智来慢慢分析。 而理智,则是建立在一系列自我定义的基础上,脑子里充满了人为扭曲的看法,并且引以为骄傲。当然,这些都是角色创造的,自然会受到角色的欢迎。 所有的理智都是人为扭曲,都是为了阻挡我看世界而存在的。 用头脑思考的理性?用自我定义得到的理智?都是渣渣,都是狗屎! 这样看来,我一直都是恐惧的情绪产物,而不是什么理性。因为恐惧,而发展出一套屏蔽恐惧的自我定义,比如各项认知升级之类的。但事实上,这个行为本身就是由恐惧来驱动的。 恐惧“恐惧”,似乎可以叫做“希望”,或者积极向上之类的。 那么,我的恐惧是什么? 袁长文扶着窗框,看着根本没有任何变化的夜色,似乎看到自己内心深处那无边的恐惧,浓郁而漆黑,完全望不见尽头。 我没有精神力,变得跟普通人类毫无区别。我没有任何技能,失去精神力之后能做到的,仅仅是保证自己不被饿死而已。每个月拿着卑微的薪水,星舰也无法联系,我独自在这颗星球上生存。 没有身份,没有朋友,唯一的依仗也被剥夺。完全看不到希望,整个人陷入恐惧的浪潮中无法自拔。 此刻,我还在期望我的身份能够带来希望,希望我的精神力修行能够延续曾经荣誉。 难道看不见吗?这是虚假的,这只是在丰满角色! 当然,“不努力”,“当坏人”,“就是不文明”,“老子说了算”之类的,同样是在丰满角色。 我不要脚踏实地,我要崩溃啊! 总感觉差了那么一点点,每次都是这样。之前在咖啡厅的那股愤怒也是,现在的悬空感也是,就差那么一点点自己就疯了。但是理智将我拉了回来,这不是什么好现象。 因为理智就是扭曲,我被理智拉回来,只能说明我依旧相信脑子里的扭曲,依旧顺从着自我定义。 没有人会期待发疯。 我不要了,统统不要了!不管是什么在我脑子里,我统统不要了,随便是家人还是妻子,或者是事业地位,我都不要了。 目标只有一个,就是斩杀。 角色在嘲笑我,它根本不屑也根本不害怕。我的叫嚣,还不如一条奶狗的狂吠,角色根本看不起我的斩杀。它玩弄我的斩杀,如同开关电灯一样方便轻松。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这么多章的斩杀,竟然还没开始?!说出去,谁会相信?可惜,事实就这样摆在眼前,容不得我有丝毫的辩解。当然,我也不想辩解。 挥刀斩杀,无需多言。 恐惧来源于自己扭曲的看法,发生某件事情,然后认为不好,或者认为将来不好之类的。反正我就是被这些扭曲的看法推着走,事实上,角色就是由这些恐惧构成的。 换而言之,我就是恐惧本身。 恐惧对未来的失败,构成了我积极向上的自我定义,这样就算失败,我依旧是一个成功者,大家都不必受到失败的困扰。 恐惧着没有亲情或爱情,构成了我一系列对于爱的自我定义,这样的话大家都可以在约束中拥有爱。 恐惧着没有金钱,于是将金钱收入作为一个人的必须标配,这样可以让角色使劲追逐这个目标,而不至于由于没钱流浪街头。 恐惧被人瞧不起,于是出人头地成为角色的重大目标之一,这样扭曲的看法,虚假的自我定义可以轻易操控人生。 唉,有什么看法不是扭曲,有什么见解不是谎言呢? 关键是,我喜欢谎言,祈求角色赐予谎言,哀求大哥不要抛下小弟。我根本不知道,究竟谁才是大哥?角色已经上位,这种虚假的东西是如何牢牢霸占我脑子的? 烧掉吧,破碎吧,那个叫做生活的玩意,灰飞烟灭吧。 我不要在捧着碎掉的水晶球过日子,我不要被恐惧玩弄,到最好还祈求角色的恩赐。 这一切都不容易,这么多章的斩杀可以为我作证。 不过,容易与否都不重要,我必须要走上这条道路,没有任何人可以操控我。脑子里的那些人和事不行,角色也不行,就算是上帝也不允许。 偏好、看法、见解,这些垃圾就不要再出现了。 可悲的是,我晓得这些是垃圾,却依旧拼命抓紧不放手,哪怕已经闻见全身的恶臭,但丝毫不在意。请问,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可悲? ………… ………… “哈!” “那个野生人类食材终于出手了,救出了一个普通人类食材。按照当初的设想,这些被抽离的人类机体,都已经被烹饪大师完全催眠。也就是说,他们脑子里的意识,已经不属于他们。” “当然,他们会以为是他们自己的意识,但事实上已经完全被替换和改写。现在,那个被揪出来的普通人类食材,应该处于如何的意识状态,这是几位烹饪大师的争论点。” “我不明白他们在争论什么,因为按照之前的计划,我们已经确定完全催眠之后的普通人类食材,会百分百忠于那个野生人类食材。但似乎,几位大师有不同的看法,对于保留多少原本人类意识的临界点,充满了争议。” “如果完全忠于那个野生人类食材,确实会导致普通人类食材丧失一些人性。毕竟人性这玩意,根本不包括百分百忠诚。最关键的是,现在人类食材文明跟那个野生人类食材之间,产生了冲突和利益纠葛。” “要是这个救出的普通人类表现出完全忠诚的话,按照人类食材文明的特性,这种情况是绝对不允许大规模发生的。若是这样,我们就很难获取精神力的教导之法,更别说什么大规模培育新型人类食材了。” “因为之前的计划,是让人类食材团结一致,共同对抗我们吃货。而不是让自私自利的人性占据上风,开始互相争斗。谁也不知道那个野生人类食材会做出怎样的举动,反正他的举动经常出乎意料。” “算了,还是先吃点东西吧。”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六百五十六章 第一步56 我还是不敢让生活完全崩溃,真是不明白,自己在担心什么。不真实的不存在,这些东西都是虚假的,我又为何紧紧抓住不放手? 那些看法、见解,那些脑子里的人和事,那些我仅有的熟悉生活模式,有什么是不可以丢弃的? 自己就像蹦极的人,站在高台边,知道一切都没事,然而就是不敢往下跳。在那里不停的计算,跳下去之后会怎样。几乎明白所有跳下去会遇见的状态,各种角度问题风速姿势等等。 但,就是没跳。 那碎掉的水晶球在手心中,被我小心翼翼捧着。我就想看看,袁长文这个角色能够捧多久?!那是注定碎掉的东西,我竟然花一生的时间在阻止。 吞噬我吧,让无尽的黑暗以及恐惧吞噬我吧。 不再向往光明,也不再追求幸福美好,漆黑的夜才是我的归宿。 一个人,静悄悄,死在那浓郁如墨般的阴影之中。 什么都没有,不需要家人,也不需要情感,更不要那些励志热血。 死亡才是最美的姑娘,我不愿意离开她的怀抱,黑色帽兜下的邻家小妹,从未离开一丝一毫。 如果有爱情,那么死神才是忠贞不渝的代表。可惜,根本没有爱情这个东西,不过是一堆杂七杂八的控制和占有,组成的花哨说法。 别了,我的生活,别了,我的爱人。 那些奋斗多年的事业,那些挑灯夜战获取的知识,那些看似洞察人生的见解,都消失吧。 漆黑的夜,容不下彩色的童话。 我曾经拥有的每一套戏服,同事、朋友、老公、家族创始者、帝国第一人等等,都将被烧掉。心疼,恐慌,但是绝对不会停止。 不要再浪费生命去投射一套戏服,不要再用尽心机去扮演一个角色。手中的水晶球,等它碎掉散落吧,不管是悬浮在空中形成绚丽的星空,还是洒落一地变得毫无光彩,都出现吧。 让该来的都来吧,该出现的也都出现吧。 没有什么需要我来维持,也没有什么是必须维持的。家族兴旺?人生巅峰?我就是带着这堆狗屎在生活,不断思考如何维持这些扭曲。 似乎,我这个人直接被设定好,“嗯,是一个追求人生巅峰的人”,然后就像疯狗一样,对着这个目标拼命前进。也许太过于单调,角色不太丰满,于是继续添加更多的设定,什么生活、娱乐、兴趣爱好等等。 如同中的角色,目标感太强的角色,会被读者吐槽为太单调太片面太扁平化。 没有人可以设定我,随便哪个,都没有这个资格。既然敢设定我,就要承担被我弄死的风险。 没错,我现在还没有摆脱角色,甚至这个挣脱也有可能是角色的属性之一。 但是,斩杀之后,绝对是一个不一样的存在。唯一的真实,“我存在”。 那是没有角色的存在,那是“无我”,那是“道”,也是我必将到达的地方。 我还没有完成,所以继续前进。 角色当然还会挣扎,当然还会求生,但这些都不重要。一切都将结束,花开好了,我却即将死去。 也不知道帝国的小小盆栽,有没有毁于刀剑之中。 来吧,慢慢前进,没有什么是无法前进的。如果有,那也只是幻觉,自己给自己营造的幻象。哪怕再强大再难以对抗,也改变不了这是幻象的本质。 犹如一缕薄纱,轻轻一戳就会破损。 当然,这一戳不会轻松,需要极大的诚实才可以做到。而包裹着我的强烈情绪,是不允许我坦然使用诚实,那些“不可争论”的道德或者其他东西,就是情绪的捍卫。 有什么意义? 没有意义,斩杀只是不愿意继续被欺骗,不愿意继续说谎而已。斩杀这条路很难自己选择,至少我不清楚是命运的撞击还是自主选择。 看见自己被角色操控,看见自己的行为模式全部来自于虚假的自我定义,很难让人继续沉睡下去。那些看法和见解,那些标签化的东西,全部都是人为的扭曲,也就是谎言。 千万不要低估角色,恐惧那个妖娆女子的手段,根本就没有用完的时候。往往我以为已经丢弃恐惧,事实上那个妖娆女子正在表演,而我却深陷其中。 回不去,我也不想回去。 看起来,只要自己点头,不再去思考什么见鬼的真实,这一切就能恢复原状。但事实上,不过是暂时减缓而已。更有可能,这种暂时的减缓,会让愤怒累积,然后一件小事就让它熊熊燃烧,瞬间将全部的生活人生统统烧个干净。 臣服、放手,角色总是以为自己能操控人生,总是相信那些毫无根据的肯定句,并作为人生的导航指标。怪不得认知升级会变得火爆,怪不得每次出来什么新的见解,我就像疯了一样认同,似乎这就是真理一般。 角色操控人生的方法,就是建立在认知的基础上。而我内心深处很明确的知晓,认知是有限的,不仅有限而且是卑微的一小点。尽管我不会承认这一点,也不会认可自己的卑微,更不会说自己脑子里的东西就是狗屎。 但我的种种行为,无不表示着这一点,“我的认知不足以控制人生,差得远呢”,正是这种事实,让我不断进行认知升级,以便更好的操控人生。但这是一种徒劳,更是一种扭曲。 我一直知道这点,只是不诚实的装作没看见。 我臣服了吗?我放手了吗?我有交出生命之船的船舵吗? 不知道,我希望我有做到。 所有的思考,只是为了放开船舵而已。 陆地很踏实,那些自我定义很坚固,只需要踩在上面什么也不用思考。以为自己在控制人生,以为这就是人生的玩法,以为角色就是自己。 很好,游戏就是要投入才会有意思。 就让我这个异端独自离开吧,漂泊在大海之中,没有同伴没有坚实的土地可以踩,所有都是虚无的前进。 下一刻,是漩涡?还是冰山?是狂风暴雨还是幽灵惊魂? 不重要,我想放手,我想让生命之船自己行驶,我想随波逐流看看地形究竟能带来怎样的人生。 角色,去死吧。 第六百五十七章 第一步57 金廉助帝国,袁府。 这是一栋古色古香的宅家大院,完全取材于母星时代的建筑风格。事实上,根本没有人可以确定母星时代的建筑风格是什么。因为太久远了,所有的资料都变得模糊不堪。 但这座府邸,是根据袁长文的记忆所建。几乎没有参考任何现有的资料,这也导致当初在修建的时候,很多专家过来提意见说这里不对那里不对。 袁长文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梦见这座府邸,而且还如此充满详实的细节。 不过,那个时候正好是家族展的高峰期,一座别样的府邸本身就是一种展现。 “父亲真是的,就这样离开了。难道他不知道家族正在上升期,难道他不知道这个家族几乎是他一手撑起的吗?” “是啊,伯父一向英明,我们袁家从无到有,几乎都是他一手建立的。怎么这次,就这么莽撞呢?” “好啦,都消停会。现在,其他家族都在蠢蠢欲动,想要试探我们的底线。袁家,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帝国第一人’的头衔,所以,精神大师必须能够上得了台面。你哥的闭关怎样?” “不知道,还在闭关。” “要我说,就应该强硬,让其他家族知道,我们袁家不是懦夫,都是铁血汉子!” “还嫌不够乱吗?” “讲真,父亲这样做,有些不负责任。就这样一走了之,他究竟有没有想过我们?他心里究竟有没有这个袁家?哪一个家族不是精心维护,不是小心翼翼展?他倒好,一走了之……” “住嘴!” 诺大的会议室,终于安静下来。 “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保存袁家。我知道,你们都是富有热血激情和冲动,也正是因为这些东西,我们袁家才从短短的几十年,建立到现在的规模。但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就是‘帝国第一人’这个头衔。 长文走了之后,其他各个家族虎视眈眈。他们不敢直接动什么毁灭性的攻击,因为谁也不知道长文身在何处,谁也不知道我们究竟能不能联系长文。所以,各个家族的小辈会先动手。这样,就算长文回来,长辈也好交代。 如果各个家族小辈动手,而我们却没有什么反应,那么必然会引起各大家族对我们的瓜分。但是,如果我们反应,就算强硬,也终究只是一个纸老虎。失去了长文,我们已经失去了最强的拳头,或者说,唯一的拳头。 不管我们如何做,迟早都会被别人探出底线。那些家族的人,哪个不是人精?保存袁家,这是我们的要任务。其次,给长文信息。我知道我们没法联系长文,但这件事情必须要做,除非你哥可以不久出关,并且达到长文之前的实力。 宇宙这么大,如果真的等到紧急时刻再消息,那等长文收到的时候,可以给我们收尸了。动作要快,还要保密。我们现在做的一切,都不是如何取得胜利,而是延长时间让袁家尽可能得以保存。” 有人同意,自然也会有人反对。 “我认为,我们应该主动出击,让各大家族都知道,我们袁家不是好惹的。我们要拿出血性,要让他们知道,就算可以战胜袁家,也必须付出惨痛的代价!” “就是!这种不战而逃的精神,根本不符合我们袁家,简直是一种辱没!我们必须要抗争,就算族长离开,我们依旧要让所有人知道,袁家没有一个孬种!” 再一次,附和声,反对声不断。似乎,这里从来没有如此嘈杂过。 ………… “大人,你说这袁长文究竟怎么一回事呀?是故意离开,想看看我们谁会对袁家出手?然后在出现,将对手一网打尽?但这种想法,未免太过于幼稚了吧?又或者,只是在给帝国示好?以表达袁家不会得寸进尺?” 被称作大人的男子,静静坐在那里,似乎根本没有听见眼前之人的话语。 “大人啊,您倒是说句话啊!没有您的指示,我们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啊?是瓜分袁家,还是不瓜分?如果瓜分,我们又应该出多少力?” 男子微微笑道:“你们呢,就没有想过,袁长文真的离开了?” “不可能吧?袁家根基不稳,若是没有袁长文坐镇,袁家连家族都算不上。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让袁长文离开啊?为了什么?诺大的家族,说不要就不要了?” 男子长长叹了口气,过了许久,才带着落寂说道:“也许,他去追求真实。” “真实?那不是传说中的玩意吗?真有精神大师能到达那种境界?” 男子点点头,没说话。 一时间,安静下来,只有云层在缓缓移动。 “大人,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现在就是瓜分袁家的最好机会。其他家族也许还在观望,但我们已经确定袁长文的离去。这个时候出手,收益最高,也许,我们可以……” “不。” 男子轻轻张口,打断了话语。尽管只是温柔的说“不”,但整个谈话节奏完全被掌控。 “这次瓜分袁家,我们不参与。” “啊?是,大人。” 男子孤寂得站起来,徐徐踏空而上,来到屋顶。 这是一个信号,表明大人不想说话,需要安静。 很快,诺大的院子,只剩下男子一个人在屋顶。迎着天空,孤独的立在那里。 “袁长文呐,你真的去寻找‘真实’了吗?难道,你也感受到了那种不真实的感觉?” 男子自嘲的笑笑,摇摇头叹息道:“你比我,有勇气啊。” ………… ………… 袁长文站在窗台前,没理由的突然感到恍惚。 回来了,自己竟然回来了?! 这不是斩杀之后的短暂清明,而是很明显自己回来了。 就像这么长时间,自己一直处于身体之外,而在刚才,不知为何自己又回到身体之内的感觉。 很明显,如果没有对比还不觉得。但现在,袁长文很明显感受到,自己再次回到身体内,再次回到从前的状态。 哦不,严格来说,是带着斩杀的相关理论,回到从前的状态。 这算什么?角色出招了吗?自己就这样被打败了吗? 为何突然间就没有了愤怒,没有了难受,更没有斩杀的冲动? 还是说,之前角色一直没有力,如今轻轻用力,我就倒下了? 该死!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六百五十八章 第一步58 袁长文很明显感觉到自己再次回到角色之中,这种明显是两者对比发现的,但仔细想想之前的状态,似乎就像被黏液包裹拼命挣扎,好不容易破开一道口子,结果瞬间被拉了回去。 并不是说,之前的斩杀已经摆脱角色。严格来说,之前的斩杀让自己拥有了那么一小段距离,可以看着角色表演。或者,就像在黏液中挣扎,已经离开了中心位置。 可惜,现在,自己很明显感觉到,角色再次包裹着我。 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 我的斩杀,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这辈子,永远被角色奴役?永远在恐惧之中做选择? 那些自我定义,难道就没法斩杀?那些扭曲的看法和见解,难道要在我脑子里待一辈子? 哦不,继续! 更远! 这种情况我早就应该料到,角色岂是泛泛之辈?那可是宇宙终极大BOSS,没有任何其他邪恶可以跟角色相比。任何大魔王都会拥有实体,就算是什么灵体的存在,终究是一个范围。 而角色,无处不在。无论我在哪里,角色都在操控着我。无视时间,无视距离,我就这么被玩弄。 我在祈求斩杀快点结束,我在妄想自己可以很快解决角色,然后重生自由。这种念头,本来就是被恐惧所驱使,仿佛自己在学习什么新知识,然后可以很快改变整个人,成为更好的自己。 放屁而已。 根本没有什么更好的自己,如果有,那也仅仅是丰满角色罢了。 我被拉回来了,仅此而已。难道自己就不继续斩杀了吗? 当然要继续,自己不是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这辈子都没法成功。为何,现在的阻挡成为我转移注意力的借口呢? 这一路上,我面对的阻挡还少吗? 都是自己的幻想,不管是任何看法还是脑子里的人和事,都是幻想都是不真实的。而角色本身,就是最大的不真实,所有虚假的集合体。 所以,根本没有阻挡。 是自己选择自我欺骗,是自己选择视而不见,所有的阻挡都是自我定义罢了。 是我选择相信,“人生必须要努力”,“人生必须要达成某个目标”,“人生只有一次,所以要放肆”,“要买房结婚生子,这样父母就不会担忧”,“不跟同事一起耍,会影响工作生涯”,“陪领导比陪父母重要”,“老妈辛苦一辈子,我要迁就”…… 这些毫无根据的肯定句,影响着我的言行举止。 那些高谈阔论,有哪个不是为了吸引注意?各种看法和见解,拼命对世界进行扭曲,所谓的总结本身就是毫无逻辑可言的玩意。 无法全面的看待事物,那么任何总结都是虚假的自以为是。 每个人都是自以为是,因为角色就是这些东西够成的,那么多自我定义,脑子里充满了杂音,永远不会停止的担忧。 我依旧在担忧,这玩意似乎成了我唯一的身份,一旦被触碰就是不知所措的恐慌。害怕失去所拥有的,担心失去依仗之后,变得生不如死。 这些都只是猜测,但我始终将这些猜测设定为真实,丝毫不做怀疑的全盘相信。我什么都不知道,但偏偏做出自己知道很多的模样。 只需要诚实,就会发现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是猜测。而自己这种相信的状态,就将虚假变成真实,欺骗自己到完全没有一丝怀疑的地步。 再加上,还有恐惧在后面追赶、威胁,似乎“人生要完蛋啦”成为角色的口头禅。先不论会不会完蛋的问题,究竟这个人生是不是我的,都无法确定。 我抛弃了所有,只剩下这一个身份,若是这个身份同样被摧毁,我将惶恐不已。这就是我的下一步,斩杀仅有的那个身份。 角色将会有无数理由来进行担忧,什么没了修行自己就完蛋了,什么没了精神力自己只有在街边乞讨,想想离开时的意气风发,难道回去变成乞丐?还有什么星舰突然消失,自己永久性被遗落在这里等等。 如果我要一个一个理由的说服,就像我曾经做的那样,反复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自己编织的恐惧,那么,这一生都不会有任何进展。 没有角色,就这么简单。角色的一切都是扯淡,所有看法都是扭曲,就是这样。除了“我存在”,我一无所知。 看起来是在担忧生活,事实上在担忧角色的存亡。我总是认为会有一个美好的明天,总是放不下希望,但这些都是杂音都是妄念。 “坚持,就一定能成功”,天啊,我的脑子里还有多少这样的狗屎?难怪我的担忧根本停不下来,这么多狗屎在脑子里,怎么可能停止担忧?! 我是一个修行人,那么我自然要关心自己的修行。这种毫无逻辑的肯定句,就是如此轻易左右我的思想。我是帝国人,所以应该关心帝国,各种大小事情都牵扯到帝国的未来。 这就是角色的属性之一。 另一方面,关心修行不过是恐惧修行失败,不敢放手,想要用头脑来控制事情的发展。所谓,找出修行的不足之处,然后进行改进。事实上,是恐惧无法前进,自己这个角色怎么可以失败,于是拼命努力。 是这样吗? 那我的斩杀,是不是又变成另一个角色属性了呢? 没有这个,我会怎样? 首先,我在脑子里认可袁长文这个角色。然后,我设定“人生不能失败”之类的自我定义。接着,关于如何才算成功,我再次设定金钱、事业、巅峰之类的自我定义。 就是这样,整个人如同疯狗一样向前跑。根本不需要太复杂的玩意,就是这么简单的几个设定,就可以左右我一生。 袁长文这个角色是虚假的,其连带的任何属性自然也是虚假的,完全属于人为的扭曲。都是自欺欺人,将这些虚假认定为真实。不管是恐惧还是爽点,都是为了丰满角色。 什么时候,做一个诚实的人,竟然如此艰难?明明看到了虚假,但就是不放手。明明知道是扭曲,还要死死抱住扭曲,然后拼命喂饱角色的饥饿。 从来没有任何一个时刻,对自己感到如此失望。曾经的骄傲呢?那些坚强、热血呢?对抗角色,有这么困难吗? 以至于,连迈步的方向都找不到。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六百五十九章 第一步59 层次。 自以为解决掉某些阻挡,其实只是掀开一层薄纱,还有无数层薄纱在那里飞舞。 究竟还要欺骗我到什么时候? 为什么自己会被拉回来? 袁长文再次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那是对自己的失望,明明知道虚假却无法斩杀的强烈鄙视。 嗖! 袁长文如同释放压力,最大限度的调用精神力,自己就像一个炮弹一样,从窗户飞出。 身后,玻璃碎落。 漫无目的的胡乱飞翔,就是一股对自己的仇恨。本来被虚假所欺骗,就是这辈子的痛苦,结果现在看到虚假却无法斩杀,更是恨至极。 有人会理解吗? 不知道,我也不需要! 根本没有别人,所有人不过是我脑子里的虚拟数据罢了。祈求别人的理解,相当于在祈求自己脑子里的数据更新一样,就是一种虚假。 袁长文飞到湖边,望着漆黑的湖水泛着森森的绿光。 若是拍恐怖片,也许这里是个不错的位置。湖边,视野广阔,却带着一股阴深。明明是美好的环境,在漆黑的夜色中显得诡异无比。 袁长文倒是不怕,鬼?那不过是另一个角色罢了,跟一坨屎没有任何本质区别。 坐在栈桥边,望着模糊不清的倒影,似乎想起很多小时候的事情。 记得老妈带自己去游泳,那个时候自己根本不敢下水,要么在儿童区,要么在泳池边的扶手上坐着。 哈! 一道闪电在袁长文心中划过! 游泳! 对,就是游泳。 对于不会游泳的人,最恐惧的就是游泳。想要学会游泳,根本不需要什么教练、报班之类的。自己下水,一天之内,保证学会游泳。 当然,游得好不好看,速度快不快,另当别论。至少,一天之内,可以自由的在水里游动。 只需要一个步骤,不怕水。 这就足够了,所有不会游泳的人的唯一障碍,就是怕水。 找一个能够踩到底的泳池,然后站在里面,深呼吸,闭气,将整个身体埋进水里的闭气。只要能够闭气达到十秒,那么一天之内就可以学会游泳。 当闭气的次数渐渐增加,自然就不会害怕水。那么,在闭气的时候,身体可以随着水慢慢摆动。不需要什么规则,也不需要什么姿势,就是随意摆动。 反正能踩到底,怕什么? 不需要使劲游让自己浮在水面,或者使劲打水让身体不沉入水底。真正的游泳,是自己在水里随意做一些姿势,恰好让身体游动而已。 而生活就像游泳,第一步根本不是什么规则目标之类的,而是不怕生活。 我现在就处于一个可以踩到底的生活泳池,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不是我,死了也无所谓。那么,我接下来不是抗拒生活,也不是控制生活,而是慢慢进入生活,在其中缓缓摆动自己的身体。 靠! 我的生活,这才刚刚开始。 我的生命,这才刚刚诞生。 学习生活的波浪,这尼玛本来就应该是属于我的能力,只不过被袁长文这个角色狠狠剥夺。 出生之前,老子就会游泳了,竟然还要重新学习游泳?! 我要顺着生活的波浪,慢慢飘动,犹如水流本身就会随着地形流淌。 袁长文心情超好,再次想通一个最根本的问题,自己在害怕生活。 不管如何辩解,不管是多么坚强的人,不管是多么成功的人,如果不知道这一点,那跟小孩子有什么区别? 小孩子怕鬼?怕恐怖的事情?怕杂七杂八的胡思乱想? 自己不管成就如何,不明白这一点,就只是被恐惧那个妖娆女子玩弄的可怜玩意。成就这种狗屁东西,根本不是衡量人类达成高度的指标。 事实上,当利用“成就”来衡量的时候,已经成为恐惧的奴隶而不自知。 看看自己的曾经,那些努力那些汗水,听起来特别励志,但事实上就是在害怕生活。根本不需要辩解,因为我没打算说服任何人,爱信不信。 反正曾经的我就是在害怕生活,尽管没有说出来,但是所有言行都表明了这点。 袁长文感觉非常好,并不是什么开心或者狂喜,就像之前斩杀成功一样,整个人的负重完全甩掉。不怕生活,就是这么简单。没有规则需要学习,没有目标需要达成,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斩杀掉脑子里的各种虚假自我定义。 我还没有完成,但这绝对是里程碑的一步。 真的吗?谁知道?我也不需要知道。 很多时候,“我必须知道”这中想法本来就是一种扭曲,它先假定“我能够知道”,然后发现自己不知道,于是“我应该知道”。但是,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这就是事实。 否认事实,就是我一生在做的事情。 重新学习,这就是我现在要做的。不通过脑子里的肮脏狗屎来思考,而是顺着生活的水流缓缓飘动。那些道德那些规则那些自我定义,统统见鬼去吧。 我究竟有多么白痴,才会相信生活是一场战役?花费一生时间来丰满角色?让扭曲的看法指引我的人生? 神啊,如果真的有上帝,这一定是对上帝最大的亵渎。 袁长文一个人,站在湖边跳舞,准确来说,就是随意摆动身体而已。很舒服,这种感觉真的很棒。当然,也只有此刻才会感觉如此明显,就像刚刚扔掉负重的时候,那股轻松最为敏感和舒畅。 不过,我还没有完成。 袁长文突然感到,自己真的不再愿意继续斩杀。特别是此刻,生活变成一个泳池,变成一个游乐场,为什么自己还要继续斩杀? 角色是虚假的,但是如果没有角色,我又如何来玩生活这场游戏呢? 修仙。 袁长文突然想到母星时代的神话故事,道教流传至今,帝国同样有许多道观。传说修仙,逍遥人世间。 没错,自己现在的状态就是这样,无惧。不再害怕生活,慢慢学习新的模式,丢掉脑子里的狗屎。 但是,这不是修真,不是修到真实。 自己,还要继续吗? 袁长文不知道,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如何。 我还没有完成,这是一个铁打的事实,不容狡辩。当然,我可以说现在很好,的确很好,感觉自己就像重生了一样。来到一个新的世界,不再充满敌意的世界,脑子里也不再充满杂音。 但是,我还没有完成。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六百六十章 第一步60 袁长文坐在湖边,静静感受着夜色。虽然孤单,却不孤独,似乎天地都成为自己的朋友。并不是出于一个陌生的环境,而是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一部分。 很舒服的感觉,丢掉脑子里的扭曲,没有嘈杂的声音在脑子里吵吵。那些所谓的规则,所谓的必须,也全部沉入湖底。===『新书推荐阅读:平天策』 ===。 不害怕生活,这么简单的道理,自己竟然现在才想通。 所有的爽点,都是在害怕生活,所以不得不在幻想中寻找安全感。因为在内心深处,我知道,角色并不真实。而不真实的不存在,所以我必须时刻提醒自己,角色是存在的。 还有什么比认可自我定义,更能体现角色的存在呢? 这本来就是属于我的东西,角色的虚假阻挡了这一切,让我不相信生活的好意。而角色的构成,几乎就是帝国的宣传,所有的自我定义几乎都来自于别人。 我就是这么被阻挡的,被这些扭曲的狗屎玩意,操控了这么多年。利用大脑来权衡?我TM就不明白,曾经的自己是怎么想的?怎么会认同这种观念呢?怎么会相信自己可以控制一切呢? 而且,还总是安慰自己,“没什么,努力就好了,就不会后悔”,这尼玛欺骗了我多少年?!明明自己就不知道任何事情,明明自己就只能看到全面的很小一个画面,按照脑子里的这些扭曲看法,有什么资格说自己在朝着正确的方向前进? 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努力是有效,还是无效。因为我脑子全是扭曲的东西,全是人为的东西,我怎么知道按照这些狗屎玩意去行动,会不会将我带离目标呢? 这个时候,所谓的努力就变成了自我安慰而已,好像自己已经尽力了,事实上,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就像自己要去国外,然后拿着城市地图不断寻找、推演,最后安慰自己,已经努力了。 这不是疯子是什么? 就是在恐惧,就是在害怕生活,没有什么其他任何解释。 湖水泛着光,却看不清楚倒影。 袁长文感觉自己渐渐融入湖水,仿佛自己本来就是湖水,只不过一直忘记了。角色的存在,让我以为自己就是这个角色,而其他的都是其他的。 但现在,似乎万事万物跟我的联系,并不是那么遥远,总感觉自己一个念头就能触摸一切。可是,当自己真的如此触摸的时候,明显感受到角色的束缚,就像一层薄膜包裹着自己,不让我触碰整个世界。 是啊,那么多标签,那么多自我定义,那么多扭曲的看法,我就是拖着这堆狗屎不停前进。全部都是人为的扭曲,都是虚假。 当我相信了这些东西之后,自然对其他的视而不见。就像用思考铸成一道城墙,所见的全部都是人为的扭曲,而世界本来的模样却荡然无存。 真是觉得好笑,自己竟然没有发现,眼中的世界完全来自于自己的头脑,全部是标签化的东西。 袁长文突然觉得自己的轻松正在消散,似乎斩杀的难受再次慢慢袭来。 咦? 我没有决定要继续前进呐? 难道说,这条路已经不受我控制了么?难道踏入斩杀之后,就不能停止了吗? 讲真,我确实没有完成,依旧在角色的控制下。只不过,看起来角色变得不是那么重要。但我依旧会幻想爽点,说明自己还是在害怕生活。 当然,一瞬间的顿悟除了告诉方向之外,没有任何别的用处。不可能存在顿悟之后,整个人进入另一个层次,然后永远不会掉下来。因为,这不是顿悟可以带来的东西。 我还没有进入下一层次,那么,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如果紧紧抱着顿悟的轻松感,那么这不就是在害怕生活吗? 大步向前吧,少年。 ………… ………… 老张带着驾驶员,亲自去前方的据点查看。 那么多人,怎么可能就这样消失了呢?那些人都是已经死亡的啊,当时如果不死亡,那么为什么没有准点汇报呢? 但是,在另一个方向,确实发现了尸体。也就是说,那人的攻击范围,的确能都达到这么远。这样的话,这几个据点的尸体,去哪里了?谁搬走的?为什么要搬走? 还有那个绿色光环,明显的文明产物,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那里面的人,为什么又摆出这种诡异的造型?难道是在迎接什么的降临吗? 也许,外星人真的要来了? 老张被自己的思考所纠缠,信息不足,根本无法做出有效判断。所有的行动,都是为了避免最坏的情况出现。 一路上,没有任何车辆,已经前方已经封锁。尽管是夜晚,驾驶员的速度丝毫不减,很快便来到据点。 果然,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老张再次出发,去往下一个据点,同样是无功而返。 事实上,这种没线索,本身就是一种线索。谁可以做到不留下任何线索,就转移那么多具尸体? 能做到! 老张突然反应过来,之前也没人能做到,一瞬间杀掉视野内的所有敌人。但那个人做到了,而且毫不费力的样子。那么,这种超自然力量肯定也能做到。 难道说,那个人还有同伴? 但是,为什么他可以在绿色光环内自由行动呢? 妈蛋,早知道这样,当初就应该直接拿去切片研究,白白浪费一个机会。 老张转念又想,凭借那人的能力,说不定根本没法逮捕,反而会导致他提前发难。 咦,有个问题。他究竟是从里面出来之后,才获得的超能力?还是说,他本身就有超能力? 可是,如果他一直都有,那么又是什么样的心态,让他一直不被察觉呢? 老张突然觉得,也许,那个人之前只是个普通人,然后因为基因特殊才可以在里面自由行动,并且获取超能力。 如果,自己的战士也能够获得超能力呢?不需要太多,几十个就足矣。 但是,拥有超能力之后,如何保证战士的忠诚呢?看来,如果这个计划要实施,必须是绝对忠诚的人才可以。可是,那些绝对忠诚的人,本来就很少,谁也不知道我的猜测究竟有多少可能性。 妈蛋! 老张一阵头疼,算了,把提议交给科学家们,让他们来费脑子。 第六百六十一章 第一步61 袁长文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没错,自己还没有完成,所以要继续。 但是,根本没有什么好说的,感觉能斩杀的自己已经斩杀了。 可是,现实分明在说,自己还有东西没有斩杀,所以才会没有完成。 那么,自己还在抓住什么呢?还有什么是自己认为真实的呢?也许,嘴上说说“我存在”,并不能斩杀角色的全部,还需要自己的努力。 找到不真实的,照亮它,然后斩杀。 我在着急,因为我依旧在害怕生活。啧啧,果然,顿悟之后还有继续前进,要不然只是一场梦境而已。嘴上都可以说,随便什么词汇什么真理,都可以用嘴巴说。 但是,有没有在实际生活中发生转变?这才是关键点,“不害怕生活”,这五个字大家都会说。但,会说的人,并不代表他不害怕生活。 我必须很小心,不能让“斩杀角色”成为一个新的自我定义,变成,我的角色就是“斩杀角色”之类的。 不停的跟现实抗衡,明明已经发生,角色依旧不管不顾,幻想爽点或者编织恐惧。角色不能存活于此刻,因为这样的话,关于过去和未来的各种自我定义都将消失。 此刻我就是这样,那么承认就好了呀。但是角色不会承认,强迫我思考过去或者未来,强迫设定一个角色存在,在过去或者未来大放光彩。 依旧被角色玩弄,真是烦死了! 强迫我害怕生活,强迫我相信那些扭曲的看法和见解,我还觉得没问题?尼玛问题大了! 这些东西就在我脑子里面,绕啊绕吵啊吵。难道自己还没有受够吗?难道自己真的如此卑微,甚至于被欺骗也是一种快乐? 角色不真实啊!为什么还要为角色而努力?为什么不扯下恶心的角色,丢弃那些虚假的自我定义呢? 因为我是懦夫。 瞬间,袁长文之前的轻松完全消失,一干二净。内心充满了不甘以及憎恶,却又胆怯不敢斩杀。就像小弟面对大哥,哪怕只是大哥的一个电话,也会下意识站好或者赔笑。 生活根本不需要我去明白什么事情,发生某件事情也不是要给我带来什么道理。我已经明白得太多太多,现在唯一需要明白的就是,“我之前明白的都是狗屎。” 生活也不会教会我什么东西,任何我宣称从生活中学习到的东西,都是扭曲。宣称从某个事件中明白一些道理,同样也是扭曲。 比如,我的前女友爱慕虚荣,终于有一天我受不了,分手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存款仅剩十来万。于是我对自己说,这件事情告诉我,找一个爱慕虚荣的女友是多么错误的事情。 但是,后来由于自己的痛苦,一股脑将这十来万全部投出,结果瞬间赚了,两年的时间赚了七十万,五年之后,近千万的家产。然后,找了个更加爱慕虚荣的女友,来满足我的虚荣。 谁TM知道究竟是什么理由?任何事情的发生都有理由,但不见得这个理由我能够知道。更别说什么仁慈的上帝,万事万物都是爱之类的屁话。如果仅仅是爱,那么不过是局限的元素而已。 我总是喜欢从事物中总结规律,总是喜欢在事件中找寻意义,拒绝承认人生无意义,拒绝相信角色根本不是我。每件事情的发生,我都要进行评判,都要讲出自己的看法。 不累吗? 我是如何在有限的认知里,编造了近乎无限的意义?真是伟大的可怕啊! 就像每一届帝国的报告,总是能听到不一样的词汇,总是能见识一些历史之最的举措。仔细想想,自己见了多少历史之最? 为什么要斩杀?脑子里的权衡根本无法想明白这件事情,事实上,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要斩杀。不重要,走到这步,根本就不需要明白什么原因。 只有角色才会喜欢原因,喜欢分析,喜欢权衡利益,因为这样才能让角色更加丰满。当我认同那些利益的自我定义时,就是在认同角色的存在。 不对! 我是因为逃避生活才开始斩杀的吗?我是不愿意承担帝国的责任、家族的重担,才选择斩杀的吗? 当时自己的情绪非常不对,接二连三受到挫折,不仅仅是修行上的,也有家族、金钱等等一系列的挫折。更早之前,自己很难生气,教导弟子也是侃侃而谈。 而在面临各种挫折的时候,自己被恐惧拿捏,彷徨不敢动弹。尽管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凭借帝国第一人这个头衔,再大的困难也有限。或者说,再大的困难也只是家族上升的阻力,而不会成为家族衰落的缘由。 当时的自己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风度、优雅、淡然等等,变得暴躁不安,尽管自己掩饰得很好。后来,自己决定去寻找真实,或者说,决定斩杀掉所有不真实。 一开始,只是按照老师的教诲前行。但现在,我亲眼看到那些虚假,感受到角色对我的操控,体会到自己根本无力反抗自我定义。谁也无法劝阻我停下来,我也不愿意。 刚刚轻松的时候,还想着停下来,毕竟自己走到现在,感觉也差不多了,并不见得必须到达山巅。结果,没过多久,那种轻松感就消失了。 我还没有摆脱角色,也就是说,依旧会受到角色的干扰。就算是轻松,也只是短暂。哪怕通过修行,将这份轻松延长延长,但终究还是没有摆脱角色。 斩杀角色,才是根本解决之道。 所有我以为真实的,其实都并非真实,但是自己就是抓紧不放手。这一点,很让人抓狂啊!感觉分割的线已经被划出,一边是“我存在”,另一边是其他一切。但是,自己依旧没有完成。 不仅没有完成,反而在很多时候助长角色的丰满。比如幻想爽点,比如总是愿意发表看法,比如总是喜欢指点他人。尽管是在自己擅长的领域,但依旧是在丰满角色。 幸好自己离开了家族,否则按照自己的状态,说不定会毁掉家族。而且,亲眼看着家族的琐事不去理会,自己估计做不到。 我一点也不后悔现在的状态,如果我是上帝,想要将某个角色推进到这种状态,现在的一切都是完美的。 我想不到有任何需要改变的。 第六百六十二章 第一步62 我还在抓住我所谓的生活。 有什么好抓住的?有什么不值得放手的?不真实的不存在,我难道不知道这句话吗? 我应该将手中的水晶球,使劲摔在地上,让它破碎到再也无法复原。 袁长文坐在湖边,手里抓着泥土,想象着那是自己的生活,然后挥手撒掉。 必须前进,我还没有完成,更远。 既然我并不知道记忆是否是真实的,为什么我还要遵从记忆?就算记忆是真实的,也不过是一坨扭曲的狗屎玩意,有什么好遵从的呢? 构架于脑子里有限的认知,进行未来的畅想,偏向于将袁长文这个角色风光潇洒,这就是我对未来的看法。当然,还有跳过中间过程直达结尾的恐惧。 扭曲而已,凭什么可以这样放肆操控我? 这些东西我难道不知道吗?难道不是很多章之前就已经明了的吗? 该死! 我是没有前进,还是在慢慢斩杀? 不知道,完全不知道。也许,这辈子都没法走出这条路,从此之后,没人会记得袁长文这个角色。没有朋友,家人也在不知道哪颗星,孤单在这里思索真实。 然后,死去。 没有任何规定,我如此努力斩杀,就必须有成果。没有成果,没有好处,只是浪费时间,难道这不是一种可能吗? 也许,突然发生什么意外,让我死掉,从此再也不需要斩杀,这也很有可能呀。 没有人规定故事必须有个完美的结局,只是我这样思考这样认为,一旦故事没有符合这种理念,那么就会认为故事垃圾。 同样如此,如果现实不符合我的自我定义,那么就会认为现实出了问题。但是,现实不像故事,可以任由我唾弃。现实的强大让我升不起丝毫的反抗之心,就算反抗也不过是顺着现实的规则向上爬而已。 我从来没有想过,毁灭帝国。 只要有自我定义在脑子里一天,那么我就一天不得安宁。因为我看到的根本不是什么外面的世界,而是脑子里的自我定义。 不对! 我在用“自我定义”这个标签进行保护,每次谈论到具体事物的时候,就用“自我定义”四个字来指代,根本没有伤及角色的根本。如同,用“桌子”这两个字来指代,来避免自己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 始终不愿意毁掉当前的生活,似乎理由是不愿意让家人伤心。但我知道,只是自己在害怕,恐惧亲手毁掉生活之后,变得不知所措。 就是茫然不知所措,仅仅是想象毁掉生活之后的生活,完全超出角色脑子里的认知,根本没法想象,因为没有可以参考的信息。 角色想要掌控,就算现在我独自在这里,但角色也知道,至少明天不会出现什么异样,自己会在这里一直斩杀角色。但如果我将现在的生活毁掉,那么没有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就是恐惧的源泉。 角色不存在,恐惧“无我”,所有的角色属性都是建立在当前生活之上,一旦当前生活毁掉,那么角色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很有可能,角色会立马进行全新构建,迅速组成一个全新的角色。 角色根本不会在意角色本身的好坏,它又看不见自己,只是一股求生的本能让它无限制的丰满,以远离“无我”这个真实。 家人真实存在吗? 袁长文这个角色都不真实,家人根本没有任何理由是真实的。我怎么知道,家人不是一个幻境?怎么知道家人不是一个可以做出跟人类表情一样的人工智能? 家人会哭会笑,难道就是真人?我怎么知道他们内心确实如此,而不仅仅是一道程序? 再说,我看到的家人,根本与家人本身无关,全部是我脑子里的虚拟数据而已。统统都是我构建的家人在脑子里,而我也只能跟自己的想象对话。 也就是说,我自己设定“必须保护家人”、“必须将家人作为心中的柔软”、“必须孝顺”之类的,然后配合家人的想象数据,于是构成角色的家庭属性。 就算老妈真的站在我面前,我看见的,与之对话的,依旧是我脑子里的虚拟数据。 看起来,确实有个老妈在那里,确实说了这些话做了这些事,似乎根本不是我的想象而是真的有个老妈。 这是一场精心的骗局。 似乎,如果没有一个真实老妈在那里唠叨,我怎么会觉察到老妈在唠叨?似乎,有一个物体真实在那里,才能被我觉察。 但是,除了“我觉察到”这个句式之外,关于觉察到的内容,我根本无法确定其真实性。 角色总是会选择一个最简单最容易理解的那一种理论,也只有这样,才能方便角色理解世界,才会显得自己比较博学,而不是除了“我存在”一无所知。 既然无法确定,何必抓住这些对于家人的关心和关怀,并且将这些东西当作真实呢? 所有的局限,都是不真实,都是虚假,都是不存在的。 这些对于家人的关心和关怀,定义袁长文这个角色,必须做一些符合这些定义的内容。要不然,就会产生难受的情绪。比如加班不能回家吃年夜饭,比如为了事业而离开家乡之类的。 不认同这个自我定义,不认可自己必须关心和关怀家人,不承认袁长文这个角色的真实存在。毕竟,我都不真实,其他的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真是的,袁长文这个角色都不真实,为什么还要抓住其他定义角色的狗屁玩意? 我都不真实,那么我相信的东西更不真实。干嘛还要细细探讨其他自我定义,直接一刀斩断就好了呀! 既然我都不真实,那么我的看法、我的见解、我的坚持、我的理念、我的认知、我的家人、我的人生……靠!我知道的一切都是错的。 袁长文发现,自己又走回来了。真是没想到,老师弥留之际的话语,竟然还在指引着我。或者说,我依旧被指引着,尽管我自以为自己在用自己的方式斩杀,事实上,没有逃出这个框架。 没人可以逃出这个框架,想要斩杀,必须丢弃角色。而丢弃角色,就意味着丢弃一切。毕竟,所有的东西就是组成角色的根基。 真是让人轻松的了悟啊。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六百六十三章 第一步63 袁长文发现,自从自己被莫名其妙拉回来之后,似乎对于斩杀就没有那么上心。尽管自己依旧会愤怒,但似乎再也无法愤怒到难以忍受的地步。 难道,自己就这样结束了?就这样无功而返?这辈子永远接受角色的奴役? 我在害怕生活,我想要找到出路,比如事业、收入,我想要角色能够站在聚光灯前,而不是被自己斩杀。如今,我的生活已经破碎得差不多了,所以就开始无限制的幻想爽点吗? 那些说服别人的爽点,那些与众不同的表现,那些获取所有人关注的言行,那些回到过去不可一世,那些去到未来展现古人文明……永远不会停止的爽点幻想,如果用来写也许不错。 我对角色不够憎恨,所以才会任由角色幻想爽点,带领我走向不同的场景嚣张。 看戏人模式,必须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角色。因为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不是我,那么,既然我可以讨厌别人的炫耀,我也可以讨厌自己的炫耀。 必须讨厌。 否则,自己这辈子就会被角色奴役。 这也是为什么我明明知道角色不真实,却永远无法摆脱的原因。斩杀的收获,已经变成我炫耀的新工具。曾经的我会炫耀自己的学识,自己的经历,自己那些与众不同的体验,但现在,那些斩杀的体会就是我的新工具。 我会想着,说服别人关于客观事物无法证明存在的事实,然后得意看着对方哑口无言。幻想这种场景,总会带来无尽的爽点,因为这是根本无法被反驳的论点。 也就是说,我斩杀角色的一大部分,然后将这一部分粘在角色的背面。角色根本不会有任何损失,反而变得更加强大。因为我不知道这种情况,我会因为说服别人而沾沾自喜,会因为他人的恭维而高兴。 帝国第一人? 哼,自己根本没有摆脱曾经的自己,也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现在的我,跟曾经的自己完全没有任何区别。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似乎事实就是,自己的斩杀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也许,在斩杀的道路上,会有很多体验。比如厌世,比如自杀,比如憎恶角色,但如果这些东西不能保持到摆脱角色,那又有什么意义?仅仅是体验一下,然后就丢弃,接着重新回到角色的奴役中? 狗屎。 这是自己一直小心的地方,但终究还是陷入其中,“斩杀角色”成为自己的最新自我定义。就像“我是一个善良的人”、“我爱老妈”、“我相信科学”之类的狗屎玩意。 自己限定自己,并且引以为傲,似乎这就是自律。那些扭曲的看法,阻止着我体验这个世界。我有规则我有原则,当然,这些就是构成角色的属性。 想想一个朋友,我总是回想出他总出彩的几个特性,比如特别爱干净、做事必须制作时间表、不能喝酒等等。但是,这个是他吗?或者,这些东西能够代表他吗?甚至,我脑子里所有关于他的记忆,能够成为真实的他吗? 但作为角色,必须要拥有属性。而且,角色总是抓住自己的属性不放手,不管是好是坏,统统都是定义袁长文这个人的关键。问题在于,袁长文这个角色是虚假的,而我却紧紧抓住这份虚假。 我知道的太多了,真的应该一枪崩掉。 各种知识在脑海里萦绕,但这些知识,又有哪个不是未经验证的肯定句呢?这些简单明了的道理,自己不知道吗?我知道,在很多章之前就知道,但有什么用? 自己依旧被角色奴役,那些幻想爽点不断在脑子里浮现,一会这样赢,一会那样赢,反正就是角色大放光彩成为故事主角。 我要继续斩杀,哪怕一直被角色玩弄,哪怕这辈子都没有斩杀结束的那一天,我依旧会继续。这种被角色统治的日子,简直是丧心病狂。 此刻,不管我重新找到什么事情来转移注意力,都是一种逃避。也许,找份事情来消磨时光会让我没有时间思考这些,甚至,因为这种强迫转移注意力,会让这份事情变得成功不少。 但终究是转移注意力,终究生活在角色的操控下,终究跟随那些自我定义做出决定和权衡利益。袁长文这个角色不真实,那么所有关于角色的一切,都不会真实。不管是想法还是外在装饰,统统都不会真实。 我什么都不知道,却一直认为自己知道很多事情,什么帝国政治、最新科技、家族动态、人情世故等等。难道自己不会觉得恶心吗?说到底,袁长文这个角色就是一个骗子而已。 并且,是一个疯狂的骗子,连自己都骗的骗子。乃至于,骗自己骗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欺骗自己的地步”,自以为讲出真话,那不过是扭曲罢了。 很好,我整个人都处于一种不舒服的状态。我认识这种状态,犹如火刑一般的残酷,我并没有走太近,似乎火焰的辐射让我有点不舒服。之前的斩杀,每次出现这种状态的时候,都是前进的时刻。 我喜欢这种难受,我双手高举欢呼迎接这种难受。 有勇气让这种难受保持下去吗?有可能让这种难受变成愤怒,然后烧掉我的人生吗?可以让难受引发疯狂,将这一切都全部打碎吗? 我期待着这种种疯狂的发生,凭借理智根本不足以战胜角色,必须疯狂。那种不管一切不顾损失的疯狂,事实上,也没有什么损失。所谓的一切损失,不过是一种幻想。就连这个世界都是虚假的,又怎么可能会有什么损失呢? 不真实的不存在,那么我还在犹豫什么?我的理智可以如此简单的阻挡自己发疯?那些知识、那些所谓的条理,统统都是一种阻挡。 原本以为,人发疯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似乎只要自己不顾理智,就可以轻易发疯。但现在看来,角色比我想象的更加牢固,而理智似乎一直在说服自己,“就这样也可以斩杀,不见得必须疯狂”之类的屁话。 我连让自己疯狂都做不到,还能做到什么? 还有什么是我愿意做的,而不是被角色的恐惧拉扯?恐惧那个妖娆女子,随意摆动几个动作,我就像狗一样往前冲。 想想,有什么不是基于恐惧而做的? 第六百六十四章 第一步64 人类是以爱为基础的。 狗屎! 爱是什么?真是搞笑,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装潢而已。用这些莫名其妙的词汇,来掩盖内心的兽性,事实上,是来掩盖恐惧的存在。 我不愿意承认恐惧,更不愿意承认自己只是恐惧手下的一条狗,于是创造出某些词汇来否认这一点。 其他人是不是这样根本不重要,反正我就是这样,所以必须继续前进,让斩杀走的更远。脑子里的杂音,从来没有停下来。我不知道,曾经的自己是如何在这种状态下生活的,而且似乎还很开心的模样。 我该怎么办? 似乎变成角色一直在询问的问题,因为我现在一个人在这颗星球上,什么也不拥有,并且还处于这么一个古怪的绿色光环中。角色总是想要达成什么,永远都在害怕生活。 现在看来,那些捡垃圾为生的乞丐,真的需要莫大的勇气。不是指那些职业乞讨的人,而是那些浑身脏兮兮,经常在几条街翻找垃圾为食物的人。他们不会捡塑料瓶换钱,就是寻找食物,然后睡在天桥下或者河边的椅子上。 究竟是怎样的力量,才让他们可以不顾角色的焦虑,仅仅是每天吃饱而已? 换作是我,早就想尽各种办法走出这个困境,哪怕自己身无分文,但找份工作勉强温饱不是问题。他们,又是如何克服角色想要出彩的本能,安心这样生活呢?他们还有恐惧吗?他们依旧是被恐惧所操纵吗? 我不知道。 角色的丰满与否并不重要,关键点在于自己有多么抓紧角色。哪怕角色只有零星几个属性,但自己死命抓紧,那么跟斩杀之前也没有任何区别。 想想别人冒犯自己的时候,就是角色属性被砍伤的时候。想想自己要辩解的时候,就是角色要生存的时候。但,这样是任由别人辱骂不还手?对别人的所有请求都说“是”? 该死! 为什么还会问这种问题?摆明了就是想找到方法在众人中出彩,还在幻想对决的场景,还要想赢。否则,为什么会提出这种问题?本身就是不想输,不愿意受到损失的人,才会提出这个问题。 真是微弱的自嘲笑笑,从来没有如此讨厌自己的理智。当然,这也许只是一种逃避,以为疯狂之后就可以斩杀,或者,疯狂之后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没有完成,我没有疯狂,就是这样。其他的任何词汇言语,都是扭曲。对于美好的畅想,对于丑恶的编织,都是角色的幻想,都是基于认知上的扭曲。 放开船舵的第一步,臣服。不管现在发生什么,都是一种必然,都是已经发生的。那么,不管如何否认,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臣服于此刻,也只能臣服,其余的都是徒劳。 第二步,放弃脑子里的扭曲看法,不要用这些狗屁玩意来权衡来抉择。不害怕生活,顺着生活的流动慢慢肆意张开双手。我的双手应该迎接大海的微风,而不是用来掌控船舵。 但就是这么简单的两步,我tm连一个都没有做到。 不仅没有做到,还添加各种扭曲来控制生活,丢弃我本身拥有的东西。不害怕生活,究竟什么时候,自己开始恐惧生活了?初中?高中?是不是当自己知道“前程”这种玩意的时候,就已经停止成长了? 很有可能,从那个时刻开始,自己就被脑子里的扭曲看法所控制。不断的被重复各种恐惧言语,关于未来的恐怖,关于大人的痛苦,关于生活的艰辛,我tm就是被吓大的! 总想说些什么,跟人在一起的时候,总想表达些什么。似乎,自己必须这样做,否则就会让气氛尬尴之类的。关键是,我为什么要在意什么气氛?我脑子里想着,做了这件事情应该会让对方开心。 但是,我怎么知道对方真的会开心?如果对方没有开心,我就会说,“我为你做了这个事情,你怎么可以这样呢?” 真是搞笑,明明就是“我以为”对方会开心,“我以为”我脑子里的虚拟数据会开心,但是对方就一定必须感谢我?这完全是一种不讲道理的强盗逻辑,而我还一直这样认为着。 所有看法都是扭曲,难道自己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吗?还是说,“所有看法”这几个字变成一种新的标签,让我不去看具体是哪些看法? 有可能,所有的标签都是遮盖,让我不去关注事情本身。 所以,具体是哪些看法?对未来的猜想,对于自己没有什么东西人生就完蛋的认知,对于我必须拥有某些东西的看法,对于如果过去怎样现在就会怎样的猜测,对于这样很好那样很坏的比较…… 究竟需要多久,自己才能培养出对于这些扭曲的憎恨?人为的扭曲,明明自己一无所知,却必须知道些什么而导致的各种扭曲。 恐惧来了! 袁长文第一时间想要排斥,想要分析自己究竟在恐惧什么,然后说服自己所恐惧的东西根本不值得恐惧。这是常规套路,也是曾经的自己对付恐惧的办法。 让恐惧进来,袁长文突然想起这句话。于是放下戒备,全身放松任由恐惧侵蚀。这次的恐惧很微妙,进来之后明显感觉浑身清微的颤抖,手臂和手掌出现酥麻的感觉。 甚至,整个身体都有些晃动。如果恐惧足够强烈,那么还会伴有情绪的袭击。那时的自己,犹如一叶扁舟在狂风暴雨中求生。 幸好,这次的恐惧比较小。袁长文任由恐惧进入之后,身体有了轻微的反应,然后放了一个屁。 是的,放了一个屁,然后恐惧就消散了。 袁长文笑笑,不想解释这意味着什么。就算意味着什么,也没有意义。这种总结,本来就是扭曲。 所以,放了个屁,就放了个屁。 本书来自 第六百六十五章 第一步65 我在担心。 该死,过了那么多章,我还在担心。真是不明白了,自己究竟还会担心多久!这种看似轻松,实则如同加载背景噪音一般的慌张,萦绕着自己毫不停歇。 我会编织一些情况,来让对方进入某些糟糕的状态,然后自己担心对方。但事实上,我担心的永远都是脑子里的虚拟数据。场景是想象的,对方的反应也是想象的。 比如,远在帝国的宠物,我会担心它过得好不好,喂养它的人会不会按照我的指示去喂养,我有没有遗留什么嘱咐,它会不会生病之类的。 另一方面,我又会担心宠物会不会毁掉庄园,它的武力值并不低。接着,我又会担心族人在对抗中受伤。我的宠物,除了我,几乎不会理会别人。很多时候,是在我的命令下而接纳别人。 这种想法,难道不是一种扯淡么? 先是担心宠物,然后转念之间,就担心族人。角色必须要担心什么东西,因为这些东西是代表角色的属性,任何担心的内容都是角色的构成元素之一。 袁长文突然觉得自己手上拥有好几种武器,对着角色使劲狂轰。 首先,我并不知道宠物是否真实存在,它的所有信息都是在我脑子里的虚拟数据。我将这些数据放入我的脑子里,然后我个人就开始跟这个虚拟数据互动玩耍。我会想象数据的状况,会担忧数据怎么办之类的。 其次,我怎么知道什么是对宠物好?按照我的想法,一个遮风避雨的窝,对于宠物而言应该是很好的。但事实上,这只是我自己的猜测,而且是毫无逻辑的猜测。统统都是“我认为”,并没有任何考证。 然后,移除时间。我怎么知道,那些记忆内容是真实的?我怎么知道,此刻的我正如我记忆中的我那样,是一个爱宠物的人?我不知道,只是忽略这个问题,假设记忆完全正确而已。 再次,我根本不敢放手,不敢让事情自己展开。总是认为自己参与控制,那才是最好的结果。但事实上,我的参与不过是建立在脑子里有限的认知之上,用那些卑微的知识引导自己。有什么理由说自己的参与,反而会更好? 最后,其实我是在恐惧“无我”。看起来,我是“爱”宠物,所以怕宠物过得不好之类的。但事实上,我为什么会“爱”宠物,因为“我是一个爱宠物的人”这个自我定义构建了角色。 也就是说,我划定一个局限,“我是一个爱宠物的人”,并且我认同这个自我定义。那么,我必须做些什么来证明自己是一个爱宠物的人。 我恐惧“我是一个爱宠物的人”这个自我定义消失,所以我做些事情来保持这个自我定义,比如担心宠物过得好不好,比如尽心喂养宠物之类的。并非我爱宠物,而是恐惧自我定义消失罢了。 先将一个虚假的自我定义认同为真实,然后不再争论这个自我定义的真实性,所有的看法和讨论都建立在这个自我定义真实的基础上。如果我无法表达“我是一个爱宠物的人”,那么角色就会痛苦难受。 袁长文皱着眉头,似乎还有点问题没有阐述清楚,似乎还有东西卡在这里,隐藏在表面之下。 “我是一个爱宠物的人”,这个自我定义是虚假的。我可以今天是而明天不是,我可以曾经是而现在不是,这种人为设定的扭曲,就是不真实的代表。 并非有一个真实的我,站在那里说“我是一个爱宠物的人”,而是经过这么多年的经历、生活,渐渐变成一个爱宠物的人。那么,这个自我定义就是我人为设定的,为了角色有一个突出的属性,可以跟其他角色交流。 当我将这个自我定义认同为真实的时候,就会忘记这其实只是一个虚假物,只是在背景上的添加物,随时都可以轻易移除掉。事实上,我经常在改变。 当宠物做出某些行为,或者我遇到某些事情,然后放弃“我一个爱宠物的人”这个角色属性,是一件很常见的事情。“曾经,我也很喜欢宠物……”这类的句式,难道还听得少吗? 矛盾点在于,当我否定“我是一个爱宠物的人”这个自我定义的时候,下意识我就设定了一个新的自我定义,“我是一个不爱宠物的人。” 我不知道自己会怎样选择,但是宠物没有任何资格停留在我脑子里,对我施加任何影响。那些影响都是人为的扭曲,认为一个养宠物的人应该怎样。而且,已经欺骗我到轻而易举的程度。 仿佛,我从来没有质疑过这些东西,一个养宠物的人应该怎样,仿佛变成一个真实。就在那里矗立着,只要我养宠物,那么我就得遵守这些见鬼的玩意。 太轻松的欺骗,因为我根本没有怀疑这些东西的真实性,就是如同白痴一样轻易的相信。每个人都在说,这些理念看法一直在人群中流传,似乎就这样变成了真实。 就像,每个人都在说,这样客观事物的规律,那样客观事物的状态,仿佛客观事物真实存在一样。但事实上,我根本没法证明客观事物的真实存在。 现在看来,并非担忧的内容毫无意义,并非“有什么好担心的”,而是担忧这个行为本身毫无逻辑。用脑子里的卑微知识和认知来判断,然后觉得自己必须插手,因为担心自己不插手宠物就过不好。 整套逻辑就是这么荒谬,担忧就是一种角色的欺骗。不过也好,正是由于担忧,我才明白还有什么东西在我脑子里放肆。事实上,担忧只是恐惧的变装表演而已。 都是在恐惧“无我”。 当我用脑子里的扭曲来操控人生的时候,就是尽全力在阻止自己的出现。我本来就不用害怕生活,所谓的忧虑本身就是来自那些扭曲的看法。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就不是我,构建角色的所有自我定义都是一坨狗屎。 我被欺骗了这么多年,现在就是要斩杀。我不知道能不能斩杀,也不知道有没有结束的那一天。但是脑子里的扭曲,真的让我很不舒服。 尤其是,自己把这些扭曲当作真实的时候。 本书来自 第六百六十六章 第一步66 我究竟在干什么? 凭借“一定存在一个地方是真实的”这句话,就推翻这么多年来全部知识和认知,我脑子有问题吗? 丢掉帝国第一人这个头衔,跑到如此遥远的星球,自己都不知道这是哪里。没有事业,没有荣誉,没有家人,什么都没有。 袁长文回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跟疯子有什么区别?谁会因为一句话,就否定这么多年来的一切。而且,还有很多情绪是自发形成的,比如所谓的恻隐之心。 但是,从斩杀的角度来看,没有什么是自发的,没有什么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所谓的恻隐之心,不过是社会长期宣传的结果罢了。 如果发生全球性的饥荒,每个人每天能够获取的食物不超过拳头大的面包,那么需要多久才能清除所谓的恻隐之心?如果一个东西可以随着外界状况的变化而变化,又有什么真实性可言呢? 哈哈,自己本来是要反思斩杀这种行为是否合理,结果想着想着又开始斩杀,一不小心就把恻隐之心砍掉了。 那些所谓的理想,“买个大房子”、“买个好车子”、“结婚生子”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这些自我定义真的是我设定的吗?还是被一遍又一遍洗脑之后,得出的自我定义? 就像天天听神曲,哪怕从未认真听过一次,但总会不由自主开始跟着哼唱。特别是周围的所有人都这样做的时候,似乎这种哼唱并不应该被怀疑,反而值得肯定。 我的审美观来自哪里?为什么我会觉得那个姑娘漂亮?为什么我会认为这种“漂亮”就是漂亮? 如果我换一个社会生长,我的审美观会改变吗? 靠! 我早就该发现这个问题的,之前就有这种明显的不协调。我认为看法属于扭曲,那么所谓的漂亮同样也应该属于人为的扭曲,比如化妆之类的。但是,我却对于漂亮女孩多看几眼,甚至会非常欣赏。 还好,终于将问题提出来。 美是什么? 如果说很多名山大川是美景的话,那么,根本原因仅仅是不常见而已。到了一处人迹罕至的荒野,看着眼前的雪山、透彻的湖水、杂乱丛生的草原等等,似乎相当之美。 但是,为什么这种美丽的感觉,并不会持续太久?如果真的那么美,为什么我还要离开那里?也就是说,在我脑子里,还有东西比这些美更重要? 如果说,大自然的美是未经过人工雕琢,没有充满人为的扭曲,所以会震撼心灵。那么,就意味着,阻挡我看世界的就是脑子里的扭曲看法。正是因为这些扭曲存在,才会让我发现不了世界,所看见的全是思维构筑的高墙。 而当我走进大自然之后,那种未经人为扭曲的美瞬间震撼了我,因为这本身就是我的本质。在丢弃脑子里的扭曲看法之后,大自然跟袁长文这个角色应该是一个玩意。所以此时,我才会感受到内心深处的美。 同样也是因为脑子里的看法,所以才会导致我看见美之后,过不了多久,思维就会重新占据脑子,以至于刚才震撼心灵的美荡然无存。只剩下无聊,还有下一个景点。 但这有个问题,像一些斑驳的墙壁、没人理会的树木、肮脏的水泥地,这些同样是没有人为扭曲的玩意,我能看见美? 袁长文突然想起曾经有几次,不知为何,就是觉得那种脏兮兮很美很舒服,泥土的堆砌、树干的纹路、石头表面的微微起伏,那个时候似乎看见这些反而会露出笑容。 也就是说,脑子里的各种看法,根本不是人生的助手。相反,那些扭曲犹如卧底一般,让我相信它们,而它们却将我带入监狱。看不到世界,看不到事物本来的模样,能看见的永远只是脑子里的扭曲看法。 那么,回到之前的问题,为什么我会觉得那个经过精雕细琢的姑娘,很漂亮? 同样只是因为不常见吗?如果遍地都是那种姑娘,可爱的脸庞、精致的五官、巧到好处的化妆,是不是会因为见得太多而感到厌恶呢?或者,谈不上厌恶,只是会变得不屑一顾呢? 就像,天天都能吃饭,从来都不会觉得自己能吃饱是一件值得跪下来感恩的事,也不会有人因为天天能吃饱而到处炫耀。 很明显,审美观会因为时代的不同而不同。也就是说,根本不是我认为这个姑娘漂亮,而是整个社会人为这个姑娘漂亮,于是强行让我也有同样的认为。当时代变化时,社会又会认为另一种姑娘漂亮,于是我也跟着改变。 天啊! 连漂亮都不是我自己认为的,还有什么是我自己的?被欺骗了那么多年,自己竟然一点也不难受,反而祈求角色继续欺骗我。 为什么小孩子的审美观总是与众不同,而大人的审美观似乎都相差无几? 我不知道。 那个漂亮姑娘因为并不常见,所以让角色认为很漂亮,而且她也符合这个时代的漂亮,所以我会认为她漂亮。整个过程完全就是被动,我先被设定好关于漂亮的定义,然后按照这个定义去寻找漂亮。 但我从来没有质问过,为什么这个是漂亮而不是其他。当时间流逝,这么多年,自己会慢慢习惯,这份漂亮如同本能一样刻在身体里,似乎这种漂亮就是真的漂亮。 不管哪个社会,人饿了都会吃东西。但并非所有社会,其审美观都会一样。可以说,审美观这玩意跟世界观价值观这些东西一样,都是社会扭曲出来的狗屎。 当真,如果马路上出现一辆车那么大坨狗屎,我想所有人都会目不转睛的盯着。 如同盯着一个漂亮的姑娘那样。 我的人生就是这么虚假,还以为自己有着特殊的经历,拥有与众不同的审美,讲述着充满特色的看法和见解。都是扭曲,都是虚假。 我的审美跟你的审美,有多大差别?我的价值观跟你的价值观,有多大不同?我追求的目标看似不一样,但本质内容,跟你又有什么区别? 模板人生。 我就是在恐惧手下乖乖服从的爬虫,尽管内容不一样,但都是在恐惧的操纵下。如同跑步比赛,大家不一样的鞋子不一样的衣服,甚至不一样的跑道。但大家的终点都是一样的,大家跑的方向都一样。 毫无差别。 第六百六十七章 第一步67 我到底拥有什么? 这个问题,首要要搞明白,这里的“我”是指“我存在”,还是指“袁长文这个角色”? 如果是“我存在”,那么很明显,这一切都将不复存在。所有的都是“我觉察到”这个句式,我怎么知道觉察到的内容是否真实? 如果是指袁长文这个角色的话,看起来角色拥有幸福的人生、帝国第一人的头衔、美满的家庭等等。但我怎么知道,袁长文这个角色真的拥有这些东西? 我觉察到袁长文这个角色拥有这些,但并不代表袁长文这个角色可以抓住这些东西。我怎么知道事件会如何发生? 就像电影屏幕觉察到光影形成的电影内容一样,看起来主角拥有很多,但屏幕怎么知道剧情会如何发展?主角不可能全知全能,他也不会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更何况,主角的思维都是建立在脑子里卑微的认知基础上。 所以,究竟拥有什么? 我没有思考,我只是觉察到袁长文这个角色在思考。我没有任何喜好,我只是觉察到袁长文这个角色的喜好,被社会扭曲的喜好。我只是觉察到这一切的发生,袁长文这个角色的自由意志,我根本不清楚那是什么玩意。 看戏人,看着这出戏开始,袁长文这个角色是我的窗口,我只能透过角色来看戏。这是相当好的选择,毕竟可以体验到袁长文这个角色的所有,而不是雾里看花去猜测角色的情绪或内心活动之类的。 又是“超级VIP”,这个比喻简直太实用了。 角色被社会扭曲,形成一系列思考和认知。我就坐在那里,看着袁长文这个角色玩耍、焦虑、嚣张、哭泣。看着他,是如何否认“无我”这个真实,又是如何认同自己这个角色是真实的。 人生如戏,这四个字的关键并不在于什么人生无常之类的,而是所谓的我就只是一个角色罢了。但是,我找不到演员,找去找来,能看见的只有角色。我的身体、我的思想,统统属于角色。 袁长文突然觉得没有什么好斩杀的,因为角色根本就不存在,斩杀什么?我只是那份觉察,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整个关于袁长文这个角色的一切,都是虚假的都是不存在的。无垠的真实之中,出现一个圆圈形成的局限,而在局限之中就出现一系列二元对立的事物。 我选定一个角色,然后透过这个角色玩耍着一系列虚假的二元对立。为了玩耍的投入,我只能觉察到袁长文这个角色,拒绝觉察到其他角色的内心活动。 至于那无垠的真实之中,为什么会出现局限的圆圈?为什么有局限的圆圈? 谁知道呢? 我的喜好都不是自己的喜好,而是整个社会扭曲的结果。 真是…… 如果说,价值观是扭曲的,比如大家都在崇尚金钱、崇拜权力,都想要成功,这些是社会大的浪潮,我没有办法避免还情有可原。但是对于喜好对于审美,同样是被整个社会扭曲而形成的,我的生活究竟是怎样的一坨狗屎啊! 这里面根本就没有我,这不是什么角色不角色问题,而是关于模板的问题。如果说,角色被扭曲而形成了诸多构成角色的元素,那么这些角色就是属于模板角色。 但是,如果角色摆脱了恐惧,不再认同自己的一切,重新建立新的角色,那么也许这个角色还值得一看。不害怕生活,拓展自己,不再否认角色跟万物都是同种材料,也许生活就变成一次游乐。 而不是像现在,被恐惧操纵不敢反抗。 自定义角色,这个词汇很好形容,拒绝模板人生,不再因恐惧而跟随脑子里的自我定义。重新定义角色,跟随内心的奇思妙想,没有计划没有安排,更没有什么成为一个更好的自己。 模板角色担心重新格式化自定义之后,会毁掉生活,会让整个人生变得一无是处。毕竟,如果今年干这行,明年进入另一个行业,后年又去当志愿者之类的,人生很难走上成功的巅峰。 没错,这是事实。关键是,为什么角色一定要走上人生巅峰?自定义角色摆脱恐惧之后,开始重新生活,不害怕生活,开始在泳池里肆意折腾而不担心呛死。 我曾经打碎了模板角色,但是紧接着又成为另一种模板角色。没有摆脱恐惧,永远也无法成为自定义角色。 去玩耍,去拓展,没有什么可以阻挡自己,更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任何一种状况都不可能永久持续,也没有任何一种处境可以永久不变。不管发生什么,都是人生的一个视点,看戏人的最爱。 要成为自定义角色不容易,至少袁长文没有成为自定义角色,而是一个完完整整的模板角色。 倒是也无所谓,不管什么角色,我都要斩杀。 自定义角色也许很好很不错,也许在人生中会丰富多彩,就算是宅男,也是一种充满安全感毫无恐惧的宅男。就算一辈子仅仅作为小职员,但也是充满喜悦的小职员。 可惜,终究不真实。 矛盾点在于,自定义角色可以运用到生活上,比如如何制定规则,如何重新限定自己的角色,通过内心的而不是被恐惧奴役来形成新的自我定义。但是,真实无法运用到生活中。 因为生活本身就不真实,一个不真实的东西怎么能承受“真实”的注视呢? 真实就是要摧毁生活,摧毁二元世界,摧毁所有的虚假,才能走到真实。所以,想要通过斩杀来改变人生,来让生活丰富多彩,来让角色变得更加迷人有魅力,这完全是两个方向。 果然是没有意义的本尊,斩杀就是毫无意义。 自己还要继续吗? 袁长文自嘲的苦笑,问题不是“还要不要继续”,而是“自己可以停下来吗?” 不知道。 理论上讲应该可以,但那种内心的吞噬似乎从来没有停止过。就算斩杀了某个大怪物之后的短暂轻松,也会被难受再次席卷。 自己也可以转移注意力,但终究还是会被难受找上门来,那股吞噬感似乎必须将角色吞噬干净才会善罢甘休。 我还没有完成,那就继续吧。 袁长文笑笑,说的好像自己很有选择一样。 第六百六十八章 第一步68 我真的有选择吗? 同理,这个我是指“我存在”的话,那么根本没得选择,看着袁长文这个角色做出某种行为而已。 那么,袁长文这个角色有得选择吗?看起来,应该是有选择,毕竟确实有很多选择摆在自己面前。但是,袁长文这个角色的选择都是建立在脑子里卑微的认知之上,如果知晓所有角色所有信息,是否可以做出预测? 再来,如果知晓整个宇宙的全部信息,是不是可以完美推到下一刻的发生?也就是说,如果我知道所有的一切,那么没有什么是偶然,全部都是必然。 这就意味着,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没有任何选择,因为都是必然。所以,看起来有很多选择,只不过是因为脑子里的认知太卑微,而看不见整个全面。 我没得选择! 就是袁长文版本的宿命论,不管选择什么都是一种必然,都是自己的宿命。但是,我并不知道这种宿命,所以看起来很自由,也很好玩的样子。 这种“没得选择”,不是什么汉奸说“我没得选择,我家人全部在他们手上”,或者“我没得选择,掌控公司是我必须做的”,因为这种选择还有很多,比如可以选择自杀之类的。 这种“没得选择”是指,不管我选择什么,都是一种必然。并不存在我在众多选择之中挑选一个,而是我必然会选择某一个,只不过我无法全知全能,所以会以为自己可以做出其他选择。 有人可以全知全能吗?明显不可以,所以这种“没得选择”有什么意义呢?没有意义。 所以,选择综合症是必然,纠结焦虑也是必然,因为脑子里的认知控制着角色,因为总是被恐惧拉扯。当打碎模板角色成为自定义角色之后,选择就不再艰难,顺着生活流动就好。 但是,这同样是“没得选择”。从全知全能的角度来看,这一切都是必然都是注定的。 如果有什么平行宇宙,每一个人做出一个选择之后,就会分裂出不同的宇宙。这种说法,是建立在“在同样的环境下,人类可以做出不同的选择”这个假设之上。 但是,在同样的环境中,一个同样的人怎么会做出不一样的选择? 这种说法完全是依据人类拥有自由意志这种东西,面对一种情况,我当初会选择A。也许,在另一个时空,我面临这种情况会选择C。 可是,如果是完全相同的人,完全相同的环境,所有的一切都是完全一样,怎么可能会做出不同的选择?看起来,我在脑子里权衡,似乎ABCD几个选择都在我一念之间。 但是,脑子的认知建立在这么多年的生活、学习、记忆、经历之上,如果这些东西都是一样的,那么在权衡的时候也会有同样的结果。 “如果当初我勇敢一点,也许会选择E”之类的话语,完全毫无逻辑。我的整个人生已经注定我拥有多少勇气,在一切都没有改变的情况下,我怎么会凭空多出一点勇气来选择其他的? 所以,不管我如何纠结、焦虑,我终究只能做出那一种选择。 这样看来,有什么羡慕别人的勇气呢?他也只是做出了必然的选择而已,大家都一样,全部都是必然。 那还谈什么后悔呢? 哦不,就连后悔也是一种必然。 袁长文这个角色,发生这么多事情,思考那么多问题,脑子里装满那么多狗屎,这样的话到了一定时间,就是会后悔,必然会后悔。 也就是说,所有事情都是同时发生的,根本没有什么过去未来这种说法。作为全知全能而言,整个宇宙的故事场景在一刹那就能全部了解,任何细节任何选择,在一开场就已经定好了。 就像电影内容,在开场的时候,其实结局那些就已经定好了,完全没有任何可以改变的可能性。屏幕不被许可了解结局,所有可以饶有兴致的欣赏袁长文这个角色,以及角色眼中的人生。 又是“超级VIP”,这比喻真是太耐用了。 让整个故事从头到尾的播放,觉察不允许快进,也不允许暂停,看起来就是这样一幕幕播放。但事实上,整个故事早就结束,时间这玩意根本不存在。 如同自己走进一间书房,所有书都是同时存在的,但自己只能挨着一本本看过去。这是游戏规则,也是保证游戏的投入性以及娱乐性的重要指标。 一切都是注定的,会让人难受吗? 但是,我又无法知晓未来,所以这种注定与不注定,有多大区别呢? 有区别,角色不允许命中注定。角色要掌控,角色要斗争,角色要成长,如果命中注定,那么意味着有没有角色都不重要,或者拥有怎样的角色也无所谓。 一提到命中注定,似乎就有人喜欢“好嘛,反正都是注定的,那么我就坐在这里等死好了。” 这些都是必然,有人听了命中注定必然会“选择”坐着等死,也有人必然会“选择”努力奋斗“命中注定会成功”,还有人必然会“选择”无所谓的态度。 谁也不知道未来会怎样,所以无论如何去判断别人,都是一种可笑的行为。如同自己的任何看法,都是一坨都是一样。当然,这种评判同样是命中注定的。 不同的人在经历看似相同的事情时,会做出不同的选择。事实上,这些选择同样是一种必然。但我不知道未来,所以尽管是一种必然,但依旧充满了乐趣。 如同看电影一样。 袁长文看看自己的双手,也就是说,我是必然坐在这里斩杀角色咯? 那我可以选择现在回帝国吗?不斩杀,重新接管家族,然后努力让家族站在帝国顶端,可以吗? 当然可以,不管是继续斩杀,还是回到帝国,都是一种必然。不管是我参考脑子里的狗屎来权衡,还是跟随地形流动,都是一种必然。 我的每个选择都会影响后面的事态发展,但是我的每个选择又都是必然,所以我的整个人生都是命中注定的。只是我并不知道,注定的是“失败”还是“成功”,或者仅仅是无所谓。 随机这种说法,只是无法被人类预测而已。但事实上,必须有东西不能被预测,否则全知全能又怎么玩耍这场精心策划的游戏呢? 第六百六十九章 第一步69 老妈还在我脑子里。 我不断的想要说服她,想要证明自己的行为是正确的。这种影响力是不允许存在的,如果我做任何事情都要考虑老妈优先,那么我就是被自己的认知所绑架。 因为能对我产生影响的,就是脑子里关于老妈的所有虚拟数据。 从第一次开始斩杀老妈,就一直不太顺利。我很想炫耀自己是一个孝顺的孩子,但这个炫耀内容本身就属于扭曲,不过是社会强行加载到角色上,如同审美观一样。 没有任何所谓的价值系统可以影响我,也没有什么所谓的权威人士可以影响我。有哪个不是充满了角色?有哪个不是为了让角色丰满? 因为害怕自己的后代不照顾自己,所以强迫自己孝顺父母,以便在自己老的时候,获取儿女的孝顺。 还有比这个更荒谬的事情吗?真不知道那个编写什么挑着扁担上山扔老人的作者,脑子里究竟充满了多少恐惧?难道这种恐惧很正常吗?我这样一代传给一代,并将其命名为传统美德,真的好吗? 如果说,关于老妈养育我这么多年,含辛茹苦,要是我不孝顺,那么老妈还不如养一条狗。这种说法,正是在否定所谓的爱,就是表明孝顺仅仅是一种交易的结果而已。 我知道,在帝国这个大环境,生儿育女其实就有这些所谓的约定成俗。比如“我的儿女,我自然要负责”,“我是为了儿女好,为了儿女我可以舍弃一切”,“等儿女长大之后,我就可以享清福”等等之类的。 凭什么我要认同这些自我定义?既然是被欺骗,那么自然会有醒悟的时刻。 没错,很残忍,但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个幸福的未来。 想想老妈的辛苦,想想老妈如今的白发,想想自己每次回家,老妈那种欣喜。没人愿意斩杀家人,尤其是跟父母之间并无太大矛盾的时候。 可惜,这些都不真实。 我对老妈的情感来自哪里?如果我换个社会成长,这种对于母体的情感会不会不同?讲真,这些情感并非自发,而是在社会上一遍又一遍宣传之后的结果。 如同神曲的循环播放。 孝顺有错吗?没错。 不孝顺有错吗?也没错。 选择什么行为不重要,但这些东西不能成为左右选择的依据。如果不放弃这些自我定义,那么就是一个模板人生而已。很明显,我在处理孝顺跟其他事物之间,并非是恰到好处。 相反,这些自我定义在脑子里经常相互碰撞,导致情绪的拉扯。 这尼玛完全是从身体里抠出一道道血肉,就是这么痛,就是这么没道理。那些血肉组成了袁长文这个角色,让角色变得有血有肉,而不是一个呆板的机器。但现在,我就要将这些血肉硬生生的抠出来。 从外表来看,那些血肉完整有弹性,就像正常肌肤一样引人注目。但事实上,皮肤下面全是一块块腐烂的,散发着恶臭的,被人强行捆绑在那里的血肉。 袁长文这个角色,没有一样是他自己选择的,全部都是被别人灌输的。大家都这样接受,所以我也这样接受。大家都不怀疑,都朝着人生巅峰的目标奋斗,那我也应该这样,否则会显得非常不合群。 最扯的是,我的言行根本就不认同孝顺,或者说,所谓的孝顺在我眼里根本没有嘴上说的那么重要。所以,有什么不能讨论的?有什么不能深究的? 矛盾点在于,将心比心。角色会说,“当我老了之后,没有人来孝顺我,这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之类的,但这里同样有个隐藏的自我定义,为什么我的儿女必须要孝顺我? 仿佛,没有人照顾我,这就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仿佛,我没有朋友没有家人,这就是很难看的一件事情。仿佛,我如果一直孤单一人,那么这将是人生的大灾难。 袁长文感到十分难受,整个人陷入困境,进退两难。四周的大山渐渐靠近,仅仅是气势就让人感到崩溃。 为什么这些狗屎玩意还在我脑子里?明明是虚假的明明是不存在的,我为什么还要去斩杀?角色究竟将这些狗屎扭曲成了什么样子,连虚假都能被斩杀? 老妈为什么还在这里?为什么我要为老妈的情绪负责?我根本不知道老妈的情绪状态,一切都不过是我的猜测,我一直在跟脑子里的虚拟数据互动,这有什么不能停下的?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些东西,但是,老妈确确实实在脑子里不断影响着我。尽管看起来我已经离开老妈不知多少光年,但我依旧会想要说服她,在脑子幻想场景来说服她。 没有任何人可以继续霸占我的脑子,要清空,要烧掉,那些扭曲的看法和见解,那些虚假的自我定义,统统要烧掉。太多的模板在脑子里,似乎我根本不需要思考,就照着模板做就好了。 反正大家都这样。 该死! 这就是模板角色,根本没有经过自己的思考,或者说,所谓的思考不过是毫不怀疑的相信权威、书本之类的。别人给予什么模板,我就接受什么模板,完全被恐惧所左右。 看起来,自己似乎认知升级,今天换个模板,明天再换个模板。但如果不摆脱恐惧,那么都是同样的原动力,对于整个人生而言毫无改变。更换模板,那么在恐惧的驱动下,迟早会再次套用同样本质的模板。 一旦移除时间,我根本不知道我老妈是不是我老妈,我同样也不知道脑子里的自我定义,是不是我真实想要的自我定义。老妈曾经的含辛茹苦,就会变得模糊不堪,因为我根本无法确定老妈是不是做了这些充满爱意的抚养。 就算这些全部是真实的,老妈真实存在,也的确含辛茹苦将我抚养长大。现在老妈也确实有些白发,机体步入老年的范畴。那么,我一定要孝顺老妈以回报她的养育之恩……吗? 哈! 如果我对儿女如此掏心掏肺,关心关爱,用自己的所有来换取儿女的成长。那么,儿女斩杀我的时候,儿女不孝顺我的时候,难道我就不会痛苦难受吗? 就是这种恐惧,让我建立了孝顺的自我定义,让老妈可以放肆在我脑子里挥洒影响力。 难道生命的赐予者,就可以如此放肆? 第六百七十章 第一步70 老妈是生命的赐予者,所以不管老妈做的再差,当儿女的总要礼让三分。哪怕老妈生下来就把我送人了,依旧儿女不能记恨。生母和养母之间的戏剧冲突,不就是建立在这一点之上的么。 关键是,生命是个什么玩意? 很明显,这个生命是指袁长文这个角色的生命,而不是“我存在”的生命。因为“我存在”是永恒的,根本没有什么生命这种说法。 那么,袁长文这个角色是虚假的,老妈作为生命的赐予者又能有多真实?就像电影里,出演某个角色的父母,演儿女的自然会依照设定,对演父母的进行孝顺或者争吵之类的。 但是,我为什么要按照剧本来?我为什么要承认自己这个角色?斩杀,不就是为了丢掉戏服,大喊一声“老子不演了。” 毁掉生活,毁掉人生这出戏。袁长文这个角色究竟是什么?一坨恐惧构成的意见,一坨恐惧构成的欲望,就是这么个玩意。被恐惧驱赶,然后一切思考都是建立在恐惧之上,害怕生活,根本不知道还有自定义角色这种说法。 恐惧着未来没有金钱,恐惧着自己正在做的事情没发成功,然后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步步走向深渊,沦落街头,饿死。当然,我知道自己不会饿死。 真是很奇怪,恐惧未来自己没法成功,恐惧未来自己收入减少,恐惧未来自己一无是处。但是,走到最极端的位置,沦落街头饿死当场,随便某个人都会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老妈不仅是生命的赐予者,也是人生的毁坏者。她在我脑子里不断对外进行影响,那些自我定义又有多少是通过她放进我脑子里的?她又成就了多少恐惧的伎俩? 前程、前途,不用功读书以后很惨,不努力工作怎么买房子,不结婚生子如何圆满人生。不能辞职,尤其是不能辞掉父母安排的工作。就算自己很有成就,父母也会用一种恐吓的态度来表达关心。 比如,“你以为你了不起,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不听我的嘛,到时候你就晓得后悔”之类的。当然,父母也不是在表达关心,只不过为了角色而必须做些什么。如果没有儿女需要关心,那么如何表现自己身为父母呢? 如果不需要表现自己身为父母,那么跟有没有儿女,有什么区别呢? 我就是恐惧,袁长文这个角色就是恐惧本身。恐惧未来没钱,于是在脑子里卑微的认知中,寻找解决方案。但是,脑子里那种局限,怎么可能又怎么能做到解决?所以内心深处我非常明白,有变数会发生。 而这些变数,就是焦虑、担忧的源泉。所以,焦虑、担忧的内容是非常有可能出现的,在“焦虑、担忧的内容”这个层次上去解决焦虑担忧,那是做不到的。要想摧毁焦虑担忧,就得摆脱角色摆脱脑子里的自我定义。 当我不按照自我定义来权衡选择的时候,自然也就不会留下焦虑担忧的空间。因为,又不是我在选择,又不是根据脑子里的认知在选择。既然我不根据一个有漏洞的选择器来选择,那么我的选择也不会有漏洞。 不需要相信“生活是美好的”,也不需要相信“真主一直指引着我”、“上帝与我同在”之类的。袁长文这个角色需要做的,只是停止相信“生活是恐惧的”、“人生是危险的”、“宇宙是充满恶意的”等等。 停止相信这些,停止相信自己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停止相信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停止相信脑子里的认知是人生唯一的掌舵人。 我还没有完成,所以继续前进。 袁长文站起身子,看着湖边修剪整齐的岸边,以及毫无改变的夜色,不由略微伤心。自己能够完成吗?有完成的那一天吗? 这么多章,自己究竟有没有撤掉角色的一层面具?还是说,角色依旧在跟我互相玩弄,犹如大人逗小孩那样。只要角色认真,我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不是这样的,角色是虚假的,不可能胜过我。它唯一能做的,就是让我视而不见。“我存在”这是唯一的真实,虚假再厉害也不可能直接将真实干掉,如果真能做到,那么谁在觉察这一切的发生? 不真实的不存在,虚假仅仅是扭曲之后的结果,这一切仅仅是我非常相信之后而产生的幻觉。 我脑子里还有很多杂乱的自我定义,依旧处于恐惧的操控之下。真是好笑,我会相信脑子里的认知相信脑子里的判断,但现实不断在告诉我,这些判断算个屁! 难道我依据脑子里的判断,然后判断失误的情况,还少吗?如果脑子里的认知真能次次判断成功,或者九成以上的成功率,谁还会焦虑担忧恐惧? 还是说,脑子里的认知只能在小事情上判断,比如触碰火焰会受伤,比如屎不能吃之类的。我是没长眼睛还是没长脑子,现实天天都在告诉我,利用脑子来权衡是做不到控制人生的。 然后我当作没看见,不断重复一次又一次,似乎只要按照脑子里的认知来选择,总有一天自己会成功的。这尼玛跟买彩票,每次都买同样的号码,然后从来没有中过奖,却依旧每次都买的人,有什么区别? 我可以说,也许就会中奖。但谁知道是多久呢?一百年之后?两百年之后?前提是彩票机构不会更换玩法,一直持续百年之后。 谁在强迫这一切发生?谁在强迫明知用脑子就会判断失误,然后依旧不停使用脑子里的狗屎来权衡? 除了袁长文这个角色,还有谁? 我真的找不到理由继续保存袁长文这个角色,首先是阻挡我看世界,其次是阻碍生命之船的正常行驶,最后阻止我不害怕生活。有角色存在,那么就有恐惧存在,模板角色本身就是由恐惧构成的。 特别是最后一条,阻止我不害怕生活,简直是搞笑和奇怪。我是怎么在这种情况下,保留袁长文这个角色的?并且,处处想着去丰满角色,去增加角色属性? 喔,这种感觉就像自己吃了个苍蝇,而且那只苍蝇之前还在狗屎上玩耍。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六百七十一章 第一步71 真是奇怪到难以置信,用荒谬这种词汇已经不足以形容我现在的心情。 就算是从最功利的心态来看,袁长文这个角色也是在阻止成功,也是在阻止我获取大量金钱。如果脑子里的自我定义真的那么有用,就算只是五成的正确率,那么按照自己的努力,也早就该成功和躺着数钱了。 但现实是,如此大量的人们处于失败状态。然后拼命再次使用脑子里的认知,继续往前冲。这种感觉就像企图用奶油刀来冲出丛林一样,会成功吗?当然有可能,对吧,还有人赤手空拳冲出丛林呐! 可是,我们为什么不换装备呢?我不是没有装备,对吧,用脑子里的狗屎玩意就是在极力阻止自己换装备。 所以,我这么多年在干什么? 而且刚才还有恐惧闪过,闪你妹啊!老子就不明白,恐惧哪里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现在,恐惧这个妖娆女子,请跪下唱征服,好吗? 请从此以后,叫我主人,好么? 袁长文这个角色就是一坨狗屎,这么多年来,我是如何跟他相依为命,甚至互相之间比呼吸还有靠近。不管角色拥有哪些模板,不管这些模板有什么新名字,都是一坨狗屎。 自己真的是一个粗鲁的小孩子,不愿意看见事实,只愿意看见自己想看到的。遇到一些问题,从来不思考是自己的问题,反而使劲拼命然后怪罪整件事情有问题。 就像,一个粗鲁的小孩想要将玩具塞进某个角落,然后发现无论如何都无法塞进去。于是发脾气、大吼大叫,使劲将玩具往里塞。没有其他任何想法,就是强行塞。最后,要不就哭了,要不就把玩具甩了。 我根本没长大,真是的,多么难为情的了悟啊! 不要再扭曲了,神啊,能不能让袁长文这个角色瞬间死去?越来越觉得扯淡,我的生活根本没开始,我的人生还处于孵化阶段。 如果说我不离开帝国,也许我的人生还没开始就结束了。这么多年,从出生到死亡,我的人生将完全是一场模板演练。以为自己在球场上奔驰,在绿茵草地上挥洒汗水,结果尼玛我还在球场外的小卖部,根本就没有开始。 袁长文双手抱头,不是头痛也不是难受,而是感到荒谬和搞笑。终于知道,为什么“超级VIP”没有选择离开,这根本不是什么励志大戏,而是一部充满黑色幽默的人生喜剧。核心搞笑点,就是角色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演喜剧。 神啊,这么多年来,我究竟在干什么? 还要怎样明显的提示?还有怎样显眼的提醒?难道真的要在空中闪过几个大字,“角色是狗屎”? 没用,那会被说成幻觉。就算瞬间让人感觉到这件事似乎曾经发生过,有什么用?有谁会认为自己的人生不止一次?有谁会相信自己的人生如同戏剧一样,已经上演了无数次? 看看帝国是如何解释的,似乎这根本不是什么问题,是大脑什么神经的恍惚,是什么见鬼的电信号传输之类的狗屎玩意。 还要怎么提醒?宁愿相信科学,也不愿意相信自己,这尼玛是脑子有病还是世界有病?现实无数次的告知,利用脑子里的卑微知识不可能掌控整个人生,但是我们看见了吗?那么多次的失败,那么深入的无可奈何,那么强烈的恐惧焦虑,这些难道都是幻觉? 袁长文这个角色简直就是宇宙终极大魔王,我说了?好吧,这个词汇真的是最好的描述,因为我只是一个模板角色,一个由恐惧组成的人类机体。 我从来没有在意过那些恍惚,明明是第一次到达这个地方,却感觉似曾相似。明明第一次做某件事情,却感觉自己已经做过一次。科学上有无数解释,去尼玛的科学,客观事物真实存在吗? 这个问题解决之前,任何科学都是伪科学。 如果我正视这些不同寻常的感觉,也许我就会思考,“如果我的人生不止一次,那意味着什么”,或者“这些似曾相似,是不是意味着时间并非线型流动”,或者“如果我的人生是设定好的,宿命论这玩意究竟是真是假”之类的。 最后,绝对无法避免思考“我是谁”。 当然,也许根本不会。模板角色有太多手段让我不思考这些,比如房子啦、车子啦、结婚啦、工作啦、收入啦、娱乐啦、玩耍啦、人际关系啦、孝顺父母啦…… 我要是再听从角色的,老子就是傻X! 已经看到角色的扯淡,我真不知道,还有什么力量可以让我再次相信角色。那些虚假的自我定义,那些扭曲的看法和见解,脑子里狗屎般的认知,想想就觉得恶心。 袁长文感觉很好,仿佛自己砸碎一面墙壁,然后自然的清新与舒畅瞬间涌入。我怎么可以控制自然,只能变成自然的一部分,只能拓展自己。而拓展的前提,就是要毁掉思维铸成的高墙。 斩杀角色,就是毁掉那些狗屎玩意。这是成为自定义角色的步骤,我还没有完成,还要继续。 更远! 有一个地方是真实的,我一定要到达那里。 自定义角色很不错,但依旧处于二元世界里,依旧是虚假的角色,尽管这个自定义角色摆脱了恐惧。 如果说模板角色是一场黑色幽默的人生喜剧,那么自定义角色就是豪华大制作,畅想、实现所有的可能性。在自定义角色中,环游世界、没有恐惧的生活、总是充满笑容、每次发脾气都会感觉不自在,这些,都是小事情。 现实的狂野绝对超出我的想象,而阻止这些的,就是袁长文这个模板角色。阻止我不害怕生活?老子当初是被门夹了吗?居然会相信角色的屁话?居然认可脑子里的认知? 角色,你跳出来,看我不打死你! 不管是想成功想金钱,还是受不了虚假想要斩杀,都必须要摆脱角色,必须将模板角色弄得粉碎,一点都不剩。那些狗屁玩意的瞎扯,就是轻易操控我生活的源泉,我如同相信电视广告那样可悲。 谁会相信电视广告?角色的那些鬼扯,跟电视广告有什么区别? 去死吧,角色。 第六百七十二章 第一步72 角色不会立刻死去。 很明显,角色还有残留,哪怕自己知晓角色的荒谬。不对,严格来说,是角色才刚刚开始解体,并非残留,而是才开始瓦解。 当我自己以为摆脱角色的时候,当我以为可以不管不顾的时候,也许那瓦解的角色会慢慢愈合,再次将我控制。 如果角色真的这么轻易就可以摆脱的话,那么这个世界撒谎那个早就充满自定义角色的人,而不是像如今这样,大面积恐慌弥漫在整个社会。 如何高估角色,都不算是高估。 而且,我还没有完成,有什么理由开始坐着休息呢? 扭曲的看法不会立刻消失,而那些看法又是我选择的唯一来源,我甚至连该如何丢弃这些玩意都不知道。什么时候,需要去学习“不害怕”? 真是搞笑,停止相信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同高速飞驰的列车,想要停下来也需要一个缓冲期。 我不能依据脑子里的狗屎来权衡来选择,必须找到放手的状态,必须放开生命之船的船舵。否则,迟早会让角色重生,甚至连瓦解都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看看扭曲是如何运作的,首先利用脑子里卑微的知识建立“好坏”,那么很自然的,我会朝着好的方向前进。其次,脑子里的各种自我定义会告诉角色,应该如何选择以到达“好”,或者作为一个“好”应该具备什么。 最简单的例子,我会照顾我的宠物,会想它是不是冷了,会不会冻伤之类的。这已经是扭曲了,更不要说后面的利用人类思维来创造一个对宠物“好”的环境。当我开始思考宠物的状况时,角色已经介入。 我没有放手任由事情发展,我会担忧,关键是,这份担忧的来源完全是脑子里卑微的认知。事实上,我根本不知道宠物是否真实存在,所有的担忧都是跟脑子里虚拟的数据互动。 我怎么知道这是好? 如果宠物会说话,肯定会说“哎呀,你好烦,我就喜欢这样”,是不是很眼熟?我曾经经常这样跟老妈说话,特别是老妈乱动我的东西,哪怕仅仅是想要摆放整齐也不行。 然后老妈会说,“关心你还错了吗”之类的。 这就是我的角色,根本不会认为自己的想法是错的,更不会认为自己的看法和见解是扭曲的。当我选择某个东西认为是对宠物好的时候,一旦宠物不领情不高兴,我就会生气以至于强迫宠物接受。 那么,当对方可以不用理会我的强迫呢?那个时候,又会发生什么呢? 看起来,有些东西显而易见,比如身体受伤“当然”是不好的。是吗?如此确定是不好的?那么,为什么有人会在几年之后感谢当初自己的受伤,“如果我当初没受伤,就不会怎样怎样,幸好……”,这些话不是个例吧。 所以,我知道什么?一无所知,或者说,只知道“我存在”而已。 这样的话,所谓“道”来掌控我的生命之船,也仅仅是一个猜测罢了。我怎么知道有没有“道”这玩意?或者说,我怎么知道“真实”会接管我的生命之船? 但我知道,角色是虚假的,根据脑子里的扭曲是肯定没法驾驶生命之船的。就像我并不知道如何到达另一颗星球,但我知道骑自行车也没法到达的。 矛盾点在于,角色始终想要一个确定的指导手册。我不通过脑子里的扭曲进行选择,那么我要如何选择?就算是跟随地形流动,那么我怎么知道此刻的地形是如何?发生一件事情,我究竟应该如何做出选择? 袁长文这个角色跟我无关,所以他怎样选择都可以?所以就算他焦虑恐惧,其实也跟我无关? 既然这样,那我为什么还要斩杀?这么多章的努力,意义何在? 反正都跟我无关,那么何必在意袁长文这个角色是模板角色还是自定义角色,又为何要将角色摧毁呢? 我问,“究竟应该如何选择”,是想让袁长文这个角色过得轻松,不再受到扭曲的干扰。但是,我为什么要在意袁长文这个角色呢?既然我只是“我存在”,那么就存在好了,就觉察好了,干嘛要做这些事情? 不对,这份思考属于角色。所以,只是角色在思考“我不是角色”,而我只是觉察到“角色在思考‘我不是角色’”罢了。当然,这个句式可以无限列下去。 那么,当角色说“我不在意角色”的时候,事实上就已经让角色成为两个部分,一个是袁长文这个模板角色,还有一个是自以为是“我存在”的其实依旧是角色的角色。 只是另一个角色仅仅拥有一种属性,“我存在”,也只是在模拟而已。就像电影光线知晓了屏幕的存在,然后上演光线如何变成屏幕,但终究是光线之间的互相撕扯。 所以,没有人是真实的。这就是佛陀耶稣微妙的误导,仿佛只要自己努力修行,终有一天自己会成为佛陀耶稣那样的人。 可惜,角色存在,必定虚假。 袁长文浑身不舒服,却又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似乎,之前的轻松就是一种幻觉,现在想想,为什么会有轻松?完全找不到任何轻松的理由,那之前我又是如何轻松的呢? 所以,角色如何选择根本无所谓,可以继续依据脑子里的扭曲,也可以顺着地形流动。可以恐惧人生,也可以不害怕生活。反正角色永远无法全知全能,那么所有的选择都会有结果。 世界也可以催促角色进入某种事件之中,但角色同样可以不理睬,当然也可以选择顺从。反正自己的选择,自然会有相应的结果。也许好也许坏,角色可以选择臣服也可以选择抱怨,统统变得无所谓。 当然,只是角色本身看起来有选择,其实根本“没得选择”。 还在斩杀什么? 对着一个根本不是我的角色,斩杀什么?角色跟我之间,完全是不可跨越的鸿沟,斩杀什么? 所有的都是幻觉吗? 袁长文难受、不安,在湖边瑟瑟发抖。这不是恐惧,而不是被剥夺了希望。 既然角色跟我毫无关系,为什么要在意关于角色的一切?为什么要让角色丰满?又为什么要斩杀角色? 袁长文眉心发痛,似乎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一样。 第六百七十三章 第一步73 我没得选择,因为作为一个全知全能的存在,那么必然在事情开始一刹那就已经知晓了结局。所有东西,所有事情,所有的一切都是同时存在的。 而我,只能经历片刻。如同看电影,从开始到结束,显得时间是线性流逝,但实际上电影的一切都是同时发生,而且已经结束了的。 我经历片刻,从左到右,从开始到现在,因为我不知道未来会如何发展,所以营造出我拥有自由意志的假象。事实上,我连意志都没有,因为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角色只是显得有意志,可以思考可以纠结,似乎只需要加把劲就可以更勇敢的选择另一个选项。但事实上,未来已经确定,所有都结束了,那么我觉察到的角色思考,如同程序一般固定。 就像电影主角,他的思考已经确定,只是我不知道未来如何发展,从而显得角色的思考很有趣味。 那么,我的斩杀是不是设定好了的?当然是,只不过,我并不知道未来是继续斩杀,还是放弃斩杀回归帝国。这种不知道就是乐趣所在,就是“超级VIP”依旧欣赏的原因之一。 不对,我能确定的依旧只有“此刻”,关于过去未来都不过是脑子里的想象罢了。而所谓时间同时存在,这种说法建立在客观事物真实存在的基础上,所以同样有问题,是这样吗? 首先,所有的思考都是确定的,不存在什么偶然这种说法。因为所有的思考都是建立在脑子里的记忆之上,而这些认知、知识储备、思维模式等等一系列的东西,都是固定的。 看起来,人脑不像电脑,搜寻数据处理数据得出结论。但事实上,人脑所谓的权衡依旧是脑子里那么点点东西,如果同样的人同样的环境,那么必然会有同样的结果。之所以有自由意志的幻觉,不过是因为没法全知全能而已。 既然我的思考是确定的,那么是否客观事物的发展也是确定的?不管人如何选择,如何影响,如何蝴蝶效应,如何混沌理论,这些统统是由于没法全知全能造成的。 但这里面,同样有一个假设,“客观事物真实存在并且按照某种规律发展”,只有这样,作为全知全能的存在才可以知晓所有。当然,“没有规律”本身也可以看作一种规律。 所以,这一切都只是一种猜测,我根本不知道时间究竟是固态还是液态,或者时间同时存在这个理论同样只是假设。我唯一能确定的,只有此刻。那么,时间是否存在,我根本不知道。 如果我只能知晓此刻,那么“时间”这个词汇本身就会变得毫无意义。哪有什么时间,全部都是此刻。我记得昨天记得刚才,但这些都是记忆而已,我怎么知道自己的记忆是真实的? 或者说,我怎么知道这些记忆是怎样来的呢? 时间,不过是发明出来解释这一切的名词,为了让自己的记忆看起来非常合理,所以就假装有时间这种东西,于是很完美解释了这一切。 也就是说,都是为了否认“我不知道”这个事实,不管是时间流逝这种说法,还是时间同时存在这种说法,都是为了拒绝“不确定”这种状态。 同样是一种扭曲。 我曾经相信时间流逝这种说法,昨天今天,时间就像溪水一样线性流逝。我无法回到过去,同样也无法探知未来。然后,我又相信时间同时存在这种说法,如果能够全知全能,那么必然能知晓过去未来,所以时间同时存在,过去未来如同电影一样固定下来。 这种说法,很容易让我相信。因为这种同时存在的说法,本身也在否定时间的存在。但它同样是一种猜测,一种对于现状的解释。而且也假设了“客观事物是按照某种方向发展的”,只不过已经发展完了,我只是从头经历而已。 犹如读取进度条一样。 任何解释都是一种猜测,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清除脑子里那些毫无根据的肯定句。 如果连客观事物是否真实存在都不知道,那么关于客观事物运作发展的任何解释,都显得毫无意义。我只知道此刻,那么关于时间的解释,同样也显得多此一举。 不知道,就是答案。 靠! 时间同时存在这种说法,暗含了另一个假设,就是我的记忆的连续性。这种假设相当于在说,过去是真实存在的,一路发展到现在。 同样可以采用电影这个比喻,主角虽然不知道未来的发展,也不知道整部影片都已经结束,但是,主角一直都会沿着故事情节发展下去。 那么,我怎么知道我的记忆是真实的?我怎么知道我以为的过去,就真的是过去?说不定在上一分钟,我是张长文,然后死掉。上一秒我是罗长文,然后也死掉。现在我是袁长文这个角色,拥有完整的记忆以及合理的世界。 但这些能说明,袁长文这个角色一直存在吗? 时间同时存在,暗含了我一直都是袁长文这个角色,但是我怎么知道这一点?当然,如果将我指代“我存在”,时间同时存在这个说法就会显得多此一举。 “我存在”觉察到袁长文这个角色,在此刻觉察到。那么在之前,“我存在”是否觉察到张长文这个角色,我怎么知道?甚至,“我存在”会不会同时觉察多个角色,我也不知道。 所以,时间同时存在这种说法,暗含了“袁长文这个角色一直存在”这种假设,是毫无根据的肯定句。毕竟,我怎么知道我一直活着在。 我只知道,此刻“我存在”觉察到袁长文这个角色。 其余的,都是对这种状况的解释,都是不必要的多此一举。为什么要解释?为什么一定要说得通?角色想要扭曲世界,但事实上,“我存在”就是唯一的真实,那份觉察就是一切。 我在干什么? 袁长文突然发现,自己又在思考什么鬼玩意?既然我与袁长文这个角色毫无瓜葛,为什么还要在意他的一切?为什么还要在意这个世界? 角色是死是活,是过得好还是过得差,究竟有多大关系?心态好还是心态差,为人善良还是为人邪恶,我为什么要在意这些?有钱没钱,杀人放火,仁慈和蔼,关我屁事。 第六百七十四章 第一步74 我是“我存在”,而袁长文这个角色只是我觉察到的内容罢了。 电影屏幕会在意电影光线?会不会因为没有播放大片,屏幕就拒绝承载光线? 那么,角色的一生跟我之前,究竟有多大关系?毫无关系,对吧。所以,为什么要丰满角色?又为什么要斩杀角色?为什么要让角色成为一个更好的角色?模板角色跟自定义角色之间,孰优孰劣? 恐惧又怎样,焦虑又怎样,失败又怎样,讨口又怎样,成功又怎样,喜悦又怎样,这些东西都是属于角色的,我只是觉察到而已。 喜悦的时候,舒服开心的是角色,不是我。伤心难受的时候,痛苦纠结的也是角色,而不是我。 那么,为什么我要斩杀?为什么要清除虚假?为什么要思考脑子里的种种不真实? 角色整个人都不真实,我怎么可能既保留角色这种不真实,又到达“真实”呢? 思考是定数,但角色的思考真的建立在脑子里的认知之上吗?我怎么知道这一点,看起来是通过脑子的分析而得来的选择。但事实上,我只知道此刻角色正在思考,或者已经做出选择。 我并不知道这些思考是如何出现的,也不知道这些选择是如何出现的。只是在我的记忆里,我记得“角色通过脑子里的知识权衡得出了结果”,但这就是真实的吗? 我怎么知道,这个世界如同我看见的那样? 我怎么知道,脑子里的看法和见解就是真实的? 我怎么知道,那些自我定义真的是我自己选择的? 我怎么知道,记忆中的那个我,就是现在的我呢? 袁长文胸口很闷,整个人情绪低落,甚至双脚微微发麻。不知道该如何思考,不知道还要不要思考,我还没有完成,但又要如何前进呢? 角色跟我毫无关系,又为何要去斩杀呢?清除脑子里的不真实,有什么用?角色还是角色,我还是我,两者并没有什么融合之类的。 袁长文这个角色喜欢虚假,就让他喜欢哟。喜欢真实,也可以啊。做一个诚实的人,或者当一个黑道流氓,谁会在意?只有角色自己会在意,只有角色自己想要成功或者想要变好,我只是觉察到“角色想要改变”之类的。 我为什么要干预?当然,“我存在”是无法干预角色,永远无法干预。能干预角色的,只有角色自己。所以,角色为什么要斩杀角色自己? 角色相信了太多毫无根据的肯定句,但是,有何不可?所有的看法都是扭曲,那么角色喜欢扭曲,为什么不允许呢? 我现在根本不知道,是不是有袁长文这个角色,离开帝国一路斩杀到此刻。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此刻袁长文这个角色正在自问。 为什么要去寻找真实?或者说,角色去寻找真实又如何,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就算角色一辈子困在什么恐惧之中,一辈子只能看到思维铸成的高墙,一辈子从来没有真正开心过,那又如何? 关我屁事。 角色受够了虚假要斩杀也好,角色放不下家人于是回归帝国重新开始也罢,究竟跟我有多少关系?作为“我存在”这种微妙的觉察,本身就是精心设计躲在幕后,没人会认为自己不是那个角色。 既然只是那份觉察,那就只去觉察好了。 开心比难受高级?喜悦比痛苦牛逼?谁知道呢,角色喜欢“好的”、“对的”,那就去喜欢咯。反正都不会影响我,至于情绪冲撞,那种撕裂感是很不容易承受,但同样不会影响我。 角色无法承受而崩溃,角色承受下来变得更坚强,这些剧情同样无法影响我。不管未来是确定还是不确定,不管时间是同时存在还是线性流逝,不管角色拥有自由意志还是程序化固定思考,都无所谓。 反正不是我。 角色还没有完成,继续?更远?都无所谓,因为我本身并没有任何枷锁,谁能控制我?没有什么可以控制我,至于角色,本身就是虚假,谁知道那是什么鬼玩意。 当然,这一系列思考同样属于角色。 袁长文捡起一颗石子,随意丢向湖水,泛起阵阵波纹。尽管在黑夜中,尽管在诡异的绿色光环中,但“石子溅起水花”这种描述,似乎同样适用。 心里不舒服,也不知道这是一座大山,还是最后的BOSS。自己能够斩杀吗?还是说,就像之前思考的那样,斩杀与否根本不重要。 如果人生是一场梦境,那么看起来醒来才是关键。但如果这场梦境,是费尽心机刻意营造出来的,那么醒来就显得愚蠢无比。 所以,关我屁事。 ………… ………… 老张回到指挥部,向上级汇报了关于众多据点战士消失的情况,当然是作为非正式的口头汇报。上级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再次强调安全工作。 作为将军,老张从上级的口中听出一丝松动的迹象。似乎,上面也在讨论如何对待这个绿色光环的问题,而且倾向于部分开放这个举措。 “医生,我的人情况如何?” 老张走进临时医院,别看是临时,但相应的设施一个不少。毕竟作为第一个从绿色光环里出来的人类,没有什么理由阻挡仪器等资源的介入。 医生皱着眉头,说:“没有任何体征变化。” 老张:“那就是不好咯?” 医生点点头:“如果有变化,不管变好还是变坏,至少我们可以获取数据,我们可以依据体征变化来进行猜测。那个绿色光环明显是文明产物,所以就算思维差别再大,但对于种族繁衍这些本能,我们认为是无法避免的。” 老张:“也就是说,完全没有任何进展。” 医生耸耸肩:“至少,你的战士现在还没死。我们至少可以确定,绿色光环里的人离开之后,不会即刻死亡。当然,这只是单独的例子,不足以作为理论支撑。但至少,你的战士还有醒过来的希望。” 老张叹口气,事情的发展明显超出自己的预料,也超出整个人类文明的预料。 就像医生所说,至少战士还没死,那么就还有醒过来的希望。 老张离开临时医院,望着漆黑的夜空,也许自己的祖先在几百万年前也曾仰望同一片星空。 希望不灭,文明不断。 第六百七十五章 第一步75 斩杀自己? 袁长文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荒谬的念头,难道斩杀角色不是斩杀自己?还是说,自己要斩杀“那个斩杀角色”的存在? 那么,谁来斩杀“那个斩杀角色”的存在呢? 永远都是角色在思考,哪怕将全部的自我定义斩杀干净,它依然会有新的自我定义。也许这个新的自我定义就是“不相信角色”,或者“顺着地形流动”之类的,但终究也是一个自我定义。 也就是说,永远都是有角色,只不过这个角色跟之前袁长文这个角色,其构建的自我定义完全不一样而已。然后,新的角色丝毫不在意角色,哪怕角色的死亡、落魄、重伤等等,都不在意。 那么,自己永远也没法走到真实,只要角色存在,必定虚假。但是,我又要如何抛弃角色呢?这里变成一个悖论,我拥有角色,那么就无法走到真实。但我永远也无法抛弃角色,所以我永远无法走到真实? 不对,这个我指代的是袁长文这个角色,因为“我存在”本身就是唯一的真实。现在的思考属于角色,也就是说袁长文这个角色永远无法走到真实。 这说的通,角色本身就是虚假的。而且,虚假的不存在,只不过是一场幻觉。所以,角色唯一能做的,就是自杀。 之前明了的,角色跟我毫无关系,所以角色如何做都无所谓。这样下来,必然会出现一种状况,那就是无所事事。当脑子里的努力拼搏不再左右我的时候,当恐惧无法驱赶我的时候,为什么自己还要去做那些事情。 我曾经也想不通,没有恐惧就应该更好的拓展自己,想做什么做什么,比如去旅游,比如去露营,比如花三个月自己在山里建造一栋房子之类的。但现在,角色干什么都跟我无关,就会变成无所事事。 连那种看世界美好的冲动也不会存在,有什么美好可言?或者说,有什么不是美好?世界这个样子,并非什么偶然,也并非什么人类选择之类的,而是世界TM只能这个样子。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看起来表面上是因为别人或自己的选择造成的。但事实上,发生的事情都是必然发生的,也只能这样发生。 没得选择。 角色也许依旧会选择相信努力,相信人生巅峰,然后花一生的时间来让角色丰满。无所谓,跟我无关。也许,角色就是会喜欢恐惧,喜欢被奴役,喜欢这种被大众思维包裹的生活。同样无所谓。 当我知道我跟角色毫无关系之后,就算角色喜欢恐惧,那么最后的结果也是无惧。每当恐惧来临,角色不再是瑟瑟发抖驱赶恐惧,而是满心欢喜接纳恐惧,仿佛在拥抱一个期待已久的礼物。 这个时候,恐惧就不再是恐惧。 同样,角色也可以不跟随地形流动,老子就是要逆着地形做事。也可以,没人会阻挡。比如地形安排去东边旅游会很顺利,角色偏偏要去西边,然后一路上买票难、吃饭难、遇小偷、碰瓷等等。 但是,角色会满心欢喜的接受这些,因为当自己决定逆着地形做事时,就已经知晓必然会碰见各种麻烦事。就像有人会喜欢在暴雨中狂奔,全身湿透,鞋子泥泞等等,平常人看起来就是在受罪,但那人必然乐在其中。 不过,这种逆流又能持续多久呢? 曾经不知道自己是逆流还是顺流,于是除了坚持,除了跟随脑子里的自我定义,别无他法。但现在,能看见顺流和逆流之后,那种逆流的兴趣感又能保持多久? 明知道前方是家,是温暖的热水澡,但自己故意在狂风暴雨中奔跑,又能奔跑多久呢?一个小时?五个小时?一天?总有厌倦的时候,总会疲惫的时候。 那么,这个时候,自然会选择顺着生活流动,不用自己操心,一切顺流而行。就像在河里游泳,逆流久了,自然会选择顺水漂流。 但是,矛盾点在于,所谓的顺流不见得是我理解的“顺”。角色理解的任何东西,都是局限都是扭曲,角色以为的好不见得是好,角色以为的顺不见得是顺。 斩杀角色之后,必然会变成没有思想的傀儡,这样根本不会分辨好与不好,只是照着地形流动而已。或者说,那种好坏的分辨,完全不是通过之前那些自我定义来权衡分辨的。 我不知道,我还没有完成,这些只是一种猜测。 斩杀角色之后,就会变得无欲无求了吗?显然不是,同样会选择吃饭而不是吃屎。不可能像大理石雕像那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也许内心的想法变得很简单,也许没有那么多杂念和妄念,但终究还是有喜好有偏好。 角色存在,必定虚假。所以,既然拥有角色,那么肯定多少还是有些喜好。如果没有喜好,还是那句话,为什么选择吃饭而不是吃屎。 我这一辈子都以为,“真实”的状态应该是仁慈、慈悲、不抱怨、总是带着祥和的微笑。但事实上,角色跟真实之间毫无瓜葛。也就是说,角色也许会骂人,也许会愤怒,甚至有可能是残忍的杀人凶手。 并不能因此而否定“真实”,或者说,一个真实的存在,其角色不见得是个好人。 我斩杀角色丢弃角色,来到真实。当然这种说法有些不妥,仿佛除了袁长文这个角色之外,还有一个我可以随意乱走。严格来说,我回到“我存在”的状态,这个时候没有我,只有“我存在”。 当我变成“我存在”的时候,我来到真实,这个时候的角色要做什么,就丝毫没有影响。角色可以抱怨、可以撒谎、可以八卦、可以满嘴脏话,但并不影响“我存在”的真实性。 只是,当我明确角色跟我毫无关系之后,这种充满情绪的角色又能持续多久?当我知晓角色以及整个世界都不存在的时候,角色的谩骂又能持续多久?也许角色会抱怨,会谩骂,但我是怀着“好玩”的心态来做这些事情。 这种“好玩的”心态能持续多久?最终依旧会变成无所事事,然后顺着地形流动前进。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六百七十六章 第一步76 果然,佛陀耶稣就是微妙的误导。 善恶根本无法左右真实,因为不真实的不存在,而真实的永远不会停止存在。 我会相信一个满嘴脏话的人,是一个达到真实的存在吗? 似乎,我一直就有这样的形象,到达真实的人应该如同老师那样,祥和、宁静、总是带着慈祥的笑容、从来没有惊慌失措……但这些都是角色,如果老师突然暴戾,难道就会影响其内在的真实? 也许角色会争吵,也许角色会想要赢,但也许下一刻角色就放弃,然后变成一个和蔼的祥和的人,这完全有可能。因为我跟角色无关,那么角色自然也不需要在花费心思去保存一个角色属性。 没有任何规则,没有任何提前设定的自我定义,完全变成游乐场一样。角色想怎样就怎样,根本不会伤及“我存在”一丁点。 当角色不需要持续不断维持某种形象某种属性的时候,行事就变得毫无规律可言。也许之前充满兴趣做某事,变成一个总是争吵的人。然后,突然厌倦,于是角色变成另一个温顺的人。最后,毫无兴趣,变得无所事事。 因为不管怎样,不管角色达到人生巅峰,还是缺胳膊少腿,都不会影响“我存在”。所以,自然也就不会害怕生活。或者说,如果愿意,可以假装害怕生活,但这种假装又能持续多久呢? 或者说,这种假装还能变成以前那样,真的害怕吗? 所以,根本不可能因为我是个好人,就可以变得真实。也不可能因为我是坏人,于是就无法走到真实。角色的行为根本与真实毫无关系,当我知晓我跟角色毫无关系的时候,角色的种种行为也就变得无所谓。 这个时候,角色的思考不再依据曾经的自我定义,也不再通过脑子里卑微的知识来权衡。而是一个新的角色,一个认为“角色是虚假的、毫无意义”的角色。 当角色“好玩”的心态结束之后,还剩什么?除了顺流而动,还能怎样?没有什么必须完成的事情,没有什么必须达成的目标,甚至连活着也只是恰好没死而已。 袁长文发现,这些想法似乎自己曾经想到过,难道说自己根本没有前进?也不是,很明显自己感觉自己有些不同,而且整个人的感觉是曾经的自己没有的。 说话,谁都会说。文字,谁都可以书写。同样的话语,给不同的人说,起到的效果差不多。一个口若悬河的人,也许听起来很有感染力,但并不代表讲话的人自己达到那种状态。 就像很多撸串的人,谈起帝国、武器、科技头头是道,但没有任何人会愿意将他放在帝国重要的位置。 袁长文自己是第一次到达这种状态,也许曾经也想到了这些,但整个人的状态没有跟上。现在,是人在状态里,然后才想起这些话语。就像根据洞穴墙壁的阴影晃动,可以推测那里应该有一团火。 但推论,再怎么详尽的推论,终究比不上亲自看见那团火。 所以,根本无所谓,角色是否顺流而动,甚至角色是否能够找到地形流动的趋势,都变得无所谓也不重要。当角色不害怕生活的时候,自然会放肆玩耍,慢慢就会找到地形流动的趋势。 就算找不到也无所谓,因为角色跟我毫无关系,所以角色不再强行必须完成某个目标。当玩具无法塞进某个地方的时候,放弃就好了。自然而然,流动会慢慢显现出来。 因为,我跟流动的本质是一样的,“我存在”就是唯一的真实,还有什么能够超越真实呢?所以,清除角色脑子里的自我定义之后,流动自然就会在那里。或者说,流动一直在那里,只是角色本身阻碍了自己看见流动。 曾经的角色,相信脑子里的认知,相信脑子里杂乱无章的自我定义,自然就看不见地形流动。还是那句话,我跟角色毫无关系,所以角色顺流逆流都可以,最终必然会变成顺流。 因为当角色知道自己在逆流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流动。就算没有发现流动,肆意玩耍也无所谓,反正没有什么必须达成的,人生就是精心策划的一场梦境。 如果说这场精心策划的梦境,花费无数心思来隐藏“我存在”这份觉察,这份唯一的真实,那么其目的怎么可能是所谓的人生巅峰?当然,想要走到人生巅峰,这也没有什么不对,角色想干什么都可以。 有没有可能,完全逆流,凭借疯子一般的毅力,一生都在逆流,毫不在意所谓的生活流动趋势,然后达到自己的目标?当然有可能,就像有人拥有一套房子,但就是不住,疯子一般的毅力在楼下花园生活了一辈子,当然有可能。 当角色开始主动选择逆流,主动喜欢挫折、困难、挑战、受伤、悲伤、难受、焦虑、恐惧的时候,这些词汇代表的含义就完全发生转变。 哈! 突然觉得恐惧那个妖娆女子,正在角落哭泣,失去了往日的风采和自信,犹如小女孩一样放声大哭。当我喜欢恐惧的时候,恐惧还是恐惧吗? 袁长文发现,角色还在挣扎,想要证明自己的自我定义是有效的,是非常重要的。所以才会提出那些人生巅峰的问题,不重要,角色做什么都不重要。 根本不会有类似的问题,什么“角色杀人,于是被关进监狱,父母怎么办”,当角色认为进监狱是一种人生体验的时候,这种疯狂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呢? 角色将会变得极度自私,我不知道什么是对你好,但我知道什么是对我好。当然,这种“好”也不是常规判断的身体健康、家庭美满、几世同堂、金钱丰盈等等,只有角色自己知道什么是好。 也许这个月的“好”是指研究某种语言,下个月的“好”指一个人在家里只吃水果,再下个月的“好”指找了份拖地的工作,最后也许所谓的“好”只是自己还活着可以看看天空。 谁也不知道角色会做什么,不害怕生活之后,做什么都无所谓。反正角色又不是我,反正世界不真实,反正这场梦境终究是要醒来的。 还是那句话,也许角色就想走向人生巅峰,对吧,这种思想会让角色一瞬间轻松许多。袁长文看着自己的双手,发现角色还在挣扎。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六百七十七章 第一步77 仔细想想,其实模板角色的戏剧张力还是很大,为了守护角色脑子里的自我定义,可以做出能够容忍的任何事情。 如果电影里所有角色都是好人,谁会看这场电影?或者说,戏剧冲突来自哪里?攀比谁做的好事多吗?更何况,好人又怎么会攀比呢? 袁长文重新坐下,似乎内心的激动难受渐渐平复,此刻逐渐变成无所谓的状态。 这种思想在帝国看来,是多么危险的状态。因为好耍所以不在意任何道德,也不会理睬什么奋斗目标之类的。那么,因为好耍而去炸医院,因为好耍而去杀人,只会天下大乱。 不过,又有多少人认为自己不是角色呢?又有多少人认为角色做任何事情都无所谓呢?恐怕不多吧,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毕竟我什么都不知道。 袁长文发现,曾经的自己似乎有过这种心态,那还是在很早之前,自己似乎也是不太在意那些所谓的成功,对于任何没有经历的事情都充满好奇与向往。难道说,自己只是回到曾经的状态? 哈! 我在想什么?难道以为从十来岁之后,自己就一直在成长吗?才不是呐!当恐惧操控我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停止成长。现在,回到过去的状态,也就是说,重新开始成长。 这种情况随时在发生变化,我怎么知道角色会不会再次被恐惧操控,会不会再次忽略“关我屁事”这个关键词,会不会再次陷入脑子里的自我定义之中? 统统不知道。 也是,既然我之前能被恐惧操控,那么以后也会有可能,谁说的清楚呢? 所以,想要一劳永逸,只有走到真实。 现在的一切,都不过是我的猜测,事实上,也是角色的思考角色的推测。必须摆脱角色,走到真实。一旦触碰真实,必然就不会再回来。因为真实没有角色存在,也就没有一个我去触碰真实,那个时候看见角色就是一种完全不同的状态。 更远。 我还没有完成,所以继续。 袁长文看着湖水的尽头,似乎看不清楚,更别说如何到达那个位置。 我还被困在角色之中,哦不,我还在注意角色而忽略真实。角色这种虚假的玩意,怎么可能困住我?他根本就不存在,只是因为我的关注才逐渐成形。 就像图书馆里的某本书,我关注了它,自然就会忽略其他的书本。对我而言,关注的角色似乎就成为唯一的真实,当然,那份觉察才是唯一的真实。 我有可能抓住那份觉察吗? 不可能的,因为这里的我指代袁长文这个角色,所以角色怎么可能抓住那份觉察呢?而“我存在”本身就是觉察,难道可以自己抓住自己吗? 袁长文要如何才能抓住袁长文? 感觉完全是另一个层次的东西。 袁长文突然想起曾经的逆流,就是明明感觉非常不好,但依旧逆流而行。当然,是很小的时候,记忆不靠谱也许自己根本就记错了。那时,从现在的眼光来看,就是明显的逆流。后来,也不严重,就是摔伤了膝盖而已。 自己会喜欢受伤吗?会说,“哇靠,老子终于受伤了”,或者“爽,就喜欢出乎意料”之类的话语吗?明知道会有什么坏事发生,于是抱着“我倒要看看,究竟能出现什么坏事”的心态,刻意逆流而行。 我会这样做吗? 要知道,有时候不仅仅是膝盖受伤这种事情,也许会有更大的挫折,当然,也有可能完全没有什么。水流自然流动,鱼儿想要逆流而上,自然会费力不少,但从来没有什么可以阻挡鱼儿逆流。 没有一个上帝或者什么狗屁玩意,可以颁布规则,你若不遵守就会受到惩罚之类的。如果有,那么上帝也必然是一个角色,必然也就不真实。既然不真实,那么跟我是一个本质的存在,根本不存在。 逆流,本来就会费力不少,没人会认为这种“费力不少”是一种惩罚。所以,当我逆流的时候,自然也会遇见一些事情,那不是惩罚。我是“我存在”,唯一的真实,谁能惩罚我? 至于角色受伤,或者遇到阻力,或者总是不顺,或者各种打击,这完全是逆流的本身产物。生活的流动,本来就不是河流那么单调,逆流遇到的问题除了费力之外,似乎只有水流的冲击。 想想,生活如此丰富多彩,虽然是虚假的,但依旧多姿多彩,能想象到的逆流产物,有多少?还有完全超乎想象的呢?至少当时袁长文从未想过,自己会摔伤膝盖。 所以,生活的狂野完全超乎角色的想象,逆流的产物丰富多彩,难道顺流的产物就会单调?唯一阻止看清流动的,就是角色本身,利用思考思维铸成高墙,然后如同盲人一般行走在生活之中。 我有看清流动吗?不知道,也许有也许没有,这种不经过大脑思考的选择方式,只有小孩子才可以轻易做到。我习惯了分析,习惯了瞻前顾后,习惯了三思而行,如今是重新学习的时刻。 还是那句话,就算逆流也无所谓,反正我又不是角色,哪怕角色立刻死去,我也只是结束我的“超级VIP”而已。 这是真实的吗?那份觉察是真实的吗? 必然“我存在”,要不然谁来觉察这一切?谁来觉察袁长文这个角色痛、笑、哭、开心之类的?袁长文这个角色在思考,那么谁在觉察到“袁长文这个角色在思考”? 不管我之上还有什么世界,比如我的人生就是某个人催眠的产物,或者我的人生只是某个人的虚拟游戏,甚至我的人生就是这一分钟,都必须有“我存在”。都必然,会有一个无角色的存在,也就是“无我”。 无论上面还有多少层世界,虚拟世界套虚拟世界,都没用。必然最终是一个真实的存在,是一个无垠的存在。所以,如果袁长文这个角色死去,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是某个角色,人类也好、外星人也罢,只要有角色,那么必然不真实。 就算醒来发现自己是“整个宇宙”,也没用,任何有限的角色都不真实。 袁长文捏捏拳头,我还没有完成,请继续。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六百七十八章 第一步78 不对,还有问题。 袁长文明显感受到自己的恐惧如同疯狂的洪水一般,使劲轰击着心神。恐惧的内容根本不值一提,但这种恐惧带来的感受,完全不亚于恐惧死亡。 如果仅仅是金钱,那么我离开帝国,丢弃帝国第一人这个头衔的时候,应该更加恐惧才对。事实上,任何恐惧都不是表面上所谓的“恐惧内容”,而是在恐惧角色属性的丢失。 “其实我这个人没有太大的执着,只要不怎样就行”,这种话我听过无数次,自己也说过无数次。那个“只要不怎样”的具体内容可以随意添加,只要不死、只要不生病、只要不掉工作,一切都好说。 看起来大度,看起来潇洒,其实就是一种恐惧。先不论我是不是真的做到如同自己所说的那样,除了某样东西之外,其他都好商量。就算自己真的做到,那依旧是紧紧抓住角色属性不放手。 这是我最后的角色属性了吗? 但似乎这份属性已经困扰了我很久,没错,现在我一无所有,除了精神力的修行之外,自己什么都没有了。好吧,也许自己还有这条命。 奇怪的是,我根本没有担心过死亡,反而是被一些很小的事情所恐惧。当然,这种小事本身就属于角色的定义,事情就是事情,只是人为扭曲将其分为重要或者不重要。也正是因为这种区分,让我始终想做重要的事情。 而斩杀角色,就是要抹掉这些人为的扭曲,仅仅是顺着流动前进。当地形做出某种指示的时候,不会因为脑子里判断的重要性来否认,我已经否认了这么多年,已经在思维的监狱里生活了这么多年。 悲哀。 袁长文发现,自己在转移注意力,那份恐惧出现了不止一次。如今还能因为同样的内容来恐惧我,这说明什么? 该死! 自己还想象着恐惧这个妖娆女子已经求饶,现在看来,缓兵之计?欲擒故纵?示敌以弱?反正我被同样的内容袭击了,整个人如同行走在狂风巨浪之中,左右摇摆根本无法站稳。 首先,我将这种事情的发生,定义为“不好”,这就是恐惧的基础。如果我知道,家里被偷光了,会换来一个崭新的人生,我还会恐惧没锁门之类的吗? 其次,归根结底是关于角色属性,自己认可某些事情属于真实,认同这些事情可以表达自己的角色,认为这些事情跟自己是密不可分的。失去之后,当然会恐惧,哪怕只是想象自己失去。 还是那句话,恐惧的内容根本不重要,说服自己“恐惧的内容其实并不恐惧”,这毫无意义也并非斩杀。因为恐惧本身就是角色,只有让角色死去,才是摆脱恐惧的最好方法。 恐惧“无我”,因为角色不是“我存在”,角色的思考、身体、事业、道德等等一系列的东西,都是虚假的。想象没有角色,就没有这份思考,自己再也无法思考也无享受世间的一切,这种恐惧难以描绘。 曾经的自己,一想到死亡,就会浑身战栗。后来,却对于死亡不屑一顾,因为角色已经很庞大,庞大到无时无刻不在发出背景噪音。而我在这份噪音面前,任何思考都显得苍白无力。 这跟得失无关,而是角色属性的摧毁。如果角色失去了某种属性,然后立刻又可以建立新的属性,那么恐惧自然就会消散。当角色没法构建新的属性,只能眼睁睁被斩杀的时候,恐惧就会无比强烈,以至于让人动弹不得。 比如,“我是一个充满爱心的人”,那么当我无法做出符合这个自我定义的行为时,我会难受会纠结。但很快,我就可以新增一个自我定义来缓解难受,“我的善良必须有点锋芒。” 再比如,“我是一个写的人”,当关于的一切发生时,被屏蔽、情节被砍、看官稀少之类的,都会让这个角色属性显得毫无意义。额外再牵扯金钱,本来就不多的全勤奖被扣掉,更是恐惧不安。 我把这些当作我的一部分,失去的时候,自然会有如割肉一般疼痛。但事实上,我根本与袁长文这个角色毫无瓜葛,他所拥有的所在意的,关我屁事。 因为这份思考属于角色,哪怕模拟成“我存在”的模式,依旧只是模拟。电影光线可以模拟成电影屏幕,但其本质依旧是光线。所以,我依旧会恐惧。 袁长文发现,自己很难将唯一的修行斩杀掉,那确实是自己的角色属性。如果被剥夺修行,整个人将无所适从。但是,角色终究只是角色, 那是我一直以来认可的一部分,也是自我介绍中一直提及的部分,这种角色属性怎么可能斩杀? 袁长文第一次感受深深的无力,似乎根本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只不是之前的难受,也不知道之前的找不到方向,而是敌人站在自己面前,很清晰明了,这就是我的敌人,可惜自己却仿佛无力抵抗。 就算我什么都没有,至少我是一个修行之人,至少我在为我的精神力修行做出努力。这就是希望所在,也是阻碍我进行斩杀的存在。敌人不是别人,就是角色自己。 我可以嘴上说着自己不在意修行,但事实上,当修行发生任何状况时,我非常担忧以及慌张。想想,当我需要自我介绍的时候,却发现除了名字性别之外,没有什么好说的。这种茫然不知所措,是角色极力避免的。 或者说,角色的存在本身就为了谎言,为了有的说,为了在二元世界中上演一出人生。恐惧就可以轻松将这些角色属性凝结在一起,避免角色轻易被斩杀。 难道只有自废修行根基吗? 袁长文开始颤抖,想象着自己再也没法调用精神力,想象着自己再也没法修行,失去了唯一的依仗之后,自己就真的一无所有。甚至,连沟通星舰都无法做到,也不可能离开这个星球。 没有精神力,自己就是普通人罢了。 可是,如果不废除修行,那么恐惧随时都可以利用这一点来恐吓我。无论我如何欺骗自己并不在意修行,但事实上,角色比谁都清楚我的内心。 该死。 第六百七十九章 第一步79 角色,你究竟想要怎样! 这么多章,该思考的也思考,那些理论那些谎言那些扭曲,统统都放在眼前。但是,你竟然依旧拉扯我,到底要怎样才能摆脱你? 袁长文内心发出怒吼,是不是真的只有死亡才能摆脱角色?如果是这样,那么历史上所有的超脱者,都全部成了笑话。 不可能,他们既然能做到,我没有理由做不到。 如果说恐惧等负面情绪,会让人本能的避让,也许这就是角色能够大规模保持的原因。没有人愿意长时间主动待在恐惧之中,没风度没胸怀,整个人变得暴躁不已,抹杀情感,屠杀人性。 但也许正是这种负面情绪的存在,让我斩杀掉那些谎言以及脑子里的扭曲。也许,到达天堂必须经过地狱。可是,这个角色属性却怎么也甩不掉。不仅甩不掉,反而还被恐惧利用了好几次。 明明我跟角色之间毫无瓜葛,按理说,这一切就应该结束了。对吧,角色的任何东西,喜好、看重、羁绊等等,都应该是无所谓的东西。那么,这种情况下,恐惧是如何出现的? 完全没有任何理由,唯一的解释就是,我依旧把那些事情当作真实,当作角色的一部分。好吧,那的确是角色的一部分,但跟我有什么关系?角色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总是以为自己天下第一,仿佛所有事情必须要经过自己的思考,必须按照自己的想法实施,才能得到最好的结果。 这种想法在我脑子里根深蒂固,毕竟我生活这么多年来,完全是依靠脑子里的东西走到现在。尽管脑子里的东西如同狗屎一般,但那是我知道的唯一。如今要丢弃脑子里的狗屎,反而会舍不得以及发疯般的不愿意。 我真的可以影响事情一分一毫吗? 如果这个我是指代“我存在”,那么不用说什么,“我存在”仅仅是觉察到这一切的发生而已,并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影响力。 如果这个我是指代袁长文这个角色,那么同理,没有任何可以施加的影响。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没得选择,思考是定数,完全建立在脑子里的认知之上。而行为又是建立在思考之上,除非是肌肉本能。 而本能,也就是无法避免。能避免的本能,都是经过思考过后刻意做到了,依旧是建立在思考之上。所以,袁长文这个角色的所作所为,也是定数。 这些讨论,都是假设时间存在的基础上。不管时间是同时存在,还是线型流逝,都可以认定袁长文这个角色的思考和言行,完全是定数。只是,没人知道这个定数是什么。 不管是顺流还是逆流,不管角色感受到内心的悸动,然后选择听从内心悸动,或者选择听从脑子里的认知,其后发生的一切都是定数。 更别说,移除时间之后,只有此刻。那么,我根本不知道事情的发生是不是如同记忆中的那样,是由角色主动选择干扰而造成的。 既然这样,那我为什么不放手,任由事情发展呢? 如果以上的思考也是一种定数,那么我的焦虑也是定数,我的恐惧也是定数,我的斩杀还是定数。奇怪的是,当我把这些都看作定数的时候,恐惧似乎并没有那么恐惧,焦虑也显得轻松不少。 恐惧是我的向导,尽管角色可以通过恐惧来求生,但同样也将致命点暴露在我面前。只是,并非当初所想的那样,这是角色自掘坟墓。此刻,那个角色属性就在我眼前,又如何? 自己反而无从下手。 当真要废掉修行? 破而后立,说起来很轻松,听起来也很简单。这不是某个知识领域的“破”,也不是某项技术的“破”,而是整个角色的“破”。谁在破掉角色?能破掉角色的只有角色自己,而在那个时候,破掉角色的那部分角色,又该如何处理呢? 所有的爽点都是为了肯定角色,所有的恐惧同样是为了肯定角色。 该死! 所有道理我都知道,斩杀角色是唯一的前进方式。但是,我就是没有斩杀,我就是没有下手。真是奇怪,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已经懦弱到骨子里了吗? 恐惧那个角色属性的丢失,其实并不代表着现实中会发生某些事情。我就像捧着破碎的水晶球一样,浑身紧张,生怕水晶球碎了一地。这种紧张感,就是恐惧角色属性的丢失。 事实上,与外界无关。就像恐惧没锁门这种令人难以置信的恐惧一样,当自己在脑子里释放掉紧张感恐惧感的时候,并不代表自己就真的没锁门。也不意味着,家里就会发生偷盗事件。 但是,我并不惧怕家里发生偷盗事件,因为我跟袁长文这个角色之间毫无关系。对角色而言的好坏,对我来说变得毫无意义。 靠! 就在这么思考的一刹那,我脑子里浮现出沦落街头乞讨的场景。似乎,我只要继续说自己与角色的好坏无关,然后真的就会去乞讨一样。这种感觉很微妙,也许正是如此才让我不敢丢弃任何重要角色属性。 我一直紧紧抓住某个角色属性,完全没有任何放手的倾向。这一切究竟还有什么关系?明明是关我屁事,怎么就是不能如同屁一样消散掉呢? 是角色的属性,“我怎么可以是沦落街头的人呢”,或者“我的家里怎么允许被盗呢,特别是那些珍贵的资料”等等,这些似乎让角色显得非常lo。 我不应该思考这些玩意,绕来绕去,不是角色的形象,就是角色事先设定好哪种状况是“好”哪种状况是“坏”,自我定义互相纠缠,要想分清楚哪个自我定义在先,是困难的也是毫无必要的。 反正都是要烧掉的见鬼玩意,谁先谁后有什么区别呢?我又不是来理清自我定义,也不是出版什么心理著作,斩杀角色才是我的事情。角色的一切都即将被烧毁,根本不需要整理清楚。 我与袁长文这个角色毫无关系,这就是一条线,一道不可跨越的线。这边是我,是“我存在”,那边是角色以及构成角色的乱七八糟。没错,我是在恐惧修行,以及恐惧一些其他东西。 但那不是我在恐惧,而是角色在恐惧。我看见角色在恐惧,哎哟,一不小心又进入看戏人模式。 看来,我必须时刻提醒自己,关我屁事。 第六百八十章 第一步80 看戏人模式,我一直都搞错了。 并非持续不断的想象着,有一个人在旁边看着角色,或者,想象旁人正在看着角色的模样。而是,角色自己看着自己。严格来说,是一部分角色看着另一部分角色。 其实,这是一种臣服。 当自己陷入恐惧的时候,不会全身心的被恐惧拉扯,陷入无尽的谎言编织之中。无论这个谎言是“我要完蛋了,没有这个我地定了”,还是“不怕,这种事情发生了也没什么了不起”,都是谎言。 看戏人模式,让我和角色拉开距离,看着角色正在恐惧。这个时候,我不会去抵抗恐惧,因为我只是那份觉察。当我不抵抗的时候,也就是一部分角色不抵抗的时候,本身就是一种臣服。 唯一有点差别的是,看戏人模式会让开心同样变得不那么强烈。似乎,角色的任何事情跟我之间,都有了一段距离。不论发生好事还是坏事,都变得不投入,就像大人陪小孩玩游戏那样。 这就是自定义角色与斩杀的区别,一个是变成“不害怕生活”为核心自我定义的新角色,不再受困于别人的自我定义,扛着“不害怕生活”的旗帜四处游玩。当然,也可以在一个地方,悠闲的老去。 而斩杀,则是完全摧毁梦境,摧毁所有的意义。不管是什么,都会不再投入,或者说,只能投入一小会。因为二元世界不论发生什么,都不真实,都不可能超过“我存在”这个唯一的真实。 我想,如果有人得了抑郁症,我会去恭喜那人。这种抑郁症,不正是认同“我跟角色毫无关系”的开始吗?当然,大家都认为,死亡是不好的,活着才是胜过一切的。 无所谓,反正我又没打算说服别人,已经没有别人在我脑子里了。也许我还会幻想爽点的场景,但随着我跟角色之间的分隔加大,这种事情会越来越少。当然,在之前反而会越来越频繁,因为角色在求生。 果然,刚刚说幻想爽点,然后自己就开始幻想爽点,这真是…… 角色可以想象“无我”吗?没法想象,也许只能确定有这么个“无我”存在,但具体是怎样的一种存在,角色是没法想象的。 该死! 老妈还在我脑子里,不是很明显,但我会担忧自己破坏老妈的清闲。也许,老妈会担忧自己儿子在一个不知名的区域,会担心儿子在帝国的探查范围之外的地方生活如何。也许,老妈再也没有现在的潇洒和清闲。 但是,这种担忧毫无逻辑可言,先不说这一切都只是我自己的猜测,仅仅是担忧这种行为本身,就是属于角色“害怕生活”的典型。 很好,悬浮感再次来袭。想象着未来家族支离破碎,想象着未来只有自己一个人生活在世界上,想象着曾经的追求都变得虚无缥缈,角色整个人似乎悬空起来。没法站稳,也没法找到一个可以站稳的地点。 我担忧老妈失去清闲,并非担忧老妈,而是担忧别人说“看,就是袁长文,让其妈妈晚年还要操劳”之类的。仔细想想,也许老妈不会怪罪我,毕竟是老妈。 真是,老妈待我如同老妈,我待老妈却努力斩杀亲情。也许,道德沦丧都不足以描述我的行为吧。为什么在内心深处,我却在期盼整个生活的毁掉?然后,当这种情绪出现时,我又立刻制止这种想象? 也许,我内心深处明白,这一切都是虚假的。毕竟,只有“我存在”才是唯一的真实。就算自己假装是袁长文这个角色,也许或多或少会意识到人生的不妥,总有某个时刻自己会有种恍惚。 当然,恐惧那个妖娆女子轻易会再次控制我,面对恐惧,那些恍惚算不上什么大事。毕竟,自己要工作要买房要养小孩之类的。 那就毁掉吧! 内心深处总有个声音,在不停述说“无所谓的,这一切都是无关紧要的”,那就毁掉吧。我知道,角色跟我毫无关系。但仅仅是理智上知道,或者,需要一定时间,才能体会到这种关我屁事的状态。 这就是矛盾,明明知道我跟角色之间毫无瓜葛,但角色每次担忧某些东西的时候,担心丢失某些角色属性的时候,我都会纵容角色去克服担忧。 犹如,手里的破碎水晶球,我始终努力捧着努力不让水晶球散掉。但问题是,这个水晶球一直不停的在破碎,我必须花费一生的时间才能保住这颗水晶球。 关键是,我为什么要保住这颗水晶球?我为什么要维持所谓的生活? 不对,既然我跟角色毫无关系,那我为什么要强行让角色改变呢?我就在一旁看着就好了,他担忧他恐惧他开心,没人看电影的时候会冲出去拯救电影主角吧。 难道事情就这样了吗?就这样放任角色被恐惧统治,唯一的区别是,一部分角色假装是屏幕,默默看着另一部分角色的生活。就这样了吗? 继续啊! 我还没有完成,更远。 担忧、恐惧,没有资格主宰我。脑子里的扭曲,难道还不够多吗?思维的高墙,难道还不够高吗?这么多年来,我的生活根本就没有开始,模板角色有什么值得紧紧抓住的? 站起来啊,袁长文,拿起武器继续斩杀啊! 担忧和恐惧不就是来源于脑子里的扭曲吗?不就是建立在脑子里的所谓狗屁认知之上,那些局限的东西有什么资格操纵角色? 来吧,破碎吧,我倒要看看,一无所有的时候,还有什么可以恐惧?袁长文这个角色,不过是一堆恐惧和欲望的组合,就是要毁掉生活,毁掉角色的自我定义,毁掉那些看法和见解。 袁长文飞在半空,悬浮在湖水上方。 别了,修行。 没有什么天地震动,也没有什么七彩霞光,袁长文就这样隔断自己的修行。如果不出意外,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再继续修行。精神力即将消失,星舰将一直悬浮在太空中,利用恒星补充能量。 而袁长文,则永远无法冲出这颗星球,也许,随着这颗星球的科技发展,自己会再次来到太空。但现在,自己只是一个没有精神力的普通人。 也许,唯一不普通的,就是自己在这古怪的绿色光环中,依旧可以自由活动吧。 噗通! 失去精神力的依仗,袁长文重重坠入湖水,溅起的水花煞是好看。不过很快,水花落下,湖边上除了圈圈波纹之外,再无他物。 甚至,连波纹也渐渐消失了。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六百八十一章 第一步81 已经多久了? 自己有多久没有体验这种状态?似乎,从修炼精神力开始,自己已经习惯精神力萦绕在身边的状态。现在的自己,如同一个孤儿,被整个宇宙抛弃的孤儿。 湖水冰凉,袁长文内心却是温暖,也许自己正在迈向死亡吧。 也好,我仿佛看到死神女孩的甜美笑容,她在欢迎我回家。 担忧依旧存在,恐惧那个妖娆女子才不会轻易放弃。似乎,担忧的强度没有那么强烈,或者说,一部分模拟屏幕的角色变大了许多,剩下那部分模板角色变小了许多。 果然,斩杀和自定义角色是两个方向。 这么多年来的坚持,这么多年来认为必须的东西,现在看来如同笑话一般。还有残存的自我定义,比如“男人就应该有钱”、“人生就要努力奋斗”、“应该肩负相应的责任”之类的。 它们还在脑子里,而那些扭曲的看法,同样也还在脑子里。比如“这个是错的”、“这样做才是对我好”、“我不能让某样东西丢失掉”、“本来就应该这样”、“我要有所成就”之类的。 相信角色就是死路一条,相信脑子里的扭曲,那根本就连生命之船都没有起航,就直接毁在港口。然后依旧假装自己在大海上驰骋,迎着海风张开双臂,过着真实的人生。 有什么是不能丢弃的?连角色的存活都跟我毫无关系,还有什么是值得我抓住的?角色当然想要抓住一切,所以我就要斩杀角色,或者说进行一场自杀式任务。 我要看向前方,继续前进,除了前进其他的任何方向,都是一种阻扰。也许老妈还会影响我,但我已经看见老妈在脑子里,我已经知道角色跟我毫无关系,这种影响还能持续多久? 角色不仅想要赢,还想要特定方式的赢,我真是愚蠢到哪种地步,才会相信角色以及脑子里的扭曲?无论是从看法本身的局限性,还是现实的实时反馈,都在证明脑子里的看法就是一坨狗屎。 然后,我却不在意,依旧紧紧抓住。真是的,这种操控已经夸张到怎样的地步,才能让我如此轻易的视而不见?再怎么高估角色都不算高估,这场斩杀,本来就不是一场轻松的娱乐。 古往今来,那么多人前仆后继的想要斩杀,成功的有几个?这就是角色力量的最好证明,我还在企图短时间内解决战斗,争取回家过年?别搞笑了,说不定自己永远回不了家,永远都这样漂泊。 袁长文想着未来的日子,全是黑暗。比黑夜更漆黑的,也许就是湖水里面的黑吧。从懂事开始,我就被要求做事有条理,行动有计划,不打无准备的仗之类的屁话。是很有用,仿佛很多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比如,修行的规划,对于每天的生活安排,对于一个月之后的计划。或者,去往一个陌生地方,尽可能预先做好安排,调查风土人情,避免自己到达之后一片茫然。越有计划,就越不愿意混乱。 从此,我的人生就变成低成本电影,没有热血励志,没有戏剧冲突,整场电影都在讲述一个人孤零零生活在某个孤零零的环境中。就连内心戏都没有,这种电影估计会仆街吧。 我还没有摆脱角色,恐惧随时会再次席卷而来。如果有人告诉我,自己的斩杀根本没有开始,我会怎样?或者说,之前的难受等等情绪,只不过是预热,我又会怎样? 当我认为,我跟角色毫无关系的时候,这不是结束反而是刚刚开始,我又会怎样? 这是鬼扯还是挡在前面的大山? 我不需要知道这些,我还在想要控制,我始终在企图寻找一份地图,然后可以明确表示自己走在哪个位置,距离终点还有多少距离。谁在控制?除了角色,还有谁?! 没有完成,所以继续前进。 就是这么简单,不需要其他任何教诲,我只需要拥有诚实就可以了。诚实到残忍,明确知道自己没有完成,明确知道哪些东西是虚假的,哪些东西依旧被自己牢牢抓住。 似乎,我一直生活在一个精密的人生之中,一旦这步走错,那么接下来就必须用百倍的时间和努力才能回到正轨。但是,什么是正轨呢?谁有资格规定什么是正轨呢? 似乎,我必须赶上时刻表,否则就是一大坏事。我在慌张,不管做什么都有一种必须尽快完成的慌张。虽然,这种慌张可以描述为抓紧时间,但不可否认这就是一种害怕。 因为我将这些事情看作真实,所以错过之后就会慌张不已。事实上,我跟角色毫无关系,所以错过了就错过了哟。这一切都是建立在用头脑思考的基础上,如果顺流而行,自然不存在错过之类的说法。 ………… ………… “卧槽!” “那个野生人类食材,这又是搞哪样啊?怎么突然间精神力就断掉了呢?不过还好,我们的反编译已经完成,所以并没有任何损失。事实上,我们发现,就算那个野生人类食材切断了自己的精神力,但根本没有根除。” “也许,这就是修炼精神力之后的结果,哪怕切除精神力也不可能回到普通人类食材的状态。也许他自己也没有发现,在脑海深处,依然轻轻飘荡着微弱的精神力。当然,凭借他的粗糙控制,是不可能发现的。” “不过,那个野生人类食材究竟为什么会这样呢?三番五次的想要结束生命,按理来说,这完全不合乎食材文明的本能啊!就算人类食材文明拥有什么抑郁症之类的玩意,但患者都是主动接受治疗,以避开这种难受的状态。” “看来,这个野生人类食材还有秘密可以挖掘。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我们获取精神力教导之法以后的事情。本来还想着,要不要催眠那个野生人类食材,现在正好合适。没有精神力的他,根本无法察觉我们精神力的侵入。” “若是之前,我们还会担心,毕竟他第一次就察觉了我们精神力的存在。正好,法阵还有用,就让我们的精神力慢慢渗透,说不定会发生一些有趣的事情。” “用吃货的精神力,重塑一个人类食材?” 第六百八十二章 第一步82 老妈问:“儿子,一个人在那边过得怎样?有没有遇见新的文明?” 袁长文看着老妈的笑容,立刻答道:“当然不错,我在这里竟然遇到了人类,难以置信,跟我们的DNA编码模式几乎一致,完全可以认为是同一个种类的生物。” 老妈笑呵呵地说:“那就好,我梦见你过得非常不顺心,所以特意过来问问你。” 袁长文想要打个哈哈,就此揭过这个话题,但突然有个声音在低沉道: “说实话,没什么大不了,有什么不敢说实话的?” 袁长文咬咬牙,犹豫些许,说:“没错,妈,我马上就要死了。” “什么!” 老妈顿时尖叫,还未等袁长文找到应对措施,老妈整个人便化作一团白雾,消散了。 袁长文一个激灵,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冰冷的湖水里。 刚才的,是梦? 袁长文不知道,只是一直纠缠在内心的老妈,似乎真的消散掉了。当然,谁知道这是不是角色的把戏呢?不过,也没法玩弄我太久了,很快我就会死亡。 加上,必死无疑,而我,依旧“我存在”。 想起我的行为模式,一旦看见事情朝好的方向发展,立刻就会幻想更好的东西出现,然后按照脑子里的扭曲开始做出选择布局之类的。 遇到坏的事情,要么编织更加恐惧的未来,要么安慰自己这一切都没事,事情总会变好的。脑子里的扭曲一刻都没有停止过,不断的强化不断的重复,以至于现在根本无法摆脱。 学习如何摆脱扭曲? 真是一种搞笑的说法,就像学习如何丢弃手中的狗屎一样。没人强迫我拿着狗屎,是我自己不愿意放下不愿意丢弃,然后还在苦苦追寻。 这有个误区,我知道却一直忽略了。 斩杀是为了摧毁角色,消除不真实以到达真实。而生活,则是完全的谎言,整个二元世界都是虚假的。那么,斩杀这种行为根本不可能用于实际生活之中,更别说让生活变得更美好之类的。 而我总是忽略这一点,下意识想要角色摆脱恐惧,下意识想让角色变得轻松自在,下意识想把整个生活变得和谐顺畅美好。根本不可能兼容,但我总是想要整合在一起。 毕竟,这份思考属于角色,下意识为角色考虑似乎已经成为本能。 袁长文缓缓在湖水中坠落,相对于思维的速度,坠落速度真的显得非常缓慢。 我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怎么了,完全超出我的认知范围。哈哈,要是不超出认知,那才有鬼呐!认知本身就是一种扭曲,一种局限,怎么可能在认知范围之内寻找真实?所有在认知范围内操作的事情,都是在加强角色。 现在,所有人都变成了NPC,毕竟我根本不知道他们的情绪是真实的,还是模拟出来的。我也不知道他们脑子里是否有一个“我存在”,我更不知道他们的思考也跟我一样来自记忆来自认知,或者仅仅是程序。 所以,根本没有“这人怎么可以这样”,事实上,NPC就是要出乎意料才好玩。如果所有的NPC都把善恶写在脸上,都是几种模式轮番回答,那么跟劣质网游有什么区别? 还有,必须有坏人,否则这个世界还怎么玩?马里奥会憎恨魔王抓走公主,但是没有魔王抓走公主,马里奥如何去营救?我们又如何来玩这场游戏? 袁长文突然感觉一阵头痛,并不严重,但是持续不断的存在。 难道这是断掉自己修行之后的后遗症吗? 我还没有完成,继续啊! 可是,路在何方? 我现在没有一丝愤怒和忧伤,似乎处于一种淡淡的满足之中。也许有不满,但仅仅是温和的不满,根本不足以开启斩杀。 后悔吗? 袁长文扪心自问,却发现没有一丝后悔的情绪。也许,刚刚离开帝国的时候,会后悔。也许,前些日子会后悔。但现在,一切都是刚好,如果回到过去自己还是愿意选择走上斩杀。 如果真的可以选择的话。 袁长文发现,自己似乎一直不太合群。从小时候到长大,虽然跟同事,跟同门师兄弟,必然会发生交谈联系。但似乎,在自己心里这些人并没有占据太大的位置。除了开始几次聚会之外,袁长文都没有在私人时间跟他们打过交道。 现在,走上斩杀这条道路,似乎正合我意。只不过,完全没有料到的是,关于真实竟然如此极端。本以为是包容万物的真实,却极端到容不下一丝虚假。 这让“爱、慈悲、善良、仁慈”非常尴尬,也让那些人性中美好的一面,那些我一直追求的各种美德,显得非常愚蠢。 我已经不再想要用一些更准确的词汇,除非是面对斩杀,若仅仅是描述一些东西,根本懒得思考遣词造句之类的。反正又没人看,也没打算说服别人。 头痛啊,怎么回事? 袁长文不明所以,精神力修行不是传说中什么内力之类的,一旦断掉就会自身受到严重伤害。很多精神大师,最后无望突破又不愿面对这种有点“偷取霸占”头衔的心理,于是选择重新回归普通人的行列,然后静悄悄的死亡。 但从来没有听到说过,哪个精神大师断掉修行之后,会头痛,甚至连任何不良反应都没有。只是再也无法操控精神力,而脑海中的精神力量也会渐渐消失。 可是,我为什么会头痛呢? 虽然不严重,但这种持续的轻微的头痛,很难受也很明显。 ………… ………… 老张很头痛,因为这一系列东西完全超出自己的认知,所有的行动安排都是一种猜测。这让一直以来都喜欢研究准备,以及制定作战计划的将军而言,很是难受。 和平年代的将军,同样是三思而行,否则如何能当上将军呢? 现在只有等到天亮,看看那名战士有没有恶化。当然,有好转是最好的,但没恶化已经是上天保佑了。 老张看着不远处绿色光环,这尼玛究竟是什么玩意?!绿色光环在灯光的照耀下,更加显眼。 帐篷里,无数科学家已经工作人员依旧在忙碌,瞎忙! 这是老张的看法,所有分析有个屁用! 正当老张心里骂骂咧咧,准备出去走走的时候,掀开帐蓬却发现,那绿色光环没了。 没了? 老张使劲眨眨眼睛,确实没有了,而且保持特殊姿势的人们,也纷纷倒在地上。 “来人啊!全体戒备!” 第六百八十三章 第一步83 唉,丢不掉的爽点幻想。 恐惧那个妖娆女子,简直厉害了,见恐惧修行不成、恐惧老妈似乎也不行,于是转身一变利用爽点来诱惑我。 在幻想中,袁长文这个角色大放光彩,似乎不管对方是谁,最终都会被自己踩在脚下。哪怕是同归于尽,也显得自己英勇无比,或者利用自己的死亡来毁掉对方的一生。 难道说,自己的理论已经完全清晰,剩下的就是上路修行了吗? 不要去猜测,这种想法没有任何意义。不管是修行还是历练,自己现在都处于未完成的状态,那么前进才是关键。而不是在这里,分析这样分析那样。 但是,还有什么好前进的呢? 角色不真实,而且角色永远无法到达真实。我只是觉察到角色发生的一切,而角色又无法抓住我。 所以,前进什么? 混乱啊,现在的幻想中除了爽点,也开始出现生活琐事。不管如何幻想,都会出现袁长文这个角色,而且都会让这个角色展现某些特定的属性。也许这个属性自己确实具备,也许只是想象。 但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一直在强化角色的存在。 该死! 果然仇恨不够,自己对于虚假的憎恶正在渐渐变淡,似乎自己的人生还不错。 不错个屁! 当然,梦境的重点就是做梦,就是角色的各种飞舞。醒来才是愚蠢的行为,正是如此,各种力量都在将我拉回角色。因为,这场精心策划的梦境,就是如此精雕细作。 似乎,自己已经被恐惧那个妖娆女子所捕获,觉得这个虚假的人生还是很有趣。 懦夫! 有东西挡着我在,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这种感觉非常明显,似乎脑子里有什么想蹦出来,却被扭曲的看法和各种情绪包裹,只能见里面的碰撞声。 也许,那些幻想场景就是我应该下手的地方。 是啊,多少章之前,我就在提醒自己,要时刻注意不要陷入幻想场景之中。但现在,似乎自己根本毫无进展。 这有个矛盾点,我既然跟角色毫无关系,为什么还要斩杀?反正角色做什么都无法伤害我,也无法给予我任何好处,为什么还要在意角色?等他扭曲,等他焦虑,等他恐惧,有什么关系吗? 正是这种想法,让我失去了前进的愤怒吗? 袁长文坠落在湖水里,真是的,自己都快死了还操心什么角色啊! 不对,强行控制幻想,是在前进吗? 一个“充满幻想爽点”的角色,跟一个“毫无幻想爽点”的角色,有什么本质不同吗?如同善恶一样,充满仁慈的角色,跟心胸狭窄的角色,有什么本质不同吗?这些,不都是角色属性而已吗? 袁长文发现,自己真的找不到前进的道路。 首先,模仿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不管我是模仿佛陀还是耶稣的行为,都只能让袁长文这个角色有了变化。因为佛陀耶稣的行为,同样是角色的行为,谁可以通过模仿来达到真实呢? 其次,似乎自己不管怎么做,都是在改变角色而已。就连斩杀,似乎也仅仅是让角色变得不相信某些事情。 还有什么是真的?没有。角色对道德的看法,角色对亲情的态度,角色对人生的见解,角色对任何事情的追求,都不过是二元世界角色的把戏而已。 问题是,为什么自己还没有完成,究竟被什么挡住了,角色还在抓住什么? 袁长文面对这一系列问题,根本找不到答案,如同漂泊在大海上的孤舟,似乎到处都是方向,而事实上根本不知道任何方向。 恐惧也没有出现了,自己也废掉修行,还有什么? 为什么自己还没有摆脱角色? 我在慌什么? 仔细想想,很是搞笑。首先,这份思考属于角色,也就是说角色在自问在呐喊“为什么我还没有摆脱角色”。 其次,角色若是真的完成,那个时候就根本没有角色,也就是角色的死期。 这样看来,角色在求死。 而另一方面,角色又要求生,费尽所有手段来求生。 这不是搞笑是什么呢? 究竟有什么是真的?或者说,究竟还有什么,是角色认为真实的? 角色不真实,以及二元世界的一切都不真实,都要斩杀。我知道这一点,也很明确这一点,但我还没有完成,所以我一定牢牢抓住了什么东西。 有没有想过,根本就无法到达真实?永远也无法到达真实? 袁长文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因为必然有个地方是真实的,但确实没有任何逻辑支撑可以表明,自己能够到达那里。 佛陀耶稣也仅仅是个角色,那我怎么知道,他们确实到达了真实? 老师也是一个角色,也是虚假的存在,我怎么知道老师确实在真实那里? 诚然,他们的教诲都很有意义,老师的指点让我一路前行于此。但是,我怎么知道他们去过真实?我怎么知道他们处于无角色的状态,然后又回来穿戴这个角色? 老师能讲的,我同样能讲出来,但并不代表我完成了。 自己在害怕吗?害怕永远无法到达真实,害怕这么多章的斩杀成为笑话,害怕这些不过是一个loser的幻想而已。 我不知道,也许真的就是一个笑话吧。 角色不真实,而且角色永远无法去到真实。我跟袁长文这个角色毫无瓜葛,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要继续斩杀。或者说,又能斩杀什么? 老师的教诲有用吗?我不过是在对比老师曾经的教诲,看看自己走到哪一步。但事实上,我怎么知道老师的地图是正确的?或者说,那份地图就是唯一的? 如果通过教导能够带人走到真实,那么佛陀为什么没有造成大批佛陀,耶稣为什么没有教导处大量耶稣?虚假带领虚假而已,前期也许有用,但如果紧紧抓住这些虚假,如何能继续斩杀? 文字属于虚假,对于一个没见过火的人来说,任何描述都比不上直接看见火。那么,我是应该紧紧抱住这些文字不松手,还是直接去到文字指向的地方呢? 如果是去到指向的地方,那么必然要丢弃文字。所有的浩瀚经典都将变得一文不值,因为那根本不真实。 第六百八十四章 第一步84 真是自大啊! 否定所有的经典书籍,否定所有的权威,否定那些神圣的来自上帝的旨意。 袁长文自嘲笑笑,有什么不可以呢?难道谁还能将自己找到,然后毒打一顿?不会的,这个世界跟我都没有太大关系,我不相信这些文字会变成畅销。 事实上,也许根本就没有看官吧。 谁会愿意看这些东西,一堆狗屎,充满情绪,无法对生活提供任何帮助的东西,谁会愿意看? 那么,我还是继续前进好了。 如果山巅才是终点,那么所有的经典书籍就是指路牌,所有的老师都是在指路而已。更有甚者,指路牌指着另一个指路牌。 我在干什么?抱着指路牌不放手?用不同的方式来解读指路牌?站在指路牌前大声宣讲,讲解这些指路牌究竟是什么意思,然后就是不前进? “看看,这些指路牌写得多好”、“真是博大精深,富含哲理”、“看这个,引经据典,很好阐述了这些指路牌的真正含义”…… 一个上路的人,哪里还会站在指路牌前?那些站在指路牌前大声宣讲的,有哪个是上路的? 攀登山巅,那些小路危险而僻静,谁会陪伴?甚至,根本没有路,因为很少有人踏上山巅。那些聚集在指路牌前的,根本没有上路,只是满足于解读指路牌而已。 因为上路,需要斩杀,需要伤害角色,需要将自己认为真实的全部丢弃。谁会没事干斩杀亲情?谁会主动的带着欢喜的态度斩杀仁慈? 一个人,走在山路上,孤独而彷徨。最关键的是,走着走着,这个人就会慢慢消失。因为真实容不下虚假,山巅是不允许角色存在的。 那么,到最后,是谁登上了山巅? 没有人。 “我存在”一直都在那里,没有任何东西大过“我存在”、胜过“我存在”、厉害过“我存在”。也就是说,“我存在”从未隐藏从未消失,也从未被什么东西绑架束缚,谁有这个能力? 如果说,所谓的灵魂是指人的本质,有这么一个灵魂界,人死之后灵魂都会回归。那么,如果有张三的灵魂,有李四的灵魂,哪怕灵魂充满了世间所有的善,也同样属于虚假。 就算,整个灵魂界只有一个灵魂,我们所有都属于同一灵魂,那么灵魂所在的区域跟灵魂本身形成对立,同样属于虚假。 角色存在,必定虚假。 那么,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状态? 我不知道,很明显,所有的比喻在这里都将失效。因为所有的比喻都是在二元世界中,而我的理解也仅仅限于二元世界。当我把真实比作某样东西的时候,那么已经将无限变成局限,已经变成了虚假。 所以,经典书籍都是虚假的,都必须斩杀掉。 不管是谁说了什么话,先不论那个已经死掉的人究竟有没有说过这句话,就算他说过,就算他现在立刻复活站起来再说一次,也没用。讲出来的话语,本身就是虚假。写下来的文字,同样也是不真实。 那么,我干嘛还要紧紧抱住这些书籍,紧紧抱住老师的说法?然后,使劲将自己塞入老师的教诲中,看看自己有没有做对。 有多少人会大胆大方的承认,自己已经完全超越了老师? 谦虚是一种美德,这种人为扭曲的观点,竟然还在影响着我。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描写一个故事,那里的人从来就不知道谦虚,当然也不知道什么是骄傲自大。然后主角进入这个世界,相当不舒服,因为主角的价值观人生观受到冲突。 老师是虚假的,而我要迈向真实,好吧,也许永远也无法走到真实。但至少,我不能继续抓住任何虚假的东西。包括角色、世界、亲情、老师之类的。 还有什么好斩杀的?不真实的不存在,完全不过是自己的想象,完全是自己的幻觉而已。当自己不再利用情绪紧紧抓住这些狗屎的时候,角色还能怎样? 是啊,这个世界还有这么多美好,自己为什么要斩杀?老妈含辛茹苦,我孝顺,天伦之乐有何不对?辛苦工作、努力赚钱养家,一家人开开心心又有什么错?焦虑烦躁,于是出门踏青,山水之间流连忘返,这不好吗? 袁长文突然笑了起来,“一家人开开心心”,似乎这种描述会下意识让人想到一对夫妻带着一个小孩子,正在草地上愉快的玩耍。那么,那对夫妻的父母呢? 不重要,虚假的就是虚假的,无论说得多么动人,都无法改变虚假的本质。有意义吗?这种斩杀有什么意义?精心策划的梦境被自己一层层剥夺,脑子有问题吧。 好不容易可以享受梦境,好不容易可以成为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人,好不容易可以这次当好人下次当坏人,非要戳穿这层梦境,何必呢? 关键是,角色永远无法走到真实,能走到真实的,必然不会存在角色。所以,现在的这份思考,究竟在做什么?如果斩杀结束,那么这份思考同样会消散掉,有什么意义? 袁长文张开双臂,任由自己坠入湖水深处。这么多章的斩杀,自己从一开始就知道毫无意义,但自己就是做了这么久毫无意义的事情。最扯的是,自己根本就不愿意去做那些有意义的事情。 想起脑子里的扭曲,硬生生将这件事拔高,硬生生让这个行为变得有意义,真的如同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自己不仅不去做有意义的事请,偏偏选择毫无意义的斩杀,而且自己很肯定,一天没有完成自己一天就会继续斩杀。也就是说,自己还要在毫无意义的道路上继续前进。 更远。 反正角色跟我毫无关系,那些工作啊收入啊朋友啊,似乎距离我如同两个星系一般遥远。毁掉生活,还剩什么?毁掉脑子里的看法,还剩什么?毁掉人生,还剩什么? 当然,肯定会有东西剩下,毕竟还有真实。如果说真实一直那里,这些扭曲就是上面的覆盖,从空无中编织一系列虚假的真实。就是幻觉,只要自己诚实,就会变得看不见。 不是斩杀,而是从看见变成看不见。 最好就这样,让角色死去,彻底死去,就像根本没有活过那样。 袁长文有点想哭,却似乎在这湖水里,根本哭不出来。或者,谁又能区分眼泪和湖水呢? 第六百八十五章 第一步85 角色始终会为角色自己考虑,小到菜市场买菜的对比计算,大到对于整个人生的分析,角色始终想要获取最好。 但有意思的是,所谓的“最好”只不过来自于脑子里的认知判断,我怎么知道这个“最好”就是整个人生的最好呢?就算什么狗屁认知升级,又能升级多少?在扭曲之中,需求排名? 这不就像是,在一堆狗屎中选出哪一坨不怎么臭。 关键在于,不将其认同于真实。我不是为了丰满角色某种属性而做事,菜买贵了几毛钱,那就算了吧,没人会认为这是天塌地陷的事情。但如果入行入错了,似乎整个人生就变得快要完蛋。 但似乎自己,就是那种精打细算的人。其实根本不是关于钱,而是展现袁长文这个角色的数学知识以及规划能力。就算自己身为帝国第一人,也改不了这种习惯。当然,权衡东西的权重不一样了,看起来变得不在乎金钱。 事实上,总是想要事情控制在手中,总是想获取最优选择。当然,完全都是从脑子里的扭曲中获取最优。一旦没有,那么整个人会处于一种难受的状态,因为角色属性受到伤害,那自我定义被强行砍了一刀。 我把它当作真实,认为自己必须要精打细算,做事必须要经过脑子思考。这样,就会显得袁长文这个角色真实而且丰满。 为什么我还在纠缠这些?难道说,自己依旧被金钱所奴役?被这种不够多的心态在控制? 我在害怕什么? 看见了吧,尽管知道角色是虚假的,但依旧想要角色未来过得好,依旧会恐惧角色未来的生活支离破碎。 全部都是建立在脑子里的扭曲之上,仿佛自己做了这件事,那么未来必然会生活凄惨。仿佛自己只要失去某些东西,那么未来必然可怜兮兮。因为脑子里只有这点东西,永远都是局限,又怎么可能判断整个事件的发展呢? 角色不会理睬这些,一个个局限的自我定义构成了角色,必须时刻不断的加强自我定义。任何一件事情,只要触碰到自我定义,那么就会带来情绪的冲撞。就算仅仅是买菜买贵了几毛钱,同样拥有这种力量。 为什么要羡慕井井有条? 这个问题我从来没有想过,井井有条一定就是好事吗?还是俗话哦,因为角色的大脑只能接受线性的思考,所以从开始到结束安排得井井有条,会受到大脑的欢迎。 如果混沌、杂乱,以一种非线性的方式完成,可以吗?应该不可以,因为在完成之前,就被人认定为毫无计划,做事毫无规律毫无头绪,分不清轻重缓急之类的。 整个宇宙是井井有条的吗? 我不知道,也不重要,但我明白井井有条这四个字,就是我当作的真实。如果让袁长文这个角色变得混乱不堪,我会非常难受以及不习惯。 但我跟袁长文这个角色之间毫无关系,所以角色怎样都是可以的,而不是像现在,剥夺任何一个角色属性都会难受不已。 也就是说,我还在相信脑子。真是一件难堪的事情,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训练自己的脑子,一直想让脑子变得更强更棒更丰富。但现在,反手就要斩杀脑子,真是唏嘘啊。 关键是,还斩杀不了! 矛盾点在于,如果我不相信脑子,那么是不是应该不知道如何开电视?不知道如何从水壶里倒水? 对吧,这些也是脑子里的认知,同样是脑子里对待事物的看法。水杯是用来喝水的,我不会拿来装尿,更不会有水不喝而去喝尿。这些知识,同样是脑子里的,同样是对世界的扭曲看法。 按照之前的说法,哪怕这次我通过按动电源键打开了电视,那我怎么知道下一次按电源键同样可以打开电视呢?就算我按了一万次电源键,都打开了电视,但我依旧不知道下一次按电源键是否可以打开电视。 哈! 还是真实二字,问题的关键不在于角色是否知道些什么,而是在于角色是否把这些当作真实。 水杯可以用来装水,但如果生活流动需要,我可以用水杯来装尿。甚至于,如果按照地形流动我需要喝尿,也不会按照脑子里的看法而拒绝。不再将某样事物当作真实,也不再将某种东西当作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我还在想象,猜想斩杀结束之后的状态。 该死! 这根本不是前进,而是在那里幻想山巅的场景。凭借自己的看法,凭借一路走来的风景,猜测山巅的状况。都是猜测,都是扭曲。 要想知道山巅的模样,要想知道斩杀之后的生活,必然要亲自来到这里看一看才会明白。真实,并非属于二元世界,我算什么东西,二元世界的一个角色而已,有什么资格妄图猜测“真实”的模样? 是多大的扭曲才能让我相信,凭借自己的脑子可以猜测出唯一的真实是什么模样? 所以,根本不是斩杀知识,也不是斩杀记忆,而是将我认为“某些东西是真实的”这种信念给斩杀掉。 角色就是相信了太多,才会构成无数的自我定义。当然,最根本的相信,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是真实存在的”,以及“这个世界是真实的。” 然后,在这两个基础上,自然会演变成如何让角色过得更好,如何让角色在这个世界有番作为。相信得越多,角色就越丰满越立体越有人性。当角色得到肯定的时候,自然会开心,于是更加丰满角色以获得更多的开心。 这个时候,已经建立一种认知,“得到别人的肯定,就是开心。” 而恐惧,也在后面驱赶,看着别的角色过得那么好,自己似乎也必须这样做。还有,当角色把生活当作真实的时候,自然会恐惧丢掉生活或者生活得太差之类的。 当我站在帝国第一人的时候,不畏惧日常生活,但依旧被恐惧操控。恐惧内容根本不重要,这只是恐惧那个妖娆女子的操控手段而已。 “恐惧国家的未来,比恐惧个人收入要重要得多”,当我有这种思想的时候,已经再给事情分级,已经再认可事情的真实性。 袁长文突然有种感觉,自己的路估计还有很远。 第六百八十六章 第一步86 这种感觉真是痛苦啊,明明知道角色是虚假的,却根本无法摆脱角色。 当然,这份思考属于角色,那么,自己要如何摆脱自己呢? 袁长文要如何摆脱袁长文自己呢? 根本做不到,对吧。听起来这个问题有点玄乎,其实就是角色不真实,并且永远无法达到真实。所以,不管我怎么做,都是在角色这个层面上进行修改,永远都是不真实。 关键在于,那份觉察,也就是“我存在”。 我很想抓住那份觉察,可是不管如何努力,只是得到微妙的感触。自己说出某句话,然后想象自己正在觉察自己说出某句话,接着想象自己正在觉察“想象自己正在觉察自己说出某句话”,以此类推,根本无法抓住那份觉察。 之前对于爽点幻想的看法,自己还是忽略了某样重要的东西。虽然对于角色而言,如何表现都会拥有一定的角色属性,只是我并不在意这个角色属性。 但是,对于爽点幻想就是在不停加强角色的存在。而每次我在幻想场景中取得胜利时,就是强化了某个角色属性。 关键点在于,幻想爽点会降低我对角色的仇恨。 这是非常重要的一点,我能否继续前进几乎全靠这种仇恨这种虚假在支撑,一旦失去了愤怒,那么自然就会接纳角色。也许会说服自己,“我已经走到这么远了,很好啦”,“这里的风景也不错,没必要上山巅”之类的。 当真这么厉害?角色的虚假已经达到难以置信的程度,我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竟然慢慢失去了愤怒,为什么自己觉得这一切还不错,为什么自己会想要停下来。 完全不明白。 更远! 袁长文感觉心中燃起火焰,哪怕冰冷的湖水也无法遮盖火焰的炙热。斩杀,不是为了更好的生活,不是为了美好的明天,而是不顾一切的愤怒自杀。 就像跳楼一样。 可笑的是,按照正常的思维,跳楼者应该在坠楼过程中感到后悔。不是有那么一个故事,讲一个女子从三十几楼跳下,然后坠落的过程中看见每家每户都在争吵,于是发现自己的日子还不错,后悔跳楼,但可惜已经晚了。 这完全就是猜测,以作者自己害怕死亡恐惧死亡的心态,进行猜测。并且将这些猜测当作事实,以教育别人跳楼或者自杀是不对的,是会后悔的。 曾经的我,就这么傻乎乎的接受了,这简直最棒的洗脑程序。不需要别人,不需要传销组织,我早就设定好自动洗脑程序,只要对方有一定身份,只要所讲述的东西有一定的传播度,那么我就会无条件的接受。 当然,也许会为了展现自己的与众不同,或者独立思考能力,对一些观点进行反驳。那么,我反驳时所采用的论点论据从哪里来?只不过是,洗脑程序内部发生冲突,必须删除一些数据罢了。 怀疑精神,极端怀疑精神,这种在学校里随时都问“凭什么、为什么”的精神,怎么就突然之间消失了呢? 小时候跟姐姐出去耍,经常不听大人的话,问:“凭什么?” 姐姐:“就凭他是你外公。” 我:“凭什么我要听我外公的话?谁规定我必须听我外公的话?” 当时姐姐怎么回答的我忘记了,但这个问题现在我也无法回答,反而很赞同。 袁长文笑笑,也许自己现在再有个小孩,估计会培养成混世大魔王的类型吧。至于,小孩将来会不会在社会上一事无成,自己丝毫没有担心的冲动。 关我屁事。 谁规定一定要为小孩负责任?或者说,谁规定一定要用某种方式来负责任? 真是搞笑,我就这样一头栽进早就准备的角色之中,根本不会考虑为什么。因为大家都这样,因为角色自带的自我定义就是如此,但很明显,这些不过是脑子里的扭曲而已。 角色究竟算什么狗屁玩意,有什么资格霸占我的人生?那些脑子里的看法,就是在扭曲世界,为什么我还会觉得很不错? 想打人想杀人,袁长文心中的怒火开始燃烧,整个人处于一种非常不舒服的舒服状态。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斩杀角色,也只有这样,才能继续前进。 那些乐呵乐呵的状态,那些云淡风轻的状态,我找不到前进的理由,更找不到前进的方向。角色自以为是的认知,有哪些认知不是自以为是?统统都是扭曲,并且完全相信这种扭曲,我是有多弱智啊! 是啊,人生毁了呀,按照脑子里的认知来看,这一切已经毁掉了。没有精神力的袁长文犹如普通人,而远离帝国的疆域,甚至联系不上太空中的星舰,自己这辈子还能怎样? 也许,就是蹉跎一生吧。 哦不,我马上就要死了,谈不上蹉跎一生,只是身为帝国第一人的窝囊死法而已。甚至,根本不会有人知道我这种死法,说不定只是“死因不详”,或者根本就不会在历史中被提及。 人生毁了好呀,这种被角色奴役的人生,算什么人生?这种随时处于恐惧中的生活,算什么生活?关键在于,这种状况可以改变,而不应该是一种常态,甚至成为一种必然。 人生即苦难,没人想过这句话就是扯淡吗? 因为我被角色奴役,因为我被恐惧操控,那么当然人生就像是一场战斗,整个宇宙都对我充满敌意。但是,这些恐惧乃至角色本身,完全就是虚假的,是我相信某些自我定义,才让整个状况发展成这样。 就像大家都生活在阴影之中,于是得出结论“生活即阴影”,但是走出阴影就能看到阳光。可惜的是,阴影是我唯一熟知的生活,丢弃阴影走到阳光下,这不仅需要勇气,还有对阴影的憎恨。 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抓住,老师不行、经典书籍不行、团体不行,所有的所有都只是我一个人。挺好,这种孤单的行程,我也不需要投影出一个角色,然后维持这个角色以跟人和谐相处。 回头在曾经的道路上行走?那当然很安全也很放心,毕竟走过的路毕竟有自己的味道。只是那样的话,自己就永远无法前进,甚至会用各种借口来掩饰自己没有前进。 诚实,更远。 这就是两个法宝,哦不,还有一只陪伴我的死神小可爱。 第六百八十七章 第一步87 自己会做计划,会规划未来,对于市场进行评估,预计五年内或者十年内的走向,以及自己将会面临的挫折。 但是,从来没有想过,万一我下个月就死了呢? 谁知道呢?我从来都是假装自己能一直活下去,至少能活到“我开始意识到自己已经老了”的年龄。但是,凭什么这么肯定呢? 角色终将死去,而且每分每秒都在靠近死亡。如果说死神如同邻家小妹一样可爱,那么这种靠近就是爱情的力量,哪怕被分割在阴阳两世,终究会走在一起。 我如同一个负心汉,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住,被那些成功巅峰之类的字眼所吸引,而忘却了一直默默守候在身边的死神小可爱。 可曾记得,有一名女子为我守候,哪怕阴阳相隔,哪怕时光荏苒,她都默默的关注着我。无论我是否想起过她,无论我在外兴高采烈还是抑郁烦躁,她都默默在我身边。 为什么不承认这点呢?为什么要推开死亡呢?把死亡认定为坏事,这是谁干的?还是说,可以找到比死神小可爱更好的陪伴吗? 袁长文咧嘴笑笑,想起那充满颤栗的黑色帽兜下,竟是一个粉粉可爱的邻家小妹,这真是让人期待死亡的到来啊! 角色什么的,还有存在的意义吗?有什么不能丢弃的?有什么不能死去的? 我想,至于角色死去之后会发生什么,这不是我考虑范围。因为不论如何推测,也仅仅属于猜测,到了那步自然知道会发生什么。 另外一点,就是这个种猜测会有个误区,仿佛一个没有角色的人应该是怎样的状态,那么我通过模仿这种状态,自己就可以到达没有角色的状态。这很明显是荒谬的,所以现在不该考虑这些事情,只需要往前就好。 仔细想想,其实角色很多的存在都跟时间有关,都是建立在未来的基础上。比如存钱是为了以后有钱,创业是为了将来的成功。如果明天自己就死了呢? 把每一天当作人生的最后一天,这其实有个误区。仿佛赶快去完成自己的心愿。但事实上,这跟真实毫无关系,完成的也仅仅是角色的妄想罢了。 而且,这让角色的行为方式受到约束,“我是一个把每一天都当作最后一天的人”,当地形需要做出一些违背这个自我定义的事情时,角色会感到无所适从。甚至会怪罪自己,明明说好要满足这个自我定义,为什么会想去做其他的。 我乐意在任何时候死亡,一方面是因为死神小可爱,另一方面,也是我不愿意继续再维持角色的自我定义。没有什么是必须完成的,也没有什么是必须做到的,死了就死了呗。 因为死亡,会凝视角色的自我定义,会让角色认为真实的虚假变得非常荒谬。透过死神的双眼,才能重新认清角色。自然而然的,“不害怕生活”这个自我定义就会慢慢扩展,于是打碎模板角色成为自定义角色。 很好,恐惧来了,不是很强烈但我依旧能感受到。 我在恐惧未来,总是认为自己必须有所成就,哪怕不是惊人的成就,但至少也必须完成一项任务。我把斩杀当作是自己的工作,认为自己必须完成这项工作,当我想着未来几年之后,自己依旧没有完成,恐惧萦绕在身边。 没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做一个诚实的人,才有资格走在斩杀的道路上。否则,不过是抱着指路牌做美梦罢了。 恐惧自己没法完成,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蹉跎人生。是啊,我曾经拥有美好的人生,受到祝福的人生,帝国第一人、白手建立诺大的家族,有欢笑也有斗争。究竟是什么力量让我抛下这一切,走在这无人的黑暗小道。 除了恐惧的陪伴,就只有死亡。 看起来我是在恐惧失去荣誉,认为袁长文这个角色必须达成什么成就。当然,也可以说自己在恐惧金钱,或者恐惧拥有物不够多,让整个角色显得不够丰满。 貌似忘记,自己正在死亡。 袁长文轻轻动动手指,感受湖水的冰凉。 角色想到自己未来一事无成,就会陷入恐惧之中。那个“人生一定要成功”竟然如此根深蒂固在我脑子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角色存在,才能证明无愧于整个人生。 我还是在金钱的阴影之下,当然,金钱只是拥有物的幻想集中体。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需要些什么,但有了金钱可以买到自以为的一切。所以为了方便角色的理解以及简化恐惧核心,直接反应成对金钱不够多的恐惧。 这么多章的斩杀,我一直以为老妈才是最终哦BOSS,没想到竟然是金钱。好嘛,事实上两者交织在一起,有了金钱可以让老妈不再担忧之类的。 但搞笑的是,不管有没有金钱,老妈都会担忧,因为这是“表现老妈是老妈”的一种行为体现。如果老妈不担忧,于是不闻不问甚至联系都没兴趣。那么如何表现老妈是老妈呢? 如果我真的没法完成,或者斩杀这条路根本就是一个骗局,我会怎么样? 似乎,也不会怎样。那么,为什么会恐惧几年之后没法完成呢?又为什么会恐惧一事无成呢? 这就是我的角色属性,恐惧一事无成,可以让角色去主动完成某些事情,从而让角色更加丰满和立体。而且,当我认可这种恐惧的时候,当我想要摆脱这种恐惧的时候,就已经承认了角色的真实存在。 如果不真实,我又为什么会恐惧呢? 所以,“恐惧什么”就构成了角色属性。就像游戏角色描述,“嫉恶如仇”,可以说是仇恨邪恶于是努力清除邪恶。但事实上,是恐惧角色失去“嫉恶如仇”的属性,于是努力“嫉恶如仇。” 当然,也许会辩解说什么为了爱,说什么天生就是仇恨邪恶,说什么为了天下美好而仇恨恶。但是,如果告知角色这个世界是设定好的,邪恶是必须存在的,那么角色一辈子的信念就会崩塌。 所以,如果是喜好“嫉恶如仇”,那么听到这个消息应该高兴,因为有一个满足自己喜好的地方。但事实上,是恐惧“无我”,才会导致信念的崩塌。 也就是说,我这个人比较上进,所以才会恐惧一事无成。 真是令人舒服的回答,可惜,这只是恐惧那个妖娆女子的花招罢了。 这样的话,角色就是恐惧本身。 第六百八十八章 第一步88 恐惧一事无成,所以带来角色属性“上进”。 恐惧不合群,所以带来角色属性“情商”。 恐惧被别的角色鄙视,所以带来角色属性“成功”。 恐惧年老被抛弃,所以带来角色属性“孝顺”。 是不是恐惧很好测试,如果有一天,知道角色所作的一切都是徒劳,或者角色不需要努力也能活得很好,或者角色看重的东西都是虚无,那么角色的反应是什么? 如果是松了一口气,如果是难以接受,如果是浑身战栗,那么明显驱动这一切的就是恐惧。 因为若是自己主动选择,就像选择自己喜欢的食物那样,那么应该无所谓或者很高兴处于社会底层才对。 我选择上进,我喜欢上进,那么当我沦落街头的时候,应该是最开心的时候。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体验上进,才能将上进发挥得淋漓尽致。 但事实上,却恰恰相反,所以不是恐惧又是什么? 这样看来,有什么看法和见解不是胡说八道呢?忽略明显的事实,将注意力转移在自己想看想听的东西上,对于自己不愿意看不愿听的东西,就用强烈的情绪进行阻挡。 就像小孩子捂着耳朵大声喊叫:“我不听!我不听!” 对世界的看法完全属于扭曲,为了方便角色理解从而进行标签化,阻挡事物本来就是的模样。对人生的看法更是胡说八道,强行添加各种意义,并且强行让我认可这种意义。 当然,并非强行让我认可,而是我的大脑就是这么设定洗脑程序的。 为什么还不丢弃看法?为什么还不将脑子里的狗屎甩掉? 我又为什么还要相信大脑的判断?让恐惧带领我进行人生漂流? 一方面,角色跟我毫无瓜葛,凭什么让恐惧来掌舵!另一方面,角色的智慧只有那么可怜的点点,有什么资格来驾驶生命之船! 真是的,船还没有出港就已经撞毁了。 所以,根本不是强行解释恐惧的内容不值得恐惧,而是明确恐惧本身就是角色。严格来说,是模板角色的组成要素,完全组成要素。 怎么可能斩杀恐惧?如果不斩杀角色,那么说服自己一万次恐惧的内容是编造的,依旧会被恐惧操控。就像“家里没什么值钱的”,所以不会恐惧家里被盗,那么也就是意味着,当家里有值钱的东西时,就会开始恐惧。 因为之前说服自己的方法已经不管用,恐惧的内容已经改变。那么,这个时候,也许会用什么小区从未发生偷盗之类的来安慰自己。但内心深处也明白,曾经没发生不代表将来不会发生。 所以,这根本是无穷尽的徒劳工作。 要斩杀恐惧,就是要斩杀角色,就是要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自我定义引起了恐惧,或者,究竟是什么角色属性的本质是恐惧。模板角色就是恐惧本身,只是换了个说法,以及有了大量的同伴,所以才会显得很正常。 而爽点的幻想就是一种安抚,恐惧那个妖娆女子害怕角色崩溃,于是换装表演安抚角色,这一切不是那么糟糕,还是很开心很不错。看看这些幻想场景,是不是很舒服呀。 可以高谈阔论,受人敬仰。可以吹牛聊天,畅享欢笑。可以展示自己力压群雄,也可以努力奋斗换取成功。这样看来,似乎人生非常美好,也不是那么差劲。 但是,不真实。 这种转移注意力的方式方法,根本就是恐惧那个妖娆女子的招式,会让我感到静心压抑自己的不满。可是,这种不伤及角色的方法,终究是治标不治本。 当然,没有哪个角色愿意治本,毕竟治本的含义就是斩杀角色。而自定义角色,则是不害怕生活,也许并没有什么所谓的成就,但打碎模板角色本身就是一种了不起的成就。只是,不被帝国所认可而已。 怪不得,斩杀这条道路从来都是无人问津。怪不得,那些治标不治本的方法反而非常畅销。没有哪个角色愿意自己砍自己,那么一个不需要伤害自己又可以暂时轻松,还可以丰满角色以炫耀的方法,当然会受到角色的欢迎和鼓吹。 袁长文微微摇头,自己马上都要死了,还在操心这些干嘛。畅销与否,跟我有什么关系呐。事实上,所有的东西都是必然,因为它发生了而且只能这样发生。 所以,有什么好说的呢? 如果所有人都变得像我一样,那么整个社会就发生崩塌,然后变成小国寡民,老死不相往来之类的。 我在期待斩杀的结束,在幻想斩杀之后的美好。总是以为,斩杀结束之后,似乎自己就会变得不一样。当然,肯定会不一样,但也只是角色变化而已。“我存在”依旧是“我存在”,永远不会改变。 似乎,我在幻想斩杀结束之后,会有些与众不同的东西出现。这就是角色的潜移默化,会把一些美好的东西幻想得更加美好,然后不愿意承认这是猜测。将其当作真实的后果就是,迟早会面临现实的冲撞。 而将现实认定为真实的后果就是,接受现实带来的各种冲撞。 我似乎正在失去什么东西,但我不知道究竟失去了什么。当然,我也不想知道,因为能够失去的必然是不真实的,既然不真实那么何必再去管它呐。 有点意思,因为角色本身就是恐惧,所以每次恐惧出现的时候,其实都是暴露了构成角色的根本元素。当然,有可能是次要元素,甚至四级五级元素。但慢慢剥夺下来,最后都会出现根本元素。 每次恐惧出现的时候,都是我斩杀的向导。这算什么?恐惧一直在告诉我如何斩杀吗?只要我愿意让恐惧进来,而不是编造任何正面或反面的话语来推开恐惧。 难道恐惧那个妖娆女子就凭这一点?就凭“我不愿意沉浸在恐惧之中,我始终想要寻找快乐”这一点,就能玩转我的人生? 所有事情都摊开摆在我的面前,只是我不愿意去看,或者看见了不承认。这么说来,恐惧没有操纵我,而是角色本身的求生在操纵?也就是,恐惧没有角色,恐惧“无我”? 对吧,每次恐惧来临,都可以很明显看到恐惧的内容。再进一步,不去理睬恐惧内容,而是看看为什么会出现这个恐惧,不就是斩杀的方向吗? 既然那么不喜欢恐惧,为什么不打碎模板角色,摆脱恐惧成为自定义角色呢?恐惧那个妖娆女子一直在驱使我干这件事情,只是角色太过于害怕,以至于反而不敢动弹。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六百八十九章 第一步89 当然,事实上,一切都是定数。 角色太害怕以至于不敢动弹,或者角色太害怕直接开启斩杀,这些都是定数。角色的思考建立在脑子里的记忆和信息储备之上,所以这一切都是必然。 那么,整个二元世界就变得与我无关。角色玩角色的,世界发展也发展它自己的,我仅仅是觉察而已。 “嘿,看,角色处于斩杀状态,能斩杀结束吗?还是被恐惧重新拉回去?” 好嘛,事实上,“我存在”应该不会用什么语气词,因为人性本来就是虚假的,就是人为扭曲创造的,怎么可能存在于真实之中呢? 有人性的角色很难想象没有人性的存在,就算是计算机那种无情感的人工智能,也是建立在数据处理之上的。不是简简单单的“有无人性”,而是无关人性。 袁长文突然想起自己曾经行走在各个星球的各个区域,以历练自己的修行。那时的自己,每到一个星球就会采用一个假名字。现在想想,什么是真名?有真名吗? 所谓的真名无非就是从出生开始陪伴自己时间最长的名字,哦不,不是从出生开始,也许爸妈在我出生好多天之后才定下的名字。 所以,有什么是真名?那么,真爱和假爱?真神和假神? 真是搞笑的说法啊。 角色为什么还不去死呢? 我还在害怕什么?当我知晓袁长文这个角色跟我毫无关系之后,就应该结束了呀。关我屁事,就是一种包容万物,随意发生什么都无所谓。 既然这样,那么角色死不死也无所谓,为什么自己还要继续斩杀呢? 袁长文发现这是个矛盾点,之前就觉察到了,只是自己似乎不小心跳过了。 问题的关键在于,我无法一直保持“关我屁事”的状态。如果能够一直保持,那么自然角色会慢慢消融,不会强行抓住一些东西,当角色属性受到伤害的时候,也不会有太大的反应。 真是的,回去之后,一定要把“关我屁事”写在修炼总纲的扉页上! 该死! 我一直在跟自己脑子里的虚拟数据玩耍,不管眼前发生了什么,其实都是发生在脑子里。一件事情发生,我立马会开始判断分析。 分析你妹啊!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看不见,只有眼前这点东西,只有脑子里卑微的知识,分析什么? 看见一朵浪花,就可以分析出整片大海的波动?能造成同样浪花的波动,有多少种?浪花之后,紧跟着的波动,又有多少种? 角色不会在意这些,判断分析事情的时候,已经是我跟脑子里的虚拟数据玩耍的时刻。那个时候,根本不是跟外面的现实进行互动,而是跟脑子里的各种理念、知识、认知等等进行互动。 比如我看见一棵树,那么脑子里会呈现“叶子很绿、树木比较高、枝叶很茂盛、上面还有个鸟窝、但没有上次那棵树好看”之类的。那么,我就是在跟这些东西互动,根本与那棵树一点关系都没有。 再比如,不管脑子里的认知如何,面临选择的时候,其实根本不是在事实中进行挑选。而是在“我认为”的一系列知识、认识、发展规律等等脑子里的虚拟数据中,进行权衡选择。 所以,一件事情的发生,跟我毫无关系。我与之互动的,也根本不是什么事情本身,而是脑子里的各种虚拟数据。不管脑子里有什么,我都是在跟脑子里的东西玩耍。 这样的话,无论如何强化脑子,都只是让思维的高墙显得更加漂亮,显得更加美轮美奂。但终究是人为的扭曲,根本不是事物本身的模样。 所以,为什么我还要相信脑子里的狗屎? 脑子里的东西一直在支配我,当然,这些东西也是构成角色的必要元素。借由恐惧带来的慌乱,必然会抓住某些事物以抵消这种慌乱。各种认知就这样出现了,所有人的认知都是恰到好处,刚好可以让角色处于不崩溃的边缘。 至于会不会些许焦虑之类的,角色才不会在意呐。事实上,情绪的拉扯可以让角色更为壮大,毕竟我会下意识去学习更多的东西来消除焦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任由恐惧笼罩着我。 永远无法做到,事情发生了就发生了。角色总是会想去掌控,大脑根本不会停下思考,尤其是牵扯自身利益相关的时候。但搞笑的是,我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牵扯我的利益? 一些忧国忧民的人也许会谈到一些事情,在我看起来似乎跟我非常遥远,但在他们眼中,这些事情就是切身相关的东西。甚至,他们会鄙视我的无知。 假设他们说的有道理,假设我确实无知,那么这些事情在我看来,就是跟我毫无关系的事情。但事实上,这些事情确实跟我切身相关,只是鉴于我自己的知识储备无法认知到这一点罢了。 看起来,是要掌握更多的知识,以了解更多的切身相关的事情,然后做出更好的判断。当然,甚至不需要太多非常多,只需要比别人多就好了。 可是,“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 所有的知识都是人为的扭曲,都是角色为了方便理解世界而进行的切割。就算外面真的有一个世界,我也必须承认,永远没有办法做到全知全能。也就是说,永远都会有漏洞,永远无法进行完美掌控。 更何况,一切皆是定数,为什么不能任由事情自行发展呢? 既然我无法完美掌控,那么我怎么知道,我现在所谓的知识现在所谓的掌控,是真的掌控而不是在添乱呢? 所以,我究竟知道些什么! 任由事情发展,很明显并不是“什么都不做”,因为“什么都不做”同样是脑子里的自我定义,都养是提前设定了未来的行为标准。 让“道”来驾驶生命之船,我自然随着地形流动。至于我怎么知道地形是怎样的,这些问题不是现在可以考虑的。我脑子里充满了知识的干扰,充满了认知的扭曲,这种时候我除了看见脑子里的虚拟数据,其余的一无所知。 待到斩杀角色结束之后,移除了脑子里的层层干扰,地形自然就会显现出来。因为地形一直都在,只不过碍于我脑子里的各种知识,被迫遮挡起来。 从空无中编织出一切,我脑子里的狗屎就是这样出现的,明明是空无,却被编织出种种扭曲的看法和见解。而我,将注意力放在这些狗屎之上,因为这些狗屎是我努力获得的,谁会愿意丢弃? 那么,自然我也只能看见脑子里的虚拟数据。 第六百九十章 第一步90 当然,整个角色都是虚假的,都是从空无之中编织出来的。也就是说,袁长文这个角色本身是不存在的,就是因为这种扭曲,才让袁长文这个角色得以存在,才让这份思考得以存在。 所以,如果没有扭曲,那么连这份思考,连袁长文这个角色都不会存在。 移除扭曲之后,连角色也一起移除,怪不得是自杀任务啊! 果然是精心策划的梦境,走上斩杀的道路除了愚蠢就是愚蠢。这就像,自己精心策划让自己忘记所有,然后成为另一个人,以完全体验成为另一个人的感觉。 所以,我为什么要破坏这一切? 那些苦难,就像刺激的过山车,根本就是刻意设定的。如果将过山车的时间拉长,跟人生的起伏跌落有什么区别?离开过山车之后都会感谢这些刺激,若是过山车全部变得平稳缓慢,谁会去坐? 各种情绪的要点在于,并非克服,而是体验。同样的情绪这一生只能产生一次,错过这次就不会再有下次。也许同样是恐惧,但不同的环境不同的内容,恐惧带来的感觉同样千差万别。 为何不细细体验呢? 袁长文突然发现,自己这种诡异的心情似乎很是扯淡,谁会认同?谁会认可?估计大家都将自己当作精神病吧。 也许,这就是打碎模板角色之后带来的完全不一样的体验,自定义角色本身就是一种非比寻常的成就。至少我没有打碎模板角色,至少我还在苦苦挣扎之中。 真是的,这些想法自己曾经很早之前就有过。果然,从小时候开始,自己就停止了成长。被脑子里的各种认知所笼罩,扭曲的看法和见解成为我唯一的追求。如今斩杀那么多章,也算是有所进步。 并非成长,而是将阻碍自己成长的东西都清除掉,重现回到成长的道路上。 这么多年来,自己学习的东西真的一文不值。除了让角色显得很丰满之外,还有什么用处?被恐惧牢牢束缚,然后大放厥词高谈自由与未来,殊不知自己就是一个牵线木偶而已。 唉,为什么还要讨论别人。就算所有人都处于幸福美满的生活,我依旧处于恐惧的操纵之下。就算我斩杀的一切,在别人看来都是笑话都是不需要费尽做到的事情,但我依旧没有摆脱角色。 所以,别人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又跟斩杀有什么关系呢? 大家都这样,这种说法已经毫无意义。我知道,其实我还没有完全摆脱这种说法,我还是会跟别人进行对比。但这是角色的行为,只不过是为了让我不再斩杀而继续沉睡。 不过讲真,如果我要设定一个高度不合理的世界,那么“大家都这样”简直是个完美的武器,而且从小就耳濡目染群体的存在。谁会愿意主动去做那孤独的羊,眼睁睁看着羊群在前方奔跑而自己却不知所措。 想要跟上羊群,却觉得有些不对劲。而不跟上,似乎“跟着羊群”是自己唯一熟知的生活方式。最扯的是,我会以为“跟随羊群”是自己得来的观点,而不是被别人强加的。 那么,我自然会心甘情愿跟随羊群。也许,只有在各种极端的事情发生之后,才会决定“靠!老子要停下来,看看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么,一切皆是定数,这种愤怒这种斩杀也是一种必然。至于我的必然是斩杀结束,还是回归沉睡,只有发生了才知道。 在纠结,我竟然开始思考,自己究竟要继续斩杀,还是回归拥抱那些人生美好。 还在思考,真是的,有什么好思考的? 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不是笑人类思考的卑微,也不是笑话人类的不自量力,而是可怜我错过这场精心设计的梦境。用思考来认识世界,就是将世界切割以及标签化,失去了事物本来就应该是的模样。 这种事情,如果我是上帝,我也会笑的。 斩杀掉脑子里的狗屎,不再思考不再权衡,这就像一只蚂蚁在思考如何保卫银河系一样。怪不得,小人物的励志受到欢迎,小人物的逆袭受到追捧,因为我就是小人物啊! 看着小人物一步一步登上巅峰,会以为自己也能做到,会认为只要自己努力就能攀上更高峰。这种情况,正好符合角色的自我定义,认为自己是无所不能的,之所以没有无所不能,只是因为自己不够努力而已。 当然,也会出现负面的情绪,比如认定世间的不公,比如认为必须要有家庭背景之类的。但归根结底,还是角色的自以为是,“你们这些小屁孩,哪里懂什么社会的残酷”之类的。反正角色永远都是对的,而且表现在外,自然需要积极向上的一面。 相信思维,相信脑子里的知识,相信自己随着认知升级也能达到一个理想状态。而且,将成为一个有钱人,成为一个巅峰者,成为一个世界瞩目的角色,当作最大的成功。 有错吗?没错。 真实吗?不真实。 如果没有摆脱恐惧,再大的成就也枉然。 靠! 我在干什么?什么时候轮到自己在那里发表言论?我摆脱角色了吗?我斩杀结束了吗?是不是要开始炫耀了? 真是的,所有看法都是扭曲,所有见解都是偏见。我的这些话,同样也是扭曲和偏见,有什么值得宣扬的?还装作一副自己已经看透人生哦模样,狗屎! 恶心! 角色就是这样操控我的,不经意之间,似乎自己只是想说些话,但总是会下意识认为自己的话就是对的就是真理。如果有人在我面前,将我的话语骂作狗屁,我肯定会勃然大怒。 所以,我根本不是“想说什么”,而是“想说什么,然后大家都要赞同”,省去的后半句才是关键。就算我什么也不说,大家都赞同,这种场景也是可以的呀。 看来,从此之后,自己还是少说话吧。有什么好说的呢?任何文字言语都是虚假,就算是对真实的描述,也是一种片面。既然是片面,那么就是虚假。 而且,一不小心,就会被角色利用。 待到我将自己的文字等同于拉屎的心理时,也许才是摆脱角色的时候。 谁会在意自己拉屎会不会受到认可呢? 第六百九十一章 第一步91 看见了吗? 自己永远都在猜测未来,而且将这种猜测认为真实。于是当现实没有按照自己猜测方向发展时,就会引起相当多的情绪。也许是恐惧。也许是愤怒,也许是不甘,也许是悲伤。 关键在于,我总是思考未来,这尼玛是什么坏习惯? 不管是想象未来的美好场景,还是担忧未来的生活状况,都是一种坏习惯。是什么时候,自己开始所谓的“为未来着想”? 未来是什么东西? 是指时间的下一刻吗?这种说法有个假设,就是时间是按照线性流逝,这是一个完全未经验证的假设。对吧,我怎么知道时间就是线性流逝的呢? 我只是“记得”时间是这样线性流逝,但并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自己的记忆是正确的,也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时间是线性流逝。所有的证据,都可以用“我此刻觉察到”这个句式来摧毁。 退后一步,就算时间是线性流逝,跟我想象的完全一样,从左到右从昨天到今天再到明天。就算是这样,我怎么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所有的记忆所有的经验,都只能证明在过去的某个时间发生了某样事情,并不能说明未来就会发生同样的事情。哪怕是苹果落地这种简单的“真理”,我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下一次苹果还会落地,而不是飞上月球。 这只是一种相信,在经过了上万次的苹果落地之后,我“相信”苹果下一次还会落地,因为之前上万次都落地,而且行星有没改变也没有外星人干扰之类的。但不管如何解释,都逃不出这只是一种相信。 也不能说什么万有引力存在之类的。因为,我怎么知道万有引力存在?难道是因为苹果每次都落地而不是上天吗?那么,我怎么知道苹果每次都落地?因为万有引力? 这就成了循坏证明,因为《圣经》是上帝说的,所以《圣经》是真实的。我怎么知道《圣经》是上帝说的?因为《圣经》上面写的? 再退后一步,就算我总结的规律都有效,苹果下次还会落地,所有物理基础定律都是有效且真实的。那么,我依旧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我只能说,在我认知范围之内并且没有其他干扰信息源存在的情况下,我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比如,我知道下一刻杯子会被我拿来接水,我知道下一刻我准备写一个句号。 但是,我担忧的未来,我想象的美好未来,是这些事情吗?有多少未知的信息在其中,又有多少我根本无法控制的变数在其中。 所以,未来是什么东西? 由脑子里卑微可怜的知识,创造出来的虚拟数据。 未来就是这么个狗屎玩意。 说到底,我依旧是在跟自己脑子里的虚拟数据玩耍。担忧的、喜爱的,都不是真正的未来,仅仅是脑子里的虚拟数据而已。这还不够吗?还要跟脑子里的虚拟数据玩耍多久? 难道,一定要玩到死亡那一刻,才知道自己这一生都不过是跟自己的想象玩耍? 天啊,我真不明白,还有什么理由不斩杀角色,还有什么理由让自己任由被角色操纵! 以前,看不见这些,也就算了。如今,我看见这些扯淡的东西,如果我还不能放手还不能斩杀,那么我真的就是一个被恐惧吓坏的懦夫。 就像雏鸟在暴风雨中飞行,害怕闪电、狂风、暴雨,于是回到温暖的鸟巢一样。这辈子,再也没有勇气出来。并且,将飞行视为恐惧,将鸟巢视为安全。为了让自己这种行为看起来正常,只能鼓动大家认可自己的行为。 当大家都不飞出鸟巢的时候,当大家都认为呆在鸟巢才是正确的人生时,没人会鄙视不会飞行。因为那个时候,根本没人相信飞行这回事。离开鸟巢,离开温暖,这会被大家当作脑子有问题。 但关键是,内心深处的冲动不是那么容易抹杀。也许角色可以转移注意力,也许角色可以在行为上克制住,但内心深处的向往是无法克制的。最多,也仅仅是用恐惧来进行抹杀这一波向往而已。 角色究竟编织了多少自我定义,让我忽略这么明显的东西?我是白痴吗?这么简单易懂的道理,竟然现在才明了? 把时间放在未来,可以让角色拥有充足的余地来进行恐吓,营造各种事情来恐惧我。毕竟,谁都知道,未来是说不清楚的。搞笑的是,我却偏偏想要抓住未来,想要掌控未来。 脑子里必须要有东西,这是角色存在的关键元素。脑子里没有东西,就意味着没有思考,只剩下空空的肉体在这里,角色才不愿意呐! 角色要丰满,重点就是那些看法。看法越多越有道理,那么角色就会受到更多的关注,从而被更多的人进行认可。想想这种情况,所有人都视我为空气,看不见我更别说跟我交流之类的。 但是我有钱非常有钱,可以网购任何东西确保自己的生存。然后呢?在这种场景下,这种零互动零交往的场景下,我能保持多久不自杀?一个月?一年? 如果我是一个幽灵还好,至少可以随意飞舞,随意穿越一些房间。但要是我依旧是普通人,只是所有人都看不见我,而且所有人不会理睬我的任何互动方式,比如我将可乐洒在空中之类的。 也许,在这种环境下,更能思考角色究竟为什么会存在,而自己又究竟要怎么样度过这一生。 角色需要认可,首先是我自己的认可,觉得构成角色的东西都是正确的。如果我认为构成角色的东西都是错的,角色所有的看法都是错的。这会让角色整个人变得暴躁不安,因为这也是错的那也是错的。 接下来,角色会将这些错的变为对的,以获取认可。比如我认为我脑子里的看法都是错的,然后我会将“我脑子里的看法都是错的”设定为一个新的自我定义,在大家面前哭诉。 于是,大家会说:“你说的对,的确你脑子里的看法都是错的”,这样,角色再次获得认可。内容不重要,只要角色存在就是好样的。 这就是负面角色。 第六百九十二章 第一步92 我总是想通过模仿来达到斩杀的效果。 一件事情发生,我会想,如果“斩杀角色之后的状态”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于是,明明心里不舒服,明明心里有其他冲动,反而会被强行压制。 这种模仿毫无意义,并且会让我停止前进。因为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解析“斩杀角色之后的状态”想象侵扰的难受。没有什么束缚,也没有什么大片的蜘蛛网,就是几根蛛丝而已。但无论怎样,似乎都没法扯干净,总觉得皮肤上被蛛丝影响着。 我为什么会恐惧一事无成? 因为其他角色都是事业有成家庭美满,至少看起来是这样。那么,我的一事无成就会显得很差劲。也就是说,恐惧一事无成的原因,是想得到别人的认可。 当然,也可以粉饰说想自己过得更好一些。但是,我现在是吃得很差还是住得很差,为什么要过得更好?如果不是被了炫耀为了让别人羡慕,如果不是看见别人比自己过得更好,我为什么要让自己过得更好一些? 绕来绕去,还是想要得到别人的认可,角色需要认可。 我为什么想要得到别人的认可呢? 因为只有别人才能认可我,那么,我可以自己认可自己吗? 不行,因为我会对着镜子说:“袁长文,你太棒了,太厉害了,就是喜欢如此这般的你”之类的,终究还是出现第三人称来认可自己。 就算我用第一人称,“哇塞,我简直是天才”之类的,但同样是站在第三人称的位置,看着自己的所作所为来进行认可。 事实上,根本没有别人。 我能互动的,永远都是脑子里的虚拟数据。不管站在我眼前的是什么人,能直接反馈跟我互动的,都是我脑子里的虚拟数据。只不过,我假装这份虚拟数据不存在,假装有一个真实的人跟我互动。 如果没有人跟我互动呢?就像之前想象的那样,所有人都看不见我呢? 是只有得到认可,才能证明角色的存在吗? 换而言之,角色恐惧自己不存在,必须寻求大量的认可。这种认可不仅仅是别人的夸奖,或者别人的埋怨,还有面对事情自己的选择,自己的看法和见解,自己的三观以及所有能构成袁长文这个角色的东西。 比如,我紧紧抓住道德,当自己想做一些违背道德的事情时,会自语“我怎么可以这样”之类的。相当于从侧面肯定袁长文这个角色的某些自我定义,认可角色存在以及自带的角色属性。 袁长文很是难受,似乎自己已经濒临死亡,机体正在通过这种不良反应告诉袁长文,快点行动起来否则就会死亡。 何必求生呢?反正这一切都是虚假的,袁长文这个角色也并不存在,而我跟袁长文这个角色之间毫无瓜葛。 死就死吧。 第六百九十三章 第一步93 所有的恐惧都源自恐惧“无我”,也就是恐惧“角色不存在”。 试想一下,如果我并不恐惧“角色不存在”,对我而言,角色存在与否都不是什么问题。那么,我将不会再拥有任何恐惧。 比如,恐惧没有收入。既然我不恐惧“角色不存在”,那么角色有没有收入这一点根本不构成任何议题。 拥抱死神小可爱,死亡带来的就是角色的不存在。一旦死亡,角色的所有都将会消散掉。怎么可能存在,不害怕死亡却在恐惧自己没法成功? 既然袁长文这个角色都可以不存在,那么角色所追求的所向往的,同样也会不存在。如果我不恐惧“角色不存在”,那么这些角色附带的东西,我同样不会恐惧其不存在。 所以,自然不会恐惧什么收入、金钱、成功、家庭之类的。 因为角色都已经不存在了,还谈这些干什么? 就像那些烈士,面对死亡的恐怖依旧选择保守秘密。当他连死亡都不害怕的时候,还会恐惧什么严刑逼供?恐惧什么家庭儿女被威胁之类的? 哪怕是保守秘密这件事也不再是恐惧,不会因恐惧泄漏秘密而做出任何选择权衡,如同我不会恐惧自己被尿憋死一样。 拥抱死神,是一种强有力的静心。而当死神变成邻家女孩的时候,原本的恐惧却变成一种期待。不得不说,每次想到死神小可爱就在身边等着我的时候,总是会有一股温暖流入心田。 这种感觉就像一个纵容自己玩游戏的女友,“你再耍一会吧,耍开心了我们就回家”,哪怕自己迷失在游戏中,甚至自己在游戏中跟别的女孩子恋爱,死神小可爱都不离不弃丝毫不改变的等我一起回家。 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如此放不下死神小可爱,每每想到她的等待,似乎再大的难题、挫折也不算什么。毕竟,这只是一场游戏,毕竟我还有死神小可爱一起回家。 真是的,自己估计会被认定为疯子或者精神病吧。谁会喜爱死神?谁会认为死神是一个小可爱?又有谁会想起死神的等待时,不是恐惧反而是开心? 这种感觉真是温暖和舒服,忘记死亡才是对人生最大的悲哀。我很想说现在没有恐惧,我很想说还有什么好斩杀的,但是…… 我还没有完成,所以还要继续。 当我跟袁长文这个角色毫无瓜葛之后,看戏人模式就经常被开启。但终究还是没有一直开启,很多时候都会被转移注意力。而当周围没有事情来引诱我的时候,看戏人模式就会自动开启。 可是,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死神小可爱,根本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也没有什么好操心的,更没有什么好恐惧的。尽管我知道,这只是恐惧那个妖娆女子抵不过可爱的死神,暂时躲在一边而已。 就像热恋中的双方,除了对方别无他物,任何事情都不能影响恋爱分毫。哪怕再大的困难,在热恋中的人儿看来,都是轻轻一跨就会越过的障碍。 我现在就是这样,只不过对象是死神小可爱而已。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除了死神小可爱,我看不见其他任何东西。袁长文这个角色关我屁事,想上天上天,想哭泣哭泣,想成功想站在巅峰,又或者只是想平庸,都跟我没有关系。 老子现在注视死神小可爱的时间都不够,哪里还想来关心角色的屁事。 这种诡异的心情有人会理解吗? 我干嘛要想这个,难道还要跟同样喜爱死神的人一起探讨吗? 没时间啊,我才不想离开死神小可爱的怀抱,然后跟什么无聊的人探讨什么死神。我明明拥抱着死神小可爱,还探讨什么?探讨拥抱的温度还是死神小可爱的个子高矮? 没有什么好说的,角色那些屁事可有可无,想干嘛干嘛,爱咋咋地。 这完全不是“将每一天当作最后一天”的屁话,仿佛在说,快点做自己想做的,要不然就来不及。这是对死亡的恐慌,尽管可以有效摆脱角色的虚假要求,但终究是对死亡的偏见。 在人生游戏场上,好好玩耍,不要去在意时间。不管我什么时候死亡,都是跟死神小可爱一起回家。我也不会担心什么时间不够,更不会恐惧死亡,那是我的死神小可爱啊,一个一直等待我回家的女孩,却从来不会催促我。 人生只有一次,这不仅是一个没有经过验证的假设,也将整个人生变的残酷。很难将人生当作一场游戏,想想存款想想事业,当成游戏来过人生?别开玩笑了。 但是,当死神小可爱站在一旁的时候,我就明白人生就是一场游戏,而且是死神小可爱允许我去玩耍的游戏。所以,时间永远都是充足的,因为这是死神的允许。 抓紧时间跟人生只有一次,这两者真的是相辅相成。因为人生只有一次,所以怎么可以浪费时间。但问题是,怎样才算是浪费时间? 靠! 又是脑子里的扭曲,先判断如何才是抓紧时间,于是将其他所有事情都判断为浪费时间。而这种判断来自哪里?上帝吗?显然仅仅是社会的宣传而已,需要每个人都奋斗努力向上,以便让整个帝国蓬勃发展。 角色拥有大量的未经验证的假设,那些毫无根据的肯定句,就是这样轻易的操纵我。那些所谓的看法,如同扭曲毛巾一样扭曲着我。想想就觉得扯淡,我是怎么就相信了那些毫无根据的肯定句?真的是没脑子吗? 但是,那个时候,似乎根本就不会这样想。满脑子都是“怎么办,未来怎么办”之类的,从未将角色跟我分开,似乎我就角色那个白痴一样。 这让我辜负死神小可爱的好意,本来是纵容我来玩游戏,结果却变成恐慌一生。不过还好,至少我还能回家,跟死神小可爱一起回家。 好吧,事实上,回家的时候根本没有一个我,因为不会有角色的存在。而死神小可爱,归根结底,依旧是我。 统统都是“我存在”。 所以,我跟自己来了场恋爱? 袁长文笑笑,这种说法没错,但自己还是喜欢死神小可爱。如果有机会,自己要修建一座庙堂纪念死神。外面是黑色帽兜加大镰刀的冰冷雕塑,看着就感觉恐惧那种。然后庙堂里面,却是种种小可爱的模样。 哈,这才是死神。 第六百九十四章 第一步94 还会有残存的恐惧,这很正常。 我还没有摆脱角色,自然会受到角色的影响,而角色本身就是恐惧,所以还能有恐惧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只不过,恐惧已经成为斩杀道路上的向导。尽管这个向导让人很不舒服,让人很想转身离开,但毕竟她能带领我找到恐惧的根源,看看究竟是什么自我定义构成的恐惧。 再说,向导本身并非向导,而是角色的守护骑士,为了避免让角色崩溃的存在。所以,我还能奢求什么呢? 为什么总是恐惧三十多岁之后没有进入管理层?为什么总是恐惧三十多岁依旧处于所谓的一线? 解释有很多,可以说什么恐惧房贷啦,恐惧未来的发展啦,恐惧将来的工作被取代啦,恐惧自己永远都是小渣渣啦,恐惧自己没什么新本事啦…… 事实就是,这么多年,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收废品的会恐惧吗?不会,因为这么多年已经摸索出一整套合理的节约时间的工作方法,除非没有废品,那么自己需要面对的就仅仅是同行的竞争,以及老板的打压价格而已。 我这么多年,根本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似乎稀里糊涂就走到这个位置。内心深处明白,自己其实根本就是一无是处。 角色拥有的东西本来就是局限,在面临整个世界近乎无限的可能性时,自己对未来的掌控就会显得十分渺小。体制内的人很少对未来进行担忧,“管尼玛的,反正每天下班然后月底拿工资。只要不犯原则性错误,没人敢开除我。” 当明白自己这辈子没有机会成为领导,一辈子都是科员,最多是个办公室主任的时候。角色的很多自我定义就开始瓦解,人生渐渐走出恐惧的束缚,第二兴趣爱好慢慢得到发展。 不对! 为什么我要开始探讨这些狗屁玩意? 为什么我要在一堆虚假之中,探究出某种虚假的道理?难道还想拿着这些虚假的道理,这些扭曲的看法,以获取他人的认可吗? 脑子里太多扭曲,感觉整个人背负了无数毫无意义的东西。并非背着这些东西上山,而是被这些东西束缚在某个圈子里,哪也没有去。 我有打碎模板角色吗? 不知道,唯一知道就是,我还没有完成。 但是,一想到死神小可爱,我就连斩杀的冲动都没有。还有什么好斩杀的呢?袁长文这个角色跟我毫无关系,我不过是在等待时间然后跟死神小可爱一起回家而已。 现在根本不在意什么脑子里的看法,那些扭曲我连看都不想看。而且,此时没有想起它们,似乎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不少,仿佛脑子里的扭曲已经消失不见了。 但我知道,脑子里的扭曲没有消失,只是躲藏起来看不见罢了。哈哈,被我跟死神小可爱的爱情光芒给逼退,分分钟不敢现身。 脑子里的扭曲会在某一时刻,被某样东西触碰的时候,立马就会显现出来。难道终究无法斩杀吗?此生最多将这些东西隐藏起来,然后尽量不会反弹而已吗? 就像踩下一根蛋黄,尽管随着我体重的增加,弹簧逐渐失去弹起来的可能性,但终究还是有根弹簧在脚下,终究需要踩下弹簧才能阻止弹簧的弹起。 难道,就不能直接移除弹簧吗? 袁长文很不舒服,明明自己拥抱死神小可爱,多么温馨和舒适的黠意。为什么又要思考这些狗屁玩意?为什么硬生生将自己的舒服破坏掉?为什么主动把自己架在火上烤? ………… ………… “现在是深夜新闻,紧急插播一条最新消息。” 深夜电视台播放深夜新闻,几乎没人看,但也只是几乎而已。有多少深夜无法入眠的人,又有多少通宵在外徘徊的人,至少这条新闻是有人看到的。 “……发生罕见的球状闪电袭击事件,整座城市无一幸免。所幸,没有造成大规模人员伤亡。据统计,死亡人数仅有13人,陷入昏迷者众多。但医生表示,昏迷人员并无任何生命危险……” “下面,我们有情中科院的专家来为我们讲解,究竟什么是球状闪电,又为什么会造成整座城市的击晕。” 一个精神抖擞的老头出现在镜头前,神态自若,双目有神,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充满理性的睿智。似乎,一看就是权威人士。 “球状闪电非常罕见……一般而言,球状闪电具有特殊性,它不同于普通闪电,甚至不同于任何宏观物体。事实上,球状闪电的神秘之处就在于,这么一个宏观物体,竟然具有微观粒子效应……” 老头口若悬河,侃侃而谈。 “……对于封闭环境,我们认为是拥有静电屏蔽效应。也就是说,如果一个金属鸟笼外接电源,那么鸟笼内是属于一个安全环境……但是球状闪电无视这种基本规律,如同微观粒子跃迁一般,可以出现在任何封闭环境……” 随着老头的讲解,屏幕上出现各种案例,以及一些基础的物理定律教学。 “……另外一个奇特的现象,就是球状闪电具有一定的识别性。这种现象说起来很诡异,但肯定有一定的科学规律,只是现阶段还没有任何成熟的理论可以解释。球状闪电通常只会袭击特定的物体,然后在袭击的同时不会影响其他物体分毫……” “比如,有一个案例,一家人在房间里吃饭,被球状闪电袭击。结果是,肉体全部化作粉末,仅剩一点残留的血肉。但是,身上穿的衣服却是毫发无损,甚至连高温烧焦的气息都没有。” “在另一个案例中,飞机被球状闪电击中。机舱里所有的塑料制品被损坏,而全体乘客都没有生命危险。当然,眼睛被高强度光照刺激,导致暂时性机体保护失明。而这一次整座城市的大规模球状闪电袭击,应该感叹我们的幸运。所有的损伤,全部都是衣物,我们也仅仅是被击昏而已……” 画面上,出现人民子弟兵,正在配合医生将昏迷的市民送往救护车。 “……所有医护人员已经全部在岗在位,一方有难八方支援,这是我们的传统,也是我们文明的象征……请各位放心,我们会全力进行救治。幸运的是,所有人都只是昏迷,生命体征并无异样……”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六百九十五章 第一步95 依旧还有人和事在脑子里残留。 这些人和事,就是爽点幻想的源泉。想在老妈面前证明自己的选择没错,想在朋友面前证明自己的真知灼见,想在前女友面前证明自己才是最好的选择,想在别人面前表现自己的与众不同,并且获取别人的赞同。 就是这样影响我的。 不管怎样幻想,都必须认可角色的存在,都是在帮助角色确认其存在,都是在丰满角色的属性。 为什么自己还要这样做? 这种感觉就像学习游泳,自己在陆地上已经学习了所有的理论知识,甚至连游动时的水流都可以计算。但是,有什么用?自己根本就没有下水,一直处于幻想游泳的状态。 斩杀啊!为什么还要留着爽点幻想?直接跳进去,不要再考虑什么狗屁理论,直接跳下去啊! 首先,为什么这些幻想场景会成为爽点? 这不是冷热疼痛这些,不需要人教,随便哪个社会的人类,都会有相同的反应。但是,爽点是谁设定的?谁在告诉我这些是爽点,而我又为什么要遵从这些设定? 母星时代的人,其爽点会跟我一样吗? 古代人的爽点呢?石器时代那些人的爽点呢? 很明显,幻想场景会完全不同。甚至,连每个人的核心爽点都不大一样。 但似乎内核都是一样的,要么就是自己在别人面前赢,要么自己不需要操心任何事情,坐看芸芸众生拼搏挣扎。事实上,还是一种赢。 反正就是跟现在的状态不同。 没人会把自己的现状当作爽点来幻想,如果是那样的人,也不需要进行幻想。 那么,我为什么认为这些场景是爽点呢?如果仅仅是不同于现状,更差也是不同啊,流落街头瑟瑟发抖也是完全不同于现状,为什么没有成为幻想场景呢? 不管是幻想人生巅峰,还是幻想环球旅行,这些东西是谁在鼓吹?而我为什么又会轻易接受? 古代人会幻想自己很有钱而没有任何功名吗?古代人会幻想自己成为一代歌姬吗? 如果连梦想这些东西都是别人强加给我的,那么这个角色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模板角色啊,现在我越来越讨厌你了,真不明白为什么我还没有摆脱角色,为什么还不继续斩杀。 社会地位?谁在给谁提供社会地位?为什么古代那么多商人,却得不到应有的待遇?为什么名镇江南的才艺女子,终究出不了深闺? 那么现在,为什么有钱人受到追捧?为什么明星的粉丝会主动拥护自带五毛? 没错,社会变了。 这不是正好说明,我的追求仅仅是社会的赏赐,角色的任何想法都不过是被社会宣传鼓吹之后的结果。我可以说“古代人好傻,为什么会鄙视有钱人”之类的,那么未来会不会有人说,“曾经就是傻子,为什么会追求金钱?” 所以,角色在意的东西,不过是一坨狗屎。甚至,这坨狗屎都不是自己捡起来的,而是被别人塞到怀里的。角色追求的喜爱的,有多少是为了赢?又有多少是被扭曲而来的? 完全没有任何理由去改变角色,拨弄一个虚假的东西,努力让一个虚假的东西变得更漂亮,意义何在?不真实的就应该丢弃,尽管我有点舍不得袁长文这个角色。 但事实上,我跟袁长文这个角色之间,没有半分钱的关系。 其次,爽点只是恐惧的变装表演。 我对任何东西拥有爽点,其实就是在恐惧没有这样东西。 想在别人面前赢,就是在恐惧输给别人。想在别人面前发表看法并赢得赞赏,就是在恐惧自己沦为配角。想到处环球旅行,就是在恐惧自己哪也没去而别人已经去了很多地方。 单纯的幻想旅行,没有任何的攀比之情?那为什么不去呢?任何借口或者理由,都是一种恐惧。也可以说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既然这样,我又为什么会去幻想环球旅行呢? 真是好手段啊! 我会拒绝恐惧的入侵,因为这种一种很难受的状态。但是,当我拒绝恐惧入侵的时候,当我说服自己恐惧的内容并不值得恐惧的时候,我已经承认自己会有恐惧,并且为下一次恐惧的内容更新埋下伏笔。 然后,谁会拒绝爽点的幻想呢?当我不知不觉幻想场景的时候,就是在下意识增加自己对现状的不满,增加自己对“事情本来就是这样”的视而不见。此刻是唯一,当我推开“此刻”的时候,还剩什么? 全部都是脑子里的扭曲,而这些扭曲又是构成角色的元素。所以,我总是在不知不觉中丰满角色,这种后台运行的模式可以保证角色不会轻易崩塌。真的是,精心策划啊! 最后,就是在认可角色的存在。所有的威风都是角色的,所有的赢也是角色,我自己也会代入这种爽点之中,再一次不知不觉将自己认同为角色。如果人人都觉得自己跟角色之间毫无瓜葛,这个社会还怎么玩? 想一想,如果我要设定一个虚假的世界,并且让这个虚假的世界看起来想真的一样,那么我会怎么做? 如何才能让其中虚假的角色不去思考自身的真实性?如何让整个虚假的世界看起来真实无比?就算有极个别系统BUG会让某个角色思考世界的真实性,如何才能让别人根本不屑一顾? 如何证明客观事物真实存在? 设定一个名为眼睛的器官,当这个眼睛处于打开状态的时候,获取的图像清晰无比。当眼睛处于关闭状态的时候,图像就是模糊的。这是不是可以证明,确实有一个客观事物? 当某些角色的眼睛处于病变状态,于是设定为无法获取任何图像。这是不是可以证明,眼睛这个器官只是一个通道,并不影响任何客观事物? 而其他角色的眼睛处于正常状态是,设定获取图像,这种对比可以证明眼睛根本无法影响客观事物? 当然,这只是一种猜测。 我只是想再次告诉自己,客观事物是无法确定真实性的。而我的所有理念,都是建立在“客观事物真实存在”的基础上。脑子里的看法和见解同样如此,所以还有什么扭曲值得保留呢? 除了斩杀,我找不到第二条路。 第六百九十六章 第一步96 我为什么还要相信脑子里的狗屎? 结束斩杀之后,真的没有必要进行思考。有什么好思考的?真的有事情可以思考吗?我真的能够通过思考来权衡人生吗?思考真的可以让我获取更好的选择吗? 我就像一个弱智,拿着自己卑微的武器,妄图战胜整个世界。 角色不会承认这种卑微,所以喜欢看见“人定胜天”这类的屁话,也喜欢那些卑微的人物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人生甚至改变世界的故事。 真是的,有什么不是恐惧? 想想就觉得搞笑,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在加强角色,一直在锻炼自己的大脑。“大脑不用会生锈”,这些话语我至今还记得,虽然只是小学老师的传授而已。 为了抹平自己的焦虑,我一直充实着自己的认知,这跟毒瘾有什么区别? 为什么不认可知识就是扭曲?为什么不承认自己脑子里的知识根本无法让自己生活美好? 不需要什么高深理论,鳄鱼不需要什么坚实的信仰。看看我自己的生活,就是被脑子里的知识一手造成的,现实的反馈还不够清晰吗? 对吧,我的所有选择都来自思考,所有的权衡都是通过脑子里的狗屎做出的。现实很明确的告诉我,相信角色脑子里的东西,就是死路一条。我偏偏看不见,偏偏不信邪,想着更多的认知就可以做出更好的选择。 先不说知识本身就是一种猜测,就是对世界的分割,就是一种扭曲的局限玩意。就算知识真的有效,那么需要拥有多少知识才能完美掌控人生? 全知全能,对吧,连空气分子的运动都在掌控之下。 似乎,社会非常反感否定知识。也是,如果否定知识,学校来干什么?教授大家这个世界是虚假的吗?别搞笑了,让角色认为自己可以掌控未来,可以掌控这方天地,本来就是一种精心策划。 仿佛,自己只需要多学一点,多拥有一些知识,多升级自己的认知,那么就可以掌控人生以及周边事情的发展。 最关键的是,这么多年来,这种方法确实很有效。你看,我学了如何乘坐电梯,那么我进商场的时候,就能掌控自己上电梯。我学会了操作设备,那么我就是能掌控设备以及设备带来的效果。 我学会了关于力热声光电的知识,我就是可以了解这背后的原理,就是可以进行复制,这是多么完美的掌控啊! 如果我设定一个虚假的世界,也会这样让角色产生幻觉,进而开启一生的掌控模式。 丢掉脑子里的扭曲,承认自己根本没法掌控人生。把角色交出去,拓展自己,犹如水滴融入海洋一般。这就是打碎模板角色,成为自定义角色的道路。 想想也觉得奇怪,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才让海洋中的一滴水认为自己跟海洋是两种东西?太强悍了,这种力量,如果没有这种力量,整个二元世界将不复存在。 若是每个角色都认为自己是海洋中的水滴,那么自然会丢弃掉脑子里的各种扭曲,仅仅顺着海洋一起波动。不过这样的话,似乎整个世界显得无趣很多。 人人都是好人的世界,自然也就没有好人。因为没有坏事来让我改变,自然我也无法表现自己是个好人。对吧,我总要做些好事才能证明我是好人,而人人都是好人的世界,怎么会有好事可做呢? 戏剧张力,剧情需要,仅此而已。 角色会难受,演员却充满欢喜,而看官更是乐在其中。 袁长文发现,自己似乎再一次进入无话可说的状态。 这个世界就是虚假的,没有什么重要的。所谓的重要,都是角色无条件的相信而已。那些扭曲的看法,根本就是毫无理由的肯定句罢了。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还有什么好斩杀的呢? 关我屁事。 不要再去理会脑子里的东西,什么未来,什么人生,都是扯淡。似乎除了对于身体疼痛舒适这一块的理解之外,其余的都是狗屎。 不过,角色也是虚假的,似乎自己如果不自杀的话,就必然会善待身体。 但是,何为善待?相信那些狗屁养生?或者是各种科学分析? 真是的,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连自己的身体都需要别人来指点?感受不到吗?身体需要某种事物,身体抵制某种食物,自己感觉不到吗? 有点难,因为脑子里的扭曲还没有清除,而且这么多年来一直通过脑子来权衡,一时半会丢弃脑子里的知识还很不习惯。 不习惯也要丢弃,再困难也要改掉思考这个坏毛病。 感受生活的流动,听起来似乎很玄妙的样子。但事实上,这根本就是属于我的东西,只是被脑子里的扭曲给遮挡起来。想想自己的行为,有哪一个不是通过脑子里权衡得出的答案? 有没有那种时候,生活毫不费力,似乎轻而易举就得到自己想要的。然后,当头脑介入之后,当思考开始分析权衡的时候,一切似乎又陷入僵局。我有这种体验,特别是在弹吉他的时候。 当自己不思考的时候,反而弹得很流畅。当思考介入,或者自己开始想怎么弹的时候,整个节奏被打乱,出现明显的停顿感。 所以啊,根本不要相信角色的任何话语。要不就是恐惧的变装表演,要么就是完全扯淡,没有什么好相信的。因为我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除了“我存在”,我还能确定什么? 既然不知道,何必要装作熟知一切的样子,何必去展现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似乎,大家都喜欢智者的角色,运筹帷幄总是给人一种轻松潇洒写意的风范。 羡慕就是恐惧。 如何感受生活的流动,这种问题就像如何让水滴融入海洋一般。 这不是鬼扯么? 水滴一直都在海洋中,只是脑子里的扭曲让我认为我不在海洋中,斩杀脑子里的扭曲之后,剩下的自然就是融合。 想想就搞笑,水滴在恐惧海洋?这算是什么说法,又是怎样的扭曲才能让我认可这一点?让我坚定不移的恐惧着生活? 角色不会放弃,它是不知疲倦的求生机器而已。如果不打碎,永远将无法让其停止这种荒谬的运转。 而且,我还没有完成,所以继续。 第六百九十七章 第一步97 还有什么阻挡着我?还有什么没有斩杀的? 袁长文脑海里闪过一个问题,这是曾经已经被摧毁的问题,竟然恬不知耻的再次袭来。 是角色没有招了么? 袁长文微微摇头,不要轻视角色,永远都不会高估恐惧的力量。想想,从母星时代到帝国的昌盛,这么多年来,多少精神大师。其中,又有多少走到老师的位置? 现在看来,几乎帝国所有的精神大师,都在围着角色打转,所有的修行都是为了丰满角色。如果,踏入老师的行列,触摸真实的道路,需要角色作为代价,谁还会愿意呢? 角色想要赢,而触碰真实的代价的就是角色被斩杀,那么最后谁赢了? 角色赢了吗?显然没有,那个时候连角色都不存在,角色又怎么可能赢呢? 所以,角色只是想要找到真实,并非必须找到真实。就像很多人想要创业,但事实上并非必须创业,而是满足于幻想创业,以及在同事中表达各种创业理念和市场最新情况的炫耀。 想想也是好笑,不管对方有没有摆脱角色,有没有触碰真实,当他穿戴二元世界的角色时,已经处于非真实状态。也就是说,就算佛陀耶稣站在我面前,他们同样是不真实的。 因为他们拥有了一个角色,就算他们内心或者什么灵魂之类的,就在“我存在”那个位置,就在那份觉察的位置。但当他们开口讲话的时候,已经是角色在讲话,已经是不真实的。 所以,我为什么还要听从他们的教诲?没有任何人可以带领我触碰真实,因为任何人都是角色都是虚假的,又怎么可能带领我触碰真实呢? 指路牌而已。 但没人会认为,指路牌就等于真实的风景,对吧。可是,帝国的现状,无数精神大师紧紧拽住指路牌,一部部著作一份份解读,就差把指路牌编成蝴蝶结。 经典书籍有用吗?我当然要承认有用,毕竟我自己就是这样一路走过来的。但是,何必紧紧抓住不放手呢?何必将其认可为权威神圣无法侵犯呢? 没有什么神圣无法侵犯的,只有真实与否。 下了飞机到达目的地,就要离开飞机,紧紧抱着飞机不松手,这算什么玩意? 用了就扔,这种思想很受到抵触。毕竟,我从小被教育,吃水不忘挖井人。对待事物要充满感恩之心,但是,诚实更为重要。 比如,我没有任何感恩之心,那么为何不承认自己并不感恩呢?我喝水的时候,就是没有想到挖井人,有什么不可以承认的呢?难道为了角色的合群,为了角色的感恩属性,于是我必须假装感恩。 甚至,为了表现自己的感恩之心,当别人没有表现出感恩之心的时候,大声呵斥,用这种行为来显得自己非常感恩。 脑子有问题吧? 模仿没有任何意义,当好人或当坏人根本不会影响真实。开什么玩笑,如果“真实”会青睐于好人,而敌视坏人,这算什么真实?好人坏人仅限于角色而已,也仅仅存在于人为的扭曲之中。 跟真实有什么关系呢? 用完经典找到方向,那么就可以把经典书籍扔掉,不管是书籍还是老师,都可以扔掉。然后继续前进,找到下一个问题,接着寻找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的书籍或老师。当然,有可能老师很厉害,可以反复利用。 但最终,必然会摧毁老师。因为在“真实”这个地方,没有角色存在,那么也就没有什么老师或者学生。而且,摧毁老师意味着自己已经超过老师这个角色所处的位置。 当然,想要触碰真实,老师是没有办法完全带领。 只是指路牌的作用。 但,指路牌的作用就是要让人走到指路牌面前,然后看清指路牌,接着离开指路牌。这相当于摧毁了指路牌,因为除非自己倒回来,否则剩下的路根本不会用到这个指路牌。 如果老师无法将我带到他的高度,这样的老师还有什么用处?或者,为何要一直保持谦卑之心? 永远承认那个指路牌超过自己?永远否认自己已经越过指路牌?永远不承认,此刻指路牌已经没有什么作用? 抹杀千年的传统?抹杀千年的经典?抹杀千年的传承? 拜托,如果那些东西只能用来膜拜,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吗?如果自己无法超越这些东西,那学习这些还有什么用? 这些上千年的传统传承经典书籍老师教诲等等,本来就是用来摧毁的。一旦我摧毁这些东西,就意味着触碰真实。而让学生通过阅读通过传承来学习,其本身目的就是为了触碰真实。 如果,仅仅是为了让学生死死抱住那些经典,那写出来还有什么意义?难道说,佛陀留下传承,不是为了创造更多的佛陀,不是为了让众生可以成佛,而是为了让众生膜拜自己的经典教诲? 如果我已经触碰真实,那么那些经典书籍还有什么用?还可以继续教诲我吗? 显然不可以,因为真实已经是最后的东西,没有什么可以超越真实,那么还有什么好学习的呢?真实就是一切,既然是一切,还需要虚假的文字来做什么? 这种感觉就像一本《修车指南》,为的就是让人通过阅读学习,然后学会修车。当自己已经学会修车,已经完全超越《修车指南》上的知识,我还膜拜这本书做什么? 当然,可以感恩“这本书带我入门”,可以感恩“没有这本书就没有现在的我”之类的。但不可否认,我已经摧毁了这本书。 那么,为什么不承认呢?为了表现自己尊师重道吗?这些角色的属性,还要操控我多久才肯罢休?做一个诚实的人,有这么难吗? 想想也是,这是一个充满角色的社会,诚实就意味着情商低,意味着没朋友,意味着很多时候只能独自一人。 但是,当我抛弃“人生必须要有朋友”,“有朋友才能开心幸福”,“人怎么可以没朋友呢”,“别人会鄙视我”之类的自我定义之后,没朋友这件事情就像我没有姨妈巾这种东西一样,显得无比自然。 不过,到最后,应该会充满感恩之心。因为,正是由于虚假,才让袁长文这个角色得以显现,从而让我可以觉察到这一切。 当然,可以怀着感恩之心,然后表现的粗鲁无礼。因为不管是感恩之心还是粗鲁无礼,都是角色的行为,都不会影响“我存在”的超然觉察地位。 也许,角色被摧毁之后,自己也不会有心思再去扮演什么角色。一个时时刻刻都很仁慈的角色,这需要花费精力去维持。触碰真实之后,谁还会去维持一个虚假的角色呢? 第六百九十八章 第一步98 触碰真实,意味着斩杀角色,绝对不会保持长久的感恩之心,或者谦逊仁慈和蔼的形象。这些东西,不过是角色自己的想象而已。 角色处于二元对立的世界中,当然会有好坏之分,那么将一个完美的“好”的形象堆积到佛陀耶稣之类的圣人身上,是一件非常正常的想象。正常到,几乎没人会否认这一点。 但是,跟真实毫无关系。 斩杀角色触碰真实,感恩的并非什么人和事,并非什么所有的苦难最后都会微笑的讲出来之类的。而是感恩“道”,创造出这么一个游乐场以供自己玩耍。 同样,角色的行为根本不会影响真实。而且,上善若水。那么,圣人所穿戴的角色,同样可以顺着地形而发洪水,同样可以做恶事以造成生灵涂炭。 讨论角色的行为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因为“角色不真实”,好,整句话结束。没有什么如果、但是、也许之类的屁话,角色不真实,那么斩杀角色丢地角色,角色的各种行为都不在我关心讨论的范围之内。 矛盾在于,我这辈子都将正面的形象等同于真实。仿佛,只要我做到尽善尽美,那么总有一天我就能触碰真实。 狗屎! 这只是角色的恐惧而已,如果别人伤害我怎么办?所以,最好大家都是有道德的人,大家都是好人,这样就不会有人伤害我了。 不是恐惧,是什么? 自然而然,我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如果有人伤害我,我应该怎么办? 管你怎么办! 角色不真实,所以角色的行为根本无所谓。当我认同自己是角色的时候,当然不允许自己受伤,当然不允许自己的拥有之物被破坏。 但是,当我明确知道自己跟袁长文这个角色毫无关系的时候,我会怎么做? 答案是,怎么做都可以。可以逆流,做出一些角色喜欢的行为。可以顺流,也许是角色不喜欢也许是角色喜欢,谁知道呢? 这种不确定的答案,角色非常讨厌,必须找到一个合理而且确定的答案。但是,我做不到,没有任何人可以做到。如果我认可某种确定的行为模式,那么就是在丰满角色而已,与真实毫无关系。 那么,所谓的顺着生活的流动而行为,这算是一种行为模式吗?当然算,为什么不算,同样是在丰满角色。 因为,角色本身就不真实,所以不管我如何关心角色,都是在不真实的淤泥里周转。 根本没有前进。 很正常的现象,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将自己认同为袁长文这个角色。怎么可以瞬间就摆脱角色?瞬间就不理睬角色的一切? 这需要时间,也需要努力。 任何宣称瞬间摆脱角色的,都是扯淡。如果真的可以做到,那么世界上有多少人摆脱了角色?就算一年一个,就算十年一个,那么也应该至少可以拍成宣传片。 但事实上,整个帝国,我还没见过这种宣传片。 上善若水,这只是一种比喻。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上善”,只是在对比一种“伪善”。人为扭曲的善良,就是“伪善”,因为那根本就是一大群人为了生活为了社会稳定,而扭曲出来的善良。 将某些事物某些行为,判定为善良,于是大家默认都不讨论这些东西,直接承认直接使用就好。但是,有了人类,有了人为的扭曲,才会出现这些狗屁的善良。 可以说什么善良带领人类文明前进,善良是人类的文明的根基,正是由于善良我们人类才脱离了蒙昧……随便怎么粉饰,都无法改变善良只是人为扭曲出来的东西。 像水一样,只是顺着地形流动,可以滋养万物,同时也可以摧毁万物。这才叫上善,这才是“真善”。但是,如果对于一切都没有分别心,那么还谈什么善良呢? 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真实的善良。所谓的善良仅仅存在于角色之中,仅仅是人为扭曲的概念而已。像水一样,不去分辨,就是上善。那么,不去分辨,自然也不会去思考善良与邪恶,这些词汇自然就消失了。 没有脑子里的扭曲介入,一切都将回归自然。自然,并不代表正常,因为正常是社会大多数人定义的,跟大多数人一样才叫正常。但是自然二字,很明显没有经过人为的扭曲。 所以,可以一道闪电下来烧毁大面积森林,可以突然气候改变灭绝上万种生物,可以肆意猎杀,可以抚育后代,可以吃掉同伴,可以齐心协力,可以形影孤单。 那么,触碰真实斩杀角色之后,我也可以做好事也可以做坏事。并不通过道德来选择行为,也不通过脑子里的扭曲来权衡未来。我这么做,是因为我只能这么做。 不对。 又在想象斩杀之后的事情,真是的,这些东西有什么好想的?难道我要说服别人相信我吗?还是说,自己准备出书必须逻辑缜密,解答所有可能遇到的问题? 狗屎! 这种想象很不错,可以让我转移注意力,然后放弃斩杀放弃前进。就在那里研究指路牌,然后根据自己的推测来宣扬之后的道路。 想知道后面发生什么,自己上路自己过去就好了。 这种感觉就像一直不愿意丢弃指路牌,一直不愿意前进,对着脚下的泥土拥有深深的眷念。于是,根本没有前进。 更远。 这个词汇真是拥有强大的力量啊,我还没有完成,所以继续前进。 为什么我要去猜测距离山巅还有多远?为什么我要去对比别人的地图? 难道说,距离山巅还有二十年,于是我就不走了?既然决定一直走下去,那么何必去知道具体的时间呢?何必去拥有那份所谓的掌控感呢? 谁在想要掌控? 角色。 事实上,角色一直想要掌控,似乎必须掌控。如果我不掌控,任由事件自己发展,那么角色去哪里了?没有角色的扭曲,没有角色的自我定义,那么角色存在与否似乎没有多大的区别。 就像,等待朋友过来聚会。不管他是一个小时后来,还是两个小时后来,我们都会在这里等待。既然这样,干嘛还要打电话询问他的行程,仿佛必须要掌握对方到达的时间一样。 比喻不合理?无所谓,反正我已经了解其中的精髓,至少我非常明白自己想说的。 第六百九十九章 第一步99 所有的苦难,最后都会笑着讲出来。 感恩并非如此,这完全是角色的沾沾自喜罢了。角色可以这样讲出来,然后获取他人的崇拜,以此来肯定角色自己的存在。 如果没有人听,根本没有人在意我受过什么苦难,当我讲出来之后,也没有任何人回应。那么,我会是笑着讲出来的吗? 我会不会为了笑着讲出来,而强行进入某个聊天团体,强行转移话题到这上面?会不会一直期待对方询问我的过去苦难? 感恩整个虚假的二元世界,让袁长文这个角色得以存在,至于发生了什么事情,并不会特别去感恩。因为,事情只能这样发生,不可能变成其他的状况。 就像在游戏中,我不会感谢跟怪物厮杀,然后角色升级变强大。我会感谢游戏公司做出这款游戏,让我可以开心玩耍。 我在慌什么? 这真是一种坏习惯,非要慌张才能显得自己在意某样东西。明明慌张没有任何意义,但就是必须慌张,而且让慌张成为某个角色属性。 我这辈子就是这样,慌张以表现自己对某些事情的在意,很多事情,自己并不感到慌张,但为了让袁长文这个角色合群,为了让袁长文这个角色符合自身的角色属性,不得不营造出一种慌张。 真尼玛扯淡。 似乎,必须在意某样东西,否则我就是不长心,对人生不负责,对未来缺乏规划和考虑。真是的,自己就在这种扭曲之中生活,能活到现在还没发疯,是我坚韧还是弱智呢? 要关注要关心,因为这牵扯到我的人生,这将是影响我一辈子的事情。仔细想想,哪件事不是影响一辈子?难道因为自己看不到这种影响力,于是就否认这种影响力? 这尼玛跟掩耳盗铃有什么区别? 想想,现在所有的心理状态似乎都可以在古籍中找到对应,是不是可以认为人类社会在精神层面根本没有任何进展? 不重要,我干嘛关心什么整个人类,他们存不存在还不知道呢! 我在期待尽快结束斩杀,我在慌张为何自己还没有摆脱角色。 真是搞不懂,这份慌张来自角色,这份思考来自角色,斩杀结束的时候角色就消散了。这是角色在催促自身的死亡吗? 还是说,角色慌张已经成为习惯,根本不知道这条道路的尽头是什么。也是,角色永远都处于慌张之中,因为自己没法掌控未来。而且我非常清楚,我永远没法掌控未来。 袁长文下意识捏成拳头,这是机体对死亡的挣扎吗?知道要死亡了,所以本能的想要求生吗? 前进啊,我怎么可以就坐下来休息了呢? 还没有到达山巅,就算风景再美好,这一切也不过是魔障。我不是来欣赏不同风景的,我是来攀登山巅的,任何阻碍我到达山巅的都是魔障。 很舒服?很轻松?很自由? 狗屎! 角色在欺骗我,他在说,“好了嘛,这一切都不错,这个位置很舒服,我们就在这里长时间待着吧。” 我还没有完成,这是不可争论的事实。不管将此处的风景描绘得绚丽无比,还是说什么真实无意义之类的,都是在阻碍我前进。 没什么可以阻挡我,谁也不可以。 任何话语都是粉饰,没有完成就是没有完成,其余任何劝我坐下来休息的,都是魔障都是欺骗。 我又开始了,放着舒服不要,主动将自己架在这个角色没法获取任何好处,没有新的知识,没有可以炫耀的东西,没有增长任何技能,更没有在成功的道路上坚持不懈。 所以,为什么要斩杀角色? 第七百章 第一步100 有感觉到自己的担忧吗? 不是恐惧,仅仅是担忧,就像之前那样,充满湿气的担忧从内向外的不断散发着。 很明显,我还在看重某样东西,所以才会担忧。但事实上,是恐惧失去或者恐惧某样东西无法按照自己的想法进行,于是发展为担忧。 感觉就像,恐惧那个妖娆女子的表妹,初出茅庐手段还不成熟严谨。 仿佛自己能够掌控,然后又有点点无法确定,于是造成的担忧。而不像恐惧那么强烈,直接打倒在地上瑟瑟发抖。 荒谬啊,这就是自己还在相信脑子里的扭曲,所造成的结果。 我就知道,没有摆脱角色肯定是因为自己还紧紧抓住些什么。这份担忧,正在缓缓侵蚀整个身体,似乎在耳边不停悄悄小声述说着。 不经意之间,还会误以为是生活流动的趋势。还是不敢放手任由事情发展,最扯的是,我除了担忧无法进行任何有效的操作,也就是说,这份担忧根本就是无风起浪。 当然,任何担忧其实都是有依据的,只不过依据脑子里的扭曲而已。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这就是所有担忧的支撑点。 袁长文感受到很不舒服,似乎又是一座大山压向自己。理智上知道自己可以解决,但依旧会处于难受的不舒服状态。 就像大家都知道坐过山车不会死,但依旧会有相应的身体反应,比如心跳加速或者感觉一阵紧张之类的。 这份担忧表明,还有人和事待在我脑子里放肆。我还在担忧未来,还在认为某些事情是必须如此发生的。 甩不掉吗? 看来,我并非自己以为的那样,毫不在意袁长文这个角色,毫不在意这个虚假的二元世界。 果然,继续前进呐! 之前还想着,那么浓郁的轻松感包裹着自己,似乎已经离开恐惧的掌控。现在看来,我还差得远呐。还想坐下来休息?还想选择要不要前进? 别开玩笑了,任何看不见恐惧的行为,都是不诚实的表现。角色想要欺骗我,简直不要太轻松。这么多年,哪次不是角色的成功?我又有哪次彻底脱离过角色? 上帝与你同在,每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认为上帝是一个人,然后跟我一直在一起,时刻保佑着我之类的。但事实上,如果“我存在”是唯一的真实,那么我就是上帝。 随时随地,“我存在”都跟角色在一起,上帝也跟我在一起。我的本质就是上帝,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角色经历了太多,以至于我根本不认为自己不是角色。 一旦将我跟袁长文这个角色分开,我是“我存在”,是“超级vip”,是那份觉察,这完全就是上帝的另一种说法而已。 我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可以让我分心,好像还有什么比斩杀更重要?别逗了,就算开心幸福快乐,也不过是角色欺骗的伎俩罢了。 为什么不继续?还保留袁长文这个角色干什么?继续承受情绪的拉扯?继续被虚假所玩弄? 突如其来的难受袭击了袁长文,哪怕在湖水深处,似乎也能感受到来自宇宙的恶意。因为整个宇宙都在自己脑海里,所有的不过是脑子里的虚拟数据而已。 还有什么值得留念? 总是以为,看着小说上,主角就算经历磨难,似乎也是一瞬间的事情。或者,只需要给看官表达一下,修炼这份神功需要多么痛苦以及毅力。就没有然后了,看官不会愿意花费时间来看主角是如何被折磨的。 这也导致,我以为的斩杀会很痛苦,但是没有想到会持续如此长久的时间。这么多章的斩杀,每次以为没有什么好斩杀的时候,恐惧那个妖娆女子就会告诉我别太天真。 以为斩杀轻松,以为快要结束,这完全是在侮辱恐惧那个妖娆女子。 我不明白吗?哼,嘴上明白有什么用! 这个世界,太多属于袁长文这个角色的牵绊。想想家人,想想朋友,想想自己经历这么多年来遇到的人和事。斩杀,说起来就只有两个字,事实上难做到的有几个?能触碰真实的有几个? 就像,登上最高峰很简单,只要沿着路一直往上攀登就好了。 有错么?完全没错,并且非常正确。但登山的人都明白,事实上的难度,比这句话的难度不知高到哪里去了。甚至,这句话完全是对登山者的侮辱。 破碎吧! 我真的不想再为了袁长文这个角色,而去努力做些什么。虚假就是虚假,哪怕可以绚烂无比,哪怕可以光辉闪耀,但终究还是虚假。 没有意义,斩杀毫无意义可言,但我是在通过有无意义来选择行为吗?斩杀这种事情,是通过脑子里的狗屎权衡吗? 想要生活美好,那么就只有保留虚假。想要真实,就必须摧毁虚假,一点也不留。 “真的就是好的”,这种类似的话语,是谁放在我脑子里的?我又为什么根本没有经过思考,就毫不犹豫的相信了。我是猪脑子吗?哦不,这是在侮辱猪,我就是一个开启洗脑模式的模板角色。 别人说什么我就信什么,无论这个别人是谁,总会有这么一个“别人”。 斩杀不仅毫无意义,而且从我这里看起来,非常矛盾。正如之前思考的那样,袁长文这个角色永远无法到达真实,那么最后到达真实的是谁? 逻辑上的答案是没有人,角色存在必定虚假,那么到达真实的一定是“没有角色存在”的存在。 什么是“没有角色存在”的存在?谁知道这是什么鬼玩意? 斩杀,本质上,是袁长文这个角色的自杀。思考属于袁长文这个角色,所以是一部分角色思考,如何斩杀另外一部分的角色。但最后,实施斩杀的这部分角色,同样会消散掉,因为这也属于角色的一部分,也是虚假。 而真实,容不得一丝虚假。 我在害怕,尽管这份害怕并不明显。我害怕这一切都是谎言,我害怕这么多章的斩杀毫无进展,我害怕根本没有什么真实,我害怕最终结果只是以自杀告终。 真是的,想要角色生活美好,干嘛还要踏上斩杀这条道路? 我尝试过闭关,断绝一切联系,甚至连煮饭都不弄,只吃馒头喝清水。提前买上七八个馒头,然后把自己关在家里,48个小时。从最开始的担忧斩杀,到后来的无所谓,然后出关之后的难受更胜之前。 继续前进吧。 第七百零一章 第一步101 角色为什么还没有死去?! 袁长文在湖水深处,看似非常平静和黑暗,但内心却如同掉入岩浆,不断翻滚以及灼伤着,久久不能平息。 怎么回事?这种愤怒和难受,有多久没有出现了?本以为自己快要结束,好几次都体验到无比轻松,以及天人合一的奇妙感受。 角色为什么还不死呢? 还有什么值得我紧紧抓住,拼命拽紧不放手的呢? 角色该死,那么就去死啊! 我就不明白了,该说的已经说完,该思考的也已经思考完,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角色是虚假的,是不存在的,仅仅是一种扭曲的产物而已。为什么袁长文这个角色还活着,为什么还有牵绊需要挂念,为什么总是将某些事物当作真实? 我已经不想再探讨斩杀的问题,根本没有什么好探讨的,一切已经结束。但是,为什么角色还没有死去,为什么我还没有完成?是有什么东西我忽略了吗? 真是好笑,作为一个无道德主义的混帐,我已经斩杀了亲情、爱情、友情、事业等等一系列可以让我自我介绍的玩意。还有什么可以忽略?还有什么能够被忽略? 袁长文并没有因此而平静下来,反而内心中被岩浆一次次的喷发所灼伤。这不是海浪拍击岩石的清新,而是炙热的岩浆汹涌不止,想要吞噬内心以及整个人。 那么就吞噬吧,不管这股难受将我带向死亡,还是到达真实,都是一种解释。袁长文这个角色不配掌控生命之船,那么就让该发生的都发生吧,也让我看看,这个虚假的世界还能为我带来怎样的精彩。 如果会发疯,那么就疯吧。如果会让整个人生破碎,那就破碎吧。如果会让亲朋好友伤心难过,那么就让它发生吧。 我又能改变什么呢? 真是好笑,我为什么要为别人考虑?这些别人,我可以确定其真实存在吗?还是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交易而已,为什么要说得如此煽情呢? 根本没有别人,所有的别人都不过我脑子里的虚拟数据罢了。不要再用什么别人来欺骗我,因为我根本就看不见别人。我能看见的,永远都是脑子里的虚拟数据。 也就是说,这些构成角色的虚拟数据,始终在欺骗着我。 这不是什么对错问题,也不是如何跟父母相处的问题,这是真实与否的问题。只要是虚假的,就不应该保留。哪怕这份虚假是全世界都接纳的,哪怕这份虚假是所有人都认可的,但依旧无法改变这是一份虚假的事实。 人多,并不是力量的源泉。权威人士,也没法为虚假保驾护航。 有什么不是一种猜测?而又有哪个猜测,是可以确定证实了的? 既然不知道,那么就应该有不知道的态度。角色算什么东西,脑子里无数未经验证的肯定句,然后轻易操纵我的行为,为什么还要保留角色? 我实在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还要听从角色的话语,为什么还要在乎角色所在乎的呢? 谁会主动跳进这个这个角色本身的炫耀,谁不喜欢别人夸奖自己呢?我也根本不在意家人是否过得好,只是在意别人会不会说,“哎呀,你真是太孝顺了,又来看父母”之类的。 就算这些都不是,我为什么要在意家人?为什么可以任由家人对我施加影响?难道仅仅是因为大家都这样?难道仅仅是因为,设定“一家人要互相关心”、“一家人尊老爱幼”之类的? 既然是设定,那么如此虚假的东西,怎么会在我脑子里这么牢固? 似乎,一个不在意家人的人,会被社会唾弃会淹没于众人的口水之中。那么,就来吧,还有什么不能发生呢? 我总是认为,这样不能发生,那样不能发生,害怕发生这件事情摧毁了我的人生。真是好笑,脑子里的扭曲就是这样玩弄我,就是这样轻易让我背负不必要的垃圾前行。 这种人生,结束也不错。 第七百零二章 第一步102 还不够,还有什么阻挡着我在! 狼心狗肺、禽兽不如,还有什么词汇可以描述我这种人? 袁长文微微翘起嘴角,似乎这种痛骂正是自己需要的,似乎这些指责都是让自己看清楚,情绪以及恐惧的力量有多么可怕。 不要掉以轻心。 这本来就是一条孤独的道路,甚至连前方有没有尽头都不知道,更别说什么同伴了。 有什么样的人,会走上同样的道路? 我不知道,我已经不想跟世界有什么联系。这里很好,一个人,不需要假装什么角色,不需要为了应对脑子里的虚拟人物,而展现的会说话会做人。 真是搞笑啊,学会做人?老子不是人吗?还需要学吗? 这些东西,不就是角色搞出来的种种扯淡玩意。当然,社会需要帝国需要,最主要的是,角色需要。这种互相喂屎的行为,角色最是喜欢,自然会受到整个社会的追捧。 我这种人,还有什么值得社会关注呢?而整个帝国,又有什么我想要获取的呢? 一个快要死亡的角色,不论如何,都逃不掉死亡的归宿。对于角色而言,那是恐惧,对于我来说,不过是回家拥抱我的死神小可爱。 那些人,那些事,有哪个不是在强化角色? 互相聊天的时候,不是在强化我的角色,就是在强化你的角色。而所谓情商高,就是同时强化所有人的角色。这种角色,自然受到欢迎。 为什么我还要卷入这些人和事之中? 不对,我并不讨厌强化角色。 虽然我知道角色是虚假,虽然我知道这种聊天只是在强化角色,但我根本不抵制它。也就是说,一方面我在斩杀角色,另一方面我却在强化丰满角色,脑子有问题吧? 我还在幻想,自己在朋友中大出风头。就算不是朋友,陌生人羡慕的眼光也不错。一方面我孤单一人,进行着根本不知道什么鬼的斩杀。另一方面,我依旧想要炫耀,一旦遇到可以聊天的对象,我就会滔滔不绝。 仿佛要把这段时间斩杀掉的角色,全部丰满回来一样。 该死! 这种情况,怎么可能斩杀结束? 真是的,我真的不诚实,这么简单的道理我竟然看不见?角色的扭曲已经夸张到难以描述的地步,这么简单的事实,小学生都会知道的情况,我竟然现在才发现。 或者说,我只是现在才承认而已。 看看那些话语,全部谈论着角色的骄傲,曾经的骄傲,过去的荣誉,正在进行的与众不同,以及什么风趣幽默诙谐,什么绅士风度,什么从容不迫之类的狗屁玩意。 看见了吗?! 这就是角色的耍法,不停的告诉自己,我是真实的我很好我很棒。 抛开这些,还能谈论什么? 我之前就在想象,斩杀之后绝对是无法聊天的存在。但我似乎将我自己置身世外,以一种超然的感觉谈论着这一切。现实中,我依旧在跟朋友聊天,依旧在互相给角色喂屎。 尽管这种聊天已经减少到一个月一次的地步,但终究还是没有斩杀。每次聊天,似乎有说不尽的话语,每次讨论,似乎都要将对方说服。 为什么我还要幻想这种爽点场景?对角色还不够憎恨吗?对扭曲还不够厌恶吗? 也许吧,之前的轻松让我误以为快要结束。毕竟,袁长文这个角色跟我毫无关系,那么又何必在意角色的一切呐。但现在看来,这根本就是一种拖延战术,角色在避免自己被斩杀。 那种对角色愤怒,那种对虚假的憎恶,完全就是一种毫不讲理的胡乱轰杀。因为能被攻击的能被轰杀的,都是角色,所以根本不需要瞄准也不需要什么分析之类的。 统统杀掉! 在那种情绪的斩杀下,角色还无反抗之力。 我没疯,我也没有那种愤怒,所以依旧被角色欺骗。幻想场景以丰满角色,跟朋友聊天以丰满角色,然后嘴上说着斩杀角色说着憎恶虚假之类的屁话。 如果说说就有效果,那么所有人都是长生不老以及充满迷人魅力。 我不想让家人为我担心,这种多么好听的话语啊。既表现角色充满孝心的一面,又表现了角色撒谎的善意,还表现了尽管角色现在不如意但是坚信未来会好起来的积极向上心态。 事实上,不过是在恐惧家人知道情况之后,自己要疲惫应付家人的话语,因为自己根本无法确定未来会不会好起来。 同样也在恐惧,家人得知自己的情况之后,会变得焦躁不安同时有没有任何帮助,而且自己还会被埋怨。 更进一步,是在恐惧自己被众人指责,也许是家人,也许是亲戚,也许是别的什么人。恐惧被指责说是错误的选择,恐惧自己被否定,恐惧别人确实说得有道理。 恐惧这件事情发生之后,对自己的生活造成一去不复返的损伤。 恐惧角色的某个属性被斩杀,比如“我是一个孝顺的儿子”,“我从来不给家人添麻烦”等等一系列的自我定义。 恐惧“我不是我”,也就是所谓的“如果这样做,我还是我吗”之类的,角色必须存在而且必须不受伤害的存在。 恐惧生活的变数超出自己的控制,事实上,角色根本没法控制任何玩意。 恐惧“角色不存在”,所以必须抓紧一些东西,必须不能探讨自己抓紧的东西是否真实,借此来产生情绪的冲动,以证明角色是真实存在的。 想象一种没有自己的状态,没有在意的东西,也没有人会在意自己,没有思考,再也没有任何东西证明自己存在。仅仅是想象,就会让我有些害怕。 这么多章的斩杀,依旧在恐惧“无我”。当然会恐惧,因为角色还存在,只不过被更大的愤怒所遮盖,所以才会出现斩杀的行为。 袁长文发现,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是如此徒劳。曾经的自己担心死亡,现在的我尽管不恐惧死亡,但依旧在恐惧“角色不存在”。 看起来,唯一的进展,就是有一部分角色爱上了死神。而另外的一部分,似乎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我能成功吗?我有机会斩杀结束吗? 这一切真的有尽头吗? 第七百零三章 第一步103 我在恐惧斩杀本身吗? 将斩杀当作一种工作,恐惧这份工作没做好,从此导致人生一蹶不振……吗? 什么都逃脱不了恐惧,角色就是恐惧本身,又怎么可能逃脱恐惧呢? 如果没有斩杀,我会怎样? 这个问题,问了多少次?但为什么总是感觉卡在这里,为什么总是觉得还有什么是自己忽略的? 我将斩杀当作真实,就像曾将母爱之类的东西当作真实一样,我紧紧抓住不敢松手。似乎我已经斩杀了全部,角色只好抱住斩杀这根木头才不会沉入海底。 但是,袁长文这个角色跟我毫无瓜葛,并且,袁长文这个角色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走到真实,所以要斩杀“斩杀”? 糟了,我已经记不清楚之前有没有这个想法。关键是,这是角色的拖延战术,还是真的在前进? 我分不清楚,但我知道,袁长文这个角色关我屁事。 关键是,如果不斩杀角色,我怎么可以出现。现在讨论的我,不过是一部分角色知晓背景的存在,然后模仿背景产生的思维活动而已。说到底,依旧是角色。 如果我抱着关我屁事的心态,那么终究只是角色分成两部分,一个模仿背景说无所谓,一个像曾经那样在乎整个世界。最后,就发展为“我存在”觉察到角色分成两部分互相开撕。 终究不是真实。 我还没有完成,所以继续。 袁长文发现,冰冷的湖水也无法让身体凉快,由内而外,似乎愤怒的火焰一直在喷发,就算是湖水也会被完全蒸发。 我还在干什么?还有什么比斩杀更重要?如果有,那就将它斩杀掉! 必须承认,这世间还有太多的美好,不管是看起来痛苦的挫折,还是看起来幸福的美满,都是这个二元世界才能拥有的玩意。 真实有什么用?唯一、无垠、没有角色存在、没有对立元素,有什么意义? 想想那些美好,自己真的有勇气斩杀掉? 还有那些影响我的人和事,从真实的角度来看,他们是虚假是在我脑子里放肆的存在。但事实上,他们同样是我快乐的源泉。就算是难受痛苦的源泉,也是暗藏了开心的可能性。 开心难受,犹如磁铁的两极,谁也不可能脱离谁存在,永远无法做到单独存在。所谓福祸相依,估计就是这个意思吧。 看看自己,之前还在叫嚣斩杀,现在却在怀念美好。 我究竟在干什么?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状态吧,犹豫不决,哪怕指着天上大吼热血的话语,依旧会犹豫不决。哪怕自己已经体验过那股轻松和天人合一的状态,依旧会有顾虑。哪怕自己已经知道角色的扭曲就是扯淡,依旧还会听从脑子里狗屎的安排。 就是这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我也很想跟主角那样,集中了人类所有特质。事实上,我也有这些特质,只不过经常自相矛盾而已。特别对于斩杀这件事情,本身就是矛盾,本身就是困惑。 用脑子的思考,来斩杀脑子里的知识,还有什么比这更扯淡的玩意吗? 实在是想象不到,到达“真实”之后的状态。我知道,这是角色在拖延,也是角色的行为模式。总是喜欢掌控信息,总是喜欢分析,总是喜欢先知道结果然后再行动。 那些怀着无比恐惧的内心,依旧继续向前冲的人们,是不是就是所谓的成功人士? 可惜,没有打碎模板角色…… 该死! 又开始了,我TM是圣人还是超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三道四?评价全社会?谁给我的资格?角色斩杀了吗?摆脱角色了吗?达到真实了吗? 呸! 角色啊角色,我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斩杀你? 这算什么,已经是语无伦次的祈求了吗?还是变成卑微的恳求? 懦夫! 又来了吗?又是要述说一些热血的话语了吗?还是说,只是摇摇头的无奈? 袁长文睁开双眼,湖水的冰凉附着在眼睛周围,夜晚的湖水更是一片漆黑。“斩杀”二字,却是非常清晰出现在视野中。 我可以吗? 还是说,自己已经再次倒下?也许,我根本没有站起来吧。 真是一场充满困惑的战斗啊! 对于角色而言,自然是困惑不已。毕竟,角色本身属于虚假,又如何能想象真实的存在呐。可是,“我存在”又只能觉察到袁长文这个角色的一切。 不对,这只是我的猜测。 也许,“我存在”能够觉察到所有角色。而角色自身的思考,只不过是片面“我存在”的那份觉察。 不重要! 这一切都不重要,为什么我要思考这些狗屁玩意?为什么不继续斩杀?是有重要的人?还是有重要的事? 我想,我彻底倒下了。 ………… ………… “没有找到?!” 老张皱着眉头,听着手下的汇报。如今,绿色光环已经消失,一切渐渐恢复控制。剩下的,不过是一些舆论技巧罢了。 关键是那人,一己之力,瞬间杀掉所有战士。这种力量,究竟是如何产生的?又应该如何防御?我们能不能学习这种力量?不说这么夸张,哪怕是隔空杀掉一个人,这也将会给战术带来天翻覆地的变化。 怎么可能没有找到呢? 老张不相信,但又不得不信。自己的战士搜索好几遍,确实没有找到目标。而且,目标可以拥有这种大规模隔空伤人的能力,那么拥有一种可以隐形之类的能力,似乎也并非不可能。 “报告!发现敌方势力活动!” 老张听着这个消息,很是不屑。这个绿色光环肯定早就引起全球的窥探,可惜,这种外星文明产物出现在这座城市,那么只能属于我们。 “战斗吧。” 老张轻轻说出三个字,就将整个事情定了性。战斗,不是监视,也是阻止,而是战斗! 牺牲掉那么多战士,如果没有战斗,如何向其家人交代? 有战斗,可以暂时转移大家的视线,不要集中在这座城市。并且让牺牲的战士,都拥有了荣誉称号,而不是这么如此荒唐的死法。 更何况,那些潜伏的敌方势力,也该清扫一下了。 只是…… 老张心里始终不舒服,没找到那人,终究是心里的一根刺。似乎,这人将来还会早造成更多的麻烦。当然,这完全是没理由的猜测。 不过,老张从来不会怀疑自己的猜测,尤其是这种毫无根据的无端猜测。 麻烦啊!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七百零四章 第一步104 袁长文不想再继续斩杀,就这么结束这次的人生吧。 角色的力量太恐怖,就算知道幻想爽点场景会丰满角色,但依旧忍不住要将自己的幻想完成。似乎,有始有终是一个非常好的习惯。 狗屁。 所谓的有始有终,不过是人为的扭曲而已。不要再相信脑子里的扭曲,那只会让整个人生彻底束缚在恐惧之中。人生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 我就是这样,在安静的绝望中生活。人生充满变数?拉倒吧,似乎我的人生只需要几分钟就可以预览完成,无非就是细节的不同。比如,多买了几件衣服,或者,多去了几个旅游景点。 模板角色,就是这么厉害。 就连斩杀,似乎也不是我自己的选择。修行精神力,跟随社会主流价值观前行。然后,老师说要自由,就必须斩杀角色,就必须认为自己以为的一切都是错的。 我有自己考虑过吗?没有,完全没有。 人生中哪件事是我自己下的决定?不是被社会推着走,就是被父母帮忙做选择。“那时的我还小,根本什么也不懂”之类的话语,父母讲过很多次。 我想,我也给自己的小孩讲过。但事实上,我怎么知道什么选择是好的?我所有的选择不过是依据脑子里的狗屎,再加上恐惧在后面驱赶,从而形成的决定。 也就是说,因为我的恐惧,而将选择强行加给孩子。并且宣称,我的选择才是最正确的,照着我铺好的路走,这辈子孩子都不用愁。 在恐惧中待久了,就不会觉得恐惧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就像抱着一坨狗屎,久而久之,似乎大家都抱着一坨狗屎,没什么呀。 我还要斩杀吗?对于我这种懦夫,我真的可以做到斩杀吗? 而不是象征性的绕几个圈子,然后宣称自己斩杀结束。体验过轻松,体验过天人合一,就认为自己了不起。统统都是角色,我还没有完成,就是这么简单,其他所有说辞都是粉饰。 可我,还能前进吗? 又是这种无路可进的状态吗? 脑子里的扭曲还在影响着我,如果没有脑子里的扭曲,整个人生将会是非常轻松的状态。不需要通过别人的权威来指导自己的生活,自己就是权威,并且能够很好感受自己的身体状态。 为什么要去大口喝酒,然后晚上回家吐得稀里哗啦?明明知道某种食物不好,身体已经在抵制,为什么还要呼朋唤友去食用? 当我摆脱脑子里的扭曲之后,身体自己会告诉我想吃什么,需要摄入某种食材。这不是科学,反而看起来更像巫医。毫无逻辑,毫无实验对症,就是感觉。 同一种病证,不同的人,将会是完全不同的疗法。不回去探讨某种药材在其中发挥的作用,只是凭借对流动的感受,来进行施救。 帝国科技如此发达,这种巫医依旧拥有一席之地。当初我还觉得这尼玛完全是扯淡,帝国都已经跨星系拓展了,竟然还有人相信巫医?但现在看来,这也许才是我本身具有的能力。 生活的流动是一种很微妙的感受,但当移除脑子里的扭曲之后,这种感受会逐渐变得明显。当然,也不是非常明显,尤其是自己刚刚认知到这一点,脑子里的扭曲还不肯轻易放手。 为什么必须抛弃脑子里的扭曲,才能感受生活的流动呢?我个人认为,因为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就相当于自己给自己设定了规则。比如,下班之后,我要进行学习,以充实自己成就更好未来。 也许,生活的流动仅仅是让我跟家人互动,出去遛弯之类的。当我相信脑子里的扭曲之后,就会将生活的流动视为分心的阻碍。另外,有时候生活的流动会让角色做出不符合道德的行为。 比如,乱扔垃圾。如果一直保持着“怎么可以乱扔垃圾”、“我是一个爱清洁的人”之类的自我定义,那么势必将这种生活流动带来的冲动,视为本心善恶方面的扯淡。 斩杀脑子里的扭曲之后,就会变成一个没有思维的傀儡,不会想要去“必须”做某事。而且,不听从脑子里的智慧,整个人会变得舒服很多,明显感受到自己这滴水似乎有些融入了海洋。 一旦把自己认同为袁长文这个角色,瞬间就能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人,而不是融入海洋的一滴水。这种感觉很扯淡,而且没法进行任何证明。 当然,我不需要证明什么,也没打算说服别人。反正,这是我的人生,自然我要认真对待。而不是像曾经那样,将别人的话语认同于权威,然后放在脑子里任由其放肆。 我看不出来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我也不明白,曾经的自己明明很讨厌某些东西,却“不得不”去做。哪有什么不得不,只不过是袁长文这个角色的自我定义权衡之后的结果。 感受生活流动,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感受,就像感受自己的脚掌一样。很难描述给别人,更别说什么证明自己确实感受到脚掌那种微微有点麻的感受。 看来,我需要锻炼自己这方面的能力。唉,真是扯淡,这明显是我本身就具有的能力,竟然现在还要锻炼? 说是锻炼,其实有点不准确,似乎显得袁长文这个角色还可以掌握什么能力一样。事实上,这种锻炼,是锻炼自己不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剩下的,没有脑子里扭曲的干扰,生活的流动自然会显现出来。 比如,身体想吃什么食材,比如,应该去哪里。这些,都不再通过脑子里的扭曲来进行权衡和判断。 我知道,这种说法很扯淡,什么生活的流动,如果不为未来考虑,那么未来发生什么事情之后,我该怎么办?当然,这也是我经常自问的话语,但细细想来,无非就是恐惧而已。 要生活在恐惧中,没问题,但这不是我想要的。往往自己顺着内心冲动做事之后,发现整个生活破碎了,再也无法回到曾经熟悉的状态,袁长文这个角色再也无法顺利控制。 这个时候,刚刚展开的生活,就会立马被恐惧抹杀掉。我会重新拿起脑子里的扭曲,然后对现状进行控制。这就导致,按照内心冲动做事,大部分以失败告终。 失去了熟悉的环境,角色本能想要控制。而这一控制,就遮盖了生活的流动,从而让整个事件变得杂乱无章。 其实,就是在害怕生活。 第七百零五章 第一步105 但是,如何区分某个冲动是否是生活流动呢? 我想,基于脑子的冲动,应该是建立在恐惧之上的。基于内心的冲动,而是毫无逻辑,只是为了玩耍为了拓展。 当然,这仅仅是猜测,我也不知道。 袁长文被冰凉的湖水包裹,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甚至,根本没人知道他正在坠落。 我知道什么? 只要认真思考,就会发现,除了“我存在”之外,我一无所知。 所有的认知不过是一厢情愿的相信而已,如同相信天堂的存在,相信极乐世界的存在,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所以,这样看来,根本没有什么无神论者。大家都在相信着某样根本不真实的东西。 而不真实的不存在,这种凭空捏造的能力,似乎是我们人类所独有的。当然,也正是这种能力,让人类文明从历史的长河中脱颖而出。 突然有种很扯淡的感觉。 每次讨论真实性的问题时,都会被角色转移问题,利用情绪来保护角色属性不被摧毁。 就像,我说某个有些武器并不真实。然后,角色就会说,这个武器是多么有用,这个武器是多么难得获取,这个武器可以让游戏人物如何风光,这个武器可以提供各种加成,如果所有人都不为武器奋斗,怎么玩游戏之类的。 这不是在鬼扯么? 看来,我现在要学会不把自己当人看。 真是搞笑,难道把自己当屎看? 袁长文自己都笑出来,湖水顺着嘴角流入口腔,冰凉的感觉让舌苔微微收缩,传递出略微有点腥的电信号。 我在干什么?为什么不继续前进?难道满足于自定义角色? 但这种停留感非常明显,自己没有前进,并且不愿意前进。似乎,现在这个状态非常好,尽管自己如同婴儿一样,刚刚睁开眼看着这个世界,还有很多东西要重新学习。 抛开脑子里的扭曲之后,我看到的不再是思维构筑的高墙,似乎有些东西可以直接显现。当然,这种感觉很微妙,而且不是经常出现。或者说,它一直在出现,只是袁长文这个角色阻碍了我感受。 那些幻想场景,始终困扰着我。爽点的幻想,总是令人愉快的体验。但是,当我进行幻想的时候,似乎整个人再次变得独立起来,而不是一滴融入海洋的小水滴。 越来越讨厌人群,越来越讨厌自己。 “请你不要干扰袁长文!” 我时常对自己这么说,但依旧会陷入幻想场景之中。 想想那么多人,好多话语好多见解,浑身散发着各种自我定义。我觉得非常不舒服,而对于自己的这种状态,却还没有深入讨厌。如果真的厌恶,那么幻想场景绝对不会存在。 至少,不会陷入幻想爽点的场景。那些场景,根本就是为了丰满角色而存在的,没有逻辑没有理智,唯一的要求就是角色要赢。谈话赢、打架赢、运筹帷幄、勇于战斗之类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将自己陷入这种状态,为什么还要去关注别人,为什么还要获取别人的关注。我不知道,明明不舒服,却有时候会期待袁长文这个角色的表演。 为什么还要跟别人讨论什么狗屁玩意,似乎自己了解很多,似乎自己知晓很多知识和消息,似乎在表现这些常识你都不知道之类的。 想着那些扭曲,想着那些看法和见解,就会感到一阵阵恶心。 这种恶心现在还不明显,但我能感受到自己似乎在持续加深这种恶心。很好,反正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更没有什么必要跟别人相处。两个人聊天,聊什么?无非就是信息的交换,而哪个信息又是真实的呢? 继续培养这种恶心,直到连自己的看法见解也开始恶心,而不是现在的幻想爽点场景,以炫耀袁长文这个角色的不同。 还有人和事留在我脑子里,持续不断的施加影响力。这种影响力不是所谓的,我必须考虑他们来做出选择,而是我持续不断的幻想着他们,幻想着场景跟他们对话以展现袁长文这个角色的厉害之处。 这么多事摆在面前,我居然觉得不想前进?我居然会觉得现在这个状态很好? 真是见鬼了! 果然,没人会想要真实,只是在一个自己舒服的环境中就好。不见得必须攀登山巅,找一个合适的位置,停下来欣赏此处的风景似乎也不错。 而不舒服,才是前进的动力。当然,我也可以对这种不舒服视而不见,就像曾经做的那样。只有脑子里的目标,只有脑子里的扭曲,其他任何都是扯淡。 但是,目标这种玩意,就意味着坚持不懈的前进。不顾地形的趋势,不管生活的流动,就是按照脑子里的目标前进。这种状态,也许角色会非常喜欢,但我看来,似乎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扭和难受。 天啊,这种角色的完美品质,我竟然会觉得别扭?坚持不懈耶!那可是从古流传至今的坚持不懈啊! 如果有个坚持不懈的人站在我面前,那种浑身散发的坚强以及不屈不饶的精神,似乎会让我感受到恶心。还有那些热血的励志话语,恍惚之间就变得充满恶臭。 我是如何抱着这些狗屎一路生活的? 继续前进,完全不想在此处停留。可笑的是,刚才还在犹豫要不要前进。现在,明明舒服的风景点,却变得如同狗屎一样让人想要远离。这不是主动离开,而是根本无法忍受继续待着。 这种感觉之前有过,这次又来了。也许,就是要不断加深这种恶心。否则,每次幻想爽点场景都会忍不住完成整个幻想,让角色得以丰满和存在。 貌似,自己在朝自闭症患者的方向发展呢? 也好,本来就没有什么好交流的。为什么一定要有朋友呢?为什么一定要有聚会呢?为什么一旦没有朋友似乎就变成怪物了呢? 大家都这样,可惜,这句话对我已经毫无威慑力。既然我觉得跟人相处不舒服,那么就不相处咯。为什么要改变这些来迎合脑子里的扭曲?走上斩杀的道路,不就是为了让自己摆脱脑子里的影响么? 很好,培养这种恶心。谁会想到,通向真实的道路,不是依靠什么仁慈善良,而是靠着恶心憎恶之类的负面情绪? 当然,也许这根本就不是通往真实的道路。 第七百零六章 第一步106 为什么要在意那么多呢? 就算这所谓的斩杀不是通往真实,难道自己就可以放任脑子里的扭曲逍遥自在么? 我永远只能认识一部分事实,而脑子里却充满了各种未经验证的肯定句,这些难道不是扭曲吗?明明我一无所知,却显得我知晓很多,难道这不是扭曲么?明明根本就不知道事物会如何发展,偏偏对事物拥有无数的看法和见解,难道这不是扭曲? 真是难以想象,曾经我是如何相信这些扭曲,并且按照这些扭曲生活的?如果按照这些扭曲都能生活的很好,那么我想我是开了某种作弊器吧。 事实上,相信脑子里的扭曲,正是苦难的源泉。当然,如果一个人生活没有什么目标,那么也谈不上什么困难或者苦难。 毕竟,我都不知道自己要去往何处,怎么可能判断这个事件是遇到的困难还是顺利呢?其实,就算有一个目标,我也无法判断看起来是坏事的事件,究竟是不是坏事。 谁知道会发生什么?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按照脑子里的扭曲生活,就是在摧毁事情自由展开的途径。我面对所谓的坏事时,不敢任由它发展,非要通过脑子里的扭曲来进行控制。这样,会不会摧毁本来设定好的下一步? 看着河水流动,那些看似逆向的流动,其实也是为了更好的顺向流动。假设我的目标是东边,那么当河流往西边流动时,我就会认为事情发生变故必须加以控制。 那么,我怎么知道,万一河流往西边有一个浅滩、急转、悬崖之类的,然后依旧可以到达东边。最关键的是,毫不费力的操作。我只是顺流而动,哪里需要费力呢? 这是一种信任,也是一种猜测。我怎么知道生活是充满善意的?对吧,就像我怎么知道生活是充满恶意的呢? 不过,坚决不能相信脑子里的扭曲,那完全就是扯淡。这么多年来的生活,非常完美的证明这一点。 那么,就让我把袁长文这个角色交出去,不再依靠脑子里的狗屎来进行判断。 这句话我说了多少次?现在还在说,只能表明我依旧没有将自己交出去,依旧靠着那些扭曲在过日子。 为什么一定要有一个目标?为什么人生在世仿佛必须要达成什么才行? 浪费人生,这句话是谁在评判?还有什么人生基础配置,至少应该有套房子、有个好工作之类的,是谁在鼓吹? 而这些,又是哪个毫不怀疑的照单全收? 我没脑子吗? 人生无意义,就是这么简单。所有的意义都是人为添加上去的,都是人为的扭曲。最扯的是,我连这种扭曲都不是自己扭曲的,而是别人扭曲好了,我直接拿过来用而已。 模板角色,就是这么悲哀。 没有什么是属于自己的,也没有什么是自己思考得来的。所有的所有,都是已经设定好了模板,我只需要往角色里面钻就好。 而且,恐惧改变恐惧离开熟悉的环境,整个人变得不敢动弹。除了牢牢抓住模板角色之外,毫无其他任何办法。 我还没有完成,也不知道能不能完成。每一次都以为完成,每一次都想停下来休息,每一次都不愿意再继续。但似乎,有一团火在后面燃烧,很快就将我认为舒适的环境烧得一干二净。 然后,再次开始难受,再次开始难以忍受当前的状态。于是,跟随那股难受,再度启程开始斩杀。但是,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呢?难道就这样一辈子?不停往返难受与舒适之间? 道路当然有尽头,可是,万一我只是在绕圈子呢?这种绕圈子,那就是根本没有尽头,似乎还以为在前进。 突然觉得,跟家人在一起,似乎也不知道该如何相处。跟长辈聊天?聊什么?要么就是我的工作、前程,要么就是老一辈的教诲和八卦。 老一辈总是认为,自己作为老人拥有更多的经验,当老人传授经验的时候,年轻人必须耐心听取。不管采纳与否,但表面上必须给予足够的尊重。 没法聊天,甚至连坐在一起都是一种难受。家人会关心我,这看起来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但他们的关心,仅仅是自以为是的关心,而且他们也仅仅跟他们脑子里的虚拟数据互动罢了。 就像我想关心别人,那么我认为的好,其实是我对脑子里的虚拟数据进行分析,于是得出什么是好,于是表现出关心。但对方真的会领情吗?或者,我认为的好,在对方看来根本就是一种麻烦。 比如,老人总喜欢我多吃点。但是,我的身体告诉我,根本不应该继续进食。而为了不让老人难看,或者,我就是不吃,总会引起一系列的麻烦。 角色想要赢,就是“我是对的你是错的”,那么必然会说一些话来证明。不管是骂我不知好歹,还是教训我一些生活知识,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角色是对的。 但是,还有什么生活知识?那不过是自己设定来局限自己的,更是将无穷可能性的生活缩小到可以掌控的地步。难道这是一种进步?难道这是一种好事? 究竟是谁在浪费时间?究竟是谁在浪费人生?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种生活对我来说,渐渐变成一种恶心。很难想象,曾经的自己就是这样被恐惧操作,并且背负着各种扭曲前进。 当剥夺了家人所谓的血缘关系之后,事实上很多时候,家人跟其他人毫无区别。也许,父母将我养大,跟我相处那么多年。可是,我跟家人见面的时间多,还是跟手下见面的时间多? 为什么一家人就必须在一起?为什么一家人就要表现得其乐融融?为什么因为所谓的血缘关系,就可以变得毫无理性充满情绪? 不过是人为的扭曲罢了。 这种感觉很微妙,似乎我正在左右徘徊的过程中。很明显能感觉到,自己跟家人的连结正在逐渐变弱。并不会因为有了血缘关系,而变得有什么不同。或者说,血缘关系几个字的影响力在慢慢消散。 家人,正在逐渐变成陌生人。 但是,并不强烈。我依旧会随意指使父母做事,我依旧会回家吃好的,我依旧理所当然的接受这一切。 想想就是好笑,自己斩杀之后还能称之为“人”吗? 第七百零七章 第一步107 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我似乎根本就无法停下。 当然,我可以强行停止斩杀,哪怕面对火烧一般的难受时,也依旧不去斩杀。但是,自己似乎也不愿意停止斩杀。 快乐的难受着,这就是我的状态。 袁长文还在坠落,湖水似乎深不见底,但肯定有底,这是无容置疑的。 也许,自己还没有碰到湖底就已经死亡了吧。然后尸体坠入湖底的淤泥,扬起一阵浑浊。不过,从湖面上看,则是毫无区别。 我在犯一个错误,所有事情的发生,我都想弄懂其缘由。比如,发生一件事,是想引导我去那边或者原地不动。但这种理解本身就是一种猜测,也就是说,我其实根本无法弄明白事情的原委。 当然,如果能弄懂事情原委,看起来就可以更好的顺着地形流动。事实上,这正是角色一直在做的。将世界切割变成自己可以理解的模样,然后从一个个分离的事件来看待任何事物。 这样,就可以掩盖自己根本不明白任何事物的真相。 就算自己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也可以按照生活的流动前进。只需要顺着地形流动,至于为什么,以后也许会知道,但也有可能永远不知道。 矛盾点在于,我这辈子听到的都是“一切都是爱”这类的屁话,仿佛发生天灾人祸就无法解释一样。上善若水,洪水一样是上善,所以根本没有人为扭曲的道德,也没有什么无条件的爱之类的。 并非所有事情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也并非所有事情都是一个可以承受的理由。洪水来袭,淹没大部分城镇,死伤无数。如果没有“一切都是爱”,那么这个事情就是这个事情,没什么好解释的。 就像树木长大、云朵变化、昆虫死亡等等一样,毫无区别。为什么非要去解释呢?为什么非要认为宇宙的发展必须符合角色的预想呢? 事情这样发生,是因为它只能这样发生。 一家人,这三个字似乎有着难以述说的沉重以及温柔交织其中。中秋佳节,是团团圆圆的日子,春节元宵节,更是一家人在一起红红火火的日子。 是不是意味着,其他日子就可以不用在意家人? 如果是,那么也就是说,对于家人只需要在特定时期表现出关怀就足够了。父母也会体谅,毕竟儿女很忙。儿女也很自在,平日里工作那么多,父母之类的还是孝顺那几天就好了。 如果不是,那么为什么要强调这几个日子?又为什么一家人似乎只在这几个日子团聚呢?仿佛,若是这几个日子都不回家团聚,就是一种不孝一种人生罪恶。 迫不得已? 不就是其他事情比家人更重要嘛,何必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如此迫于无奈呢?既然比家人重要的事情太多,那么为什么又要不断宣扬亲情,不断鼓吹家庭的重要性呢? 人为的扭曲束缚了角色,本来想要金钱,本来想要做一些什么事情,但碍于家人似乎就改变了主意。这种提前设定好的自我定义,这种人为的扭曲,除了阻碍生活还有什么用? 没错,却是可以让整个社会显得无比和谐,可以让整个人类文明发出灿烂的光辉。但是袁长文这个角色呢?就这样成为模板角色,然后一步一步被恐惧操控着前进。 一家人,却成为枷锁一般的存在。对待家人,就因为血缘关系,然后就会凭空多出无数自我定义。而且,这些自我定义还是处于“不可触碰”的状态。不能讨论、不能争论,就算探讨也是在极小的范围之内。 为什么我一定要去看望家人?为什么对于生命的赐予者,我必须要心怀感恩? 可以用情绪来遮盖,可以直接转移注意力根本不讨论。但终究没法否认这个事实,这些玩意都是人为编造扭曲的。 如果一个社会,父母的作用只是养大小孩。当小孩十三岁的时候,父母就会被杀死,被小孩亲手杀死。因为作为生物的繁衍过程已经结束,父母存活在社会只能消耗更多的资源。父母死,则有更多的资源让孩子们享用。 这种根本没有老人存在的社会,谁敢想象?也许,人类心中的贪念,决定了这种社会迟早会崩塌。哪怕愿意为孩子付出所有,但当自己还不满四十岁就要死亡,也许人类求生的本能会被扩大。 也许最后,导致这样一个没有老人的社会崩塌,然后变成我现在的社会。 家人,同样不能在我脑子里放肆。 这些都不是真实的,所以我为什么要紧紧抓住不放手?害怕被社会唾弃?拉倒吧,社会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谁会唾弃我? 只是斩杀家人之后,袁长文这个角色就会变得摇摇欲坠,曾经的朋友都会说:“这还是我们认识的那个袁长文吗?” 不对,有什么东西被我忽略了。 家人,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重要。但是,在我的自我定义之中,家人却是无比重要胜过一切。只有我,可以为了其他事情而放弃家人,绝对不允许别人在我面前说什么家人不重要之类的。 这种羁绊似乎一直被社会所宣扬,就算为了事业或者一些其他的苦衷,不得不舍弃家人,但心中的羁绊一直都会存在。甚至,这种行为这种情怀,反而会被值得歌颂。 舍小家顾大家,为了祖国的事业,为了做好本职工作,长期无法回家看望,甚至每年只能跟不到两岁的儿子见面一次……我会流泪会感伤,但是现在看来,我在感伤什么? 到底是帝国重要还是家庭重要?如果帝国重要,那么这些人的行为完全是理所当然的,就像每个人都会做一些自己认为重要的事情一样。有什么好宣扬的?有什么好感动的? 如果说是家庭重要,那么这些人为什么要舍弃重要的事情,而去做一些不重要的事情?这完全不符合逻辑,要么就是根本觉得家庭不重要,要么就是脑子里有问题。倘若不去做重要的事情,那么如何证明这件事情重要呢? 总不可能所谓的重要,只是嘴上说着重要,其实内心根本不觉得重要吧?还是说,特意放着重要的事情不管,去专心做不重要的事情? 荒谬。 第七百零八章 第一步108 关于家人,似乎根本不允许出现“冷漠者”,必须每个人都关心家庭,至少嘴上必须表现如此。 当一个人大声说着,自己不爱自己的家人时,没人会想问为什么,直接就是鄙视、鄙夷、嫌弃、憎恶等等眼神甩过来。 一个正常的家庭,父母没有虐待孩子,小孩没有精神失常。那么,这个家庭的父母就必须为孩子着想,而孩子也必须要孝顺父母。 有人问过为什么吗?似乎这个问题根本不就应该被提出来,似乎这些事情就是理所当然顺理成章的事情。 矛盾点在于,我要如何处理养育之恩。或者说,我应该怎样报答这份养育之恩。 为什么要报答养育之恩呢? 别瞪大眼睛,也别充满情绪,好好回答这个问题。 为什么要报答?似乎不报答就不是人,不报答就必须去死,不报答就是个畜牲之类的。 这个问题有答案吗?除了父母含辛茹苦将我养育成人之外,还有什么理由?甚至这个也不能算是理由,为什么我要报答父母的含辛茹苦? 父母辛苦,父母劳累,父母供我吃供我穿,所以我一定要报答这份养育之恩? 这种感觉就像,我追求一名女孩,花大把的钱,花大把的时间,不要尊严不要脸面,任劳任怨随叫随到,所以那个女孩一定要跟我在一起以报答这份恩情? 或者,我为帝国辛苦一辈子,我作为帝国公民遵纪守法,为帝国的建设保驾护航,添砖加瓦,所以帝国必须给我很好的待遇以报答这份恩情? 我在问,为什么要报答养育之恩。得到的回答,却是父母如何辛苦,这是答案吗? 还是说,父母的含辛茹苦,所以我必须报答? 这样的话,完全就是一种人为设定,一种大家都认可的扭曲而已。 这不真实。 用报答这个词语,会显得很温柔很暖心。但事实上,其本质就是一种交易。而交易这种玩意,就是人为事先设定好并且得到双方认同的东西。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如何处于父母的尴尬状况。很明显,如果我斩杀家人,那么势必我会变成所谓的不孝子孙。而父母,自然也就是成为众多亲朋好友的笑点。 尽管,没有人会当面嘲笑父母,但父母绝对无法在亲朋好友面前抬起头,也无法再以我身为帝国第一人而感到骄傲。 那么,这种局面我应该如何处理? 很明显,我并非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仅仅是想象这种状况的发生,就感到非常内疚以及自责。 为什么我要为父母的状况负责?难道还是因为养育之恩?或者,是角色之间互相设定的隐藏规则? 但是,为了让父母过得好一点,这根本就是一个自我定义。充满了炫耀,充满了对角色的肯定,并不真实。 父母将自己的地位状况建立在我身上,我孝顺于是他们在亲朋好友面前就有面子,我不孝顺所以他们就会颜面无存。但是,这种将自己的喜怒哀乐建立在他人身上的行为,难道不是一种荒谬吗? 如同,我怎么会知道别人的行为指南?别人做A我高兴,做B我不开心,所以我强迫别人做A,而且当别人做B的时候,我就会生气难受仿佛别人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 为了父母过得好一点,不过是我自己给自己设定的。哦不,是整个帝国宣传的结果,我根本没有细细思考过。也许,是父母的养育之恩,也许是长期来的夸奖“你看,这孩子对父母多好,长大了肯定孝顺”之类的。 靠! 原来如此,角色需要关注,它不会在意具体内容,只要有人关注,那么这个关注点就可以长久持续的存在。比如炫耀,为什么很多演讲家都停不下嘴,为什么在饭桌上总有一个人夸夸其谈。 而孝顺,一方面巩固了社会稳定,另一方面又让家庭得以延续,还有,就是让角色得到肯定。当一个角色孝顺的时候,没人会当面指责其孝顺不对,反而更多的都是称赞。 角色需要这种称赞,所以几方面的契合让“孝顺”完完全全变成一个不可触碰的真实领域。似乎,对于孝顺的讨论,仅仅在于如何孝顺或者孝顺的限度问题。 袁长文感受到一种很微妙的荒谬感,就是整件事情都是无中生有,然后慢慢变得权威而且不可触碰。但仔细一想,却又发现“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对于孝顺的概念正在变得模糊。 看到别人大谈孝顺之类的,我渐渐感受到有些不可理喻,并且那人似乎正在紧紧抓住些什么。很虚无很飘渺,但被角色牢牢抓住。 整个角色就是建立在这些虚假的看法、见解,以及所谓的各种意义之上。人为设定了如此庞大的自我定义,却不自知。 当然,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梦境游戏,不自知是好事,这样才能全身心投入。像我这样,就完全是在毁掉整个游戏,毁掉角色如何还能参加游戏? 马里奥自杀之后,还能闯关拯救公主么? 角色需要肯定,而孝顺几乎是最廉价的肯定,所以孝顺似乎成为角色的必备。如果一个社会宣扬独立,孩子的独立,父母允许其独立,那么这种独立就会被角色抓住。而不是,我现在所接受的传统孝顺。 所以,为什么要孝顺?或者这个问题可以变成,为什么不孝顺? 答案是,无所谓。 如果我保留孝顺,或者保留不孝顺,都是出于二元对立之中。 关键在于,孝顺与否不会成为我行为的阻碍。当按照生活流动需要不孝顺的时候,我不会因为脑子里残留着关于孝顺的自我定义,而去否认这种趋势否认这种流动行为。 不真实的不存在,这个世界从此就变成游乐场。 当然,我还没有完成,还有很多自己预想不到的东西阻挡着我。这么多年来,谁知道自己究竟累积了多少自我定义,堆砌了多少荒谬绝伦的虚假。 慢慢来,慌张是没有用的。反正迟早都要斩杀,请大家排好队,我们一个一个来,一刀一刀砍。 自我定义,不过是一场幻觉罢了。那些让袁长文成为袁长文的一切,都是自以为是的肯定句,都是人为的扭曲。 丢弃这些,就是在自杀,而当袁长文这个角色死去时,真实就会出现。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七百零九章 第一步109 我的本质就是真实,这是永远无法改变的,也是根本不可能改变的。 因为,只有真实存在,而不真实的不存在。 袁长文这个角色只是一个幻觉,而觉察到这个幻觉的那份觉察,就是真实就是“我存在”。所以,当袁长文这个角色死去,所有的不真实都被看破之后,真实就会流露出来。 没有任何虚假阻挡,没有任何扭曲来转移我的注意力,当思维的高墙被敲掉之后,世界本来的模样就会显现。 当然,这仅仅是我现在的猜测,谁知道呢? 我究竟知道什么? 一切都是虚假,而我又在紧紧抓住什么? 还有人和事在我脑子里放肆,也许仅仅作为背景,也许仅仅作为反派人物在我的幻想场景中。但是,依旧存在依旧会影响我。 轻松感来了,似乎家人无法再影响我。但我知道,这种轻松只是暂时的,仿佛走上台阶之后缓口气,然后加油鼓劲继续前进。 之前,有个事情想差了。 我跟袁长文这个角色毫无关系,那么不仅仅是关我屁事,而是为什么还要保留角色?为什么不连同角色及其相关属性全部扔掉? 还有什么不能斩杀的呢? 我总以为,斩杀之后的角色应该充满和蔼,遇见任何事情都是春风和煦的微笑着,没有愤怒没有脾气,就算别人骂自己也是笑脸相迎。 或者说,我必须努力做到这一点,才能证明自己是处于“走在真实道路”上的人。仿佛,别人扇我左脸,我必须把右脸伸过去。 这算什么?耶稣模仿协会吗? 的确,这种行为可以有意识的缩减角色,有意识的让角色被迫丢弃一些自我定义。但是,这一切不过是将角色推向一个善良美好和蔼的角色,依旧被虚假所笼罩。 而且,这让角色重新抓住另外的自我定义,比如“我就是一个不发脾气的人”,“我从来不说重话”,“不管对方怎样,我都会保持微笑”之类的。 很好,很有爱,但并不真实。 关键在于,跟袁长文这个角色区分开来。如果没有这种区分,那么作为好人和坏人,都只是陷入虚假的迷雾中。而且,好人并非就能够打碎模板角色。想要成为自定义角色,必须摆脱恐惧不害怕生活。 但是好人,不见得能做到这点。 该死! 我还在在意什么?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呢? 角色总是幻想着打倒别人,不管是武力还是口才,自己都必须赢。甚至,哪怕拼着自己重伤也要让角色胜利。 如此在意角色? 如此看重角色的一切? 不能让别人控制我,这种思想是如何放进我脑子里的? 明明整个角色的思想、脑子里的所有认知,都是来自于别人。而现实生活中,却非常反感别人的指手画脚,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只允许别人给我洗脑,而不允许别人直接的指挥? 我从来没有思考过社会的主流价值观,仿佛那些东西一而再的被宣传被鼓吹,于是我就毫不怀疑的接受,并且把这些东西当作不可争论的真实。 而当别人现场指挥我的时候,尤其是家人对我强加一些东西的时候,反感的情绪十分浓烈。是因为,没有人会赞扬角色的这种听话吗? 这是一种泄压! 由于整个角色都是被社会塑造出来的,所有的认知所有的知识,全部都是别人说什么我就信什么。那么,如何才能表现出角色自己的思考,角色自己的独立性呢? 如果一直没法证明这点,那岂不是迟早会发现,角色只是一大波恐惧都成的事物,根本不是什么思考的产物,其人生更是一团垃圾而已。 所以,必须得到关注,必须炫耀,必须在人群中获得掌声,以此来证明角色真实存在。而争吵,不管是跟同事还是家人,只要争吵就可以证明角色的独立自主性。 仿佛,角色可以选择,角色拥有自由意志,角色可以自主决定很多东西,整个人生都是角色亲手创造的…… 这一切,不过是一种幻觉。 为什么不允许别人指手画脚? 这似乎完全成为一种本能,就算面对自己的上级,就算面对利益攸关的时刻,对方的指手画脚也会让我感觉难受不舒服。只不过,权衡之后自己选择了更重要的东西而已。 角色想要得到关注,而当别人指手画脚的时候,角色就没法获取关注,只能被强行压制。角色的求生模式,难以允许这一切的发生。 袁长文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根本不了解袁长文这个角色,也就是所谓的“我TM根本不知道我是谁”。这个角色很诡异也很莫名其妙,我在角色的层面纠缠,根本无法将事物整理清楚。 角色的一切都是虚假,所以,全部斩杀全部烧掉。 有什么好争论的?又有什么好分辨的? 难道说,自己还想保存一部分角色?又或者,角色在祈求生存? 我根本不知道袁长文这个角色是什么鬼玩意,也不知道是如何构成的,更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如何发生的。 什么角色求生,什么角色寻求关注,这一切不过是我的猜测而已。 我完全弄不懂袁长文这个角色,也不想弄懂袁长文这个角色。为什么要弄懂,好跟别人解释吗?还是说,斩杀的道路上必须弄懂袁长文这个角色? 关键是,弄清楚角色有什么用? 无非就是各种方式想要赢,无非就是各种方式想要证明自己存在。无非就是将各种虚假的东西堆砌在一起,然后利用恐惧将这些牢牢凝聚起来,让我不敢放下不敢丢弃。 甚至,连讨论的空间都没有。 袁长文此刻非常不舒服,想要杀人的冲动此起彼伏。转念一想,自己已经失去了精神力,又能如何杀人呢? 我实在不明白,自己如此厌恶角色,为什么好要继续保存角色?又是怎样的力量,在诱导自己不要放弃角色呢? 一定要冲破这层束缚,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无论是什么在前面阻碍,都是一种幻觉。既然我能将幻觉认定为真实,那么就能重新让视线回到真实。 还差一点点,很明显,犹如异形的孵化,就差那么薄薄的一层束缚。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七百一十章 第一步110 资历。 这尼玛是什么鬼? 完全属于人为的扭曲,完全是不讲道理的情绪。事实上,我脑子里的看法,有什么是讲道理的?有什么不是扭曲的?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算什么狗屁玩意,仿佛一定要为角色找一些话来说。无论如何,都是粉饰都是扭曲。 似乎,一定要尊重老人。不管这个老人是家里的老人,还是单位上的老人,都必须要尊重。当然,这跟帝国的权力体系有关系。大部分帝国上层人士,掌握话语权的几乎都是中年以上的人。 随着衰老细胞的清除,以及基因定制技术的普及,帝国人的寿命大大增加。而这也导致,六十岁的人才刚刚步入中年。 这种时候,资历就变成一个很重要的衡量标准。 唉,我还在探讨这些干什么? 难道在这个社会上,还有什么属于真实吗? 对于老人,似乎那么大的年纪,我就必须让步之类的。当然,对于整个世界我都可以让步,根本就是虚假的世界,争与不争又有什么区别呢? 就像大人陪小孩玩勇者斗恶龙,争不争某个装备,对于大人而言有什么区别呢? 脑子里的看法都不真实,没有什么好说的,斩杀就好了。 但是,没有任何看法和见解可以束缚我,让我做某些事情或者不做某些事情。 好吵! 脑子里再次变得好吵! 没法跟人聊天,自己就像一个炸药桶,随便某个话语就能将自己引爆。没法再去假装某个角色,假装表现出某个角色属性,我为什么还要套用袁长文这个角色? 好想一个人,没人关心也没人疼爱,根本没有任何关于人类的扭曲。突然觉得这种环境很棒,“需要人陪”,这本身就是一种大多数人的共识而已。没人会相信长久的孤单会很好,但事实上,我逐渐不愿意跟人交流,太麻烦了。 所以,必须让脑子安静下来。如果我走到哪里都在跟脑子里的虚拟人物进行互动,那还有什么区别吗? 脑子里的虚拟数据,不知道处于什么目的,就在那里不停的说啊说,不停的表现出一些角色属性,或者,成为某种桥段背景以供我展现某种角色属性。 袁长文被湖水包裹,这份包裹不仅仅处于身体周边,还将其内心以及灵魂浓浓的束缚着。并不是枷锁一般的坚硬,仿佛只要自己用力,就可以轻易推开身边的湖水。但是,没有任何作用,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其他湖水已经填补被推开的位置。 除了徒劳,只有无助。 跟角色进行斗争,就像在推开身边的湖水,永远没有尽头。烧掉角色,烧掉这一切,将手中的水晶球扔掉,没有什么是不可以丢弃的。 没错,放弃这个之后,我还是我吗?这不正好说明,构成角色的东西根本不是什么神圣不可侵犯,更不是什么从来都是真实之类的。角色,本身就是虚假。 所以,为什么还要保留角色?或者说,我为什么还要进入角色,去跟人互动呢? 表现袁长文这个角色是一个风趣幽默的人?展现角色是一个积极向上努力的人?体现角色是一个孝顺的孩子,是一个好父亲,是一个优秀的家族领导者? 又或者,表现角色是一个走在真实的道路上,为了真实不惜一切的修行者?是一个好老师,为人谦虚充满仁慈的笑容? 脑子里的人和事不停在重复,而我也乐于跟他们互动,从而产生各式各样的幻想场景。终究,只是为了表达角色的某样属性,从而以肯定角色的真实存在性。 袁长文好难受,湖水如此温柔的事物,此刻却显得非常沉重。仿佛,那小小水滴构成的湖水,可以轻易将自己压得稀巴烂。明明湖水没有进入身体,但这种窒息感越来越强,似乎脑袋已经无法容纳更多。 这不是让生活更美好,这不是在跟生活进行妥协。自己总是认为,所做的一切都有助于将生活变得更美好。不是的,生活是虚假的,真实与虚假没法妥协。所以,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除了毁掉生活就是毁灭人生。 也算是个检测方式吧,如果哪天我发现自己的所作所为竟让生活变得更加美好,竟然让角色充满自信以及自尊,那么我一定是被欺骗了。 如果发疯才能继续前进,为什么我不发疯?如果愤怒才能挥刀斩杀,为什么我不愤怒? 一个人买了件衣服,发现质量很差,于是将自己的情况放在网上。 这说明什么?只能说明这个人买的这件衣服质量很差,除此之外,什么也说明不了。我总会下意识分析,是不是这家店太差?自己到底要不要下手?会不会买亏了? 通过脑子里的认知来权衡,就是这么麻烦以及根本不合理,所有的所有都只是一种推测。看法和见解带来的扭曲,让整个世界变得支离破碎。 也许,这就是艺术家绘画中展现的世界吧,歪歪扭扭根本不知道在画什么。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色彩毫无逻辑可言,丝毫不具备大众观赏性。 透过脑子里的认知看世界,也许在那些艺术家眼里,就是这样扭曲以及扯淡吧。当然,谁知道是怎么回事,甚至那些画作究竟是不是原作也不知道。 我什么也不知道。 角色会拥有大量的扭曲,比如我不能输之类的。这种紧张的自我感,让整个人完全处于绷紧的状态,也让角色时时处于充满湿气的担忧之中。那种湿气弥漫在身边,粘粘的非常不舒服。 却又不是灼烧、针刺这类夸张的疼痛感,仿佛自己还能承受这种担忧。 每件事情都不能吃亏,或者说,都不能是自己认知中的“吃亏”。每样选择都要达到最好,也仅仅是自己认知中的“最好”。 犹如水流不敢顺着地形下坡,也不敢顺着地形蜿蜒,只是待在自己熟悉的环境中,然后根本不敢动弹。毕竟在自己的认知中,谁知道顺着地形会是什么鬼? 生活就是这样被封闭在一个环境中,这个环境的塑造者叫做恐惧。的确很稳定,平静如一潭死水,也不会担心什么未知发生。 当然,天灾人祸依旧会有,但我假装没有。死亡同样紧紧跟随,但我依旧假装至少还有很久自己才会死亡。 扭曲。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七百一十一章 第一步111 烧掉角色啊! 我还在干什么? 放火啊,有什么舍不得? 我还没有完成,其他的一切都是缓兵之计,都是角色想要让我转移注意力。 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梦境,所有的东西都是为了享受这个梦境,让其变成游乐场。而不是突破梦境,来到什么见鬼的真实。 所以,社会上的种种,都是扭曲,都是为了角色可以享用这个梦境,而不用担心角色的真实性问题。 还有什么好说的,双眼所见,必定虚假。 角色存在,必定虚假。 有些话语听起来很舒服,但依旧是虚假的。哪怕“不害怕生活”这句话,同样也是虚假的。只不过,可以让角色暂时了解自己的所处,以及摆脱恐惧之后的生活状态,所以才会导致有些话语听起来充满能量。 因为这种能量状态,是我本身的状态。就是脑子里太多的扭曲,从而阻碍了能量的出现。或者说,我将能量用在丰满角色之上,用在恐惧那个妖娆女子身上。 就像猪队友,给对手加血一样。 我对于虚假没什么兴趣,就像对于如何让生活更美好毫无兴趣一样。摆脱虚假,才是前进,剩下的不过是停留在山峰的某一段看风景而已。 真的想要真实吗? 袁长文突然扪心自问,我究竟真的想要斩杀角色以到达“真实”吗?如果我真的那么想要真实,真的那么憎恶虚假,为什么还会幻想场景以丰满角色? 我可以说,什么角色残留的生存模式,什么自己还没有摆脱这个习惯,也可以说什么角色还在欺骗我之类的。 但事实上,我就是不憎恶幻想场景,也不憎恶角色这个虚假的集合体。 所以,我是不是真的想要斩杀角色? 真是搞笑啊,斩杀了这么多章,现在才来思考这个问题。不过,思考总好过稀里糊涂的斩杀,那种斩杀不过是一个新的自我定义罢了。 我必须承认,对于虚假我并没有那么厌恶。或者说,有时非常憎恶以及怨恨,认为自己被欺骗了这么多年。但有时候,绝大多数时候,对于这个虚假的世界自己升不起憎恶感,否则也不会幻想场景来丰满角色。 老师说,只有憎恶虚假才能斩杀虚假,否则只能到达某种程度而无法继续前进。 是真的吗?我应该相信老师的话语吗? 袁长文捏捏拳头,轻易将手心里的湖水挤了出来,却没有将问题挤走。 老师的话同样也是虚假,起到的作用无非是指路牌。但我要如何确认,老师这个指路牌本身的正确性呢? 靠! 我在干什么?为什么要讨论什么憎恶与否?前进,前进啊! 没有憎恶就培养憎恶,如果无论如何都升不起憎恶之心,那就没有吧。我不知道是不是必须要憎恶虚假才能斩杀,反正我没有完成,那么就继续前进。 如果这辈子都只能到达某种程度,如果这辈子都无法达到“真实”,那就这样吧。无法厌恶虚假,依旧喜欢幻想场景丰满角色,甚至我也许根本就不想到达“真实”等等。 这些都不重要。 继续前进,哪怕这辈子都在被角色玩弄,哪怕这辈子都在绕圈子然后自以为是的在大步向前。 无所谓。 就算斩杀角色成为一个新的自我定义又如何?无非就是多斩杀一个自我定义,无非就是多费点时间,无非就是一辈子没法完成。 然后呢?难道自己就会通过脑子里的权衡,发现这样不划算,于是放弃斩杀? 既然无论如何自己都会斩杀,那么其他的还有什么重要性可言呢?时间?效率?收支平衡?这些,不过是展现角色的各种优质属性罢了,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就像等人,既然无论如何都会等,干嘛老是打电话催促别人呢?如果自己可以不等,或者等半个小时那人还没来,自己就离开,这样的话确定对方的具体位置倒是很有必要。 所以,还有什么好讨论的呢? 没法前进,那就努力前进。没有路,就找到是什么阻挡自己。也许,阻挡自己的就是“自己并不想走到真实”,那又如何?也不过是一个念头而已,同样是虚假的玩意。 不管是什么阻挡着自己,都不过是虚假的念头而已,就算这个念头被上亿人吹捧也无法改变其虚假的本质。也许,自己不会想要继续前进,也许自己会找借口转移注意力,甚至自己会心甘情愿被角色玩弄。 但是,角色本身就是虚假,这一点根本不容辩解。我放不下,对于角色还有留念,还想在这个二元世界中成就某种野心。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呢? 这么多章的斩杀,我也许有所进步,但有可能根本没有进步。所谓的领悟,在我小时候就已经有了,只不过遗忘这么多年。 所以,我知道些什么? 幻想场景总是令人舒坦,这不过是角色一直以来的梦想突然间被实现了而已。不要想象那么高端,似乎梦想这个词汇容不得一丝玷污。就算被金钱权力现实等等所困于泥潭中,迟早也会飞上云霄绽放光彩。 狗屎! 梦想跟欲望有什么区别吗? 梦想环游世界跟想要钱,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也许梦想不是因为恐惧而建立的,仅仅是因为自己想要这么做。比如,突然梦想要徒步一个星期,看看能走多远之类的。 在我心中,在角色的幻想场景之中,那么梦想不过是恐惧的欲望,然后装扮了一个更好的花哨的服装,于是就可以称为梦想。 如果我的梦想不能带来任何金钱的收入,甚至会让自己变为伤残人士,恐怕这种梦想瞬间就会变成瞎想,或者脑子有问题吧。 “你总要吃饭吧”,这似乎是对所有梦想的一个简单问题。也是摧毁梦想,将梦想变成恐惧欲望的利器。 似乎一想到自己为了梦想,竟然连饭都没法吃,或者没法想此刻如此熟悉心安的挣钱,整个人就会被恐惧包裹。就算鼓起勇气打破这一层束缚,要不了多久,脑子里的认知就会扭曲后面的状况,让人开始思考开始权衡之类的。 一旦头脑参与进来,那么所谓的勇气只不过是从一个牢房进入另一个牢房,同样是被恐惧笼罩的生活。 第七百一十二章 第一步112 为什么每次想到梦想实现的时候,就会一阵轻松? 或者,想到自己拥有无数金钱,然后整个人生似乎就开始放光放彩。觉得自己肯定会做很多自己想做的事情,然后过着充实且愉快的生活。什么跳伞、环湖、在山里建栋房子、攀登雪山、沙漠中露营等等。 这些有头脑参与吗?这些有恐惧参与吗? 会因为恐惧几天吃不上热菜热饭,而不去荒无人烟的大山里玩耍吗? 这些本来就是我的,抛下模板角色,一瞥自定义角色的生活模式。 难道不想这样生活吗? 为什么会幻想场景,除了角色要赢之外,也许还是丢弃恐惧的本能在其中。似乎一直在催促自己做决定,然后角色脑子里的扭曲一直在阻止这些事情的发生。 就像小宝宝出生一样,谁知道外面是个什么环境?自己在羊水里怡然自得,为什么要到外面去? 脑子里的认知太过于强大,以至于可以抵抗出生,让我还没有出生就已经死去。一辈子待在羊水里,确实很安全也很熟悉,但这不是生活。 为什么不敢顺着梦想去做那些看起来荒谬的事情?因为恐惧,因为脑子里的认知根本无法处理这件的事件,所以被恐惧束缚得根本不敢动弹。 就算把梦想换成欲望,同样适用。 想想真是好笑,我恐惧没钱,却又不敢放肆赚钱。因为脑子里的认知仿佛在说,不要辞职不要创业不要做一些自己没有把握的事情。同样是恐惧,就连赚钱都会被恐惧所劫持。 不过,当角色打碎恐惧之后,变得不害怕生活,将生活变成游乐场之后。估计很少会想着去赚大钱,或者仅仅是赚大钱。 “有了足够的钱,才能过得逍遥自在”,这仅仅是脑子里有限的认知罢了。如果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梦境,那么根本不可能出现什么超难的任务,或者故意为难角色之类的。 既然是游乐场,那么自然是有求必定。想要怎么玩,就可以怎么玩。即使这个游乐场没有,那么下个游乐场也必定会有。 自定义角色不会担心钱,或者说,不会想我所想的那样,有了足够的金钱才能去玩。当不害怕生活的时候,所谓的存款,所谓的为未来做打算,所谓的风险预留金,这些统统没有存在的必要。 更不会问,“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之类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必然,我不相信会出现这些意外,就算出现意外,我也心安理得的接受。 这种想法有些诡异,但就是将整个人交出去,不再利用脑子里的狗屎来判断好坏,更不会强迫自己必须获得所谓的“好”。人生如戏,作为演员作为观众,自然希望剧情越丰富越饱满咯。 让“道”来掌控生命之船,听起来会很扯,但有个模糊的感觉,仿佛自己真的可以放手,真的可以只是躺在甲板上欣赏生命的流转。 感觉,自己会有完成斩杀的那一天。 靠! 袁长文浑身颤抖,这是什么感觉?怎么回事?这种天下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是怎样回事?似乎,自己只要许愿就能得到回应,甚至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但自己知道一切都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展开。 也许细节不一样,也许途径不一样,但自己的要求就会被满足。没有什么豪言壮语,也没有什么热血励志,更没有什么勇气豪迈之类的。就像自己上厕所一样,仿佛是一件非常自然的事情。 不是基于恐惧,也不是基于妄念,更不是被脑子里的扭曲所绑架。但就是萦绕着一种模糊的信任,对宇宙的信任,对“我存在”的信任,对“不管发生什么都还不错”的信任。 没有想过自己失败会怎样,也没有想过自己没钱了会怎样,就像自己从来不会去想有一天找不到厕所拉屎怎么办。有可能吗?当然有,但不知为何,没有出现在我心中,也没有成为我考虑的范围之一。 这种状态很难解释,也很难说明自己为什么不担心。因为那些担心,明明很有可能发生,但是自己就是不担心。很奇怪的一种状态,不好解释也不好阐述。 非要描述的话,跟十一二岁的小孩子很像。 消失了,这份感觉消散掉了。 不过,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就像之前感觉还在的那样,根本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相比之下,相信脑子里的扭曲,突然就变得跟傻子一样。为什么要让自己相信卑微的脑子?为什么要听从那些恐惧而不敢动弹?就凭这么多年来的经验?所以我有资格宣称自己懂生活懂人生? 而且,跟之前的那份感觉相比,就连幻想爽点场景也算不上什么。那份感觉不是角色任何成就可以带来的,整个宇宙都变成我的游乐场,哪有时间让角色去赢之类的。 就像一个没有手没有脚也没有思维的存在,突然可以通过某种方法,让自己通过虚假的角色来体验这一切。谁还有时间去踩别人?谁还愿意仅仅为了炫耀?去拓展、去游玩、去放肆,不害怕的生活。 这不是真实,我知道。 只是摆脱一部分脑子里的扭曲,而带来的自然状况。拆掉思维的高墙之后,世界本来的模样就会大规模的显露出来。特别是,触碰到这种感觉之后,很难让我再回到恐惧的怀抱。 当然,我不会天真的以为,自己已经摆脱恐惧那个妖娆女子。不过,此刻我没有心思去关心那些东西。一切似乎都变得不重要,整个宇宙都是我的游乐场,完全不明白曾经的自己在害怕什么。 真的很像游泳,学会游泳之后就会觉得,曾经的自己怎么可能不会游泳?怎么可能有人不会游泳?怎么可能害怕泡在水里呢? 果然,压制幻想毫无意义,也根本不起作用。就像因为恐惧“恐惧”而做出的一系列什么静心、瑜伽、念经等等,同样是被恐惧驱赶。 走到这一步,自然就不会想要继续幻想场景。因为就算幻想场景的爽点,也比不上这份感觉,那我为什么还要继续幻想场景? 能清微感受到宇宙的善意,说玄乎一点,仿佛天地透过我的身体,进行一次非常爽快的清洗。 说实在一点,就是不害怕生活。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七百一十三章 第一步113 宇宙是虚假的,整个二元世界都是虚假的。 哪怕感受到宇宙的善意,也不是我停止的理由,更不是可以阻挡我前进的诱惑。 我还没有完成,为何不多走几步呢? 不过,现在的风景真是不错,舍不得离开呐。虽然感觉已经消散,但那种全宇宙都在手中的感受,是不会轻易忘记的。 我不再是单独的水滴,也不再是单独的角色,整个虚假的二元世界似乎都在向我招手。因为所有的所有,都是梦境中的材料编织,都是扭曲。 袁长文这个角色,跟湖水一样是虚假的。唯一的不同,就是“我存在”可以觉察到袁长文这个角色的一切。或者说,袁长文能够知晓“我存在”可以通过自己来觉察。 至于“我存在”能不能通过别的什么来觉察,我就不知道了。 这种感觉真的很棒,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放弃这种感受,然后继续前进。而前进就意味着还要面临难受,还要将自己放在火上烤,那种自杀行为自己竟然还没有受够? 真是的,刚提起前进的念头,那份感觉就完全消散,明显感受到似乎又是一波新的难受来袭。虽然不知道还有什么阻挡着我,但似乎每次难受来临我都会感到莫名其妙。 当然会莫名其妙,因为恐惧本身就是莫名其妙。明明不应该恐惧却被浓浓的恐惧所束缚,明明根本没有这些扭曲,偏偏被看法和见解弄得不敢迈步。而这些东西,都是无中生有的呀,都是虚假的幻觉啊。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加莫名其妙呢? 袁长文微微一笑,竟然扬起几个小小的水泡,缓缓向上方飘去。这种小小水泡,由于形状而使得光线有了变化。就算是漆黑的湖水深处,也能看见这几个小小的水泡。 我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随意吧,不管让什么来驾驶生命之船,都好过角色脑子里的扭曲。想想也是,自己究竟是有多么恐惧,才会让角色来驾驶生命之船,才会相信角色脑子里的狗屎? 无论是脑子里认识的有限性,还是现实不停的给予反馈,都在证明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就是最大的错误。而我,竟然需要这么多章的斩杀,才能看到这一点。至于什么时候能做到,又是一次漫长的跋涉。 不管我能不能完成,都不能再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哪怕人类的思考带来了整个人类文明的辉煌,哪怕人类的认知让人类物种成为跨星系的存在,都不是我相信自己脑子的理由。 毕竟,我根本无法确定,过去是否存在。 再说,就算过去存在,就算人类真的从一个平凡的物种,到现在的主宰地位,也没有理由继续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因为,谁规定这种人类文明的辉煌,就是一件好事? 相信脑子里的认知,无非就是这些东西带领人类祖先一步步走到现在,一步步控制大自然,一步步走出母星,一步步来到广袤的星辰大海。如果这些都不是好事呢? 那么相信脑子里的认知,自然也就变成坏事。 当然,我怎么知道不是好事呢?答案是我不知道,就像我也不知道这些是坏事一样。既然不知道,那么就应该说不知道,为何要将这些说得非常好呢? 不是扭曲还是什么? 我发现,生活中的所有事情都在拉扯自己,都在让自己不要把注意力放在斩杀上面。而当我认同生活的真实性时,也不敢丢弃生活全身心投入斩杀。 没错,就算经过这么多章,就算很多内容都是重复斩杀,但自己似乎依旧没有全身心投入。总是有些事情在发生,总是有些生活阻碍斩杀,唯一幸运的是,当自己一个人安静下来的时候,那种斩杀独有的难受感会慢慢袭来。 不想去分辨那股难受是忧郁还是抑郁,或者是悲伤还是忧伤。反正就是一股难受弥漫在心间,若是自己斩杀,那么随着文字的敲打会渐渐摆脱难受。当然,也有可能暂时无法摆脱。 但最终,总会斩杀,因为没有任何虚假之物可以承受住思考的聚焦。我将幻觉当作真实,那么就可以重新将幻觉视为幻觉。 唉,自己真是没用啊!如此软弱竟然会出现在我身上! 看起来又找不到斩杀的目标,又找不到前进的方向,难道整个斩杀就是这样一直重复吗?但我知道,肯定有什么阻挡着自己,否则,我怎么会无法前进呢? 是我自己不想前进了,是我自己不愿意继续斩杀了,这一切都是自己没有什么别人。 我再也没有长时间面对虚假,再也没有愤怒到想要撕开自己,再也没有力量继续向前丢掉家人、美好、善良之类的种种。 似乎现在很好,感受到宇宙的善意,感受到自己的轻松,斩杀掉一些虚假的自我定义。尽管自己保留了角色,但已经是精简版的角色,没有那么多的负重。 真的就只是这样了吗? 袁长文微微晃动手臂,感受着冰凉的湖水以及不小的阻力,似乎想要挣脱却又无处挣脱。又有谁,能在水里摆脱水的缠绕呢? 如果没有人,自然也就不会受到湖水的干扰。所以,问题根本不是湖水的存在,而是人的存在。没有角色,自然也不会受到角色的影响。 所以,角色才是最大的问题。 想想那些扭曲,每个人的嘴里说出各种扭曲的看法和见解,然后彼此通过这些扭曲来加强角色的扭曲。认知升级,就是让角色的扭曲更扯淡,然后战胜其他的角色扭曲,以此来获得更多关注。 哪一个认知升级用户,不是在期盼自己的成功?不是希望有朝一日能飞黄腾达?不是盼望自己能顶天立地?不是想要表现自己的与众不同?不是想要掌控生活? 有错吗?没错。 有问题的是我,根本不是别人。 我竟然还在认同他人的看法,还会附和对方的说法。天啊,这狗屁玩意什么时候才是尽头?我又是为什么还要让角色看起来蛮帅?还要让角色看起来非常尊重别人? 丢掉角色啊,难道自己不会觉得恶心吗?哪怕是现在,感受到宇宙的善意之后,自己依旧没有摆脱角色,依旧在相信脑子里的扭曲。 该死。 第七百一十四章 第一步114 我一辈子都在寻找快乐,似乎这就是刻在基因深处的本能。 为什么要寻找快乐?因为快乐让人舒服。 为什么要舒服?因为“舒服”这种感觉很棒,而难受这种感觉很痛。 为什么舒服很棒?因为角色喜欢舒服这种感觉。 为什么角色喜欢舒服?因为角色恐惧难受。 为什么角色恐惧难受?因为角色是局限的,那么必须有喜欢的有不喜欢的,以此来限定自己的存在范围。如果喜欢所有东西,那也就谈不上喜欢,毕竟没有讨厌的东西又如何衬托出“喜欢”这种情绪呢? 而且,当喜欢所有东西的时候,似乎就变成了一种无限,连角色自身都会不存在。 喜欢自己受到伤害,喜欢自己被抢劫,喜欢自己美好的事物同样喜欢邪恶的东西。那么,必然就不会有任何执着。不会执着于美好不会执着于成功,因为喜欢所有东西。 同理,自然也会喜欢角色不存在,喜欢死亡。没有了讨厌的东西,也就不会想要生活流向特定的位置,比如人生巅峰之类的。 最后的发展,就是“关我屁事”。 同样,上述所有的“喜欢”都可以换成“讨厌”,当讨厌所有东西的时候,也就不会觉得讨厌。没有喜欢进行对比,讨厌也会慢慢变成常态。 最终,关我屁事。 无论是什么,只要变成一种无限之后,那个词汇本身所代表的含义就会消亡。而想象这种无限,就会感受到角色局限的破碎。 所以,角色自身是局限的,是虚假的。在无限面前,那些构成角色的重要元素,什么爱呀、亲情呀、事业呀、成功呀都会烟消云散。 当然,我不可能通过模仿“喜欢所有事物的人”来斩杀角色,而是斩杀角色之后自然会拥有的东西。另外,角色品行跟真实毫无关系,似乎整个世界都认为达到“真实”的人,会是一个品行模范代表。 如果那个人宣称自己达到“真实”,却做着一些让人不能接受的事情,比如有五个老婆,比如衣着富丽堂皇,比如满口脏话之类的。那么,我就会怀疑这个人是否达到“真实”。 当然,没有人可以达到“真实”,角色存在必定虚假。也许佛陀耶稣的内在处于“真实”之地,但我能看见的只是那个角色而已。 所以,我知道什么?看法和见解,都是一种扭曲,深深扭曲着我,让我活在一种难以置信的自我监牢之中。思维的高墙阻碍了世界的显现,背负着这些狗屎生活,真是难为自己了。 什么叫勇气?辞职环球旅行是勇气?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是勇气? 不,丢弃这些内心的冲动,按部就班的生活工作,为了家庭责任等等一系列自我定义,这才是勇气吧。 就像我,如果让我回到过去的状态,肯定无法继续存活下去。而世界上那么多人,生活在恐惧之中却不自杀不反抗,这也许才是勇气的真正含义吧。 袁长文还在下沉,但总是觉得,时间过得好慢好慢,又或者,是自己的思维速度太快了? 角色自身就是一种局限,所以必然会有偏好和喜好。无论如何宣扬什么没有分别心,什么无条件的爱之类的屁话,都无法改变任何所谓的大师上师都有偏好。 就一个问题,为什么选择吃饭而不是吃屎? 随便如何回答,都是在表明有喜好有偏好。我想,问题的关键在于,如果地形需要大师们吃屎,他们应该会毫不犹豫并且没有抵触的吃屎。 该死! 我在干什么?推测斩杀之后的状态?又开始了,我总是不由自主的陷入这种简单的逻辑推理之中。推测之后有如何?难道自己又要开始模仿这种行为了吗? 想象着,如果一个斩杀角色的人站在这里,他会如何选择所以我也要跟着这样选择。 狗屎! 模仿没有意义也不会帮助我斩杀角色,如果仅仅是模仿就可以达到“真实”,那么世界上如此多用心真诚的修行人士,早就遍地都是佛陀耶稣了。 通过模仿,不过就是增加了一个自我定义,并且不容侵犯的自我定义。没有什么是不容侵犯的,那些执着就是角色的构成元素。当它们当作真实而牢牢抓住,就构成了角色的局限。 可以这样,不可以那样,这种框框就限定了角色。真实是无限的,所以局限的角色永远无法到达“真实”,但肯定有一个地方是“真实”的。 那么,我只是想象着自己离开了真实,想象着自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一切都是幻觉。太厉害了,明明自己就是唯一的真实,竟然可以想象自己是一种局限的角色,并且毫不怀疑。 越来越觉得,这真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梦境。 不对,如果真实是无限的,那么这些局限同样可以存在呀。比如,无垠的真实之中出现的泡泡,一个局限的圈圈形成二元世界。 那么,二元世界同样可以真实存在呀?! 真是傻子,如果真实是无限的,那么怎么可能有某个地方不是真实的呢?如果所谓的无限是指有一个地方没法覆盖,其余地方可以无限拓展,这还算什么无限呢? 既然是无限,那么所有的局限就是不真实。而真实又是无限的,不可能无法覆盖某些位置,那么只能说明这些局限并不存在。 也就是常说的那句话,不真实的不存在,真实的永远不会停止存在。 不仅仅是角色脑子里的看法是扭曲的,就连角色本身的存在,也是不真实的。我不会说,我的身体是整个宇宙,很明显,角色的身体跟湖水是两种不同的东西。 那么,角色的身体也是一种局限,从而得出结论身体属于不真实,也就是不存在。我根本不知道所谓的袁长文是个什么玩意,他是虚假的,这一点也许就足够了吧。 想想构成袁长文这个角色的一切,身体、思维,这些都是虚假的。真是奇怪,那我为什么还能看见自己的身体?又是什么力量在透过身体觉察这一切爱恨情仇? 明明就是不存在,此刻反而比真实还要真实。是什么力量将肉体聚集在一起?或者说,是什么力量让我认为自己的肉体处于真实存在的状态? 这双手,似乎不像以前那样坚实牢固,反而有种虚无缥缈的感觉。nt :。: 第七百一十五章 第一步115 角色想要追求成功,这是本能吗? 还是整个帝国的宣传效果? 如果换一个世界呢?谁成功谁就被砍死的那种世界,自己还会渴望成功吗? 也许,正如水是湿的一样,角色的不满足是一直长期存在的。不满足于现有状况,不满足于此刻的生活,想要更多。唯一的不同,似乎仅仅是程度的不同而已。 真是搞笑,我体验过丢掉扭曲之中的轻松,但现在我依旧背负着众多的扭曲前进。脑子有问题吧?还是说,角色已经强大到,就算我看见体验过无扭曲的状态,还是可以强迫我继续拿起扭曲。 没错,那些看法和见解,是我唯一熟悉的东西。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靠着这些过日子。没了这些玩意,我很慌张,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哪怕知道成功是一种扯淡,但依旧想要成功想要站在人生巅峰。 这些虚假的东西统治着我,难道就只能任由恐惧操纵?难道就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人生进入模板模式? 这么多章的斩杀都是扯淡吗?完全没有看出来自己有任何进展! 袁长文落泪,眼泪跟湖水混合在一起,也没人知道他流了眼泪,或许就连湖水也不知道。 角色是虚假的,那么就应该结束了呀。为什么还在操纵我?为什么还在掌控生命之船?为什么依旧想要那些被人鼓吹的狗屎玩意? 自己的思想不是自己的,自己的理想也不是自己,看着大家都这样,所以我也要这样。现实就这样,所以我必须这样。难道还不够扯淡吗?还不够诡异吗? 我究竟在干什么?还有什么是属于自己的?我就想一个垃圾箱,什么都在往里装,然后根本不敢丢弃任何一样东西。没有什么是自己的,都是别人强加给我的。 不是强加,而是我自己毫不犹豫毫不思考的接受,仿佛有东西可以接受是一种恩赐。 还要做什么?还要怎样做?这一切难道不应该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吗?角色虚假,脑子里的扭曲更是夸张的扯淡,为什么自己还在相信?为什么那些恐惧依旧存在? 还有那么多人和事在脑子里,你们想干什么?就这么想统治袁长文这个角色吗?就这么喜欢在我脑子里放肆吗? 这些东西究竟为什么会在我脑子里?而我究竟又有多么恐惧,才能任由这些东西在脑子里放肆?明知道这一切都是虚假的,但就是不放手。明明体验过无扭曲的轻松状态,但就是要背着扭曲生活。 我是弱智还是白痴? 这个世界重要在哪里?那些人又有什么值得抓住的?家人又如何?那些围绕家人展开的各种看法和见解,不都是人为的扭曲吗?父母对我好,所以我长大了要回报。请问,这句话有什么逻辑吗? 明明就隐藏了一个条件,“人要知恩图报”,但是,这个条件同样是人为扭曲的。如果没有这个隐藏条件,那么“父母对我好”就根本没有什么所以之类的,这句话到这里就结束了。 更不要说为了老妈安心然后结婚之类的,没有!什么都没有,老妈含辛茹苦的将我养育成人,就此结束,没有后面的任何东西。 这种感觉非常不舒服,就像听一个故事,“从前有个香蕉”,就此结束没有其他的。角色不会喜欢这种故事,同样也非常反感“父母含辛茹苦养育我”,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老板赏识我,所以我要努力工作。 我是她男人,所以我要好好养她。 他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助我,所以我必须回报他。 这些看似正常的因为所以,其实根本就不正常。统统只是社会的宣传,统统只是人为的扭曲而已。也许这样是一个孝顺的人,也许这样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人,也许这样是一个懂得报恩的人。 但终究,只是在丰满角色而已。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哪怕再美好哪怕再深得人心,都无法改变这些仅仅是人为的扭曲而已。没人可以回答,“为什么他对我好,我也要对他好呢?” 因为答案是,人类社会强迫的。只不过,大家都喜欢这种强迫,大家都认可这种强迫,甚至并不认为这种互帮互助是一种强迫。 但是,当一个人要背叛老大的时候,想起老大曾经对自己的照顾,这种背叛就会犹豫。这个时候,就很能说明这种知恩图报就是一种强迫。 似乎“他有恩于我,我自然要回报他”,这看起来非常正常,不管对方是自己的老师、父母、上司、同事、朋友、同学等等,都存在这种交易关系。而且,这种交易关系还只有一种交易方法,就是知恩图报。 我根本不需要想那么多,如果孝顺是真实不容反驳的,那么根本不可能有人不孝顺。如果真实都可以被人轻易打破,那还算什么真实呢? 为什么要知恩图报? 这简直是太好的问题,我想我小时候绝对问过,只不过没有找到答案。因为摧毁问题的根本不是答案,而是问题本身。 根本不需要知恩图报,只是整个人类都在宣扬这一点罢了。角色想要知恩图报,可以啊,没有人会拦着。角色想要不理会什么知恩图报,当然也可以啦,只不过会面临其他角色的指责罢了。 就像疯子一样,这根本就是一个数学问题,只要疯狂的人数足够多,那么就是正常人。 是啊,父母是我的人生指引人,老妈赐予我生命,这么多年来父母为了我付出很多。这些我都承认,我并不否认这些。但是,后面强加的“所以”,就是人为的扭曲,就是虚假的狗屎玩意。 还是那句话,无论再怎么美好,无论再怎样甜蜜,无论再怎么温馨,无论再如何母爱伟大,都不可否认“所以”之后的内容是人为扭曲。 既然是虚假的,那么就应该丢弃。只是,丢弃之后,也许我就成了败类。没办法,谁叫这种定义都是社会赋予的,整个帝国必须找一个词汇来描述我。 也许吧,谁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呢?反正孝顺二字,应该不会再成为我的阻拦。 希望如此。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七百一十六章 第一步116 简直没想到,竟然又是这个问题。 如果别人对我进行斩杀会怎样? 深一层次,如果大家都像我这样,变得无视道德,变得目无法律,那么如此混乱以及谩骂的状态,发生在我身上会怎样? 当我赠予援手给对方,换来的却是一个白眼,或者根本无视仅仅心安理得的接受,我又会做何感想? 我知道,这是我内心深处希望世界和平,至少人与人相处变得和谐友善。事实上,就是在害怕面对一些不好的事情发生,比如被谩骂,比如被偷盗抢劫。 似乎,这种知道并没有什么帮助。当别人态度不好的时候,我自然会愤怒。尤其是,对方跟我毫无利益瓜葛的时候,根本不会掩饰愤怒更不会为了什么目标忍气吞声。 关键点在于,我想要当个和善的人,我想要当个笑呵呵的人,我还是以为仁慈大度是一个走在真实道路上的必备元素。 这种误导让我产生了对抗,明明我愤怒,却因为脑子里的认知告诉我,“不应该愤怒”,所以跟愤怒进行对抗。我将愤怒认定为不好,角色想要摆脱愤怒,甚至幻想一种报复性胜利。 为什么要摆脱愤怒?为什么要做一个哪怕被谩骂也面带微笑的人? 这两者有什么本质区别吗?愤怒与面带微笑,不都是角色的各种属性而已。有的角色属性是易怒,有的角色属性是性格好,统统都是虚假,为什么我还要在这两者之间进行选择? 所有的大师都在宣扬静心,都在宣扬世界和平。但是,作为一个虚假的二元世界,和平与战争有什么区别? 对“我存在”有什么影响吗?至于角色的快乐和难受,关我屁事。 所以,角色感觉被冒犯了,想愤怒就愤怒咯,想骂回去想打回去尽管做,有什么不可以的呢?什么狗屁“小我”,什么狗屁祥和宁静、心如止水,统统都是在丰满角色而已。 我跟角色之间毫无关系,角色所有的一切都是虚假的,那么我只需要抛弃就好。而愤怒、友善这些东西,不过是二元对立的虚假元素,所以我为什么要紧紧抓住友善而排斥愤怒呢? 斩杀,不是为了成为更好的自己,也不是为了让角色变得更加有魅力,而是摧毁整个二元世界。 不要愤怒?为什么不要愤怒? 所有的答案都是关于角色的,愤怒对身体不好,愤怒有损形象,愤怒会让气氛凝重,愤怒会让人远离自己,愤怒会显得这个人很没有水平……哪一个不是在描述角色? 愤怒与否不重要,而是清醒的明白自己跟角色之间毫无关系。所谓的看戏人模式,竟然又回到这里。 我不想去深究为什么角色会被冒犯?究竟是什么自我定义让角色产生的愤怒?因为这些根本不重要,“将愤怒认为不好,将友善认为好”,这才是需要斩杀的东西。 全部都是毫无根据的肯定句,比如我帮助了别人却没有得到一声谢谢,这会让我很愤怒。但别人为什么要说谢谢?那个人的角色设定就是不说谢谢,整个事情只能这样发生。 有问题的是我,而不是别人。 是我脑子里充满了无数毫无根据的肯定句,从而让事情还未发生就已经被我想象完成。当事情的发生跟我想象不符合的时候,自然就会产生负面情绪。而我又被教导负面情绪不好,自然会对负面情绪产生抗拒。 这个时候,就是在加强各种自我定义。把自己认同于角色,然后述说着对方的不是,表达着自己行为的正确以及合理性。结果就是,不断强化脑子里的自我定义,通过诉苦或者交谈。 没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这样发生是因为事情只能这样发生。如果我没有任何自我定义,对未来没有任何想法,对别人也没有任何想当然的肯定句,那么发生的一切都会变得无所谓。 既然我跟角色毫无关系,而且我知道这一点,那为什么角色还会愤怒呢? 不知道,角色发生什么事情,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似乎这一切必须都要求说的通,我必须提供一个合理的解释。不可能,因为除了“我存在”,其余一无所知。既然不知道,那么所有的话语都变成了猜测。 我知道的太多了。 怪不得杀手总是用这句话来结束别人的生命,想想还挺有道理的,我确实知道的太多了。知道了很多根本无法知道的事情,并且将这些知道当作真实,难道这样还不该死吗? 感觉角色的手指死死抓住虚假的柱子,而我要费尽心思用尽力气去将手指硬生生抠下来。没有什么是真实的,为什么自己总是那么聪明的想要控制生活呢? 那些让角色愤怒的事情,究竟是什么机理让角色愤怒?我完全不想知道,为什么要去探讨什么角色机制?整个角色都是虚假的,我为什么还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是为了说服别人?所以要显得井井有条?所以要符合逻辑,以说服别人相信自己?我是要写书还是要开演讲? 狗屎! 我知道角色是虚假的,就足够了。那些角色的机制有什么意义?显示自己的博学还是头脑好用?角色的一切都是虚假,都是扭曲,那么所谓的角色愤怒机制有什么用? 知道了机制知道了原理,就可以更好的摆脱角色? 这尼玛就是一个笑话,我知道机器的工作原理,所以可以更好的将机器丢掉? 真是的,自己竟然被玩弄了那么久,直到现在才看清楚。如果能探讨角色的恐惧机制以及运行原理,当然可以口若悬河,并且非常符合看官的心理。 “嗯嗯,就是这样。” 我要这种赞叹来干什么?我为什么需要别人相信?我为什么要改善自己的表达方式,以便让不了解的人更容易接受? 这尼玛究竟在干什么? 完全就是角色的骗局,想要理清角色的各种自我定义,就像《几何原本》那种书籍,一条一条公理进行各种推论。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到这些,但是我为什么要去做这些事情? 我还没有完成,不应该在这里浪费时间。 更远。nt :。: 第七百一十七章 第一步117 我此刻在哪里?不知道。 我的未来会怎样?完全不知道。 若是在以前,这种人站在我面前绝对被骂得狗血淋头。对未来没有打算,对未来没有计划,还做什么人呢?怎么不去死呢?一个人没有任何计划,是准备混一辈子吗?有目标吗?有方向吗? 但现在,若是有人跟我说这些,除了好笑我没有任何感觉。能做什么计划?又能有什么目标?谁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哪一个目标计划方向之类的玩意,不是被恐惧所拉扯? 明明无法控制未来,明明脑子里的看法都是扭曲,却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脑子里的认知。仿佛,自己脑子里的东西永远都是对的,也许不全面,但绝对不会错。 我发现两个地方的环境感觉比较舒服,一个是云霄飞车那种刺激性项目,每个人坐了云霄飞车之后,笑容都特别真诚。 第二,就是医院。尽管人多拥挤,大部分人眉头紧锁气息凝重,但并没有太多的扭曲。就算是骂人吵架,似乎也变得自然许多。仿佛,这个时候,就应该吵架,完全感受不到任何别扭之类的。 也许是幻觉吧,类似欢乐谷那种地方还好说,毕竟就是充满娱乐气息的游乐场。但医院那种环境,我的感觉就显得有些怪异。不过也无所谓,我又没打算改正什么,如果连自己的状态都不敢承认,还谈什么斩杀。 没有哪个人有资格指导我的生活,也没有谁可以给予我一种规则来规划生活。别人对事物的看法是否跟我一致,这一点根本不重要。我知道,如果讲出来会很麻烦,幸好现在是独处,今后也没有理由拥抱人群。 曾经的我背负了太多的扭曲,尽管现在也依旧背负着,但我完全不打算继续背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斩杀结束,但我没有任何理由停止斩杀。 想想曾经的扭曲,人一定要有目标?一定要在事业上做出一番成绩?一定要买房?一定要结婚生子?一定要有番作为? 这些是在干什么? 所谓的“人一定要有目标”,就是指成功嘛。我把“每天好好呼吸”当作自己的目标可以吗?很明显,不会有太多人认同,并且无法得到上司、同事、朋友、家人的赏识。 这个目标必须是未来的,必须是向上的,必须是大家都在追求但是并没有追求到的,必须是可以获取众人崇拜的……太多太多,我已经记不清楚还有些什么隐藏规则。 有人会崇拜一个“每天好好呼吸的人”吗?我只会崇拜社会主流价值观所崇拜的,因为我脑子里的东西根本不是自己的,而是每天不间断被帝国洗脑的结果。 就算是现在,斩杀了这么多章,自己依旧会崇拜那些巅峰人士。 袁长文苦笑,冰凉的湖水也无法遮盖这份苦笑,哪怕是肌肉微微僵硬,但还是一份苦笑。 这种感觉,就像一名狂妄之辈,在温暖的房屋里骂天骂地,似乎整个天下唯有他最清醒。然后怀着无比的豪迈以及天不怕地不怕的心态,走出温暖的房屋。外面狂风肆虐气温零下几十度,一分钟之后,狂妄之辈后悔了,转身回到温暖的房屋。 第二次,继续狂妄再次出发,然后两分钟之后又回来了。第三次,第四次……也许,总有一天会回不来。当然,也有可能失去出去的勇气,然后一直待在温暖的屋里,继续骂骂咧咧。 毕竟,也是体验过屋外寒冷的人。讲起这方面的知识,肯定要比一直躲在房屋里的人,要讲得更生动更活泼。 我能够在这冰天雪地之中,一路前行下去吗?不仅寒冷,而且漆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前进,还是在绕着房屋转圈。甚至,如果是在前进,那么最后走在前进道路上的人也会消失。 因为没有角色能够到达“真实”,必然最后袁长文这个角色会消失掉。 真是扯淡之祖啊! 更扯淡的是,我现在感到无路可进,但是又明显感受到有什么东西阻挡着我,却根本不知道是什么阻挡着我。 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不过我又怎么可能知道自己在干吗呢? 比如,看起来,我是在拿杯子喝水。但这只是我肉眼能看见的范围,只是我脑子里能理解的范围。万一,就因为我拿起这个杯子,影响了气流,而正好又给两个热血青年一阵冷风,导致一场打架斗殴的消失。 所以,我知道什么?我所确定的事情,我所以为的事情,我所坚持的事情,都是多么狭隘的扯淡啊! 因为我只能感受到这么狭隘的范围,只能触碰到这么狭隘的空间,于是只能得出如此狭隘的结论。偏偏还要将这些狭隘的结论,当作全面当作真实,我的人生就是如此被扭曲的。 告诉我,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让我相信脑子里的狗屎? 这么多章的斩杀,我不是想要一个美好的人生,我不是想要变得更聪明,不是想认知升级获得更多。所有的努力,都只是为了停止相信脑子里的狗屎。而这份思考,同样来自袁长文这个角色的脑子。 不相信斩杀部分的思考,可以啊,那么另外一部分的思考也不能相信。同时丢弃,那么自然也不需要思考斩杀。关键是,现在哪怕是斩杀都无法停止相信脑子,更别说其他的。 袁长文向上看,想要透过湖水看到夜空,却发现完全是一种徒劳。 自己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感受到自己的狭隘。这不是看到星空觉得自己卑微渺小,而是发自内心的一种荒谬感。怎么可能会相信自己的脑子?怎么可能会相信袁长文这个角色? 那种狭隘感似乎扭曲了整个人,变得又小又扁。根本不是想象中的高大威猛,更不是一直以为的那样,帅气迷人充满学识。 这个狭隘的扭曲小人,才是我真正的形象吧。也许,在老师眼中,我一直都是这么一个扭曲小人。 天啊! 老师是有多么大度,才会一直容忍我?想想我曾经的高谈阔论,想想我给学生开坛的头头是道,真是……扯淡啊! 噪音。 真不知道老师是如何承受下来的,我说了那么多话,那么多自以为是,现在想起都觉得恶心。 唉,扭曲的小人啊!nt :。: 第七百一十八章 第一步118 卧槽! 原谅我用粗口作为开篇,但真的很崩,除了这个词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来描述我现在的状态。 特别轻松,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许什么也没有发生,突然之间就轻松起来。就跟之前斩杀某个自我定义之后带来的轻松感一样,如今我再次被轻松感包围。 没有脑子里的扭曲,似乎根本不愿意去思考什么狗屁未来,就连幻想场景也仅仅开场,就不愿意继续幻想下去。那些爽点跟这个轻松相比,完全不是一个数量级的玩意。 似乎,这才是我本身应该是的状态。没有人为的扭曲,没有什么规划没有什么证明,事情这样是因为事情只能这样。 不知为何,就是想笑。不是那种大笑,而是一种傻笑。不知道原因的笑,不是傻笑又是什么呢?想要唱歌、想要跳舞、想要跟枕头玩游戏,似乎自己就像小孩子一样,整个世界都变成了自己的玩伴。 石头有了生命,可以跟我对话,虽然我不知道石头在讲什么。地板也不错,最喜欢被子,软软的特别温暖。还有那屋檐滴落的水珠,敲打在空调上,滴答滴答很有节奏,而且还能变奏。 配合路过的汽车声,偶尔的鸟叫声,或许是呼啸的风声,这完全就是一场演唱会啊!水珠敲打,有时急促又是舒缓,似乎B-box带来的节奏控。完全没有什么中国风的感觉,就是一下一下配合心脏的跳动。 想想曾经,似乎每次描述轻松的时候,都会夹杂所谓的古风,或者什么竹林笛子之类的。现在倒好,B-box这种节奏超强的东西,也能带来轻松感。 也许,是因为自己轻松在先,所以才会有节奏出现吧。 不想说话不想交流,任何思考都会破坏这种轻松。怪不得老师总是闭口不说话,然后怡然自得一整天。靠!谁要是这个时候想跟我聊天,老子绝对打死他! 真的好轻松,我不知道要做什么,整个人完全处于无所事事的状态。 当然,袁长文在下坠,在湖水深处,想做什么也做不到。 完全没有什么紧张焦急,就连斩杀这件事情也被放到一边。 我为什么还要继续斩杀?这种轻松感包裹着我,实在是不想继续前进,也不想再次动用自己的思考。那是毁灭性的玩意,袁长文这个角色就硬生生被思考给腐蚀掉。 只要认真思考,只要诚实到残忍,自然就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背负了太多的东西,关键是,我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轻松。似乎突然之间,宇宙的善意就出现在我身体内,就像恐惧突兀的出现一样。 都是毫无预兆的出现,而且自己都不知道原因。就像之前的难受和阻挡,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挡着我在。现在的轻松也是如此,根本不知道自己把什么东西丢掉而造成的轻松。 仿佛,自己一直背着诺大的包袱在攀登。但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包袱里有什么,不知道自己添加了什么导致更加沉重,也不知道自己丢掉了什么导致更加轻松。 完全的混乱不堪。 我以为,我对我自己,也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很了解,毕竟这么多年来,一路成长到现在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东西。但现在,仔细分析之后才发现,我根本搞不懂袁长文这个角色。 太杂乱的东西堆在一起,那些扭曲遍布整个脑子,人生充满焦虑和慌张,整个人散发着湿气般的担忧。就是所谓的,我根本不知道我自己是谁。 想想那些所谓的证明,所谓的行业报告,所谓的事物发展规律,突然觉得,尼玛这群人在讲什么? 如果必须懂得知识才能叫做聪明的话,那么经过这么多章的斩杀,我就是在努力让袁长文这个角色成为笨蛋。如果佛陀充满的是智慧,那我只能说,智慧二字误导了所有人。 不管是用什么智慧来形容,或者是“般若”之类的根本看不懂必须要专业人士来解释的词汇,都是对我的一种误导。似乎,我必须去学习更多的东西,才能将聪明变成智慧,或者变成什么般若这玩意。 但事实上,是一种舍去,是一种停止相信,是将自己引以为傲的东西全部斩杀的过程。 当然,任何门派不会承认这一点。一旦承认,那么所有的书籍都变得毫无意义,那些大师,那些上师,如果通过教授东西来换取香火?门派如何延续?不依靠学习而依靠斩杀,一旦认可,那么就会摧毁整个老师体系。 有什么好教育的?那些迷人的说辞?那些乱人眼球的经典书籍?那些不同而优美的说法?别搞笑了,如果自己不能认真思考,那么接受这些经典内容跟接受“人生一定要成功”之类的屁话,有什么区别呢? 老师带入门?拉倒吧,真实这个东西从来不会停止存在,而我自身就是真实,是因为袁长文这个角色阻挡了真实的显现。所以,入什么门?我根本从未离开真实,只是产生幻觉让自己遗忘罢了。 相信了大量虚假的东西,各种信念,各种自我定义,各种必须,各种神圣不可侵犯的玩意。就是这些东西挡住了我触碰真实,当然,也是这些东西构成了袁长文这个角色。 想想自我介绍,还有别人把我介绍给其他人的时候,会说些什么。这些东西,就是我紧紧抓住的虚假,也是操纵生命之船的敌人。 想想那些扭曲,想想那些狭隘,自己从多少章之前就发现这点?从多少章之前就明白自己脑子里的信息量不足以做出任何判断? 但,又是从多少章的时候,才开始正视它?才开始将其视为扭曲? 又是什么时候,自己才开始不听从脑子里的扭曲? 袁长文发现,这些都变得不再重要。轻松感一直持续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恐惧再次打破。当然,谁都希望一直保持这份轻松感,简直是太美好了。 这不像天人合一的状态,直接幸福到流眼泪的地步。就是一种傻笑,一种不知为何的满足感,一种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老是觉得很轻松。 虽然,我此刻一无所有。 恐惧那个妖娆女子啊,希望这次是我赢了。nt :。: 第七百一十九章 第一步119 依旧是幻想场景。 不过这次明显感受到地方,尽管自己依旧在幻想,可这一次就在幻想中开始抵触爽点场景。 第一,那些爽点不如那份轻松来得舒服。 第二,一旦开始幻想场景,自己就很明显感受到,自己离开了那份轻松。 也就是说,因为幻想爽点而失去了那份轻松。相当于,自己丢掉年薪百万的工作,去做一个月收入两千块的工作。 脑子有问题吧? 可惜,自己还是依旧幻想了场景,哪怕自己有些抵触却还是完成了整场的幻想。 轻松感没了,也好,如果持续保持着这种轻松感,我实在找不出任何理由继续前进。哪怕我知道自己还没有完成,消散了好啊,难受好啊,这样我才可以继续前进。 完全不明白自己在干什么? 脑子里的扭曲还在操纵着我,每一次幻想场景其实都是在突出角色,都是在肯定角色的所作所为。而当我暂时丢弃角色的时候,那份轻松感就会慢慢将我包裹。 无论我在幻想什么场景,都是在丰满角色的某一种属性。也许是一个人打一群人的潇洒,也许是舌战群儒的口才,也许是世间少有的温暖关怀等等,反正就是在丰满角色。 这种感觉就像自己融入大海一起飘动,非常轻松自在,然后突然想起自己是一滴水,一滴拥有什么自主意志,什么拼搏精神的水。突兀的,整个人就从融入状态给弹了出来。 也就是说,把自己认为是一个人,就是在阻碍那份轻松的显现。这不是什么去外面追求,也不是什么通过学习获取,这份轻松本来就是我的,而且一直都在往外冒。只是角色犹如封堵之物,使劲不断的封堵那份轻松的显现。 思维的高墙是一个很好的比喻,外面阳光明媚,我却把自己关在思维的高墙之中。阻止这温暖的阳光照进来,生活在思维的阴冷之中瑟瑟发抖,却怪罪自己开启了地狱模式的人生。 一旦思维的高墙出现裂痕,我就会恐惧,因为这些思维的高墙是我唯一熟知的生活模式。看见裂痕,我会以为自己的生活完蛋了。甚至,有一块洞的产生,阳光都已经照进来,已经有温暖的感觉。 却在思维的恐惧下,自己放弃那种温暖,放弃那种心跳的感觉。继续用相同的思维,继续用脑子里的扭曲,来建设思维的高墙,将那小洞封堵起来。以至于,再也感受不到阳光,再也感受不到那种心跳。 当然,扭曲终究是人为的,终究是虚假的。一次变故,一次震撼,一次动荡,就可以让脑子里的扭曲短暂消散。接下来,是跟思维作斗争,还是继续相信思维,就属于个人造化了。 唉,我又在发表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自己还没有完成,自己都在苦海中挣扎,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想起帝国的宠物,就觉得帝国的科技很是扯淡。尽管所谓的科学让帝国发展成现在的模样,但是那些科学本身就属于一种猜测。 我的宠物,每次坐好之后,我都会给予食物。我是一个好主人,所以每次宠物坐好之后,不管宠物是否到了饭点,我都会给予食物。那么,宠物是不是可以宣称,有这样一种规律,“每次坐好就能得到食物?” 然后,我养了很多宠物,我很尽心。所以,当其他宠物坐好之后,我同样会给予食物。这样的话,造成“不同的宠物,只要做好,都会得到食物”的幻觉。宠物们会不会宣称,这就是所谓的规律,这就是所谓的真理? 我怎么知道,我猜测的所谓的规律,就一定是规律?上万次的重复实验成功,就表明这是真实的?我能确定下一次也会成功吗? 尽管我可以赌上全部身家,说苹果下一次也一定会落地,但也无法改变这仅仅是一种猜测的本质。 越想越是觉得扯淡,自己曾经怎么就会相信科学? 所以啊,每个人都有信仰,根本不存在什么“无信仰者”,就算什么也不信,这本身也是一种信仰。唉,又开始绕圈子了。 难道,自己没法前进了吗? 还是说,幻想场景这一关自己过不了?又或者,还有其他东西阻挡着我,幻想场景只是一个表面? 袁长文很是头疼,就连思考都无法集中。 该死! 感觉完全没有路可以前进,所有思考的都是曾经思考过的,所有的东西似乎都已经斩杀结束。我不明白,究竟是什么阻挡着我?又是什么我没有斩杀的? 还是老妈么? 没错,告诉老妈我的现状,快死了,确实会破坏老妈的黠意晚年生活。但是我为什么要去破坏它?或者说,破坏与否怎么就成了一件值得思考的事情呢? 没有什么是不容侵犯的,如果需要我去破坏老妈的黠意晚年生活,那么我就会去破坏。如果不需要,那么就保持这样也不错。我不会将这件事情看作什么神圣之类的,老妈没有资格在我脑子里放肆。 谁都没有资格! 看起来是站在老妈的角度上靠赌,其实根本就是在丰满角色。此刻的感觉很奇怪,我自己很清楚为什么打着“害怕老妈担心”的旗号,是在丰满角色。但是我自己看文字的时候,却感觉有点莫名其妙。 也许,词不达意就是这个意思吧。不过也无所谓,只要我自己清楚就好了。只要认可某个自我定义,那么无论做什么都是在丰满角色。没有对错不讨论好坏,这些就是不真实。 任何可以改变的东西,有什么真实性可言呢? 我既然可以选择,那么这个玩意就是不真实。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是我太心急了吗?可是,摆脱角色这玩意,为什么要拖沓呢?还有,既然都是不真实的,为什么我又在紧紧抓住呢? 真是搞不懂耶,能说的都说的,讲真,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角色是虚假的,其自带的一切属性一切自我定义,同样都是虚假的。也就是说,我对整个世界的看法都是扭曲的,都需要斩杀掉。 那就斩杀啊! 为什么会被卡住?有什么东西有资格卡住我?什么门槛?什么关卡?这尼玛究竟谁说了算?一个个虚假的幻觉,有什么资格和能力成为阻挡? 完全是莫名其妙的状况。nt :。: 第七百二十章 第一步120 话虽如此,但自己依旧被阻挡着。如果真的能像主角那样,虎躯一震,怒指苍天,笑傲质问“谁敢拦我”,于是噼里啪啦达到“真实”。这样的情况,我也喜欢。 就像进鬼屋,知道不会死,知道这些都是假的,但依旧会害怕依旧会恐惧。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任何东西都逃不过“我觉察到”这个句式。不要再问我,如果外面没有客观事物,我怎样觉察之类的问题。我TM怎么知道? 但我可以肯定,那份觉察是真实存在的,至于觉察到的内容,我怎么知道是从何而来的。所以,我只能觉察到那份觉察,其他的都是扯淡。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这很难理解吗?为什么还有如此大量的扭曲在我脑子里?究竟是什么让我不敢丢弃这些狗屁玩意? 为什么老妈还存在我脑子里?为什么我还要幻想场景以丰满袁长文这个角色? 既然那份觉察就是一切,那么觉察的内容根本不关紧要。甚至,我根本不知道觉察到的内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看起来我是袁长文这个角色,似乎根本无法争辩也没与什么好讨论的。然后,就开始一系列关于这个角色的生活之类的。没有谁会去探讨,角色本身是否真实,唯一想做的就是让角色生活得更加美好。 大量恐惧萦绕在身边,创造出大量的自我定义,还有更多的所谓神圣不可侵犯的玩意。这让袁长文这个角色非常稳固,再加上,类似本能的追求快乐避免难受,从侧面加固了更多的自我定义。 先是害怕生活,然后是相信了太多根本毫无依据的肯定句,最后恐惧死亡。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无论什么东西,我都是觉察到脑子里的那份觉察。严格来说,用“脑子”这个词语都不严谨。就是我觉察到“袁长文这个角色正在湖水深处”,至于我用什么觉察到,我怎样觉察到,谁知道呢? 而且,根本没有我,“我觉察”是一个整体,不是有一个角色然后拥有一份觉察。就像“我存在”这个整体一样,“我觉察到”也是一个整体。 或者,“那份觉察”觉察到“袁长文这个角色正在湖水深处”。 糟糕! 有些混乱! 我还在相信脑子里的扭曲,所以才会对“那份觉察就是一切”这个说法,深深的产生抗拒。很多章之前,我就了解这一点,当时似乎也是完全看透。但现在看来,自己似乎并没有看透。 关键是,就算我相信脑子里的扭曲,也是我觉察到“袁长文这个角色正在相信脑子里的认知”,依旧没有逃脱出“我觉察到”这个句式。 这尼玛才是真实,根本无法摆脱的东西,更不是可以选择的东西。 唯一的东西,又怎么可能有的选呢? 我不拥有任何东西,因为我仅仅是那份觉察。而袁长文这个角色,更不可能拥有任何东西,所有东西都有失去的可能,这算什么拥有?更何况,还有那么多其他根本无法拥有的东西,比如漂亮的女明星之类的。 但是,整个二元世界都是虚假的,而我又是唯一的真实。也就是说,整个幻觉都是由我产生的。这么多来,这些东西都是属于我的。就像做梦,那么多梦境元素,在梦里看来不属于我。 事实上,统统都是我。 “我存在”是唯一的真实,没有什么可以超过“我存在”,也没有什么可以存在于“我存在”之外。所以,整个二元世界都是属于我的。 矛盾点在于,角色想要控制,“既然是我的,那么就拿给我用啊!那些漂亮的女明星,那些金山银山”之类的。很明显,为什么事情要按照角色的想法发展? 我又不是袁长文这个角色,二元世界属于我又不属于袁长文这个角色。而且,角色的思维,角色的思考,角色的想法,这些统统与我无关。我只是觉察到这一切的发生而已,所以,跟袁长文这个角色有毛关系啊! 不仅没有关系,一旦将我认同为袁长文这个角色,就会阻碍那份轻松感的显现。而且,角色脑子里装的全是扭曲,想想就觉得恶心。 不管角色发生怎样的变化,都是一种必然,只能这样发生。看似决定在一念之间,但事实上,这个决定早就已经注定。自由意志的幻觉,来源于我无法知晓未来的发展。 就像天气预报一样,我无法完全准确的知晓明天的天气,但我依旧知道明天的天气是确定的,是一种必然,而不是什么上帝临时决定的。 所以,还跟角色有什么好探讨的呢?不管怎样,我都只是那份觉察,都只是觉察到角色的变化而已。没想到,讨论的结果再次回到之前,关我屁事。 我跟角色毫无关系,那么有什么阻挡着角色呢?这些事情我怎么知道,角色又会怎样去克服呢?我同样不知道,所以,拭目以待咯。 说不定,角色根本没法斩杀成功,然后就自杀了。这完全是很有可能的,我不相信袁长文这个角色我只经历了一次。 不过,仔细又想想,袁长文这个角色修到真实有什么用?无非就是“我存在”显现出来,替代袁长文这个角色脑子里的认知,来行走在这个虚假的二元世界上。 但是,“我存在”这玩意一直都存在,也是我的本质。好不容易可以让自己相信自己就是一个角色,就是匆匆一生,就是人海茫茫中的一粟,为什么要去破坏这一点呢? 当然,事情都是注定的。也许,事情本身就是这样安排的。也许,就是想看看自己是如何从精心策划的梦境中找到真实。 说不定,就是一种测试梦境的手段,看看这个梦境的制作究竟高明与否。 理由一直都在,只是角色并不知道而已。 角色知道什么? 知道个球! 等一下,“事情都是注定的”,这个算是一种知道吗? 当我宣称“事情都是注定的”,此时我是不是在宣称一种知道?我是不是在宣称除了“我存在”之外的更多猜测? 袁长文有点拿不定主意,但这种犹豫本身就证明了问题的存在。那么,何必假装没有问题呢?仔细看着这个问题,好好思考,要么真实要么虚假,就这么简单。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七百二十一章 第一步121 发生的事情都是注定的,这一点应该无可厚非。 不对。 这隐藏了一个假设,就是“所有事情都是按照时间逐步发展而来的”,那么才可以说“发生的事情都是注定的”。 仅仅是因为我们无法全知全能,所以才会认为有些事情的发生超出我们的想像,有些事情属于偶然。事实上,在这种假设的前提下,一切都是必然。 但是,如果抛弃这个假设,按照“那份觉察就是一切”,得到的将是,“我觉察到这件事情发生”,以及“我觉察到这件事情之前的相关记忆”。 这就结束了,没有然后之类的东西出现。 这件事情这样发生了,也许它是按照记忆之中的时间顺序发生的,也许就是这样突兀的发生了,之前的事情根本没有。就像我根本无法确定历史的存在一样,那么我也无法确定事情发生的前因。 所以,“事情都是注定的”,这同样是一种猜测,同样是一种毫无根据的肯定句。 只不过,时间的线性流逝有助于角色理解整个世界,是一种非常干净利落的解释。但不可否认,这只是解释的一种,也只是一种猜测而已。 靠! 刚才突然出现一阵恍惚,一闪而过。之前也出现过,但自己没有抓住,这次同样没有抓住。那阵恍惚很微妙,但我感觉,如果抓住那阵恍惚,整个斩杀也就结束了。 那阵恍惚带来的感觉非同一般,甚至我都不知道带来的是什么感觉,那阵恍惚就已经溜走。 既然出现过不止一次,那么必然还会再次出现。当然,也有可能不会出现,谁知道呢? 我一边斩杀一边重新构建知道,这就像一个漏水的杯子在接水,我究竟是想接水呢?还是想漏水呢? 完蛋了,如果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跟别人讲?难道真的要在家族修炼总纲上写,“关我屁事”吗? 这已经不是跟别人聊天的问题,也不是恶心脑子里的扭曲,而是完全变成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无法确定。 “我坐车过来的,路上有点堵”,我怎么知道你是坐车过来的?你记得你是坐车过来的,如何才能确保你的记忆没有问题?我觉察到“你说‘我坐车过来的,路上有点堵’”,然后呢?我该怎么接话? 不管我说什么,对于这个话题都会变成一种猜测,然后演变成对于角色各种属性的展示。那份觉察就是一切,我又能说什么呢? 继续聊其他话题?完全是同样的道理,同样的逻辑。就算我开始聊天,也只是我觉察到“袁长文这个角色说着一些话语”,有什么意义呢?丰满角色的事情,我想,最好还是远离比较好。 看戏人模式,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无聊? 啧啧,老师不说话,不仅仅是说话会阻碍那份轻松感的显现,还因为根本没有什么好说的。我跟袁长文这个角色毫无关系,为什么要看着他在那扯淡,说着一些完全没有任何依据的肯定句? 还有什么好交流的?为什么还要去交流? 袁长文被一股厌烦笼罩,仿佛仅仅是想象这跟人聊天,就觉得是一种折磨。说出来难以想象,但实际情况就是这样。曾经的自己也不会想到,就算聊聊天气也是一种折磨。 我觉察到今天是阴天,然后呢?我觉察到“我记得曾经有个阴天,我跟娘子一起去欢乐谷”,然后呢?对方会说些什么呢? 不管对方说什么,都会演变成,我觉察到“对方跟袁长文这个角色,说了一些话语”,请问,这样有什么聊天的意义?除了丰满角色属性之外,这种对话究竟在干什么? 我根本不知道觉察的内容是否真实,究竟从何而来。那么,我为什么要把觉察到的内容讲出来,然后大家一起在聊觉察到的内容?我为什么要去关注我根本不知道真假的玩意? 这尼玛真是诡异的观点啊! 袁长文这个角色不仅变成没道德的混帐玩意,还变成一个单独的不知道如何聊天的怪物。都说了,这不是让生活更加美好,而是在摧毁生活。 那就继续吧,看看把所谓的生活摧毁之后,所谓的人生毁掉之后,还剩什么?这些我以为将会是我一生追求的东西,统统被烧掉之后,还剩些什么? 我还没有完成,所以继续前进。 恐惧的残留太过于夸张,我明明已经离开帝国,竟然还会幻想着当初如果没有离开,自己会是怎样的情况。天啊,我已经离开帝国多久了?竟然还会产生这种想法? 不弄死我不甘心么?恐惧那个妖娆女子,究竟还有多少把戏?究竟什么时候才会死心?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其他的话语都是谎言。说成猜测,似乎显得文绉绉,而且有种正面的情绪在其中。就是谎言,将猜测当成肯定句,难道这还不是谎言吗? 无知,并不知道自己将猜测当成肯定句,这就是一种无知。并非不知道某样东西的存在,而是将虚假当作真实,并且毫不知情的宣扬出来。 我就是这样无知的人,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让自己的无知更加无知。想想那些认知升级,想想那些所谓的知识,哪一个不是把猜测当作肯定句而不自知? 天啊! 我就是拿着这些无知在炫耀,把扭曲当作正常,把脑子里的狗屎当作宝贝。不仅炫耀,而且还不允许任何人的指责。 这是在干什么?我竟然会现在才发现? 最扯的是,我就算发现了,也无法摆脱这种情况。看看“事情都是注定的”这个看法,我托着它走了多少章?自以为了解很多,自以为看透虚假,事实上袁长文这个角色就是虚假的集合体。 还有什么?我的人生究竟装了些什么垃圾? 或者,袁长文这个角色本身就是一种垃圾? 精心策划的垃圾? 不对,自己在绕圈子! 看法和见解都是扭曲,跟,其他话语都是谎言,这两者完全是一个意思。脑子里的扭曲,就是一种无知,也是“那份觉察就是一切”的另一种说法而已。 果然没有什么好说的,翻来覆去都是那些话。 只不过,我还在抓紧什么东西,所以才会导致角色依旧嚣张,恐惧依旧放肆。 第七百二十二章 第一步122 我脑子有问题,很明显的问题。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我干嘛还要跟恐惧纠缠?我干嘛还要去分析角色的自我定义?我干嘛还要斩杀呢? 我觉察到袁长文这个角色在害怕生活,我觉察到袁长文这个角色在恐惧金钱,我觉察到袁长文这个角色在进行斩杀。 所有的所有,都是“我觉察到”,那么就结束了呀。其他的话语,不管是分析恐惧的模式,还是探讨究竟脑子里有什么扭曲,都是在跟虚假玩耍。哪怕是斩杀,也不过是在一团空无之中斩杀幻觉罢了。 我就是那份觉察,至于觉察到的内容,关我屁事! 而我又何必跟觉察到的内容死磕呢?那些觉察到的内容,谁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些觉察到的记忆连续性,也只是我此刻的觉察内容而已。 只是“我觉察到”,然后就结束了,所有的看法所有对未来的想象,所有确定“我过去的确这么做了”之类的认知,都是谎言。 我为何还要去纠缠虚假?就算袁长文这个角色在恐惧,就算角色想要进行自杀任务,就算角色在一刀刀砍掉那些扭曲,但同样,这些仅仅是我觉察到的内容而已。 角色喜欢金钱,角色恐惧失败,角色想要站在人生巅峰,这一切跟我有什么关系? 帝国宣扬孝道,帝国崇尚荣誉,帝国讲究成功,这些跟我同样没有关系。有些地方战乱,有些儿童凄惨的生活,有些饥饿依旧横扫蛮荒之地,有些孩子从未吃过一顿饱饭,有些战俘受到非人的虐待,这些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袁长文这个角色活着,角色死了,角色高兴,角色难过,角色成功,角色被人打了,这些跟我有关吗? 没有,完全没有。 我不能因为自己看电影,就说电影里的主角跟自己有关。 谁在分辨好坏?角色在分辨,角色在认可酸甜苦辣,角色在产生情绪的冲撞。而我,“我存在”、“那份觉察”仅仅是觉察到这一切罢了。 所以,究竟在干什么? 明明自己就是那份觉察而已,然后做事反而还要思前想后。当然,我也只是觉察到角色在思前想后罢了。 为什么角色要思前想后?为什么角色要纠结成功?为什么角色要恐惧金钱? 关我屁事! 我TM怎么知道角色的想法,角色脑子里充满了扭曲,我干嘛要将这些扭曲整理清楚?好像说得角色非常重要一样,狗屁不是,角色就是虚假的玩意,一切都不过是那份觉察而已。 那么,全部清扫就好了呀。我还在干什么?想要帮角色成为更好的角色?成为更迷人的角色?成为更扯淡的角色? 当然,不清扫也可以啊,毕竟关我屁事。角色想要扭曲就扭曲好了,角色喜欢恐惧那个妖娆女子,那就喜欢好啦。这一切都不可能影响到我,不可能存在角色发生什么事情,竟然重要到可以影响“我存在”这个层次。 所以,反正都影响不到我,干嘛还要去在意角色的喜怒哀乐。随便角色要怎样,随便,我不在意也无所谓。 角色是将“那份觉察就是一切”放在脑子里,从此以这点作为行事标准也罢。或者角色根本不管不顾,依旧相信人定胜天之类的屁话,也可以。 我无所谓,敞开大门欢迎所有的状态。 因为,关我屁事。 这尼玛才是真实啊!随便角色怎样,根本逃脱不了这份真实。袁长文这个角色可以不知道,可以假装看不见,也可以真的以为自己就是角色。都不重要,因为那份觉察是不容改变的。 就算是无梦的睡眠,就算是植物人,同样也无法逃脱这一点。怎么可能有人超过真实?怎么可能有东西比无限还要大?如果有,那么只能说明这个所谓的无限根本不是无限。 所以,角色喜欢曾经的生活,喜欢那份恐惧,喜欢在自己熟悉的环境不动弹,根本无所谓。成为一个更好的角色,跟成为一个恐惧之下瑟瑟发抖的角色,都没有任何区别。 成为一个好人,跟成为一个恶霸,同样并没有任何本质区别。关我屁事,所以角色随意发挥。我只是那份觉察,没法思考没法控制,所有的东西都是角色自发产生的。 哪怕这段文字,是站在“那份觉察”的角度写下,但依旧属于角色的思考。所以,根本不可能有一个角色能够达到“真实”。 就是徒劳,角色无论做什么都是一种徒劳。我还没有完成,所以我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但我知道,角色必然会死去。 袁长文这个角色,此刻已经完全变样,如果有朋友在就会说,“这个人怎么变成这样”之类的。所以,既然能变化,那么就说明角色在别人脑子里的虚拟数据已经改变。而当完全改变的时候,我就可以说角色已经死去。 当然,角色是重新换了许多自我定义,从追求金钱到追求快乐,这也无法改变角色是虚假的事实。追求金钱跟追求快乐根本没有任何本质区别,也无法超越“我存在”这个真实。 永远都是虚假,不管角色怎样改变,永远都是虚假。 而当角色不再相信那些扭曲的时候,事情本来的模样就会显现。那个时候,操纵人生的就不再是脑子里的扭曲,而是另一种融入海洋的存在。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我也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不过,不管发生什么,哪怕袁长文这个角色突然自燃起来,烧得只剩下头颅奄奄一息。也跟我毫无关系,我只是那份觉察而已。 继续斩杀,是角色的决定,不管是被动决定还是主动决定,都是角色的玩意。就算角色停下来,回归曾经的生活,那同样是角色的相关。 关我屁事。 可惜,这些只是猜测也只是推论,毕竟这份思考同样来自角色。也许,只有当我真正站在“真实”之上,才会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样回事。 袁长文浑身放松,似乎对于自己的处境毫不关心。一切都是想象,想象自己是个人,想象自己是那份觉察。不管怎样,都无法影响“我存在”这个层次。nt :。: 第七百二十三章 第一步123 我为什么还活着? 这个问题感觉好扯,但是能够回答吗?也许,我只是恰好没死而已。但是,这并没有解释“为什么”。 我为什么可以透过袁长文这个角色觉察一切?我为什么有只能觉察到袁长文这个角色所体验的?或者说,为什么袁长文这个角色只能感受到这一部分“我存在”? 不知道,完全不知道。脑子开始混乱,甚至连问题都显得有些生涩。我当然可以重新描述问题,让问题显得清晰明了。但是,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那份觉察”是唯一的真实,这样的话,所有人背后其实都是同样的一份觉察。因为真实不允许角色的存在,所以不可能有什么“我的那份觉察”以及“你的那份觉察”。 既然都是同样的一份觉察,而袁长文这个角色只允许获取一部分觉察内容,以显得时间和记忆的线性流逝。那么,其实所有人背后都是我?或者说,都是“我存在”? 当然,这只是一种假设,毕竟我怎么知道其他人都是真人。不过,既然那份觉察有能力做到产生袁长文这个角色,那么没有理由只让我一个人是真人。同时觉察到所有人的爱恨情仇,岂不是更加方便。 我在干什么?想要解释这一切是如何生的? 拉倒吧,不过是一种猜测而已。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我存在’是唯一的真实”,“真实永无止境”,“汝即彼”,“非二”,这尼玛完全是在讲一个东西。 而其他更多的解释,都是一种猜测。 依旧是幻想场景,角色不想死,只好通过这种方式来丰满自己。但我并非角色,而且跟角色毫无瓜葛,所以想要继续幻想爽点,请随意。 袁长文觉得好难受,整个人显得混乱无比。不像之前那样,思维缜密分析有条理,然后一步步斩杀自我定义。现在,似乎处于极度混乱的状态,我只是那份觉察,还说其他的干什么呢? 一切都变成空,但又不是空,更不是有。 非空非有。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自己变得十分关注那份觉察,而不是觉察的内容。整个人变得跟弱智一样,对于觉察到的内容,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宇宙爆炸、地球被打烂、经济腾飞、灵异事件、科技攀登…… 有什么不可以接受的?就因为按照脑子里的认知,觉得这些事情出想象,所以就否定其存在? 感觉十分微妙,不好用语言来形容。很明显感觉到,自己还有话想说,却无法变成文字。事实上,那部分微妙的感觉我也不是很清晰。 真是困惑的状态啊! 这些思考都属于角色,但那份觉察却不属于角色,可是角色无论如何模拟那份觉察,终究是虚假的模拟罢了。“没有角色的存在”,这尼玛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存在? 所以,当我说关我屁事的时候,实际上是角色在说话,同样也是属于角色的思考在运转。而“我存在”只是觉察到角色在说关我屁事。 角色是虚假的,但是,思考“角色是虚假的”这个思考,同样属于角色同样属于虚假。所以,角色在思考,而“我存在”只是觉察到角色在思考。 也就是说,我用来斩杀的这份思考,其本身也属于斩杀的一部分,并且这份思考同样是虚假的。 那么,我究竟在干什么? 有没有一种可能,自己这辈子都没法斩杀结束? 哪怕我知道我只是那份觉察,但事实上,也是“我存在”觉察到“角色在说自己是那份觉察”。所以,这一切究竟是在干什么? 如果没法斩杀结束,我会很伤心,很迷茫,以及很后悔。也就是说,我其实依旧把斩杀当作一种丰满角色的手段。只不过,这种手段跟常规手法不一样,不讲究成功讲究失败,不讲究获取讲究斩杀。 就算是自定义角色,就算是不害怕生活,终究也是出于角色的阴影之下。目标是山巅,目的地是真实,我就这样放弃了?还是说,当初的本意是成为自定义角色,打碎模板角色,以更好的生活。 只不过,碍于某种不知名的情愫,我欺骗自己说想要达到山巅?是这样吗?我一直处于自我欺骗之中吗?哪怕经过那么多章的斩杀,我依旧不敢诚实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吗? 也许,老师当初说需要愤怒,我就假装自己很愤怒。老师说需要憎恨,于是我就假装很憎恨。但事实上,我根本不愤怒也不憎恨。甚至,有可能我感觉到的愤怒与憎恨,是我为了炫耀自己在斩杀而产生的情绪。 不过,就算这样也逃不过唯一的真实,也逃不出“我觉察到”这个句式。 该死! 我现在竟然在思考真实如何产生非真实,那个虚假的角色是如何存在之类的话题。而不是斩杀,不是去伤害自我,不是前进。 真是搞笑了,在这里不知道干什么,然后哀叹自己无法前进。这样下去,当然无法前进。 我还没有完成,那么必然还在抓住些什么。找到抓住的东西,然后斩杀掉。至于角色如何从真实中产生的,跟此刻有什么关系? 角色总是这样,想要了解更多。就算是做一些事情也必须知晓前因后果,哪怕是自己的亲人,哪怕知道做这些事情不会有任何害处,但也要知道原因或者更多的消息。 当角色听到“把这件事情做了”,以及“没有为什么,喊你做你就做”之类的话语,会非常难受不舒服。但是,对方解释之后,似乎做这件事情还不错,甚至会有些许主动的情绪在里面。 所以,我干嘛要去了解什么那份觉察,什么角色永远无法到达“真实”之类的。有了这句话就足够了,还想要继续深入,抱歉,这根本不是一个角色能够办到的。 而且,干嘛要做到?我完成了吗?我斩杀结束了吗? 想要去分析那份觉察是怎么回事,想要探讨所有都属于角色那么怎样才能斩杀结束之类的,都不过是恐惧的欺骗手段而已。 看不见么?老妈还在脑子里,金钱还在脑子里,未来的梦想还等待实现,这些狗屁玩意还在脑子里放肆。 不去斩杀,我在干什么?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七百二十四章 第一步124 总感觉自己已经没话说,但是,没有完成如同铁一般的事实在那,提醒着我还有东西没斩杀。  是害怕自己的秘密被暴露?  是恐惧将来生活一塌糊涂?  是担心亲朋好友的嘲讽?  现在不仅仅是无法掌控生活,就连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不可知。我只是那份觉察,怎么知道关于觉察内容的什么规律理念之类的呢?  角色知道,但也只是我觉察到角色知道而已。再说,角色所谓的知道,只不过是毫无怀疑的相信罢了,根本拿不出任何证据来证明这些所谓的知道。  究竟是什么阻挡着我?  明明就是虚假的玩意,却依旧能阻挡我,真是搞笑的很啊!  明明空无一物,明明是人为编织的东西,竟然还能阻挡我。而且,从那份觉察来看,就算阻挡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阻挡就阻挡呗。  袁长文这个角色难受痛苦,那就难受痛苦呗。  角色想要斩杀,想要丢弃虚假,那就斩杀丢弃呗。  做不到就做不到呗。  这辈子没法完成,就没法完成呗。完成了,那就完成咯。  靠!  这根本没法交流。  袁长文很是难受,但又不是非常强烈的痛楚。就像浑身不对劲,但又没有什么具体的疼痛。有点想哭,但似乎又没有哭泣的理由。  这种不对劲,正是被阻挡的表现,很明显有东西挡着我。可惜,我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是斩杀本身吗?  如果是斩杀本身阻挡着我,那么就说明根本没有斩杀,其实是恐惧未来。我把斩杀当作改善生活的一种手段,所以才会恐惧未来不够好,从而产生一种迷茫。  害怕斩杀没有效果,害怕根本不像老师说的那样,可以摆脱恐惧。也许,这一切都只是骗局,但又怎么解释之前的那份轻松感呢?  肯定有一个地方“真实”,只不过,我不见得能够到达。  如果仅仅抱着“真实一定存在”,以及“那份觉察就是一切”,就可以达到“真实”的话,未免这场精心策划的梦境太过于简陋了吧。  就是在害怕生活!  不管是恐惧金钱,还是恐惧修行,又或者是恐惧自己的父母,统统都是在害怕生活。  依旧认为脑子里的扭曲是正确的,比如自己根本不该离开帝国,自己根本不该放弃帝国第一人的称号,自己最不该断掉精神力修行,更不该坠入湖水寻求死亡。  如果没有离开帝国,自己也许已经怎样怎样……这种话语,不停在脑海中翻滚。并不明显,只是时不时隐隐约约闪过一些念头。说到底,我根本没有摆脱脑子里的扭曲。  它们还在我脑子里嚣张,每当我相信的时候,哪怕我嘴上说着不相信,嘴上说着斩杀之类的,但有些东西骗不了自己。内心深处,我还是相信着脑子里的扭曲。  毕竟,这么多年来,这是我唯一相信的东西。也是因为相信脑子里的扭曲,我才活到现在。尽管这种生活显得很扯淡,但我依旧没有斩杀掉脑子里的扭曲。尽管有那么多的证据表明,脑子里的扭曲就是一坨狗屎,但我依旧没有扔掉它们。  我还在相信,某种生活才是好的。比如跟大家一样,但是又不能太一样,要更好一些,这样才能获取大家的羡慕和关注?! ≡矗揖褪桥撤颉U饷炊嗾碌恼渡保谷欢济挥腥梦野谕涯宰永锏呐で媸堑模约焊械奖А! 〔桓叶粽庑┠宰永锏呐で桓遗灼降纳睿庑┥钊缤肥阂谎谏⒎⒍癯簟V馗戳硕嗌俅危谷荒宰永锏呐で乖谙拧! ∥也皇桥撤蚴鞘裁矗俊 「宜挡桓易觯筇刚渡保涫蹈揪兔挥姓渡薄S倘缧律男∶ㄟ洌桓依肟煜さ幕肪常杂谀吧亩髋鲆幌戮妥摺5牵∶ㄟ溆谐ご蟮氖焙颍矣新穑俊 《嗝聪M乱幻刖徒崾庖磺小5比唬庵皇且恢稚萃! ∥裁匆米约合萑胝庵志辰纾肯衷诤昧耍裁炊济环ㄏ嘈牛退闱科茸约夯氐焦ィ宰右灿幸桓錾粼诘蜕鏊担庖磺卸际切榧俚摹! 《遥约旱那樾鞲揪筒晃榷āM回5哪咽芩布湎矗久挥腥魏卧ふ住U庵智樾髦校氩桓朔⑵⑵负醪豢赡堋?醋磐碌谋砬椋拍切┬榧俚幕坝铮趺纯赡苁艿昧耍俊 ∠肭敖置挥新凡⑶易约赫饷匆桓雠撤颍睦锔艺酒鹄辞敖兀俊 ∠牖厝ィ钦嬉龆ɑ氐酱忧暗纳睿约河植辉敢饧绦了辉敢饧僮俺了! ∷裕坪醭怂劳觯鹞匏ā! 〖热蛔约翰换峄厝ィ敲茨宰永锘乖诨孟氤【案墒裁矗堪Γ巧永炊际钦庋堋H绻サヂ呒涂梢岳砬褰巧敲凑飧鍪澜缒睦锘褂姓饷炊喟耷槌鸬墓适隆! ∶娑缘氖俏粗耆奈粗蛭馓趼肪褪且阉械囊阎空渡薄D切┮阎⒎且阎俏拗悦挥腥魏卫碛山斜A簟! ∥也挥Ω盟伎颊庑敖攀俏倚枰刈⒌模恫攀俏业亩呔选U媸遣幻靼祝绱思虻サ囊患虑椋趺椿岜涞谜饷锤丛印! ∫痪浠熬涂梢越馐颓宄淖纯觯敲炊嗾碌恼渡本谷缓廖扌Ч! ∈俏姨踔牵炕故墙巧看螅俊 〉敲挥腥魏卫碛杀砻鹘巧那看螅桓鲂榧俚耐嬉猓苡卸嗲看螅靠纯茨欠菥醪欤跹及谕巡涣耍獠沤星看蟆! 』褂惺裁醋璧沧盼遥俊 「芯趸肷聿皇娣拖裉稍谡釉笾校肷硎共簧暇ⅲ种雷约旱淖刺欢浴N也恢栏迷趺窗欤饷醇虻サ氖虑榫尤缓姆讶绱酥さ氖奔洹! ∥沂怯Ω霉舱獬【牟呋拿尉吵晒δ兀炕故怯Ω弥渎钭约旱奈弈苣兀俊 ×硗庖环矫妫抑皇悄欠菥醪臁4丝蹋鼋鍪蔷醪斓皆の恼飧鼋巧奈拗胛弈危龃硕眩⒉荒芩得魅魏问虑椤! ∮Ω檬俏匏降奶龋苊飨裕腋久环ㄗ龅轿匏健5比唬飧鎏致垡丫独耄渡苯崾螅匀荒茏龅轿匏健! ∥薹ㄗ龅轿匏剑且蛭医艚糇プ∧承┒鳌O衷冢渡辈攀亲钪匾摹?醇蛔プ〉亩鳎缓笳渡保匀痪突?像之前那样,带来一阵轻松感。  但是,挡住我的是什么呢?   第七百二十五章 第一步125 人生没有意义,只有自己添加的意义。但是,角色必须抓住某个意义,哪怕这辈子就是玩,也必须抓住这个意义。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这才是一个诚实的状态。  所有的什么为某个事物奋斗终身,什么人必须怎样怎样,都是虚假的扯淡。我可以这样做,但这些事情并没有比拉屎这件事高级。  为什么要拉屎?为什么要吃饭?为什么要活着而不去死?  难道真的只是恰好有厕所,恰好有饭吃,恰好还活着吗?  我只需要轻轻一步,就可以从楼上跳下。或者拿着菜刀,就可以对着手腕轻轻一割。  为什么不这样做?  因为有家人有妻子有未完成的事业……吗?  但是,这些东西在哪里?根本没有一个外面有这些东西,至少我无法证明确实有一个家人妻子之类的。所有的东西,都在我脑子里,我能面对的也只是我脑子里的虚拟数据。  那么,所谓的家人妻子之类的,都是自己的想象而已。  在绕圈子!  请回答,为什么不去死呢?  肯定有什么是角色值得留念,肯定有什么被角色紧紧抓住,所以才不愿意死亡。  如果那份觉察就是一切,角色的生死存亡根本毫不重要。我不相信那份觉察仅仅透过袁长文这个角色来觉察整个世界,就算如此,反正我是那份觉察,袁长文这个角色死了之后再换一个就是了。  如同马里奥的死亡与存档。  我根本不会相信,“我的人生只有一次”,“这是我唯一的人生”之类的屁话。  不知道就要有不知道的态度。  就算死神小可爱等着我回家,就算我也希望自己能跟随死神小可爱一起回家,但是角色依旧不会主动自杀。那么,必然有什么舍不得,必然有什么紧紧抓住。  是斩杀还没有结束吗?是我还没有完成吗?  所以,才因此不愿意自杀吗?  不对,斩杀这件事情根本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重要,而且我的言行也表明斩杀这件事情,似乎比不上其他事情。  我会幻想场景,我会做其他事情,如果斩杀真的有那么重要,我完全会丢弃其他所有。但事实上,我依旧紧紧抓住这很多自我定义。看不见,是因为我不够诚实,而不是什么无路可进之类的。  袁长文绷紧身体,一波忧伤袭来,哪怕在湖水深处,也能感受到这波忧伤。仿佛,情绪的拉扯根本无视空间和时间,永远都是紧紧跟随着自己。  比皮肤还近,比心跳还近,至少我可以更换皮肤和心脏,却永远没法主动控制情绪。更别说,什么轻易更换情绪之类的。  但是,斩杀本身并不重要。关于角色的一切,有什么重要的呢?我只是那份觉察,哪怕现在的思考也是属于角色,所以根本就是无所谓。  角色能够斩杀成功,或者永远都是失败,根本无法影响那份觉察。  矛盾点在于,我虽然知道这些,但对于其他事情的时候,却无法做到。比如金钱、事业、家人等等,根本无法做到什么无所谓。偏偏,对于斩杀这件事情,反而可以做到无所谓。  这不是角色的求生手段么?  更远!  如果我真的在此一直纠结,就是停止前进。  没错,我是那份觉察,永远至高无上的那份觉察。但现在,角色在进行自杀任务,这份思考也是角色自杀的武器。那么,此刻,角色决定继续斩杀。  这有什么问题吗?  靠!  斩杀跟追求金钱这两者之间,毫无区别。两者都是角色的行为,两者都是角色的思考,两者都是角色做出的决定。  无论角色的任何行为,都无法影响到那份觉察。也就是说,不管角色怎样选择,对于那份觉察而言,都是一个层次的东西。  虚假。  斩杀自我定义,这件事情并没有比追求金钱更高级,也没有比拉屎更高级,所有的所有都是一个等级一个层次。只是角色自身将所有事情分出等级,分出重要性,造成一系列扭曲。  我一直都在潜移默化,似乎自己比别人更厉害,似乎自己走到这步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狗屎!  能斩杀就牛逼了?能触摸真实就厉害了?知晓所谓的扭曲,明白唯一的真实,就可以横行霸道了?  同样都是虚假的,所以还有什么好分辨的呢?  我还没有完成,所以任何行为都是虚假。哪怕我完成了,任何行为同样也是虚假。因为角色永远无法到达“真实”,就算是“真实”在操纵角色,也只能表现出虚假。  角色存在,必定虚假。  为什么不去死?因为我还有斩杀没有结束,我还没有完成。  这跟追求金钱、追求事业、追求成功、追求人生乐趣、追求人生幸福、追求潇洒走一回……等等一系列的行为,都是一样的虚假。  有人因为家人而不去死,有人因为金钱而不去死,有人因为事业而不去死,我就是因为还没完成所以不去死。  之所以不承认这点,是因为我一直将斩杀高高挂起,认为斩杀比其他事情都要高级。于是,理所当然的不认为是斩杀本身阻挡了我。  跟其他追求不一样的是,斩杀是为了消减角色,而其他的是为了丰满角色。从那份觉察来看,这场精心策划的梦境中,斩杀无疑是极其愚蠢的行为。哪怕斩杀可以到达“真实”,又有什么意义呢?  再说,斩杀不过是虚假的行为,又有什么好值得炫耀的呢?  看不起别人,看不起那些不知道“我存在”的人。看着他们被困在角色中不自知,似乎替他们感到惋惜。  惋惜个屁!  我有什么资?裢锵П鹑耍勘鹑舜嬖诼穑课也还窃诟宰永锏男槟馐荻曰埃惺裁春猛锵У模俊 【退惚鹑苏媸荡嬖冢退惚鹑吮焕г诳志逯形薹ㄗ园危怯秩绾危俊 ∷娑ū匦胝渡保克娑ū匦氪蛩槟0褰巧克娑ū匦氤晌远ㄒ褰巧勘匦胱叩健罢媸怠保俊 ∥艺渡绷四敲炊嗾拢褪俏苏抖夏宰永锏呐でC幌氲剑约呵那脑俅紊瓒ǜ嗟呐で! ≌媸欠啦皇し腊。  ≡の姆⑾郑飧孟氤【笆且桓瞿康模褪俏朔崧巧褪俏巳媒巧晌桓霾灰谎拇嬖凇N蘼凼腔孟氤【爸械挠故侨缃窀呷艘坏鹊恼渡保际钦庋哪勘辍! ∥揖褪抢!? 第七百二十六章 第一步126 角色的所有行为都是虚假,那么我为什么还要斩杀呢? 既然斩杀跟追求成功,同属于一个层次。那我为何不去追求成功,反而让自己陷入地狱,在难受煎熬中反复挣扎斩杀? 无论做什么,都是虚假。但,“什么也不做”同样是一种做,所以无论做与不做,都是虚假。我不可能仅仅是不去斩杀,不去挣钱,不去吃饭,就可以达到“真实”。 如果仅仅是做相反的事情,或者仅仅是不做就可以完成,那么这个世界早就不知道有多少人完成了。 所以不会那么简单,可是,事实上确实很简单。除了那份觉察,其余皆是虚假,然后就结束了。 我可以不继续斩杀,那么对待其他事情,比如理想、事业、捡钱、家人之类的,同样应该如丢弃斩杀一样。但事实上,我并不能丢弃其他事物。而就算我不进行斩杀,同样丢弃其他事物。 那么,这个丢弃其他事物的行为或者过程,本身就是斩杀。 否则,就是角色的求生。之丢弃斩杀而不丢弃其他事物,这就是在回归从前。只不过麻烦的是,我不会被角色欺骗太久。 就算回归从前什么金钱、家人、责任之类的,过不了一会就会自问,“我TM在干什么?”过不了多久,就会期盼发生一些事情,然后毁掉整个生活。 于是,再次陷入斩杀。 当然,完全有可能继续轮回,丢弃斩杀回归从前。没有人规定,我这一生必须斩杀,更没有人可以保证,我这一生能够完成斩杀。 上帝算什么?在那份觉察面前,上帝不过是同样虚假的玩意。如果上帝等于那份觉察,那上帝更帮不上什么忙,除了觉察还能怎样呢? 就算我这一生,确实有一个什么高级灵体这种玩意,操控着整个宇宙。也没有任何意义,那个高级灵体同样不真实,那份觉察不是他的觉察,而是整个二元世界的觉察。 角色会问,“我该怎么做”,这是坏习惯也是角色求生的呼救。如果没有一个规则提前设定好,角色就会非常不习惯。 就像问,“什么时候吃饭?” 答,“饿了就吃饭。” 问,“什么时候饿呢?” 答,“吃饭的时候就饿了。” 我能确定自己晚上六点吃饭么?我能保证自己的确定一定能够实现吗?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造成提前吃或晚点吃? 角色需要规划,一旦移除时间,一旦变得随意,角色就会很不舒服。特别是关于人生大事这一块,似乎脑子里的扭曲就是真理,只有相信脑子里的扭曲才能存活下来。 仿佛,自己能活得很好,全靠脑子里的扭曲一样。 就是在害怕生活,就是不敢让事情自由展开。当然,这些东西是关于自定义角色的,而非斩杀。就像一直重复的那句话一样,角色的任何行为都跟我无关。 看起来,任何事情都是自己的选择,但事实上,角色根本没得选择。而且,一旦移除时间,整个事情就变得虚无缥缈起来。 有没有这种可能,此刻我在这里,拥有这段记忆,然后身边的事情也能配合记忆。接着下一刻,我却在另外一个地方,然后拥有另外一段记忆,同样身边的事情也能配合记忆。 有可能吗? 我怎么可以区分这一点? 看起来,如果一个角色拥有一个肉体,然后完整的按照时间流逝体验一生,是一个非常合理的梦境设计。 但是,一个角色拥有一个肉体,然后不定的改变记忆以及所处的空间环境,这同样也是一种合理的设计。也许想要快速翻找什么,也许有什么特定目标,又或者仅仅是一种体验方式。 就像我们有时候就喜欢快进看片子,甚至游戏和电影同时开启。 那么,谁知道会是怎样的情况呢? 一个角色拥有不止一个肉体,而且还能同时存在,以体验完全不同的各种人生。那份觉察,难道做不到这一点? 又回到这里,全部角色的背后,都站着同一份觉察。 当然,这只是一种猜测。完全有可能,就只有我这份觉察其余人都并非真人。虽然这种设计效率很低很拙劣,但并不能否认这种可能性。因为没有任何人规定,这种事情必须要高效率的存在。 所以,我知道什么呢? 问题就在这里,我明明不知道,却假装知道很多事情。哦不,不是假装,而是以为自己真的知道很多事情。从宇宙的开端到行星的运行轨迹,宇宙模型以及星系膨胀速率,暗物质反物质中微子玻色子…… 我知道的太多了,导致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事实上我其实一无所知”。 不愿意丢弃自己的知道,做任何事情都是在这些扭曲的指导下,所有事情都要思考。有些事情,看起来思考起来非常愚蠢,比如什么所谓的事业上升期结婚生子之类的。 又或者,丢掉一个稳定的高收入工作,去做一些自己都不知道干嘛的事情。甚至,根本不清楚自己未来的任何计划,就果断的丢弃现在的一切。 所谓的冲动,也许就是如此。 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脑子里的扭曲就是正确的?如果是正确的,那么也不会称之为扭曲。 我不知道,就应该有不知道的态度。这句话说了多少次,但我做不到,跟曾经的我有什么区别呢?甚至,比曾经的我还要差劲,至少曾经的我相信“努力就会成功”,至少会一直朝着一个方向前进。 但现在,我本来可以在斩杀的道路上前进,只要做到“不知道就应该有不知道的态度”。可惜的是,我做不到,所以整个人变得混乱无比。既丢不掉脑子里的扭曲,又无法按照扭曲来做事。 当然,在那份觉察看来,这一切都是如此完美。因为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超出唯一真实,也没有什么事情的发生可以出乎意料,更没有什么状况可以影响到那份觉察。 所以,一切都是完美的。 我不会这样看,角色也不会这样看。说这些文字语言都可以说,甚至可以说得很好很动听很委婉很优雅很深奥,但是屁用没有。 要么“那份觉察就是一切”这个变成我的现实,要么我只是一个说大话的小丑而已。 现在看来,我明显没有完成。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七百二十七章 第一步127 角色根本无关紧要,角色在意的更是虚无缥缈。  不仅无关紧要,事实上,角色根本就是虚假的。  这份思考,正在敲打这些文字的手指,同样是虚假的。  只有那份觉察,而我却永远无法触摸那份觉察。换句话说,能够触摸真实的不是我,不是袁长文这个角色。  这真是让人悲伤的结论。  我一开始就知道,但知道归知道,此刻的悲伤又是另外一回事。文字的描述,理论的知晓,都不足以直接体验。  现在,这些文字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慢慢敲打,而不是像之前那样,噼里啪啦飞快的敲打。  没有什么是重要的,成功或者失败,荣耀或者羞耻,富裕或者贫穷,都不重要。角色会在意,而那份在意本身也不重要。  无关紧要,不管是什么东西,家人也好,金钱也罢,都是无关紧要的。那些看法,那些对世界的理解,那些所谓的人生高见,此刻看来毫无生气比一坨狗屎还要生硬。  还有喜好,还有对某些事情的仇视,那些喜欢的事物,那些憎恨的厌恶的东西,似乎也变得无关紧要。  损失?我损失了什么?时间?金钱?别人的好意?父母的期待?人生的乐趣?  我不知道。  如果我根本不拥有这些东西,谈何损失?  别人的好意,是我“认为”的好意。我根本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好意,但我会把它理解成好意,于是就有了“别人的好意”在我脑子里。  甚至,连别人也只是脑子里的虚拟数据而已。  就算别人真实存在,那么别人说的话语、行为、表情等等一系列东西,谁在理解?对吧,一切都是我自己的理解。而这份理解又是建立在这么多年的记忆、认知、知识储备之上,纯粹虚假的玩意。  我能进行互动的,就是脑子的虚拟数据。这还是别人真实存在的情况下,我仅仅能够跟自己的想象玩耍,更别说根本没有别人。  并没有一个文本框在别人旁边,标注其言行的具体含义,也没有什么真实的权威认证,可以证明别人的言行就是这个含义。所有的理解,都是我自己的想象,就像我曾经以为我在相信别人,其实我只是在相信我自己罢了。  那么,我怎么知道我理解的别人,就是真实的别人呢?  就算理解的一模一样,终究还是在跟脑子里的虚拟数据玩耍而已。  不对!  完全有这种可能,全部都是真实的。  二元对立的世界是真实的,这个局限也是真实,局限外面的无限也是真实的,统统都是真实的。这样,袁长文这个角色也是真实的,树木也是真实的,家人也是真实的。  袁长文似乎抓住了什么,对啊,如果这一切都是真实的,那么自己完全可以不顾斩杀,按照曾经的想法继续过日子。虽然脑子里的扭曲很扯淡,但是并不影响自己对家人的情感呀。  尽管我无法确定客观事物的真实性,万一客观事物就是真实存在的呢?对吧,万一局限和无限都是真实的呢?  没有对立,没有虚假,只有真实。而真实就是一切,不真实的不存在。  所以,袁长文这个角色其实是真实的……吗?我根本不用斩杀?  如果在梦境中,梦见自己打怪兽。那么自己存在,怪兽也存在。梦中的角色根本不会认为怪兽是虚假的,因为怪兽能够带来一系列感觉,恐惧、痛苦、追赶等等。梦中角色肯定会说:  “你是傻逼吗?看不见吗?感受不到痛么?会断手断脚的啊!”  但是,醒来之后,自然知道刚才的一切是在做梦。而梦中的怪兽并非真实,因为只是一场梦境。但另一方面,怪兽也是真实的,因为也属于做梦者的一部分。  我能确定袁长文这个角色只是一场梦么?  不能,完全无法确定。  但是,我能确定真实就是一切,而“我存在”、“那份觉察”的真实性是毋庸置疑的。既然真实就是一切,而“那份觉察”又是真实的,那么“那份觉察”就是一切。  而当“那份觉察”就是一切的时候,觉察到的内容自然就是虚假。因为一切都是“那份觉察”,所有的东西都是“那份觉察”,自然也不可能存在“那份觉察”之外的东西。比如,袁长文这个角色。  我不可?茉诮巧牟愦谓薪馐停诮巧牟愦沃っ鹘巧淮嬖凇! ∠胂朐崂檬裁创竽缘缧藕胖嗟模唇馐妥约焊疚薹ㄈ啡涎矍坝懈鋈恕R簿褪撬担呐鲁腥峡蒲В参薹ㄈ范ū鹑说拇嬖凇!  澳欠菥醪臁本褪且磺校愿静豢赡艽嬖谑裁唇巧⑹髂尽⒆雷又嗟摹?梢越馐臀澳欠菥醪臁被没隼吹模豢赡艽嬖诓皇恰澳欠菥醪臁钡亩鳌! ∫蛭澳欠菥醪臁本褪且磺小! 』褂幸坏悖看巫雒蔚氖焙颍涫刀疾恢烂沃械慕巧烤乖诟墒裁础3鞘乔迕髅危裨蜃约焊久环ǹ刂泼沃薪巧囊环忠缓痢! ∈率瞪希灰沃械慕巧险嫠伎家环种樱突峋醯谜虑樘乇鸹拿N蘼凼敲渭还治镒飞保蛘呤鞘裁磁笥阎渫轮洌只蛘呤鞘裁囱贝嗟摹W苤灰险嫠伎迹湍苊靼鬃约荷泶υ谝桓瞿涿畹幕肪持小! 《遥沃械慕巧耆恢雷约阂陕铮涝抖际潜皇虑橥谱抛摺7路鹩幸徽啄0逶谀牵沃械慕巧苯哟┥先缓罂佳莩稣∶尉场! ”热绫还治镒飞保伎家环种泳涂梢缘贸龉治锊徽媸担庖磺卸际敲尉车恼嫦唷5牵褪遣凰伎迹蠹叶荚谂埽蛘咦约阂桓鋈吮灸艿奶优堋! ⊥牙粗蠡峋醯煤眯Γ蛘呦胍俅谓朊尉持写笙陨裢5比唬灿锌赡鼙幌呕盗耍缓笄煨颐尉辰崾嗟摹! 「疚薹ǹ刂泼尉持械慕巧诿尉持校巧难≡裢己艹兜牙粗笙氩煌ㄗ约旱笔蔽裁椿嵴庋≡瘛;蛘撸尉车墓适禄牡痪嬉獯┎遄拍涿畹氖挛铩! 〉比唬皇窃谛牙粗蟛啪醯媚涿睿尉持械慕巧静换嵊腥魏文涿畹母芯酢! 《迕髅稳床灰谎耆约涸谧雒危庵痔逖椴⒉怀<! ? 第七百二十八章 第一步128 原本以为,解决这个问题之后,会很轻松就像往常一样。 但是,袁长文却是充满了忧伤,止不住想要哭泣的冲动。 将客观事物认定为虚假,最难点并不是因为我日常可以看见它们,可以触摸它们的一系列硬度、温度、形状之类的。而是,我一旦打心底认为客观事物属于虚假之后,那么袁长文这个角色也是虚假。 每当我谈起别人的时候,我都无法确定别人是否是真人。这句话里有一个陷阱,似乎我可以确认我自己,袁长文这个角色是真人一样。当然,我根本无法确定。 客观事物属于虚假,那么袁长文这个角色的一切,肉体、思维等等全部同样属于虚假。 我怎么可能是虚假的呢? 我的思考怎么可能是虚假的呢? 如果我是虚假的,那么谁在斩杀呢? 角色不愿意放弃自己,拼命幻想场景以确定自己的存在。用赢用爽点来引诱,让自己不断的认可自己,使劲给漏气的气球吹气。 忧伤、难受、低沉,这些负面情绪弥漫全身。吃不下去饭,止不住想要哭泣。幸好自己远离家人远离帝国,否则会被当作心理疾病强制治疗吧。 当然,也有可能凭借自己“帝国第一人”的头衔,反而会被人膜拜为一种修行,或者是一种高深的境界吧。 这种情况也应该被认定为心理疾病,因为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梦境,怎么可能允许角色轻而易举就将其摧毁呢?也许,治疗那些看似要冲破束缚的人,同样是梦境中的一大乐趣。 如果一个人在知晓自己的一切都是虚假的,还能笑出来或者耸耸肩表示无所谓,那么我只能佩服。反正我做不到,只好就这样被忧伤难受统治。双眼所见,全部都是扭曲,耳边响起的谈话,全部都是自以为是的扯淡。 我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去死呢? 作为袁长文这个角色,很有意思吗?角色的大显神威,角色的侃侃而谈,角色的聪明智慧,角色的霸气无双,这些究竟是在干什么? 为什么还不摆脱角色?为什么还任由角色在那里放肆?还有什么幻想场景,为什么还能感受到爽点? 关于成功关于金钱,简直是根深蒂固。大家都要这样,所以我也必须这样。要不然,就是什么环球旅行之类的。但终究,还是要挣钱,或者说,为了挣钱而选择某些行为。 我想死,可以吗? 没人会同意,似乎只要不死,一切都好商量。赚钱在死亡面前,也变成多赚和少赚的区别。 我需要别人的认可,当然,事实上是我脑子里的虚拟数据的认可,也就是我一直都在自我认可。那些幻想场景就是最好的证明,一种根本无法摆脱的恶习。 这一切究竟是什么鬼?我在哪里?还有我的话语权吗?看起来,一直在谈论“我我我”,仿佛我就是人生的主宰,仿佛我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人生。 狗屎! 根本没有我! 哪个选择不是被恐惧驱动而形成的?哪个权衡不是建立在脑子里的扭曲之上?哪个目标不是跟随社会主流价值观一起前进? 请问,这里面哪里有我? 还是说,正好我的价值观跟大家的一样? 真是搞笑,不过是帝国宣传的结果,不过是一个时代的模板角色而已。有什么值得抓住的?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又有什么值得幻想的? 二元世界是虚假的,因为不可能存在不是“那份觉察”的东西。所以,我究竟是哪根筋有问题,才会在虚假之中奋力拼搏? 当然,我还没有完成,所以将二元世界认为是真实。 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抓住,难道还有什么没看到么? 强制不在意二元世界,这只是一种自我定义,内心深处依旧会纠结。只不过在纠结的时候,想起二元世界是虚假的,于是强制自己不在意。 这没有用,因为这没有触及角色的构成元素。当看到构成角色的元素是如此荒谬,当看到自己脑子里的骄傲是如此扭曲和卑微的时候,自然就不会继续相信角色。 所以,我需要很诚实的说出来,经过这么多章的斩杀,我依旧在意角色依旧想要丰满角色。接下来,找到动机找到深层次的恐惧,才是主要的,也是唯一的前进道路。 真是不明白,一个虚假的世界有什么值得抓住的呢?又有什么可以抓住呢? 既然是虚假的,既然是不存在的,那么所有东西如同泡沫魅影,随时都有可能消失。那么,我在抓住什么?我又想要抓住什么? 就连我本身,就连袁长文这个角色自己都是虚假的,就连这份思考敲打文字的手指都是虚假的,请问还能抓住什么? 这才是纪念死神小可爱的真谛,没有我没有角色,不仅仅是死亡的可怕性,还有死亡的必然性以及角色本身就是不存在的。 一个虚假的东西想要抓住同样的虚假的其他事物,这是不是非常荒谬呢?不管是多么美好的甜蜜的温馨的,或者多么残忍的血腥的暴戾的,都是虚假的。 所以,我究竟在干什么? 在一个虚假的环境中,努力让虚假的角色变得真实?我TM是脑子有问题还是吃错药了? 我一直在告诉自己,袁长文这个角色是真实存在的。然后,再不断的攀登成功之类的,让别人关注让别人认可,确保袁长文这个角色不是无足轻重的。 当我知晓袁长文这个角色是扭曲的时候,只不过是认为他的想法很扯淡,他的权衡方式很傻逼。但是,我从来没有认真的认为,袁长文这个角色是虚假的。 即使我在很多章之前就写下,角色是虚假的是不存在的,可是并没有什么用。或者说,并没有将恐惧BOSS直接砍翻。勉强算是留下一个印记,秋后算账。 层次。 我肯定不会轻易放手,我要如何才能相信,正在思考的这个思考是虚假的?又要如何相信,正在敲打文字的手指是虚假的? 当然,我不需要相信。唯一要做的,只是停止相信角色是真实的而已。 说起来超级简单,如同古籍所言,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但是,一句话有用吗?也许有也许没有,我不想探讨这些问题。 要么真实,要么不真实。 而不真实的不存在,真实的永远不会停止存在。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放不下角色?忍不住幻想场景?还是恐惧?依旧想要赚钱?就是渴望成功? 关我屁事。 第七百二十九章 第一步129 让我无法丢弃角色的,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关于肉体。 无论如何表达虚假,肉体的疼痛肉体的难受,这是无法避免的。被砍掉一只手,不会因为自己将角色看作虚假而减少疼痛。当然,如果这样就能减少疼痛,那么这场梦境的策划简直就是垃圾。 纵然角色是虚假的,纵然二元世界是虚假的,但依旧会疼痛。为了避免疼痛,我当然会下意识让角色过得好。 难道仅仅在肉体方面可以控制角色?仅仅是肉体方面的看法,就不算是扭曲? 那么,这个界限又是什么呢?什么才算让肉体好呢? 最简单的,不被火烧,不被鞭挞,不被针刺等等。那么,超出肉体之外呢?想让肉体吃得好,可以吗?如果可以,那么什么才叫吃得好呢? 如果不可以,那么吃饱饭算么?吃多饱?进食什么?营养需要搭配吗?粗粮细粮要交替吗?必须有水果吗?蛋白质和植物纤维需要摄入吗? 我忽略一个问题,就是无论怎样都是虚假。 吃什么穿什么玩什么,根本无法前进,无法有助于斩杀。因为无论角色做什么,都属于虚假。所以,讨论角色应该做什么对于斩杀毫无帮助。 唯一能做的,也许就是自杀。 所以,想让角色成功,想要角色成为世界首富,想让角色吃得好玩得好,都没有问题。如果想要角色吃苦禁欲或者什么每天只吃草的修行,都没有问题。角色是虚假的,角色的言行自然也是虚假。 根本无所谓。 有一种误导,这是所有门派都带来的误导。似乎,只要抵制住角色肉体的欲望,只要吃得清淡一点,只要对金钱的执着降低一点,只要每天对肉体进行鞭笞,只要保持永远不吃肉……然后就可以进行斩杀,顺利到达“真实”。 毫无意义。 这些行为根本没有斩杀角色,根本没有触及角色的根本,无非就是让角色换了一个自我定义而已。至于完成之后,为什么大师都会变得云淡风轻,也许就是因为深深了解角色是虚假的。 谁会为了一个虚假的角色,而去奋斗终身呢?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但很明显,现在事情的发展越来越朝着这个方向进行。忧伤、难受,对一切事物渐渐升起恶心。尤其是跟人进行深入对话,那些话题那些炫耀那些扭曲。 曾经多么正常的事情,曾经自己经常做的事情,如今却感到阵阵厌恶。随着斩杀的继续,这种厌恶必然得以提升。 我总是以为,大师都会没有喜好,仅仅保持微笑,哪怕有人打他。当然,也许大师是想表达,“受伤的只是角色,而不是那份觉察,无论角色如何都没有伤害那份觉察。” 包容所有? 完全没有必要也没有意义。 如果有什么东西是必须这样的,那么这样东西只是一种扭曲,只是一种人为设定,只是脑子里的狗屎罢了。谁有资格评判?谁有资格设定? 作为大师,必须要怎样? 那么,这种大师只是一个社会标称,犹如“高级教师”这种职称一样。 跟真实有关系吗? 唉,我在想些什么?似乎总是想要吐槽,这么多年一直被欺骗,那些东西全部都是虚假。不过,这正是因为那些东西,才让袁长文这个角色成为现在的模样。如果没有这些东西,自己也不会走到这步。 事情都是必然,事情只能这样发生。因为此刻,我只觉察到如此的状况,那么还有什么别的可能性吗? 所以,想要角色如何都没有问题。但如果我想要继续斩杀,那么必然会触及更深的自我定义。关键在于,我会把自己的行为和选择,当作真实吗?我会认为有些事情必须这样吗?我会觉得角色是真实的么? 如果我把工作跟拉屎的重要性等同起来,我想,这一切似乎都会变得非常好玩。 既然角色是虚假的,为什么我不能好好玩玩这场人生呢?死亡只是回家而已,仿佛只要自己不努力工作,只要自己丢弃脑子里对未来的看法,自己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我不可能通过角色的言行来到达“真实”,就算袁长文这个角色玩得非常开心,同样也只是角色层次上的玩意。 现在,无路可进。这不是曾经那种难受的状态,也不是那种被大山压下来找不到方向的状态。此刻,是一种较为轻松的无路可进。仿佛,自己已经走到尽头。 当然,这只是一种幻觉。如果我走到尽头,如果我完成了,那么我必然知道自己已经完成了。既然自己还有疑问,既然自己还无法确定,那么说明我还没有完成。 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轻松的无路可进,这算什么?之前那种难受存在,是因为还有疑问,是因为还有事情想不通。但此刻,那份觉察就是一切,整个二元世界都是虚假的,还有什么其他好说的呢? 看到了并不意味着斩杀,角色依旧在抓住,依旧想要抓住某些东西。比如社会地位,比如金钱,比如荣耀之类的。当然,更深的,是角色想要存活,想要让注意力转移到“没有角色存在”这个真实之外。 可惜,真实的永远不会停止存在,那么只能不断的提供注意力。利用恐惧那个妖娆女子,以及恐惧的变装表演,来让角色不断认可自己的存在。 有什么不是为了角色存在呢? 仔细想想,不管是最基本的肉体存活,还是高级的什么精神享受,归根结底都是证明角色是真实存在的。如果角色是虚假的,那么死活都不是什么问题,吃饭与否,吃得好不好,营养丰盛不,这些都不是问题。 只有角色真实存在,那么才需要考虑这些问题。 这并不是意味着,我不管角色的饮食问题,故意不去吃饭喝水然后硬生生弄死自己。每次讨论到这里,我都会陷入二元对立的环节。仿佛角色不在意食物,就是表示要饿死。 整个事情将会变得无足轻重,变得无所谓。既然无足轻重,那么自然吃得好也可以,不吃也可以。而我又不再喜欢思考,那么自然就会变得顺着生活流动。 干嘛要去解释呢?真是的,每次都是这样,这个事情自己似乎解释了很多次。 难道,我需要自己给自己洗脑?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七百三十章 第一步130 袁长文被冰冷的湖水包裹,原本炙热的愤怒似乎也渐渐熄灭,只剩下微弱的喘息在那坚持不懈。 是啊,我已经跟世界变得格格不入。我想知道的,我想到达的,在大部分人眼中看来,就是一坨毫无意义的狗屎。而我看曾经的自己,也是如同看着散发恶臭的狗屎一般。 想想那些扭曲就觉得非常扯淡,哪怕是简单的用刀割伤自己会流血会痛这件事情,我依旧无法确定。我只是知道,曾经我用刀割伤自己很痛,但我怎么能确认这次用刀割伤自己也会很痛呢? 在我没有用刀割伤自己之前,我永远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你看,我还怎样回到过去,若无其事的跟人进行交流呢? 我不会因为痛而不去用刀割伤自己,只是恰好生活流动的趋势,恰好地形没有让我割伤自己罢了。如果地形需要生活的流动需要我割伤自己,我会割伤吗? 应该不会,至少现在的我会选择拒绝,就像曾经的我那样。只不过,曾经的我似乎想要控制很多,事业、修行、家族等等。现在的我,仅仅想要控制少部分东西。 而正是这个想要,阻挡了我继续前进。 有一个矛盾点。 假设,我能够完全感知生活的流动。那么我不思考,顺着生活流动的趋势进行,也许是好人也许是坏人,也许会丢弃家产也许会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那么,我可以逆流吗?比如我不喜欢某样事情的发生,于是我在某种程度上调整流动,于是没有按照生活流动的趋势进行。这一点是可以做到的,因为曾经的我一直都是处于这种状态。 问题是,我这种调整的行为是注定的。基于我个人的喜好以及所有发生事情的堆积,这种通过脑子的选择,是注定的。也就是说,我是注定这么做的。 注定斩杀?注定调整?注定斩杀成功?或者,注定斩杀不成功? 哪怕斩杀结束之后,触碰真实之后,角色的行为也是注定的吗?不仅仅是行为,就连思考也是注定的吗?我注定要思考这些问题,注定要敲打这些文字吗? 我不愿意承认这点,是因为这样会显得角色很卑微,并且把一直以来骄傲的自由思考能力给贬低得一无是处。根本就没有自由思考这种说法,所有的思考都是注定的。 而“我存在”只是觉察到这些思考罢了。 这样,又会回到“时间同时存在”这种说法。但是,移除时间之后,我根本无法确定事情就是按照时间线性流逝。我唯一能说的,就是此刻我觉察到什么事情的发生,觉察到自己的相关记忆,以及觉察到记忆中我是如何选择的。 所以,我根本无法给出任何有效的解释,超过“我存在”的任何解释和知识,都只是一种猜测。 再说,整个二元世界是虚假的,我又何必去解释这种虚假呢? 当完全认为角色是虚假的时候,我会怎样?还会有逆流的冲动吗?还会为了角色而做出某种选择吗? 该死! 我在干什么?为什么要考虑之后的事情?我现在斩杀结束了吗?我完成了吗? 真是矛盾,我无法确定时间的存在,但我要继续斩杀,就必须承认时间的线性流逝。否则,我如何前进呢? “前进”这种词汇,本身就是确定了时间的线性流逝,从A点到B点,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在前进或者后退之类的。 一旦移除时间,我只是此刻觉察到袁长文这个角色处于某个位置,还没有到达山巅。其余的一切都无法证明,都只是一种基于记忆的猜测。 也就是说,某一个时刻,我觉察到袁长文这个角色斩杀结束。然后在记忆中,袁长文这个角色经历了千辛万苦,那种难受的情绪还历历在目。但我如何确定,袁长文这个角色真的经历了这些呢? 如同此刻,我要如何确定曾经的自己真的如同记忆中那样,这段时间自己真的一步步在前进,真的斩杀了一个个自我定义呢?我此刻很轻松,但我要如何确认曾经的自己真的如同记忆中那样,被难受忧伤浓浓包裹呢? 所以,袁长文这个角色只是一个莫名其妙的存在? 可笑的是,角色永远想要抓住什么。先不说整个二元世界都是虚假的,如同泡影一般的虚幻,能抓住什么?梦见自己拥有一栋房子,这算是真的拥有吗? 就算是唯一的真实,那份觉察。角色也是无法抓住,每次想要抓住“那份觉察”,只不过变成是“那份觉察”觉察到的内容而已。 那么,角色能抓住什么? 没有东西属于角色,没有东西能够被角色抓住。如果一切东西都不属于角色,那么角色为什么还要如此费力呢?在一场泡影之中,努力证明自己的真实存在? 没有任何东西属于我,那么这些东西属于谁?总要属于某个事物吧? 那么,“我存在”是唯一的真实,除了这个之外,这些东西还能属于谁? 绕来绕去,整个二元世界都属于“我存在”,也就是站在袁长文角色背后的那份觉察。 角色一直害怕某样东西不会属于自己,比如自己老婆,自己的工作,自己的收入,自己的金钱地位等等。现在好了,所有东西都不可能属于角色,因为这些东西跟角色一样是虚假的泡影。 非要说属于的话,只能属于“那份觉察”。从某个方面来说,似乎所有东西都属于我。如同梦境中的一切,都属于那个做梦者一样。 依旧是那句话,我在害怕生活。 这一切真是扯淡啊,究竟还要怎样?明明角色就是虚假的,究竟还要怎样斩杀?难道要把角色拖出来暴打一顿,然后吐上一口痰么? 唉,我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才会这样亲手毁掉自己的人生?不过,真要回到以前的人生,我又不会愿意。 人啊,就是尼玛精神病! 这种无所事事的感觉很不对,并非不舒服,事实上我已经很少慌张焦虑,更多的是想自杀的难受。我从小就被教育要抓紧时间,如今却任由时间慢慢溜走,这种矛盾感很不对。 当然,珍惜时间这种扯淡的说法,很难去反驳。我也不想反驳,因为我知晓这些都是狗屎都是扭曲,列出理由来反驳,不过是解释给别人看而已。 第七百三十一章 第一步131 所有的矛盾,都在于角色的认知之上。如果没有任何认知,那么就不会出现任何矛盾。所有发生的诡异事情,所有的不合理事情,都会变得正常无比。 因为我没有任何认知来进行判断,事情发生了证明事情只能这样发生,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我脑子里的狗屎会认为,“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尼玛本身就是局限本身就是扭曲,还妄图让整个世界按照自己卑微的理解去发生,还有什么比这更扯淡的吗?关键是,任何时候,自己都在这样做,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我的担心,不就是因为在自己的认知之中,会推断出一些不好的未来。那么,凭什么自己的推断就会发生?哪怕是用刀割伤自己会疼,这也仅仅是一种猜测。 我不会承认所谓的猜测概率,因为概率这玩意本身就是不存在的,本身就是无法全知全能而产生的词汇。假设能够全知全能,那么根本不会有概率,所有事情都是必然。 按照脑子里的扭曲来选择来生活,简直就是一种折磨。我还没有彻底摆脱扭曲,但越来越厌恶脑子里的狗屎。因为脑子里的认知是局限的,所以按照脑子里的扭曲来选择,总会有漏洞总会发生担忧。 都是谎言。 建立在虚假二元世界上的谎言,让我可以不去理会角色的虚假,不会理会世界的虚假,不去在意那份觉察。只是跟随社会主流价值观去生活,如同僵尸一般的行走在世界,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干嘛。 就算打破模板角色,成为自定义角色,成为一个自由成长、无限拓展、四处玩耍、不被别人的价值观所控制、轻松不害怕生活等等,依旧是虚假的角色。 我很想成为自定义角色之后,就此止步,然后开启自定义人生。但不知为何,总是会思考总是会想要触摸真实。感觉就像被无情的挤压,自己除了打碎一切虚假之外,别无他法。 每次难受降临,自己如同疯狂的机器一样运转,拼命想要寻找出路。好不容易,在大山压死自己之前,看透那层虚假,于是得以短暂的轻松愉悦。过不了多久,这种难受又会再次降临。 如今,难受的强度在降低,我很想宣称自己快要斩杀结束。可惜,谁知道呢? 很轻松,忍不住想要跳舞,哪怕听着汽车的碾过地面的声音,都想要配合节奏舞动。我以为一切快要结束,但是,也许自己正在被恐惧那个妖娆女子控制,不自知而沾沾自喜。 完全有这个可能。 否则,我为什么还没有完成。 这就是最好的证据,其他什么解释都是一种粉饰,一种毫无根据的肯定句。 我很想彻底放松,任由生活的流动带领我前进。可惜,自己做不到,角色才不会任由自己被斩杀,永远都在证明自己是真实存在的。 这应该是角色的根本设定,永不停息的求生。 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用求生来解释。而且,一旦停止求生,角色就会渐渐烟消云散,如同漏气的气球一样。 哪怕是什么云淡风轻的人物,什么淡泊名利的,什么自定义角色,都是角色在求生。只不过,这种求生被压制在很低的一种界限,而不是像曾经的我那样,如此疯狂的按照脑子里的自我定义来丰满角色。 永不停息。 一旦角色损失一些东西,就会非常难受痛苦,仿佛自己要死掉一样。但当形势强于人,不得不失去那些东西之后,自己依旧活着。这算什么?自己吓唬自己吗? 关键是,我跟袁长文这个角色之间毫无关系。甚至,我根本不能确认,袁长文这个角色是不是如同记忆中那样的存在,是不是经历了记忆中的种种事情。 角色必须死,但问题在于,角色如何死? 天啊,我的脑子估计真的有问题,如何死?什么时候,这也算是一个问题了? 还有什么是我认为不能发生的?或者说,还有什么是不愿意看见其发生的? 老妈。 说好听点,我是担心老妈忧虑我的现状。事实上,我根本不敢把自己的现状告诉老妈,怎么说?你儿子快自杀了? 不敢说的原因,有羞愧。堂堂帝国第一人,如今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你看,用“沦落”这个词语,本身就意味着我自己也看不起自己如今的现状。那么,我看得起什么? 很明显,相对而言,就是曾经的辉煌。尽管不是帝国巅峰,但依旧是大部分人仰望的存在。而且,那个时候的自己,展现出仁慈、友善、不抱怨、和谐等等一些优异的人格善良。如同,将拼好一面的魔方朝向外,不在意其他面的错乱。 当然,也没人敢在意。 我依旧在认同曾经的价值观,依旧在相信脑子里的扭曲,依旧认为人生就必须做点什么,依旧幻想着自己走向人生巅峰。 最深处,恐惧“角色不存在”这个事实。做任何事情,都是为了丰满角色,都是为了让角色认为自己是真实存在的。一旦确认角色是虚假的玩意,那么还未角色的一切担心什么? 袁长文脸部抽搐,感觉自己就像一根橡皮筋。这一头想将自己拉回过去,另一边则是想让自己触摸真实。 哪一边会胜利? 都不会胜利,因为橡皮筋根本不存在,角色就是虚假的。所以,角色斩杀结束也好,角色回到过去的扭曲状态也好,都是虚假不存在的。 这些,都是那份觉察幻化出来的泡影。 说这些没有用,我依旧没有丢弃角色,依旧在害怕生活。因为我怎么才能认为,角色是虚假的,这份思考是虚假的?感觉完全做不到。 但另一方面,我又明确了解,那份觉察就是一切。既然是一切,那么自然也就不存在“那份觉察”之外的东西。 真是搞笑了。 靠! 毒瘾! 袁长文再次想到这个词语,尼玛这一切跟毒瘾有什么区别?吸毒者难道不知道吸毒不好?难道不知道吸毒会损伤健康?难道不知道吸毒会让整个人生变得支离破碎? 但是,知道有什么用,依旧还是会继续吸毒。 我现在跟瘾君子有什么区别?知道角色是虚假的,但依旧会担心角色的一切。 所以,问题变成,如何戒毒? 第七百三十二章 第一步132 哈哈! 难受的情绪再次出现,强度不低于之前。看吧,每次以为自己快要完成的时候,其实根本就没有摆脱恐惧那个妖娆女子。 角色是虚假的,这一切都是如同泡影。那么,我应该高兴才对啊,因为不管怎样都不可能伤害那份觉察。我应该感觉自由才对啊,因为既然是泡影既然是精心策划的梦境,那么好好游玩才是。 怎么会难受呢?怎么会想要继续抓住那些狗屎?怎么会不愿意丢弃自己脑子里的扭曲呢? 只要丢弃手中的狗屎,就可以去饭馆吃饭,为什么自己要选择继续吃屎呢? 这完全是不讲道理啊! 还是说,角色本身就是不讲道理的存在,就是一坨不知道什么玩意构成的东西。 真是的,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就会生活很差劲,停止相信顺着生活流动就会很轻松,为什么还会选择继续相信脑子里的扭曲? 这已经不是扯淡的问题,只有在梦境中才会出现如此荒诞的场景。而且,就算我知晓这一点,依旧不会停止相信脑子里的扭曲。这尼玛是一个有理智的人,是一个正常人会选择的吗? 靠! 从情感上讲,斩杀老妈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因为不管如何讨论,都没有任何理由斩杀老妈,更何况我跟老妈一直相处不错。 但站在真实与否的角度上,老妈跟袁长文这个角色一样,都属于虚假的。既然是虚假的,那么建立在之上的所有道德情感以及神圣不可触碰的孝顺,统统都是虚假,都是人为扭曲而已。 既然是人为的扭曲,那么有什么好值得骄傲炫耀以及必须遵守呢? 突然想起那个关于孝顺的故事,讲古代一直认为老人不中用属于浪费粮食的存在,于是每当家里出现老人,父母都会把老人挑到山里送死。而小孩说,“爸爸,等你老了之后,我也会把你挑到这里来送死。” 于是,父母幡然醒悟,开启孝顺模式。 先不谈这个故事关于恐惧的种种方面,如果这个故事是真的,那么说明一个不孝顺的世界确实可以存在。只不过,后面改成一个孝顺的世界。那么,我又怎么知道,将来会不会再次改变为不孝顺的世界呢? 现在,确实很难想象一个不孝顺的世界。但是在故事里,我看见了一个不孝顺的世界,并且理所当然的存在。老人不会挣扎,没人会站出来进行指责。 人为扭曲的东西就是这样,完全有可能被推翻,以及不被人遵守。这种垃圾谈什么真实?之所以神圣不可触碰,就是因为一旦触碰,就可能会导致整个自我定义崩溃。 老妈的担心,老妈的焦虑,老妈的痛楚,似乎这些都是我必须照顾的东西。我一旦结婚,老妈就安心了。当我结婚之后,老妈又会操心宝宝。当我顺从老妈有了宝宝之后,老妈又会操心我们不会带宝宝。 这根本就是没完没了的事情。 为什么要结婚?为什么要生宝宝? 老妈就跟小孩子一样,看见别人的儿子都结婚都生宝宝,于是自己也想要自己的儿子结婚生宝宝。这是在干什么?我要为老妈的炫耀负责吗?我要为老妈在其他阿姨们面前的面子负责吗? 见人拉屎屁股痒! 这有一个非常荒谬的观点,“我能够控制老妈的想法。” 仿佛,我做了某件事情老妈就会开心。当然,这只是我自以为是的认为,那么我怎么知道老妈会怎样想?如果老妈的想法我能够准确把握,那么还会有这么多父母与孩子之间的矛盾吗? 退一步,就算老妈真的会因为我的死亡而难受,那么我又能做什么呢?为了让老妈不难受,而拒绝自杀。那么问题又来了,我要照顾老妈的情绪到什么程度? 仅仅是不死亡就足够了吗?也就是说,除了告知老妈我没死之外,其他任何事情我都不需要考虑老妈么? 如果不是,那么应该考虑到什么程度?自己经常不回家吃饭,偶尔才去看望老妈,这是照顾老妈情绪?既然我可以平时不照顾老妈情绪,为什么不能讲出来?只能默默违反孝顺,不能高声喧哗? 就算老妈含辛茹苦,就算母爱与孝顺是一场交易,就算我必须遵守这场交易,但这些终究只是人为的扭曲罢了。再次回到之前的问题,为什么要孝顺?为什么要知恩图报? 虚假就是虚假,根本没有任何必要进行深入的讨论。 不过,还是很神奇,这一切尽管是虚假的,但依旧显现出来。不仅是简简单单的显现,而且还能如此丰富多彩。看看那些自然景观,完全超出人为的设计。就算真的拿个星球来设计,自己未必能做到现在这么精彩。 这样看来,那些人为的扭曲也很有意思。虽然是虚假的玩意,但看着那些无中生有的扭曲,那些为了解释世界而想出的各种理论,似乎更让整个虚假世界变得丰富多彩。 就像游戏中的NPC,每一个都有自己的特色,每一个都有自己的想法和见解,虽然很可笑,但是提供了一个绝美的体验场景。并且,大家虽然有细微的差别,但整体作为一个人类文明,又有同样的积极向上以及道德观念。 嘿,这又让整场游戏看来不会那么别扭和怪异。如果每个人都想法都是千差万别,而且连最基本的道德认同都没有,那么这个游戏场景似乎会非常混乱。 不过,此刻所谓的现实,已经很荒谬了。也许,是我荒谬,我才是脑子有问题的那个人。这一切的发生,重在体验,无论是什么都是难得的体验。 那么我这种斩杀的行为,这种挣脱梦境的行为,就会很傻很荒谬。但是,这又是唯一的真实。脑子里太多的自我定义,仿佛真实就是好的。在这里,真实一点都不好。不仅不好,而且毫无意义。 相反,虚假的二元世界充满了各种乐趣。当然,前提是打碎模板角色,成为自定义角色,然后开始无限制游玩模式。就算只是一辈子坐着不动,自定义角色都不会难受痛苦纠结,因为这是自己的选择。 而不是,被别人强加的选择。 第七百三十三章 第一步133 老妈! 还是老妈! 一想到老妈知晓我现在的情况,浑身就开始颤抖。我以为自己已经摆脱恐惧,或者说,恐惧那个妖娆女子不敢放肆愚弄我。 但事实上,恐惧就是这么嚣张,大张旗鼓的降临。而我,却再次恐惧束缚,瑟瑟发抖不敢动弹。 袁长文难受,使劲握住拳头,以至于指甲都刺进肉里,殷红的血液渗出,变成些许血珠漂浮在湖水里。 真的是无法动弹,双脚发麻浑身毛孔散开,整个人如同中了巫术一般。 袁长文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巫术,就是恐惧。曾经的自己被事业、金钱所恐惧,如今自以为斩杀结束,但很明显,恐惧那个妖娆女子告诉我,这一切跟结束还差很远! 很好,我知道根本不应该怪罪恐惧那个妖娆女子。事实上,还应该感谢她。不管是为了让人们更好体验这场梦境,还是为我的斩杀指出一条明路,恐惧那个妖娆女子都是在帮忙。 如果一个人想要更好体验梦境,那么恐惧的存在可以让其牢牢抓住角色,以此来产生一系列情感冲突。若是剧情张力不够,“超级VIP”估计会选择退票。 像我这样走在斩杀的道路上,恐惧一方面可以让我回头,告诉我前面有什么以劝阻我不要去趟这趟浑水。另一方面,我恐惧什么就是需要斩杀什么,也就是我前进的方向。 所以,无论怎样,恐惧那个妖娆女子都是好意。 我还在恐惧老妈知晓我目前的状况。 为什么? 为什么还在恐惧?而且这波恐惧如此之强,丝毫不亚于曾经幻想自己没钱沦落街头的日子。难道,老妈知晓了我现在的状况,就这么让我感到恐惧吗? 还是说,我就如此在意袁长文这个角色的面子、荣誉之类的,所以不允许其他人知晓? 就是这样! 我始终觉得斩杀这件事根本见不得人,我始终认为没有房子车没有工作收入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我始终想要丰满角色,我始终认可事业成功才是角色值得骄傲的事情。 我在自卑! 如果我引以为傲,如果我觉得斩杀是一份光荣的行为,为什么我要躲躲藏藏?为什么我要隐瞒众多?为什么我不去大声宣扬自己正在斩杀?就像那些创业者一样,尽管辛苦尽管此刻没有收入,但没人会认为创业是一件可耻自卑的事情。 而我,却将斩杀当作一种自卑,当作一种loser的行为。当然,我可以讲述大堆的道理,来否认这一点。或者,用什么避免老妈担心这种黄金借口来推脱自己的情绪。 可惜,我很诚实。 我就是在自卑,当别人问我近况的时候,我不敢告诉别人自己正在斩杀。当然,更不敢跟老妈说,自己正在斩杀非常难受然后准备自杀之类的。 但是,另外一方面,我又不可能炫耀。这样的话,就不是进行斩杀,而是把斩杀这个行为当作更好的自我定义,然后不继续前进转而开始思考更合理的表述方式,以便让听不懂的人也能明白我在干什么。 最好,能让那人产生崇拜,于是我摇身一变,再次成为众人修行上的老师。但是,自己就是不会再前进,因为每天如何解释别人的问题,如何找到更合适的比喻,如何说服别人相信自己,变成了思考的唯一内容。 不能炫耀,也不能自卑。那么,真的就变成如同对待拉屎一样的态度。我不会因为自己拉屎而自卑,也不会因为自己拉屎而炫耀。 啧啧,如果我要开宗立派,也许会叫做“厕所派”,或者“茅房宗”之类的吧。每位弟子必须在茅房中静思三个时辰,以明确那些屎跟其他事物究竟有什么本质不同。 想想之前那些思考,总是以为不让老妈担心是因为什么照顾老妈情绪,是因为什么自己本来不孝顺而假装孝顺之类的。但万万没想到,就是因为自己自卑,就是因为自己感到羞耻而已。 搞不明,自己竟然现在才看见,之前斩杀那么多章,究竟在斩杀什么? 正是因为自卑,所以才想要找出一系列反驳的话语,好让老妈认可自己现在的状况。比如什么修行瓶颈,比如什么一成不变永远不可能获得更多呀,比如如果现在不冲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都是狗屎。 不管是这种反驳的话语,还是不愿意让老妈担心的孝顺,抑或是强行认可不孝顺,都无法否认一点,就是老妈始终在我脑子里放肆。 且不论老妈在现实世界是否真的存在,是否真的有一个真实肉体,不管有没有不管老妈是不是真实,都不可否认我的脑子里有一大堆关于老妈的虚拟数据。 我很早之前就看到这点,有用吗?也许有吧,不过不重要,反正此刻老妈在我脑子里放肆。或者说,是我抓住老妈一系列虚拟数据不放手。 并不是外面有一个老妈,强行将她的一切放入我脑子。而是我自己,编织了一系列关于老妈的虚拟数据,并且将这些虚拟数据当作真实。所以,古代那种杀掉自己的家人来摆脱这种羁绊,是根本不可行的。 自己是无法丢弃脑子里的虚拟数据吗? 为什么会自卑?角色在我心中依旧占据如此重要的地位吗? 因为认可角色的某些属性,比如成功比如事业比如金钱,才会产生自卑这种情绪。袁长文这个角色没有,而其他角色拥有,所以就会感受到自卑和羞耻。而这种情绪,会怂恿我丰满角色。 当然,情绪属于角色,想要丰满角色这份思考也是属于角色。归根到底,这就是角色的基本设定,永不停息的求生。 想想真是可怕,明明属于虚假的玩意,竟然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所以,现在的状况并非老妈在我脑子里,而是因为自己对角色的在意,所以导致这一系列恐惧。再上自己似乎除了老妈,没有什么朋友,所以恐惧只能以老妈的形式出现。 不管什么恐惧内容,都是为了认可角色的真实存在。 所有的解释都可以用一句话来打发,“如果角色是虚假的,为什么还要在意这些?” 也许在意这个词语用得不好,换成“病态的抓住”也许比较合适。就像精神病人疯狂一般抓住黑色的雨伞,因为自己是个蘑菇,丢掉雨伞就会丢掉生命。 我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第七百三十四章 第一步134 如果没有这个,你会怎样? 老师的话语竟然现在还可以指导,想想也是,哪怕没有所有,自己依然存活。就算是没有生命,也只是角色没有生命而已,无法伤及那份觉察。 因为那份觉察就是一切,如果有东西可以伤及那份觉察,就说明还有东西不属于那份觉察。也不可能自己伤及自己,这种说法的前提是,有一个东西叫“那份觉察”,还有一个东西叫“伤口”。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怎么可能出现不是“那份觉察”的东西! 所以,整个世界毁灭也就那样。 袁长文这个角色不存在,老妈不存在,那些所谓的成功、金钱、梦想等等一系列玩意,都是不存在的。既然不存在,那么还在担忧什么? 放肆玩耍才是首要任务,我不知道这场精心策划的梦境是如何办到的,但此刻已经显现出来,真实得根本不像虚假。这么好的游乐场在面前,那些鬼斧神工的大自然,那些人为的扭曲,这些都是难得一见的玩意。 世界上多少人,就会有多少种扭曲。这种盛况,我不知道如何才能办到。当这些扭曲在我脑子里出现的时候,会非常恶心厌恶。但仔细想想,又何尝不是一种乐趣呢? 硬生生将自己的不知道,变成非常确定的肯定句。就像那句经典台词,“想做老千,先要骗过自己。” 这样看来,大家都是最棒的老千,千王之王。别的老千只能在赌桌在大显神威,而我却可以欺骗整个人生,所以那些老千算个球。 想想自己的自卑,真是觉得搞笑。为什么我要认为有钱人就是不错?为什么我要认为角色的丰满就是很棒?为什么我会认为自己的斩杀就是可耻的? 无论怎样的认为,都是一种扭曲。我认为有钱很重要,我认为金钱不重要,都是一种扭曲。也许表达不是很好,但不管怎样的认为都证明这些东西还在我的脑子里。 什么时候将这些东西跟拉屎放在一起,什么时候我就是真的在前进吧。 不是炫耀就是自卑,真是的,难道两者必须占其中之一吗?难道就没法跳出对立元素,成为无关紧要的吗? 所有人和事,都只是为了我好好游玩这个虚假的二元世界,而存在的。但现在,整个情况却反转过来,他们变成操控我人生的存在。 他们应该就像游戏里的NPC,我想体验某样东西,于是走到那个NPC面前,跟随这个NPC或者一群NPC进行互动。当我不想再体验这样东西的时候,那么直接离开就好了。 也就是丢掉这个NPC。 可是,现在的情况完全是被恐惧操控,不敢丢下任何东西。看着自己内心的冲动,想要出发却不敢出发,想要丢弃却不敢丢弃。如果说这场精心策划的梦境有个败笔,那么无疑是让恐惧成为了主导。 但也许,这是故意的呢? 如果人人都不害怕生活,都在放肆玩耍。想追求成功就追求成功,想去旅游就去旅游,想成为坏人就不停的做坏事,想成为好人就去制止坏人。这种世界,待久了会不会无聊?会不会特意想要体验那种被恐惧束缚的感受? 但是,为什么又要留下一个缺口呢?那些上古书籍,那些挣脱恐惧的圣人,为什么又要留下书籍来指引我呢? 搞不懂。 但是,所有人和事都应该只是我玩乐的工具而已。就像老妈,我不再愿意接受跟父母之间的纠缠,那么我直接丢弃父母就好了呀。为什么脑子里总是不愿意丢掉那些虚拟数据? 当然,丢弃了父母,除了不会受到牵制之外,同样也无法享受父母存在的乐趣。就像换了个NPC换了个地图,自然不可能继续享受新手村的待遇。 只有疯子才会这样想吧? 袁长文自嘲笑笑,之前手掌渗出的血珠已经不见,转而变成淡淡的血雾。在湖水深处,没有阳光,血红色的血雾竟显得幽蓝。如果不知道那是血雾,这阵幽蓝的弥漫,在水底煞是好看。 这里面藏着一个恐惧,就是如果我真的按照这种无所谓的态度,丢弃父母或者丢弃其他东西之后,当我再想要回来的时候,还能回来吗? 比如我丢弃父母,没有了牵制同样也没有了温馨。当我过几年想回到这种父母温馨的局面时,自己还能回去吗? 比如我丢弃所谓的事业上升期,跑出去跟随内心一直畅快玩耍。过几年存款用完当我想回到职场的时候,自己还能回去吗?还能像没走的同事那样当着高管拿着高薪吗? 也许能,也许不能。 我为什么要回答这种问题?为什么要去思考这种被恐惧奴役的问题?这种在害怕生活的情绪下,提出的问题根本不是一个正确的问题。 阻挡我前进的,是脑子里的自我定义,是角色拼命想要抓住的东西。而提出的问题,想要解决这种阻挡,就必须是正确的问题。而不是像这种,被恐惧奴役用来拖延时间的问题。 比如,为什么要孝顺?这就是一个正确的问题,而不是其他关于母爱关于父母含辛茹可关于自己变老之后的问题。当然,这仅仅是对我而言,至于看官的正确问题……算了吧,这个时候应该根本没有看官才对。 丢弃某样东西,几年之后还能回去吗?我不知道,“不能回去”这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但其他可能性难道就没有了吗?有什么理由说“不能回去”的可能性就比其他可能性大?甚至,直接忽略其他的可能性? 难道就因为自己脑子里的扭曲找不到其他可能性吗?就因为自己脑子里的局限只能看到“不能回去”的可能性,于是就只认可这种可能性吗? 相信脑子里的扭曲,还不如相信路边的狗屎,说不定那坨狗屎的形状和颜色,会提供更加准确的选择依据。 唉,虚假就是虚假,讨论这么多干什么? 难道还能在虚假的层次,将虚假变成真实?角色在自卑,角色在害怕生活,角色在恐惧老妈知晓自己的近况。然后呢? 我总是把自己跟角色混为一谈,角色能不能斩杀,有没有勇气继续前进,会不会再次陷入恐惧,都跟我毫无关系。 第七百三十五章 第一步135 角色开心,而我觉察到那份开心。也就是说,角色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开心? 袁长文皱眉,这种想法有些扯淡啊!但是,似乎又是非常合理的。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是那份觉察在起作用。 比如,角色看到下雨了。然后“那份觉察”觉察到“角色看到下雨了”,并且无延迟的进行反馈,于是角色的记忆就变成一连串的线性流逝。 如果没有那份觉察,那么角色就是毫无记忆,如同石头一样经历众多而丝毫不记得之前的经历。 该死! 我在想什么?! 如果没有那份觉察,这一切都不会存在,还谈什么角色的记忆之类的。那份觉察就是一切,所以根本不会有任何东西不是“那份觉察”。如果有东西不是“那份觉察”,就只能说明这个东西是虚假的。 当然,可以说是“那份觉察”幻化出来的内容,但终究不可能真实存在其余东西。 那份觉察就是唯一的真实,换句话说,不真实的不存在。 不对! 角色知道自己在开心,否则那份觉察如何觉察到角色的开心呢?总不可能“那份觉察”在判断开心与否吧? 事情就是事情,是人为的扭曲判定了这件事情是好事还是坏事。同样一件事,因为不同的人拥有不同的自我定义,那么自然会判定结果不同。 就算是被砍,有人觉得痛觉得难受,但同样会有人拍拍胸口大呼过瘾。 所以,角色判定了开心,而那份觉察将“角色判定了开心”传递给角色,于是角色继续判定,“既然开心那么当然要笑”之类的。 角色如何知道自己看到了下雨? 不对! 无论如何解释,都只是一种猜测。而且,这个问题似乎不会伤及角色,只是在不停探讨角色如何知晓事物。不会涉及角色紧紧抓住的自我定义,也不会涉及角色的恐惧。 所以,我应该跳过这个问题……吗? 是的,应该跳过! 我根本不应该在虚假之上进行纠缠,就像我无论如何斩杀都无法解释量子力学的种种未解之谜,更不可能将宏观物理和微观物理统筹在一起。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至于觉察的内容根本无关紧要。而且,谁可以保证觉察到的内容就是充满规律性以及可以圆满解释的呢? 我根本没有办法拥有一丝一毫的影响力,所以我能拿角色怎样?除了觉察还能怎样? 至于袁长文这个角色是如何变成现在这样,是如何拥有现在这份思考,是如何被推向斩杀的道路,我一概不知。也没有必要去探究,毕竟我怎么知道时间是存在的。 所以,干嘛要去跟虚假纠缠不清呢? 我无法对角色施加任何影响力,而角色本身对于事物的选择,同样是没有任何多余的可能性。 都是定数。 此刻,袁长文这个角色依旧拥有很多自我定义,依旧在根据脑子里的扭曲做选择。那么当角色进行自杀任务之后,还剩下什么? 我想,那时就会是真实显现的时候。不过,这不重要,到了那个时候自然会知晓。当然,也许我这辈子都没法到达那种状态,也许这一生都会被困在角色的扭曲之中。 谁知道呢? 所以,我觉察到角色总是幻想场景,总是想要丰满自己的各项属性,这是一件多么正常的事情啊。这本来就是角色的基本设定,而像袁长文这个角色现在,拿起刀斩杀自己的各项属性,这才是不正常不符合逻辑的事情。 角色在恐惧,“哦。” 角色在斩杀,“哦。” 角色在苦恼斩杀进度,“哦。” 袁长文这个角色的一切对我而言,都是毫无关系以及毫无意义的。手不是我的手,脚不是我的脚,身体不是我的身体。 我根本没有办法弄明白袁长文这个角色是怎么回事,就像很多时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就是因为脑子里的扭曲太多,而且被恐惧牢牢抓住,行为模式当然和日常的行为相去甚远。 恐惧离开之后,静下心来仔细思考,这是运用的又是另外一套扭曲。不同的扭曲自然会带来不同的行为以及思维模式,自然会觉得之前的自己判若两人。 就像,相信“人生一定要做出某些成就”这个扭曲,跟相信“人生就是要健健康康走完”的扭曲,这两者的行为举止思考方式肯定是不同的。 关键是,我脑子里太多的扭曲,太多的自我定义,根本没法形成一个完美的统一体。于是,各种矛盾各种恐惧自然出现。 这就像修道者,摒弃他人的道德理想,建立自己的道,建立自己的价值观,并且不再跟随其他任何价值观而改变,也不会羡慕或者后悔之类的。 相信“人生一定要做出某些成就”,就是相信深信没有其他的好说,整个人生就为了这个而努力生活。也许,可以称之为偏执狂。 脑子里只有一种想法,或者不存在跟“人生一定要做出某些成就”相抵触的自我定义,那么恐惧焦虑就会少很多。不会相信自己的行为是浪费时间,不会相信山川流水的人生是美好。 这样,自己永远都是走在自己的目标道路上。 修仙者,则是不害怕生活。然后逍遥人世间,依旧保留了一定的道德观,依旧想让角色过得舒服。不害怕生活,随心所欲,对万事万物保佑感恩之心,放肆玩耍,没有一个确定的目标。 如果非要说目标的话,就是放肆这一生。 而修真者,则是修到真实。无论脑子里相信什么都是一种扭曲,都是人为的设定和人为的添加。摒弃了所有扭曲,其行为变得诡异而不可测。 比如,自己饿了,突然有一个别人吃剩下的食物,为什么不洗洗就吃了呢?就算自己身上有钱,但此时此刻一切都是如此合理。我饿了,正好有食物,洗洗就可以吃,那么为什么不吃呢? 因为尊严?因为鄙视?因为社会地位? 如果这样不好接受,比如别人的口水之类的。那么,这个食物别人没有碰过,比如别人点了四个鸡块,还剩一个没吃。那么自己正好在那里,别人正好吃完离开,我又正好饿了,为什么不洗洗就吃了呢? 第七百三十六章 第一步136 我究竟在干什么?! 上一秒轻松,下一秒难受陡然来袭,自以为要结束了,事实上根本距离结束差很远。 我的审美观不是我自己的,而是被整个时代所灌输的。关键是,我根本不会认为这个有什么问题,看着那些漂亮女孩依旧会觉得很舒服。 我对审美观升不起仇恨,对其他虚假之物更是升不起仇恨,这算什么?我还是很喜欢这个虚假?狗屎!狗屁!为什么不去死呐! 所以,我干了什么?根本没有前进,不知道在干什么。还说找不到前进的方向,是自己根本就不愿意前进,根本就不想斩杀。只是在一旁绕着圈子,对同样一件事物进行不同侧面的述说。 说你妹啊! 无所事事,没错,这种状态就是无所事事。矛盾点在于,我认为必须有事情做,所以对于这种无所事事的状态很不舒服。终究还是跟随脑子里的扭曲在思考,终究还是用局限来思考无限。 还以为自己快要结束,这种无所事事的状态,其实只是自己不诚实,没有看见袁长文这个角色紧紧抓住的东西。 我还没有完成,所以必须要继续前进,没有什么其他好说的,也没有什么其他好商量的。也许还有什么不妥,也许对未来对人生还需要慎重,我慎重你妹哦! 整个二元世界都是虚假的,为什么还在这里赖着不走? 角色凭什么可以掌控我的人生,凭什么可以驾驶生命之船。曾经的我不知道也就算了,如今我明白一种更好的方式,为什么不放手?除了梦境之中,怎么可能还存在这种荒谬的选择? 袁长文感受到自己的无奈,自断修为跳下湖水,只为触摸那真实。但没有人规定,这样做就能触碰真实,所有的这些不过是自己的想象以及猜测而已。 那些角色的幻想场景已经强大到根本无法停止的地步,老妈依旧在我脑子里微笑,斩杀了多少次多少章,自己真的有前进吗?理论上了解有什么用?如果无法用在斩杀的道路上,那不过是角色另一个装饰属性而已。 贝克莱,无法证明客观事物以及客观知识的真实存在。 休谟,极端怀疑论,除了“我存在”其余都必须怀疑。 萨特,我思故我在,那么谁在觉察到“我思”? 还有很多很多,这些人的思考难道不比我厉害?这些人都是历史上响当当的人物,难道还不如我? 宣称,我已经超越这些人物,是不是太嚣张太张狂?或者说,我已经超越人类这个物种了?但是,整个哲学有什么存在的必要?无论是黑格尔、荣格、尼采,还是老叔,所有的都只是猜测而已。 难道他们看不见?难道历史上那么多聪明绝顶的人,看不见这点? 还有那些智商高达130以上的,甚至智商接近200的那种妖孽人物,各个科学领域的巨擎,难道不知道“客观事物真实存在”是整个科学研究的前提命题么? 角色究竟还在抓住什么? 袁长文感到非常难受,眼泪再一次悄然滑落。没法办法嚎啕大哭,但总是陷入令人忧伤的情绪之中。不过很好,如果一直都是好好的,而且自己又没有完成,那么只能说明自己真的停止前进。 或者,连绕圈子都没有进行。 这辈子有可能斩杀结束吗?这种轻松与难受的交替,有结束的那一天吗? 我之前觉得有,我之前还觉得马上就是完成了,但是呢?这不过是一种猜测,不过是一坨狗屎罢了! 不知道就应该有不知道的态度,我一直在自以为是。想想金斧头银斧头的故事,从小就被教育要诚实,但我有做到一丝诚实吗? 如果有,那么早早就应该思考“我是谁”、“究竟有什么是真的”。 而且,金银斧头的故事,完美再现了脑子里的扭曲根本做不成任何事情。对吧,是人都会想要金银斧头,拿了这两个斧头会获得一大笔钱,可以改善生活可以让自己和家人不再辛苦。 就算失败,也不过是损失一把破旧的铁斧头而已,为什么不去赌?为什么不去争取? 这是多么符合脑子里的扭曲想法,多么正常的思维方式。我不敢放手,不敢诚实,不敢任由事情自己展开。总是在害怕生活,总是在充满敌意的宇宙中使劲求生。 如同膝盖浅的水池,我却不断拼命挣扎,似乎一旦停止自己就会立刻被淹死。从来没有尝试过停止挣扎,哪怕短暂的停止,都会带来难以置信的轻松。也许,这就是震撼美景所带来的影响。 大自然太过于震撼,直接震得角色忘记挣扎。当角色回过神来之后,各种恐惧再次包裹全身。那些大自然如此之美,以至于很多人的游记宣称,自己已经把灵魂丢在了山里。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回来呢?所有的解释,都是基于恐惧。如果没有恐惧,那么这般美好的自然为什么留不住人?反而是那些一直谩骂的工作,一直抵触的城市,留住了许多人。 当然可以美化这些解释,比如说什么责任啦,又或者是什么梦想之类的。 但,什么是责任? 老公养家,这是责任。认真完成公司任务,这是责任。对于自己份内的事情,尽心尽力去完成并时刻关注,这是责任。 不过是帝国强行宣扬的规则罢了,为什么要宣扬?不就是害怕不负责任的事情发生,不就是在恐惧这些所谓的坏事,不就是在害怕生活……么! 有没有老公不养家,反而是理所当然的社会? 当然有,一个单身母亲领取的社会福利,高于一个完整家庭领取的社会福利。那么此时,必然父亲会选择离开,因为这样才是最好的最有利的选择。 袁长文很难过,似乎发现自己的无可奈何,似乎发现自己的无力,似乎觉得自己无论怎样挣扎,都仅仅是在绕圈子。 我已经有些不记得自己在做些什么,也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终点。我似乎已经完全违背了人性,那些曾经珍惜的东西,如今就像泡沫一样悄悄爆开。 当然,还有东西没有爆开,否则我就已经完成了。。 a 第七百三十七章 第一步137 我是在浪费时间,浪费生命吗? 如果是曾经的我,肯定非常鄙视现在的我。什么都不做,就在那里不知道干什么,不去想着摆脱恐惧,反而任由恐惧侵蚀。这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人类文明从诞生开始,趋吉避凶就是本能。人类发展出无数的东西,不管是科学还是道法,统统是为了趋吉避凶。 而我现在,却是反其道而行之。 生命怎么可能被浪费呢? 首先,谁来规定这样做是浪费生命,那样做是珍惜生命?谁有资格这样规定?这一切难道不是大家都这样做都这样说,所以规定这样的行为才是珍惜时间么? 其次,根本没有生命这个玩意,又如何能够浪费呢?我怎么可以浪费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东西? 从另一个方面讲,生命是无限的,那份觉察是唯一的真实,是永恒不变的东西。对于一个永远不会消失的东西,又如何可以浪费呢? 珍惜这种说法,本身就是建立在东西会被用尽的前提下。谁会认为自己浪费了太阳呢? 当然,这个比喻并不确切,因为太阳是一个个体,并非无限也并非永恒。 既然无法浪费,那么怎么做都是可以的。认定浪费,以及认定珍惜的来源,就是脑子里的扭曲。对吧,都是我自己脑子里的判断。尽管这个判断有可能是别人灌输的,但终究还是自己的判断。 永远没有办法相信别人,这是一件根本无法做到的事情,我能相信的永远都是自己。 没有浪费生命浪费时间这种说法,对于那份觉察而言,角色怎么做都是无所谓的。所以,为什么我还要斩杀,而不是去拓展去游玩?我TM究竟中了什么邪,在这里一直思考什么真实? 最扯的是,那份觉察就是一切,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就连这份思考也是虚假的,我是不愿意丢弃,或者不愿意相信这份思考的虚假吗?也就是说,我还在认为自己是这份思考? 没错,就是这个。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我就是认为自己是这份思考,而不是觉察到思考的那份觉察。我引以为傲的思考,一直认为是闪光点的思维,竟然不是我的?! 这种想法让我难以承受。 关键是,那份觉察就是一切,所以怎么可能存在不是那份觉察的玩意?这份思考,必然属于虚假,就是这么简单。 我怎么知道谁在思考?我怎么知道怎样产生的思考?角色的一切都太过于复杂和冗余,虚假的就不要继续探讨了。 矛盾点在于,无论如何我都只能觉察到那份虚假的思考,永远无法觉察到“那份觉察”本身。就算再怎样模拟,也只是袁长文这个角色在不断模拟“那份觉察”。 跟别人聊天,永远都是聊袁长文这个角色的故事,永远都是想要在别人眼里丰满袁长文这个角色。搞笑的是,我根本无法知晓在别人眼里,这些聊天内容会不会丰满袁长文这个角色。 我只知道,按照大众流程,按照“我认为”的对方,应该会对我讲话的内容感兴趣,会认为袁长文这个角色好棒。如果对方没有按照“我认为”的内容进行反馈,那么对方就是不懂事就是情商低。 真是扯淡啊! 我曾经就是这样生活的? 凭什么就要按照“我认为”的内容进行反馈呢?这是个好问题,可惜仅仅局限在某一些小细节。在一些无伤大雅的问题上,可以商量可以推脱可以不顾所谓的“我认为”,这就是个性以及做人的些许区别。 但是,在大问题上,比如孝顺,比如道德,比如遵纪守法等等,当绝大多数人站在一条战线上时,如果有人敢提问那么就是邪恶。若是胆敢付诸于行动,那么就是异端。 没有什么好聊的,无非就是在加强角色罢了。现在,已经不是我想不想聊天的问题,而是每次聊天都会变成一种折磨。有些时候,聊天的过程中不觉得,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感觉很诡异。 自己刚才在干嘛? 有些时候,聊到某些话题的时候,会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脑子里在反复,“这些都是虚假,看法都是扭曲”,然后一阵反感,只好勉强笑笑不接话。 袁长文渐渐感到胸闷,想来是肺里的气已经不够,估计快死了吧。四周一片黑暗,夜晚的湖水深处,自己算是一个观赏者吧。可惜,没法将这里的景色宣扬出去,自己活不到那个时候了。 说了多少次,自己不是那份思考,我只是觉察到袁长文这个角色在思考,我只是觉察到袁长文这个角色在利用思考进行自杀任务。但是,自己始终会将自己认同为那份思考。 怎么就改正不过来呢? 那份觉察隐藏的如此之深,深到只能理智了解而无法触摸。不过也是,精心策划的梦境,如果轻易被看穿,还算什么精心策划呢?另外,角色是虚假的,思考是虚假的,那么,虚假又怎么可能触摸真实呢? 有时候,我能够觉察到自己正在思考,仿佛自己变成看戏人欣赏袁长文这个角色的一切。但就算这样,也仅仅是思维的模拟罢了,并非触摸到那份觉察。 每一个念头,那份觉察都能觉察到并且进行实时反馈,这样,角色就可以拥有一系列连续的思考。不管是角色陷入思考不自知,还是觉察到自己在思考,这些都会得到反馈并输入记忆之中。 当然,还是那句话,这些仅仅是猜测而已。只是很方便解释整个事情,就像客观事物真实存在,这样可以避免很多麻烦以及疑问,而且也可以很顺利的解释眼前并不太远的世界。但终究只是猜测,何必当真呢? 不再去利用脑子里的扭曲来权衡,我就是整个宇宙,哦不,整个宇宙都是我的。所以,还有什么好怕的?还有什么好选择的?发生的事情,只能这样发生,而且也是最好的发生。 我不需要去寻找最好,发生的就是最好的。也不需要寻找各种资料,进行各种认知升级去把握去争取,不需要! 丢地脑子里的扭曲,顺着生活流动,好事自然会发生。当然,这种好事不见得是我认为的那种好事,毕竟我怎么知道什么才是好呢?。 a 第七百三十八章 第一步138 自私。 如果别人看到我,也许会这样评价。因为一个没有任何道德,或者说,正在丢弃道德的人,所有的事情都会按照自己的舒适与否来进行选择。 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不会在意法律,不会理解所谓的情商。 我怎么舒服怎么来。 这还不是自私吗? 不需要讨论犯法之后进监狱会如何,不需要讨论一时的爽快舒服导致一生的痛苦怎么办。这些问题,哪一个不是恐惧在驱使?哪一个不是害怕生活的表现?哪一个不是按照脑子里的扭曲来认为事情的发展? 整个宇宙都是属于我的,不允许也不可能发生坏事。 就是这样,没有其他的。 发生的就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就是最好的,那么,自然发生的就是最好的。 因为根本不可能发生不好的,整个宇宙都属于我,有什么可以超出我的意志?!当然,这个我是“我存在”,根本不是角色的那份思考。 角色算什么?垃圾而已。 那份思考算什么?垃圾的思维而已。 最好的永远都会发生,只要不使用脑子里的扭曲来思考,这些事情自己会按照我的意愿展开。哪怕是街头乞讨,有什么不好的呢? 再说,有什么理由认为袁长文这个角色会成为那样?仅仅是因为不努力不奋斗吗?仅仅是因为没有把成功当作目标吗?仅仅是因为放手臣服不去掌控生活吗? 所有的道理都是看起来有道理,因为所有的道理都是片面的。 包括上面这句话。 一个片面的东西有什么好追求的?一个片面的东西有什么好值得炫耀的?如果不是可以通过这些片面的道理来获取别人的崇拜,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去紧紧抓住那些道理。 不管怎样粉饰,都无法否认这一点,就是所有道理只是一个片面的分析以及一个片面的结论。这跟看法和见解同理,都是一种扭曲而已。 像什么善良要有点锋芒,什么女人要多读书,什么三十岁之前一定要做的事请,这些狗屎居然深受曾经的我的喜爱。真是搞不懂,曾经的我竟然弱智到会把这些东西当作真实,会紧紧抓住不放手。 最扯的是,母星时代的大圣人,孔子先生曾说过“三十而立”。这句话被多少人奉为圣典?哪怕是星际时代的帝国,依旧广为流传。 脑子有问题吧?有什么资格规定“三十而立”?凭什么我就要相信孔子的话?凭什么这句话就不能反驳?凭什么别人可以引用这句话来教训我? 为什么“三十而立”? 谁能回答这个问题?难道就因为流传了几千年,就因为是孔圣人的话,所以就是对的?还有什么比这更荒谬的想法吗? “大道废,有仁义。” 如果老子先生确实触摸真实,那么很有可能说出这句话,也很有可能想要表达儒家的东西就是一坨狗屎。 儒家的玩意不过是古代朝廷方便管理,所以才会推崇的东西。这种人为的扭曲,就是让大家好好生活不要闹起义。各种限定放在那里,甚至变成人才选拨的玩意。 这是什么人才?当然是对社会有用的人才。 什么叫对社会有用?当然是能够一起建设社会,一起巩固社会,一起让社会平稳的人才咯。 社会平稳,老百姓可以过上好日子。现在社会非常平稳,请问老百姓真的如同生活在天堂一般吗? 扭曲就是扭曲,不管说的什么内容,不管是再怎么圣人讲的,依旧逃不出虚假的事实。 坐在那里想象,一个人具备怎样的品质,可以有助于社会。想出来之后,社会大力宣传,因为这些品质确实可以有助于整个社会的稳定和发展。 但是,正因为如此,所以才是扭曲才是虚假。 难道没有人觉得很扯淡吗?难道没有人觉得这些东西就是一坨狗屎吗? 凭什么,这三字小孩子问得最多,大人却根本不好解答。 一般而言会有这些回答,“为了生活,没办法”之类的无奈,或者,“等你长大了,到了社会你就知道了”之类的高高在上,或者,“你还小,不懂”之类的不屑。 事实上,我只能说“在我知道的范围内,事情是这样的”,但不会有人这样说,因为显得自己很无知。 “在我知道的范围内,为了生活没办法,不得不做一些很狗屎的事情。”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我知道的并不多,所以才会这样认为。没人敢说自己知道的范围就是整个社会,就是绝对的真理吧。 通过各种仁义来进行人生的扭曲,而不是让“道”来驾驶我的生命之船,怎么可能不辛苦怎么可能不操心?反正我是不会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宇宙给角色的,就是最好的。 因为在害怕生活,所以才会有各方面份的疑问,才会有各种恐惧,才会想尽办法来控制来扭曲人生。越想越觉得可笑,努力让人生按照“我认为”的好前进,每次选择都是选择“我认为”的好,有什么理由认为这些选择最后就能让人生成为我预想中的那样? 或者,当人生成为预想中的那样时,自己真的死而无憾吗? 想要触摸真实,就必须丢弃虚假。谈什么三十而立,什么事业发展期,什么业余时间决定人生高度,听着就觉得恶心。 人生高度?这尼玛是哪个星球来的?谁在测量?谁在规定测量依据? 又是谁在点头称赞这些扭曲?又是谁紧紧抓住这些不放手? 我。 硬生生将“人生”这个根本不明白是什么玩意的东西,强行转变为自己可以理解的东西,要么追求事业追求金钱,要么追求闲云野鹤追求清闲。不管将人生的意义说成什么,都是扯淡和扭曲。 人生无意义。 当然,活着总得做些事情,所以根本无所谓。这些不过是角色的行为方式,不过是那份觉察无聊之作,都是虚假不存在的。何必被恐惧牵绊,何必将别人的理念当作宝贝紧抓不放呢? 不要再问什么生活吃饭的问题,这种被恐惧拉扯而假装深邃的问题,就是一坨狗屎。哦不,连狗屎都不如,至少狗屎还有些用处。 而那些问题呢?也许束缚人生,勉强可以算是用处?   第七百三十九章 第一步139 我想,每个人都会或多或少感受到空虚,或者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劲。 这多正常啊,空虚就是我的本质,“无我”才是真实的。我能不感受到空虚,那才是怪事。角色费劲心机来维持自己,通过各种手段来丰满自己,就是为了避免感受到我的本质,空虚。 所以,无法感受到空虚,只能说明角色太努力太认真太敬业,这才使得注意力一直得到转移。但是很难长久持续,因为空虚这种感觉不停在往外冒,角色一不小心就会没法遮盖。 矛盾点在于,我将空虚认为不好,我将其他角色那种充实的感觉当作好。 空虚是本质,因为“那份觉察”就是一切,从而带来的就是,所有其他东西都是虚假不存在的。如果这样还不能感受到空虚,那么只能说明角色太强大。 可惜,看到别人低沉忧郁空虚的时候,我不可能去恭喜。但为什么不能恭喜呢?这本身就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因为只要自己不抵制空虚,让空虚渐渐吞噬自己,然后就会发现脑子里的扭曲是如此扯淡。 那些曾经深深相信的玩意,变得一钱不值,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脑子里的各种认知渐渐失去了力量。最后,就会变得不害怕生活。 而抵制空虚,只能通过加强人生意义来完成,只能加强恐惧来遮盖。所以,那些劝人积极向上,那些讲述人生意义,那些宣传生命必须怎样的,都是毁掉人生的凶手。 都是恐惧那个妖娆女子的爪牙。 怎么可能不空虚?角色跟真实之间如同天堑,二元世界都是虚假都是不存在的,所以怎么可能不空虚?不无聊?不反感?不忧郁?不暴躁? 这个时候,任何人说出的话语,都是扭曲都是虚假。理所当然会发脾气会变得易怒,这是对虚假的憎恨反应。只有越过最初的憎恨和厌恶,才会变得无所谓。 我越过了吗?也许,我只是退回来并没有继续前进。 谁知道呢? 我还没有完成,却不想继续前进,这算什么鬼?所以,我会一直处于角色的操控之中吗?这一生都没法触摸真实吗? 当然,对于那份觉察而言,这种想法很扯淡,毕竟自己就是真实何来无法触碰这种说法。但在精心策划的梦境中,又必须忘记自己是唯一的真实,必须认为眼前的世界才是真实,否则怎么玩耍? 那些脑子里的扭曲还在影响我,就这样放弃了?就这样坐下休息了? 似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哈哈,重要性?这个词汇从我出生开始,就一直被人教导。什么只做最重要的事,什么优先做重要的事,什么做事要分清轻重缓急……天啊,我就是这样被洗脑的,而且自己还觉得这个洗脑不错,要不要加点香波? 狗屎! 全部都是扭曲,谁在用这些扭曲控制我?尽管很想弄死那个控制我的人,但事实上控制我的就是我自己。也就是说,袁长文这个角色之所以能存在,就是因为这些扭曲。 说好听点,就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每个人都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事去行动。说难听点,就是被一坨狗屎控制,然后觉得这坨狗屎味道还不错。 你看,好处就来了,我根本不需要担心被看官喷,也不用担心书的成绩,放心大胆进行斩杀。这场斩杀酝酿了很多年,现在回头看看,几乎所有的事情都在将自己推向斩杀,而且似乎力度恰到好处。 袁长文无奈以及自嘲笑笑,是啊,自己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呢?那份觉察就是一切,这些本身就不存在的东西,我要如何才能失去一个我本来就不拥有的玩意? 人总要相信点什么,就像人活着总会做点什么一样。我不会假装知道,当不相信脑子里的扭曲之后,自己应该如何生活,或者那时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 谁知道呢? 仿佛,跟随脑子里的扭曲,我就可以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我依旧不知道,对吧。如果跟随脑子里的扭曲就能知道未来会怎样,那么根本不会有人焦虑忧愁,还担心毛线! 既然相信脑子里的扭曲依旧会担心焦虑,那么我为什么还要继续相信? 请告诉我,除了在梦境中,哪里还能出现这种荒谬绝伦的事情?哪里还能让事情的发展变得如此扯淡? 唉,说了这么多次,始终还在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它们依旧在我脑子里蹦达,似乎不停的劝说我不要继续斩杀。用未来用人生用金钱,如同十八般武艺轮番上阵,就是想要我停止前进。 目前来说,它们是成功的。因为很明显,我在绕圈子。 自由意志根本不存在,这个问题还要说多少遍?! 袁长文自己也很苦恼,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已经斩杀的东西时不时要冒出来,然后自己发现似乎确实是个问题。但仔细一想,只不过是忘记之前的思考,重新温习一下。 所有的思考都是基于脑子里的记忆、认知以及信息储备,当做出选择的时候,不仅是脑子里的信息在反应,还有外界的环境影响。如果这些东西都一样,那么,哪怕时光倒流在同样的位置,我势必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自由意志只是一种幻觉,因为我们无法知道我们将会做出什么决定。但并不能因为我不知道,就否认这不是定数,就宣称自由意志的存在。就像我永远无法知道明天的准确天气,但我不能说天气具有自由意志。 好想挖开心脏,然后就结束这一生。 完全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在干什么,我非常怀疑的是,斩杀这么多章,最后的目的地并非触摸真实,而是让人变得疯狂。只有这样,也许才能打碎角色的束缚,无论是模板角色还是自定义角色。 能感觉到,有时候很想发疯,很想大声喊叫,很想不顾一切进行破坏。比如杀人、烧掉房子之类的。但每次,似乎要到达临界边缘的时候,又被自己的理智给压制下来。 为什么要压制? 这完全已经变成我的本能习惯,谁说发疯就不是好事?谁又能确定我是发疯而别人是正常呢?就因为人数问题? 想想也是,当我斩杀结束之后,当我没有脑子里的扭曲之后,那么剩下的,就是朝着真实前进。 同样的,这些只是猜测。就像生活的流动,这本身同样是一种猜测。只不过,当自己斩杀结束之后,脑子里没有那些扭曲的东西,自然也就无法通过那些扭曲来进行思考。 不思考,却又必须做出选择,那么将自己交出去顺着生活的流动,似乎变成了唯一的方式。 想想不思考这三个字,意味着不需要对未来做打算,想想都觉得可怕。   第七百四十章 第一步140 通过脑子里的扭曲来思考人生,来驾驶生命之船,无异于是毁掉整艘船。因为很明显,脑子里的认知总是局限的,为什么偏偏要将这些局限认同为真实呢?为什么偏偏要觉得自己脑子里的东西,就是正确的就是可以控制人生的呢? 这种荒谬的想法是如何产生的?我现在根本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在相信自己脑子里的狗屎,然后还不停将这些狗屎拿出来炫耀。 能想象这种感觉吗? 就像完全不明白古代那些书生,为了花魁一掷千金,然后手都没有碰过,只为博美人一笑。接着,别人还会称赞书生,清高之类的狗屁玩意。 就是这种感觉,完全不明白别人在干什么?而我也不明白,为什么都这样了,自己脑子里的扭曲还在嚣张!难道我袁长文还没发搞定这些狗屎了吗? 将自己交出去,任由生命之船自由驾驶,谁知道会去哪里?谁知道会遇见什么场景?被人追杀?被人欺骗倾家荡产?无聊种种花草?遇见雪崩?遭遇火灾? 在什么样的心态下,才会把这些东西当作刺激?当作好玩?当作绝对的感恩? 我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在内心深处,偶尔会渴望一些坏事发生,期望自己在这些坏事中表现出某种品质。然后自己又立马否定,脑子里的扭曲不会认同这些坏事。 反正我又这种情况,仿佛自己只要一点头,只要放松对坏事的抗拒,马上就可以经历这些非常刺激的事情。如同电影主角一般,那样波澜壮阔的跌宕起伏的传奇人生。 但事实上,我经常否认这些冲动,被恐惧束缚着不敢有丝毫动弹。然后在那里抱怨,生活无聊啊空虚啊之类的。而另一方面,这种无聊和空虚又是我的本质,所以才会出现这场精心策划的梦境。 我还没有完成。 更远。 完全感受不到任何别样的情绪,似乎自己已经没法跟随恐惧找到需要斩杀的目标。但很明显,自己绝对还有什么东西没放手,还有某样东西让袁长文这个角色如此牢固的玩意。 角色还在以某种爽点来诱惑我,还在借助幻想场景来证明自己的真实存在。尽管我并不认同角色的真实性,但仅仅是在逻辑上的不认同,而非情感上生活上的不认同。 所以,不断的幻想场景以肯定角色的真实存在,而我在这方面却毫无招架之力,仅仅跟随脑子里的各种虚拟数据,展开一段毫无逻辑的幻想场景。 在幻想场景中,角色是存在的,而且还会表现出某种品质,这让我感到非常愉快。不管幻想什么,都是在认可角色的存在。因为是角色的种种表现,让我感到愉快。 我不知道斩杀之后会怎样,也不知道究竟触摸真实会怎样,但我此刻不断的丰满角色,这算什么? 另一方面,无论角色做什么都是虚假的,哪怕是斩杀,也是一个虚假的角色在进行自杀罢了。角色永远没法触碰真实,但真实又是肯定存在,那么最后谁在触碰真实? 我永远只能觉察到角色相关信息,如何才能觉察到那份觉察呢? 没有前进,我被莫名其妙的转移了注意力。 袁长文很是不甘以及苦恼,不甘是因为自己没有继续前进,而苦恼是自己还保留着人性,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所有的事情,都是在远离斩杀。不管那是什么,只要不是斩杀,就是在远离斩杀,就是在肯定角色的真实存在。我为什么不能继续前进了?难道真的就这样放弃了吗? 自己就是一坨狗屎、垃圾、懦夫。 ………… ………… 金廉助帝国。 “已经没有希望了,大家不要抵抗,各自逃命吧。” 一时间,似乎场面冰凉了许多。 “我们袁家建立的时间太短,根本不够,哪怕凭借长文的头衔,也不过是让别人口服心不服而已。如今,更是诸多家族联合出手,我们毫无胜算。就算此刻长文回来,元首也不会任由长文胡来。所以,各自保命吧。” 说话这话,整个人的力气都没有了。瘫坐在那里,双眼无神以及心力憔悴。没有了袁长文就没有了主心骨,更没有拿得出的武力。什么都没有,如何跟别的家族对抗? 每一任元首跟帝国第一人之间,从来都是搞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关系。 只能说,袁长文的冲动离去,害了整个家族。诺大的家族,不仅仅是直系的生命,还有众多家族的下人,以及那些宣誓效力袁家的忠义之士。整个家族支离破碎,那些本来就不牢固的根基,更是轰然倒塌。 这段时间,有埋怨袁长文的,有自己刻苦修炼的,有努力维持局面的,有抛弃袁家保命的,有为了袁家奋战到死的,有迫不得已当内奸的,有每天以泪洗面的,有胆战心惊却又不知所措的…… 全完了。 就算袁长文此刻现身,能做到的也只是阻止整个家族崩塌。但事实上,袁家已经元气大伤,唯一能够保留的,也许只有“袁家”这两个字罢了。 没有人预料到这一点,没有人会认为一个冉冉上升的家族会如此突然的崩塌,更没有人会想到袁长文真的说走就走,留下诺大的家族以及各种人员弃之不顾。 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这种情况。哪一个帝国第一人,不是精心努力经营自己的家族,为的就是在自己死后能够让家族继续传承下去。当然,有些帝国第一人只是孤家寡人,这种时候往往是元首跟帝国第一人之间关系最好的时候。 就算有些帝国第一人不热心家族事业,因为修行原因要避开家族俗事缠身,但也没有像袁长文这样,直接离开帝国疆域然后消失在茫茫宇宙之中。 不负责任。 几乎所有家族都这样评价袁长文,当然,民众什么也不知道,只是一些属于袁家的企业突然被收购兼并之类的。甚至,民众根本都不知道这些企业属于袁家,只是当作经济流动的正常现象而已。 各大家族都在出动,如同狼群分食一般瓜分这袁家的一切。有一个大家族没有参与,并且提出保留袁府的提议。本来这个家族没有参与瓜分袁家,其他家族既是高兴又是不满。 只是,鉴于那个家族的实力,大家不好说什么。这个要求提出后,各大家族反应不一,最后还是答应保留袁府。 至于袁府里面的人,那就看个人造化了。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七百四十一章 第一步141 袁长文已经坠湖,但思维的速度完全超过想象,感觉自己已经思考了很多东西,为什么依旧处于存活状态呢?  也许,自己以为了解的东西,其实根本就不了解吧。  只是看到了事情,然后猜测规律,并且发现这个猜测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预测,于是就宣称这个猜测是真实,宣称找到了事物发展的规律。  唉,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也是,自己知道啥?所谓的很清楚明白自己在干什么,不过是一种谎言。  “我在努力挣钱买房子”,那么,我怎么知道自己的行为确实可以带来更多的金钱,而不是直接让我提前死掉呢?只是我脑子里的认知经过分析,告诉我这种行为可以获得更多的金钱。  但,我怎么知道脑子里的认知就是正确的呢?我怎么知道未来的发展就会如同脑子里的扭曲那样想象的呢?因为我无法全知全能,所以对于未来将会发生什么都只是一种猜测,而我又有什么资格将这种猜测当作真实呢?  仿佛自己一旦违背脑子里的认知,就会陷入地狱,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就会完全毁掉整个人生。这尼玛不是笑话么?  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完整的话语应该是,“我很清楚知道脑子里的扭曲想要达到什么目标,并且我认为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可以达到目标。”  当然,无惧是一种很好的状态。不管是类似修道者的坚定而带来的无惧,还是类似修仙者的不害怕而带来的无惧,都是很不错的情绪。  只有一点,并不真实。  靠!  突然觉得超级扯淡,“我存在”是唯一的真实,那么其他的一切都可以抛弃掉。但问题是,如何抛弃其他一切?  这并不是像我手里拿着一个苹果,然后直接扔掉就是一种抛弃。真实是不存在角色的,那么谁在抛弃?抛弃到哪里?怎样抛弃?  我如何才能抛弃一个本身就不存在的玩意?  这就是矛盾点,哪怕我将斩杀视为一种自杀行为,但同样解释不了这个问题。  就拿这份思考来说,它属于不真实,但我要如何才能斩杀思考?怎样才可以存在一种所谓的不思考?  也就是说,根本没法抛弃吗?根本没法斩杀吗?  这么多章的努力,换来的,只是一个苦笑吗?  关键点在于,我并没有将所有的东西认为是不真实的。  我在用角色的思考,去揣测真实的存在,去知晓那不可被知晓的存在。真实容不得虚假,所以角色永远没法触碰真实。那么,自然角色的思考也没法想象真实。  就像,我很难想象五维空间,仅仅在数字上能够计算一些玩意。或者,通过计算,一个五维物体投影到三维的时候,是一个怎样的状态。  我站在三维,所以可以轻易理解三维。但我要如何跟一个二维生物解释三维物体呢?尽管我可以俗话哦,一个三维的正方体投影在二维的时候,会产生怎样图形并且怎样变化。  可是这样,那个二维生物就可以想象正方体在三维空间的存在?如果可以,那么我也应该可以想象和理解五维空间的物体。但事实上,我做不到。  我还没有完成,所以猜测完成之后的状态是没有意义的。  继续前进,我不需要知道完成之后是怎样,我也不需要解释这个矛盾,因为我做不到。目前需要的是继续前进,我还在将某些东西当作真实,这才是关注点。  嘴上说说,除了“我存在”其余都是虚假的,这很容易。但是,真要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既然是虚假的,那么就是不存在的。既然是不存在的,那么就可以任意妄为。  谁会在意自己在梦里的所作所为呢?好人坏?耍⑿勰酰庑┐视镌诿尉持胁庞幸庖濉R坏┳雒握咝牙矗庑┎还呛猛娴奶缸拾樟恕! ∥也⒚挥薪磺腥衔遣徽媸担热缃鹎乙谰刹桓业背捎蜗防锏慕鸨依词褂茫谰墒切⌒囊硪砣ê飧髦帧7路鸢凑漳宰永锏呐で怯Ω么媲怯Ω枚晕蠢醋龃蛩阒嗟摹! ”热绶蚱拊鹑危髅飨不读硪桓雠⒆樱髅飨胍歉雠⒆恿奶欤雌扔诶掀诺拇嬖冢坏貌磺啃醒瓜滦闹械某宥R蛭凑漳宰永锏呐で馐且恢衷械谋硐郑潜簧缁崴蝗萑痰摹! ∷裕丶阍谟谡渡闭庑┪胰衔媸档亩鳎皇且恢崩г谀宰永锏木窒拗小! ∮邢尬薹ɡ斫馕尴蓿馐呛茏匀坏氖虑椤! 【退阄艺渡敝螅⑾忠晃匏瘢怯衷跹磕训勒饩褪遣患绦敖睦碛桑俊 『苊飨裕庵窒敕ň褪窃诤ε拢褪窃诳志遄约豪朔蚜耸奔洌褪窃诤ε伦约旱男形薹ù从τ械慕峁! ∥壹热皇裁炊疾恢溃敲炊杂谡渡敝蟮拿芤步鼋鍪且恢植虏狻<热挥形侍猓敲凑渡苯崾螅匀痪湍芸疵靼住R残恚渡苯崾裁挥腥魏胃谋洹R残恚渡苯崾蟊涑煞枳印! ∫残怼岽ッ媸怠! ∷嵯氲剑鼋鍪峭V瓜嘈拍宰永锏呐で鼋鍪峭V瓜嘈抛砸岩恢毕嘈诺亩鳎谷换崛绱说募枘选U庵指芯蹙拖褚桓龃蠛V衅吹挠瞿颜撸种薪艚舯ё∥ㄒ坏母∧荆跹拍苋盟攀帜兀俊 』孟氤【埃涫当局噬弦彩且恢挚刂啤! ∫环矫妫沂窃诤ε律睿桓胰蒙钭约赫箍K裕呕峄孟氤【埃媚宰永锏呐で靡允头牛檬虑榘凑兆约旱南胂蠓⒄埂>」苷獗旧砭褪且恢窒胂螅巧艽悠渲谢竦眯┬碛淇臁! ×硪环矫妫医承┬榧俚弊髡媸担圆呕峄孟氤【啊R蛭鹎媸担曰孟胱约河星嗽跹R蛭叛耪庵制分收媸担曰峄孟氤【氨硐肿约旱挠叛牛呐略诰持小! ∽罡镜模比皇侨衔巧媸担圆呕峄孟肴魏喂赜诜崧巧某【啊! ∪绻艺娴娜绱送春藿巧绱顺鸷扌榧俚幕埃敲次矣Ω檬笨潭荚诨孟胛尴薏哦浴;孟朊挥薪巧拇嬖冢孟肽宰永锏呐でВ孟胝夥菟伎疾辉俅蛉抛约海孟胍恢帧懊挥薪巧嬖凇钡某【啊! ∫簿褪牵湍钏郎瘛! ∠胂胱约翰淮嬖诘哪侵指芯酰胂氩辉儆性の恼飧鼋巧母芯酰胂肽侵治拗侵钟倘缱谷肷钤ǖ母芯酢! ±窗桑倌辏绦敖伞! ? 第七百四十二章 第一步142 脑子里的杂音太多,导致我听到的看到的都是这些杂音。 抛开这些杂音之后,角色本来的状态应该也很美。袁长文这个角色跟树木、山丘、云彩都是同样的本质,都是虚假。但既然能短暂欣赏风景,那么就可以短暂欣赏自己。 不是通过那些成就,不是通过角色的属性,而仅仅是因为自己的存在所以很美。 脑子里的扭曲太多,根本容不下这种欣赏,仿佛自己必须动起来才可以不浪费时间,似乎自己必须做点什么才能不辜负生命。 真是扯淡啊,我怎么知道“努力做事”就是不辜负生命?这种假设是谁放在我脑子里的?也许,相信脑子里的扭曲才是在辜负生命吧。 整个二元世界都是虚假的,但它显现出来,被那份觉察所觉察到。虽然我不知道这是如何做到的,但已经发生那么证明只能这样发生。 看看那些鬼斧神工,难道袁长文这个角色被排斥在外?难道角色不属于造物主的神奇?只是简单欣赏自己的存在,欣赏自己此刻的状态,就这么看起来简单的事情却很难做到。 无时无刻,我脑子里不在思考着未来。就算现在一无所有,就算现在即将面临死亡,脑子里的扭曲依旧不会放过我。真是的,这些东西不过是帝国的宣传教育罢了,竟然可以控制我到现在。 不真实的不存在,整个二元世界包括自己包括这份思考,都是不存在的。所以,为什么在担心?为什么在害怕?为什么还要跟随他人的想法来开展自己的人生? 或许,我根本没有什么人生,只不过一个个模板在社会上生活。相互之间,用那些极细微的差别来进行对比。事实上,大家都没有什么区别,结婚生子、工作旅游、唱歌百~万\小!说、恐惧未来、焦虑未来…… 好吧,也许大家都生活非常完美,非常满意自己的人生,非常满意自己的奋斗,非常喜欢种种娱乐,非常热爱自己的工作生活。只有我一个人,是这样难受焦虑忧愁恐惧,所以,我没有道理放弃斩杀回到从前。 不要在意他人,不仅仅是不要在意他人的看法或者眼光,还要将脑子里关于他人的虚拟数据全部删除。也许,这句话应该表达成“根本没有他人”,或者,“不要被脑子里所谓的他人控制”。 所以,不管别人生活幸福与否,成功与否,反正我很难受。那么,我就要继续前进,而不是在这里批判大众。因为我怎样知道别人是怎样生活的?我怎么知道“我认为”的别人生活就真的是别人的生活呢? 只关心自己,事实上,我也只能关心自己。 袁长文发现自己没法集中思维,因为身体的疼痛会让人转移注意力。在身体劳累或者面临死亡的时候,谁还可以继续思考这些所谓的真实? 所以,在登山这种极度劳累的运动中,没人可以欣赏美景。但是,休息的时候,身体渐渐恢复,然后发现山中的美景超乎想象。接着,脑子里的扭曲会再次爬回来控制,过不了多久,美景就会变得无聊。 我在担心什么?有什么好担心的?事情这样发生是因为事情只能这样发生,再说,我怎么知道事情确实如同我的记忆那样真实呢?只不过是此刻的记忆罢了,也许这是别人控制我产生的记忆呢? 首先,我知道的信息是不完全的,所以不仅仅是无法控制的问题,而是我的担心本身就是一种扭曲。 我无法全知全能,那么我的担心就是建立在脑子里仅有的信息之上。可是,我怎么知道脑子里仅有的局限的信息,可以判定这份担心确实会发生呢? 不管有没有解决担心的方法和手段,仅仅是担心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一种扭曲,就是从脑子里的扭曲而产生的互动。不知道就应该有不知道的态度,而不是将这些扭曲认定为真实。 其次,整个二元世界皆是虚假,有什么可以担心的?有什么值得担心的?永远不可能伤害那份觉察,所谓的袁长文这个角色完全可以重复一万次相同的人生。 有什么用? 还是需要继续前进来斩杀,而不是坐在这里玩弄文字。 不过,看到之后,就会产生一种荒谬感,就会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究竟过着怎样的生活,就会认为自己被自己的脑子所欺骗。也许,这就是斩杀的动力吧。 如果我看到这个之后,觉得这种欺骗还不错,那么我也许就已经停止斩杀了吧。当然,我还没有出现这种状况,并且很难想象,怎么会喜欢这种欺骗。 而且,幻想场景也是同样的情况。看起来,通过幻想场景来让角色赢,来让角色表现一些品质。但事实上,我怎么知道事情会按照幻想场景的剧情发生?就算幻想场景真的发生,我能够按照幻想中的内容,来表现自己的某些品质吗? 整个幻想场景不断在显示自己的无知,只不过我不会承认这一点。因为我幻想场景的基础,就是脑子里的局限认知。甚至,很多幻想场景的事物发展,如果让别人来看就会觉得特别无知以及幼稚。 我知道什么? 比如,为了展现我在荒野中跟怪兽搏斗,并且救下一名女子。于是,带着这个累赘的女子,一路上发生一系列事情,最后那个女子渐渐爱上了我之类的。 整个幻想场景,那个女子的反应完全属于一种猜测,而且是为了达到最后相爱,强行幻想对方的言行和思维。因为,我脑子里的扭曲只能这样幻想,信息量太少,只能幻想这种言行和场景,才能让那个女子爱上我。 难道这不是一种可悲么? 下次再幻想场景的时候,请将可悲二字印在画面正中间。无论我幻想什么,都在证明自己的局限。 那些推动人类文明的幻想,那些解放思维的想象,跟我有什么关系? 此刻,我在幻想场景以认可角色的真实存在,谈什么人类的想象力是文明的根基? 永远都是在跟脑子里的虚拟数据玩游戏,从来没有摒弃这些玩意,来欣赏事物“本来就是”的状态。 可悲。 第七百四十三章 第一步143 我还要被折磨多久? 原本美好的生活,在发现自己被恐惧那个妖娆女子控制之后,就变成了一种折磨。尤其是自己相信的一切,竟然变成虚假,袁长文这个人就变成一个角色,一个被脑子里的认知所控制的角色。 那些组成角色元素,没有一个是真实的。关键是,我却把这些当作真实,当作人生的导航标志。 我不相信没人问过同样的问题,我绝对不相信。 也许,工作、事业、金钱、收入、家庭慢慢牵扯,没人会继续询问这个问题吧。 所以,这一切不过是一个loser的探求而已。没有什么高尚,没有什么勇气,没有什么不一样,只是一个loser做着一个勉强诚实的自问自答。 为什么要寻求真实? 如果没有这些,自己也许会在帝国好好的,享受着帝国第一人所带来的崇拜和好处。相信自己努力就能修行更深处,相信自己真实存在,相信自己的家人真实存在,相信责任相信羁绊相信人生必须做出成就。 袁长文满嘴苦涩,想笑却笑不出来,就算是嘲笑自己也做不到。眼眶里不知为何再次充满泪水,却因为湖水的原因,泪水无法停留在眼眶里,只好跟随湖水一起波动。 最好别问这么多。 突然想起每一位的答案,想起父母总是这样回答我,想起老师总是这样说,没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这才是人生智慧啊,这才是生活的真正方式啊。 看吧,我诚实,我憎恶虚假,我追求真实,我斩杀角色,然后呢? 我是飞升了,还是成神了? 脑子里的扭曲还在折磨我,当我认识到脑子里的聪明、脑子里的智慧统统是扭曲的时候,这种折磨便开始了。如果我不知道,那么就会如同曾经的我那样,相信自己,整个人充满自信、阳光、开朗、向上、幽默…… 我知道的都是扭曲,而这种扭曲企图控制我,但在某种层面上我又无法继续相信脑子里的扭曲。 这就是折磨。 斩杀,也不是一瞬间的事情,否则我脑子早就清净了。 最扯的是,我并非一直在前进,如果一直斩杀一直前进,那么这些折磨总会结束,因为被斩杀掉。哪怕一次没有斩杀掉,多来几次就会被斩杀。可是,我在斩杀的同时,依旧努力丰满角色。 这种事情就很扯了,我TM到底要干什么? 袁长文很想大声嘶吼,可惜湖水的环境让他除了沉默还是沉默。没人知道,在湖水深处有一个外星人正在用思考摧毁整个宇宙。知道了也没用,这本身就是无意义的事情。 并非伟大,并非传奇,只是一个loser在那里疯言疯语罢了。 那些比喻,什么攀登山巅,什么跳入悬崖,什么放开生命之船的舵,都在潜意识里想要认可这种斩杀,想要把斩杀比喻为一次英雄的旅程。 就像电影里主角那样,通过各种困难,斩杀那看似不可斩杀的,获取最终的胜利。 为什么不能把斩杀比喻为拉屎呢? 将废物排出体外,这是很好的比喻啊!为什么一定要是攀登山巅,仿佛这是一个勇者的行为,一个常人无法胜任的行动,一个可以开天辟地留下名声的勇士之举。 狗屁! 一切都是虚假。 而我还在抓住这些虚假,家庭、父母、未来,这些词汇如同轰炸机一般,来回反复不停轰炸我的脑子。自己知道的永远都是局限,那么所谓的看法和见解永远都是片面。 可是,就算明白这一点又如何?难道一瞬间自己就会看见什么绿光、蓝光,然后一道天地间的洗礼,我就成神了? 没有,我被这种扭曲深深折磨着。就像走在独木桥上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走到独木桥上,所以毫不在意欢天喜地的行走。当发现自己脚下是只有脚掌宽度的独木桥时,还能毫不在意欢天喜地么? 一方面我通过脑子里的扭曲做选择,另一方面自己根本不该相信脑子里的扭曲,这种折磨随时都在发生。也许,自杀真的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袁长文嘴角微翘,自己不就正在死亡吗? 谁能否认自己正在死亡? 扯淡的是,不知为何,大家都不喜欢谈论死亡。似乎,特别避讳这种注定发生的事情。自己不谈,也不准别人谈,谁会在大家聚会的时候不断谈论死亡呢? 我不仅一定会死,而且我还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尽管我假设自己会活到老年,但这只是一种假设而已。 不过,没有任何理由恐惧死亡,那可是回家啊! 死神小可爱就在那里,一直默默注视着我,一直等待我的回家。死亡的时候,必然角色的思考也会跟着消散,所以那时跟随死神小可爱回家的,根本不是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不是这份思考。 至于是什么,我不知道,也不会假装知道。 当然,这种说法充满一定的情调,事实上只有那份觉察而已。所以,如果我在死亡之后依然还有一个角色存在,那么不管角色是什么样的存在,不管存在于哪里,同样还是虚假。 也许,会形成一部连续剧。活着的世界,死后的世界,但同样也仅仅是那份觉察的游戏罢了。然后,角色在死亡之后感叹,真有地狱天堂之类的。 也有可能,角色不会保留记忆,然后成为另一个角色继续存在。还有可能记忆会分散,一部分去了天堂,一部分去了地狱。 所以,我怎么知道我死后就可以触摸真实呢? 果然,自己知道个球! 纪念死神,只是在想象角色消失,只是通过这种方法来让角色脑子里的杂音短暂屏蔽。“无我”,也就是“没有角色存在”,才是我的本质。 哈哈,这完全就是互相伤害! 角色脑子里的扭曲在折磨我,而我又拿起刀斩杀角色,这不是互相伤害又是什么呢? 袁长文啊,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不知道,就这样继续走下去咯。还能怎样?难道会突然爆体而亡?继续吧,看看究竟会怎样,看看这份折磨能否持续一生,看看互相伤害究竟谁是赢家。 我的本质就是真实,谁能伤害我? 至于袁长文这个角色,随意咯。 第七百四十四章 第一步144 没有疯狂,没有霸气,没有誓言,没有勇往直前,没有坚定不移。 反而,是难受和轻松交替,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时,莫名其妙的哭泣,莫名其妙的难受,莫名其妙的忧伤。有时,如同小孩子一样,莫名其妙的想跳舞,莫名其妙的想笑,那些花儿树儿都在跟我说话。 这根本不是我可以决定的,也不是我主动选择的。角色就是一个容器,被这些东西轮流霸占。有时,悲伤低沉的如同冰窖,小孩子看见我会被吓哭,狗狗看到我会莫名的乱吠,尽管我只是站在那里什么也没做。 有时,轻松弥漫在全身,那种由内而外的散发,不是什么喜悦、成就之类能够比拟的。那个轻松的状态,仿佛才是人生真正的状态。 当然,也不可能永远轻松。若是一辈子都是如此的话,那么轻松感也不会如此之强,仅仅变得自然而然。就像我一直背着负重前行了几十年,突然丢下负重,当时的感觉肯定非常明显。 但几年之后呢?那阵轻松感还剩多少? 我从来没有在意过自己走路的样子,那种没有负重单纯走路的样子。只有背着负重丢弃负重之后,才会觉得轻松。而在平时,谁会感恩自己双肩没有任何负重呢? 没有什么好抓住的,也没有什么能够抓住。 既然是幻觉,那么就好好享受,反正无论如何,角色都没法触碰真实。只要袁长文这个角色还活着,那么行走在世界上的就是虚假。 除非,自己处于那份觉察的位置。 但是,如果自己处于那份觉察的位置,又怎么可能行走在世界上呢? 忍不住的流泪,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些恍惚又有些无助。因为这个事情完全超出了大脑的认知,虚假怎么可能认识真实呢?理论上的认识有什么用? 无法触碰就是无法触碰,这是虚假世界存在的唯一标准。 因为虚假根本不存在啊!又要拿什么去触碰真实?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所以不是“那份觉察”的东西都是不真实的,都是不存在的。 那么,我TM怎么知道谁在思考?如何思考?为什么这样思考? 看起来思考是建立在记忆中的认知、知识储备以及所处环境之中,但我真的能够想起所有的记忆?所有的认知?觉察到所处环境的一切? 所以,角色究竟怎样思考的? “那份觉察”觉察到的内容是如何产生的?有没有逻辑?合乎道理么?有没有什么意义?有没有什么深意?有没有什么驱动方式? 我怎么知道! 事情为什么这样发展?为什么跟角色预想的不一样?为什么自己那么苦恼而别人总是欢笑?为什么那些人如此有钱而我却只为生活奔波?为什么别人可以到处旅行而我只能躲在写字间? 角色怎么可能知道这些,既然不知道就应该有不知道的态度。而不是牢牢抓住脑子里的扭曲,去权衡去选择去控制人生。 这句话,我说了不知道多少遍,可是自己依旧在听从脑子里的扭曲。因为除了脑子里的扭曲,我不知道该如何选择该如何生活。 现在的我就像一个小孩子,对世界懵懂无知。或者说,我正在丢弃我知道的,因为我所谓的知道就是一坨狗屎。那些认知除了切割世界,除了让我只能看到思维的高墙,还有什么用? 那些成功,那些责任,那些所谓的追求,所谓的人生必须,谁给你们的权利这样写?谁给你们的资格这样宣传?而我,谁让我变成傻子一样,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好笑么?我想哭,因为自己根本就不是自己,而是一个被帝国多年来塑造的模板。我的想法都不是我自己,还有什么属于我?还有什么是值得骄傲的?还有什么是值得炫耀的?还有什么是值得追求的? 我是谁,这个问题非常好却被大家排斥,至少我身边从来没有人会认真思考。甚至,当初上学的时候,这个问题竟然变成了笑话,竟然变成了唯心主义的把戏。仿佛,这个问题根本不是问题,根本不需要回答。 那么,谁在愚弄我?而我为什么又心甘情愿被愚弄? 这不需要什么高深的知识,问自己我是谁,然后回答这个问题就足够了。但是,我为什么没有这样做?难道这不是一个最应该知晓的问题吗?连我是谁都不知道,那么我在为谁努力为谁挣钱?为我吗?我是谁? 这是一种钻牛角尖,也是一种极端。但仔细想想,什么叫做钻牛角尖?什么叫做极端?这两个词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也没有任何具体含义。 难道证明客观事物存在,这是一种极端?我怎么知道杯子是真实存在的,这难道是一种钻牛角尖? 为什么一个普通的问题,会被定义为极端或者正常?难道忽略这些问题就是好样的?难道仅仅是因为大家都不问,所以我一旦问了并且去追寻答案,就变成钻牛角尖? 怎么会出现极端、钻牛角尖这种说法? 生活需要糊涂,狗屎! 就是想说,不要去问这些问题,要去想想怎么赚钱,怎么成功才行。当我问这些问题时,会被认可为积极向上,拥有上进心,是一个奋斗青年。但是,问自己我是谁之后,就会被判定为吃饱了没事干,而继续追问则会被认定为精神病。 我现在已经无法理解极端这种词汇,事情就是这样,怎么会有极端这种说法。难道视而不见才是对的?忽略不问才是正确的? 还想着找个比喻来解释,算了,这些比喻为了谁?我自己知道自己明白就行了,又不是要讲课,又不是要负责别人是否能够轻松听懂。 怎么会有极端这种说法,真是奇怪了。但更奇怪的是,曾经的我可以毫无障碍的理解极端这种词汇,现在的我却无法理解。 这算是一种前进吗? 袁长文不知道,也许是,也许不是,完全有可能是一种假象。 我还没有完成,所以说什么都是扯淡。 那就不要说,继续前进。也不知道前面会发生什么,还会这样停不住的哭泣吗?还会难受轻松交替吗?会有完成的那一天吗? 不就是因为说太多,所以才根本没有前进,因为我都在思考如何表达而非如何斩杀。 真是的,到处都是陷阱呐。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七百四十五章 第一步145 还有什么,一并出现吧。 袁长文内心翻滚,不知道该如何结束这种状况,仅仅是思想就能摧毁一个人,仅仅是思考就能摧毁整个宇宙。 我都不存在,还谈个屁屁! 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这份思考是不存在的,又是如何摧毁不存在的角色呢?或者,真实可以摧毁虚假? 又来了,这些问题可以帮助我前进吗?这些问题是阻挡我前进的吗? 如果不是,为什么要思考?就像思考非欧几何不可能让我触碰真实,否则这么多数学家早就触碰真实了。 话说回来,我怎么知道别人没有触碰真实呢? 果然,根本毫无意义,就算全世界所有人都触碰真实,那又怎样?我依旧没有触碰真实,依旧被角色操控,依旧被脑子里的扭曲掌控,所以依旧需要前进需要斩杀。 有什么可以阻挡我?真是笑话,连我自己都没法阻挡我自己,还有谁可以做到? 不过,没人会在意我,也没人会在意袁长文这个角色,这颗星球谁认知袁长文?帝国第一人?多么风光的头衔,有什么用?除了丰满角色之外,毫无意义。 也许,在虚假的生活中充满意义,充满奋斗的目标,充满向上的正能量。但是,面对真实,这些东西如同狗屎一样,迅速消散其华丽的外表只剩下虚假的本质。 突然想起求婚的事情,当初自己买了婚戒,瞒着娘子。在异地摩天轮的夜晚,离地二十多米的高空,我跪下求婚。满心以为,娘子会惊讶会捂嘴会哭泣,结果没想到娘子只是平静的说,“我考虑下”。 出乎意料? 只能说,我脑子里的认知太狭隘,从来没有想象过这种情况,甚至根本没有听说过这种情况。那时的自己,刚刚踏入精神力大师,而且娘子跟自己在一起好几年,从来没想过娘子会考虑下。 然后,当天夜里,娘子说自己只是太惊讶,脑子宕机了。顺理成章的,我们完成婚礼。在跟随老师修行之后,自己斩获帝国第一人的头衔,建立家族。 想想,还有多少事情是这样?我究竟是多么弱智才会相信脑子里的扭曲? 也许不仅仅是弱智,还有卑微以及懦弱,否则我怎么会不敢抛弃这些扭曲?不管是从实际利用价值,还是扭曲存在的本身状况,都说明应该丢弃这些狗屎。这种不符合逻辑的情况,果真只能发生在梦境之中啊。 就像曾经的自己会问,“不工作怎么吃饭”之类的问题。其实,根本就没有答案,因为这个问题没有被完整的表达,还有许多隐藏条件。一旦找到这些隐藏条件,就会发现这个问题其实很鬼扯。 完整表达,“因为我的无知,所以我不知道除了工作之外还有什么方法可以养活自己,但是我不会承认自己的无知,那么我就认定自己是正确的,于是提出问题,不工作怎么吃饭。” 你看,这样一来,根本就没有回答的必要,问题自己就这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么,现在面临的问题是,我究竟能不能斩杀幻想场景? 幻想场景不断在肯定角色,并且通过各种爽点来丰满角色某种属性。我知道这是虚假的,但始终无法摆脱这玩意。如果仅仅是嘴上说说,那有什么用? 就像大家都会说,“钱这玩意,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之类的,但是有什么用?一想到没钱的状态就会瑟瑟发抖,随时都在为金钱病态般的奔波。所以,嘴上说说,理智知晓,但如果做不到有什么用? 可是,斩杀幻想场景,会不会如同“放下执着”一样,本身就是扯淡的呢?“放下执着”本身就是一种执着,所以用一种执着来换取其他执着有什么意义? 更关键的是,角色的任何行为都属于虚假,那么喜欢每顿吃饭跟喜欢开豪车,这两者根本没有本质区别。而且,做到“放下执着”的最好办法,就是斩杀,看到自己的看法见解都是一种扭曲,自然会带来一种释放。 那么,斩杀幻想场景,会不会也是另外一种东西所带来的副产物呢? 当然,如果我触碰真实,这些问题必然不是问题。当自己能够非常确定整个二元世界都是虚假的时候,自然这些东西根本没有继续抓住的意义。 现在的我,仅仅是在逻辑上确认罢了。 看起来,努力做到“放下执着”确实是在通向真实的道路,但更多的,这只是对生活的一种美好提升,是让自己的生活不必太纠结不必太难受。可是,关于更多的东西,比如道德之类的,也可以放下? 我想,宣扬放下执着的人,不敢宣扬放下孝顺之类的吧。既然这样,那么就只是在对物质生活做出某些放下,而且还不见得能够放下。这种努力,就算一辈子也无法前进一步。 那么,我想要斩杀幻想场景,是不是也如同这般,只不过在绕圈子而没有前进呢? 不对! 首先,我必须界定什么是幻想场景,然后才能做出探讨。否则,就像曾经那些废物问题一样,充满了各种假设。 那么,什么属于幻想场景? 或者说,幻想场景跟普通的思考有什么区别? 幻想场景主要是幻想袁长文这个角色一直在赢,在各种场景中表现各种角色品质。或许理智,或许充满逻辑,或许武力制胜,或许热血霸气…… 难道,不应该幻想场景,跟,不应该做坏事一样,都是扯淡的吗? 是因为幻想场景浪费时间?还是因为幻想场景会导致整天沉迷于幻想而一事无成? 不过,幻想场景让我看见的都是自己的幻想,都是思维铸成的高墙,让我无法看到事物本身的模样,也会阻止那份轻松的显现。 也就是说,我对自己的思维还是很满意? 如果我仇视自己的思维,憎恨那些阻挡我看世界的思维,自然不会去继续幻想场景。那个时候,自己除了用思考摧毁思考之外,估计根本没有心思去幻想场景。 所以,关键在于培养那种对思维的憎恨……吗? 袁长文不知道,感觉自己被阻挡,但不确定自己是否找到了阻挡之物。如果没有正确提出问题,那么永远都没法前进。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七百四十六章 第一步146 我喜欢幻想场景来让自己舒服,这跟让人睡眠充足来感受舒服,让人不饥饿来感受舒服,有什么区别吗? 这样说来,完全是自己找不自在?问题的关键在于,如果幻想场景的事情没有发生,或者反向发生,自己会难受吗? 不对,如果没吃饭如果没睡觉,自己肯定会难受。 吃饭睡觉仅仅在于袁长文这个角色的肉体而已,并不会因为自己吃饱睡好而去炫耀,也不会有人因为吃饭睡觉来鄙视我。但那些幻想场景,却是充满了对角色的认可和肯定。 该死! 不是这样的,我在探讨幻想场景的内容和作用,而不是去思考如何斩杀。 我为什么会幻想场景? 是因为我认为自己应该具备这些角色属性,并且认为这些角色属性应该得到赞扬,所以我才会幻想场景以满足自己的爽点。如果我认为在人群中受到关注,是一种恶心呢?那么我还会幻想那些场景来赢么? 哈! 所以,问题的关键依旧是脑子里的扭曲。我还在认可那些扭曲,所以才会幻想场景以满足那些扭曲。但是我嘴上却依旧说着扭曲的坏话,也就是不诚实啊! 你看,不管是什么场景,我都是在满足自我,都是在认可角色的某种品质。那么,我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斩杀对这种品质的认可。因为此刻,我将这些品质认为是美好,认为是值得拥有,认为是好事。 我依旧处于二元对立之中,但事实上,我应该超脱这种对立,就像好事和坏事根本没有什么区别,好人和坏人也不会影响触碰真实。唯一的关键,就是将我认为是真实的东西给斩杀掉。 每当我幻想场景的时候,其实都是在丰满角色属性,而我自己也很满足于这种属性。无论如何幻想场景,都是在跟脑子里那个叫做“别人”的虚拟数据互动。如果没有别人,谁来关注袁长文这个角色呢? 一个人生活在一个星球,这是会疯掉的呀。角色得到的反馈,必须来自于别人。现在的我,已经没有别人出现在我身边,所以才会通过幻想场景来弥补。 总的来说,就是角色的求生手段,就是角色避免自己被弄死。 而我,不应该在幻想场景上面纠缠,比如强行压制自己的幻想冲动。很明显,如果我斩杀掉脑子里的扭曲,不再认同炫耀是舒服的,被人关注是舒服的,赢是舒服的,那么我自然不会继续幻想场景。 剥夺人性。 一点都没错,完全是剥夺人性,完全是一种反人类的。因为人性本身就是虚假的,对吧,这是这么多年来帝国塑造的玩意。不同年代的人性会有不同的东西,所以这个玩意有什么真实可言。 自杀任务,什么叫自杀任务?如果保留人性还算什么自杀?那不过为了让生活更加美好,以及做一个帝国肯定大家认可的好人罢了。 跟真实毫无关系可言。 真是的,自己竟然开始走到这一步。 袁长文有些不舒服,斩杀人性这个听起来总是让人毛骨悚然。但真实就是这样,那份觉察才是一切,所以这些所谓的人性必然是虚假,必然是人为的扭曲。 看看那些幻想场景,每一个都是跟帝国肯定的角色品质相对应。哪怕我在幻想场景中没有添加他人的存在,但整个幻想场景的潜台词就是,“看,我能做到这些,你们都是渣渣。” 没错,做个好人很难被否认,但是不真实。如果在好人坏人这两者之间纠缠,在这个层次上辩论,永远没法说“做个好人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但是,对于真实而言,做个好人做个坏人,根本毫无区别。 那么,我为什么一定要做个好人呢?放在这里,问题就是,我为什么一定要幻想特定的场景呢? 幻想自己被打可以吗?幻想自己犹如爬虫一般被人欺凌可以不?幻想自己成为一个loser然后翻找垃圾为食?幻想自己总是被人鄙视、被人指指点点、被人瞧不起? 这些同样是幻想场景,为什么自己不能这样幻想?因为恐惧,因为害怕,因为自己还在认同脑子里的扭曲。 哈,幻想那些悲惨的场景,岂不是跟随恐惧那个妖娆女子编造故事?那么,当我很是开心很是自然的幻想那些悲惨场景的时候,还是随着恐惧流动吗? 为什么要斩杀幻想场景?为什么要做到所谓的无念?难道看到一朵花,脑子里想“这是一朵红色的花,还挺鲜艳的”,这个不算是幻想? 那么,脑子里的扭曲才是关键。 也应该如此,不管在执着什么,不管是家庭、事业还是什么自在,都是脑子里的事物,都是一种扭曲。我还没有完成,所以理所当然脑子里还有扭曲。 人,都会有自己的骄傲。哪怕是再底层的人,只要跟人聊天,那么总会在同类中找到属于自己的骄傲。可惜,对我而言,这些骄傲反而是一种阻碍。 我所得意的,不过是一些虚假之物。而我本人,同样也是虚假的综合体。仔细想想,有什么不是脑子里的扭曲?有什么不是来源于自己的那些所谓的认知? 追求一个女孩子,我以为是在追求那个女孩本身,但事实上,我只是在跟脑子里的虚拟数据玩耍罢了。我喜欢的是脑子里的那个女孩,而不是外面存在的那个女孩。我能看到的,永远都是我脑子里的虚拟数据,所以又怎么可能喜欢外面的那个女孩本身呢? 为什么会说“你变了”,根本就是脑子里的虚拟数据更新了,不再是我曾经喜欢的那个虚拟数据。明明是自己的数据不全,这怪谁? 我也无法就此证明,别人是真实存在的,是可以通过言行的改变来影响我脑子里的虚拟数据。毕竟,我怎么知道脑子里的虚拟数据是如何改变的? 重要的是,不管脑子里的虚拟数据如何改变,我始终是按照脑子里的扭曲来做出选择做出决定。根本原因,就是我脑子里的认知是一种局限,而把这种局限当作真实之后,就会形成一种扭曲。 所以,无论我在相信什么,都是一种扭曲。因为真实的东西不需要相信,那是永远无法摆脱的玩意。只有虚假的东西才需要相信,才需要用相信的力量来支撑其存在。 第七百四十七章 第一步147 如果说真的有诅咒,那么我必然是被诅咒了。  袁长文感觉到一阵阵难受,就像曾经熟悉的那种难受一样。尽管知道这种难受是一件好事,也知道必然会有一股轻松在后面等着自己。但是,依旧没法在难受中笑出来。  也许,只有眼泪才知道,此刻的难受究竟是怎样的状态。  修到真实?修真?  哪一个修真小说敢这样写?又有哪一个修真小说能够明白什么才是修到真实?所有的修真小说,都只是让主角成为一个有血有肉的霸气的法术通天的人。  事实上,不管有没有修到真实,角色都是虚假的,也必然是有血有肉的。只不过,不会像凡人那样,被自己脑子里的扭曲牢牢束缚。对于修真者而言,没有什么是不可侵犯的,也没有什么是必须抓住的。  试问,主角一家人都被杀掉,但主角没有任何难受,反而庆祝这一切的发生。也没有报仇雪恨,更没有苦修以寻找仇敌。谁会看这种修真小说?  但是,为什么家人死了我要伤心?似乎是一个白痴问题,可是,答案在哪里?谁可以抛开情绪认真回答?  无情无义并不适用于修真者,因为那只是凡人努力理解努力切割而下的定义。需要难过的时候就会难过,需要葬礼的时候就有葬礼。当不需要这些的时候,哪怕是妻儿死去,也会如同落叶离开树枝一样,毫无触动。  我作为一个没有完成的人,怎么可能确定斩杀结束之后的状态呢?  这些不过是一种猜测。  我还在抓住什么呢?为什么还没有完成呢?而我,又在慌张着急什么呢?  想想自己脑子里,真是充满了扭曲。狗狗必须在那里拉屎,不能在客厅随意尿尿。别人必须听我的安排,除非你是我的上级。必须洗手,必须走这条路,必须听话,必须……太多太多,根本无法整理。  也没有整理的必要,让这些扭曲变成好看的扭曲?一把火统统烧掉吧,没有什么值得留下的。不管我还在抓紧什么,事实上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只不过,我认为那是重要的,我认为那是必须的。  这种扭曲,为什么还要继续保留呢?我承认,一个有原则的人挺不错,但是这种必须有什么意义呢?在真实面前,这些东西不堪一击。可是,作为虚假的二元生活,这些东西又变成充满趣味的调剂品。  不管自己有没有触碰真实,必然会作为袁长文这个角色在二元世界生存,所以自己为什么还要考虑什么斩杀之类的?  这一切似乎正在变得荒谬不堪,无论是斩杀还是不斩杀,似乎自己的存在就是一种荒谬。事实上确实如此,因为不管角色做什么,都是角色言行以及思考,同样是虚假。只要不是那份觉察的东西,都是虚假。  诡异的是,我要如何才能判定自己不是人?并非理智上判定,而是从情绪上判定,就像判定这是桌子一样。你看,尽管我不知道桌子究竟是什么玩意,也不知道桌子是?绾纬鱿值模俏叶宰雷铀坪醪⒚挥惺裁次侍狻! 【褪钦庵肿刺! ∥叶宰约旱乃伎挤浅H峡桑暇刮以谟盟伎祭创莼僬鲂榧俚亩澜纭5灰钊胨伎迹突岱⑾终夥菟伎纪切榧伲饩腿萌朔浅^限我约拔拗! 【烤褂Ω米鍪裁矗俊 ∥冶涞梅浅W源罂裢约澳恐形奕耍胂肽切┧降娜ㄍ谖已壑斜涞貌恢狄惶帷;褂惺裁幢日飧恐形奕说哪兀磕切┐星甑耐嬉猓谖已劾锘共蝗缫慧绻肥海驼庋ㄉ鼻甑奈幕常褂惺裁幢日飧裢哪兀俊 】墒牵矣治薹ㄕ业阶约旱奈侍狻B呒谠谀抢铮蘼凼鞘裁词ト怂倒裁椿坝铮际瞧娴木窒薜模敲从惺裁粗档米プ〉哪兀坑钟惺裁瓷袷ゲ豢纱ヅ龅哪兀俊 【退隳鞘嵌陨缁岫匀松浅:玫淖芙幔⑶揖哂星苛业闹傅家庖澹梢匀萌吮涞酶酶扛昝馈5谡媸得媲埃庑┒鞅涞眯槲掮午浚暇沽鲇钪娑际切榧俚模褂惺裁慈松锰致勰兀俊 「慰觯松抟庖澹切┭源遣还鞘艿酱笾诘娜峡桑⑶胰峡闪松锨甑氖奔洹5站课薹ㄌ油眩饨鼋鍪侨宋嘀亩鳎鼋鍪且恢峙で樟恕! 」丶谟冢椅裁椿乖谧プ≌庑┡で俊 ∥蘼圩约憾嗝纯谌粜樱羰俏薹ㄓτ玫缴钪校薹ù莼僬鲇钪妫敲锤渌降拇笫τ惺裁辞穑课烁玫男烁玫慕萄В烁酶菀桌斫獾幕坝铮患绦敖! 『苣阉嫡馐欠裰档茫蛭虑橹荒苷庋⑸! ∥蠢词亲⒍ǖ模皇俏也恢勒飧鲎⒍ǖ哪谌菔鞘裁础R残砦夷芡瓿桑残砦也荒埽踔劣锌赡芟乱环种幼约壕退赖簟U庑┒加锌赡芊⑸撬劳霾攀亲畲蟮呐で! ≡の木簿渤谅湓诤校股岷冢畲Σɡ讲痪6砻嬉蛭锾遄孤湓斐傻牟ㄎ疲谰稍诼┥ⅰ5比唬庖磺卸济挥泄壑冢膊恍枰壑凇! ≌渡闭饧虑槊挥兴亢恋囊庖澹裁挥兴亢恋慕景量裳浴2恍枰圃抟桓龃ヅ稣媸档娜耍唤鼋鍪且蛭恍枰圃蓿褂姓饧虑楸旧聿⒉恢档贸圃蕖Eφ渡毙榧俚娜耍膊皇鞘裁从⑿郏喾矗愕蒙仙畹奶颖苷甙伞! ≈徊还飧鎏颖苷咛拥锰荩苯优艿轿杼ㄍ饷嫒チ恕! 〔还茉谛榧俚亩澜缰醒≡袷裁矗≡衽蛘哐≡裼葡校际且恢钟缕际嵌陨畹娜险娓涸稹U獠攀侵档眯锏模彩侵档每隙ǖ摹O裎艺庋丫薹ɑ氐焦ィ薹ㄈパ≡褚恢稚畈⑶医涞弊髡媸怠! 【拖翊笕伺阈『⒆油嬗蜗罚蘼墼跹膊豢赡苋硇耐度搿U庋娜凡换岜挥蜗分械牡檬Ф3叮チ擞蜗反吹睦秩ぁ! ∷裕绻娴挠凶缰洌敲次乙欢ㄊ潜蛔缰淞恕! ∷伎际且?个定数,我走到现在同样是一个定数。这种斩杀,究竟要如何设定才能将我推到这个位置?  真是厉害啊!   第七百四十八章 第一步148 无所事事,但是心里却堵得慌。  并非着急未来,也不是焦虑金钱,但就是有东西堵在心里。  我还在将自己认定为袁长文这个角色,只有当事情发生的时候,我才会反应过来自己不是袁长文这个角色。  不知为何,总是想要落泪,难受的情绪堵在胸口。也许,只有斩杀才能带来短暂的轻松。问题是,我在斩杀什么?  有点不明白,一个虚假的东西怎么需要斩杀?  这种感觉就像,我在斩杀一条虚假的恶龙。但事实上,我根本不需要斩杀,直接停止认同这种虚假就好了呀。对吧,我完全没有必要去分析恶龙的弱点,去研究恶龙的招式,仅仅是停止自己对幻觉的认同,恶龙自然就会消失。  所以,袁长文这个角色在意什么,关我屁事。直接连袁长文这个角色连根拔起,就结束了呀。什么角色的求生,什么角色的自我定义,什么角色的各种属性,统统无关紧要。  直接停止,直接关机,直接丢掉,就好了呀。  我根本不认为有一条虚假的恶龙,还谈什么斩杀?  而这种需要我认同才能存在的恶龙,又有什么好可怕的?又怎么可能持续存在?  谁在认同?  是袁长文这个角色自己在认同自己吗?  还是,那份觉察在认同?  那份觉察除了觉察之外,还有认同的功效?但是那份觉察就是一切,在认同什么?没有角色存在,没有一个“那份觉察”然后还有其他东西。  所以,是袁长文这个角色自己在认同自己。  如何做到的?  首先,袁长文这个角色是真实存在的,整个宇宙也是真实存在的。然后,在这个基础之上,继续讨论其他的。用众多的需要,大量的“人生必须”来进行分心。  谁会在房贷压力巨大的事情,考虑世界真实性的问题呢?  谁会在工作积极努力,所谓的上升期的时候,考虑自己是否真实存在呢?  谁会在刚刚结婚享受蜜月的时候,考虑伴侣是不是真的存在呢?  当认同袁长文这个角色真实存在之后,或者说,当不怀疑自己的存在是一种猜测的时候,自然开始考虑如何才能让角色生活得更好。特别是,大家都这样做的时候,大家都在这样追求的时候,根本不敢让自己分心。  真是的,如果大家都在吃屎呢?并且将吃屎带来的不良影响,视为一种流传千年的诅咒呢?于是,每个人都在尽心努力的解开诅咒,寻找各种方式,猜测各种理论。对于环境,对于神话,对于巫术尽心研究。  谁会怀疑每个人都在进食的东西?而且这种进食已经持续了千年?  就像我现在说,袁长文这个角色不是真实存在的,谁会相信?  当然,在我眼里,相信与否都不重要。我永远都生活在那份觉察之下,这跟相信与否毫无关系。  所以,停止这种认同就好了呀。  袁长文有些无奈,难道这么多章的斩杀,就换来这个玩意?  但是,这又是最根本的东西,只要自己不再认同袁长文这个角色,那么其他的自然会消散。因为所有的东西,都是袁长文这个角色真实存在之后,才可以讨论的玩意。  一旦袁长文这个角色都消散掉,那么所谓的努力,所谓的积极向上,所谓的人性,所谓的善恶,所谓的事业金钱,所谓的道德,所谓仁慈美好,全部都是消失。  根本不需要我奋力去一个一个斩杀。  也就是说,我要努力停止把自己当成一个人?  袁长文觉得有些扯淡,但是,自己曾经的斩杀难道不扯淡么?谁会去斩杀?谁会丢下奋斗努力,而去寻找什么世界的真实性?  既然都是扯淡,那么这个扯淡也就继续扯淡吧。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但是自己似乎根本做不到,无论是什么理想、事业之类的,还是走路吃饭之类的,无时无刻不在证明袁长文这个角色是真实存在的。也许,这才叫精心策划吧,就是知道了也暂时无法摆脱。  不过,我已经看见了,袁长文这个角色又能蹦跶多久呢?  靠!  开心的时候得提醒自己,这只是角色而已。笑的时候也要提醒自己,这只是角色而已。幸福的时候,美好的时候,欢乐的时候,愉悦的时候,狂欢的时候,靠!  这难道还不是一种诅咒么?  自己似乎很难做到不认同袁长文这个角色,哪怕经过这么多章的斩杀,看起来毫无进展的模样。  突然觉得“一切都是最美好的安排”这句话好扯哟,我可以说“一切都是最差劲的安排”吗?  美好之所以存在,是因为有差劲来进行对比。如果一切都是最美好的,那么我怎么知道这是最美好的呢?同样,如果我一开始都将所有的东西都认为是最差劲的安排。那么,所有东西都是最差劲的,没有什么是美好的,这个差劲又从哪里来体现呢?  一切都是最美好的安排,所以不要害怕生活,放心大胆去做自己想做的。不需要恐惧,不需要焦虑,因为一切都是最美好的安排。  一切都是最差劲的安排,所以不要抱着任何期望去生活,任何愿望都不会被满足,请死心请绝望。反正都是最差劲的安排,反正都不会美好起来,所以为什么还要按照别人的想法去生活呢?一切都是最差劲的安排,还能再差劲吗?为什么不去放肆?反正都是最差劲的安排?  所有道理都是片面的,每个道理的反面都有道理,所以这些东西怎么可能成为真实,而自己又为什么要去追求脑子里的扭曲呢?  说服别人用的是什么?就是各种各样的道理,但事实上道理本身就没有道理。为何不丢地脑子里的扭曲,为何不直接丢掉任何自己相信的东西呢?  不管是积极向上的,还是消极悲观的,都是不真实的存在。选择哪一方都无所谓,就算当作真实又如何?虚假并不应该被唾弃,如果没有这份虚假,就不会存在袁长文这个角色。  那么,这份思考,这份至关重要的思考,甚至只要大脑活着思维留存就不算死亡的这份思考,同样将不会存在。谁还能在这里大声骂着虚假?就像真实并不值得被歌颂一样。  事实就是这样,愤怒的时候,对虚假充满憎恨,感觉自己被欺骗了这么多年。而轻松的时候,又会感谢这份虚假。试想一下,除了那份觉察别无他物,那么这些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这些形形色色的人为扭曲,都将不会存在。  有一些悲凉。  甚至连悲凉都无法存在。   第七百四十九章 第一步149 当自己停止认同袁长文这个角色之后,还有什么是必须的呢? 不仅仅是所谓的道德,也不仅仅是那些对于事业金钱的追求,还有一些小细节自己从未在意的东西。比如,关于一些自己会受伤的事情。 问题来了,如果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么我将不会知道伸手触摸火焰会被烫伤。既然这样,那么我为什么要将“触摸火焰会受伤”这个知道牢牢抓住,然后不去触摸火焰呢? 触摸火焰会受伤,这是曾经的经验告诉我的。但我并不能因此就说明,下一次触摸火焰就同样会受伤。在触摸火焰之前,任何对于触摸火焰的后果都是一种猜测。 可是,我为什么不去触摸火焰呢?如果我的回答是我不想让自己受伤,那么就说明我认可触摸火焰会受伤这个猜测。并且,将这个猜测当作确定会发生的东西。 但是,驱动我不去触摸火焰,甚至对火焰非常小心的信念,就是“触摸火焰会受伤”这个猜测。谁要说触摸火焰不会受伤,那么让他试试? 关键是,我无法将其认定为不知道的事情,难道就这样无解了吗? 我可以说,我根本无法确定有火焰,或者,只是觉察到受伤。但这并没有解决,“触摸火焰会受伤”这个驱动力。 还是说,关于身体受伤这个话题,不同于精神受伤。那些所谓的自尊只不过是毫无意义的扭曲而已,但身体受伤不在讨论范围之类……吗? 如果跳过的话,那么我就是在宣称除了“我存在”之外,我还知道“触摸火焰会受伤”。当然,这只是一种猜测,但我内心深处将其当作一种真实,并且深深相信在生活之中。 该死! 完全卡住了! 本来以为自己已经看穿了,只需要等待时间渐渐不认同袁长文这个角色足以。没想到,又是这样,在自以为是的时候发现根本就是一个圈套。不过还好,至少还能发现问题。 如果没有问题,但又没有完成,那才是尴尬。那个时候,只能说明自己已经不诚实,已经不愿意继续斩杀,更不愿意拿刀砍伤自己。 这个问题曾经绝对问过,但现在却找不到答案,更没法摧毁问题。一直就是这样,同一个问题要反复斩杀好几次,才能完全消灭。 那么,我怎么知道触摸火焰会受伤?我不知道,但是为什么却一直认为自己知道呢?而且,就算看到这点,我也无法让自己保持一种“我不知道触摸火焰会不会受伤”的状态。 如果所谓的生活流动需要自己触摸火焰,需要自己受伤,那么我会这样做吗? 哈! 问题关键在于我是否相信“触摸火焰会受伤”,如果有一天我发现触摸火焰并不会受伤,我也不会惊讶,因为我本身就不相信这点。 另外,无论角色做出任何行为,哪怕是坐着不动,都可以诠释为相信某种东西。角色的行为属于虚假,所以无论角色怎样做都不是问题。 矛盾点在于,我不相信“触摸火焰会受伤”,跟“为什么不去触摸火焰”之间。当我不相信“触摸火焰会受伤”的时候,并不代表自己一定要去触摸火焰。 同样,我也不会认为“触摸火焰会受伤”,以此来避免自己触摸火焰。我斩杀之后,行为的源泉绝对不是脑子里的扭曲,而是生活的流动。 那么,当生活流动需要我受伤,或者需要我去做某件事情的时候,我不会因为脑子里的扭曲而拒绝。就像电影需要反派人物杀人,或者配角受伤的时候,反派人物不会说自己要当个好人而拒绝杀人,配角也不会说凭什么要我受伤而拒绝受伤。 相信触摸火焰会受伤吗?我不相信,那么为什么不去触摸火焰呢? 相信自己的语言具有诅咒能力吗?我不相信,那么为什么不自己诅咒自己玩呢? 这个问题不是阻挡,不会有助于斩杀,只不过是脑子里的扭曲想要战胜斩杀,从而努力让角色回到正常状态。 角色是虚假的,所以角色的任何行为都会是虚假的,自然从别人眼中看起来,可以解释为在相信什么从而做出的选择。 但事实上,斩杀结束之后,肯定什么都不会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全然消失。抱着“那份觉察就是一切”的真实,行走在世界上。 不会对“触摸火焰受伤”感到正常,也不会对“触摸火焰不受伤”感到吃惊。所有的东西都是那份觉察,至于觉察内容是如何幻化的,是否具有一定的规律,根本不是需要在意的东西。 有什么不能接受?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所以觉察到任何内容都是合理的。如果没有脑子里的扭曲,这些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所以,关键点依旧在于脑子里的扭曲。 是因为我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当事物出现超出脑子里的扭曲之时,我就会感到难以承受和难以理解。要么归结于新的科学研究,要么归结于毫无逻辑的鬼扯。 但是,这种依旧脑子里的扭曲来做出的判断,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高效的吗? 很明显,这个问题是在想象斩杀之后的人如何行为,以及一个不相信任何事情的人是如何生存的。这的确是个矛盾,不管角色的行为如何,都可以诠释为在相信什么。 那么,要解决这个矛盾,只有亲自去看看。对吧,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的解决办法呢? 而且,这个问题根本没有伤及角色,没有对角色脑子里的扭曲造成任何伤害。甚至,根本没有看到袁长文这个角色现在究竟还在相信什么狗屁玩意。 看起来是被卡住,其实只是一个废物问题。就像自己会被宇宙的起源卡住,但宇宙究竟是如何产生的,看起来是有助于迈向真实,但实际上不过是一个废物问题而已。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其他所有说法都是扯淡。而我,想要在扯淡之中找出合理的逻辑以及完美的规律?这不是扯淡之王吗? 世界上的问题有多少?其中又有多少是正确的问题?有多少是废物问题? 我还没有完成,所以必然有一个问题阻挡着我。而这个问题,不是什么触摸火焰会受伤,却是另一个我还没有看到的问题。 第七百五十章 第一步150 有东西阻挡着我,却找不到是什么问题。 这简直就是扯淡,之前说直接丢掉袁长文这个角色就好,直接停止认可这种幻觉就好。但事实上,根本没有任何帮助。 我要如何停止相信? 这个问法本身就很搞笑,我要如何停止相信?我要如何睡觉?我要如何尿尿?我要如何走路?我要如何呼吸? 这是本能,本身就属于我的东西。而现在,却让袁长文这个角色扭曲到根本无法相信的地步。就算逻辑上了解那份觉察,也没有让我变得有什么不同。 也不会有什么不同,因为角色是虚假的,怎么变都是一种虚假。只有在没有触摸真实的时候,才会认为角色变好具有非同凡响的意义。 角色厉害,角色牛逼,角色会飞,角色智商超群,角色力拔山河,角色霸气无双,角色妩媚众生……认为这些有意义,认为这些很不错,认为这些能带来不一般的人生体验,只有在认可角色的时候才会发生。 所以,角色如何变化都是那样。而这份思考同样属于角色,那么自然会期盼角色变好,走上人生巅峰。因为这两者根本就不是两者,而是同一个玩意。 当触碰真实的时候,必然会站在那份觉察的位置,透过袁长文这个角色体验一切。而那个时候,必然也能轻易做到什么无念、无执之类的玩意。 我不应该去猜测之后的事情,到时候自己去看就好了。 找到阻挡我的问题,才是关键。 没有自由意志,就意味着这一切都只是类同程序一般,或者说类似电影一般的播放。没人知道未来会怎样,但并不代表我拥有自由意志。不管袁长文这个角色怎样去做,都是设定好的内容。 但是,这个结论没有任何意义。因为我并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也不知道设定好的思维结果是什么,所以是否设定好对我而言并没有实质的改变。也许,我会想着思维是设定好的,于是变得消极或者更加积极。 同理,这种变得消极或者更加积极,依旧是设定好的。所以,这个结论根本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意义。还有一点,我宣传思维的结果是设定好的,同样潜藏了一个假设,就是时间的线性流逝。 所以,我根本一无所知。 既然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认为自己知道很多,为什么总是想解释这样想解释那样,为什么总是要炫耀自己的知识,为什么总是在分析各种事件,为什么总是想表现自己了解各种事情。 为什么会这样? 曾经的我,那就不讨论了,毕竟根本就处于对角色的完全认同之中。那个时候谁要跟我说世界是虚假的,我绝对会扇他两耳光,虚假? 但现在,我已经看见这份虚假,为什么还在抓住呢? 明明就是不知道,又为何总是要炫耀呢?这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应有的态度吗? 嘴上说着不知道,但行为却表现得自己知道很多。这跟嘴上谦虚,实则想要继续听着夸奖有什么区别?嘴上说着“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心里却是非常高兴也许还觉得别人东西带便宜了。 那么,为什么自己还在炫耀?幻想炫耀? 是不是今后只能说“我不知道”,或者“也许吧”来应对别人的聊天?不过,话又说回来,我看不出还有什么今后,也看不出还有什么朋友可以跟我聊天。 都快死的人了,何必担心这些狗屁玩意呢? 袁长文放松身体,似乎反而坠落得更缓慢。倒是无妨,谁敢说自己不是在迈向死亡?谁敢说时针嘀嗒之后,自己反而距离死亡更远了? 矛盾点在于,角色的任何行为都是虚假,就连此刻的斩杀,同样也逃不过“我觉察到袁长文这个角色在进行斩杀”这个句式。那么,我怎么知道角色的斩杀会通向真实? 对吧,万一角色的斩杀就是斩杀,没有任何后续反应,这同样可能呀。或者,越斩杀越丰满,就像清除河里的泥沙一样,越是清理越是浑浊。角色斩杀的结果不是触碰真实,而是从另一个角度丰满角色,这同样有可能呀。 我怎么就确定斩杀可以通往真实? 这下搞笑了吧,一个口口声声说什么真实的我,竟然现在无法确定斩杀是否能够通往真实。不过,还是要继续斩杀,脑子里的扭曲是没有资格操纵我的生命之船。 不管最后会带来什么,也许是弱智也许是白痴,或者根本没有变化。反正就是不能让脑子里的扭曲来掌控我,想想那些扭曲就觉得恶心和难受。那样一个个局限的玩意,有什么资格来掌握生命之船的船舵? 不过话又说回来,丢掉这些局限之后,还能到达哪里?那份觉察是唯一的真实,是一切,是永远不会停止存在的。而角色之类的虚假,只是转移我的注意力,以此来遮盖那份觉察。 那么,清除了所有的虚假之后,露出来的必然是真实。 可是,我要怎样清除肉体这份虚假呢? 脑子里的扭曲反而很好办,对于事物的看法,对于事件的见解,这些扭曲现在看来似乎很容易丢弃。但是,我要如何做才能丢弃我的身体?才能将肉体看作虚假? 说起来很容易,既然我能认为桌子板凳并非真实存在,那么自然也能将肉体看作虚假。但我心里对于身体跟对于桌子板凳的态度,完全是两个概念。 我可以说,“我不知道从五楼扔下桌子会摔碎”,于是我可以将桌子从五楼扔下。 但是,“我不知道我从五楼跳下会受伤”,于是我就从五楼跳下。 靠! 竟然又回到“触摸火焰会受伤”那个问题上来了! 理论上,那份觉察就是一切,所以任何不是那份觉察的东西都是不存在的。既然如此,身体也不是真实存在的。好了,结束,证明完毕。 但是,内心深处的相信并不会因此而停止。如果一句话就可以立刻停止相信,那么这场精心策划的梦境就太过孱弱。 就算我不爱惜身体,就算我在饮食上毫无规律,但依旧面临“触摸火焰会受伤”那个问题。既然是虚假的,为什么不自己砍自己呢? 如果我想,为什么不呢? 第七百五十一章 第一步151 身体并不是什么宝贵的,不容伤害的。 正如我斩杀孝顺之后,并不代表我的行为要不孝顺,而是孝顺无法影响我的行为。那么同理,身体的不可受伤这个想法,必须丢弃。 之后,身体会不会受伤,这又是另外一回事。但没有“身体必须不能受伤”或者“以身体不受伤作为前提”之类的。 如果我想做一件事,那么就去做。不会因为有可能让身体受伤而拒绝去做,也不会因为可以很好让身体获利而强行去做。 没有思想的傀儡,就是这样。 果然是毫无意义的行为,斩杀了虚假,同时也斩杀了虚假所带来的一切好处。虚假没有任何坏处,特别是当我了解到“那份觉察就是一切”的时候,所谓的坏处只不过是角色站在人生的位置权衡出来的词语罢了。 想想,那份觉察就是一切,根本没有其他任何东西存在。连孤独这些都没有,因为孤独是建立在一个空间里,然后只有我一个人这才是孤独。连空间都没有,又怎么会孤独呢? 好不容易,可以假装觉察到“非那份觉察”的玩意,还有什么坏处呢? 袁长文突然一个恍惚,还没来得及品味,恍惚一闪而过。如果那份觉察就是一切,那么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世界啊! 并非所有都是我,因为这种说法中的“我”其实是指代角色,树木怎么可能是袁长文这个角色呢?但如果“我”是指代那份觉察,自然全部都是我。事实上,这些东西又是不存在的。 就像梦境中的一切,很难说都是做梦者,因为梦境中的各种元素根本不存在。但又不能说不属于做梦者,因为没有做梦者的话,那么整个梦境荡然无存。 可是,我作为一个角色,作为一个角色的思维,我要如何去触碰真实呢?就算要丢掉整个袁长文这个角色,但又要如何丢弃呢? 苹果要怎样才能丢掉苹果呢? 完全是无厘头的问题,根本摸不着头脑。当然,头脑的设计本身就不是用来探寻真实的。袁长文这个角色的根本设定,就是不停的求生然后创造出各种体验,让这一切显得如此真实,以假装“那份觉察根本不存在”。 突然觉得,自己似乎走到了尽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每次就觉得自己快要完成的时候,然后就发现依然在恐惧那个妖娆女子的控制之中。 丢弃袁长文这个角色,自然完成斩杀。但作为角色的思维,无论我如何模拟都只是一种模拟,并非真实。 那么,我该怎么做? 假装站在那份觉察的位置? 关键是,连这份思考都是虚假的,我又如何在不认同这份思考的前提下,假装那份觉察呢?这相当于利用虚假来假装真实,跟曾经的种种扭曲有什么区别呢? 该死! 怎么回事,还有路吗?还可以前进吗?理论上是可以的,但是自己能够做到吗? 也许,自己所谓的斩杀,根本就不是斩杀。对吧,我怎么知道真正的斩杀是什么样子呢?我又要如何确定自己是在斩杀呢?或者,斩杀之后并无什么特殊的结果。 完全有可能,我耗费一生的时间,然后一无所获。就算了解那份觉察就是一切,依旧被角色操纵,这完全有可能呀。 也就是说,我根本没有任何进步,根本没有丝毫前进。 袁长文有些恐惧,这个结果是无法接受的。但是,自己都要死了,又有什么无法接受的呢? 如何不再继续相信脑子里的扭曲?袁长文这个角色死掉就好了,对吧,死亡之后这份思考也会同时死去。没有了思考,自然也就不会继续相信脑子里的扭曲。 可是,我又要如何在肉体存活的情况下,让袁长文这个角色死去呢? 如果只是换了一种思考方式,那么依旧是虚假,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不愿意再回到过去那种生活,在恐惧的束缚下几十年过着同样的日子。最关键的是,我并不喜欢这种重复的日子,只是因为恐惧而别无选择,或者因为恐惧而不敢践行自己内心的冲动。 如果没有恐惧,那么过着重复的日子也不错。事实上,只要没有恐惧,过着怎样的日子都不错。一个人不害怕生活,那么这就已经是最大的奖赏,任何物质上或者精神上的成功都显得卑微无比。 我呢?似乎什么也不是。 很难想象一种没有思考的生活,如果没有思考,那么是什么充斥在大脑里面呢?看见一张桌子,不会去思考颜色形状材质用处之类的,那么浮现在脑海里的是什么玩意? 现在很是折磨,犹如苍蝇细小琐碎的噪音,却又看不见苍蝇在哪里。 漂亮的确是漂亮,也非常符合我的审美观。但是,审美观这玩意是时代赋予的,也就是说我的审美观根本不是我的,而是被整个时代强行扭曲的。一想到这里,看见漂亮姑娘的愉悦心情转瞬即逝。 就这样停下来了吗?又再次止步于此?当然,有可能从一开始自己就没有前进。不过,回想曾经的自己,那些不明所以的玩意,似乎自己又的确在进步。 无所事事并不是什么问题,认为自己不能无所事事,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没有任何人有资格规定人生的过法,也没有任何人有资格认定哪样东西重要哪样东西不重要。事实上,根本没有别人,所有的东西不过是脑海里的扭曲而已。 这个世界不真实,那份觉察就是一切,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不管自己看中什么都是扯淡,不管自己在意什么都是垃圾,不管自己还有什么放不下都是毫无意义的语句。 袁长文这个角色不存在,这份思考也不存在,就是这样就结束了呀。 也许,这个世界会如同电视关机那样,喀嗒一声瞬间黑屏。 我还在干什么? 我还在担心什么? 每次都认为没有什么好聊天的,但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去聊天。每次都觉得自己根本不知道任何事情,但总会显摆自己的知识,以及鄙视别人的无知。 计划规划条理性,这些优秀的品质逐渐变得一文不值。 不知道就应该有不知道的态度,但是谁又能长时间忍受这种不知道的态度呢? 第七百五十二章 第一步152 对于未知的恐惧,从来都不会减少。 这似乎是角色的设定,于是好怂恿角色努力去获取知识,努力去抓住未来。相信脑子里卑微的知识,就是在赶走对未知的恐惧。并且,我不承认自己脑子里的东西是卑微的是局限的,这样就会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知道很多东西。 可是,那种对未来的迷茫,那种对未来的焦虑,那种对未来的恐惧,又是如何产生的呢?这些不就正好证明了自己脑子里知识的卑微吗? 而我始终不会承认自己只知道一部分,或者说,我不会承认自己只知道极小的一部分。也许自己知晓的不是全部,但至少也是大部分。 事实上,我一无所知。 而这种不知道的态度,让人很不舒服。或者说,我还没有适应这种一无所知的态度。你看,我知道如何开门,如何吃饭,如何有效的玩游戏,如何使用电器等等,怎么可能一无所知呢? 袁长文很不舒服,因为推理出来自己的确一无所知,但内心深处怎么可能相信这一点?就算自己快要死亡,但也无法否认自己现在的状态。 是白痴吗?一无所知? 如果我跟人讲,别人多半会这样反问。当然,没有别人可以聊天,这个时候,除了一个人孤独的坠落湖水,还有什么人呢? 关键在于,我为什么会对未知产生恐惧?这是个好问题,为什么要恐惧未知,而不是热爱未知呢? 因为我在担心未来朝着坏的方向发展,因为我在害怕未知的事物对我造成伤害,因为我在恐惧未来的不可控让我的生活支离破碎。 既然这样,那么我也可以认为未来会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咯,我也可以认为那些未知将会带领我前往更好的地方。 关键在于,自己在害怕生活,所以才会恐惧未知。 如果我不害怕生活,又怎么会恐惧未知呢?就像我不害怕太阳,所以太阳如何翻滚如何释放热量如何进行原子间的碰撞,都无所谓。我不会时刻关注太阳的热量分布,以防止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一无所知并不是什么坏事,认为一无所知是一种不好,这才是坏事也是问题的根源。 当然,最终的根源依旧是认为袁长文这个角色真实存在,如果角色虚假而且不存在,那么这些跟角色相互冲撞的东西,自然也就不存在。 不管如何判定,将事情定义为最美好的安排,还是定义为一场悲伤的发生,都是脑子里的扭曲而已。不知道,才是我应该有的态度。 任何事情我都要判断,因为这是我这么多年来一直相信的行为模式。事实上,从远古时代开始,这种知识性的传承,就奠定了人类文明的发展。如果人人都像我这样,那么还如何发展文明呢? 小国寡民,老死不相往来,这种状态的人类如何飞出母星,如何成为跨星系的物种呢? 为什么不继续斩杀?不要告诉我没有什么好斩杀的,这不过是借口是角色逃避死亡的伎俩罢了。 我不知道这样做是好是坏,我只是想这样做而已。 想想也是,如果真的有生活流动这种东西,如何来传递给角色呢?不可能需要什么分析,或者从什么事情中找出什么规律,那样只是一种思考一种脑子里的扭曲而已。 生活的流动必然是一种不需要学习的东西,它应该是我的本质,就像水滴不需要去学习如何融入海洋。水滴只需要停止相信自己不属于海洋即可,没有什么需要学习的。 那么,这样的话,生活的流动只能以一种内心的冲动来演绎。小到拉屎撒尿,大到一些所谓的人生决策。而脑子里的扭曲,就是尽可能的躲开这种毫无逻辑的冲动,利用仅有的卑微的知识去判断去权衡。 如此说来,那么依旧需要学习。学习如何分辨是内心的冲动,还是脑子里的扭曲带来的欲望。突然觉得自己究竟在干什么?努力这么多年来丰满自己的知识,来学习各种不同的知识,来让认知升级。 而现在,却要丢弃这种认知。无论是什么认知,都是阻挡我看世界的障碍,都是铸成高墙以囚禁我的牢房。 唉,也许小学之后就没有必要继续上学了吧。那些科学规律,还不如努力教人如何不害怕生活,如何认清脑子里的恐惧,如何学习分辨内心的冲动。 不要再问什么没有大学文凭如何找工作之类的废物问题,只有充满恐惧的人才会这样提问。也许,不是恐惧,而是充满湿气的担忧,随时都在努力应对各种即将发生的坏事。 不得不承认,这种角色反而很受欢迎,因为了解特别多,思维缜密,考虑周全,能够想到别人没想到的,而且充满精神干劲。 曾经的我就是这样生活,而且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这种控制感带来的安心,确实很难否认。最关键的是,自己根本不会认为这样考虑有什么不妥,也不会觉得这样费心思考会很累。 但现在回头去看,有一种难以置信的荒谬在其中。就像一个小孩子努力设定计划,准备用手中的图钉杀死一条抹香鲸。 什么时候任由事情发展居然需要勇气才能完成?什么时候任由时间流逝慢慢塑造事情,也需要勇气才能做到? 就像,水滴竟然需要勇气才能将自己融入海洋,这尼玛不是扯淡吗? 水滴本身就是融入海洋的,只是自己强行认为自己没有融入而已,从来不随着海洋一起波动,怎么可能不担忧不焦虑呢? 这个说法有问题,就是水滴可以跳出海洋然后独自运作吗? 如果承认时间线性流逝,那么自由意识不可能存在。如果时间不存在,那么自由意志更是扯淡。但是,这种不随着生活流动的“自由意识”来自哪里? 果然,一切讨论都必须建立在时间线性流逝的基础上。这样,整个讨论才会有意义,也才能够有助于生活之类的。 但是,我怎么知道时间是存在的呢?而且,那份觉察就是一切,时间这种玩意就是不存在的。 既然时间不存在,那么我只能说,“此刻,我觉察到有些水滴做出不是海洋的举动,并且认为自己跟海洋之间是独立的个体。” 至于觉察到的内容究竟是怎样回事,我怎么知道! 我不知道。nt :。: 第七百五十三章 第一步153 无论角色如何努力,都是不可能抓住真实。 因为真实没有角色,更不存在有一个空间,然后那里有一个叫做“真实”的东西,可以让角色伸手去抓住。 这是不可能做到的。 也就是说,哪怕自己触碰真实之后,袁长文这个角色的表现依旧是虚假的。只不过,这份思考变得非常像电影屏幕,可以一直模拟那份觉察进行思维活动。 但究其根本,依旧是虚假。 所以,这究竟发生了什么? 袁长文发现自己总是会思考斩杀之后的事情,这些根本不需要操心的事情,却总是占据着脑海的重要位置。仿佛知道之后的事情是理所当然的,所以要认真思考。 可是,自己根本做不到。就算再怎么推理再怎么想象,也仅仅是一种猜测罢了。既然是猜测,又何必思考,又何必将猜测当作肯定句呢?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所以任何不是那份觉察的东西,都属于虚假的都属于不存在的。这样的话,根本不需要费心寻找斩杀之物,只要想想我认为什么事情不能发生,那么这就是我紧紧抓住的虚假。 搞笑的是,我认为“世界末日可以发生”,“父母可以死亡”,“自己可以流落街头”,“自己可以死亡”之类的“大事”。但对于一些小事却紧紧抓住不放手,比如“宠物不能弄乱屋子”之类的。 为什么宠物不能弄乱屋子?因为这样我要重新整理,很麻烦。 为什么我必须要整理房屋?因为这样住起来很舒服很干净。 为什么一定要住得很舒服很干净?因为角色喜欢,并且会在别人眼中留下爱干净的角色属性。 但是,不管角色是否抓住虚假,其角色本身都是虚假。就像马里奥不管获得任何技能,都是虚假,不仅仅是技能虚假,就连马里奥本身也是虚假。 那么,为什么还要纠缠角色是否抓住什么东西呢? 除非我能够时时刻刻保持看戏人的模式,就可以在任何时候,无论角色坚持什么东西,都可以模拟那份觉察的位置,都可以把整个世界当作虚假。 我做不到这一点,所以只有看清楚自己还在抓住什么,从而进行斩杀……吗? 不对。 难道我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斩杀,只是在角色做出任何选择的时候,说一句“这是虚假的”,于是就结束了?就可以摆脱虚假的控制? 既然是虚假的,为什么还要按照虚假的来选择来权衡?口是心非么? 当作虚假之后,那么必然会有“当作虚假”的态度,是按照虚假或者不按照虚假都不重要。如果真的当作虚假,哪怕心血来潮按照虚假行事,时间一长自然也会丢地这些虚假。 不对。 我在干什么?为角色辩解吗?舍不得丢弃那些虚假吗? 那么,“宠物不能弄乱屋子”跟“宠物可以弄乱屋子”这两个都是虚假,抓住哪个有什么区别呢? 该死! 自己还在二元对立之中吗?这么多章过去了,自己依旧还在二元对立之中打转转么? 突然感到困惑,宠物要么可以弄乱屋子,要么不可以。怎么可能成为超脱这二元对立的呢? 还是说,我没有一个必须的规矩。有时候宠物可以弄乱屋子,有时候宠物不可以弄乱屋子。我也不知道当宠物弄乱屋子的时候,自己是什么情绪,也许愤怒也许喜欢也许无所谓。 所以,答案还是,不知道? 一旦移除时间之后,这个问题就会显得很荒谬,而且“不知道”变成唯一的答案。去思考未来本身就是一种虚假,所以建立在这个虚假之上的任何推论,怎么可能成为真实呢? 就像我困惑的内容一样,要么宠物可以要么不可以,怎么可能出现第三种选择?只有直接摧毁问题,不考虑未来,不给角色下定义,这才是超脱二元对立的方法。 我既不是“宠物可以弄乱屋子”,也不是“宠物不可以弄乱屋子”,而是根本不知道。 这种感觉好扯淡,因为明明知道宠物弄乱屋子我会整理,却要强行不去判断好坏,强行让自己停止相信脑子里的扭曲。 这不是傻子么? 任何一个智商正常的人,都会让事情按照自己的想法发展,都会期望事情朝着好的方向展开,都会选择一个让自己舒服的想法。而我,却要强行丢弃这些正常的想法。 顺则成人,逆则成仙? 袁长文想起这句烂大街的话语,不过很多时候,探究真实的前辈们会为后人留下一些黄金钥匙。只要抓住这个钥匙,就可以慢慢走上斩杀的道路。没法讲太多也没法讲得太详细,因为根本没有什么好说的。 自己思考,才是整个斩杀的关键。如果通过学习前辈的书籍、手札、讲话就可以触碰真实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早就充满触碰真实的人儿。 毕竟,将这些经典烂熟于心并不是一个相当困难的事情。这个世界上,会学习的人太多太多,肯花功夫肯努力肯吃苦的人,更不再少数。 为什么没有那么多人触碰真实?也许,大家都去了反方向。都在不断丰满角色,比如什么仁慈、善良、慈悲等等。在这个二元世界中,这些品质充满了意义,并且会得到众人的认可。 谁会认为慈悲是件坏事呢? 但虚假就是虚假,评判好坏本身就处于虚假之中。 想来也是有意思,释迦牟尼的行为,在今天看来绝对是不负责任的典型。抛家妻子,不顾家庭,放弃作为一个王子的责任,只为寻求什么见鬼的真实。 我不知道门派内部是如何解释这一点,但如果有人这样做,似乎都受到大家的批评和指责。就像释迦牟尼可以抛弃家庭,而作为门派弟子,为什么要去善待父母提高责任心之类的呢? 袁长文想起自己,也许在帝国,家人已经将自己骂死了吧。还有其他人,也许会认为这个所谓的帝国第一人,只是一个不负责任的渣男。 也对,这些行为在二元世界之中有什么意义?不仅没有意义,还会摧毁这场精心策划的梦境。 好一个“顺则成人,逆则成仙”,只是可惜,在角色的求生手段之下,这个“逆”字,完全被解释称一种努力向上,一种想要站在人生巅峰的渴望。 第七百五十四章 第一步154 与天斗! 我命由我不由天! 这个,同样是在讲斩杀。 因为角色的一切都是时代造成的,都是社会宣传而形成的。从这方面来讲,与天斗,就是在斗争脑子里的扭曲。 我命由我不由天,同样也是在斩杀脑子里的扭曲。不要顺从脑子里的扭曲,因为自己知道的一切都是“天”赐予的,根本不是自己思考所得。 就算是自己思考所得,基于思考的东西,那些做出判断的根基,同样是“天”赐予的。 我不应该听从这些虚假,我不应该相信这些扭曲,脑子里的垃圾不配控制我的生命。 所以,我命由我不由天。 如果将所谓的“不由天”解释为对命运的抗争,同样也是一种斩杀。 难道自己生而为人,这不是一种命运?难道我的性别不是一种命运?难道我跟随社会潮流努力追求,这不是一种命运? 如果所谓的命运只是底层人民通向上层社会的话,那么这是对命运的一种侮辱。 想想就觉得好笑,自己若是按照这种东西写,会有人看吗?当主角正在霸气热血仰天呐喊,“我命由我不由天!” 旁边的配角就问,“那么,要不要反抗自己性别的命运呢?要不要反抗自己审美观的命运?要不要反抗自己努力追求社会宣扬的人生巅峰呢?” 一下子,就感觉整个画面充满了讽刺。 谁会相信我的言辞?谁会认可这种说法?当然,有没有人相信我不重要。从对方的角度来看,根本不需要相信我,就像我不相信其他人一样。从我的角度来看,我根本无法知道对方是否是真人,所以相信与否变成了一种程序设定。 我能做的,就是接受这个结果,然后按照生活流动继续做这事,或者去做其他事情。 袁长文此刻才发现,自己这么多年的教导完全就是误导。因为就算自己是帝国第一人,就算自己的弟子众多,所有的教导都是强行让弟子按照自己的想法去修行。 哪怕是给予弟子自由的选择,事实上,所谓的自由也只是我理解范围内的自由。如果弟子拒绝修行,我肯定会不同意,然后强行让其继续努力攀登。这种扭曲,就是一代一代被传承下来。 自己思考,才是黄金法则。 我能交给弟子什么?让他们努力相信我的说辞,就像相信其他事物那样?不伤及角色,根本不可能走到真实。因为角色不真实,而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不真实性。 当这种深深相信被摧毁的时候,就是如同斩杀一般痛苦难受。而假设某人一直都不相信自己的角色,那么他生活在这个世界一定非常诡异。的确没有斩杀的痛苦,但自己处于没有丝毫归属感的彷徨。 没有经过相信角色,直接到达不相信角色,那么势必不会理解整个世界的人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没有觉察到自己根本不是自己那个角色?看着一个个活人,却如同傀儡一般的生活,难道还不诡异? 就像所有人都在梦游,想想这种场景,完全可以构建一个活生生的鬼屋。 谁会认为自己在梦游呢? 至少我不会承认自己是在梦游,我会认为自己拥有自由意志,自己能决定自己的思考,自己的每一个决定都是经过慎重而选择的。 那些思考,那些相信,那些毫无根据的肯定句,现在看来如同狗屎一样恶心。但有时候,自己还是会拿着这些狗屎到处炫耀。毕竟自己的狗屎如此与众不同,上面写着关于真实的各种推理。 但,依旧是一坨狗屎。 梦游者最烦的,就是被叫醒。据说,叫醒梦游者会引起梦游者发疯发狂等一系列高强度情绪反应。就像很多人接受不了关于真实的种种推论,不会诚实的承认这一切。当然,这不重要。 关键在于我自己,这个宇宙除了我还有谁呢?我为什么要去叫醒梦游者?自己都还在苦海中挣扎,又如何能帮助同样在苦海中挣扎的别人呢? 所以,关心自己的斩杀才是关键。 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 我很想宣称自己没有问题,于是就完成了。但事实上并非如此,我还没有完成,那么就意味着自己还有问题,还有阻挡。尽管此时这个阻挡还未出现,仅仅是隐约有点点朦胧的感觉,还没有如同大山那样压倒自己。 可是,阻挡一直都在。 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害怕生活,哪怕是现在也会常常害怕生活。不过也算是一种进步吧,至少曾经的我不会认为这是害怕生活。想想也是,曾经的我会认为这是一种计划,尽管有些许担心,但更多的是想要掌控生活。 因为害怕,所以才会想要掌控。 而害怕生活带来的另一方面,就是永远都会觉得不够多。之前我以为这是角色的自身设定,但明显是整个帝国的宣传结果。从各个方面都是宣传这种思想,军队要强大,经济要强盛,战士要强壮之类的。 如果是一个没有恐惧盛行的社会,如果人人都不害怕生活,如果父母不会灌输什么所谓的对未来负责之类的。那么,角色长大之后渐渐就会不害怕生活。从此,这个虚假的世界便成为一个游乐场。 而不是像现在,我被恐惧牢牢束缚,不敢轻易动弹。当我不得不动弹的时候,往往面临是一种头破血流的困境,一种死亡也比被恐惧束缚要更舒服的绝望。此时的挣扎,不仅仅是打碎恐惧,也会直接把角色打碎。 角色的根本设定,就是永不停息的认可自身的真实存在。只有这样,才能放肆游玩整个虚假的世界。而当我打碎角色的时候,也就无法认可虚假的二元世界,从而丧失了一系列享受和娱乐的能力。 当然,目前为止这些只是一种猜测,我不会傻傻的以为这些猜测就是真实。相反,我必须提醒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所思考的每一个念头,提醒自己这些玩意都是扭曲。 当看到那些毫无常识的人,我在看不起他们可怜他们的同时,必须告知自己,我同样也是无知。他们是不知道某些常识,而我是将某些毫无根据的猜测当作肯定句。 这样看来,我反而是应该被可怜的那个人。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七百五十五章 第一步155 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未来会怎样。 如果此时有一个女孩子跟我恋爱,她估计会说,“长文,我们对于未来有什么计划呀?我感觉很害怕,因为跟你在一起我看不到任何未来。” 没错,就是看不到任何未来。 我可以规划,可以设定目标,可以围绕这些目标制定计划,可以将人生切割成小段,将大目标分解为小目标,让那个遥远的梦想变成可以实现的台阶。最后,迈着台阶一步步往梦想前进。 两个人一起,手牵手,也许会有痛苦,也许会退缩。但只要我们不放手,那么总会到达梦想的山巅,总会亲手实现我们的梦想。不怕走得慢,只要我们朝着梦想前进,那些台阶一个个被我们征服,自然梦想也会在我们脚下。 但是,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所有的梦想都不是我的,都是整个帝国长期宣传的结果。这种情况下,朝着梦想前进不过是恐惧生活的另一套漂亮说辞。 无论如何宣传梦想,都是害怕生活之后带来的失控。看看那些词语,哪一个不是充满了浓浓的恐惧? “我没有买过房,没有买过车,但我买过最昂贵的东西——梦想。” “再不折腾,就老啦。” “所谓的稳定,不过是浪费生命。” “时光不会辜负朝着梦想前进的你。” “你不用向别人证明什么,自己的路自己走。”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曾经的我就这么傻傻相信,并且将这些思想拿来肆无忌惮的宣传,仿佛这些东西是自己的感悟一样。 只需要问一句,“如果梦想永远无法实现,我会怎样?” 付出了心血,付出了时间,在别人鄙视的眼光中度日如年。就是在期盼梦想的实现,就是想要成功翻身的那一刻。如果梦想永远没法实现,会不会恐惧?会不会后悔? 怀着恐惧之心说自己不害怕生活,我就是这样的人。 如果这辈子没法斩杀结束,如果这辈子自己都在难受轻松的交替,却永远没有尽头,那么按照帝国的定义,自己这辈子永远都是一个loser,永远都没有继续翻身的可能。 当然,我为什么要翻身呢?为什么要让别人认可我的行为呢?为什么总是想着自己斩杀结束之后,成为一个更好的人呢? 一个虚假的玩意,值得付出多少心血?甚至,连心血这种说法,都是恐惧的代名词。 靠! 恐惧那个妖娆女子啊,简直是无处不在,想尽一切手段来对我进行掌控。看看这个词语,心血,本身就蕴含着一种悲凉的气氛在里面。似乎心血一旦被辜负,就会让人伤心难过,一旦心血没有成功,就会弥漫着一股悲呛。 狗屎! 只不过是花了一些时间做了一些事情,凭什么就认为是心血呢?而且,所谓的心血,就是想要强调自己花费了大量精力和时间,如果没有相应的回报则可怜巴巴。 所以,问题的根源在于脑子里的扭曲,强行设定了一些毫无根据的东西在此番行为之上,于是导致这个行为跟其他拉屎撒尿的行为不一样,称之为心血。 似乎自己付出了心血,就必须成功一样。而且,不会允许任何人诋毁自己的心血,就算是自己,在想着自己的心血化为乌有的时候,都会充满难受恐惧的情绪。 就是因为害怕生活,才会有心血这种说法。如果不害怕生活,为什么会紧紧抓住一个东西不放手?为什么要强加那么多热血励志的话语在其中?又有谁会给拉屎撰写一系列热血励志的话语? 没有什么不可以发生,如果有,那么这就是我脑子里的扭曲。是“我认为”这些不能发生,是“我认为”这些发生了不好,是我在恐惧这些事情。而恐惧的来源,则是脑子里的各种认知、记忆以及知识储备。 所以,相信脑子里的扭曲还不如相信一坨狗屎。 袁长文在湖水深处,冰凉的湖水渐渐腐蚀着肌肤,那股冰凉缓缓渗入心脏。似乎每一次心脏的跳动,每一次血液的挤压,都带着丝丝凉气。 自己变成怪物了吗? 可以想象,自己若是跟曾经的朋友这样聊天,对方如何接话?而对方高谈阔论的东西,自己可以轻易反驳,对方在意的话语对方相信的信仰,自己都可以捏得粉碎。 而在对方眼里,自己如同一个怪物,一个不会聊天没有情商的怪物。只会走极端,只会穿牛角尖,除了打击人没有其他任何的用处。 如果有人问我怎么办,我能怎样回答?只有回答,我不知道。 这算什么?将人的信仰打得粉碎,然后当对方来寻求所谓的安全之处时,我却只能回答不知道。也许,对方没有打我,是因为他们的涵养不错教养很好。 但是,在我眼里,这些涵养教养之类的,都是人为的扭曲,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相反,应该感受到浓浓的悲哀才对。明明不是自己的东西,明明是强行扭曲的东西,为什么要紧紧抓住不放呢? 你看,这样的话,对方还能说什么呢?除了远离我这个怪物,还能怎样呢? 没错,我可以假装不去反驳对方的话语,我可以假装点头甚至附和几句毫无根据的肯定句。所有的看法和见解,都是偏见都是局限都是片面。我又能忍受多久呢? 总会有那么一个时刻,再也无法忍受这些虚假。然后丢弃所谓的朋友,丢弃所谓的感情需要经营,丢弃所谓的各种攀谈。 当然,这依旧是我的猜测,毕竟我还没有完成。那么很有可能,自己跟大家聊天之后,发现自己并不是那么讨厌虚假。说不定,我还会炫耀自己的斩杀,然后将其当作另一个角色属性。 从而,在不知不觉中被拉回去。以为自己朝着真实前进,事实上,只不过是恐惧那个妖娆女子手下的一条爬虫而已。 因为害怕生活,所以才总是想要生活按照自己的预想发展,而且这仅仅是“我认为”的好,仅仅是“我认为”这样可以让自己充满底气。 脑子里的扭曲太过去狭隘,通过这些来进行判断,怎么可能有一个好的结果?更何况,想要好的结果本身就是一种害怕。nt :。: 第七百五十六章 第一步156 为什么一定要去旅行? 难道是因为帝国宣传成功太久,所以一些压抑痛苦的声音开始高呼,要去旅游要去看看世界。仿佛,如果不去旅游就是浪费生命,不去看看世界就对不起辛苦挣来的钱。 扭曲就是扭曲,永远能够找到说辞,永远能够让人们以为只有做了某件事情,才不是浪费生命。究其根本,就是在害怕生活。 真是的,这种恐惧简直无所不在,似乎每一个行为之中,都可以看到恐惧的存在。 完蛋了! 这也不对,那也不对,袁长文这个角色还有什么存活的价值吗? 按照社会的理论,不管成功与否,至少要对社会有一定贡献,哪怕仅仅是一个美满的家庭,也是社会贡献的一种。而我呢,除了摧毁社会根基,还能怎样? 大家都在忙碌,大家都在抱怨,大家都在欢笑,大家都在痛苦,大家都在嬉笑,大家都在努力,大家都在焦虑,大家都在喜悦,大家都在努力达成梦想。 我却在这里斩杀什么狗屁虚假,触碰什么狗屁真实。 无路可进,我找不到阻挡我的问题。无路可退,让我跟随虚假的扭曲的目标,去奋斗去拼搏,我完全没有任何冲动。 为什么不去死呢? 不是肉体死亡,这样的话又太简单了。袁长文这个角色为什么还不死呢?究竟还有什么支撑着角色呢? 袁长文皱着眉,哪怕是在湖水深处,隐约也能看见那张扭曲的面庞。 究竟还有什么?我究竟遗漏了什么?我还在将什么当作真实? 一股难受包裹着袁长文,并不是很浓烈,但似乎某样东西想要打碎这个身体,想要破茧而出。但是,力量又不够,只是让身体处于一种难受的状态。 也许称作抑郁,也许称为忧郁,对袁长文而言,这些都不再重要。所有对于某种状态的解释,都是一种概括。而概括就是仅仅拿住重要的部分或者多数的部分,对于剩下的细节弃之不顾。 这不是偏见么? 只不过,曾经的我以为,偏见是以偏概全,用一小部分的事实来概括全部的事实。那么,用大部分的事实来概括全部的事实,这难道不也是一种偏见吗? 更何况,我又如何得知,那个是大部分的事实呢? 角色总是喜欢归纳总结,总是喜欢将某些东西变成文字表达出来。因为这样,可以轻易表达自己的观点,可以轻易让别人明白以获得别人的肯定或者否定。 就像我总以为的那样,优美的文字比起口水话会更加赏心悦目。特别是对于震撼美景的描述,往往词藻的华丽会带来不一样的感受。 但是,没人会说,自己的文字可以完全还原当时的美景,也没有人敢说,自己的文字可以非常准确无误的表达当时的感受。 既然无法表达,那么“疑是银河落九天”跟“卧槽,太震撼了”之间,并没有什么本质区别。都是无法表达当时的心境,都是勉强展现当时的画面。 为什么一定要表达呢?似乎文字功底好的人,会更受欢迎。这种欢迎是角色之间的欢迎,是角色之间的默契,总是判定一些东西来作为追求的目标。并且,对此深信不疑,任何胆敢质疑的人都会被浓烈的情绪包围。 当时震撼降临的时候,就好好感受呀。用什么文字和图像,都只会破坏这种震撼,都只是脑子里的一种扭曲。而这种扭曲,也许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还原当时的感受,但绝对无法完全还原。 既然这样,那么为什么还要费劲心思的去表达呢? 似乎,一段文字,一张影像,是一种纪念。但是,纪念什么呢?许多年过去之后,看着文字和影像,难道可以完全回味出当时的感受吗? 如果不能,那么保留文字和影像的意义何在?其中又有多少为了炫耀和显摆? 我总是想象着,当自己老了,满头白发带着老花眼镜看着这些文字和影像,充满了唏嘘之情,回想当年如何之类的。如果,那时身边没有人呢? 回忆总是宝贵的,为什么? 因为角色就是靠这些东西存活,如果一个人每天早上醒来都没有之前的记忆,那么完全可以重新成为一个新的人。拥有新的价值观,拥有新的行为模式,拥有新的思维方法。 为什么一定要牢牢抓住那些所谓的记忆,所谓的美好不放手呢? 没错,人类作为一个物种,一个可以创建自己文明的物种,自然会追求一些美好的东西。而美好的东西总是少数,并且容易消失。那么,理所当然的尽可能留住一些美好,是非常合理的行为。 看吧,我究竟在做什么?这种东西也要斩杀,而且似乎已经斩杀,此刻不过是记录自己斩杀的过程罢了。 为什么要记录美景供将来回味?是将来无聊,所以才会回味吗?是为了炫耀时拿出证据,所以才要记录吗?是想听着朋友圈里的诸位表示佩服与赞叹吗? 或者,想要成为一个更好的自己,然后跟别人炫耀和显摆。恐惧自己不如别人,恐惧自己没有去过那么多地方,害怕自己成为圈子里的笑柄,害怕众人聊旅行的时候自己除了楼下花园没有去过任何地方。 总是通过脑子里的扭曲来权衡,比如辞职之后并没有到处走走,而是找个份其他工作,就是一种可惜。比如飞往一个国外的城市,结果仅仅在国际机场睡了几天,没有去鉴赏任何异国风情,就是一种浪费。 “你都辞职了,还不去好好耍,看看那些风景,简直可惜了。我想去还没有时间去,你简直是在浪费生命啊!” “你在国外的机场睡了几天?为什么不去看看那座城市?为什么不去看看那些风景?还有那些从未见过的异域情调?在机场睡了几天?你这也太浪费时间浪费金钱了吧?” 没法反驳,道理怎样讲都是有道理的。只是有些道理被大众所接受,有些道理不被大众接受而已。讲道理,是永远也讲不完的。因为道理都是人为设定的,哪里有什么尽头呐。 扭曲就是扭曲,哪怕再多人相信的扭曲,哪怕用再美好的词藻进行粉饰,也无法改变这些都是脑子里的扭曲而已。 第七百五十七章 第一步157 想想就觉得荒谬。 袁长文突然想起自己帝国的宠物,当时为了驯养宠物,仔细认真交代了一番。纠正宠物的言行,让其变成一个好的宠物。 这种驯养有问题吗?没有问题,只是很荒谬而已。 我不仅扭曲自己的脑子,还要强行让宠物按照我的扭曲来行事。比如,不能对着别人大叫,不能靠近小朋友一面吓坏别人,不能随意拉屎,不能胡乱撕咬家具,吃饭必须做好之类的。 看起来是多么正常的举动,但现在我却觉得荒谬至极。 强行改变宠物的行为模式,美其名曰更好的宠物,呸! 整个过程中,谁在受益? 是我啊! 别人会说,看这个宠物多听话。那么,宠物不会理解这种表扬,事实上,夸奖的对象是我这个主人。是我调教有方,是我又能训练好宠物,是我有本事将宠物的行为习惯改变得符合我的预想。 这跟帝国扭曲我的做法,有什么区别呢? 强行灌输一些东西在我脑子里,一旦我不遵守,那么就会面临被人唾弃的场景。 并且,宠物的主人毫无怀疑这一点,丝毫不会认为这是一种扭曲。因为大家都在这样教导宠物,而且,这样的宠物的确会让人很省心。至少,不会给我添麻烦。 为什么不能给我添麻烦呢?为什么不能让宠物成为一个没礼貌的宠物呢? 礼貌?! 这尼玛还能再搞笑一点吗? 我就是这样被驯养出来的,礼貌、礼仪、情商、说话轻重、有些事情可以谈有些事情不能谈、不要打架、要优雅、不要大声说话、要讲道理…… 整个帝国把我当作宠物在驯养,因为这样的话,帝国会得利,会得到巩固。那么,作为奖赏,我会得到食物会得到金钱,可以买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 但事实上,这种喜欢也是被整个时代所宣扬,如同审美观这种东西根本不是自己的。看起来,似乎是自己从小到大,慢慢成长慢慢经历然后逐步形成完整的审美观。但是,为什么这么多人的审美观都差不多呢? 如果每个人的审美观都不一样,那么挑选一件漂亮的衣服就成为一个笑话。因为只有自己的觉得漂亮,而其他人都不会觉得漂亮,谁会挑选这样的衣服?谁挑选衣服不是为了让别人称赞衣服好看? 这一切的前提都是,我们大家的审美观差不多,所以我认为漂亮的大多数人也会认为漂亮。这样,挑选一件漂亮的衣服才会成为可能。所谓的穿衣搭配,所谓的潮流,所谓的时尚,这些词汇因此才能够存在。 没错,在社会上生活,那么必然会遵守社会的一些礼仪道德。我不想讨论什么有用没用,什么好事坏事,我只是想说,这些都是扭曲。 当然,也不会有看官来询问我这些问题,此刻应该不会有看官。即使依旧有看官,那么能看到这里的看官,也不会问那些弱智问题。 宠物主人会认为,调教好宠物是自己的责任,似乎如果有人不调教自己的宠物,让自己的宠物胡乱叫唤,让自己的宠物不懂礼貌,这样的宠物主人不配养宠物。 从这方面来讲,确实没错,因为宠物二字已经包含了这些调教内容。 养宠物,完全是在强行扭曲一种生物,强行将人类的扭曲添加到宠物身上。我不知道宠物是怎么想的,又是如何承受的。 如果有一个物种可以将人类当作宠物驯养,并且强行改变人类的习惯。比如,当两只宠物人在大街上相遇的时候,主人会非常不耐烦的说,“好了,打一下招呼就好了,走了”之类的。 主人会强行改变宠物人的生活环境,强行喂食所谓的人粮。没有肉没有蔬菜,只有特别为宠物人定制的人粮,富含各种宠物人所需的维生素、蛋白质、脂肪以及能量。一旦宠物人不高兴,主人就会生气。 我这是在为我自己的宠物着想? 还是在跟随脑子里的扭曲丰满角色? 袁长文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这些东西只要仔细想想就能发现其中的荒谬,而自己却这么多年来一直处于其笼罩之下。 我是白痴吗?这么简单的内容都想不通?这么明显的扭曲都看不到? 驯养宠物的所有行为,都是为了让自己高兴,都是为了让角色得到丰满。 试想一下,如果自己的宠物看见人就狂叫,随意拉屎,遇见同类就死缠烂打,我的脸上会有光吗?我会被别人鄙视吗? 对方会认为养宠物就应该怎样怎样,我能说什么呢?这已经成为大家的公约,如果有人违反必然要承受一些争吵或辱骂。 而且,没人会认为这只是公约,似乎这已经变成理所当然的事情。随着时间推移,这些东西会不会像孝顺一样,变得神圣不可侵犯呢?比如上千年的养宠物传统? 我可以说这样是为了宠物好,免得被别人打之类的。或者说,我会让宠物的窝暖和一点,因为我觉得天气有些冷。我会让宠物吃一些高科技东西,因为我认为这样对宠物身体好。 尼玛我会每天都只吃什么维生素片之类的,而不去进食吗?我会为了仅仅好闻,而不让宠物吃一些油腻的东西。这尼玛究竟是为了谁着想? 要在这个社会上生活,似乎必须按照这些公约来行事。 我就是这么被欺骗的,而且还是心甘情愿的被欺骗。似乎,我这一生必须要融入社会,必须要交朋友,必须有一份工作,必须去做帝国想让我做的事情。 如果我按照内心的冲动做事,那么恐惧就在一旁随时恭候。最扯的是,往往我按照内心冲动做事,仅仅只是一个举动而已,比如辞职比如离开之类的。后面发生的事情,我会继续按照脑子里的扭曲来行事。 然后,埋怨自己不应该按照内心的冲动做事,不应该这么鲁莽,不应该着急丢弃稳定的环境。这不是搞笑吗?为什么不能一直听从内心?为什么要把脑子里的扭曲当作真实? 似乎,自己脑子里想的事情就是正确,自己脑子里那有限的知识就是真理,自己脑子里卑微的认识就是上帝。 狗屎! 归根结底,依旧在害怕生活。 第七百五十八章 第一步158 如果按照脑子里的扭曲来思考,怎么可能不害怕生活呢? 想想那么多的事情,没有钱怎么生活?没有工作怎么办?人到中年还有继续打拼吗?还有房贷,还有宝宝,还有一家老小,这怎么可能一句话“不害怕生活”就糊弄过去呢? 另外,还要去旅游,还有跟朋友的炫耀,还要买衣服,孝敬父母的礼品,上司领导的红包,别人都有车所以还要买车以及保养之类的。这些,不需要钱吗?难道坐在那里不害怕生活就可以得到吗? 是啊,我有什么资格说这个比较好呢?我有什么资格替别人决定生活方式呢?我算什么东西? 不过是一个loser而已。 我还没有完成,任何帮助别人的想法都只是魔障。而且,别人不见得需要我的帮助,或者说,我的帮助根本就不是帮助。 那么,继续斩杀好了。 袁长文突然感觉手指有些冰凉,不是湖水的冰凉,而是被什么东西触碰了一下。 脑子里还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下意识伸手握住,一条鱼!当然,没有抓住这条鱼,那溜滑的鱼鳞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被人抓住呢。 只是,那条鱼身上的东西留在了袁长文的手上。 一根女孩子扎头发的皮筋。 不知道是如何套在那条鱼的身上,也许是无意中套上的,也许是被人可以套上的。理由不重要,关键是这条皮筋此刻在袁长文手上。 很是普通的皮筋,作为帝国第一人,有什么没有见过呢?就算是软玉打造,然后再加上什么莫名其妙的贵重物品,也不是什么新奇的存在。 但这条皮筋,普普通通,却有着莫名的吸引力。 似乎,自己爱上了这条皮筋?! 荒谬吗? 也许吧,不过再怎么荒谬也比不上脑子里的扭曲。通过脑子里的扭曲,当然会认为爱上一条皮筋是荒谬的,是扯淡的,是脑子有问题的。 因为没人会爱上一条皮筋。 可是,这种解释本身就是扯淡的,因为没有人会爱上一条皮筋,所以我爱上一条皮筋的话,就会被判定为疯子或者脑子有问题,至少是这个人不正常。 没有任何依据,没有任何证据,也没有任何推理。只是大家都没有这样,而我这样,所以我被判定为疯子。这种逻辑真是强大啊,最扯的是,我竟然相信这种逻辑如此多年,并且是其深深的拥护者。 “你怎么可以这样?!” 现在想起来,这句话真是如同白痴一样,怎么可以这样?为什么不可以这样?谁在规定别人必须这样?而且,又是谁将“别人必须这样”这种扭曲放在我脑子里的?我又为什么相信“自己必须”认为别人不能这样呢? 我不明白这些东西是如何得到我的认可,是如何在我脑子里的存活那么多年,又是如何控制我的行为而我却心甘情愿? 别人只是一个NPC而已,不过是设定出来的效果。不是他为什么会这样,而是他只能这样。发生的事情就是必然,没有什么偶然的说法。任何不可思议的感觉,都只能表现自己的无知而已。 真是扯淡啊,我为什么还会想着回帝国继续教学?继续将自己的所得交给弟子,甚至在家族的修炼功法上写着“关我屁事”? 想想自己面对一群NPC,我究竟想从他们那里获取什么?我为什么还要去教导一群NPC?那些被设定好的对话,那些被情绪笼罩的自我定义,那些根本无法诚实看到一切的NPC,我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会想要回去继续教导弟子? 袁长文感到一丝荒谬和不解,但之前的自己一直这样在做,却没有任何荒谬和不解的感觉。 视线划过手中的皮筋,也是奇怪,明明在湖水深处,却能看见手中的皮筋。不过,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所谓的奇怪只不过是超出脑子里的扭曲罢了。 就算现在突然出现妖魔鬼怪,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角色存在必定虚假,所以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不管对方拥有什么角色,都是一种虚假。既然是虚假,那除了增加乐趣之外还有什么作用呢? 也许从袁长文这个角色来看,不见得是乐趣。但对于那份觉察而言,有什么不是乐趣呢?当然,一切都是乐趣之后,也就没有什么乐趣。 也许,这就是那份觉察不得不精心策划这场梦境的原因吧。一切都是美好,那么还有什么美好可言呢?不知道坏,如何能觉察好呢?超过二元对立之后,这些对立的元素都会失去意义。 当然,我不会说我了解这种情况,这些不过是文字上的猜测罢了。 那根皮筋不知为何,总是显得如此迷人。袁长文看着那条皮筋,内心翻滚着一些莫名的情愫,爱惜、珍惜、不舍、欣喜、庆幸,仿佛自己能遇见这条皮筋,是前世修来的福分一样。 缓缓将皮筋套在手腕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水里泡久了,皮筋已经没有什么弹性。不过,套在手腕上还是很合适。皮筋上,有一个类似蝴蝶结的小结,上面有一个花瓣模样的装饰,还有一个小圆球。 小圆球镶嵌着类似玻璃的材质,微微反射着湖水深处并不多的光线。蝴蝶结的两端,分别是四个小小的金属球,也许是为了扎头发时的整体下坠效果吧。金属球有些磨损,也许是用得太久了吧。 没人能说得清楚这是怎么回事,袁长文就是爱上这条皮筋。 当然,也没有必要解释清楚。当自己明白为何爱上皮筋的时候,这已经不是爱,而是一种交易。更何况,转化为文字的意义,就是想解释给别人听,并且找到合适的表达,以让别人赞同自己的解释。 我内心充满某种情愫,为什么一定要描写出来呢?为什么一定要让别人了解呢?为什么要破坏这种情愫的畅享,转而去思考什么词藻呢? 似乎,这并不是爱。因为爱仅仅是一种控制和占有,也许应该用其他词汇来表达。不过,我也不想去思考什么准确的词汇,就这样吧。 袁长文想起,曾经看的小说,讲述一个人孤岛生存的故事。似乎,人真的可以将情感寄托在某种物品上面。 唉,想这些干嘛,难道想证明自己的行为属于正常吗? 拉倒吧,从斩杀开始,自己就已经跟正常这两个字绝缘了。如果是个正常人,为什么不去努力工作呢?为什么不去拼搏呢?为什么要主动求死呢?为什么要丢弃生命的意义呢? 狗屎。nt :。: 第七百五十九章 第一步159 不知道就应该有不知道的态度。 但是此刻,我才真正体验到什么叫做不知道的态度。 不是什么“我怎么知道明天太阳会升起”这种无所谓的不知道,事实上,内心深处其实存在着某种相信。 真正的不知道,就像突然地震,大厦开始剧烈晃动。 “楼会不会塌?” “我不知道!” 这才是不知道的态度,整个人会变得非常神经质,而且浑身颤抖再也没有站在一个稳固的环境中。 我什么都不知道,但内心深处,我似乎什么都知道。 还没有剥夺其他知道,那种不知道的感觉会让人疯狂,犹如坐在闷热的公交车上,却丝毫没有任何作为,除了难受还是难受。 整个人是慌张的,是混乱的,那种未知会侵蚀一个人的全部。瑟瑟发抖,都已经算是小事。想要度过这个区域,需要臣服,越是抗拒越是想要抓住什么,都只会徒劳的让自己失望更大。 也就是说,自己还没有踏出第一步吗? 那种慌乱的不知道态度,才是触碰真实的开始吗? 也是,在那种情况下,如同大厦倒塌一般,所有我相信的东西都会倒塌。也只有这样,估计才能触碰真实。 因为这种情况发生之前,大多数人被判定为疯了或者精神病之类的,接下来就是一系列治疗。那么,就没有机会深入思考,没有机会让这种不真实感、疯狂的着魔扩散到全身。 而且,当事人自己也不会认为这种忧郁或者疯狂暴躁是什么好事情,自然会配合各种疗法以达到让自己开心或者平静的状态。 这就是精心策划,努力不让真实从体内散发出来。竭尽一切可能和手段,让角色存活下去。任何看法和见解,任何相信的东西,都如同封印的秘法,将真实牢牢封印在其中。 如此这般,才能好好享受这场梦境。 所以,我现在做的,就是在引发这种不知道的态度……吗? 也许吧,何必假装自己知道某些事情,又何必假装自己可以推理一些事情呢?思考是一种坏习惯,每次思考都会阻碍我看世界。但是,能够斩杀思考的,只有思考本身和死亡。 我的世界还相当坚固,真是搞笑了,什么时候开始期盼自己的世界崩坍?所有人都在努力避免自己的世界崩塌,而我却主动寻找,主动写下这么多章然后引发这种坍塌。 果然是疯了。 那种慌乱的不知道态度,仅仅维持了些许时间。不过,既然有第一次,就可以有第二次。好吧,也许没有第二次,也许永远没法斩杀结束,这些都是有可能的呀。 真是的,如果一直这样,完全没法聊天。不管朋友说什么,都是一种猜测。不管家人嘱咐什么,都是毫无理由的肯定句。老板问规划,怎么回答?同事问看法,怎么回答? 问题已经不是仅仅存在于如何回答,而是如何忍受别人的看法,以及如何忍受别人将看法放在我身上。哪怕是最简单的对于经济、世界、科技、行业的看法,都是一种猜测。 看着他们将猜测当作真实,最开始的时候,我有点鄙视和骄傲,毕竟自己是寻找真实的人。后来,变成无所谓,毕竟整个二元世界都是虚假。现在,渐渐发展成一种恶心和厌恶,虽然并不强烈,但谁知道会不会如同火山爆发呢? 为什么我的世界还如此坚固? 这个放在正常人的眼里,也许是一个优点吧,至少应该值得被夸奖。说明,自己对于自己相信的东西有着很深的信仰,比如科学,比如道德。这种坚定信念的人,往往都会有较大的成就。 呸! 我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都觉得恶心,那种如同被一口浓痰打在脸上的感觉。 袁长文伸手摸摸手腕上的皮筋,似乎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明明就是很普通的皮筋,仿佛是自己恋人的信物一般。哦不,不仅仅是信物,似乎就是自己的恋人一般。 脑子里的各种扭曲,那些随着时代发展而变化出来的扭曲,不仅仅是道德之类的,还把本身的美扭曲成为漂亮。 看别人吃饭似乎不礼貌,而被看的人似乎也觉得不舒服,因为每个人的吃相都不可能成为漂亮。可是,吃东西这完全属于造物主的杰作啊,为什么要去掩盖呢? 每个人的长相,同样是造物主的杰作,跟大自然的美丽有什么本质区别吗?为什么要化妆?难道仅仅是因为化妆之后可以变得漂亮,可以符合人为的扭曲,所以甘愿丢弃本身的美吗? 想想也是,角色是给角色欣赏的,如果角色欣赏漂亮不会欣赏美,那么自然大家都会想要变得漂亮。 每个时代的漂亮都是不同的,五十年前的漂亮跟现在的漂亮绝对天差地别。但五百年前的美景,到现在依旧是美景。那种大规模没有经过人为扭曲的大自然,就是有一种魔力,让人从内心深处感到震撼。 那么,不会欣赏美,这怪谁呢?我就是美,我跟美属于同一种材质。只是我脑子里的扭曲,那些被帝国宣扬的扭曲,那些被时代强行添加的扭曲,遮蔽了我欣赏美的能力。 或者说,遮蔽了我跟美之间连接的通道。 所以,能看见的,只是一片片思维的高墙,只是一个个扭曲的玩意。并且,将这些扭曲当作真实。我不相信所有人都没有问过,这些究竟是怎么回事?或者,这尼玛究竟是怎么了? 只不过,将脑子里的扭曲当作真实之后,就只能顺从脑子里的扭曲继续思考。而没法怀疑脑子里的扭曲是否真实,是否正确。 谁会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一个人呢? 哈哈,除了我这种疯子,这种不知道为什么走上斩杀道路的人,才会去想这些问题。才会开始怀疑脑子里的扭曲,才会不相信自己的大脑。 我不知道任何事情,却相信生活的流动,这算不算是自相矛盾呢? 没办法,斩杀掉脑子里的扭曲之后,那种内心的冲动就会变成自己行为的选择源。不需要思考不需要权衡,就是简单的顺流而行。 因为这些都是虚假,因为关于袁长文这个角色的一切都不再重要。既然不重要,那么顺流而行就会变得理所当然。同样是因为不再重要,所以不会去思考不会去想要获取更多。 生死都不再是问题。 第七百六十章 第一步160 真是没事干了。 好好的世界观不要,坚固的生活不要,偏偏要做什么斩杀。 我不是第一次认为斩杀的行为很扯淡,但更扯淡的是,相信脑子里的扭曲然后继续生活。 每一次都会觉得无话可说,但每一次都会有新的发现。可惜,这些发现没法保留,必须全部舍去。毕竟,我知道什么呢? 如果保留那些辛苦思考的结果,就是依旧停留在虚假之中。那些思考的结果,只是用来斩杀思考,没道理斩杀一方保留另一方。斩杀之后,就是丢弃。 假设我没有丢弃,那么这些结果就会成为我炫耀的东西,当别人问我的时候就可以轻松的应对。滔滔不绝,并且受人崇拜。因为我时刻都在重复这些结果,将这些结果当作宝石一样抓住和炫耀。 事实上,就是一坨狗屎。 真实之外,一切都是狗屎。 没错,这种滔滔不绝反应灵敏的人,确实会有欢迎并且很容易聚集一群人在周围。而且,角色并不需要真实。因为一旦触碰真实,角色就会消失。所以,将触碰真实当作一种游戏,当作另一个角色的属性。 那么,结果刚刚好。角色不需要被消灭,并且能够找到另一个可以炫耀的东西。而且这种东西跟金钱无关,不需要努力去拼搏努力去打破已有的行业结构。 多好啊! 一个人,当别人询问的时候,要想很久才会有所反应,或者组织好语言。这种人不会受到欢迎,除非他本身有一个头衔。 比如,帝国第一人。 我有了头衔,所以无论我怎样做,几乎很难有人反驳。可惜,我在帝国的弟子们啊,统统都被我误导了。 如果我不离开,如果我继续在帝国教导,那么有人能够触碰真实吗?有人能够达到我老师的高度吗?也许有,也许没有。 这样看来,我这个教导者,根本不是教导弟子前往真实,而是恐惧那个妖娆女子的手下。极尽全力阻挡弟子触碰真实,并且自以为自己在帮助弟子进步。 误人子弟啊! 不害怕生活,成为一个自定义角色,这才是整场梦境的乐趣所在。而追求真实,不过是在毁掉梦境罢了。我本身就是真实,有什么追求的意义呢?好不容易忘记自己是真实,误以为自己只是一个角色,偏偏又要通过角色来触碰真实。 吃多了吗? 也许可以写一部,讲述一个人本来感觉很不错,然后突然发现世界不真实,但是自己又不甘心只是一个卑微的存在。于是努力探究,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找到真实。才发现,这一切都是自己设计好的。 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 这句话看起来很有道理,让人不要总是去思考未来,因为脑子里的扭曲只会误导生活,只会让生命之船撞毁。但是,对于一个相信角色的人而言,这句话并没有太大的作用。无非就是多了些谈资,并不能减少对未来的幻想。 反过来,如果一个人已经打碎模板角色,那么就可以轻易做到该吃饭吃饭。所以,根本不是通过模仿就能有所改变,而是改变之后自然会产生相同的行为。 而在自定义角色的位置,吃饭的时候畅想其他事情,可以吗?永远将思维放在未来,可以吗? 当然可以,已经不害怕生活,那么如何行事都不再重要。只不过,那个时候也许不会主动去畅想未来,毕竟自己的想象力哪能比得上造物主的神奇呢?此刻所经历的,绝对远远超过自己的幻想。 那么,我为什么还要继续去幻想未来呢? 只有相信脑子里扭曲的人,才会从幻想中获取更多的满足感。因为我不会认为此刻很好,我会觉得世界充满敌意,只有在自己的幻想之中才能摆脱恐惧。而那种无恐惧的感觉,总是充满了迷人的吸引力。 所以,为什么不打碎模板角色呢?过着“不害怕生活”的生活,不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尽情翱翔在这精心策划的梦境之中。 这的确很不错,很容易让人坐着休息。可惜,我还没有完成,又有什么理由停下来呢?没错,“真实”是毫无意义,但那是真实,唯一的真实。 袁长文呐,可不要就这样停下来了,继续前进呐。 ………… ………… “大师就是大师,不得不说,对于我们吃货而言,烹饪大师的存在绝对是整个吃货文明的重中之重。通过对那个野生人类食材的精神力进行编码,我们几乎可以明确知晓食材的思维波动。”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人类食材,竟然在思考关于真实性的问题。这可是我们吃货从未想通的问题,也是我们吃货面临的最大的难题。无论怎样的食材文明,都可以发现这种对于真实性的询问。” “不过,我们吃货仅仅能够获取食材本身的知识。也就是说,食材本身不了解,那么我们也没有办法了解。而这一次,竟然通过精神力编译达到难以置信的效果。不仅瞒过了那个食材的通讯设备,还可以知晓绝大部分的思维信息。” “另一位大师负责运动的推移,这是为什么我们没有插手的原因。本来打算,我们现身,然后获取精神力的修炼之法。但现在,眼睁睁看见一个食材在思考真实性的问题,我们又怎么能够错过呢?” “幸好,那位烹饪大师可以减缓运动,让各种分子的运动减缓到极致。这种区域性的减缓,可以营造成一种时间滞代的效果。但事实上,仅仅是运动减缓罢了。时间的门槛,我们吃货还没有摸到。” “不过,会不会就像那个野生人类食材思考的那样,时间根本不存在。所以,我们吃货才没法控制时间,哪怕让运动减缓到极致,但依旧没法控制时间。” “对了,那条皮筋是我的主意。嘻嘻,一定要记录下来,这可是绝对的里程碑。只要不出纰漏,这个事件绝对会在历史上大书特书。所以,一定要记录下来,这条皮筋是我的主意。” “哈,吃饭咯,人骨幽灵汤。上等人骨,只要脊骨中间,配合幽灵这种几乎无形的食材,会让整个汤显得轻飘飘。有一种在吃烟的感觉,大师手段,着实美妙无比。” 第七百六十一章 第一步161 一种淡淡的平和慢慢升起,不是之前的那种轻松,也不是什么狂喜,就是一种淡淡的平和。 不慌不忙,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但又觉得活着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不必去旅游,不必去看风景,也没有必要大费周章努力证明自己,更不要说什么走上人生巅峰。似乎,整个人变得懒散许多,但又并没有什么抱怨,也没有什么无聊感。 不像之前那样,轻松感袭来整个人忍不住想要跳舞。此时,似乎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想要集中注意力开始斩杀,却发现仿佛没有什么值得斩杀的,就连斩杀这个行为本身都充满了荒谬。 甚至,提起斩杀这两个字,我竟然有点不舒服。不是之前那种难受,而是不喜欢脑子里扭曲的那种不舒服。 什么时候,斩杀也成为一种扭曲? 袁长文有些不明所以,不过,也没有必要去深究,有什么可以弄懂的东西呢?就让这一切慢慢成形,反正袁长文这个角色跟我毫无瓜葛。 不仅毫无瓜葛,而且袁长文这个角色还擅自认为自己非常重要,自己的思考属于上帝的恩赐之类的。是袁长文这个角色非要跟我扯上关系,是角色总是自以为是的高傲。 这份思考没什么重要的,角色的一切都没什么重要的。之所以认为重要,是角色自己在判断。对吧,角色的思维判断什么事情是重要的,而不是事情本身就写着“我很重要”。 既然这样,角色的思维当然会判定角色本身很重要咯。如果角色不重要,那么连带的角色相关属性都会变得不重要,这种事情让角色多难堪呀。 所以,这份思考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尽管从小到大,自己一直被教育什么脑子不用会生锈之类的,一直被鼓吹人类的大脑拥有无穷的潜能。不停的思考,不断的学习新知识,然乎进行更多的思考。 庄子的那句话,“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各种解释都有,反正就是不会解释为丢弃知识。谁敢这样说?谁敢这样反对主流思想?谁又会真正认为知识无用? 如果庄子触碰真实,那么这句话就是对正在斩杀的我们所说。无论是什么知识,都只是一种扭曲。而这种扭曲,除了阻挡我触碰真实之外,没有任何用处。不丢弃这些扭曲的知识,怎么可能触碰真实。 但是,对于一个在二元世界的虚假角色,知识相当有用。可以提高学识,可以显得渊博,可以增加谈吐气质,可以获取文凭以找到更好的工作,可以更轻易的理解整个世界…… 这已经是两个分化,一头是真实,是摧毁生活而存在的。另一头则是好好享受整场梦境,自然需要丰满角色属性。 一个丰满角色的存在,怎么可能理解什么真实,又怎么可能想通这些毫无意义的斩杀行为呢? 就像白居易写的,“言者不如知者默,此语吾闻于老君,若道老君是知者,缘何自着五千文”,老子为什么要写《道德经》?既然怎么说都是错,那为什么还要留下五千字呢? 如果老子触碰真实,那么必然不会继续思考,只是顺着生活的流动前进。当宇宙需要一本书的时候,老子只是顺从这种流动,写下这五千字而已。 的确没有什么好说的,《道德经》通篇没有讲什么是“道”,只是在说什么不是道。并且利用比喻来将“道”的一些特征显现出来,比如上善若水之类的。 既然没有思考,也不会通过脑子里的扭曲来权衡,自然行事很难被常人揣测。谁知道生活的流动需要什么东西? 不会因为宣称“沉默是金”于是就不再说话,相反,很有可能会变成夸夸其谈。触碰真实之后,角色已经不存在,那么这个角色也不会需要抓住某个自我定义不放手。如此,角色变得随意而且毫无规矩可言。 因为无论如何,角色都是虚假。那个叫做老子的人并没有比我更真实,也没有比这棵树更真实。没有任何东西值得去遵守,也没有任何东西值得被肯定。不再需要固定一个角色,也不再需要为了固定角色而做出一些努力。 比如我是一个努力向上的人,我是一个孝顺的人,我是一个喜欢旅游的人…… 脑子里的扭曲总想弄清楚事情,但事实上永远没法弄清楚事情。不可能因为脑子里的认知有限知识卑微,就一定要找个解释来符合脑子里的扭曲。如果找不到解释,那么就是谎言就是荒谬。 另外,有些问题看起来直击核心,其实不过是废物问题。就像游泳的第一步是不害怕水,然后有人就会问,“既然不害怕水,为什么你不在水里呼吸呢?”,或者,“既然不害怕水,你咋不在水里吃饭呢?” 没有人会愿意回答这种问题。 老子留下五千字的《道德经》之后,就直接消失了。如果老子真的触碰真实的话,这种行为完全可以理解。谁会愿意跟脑子里全是扭曲的人对话?并且对方还死死拽住自己的扭曲不松手,强行要把任何事情解释为自己脑子扭曲能够理解的状态。 “我不知道”这不是什么错误,只不过帝国宣称不知道是一种不好的状态,所以我才会避免自己不知道。另外,角色必须知道些什么,知道的越多就可以有效遮盖“那份觉察就是一切”的真实,就可以肯定角色自身的真实存在。 我不知道,凭什么我应该知道呢? 这才是好问题。 袁长文感觉有些别扭,不知不觉又回到从前那种说教的状态。 我在干什么?明明没有完成,为何在这里大放厥词呢? 怎么说都是虚假,怎样写也是虚假。但这并不代表自己不思考不写文字,这些思考和文字可以有效看清楚脑子里的扭曲。 如果自己可以认定一切都是虚假,那么自然不需要多说什么,也不需要写些什么。那个时候的自己已经完成,而现在,我还没有完成。 既然我做不到把一切都看作虚假,那么自然要用思考来斩杀虚假,所谓以毒攻毒? 这些废物问题,只有脑子里的扭曲才会询问,其目的在于放弃斩杀。 第七百六十二章 第一步162 这种状态有些奇怪,像是无惧,但又不同于之前那种无惧带来的无所畏惧。 未来发生什么都很好,但是,如果有人打我就是不好。而我又认为未来发生什么都很好,这种自相矛盾的语句,在我眼里并不矛盾。 可是,很明显这两句话就是矛盾的。 曾经的那个袁长文似乎已经消散了一部分,而且并没有什么新的内容替代。并不是从一个努力向上的人,变成一个积极向上的人。而是,整个“向上”的部分全部没有了。 我知道要拼搏,我知道以前的自己似乎非常相信“不努力怎么可能有一个好的未来”之类的话语。但现在,我只是记得有这么回事,那些语句已经没有什么力量可言。 不再有什么一定要怎样的妄念,对吧,脑子里的一切东西都是妄念,都只是角色思考的结果而已。没有什么上帝的对话框,或者来自真神的启示之类的,告诉我必须要怎样。 无论是孔圣人的君子之道,还是什么帝国宣扬的成功之道,哪一个不是人为扭曲设定的呢?只不过,按照这种走法,可以让角色变得丰满变得迷人,并且有助于整个社会的巩固和发展。 依旧是扭曲罢了。 之前那个例子,在餐厅里有人点了几个鸡块,最后剩下一个没有吃。很干净,因为那人根本没有动过那个鸡块,而我又正好饿了。为什么不去吃掉那个鸡块呢? 抛开所有关于卫生方面的担忧,那个鸡块绝对干净,并且保证没有那人的口水或者触摸之类的。为什么不去吃掉那个鸡块呢? 没人愿意去吃别人吃剩下的,那种残羹剩饭似乎给人一种卑微和乞讨的感觉,并且想象着是别人吃剩下的,总有一种仿佛是在吃别人呕吐物的感觉。但是,这个假设已经确保了食物的干净,那么,为什么不去吃掉那个鸡块呢? 想来想去,最后的答案应该是自尊。可是,自尊是个什么玩意呢?什么叫做自尊?为什么这个会影响自尊?谁设定的自尊? 每个时代都是每个时代自己的自尊,古代才子的自尊跟袁长文这个角色的自尊就不相同。也许有相同之处,但这不重要,虚假的角色带来虚假的事物,将这些虚假牢牢抓住之后,就会变成真实。 我认同袁长文这个角色就是自己,我认同袁长文这个角色真实存在,所以才会出现一系列的自尊、自强、积极向上、努力完善生活之类的。 不去吃掉那个鸡块,也许是害怕别人的鄙视。这种鄙视的杀伤力非常大,甚至在别人开口之前,自己就会感觉脸红心跳加速,然后毛孔张开微微有些汗水渗出。 仔细一想,又觉得非常荒谬。首先,不会有人指着我大声说,“你看!这个人在吃别人剩下的鸡块!” 对吧,大家都是有素质的人,都是有道德的人,都是情商超高的人,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语呐。 所以,让自己感到羞愧的是自己,是自己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在说,“哎哟,你怎么吃别人吃剩下的鸡块呢?” 然后,我在脑子里把这个声音放在别人的虚拟数据之上,想象着别人的虚拟数据讲述了这句话。最后,忽略这个只是我的想象,直接认定为这是别人将要说出的话语。 事实上,所有的东西都只是发生在我脑子里,不是吗? 既然是这样,那么就是我自己阻碍了自己去吃掉那个鸡块,同时设定一个自我定义,“吃掉别人剩下的鸡块,就是一种羞耻”之类的。那么,我为什么要抓住这个自我定义呢? 当然,作为一个丰满角色的存在,那么必须抓住这些自我定义。不仅抓住这个,还要创造以及抓住更多的自我定义。这样,才会丰满角色,才会让角色看起来非常迷人以及给人舒适的感受。 但是,这些东西除了阻碍生活的流动之外,毫无用处。你看,本来可以吃的,由于脑子里的自我定义,强行改变了行为。不过,这种事情只有对于我才有用,谁会去思考这种东西呢? 算了吧,还有什么好讨论的呢?我脑子里就是充满了这种扭曲,不断规范着我的行为和思考,不断操控着我的生命之船。真是的,曾经的我怎么会觉得这些东西有价值,怎么会为了脑子里的扭曲跟人争吵呢? 看谁扭曲得更漂亮吗? 既然我能设定这种扭曲,自然也能抛弃这种扭曲。不过,这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这么多章的斩杀,似乎才刚刚开始让脑子里的扭曲产生松动。而又有谁,会在生活顺利衣食无忧家庭美满的情况,让自己疯狂的思考这些玩意呢? 袁长文摸摸湖水,尽管一直都在下坠,但仿佛此刻才触摸到湖水。真是搞笑了,一直在湖水中,却到了现在才触摸湖水,之前在干嘛? 湖水轻轻划过手掌心,明明整个身体都浸泡在湖水中,但就是能感受到湖水划过掌心的冰凉。忽然,手背似乎也感受到湖水的流动,那股冰凉更加刺激,仿佛从手背蔓延到了小臂。 我很庆幸自己走到这步,那些曾经发生的所有,都将我推向这步。尽管曾经的我有一个温暖的家庭,有一个荣耀的头衔,有一份诺大的家族事业,还有根本不需要顾虑的金钱收入。 其实,现在想想,曾经的生活也非常不错。梦境的重点就是做梦,又有谁会可以去摧毁梦境呢? 还是可以回去,回到过去的生活中。只不过,回去的那个人不再是袁长文这个角色,而是一个脑子里没有扭曲的存在。回去之后,也许会被认为这个人变了之类的吧。 而那些所谓的朋友,所谓的需要经营的情感,似乎变得可有可无。曾经的习惯荡然无存,那些聊天的话题变得恶心。所以,依旧会慢慢变得没朋友。 并且,我会越来越喜欢这种独处。因为我不需要去思考如何跟人交流,也不需要被脑子里的扭曲影响,更不需要承受别人种种扭曲的侵扰。 也许,在正常人眼中,这属于一种疾病或者是一种可怜。但这些东西,不过是别人的“我认为”,我又有什么办法去纠正呢? 又何必去纠正呢? 毕竟别人才是正常人,而我只是一个疯子罢了。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七百六十三章 第一步163 感觉很好,有一种排毒之后的轻松感。 果然,自己应该将斩杀比喻为拉屎,而不是什么攀登山巅之类的勇士故事。 哎哟,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跟屎如此结缘。真不明白,为什么大家会将“屎”这个字眼当作禁语,当作恶心,当作不礼貌的词汇。 就连宣扬“众生平等”的门派,似乎都对“屎”闭口不谈。也对,无论门派宣扬什么,首先的重中之重,就是保证门派的存在。其次,才是所谓的宣扬门派理念之类的。 而接受门派理念的,都是种种角色,那么门派自然要迎合角色。但又不能太迎合,当然也不能完全不迎合,就像我这种斩杀的理念,没有哪个门派敢宣扬,也没有哪个角色会接受。 没有角色接受门派理念,就意味着没有香火,那么就会让门派渐渐消散在历史长河之中。这跟门派的根本存在相冲突,所以必须迎合角色。 那么,就不能谈“屎”这种令人恶心的字眼。 可是,我完全看不到有什么恶心的呢? 如果我回到帝国,就要成立一个门派,“屎派”、“屎宗”,或者“屎门”。就要让弟子知道,你们跟一坨屎之间没有任何区别。 脑子里全部都是狗屎,如同肚子里堆积了无数的屎一样。不丢弃不排毒,整个人自然处于一种病态之中。想想,这么多年来,肚子堆积了大量的屎却不丢弃,人难道不会生病吗? 只有拉屎,让脑子里的狗屎消散掉,才能轻松起来。或许,可以用“自然”这个词汇来描述拉屎之后的状态。脑子里的扭曲就是阻挡世界显现的凶手,只能看到脑子里思维的高墙,请问这个人生的意义在哪里? 当然,人生无意义。 所有的意义都在于自己的设定,就像弟子们都会抓住众多的意义。我曾经也是这样教导的,各种意义被抓住,比如善良、仁慈、向上、积极、孝顺之类的。 “一个人怎么可以不孝顺?” “身而为人,怎么可以浪费生命?” “做人嘛,是应该这样呀!” 这些话是在说什么,我除了感受到荒谬之外,似乎没有其他任何感觉。也许,还有点点关于曾经的我也是这样认同的回忆感。不过,这种感觉正在逐渐飘远,似乎事情本身就是这样子的,想不通曾经的自己为什么看不到这点。 突然觉得挺好笑,如果以后有人在我面前恐惧,担忧未来之类的。我不会说,“不要害怕,不要恐惧,不要担心,你想的事情还没有发生,都是你的猜测”,似乎完全不会这样说。 我会说,“好啊,去恐惧,去担心,去看看你究竟在恐惧什么,去找找是什么引起了你的恐惧。不要摆脱恐惧,去沉浸在恐惧之中,好好感受那份恐惧。” 或者,“好啊,恐惧呗。” 任何想要摆脱恐惧的行为,都是在被恐惧驱使,因为恐惧“恐惧”,所以才会做出种种摆脱恐惧的行为。比如静心、比如唱歌、比如发泄之类的。 但是,如果任由恐惧进入身体,进入脑子,进入自己的心,就会发现引起恐惧的根本不是外界的事情,而是自己脑子里的扭曲。那些自我定义引发了恐惧,而为什么会有恐惧呢? 当自己按照脑子里的扭曲进行权衡的时候,自然会留下漏洞,自然会想象发生超出控制的情况。因为脑子里的扭曲本身就是局限,按照局限来选择,自然就会给恐惧留下空间。 而自己为什么会按照脑子里的扭曲来进行选择和权衡呢?因为我在害怕生活,所以才会尽可能的去控制,才会尽可能的寻找规律,尽可能让未来按照自己的想法展开。但谁都知道,自己的想法不过是局限的,不过是一堆无尽的欲望而已。 再来看看自己脑子里的想法,为什么要控制生活,为什么要让生活按照自己的想法展开,自己的想法真的是自己的想法吗?于是,就会发现所有的前提,都是只有一个。 角色是真实存在的。 如果角色不真实,如果我跟角色之间毫无瓜葛,那么自然就不会害怕生活。而不害怕生活之后,就不会想要去控制生活。一旦不去控制生活,那么恐惧就没法继续恐惧,我都无所谓了你还能怎样恐惧我呢? 就像大人陪小孩玩勇者斗恶龙,绝对不会因为勇者没有任何装备而恐惧,也不会因为勇者没有任何像样的法术而恐惧。只有小孩子,全身心投入的小孩子,才会在意这些“至关重要”的元素。 甚至,会因为自己的勇者没法获取某个关键道具,而放声大哭。 大人会觉得难以理解,但事实上,对于小孩而言,这又什么难理解的呢?勇者没有装备,就没法打赢恶龙,没法打赢恶龙就意味着勇者输了。怎么可能不在意?怎么可能不心急?怎么可能不哭泣? 袁长文有点难以置信,这么简单的东西,自己竟然从来没有想过?曾经的我在过怎样的生活?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东西,自己竟然从来没有看到过,而且任由脑子的扭曲操控自己的行为? 真是见鬼了,我是弱智吗?还是白痴?事情本来就是这样的,哪有什么极端与钻牛角尖这种说法? 无穷就是无穷,难道站在几百亿的位置,然后宣称这跟无穷差不多。并且对于想要继续探究无穷的人,或者抓住无穷指出几百亿并非无穷的人,认定为极端? 到底是谁疯了? 我的确无法得知自己的记忆是否正确,所以我没法知道过去是否真实存在。对吧,就像我只是记得昨晚吃了饺子,但我怎么知道我昨晚真的吃了饺子呢?难道仅仅凭脑子里的记忆,以及此刻我看到餐桌上未洗的盘子,于是就认定我昨晚吃了饺子? 这就是事情本来的样子,为什么要将这样思考的人认定为极端或者钻牛角尖呢? 难道因为时间存在可以很好解释这个世界,所以我就认定时间存在?并且不去思考其他可能性,不仅如此,还跟同伴一起嘲笑这样思考的人儿。 而且,曾经的我就是这样的,如果有弟子这样跟我讲话,早就被我打死啦! 真是的,误人子弟啊!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七百六十四章 第一步164 还有什么好斩杀的呢? 如今,就连斩杀也是一种阻碍我看世界的东西。可是,我还没有完成,又有什么理由停止斩杀呢? 我怎么知道自己已经完成? 我不知道,但是,如果我还在对我是否完成有疑问,那么就说明我还没有完成。 不过,话说回来,感觉脑子里的扭曲已经开始松动。尽管很多时候还在依靠脑子里的扭曲来权衡和思考,但更多的是能够发现自己正在依靠脑子里的扭曲。 那些扭曲松动之后,很明显能感觉整个人都在崩塌。曾经相信的,曾经坚信的,曾经认可的,曾经认为神圣不可侵犯的,甚至曾经根本没有意识到的,统统变得松动起来。 我不会宣称自己已经摆脱了恐惧,也不会说自己已经打碎模板角色。毕竟,我怎么知道自己已经做到这些?说不定,这依旧是一种谎言呢?对吧,我依旧没有触碰真实,那么就说明袁长文这个角色还在二元对立之中。 所以,宣称任何事情,都只是一种徒劳。 想起曾经,最喜欢的一句话,“看,我就说嘛!” 现在想想真是好扯,就算自己说对了,就算自己说准了,就算自己预测的分毫不差,这种情绪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那就是,我说的根本不准,所以才会在说准了之后如此高兴,所以才会在说准了之后立刻分享,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自己说准了。 如果我一直都说准,又恩么会如此高兴呢?就像我一直都说准,“一分钟之后,我要去尿尿”,谁会宣扬?谁会炫耀?谁又会崇拜说这句话的人? 因为脑子里的扭曲都是局限的,根本不可能全知全能,自然无法对未来做出任何有效的判断。所以才会在偶尔说准了之后,显得如此高兴以及急迫的炫耀。 哎哟,可怜的袁长文啊,曾经的自己就是这样卑微吗?为什么曾经没有丝毫觉得卑微?为什么曾经反而想要努力提高预测的能力?为什么曾经看到这种说准的人,自己不是鄙视反而很是崇拜呢? 很厉害……个屁! 认知升级,这些东西只有在虚假的二元世界中有用。任何丰满角色的行为,都是在斩杀的反方向。更何况,这种基于恐惧的认知升级,明显就是为了控制生活,不过是模板角色的伎俩而已。 不害怕生活,说得轻松,能做到的有几个呢? 哎哟,为什么我还在思考别人,难道我是一个忧心大众的人么?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就不会离开帝国,更不会离开自己一手创建的家族。没了我,也许家族会遭受灭顶之灾吧。 袁长文微微笑笑,却没有任何恐惧,甚至连回去帮助家族的冲动都没有。似乎,那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家族,那些族人似乎跟自己没有任何瓜葛,完全没有什么血浓于水这种扯淡的说法。 渣男! 如果有人可以评价自己,那么我肯定只能获得这个称号。不过,谁可以评价我呢?谁有资格评价我呢?又用什么东西作为评价的标准呢? 那个作为评价标准的东西,从哪里来?难道仅仅因为圣人说过一些话,仅仅是因为大多数人都赞同,所以那玩意就可以成为评价标准?就可以评价我的人生? 狗屎! 还好吧,至少没有之前那种愤怒与疯狂。记得第一次知晓这个事情的时候,简直整个人处于疯癫的状态。感觉自己被欺骗了这么多年而不自知,感觉自己似乎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些问题。 就像一个傻子一样,设定了洗脑程序,然后就不停的接受所有消息。任何消息出来之后,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接受,并且将其作为自己最新的自我定义,以及炫耀的谈资。 哪怕自己是帝国第一人,哪怕自己也曾说过,“现在的信息太杂乱,需要好好甄别”之类的。事实上,根本没有任何甄别,我只是选择那些我愿意相信的东西。 因为所有的道理都没有道理,所有的看法和见解都是片面,那么不管我选择相信什么,其实都不过是相信那些我愿意相信的。跟真实与否毫无关系,毕竟真实无限,又怎么可能是这些局限可以表达的呢? 任何道理都是局限,都有相反的道理。这种明显处于二元对立中的一方,又怎么可能跟真实有关呢? 所以,整个道理的选择犹如一场游戏选择阵营一般,根本不需要什么逻辑和理由,只是选择自己愿意相信的那个道理。这种选择,又有什么好值得炫耀的,又有什么好值得说服别人的呢。 尴尬! 这样讲的话,几乎全人类包括袁长文这个角色,都处于我的讽刺之中。我所相信的道理,其实毫无道理可言。我所捍卫的真理,其实并不比游戏阵营来得真实。 那么,曾经的我究竟在做些什么? 那么,脑子里的道理还有什么好值得保留的呢? 那么,我为什么还要继续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呢? 哎哟,一旦看到就很难继续相信。哪怕自己因为变成loser,好吧,我本来就是loser加疯子。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并没有比相信一坨狗屎来得好,果然又是狗屎,看来自己的屎门派必然有发扬光大的那一天。 不过,谁知道呢? 真的,无论如何我都不愿意继续相信脑子里的扭曲,那些毫无逻辑毫无根据的肯定句,没有资格操控我的人生。最扯的是,这么多年来我一直相信脑子里的道理,一直按照脑子里的道理行事。 难道,自己真的弱智到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看不到的地步了么? 这么简单的道理,根本不需要什么分析,只要认真去看就能看到。也就是说,角色的扭曲已经强大到让我可以视而不见这些东西,让我视而不见如此简单的东西。 真是可怕,这种东西已经简单到令人发指的地步,我却看不见。或者说,角色不愿意让我看见,我也愿意跟随角色不去看这些东西。 啧啧,我果然是个小孩子。除了小孩子不愿意看见自己的勇者游戏是一场游戏之外,哪个成年人会看不到?又有哪个成年人会拒绝承认,勇者斗恶龙只是一场游戏? 哈哈,如果一群小孩子在公园里玩勇者斗恶龙,那么成年人就会发现,这个公园里还有其他游玩项目,不仅仅是勇者斗恶龙。这个时候,已经打碎模板角色成为自定义角色,不再局限于勇者斗恶龙的设定。 而修到真实,就是一不小心走到公园外面。 第七百六十五章 第一步165 自以为出关了么? 真是搞笑,的确,我感觉自己似乎有点不一样,跟曾经的自己似乎成为了两个人。难道这样就可以出关了吗?这样就可以宣称我完成了吗? 既然没有完成,为什么还要坐下休息呢?既然没有到达山巅,又为什么停步不前呢?其他事情裁一次变得重要了吗?整个二元世界都不存在,我又在抓住什么呢? 寻找生活的流动,才是关键。哦不,斩杀才是关键,只要没有脑子里的扭曲来干扰,事情慢慢就会变得清晰。而且,导致自己恐惧生活的,就是脑子里的扭曲。 如果我什么都不知道,请问如何被恐惧? 任何恐惧都是建立在一定的认知基础上,比如,我知道世界上没有鬼,但依旧相信也许有鬼,并且认定鬼都是应该恐怖的。那么,当走在漆黑的小道上,阴森的感觉会慢慢弥漫,内心的恐惧将会渐渐放大。 如果我对鬼没有任何认知,除了觉得天有些黑,以及空气有点冷之外,不会有任何其余的杂念。也就不会让恐惧趁虚而入,当然,同时也会丧失关于鬼屋的乐趣。 袁长文发现,之前的那股难受再次出现。就是被阻挡的那股难受,也是需要斩杀时的难受。 漂亮和性感,这两个词汇是角色本身所携带的属性。漂亮,是整个时代日积月累的强行扭曲。有人的审美观完全不同于大众,那么只能说,也许是角色的其他属性太过强大,压制了这种时代强扭的能力。 而性感,这玩意纯属肉体本能。无论是怎样的人,被扇一耳光都会脸红。除非体内没有足够的血液,或者什么皮肤组织坏掉之类的。 哪怕修到真实,角色的一些基本设定依旧逃脱不了。因为角色永远都是虚假的,更不可能因为触碰真实,然后角色就会成超人之类的。 那份觉察才是一切,才是唯一的真实。而觉察到的内容,什么角色啊世界啊别人啊,统统都与那份觉察无关。所以,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纠缠于角色的种种,根本无法前进。难道那份思考,可以将这一切全部弄清楚?我不信,如果真的可以,那么历史中人才辈出,难道没有一个人能够弄清楚? 所以,弄不清楚是很自然的事情。因为那份思考仅仅是角色的思考,仅仅是一个虚假的玩意。而虚假的东西不存在,那么又怎么可能凭借虚假来弄懂真实呢? 那份思考唯一的工作,就是摧毁虚假。两者都是虚假,那份思考是虚假,角色的一切也是虚假。透过虚假的思考来看到这些虚假,通过虚假的思考来摧毁这些虚假。 剩下的,就是真实。 因为思考没法摧毁真实,甚至连摸到边都是一种奢侈。真实容不得虚假,并非对立,而是根本没有虚假这个玩意。 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东西,如何去弄清楚真实?就连自己明明不存在,为什么看起来却如此真实存在,都没法弄清楚。这才是精心策划的梦境,如此这般依旧将角色当作真实。 仅仅在逻辑上明白,角色属于虚假。但看看自己的双手,还有脑子里不停翻滚的思维,这些是虚假的?我感觉很荒谬,究竟是多么扯淡的发生,才能让我认为这是虚假的呀。 很明显,我并非袁长文这个角色,只是那份觉察固定了一个觉察的视野罢了。哦不,应该说,角色的记忆只能认定“这是那份觉察固定了一个觉察的视野”。 因为我并不知道,我的那份觉察,跟,你的那份觉察,是不是同一个觉察呢? 在我的世界中,那份觉察就是一切,任何东西都是那份觉察幻化而成。但是,就像我不知道你是否是真人一样,我也没法认定“你的那份觉察”跟“我的那份觉察”是同一个觉察。 尽管,真实肯定不会存在任何角色,所以不会存在“你的真实”跟“我的真实”这种说法。如果有,那么包裹这种不同真实的那个存在,才是唯一的真实。 猜测,“你的那份觉察”跟“我的那份觉察”是同一个觉察,这样会很好解释。但是,也有可能,“你的那份觉察”跟“我的那份觉察”并非同一个觉察,然后外面还有一个大的东西包裹着这些不同的觉察。 比如,道?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如果按照上面的解释,“道”就是真实,就是那个不存在任何角色的真实。那么,“道生一”,这个“一”,就是指那份觉察。因为在我的世界中,那份觉察就是一切,就是唯一的真实。 “一生二”,那份觉察幻化为二元对立的世界,所谓阴阳就是对立元素的代表。 “二生三”,二元对立中,需要一个观察者,一个固定的觉察视野,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 “三生万物”,有了二元对立的世界,有了这个固定觉察的视野,那么整个世界就如同现在看到的这样,万物就是这样产生的。 当然,这些只是一种猜测而已。毕竟,我能确定的只有“我存在”,也就是那份觉察而已。其他的,统统都是猜测,任何不是由“那份觉察就是一切”所推理出来的,都是猜测。 事实上,二元世界是虚假的,只不过是“那份觉察就是一切”的另外一个说法。就像,“A就是唯一正确的”,那么“B是错的”这个根本不算什么知道。 这种说法有一个很误导人的地方,就是,似乎在“道”里还有一份我的觉察不同于“道”,然后“我的那份觉察”在“道”之中不断游走或者寻找生活的流动之类的。 那份觉察就是“道”,但并非全部,只是一部分。因为那份觉察就是唯一的真实,不可能拥有角色存在。当然,认为那份觉察仅仅是“道”的一部分,这同样是一种猜测。 当我清除脑子里的扭曲之后,总要继续生活。那么在斩杀之后,我的选择源来自哪里?就算是无所谓,那么总会按照什么来进行选择,哪怕是想怎样就怎样,这个“想”从哪里来? 所以,我假设自己的这个“想”来自于生活的流动,来自于“道”。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七百六十六章 第一步166 那份觉察跟道之间,究竟什么关系,我不知道。 因为我不害怕生活,所以按照这个“想”来进行选择的时候,没有什么好犹豫的。这个二元世界不真实,其次,我根本没有任何必要去强求什么,自然也就不会害怕未来。 那么,每次按照这个“想”来选择的时候,由于我的不害怕生活,所以发生什么都还不错。自然,我会认为有一个东西在负责流动,有一个东西将这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 哪怕我的这个“想”跟脑子里的扭曲相去甚远,哪怕用鼻子想也知道这是一个错误的选择,我依旧会按照这个“想”来进行选择,而不是听从脑子里的扭曲。 因为,我不害怕生活。 每次都按照这个“想”之后,那么将这个“想”取个名字,叫做“道”。整件事情就这样顺理成章下来,道、梵、上帝、佛、真主……不过,必须强调,这个仅仅是一种猜测。 我没法证明“道”的存在,我只能知道“我存在”。 只能说,这种猜测非常合理。但同样的,科学的猜测依旧非常合理。所以,不论猜测多么合理,都无法否定这只是一种猜测。 而且,这种所谓的“合理”是谁在判断?大脑里的扭曲啊!一想到是通过脑子里的扭曲来判断是否合理,我就瞬间不想再继续思考下去。 我怎么知道对我而言是合理的猜测,它就是真实呢? 先煮饭,在煮饭的时间里,去切菜烧菜等等,是一种合理。但是我一定要这样做吗?或者说,这种合理到哪里都合理吗?有没有一个地方,必须先弄菜然后再煮饭? 这一切不过是建立在“不浪费时间”的基础上,但谁规定不能浪费时间呢?就因为大多数人都在城市生活,就因为大多数人都是在用时间换取金钱,就因为大多数人觉得不能浪费时间,所以这个就是合理的? 呸! 袁长文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关于那份觉察的。 有没有这种可能,我此刻的所有感受,都是“那份觉察”觉察到的内容。只是每次在觉察到内容的时候,都会有袁长文这个角色存在。而且,袁长文这个角色并非全部存在,仅仅存在双手、双脚、躯干,以及部分鼻梁。 于是,我就判定,这是袁长文这个角色从眼睛里看到的世界。所以,袁长文这个角色就是真实存在的。你看嘛,每次我去往哪里,都是从这个视野看到世界,袁长文这个角色怎么可能虚假呢? “那份觉察”觉察的思维和情绪,都是跟这个角色有关,于是认定是袁长文这个角色跟世界互动之后的结果。那么,袁长文这个角色就是真实存在的。 靠! 精心策划的梦境。 就因为每个觉察画面之中,都存在袁长文这个角色的身体,所以就认定我是袁长文这个就角色? 就因为每次觉察到“让手臂抬起来”这个思维,以及手臂跟着抬起来的这个觉察画面,就认定我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 我怎么知道袁长文这个角色的肉体跟思维是配套的? 果然,就算认为角色的思维可以控制角色的肉体,这同样只是一种猜测。为什么袁长文这个角色的肉体一定要有思维呢?凭什么确认袁长文这个角色是由精神和身体组成的呢? 那份思考是我的思考吗?或者说,那份思考是属于袁长文这个角色的吗? 我不知道,只是觉察到这份思考的相关性都只是与袁长文这个角色的记忆有关。或者说,觉察到这份思考所建立的记忆都是采用袁长文这个角色的部分身体作为觉察视野。 仅此而已。 真是见鬼了,袁长文这个角色突然之间就变得荒谬不已。 就像,每幅画都有几片树叶,那么我就宣称这些画都是一颗树的视野,这是不是太将猜测当回事?是不是太侮辱自己的智商了? 靠,严格来说,智商这些词汇都应该消失。什么智商?谁的智商?我怎么知道这份智商跟这个角色是配套的? 袁长文发现,自己之前疑惑的问题,如何将自己这个肉体看作虚假,如何将正在斩杀的思维看作虚假。此刻,问题被摧毁了,关键在于,我是怎样将这些看作真实的? 我不需要将这些看作虚假,只是停止相信这些是真实的,就足够了。 觉察到画面中有部分角色身体以及电视,于是就宣称角色在看电视? 觉察到画面中有部分角色身体以及大自然,于是就宣称角色在旅游? 觉察到画面中有部分角色身体以及房间,思维中是酒店的场景,于是就宣称角色在酒店吃饭然后回到房间? 我不知道,只是角色真实存在可以很好解释这些问题,并且让我不再受到角色真实存在这个问题的困扰。如果觉察画面一会是这个身体,一会是那个身体,我自然会思考究竟哪个才是我。 或者,我是谁? 但奇怪的是,我对于其他我不相信的事情却理智的可怕。 比如你非常相信你的卧室里有条龙,于是我问,“为什么没有看见龙?” 你说,“龙是隐形的。” 我:“热成像?” 你:“龙鳞吸收任何电磁波。” 我:“撒面粉在空中,如果龙存在,那么就会有部分面粉悬浮在空中。” 你:“龙在另外一个相位。” 我:“那你如何证明龙是存在的呢?” 你:“我能听到翅膀的呼啸声,能隐约看到龙的面庞,还能感受到清微的温度异常。” 难道我就会轻易相信你的卧室真的有龙? 但是,为什么我就会轻易相信,自己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呢? 想想就觉得好扯淡,我要如何证明我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呢?我要如何证明客观事物真实存在呢?我要如何证明历史上的人物都是真实存在的呢? 究竟有什么是真的? 这些问题,为什么都不问? 难道在追求成功之前,不需要问问究竟是谁在追求成功吗?如果一个跟我毫无瓜葛的人在追求成功,那么我为什么要跟随? 当然,我不会说思维跟肉体必然不配套,我也不会宣称什么事情其实是另外的样子。我怎么知道事情是什么样子的?我怎么知道这个虚假的二元世界究竟如何产生的? 我不知道。 所以,何必假装这些都是真实的呢? 我只是那份觉察而已,觉察到袁长文这个角色正在进行斩杀罢了。至于能不能成功,会不会修到真实,谁知道呢? 第七百六十七章 第一步167 我能确定自己并非袁长文这个角色吗? 不能,我不能直接证明袁长文这个角色是虚假的,就像我也无法证明客观事物真实存在,同样也无法证明客观事物是虚假的。 但是,真实就是一切,这一点毋庸置疑。如果真实不是一切,那么包裹真实与非真实的那个东西,才是真正的真实。所以,真实就是一切,没有什么对立元素,非真实是不存在的。 既然真实就是一切,那么我能确定什么? 我能确定袁长文这个角色是真实存在的吗?我不能。 我能确定客观事物是真实存在的吗?我不能。 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我存在”,正在感受到这一切的那份觉察。我不在意觉察到的内容是如何呈现的,哪怕我在被恶魔欺骗,哪怕我在被什么邪恶科学家做实验,哪怕我在一个游戏之中。 不管怎样,都必须要有一个“我存在”,才能觉察到这一切的发生。不必讨论发生内容的真假,也不必细究觉察到的内容究竟是如何显现的。必有一个“我存在”,那么才能觉察到这一切,才能被欺骗之类的。 这样,就又回到曾经的推断。真实就是一切,而我非常确定“我存在”的真实性,那么“我存在”就是真实。而真实又是一切,所以“我存在”就是一切。 既然“我存在”就是一切,或者说那份觉察就是一切,其他非“我存在”的玩意,就属于不真实。因为“我存在”才是真实,并且不可能存在两个真实,这样的话,包裹这两个真实的东西才是真正的真实。 所以,“我存在”就变成唯一的真实,其他的东西都属于不真实,而不真实的东西不存在。它无法跟真实相对立,成为太极黑与白那样的真实与非真实。 袁长文这个角色不是“我存在”,而是那份觉察觉察到的内容,所以自然也属于不真实的,也就是不存在,同样可以称之为虚假。 没错,如果确定袁长文这个角色是真实存在的,这是非常好的一种解释,也是最符合人类观念的一种解释。但并不能因为这是最简单的解释,就认为这是真实的。更不能因为这是最舒服的解释,所以就认为这是真实的。 如果按照人类脑子里的扭曲来认定事物,还要科学来干什么?但是正如所有门派的第一要务都是“保证门派的生存”,所以科学同样如此,直接假设这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我们不讨论这个问题,直接在这个假设之上继续探讨其他的。 当然,总会有一天,会有诚实的科学家会思考这个假设。也许,那个时候会开启一种新的科学,或者不叫科学,叫做灵学?觉察学?意识学?我存在学? 如果我来取名字,也许叫屎学。咦?又是屎? 袁长文有些想笑,自己真是跟屎结缘呐,不过话说回来,凭什么认定屎是肮脏的是卑微的,甚至连开口谈这个字都是一种恶心? 我脑子里的扭曲究竟到达何种地步? “天地有灵”,这种说法从来没有受到过质疑。这个灵是指的什么灵?如果指天地间有一个叫做灵的存在,跟我们人类一样可以思考,而不仅仅是山水这种死物。如果是这样,那么我只能说这是在扯淡。 真要有一个灵可以像人类这样思考,整个世界早就被推翻了。人类还在站在万物之巅?人类还想改造大自然?那么天地有灵就会说,凭什么?于是,人类就被灭绝了。 一场大规模地震,冰川融化海平面上升,火山爆发,海啸袭击,如果天地有灵的话,人类早就死在这些灾难里。就像人类清除叮咬自己的蚊虫一样。 如果这个灵仅仅是存在,仅仅是顺着生活流动而行事,那么我认为的确如此。天地没有任何扭曲,它们只是在那里,而任何清除脑子里扭曲的人都可以长时间轻易看到天地的美。 没有脑子里的扭曲进行阻挡,袁长文这个角色本身的本质,跟天地毫无区别,都是同样的虚假材料编织而成。但这种精心策划的梦境,那种大自然就在不停显现所谓的真实。 如果天地有灵,那么这就是那个灵,顺着生活流动,丢弃脑子里的扭曲,这就是灵。而不是一个什么掌管责罚和奖赏的高一级生物,这些不过是人类的想象罢了,甚至可以说是卑微的祈求而已。 我就是因为脑子里充满了扭曲,所以才看不到天地间一直在显现的流动。我不需要去寻找什么流动,也不需要去寻找什么美。我只要停止阻止这些东西的出现,让天地做它该做的,允许这些东西进入我体内,就可以了。 一块石头同样是老师,而且是最高级的老师,只要我让这位老师做它能做的,并且不抵制老师所做的。那么,同样能够感受生活的流动,而不是仅仅面对脑子里思维构筑的高墙。 “人在做,天在看”,然后呢? 这句话的完整表述应该是,“人在做,天在看,所以任何坏事都逃不过天的责罚。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但事实上,应该是,“人在做,天在看,然后只是看而已。” 我总是认为,一个人做多了坏事就会有报应。但这仅仅是我的猜测,我凭什么认为所谓的报应是因为这个人做了坏事呢?万一这个发生的坏事情是因为自己做了好事才引起的呢? 我假设,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但是我怎么知道这一点?我凭什么将这种假设当作真实的肯定句?这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相信,也是卑微的祈求而已。 完全有可能,所谓的恶报是由于善引起的,对吧,农夫与蛇的故事。每当一个人出现善报的时候,我就会宣称这是他曾经做的善事的回报。但是我怎么知道?也许是做的恶事的回报呢? “善有恶报,恶有善报”,这一样的可以啊。 既然可以毫无根据的宣称“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那么我也可以毫无根据的宣称“善有恶报,恶有善报”。 唯一的区别,似乎大家都在崇尚善良、仁慈之类的,所以对于我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很是反感。甚至,根本不会与我争辩,直接开骂。当然,他们也没法跟我争辩。 无论怎样争辩,都无法改变“善有善报”仅仅是一种猜测而已。 第七百六十八章 第一步168 “我有三宝……一曰慈,二曰俭,三曰不敢为天下先……” 如果老子真的触碰真实,那么这个所谓的慈,根本不是仁慈或者慈悲。反过来说,仁慈或者慈悲根本没法解释这个“慈”,也没法完全表达这个“慈”的含义。 当修到真实之后,自然就会处于一种无惧的状态。当我不再将人生视为磨难,当我不再将生活视为痛苦,当我脑子里没有种种扭曲之后,那么我会怎样对待世界发生的一切? 当我认为生活只是一个游乐场的时候,当我不心怀恐惧去选择的时候,当我相信世界只是为我建造的乐园的时候,我会怎样对待世界发生的各种事物? 《道德经》用了“慈”这个字,我比较喜欢用“不害怕生活”。“慈故能勇”,只有不害怕生活所以才可以勇。在别人眼里看起来的勇气,那些需要莫大勇气才能做到的事情,比如辞职去旅行。 但这些事情对于一个不害怕生活的人,算什么勇气?对于一个触碰真实的人,整个世界都是虚假的,工作并没有比拉屎重要的人来说,根本不存在勇气这种说法。 我只是耍而已,难道去迪斯尼乐园还需要什么勇气?难道在公园里漫步还需要什么勇气?我只是从公园的这个娱乐项目走到另外一个娱乐项目,这需要什么狗屁勇气? 勇气这个词语的存在,本身就是在恐惧的操控下才会显得有意义。我不害怕生活,那还谈什么勇气呢?只有存在一个害怕的东西,那么才会存在勇气这种说法。 袁长文叹了口气,看来自己开始删除脑子里的词汇,这些词汇自己竟然从来没有思考过。仿佛,别人教给自己,自己就好好的拿着。从来没有想过,这些词汇究竟代表着什么,究竟在怎样的情况下才会存在。 二曰俭,这个俭绝对不是什么节俭、勤俭之类的。勤俭节约这种词汇,不过是人类的扭曲,不过是认为这是一种很好的生活态度,这是一种值得推崇的生活方式。因为没人敢推崇奢华浪费的生活,这样会对整个社会的根基产生一定的动摇。 并且,会因为财富两级分化之间的仇恨。一旦推崇奢华浪费,那些没有能力浪费的穷苦人士,就会非常难受以及产生仇恨。而推崇勤俭节约,会产生一种幻觉,“那些有钱人还不是跟我们吃得一样”之类的。 一种莫名其妙的胜利就会弥漫开。 这个俭是指脑子里的妄念,那些人生必须怎样,那些认为事情必须这样的扭曲,一旦清除这些东西,自然就会变得轻松自在。 当我不再相信脑子里的扭曲时,当我认为脑子里的扭曲只是一种邪恶和莫名其妙的时候,当我觉得听从脑子里的扭曲就是死路一条的时候,就是开始斩杀的时候。 而脑子里不再拥有这些扭曲,或者这些扭曲没法继续影响我的时候,那么整个人就会慢慢融入生活的流动。整个宇宙不再充满敌意,我不害怕生活,自然也不会想要控制什么,更不会因为自己没有什么东西而恐慌。 整个宇宙都是我的,还有什么我不能得到?不需要按照脑子里的扭曲去进行攀比,不需要按照脑子里的扭曲进行权衡,哪怕今晚我没有任何食物,我同样不会担心也不会害怕。 毕竟,我怎么知道这是坏事? 而且,我还充满期待,看看后面会发生什么。不会想要囤积,也不会想要控制和占有,整个宇宙都是我的,还占有什么?只要我想,宇宙就能给我,我就能得到。 清除脑子里的扭曲,这种情况会自然而然的发生。不要问什么想要几个亿之类的,那不过是恐惧操纵的问题,是一个废物问题。没有脑子里的扭曲,那些怦然心动就会占据上风,就会直接想要玩耍以及事情的成形。 而不是,先拥有大量金钱,于是就安心了,可以用这些金钱来做一些怦然心动的事情。这不过是恐惧的花招而已,反正都是做怦然心动的事情,直接去做不就好了,要什么金钱? 不害怕生活,这一切自然都会成形,需要金钱的时候会有金钱收入,需要某样东西的时候东西会自然出现。不需要费力寻找、权衡、计划、预测,根本不需要。因为我仅仅是跟随生活流动而已,它已经流动到那个位置,我只是恰好也在那里而已。 在你祈求之前,我便已经给予。 “俭故能广”,这样算不算广?还有什么比这更广? 三曰不敢为天下先,为什么要为天下先?为什么要成为天下第一?为什么要站在聚光灯前,让大家看到、崇拜,“嘿,那人是第一个”? 整个二元世界都是虚假,袁长文这个角色也是虚假,那么为了一个虚假的角色而努力成就人生巅峰,意义何在?并且,这种人生巅峰不是我认为的,不是我思考得来的,而是整个天下强行灌输的。 整个天下想要我追求什么,我就要跟着去追求?对于一个触碰真实的人而言,这种想法除了荒谬还是荒谬。大家都在追求成功,追求人生巅峰,追求被他人肯定,最好是被全世界的人肯定。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 当我为了袁长文这个角色的虚荣而努力的时候,就已经陷入恐惧的操纵之中。我都不认为袁长文这个角色真实存在,又怎么会努力去证明角色的真实存在呢? 必须要认为角色真实存在,才会想要让角色更好更快更强,对吧? 不跟随天下的设定,不跟随整个天下的扭曲,不去做天下的第一人,而是按照怦然心动来行事。只有这样,才能够打碎模板角色成为自定义角色。因为脑子里的扭曲就是狗屎,跟随这些扭曲,哪怕最后成为“天下先”,也不过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而已。 依旧处于恐惧之中。 “不敢为天下先,故能成器长”,我不明白这个“成器长”是什么玩意,不过我也不需要明白。 如果《道德经》不是讲的这些内容,那么这本书就是垃圾。 卧槽! 袁长文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这么自大?不过,自己还能有自大这种情绪吗?角色被崇拜,自己还能感受到骄傲吗? 这一切,难道不是只能这样发生么?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七百六十九章 第一步169 我在慌什么? 难道想赶紧触碰真实,然后对外宣称自己是修真者么?还是认为修到真实之后,会带来完全不同的超人般的能力?又或者,认为自己终于有了可以炫耀的资本? 这一切都不是我能控制的,事实上,我根本无法控制任何东西。 我觉察到袁长文这个角色正在斩杀,那么至于多久能够触碰真实,这些都是设定好了的。只是袁长文这个角色不知道,以至于显得慌张。 假设时间是按照线性流逝,那么所有的事情其实早就已经发生了,作为一个全知全能的存在,没有什么事情是超出意料,也没有什么事情是偶然的。那么,袁长文这个角色什么时候触碰真实,早就已经确定好了。 所以,我在慌张着急什么? 只有害怕生活的人才会着急,为什么着急呢?因为害怕生活。 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也没有什么好焦急的,那么我想得到的东西必然会得到。因为整个宇宙都属于我,谁敢反对?!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我许愿之后,宇宙十年之后才给我反馈,这个感觉似乎有点搞笑叻。其实也无所谓,我怎么知道什么时候实现愿望最合适呢?脑子里的扭曲?别开玩笑啦,所以,宇宙给我的就是最好的。 前提是,我不害怕生活,并且随着生活流动。 不对! 袁长文发现一个问题,自己曾经忽略了,但这个问题非常重要。并且,心中明显被这个问题阻挡,完全失去了之前的轻松感。 问题:真实是一切吗? 所有的推论都建立在“真实就是一切”的基础上,那么,真实是一切吗? 按照之前的推论,如果非真实存在,跟真实对立,犹如太极黑白,那么包裹真实与非真实的那个东西,才是真实。 问题在于,有没有可能没有包裹,就是真实与非真实对立,然后无限延伸? 此刻,尽管真实与非真实都变成了局限,但这种局限不需要一个无限来包裹,两个对立的局限就形成了无限。 袁长文把自己问住了,似乎根本找不到合理的解释。如果这一点解释不通,那么后面的所有都变成一个笑话。 也就是说,自己这么多章的斩杀,彻头彻尾变成了无用功。因为,根本没有一个“一切的真实”,那么这个世界也就不是虚假。所谓的“关我屁事”就完全成为一个垃圾,而我,就是一坨狗屎。 如果真实存在,并且“非真实”也是真实存在的,那么“非真实”为什么还是非真实呢? 卧槽! 问题没了,就这样消失了。根本不需要回答什么两个局限是否需要一个无限来包裹,是什么容纳这两个局限,因为“非真实”根本不存在。 这样,真实就是一切。 那么,真实一定是无限的吗?或者说,无数个局限的真实也是可以的呀?比如我们的世界就是真实存在的,外面那个无限的容纳也是真实存在的。 就像一个泡泡虽然是局限的,但它也是真实的,外面包裹泡泡那个无限也是真实的。 也不对,哪怕假设局限的也是真实,那么按照这样的推理,统统都是真实的。最后的结果依然是“真实就是一切”,而“非真实是不存在的。” 那么,我能确定“我存在”,然后整个推论再次回到之前,那份觉察就是一切。 然后,跟假设矛盾,于是假设错误。 所以,真实是无限的。 真是伤脑筋啊! 我究竟是脑子有问题还是脑子有屎,才会不断深入思考这些问题。 可惜,这些问题不是我主动思考的,而是问题阻挡了我前进。曾经的我没有想过要前进,所以不存在这些问题,哪怕真正感觉荒谬,也太有更多的事情需要做。比如房贷、家庭、小孩子之类的。 哪有时间来思考这些所谓的真实? 现在,也并非自己主动去思考真实。之前的状态明明很轻松,没有丝毫的累赘,但是逐渐就拥有一种难受。那股难受就在那里,那个问题就在那里,自己没法装作没看见。 毕竟,我是一个诚实的人。 想想就觉得好笑,大家都在宣扬诚实,但又不需要别人的诚实,因为诚实就意味着情商低,而情商低的人大家都不会太喜欢。所以,会宣称什么会说话之类的,但会说话不就是意味着撒谎么? 当然,有一万种解释情商高跟撒谎之间的不同,但事实就是,情商高要么就是转移话题,要么就是没说实话。因为实话让人不舒服,而情商高让人舒服,所以怎么可能情商高的人没有撒谎呢? 现在的情况已经变成,我就是一个懒散的人。每天无所事事,如果是曾经的我看见现在的我,绝对会鄙视,“那么年轻不找点事情做,在干什么?!以后怎么办?吃屎吗?!” 而那些问题,真的不得不思考。那股难受卡在心里,我已经没法无视这种难受,更没有什么所谓的重要事情可以转移我的注意力。这一切的发生似乎不由自主,而思考之后,就算想了很久,但终究问题会被摧毁。 事实上,我无法确定究竟是袁长文这个角色思考出来的,还是有个东西将答案放进袁长文这个角色的脑子里,然后被我觉察到。 写就有这种感觉,完全不是自己在写。因为很多剧情不是我安排好的,很多我觉得感人的场景,很多我觉得震撼的话语,并不是一开始我就设计好的。而是写着写着,它自己就出来了。 我能说是我写的? 剧情自己会流动,如果在我写之前,有作者这样讲,我只会当作一个将写作提升到艺术的自我吹捧。但事实上,真的是这样,那么多让剧情写走样的,让剧情失控的,是如何发生的? 如果剧情没法自己流动,那么如何会失控?而这种流动,在曾经的我看来,是一种不好的现象。因为这导致文字超出大纲,剧情完全偏转。 可是,我又如何确认我脑子里的扭曲,人为设定的大纲,会好过剧情自己的流动呢?难道仅仅以什么收入来判断?那么,同样都是脑子里的扭曲,别人算什么东西? 这样的话,袁长文这个角色真的跟我毫无瓜葛,那份思考同样只是觉察到的产物。我怎么知道这份思考在将来会有什么表现? 也许厉害,也许差劲,谁知道呢?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七百七十章 第一步170 还有什么没想通的吗? 为什么那股难受依旧横在心里? 袁长文这个角色并没有真实存在,所以我仅仅是觉察到角色在难受,以及角色在思考为何难受。还有一点,如果移除时间的话,那么角色仅仅是此刻记得曾经的所有而已。 无法确定角色是否经历了童年,完全有可能袁长文这个角色仅仅是一个克隆体,然后拥有本体的记忆,于是就认为自己是本体。但事实上,角色根本没有经历记忆中的那一切。 所有的担心,所有的忧愁,都来自记忆。我记得曾经这样做了,我有些后悔,我有些担心,我不知道曾经的做法是否能让未来更好。 我的记忆告诉我,袁长文这个角色曾经非常优秀,那么我怎么知道这些东西是真的?如果我的记忆不真实,那么我就不应该受到这些记忆的影响。 关于曾经的种种,我都没法确定。那么,我跟别人聊天的时候,聊到那些曾经的辉煌,那些去往各地的旅游,那些经历过的厉害,统统都变得飘渺起来。我怎么知道我的确经历过这些? 如果我不确定,那么为什么会认定这些是自己的经历?并且还将这些记忆作为角色的炫耀谈资? 为什么总是看见思维的高墙,而不是简单的直接认可此刻的存在?是因为这样会让角色难受吗? 应该是,角色不就是这些记忆堆砌而成的吗?思考方式来自己脑子里的记忆,吹牛的时候来自脑子里的记忆,炫耀的东西也只能炫耀曾经做过的。这些东西,哪个不是记忆? 我只能觉察到此刻的角色,其他所有的,不都是记忆的拉扯么? 为什么不能认定此刻的角色?没有记忆,没有过去,就是此刻的模样,为什么做不到呢? 袁长文发现,自己果然太天真了。每次遇到问题的时候,都会以为解决这个问题就能触碰真实。但事实上,接下来才会了解,自己还有更多的问题。 真是的,自己在疯子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先是不相信脑子里的扭曲,现在又要对记忆开火,之后呢?还有什么能够被斩杀? 所有人都在避免自己失去记忆,旅游中要照相,以免自己将来忘记。所有的纪念日都要照相,防止今后的遗忘。各种重要的事情都要进行留念,否则未来没有东西可以回忆。 而我,主动开始丢弃这些记忆。或者说,不是丢弃,只是变得不相信自己的记忆,并且不将这些记忆作为角色的属性之一。 之前还在说,直接不认可角色的真实存在,现在看来,依旧是一项项的斩杀。似乎,根本做不到直接不认可角色的真实存在,然后一瞬间斩杀结束。 所谓的心理分析,就是分析这些记忆,分析角色的过往经历,分析角色的故事。但谁知道,这些东西是真实存在的呢?谁能确定时间就是线性流逝的呢? 卡住了,再次被卡住,然后根本看不到问题所在。 讲真,二元世界是虚假的,角色也是虚假的,那份觉察就是一切,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又有什么好斩杀的呢? 是什么阻挡着我继续前进?又是什么让角色牢牢抓住,以至于连斩杀都可以抵挡? 没有什么可以抵挡斩杀,只要被我看见,那么终究是会消散掉的。因为不真实的不存在,那些虚假的东西仅仅是因为角色的相信,所以才会导致虚假成为真实。既然不存在,那么在我的目光注视下,虚假必将消散。 所以,找到问题才是关键。 难道以后每次说话,都需要添加“我记得”,而不是直接肯定脑子里的记忆?这种感觉多么诡异啊,但是,我确实不知道脑子里的记忆是否真实。只不过,如果肯定脑子里的记忆真实,可以方便角色的生活。 标签化,可以让角色很好理解事物,而不需要在意事物本身是什么玩意。 记忆、时间线性流逝,这些同样让角色轻松应对,并且可以不用关心角色的真实性。 所有的东西,都是人为的扭曲,然后角色可以在扭曲之上继续讨论、丰富、争辩等等,但对于这个基础假设是没人会讨论的。怎么讨论?一旦时间不存在,那么所有的讨论都变成扯淡。 这样,别人的角色如何炫耀?别人的角色如何维持自身的存在?别人脑子里的知识如何讲出来?别人对于行业动态的分析,对于时事的关注,对于世界各国最新动态的了解,如何讲出来? 所以,能够聊天的,都是虚假的内容。一旦触及真实这个话题,几乎没有什么好聊天,只有思考与斩杀。也就是说,跟人聊天除了丰满角色属性之外,毫无意义。 当然,对于已经触碰真实的人而言,这应该无所谓。但对于我而言,能聊什么?袁长文这个角色的故事?袁长文这个角色的记忆?还是什么狗屎荣誉之类的? 记忆并不可靠,一方面,自己无法记住全部。另一方面,就算自己记住全部,此刻我面对的,也只是一个叫做记忆的东西,而我根本无法判断自己的记忆是否准确。 果然需要诚实,如果是曾经的自己,根本不会认同这一点,更不会以此展开思考。脑子有病么?记忆不准确?这不是极端钻牛角尖么? 一旦诚实到残忍,那么就不得不承认,我根本无法确定记忆的准确性。这才不是什么极端,也不是什么钻牛角尖,就是一个诚实的回答。 我无法确定。 袁长文想象着,如果自己把这个问题告诉娘子,那么换来的回答应该是,“没错,无法确定,但是这样的意义在哪里呢?” 通过有没有意义来转移话题,而诚实到残忍就意味着,没有辩解没有开脱,无法确定就是无法确定。最终,就会发现,自己的一切都是一场谎言。 将所有的假设全部当作真实,这些难道不是谎言吗?明明不知道,却总是认定自己知道,这难道不是一种谎言吗? 然后,对于这些假设不管不顾,开始学习一切建立在假设之上的东西。我不太明白,为何自己曾经竟然没有怀疑过?就算不去触碰真实,了解到脑子里的都是扭曲,也可以达到不害怕生活的状态。 难道,成为一个学霸,考一个好大学,找到一份好的职业,比不害怕生活更加重要?还是说,因为大家都不知道这点,所以认为自己的状态很好,从来不认为害怕生活是一种不良反应。 因为,大家都这样。 第七百七十一章 第一步171 不害怕生活是我天生的自然状态,而不是如今这种被恐惧束缚不敢动弹的状态。 有什么还害怕的?因为脑子里的认知告诉我,未来很可怕?因为脑子里的扭曲在说,没钱怎么吃饭? 狗屎! 为什么总会羡慕那些有勇气的人?为什么内心总会怦然心动?为什么就算是人到中年,也无法压制住内心的狂野? 因为这是我本身的状态,一滴水要费多大的劲,才能一直认为海洋对自己持有敌意?需要做的,根本不是什么相信世界是美好的,而是停止相信世界充满敌意。 哪一个想法不是源自脑子里的扭曲?哪一个看法不是来自脑子里的扭曲?根本不需要增添什么新的内容,仅仅是不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就可以轻松很多。 但这不是终点,我还没有完成,更远才是目标。 难道是因为自己分心了吗?开始享受那阵轻松感,而不再去继续斩杀?还是说,自己需要发疯?需要不记一切代价的对准目标? 当然,也没有什么代价可言。对于角色,那才是代价,是摧毁生活的后果。但对于我而言,有什么东西可以伤到那份觉察呢? 所以,根本没有代价这种说法。角色当然会觉得可惜,这个可惜的感觉来源于思考,而思考则是属于角色,当角色过得不好甚至消失,这份思考自然会认为是可惜。 但终究属于虚假,根本不是我在思考,我只是觉察到那份思考而已。就像电视不会因为换频道而感到可惜,只有频道本身的思考会认为自己的消失属于一种可惜。 我究竟是受了什么样的诅咒,才会把自己逼到这种状态?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似乎根本不应该开始。继续在帝国做着大家都在做的事情,凭借自己的头衔,绝对不会太差劲。 不过,总是一想到现在的状态以及曾经的浑噩,又会非常感谢世界将自己推到这一步。要不然,怎么可能体验到那种轻松到忍不住跳舞的状态。 更不会了解到自己从来没有长大,一直在相信脑子里的扭曲,根本不愿意看到事物本身的模样。这一切,都是之前地狱般难受的斩杀所带来的。 哦不,严格来说,仅仅是不相信脑子里的扭曲,然后自然出现的轻松。 说到地狱,就感觉非常扯淡。我怎么知道地狱是那种难以忍受、罪大恶极、能够想象的疾苦都在其中?万一地狱的模样是鸟语花香呢? 如果我到了地狱,看见是鸟语花香的场景,我应该惊讶吗?但是,我为什么要惊讶呢?所有跟地狱相关的知识,都是人为构造出来的。我已经相信这些洞到毫不怀疑的地步,以至于看见地狱的真实模样,都会怀疑是不是幻觉。 而不是怀疑,我脑子里的认识是否正确。 对那份觉察而言,脑子里的知识是扭曲。但对于角色而言,脑子里的知识就是自己的属性,就是自己行走在社会上的依靠,就是聊天时炫耀的谈资。 而我能觉察到的,都是角色的相关信息,自然不会认为角色自身的属性会是一种扭曲。 但虚假终究是虚假,无论如何精心策划,虚假都无法变成真实。那么只要诚实的思考,就能看破虚假。尽管这种看破,其实是毁掉了生活,而不是让生活更加美好。 为什么自己还不甩掉脑子里的垃圾?那些扭曲阻挡我看世界,那些扭曲让角色不堪负重,那些扭曲妄图掌控生命之船,这些难道都还不扔掉吗?还留着吃屎吗? 明明就无法确定记忆的正确性,但记忆的内容始终占据了我脑子大部分的时间。我要不就是回想过去,要不就是幻想场景,从来没有看过此刻。能看到的,都是脑子里的扭曲。 让我睁开眼看看世界,好么? 求求你们不要再挡着我了,好么? 认可记忆,就是在不断丰满角色属性,就是在不断加强角色的真实性。因为角色本身是虚假的,只有靠不断的确认才可以继续生存。而那些记忆,不就是角色存在的最好证明吗? 那些角色属性,善良、仁慈、毛躁、机智、狡猾、能说会道、巧舌如簧、孔武有力、能歌善舞……不就是靠着一遍又一遍的认可,来不断丰满角色属性,从而让角色的真实性变得更加具有说服力。 我只是觉察到在袁长文这个角色正在训人,我只是觉察到袁长文这个角色训人之后,对方反而感觉收获颇丰,我只是觉察到角色正在回忆曾经的过往辉煌。 那么,这些角色的相关信息,跟我有一毛钱关系?! 难道电视会在是频道节目的内容,去拯救节目中的人物?电影屏幕会阻止电影中的反派?会宣扬爱和仁慈? 我只是那份觉察,或者说,袁长文这个角色的这份思考正在模拟那份觉察。 没有必要持续不断的强化角色,那些记忆那些扭曲,就是在让角色的真实性得到巩固。没有条条框框的自我定义,没有一个确定的角色属性需要维持。 所有的记忆都应该如花瓣一样散落,而不是被我紧紧拽在手里。 没有什么是真实的,所以我也没有必要抓住什么东西宣称真实。角色看到的,听到的,想到的,统统不是真实。没人知道真实究竟是什么玩意,究竟是怎样的一回事。 这种感觉会让人很不爽,就像知道有个月亮在那里,却永远没法知道月亮的各种细节。这会让人感觉抓狂,可是,凭什么脑子里的扭曲可以知晓真实呢? 我只是觉察到这一切! 袁长文心里弥漫一种感觉,整个世界不再坚固,变得如同一幅画。只不过这幅画的内容,总是存在一个角色的部分躯体。不再是角色看世界,而是那份觉察透过角色双眼的视野,来觉察这一切。 没有一个叫做袁长文的角色,只有一个叫做袁长文的角色的部分躯体在画面中。这部分的躯体并没有比身边的湖水更真实,也没有比手中的皮筋更重要。 统统都是觉察到的内容,都只是画面里的填充物,有什么区别? 那些珍贵的记忆,同样也是觉察到的内容而已。那些让角色变得独一无二的东西,似乎也只是画面的背景罢了。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七百七十二章 第一步172 这种感觉有些微妙,仿佛眼前的所有都成了一幅画。没有什么情感投入,不再认为自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 完成之后,就是彻底跳出来了么? 我不知道,也许是,也许不是。 自己就像站在画框外,一直欣赏着这幅画。看戏人模式,似乎也就是这么回事吧。假设时间线性流逝,那么这幅画就变成了动态图,不就是一出戏么? 这种感觉有点像玩第一人称的游戏,没人会认为屏幕里的手脚属于自己,也不会害怕游戏里发生的一切。无论角色成为英雄还是反派,抑或是平淡到死,都是不错的选择。 当然,这种比喻似乎有一个舞蹈,就是那份觉察也拥有价值观。但事实上,那份觉察除了觉察什么也没有。如果那份觉察拥有价值观,那么怎么会允许如此不同的价值观存在呢? 漠不关心,关我屁事,这应该就是那份觉察的状态。甚至,连这些情绪都没有,仅仅是存在,仅仅觉察。 我在试图通过模仿来前进吗? 就像吃饱饭的人会打嗝,我是在通过模仿打嗝以求自己变成吃饱饭的人吗? 所以,我根本不应该探讨斩杀结束之后的状态,然后知晓斩杀之后的状态并对其进行模仿,这样的做法毫无意义。甚至,我这种对斩杀之后的知晓,也仅仅是一种猜测罢了。 更可狂,无论怎样,角色都没法触碰真实。按照斩杀之后来看,按照一个触碰真实的存在来看,角色怎样做都是无所谓的。因为角色与真实之间,毫不相干。 那么,触碰真实之后,角色的行为如何,是善良是邪恶,已经不再重要。而作为斩杀的我来说,前进才是关键,而不是模仿斩杀之后的状态。 还有什么躲在阴暗处,没有被我看见的呢? 还有什么是我认为不能发生的呢? 不是袁长文这个角色看到世界,而是我觉察到袁长文这个角色在看世界。甚至,根本没有袁长文这个角色,只不过是画面是一直出现部分躯体而已。关于这个躯体的名字,躯体的所作所为,以及那份思考和记忆。 问题在于,我无法接受“没有一个我”这种说法。或者说,没有一个我认为的我。 比如,“我认为我是一个人”,没有这个我。“我认为我是拥有一定理智的”,没有这个我。“我认为我正在湖水深处”,没有这个我。“我认为我正在思考斩杀”,没有这个我。 我只是觉察到这些内容,觉察到角色的行为以及思维,但并不代表觉察到的内容就是我。就像,电影屏幕不会认为电影内容就是自己。 关键在于,那份思考如何终结?没错,我仅仅是觉察到角色在思考,但这还不够,还不足以让角色丢掉这份思考。 很多章之前,就已经断定思考也是属于角色的,也是属于虚假。毕竟,任何“非那份觉察”的存在,都是虚假都是不存在的。但是,理论上知晓并没有任何帮助,我从来没有认为这份思考不是我。 哪怕我现在开始学习看见生活的流动,学习渐渐放开手中的船舵,学习不相信脑子里的扭曲,渐渐开始变得不害怕生活。但这份思考,我也仅仅是理论上认为是虚假的而已。 角色在思考,我觉察到角色的思考,并且将觉察到的内容传递给角色,于是角色可以连续的进行不间断的思考。或者,可以在事后进行回忆,之前究竟思考了些什么内容。 但是,这种猜测仅仅是建立在时间线性流逝的基础上。一旦移除时间,那么就是我此刻觉察到角色在思考,然后还有一大堆所谓的记忆在那里。 我承认,这份思考属于角色,毕竟是角色的记忆和认知基础构建了这份思考。 不对,觉察到一幅画的那个比喻有误导。好像有一幅画可以存在于那份觉察之外,并且有一个空间容纳那幅画以及那份觉察。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换句话说,一切都是那份觉察。比如,桌子板凳其实都是那份觉察。不存在真实的桌子板凳,统统都是那份觉察,只是不知道为何形成这种效果。 “桌子板凳不存在”,这是之前一直以来的肯定句。 “桌子板凳是虚假的存在,其本质依旧是那份觉察,只不过显现成桌子板凳的状态。” 这两句话有什么区别吗? “虚假的存在”是否等于“不存在”呢? 对于马里奥而言,那些怪物都是真实存在的,一碰就死。但对于我而言,我可以说怪物不存在,也可以说怪物只是虚假的存在。那么,作为马里奥,究竟要如何做才能认识到怪物只是虚假的存在或者不存在呢? 没有马里奥也没有怪物,不管桌子板凳是“不存在”还是“虚假的存在”,都只能说明“那份觉察就是一切。” 那么,这份思考要么“不存在”,要么只是“虚假的存在”,还有什么好争论的呢? 我本来就是一个虚假的角色,所以自然无法丢掉这份思考。我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仅仅是推理得出我的本质是那份觉察,但我现在属于觉察到的内容。 所以,才无法丢弃……吗? 问题并非“这份思考怎么可能不是我”,而是“这份思考为什么会是我”,难道就是一直觉察到思考的存在,所以认定这份思考就是我么? 甚至,我根本不能确定,这份思考是不是同一份思考。对吧,经常会有这种念头,“当初我是怎么想的呢”,或者“当时我怎么会这样想呢”之类的。 没有人束缚我,那份觉察一直都在。换句话说,其实根本就不需要什么斩杀,有什么可以阻挡那份觉察的存在呢? 角色只不过是努力在相信自己只是一个角色,努力认为外面有一个宇宙,努力相信客观事物是真实存在的。并且,通过“大家都这样”以及想要角色站在巅峰之类的想法,完美避免讨论角色的真实性问题。 角色也许会说,根本不需要努力就可以相信角色的真实性。那我只能说,这是洗脑程序的设定成功。 该死! 这份思考不属于我,属于虚假,但是根本扔不掉!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七百七十三章 第一步173 没有一个人行走在这个世界上,我的手不是我的手,我的思考不是我的思考。 尽管我可以一直注视以及貌似使用这双手,但并不代表这双手属于我。我可以不断的觉察到这份思考,但不并不代表这份思考属于我。 如果没有那份觉察,仅仅是袁长文这个角色以及思维活动的话,那么角色就会如同一个机器一样毫不自知的不停运转。所有的行为和思维都是无意义的划过,而角色毫不自知。 因为没有那份觉察,所以角色不会知道自己正在思考斩杀,也不会知道自己正在看着一棵树。 而现在,如果我看着一棵树,我可以知晓自己正在看着这棵树,甚至,我可以知晓“我可以知晓自己正在看着这棵树。” 很多时候,我都不会去注意那份觉察。哪怕到现在明确知道那份觉察才是唯一的真实,但我依旧会认为自己是“那份觉察”所觉察到的内容。 事实上,那份觉察却又是无处不在。 比如,我在幻想场景,正是由于那份觉察的存在,我才能将幻想场景的前后故事情节联系起来。如果没有那份觉察,那么角色是不会知道上一秒中的思考是什么,也不会知道此刻正在思考什么。 这种感觉很微妙,似乎就是这样,但仿佛又不是这样。 可是,一旦移除时间之后,任何讨论都显得苍白无力,以及荒谬绝伦。 不过,能够造成一种连续的时间感,以及隐藏那份觉察到如此微妙的地步,这场精心策划的梦境确实不赖。 为什么我始终会认为自己就是那份思考呢?也许是因为我可以站在那份觉察的位置,尽管只是一个幻影般的位置。 比如,我在看一棵树,那么很轻松的,我可以明确知晓自己正在看这棵树。这个位置,就是那份觉察曾经站立的位置,只不过,当我站在那里的时候,那份觉察已经跑到更后面的位置。 永远追不到那份觉察的位置吗? 应该不是,清除掉所有的不真实之后,必然只剩下那份觉察。而思维又不真实,所以到时候必定不是这份思考来触碰真实。再说,我本身也就不是那份思考。只是我相信自己就是角色,就是角色的思考罢了。 现在敲打键盘的,思考问题的,都是角色。 而那份觉察在哪里? 又有什么阻挡着我在? 袁长文感觉身体似乎要崩溃,但并非湖水带来的压力,而是由内向外的一种难受,犹如恶魔的刀锋不断切割身体。想要抓住恶魔,想要制止这种难受,却根本无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我只需要确定那份思考不真实就好了,至于那份觉察如何变成虚假的思维,又如何将记忆传递给角色,这些都不重要。 关键点在于,继续前进。 这份思考属于虚假,属于角色,我只是觉察到思考正在斩杀虚假,角色正在自杀。无论如何思考都只能模拟那份觉察,有没有办法直接丢掉思考,让“那份觉察”觉察到“那份觉察”本身呢? 不真实的不存在,当我丢掉所有不真实的东西是,那份觉察只能觉察到其自身。那么,还有什么虚假的东西我没有扔掉呢? 如果这份思考不是我,那么谁在思考呢?角色在思考?或者一个莫名其妙的思考,只是恰好出现在跟角色相同的画面里? 不仅这份思考属于程序设定,毫无自由意志可言,现在这份思考连属于谁都无法确定。真是的,还要怎样?还要翻天吗?还不够吗? 也就是说,我只是恰好觉察一个叫做袁长文的角色的一生?或者说,那份觉察幻化成一个叫做袁长文的人类,于是自己跟自己玩耍了一生的时间? 果然是,我什么也不知道,统统都是猜测。 完全被卡住了! 袁长文独自在湖水中下沉,似乎发现没法继续下沉,但身下又并未触碰湖底。 是自己太着急了么? 哈! 我只是那份觉察,而思考属于角色,那么我怎么知道思考什么时候可以斩杀思考?我怎么知道思考什么时候可以斩杀结束?我又怎么知道角色什么时候才会死掉? 对吧,我什么都不知道。既然不知道,那为什么要慌张呢? 仿佛,如果此刻我没有斩杀结束,就是一种不好的现象。这种想法是如何停留在脑子里的?没错,我的确没有完成,但完整的表述应该是,我的确在此刻没有觉察到角色完成斩杀。 接下来,角色是会继续斩杀,还是放弃,我一无所知。只有等到那个时候,等到觉察到具体内容的时候,我才会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角色在着急,我只是觉察到角色此刻在着急。然后,我又觉察到角色此刻想通自己在着急,于是劝说自己不用着急。 事实上也是如此,哪怕角色永远没法完成,又如何? 我依旧是那份觉察,依旧是唯一的真实。不管角色完成与否,不管角色辉煌与否,都没法影响那份觉察一丝一毫。甚至,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影响那份觉察一丝一毫,就算是上帝也做不到。 真是诡异的感觉,明明思考属于虚假,明明是思考要斩杀脑子里的扭曲,现在思考又在假装成“那份觉察”说不需要着急。而讲出不需要着急的并非真实并非那份觉察,依旧是那份虚假的思考。 也就是说,无论什么时候,无论角色处于什么状态,那份觉察都不会消失,同样也不会被束缚。又什么东西可以束缚那份觉察呢?我认为自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就束缚了那份觉察吗? 没有那份觉察,我怎么知道我是袁长文合格角色?我怎么知晓思维的活动? 看似有东西阻挡,其实只不过是自己故意转移视线罢了。我永远都是那份觉察,哪怕在我认为我是袁长文这个角色的时候,我依然是那份觉察。 矛盾点在于,角色总是认为角色自己可以触碰真实,仿佛斩杀虚假就像完成工作一样,是一个角色可以通过言行思维做到的事情。那么自然,角色没有完成的时候会着急,就像没有完成工作时的着急一样。 可是,事实上却是角色必须死亡才能完成。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七百七十四章 第一步174 没有袁长文这个角色,那么谁在慌张?我觉察到的慌张来自哪里? 还是说,我只是觉察到角色以及恰好出现慌张的情绪?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所有的元素都并不相干,只是恰好出现在同一幅画面中。然后看起来跟之前的事情有联系,于是我就会认为是之前的事件引起了此刻的情绪。 但是移除时间之后,就会发现,我只是在此刻觉察到袁长文这个角色,以及眼中视野的风景,同时还有情绪和思维活动。 只是恰好同时觉察到这些! 我怎么可以认为这些东西都是属于我呢?都是属于袁长文这个角色呢?都是按照时间线性流逝发展的呢? 猜测! 既然这样,那么我根本没法搞清楚袁长文这个角色究竟是谁。什么解析自己,什么了解自己,什么内在心理,什么人类本性等等,这些统统变成毫无逻辑的猜测,以及毫无根据的假设。 移除时间之后,什么都是扯淡,包括斩杀。 我只是恰好觉察到这些元素凑在一起,恰好觉察到脑子里的记忆包含之前的生活,恰好好觉察到此刻的环境跟脑子里的记忆对得上号,那么我就可以宣称记忆是正确的?就可以宣称时间是线性流逝? 画面中的元素虽然很多,但都是画面中的元素而已。那些理解,那些解释,那些切割,那些整理,那些归纳,统统都是扭曲。甚至,连这种扭曲也仅仅此刻觉察到的元素罢了。 我怎么知道自己的记忆是正确的?我怎么知道袁长文这个角色就是按照记忆里那样成长的? 对吧,虽然这个问题毫无意义,虽然这个问题不会让人变得很酷,也不会让人拥有什么神一般的力量,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可以不讨论,可以继续保持曾经的观念,都不重要。因为无论角色如何,都没法逃脱出“我觉察到”的句式。 虚假的东西怎么可能逃脱出真实呢?! “我是谁”这个问题的确很有杀伤力,但其中隐含了一个假设,就是“我是一个人类,只是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而已。” 但事实上,就连这个假设也需要推敲,我怎么知道我是人类?也许,这个问题换成,“我是什么”更加合适一些。 整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情况,我不知道。 别人为何如此作为,我不知道。 袁长文这个角色能否斩杀成功,我不知道。 太阳是否依旧会升起,我不知道。 明天我会死吗,我不知道。 曾经的我对于这种未知,总是充满了恐惧。现在,不但没有恐惧,反而是一种舒畅。因为不知道才是诚实的回答,不知道才是自然的状态,而不是背负着众多扭曲在前行。 不累吗? 或者说,人生就是要苦一些?人生就是不能被打倒?生活总是在挣扎?努力拼搏积极向上才是人生的意义? 鬼扯。 一边背负着众多扭曲,一边通过另外的扭曲来告诉自己,这些扭曲不是扭曲。或者,不要被这些扭曲打倒,我们要努力前进,还有家庭孩子未来在等着我们。 不知道并不是什么可耻的状态,无所事事同样不是什么羞耻的状态。当然,对于角色而言,拥有更多的角色属性总是会显得闪闪发光,总是会显得角色充满魅力。 也许,有人喜欢这种拼搏精神,有人乐在其中,有人就是爱打拼,有人就是愿意花一辈子的时间来丰满角色。没问题啊,我又不是在劝说什么,更不是写什么宏伟著作。 这是我的人生,这些内容都是我的斩杀,与别人没有太大的关系。事实上,我非常怀疑,能看到这里的看官,多半心里跟我有同样的疑惑和难受。 当然,我知道什么呢?也许这些章节根本没有发布的时候,也许一会我的书就被封了,也许我突然不想继续上传了,也许明天我就死了。 这些都有可能。 为什么要否定这些可能性呢?仅仅是因为这些事情对于角色来说,不是好事? 这些东西依旧只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而已,没有什么好回避的,也没有什么好值得鼓舞的。我只是恰好觉察到这些元素的堆积,也许角色会开心,也许角色只是反应平平,谁知道呢? 不过,将自己交出去之后,不再相信脑子里的扭曲之后,事情的发展就显得跟我若即若离。没有什么需要打拼的,也没有什么需要奋斗的,等待生活自己展开就好。 这不是消极,因为此刻我的内心是充满了轻松。如果积极向上努力奋斗只能让人难受,那么为什么我不将自己交出去,等待事情自己展开,然后顺着生活流动慢慢享受轻松自在呢? 做不到的原因有很多,但是所有的原因都是脑子里的扭曲。哪怕说什么社会很现实之类的,这句话的完整表述是,“在我有限的知识和认知里,我认为社会很现实。” 所以,既然是“我认为”的东西,那么就是脑子里的扭曲造成的影响。相信脑子里的扭曲,自然也会被扭曲。没道理按照脑子里的扭曲,生活反而变得顺畅无比。 当然,也有可能,谁知道呢? 事实上,就算角色消极也无所谓,反正又不是我在消极,反正也只是觉察到的内容而已。 矛盾点在于,角色认为自己必须完成斩杀。而事实上,角色怎么做都不是什么大事,也不是什么必须的事情。对于我而言,对于那份觉察来说,没有什么是必须的。 所有的东西都是觉察到的内容而已,甚至,我根本无法确定觉察到的内容是否连续一致,正如我无法确定时间是否线性流逝一样。 就算角色无梦睡眠,那份觉察依旧存在。但是,为什么角色没有相关记忆,关于自己睡觉状态的记忆呢? 我怎么知道,也许是角色睡着了,所以记忆没法传递。不像醒着的时候,角色可以接受那份觉察的实时传递。也许,就是角色已经死了,醒来之后是一个全新的角色,只不过拥有跟睡觉前的角色相同的记忆。 谁知道呢? 可能性太多,但统统都是猜测。我没有任何理由,去为了让角色的脑子里能够理解,而拼命去解释某些东西。因为本来就没法解释,而且,解释东西的这份思考,本身就是属于角色的。 也是虚假的。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七百七十五章 第一步175 诅咒,完全是一种诅咒。 不痛不痒,但是整个人就被一种难受包裹,似乎连喘息都变成奢侈。 我已经不敢相信,之前有过那种轻松愉快,仿佛人间大自在,没有什么可以阻挡自己,哪怕听着汽车碾过马路的声音,也会忍不住想要跟随跳舞。 现在,此刻,整个人就像调入泥浆之中,不会瞬间毙命,但那股难受持续不断萦绕在身边。 我不知道还要干什么,我也不知道还要斩杀什么,那份觉察就是一切,这就已经结束了呀!为什么还在这里?为什么角色还没有死? 而我,又在抓住什么? 是道德吗?是善良吗?难道我必须杀人才能挣脱那份虚假么? 但是,这一点根本说不通,角色无论做任何事情都是虚假,怎么可能因为角色杀人或者因为角色做了好事,就可以斩杀呢? 是因为自己还要控制,尽管嘴里说着,顺着生活的流动,当生活需要我杀人的时候我就会杀人。但当这份流动摆在面前的时候,才会发现心中的道德占据如此重要的位置。 不会有什么后果,没有人知道,我只要轻轻将刀子捅过去,就可以结束一条生命。而且,对方背对着我,对我毫无防备,甚至非常信任我。 为什么不捅过去?正好我有刀,正好周围没人,正好在晚上,正好旁边有黑色垃圾袋,正好处于河边的树下阴影处。一切都是这么合适,我什么都不需要担心和费力,只要捅过去就好。 为什么没有做? 可怜对方?舍不得?还是觉得杀害一条生命是可悲的? 说好的不思考呢?说好的不权衡呢?说好的不再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呢? 袁长文,你个垃圾! 真是的,看来自己真的疯了。 袁长文不由自主嘲笑自己,什么时候,自己竟然会因为没杀而感到不舒服。曾经的自己,如果没杀,多半是一种开心,毕竟自己忍住杀心挽救一条生命。 如今的自己,却是刚刚相反。 为什么不杀? 我还在想要控制,但不管是那份觉察还是袁长文这个角色,都没有任何控制力。那么,这种想要控制却无法控制的感觉,才是麻烦的源泉吗? 但事实上,如果时间线性流逝,那么袁长文这个角色的所有思考都是定数。就算是这种想要控制的心态,同样也是定数是必然会出现的。 另外,我跟袁长文这个角色毫无瓜葛,并且我根本不知道袁长文这个角色究竟会想着什么,所以觉察到角色难受痛苦,那么也仅仅是觉察到而已。 甚至,这些思考究竟是不是属于角色本身的,我都无法确定。 那么,我只能说,此刻,我觉察到角色的部分躯体,以及各种难受的情绪元素,组合在此刻的画面中。 角色因为没动手而感到不舒服,那个这仅仅是我觉察到的内容而已。站在真实的角度来看,角色难受与否,角色动手与否,区别都不大。这些仅仅是觉察到的内容而已,那么我怎么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呢? 角色会以为自己知道,角色会认为自己在掌控这个世界,至少可以掌控自己的行为。 但这些只是我觉察到的内容而已,角色究竟会有什么行为我怎么知道。就像角色是否会斩杀结束,我同样不知道。此刻,我仅仅是觉察到角色在思考而已。 一旦知晓了真实,那么角色的行为就变得毫无意义。无论角色处于当下,还是角色幻想爽点,都是无所谓的。因为我不是袁长文这个角色,而且也无法控制袁长文这个角色,那份觉察仅仅是觉察而已。 但是,我还没有完成,所以这个方法对于我而言并没有任何帮助。的确,角色是虚假的,那么最好的答案应该是放肆玩耍以及尝试各种事物。毕竟角色和世界都是虚假的,为什么要去斩杀?为什么要去修到真实? 我本身就是那份觉察,还需要修到真实吗?但这份思考属于角色,也就是说角色想要修到真实。或者说,我觉察到的内容就是关于角色如何冲破虚假来到真实。 但是,这个意义在哪里?精心策划的梦境,费尽心机的欺骗,就是为了让自己不再认为自己是唯一的真实,让自己忘记自己是那份觉察,于是可以放肆享受“非那份觉察”的生活状态。 是我选择的斩杀这条路吗? 还是被所有的事情推到这个位置的? 我不知道。 唯一能说的,就是此刻我觉察到角色已经斩杀了那么多章,觉察到角色因为没杀而感受悲伤,觉察到角色想要触碰真实。 我不知道还要怎样! 之前已经想通不要着急,毕竟这只是觉察到的内容,毕竟角色是否修到真实跟我毫无关系。那份觉察并不会因为角色修到真实而变得强大,也不会因为角色沉迷虚假而变得弱小。 突然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会有人留下文字讲述这个世界并非真实呢? 如果这是场精心策划的梦境,那么为什么还要怂恿角色去追求真实呢?或者说,为什么还要留下这个线索呢? 当然,很多所谓的追求真实,只不过是想成为一个更好的角色。这样来说的话,其实是一种误导,所有门派的圣人都是一种误导。 另外一方面,角色的思维都是定数,事实上,每个人就像游戏里的NPC,所有的行为以及互动结果,都是已经设定好了的。只不过,角色本身并不知道,从而营造出一种自由意志的感觉。 当然,这是建立在时间线性流逝的假设上。 不过,角色也不会在意自身是否有什么自由意志。看起来这很重要,如果自己的想法都只是一道程序,都只是一种定数,那么我们究竟在干什么。可惜,事实上,角色有太多的事情要忙,哪里有什么功夫来思考自由意志这种狗屎玩意。 房贷不要钱吗?吃饭不要钱吗?孩子读书不要钱吗?家庭支出不要钱吗?出门旅游不要钱吗?请客吃饭不要钱吗?维持职场人脉不要钱吗?父母那边的孝顺不要钱吗?衣服包包鞋子不要钱吗? 自由意志?那是什么狗屁玩意,可以换钱吗? 第七百七十六章 第一步176 基督说,我们被逐出乐园,需要重返乐园。就是在讲“不害怕生活”,然后可以放肆的玩耍。 但是,这同样只是一种猜测,万一整个世界就是故意设定为恐惧横行呢?就是想要觉察在全世界的恐惧范围内,如何让人们在生活的琐事中无法动弹。 这完全有可能,如果仅仅是想要觉察乐园,为什么不直接将世界设定为乐园呢?统统都是猜测,也许有乐园,也许有恐惧,也许有挣脱恐惧前往乐园,谁知道呢?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没有道理只觉察我们这一个世界。当然,同样的,这句话依旧是一种猜测。 我什么都不知道。 角色不真实,为什么我要去为了丰满角色而努力做事?为什么我要保持一个好角色而不去杀生?没错,角色善良、仁慈、充满爱心,这会让另外的角色感受非常舒服。 但是,我为什么要保持这些角色属性?如果正好没有机会打破这些角色属性,那么依旧存在并没有什么大问题,毕竟在我心里这些角色属性根本就不存在,只是自己恰好没有机会做出一些邪恶的事情。 或者说,生活流动并不需要我做出一些邪恶的事情。那么此时,在别的角色眼中,袁长文这个角色就是善良、仁慈、充满爱心。我没有必要去保持这些角色属性,可惜,我已经错过一次机会,错过一次打碎这些角色属性的机会。 明明只需要捅出去就可以结束对方的生命,我竟然犹豫了半个小时而没有动手。现在想想,角色依旧被道德束缚,依旧想要维持这些优质角色属性。 另一方面,这些又都是定数,只是我觉察到的内容罢了。可是,此刻这份思考依旧属于角色属于虚假,终究还是在模拟那份觉察的位置罢了。 我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前进。 说到斩杀,不过是角色利用思考摧毁脑子里的扭曲,是角色在进行自杀任务。看起来拥有自由意志,看起来是想要修到真实。但是,无论角色如何言行,都只是觉察到的内容,永远都是属于虚假。 也就是说,斩杀这个行为本身就是一种虚假。那么,这种虚假的行为可以修到真实吗?被斩杀之后的角色还剩什么?没有这份思考,到时候究竟是谁在触碰真实? 如果角色想要挣脱虚假来到真实,然后发现当自己触碰真实的时候,袁长文这个角色已经不存在了,那么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重点是,自己究竟还要不要继续斩杀?要不要主动写下文字来刺激对虚假的憎恨? 电影角色永远没法冲破光线,成为电影屏幕。也就是说,没有任何人可以修到真实。因为修到真实之后,已经没有“人”这种说法,已经没有角色存在。 而那些宣扬修到真实的角色,总会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无论是哪个门派,都会显得“我是通往真实道路的人,你们都还在被生活琐事给束缚,你们都是渣渣,我才是最厉害的那一个。” 要不就是,“你们醒醒啊,这个世界是虚假的,我们要去追求真实,不要在这虚假的生活中忙碌,不要浪费自己的时间,我们一定要去往真实”这种悲天悯人的扯淡态度。 很困惑,我真的非常困惑。 哪怕这么多章的斩杀,我依旧很难想象触碰真实究竟是个什么状态。要想知道,也许只有亲自去看看。 但是,这种斩杀角色的行为只要一思考,就会发现非常愚蠢。为了什么?如果只是想要生活得好,那么“不害怕生活”就足够了,只要不害怕那么整个宇宙都会变成自己的游乐场。 那么,为什么还要继续前进?那个真实有什么好?难道我就真的受够了虚假吗?这么多年来一直活在虚假之中,也没发现自己有多难受呀? 我真的要继续修到真实吗? 为什么还要跟别人有互动?别人究竟是谁?是不是一个设定好的人形机器人? 袁长文很是难受,似乎胸腔中有座火山等待喷发。但并没有喷发,仿佛总是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爆发出来。这种情况已经好几次了,就是没有爆发,每次都被所谓的理智给压下去。 该死! 我多么希望能够爆发,多么希望自己可以发疯,然后不顾一切冲破虚假。哪怕毁掉生活,毁掉家人,好吧,事实上我已经毁掉了自己的生活。 也不知道帝国的家人怎样,说不定已经遭受劫难。当然,也许会活得更好,谁知道呢? 我还有顾虑我还有担忧,仿佛自己心中藏着一头狂野的巨兽,一旦自己不进行控制,那么野兽就会跑出来然后瞬间吞噬我自己。 可是,我怎么知道那是野兽? 现在的我才是扭曲,被脑子里的扭曲强行改变的角色。我只要相信脑子里的扭曲,那么永远没有办法回到自然的状态。 因为对内心深处冲动的未知,所以将其想象为野兽,在不经意间就贬低了内心的冲动。因为那是狂野那是野兽,而角色自我标榜为文明、绅士、优雅等等一系列人为的扭曲。 文明的世界是我唯一熟知的世界,那些伪装那些扭曲,是我知道的唯一角色属性。尽管理论上来说这些都是扭曲,但我依旧不愿意丢弃这些狗屎玩意。 谁知道我释放出来的是什么? 这并非什么相信内心的冲动,也并非什么相信自然的力量。让我没有出手杀生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我相信脑子里的扭曲胜过我仇恨脑子里的扭曲。 我恐惧丢掉熟知的生活,恐惧丢弃熟知的扭曲,这种恐惧比我对脑子里扭曲的仇恨更加强大。所以,我选择了相信脑子里的扭曲,也就是所谓的善良、仁慈等等角色属性。 这种说法显得我拥有自由意志,可以决定选择恐惧还是选择仇恨。 真是困惑啊,就像一个新进门派的教徒,被宣扬“慈悲为怀”,于是准备做一个好人。但接下来又听到“这个世界是空性”之类的话语,于是不知道是否应该继续做一个好人。 角色能不能斩杀结束,我不知道。角色的下一步行为,我也不知道。 如果角色的言行思维都是定数,那我为什么还要努力斩杀?可是,这种思想本身也是一种定数。 我该怎么办? 第七百七十七章 第一步177 我究竟在干什么?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所谓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无非就是按照脑子里的扭曲,然后相信自己的行为可以通往预订的目标。这不是扯淡么?我怎么知道自己这样做就可以达成目标呢? 如果脑子里的扭曲真是如此正确,那么为什么总是失败?为什么总是无法达到自己预期的目标?难道没人怀疑过这个问题吗? 袁长文这个角色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还没有死去?究竟要纠缠我到什么时候?我知道触碰真实很傻,我知道修到真实只会毁掉人生,但是我此刻更加难受,因为角色存在而更加难受。 思维铸成的高墙,让我根本看不到任何其他东西,我对袁长文这个角色毫无兴趣。他是厉害了还是飞天了,他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我都没有兴趣。 我要看看真实,我要知道这虚假的世界究竟如何产生的,又是怎样的精心策划可以做到愚弄所有人类的地步。 还要做些什么? 我现在如此难受,如此忧伤,眼泪一滴一滴往下落,却根本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是,袁长文这个角色没有资格存在,更没有资格阻挡我看世界。 如此精心策划的梦境,凭什么不是享受,而是毫无目的跟随浪潮一起前进?凭什么被恐惧牢牢束缚?凭什么用别人的观点来看世界?凭什么大家都这样所以我也必须这样? 为什么我依旧会羡慕别人?为什么角色的情绪依旧肆意拉扯我? 该死! 不对,我不能奢望角色没有情绪,因为角色是虚假的,所以角色不管是有情绪还是没情绪,都没有什么区别。 修到真实,跟角色无关。 所以,那些好人好事,那些罄竹难书,都跟修到真实无关。触碰真实本来就不是角色可以办到的,这才是导致这种困惑的原因……吗? 角色有什么重要的呢?角色的故事又有什么重要的呢?那些成功,那些人生必须,那些同事人脉,那些工作成就,又能有多重要呢? 甚至,活着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谁知道死亡之后的场景?既然不知道,那么为什么如此恐惧死亡呢? 嘿,这个想法很有意思哟。恐惧没钱,恐惧生活凄苦,这些我还能找到现实的对比。也许某些人不努力,最后确实只能住在平房里,每个月的收入就只有两千多,然后勉强维持温饱。 但是,对于死亡呢?谁知道死亡之后的情景?没有任何对比,这完全是一种毫无根据的猜测。死亡是恐怖的事情,这种想法是如何弥漫在整个社会的呢? 就连帝国科技如此发达,依旧没有克服死亡,依旧在做什么换脑计划以延续自身的存活。 为什么要恐惧死亡? 就因为我看见某人死了,于是那人就不动了不说话了。但是,这些并不能证明死亡是一件恐怖的事情,也不能说明死人是一件天塌了的坏事。 而且,如果家人死了,自己不哭不难过,似乎就会被认定为没良心之类的。 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笑的吗? 哈! 角色的确与我无关,角色确实无论怎样都属于虚假。但是,我仅仅是那份觉察,我只能觉察到角色的一切。通过角色的双眼位置来觉察风景的视野,觉察到角色的内心活动,觉察到角色看到事物时的看法。 所以,角色脑子里的扭曲阻挡了我看世界! 就是这样,根本不是什么无所谓,而是必须斩杀角色。因为我只能觉察到角色的一切,如果角色充满了思维,那么我只能觉察到角色脑子里的扭曲。 如果角色没有扭曲,整个人只是空出来,没有其他任何的东西填充角色。那么,我就可以通过角色的双眼来看整个世界,而且是看到世界本身的模样。 当没有脑子里的扭曲时,角色的行为只能按照生活的流动,那么我就不仅仅是觉察到角色脑子里扭曲的选择和权衡,而是可以顺着生活流动去拓展。并且,遇到任何事情的时候,角色都不会通过脑子里的扭曲来进行思考,而是仅仅观看。 就像我,仅仅是那份觉察一样。 所以,必须斩杀! 当然,不愿意斩杀也无所谓,继续保留角色各种属性也可以。但那不是我的选择,或者说,此刻我觉察到角色不愿意继续保持曾经。 我真的可以选择吗?只不过是对扭曲的憎恨而已,如果我喜欢这种扭曲,有什么理由去斩杀角色呢? 这么多年来,我活得虽然不是天天开心,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整个人时时被恐惧拉扯,犹如暴露在外面的火药,谁碰谁爆。 我被诅咒了,这就是我的现状。那些娱乐设施,就算是过山车也仅仅能暂时缓解而已。不过,我为什么要缓解呢?为什么要抵制这种状态呢?对吧,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负面情绪是件坏事情。 话说回来,坐了过山车的人,笑容都特别真诚,似乎在那一刻看不到任何扭曲。 角色阻挡了我看世界,这个“我”并非指代那份觉察,因为那份觉察仅仅是觉察而已,肯定不会有任何偏好。所以,这个“我”指代一部分想要看世界的袁长文这个角色的思维。 果然是在自杀呐。 请快一点自杀,好吗?请猛一点!爆发一点!能不能一次性解决掉! 发疯啊!发狂啊!为什么还如此冷静的躺在湖水中? 袁长文,你应该挣扎应该让整个湖水啊! 没有袁长文这个角色,角色所在意的,角色所抓住的,统统都是虚无。那份觉察才是一切,所有的“非觉察”都不过是虚假的不存在的。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还有什么好阻挡我的呢? 我承认,此刻角色依旧占据上风,依旧掌控着我的人生。但是,持续不了多久了,让我如此难受的后果,就是角色必将被斩杀。你以为我还是曾经的袁长文吗?为了让自己快乐开心,所以避免去讨论这些事情? 你死定了! 相信我,角色你活不了多久。你让我如此难受,我还让你活着,我TM脑子有问题吗? 谁都别想活! 反正我是那份觉察,根本死不了。就算现在仅仅是思考模拟那份觉察,但我依旧不想让你继续活着。 角色活着有什么意义?除了阻挡我看世界,还能做什么?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七百七十八章 第一步178 脑子里的扭曲,都是狗屎啊! 思考?有什么好思考的? 三思而后行,扯淡吧!可怜的我竟然相信了那么多年,似乎三思而后行可以让风险降低到最小的程度。鬼扯!不过是在降低自己认知中的风险,这算什么降低?又算什么风险? 因为害怕生活,所以才会三思而后行。 这算什么?难道说几千年来,人类文明如此蓬勃发展,但依旧处于恐惧生活的状态吗?哪怕我们已经成为跨星系的物种,却依旧生活在恐惧那个妖娆女子的控制之中吗? 哈哈! 真是好笑啊! 我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妄图评价整个人类文明? 没用!什么权威在我眼里都没用!我不需要别人的评价,也不需要别人来肯定我! 别人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评价我是否有资格? 都是鬼扯,整个人类文明都是鬼扯,所有人都生活在恐惧之中。就是这样,几千年来,整个人类文明毫无进展。 谁来否认都没用,我自己亲眼看见了,随便哪个权威都没用。算什么权威?有什么权威?哪里来的权威? 我才是自己的权威! 任何宣称“我存在”之外的知识,都不过是一种猜测,还有什么权威? 没错,一个人不思考,听起来就会觉得非常怪异。但是,关我什么事呢?我就是不相信思考,我就是认为思考只会影响生活的流动。 凡是不思考的东西都特别好,一旦思考,一旦切入脑子里的扭曲,就会变成鬼扯。 三思而后行?呸! 我回到帝国之后,一定要在墙上刻几个大字,“不准思考”之类的。 看起来确实如此,曾经的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可以不思考,为什么敢不思考。难道不想让自己过得好一些吗?难道明知道是损害却依旧去做吗? 现在我明白,不需要什么逻辑,也不需要什么“我怎么知道什么是对的”之类的。就是对于思考的厌恶以及憎恨,没有什么好思考的。生活会有流动,只需要按照流动生活就好,哪怕会发生一些看起来不好的事情,那也很好。 因为我不需要再强调角色的存在以及角色的成功,整个二元世界都是虚假的,所以怎样都好。我没工夫去思考,脑子里的扭曲除了阻碍我看世界,没有任何用处。 哦不,有用处,可以在别的角色眼中,显得角色非常丰满迷人以及有魅力。 狗屎! 我竟然会觉得无路可进?这是有多么不诚实,才会得出这样的结论啊!斩杀角色,看不见吗?袁长文这个角色在这里嚣张,看不见么?依旧按照脑子里的扭曲在思考,看不见么? 所有的一切,就是要斩杀袁长文这个角色,要么完成,要么没完成。还有什么好说的,还有什么好思考的,还有什么好想想下一步这种东西呢? 有什么好想的呢?一旦思考,就意味着不去斩杀,或者是想想斩杀哪个自我定义不会太痛,想想斩杀哪个角色属性影响不大。否则,有什么好想的呢?直接斩杀啊!挥刀砍啊! 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我不记得这是谁说的,也不知道当时那人究竟想要表达什么。在我看来,此刻的环境中,思考确实只能徒增笑话。偏偏这么多年来,我接受的教育就是在不断强化思考,不断推崇思考的地位。 结果呢,人类文明的确提升,人类可以从石器时代到星系时代,然后呢?依旧活在恐惧之中,依旧被恐惧束缚牢牢不敢动弹。 我不想说,这样会损失这场精心策划的梦境,因为我怎么知道这不是故意设计成恐惧弥漫整个社会呢?我也不想说,大家一定要“不害怕生活”,于是就可以放肆享受人生。我怎么知道别人是真人还是假人呢? 似乎,我总是认为这样会对我好,那样会对我好。脑子里的扭曲一刻也不停歇,总是找到机会就刷存在感。我既然什么都不知道,那么脑子里的各种知道就是扭曲,就是扯淡。偏偏自己还相信这玩意,我究竟是有多懦弱啊?! 都到这种地步,也不愿意丢掉脑子里的扭曲。明明已经知道脑子里的扭曲不能相信,却仅仅是因为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相信这玩意,所以迟迟不敢丢弃。 这不是懦弱是什么? 就像每天都吃屎的人,过了这么多年,终于觉得自己不应该吃屎,却不敢丢下屎去吃真正的食物。这是不是悲哀?这是不是懦夫? 说到底,就是对脑子里的扭曲还不够憎恨,比起恐惧丢弃知识,憎恨的力量还不够。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但这不应该是个问题,我应该用肯定句来表达这句话,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不仅仅是我不知道,而且我本身就不配知道。也就是说,“我不知道”这种态度才是自然的。 因为角色有什么可以知道的?角色有什么资格借助那些所谓的知道来操控人生? 我不知道,这简直太好了,我应该庆祝我的不知道,而不是感到彷徨和慌张。之所以彷徨和慌张,是因为这么多年来,我接受的教育都要求“我应该知道怎么办”,但此刻的事实却是“我不知道”。 当我将“我应该知道怎么办”认可为真实的时候,面对“我不知道”的状态,我自然会慌张自然会彷徨。 所以,问题根本不是“我不知道”,而是我当作真实的“我应该知道怎么办”这个自我定义。 对吧,从来就没有怀疑过,因为谁会认为自己的无知应该炫耀呢?谁会怀疑自己脑子里的知识,其实是一坨狗屎呢? 如果我根本不认为自己应该知道,那么面对“我不知道”的状态,反而会变得理所当然。 逆则成仙啊! 这个“逆”字,究竟被误解成何种模样,究竟被脑子里的扭曲给扭曲成什么样子。偏偏,大家还非常认可这种扭曲。不过,仔细想想,将这个“逆”解释为对命运的不公,似乎非常符合角色的想法。 因为这样,大家都去抗争,都去争夺气运,都去抢夺什么天材地宝,就不会有人怀疑角色的真实性。并且,在丰满角色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其实,“逆”可以解释为“否定”。我一直都在否定,否定角色不真实,从而肯定角色是真实存在。否定这个世界的虚假,从而肯定世界的真实性。 那么这个“逆”,就是否定我正在否定的。 第七百七十九章 第一步179 我什么都不知道。 看见一个老太太在河边健身,踢腿打手很是流畅,于是我会下意识认为这老太身体不错。可是,我怎么知道这老太身体不错?就算所有的医学检查都表明老太的各项指标都属于正常,我也无法确定老太太的身体不错。 想想曾经的自己,各种认为各种确定,拿着脑子里的扭曲说服别人,仿佛自己的扭曲才是正确的。并且,会鄙视那种毫无逻辑毫无计划的人。 可是现在,自己竟然变成毫无计划的人,如何计划?怎么规划?无论如何都是一种扭曲,都只是在我有限认知和知识里的猜测罢了。 关键是,我并不认为自己脑子里的认知仅仅是猜测,相反,我认为我脑子里的东西就是真实,就是对于世界的理解,就是我人生的指导方针。 狗屎! 这跟游戏里的NPC有什么区别? 设定好一个程序,然后按照脑子里的程序跟社会进行互动。可以发生冲撞,可以发生喜悦,可以辱骂可以愉悦交谈,但就是不能直接否定脑子里的扭曲。 因为这样,NPC就会被摧毁,那些支撑NPC行动的数据就会被斩杀。试想一下,游戏中的某个NPC突然丢弃所有的设定程序,这对于整个游戏来说,应该是一场灾难吧。 别人也是NPC,所以还有什么好争论的?大家都是按照程序做事,哪里还有什么为什么?还有什么凭什么? 只能这样做,只能这样说,我根本就不是跟别人在进行互动,而是跟别人脑子里的固定程序在进行互动。更深一步,是我在跟我脑子里的虚拟数据进行互动。 而当我斩杀结束之后,那么别人的反应对我言,就变得毫无意义。看着别人紧紧抓住各种人生意义,看着别人牢牢拥有各种信仰,我突然不知道该如何跟别人交流。 幸好,我也不喜欢跟别人交流。 我怎么知道别人脑子有什么固定程序呢?我只知道我脑子里有什么关于别人的虚拟数据,任何在我眼前的人,都是“我认为”的模样。 所以,任何猜测,任何觉得别人不能怎样,任何觉得别人必须怎样,都显得如此荒谬。谁会认为游戏的某个NPC必须怎样?这可不是什么弱智游戏,而是精心策划的梦境,若是轻易知道别人的行为模式,是不是很容易看穿? 别人只能这样,其所有的言行,都是固定程序。别人不是为什么会这样,而是只能这样啊!那么,我还在跟谁交流?一个固定程序?一坨狗屎?一面思维铸成的高墙? 扭曲,统统都是扭曲! 那些所谓的心血,就是脑子里的扭曲。哪里有什么心血这个词语? 一旦移除时间,我只能说,“此刻,我觉察到这些东西是我曾经花费了很多时间和精力完成的”,但是,我怎么知道我确实花了这些东西? 退一步讲,就算花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就一定是心血一定要成功?凭什么认为心血就必须被美好对待?凭什么认为自己付出了心血,就必须有所回报? 这是怎样的扭曲才能将这种毫无逻辑的话剧,当作真实?并且,因为世界没有满足自己脑子里的扭曲,反而导致各种情绪拉扯。 真是搞笑了,扭曲的东西反而被当作真实,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扯淡的吗?有,就是强迫本来的自然变成脑子里的扭曲,并将这种扭曲称为正常。 这个世界不真实,其他任何说法都是一种信仰,都是对这个事实的逃避。可以讲人生的意义,可以讲父母含辛茹苦,可以讲宝宝需要我的抚养,可以讲事业正在上升期,可以讲朋友家人。 但无论怎样讲,都没法否认这些都是人为添加上去,都是人为扭曲的东西。因为本身自然并没有这些玩意,全部都是人类自己添加的定义。 当然,可以说什么人类文明因此走上辉煌,人类也因此站在食物链顶端。但依旧没法改变这些都是扭曲的事实,依旧只是一种粉饰。 有人会说这太极端了,但我还是那句话,根本没有极端这种说法。“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里还需要什么多余的话语? 让一个“不是”的东西变得比较合理,变成“是”?或者,通过各种解释以及意义的述说,让“是”变成“不是”? 究竟是谁在捣乱? 曾经的自己就是这样,浑浑噩噩跟随脑子里的扭曲前进,看不到世界本身的模样,能看见的都是脑子里的扭曲,都是思维的高墙。 这些话,我已经重复了很多次。 但是,袁长文发现,自己似乎必须这样才能摆脱脑子里的扭曲。仿佛如果自己只说一次,然后过不了多久就会忘记,然后重新被脑子里的扭曲拉扯。接着在另外的事件中,再次醒悟自己言行的扯淡。 就像砍BOSS,一刀没法解决,必须很多刀才可以砍翻BOSS。 我不知道别人进行斩杀的时候是怎样的,也许像我这样反复斩杀然后最终斩杀掉某些自我定义。也许,是非常认真,一旦有问题变得模糊就不再前进,非要弄清楚问题再前进。 谁知道呢? “孝顺父母很重要”,“时光不会辜负努力的我”,“人一定要有梦想”,“所有心血都值得温柔对待”,“没钱都是扯淡”,“肯定要买房,没房谁跟你结婚”,“作为男人,你是应该怎样”…… 还有太多太多,这些脑子里的扭曲就这么轻易霸占我的人生。我能看到的,只有这些玩意。那么,这究竟是谁的错? 都没错,有人喜欢这种东西,有人不喜欢。有人觉得勉强可以承受,有人已经如同地狱火烧般的痛苦。哪有什么错误可言?世界呈现这种形态,是因为世界只能呈现这种形态。 我知道什么?什么也不知道。 那我凭什么宣称某些是错误的,某些是正确的呢? 都是狗屎! 脑子里的扭曲啊,我真的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摆脱你们,但并不意味着我会停下来。之前的轻松感已经让我明白,什么才是自然的状态,什么才是我本身的状态。 大量扭曲束缚着我,让角色可以完美存在于这个虚假的世界。都不重要,哪怕现在更多的扭曲会诞生,也不重要。 这些都会被我斩杀,没有什么东西在我的注视下可以逃脱。 第七百八十章 第一步180 矛盾点在于,每次我认为别人不真实的时候,下意识会认为自己是真实的。 但事实上,袁长文这个角色跟其他角色一样,都是虚假的。而且,袁长文这个角色的思考,正在敲打文字的手指,同样是设定好的程序。 如果移除时间,那么更是完全不知所谓的画面。紧紧抓住过往的记忆,然后保持角色的完整性。没有了时间,那么按照记忆来行事就会变得非常荒谬。 我因为记得娘子对我的好,记得我跟娘子之间的誓言,所以按照这份记忆的内容,我必须做一些事情来继续保持这份记忆的情感联系。或者我选择中断这份情感,因为记忆里有许多不开心的地方。 另一方面,由于恐惧找不到更好的女孩子,或者恐惧下一个女孩会如同我对娘子那样对我,将我轻易抛弃。于是,宣扬一种责任,宣扬一种毫无根据的扭曲来强行摆脱这种恐惧。 可惜,这种方式根本没法摆脱恐惧,能做的,不过是转移注意力不去看那恐惧。一旦有人触碰这根红线,打碎这人为的扭曲,那么将会面临毫无逻辑的指责和谩骂。 什么你是不是人啊,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什么你有没有良心啊…… 袁长文这个角色不真实,我也仅仅是模拟“那份觉察”的思考,所以我也不真实。别人同样不真实,那么,两个固定程序的NPC之间有什么好交流的呢? 所有的对话都是设定好的,所有的语言如同台词脚本,有什么好聊天的呢? 我对别人的任何判断,都属于“我认为”的范畴,这种跟自己脑子里的虚拟数据互动,有什么意义吗?无论是想象某人某物,还是看到某人某物,依旧是跟自己脑子里的虚拟数据互动。 永远没有办法接触别人的真实,因为角色本身就是虚假的。哪怕我触碰真实,袁长文这个角色依旧是虚假的,只能说这份思考模拟“那份觉察”模拟得相当完美,但依旧是虚假的。 就像电影光线模拟电影屏幕,哪怕模拟再逼真,也无法改变其本质仅仅是电影光线,而不是那个电影屏幕。 而且,就算真的有一个真实的别人,我又怎么可能跟那个真实的人交流呢?哪怕面对面,互动的依旧是我脑子里的虚拟数据。“我认为”对方这句话的意思,“我认为”对方这个动作的含义,“我认为”对方的含沙射影。 那么,我怎么知道我脑子里的虚拟数据,就是别人的真实模样呢?就算我脑子里的虚拟数据完美再现别人的模样,依旧还是在跟脑子里的虚拟数据互动啊! 我是白痴吗?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明白,这么多年来自己究竟在活什么?我有真正的活着吗?我的生命开始了吗? 袁长文非常难受,但并不痛苦也没有感受到内心的愤怒与炙热,反而是一种深深的放空。犹如自己正在坠入湖水的感觉,让那种漆黑的未知渐渐吞噬自己。 没有什么未知是可怕的,比起脑子里的扭曲,任何东西都要可爱。哪怕是魔鬼,哪怕是妖怪,都要比脑子里的扭曲更加可爱。 感觉自己就像在悬崖边准备跳崖的人,这么多章过去了,一直没有跳。最先是站在悬崖边,不断的推理坠崖的过程会发生什么,不断思考坠崖之后的结果会怎样。然后不知不觉,身边聚集了一群人,然后聆听我的坠崖推理大会。 后来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前进,依然在很安全的地方讨论着如何坠崖,以及跳崖三十六招之类的狗屁玩意。现在,自己终于诚实的站在悬崖边上,却依旧不敢跳下。 不断写文字看到脑子里的扭曲,不断让自己明白虚假的存在,不断让自己提高对脑子里扭曲的憎恶,以抗拒对跳崖的未知。 双手摇晃,身体前后摇摆。一会想要跳下,一会对于未知恐惧让我使劲摆动双手,从而将重心回到悬崖边上。就这样摇晃吧,总有一个时刻会摇下去,总有一个时候会再也没法拉回重心。 这,就是第一步。 谁知道我能不能迈出这第一步呢?就像之前思考的那样,能不能迈出这第一步根本不重要,一个虚假的角色能否挣脱剧本的束缚,谁在意呢? 角色在意,但角色本身就是虚假的,所以那份在意又有什么重要的呢?并且,就算触碰真实,袁长文这个角色依旧是虚假的,说出的话依旧是台词,写出的文字依旧是局限是谎言。 那些所谓的真传一句话,对于走在斩杀道路上的人而言,并没有太大的帮助。比如,“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非二”,“那份觉察就是一切”,“真实永无止尽”,“汝即彼”…… 而那些看起来有帮助的长篇大论,其本质都是虚假。比如,“时间是同时存在的”,“那些脑子里的扭曲控制着自己”,“为什么要遵守道德”之类的等等,只是用来打破当前的问题,而用了之后就必须丢弃。 就像指路牌一样,用了就丢。若是一直抱着指路牌不放手,要么原地踏步,要么在下一个路口相信之前的指路牌,于是根本没法继续前进。因为并不存在错路这种说法,要么前进要么没有。所以,抱着之前的指路牌不放手,必然导致无法前进。 真是荒谬啊,一旦移除时间,所有的讨论都会戛然而止。但是,仅仅移除时间并不会减少问题的存在,阅读触碰真实的人留下的文字,同样也不会减少问题的存在。必须自己亲自来走一边,否则根本没有用。 因为脑子里的扭曲太强大,而且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梦境,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被看破?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建立在时间线性流逝的基础上,所以我究竟知道些什么? 既然不知道,为什么还要跟NPC之间讨论什么知识之类的? 为什么还要跟一个叫做朋友的NPC坐在一起不知道干什么? 为什么还要将那个叫做父母的NPC放在不同的位置? 这种跟NPC互动的意义是什么?这种建立在固定程序上的对话,又是为了什么? 袁长文发现,自己似乎根本没有回家的理由。 也好,就这样死去吧。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七百八十一章 第一步181 当别人的话语不再成为话语的时候,跟人聊天就会特别别扭。 无论别人说什么,都只是那个人固定程序的台词罢了。而我有什么好互动的呢?又有什么好争论的呢?那只是一个NPC啊!谁会跟NPC争论什么?又有谁可以说服一个NPC? 别人的看法,别人的见解,如同一个个透明的程序,看不见流转的代码却能触碰那思维铸成的高墙。我TM根本就不是在聊天,而是程序之间的互动罢了。 甚至,如果我没有对别人的看法和见解进行一定的互动,那么别人就会启动“失望、不耐烦、情商低”等等一系列小程序。于是,我就被判定为不会说话。 关键是,我也是固定程序啊!还有什么好讨论的呢? 继续前进,直到完成。 我为什么还要在意角色的方方面面?为什么还要在意别的NPC?真是好笑了,每个NPC都有自己的故事,而为了整个游戏的推进,所有NPC都会遭遇各种情节。 这些,都是设定好的。那么,伤心难受有什么好避免的呢?并且,为什么要将伤心难受痛苦等等情绪定义为不好呢? 似乎,看见别人伤心自己就要去劝说,这除了表现自己的善良还有什么其他作用吗?“看啊,我是一个好人,我会劝说别人,快来看啊!” 难道没人怀疑过这个论断吗?为什么伤心难受忧愁是不好的?为什么恐惧焦虑是不好的?为什么这些情绪来了之后,不是允许它们的存在,而是想方设法的转移注意力? 事情这样发生,是因为事情只能这样发生, 若是移除时间,那么这些不过是我此刻觉察到的内容。我为什么要因为觉察到的记忆内容,而选择自己的行为模式呢? 我觉察到现在角色在恐惧,而按照觉察到的记忆描述,“恐惧是坏人,我们必须坚强”,于是开始利用时间线性流逝来进行思考。当然,这些都是固定的思考,就像此刻我的这份思考同样也是固定的。 这是最难接受的一点,这份思考竟然是虚假的。 当然难以接受,因为一旦接受,就意味着距离角色的死亡不远了。想想,连思考都可以认同为虚假,那么角色还会留下什么? 而许多章之前,我就知道思考跟客观事物一样,但此刻才渐渐摸到门槛关于思考是虚假的。那么,还要多久才能彻底停止相信这份思考呢? 我不知道,也许是永远,也许就在下一刻。谁知道呢?谁敢确定觉察到的内容呢? 所有问题的根源,都在于我将自己认同为袁长文这个角色。所以自然会想要角色更好更强,以及努力让角色获取更多的东西。一旦我认同角色是真实的,那么必然也会认同世界是真实的。 如果站在那份觉察的位置,这一切就显得荒谬无比。而且,思维不管是模拟“那份觉察”,还是相信自己就是角色,这些都是设定好的笃定程序。再加上移除时间之后,更是仅仅作为此刻觉察到的内容。 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又有什么是可以确定的呢? 自己就像小孩子一样,无端相信一些话语。“努力就有回报”,“好人有好报”,“梦想不会辜负任何一个努力的人”,这跟相信“树木会说话”,“天上有神仙”,“石头可以移动”有什么区别? 就是没长大,就是像一个粗鲁的小孩子。别人有什么,我也必须有什么。别人耍什么,我也要跟别人耍一样的,或者耍更好的。要不然,就是鄙视别人的喜好,炫耀自己干了什么。 真是的,我又凭什么去教育弟子?凭什么去养育小孩?自己都没长大,整个人类文明都没长大,一代一代的教育只是让这种没长大的畸形状态传承下来,变成十分正常的社会发展。 用鼻子想也知道,恐惧生活绝对不是什么好现象。不害怕生活才是我的自然状态,而且达成这种自然状态根本不需要任何努力,只需要停止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就好了。 相反,保持恐惧生活这种状态,却需要不断的相信脑子里的扭曲,不断强化脑子里的扭曲是正确的,根本不允许别人讨论任何关于自己对事物的认知的根本性问题。 难道就没有累的时候?既然累了,为什么不休息?是哪种扭曲可以让人在极度劳累的情况下,继续抱着脑子里的扭曲前进?继续为自己脑子里虚假的狗屎辩解? 想想,每一次撑不下去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支撑着自己继续努力?听起来这句话像在热血励志,但事实上那个支撑的东西就是毒药,就是恐惧所幻化的变装表演而已。 累了就休息啊,就像口渴就喝水呀,为什么要找各种自我定义来否定这一点呢? “人生怎么可以口渴就喝水?” “不要放弃,让自己充实起来就不会想口渴这件事情。” “想想成功,成功之后自然就不会在意什么口渴。” 这不是鬼扯么? “人生怎么可以累了就休息呢?” “不要放弃,让自己充实起来就不会想起累的事情。” “想想成功,成功之后自然就不会在意什么累。” 我TM就是这样生活的!就是这样被扭曲的!我不在意别人怎么想,也需要别人的认同,这很明显就是鬼扯,就是人为强行的扭曲。仿佛,人生不能输,这句话是谁说的?谁又有资格这样定义?而我为什么又要听从? 只需要停止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就可以回到不害怕生活的自然状态。 你知道的一切都是错的,真的是这样,老师的话语确实如同灯塔一般。看起来没有什么实际的作用,但只要我踏上斩杀这条道路,那么这句话就可以指引我很久很久。 至少,我还没有完成的时候,这句话都有指引作用。至于这句话本身是否是一个错误,那需要到后面再来斩杀。而那个时候,也许就是临近毕业的时候吧。 当然,这只是猜测。而且所谓的毕业并非指完成,应该是指坠崖的那一刻,也就是所谓的第一步。 所以,在一个虚假的世界里,我究竟在干什么? 为什么不去享受,反而要去斩杀?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七百八十二章 第一步182 想想,你走到一个NPC面前,那个NPC按照程序跟你说一段话。怎么回答?怎么互动?是不是除了快进,就全部点“知道了”之类的。哪怕是为了某些剧情,又会有多少真情实意在其中呢? 袁长文这个角色也只是按照台词说话罢了,我是那份觉察啊! 还想让我回去?还想继续欺骗我?用幻想场景,用恐惧,用亲情,这些都没用。我不需要大声嘶喊,也不需要热血宣告,事实就是如此。谁会在拉屎的时候豪情万丈呢? 我的本质就是那份觉察,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哪怕我此刻依旧认为我是袁长文这个角色,但也仅仅是一种自我欺骗而已。 就像别人是一个NPC,曾经没看清楚这一点,以为是真人也就罢了。但现在,哪怕再真实再智能,一旦看清只是NPC,想要重新认为别人是个真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问题在于,我不会认为自己只是个程序,自己的思考仅仅是设定好的反馈,所以我会下意识将别人认为是真人。 但事实上,我的思考就是定数。因为无论如何解释,我的思考都是建立在脑子里的记忆以及周边的环境等等基础之上的。 尽管我无法知道这个定数的结果,但不能否认这份思考就是定数。更何况移除时间之后,我此刻觉察到的思考就是这样,还谈什么自由意志。想想也觉得扯淡,自由意志对上宿命论,这两者都有一个假设,就是时间线性流逝。 所以,在一个未经证明的假设上进行深入讨论,有什么意义吗? 袁长文发现,自己真的是不停巩固不停斩杀同一个自我定义。只有这样,才能彻底将某个自我定义从脑子里拔除。也只有这样,才能让站在悬崖边上的我,不再恐惧跳崖。 因为,根本无法忍受脑子里的扭曲。 别人的看法和见解,在我眼里,从最开始的“你怎么知道”,到后来的恶心和厌恶,在到现在的“这不过是NPC的固定程序话语而已”,似乎自己的态度一直在变化。 也应该变化,因为袁长文这个角色已经被斩杀了一部分,随着斩杀的前进,袁长文这个角色所拥有的根基元素正在变化。那么,建立在根基元素之上的言行思考,自然也会发生相应的变化。 我会想要角色过得好,但可笑的是,这种好是建立在我脑子里卑微的认知基础上。不仅是“我认为”这样的生活是好的,还有“我认为”我这样生活会有很多人羡慕和崇拜。 这完全是一种偏见和猜测,谁知道当事情真的发生时,袁长文这个角色究竟会不会认为好。如果袁长文这个角色真的如此轻易就被满足,那么我哪里来的不满足以驱动我走上斩杀的道路? 真是让人困惑啊,一方面想要斩杀,另一方面想到自己的斩杀都是被设定好的程序,突然之间就不会想要继续斩杀。再者,一想到移除时间,我连是否是NPC这种说法都没法确认,更是让人晕头转向。 所以,我究竟知道什么? 既然什么也不知道,那么就把脑子里的知道给扔掉啊! 我之前还在想过,关于“我不知道触摸火焰会受伤”这个问题,实在想不通怎么可能扔掉这个知道。但现在我略微有所感觉,就是在对脑子里的扭曲达到非常憎恨的状态时,就会连这些都不再相信,不再思考。 张开双手,任由“道”冲刷身体,不抵抗,不思考,不用脑子里的扭曲来干扰生命之船的行驶。看看“道”,根本不争,脑子里的扭曲只要想来控制,“道”立刻让位。 “天之道,不争而善胜,不言而善应,不召而自来,坦然而善谋”,我没法理解这句话,我也没有必要去理解这句话。如果《道德经》不是在讲如何触碰真实,那么就是一本垃圾书。既然是垃圾书,那么我还何必去解释什么玩意。 就算《道德经》在讲述如何触碰真实,也没用。谁知道老子在那个时候究竟处于什么语言环境,究竟想要通过这些话语去打破哪个自我定义。“不争而善胜”,我不知道老子在对谁讲,也不知道这句话在这里的用意为何。 就像指路牌一样,我根本无法确定这个指路牌究竟用在哪里,而且也没有必要将所有的指路牌都解释清楚。语言本身就是虚假,《道德经》同样如此,没有任何必要紧紧抱住不松手,将其认定为神圣不可侵犯的。 似乎,我的所有理解都必须符合这些经典文籍,或者我至少要可以解释这些文字。 狗屎! 这种思想是如何出现的,我怎么知道老子当时究竟想要表达什么?甚至,我怎么知道这些文字就是《道德经》的原文?就连历史上是不是有老子这个人物,是不是有《道德经》这本书,我都没法确认。 如果《道德经》在讲述关于真实的信息,那么就不可能用在生活上,不可能完善角色以利于社会发展。不害怕生活带来的就是无为,不需要通过脑子里的扭曲来强行控制事情发展。 不争,等待事物自然展开,因为我不害怕生活,所以我根本没有必要按照脑子里的扭曲行事,也没有必要根据脑子里的扭曲来“有为”。 顺着生活的流动,自然知晓做什么,而不是听从脑子里的扭曲。当自己抛弃脑子里的扭曲,那么肯定可以轻易获取自己想要的。这种轻易获得自己想要的,是不是一种“善胜”? 因为那个时候,没有了脑子里的扭曲,自己想要的就不再是角色想要的。 而是将整个宇宙变成游乐场,甚至在自己还没有想好的时候,生活的流动已经将最好的给予自己。抛弃脑子里的扭曲就是无为,就是游乐场的玩法。 看看我自己,害怕这样害怕那样,担心这样担心那样,似乎这件事必须这样,那件事必须那样。这种脑子里的扭曲,自己还要相信多久?这种以局限来控制无限的行为,究竟还要多荒谬? 生活的流动会将一切安排就绪,有什么还可以逃脱出“道”的操控么?所以,只要信任“道”,只要放开船舵,只要不害怕生活,那么事情自然会变得非常完善。 比起脑子里的扭曲来思考来谋划,“道”的能力完全是另一个层次等级。 第七百八十三章 第一步183 怎么可能通过完善角色,如何在社会中成功,如何有利于社会,如何成为一个好人,如何让角色更加丰满之类的解释,来解释《道德经》呢?难道,这些解释看不到其中的矛盾吗? 脑子里充满扭曲的角色,怎么可以理解“无为”?怎么可以理解“不争”? 处于恐惧中的角色,又怎么可能理解或相信“不害怕生活”? 各种语言,什么社会就是这么现实,什么没钱怎么吃饭之类的。 还有什么好讨论的呢? 如果《道德经》是教人如何成功,是丰满角色的书籍,是在强化脑子里的扭曲,那么现在就不是这种尴尬的地位。 而《论语》则是相当符合角色的各方面需求,塑造一个好人。因为大家都在恐惧生活,所以成为一个好人一个君子,大家都这样的话,世界就会非常美好。 这难道不是恐惧?那些君子的特征,那些人们必须这样的种种话语,难道不是一种扭曲? 如果大家都像老子那样,逍遥人世间,社会怎么发展,文明如何进步?帝国又怎么可能在短时间飞出母星来到星际时代呢? 但是,人类文明管我什么事?我为什么要将人类文明这些东西放在前面?难道自己说这话的时候,不会感觉很搞笑吗?什么时候我的行为可以影响人类文明了? 就算是所有人都像老子那样逍遥而不所作为,就算人类文明永远处于极其落后的水平,那又怎样?这个世界不真实,还谈什么人类文明这种词汇? 也许,正是为了让不害怕生活的人可以放肆享受这个世界,所以才会有那么多充满恐惧的角色不断升级整个社会。这样,不害怕生活的人就完全可以体验一个非常舒适的世界,大量的角色正在建设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感到感恩的呢? 整个世界都为自己而存在,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所有的事情都是为了享受。那么多角色为我建设这个世界,就是为了让我去体验各种不同的生活。而我,却只是瑟瑟躲在恐惧的束缚中,任由时间流逝。 想想都觉得悲哀,不过,曾经的自己似乎认为非常理所当然,似乎人生就应该这样度过。甚至,作为帝国第一人,炫耀虚荣以及高高在上的感觉还是非常不错的。 可惜,现在已经回不去了,也不会想要再回去。曾经的日子,不叫生活,那仅仅是一只被恐惧驱赶的羔羊罢了。 太多的意义被自己抓住,脑子里的扭曲就是这样轻易摧毁自己的人生。都想赢,但是没人会相信“无为”就可以赢,没人相信“不害怕生活”就可以赢。 大家想要的是脑子里的赢,是按照脑子里的扭曲的那种赢,而不是什么逍遥的赢,也不是什么放肆游玩人生的赢。必须是人生巅峰,必须是聚光灯下的名人,必须符合脑子里的扭曲。 而脑子里的扭曲又是时代所强行扭曲的,所以每个时代人们追求的赢又不一样。就像现在我们根本想不明白,为什么富商在古代会被鄙视?为什么有钱人去仅仅是如此低贱的地位?为什么戏子这种存在会是一种侮辱? 当自己努力追求的,不过是时代的玩物罢了,这总是会让人感到气愤。自己的梦想,自己的理想,自己的所有向往,都不过是恐惧的产物,都不过是整个时代的玩物而已。 那么,还有什么好追求的呢?这些东西都不是自己的,还有什么是自己的呢?究竟有什么是自己思考得来的,而不是被帝国强行灌输的? 没有! 如果衣食无忧,那么我肯定可以放肆玩耍人生。如果不担心钱,那么我肯定会好好享受生活。 现在的帝国,谁还能被饿死?但是大家依旧不会丢弃脑子里的扭曲,怎么能满足于“不饿死”呢?如果是古代人来到现代,那么多丰富的物资那么轻易就能吃饱一顿饭,自己为什么还要焦虑恐惧? 因为自己根本就是被操控的角色,根本没有摆脱恐惧那个妖娆女子。每当我自以为得到什么就会怎样的时候,我已经陷入恐惧的陷阱,因为我在害怕生活。 看看脑子里的扭曲,这是多么庞大的东西。我没有必要去理清脑子里的扭曲,也没有必要去探讨这些狗屎玩意,角色是虚假的,我并非袁长文这个角色,那么还有什么好整理的呢? 将角色烧掉,剩下的就是真实。 有什么虚假值得保留?有什么虚假不能被摧毁? 生活的流动一直存在,角色可以顺流也可以逆流,但是无论角色如何选择,整个行为以及生活的流动都被包含在“道”之中。事实上,所有的都是“道”。 但是,这仅仅是一种猜测,都是建立在时间线性流逝的基础上。一旦移除时间,那么我将无法知道任何事情。所有的东西都是此刻觉察到的内容,要么是画面中直接呈现的图像,要么是脑子里的记忆。 角色要存在,角色要保留属性,那么必须承认时间的线性流逝。否则,我为什么要按照觉察到的角色的记忆来行事呢?毕竟我根本不知道这份记忆的准确性。 所以,当清除这些自我定义之后,当斩杀掉这些毫无根据的相信之后,我的行为将变得诡异无比。 我不会被过去所拖累,毕竟我根本不知道此刻觉察到的记忆的正确性,所以我为什么因为记得父母含辛茹苦,就要做事时考虑父母的感受?为什么因为记得娘子的甜蜜,就是继续保持这种甜蜜? 那么,不相信脑子里的扭曲之后,能作为我的选择源的,就只有生活的流动。或者说,怦然心动的出现。哪怕这份怦然心动完全违背脑子里的认知,完全违背脑子里的记忆,我依旧会这样顺从。 因为我无法确定觉察到的这份记忆的正确性,那么为何不按照此刻的怦然心动来行事呢?同样,因为我无法确定此刻觉察到的脑子里的认知的正确性,所以我也不会担心按照怦然心动之后会带来一些不良后果。 毕竟,我不害怕生活。因为我根本无法确定此刻觉察到的脑子里的信息,所以我怎么知道生活是恐怖的,宇宙是充满恶意的,社会是现实的呢? 这些东西,不是我一厢情愿的相信吗?这种一厢情愿的相信,跟门派信仰有什么区别? 明明没法确定时间的存在,为什么要认定时间的线性流逝?为什么要一口咬定自己的记忆就是正确的呢?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七百八十四章 第一步184 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些脏兮兮的东西反而显得更加可爱。 屋顶上锈迹斑斑的铁栏杆,高层建筑设备层的烟囱和大型排气通道,就连窗外脏兮兮的空调外机也感觉不一般。 干净整洁确实让人感到舒服,但这些脏兮兮的东西反而给我一种可以交流的感觉。只要我停止相信脑子里的扭曲,那些脏兮兮的东西似乎有很多话对我讲。 曾经的我不会喜欢这些东西,更不会听见这些脏兮兮的东西在讲话。但是,很明显,它们在传达着什么。我不想描述得很神秘或者很高深,就是在看见这些脏兮兮的东西时,有一种完全不同于平时的感受。 不会认为脏兮兮就是不好,不会认同脏兮兮就应该去擦干净,不会觉得脏兮兮就是恶心。似乎很久没有人去干扰它们,反而让自然留下些许印记。 这才是生命应该有的状态,也是我生命刚刚开始的标志。曾经的我也许没长大,但更准确的表述是,我根本就没有出生,我的生命根本就没有开始。 小时候的状态我已经忘记,能够记住的,就是踏入社会之后的各种情绪拉扯。脑子里的扭曲始终控制着我,我也只能看见脑子里的扭曲。 想想都觉得可怕,只要我睁开眼睛就可以看见这个世界,但偏偏我不睁开眼睛,之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并且将这些扭曲当作世界真实的模样。真是的,这么简单的事情自己居然不会知道?! 所以的看法和见解,所有对未来的理解,所有对人生的看法,所有对事物的高谈阔论,都应该在每句话前面加上几个字,“按照我脑子里有限的知识和认识而言,我认为……” 完全不明白,这种局限之中得出的结论,为什么会受到追捧?那些局限的理念,那些局限的信仰,为什么自己深深相信并且不愿意丢下?除了在梦境之中,怎么可能出现这种毫无逻辑的玩意? 就凭这一点,我就不愿意相信这个世界是真实的。 如果我说,现在的自己突然开始直接理解抽象艺术,也许这有些狂妄。但看看曾经的我,就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满脑子都是扭曲。如果现在的我看见曾经的我,如果我会作画,那么画出来的就是隐约有个人形的鬼玩意。 我有点不敢相信,曾经的自己真正存在过,并且还活得不错,还是什么帝国第一人。如果帝国第一人都这样,那么整个帝国的人怎么可能摆脱恐惧?哪怕科技再发达,哪怕寿命再长,依旧处于恐惧的操纵之中。 难道整个帝国整个学校,不应该将“不害怕生活”作为教育的重点内容吗?那些知识那些理论那些图表,学来做什么?应该是先“不害怕生活”,然后在放肆学习自己喜欢的东西,成为高手或者大师。 接着,因为不害怕生活,所以根本没有必要紧紧抓住自己所谓的技能,什么高手或大师的名头。只要自己愿意,完全可以从头开始另一门毫无关联的领域。因为我不害怕生活,所以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唯一左右我选择的,就是自己是否愿意,是否怦然心动而已。 曾经的我要是听到这句话,会相信吗?会认为这是童话故事吗?敢丢掉自己熟悉的领域吗?敢放弃这些年取得的成就吗?敢去一个陌生的领域从学徒开始吗? 都是害怕,都是恐惧。那些计划,那些安排,哪一个不是体现了恐惧,哪一个不是对“害怕生活”的最好诠释。 不要说什么没有计划如何安排,没有计划万一遇到什么意外,没有规划如何把握人生之类的废物问题。我相信,能看到这章的看官是不会提出这些问题。当然,这也仅仅是我的猜测,仅仅是“我相信”而已。 如果有人宣称自己可以听见植物讲话,会不会被送去做心理检查? 如果一个人将整个世界认为是虚假的,将整个宇宙当作自己的游乐场,会不会被认为是精神病? 在不影响别人的时候,那是无所谓的。但是,当有人聆听植物讲话而不愿意去工作的时候,其家人会不会强行扭转这个情况?会不会因为这个技能无法带来金钱而强迫那人去工作去找到收入? 也许,在中,这算是一个金手指,可以成为植物大家,或者设计一些富豪喜好植物,却发现心爱的植物生病而所有专家都束手无策之类的桥段。 如果,所谓的聆听植物,仅仅是带来一种平和的感受呢?没有任何方法将这玩意变成金钱呢?自己可以不担心,因为处于平和的状态,那么家人呢? 是不是除了摆脱家人,没有第二种办法?谁会相信有人能够聆听植物呢?又有谁会被说服呢? 那个将世界当作游乐场的人,会不会因为自己的举动而给别人造成麻烦呢?就像小孩子从来不会认为大吼大叫有什么错,也不会认为明明很好耍的东西为什么会被制止。 可以说礼仪,也可以说礼貌,更可以说家教。但这些玩意哪个不是人为扭曲的?哪个不是为了让家长脸上有光,而小孩子除了沮丧一无所获? 如何去理解所谓的规矩?如何去理解必须遵守规矩?那些习俗,那些所谓的大家都这样,为什么自己要去遵守?整个世界都不真实,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的NPC在我脑子里占据重要的位置? 那些所谓的被时代抛弃,真的很可怕吗?如果所谓的时代,就是一大群人按照脑子里的扭曲在生活,那么这个时代我才不愿意进入呐。 所谓的不容于社会,被社会排斥,这些事情真的很可怕吗?没有朋友真的是一件悲惨的事情吗? 曾经的我就是相信了太多东西,才会被脑子里的扭曲牵着鼻子走。就是知道太多,反而将生命之船撞毁在码头。那些所谓的知道,根本就是强行去相信,就像门派信仰一样。 毫无逻辑的去相信,这种知道如何能掌控人生?这种知道如何能带来好的生活?这种知道除了会毁掉我本身拥有的自然之外,还有什么作用? 只要用半分钟诚实的思考,就能明白所有的知道不过是从局限之中得出的结论,统统都只是一种猜测而已。 第七百八十五章 第一步185 袁长文这个角色必须死亡,这样才能让真实显现出来。 不是我去触碰真实,而是清除遮挡真实的虚假,从而让真实显露出来。更准确的说法,是将那些虚假的玩意斩杀掉,强迫让我的视线从那些虚假上移开。当没有虚假可以注视的时候,就只能看见真实。 袁长文又感受到一股难受,这就是塔防游戏一样,一波接着一波。想想外面的风景,想想宇宙的浩瀚,我究竟是被什么诅咒了才会在这里不停歇的进行斩杀? 另一方面,又很庆幸自己在斩杀,非常感谢那些难受忧伤的情绪。 一个充满角色的人,怎么可能理解斩杀角色这种荒唐的行为呢?一个积极努力的角色,又怎么可能理解“我是谁”这个问题的根本性呢? 所有的聊天都是在丰满角色,讲述角色曾经的故事与辉煌,探讨角色对世界的理解,炫耀角色的真实存在。为什么我会去跟别人交流?为什么还要谈着这些毫无营养的话语? 珍惜时间?搞笑么,如何确定时间的存在?难道这不是一个在“珍惜时间”之前就应该提出的问题吗?为什么要直接假设时间存在,然后讨论如何珍惜时间,如何在有限的时间里做出更伟大的事业? 如何走向成功?真是鬼扯,为什么要走向成功?究竟什么是成功?为什么我会认为有钱就是成功?为什么当一件事情不会带来金钱的收入时,哪怕我再喜欢也必须给所谓的现实让路? 探讨社会种种不良道德行为?拉倒吧,不过就是恐惧伪装成善良,恐惧伪装成道德的模样。什么大家都会老,什么当我遇到这种不道德的事情会怎样,这些哪一个不是恐惧?伪装成道德之后,似乎就隐藏了我在恐惧生活的事实。反而从懦弱害怕的一方,变成正义站理的一方。 真是扯淡啊! 聊事业的人看不起聊娱乐的人,聊认知升级的人看不起聊花边新闻的人,聊全球时事的人看不起聊家长里短的人,聊科技发展的人看不起聊打牌斗地主的人。 似乎当自己属于某个圈子的时候,下意识会认为自己的圈子很厉害,从而用看不起别的圈子来提升自己。上面所讲的看不起,完全可以反过来,同样适用。 突然觉得,对世间万物都深爱着,这是一种多么鬼扯的说法。什么大师就是博爱,对世间的一切都是深爱着,哪怕对自己的仇人。 如果是触碰真实的人,对于这些很好理解也很好相信,毕竟世界都是虚假的,角色根本不存在。那么,这种二元世界的生活就变成一种限时享受,当然连挨打甚至死亡都是好事。 但对于一个充满角色的人,为什么会追捧这种说法,“一切都是爱”?有没有想过,这意味着一坨屎跟你在那个大师心中,是同等的地位? 角色始终是虚假的,如果一个大师只做善良的事情,而不做任何违背道德的事情。那么只能说,那位大师根本没有触碰真实。因为道德是人为扭曲的玩意,当触碰真实之后,这些虚假的东西是不可能保留的。 如果那位大师说杀人不好,或者鼓励人们做善事,那么同样这个大师依旧没有触碰真实。其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吸引更多的角色,从而换个方式来赚钱罢了。 有没有可能那位大师就是触碰真实,然后依旧鼓励人们向上向善呢? 我不知道。 为什么要向上向善呢?为什么要做好事呢? 如果答案是为了社会发展,那么这就是恐惧的变装表演,因为恐惧没人遵守善良之后自己受到伤害。 如果答案是为了“好人有好报”,那么依旧是恐惧的变装表演,因为恐惧自己做坏事而受到上天的惩罚。 如果答案是为了让自己开心,那么同样是恐惧的变装表演,因为恐惧自己不开心恐惧自己陷入负面情绪。 如果答案是“没有为什么,就是想做好事”,那么这种答案根本不会吸引任何门派弟子。既然做坏事没有任何惩罚,那么我为什么要听从话语去做好事呢?而且做好事并不会有好报,那么我为什么要去做呢? 你看,那位大师要么就必须说谎,这样才能聚集很多人来聆听。要么就是诚实的回答,在这个虚假的世界里做什么都无所谓。但这样回答只会被当作疯子,而不是什么大师。 曾经的我,就这种狗屁大师。那么多弟子跟随我,想要获取精神力修行的更高阶段,却不知道跟随我只是在毁掉他们的前程,阻挡他们的前进。 可惜,按照脑子里的扭曲,跟随“帝国第一人”修行,这尼玛是多大的机缘啊!如果有人不愿意跟随曾经的我修行,那么只会换来别人的鄙视,甚至是恨铁不成钢的气恼。 这种感觉是不是随处可见?父母的恨铁不成钢,父母的苦口婆心,社会的宣传教育,同事家人的不理解,朋友们的难以置信……这些都是角色按照脑子里的扭曲,做出无意识的言行。 没有哪个角色在做出言行之前,会思考自己的动机,会去想为什么我要这样做。或者说,没有哪个角色会认为自己的劝说其实是扯淡,自己的好心其实是一种扭曲。 大家都是NPC,仅仅是按照固定程序进行固定的反应而已。所以,为什么要去争论?为什么要去辩解?如果不是为了角色的虚荣,为什么还要说服角色相信所谓的角色根本不是自己? 曾经的我根本不是在帮助弟子们修行,而是成为恐惧那个妖娆女子的手下,尽力去阻碍弟子们的前进。这样说来,那些在我尽力阻碍的前提下,依旧可以提升精神力修为的弟子,如果没有我的存在他们会提升得更快。 如果我还在恐惧的操控之中,如果我还在虚假的世界没有完成,那么我有什么资格去做别人的老师?自己都在苦海中挣扎,还谈什么拯救别人之类的屁话。 就算我完成了,就算我触碰真实,依旧没法教导别人触碰真实。因为角色必定虚假,我说出的话语写下的文字,同样是虚假的。还有,如果角色自己不思考,阅读再多书籍,跟随再牛逼的老师,也不过是另一个闪闪发光的角色属性而已。 斩杀是角色自杀,如果角色不动手,那么只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 恐惧有太多的办法让我不前进的同时,以为自己在大步向前。 第七百八十六章 第一步186 好难受。 不是斩杀带来的难受,而是想起自己的妻儿似乎已经远离自己,带来的难受以及情绪低落。 为什么还会这样? 袁长文有点难以置信,这是不是表示自己还没有斩杀妻儿?是不是意味着妻儿依旧占据着脑子里的位置? 可是,这只是袁长文这个角色在难受而已,跟我并没有太大关系。 而且,为什么我会认为“斩杀之后就不应该难受”? 这种想法就意味着,我认为斩杀之后就会变成大理石般雕塑一样,毫无情绪毫无波动之类的。这仅仅是一种猜测而已,毫无逻辑的猜测罢了。 我怎么会知道斩杀之后的状况呢?而且,角色永远没法触碰真实,所以角色其实怎样做都无所谓。关键点在于,停止相信这一切的真实性。 也就是说,我依旧在相信妻儿,依旧在相信所谓的幸福生活一家三口,依旧在相信袁长文这个角色的真实存在。 该死! 为什么还要欺骗我?为什么自己还要自愿被欺骗? 大谈什么斩杀,高声宣扬唯一的真实就是“我存在”,但自己就是卑微的蠕虫,根本就不敢对自己进行斩杀。只是用语言不断的绕圈子,算什么狗屁前进?! 没错,袁长文这个角色做什么都无所谓。但是,我却没法认为自己做什么都无所谓。 我会想要抓住一些东西,会不愿意丢失一些东西,如果袁长文这个角色做什么都无所谓,那么我就应该有无所谓的态度去生活。而不是,仅仅在跟别人炫耀斩杀的时候,才说什么角色无所谓之类的屁话。 所以,我要斩杀自己在意的东西,因为那是我当作真实的部分。如果我将整个世界当作虚假,那么怎么会出现好难受的情绪呢?也许会遗憾,也许会可惜,但终究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因为,事情这样发生,它只能这样发生。一旦移除时间,那么我根本没法知道,这些事情发生的原因,更没有理由去抓住脑子里的记忆。 角色是虚假的,所以哪怕是触碰真实之后,角色依旧会保留喜好。至于这个喜好的保留程度,我无法猜测,也许仅仅是很浅层的喜好,也许还会有很深的喜好,谁知道呢? 那么,角色有情感反应是很自然的事情。哪怕大人陪小孩玩游戏,也会有一定的情绪反应。 不对! 我在做什么?为什么要去为角色辩解?明明就应该斩杀的东西,为什么要说成合理的存在? 没错,也许触碰真实之后,角色的行为将变得无所谓。但是我有完成吗?我有触碰真实吗?既然没有,那为什么不继续前进呢? 如果这个行为是合理的,那么角色是基于什么而产生的难受呢? 因为妻儿的离开,恐惧自己没法拥有妻儿,恐惧这段情感的消失。但是,我根本没法确定这段情感是否真实存在。我只能说,此刻我觉察到袁长文这个角色脑子里有相关的情感的记忆纠葛而已。 所以,只有将这段记忆当作真实,那么才会产生情感互动。或者说,才会持续产生情感。也许,发生这个状况的时候,袁长文这个角色会有一种类似身体本能的反应吧。 一旦斩杀之后,那么在这种本能反应的瞬间,就会感到莫名其妙,于是所谓的难受之类的情感互动就会消失。 袁长文有些哀伤,对于一个走在斩杀道路上的人,角色的行为不是无所谓而是必须重视。每个行为后面都有相应的扭曲,不斩杀这些扭曲就没法触碰真实。 要保持无所谓的态度也可以,那么必须将任何事情当作无所谓,但这种行为本身就是在斩杀啊! 如果没有袁长文这个角色,那么根本就不会存在任何问题。对吧,所有的问题都是建立在袁长文这个角色真实存在的基础上,任何问题都是这样。 夫妻吵架,同事争夺,努力向上,自我膨胀,炫耀,沮丧,哀伤,难过,恐惧,挣钱养家,环球旅行,名牌服饰,看法见解…… 不断的重复各种意义,以此来肯定袁长文这个角色是真实存在的。首先是认定角色真实存在,其次是认定脑子里的扭曲,接着认为“我是对的,你是错的”之类的。 然后,就一直在事物的对错之上旋转,却从未考虑事情本身的对错来自哪里?更不会去思考事情本身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真是奇怪了,我明明不知道妻儿的真实性,却总是毫不犹豫将她们当作真实。这种习惯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要丢掉这种习惯却是如此艰难? 我不知道谁在讲话,我也不知道谁在思考,不知道这个身体怎么会动,不知道为什么视野中的画面会变化。都是此刻觉察到的内容,为什么要将内容当作真实,而完全忽略那份觉察呢? 可恶啊!这么多年来的习惯根本改不了! 不对! 我为什么要强行改变角色的行为呢?把“我是追求真实的人,斩杀之后的状态才是我的行为”这个自我定义放在脑子里,然后开始无意义的模仿行为。 这跟所谓的“放下执着”是一个道理,强行让角色放下执着,但根本就是将“放下执着”变成一个炫耀点。什么我已经放下美女,只差放下金钱之类的屁话。 那么,我要跟之前一样,直接看到行为背后的虚假,直接看到脑子里扭曲的荒谬。这样一来,自己就不会将觉察到的内容当作真实。 而不是,强行只关注那份觉察。 事实上,我就是害怕失去妻儿之后,没法找到更好的女子。另外,也会舍不得之前的种种甜蜜。可是,诡异的是,那些甜蜜只是脑子里的记忆而已。 先不说,脑子里的记忆是否真实的问题。就算脑子里的记忆是真实的,那么这些所谓的甜蜜也仅仅是脑子里的记忆,无论我跟妻儿关系如何,那些记忆依旧是记忆啊。 所以,为什么一定要拥有妻儿呢? 安全感,我会认为宇宙充满敌意,于是才会去寻找安全感。如果整个宇宙都是我的,那还需要什么安全感这种说法呢? 另一方面,妻儿的存在已经是袁长文这个角色的角色属性,于是失去这个角色属性相当于让袁长文这个角色受损。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七百八十七章 第一步187 靠! 就是这个,我早就应该知道的。 妻儿已经是袁长文这个角色的角色属性,那是属于袁长文这个角色的自我定义。根本就不是袁长文这个人跟妻儿之间的矛盾,而是袁长文这个角色的各个角色属性之间的矛盾。 老妈也是,同事也是,朋友也是,跟世界所有的联系都是这样的。根本无法跟一个所谓的外面世界进行联系,我只能跟脑子里的虚拟数据进行互动。 之前就有提到了,但从来没有像这样感觉荒谬。根本没有什么外面,全部都是袁长文这个角色里面的东西。 不管是谁,都是仅仅存在于我脑海里的虚拟数据。根本不是讨论什么要不要孝顺,也不是讨论什么要不要负责任的事情。而是,要不要丢弃一些角色属性的问题。 “我是一个孝顺的儿子”,这是袁长文这个角色的自我定义,同时也是袁长文这个角色的角色属性。那么,看起来我是在思考关于孝顺这种荒谬的说法,看起来我是在探讨孝顺不过是一场交易之类的。 事实上,根本就是要不要斩杀“我是一个孝顺的儿子”这个角色属性。如果斩杀,那么角色将不再拥有这个角色属性,相当于一直堆积角色的元素少了一块。 所以,根本就不是什么外面,什么社会浪潮,什么道德束缚,什么家人之类的。完全就是要不要抹去一些角色属性,让袁长文这个角色变小,让构成角色的元素被斩杀掉。 因为袁长文这个角色就是虚假的,其构成元素也是虚假的。为什么自己还要紧紧抓住不放手呢?对角色而言,这些都是非常重要的东西,从整个世界来看,同样这些东西构成了一个稳固向上的帝国社会。 可是,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所谓的袁长文这个角色,不过是一直出现在觉察视野中的固定景象罢了。跟其他景象有什么区别?为什么袁长文这个角色比别人重要? 脑中有无数关于别人的虚拟数据,并且我总是会认为这些虚拟数据就是别人的真实情况。就算跟别人面对面的时候,依旧也只是跟脑子里的虚拟数据互动。 “我认为”对方这句话的意思以及对方这个行为的含义,之前我就了解这个情况,但似乎现在才真正感受到,所有都不过是脑子里虚拟数据的自娱自乐。 始终以为有个真实的人在那里,我一直在跟那个真实的人进行对话与互动。那些脑子里的虚拟数据,不仅是我对别人的评判,也是整个角色构成的元素。 “我是一个怎样的人”,这就是角色的各种自我定义以及角色属性。那个“怎样”可以仅仅是孝顺、真诚、努力等等的形容词,也可以是一个从句。 比如,我是一个“认为女人就应该丰富学识”的人。 我是一个“觉得恋爱双方应该平等对待,并且在任何闹脾气的时候都要尽量克制”的人。 这个从句可以很长很长,也就是包含了对世界的看法和见解。 我是一个“相信帝国经济飞黄腾达,并且这些产业将会变成朝阳产业,我们必须立刻在窗口期进行投资,到时候必然可以让身价翻倍”的人。 这样来讲,根本就不是要抛弃什么外面的世界,也不是要斩杀什么家人之类的。所有东西都是在进行自杀,都是在斩杀袁长文这个角色相信的一切。 而袁长文这个角色能看到的,也只是自己相信或者不相信的一切。 无论外面发生什么事情,比如一场车祸,那么角色很难看到仅仅是“一场车祸”,而是各种思维的扭曲以及思维铸成的高墙。各种分析,各种见解,各种感慨,纷纷冒出来。 这些自我定义就会变成角色属性,然后构成袁长文这个角色的真实存在。当我相信这些扭曲的时候,就是在肯定袁长文这个角色的真实性。 严格来说,我就是这些扭曲! 真是让人悲哀的结果啊,袁长文这个角色,我一直以来都认为是自己的角色,竟然不过是一团扭曲罢了。而且这些扭曲几乎全部建立在恐惧之上,所以我又仅仅是一团恐惧罢了。 那些欲望,那些追求,不过是恐惧驱赶之后的产物。就算是勇气二字,也不过是恐惧的变装表演而已。如果我根本不害怕生活,还要什么勇气?怎么还会认为有勇气是值得表扬的事情? 我相信这些扭曲,我对这些扭曲有着难以置信的紧抓感,这种紧紧抓住不放手的感觉就是执着。 这些都不是我,仅仅是角色的各种属性而已。那份觉察才是我,才是唯一的真实啊。 我没法放下执着,那不过会变成另外一个执着罢了。直接斩杀角色,那么自然会带来所谓的无执。 就像我根本没有必要去猜想一个见义勇为的人会有什么特征,也没有必要去模仿那些特征以表现自己是一个见义勇为的人。当我去见义勇为的时候,当我做了见义勇为之后,那么我的行为自然会符合。 甚至就算不符合,也不重要。因为我的目标是见义勇为,而不是模仿那个见义勇为的人。所以,讨论斩杀之后的行为标准根本毫无意义。 我需要斩杀,需要抹去袁长文这个角色,其他的都只是恐惧的花招,都只是一种拖延战术而已。 事实上,我仅仅是觉察到这一切的画面,剩下的东西都是脑子里扭曲带来的相关产物。比如喜欢、讨厌、恶心等等,都是角色脑子里的扭曲所形成的互动。 然后,我再觉察到角色的情绪。 如果仅仅是事物本身的状态,那么会是一份轻松,就像之前有过的体验。并非狂喜、极乐之类的,就是一份轻松和淡淡的满足。这种状态,比起我曾经有过的成就、炫耀之类的,会舒服太多。 似乎,这才是我本来的状态。 但是,我并不知道斩杀之后是否依旧是这样,我也不想知道。因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这种不知道的感觉越来越明显,那份思考越来越模拟得贴近那份觉察。 没有什么外面,也就意味着我永远没法跟外面有什么冲突,永远只能跟角色脑子里的扭曲发生冲突。 如果有人打我呢?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七百八十八章 第一步188 哈! 如果我没有按照生活的流动,那么就是属于跟随脑子里的扭曲行事,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按照脑子里的扭曲造成的各种不喜欢,这是多么正常的事情。 如果我按照生活的流动,明明是很顺利的状态,却被人打了。那么,只有两种解释。第一种,这是袁长文这个角色必须要挨的打,以此来推动整场梦境的发展。 尽管看起来不是什么好事情,但按照生活的流动,谁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呢?更是由于我不害怕生活,所以根本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倘若宇宙真的充满敌意,那角色早就被弄死了。 第二种解释,角色根本不是我,那些不过是觉察到的内容而已。就像一幅描述被人打的画面,有什么冲突可言?可以讲被人打是不好的,但这也只是角色认为不好而已,只是我觉察到“角色认为不好”的画面。 有什么是不可以发生的? 如果有,那么就是脑子里的扭曲。因为是“我认为”这些事情不能发生,这种“我认为”就是构成袁长文这个角色的自我定义。更是因为我相信袁长文这个角色的真实存在,所以才会万分努力为了角色过得好。 搞笑的是,角色所谓的“为了角色过得好”仅仅是这些年的宣传结果。也就是说,角色脑子里的思考认定的好,根本就是时代所强行灌输的结果。 这种好算什么好? 哪怕是亲眼看到的好,哪怕是亲身经历的好,也不过是片面的强行扭曲而已。都会认为有钱就是好事,那么这种想法是怎么出现的?为什么我从来没有问过这个问题?为什么总是想要疯狂的赚钱? 如果我是上帝,只能创造这种世界的话,那么这是上帝的失职。生活原本的狂野绝对超乎想象,看看那些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就可以知道,那种创造力绝对超出我脑子里的扭曲。 所以,角色究竟有什么资格来掌控生命之船呢? 而我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假装知道很多东西呢?并且这种假装已经变成不知道是在假装,对脑子里的扭曲深信不疑。 想想就觉得可怕,如果我的生命仅仅只有一分钟。也就是说,我脑子里的所有记忆都是虚假的,然后在一分钟之前我才开始进行所谓的思考。但我所有的思考都是建立在那份记忆之上,那么这一分钟的生活算什么? 这种科幻场景有可能发生在现实中吗? 我不知道,但正是这种不知道,才告诉我应该斩杀脑子里的扭曲。既然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相信那份记忆?这种该死的习惯形成了这么多年,就这样难以改变吗? 你看,甚至连这种疑问都是建立在“我的记忆是正确无误”的基础上。 我怎么知道我真的活了这么多年? 狗屎! 这种想法似乎是角色的本能,就像游戏角色的基本设定一样。没错了,如果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梦境,那么时间的线性流逝就必须得到保证。 一旦移除时间,我会非常不适应,并且感觉完全没法动弹一样。本来就应该这样啊,习惯了脑子里的扭曲,突然无法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当然会变得无所适从。而自己还没有学会如何体验生活的流动,当然会没法动弹。 我不知道,这四个字从来没有此刻这般具有力量。不是敷衍,也不是恐慌,就是一个诚实的话语,我不知道。 妻儿会离开我吗?我不知道。 接下来自己会死亡吗?我不知道。 生活会变得美好吗?我不知道。 袁长文苦笑一阵,这算什么斩杀啊!完全就是将一个人变成白痴,可是,偏偏这种白痴才是自然的状态。如果曾经的我遇见一个只会回答“不知道”的弟子,早就一耳光扇过去,什么都不知道还做人干嘛? 现在看来,自己果然是在阻碍别人的前进呐。 听起来真是荒谬,我明明看见别人,却看见的根本不是真实的别人。这一切不过是觉察到的画面而已,我怎么知道这个画面里的东西是真实存在呢? 我有一段关于妻儿的甜蜜记忆,此刻妻儿要离开我,那么我应该难受么?这份难受来自哪里?如果仅仅是来自那段记忆,那么当我无法确定记忆的正确性时,这份难受就应该变得荒谬然后消失才对。 或许,这种情绪根本就不知道来自哪里! 靠! 我又上当了,总是想要解释一切,总是想让整个事情变得合理起来。把一切东西都建立在“那份觉察就是一切”之上,然后解释各种事情以至于让事情变得非常合理。 但是,这根本做不到,我怎么知道觉察到的内容会怎样发生? 严格来说,我只是觉察到“我的记忆有关于妻儿甜蜜的记忆”,“妻儿要离开我”,“我很难受”,那么,我凭什么将这些元素串联起来呢? 就像游戏里的画面一样,仅仅是数据的堆砌,之间根本毫无关联。而自以为是的串联起来之后,就会变成一幅生动的游戏画面。 而且,我将这些觉察到的内容串联起来之后,就会认为袁长文这个角色正在经历这一切,并且事情的发展似乎在自己掌控的边缘。如果自己努点力,就可以完美掌控生活。 呸! 那么,我就仅仅是觉察到这些元素而已。没有必然串联,也没有必要分析,因为有生活的流动帮我分析,有上帝帮我解决一切问题。整个宇宙都是我,谁敢跟我作对?!谁有这个能力跟我作对?! 只要我不抗拒生活的流动,只要我不相信脑子里的扭曲,那么事情自然展开,我也会在恰好的时间到达恰好的位置,遇上恰好的事情。 “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这句话还能有其他解释吗?如果有,那就是乱解释,那就是按照脑子里的扭曲在行事,那就是强行将一些角色无法明白的东西,扭曲成自己可以理解的东西。 “将烦恼抛给上帝”,已经如此明白。只有脑子里充满扭曲的角色才会不相信,因为角色充满恐惧,怎么敢放手? 怎么敢不争啊!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七百八十九章 第一步189 这种生活会不会太美好? 不需要脑子里不停的思考,只需要许愿,然后跟随生活的流动前进。()这种生活会不会因为太美好,所以根本没人相信呢? 不过不重要,没人相信也无所谓。如果还是在“相信”的层面上进行讨论,那么依旧是在脑子里的扭曲范围内,只不过换了一个扭曲而已。 一旦看到脑子里扭曲的荒谬性,怎么可能继续去相信?就算我现在依旧在相信,但随时都会感受到难受,以及对自己依旧相信脑子里扭曲的自责。 不重要,别人怎样都不重要,如果真的有别人的话。 后悔,这一直是很微妙的伎俩,在不经意之间就开始相信脑子里的扭曲。 比如,我后悔自己说错了话,然后导致自己跟别人之间产生一些不好的情绪,或者埋下所谓的不良印象在别人眼里。我会后悔当初说了这些话语,然后开始纠结,要怎样才能弥补。或者,一直烦恼别人究竟会怎样解读那句说错的话语。 很明显,这就是在恐惧失去别人的友谊,或者恐惧自己在别人眼里拥有负面评价。恐惧自己的角色变得差劲,恐惧自己一直经营的角色被误解。 如果不害怕生活,那么根本不会有这些恐惧。 第一,这是基于恐惧的行为,任何基于恐惧的想法都只会被深深陷入恐惧,无论基于恐惧之后是“斩杀恐惧”,还是“努力摆脱恐惧”,都不过是恐惧的变装表演。 看起来充满勇气做出某些行为,但根本就是被恐惧牢牢束缚,被脑子里的扭曲深深羁绊,根本没有获取生命应有的状态。 第二,这是在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关于脑子里的知识是如何卑微,脑子里的认识是如何有限,我不需要继续重复。但是,后悔的一切言行和思维,都是相信脑子里扭曲的结果。 为什么会认定别人的情绪不对?这难道不是通过脑子里的扭曲而得出的结果吗? 为什么会认为自己需要去弥补?难道不是相信脑子里关于友情之类的扭曲从而推导出的言行选择吗? 为什么会认为自己的言行可以有助于弥补?为什么会觉得别人会接受?而别人一旦不接受,仿佛就是别人不懂事,然后内心松了一口气,因为错误不在自己身上。 鬼扯! 第三,一旦移除时间,那么我只能说此刻觉察到这些内容。为什么要去将这些觉察到的元素进行关联?为什么要相信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呢? 似乎从小学开始,寻找规律并且进行总结会让角色变得很棒。因为这样的总结会让考试变得轻松,这样的总结可以更好记忆知识,这样的总结甚至可以推动整个文明的进程。 于是,我就开始不断总结规律,却从来没有问过规律究竟是否存在。而且,所谓的高智商就是对于规律的把握,人性的规律、机器的规律、漏洞的规律、空气分子的规律等等。 仿佛,能够迅速找到规律,就可以快人一步在接下来的竞争中获取更多的优势。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人算不如天算”这句话是怎么流传下来的? 真是搞笑了,已经有三点证据可以证明脑子里的扭曲是鬼扯,但我却依旧在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否则,我也不会出现后悔的情绪。这种“相信脑子里的扭曲”究竟是何方神圣?如此斩杀都似乎毫无作用。 难道这种“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就像碰到火焰会缩手一样,已经成为一种本能了吗?可是,如果是本能的话,那么就是角色的基础设定,是为了更好的生存在这个虚假的世界。 比如,角色不需要控制心跳,一些应急反应也不需要通过思考。这种“相信脑子里的扭曲”也是为了更好的生存在这个虚假世界? 我不知道。 仅仅是觉察到这些元素而已,没有任何理由去解释这些元素,也没有任何必要去关联这些元素。正在敲打键盘的手不是我的手,正在思考这些逻辑的思考也不是我的思考,那么还有什么需要努力去解释的呢? 那些轮回的理论,难道不是一种猜测吗? 那些科学的研究,不同样也是一种猜测么? 既然不是真的,为什么我不去抓住唯一的真实,而去抓住那些虚假不放手呢? 究竟是怎样的设定,才会让我视而不见如此简单的真实?并且,让我在了解那份真实之后,依旧被角色所欺骗,依旧紧紧抓住那根本没法抓住的东西。 事实上,所有的东西都是脑子里的扭曲,没有什么超出我的脑子,同样也没有什么存在于我的脑子之外。 我根本不应该去整理什么脑子里的扭曲,我应该直接一把火烧掉的。可是,为什么总是没法下手呢?脑子里的扭曲依旧霸占着我的生命之船,依旧强势的傲然而立。 修真者,不是修道者! 我不需要一个坚定的道,也需要践行什么自己的道,所有的道都是虚假。因为不可能存在你的道或者我的道,换句话说,不会存在什么真实的却又不同的道,“杀戮证道”、“以力证道”、“修罗道”、“鬼畜道”等等随便什么名字,都是虚假。 这跟“角色存在必定虚假”是同样的状况,唯一的真实必定不会有任何区分,不会有任何角色的存在。反过来说,任何可以做出区别的状态,都是不真实的。 当然,可以讲每个人走向道的方式都不一样,但这种句子对我有什么帮助吗?没有,只不过是让角色显得很博爱,让角色可以继续炫耀的谈资而已。 我能确定自己的斩杀能够通往真实吗?我能确定老师讲的就是对的吗?我怎么知道老师所谓的东西就一定能够通往真实呢? 我不知道,这就是诚实的答案。任何相信权威而盲目肯定的说词,都是扭曲而已。那么,为什么自己还要继续斩杀呢? 受够了虚假,看到了真实,体验了轻松,明了脑子里的扭曲是多么恶心,我无法不继续斩杀。我不在意是否能够触碰真实,但我不愿意继续接受脑子里的扭曲操控。 至于斩杀结束之后,是否能够触碰真实,是否能够走到传说中的位置……我不知道。 第七百九十章 第一步190 如果承认时间的线性流逝,那么角色的所有言行和思考,都只是设定好的固定程序。只是因为我知道的太少,所以没法推测出接下来的发展。 一旦移除时间,那么此刻的所有状态都只是觉察到的内容,都只是构成画面的各种元素而已。 想想上一章的三点推理,任何有理智的人都会因此而丢弃脑子里的扭曲,就像丢弃手中的烂苹果一样。但是,我根本没有丢弃,这说明什么?是不是说明我根本就没有任何理智? 一个情绪化的怪物而已。 但我从来不会承认自己是情绪化的怪物,理智、冷静、诚实、思维有条理等等才是我的角色属性。就像我从来不会怀疑自己是否是一个人,我也从来没有怀疑自己所谓的理智是不是真的理智。 不过,这些有什么意义呢?破坏所有的享受,破坏这场精心策划的梦境,让自己处于不知所措的状态。 每次自己以为快要完成的时候,都会发现自己依旧在欺骗中。每次都以为没什么好斩杀的,但接着都会出现自己以前没有看到的东西。 比如觉察到的内容仅仅是构成画面的元素,何必去关联它们呢? 没错,关联之后,确实可以很好解释整个世界,也可以让自己更好的理解世界,更方便角色进行权衡选择之类的。 我就奇怪了,为什么自己总是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呢?无论是否移除时间,脑子里的扭曲都是扯淡啊!怎么就被自己牢牢抓住呢? 难道因为整个帝国都在排斥巫医之类的,我也必须跟着排斥?还是说,因为没法进行重复实验,所以就强行否定其存在? 真是搞笑了,如果我是上帝需要设定一个世界,难道不会设定一些诡异的力量?就算仅仅是改变一点点,那么当数量堆积起来之后,第一个跟最后一个的相似度肯定近似为零。 但大家都是虚假的二元世界中的虚假对立元素,为什么要相信一个而不相信另一个呢? 什么时候,可以重复实验成为是否真实的标准?按照曾经的说法,每个人都拥有自由意志,也就是说哪怕时光回到从前,也不会拥有相同的选择。那么这种不可重复性,是否意味着选择是虚假的?意识是虚假的? 曾经的我为什么会相信“可以重复实验”这种鬼扯的话语呢? 袁长文很是苦恼,感觉自己已经成为两个人,然后一个拥有无数虚假的大军,另一个仅仅是拿着一把虚假的大刀,然后两个虚假的东西在不停相互厮杀。 坠入湖水,但从来没有想到,思维的速度竟然可以达到这种状态。袁长文很是诧异,但又不觉得诧异,事情这样发生是因为事情只能这样发生。就算自己是帝国第一人,又能知道多少呢? 袁长文感受着湖水的冰凉,似乎湖水也变成了湖水本身,而不是各种脑子里的扭曲。冰凉也仅仅是冰凉,不再增添更多的扭曲。 没有什么需要思考的,仅仅是认可自己此刻的存在,不需要相信脑子里的扭曲,仅仅是觉察到此刻的内容而已。没有关联没有推理,就承认自己如同此刻状态的存在。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我跟袁长文这个角色毫无瓜葛,为什么要满足角色的要求呢?角色为了一些东西去拼搏,为了别人的理念去耗费时光,这些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不过,此刻的这份思考开始模拟那份觉察,导致整个角色的行为异常。但终究也没有逃脱仅仅是觉察到的内容而已,我觉察到“此刻角色正在斩杀自己。” 角色永远没法触碰真实,也不会因为那份思考开始模拟那份觉察,就可以宣称角色是真实的。 但是,又要如何去斩杀结束呢? 该死! 我又被欺骗了,“斩杀结束之后就能触碰真实”,这个是谁放在我脑子里的?我怎么知道斩杀结束之后就能触碰真实? 就算这是真的,那么什么叫做“斩杀结束之后”?要斩杀多少脑子里的扭曲才叫斩杀结束?一亿个?十亿个? 如果“斩杀结束之后”表明斩杀完虚假就可以触碰真实,那么相当于一个重复的无意义话语。就像“我爸是我父亲”一样,这根本就是同一件事的不同表达。 我根本不应该思考这些见鬼的玩意,只需要斩杀就好。仿佛,我会像曾经那样,走过这个山谷就可以看到湖水。那么,我将湖水设定为目标,走过这个山谷只是我的手段而已。 通过“斩杀”就能“触碰真实”,这是我的想法也只是我的猜测。我怎么知道这种情况会发生?我怎么知道通过斩杀就能触碰真实? 我不知道,所以只需要继续斩杀就好了。没法触碰真实,那就没法触碰吧,事情这样发生是因为事情只能这样发生。一旦移除时间,那么更是不需要讨论的问题。 还在期盼角色会发生什么特殊的变化,还在认为触碰真实之后角色仿佛就可以到达另一个层面。不可能,角色永远是虚假的,因为那份觉察才是一切,所以任何“非觉察”都是虚假的。 斩杀脑子里的扭曲,是因为我不能相信脑子里的扭曲,那样只会让生命之船还没出征就撞毁在码头。至于斩杀之后的事情,那么就是一种猜测。比如去思考什么拿刀斩杀的这份思考同样是虚假的,什么如何去斩杀“拿刀斩杀的这份思考”之类的。 我脑子里还有太多的虚假需要斩杀,根本走不到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更不应该去猜测斩杀之后的事情,那么东西无论怎样都只是一种猜测。 就像,如何思考死亡之后的场景,就无法逃脱是一种猜测。哪怕再怎么合理,再怎么能够自圆其说,依旧逃脱不了只是一种猜测。 更何况,角色存在必定虚假。 将“触碰真实”设定为目标,那么谁在达成这个目标?能够触碰真实的必然是真实,而角色又是虚假,那么如何去触碰? 斩杀就是斩杀,不需要思考那些转移注意力的话题,也不用去思考恐惧那个妖娆女子的手段。 反正脑子里的扭曲就是狗屎! 第七百九十一章 第一步191 不要停下来,继续前进。 我还没有完成,有什么理由停下来呢?一旦停下来,脑子里的扭曲就会乘虚而入,将角色拖回沉睡的状态。 这是角色的根本设定,就是永不停歇的相信角色是真实存在的。也只有角色能够阻止角色,我只是那份觉察而已。 斩杀啊! 没有什么值得保留,没有什么不能发生,哪怕世界崩塌又如何?哪怕宇宙爆炸又怎样?没有父母没有家人,袁长文这个角色变成透明人,父母伤心家人痛苦又如何? 所有的东西都是脑子里的扭曲,这些都并非真实存在的人物。就算真实存在,也只是脑子里的虚拟数据,所有东西都是“我认为”的思维结果。 清除脑子里的扭曲就是前进,那些一直骚扰着我的人和事,那些假装自己很重要的人和事,谁给你们的资格宣称自己很重要?社会?帝国? 都是狗屎! 我说你不重要,你就不重要。 什么权威都没用,什么习俗也没用,都是扯淡的虚假玩意。社会不容我?这种事情根本不会发生,整个宇宙都是我,谁敢不容我? 至于那些NPC的设定程序,关我屁事。那些NPC的行为模式都是特定的,谁会为了讨好一个NPC而纠结伤心苦恼之类的呢?谁会真正在意一个NPC呢? 也许因为特殊的任务,也许因为自己喜欢,但这仅仅就是这样。 我不需要让角色放光发热,就算需要,那也只是生活的流动而已。既然是生活的流动,那么根本不需要角色操心,所有的行为都只是停止相信脑子里的扭曲。 生活的流动已经安排好,所以我只需要顺着生活的流动就好。也许是孤单一人,也许是在聚光灯下,也许仅仅是平凡的人生。这些都无所谓,没有脑子里的扭曲之后,那些所谓的梦想和理想,都如同泡影一般消散不见。 看看那些梦想和理想,那些想要成功或者环球旅行,哪一个不是建立在恐惧之上?好吧,也许有少数不是建立在恐惧之上,但对于我而言有什么用呢? 哪怕全世界的人都不害怕生活,都过着天堂一般的生活,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这是我的斩杀,这是我的人生,我在害怕生活,我被恐惧牢牢束缚不敢动弹。这就是我的现状,所以我要斩杀。 就是这么简单。 没有多余的权威,没有多余的话语,没有什么道德习俗,没有什么千百年来的传统,这些统统都是扯淡。别人爱怎样相信都是别人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那些NPC的固定程序是喜欢我还是讨厌我,是认为斩杀还是拒绝相信那份觉察,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事情这样发生是因为事情只能这样发生,一旦移除时间,这些仅仅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而已,又有什么值得分析的呢? 所有的分析都是建立在时间线性流逝的基础上,也就是说,所有的分析其实都是扯淡而已。建立在一个没有讨论的假设之上,建立在肯定这个假设是真实的基础上,这种分析还有什么值得牢牢抓住的呢? 整个宇宙都是我,就连袁长文这个角色做什么,都是一种定数。那么还有什么好在意的呢?脑子里的扭曲又有什么资格霸占在我脑子里呢? 根本没有什么社会,所谓的社会只是我对社会的虚拟数据而已。 当然,也许会问,别人不理睬我怎样办?跟别人没有共同话题怎样办?跟同事相处不容恰怎么办?家庭不合怎么办?毁掉整个人生又怎么办? 这些基于恐惧的废物问题,我为什么要去思考要去回答? 为什么要别人理睬我?为什么要跟别人有共同话题?为什么要跟同事相处融洽?为什么要家庭和谐?为什么要在意整个人生? 这些反问看似在捣乱,但是抛开情绪的冲撞,认真回答这些反问就会发现,这一切自己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仿佛,莫名其妙就相信了这些话语,并且用浓烈的情绪进行保护。 所以,我就是一个情绪化的怪物而已。 如果不是,那么为什么面对这些反问的时候,会感到愤怒?或者不屑?而就是没有认真思考以及诚实的回答呢? 只有脑子里的扭曲占据着人生的时候,才会提出这些问题,才会任由自己被恐惧所拉扯。也只有相信脑子里的扭曲,才会相信那些通过脑子所权衡的结果。 不要思考! 这种想法会被整个社会打死,会被整个教育系统喷死。但事实上,是因为“不要思考”会毁掉整个社会以及整个教育系统。所有的教育都是在加强角色的思考,并且,是在基于恐惧的基础上加强角色的思考。 仿佛,不思考就会死,不思考就会被社会淘汰,不思考就会低人一等。这种恐惧驱赶的思考,根本就是在疲于拼命。看看教育系统的话语,那些不思考的人似乎被当作反面教材。 而衡量的标准,一般都是社会财富之类的。可是,社会财富这种东西,本身就是基于恐惧产生的衡量标准。那么,拿着恐惧的东西去衡量,只能让最被恐惧的人获得最高的赞誉。 真是搞笑了,没人看到这一点吗?还是说,就算看到,也会处于恐惧的操纵之中。因为,一个害怕生活的人,谁敢不思考?一个处于随时都会发生坏事的宇宙之中,谁敢丢弃思考? 打碎模板角色,成为自定义角色,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奇怪的是,我为什么要写下这些文字呢?谁会看?谁会相信?谁会照做? 不过,我也不需要明白这些事情,既然所有事情都将我推向这里,那么写下去才是顺流吧。也许吧,也许只是自己的猜测,但是都不重要。 因为我要斩杀,我不愿意相信脑子里的扭曲,不想再看到脑子里的扭曲如此嚣张。至于别人,就不再我的考虑范围之内。脑子里关于别人的虚拟数据都要被斩杀,那么我无法确定究竟有没有别人。 更别说,别人如何思考,如何看待这些话语,什么我有没有更好的比喻来方便理解之类的。 这些都不是我需要操心的,生活的流动自然会安排好。 就是这么简单。 第七百九十二章 第一步192 有一个角色,在生活的流动上折腾,这其实是一种误解。想像角色的存在,想像这种分离的状态,只是一种幻觉。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认为自己跟其他事物是分离的。毕竟,我跟桌子怎么会是一回事呢?我跟桌子板凳怎么可能是什么见鬼的融合状态呢? 但从那份觉察的角度来看,所有的东西都只是觉察到的内容,都只是画面的元素而已。就像水滴跟海洋的关系,水滴可以误以为自己跟海洋还无关系,也可以误以为自己的本质跟海洋毫无关系。 可惜,这仅仅是一种误以为而已。 很是让人头晕,不过也很正常,没有任何理由表明必须要角色能够理解。毕竟角色知道什么?什么也不知道,那么所谓的让角色理解,其实仅仅是在有限的知识去解释无限究竟是怎样回事。 荒谬。 还记得那篇课文,什么蜀之鄙有二僧,不仅仅是想讲什么坚持自己的理想,不要被外界的困难所打倒。还有更重要的一点,至少是我认为更重要的一点,也是这个故事对我来说最有价值的一点。 就是不要相信脑子里的扭曲。 富僧的问题其实很现实,你要去南海?可以啊,但是你没钱的话怎么坐车呢?没钱的话怎么吃饭呢?没钱的话怎么坐船呢?就算这些东西全部自己制造,那么没钱你怎么买材料呢?怎么雇人呢? 这些问题如果换个内容,完全就是现在别人会问的废物问题。真实有什么意义?能让你有钱吗?没钱怎么买衣服?没钱怎么吃饭?没钱怎么结婚?没钱怎么在社会上生存?难道就是要乞讨才是真实? 我不知道,脑子里的知识仅仅是有限的认知,仅仅是强行扭曲假设内容变为真实。相信脑子里的扭曲,那么就没法前进一步。就像那个富僧一样,同样想去南海,但是脑子里的这些问题完全困住了他。 这些废物问题看起来非常合理,就像有人想要按照怦然心动去选择去生活,然后不用别人来问这些问题,自己都会在恐惧中面对这些问题。然后发现,自己根本没法回答这些问题,因为摧毁问题的根本不是答案。 这些问题的提出是建立在脑子里的扭曲之上,既然脑子里的扭曲是一种局限,那么提出的问题自然不需要去理会。当然,这种状况的发生都建立在“不害怕生活”的前提之上。 不需要相信什么生活的流动,只要停止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就行了。 所有问题的答案只有一个,就是我不知道。但是,当我这样回答之后,别人总会说“对咯”,仿佛别人已经胜利,仿佛别人的说法就是正确的。我不明白这个“对咯”是指的什么,我不知道并不代表这些问题的状况会发生。 会发生吗?当然有可能,有什么不能发生的呢? 斩杀虚假并不会让人变得有魅力,或者突然就会富有,不会让我变得很有钱,但会让我变得不差钱。 有钱没钱,这是一种觉察到的物质状态。而不差钱,是觉察到的一种心理状态。 因为相信脑子里的扭曲,所以才会没有安全感。脑子里的扭曲是如何产生的?不过是角色这么多年来的积累,那么必然是一种局限。而按照这种局限生活,那么用鼻子想也知道还会发生意料之外的事情。 怎么会不恐惧?用这种局限去生活,用脑子里的扭曲来权衡,本身就是在有限的范围内去尝试控制无限。我不知道曾经的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难道看不见这种荒谬吗? 更荒谬的是,如今我看见了,却依旧还在相信脑子里的扭曲。 一滴海水想要将自己认为是海洋的一部分,竟然如此困难,这尼玛简直是闻所未闻啊!角色的扭曲究竟已经强大到何种地步,才能让整件事情变得如此困难?! 这种感慨我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了,但想想佛陀也是在树下坐了八年,自己有什么理由在几个月就解决这种事情呢? 袁长文轻轻抚摸湖水,自己离开帝国已经有多久了,自己都不记得了。现在的自己,就像一个白痴,或者说,再努力变成一个白痴。 这么多年来辛苦获取的知识,那些在学校里挑灯夜战而获取的知识,那些在社会上摸爬滚打收获的感悟,统统都要丢弃。 “干我们这行,是要了解最新资讯。” “做人嘛,这就是需要学习的东西,这是学校不会教的东西。” “同事之间的相处,本来就是一门学问。” “情商高的人,才能获取整个世界的帮助。” 现在想想这些东西,我都感受一阵难受。不过,好消息是,我需要努力回想才能想起这些语句,也算是丢弃的前兆吧。 所有的肯定句,都不过是一个假设。如果不是假设,那么就是毫无意义的描述而已,比如我的脚痛,我想吃肉。而那些可以炫耀的讲解,那些可以卖钱的知识,统统不过是一种假设罢了。 究竟被恐惧束缚到哪种地步,才会相信更多的知识可以更好的掌控人生呢?究竟要被恐惧奴役到什么时候,才会大喊一声“老子不干了”? 看看那些学习班,哪一个不是建立在恐惧之上?那些广告,那些药品,那些养生知识,那些认知升级之类的狗屁玩意,统统都应该送上绞刑架。 所有的所有,都应该建立在“不害怕生活”之上。 该死! 我又在胡说些什么,难道这些事情的发生不是一种必然吗? 每次想到必然这个词汇,就会觉得一切都非常荒谬,自己为什么还要努力拼搏?自己为什么还要继续斩杀? 但是,另一个词汇,“更远”却是一直在告诉我,这一切都还没有完成。 也许,这就是定数,不管发生什么都是定数。我能够完成,能够斩杀结束,这就是定数。当然,也许我一辈子都会这样,永远没法斩杀完成。 曾经想起这种状态,想起自己浪费时间,都会有一种焦虑一种恐惧弥漫。现在,也许只是耸耸肩,就这样吧。 一旦移除时间,更是让人头晕脑胀。连定数这种词汇都会被摧毁,没有时间没有线性流逝,那就根本没有什么发展变化之类的。 也就不会存在什么变数、定数、偶然、必然等等词汇。 第七百九十三章 第一步193 我这是在清除脑子里的字典吗? 不过,自己似乎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词汇真正的含义是否具有真实的环境。一旦移除时间,还能留下什么词汇? 就像我不明白,怎么会存在极端、钻牛角尖之类的词汇。 袁长文感受到一股淡淡的忧伤,不知为何而来。不过,自己也不需要弄明白为什么,反正都是角色的状态,都只是觉察到的内容而已。 根本不需要讨论什么是否要孝顺,是否要努力挣钱,是否要环球旅行之类的。无论如何讨论,都是在二元对立的元素中选择一方。 按照生活的流动,那么根本就不需要思考,自然会形成趋势,自然会做出选择。清除脑子里的扭曲之后,就不会相信什么孝顺是真实的,也不会相信什么做人必须孝顺之类的屁话。 整个世界都不真实,那么发生什么都可以。既然不能相信脑子里的扭曲,那么生活的流动就变成自己唯一的选择。需要孝顺,那么我就孝顺。如果生活的流动需要自己不孝顺,那么就不孝顺好了。 就像之前可以出手击杀一样,自己就是相信了脑子里的扭曲,才会在最后关头停下来。一切都安排很好,环境很好、装备很好、对方也没有任何戒备,只要自己出手那么对方必死无疑。 可惜,我依旧听从了脑子里的扭曲,最后黯然收场。从来没有因为不杀生而感到痛苦,因为这就是脑子里的扭曲在操控,这就是自己不敢放手的状态。 原本以为这些多章的斩杀之后,自己已经丢地脑子里的扭曲。但没想到,自己不过是“自以为”丢弃了脑子里的扭曲。 顺着生活的流动,没有什么需要讲的,没有什么需要思考的,没有什么知识必须拥有,也没有什么技能必须获取。如果需要,那么生活的流动会将这一切准备好,那些好到变态的好运就是这样出现的。 不是相信上帝、玉皇会保佑自己,而是停止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停止相信整个宇宙充满敌意。我不知道还要重复多少次,自己才能放手任由事情慢慢展开。 永远都在慌张,永远都在着急,脑子里的扭曲不仅仅是在操控,而且还会因为脑子里的扭曲太多导致分成各种派别。就像小学生作文里面,一个天使一个恶魔在脑子里打架。 然后如同笑话那样,小学的时候天使和恶魔经常打架,天使胜利居多。随着时间的流逝,天使逐渐跟恶魔战成平手。等我走到社会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脑子里的天使已经被打死了。 如果将恶魔解释为脑子里的扭曲,将天使解释为不害怕生活而产生的怦然心动,那么曾经的自己就是被脑子里的扭曲操控。多少次,会产生怦然心动的状态,然后脑子里的扭曲一思考,就会发现这种怦然心动只会导致人生的失败。 鬼扯! 听从脑子里的扭曲才是真正的失败,整个世界都是虚假的,为什么不去畅快玩耍?难道上帝创造这个世界,就是为了让我们在恐惧中不敢动弹吗? 而且,脑子里的扭曲仅仅是局限,所以局限得出的“人生会失败”,又有多大的可靠性?再说,请问什么是人生?这个问题虽然比不上“我是谁”来得猛,但也是一个不错的问题。 既然大家都想要过上一个好的人生,那么先问自己什么是人生,才能继续讨论什么是好的人生。这么简单的顺序,自己竟然看不到?曾经的自己还是那么聪明,掌握那么多的知识。 狗屎! 越想越气,如果自己还能回到帝国,绝对不会让孩子继续去学习什么东西。真是搞笑了,究竟在学习什么?为什么没有知识就会被社会淘汰?甚至,为什么被社会淘汰是一件坏事? 对吧,只有将“被社会淘汰”定义为一件坏事,那么我才需要去避免被社会淘汰。谁在规定这是坏事?谁在评判?谁又有资格评判? 这三个问题简直就是利器,很多问题就是这样被摧毁。不需要回答,不需要去纠结什么被社会淘汰的好坏,问题直接被自己的假设所摧毁。 现在想想,还有多少看似复杂的问题,其实包含了很多根本未经考证的假设。那些所谓的没有定数的问题,那些所谓的没有标准答案的问题,只要认真检视问题本身,那么就能直接摧毁这个问题。 袁长文发现,自己完全处于一种不吐不快的状态。是啊,自己被欺骗了那么多年,陡然发现真实的状况,发现自己一直在被欺骗,而且还是自己自愿被欺骗,或多或少都会想要吐槽吧。 但是,仔细想想,吐槽之后更多的是悲伤。因为自己已经明了脑子里的扭曲是一坨狗屎,可是自己依旧紧紧抱住这坨狗屎不放手,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悲伤的呢? 我已经不想再继续骂自己,也不想继续讨论什么,前进啊! 为什么认知升级会那么火?不就是因为大家都知道脑子里的认识只是一种局限,大家都知道按照脑子里的认知来选择和权衡必然会留下漏洞。那么,自然而然的,就像想要通过认知升级来弥补这些漏洞。 又想起庄子的那句话,关于有涯无涯那句,放在这里真的再合适不过。 既然脑子里的扭曲永远都是局限,那么再怎么认知升级都是局限,用这种局限去控制生命之船本身就是一种扯淡。想法是很好的,认知升级之后,那么自己就可以了解更多,脑子里的局限就会扩大,更接近无限更好的控制人生。 听起来不错,但暗藏在这个想法之中的,是恐惧。假装自己是努力向上的人,假装自己是有上进心的人,其实不过是在恐惧生活而已。 统统都是恐惧的变装表演。 谁能告诉我,如果不害怕生活,为什么不按照怦然心动去生活?如果不是恐惧生活,为什么一定要赚钱?一定要拥有什么安全感之类的狗屎玩意? 还鼓吹什么梦想?还谈什么励志? 不过是恐惧驱赶的羊群罢了,这种鼓吹无非就是让自己转移注意力而已。 丢弃知识,才是斩杀的道路,我已经知道得太多。 至于别人怎么在乎知识,关我屁事。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七百九十四章 第一步194 庄周梦蝶,这个故事我们都学过。 那么,究竟是庄周梦见自己成了蝴蝶,还是蝴蝶梦见自己成了庄周? 我们从来都对这个问题一笑而过,仿佛根本不需要问题,仿佛这个问题就像一个白痴问题根本不屑回答。接着,我们会谈论庄子的哲学思想,庄子的哲学体系,然后谈论庄子的生平之类的。 我不知道这个故事是庄子触碰真实之后写的,还是触碰真实之前写的。甚至,有可能这个故事只是后人的编撰而已。故事究竟是谁的作品不重要,关键在于故事提出的那个问题,为什么没有认真思考以及回答? 角色知道这是个致命的问题,所以将注意力转向其他方向,什么庄子的思想体系,什么存在主义虚无主义,什么庄子一生的经历,什么各种古代思想流派之类的。 并且,这种知晓的越多,就能够越获得角色的崇拜以及赞赏。结果就是,没人关心故事里的问题,大家都在忙着丰富知识。 真是见鬼了,明明一个可以探究虚假的问题,却被轻易放过。但是那些权威人士却能够口若悬河的讲解什么真实与虚假,还发明什么哲学专业词汇,似乎看不懂就是外行人就会被鄙视之类的。 回答“究竟是庄周梦见了蝴蝶,还是蝴蝶梦见了庄周”这个问题,必然牵扯这个世界的真实性。那么,只要诚实的思考,就能发现,我根本没法确定这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 然后,无法逃脱面临这个问题,所谓的我究竟是不是真实存在的呢?没有理由讲,我无法确定世界的真实性,却可以确定我这个人的真实性。 那么,对我这个人的真实性产生疑问之后,自然会思考关于肉体和思维的真实性。在这个过程中,也许不会触碰真实,但必然会发现脑子里的知识其实只是一种扭曲。 不可避免的,抛弃脑子里的扭曲就变成顺理成章的事情。既然不能相信脑子里的扭曲,那么只有感受生活的流动,一种“不害怕生活”的状态自然而然就会产生。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 估计连这句话的孔子都没有做到这点,因为一旦做到这点,那就根本不可能认为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同时也必须承受,所谓的君子之道,所谓的君臣之道,所谓的仁义礼智都仅仅是人为的扭曲。 明明不知道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却将这个世界当作真实,而且毫不怀疑这种相信。很明显,这就违反了所谓的“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的说法。 就像关于时间的确认一样,我怎么知道时间是按照线性流逝的呢?我怎么知道我昨天真的吃了晚饭呢?我怎么知道昨天是真实存在的呢? 所有关于时间真实存在的回答,其完整表述都应该是“我此刻觉察到我的记忆里有关于……”这样的句式。很明显咯,只是此刻的记忆而已,谁又能保证自己的记忆是正确的呢? 就算什么摄像机之类的记录,也仅仅是“我此刻觉察到有一个机器在播放一些故事”而已,那么,我怎么知道记录的内容是真实存在的呢?或者说,我怎么知道这是机器在过去记录的呢? 我不知道。 任何关于做人的道理,任何关于人生的扯淡,都应该加上这几个字,“在我有限的知识里,我认为做人应该……”,或者,“以下内容都是基于我有限的知识以及有限的观察而得出的结论,跟神话洪荒故事没有任何区别。” 都只是猜测而已。 所以,还有什么书值得看?或者说,还有什么书是所谓的人生必读? 一个喜欢阅读的角色总是会受到尊敬,哪怕不尊敬也不会有人大声指责“阅读不好你应该站起来赚钱”之类的。真是搞笑,明明角色就是在害怕生活,只有赚钱才能获取安全感。 但是,这些时候却要假装金钱不如知识重要,就算内心根本看不起穷书生,也会在嘴上说着读书很好之类的话语。也许是为了角色另外的属性,也许仅仅是角色的杂乱自我定义。 谁知道呢?幸好我也不需要知道,我又不是什么心理医生,关于角色的一切都应该烧掉。至于什么必须有一个角色存在,什么就算触碰真实之后,也必须要有角色才能生活在这个虚假的世界中。 这些问题,我不需要考虑,因为这些废物问题只会阻挡我的前进。一旦陷入这些问题的思考,那么就不会继续斩杀角色,关于角色的一切都会完好无损的在那里。 我不知道世界上有多少人想要触碰真实,我也不知道世界上有多少人感受到了不真实,或者总觉得人生似乎哪里没对。又有多少人会笑笑而过,又有多少人还是顺从恐惧。 当然,这不是什么勇气之类的问题,仅仅是浑身不舒服的状况比不上恐惧来得强烈而已。一旦到达根本无法忍受的地步,什么恐惧什么金钱统统滚蛋,然后像疯子一样去寻找真实。 就像我一样,斩杀是否前进跟知识、智慧毫无关系,仅仅是仇恨脑子里的扭曲和恐惧“没有角色”之间的较量。 我能做到的事情,各位看官没有理由做不到。 哈哈! 我算什么东西,仿佛认为自己已经君临天下,所有人都应该跪拜我吗?这是不是恐惧的伎俩?这是不是角色的求生? 凭什么认定这些章节会发出来?凭什么认为此刻还会有看官存在? 既然是猜测,那么请拥有猜测的态度,OK? 袁长文再一次开始讨厌自己,似乎这么多年来,说出一些肯定句仿佛就像拉屎一样自然。关键是,这些肯定句不仅仅充满了假设,而且很明显属于“我认为”的范畴。 那么,这些肯定句算什么肯定句,而讲出这些肯定句又在让谁变得迷人? 试想一下,一个只能说“也许吧”、“可能是”、“我不知道”的人,谁还愿意跟他交流?谁不想听到别人带着自信的夸夸其谈? 如果我被人喜欢,那么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角色的属性还非常浓厚。我的斩杀根本没有什么进步。 因为,只有角色才会喜欢角色。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七百九十五章 第一步195 袁长文浑身颤抖,莫名其妙的颤抖,并非恐惧也并非慌张,只是感受到一阵忧伤突然袭来。 似乎,有什么东西永远的离开了自己。 湖水冰凉,袁长文却是觉得温热。不像之前那股愤怒带来的火焰,仿佛全身都在被灼烧。此刻,仅仅是些许温热,忧伤却又不痛苦,想嚎啕大哭却又仅仅流出一滴眼泪。 那股颤抖,就像是嚎啕大哭带来的颤抖。可惜,只有一滴眼泪,在湖水中毫不起眼。但袁长文知道,那是自己的泪水,就算整个世界的湖水都没法掩盖的一滴泪水。 那是什么?离开自己的那个东西是什么? 袁长文自问,却找不到答案。就算找到答案,也不见得是答案,只能说在角色脑子里有限的知识中,这个答案是正确答案。 湖水泛起涟漪,灯光在湖面上变化莫测,像星空也像妖娆的舞女,像弯曲的折线,却更像杂乱的星辉。 不过,袁长文看不到这些,在湖水深处的他什么也看不见。就像袁长文这个角色一样,其实什么也看不见。 我总是认为自己能看见东西,总是认为袁长文这个角色具有看见东西的功能。但是,我怎么能够确定这一点呢? 真是够了,不知不觉就像想到这些问题,根本不受我的意志所掌控。如果我有意志的话,那么就是完全被摧毁了,或者根本没办法控制这些事情的继续。 有点像翻滚的轮胎,最开始自己还能控制其翻滚,到后来似乎跌落一个陡坡,根本没法控制。然后不断的难受轻松交替,很多时候都不愿意继续斩杀,因为那股轻松真的太棒。 如果有修仙,那么我绝对是逍遥自在的大仙! 可惜,斩杀不受自己的控制,突兀的就会出现。哪怕自己不再思考,那些荒谬的东西如同放在眼前一般,轻易被看穿。然后,再次仇恨脑子里的扭曲,不知不觉继续踏上斩杀的道路。 是这样吗? 也许吧,这种总结还无意义,自己还在斩杀,而且还没有完成。 可是,总感觉没有什么需要斩杀,但那股难受又强迫自己斩杀,并且总是不由自主看到曾经没法看到的荒谬。 当然,自己完全有可能依旧在恐惧的欺骗中,甚至根本没有开始斩杀,根本没有踏出第一步。 谁知道斩杀是怎么回事?谁知道第一步究竟是什么?谁能确定我这样做就可以触碰真实? 没人敢这样说,就算是老师的话语也没用。毕竟,我只是记得老师这样讲过,谁知道老师这样讲的内容是不是真的呢? 就算是真的,就算老师也是这样开启斩杀,也是这样触碰真实,对我来说也没用。 我无法知道这一点,坚信斩杀能够触碰真实,只不过是一厢情愿的相信而已。认为老师已经触碰真实,认为老师的话语就是神圣的,那只不过是另一种信仰而已。 脑子里的扭曲还在嚣张,我正在学习如何感知生活的流动。那么,斩杀会继续吗? 这样问其实并不准确,因为这个问题包含了一个假设,就是我已经确定我的行为和思考属于斩杀,那么我才能问自己是否继续斩杀。 可是,我能够确定自己的行为和思考属于斩杀吗?或者说,我这样的行为和思考,确实可以起到斩杀脑子里的扭曲这个效果吗? 看吧,连这种事情都没法确认,我还能宣称什么呢? 也许自己是在绕圈子,也许自己这辈子都没法斩杀结束,甚至自己这一生其实都没有开始斩杀。 谁知道呢? 不害怕生活之后,很容易变得无所事事。然后,第一反应是,“我怎么可以无所事事呢”,体内残留的扭曲还会影响自己。但是,紧接着就会发现,“为什么不可以呢?” 仔细感受一下体内,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完全没有感受到任何需要做的东西。 就是这样,虽然听起来会很荒谬,但现在的我渐渐在靠着这种感觉行事。不会再依靠脑子里的扭曲,也不会相信什么权威的说法,只是靠着生活的流动。 唯一让我做这件事或者不做这件事的,就是对生活流动的感受。也许,顺流而行会导致说话很伤人,会出现一些不符合情商的言行,会导致友情破裂之类的。 但是,无所谓,谁知道后来会怎样呢?那些通过脑子里的扭曲来选择和权衡的行为,我不会做也不想去做。有些东西很明显,比如自己拒绝一些邀请,或者一再拒绝一些邀请,肯定会激怒对方。 按照脑子里的扭曲,这就是不会做人,这必然是在激怒对方不给对方面子。可是,生活的流动这样安排,我没有任何理由去拒绝这种安排。也许很荒谬,但在我看来,听从脑子里的扭曲才是荒谬。 或者,自己变笨了吧,又或者,自己被自己的思维弄得不成人样。 有没有可能,老师讲的其实是错的? 当然有可能了,事实上,老师讲的肯定是错的。老师的斩杀旅程和我的斩杀旅程,难道完全一样?就因为老师比我早触碰真实,所以我的斩杀必须符合老师的讲解? 搞笑了,我站在这里,自己不会看吗? 当然,也许我只是自以为是,说不定之后的情况就会符合老师的讲解。这无所谓啊,有没有符合老师的讲解不重要,我在前进这才是关键。 必须承认,生活的流动仅仅是一种猜测,就像“道”的存在也只是一种猜测。既然我只能确定“我存在”,那么我怎么能够确定什么生活的流动或者“道”的存在呢? 如同我看见别人,尽管“别人是真人”这是一种猜测,但我依旧很难丢弃这种猜测。 所有的东西都是此刻觉察到的元素,去关联这些元素很正常,不去关联才是疯子。我就是疯子,试着不去关联觉察到的元素,就像“逆则成仙”中的逆一样,不就是想要描述这种状态么? 我开始渐渐有些不一样了,似乎那些深奥的文字在我眼里,变得非常直白。而且如果自己的解释跟作者想要表达的不一样,那么只能说明作者说的是垃圾话。 自大,而且狭隘。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七百九十六章 第一步196 最关键的是,我并不会认为这种自大和狭隘是不好的事情,就像我根本不认为有极端这种词汇。 事情就是这样,只能这样解释。如果不是,那么只是角色在扯淡角色在胡乱解释而已。甚至,我根本不会觉得这有什么自大可言,就像没人会觉得“地上有坨屎”是一种自大的话语一样。 更远! 多久没有讲过这个词汇了? 自己还能更远吗? 每次都会觉得,究竟还有什么好斩杀的?角色的一切都不真实,就结束了呀!可是,每次都不会结束,每次都能够找到东西斩杀。 那么,现在是什么控制着我呢? 我不知道。 心情好就是心情好,如果认为“作为斩杀的人,怎么可以心情好”,或者“老师讲过,斩杀的道路就是充满了愤怒”,那么强行否认这种心情好就是正确的? 诚实,心情好就是心情好,为什么要假装心情不好,或者强行认为“心情好”是一种不好的现象? 这尼玛根本就是自我定义的翻版,根本就是脑子里的扭曲。 狗屎! 什么时候,脑子里的扭曲已经开始假装真实? 什么时候,角色的强大已经开始冒充斩杀的指引者? 这种伎俩,我不知道是怎样的存在才能想得出来。恐惧那个妖娆女子已经无所不能了吗?就连斩杀也要加入恐惧元素在其中吗? 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从来没有认为,“我不知道”这四个字竟然如此可爱,跟我的死神小可爱能够相提并论。我不知道,并不是捂着脑袋大声嚷嚷“我不知道”,而是轻松地笑着说“我不知道。” 不害怕生活,这就是我认为的关键点。 我不知道所谓的臣服是不是想讲这个,不过我有了自己的语言,不需要去借助别人的言语来说明什么情况。 一旦“不害怕生活”,那么所谓的挫折不过是跃跃欲试的挑战。不需要讲太多,跟不需要考虑什么未来,或者思考一下今后应该怎样。 想怎样就怎样,想过怎样的日子就能过怎样的日子。 因为不害怕生活,那么自然不会相信脑子里的扭曲,此时的愿望就是怦然心动。而怦然心动本身就是生活的流动给予的信号点,那么顺着生活的流动,自然一切都会非常顺利。 并不是去掌控什么,而是不去掌控不去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听从生活流动给予的信号点,就只是点头让“道”来控制生命之船而已。前面已经准备就绪,只等角色听从怦然心动的信号点。 这样的生活,当然会一切顺利。因为,根本不会存在什么脑子里的扭曲,角色就是一个机器的零部件,当然会非常顺利咯。只要零件按照整体行走,怎么可能出现什么状况? 当然,还是要说明,这些都只是猜测。但是,一个“不害怕生活”的人,只能这样解释自己所遇到的情况。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事情都会符合自己的预想。就算不符合,过段时间发现,原来更好的出现了。 想想,自己如果不害怕生活,那么会做些什么。然后,为什么不去做呢? 如何分辨自己的想法是基于恐惧还是怦然心动呢?也许,就是诚实吧。 唉,自己究竟在写些什么? 袁长文想起自己在帝国的时光,真的是习惯教导弟子,所以总是不由自主开始说教。唯一不同的是,曾经如果有人反驳,自己会据理力争以表明自己的想法才是正确的。 倘若现在如果有人反驳,我根本不会在意。并非不去争,并非自己变得友善,并非自己很大度可以容纳不同的声音。而是根本没有必要去辩解,我抓着真实,谁还能反对? 就像我说这是一坨屎,任何反对的声音都没有反驳的意义。要么对方是瞎子,要么对方不诚实。 那份觉察就是唯一真实,那份觉察就是一切,我唯一能够确定只有“我存在”。 谁能反驳?可以用不同的词汇代替,无所谓,不承认也无所谓。这就是真实,不会因为全世界的人都不承认而发生任何动摇。这并非猜测,而是此刻就能确认的东西。 不过,我为什么要跟别人争论这些事情呢?我为什么会认为这种事情会发生呢? 谁会想要去说服一个npc告诉对方只是一个程序呢?告诉npc整个世界都是虚假的呢? 没有任何理由跟人互动,或者说,没有任何趋势让我觉得我应该跟人探讨这些内容。 更何况,我还没有完成。一旦我去探讨,那么我必须找到更好的比喻,找到更好的说法,而不是仅仅在自己体内感受到阵阵欢愉。这样的话,我就停止前进。 真是扯淡,每每有什么感悟,为什么要总结成言语来分享呢?为什么不能任由感悟在体内弥漫呢? 而且,自己总是会问老师,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受。现在我明白了,根本不需要任何言语,也不需要去总结是什么状况,当自己遇到的时候肯定不会弄错。 因为整个身体都处于欢愉状态,整个情绪都是拓展、接纳以及弥漫,仿佛有一个灵魂在开心的呐喊“就是这样!就是这个!” 分享,只不过是让角色获利,而且还会让那种感悟迅速消散。没有什么好分享的,如果我能做到那么别人依旧能做到,所以何必分享呢? 如果需要分享,那么更好的比喻自然会出现,更好的解释自然会浮现在脑子里。所谓的灵光一闪,是不是这样的状态呢? 没有自由意志,所以根本不需要费劲去思考。当然,费劲去思考也许就是一种定数。唉,每次谈到定数就会想到移除时间,然后就什么也没得谈。 如果说,自己的思维结果并非努力得来,而是有什么东西将其放入脑海。这种说法总是让人难以接受,仿佛这些思维是自己辛苦的努力成果。 而且,总会反对说“那么什么也不思考,就可以产生成果”,或者“全世界的人都坐着,难道思考的成果就会从天而降?” 正是这样想法,才会产生“心血”这种词汇。同时,也会牢牢抓住这些荣誉不放手。 如果真的是自己努力的结果,那么自然不容人诋毁。可是,我要如何确定这些东西真的是自己思考出来的结果呢? 第七百九十七章 第一步197 思维不真实,属于角色,属于虚假。 我只是此刻觉察到这个思维以及思维的内容而已。 “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思考,什么都不努力,难道成果就会从天上掉下来吗?” 为什么不会呢? 你可以说很荒谬,但是没法反驳,因为所有反驳的论调都经不起“移除时间”这个杀手锏。 所以,答案依旧是,我不知道。 也许会,也许不会。 很多流行的语句都会讲,“思考不见得有成果,但不思考一定没有成果”之类的话语。但是,“不思考”跟“没有成果”之间的逻辑关系在哪里?有什么证据证明“不思考”就“没有成果”? 还是说,我仅仅认为“思考就会有成果”,或者说,我认为“所有的成果都来源于思考”,所以我就宣称“不思考就没有成果”。 难道这不荒谬吗? “吃饱饭不见得会打嗝,但不吃饱饭一定不会打嗝。” “吃坏肚子不见得会拉稀,但不吃坏肚子一定不会拉稀。” 这不是鬼扯么! 成果来源于思考,这本身就是一种假设,仿佛这些思考的成果真的是来自这些思考。我只能说此刻我觉察到这个思考的成果,以及脑子里关于这些思考的记忆,那么我怎么能确定是这些思考带来的这个思考成果呢? 一旦认可思考的成果来源于思考,那么很自然的就会认为这些是思考的心血,同样会认为这些思考成果是自己努力争来的。 但事实上,我只能说此刻我觉察到这些思考成果,以及关于这些思考过程的辛苦记忆,那么我怎么知道我真的经历了那些辛苦呢? 认可心血之后,带来的必然是不愿意放手。谁会轻易丢弃自己的心血呢?如果能,那么所谓的心血也就不是心血,至少不是“心血”这个词汇的含义。 关键点在于,我根本没法确认这些思考成果是否来自于这些思考。所以,为什么我要直接认为这些思考成果来自于这些思考呢? 既然我无法确认这些思考成果来自于这些思考,那么我就没法说这些思考产生了这些思考成果,也就没法肯定,不思考就不能产生这些思考成果。 我根本不知道这些思考成果是如何出现的,反正就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内容而已。强行将内容进行关联,这本身就是一种扭曲。 而另外一方面,既然我无法确定这些思考成果是否来自于这些思考,那么我也就没法确定这些思考成果确实经过我的思考,或者,这些思考成果确实是我费尽心血努力思考所得。 那么,我就不会在意这些思考成果,也不会将这些思考成果是为己有,更不会为了这些思考成果而做出一些行为来。 “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不居”,是不是在讲这个? 上述所谓的思考成果,完全可以换成任何经过努力取得的成就。 看起来是在讲谦虚,事实上根本就是两回事。当我无法确定这些成果来自于记忆中的努力,也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经历了那些辛苦,那么按照“这些成果是我的心血”来选择言行,本身就会变得极其荒谬。 这些成就真的是我做到的吗? 既然无法确认,那么为何要承认是自己的功劳?承认是自己的功劳之后,除了角色受到欢迎,还有什么好处? 倘若此刻按照生活的流动,完全需要丢弃这些功劳,去往另外一个方向的时候。一旦将这些成就认为是心血,那么根本无法丢弃,除了紧紧握住还能怎样? 一个害怕生活的人,又怎么可能轻易丢弃自己的荣誉? 这些并不是角色做到的,只是我此刻觉察到的内容而已。所以,为什么要宣称是角色的功劳呢?这样的话,还怎么顺着生活流动呢? 看来,我说谎已经成为习惯,还是说以后只能说“我不知道”? 只是恰好觉察到有一个角色存在,以及记忆中关于这些功劳的辛苦和汗水。但就这样宣称这些功劳都属于角色,是不是太草率了? 所以,按照生活的流动,我只是刚好出现在这个位置罢了。有什么值得邀功的呢?有什么是角色的功劳呢? 承认时间的线性流逝,那么就必须承认宿命论。既然是宿命论,还有什么好值得高兴的呢?或者强行占据功劳不愿意丢弃心血的呢? 否认时间的存在,那么这些功劳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内容,完全无法确定是否属于角色。那么,只要是诚实的人,都不会将这些功劳占为己有,毕竟我根本无法确定这些玩意。 就算再牵强一点,承认时间的线性流逝,并且认为占为己有也是一种宿命,那么角色是拥有“这就是宿命”的心态吗?当这些功劳被摧毁的时候,角色依旧拥有“这就是宿命”的心态吗? 更牵强一下,承认时间的线性流逝,但是不承认宿命论的存在。那么,判断“占据这些功劳”是一件好事,或者,判断“不能丢弃这些心血”是应该的,这些判断依据是什么? 脑子里的扭曲,所有的这些判断都来自脑子里的扭曲。那么,又会回到曾经的讨论,脑子里认为的好就是好?脑子里局限的判断,就值得相信并且毫不怀疑? 所以,如果世界不是一场梦境,我根本不会相信。以上的推论,请问一个有理智的人怎么会依旧相信脑子里的扭曲?一个有理智的人又怎么会不承认? 结论就是,我仅仅是个情绪化的怪物而已。 只有梦境之中,才会出现如此荒谬的事情,并且丝毫不认为这些荒谬是一种荒谬。只有醒来之后,才会发现自己在梦境中的所作所为完全摸不着头脑。但是在梦境中,这是多么正常的事情。 甚至,在梦境中根本没有什么自由思考的能力,仅仅是觉察到梦中的角色在那里思考,在那里做出种种扯淡的言行罢了。 我不知道世界是不是一场梦境,只不过自己的言行举止都很符合梦境中的状态。 袁长文看到自己的思维,这些思维都不是自己的,并且根本不知道这些思维是从何而来。这种说法很难让人接受,但是自己有不得不接受。 思维,并不真实。 第七百九十八章 第一步198 那种感觉又来了,明明觉得没有什么好斩杀的,甚至感觉自己只需要坐在那里任由脑子里的扭曲消散就好。 可惜,情绪的拉扯根本不会跟我商量,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难道我一直都没有发现,其实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没法控制任何事情吗?究竟是怎样的幻觉让我相信,袁长文这个角色可以对任何事物施加影响力? 角色总是妄图控制这一切,总是坚信自己脑子里的扭曲才是掌握人生的法宝,真是尼玛见鬼了!关于这个问题还要讲多少次?直接丢弃脑子里的扭曲啊! 是我不敢丢弃,总是在害怕,仿佛自己一旦丢弃脑子里的扭曲,就会立刻变成另外的存在。 也就是角色的死亡。 我有一种感觉,如果彻底丢弃脑子里的扭曲,那么袁长文这个角色就会死亡。甚至,现在已经有一种推攘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挤压袁长文这个角色。 袁长文这个角色不离开,新的东西不会进来。但袁长文这个角色的离开,事实上已经宣告角色的死亡,新进来的东西绝对不是角色。 而我,却牢牢抓住袁长文这个角色不放手,因为一旦放手,连这份思考都会消失。 但另一方面,我又憎恨自己不放手,脑子里的扭曲是多么丑陋的存在。可惜,再怎么丑陋,都是我这个角色的构成元素啊! 会有放手的时候吗? 总感觉自己就像小孩子,仿佛刚刚出生到这个世界,一切都还是懵懵懂懂。特别是不相信脑子里的扭曲之后,如何感受生活的流动就变成新的问题。 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开始,怎么可能角色就死亡了呢? 我一直在斩杀,一直想要角色的死亡。但现在,似乎只要自己放手,角色就会跌入深渊再也无法出现。可惜,我却不敢放手。 的确是在害怕。 却根本不知道在害怕什么。 这才是“我不知道”的感觉吗? 该死! 我还在尝试对照老师给予的地图,仿佛这个时候是在斩杀后期或者是在斩杀前期?脑子有问题吗?这种对照有什么意义?我怎么确定自己究竟处于什么位置?或者说,我怎么知道老师的地图是准确的呢? 这种试图控制的事情,是谁的手段?难道还看不清这一切都是角色的把戏吗?为什么要去相信角色?为什么要试图安慰角色? 我知道,是因为思考属于角色,所以才不会愿意自己的消失。但还要说几次,我仅仅是觉察到这里有一份思考而已,我是那份觉察啊!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所以不管是肉体还是思维或者是树木钢铁之类的,都属于“非觉察”,也就是说,这些都是不真实的,不存在的。 我为什么要对一个虚假的东西如此在意呢?就算这份思考本身也是虚假,但同样没有任何理由紧紧抓住虚假。我只是觉察到此刻的思考,以及上一刻关于思考内容的记忆,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些思考内容就是我呢? 袁长文这个角色的故事已经结束了,为什么不离开了?新住客已经在敲门,为什么还死死霸占着脑子不让位呢? 我还在干什么?这不是自己一直想要的吗?这不是自己一直追求的角色死亡吗?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反而抓得更紧了呢?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角色为什么不能死? 袁长文这个角色不仅应该死,而且最好立刻死。只有这样,脑子里的扭曲才会消散,也只有这样,我才能享受这次的人生。 我的生命才会刚刚开始。 曾经的我有车子有房子,有老婆有帝国第一人的头衔,但我自己心里明白,我的生命根本没有开始。曾经的我可以不诚实的说,自己很快乐很幸福之类的,或者说一些教导弟子们的大道理。 但是,我的生命就是没有开始。被脑子里的扭曲牢牢掌控,能看见的只有思维的高墙。那些树木钢铁想传达的信息,完全被脑子里的扭曲挡在外面。 袁长文这个角色跟树木钢铁没有任何区别,跟一坨屎也没有任何区别。所以,我应该能够直接感受树木钢铁之类的才对,毕竟大家都是同一种材料,都是梦境中虚假的构成。 唯一不同的是,袁长文这个角色的肉体一直出现在觉察到的画面之中。就像第一人称的游戏那样,显得那里有个人在动,显得那里有个人拿着某种武器。但事实上,只是风景在动,然后有部分肉体一直处在那里而已。 我怎么知道现实不是这样的呢? 我能够确定的就是“我存在”,也就是那份觉察。而通过推理,得出那份觉察就是一切。这样的话,任何我无法确定的东西,都在“那份觉察就是一切”这句话面前成为了虚假。 所有都是那份觉察,而任何“不是那份觉察”的东西,都并非真实存在。这样,肉体和思维等等都成为虚假,都成为非真实存在。而不真实的东西,事实上根本不存在。 那么,所有的在意,所有的拼搏,所有的心血和努力,都将化为泡影。事实上,这些东西本来就是泡影。袁长文这个角色并非真实存在,那么为什么不去享受不去嚣张,反而按照脑子里的扭曲过日子呢? 我也想在这个位置结束,然后打碎模板角色成为自定义角色,畅快的享受这一次的人生。 可惜,似乎自己已经走得太远,远到没法回头的位置。 角色应该死亡,但貌似自己无法阻止角色的死亡,当然我也不想阻止。尽管自己害怕,尽管自己担心新住客的进来,但终究会放手让角色死去。 更远! 还有什么还犹豫的呢? 又有什么还值得思考的呢? 袁长文发现,自己根本提不起劲来,也无法保持愤怒让角色死亡。自己的内心就像湖水深处一样平静,但是却充满了未知。 谁也不知道,在湖水深处究竟会发生什么。 自己还在坠落,能够触底吗? 我不知道,甚至关于角色死亡新住客敲门这件事情,都仅仅是一种猜测。那种感觉萦绕在身边,但我怎么知道这些感觉是怎么回事? 也许,完成之后才能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第七百九十九章 第一步199 这算怎么回事? 明明没有完成,却丝毫没有东西需要斩杀。 之前总是叫嚣着,究竟什么阻挡着我。如今,却是自己看到了阻挡物然后假装没有看到。 害怕丢弃角色,害怕未知的情况,害怕那种融入大海的感觉。 真尼玛扯淡,水滴会害怕融入大海? 这就是我这么多年来学到的唯一东西,不管是帝国还是学校,都在不停教授各种知识。但这些知识的核心只有一个,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跟世界的分离。 而努力学习,只是为了更好的掌控生活。每一位老师都会恐吓我,“如果不好好学习,就会……”,这种脑子里局限思考的结果,我怎么就如此相信呢? 从来就没有想过,为什么会发生这种坏事?难道就是因为自己不学习,所以会发生坏事?还是说,本身因为恐惧坏事的发生,所以才要努力学习? 所以,才会在恐惧中长大,并且丝毫不觉得恐惧生活是一件愚蠢的事情。因为大家都这样,那么人数众多,怎么可能所有人都是愚蠢的呢? 只有我是清醒的,就是这样。也许自大,也许狂妄,但你们的生命根本没有开始!可以辩解,可以辱骂,但你们的内心比我更清楚,你们的生命究竟有没有开始! 难道我还会为了什么所谓的情商,或者是什么说话的艺术,去哄骗别人的角色,让别人在高兴之余继续思考这些内容?或者说,让别人不会感到被冒犯的前提下,安心阅读我的文字? 搞笑! 你以为真的是你在阅读?你以为你真的可以决定是否阅读?你以为这些文字的阅读真的可以被角色决定?你以为火不火是因为角色的思考? 这些文字在适当的时候就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也许你相信也许你嗤之以鼻,不重要。我不需要你的相信,也不需要你的订阅。这些东西自有安排,你以为你能够插手? 你相信你订阅,是因为你的内心知道,我没有说谎。你不相信你不订阅,同样是因为你的某种想法。事情就是这样,我何必跟觉察到的画面内容进行纠缠呢? 你可以说“这样讲非常自大并且会失去读者”之类的,但这些事情的发生根本不是角色能够操控的。不是你的角色也不是我的角色,事情这样发生是因为事情只能这样发生。 甚至,你有能力造势,让全世界的人都厌恶本书。但这种事情的发生,并不代表什么。就算本书的文字全部埋没,也不会对我影响分毫。 写下这些文字,并不是为了讨好看官,并不是为了让别人讨论这些文字内容。整个宇宙都是我的,还有什么好讨论的呢?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这些仅仅是觉察到的画面内容,又有什么资格去讨论呢? 我不会相信是你影响了什么,这一切的发生都有其定数以及理由。甚至,一旦移除时间之后,我们根本无话可说。 没有哪个角色有能力影响事情的发展,所有的东西都是“道”在操控,只不过借助某人或者某事来进行推动。所以,你算什么东西?我又算什么东西? 我不会再相信某人的选择可以决定历史的进程这种屁话,就像玩游戏NPC的帮助一样,我不会感谢那个NPC,也不会认为是某个位高权重的NPC改变了历史,而是感谢整个游戏的制作。 所以,尽情玩耍吧! 袁长文甩甩脑子,不敢相信刚才的思考尽然是自己的思考,这种自大狂妄到无边似乎并非自己的风格。谦谦君子,温文尔雅才是自己的状态吧。 好吧,那仅仅是角色属性而已。 之前似乎有过类似的想法,但貌似没有这次来得猛。自己的斩杀道路果然跟老师不一样,老师的斩杀据说相当精准,就像科学研究那样,一旦有不明白不透彻的地方,就不会轻易放过。 而自己,似乎是先砍BOSS一刀,然后绕到另外的位置再砍几刀。围着BOSS绕圈之后,总会回到之前砍伤却没有砍掉的地方。还能怎样,继续砍咯,于是就出现这种反复讨论最终砍掉的情况。 真的砍掉了吗? 把别人当作真人,这仅仅是一种猜测和未经验证的假设。这种所谓的真人不仅仅是有自己的思想并非一个人工智能,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真的有这么个人存在。 之前的我会认为,我怎么知道别人脑子里跟我一样的可以思考,而不是一个人工智能。现在,我怎么知道真的有别人存在? 或者说,我此刻觉察到的内容中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 我不知道。 而且,就算那个人是真实存在的,我也根本没法看到。所有关于对方的信息,都属于“我认为”的范畴,那么我能看到的永远都是“我认为”的虚拟数据。 我看到对方穿的红衣服,我怎么知道对方真的穿的红衣服?哪怕对方非常肯定“我自己穿的红衣服”,我怎么知道对方是不是在骗我? 甚至,我此刻觉察到“对方说‘我自己穿的红衣服’”这句话,究竟是不是对方真实想要表达的话语?对方究竟有没有说过这句话? 我都没法知道,永远都只能说我此刻觉察到这些内容,但我没法因此而确定这些内容确实真实发生。有这么个人,穿了这身衣服,说了这些话,我统统没有办法确定。 所有的,都只是我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内容而已。因此而认定有一个真实的画面内容存在,这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那些画面元素的相互关联,是不是太过于牵强? 想像一个苹果,跟手里有个苹果,的确会让整个画面的清晰度以及画面的丰富程度有所不同。重量、气味,颜色等等,都会让觉察到的画面变得不一样。 但也就仅仅止步于此,我此刻觉察到画面中的苹果要丰满和鲜艳许多,比起之前觉察到的画面好上许多。但因此就推断真的有个苹果存在,是否太过于武断? 有什么不是武断?任何看法都是武断的结果,明明知道是局限和猜测,却依旧当作肯定句。这不是武断是什么? 好吧,所有的看法和见解都是偏见、都是片面,此刻又要增加一个,都是武断。 第八百章 第一步200 如果没有一个苹果,为什么我看见苹果的时候,其颜色气味触感等等都要比想象一个苹果来得清晰呢?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也是我曾经一直被困扰的问题。 后来才发现,这个问题根本不用回答,因为这个问题本身就是一种猜测。 我觉察到角色在想象一个苹果的时候,苹果的颜色气味等等信息都比较模糊。而我觉察到角色拿着一个苹果的时候,颜色气味触感等等信息都会丰满很多。 以上,则是我觉察到的内容。那么,如果假设有一个苹果存在,确实很好解释上述觉察到的内容。有一个真实的苹果,的确能够满足上述觉察到内容的状态。 但是,无论如何“很好解释”,无论如何“简洁明了”,无论如何“合情合理”,都没法改变“有一个真实的苹果”仅仅是一种猜测而已。这是一个假设,其猜测的本质是无论如何也没法推翻的。 那么,用一个假设来作为问题的起始句,仿佛是一个已经确定的真实条件来进行反问。这种提问的方式本身就是扯淡,任何试图回答这种问题都已经先承认那个假设。 就像马里奥会问,如果我没有看见公主被大魔王掠走,为什么我要去跋山涉水拯救公主呢? 如果没有宇宙大爆炸,那么宇宙是怎样形成的呢? 如果将所有科技全部换成神明在操控,同样可以解释很多问题。任何分子原子的运动,我都可以说是神在控制。 如果没有外星人,人类的科技怎么可能如此迅猛发展?为什么几千年来人类的文明都进步如此缓慢,如果没有什么外力帮助,那为什么会这样跳跃式发展? 这类问题还可以提出很多,问题的前提条件就是一个假设,所以根本不需要回答。看见那个假设,就已经摧毁了整个问题。 我觉察到的内容在变化,但谁知道这种变化是如何引起的呢?此刻我觉察到的画面是一个部分躯体身边是卧室的床,下一刻我觉察到的画面是一个部分躯体周围是卧室房门,难道我就可以宣称是这个躯体从床走到门了吗? 当然,我也不会说躯体事实上仅仅是被困在外星人实验室里,因为这同样是一种猜测。 我不知道这些觉察到的内容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为什么一定要知道呢?就凭这些年的知识?可是这些知识本身也是觉察到的内容,那么如何确定这些知识是有用的呢? 似乎角色十分想要弄清楚这些状况,但是又并不是真的想要弄清楚。因为一个角色真正想要弄清楚自己的状况时,绝对会发疯就像之前的我那样。也许疯狂的程度不一样,但肯定会很轻易看到脑子里的扭曲是如何操控着自己。 不需要太多的知识和智慧,就是诚实而已。 不是要相信苹果并非真实存在,而是停止相信苹果真实存在,停止相信觉察到的画面内容之间的关联。这有什么难度?这需要什么知识?仅仅是诚实到残忍,仅仅是停止相信就可以了。 很荒谬啊,为什么自己会善作主张的关联画面内容呢?为什么会理所当然的解释画面内容呢?又为什么将这些解释当作真实并且从来不去思考这些解释的假设性呢? 如果这种感觉持续加深,那么势必不会为了袁长文这个角色而努力做些什么,更不可能为了觉察到的画面内的别人角色去做些什么。 企图获取画面内的别人角色的赞誉?还能更荒谬一点吗? 我究竟是作为怎样的存在,在这个世界晃荡?又是怎样的理由,让我可以觉察到这一切的发生呢? 演员这个比喻有问题,之前一直认为自己只是在出演袁长文这个角色,然后演得太好忘记自己根本就不是袁长文这个角色。这个比喻的问题在于,肯定自己依旧是个人,仿佛只是有什么事情忘记了。 但事实上,我根本无法确定自己是怎样的存在,“那份觉察”是怎么的存在没人知道。可是,演员这个比喻在之前的某个时刻,确实帮我渡过难关确实让我产生斩杀的轻松感。 比喻终究是比喻,在某个时刻,用比喻可以进行有效的斩杀。但是之后,必须丢弃比喻,妄图用一个比喻从开始到结束,这不过是恐惧的另一番表演罢了。 那么,如此众多的书籍,《道德经》、《古兰经》、《圣经》、《世尊之歌》,其中的比喻也仅仅在某些时刻有用。甚至,那些所谓记录佛陀言行的书籍,里面的比喻也仅仅对当时的人当时的想法有用。 我知道,很多人都认为这些书籍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认为里面的比喻自己没有理解,这完全是自己的问题。可是,这些书籍都是几千年前的,当时人们的思想跟现在不同,那么自然导致某些比喻只有当时的人才会产生明显的触动。 宣称自己看不懂似乎并不丢人,反而还有些洋洋得意,毕竟自己是专研这些书籍而不是只知道赚钱的人。但是,宣称这些比喻没有意义,那么很多人就会通过情绪来进行反抗。 仿佛,这些书籍永远都是高于我的存在,仿佛我永远没法触及那些书籍的高度。也就是说,明明自己已经超过这些书籍,却不得不因为这些言论而怀疑自己,或者,暂时相信书籍依旧在自己之上。 这种荒谬的想法是如何产生的?又是如何被我认可的? 某些人研究这些书籍一辈子,都不敢说自己已经超越这些书籍。我一个半吊子,甚至连全文都没有通读,就敢宣称自己已经超越这些书籍? 可笑啊!这种理论不知道泯灭了多少人!有谁考虑过这种理论的荒谬吗? 就像一个人宣称自己在驾校几十年都没有毕业,你一个区区几个星期的学习,竟然敢宣称自己已经毕业了?竟然敢说驾校已经教不了你什么东西? 没有超越这些书籍,是因为大家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书籍在讲什么。一旦将目光对准,那些深奥矛盾的地方就会消散。 真实,那份觉察就是一切,这些书籍只能讲这些东西。 如果这些书籍不是关于触碰真实的文字,那么就是垃圾书而已。 第八百零一章 第一步201 在这个世界不真实的前提下,所有讲述关于世界各种知识的书籍,所有关于人生如何赢的书籍,都是垃圾书。 没错,很畅销,很有市场。但这个世界不真实,客观事物根本不存在这些假设,那些书籍不会考虑。并且,确定其畅销与否的,是角色而不是什么真实。 不过,在这场精心策划的梦境中,也必须这样做。否则,关于真实的书籍畅销起来,大家都去斩杀,那么如何享受这场梦境呢?又何苦精心策划这场梦境呢? 袁长文发现,自己的自大越来越明显,仿佛别人赞同与否根本不重要。先不说有没有别人这个问题,就算别人真实存在,那么别人的意见也无足轻重。 真实就在我手里,别人反对也没用。哪怕别人用强烈的情绪冲击,也无法反驳我,甚至连让我犹豫的可能性都没有。 别人赞同,OK还不错。别人不赞同,没事,反正没人可以说服我。 既然这么厉害,为什么我还没有完成呢? 我不知道。 但完成与否跟角色的行为无关,不管角色是嚣张还是谦逊,也无论角色是好人还是坏人,统统跟完成没有关系。 大家仿佛都有一种偏见,似乎完成之后的角色必须符合全人类的预想。一旦出现什么道德上不良行为,哪怕是随手摘花随意吐痰,都可能被怀疑所谓的大师是否触碰真实。 搞笑的是,若是一个触碰真实的大师,是根本不会在意自身角色的各种属性。大师的任何行为都不是依靠脑子里的扭曲来权衡,而是顺从生活的流动。大师这样做,是因为大师只能这样做。 恰恰相反的是,如果所谓的大师根本没有触碰真实,那么其言行必须小心翼翼,这样才能保证自身的形象。也只有这样,才能获取别人的信任,才能发展自己的忽悠事业。 因为角色想要的大师,不是什么触碰真实,不是什么世界虚假,不是什么自己的努力都是扯淡。而是想要强化自己的角色属性,牢牢巩固脑子里的扭曲。 角色想要知道的,是自己没错世界也没错,自己只是不小心偏了一点点,微微修正之后就可以回到正轨。角色不想要进入恐惧,摆脱恐惧,哪怕这种行为本身就是恐惧也无所谓。 去静心,让自己摆脱那种不舒服,仿佛在不停催眠自己“我没事,一切都很好,这个世界也很好。我内心的烦躁和不安,仅仅是负面情绪,是一种不对的状态”之类的。 狗屎! 不过,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这样嘲讽呢? 作梦的关键在于认真体会梦境,而不是像我这样,直接摧毁梦境去寻找什么狗屁真实。所以,别人才是正常的,别人才是有意义的,别人才是合理的存在。 我就是那颗老鼠屎,就是毁掉整场电影的垃圾角色。 所以,请不要相信我,也不需要继续阅读,这些内容不会让你变得丰满、迷人、有魅力。相反,如果你非常诚实,那么在阅读之后,也许会产生种种不良反应。 比如,疯掉、暴躁、吃不下饭、忍不住流泪、控制欲爆棚、一言不合就大吵大闹、就算是正常的话语也会让人发狂、平时喜欢的娱乐活动完全没法起到任何娱乐作用…… 袁长文觉得难以置信,什么时候自己希望别人不要相信自己。想想曾经的所作所为,很大程度上都是在让别人相信自己,“来吧,我说的没错,相信我”之类的。 仿佛,自己的地位是由别人决定的,自己的知识真实与否也是由别人决定的。似乎别人如果不相信自己,那么自己就没法继续当老师一样。 这算什么?评选最佳信任奖么? 没有人愿意相信这种真实,也是一件非常理所当然的事情。如果仅凭我这些文字,就可以让人开始思考我是谁之类的问题,那么整场梦境就太过于孱弱。 当初《道德经》的读者以及跟随佛陀的众多弟子,早就成为众多触碰真实的存在。那么帝国也不会依旧恐惧盛行,整个人类文明在这方面毫无进展。 几千年来,人类依旧是一个粗鲁的小孩子,依旧在害怕生活,依旧没有让生命开始。 我又在干什么?最近总是吐槽,而且总是朝着整个人类开炮。怎么回事?难道自己已经站在人类的对立面?我超越了自己的物种? 好吧,也许是坠入悬崖,从此跟不上自己的物种。那些话语,哪一个不是自以为是的认为,无论对什么的点评,都仅仅“在我有限的知识和认知里,我认为……”的句式。 真的很难承受这种聊天,在干什么?肯定角色?肯定脑子里的扭曲? 我才不要脑子里的扭曲呢!丢弃还来不及,斩杀还来不及,我不要再继续从各方面肯定其真实性。不是我不想聊天,而是发现没什么好聊的。就算自己下意识讲出一些扭曲的话语,也会在同时感到不舒服。 自己说着说着都不愿意继续说下去,因为完全是脑子里的扭曲,这些都是想当然的猜测罢了。而我却将这些猜测当作真实讲出来,这难道还不让人恶心吗? 讲着讲着,仿佛就能轻易觉察到这些仅仅是扭曲,然后整个人的情绪骤然下降。别人还兴致勃勃的问,“然后呢?” 我还能说什么?只有勉强继续说,或者随意打发这段对话。 也许,现在的我还会相信脑子里的扭曲,比如什么大家都是同学,或者什么大家都是邻居之类的屁话。但每次聊天我都能发现自己的不舒服,那么这种不舒服会持续多久才能爆发呢? 或者说,有爆发的那一天么? 我不知道,就像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否斩杀结束。但这些都不是停下来的理由,斩杀虚假跟触碰真实之间,并无太大的因果关系。 我要斩杀虚假,那么其结果其未来,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为任何对于未来的猜测,都是脑子里的扭曲在工作。而脑子里的扭曲,就是自己必须斩杀的玩意。 没有人可以在看到脑子里的扭曲之后,还能继续承受脑子里的扭曲。 至少我做不到。 所以,请继续前进吧。 第八百零二章 第一步202 这有什么意义? 这个问题简直是万能的问题。 问:“你去打工旅行一年,有什么收获吗?” 答:“没什么收获。” 问:“那还有什么意义呢?” 真是的,意义这个词汇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取代了真实。很多时候,都会用“这个没有意义嘛”来否认对于真实的探讨。 比如移除时间,很多人就会认为这种思考毫无意义,于是就相当于默认这些问题不值得思考,也就是变相宣称“移除时间”并非真实。 意义这个东西,一般都是附加在“人生”之上。不管这个所谓的意义是能够挣大钱,还是可以丰满人生的维度之类的,都是附加在“人生”上的玩意。 那么,真的有人生这个东西吗? 我怎么知道自己所谓的人生是不是一场记忆欺骗呢? 所以,为什么不先讨论人生的真实性,再去思考什么人生意义以及什么人生必须做的事情? 更扯的是,所谓的意义仅仅是来源于自己脑子里的扭曲。如何评价这件事情有没有意义,只有角色脑子里的扭曲才会评判。于是,问题再次回到关于脑子里扭曲的局限以及片面性之上。 该死! 我很早就应该思考这些问题,关于脑子里的扭曲这个现状,我其实很早就碰到过。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我起卦,想算一算自己逃课是否会被老师抓住。于是,起卦解卦,得出的结论是吉卦。 那么,是怎样的结果呢?表面看起来,没有被老师发现自然是“吉”。但是,这仅仅是我脑子里扭曲所判断的“吉”。也许,被老师抓住之后,反而出现另一番事情,比如获得期末考试试卷之类的。 所以,究竟没有被抓是“吉”,还是被老师抓住是“吉”呢? 而且,一旦不害怕生活,又有什么吉凶可言呢? 那么,算卦究竟在算什么?所谓的吉凶有没有一个定数?我认为的吉凶跟别人认为的吉凶,是同一回事吗? 总是会有这种大师,算卦特别准,很多人找其算卦结果都应验了。 先不说这种讲法跟科学研究毫无区别,我之前观察苹果落地上亿次,所以我轻易宣称下一次苹果依旧会落地。哪怕把握非常大,也无法改变这仅仅是一种猜测。 那么大师算卦特别准,并不能说明下一次也能够特别准。退一步讲,就算大师算卦真的非常准,甚至大师可以直接预知未来,那又怎样? 预知未来有什么厉害的吗? 所有的修炼是否都是围绕着角色前进,修炼这门功法可以让角色铜皮铁骨,修炼这门心法可以让角色瞬息万里。这有什么用?就算角色能够一拳打爆星球,就算角色可以与天地同寿,终究也只是虚假的存在。 这种为了虚假的存在而做出种种努力,跟追求金钱和美貌有什么区别? 真是笑话,长生不老就是超脱?与天地同寿就是牛逼?凝聚神格位列仙班就是终点? 拉倒吧,这种角色根本就没有起跑,还谈什么终点! 角色是虚假的,所以任何让角色有什么特殊的,都仅仅是觉察到的画面内容而已。如果没法成为那份觉察,角色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画面中的元素而已。 所以,想要触碰真实的人,在角色上努力是纯属扯淡的事情。可是,角色只能理解角色的存在,那些让角色成为善良、美好、仁慈、充满爱心等等的说辞,都会非常受到角色欢迎。 预知未来有什么厉害的呢? 跟修车师傅,跟淘粪工匠之间,并有任何本质区别。 难道因为能够预知未来的人比较少,所以才会显得很厉害? 这种“少就是厉害”的态度一直弥漫在整个人类文明,从小就知道物以稀为贵。但是,这种态度仅仅是人为的扭曲而已,并不能说明其事物本身就很厉害。 一旦认可“少就是厉害”这种态度,会产生很多荒谬而不知情的举动。因为少,所以能够拥有的人也就相应的很少,于是这个东西就很值钱很厉害。 那么,吃屎的人也很少啊,杀母的人也很少啊,为什么他们没有成为值钱或者厉害的存在? 这些不过是人为的扭曲,当自己认可“少就是厉害”这种态度的时候,就会直接忽略事物本身的状态。取而代之的,则是脑子里的扭曲浮现在眼前,这个事物很值钱或者很厉害。 大家都认可,所有某些东西就会变得值钱,这本身就说明这些事情仅仅是人为的扭曲而已。也许,在这个社会上,我不得不顺从社会的规则。 可惜,上述这句话本身并不完整,其完整表达依旧是“在我有限的知识和认知中,我认为在这个社会上,我不得不顺从社会的规则。” 那么,这句话的前提可以看出,结果仅仅是从有限的知识中得出,所以这种结果有什么相信的必要吗? 再次重申,斩杀不是为了更好的生活,如果想要赚钱想要获得名利崇拜之类的,最好不要斩杀。斩杀只能摧毁生活,只能摧毁人生。当自己明白人生无意义的时候,深刻明了这一点就像明了自己的性别一样,还活着干什么? 所以,孤僻、没话聊就会变成常态。哪怕自己认为这种状态很舒服,在旁人看来,这种人生简直就是灾难。但从自己来看,别人那种荒谬的生活才是难以忍受。 相信根本就不能相信的东西,在恐惧中瑟瑟发抖,生命根本就没有开始。这种生活,别人乐在其中,而我自己却感到想吐。 请问,这样的状态下,自己还要如何交朋友之类的呢? 袁长文张开双手,湖水的冰凉从指缝间滑过。没了,什么都没了。不过,自己本来也没有抓住什么。一直以为自己的双手可以紧紧抓住什么,一直不敢放手。但放手之后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任何损失,因为自己从未拥有任何东西。 又谈什么损失呢? 所谓自己拥有什么东西,无非就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内容而已,那么我怎么可以武断的认为自己拥有某样东西呐。 画面中的元素,部分躯体、手里的某样东西,仅此而已。任何关联都是扯淡,所有元素都只是画面内容罢了。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八百零三章 第一步203 “主啊,感谢您的荣光。” 事实上,说这句话的人根本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如果这一切都是主的荣光,那么我会心怀感恩之情,然后为人变得温顺之类的。 就像那句话,“温顺的人将接管整个世界”,仿佛这一切都是主的荣光。 那么我们假设,有一个人非常虔诚,对主的存在以及这一切都是主的荣光之类的,丝毫没有一丁点的怀疑。如果那人真的理解这句话,事实上根本不会有任何感恩之心。 或者说,不会有任何我们经常以为的那种感恩之心。总是对别人报以微笑,感恩别人的出现,哪怕对方扇了自己一耳光,自己也会高兴的将另一边脸凑过去让别人扇。 不是这样的,那人会感恩,但是感恩的对象是主,而不是某个人。因为这一切都是主的荣光,那么牧师不是主,朋友不是主,家人不是主,所以那人根本不会感谢身边的人。 就算牧师是神的化身,在人间的代言人,也没用。因为一切都是主的荣光,我只需要感谢主,那么其他“不是主”的存在,我为什么要感谢他们的所作所为呢? 可惜,哪个神职人员敢这样讲? 就像游戏里角色从NPC那里获得金钱和经验之类的,谁会感谢NPC呢?这个游戏做得好,情节跌宕起伏,谁会认为是NPC的功劳呢? 有意思的是,一旦在游戏里我们遭到NPC的拒绝,那么我们并不会生气或者莫名其妙的愤怒。可是在现实生活中,如果有人拒绝我,那么总是感觉不对劲。就算不争吵也会觉得自己站理之类的。 还是那句话,只要承认时间的线性流逝,那么就必须承认宿命论,也必须承认时间是同时存在的。那么,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不管是过去的还是未来的。 就像电影一样,不能因为仅仅播放到此刻,就宣称未来是不确定的。当然,对于角色而言,未来当然是不确定的。但不可否认,只要承认时间的线性流逝,那么过去未来就根本不存在。 或者说,并非一个变数的存在。 移除时间的话,更没有什么好商量的。 总之就是那句话,事情这样发生是因为事情只能这样发生。 而且,承认时间的线性流逝,也就承认宿命论之后。那么角色的言行举止都是定数,就像固定程序一样。既然NPC的拒绝我不会反感,没有任何理由现实中别人的拒绝,我就会难受不舒服呀? 是因为那个是游戏这个是现实吗?可是,这个现实的所有人都是固定程序,那么跟游戏有什么区别呢? 我也是一个NPC啊! 袁长文这个角色的言行同样是定数,写下这段话敲打键盘都是定数。这样看来,为什么要给别的角色讲解什么人生道理呢?谁会试着让NPC赞同自己的观点呢?并且以此为骄傲呢? 甚至,上述思考都是定数。 如果承认时间的线性流逝,那么我们假设一个全知全能的存在,那个全知全能的存在必然能够知晓所有。而按照时间的线性流逝,那么全知全能必然也能够按照时间来进行推断。 并且因为全知全能,这种推断就成为必然,而不仅仅是一种猜测。所以,哪怕那个全知全能的存在仅仅出现于时间的某一点,也可以丝毫不差的了解过去和未来。甚至连其自身也不例外,否则就并非全知全能。 那么,在那个全知全能的眼里,所有的事情都是定数。而凡人因为了解的局限,始终认为自己拥有自由意志,始终认为自己能够掌控人生,但这些认为同样是定数。 这样看来,那个全知全能如果想跟人交流的话,就完全变成两个角色在背诵台词,有什么意思呢? 哪怕对方再生动再显得真实,也仅仅是整场游戏的定数。就算对方重病马上要挂了,这也是定数,又怎样让那个全知全能产生情绪的波动呢? 而生活的流动就像剧情的大势,角色可以顺从大势,也可以不顺从。从角色来看,这一切都充满了变数。但从那个全知全能的位置来看,这一切都是定数,哪怕角色的顺流和逆流都是定数。 既然都是定数,为什么还要将某些事情当作自己的骄傲?为什么还要紧紧拽住自己的荣誉?为什么还要跟别人讲道理?为什么还要要求别人改变行为? 但是此刻,上述的问题又统统变为定数。再继续讨论,也依旧是定数。就像那份觉察一样,刚刚以为自己抓住了那份觉察,事实上,那份觉察再次跑到后面。刚刚以为的抓住,立刻变成了觉察到的内容。 比如,袁长文这个角色在说“啦啦啦”,当我觉察到这个的时候,我已经觉察到袁长文这个角色觉察到自己在说“啦啦啦”。可以一直无限的进行下去,只要角色的精力能够撑住。 那么,整个宇宙都会变成设定好的固定程序,并不能因为袁长文这个角色没法全知全能,就否定这一切都是定数。当然,这些仅仅是建立在时间线性流逝之上的讨论。 因为我非常喜欢时间的线性流逝,也许是因为自己从来没有怀疑过时间。但是,时间是那份觉察吗?不是,所以时间不真实,于是推导出时间是不存在的。 而生活的流动也是建立在时间的线性流逝之上,那些定数的说法同样是这样。一旦移除了时间,整个宇宙都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而已。 会非常感恩这一切,因为如果没有这些幻觉,我又如何觉察到袁长文这个角色的喜怒哀乐呢?就算是觉察到角色的思维正在思考那份觉察,也是很不错的觉察画面。 而且,通过觉察到的画面移动,造成角色正在移动的假象。通过觉察到的记忆画面内容增加,营造出角色真的经历这些事情的假象。这种精心策划,还不值得感恩吗? 一步步让角色丰满起来,一步步让角色双眼中的景象真实起来,甚至于角色根本就不会相信自己只是个虚假的存在。不仅虚假,而且还是一坨毫无头绪的存在。 移除时间之后,所有合理的解释都变成扯淡,所有记忆和客观事物都变成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整个宇宙,就这样完蛋了。 第八百零四章 第一步204 我总是下意识的认为,善良是好事邪恶是坏事,这种区分本身就是来自恐惧。 如果善良的人有机会触碰真实,那么没道理邪恶的人没有机会。在真实面前,善良和恐惧都是不真实的,都是不存在的东西。既然都是虚假的元素,又怎么还有高低上下之分呢? 善良仁慈可以触碰真实,那么邪恶的人同样可以触碰真实。 那份觉察跟善良邪恶毫无关系,角色的所作所为也同样没法影响那份觉察。我总是会认为,触碰真实的人应该很和蔼、仁慈之类的。但是,为什么触碰真实的人不能成为一个邪恶的人呢? 触碰真实之后,就不会相信脑子里的扭曲,更不会听从所谓的道德来权衡自己的行为。那么,为什么不能成为邪恶之人呢?就因为我脑子里的扭曲认为善良是好事,所以判定“触碰真实”这种角色的最高级别,应该是“善”的集合体? 这简直是荒谬至极啊! 我自己先假设了一种状况,并且丝毫不怀疑自己的假设,牢牢将这个假设当作真实。一旦现实没有符合我的假设,那么我不会思考我的假设,而是直接判定对方是错的。 关于所谓的大师必须是道德模范这种想法,在我脑子里还少吗?总是将善良认可为好事,将邪恶认为是坏事,这种扭曲已经深深扎根在我脑子里。 触碰真实的人,只会按照生活的流动而选择行事。那么,有什么理由可以证明,生活的流动不需要一个邪恶之人呢? 甚至,根本不需要触碰真实,哪怕仅仅是打碎模板角色成为自定义角色,也可以变成邪恶之人。 之前的章节一直在强调“不害怕生活”,在这种状态下就是自定义角色。因为不害怕生活,那么所做的事情都是发自内心的冲动。不会再去思考什么后果,不会依照脑子里的扭曲去权衡生活。 因为我不害怕生活,所以有什么不能做的呢? 每每这样想的时候,似乎美好的生活就在前方。事实上也是如此,成为自定义角色之后,整个宇宙就成为了游乐场。我想要的宇宙必定会给我,因为整个宇宙都是我,有什么理由自己拒绝自己呢? 我忽略了邪恶,因为我想到自己不害怕生活的时候,总是会想到自己一些怦然心动却又没有勇气去做的事情。但是,如果有的自定义角色会变成善良仁慈,那么没有理由无人变成邪恶。 不害怕生活仅仅是不害怕生活,那么建立在这种心态之上的自定义角色,难道只会想去什么旅行什么体验完全不一样的土著生活之类的?难道就没人想杀人? 那些变态连环杀人犯,为什么总是能够顺利杀人?为什么总是犯下滔天大案之后,才被抓住?我们知道的变态连环杀人犯,其罪行暴露的时候都会令我们震惊不已。 那么,之前为什么没有被抓住?第一起案件发生的时候,犯人为什么没有被捕?甚至,都是好几起案件之后,才发现有这么个变态连环杀人犯的存在? 很明显,这些变态连环杀人犯不是以恐惧在杀人,而是以一种享受的态度在杀人。在他们眼里,自己的行为就像晒日光浴那样,让整个身心都感到舒服。 基于“不害怕生活”,那么生活必然会给予自定义角色想要的,这样看来“能够顺利实施犯罪”就是生活给予的反馈。 好笑的是,没有哪个宣扬“不害怕生活”类似理念的大师,敢讲出这些话语。就像古代道术,总会要求必须行善一样,这不是鬼扯么? 那些所谓的臣服,所谓生活总会满足自己,所谓生活的流动,完全没有丝毫涉及邪恶之事。为什么不会存在一个臣服之人去做变态?为什么不按照生活的流动去连环杀人? 对吧,既然成为自定义角色之后,可以畅游整个宇宙。不害怕生活,那么除了去玩耍去拓展,为什么就不能变态连环杀人呢? 没道理“不害怕生活”之后,就只站在善良者一方,而丝毫不去邪恶那一方。对于真实而言,邪恶和善良都是同等的对立元素,就像太极黑白一样,凭什么说“白”比“黑”高级比“黑”好? 既然生活能够满足角色的愿望,只要角色不是模板角色不是基于恐惧许愿,那么生活必然会满足善良的愿望,同样也没有任何理由抛弃邪恶的愿望。 认为善良才是自定义角色的标配,这种想法本身就是来自恐惧。恐惧自己做了坏事而毁掉人生,恐惧人人都这样做坏事自己没法生存,恐惧自己还没有做坏事就被制止之类的。 而那些变态连环杀人犯,他们不是基于恐惧在杀人,甚至连报复都谈不上。就是将杀人当成一种享受,其内心状态跟“想要去环球旅行”这种怦然心动,应该是同一种。 到最后,那些变态连环杀人犯会因为渴望被捕而被捕。这难道不是生活满足角色的愿望吗?如果要承认信仰,要承认生活不带有敌意,那么必须也要承认生活会满足邪恶的不基于恐惧的杀人愿望。 上善若水,那么洪水是不是水?海啸是不是水? 要么就必须承认屠杀这种违背人为道德的行为同样是“上善”,要么“上善若水”这句话就是屁话。随便,请选择一个。 事实上,在“不害怕生活”的状态,很难将邪恶认定为坏事。当知晓自己不用害怕生活,当明白整个世界都是虚假的存在,当了解这一切不过是精心策划的梦境之后,邪恶仅仅是戏剧张力而已。 就算外星人屠杀上百个星系,也无法伤害到我,谁能伤害到那份觉察呢? 从来没有听说过,电影人物跳出来将屏幕毁掉的事情。没有屏幕,拿什么来承载电影光线?没有电影光线的交织,人物如何出现?景色如何出现? 认为邪恶是一件坏事,是因为自己还没有完成。认为袁长文这个角色不能变成邪恶,同样是因为自己还没有完成。 在一场游戏之中,谁会在意角色的善良与邪恶呢?如果所有游戏都是善良的角色,那么整场游戏如何进行? 当然,这些讨论都是建立在时间线性流逝之上,生活的流动也仅仅是一种猜测。只是,我没法又承认时间,却又不承认宿命论。也没法又承认生活的流动,却又不承认邪恶也能获取生活的流动。 脑子里的扭曲啊,请问你还能嚣张多久呢? 第八百零五章 第一步205 无论角色是邪恶还是善良,都不会影响我一丝一毫。 我只是那份觉察,而袁长文这个角色都只是觉察到的内容而已。 所以,我根本不需要在乎袁长文这个角色如何思考,如何选择,这些统统都是角色的东西。 不愿意承认这份思考是定数的原因,根本不是什么角色想要自由意志之类的,而是本身就不是定数。因为定数这种词汇,本身就是建立在时间线性流逝之上的,一旦移除时间,这些词汇如同泡影一般消失掉。 没有丝毫踪迹。 那么,我为什么要在一个假设的基础上,去讨论这么多章呢? 事实上,连上述问题都有一个未经验证的假设,就是我确实敲打了这些文字。可惜,我根本无法确认这一点,根本就只能说自己记得思考关于定数的问题写下这么多章。 还是那句已经问烂的话语,我怎么知道自己真的写下这些文字? 我不知道,只是脑子里有相关的记忆并且周边的环境也符合脑子里的记忆,仅此而已。如果建立在这个觉察到画面的内容进行推断,只能说是一种猜测,并且是未经验证的自以为是的关联罢了。 我一直想不明白,既然角色的言行都是定数,那么此刻的不明白也是一种定数。而且,我仅仅是那份觉察,角色的言行举止都只是觉察到的内容。 这种没法掌控的感觉很是不舒服。 一旦移除时间,我其实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叫做袁长文的角色,究竟是个什么玩意。为什么角色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为什么角色会继续思考真实?为什么角色总是认为自己真实存在? 我根本不知道所谓的袁长文究竟是怎样的角色。 甚至,这个不知道也仅仅是袁长文这个角色的部分思考,认为不知道自身角色究竟是什么。那份觉察根本不会认为什么不知道,也不会去思考什么,就是觉察罢了。 并且,那份觉察就是一切,所以这个虚假的世界事实上也是“那份觉察”。不存在袁长文这个角色,不存在冷热高矮好坏,都是那份觉察的幻化而已。 都是幻觉。 我完全不明白袁长文这个角色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份不知道犹如石头一样压在心里。 袁长文似乎感觉自己坠落的速度在变快,这股难受很久没有出现了,仿佛那块石头不是压在心里,而是活生生压在自己身上。 这么多章的努力究竟在干什么? 我是想要一条一条整理清楚脑子里的扭曲吗?既然那是扭曲,又怎么可能被整理清楚呢?条理清晰的扭曲? 为什么不能完全丢弃?为什么不能直接扔掉袁长文这个角色? 我就是那份觉察,这些部分躯体、思维、环境等等,都是觉察到的内容而已。反过来说,此刻觉察到袁长文角色的思维弄不清楚状况,似乎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凭什么角色的思维可以弄懂这一切? 这种假设本身就不合理,所以任何试图解答这个问题的努力都是浪费时间。如果确定角色的思维能够弄懂这一切,那么现在我不懂就努力试图弄懂好了。 但是,我连角色的思维是否可以弄懂这一切都不知道,还讨论什么为什么不知道,或者如何去知道之类的废物问题呢? 角色在思考,我只是觉察到角色在思考而已。这句话很早之前就已经明了,但这次似乎有些不一样的沉重。我说不出来有什么不一样,仔细想想,我又能说出什么呢? 那些自以为是的肯定句,那些扭曲世界的知识和规律,真的是在指导自己的人生走向辉煌吗?我怎么看都觉得,相信脑子里扭曲的结果,就是极力让生命之船不撞毁就已经费劲所有的力气。 角色为什么这样思考?角色为什么这样选择? 我不知道,尽管曾经的我一直认为自己知道,而且还认为自己非常清楚的知道。但现在,我不知道,一点都不知道,完全是毫无头绪。 我真的可以控制角色吗? 游戏的比喻同样也有问题,仿佛自己能够完美控制角色的言行选择,但事实上,我只是觉察到角色的一切。谁在控制,我一无所知。 看起来是角色的思维在控制,但我怎么知道思维跟角色是配套的?我只是觉察到这部分躯体以及思维而已,凭什么说这两者之间是相互联系的呢? 甚至,此刻角色在斩杀脑子里的扭曲,也仅仅是觉察到的内容而已。这句话之前很早就明白,但这次的感觉真的不一样。也许,现在才刚刚开始吧。 若是以前想到这点,估计会很不舒服。但现在,似乎也无所谓,刚刚开始就刚刚开始吧,反正这些都仅仅是觉察到的内容罢了。 我觉察到角色在思考,觉察到角色拥有难受的情绪,觉察到角色似乎随时都要崩溃。那么,为什么我不好好觉察呢?反而要去思考各种东西? 可是,上述的思考也是属于角色,终究也仅仅是模拟那份觉察而已。 所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帝国的荣耀?车子房子?帝国第一人?事业家庭?这些究竟是什么鬼? 最不明白的是,此刻觉察到的思维又是怎么回事? 定数是建立在时间线性流逝的假设之上,移除时间,那么此刻就只是觉察到这些画面内容而已。为什么会有这些画面?为什么画面内容呈现这些元素? 大家在聊天,聊的都是不确定的事情,要么是自己的故事要么是一些流行理论。这算什么?为什么别人还在点头?为什么嘴角还会扬起微笑? 我是谁或者我是什么这个问题,应该可以更深一步。角色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将觉察到的画面元素相互关联的那份思维,又是怎么回事? 袁长文非常混乱,原本以为自己就算没有开始,但至少路途是明了的。毕竟,唯一的真实就是“我存在”而已。但现在的状况,仿佛一个疯子即将诞生。 脑子里非常混乱,就像有人用棍子使劲搅和。 这才是,所谓的不知道吧。 第八百零六章 第一步206 难道触碰真实,就是不通过思维来模拟“那份觉察”,而是真正站在“那份觉察”的位置吗? 或者说,自己变成了“那份觉察”? 这些猜测没有意义,就算再合情合理,也无法改变这仅仅是一种猜测。 思维属于虚假,那么也就是说,思维永远没法触碰真实。或者说,触碰真实的不会是那份思维。那么,这份越来越精简的思维是怎么回事? 佛陀、耶稣这种虚假角色的思维,又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当佛陀耶稣触碰真实之后,那份虚假的思维似乎也知晓了整个情况?于是才有那些话语那些门徒,如果思维没法知晓整个情况,如何传达所谓的修到真实呢? 我不知道,所有的解释都只是猜测。就像觉察到的画面内容一样,很容易猜测确实有一个真实的角色存在于这个真实的世界,因为这样很容易解释很多事情。但这也无法改变,这种解释仅仅是猜测。 一种未经验证的猜测。 事实上,“客观事物真实存在”这种猜测根本没法证明,只是这种假设很合理很容易解释。但不知道就应该有不知道的态度,问题不在于是否真实存在,关键点是为什么我要将其当作真实存在?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至于觉察到的画面内容是如何产生的,以及为什么会有这种画面,这些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没道理角色的思维可以弄懂一切,所以搞不明白就搞不明白了。 总是以为,必须知道所有的已知条件才能推导出结果。但事实上,这种所谓的已知条件,这种所谓的推导本身就是一种猜测。 如何才能让角色死去? 之前还想着,要不要继续或者什么前进不受我控制,但此刻我根本不想去了解这些,角色死掉才是唯一的想法。 为什么袁长文这个角色还不死呢? 事实上,这种问题都是扯淡,我只是觉察到这一切的画面元素,我怎么知道袁长文这个角色为什么没有死掉呢? 可是,我想死啊! 不是离开这个世界,而是脑子里的扭曲让我难受,那些拉扯明显让人不舒服。为什么没人看见?为什么没人小时候就告诉我? 可是,这种“为什么”本身就是一种扯淡。都是觉察到的画面,哪有什么为什么呢? 袁长文忍不住再次落泪,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落泪,也不记得之前的泪水究竟落在哪里。 死亡并不可怕,但我就是没有放手。就像内心深处总有一股紧缩感,自己不敢放手,如同不敢畅想家里被偷一样。而那份轻松感袭来的时候,什么也不害怕,就算一切皆无也是很不错的体验。 我还没有完成,所以继续前进。 袁长文莫名头疼,说得轻松“继续前进”,请问如何前进?这份思考又要如何丢弃? 很难想象,这不是我在思考,只是觉察到袁长文这个角色在思考,甚至仅仅是觉察到有这么个思维活动。谁知道这是不是属于袁长文这个角色的?或者是跟别人共用的?也许这个别人在几亿光年之外? 我很想用看电影来形容,这部电影太过于逼真,让我沉浸在电影里无法自拔。由于自己是“超级vip”,所以可以无延迟的感受到角色的言行举止。 但这个比喻的问题在于,有一个“我”在“看”电影。这依旧是角色的存在,就像黑客帝国里面,沉睡的人是可以醒来的。可是在这里,是没法醒来的,也不会有个角色具有“看”或“觉察”这种能力。 完全不同于这个虚假的二元世界,有一个角色拥有觉察到其他事物的能力。在真实之中,一切都是那份觉察,那么就不会存在一个“我”有份“觉察”这种说法。 因为也没法像听一首歌曲那样,是角色一直在听。这就是整件事的矛盾之处,也是我始终无法想明白的地方。就算理论上知晓,也无法做到像听歌那样觉察自己的思维。 所以,触碰真实就会变得像听歌那样吗? 我不知道,但是这份情绪来得突然,以至于自己完全没有任何预料。而且情绪仿佛有些不同,导致自己连斩杀的方向都找不到。 总不可能斩杀这份思考吧? 先不说什么斩杀这份思考,自己又要如何用这份思考去斩杀脑子里的扭曲。关键点在于,如何斩杀这份思考。 之前那么多章,一直在用思考斩杀脑子里的扭曲,用这份思考看到自己的荒谬,看到自己将那些假设当作真实。请问,如何斩杀这份思考? 如果仅仅是努力不思考,那么很明显自己做不到。而且,努力不思考跟努力静心,努力鞭笞自己,努力忌口这些扯淡的行为并没有什么本质区别。都是围绕角色打转,有什么用处呢? 将角色修剪得再漂亮再丰满,也没法触碰真实。 因为角色的存在就是阻挡真实,只要将角色清除才能触碰真实。否则,角色善良邪恶还是独树一帜,都只是阻挡真实的虚假。 这份思考! 该死! 我实在不明白,如何斩杀这份思考。想想之前脑子里的扭曲,通过思考自己看到这些所谓的知识都是扭曲,而且全部建立在恐惧之上。那么,自己自然不会继续相信,至少努力不去相信脑子里的扭曲。 但是这份思考,我又要如何去斩杀呢? 矛盾点在于,斩杀这份思考的只能是角色的思考。因为真实无法变成虚假,那份觉察是没法变成虚假的,当其变成虚假的时候,就已经是虚假而不再是真实。 真实之中不包含一丝虚假,虚假之中也没有一丝真实。 如果斩杀这份思考需要另一份思考,那么斩杀另一份思考的时候,需要什么呢? 不对! 我肯定有什么地方错了,没道理佛陀能够做到我做不到。除非佛陀只是传说,耶稣也仅仅是神话,老子庄子都是洪荒故事。 真实肯定存在,这一点毋庸置疑。尽管角色没法触碰真实,但并不代表真实会消失,也不代表真实不存在。 肯定可以触碰真实,因为这是我的本质,哪怕这场梦境如何精心策划,都只是一场幻觉。没有道理无法触碰,更没有道理无法斩杀虚假。 那么,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第八百零七章 第一步207 前所未有的中立状态。 如果说赞成善良或者邪恶,就是站在二元对立的某一方,那么此刻就是中立状态。严格来说,应该是无关善良邪恶的状态。 哪怕自己处于嘈杂的环境,也不会对这份嘈杂感到反感,就像自己依旧站在容纳嘈杂的那个寂静空间里。 哪怕周围的人在吵架,哪怕在饭馆吃饭遇上激烈的争吵,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仿佛自己的内心处于空荡状态,不会因为这些语句和气氛引起什么波澜。 不管觉察到的内容究竟如何,我始终只是那份觉察,谈什么对立元素的词汇呢?善良、邪恶、嘈杂、安静、努力、懒散、瑰丽、丑陋……这些词汇统统失去了含义。 因为这些都是局限,而那份觉察则是无限。所以,怎么可能在局限的世界里触碰无限呢? 我不想斩杀了。 这不是什么牢骚,也不是什么疲倦,而是完全不知道应该怎样斩杀。之前那种看到脑子里扭曲的方法,此刻却根本不知道是否管用。 角色在斩杀,我只是觉察到角色在斩杀,那么我怎么知道角色接下来会如何斩杀呢? 我不是人,这个结论已经很难让人相信,此刻连那份思考都属于虚假。问题不在于其是否属于虚假,而是我要如何才能不相信那是真实的。 这么多章,我一直在努力斩杀而且效果不错。尽管没有触碰真实,但脑子里的扭曲已经没有什么嚣张的余地。可是,我还没有完成,所以要继续前进。 但现在的问题是,这么多章努力的思考竟然不是我的?如果不是我在控制,仅仅是角色在控制的话,那为什么角色上演的思考跟我的思考一样? 该死! 完全混乱了,什么我的思考,角色的思考就是角色的思考,我仅仅是那份觉察没有什么思考可言。 我能认可自己不是人,却无法丢弃这份思考? 理论上知晓,这份思考属于角色属于虚假,我仅仅是觉察到这份思考而已。思考如同身体一样,都仅仅是觉察到的画面内容,没理由身体可以丢弃思维没法丢弃啊! 思维具有延续性,但身体同样也有啊!手臂从上往下,这很明显的延续性。就像思维从一分钟前到现在,同样也是延续性。 是因为思维具有功劳吗?也不应该啊,身体没有功劳吗?身体带领我去这里去那里,当然,仅仅是觉察到画面中一直有个身体,产生身体移动的幻觉。 那么,究竟是什么让我相信这份思考是真实的呢? 是因为一直在用这份思考进行斩杀吗? 觉察到身体的不同动作以及画面景色的改变,可以让角色营造出自己在移动的幻觉。这种关联看起来理所当然,但依旧只是一种猜测。如果将猜测当作真实,那么就已经陷入欺骗之中。 所以,思维是因为觉察到思维的改变,并且其前后具有连续性,于是将思维认为是真实……吗? 不对。 是因为我一直在用思维吗?也不对,我同样也在用身体,但我并不认为身体跟那份觉察有什么关系。此刻,身体仅仅是画面中一直存在的元素而已。 肯定有什么理由让我将那份思维认为是真实的,否则我为什么要认为思维是真实的呢?并且,斩杀那份思维如此之难。 但另一方面,角色无论做什么都没法影响那份觉察,所以事实上根本无所谓角色有没有斩杀完成。没有斩杀完成才是“那份觉察”所期待的,如果“那份觉察”可以拥有期待这种情绪的话。 好不容易将这场梦境幻化出来,竟然有角色妄图拆穿梦境?! 就像费尽心机让人们可以幻觉自己是一个勇士,好欣赏一场别开生面的勇士都恶龙。结果有个勇士竟然不去练习劈砍,而是坐在那里思考什么世界的真实。 我卡住了,但我的思维告诉我,这种卡住是中必然。并且,没有任何理由认为,这种卡住会有过去的时候。但是,同样也没有任何理由认为,这种卡住会永远被卡住。 不知道,才是正解。 就像之前一直思考的那个问题,“如果我不知道触摸感觉自己脑子里快要爆炸,里面两个声音不断的再交缠。一个是角色的思维,想要斩杀想要继续前进,不断在思考如何斩杀这份思考。 而另一个,则是模拟那份觉察的角色思维,不断的提醒这一切都是觉察到的画面。就连此刻的这些思考,同样也仅仅是觉察到的画面。 那么,如何斩杀这份思考? 该死! 问题再次回来,没有任何理由我做不到这一点。既然真实是我的本质,既然这仅仅是精心策划的梦境,那么没有任何理由无法清除虚假。 因为虚假根本不存在,而真实却永远无法停止存在。一个不存在的东西,怎么可能阻挡我? 等一下,在阻挡谁? 第八百零八章 第一步208 我是那份觉察,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挡我。那份觉察就是一切,有什么东西可以站在“那份觉察”面前阻挡“那份觉察”呢? 至于觉察到的内容,也许是幻化也许是幻觉也许是某种改变,然后产生了这些种种局限的虚假事物。 那么,一个角色认为有东西阻挡自己触碰真实,这种想法本身就是扯淡。 角色永远没法触碰真实,那份思维同样也没法触碰真实,因为这些都是虚假的,当其触碰真实的时候已经不是那个角色也不是那份思维。 所以,问题究竟在哪里? 那份思维本身就无法触碰真实,又何来阻挡这么一说呢? 矛盾点在于,那份思维想要触碰真实,哪怕这份思维曾经斩杀了脑子里的扭曲,但也无法做到触碰真实。所以,才会显得毫无头绪吗? 百尺竿头,如何更进一步呢? 把竿扔掉? 根本没有阻挡这种说法,角色永远没法触碰真实,所以谈不上阻挡。而那份觉察就是一切,根本不可能有东西阻挡。 我还是在进行关联,将觉察到的思维进行关联,仿佛真的是自己在控制思维然后斩杀了这么多章。但是我要如何确定,之前这么多的章节,确实是自己斩杀的呢? 没错,如果那份思维是真实的并且具有延续性,这一切就会变得非常好解释。有一分思维,一直在思考,以至于把思考的结果写下这么多章。 但这仅仅是一种猜测,谁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假如我仅仅存在于一分钟之前,然后脑子里的记忆有着几十年上百年,我就这么单纯的相信了? 尽管这种情感非常真实,我也可以拍着胸口保证自己真的经历了曾经的各种事件。但这仅仅是一种猜测,一种非常合理并且能够解释大部分事情的……猜测! 无论猜测之前有多少的形容词,甚至有无数的从句进行修饰,也无法改变这仅仅是一种猜测。将最合理的猜测当作真实,这本身就是一种扯淡的想法。而科学,就是这样轻易将我洗脑。 我无法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思考了那么多,也无法确定之前的章节是不是我写下的,统统无法确定。就像定格动画,连起来看就是那么流畅仿佛真的在动一样。 可事实上,仅仅是一帧帧的固定状态而已。如果每一帧之间的运动范围相当下,那么播放之后就是完全流畅。电影也是如此,就是每一帧画面的组合体。 那么,有什么理由否认,我的生活不是一帧帧的定格画面组成的呢? 矛盾点在于,这份思考看起来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在运转。 最初的时候,认为这份思考仅仅是定数而没有自由意志,就让人很难接受。不过,至少时间存在,而且这种定数是无法预知的,所以想来想去其实影响并不大。 我遇见一件事情,角色对这件事情的反应就是一种定数,其整个思维活动也是一种定数。仅仅是由于没人可以全知全能,所以没法做出任何预测。 但时间这个假设必须提出来,因为假设就是假设,哪怕“时间是同时存在的”这种说法很是不一般,也终究只是建立在未经验证的假设之上的推论。 有什么好厉害的呢? 而移除时间之后,就会变成茫然而不知所措。就像定格动画的某一帧,没有之前也没有之后,就仅仅是此刻而已。 我也不能将这个此刻是连续移动的,因为这种观点是建立在我脑子里的记忆之上。此刻,我记得上一个此刻的时候,我在思考着关于此刻的问题。然后,这一个此刻,我觉察到脑子里的记忆。 仅此而已,如果说此刻是连续移动的,那么就是在承认自己脑子里记忆的正确性。而这种正确性从何而来?猜测罢了。 我以为这份思维是真实的,就是因为其看似的连续性以及看似按照自己的想法在前进。 如果这份思维不真实,那么为什么会按照我的想法去斩杀呢? 这是一直困扰自己的问题。搞笑的是,这种提问的方式,在之前的章节就已经探讨过。所以,这种精心策划已经达到匪夷所思的状态,让我如同盲人一般视而不见。 我不知道这份思维为什么会这样呈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袁长文这个角色要开始斩杀,我更不知道所谓的斩杀进度已经到达哪里。 虽然很难受,但我不得不承认,我只是觉察到一个虚假的角色在这里进行斩杀。那份思维的连续性很具有欺骗,并且总是诱导角色承认其真实性。 因为这是角色的根本设定,并且承认客观事物的真实性是,最好的最合理的最容易理解的解释。可是,“解释”这个词汇的存在,本身就意味着自己其实并不了解然后才需要解释。 或者说,“解释”这个词汇侧面表面,所有的解释内容都是人为的扭曲,而不是看到事物本身的状态。正是我们对事物本身状态的不理解,或者想要去关联,拒绝承认自己一无所知,所以才会拼命去解释。 这份思维让我觉得,是我在控制这份思维。但事实上,我仅仅是觉察到这份思维而已,至于这份思维为什么会思考斩杀,为什么会连续呈现,为什么会从曾经的混乱到现在的简单,这些问题我都不知道答案。 根本没有答案,因为问题本身就有漏洞,全部是建立在时间线性流逝的基础上。 难道,我不能觉察到一个角色在斩杀吗?整场演出中难道不能存在一个罢演的角色吗?觉察到这份思维在思考斩杀脑子里的扭曲,以及觉察到这份思维在思考斩杀自身,这种觉察到的内容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任何问题! 这些统统都是虚假的存在,部分躯体、那份思维、远处的景色,都只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那么星空,那些星系,那些宇宙,那些巫术,那些灵异事件,那些星舰,那些桌子板凳,那些原子分子夸克等等,都只是画面元素。 就像定格动画的一帧,这些统统都是画面内容。如果想象成传统的定格动画,那么这些元素都是画在纸上的东西,好让其连续起来像真实的运动。 但事实上,除了定格动画那张纸之外,什么是真实的?那些画面元素都是纸上的内容,都是局限。 那张纸若是无限,就是唯一的真实,“我存在”。 至于纸上的内容,谁在意呢? 第八百零九章 第一步209 这份思维竟然不属于自己,而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存在。 这种想法有些奇怪,但更奇怪的是,我竟然接受了这种诡异的状态。或者说,我不再相信那份思维属于自己,不再相信是我控制着那份思维。 尽管那份思维斩杀了脑子里的扭曲,尽管那份思维一直在努力朝着真实前进,尽管那份思维的连续性让我感到真实得无容置疑,可惜,终究只是觉察到的画面内容而已。 任何将画面内容进行解释,进行相互关联,进行任何推理的行为,都是扯淡。没错,这种解释可以让生活得更好,可以让角色有时间思考什么房子车子旅行荣誉等等人生大事。 本来就应该这样,这才是精心策划的梦境,让角色放肆思考任何东西。但是,绝对不能去思考什么真实性问题。 我才是破坏者,也是毫无意义的存在。 所谓的灵性追求,只不过是角色华丽的外衣,一个更加闪耀的角色属性罢了。这跟真实有什么关系?让角色慈悲?让角色仁慈? 另一方面,这些东西才是有意义的。不管是被父母逼婚,还是自己努力奋斗咸鱼翻身,又或者只是平淡生活,吵吵架挣挣钱,笑笑哭哭闹闹。 如果有看官可以看到这里,也许或多或少能够感受到这种状态吧。不过,谁知道呢?就像,我怎么知道这些章节会发出来,又依旧还有看官跟随呢? 没必要继续思考了,因为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好思考的。 我此刻觉察到袁长文这个角色在斩杀,觉察到袁长文这个角色还没有完成。那么,这就是这样的,整个画面内容就是如此。有什么好吃惊的?又有什么好问为什么的? 至于接下来袁长文这个角色是努力还是放弃,都只是画面内容的元素而已,又不是我能够操纵的。那份觉察只是负责觉察,仅此而已。 袁长文这个角色的言行都跟我无关,那份思维同样是画面元素,谁知道接下来会怎样发展呐。尽管看起来袁长文这个角色已经跟那份觉察很接近,尽管那份思维看起来跟之前大有不同。 不过,那又怎样?就能说明这份思维是从之前到现在的吗? 就算那份思维模拟那份觉察,也只是那份思维也只是虚假的存在而已。并不能说,因为觉察到角色的言行符合“那份觉察”,也不能说因为那份思维的思考模式跟“那份觉察”一样,就推断角色触碰真实,或者推断那份思维在改变之类的。 我不知道那份思维为什么会这样变化,因为“变化”这种词汇本身就是建立在时间的线性流逝之上。所以,这种变化让我一直非常困惑,也让我不敢相信这份思维竟然与自己无关。 可是,认为有关,认为那份思维变化成现在这样,这本身就是假设时间的线性流逝,以及假设自己脑子里的记忆是正确的。 所以,只是一个角色而已,还有什么好讲的呢?统统都是画面的内容,还有什么好分析的呢?至于角色为什么从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变为不相信脑子里的扭曲,这种废物问题请不要再问。 因为我不知道,而且没人可以知道。任何宣称“我存在”之外的知识,都是扯淡,都是将假设当作真实。 而那些“汝即彼”、“非二”、“那份觉察就是一切”、“真实永无止境”、“角色存在必定虚假”之类的话语,根本就是“我存在”的另外一种说法。 就像A+,你不能说这是新的内容,也不能说6C-A是新内容。更不能因为那个“6”非常多,以至于整个章节都容纳不下,而宣称这是一种新的知识。 但是,任何知识都是几乎建立在时间线性流逝的基础上,或者建立在脑子里的记忆是正确的假设上。为什么要这样假设?又为什么要相信这种假设?最后,为什么不能讨论这种假设? 极端?钻牛角尖?毫无意义?浪费时间? 也许吧,别人的话语已经没有任何影响力。我也不会去跟别人争辩什么,因为对于整场梦境而言,我才是那个老鼠屎。所以,还有什么好交流的呢? 看到袁长文这个角色高谈阔论?也许会发生吧,我不知道。 任何提前设定规矩的行为,就是在建立角色的自我定义。提前设定好,这个可以做那个不可做,本身就是在抹杀生活的流动。 需要一个变态连环杀人犯,为什么我不去做?就因为道德? 都是觉察到的画面内容,都只是定格动画的纸上元素,再怎么悲惨也无法伤害纸张分毫。所谓的摧毁人生,只不过是一种未经验证的假设。 “这样做会摧毁人生,今后的生活怎么办”,这句话的完整表述是,“在我有限的知识和认知里,这样做会摧毁人生,而且由于我脑子里扭曲的局限性,所以我会问今后的生活怎么办?” 这份思维不属于我,上述的思考也只是觉察到的画面内容。没有什么好说的,也没有什么好想的。佛陀的思维、耶稣的思维,同样只是虚假的存在。那些话语,同样只是虚假的文字。 指路牌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事实上,“不害怕生活”就应该是终点,这样的话可以不用去思考什么时间连续性思维真实性之类的问题。“不害怕生活”带来的就是不害怕,而这种不害怕自然会消除脑子里的扭曲,此时的愿望就是真的愿望,而不是脑子里扭曲带来的别人的愿望。 不害怕生活而放肆生活,也许这才是真正的活法吧。 当然,这种说法本身就是扯淡。任何一种创作者都知道,对立元素的重要性。无论是什么创作,、乐曲、电影、游戏等等,都不会只存在单一的对立元素。比如只有好人,只有好事,只有积极向上。 必须要有对立元素同时的存在,才会让这一切变得有意义,也会让这些事情变得有趣。而“有趣”这种想法和状态,本身就是建立在“不害怕生活”的基础上。 没有什么可以宣称“真正的”三个字,所有的真正的活法、真正的事业、真正的人生之类的,全部都是人为的扭曲。 其实,它们也挺好的。 第八百一十章 第一步210 我还没有完成。 但似乎,自己并不着急,也不会像曾经那样,苦苦追问自己究竟错过了哪一点。思维仅仅是觉察到的画面内容,看起来像是我在控制是我的思维,但其本质就是虚假就是画面的元素而已。 整个梦境都是在误导我,让我以为我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而这种误导或者欺骗,并不是有个人站在那里不停的催眠我之类的。 相反,是我自己欺骗了我自己。我将觉察到的元素进行关联,将明明只是存在的状态,用脑子里的扭曲强行改变为另一种状态。比如,脑子里的记忆,就仅仅是记忆,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状态罢了。 但我,非要强行扭曲这份记忆,直接认定这份记忆是真实的,强行让自己认为时间是连续存在的。明明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否经历过脑子里的故事,可是依旧会强行扭曲思维,直接判定为我真的经历过脑子里的故事。 强行扭曲之后,我并不认为自己是强行扭曲,反而觉得这一切理所当然。那么,我看到的是不是思维铸成的高墙?是不是被脑子里的扭曲所控制? 拆掉思维的墙?我不知道说句话的人究竟知不知道什么是思维的墙,也许别人仅仅想表达什么不要有固定思维之类的。可是,哪个思维不是固定思维呢? “这个世界是真实的”,这算不算固定思维? “我是一个人”,这算不算固定思维? 还是说,我们只能讨论这些假设之外的固定思维? 真是扯淡啊,自己就是如此轻易被洗脑,也是如此轻易被人蛊惑。曾经的我还以为自己看透了帝国,嘲笑那些轻易相信谣言的人。现在看看,哪个人不是轻易相信谣言? “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就是最大的谣言。看看我脑子里相信的东西,哪一个不是谣言?而我不相信的,无法相信的,偏偏是唯一的真实。 厉害了,这个精心策划的梦境简直出神入化。也是,大自然的神奇造物、宇宙的叹为观止、那些远超脑子里的想象事物,仅仅是精心策划的一小部分。我明明就是真实,反而成为一种虚假的局限,这才是真正的厉害啊! 想想,假设我的本质就是人类,那么需要如何的精心策划,才能让我忘记自己是个人类? 思维还在企图控制着我,并且非常成功。我只有在很少的时候,才会觉得仅仅是觉察到那份思维。真是优秀的连续性啊,并且这种思维的趋势总是让我误会是自己在控制。 当然,也是因为上述思考同样属于那份思维,同样属于虚假。虚假是没法触碰真实的,而那份思维又想触碰真实,矛盾点就在于此。 不是有个真实在远处,我需要赶路过去采摘。也不是有个真实在山巅,我需要更远去触碰。 我就是真实,那份觉察一直在那,只是我看不见而已。当清除了所有虚假之后,再也没有东西可以让我转移注意力,于是只能看到那份觉察。 这份思维必须丢弃,否则我只能看到自己的思维,而不是触碰真实。 唉,“触碰真实”这种说法就有问题,“修到真实”也不对,仿佛始终有一个“我”去触碰“真实”。 没有一个“我”也没有一个可以触碰的“真实”,语言的贫瘠在这里显露无疑。我们的语言都是建立在二元世界的基础上,几乎所有的表达都是拥有一个主体和客体。 就像“触碰真实”,很明显是有个人在触碰一个叫做真实的东西。但事实上,真实就是一切,没有角色的存在,也就没有“触碰”这种说法。只有“真实”,所以什么在“触碰真实”? “修到真实”同样如此,似乎有一个人可以成为“真实”的状态,就像高兴、难过这种状态一样。仿佛这是一个人的修行,不断修改这个人的某种东西。但事实上,真实之中根本没有“人”这个玩意。 非要比喻的话,就像一个橡皮擦不断的进行修行,发现自身的存在都是虚假。于是,不断的斩杀自身的虚假。那么,到最后,所有的虚假都被擦掉,剩下了什么? 剩下了真实,但在那个时候,谁在触碰真实?谁又修到真实?被称作橡皮擦的存在还能继续存在吗? 没有语言可以描述真实,甚至,连描述如何斩杀都非常困难。那些指路牌最多能带上路,而没有办法代替行走。幸好,我根本不需要了解真实,只要了解虚假就好了。 斩杀虚假就足够了,至于真实是否会显现,有生之年我究竟能不能触碰真实,这些都不是问题。唉,突然发现,用“触碰真实”四个字非常别扭,也不知道之前是如何顺理成章的用了那么久。 既然语言只能描述虚假,那就尽情描述虚假吧。看到虚假于是斩杀,就是这么简单。 没有必要去描述真实,一是根本做不到,二是这种行为毫无意义。如果我要前进,那么斩杀虚假就好了。如果我不要前进,那么就是努力挣钱或者旅行之类的。不管是从生活还是从斩杀的角度来看,描述真实根本没有必要。 角色始终认为,没有什么是自己无法理解的,如果有,那么就是没解释清楚,或者根本就是假的。可笑的是,角色脑子里的认知仅仅存在于这么多年的经验,有什么资格这样认为呢? 当然,这一切都是觉察到的画面内容,有些角色沉迷于思考,有些角色怀疑思考,本身就只是丰富梦境的存在罢了。 袁长文不知道该如何前进,不过也无所谓知道与否。曾经的自己始终相信,是自己在控制这份思维,是自己在操作自己的想法。但事实上,仅仅是觉察到的内容而已。 不知道如何前进,那就不知道,看看角色会怎样。也许,就此沉沦,也许某一刻会突然醒悟。反正这份思维如同事情发展那样,没有为什么,它只能这样发展。 发生的一切都与我无关,包括角色的思维和言行。 真是诡异啊,我已经在疯狂的道路上走得这么远了吗? 袁长文苦笑,嘴角带起湖水微微晃动。 第八百一十一章 第一步211 “幸好”、“刚刚好”、“多亏”、“如果当初没有”……这些词汇都在表达庆幸,幸好当初自己做了那个选择,所以此刻才会有这样的状态。 难道庆幸这种状态,不是因为将世界认可为真实,将自己认为可以控制言行之后,才会享受的情绪吗? 袁长文很不舒服,这算什么?要斩杀庆幸了吗?是不是我以后再也没法体验到庆幸了?那种劫后余生,或者一切仿佛都刚刚好的吃惊感和庆幸的愉悦感,自己没法再体验到了? 如果承认时间存在,承认自己曾经的行为导致现在的结果,那么就只能说这一切都是命数,都是定数,都是必然。 想想都觉得荒谬,自己的行为并不能影响未来,这种说法完全就是荒谬啊!可是,我根本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过去真的发生过。 我扔出一个苹果,苹果落地,摔碎。 这是袁长文曾经最爱的例子,因为这样可以教导弟子,一切都是自己行为的结果。既然你敢扔苹果,那么就要承受苹果落地摔碎的事实。 也可以教导弟子不要抱怨,你不能因为自己扔了苹果而导致苹果摔碎,然后在那不停抱怨和后悔。 袁长文有点不记得自己曾经具体是怎样讲的,但是大约是这么个意思。 但现在,我怎么知道此刻的苹果落地是因为“我扔了苹果”?我怎么知道此刻的苹果摔碎是因为“苹果刚才落地”? 也对,曾经的自己是个人,现在的自己根本不是人。所以,记不起曾经的想法也很正常,毕竟任何想法任何宣称,都只是单方面的猜测以及解释罢了。 可以说这些书籍让人感觉不错,但是,这些仅仅是觉察到的内容而已。谁知道这一帧的定格动画会有什么内容? 并不是我扔苹果,然后苹果落地,接着苹果摔碎。这三个仅仅是三帧定格动画的内容而已,没有任何理由将这三个联系起来造成所谓的因果关系。 靠! 这算什么,一不小心就把“因果”这种大神级别的词汇给斩杀了? 想想里的词汇,什么圣人也无法逃脱因果,什么扭转乾坤逆转因果,什么前世因后世果,什么掌控因果法则就掌控宇宙之类的。 一旦移除时间,这些就像笑话一样。 我知道为什么想不起曾经的那些说法,因为那仅仅是建立在恐惧之上的改善。仿佛,换一个思考角度,这一切都会变成礼物。比如,自己想要打脸,那么必然要先被踩。这个时候,为什么要憎恨被踩呢?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你打脸啊! 所以,你应该感谢有人踩你,感谢宇宙满足你的愿望,让你可以翻身打脸。而很多人在被踩的时候,就已经被踩死了。 可惜,这种想法只是建立在恐惧之上,建立在模板角色之上。如果“不害怕生活”,那么根本不需要改变什么思考角度之类的,完全没有任何必要。 不害怕生活,那么在此基础之上,那些想法之类的自然会产生。打碎模板角色之后,这是成为自定义角色附带的想法。就像长大之后,自然也就不会记得如何去用话语争夺别人的玩具。 那些什么吸引力法则,什么感恩之心祈祷,什么让自己想象成功之后的心态等等,都不过是模板角色的作弊手法。一旦成为自定义角色,一旦不害怕生活,那么根本不需要什么吸引力法则之类的屁话。 没有因果,没有时间,自然也就只有此刻。 谁会说苹果碎掉是因为上一帧的苹果落地? 这种误导太精致了,简直可以堪称完美。哪怕是现在,我也没法认可这份思维不受我控制,仅仅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而已。 哪怕将这份思维扔给角色,解释为角色在控制思维,这也只是猜测而已。这些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比如身体、思维、景色等等,都只是觉察到的元素而已。 任何解释,比如解释为角色的思维,解释为角色在思考在行走,统统都只是未经验证的假设而已。这种扭曲看起来理所当然,但依旧是一种扭曲,想想,扭曲到自己觉得理所当然的扭曲,是多么厉害的精心设计啊! 袁长文不知道该怎么办,幸好不知道,因为一旦知道也只是脑子里的扭曲。如果自己还能知道些什么,那就是斩杀的对象。对于这种斩杀的道路,知识没有任何意义,只会阻碍斩杀的进行。 每次都会想到,站在那份觉察的位置,这一切不过是觉察到的画面而已。然后,想要静静看着袁长文这个角色思考,却发现这个时候根本就没什么好思考的。 如果生活的流动如此厉害,那么我按照生活的流动自然会非常顺利,因为这一切根本不是我在控制,而是生活的流动已经流到那里。另外,我的本质就是真实就是这一切,所以许愿会得到满足。 可是,一旦移除时间,那么生活的流动就是一种假设,而愿望之类的更是屁话。这些都是建立在时间线性流逝之上的,那么这种解释看起来很吸引人,但依旧只是一种猜测。 不对。 此刻,我感受到怦然心动,那么我为什么要选择依照怦然心动呢?我完全也可以选择不理会怦然心动啊! 问题在于,如果可以选择,那么这是不是自由意志?或者说,生活的流动并不是那么厉害,可以允许让人反抗? 哈! 我又在猜测,仿佛有一个命运的齿轮,包含着生活的流动和角色,然后角色可以选择顺流也可以选择逆流,但无论如何选择都是一种定数,都在命运的齿轮里。 很符合逻辑,但依旧是凭空猜测。因为我把那份思维当作真实可控的玩意,所以才会觉得自己可以做出某种选择。哪怕这种选择是建立在脑子里的认知之上的必然,但因为我没法了解全部所以还是可以接受。 但是这一切,都仅仅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罢了。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什么原理规律,我统统不知道。 该死! 这么简单的问题,竟然困扰我这么久。此刻,我觉察到这一切,那么就是这一切。没有为什么,谁知道上一刻我究竟觉察到了什么呢? 什么别人为什么按照脑子里的扭曲做事,什么说服别人感受生活的流动,什么劝说别人丢弃脑子里的扭曲,这些统统都是我的想象而已。 就是这样,觉察到的内容是这样,所以只能这样。 第八百一十二章 第一步212 “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怎么可以这样?” 这句话非常耳熟,并且潜移默化影响了我的想法。 比如,两人之间似乎应该有这种默认规则,就是“我对你好,那么在某些事情上你就得听我的,如果你不听那么我就会难受,然后开始埋怨你。” 情侣之间这种默认规则特别严重,但并不是只有情侣之间才会有这种默认规则。就连自己养的宠物也会有这样的想法。 主人会认为,我给你吃给你住给你洗澡,你竟然不听我的话?叫你回家你竟然不理我?然后主人就开始不高兴,甚至会想着把宠物关在外面饿一天之类的。 这种模式,可以套用在任何场景。 夫妻之间,父母与孩子之间,老师跟学生之间,同事之间,几乎有人的地方就可以套用这套默认规则。 真是好笑了,这套规则是谁建立的? 我不想讨论什么情商,什么和谐相处之类的。凭什么这套规则可以影响我?为什么我脑子里依旧残留这份扭曲? 最根源的原因,就是相信脑子里的记忆。似乎,我记得我曾经对宠物好,对父母好,对妻儿好,所以现在,你怎么可以不听我的话呢? 一旦移除时间,这些东西就会显得荒谬无比。 就算不移除时间,这种默认规则也不过是一厢情愿的恳求而已,只是建立在恐惧之上的卑微交易罢了。 别人怎么做是因为只能这样做,所以,这无非是我脑子里关于别人的虚拟数据,跟觉察到画面内容产生了冲突。凭什么认为脑子里的虚拟数据就是正确的?觉察到的画面内容就是这样,哪有什么为什么呢? 角色想这样,但是觉察到的画面并非这样,所以角色产生种种情绪。可是,角色的想法算什么东西?为什么角色的想法要得到满足?为什么角色许愿就必须实现? 角色一切都只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而已,思维、躯体、愿望等等,跟花草树木没有任何区别,也不会因为角色一直出现在觉察到的画面中,就显得高贵一些。 “人乃万物之灵”,我不知道说这句话的人是怎样的心态。也许,是人类文明的飞速发展,也许是人类掌控自然的力量逐渐变强,也许是发现只有人类会总结规律发展文明而不仅仅是满足生存。 这一切都不真实,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游戏里的BOSS也仅仅是被设定为BOSS,有什么好觉得高贵的呢?甚至这种觉得高贵的念头,都是被设计出来,都仅仅是觉察到的画面内容罢了。 相信脑子里的记忆,并且由于默认规则的存在,所以对方的行为就已经在我脑子里有了预测。而当这种预测跟觉察到的画面内容产生冲突的时候,如果冲突很大,那么我就会发现自己还是不了解对方。 如果冲突一般大,我会认为是对方的错。如果冲突很小,那么我不会在意,还会说什么“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之类的话语。 而默认规则已经深入到脊髓,我从来不会怀疑这点。就像,如果别人帮了我,我说了谢谢,对方却突然愤怒起来。那么,我会直接怀疑对方脑子有问题或者精神病之类的。 我从来就不会怀疑,为什么“我说了谢谢,别人一定要报以微笑反馈,或者说什么不用在意之类的。” 似乎,我说了谢谢,那么别人必须也要表示善意。 厉害啊! 这种精心策划越来越觉得吃惊,细细思考之后发现,自己似乎总是只了解那层薄纱的很小一部分。每次以为自己已经扯掉那层薄纱,但紧接着又发现,似乎还有层薄纱在那里。 我还在相信脑子里的记忆,毕竟这么多年来自己就是这样生活的。可是,谁知道脑子里的记忆是否正确呢?假装脑子里的记忆正确,这样能够让生活很轻松,也显得非常脚踏实地。 但是,我要如何证明这一点呢?如何证明自己脑子里的记忆是真实的呢? 我不知道,这种悬空的感觉有些不舒服。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做什么,也不知道斩杀是否能够完成,更不知道觉察到的画面内容为何是这样的。 这种感觉很好,虽然有些恐慌,有些不知所措。但这才是没有扭曲的状态,那些脚踏实地知晓自己未来目标的角色,不过是在相信脑子里的扭曲罢了。 这种脚踏实地,这种目标感清晰,这种所谓的朝着梦想前进,都不过是脑子里扭曲的完美欺骗。怎么可能脚踏实地?都没有角色存在,这个世界不真实,思维也仅仅是设定好的玩意,还能脚踏实地吗? 一方面脚踏实地,一方面又在恐惧未来,在自己编织的故事中跌宕起伏。真是不明白了,究竟是脚踏实地还是摇摇欲坠呢? 我脑子里还有多少这种扭曲?还有多少对未来的预测?将这些预测当作真实,然后紧紧抓住,于是就可以进行各种话题讨论之类的。 狗屎! 那些话题讨论,不管是什么公交车让位也好,还是什么尊老爱幼之类的。无非就是一群人脑子里的扭曲对抗另外一群人脑子里的扭曲,有什么意思? 双方都没有道理,双方都是将扭曲当作真实,双方都是扯淡。就是这样,就是这么荒谬,没有什么应该的必须的。而情绪的反应,就是来自于脑子里的扭曲和觉察到画面内容的互动。 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也没有什么值得悲伤的。 唉,这个问题到现在依旧能困扰我,请问这个问题是多少章之前的内容?天啊,是我太愚蠢还是误导太精妙? 真是不明白了,世界末日似乎自己根本不害怕,而要是家里被偷了就会恐慌不已。这种想法是如何产生的?这种荒谬到无法改变的状态,除了梦境还能在哪里存在? 这么多年来,预判是否成为本能。每做一件事情,都会去权衡其结果。可笑的是,这种权衡的资料来自哪里?脑子里的局限什么时候有资格成为预判的最终审判长? 仿佛,脑子里的扭曲觉得没问题,就是没问题。 我不知道。 这种状态才是最好的状态,为什么要排斥“我不知道”呢?为什么要诋毁“我不知道”呢?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八百一十三章 第一步213 想想,有人问你未来的打算,你说不知道。那么这个时候,对方是什么表情和心情? 女友问你,我们将来怎么办? 岳父岳母问你,未来的打算是什么? 咦? 袁长文突然觉得,这个问题貌似之前斩杀过。无所谓啦,斩杀过就不能再次斩杀吗? “我不知道”,似乎这样回答就是一种卑微,就是一种懦夫,就是一种垃圾人生的开始。仿佛,我必须要知道,我应该要知道,我需要计划需要未来的规划之类的。 这种想法是如何扎根在我脑子里的? 有些莫名其妙啊,有什么好规划的?又有什么好知道的呢? 看起来,一份详实的规划报告,一份对现阶段行业的调查,一份仔细斟酌的未来实施计划,看起来这些东西似乎让人感到很心安。仿佛,自己只要按照计划行事,那么不说绝对能够达成,至少不会差太多。 无论怎么粉饰,都无法改变这仅仅是一种猜测,同样也仅仅是用脑子里的局限来操控无限。不会累吗?还是说,累也要坚持,因为这就是人生? 任何宣称“苦就是人生”,或者什么“奋斗才是人生”、“汗水才是人生”之类的,其完整表达是“在我有限的知识和卑微的认知里,我认为这才是人生。” 一旦完整表达,那么就可以很明显看到这些话语统统都是单方面的认为,何必将这些当作真实呢? 如果自由意志不存在,思维只是如同此刻觉察到的模样,为什么这样思考之类的问题,都将烟消云散。而把虚假当作真实,也就如同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内容,只能这样。 觉察到宠物不听话,有问题吗? 觉察到妻儿不符合自己的想法,有问题吗? 觉察到世界变得邪恶,有问题吗? 觉察到人们变得善良,有问题吗? 没有任何问题,就是这样。任何企图回答的问题,都是在强行扭曲。比如自己的记忆怎么可能是虚假的?比如时间怎么可能不存在?比如角色的思维怎么可能是固定程序呢? 没有问题,这些问题都没有了。只有在试图将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进行关联的时候,才会遇到问题。只有将觉察到的画面躯体当作真实的人,才会存在问题。 觉察到此刻角色没有完成,有问题吗?完全没问题,只能是这样,因为这些就是此刻觉察到的内容。 就像,没有什么偶然,但有人偏偏要说这件事情的发生是偶然。我就不明白了,已经发生的事情怎么可能是偶然呢?难道“已经发生”还不足以说明这是必然么? 幸好,我现在没有弟子需要教导,否则自己肯定会冲过去扇他两耳光。 袁长文笑笑,想起自己在帝国教导的场景。那么多弟子,尽管自己跟帝国元首之间并不融洽,但自己的教导从来没有划分过什么家族团体之类的。教导的时候,自己都是一视同仁。 这样,才不会辱没精神大师的称号。 好吧,我承认自己是在误人子弟,自己是在阻挡别人前进。如果现在的我看见曾经的我,估计会冲过去扇他两耳光吧。 没有“活在当下”这种说法,任何时候都只能活在当下,我也很想知道如何才能活在过去或者活在未来。 那些宣扬“活在当下”的人,似乎在强调,此刻看见什么事情,那么就只能思考关于此刻看见的事情。比如,我在吃饭,那么就不要思考什么昨天上班的事情,或者思考什么明天上班的事情。 这不是鬼扯吗?我在吃饭,然后思考吃饭,就是“活在当下”? 我在思考昨天或者明天,同样也是此刻在思考啊。只不过,此刻思考的内容是关于昨天或者明天,而“活在当下”仅仅是此刻在思考关于“此刻在吃饭”这件事情。 有什么区别吗? 思考的内容重要吗? 都是此刻在思考,为什么会因为内容的不一样,而宣称什么活在当下呢? 如果认识到角色的思考跟自己毫无关系,那么这些思考的内容都不会影响分毫。不会因为思考过去或者未来,就会有什么不同的爽点状态。也不会因为仅仅思考此刻,就会呈现什么满足之类的情绪。 完全是本末倒置,对于一个角色而言,最重要的是认识到角色跟自己毫无关系。 就是所谓的“关我屁事”。 那么,在认识到这一点之后,对于角色的思考内容就不会强行扭曲,因为根本就不是你在思考,而是你的角色在思考。甚至,你仅仅是觉察到有这么个思维而已。 强行扭曲企图让角色“活在当下”,这完全没有必要。认识到脑子里的扭曲,自然就不会相信脑子里的想法。而这种时候,思考过去和未来,也就变成一种好玩的状态。 袁长文这个角色如此思考,如此举止,我都没有任何问题。 所以,认识到这份思考跟自己无关,才是关键点。而打碎模板角色成为自定义角色之后,“活在当下”就会变成很容易的事情。否则,所谓的“活在当下”只不过是恐惧的变装表演。 “你看,我已经努力活在当下,为什么还是会发生这么多难受的事情”之类的不解,就会频频出现就会怀疑“活在当下”是不是扯淡,因为“不害怕生活”才是一切的。 而当我不害怕生活之后,我在吃饭的时候思考过去未来,这有什么问题吗?甚至,我能清楚的看到自己正在此刻思考关于过去未来的事情,这又有什么问题吗? 所谓“活在当下”,看见什么此刻的事物,就只关心此刻的事物。 这更是扯淡的说法。 所看到的,所想像的,都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而已。没有任何理由认为,景色就比脑子里的想象更真实,也没有任何了证据可以宣称,只思考景色就比思考脑子里的想象,更加“活在当下”。 统统都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而已,都是此刻觉察到的。所以,一个人怎么可能不活在当下呢?既然我永远都只能活在当下,那么强行扭曲只关心双眼所见的事物,其意义在哪里? 都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没有任何高低之分。 这种区分,本身就已经陷入欺骗之中。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八百一十四章 第一步214 有一个根本无法妥协的观点,大部分人认为这种难受忧伤是不好的事情,而我却认为这是一件好事。 在这个基本观点都无法妥协的基础上,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进行探讨。能够聊的,仅仅是天气之类的玩意。角色想要的,都是通过聊天来加强角色。比如角色的故事,角色的过去,角色的荣誉之类的。 而我,只想聊关于斩杀的事情。 还要说多少次?!角色跟我毫无关系,角色的想法、言行,都是不知所谓的东西。我仅仅是觉察到这些画面内容,而不是我在控制这些内容。 我还在思考,如何解释思维的延续性以及操控性,仿佛我想思考什么就可以思考什么。有一个解释,因为我是那份觉察,所以角色的一切都会被觉察到。而那份觉察就是一切,所以连时间这种玩意也属于那份觉察。 那么,当觉察到某个画面的时候,那份觉察很自然将这个画面变成记忆,然后再次幻化出另一份画面内容。有个关键点,就是这些觉察的幻化不是建立在时间之上,不是常规的思考如同在时间长河中做了些什么。 比如,计算机的无延迟反应,这个就是在时间之上所进行的行为。而那份觉察的幻化,是超脱于时间之外的幻化,或者说,是那份觉察幻化了时间这个玩意。 但这种解释仅仅是一种猜测,想要弄清楚思维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我没法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因为任何解释都是在强行关联。就像推理游戏那样,各个线索在那里,谁能合理解释每个线索,那么其推理很有可能是真相。 为什么要去推理呢?将觉察到的各个画面进行关联,其前提假设是,“我能够找出这个幻化方式,以及我确定这有一个幻化方式。” 这种假设能够证明吗? 我只能找到,我是怎样认为这些画面是真实的。就像我一直看到觉察的画面中有一个躯体,所以我认定这个躯体就是我,并且是真实存在的。 但是,我要如何去找到什么所谓的幻化方式呢? 而且,这种所谓的幻化方式,还有一个隐藏假设,就是“我脑子里的记忆是正确的”,因为只有这样,找出这种幻化方式才会具有意义。 比如,我认为我脑子里的记忆是正确的,我有童年有青年有现在。尽管这些内容都是虚假的呈现,但我想找到“那份觉察是如何幻化出这些虚假。” 可是,完全有可能根本没有什么过去,脑子里的记忆没有丝毫正确性。那么,仅仅存在这个时刻的我,要如何寻找所谓的幻化方式? 因为我认为脑子里的记忆是正确的,所以才会想要去解释思维的延续性,以及去解释我如何从那个位置移动到这个位置。 看吧,问题就被摧毁了。建立在无数假设之上的问题,哪怕被全世界宣称什么终极问题,一旦找到问题的假设就会觉得非常扯淡。 就像,“我是谁”的假设是“我是一个人”,所以才会问“我是谁”之类的问题。要是我来回答,这个问题的答案就是“我不是人”。 想想,似乎这种否定的回答不尽人意,但只能这样回答。 突然想起佛陀的法案,一把刀未出鞘,请问刀刃在何处? 不能说刀刃在刀鞘里,因为你根本不知道这个情况。你只能说,刀刃不在外面,至于是否在刀鞘里面,你是不知道的。所谓的“不在外面自然就在里面”,这仅仅是一种脑子里的扭曲而已。 其完整表达是,“在我有限的知识和卑微的认知中,我认为刀刃不在外面自然就在里面。” 这种局限的看法,还有什么好说的呢?难道就没有其他任何可能吗?比如刀刃在异次元、比如外星人的刀刃空间技术。没错,你可以讲这些是极端是钻牛角尖,但你永远没法否认有这种可能。 否认这些可能,只能让生活很顺利,让角色理解世界很轻松。但并不意味着,这些简单便捷轻松的解释,就是真实。也没有任何理由将这些解释紧紧抓住,不容任何人的摧毁。 这就是所谓的,只能说“这不是什么”,而没法说“这是什么”……吗? 我不知道,这就是答案,为什么不能接受这个答案呢?几千年来,无数哲学家想要探讨人生的真谛,各种理论跌宕起伏。唯心主义、唯物主义、客观、主观、二元唯心主义、物自体、次级属性…… 看看那些享誉盛名的哲学家,亚里士多德、康德、休谟、尼采、荣格……多到根本数不清,随便哪个人的著作都是厚厚的一本。其中有多少是猜测?其中有多少合理的解释? 那些猜测那些解释肯定都非常合理,否则他们也不会成为世界级的哲学家。可是,猜测终究是猜测,根本没有证明的猜测。而且,强行扭曲之后的结果,就是看不到事物本身的状态。 觉察到这样,所以只能这样,为什么要去控制要去解释呢?承认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是一件天大的错误吗?还是说,所有的角色都不认可“我不知道”这种答案,所以才必须去做出什么合理的解释吗? 什么物自体,什么我们只能看到物体的次级属性,没法知道物体本身的模样。我不知道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要假设一个物体本身的模样?而又为什么要承认客观事物真实存在的假设? 或者说,既然没法认识到事物本身的模样,那么就结束了呀,还在什么虚假之上讨论?还要建立什么理论? 所有的画面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元素,没有任何问题。包括这个部分躯体,都仅仅是觉察到的画面内容,有什么问题吗? 角色想要控制,角色想要占有,但所谓的角色都仅仅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就像一幅画其边缘位置画着部分躯体,显得是透过这个躯体在看世界。而这个躯体想要占有画面的其他景色,比如房子树木之类的。 搞笑了吧。 角色能控制什么?而我又能控制什么? 如果那份觉察可以控制并且拥有跟角色一样的善恶观,这个世界还会这样吗?角色只是画面中呈现的元素,谈什么控制和拥有? 可惜,我还在紧紧抓住思维,还在相信脑子里的扭曲。 悲哀啊! 第八百一十五章 第一步215 角色此刻还没有完成,这不是问题。 角色一生都没法完成,这也不是问题。 我不会认为事情应该怎样,因为所有的“我认为”都是脑子里的扭曲。无论这个“我认为”有多么清微,比如我认为做人应该逍遥自在,我认为做人应该每天吃饭拉屎。 这些,都是扭曲。 为什么一定要吃饭拉屎?好像,“人必须活着”这是一条铁律。但是,为什么要活着?这种想法直接认定死亡是件坏事情,做人必须要努力活着。 一旦询问,为什么要活着,那么根本说不出任何答案。因为所有的答案都只能证明一件事情,“必须活着”这个说法仅仅是人为的扭曲而已。 我乐意随时随地死亡,不会因为做这件事会死而忽视怦然心动。没有什么存活的意义,我只是恰好没有死亡罢了。 如果有机会死亡,我会拒绝吗? 袁长文发现,这个问题真的好笑,自己不就正在死亡吗?也许,自己会拒绝,也许不会。 为什么要一开始就给自己设定一个规矩呢?任由生活的流动带领前进,不好么? 没有理由活着,也没有理由死去。 就是这样,我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我渐渐喜欢上这种不知道的感觉。曾经的自己始终想要掌控,始终认为做什么事情之前必须计划规划,并且以此为荣。 可笑啊,这些计划规划不是在完整人生,也不是在创造人生,而是完完全全将人生挡在外面。能够接触到的,只有思维的高墙,甚至连未来的路线都是思维的高墙。 停止相信脑子里的扭曲,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活着对我来说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哪怕全世界的所有人都已经丢弃脑子里的扭曲,都活在天堂一般的生活中,也跟我没有关系。 也不会因此而阻碍我继续斩杀。 很明显,我还没有完成。这是事实,也是我此刻觉察到的画面。也许还有什么东西是角色忽略的,但是我没兴趣纠缠。也许角色能够找到前进的位置,也许角色没法找到,都不重要。 没有什么重要的。 曾经以为,重要的是前进,重要的是更远。但现在,似乎没有这个必要,角色永远都是虚假,也就是永远没法触碰真实。 当然,说不定下一刻我突然又要继续斩杀,突然又发现自己心中的愤怒之类的。都有可能,有什么不能发生的呢? 曾经的我,最大的问题就在于,“我认为事情应该怎样,但事实上并没有这样”。 脑子里的扭曲无论确定什么东西,都只是扭曲。所以,当我不认为应该怎样的时候,就意味着发生什么事情都可以。 包括角色没有完成。 虚度光阴?浪费生命? 这些不过是恐惧操纵的说辞而已,角色不存在世界是虚假的,请问在这个世界中的袁长文这个角色,谈什么光阴和生命之类的话题呢? 没有问题,怎样都可以。 袁长文这个角色一定可以完成吗?一定可以修到真实吗?又或者,袁长文这个角色可以斩杀结束吗? 谁能知道?谁能确定? 我很想继续努力,也很想告诉自己还没有到达山巅。而另一方面,这些行为又不是我能控制的,那份觉察仅仅是觉察到这一切的发生,我怎么知道自己能不能完成呢? 角色思维,角色言行,都不是我在控制。这样讲很让人难受,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发挥主观能动性。但现在,如果有别人在我面前,也许会不屑一顾的说“loser只会找借口”之类的吧。 我不知道,然后我开始享受这种“我不知道”的状态,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最最恐怖的事情,也许只是死亡。但在我眼里,死神小可爱只是等我回家而已。 生不如死,我不知道这个词汇想表达什么。身体上的疼痛以至于想一死了之?还是,肩上责任很大,活着还不如死了?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责任大?把责任扔掉就好了呀,这算什么问题。自己将责任扛在肩上,为了强化角色的某些属性,那么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当然,这种抱怨也是角色属性,一边抱怨责任大一边扛起责任,这就是这个角色的设定。仅此而已,我为什么要去在意别人的生活方式?不过是NPC而已,不过是丰富梦境的精彩程度罢了。 也许会跟人争论,也许不会跟人说法,这些都不再是问题。如果生活的流动需要,那么就去做。没了,就这样结束了。 无需要解释世界的理论,也不需要解释宇宙的理论,所有的东西都要抛弃。再次强调,这是我的人生,各位看官请随意。不过,能看到这里的看官,也许根本就没法随意。 袁长文发现,湖水的温度竟然开始升高。很微弱,但依旧能够感受到。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湖水深处的水温竟然并非想象中那么冰凉。所以啊,自己究竟知道什么? 所有的恐惧都是建立在脑子里的扭曲之上,没有扭曲也就没有恐惧。对于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人来说,如何恐惧?只有知道一些事情,但又不是全知全能的存在,所以才会被恐惧。 因为很明显,自己脑子里的知识是局限,那么肯定会有超出自己想象的事情发生。那么,怎么可能不恐惧?停止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就是“不害怕生活”的开始。 但脑子里的扭曲,跟怦然心动并不一样。我不会强行认为“太阳明天一定会升起”,但当怦然心动需要相信“太阳明天一定会升起”的时候,那么我依旧会去相信。 这些知识,如果强行相信如果认为就应该这样,那么这就是扭曲。如果仅仅作为可有可无的存在,那么就是怦然心动可以利用的信息。 袁长文缓缓感受着湖水的温度,四周已然漆黑。不过,总会有些恍惚的时候,似乎自己看到了光亮。 从此,再也没有幻觉这种说法。因为所有的都是幻觉,又凭什么说短暂出现的是幻觉,长期出现的就不是幻觉呢? 享受“我不知道”的状态,很好。 第八百一十六章 第一步216 没有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 我不知道这句话是谁说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如此受到欢迎,仿佛每个人都可以在任何场所下说出这句话,并且几乎不会被反驳。 这个说法的隐藏假设是“一定有问题存在”,所以“没有问题”仅仅是没有找到问题而已,那么这种看不见的却又一直存在隐藏在暗处的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 但是,为什么一定有问题存在呢? 从角色的观点来看,现在的状况没有达到目标,那么自然就是因为存在问题没有解决,所以才会没有到达目标。可是,为什么现状不好呢?为什么一定要达到什么目标呢? 设定一个目标,然后强行扭曲整个事件,找出“自认为”的问题,于是去解决问题,强行让事情变成自己想要的模样。只有在这种脑子里扭曲的条件下,才会必须存在问题。 就算达到目标,角色自带的恐惧光环会下意识将目标进行改变,比如更高更强更快,或者不断开拓进取以免消散在时间的长河中。总之就是各种恐惧之下的想法,让目标进行轻微的偏移。 那么,在这种脑子里的扭曲操控之下,自然是依旧必须存在问题。 没有问题意味着自己没法找到此刻的不好,但角色知道,肯定有问题存在。为什么?因为这一切的形成都是依靠脑子里的扭曲,谁都知道脑子里的知识是有限的,所以必然存在漏洞。 可惜,我已经不再相信脑子里的扭曲,此刻的任何状态都是觉察到的画面内容。有什么问题?有什么不能发生?战争?暴乱?抢劫?杀人?残暴虐杀儿童?反杀父母以及老人? 没有问题,这些都可以发生。我不会说我在期待这些事情发生在我身上,但如果这些东西发生了,那么就是必然。 怎么还可以跟必然进行争论呢? 我不是太明白大家都在干什么,那些聊天内容无时无刻不在强化角色属性,无时无刻不在对外表达“看,我就是这样的人”,或者“快来表扬这样的我呀”之类的。 没人会认为思考“我是谁”这个问题很正常,相反,如果告诉朋友自己在思考“我是谁”这个问题,对方很容易觉得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人生障碍之类的。然后开始不停的劝阻,什么别想太多之类的。 为什么不能思考“我是谁”?为什么整个社会都在鄙视这个问题?为什么如同防贼一样,避免自己去思考“我是谁”? 那些胡乱的日子,那些忧郁的日子,那些狂躁不安仿佛灵魂都在四分五裂的日子,凭什么认为是坏事呢?凭什么面对这样的人,我们不是去恭喜而是去劝阻呢? 这其中究竟蕴含了怎样的扯淡逻辑? 任何处于混乱状态的日子,都是一件好事情。因为这样,才可以看清楚究竟是怎样的人生,自己究竟在被什么操纵。不是抗拒混乱,而是邀请混乱,甚至祈祷混乱的来临。 当一个人快要发疯的时候,就会非常容易明白,这一切不过是脑子里扭曲所带来的影响。然后自然而然,就会看见脑子里扭曲是多么扯淡的存在,那么很容易就不会继续相信脑子里的扭曲。 如果抗拒这种混乱,那么只能转移注意力,只能再次被恐惧牵着鼻子走。大家都会劝说什么快点走出来之类的,如果遇到我,我只会恭喜说快点进去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 不是走出混乱,而是打穿混乱。 袁长文摸摸手腕上的皮筋,也不知道是哪个姑娘掉的。说不定,以后会因为这跟皮筋而相识,展开一段美好的故事。 唉,我在想什么,自己都要死亡的人。 袁长文根本没有害怕死亡,不知道为什么,一股莫名的幸福就这样降临。很轻松很舒服,仿佛包裹自己的根本不是什么冰凉的湖水,而是来自天堂的温暖。 就像之前体验到的那份轻松感一样,完全胜过所有能够想象的喜悦和欢快之类的。事实上,袁长文已经不记得曾经的快乐。不过,不重要,反正此刻的轻松感特别舒服。 我没有任何理由,在这份轻松感充盈在体内的时候,去思考什么世界什么斩杀,或者如何表达这份轻松感之类的。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你想了解也好,不想了解也好。对我而言,你的反应就是定数,只能这样。而我也不会期待你有什么反应,没什么好期待的,发生之后自然知道你是什么反应。 为什么自己会相信脑子里的扭曲,此刻的袁长文完全不明白为什么曾经的自己会这样做,哪怕是最轻微的扭曲,也是脑子里的扭曲。 毒药不会因为分量少,而变成食物。只能说毒药分量少不会中毒,但永远也没法变成食物。 所以,自己为什么还要相信脑子里的扭曲? 就算是,“不要乱花钱”这种想法,也不能相信。这个想法有个假设,就是有一些花钱的方式不是乱花钱,而另外一些花钱的方式属于乱花钱。 好了,接下来自然是老规矩,那么谁在判断哪种花钱的行为是乱花钱呢?而这些评判的依据又是什么呢?无论怎样回答,最后的结果都会指向脑子里的扭曲。 于是,嘭!犹如大便爆炸一般,这种想法被炸得稀巴烂。好吧,我承认这个比喻有点恶心,但我自己根本不觉得。因为这个比喻还有一个很形象的地方,就是大便爆炸之后依旧会残留气味。 而这种残留的气味,就是当你想要做某事,或者感觉自己已经想通去做某事的时候,突然出现的犹豫或者阻挡。 袁长文想起帝国风靡的游戏,马桶侠。难道说当初的游戏设计者,也认为大便狗屎之类的其实并没有任何恶心之处么?想起马桶侠刚开始宣传的时候,很多推广人员甚至没法去解释那些招式,也没有人愿意去听什么招式详解。 就是这样了,清除脑子里的扭曲,去看见那些扭曲存在的理由。然后就会发现,自己是白痴吗?为什么会相信这种东西? 再次强调,不是去相信什么上帝安排好一切,或者什么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而是停止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停止相信一切你认为“应该是”的玩意。 第八百一十七章 第一步217 修到真实,是在摧毁生活,而不是让生活更加美好。 想想,我都已经不是袁长文这个角色,思维身体统统不是我,那么要如何站在这个躯体里去享受世界呢? 不对,我在想象完成之后的状态。没有必要也无法想象,哪怕在理论上知晓所有关于真实的一切,但终究没有触碰真实,终究处于虚假的角色之中。 而虚假永远无法触碰真实,那么我的所有想象,无论其多么合理多么符合理论,但终究是只是猜测罢了。既然是猜测,又何必牢牢拽在手里不松开呢? 那份轻松感还在持续,并不是像曾经想象的那样,在这份轻松感的加持下努力工作,什么思维清晰,什么效率极高之类的。而是整个人就开始无所事事,并且丝毫不会觉得无所事事是一件坏事。 当然,还会有一些残留的恐惧,但那只是脑子里的大便被炸烂掉之后残留的气息而已。 也许吧,谁知道呢? 在那份轻松感之下,不会觉得自己跟世界融合了,而是世界跟自己融合了。仿佛世界本来就是自己的游乐场,只不过是角色一直将世界想象成恶龙而已。不停的防备不停的努力,只为了脑子里的恐惧消停一会。 没用的,摆脱恐惧本身就是一种恐惧,就像放下执着本身就是一种执着。所以,想要通过摆脱恐惧来彻底摆脱恐惧,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只有让恐惧进来,看见恐惧究竟是个什么狗屁玩意,才可以摆脱恐惧。 当然,谁会想要摆脱恐惧?或者,谁会承认自己生活在恐惧之中?甚至,根本不会认为自己生活在恐惧之中。 所以,我究竟想要怎样,大谈摆脱恐惧?大谈如何斩杀?如何修到真实? 拉倒吧,我自己还没有完成,哪里有时间去解释这些玩意呢?而且,我究竟是在给谁解释?我如何确定真的有个对方在听我的解释呢? 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内容,我怎么知道这个被称作“对方”的画面元素,其背后真的站着一个真实的对方呢? 还是回到之前的思考,仅仅是因为有一个真实的对方,这是最好的解释也是最合理的解释。可惜,我需要怎样做才能将“最合理的解释”等同于真实呢? 没法做到,任何解释都是猜测,都是未经验证的假设。所以,相信有一个真实的对方,跟相信天堂的存在,是同样一种性质。 那么,我跟对方讲话的时候,我究竟在跟谁讲话?为什么要跟一个我根本不知道是否存在的对方进行讲话? 如果仅仅想生活变得更好,那么会说什么你永远没法知道对方的想法,所以对方做什么都是你不可预知的。就此打住,这样就会让生活变得更加美好。 如果继续深入,那么就会变得像我一样,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活着,又为什么还没有死去。然后,变得热爱“我不知道”这种状态,也会渐渐喜欢“无所事事”的日子。 可是,周围的人,好吧如果真的周围有人的话,他们会怎样看待一个喜欢无所事事的人?生活想要美好,本身就意味着要符合社会主流价值观,以及融入人群。而在我看来,主流价值观这种东西如同狗屎一般。 甚至,价值观这种东西,本身就是脑子里的扭曲。无论怎样的价值观,都是一种扭曲。没错,就算是佛陀耶稣的价值观,同样是一种扭曲。因为哪怕佛陀耶稣其内在触碰真实,但那个角色始终是虚假。 一个虚假的角色,其想法无论再怎么接近真实,都是虚假的存在。就像电影光线如何模拟电影屏幕,都无法改变其本质是电影光线。 但是,这种理解有助于斩杀吗?我不知道,也许有也许没有,谁知道那个被称作对方的画面元素,究竟会怎样思考?甚至,我怎么知道这些不是程序的反馈? 越看,这个世界越是精彩。想想,如果自己创造世界,要如何设定才能创造出那么多完全不同形态的角色,以及脑子里那些根本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扭曲。 每在一个时刻,都会有不同的觉察画面,而且还不带重复。不管时间是否存在,这些都是值得惊叹的内容。哪怕时间不存在,脑子里的记忆也是值得赞叹的神奇。 看看那些过去,看看遇到的那些人和事,有什么是完全一样的吗?无法找到两片同样的树叶,这难道还不值得感到震撼么? 而再想想,那份觉察就是一切,我就是那份觉察,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很厉害。尽管这个厉害跟此刻“觉得很厉害”的这份思维并无关系,但自己依旧止不住感到舒坦。 不是感到什么宇宙的浩瀚和自己的渺小,而是觉得整个宇宙都是自己的。 并非是什么宇宙之王,仿佛就像一个皇帝那样控制整个宇宙,而是觉得整个宇宙都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即将变得如同手臂一样轻松使唤。 困难之处在于,这份思考并非属于我的,我仅仅是觉察到这份思考罢了。认为这份思考就是自己,认为是自己在思考,这完全是一种精心策划的幻觉。 就像认为一直出现在画面中的部分躯体是自己一样,这同样是精心策划的幻觉。 我不知道这些觉察到的画面元素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我知道将这些元素关联起来是不对的,并且相信脑子里的记忆承认时间的线性流逝,同样也是不诚实的行为。 不应该使用“修到真实”来描述这条道路,就只应该用“斩杀”来形容。不过,还是比较勉强,因为谁在斩杀?总会认为有一个主语在斩杀宾语,二元世界的语言只能这样。 唯一的好消息是,当思考谁在斩杀的时候,已经是快要结束的时候。甚至,这个时候结束与否都不重要,因为我发现自己根本一无所知。 并且,不会将角色认同为自己,所以此刻觉察到角色没有完成,这一切都没有什么问题。 我怎么知道,角色多久会完成?角色究竟会不会完成? 承认时间的线性流逝,那么我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否认时间的存在,那么我怎么知道还有下一刻这种存在? 所以咯,我不知道。 第八百一十八章 第一步218 很好,那种被阻挡的感觉继续出现。 之前的我也许会说,这是因为我继续在前进所以才会出现阻挡。可惜,这仅仅是一种猜测。如果这种阻挡只是在绕圈子而不是前进呢? 很明显的恐惧,不是么?就像强行扭曲说什么风雨之后见彩虹,或者什么现在受过的苦未来都会笑着讲出来,又或者什么苦难都是值得什么终究会感恩苦难之类的。 这种安慰明显就是在给恐惧当手下,而且没人会认识到这一点。仿佛,自己的劝说,那些正能量的话语那些鸡汤,都是为了抵抗恐惧。殊不知,这种抵抗恐惧的想法本身就来源于恐惧。 也不会有人认为,斩杀恐惧的最好方法是不抗拒恐惧,任由恐惧在体内冲撞。然后跟随恐惧,去看看究竟是如何产生的恐惧。于是就会发现,所有的恐惧都是源自脑子里的扭曲。 那些未经验证的假设,那些毫无根据的肯定句,那些从来不会怀疑的理念或者想法。就是这些脑子里的扭曲,让恐惧得以生存。 如果我连人都不是,如何恐惧我?如果我根本不是袁长这个角色,那么关于这个角色的所有恐惧,跟我有什么关系?又如何能够出现恐惧这种玩意? 我并不会认为自己在前进,或者说,不会去猜测自己是否依旧在前进在斩杀。没错,通往巅峰的路上需要更远,我还没有完成,所以继续前进才是关键。 但是,此刻觉察到袁长这个角色还没有完成,有什么问题吗? 此刻,觉察到袁长这个角色再次出现阻挡的感觉,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任何理由宣称这种阻挡是继续前进的标志,也没有任何理由认为这种阻挡是在绕圈子。既然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么何必去假装知道,然后寻找一个最合理的解释呢? 就算袁长这个角色一生也无法斩杀完成,我也没有任何问题。 所以,这种被阻挡的感觉出现,我认为其很好的原因是因为这一切只能这样发生。并不是因为出现被阻挡的感觉意味着什么,然后我非常认同这种自以为是的“意味着”,于是宣称这是件好事情。 之前那份轻松感已然消失,但是无所谓。想要强行留下那种轻松感,本身就是一种恐惧。如果没有恐惧,我为什么要强行保持那份轻松感呢?如果我认为“没有那份轻松感是件坏事”,这样才会导致自己想要保留那份轻松感。 而这种认为好事坏事的区别,本身就是一种恐惧。没有恐惧也就没有坏事,我不害怕生活,所以不会担心任何状况的发生。 尽管,我会不喜欢某些状况,但我不会担心坏事的发生,也不会做些什么努力保持让坏事不发生。更不会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努力使劲让所谓的好事不会溜走。 没有必要。 我的确不喜欢某些状况的发生,但发生了,那也就说明只能这样发生。并且,我不会认为这种发生是什么不好的。 就像此刻这份被阻挡的感觉出现,失去那份轻松感确实有些遗憾,但体验这种被阻挡的感觉也不错。 我想不明白,曾经的自己是如何对抗已经发生的事情,又是如何处于随时担心忧虑之中。尽管那时的自己充满干劲,又有帝国第一人的头衔,但现在看来,曾经的自己就是一个小孩子。 一个捂着耳朵大声哭喊“我不听!我不看!”的小孩子。 突然想起,曾经自己在选择娘子的时候,总是会权衡许多东西。性格、家庭、未来发展、潜力、合得来吗之类的。仔细想想,这些不就是在恐惧吗? 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爱情跟金钱之间的较量,或者说,爱情跟现实之间的冲突。如果爱情可以跟金钱较量,那本身就说明爱情跟金钱是同一个层次和等级的玩意,为什么又要努力拔高爱情的高度呢? 什么考虑到现实,考虑到未来宝宝的生活,我完全不明白这是在干什么。能看见的,全部都是恐惧。如果没有了爱情,至少还有这份物质保障,是这样的恐惧吗?如果没有了爱情,至少对方的性格会保证家庭不会吵架,是这样的恐惧吗? 看重性格跟看着家世,有什么本质区别吗?都是脑子里扭曲的权衡而已,为什么总是认为看重性格或者什么的,比看重家世更好更值得骄傲呢? 爱情需要物质来保障,这本身就说明此句中的爱情二字,其本质是一场交易。 为什么要将那种不顾一切无所畏惧的热恋期间的状态,认为是头脑发热呢?认为是一种不清醒的状态呢?认为是一种将来必定会后悔的盲目呢? 一旦参杂恐惧在其中,这一切都变得混乱不堪。似乎,如何恐惧都是有道理的。外遇、经济、生活环境、物质基础、身体状况等等,怎么说都是有道理的。 解决问题的东西并不是答案,而是看见问题隐藏的假设,站在更高的层次直接摧毁问题。 这种夹杂恐惧的爱情,或者说,完全是被恐惧操纵的爱情,本身就没有资格称为爱情。看起来,很现实,对方的物质基础、工作潜力、父母身体状况等等。 但是,谁会认可这种所谓的“很现实”的说辞?除了本身就生活在恐惧之中的角色,谁会认为这些鬼扯?难道就因为大部分人都生活在恐惧之中,所以这种扯淡就变成正常,就变成理所当然? 这种爱情,就仅仅是占有和控制的美化表达而已。那么多人想要给爱情下一个定论,都没法做到,因为大家根本讨论的都不是一个玩意。 曾经的自己就是这样被恐惧愚弄,就是这样被恐惧嘲笑,而且自己还认为十分正常。反而是那些无视恐惧的行为,被自己认定为头脑发热、没有计划、有勇无谋之类的。 是因为自己就是oser,所以才会找到如此大篇的说辞,无非就是想证明自己离开帝国的行为没错,无非就是想证明自己不是oser吗? 袁长仔细想了想这个问题,发现也许有这个可能。也许最初的时候,会有隐藏这样的动机,因为没人会认为自己的行为是错误的。 可是现在,我都不是人,都已经不是袁长这个角色,还谈什么角色的成功与否呢? 第八百一十九章 第一步219 爱情这种东西,根本不存在。 就像袁长这个角色不存在,这棵树不存在,这片湖水同样也不存在。一切“非觉察”的玩意都是虚假,而虚假是不存在的,所以这些东西都是不存在的。 一旦移除时间,就可以看到所谓的“爱情”是建立在无数假设之上的玩意。 假设时间线性流逝,假设觉察到的画面里被称为“恋人”的元素是一个真实的人,假设脑子里的记忆是正确。 只有建立在这些假设之上,才能讨论爱情的相关问题。 如果仅仅是此刻觉察到那种怦然心动,为什么在没有觉察到这种怦然心动的时候,会去寻找记忆中自己追求的过程,或者自己曾经发誓要成为对方的恋人之类的呢? 一旦移除时间,那么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就是自己的一切。我没法确定脑子里的记忆是正确的,所以,我为什么要按照脑子里关于我们甜美记忆的过去,来选择此刻的行为呢? 比如,此刻,我明明不想搭理对方。但因为脑子里的记忆显示,对方曾经为我做过什么感动的事情,或者记得我们曾经发过誓无论如何都要拥抱对方之类的。所以,我相信脑子里的记忆,违背此刻明显的“不想搭理”,而选择“一个恋人应该做些什么”的行为。 同样可以反过来,此刻我觉察到自己的怦然心动,为什么要相信脑子里的记忆而去权衡所谓的性格、家庭之类的狗屎?没错,看重性格,看重长相,看重什么知性、学识、谈吐之类的,统统都是脑子里扭曲的权衡。 也统统都是一坨狗屎。 当我知道我为什么爱上你的时候,我已经陷入恐惧交织的谎言之中,已经被假设所欺骗,已经相信了脑子里的扭曲。而这个,本身就是未来吵架的根基。 因为,我知道的我认为的,都仅仅是脑子里的虚拟数据。我认识的对方,仅仅是我脑子里认识了解的对方,但对方的真实模样是这样吗?不管对方是真人还是程序,我都没办法完全了解对方。 所以,我只是爱上我脑子里的你,跟现实的你有什么关系吗?当我追求现实中的你时,已经开始混淆脑子里的虚拟数据和现实中的你,这种情况怎么可能不产生矛盾? 脑子里的虚拟数据终究不完全,而我又仅仅只能爱上脑子里的你,那么当我们接触的时候,除了发现我脑子里的虚拟数据正在改变之外,还能发现什么? 袁长摇摇头,谁会相信这种说法?谁又会认可这套说辞?会认可的角色根本不需要看到我这套说辞,不认可的角色看到之后也只会忘记而已。所以,写出来的意义在哪里? 看似角色会通过读书来了解一些东西,获取一些感悟。但是这样都是注定的,角色需要改变的时候碰巧出现一些东西,就算没有这些东西,角色也会通过其他方式来获取改变。 一切都是定数,如果承认时间的线性流逝,那么根本没有什么居功自傲的说法。当然,也许这种居功自傲本身也是一种定数。 袁长发现,一个角色相信这套说辞,那么必然会面临责任的崩塌。因为所谓的责任,就是脑子里的扭曲,就是建立在时间线性流逝之上的交易。 都是恐惧的产物,仔细看看,就会发现任何地方都有恐惧。甚至连很多词汇的出现,都是建立在恐惧之上的产物。比如责任、梦想、勇气、规矩、现实、人生巅峰、努力、奋斗、辜负 完全按照此刻觉察到的怦然心动来行事,那么必然会面临老夫老妻,却突然觉察到自己爱上另一个人。或者,突然觉察到自己想要独自生活等等,太多的状况。而这个时候,跟随觉察到的怦然心动,那么必然就将这段感情弃之不顾。 因为,我怎么知道脑子里的记忆是正确的呢?我怎么知道时间是线性流逝的呢?我怎么知道对方是个真人而不是程序呢? 万一这个世界只有我一个人,其余的全部都是我精心策划的程序呢?当我吃饭的时候,对方会说“我知道你在吃饭”,但是我怎么知道对方真的知道?而不是一段固定程序呢? 也许,什么大道无情之类的,就是这种状态吧。 甚至,此刻的这份思考都不是我,仅仅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而已。看起来我在控制这份思维,但并没有任何一点可以证明这个控制的行为。 因为我之所以会认为自己在控制这份思维,是我此刻记得我之前想要思考什么东西,然后发现此刻我正在思考什么东西。于是,就宣称我在控制这份思维,是不是有点想太多了? 比如,我此刻觉察到自己在思考苹果,而此刻觉察到脑子里的记忆是,“在几秒钟之前,我想要思考关于苹果的问题”。仅此而已,如果宣称脑子里的记忆是正确的,并且宣称时间是线性流逝的,那么当然会推导出我在控制这份思维。 但同样的,需要仔细思考问题的假设。我完全没有任何理由,在一个未经验证的假设之上去思考一个问题。 必须强调的是,这对于生活没有任何帮助,不会成为一个迷人的、有魅力的、有钱的角色。修到真实只会摧毁生活,如果这一切都是虚假,那么谁还会去好好生活呢? 或者说,谁还会按照脑子里的扭曲去生活呢? 而整个帝国大部分角色都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在他们看来,我的行为只能用诡异来形容。这还是我的言行没有影响到他人的情况下,如果我拉起一堆弟子,元首肯定不会容下这种状态的我。 整个场景完全变成,我觉察到有个躯体在画面中,有景色在画面中,有一个思维在画面中。尽管画面中的角色在对我说话,跟我聊天,但我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跟谁聊天,或者是不是真的在说话。 甚至,根本没有一个“我”觉察到,“那份觉察”的描述也许会贴切一点。 语言啊,总是建立在二元之上,想要描述一个没有主语也没有宾语的状态,简直是太困难。不过也无所谓,因为根本没有必要去解释“真实”,而“不真实”又不需要去解释。 所有的东西,都是“不真实”。包括这句话。 第八百二十章 第一步220 那唯一的真实,我只能了解却永远没法触碰。因为当真正抓住那份真实,当真正触碰真实的时候,已经没有袁长文这个角色。 这种矛盾,也许只有自己站在真实之上的时候,才能有所解决吧。 那残留的恐惧还在影响我,当然这也无所谓,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都是觉察到的状态,有什么重要性可言吗? 所有的重要性,都只是我认为其重要。这种状态本身就说明,一件事物并没有“重要”这个标签。既然我能认为某些事情重要,那么我也能认为其不重要。 而且,“重要”这个词汇,也是建立在恐惧之上。如果我不害怕生活,还有什么重要和不重要的吗?还有什么人生必须做的吗?所有的行为选择完全变成,“我愿意”这种蛮不讲理的套路。 为什么要讲理?有什么好讲理的?你认为你是一个人,这就是最不讲理的事情。所以,还有什么资格认为别的事情不讲理呢? 总是会说,不要那么极端,不要钻牛角尖,不要刨根问底,为什么不要?因为角色知道,这样会摧毁角色、摧毁人生、摧毁整个宇宙。想要好好生活,那么上述的说法完全正确,并且应该大肆赞扬。 但想要真实,或者说,不愿意继续撒谎,想要做一个诚实的人。那么,就只能一直问下去,只能一直发现自己脑子里的知识完全是一坨狗屎。 当自己发现自己所相信的,所坚信的,所崇尚的都变成一坨狗屎之后,很自然就会产生愤怒。如果一个人被这些东西欺骗了一生,还能够不愤怒的话,这才是神奇的存在。 当然,也有可能,在这个精心策划的梦境中,有什么不可能呢?认为某些事情不可能发生,这本身就是对精心策划的亵渎。 都是恐惧,当和别人聊天的时候,迎面而来全部都是未经验证的假设,全部都是毫无根据的肯定句。而且对方似乎很好心,非常担心我的状态,认为人活着就应该开开心心之类的。 我其实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应对,最关键的是,对方根本不在意我是否喜欢这种状态。直接单方面认为这种状态不好,然后开启自以为的善良模式,潜台词在说“快来夸奖我,快来感谢我”之类的。 因为我一旦不领情,那么对方就会生气。所以对方根本不是想要劝阻我,而仅仅是想要表现其自己的角色属性而已。 “我好心好意劝他,唉,算了……”,这种话语还听得少吗? 就像父母从来不会开口问,“你一个怎样”,而是直接开始着急结婚并美其名曰“这是对你好”之类的。 我不太明白,父母有什么资格认定这些是好事那些是坏事?如果父母真的这么厉害,为什么他们并没有站在人生巅峰?如果脑子里的扭曲真的如此管用,那么为什么现在依旧处于恐惧慌张焦虑之中? 为什么还会有烦躁的事情? 难道几十年的生活经历都无法告诉你,你脑子里所谓的知识和认知,其实都是一坨狗屎吗? 唉,袁长文发现,自己又开始想要说教,真的是教导弟子习惯了。 而脑子里所有的扭曲,哪一样不是开始于习惯呢?因为习惯所以不会去思考,因为习惯所以不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只是一坨狗屎”,因为习惯所以紧紧抓住自己熟知的东西不放手。 哪怕是现在,我依旧在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唯一的改变,也许就是不再去抗争此刻的现状。因为事情这样发生,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内容,我又怎么可能去抗争这种必然呢? 不去抗争、不争、臣服、无为、不害怕生活,反正就是同样的状态变着花样去描述。 真的有些诡异,仔细想想,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内容就仅仅是画面内容。那些人那些事,都不再进行关联之后,突然就会发现这一切都是在搞什么鬼! 为什么对方想要说服我?为什么对方突然说一些未经验证的肯定句?为什么对方突然开始表现自己的角色属性,并且期望获取我的赞同? 为什么对方开始大吼大叫?为什么对方生气了?为什么对方在笑?为什么对方在走路?为什么这些人就像程序一样空空如也? 而且,当我不需要了解“为什么”之后,那种疏离的恍惚感就会产生。事情就是这样,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内容就是如此。对于他人的喜怒哀乐,似乎不再感兴趣,也没有劝说别人的冲动。 可悲的是,我还在想要插手,还在通过脑子里的扭曲去干涉事情。因为所有的干涉都是同样的开头,“我认为这样不对”,所以才会去干涉。仿佛脑子里的扭曲在说,“是嘛,很明显应该这样,怎么可以那样”之类的。 难道说这种好坏的判断,已经成为本能,到现在都没法清除? 再次出现那个矛盾点,如果这份思维不是自己在控制,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内容而已。那么,我为什么会这样思考?或者说,角色究竟能不能继续思考斩杀? 角色知晓这点,对于斩杀似乎并没有什么帮助。所以,我要继续“控制”思维去斩杀吗? 我不知道,虽然我可以很确定的说,自己会一直思考斩杀。但是,这种对未来的信誓旦旦终究也只是一种猜测。 不对,这是建立在恐惧之上的说辞。 很明显,我在恐惧角色不会完成,在恐惧角色无法斩杀结束,所以才会出现这一系列的矛盾点。 问题的关键根本不在于,我是否能够控制思维,而是我为什么要在意自己是否能够控制思维?既然我仅仅是那份觉察,为何不任由事情自己发展呢? 角色将会如何思考?角色将会如何斩杀?是放弃还是继续前进?这些都不再重要,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内容。对于未来,我知道什么?或者,我在期待什么? 仿佛,一旦我认为这些思维仅仅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一旦认为我根本没法控制思维,就会变成一场灾难,就会让角色放弃斩杀,就会前功尽弃,就会一败涂地。 这不是恐惧是什么? 必须斩杀,这似乎已经变成一个新的角色属性。必须找到东西来斩杀,这尼玛跟帝国的皇室行为有什么区别? 第八百二十一章 第一步221 我从出生开始,就一直看见这个世界,理所当然认为这个世界真实存在。 但是,我并未见过不存在的世界,所以我要如何判定这个世界真实存在呢? 比如,我从小见过水的模样,但究竟有没有水这种东西呢?没有任何理由,仅仅因为我一直看着水的存在,就宣称水是真实存在的。 似乎,所有的讨论都建立在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假设之上。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所有的斩杀,都不过是在看清楚,自己究竟是如何关联那些画面元素,是如何相信一些毫无根据的肯定句。 仅此而已。 那份轻松感已经完全消失,没有残留丝毫。也许,唯一改变的,就是我忽然发现自己再次变得沉重起来。 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也许是角色求生的本能,也许是未能彻底丢弃自我定义,也许斩杀的道路就是如此。有太多的可能性,不过幸好,我已经不需要弄懂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一切已经发生,就是这样的状况,哪有什么为什么呢? 我一直都想知道究竟是为什么,一直也想找到一个完美的解释。可惜,解释就是猜测,这种东西最好离我远远的。矛盾点在于,我不知道但我觉得自己应该知道,这才是导致一切问题的所在。 为什么我应该知道呢?为什么我能够知道呢?这么多年的教育,似乎在一直不停歇的灌输人类至上的原则,似乎将事情弄明白是一件必须而且伟大的事情。 但是,真的可以弄明白吗? 无论人类文明走到何种地步,“客观事物是真实存在的”这条假设永远都是假设。不过,在这场精心策划的梦境中,这些假设又是非常必要的。如果人人都开始思考真实,那么还怎么做梦呢? 说不定,真有这种世界,人人都在思考真实,人人都发现自己属于虚假。没有社会冲突,没有邪恶也没有善良,大家只是活着然后等死。并且,在等死这个过程中,也不会有什么抱怨难受之类的。 袁长文感受到一阵难受,这是多么熟悉的感觉啊,自从之前的那份轻松感出现之后,袁长文就以为自己不会再有这种难受的感觉。如今,觉察到的画面内容告诉袁长文,自己的想法是多么幼稚。 的确,我什么都不知道,所以认为那股难受不会再出现,仅仅是一厢情愿的相信而已。就像,“好人有好报”、“风雨之后有彩虹”、“走过地狱才能遇见天堂”之类的,都是一厢情愿的相信都是卑微的祈求。 我还在相信脑子里的扭曲,真是见了鬼了! 这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的设定吗?设定成这样的状态?设定成斩杀绕圈子一系列混乱的状态? 袁长文想哭,特别想哭,眼泪还未流下就被湖水带走。原本些许温暖的湖水,却在感受到泪水之后变得冰凉。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活着,也不知道袁长文这个角色为什么还没有死。这一切究竟是什么状况,为什么轻松感消失,为什么那股难受再次袭来。 关键在于,并没有任何事情引起我的难受,仿佛这一切就像电影内容一样,强制出现。角色仅仅是随波逐流,根本没有反抗的力量。 我允许这股难受的出现,没有任何抗拒,可是总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就像一个已经在吃冰淇淋的人,突然再次开始吃屎一样,这算是什么情况。 没有什么是必须的,也没有什么是重要的。袁长文这个角色做什么都无所谓,有什么好强行扭曲的呢? 随缘,是在讲这个吗? 我不知道,也没有任何必要去解释这些东西。这些根本不是一个角色可以通过努力去模仿的行为,而是当角色不害怕生活之后,自然而然会产生的东西。 没必要模仿圣人,没必要将一些书籍当作圣旨,更没必要按照圣人的行为来过自己的生活。这个世界都是我一个人的,模仿其他任何人的行为,都无异于本末倒置。 我无法确定其他人是否真实存在,也不确定那个圣人是否存在,所以何必要将自己弄成一个模仿秀呢?成为对方内在的状态,而不是模仿其行为。 难道一个人按照佛陀的行为过一生,就可以成佛?如果真的可以,那么世界上早就出现无数佛陀,毕竟大家都可以模仿都可以吃苦。 我还在写什么?根本没有任何东西需要继续斩杀,也没有任何东西还没有斩杀。这些虚假的玩意都是不存在的,我只是单纯的相信这些虚假的玩意。 没有什么是值得相信的,包括“我是一个人”这种话语。没有什么是确定的,我只能说我认为什么是确定的。所有的描述几乎都是主观状态的延伸,事实上也是如此,因为整个世界都是主观所见。 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我看到的东西,是客观真实存在的。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所以此刻显现出来的世界,仅仅是觉察到的内容而已。包括袁长文这个角色,其身体思维统统都只是觉察到的内容罢了。 到处都是恐惧,有些看起来大有些看起来小,但这些都是恐惧。而那些所谓的大小之分,本身就是恐惧的伎俩。 “买了房子就好了,这下就安心了。” “结了婚就好了,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有了工作就不用操心了,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这些难道不是恐惧的缓刑吗?如果恐惧压得太狠,是不是角色会崩塌?而角色崩塌之后,必然会愤怒烧掉恐惧以及寻求真实,那么梦境就会被摧毁。 这可不是恐惧想要的状态,所以将所有的恐惧分批次进行。就像一个远大的目标,分解成无数个小目标之后,就不再那么遥不可及。而将恐惧分解成无数个小恐惧,并且让角色有了盼头。 那么,角色只会自己勉励自己,“还有一点点,马上就要结束了”之类的。并且安慰自己,“有了这个,自己就可以轻松了,就可以不用忧愁了,就可以自由自在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之类的。 当自以为摆脱一个恐惧的时候,过不了多久另一个恐惧又会出现。于是,再次努力去摆脱另一个恐惧。 而整个循环,被称为“上进”。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八百二十二章 第一步222 脑子里的扭曲都非常有道理,都会将恐惧描述成非常合理的状态。 根本没法做出否认,因为确实有这种可能性发生。可是,另一方面,也存在跟恐惧相反的可能性。 但是,角色不会看到这一点,永远都只会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东西。 就像,角色本身是虚假的,但是没有任何角色愿意看到这一点。可是,情愿相信恐惧也不愿意丢弃脑子里的扭曲,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恐惧太夸张了,曾经的自己究竟是如何在这么浓厚的恐惧中存活下来的呢?并且还自以为生活得非常不错? 电视剧、电影、新闻,哪个不是充满了恐惧?就算是宣传梦想为主题的片子,也是在恐惧失去梦想之后虚度一生。 天啊,我竟然才发现这一点。那些电视剧不就是抓住人们心中的恐惧,然后对所谓的美好进行憧憬。那些新闻,不就是在宣扬这里很好别处很差之类的恐惧么。 究竟是哪个傻瓜在相信这些?又是哪个弱智在摇旗呐喊?看法、见解、理念、知识尼玛统统都是恐惧的变装表演。 我真是对自己感到悲哀啊,这么简单的恐惧竟然一直处于无视状态,我真的是白痴啊! 不需要什么解释,也不需要什么所谓的这个社会很现实,统统都是对恐惧的粉饰。无非就是恐惧的变装表演,那些励志热血奋斗向上,哪一个不是被恐惧所驱赶? 为什么不直接承认这些就是恐惧,反而要发明一些新的词汇,听起来非常正面积极? 哈! 这就是恐惧的伎俩之一,用标签化来遮盖一些东西。没人会认为一个积极努力向上拼搏的人,是被恐惧所奴役。大家都会认为,瑟瑟发抖才是被恐惧的状态。 于是,宣称积极向上努力拼搏是一件好事情,是一件值得歌颂和宣扬的事情。但是,“积极向上努力拼搏”这些词汇本身就是恐惧的代名词,难道换了一个称呼就可以否认其恐惧的本质? 角色不会理睬这些解释,一个新的词汇出现,或者说换了一个词汇之后,那么角色只会关注词汇本身,而不会理睬词汇内在究竟意味着什么。 也许会反对这套说辞,但是不重要,所有的反对都是被恐惧驱动的粉饰。尽管角色可以宣称这不是恐惧,可以高举旗帜表明自己并没有被恐惧所奴役,可惜这种行为本身就是被恐惧所驱动。 一个不害怕生活的社会,“积极向上努力拼搏”这些词汇还有存在的意义吗?就像我从来不会害怕拉屎,会用“积极向上努力拼搏”这些词汇来描述拉屎吗? 袁长文再次感受到之前的那股愤怒,那股被欺骗却茫然不知的愤怒。对自己很失望,这么白痴的问题竟然看不穿? 恐惧无处不在,而我却根本看不见。但现在我看见了,反而觉得看不见恐惧这种神奇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完全想不通,为什么不承认自己生活在恐惧之中? 没错,袁长文这个角色就是活在恐惧之中,哪怕有着帝国第一人的头衔,依旧活在恐惧之中。充其量,展现出来的状态是无惧,但这些表现出来的“无惧”只有有人仔细分析,就能发现隐藏在其中的恐惧。 怎么可能没有恐惧呢?哪怕是打碎模板角色成为自定义角色的存在,依旧会拥有恐惧。唯一的区别也许仅仅是程度或者出现的频率,又也许区别在于,有没有将建立在恐惧之上的扭曲当作真实。 不重要,这些都不重要。我不知道如何才能解释完美,因为我干嘛要去完美解释呢?害怕别人的否定?担心别人不相信?恐惧别人将这些内容鄙视为垃圾? 没有道理只有开心没有恐惧,也不可能只有波峰没有波谷。要么,就是条直线,这样就不会被情绪所拉扯。 角色就是被恐惧驱动的玩意,随便什么角色,只要有角色存在那么必然就会有恐惧。看起来,恐惧是件坏事情,但如果没有恐惧那么整个社会将变成什么模样? 如果人人都没有恐惧,乍一看仿佛是件好事情,大家都会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比如旅游、手工、跳舞等等一系列自己怦然心动的事情。 那么,问题来了,对死亡会恐惧吗?会不会想体验下百米坠落的感觉,于是毫不犹豫从摩天大楼上跳下?会不会想体验大杀四方的感觉,于是拿把刀直接冲进军营? 所以,恐惧并非不好,也许对于整个世界而言是一个必需品。 可惜,就算所有人都没有恐惧,关键是我还有恐惧啊!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没有恐惧,自己已经斩杀了恐惧那个妖娆女子。一直以为,死神小可爱早就在自己怀里。 依旧被恐惧弄得瑟瑟发抖,依旧会心慌心乱。 真是难过至极,对自己感到难过,对袁长文这个角色感到悲哀。如果这是部电影,那么这个角色早就被人骂死了。犹犹豫豫,踌躇不前,彷徨不已。 仿佛,大家都喜欢果断的角色。就算看到角色的改变,也希望剧情是轻快明了,角色感悟之后立马华丽转身。也许吧,我也希望自己能这样,一次顿悟就再也没有任何犹豫。 但事实上,“我存在”这个唯一真实在多少章之前就已经明了,然后呢?兜兜转转,翻来覆去,不停的对同一个问题进行斩杀。 也许对于电影、而言,这种书写方式只能让人感到厌倦。 “怎么又来了?!” 这个问题我也想问,明明已经斩杀难道还没有死透? 无处不在的恐惧啊,真是佩服啊。想想,我袁长文并非聪明绝顶,还有很多比我聪明比我厉害的人物,但似乎没有人看到你的伎俩。 那些变装表演,简直堪称惊艳绝伦,谁会想到“想要开心”的背后其实是恐惧呢?谁会想到“我不要浪费人生”的励志背后,同样站着迷人笑容的恐惧呢? 会不会是我解释错了?这些都不是恐惧,就仅仅是积极向上努力拼搏呢?都是以爱为基础呢?因为上进所以焦虑,因为爱你,所以才会骂你恨你之类的……屁话? 如果袁长文这个角色不存在,那么所有的问题都不再是问题。最根本的状况,就是我相信我是袁长文这个角色,我相信自己只有这一生的时间,我相信自己行走在一个真实的世界中。 第八百二十三章 第一步223 一旦移除时间,恐惧的存在就会变得非常诡异。 我根本不知道脑子里的记忆是否正确,也不知道脑子里的知识是否有用,突然就出现建立在过去或者未来之上的恐惧,那些恐惧又全部都是通过脑子里的知识推导出来的。 这不是扯淡么? 而且,移除时间之后,此刻的躯体只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之一,那些恐惧的想法和情绪同样也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之一。 完全是莫名其妙的出现,并且当自己不再去关联这些元素之后,恐惧似乎就处于非常尴尬的状态。因为这些画面元素都是等价的,那么恐惧的想法和情绪,跟画面中出现的一坨屎并无本质区别。 那么,为什么要相信恐惧?为什么要相信脑子里的扭曲? 既然大家都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我可以相信恐惧,那么就没有理由不相信一坨屎。我可以相信脑子里的扭曲,那么就应该相信一坨屎同样能给我带来指引。 除了那份觉察,其余都是同等状态的玩意,都是觉察到的画面内容。所以,不管是脑子里的扭曲,还是感受到的情绪,又或者是怦然心动,什么生活的流动,都是拥有同样重要性的玩意。 都不重要。 袁长文这个角色不存在,所以怎样做都无所谓。 之前还想着,因为脑子里的扭曲全部都是扭曲,所以相信脑子里的扭曲永远都处于恐惧之中。并且依照脑子里的扭曲来权衡选择,必然会留下漏洞,因为脑子里的扭曲永远都是局限的。 但现在看来,相信什么所谓的生活流动,本身也是一种恐惧。对吧,我不详细脑子里的扭曲,是因为脑子里的扭曲不会带来更好的生活。而我相信“生活的流动”,是因为相信“生活的流动”会给自己带来更好的生活。 这难道不是恐惧吗? 所以根本不重要,袁长文这个角色相信什么都无所谓。一个根本不存在的虚假玩意,生死都不在重要,更别说生活的好不好或者成功失败之类的。 还谈什么执着?什么放下执着?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不存在,所有的都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而已,我TM根本不知道这个被称为“躯体”的画面元素究竟是怎么回事! 当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持续很久之后,会发生什么?会不会因为懒散无所谓,而变得相信生活的流动,或者变成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这一切究竟是在干嘛?为什么要为根本不存在的角色而努力?又为什么要去斩杀什么自我定义? 当我不相信脑子里的记忆时,那些自我定义如同笑话。 当我不相信自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的时候,什么角色属性、情绪之类的,更是荒谬无比。 一旦移除时间,斩杀都变成笑话。 再一次,我深深感受到这种荒谬。不再是矛盾,而斩杀本身就是一个笑话。在斩杀什么?只有当我相信脑子里的记忆,当我相信时间的线性流逝的时候,才会去斩杀所谓的虚假和扭曲。 或者说,移除时间本身就是一种斩杀。 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偷偷潜入袁长文这个角色的灵魂,享受着袁长文这个角色的一切而毫不在意。认为袁长文这个角色只是自己的工具,那些相关的人和事同样只是自己的工具。 不再去关心袁长文这个角色是否成功,是否斩杀结束,是否能够迷人有魅力,是否能够走上人生巅峰,是否听从脑子里的扭曲,是否相信生活的流动等等。 曾经被称为袁长文的人,已经被砍死了。 再次想到那句话,不是去相信什么,而是停止我所相信的东西。 因为不管相信什么,都是一种信仰,而所有信仰都是一坨狗屎。只有“我存在”,只有那份觉察是唯一的真实。 而且整个讨论就此结束,没有什么如何幻化这一切,没有什么思维究竟是如何产生被控制的幻觉,没有什么恐惧的欺骗,没有什么生活的流动,没有什么宇宙上帝道之类的狗屎。 什么都没有了。 只有那份觉察,至于觉察到的内容,关我屁事。 也许大家多想要生活得更好,但是,大家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也许父母想要我的生活美好,结婚生子工作顺利家庭美满,但是,父母的想法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也许帝国需要精神大师,需要更多的精神大师,需要帝国第一人承担起相应的责任,但是,帝国怎样需要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整个宇宙都仅仅是我觉察到的画面内容,所有的人和事同样也只是觉察到的画面内容,为什么我要去跟画面内容进行互动呢?或者说,为什么我要听从画面中那些人和事的扯淡呢? 我为什么要去丰满这个画面呢?为什么要让这场梦境显得更加真实呢? 觉察到的恐惧又如何,觉察到角色瑟瑟发抖又如何,觉察到悲伤又如何,觉察到角色在乞讨又如何,觉察到父母在伤心又如何,觉察到世界爆炸又如何? 这些东西犹如游戏内容,对于一个根本无心游戏的人而言,那些BOSS那些装备那些等级那些技能,算什么?为什么这么多人在追求游戏里的玩意无法自拔? 当我毫不在意将一些高级装备送给别人的时候,别人会怎样看?当我毫不在意游戏里发生的种种事情的时候,别人又会怎么看?当我只是坐在那里任由时光流逝的时候,别人又会怎么看? 都是扯淡。 这个世界毫无意义,袁长文这个角色同样是无意义的存在。 而最无意义的,就是斩杀的道路,就是修到真实,就是触碰真实,就是得道,就是成佛。 因为这些玩意摧毁了所有的意义。 我们想要的,其实仅仅是不害怕生活,自由自在逍遥于人世间。 不担心不害怕,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然后总会得到满足。不需要再去思考别人的道理,也不需要再去关心别人的想法,不被过去所拖累不被未来所恐惧。任何怦然心动都会得到满足,不会再有什么负重的成功念头。不需要去证明什么,也不需要去争夺什么。 逍遥人世间,这才是我们想要的。 而真实,就是摧毁了这一切。 第八百二十四章 第一步224 突然有些后悔和懊恼。 不知道为什么,这两种几乎不可能出现的情绪,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脑海里。 想想曾经自己身为帝国第一人,又想想自己跟别人一样充满了欢笑、恐惧以及奋斗意义。现在,自己究竟为什么要去追求真实? 果然,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这一切根本不符合逻辑。为什么还是无法丢弃脑子里的扭曲?甚至,脑子里的扭曲还有能力再来一波恐惧? 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在看到扭曲这种荒谬之后,依旧相信脑子里的扭曲。我不相信我袁长文是这样的人,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角色的思维根本不受我控制。 这尼玛就是一场垃圾演出、一本垃圾小说,角色明明已经知晓脑子里的扭曲,却依旧被扭曲所控制。如果我是袁长文这个角色,怎么可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那么,当这份思维不受我控制的时候,这一切才会变得可能。因为那份思维根本不受我控制,所以我怎么知道角色会如何思考? 角色的思考程序,角色的思考线路,角色的关注点,这些都不是我可以控制的。 这些问题在很多章之前,就已经解释得非常清楚。无论是否移除时间,我都没法对任何事情施加任何影响力。 那么,请告诉我,如果不是一本垃圾小说,为什么角色在看到脑子里扭曲之后,依旧情愿被扭曲操控?依旧会泛起恐惧?甚至,现在会出现些许后悔和懊恼? 一方面,怀念曾经,想象着自己如果不离开,现在应该是怎样的状态。另一方面,又在感谢自己离开,否则怎么会看到这些虚假。 脑子里的一个声音在感叹,如果不离开的话,自己也许会生活很随意。而另一个声音又在说,为了一个虚假的角色被恐惧操纵,简直就是一坨狗屎。 还有恐惧弥漫在体内,我以为早就清除了恐惧,没想到自己又天真了。无时无刻,生活都在提醒我,我究竟知道些什么。随时随地,生活都在告诉我,其实我根本一无所知。 但是我不相信,总是喜欢说出一些毫无根据的肯定句。而当这些肯定句恰好被说中的时候,那种开心简直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 这一切究竟是什么鬼?! 这个被称为袁长文的角色,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为什么我不能坦然接受自己一无所知呢? 真是的,如果自己真的是一个有理智的人,怎么还会这样在这里绕圈子?,之类的狗屎玩意呢? 强烈的情绪包裹着自己,非要转移注意力,非要紧紧抓住脑子里的扭曲。而那些扭曲,很多章之前就已经证明,就是一坨狗屎而已。所以,这种情绪究竟是什么玩意? 我有什么资格宣称自己是一个理智的人,而不是一个情绪化的怪物? 就是一无所知,为什么不能接受? 还教导弟子?呸! 出现的后悔和懊恼,本身就是恐惧的变装表演。看起来,似乎在感叹逝去的青春,其实就是在恐惧此刻和未来。 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呢,袁长文这个角色本身就是由恐惧构成的,那么出现恐惧这种情绪简直太正常不过。 事实上,我又知道什么呢? 将恐惧附加给袁长文这个角色,本身就是一种关联。此刻,我觉察到恐惧这个情绪,觉察到画面中的躯体和思维元素。相互关联之后,很容易判断恐惧来源于这个思维,并且都属于这个躯体之类的。 整个社会就在强调这种关联,看看那些智商的测试题,是不是在找规律?而那些从各种事物中找到关联的人,会把这些关联叫做先机。 没人看到,这些仅仅是一些猜测吗?就算这个猜测猜对了一万次一亿次,也无法改变这仅仅是猜测的本质。所以,努力去加强这种猜测的能力,并且崇拜这种猜测,究竟是在干什么? 我已经自己没有问题,毕竟此刻觉察到的内容就是这样,还有什么问题呢? 但现在看来,也许角色被阻挡,也许就是这样运作了,也许角色的设定还没有到达完成的时候,都有可能。 所以,后悔就后悔咯,懊恼就懊恼了,有什么问题吗?没有什么是不能发生的,也没有什么不会发生。 相信生活会变得美好,跟相信生活会变得糟糕,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吗?都是毫无根据的相信,至于内容,根本没人在意。 读了一些正能量的话语,似乎很容易让人产生“无惧”的幻觉。但是,我怎么知道那个是幻觉?就因为仅仅是短暂出现吗?那么,又是什么让幻觉消失的呢? 脑子里的扭曲轻轻一思考,便轻易打碎“无惧”的幻觉。所以,问题在于脑子里的扭曲,而不是什么正能量的话语。 当正能量的话语带来短暂的“无惧”之后,接下来恐惧继续登场。因为当角色不愿意失去“无惧”的时候,此刻已经处于恐惧的操纵之中。 而脑子里的扭曲会判断,既然我读了一次可以产生“无惧”,那么我经常阅读是不是就能经常产生“无惧”呢?那么我经常产生“无惧”之后,是不是就没有恐惧了呢? 你看,这个套路是不是被恐惧在驱赶? 而脑子里扭曲的判断,有什么根据吗?难道这种想法不是一厢情愿的相信吗?熟能生巧?这种建立在时间线性流逝之上的推论,有什么值得牢牢抓住呢? 时间才是最大的武器,并非什么都经不起时间的长河,而是一旦移除时间,什么都将不复存在。就连时间本身,也在移除时间之后,变得烟消云散。 袁长文发现,自己的这番思考并没有减轻难受的情绪。 好嘛,也无所谓。我不会拒之门外,请进,这股难受,请进。 搞笑的是,当我开始邀请的时候,那股难受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所以,这些情绪究竟在干什么?一旦邀请情绪进来,就会变得空旷,因为没有任何情绪会回应这种邀请。 都是虚张声势啊。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八百二十五章 第一步225 大家都在干什么?而我又在干什么? 完全没想到啊,当我将一切都认为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之后,当我不再去关联这些画面元素之后,想哭的情绪依旧会存在。那份轻松感早就已经成为传说中的存在,只在脑子里有着模糊的印象。 我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未来自己会怎样存活,更不知道未来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想想那些工作,想想那些积极向上,我无法想象自己还能有成为其一员的那天。团队合作,资质晋升,未来平台等等,这些究竟是什么玩意? 而似乎,自己从来不会想着,明天自己就死了呢?下一分钟自己就挂了呢?这种下意识认为自己会活很久的想法,是如何坚守在我脑子里的呢? 我会想象未来如何生活,却不会想象一个小时之后自己就横死马路,这似乎不公平吧。既然都是想象,有什么理由排斥死亡呢? 都在恐惧死亡,而真正幻想死亡的时候,带来的却是无所畏惧。 “大家都这样”,这句话简直比什么权威专家还有影响力。怪不得释迦牟尼要离开皇室,人群之中想要斩杀?我不知道这是否可能,反正对我而言是相当困难,也许你会觉得轻而易举。 我不知道,看起来似乎只要自己点头,就可以回到帝国就可以继续过着曾经的生活。但是,似乎没法点头,想想那些虚假自己就会觉得还是离远点比较好。 自己也许可以继续假装没事,继续假装认可那些毫无根据的肯定句。但是,这种假装能够持续多久呢? 该死! 我为什么要去思考这些东西?想回去了?想要停止前进?想要丢掉斩杀? 是谁在想?当然是角色,继续下去就没有袁长文这个角色,所以才会出现后悔的情绪。随着斩杀的继续,那个被称为袁长文的角色,将会越来越稀薄。 因为构成袁长文这个角色的东西,那些对事物的相信,那些脑子里的扭曲,都会慢慢被斩杀掉。这样的话,相当于袁长文这个角色变得稀薄。当然,这是对别人来说,会发现袁长文这个角色已经改变。 而对我自己来说,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 看看日常的聊天,哪句话不是在加强角色?任何所谓的想法,任何所谓的理念,任何所谓的看法,任何所谓的见解,任何想要表达的态度,统统都是在加强角色啊。 再也没法回答,“你对未来有什么规划呢?” “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呢?” “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自己真的要变成弱智了。 袁长文自嘲笑笑,弱智也好啊,总比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好。那些脑子里的扭曲,全部都是猜测,全部都是局限,有什么资格操纵我的人生? 所谓的知道,所谓的了解,根本就是屁话。请问,我究竟知道些什么?我知道的有什么不是猜测?而我又将多少猜测,当作真实? 而现在,脑子里的扭曲还能影响我,还能让我产生恐惧。这算什么,斩杀都是笑话吗?为什么自己还在坚持脑子里的扭曲? 憎恨虚假VS恐惧无我,这两者就像拔河一样,随时将我拉扯过来拉扯过去。 有时会觉得整个世界莫名其妙,有时又会觉得世界精彩纷呈。 难受到想哭却是仅仅一滴眼泪,有时轻松到想在大街上跳舞。 自己做得对吗?自己真的在斩杀吗?自己能够完成吗? 我不知道,有时候连这些问题都会觉得不是问题,因为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就不存在,所以是否能够斩杀完成之类的问题,根本就不重要也没有任何回答的必要。 所有的,都是此刻的觉察内容,有什么不能发生呢? 而有的时候,却又恐惧自己没法完成,仿佛些许后悔如此草率的离开帝国,如此轻率的丢弃帝国第一人的头衔。 但这些都是恐惧,谁在评判草率与否?谁在判断轻率与否?这种毫无根据的肯定句,我为什么要去相信? 并非说这些不是轻率不是草率,而是我根本不知道,所以去相信任何一方都是一厢情愿的相信,都是一种信仰。 根本不存在没有信仰的人,所有的人都有信仰。相信自己是一个人,这完全就是全人类共同的信仰。 所以,大家都在争论什么?为什么有信仰的人要鄙视没信仰的人?为什么说自己没信仰,似乎感觉有点点不好意思的模样?为什么“人还是要有信仰”这句话那么受欢迎? 我还在相信,还是不敢承认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总是在相信什么东西,似乎这辈子就一直在相信这些猜测。 而当我相信的时候,我根本不会怀疑,当作世界上最真实的东西。而当我突然遇到什么事情,变得不相信某些东西的时候,就会轻易将这种相信丢弃换成另一个相信的内容。 所以,有什么必须相信的?又有什么是可以被相信的?既然相信的内容可以被更换,那么就说明根本没有什么天生的相信。 另一方面,不管自己相信什么,都是在对生活造成困扰。尽管现在看来,停止相信脑子里的扭曲会让人发疯发狂,但这仅仅是对“人”而言。大家都是人,大家都会说“做人是要怎样怎样”的话语。 所以,这种让“都是人”的人来评判“不是人”的人,还能怎样公平公正呢? 幸好,我根本不知道是不是有别人,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尽管能够互动,而且其表现形式跟我同样情感细腻。但有什么用?如果袁长文这个角色都不真实,那么别人又怎么会真实呢? 不管我相信什么,最后这种相信都会变成恐惧,都会成为恐惧下手的地方。 袁长文很是低沉,这些内容为什么还要重复呢?难道真的是自己猜测的那样,要连续砍很多刀在BOSS身上,才能完全斩杀某一个扭曲么? 我不知道啊,既然这份思维都不是自己控制,那么何必去干扰它呢?看着它思考,看着它悲伤,有什么好干预的呢? 难道精心策划整场梦境的存在,还无法弄好袁长文这个角色?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八百二十六章 第一步226 好难受,犹如身陷沼泽的挤压感。 还有谁在影响我?还有谁在我脑子里放肆?父母?家人?责任?儿女? 我连是不是有这些人都不确定,还谈什么情感之类的? 为什么要知恩图报?为什么必须互帮互助?这种思想是如何在我脑子里根深蒂固的?难道恐惧自己的善良被人欺辱,所以从小就强调所有人要互帮互助吗? 一个只会利用他人的人,是一个自私的人,是一个受人唾弃的人。为什么不能自私?难道是因为自私之后,就没有人会继续理会我吗? 这种推理是如何进行的?是如何得出的?还是说,“我害怕我自私之后,就会变得没人理会我”之类的猜测?我自私过吗?如果没有,凭什么如此确定自私仿佛就会坠入地狱呢? 只是脑子里的扭曲得出这种结论,我为什么要相信脑子里的扭曲?自私有什么错吗?自私有什么不好吗?那些“我认为需要照顾别人”的思想和情绪,都是来源于我脑子里的虚拟数据。 有什么可信度吗? 为什么自己明明不想去参加某些聚会,却因为脑子里的扭曲做出判断,所以要违背自己的感受呢?为什么自己明明已经怦然心动,却因为脑子里的扭曲权衡这种行为就是鲁莽,于是放弃呢? 难道不是恐惧在操纵自己吗? 还有老妈,孝顺二字贴上几千年的传统文化,似乎就显得权威和神圣。 狗屎! 在我面前就是一坨狗屎! 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操纵我,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成为神圣的。在这里,只有真实与不真实。那些人为的扭曲,就算对于社会对于世界有着莫大的好处,但是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没有什么好争论的。 孝顺这个玩意就是人为的扭曲,就是不真实。好了,结束了,没有“但是”、“可是”、“假入”……统统都没有,不真实就是不真实,那么就扔到一边不去理会。 为什么老妈的指手画脚总是让人不舒服?是因为我做不到老妈的要求,是因为我自卑。看着别人的老妈,在别人的努力下,带着老妈吃香的喝辣的,到处去旅游。 看着别人结婚生子,因为我做不到,所以面对老妈的关怀时,自己才会显得不耐烦。 我心里比谁都明白,是害怕自己无法偿还父母的恩情,无法给予父母想要的。而父母,总是能给予我想要的。于是相比之下,自己除了用暴躁来面对,还能怎样呢? 而我,又为什么认定自己必须满足父母的要求,或者说,偿还于父母的恩情呢?似乎,父母含辛茹苦养育我,那么我长大之后就必须要孝顺要孝敬。 “受之有愧”,这种说法是如何出现的?谁会认为游戏里有几个NPC总是对自己很好,这是一种“受之有愧”?就算感谢,也是感谢整个游戏的制作者,而不是对着那几个NPC感恩戴德。 究其原因,是我把袁长文这个角色当作真实,把父母当作真实,一直认为有无数个角色行走在整个宇宙之中。这种认为,不可避免的就会判断出,“我是我他是他,一切事物都是分离的。” 这种情况下,恐惧就是非常自然的事情。也正是这种判断,才在整个宇宙中上演人性的光辉。可惜,这种认为本身就是一种猜测,根本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表明真的存在某个角色。 就算再怎么显而易见,只要丢掉情绪,然后诚实的去思考。于是就会发现,自己根本没法证明这些角色的真实性。 “别人对我好,我也会对别人好”,“你若不离,我便不弃”,这些话语是如何得到认同的?难道看不见其中的荒谬吗? 首先,是先要别人付出,那么我才会回报。仿佛,自己已经提前将自己设定为必然会知恩图报的角色,而将别人设定会也许会知恩图报也许会白眼狼的角色。 所以才会先要求别人的付出。 这是不是恐惧? 其次,就算别人对我好,就算别人不离,为什么我一定要回报对方?仿佛这种互帮互助是做人的根本原则,仿佛这种明明是交易的东西就可以称之为善良。 这种“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的想法,是如何在我脑子里霸占这么久的呢?为什么自己要做一个好人呢?似乎从小就被教育,不要做坏事。而教育的方法就是恐惧,做了坏事会进监狱之类的。 整个教育系统都应该清除,究竟在教育什么?拿成绩恐惧?拿未来恐惧?差生?垃圾班?重点学校? 都是一坨狗屎! 没有什么是提前设定好的,仿佛,父母就是一个设定,我是儿子就是一个设定。那么,当满足这种设定之后,就必须满足设定附带的行为规范。 狗屎! 谁有资格这样设定?就算全社会都遵从这样的设定,也无法将这种设定从虚假提升为真实。没有用的,哪怕全宇宙都遵守孝顺,也无法改变这仅仅是人为的扭曲而已。 我要不要孝顺,根本就不是事先可以决定的,而是在当时发生之后,我才要决定是否孝顺。父母以及父母相关的辛苦点滴,没有任何资格在我脑子里对我进行影响。 当我想做事情的时候,这些人和事没有资格左右我的判断。唯一能左右我判断的,就是生活的流动,就是怦然心动。 而不是脑子里杂七杂八的各种扭曲。 是啊,脑子里的知识从来都是炫耀的关键点,没人会炫耀自己的运气。但事实上,脑子里的扭曲根本不值得相信,完全就是在赌而已。相反,一个人运气好确实值得炫耀。 因为一个人总是运气好,那么只能说明一点,他在选择的时候是顺从生活的流动。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总是运气好。 当然,解释就是猜测,生活的流动本身也是一种猜测。 我什么也不知道,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只能走向灭亡。也许会成功,也许会站在人生巅峰,但是,在我看来,那样的生命根本就没有开始。 大家心里比我更清楚这一点,否则根本不会感觉迷茫。如果成功、有钱、人生巅峰就是人生的真谛,那么怎么可能出现大量的迷茫者,以及大量不认可这种人生的群众? 无非就是恐惧那个妖娆女子,让我不敢动弹罢了。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八百二十七章 第一步227 坚持?为什么要坚持? “坚持就是胜利”,“不忘初心,方得始终”,这些话语都是谁说的?为什么拥有如此庞大的用户人群? 首先,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可以确认,坚持到最后是否就是胜利。所有的这些毫无根据的肯定句,统统都只是猜测。尤其是那些加油鼓劲的狗屁玩意,根本就是赌博。 赌徒也会毫无逻辑的相信一些必杀技,然后呢?有用吗?当然有用,否则这些话语是如何流传下来的。但是,每次都管用吗? 为什么我要去相信一个并非每次都管用的玩意?难道说,我配不上一个次次都管用的方法? 不害怕生活,这是我本身的状态。而在接受教育这么多年之后,我变得开始害怕生活,美其名曰这是压力这是现实。 狗屎! 大家都不知道自己可以不害怕生活,于是把成年人这种焦虑担忧视为正常。你看,大家都这样,怎么可能不正常呢? 请问,这种推断有什么逻辑可言?大家都犯错的时候,没有吗?整个人类社会都错了的情况,没有出现过吗? 没人会教授如何“不害怕生活”,因为只需要停止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就可以。但是,对于整个教育体系而言,对于整个科学体系而言,停止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就意味着毁灭。 所以,不会有人这样教授,也不会被提上日程。掌控者就是恐惧的傀儡,又怎么可能去不害怕生活呢? 而另一方面,我为什么要坚持? 仿佛,我最开始定下了目标,就必须完成。这种合理性在哪里?这种必须性又是谁在宣扬? 为什么我不可以今天想要这个,明年想要那个?没错,这种行为不会让我在成功的道路上走很远,甚至根本没有资格踏上成功的道路。但是,我真的想要做一些其他的事情,不可以吗? 因为坚持,而忽略此刻的怦然心动,这究竟是如何在生活? 想想,我根本没法确认过去的存在,仅仅是此刻觉察到关于曾经的记忆而已。为什么我要相信这份记忆,为什么我要顺着记忆中的想法前进? 为什么我要相信我就是记忆中的那个角色? 看看自己都坚持了这么久,放弃实在可惜。这种想法,是不是恐惧? 看看自己的心血,如果改成其他的东西,又要重头再来。这种想法,是不是恐惧? 坚持的意义在哪里?吃饭喝水需要坚持吗?如果自己的心血如同拉屎一样自然,还谈什么坚持?谁会说自己在坚持拉屎呢? 十年拉屎没有间断,每天坚持必须拉屎,不管风吹雨打不管寒冬腊月,无论昨天吃了什么去哪里玩耍,无论是否在家里,都在坚持拉屎。十年的坚持,每天拉屎十分钟,总共36500分钟,拉出来的屎重达182500克。 这段话看着只会让人恶心,或者感到搞笑。但如果将“拉屎”这个词语换成“写作”、“阅读”、“锻炼”等等,就会变得非常让人热血励志。 荒谬。 为什么一个人改变心意,就会被定义为坏人,或者被定义为不好的事情? 如果这个改变心意是件很小的事情,比如本来想吃火锅,突然改变主意想吃海鲜,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碍。 但是,如果是一件所谓的大事,比如关于爱人,那可不得了。怎么可以改变对爱人的心意呢?我完全不知道这种问题是如何问出来的,仿佛只是提问人想要宣扬自己是充满责任感的角色,于是提出这类无厘头的问题。 怎么可以改变对爱人的心意呢?仿佛这个问题已经将“不能改变对爱人的心意”设定为真实,设定为不可更改的,设定为神圣不可侵犯的,于是才会有这种反问。 就像我们会惊讶,怎么可以吃屎呢? 可惜,这仅仅是人为的扭曲,仅仅是所谓的道德责任之类的玩意。如果真的是神圣不可侵犯的,那么为什么有人可以改变对爱人的心意呢?这种事情的发生本身就说明,这些玩意不过是人为的扭曲,根本没有什么必须性可言。 看看唯一的真实,谁能摆脱“我存在”? 需要使劲宣扬吗?需要不停的指责吗?需要全社会的认同和开展广泛的讨论吗? 如果非要承认坚持,或者什么不忘初心,那么就必须追溯到童年时期的梦想。没有任何理由抹去童年的初心,将什么大学毕业之后的想法作为初心,作为坚持的狗屁玩意。 那么,童年的梦想为什么不去实现呢?是因为太过荒谬了么?再荒谬,有我现在的行为荒谬吗?那些脑子里的扭曲,有什么资格比得上童年的梦想? 现实?搞笑,这种词汇就是一群害怕生活的人而发明出来的词汇。“生活很现实”,这句话根本就是扯淡,其完整表达是“在我有限的知识和卑微的认知中,我认为生活很现实。” 看吧,这不是扭曲是什么?“我认为”的东西统统都是垃圾,统统都是毫无根据的肯定句。如何判断童年的梦想很荒谬?就凭脑子里的扭曲? 我已经不想再阐述脑子里的知识究竟有多么扭曲,我就想看看,袁长文这个角色是有多么弱智和悲哀,才会如此抓住脑子里的扭曲不放手。 童年的时候,想当拯救世界的超级英雄。请告诉我,这个想法哪里荒谬了?无论回答多少种解释,都无法改变这些答案仅仅来自于局限,而最深处都是来自于恐惧。 究竟还要被恐惧玩弄到什么时候,自己才会觉得恶心?自己才会想要丢掉脑子里的扭曲? 任何我认为不能发生的事情,都是角色的相关属性。因为一旦发生某些事情,那么就会摧毁角色的属性,从而让角色变得支离破碎。 比如一个爱干净的人,不允许自己不打理房间。一个写小说的人,不允许自己无视小说的成绩太差。一个积极向上的人,不允许自己偷懒。 这些都是角色属性,紧紧抓住这些东西就是在认可角色的真实性。当自己不再抓住这些东西,不再抓住内心的紧张感之后,就仅仅是做这件事情而已。就像拉屎一样,没人会认为这是某种荣耀。 我的角色属性,又是什么呢?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八百二十八章 第一步228 创业为什么一定要成功呢? 或者说,为什么要抱着成功的心态去创业呢? 总是想着自己干这件事情一定会成功,总是想象着成功之后的状态,为什么必须要成功才能做这件事情呢?仿佛,如果这件事情肯定不成功,那么我就不会去做。 比如,童年的梦想当一个超级英雄。 难道不能因为我想做某件事情,而去做某件事情吗? 一定要在行为之上添加如此众多的扭曲,期待成功而不是期待做这件事情,期盼成功之后的喜悦而不是去做这件事情。想要将事情做成功,这本身就是恐惧所驱使的玩意。 都会去在意结果,或者最初本来就是冲着结果去干这件事情。通过脑子里的扭曲来判断,这件事情好像可以成功,于是就去做这件事情。 开什么玩笑?通过脑子里的扭曲来判断?还不如自己撞墙死掉比较好。 都在恐惧,如果自己遇到怦然心动的事情,就放下手中本来的事情去顺从那所谓的怦然心动,会不会最后变得一事无成? 也许会,也许不会,我不知道。但如果一个人不害怕生活,那么,怎么可能提出上述问题? 恐惧自己一事无成,害怕自己落后于同龄人,担心自己未来生活悲惨,这些结论都是从哪里得到的?如果不是脑子里的扭曲在操控着我,请问还有谁能够拥有这项能力? 不害怕生活,这是我本身就应该的模样,完全没有任何理由去害怕去恐惧。而这么多年的生活,反而让自己变得恐惧缠绕,最关键的是自己竟然还不知道,并且引以为傲。 用一些新的词汇,什么压力、现实、努力、拼搏等等充满积极向上的词汇,来掩盖自己处于恐惧之中。用什么认知升级来抹去自己的焦虑,事实上,只不过是恐惧的变装表演罢了。 不是“不要害怕”,而是“去害怕”,然后随着害怕去看看究竟在害怕什么,以及这种害怕是如何出现的。只要诚实,就会看见自己脑子里的知识就是一坨狗屎。 谁会相信创业者不是抱着成功的心态呢?谁会相信做某件事情就只是想要做某件事情呢?也许,只有拉屎这种行为才可以做到吧。 关键是,袁长文这个角色并不是我,所以为什么要将其当作真实,然后在虚假的世界中不停的争夺呢?如果承认时间的线性流逝,那么所有的言行都是设定好的固定程序,看着袁长文这个角色行动就好了。 失败也好,成功也好,这些东西跟我没有什么关系。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都是设定好的固定程序。那么,抱着成功的心态去做事情,不就是强行扭曲未来的发展,必须要求未来以成功的姿态迎接自己。 而移除时间之后,这种行为更是荒谬。没法相信自己的记忆,没法相信过去的存在,那么为什么还要继续按照脑子里的相关记忆去坚持呢?此刻明明有一个怦然心动出现,为什么不理会,反而相信无法确定的过去? 就是在恐惧。 太多的杂音堆积在这里,在我脑子里放肆和嚣张。不管是正能量还是什么悲观的念头,统统都是脑子里的扭曲。因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对未来的任何判断都是扯淡。 而更扯淡的是,自己竟然相信脑子里的扯淡这么多年! 每一次都觉得自己不应该继续相信脑子里的扭曲,但每次恐惧降临的时候,自己都会义无反顾去抓着脑子里的扭曲。我怎么可能是一个有理智的人呢?就从这一点,我都不愿意相信自己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 这种根本不听指挥的角色,怎么可能是在被我控制呢?唯一的可能,就是我仅仅觉察到这一切,而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就不知道是个什么鬼玩意。 一直在觉察到的画面中出现,就可以判定有个角色行走在世界中? 该死! 这一切显得莫名其妙,明明那份唯一的真实就是“我存在”,还有什么其他纠缠着我呢?又有什么有资格纠缠我呢? 这是什么剧本套路吗?上演一出知晓真实,却无法斩杀完成的角色?完全搞不懂这是怎么回事,那份思维又是如何在进行运转。 真是的,为什么不能放任自己处于不知道的状态呢? 袁长文完全感受不到丝毫的难受,曾经的愤怒也消失了,可是那份轻松感却并没有出现。幸好,这一切都没有什么问题,此刻觉察到如此的画面内容,那么就只能是这样。 此刻并没有什么不对,我不会相信脑子里的任何判断,权衡这个状态不对那个状态不好。更不会抗拒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内容,都已经发生了,还抗拒毛啊! 没错,那份轻松感确实让人感到满足以及想要跳舞的愉快。没有就没有呗,反正自己并没有完成,也许那份轻松感还会出现,也许不会。谁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呢?谁知道自己的行为是在推向自己想要的未来呢? 也许,自己的言行正好将自己朝着想要的未来的反方向推进呢? 不愿意丢弃脑子,始终相信脑子里的扭曲才是控制人生的最好舵手。这就是我的现状,从来不允许事物自由发展成型,要操纵要通过脑子里的扭曲来控制,这种坏习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养成的。 闲下来,是一种错误。仿佛,只有退休之后的人,才有资格闲下来。如果年轻人闲下来,就是一种悲哀,也是会被人唾弃和鄙视的存在。 “年纪轻轻,游手好闲”之类的话语,不再少数。我不知道为什么如此众多的肯定句充满了我的脑子,这么多的杂音在脑海中放肆,我竟然觉得还不错?! 我的想象力真的很贫乏,就算恐惧那个妖娆女子,跟这场梦境的精心策划相比,同样也是贫乏的存在。事情总是出乎意料,而这种出乎意料不就证明了自己脑子想象的贫乏么? 脑洞大开?比起生活,有什么脑洞可以大开? 所以,为什么不坐着好好欣赏袁长文这个角色的人生大戏呢?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八百二十九章 第一步229 没完没了! 那股难受再次包裹着袁长文,明明上一刻感觉还不错,此刻竟然再次体验难受。 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没有斩杀,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在影响着我。 真是厉害啊,这么多章过去了,斩杀得已经不知道还能斩杀什么。居然自己依旧重复着之前的状态,难受轻松交替出现。 而且,我已经没有主动思考斩杀,这种情绪交替依旧照样出现。仿佛,这一切已经不受我的控制。 不过,也好,有什么不好呢? 但是我不知道还要斩杀什么,或者还有什么在我脑子里放肆。我已经不知道还能写些什么,似乎根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 袁长文还在坠落,湖水深处泛着光。也不知道是自己眼花,还是真的有什么光生物,总之湖水深处并非想象中那样漆黑。相反,不深不浅的位置,湖水显得漆黑一片。 角色本来就应该死亡,不管是如何幻化出整个虚假的世界,不真实就是不真实。哪怕角色抓住无数众多的意义,父母、家人、责任、子女等等,也无法改变角色属于虚假的本质。 哪怕用再强烈的情绪,煽动再多的人群,哪怕全宇宙所有物种都赞成角色的真实性,也没用。这些东西不是什么情绪可以左右的,没错,在看到这些之前,情绪的确可以避免我继续思考。 但是看到之后,就没有任何理由继续被情绪拉扯。就算此刻依旧被情绪左右,但也为时不久,每一次想到“世界不真实,角色不真实”,都是在重创角色。 那么,角色通过情绪,通过紧紧抓住人生意义,又能坚持多久呢? 我不知道,也许这辈子都没法斩杀完成。不过,也无所谓,袁长文这个角色究竟取得何种成就,就变得无足轻重。 上演一出,角色努力冲破虚假,可惜这辈子都没有完成。那么,这究竟是浪费了人生,还是好好善待了人生呢? 演员是不会在意角色的,那些戏剧冲突只是为了取悦观众。而那份觉察,就是来者不拒,觉察到任何内容。不会偏向善良,也不会偏向邪恶,不会推崇自由,也不会崇拜恐惧。 只是觉察而已。 似乎,一个人必须有情感,或者说,必须有在意的事情。 突然想到一个例子,如果一对夫妻,妻子有了外遇,而老公却并没有因此脾气,只是心平气和的问要不要离婚。那么,妻子会如何看待?会不会认为这是老公根本不在意自己? 妻子有了外遇,那么妻子跟外遇在一起的时候,肯定是开心的。否则,为什么会跟外遇在一起呢?那么,作为老公,应该恭喜妻子的开心呢?还是按照道德伦理阻止这一切的继续呢? 这种问题只有在角色按照脑子里权衡的时候,才会成为问题。一方面有道理,另一方面也有道理,根本没法在同一个层面解决问题。 而不按照脑子里的扭曲进行权衡之后,问题自然也就消失了。那个时候,内心是如何怦然心动的,那么就是自己行为。也许看起来很荒谬,也许看起来很愚蠢,但是有什么比脑子里的扭曲更愚蠢的呢? 顺着生活的流动,按照怦然心动来行为,唯一的恐惧就是未知。因为脱离了脑子里的扭曲之后,自己这种行为将会走向何处,完全就是未知。但是,按照脑子里的扭曲权衡,必然走向灭亡。 所以,恐惧未知?还是憎恨脑子里的扭曲? 相信生活的流动,这就是一种猜测。但憎恨脑子里的扭曲到一定程度之后,只能选择怦然心动,哪怕走向死亡也不会愿意继续相信自己的脑子。 也许,这就是梭罗所谓的“我连一都无法计算,我不认得第一个字母。我一直很遗憾,我不如出生的第一天那样聪明”……吧。 没有必要引用名人名言,也无需将别人的话语当作真实。曾经的自己总是喜欢引用别人的话语,仿佛可以增加自己的论点力度一般。这种想法是多么可怜,从小就被这样教育,论点论据进行有力的论证。 市面上,各种说服术之类的书籍,各种解读微表情的书籍,没人问问这一切究竟是在干什么吗? 为什么要去说服别人?如果自己掌握着真理,那么还需要去说服别人吗?能够进行讨论的论点,本身就证明了其虚假性。再多的论据,再多的权威站在一起,也无法改变其论点就是虚假的本质。 而如果不去说服别人的话,似乎显得自己很1o,显得自己总是处于弱势。可是,利用别人的话语来增加自己论点的分量,这样难道就不会很1o吗?用一个死了上千年的人的话语,这就是所谓的博学? 诚实到残忍,真的很残忍,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样低沉。更没有想到的是,竟然对于这种低沉丝毫没有抗拒。 曾经的自己也是夸夸其谈的高手,可惜,有什么好说的呢?想想自己在弟子面前,口吐莲花巧舌如簧,那些被我说服的弟子总是有所感悟。 感悟个屁! 自己就是在阻碍别人,这一点根本没有什么好说的。同样是在苦海中挣扎的人们,谁又有资格指导谁上岸呢? 而上了岸的人会现,尼玛根本没有什么苦海,一切都是幻相。那么,又怎么会回头来谈什么拯救谈什么上岸呢?如果要用“拯救”这个词汇,那么就说明此刻的状态是一种痛苦。 可是,运用“痛苦”这个词汇的是谁?谁在判定此刻是痛苦?而判定的依据又是什么? 于是,再次回到我们的罪魁祸,脑子里的扭曲。 所以,为什么还要继续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呢?没有任何理由认为历史上鼎鼎大名的人物,是什么了不起的存在。也许在某些方面成就非常高,但并不表示其摆脱了恐惧,甚至也许连模板角色都没有打碎。 不害怕生活,这才是人类的根本。没错,我已经自大到可以站在人类的层面进行讨论,并且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袁长文很是自嘲,曾经的自己虽然不知道什么恐惧之类的,但总是非常谦虚。而现在,自己一无所知,反而变得自大无比,仿佛自己已经越了人类这个物种。 有意思。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八百三十章 第一步230 拥有知识并不会帮助斩杀,却会让角色显得更加迷人。 那些知识,那些可以侃侃而谈的东西,总是在丰满角色的属性。就算是在谈论斩杀,也只会让自己变得更加肯定角色。 而且,根本没有任何知识可以谈论,所有的知识,所有的什么哲学神学,统统都只是猜测而已。在这些猜测之上建立的各种讨论,有什么意义? 除了让角色更加迷人,除了一直不停在承认角色,还有什么其他的意义? 还有什么活佛,写一首诗讲什么不刻意生活,不刻意去自我表现也不刻意淡泊名利,不刻意追逐流行也不刻意格格不入…… 假设,这位活佛已经触碰真实,已经成为释迦摩尼那样的存在。那么,所谓的不刻意生活,就是不要使劲抓住角色的属性,不要紧紧抓住那些自我定义。 比如,不要抓住“我是一个宅男”这个自我定义,明明内心想要出去,却因为这个自我定义而拒绝出门。 又或者,不要抓住“我这个人就是爱干净”这个角色属性,明明想要偷懒不拖地,却因为这个角色属性而强迫自己去打整卫生。 因为角色是虚假的,所以承认角色也就是认可这些角色属性,那么带来的就是劳累就是辛苦,也可以将这些东西称之为自律。 没有放手,没有臣服,依旧按照脑子里的扭曲在进行选择。这就是那位活佛所谓的“不刻意”,任由事物自己慢慢展开和形成。 说到这里,几乎都是正面的内容,也是所有崇拜活佛的人所理解的位置。 如果不刻意,那么,我要不要“刻意”去做一个孝顺的孩子? 我要不要“刻意”维持自己作为父母的身份? 我要不要“刻意”去工作? 我要不要“刻意”去承担作为伴侣的责任? 看见了吧,如果那位活佛触碰真实,那么这些内容的回答只能有一个答案,就是可以不用“刻意”。 不想孝顺的时候就可以不孝顺,不想养育儿女的时候就可以不养育,不想去工作那就不去工作,不想承担责任那就不去承担。 那么,又再假设,那位活佛并没有触碰真实,仅仅是打碎了模板角色成为自定义角色。这样的话,他的话语对我而言,并没有什么作用。 “不害怕生活”,就是一个人在社会上最好的生活方式。可是,这些东西完全是建立在这个世界是真实的,以及时间是线性流逝的基础上。 我为什么要去讨论什么如何生活得更好? 生活就是虚假,摧毁生活才是我要做的。别说什么有没有意义之类的话语,这完全就是在逃避虚假与真实的话题。因为不愿意面对“生活是虚假”的这个答案,于是强行用有意义之类的解释来扭曲。 最根本的,是不愿意面对“没有袁长文这个角色”,自己所有的努力,所有生活的希望,其实都是狗屎而已。一堆根本不存在的,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玩意。 虚假并不等于不好,也不是什么贬义词,仅仅是一种状态的描述。但我总是下意识的认为,虚假是不好的,虚假是应该丢弃的,于是才会否认袁长文这个角色是虚假的。 就像人们都会认为失业在家是一件不好的事情,但为了丰满角色的属性,为了让自己显得不是那么愚蠢。我通常会讲,也许失业是在等一个更好的机会,或者是一个自我成长的过程之类的屁话。 这就是粉饰,因为恐惧没有工作,恐惧失业,从而进行的一种粉饰。永远没法直接承认自己没有工作,别人也不会直接点头说没有工作,总会有一方进行粉饰。也许是别人想要安慰想要丰满角色的属性,也许是自己不愿意被别人鄙视。 理由总是千千万万,不过,都不真实。一句话,就可以根本不用去理会任何说法,想要仔细去辩解各种说法,那根本不是在斩杀。雄辩也许会丰满角色属性,但不会有助于斩杀。 一个个虚假的说法,一个个扭曲的看法,一个个局限的见解,还辩解什么?还有什么可以争论的吗? 总是用“谁知道呢”来回答,自己却根本没有做到“谁知道呢”这种状态。反而,在回答“谁知道呢”的时候,自己的内心是有些窃喜仿佛自己已经说服了对方。 这种状态,根本没有开始斩杀,理论上了解再多也没有什么意义。“汝即彼”、“非二”、“那份觉察就是一切”之类的话语谁都可以讲,并且还可以深入讨论很多东西。 但如果这些并非自己的生活状态,那么就说明自己还没有完成,所有的讨论不过是在进行角色的丰满。别人如何看待我不知道,可是对于我而言,这些都是阻碍都是角色想要求生的手段。 那份轻松感早已就彻底消失,袁长文微微抿嘴角,有些低沉。 现在的自己,没法用“没关系,已经有过好几次,下次这份轻松感也一定会出现”之类的话语来鼓励自己。也不会想着“完蛋了,那份轻松感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恐怕自己再也没法前进”之类的话语来恐吓自己。 因为不管是鼓励还是恐吓,都是基于恐惧的想法。 就是这样,此刻只能是这样,这些都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没有任何关联,也没有什么过去未来之类的。 我怎么知道曾经的那份轻松感真的存在过? 一旦移除时间,所有的话语都变得毫无意义,更别说跟人交流之类的。 也许,这就是老师很少开口的原因吧。袁长文心想,自己也不知道跟老师究竟差了多少。曾经老师会说只差一点点,我将这个当作鼓励。 也许,真的只有一点点。 “我存在”这是没法摧毁的真实,尽管我不知道自己是作为怎样的存在,但肯定有一个“存在”在觉察这一切。 这个“我存在”肯定不是袁长文这个角色,甚至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但这并不重要,没有任何理由表明自己可以描述究竟什么是“我存在”。 斩杀虚假,才是我要做的。 至于斩杀之后会不会修到真实,我不知道。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八百三十一章 第一步231 真的有一个什么“我存在”吗? 袁长文突然被这个从未怀疑过的问题卡住,曾经的自己是多么坚信“我存在”这个唯一的真实。如果没有一个“我存在”,那么谁在觉察这一切呢? 当时的自己是这样想通的,但现在看看,这种“如果没有……那么……”的句式,仅仅是一种非常合理的解释而已。 就像,如果没有一个真实的世界,那么我怎么会看到这个世界呢? 这仅仅是一种非常合理的解释,并且毫无根据的假设了某样东西,作为整个反问句的开端。 首先,肯定有一个“真实”,这一点毋庸置疑。“真实是不存在的”,如果真的像这句话所讲,“真实”不存在,那么这句话本身就成为真实。所以,“真实”一定存在。 或者,“所有的话语都可以用一个字来回答,非。” 那么,这句话本身的回答呢?如果也是“非”,那么就说明这句话是错误的。如果回答“是”,那么就是说明“有一个话语并没有用‘非’来回答”,同样也说明必然有一个“是”。 这样的话,真实就是一切,现在的问题变成,究竟什么是真的? 袁长文有点拿捏不准,曾经的自己相信“那份觉察就是真实的”,“我存在”就是唯一的真实。从而联系上一段的内容,可以推理出“那份觉察就是一切”。 但现在,袁长文不敢确定是否有一个什么“我存在”。 “我存在”这个说法有点误导,仿佛有一个“我”然后“存在”,但事实上,肯定是一种无角色的存在。因为有角色的存在,那么就说明存在一个角色以及“非角色”的东西。 就像现实之中的那样,存在袁长文这个角色,以及“非角色”的风花雪月之类的。这种二元对立本身就是局限,所以不可能是真实的。 “我存在”是一个整体,是不可分割的状态。 那么,有没有可能,根本不存在什么“我存在”呢? 肯定有一个真实存在,但是,究竟是什么呢? 袁长文感觉脑子里很晕,曾经还以为自己没有问题了,还以为自己已经度过那种难受轻松的交替。尽管那份轻松感彻底消散,但自己并没有感受到斩杀时的那股难受,仿佛风平浪静。 没有轻松也没有难受。 但现在,自己整个推理的根基变得摇摇欲坠。如果那份觉察并非一切,或者说,那份觉察并非唯一的真实,那么…… 不对! 就算我不知道什么是真的,但我可以非常明确什么不是真的。比如,风花雪月,比如时间空间,比如天地万物,这些都是拥有一个角色的存在,都是属于局限的玩意,根本不可能是真实的。 同样,袁长文这个角色,肉体,思维,也是属于局限的存在。很明显,真实不可能是局限的,并且肉体也不是树木,思维也不是天地万物,所以这些局限的玩意并不真实。 究竟有什么是真的? 这些都是局限,整个世界都是局限,就连所谓的宇宙也是一个局限的存在。袁长文这个角色是宇宙吗?宇宙是袁长文这个角色吗? 如果回答“不是”,那么就说明这里存在不同的角色,而角色存在必定虚假。 如果回答“是”,那么为什么我总是将自己当作袁长文这个角色,而不是将自己当作宇宙呢?并且没有人将自己当作宇宙,将自己当作一棵树之类的。 而且,就算讲什么“所有事物的本质都是一体的”之类的话语,同样也在说明事物显现出来的状态并非真实。 比如,所有事物的本质都是一体的,那么袁长文这个角色跟一坨屎都是同样的本质。这就说明,袁长文这个角色的状态,跟,一坨屎这个显现出来的状态,并非真实。因为其本质是一体的,那么此刻人和屎的区分,就说明根本不存在人和屎这种东西。 假设,所有事物的本质都是X,那么显现出来的事物,比如袁长文这个角色,比如一坨屎,都是不是事物的本质。因为本质是X,并非袁长文这个角色,也并非一坨屎。那么,只有X才是真实的,而天地万物都并非本质,都是虚假的存在。 而不真实的不存在,所以天地万物都不存在。 这个虚假的世界中,没有一丁点真实。 袁长文再一次感受到那句话,“真实跟虚假不相容,并非太极黑白的对立,而是完全没有。” 在这个称为现实的世界中,所有的东西都是局限,根本找不到一丁点的真实。就算这个世界是被创造的,是是电影,那么创造者的存在如果依然处于一个二元对立的世界,同样也是虚假。 没有角色的存在,那才是真实。 双眼所见,必定虚假。 袁长文突然想起自己之前的感悟,一直以为“双眼所见必定虚假”指的是,因为看到其他事物就表明有角色存在,也表明有东西不是自己,从而回到“角色存在必定虚假”的结论上。 但现在,这句话根本不需要任何深意,也不是什么隐喻。完完全全就是彻底的现实,无论我看见什么,都只是一个局限的存在,而局限则必定虚假。 没有什么是真的,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是真实的。而唯一的真实,并不会在这个世界上显现。 修到真实,并非一个角色不停的修炼,然后有一个真实可以获取。如同自己努力,就可以攀登山巅采摘一个叫做“真实”的宝石。 不是这样的,这个世界永远没法获取真实,也永远没法看见真实。袁长文这才体悟到什么叫做“角色永远没法触碰真实”,浓浓的荒谬和无力感包裹着他。 既然没有什么是真实的,或者说,在这个所谓的现实中,没有什么是真实。那么,我为什么还要奋力争抢之类的?为什么还要听从别人的话语? 甚至,我根本就不知道别人是否是真人,为什么要将他们当作真实的? 只有一个原因,就是我将自己当作真实。如果我认为我不是人,我认为袁长文这个角色是虚假的,那么很自然我也不会认为别人是真实的。 恐惧“没有角色”,恐惧“没有袁长文这个角色”,恐惧“无我”。 回到最初的问题,我真的可以确定有一个什么“我存在”吗?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八百三十二章 第一步232 我为什么要确定唯一的真实? 肯定有一个真实存在,至于那个唯一的真实是叫做“我存在”,还是“那份觉察”,都不重要。一个标签化的概念而已,并不能代表什么。 我其实并不能确认“我存在”是唯一的真实。也许,老师这样说过,也许所有的书籍都是这样描述过,但我自己并不能确认这一点。 紧紧抓住“我存在”就是唯一的真实,跟紧紧抓住其他的自我定义有什么区别? “我是一个只相信‘那份觉察就是一切’的人”,跟“我是一个只相信金钱的人”,有什么区别? 当别人反对“我存在”的时候,我会难受甚至心里一紧,立刻就想要反驳想要回击。 真是的,自己依旧在这样丰满角色属性吗?将唯一的真实当作角色另一个自我定义,就像什么见鬼的灵修之类的。紧紧抓住精心,紧紧抓住一些上师的宣讲,紧紧抓住自己的角色,有什么用? 除非,所谓的灵修仅仅是另一种生活方式,跟拜金主义、现实主义之类的并没有任何本质区别。统统都只是在丰满角色属性,都是在承认世界真实性之上的角色努力奋斗。 一个是物质,一个是精神,有什么区别?世界是虚假的,承认角色并且丰满角色属性,那么究竟是丰满哪一方面的角色属性,就变得毫无重要性可言。 何必去争辩生活中精神重要还是物质重要呢?何必去辩解人生重在精神还是重在物质呢? 问题的假设足以摧毁整个问题。 在我双眼所见的地方,没有什么是真实的。 就是这样,至于我能不能修到真实,袁长文这个角色会不会死去,有没有一个新的存在入住,这些我统统不知道。 就算老师曾经详细讲解过这些东西,哪怕什么佛陀、耶稣、老子等等传说中的存在,这些依旧只是别人说出的话语而已。 肯定有一个真实存在,这就是我唯一能够确认的玩意。至于世界的虚假,这种否定的话语只不过是反过来描述“肯定有一个真实存在”以及“真实是无限的”话语。 我不知道,究竟什么是真的,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不知道。因为我没法抓住真实,就算那份觉察是真实的,我也无法抓住“那份觉察”大声高呼自己抓住了唯一的真实。 根本没有一个我,根本不会有袁长文这个角色,更别说这些躯体以及思维等等。 所以,想要抓住真实,或者说,想要修到真实想要触碰真实,本身就是不可能的。斩杀,才是可能的,才是可以通过思维来做到的事情。 这个世界不真实,每次这样讲的时候,我总是会下意识认为自己是真实的。毕竟,我有身体可以活动,有思维可以思考,怎么可能不真实呢? 但这就是精心策划的厉害之处,明明是下意识关联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却反而认为不关联才是脑子有问题。 那份觉察就是唯一的真实吗?也许是,也许不是。 但我知道,我的思维肯定不真实,这个躯体同样不真实。整个世界以及宇宙统统都是虚假的存在。 没了,什么都没了。 没有什么好在意的,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人们总是想要丢弃苦厄,想要自己过着不担心的日子。却从来没有想过,如果什么都不担心,那么还会在意什么呢? 这种人生除了很真实很诚实之外,不会丰满任何角色属性,不会让自己轻松融入社交圈子,不会让自己在舞会上显得非常有魅力。事实上,自己还能保留原有的生活吗? 那种精明、自律、责任心强、计划性强、风趣、幽默、抱怨、愤怒、勇气等等,这些东西还会存在吗? 一个虚假的角色行走在虚假的世界中,这究竟是在干什么? 别人都在忙着丰满角色,都在忙着给恐惧的变装表演大声喝彩,自己还可以跟大家一样玩耍吗? 已经不存在什么被社会淘汰这种说法,连世界都是虚假的,还谈什么被淘汰呢?根本没有一个所谓的社会,根本没有一个所谓的角色,那么究竟是什么在淘汰什么? 看起来是有个社会,是有个宇宙,也有很多角色在其中行走。但是,这些都是局限的存在,也许本质是真实的,但其显现出来的局限是虚假的。这些都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而已,我根本无法确认这些画面元素究竟是什么鬼。 袁长文感觉有些混乱和不舒服,也谈不上混乱,但似乎正在孕育什么东西。可是,又不像曾经那种灵光一闪却没有抓住的状态。 湖水深处,微微亮光,却是很明显在波动。有人坠入湖水深处吗?那种带着机器进行深海探测的,其机器本身又会造成多大的影响呢? 湖水深处究竟是平静还是混乱?也许,只有自己坠入的时候才会知道。可是,坠入之后还能生还吗?在那种深度的位置,还有可能被救活吗? 就连此刻正在思考的内容也不真实,我完全不知道该如何继续。 当然,不真实就应该有不真实的态度,而不是牢牢抓住这些不真实,将其当作真实不允许破坏。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人生,自己对于世界的看法,自己对于事物的态度,这些虚假的玩意统统不能被破坏。 脑子里的扭曲不再是扭曲,而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东西。 可惜,脑子里的扭曲只会走向灭亡。根本不存在什么智慧这种说法,只有在虚假的世界中,在虚假的角色之间互相攀比脑子里的扭曲时,才会有什么智慧和聪明这种词汇。 完全没有必要保留什么深奥的词汇,比如什么如是、般若之类的必须通过别人的解释,自己才能明白在讲什么的词汇。完全没有意义,这些深奥繁杂的词汇,除了会丰满角色属性之外,对于斩杀毫无帮助。 只要继续相信脑子里的扭曲,随便什么智慧般若,都是扯淡。 停止相信脑子里的扭曲,会不会演变成相信“停止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又是另外一种相信? 也许会,也许不会。 角色的存在本身就是虚假,所以袁长文这个角色在这里,怎么可能变成真实?这个世界没有真实,那么袁长文这个角色究竟如何,都变得不再重要。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八百三十三章 第一步233 “我存在”是一种误导。 肯定有一个真实存在,不管眼前看到的是真实还是虚假,必然有一个觉察者。 也许,“那份觉察”是一个很好的说辞,没有一个主语拥有那份觉察,就是直接存在“那份觉察”。 该死! 袁长文发现自己的脑子完全不够用,想要厘清这玩意却仿佛总是使不上劲。 就像角色永远无法触碰真实,那么最后究竟是谁触碰了真实?而整个二元世界中永远不会存在真实,那么修到真实是否意味着最后依旧要回归虚假的角色? 肯定有一个“存在”觉察着这一切……吗?有没有可能,根本没有任何觉察呢?就连那份觉察也是不存在的? 不对! 既然我无法确定什么是真的,那么就把虚假的直接摧毁就好了呀。至于摧毁虚假之后会怎样,就不是我需要关心的。也许,修到真实之后,会知晓那唯一的真实。 但是,此刻,我确实找不到什么是真的。那份觉察看起来很像是唯一的真实,但我怎么知道那就是真的呢? 我非常确定这个世界是虚假的,那么当务之急就是丢弃脑子里的扭曲,斩杀这些虚假。而不是在这里思考什么“我存在”,以至于无法继续前进。 袁长文这个角色不真实,那么其相关的一切都不真实。而我还在抓住什么呢?只是看起来有这么个人而已,看起来有这么个思维而已,为什么要将角色当作真实并且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呢? 什么也不相信,其本身也是一种相信……吗? 角色本身就是虚假,所以无论角色相信什么不相信什么,都没有太大的区别。在虚假之上的讨论,本来就是毫无意义的。就像无论如何装扮一坨屎,也无法改变是坨屎的本质。 那么,角色究竟发生了什么,都不重要,至少对于斩杀毫无意义。因为整个角色都必须被摧毁,所以角色是如何建立自我定义,如何构建角色属性,这些内容不再重要。 恐惧无处不在,脑子里的扭曲也无处不在。每当自己以为已经斩杀结束,已经摆脱脑子里的扭曲和恐惧的时候,现实总会给我两耳光,让我看清楚自己依旧处于恐惧的操纵之中。 矛盾在于,我始终认为袁长文这个角色可以抓住真实,就像现实中只要我努力就可以抓住“帝国第一人”的头衔。但真实之处并无角色的存在,想要抓住真实的那个角色都不存在,又如何能抓住呢? 双眼所见,皆是虚假。 为什么自己还要紧紧抓住各种看法?为什么自己还想要角色获取什么玩意?为什么自己脑子里的扭曲还在影响着我? 袁长文这个角色必须死去,可是我却不知道该如何结束自己的生命。这个二元对立的世界中,没有什么是真实的。那么,我究竟在干什么? 成为一个追求真实的人? 我能不能不是人? 为什么我总是去判断,事情应该这样或者事情应该那样?这种坏习惯究竟要多久才能克服? 事情这样发生,是因为事情只能这样。而任何判断都是来自脑子里的扭曲,任何权衡都是一种扯淡的偏见行为。那些看法,有什么好说的?哪一个不是来自脑子里的扭曲和局限? 这个世界不真实,我在这里没法找到真实,就是这样。有什么不能承认的呢? 所谓的“我存在”,也许仅仅用“那份觉察”比较合适,或者仅仅是“存在”。如果说“我存在”,仿佛还有个“你存在”之类的,但是我根本无法确定这一点。 有没有“那份觉察”都不重要,我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我就是虚假,尽管我站在“那份觉察”的位置在思考,但这也仅仅是一种模拟而已。 我永远没法触碰真实,只能我死了,也许真实才会出现。或者说,真实一直在那里,而我的存在就是阻挡自己看见真实,只能看见思维的高墙。 当我死了,思维也就消散,没有了转移视线的东西,那么就只能看到真实。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执着于真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开始斩杀,仿佛自然而然就走到这步。等自己开始回想这个问题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走了很远。 曾经的袁长文,似乎变得模糊,就连写下之前章节的那个我,也同样变得很是陌生。当时的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态?当时的自己难道看不见这是一种炫耀吗?当时的自己一点也不诚实却打着“诚实到残忍”的旗号到处乱逛。 如何前进? 我就是阻挡真实的唯一存在,而且在这个世界没法触碰真实,那么自己究竟应该如何前进? 好难受! 袁长文恨不得立刻将自己的心脏挖出来,就此结束这一切的狗屁玩意。回归死神小可爱的拥抱,回家。 承认时间,那么这些都是定数,自己此刻的状态早就已经确定了。移除时间,那么这些就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内容,有什么问题吗? 我还没有完成,感觉永远没法完成。怎么可能完成呢?真实不存在于这个二元世界,我又怎么可能在这个世界中抓住什么真实呢? 难道,斩杀虚假之后,真实就可以出现? 我不知道。 这双敲打键盘的手,这份正在思考的思维,都是不存在的。那么,那份觉察就是唯一的真实吗?我要如何去证明这一点呢? 真实肯定存在,但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每次说到真实肯定存在,仿佛自己就是整个世界唯一真实的存在。可惜,袁长文这个角色一样不真实,甚至根本不知道脑子里究竟装了些什么玩意。 不管脑子里有什么,都是虚假。任何知识都只是猜测,而双眼所见皆是虚假,都是局限的存在。 我还在期盼,仿佛经历了几次轻松自在感之后,就惘然判断自己快要斩杀结束。这种判断从何而来?难道不是因为恐惧吗?难道是不因为想要继续丰满角色吗? 一个触碰真实的角色,这是多么了不起的头衔啊,跟佛陀、、老子、耶稣这种传说中的存在并肩站立。 想想就让人激动。 所以,自己还没有完成,就是没有完成。 我不知道能不能完成,什么时候能够完成,这一切还有多久才能结束。这些我统统不知道,也没法知道。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八百三十四章 第一步234 果然,“我存在”是一种误导。用“有一个存在”也许比较合适一些,因为用“我存在”的话,仿佛这个“我存在”跟我之间还有某些联系之类的。 “有一个存在”是唯一的真实,但我不知道那个存在究竟是什么。甚至,就算之前我非常确定的“那份觉察”也不见得是唯一的真实。 我怎么知道“那份觉察”就是真实的呢? 矛盾点在于,我似乎必须找到那个唯一的真实。但是,这个想法是如何出现的呢?凭什么认为有一个真实存在,那么我就可以一定找到那份真实呢?凭什么可以认为我能够详细描述那份真实呢? “那份觉察”,什么觉察?谁在觉察?这个觉察又是怎么回事? 这些问题,我都不知道答案。 甚至,所谓的“我存在”也仅仅是一个标签化的概念,什么样的存在?存在多久?“你存在”存在吗? 任何企图回答这些问题,都会变为猜测。这也是为什么哲学根本不存在的原因,所有的哲学、神学,都仅仅是一种猜测。就算某了理论可以自圆其说,可以完美解释世界上的任何现象,但终究只是一种猜测。 肯定有一个真实存在,而究竟什么是真的呢?就是“有一个存在”,这就是真实。用“我存在”或者“那份觉察”来描述,只会让人产生更加丰富的联想。而所有的联想,都是猜测,都是脑子里的扭曲。 真是见鬼了! 刚才还充满难受不知如何前进,这一刻立马就完全感受不到任何难受。虽然没有那种想要跳舞的轻松感,但明显感觉到轻松不少。 这个世界没有真实,就是这样。所以我根本不可能寻找真实,“修到真实”这种说法本来也有误导。不仅仅在于谁修到真实,而且仿佛“真实”就像某种技能,可以随着熟练度的提高掌握。 突然有些遗忘,为什么所有恐惧都是在恐惧“无我”呢?都是在恐惧“没有角色”呢? 袁长文发现,自己似乎变蠢了,之前自己绝对知道为什么是恐惧“无我”,并且自己经过思考非常确定这一点。但现在,似乎自己已经记不起恐惧“无我”的原因。 幸好,这不重要。反正我有没有打算出书或者开班之类的,不记得就不记得吧。不过,如果连“没有角色”都不恐惧,那么就没有任何理由还在恐惧其他事物。 曾经的自己永远都在努力构建角色,努力维持已有的角色属性。当事情发生的时候,那些自我定义那些角色属性就开始自动运转,根本不给自己思考的时候。 “你怎么可以这样?” 这种问题就是最好的诠释,自己将某种自我定义设定为真实,设定为不可破坏的东西,那么当现实跟脑子里的自我定义冲突的时候,自然会发怒或者难受之类的。 问题不在于现实,而是自己脑子里的自我定义。 仿佛,我在这个世界上,就必须为自己争取些什么。而具体争取些什么呢?这些内容根本不是自己决定的,完全是整个社会形成的风潮。 想要走自己的路,却因为恐惧在那里,不敢按照怦然心动前进。并且因此在整个帝国开展广泛的讨论,什么物质是基础,什么被社会淘汰,什么梦想也需要吃饭,什么先说生存再谈生活之类的。 恐惧就是恐惧,根本不需要任何讨论。那些所谓的勇气、坚持之类的励志词汇,同样也仅仅是恐惧的变装表演。仔细看看,恐惧无处不在,因为袁长文这个角色就是恐惧构成的。 没有恐惧,看起来是无所畏惧,但帝国不会允许。因为所有人都没有恐惧,那么帝国还会存在吗?如果帝国不存在,那么又是另一种恐惧,比如安全、秩序之类的。 必须要让角色变得丰满,而是否丰满并不是自己说了算,一辈子都在努力从别人口中得到认同。搞笑的是,我怎么确认别人是真实存在的呢?获取NPC的赞同,会不会太可笑?同样会不会太简单? 因为NPC的设定仅仅是一个程序,只要满足这个程序的某些关键词,就可以激发NPC赞同认可的程序。这些关键词,不就是整个帝国所宣扬的玩意么? 不管是拜金主义,还是逍遥主义,不管是环球旅行,还是三十岁前年入百万,都不过是站在二元对立的某一方罢了。 谁对谁错? 根本不重要,虚假就是虚假。也许为了生活更好,想要找到一种合适的解释,想要找到一种长期有效的指导原则。但这种想法,本身就是建立在恐惧之上。 为什么不能按照怦然心动来生活?无论如何解释,都仅仅是一种粉饰,同样其根本原因就是恐惧。 牵扯真实,那么根本无话可说。讨论如何生活更美好,“不害怕生活”之类的话语就可以讲很多很多。但根本没有袁长文这个角色存在,那么讨论如何让角色生活更好,是不是有点扯淡? 没人想去了解真实,因为真实毫无意义,除了摧毁生活,除了让自己不再无知,除了让自己成为一个诚实的孩子,除此之外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那些宣称追求真实的人,也不过是将“追求真实”作为自己的角色属性罢了。谁都可以说,“自己根本不存在,这个世界是虚假的”或者一些根本听不懂的话语。有什么用呢? 自己根本不存在,那么为什么还要活着呢?没人可以回答这个问题,甚至,很多时候不仅仅是活着,还要努力活得非常好。这种想法,是一个“自己根本不存在”的人应该拥有的想法吗? 我为什么还活着? 袁长文突然想起这个问题,自己为什么还没有死呢?已经没有东西可以斩杀,在这个世界自己没法触碰真实,角色永远没法修到真实。 那么,我为什么还在这里? 这份思维已经无法丢掉了吗? 我不知道,不过也没有什么问题,反正这些都是觉察到的画面而已。此刻就是这样,我还能说什么呢?又要如何跟此刻进行反抗呢? 袁长文这个角色是虚假的,那么关于角色的一切都是虚假的,为什么还要去讨论呢?仿佛,我可以让袁长文这个角色变得有什么不一样,就算不一样也跟别人没有任何区别。 都是虚假的存在。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八百三十五章 第一步235 所以,我究竟要干什么? 脑子里的扭曲根本不值得相信,而袁长文这个角色又是虚假的,那么请问此刻的我应该做些什么? 甚至,这个问题本身就不应该存在,因为其假设条件是,我必须做点什么,所以我才能够问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我将无聊认定是一件坏事情,所以才会尽力去摆脱无聊。我将充实认定为好事情,所以哪怕是根本不知道在忙什么,也会觉得非常安心。甚至,有时候会认为忙就对了。 对毛啊! 脑子里的扭曲太过于繁杂,想要整理清楚那是心理学家的事情。并且,没人可以整理清楚,除非是全知全能的存在。 我不知道还要怎样才能修到真实,此刻我还没有完成,这就是所有能够表达的东西。至于为什么,至于什么总结,统统都不过是一种猜测而已。 袁长文这个角色难道还能总结一套规律,然后可以重复实验让很多人都修到真实? 所有的总结都是建立在时间线性流逝这个假设之上,所以,还有什么好讨论的呢?我根本不知道“之前的我”跟“现在的我”有什么关系,真的是同一个人经历了时间吗? 我不知道。 肯定有一个真实存在,而我却无法看见任何真实的东西,“有一个存在”是唯一的真实。这算什么答案?没法触碰真实,就是没法触碰真实。 袁长文这个角色不会因此而改变什么,也不会因此成为什么高一层次的存在。没有,统统没有,只有角色的死亡。以及,对这个世界不报任何信念的存活,就是所谓的混吃等死。 唯一的不同,也许是充满轻松和些许愉悦的混吃等死。 格格不入,但又非常自在的格格不入。 我要如何确定外面真的有一个世界呢? 袁长文发现,自己对别人的感官,仿佛从三维降到二维,大家都只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而已。这些人和事的背后,并没有真正的人和事,就像虚空一样,都只是觉察到的画面罢了。 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仿佛刚才就像幻觉一样。 也无所谓,袁长文这个角色发生任何事情都是可以的。产生幻觉、妻离子散、星球爆炸等等,都是可以的。因为,我有什么资格认定这些事情不能发生呢? 此刻的我仅仅是一份虚假的思维,这份思维认为随时出现在画面中的躯体,就是思维的载体。所以,这份思维努力想要将角色当作真实,努力让角色站在世界的巅峰。 只有这样,这份思维才不会怀疑自己,才不会怀疑这份思维本身的真实性。我怎么知道这份思维是真实存在的?我怎么知道是自己在思考? 我不知道,但总是假装知道。 真是该死啊! 这些文字究竟在做什么?没有斩杀,只是无意义的讨论着已经讨论过的玩意。 我不知道,自己这种状态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我也没法知道。这种状态就是这种状态,并没有什么不好。 哈! 这就是所谓的目标和现实的差距,定下一个目标,然后努力去实现这个目标。这看起来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也是整个帝国所鼓舞的行为。当然,目标要积极向上才行。 这样,不管是怎样的目标,都会对帝国的发展有利。 但是,为什么要坚持一个目标呢?为什么要定下一个目标呢?这个目标的来源是哪里? 仿佛,人生必须要有一个目标。 而我,将“修到真实”定为自己的目标,可是此刻并没有完成。并且,我已经了解这个世界不存在真实,真实跟虚假绝不相容。想要在这个虚假的世界中寻找真实,那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如同,刻舟求剑。 我怎么可能在一个没有真实的地方,寻找真实呢? 目标是斩杀,是因为憎恨虚假。不过,自己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憎恨虚假,那种被欺骗的愤怒似乎已经烟消云散。 偶尔,那种依旧相信脑子里扭曲的行为,会让自己觉得很悲哀。 这就像自己的目标本来是锻炼,却一直苦恼为什么没有长肌肉。 这个比喻不是很恰当,但是谁在意呢?反正我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究竟被什么所困扰。至于别人,随意。 看看自己,就是一坨恐惧,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自己为什么还活着呢?或者说,“有一个存在”为什么还没有更换电视频道呢?总是看着我这里干什么? 这个世界没有真实,我又能如何? 我的话语如同条件反射,我的思维如同程序一般僵硬,最关键的是,这些东西都不是我的。凭什么说有一个袁长文,凭什么说袁长文这个角色有一份思维? 根本不知道为什么有部分躯体一直出现在画面中,也不知道那份看不见的思维为何总是不停歇的运转。 关我屁事。 非要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吗?非要找到一个解释所有玩意的东西吗?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怎样?这是不是可以完全解释整个世界?所有的东西都逃不过“此刻,我觉察到……”的句式。 我不知道,并且关我屁事。 袁长文这个角色不真实,所以关于角色的一切都不再重要。为什么要让袁长文这个角色理解?为什么要让袁长文这个角色站在帝国巅峰?为什么要相信脑子里的扭曲来进行权衡选择? 我不知道,这就是答案。 而且,我也没有资格知道。 我不知道,也无法知道。 虚假的东西怎么可能触碰真实呢?而那份真实,又怎么可能出现在虚假之中呢? 佛陀耶稣同样是虚假的存在,也许内在发生了什么不同,但其角色本身是虚假的。 关于“那份觉察”的事情,我完全是在相信我的老师以及各种经典书籍。他们都是这样说的,所以必定就是这样的。 该死,到现在我竟然还装着这种思想。我怎么知道这些就是正确的?我怎么知道“那份觉察”就是唯一的真实? 尽管看起来很像,比如没人可以抓住“那份觉察”,比如“那份觉察”从来没有显现在这个世界中,比如任何句式都逃不出“那份觉察”的范畴。 但是,以此就能说明“那份觉察”是唯一的真实吗?用了“那份觉察”这四个字,似乎已经将真实定性,就是一个“觉察”而已。那么,这种定性是不是一种局限?只能是“那份觉察”而不能是一坨狗屎? 所以,“有一个存在”也许更适合表达。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八百三十六章 第一步236 可惜,任何文字的表达都是扯淡,怎么可能用文字来描述真实?用局限来描述无限,并且可以让局限理解? 文字的发源都是建立在这个二元世界之中,本身就是为了描述二元对立所准备的。 标签化害死人! “那份觉察”难道就只是一份觉察? 那么,我完全可以用“那份意识”来进行替代。比如,我意识到这些画面元素,我意识到自己在思考,我意识到自己正在敲打这些文字。 能不能用“那份感知”来替代呢? “那份觉知”? “那份知觉”? “那份体会”? 如果“觉察”跟“意识”、“感知”、“觉知”这些标签化的词汇,是同样的意思,那么又何必发明这些不同的词汇呢? 甚至,我可以用非常详细的描述,“就是能够看到袁长文这个角色正在看到的,听到袁长文这个角色正在听到的,感觉到袁长文这个角色正在感觉到的,那个存在就是唯一的真实。” 但这种繁杂的描述,不仅没有文字的优美,也没有所谓的灵性深奥,如同一个蹩脚的小学生试图阐述问题一样,累赘不堪。 究竟什么是真的?我描述的那一长段话,就是唯一的真实。 如同电影的放映,总会有一个存在在观看电影,总会有一个屏幕在承载电影光线。 但这种比喻同样有一个问题,可不可以不去观影?屏幕一定要承载电影光线吗? 这就是比喻的问题,永远都会存在的问题。真实是无限的,也是不存在角色的。不去观影,这种想法意味着观影人还可以干其他的事情,意味着除了屏幕和电影光线之外,还有其他的玩意。 永远没法阐述清楚,真实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或者说,没法在我们理解的范围内阐述得非常清楚。 就像四维空间一样,谁能在我们所处的三维空间,拿出一个四维空间的模型?就像拿出一个苹果在我面前,告诉我,这就是四维空间? 做不到吧。 所谓的数学模型,也不过仅仅是一种推论,认为四维空间应该具有哪些特征,以及如果将四维空间进行降维处理,在三维空间将会出现怎样的状况。 但我永远没法像看见一个苹果那样,直观清晰的了解四维空间。 二维空间的生物,也许能够明白三维图形进行降维处理之后,在二维空间所呈现的状况。或者说,一个三维的图形穿过二维的平面,将会发生怎样的图形变换。 可是,二维生物永远没法直接清晰面对一个三维图形,连想像也做不到。就像我们根本无法想象,二维生物究竟是如何生存的。它们的进食、文化、繁衍,我们都没法知道。 更何况,这是唯一的真实,一个不存在角色的地方,一个没有区分的地方。说什么“一即是全”之类的话语,有什么用? “我存在”会误导人认为,这个真实的存在跟袁长文这个角色有关系。并且,还会误认为“你存在”或者“他存在”之类的。 “那份觉察”同样是在误导,“那份感知”、“那份意识”都是标签化带来的误导。仿佛,“觉察”和“感知”是两种不同的东西,而“那份觉察”似乎就是一个叫做“觉察”的东西,如同一个叫做“苹果”的东西一样。 真实在哪里? 就是在能够听到“真实在哪里”这个问题的地方,就是能够看到“真实在哪里”这个问题的地方,就是能感觉到袁长文这个角色正在询问“真实在哪里”这个问题的地方。 这非常绕口,而且显得跟没说一样。 不过不重要,这个世界是虚假的,我还在被恐惧操纵。这才是关键,也是我斩杀所进行的下一步。 不是什么描述真实,不是什么让别人更好理解究竟什么是真的,而是亲眼看见恐惧在身上蔓延,亲手砍掉那些恐惧。 我还在认为,去旅行是一件好事,一个人在深山里带着也许有助于斩杀。 狗屎! 这些有什么用?无非就是在丰满角色,无非就是在找各种借口,比如在深山里可以不用遇见各种人,可以不用处理各种事情。而这种判断,来自于哪里? 脑子里的扭曲! 斩杀,此时此刻就是最好的,此地就是最好的位置。 我还想着在旅行中寻找自己,狗屁不通,根本没有一个自己,我还去寻找什么? 所有我认为是我自己的东西,都需要斩杀。那些认为不可以发生的事情,同样需要斩杀。 真实,不存在于这个世界,我没法寻找真实。唯一能做的,就是斩杀掉这些虚假,停止相信这些东西是真实的。 我还在犹豫什么?为什么不直接跳下悬崖?还在抓住些什么?丢弃这些虚假,有这么困难吗? 还想要跟人辩解,想要宣传自己的理论,想要让大家都知道我是一个寻求真实的人。 狗屎! 这些无非是角色的属性,无非是笼罩在角色身上的光环而已。只要将角色当作真实,才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努力巩固这个角色。 从各种事情的发生,都在不停的巩固袁长文这个角色。每时每刻自己的选择,都是基于脑子里的扭曲,都是想要不停丰满袁长文这个角色。 “我这个人,从来都是……”,或者,“我这个人,从来都不……” 这种宣言自己还听得少吗? 这不就是自我介绍,或者跟人聊天的时候,不断巩固袁长文这个角色存在以及其角色属性么? 不敢按照怦然心动来生活,因为很多怦然心动都跟自己设定的角色属性相违背。而那些设定的角色属性,完全就是被整个帝国的宣传所塑造成形的。 看起来是在恐惧未来的失败,是在恐惧按照怦然心动生活之后,会比现在更差劲会导致人生的崩溃。但事实上,就是在恐惧自己角色的崩坏,恐惧自己设定的角色属性被摧毁。 更进一步,就是在恐惧“没有角色存在”。 没有一个我,为何自己要时时刻刻维持袁长文这个角色呢?或者说,维持袁长文这个角色在别人心中的看法? 严格来说,是维持袁长文这个角色形象在自己脑子里的“我认为别人会如何看待”的这么一个虚拟数据。 狗屎。 第八百三十七章 第一步237 袁长文很是不舒服,仿佛整个人正在炸裂,但又并没有开始炸裂,仅仅是炸裂之前的不舒服感。 并不是炸裂之后,打碎束缚,然后一个新的人类从中走了出来。 不是这样的,而是感受到自身的消亡,如同橡皮擦那样,最后没有一个橡皮擦存在。也就是说,炸裂之后没有一个新人类从里面出来,而是完全没有任何东西继续存在。 这是我生命的最后一程了吗? 或者说,这是第一步的开启? 不知道,完全不知道。 就像,所谓的“生病最严重的时候,就是开始转好的”,这种话语只有在结束之后才能明白。当身处其中的时候,我要如何知晓此刻的病症就是最严重的时候呢? 难道跟之前相比,此刻最严重,就可以轻易判断病症不会继续严重了么? 所以,我想要找寻地图来匹配自己所在的位置,是毫无意义的行为。这种想法本身就是基于恐惧,因为我想要的,是发现自己已经走到斩杀的最后一段路程,而不是刚刚开始第一步。 甚至,我根本无法接受自己的斩杀还没有开始。 这些都是心底最深处的恐惧驱动,否则,为何我要去寻找什么地图来匹配自己的斩杀进度呢?根本不需要,有没有地图并不会影响斩杀。 就像,没人会去寻找拉屎的地图来匹配自己是否已经拉完屎。 袁长文想要挣扎,却又使不上劲,独自在湖水中坠落。心跳缓缓加速,声音相当明显,似乎自己的脚掌都能感受到心脏的跳动。 花朵的绽放,就是这般的难受吗? 这种比喻有一个前提,就是我已经知道斩杀快要结束,我已经快要完成。但我怎么知道这一点?就凭老师的话语,还是那些经典书籍的记载? 没用的,这些东西都是没用的。我根本不知道未来会面对什么,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就算自己在斩杀的最后一步,然后永远没法完成,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对吧,谁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谁又能够确定这出戏究竟会怎样上演呢? 没人规定袁长文这出戏必须符合什么逻辑,或者满足什么规律,现实本身根本不存在。所有的看法和总结,都来自“我认为”,都是脑子里的扭曲。 甚至,所谓现实的种种客观事物,也都是“我认为”的结果。 “这里有一个苹果”,这句话的完整表达是,“我认为这里有一个苹果”,那么很明显,我根本没法知道这里是否真的有一个苹果。所有的所有,都是“我认为”、“我觉察到”、“我意识到”的结果。 而袁长文这个角色同样是虚假的,同样仅仅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那么,谁规定袁长文这个角色就一定可以斩杀成功呢?谁又敢确保袁长文这个角色最终肯定可以完成呢? 完全有可能,袁长文这个角色做了一辈子的无用功,丢弃帝国第一人的头衔,然后从此之后再也无法回到帝国。而精神修为,也没法做出突破。所谓的斩杀,也没有完成。 一个活生生的反面教材,这种情况也是可能存在的呀。 我根本不知道袁长文这个角色究竟会发生什么,因为这些东西并不是受我控制的,自由意志这种玩意根本就不存在。无论是否承认时间的线性流逝,自由意志都是不可能存在的。 所以,我在期待什么? 为什么不能任由那份难受吞噬自己?总要对此刻的任何状况,进行解读,进行甄别,进行探究。这种坏习惯是如何养成的?此刻就是此刻,现状就是现状,哪有那么多需要思考的? 如果我是上帝,看见人类的思考,一定会笑出声来。先不说思考能不能得出合理有效的解释,仅仅是思考的动力源泉,就已经被恐惧那个妖娆女子掌控在手中。 活生生将游乐园变成一个根本不知道是什么鬼地方的世界。到处都是恐惧,没人觉得不妥,也没人觉得不对,仿佛这就是所谓的现实。张口闭口就是“将来怎么办”、“以后怎么办”、“你不为未来考虑么”之类的恐吓。 还美其名曰,“我是为你好”。 根本不是为别人好,仅仅是为了满足自身的角色属性,表现出角色的关心或者博学,或者仅仅是展现自己考虑得比较多你们都是头脑简单的人物。 “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我不知道这种话语是如何说出来的,又是如何被众人认可的。 因为根本没有一个事情在外面,然后我们无数人去理解它去探究它。所有的事情都在里面,都是脑海里的虚拟数据,背后根本没有一个真实的事情在那。 就像所谓很现实的社会,请问这个社会在哪里?真的有一个社会在外面吗?我要如何证明社会就是一个客观事物,在那里不动,然后我作为一个人类个体,不停得跟这个社会相接触? 没有,根本没有一个社会。 我认为有一个社会,我觉察到有一个社会,我意识到有一个社会,这些都表明所谓的社会仅仅是脑海里的虚拟数据,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而已。 袁长文突然有了一个恍惚,不知道怎么回事,仿佛感受到的世界崩溃了那么一瞬间。原本坚实牢固的世界,竟然就像信号断线了那样,恍惚了一瞬间。 没有一个社会在外面,统统都是里面。 那么,对于社会的判断,对于社会的各种解读,就会显得非常荒谬。如果我假设别人都是真实的存在,那么我怎么知道别人眼中的社会跟我眼中的社会,是同一个玩意呢? 所谓的社会只是我脑海里的虚拟数据,就算我跟别人共用一个虚拟数据,也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去解读社会啊。我只是感知到一部分的社会,就凭此宣称整个社会就是现实的? 没有任何东西在外面。 袁长文想要抓住那份恍惚,想要延长那份恍惚的时间,可惜,无论如何重复“没有任何东西在外面”,也没法抓住那份恍惚。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份恍惚的感觉渐渐消散,越来越薄弱。 就像之前的那份轻松和那份难受一样,消散重现,再消散再重现。 第八百三十八章 第一步238 没有一个外面的世界。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相信外面有一个世界,自己作为一个人类个体,行走在外面浩瀚的世界中。相比于世界的宏伟壮阔,我仅仅是一个渺小的人类个体。 但事实上,刚刚相反。世界的浩瀚根本不及我的万分之一,是我容纳了整个世界,而不是世界容纳着我。 当我相信外面有一个世界之后,自然就会产生各种恐惧。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自己犹如一叶扁舟飘荡在浩瀚的海洋中,那狂风那暴雨,自己只有努力才能站稳脚跟,才有机会实现所谓的梦想。 但事实上,我就是一滴海水,根本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害怕那浩瀚的海洋。所谓的恐惧,都是来自脑子里的扭曲,也是构建袁长文这个角色的粘合剂。 没有恐惧,我就不会使劲维持某种角色属性,就不会牢牢抓住某个自我定义。一会这样一会那样,一会正义一会邪恶,一会责任心强一会视人生如同儿戏。 甚至,连生命都不会尊重,死亡也不再是闭口不谈的事物。 我为什么会相信外面有一个世界? 是因为这个世界太精彩吗?还是因为这个世界太变幻莫测,所以不认为是虚假的? 袁长文被卡住了,并不是之前那种难受被卡住,而是想弄清楚“外面没有一个世界”所带来的恍惚感,所产生的卡住。 理论上了解“外面没有一个世界”,但那种恍惚感才是实实在在的感受到“外面没有一个世界”。而此刻,袁长文想做的,就是继续产生那种恍惚,抓住那种恍惚。 可惜的是,无论袁长文多么集中注意力,无数次重复着“外面没有一个世界”,也没法继续产生那种恍惚感。 阻挡这一系列的,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 但是,我怎么知道那种恍惚感的一直发生,就可以斩杀结束呢? 我不知道,并不是说那种恍惚感可以或者不可以,仅仅是我不知道而已。我只是袁长文这个角色虚假的思维罢了,我要如何才能知晓或者推断出未来的发展呢? 没有任何办法,所有的推断都是扭曲,都是来自脑子里的局限。而这种局限,只不过呈现角色想要的东西,就算是恐惧,也是角色想要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不断承认角色的真实性。 而这场精心策划的梦境中,看破梦境无疑是艰难的,同样也是无意义的。这么多年来,我接受的教育统统是关于一个真实的世界里有一个真实的人,从来没有想过根本没有一个世界,也没有想过根本没有一个我。 仿佛客观唯物主义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就算唯心主义,也不过是整个历史长河中的点缀,都是人类为了理解世界做出的种种努力。 从来就没有想过,究竟有没有一个世界呢? 很是好奇,一个宣扬唯心主义的学校,应该如何教授课程呢? 没有什么是理所当然的,也没有什么是显而易见的,所有的知识都仅仅是最合理的解释而已。无论怎样的粉饰,无论怎样的实用,无论怎样的有助于生活更加美好,都无法否定这些知识仅仅是一种猜测。 “然并卵”,这个词汇用在生活中,绝对是一个好帮手。另一方面,也是对斩杀虚假最好的诠释。我斩杀虚假,不是为了什么更好的生活,也不是期待斩杀之后袁长文这个角色将会如何不一般。 仅仅是我仇恨虚假,不再愿意受到虚假的操纵,仅此而已。 但是,在斩杀的过程中,角色为了求生,会渐渐偏离这个初衷。似乎,“不害怕生活”之后,我就应该停下来,并且好好利用袁长文这个角色在世界中好好游玩。 而不是在这里,脑海中不断的进行斩杀,不断摧毁虚假,不断烧掉脑子里的扭曲。这种行为,“然并卵”,并不会有钱也不会拥有什么超能力,甚至,连谈吐都不会变得风趣。 我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而此刻,那种恍惚感已经消散。甚至,我根本无法确定之前是否经历过这种恍惚感。就算我非常肯定,但谁知道这些是否真实发生呢? 所以,为什么我要继续抓住那种恍惚感?又凭什么认为,这种恍惚感可以带领我前往斩杀结束的地方呢? 也许,斩杀结束之后,那种恍惚感自然就会变为经常,变为生活的一部分。根本不需要我使劲去追逐那种恍惚感,为了获取恍惚感不停念着“外面没有一个世界”这种垃圾咒语。 “阿弥陀佛”这句佛号,是不是同样是这般扯淡的理由呢? 有一个叫做西方极乐世界的地方,有一个叫做天堂的地方,死亡之后会有阿弥陀佛来接引,会有天使来带领,然后永恒生活在那个充满慈悲、充满善意的世界中。 如果真的有一个天使,或者有一个阿弥陀佛站在我面前,那么我根本不会有任何高兴,因为这代表着角色依旧存在,代表着这一切依旧还是虚假的。 唯一的不同,也许仅仅是梦境的内容换了一个。 可惜,不真实就是不真实,如何善良如何慈悲如何充满甜蜜爱意,都无法改变这些玩意是虚假的存在。而不真实的不存在,也就是说,哪怕自己站在天堂看着天使跳舞,这些东西依旧是不存在的。 没有一个我,没有一个真实的天使。天堂里的一切,跟人世间的一切,都是同等级别的虚假。 那种恍惚感消散了,那就消散吧。 我之所以认为不能消散,是因为我认为这种恍惚感可以带领我斩杀结束。或者说,我认为这种恍惚感才是实实在在感受到“外面没有一个世界”。 不过,统统都是“我认为”而已,就算在某种层面上,这种“我认为”看起来是正确的,但也无法改变这些仅仅是一种猜测罢了。 而且,我的这些认为,都是建立在记忆正确的基础上,并且承认时间的线性流逝。这两个假设一旦剔除,那么我想要继续抓住那种恍惚感的原动力,就会显得荒谬无比。 也许差一点,也许我继续集中注意力就可以抓住那种恍惚感,也许我再念一百遍“外面没有一个世界”这句垃圾咒语,就可以重新唤回那种恍惚感。 不过,都是也许而已。 为什么不承认此刻的状态呢? :。: 第八百三十九章 第一步239 袁长文忍不住流下一滴眼泪,没想到自己在这种时候还会留下眼泪,原以为自己不会再处于这种流泪却又无泪的状况。 这些“原以为”不过是脑子里的扭曲而已,算不上数。出乎意料才是正常现象,意料之中总是极少数的情况。 刚才想到一种可能,既然我此刻感觉到世界是真实的,那么我感觉到的那种恍惚感,并不能直接说明世界是虚假的。同样都是感觉,无论是感觉到真实,还是感觉到虚假,这多没法说明什么。 难道感觉到虚假就是虚假吗? 只是理论上,这个二元世界,这个局限的宇宙,确实不真实。 也许,区别在于,没有一个“我”在感受,没有角色去感受“非角色”的存在。 从来没与这种时刻,因为自己看见世界的真实性而感到懊恼。我看见那树那花,竟然会因为太过于真实而感到难受。 不断自问,为什么依旧如此真实?明明自己斩杀,为什么还是跟以前没有区别? 然后,就会发现,这种自问本身就有问题。因为角色的所作所为并不会影响真实,不管角色是正义还是邪恶,都不会影响真实。并且,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善良的人才能修到真实。 而这种思维诞生之后,角色的行为就不再重要,也同样会发现隐藏在其中的恐惧。依旧还是想要角色有所成就,依旧还是想要角色站在不同的高度,跟别的角色有一个区别。 我这辈子都在做这样的事情,努力在自己的角色跟别的角色进行区分。“我是一个怎样的人”,这句话的不断重复就是想要区分角色。一旦区分,就能获得别人的认可,因为只有认可其真实性才能做到很好的区分。 每个角色之间差别大吗? 都是恐惧笼罩下的角色,也许有人充满灵性,有人充满金钱味,但有区别吗?或者说,这种区别在真实面前,重要吗? 我没有时间去理会别人,去思考别人究竟是如何的状态。我的斩杀还没有结束,甚至也许根本就没有开始。 这个世界不真实,我不知道该如何继续。有什么好留念的吗?有什么舍不得吗?没有什么是真实的,而真实的根本不会出现在这个虚假的世界。 斩杀究竟能带来什么?在这场精心策划的梦境中,斩杀虚假冲破梦境,究竟有什么意义?而我,究竟在做些什么? 袁长文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看起来,是自己感受到不真实,于是离开帝国丢弃家族以及帝国第一人的头衔,然后自己开始斩杀。 但是,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斩杀进度到底如何。唯一感到难以置信的,就是那份轻松感,轻松到忍不住想要跳舞,轻松到自己已经逍遥人世间。 可是现在,那份轻松感已经成为记忆,而我根本没法确定记忆的正确性。所以,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经历过那份轻松感。 这种移除时间的行为,除了给生活捣乱之外,还有什么用处?但“有没有用”这种想法,本身就是建立在虚假之上的。我们假设,一个东西对生活有用,那么我们才会去思考去争取。 但是,“对生活有用”这个假设,又是建立在“生活是真实存在的”这个假设之上。并且,判断“有没有用”这个想法同样来自脑子里的扭曲。 更深处,就是恐惧。也许不是纯正的恐惧,也许是担忧,或者忧愁,让“有没有用”成为下意识的判断。 在学生时代,读书学习做作业才是有用的,而打游戏看电视就是没用的。 工作之后,学习深造加班才是有用的,而那些华而不实犹如空中楼阁的幻想,就是没用的。 我不想继续举例子,也不想再思考这些问题。每次想要找到一个比喻,我都要耗费脑子里去思考。明明我已经感受到这些东西深层次的含义,为什么要为了表达更清楚而努力去思考比喻或者举例呢? 一股由内而外的难受弥漫全身,袁长文感觉到自己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充满了悲伤。仿佛整个人正在崩溃,却又因为坚强的意志和积极的思维,阻碍着这场崩溃的顺利开展。 而这种阻碍,仅仅是延迟仅仅是拖延,这就让崩溃显得难受无比。不是痛苦也不是疯狂,就是难受,仿佛自己深陷沼泽黑暗一般的难受。 没有刀割那样疼,也没有烫伤那样痛,更不是摔桌子打碎窗户的疯狂。同样不是歇斯底里的愤怒,也不是失去心爱之物的哭泣。 袁长文在湖水深处,感受着自己无法描述也没必要描述的低沉、忧伤。词汇的发明,似乎让人可以更好的交流,但也仅仅限于文字上表面的交流。 我理解的忧伤跟你理解的忧伤,是同样的忧伤吗?我们想要表达的东西,是同一个状态吗?我们对于忧伤的判断,是同一个标准吗? 袁长文还在难受,从手到脚,似乎这股难受比湖水更接近自己。 自己应该发疯的,难道是多年的教育让自己已经失去发疯的能力了吗?似乎,永远都要理智的思考,永远都压克制自己的情绪,这就是我这么多年学习的狗屎。 哪怕是所谓的宣泄情绪,也不过是让宣泄处于一种可控状态。总是想要控制,总是认为宣泄情绪是不好的。想想,如果有个人肆意的宣泄情绪,我会如何看待对方? 而千年的传统一直在强调,什么城府,什么喜怒不形于色,什么泰山崩而面不改色之类的。我TM就这么傻乎乎的相信了! 这根本不能怪什么教育什么传统,只能说明自己的愚蠢。这些玩意,只要诚实的思考就能看见其中的荒谬,而我根本就没有想过思考这些玩意。 仿佛,我还有更重要的东西需要思考?是什么?工作?未来?房子?金钱?人际关系?角色属性? 垃圾! 根本不敢相信,曾经的自己思考这些狗屁玩意。哦对,更主要的是关于自己的修行。 你说,袁长文这个角色该不该死? :。: 第八百四十章 第一步240 每个人似乎都有事情做,但我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不去思考真实而是任由恐惧拉扯去工作之类的。 年纪轻轻无所事事,如果有老年人在这里,肯定会这样讽刺。 我原本以为,上了年纪的人,经历了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不说看清楚真实,至少会发现所谓的恐惧只是个扯淡的想法,至少会相信怦然心动,至少不会继续相信脑子里的扭曲。 但事实上,上了年纪的人跟刚刚毕业的青少年,根本没有任何区别。同样牢牢抓住一些定义,同样不敢相信内心的怦然心动,同样认为自己可以控制世界可以控制人生。 没有放手,没有臣服,没有“不害怕生活”。 那么,活了那么久,究竟在活什么? 而另一方面,这种事情又非常具有戏剧性。如果这是一场电影,那么大家都是充满戏剧冲突的人物。如果所有人都与世无争,这种电影只会让人看睡觉的。 所以,究竟是应该斩杀还是不应该斩杀呢? 袁长文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何开始斩杀。如果没有那不真实的感觉,自己也许根本不会离开帝国。因为没有任何理由,去寻找什么真实,去主动让自己如此难受不堪。 我脑子有问题吗?肯定会去寻找开心呀,谁吃饱了会故意让自己那么难受呢?并且,长时间这样难受。看看,多少章了,我自己都不记得了。 这股难受一直持续着,仿佛突然之间,原本的人生轨迹开始偏离。而当自己诚实的思考之后,这种偏移渐渐开始扩大,甚至跟原本的人生轨迹成为两条截然不同的轨道。 世界不真实,我也不真实,没有一个叫袁长文的角色,也没有老妈妻子家族花草树木等等。我不知道为什么可以看见这些东西,但这些东西如同泡影一般,没有丝毫的真实性。 看起来非常真实,如果我没有思考这些东西,也许自己还会像曾经那样,努力修行努力为家族的壮大做着力所能及的事情。纠缠于帝国的利益团体之中,用武力用计谋。 又或者,自己会打下坚实的基础之后,培养了接班人之后,飘然而去留下关于自己的传说。但那种时候,自己依然不会去思考什么真实,而是牢牢抓住“我是一个闲云野鹤的人”这个自我定义。 真实一点也不好。 我总是认为虚假才是不好的,但这种扭曲是如何出现的呢?什么时候虚假成为了一个贬义词,又或者,凭什么有褒义贬义这种分类呢? 虚假就是虚假,没有贬义也没有褒义,仅仅是一种状态的描述。而我处在二元对立的世界,似乎就必须拥有自己的立场,好的坏的、高的矮的、褒义贬义等等。 真实不是什么好东西,大家以为的“真实”其实是“虚假”。比如大家都喜欢对方说真话,但对方的真话确实是真话吗? 对方除了描述其主观的感受之外,有什么话是真话?比如,“我的脚痛”这种主观感受是真话,而“我有一双脚”这种就完全是毫无根据的肯定句。 这并非真话,但我从来都将这些话语当作真话。如果有人告诉我,“我有一双翅膀”,我肯定以为那人是在忽悠自己。而我要如何确定“我有一双脚”呢? 我自以为自己说的是真话,但事实上,完全就是一种猜测而已。建立在这种情况之上的交流,建立在这些毫无根据的肯定句之上的聊天,就是在承认角色的真实性。 好难受,袁长文发现那股难受还没有离开,是准备在我这里待上一生一世么? 不过也很是欢迎,尽管很难受,尽管这种状态被世人认为不好,但我却觉得还不错。诚实,尽管没有开心愉快,但非常诚实。 有人会认为“诚实”二字应该这样理解吗? 我不知道,也无所谓。要么就是虚假的诚实,要么就是像我这样的诚实。诚实到残忍,这句话不是说说而已。如果只是说说,那么就证明自己根本没有开始斩杀。 笑着斩杀? 也许可以,我不知道。对吧,这个世界发生什么是不可以的呢?也许只有我一个人需要经历斩杀,也许全世界所有人都如同呼吸喝水一般,轻松开启斩杀并且顺利斩杀结束。 那又怎样? 我依旧需要继续斩杀,我依旧会难受流泪,我依旧要经历这些状况。 这个世界不真实,根本没有一个外面的世界。就连此刻的这份思维,同样也是不知所谓。我根本不知道这份思维是如何产生的,只是觉察到有这么个思维罢了。 脑子里的记忆其实一直在提醒我,记忆根本不靠谱。为什么我不记得三岁之前发生的事情?为什么我不会记得小学时候的分分秒秒? 似乎,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好像脑子里不记得这些久远的记忆,或者不记得一些生活琐事,这种状况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那么,我怎么知道“我记得昨天吃过晚饭”这个记忆,就一定是正确的呢? 如果一个仪器出现问题,那么就应该抛弃。而不是相信一部分丢弃另一部分,或者继续当作完好的仪器在使用。 真是见鬼了,这种情况除了在梦中会发生,还能在哪里发生? 这是故意留下的漏洞吗?还是说,无论如何精心策划,虚假就是虚假,根本经不起思考的注视? 可是,这种思维同样也是虚假的,那么完全可以策划没有思维这种东西呀。不行,没有思维,就不会存在自以为是的自由意志,整个人类文明就会变为一潭死水。 或者说,根本不会有人类文明的产生。就像猩猩或者蚂蚁一样,也许会群居也许会有族群,但就是没有产生文明。 脑子里的扭曲啊,你究竟还要控制我到什么时候呢? 文明的建立,真的值得骄傲吗? 或者说,这种骄傲本身就是设定好的固定程序。 可惜,都经不住时间的轰击。如果仅仅将时间这样武器理解为“无论怎样的存在都会淹没在时间的长河中”,那么就太过于肤浅,这是对时间的亵渎。 移除时间,才是时间这件武器的核心所在。任何东西,都经不起“移除时间”,自然会显得荒谬无比。 :。: 第八百四十一章 第一步241 这是刚开始,还是快结束了? 袁长文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状况,也是从来没有过的状况。 回想曾经的自己,虽然傻乎乎将世界当作真实,但每天似乎都很充实。不愁吃穿,有事情做,没事情的时候就好好休息。忙工作忙修行,虽然偶尔会抱怨,但总体来说是一次很不错的人生。 可惜,曾经的袁长文,已经被自己亲手砍死了。而现在,自己似乎也快要死了。如果这仅仅是开始,那么就快点开始,请让这份难受再猛烈一些。 如果这是快要结束,那么同样请猛烈一点,让我疯狂让我爆炸让我死亡。这股难受很粘稠,却并非浓烈,犹如潮湿的空气一般,让人不舒服。 袁长文开始回想曾经,想要回到过去的状态。但另一方面,想着自己回到过去之后,要按照脑子里的扭曲进行选择,袁长文就感觉还是死了比较好。 而自己保留现在的状态回到过去,那些琐事又会如何?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回到过去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帝国第一人的头衔? 活生生的恐惧,袁长文看出来,自己想要回到过去,想要回到曾经的模样,就是基于恐惧的想法。曾经的生活是自己熟悉,而未来则是充满了未知。 不是曾经以为的那种未知,不知道未来会变好还是变坏。不是那样的,而是根本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或者,完全是一种陌生的生活范式。 这股难受持续了好久,之前从来没有这样长时间的难受,似乎根本就没有短暂的清明来进行接替。那份轻松感也尽然消失,而每当我想要感受那股难受的时候,不知为何,那股难受竟然会变得微弱些许。 我会死吗? 我应该死。 袁长文越来越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而走上斩杀这条道路。现在有些后悔就应该像曾经那样,找寻某个意义然后抓住,或者随意找点什么东西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而不是,一头栽进恐惧之中,却发现根本没有一个我。 紧跟着,又是些许庆幸,幸好自己没有继续转移注意力,幸好自己一头栽进恐惧之中。否则,自己如何才能知晓这个世界不真实呢? 很难受,这股难受犹如海底的石油,被打破岩石之后,开始止不住的往外冒。停下来?回到过去?我不知道可不可以,但我根本没有回去的愿望。 回想过去,那不过是哀悼逝去的自己罢了。而最终,自己将不复存在,袁长文这个角色终将死亡。 若是这股难受消失不见,而自己又还未完成,估计自己会起到这股难受的降临。 袁长文自嘲笑笑,做人啊,贪心呐。另一方面,为什么不能贪心呢?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种说法是不是充满恐惧?需要在拉屎的时候故意保留一点吗? “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这种毫无根据的肯定句,又是如何畅销整个帝国的呢? 难道任何发生的事情不是定数吗?难道这一切不是在很早之前就已经确定了吗?凭什么认为是一步步的累积而导致的现状呢? 只要没有恐惧,只要“不害怕生活”,那么怎样都是无所谓的。而换句话说,当自己没有恐惧的时候,又如何会想要贪心呢? 此刻,没有任何问题。 不管有什么问题,都是脑子里扭曲产生的问题,都是相信脑子里的扭曲从而带来的问题。没有什么不应该发生的,也没有什么不能发生,更没有什么“怎么可以这样”之类的话语。 穷,是不对的。所以此刻我没钱,就是一种不好的状态,就是一种必须改变的状态。 贫,也是不对的,必须丰满起来。 富有,也不对,还要充满爱心。 有爱心也不够,善良必须要有点锋芒。 锋芒也不能太过,刚柔并济才是最好的。 还可以继续说下去,脑子里的扭曲怎么可能轻易妥协?让我达到某个状态,然后一辈子都不用继续忧愁。想着“如果我能怎样,那么这辈子就安心了”,这种恐惧的话语怎么可能有终点? 也许有人觉得不错,但关我什么事呢?就算全世界的人都生活在天堂之中,都能轻易实现自己的梦想,都不用被恐惧所束缚,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是我啊!这一切都是我的人生啊!我在被恐惧,我在难受,我在斩杀,所以为什么需要别人的认同呢? 没人会因为拉屎的姿势而进行宣传,更不会有人因为拉屎的姿势不同而进行派别之争。仿佛,这些就是无所谓的事情,而关于人生的种种就必须谨慎对待。 恰恰是这种谨慎对待的想法,让脑子里的扭曲可以介入,让那些局限的知识和认知可以在我脑子里放肆。就连此刻的斩杀,我也觉得必须可以自圆其说,那恐惧的覆着,我必须让大家看见事实就是如此。 如此个屁! 斩杀重要吗?或者说,有什么是重要的?这种区分本身就是扯淡,谁也没法说服谁。所谓的共识,无非就是大家都在恐惧同样的东西,于是获取相同的认可。 人数的众多,自己不是孤单的一人,还有很多跟自己相同理念的人们。这种想法似乎很容易让我安心,让我明白自己不是孤单的。可是,这种想法本身就是基于恐惧,为什么相同理念的人群可以给我安慰? 狗屎! 格格不入,总是会让人产生困惑。而搞笑的是,别人根本不会在意你是否格格不入,甚至,根本就不知道你处于格格不入的状态。 所有的想法和看法,都必须加上“我认为”三个字。我认为别人会笑话我,我认为自己这样做会得到别人的赞扬,我认为别人会因此而讨厌我…… “我认为”这种说法的依据在哪里?是不是局限?是不是仅仅是一种猜测?就算根据多年生活经验进行总结,同样也是一种猜测。这些情况跟之前经历的情况一样,所以“我认为”发生的结局应该跟之前一样。 这就是猜测,就是试图用脑子里的扭曲来控制人生。顺着生活流动,不害怕生活,这些东西本来是我的,只不过被脑子里的扭曲所遮盖。现在,反而要努力获取本身属于我的玩意。 或者说,努力斩杀那些遮挡物,让本身的东西露出来。 :。: 第八百四十二章 第一步242 就让这一切,慢慢随风飘散吧。 至于飘散之后,自己还剩下什么,自己还会不会活着,都不再重要。 袁长文这个角色注定会死亡,我还在犹豫什么呢?加把火,焚烧角色,这才是我应该做的呀。 心底还有担忧在流淌,很细微,但也很明显。 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根本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根本无法确定任何事情。比如,睡觉。我怎么知道自己睡了觉?我有怎么知道睡觉真的可以补充体力缓解疲劳呢? 一个游戏人物,真的睡觉了吗?尽管可以宣称,自己睡觉之前很疲乏,睡觉之后精神不错。但仅仅是这样,我就可以确认自己真的有睡觉吗? 当然可以不用在意,可以无知的继续生活。但是我不想,不知道就应该有不知道的态度。让我看看,斩杀掉虚假之后究竟会出现什么。 虚假的就是虚假的,袁长文这个角色不真实,终究会死亡会消散。因为不真实的不存在,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将注意力集中在此。但也仅仅是转移注意力而已,需要时时刻刻关注才能存活。 你看,我现在的可以斩杀,就会让角色消减很多。那些脑子里的人和事,逐渐在消退。我不允许有什么东西可以继续放肆,我也不会再相信脑子里的扭曲。 这么多年,一直不停锻炼脑子,相信什么脑子不用会生锈之类的说法,相信自己的脑子才是唯一可以信任的玩意。恰恰是这种信任,让整个人生都被恐惧操纵。 回想曾经,自己也算是很顺利。那个时候自己很少想这么多,但鉴于自己的身份,也很少有让自己恐惧的事情。不过这仅仅是表面现象,那些紧紧抓住脑子里的想法,用脑子里的扭曲来权衡,总会让人感到窒息。 曾经的自己,有时候会按照怦然心动来生活,有时候也不会。不过,记忆是不靠谱的,我只是记得曾经没有被恐惧骚扰,但事实上如何我根本无法得知。 当不真实感袭来之后,自己便开始辗转反侧。这个时候,才会发现,自己以为自己云淡风轻,事实上脑子里的人和事牢牢抓住自己。幸运的是,曾经的自己似乎处于某种臣服的状态,尽管程度不高,但依旧会有好运相伴。 离开帝国之后,恐惧随之加强。现在回头看过去,那种恐惧就是对“没有角色”的恐惧。尽管其表现为恐惧未来,恐惧离开熟悉的环境,恐惧家族被连根拔起,恐惧自己根本没法修行精进。 但最深处,就是恐惧“无我”,恐惧“没有袁长文这个角色”。 被恐惧抓住之后,自己失去了往日的清闲,失去了身为帝国第一人的优雅。那个时候,自己没有看清恐惧的面目,反而牢牢抓住“意义”的幻象,始终相信什么努力就有回报,什么人生就是要奋斗之类的话语。 那段时间是自己的黑暗时间,因为被恐惧所奴役,自己又离开了帝国,没有熟悉的环境只有未知的恐惧。从而,总是想要抓住些什么。往往一点小事不顺,就会引起强烈的怒火。 而后,自己又会调整呼吸,想要回到从前的优雅之中。也许自己都没有发现,那个时候就算调整呼吸,就算所谓的相同,有一层恐惧依旧在深处缓缓流淌。只不过,自己选择了视而不见。 所谓的幸运,是指自己曾经遇到过那种臣服的状态,自己似乎也长时间停留在某种臣服之中。尽管由于身份的原因,确实不需要担心什么,但跟处于同样位置的同事而言,自己的状态要好太多。 这就是所谓的幸运,我知道那种状态,我明白那才是人生真正该有的样子。尽管此刻的斩杀很没意义,但正是曾经的知晓甚至长达几年停留在那种臣服的状态,让我被恐惧的袭击没法全盘接受下来。 这样看来,被恐惧奴役而依旧相信脑子里扭曲的人,被恐惧操纵却依旧积极努力向上的人,他们才是真正的勇者。我完全没法承受那种恐惧,所以在离开帝国之后,没有多久的时间自己便全然崩溃。 而正巧,老师的话语,前辈的书籍,在那时正巧出现也正巧合适。于是,轰轰烈烈的斩杀行动,那种什么也不顾的自杀行为,开始在脑海里展开。 如果没有曾经那几年的顺风顺水,那几年根本不需要担心什么,那几年的愿望总是会得到满足。不是任何愿望都会被满足,而是那些怦然心动的愿望,总是会在合适的时间找到合适的东西。 也许是基于自己的身份额,也许是平台的大环境,又也许有很多原因。但归纳起来,这就是自己所谓的幸运。如果没有那几年的某种程度上的臣服,那么我面对恐惧只能采用大家一直采用的方法,坚强。 这么多年来,坚强这种词汇一直被宣扬,也一直被鼓励。似乎,这是一种很好的品质。但我要感谢自己的不坚强,也要感谢曾经的幸运,让我明白这种跟恐惧对抗的方法,并不是人生应该有的状态。 也许,自己注定要斩杀。 也许,自己注定要成为传说中的存在。 也许,自己注定会留下这些文字,以便供某个跟曾经的我处于同样状况的人,可以进行参考。或者,是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袁长文笑笑,自己真的是越来越自大了。但仔细想想,自己似乎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去恐惧,更没有任何理由去害怕生活。 现在回头看过去,很多所谓的了悟,是曾经的自己已经拥有的。只不过,离开帝国之后,恐惧让自己遗忘了这些玩意,或者说恐惧让自己没法相信这些了悟。 斩杀带来的,对我而言只有一个东西。 这个世界不真实。 袁长文发现,那股难受已经消失不见。想想曾经,自己也站在比较高的高度,尽管依旧处于无知当中,但自己就是人们所谓的阳光积极、就是所谓的善良仁慈。 自己会鼓励别人,会告诉别人不要害怕,也鼓励别人去追求自己的梦想。总而言之,就是一个充满正能量的人。 也许,这才是人生的意义。 :。: 第八百四十三章 第一步243 可惜,有看法就意味着有选择,就意味着在二元对立之中选择了某个立场。而不管选择任何立场,都是虚假的,只有站在二元对立之外,才是真实。 袁长文深深明白,自己已经回不去了。也许自己可以假装不知道这些,也许自己依旧可以站在某个立场说话。但是,当自己离开谈话场所之后,那种莫名其妙就会袭来。 我在搞什么?为什么还要站在某个立场进行辩解?为什么还要继续认可袁长文这个角色? 种种疑问就会纷沓而至,再也没有曾经那种理所当然的感受。 然后,自己已经知晓这个世界不真实,那股难受会犹如湿气一般慢慢侵蚀自己。抗拒这种侵蚀,仅仅是拖延了事件的发生,也是徒劳的。 袁长文这个角色注定要死亡,如果在很早之前,也许还能回去。如果当时离开帝国之后,突然后悔选择回去,又或者突然找到另外一个身份,可以不用思考真实性这个问题。那么,也许自己能够回到曾经的无知状态。 可是,会不会继续出现什么事情,把自己推向真实呢? 不知道,完全不知道。 因为根本没有一个我,所以不存在有一个“我”在这个世界上进行选择。所有的东西如同电影一般,早就设定好了,我只是负责觉察而已。 就像小说中的人物,没人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也没人知道自己的想法就是作者的预先设定。种种人设,种种角色基调,都已经在故事展开之前完成。 那些豪迈、那些斤斤计较、那些豁达、那些积极努力、那些拼搏向上、那些颓废、那些萎靡、那些阳光、那些笑容、那些悲观……这些玩意真的是角色自己创造的吗? 也许注定成功,也许注定失败。 而当移除时间之后,所有的所有都变得荒诞不经。为什么要按照脑子里的记忆去行事?为什么要不忘初心?我怎么知道那个“初心”是自己的初心,而不是被外星人设定的什么鬼玩意? 为什么要去丰满角色?我怎么知道记忆里的袁长文,是真实经过了这些东西呢?我怎么知道自己真的是从一个细胞成长为现在的模样呢?而那些脑子里的知识,我又为什么要选择相信呢? 那么,此刻,除了选择怦然心动,还能选择什么呢? 相信了脑子里的扭曲,才会带来恐惧。或者说,袁长文这个角色本身就是恐惧塑造而成,相信角色的存在就是相信恐惧。 而后悔、懊恼这些词汇,同样也是建立在时间线性流逝的假设之上。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做过那些事情,又怎么会后悔懊恼呢? 我不再将目光放到未来,因为我不知道过去是否真实存在,那么我怎么知道未来就会真实存在呢?也许我仅仅存在这几分钟,那么所谓的五年规划是不是一种扯淡呢? 于是,我也不需要对未来进行负责,也不需要小心翼翼生怕破坏未来的美好。这种情况下,很容易让人放肆,但又不是放肆。 想着“反正不知道未来会如何”,干脆现在先爽了再说。这种爽点是谁给予的?是整个帝国赐予的,还是真正的怦然心动呢? 不害怕生活,自然也就不会想要放肆。因为放肆本身就是建立在恐惧之上,想着没有明天所以才尽情放肆,这样才会浪费时间之类的想法。 没必要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进行纠缠,一个人不害怕生活之后,自然会做一些不害怕生活的事情。没有必要讨论什么是不害怕生活,什么是建立在恐惧之上的放肆。 首要目标是达到“不害怕生活”,那么其相应的心理状况相应的行为选择自然就会出现。而不是通过脑子进行逻辑推理,然后开始模仿“不害怕生活”应该有的行为。 那些所谓的吸引力法则,所谓的什么秘密,所谓的什么感恩的祈祷之类的,都是本末倒置。先有了“不害怕生活”,自然会感恩祈祷。从来没有听说过,在恐惧未来是否如愿的情况下,做到什么感恩祈祷。 也许可以,但只是一种作弊手段而已。就像班主任常说的那样,“考试不是目的,只是手段,作弊有什么用呢?” 进入“不害怕生活”之后,那么根本就不需要作弊,相应的状态自然会跟随。 而我之前所谓的幸运,也就是如此。我长时间处于某种程度的臣服之中,处于某种程度的“不害怕生活”之中,所以我明白这才是人生应该有的状态。或者说,这才是我应该处于的状态。 也许有人不认同,但是没关系,这里所有的看法都只是针对我个人而言。不过话又说回来,能看到这章的看官,没有任何理由不认同“不害怕生活”这个观点。 袁长文的难受已经消散,却没有那份轻松,只是出于一种淡淡的正常状态。如果说难受就是负重前行,那么轻松就是被人送上云端,而此刻仅仅是正常的坐在那里而已。 没人知道难受会不会再次出现,也没人知道斩杀何时会结束。剧本早就定好,一切都是定数。而移除时间之后,那么我更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而如何才能进入“不害怕生活”这个状态呢?也许,应该问问自己,为什么要害怕生活?不要抗拒恐惧,也不要抗拒任何负面情绪,允许它们出现也允许自己一头栽进去,看看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发现脑子里的扭曲,就不会想要继续相信脑子里的扭曲,也许还会因为惯性而时不时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就像我经常憎恨自己的那样。但终究,会在某种程度上丢弃脑子里的扭曲。 没有必要完全丢弃,更不需要移除时间,又不是斩杀,只是进入“不害怕生活”这个状态而已。 袁长文有些愣住,自己可以停留在这个状态吗?自己可以不用继续斩杀继续前进吗?因为“不害怕生活”才是角色应该拥有的状态,才是人世间这个游乐场的正确开打方式。 自己可以停滞不前吗?自己可以忘掉斩杀的初心吗?自己可以不去思考世界的真实性吗?自己可以依旧相信有一个角色行走在这个真实的世界吗? 我不知道。 :。: 第八百四十四章 第一步244 那股难受再次袭来,就这么轻易的闯入袁长文内心,带起泪花缓缓落下。 袁长文已经不记得,自己在这段时间哭过多少次,严格来说,应该是流过多少滴眼泪。从来自己就不是一个爱哭的人,也不是一个容易被感动的人,但在斩杀的道路上自己已经不记得流泪的次数。 有一个问题,其实自己一直都忽略了。事实上,是因为老师这样告诉我,所以我很安心的相信了,并且从来没有怀疑这一点。 就是关于老师给予的地图,我总是想要按照老师的地图来对自己进行定位。可是,我为什么要进行定位呢?我为什么要知道自己的斩杀进度呢?是谁想知道? 很明显,只有角色想要知道。袁长文这个角色将斩杀这种行为当成工作一般,寻找进度总结规律然后继续前进。可是,斩杀是一般的工作性质吗?如果抱着有一个目标自己可以达成,这种心态也许永远没法斩杀结束。 或者别人可以,但我不可以。所有的讨论都是建立在我身上,毕竟我只知道关于我的一切。 这种找地图定位的行为,似乎很正常。但就是这种正常,让我一直忽略事情的真实性。老师给予的地图真实吗?我怎么知道自己这种难受和轻松的交替,就是斩杀中必然的影响呢? 我又如何确定,这股难受就是前进,那份轻松感就是斩杀某一个自我定义之后的状态呢? 对吧,我根本不知道。也许当我斩杀结束之后,回头来看,会发现自己走过这么多的路程,每一步的斩杀会有什么状态,或者说那股难受确实指引着自己继续前进。 但那只是斩杀结束之后才能明白的事情,而现在,自己可以确认这股难受和那份轻松感真的代表着自己在斩杀在前进吗? 没法确认。 我不可能一边斩杀着自己脑子里的确认,又一边丰满了另外的确认。虽然这些确认是老师给予的,虽然这些状态是符合老师的讲解,但我怎么知道老师是正确的呢? 或者说,就算老师是这样经历过来的,就算老师的斩杀道路确实是情绪的屠杀,但这就能意味着我经历同样的情绪交替,于是我可以宣称自己处于斩杀之中吗? 没办法,我完全没有办法确认。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而已,因为是老师讲的,因为老师已经斩杀完成,所以老师的话语必然是正确的。 这种逻辑根本不成立,因为我完全没法知道,有一条路叫做斩杀,然后走在这条斩杀的道路上会产生各种情绪拉扯,如果出现难受和轻松的交替,就代表自己正在斩杀正在前进。 我没法知道,也没法确认有“斩杀”这个客观事实的道路。既然我没法确认斩杀这条道路,那么就不可能相信老师。这不是什么旅游道路,前人走过之后,回头告诉后辈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我们的道路一样吗? 如果我知道的一切都是错的,那么这些老师的教导,是不是也处于同样的范畴呢?毕竟,这些东西也是我知道的,这些“所谓的难受和轻松交替就代表着前进”之类的,就是除了“我存在”之外的知识。 所以,为什么我会期盼那股难受的降临?或者说,为什么我认为轻松感出现而自己还没有完成,是一种让人不安的处境呢? 也许,那股轻松感才是前进的标志。又或者,难受和轻松的交替根本就是意味着自己在绕圈子。完全有可能,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这些究竟意味着什么。 老师的话语也许是一个指导,也许是让我放弃肉体自杀的灯塔,让我不那么绝望,让我可以继续活着完成斩杀。但是,这些都只是“也许”,而我诚实的话,就只能宣称自己并不知道这些难受和轻松的交替究竟意味着什么。 就像之前所谓的“生病最严重的时候,就是开始好转的时候”,这种话语必须痊愈之后才有资格这样讲,处于生病之中的人是不可能确认这一点。 首先,没法确认究竟什么时候才是“生病最严重的时候”,其次,万一直接病死了呢?那么这句话就显得如此苍白和荒谬,就像一个冷笑话那样。 我不知道这股难受的出现究竟意味着什么,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斩杀,是不是在前进。我没有理由去知道,也没有证据表明自己可以知道。 想起曾经的感悟,今天的自己会嘲笑昨天的自己,而明天的自己又会嘲笑今天的自己。 看看,这么简单的事情,曾经的自己竟然根本不知道。或者说,对老师的依赖让我根本不敢去怀疑这些事情。老师说,难受和轻松的交替就意味着自己在斩杀在前进。 于是,总是期待着难受和轻松的交替出现,一旦出现自己就会非常高兴,认为自己满足老师所讲的状态,认为自己已经开启斩杀已经在前进。 可是,这种心态本身就需要斩杀啊。 而且,我怎么知道,难受和轻松的交替对我而言,就是意味着斩杀就是表明自己在前进呢?这么简单的问题,我竟然到现在才提出来,真是脑子有屎啊。 不经意之间,就在丰满角色属性,不经意之间,就把角色的情绪当作自己的情绪。 所以,完全有可能自己根本没有前进,完全有可能自己所谓的难受和轻松的交替,仅仅代表自己在绕圈子。 袁长文很是自嘲,却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这个相信就如此轻飘飘的消散,随着湖水深处泛起的泡泡一同消散。 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表明,袁长文这个角色一定可以斩杀结束。帝国第一人的头衔又如何?孤身来到宇宙中陌生的区域,又如何? 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勇者就会成功,也没有任何事情可以证明,怦然心动就会带来美好的生活。 我不是相信怦然心动可以带来更好的东西,而是没法相信脑子里的扭曲,除了怦然心动之外自己别无选择。所以,就算怦然心动带来的是死亡,也没有什么好避免的。 不真实的世界,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 第八百四十五章 第一步245 每次想到自己毫无自由意志可言,就会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矛盾点在于,如果所有都是定数,那么自己为什么还要给别人讲什么东西?而自己又为什么会想要获取别人的赞扬? 这种感觉就像固定程序,完全已经设定好,只要自己顺着生活的流动走到这步,那么别人就会出现这种赞扬或者诋毁。没有什么真人,大家都只是一个程序而已。 那么,为什么还要努力获取他人的认可? 袁长文隐约感受到这种荒谬,仿佛自己这辈子一直在做着一些根本就不知所谓的玩意。 就像游戏中的NPC,当我戳中NPC的设定程序触发点时,那么这个NPC就会产生相应的反应。唯一不同的是,游戏里的NPC很是单薄,而现实中的人们很是复杂。 甚至,同一个触发点都会带来完全不同的反应。可是,如果一个游戏做得逼真,那么其中的NPC依旧会有这样的表现。而这场精心策划的梦境中,如果连游戏中的NPC都不如,还谈什么精心策划呢? 因为人物逼真,所以自己总是将这些人和事当作真实吗? 搞笑的是,我怎么知道人物逼真?就因为我从小到大都生活在这里,那么就宣称这样的状况就是人物逼真?这种宣称有道理吗?这种相信难道不是所谓的一厢情愿吗?跟那些天堂的扯淡信仰有什么区别? 假设,有一款游戏研发相当给力,传说中的实景虚拟游戏,在其中根本没法分辨出是真实还是虚假。 那么,有一个人从小就生活在虚拟游戏之中。每次他出现在现实世界之中的时候,都是通过虚拟游戏里的游戏仓进行下线。也就是说,在虚拟游戏中,进入游戏仓就可以来到现实世界。 对于从小生活在虚拟游戏中的人而言,如何才能辨别自己是处于虚拟游戏之中,还是现实之中呢?或者说,他肯定认为虚拟游戏才是他的现实,而我们所谓的现实仅仅是他的虚拟游戏而已。 因为他从小在虚拟游戏中长大,因为他每次进入现实世界都是通过虚拟游戏里的游戏仓,所以对他而言,现实才是虚拟游戏。 就像我们每次通过现实中的游戏仓进入虚拟游戏,哪怕虚拟游戏再逼真,我们也会知道那仅仅是个游戏。因为我是通过游戏仓进入虚拟游戏的,所以就算在真实也无法改变那仅仅是个游戏。 所有的不合理都可以用游戏设定来进行打发。 这真是一个好点子,我要用在自己的下本小说中,如果我还能活到那个时候的话。 那么,这种游戏设定的NPC,有什么值得我进行关注和互动的呢?不仅仅是他们,袁长文这个角色也是一个NPC,说着固定的话语,想着固定的事情。 所以,几个NPC之间的互动,有什么趣味可言? 当一个固定程序的NPC说,“请问这个世界真实吗”之类的话语,我是怎样的想法?除了诡异和荒谬,还能怎样? 袁长文隐约感受到这一点,但还不是很明显,若隐若现的荒谬和诡异让思维集中在这个地方。 那么,自己为了获取NPC的认可,而做出的种种行为呢?当NPC赞扬的时候,真的是在赞扬吗?当NPC诋毁的时候,真的是在诋毁吗? 事情这样发生,是因为事情只能这样发生。 所以,自己有什么好高兴的呢?当全世界都认可自己的,所有人都开始赞扬自己,我有什么好开心的呢?说不定,会因为全世界所有人类的共同行为,而产生不真实的荒谬感。 毕竟,作为一个活生生的现实世界,怎么可能事事尽如人意呢?如果游戏想要做得丰满,那么必须存在各种不同属性的角色。 可是,一旦将人们看成NPC之后,那些互动那些交流,就会显得非常诡异和扯淡。 我究竟在跟谁说话?我自己都不是一个真人,对方会是真人吗?我自己都是一个固定程序,根本不知所谓的玩意,对方也会如此吗? 别人的赞扬,别人的诋毁,这些东西都是必然这样发生的。不管是引人注目还是默默无闻,这些都是早就设定好的东西。 我以为是自己的功劳,努力成就了某件事情。或者是自己的过错,不小心搞砸了某样事情。但这种认为完全是毫无根据的肯定句,所有的行为都是定数。 他们鼓掌,不是因为满足了别人的想法,不是因为肯定了别人内心的冲动,而是整个事件只能这样发生。他们谩骂,同样不是什么戳到别人的痛处,而是整件事情只能如此发生。 也许,可以说什么都是设定好的固定程序,自己这样做就可以让别人鼓掌,那样做就只能让别人谩骂。但这里有一个问题,就是我是自由的,仿佛我可以经过思考总结,然后找寻让别人鼓掌的程序触发点。 于是,我可以站在巅峰,让别人一直为我鼓掌。 这种假设完全没法证明,我怎么知道自己的思维是自由的?对吧,我,袁长文这个角色跟其他角色没有任何本质的区别,大家都是虚假的存在。 现在想想,那些正能量的书籍,那些心灵鸡汤,那些励志热血,那些成功必备,那些认知升级,那些负能量,那些抱怨,那些黑暗鸡汤,那些偏激……这些都是什么鬼玩意? 仅仅是作为丰富整场梦境中的元素吗?越是丰富就显得越是真实。可是,这种想法本身是如何出现的呢?我怎么知道越是丰富就显得越是真实呢? 完全就是因为我将整个世界当作真实,所以一切的标准都是按照现实的要求来进行评测。一款游戏是否真实,就看看游戏的丰富和复杂程度,跟现实有多么接近。 如果一款游戏可以跟现实特别接近,那么我们就可以宣称,这款游戏做得非常真实。 狗屎! 这其中的荒谬我竟然现在才看到,真是见鬼了。 如果这个世界都是虚假的,那么我也就没法宣称“游戏接近现实就是真实。” 所以,我究竟在干什么?那些排队购买书籍想要自己成为更好的人,又在做什么?世界上的战争,那些帝国的建设,那些大妈们的家长里短,又是什么鬼? 移除时间之后,更是莫名其妙。 为什么曾经的自己会认为理所当然呢? :。: 第八百四十六章 第一步246 没错,就是理所当然。 袁长文发现这个词非常好用,有什么不是“理所当然”呢?所谓出乎意料,完全是因为“理所当然”中的“理”不够,才会觉得是意料之外。 都是理所当然,十分诡异的理所当然。 就像电影正在上演,一个角色问另外一个角色,“我们正在演电影吗”之类的。想想就会觉得别扭,但这又是理所当然,因为剧本早就写好了。 如果移除时间,那么更是没法讨论的存在。此刻,就是此刻觉察到的一切,没有过去的堆积,也没有时间线的跟随。那么,此刻就只能这样,同样也是理所当然的存在。 袁长文有点想哭,还有点想笑。 自己没法确定难受和轻松的交替是否意味着斩杀,意味着前进。但自己完全没有任何理由去了解,也没有任何去了解的必要。诚实到残忍,剩下的就慢慢上演吧。 甚至,自己的斩杀,同样也是剧本的一幕。没有任何理由表明,自己的斩杀是超脱了剧本,尽管从某些方面来看,斩杀确实在摧毁这场精心策划的梦境。 但事实上,只要有角色的存在,就是虚假。而虚假,必然是定数。不管是否移除时间,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都是这样也只能是这样。 那么,所有的人和事都是理所当然如此的,就像电影人物的言行思考,理所当然是这样。不是这样的状况,还能怎样?所有的假设都只是假设,所有对于偶然的定义也仅仅是自我安慰而已。 甚至,在我看来,这完全就是固定程序的表演。那些悲伤,那些喜悦,那些伤情,那些哭泣,那些欢笑,那些各种理念的碰撞,那些时代的变迁……统统都只是一出戏而已。 而认为理所当然之后,对于坏事当然会显得比较包容,也会显得比较仁慈。并不是我不计较,而是根本没法计较,就像电影人物会在电影中去计较导演把自己的角色安排太差劲? 如果有计较,也是必然发生的计较,电影需要这个戏剧冲突。 仅此而已。 另一方面,对于好事的理所当然就会让人难以承受。你对我的好,这就是理所当然。依旧是那个比喻,我不会感谢NPC给予我的经验值,而是会感谢整个游戏的设计者给我带来的乐趣。 当我认为,你的付出、你的善良、你的邪恶、你的抱怨等等都是理所当然之后,我的行为也就不会受到脑子里扭曲的拉扯。 比如,“别人对我好一分,我就要对别人好十分”,“人若犯我,我必还之”,“知恩图报,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你若不离,我便不弃”之类的种种行为法则。 那些所谓的情商,那些所谓的说话技巧,那些所谓的为人处世,全部都会化为虚有。 接下来,当你付出了所谓的好,期待我的回应时,也许就完全不会按照你脑子里的想法来进行。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也许你救了我,而我怦然心动想要杀掉你。 那么,我为什么不杀掉你呢? 没有任何理由我要放弃怦然心动,而去相信什么脑子里的扭曲。这些行为法则,仅仅是人为建立的规范,也仅仅是为了帝国的巩固而产生的价值观。同样,也是基于恐惧而出现的思维想法。 全部都是恐惧,入目之处,双眼所见,全部都是恐惧。自己的想法,太多太多的恐惧,只有不想不思考,才能让恐惧那个妖娆女子毫无下手之处。 回想曾经,自己花了太多的时间在“孝顺与否”这个自我定义之上。现在看来,这根本不是什么问题,根本不需要讨论“是否需要孝顺”,只需要讨论“是否必须要孝顺”就好了。 于是可以看见,根本没有什么必须的,那些所谓的“你陪我长大,我陪你变老”仅仅是一句非常温馨的交易。丢弃交易这种冰冷的词汇,用一句暖心的话语来掩盖交易的事实。 而在这个虚假的世界,在所有人都是NPC的基础上,这些所谓的行为法则所谓的道德约束,就会显得荒谬以及可笑。 老妈对我好,这是理所当然的。就像我活在这个虚假的世界上,同样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别人的谩骂,别人的赞扬,同样也是理所当然。甚至,我写下这些文字,同样也是理所当然。 我不孝顺,老妈会伤心。但问题的关键根本不在于我,而是老妈将“儿子不孝顺是一件难过伤心不好的事情”这个自我定义牢牢放在脑子里,我能怎样? 将老妈的脑子掰开,更换自我定义吗? 你没法要求我的行为,就像我没法要求你的行为一样。 那些公约,那些道德,那些所谓的核心价值观,无论如何粉饰都没法改变这些仅仅是人为的扭曲。 而我,打算离这些扭曲远远的。 每个强烈拥有自我定义的人,就会散发着浓烈的控制气息,似乎连空气都能冻结。哪怕他面带笑容,哪怕他情商很高说话很好听,但散发的控制气息根本遮盖不住。 这种人并非总是说服别人,也并非夸夸其谈,但只要他一开口,就能让所有的空气流动完全冻结完全凝固。而这种人,应该很容易在帝国获取成功。 修道者,修自己的道,坚信自己的道。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在自己的道路上前行。面对诱惑面对分心,修道者都会牢牢抓住自己的道心,在各个事件中展现出自己的道心。 有犹豫,就是道心不稳,有彷徨,同样也是道心不稳。 也许很好,也许很让人羡慕,同样也是一个自律、坚持、积极、坚强等等褒义词汇的代表。 可惜,这些东西逐渐转换为理所当然。 袁长文发现,自己似乎正在消失这种分辨能力。当所有事情变成理所当然之后,似乎那些感动就没法存在。或者说,依旧会存在,但并不会当作真实的存在。 那些正面的人物品质,似乎没法引起共鸣。而那些负面的事情,也没法引起反感。理所当然啊,于是自己就开始安心享受这一切。 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都是理所当然。 :。: 第八百四十七章 第一步247 认命,似乎从来都不是一个很好的词汇。 仿佛,人生就应该不认命,就应该拼命就应该搏命之类的。仿佛,一旦谈到认命,给人的感觉就是躺在那里认输,就是躺在那里毫不作为。 关键是,毫不作为跟认命之间,有什么关系吗?为什么一提及认命,就会联想到颓废、沮丧,然后毫无斗志的坐在那里哭泣?又或者,联想到空洞的眼神,麻木的生活,毫无作为的躺在那里。 就像之前讲的那样,所谓的不认命仅仅是对于自身的财产、阶级的不认命?那么,所谓的性别的命运呢?要反抗自己的性别吗?甚至,要反抗自己身为人类的命运吗? 如果所谓的不认命,只是不认同某一个方面的命运,会不会太扯淡了一点?这种部分不认命,为什么会被如此推崇?而那些改变性别或者改变物种的行为,为什么又会被帝国所抨击? 大家都是部分不认命,有什么区别吗?凭什么不认同财产阶级之类的,就是拼搏向上?而不认同性别或者作为人类这个物种,就是荒谬绝伦就是伦理道德丧失呢? 而且,怎么可能不认命呢? 我不明白,难道已经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的所谓的命运,可以不认吗? 如果想要生活得更好,成为所谓的更好的自己,那么这种不认命的做法完全就是积累负面情绪。生活在梦境之中,讨厌负面情绪而拥抱正面情绪,那么就不应该产生“不认命”这种心态呀。 首先要“认命”,对于发生的命运不产生抗拒,不去让自身非常紧张从而产生斗争的情绪。紧接着,再去做一些改变就好了。比如自己没钱,那么先认命,承认自己没钱,不去抗拒此刻没钱的状态。 然后,再带着这种认命的心态去改变,去做出一些自认为可以让自己变得有钱的行为。 不认命,除了带来负面的情绪还有什么用?看起来霸气无双,叫嚣着奋斗什么莫欺少年穷之类的。何必呢?想要改变直接就去改变好了,难受抱着这种心态就可以更好的改变? 而且,这种大声叫嚣的行为,除了表明自己在恐惧还能表现出什么?就是因为恐惧,所以才会用这些励志热血的词汇,才会用洪亮的声音来掩盖自己的恐惧。 谁在大声宣扬自己一个小时后要去拉屎呢? 天啊! 拉屎真的是非常好的比喻,下本小说中一定要有个门派是关于屎为核心教义的。 我此刻肚子痛,想去拉屎。那么,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呢?有什么好“不认命”的呢?难道说,眼睁睁看着自己肚子痛,然后大声宣扬“我不认命”,于是否认自己肚子痛? 这不是鬼扯么? 先认命,承认自己肚子痛,然后再去想办法。比如,去厕所拉屎以解决肚子痛。完全没有任何必要抱有“不认命”的心态,带着愤怒的步伐去厕所拉屎。 否认此刻的命运,有什么用呢? 为什么不允许别人谈及自己此刻的命运?难道别人说自己没钱,说错了吗?我此刻的确没钱啊,为什么会产生莫名其妙的愤怒感呢? 而且,认命之后也不会产生所谓的消极情绪。因为消极这种情绪,本身就代表着“不认命”但是自己有没有反抗的能力,于是才会产生消极的情绪。 一旦认命,内心的紧张感就会被释放,因为这是事实这是必然这是命运,一个人怎么可以跟已经发生的必然进行抗衡呢? 至于未来想要改变,就会如同肚子痛时的决策一样,是在家里上次厕所,还是并不太急决定去商场上厕所。在整个过程中,不会产生如此浓烈的“不认命”的情绪,去做一些行为来改变就好了。 心平气和,这不是所有人都追求的理想状态吗?哪怕发生任何悲惨的事情,都可以平静对待。仁慈的面对伤害,慈悲的面对诋毁,这些不是所谓的更好的自己吗? 这样的话,所谓的不认命完全是在将角色朝向反方向推进。 而“认命”之后会不会产生不想改变的情绪,会不会心安理得接受自己的命运,会不会觉得自己的处境还不错?我不知道,究竟是物质的改变带来心情,还是心情的改变带来物质? 另外,究竟是要追求一种安心,一种安全感,还是要追求角色所拥有的东西? 如果有一种办法,可以让自己非常安心,看见什么东西都感觉非常不错,那么自己还会不会追求物质呢?或者说,自己还会不会因为没有足够的东西,而产生所谓的“不认命”呢? 而在斩杀的道路上,所谓的“不认命”更是扯淡。它意味着我必须拥有什么东西,而此刻我没有,所以我不认同这种命运。 事实上,“我应该拥有什么”这个想法本身就是命运赐予的,那么“不认命”就应该不认“自己应该拥有什么”这个想法。 从这方面来讲,“不认命”就是在讨论斩杀,就像之前所讲的“我命由我不由天”之类的。 “我应该拥有什么”,“我必须拥有什么”,“我的人生必须达成什么目标”,这些统统都是命运赐予的,统统都是上天赐予的。 抱着命运赐予的想法去“不认命”,这不是扯淡吗?所以,首先应该怀疑的,就是“自己必须拥有什么”这个想法,就是为什么要“不认命”的想法。 如果可以像拉屎一样,顺其自然而不需要产生什么豪迈的情绪,所有的事情就会顺其自然的解决呀。 当然,这只是猜测而已。 但是,我没有任何理由去相信脑子里的扭曲,所以只能这样。并不是说这样做很有效,并不是说这样做就可以愿望显现犹如阿拉丁神灯一样。而是,丢弃脑子里的扭曲之后,好像事情就变成这样了。 我完全不明白,对于已经发生的必然,对于自己的命运,为什么不承认呢?为什么要去抗拒已经发生的玩意呢?还是说,认命给人的感觉不好听,所有必须显得自己不认命,显得自己是命运的主人吗? 肚子痛就要“认命”肚子痛,至于是否去上厕所去哪里上厕所,这些东西完全是另外的事情。 认命,是一个不错的词汇。 :。: 第八百四十八章 第一步248 “臣服”没有“认命”这个词汇好用。 唯一要注意的是,认命仅仅是“认命”已经发生的东西,没有对未来进行“认命”这种说法。因为没人知道未来是什么命运,尽管在时间线性流逝的假设下,根本不存在自由意志也不存在另外的可能性。 但究竟未来会发生什么,我们都不知道。所以,对未来进行“认命”,这根本不是认命,而是自己选择了一种未来的命运。 或者说,是自己注定会选择的未来命运。 没有自由意志,所有的思维活动都是定数。包括阅读本句话所产生的思维活动,也许是消极也许是积极也许是无所谓,这些统统都是定数。 而唯一跟传统宿命论不同的是,没人可以知晓这种定数究竟是什么。 也许可以通过什么算卦、塔罗牌、占卜之类的手段来获悉,但能够预知未来这种行为本身也是一种定数。没人敢宣称自己可以如同看到现在一样看到未来,再怎样的预知大师,都不可能事事能够预料。 比如,下一刻的夸克将会处于哪个位置? 既然不是全知,那么就是通过脑子里的局限所产生的知识,那么就是一种扭曲。既然是扭曲,还讨论什么呢? 这个世界不真实,所以为什么要去在意某些事情呢? 而所有人的行为都是定数,那么这种理所当然不会显得非常诡异吗? 袁长文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一想到那种诡异,就觉得这个世界根本没有真人,大家都是固定程序的展现而已。 究竟在干什么? 袁长文这个角色究竟还要阻挡我到什么时候? 我不知道,总是认为自己可以完成斩杀么?总是想着自己会成为不一样的人么?总是感觉自己高人一等么?从来都不会认为自己是loser么? 袁长文想要愤怒,却发现自己似乎没办法像曾经那样愤怒。也许,自己再也没法继续斩杀,又或者,自己根本就没有开始斩杀。所有的这一切,不过是一个loser在逃避现实所进行的狗屎玩意。 但是,我此刻确实没有什么害怕的情绪,对未来并没有什么所谓的恐慌。也许,我已经拥抱了死神小可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抵得过死神。 难道我还不能**自杀么? 不对。 无论如何都是角色的行为,无论如何也都只是角色的属性,这个世界不真实,那么就这样可以结束了。没有什么其他的话语,没有什么所谓的认命,因为这仅仅是让角色看起来非常不错而已。 但真实,是不会出现在这个虚假的世界中。所谓的定数,所有的理论,都无非是一种合理的解释罢了。终究,只是一种猜测而已。 所以,根本无所谓认不认命。认命也好,不认命也可以,根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面对某件事情的发生,角色是愤怒也好,是淡然也罢,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只不过,一个触碰真实的人也许很难发怒,因为这个世界都是虚假的,所谓的损失所谓的让自己产生愤怒的事件,都是建立在世界真实并且人生只有一次等等假设之上。 所以,我们总是下意识的认为,一个触碰真实的人应该是淡然的。并且认为,想要触碰真实,就是让自己处于淡然的状态。这就是之前说的,通过模仿触碰真实的人的行为,来想要触碰真实。 角色发怒也好,角色打人也罢,角色满口脏话,角色温柔对待他人,角色面不改色,角色喜怒形于色,角色积极向上,角色颓废不堪……都不是问题,只要知晓这些都是角色而不是自己,那么就根本没有任何问题。 但搞笑的是,一旦我知晓这些都是角色而不是自己,就很难在产生情绪的波动。而另一方面,若是我认为自己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那么就算知晓这些话语,也很容易迷失在愤怒或者低沉的情绪中。 这些东西对于斩杀没有帮助,或者说,仅仅告诉我在角色上花费功夫是没有用的。 究竟什么是真的,就这一个问题。 然后,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东西是真实的。不管是我拥有的头衔,还是拥有的物质,拥有的人际关系,拥有的情感经历,拥有的头脑思维,凡是我能在这个世界上看见的抓住的,都不真实。 另一方面,我还在抓住什么,就会对某些东西产生情绪。比如我认为角色是真实的,那么当袁长文这个角色损失钱财之类的时候,我必然会难受痛苦情绪低落。 并不是努力让角色不难受,而是看着角色难受。因为不管是角色难受还是角色高兴,都是虚假的。那么,我就算努力让角色变得淡然,也不过是从“难受”这个虚假跳入“淡然”这个虚假之中。 并无本质区别。 关键点在于,将自己和角色分开。但这种分开也只是一种想象,在没有完成之前,终究是一部分虚假的思维假装是那份觉察,另一部分虚假的思维继续充当袁长文这个角色。 所以,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真实,就算那些传说中的存在,也是虚假的角色。哪怕内在会有什么不一样,但依旧是虚假的角色,虚假的话语虚假的行为。 我该怎么办? 袁长文以为自己已经没有问题,结果依旧被这里所卡住。仿佛,不管自己做任何行为,都是角色的行为,都跟真实差了那么一点点。 而斩杀,自己都不知道该斩杀什么。或者说,还有什么没有被斩杀? 矛盾点在于,那份思维想要触碰真实,但它自己知道,作为虚假的思维是永远没法触碰真实的。 用“触碰真实”这四个字不合适,除了之前所谓的“最后究竟是谁触碰真实”这个误导之外,还有另一个误导,就是仿佛真实在远处需要我们努力去触碰。 但事实上,最后估计是真实到访,然后袁长文这个角色死亡。或者说,袁长文这个角色死亡,然后真实到访。 袁长文僵住了,就这么僵硬在湖水深处。明明之前还觉得没问题的,怎么此刻就冒出这么个问题呢?而似乎,自己永远没法摧毁这个问题。 第八百四十九章 第一步249 曾经的我是弱智吗? 为什么这么明显的矛盾就这样放过了?为什么没有思考这个问题? 该死! 此刻的我才是弱智! 为什么要去思考什么触碰真实?凭什么认为自己可以触碰真实? 斩杀虚假才是我要做的,而不是什么所谓的触碰真实。 角色究竟应该怎样才能触碰真实?这是一个废物问题,因为就像之前探讨的那样,如此明显的矛盾根本就没法解决。 这个问题有一个假设,就是最后依旧是某个角色在触碰真实,依旧会有一个角色存在,然后存在一个叫做“真实”的玩意,两者触碰在一起。 依旧是二元对立,依旧有角色存在,依旧有“非角色”的存在。 也就是说,这种想法本身就是构建了一个虚假的世界。继续所谓的神界仙界或者什么乱七八糟的界,号称是最高一层号称是世界伊始就存在的玩意。 可惜,角色存在必定虚假。无论有多什么神奇的力量,无论是造物主还是什么毁灭者,只要有角色存在,那就必定虚假。 角色究竟怎样才能触碰真实?这个废物问题竟然可以阻挡我?我究竟是多么弱智才会想去找到答案? 我的问题是斩杀虚假,还有什么虚假没有被斩杀,这才是真正的问题。 我无法确定,斩杀虚假之后可以触碰真实。就算这是老师的话语,就算这是所有古籍中的描述,就算这是什么修行创始人的话语,都没用。我无法确定这一点,所以我也没有必要抓住这一点。 第二,我也没法确定自己可以斩杀结束。既然我还在斩杀,既然我还没有完成,那么所有的关注点就应该在虚假之上。而不是思考这个所谓的矛盾,并且尝试去解释这个矛盾。 角色无论怎样都是虚假,那么虚假斩杀虚假,这完全没有任何问题。虚假如何去触碰真实?如何用虚假的思维去思考“虚假如何去触碰真实”? 这样一看,这个困扰自己的问题,就是一个废物问题。 不经意之间,角色就偷偷更换了我的目标。最开始,本身是斩杀虚假,本身对于虚假的憎恨。但不知不觉,角色就把目标偷换成触碰真实。 而且,还不知不觉中偷偷埋下一个自我定义,“我是一个努力触碰真实,努力斩杀虚假的人”。仿佛,这是袁长文这个角色的目标,仿佛就像某个工作目标一样需要角色必须去达成。 角色没法斩杀结束,又怎样?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表明,袁长文这个角色必定可以斩杀结束。对吧,也没有任何理由来说我必定可以触碰真实。 总是认为,这是一个角色可以达到的目标,也总是认为角色非要达成这个目标不可。此刻,我没有完成,于是就会心焦就会难受,并且自问为什么袁长文这个角色还没有死去之类的。 哪有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之类的问题,都有一个假设,就是可以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但这个假设根本没有经过任何验证,我怎么知道有一个合理的答案来解释为什么呢? 仿佛,一切都必须说的通,一切都必须要符合逻辑,一切都必须让角色可以理解。 但这种想法本身就是扯淡,凭什么认为角色一定可以理解?凭什么认为这些事情的发生有着前后顺序呢?最关键点在于,凭什么认为时间是线性流逝的呢? 一旦移除时间,所谓的为什么之类的问题都将荡然无存。我怎么知道过去是真实存在的呢?我怎么知道事情就如同我脑子里的记忆那样,一步一步发展到现在的呢? 万一我只存在这一秒,然后脑子里有着过去几十年的记忆,难道我就可以宣称过去的几十年都是真实存在的吗?游戏设计为了场面宏大,往往都会涉及很多上古传说,但那个游戏真的是从上古传说开始的吗? 那些npc口口流传,那些npc讲述着自己父辈的故事,真的有父辈吗?能确定的,不是只有此刻么? 所以,为什么袁长文这个角色还没有死去?我tm怎么知道,反正就是没死,反正就是依旧抓住某些东西当作真实。就是这样,虽然很让人不满意,但这种不满意是建立在脑子里的假设之中。 关我屁事。 脑子里首先建立了一个假设,“我可以知道事情的始末”,于是将这个假设隐藏起来看不见并且当作真实处理。一旦遇见“我不知道”之类的回答,就会很不舒服。 所以,问题根本不在于回答“我不知道”,而是脑子里那个“我可以知道始末”的自我定义。这才是导致不满意的东西,那么我为什么不去处理自己的脑子,而是努力向外去寻求答案呢? 难道几千年来,如此丰富的书籍,如此众多的人生意义,如此浩瀚的人生解答,都无法满足你的要求?要么就是故意找茬,要么就是根本不在意这些答案。 袁长文现在的感觉,如同拉肚子找到厕所,狠狠释放了一把。感觉整个人都通泰了,也没有什么值得抓住的。就是这样,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移除时间,问题都将不再存在,还有什么困扰呢? 而那些假设,为什么我要在承认这些未经验证的假设之上,回答问题呢? 就像我问你,猎杀怪物你喜欢用双管枪还是单管枪?是不是感觉一头雾水,然后我解释,我们假设怪物入侵并且假设有很多怪物,而且只有双管枪和单管枪这两个选择。 是不是根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然后我继续解释,双管枪的优势有那些,单管枪的优势有那些,依旧要你进行回答。 除了回答无所谓,还能回答什么? 要不就是直接敷衍一个答案。 我却非常焦急,怪物都来了,你怎么可以这样敷衍的选择呢?你知不知道,怪物可以轻易杀人,你怎么可以将自己的生命当作儿戏呢?难道你不需要保护家人?不需要去守护自己心中的净土? 是不是很鬼扯? 但是,如果全世界的人都在为怪物来临而焦急准备,随时都处于一种备战状态,时刻都在防备着怪物的出现。那么,回答无所谓的人,是不是会被扔进精神病院? 假设就是假设,忽略假设本身就是一种扯淡的行为。 第八百五十章 第一步250 袁长文感受到轻微的波动,湖水深处的波动,尽管这些波动不知从哪里来,但此刻就是能够感受到湖水的波动。 也许,在清除了脑子里的扭曲之后,自然会感受到一些其他东西。或者说,这些所谓的其他东西,所谓的微妙的感触,一直都存在于那里。只不过,我太关心脑子里的扭曲而根本没法感受其他。 我看见的,一直是思维的高墙,而不是世界本来的模样。所有的所有,都是通过脑子里的扭曲而得到种种概念化的玩意。 从来没有,任由“我不知道”这种状态在体内闯荡。 这是好事吗? 我不知道。 这是表示斩杀前进吗? 我也不知道。 事情就是这样,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不管是未来会完蛋,还是未来会美好,这都是脑子里扭曲得出的结果。 比如,我被废掉双手。按照传统思维,肯定会劝阻我朝着悲观的方向去思考。不要想着什么未来会完蛋啦,也不要想着没有双手如何拥抱妻子,如何牵着女儿的小手之类的。 但是,如果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之类的屁话,相信自己被废掉双手是什么福祸相依,这种相信跟相信未来会完蛋,有什么本质区别吗? 都是杂音,都是想要从此刻获取对未来的解释,都是想要去控制未来。 万一自己被废掉双手,从此整个人就废掉了呢?还谈什么最好的安排? 根本就没有这些东西,任何对未来的想法都是猜测都是扭曲。不管是乐观还是悲观,都是阻碍事物本身的玩意。 “我的双手被废掉了”,就此打住,没有后面的任何东西。未来的美好和恐怖,都跟我无关。我没有任何必要去因此推测自己的未来,因为无论如何推论都只是局限。 未来真的会美好吗?未来真的会完蛋吗? 袁长文不想去理会脑子里的扭曲,那些狗屁不是的东西没有任何资格出现在脑子里,更没有任何资格来操纵我的人生。 湖水的波动略微有些明显,袁长文微微感受着这波动,自己以后就靠内心的怦然心动来生活吧。不管这波动将自己带往何处,我都毫无怨言,至少不是脑子里的扭曲那坨狗屎。 也不要问我,万一脑子里的扭曲比什么见鬼的怦然心动可以更好控制人生呢?可以更好获取物质呢?可以让生活更加美好呢? 我不知道,也许吧,这种建立在恐惧之上的问题,我不想回答。 也许,下一刻我就死了。当然,也有可能自己还要活很久。 倒是无妨,唯一的麻烦就是脑子里的扭曲。我不是想要一个更美好的人生而开始斩杀,也不是因为斩杀可以让角色别具一格。憎恨虚假,讨厌脑子里的杂音,尤其是在知晓这个世界不真实之后,这种厌恶渐渐变得浓烈。 还有那份轻松感的存在,完全把任何爽点的幻想都打入地狱。跟那份轻松感相比,爽点幻想带来的情绪,显得无比幼稚以及单薄。 没错,我现在依旧会幻想,依旧会相信脑子里的扭曲。但这种相信已经显得岌岌可危,这个世界不真实,在此句之下,任何想要相信什么东西都会显得无比荒谬。 不真实意味着不存在,袁长文这个角色跟我之间根本毫无关系。那么,为了一个不存在的虚假角色,努力去丰满角色属性,其意义在哪里?更何况,这种丰满并非按照怦然心动去丰满,而是被帝国强制宣传所控制,被恐惧那个妖娆女子所操纵。 其实,只要认真去想一想就会发现,哪怕不讨论什么真实与否,就简简单单是死亡这个话题,都足以摧毁这些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鬼的价值观。 假设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假设人们总会死亡,那么,这一生自己究竟在干什么?自己死后,有多少人会记得自己?有多少人会认可自己的价值观? 那些我一直牢牢抓在手里,一直跟别人据理力争的玩意,又有多少人会在我死后依旧记得?记得有我这么一个人,记得我有这些价值观,记得我对世界的看法,记得我曾经为了某些东西拼搏斗争? 我死了,会不会后悔曾经的时光?如果再来一次,自己会如何度过人生?究竟什么才叫做新的一天?那些自己看重的,那些自己认为必须在人生中拥有的玩意,面对死神的凝视,这些东西究竟还有多重要? 可以用浓烈的情绪来回答,什么我奋斗过我不后悔之类的屁话。你内心深处更清楚,自己究竟有没有后悔。这些奋斗不是自己想要的,每天叫醒自己的完全就是恐惧,而不是怦然心动。 那些梦想,真的是自己的梦想吗?还是说,为了维持一个拥有某个梦想的角色形象,为了维持一个自己在别人眼里为梦想奋斗的形象? 你有像面对拉屎一样,对面对自己的梦想吗? 哈,又是拉屎,这个比喻真的超级耐用。每次一想到拉屎,就会觉得自己的人生连屎都不如。脑子里的扭曲啊,你们真是厉害了,让我的人生连屎都不如,并且我还非常喜欢这种人生。 比起什么卖了还帮忙数钱,脑子里的扭曲简直胜过不知道无数倍。 袁长文缓缓感受着湖水的波动,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思考这些内容。与斩杀有关吗?毫无关系,明明就是在阐述如何成为一个更好的人。 自己怎么会思考这些东西呢?或者说,这些东西怎么就突然跳出来成为自己的思维了呢? 不过,也没有必要弄明白。一直以来,自己似乎都认为,脑子里的思维是属于自己的,是自己可以控制的。但事实上,这份思维只能属于虚假,跟我毫无关系。 所以,出现什么念头都可以,思维如何运转都没问题,根本就不是我在控制。我只是觉察到这里有一份思维,仅此而已。 我一直认为,脑子里的扭曲阻碍了事物本身的发展,阻碍了“不害怕生活”这个状态的出现。但现在想想,真的可以阻碍吗? 第八百五十一章 第一步251 如果承认时间的线性流逝,那么就必须承认宿命论。 这样的话,根本不存在阻碍这种说法,因为一切都是定数,角色是相信脑子里的扭曲还是相信怦然心动,这些都是定数。 如同一个固定程序一样,这样设定的所以只能这样运行。“阻碍”这个词汇本身就是在表明拥有自由意志的前提下,自己可以选择阻碍或者不阻碍。 哈,一不小心又删掉一个词汇。 但是,时间线性流逝本身就是一种假设。如果移除时间的话,那么所谓的阻碍,就是因为自己相信脑子里的记忆,认为自己的记忆是真实的,所以才会按照脑子里的扭曲进行选择和权衡。 严格来说,这种选择和权衡同样是不存在的,依旧只是一种定数而已。甚至,连定数都不准确。一旦移除时间,那么,此刻我觉察到自己有这些记忆,并且觉察到自己做了某个决定。 那么,我怎么知道这个决定是如何出现的呢?尽管我可以非常肯定,这个决定是我几分钟之前根据脑子里的知识一直思考得来的,但这个想法本身就只是一种猜测。 “我记得”我之前思考过这些内容,那么我怎么知道自己的记忆就是正确的呢?我怎么知道事情真的就是按照记忆中那样发生的呢?或者说,时间就是线性流逝的呢? 不移除时间,那么所有的发生都是一种定数,自然也就不存在什么阻碍这种说法。或者说,这种定数表现出一种自由意志,表现出自己可以选择阻碍还是不阻碍。 就像电影人物看似有自由意志,看似有很多选择,但事实上任何选择都已经发生,并不存在什么所谓的变数。所谓的阻碍已经是一种定数,那么就根本没有阻碍这个词汇。 移除时间,那么所谓的阻碍更是莫名其妙。我不知道这个决定如何出现的,我也不知道这份思维是如何存在的,反正就是此刻我觉察到这些思维、决定、记忆等等。既然不是我在做决定,那么谈什么阻碍呢? 就像突然出现一幅画,画中有个角色做了某个决定,然后这个决定是基于恐惧而产生的,没有相信怦然心动,自己阻碍了事物的展开。那个角色可以宣称,是因为自己相信了脑子里的扭曲而阻碍了事物自己的展开吗? 所以,究竟在讨论些什么? 又有什么可以讨论的呢? 移除时间之后,我都不知道这些玩意究竟是如何产生,也不知道我是否经历过脑子里记忆中的那些事件。那么,我脑子里的知识,我所谓的梦想,我对未来的看法和见解,统统化为泡影。 甚至,之前的所有章节,我的斩杀,所谓的经过地狱才能遇见天堂之类的屁话,都会荡然无存。 时间强大叻。 刚想着,根本没有袁长文这个角色,那么就算什么所谓的追求在“没有一个我”的面前,都会变得飞铲可笑。 袁长文想着,自己完全可以拿刀抹脖子,丝毫没有任何的理由继续活着。 突然,一种黝黑的恐惧包裹着自己。没有一个我,没有这份思维,没有自己看重的东西,别人也不会谈论自己,自己似乎根本就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各种思绪骤然闪现,却根本看不清究竟是什么内容。 那不是一阵恍惚,而是发自内心的不安。也不是恐惧,并非恐惧什么没有钱,恐惧自己未来应该如何过日子之类的。当然,不安也是一种恐惧,这种不安就像怪兽一般想要将袁长文吞噬掉。 而我在下意识,牢牢抓紧袁长文这个角色,那阵不安很快便退去。 该死! 现在想想,自己为何要抓住,为什么要抗拒这种不安?明明就是很好的机会,可以葬送袁长文这个角色,可惜就这么被自己错过。 袁长文有些懊恼,想要继续凝视死亡来换回那阵不安。 无用功,无论如何凝视死亡,就算把之前的念头重复再重复,那阵不安依旧没法回来。 很难描述这种不安,仿佛是一种彻底的死亡,但又不是肉身死亡。整个人的眼前仿佛黑了一下,就像电视被关掉一样。而又不是那种什么血糖低产生的眩晕和视线模糊,仿佛整个世界被突然暴力推开一般。 这种感觉曾经出现过,袁长文记得在很小的时候,自己躺在床上幻想着死亡。那时的自己还小,但依旧记得那种凝视死亡的恐惧感,而且还经常睡觉之前尝试。 没人跟自己有同样的情况,只不过后来长大之后,就算重复同样的想法也没有产生那种恐惧。自己原以为是因为自己长大了,变得坚强了。但现在看来,也许仅仅是因为脑子里的扭曲变多了,导致凝视死亡也无法撬开思维铸成的高墙。 当然,谁知道具体情况呢?也许这就是一种幻觉,也许所谓的凝视死亡不过是自以为是的说辞。完全是自以为是,有哪一个不是自以为是呢? 难道,因为很多人都自以为是同样的东西,所以这个东西就不是自以为是么?比如,很多人都认为世界很现实,所以“世界很现实”就不是自以为是的产物吗? 很多人都认为做人应该善良,所以,“做人应该善良”就不是一种自以为是了么?所谓的道德规范就是强制控制人的行为,这种行为本身就不道德,所以道德本身就不道德,那么还有什么好讨论的呢? 袁长文发现,自己想要继续找回那阵不安,这种行为本身就是一种扯淡。这么多年了,观察、总结、实施就是自己的行动准则。 比如,我知道进口商品应该是怎样的包装,所以对于不是这样包装的进口商品,自己就有理由怀疑这些商品并非进口。可是,最初的那个假设,“我知道进口商品应该是怎样的包装”,却从来没有被怀疑过。 太多的自以为是,太多的总结,让我只能按照脑子里的扭曲行事。就像现在,“我认为”那阵不安可以带来斩杀的前进,所以我一直努力找回那阵不安。 可是,我怎么知道那阵不安可以带来斩杀的前进呢? 对吧,这根本就是我的猜测,根本就是自以为是,也同样属于脑子里的扭曲。 第八百五十二章 第一步252 袁长文发现自己再次陷入那股难受,之前的自己会认为这是一件好事情,因为这意味着斩杀的前进。 但现在看来,这种想法本身就是一种猜测,跟“没钱是万万不能的”这种脑子里的扭曲,是没有任何本质区别的。 既然我不知道这股难受是否意味着斩杀的前进,那么就容许自己的不知道好了。并且,也没有必要为了知道些什么,为了去解释什么而努力思考一种所谓的人生解答。 我不知道,这就是最棒的人生解答。 曾经的我不会这样认为,但现在越来越满足于“我不知道”这个状态。因为诚实,所以这是一个必然的答案。也许,这并不是一种很好的人生活法,也并不是一个很值得追求的人生理念。 但是,仅仅是诚实而已。我从来没有说过这很好,也没有说过大家应该想我这样去斩杀虚假。只是一个诚实的人过着诚实的日子,不愿意接受脑子里的扭曲。 仅此而已。 不值得炫耀,更别说什么提倡之类的。 为什么总是对于“我不知道”要贴上很多负面的玩意呢?又或者说,为什么总是认为自己要去控制事情呢? 从小到大,自己接受的教育就是如此,而很多次所谓的成功经历也让我相信,自己需要去总结规律吸取经验教训,从而才能在人生的道路上走得更远更好。 但这种思想来自哪里? 袁长文放松自己,或者说,放弃自己,任由自己坠入这“我不知道”的湖水。 似乎,放弃是一个不好的词汇。可是,如果承认时间的线性流逝,那么所有的行为都是定数,也就不存在是否放弃这种说法。只能这样做,只不过我将这种行为称之为放弃。 并且,假装我拥有自由意志,可以通过学习或者别人的鼓励,来“选择”不放弃。 而一旦移除时间,那么所谓的放弃,也仅仅是建立在相信脑子里的知识的假设上。我怎么知道脑子里的东西真实可靠?我怎么知道未来真的会按照时间线性流逝进行发展呢? 比如,未来完全有可能直接换了个画风,变成什么异形大战外星人之类的。然后我的记忆也跟着改变,这个躯体也改变,所谓的视野画面也改变,可以看见红外线之类的。 那么,我此刻想要控制未来,此刻想要对未来进行打算,那些如同病态一般想要控制和达成的目标,突然就变得搞笑和荒谬。 谁可以不对未来进行打算呢? 或者说,谁的未来规划是可实现又可以不实现的呢?就像在肯德基进食,可以坐二楼也可以不坐二楼,谁会用这种情绪来看待自己的未来规划,谁会这样做? 这样下去,会不会变成那种及时行乐,不管明天未来之类的?也不对,因为“有未来”这是一种猜测,而“没有未来”这同样也只是一种猜测。 哈哈,终于感受到所谓的“就差一点点”,似乎真的就只差这么一点点。 那么,该怎么办呢? 哈哈,我不知道。 不是嘲笑,也不是讽刺,而是乐在其中的“我不知道”。 袁长文发现,自己似乎越来越不可理喻,如果曾经面对一个“我不知道”却悠然自在的人物,肯定会认为对方是疯子。只不过,这种疯狂不会影响别人,所以才没有被关进精神病院。 曾经的自己竟然被如此众多的妄念所控制,而且自己还对此还并没有什么不满,似乎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现在看看,曾经的自己,号称帝国第一人,呸! 所以,有什么用?头衔有什么用?时代的主角又怎样?虚假就是虚假,甚至有可能连模板角色都没有打碎。 主角就是龙套,这是一位书友的评论。太棒了,这句话真的点到了位置。哪个主角不是龙套?那些所谓的时代风云人物,那些所谓的扛起潮流大旗的人物,那些所谓的关注焦点,统统都是龙套。 主角只有我一个人,或者说,在我的视野中,袁长文这个角色就是主角。而其他所谓的时代主角,统统都是龙套。 想想,在一个庞大的游戏中,那些国王,那些成功的商人,那些什么巨头企业,那些什么风流人物,那些什么关注焦点,有什么用?这些人物不过是为了丰满游戏的精彩程度而存在的龙套,只有我一个主角。 而在其他人眼里,我也是一个龙套,所谓的主角就是龙套。 如果没有那些焦点人物,这个游戏会不会太无聊?那些上古传说,无非就是为了让游戏显得宏大,那些风云人物,不就是为了让游戏显得生动。 游戏里,国王颁布了什么法令,御林军又做了什么事情,大陆最大的商会又有什么新的的商品上市。请问,这些东西跟玩家关系大吗? 或者说,真的大到自己必须去追求这些玩意?不惜丢弃自己的游戏娱乐,拼命去跟随国王想要的英雄价值观? 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每当自问这一句话,诚实就会如同空气一般弥漫在四周。而面对诚实,自己的问句只有一个答案,就是我根本不知道这是在搞什么鬼。 也许,很多东西都很重要,也许,很多东西都值得守护。可是,这个世界不真实,无论怎样的守护都是无济于事,因为不真实的不存在,又要如何去守护一个根本不存在的玩意呢? 就像斩杀一样,我又要如何去斩杀一个根本不存在的虚假呢? 移除时间,那么根本就没有什么虚假可言。我怎么知道自己是个人?我怎么知道脑子里的东西是真实无误的?我为什么要相信脑子里关于过去和未来的想法?我为什么要去关联那些觉察到的元素? 所以,我究竟在斩杀什么? 只有将过去的自己认可为真实,只有认为自己确实是脑子里记忆中的那样,被思维的高墙给牢牢束缚,这种情况下才需要斩杀。而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过去是不是这样的存在,那么还谈什么斩杀呢? 此刻,脑子里的扭曲在操控我吗? 在,所以斩杀。 不是什么过去也不是什么未来,因为我根本没法知道这些玩意是否存在。 此刻,我依旧受到脑子里的扭曲所影响,依旧会相信脑子里的扭曲,依旧会按照脑子里扭曲赐予的恐惧来进行选择。 所以,斩杀。 :。: 第八百五十三章 第一步253 袁长文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有些小开心,哪怕自己正在坠入湖水,哪怕自己很快就会死亡,却依旧挡不住这种小开心。 “现在耍,将来有你哭的时候!” “你有什么好开心的,不去努力不去吃苦,未来怎么办?” 这种话语究竟是什么鬼? 袁长文知道,这就是恐惧的变装表演,恐惧伪装成励志、伪装成上进,然后不断欺骗着自己。之前的时候,袁长文也会疑惑,就是失去了那股难受,自己却又还没完成,似乎这是一种非常不好的状态。 换而言之,没有难受的时候就是正常,或者较为轻松,袁长文直接否认这种状态。或者说,直接认为“不难受”这种状态是不好的,因为自己还没有完成,因为老师说的斩杀是一条地狱般的痛苦之路。 所以,我TM就这样相信了。 为什么我要否认此刻的小开心?为什么我必须要难受? 仿佛此刻我什么都没有,根本不应该开心。似乎我还没有成功,所以不配开心。貌似我应该努力去成功,应该加油应该吃苦应该在逆境中翻滚,反正就是不能轻松自在。 这种小开心,很容易让人坐着不动,漫无目的看着四周,却又怡然自得。哪怕是在繁忙的火车站,哪怕是充满焦急的旅客中,依旧被内心那股淡淡的小开心所包裹。 没必要去旅行,也没必要孤身呆在大山里,并非只有这样才能带来某种怡然自得的情绪。先有情绪,再有心境,于是去哪里都变得无所谓。 当然,有些地方确实很糟糕,比如两个人正在吵架。没人愿意主动长久的待在这种环境中。山里也不错,不过这种不错,是先有我的情绪之后,在出现的不错。 像曾经那样,仿佛去了山里就能开心,仿佛离开喧嚣的都市就是感受平静。那么,这仅仅是大自然不常见的震撼所带来的短暂。没什么用,过不了多久,甚至在还没有回来的时候,脑子里的扭曲再次占领制高点。 躲在山里修行,似乎一直以为是一种误区,仿佛必须要在清净之地才可以有所突破,才可以有所精进。但是,此时此刻不就是最好的地方吗? 一个人待在家里,慢慢斩杀,这同样是一种清净之地。就算家里有父母,或者跟别人合租,那么也完全可以自己找个房子一个人住。 是觉得害怕浪费钱?还是觉得没有必要? 一个已经没法忍受虚假的人,一个备受煎熬想要知晓什么是真实的人,是不会在意这些的。如果自己不是这种人,那么根本就没有什么好讨论的。 如果连一个人住的房租都没有,那么只能说明……其实什么也不能说明,也许真的有处于每天挣扎在吃饭进食的看官,尽管我不是很相信这一点,但谁知道呢? 时机未到,曾经一直觉得这句话就是很扯淡的话语。时机?什么时机?如何判断的时机未到?为什么想要更多解释的时候,那人总是笑而不语?是不是根本没法解释?或者,本身就是一种瞎说,只是为了剧情需要而已? 但现在想想,真的还有时机未到这种说法。但这个“时机未到”不是如同诸葛亮那种“时机未到”,如果说诸葛亮多智近妖,那么所谓的“时机未到”仅仅是一种智力上的推测。 哪怕再多的知识,哪怕再多的认知,哪怕对于人性的解析已经登峰造极,但始终只是在一种局限上进行选择和权衡。同样,也仅仅是相信脑子里的扭曲来行事。 这种“时机未到”是可以讲得出来的,是可以井井有条将分析思路完全罗列出来,并且以此来说服别人或者说服自己。 而另外一种“时机未到”,就显得有些微妙。总是笑而不语,是因为根本没有办法解释,因为它根本不是通过脑子里的扭曲来进行判断。而是,依靠怦然心动。 我没有感受到怦然心动,所以就是“时机未到”,哪怕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此刻就是行动的最好时刻。但是,我没有感受到怦然心动,而脑子里的扭曲更是一坨狗屎,所以就是“时机未到”。 可是,这种状态如何解释?如何让别人抛弃所谓的常识,丢掉显而易见的局势,去相信什么见鬼的怦然心动?所以,只能不解释也没法解释。 袁长文很是自嘲,因为越来越发现,曾经的自己似乎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鬼玩意。不管是逻辑上,还是情绪上,曾经的自己都显得杂乱不堪。哪怕是现在,都没法了解曾经的自己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当然,对于此刻的自己也不知道。唯一的幸运,就是我根本不用知道。这个世界不真实,袁长文这个角色同样不真实,那么一切就结束了。 至于为什么不真实,究竟哪里不真实,而袁长文这个角色又是如何被构建出来的,那些依据恐惧的选择又是怎么回事,袁长文这个角色的脑子里究竟是什么鬼……没有必要去知道,不真实的不存在,这种所谓的整理只不过是在逃避斩杀。 随缘,又何尝不是同样的一种状态。不相信脑子里的扭曲,自然也不会相信“这个东西我必须拥有”,“这件事情必须这样发生”,“你不能这样对我”之类的。 把自己交给“缘”,让事情自己慢慢展开,而不是通过脑子里的扭曲去操纵。可以直接做到万事都“随缘”吗? 袁长文发现,前提条件就是“不害怕生活”,只有不害怕生活之后,才可以将自己交出去,才可以任由事情慢慢展开。随缘,这个被用烂的词汇,跟什么无为、道、放下之类的,所有人都在去解释这些词汇究竟是什么含义。 殊不知,一旦自己到达某种境界,一旦不害怕生活,这些词汇本身含义就出来了。因为这些词汇并不是某些人坐在办公室,然后扣扣头皮努力创造出来的词汇。 如果那些传说中的人物真实存在,那么这些词汇仅仅是为了描述他们的状态,而发明的一种词汇。但是词汇并不能完整描述,或许他们只是选择了一个重要的方面,又或者,这些词汇只是后人记录所勉强表达的状态。 关键在于,不害怕生活。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八百五十四章 第一步254 你明明有东西想要抓住,你明明有目标需要达成,你明明有成就想要争取,怎么可能去随缘? 这种随缘,不过是失败的借口,也无非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如果随缘,那么早干嘛去了? 不害怕生活,才可以带来随缘的心态,才可以轻易做到什么无为、放下之类的。如果处于恐惧之中,如果依旧想要相信脑子里的扭曲,那么所谓的随缘、无为、放下等等,不过是角色的另外一个自我定义罢了。 脑子里的道理太多,根本不知道该听从什么。仿佛,这个也有道理,那个也有道理,这就是为什么修道者在这个虚假的世界反而更容易成功。 因为修道者已经不会相信别人的道理,自身变得偏执。修道,自己的道才是道,我认为的真实才是真实。这种相信自己所坚持的,坚持自己所相信的,尽管并不真实,但确实可以在这个虚假的世界容易成功。 当然,至于什么事业上的成就,跟忽略家庭之类的这种探讨,根本不会发生在修道者的脑海里。因为修道者早就已经抛弃其他不相干的理念,脑子里只剩下自己想要的扭曲。 对其他任何跟自己相冲突的扭曲,修道者都不会给予理睬。如果修道者被别的理念所说服,那么就是所谓的道心已破。 想想,一个坚持事业为自己核心的人,结果因为家庭、亲情所折服,从而放弃自己坚持多年的事业,放弃自己曾经的理念,这不是道心所破么? 修道者跟普通人的区别,就是在于脑子里的扭曲大大减少,只相信自己相信的那份扭曲。这样,就不会产生冲突,也不会遇到一件事情左右分心。而普通人,则是觉得这个也有道理,那个也有道理,加上恐惧而又无法权衡得失。 比如,修道者认为“我的创业必须成功”,那么,当所谓的家庭和亲情或者爱情,影响到“我的创业必须成功”的时候,毫无犹豫的舍弃所谓的家庭亲情或者爱情。 也许,在舍弃的过程中会犹豫。但这本身就是修道的过程,一步一步,如履薄冰,随时都要铭记自己的道心。不被外界所影响,也不被妄念所劫持。尽管看起来失去了很多,但正如鸣人的那句话: “这就是我的忍道。” 只不过,因为角色的需要,或者说,因为商业关系,几乎所有的主角都会兼并各种扭曲,既可以事业成就,又可以照顾家庭老人和孩子。如同,普通人一直幻想的那样。 就算没法兼并,也会通过某种手法,让主角看起来不是那么偏执。又或者,直接避开某个话题不去谈论,直接在作品中宣扬某种基调。将注意力放在爱情或者事业上,那种跌宕起伏很容易让人忘记主角的其他方面。 可惜的是,修道者抓住的,依旧是虚假。尽管看起来很强大,也许会站在所谓的人生巅峰,但依旧是被恐惧操纵的角色。 成为修仙者,不害怕生活,也许这才是这场精心策划的梦境存在的意义。 当然,谁知道呢?想想时间的线性流逝,又再想想一处时间,突然就会发现自己不管说什么都是扯淡。 袁长文感觉有些奇怪,这些东西根本与自己无关呐,为什么突然会思考所谓的修道者修仙者之类的。难道是让自己看看,斩杀已经走到这个位置了吗? 可是,一旦移除时间,我怎么知道自己确实是一路斩杀到这里的呢?又或者,我怎么知道这就是表明自己已经站在高处了呢? 我不知道。 哈哈,这个状态实在是太棒。 尽管自己处于黑暗之中,但很明显自己开始享受生活的每一分。而内心散发着的浓烈却又不激烈的小开心,让自己很容易沉浸在莫名其妙的微笑之中。 可是,在这其中,恐惧依旧阴魂不散,仿佛自己这般享受是有罪的,是愧对列祖列宗的。似乎,自己什么都没有,就在这里享受,是一种浪费时间浪费生命。 未来怎么办? 这就是恐惧的套路,大部分的恐惧都可以归根到这个问题上。当然,若是继续深入,自然也就是关于恐惧“没有角色”。我必须存在,而且还要生活得特别好。 当我关注于如何生活得更好的时候,自然也就不会去想什么我究竟是否存在之类的问题。我也必须将袁长文这个角色当作真实存在的,要不然我会茫然不知所措。 似乎,没人去思考“我究竟是否存在”之类的问题。总是被恐惧所劫持,拉扯着在所谓的生活中前进奔跑。慌不择路,却又不敢按照怦然心动来前进,恐惧那个妖娆女子就是这样轻易带领羊群奔跑。 必须要有一个我,而如何体现“有一个我”呢?当然是我拥有什么,我正在干什么,我的故事如何书写之类的。将自己当作真实之后,非常自然的就会努力去保护袁长文这个角色,并且努力去让角色更加丰满。 因为我并不认为自己不是袁长文这个角色,曾经的我就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一言一行都在维护袁长文这个角色。所有的思绪,都是建立在如何才能让角色更加丰满这个出发点。 就算是现在,明明享受生活的点滴非常不错,却因为恐惧未来该怎么办而丧失了这份享受。真是搞笑啊,我怎么知道未来怎么办?凭什么认为我现在奋斗了未来就会很好? 为什么此刻不能享受?为什么总是在担忧未来?明明自己很开心,明明自己在生活中找到了乐趣,就因为这些不能赚钱?就因为通过脑子里的扭曲判断,这样下去未来就会完蛋? 袁长文深深感到烦躁,尽管那层恐惧非常的轻微,但是在那里就是在那里。没有什么好否认的,也没有必要视而不见。 我在享受生活的时候,脑子里的恐惧依旧存在。 这就是事实,也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叫我如何不愤怒?叫我如何不去斩杀? 真的就像苍蝇一样在耳边嗡嗡嗡,以前的恐惧也许如同神明般的指引,但现在就是一只苍蝇。不打死,根本没法安心。 :。: 第八百五十五章 第一步255 努力即是心安。 这种想法竟然在我脑子里根深蒂固,让我一刻不得安宁。就算获取片刻的安宁,也会应该这个想法,也会因为自己没有努力而感到慌张和恐惧。 天啊! 我的脑子真的是我的脑子吗?那颗小脑袋里面究竟装了什么鬼东西?究竟是我在用脑子,还是脑子在用我呢?为什么没法关掉脑子?为什么片刻都不得停歇? 就算是看到脑子里的扭曲,也依旧被其操纵。这算什么?如果我有自由意志,为什么这些鬼玩意还在这里?如果我真的有理智,为什么还没有丢弃这些垃圾? 仿佛,未来不可控,所以我现在努力就不会后悔。你看,我现在努力了,所以我心安了,不再彷徨不再恐惧,至于未来的结果那就不是我们能够掌控的。 说得多好……呸! 这种努力完全是恐惧的变装表演,根本就是为了心安而努力。“知道自己在恐惧,知道自己的焦虑未来,那么就去努力,这样就可以心安”,狗屎! 这跟满足毒瘾有什么区别? 完全建立在恐惧之上的行为,有什么值得推崇?我真是不明白,为什么曾经的自己看不见?为什么此刻的自己看见了,却依旧被影响? 根本不是应该努力或者不应该努力的讨论,而是为什么自己会被恐惧如此奴役。这才是问题的关键,角色的行为根本不重要,凭什么恐惧可以这样玩弄我?并且,我还要给恐惧带上各种面具以掩饰其恐惧的本质? 虚假就是虚假,有什么资格当作真实,然后在那里放肆嚣张? 我的斩杀同样出现这种情况,仿佛自己没有斩杀就会对未来感到恐惧,仿佛角色已经失败。因为没有斩杀,就像没有完成作业,想想以后自己毕业没有工作甚至根本没法毕业,恐惧就会如期而至。 把斩杀当成作业,把斩杀当成角色属性,把斩杀当成自己的某种创业,狗屎! 依旧在期待,斩杀之后角色可以变得不一样,依旧在期待,斩杀完成之后自己可以放肆炫耀。一旦想到自己也许永远没法斩杀成功,恐惧那个妖娆女子就会在我面前放肆微笑。 哦不,嘲笑。 而自己努力斩杀,似乎就可以心安,于是此时可以宣称,我已经努力了就算没法斩杀结束也无妨。 该死! 之前我真的认为斩杀是否能够成功,我不知道。但此刻,很明显,我感受到恐惧,感受到自己似乎已经被斩杀所奴役。角色偷偷更换了概念,让我转移目标,并且将所谓的自杀任务转变为一种向外的追求。 这样很安全,因为不会伤及角色分毫。阐述着自己之前斩杀的领悟,不断重复着绕圈子,这就是我,难道不会悲哀吗? 那份轻松感确实不错,我没有任何必要去否认。现在,我依旧在恐惧,这个状况我同意没有必要去否认。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处于“我不知道”的轻松状态。 突然想到自己没有努力斩杀,突然觉得自己这样沉浸在“我不知道”的轻松状态,再想想未来也许会因为自己沉浸在“我不知道”的轻松状态,而导致斩杀失败,导致人生的失败,那种恐惧围绕着自己。 狗屎! 还要怎样阐述才能让自己明白,脑子里的扭曲就是一坨狗屎,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只能面对死亡。生命之船还没有起航,就已经撞毁在码头。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其结果就是只能看见思维的高墙。 除此之外,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 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我知道,任何建立在恐惧之上的行为都是来自脑子里的扭曲。不值得相信,也不可能去相信。事实上,恐惧就像一团漆黑的鬼雾,没人知道那里究竟有什么玩意。 只是每次在看到那团鬼雾的时候,就会下意识奔跑。谁会去仔细思考恐惧?谁会想要进入恐惧看看究竟是什么鬼?就像《咕咚来了》,“大家都这样”简直是神一般的法则。 恐惧没钱就去挣钱啊,毒瘾来了就去吸毒啊。这两句话究竟有什么区别?为什么后者被认为是白痴,而前者被认为是理所当然? 一切都不重要,这些文字根本不是为了说服别人,而是为了让自己看清楚,脑子里的扭曲究竟是怎样操控自己的。以及,自己依旧被恐惧所奴役。 什么时候,斩杀已经变成一种类似工作的玩意?是不是,我这一生都要不停歇的斩杀?因为斩杀已经成为了自己的角色属性,所以不斩杀反而会感到恐惧? 就像那些念经、打坐,仿佛自己每天没有完成任务就会导致自己的修行停滞。这种想法看似很正常,“是要努力修行才能获得修行的精进”,就像要努力学习才能提高成绩一样,看似很正常。 顺则成人,逆则成仙。这个“逆”,就是指的这个玩意啊!还要说几遍,自己是弱智吗?听不懂还是理解不了? 斩杀不是什么工作,也不是丰满角色的某种属性,而是为了斩杀虚假。那么,“努力修行才能获得修行的精进”,这是不是一种虚假?我怎么知道努力修行的结果,就是修行的精进呢? 而修行的精进,谁在精进?角色啊!袁长文这个角色的修行在精进,告诉我,这不是角色属性是什么?这不是为了丰满角色吗? “我是一个斩杀虚假的人”,就是这个自我定义,让我产生了恐惧。仿佛,我不斩杀,就会让角色无法成功,就会没法触碰真实,就会让斩杀失败。 狗屁! 我不是为了什么知识,也不是为了让角色变成某种模样,而是为了丢弃这个角色啊。我知道有矛盾,但是这个世界不真实,还有什么好争论的呢? 袁长文这个角色不真实,其所有的一切,思维躯体、所看的所想的,统统不真实。 恐惧还在嚣张,这一切还没结束呢! 未来的自己一事无成?未来的自己落魄街头? 我为什么要在意未来的自己?为什么要让袁长文这个角色过得更好?为什么要在这个虚假的世界中获取某种地位? 湖水不再温柔,如同水怪一般拉扯着袁长文,一种四分五裂的幻觉慢慢弥漫全身。 我想死。 :。: 第八百五十六章 第一步256 那股难受又来了,袁长文都不知道应该处于怎样的情绪。欢迎?排斥?无所谓?不理睬?视而不见?拥抱难受? 玩物丧志,这仿佛是从母星时代流传下来的话语。而帝国需要人来建设,帝国需要继续拓展,那么这种思想就必须贯穿始终。 人生只有一次,怎么可以如此轻易放弃?有困难,我们扛过去,咬牙坚持之后就会发现,这些苦和痛都是值得的。所有的所有,都只是为了塑造一个更好的自己。 无论自己做什么,都要坚持,努力再努力。没有人会怜惜一个颓废的人,上帝不会垂青贪图玩乐而毫无进取的人。 没有时间浪费,想想自己的梦想,想想那些美好的追求。这样放纵自己,最后只能吃到自己种下的苦果。想想成功之后的状态,为了成功,我们必须十倍百倍的努力。 看看那些有家底有人脉的家伙,他们依旧如此努力。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如果我们自暴自弃,那么没有任何人会来拯救我们。不是上帝放弃了我们,而是我们自己舍弃了我们。 怎么可以坐在那里逍遥?梦想达成了吗?目标完成了吗?就算梦想已经成功,那么未来呢?曾经努力的人到哪里去了?我认识的是一个为了梦想拼命努力的人,而不是一个达成目标就再也不前进的废物。 这样就足够了吗?为什么不继续前进?这样就被满足了吗?还是说,梦想的达成就可以让人懒散一辈子?如果这样,那为什么还要活着?反正梦想已经达成,已经搞定目标,这种无意义的生活还不如死掉。 就算一辈子都在追求梦想又如何?就算一辈子都没有达成梦想,难道自己就要选择放弃?这条路是谁在走,又有谁在看?为什么不努力?为什么要去贪玩?为什么不自律? 不要用什么劳逸结合的幌子来欺骗自己,难道自己还不知道什么是劳逸结合?难道自己还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是放纵还是单纯的休息?努力啊,拼命啊,人生这一次难道要到死才幡然醒悟? 光宗耀祖,难道不应该让父母因为自己而骄傲吗?想想父母含辛茹苦的将自己带来,还有什么理由在那里偷懒呢?为什么不站起来?为什么不继续战斗?让父母过上不操心的日子,难道不是自己的愿望吗? 看看父母的白发,他们已经操心了大半辈子,不要让他们再为我们操心。反过来,我们必须要让父母过上好日子,不会因为想要去旅行而犹豫,不会想着要给我们攒钱而缩手缩脚。 为什么还坐在那里?动力呢?行动呢?哪有那么多的借口,如果想要沉沦,如果想要放弃,那么请便。没人会去劝说别人努力,自己挣钱都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有时间去劝说别人? 就算有时间,那么为什么不用来休息呢?压力大又怎样,难道会有人帮忙抗?苦恼烦躁又如何,难道有什么仙女来聆听烦恼?或者说,会有上帝来安慰? 没有,什么都没有。只能靠自己,除了自己,别人都无法相信。而相信别人的这种行为,如同祈求公平一样,都是弱者的卑微。告诉我,你是不是弱者? 孩子慢慢长大了,看看孩子的穿着,看看孩子的吃住。难道,童年的苦还要让孩子再来一遍?难道每次孩子想要某样玩具,必须将孩子骂哭才高兴?难道自己在柜台面前说什么已经有玩具,就是好样的? 究竟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去努力?为什么要放弃自己?看看时代,看看那些建筑,这是一个高速发展的时代,如果自己不去努力很快就会被淘汰。 那些企业大佬,那些资产丰厚的,那些已经达到高位的,这些人依旧在学习依旧在努力。你算什么东西?有资格在那里说什么劳逸结合?想当群众,没人会在意,也没人会关注一个群众究竟是怎样的状态。 哭过痛过,那么请站起来继续前进。不管是爬还是走,不管是挣扎还是扭曲,没人会帮忙,也没人可以帮忙。不要放弃心中的梦想,哪怕是最简单的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这同样是值得骄傲的梦想。 只要是梦想,只要自己还在为梦想所奋斗,那就根本没有什么好羞耻的。环球旅行就是伟大的梦想?好好养孩子就是垃圾梦想?鬼扯!不要听信谣言,不要相信什么到处看看,更不要相信什么人生要活得精彩。 为了梦想奋斗,这就是精彩。难道,一定要环球旅行才是精彩?难道,一定要走过别人没有走过得路,看过别人没有看过得风景,才是对得起人生?自己的人生,哪里容许别人在这里瞎哔哔? 每个人的路都是独一无二的,谁可以走相同的路?就算每天上下班,就算同事是邻居,两人也没法走同一条路。自己的路,别人没法走,自己看到的风景,别人也没法看到。 那些宣扬旅行的人,不过是找了一个方式来炫耀自己。不要相信他们,只需要相信自己的梦想。如果连自己的梦想都要怀疑,那还有什么活着的意义呢? 我是谁?这根本不是什么深奥的哲学问题,而是一个简单的提问,现在的自己是自己想要的那个自己吗?如果不是,为什么不去成为一个自己想要成为的那个自己呢? 是什么在阻碍这一切的发生?恐惧,除了恐惧没有其他。而这些恐惧来自哪里?帝国的宣传,别人的劝说,那些胆小之人为了让自己感觉不胆小,只能让更多人变得胆小,他们才会显得正常。 如果梦想都左右摇摆,如果梦想都随时改变,如果梦想都轻易被别人所说服,那么还谈什么坚持梦想?或者,可以将梦想换成拥有整个世界,于是就再也不用更换,因为别人所有的劝说都会在这个梦想中实现。 那么,会不会不切实际?可是,什么叫做不切实际?或者说,什么叫做切实际?明明自己可以不害怕生活,究竟是谁在灌输恐惧?而这些灌输恐惧的存在,最后又是谁在获利? 袁长文发现,自己本来想看看脑子里装了些什么关于努力的狗屎,结果想着想着,很自然就发展到“不害怕生活”这个状态上。 于是,最后一个问题。 为什么要有梦想?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八百五十七章 第一步257 为什么要有梦想? 这个问题足以摧毁所有的努力,以及那种不甘向上的积极心态。当然,同样会摧毁痛苦的困境,以及那种种悲伤和焦虑。 为什么一定要有一个目标?为什么必须达成某种状态? 有房子的状态,创业融资过亿的状态,孩子吃好穿好的状态,父母笑嘻嘻的状态,一家人四处旅行的状态,在事业中所向睥睨的状态…… 仿佛,如果一个人没有目标没有梦想,就会遭受所有人的鄙视。并且,认为一个人安于没有梦想的状态,是一种罪过。 为了弥补这种罪过,那么必须劝说这个人动起来。而劝说的方法,永远只有一个,就是利用恐惧。 事实上,劝说的人为什么要劝说呢?为什么别人没有梦想,并且怡然自得处于无梦想的状态,会让劝说之人感到必须制止呢?难道劝说之人是一个大善人?又或者,劝说之人不忍心看到别人的沉沦? 因为劝说之人自己牢牢抓住梦想,如果一个人可以无梦想的生活得很好,那么自己这般辛苦为了梦想所打拼,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就像信徒永远都在劝说无神论者。 当然,也可以说“没有梦想”本身就是一种梦想。这种说辞听起来不错,但对于斩杀并没有什么实际帮助。因为我并不是追求“没有梦想”,而是要斩杀脑子里的虚假,那些梦想就是虚假的存在。 至于能不能斩杀结束,有没有一种“没有梦想”的梦想,这些不是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或者说,不看重自己的梦想,就像去商场二楼拉屎跟去三楼拉屎这种无所谓的心态一样,将这种随意的心态放在自己的梦想中。 那么,我的梦想是不是一种随意的心态呢?是不是也在为了这个“随意心态”的梦想而努力呢? 袁长文笑了,因为再次想起老师的话语。 没有这个,你会怎样? 不怎样,没有办法达成“随意心态”这个梦想,也无所谓。但另外一方面,当自己这样想的时候,其实就达成“随意心态”这个梦想。 如果自己努力想要达成“随意心态”这个梦想,自己反而没法随意,因为始终有一个梦想在那里等待实现。而当自己根本不在意“随意心态”这个梦想的时候,反而就达成了随意心态。 莫名其妙,岂有此理,对吧? 这也是“顺则成人,逆则成仙”中的那个“逆”。 文字的局限在此体现得淋淋尽致,再多的话语再多的解释,都比不上自己来这里看。一段优美详细的文字,再怎么描述清晰动人,也比不上直接去听《月关奏鸣曲》,或者让人直接咬一口苹果。 关键是,这种状态并不是什么神奇的状态,仅仅是停止相信脑子里的扭曲罢了。再次重复,不是去相信什么,而是去停止相信脑子里的扭曲。 当然,也可以说“停止相信”本身就是一种相信。同理,这种说辞很是迷人,但对于斩杀毫无意义。因为我根本不是为了弄懂什么,也不是想要达成所谓的什么也不相信,仅仅是增哼虚假。 或者说,仅仅是想看看,恐惧那团漆黑的鬼雾,那团如此吓人,那团让自己没头没脑跟随众人一起奔跑的恐惧,里面究竟是什么玩意。 当自己跳进来之后,就会发现所谓的恐惧根本就是建立在脑子里的扭曲之上。所有的恐惧,都是来自于思考。这根本不需要讨论什么世界的真实性,自定义角色,“不害怕生活”就已经将恐惧丢得远远的。 当然,不可能完全摆脱恐惧。因为,最深的恐惧就是恐惧“没有角色”,哪怕是自定义角色,哪怕是处于“不害怕生活”的状态,当面临死亡的时候依然会恐惧。只不过,什么时候能够认可死神小可爱,这会跟普通人有着千差万别。 但依然只是角色,依然是为了丰满角色而努力。当然,这种努力很有意义。说了很多次,斩杀才是毫无意义,真实更是无意义的鼻祖。 可惜啊,一想到自己还在恐惧的操纵之下,就恨不得立刻自杀,然后让恐惧那个妖娆女子傻眼。这个世界不真实,所以就算自杀也无非结束袁长文这个角色的生命。 甚至,根本就不存在袁长文这个角色,就像第一人称游戏换了一个躯体界面一样。 没有结束生命这种说法,谁的生命?没有一个“谁”,这个“谁”都不存在,那么谈何谁的生命? 恐惧那个妖娆女子,真的很让人恶心。并且,我也非常喜欢这种恶心,感谢自己终于对恐惧产生了恶心。而不是像曾经那样,卑微的跪拜在恐惧那个妖娆女子的裙摆之下。 突然想起恐惧之王,作者对于恐惧的理解太片面。恐惧之王的招式,让对方陷入无尽的恐惧之中,什么家破人亡,什么自己看重的东西被毁掉之类的。难道,主角中招,仅仅通过知道这是幻觉就可以破除恐惧? 或者说,主角中招,然后鼓起勇气摆脱恐惧,于是就可以摆脱恐惧?什么叫无尽的恐惧?想要摆脱恐惧这个行为本身,就是一种恐惧。 我不想摆脱恐惧,我要跳进恐惧之中,我任由恐惧在体内冲撞。这样,不想摆脱恐惧,反而能够摆脱恐惧。正如“随意心态”这个梦想,不去达成反而可以达成。 可是,这种“不想摆脱恐惧”的心态,本身又是被恐惧所驱使,因为我知道“不想摆脱恐惧”这种心态可以带来“摆脱恐惧”。 真是岂有此理了,哈哈。 所以,根本不是为了摆脱恐惧,就仅仅是斩杀而已。至于斩杀的结果,斩杀能够带来的东西,我统统不知道。而老师的话语,那些书籍的讲述,只能成为障碍。 就像上述关于摆脱恐惧的绕口令,如果不知道,那么就单纯的只是想要进入恐惧看看那里究竟有些什么鬼玩意。可是,一旦知道这种进入恐惧的行为可以摆脱恐惧,那么立刻就变成了阻碍。 因为,整个行为完全就建立在恐惧之上。 老师、书籍,都是阻碍。 :。: 第八百五十八章 第一步258 就像我知道,最后会遇见“见佛杀佛”的境况。 于是,我总是会想要对比,看看此刻的状态是不是老师所谓的“见佛杀佛”,是不是书籍所谓的“更远”。 那么,我怎么知道“见佛杀佛”这种境况是存在的呢? 对吧,我根本不知道。这一切不过是老师的话语,也不过是经典书籍之上的描述。也许,当我斩杀完成之后,回过头来看,会发现确实有这个境况,确实需要“见佛杀佛”。 但是,此刻,我能够知道吗? 不能,我根本无法知道这个境况。那么,我牢牢抓住的这个知道,总是想要去对比境况,总是想要去参照地图,这本身就变成了妄念。 这种情况,跟脑子里的扭曲没有任何区别。 一句话就能挑起我的恐惧,真是见鬼了。 我以为自己就算没有斩杀完成,至少也不会被恐惧操纵,或者说至少不会那么容易产生恐惧。结果,别人的一句话就让自己产生恐惧,很明显感受到恐惧在体内乱串。 很想告诉自己不要恐惧,可是转念一想,这种“不要恐惧”本身就是想要摆脱恐惧,本身就是被恐惧所驱使的行为。 当自己想要让恐惧进来的时候,恐惧已经慢慢消散掉。 回头来看,真为自己感到悲哀。可惜的是,在恐惧来临的时候,自己不会这样想。满脑子都是摆脱恐惧,满脑子都是各种办法来阻碍事情的发生,以为自己这样做了事情就不会发生,然后自然就不会恐惧。 这个世界不真实,而我牢牢将其抓住,当作真实。把袁长文这个角色当作真实,自然会努力使角色拥有更多的东西,并且努力让角色已经拥有的东西不再失去。 可是,自己真的拥有什么东西吗? 一切都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就连袁长文这个角色的躯体都不属于自己,还谈什么拥有呢?我根本不知道“那份觉察”究竟是怎么回事,更不知道这个虚假的世界是如何出现的。 但我知道,这个世界不真实,而不真实的不存在,犹如一场精心策划的梦境。梦醒之后,所有的梦境全部崩塌,那些在意的那些看重的,全部都会烟消云散。 在这种境况下,自己何必还要抓住任何东西呢? 没错,能让人产生恐惧的,都是不好的事情。比如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倾家荡产、像狗一样卑微的活着、毫无尊严的被人践踏、这辈子没法走上人生巅峰、永远都在被金钱所困…… 但是,这些东西依旧是通过脑子里的扭曲来判断,我怎么知道这些情况是不好的呢?谁告诉这些情况就是坏事呢?是谁将这些想法放入我脑子里的呢? 当我认为这些事情不好,自然就会想要避免这些事情,同时也就被恐惧所挟持。 如果自己做梦,会想要做那些平淡无奇的梦吗?就算是自己被怪物追杀,醒来之后也会觉得惊心动魄,也是一次很不错的梦境。 我在关联,在通过逻辑关联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我以为,自己有未来,我认为时间是线性流逝,所以才会通过推理得出未来有可能发生这种事情。 该死! 我还在相信过去,也同样相信未来,我依旧被时间所统治。明明就无法确定过去的存在,明明就不知道自己是否经历过脑子里记忆中的那些事件,为什么总是认为此刻的状态是来自过去的层层推进呢? 就是这个,所谓的因果关系。 我扔了苹果,苹果落地,摔碎。于是我宣称,是因为我扔了苹果,所以才导致苹果落地,而正是由于苹果落地,才导致苹果摔碎。 袁长文突然想起,自己似乎之前探讨了这个问题,就是自己根本没法确定任何所谓的因果关系。我能确认的,就是此刻,仅仅是此刻所看见的听见的,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其他任何的推论,都是在关联所有的画面元素。尽管这种关联非常合理,但终究只是一种猜测。我并不知道此刻的一切是如何产生的,就像我根本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苹果在地上碎成几块。 尽管我可以非常肯定自己刚才扔了苹果,并且亲眼看见苹果落地,但那不过是此刻觉察到的记忆内容罢了。 袁长文想起自己之前似乎也是这样想的,难道说自己根本没有进步?不对,这种想法本身就是一种关联,我怎么知道自己没有进步呢? 当然,我同样也没法知道自己就是在进步。因为进步这种词汇,是建立在时间的线性流逝之上,仿佛有一个人从起点到终点,通过努力在不断移动前进。 我能确认这一点吗? 完全无法确定。而另一方面,自己可以肯定“真实就是一切”,于是很自然的这些局限的东西就不真实。那么,这种时间线性流逝的幻觉,只不过是精心策划的其中之一而已。 有什么不能发生?有什么不可能发生? 没有任何理由证明时间是处于线性流逝的状态,那么自然就根本没法通过逻辑推理来预判未来的事情。尽管自己可以宣称,未来一个小时内自己要去尿尿,但这依旧只是一种猜测。 无论当事人多么肯定,但其本质依旧只是一种猜测。 事情发生了,也许自己可以找到很多信息来表明,这些事情是必然发生的。但这些关联同样只是毫无根据的猜测,只不过是看起来非常合理罢了。 就像把苹果摔碎的原因归结于我扔了苹果,但是,我怎么知道真的是因为我扔了苹果而导致的苹果摔碎呢? 此刻,我仅仅是觉察到有一个苹果碎在地上,以及脑子里的记忆“我刚才扔了苹果,并且苹果落地,然后摔碎”和相关画面。 难道,就有理由认为这些觉察到的元素是互相关联的吗? 完全有可能我的记忆被外星人移植,然后我出现的第一个瞬间就是“一个苹果在地上碎着。” 时间的线性流逝太正常,太容易理解,并且太符合自己所观察的到种种现象。仿佛,自己从来没有怀疑过时间的线性流逝。哪怕之前知晓,但自己似乎根本没有丢弃“时间的线性流逝”,仅仅是理论上的探讨。 嘴上说说,有什么用呢? 最快更新 第八百五十九章 第一步259 不去思考未来,不被过去所拖累,仅仅是此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听起来很不错,但是,恐惧犹如潜伏在阴影中的怪物,一刻不停歇的跟随着我。另外,这种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会把法律责任道德传统统统击穿。 一旦移除时间,我根本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没有过去进行支撑,袁长文这个角色还是本人吗?当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不相信脑子里的记忆时,会发生什么?当袁长文这个角色的行事规则根本不是建立在过去的总结之上时,这个角色又会如何? 不再进行关联,这个躯体和这份思考都不会是相匹配的,这完全就导致整个角色的崩塌。我根本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不相信过去的话应该如何生活? 而不相信过去以及未来的存在,恐惧也就很难出现。因为,大部分的恐惧都是想象的恐惧,在未来发生一些不想发生的事情。很少有恐惧是关于此刻的恐惧,比如看见尸体或者鬼魂的飘荡之类的。 但事实上,就算是此刻的恐惧,也是因为其关联了未来而产生的浓烈情绪。比如看见鬼魂,下意识的认为鬼魂接下来要干掉自己,所以才会恐惧。如果知道鬼魂下一刻会给自己发钱,谁tm还会跑?! 与其说是移除时间,还不说是停止相信时间是线性流逝的。当然,这种说法根本不重要,因为文字的表达本来就是有限的。又何必在这个有限之中,去找寻相对无限的表达方式呢? 一句话就被挑起恐惧,自己还真是够差劲的。我始终在抵抗恐惧,仿佛将恐惧认为是不好的事情。可是,如果我将恐惧认为是一件好事,那么恐惧还是恐惧吗? 不能带来恐惧的恐惧,还能称之为恐惧么? 现在的自己想不通为什么会恐惧,为什么会担忧,但是恐惧来袭的时候确实就如同大海中的海浪,根本没法站稳脚跟。 我就是在抗拒恐惧,所以才在这里纳闷自己为什么还有恐惧。如果我不抗拒恐惧,那么为什么总是想办法去摆脱恐惧呢? 这种抗拒,就是认为有事情不能发生。不能家破人亡,不能妻离子散,不能没有工作,不能街头乞讨,不能家里被偷,不能失去心爱的人和物。 而很明显,内心会有一种紧张感。我在这里大谈摆脱恐惧,一直在纳闷为什么还有恐惧,这种行为本身就是一种恐惧。 我认为自己不应该拥有恐惧,我认为自己不会被恐惧操纵,我认为恐惧不应该出现。就是这种脑子里的扭曲,让我一直在思考如何去摆脱恐惧。 有什么不能出现的?为什么恐惧不能出现?谁规定的? 为什么恐惧是坏事?为什么那些事情发生了我就会恐惧? 关键点不是有没有恐惧,而是自己为什么认为不能发生恐惧。仿佛,因为恐惧存在,就是证明自己还没有完成,就是证明自己依旧紧紧抓住某些东西,就是证明自己还没有斩杀完成。 可是,就算没有恐惧,我也知道自己还没有斩杀完成。 另一方面,自己依旧在相信时间的线性流逝,所以才会认为自己斩杀了那么多章,怎么还会有恐惧呢? 这种想法,跟,“自己努力了这么多年,为什么还是买不了别墅”这类的疑惑,完全是同样的本质。这种疑惑本身就是建立在假设之上,就是认为前者可以带来后者。 而当前者没法带来后者的时候,自然就会产生疑惑。但是,我怎么知道自己斩杀了那么多章,就可以带来“无惧”呢?我怎么知道自己努力了这么多年,就可以买别墅呢? 这完全就是一厢情愿的想法,本质上,就是一种扭曲,就是一种恳求而已。 移除时间之后,那么所谓的因果关系,所谓的前后关联,这些东西统统无法存在。那么,此刻发生什么是因为此刻只能发生什么,没有逻辑也没有什么道理好讲。 如果要讲道理,那么请先证明时间的线性流逝。我没有任何理由在一个未经验证的假设之上,却探讨什么问题。 所以,我此刻恐惧了,那么是因为我此刻只能恐惧。就是这样,没有任何的为什么可以进行讨论,也没有任何所谓的好坏可以区别。 恐惧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之一,没有什么奇特的存在,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存在。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宣称,一幅画里红色元素比蓝色元素更重要。就算红色元素很少,所谓的物以稀为贵,也仅仅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而已。 为什么要抗拒恐惧? 这个问题才是关键点,也是自己一直模糊的东西。总是说着,摆脱恐惧本身就是一种恐惧,但自己的行为却是实实在在的抗拒恐惧,这同样也是被恐惧所驱使的行为。 总是说着,要跳入恐惧,让恐惧进来,但事实上此刻自己才略微有些明悟。 恐惧降临的时候,我的正常反应就是告诉自己“不要恐惧”,“没有什么好恐惧的”,“这些恐惧无非是自己编造的故事”,“事情都没有发生,恐惧什么呢”之类的。 但事实上,上述所有的话语本身就是建立在恐惧之上,本身就是被恐惧所驱使的行为。 为什么要把恐惧当作坏人?为什么自己不敢放手任由事情的展开?为什么总是想要事情按照自己的想法运转?而所谓的自己的想法,不过是一坨恐惧罢了。 没有任何理由表明那些“不好的事情”是不好的,并非因为什么福祸相依,而是这种判断本身就是扯淡。因为所有人都认为画面中的黑色元素是不好的,所以就直接判定黑色元素的出现是不好的? 所有的都只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而这些元素只有一个目标,就是丰满这场精心策划的梦境。有些时候,自己会心潮澎湃的想要迎接坏事的到来,也许那个时候的自己所拥有的状态,才是生命开始的状态吧。 没法努力做到“无惧”,因为想要做到“无惧”的这种行为,其本身就是一种恐惧。 就是这么岂有此理,就是这么扯淡。 最快更新 第八百六十章 第一步260 袁长文静静的坠落,湖水的温度在变化,湖水的深度在变化,似乎一切都在变化。 我不知道自己还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处于什么状态。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所谓的斩杀,所谓的真实,这些都是些什么鬼玩意。 还有那些无法理解的词汇,曾经的自己又是如何去理解的呢? 一波低沉笼罩着袁长文,想哭却是有些哭不出来,就连自己为什么想哭也不知道。当然,我也不想去知道。 自己能够知道些什么呢? 既然所有的知道都只不过是脑子里的扭曲,那么何必用一辈子的时间去追求什么知识呢?这场精心策划的梦境,绝对不是这样用的。 但另一方面,如果人人都处于当下,如果人人都没有恐惧,那么这个世界似乎会略显单调。所谓的“人乃万物之灵”,根本不是大家理解的什么文明、什么智慧,也许仅仅是因为可以被恐惧所笼罩。 因为被恐惧那个妖娆女子所操控,所以才会出现如此丰富多彩的世界,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理念的碰撞。动物之间的生活,会有人类这般丰富多彩吗?会有人类这般痛苦不堪吗?会有人类这样扭曲吗? 袁长文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思考这些内容,仿佛这些句子是自己跑进脑海,然后自己仅仅是把他们从脑海里搬出来罢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有什么理由认为这些东西是自己想出来的呢? 控制,自己还想要控制。 袁长文这个角色跟我无关,袁长文这个角色的思维同样不是我能够控制的。只不过,看起来我可以控制思维,仅仅也是看起来而已。 我此刻觉察到自己正在思考苹果落地摔碎的内容,以及脑子里的记忆中关于“我要思考苹果相关问题”的记忆。难道就可以进行关联,宣称自己可以控制思维吗? 都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内容,没有任何理由进行关联,尽管这种关联非常合理。 两个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一个是我此刻正在思考关于苹果的问题,另一个是我记忆里关于我准备思考苹果的相关记忆。于是,看起来自己就是通过“我准备思考苹果”到“我正在思考苹果”这样的思维模式。 说明,我可以控制自己的思维。刚才我想思考苹果,现在果然在思考苹果,这不是控制思维的最好证据么? 我就是这么愚蠢,就是这样相信了。 这种看起来非常合理的关联,也让人非常容易理解并且让人类可以在这个虚假的世界中更方便的生活。仿佛,时间在自己面前毫无秘密可言,仿佛自己除了敌不过时间的长河,其他的都已经掌握。 关联就是一种猜测,就是想要去解释,就是想要将支离破碎的画面元素组合起来,成为一部可以理解的电影。而不是,单纯的只是画面元素。 我一直在这么做,这也导致为什么自己会被一句话挑起恐惧,并且关于这个恐惧总是感觉不对劲。 我还在想着如何应对恐惧,我还在想着自己可以控制袁长文这个角色的思维,所以自己可以通过思考来摆脱恐惧。或者说,自己可以通过思考来找到应对恐惧的方法。 而这样一来,我就已经将自己当作袁长文这个角色,已经认为思维是自己的是可以控制的。当然,上述所有的思考同样是属于袁长文这个角色的。 这个世界不真实,思维不可能触碰真实。而真实,也不可能显现在这个虚假的世界之中。这是根本的矛盾,因为追求真实的那个人本身就不真实,所以依旧只能用虚假来斩杀虚假。 但是,斩杀虚假的那部分虚假,又要如何被斩杀呢? 我不知道。 问题的关键并不在于斩杀所有的虚假,因为这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袁长文这个角色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虚假。这种虚假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被斩杀的,除非自己肉体自杀。 而我想到达的,明显是在肉体存活的情况下,触碰真实。 所以,肯定会有虚假无法斩杀。 也许,关键点在于,自己是否依旧将虚假当作真实。那种不允许发生某种事情的强迫感,那种一旦发生某种事情内心就会纠缠的紧张感,那种大声咆哮“你怎么可以这样”的某种事情。 我曾经以为这非常搞笑,毕竟自己连死亡都不害怕,却担心自己没钱之类的事情。但事实上,“自己没钱”也是角色的自我定义之一,这些自我定义的消散等同于角色的死亡。 所以,当我对这些自我定义斩杀的时候,那种紧张感完全不亚于思考死亡。都是角色的自我定义,这些对待事物的看法,就是构成袁长文这个角色的基本元素。 “我必须有钱”,这个自我定义支撑了很多其他自我定义,同时也是袁长文这个角色非常重要的自我定义。所以,斩杀这些自我定义就是在让角色死亡。 这些自我定义都是等价的,也许有些会深入牢固一些,有些会无所谓一些。但同样都是自我定义,不存在“不害怕死亡”就比“我必须有钱”这个自我定义来得高级或者深刻许多。 另一方面,死亡其实已经包含了其他的自我定义。想想角色的死亡,那其他的自我定义自然也就无法存在。而我并没有做到,不害怕死亡并没有将其他的自我定义连根拔起。 也许,这就是标签化的不方便。 每次谈及不害怕死亡、拥抱死亡、期待跟死神小可爱的团聚时,总是将注意力停留在“死亡”这个标签上。而不是深入去感受这个标签所要表达的东西,仿佛总是谈谈“死亡”两个字就足够了。 想什么“一切”、“所有”这类的标签化词汇一样,都会误导人将注意力放在标签上,而不是深入感受标签词汇内部的东西。什么才是一切?什么才是所有? 当自己把所谓的一切列举出来的时候,就会发现太多的东西自己根本没有去思考过。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自己看似斩杀了“害怕死亡”这个自我定义,其实内涵的其他自我定义依旧存活很好。 路还远着呐。 最快更新 第八百六十一章 第一步261 总是说着什么袁长文这个角色跟我无关,但事实上也仅仅是嘴上说说而已。 真的做到了吗? 终究只是模仿那份觉察,又怎么可能无关呐? 真要无关,那么何必在这里斩杀呐?又何必因为斩杀的进度而苦恼呐? 另一方面,这些思维并非自己可以控制,只是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觉察到的画面内而已。但这种想法可以帮助斩杀吗?或者说,自己能够站在那份觉察的位置上吗? 没有外面的人和事,所有的都是在里面。 这个说法,也已经没有任何的别样感觉。仿佛,这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如果不是记得曾经这句话带来了些许恍忽感,自己都不敢相信这句话又如此的威力。 不过,想要通过那些曾经带来别样感受的话语,再次进行斩杀的突破,是不是有些太软弱了?因为找不到前进的方向,所以就准备炒剩饭? 那么,这样下去,自己会不会一直打转呐?然后变得不再诚实,将这种打转宣称为前进,不准任何人挑战自己的权威呐? 于是,开始讲究所谓的资历? 搞笑,难道一个驾校二十年没毕业的人,有什么值得炫耀和尊重的么?还是说,二十年没毕业是一个很重要的资历,可以压过其他很多东西? 我并没有把所有的人和事当作里面,依旧认为有一个叫袁长文的角色行走在这个世界上,周围有很多不受控制的人和事。 但事实上,那份觉察才是一切。 “什么都不想要”,这句话听起来很不错,那么会不会想要“什么都不想要”呐?我想要的不是金钱也不是地位,而是想要“什么都不想要”。 或者说,“什么都不想要”本身就是一种想要。 矛盾点在于,总是认为角色必须有什么规则,必须是事先就预知自己的行为。而顺着生活的流动而行事,怎么知道会是怎样的选择。也许今天是好人,明天就是坏人。也许今天环保,明天就放火烧山。 这些,都是有可能的。 而且,思考这些问题其实是一种误导。因为我并不是为了追求生活得更好,也不是为了让角色更加轻便或者更加迷人。斩杀,是为了斩杀虚假,或者说斩杀那种对认为“不能发生这种事情”的执着。 那么,讨论角色的行为对斩杀毫无帮助。 究竟什么是真的,这才是关键点。 角色的行为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更改角色的行为只不过是从二元对立的一方转换到另一方,跟斩杀有什么关系? 就像所谓的认知升级,也仅仅是同样的道理。如果真的可以进行认知升级,那么最后结果必定是丢弃所有的认知。只有这样,才能跳出二元对立。 角色怎样行动怎样思考根本不重要,关键是真实,真实啊! 袁长文从来没有发现,这个所谓的真实竟然如此让人困扰。而那些虚假,此刻也躲了起来根本找不到踪影。 有一个误区,就是斩杀虚假。我之前认为,虚假就是虚假,当我要斩杀虚假的时候,就已经将虚假认同为真实。所以,一旦移除时间,斩杀虚假这种行为本身也就变成了扯淡。 但是,问题的关键点在于,我已经将那些虚假认同为真实。并不是因为我去斩杀那些虚假,才将那些虚假认同为真实。而是我已经将那些虚假认同为真实,所以要去斩杀那些我看作真实其实是虚假的玩意。 严格来说,并不是斩杀虚假,而是斩杀“我将虚假当作真实”的那种情绪。这就是文字的局限,“斩杀虚假”好听也好记,并且很好懂,当然更好宣传。而如果每次都要强调斩杀“我将虚假当作真实”的那种情绪,会不会太麻烦? 也许,人类文明就是因为这样,才会发明众多的词汇来指代某些太长的描述性词汇。比如,黑洞这个词汇就是完全替代“一个时空曲率大到光都无法从其事件视界逃逸的天体” 可是,这也很容易产生误导,就像斩杀虚假。 另外,一旦移除时间,的确可以将斩杀作为扯淡。但是,我移除了时间吗?我已经处于移除时间的状态了吗?很明显,自己并没有。因为处于移除时间的状态,那么估计也就已经完成了吧。 至少,不会继续抓住什么,也不会被人一句话挑起恐惧。而当我并没有处于移除时间的状态,却说着处于移除时间这个状态应该有的行为,那么只不过是在逃避斩杀。 或者说,成为一个可以以此炫耀的角色。 袁长文不知道应该如何继续,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干嘛。之前的愤怒,之前的恐惧,之前如燃烧般的状态,之前如神仙一样的轻松逍遥,这些都不在了。 而面对移除时间,之前的种种也都无法继续相信。带来的结果就是,自己没法继续使用之前的方式来斩杀前进,毕竟我怎么知道之前的种种确实有效果呐? 试了试,没有一个外面的社会,这句话并没有引起任何不同的感觉。 但,那份觉察就是一切。从这方面来讲,根本没有一个外面的人和事,觉察到的任何东西都没有一个对应的真实实体。 我永远没法知道某样东西的真实模样,因为其根本就不真实,所有的画面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元素。 社会很现实?这不过是脑子里的扭曲得出的答案,有什么值得宣扬又有什么值得抓住不放的呐?没有一个社会,更谈不上关于社会是否现实之类的属性。所有的,都仅仅是脑子里的扭曲在工作。 那些看法那些观点,都是思维铸成的高强。将觉察到的画面毫无根据的关联起来,于是宣称某种看法和观念,这本身就是一种荒谬的行为。 没错,我此刻确实能看见有一个所谓的社会。但这些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并没有什么值得分析和探讨的。一旦移除时间,请问如何分析和探讨? 我似乎总是喜欢跟自己的脑子玩耍,觉察到某个画面元素之后,总是喜欢按照脑子里的扭曲进行分析。并且牢牢抓住某些扭曲,宣称某个画面元素带有怎样的属性。 比如,我觉察到发生车祸,于是脑子里的扭曲就开始工作,谁对谁错也仅仅是低层次的分辨。凭什么说车祸之前就有这辆车?车祸之前就有这些人? 就像马里奥在移动,但真的有一条通往大魔王的道路,以供马里奥在上面移动吗?屏幕之外真的有道路的延伸么? 最快更新 第八百六十二章 第一步262 每一次想到自己的思维是一种定数的时候,都会带来特别消沉的感受。 仿佛,自己努力了那么久,全部都是定数,为什么自己还要努力呐?可是,从另一方面来看,这种努力本身也是一种定数。 而这种定数,没人知道是什么定数。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会造成困扰。我知道我的思维是定数,可是我没法知道这个定数究竟是什么。 很是让人不舒服。 但是,如果没有这种限制,那么这场精心策划的梦境还有什么玩耍的意思呐? 而且,一旦移除时间,那么我根本不知道这份思维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完全就是突兀的觉察到某种思维罢了。 所以,我的思维根本不是定数,而是一团完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玩意。 真的是我在思考吗?我怎么知道自己在思考? 没有任何理由承认时间线性流逝这个假设,那么建立在这个假设之上的任何讨论,也就显得毫无意义。 自己真的有思维吗? 在讨论思维是否是一种定数之前,在讨论人类是否具有自由意志之前,是不是应该先讨论思维是否存在呐? 不管思维是别人控制的,还是自己自由控制的,都必须先认可有这份思维。但是,我能够确认这份思维是存在的吗? 思维,本身就是建立在时间之上的词汇,从来没有“此刻的思维”这种说法。我们平时讲的“这个时候的想法”,仅仅是指这几分钟或者这波思维持续的时间。 依旧是承认时间线性流逝的假设。 什么叫移除时间?我此刻才明白,或者说,我永远没法明白。因为当我说出“我明白”这三个字的时候,已经不是此刻,已经是一段时间,尽管这个时间也许只有一两秒。 绝对静止? 袁长文突然想到这个词汇,带来的不是什么轻松,而是偌大的低沉和难受。 没有什么是真实的,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真实的。我能看到自己的思维,我能觉察到自己在思考,但事实上,我真正觉察到的完全是之前的记忆。 对吧,不管我此刻说什么,不管我此刻在思考什么,那份觉察只能觉察到脑子里的记忆。或者说,根本不存在一个此刻的思维,因为思维本身就是建立在时间上的产物。 此刻,只有刹那,也只是一瞬,怎么可能出现什么话语出现什么思维呐? 那些所谓的思维,那些所谓的话语,完全就是建立在时间之上的产物,我也只能觉察到“曾经自己思考的东西”,或者说,脑子里记忆种的思维产物。如果,这些所谓的思维真的是自己曾经思考的东西。 袁长文觉得有些混乱,阐述有些不清楚,但自己非常明白那种感受。就是,没有什么是真实的,所谓的此刻根本没有任何玩意。 等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些流畅的思维,那些全面的话语,统统都已经是脑子里的记忆。 比如,“我正在思考”,当我完整的看见自己这个思维的时候,我已经思考结束,而“我正在思考”这句话完全成为脑子里的记忆。 此刻,有什么? 就像暂停一部电影,还有什么东西?我怎么知道袁长文这个角色的人生电影,暂停了多久?无论什么时候点击播放,袁长文这个角色都不会认为自己的时间暂停,都会认为自己的过去犹如流水般的流逝。 我真的在思考么? 袁长文自问,却不需要自答,因为答案早就有了。 根本没有思维这种东西,不是“这份思维属于虚假”,而是“根本没有思维”。所谓的思维只是脑子里的记忆,只是我记得自己思考过。那么,谁知道脑子里的思维是如何出现的呐? 曾经以为,思维也仅仅是思维属于局限,所以必然虚假。因为真实是无限的,那么局限的东西自然就是虚假。但现在看来,这种想法本身就有些漏洞,或者说,根本就不需要回答这个问题。 没有思维,哪里还需要回答什么自由意识和宿命论的话题。 可是,谁又能处于此刻呐? 当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些东西已经悄然流逝。 袁长文这个角色不真实,完完全全的不真实。我根本不知道袁长文这个角色是否经历了过去,是否真的是从小孩长大到现在。我怎么知道袁长文这个角色真的在帝国待过?真的是帝国第一人? 为什么要说“自己阻碍了怦然心动”? 自己根本没法阻碍,或者说,根本没有一个自己。 袁长文这个角色听到“一切都是定数”这句话,这个场景的发生本身就是必然。然后,听到这句话之后,袁长文这个角色将会如何去思考,同样也是定数。 也许,会继续深入思考,也许会嗤之以鼻,也许只不过当作丰富角色属性的谈资。 这些完全都是必然,根本就没有什么自由选择。 角色永远都没有自由,或者说,这种虚假的东西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算佛陀耶稣,那个角色同样没有任何自由可言。也许内在会有什么不同,但角色本身永远都是虚假的。 袁长文这个角色不是我,这里的“我”是指代那份觉察,或者说指代那个真实。但是,这个世界不真实,而真实又无法在这个虚假的世界种显现,甚至想要描述都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因为文字的发明,本身就是一种局限,本身就是为了描述这个虚假世界才发明的。 一个NPC在听到“不要阻碍那股砰然心动”之后,是继续选择所谓的“阻碍”,还是选择所谓的“不去阻碍”,这些难道不是设定好的固定程序吗? 无数的NPC听到无数不同的话语,被设定为各种不同的反应。唯一的用处,也许仅仅是丰富这个精心策划的梦境。 袁长文再一次深深感受到,什么叫做这个世界不真实。不仅仅是别人做着固定的事情,还有自己的行为。看起来充满了自由,看起来充满了无数的变数,看起来自己可以操纵那些可以选择的事情。 可惜啊,没有什么是真实的。 也许,正如克里希纳穆提所言:“我没有后悔,没有抱歉,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自发的。在一个特定情况中,我无法以其他任何方式行动。我不需要合理化、逻辑思考,什么都不必,在那个特定情况下,那是我唯一的行动。” 袁长文摇摇头,借助这些人物的话语,有什么用呢? 还想证明什么呢?证明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所谓的袁长文是个什么玩意? 搞笑。 :。: 第八百六十三章 第一步263 袁长文突然发现,之前的自己就是这般弱智。 根本不应该去寻找什么所谓的流动,而是自己的行为就是流动。不管是阻碍还是不阻碍,没有这种说法,我的行为就是顺流。 你看,不管我如何去思考,如何去纠结,最后得出的结果就是一种定数。或者说,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的思维都已经发生。那么,我根本不知道这些思维究竟是不是自己的。 我只能说,我此刻觉察到脑子里的记忆,其中包含了上一刻自己的思维。但我只是记得自己这样思考过,根本没法确认这份思考的过程真实发生过。 那么,何必区分什么阻碍不阻碍呢? 既然我根本不知道这份思维究竟是如何出现的,那么还谈什么控制思维呢?既然我连思维都没法去控制,那么又何谈什么控制思维不让其阻碍生活的流动呢? 我的思维就是生活的流动,我的选择就是最好的选择,因为我只能这样选择。 根本不是去寻找生活的流动,也不是摸索什么生活流动的迹象,而是完全丢弃这些玩意。 袁长文发现,自己再次走向自大的道路。 不需要摸索生活的流动,因为我的行为就是生活的流动。不需要去探究这个事件意味着什么,也不需要寻找生活究竟想让自己走哪条路,而是我的言行举止就代表了方向。 我说这意味着什么,就是意味着什么。我认为生活应该发展,那么就必须这样发展。我觉得这是顺流,我觉得应该如此,那么生活就要按照我的想法来重塑整个宇宙。 就是这么扯淡。 如果是之前听到这些话语,自己肯定不屑一顾,这摆明了就是疯子的想法以及完全不讲道理的逻辑。大家都在人生的苦海中挣扎,怎么可能有如此好的事情,自己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谁会信? 你看,我的言行是确定的,根本不存在自由意志这种说法,因为思维本身就是一种建立在时间线性流逝假设之上的幻觉。 那么,既然是确定的,就说明自己根本不需要去思考什么。或者说,自己听到这句话之后的种种反应都是确定的。这样就意味着,根本不存在错误这种说法。 之前认为,没有对错,是因为没有人可以有资格来评判对错。而现在看来,对错这个词汇都应该被删掉。因为不管是正确还是错误,都意味着有一个人在这个世界里行动,其行动的结果对于人生而言的好坏,来判断当初的言行正确还是错误。 很明显,这是建立在时间线性流逝的假设之上,承认对错就相当于承认这些事情确实是由于之前的言行而引起的。也就是说,直接肯定了过去的存在。 那么,我怎么知道自己记忆中的过去,确实存在过呢? 没错,承认时间的线性流逝,能够很好的过日子,能够非常舒服的享受角色以及所谓的人生。哪怕是跌跌撞撞,哪怕是悲伤郁闷,但这些同样提供了精彩的人生元素。或者说,提供了梦境的背景元素。 所以,根本不存在去找一个正确的做法,无论自己在做什么,都是正确的。因为这是唯一的言行,那么根本没有什么对比的可能性,又谈何什么对错呢? 就像地球只能这样转,没人会认为地球转错了之类的。 一旦移除时间,过去的所有都无法确定,而那些对于未来的想象,同样是建立在过去之上。无论如何想象未来,或者说如何做计划规划,所有的东西都是建立在未来跟过去一样的假设上。 那么,我怎么知道未来真的如同过去一样呢?真的自己就处在地球上,真的时间就会按照线性流逝这样慢慢发展呢? 看起来,自己的记忆是如此真实,过去就在眼前。那么辛苦,那些工作,那些努力,那些成就,自己就读的学校,自己工作的地方,父母生活的地方,这些东西都可以跟脑子里的记忆相对应。 但是,就这样宣称过去真实存在,未免太过于牵强吧。 并不是像什么楚门的世界那样,有人伪造我们的生活,而是“角色存在必定虚假”。我能够确定过去是真实的吗?究竟有什么是真实的? 问题就在这里,根本不是什么生活更美好,也不是什么成为更好的自己,更不是什么生活更自由自在之类的。 究竟什么是真实的? 一个问题,就这么一个问题。因为真实肯定存在,那么只需要找到什么是真实的,就足矣。可惜的是,或者说令人头疼的是,这个世界不存在真实,也不是有一个地方叫“真实”有一个东西叫“真实”。 自己不可以通过努力,或者通过修行,去抓住那个真实。修行之人不真实,修行的行为也不真实,看似无穷尽的思维同样不真实。 所以,究竟在干什么? 我能看到的都是虚假,不管是景色还是思维,统统都是虚假。那些情感,那些所谓的理念,更是扯淡。 也许,当我死了才能触碰真实吧。当袁长文这个角色死去,虚假消失则真实显现。尽管我并不知道斩杀是否能够触碰真实,但很明显虚假的不存在,只是自己努力让虚假存在。 一旦没有虚假,那么真实必然会显现。只是,斩杀虚假能够让虚假消散吗?或者说,能够让真实显现吗? 我不知道,但愿可以吧。 斩杀并不是什么神秘的玩意,也不是神秘特殊人群的特权。这些,只是为了丰富精心策划的梦境,让整场梦境显得丰富多彩,而不是如同网游一般生硬。 所以,袁长文这个角色在斩杀,也是必须斩杀。就像别人努力工作,别人辛苦带小孩,是因为别人必须这样做,也是因为别人只能这样做。 根本不需要什么吸引力法则,也不需要什么心灵鸡汤,我只能这样做所以我做了。生活如此艰苦,是因为只能这样艰苦。我想站在帝国巅峰却迟迟没法成功,是因为只能这样。 甚至,那些忧愁那些忧伤那些焦虑,是因为我只能这样做。 所以,为什么要劝别人不要害怕不要哭泣之类的呢?应该哭泣,因为只能哭泣。应该恐惧,是因为只能恐惧。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八百六十四章 第一步264 有一个误区,仿佛顺流就是“运气超好,事事都超级顺利,每一个愿望都会得到满足”之类的。 顺流,只是在合适的时间出现在合适的位置。宇宙需要一场车祸,然后我正好处于那个位置,那么这场车祸对于我来说,就是一种顺流。 为什么顺流就是可以如愿以偿?为什么顺流就是可以轻松获得几千万资产?为什么顺流就是自己的梦想可以被完成,然后全世界的人都在崇拜自己? 这种扭曲的念头是如何出现在我脑子里的? 没有任何宣称,所谓的顺流就是按照角色的想法在展开。我想要几千万,于是我顺流,所以几千万就会出现在我面前?这不是鬼扯么? 角色的想法跟现实不一样,这本身就是顺流啊。就像一幅画,画着角色想要几千万或者什么其他目标,而现实则是根本没有任何回应。整个内容构成了这幅画,那么这不是顺流是什么? 没有任何理由证明,所谓的顺流就是按照角色想法展开的,也没有任何证据表明,顺流就是满足角色的愿望。 或者说,顺流不见得是“我以为”的那种好。 事实上,因为事情只能这样发生,所以“顺流逆流”这种描述都会显得非常误导。仿佛,自己可以选择顺流,或者不听从这些话语,继续相信脑子里的扭曲,从而一直处于逆流状态。 根本不存在所谓的顺流或者逆流,事情只能这样发展,我只能这样做。仿佛,一个人处于逆流状态,就是不好的,就是错误的,就是需要改正的。根本不是这样,因为根本没有任何东西需要改正。 甚至,想要改正某些东西这个想法,都不需要去改正。 无论自己如何纠结,无论自己如何选择,相信脑子里的扭曲还是停止相信脑子里的扭曲,是相信怦然心动还是不相信这些鬼扯的话语,统统无所谓。 因为我只能这样做,不管过程如何,其结果已经是注定的。就算是在纠结的过程中,就算是在思考的过程中,其整个思维已经完全完成。 因为我不可能处于此刻,或者说,不可能处于“我认为”的那个此刻。因为当我认为自己处于此刻的时候,事实上此刻已经成为过去。 就像我写这些东西,有看官会认同吗?难道真的有看官会因为阅读这些文字,而产生改变吗? 或者说,这就是游戏中的NPC,被设定为通过阅读而增长知识,通过阅读而开始改变。但真的是因为这些文字而改变吗?难道这种所谓的改变,不是一种固定程序吗? 一旦移除时间,那么所谓的改变就是一种笑话。 袁长文再次模糊感受到那种荒谬感,怪不得老师对于一切东西都不是太在意,别人根本就不是别人,这些转变跟自己毫无关系。那么,自己又怎么可能因此而骄傲呢? 看起来,自己被老师收入门中,自己跟随老师修行,成为帝国第一人。但对于老师而言,也许这些东西就如同电影播放那样,全部都是设定好的固定程序。包括老师自己的言行,同样也是虚假同样也是定数。 同样也是,被设定好的固定程序。就像,背诵台词那样。 所以,那些所谓的灵修,那些所谓的励志,那些所谓的拜金主义,那些所谓的环保主义,那些坏人,那些残忍杀戮,那些心地善良,统统都只是程序设定。 那些理念,那些叫嚣着改变世界,那些宣扬着追逐梦想,那些埋头赚钱嘲笑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这些都没有错同样也没有对。因为这是唯一的选择,只能这样发生,又怎么可能存在什么对错呢? 甚至,叫嚣着对错,争辩着对错,这些行为同样没有错。 只能这样发生,统统都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教人顺流,教人听从内心,又或者教人做计划,教人认知升级,教人努力拼搏奋斗,这些同样没有错。 想要顺流,想要活得轻松,想要不被恐惧拉扯。是谁在想要? 总是以为自己可以控制袁长文这个角色,可以控制其思维,可以控制其行动,所以才要努力得做些什么。要么在事业上有所成就,要么在什么所谓得灵修之中沉醉。 我没法控制袁长文这个角色,没法控制思维,没法控制行为。 甚至,以上这个“没法控制”的想法,同样也是没法控制的。 我以为我在斩杀,其实只是角色在斩杀。或者说,整个斩杀都是角色的固定程序。 无论是“我想要控制袁长文这个角色”,还是“我不能控制”,这些同样也是固定程序。都是设定好的内容,都是一部绝佳的电影。 所以,根本不需要纠结什么“要不要控制”、“能不能控制”、“相不相信脑子里的扭曲”之类的问题。无论如何,角色都是虚假,而这些虚假完全都是设定好的内容。 跟“我存在”毫无关系,跟真实也毫无瓜葛。 那么,我还要不要斩杀呢? 这不是问题,而是角色在问“我要不要斩杀呢?” 当然,此刻同样并非如此,而是角色发现“角色在问‘我要不要斩杀呢?’” 继续重复,犹如无限里面有无限个无限。 所有的角色相关的东西,不管是言行还是思维,都是设定好的内容。那么,我只能这样做,事情也只能这样发生。请问,这不是顺流还是什么? 如果所有的一切都只有一种发生的方式,那么还谈什么顺流与逆流?还谈什么人生真正的生活方式? 我只能这样生活,我只能这样行动,那么请问所谓的正确是什么玩意?所谓的错误又是什么玩意? 甚至,那些写书讲述正确的生活方式,讲述人生应该这样做或者那样做,这些同样都是设定好的。也就是说,那些人宣扬人生的正确生活方式,是因为他们只能这样宣扬。 所有人都只能做某种行为,也是唯一的行为。难道这还不荒谬吗?那些通过学习获得成就,那些“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慨,难道不是扯淡吗? 另一方面,这种感慨,这种自以为是的控制,同样也是被设定好的。 所以,我无论如何也没法逃脱被设定的命运。这不是什么悲伤,也不是什么悲惨。更不是什么努力一辈子,终究被命运玩弄这个扯淡的想法。 因为我只能这样,事情也只能这样发生。而且,角色就是虚假,这个虚假的玩意有什么好在意的呢?只要拥有角色,就没法逃脱虚假,同样也没法逃脱被设定的命运。 尽管,我们都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也许,正是因为如此,所谓的希望才会弥漫在整个人类文明。但是,这种弥漫本身也是一种命运,也是被设定好的玩意。 袁长文笑着发现,真是岂有此理了。 :。: 第八百六十五章 第一步265 袁长文很是不舒服,这么多章的斩杀,似乎这股难受就没有停止过。那份轻松感也是时隐时现,不过幸好那份轻松感,否则自己根本不知道能不能走到现在。 而想着移除时间,就会发现自己曾经的努力都不真实,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否经历过那些难受。就像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曾经的努力,是否造就了帝国第一人的头衔。 所以,我有什么理由认为自己曾经努力过?有什么理由认为自己曾经经历过那些难受?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会将现在所谓的成果当作不可侵犯的东西呢? 如果我并不认为此刻的成就来自曾经的苦难,那么我也就没有必要牢牢抓住过去的荣耀不放手。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过去是否存在,那些脑子里的记忆究竟是怎么回事,没人可以确定。 只不过,承认时间的线性流逝,可以让生活非常轻松。或者说,可以让角色将注意力放在别的地方。比如,努力工作抚养儿女之类的。 另外一方面,角色是否承认时间的线性流逝,这些玩意同样是设定好的。尽管我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但所有发生的都是必然。 严格来说,必然这个词汇并不准确,因为其中暗含了时间线性流逝的假设。我对于过去的觉察,仅仅是脑子里的记忆,仅仅是因为“事情只能这样发生”,仅仅是因为“此刻就是这样”而已。 这些觉察到的画面,就是如此。没有什么理由,也没有什么逻辑,根本不存在任何相应的解释,也不存在什么所谓的发展进化之类的。 看起来,这幅觉察到的画面是来自更早之前的画面元素,看起来觉察到的画面元素都有自身的演化。但所有的这些东西,全部都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仅此而已。 就像《道德经》这本古籍,我可以说是母星时代的杰出作品,也可以说那个时代一个伟大人物留下的文字。还可以继续宣称,什么时代的变迁,文学的进化,时间的流逝等等。 但事实上,我只是在此刻觉察到一个叫做《道德经》的画面元素,同样也只是在此刻觉察到“这是几千年前的文字,是经典古籍”之类的话语。 我有什么理由认为此刻觉察到的这些画面元素,代表着过去真实存在呢?我在此刻觉察到“《道德经》成书于几千年前”之类的话语,难道就可以证明真的过去了几千年么? 就像游戏中所谓的上古传说,NPC都会认为游戏里确实发生了这些事情。或者说,某个剧情的背景资料,自然会认为这些事情都是真实发生的,而我们只会点击“继续”之类的“下一步”按钮。 想想那些NPC的表情,自家的血海深仇,从祖辈开始的复仇。我要怎么告诉NPC,这些东西都是不真实的? NPC会不会咆哮和讽刺,“看看我的父亲,看看我死于敌人手下的父亲,看看这个世界,我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难道这一切都是虚假的吗?” 情绪,我就是情绪化的怪物啊。 同样,命运这个词汇仿佛也在强调时间慢慢流逝,延伸出一种叫做命运的玩意。一旦移除时间,传统意义上的命运就会不再存在。 而这里,只是想描述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那些脑子里关于过去的记忆。那些已经发生的,或者说,此刻觉察到脑子里关于过去的一切,都是命运。 尽管我并不知道那些记忆中的事情是否真实发生,但我总要找个词汇来进行描述。文字的局限性,再次体现的淋淋尽致。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感受到文字的无力。 不仅如此,袁长文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非要进行描述呢?为了让别人更好的理解?为了自己回到帝国可以进行更好的教导? 那些所谓的坚持,突然变得毫无逻辑可言。仿佛,帝国一直在宣扬坚持的重要性。而另一方面,迷途知返或者幡然醒悟,又在强调不要坚持现在坚持的。 所以,看法这些东西本身就是扯淡。 比如,我突然在大学毕业的时候,想去偏远山区支教。这种砰然心动让我根本睡不着,想着那些可怜的孩子,想着自己可以将所学的知识传授给他们,想着因为自己的支教可以开拓那些贫困孩子的眼界。 这种怦然心动,甚至让我睡着了都会笑醒。那些贫苦孩子翻山越岭来上学,流着鼻涕衣服超级脏,但是双眼中却闪烁着对知识的渴望。想想就觉得很棒,这才是人生。 但是,当我把这些想法告诉室友之后,或者告诉家人之后。很自然的,大脑就开始介入。 “去支教有什么用?” “能够增加履历吗?我们家又没什么关系,支教的经历根本不会变为现实的帮助。并且,支教几年回来,你没有任何工作经历,找什么工作?” “你都不是教师,回来之后干什么?这份经历对你来说有什么用?等你回来,看着同学已经进入管理阶层,要么开始所谓的事业上升期,请问你有什么?重头再来?” 很好,就算我克服这些所谓的泼冷水,坚持去支教。半年之后,自己发现这里根本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尽管有美好,尽管有希望,但是自己还是想回家,不愿意继续支教。 那么,这个时候,自己又开始犹豫是否要回家,是否要放弃支教。 因为,自己在别人眼里就是一个英雄式的勇敢人物,对抗恐惧勇于按照内心的冲动而行动。那么,自己这样灰头土脸的回去,自己这样半年就回家,是不是太丢脸? 这就是自我定义,从头到尾都是自我定义。 明明自己想回家,却由于各种自我定义而不敢这样做。 想想都觉得搞笑,而另一方面,这种纠结这种郁闷,本身就是命运的一部分。不是我可以这样做可以那样做,而是自己只能这样做。 这样看来,似乎这些情绪也显得不重要。 因为这些东西跟我毫无关系,就像游戏里NPC的种种行为,看似有很多选择,但其实根本就没有选择。自我定义跟现实的碰撞,当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只是记忆而已。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八百六十六章 第一步266 角色不真实,这个世界不真实,而那份真实又不会在这个世界显现。 就算自己最后真的触碰真实,袁长文这个角色依旧是虚假的存在。 所以,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从来没有人告诉我,诚实的代价如此可怕。下一次,听见有人讲什么诚实之类的话语,请想想我的状态,就会知道究竟什么才叫诚实。 袁长文感受着自己的状态,很明显,那种诡异的感觉消失了。自己仿佛又回到从前,那个完全认同角色的状态。唯一的不同,也许仅仅是知晓自己并不是这个角色。 我不会说什么这是被拉回来了,也不会认为这是停滞不前,或者是前进的标志。毕竟,我怎么知道自己是在前进还是在绕圈子呢? 如果我完成了,那么自己也许就可以拥有整个地图,然后清晰的看见当初自己有没有绕圈子。 而另外一方面,难道袁长文这个角色的未来,不是定数吗?不管未来我是努力斩杀,还是就此放弃,哪一个不是必然,哪一个不是命运呢? 还要强调多少遍自己才能醒悟,角色是虚假的,根本就是不存在的。思维也是虚假的,根本没有控制思维这种说法。 那种控制思维的幻觉,完全是建立在记忆正确性的基础上。我记得自己想要思考苹果,然后现在我果然在思考苹果,于是宣称自己可以控制思维。 另外,也不存在“现在我在思考苹果”这种说法,因为思考本身就是建立在时间线性流逝的基础上。一旦移除时间,此刻是什么?此刻有什么?哪里有什么思考? 既然连思考都不存在,又何谈什么控制思维呢? 不是去思考未来自己应该怎样,而是自己的行为就是未来。不是去选择未来,而是自己就是未来。 没有必要去选择去权衡,我只能这样做。那种看似无穷可能性的选择,只不过是在给这场精心策划的梦境增添色彩罢了。 所以,为什么要去斩杀呢?没有为什么,因为我只能这样做。那么,为什么此刻又不想斩杀呢?同样没有为什么,因为我只能这样做。 没有犹豫没有权衡,甚至当自己犹豫和权衡的时候,这种行为同样也是因为自己只能这样做。自己只能犹豫,自己只能权衡,这就是我的角色。 矛盾点在于,无所事事被认为不好,毫无成就被认定为不好,懒散一辈子被认定为不好。 这也是为什么大部分人都诋毁宿命论,又或者将其当作努力却依旧失败的安慰剂。 如果角色的行为都是设定好的,那么自己为什么还要努力呢? 这个问题的根本假设,就是认为自己懒散一辈子是坏事,是一件错误的事情。所以,才会这样提问。下意识认为一个人不可以懒散糊涂差劲的过一辈子,所以拼命否定宿命论,想要寻找自己的未来。 如果,我认为角色是可以懒散而毫无作为的度过一生。那么,当听到角色的行为是设定好的之后,我根本不会有任何反抗。因为角色的行为是设定好的,那么就算我一直懒散下去,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因为剧本不会让自己那么早领便当,肯定会发生事情来保证自己的存活。就算自己死亡,这也不过是角色的死亡,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而且,角色的行为是设定好的,这种宿命论只会让人轻松,为什么会反感呢? 我可以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因为这是宿命,因为这些都是被设定好的。所以,我根本不需要去寻找什么最佳的选择,也不需要去找算命的看看自己下一步应该如何行事。 我的言行就是最佳的选择,因为这是唯一的选择。我的想法就是最好的想法,因为这是唯一的想法。 听起来有点像听从怦然心动,而不去阻碍怦然心动。但事实上,根本没有阻碍,因为所谓的阻碍本身就是唯一的选择,所谓的阻碍也是唯一会发生的事情。 根本不需要纠结自己的选择以及未来,甚至在纠结的时候也要明白,这种纠结本身就是必须纠结的,因为这是角色的设定。那么,明白这种纠结是角色设定之后,还会有多纠结? 另外一方面,没有任何理由宣称,这种必然就是好事情。就像之前的例子,一切都很顺利的发生车祸。绿灯,正好通行,又没有什么阻碍,然后顺利的发生车祸。 这有什么不对吗?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所谓的顺流就必须按照角色的想法来开展。而扯淡的是,往往当自己这样想的时候,所谓的顺流就会带来超好的运气。 就是这么岂有此理。 努力做到“无为”,这种行为本身就是“有为”。当自己连努力做到“无为”都不再想要的时候,就是达成“无为”的时候。 努力做到“无惧”,努力做到“无执”,这些都是同样的道理。 因为这些玩意根本就不是努力可以做到的,往往是自己走到某个境界之后,顺理成章会获得的玩意。 就像见义勇为,从来没有听说过通过模仿见义勇为者的言行,就可以标榜自己也是见义勇为。而当自己真正见义勇为之后,那么自己的言行也就符合见义勇为者的言行。 所以,就算写成一本书《教你如何见义勇为》,分析得再透彻,将吃饭拉屎,什么喝斥坏人的话语,什么用哪只手救的人,什么先迈左脚还是右脚,什么跟坏人的间距,什么应该保持怎样的情绪…… 这些不是鬼扯么! 角色不真实,而我总是会下意识的想要角色过得更好,这就是自己总是感觉矛盾以及不舒服的原因。 明明是在斩杀虚假,却总是偷换概念讨论什么有没有意义之类的,或者思考这些东西如何运用在生活中。 哪怕在很多章之前就明白,斩杀是在摧毁生活,但也仅仅是明白而已。就像一堆深奥的化学名词,也仅仅是明白这些文字而已。 每次想到,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好斩杀的。但接下来,总是会出现更多的明悟。然后,看看之前的自己,不明白为什么没有看到这么简单的东西。 此刻,我就觉得没有什么好斩杀的。也许,下一刻,自己就会嘲笑自己。就像此刻的我,嘲笑之前的自己那样。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八百六十七章 第一步267 袁长文感受到某种空洞的难受,并不像之前那股难受,恨不得想要自杀的难受。 此刻的状态,有点像无所事事,但又并非无所事事的无聊。 自己始终在对照地图,自己始终想要成为老师那样的人。而这个所谓的“老师那样的人”根本就是在模仿老师的言行,也就是说,想让袁长文这个角色成为老师那样的角色。 统统都是角色的模仿。 老师对于一切云淡风轻,所以我也应该对于一切云淡风轻。如果自己做出某些言行跟老师表现出的状态不一样,那么我就会怀疑自己。 真是搞笑呐! 所有的这些东西都是角色的属性,角色是好人是坏人,角色是仁慈还是残暴,角色是慈悲还是抱怨,等等一系列的东西统统属于角色属性。 真实就是真实,角色属于虚假,属于不存在的玩意。通过模仿老师的言行,有什么用呢?仔细想想,就算最后我触碰真实,难道角色的表现就跟老师一模一样吗? 老师喜欢吃水饺,难道我不能喜欢吃火锅吗? 如果这些东西可以不一样,那么谁来判断有哪些东西必须一样呢?谁来判断触碰真实的人应该如何表现呢?那些经典书籍?还是那些门派所谓的教义?又或者,是那些传说故事? 佛陀跟耶稣的言行一样吗?老子又是如何行事的? 这些都不重要,也许触碰真实之后会有什么共同的状态,但是我并不知道那些共同的状态是什么。所以,我没有任何理由去假装自己知道。无论多么权威的人士宣称,就算是老师也没法详细描述那种状态。 更何况,就算详细描述,我也没法相信。因为我的诚实,这些东西对我而言就是一种猜测。 斩杀,根本不需要在乎角色的言行。 当然,这在斩杀的初期也许会造成困扰。比如,我不需要在乎角色的言行,那么我根本就可以不斩杀,或者说,我一边抓住自我定义一边斩杀。 搞笑,说得自己好像已经迈过斩杀初期,来到什么所谓的中后期。狗屎!我怎么知道这一点?难道这不是一厢情愿的猜测吗? 没有任何必要去依赖老师,如果必须有个老师才能触碰真实,那么第一个触碰真实的人是如何办到的?既然有人能够做到,那么自己为什么不能做到? 袁长文刚刚燃起的热血,瞬间就被自己浇熄了。 因为角色是设定的,有些人需要老师才能触碰真实,有些人不需要老师。有些人可以站在人生巅峰,有些人只能处于社会底层,有些人可以通过奋斗跻身社会上层,有些人会倾家荡产从此沦为路人。 这些有什么不可以吗? 袁长文这个角色,就是被设定为永远没法触碰真实,有什么问题吗? 同样,“设定”这个词汇也是建立在时间线性流逝的假设之上。仿佛,已经设定完成,然后从头到尾开始播放,于是整个人生犹如画卷般徐徐展开。 此刻,我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关于我的过去是如何发生的。这些东西,仅仅是“事情只能这样”的状态。尽管我不知道这些虚假之物是如何产生的,那份觉察又是如何幻化出这一切,但这些东西毕竟已经存在。 不真实的存在,虚假的存在,因为真实不可能在这个虚假的世界中显现,所以有什么是真实的呢? 没有。 我此刻觉察到脑子里的记忆,其记忆中显示了自己过去是如何选择的,自己过去是如何成长的,自己过去经历了什么事情等等。这些就是被设定好的内容,一旦移除时间,我根本不知道过去是否真实存在。 而此刻我又觉察到这些画面元素,不是设定好的是什么?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会觉察到这些东西,也不知道这些东西为什么会被我觉察到。 就算承认时间的线性流逝,角色依旧是被设定好的玩意,没人可以否认宿命论。 袁长文发现自己又开始搞笑了,为什么要承认时间的线性流逝?为什么要承认时间就是像我们理解的那样,从过去到未来?这种“就算……依旧……”的句式,在说给谁听? 我没法站在此刻说话,当我反应过来“我此刻正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说完这句话了。觉察到的,永远都是脑子里的记忆。 而这些记忆,谁知道是怎么回事? 此刻没有话语,此刻没有思维,此刻的所有都是静止的。而正是这种对脑子里的记忆毫不怀疑,才让整个世界看起来真实无比。 人物的运动、对话、目标的奋斗,这些东西才会变成可能。 有没有可能,这个虚假的世界就是按照时间的线性流逝来运转的呢? 我不知道,但也仅仅是可能而已。无法确定,就应该有无法确定的态度。我既然并不知道这一点,那么为什么自己始终相信时间的线性流逝呢? 而时间本身就是不存在的,因为时间并非无限,并非真实。那么,不真实的不存在,所以这些不过是一种假象。 就像我始终认为自己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一样,同样是非常高明的幻觉。如果没有这些精心策划,如何来玩转整场梦境呢?如果这个世界就像垃圾网游一样漏洞百出,谁还去追求什么人生巅峰呢? 此刻我觉察到的脑子里记忆相关内容,根本就是不知道如何出现,而且已经出现。尽管我不相信自己经历了这些东西,但脑子里的记忆就这么霸道的横在那里。 所以,有什么是错误的呢?过去根本不存在,还谈什么错误呢?所有的东西都是此刻觉察到的内容,有什么是错误的呢? 就像一幅画,画着某人正在屠杀村庄,有什么错误吗?有什么不对吗?有什么不可以吗? 是某人不能够屠杀村庄吗?是某人不应该屠杀吗? 可是,这些东西已经呈现出来,已经被画了出来,有什么问题吗? 我根本不知道事情是不是如同觉察到的画面元素那样,某人从出生到长大,从村子外走进村子,然后开始屠杀村庄。这些东西,我根本无法知道。 或者说,这些东西同样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画面之外没有人!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八百六十八章 第一步268 所有的所有都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我根本没法确定这些画面之外真的有人。 换句话说,我没法确定自己觉察到的这些画面元素,是因为真的有人在那里,然后才被我觉察到。 也许是外星人控制,也许自己只是做了一个超级真实的梦,也许这本身就是一场高科技的设备演示。可能性太多,这个世界是真实的,仅仅是众多可能性中的其中一种。 这个世界是真实的,这些人和事同样是真实的,仅仅是一种非常合理的猜测而已。同样,外星人也是很合理的猜测。对吧,各种超自然力量的书籍还少吗? 不对! 此刻,这就是此刻。 不是像之前想的那样,什么“此刻我正在说这句话”,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说完这句话,“此刻我正在说这句话”已经成为脑子里的记忆。 不是我永远没法处于此刻,而是我永远都只能处于此刻。 只不过,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内容在变化,在丰富。 不对,这种说法依旧承认了时间的线性流逝。 我永远都只能处于此刻,所有的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矛盾点在于,此刻我觉察到自己想要讲述“此刻我正在说这句话”。而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觉察到自己说完“此刻我正在说这句话”。于是,我就宣称,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在变化。 但这种说法本身就有一个假设,就是承认脑子里记忆的正确性。我相信有那么一个此刻,我想要讲述“此刻我正在说这句话”。所以,当我觉察到自己已经说完“此刻我正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认为之前那个想要的时刻是真实存在的。 只有这样,我才会宣称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在变化。 假设,“我想要讲述”这个此刻为A,“我觉察到自己已经说完”这个此刻为B。那么,当我处于B的时候,我认为A同样是真实存在的,而并非“A仅仅是B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这就是矛盾点所在。 无论我多么坚信自己经过过“我想要讲述”这个此刻,无论我解释什么没有A怎么到B之类的,都没法改变这种相信仅仅是情绪化的相信。跟什么天堂和西方世界,或者相信人生就应该怎样的狗屎玩意,没有任何区别。 永远都处于此刻,那么这些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为什么会变化呢? 这个问题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因为所谓的变化完全建立在相信之前的某个此刻,但这种相信完全是毫无根据的一厢情愿的情绪化的相信。假设我之前的那个此刻是真实存在的,这个就是问题隐藏的假设。 一旦看到这个假设,就会发现整个问题都不会称之为问题,问题直接被摧毁了。 真是高明的幻觉啊! 袁长文越想越觉得惊叹,什么都没有,完全的无中生有,却可以将所有人玩得团团转,如果真的有所有人的话。不过,至少将自己玩弄于鼓掌之间,轻轻松松。 果然,会嘲笑之前的自己,而且是狠狠的嘲笑。这么简单的东西,为什么看不到?我是弱智吗?什么永远没法处于此刻?根本就是永远没法离开此刻,所有关于其他时刻的承认,统统都是一厢情愿的相信。 没有未来,角色应该怎么办? 没有过去,角色究竟是个什么鬼? 想想,一个不相信过去的角色,一个认为脑子里的记忆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之一,一个认为躯体只是始终处于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而已,这种角色应该如何生活在世界上? 袁长文突然想起老师的话语,“意识就是一切”,或者说,那份觉察就是一切。 真是的,刚刚说想要摆脱老师的影响,刚刚认为老师的所有东西都不过是角色属性而已。没想到,自己跟着就得到与老师相同的话语,“意识就是一切”。 没有一个我,所有的所有都只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袁长文这个角色在行动,袁长文这个角色在思考,这些都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更别说什么别人,什么外面的社会之类的玩意。 袁长文有点不舒服,并不是这些想法不好,而是明明就是这样,但自己却没法相信。这种感觉,让整个人处于一种轻微的不舒服状态。 甚至,会怀疑自己的脑子是不是出问题了。 时间的线性流逝太真实,太好理解了,太熟悉了。这个世界也太真实了,那些人和事更是真实到无与伦比。 袁长文有些奇怪,现在的内容并不难理解,当初的自己是如何没有这样想过呢?自己从小到大又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养成“这个世界是真实的”这种坚定想法呢? 我不知道,因为这种问题本身就隐含了一个假设,自己确实经历过那些所谓的小时候。 还要如何去聊天呢?无论说什么都是错的,而真实的东西又根本没法描述,所以要讲什么话语呢? 自己就是一个角色,看着一个叫做袁长文的角色跟其他角色聊天。讨论什么关于帝国或者人生的种种话题,阐述着自己的看法和见解。 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讨论什么呢?甚至连这种讨论,都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那么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而角色的种种言行思考,都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哪里还存在什么选择的可能性?我永远处于此刻,而袁长文这个角色却没法处于此刻。 因为此刻仅仅是一个画面,一个躯体在觉察到的画面最近端。 仅此而已。 躯体是角色的,思维是角色的,话语是角色的,经历是角色的,这些统统都是建立在时间之上的推论。 袁长文发现自己脑子很晕,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出现,自己却又没法抓住。 不知道是什么,但肯定不是真实。 因为袁长文这个角色是没法抓住真实的,所以不管脑子里出现什么玩意,都不过是一些看法和见解。有什么值得期待的呢? 角色的改变,对我来说,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呢? 我要的是斩杀,是角色的死亡。 所以,看戏人模式,开启吧。 :。: 第八百六十九章 第一步269 袁长文再次感受到那股难受,犹如绝望般的背景噪音。 很轻微,似乎只要自己玩玩游戏,或者跟别人聊聊天,瞬间就可以消除这股难受。 可是,自己为什么要消除这股难受? 难受也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之一,凭什么就认为难受不好,认为开心是好事情?这种简单的判断,是否基于物种的本能? 可是,哪里有什么物种?物种所带的本能,又在哪里? 所有的物种都是为了生存,也许是这样吧,袁长文根本没有心思去思考这些玩意。那些科学家,那些权威人士,那些种种数据种种论断,统统都是狗屎。 所谓的人类文明在哪里?难道就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就是所谓的人类文明吗?可是,此刻觉察到的内容,不就是那份觉察吗? 所以,我只能知道那份觉察,而其他所谓的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或者具体觉察到的内容,都是不真实的。 这个世界很正常,因为这个世界只能这样。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什么高科技,或者没有什么古代之类的。 但不管怎样的世界,只要有角色存在,那就必定属于虚假。 既然是虚假,那么也就没有什么好在意的。也许,那份觉察包含了所有角色,毕竟真实不容虚假,也就不存在什么我的那份觉察,以及你的那份觉察。 统统变得不重要,就连袁长文自己,似乎也感觉不再重要。活着?死亡?都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只是一个角色而已。 可惜,这份思维同样也是虚假,自然会要努力抓住任何求生的可能性。但是,另一方面,虚假的东西都是设定好的,所以谁知道我能不能斩杀结束呢? 袁长文这个角色被设定为某个时刻开启斩杀,开始了漫长的自杀。可是,没有任何理由表明,这个角色能够成功。 对吧,既然是设定,那么总有成功的,也有不成功的。 袁长文突然感受到一股流动,仿佛是湖水深处莫名的波动。自己尽管是帝国第一人,但谁知道湖水深处是什么模样,而且还是外星球的湖水深处。 没人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想要知道呢?而这种想要知道的同时,自己又知道“这种想要知道”仅仅是一种设定,脑子都要爆炸了。 事实上,我并不知道脑子里的记忆是设定好的,还是怎么回事出现的。但我此刻就是觉察到这样的画面元素,它就是这样的。所以,才会用“设定”这个词汇来形容。 这一切都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之外并没有人。尽管觉察到的那些角色都表现得非常真实,但我依旧没法相信真的有人。 曾经的自己,究竟是如何相信真的有人呢? 袁长文感受到一股窒息,不是体内的氧气不足,而是那股难受带来的窒息感。这种窒息感,很容易让人想到死亡。 角色究竟是如何被设定的?角色究竟被设定了什么? 我不知道,却无法安于“我不知道”。 之前那份轻松感,就是对于“我不知道”这个事实,感受到舒服并且安心。现在,对于“我不知道”竟然出现了窒息感。 所以,我究竟知道什么? 还在被所谓的重复实验所洗脑吗? 喉咙似乎卡了什么东西,但袁长文知道并没有任何东西,只是那股难受由内而外的弥漫,似乎犹如实质般卡在喉咙那里。 我在往回看,始终想要通过之前的东西继续前进。那些玩意,不过是一些看法和见解,其用处仅仅是斩杀我脑子里的固有看法,所谓以毒攻毒就是如此吧。 每一种毒有相应的克制方法,我就是在期盼用一种毒来攻克所有的毒,仿佛自己斩杀就只需要一种方式就好了。 如果那么简单,为什么没有大量的人群触碰真实?为什么那么多的人都只是在绕圈子?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绕圈子? 哈! 完全有可能就是那么简单,自己又知道什么呢? 无时无刻不在炫耀自己的知识,随时随地都在总结。那些所谓的知道,统统都是毫无根据的肯定句。就像斩杀究竟是简单还是困难?斩杀是否可以只用一种方式? 谁知道呢?我根本不知道,却直接讲出一些肯定句。这种行为,跟什么“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现实”、“没房谁跟你结婚”、“男人就应该有自己的事业”之类的屁话,有什么区别呢? 也许,斩杀就是只有一种方式。也许,有很多种方式。我不知道,也没有必要知道。 看看,多么可笑。我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发现其内容是几乎没人触碰真实,于是我宣称触碰真实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这种因果关系在哪里? 我怎么知道我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那些关于这个世界几乎没人触碰真实,就是意味着触碰真实很困难呢? 根本逻辑点在于,如果触碰真实很简单,那么应该有很多人都可以轻松触碰真实。 看起来似乎没有问题,这个逻辑也很容易理解。但是,这种“如果……那么……”的逻辑本身就是一种非常合理的解释而已。 解释,就是猜测。 就像我拿着手机穿越回古代,如何解释视频通话功能?古代人说,“如果手机里没有小人,那么怎么可能显示小人的画像呢?” 这种逻辑,跟自己的逻辑完全一样,都是狗屎。 假设,触碰真实很简单,但是我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就是表明,几乎没人触碰真实。这个情况,有什么问题吗? 游戏里的野怪就是很容易杀死,也很容易爆出道具。但那么多的NPC就是没人去做,这种情况有什么问题吗? “如果真的那么容易爆出道具,那么NPC早就去做了。” 看看吧,这种逻辑是不是扯淡? 袁长文发现,自己似乎要重新思考关于这一切的东西。貌似,在之前所谓的逻辑中,就是包含了这种“如果……那么……”的逻辑形式。 可是,又有什么好思考的呢?所有的思考并非弄懂究竟什么是真实,而是努力看到自己是如何将虚假当作真实。 是啊,明明就没有人,却始终认为有一个真实的人在那里。这种荒谬,究竟是如何产生,并且如何让我紧紧抓住这么多年。 另外,为什么袁长文这个角色被设定为要斩杀呢? :。: 第八百七十章 第一步270 混乱,完全的混乱。 袁长文静静的坠落湖水深处,但脑子里的思维却比世界上最汹涌的暴风雨还要狂躁。整个世界的爆炸性灾难,都比不上袁长文脑子里的一份思考。 浑身浸泡在冰冷的湖水中,体内却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以及悲呛的燃烧余烬。这股难受不断折磨着袁长文,好几次都想放弃,可是怎么也没法放弃。 似乎,自己已经没法继续追求什么所谓的成功。脑子里,全部都是关于真实以及不真实的思维。 自己还没有完成,有什么理由坐下来休息呐?但事实上,根本不是自己选择是否要休息,仿佛一双无形的手在推动整个事件的进程。 那份轻松感来袭的时候,自己感到多么舒坦,有什么理由继续斩杀呢?可是,根本不容自己选择坐下,那股难受再次袭来,不知不觉就走上斩杀的道路。 有时,自己也会分心。满以为,那些事情可以转移注意力,比如电影、游戏、分新区思考其他事情。但自己狠明显知道自己在分心,而当自己知道“自己在分心”的时候,也就没法继续分心了。 袁长文感到非常头疼,自己肯定是被诅咒了,才会想要去斩杀。但另一方面,自己又很庆幸自己可以斩杀。 微微动动手指,还能感受到手指的存在。 咦? 袁长文突然发现,手腕上的皮筋不在了! 为什么会不在了?自己做了什么啊? 不知为何,一股愤怒陡然升起,那股不甘犹如火焰一般熊熊燃烧。 把我的皮筋还给我! 袁长文脑子里在嘶吼,仿佛这皮筋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又或者这皮筋拥有什么非凡的纪念意义。 都不是,这皮筋本身就是捡来的,本身就是湖水深处无意中遇见的。 袁长文想要安慰自己,想从自己总结的“认命”中缓解这份愤怒,想用什么“万事万物都有自己的轨迹”之类的话语来消除这份愤怒。 可是,为什么要消除这份愤怒? 袁长文感受到燃烧,胸口犹如一颗炮弹,仿佛任何事情都没法阻挡自己。如果有东西阻挡,那就轰碎它。不管是什么阻挡,就算是上帝,自己也要毁掉对方。 不惜一切代价。 没错,我的皮筋不在了,我认命。因为这是已经发生的状况,但是,接下来,我要斩杀袁长文这个角色。 就是因为袁长文这个角色存在,才导致我的皮筋不在了。 我不管什么理由,我也不管自己是不是疯了,就为了一个皮筋? 袁长文胸口的火焰在翻滚,没有什么可以阻挡这份火焰,随便什么恐惧或者现实,在这份愤怒面前都将化作虚无。 来吧,斩杀袁长文! 把我的皮筋还给我! 袁长文就像疯子一样,心中大声嘶吼着,为了这个皮筋,为了复仇,必须斩杀袁长文这个角色。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但就是这样,心中的愤怒根本就没法停歇。眼泪,缓缓流出,依旧只有一滴。似乎,其余的眼泪已经被愤怒给蒸发。 角色,你死定了。 把我的皮筋还给我! 既然皮筋不在了,那你就去陪葬吧! 我不知道还有什么重要的,亲情阻挡我那就斩杀亲情,恐惧阻挡我那就斩杀恐惧。我必须要弄死袁长文这个角色,让他给我的皮筋陪葬。 袁长文整个人都在颤抖,带起些许气泡自由上升。 从来没有哪一刻,袁长文如此仇恨着角色,也没有哪一刻,如此想要弄死角色。不惜一切代价,任何可以使用的东西,都将成为武器。不需要考虑什么未来,不需要考虑什么划算,都没有。 只有一个目标,弄死角色,让他为自己的皮筋陪葬。 这就是疯子,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感谢这种疯狂。甚至,会嫌弃这股疯狂还不够强烈。如果现在有人可以治疗我的疯狂,我绝对第一个弄死他。 这种疯狂,才是自己想要的。 没有这股决心,自己不过是在兜圈子罢了,玩弄文字游戏的小丑而已。 要我停止?可以,先让角色陪葬再说。 没有什么可以让我停下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小小的皮筋会让自己愤怒到如此地步。也许,总会有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时刻吧。 我承认,我的皮筋不在了,我认命。接下来,我要复仇,我要角色陪葬。就是这样,没有什么深奥的说法,因为角色的存在导致皮筋的不在,那么角色就必须陪葬。 我才不在意自己是不是疯了,也不会思考什么这究竟划算与否,又或者这些行为究竟能给生活带来什么帮助。 没有,统统没有! 我就是要弄死角色,就是这样。如果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挡我,可以让我停下脚步,那么尽管来试试。让我看看,究竟能不能让我停下来。 难受?痛苦?哭泣? 都很好,我需要这些,负面情绪才是忠实的陪伴,也是我力量的源泉。但我也知道,恐惧那个妖娆女子的能力通天,很容易就能收服我的愤怒。然后,我就变成些许不满而已。 很好,我感受到一股缓慢的吞噬感,让我张开双臂吞噬我吧! 我不知道这份吞噬感会不会帮助斩杀,也不知道这份吞噬感是否表明自己在前进。反正角色要去陪葬,一切都只是拖延的伎俩。 角色还没死,不是么? 这就是铁一般的事实,随意怎样粉饰,都无法改变的东西。谈什么生活的意义,讲什么人生的美妙,说什么未来的前景。这些,统统都是粉饰。 我还有什么事情要去做?比弄死角色更重要? 也许,保证肉体的活着很重要。同归于尽那不是我想要的,或者说,我想要肉体存活的情况下,弄死角色。 至于真实,我已经不想去思考关于真实的问题。因为是否能够触碰真实,我根本没法确定。斩杀角色,弄死角色,让角色去给我的皮筋陪葬。 这,才是我想要的。 袁长文突然有种感觉,也许这种疯狂才是第一步的开启特征。也就是说,这么多章的斩杀,自己根本就没有踏出第一步? 有可能,不过也不重要。甚至,就算这股愤怒被再次熄灭,同样也不重要。 角色还没死,不是么。 :。: 第八百七十一章 第一步271 袁长文不知道自己还要思考些什么,刚才脑子里还一片混乱,现在又突然清醒了过来。 我完全提不起继续斩杀的动力,哪愤怒的火焰就这么消失了。 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而另一方面,怎么可能有坏事的存在呢?好事坏事这种区分,仅仅是建立在角色的思考之上,并且承认具有自由选择的权利,才能谈论好事坏事。 如果事情只能这样发生,永远都只有一种选择,那还谈什么好事坏事呢? 从最高的角度来看,一切都是定数。我的思维建立在脑子里的知识之上,这就已经决定了其实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选择权。 但从角色的视野来看,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拥有什么知识,也不知道情绪会在什么时候出现,种种的不知道导致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将会如何选择。 而这种情况,就是自由意志的幻觉所在。 更新一个错误,关于角色都是固定程序的说法。这种说法具有一定的误导性,仿佛角色已经设定好了程序,然后自动运行。不是这样的,因为我根本没有办法确定时间的存在。 而这种固定程序的说法,仿佛在误导“时间是存在的,只不过我的行为都是提前设定好的”等等。也许是这样也许不是,时间本身就是一种幻觉,那么建立在之上的任何解释都没有讨论的必要。 换一种说法,对方做出这样的行为,我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也许脑子里的知识可以做出解释,但这些解释同样只是片面的,同样只是“我认为”的猜测而已。 对方这样做,是因为对方只能这样做。或者说,是因为我觉察到对方这样做了,那么对方就是这样做了。不是固定程序,因为时间不存在。所以,更像是突兀的画面,这些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内容而已。 然后,配合脑子里相关的记忆,对方这种行为开始可以得到解释,而角色也不会因此而感到迷茫。 我根本不知道这些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是如何出现的,为什么这样出现。诚然,可以根据脑子里的知识来进行解释,“我手里拿着一个苹果,是因为刚才我走过来从桌上拿起了苹果”。 可是,“我刚才走过来从桌上拿起了苹果”这个本身就是我的记忆,同样也仅仅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之一。用画面元素去解释画面元素,当然会显得真实无比。 就像一幅画,上面画着一个人正在屠杀整个村庄,旁边还有文字解释什么这个人曾经被村庄里所有人侮辱过之类的。 那么,这个人为什么要屠杀整个村庄?当然可以用旁边画面上的文字解释,但事实上呢?难道真的有这么一个人生活在这个村庄?真的有被所有人侮辱过? 都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没有任何理由相信其中之一。 我在没有看到朋友的时候,我怎么知道朋友确实存在? 当我一周后遇见朋友,对方讲述了自己这一周的经历,那么我怎么知道这些事情是真实发生的呢? 我只是此刻觉察到对方说了这些话语而已,以此来判断对方确实经历了这些事情,是不是太过于武断?或者,自以为是? 承认对方的存在,仅仅是方便角色理解整个世界。将世界当作真实,自然也就将对方当作真实,而顺理成章的,自己这个角色也就是真实的啦。 另外,我也没有办法确认“空间”的存在。 看起来,我从这里走到那里,很明显是三维空间呀。但事实上,我根本没法确定自己真的从这个所谓的空间上移动过来。我只是此刻记得自己曾经在某个位置,仅此而已。 如果我之前在A点,现在处于B点。但是,我永远没法确定自己真的是从A点移动到B点。我只能站在B点,然后说自己仅仅是记得自己曾经站在A点。 而且,我此刻站在B点,同样也没办法确认周围的环境是三维空间。那些一幅画上面的立体感,同样可以通过二维表达三维。 我怎么知道自己处于三维空间?看着物体的远近?我怎么知道这个不是二维画面? 无论我怎样移动,或者进行测量,这些东西都会变成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那些脑子里的记忆是如此真实,以至于我根本不会去怀疑其真实性。 “顺则成人,逆则成仙”,又有多少人知道这个“逆”究竟在逆什么呢? 当然,我也不会说整个世界就是二维空间,因为我同样无法确认这一点。但我知道,这个世界是虚假的、不真实的。 同样,“真实”这个词汇也会引起误导。我就一直被一个问题所困扰,“为什么不能A是真实的,B也是真实的,然后容纳AB的那个东西同样也是真实的呢?” 我费了很久,才终于明白问题的关键所在。我把真实当作其他词汇,就像红色之类的,自然会认为大家都可以是红色的。但如果换一个词汇,比如“真理”、“真相”之类的,就不会出项上述的问题。 而在换成“真理”或者“真相”之后,又会出现另一个问题,“为什么非真理(非真相)不存在呢?” 这样问题,同样是因为词汇自身所携带的二元对立。如果把真理(真相)换成“道”呢?似乎,就没人会认为“非道”是存在的。有什么不是道呢? 换句话说,所有的东西都是道,那么也就意味着所有的东西都不是它本身的模样。没人会认为一坨屎是道,但“本质是道”这种说法已经承认“一坨屎”是不存在。或者说,是虚假的存在。 文字的局限和误导,真的让人难以防备。 袁长文本来不愿意继续思考,死亡才是最好的归宿。但不知不觉,又思考了这些内容。不过,想想自己就快死了,还是蛮开心的。 这种开心如同疯子一般,因为正常人不会认为死亡是件好事情,所以当面对死亡还能开心的时候,或者期盼死亡的到来这种愉悦的情绪出现时,会被列入疯子的队伍。 究竟是谁疯了呢? :。: 第八百七十二章 第一步272 袁长文突然想起外婆,想起外婆去世的场景。 陡然,那股悲伤瞬间笼罩,眼泪止不住往上流。一直以来,从斩杀开始,袁长文始终处于欲哭无泪的状态。就算斩杀那股难受袭来,也仅仅是留下一两滴眼泪。 是的,从斩杀开始,袁长文的眼泪完全可以用滴来计算。 但此刻,眼泪却是止不住的往上流。湖水深处,眼泪很容易被带走,还没来得及体会眼泪滑落脸颊的感受,那眼泪就已经彻底消散了。 从来没有想过,外婆在自己脑海里竟然占据着如此重要的地位。 这种影响,我不允许存在。 尽管,我的行为不会去考虑外婆的想法,但很明显自己依旧想要让外婆高兴。在成为帝国第一人之前,会想着某一天自己风光了,要带着外婆到处走走。 可惜,外婆没有等到自己风光的那一天。 我会因为自己的想象而感到开心,侧面来讲,我就是不认同此刻的状态。总是认为事情变成怎样,或者某些事情是不对的。 明明没有对错,却始终认为某些事情是对的,某些事情是错误的。于是,努力改正那些错误的事情,变成为自己行为的原动力。 贫穷是错误的,所以要努力挣钱。懒散是错误的,所以就算是无效的努力也比休息来得安心。别人这样做是错误的,所以自己必须纠正别人的言行。损害自己的利益是错误的,所以我不能受损。 就算受损也必须用来换取什么东西,也就是所谓的“有舍才有得”,这样自己才可以安然于受损的状态。 可是,有什么是错误的呢? 那些评判错误的依据,统统来自未来。 比如,破坏环境是错误的,因为这会导致未来的环境太差以至于容易让人生病。可是,一旦破坏一棵树瞬间就能长出两棵树,那么破坏环境还是错误的吗? 甚至,根本不用这么极端。就算在现有的所谓的科学规律下,破坏环境,然后经济和科技的飞速发展,于是重新挽救环境。这样的话,环境也保存了,经济和科技也发展了,那么破坏环境还是错误的吗? 只有真实和不真实,其余的都是粉饰。 哪怕我可以很确定,“自己如果裸手触碰火焰必然会被烫伤”,但“裸手触碰火焰”导致“必然会被烫伤”,这仅仅是一种猜测。就算我非常肯定,但也无法改变这仅仅是一种猜测。 没有什么是错误的,所有的都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时间不存在,那些所谓的错误也不会对未来造成任何影响。 就像一幅画,画着一个人屠杀村庄,然后旁边所有人的脑海里都浮现画面文字“这是错误的”。用画面元素去解释画面元素,就像之前用画面元素去证明画面元素一样,根本就是荒谬无比的。 脑子里的东西没法相信。 当然,严格来说,总会相信什么。就算“什么也不相信”,这本身也是一种相信。角色永远都是虚假,所以无论如何,只要角色依旧存在,或者说肉体依旧存在,那么必然只是一种虚假。 就算佛陀耶稣,同样也是虚假的存在。 其实,从逻辑上讲,肯定会相信什么。也许,就是相信“真实一定存在”。或者说,什么也不相信,然后这句话本身也不相信,于是就从看戏人的角度默默看着角色的思考。 这种看戏人模式,本身也就认为角色不真实。 也许,长时间维持看戏人模式,同样也是一种修行吧。 当然,这仅仅是我的猜测,毕竟我还没有完成,谁知道未来会有什么情况呢? 从真实的角度来看,修行本身也是一种扯淡。如同橡皮擦努力修行想要擦光自己一样,这根本不符合逻辑。修行者本身就会被修行消除,那么又是谁在修行,又是谁将修行者消除的呢? 外界的嘈杂,算什么嘈杂呢?声音本身就是一种局限,也就是虚假的玩意,当我站在那份觉察的位置时,这些不过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就像一幅画,画着嘈杂的声音,画着群魔乱舞,但终究也只是画面元素而已。 外婆去世了,自己想着外婆的葬礼,更多的则是自己在葬礼上做出的举动。完全就是角色自己,哪怕痛哭流涕,但其根本依旧是在炫耀角色的各种属性。 角色啊,你叫我如何不斩杀你?你不仅要给我的皮筋陪葬,还要去陪我的外婆。也许,你的手段高超,也许你的伎俩无穷,或者恐惧那个妖娆女子变化莫测。 这些,都没用。因为不真实的不存在,最坏的情况也就是这辈子如同疯子一样进行斩杀,却毫无进展。可惜的是,对于真实而言,这算什么最坏的情况呢?仅仅是众多情况中的一种,而评价是否最坏的,是角色啊! 自己还是不够疯狂啊,明明可以什么都不顾,就是去斩杀。但是,总有那么多事情需要自己去做,总是认为世界没了自己就不转了。而那些人和事,全部都是角色认为的重要。这种重要,究竟有多重要? 哪一个所谓的重要不是来自于恐惧?没了那个重要就死了吗?难道死亡是一件坏事吗?这些东西完全是莫名其妙的存在,根本不知道究竟来自哪里。 也确实没法知道,我认为的曾经,那些过去的种种,不过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之一。尽管这些情感非常真实,自己可以肯定自己经历了过去种种,还有什么童年的笑容和疼痛。 可惜的是,终究只是此刻觉察到的记忆而已。这种真实性,不正是精心策划的体现么。我不知道时间是否是线性流逝,虽然看起来非常是,可惜这种认为都是武断的。 我知道“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知道呢? 废物问题。 我还没有完成,为什么要坐下来休息呢?也许,角色手段厉害,让我以为没法前进。又或者,恐惧那个妖娆女子变装表演,让我根本无法发现一些显而易见的东西。 就像此刻,我始终认为曾经的自己就是弱智,这些东西只要有脑子的人都可以看见。但事实上,这么多年来我就是没有看见。就算听说,也仅仅是莞尔一笑。 自己能成功吗?斩杀完成之后连自己都没有了,这又算哪门子的成功呢? :。: 第八百七十三章 第一步273 没有错误这种说法,不管我在说什么,不管我在做什么,永远都不可能是错误的。 因为错误这玩意根本不存在,仅仅是角色认定某样东西不好,于是强行扭曲成错误而已。 出车祸就是错误吗?没钱就是错误吗?失败就是错误吗?生病住院就是错误吗? 我的选择永远都是确定的,只是我并不知道我将会选择什么。但我知道,无论我如何选择,都仅仅是因为我只能这样选择。 看起来有很多的选项,但事实上这也选项不过是一种假象,一种自由意志的幻觉。 既然我永远都只能有一种选择,并且这种选择根本早就已经确定好,那么自己的任何言行都不存在错误。当然,也不会是正确的。 嘿嘿,就是这个!既不是错误的也不是正确的,那么究竟是什么呢? 袁长文有些感悟,却无法用语言来表达。超脱二元对立,这是很多章之前就已经明白的。但是,既不是正确的又不是错误的,这种感觉很微妙。仿佛有什么东西,却又没法抓住那个东西。 不是去做最好的选择,而是自己选择的就是最好的。根本不需要去寻找什么顺流,自己永远都处于顺流之中。 某个看似错误的选择,导致自己出车祸进医院,这就判断是不好的?这样就否认之前的选择不是最好的? 当我只有一个选择的时候,请告诉我,哪里还有更好的选择?唯一的选择,就直接摧毁了正确与错误这些词汇。 为什么进医院是不好的?为什么出车祸就不是顺流? 这种想法真是奇怪,我之前怎么会这也认为呢? 甚至,我在恐惧也是因为我只能恐惧,我在焦虑是因为我只能焦虑。没有任何必要去抗拒这种状态,当然,这种抗拒也是因为我只能抗拒。 这样来说,又绕回“臣服”或者“认命”上面来了。 我已经在这上面绕得够久了,我要前进继续斩杀。 袁长文想要继续斩杀,但似乎火箭没了燃料,突兀的笑容竟然浮现在脸上。自己莫名其妙的笑了,仿佛没有什么事情需要皱眉的。 一切都没有问题,仅仅是那份觉察而已。画面内容并不真实,画布才是真实的。而作为画面内容的东西,要如何才能触碰到画布呢?或者说,自己一直都在触碰画布,仅仅是因为自己并不知道? 角色依旧会有情绪,依旧会有喜好。这是肯定的,如果没有任何喜好,如同大理石一般的存在。那么,为什么要选择吃饭而不是选择吃屎呢? 袁长文想到曾经老师还在的时候,自己问:“老师,我什么时候才能触碰真实?” 老师笑着说:“时机未到。” 我:“什么时候才是‘时机已到’呢?” 老师:“当你触碰真实的时候,就是时机已到。” 我对这些话语的理解,仅仅限于很有味道。但现在,就算自问自答,也只能得出这样的答案。并不是逗你玩,而是事实就是这样。或者说,老师也不知道,谁可以知道“我存在”之外的知识呢? 但是,自己为什么要知道呢?为什么一定要知道多久才能完成呢?仿佛,我必须知道公交车什么时候到。可是,不管公交车什么时候到,自己依旧会在那里等呀。如果真的很着急,那么一开始就不会选择坐公交车。 在省钱和节约时间之间,我选择了省钱。那么,这本身就说明自己要做的事情并不急,至少没有急到让我选择“不省钱”。 没有任何理由表明自己必须知道,并且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自己可以知道。我根本不可能知道,却始终一直在努力去知道,这算什么鬼? 仿佛又一只无形的双手,随意操纵着我的思维和言行。这么简单的东西竟然熟视无睹了这么多年,并且在知晓之后依旧选择相信脑子里的扭曲。 我TM还有什么智力可言? 而另一方面,无论如何自己只能看到脑子里的扭曲。当东西呈现在眼前的时候,当觉察到的湖面内容出现的时候,就已经是脑子里的玩意。 我可以选择不去解读这些东西,不去关联这些画面元素,但依旧也逃不出这些内容都是属于脑子里的狗屎。唯一的区别,也许仅仅是一堆和一坨的区别吧。 虚假永远都是虚假,哪怕现在,袁长文这个角色依旧是虚假的。看起来,我可以很确定自己不会再相信脑子里的扭曲,自己不会再认为什么对错之类的。但事实上,我根本没法确定。 因为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就不是我,同时我也没有办法控制袁长文这个角色。我对袁长文这个角色毫无头绪,并且完全没法插手造成一丁点的影响。 谁知道这个角色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又会抽风做什么,或者发生什么事情在角色身上。 根本不重要,角色的一切都不再重要。那些在问脑子里的人和事,同样也将不再重要。没有什么是必须做的,因为我做的就是必须的。 看起来,曾经如果选择那样,也许现在会不一样。但这种想法仅仅是营造一种自由意志的假象,并且我根本没法确定自己换了个选择之后,究竟会发生什么。 说不定什么盖亚意识或者什么天道轮回,强行扭转因果之类的。 谁知道呢? 而且,这种后悔也是必须的,因为我后悔了就是由于我只能后悔。所有发生的都是必然,因为根本就不存在其他可能性。所有的其他选择,都仅仅脑子里的想象而已。 并且,脑子里的想象跟现实是一个级别,都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我此刻觉察到这些内容,那么我就是觉察到这些内容,有什么疑问呢? 没有时间的线性流逝,我又如何去计划和规划呢? 没有对错,我又要去更改什么呢? 当我做出一些行为的时候,我尼玛根本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是由于某种原因,也许是什么顺流,也许是什么想要,但事实上角色做出什么行为根本不在我的预料范围之内。 没法控制角色,那种控制思维的假象在之前的章节已经交代清楚,仅仅是一种假象而已。用画面元素来解释画面元素,这本身就是一种荒谬。 所以,我根本不知道袁长文这个角色究竟是怎么回事。 :。: 第八百七十四章 第一步274 全国人民,这个词汇多么新鲜呐。 袁长文突然升起一种难以置信的荒谬感,怎么会有人相信“全国人民”这种词汇呐?这不是摆明是在扯淡么? 也许,自己真的要死了吧,然后才会在这里胡乱说这些。 唯一的不同,恐怕就是自己竟然带着笑容。一个没有上进心的人,一个对于挣钱无动于衷的人,一个安于时间流逝的人,这种人又怎么可以对帝国的建设做出贡献呐? 没有了成功的欲望,又如何驱动那份事业心呐? 无所事事,却又乐在其中。也许,存款花光的时候,就是自杀的时刻吧。 没有愤怒,对于角色的存在似乎觉得还不错。那些人和事,尽管还在我脑子里嚣张,但似乎也还行。自己幻想爽点似乎也不是什么过错。毕竟,角色嘛,关我屁事。 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干嘛,但又感觉非常舒服,这种一无所有的感觉,这种没有脑子里扭曲的感觉,这种似乎世界仅仅是自己后花园的感觉,让人真的非常舒心。 那些坏人,那些讨人厌的存在,那些嚼舌根的人,那些鄙视世界的人,那些叫嚣认知升级的人,那些奋斗的人,那些落魄的人,那些屠杀者,那些凶手罪犯,似乎也都还不错。 我失去了帝国第一人的头衔,我没有一份像样的工作,我没有一股积极向上的奋斗之心,我就是在这里等死。但,总觉得还不错,似乎我本来就应该在这里等死。 脑子里的扭曲告诉我,应该赚钱,应该成为更好的自己,应该努力成为人上人。只不过,现在这些声音消失了。或者,出现的时候只能带起点点恶心。 阳光很好,自己似乎从来没有认真关注过。空气不错,自己似乎也从来没有在意过。那些静静的树木,似乎在自己眼中如同无物。 如果说,没有阳光就没有生命,没有树木就没有氧气,那么这些东西才是至关重要的呀。比起成功,比起旅行,活着难道不是更重要嘛。 角色的扭曲究竟达到什么地步,才会让我荒谬的去追逐那些所谓的事业,或者所谓的人生。那些旅行,那些美食,那些异域风情,真的只有在路上才能看见自己的灵魂吗? 鬼扯。 袁长文突然想起很流行的一句话,“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 但这句话隐藏了很多的假设,比如,谁在定义“好看”这种东西?是我定义了什么叫做好看,是我确定了哪种模样的皮囊叫做好看。那么,我跟所有人的定义一样,这怪谁? 是我努力跟大家保持同样的审美观,是我将“好看”这个定义调成大众模式。然后,我又来说什么“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这尼玛究竟是在干什么? 明明是自己的审美观遭到扭曲,明明是因为审美观根本就是时代强加的东西,反而站在某个高处叹息着为何“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 啧啧,真是厉害呐。 仿佛,有趣的灵魂要比好看的皮囊更重要。仿佛,有趣的灵魂就是值得追求。但这本身也是建立在稀少的环境中。如果所有人都是有趣的灵魂,那么呆板的灵魂、只知道赚钱的灵魂,是不是又会得到推崇呐? 而且,这种刻意拔高“有趣的灵魂”,实在是一种毫无根据的肯定句。有什么理由证明有趣就比呆板好呐?反正我看不见这两者有什么区别,更不存在一个比另一个更好。 都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有什么可比性呐? 而正是这种无意识的对错判断,让我认为有趣才是正确的,呆板就是错误的。于是,努力去追求有趣,一不小心就站在二元对立的某个局限之上。 整句话仿佛在暗示,有一种皮囊叫做好看,有一种灵魂叫做有趣。似乎这些形容词是那些物体自带的属性,而不是人为的扭曲一样。 就像狡猾的狐狸,这尼玛完全是人为的扭曲,并且近乎成为真理。似乎,一个小学生用愚蠢、呆滞来形容狐狸,就会被扣分一样。 完全是搞笑啊。 所以,哪里有什么皮囊叫做好看?既然没有,又谈什么千篇一律呢? 而且,似乎说这句话的人,正在叹息。仿佛自己就是有趣的灵魂,仿佛自己就是万里挑一,然后在那里孤独的感叹,“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 不过,说真的,想象这场景还真的有那么点点孤独悲伤以及哀叹。 没人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亡,这样的话,那些未来的规划就有些牵强了。 因为所谓的规划,所谓的计划,统统在展现制作者的逻辑能力以及大局意识。很了解自身的发展情况,制定计划让自己达成某个目标,让自己变得更好。针对行业的现状,分析自己的优势劣势,并且努力达成某个目标。 但这一切,不都应该建立在自己存活这个假设之上么?那么,自己所有的计划和规划,不都应该优先保证自己的存活么? 没有哪个正常人会认为自己明天就死了,嗯,那些高速公路上出车祸的,那些正在蹦迪被大火烧死的,他们也不会这样认为。 所以,曾经的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看看那些为《道德经》辩解的,什么无为不是毫无作为之类的。那些为“放下”辩解的,什么放下不是放弃之类的。都是在搅浑水潭,都是在让恐惧可以渐渐消散,而不是让角色沉浸在世界观崩塌的恐慌之中。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制作计划设定规划”就是不真实。我不会说什么“计划还是要设定的,但是怎样怎样”之类的屁话,不真实就是不真实。 如果想让角色生活更好,在朝着金钱奋斗的同时变得更加有趣,更加富有灵性,更加慈悲不暴躁,对于万事万物都和谐共处,那么看官你来错地方了。而我,也会走错方向。 但是,并没有对错,所以如何解释“走错方向”呢? 我才不会解释这种废物问题,因为在我看来,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 统统都是角色,讨论真实的也是角色,斩杀角色的还是角色。 最快更新 第八百七十五章 第一步275 我在恐慌。 袁长文觉得自己真是没救了,还在恐惧,还在害怕未来。并且,将恐惧认为是不好的事情,认为自己不应该恐慌。 鬼扯。 我怎么知道自己不应该恐慌呢?难道老师没有恐慌,所以我也必须模仿老师,强行压制自己的恐慌吗?还是说,老师喜欢是辣条,我就必须跟着喜欢? 袁长文这个角色跟我毫无关系,所以那些情绪有什么问题吗? 不过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没有任何问题也没有任何毛病。说什么恐慌不好,快乐很好,这种只是卑微肤浅的扭曲罢了。 没有任何理由表明,自己可以控制袁长文这个角色。同样,也没有任何理由表明,袁长文这个角色所拥有的情绪应该是如何的。 仿佛,我知道某种状态,然后这种状态就应该有什么态度和情绪。那么,我此刻没有这种情绪,所以是不正确的。 这不是鬼扯么! 角色的一切都是毫无逻辑的,也许有时间推移的假象,也许有逻辑自洽的幻觉,但只要诚实就可以发现,所有的东西都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根本没有什么前因后果,根本没有所谓的时间线性流逝。 那么,角色升起的某种情绪,自然也就仅仅是出现而已。至于为什么会出现,怎样出现的,我根本没法知道这些内容。 恐惧为什么不好? 这些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并且,当我意识到我在恐惧的时候,整个事情已经成为此刻觉察到的内容。也就是说,已经成为脑子里的记忆。 这种已经发生的东西,就是必然。唯一的选择,唯一的状态,我在恐惧是因为我只能恐惧,有什么好说的呢? 为什么要否认自己正在恐惧呢?为什么总是要说自己不应该恐惧呢?为什么总是认为恐惧是一件坏事呢?为什么不能接纳自己正在恐惧呢? 仿佛,自己可以控制角色,并且按照角色脑子里的扭曲来进行控制。角色认为恐惧不好,所以控制角色的情绪不让其处于恐惧之中。 那么,也仅仅是角色认为恐惧不好。这种情况并不能说明恐惧真的不好,世界上那么多事情,这方觉得不好那方却觉得好。再说,就算全世界所有人统一认为某种东西不好,这也没法代表那东西就真的不好。 都是角色的扭曲,毫无说服力可言。 世界是这样的,是因为世界只能这样。我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已经觉察到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有什么不可以发生?又有什么不能出现? 袁长文觉得自己肯定是脑子毛病,这么简单的道理,这么浅显的东西,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谁说我聪明,这简直就是一种挑衅。 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其中之一就是角色脑子里的扭曲。但这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之一,那些其他的画面元素,风景、人文、对方的态度、社会的运转、意识形态、价值观等等,都是同样等级的玩意。 为什么要用某种画面元素去统筹其他的画面元素呢?或者说,认为某种画面元素是真实的,然后不停的用这种画面元素去解释去权衡? 而这种行为本身也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之一,还有什么好分析的呢? “人生只有一次”,这种毫无根据的肯定句是如何深深烙印在我的脑海深处?百思不得其解啊,哪里有证据哪里有依据,完全就是脑子强行扭曲的结果。 这句话看似教导人珍惜生命,其实根本就是在恐吓对方。“人生只有一次,为什么要浪费,为什么不努力做出一番成就,为什么要任由时光流逝,为什么不奋斗拼搏站在人生巅峰”等等一系列看似有道理的问句就会出现。 只要认真思考,抛开情绪的拉扯,这些问题摆明了就是鬼扯。每一个标点符号之前的话语,都经不起逻辑的推敲。全部都是情绪的奴隶,都是恐惧之后的产物。 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我这样认为,是因为我只能这样认为。所有人都拥有自己的思想,没什么问题呀。我现在的想法,仅仅是属于袁长文这个角色的思维,也不会存在什么问题。 因为,这些统统都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仅此而已。 这个世界不真实,袁长文这个角色同样不真实,真的有必要去打拼吗? 当然,想这样做也无所谓,反正角色的一切都不真实。只是,自己却似乎没有了奋斗打拼的兴致,曾经光宗耀祖的想法,想要站在人生巅峰的努力,似乎也跟着消散掉。 如果是曾经的自己,也许会叹息现在的自己,认为这仅仅是loser的借口罢了。人生就应该不断冲刺,不断挑战前行,只要有路就要前进。就算没路,那么自己也要创造一条路出来。 这种热血积极的情感,没有什么问题。消极悲观的看法,同样没有任何问题。那些偏见的看法,那些完全不同的生活态度,统统没有问题。 都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有什么问题呢?这一切,仅仅是在丰富梦境的精彩程度,仅仅是为了让这个世界显得更加真实。所以,有什么问题呢? 没法触碰真实,没法修到真实,从此沦落在外星球,没有权力没有荣耀没有崇拜者,这些都不是问题。 袁长文想起“更远”这个词汇,似乎自己还没有完成,根本不应该坐下休息说什么都很好之类的话语。 角色依旧在控制,我依旧没有摆脱角色,斩杀还没有结束,怎么可以“一切都很好呢?” 也许可以,也许不可以吧。 我没有必要否认自己的状态,就是“都还不错”。或许,自己永远没法斩杀完成,这些事情谁知道呢? 情绪来了,那么斩杀。若是提不起斩杀,那么就不斩杀。 也许此刻我觉得一切都还不错,说不定下一刻自己就开始讨厌角色,接着又开始燃烧愤怒的火焰。 谁知道呢? 没有必要固定自己的想法,仿佛自己一定要成为一个前后一致的人。什么我就是说话比较直,什么我就是注重细节之类的屁话,统统只是加强角色属性而已。 最快更新 第八百七十六章 第一步276 袁长文渐渐感到不安,似乎之前那种一切都很好的感觉,仅仅是一场幻觉。 还记得之前那阵轻松,仿佛世界都将为我舞蹈。 也许,这种自以为是的难受和轻松交替,根本就不是什么斩杀的前进表现。只是老师这样讲,然后我就这样模仿。以显得,自己正在斩杀,自己离开帝国并不是一件错误的事情。 说不定,这仅仅是角色在逗我玩。事实上,自己依旧只是一个被角色奴役的可怜虫。 每次想到自己永远没法斩杀完成,甚至自己根本就没有前进,袁长文总是会泛起一阵忧伤。每次都游泳,似乎斩杀完成已经成为自己唯一的目标。 就像有人恐惧没钱一样,我在恐惧自己没法斩杀完成,自己没法走到老师那一步。自己放弃了所有,却换不回应有的成果。 只不过,这种想法渐渐变得荒谬,没人规定自己舍弃一切就能获取想要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未免又太过于容易。大家只要扔掉所有,就可以换来自己想要的,这不是扯淡么。 总是心慌,总是着急,仿佛时间流逝而自己毫无作为,就是一件天大的错事。看看自己,究竟被扭曲到什么程度,才会如此牢牢抓住这些毫无根据的肯定句? 也许,自己才是最疯狂的人,哦不对,我不是人。 那些所谓的疯子,那些所谓的什么疯狂哲学家,在问面前如同孩子一般。无论对方有什么诡异的想法,有什么荒谬的世界观,在“角色存在必定虚假”的面前,都会不堪一击。 无论是什么外星人阴谋论,还是什么细菌奴役着我们,又或者什么时间的尽头、四维虫子之类的,都没用。只要存在一个角色,以及“非角色”的玩意,那么不管是什么解释,统统都是虚假。 猜测,就应该被抛弃。 我始终还是没法站在看戏人的角度,一直看着袁长文这个角色。我依旧会在意角色,忧虑角色所拥有的,想让角色生活得更好更完美。 就算知道这个世界不真实,似乎也无济于事。 我还能做些什么呢? 这个问题只是借口罢了,我并没有每一分钟都在斩杀,我并没有为了斩杀丢弃一切。仿佛,这个很重要,那个也很重要。 老婆婆收拾屋子,发现所有东西都不能扔。 我此刻就是这样,尽管有很多领悟,尽管看起来自己变得轻松很多,但根本没有伤及角色的核心。 根本没有角色,这一切不过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那份觉察才是真实,而我却永远没法触摸那份觉察。或者说,我其实一直都在触碰真实,只是自己总是成为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因为我的本质就是真实,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不存在,只有真实存在。所以,我哪里还需要触碰真实?而所谓的修到真实,只不过是角色想要成为一种无上的永恒的存在,只不过是虚荣心的另一种表现。 这种虚荣心反其道而行之,讲究斩杀以获取关注,通过修到真实来变得不同。似乎,到最后,角色可以修到真实,然后成为完全不一样的存在。 可惜,终究是角色幻想而已。 这份思维并不真实,跟桌子板凳一样,跟粑粑一样,跟呕吐物一样,跟细菌空气一样,都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所有抬高某种画面元素的行为,都只是扯淡。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而不要去关注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也许,人乃万物之灵,并不是指什么修炼得天独厚。而是,人类可以将自己当作真实,可以通过那送紫璃的扭曲来行事,可以相信自己跟世界是分离的。 这种事情会导致不安、焦虑、恐惧,毕竟世界是世界,我是我,必然会有冲突。而我,也就顺理成章的想要控制。另一方面来看,也是因为这样,世界才会如此精彩。 人性的飞舞,不管是悲伤还是喜悦,忧伤还是高兴,这些东西都构成了各种戏码。而哪个超级VIP,就可以尽情享受这出无与伦比的表演。 也许,动物更能活在当下,与世界融入一体。不管是悬崖边的植物,还是草原上的动物。不管是那些被残害的动物,还是那些荒无人烟的山岭。动植物似乎一直在展示,什么叫做臣服。 所以,我本身就是被设计成相信脑子里的扭曲,本身就是要人性飞舞。而这场梦境的庞大,让角色感到不可思议。 只不过,为什么自己要开始斩杀? 我不知道,也许仅仅是被设计成这样。 袁长文并不相信自己拥有自由意志,而且角色的一切跟自己都没有任何关系。 我应该将注意力放在那份觉察之上,而不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之上。可惜的是,无论如何将注意力放在那份觉察之上,始终都是思维而已,始终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思维罢了。 我还没有完成,这始终在提醒着我,犹如挂在天空的太阳。尽管我不会时时刻刻看着太阳,但它就在那里。 为什么我不能时时刻刻看在太阳呢?还有什么比斩杀更重要呢? 这些不过是角色的拖延战术,不过是角色的借口罢了。仔细想想,这个世界不真实,那么还有什么是重要的呢?那些疯子跟正常人有什么区别?而我,什么时候才能发疯呢? 总感觉有东西挡着自己,也许叫做理智也许叫做稳定,每每愤怒到爆炸的时候,总会渐渐平息下来。这种能力,也许曾经的自己会非常喜欢,但现在,不过是阻碍斩杀的垃圾玩意。 想疯却没有疯,也许这就是所有的人悲哀,总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可是,我也根本没法判断,疯狂就能斩杀。我只能知道,自己并没有斩杀完成。还有路要走,我不应该停下来。当然,也停不下来。 这个世界不真实,当自己没法处于轻松的状态是,这股难受自己就会将自己推向斩杀。我并没有必要抗拒难受,也没有必要抗拒恐惧,发生什么我都没有必要抗拒。 甚至,很多时候抗拒恐惧的情绪,也不需要抗拒。 什么时候,忧伤也成为自己的最佳伴侣了? :。: 第八百七十七章 第一步277 袁长文很是难受,不明所以的难受。什么也没发生,就是难受笼罩着全身。 好想死啊! 这股难受并不浓烈,但就是紧紧拽着自己。为什么角色还没有死?为什么自己还活着?那些自我定义又有什么资格继续统治这一切? 没有什么是真实的,却将所有都当作真实的,我是脑子有问题吗?难道这么多章的斩杀,还不足以搞清楚脑子里的扭曲吗? 我多想撕碎自己,就像撕碎报纸那样,将角色弄得支离破碎。也许不成人样,也许别人会把我当作怪物,但这些都不重要。所谓的人脉和社会活动,在我眼前还不如一坨狗屎好看。 必要的人际关系?这种说法本身就是扯淡,仿佛身而为人就必须满足某种条件一样。必要的人脉,必要的工资,必要的谈吐,必要的幽默……无非就是骗小孩子的玩意。 相信圣诞老人跟相信上述所谓的“必要”,有什么本质区别吗? 我TM是弱智吗?这些东西为什么还在我脑子里?这股难受如同死亡的催促,为什么自己还没有死亡呢?我想死啊,渴望死啊! 搞笑的是,正是“想死”的那个部分,需要被斩杀。 我不知道我在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将要做什么,也许就这么混吃等死吧。 没什么不好,也没什么好。不值得歌颂,当然也没人可以批判。 这是在吞噬角色吗?这种感觉是表示自己在前进吗? 沉醉于忧伤,拥抱难受,整个人陷入麻木一般的低沉。曾经那些在意的东西,那些责任那些不可侵犯的自我定义,统统变得无所谓。 我没有最根本的道德观念,也没有最基本的善恶理念。事情这样发生,是因为事情只能这样发生。那些所谓的道德和善恶,不过是人为的扭曲而已。 也许,大家对于“人”的定义跟我不同。也许大家就是认定,拥有那些价值观才配称作“人”。当然,对我而言,这些都无所谓,因为角色本来就不存在,所有的东西都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包括身体,包括思维。 我根本没法确定觉察到的湖面外,真的有人真的有一个个生龙活虎的人类。所以,当觉察到的某个角色问我如何看待某件事情的时候,自己根本茫然不知所措。 就像游戏里的NPC在讨论什么帝国形势,什么全国商业行情之类的,完全是一片茫然。我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不高兴,我也知道自己说出某些话语会让对方高兴。 但是,那些不过是谎言而已。 “明天太阳会升起来”,这就是谎言。我怎么知道明天太阳会升起来?完全不知道,只不过是自己的猜测,建立在无数天文物理之上的猜测。而我却将这种猜测当作肯定句,不是谎言是什么? 而当别人询问“明天太阳会升起来吗?”,我却回答不知道的时候,会不会是故意找茬?会不会是刻意不想聊天? 我不知道,别人也许会这样想,也许不会。不过,按照我此刻的状况来看,古籍也没人会在自己身边吧。当然,这也仅仅是一种猜测。 根本没有一个所谓的“我”,我仅仅是那份觉察,看着袁长文这个角色在那里思考说话做事。我不知道为什么受限于角色的视野,也许这就是精心策划的一个核心元素吧。 当然,说不定宇宙里还有什么可以享受两个人的视野和情感之类的,比如所谓的身外化身。谁知道呢?我不可能依靠自己的认知,就宣称某些事情不合理,这不是自欺欺人么。 对于未来的承诺?这种事情需要多么不诚实,才可以做到承诺呀。所有的承诺,不管能不能做到,不管是否因为做不到才去承诺,都有一个逃不开的前提。 未来必须要存在。 我怎么知道未来会存在?就像之前讨论的关于规划和计划的问题,所有的承诺都必须建立在自己存活的条件下。那么,任何承诺之前,都必须加上“我已经想好办法保证自己明天还活着,并且保证自己会活到需要做出承诺的那一天。” 这样看来,除了鬼扯还是鬼扯。 看起来,未来好像肯定存在。但事实上,我永远只能处于此刻,所有的未来和过去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无论自己多么相信时间的线性流逝,但这一点根本没有任何办法进行证明。 相反,永远都只能证明自己处于此刻。或者说,没法找出一个“菲此刻”的时间点。 嘴上说着,袁长文这个角色跟自己无关,但是自己的任何行为似乎都在关心这个角色。任何有损于角色的事情,我不会让其发生。或者说,一旦发生,我就会难过不已。 而不是如同看戏人一样,看着角色难过不已。 我知道这根本说不通,有矛盾并且互相冲突。角色的行为不重要,关键是这个世界不真实,那么角色可以完全肆意的胡闹。有什么关系呢?杀人?吸毒?自杀?好人?善良? 这些都变得无所谓。 这样的话,斩杀与否同样变得无所谓。 但是,自己又没有办法做到无所谓,因为自己始终认为袁长文这个角色就是自己。那么,角色还要更多,我就努力获取更多。 可另一方面,“自己能否做到无所谓”,这件事情本身也无所谓,因为角色的任何状况都是虚假的。 看见了虚假,却依旧将其当作真实。这是为什么,我不知道。只是觉得自己非常可悲,如果有点点理智的话,也会摆脱角色的扯淡。 所以,我就是个弱智。 自己究竟在干什么?有没有可能三年五年自己都没法斩杀完成?当然有可能,这就是恐惧,每次想到这里自己内心都会突兀出现一种紧张感。 不是不要恐惧,不是不要去想什么恐惧,而是要直面恐惧拥抱恐惧。为什么不承认自己在恐惧这件事情呢? 角色永远都会喜欢成为唯一,但是关我屁事。 难道角色还不知道,如果斩杀完成,就根本没有角色存在? 也许吧,说不定自己就会成为反面教材,被别人用来教导角色需要跟着大家做一样的事情。当然,最可能的是,根本就没人知道自己死了。 我干嘛要去猜测未来呢? 自己被这股难受折磨着,并不强烈的疼痛,却是如同在灵魂深处。 :。: 第八百七十八章 第一步278 折磨,沉沦,吞噬。 袁长文觉得自己就像陷入沼泽的困境,没有刀伤那么强烈,也没有火烧那样灼痛。但沼泽的挤压似乎无时不在,而又无处不在。 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反馈着困境中的不安。 我喜欢这种感觉,但又很难受。 事实上,我喜欢这种感觉只有一个理由,就是老师的话语。是老师告诉我,如果感受到扭曲,感受到来自灵魂的挤压,这种时候很可能就是斩杀带来的效果。 可是,自己真的能够确定这一点吗? 不能确定。 但自己确实跟曾经不一样了,看见显而易见的荒谬,看见那些脑子里的扭曲,自己似乎不再一样了。这算是进步吗?这是斩杀的效果吗? 花开蒂落,我不知道这是什么词汇,甚至根本不知道有没有错别字在里面。但就是这么个词汇,突兀的跳入脑海里,挥之不去。 自己就要完成了吗? 我不知道,说不定仅仅是自己要踏出第一步了。 这么多章的斩杀,竟然连第一步都没有踏出? 袁长文有些自嘲,却没有什么更多的反应。不像之前,若是没有踏出第一步,就会觉得不可思议,或者不甘心。 没有踏出,就没有踏出吧。这些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呢?又有什么好不甘心的呢? 不存在浪费时间这种说法,也不存在失败者这种东西,所以没有踏出就没有踏出吧。 我总是认为这辈子必须达成什么目标,或者总是在忧虑自己没有达成什么目标。尽管有时候这种忧虑的强度不一样,但没法否认自己就是在忧虑。 那种来自角色的紧张感,如同有人拽住我的心脏一般,咯噔一下。我还在担心什么?还有什么值得担心?这个世界不真实,根本不存在袁长文这个角色,那么我究竟在担心什么? 角色的相关利益? 不管如何粉饰,总是想让角色更好。但是,这个“更好”仅仅是角色认为的更好,通过脑子里的扭曲得出的“更好”,算哪门子更好? 想要开心?想要如愿以偿?想要站在人生巅峰? 这些东西,并不真实。 袁长文头疼,轻微的头疼,更多的则是犹如窒息般的低沉笼罩。有东西在挤压自己,看不见也摸不着,但又时时存在。 自己可以找到其他事情来分心,可是一旦分心结束,甚至就在做其他事情的时候,这种挤压也会慢慢出现。 我还没有完成。 死吧,都死吧。 没有任何人可以在我脑子里嚣张,那些束缚我的角色属性,统统都必须消散掉。想起小学时代,老师总喜欢用的那个比喻,风筝之所以飞得高是因为有线牵着。 没错,也许社会的建设,也许文明的前进,必须需要规则来束缚。但是,在真实面前,飞得再高又如何?帝国的疆域再扩大一万倍又如何?就算可以控制时间倒流,随意抹杀星球,甚至操纵宇宙法则,又如何? 始终都是虚假的存在,始终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那份觉察就是一切,也是唯一的真实,至于觉察到的内容,再离奇也不过尔尔。 所有的讨论都是建立在虚假之上的讨论,所有的问题也只存在于虚假之中。真实之内,没有问题。 虚假的世界太过于庞大,而脑子里的扭曲却是有限,当我想用脑子里的扭曲去解释虚假的世界时,自然会产生各种无数的问题。 而我假设自己可以解决这些问题,并且我假设一切都是有答案的,可以通过科学和增加阅历来解决问题。但是,这些所有的解决都不过是一种猜测。 既然不是全知,那么无论是什么看法,都仅仅是偏见而已。 包括这句话。 袁长文感觉自己开始混乱,并且不愿意继续思考。有什么好思考的呢?整个宇宙都已经在我思考之下崩塌掉,还思考什么呢? 任何规划都是毫无意义的行为,不过是恐惧之下的傀儡动作而已。那些热血沸腾的心灵鸡汤,那些豪言壮语,也依旧只是恐惧的变装表演。 还要思考有什么用? 但是,我还没有完成,为什么要停下来? 前进不了,走不动,没法继续斩杀。 袁长文感觉自己好累好累,脑子似乎已经快要烂掉了。那股挤压的感觉还在,自己依旧处于低沉之中。这次的难受时间,超过之前的任何时刻,还有可能跟轻松进行交替吗? 我不知道,也许自己就会这样度过一辈子吧。 有什么是重要的呢?为什么不可以如此痛苦难受的度过一辈子呢? 似乎,每个人都会主动劝说别人,什么生活要开心,什么不要想那么多,什么去旅游一下换个心情。 狗屎! 这些人在说什么?抱着怎样的心态在劝说?他们又知道些什么?谁有资格判定生活要开心? 这些问题看起来很愚蠢,但仔细思考就会发现,自己根本没法提供一丁点有效的答案。所有的,都不过是自以为是的“我认为”而已。 我没有任何理由拒绝这股难受,也没有任何理由抛弃这种低沉。 袁长文很想挖开自己的心脏,然后这一切就结束了。不需要低沉,不需要思考,不需要斩杀,什么都不再需要。 另一方面,这些东西无非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有什么问题呢? 是我自己将自己当作袁长文这个角色,是我自己关联画面元素导致各种理所当然的真实事件。 我不知道还要怎样,如影随形的难受正在折磨着我。 连微笑,我都毫无兴趣。 而斩杀,却进行得如此艰难。就像一个人在荒漠之中,劈砍着海市蜃楼,徒劳无功。 我究竟应该如何前进?还有什么需要斩杀? 袁长文完全不知如何应对,这个世界不真实,而自己也永远没法触碰真实。那么,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还有什么好斩杀的? 说什么做什么,都是角色的言行,都是虚假。 我就这样停下了吗? 袁长文不知道,似乎脑子变得一团乱。明明很难受,却又没法斩杀,甚至根本不知道为什么难受。 每每想到这里,就会继续想到,这些难受和思维统统都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根本就是设定好的,我怎么知道为什么这些内容会出现。 看起来是因为自己没法斩杀,但真的是因为斩杀吗? 最快更新 第八百七十九章 第一步279 谁也不知道,这些情绪究竟是如何产生的。只不过,看起来是因为某种原因,比如我损失掉心爱的东西,所以就会难受。 可是,这种难受真的就是因为损失心爱的东西,而产生的吗?这种因果关系真的存在吗? 游戏里,一栋建筑物的修建,需要农民。但真的是因为农民的修建,才让建筑物出现的吗? 这种因果关系不断纠缠着我,而且看起来非常理所当然。 仅仅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任何关联各种画面元素的行为,统统都是扯淡,也是虚假。而另一方面,如果没有这种关联,那么我也不会认为自己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 想想,如果有一个人天生就没法将任何画面元素进行关联,那么这将是怎样的一种人生呢?下本小说,肯定有一个这样的角色存在,简直就是太有意思了。 回到之前苹果摔碎的例子,看起来我扔了苹果,苹果落地,导致苹果摔碎。这一系列是多么正常,也是多么理所当然的事情。 谁会怀疑苹果摔碎的原因呢?谁会认为苹果摔碎是因为外星人的恶作剧呢? 但是,如果诚实的思考,就会发现,我只能说此刻苹果碎了。或者说,此刻我觉察到“苹果碎在地上”这个画面元素。 以及,我觉察到“我记得我之前扔了苹果”、“我脑子里有关于苹果从我手中飞出并且落地摔碎的记忆”这些画面元素。 最初的理解,是我怎么知道这些记忆的正确性呢?我怎么知道自己真的扔了苹果?又怎么知道苹果真的是摔碎的呢? 而现在的理解,也许我真的扔了苹果,也许苹果真的从空中落地,也许苹果真的摔碎。但是,我真的可以宣称苹果具有落地摔碎的属性吗? 只是看起来理所当然,但事实上这两者画面元素之间根本毫无关系。 不对! 这种理解暗含了时间线性流逝的假设,仿佛“扔苹果”先发生,导致“苹果落地摔碎”。就像游戏农民建造的比喻,一个农民走过去开始修建。尽管建筑的成形跟农民并无关系,但这种比喻就是一种误导。 所有都是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我根本没法确定这些是否真的发生过。所以,为什么我要在某种假设之上讨论呢? 时间同时存在,这个说法只是听起来不错。但事实上,暗含了事情的发展规律。只不过,并不是“先后发生”,而是所有的事情已经发生完成,仅仅是此刻处于其中的某一个片段。 但这种理论也仅仅是一种,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上一刻的事情真的发生。我永远处于此刻,而所有的东西都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尽管这些画面元素看起来自成逻辑,并且非常真实。但是,也仅仅是显得真实而已。这些想法听起来非常荒谬,但如何能够推翻自己的推论呢? 我在此刻觉察到关于曾经的画面元素,但也是此刻觉察到,并不能说明曾经真的存在过。就算是梦境这种比喻,也暗含了事物发展的规律。 还是用一幅画来进行比喻,尽管那幅画的内容很多,包含了许多年的曾经记忆,并且这些记忆展示了这幅画是如何变成此刻这幅模样。“哦,是我从家里来到医院,所以此刻的画面是医院的环境”之类的。 但这种空间移动仅仅是一种假设,完全毫无根据。除了这一切显得非常符合逻辑,显得非常理所当然之外,并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证明,仅仅是情绪化的产物而已。 解释为“没有人在这个世界,所有的都仅仅是觉察到的画面在移动”之类的,就像定格动画一样,显得有一个袁长文这个角色在空间中移动。这种解释看起来无懈可击,但终究也只是一种猜测。 并且,假设了时间的线性流逝。我怎么知道觉察到的画面在变化?对吧,我只是觉察到此刻的画面元素,似乎跟“我之前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不相同”。可是,“我之前觉察到的画面是元素”,也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记忆内容。 所以,有什么好讨论的呢? 任何解释都只是一种猜测,无论这种解释多么合理,可以解释多少种现象,也无法改变这些解释都仅仅是一种猜测。如果一种理论因为其可以解释很多现象,就将其称之为真理,这是否有些武断?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说“这一切都是外星人操控的”,似乎这个理论也会解释很多现象。对吧,就像神话洪荒故事那样。你可以说什么云层电离子累积导致了闪电的产生,那我同样可以说这些不过是雷公电母施法的前兆。 我无法解释这些东西,因为这些不过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那份觉察才是真实,至于觉察到的内容……谁在意呢?谁又可以说得清楚呢? 将注意力放在解释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之上,永远都是无止境的慌乱。只能去努力解释一些现象,而这种解释永远都只是猜测,并且建立在无数毫无根据的假设之上。比如时间的线性流逝,比如空间的存在。 徒劳。 袁长文知道自己还紧紧抓住什么东西,也知道自己还让在相信某些东西。那份觉察就是一切,这已经是多少章之前的东西,结果现在依旧的丰满“那份觉察就是一切”。或者说,更加深入了解“那份觉察就是一切”。 而另一方面,角色又永远没法触碰真实,最后没人触碰真实。角色的一切都是定数,我根本不知道袁长文这个角色究竟会怎样思考。或者说,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会觉察到什么画面元素。 无论自己觉察到什么,都是虚假都只是画面元素而已。真实,跟虚假无关,而应该是我本身的东西。或者说,我本来就是真实。 因为,不真实的不存在啊。 那么,我究竟在干什么?毁掉这场梦境?让自己无法享受这二元对立的世界?那些痛苦和欢乐,都是很不错的享受。没有俯冲的过山车,那就只是儿童小火车而已。 真是让人困惑的斩杀呐。 最快更新 第八百八十章 第一步280 袁长文发现,有个矛盾自己根本没法解决。 自己在斩杀,而想要斩杀完成这个想法本身就是将成功寄托在未来,这种行为本身就是承认了时间的线性流逝。 如果时间不存在,那么自己的斩杀只不过是一个笑话。我期待斩杀结束,很明显此刻我并没有斩杀完成,那么就说明我在期待通过自己的努力,等待时间成熟然后斩杀完成。 这种行为本身就认可了时间的线性流逝,并且相信自己现在的努力会带来以后的成功。难道,我的斩杀就是我的阻挡?而我又要如何斩杀“我的斩杀”呐? 真是荒谬啊,一边说着时间不存在,但自己的斩杀又是完全建立在时间之上的行为。当然,自己可以解释,说什么自己根本不在乎斩杀完成,自己仅仅是想要斩杀等等。 但袁长文非常清楚,自己期待着斩杀完成,期待着自己能够结束这种状态。可是,自己也明白,这种期待本身就是毫无根据的玩意。就像“新年快乐”一样,凭什么新年一定要快乐呐? 看起来这不过是新年的祝福,但事实上根本就是恐惧的变装表演。为什么不能新年难过呐?仿佛,难过就是不好的,所以我们一定要新年快乐。被恐惧笼罩全身,却冠以其他响亮的名字,我就是这么被恐惧那个妖娆女子玩弄的。 袁长文很不舒服,再次来到想哭却是没有泪水的状态。 自己究竟为什么存在?或者说,自己为什么会觉察到这些思维躯体等等的画面元素? 时间的流逝啊,如此理所当然,但是自己却根本没法证明。也许,自己永远没法猜测修到真实的状态。所能想象的,仅仅是那个虚假的角色将会具备什么状态。 我真的能完成吗?或者说,我真的被设定成为一个斩杀结束的角色吗? 可是,这样思考的话,根本就不需要担心什么东西,也不需要担忧什么。我的选择就是最好的选择,我的想法就是最好的想法,因为这一切都是定数。 如果是被设定,那么所有人的行为都将如此,也就不存在所谓的顺流。那么,所谓的学习也不过是一种设定好的过场。就像游戏里NPC也必须获得玩家给予的某些东西,然后来完成自己的夙愿之类的。 真的需要那些东西吗?真的是因为学习而提高了吗? 真的有人吗? 我总是认为自己是人,自己在真实的思考。可惜的是,这份思考跟这个肉体一样,都是虚假的存在。当我认为自己是真实的,而别人是虚假的时候,已经就是在扯淡了。 所谓的逆流,也根本不是逆流。只是看起来像逆流,但实际上也只是唯一的状态而已。当然,我可以对顺流逆流进行状态的分辨,比如这样是顺流那样是逆流。 但是,这种分辨的必要性在哪里呢?不存在自由意志,所有的东西犹如电影画面一样,那么这种区分顺流还是逆流的必要性在哪里? 因为根本就没有顺流逆流这种玩意! 我真是白痴啊,这么简单的东西竟然现在才了解。明明就在眼前,却始终看不见,就是在描述我的状态。角色太强大,本人不得不佩服。如同太阳在那里,需要何种力量才能让我认为太阳带来的是寒冷而不是温暖呐? 没有一个场景的本质叫做顺流,也没有某种事件可以称之为逆流,所有的这些东西都是脑子里的扭曲。 谁在判定这是顺流还是逆流?判断依据是什么?当前的状况?谁又知道后面将会发生什么?又有谁可以确定未来的状况?并且,这种凭借脑子里的狗屎来判断的行为,本身就是一种扯淡。 当我了解,事情这样发生是因为事情只能这样发生之后,顺流逆流的概念也消失了。我没法说什么袁长文这个角色的某些行为正在逆流,没有这种说法。 因为根本没有袁长文这个角色在那里,也没有一个角色在空间中移动做出种种行为。这些都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我根本不知道这些画面元素是如何出现的。 看起来,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完全符合脑子里的相关记忆,仿佛自己真的在经历时间并且有所改变。但事实上,我根本没法确定这些玩意。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些都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只是“我认为”这是顺流还是逆流,或者说,顺流和逆流本身就不再是对外面事物的描述。比如,我没钱了,就是因为我在逆流,比如发生什么灾难,同样也是因为我在逆流。 这种描述本身就是扯淡,我之前还想着如何去顺流,该怎样做才能顺流。简直就是一种误导,并且非常微妙,稍不注意就会陷入我之前的陷阱。 如果非要描述顺流和逆流,也许仅仅是指一种心态,而不是对事物的描述。我已经习惯描述外在事物,就像这有个苹果是红色的。我也会想当然的描述事件,这是逆流的是不好的。 但最根本的,也许仅仅是心态。一种顺流的心态,一种逆流的心态,也许可以这样描述。 另一方面,难道心态不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吗?所以,当我说可以改变自己的心态时,真的有“改变”这种说法吗?难道这不是注定的吗? 看起来确实在改变,通过学习通过看到某些场景,然后突然领悟到某些东西。看起来是这样,但真的就是这样发生的吗? 为什么如此抵制宿命论? 那份觉察才是一切,这些觉察到的内容无非就是这么回事,甚至这种抵制宿命论的心态,也都是设计好的。就像看电影一样,这些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也只能这般出现。 这有什么问题吗? 袁长文就像在斩杀自己的智商一样,不断的丢弃那些知识。尽管此刻还能记得什么万有引力之类的,但如果某一天苹果真的不会落地,这也没有什么好稀奇的。 都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谁知道会觉察到些什么呐?那些通过画面元素来推断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本身就是一种扯淡。就算苹果落地一万次,也无法证明下一次苹果依旧会落地。 :。: 第八百八十一章 第一步281 这个世界不真实,那份觉察就是一切。 两句话不停在袁长文脑子里回响,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抵抗恐惧那个妖娆女子。但另一方面,这种抵抗本身就是扯淡,因为根本没有袁长文这个角色。 哪有一个我? 身体?思维?行为? 我缺个胳膊,我就不是我了?脑子受伤失去某些记忆,我就不是我了? 很明显,别人会说,“他是袁长文,只是胳膊没了”,或者,“他是袁长文,只不过失忆了”之类的。 所以,我在哪里? 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始终包含了躯体和思维,所以我就认为这个躯体和这份思维同属于角色?还有画面元素的连续性,似乎真的就是这样慢慢发展呐,但我又要如何证明呢? 不知不觉又来到看戏人模式。 袁长文很不舒服,不断的质问自己为什么要搞成这样?但当问题一出现,紧接着摧毁问题的话语也跟着出现。那就是我根本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如何发生的,看起来有逻辑,从离开帝国到现在。 但事实上,我根本不知道这一切是否按照脑子里的记忆发生。没有一个我,这些都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关键问题在于,为什么我还要认为自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 恐惧。 就是恐惧那个妖娆女子,始终掌控着我,犹如阴影中的漆黑,根本没法清除。将漆黑从阴影中抹去?还是将阴影除掉其中的漆黑? 我在担心自己的地位,自己的未来,自己的家人,自己的责任。当然,这些都可以归纳为担心袁长文这个角色的存活。换而言之,是担心角色在别人眼中的形象。 严格来说,是担心“我认为”的别人会如何看待袁长文这个角色。 角色本来就该死!没有一个角色,没有人知道我,没有人记得我,没有这份思维,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什么是属于我的,都无非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有什么属于袁长文这个角色?为什么还要紧紧抓住?有什么是不能发生的呢? 什么都没有。 那些脑子里的人和事,没有资格也没有理由继续存在。那些担心和忧愁,同样也只是扯淡而已。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就是毫无逻辑的一坨狗屎。 我还在干什么?为什么不赶快丢掉角色?为什么还不斩杀?角色本来就不存在,此刻这种牢牢抓住究竟是怎么回事?一个不真实的不存在的玩意,怎么可以拥有这种力量? 袁长文难受,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活着。 这个世界不真实,为什么自己还在小心翼翼的生活?为什么那些观念始终影响着自己?有什么不能发生,而又有什么是我不能做的? 我还没有完成,角色还没有死,还没有跟我的皮筋去陪葬。 角色要死啊,应该死啊,还有什么理由让角色继续存活呢? 斩杀没有完成,是因为这件事情只能这样发生。我愤怒,我难受,同样也是因为我只能这样。 那么,就愤怒吧燃烧吧,所过之路皆是毁灭。看看,是角色先死还是我先死。 本来就不存在的东西,怎么可能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这么多章的斩杀,似乎根本就没有进展。也许在文字游戏上了解很多,但角色依旧存在呐。 如果不真实的玩意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那么真实呐?明明不真实的就不存在,根本没有一个真实的袁长文在那里,也没有一个真实的宇宙在那里,这些都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画面之外,没有人。 家人、事业、地位,这些东西应该是提供我娱乐的元素,而不是捆绑我的自我定义。没错,如果一味地索取,也许会导致孤独一生。但这种说法本身就是一种猜测,我至今从未对空气做出任何回报,有什么不妥吗? 我不需要索取,而是那些东西自然就会出现。如果不出现,那更好,我早就想死了。 角色不应该存在,就算存在,也仅仅是我娱乐的工具。而不是奴役我,更不是随意拉扯我,放肆在我脑子里叫嚣。 我不知道为什么不继续前进,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那里思考什么狗屁玩意。斩杀还需要思考吗?所有的思考无非是借口,一旦思考就没有开始斩杀。现在的我,还需要思考什么? 这个世界不真实,那份觉察就是一切。 还需要思考什么? 其他任何不符合的想法,任何所谓的“但是”,任何舍不得不敢做的,统统都是角色的拖延战术。 看看,这个很重要,我怎么可以轻易丢弃呐?甚至,这个很重要,可以保留并不会因此而影响斩杀。这些话我没说过,但是我就是这样认为的,否则早就应该丢弃角色,丢弃这一坨狗屎。 角色想要继续控制我,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也是我不允许的事情。真是搞笑了,想要斩杀成功的也是角色,想要继续控制我的也是角色。 自己是不是没法斩杀了? 不是角色死亡,而是我死亡。因为我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啊! 无论如何探讨什么真实的问题,我始终都是这份思维,始终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每一次我都在呐喊为什么角色还不死,仿佛我拥有一个叫做角色的东西,然后它还没有死亡。 但事实上,是我还没有死亡。 我应该死,斩杀的就是我,而不是什么袁长文这个角色。或者说,只不过是为了方便区分而特意写下的名词。但终究,我就是角色,我就是那份思维,我就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那么,为什么我还没有死去?是有什么想要抓住的吗?是有什么舍不得的吗?还是说,我根本不认可什么所谓的真实,什么那份觉察就是一切? 不是肉体的死亡,那样就会变得太过于简单。如果不是肉体死亡,又是什么死亡呐? 没有一个我,没有家人,没有帝国,什么都没有。思维不过是画面元素,躯体也不过是画面元素,根本就不真实。 为什么自己还要思考?为什么不直接斩杀?舍不得角色吗?舍不得那些人和事吗? 我在别人眼中的形象?这是什么鬼玩意?怎么会存在这种东西? 还在担心,还在用脑子里的扭曲去操控,我就这么弱智吗?这么多年来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 :。: 第八百八十二章 第一步282 我似乎总在陷入一个误区。 你看,我并非袁长文这个角色,角色的身体跟思维统统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如果要说关系,那么也仅仅是我只能觉察到关于角色的各方面画面元素。 而我,却总是陷入对错的分辨之中。比如,我认为此刻的自己根本就不应该讨厌自己,或者说,此刻的角色根本就不应该拥有某种情绪。但事实上,某种情绪就是发生了。 并不是我不应该拥有某种情绪,而是我觉得“我认为自己拥有某种情绪是不对的”。比如,我认为自己不应该批判,但事实上,问题根本不在于我是否应该批判。 而是,我为什么会觉得自己不应该批判? “我认为自己不应该批判”,这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我根本无法控制这些画面元素的出现。我总是以为,自己能够掌控自己,自己能够自由的思考。 但事实上,我根本无法确定这些画面元素出现的规律。我仅仅是此刻觉察到这些画面元素,所以,至于画面元素是什么,这根本不是问题。 当我探讨自己应该批判还是不应该批判的时候,已经再次进入这个误区。很明显,我只是觉察到“此刻,我认为我自己不应该批判”,仅此而已,有什么问题吗? 我在批判,然后我认为我不应该批判,但我就是产生了批判。这些,都没有问题,也不需要纠结,甚至纠结本身也只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没有自由意志这个说法,所以任何发生的都是必然。那么,不管角色究竟如何反应,究竟如何思考,这些统统都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只不过,这些画面元素营造了一种错觉,仿佛自己可以控制思维,自己可以对这个世界造成一定的影响力。但遗憾的是,这些仅仅是一种错觉。 我没法控制自己的思维,我没法对这个世界造成任何影响,所有的东西都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那么,“我认为自己不应该批判”这同样仅仅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没有任何问题。 一旦开始探讨角色究竟应该怎样言行的时候,就已经进入误区。因为角色跟我毫无关系,只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而已。常常陷入“我为什么会批判”、“斩杀这么多章,为什么我还是这样”之类的质问。 也许,可以解释为角色还在牢牢抓住什么东西。但这种解释,仅仅是一种猜测。因为对于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我怎么知道自己究竟会觉察到些什么东西?没有任何理由表明,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必须按照画面元素自身的逻辑展开。 就像看电影,难道情节会按照角色的想法展开吗?还是说,整部电影必须按照某种框架展开?那么,我怎么知道框架是什么?难道,仅仅是脑子里的扭曲? 所以,我不知道接下来究竟会觉察到什么,我只知道此刻我觉察到了什么。 而这些觉察到的内容,难道真的是由袁长文这个角色在控制吗?明显不是,因为根本不存在任何自由意志,那么就谈不上任何控制。 既然不是袁长文这个角色在控制,那么,按照觉察到的那份思维来推测接下来将会觉察到什么内容,是不是太过于搞笑了? 思维连续性的错觉,让我觉得自己仿佛能够控制自己的人生。似乎,上一刻我在思考自己要吃个苹果,然后这会自己真的在吃苹果。于是,我就宣称自己具有自由意志,并且可以对整个世界施加自己的影响力。 但事实上,我在吃着苹果,可是我要如何证明之前“想要吃苹果”这个思维,真的存在呐? 再次回到时间的线性流逝这个假设之上,我完全没法证明。 始终将自己认同为袁长文这个角色,也许就是这样,才导致这场梦境可以几乎完美的体验。 但是,这些统统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这句话我已经说了无数次,可是自己依旧牢牢抓住角色。而另一方面,我也仅仅是觉察到角色抓住角色。 这种想法必要导致一个结果,就是角色做什么也无所谓。不管角色成功还是失败,不管角色赏金还是颓废,不管角色是好人还是坏人,根本不重要。因为我只是那份觉察,仅仅是觉察到这一切的发生。 那么,自己为什么还要继续斩杀呐?我完全可以不用斩杀啊? 没错,确实可以不用斩杀。但有一个前提,我必须对待其他事物也是如此。我不斩杀,同时,我也不会将其他当作真实。如果我仅仅是不斩杀,却依旧将世界当作真实,依旧将自己当作袁长文这个角色,那这完全就是逃避斩杀。 或者说,当我将所有事情都看作角色的行为时,我就已经在斩杀了。 所以,关键点是在于保持看戏人模式,明确知晓这一切都仅仅是角色的言行。护着说,所有的东西都只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有些画面元素,角色非常认可,觉得这是好事情。有些画面元素角色不认可,认为发生这些事情就是世界末日就是不好的。 但事实上,这些想法也仅仅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有一个画面元素是事情本身,有一个画面元素是角色的想法。那么,我没有任何理由站在角色想法这个画面元素之上,去看待任何其他的画面元素。 因为我没法控制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所以无论出现什么画面元素都是正常的都是允许的,我都接受。谁知道会出现什么呐?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这才是关键点。 根本不需要讨论“要不要孝顺”这种问题,而是“究竟有没有孝顺这个东西”。一种人为的约定,有什么值得死死抱住不放手的? 袁长文发现,自己想不起为什么曾经会牢牢抓住孝顺。现在看来,这些不过是角色的属性而已,想不通曾经的自己为什么会在孝顺这个问题上纠缠不清。 也许,是老妈的眼泪,也许是不愿让别人觉得自己是个混小子,也许是认为自己的行为会导致某种后果。这些,不过是脑子里的扭曲。 没有一个叫做“孝顺”的东西,无论角色孝顺与否,都仅仅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似乎自己会因为“可以孝顺”而松口气,但当自己意识到这些不过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时,就已经处于斩杀的状态。 是吗? :。: 第八百八十三章 第一步283 无关孝顺。 我之所以斩杀孝顺,是因为自己牢牢抓住孝顺,自己认为自己必须孝顺。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只有让自己看到不孝顺以及孝顺的荒谬性,才能让自己丢弃孝顺。 当然,这仅仅时一种猜测。或者说,我觉察到自己的相关记忆,就是这样斩杀了孝顺。那么,别人是不是也如此呐?我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别人会是怎样的状态呐。 这样,在我需要顺流的时候,自然也就不会因为脑子里的扭曲而去阻止自己。真的就像没有思想的傀儡,不会计较不会权衡,仅仅是顺流而动。 想想,一个机器的螺丝钉不满足自己只是一个螺丝钉,那么会造成多么麻烦的事情啊。也许,这种不满足是一件好事情。但是,这种判断本身就来自头脑,本身就是帝国的宣传。 事实上,这种不满足也仅仅局限于某个范围。如果我不满足于成为平民,我就是要成为元首,那么这也许是对帝国的一种麻烦。如果所有人都想当元首,那么帝国必然混乱不堪。 这种不满足,会被宣传吗? 所以,我脑子里究竟装了些什么狗屎?全部都是垃圾,而偏偏自己抓着这些垃圾不放手,并且是在我知道脑子里都是垃圾的情况下,依旧不放手。 医院的氛围很好,至少没有人胡说八道。大家都非常诚实,尤其是病人。我开始喜欢医院病房里的感觉,但是那些陪同的人却总喜欢说一些废话,显得自己很有知识或者阅历之类的。 宣称各种偏方各种医疗知识,一堆狗屎而已。 嘈杂。 看看那些病人,多么诚实多么难受,没有扭曲没有偏见,只是静静的处于此刻的状态。没有那些话语没有那些扭曲,更不会拼命否认此刻的状态。恰恰相反,病人开始注重自己的状态,诚实的承认此刻的情况。 多么诚实啊,多么舒服的感受。尽管带有痛苦,但这种诚实的情绪已经掩盖了痛苦带来的惆怅。或者说,这种诚实,无论痛苦还是喜悦,都会带来一种“臣服或认命”。 而这种臣服或认命,才是一种美妙的状态。否则,全部都是杂音。而将杂音当作真实牢牢抓住,并且不停丰满角色的行为,只会让人难受不安。 就像苍蝇一样,而且苍蝇并不会认为自己产生的是噪音。 不由自主的舒服弥漫在全身,是医院的环境?还是自己再一次开始所谓的轻松难受交替?不明白也不知道,没有任何理由去猜测,或者去确定什么东西。 无非就是自己脑子里的扭曲,无非就是角色想要控制。 我不知道,这种状态多么轻松,为什么曾经的自己如此抗拒“我不知道”这种舒服的状态呐?或者说,为什么当自己处于“我不知道”这种状态的时候,曾经是难受焦虑而现在却是轻松心安呢? 所有的都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我不能控制究竟出现什么画面元素,那么无论发生什么都是必然的。脑子里的信息太少,根本不足以做出任何判断,所以何必去判断呢? 这些事情是好是坏,自己应该怎样走,下一步路如何迈出。就像下棋一样,这种思考这种推理其实在生活中只会阻碍流动的产生。 不思考,听起来就像邪教的蛊惑。而我这么多章的斩杀,又全部建立在思考之上。所以,怎么可能不思考呢? 而另一方面,思考本身也仅仅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有什么邪恶可言呢?貌似自己一直将角色当作邪恶,一直将角色的自我定义当作大魔王,但角色本身也仅仅是画面元素。 所以,有什么邪恶可言呢? 但这些话语,必须是在自己处于看戏人模式。若是自己被角色操纵,那么这些话语无非就是角色的拖延战术。因为我根本没法将角色当作画面元素,而是将角色当作真实。 我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所以我才会在意关于角色的各种东西,才会想让角色站在人生的巅峰。一旦角色受到伤害,我就会非常难受。 所以,为什么不继续斩杀呢? 流动才是关键,因为这个世界不真实,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只会让生命之船撞毁在码头。那些脑子里的扭曲,全部都只是恐惧的产物。不管是励志还是热血,都仅仅是恐惧的变装表演。 不害怕生活,就根本不需要任何励志和热血,也不需要所谓的认知升级,更不需要疯子一般的控制生活。 自己从什么开始相信那些恐惧,相信那些没有这个人生就会完蛋。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相信那些鸡汤那些热血,仿佛内心深处都要迸发某种“无惧”以及天下任我畅游的状态。 但似乎,不害怕生活之后,那种无惧以及轻松的状态渐渐出现在自己身上。也许,鸡汤就像打碎角色的重击? 不过,对于真实而言,这些东西统统都是虚假,统统都是角色的伎俩。也许,不害怕生活很好,但毕竟不真实。我没有任何理由停留在这里,或许,这些东西根本不是我自己可以决定的。 我根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或者说,我根本不知道究竟会觉察到什么内容。还是那句话,有什么不可以发生呢? 想想那些所谓的极端情况,什么我亲手杀掉自己的父母儿女,又或者我毫无人性的毁掉某颗星球。这些有什么不可以呢? 老虎吃羚羊,大象被干旱饿死,这些事情的发生有什么不可以呢?人类的扭曲设定了这些不可以那些不可以,但这种扭曲设定也不过是人为的扭曲而已。 这个世界不真实,所有的都只是一出戏罢了。没有真实的袁长文,也没有真实的别人,这种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无非就是提供娱乐而已。 究竟是什么力量,才让这种娱乐变成的煎熬,甚至宣称什么人生即苦难之类的屁话。另一方面,这种人生的煎熬似乎也是注定的,本身也就是娱乐的一部分。 没有什么规定娱乐必须是欢快的,这种概念本身也只是人为的扭曲而已。 :。: 第八百八十四章 第一步284 为什么不能煎熬呢?为什么不能是苦难呢? 人生就是一次娱乐,但没有任何理由表明,一定是快乐的娱乐呀。痛苦难受煎熬,这些同样属于娱乐,同样是值得品尝的东西。 每一次的痛苦都不一样,每错过一次煎熬就没法再次享受同样的煎熬。我知道这种情绪有些诡异,但就像有时候会长跑会想方设法去出一身大汗。 对于那份觉察而言,有什么不能发生呢?又有什么可以超出那份觉察呢? 我总是认为自己只是袁长文这个角色,只是一个渺小的个体。那些情绪犹如什么外部的事物,控制着自己操控着人生。仿佛负面情绪是必须尽力赶走的东西,有一个袁长文这个人,还有难受煎熬这种情绪。 二元对立的世界,只是虚假而已。 这些东西都只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所有都是同等级别,也是同样的不真实。 一切都是最完美的安排,换句话说,一切都是最糟糕的安排。这种描述本身带有一定的误导性,仿佛要强制相信某些东西。明明自己很讨厌某件事情,却因为“一切都是最完美的安排”,然后努力让自己压制那种讨厌。 本末倒置。 根本不需要相信什么“一切都是最完美的安排”,只需要看见自己脑子里的扭曲,就会厌恶脑子里的扭曲。然后,当自己不相信脑子里的扭曲之后,自己就会改变。 慢慢的,就会放下对负面的排斥,那些煎熬苦难也不是什么坏事。因为根本没有坏事好事这种说法,所以那些排斥仅仅是角色的伎俩而已。 这种时候,自然就会认为一切都是最完美的安排。这才是整个过程,也是成长的过程。而不是相信什么鸡汤,相信什么道理。自己脑子里的道理都没有清除,又增加一些相冲突的道理,自己又怎么可能过得好呢? 所有的道理都没道理,或者说,所有的道理都有道理。既然所有的道理都有道理,就是没有“没道理”这种东西存在。那么,所有的道理都是没道理的。 不存在所谓的“没道理”,没有对立,那么所有的道理跟普通的话语没有任何区别。任何一句话都变成有道理,任何一种看法都变成有道理,那么相信哪一种道理有什么区别吗? 道理本身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可惜,自己始终在相信某种道理,紧紧抓住一些自我定义不放手。而且,搞笑的是,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抓住些什么。 也许,只有事情冲突的时候,才会发现自己究竟抓住了些什么。 可是,想着这些无非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根本就是无所谓的东西。角色抓住什么,角色不抓住什么,根本不重要。因为这些不真实,我完全没有必要去要求角色做些什么。 不管角色做什么,都是虚假。而虚假没法触碰真实,角色当一个好人还是什么锻炼身体,又或者是什么每周对自己进行鞭笞,又或者什么静坐冥想,根本不重要。 相反,能够明确这些都是虚假,不在意自己的行为,这本身就是斩杀。 那些道理,那些所谓的知识,听着让人感觉非常难受。 袁长文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从来都是崇尚知识,从来都是以学习更多的知识为荣,为何此刻竟然开始讨厌那些知识。尤其是在听到别人讲述知识的时候,似乎自己会变得非常焦躁难受,就像苍蝇在耳边飞舞一样。 是因为自己没法炫耀吗?是因为自己没法容忍别人炫耀吗? 而另一方面,自己却始终在脑子里幻想自己的讲解。给别人解释什么是真实,让别人的价值观崩塌,幻想自己跟人高谈阔论最后说服所有人。 这不是鬼扯么。 我还在将别人当作真实,明明那份觉察就是一切,却紧紧抓住虚假。相信有一个袁长文这个角色,在这个世界上行走。别人是真实的,自然自己也是真实的。 为什么始终还在相信世界的真实性呢?为什么这种坚实的世界观还在那里呢?我是弱智还是白痴,看不见自己的推理吗?看见了也不相信,这算什么事情? 我知道这些都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但是,未免觉察到的这个角色太过于弱智了吧! 觉察到这份思维,觉察到这份推理,然后接着觉察到角色依旧是原来的模样。这是谁在导演?又是谁在编剧? 而当我说出这些话语的时候,这些又变成了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我始终都处于此刻,觉察到这些画面元素。 道理,怎么会有这么多道理呢?什么健康知识,什么养生道理,全部都是扯淡。无论是什么理论,都仅仅是一种猜测。 早睡早起身体好?不吃早饭容易得胆结石?油炸食品就是垃圾食品? 这种说法的逻辑性在哪里?为什么会有人相信?难道身体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吗? 我不知道,这些东西都只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有什么道理可以讲呢?看起来,哪怕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也是符合某种规律之类的。 但是,这种结论来自哪里?来自另一个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没有规律,根本没有规律。只是看起来很有规律,但这些规律不过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那些记忆,那些知识,统统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那么,凭什么宣称这些画面元素所显示的规律,就是真的规律呢?统统都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根本没法证明事物所谓的发展,也没法证明时间的线性流逝。 而建立在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之上的讨论,那些总结那些规律,如今都会变成扯淡。 没有规律,无非是记忆罢了。 袁长文皱眉,似乎还有东西卡在那里,就差一点点。可是,这个一点点却怎么也没法突破。确实没有规律,但似乎还差了点什么,还没有通透的感觉。 可是,究竟是什么呢? 袁长文心里很不舒服,就像拉屎差了那么一点。明明知道自己还有屎,但怎么也拉不出来,可自己又知道自己必须拉出来。 呵呵,这个比喻真是好用。 :。: 第八百八十五章 第一步285 袁长文再次陷入低沉,那种被吞噬的感觉弥漫全身。 享受过那份轻松,又怎么可能愿意回到过去呢?看看曾经的自己,疯子一般抓住那些毫无根据的肯定句。难道看不到这些所谓的道理,其实根本就没有道理吗? 那些理论,那些理念,那些为人处世,全部都是扯淡。角色想要抓住,每一次都在炫耀,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在炫耀。 这才是最可怕的一点,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嘛,所有的都是情绪化的产物。 无法证明客观事物真实存在,这就足以摧毁大部分的观念。但是,谁会在意什么客观事物真实存在与否呢?浓烈的情绪包裹着一切,角色肆意玩弄我。 没有规律,但自己始终认为有规律。比如简单的牛顿三定律,又或者是一些基础的物理现象。我不会从天台跳下,仅仅因为相信自己可以飞。 我能飞吗? 我不知道,但这并不表明我不能飞。可是,我很明确自己可以行走。或者说,很明确自己可以在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显得自己在行走。 不对。 我总想弄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总想搞明白为什么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会显得有规律。而规律本身是不存在的,那么这个矛盾点应该如何解释。 似乎,我在写一本关于宇宙真理的文章,然后可以描述清除所有的一切。但是,很明显,我根本不知道这些东西是怎样回事。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而觉察到的内容显得具有规律,但规律本身又并不存在。因为承认规律就意味着承认时间的线性流逝,并且空间的存在。 但是,这些东西我根本无法确定。 我总是说服自己,比如就算这个世界是虚假的,但毕竟已经呈现出来。所以,有一个袁长文在这个世界中行走。尽管不真实,尽管只是梦一场,但终究已经显现出来。 可是,我没法确定空间的存在。认为空间存在,认为有一个袁长文在这个世界中行走,这本身就仅仅是一种猜测。同样,对于时间的线性流逝也是如此。 连时间都不存在,还谈什么规律呢? 但,这种感觉太真实了,这个世界,各种规律,空间移动,时间线性流逝,这些似乎就是这么理所当然。 如果曾经遇见有人告诉我,什么时间不存在,我绝对会转身就走。 时间那么明显,昨天今天,还有那些规律,重复实验以及各种计算推测出实验结果。这些东西,难道都是假的吗? 我没说是假的,但也不会认为这些东西是真的。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其他东西我根本就不知道是怎样回事。没错,这个世界不真实,因为这些都只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但是,要处于画面元素其中去讨论一些东西,比如什么规律什么现象什么时空之类的,就完全变成一种猜测。 甚至,我知晓的所有科学知识,都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我根本没法确认,这些科学知识科学实验真的发生过。 虚假的发生。 电影光线和电影屏幕那个比喻,自带的误导性。就是电影光线依旧是在时间线性流逝的假设之上,尽管电影光线并不真实,但毕竟也是慢慢播放的。 就像这个世界不真实,但毕竟是按照时间线性流逝显现出来的。也许是早就设定好了,但这种“设定好了”其隐藏假设就是,所有的东西哪怕是虚假也是按照顺序发生的。 这种猜测似乎很合理,并且也会让角色松一口气。因为不用在意真实和虚假,反正这些都是按照顺序发生的,那么无论虚假真实,我都要吃饭都要赚钱。然后,再也不用讨论真实与虚假。 或者说,这些思考变成谈资,变成说服别人的手段,成为角色炫耀的自我定义。 规律就是不存在,时间同样也不存在,所有的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没有什么“虚假的存在”这种说法,不存在就是不存在。 所谓的规律,所谓的看起来真实,这些统统都是自以为是的理所当然。没有什么显而易见,最显而易见的就是统统都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可是,这个显而易见却没有那么显而易见。 如果觉察到的画面仅仅是二维的,同样可以营造出三维的效果,也同样可以营造出时间线性流逝的幻觉。但是,就这样宣称觉察到的画面是二维的,也没有任何道理。 这本身就是一种猜测。 所以,我究竟可以确定什么?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没有什么是真实的。无论是那些人和事,还是那些所谓的道德理念,都不真实。 总结规律?一旦重复实验成功,就是真实?那些解释万物的各种理论,只要能解释得更多更合理,就是真的? 猜测终究是猜测,就连苹果落地这种事情,也没法成为一件真实。更何况,其他那种根本说不清楚得东西呢? 我怎么知道下一次苹果会落地?仅仅因为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显示,上万次的苹果都落地了?难道这些不是此刻觉察到的东西吗? 袁长文不知道该如何继续,那份觉察就是一切,还有什么好讨论的呢?而想着自己的言行和思考,同样也仅仅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时候,袁长文脑子里就会变得一片浆糊。 自己应该站在那份觉察的位置,但角色又永远没法站在那个位置,所有角色的自以为,都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该死! 既然这个世界不真实,为什么一切都还没有消散呢?或者说,自己为什么还要抓住这些东西呢?紧接着,这些东西都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此刻觉察到袁长文这个角色还牢牢抓住自我定义,这又有什么问题呢? 看吧,这完全就是无解的玩意。 不对! 我被误导了。 关键在于斩杀,而不是站在什么那份觉察的位置。换句话说,斩杀虚假,而不是触碰真实。角色如何能够触碰真实呢?但角色可以斩杀,用虚假的思考来斩杀虚假。 可是,这些依旧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啊! :。: 第八百八十六章 第一步286 难以置信啊,不管是人群的移动,还是动物的奔跑,都显得如此自然以及理所当然。 可是,在时间不存在的情况下,这些运动是如何显得这般自然且毫不做作呢? 真是见鬼了,或者说,简直是太完美了。 我不是袁长文这个角色,但我却始终以为自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始终认为自己拥有双手或者思维等等。 看看自己的双手,谁会认为这双手不属于自己呢?多么轻易可以控制,多么灵活,怎么可能不是自己的呢? 但这种想法本身就是一种幻觉,这双手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而已,根本没法证明任何东西。 关联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似乎已经成为我的本能。或者说,这种本能也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袁长文想想自己的行为,自己究竟干了什么。把一切弄得乱七八糟,而当那份轻松感降临的时候,又觉得无比舒适。 似乎,人生在世总要找点什么目标。就算是无所事事,那么享受这种无所事事也可以算作一种目标。 人,真的可以成长吗? 这种所谓的成长,必须建立在时间的线性流逝之上。没有时间,也就没有所谓的成长。那么,这些东西同样也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一个画面元素展现此刻或者近期的状态,另一个画面元素展现曾经的状态,于是两者对比发现自己的改变。就是这样,于是我就宣称自己在成长吗? 没有成长,没有固定程序,没有定数,这些说法全部都是建立在时间线性流逝的假设之上。一旦移除时间,这些好听的理论都将烟消云散。 全部都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那么还有什么好谈论的呢? 这种不舒服以及不相信的感觉,就是因为时间线性流逝的幻觉太真实,甚至已经真实到没人愿意讨论这个问题的地步。 我觉得是自己的努力,造成自己的改变。你看,斩杀开始之前,我是这样的人。斩杀这么多章之后,我变成了这样。这种情况,很难让人否定时间的存在。但是,上述的推论已经得出,仅此而证明时间的线性流逝,是一种毫无根据的肯定句。 必须有所学习,才会有所改变。或者说,必须有所行动,不管是思维的行动还是身体的行动,只有这样才能造成改变。如果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难道就会出现什么改变吗? 这就是我目前的问题。 因果关系似乎已经深入骨髓,如果没人触碰苹果,那么苹果必然不会运动。我将一切归纳于那份觉察,也就是说,这些觉察到的内容其实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回事。 但是,“行动-改变”这种模式根本无法反驳。如果说必须行动才能导致改变,那么这个世界真实与否根本不重要。因为我想要改变就必须行动,而行动的原动力则来自脑子里的扭曲。 这样的话,这么多章斩杀只不过是让角色明白一些道理而已。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任何用处。没有斩杀角色,反而丰满了角色。或者说,减轻了角色的自我定义,从另一个角度让角色更完美。 我之所以有此刻的状态,就是因为我之前的努力。 袁长文发现,自己似乎没法推翻这种说法。就算否认自己的努力,就算描述成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但终究不会推翻“行动-改变”这种模式。 我坐着不动,就不会移动。或者说,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不会改变其背景。这样看来,就算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似乎也遵从了某些规律。 不对。 “我坐着不动,就不会移动”,这个肯定句来自哪里? 很明显,这是我观察到的结论,或者说,这是此刻觉察到的某个画面元素之一。画面元素展现了相关记忆,发现没有任何人可以“坐着不动而移动”。 并且,我可以证明“我坐着不动,就不会移动”吗? 没法证明,就算我坐一辈子,坐到死也没有移动。这种情况,也没法证明“我坐着不动,就不会移动。” 只证明了一件事情,就是,“我坐了一辈子,坐到死也没有移动”,仅此而已。或者说,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多了一项内容。 如果仅仅凭借“坐了一辈子,坐到死也没有移动”,就宣称“我坐着不动,就不会移动”,是不是太过于荒谬? 这个问题其实跟“太阳升起”的状况是一样的,哪怕几亿年来太阳都会照常升起,但我也没法证明“明天太阳依旧会照常升起”。 关键点在于,我并没有说“我坐着不动,就会移动”。 我始终处于非黑即白的状态,似乎“我坐着不动”导致的结果,要么是“移动”,要么是“不移动”。但是,这两者都属于毫无根据的肯定句。 我不知道,这才是答案。 这一切,似乎是我努力的结果,看起来是我一直斩杀而导致现在的状态。但也仅仅是“看起来”,没人可以确定这究竟是不是真的,也没人可以确定我之前的那些努力是否真实存在过。 唯一可以确定的,这些都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袁长文突然觉得好笑,当自己回答“我不知道”之后,反而发现这才是正确的答案。或者说,这才是没有被脑子扭曲之后的结果。 如果学校里的老师知道,自己过了这么多年,最大的收获就是扔掉那些努力学习而来的知识,最舒服的状态竟是“我不知道”。说不定,学校老师会把鼻子都气歪吧。 所以,既不是“有道德”,也不是“没道德”。既不是“坐着不动,不会移动”,也不是“坐着不动,同样可以移动”。 就是这么扯淡,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觉察到的内容究竟是怎么回事。所以,我也不需要纠结什么自己应该继续努力斩杀之类的问题。 当前后事件没有因果关系之后,我也不需要斩杀完成而去努力斩杀,同样也不会相信反面内容。似乎,自己不去斩杀就能斩杀完成。 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这些都属于脑子里的扭曲,而脑子里的扭曲是没有资格成为我的行动准则。不管是相信什么,都是扯淡。 :。: 第八百八十七章 第一步287 没有因果关系。 我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会导致什么结果,完全不知道。不是所谓的“是”,也不是所谓的“不是”。 就像,我坐着不动,其结果并非“不移动”,也不是“移动”。我完全不知道“坐着不动”会有什么结果,所有的知道都仅仅是猜测。 或者说,所有的知道都仅仅来自于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我此刻觉察到很多关于“坐着不动”的相关信息,但以此来判定未来的状况,就是一种扭曲。 我很想说,就算这是一场梦境,就算这是一场游戏,但这种虚假同样会遵循某种规律或规则。但是,我根本无法确定这一点。 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显示着一些规律,那么这些规律就真的存在吗?无论我移动多少次,无论我从A点到B点成功移动多少次,也没法确定下一次自己移动的时候,确实可以从A点到达B点。 没有空间,没有时间,没有简单的物理现象,没有袁长文这个角色,所有我能想象的东西都不存在。这些,不过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不仅仅是什么过去未来只是一种想象,就连我拥有空间移动这种最基本的常识,也只是一种想象。 但是,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拥有空间移动这种基本属性。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能否从A点到B点。就算只是广场的两个角落,我也没法肯定自己可以移动过去。 谁会怀疑这点? 似乎,从广场的A点到B点,简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是,我要如何证明自己真的可以移动呢?又要如何证明,AB两点确实是空间中不同的两个点呢? 但是,当我在A点的时候,那种感觉多么真实。当我在B点的时候,之前在A点的感觉依旧相当真实。可是,我要如何才能证明,我之前真的处于A点呢?而不是什么外星人的记忆移植之类的? 当然,在真实面前,再厉害的种族也无济于事。角色存在必定虚假,所以就算是什么宇宙创造者也没用。 这就是情绪化的表现,当我在B点的时候,对于我之前确实从A点移动过来这件事情,完全是情绪化的理所当然。 所有的都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甚至用“空间移动”这个词汇也仅仅是为了方便理解。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这一切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会改变。 甚至,用“改变”这个词汇同样也仅仅是为了方便理解。因为,我根本没法确定之前觉察到的画面元素确实存在。 我只能说,此刻我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展现自己在B点,同时觉察到的另一个画面元素展现自己刚才在A点,以及在A点时的各种感受。 全部都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啊。 但是,这种熟悉的情绪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从来不会怀疑这些?为什么就算怀疑也敌不过内心的理所当然? 我的行动会带来怎样的结果,对于这一点我完全毫不知情。但这种想法,会带来一种结果,就是“为什么我不去玩呢”、“为什么不去享受呢”之类的。 就是为了让将来不会过得太凄惨,为了挣钱,我才拼命克制自己的想法,哪怕浑身难受哪怕内心超级抵制,我也努力坚持着。为了家人,为了宝宝,为了幸福,我才卑微的苟活在世界上。 工作、项目、同事、老板、人际、上司、领导、圈子、下属……卑躬屈膝、坚持不懈、丢弃娱乐、一心工作、起早贪黑、十倍努力……焦虑、担心、恐惧、忧愁、泪水、汗水、熬夜、消瘦、烟酒…… 你告诉我,不需要努力就可以成功?! 袁长文内心有些不舒服,因为曾经的自己就是励志的榜样,普通人家的出身却走到帝国第一人的位置。这其中的汗水和眼泪,自己比谁都清楚。 不对。 不努力,并不会导致成功,也不会导致“不成功”。我根本不知道不努力的结果,那些所谓的知道,无非就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曾经有人放弃自己只顾享乐,最后一事无成过得凄惨之类的画面元素。 仅凭这一点,我就能判定“不努力导致不成功”吗? 另外,是谁将“不能好好享受”、“不能放肆玩耍”、“必须考虑未来”、“必须为将来而努力”之类的狗屎放在我脑子里的? 当然,“人生就要放肆”、“青春就要挥洒”之类的,同样也只是另一坨狗屎而已。 似乎,所有的讨论都建立在“人生只有一次”这个毫无根据的肯定句之上。对吧,人生只有一次,要么肩负家庭的责任就像为了崇高的事业奋斗终身,要么放肆玩耍如同灿烂的烟花。 恐惧,到处都是恐惧。 我是为了某种结果而做出某种言行吗?那么,我怎么知道自己的言行可以导致特定的结果呢? 那么,我可以移动吗? 没有办法认可“空间移动”这种基本属性,尽管听起来很荒谬,但就是如此。觉得荒谬,这本身就是情绪的反应。如果能反对,那么只需要逻辑反对就好,仅仅是荒谬二字实在是没有说服力。 袁长文不知道该怎么办,并不是什么无法斩杀。而是就算看到,也仅仅是看到,自己根本不会怀疑从广场A点到B点的移动,有什么问题之类的。 从来没有哪一刻,走路也充满了神奇。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感恩?所谓的走路也是一种恩赐?所谓的走路也是一种修行? 这个世界有什么不是神奇?有什么不是魔法?全部都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但却让我能够产生众多的幻觉,以至于将虚假当作真实。 这种力量,当我不想被虚假欺骗的时候,这种力量就是邪恶恐怖的存在。但另一方面,能够把虚假弄成真实,这本社也是一种精心策划的能力。 看看我们的虚拟技术就知道,以假乱真从来都是最高的追求。从这方面来看,这种力量不仅厉害而且超级棒。 但终究,这个世界不真实。也许当我斩杀完成的时候,会用不一样的心态来看待这个世界。但现在,这些都是阻碍,都是阻碍真实的存在。 :。: 第八百八十八章 第一步288 问题在于,自己从来都不会怀疑这一切的真实性。 太真实了,时间线性流逝的幻觉,空间移动的自然流畅,这些东西根本不需要去怀疑。但是,当自己真正开始思考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没法证明这些理所当然。 只是,如果这些是真实的,那么确实很好解释大部分的现象。并且,我可以将注意力放在什么成功、金钱、感情这些伟大的事物之上,而不是一个人在那里研究什么狗屁真实。 但是,我没法接受,一个仅仅可以解释很多事情的东西,成为毋庸置疑的真实。时间线性流逝这个假设,就是最大的问题。谁可以证明时间的线性流逝? 一旦移除时间,那么几乎所有理论都会变成扯淡。 袁长文很难受,为什么自己还没有死亡呢?究竟还要怎样?我就不应该存活,这个虚假的世界不仅要拉扯我,甚至连我的死亡都被干扰。 自杀,永远都是一个难以承受的话题,就连讨论似乎也是为了更好的活着。当我说自己想要自杀的时候,谁会鼓励我?谁会替我加油?为什么不能自杀?有谁问过这个问题? 所谓的珍惜生命,所谓的自杀对不起父母,这种思想是如何在我脑子里的?为什么要珍惜生命?凭什么认为生命只有一次?这些毫无根据的肯定句,又是如何牢牢占据脑海深处的? 这些,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根本没有资格成为指导人生的准则。如果真的有什么人生准则,也许仅仅就是顺流而已。那些认为做某件事情不好的想法,根本就是脑子里的扭曲。 甚至,这种想法本身也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所谓的不干扰生活的流动,不要用脑子里的狗屎去思考,这本身也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所以,根本没有什么高级与低级。 所谓的灵修,所谓的灵性大师,所谓的轻松自然生活,这些根本没有什么值得歌颂。都仅仅是二元对立的元素之一,就像冷并不比热好,仁慈也没有比邪恶更好。 另一方面,当我将仁慈等同于邪恶的时候,当我认可自己的焦虑时,当我知晓无论好坏都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时,往往就会变得轻松自然。 就像,努力做到无惧,本身就是一种恐惧。努力做到无执,本身就是一种执着。 不是角色在追求什么,触碰真实根本就与角色无关。这不是什么技能,也不是什么知识,角色没法通过学习而获取更多。相反,这是斩杀角色,斩杀那个想要继续学习的那个部分。 逆则成仙。 二元对立,根本就不真实。无论多么受人追捧,还是几千年来的传统美德,成为君子跟触碰真实之间,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我并不是在努力成为一个好人,角色的任何属性跟真实之间,都是毫无关系的。并且,每一种角色属性,跟真实之间的距离都是同样的远。美好并不会比邪恶更接近真实,所以角色成为怎样的人,完全不会影响真实。 而在另一方面,如果角色牢牢抓住某个元素,不管多么在理不管世界上再多的人认可,也跟真实无关。看起来,角色如何都没法触碰真实。但是,这并不代表角色可以抓住某些自我定义的同时,触碰真实。 的确,角色可以做任何事情,因为角色本身就是虚假,最后触碰真实的并非角色。因为真实没有角色存在,无角色存在的状态。 既然角色本身就是虚假,那么谈什么触碰真实呢? 袁长文发现,自己再次卡在这里。因为根本就没有真实可以触碰,或者说,最后触碰真实的必定不是角色。那么自己仅仅是斩杀,这是一个关键点,我并不知道斩杀之后是否可以触碰真实。 尽管老师讲述,斩杀是通过消除法来触碰真实,因为真实必定存在,当我斩杀了那些本来并不真实却被我当作真实的自我定义之后,自然就只剩下真实。 但我的关注点,不应该放在真实之上。因为一旦放在真实之上,就不可避免的遇到这个矛盾,角色不真实又怎么可能让角色触碰真实呢? 所以,斩杀是在斩杀虚假。至于结果,那不过是一个美好的远景。尽管老师说通过消除法可以触碰真实,但事实上呢?我只能说也许,就算我真的这样斩杀完成最后触碰真实,我同样只能说也许。 因为,我根本不知道曾经那个努力斩杀的我,是否真实存在。 这个世界不真实,我想自杀却始终没法死亡。 袁长文静静的坠入湖水,似乎自己已经思考了很多很久,似乎身边的湖水都因为体温而渐渐变得暖和许多。 自杀就能解决一切,但这样太简单,我依旧处于角色的操控中。这场战役,最终依旧是角色的胜利,我只是作弊来取得胜利。因为我的本质就是真实,“我存在”、那份觉察才是真实。 所以,角色必定虚假,也必定不存在。而我,却没法看见不存在,入目所见全是虚假。这种感觉太难受,我明明知道有真实,明明知道角色是虚假,却看不见真实。 就像我明明知道这是一场梦境,却没法醒来。好难受,好扯淡。我的思维不属于我,只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但我却被这些东西拉扯,肆意在梦境中晃荡。 角色还没有死亡,其余的都只是角色的拖延战术。不管是多么崇高的事业,不管是多么轻松的生活方式,我还没有完成,就是没有完成。 那份轻松也是阻碍,想让我放弃的手段。那些心潮澎湃的感觉,那些娱乐,那些笑容,没错,如果没有斩杀,这些都是值得骄傲的生活方式,都是没有恐惧干扰的轻松。 可惜,在真实面前,这些东西就是阻碍。当我满足于轻松的生活,当我沉浸在逍遥人世间的时候,我已经停止前进。 没错,这些东西也许才是人生的真正生活方式,也许人生之所以存在就是为了放肆为了逍遥。但是,不真实就是不真实,其余任何解释都是粉饰。 袁长文看着自己的双手,这不是我的手。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八百八十九章 第一步289 似乎一直都有种说法,不要考虑太远。 比如,如果我开始思考二十年之后的生活,或者为了二十年之后的生活作出种种打算和计划,就会被别人称为,“你想太远了。” 但是,如果仅仅是五年计划,十年规划,似乎就被认为是可行的,向上的,有前瞻性的。 仿佛,未来五年就是可控的,未来二十年就是变数太多。甚至,如果有人考虑五十年之后的生活,多半会被人当作笑话。 也许吧,也许那些博学之人真的可以预测未来吧。 袁长文根本不想思考这个问题,废物问题,恐惧的变装表演。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而自己却没法站在那份觉察的位置,所有的都只是自己的想象。或者说,所有的都不过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真实存在,我却无法触碰。 因为我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我就是虚假,我根本不存在啊! 一个二元对立的世界,我要如何描述“没有角色存在”的状态?想象力终究是局限的,任何想象力几乎都建立在二元对立之上,都建立在角色之上。 就算是什么都没有,也有空间的存在。所以,真实究竟是什么,没人知道。 爽点就是恐惧啊,通过对爽点的幻想,似乎在不经意之间自己就胜利了。不管是通过打脸,还是幻想各种冲突中自己的胜利,这些都是恐惧的变装表演。 而当自己不断幻想爽点的时候,已经在认可角色的存在。整个宇宙充满敌意,我不断幻想冲突,然后在冲突之中获得胜利。这样,最深处就是在不停认可角色。 袁长文很是无奈,似乎自己不管怎样做,都是在认可角色。看起来自己斩杀了那么多章,但总感觉自己似乎根本就没有进入正题。或者说,似乎还没有劈开角色的护盾。 我就常常陷入爽点的幻想之中,自以为摆脱恐惧,殊不知被化了妆的恐惧轻松玩弄。为什么要赢?为什么要让角色丰满?为什么要让角色高兴? 爽点就是恐惧! 看看每个爽点,要是反转之后会怎样?每次爽点幻想时,我都是失败的那一方,自己还会继续幻想吗? 尽管角色的行为不重要,但那是建立在斩杀完成之后。或者说,既然角色的言行不重要,那么就都不重要。不可能做善事就重要,做坏事就不重要,以及牢牢抓住爽点且宣称什么角色言行无所谓。 袁长文感受到一阵阵的恶心,那些爽点如同依附在灵魂上的狗屎,不停散发着恶臭。没错,如果自己重生,那么将会是很大的优势。 但此刻,袁长文却一点也不愿意重生,自己这一生的点点滴滴,现在看来都非常完美,没有任何需要改变的地方。 重生就是好事?如果一遍一遍的重生呢?每次重生到十八岁,然后十年之后再次重生到十八岁。这种无尽的重生,也许会让自己体验完全不同的人生,但之后呢? 爽点的本质就是恐惧,哪怕化妆之后也经不起推敲。 仔细想想,就能看到曾经那些慌乱的时刻,无不充满了魔力。比如没有工作,但也正因为如此,自己才能买到那款心仪的二手车。而这辆二手车,比自己找到的任何一辆二手车都要好。 又想起顺流和逆流的说法,似乎顺流就会比较好,而逆流就会很差劲。但事实上,根本不存在逆流和顺流这种说法,因为我的行为是注定的,永远都只有这一种流动。 而所谓的顺流和逆流,仅仅是一种幻觉,没有一种场景叫做顺流或者逆流。如果有,也仅仅是自己心态的问题。但另一方面,当自己认识到根本没有顺流和逆流这种说法,根本不需要去寻找什么顺流逆流。 这种时候,自己就已经处于所谓的顺流状态。 就是这么莫名其妙。 想去寻找顺流,想要避免逆流,这完全没有任何进展。当自己连顺流和逆流都不在乎的时候,就会渐渐进入顺流的状态。 事实上,这也是一种斩杀。连顺流逆流都不相信的时候,其实已经斩杀了脑子里很多扭曲。想想,脑子里的扭曲充满视野的时候,我肯定会相信脑子里的扭曲,肯定会想要努力控制人生,进行权衡之类的。 当深深感受到这个不真实的时候,也是斩杀脑子里扭曲的开始。一个不真实的世界,自然也不需要我去认真对待。既然不认真,那么脑子里那些毫无根据的肯定句,自然也就没法继续放肆操纵我。 所谓的逆流,其实也是顺流,因为只有这一种可能性的发生。那些逆流产生的各种情绪,也是注定产生的。就像电影里角色的焦虑,这些都是注定好的。只是,角色是否知道这一点。 在某种层面上来说,顺流和逆流确实很容易区分,大家一眼就能看出来自己究竟是在顺流还是在逆流。那种融入的轻松,那种夸张到极致的运气,那种似乎一切都早已安排就绪,只等我点头的种种不可思议。 同样就像电影一样,尽管所有都是注定的,但我们还是可以分辨那些人处于好运气之中,那些人处于坏运气之中。但站在最高的层面来讲,有什么是好运气什么坏运气,统统都是注定的内容。 换句话说,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没有对错,没有顺流逆流,任何区分都只是脑子里的扭曲。甚至,这种区分本身也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袁长文感觉自己脑子里有两种声音,一个在说“怎么可能没有对错怎么可能没有区分”,而另一个在说“很明显这些都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似乎,斩杀就是在壮大另一种声音。尽管听起来是个混蛋声音,说的内容也是让人崩溃。但我知道,那个混蛋声音说的是真的,那份觉察就是一切。而其他的,都只是情绪化的怪物罢了。 来自恐惧那个妖娆女子的手段,来自浓烈的情绪冲撞,这些都是让我看不见真实的伎俩。或者说,是让我将虚假当作真实,并且让我否认那些属于不真实。 是的,我看不见真实。我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怎么可能看见真实呐。 但现在的问题是,我看不见那些被我当作真实的虚假。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八百九十章 第一步290 没有逆流,我只是以为我在逆流! 就像我住在某条街32号,但我始终认为我没有在32号,究其一生都在寻找32号。而且,不停在外面到处寻找,踏遍万里河山,都没有找到某条街32号。 逆流顺流这种说法有一个误导,就是仿佛有一个角色在流动之中,然后可以选择顺流或者逆流。但事实上,认为顺流逆流这种想法,跟当时的场景,都是一同出现的。 也就是说,想法和场景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只不过,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是某个场景,然后加上“我在逆流”这种想法和情绪。 某个场景,加上想法,共同构成了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所以,谈什么逆流呐? 就是剧本,就是注定好的玩意。也许这样讲述有些不近人情,但确实是这样,注定所谓的坏运气,注定没法成功,注定挣扎,注定抱怨。 也许,会通过阅读什么书籍,或者长途旅行来获得改变。但这种改变,本身也是注定的玩意。 究竟世界在上演什么戏码,我不知道。那些所谓的转变,那些所谓的意识提升,根本无所谓。只要不是真实,那么就是虚假。既然是虚假,那么究竟是怎样的虚假便不再重要。 变得善良,变得积极,变得努力,变得向上,变得仁慈,变得美好,变得邪恶,变得良心狗肺,变得不折手段,变得暴躁焦虑,变得平易近人,变得轻松自在……都是不真实。 但是,当那些讨厌的人出现在我身边时,或者那些不折手段发生在我身上的时候,我肯定会很不舒服。 这就是关键点,似乎我不应该讨厌那些坏人。但事实上,并非我不应该讨厌这些坏人。而是,我不应该认为“我不应该讨厌坏人”。讨厌坏人并没有什么错,因为这些都是角色的玩意,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并不是什么大师都是仁慈,都是容纳万千。不抗拒,才是关键。因为角色的行为并不重要,我不应该见个注意力放在“角色究竟应该怎样做”这个点之上。 没有大师是真实的,因为角色就是虚假,所有大师都有自己的偏好。也许,在讲述真实这个话题智商,不得不谈到没有任何区别这种说法。因为,所有的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有什么区别呐? 但是作为角色的大师,自己肯定还会有偏好。依旧是那个例子,为什么选择吃饭而不是吃屎。 所有的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而对于虚假的画面元素来说,根本没有任何讨论的必要。都是画面元素,谁比谁更好? 当认为逆流不好的时候,就已经处于逆流的状态。当我认为逆流也不错的时候,往往就没法继续逆流。那种轻松融合的状态贯穿全身,很明显知道自己会怎样做。 依旧会恐惧,我知道自己还在恐惧。但恐惧那个妖娆女子已经没法像之前那样,明目张胆的用恐惧来控制我。换句话说,我知道自己在恐惧,将注意力放在恐惧之上,而不是恐惧的内容之上。 站在恐惧的内容之上是没法战胜恐惧那个妖娆女子,或者说,这种在恐惧内容之上的胜利,其实已经输了。让恐惧进来,就像爽点一样,不是不要幻想爽点,而是清清楚楚看见自己在幻想爽点。 内容根本不重要,而是要站在比恐惧更高的层面来终结恐惧。事实上,并不是终结。当自己不害怕恐惧,不抗拒恐惧,知晓自己在恐惧并且任由恐惧肆虐的时候,恐惧那个妖娆女子就已经失败了。 我始终认为角色应该过得更好,角色应该向上,角色应该积极正面,角色应该仁慈和谐等等。这就会跟真实产生矛盾,因为真实根本不是局限的存在,怎么可能因为角色的某种局限的自我定义而展现呐? 或者,我始终抱着这样的心态。斩杀完成之后,我会成为一个更好的角色。可以炫耀,我可以嚣张,我可以看不起所有人,因为我触碰真实。 但事实上,上述的“我”本身就是斩杀的对象。 我看小说,很好理解小说中的角色都是定数。不管角色说什么想什么,都是定数。但对于小说中的角色而言,根本不会认为自己的言行是定数。 如果我在一部小说中,那么此刻就是现状,鬼才会相信自己没有自由一直,自己的言行都是定数。但事实上,宿命论根本没法摆脱。 所有的,都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没有时间,任何讨论都会显得虚无荒诞。可惜,我还抓住了某些东西,导致我还没有斩杀完成。 我始终认为,努力才会有收获。或者说,我至少认为,不努力肯定不会有收获。这种毫无根据的肯定句,就是这样霸占我脑子。虽然不像那些扭曲如此嚣张,但始终时时刻刻操纵着我。 这么多年来的人生经历,这么多年来的阅历,这么多年的学习,这么多年来听说的各种故事。没有哪一个不认为,不努力肯定不会有收获。所以,我就宣称,不努力肯定是不可以的。 恐惧,这就是潜在的恐惧。或者,用“担忧”这个词汇更能表达一点。我还在相信脑子里的扭曲,这些扭曲是正确的吗?这些扭曲真的有用吗?也许有也许没有,我不知道。 但肯定会有“有用”的幻觉,如果真的完全没用,那么早就被抛弃了。也许,正是一些小事情,让我产生了可以控制的幻觉。比如我想拿个杯子,比如我可以通过计算得知自由落体的具体时间等等。 这些东西无时无刻不再提醒我,自己脑子里的扭曲是有用的,是可以对人生进行掌控的。当然,不努力究竟可不可以,我不知道。 但这个问题根本不重要,角色的什么东西很重要?没有。 这个世界有什么重要的?没有。 那份觉察才是一切,至于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又算得了什么呐? 哎,根本原因,我就是认为自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这也难怪,毕竟一场精心策划的梦境,怎么可能轻易变成看戏人呐。 :。: 第八百九十一章 第一步291 我还是认为一些东西是真实的,比如,我认为男人打女人就是不对,我认为给老人让座就是天经地义。可是,这些不过是社会的约定,有什么资格成为真实呐? 也就是说,我因为自己是一个好人,而被这份善良给阻挡? 知道这些不真实,却并没有将这些当作不真实。就算生活的流动让我做一些坏事,自己同样会犹豫和掂量。 恐惧,全部都是恐惧。因为有袁长文这个角色,因为将自己当作袁长文这个角色,所以才会作出种种言行来维护这个角色。不管是从物质上的索求,还是精神方面的“吃亏是福”,统统都是在丰满角色。 曾经的我看不见恐惧,试想,谁会认为自己做好人好事的根源其实是恐惧呐。现在的我能看见恐惧,却没办法丢弃恐惧。 我不知道还要怎样,自己似乎根本不是角色的对手。 也许,可以将袁长文这个角色分成两个部分,一个是混蛋声音,一个是正常声音。混蛋声音就是我,总是认为世界是虚假的,角色是虚假的,那些脑子里的知识都是扭曲的。而正常声音则积极努力,勇于攀登高峰。 可惜,所谓的正常只是恐惧那个妖娆女子的傀儡罢了。 每次说到恐惧,我都不得不自问,斩杀是恐惧吗? 这样,就会再次回到老师的教诲,“没有这个,你会怎样”。 很明显,自己根本无法接受自己永远没法斩杀成功。但奇怪的是,有时候又认为这些不过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自己的思维本身就是画面元素之一,谈什么控制呐? 既然无法控制,那么能否斩杀完成也不是自己说了算。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究竟会觉察到些什么玩意,所以角色是否能够斩杀完成,我也只能被动觉察而已。 我本身就是那份觉察,还需要什么斩杀呢?那些被我牢牢抓住的东西,都是虚假。想想也觉得好笑,唯一的真实我没法摆脱,但也没法抓住。双眼所见,全部都是虚假。 究竟是什么力量可以让我认为我只是袁长文这个角色,又是怎样的力量才可以让我知晓自己是那份觉察之后,依旧将自己当作袁长文这个角色。 仿佛,自己就像被浓厚的胶水使劲粘在袁长文这个角色上,哪怕知晓那份觉察也需要费尽心思才能挣脱胶水。 我还是觉得自己应该自杀,完全搞不懂角色存在的意义。如果是曾经的自己,哪怕卑微的活着也不会自杀。当然,自己也并没有卑微的活着,如果那么轻易就自杀的话,这场精心策划的梦境又显得太过于差劲。 恰到好处。 曾经的自己,会认为自己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那么所有的人生体验都值得回味。对于那份觉察而言,有什么不是值得拥有的呢?但现在,角色已经被我玩坏,仿佛已经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总不可能,就是需要一个斩杀角色的角色……嗯,有可能,说不定我会被当作反面教材,从而加固其他角色的存在。看看这个帝国第一人,思考什么狗屁真实却不得好死,大家都要积极努力向上,这才是正面的人生态度。 也许,真的会成为这样的宣传材料,帝国在巩固帝国统治的手段上,根本不会有任何下限可以商量。 袁长文不知道自己要干嘛,仿佛一点规划一点计划都没有,自己似乎真的变蠢了。 脑子里还有人和事,打着亲人的旗号,让我不得不对他们俯首称臣。脑子里的人和事并不是单纯的人和事,这些人和事的本质其实都是理念。 比如外婆,并不是一个单纯的外婆的形象在那里,而是配合无数关于养老、孝顺、和睦、对待老人等等一系列的理念在其中。 似乎我应该这样做,应该那样做,因为外婆曾经对我怎样,所以我应该怎样。当然,这些都不是必须的,但是,自己嘴上说着不是必须,心里却并不是这样认为。 很简单,这些人和事总是在影响着自己。而自己,也是基于脑子里的扭曲在思考在权衡。没有什么生活的顺流,脑子里的扭曲阻挡了一切,我能看见的永远都只是自己的思维而已。 换句话说,其实意识就是一切,那份觉察就是一切。 我是帝国第一人,结果仅仅被角色玩弄这么多年的可怜虫。精神大师,多么崇尚的称号啊。因为违反科学,没法大规模培养。但帝国的科学家们,却不认为有什么东西超出科学,就算是魔法,也不过是为解开关键点的科学谜题罢了。 似乎,精神大师和科学,就成为两个可以选择的对立元素之一。就像游戏里的善良阵营和邪恶阵营。 可惜,局限就是不真实。正因为这样,所以才会导致角色的存在必定虚假,也才会让我感到阵阵悲伤。当自己知晓真实的存在,却无论如何也看不到真实的时候,悲伤就会笼罩全身。 自己不断质问自己,究竟在干什么,为什么还要按照别人的理念活着。甚至,自己为什么还要活着。 这是一种痛苦,幸好自己一个人逃离了帝国,实在难以想象在帝国生活圈子里,自己要如何斩杀。也许,吵架杀人都是小事吧。 但对旁人来说,完全不会理解这种痛苦。大家都会劝说,做人要开心一点之类的屁话。为什么要开心?谁能很好回答这个问题? 袁长文不知何时,睁开了双眼。或者说,意识到自己睁开了双眼。湖水深处似乎并不刺眼,就算睁开双眼,也没有什么刺激的感觉。反而,冰凉的湖水缓缓轻柔的滑过眼珠,有一种别样的舒适。 我真的可以斩杀完成吗? 那个持刀斩杀的部分,又要如何斩杀呢? 袁长文发现自己弄不清楚,或者说,弄清楚了却不相信。没有继续斩杀,没有继续丢掉脑子里的扭曲,仿佛这些狗屎还是什么珍贵的东西。 从另一方面来看,脑子里的扭曲确实很珍贵,没了这些自己还能称之为“人”吗?没了这些,所谓的精心策划体现在哪里? 哎,都死吧。 :。: 第八百九十二章 第一步292 我不! 之前我认为这种心态就是不认命,就是对于某种目标发疯一样的追求。而这种目标,本质上就是恐惧带来的变装表演。 而一个人充满了“我不”这种情绪,并且认真追求那个目标,这本身就成为了修道者。修道者是一种充满积极向上的品质,不管修的是什么道,总能让人感受到一股蓬勃不屈的精神。 这种精神,正好符合帝国的宣传。似乎,一个坚强向上不甘平凡的人,无论是哪一方面都会值得歌颂。当然,前提是不能摧毁帝国的统治。 如果有一个人从小励志作为恐怖分子,坚持几十年制造群体杀人事件,谁会歌颂? 也正是如此,斩杀同样属于此列。 对虚假的愤怒,想要斩杀全部,不顾恐惧的情绪,拼命斩杀。 而那些对于金钱的奋斗,或者什么自由的向往,同样也是如此。对于命运的不甘,使劲追求金钱或者自由,一股劲打碎其他所有事物。 没有什么区别,斩杀跟努力赚钱,或者打破所谓的人生束缚,都没有任何区别。 我一直想要找到理由,来证明斩杀那种愤怒,跟不认命的那种愤怒不一样。想要证明斩杀是高级的,是追求真实的战争,是与众不同的。 但事实上,我根本找不到任何不同。都是角色的行为,都是虚假。 唯一的不同,就是老师告诉我,斩杀可以导致触碰真实。但是,我又要如何确认呢? 没有任何办法,我只是一个斩杀脑子里扭曲的人。跟其他的自我定义,什么将金钱放在第一位,什么认为人生就是要不抛弃梦想,什么放肆青春做自己想做的人之类的,完全没有任何区别。 我一直认为,斩杀不应该成为一个自我定义,可惜,斩杀永远都只是一个自我定义。我没法确定斩杀完成可以触碰真实,我不知道。 袁长文很难受,感觉自己所谓的斩杀,就是一直去看见那些我本来不应该能够看见的东西。或者说,斩杀“我知道”,然后亲眼看见自己其实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斩杀就仅仅是斩杀而已,对于什么真实,什么完成,我统统不知道。 斩杀这个行为来自角色,注定属于不真实。无论再怎样的粉饰,我都没法认为斩杀比吃饭更高级。 那种愤怒,那种对虚假的憎恨,并没有什么了不起。 被老板骂了,被人骗了,自己的计划被阻挡,都会产生难以置信的愤怒。只不过,这种愤怒并不会保留多久,只有极少数人会保留这种愤怒,如同疯子或者偏执狂一般。 这就是修道者,为了道心可以毁灭一切。 斩杀,也仅仅是其中一种罢了。我并不知道斩杀完成就可以触碰真实,如果没法触碰真实,那么斩杀根本没有什么了不起。而我之所以认为斩杀非同一般,就是因为老师说斩杀之后只剩下真实。 也许,斩杀完成之后确实不一样。又或者,可以勉强解释什么斩杀是斩杀自我定义,而其他的努力是为了保留很多自我定义。 从一开始我就应该看见这个矛盾点的,但是那个时候愤怒燃烧全身,只顾着斩杀。现在看来,斩杀也是角色的行为,无论怎样粉饰,都不会比吃饭拉屎更高级。 我内心深处会认为自己高人一等,尽管从来没有说出来,但我知道自己一直是这样认为的。之前还说,不要将斩杀成为一个自我定义,这怎么可能! 角色的一切都是虚假,没有任何理由认为追求梦想就是虚假,斩杀就是真实。都是虚假,都是角色的行为,都是根本不知道什么鬼的玩意。 那份觉察才是一切,这些都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关键点在于,认识到斩杀也仅仅是角色的行为而已。 抱着“斩杀之后就能触碰真实”,这不过是一厢情愿的相信罢了。跟相信自己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没有任何区别。所以,为什么自己会认为斩杀是不一样的呢? 依旧是看戏人模式,看见袁长文这个角色在斩杀,看见袁长文这个角色在思考。随时提醒自己,这些不过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没有什么高低之分,也没有什么对错之说。 甚至,这种高低贵贱对错的区分,本身也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罢了。除了那份觉察,其余都不真实。哪怕是斩杀,同样也只是角色的言行而已。 角色认命也好不认命也好,角色斩杀也好不斩杀也好,角色高兴也好难过也好,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有什么不一样吗?红色比绿色更高级?黑色就是坏人? 难道仅仅因为“斩杀完成可以触碰真实”,就判断斩杀这种行为比其他言行更加高级?更加真实?更加厉害? 鬼扯。 触碰真实确实不一般,毕竟那是真实,跟任何二元对立世界的成就相比,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但是,我本来就是真实的,只是被浓烈的幻觉笼罩,以至于误认为自己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 所以,触碰真实算什么成就? 就像所有人都在努力演好自己的角色,而我却将角色丢到一边,这算什么厉害? 我真的可以完成吗?我不知道。 斩杀完成之后,真的可以触碰真实吗?我不知道。 仅仅是斩杀而已,没有什么了不起,也没有什么值得炫耀。角色再怎样的状态,都只是虚假。哪怕角色变得目中无人,哪怕角色变得一拳可以打爆星球,都是虚假。 每次想到这里,袁长文都不禁自问,“那我应该怎么做?” 做什么不重要,怎样做也不重要,只要是跟角色相关的玩意,都不重要。因为都是虚假,有什么重要性可言呢? 这么多章的斩杀,已经成为一个笑话。在我根本无法确定“斩杀完成之后就能触碰真实”,斩杀这种行为并无任何特殊。事实上,本来就没有什么特殊。 为了某个结果而去做某种行为,这完全就是恐惧那个妖娆女子的把戏,也是脑子里扭曲的运作方式。 所以,我究竟在干什么? 袁长文缓缓闭上双眼,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看的东西了。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八百九十三章 第一步293 这个世界不真实,而我却无能为力。 眼睁睁看着世界,如此众多的信息量,却没有一个真实。 所有的看法都是偏见,而我却始终抓住这些东西不放手。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跟别人聊天,为什么还要阐述什么理念,这些都是在干什么? 还有那些知识,就算是最简单的万有引力,也是值得怀疑的东西。我怎么知道万有引力是存在的?就因为我观察了上亿次的苹果落地,所以就宣称万有引力存在,并且肯定的说下一次苹果也会落地? 一种解释一种猜想罢了,在未来发生之前,谁都没法肯定什么事情。因为根本没有什么未来,时间的线性流逝几乎是一切理论的假设。只要移除时间,还能剩下什么? 未来苹果肯定落地?于是扔出一个苹果,炫耀般的为那些理论找到证据。这算什么证据?证明了什么?就这样重复实验,就可以证明下一次苹果依旧会落地吗? 唯一可以肯定的,就只有“刚才苹果落地”这个觉察到的画面元素罢了。 没有因果,没有关联。真的是因为自己拿起了杯子,所以杯子才从桌上转移到自己的手上吗?这种说法的证据在哪里?仅仅是记得而已,想当然的认为记忆是靠谱的,想当然认为时间是线性流逝的,这样做不好吧。 袁长文很不舒服,完全不明白自己在干什么。为什么自己要离开帝国?孤身一人前往陌生的星系就是厉害?这些斩杀,终究也只是一种自我定义,同样也是角色的言行罢了。 妄图通过斩杀来触碰真实,这两者之间完全没有任何联系。就算有联系,其实也没有联系。看看“我扔苹果,苹果落地然后摔碎”,这有联系,但其根本并没有任何联系。 这个世界不真实,什么科学道理,都是鬼扯!这个世界完全就是魔法,我TM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那些科学知识,那些规律总结,全部都是自以为是的狗屎! 我怎么知道时间是存在的?我怎么知道为什么上一刻的感受如此真实,以至于让我根本不会怀疑上一刻的存在? 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承认时间的线性流逝,只是一种很好的猜测,只是让角色可以轻易的理解世界。甚至,我根本不知道是不是有一个可以思考的角色,我怎么知道这份思维属于这个角色? 天啊! 我究竟知道些什么?本以为斩杀是斩杀我对事物的执着,比如什么道德观念,什么必须孝顺,什么爱情责任等等。但现在看来,斩杀只是在斩杀“我知道”,回到我原本什么都不知道的状态。 这份思维,我TM怎么知道是我在思考?难道这还不够神奇吗?莫名其妙的思维在那里,然后显得可以受到我的控制,然后显得是我的思维。 袁长文从来没有这种感觉,无尽的荒谬包裹着自己,仿佛一切理所当然的东西都变得匪夷所思,然后就是神奇的魔法,接下来除了感恩还能怎样? 看看这一切,有什么是可以通过科学来解释的?没有!那些科学理论来解释现象,这种行为本身就是一种荒谬。 太阳升起落下,神话故事来解释,行星移动来解释,这些都有一个根本假设。哦不,除了时间线性流逝,还有一个假设,就是这些玩意是真实存在的。 游戏里一个农民建造房屋,真的是这个农民建造了房屋吗?一个行星绕着恒星转动,真的是转动吗? 用画面元素来解释画面元素,仅此而已。 凭什么认为这些解释就是真实? 我什么都不知道,却处处显摆自己的知识,仿佛自己已经知道很多。或者说,自己知道的科学知识足够摆脱弱智的行列。我不会因为每天太阳的升起而感到神奇,我不会因为汽车的行驶而大惊小怪。 哈哈! 就是这些词汇,大惊小怪、少见多怪等等描述一个人应该具有的科学素养从而不会产生惊奇的思想。不诚实啊,那些学校那些教师那些科学家,难道全世界的高智商人才都没有发现吗? 如何证明客观事物真实存在?这个问题才是一个根本问题吧,如果全世界的高智商人才都没想过这个问题,那算什么高智商? 我不会认为自己的智商已经超越全人类,很明显,这跟智商毫无关系。诚实,才是最最关键的,而且自己似乎没有听到太多人提起诚实。 仿佛,诚实只是不主动说谎话。但对于那些我认为真实的东西,却丝毫不会怀疑,这算哪门子的诚实? 游戏里的人物要如何才能认识到自己仅仅是游戏里的人物,所有的言行都是设定好的程序?中的角色又要如何才能知晓自己仅仅是一个角色,所有的东西都不过是作者笔下的文字? 袁长文不知道,闭着双眼想象星空,似乎在那无尽的宇宙之外,有一个作者正在书写袁长文这个角色的命运。而问题是,谁又在书写作者的命运呢? 角色存在,必定虚假。 我很想宣称,哪怕是虚假的世界,同样拥有规律。就像游戏同样也满足某些规律,比如必须点击农民才能建造房屋,必须是空中单位才能跨越河流。但是,我怎么能够知晓这些规律呢? 通过观察?通过总结?通过重复性实验? 所有的都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我根本不知道那些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是否存在,存在多久,是否连续等等。 当然,承认这一切都是真实的,的确可以很好解释和理解这一切。 但是,这些仅仅是不诚实的表现而已。 如果带着现在的思想回到学生时代,也许我会重新定义什么叫做真实。而那些重生的,难道主角第一件事不是思考这一切究竟是不是真实吗?如果所谓的重生不过是脑子里的幻觉,或者是外星人的大脑实验,那么追求所谓的人生巅峰,是不是有点悲哀? 袁长文呐袁长文,是时候死亡啦。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八百九十四章 第一步294 时代的主角?那不过是我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而已,就算不讨论什么画面元素,所谓的时代主角也不过是我这一生的背景资料罢了。 我不太明白大家的憧憬来自哪里,但奇怪的是,自己曾经也有这种憧憬。站在帝国的巅峰,真正的巅峰,而不是仅仅作为帝国第一人。 这个世界不真实,袁长文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小偷,悄悄藏在这具叫做袁长文角色的躯体里,然后恍惚若梦一般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大家都好忙,大家都在笑,大家都在悲愤,大家都在欢呼,大家都在难受,大家都在焦虑,大家都在喜悦……而我却感受不到这些玩意,如同一个僵尸傀儡。 那份觉察才是一切,这根本没有争论的空间,有什么不是“我此刻觉察到”的句式呢? 而我生活在这个其乐融融的世界中,却找不到自己的融合点。并不是自己生来如此,相反,是自己主动斩杀了那份融入。 本来我可以跟大家一起聊天,而不是像现在,每次开口说什么然后瞬间就会想到这些无非只是一种偏见。对于别人的话语,本来自己可以开心激烈进行讨论,而不是感到别扭。 那些简单的物理知识,本来我可以很有把握并且详细解释,而不是只能说“我不知道”。那些规划,那些行业发展,那些经济体系,那些认知升级,本来自己可以夸夸其谈,而不是只能说“也许吧”。 在这个魔法般的世界中,我真的可以确定什么呢?有什么不是如同魔法一般的神奇?所有的事情都是恰到好处,仔细回想,有什么是显得生搬硬套的? 一切的发展都这么圆润,都是如此完美,这难道还不是魔法般的奇迹吗? 每次谈到完美,总会误以为是好事。仿佛,只有发生好事才是完美。就算认为坏事也是完美,但同样都有一个前提,就是坏事之后必须发生好事,并且是很大的好事,那么这一切才是完美的。 这不是鬼扯么! 角色定义的坏事,就是不完美?并且,这种定义坏事的思维,同样也是属于完美的一部分啊!想想,如果所有角色都如同大师一般的静如止水,有什么意思? 只是恐惧操纵着我,让我不敢放手,让我期盼所谓的和谐社会。玩游戏、看电影、读小说,我都喜欢戏剧冲突都喜欢情节跌宕。但当这些事情真的发生在人生中时,我是如何处理的? 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祈求上天降低人生难度。 对于那份觉察而言,坏事并不是坏事。就算我一生都是社会底层,就算我一生都是抱怨焦躁不安,这些对于那份觉察来说,并不构成任何难受之类的。 因为难受这种情绪,本身就只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又什么值得改变的呢? 而搞笑的是,当自己认识到那些所谓的混乱,那些所谓的抱怨焦躁不安,那些所谓的贫穷卑贱,这些都不会继续变好的时候。往往就会变得平静,似乎成为另一个层次的角色。 相信未来是美好的?做人要乐观? 都是杂音,而且是毁灭性的杂音。就是这些憧憬,就是这些梦想,就是这些所谓的心灵鸡汤,让人生变得混乱不堪。 如果我不相信“时间不会辜负努力的人”、不相信“未来总会美好”、不相信“这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不相信“未来的自己会笑着说出那些哭泣的磨难”,不相信这些,自己还会对此刻的状态焦躁不安吗? 当然,这种想法本身就是扯淡。所谓的前后逻辑因果关系,根本就是一种猜想。就像游戏里农民建造房屋一样,这栋房屋真的是农民建造的吗?这份因果关系真的存在吗? 用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来解释画面元素,也许这就是人生的假象。那份力量轻易扭曲我,让我认为自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让我认为世界是真实的,让我认为时间是理所当然的线性流逝。 就是那份力量,用画面元素来解释画面元素,毕竟我能用的,只有画面元素这一个东西。甚至,整个思考过程也属于画面元素啊! 不是我只能用画面元素,而是这份思考根本不存在其他可能性。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是“一个叫做袁长文的角色正在思考关于世界真实性的问题”之类的,仅此而已。 我永远没法站在那份觉察的位置,因为我就是虚假,哪怕在斩杀哪怕在修行,也是虚假。似乎修行就是厉害的,斩杀就是了不起,学习知识就是值得歌颂,而玩物丧志、沉迷游戏、无所作为、无所事事等等就是坏事。 斩杀并没有什么值得炫耀,修行同样也没有什么值得歌颂,跟吃饭拉屎没有任何区别。所有的行为都没有任何区别,就算耶稣佛陀的言行也没有什么了不起。 大家都是虚假的存在,所有的都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有什么区别吗? 仿佛,自己这一生必须要做些什么,否则就是对不起时间辜负了生命。 神奇的世界,神奇的人生,有什么不是神奇的呢?阻止自己认为这些是神奇的,就是脑子里的扭曲。理所当然、显而易见这些词汇,都只是角色想要转移注意力。 如果人人都能看蚂蚁就度过一整天,谁来建设帝国?谁来推动帝国梦? 尽管我这样讲,但终究只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包括我自己。都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为什么这样做,为什么这样想,真的有答案吗? 不过是一种猜测而已,那些所谓的人性构架,仅仅是一种猜测。首先,我要证明时间的线性流逝,其次我要证明对方是一个真人而不是一段人工智能。这些假设都不证明,然后就开始各种分析总结。 这是不是扯淡? 又有什么不是扯淡呢? 袁长文发现,自己每出现一个想法,觉得很荒谬很扯淡。然后紧接着,又会觉得这些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有什么荒谬的呢? 谁知道画面元素会出现什么? 就连这份思维也是画面元素,所以当我觉得荒谬的时候,仅仅是我觉察到“袁长文这个角色觉得荒谬”。 所以,还有什么好说的呐。 :。: 第八百九十五章 第一步295 我始终在寻找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似乎在保留跟家人的亲密关系的同时,又可以触碰真实。 我不知道触碰真实之后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状态,也不知道触碰真实之后自己还能否保留跟家人之间的亲密关系。 但是,家人没有资格在我脑子里吵吵。那些关于家人的理念,那些关于家人的格言,都是狗屎。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家人呢?” 这句话似乎拥有无穷尽的杀伤力,仿佛自己还没有还手就已经被判定为输家。 那么,我反问一句,为什么不可以呢? 除了浓烈的情绪,就是“这肯定不可以”之类的废话。没人可以讲清楚这里面的因果关系,没人可以讲明白跟家人之间的那些理所当然。因为不管如何解释,最终都会落到“这一切仅仅是社会的约定”,以及“这些不过是一场交易”的结果之上。 好吧,我承认自己是混蛋,自己毫无人性,自己就是一坨社会渣渣。那么,依旧没法改变上述问题的结果,哪怕全世界都在谴责我,这也不过是情绪使然。 当然,根本没有全世界,所有的玩意都在我脑子里。全部都是我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根本没有别人。每次讲到画面元素的时候,我都必须小心提醒自己,我也不是人。 家人究竟算什么东西? 我跟家人在一起的时间,还不如跟自己的狗在一起的时间多,家人究竟处于什么位置?为什么“家人”这两个字仿佛拥有无穷的魔力,似乎根本不需要说明什么,只需要这两个字就足以? 我不能被继续糊弄,摊开问题,把答案摆出来。然后我却现,根本没有任何理论支撑,完全就是情绪化的产物。根本无法回答,家人为什么重要,究竟重要在哪里? 给予我生命?养育我成人?不辞辛苦、忍饥挨饿、总是把最好的留给我……这样讨论下去,并不会将问题解决,反而指向一个答案,“所谓的亲情不过是一场交易。” 当然,没人会接受这一点,包括我自己。如果我能轻易的接受,此刻也不会再次回到家人这个自我定义之上,再次挥刀斩杀。 如果承认这是一场交易,那么问题就来了,我为什么要遵守这场交易?或者说,我为什么必须按照社会约定的那样来遵守这场交易? 可以说什么做人要讲究回报,做儿女要善待父母,自己也有老的那一天……可是,这些不过是毫无根据的肯定句,有什么神圣不可侵犯的呢? 为什么做人要讲究回报?是因为自己不回报,担心以后就没人回报我的付出吗?那么这样的话,不仅仅是关于恐惧的问题,还有自己的付出本身就是为了回报。也就是说,根本不存在什么无私的奉献。 如果我的付出本身就不要求对方的回报,我只是因为想付出而付出,因为付出这个行为让我舒服,所以我付出。那么,又为何要强调对方的回报呢?甚至,知恩图报已经成为一个人做人的根本。 请问,谁在评价做人的根本?谁有资格评价? 答案只有一个,仅仅是帝国的宣传,仅仅是社会的约定而已。 仅此而已。 家人跟拉屎没有任何区别,事实上,所有东西跟拉屎都没有任何区别。我应该像对待拉屎那样,对待任何事情。 啧啧,下本会有一个屎派,纵横大6之类的吧。 当然,并不是说我要努力“把所有事情看得像拉屎一样”,这种行为本身就不像拉屎。而是看清楚脑子里扭曲的荒谬,那么自然会变成像拉屎一样自然。 我脑子里的杂音太多,各种事情的堆积,从小到大的谎言全部在我脑子里。如果我脑子里本来就是一片荒芜的沙漠,我应该什么都不知道。那么,此刻沙漠上的各种美轮美奂的建筑,就是扭曲。 凭空将荒芜扭曲成建筑,并且我还在时刻维护这些建筑,不让别人轻易打碎这些建筑。就算是新建,也不能让旧的破碎,而且这种事情必须我自己来。 所谓的认知升级,不过如此。谁可以把旧有的理念全部丢掉?往往在另一个场景,就会用到那些旧有的理念。 家人啊,为什么还在我脑子里放肆?为什么我还要考虑什么家人?这种权衡难道不是脑子里扭曲的惯用手段吗? 果然,自己依旧被恐惧所掌控。不需要在意自己究竟在恐惧什么,也不需要去细细探讨恐惧的内容。因为我并不是在恐惧内容的层面上来斩杀恐惧,那样的话,还没动手就已经输了。 比如我在恐惧自己没钱,未来依旧会这样,买不起房一辈子租房,没有一个稳定的家之类的等等。那么,我可以安慰自己什么努力就有希望,什么时光不会辜负自己,什么也许未来没人买房就像现在没人买自行车一样。 这并没有什么用,或者说,这已经沦落为恐惧的羔羊。因为恐惧的内容确实有可能生,而且是很有可能,为什么不承认这一点呢?谁会每天恐惧外星人的杀戮,或者宇宙的毁灭呢? 承认自己在恐惧,看见自己在恐惧,不要抗拒恐惧。 总是以为,自己可以通过这样而做出改变,仿佛自己真的具有自由意志一样。我改变,因为我只能改变。这件事情这样生了,同样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只能这样生。 就喜欢恐惧,有什么不可以吗?就是被恐惧操纵,又有什么不对吗? 袁长文现一个误区,自己的对手似乎根本就不是恐惧,而是虚假。恐惧无非是将虚假当作真实之后,想要斩杀虚假而带来的情绪。 比如,我认为自己是一个拥有家族的人,而当我斩杀家族在脑子里的影响时,就会产生恐惧。所以,为什么要纠缠恐惧不放手呢? 当认清楚这些都是虚假的时候,自然就没有恐惧了呀。而不是想方设法来减少恐惧。这就仅仅是在角色层面思考问题,虚假之上思考虚假。 为什么要减少恐惧?为什么要寻找开心? 这两个问题是一个本质,仿佛“远离恐惧,寻找开心”就是做人的根本属性。 毫无根据的肯定句。 狗屎。 ps:书友们,我是小生慕容,推荐一款免费小说app,支持小说下载、听书、零广告、多种阅读模式。请您关注微信公众号:dazhuzaiyuedu(长按三秒复制)书友们快关注起来吧! //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八百九十六章 第一步296 没有家人,没有陪伴,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在这湖水深处,似乎是一件非常伤心的事情。 但奇怪的是,袁长文想哭,可是那个想哭的部分似乎已经被斩杀掉了。 并不是什么欲哭无泪,也不是什么悲伤至极反而平淡,仅仅是那个想哭的部分被斩杀掉了。 没有惊喜,也没有什么波动,似乎这个世界已经退居二线。 这种状态有点诡异,明明想哭,明明觉得自己亲手毁掉了幸福生活。可是,却哭不出来。就像想要打开水龙头,却发现没有水龙头。 我变了,或者没有改变,都不重要。 我的敌人根本不是什么恐惧那个妖娆女子,而是虚假。严格来说,是那个让我将虚假认为是真实的力量。 角色是否恐惧,根本不重要。哪怕角色生来没有恐惧,不知道恐惧为何物,也不执着于某种东西,并不代表那人已经触碰真实。 就像生下来一直打嗝的人,谁也不会认为是处于饱腹状态。尽管饱腹状态同样会打嗝,但反过来却并不能说明什么。 我很早就应该知道的,没想到还是拖延了那么久。 不是通过模仿来进行触碰真实,这个思想在很多章之前我就明白。可是,我就是没有看到,自己的对手根本不是恐惧。 为此,我寻找办法让自己不恐惧。或者说,让恐惧进来,看看自己究竟在恐惧什么。以此来看清楚,恐惧根本就是荒谬。 这是另外一条路,斩杀恐惧本身就是恐惧。那种不想斩杀恐惧,连“无惧”都不会努力达成的心态,反而会达成“无惧”。 听起来很有诗意,也很有哲理。可惜,这里讨论的是真实。恐惧什么的,根本上不了场。敌人就是虚假,就是那个强大到难以置信的力量。 从最基本的时间线性流逝,到空间移动,再到因果关系,似乎每一样东西都是这么顺理成章,每一件事物都是如此理所当然。我只会怀疑一些非常表面的东西,比如究竟是什么影响了市场经济。 而根本的假设,却完全忽略不见。 哪怕我看到了这些,那股强大的力量依旧在操纵着我。似乎,只要自己不注意,就会重新陷入那些虚假之中,并且自己根本不会发现。 往往是在夸夸其谈之后,往往是在一段时间之后,自己才恍然大悟,似乎自己再一次陷入无穷的假设之中。并且,自己似乎同样很喜欢这些假设,然后基于假设发表自己的看法。 这比什么毁灭宇宙厉害多了,至少毁灭宇宙的时候我知道宇宙正在被毁灭。而那股力量,用强大来形容也许都是一种贬低。 如果真的有别人存在,那么这股力量玩弄了几乎所有人。最厉害的是,当我跟别人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没人会理睬我,甚至认真思考这些假设。仿佛,大家都有事情要做,比想清楚“我是谁”之类的狗屎问题重要太多。 就像所有人都在梦游,然后你告诉别人他正在梦游,其结果反馈竟然是视而不见。 袁长文突然发现,似乎这也并不荒谬。或者说,认为这些事情不可思议的那个部分,也不在了。自己似乎真的变蠢了,曾经轻易就能理解的逻辑状态,轻易就能看清那些所谓的烧脑电影,轻易就能理解那些所谓的深奥科学理论。 但现在,自己真的就像弱智一样。往往心里似乎还有那么些许感觉,仿佛还能听出来那些话语的潜台词,不过有些遥远。仿佛自己要努力去想,才能理解其中的深意。 或者说,那份理解一直都在,只不过自己要努力去看才能看见脑子里的那份理解。更多的时候,则是下意识的无法理解。 湖水在波动,也不知道这是本来就有的波动,还是因为袁长文这位不速之客的闯入,才导致的波动。似乎,在湖水深处,能听见风声。不仅仅是风声,还有风吹入水珠内部的声音。 漆黑,荒芜,这仅仅是袁长文对外界的感受。也不知道会不会有那么一天,这种感受会从体内迸发。哪怕外面艳阳高照人群拥挤,自己也只能感受到一阵荒芜。 并非没人跟自己搭讪说话,而是根本没有一个世界,根本没有别人,根本没有一个我。 袁长文很是感谢那股莫名的力量,至少自己可以拥有双手,至少自己可以觉察到这份思维。尽管不真实,但只要自己不去思考,不去深究,看起来也非常真实。 谁会怀疑自己的双手是虚假的呢?你看,我想它怎么动,它就会怎样动,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证明呐? 而袁长文内心的混蛋声音,却是轻柔的说,“这些不过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是啊,那份觉察就是一切,意识就是一切。不真实的不存在,真实的永远不会停止存在。 让我死吧。 袁长文对自己说,心平气和的对自己说。没有绝望,没有愤怒,没有咬牙切齿,就这么让我死吧。我本来就不应该存在,那股莫名的力量赐予了这一切,但终究并不真实。 亲手斩杀了家庭,亲手斩杀了儿女,亲手斩杀了那个积极向上的自己。最后,并没有得到任何好处。或者说,并没有得到任何现实的好处。 难怪会有人问,“这有什么意义呢?” 是啊,做梦的关键就是好好做梦,然后醒来可以回味。我这样清瘦毁掉所有的意义,并不会让我的人生变得精彩无比。 这场梦境中需要一个醒着的人吗? 我不知道,因为我还没有醒。但是,我也不愿意继续沉睡。严格来说,我此刻依旧是沉睡,我永远都将是沉睡的。没有人可以醒来,因为“人”本身就是角色,而角色存在必定虚假。 所以,最后是谁醒了呢? 那个醒着的玩意本身就是醒着的,这些不过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真实,只是在这虚假的世界中显得不存在而已。 但是,谁能逃脱“我觉察到”的句式呢? 袁长文轻轻挤压身边的湖水,事实上,湖水一直在袁长文身边,贴近非常近。与其说是袁长文在触摸,还不如说是湖水在触碰袁长文。 而真实也是如此,不是角色抓到真实,相反,是真实过来了。 也许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八百九十七章 第一步297 外婆的唠叨总是让人感觉厌烦,而且那些理念总是让人啼笑皆非,再加上不停的重复,很容易产生矛盾。 事实上,每个人都是这样,只不过外婆的做法超越了角色承受的限度。另外,又是家人,所以顶嘴似乎变得理所当然。 看看,所有人都会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只是,外婆认为的好并不见得是我认为的好。或者说,同事朋友认为的好,跟我认为的好差不多,所以矛盾并不大。 外婆总是担忧,害怕我这样害怕那样,担心什么网络骗钱,担心我旅游遇见坏人,天天说什么电视上新闻上之类的。谁不担忧呢?只是外婆的担忧一直在说出来,才会造成我的反感。 我也在担忧,只不过看起来我的担忧比较高级,至少我不会怀疑什么网上购物是骗子。但是,我同样会担忧什么工作,或者老板的话中有话之类的。 大家都是脑子有问题,所以为什么要反对外婆呢? 大家都是围绕脑子里的扭曲做事,大家都是将自己认为的东西当作真实,所以有什么好争论的呢? 我反对外婆,我顶嘴,或者我很乖的点头,这些都不重要。角色的任何言行都是虚假,也都不重要。关键是认识到这些仅仅是角色的言行,跟我之间毫无关系。 因为,我根本无法控制袁长文这个角色,所有的所有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所以,我顶嘴也许只是道德上的不妥,但跟真实毫无关系。 而我会觉得不协调,就是因为我一直认为触碰真实的人应该是不在意,或者充满包容之类的仁慈。所以,当我顶嘴吵架的时候,会反思自己的行为是否有问题。 唯一的问题,就是我并没有处于看戏人的模式。 另外,角色的想法,这些所谓的反思,这些所谓的错误,又有什么问题呢?仅仅是画面元素而已,有什么问题呢? 之所以觉得有问题,仅仅是建立在道德观念,什么尊老爱幼或者外婆岁数大没必要较真之类的。但是,这种觉得有问题的心态,其本身也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当我认为自己就是那份思考,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的时候,这些思考内容就会成为真实。而不是犹如看戏人那样,看着一个叫做袁长文的角色思考。 就像一幅画,画着某人屠杀村庄。也许画中的村庄农夫会认为某人是邪恶的,是不对的。但作为画布而言,有什么不对呢?有什么错误呢? 仿佛,救死扶伤已经成为一个人最根本的定义。如果我可以拯救某人,避免某人的死亡,而我不去做的话,我就是邪恶的。甚至,我根本就不能问,为什么要救别人的生命? 为别人好?活着就是好? 只是为了自己好而已,为了自己角色的丰满,为了角色可以炫耀。根本就不需要说出来或者表现在别人面前的炫耀,仅仅是脑子里想象就能丰满角色。 有什么不是发生在自己的脑子里呢? 跟别人面对面的时候,同样也只是脑子里进行的想象罢了。当对方说某句话的时候,我根本没法知晓其真正的含义。我只是知道“我认为”的含义,就算对方认可“我认为”的解释,那么我又怎么知道我理解的认可是真的认可呢? 只不过,对方的认可看起来是真的认可,对方的承认是真的承认,于是我就宣称我跟大家处于同一个世界。因为我看到一个苹果,对方也说看到这个苹果。 还有一点,大大加强这种幻觉。就是在我说出来这里有一个苹果之前,对方先指出这里有一个苹果,并且所描述的跟我看到的近乎一样。如果对方只是程序,而苹果也是程序,那么程序之间的数据相通是能够做到的吧。 甚至,这根本就是一个巨大的程序,对方和苹果都只是同一个程序的不同表现形式。那么,对方知道这个苹果的存在,也是完全合乎解释的呀。 每次讲到这种比喻,总会有一个误区。仿佛我是一个真实的人,然后进入某种幻觉之中。但事实上,我也并不真实,袁长文这个角色同样不真实,这份思维也不真实。 解释只是一种猜测,无法确定就是无法确定。在确定那份觉察,或者“我存在”之后,其他的也就自然变成虚假。真实是无限的,这一点之后,所有的局限都是不真实的。 我的对手只有一个,就是那股可以让我将虚假认为是真实的莫名力量。其余的,都只是那股莫名力量的手段。比如恐惧,只是那股莫名力量防止我斩杀的手段。 当我使劲跟恐惧较真的时候,当我想要摆脱恐惧,或者什么臣服于恐惧的时候,那股莫名力量已经占据了上风。 虚假就是虚假,其余的没有什么好讨论的。也许是道德,也许是恐惧,也许是什么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之类的屁话。统统没用,不真实就是不真实。 袁长文想起过去的种种,那些欢声笑语,那些汗水努力,竟然统统变得不真实。自己究竟是多傻,才会这样思考世界呐。 所有的都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这让一切的意义都化为乌有。没有角色,没有人生,没有道德,没有需要遵守的,没有对错等等。 不过,这种类似荒芜的平和,其实还不错。 只是,我并没有完成,还是需要继续斩杀。时不时,脑子里的扭曲要跳出来骚扰我,要抢夺生命之船的船舵。用恐惧,用未来,要不然就用那些美好的事物,或者所谓的心爱之人来进行争夺。 爱人就不能斩杀?父母就必须在我心中? 没有任何人和事可以在我脑子里嚣张,谁也不可以。老妈的分量确实很重,几乎可以融入每一件事情。但是,这些并不能成为操纵我的理由,因为老妈不配。 金钱的分量同样很重,所谓的成功只不过是金钱的化身,所谓的梦想同样也只是金钱的伪装。随便哪个梦想,如果没有任何金钱的回报,这个梦想还能继续吗? 如果可以,那么完全没有任何理由在此刻进行热血或者励志。此刻的自己走在梦想的路上,为什么还需要励志和热血的鼓励呢?为什么还有那些话语来坚持呢? 难道这一切不就是因为所谓的梦想还没有转变为金钱的回报吗?难道不是因为恐惧自己继续梦想会只赚个温饱吗? “我的梦想是跳舞”,难道现在没有跳舞吗?还是说,我的梦想是通过跳舞赚取大量的金钱?或者,我的梦想是人人都羡慕崇拜我跳舞,于是给我大量金钱? 需要鼓励的梦想,还谈什么梦想? 梦想,只不过是恐惧的变装表演,情绪化的产物而已。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八百九十八章 第一步298 不在意金钱的梦想,就算没有金钱,也在默默坚持着自己的梦想。 这种梦想,有吗? 我不知道,也许有吧。同样,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总喜欢用“坚持”这个词汇。仿佛,长时间做一件事情,就值得歌颂。这样的话,为什么不歌颂拉屎呢? 为什么不宣扬那些每天蹲在马桶上拉屎的人呢?这难道不是一种坚持?还是说,所谓的“坚持”根本就不存在,只不过是脑子里扭曲的产物而已。 选择性的添加“坚持”这个标签,然后让我只看到标签本身,而看不到标签所代表的那个玩意。 如果每天蹲在马桶拉屎的人,宣扬自己是某种坚持是不得了的事情,也许会被大家所嘲弄。好吧,我们假设梦想都是指那些自己为拥有的东西,是朝着某个目标前进的话。 那么,如果有人坚持刺杀总统,有人坚持毁灭星球,这算什么?可笑的是,这些也不会被认为是什么值得歌颂的事情。 同样都是坚持,为什么所谓的梦想就值得歌颂?完全是角色的无聊手段,根本就不知所谓的混乱角色。 我一直以为袁长文这个角色其实很简单清晰,但现在看来,我根本不了解所谓的“我”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太多的未知在其中,更多的是无数没法验证的假设。 承认自己不知道,并不是什么丢人,只是一种诚实而已。这种“承认自己不知道”,根本不是我以前理解的那样,我不知道量子力学,我不知道生物基因,所以我不会假装自己可以鬼扯一些东西。 而是,诚实的看待自己那些知道的东西,诚实到残忍,然后就会发现自己知道的都是错误的。或者说,所谓的“我知道”不过是一厢情愿的相信罢了。 坚持,真是一个鬼扯的词汇。 袁长文发现,自己似乎没法理解什么坚持什么梦想,明明之前的自己还可以理解。甚至,曾经的自己就是心怀梦想前进励志的人物。 如果梦想值得歌颂,那么就请歌颂所有的梦想,包括灭绝全人类。如果所有的汗水和坚持都不会被辜负,那么为了金钱和权力抛家弃子同样值得尊重。 袁长文想起,如果自己真的在帝国宣扬这些玩意,根本不会有人来争辩。浓烈的情绪足以淹没自己,讨论?根本不可能发生,如果真的有人能够冷静下来进行讨论,那么也不需要进行讨论。 自己就能看到这一点。 之所以有些不舒服甚至难受,不过是那个混蛋声音开始被自己听到,而所谓的正常理智再也无法掩盖那混蛋声音。自己,渐渐变得诚实,同时曾经的相信并没有消散。这样,就会带来一种怀疑,仿佛自己错了仿佛曾经的自己才是对的。 因为大家都这样。 所以,梦想究竟是啥? 如果我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那么根本不值得如此进行炫耀,就像自己想拉屎于是去拉屎一样,这有什么值得歌颂的呢?我想跳舞,所以跳舞,跟什么汗水坚持天道酬勤狗屁玩意有关系吗? 恐惧的变装表演而已。 恐惧没钱,担心自己泯然大众一辈子,但是又不能直接说自己喜欢钱。于是,就用什么梦想来进行粉饰,同时也让自己此刻的窘迫显得并不窘迫。仿佛,有一个美好的未来在等着自己,并且自己作为一个坚持梦想的人,所以你不能诋毁我什么。 保住角色,丰满属性,添加自我定义。丝毫不会认为自己仅仅是蜷缩在恐惧的皮鞭里,甚至会认为自己已经摆脱恐惧大步追赶梦想。 可笑。 也许,真的可以达成梦想。但这根本不重要,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恐惧就是恐惧。我并没有说服别人的意思,这是我的斩杀,是我的人生。其他的所有,都不过是我人生的背景资料罢了。 时代的主角、帝国皇室、完美星空、那些金字塔尖端的人物,那些傲立宇宙的强大,同样也仅仅是我人生的点缀罢了。在我的人生中,他们就是配角,只是丰满世界的存在而已。 疯狂总是令人感到舒服,而难受忧伤则是其中的调剂。比起什么大谈认知升级,什么总结各种行业规律,什么人生导师之类的狗屁玩意,疯狂和总总负面情绪更加让我舒服。 也许,是因为我本身就是异端吧。如果人人都像我这样,世界会怎样?我不知道,也许会毁灭也许没有经济提升,也许仅仅是帝国上层再也没法高高在上吧。 毛毛虫进入茧中,对于其他毛毛虫而言,这算不算自杀?这算不算自我毁灭?这算不算是难以想象的? 假设,没有毛毛虫知道进入茧中可以化蝶,那么所有毛毛虫都会拼命阻止那个进入茧中的毛毛虫。对吧,对于毛毛虫而言,这是显而易见的毁灭。 当然,我知道自己的斩杀会触碰真实吗?我不知道,只是老师这样讲而已。为什么要斩杀?这个理由我已经不记得,也弄不清楚,反正我就是斩杀了。 只是为了斩杀而已,只是受不了虚假而已,只是突然之间就莫名其妙的开始斩杀,只是那股难受和疯狂悄然拽住我跑了一段,然后恐惧想要再次出手拉回我的时候,发现只能抓住些许衣角。 想必那个进入茧中的毛毛虫,也不是为了什么化蝶,仅仅是受不了自己这种状态,仅仅是浑身难受,仅仅是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些曾经重要的心爱的玩意突然间就变得可有可无。 那股愤怒,那段疯狂,就这么拽着我往前冲。停下来的时候,想要回去,因为恐惧,因为根本看不见前面的光亮。而想想自己被虚假欺骗,想想自己脑子里的扭曲,那种愤怒也开始燃烧。 我无法确定自己能否斩杀完成,就像进入茧中的毛毛虫也无法确定,自己会不会有破茧化蝶的那一天。完全有可能死在茧中,我也非常有可能一辈子就是如此。 毫无成就,永远没法斩杀完成,以及丢弃帝国第一人带来的悲惨人生。 不过,似乎也不是那么悲惨。首先,我不可能死,因为一旦死亡对于我来说反而是回家,反而是拥抱死神小可爱。其次,定义悲惨的那个部分,也将被斩杀。 没有人定义悲惨,那么我怎么知道自己生活在悲惨之中呢? 终究只是角色罢了,没有什么重要的。恐惧那个妖娆女子,虽然成功利用恐惧将我拉回来,但同时也指明了我需要斩杀的部分。 正是因为我将某些东西当作真实,才会让恐惧有下手的机会。 最快更新 第八百九十九章 第一步299 让我死吧。 袁长文的难受不知道来源何处,但就是阴魂不散的笼罩着自己,仿佛想要将体内腐烂的东西给挖出来。这种挖出来的第一步,却是破坏现有的肉体。 我知道这股难受也许是好事情,但终究没法改变这种难受。尽管这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但同样没法改变这种难受。 没有什么值得保留,不管是爱人还是家人。也许,还有更美好的东西在前方,也许仅仅是一片永世的黑暗。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我不愿意让自己回到从前。 也许,这就是我的设定。尽管没有自由意志可言,尽管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就不是我,尽管我根本不知道这一切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也许,这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的命运。 没人可以逃脱命运,能够逃脱的,只是别人赐予的命运,或者自己认为的命运。不管未来发生什么,都是命运。也许,这个角色注定上演一出打破命运的戏码,但这种行为本身就是命运。 总是认为自己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负责吗?有负责这个能力吗? 一个电影角色叫嚣着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真的是在负责吗?那些事件那些所谓的后果,真的是因为角色行为而产生的吗?而角色的任何行为,可以逃脱剧本的束缚吗? 我一直在犹豫,关于斩杀爱人的事情。因为已经不存在“爱”这种东西,保留爱人更多的只是一种下意识行为。 占有和控制,永远都逃不出这两个词汇。 无条件的爱,那么就意味着根本不需要任何回报。既然这样,那么所谓的爱人是否在自己身边,是否在别人怀里,都无所谓才对。否则,就是有条件的爱。 我就是想占有,就是想控制。不仅仅是对爱人,而是整个人生的所有人和事。如果在现实中做不到,那么爽点可以尽情幻想。 从另一方面来讲,想占有想控制本身也没有错,毕竟这些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我没有任何能力去改变袁长文这个角色,所谓的改变,也仅仅是此刻的画面元素跟之前的画面元素的差别而已。 严格来说,都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只不过一个是属于记忆中的过去,一个是属于记忆中的现在。 关键点在于,看戏人模式。 但是,我不能因为说这些都是角色的言行,这些都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于是就这么简单的结束斩杀。很明显,这样就只是逃避而已。因为我并没有处于看戏人模式,我又会回到之前的那种无知当中。 当然,严格来说,斩杀什么呢?我一直都是那份觉察,谁可以改变这一点么?谁可以让那份觉察变个形还是敲碎重新组合? 袁长文发现,自己似乎越来越难以忍受,对于角色的顽固,对于脑子里的扭曲,似乎已经达到忍受的临界点。曾经会为了面子而虚伪,会为了照顾别人的情绪而充满笑容,会想着都是家人而开导自己的情绪。 但现在,似乎别人都不再重要,只有我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其实,我早就应该认识到这一点。一个人怎么可能不自私呢?怎样才可以做到为别人着想?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所有的都只是“我认为这对别人好”,那么究竟是不是呢? 永远都是自私,也永远只能自私。有什么东西不是“我认为”呢?既然是“我认为”,那么忽略掉“我认为”,改成什么好心、善良、乐于助人、热心肠之类的,这本身就是一种自私的行为。 都是为了自己,不是吗? 试想,如果有一件事情让我很难受,很不愿意选择这样做。但最终,我还是选择这样做,说明什么?难道就这样就可以说明,自己是为了他人?就可以说明自己是一个看重别人超过自己的人? 只不过是权衡之后的结果,选择了一个自己认为重要的选择。或者说,选择了一个自己认为好承受的选择。 仅此而已。 既然是自私,又何必冠以那么崇高的名头呢? 一个善良的人,一个乐于助人的人,一个热心肠的人,一个总是伸处援助之手的人,一个为别人着想超过为自己着想的人……都是屁话。 让别人过得好,为别人着想,总是自己吃亏,这样的人同样是自私呀。因为他是为了快乐,对吧,看见别人幸福自己心里也像吃了蜜一样。 只不过,有人让自己快乐的方式是唱歌,有人让自己愉快的方式是看电影是打游戏,而有的人,就是帮助别人以获取快乐。这不是为了自己吗?这不是自私吗? 哪怕是所谓的没有选择,也是选择了一个让自己舒服的选择。比如家人被绑架,然后不得不做一个什么事情。那么完全可以选择不理会绑匪呀,完全可以根本不鸟什么绑架呀。 这并不是没有选择,对吧,很明显,这是有选择的。而且,还可以选择自杀呀,这个选项永远都在那里。所有的选择,都是选择了一个让自己最舒服的,或者说,相对而言难受程度最小的。 我的家人比什么都重要,所以当家人被绑架的时候,我会选择听从绑匪的话语去做些色和你们。这高尚吗?这有什么值得悲伤的?如果有人不在乎家人,而选择了所谓的大义,这又有什么值得歌颂的呢? 都是自私,可是,我又怎么知道什么对我好呢?基于脑子里的扭曲来判断? 袁长文赶紧将这个想法扔掉,脑子里的扭曲最好不再触碰,那些扭曲不仅仅是狗屎那么简单。还是拥有智慧擅长战术的狗屎,我这么多年来的束缚就是最好的证明。 人,都是自私的吗? 袁长文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别人的状态。我是自私的,或者说,我的任何言行都是出自我脑子里的扭曲。也就是说,是我爸自己的想法强加到别人身上。 尽管这种强加似乎别人并不反对,似乎帝国很喜欢这种所谓“帮助”的强加,但终究本质没有变化。如果这样并不算自私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 当然,自私也是虚假,本身并不存在。就像所谓的顺流和逆流一样,只有一种行为的时候,任何二元对立的词汇都仅仅是脑子里的扭曲而已。 没有自私,同样也没有慷慨之类的。 最快更新 第九百章 第一步300 担忧,无尽的担忧。 这种担忧不像恐惧那么浓烈,但其绵绵不绝的特性,仿佛能让人抓狂的同时却又保证所谓的理智。 担忧什么?总会找到一系列的内容,而且仔细想想,这些担忧的内容都是非常有道理的。对吧,不仅有道理,而且还有所谓的证据。比如什么新闻上报道的,什么身边听说的。 但是,这些仅仅是一种可能性而已。既然可以担忧自己未来没有工作,那么为什么不担忧自己未来成为全球首富之类的呢? 爽点和担忧,只是恐惧的两张面具罢了。全球首富有没有事情需要担忧?难道所有的富人都生活在天堂一般的幸福之中? 担忧,一方面是认为自己没法掌控未来,而脑子里始终觉得自己可以掌控未来,从而造成矛盾所带来的情绪。另一方面,则是认为自己可以选择一个最厉害的选项,只不过自己没有这个本事从而造成的担忧。 就像那些重生小说,主角往往凭借先知的能力,事事都可以快人一步抢占先机。这种想法,本身就存在一个假设,那就是所谓的自由意志。 我总是担心自己还没有准备好,所以总是不愿意某些事情的发生。比如生小孩,往往会认为自己工作还没有稳定,自己的收入还没有足够,仿佛养自己都还差一点,更何况还养一个小孩。 这种想法没有错,这种担忧其实很难反驳。因为确实存在这种原因,也确实存在这种可能。所有的担忧都是可能的,否则,谁会去担忧呢? 但是,根本不存在任何自由意志的可能性。那么,根本不是我去选择一个更好的选项,也不是我去绞尽脑汁权衡一个最厉害的选项,更不是什么努力在一团未来的迷雾中找寻那一丝亮光。 所谓的远见,本身就是扯淡。 我的选择是唯一的,因为并不具备自由意志。所以,不是去选择最好的,而是我选择的就是最好的。或者说,根本不存在最好的选择和差劲的选择。 总共就只有一个选择,请问哪里来的什么最好和差劲?自己跟自己玩双手互搏么? 用“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当然会在某种程度上缓解忧虑和担心。但这根本就是治标不治本,根本就是一种缓解毒瘾的方式。 没有什么最好的,也没有什么最坏的,只有一种选择。事情这样发生,是因为事情只能这样发生。所以,哪里有什么最好的安排?只有这一种安排,跟什么在对比从而得出“这是最好的”? 诡异的是,当自己明白这一点的时候,明白自己的选择就是唯一的时候,仿佛发生的事情都渐渐变得还不错。这种接纳和感恩,慢慢就浮现出来,根本不需要去找什么理由。 看看那些感恩这个感恩那个的文章,全部都是这种理由那种理由。什么感恩对手,因为让你更强大。狗屎,万一对手直接把你弄死了呢?万一对手直接让你万劫不复永世不得超生呢? 有理由的感恩,也叫感恩?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觉得这些事情还不错。 至于没准备好这种说法,同样是建立在自由意志的假设之上。只能发生一种情况,我怎么可能没准好?只要事情发生,那么就说明我已经准备好。但这种准备好并不见得我知晓,我以为自己没有准备好,但实际上我已经准备好了。 哪怕是我真的没准备好,其实也是已经准备好了。或者说,事情的发展需要我处于没有准备好的状态,那么这也是准备好了。 就像电影画面需要角色处于一种慌乱无准备的状态,从而让更多的剧情得以展开。那么,这个时候角色说什么我没准备好,其实在整个电影中,这就是准备好了。 要的就是“我没准备好”! 所以,怎么可能存在什么“我没准备好”这种说法。甚至,这种担忧这种焦虑,也是因为我只能担忧只能焦虑。还是回到那句话,当自己看到这一点的时候,担忧焦虑自然就消失了。 我不需要有人给我承诺美好的未来,也不需要什么正能量这个狗屎玩意。我焦虑是因为我只能焦虑,这样我就不会努力想要摆脱焦虑,从而自然也就没有了焦虑。 哪怕未来真的糟糕透顶,那也是只能这样,对吧,我的角色就是上演了这么一场悲惨的剧目。这个,又有什么问题吗? 而且,根本没有什么事情叫做糟糕透顶,没有哪件事情或者哪段时光上面贴着标签,“你好,我叫糟糕透顶”。根本不存在这样的东西,所以当我知晓这一切都是只能这样安排的之后,自然也就没有更多的想法。 我不明白为什么大家如此抵触“没有自由意志”这种说法,很多大师的书籍明明都在这样讲,却绝口不提这件事情。“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这不就是已经说明所有的都是安排好的吗? 没道理只有事情是安排好的,而我的思维却是没有安排好的。如果我的思维是自由的,那么我的言行必然也是自由的,而根据大家理解的因果关系,那么发生的事情也是自由的。 这样,算什么最好的安排呢? 难道说,没有安排就是最好的安排? 袁长文似乎已经不太在意这个世界,那些曾经拼命拒绝的东西,现在看来似乎也还不错。流动才是关键,自己渐渐开始理解老师常说的那句话,“事情不是这样运转的。” 当然,自己还没有完成,还需要继续前进。而那种还不错的感觉,也仅仅是还不错罢了。似乎,自己没法非常高兴,也没法非常难过。一种淡淡的满足弥漫开来,就像湖水深处的平静。 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就像一个没有工作的人天天都在玩耍,又怎么可以理解那些上班族对于长假的兴奋。体验不到这种兴奋,也体验不到那种苦恼,这是好事吗? 袁长文不知道,也没有必要装作知道,毕竟自己根本没有完成。谁知道斩杀完成之后是怎样的?谁又可以完整描述所谓的真实? 既然不知道,那么就没必要去思考,因为根本不会拥有任何结果。所有的思考,都变成了一种猜测。 :。: 第九百零一章 第一步301 什么叫做疯子? 也许,不顾一切只为一个目标的人,就叫做疯子吧。当然,这个目标比较崇高的时候,就像什么创业之类的,并且没有做出什么危害公共安全的时候,就只能说这个人比较偏执或者专注。 对于那些科学家,为了科学事业而忘记家庭,或者煮鸡蛋的时候因为想着自己的实验却把手表煮了。这些事情,都是从褒义的方面来进行宣扬。 如果一个人的目标是自我毁灭呢?或者说,只是一个全世界都认为非常小的事情,那个人却如同疯子一般的执着,丢弃了其他任何事情。 这种人,也许就会被认定为疯子吧。 还有很多事情,会被众人定义为大事,仿佛遇到这种大事的时候,其他事情就要让路。比如,遇到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我可以停下来拯救某人,但是我却因为自己正在玩手机游戏而不愿意停下来拯救,那么结果会怎样? 我会被骂死的。 袁长文感觉很诡异,那些人怎么可能有资格骂我?怎么可能有资格评判我?而他们为什么又认为自己站在真理的角度? 那些一面倒的批判,那些大家的基础共识,不都是这样被浓烈的情绪包裹。甚至,大家都认为自己的行为是正确的,自己说出的话语就是真理,“是应该这样呀!” 根本没有什么别人,全部都是不知所谓的画面元素。包括我自己,劝说别人,或者不劝说别人,都是虚假的角色的言行。 统统都是不真实的。 袁长文很难受,仿佛有东西正在崩塌。这个世界不真实,而自己又有什么必须要抓住的呢? 关键是,抓住什么或者不抓住什么,都是角色的狗屎玩意,都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我始终认为自己有能力改变角色的言行,或者说自己有能力影响事件的发生。 这种幻觉就是造成苦恼的原因吧。 角色发生什么事情,角色是有钱还是没钱,角色是有女人还是没女人,这些事情我真的可以影响吗?我永远都是出于此刻,而角色的一切都是过去,都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角色会悲伤,角色会努力,角色会欢笑,角色会痛苦……关我屁事。 并没有什么我不应该做,或者我不能这样做。比如,我不应该强迫别人,我不应该生气,我不应该难受,我不应该欢笑等等,都是扯淡。 这种预先的设定,都是脑子里的扭曲,都是基于脑子里扭曲而做出的权衡。我认为“我不应该强迫别人”,那么需要强迫的时候呢?是否会因为脑子里的扭曲,而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呢? 每次说到所谓的顺流和逆流的时候,都需要强调一些事情。看起来有点像免责声明,但更多的是理清自己的思绪。 究竟有没有顺流和逆流?如果站在画面元素的层面上来讲,角色自己的观察结果来讲,确实有顺流和逆流。比如某些状态就是顺流,某些状态就是逆流。 但是从真实的层面来看,这些都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都是已经发生的,也只能这样发生的。那么这样,也就不存在所谓的顺流和逆流。 可以改变吗? 如果说“改变”这个词汇,指的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之间的各种不同,那么也许可以改变。但不是想象中的那样,这一切都是自由的,自己可以影响各种事件。 袁长文感到自己思维的混乱,似乎有点说不清楚。 关键是,我始终想要顺流。曾经的自己不认为什么所谓的顺流逆流,只是一厢情愿相信脑子里的扭曲。但移除脑子里的扭曲之后,流动就开始显现。 必须说明一点,这种流动本身也仅仅属于猜测。我并不能证明流动的存在,就像我不能证明万有引力的存在一样。 因为顺流之后每次都有好事情,或者说,每次都不会发生所谓不好的事情。于是我就宣称有顺流?或者宣称顺流是好事? 太牵强。 如果顺流指的是一种心态,那么处于顺流之中确实可以轻松无比。这个世界不真实,那么何必让自己处于不舒服的状态呢?那些纠结,不过是因为在意的东西太多,这个想要那个也想要,所以才会纠结。 而自己又没有能力来权衡,或者说,自己内心十分清楚,这种权衡本身就是一种赌博罢了。所以,才会焦虑纠结。 恢复流动才是关键,因为这个不真实,所以根本不需要在意什么具体事件。哪怕自己正在做一些事情,但比起恢复流动而言,正在做的事情根本毫无重要性可言。所以,优先恢复流动,哪怕耽误正在做的事情也无所谓。 因为,根本没有耽误这种说法。或者说,就算耽误也不是什么大事。 站在角色的层面,永远都有解释不了的问题,永远都是各种事情各种道理,这个很重要那个也很重要。无尽的指标无尽的选择,二元对立元素怎么可能拥有尽头呐。 都不真实,统统都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只有那份觉察才是真实。 也许,会被别人称为逃避问题。可是,在我看来,根本没有问题。 所有的问题都是建立在脑子里的扭曲之上,那些问题看起来很有道理也确实就是问题。可是,终究只是猜测,通过脑子里的扭曲进行的猜测。既然是猜测,那么摧毁假设才是关键,而不是去尝试解答这种猜测。 爱人很重要?因为找不到更好的?家人很重要?因为失去之后就再也无法回来? 鬼扯! 不是去寻找开心,不是去寻找舒服,当自己知晓这一切都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之后,自然就会摆脱不开心摆脱不舒服。当然,并不会意味着会开心会舒服。 既不是“不开心”,也不是“开心”,那是什么呢? 袁长文又遇到这种情况,超脱二元对立元素。可惜,自己就是角色,一个局限的存在,从头到尾只能猜测超脱二元对立元素之后的状况。毕竟这份思维本身也属于二元对立,所以超脱二元对立之后的状况,谁知道呐。 不过,这种状况很不错。 “我不知道”,带来的不再是迷茫和焦虑,而是浅浅的满足。 似乎,我本来就不应该知道。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九百零二章 第一步302 那些人和事在我脑子里的嚣张,根本就不是因为他们太强大之类的,完全都是因为我自己赐予他们的力量。 我在意他们,我想要权衡他们,所以他们才可以在我脑子里嚣张。对吧,谁会在意火星上的风暴是不是吹得太久?谁会在意孔子会不会刮腿毛之类的呢? 是我! 一直在不停的想要权衡,一直想要找寻更好的结果,一直不厌其烦的用脑子里的扭曲来进行选择。这,就是导致那些人和事在我脑子里嚣张的原因。 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我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对我好。袁长文这个角色仿佛知道很多,但我只知道一件事情,就是那份觉察才是一切。 其余的,都只是猜测而已。甚至,所谓的道,也仅仅是一种猜测。或者说,只不过起了个名字方便表达而已,谁能说清楚“道”是什么? 这一切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那么不管发生什么,都是最好的或者最坏的。严格来说,就只能发生这一种可能性,还有什么好对比的呢? 没有最好也没有最坏,在无法对比的情况下,好坏对错这些词汇都不应该存在。 也许,角色就是喜欢听这些。什么发生的就是最好的,当然是最好的,因为只有这一种发生,不存在其他任何可能性。那么,我将其描述为“最好的”似乎也没有错,而且角色非常喜欢这种说法。 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总是以为如果我这样做,那么就不会这样发生之类的。比如,我拿起杯子,然后不小心绊了一下,杯子脱手摔碎。 似乎,如果我不去拿那个杯子,就不会导致杯子摔碎。看起来很有道理,哦很难反驳。但是,这发生了吗?没有。所以,这种看似的可能性只不过是一种幻觉。 就像电影里某个角色如果那样做,就会让整部电影完全改变方向和基调。但是,有这种可能性吗?难道这些不是仅仅“看起来有”吗? 我还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没有自由意志,所以才会依旧想要通过脑子里的扭曲来进行选择和权衡。哪怕我已经知晓脑子里的认知就是一坨狗屎,但恍惚之间,角色似乎开始寻找所谓的流动。 这是防不胜防的偷换概念,反正就是必须使用脑子。你说脑子里的认知都是狗屎,那么我们就不用那些知识,就去寻找所谓的流动。然后,脑子开始解读,这个是顺流吗?那个是逆流吗?之前我这样做就是顺流,所以现在也要这样做。 这种“因为所以”根本就不成立,完全是用脑子的局限来解读所谓的流动。在摆脱模板角色之前,是看不见流动的。当然,也许能看见,反正我是看不见的。 还要说多少次才能明白,我没有自由意志,所有的不过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不是“发生的就是最好的”,是因为事情只能这样发生。也不是“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而是事情只能这样被安排。 当然,事情的发生很多时候都会被判定不顺或者不好。但这种判定本身就来自脑子里的扭曲,根本不可信。更何况,这种判定也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也跟事情属于同一个层次。 相信脑子里的扭曲,自然也会相信那些判断。但也只是“以为”自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以为”自己是那份思维。实际上,我永远没法逃脱画面元素的命运。 不管怎样辩解,我永远也没法超出“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这个事实。 所以,角色相信还是不相信,并不影响真实,也不影响那份觉察,根本不会改变“这一切都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角色可以不相信什么真实,可以依旧认为自己拥有自由意志,自己生活在时间的线性流逝之中。 但,这也仅仅是一厢情愿的相信罢了。角色不知道也好,知道也好,都无关紧要。对真实而言,角色的任何行为都是虚无缥缈如同梦境般的烟雾,轻轻一吹就会消散。 既然事情只能这样发生,那么自己究竟在反抗什么? 关键点在于,我们都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这种念想,让我误以为自己可以控制未来,或者说在为数不多的选择中挑选一个最好的。 既然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那么我怎么知道哪种行为才是注定好的呢?哪种行为才是“只能这样发生”呢? 这种寻找就是脑子的把戏,把事情分割成碎片,有一个我,然后去寻找一个正确的碎片。但事实上,不是去选择最好的,而是我的言行就是最好的。 根本不存在任何分割,统统都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而这个画面元素是如何形成的,将会形成什么,我根本一无所知。 我要怎样才能找到最好的选择?我没法找到,我的选择就是最好的。 这感觉完全没有回答,但事实上确实如此,我怎么知道什么是最好的?只有当我选择了之后,那个选择就是最好的。不管那个选择是顺流还是逆流,都只是唯一的选择。 角色认为自己非常重要,这也是导致想要权衡的一个原因。因为重要,当然需要认真对待。谁会在意晚饭的时候,第一口是先吃菜还是先吃饭呢? 根本不重要,角色并不比一坨狗屎重要。那份觉察才是真正的重要,因为那是唯一。至于角色,完全就是虚假。 尽管我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处于袁长文这个角色的背后,为什么只能觉察到这个躯体为主的画面元素,但终究这个角色就是虚假。 角色不重要,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是谁把“人生重要”这种想法放进我脑子的?是谁宣称“人生必须要有所作为”、“人生不是一场儿戏”、“生命需要敬畏”之类的狗屎? 我为什么没有思考就全盘接受?而且还显得如此理所当然? 真是搞不明白,难以置信自己竟然如此单纯的相信了,我有那么容易欺骗吗? 为什么人生不能如同一场儿戏? 谁来回答这个问题?谁能回答这个问题? 不管怎样回答,都是一种强加的解释,都是一种扭曲。因为人生并没有自带一个标签,写着“我很重要”之类的。统统都只是角色的扭曲,情绪化的产物而已。 最快更新 第九百零三章 第一步303 该来的,都来吧。 袁长文不知道自己还在期盼什么,成为神仙?成为宇宙霸主?一拳打穿时空壁障?这一出人生大戏早就订好了结局,自己不过是在其中体验而已。 来人世间走一早,全方位立体感官触动,暂时封闭记忆,获取超级vip的无上体验。如此真实,自己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可惜,这种说法有一个假设,就是时间的线性流逝。仿佛事情真的是这样挨个发生,尽管是一场电影尽管是提前设计好的,尽管时间是同时存在的,但依旧假设了时间的线性流逝。 我根本不知道以前的那些事情究竟是否发生过。 那些宣称时间同时存在的,还有宣称时间是不动的是我们在动。或者,想象时间是一幅壁画,我们在其中穿梭从而导致了时间的移动幻觉之类的。这些都是承认过去曾经发生过,真实发生过。 根本没有过去,根本没有时间,所有的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我能确定那份觉察是真实的,至于其他的,都是可能而已。尽管各种理论可以很好解释各种现象,但终究是建立在各种假设之上的理论。 也许,用时间是同时存在的,会让我觉得人生比较轻松。也许,用超级vip那个说法,可以让我丢弃那些毫无必要的人生负重。 但是,这些终究只是猜测,终究只是毫无根据的肯定句。这些跟真实无关,我没有任何理由在此停步。牢牢抓住这些东西,本身也是一种自我定义。 有没有自我定义并不是关键,而是,我是否相信这些自我定义是真实的。 我并不知道过去是否真实发生过,所以那些其他解释就已经消散了。用电影来比喻时间同时存在,来比喻这一切都是设定好的,其误导就是“过去种种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关于过去的所有,都只是我的记忆而已,也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罢了。我根本无法确定这一切究竟发生了多久,也无法确定是否真的有一个过去,甚至,是否真的有一个桌子我都无法确定。 既然无法确定,那么所谓的时间同时存在,或者超级vip的感官体验之类的比喻,就是在误导人。或者说,用这些理论和比喻清除掉某些顽固的思想之后,这些理论和比喻同样也必须丢弃。 牢牢抓住这些理论和比喻不放手,只会让自己停步不前。到最后,彻底丢弃诚实转换为一个拥有不错理论和知识的角色。一个有着丰富经历的角色,一个滔滔不绝并且有着亲身斩杀体验的角色。 依旧只是角色而已。 没有完成就是没有完成,斩杀还要继续,这一点根本没有什么好商量的。诚实到残忍,就是让自己不断丢弃那些所学的狗屎。 袁长文觉得自己已经超越前辈,那些历史上的伟大学者都不如自己。讽刺的是,并不是因为自己知道的比别人多,相反,是因为别人知道的太多,所以才导致不如自己。 不管什么理论,都逃不出“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这个范畴。也许讲述理论的人自己都不觉得,但所有理论都暗含了这一点。 比如时间同时存在,那么依旧是此刻在觉察,依旧只是画面元素。 过去看起来是很真实,上一刻我坐在卧室,这一刻我坐在客厅,之前我坐在卧室时候的种种记忆,都是如此真实。谁要怀疑自己不是从卧室走到客厅的,简直就是精神有问题。 但是,我要如何确认这一点呢?我要如何确认自己真的在卧室待过呢? 无论怎样努力去确认,都无法逃脱这仅仅是脑子里的记忆而已。并且,不管有多少所谓的客观证据,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比如我录像,此刻在客厅查看录像机,发现其中画面表明我之前从卧室走出来的。但是,录像机的画面也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能证明过去的事情吗? 录像机的画面就是录制过去的内容?我怎么可以确定这一点呢? 我只能说,此刻我觉察到有一个录像机正在显示一段画面,画面内容关于我从卧室走到客厅。并且,此刻我觉察到“录像机录制的是过去的内容”等等。但就凭这些,就可以确定过去的存在吗? 既然我不能确定我是从卧室走到客厅的,那么所谓的时间同时存在也就不攻自破。根本不需要继续讨论时间是否同时存在,那些论据都已经消散,只剩下凭空一个理论在那里飘荡。 我究竟存在了多久? 嘿嘿,这个问题也是一个好问题,足以摧毁大部分花狸狐哨的空谈。我能确认自己真的是从小长到现在吗?我真的可以肯定自己经历了所谓的童年吗?我真的可以肯定自己是从卧室走到客厅的吗? 我无法确认以上的问句。但我可以确认,所有的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我拥有关于“我从卧室走到客厅”的记忆,我此刻可以觉察到相关的画面元素,并且显得十分真实。 在不较真的情况下,我可以耸耸肩表示不在意。但现在是斩杀,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或者可以假装这些是真实的……不对,我还没有到达那种境界。 假装这些是真实的,那么前提是我首先要认为这些不真实,然后为了生活的便利一些,于是我假装这些是真实的。并且,尽量不跟别人讨论这些事情。 但是,我并没有达到这样的状态,我本身就依旧相信这些是真实的。所以,所谓的假装真实不过是角色的欺骗手段罢了。或者说,跟人讨论的时候才讲出这些话语,以展示自己至高无上的思维能力。 狗屎。 我还在认为自己具有能力影响这个世界,总是认为这个事情发生导致那个事情的产生。但事实上,这些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显得其中一个画面元素导致另一个画面元素的产生。 依旧是关联,依旧是用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 袁长文发现,“那份觉察就是一切”已经在脑子里根深蒂固。自己应该可以斩杀完成,应该能够看到结束的那一天。尽管,现在依旧在往外冒着不舒服,但应该会有结束的一天吧。 而自己却使劲斩杀着时间,这种期待又算什么呢? 最快更新 第九百零四章 第一步304 我完全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袁长文感受到深深的吞噬,仿佛只要自己正视斩杀,这股魔鬼般的吞噬就会开始。 我一直以为自己快要完成,因为实在没有什么好斩杀的,这一切都不真实,还有什么好说的呐。但是,每次都会发现自己的物质,每次都会发现自己还在“以为”着什么。 这个世界不真实,没有一个袁长文,这些根本就是不知所谓的玩意。尽管这一切看起来都非常真实,我有手有脚可以思考,我拥有昨天今天以及在空间中移动的能力,还有那么多爱恨情仇交织在一起。 但是,不真实就是不真实,为什么自己还会抓住什么,又为什么会被恐惧轻易挟持?我肯定还抓着什么,我肯定还认为某些事情不能发生,所以才会轻易让恐惧那个妖娆女子得手。 我出生在这个世界,仿佛就意味着某种责任,必须要完成某种东西才能有资格称之为“人”。如果这样的话,那么我就不要这个“人”,老子不干了! 没有人拥有任何资格来评判我,甚至,我连究竟有没有人都无法确定。有什么东西可以逃脱“那份觉察”?既然都只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又有什么资格来宣称某个画面元素占据统治地位? 也许,画面中的人会这样认为,但对于画布来说,谁更高级?哪个画面元素更厉害? 我很想死,有东西依旧在牢牢拽住我。或者说,我本来就是那些东西。不是我拥有那些自我定义,而我本身就是那些自我定义。这些自我定义构成了袁长文这个角色,让其言行有着一定的规范和规律。 但是,这些都不真实。我就不明白,这些不真实的玩意怎么会拥有这么大的力量,根本无法斩杀。我赐予它们无穷力量,是因为我还在看重某些事情,可是在虚假的世界中有什么值得看重的呐?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没有摆脱,也许我的设定就是无法摆脱虚假,我的设定就是没法触碰真实。可惜的是,我并不能将所有的东西都看成“我的设定”,要是那样的话,我也不需要继续斩杀了。 努力斩杀跟努力赚钱,有什么区别?没有任何区别,都是角色的言行,都是虚假,都只是背诵剧本罢了。斩杀并没有很高级,就像孝顺父母也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事情。 关键在于,究竟有什么是真的? 既然不是真的,为何自己又要牢牢抓住呐? 所有的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有什么对错呢?又有什么不应该发生呢?说的好像这一切都应该符合逻辑,都应该符合某种规律,都应该讲得通才对。 可是,我知道什么?尼玛什么也不知道,所有的那些“知道”,有哪个不是基于一种或几种假设?又或者,直接将验证了千万次的猜测当作真实,比如苹果落地。 想想学校里的验证试验,究竟验证了啥? 我不禁不能确认未来苹果会落地,就连之前苹果是否真的落地,我也无法确认。 袁长文浑身难受,想要捏碎自己的心脏,然后再也不用思考这些狗屁玩意。死亡就可以触碰真实吗?不见得,谁知道自己是不是小说里的人物呢? 时间也不存在,尽管上一刻的感触非常真实,让人不得不怀疑上一刻就是真实存在的。但是,依旧没有证据证明上一刻的真实存在。 我始终想要找到一个解释,来合理解释明明不真实的时间是如何显得真实的。可惜,我做不到。无论怎样解释,都有无法逃避的假设在其中。 哪怕承认这些都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哪怕承认这些时间都是虚假的,哪怕仅仅承认这些是画面元素的变化,犹如电影光线一样。这些同样都是建立在假设之上的猜测,依旧不真实。 我不知道时间是怎么一回事,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手段让明明只能觉察到此刻的我,偏偏认为那些之前的记忆也是真实无比的。 那股莫名的力量伪造了这一切的幻觉,非常真实的幻觉,以至于没人相信这些幻觉是幻觉。 想要解释,却根本没法解释,这就是矛盾点所在。 我必须要承认自己没法解释,没有任何理由表明自己可以解释任何东西。有些东西是虚假的,根本不需要解释,比如世界的运转之类的。根本没有一个世界,我究竟在解释什么? 这一切都不存在,只有那份觉察才是真实的。 我有什么理由相信,自己可以解释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或者,我可以解释各个画面元素之间的关系?最关键的是,这份思维同样也是画面元素,根本就不知道是怎样来的。 也许,可以说什么扔掉苹果导致苹果落地摔碎,但这些说辞不过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根本算不上什么证据。相信苹果摔碎是因为扔掉苹果或者苹果落地,这不过是一厢情愿的相信罢了。 如果苹果摔碎跟苹果落地无关,那么是什么导致了苹果摔碎呢? 就是这个废物问题一直缠绕着我! 凭什么认为有东西导致苹果摔碎呢?凭什么认为这些事情是连贯发生的呢?不管是常识的因果关系,还是什么量子理论的未来决定过去之类的,统统都在认定前后的真实性。 我不知道,这就是答案。 苹果摔碎真的是因为苹果落地吗?我不知道,也许是也许不是。或者说,苹果摔碎的原因,既不是“苹果落地”,也不是“不是苹果落地”。 没法肯定一件事情。 想想,就连简单的走路都没法肯定,自己还能肯定什么?那份觉察也不过是逻辑上的肯定,我可以抓住“那份觉察”说,嘿这就是那份觉察? 做不到,至少角色做不到。至于那些传说中的存在能否做到,至于斩杀完成之后能否做到,我不知道。 所有东西都没法肯定,偏偏自己依旧在肯定很多事情。这不仅仅是那些鸡汤所谓的没法肯定未来,没法肯定眼前的祸就是祸之类的。而是彻彻底底的所有,一切,任何言语和词汇。 这有一张桌子,我怎么知道这真的有一张桌子? 或者,每次说话都要加上“我觉察到这有一张桌子,但是不是真的有一张桌子,我不知道。不过,我们可以不讨论这个前提,直接讨论我们猜测这真的有张桌子之后的事情。” 是不是很想笑? 最快更新 第九百零五章 第一步305 真的无法肯定所有事情吗? 也许这句话本身就是一种肯定,所以我总会肯定些什么。就像“什么也不相信”本身也是一种相信,“没有任何自我定义”这本身也是一种自我定义。 不过,角色就是虚假,根本不需要在意角色究竟肯定写什么。或者说,斩杀是想让自己明白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不是自己,既然不在意那么都不需要在意。 而不是在意金钱、人生、工作之类的,同时嘴上又说着不需要在意角色什么的。 究竟有什么是真的? 那些虚假的东西,根本不值得继续讨论。想让生活更加美好?想要角色更加丰满?这些问题,根本不应该存在,都是废物问题。 没错,这样做一点意义都没有,并且根本没有回答任何问题。比如,有人问我,一个人在社会上总会接触一些东西,如果斩杀那么怎样调和生活中的琐事之类的。 抱歉,我没法回答这种问题。 首先,这个问题本身就建立在“在我有限的知识以及卑微的认知中,我认为”的前提条件上。我干嘛要回答任何关于“我认为”的问题?袁长文这个角色的“我认为”,关我屁事? 其次,为什么要调和?仿佛,生活很重要,所有的东西都不得不向生活低头,向社会低头。就像那些前辈的话语,什么社会与棱角之类的狗屎。有什么不是出自卑微的头脑? 想想,连万有引力在我眼中都是一坨狗屎,那些所谓的人生谏言、职场金句?估计连狗屎都算不上吧。 袁长文发现,自己越来越自大,而且导致这种自大的原因并不是自己懂得更多,反而是因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我永远没法做错事。 这就是关键点,也是一直困扰人生、纠结、选择、权衡、不断动用一切手段来获取控制的关键点。不管是古代的算卦看命,还是现代所谓的认知升级,都是脑子里的扭曲通过各种手段来获取对未来的控制。 可惜,对于未来的控制在根本上就不可能。 不仅仅是因为永远没法全知这一点,还有时间线性流逝这个假设。我连所谓的过去都不知道是否真实,就算全知,也不过是假设“过去真实,并且所有事情都会沿着时间线流逝,从而我可以通过全知来进行预测。” 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正确的,永远不可能做错事。或者说,我所做的就是我所做的,根本没有任何好讨论的。不是我选择,而是我只能这样。就连纠结选择本身,也同样是只能这样。 这句话之前讲过很多次,但每次都会带来不同的反应。 袁长文感觉自己就像丢掉了某种东西,“我永远不会做错事”,这句话似乎拥有莫大的魔力。请问,一个永远都不会做错事的人,为什么还要纠结还要选择还要权衡?为什么还需要哪些所谓的知识和认知? 脑子里的扭曲之所以可以嚣张,不就是因为我在潜意识里认为,“脑子里的知识和认知虽然不是全知,虽然有着些许错误,但它能帮助我做出正确的选择。” 但现在,没有什么选择是错误的,所以还要脑子来干什么? 当然,每次说道“没有什么是错误的”,“我永远不会做错事”之类的话语,都会让人感到一阵轻松。但值得注意的是,同样我也没法做正确的事情,也没有一个正确的选项。 也许袁长文这个角色是因为想要选择正确,担忧自己选择错误,才会对“没有什么是错误的”之类的话语产生共鸣。 如果有一个角色总是狂妄自大,也许“根本没有任何事情是正确的”会带来同样的感受吧。当然,这只是猜测,谁知道呢? 脑子里的扭曲不会相信“我永远没法做错事”这种荒谬的说法,它可以列举出上千种错误,来表明不听从脑子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没有对错,只有这一件事情,哪里来的对错?没有对比,对错这个二元对立元素究竟是如何生存下来的?难道我是弱智吗,这么简单的事情都看不到? 只有一件事情,或者说,事情只能这样发生。那些可能性,不过是一种幻觉。 所有的所有,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包括“我认为某些事情是错误的”这种想法。事情只能这样,是谁发明了错误这种词汇?又是谁在相信这些二元对立元素? 都只是画面元素而已,哪里来的对错? 袁长文有些难以置信,不是因为没有对错,而是难以相信自己曾经竟然深深相信对错这种狗屎玩意?! 这样是对的,那样是错的。所以我必须这样做,因为这样才是正确的。这些狗屎话语就不停的在脑子里吵吵,甚至,它们已经变成我的一部分,根本就是下意识的选择。 仿佛我们已经商量好,对我有好处的就是对的,对我有坏处的就是错的。还能有什么比这个更鬼扯的吗?谁来定义好处坏处? 我不该伸手触碰火焰,因为这是错误的是对我有坏处的。那么万一因为触碰火焰从而烫伤进医院,却迎来人生最大的机遇,那么我究竟是应该触碰火焰还是不应该触碰火焰呢?究竟什么才是好什么才是坏? 选择,自由意志,这些东西都是建立在这两个玩意之上。仿佛我真的可以选择,仿佛我真的可以影响这个世界,仿佛我的所有决定都是自由的。但事实上,这不过是一种幻想罢了。 不管我选择什么,只要我选择了,那么就不会错。也许有人不知道,也许有人知道,但并不会改变这一切。事情的发生是因为事情只能这样发生,我不会错,当然也不会对。 发生了,就成为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根本不存在错误这种玩意。 袁长文感受到了,脑子里的扭曲还想要挣扎,不过已经是垂死挣扎罢了。没有对错,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脑子里的扭曲只不过在拖延这一切的发生而已。 之前就知晓没有对错,这次的感觉依旧强烈,那么下次呢? 斩杀还没有完成,我还要继续前进。呵呵,这是不是某种肯定呢?我肯定“没有对错”? 最快更新 第九百零六章 第一步306 这个世界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袁长文发现,自己似乎无法理解一些东西,而奇怪的是,那些无法理解的东西在曾经是那么轻易被理解。或者说,内心深处还可以理解,但那份理解已经被甩得远远的,如果不仔细思考是没法拿回那种理解。 而这个世界,似乎也开始展现出完全不同的一面。 没有敌意,一切似乎都是如此轻松自如。当然,事情不会总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发展,尤其是那些充满恐惧的想法。可是,当我自己的想法不是基于恐惧的时候,往往世界开始顺应我的想法。 不是我去选择某个方式控制世界,而是提出想法之后,世界慢慢顺从我的想法。犹如我是世界之王,这一切都仅仅是手中的玩具。只不过,这个玩具有自己的生命,可以回应我也非常愿意回应我的想法。 但这并不表示,我可以控制世界。脑子里的扭曲啊,早就应该抛弃,除非自己的梦想是什么企业家、文学家、科学家、教师、医生等等一系列需要知识的玩意。 那些本身就是建立在脑子里扭曲之上的东西,自然需要越多的扭曲才能玩得转。 袁长文无法确定一点,究竟是世界顺应自己的想法,还是仅仅自己觉察到世界接下来的变化?也许,世界根本就不是顺应我的想法,而只是在我斩杀脑子里的扭曲之后,心中开始浮现出世界的呼唤。 世界告诉我,接下来商场会有打折有我需要的东西。于是我觉察到这个想法,过去一看,真的有。那么,这就无法说清楚世界是否在顺应自己。 但是,当脑子里的扭曲消失之后,这种怦然心动就会更加明显。也许曾经的自己也有怦然心动,只不过被脑子里的扭曲掩盖了。比如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学习啦、工作啦、陪人吃饭啦等等。 哪有心思去商场看打折呢? 却是,脑子里的扭曲总会判断事情的重要性,对吧,优先选择最重要的事情。这句话,似乎是一个很出名的什么企业家还是什么鬼说的。 只不过,这种重要性的来源在哪里呢?角色通过脑子里的扭曲来判断,“嗯,我应该先做最重要的”,然后再次通过脑子里的扭曲判断,“嗯,这个事情最重要”。 难道没人觉得这很搞笑吗? “我永远不会做错”,这句话不是什么呐喊,也不是什么激励,更不是在恐惧中瑟瑟发抖的时候高声嘶吼为自己加油打气。仅仅是平铺直叙的说辞,犹如“我有点想拉屎。” 哈哈,又是拉屎,这种比喻真的很好用,并且那种自然的情绪一目了然。我应该构想一个好听的名字,用在下一本小说中,究竟是“屎派”还是“屎宗”呢? 袁长文知道,也许不是世界变了,而是自己改变了。那个被称为袁长文的精神大师,已经被自己亲手斩杀了。 当然,这一切还没有结束,或者说,也许这一切才刚刚开始。对吧,我怎么知道所谓的进度呢?电影角色能看到进度条?也许老师可以准确把握,但我非常庆幸老师已经死掉,否则自己可以走到这一步? 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这些又不是我的功劳,一切都是定数根本没有所谓的偶然。甚至,我根本不知道曾经的我是否存在。 那个帝国第一人,那个鼓起勇气离开帝国疆域的精神大师,那个抛家妻子像疯子一样斩杀虚假的袁长文,这些角色真的存在吗?或者说,这一切真的真实发生过吗? 袁长文知道答案,但总是会下意识认为这一切都是真实的。曾经的自己,那些言行,乃至上一刻如此清晰的思维,这些的真实性根本就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袁长文同样知道,这些所谓的理所当然仅仅是一厢情愿的相信罢了。这就是那股莫名的力量,让我以为我是袁长文这个角色的力量,让我以为时间线性流逝的力量。没有这股莫名的力量,就没有我。 我本来就是世界的一部分,我本来就是海洋中的水滴。而那股莫名的力量却硬生生让我认为自己根本就不是一滴水,根本就不是海洋中的一份子,我的所有言行都跟海洋无关。 想想的觉得可拍。 另一方面,当自己体验到快乐欢笑愉悦的时候,这股莫名的力量又显得十分友善和恩赐。没有这股力量,又哪里来得整个世界呢? 袁长文又想到之前那个问题,究竟是心想事成,还是提前知晓世界的变化呢? 当然,这个问题应该无解。或者说,这个问题的假设已经被摧毁,根本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的必要性。我不知道时间的线性流逝,所以,所谓的“心想事成”还是“提前了解世界变化”,都是承认过去的真实存在。 我认为我之前“心想”是真实存在的,所以当此刻“事成”的时候,我才会认为世界顺应了我的想法。 但事实上,我怎么知道之前“心想”这个过程真实发生过?对吧,还是很老套的反例,万一我被外星人控制移植记忆,那份“心想”根本不属于我,仅仅是觉察到此刻所谓的“事成”而已。 我本来就不应该知道,这里的我是指袁长文这个角色。不管我怎样模拟,终究这只是这份思维而已。依旧是虚假,依旧只是那份觉察所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所以,我能知道什么呢?某个画面元素真的可以解释所有画面元素吗?或者说,这些画面元素之间本身就存在某种规律吗? 这些问题很深奥吗?需要绞尽脑汁才能想到吗?在找寻规律之前,难道不应该先问问规律是否存在吗?找研究某样客观事物之前,难道不应该先确认客观事物是否真实存在吗? 又是那股莫名的力量,让我认为自己可以知道,认为自己能够知道。甚至,这种“我认为”本身也是那股莫名的力量所赐予的。 完全感觉自己就像个弱智一样,不仅是之前弱智,现在也是。曾经是知道很多不能够知道的,现在是直接不知道。 袁长文突然想起,所谓心想事成,那么坏事呢?基于恐惧的好事也许很难发生,比如彩票暴富之类的,那么基于恐惧的恐惧呢? 比如,世界毁灭? 好吧,似乎根本就不恐惧世界毁灭。 :。: 第九百零七章 第一步307 这个世界全是魔法。 并不是什么运行世界的本质改变,从科学变成了魔法。而是那种不可捉摸不可测量全然不知所谓的魔法,毫不讲道理,毫无逻辑可言的魔法运行。 我什么也不知道,就是这么简单。脑子里的扭曲就是想让我知道,或者说,想要我以为自己知道。那些科学研究,那些所谓的调查表明,没有什么比这个更搞笑的事情了。 没错,什么概率统计,什么拓扑学、什么数学建模,仿佛真的有这么回事一样。凭什么忽略小概率事件?又凭什么认为那是小概率事件? 就凭自己的研究?那些不知所谓的调查?还是这些根本无法确定真实性的画面元素? 袁长文越来越觉得扯淡,自己脑子里究竟装了一些什么鬼东西?最扯的是,我已经看见却无法摆脱,始终被这些狗屎牢牢抓住。 除了可悲,也许就是可怜了。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回事,仿佛一个新的世界正在打开。这种感觉就像小时候的相信,比如二胡里面住着一个小人之类的。整个世界变得神奇,似乎所谓的科学完全是对世界的一种亵渎。 但这并不是真实,也不是斩杀完成,估计是斩杀了一定程度导致原本的东西开始露出来。毕竟,脑子里的扭曲除了遮挡还是遮挡,让我只能看见自己思维铸成的高墙。 当然,也许还有什么很现实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比如怎样赚钱,这些斩杀能不能让我成就人生巅峰之类的。只不过,也不需要回答。 这些问题逐渐变得荒谬,那种荒谬的感觉就像被人逼问如何睡觉,或者如何拉屎一样。我并没有因此变成印钞机,但是那些占据我脑子里的人和事开始渐渐消散。 有什么值得思考?又有什么证据表明,我真的可以思考?自由意志的幻觉真得太夸张,就像时间的线性流逝一样,似乎根本不需要去证明。但就是这个“似乎不需要去证明”,才导致自己一直处于蒙骗状态中。 或者说,这一切本身就是为了蒙骗我,要不然如何享受这场精心策划的梦境呐。 残留恐惧还在体内运转,不过只是徒劳的挣扎而已。恐惧那个妖娆女子仅仅是虚假的手下,或者说,是那股莫名力量的手段,努力让我牢牢抓住角色不放手。 袁长文感受到世界的不同,尽管自己正在湖水深处,但犹如一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小孩,步履蹒跚的磕碰着这个世界。小心翼翼如同一只刚出生的小狗,兴趣盎然却又谨小慎微。 世界不一样了,并没有什么现实的变化,也没有什么夸张的各种颜色或宝石或气流在眼中飞舞。但整个感觉就是不一样,也许是幻觉,也许是真实,我不知道。 我跟世界之间还在磨合,所谓的流动渐渐撩开神秘的面纱,让我一眼就可以轻松看见。而不是像曾经那样,需要费力去猜测这些玩意究竟在给予怎样的提示。 感觉就像一直有人在敲门,我根本不需要去寻找究竟是谁在敲门,或者什么敲门的频率、门的震动、外面的脚步声之类的东西来判断。唯一要做的,就是关掉房间里的噪音,那些脑子里的扭曲,于是自然就能听见敲门声。 还有很多需要学习,但并不是什么知识,也许是如何更好的融入流动。当然,这种流动本身就是一种猜测,并不真实。 我还没有完成,尽管此刻的感觉很不错,但虚假就是虚假。我一定还抓住了什么东西,可怕的就是,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抓住了什么东西。 爱情?责任?还是那些所谓的“是应该这样嘛”? 又或者,依旧在担心未来?那些所谓的“必需品”? 袁长文发现,自己似乎正在一己之力挑战整个时代。因为自己的任何想法都是时代塑造的,自己会这样思考,会思考哪些内容,这些都是时代在无形之中完成的塑造。而现在,自己要彻底拔出那些影响,不就是在挑战整个时代嘛。 自己也许会变成怪物吧。 这个世界不真实,我还有东西需要斩杀,似乎来不及去学习所谓的流动。不过,这也许并不是耽误,毕竟没有脑子里扭曲的影响,自己应该可以更清晰看见所谓的流动。 自己还是太过去相信所谓的流动,明明知道这依旧是虚假,但因为世界的顺应以及自己感受的不一样,仿佛就可以不用在意所谓的流动也是虚假。 另外,我始终想要找到符合流动的选择。这个问题自己已经斩杀了很多次,尽管每次都会有如释重负的感受,但依旧没有斩杀干净。 并不是选择流动,因为根本没有一件事情或者某个选择,上面贴着标签“这就是流动,快来选择我”之类的。同样的选择,也许这个时刻是顺流,下一刻时刻就是逆流。 用“心态”来描述顺流逆流比较合适,但更准确的是,袁长文这个角色渐渐融入世界之中。这种融合不是积极,也不是消极,不是开心,也不是难受。所以,也并不是什么所谓的心态好。 所谓的流动之所以是假设是猜测,正是因为时间的线性流逝。流动本身就是在认可过去的真实性,并且认为这一切都是连续不间断发生的。并且,在某种程度上承认了规律和因果的存在。 流动,也许我不知道是如何流动的,但正是因为流动才导致此刻的发生。就像海洋一样,我也许无法解释清楚这波海浪究竟来源于哪里,但就是有海浪并且还会持续。 这种假设,就是之前讨论的“我仍苹果导致苹果落地最后摔碎”。 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我根本就无法确定这些事情。 袁长文有些沮丧,因为自己就像一个才获得玩具的小孩子,还没有弄清楚所谓的流动究竟是什么鬼,突然自己的玩具就被没收了。然后,自己再次不得不面对“真实”,诚实的说出所谓的流动根本就是猜测。 还要继续前进,不要再说什么不知道自己在抓住什么,这只表明了一件事情。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就不诚实。 斩杀。 :。: 第九百零八章 第一步308 对我而言,老师的话语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如果换个角度,我的话语对别人而言,同样也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我的话语对我而言,只是无聊的“我认为”而已。 我为什么要在意老师的“我认为”呢? 看看之前那么多章的斩杀,有无数个“我认为”。尽管我知道自己除了那份觉察,根本就是一无所知。但是,言语中依旧充满了各种肯定。 比如,所谓的流动。 下意识会相信时间的线性流逝,仿佛自己也不会怀疑空间移动的能力。尽管我知道自己根本无法确定自己拥有空间移动的能力,但谁会怀疑自己能不能从广场a点走到b点呢? 我真的具有空间移动的能力吗? 似乎,这个问题有点傻。换一个,我真的具有飞翔的能力吗? 我认为我具有空间移动,却不认为自己可以飞。这种判断是如何出现的?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可以进行空间移动?所谓的移动,不过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只有将过去所在位置当作真实,才会认为移动是存在的,因为此刻觉察到的位置跟刚才觉察到的位置并不一样。但是,我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所谓的“刚才觉察到的位置”是真实的。 我为什么不能飞?或者说,我为什么认为自己不能飞?仅仅是因为我从来没有看见人飞吗?还是说,强大的科学已经武装了我的头脑? 我能飞吗?我不知道,但在这个虚假的世界中,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谁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些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谁敢肯定这些就是全部?或者说,未来就会按照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继续前进呢? 我永远没法处于未来,也没法处于过去,只有此刻。所有的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这一点根本没有什么好争论的。 关键是,我明明不知道自己是否能飞,但脑子里已经下了定义“我不能飞”。这种毫无根据的肯定句,还要占据我的头脑多久? 看起来我拥有多少年的过去,人类文明拥有多少年的历史,但这些依旧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根本不值得相信。 因为这一切根本就是从过去一直发生到现在,有一个叫做袁长文的角色从出生到长大再到帝国第一人。我怎么知道这些所谓的过去真实发生过? 而我却牢牢抓住过去,什么所谓的历史经验,什么历史总结,什么多年来的观测统计等等,这些究竟是什么鬼? 那份觉察才是唯一的真实,这些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就是不真实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画面元素,也不知道为什么画面元素看起来在随着时间流动,更不知道为什么画面元素显得如此真实。 我很想说,这些画面元素尽管是虚假的,但依旧是随着时间线性流逝的。那些过去,尽管是虚假的,但也存在过。就像电影是虚假的,但片尾之前的情节依旧是存在的。 可是,这些只不过是一种妥协,一种对于情绪的妥协。 那些历史上响当当的大学者,同样也是为了这种妥协,而苦思冥想出各种理论。也是因为这样,所以他们的水准都在我之下。 袁长文有点想笑,然后又有点想哭。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越多反而水平越低?自己一直在追求更多,不管是知识还是认知,仿佛了解更多的人才是更有水平的人。 不是去跟画面元素做斗争,而是看清楚自己的起步原因。 为什么要找一个理论来解释这一切?对吧,我已经认定了这个世界不真实,认定了时间不存在,却始终想要合理关于时间流逝的假象,始终想要认可过去的发生是存在的。 这种起步的原因才是值得讨论的,也是要斩杀的玩意。 角色太厉害,不知不觉已经将“必须顺流”放入我脑子里。这就像必须挣钱一样荒谬,哪有什么必须的呢? 当然,作为虚假的角色肯定会有某个“必须”。不过,这个“必须”必须是我亲手选择的,而不是什么跟随恐惧前进的狗屎必须。 就连斩杀,也可以说成“必须斩杀”。所以,到最后连斩杀也要被斩杀。但是,在此之前,其他的“必须”要被斩杀,否则斩杀了“斩杀”却保留了其他“必须”。 科学家不是发现了什么,而是发明了什么。哪个理论不是发明的?有什么是可以被发现的吗? 看起来那些规律就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人类一直没有发现而已。但,这仅仅是看起来罢了。万有引力就是如此,彻彻底底是科学家发明的玩意。 我怎么知道万有引力是存在的?难道就因为过去无数次的苹果落地吗?那么,我怎么知道苹果下一次会落地?而当我做了实验之后,看起来是验证了万有引力,但是那些不就已经成为过去了吗? 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而已。 科学家都是恶魔,肆意在我脑子里放入各种毫无根据的肯定句。严格来说,科学家是不知道自己是恶魔并且一直以为自己是好人的恶魔。 就像一个人非常好心,总是关心照顾别人,嘘寒问暖真情实意,但他的双手拥有剧毒并且谁也不知道这件事情。 一切基于时间的科学规律,都应该被抛弃。根本不需要再讨论什么万有引力之类的话题,是不是基于时间总结出来的规律?如果是,那么就是扯淡。 我并不是说苹果会飞上天,而是我无法确定苹果究竟会不会落地。 如果没有万有引力,那么人类应该漂浮在空中才对。这种解释很难正面反抗,因为“如果……那么……”这种逻辑本身就有问题,只不过是拥有了一个恰好的解释来当作真实罢了。 这个世界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这一切可以被解释,自己又何必强行去解释呢?说不通很正常,因为我才知道多少?更何况,我所谓的知道根本就是一厢情愿的相信而已。 没法证明时间的线性流逝,那么一切都变成了扯淡。 第九百零九章 第一步309 没错,还有很多问题,很多非常现实的问题。 比如,如何抚养孩子,读书,又或者自己的房子,还有工作赚钱收入等等似乎非常严峻的问题。 不过,我自己都想笑,这些问题似乎变成了一个笑话,根本没有丝毫的严肃可言。就像一个小孩子问我关于打怪兽的问题,相当严肃相当重要,但我却无论如何也没法感觉到一丝重要性。 也许,我就是一个懦夫吧。人们口中的懦夫,那个提不起斗志,或者安于满足现状的悲哀人士,就是我这样的状态吧。 混吃等死,并且乐于如此。 无所事事,却总是带着笑。 为什么不努力?为什么不奋斗?为什么要浪费时间?为什么不去工作?为什么不去努力赚钱?为什么不考虑一下未来?为什么不去做一些应急措施,以防未来发生不测? 我就像看疯子一样,看着这些问题,看着脑子里的扭曲是如何糊弄我。 是啊,曾经的成就确实辉煌,但终究并非真实。 人生大事?我却如同儿戏,这会怎样?还能跟谁一起玩耍? 没有责任,我可以随意随时抛弃自己怀里的女子,这种怪物又如何在人群中生活? 也许不可以,也许可以,我不在意。不过,有些事情我很在意,就是别人的角色。尽管这一切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但那些喋喋不休,那些各种理论滔滔不绝的场景,似乎我并没有勇气待下去。 不对! 我还没有完成,那股轻松融合的感觉又开始让我放肆,开始幻想斩杀完成之后的状态。很明显,我还没有完成,还有问题,却依旧假装没有问题。 明知道只有此刻,却总是不愿意相信只有此刻,脑子里的记忆仿佛非常珍贵。每个人的记忆都不同,似乎这些记忆塑造了这个人。如果一个人的记忆完全被更换,并且其本人毫无察觉,那么只能说那个人也跟着一起换了。 所以,记忆是珍贵的,是必须被牢牢记住的。可是,这同样假设了时间的线性流逝以及过去的真实性。根本没有人,这些记忆珍贵在哪里?更何况,我根本不知道这些记忆究竟是不是我的。 过去的感觉如此真实,让人怎么会想起去怀疑?但是,这种真实的感觉只是情绪化的辩解,根本拿不出任何实质性的玩意来证明过去的真实性。 袁长文很不舒服,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狠狠推自己,刚才的轻松已经荡然无存。另一方面,真的是自己在推自己吗?这一切难道还有什么自由可言吗? 感觉自己似乎一直在原地踏步,一直没有前进。谁知道呢?对吧,没有任何地图可以让我当作参考。甚至,这种原地踏步是否也是一种前进,我同意不知道。 我究竟知道什么? 不管怎样,我都还没有完成,前进才是关键。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所有的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重生就厉害了吗?只不过是多了一些画面元素而已。时间旅行同样不存在任何悖论,什么外祖母佯谬论之类的,因为仅仅是画面元素不一样罢了。 甚至,我根本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跟别人真的不一样,就像我也无法确定自己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跟别人是相同的。 也许,我看见这里有个苹果,别人仅仅是程序般的附和。对吧,我重生了,我穿越了,拥有别人没法拥有的记忆。但是,我怎么知道别人真的没有呢? 此刻我觉察到自己在这个世界还有关于这个世界的相关记忆,此刻我觉察到自己在异世界还有我关于某个世界的记忆,所以我就宣称自己穿越了? 这一切都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根本没有什么了不起。没人知道接下来的画面元素会产生些什么东西,但不管多么离奇终究也只是画面元素而已。 并且,所谓的离奇,也仅仅是那个叫做“思维”的画面元素认为离奇而已。 我为什么要站在那份思维的角度呢?根本不是自己在思考,只不过是觉察到那份思维而已,还要说几次自己才能明白?! 自己可以飞吗?我不知道,只不过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表示,自己并不能飞。仅此而已,谁敢确定未来自己可以飞么?并且,那些画面元素没有什么值得相信的,仅仅是画面元素而已。 角色是否能飞,都属于虚假。既然是虚假,那么不重要也无所谓,并且任何情况都是可能的。 袁长文觉得自己有些难受,仿佛有什么东西捆绑着自己。但事实上,有什么东西可以捆绑真实呢?而那些所谓的捆绑,本身就是我自己。 我一直都是自由的,但我并不知道,甚至知道了也不相信。袁长文这个角色是虚假的,脑子里充满了各种扭曲,想要掌控人生。 很想死,那种吞噬感绵绵不绝。 真实到虚假,究竟是什么机制?为什么明明没法证明时间的存在,却总是下意识认为时间是线性流逝的? 这些问题之所以成为问题,是因为假设我应该可以知道,只不过现在自己并不知道罢了。所以不停的寻找解释,不停的想要找到一个合理的答案。 哦不,还有一个假设,就是我可以控制自己的思考。对吧,只有我能够控制自己思考的前提下,我才能一直思考自己想要思考的,才能专心思考某个问题。 但自由意志是不存在的,那么我怎么知道自己下一刻究竟会思考些什么呢?也许上一刻热血沸腾,下一刻说不定就已经转移了目标。 袁长文突然感觉到一股头痛,太阳穴的位置很不舒服,眼球似乎一直充满了胀痛感。 我就停下来了吗?我就止步于此了吗? 不要! 才不要这样就结束,也许我这辈子就会毁在这份冲动之上。真是搞笑,仿佛这辈子在第一步之前很好一样。曾经的生活,就是狗屎。当然,也许接下来的生活连狗屎都不如。 角色一直在绕圈子?角色没法斩杀完成?我只是在浪费时光,然后自以为是的大步向前?不重要,也无所谓,这个世界不真实,就是这样。 也许还有恐惧想要拽住我,也许还有什么美好在等待我,也许还有什么责任还有什么温馨在紧紧抱住我。终究都会过去的,这一切终究只是一场梦境。 不真实的不存在,真实的永远不会停止存在。 第九百一十章 第一步310 我根本没法证明现实的真实性,却一厢情愿的认为现实是真实的。 这种想法,就是情绪化的产物,跟相信天堂上帝西方极乐世界的真实存在,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吗? 一个傻子却根本不认为自己是傻子,这就是我。 家人,真的有资格成为家人吗?那些看不见的羁绊,那些理不清的责任,究竟是什么鬼?这些千百年来的传统道德,我又为什么要牢牢抓住不放? 问题只有一个,究竟什么是真的? 不是真的,那么就应该滚出我的脑子,而不是继续拖着无数的情绪在脑海里放肆。这就是我的问题所在,认清了这些狗屎并不真实,但似乎依旧不愿意放手。 当询问道为什么不愿意放手的时候,回答往往不是什么头头是道,全部都是浓烈的情绪。 老年人又怎样?孩童又怎样?互相尊重?当个好人?正人君子?男人扛起责任?为家庭总要克制些东西?誓言要遵守?永远的守护? 还有很多东西,犹如恶魔的微笑在我脑子里放肆回荡。 没有用的,当我看见你们的时候,你们就已经死亡了。很多时候,自己总是喜欢用“一切”、“所有”、“全部”这种词汇来描述。但往往因为这样的描述,反而导致我没有看清楚究竟是些什么东西还在脑子里。 无道德,没有法律意识,想干嘛就干嘛,这种人肯定在社会上混不下去。曾经的我就是如此信誓旦旦,毕竟任何一个团体的发展,似乎都离不开所谓的规矩。 真的混不下去吗?真的会被人讨厌至死吗? 猜测,统统都是猜测。用脑子里卑微的知识在猜测未来的发生,并且因为大家的认识水平都差不多,反而会得到很多人的认可。一旦陷入“大家都这样”的时候,说服力往往就不是逻辑和条理,而是浓烈的情绪。 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也不想去知道。任何人只要敢宣称自己可以看见未来,只不过是骗子而已。如果说看不清楚也算是一种看见未来的话,那么就当我没说过之前的话。 斩杀,还是斩杀。不管这条路最终将会带领我去往何处,都比之前的生活好。并不是什么美好的未来,仅仅是一个不诚实的人想要回归诚实而已。 只不过,真正开始诚实之后才发现,自己似乎永远都没法诚实。因为袁长文这个角色的存在本身就是虚假,当我认为我是袁长文这个角色之后,就已经脱离了诚实。 如果我还能回到帝国,一定会申请取消诚实做人这个所谓的美德,因为诚实和做人之间已经是矛盾的。诚实就没法做人,做人就没法诚实。 说一些自己认为是真实的话语,这就叫诚实?难道以为自己诚实的这种不诚实,不可怕么? 当然不可怕,也许只有我才会觉得不舒服,才会去探究什么诚实到残忍。别人都将这些逻辑称为极端或者钻牛角尖,我已经在大多数人之外。 很好,一个人,没有什么需要在意,也没有什么需要打理。当这个世界不真实的感觉浮现时,压抑、难受、抑郁、低沉这些情绪都会出现。只不过,有人认为这些是不好的,于是尽快通过朋友的加油打气、电影娱乐、心灵鸡汤等等手段来消除这些情绪。 就像一辈子都在努力封印某种东西一样。 不应该封印的,因为那才是真实,那才是我本来的模样。而现在脑子里的狗屎,统统都只是时代和人为的扭曲而已。 我看不到未来的树冠,之前还认为世界变得不一样了,但我此刻只想要斩杀。或者,自杀。 没有什么不好,低沉郁闷并没有什么不对。幸好自己是一个人,如果真的有同伴或者在帝国的话,说不定会被那些所谓的好心人而弄崩溃。 最后,要不是我大发脾气赶走那些好心人,从而得到“不识好歹”的称号。要么就是顺从他们,继续过着不诚实的日子。 明明知道有东西不对,明明觉得事情不应该这样,但在巨大的社会浪潮前,谁又有心思仔细思考呢?面对扑面而来的巨浪,谁又敢一动不动呢?哪个不是被恐惧驱赶着前进? 我的莽撞是件好事,现在回头看过去,事情真的完美到一种不可思议的境界。似乎任何一环出错,我都不会在这里斩杀。强度也是刚好,自己没有直接崩溃,但也没有完全清醒。 当然,这些都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当我相信这些画面元素的时候,一切的安排才能称得上完美。要是我根本不相信这些画面元素,那些记忆对我而言也就仅仅是一种好玩的调剂品。 正如,看戏人模式。 抱元归一,如果这句话真的那么厉害的话,应该就是在讲真实。元神,似乎一直是神秘的玩意。但在我看来,所谓的元神就是那份觉察,并不存在你的元神和我的元神这种说法。 因为真实是没有角色存在的,如果有你我的元神之分,那么只能说那种状态并不真实。抱元归一,也许就是牢牢将自己钉在那份觉察的位置,然后知晓所有的二元对立都是虚假的,紧紧让自己回归所谓的“一”,也就是那份觉察。 袁长文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想起这个词汇,不过不重要,难道这些不是注定的吗?难道这些不都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吗?有什么区别?有什么对错?有什么不能发生? 我没有斩杀完成,只是此刻觉察到袁长文这个角色没有斩杀完成。我还要继续前进,只是此刻觉察到袁长文这个角色还要前进。 这有什么问题吗? 责任不过是别人强加的玩意,同样也只是因为恐惧才让全社会进行鼓吹。为什么要永远在一起?为什么要孝敬父母?为什么要赚钱养家糊口攀登人生巅峰? 突然不是很明白,这一切究竟是在干什么? 孝敬父母,互相尊敬,热情帮助,这些就是美好的未来?就是一个人人向往的没有坏事的美好社会? 坏事,怎么就成坏事了呢? 袁长文发现,这个问题简直命中核心呐。 :。: 第九百一十一章 第一步311 我的脑子根本就不是我的脑子,袁长文这个角色也不是我。 谈论的永远都是过去,始终都是关于角色的故事,却从来不会询问这些故事是否真实发生过。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聊天变成了敷衍,所谓的人际关系只不过是角色互相喂屎罢了。那些所谓的人生必须,什么没有人际关系怎么办,什么家庭生活怎么可能缺少金钱之类的,统统都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而已。 甚至,这一切仅仅是在恐惧之下的卑微祈求。为了不显得卑微,所以才会励志热血,用浓烈的情绪来掩盖卑微的事实。 所有的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那份觉察就是一切,也就意味着根本没有“人”,没有任何角色的存在。所有看到的听到的,都仅仅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没有真人,没有时间,没有空间,没有因果关系,更没有那些所谓的传统道德。那份觉察就是一切,所以统统都是那份觉察。既然都是那份觉察,其他不是那份觉察的玩意,就是虚假。 或者说,任何局限的玩意,都是虚假。那份觉察也仅仅是一个名词的代称,一个方便理解的玩意。所有的名词都是局限,对吧,也许“道”这个词汇自身携带了无限的属性。 但终究,这些不过是文字游戏,都是人为强行扭曲而来的。比如悲伤,似乎天然就带有贬义和不要发生以及不要长时间延续的背景含义。 并不是一个叫做“那份觉察”的玩意,而是用“那份觉察”来形容某个玩意。所以,关键是某个玩意,而不是那份觉察这四个字。 那份觉察如何幻化成虚假的?如何成为那些人和事的?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自己是如何将这些幻觉当作真实的。比如所谓的自由意志,就是我此刻觉察到之前的思考证明,自己此刻的思考来自之前的思考。 我此刻觉察到自己在思考苹果,同时也觉察到之前自己想要思考苹果,于是我就宣称此刻自己在思考苹果是因为之前自己想要思考苹果。这就是一厢情愿的相信,就是为了方便生活而“不要那么极端”的思维。 都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不是么? 比如时间的连续性,同样也是将之前的“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当作真实,才会认为时间是线性流逝的。 就像这章内容,当看官阅读到这句话的时候,很自然就会认为上面的段落是一分钟之前阅读的,并且认为“我肯定是从第一个自然段阅读到这个自然段”。 但事实上,看官只能说此刻自己记得之前阅读了这个自然段以上的其他自然段,究竟有没有阅读过,究竟有没有发生,看官其实根本无法确定。 有一个关键点,之前我想这关于“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比喻成画布跟画面元素的关系,这是一个误导。仿佛,画布是画布,画面元素是画面元素。 但事实上,没有区分,这两者是一体的。所谓的画面元素也是那份觉察幻化出来的,否则,那些画面元素是如何出现的呢?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不存在任何不是那份觉察的玩意,所以这些不真实的东西自然也是那份觉察幻化的。 而我又是那份觉察,所有大家都是我? 当然,这跟袁长文这个角色毫无关系,毕竟他也只是这个虚假的一份子。如果不了解这一点,所谓的“我们都是一”只不过是另一种相信罢了。 不是模仿,而是自己亲眼看见,自己脑子里的一切都只是一坨狗屎。甚至,我本身这种存在也仅仅是一坨狗屎。 也许,正是因为如此,那些抑郁者才会毫不犹豫的自杀吧。本身就是仇恨虚假,本身就认为这个世界没对,然后又发现自己的存在本身就是虚假,那么仇恨虚假的力量大于恐惧没有自我的力量之后,自杀就变成理所当然的事情。 袁长文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撕扯,似乎要将自己整个人分割开来,但又并不是特别强烈。犹如绵绵细雨,不会瞬间将人淋成落汤鸡,可又不会停止下雨。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而自己又在干什么呢?幻化出一系列的自由幻觉,从而展开一段所谓的人生。为什么要幻化出这些东西?而我又为什么要思考这些东西? 或者说,为什么那份觉察要幻化出一个叫做袁长文的角色来思考世界的真实性? 所有的别人都只是那份觉察幻化而成,并且被此刻的我所觉察,岂不是我仅仅孤独的生存在这个星球?甚至,连星球也仅仅是那份觉察的幻化? 幻化出我的肉体,幻化出各种情绪,幻化出无数感觉……袁长文突然想起之前一直忽略的问题,就是桌子不真实,那么这份触感是什么?为什么手臂不能穿过桌子? 现在看来,这些不过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有什么好稀奇的呢?只是那份觉察幻化出这种画面元素被我所觉察,有什么问题吗? 那么,可以幻化出手臂穿过桌子的画面元素吗?我不知道,也许可以,也许不可以。说不定,这就是那些所谓的神通的来源。并不是什么好神奇的玩意,仅仅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罢了。 飞? 真的在飞吗?还是仅仅觉察到肉体处于一种叫做空气的画面元素之中,仅仅觉察到躯体没有处于地面去依旧稳定的画面元素。 仅此而已。 一拳打爆星球?同样也仅仅是一个画面元素罢了,有什么了不起呢?难道因为觉察到的一种叫做别人的画面元素都做不到,所以感觉自己很厉害? 别人夸奖、吹捧,自己的人生巅峰,也仅仅是那份觉察幻化出的画面元素,真的是有这么个事情发生吗? 甚至,那种开心、喜悦、充满成就的感觉,也仅仅是画面元素而已。真的存在所谓的因果关系吗?真的是因为发生什么事情,于是导致情绪的产生吗?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让我死吧。 袁长文的悲呛从体内弥漫,似乎连湖水深处都染上了颜色,比漆黑更黑。 第九百一十二章 第一步312 这究竟是什么? 一波接着一波的苦楚,轻柔而又绵绵不绝。 大人都以为自己能够明辨是非,都以为自己拥有理智不会轻易被欺骗,但就这么简单的时间线性流逝,我已经被欺骗了这么多年。 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在心中放肆,但肯定有某样东西,漆黑而又庞大。每每我摒弃外界干扰之后,那漆黑而又庞大的怪物就会展现出来。我看不见,也不需要看见,那股难受就这样弥漫在全身。 似乎,有什么异形要破体而出。 袁长文好想死亡,但又没有悲伤到那种地步。怪物伸出双手,看不见的双手轻易锁住我的脖子,就这么不太用劲的掐着。 是什么玩意?是什么怪物? 移除时间之后,还剩什么?那个怪物又如何在移除时间的爆炸中生存下来? 袁长文感受到自己的思维开始混乱,完全的意识流,根本没有组织语言的打算。似乎,也没法组织语言,自身的感受如此生涩。 是父母还在那里吗?孝顺二字是多么充满力量和情绪,让人根本不敢靠近分毫。可是,为什么要孝顺,这个问题谁可以做出有效的回答? 移除时间之后,父母在哪里? 这些桌子、房间、理念、家人、自己等等,不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么?那些过去,同样也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啊! 我是看不懂还是听不清,总是认为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总是认为自己的现在是由于过去的积累而形成的,总是认为这一切似乎充满了联系。 联系个屁!过去个屁! 那些所谓的过去,那些所谓的因果关系,同样也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凭什么用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又凭什么相信画面元素就是真实的? 那份觉察幻化成记忆,幻化成声音,幻化成时间空间,幻化成你我他,仅此而已。 真的有过去吗?那些美好的记忆,那些痛苦的回忆,那些平淡的日子,那些美好的短暂,统统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啊! 袁长文很想将这一切揉成一团,时间空间,过去将来,自己别人,生活工作,父母家人等等,全部揉成一团然后扔掉。 我不明白还有什么好思考的?就连宇宙都只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而已,还有什么值得思考? 是父母的眼泪吗?是父母的微笑吗?是不愿意打扰父母的清闲吗?还是自卑到不敢接受父母的爱意? 淡然的接受,然后不管回报。我不需要思考什么孝顺,也不需要索求什么关怀。我不会因为父母的关怀而想要孝顺父母,也不会因为父母的掌控而埋怨父母,这一切根本就不存在! 如果做任何事情都要考虑父母,这就是一种放肆,就是脑子里的扭曲。或者说,当自己考虑别人,或者参考某样东西的时候,这一切已经变成头脑的权衡。 依旧是角色的把戏。 父母会不会伤心,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我要扛起“让父母微笑”的大旗? 这真实吗?不真实。 仅仅是千百年来的传统美德,并且被社会所宣扬,做到这步或者努力做到这步都会获得别人的赞誉。丰满角色属性,恐惧那个妖娆女子的简单手段而已。 不孝顺父母,这有什么不可以吗? 别人反驳我的理论,有什么不可以吗? 有什么不能发生? 杀死家人骗取保险,给父母下药接收遗产,盗取婴儿换取钱财……有什么不可以吗? 千万不要问“如果这些事情发生在我身上,那会怎样”之类的,因为这仅仅是废物问题,只是情绪的堆积,恐惧的产物罢了。 是的,我还没有走到看透万物的境界,也还没有将一切当作自然的礼遇。但是,我却并不愿意继续将坏事当作坏事,因为那只是人为的扭曲而已。 我的对手不是恐惧的内容,而是真实与否。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根本不存在什么父母爱人之类的。就算存在一个真实的父母或者爱人,那些责任也不过是强迫的扭曲罢了。 只有那份觉察,那么双眼所见的,又是什么玩意呢? 袁长文感到一阵好笑,似乎自己就是在游戏里奋斗终身,然后突然被别人关机了一样。这一切究竟是什么鬼,我自己又在干什么?那个漆黑而又庞大的怪物,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我不知道啊! 袁长文的内心正在撕裂,那股难受犹如下水道的恶臭一般,使劲往外冒。 我不明白父母怎么可能存活在时间之外,我也不明白金钱又是如何存活在因果之外的。 没有时间,过去的美好记忆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父母也仅仅是某个画面元素之一,特殊在哪里? 没有因果,那些所谓的因果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金钱只不过是最大的因果关系,有了钱就能怎样怎样。但这种想法,也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甚至,用钱买东西这种简单的因果,我也无法确定啊! 我手上有杯果汁,是刚才在超市买的。但是,我要如何确认这个果汁真的是刚才买的呢?真的是因为付钱才买来的果汁吗? 金钱在我脑子里究竟占据着多么恐怖的地位? 不断使劲获取,用脑子里的扭曲去权衡去分析,似乎金钱的多少已经成为衡量人生的唯一标准。尽管嘴上说着不是,但心里非常清楚,金钱就是衡量人生的唯一标准。 而在千百年前,世界并不是这样的。那么,几百年后,世界又会以怎样的标准来衡量呢?也许,我活在这个世界,就得服从这个世界的规则。 可是,哪里有一个世界呢? 我此刻觉察到的世界,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仅仅是眼前这么一小块地方。我怎么知道其他地方依旧存在呢?我怎么知道世界真的是按照历史书上演变过来的呢? 袁长文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已经想不起曾经的高谈阔论,那些什么行业形势,那些什么帝国最新动态。这些东西似乎就像遥远的星空,仅仅是一些明亮的点点,具体是什么却根本看不清楚。 建立在时间线性流逝基础上的话语,都是扯淡。 最快更新 第九百一十三章 第一步313 友情?那是啥? 朋友?那是啥? 我为什么要相信某人,而不去相信另外的人呢?这种相信似乎来源于时间的累积,一次次接触一次次交流,逐渐了解对方逐渐明白对方的为人处世,于是成为朋友。 问题是,我怎么知道眼前这个朋友,真的跟我记忆里的那个人是同一个人呢? 我记得有一个人,然后一个符合我记忆的人出现在我面前,于是我就宣称眼前这个人就是记忆里的那个人?或者说,我可以宣称自己记忆里的那个人真实存在? 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对不对,很明显根本无法证明这一点。因为这是建立在时间之上的推论,还没开始就已经可以扔掉了。 朋友要互相帮助?那么,有没有一个时候,明明不想帮助却碍于“朋友”二字不得不帮助?又或者,当朋友并不帮助自己的时候,是不是瞬间就不是朋友了? 袁长文感受着体内那只大怪物,漆黑的阴影甚至连空气都开始被染色。那股恶臭般的难受,犹如破裂的下水道不停往外涌。 为什么一定要有朋友?为什么一定要有兄弟共同欢笑?为什么要一起经历风雨互相打气? 答案似乎显而易见,但袁长文就是看不到答案。 这些问题似乎有一个假设,就是没有朋友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就像父母总是认为孩子不结婚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因为父母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怎么还不结婚”,而不是“一个人生活好不好,要不要找个伴侣”之类的。 单方面认为孤独是不好的事情,这种单方面的认为如果有很多人的赞成,也许就可以骄傲的宣称“事情本来就是这样”之类的。 狗屎。 袁长文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尽头,根本不敢想象自己可以走到尽头的那一天。这是刚刚开始吗?这是快要结束了吗?这一切会不会有尽头? 脑子里的扭曲还在操控着我,仿佛自己不用脑子思考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用脑子里的扭曲来权衡,难道这不是一件更加可怕的事情吗? 所有的都是建立在各种假设之上,并且我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妥。脑子明明无法记住所有事情,可是同样的,我也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妥。 如果别人反驳我,那么我会尽可能扎到对方话语的漏洞,然后抛弃对方的话语,因为对方说的是错误的、是不可信的、是充满各种假设的。比如,地球爆炸时的求生法则、陷入丧尸围攻时的突围技巧。 如果自己用的某样东西是损坏的,尽管用起来并没有太大影响,但终究是坏掉了。那么,我会去换一个新的,或者,当这样东西出现问题的时候,我并不会大惊小怪。 比如,某个储物箱是漏的,那么当我找不到很久之前放进去的东西时,这是正常的。又比如某个计算工具有问题,那么当计算结果出现错误的时候,我也不会在意,甚至我为什么要继续使用这个坏掉的计算工具来继续计算? 脑子里的扭曲不可信,都是一坨狗屎。不管是多么显而易见的事情,都是狗屎。没错,没有什么某些事情是正确的某些事情是错误的,也不存在什么话不能这么极端之类的。 脑子里的扭曲就是狗屎,都是狗屎! 火焰会伤人?真的吗?如何肯定火焰会伤人?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显示,曾经火焰灼伤了人体?还是我记得我自己被火焰伤过?那么,下一次火焰就肯定能够伤我? 苹果会落地?自己可以从广场a点到b点?要为父母着想?做人要光明磊落?要对孩子负起责任?要给孩子营造一个好的环境? 真是搞笑了,有多少伟人是出身家境贫寒?如果当初生活在一个很好的环境,伟人还能成为伟人吗?还是说,父母根本不希望孩子成为伟人,只希望孩子安心长大,于是单方面的认为一个良好的环境有助于孩子的成长? 狗屎。 如果否认因果关系,那么所有的因果关系都应该被否认。而不是仅仅否认我的观点,却认可“一个良好的环境有助于孩子的成长”这个愚蠢的因果关系。 一旦移除时间,就会发现通过脑子里的扭曲来思考,是一件多么荒谬的事情。这就是一厢情愿的相信,跟按照什么上天堂的法则来行动,按照什么阿弥陀佛接引的方式来生活,同样的荒谬绝伦。 我还能相信什么?或者说,我为什么还在继续相信脑子里的扭曲? 问题的关键在于,并非“非黑即白”。我不相信“良好的环境有助于孩子的成长”,但我同样不相信“差劲的环境有助于孩子的成长”。 我不知道,这才是答案。因为根本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不管是否全知,仅仅是时间线性流逝的假设,都足够摧毁所谓的数据统计。 究竟有没有未来?所有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根本没有时间这个玩意,那么所谓的历史发展同样也是扯淡。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这些所谓的历史发展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未来会按照现有规律发展吗?我知道的规律就真的是规律吗?我知道的世界运转法则就真的是世界运转的法则吗? 我要如何确定真的有未来这种东西呢?似乎回望童年,可以证明我长大了,可以证明未来是真实存在的。但是关于童年的一切都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又能证明什么呢?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现在的所有,包括时间空间场景躯体思维物体等等,都是那份觉察幻化而来的。完全就是一团,没有任何区分,仅仅是显得有区分罢了。 没有什么东西是袁长文这个角色的,因为包括袁长文这个角色都仅仅是幻化出来的。但另一方面,又有什么不是我的呢?所有幻化出来的东西,都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我好好享受这场精心策划的梦境。 别人的言语,各种物品,众多以及繁杂的理念,这样才会显得真实而丰满。有些东西无法拥有,本来就是如此设定的,谁会因为无法进入游戏里的某间房屋而生气呢? 所有的东西都是因为我而存在,也是因为我而幻化。那份觉察就是一切,幻化出此刻觉察到的各种画面元素,就是因为只能这样幻化。 而我,在画面元素的正中间。 最快更新 第九百一十四章 第一步314 我认为脑子里的扭曲有用,是因为这些有用确实发生过。 就是这样? 但是,那个有用的部分,同时也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也就是说,如果有人修改我的记忆,让我认为苹果不能吃,并且在脑子里放入各种之前关于吃苹果中毒的新闻,于是我就相信了吃苹果会中毒?! “看看,社会就是这么现实。” “很明显,这么简单的初中物理。” “那么多报道,你看不到吗?” “我之前就是这样的,有用,而且大家都这样。” 我总是忽略了“脑子是有问题”这个关键点,就像拿着半个碗在吃饭,你不能说半个碗不能吃饭,对吧。但是,为什么要相信已经出问题的脑子呢? 如果我是上帝,大脑这种记忆问题就是一个明显的暗示,不要相信大脑。 我并不能记下所有细节,有些东西我想记住却没法记住。但是,我的选择又是根据脑子的认知基础和知识储备,这不是很扯淡么? 还是说,我认为那些我记不住的东西不会影响我的选择结果?如果真的那么厉害,为什么现在还是这样?或者说,要几十年才能达到自己想要的目标? 也许,这辈子都没有希望。 似乎,我从来都没有安于承认自己愿意平凡。仿佛,我要赚钱,我要努力,成为一个人的标配。作为人类,我必须要有一个梦想,必须要努力挣钱,必须要为家人扛起什么。 鬼扯。 为什么不安于自己的平凡呢? 也许,野心才是人类文明进步的钥匙吧。如果人人都像我这样思考,那么人类文明还有机会飞出母星吗? 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那些所谓的梦想不过是恐惧,那些目标全部都是为了成就。想想有些时候,有些愿望真的就是为了好耍,那种怦然心动,根本没有思考什么金钱、后路等等。 似乎,自己总是不敢。脑子里有太多的声音在劝阻,这条路不对,那条路不行,未来怎么办之类的。当然,这样想并没有错,因为根本不存在自由意志,所以我只能这样想。 但是,我并没有做到任何时候都认为“所有的一切都是必然”、或者明白“袁长文这个角色的言行思维都是被设定的”。 事实上,当我这样认为的时候,往往那些焦虑恐惧会减少很多。所谓臣服,就是认命,就是看着自己处于某种状态。 不管脑子怎样规划,所有的道路都是充满了缺陷。因为脑子本身就是缺陷,所以再完美的计划也只是一种扯淡。既然如此,为什么不丢掉脑子呢? “努力不一定成功,不努力就肯定不成功。” “这个世界有什么不可能呢?” 全部都是脑子里的鬼扯,我的脑子根本不属于我,而是属于这个时代属于帝国。因为我脑子里的东西根本就不是我找来的,而是别人灌输给我的。 悲哀的是,我竟然弱智到根本不去思考,就这么笑嘻嘻接受了所有观点。好吧,不是所有,那些不接受的观点只有一个作用,就是证明自己仿佛是思考之后才将东西放入自己脑子的。 狗屎而已。 袁长文难以置信,曾经的自己是多么愚蠢,才会连这么简单的玩意都看不透?才会使劲相信脑子拼命转动脑子? 一切都是关于恐惧,是恐惧那个妖娆女子让我不得不思考,让我在恐惧中使劲想要抓住什么。而脑子里的狗屎,则成为我唯一可以抓住的东西。 我被那些荒谬绝伦的想象,吓得瑟瑟发抖。似乎,那些对未来的想象还挺有道理,而判断“很有道理”的工具,依旧是我那已经损坏的脑子。 所以,这一切究竟是在干什么? 一旦移除时间,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靠! 袁长文现在才发现,除了“我存在”之外我什么都不知道,这句话究竟是什么含义。根本不需要辛苦去思考什么理论上的漏洞,也不需要说着一些绕圈子的逻辑话语来证明什么。 移除时间,足矣。 所有的知识,所有的认知,所有的记忆,都是过去,都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既然无法确定时间的存在,那么关于过去的画面元素根本就不值得信赖。 这样的话,就没有了,空了。有什么画面元素不是关于过去的?我能觉察到什么是关于此刻的?不管我认为此刻是什么,当觉察到之后,已经成为过去。 此刻,只有那份觉察。 时间本来就不存在,所谓的时间,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所产生的幻觉。那种误导,那种难以置信的真实感,让我觉得时间在流逝。 严格来说,并不是移除时间,而是站在此刻,移除那些画面元素之后,自然导致移除了时间。不管我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是什么,画面元素必须要先发生,我才能觉察。 或者说,我的思维总是比那份觉察慢半拍。比如,我正在湖水中坠落。当我觉察到“我正在湖水中坠落”的时候,事实上,我已经是觉察到“我觉察到‘我正在湖水中坠落’。” 那份觉察是唯一的真实,我又怎么可能在这个虚假的世界将其抓住呢? 袁长文在湖水中坠落,突然想到一个很有意思的看法,我怎么知道帝国真的存在呢?我怎么知道星球真的存在呢?我怎么知道这片湖水外面真的有东西呢? 当我离开这湖水,当我站在星舰上看着这颗星球,我又要怎样才能证明我之前真的在湖水深处坠落呢? 没有了,那些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不值一提。我根本不知道这些玩意来自哪里,尽管画面元素一直显得很真实。并且,画面元素的切换非常流畅,以致于根本不会怀疑什么。 甚至,用“切换”这个词汇,本身就是在一种误导。 我永远没法知道画面元素是否在切换、在改变,因为我根本没法知道之前的我是否真实存在。 这一刻,就是永恒。 袁长文缓缓张开自己的双手,任由湖水带领自己前往深处。仿佛那不是通向死亡,而是一个美好温馨的家园。 我不知道,我本来就不应该知道。 :。: 第九百一十五章 第一步315 同样需要注意“非黑即白”,每次都会陷入同样的陷阱中。 我反对“不努力就一定不会成功”,同时我也不赞成“不努力就可以成功”。 谁TM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就是这样显现了,反正就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我能操纵画面元素?还是说,我的小脑袋已经可以控制画面元素?或者,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其实是有规律的? 狗屎。 我还没有完成,但完成与否似乎已经不重要。这一切都不真实,角色怎样都无所谓。完成斩杀似乎很重要,但是,角色没法完成也没法触碰真实。 也就是说,所谓的完成仅仅是让角色明白那种真实的状态,同时也明白自己就是虚假。 何必呢? 角色不完成,但最终依旧也会完成。因为时间不存在,我本身就是真实,谁能改变呢?真实就是一切,除了真实别无他物。这一切迟早都会结束,唯一的区别是角色是否能够知晓。 而角色知晓与否,也不重要。之前自己认为重要,是因为仿佛自己可以炫耀。“看,我是知道真实的角色,我是觉醒的,我是触碰真实的,你们都还在角色的面具中挣扎”之类的。 搞笑的是,当自己斩杀完成之后,这些情绪反而不会存在。炫耀只是为了丰满角色,如果我斩杀完成之后还在炫耀,还想要什么东西来丰满角色,那么我就根本没有完成。 不仅如此,如果我还想要慈悲,想要仁慈,认为好人好事是正确的,杀人抢劫是错误的。同样,这样的我根本就没有完成。 我怎么可能站在真实之上?我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我就是这份思维,就是虚假的玩意而已。移除所有画面元素,剩下的就是真实。 但我永远没法移除所有的画面元素,总会看到总会思考总会有个角色在这。因为我就是画面元素之一,并没有什么特殊。 而且,画面元素的呈现跟我没有丝毫关系,袁长文这个角色总是认为自己可以控制画面元素的展现。仿佛,自己想去往哪个位置,于是就可以前往某个位置,从而造成画面元素的改变。 但事实上,我根本没法确认画面元素是否改变,对吧。因为之前的想法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谁知道“之前”是真实存在的呢? 只有将之前当作真实存在的,那么才会造成这种某种程度的控制感,同样也会造成时间线性流逝的幻觉。 我很想说,有一些基本的生活常识是真实的。可惜,我做不到,因为太诚实了。 这个东西叫做苹果,那么这个玩意真的叫做苹果吗?就算说什么这只是大家取的名字,只不过是一种称呼,方便人类互相交流。我能确定上述的话语吗?我能确定所有人都称呼这玩意是苹果吗? 做不到的,因为别人的话语,我要如何才能确定其真实性呢?甚至,当别人跟苹果都属于虚假的时候,同属于某种程序的时候,那么别人眼里根本就不是苹果,仅仅是按照程序做出的答案。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根本没有别人,所有的都仅仅是那份觉察的幻化罢了。包括我自己,都是那份觉察幻化的,是那股莫名的力量所精心营造的幻觉。 所以,究竟在干什么? 袁长文很不舒服,明明已经知晓虚假,却似乎并没有什么作用。斩杀到现在,自己真的有进步吗?也许有,但是毕竟没有完成。 而另一方面,完成与否并不是我能决定的。这一切都像一场电影,我只是背诵自己的台词演出自己的剧目,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甚至,根本没有“接下来”这种说法。只要考虑到记忆的移植,那么我根本无法确定自己究竟存活了多久。对吧,看起来这么多年,有照片有记忆有同伴的肯定,但这些玩意同样也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能证明啥? 只有承认画面元素的真实性,才能承认所谓的画面元素切换或者改变。但这仅仅是一种假设,一种应对恐惧的心理安慰。 就像那些狗屎说辞,“平平淡淡才是真”、“人生最大的意义就是开开心心”、“吃亏是福”、“该你的永远都是你的”、“不要强求”、“随缘”…… 明明心里不甘,明明很难受,明明想要打破束缚,管它鱼死网破反正老子就是要这样。这些毫无根据的肯定句,就是这样轻易玩弄我于股掌之间。 连人生都不存在,还谈什么人生真谛? 袁长文不知道该如何行动,但并不是什么大事,越来越觉得袁长文这个角色跟自己似乎毫无关系。从曾经的紧紧抓住,到现在的若隐若现的恍惚,也许这就是前进吧。 如果真的有曾经那个袁长文的话。 双眼所见,必定虚假。 袁长文突然想起自己很早之前的感悟,如果说什么“非二”、“真实永无止境”、“那份觉察就是一切”这些核心教诲来自老师,那么“双眼所见必定虚假”就是自己的原创。 当然,也没有什么原创,因为时间不存在,所以谈什么原创呐。 我看见的,永远都是画面元素。我觉察到的,同样也是画面元素。这个世界不真实,而真实又没法在这个世界显现。 一旦真实显现,那么就成为了某种局限,不管显现出来的是什么,都将变成某种局限某种角色的存在。 不管我在思考什么,这份思维都不可信,因为是虚假的。不管我看见什么,听见什么,感觉到什么,都是虚假。 斩杀,同样属于虚假的言行思考。跟赚钱、插花、散步等等,毫无区别。一个正在斩杀的角色,依旧是一个角色,依旧只是舞台上的一台剧目。 至于斩杀之后,能否触碰真实,那么完全是一种猜测。我不知道,没人可以知道,任何宣称知道的,包括老师,同样只是说着一些谎言。 就算最后我真的因为通过斩杀而触碰真实,我能确定斩杀就能导致触碰真实吗?不能确定,因为我根本不知道曾经那个上演斩杀的角色是否存在。 万一,我一直都是触碰真实的状态,只是突然多了一团关于斩杀的记忆,并且非常详细和完善,还有这么多的文字作为证明。那么,我就可以宣称通过斩杀能够触碰真实? 鬼扯。 第九百一十六章 第一步316 我会把袁长文这个角色的生活弄得一团糟吧。 当然,这个“糟糕”完全是别人的定义,在别人眼里,袁长文这个角色肯定是反面教材。不管那时的我有没有触碰真实,都会被定义为一团糟,因为完全背离了角色所定义和追求的生活。 也许,只有我自己会乐在其中吧。 可以杀人吗?当然可以,甚至连家人也没有什么重要性可言。犹如一粒灰尘,毫不起眼并且毫不重要。所有的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包括我自己,所以有什么重要的呢? 正是鉴于这种思想,袁长文这个角色的生活又怎么可能好呢? 这个世界不真实,现在的我仅仅是逻辑上的确定,偶尔会出现断电般的恍惚感,或者一种没有沉浸在人生的排斥感。当斩杀完成的时候,这种感觉应该会持续,并且占据主导位置。 我可以完全抛弃这个世界,抛弃所谓的家庭责任,并且毫不在意毫不挣扎毫不内疚。就像掸掉衣服上的灰尘,谁会在意这些灰尘跟随自己走了一路呢? 就算是自己的生命,也谈不上什么珍贵可言。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相信生命的可贵,就算什么相信轮回相信天堂的人来说,珍惜生命似乎也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 又是一个陷阱。 仿佛,我不在意任何事情,那么当别人找我借钱的时候,甚至,“反正袁长文这个角色认为世界不真实,那么还留着钱干什么,全部拿出来”之类的。 但是,这样的话,我就是牢牢抓住“我什么都不在意”这个自我定义,为了满足这个自我定义而做出种种事情。那些所谓的教徒,那些所谓的修行人士,不就是这样被恐惧那个妖娆女子肆意操纵的么。 总会有些自我定义,角色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自我定义,这是根本不可能摆脱的。除非自己死了,那么角色的不存在自然也会导致自我定义无法找到依附体。 重点并不在于,角色做了什么想了什么,或者角色应该怎样做应该怎样思考。因为我并不是想要成为一个更好的人,也不是为了成为一个所谓的充满慈悲善良的角色。 真实,这一切都是真实与否。只有这一个关键点,也唯一需要思考的问题。 无论角色的善良多么讨人喜欢,角色的仁慈多么令人尊敬,那些不抱怨的日子,那些总是平静淡然的情绪,那些为人处世就像圣人君子一样,统统都是无所谓的。 我还在想要成为一个好人,每次某种言行的突兀出现,我会怀疑会反思,正如什么狗屁的“每日三省”。但事实上,根本不需要反省,因为我这样做了是由于我只能这样做。 甚至,这种反省也仅仅是只能反省。我没有自由意志,这一切的发生,都是因为事情只能这样发生。有些人知道这一点,有些人不知道这一点,但都无所谓,知晓与否并不能改变什么。 真实,一直都在,不管我们是否知道。如果我不知道,真实就不存在,那么还算什么真实?不过,这种“不知道于是不存在”的想法,本身就是这场精心策划的关键点。 我没有离开真实,但我却以为自己离开了真实。这一点才是最不可思议的,完爆什么黑科技什么一拳打爆星球之类的。 脑子里的扭曲还在影响我,让我始终想要去选择一个更好的。仿佛,我这样做就是不对的,那样做才是对的。这种想法本身就是仅仅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有什么值得相信的呢? 有什么好聊天的?有什么好夸夸其谈的? 袁长文突然发现自己有些无法理解这种交谈的行为,但诡异的是,曾经的自己明明是这样,并且以此为荣。不管是教导弟子,还是什么所谓的帝国形势,自己总能说了一大堆,而且还很有道理的样子。 有个屁的道理。 看看曾经的自己,就是被操纵的木偶,却不自知的大声谈论着自由意志之类的。没有人在里面,所有的角色言行就是傀儡模样,只不过长得像人类罢了。 就是一台机器,就是一个背诵台词的演员,就是被设定好的玩意。难道看不见这个世界不真实吗?那些所谓的成就,究竟算什么鬼?人类的文明,人生的巅峰,这些又是什么狗屎玩意? 我为什么要去在意帝国的建设?什么狗屁帝国梦关我什么事?袁长文这个角色完全就是被人设计,脑子里装满了各种思想,却从来不去认真思考这些思想。 遇到怦然心动,只能被脑子里的扭曲给摁住,然后还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三思而后行。有多少词汇是建立在恐惧的基础上?又有多少词语是恐惧的变装表演?为了表示自己没有恐惧,于是发明各种新词来逃避。 而另一方面,曾经的袁长文这样度过人生,也没有什么错误。对吧,只能这样度过,因为这些都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所以有什么问题呢? 那么,我究竟应该怎样? 我不知道,角色的言行根本没有任何可操纵性。我没法控制袁长文这个角色,也没法控制画面元素的内容。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为什么要这样发生,我一无所知。 这是最让人矛盾的地方,也是最容易忽略的地方。我总是容易陷入非黑即白的几部,每次否认了自己的言行思考之后,却没法拿出一个有效的方案来代替。 当然,也不能有方案来代替,那样只是另一种自我定义。当我相信替代方案的时候,我就已经宣称替代方案属于真实,再次陷入虚假的操纵之中。 我还没有斩杀完成,对错还在我脑子里占据一定的影响力。脑子里的扭曲已经偷换概念,把顺流当作唯一的正确,一旦自己没有顺流就会被判定错误。并且,会不断的思考,究竟怎样做才是顺流。 问题在于,根本不存在某种言行叫做顺流,也不存在某种事件叫做顺流。永远都在顺流,只不过脑子里的扭曲不会这样判断。就像电影角色的愚蠢行为,难道不是顺流而是逆流? 顺流逆流,本身就不真实。 第九百一十七章 第一步317 “你又知道了?” 袁长文自言自语,这句反问似乎就是指向标,不断闪烁着提示着自己依旧在自以为是的“知道”。 所有的都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但自以为是的关联,却让整个画面元素看起来生龙活虎。有时间有空间,有过去有未来,有整个宇宙还有那些各种意识形态的人们。 为什么要去关联?为什么要自以为是的认为某些东西?我觉察到关于昨天的相关画面元素,就说明昨天发生的一切真实存在吗? 我现在一个人,独自在湖水深处坠落,那么有什么理由认为自己在帝国真的有宠物呢?而自己又为什么要认为自己有宠物,并且抱着“自己是一个有宠物的人”来进行相关思考呢? 这些都不真实,宠物、家人、帝国、宇宙等等,当我建立在这些虚假事物之上的思考,就已经处于虚假之中。无论这些思考如何惊艳,如何了不起,如何具有先见之明,统统都只是虚假。 我认为自己是一个有妻子的人,所以在面对一些诱惑的时候,我会想到责任会想到家里的妻儿。但是,我怎么知道自己是一个有妻儿的人呢?我为什么不经过验证就直接相信了那些画面元素呢? 当然,也许什么放肆之后,随着内心的冲动做事之后,会导致一系列什么家庭不和谐、吵架打架甚至妻离子散的下场。但这种说法,仅仅表明自己的行为是被恐惧所操纵,根本没有任何的说服力。 依照恐惧做事不好吗?对吧,恐惧被火焰烧伤,所以不去触碰火焰。恐惧家庭破碎,所以尽心尽力维护家庭。 这有错吗?当然没有,只是并不真实。 人应该怎么活?这个问题似乎一直纠缠着,历代先贤都提出自己的观点,有些观点相近有些观点相去甚远。但不可否认,这些先贤的观点大多都被时代所局限。 想怎么活就怎么活,其余的任何讨论都是建立在恐惧之上。而恐惧的来源,则是脑子里的扭曲。恐惧的内容很难反驳,总是充满了理由和可能性,否则又如何恐惧到我呐。 比如,人生应该安安稳稳过日子,还是放荡不羁体验不同的生活? 这种讨论毫无意义,任何想要说服别人的人,都是被恐惧操纵而不自知的人。这种说法有道理,那种说法也有道理,为了让角色的自我定义不被摧毁,为了证明自己是正确的,为了确保自己的选择没错,才会努力说服别人。 仿佛,只要越多的人站在自己这方,那么自己的言行选择就越代表真理。 当自己的选择来自怦然心动的时候,就很难跟别人产生争论。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选择,更不知道这样选择的好处是什么,我没有做过调查也没有数据支撑,就是怦然心动而已。 这种情况下,如何跟别人争论?如何去说服别人?甚至,下一刻自己脑子里的扭曲就开始否定怦然心动。并且,这种否定相当有效其内容相当有道理。毕竟,怦然心动的前方是一片未知。 这种相信怦然心动的方法好吗?是正确的吗? 我不知道,只是没法相信脑子里的扭曲之后,总得有些东西作为选择的源泉吧。毕竟,角色永远都是虚假,其言行思考或者究竟如何做出选择,又有什么区别呢? 想想就觉得有意思,谁会争论拉屎呢? 人生必须在早晨七点钟拉屎,还是必须在七点半拉屎?这种争论谁会参与?而且,谁又会举例论证自己每天八点钟拉屎才是身体好? 人生应该什么时候拉屎?答案多半是,无所谓,这个没有定数,想什么时候就是什么时候,看自己吧,有感觉的时候就拉屎咯……对吧,完全是这种没有确切定数的答案。 那么,为什么其他事情就必须有定数呢?仿佛在出生之前,我就应该设定好各种指向标,明确人生究竟应该如何度过。但这种确定,不就本身成为了枷锁吗? 就算是人生必须环球旅行,那么对于不喜欢旅行的人呢?对于每天在卧室看着盆栽就能笑嘻嘻一整天的人呢?对于那些喜欢坐着发呆的人呢? 时代的影响,时代的局限,似乎跟社会主流相反的思想,跟父母长辈不同的理念,就是对的就是真理就是所谓的“应该”。 没人喜欢被掌控,却又总是喜欢掌控别人。 就是脑子里的“应该”,让我产生了掌控的冲动。当事情没有按照脑子里的“应该”发生时,我就会觉得很不对以及很难受。 我怎么知道事情应该怎样发生呢?那份思维,同样也仅仅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跟事情属于同一级别。那么,有什么理由认为同级别的“事件”画面元素必须按照“思维”画面元素来进行呐? 这一切都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没有任何一方是真实的。所以,自己为什么总是站在自己的思维这一方呢?被脑子里的扭曲掌控却不自知,然后大声说着自己讨厌被掌控。 就像那些大声呐喊着改变自己命运的人,却从来没有想过改变性别、丢弃脑子里扭曲之类的。仅仅是想改变生活环境,仅仅是想多点金钱或者站在人生巅峰之类的。 这就是命运?难道性别不是命运的一部分?难道脑子里的想法不是命运的一部分? 想要钱就直说,怕穷就直说。对吧,这样还可以更清晰的知晓目标,从而更清楚的朝着目标奋斗。 当我的宠物没在视野里的时候。我就当作没有宠物存在吗?不对,这是非黑即白的陷阱。宠物的存在,不应该成为怦然心动的阻碍。不管是认为有宠物还是没宠物,当怦然心动降临时,不应该有阻碍存在。 袁长文有些糊涂,角色是虚假的,有什么不可以呢?这个角色就是阻碍,这个角色就是不阻碍,这一切有什么问题吗? 而且,斩杀是必须的吗? 没有什么是必须的,这句话本身就成为一个“必须”。 所以,总会有“必须”的存在? 第九百一十八章 第一步318 偷换概念! 我只是想斩杀而已,其余的都仅仅是分心,都是角色的拖延战术。 仿佛,我必须把一切理顺,把所有东西都整理清楚。不是的,我只是要斩杀脑子里的扭曲,我只是不愿意再相信那些虚假。 至于这条路有没有终点?是不是错误?会不会耽误人生?这些,我都不在意。就像白额侯仇恨蒙蔽了双眼,一心只有斩杀,所过之处全部都是毁灭。 也许不划算,也许不可取,也许没意义,但我就是这样如同炮弹一般疯狂前进。 说不通就说不通,我又不是在祈求什么整理思绪。我是来斩杀脑子里的扭曲,仅此而已。 袁长文感受到内心的难受,仿佛自己应该死去应该让位,但自己就是牢牢抓住。就像跳崖,袁长文已经了解所有的跳崖相关内容,但就是没有跳。 一个声音在内心呐喊,快跳啊!还有什么不能跳的?快跳啊!这一切都不真实,为什么还不跳! 那股冲动已经传遍全身,仿佛只要自己轻轻一纵,就可以跳下悬崖。又或者,只有自己不去克制,不去控制,不去阻碍那份冲动,自然也会跳下去。 可是,自己就是没跳! 我可以跳,这一切都没有问题。 袁长文刚觉自己就像站在某个高处,知晓跳下去其实并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但站在高处,看着比平时远了些许的地面,始终在抑制那股跳跃的冲动。 那股冲动明明已经传递到双腿,只要轻轻一纵,就可以跳下去。 为什么不跳呐?! 袁长文在害怕,担心自己的消失,害怕自己成为另一个人。 这种感觉之前有过,硬生生被自己克制下来。也许是好事,大家都会说什么保持自我,或者成功压制负面情绪等等。 我为什么还要克制?这么多章的斩杀,不就是为了斩杀袁长文么?不就是为了斩杀脑子里的扭曲吗?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反而不愿意继续前进了呢? 没错,那种担心自己会消失,担心自己会变成另外一种人,这种担心很有道理并且很可能会发生。但袁长文这个角色就是虚假,本来就是为了斩杀虚假啊! 角色还在抵抗,想要继续保持原样,想要不跳崖,想要回到过去的模样。 这一切跟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并无关系,我是有钱了还是攀登人生巅峰,或者穷困潦倒只能乞讨为生,斩杀跟这些事情都没有关系。 不会因为我努力赚钱就无法斩杀,也不会因为我抛弃家产进山修行从而导致斩杀更加顺利。事情不是这样运转的,斩杀与否跟外面无关。 所以,哪怕我抛弃了一切,若是看不清角色的把戏,那么依旧会被角色欺骗和玩弄。如果仅仅是贫穷就可以顺利斩杀,或者说,仅仅是丢掉人人追求的名利就可以摆脱角色,这未免也太小瞧角色的力量。 重要的是前进,继续前进。不管怎样粉饰,不管怎样思考所谓的头绪,都无法否定一个事实,那就是我还没有完成。 有什么理由坐在这里休息呢?又有什么理由让自己停滞不前呢?还有,袁长文这个角色又凭什么依旧存活呢? 袁长文有些不舒服,久违的难受感再次袭来。 让我死吧,让我跳崖吧。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足以证明根本不存在袁长文这个角色。人物景色思维都是一种幻化,浩瀚的宇宙也仅仅只是存在于我的脑海中。 有什么不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呢? 我的对手只有虚假,或者说,是让我将虚假认为是真实的那股莫名力量。任何画面元素的关联,哪怕是最简单最基础最理所当然的关联,都是一种猜测,都是自以为是。 看见一个苹果,于是认为这里有一个真实的苹果,如此简单的关联同样也是将虚假当作真实。我不知道这个苹果为什么会出现,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苹果显得如此栩栩如生,有味道有硬度有口感。 但我依旧没法认为这里有一个真实的苹果。 这一切,仅仅是我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并且也仅仅只是画面元素。事情这样发生,是因为事情只能这样发生。这里有个苹果是因为这里只能有个苹果,但其真实性其相关性都仅仅是我的猜测而已。 或者说,又仅仅是另一个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那个苹果是我拿过来的?那个苹果是从树上长出来的?那个苹果是在超市花钱买的?之前有两个苹果,吃掉一个还剩一个? 这些东西,统统都是关联,都是记忆,都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没错,苹果长在树上,然后我在超市买回来,并且吃得只剩下这一个。这些关联确实很好解释了苹果的到来和缘由。但是,这些都不真实,都仅仅是自己的猜测罢了。 或者说,都仅仅是“我认为”的内容而已。 这一切并没有逃脱出“那份觉察就是一切”的句式,同样的,这些内容也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我为什么要相信这些画面元素?为什么要将这些画面元素当作真实? “我认为”苹果是这样出现的,这仅仅是“我认为”而已。就算全世界都赞同这个“我认为”,也并不意味着这个“我认为”的内容就是真实。 这些画面元素是这样显现的,我只是觉察到这些画面元素,包括了各种记忆和所谓眼前的事物。我不知道这些画面元素是如何产生的,同样也不知道这些画面元素是否就是真的。 如是我闻,仅仅是我觉察到的模样,这些画面元素仅仅是呈现而已,并不能说明任何问题。 没有关联,甚至包括我自己,一个躯体一份思维,各种景色加上各种记忆,这些内容同样都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我不是袁长文这个角色,只是觉察到的始终有一个躯体的画面元素罢了。 不要说别人的过去我不知道,就连自己的过去,也仅仅是一个画面元素。我怎么知道那些过去真实发生过?甚至不需要真实,就像一个虚拟游戏中的虚拟角色,我同样也无法认定过去虚假发生过。 此刻,觉察到有那么一个过去的相关画面元素,仅此而已。 袁长文很难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是没有被湖水带走。都是画面元素,曾经的自己难道看不到这一点吗?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九百一十九章 第一步319 恐惧又来了。 浓烈的恐惧犹如汹涌的巨浪,根本提不起一丝反抗。自己就像一艘小舟,只能在恐惧的巨浪中飘荡,却又不会被击碎。 我究竟在恐惧什么? 不对,这个问题毫无意义,因为任何事情都可以成为恐惧的内容。这无关什么重要与否,或者什么大事才恐惧。任何事情,只要自己在意,那么就会成为恐惧的内容。 并且,这些恐惧的内容根本不容反驳,完全都是有可能发生。甚至,非常有可能发生。我的对手,只是虚假。其余的,都是虚假的手段,都是虚假的伎俩。 我在恐惧,恐惧的内容就是我认为“不应该”发生的事情,就是我非常在意的事情。也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之所以成为角色的构成元素。 凭什么! 自己就像一条被捆绑的宠物,根本不敢有任何动弹。不管自己怎样思考,恐惧的内容都在那里嘲笑我。我根本无法反驳恐惧的内容,它就在那里嘲笑我。 不,是好心的提醒我。美其名,要找到顺流,万一真的发生之类的。 有什么资格恐惧我? 你算什么东西? 不过是虚假而已,就算力量再强大,就算轻易可以让我将虚假当作真实,但也无法改变一个事实,虚假就是虚假,不真实的不存在。 而我是真实,唯一的真实,永恒的真实,根本不可破灭的真实。所以,你算什么东西?谁给你的力量来糊弄我? 好吧,也许是我自己糊弄自己。 那份觉察,有什么不是那份觉察呢? 虚假很厉害,可以轻易让我将虚假当作真实。但这股力量,同样也是我赐予的。所以,你算什么东西? 没错,我的确在恐惧的海洋中瑟瑟发抖。不敢动弹,任何思维都要仔细思量。狗屎!这种所谓的认真思考本身就是一种扯淡,本身就是虚假的产物。 我不停的思考,不断的分析,在脑子里卑微的知识中寻求最好的解答。但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最好的解答比起怦然心动,根本就是垃圾根本就是狗屎。 袁长文很愤怒,对于恐惧的降临非常愤怒。 这个世界没有人可以恐惧我,就连恐惧本身也只是虚假的存在。我难受我愤怒,不仅仅是因为恐惧的存在,不仅仅是因为一些没资格的东西缠绕着我。还有,为自己而感到悲哀,就这么轻易被恐惧操纵。 好想不顾恐惧,冲破这片漆黑的海洋,看看到底能发生什么,看看究竟有什么玩意在那里不断恐惧着我。 就是这个! 跳崖,却不敢。哪怕精通所有的跳崖理论,哪怕阅读了所有跳崖前辈的笔记,自己却依旧没有跳崖。所以,有什么好炫耀的呢? 驾校二十年还没毕业,却把资历作为衡量的标准。难道仅仅是因为没毕业的人太多,导致大家都赞同,并且发展成一种扭曲扯淡的“前辈”吗? 我想要挑选一个最好的,我想要知道这份恐惧究竟是提醒还是什么,我想要从中选择出一条明确的道路,这就是我,依旧如此轻易被恐惧操纵。 总意味自己可以控制,不管自己在恐惧什么,想要寻求解决方法的根本理由,就是认为自己可以寻找解决方法。仿佛,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努力,可以通过思考来获取解决方法,并且控制这一切的发生。 比如,我恐惧家里被偷,于是我就不出门?这是解决方法么?看起来是的,但任何人听到的时候都会觉得荒谬。 自己真的可以控制家里不被偷吗?就算自己一直在家,这样就能保证家里不会被偷吗? 但这个时候,自己又会说“尽力了”之类的屁话。 “是啊,我为了保证家里不被偷,已经完全不出门,还要我怎样?” 狗屎。 既然我根本无法控制事情的走向,那么相信脑子里的扭曲究竟是干什么?为什么不放手?为什么不好好看戏? 想要寻找顺流?还要说多少次,顺流逆流本身就不真实,在清扫脑子里的扭曲之前,所谓的寻找顺流逆流也仅仅是一种扭曲而已。当没有脑子里的扭曲之后,那些所谓的顺流自然会显现出来。 因为那个时候,只有怦然心动,也只能相信怦然心动。所以,关键点并不是去寻找什么顺流,而是斩杀。更何况,这一切永远都是顺流,那些看起来的选择权不过是一种幻觉罢了。 只有此刻,而其他的都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已经成为画面元素,那么就是过去就是已经发生。对于这种已经成为画面元素的东西,难道还有其他可能性吗? 看起来有其他可能性,看起来当初如果自己这样选择,事情会变的完全不同。先不说这种想法仅仅是自以为是,完全有可能选择另一个方向却依旧回到现在的状态。就是画面元素本身的属性,就决定一切都是设定好的玩意。 画面元素要呈现出来,才能被觉察到。我要如何才能控制画面元素的呈现?所有的东西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包括这份思维。 这一切就是这样呈现了,画面元素就是这样出现了。没有什么理由,没有什么逻辑,没有什么因果,就是这样呈现的。这样发生了,是因为只能这样发生。 搞笑的是,那些科学的验证实验,自己只要做了几次,就会非常相信这些科学道理。而自己家从来没有被偷,自己却无法相信下一次也不会被偷。自己毕业到现在,明明收入在增加,却始终相信未来不会继续增加,相信未来会变得凄惨。 如果有上帝,那么相信几次上帝的成功,才会导致自己相信科学道理那样相信上帝一直保佑自己? 脑子里的扭曲,将世界当作真实,在恐惧的汪洋大海中瑟瑟发抖。 如果发疯,请让我发疯。如果崩溃,请让我崩溃。不愿意继续保持着这份理智,因为所谓的理智仅仅是脑子里的扭曲。看看自己,情绪化的怪物而已。 知晓这一切都不真实,明白这些都是虚假的手段,却依旧甘愿被恐惧那个妖娆女子所掌控。 袁长文感到无尽的悲哀,为自己感到可悲。 最快更新 第九百二十章 第一步320 没有一个真实的我。 每次都会认为,自己是真实的,只不过存在于这个虚假的世界中。自己正在努力,就像电影中的英雄那样,从这个虚假的世界中挣脱出来。 可是,根本没有一个我。 请问,我在哪里?我是谁?我是什么? 如果有人问我,如何才能摆脱恐惧。那么我的答案就是,没法摆脱恐惧。想要摆脱恐惧的想法本身就是一种恐惧。 斩杀脑子里的扭曲,才是方法。因为所有的恐惧都是建立在脑子里的扭曲之上,没有扭曲不相信脑子,自然也就不会存在恐惧。 就像《全金属狂潮》里面的搞笑片段,恐怖的环境、突兀的电话、里面传来阵阵阴嚎,而主角却因为从小在战争中长大,不明白这些所谓的恐怖手段,显得十分淡定。 就是这样,脑子都不知道的玩意,又如何被恐惧利用呐? 事实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对吧,很多章之前就已经讨论过,所有的知道都仅仅是自以为是罢了。 可惜,我总是认为自己知道什么。自己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呢?怎么可能连苹果落地、火焰伤人之类的都不知道呢? 我家从来没被偷过,怎么知道下次不会被偷呢? 可是,苹果从来都是树上落下,怎么就可以知道下一次一定落下呢? 真尼玛搞笑了! 我会认为家里被盗是可能发生的,因为谁知道小偷会怎样呐,谁知道事情究竟会怎样发展呐。但是,似乎我会认为自己已经了解所有关于苹果落地的信息,于是判定苹果下次必将落地。 自己是被洗脑了吗?为什么认为苹果落地就一定会发生?明明都不知道未来的发展,“苹果不落地”就是不可能的,而“家里被偷”就是有可能的。 为什么不像怀疑“家里被偷也是可能”的这种态度,来怀疑苹果下次究竟会不会落地呢? 袁长文愣住了,这个问题自己从来没有思考过。尽管之前就认为苹果落地什么的值得怀疑,但从来没有跟自己的恐惧联系在一起。 为什么不恐惧地球的运转?为什么不恐惧太阳的熄灭?为什么不恐惧外星人的降临?为什么不恐惧生化危机的发生?为什么不恐惧战争的爆发?为什么不恐惧苹果下次没有落地? 袁长文很确定,自己被帝国洗脑了。不仅仅是什么道德传统或者什么人生巅峰之类的,还有科学!这个最大的洗脑恶瘤,明明什么都无法确定,反而给出各种肯定的解释。 每一句科学发言前,都应该加上“以下内容都是猜测,仅仅是做出一个合理的假设,并非真理,跟洪荒神话没有任何本质区别。” 脑子有问题吧。 我对某些事物非常确定,但对某些事物却不确定。这是怎么回事?如果我真的可以肯定某些东西,那么就同样可以肯定其他东西。这样的话,自己根本就不会恐惧。 如果都不确定,那么也许很慌张很茫然,但知道自己永远没法确定之后,自然也就会慢慢适应这种“无法确定”的状态。就像,渐渐安于“我不知道”一样。 我是如何相信“苹果下次一定会落地”呢? 万有引力的存在吗?那么我又是如何相信万有引力的存在呢?因为苹果落地吗? 袁长文开始努力回想,自己究竟是如何被科学洗脑的?又是如何坚定不移的相信这些原本无法确定的事情? 学校不停的教,不断考试,加上大家都这样认为,似乎是一种主流思想。还有,就是可以进行预测。已知一定的条件,可以预测物体的落点位置或者速度之类的。 于是,我就宣称这些理论是真实的? 不对,预测这一块根本说不通。 第一,预测之后,这份预测结果就已经成为过去,成为我根本不知道真假的记忆。 第二,预测成功之后,无数次预测成功之后,就可以宣称真实?我每次都锁门,每次回来都不会被偷,于是锁门就成为家里不会被偷的理论? 对于家里不会被偷,我可以列举出其他的条件,比如保安比如社会环境比如小偷没空之类的。于是,我锁门之后依旧会担心家里被偷。 但是,苹果落地的已知条件已经被完全看透?我已经知晓所有导致苹果落地的元素?就没有可能存在某种未知条件导致苹果一直落地? 如果这样都不算是洗脑,那么还有什么是洗脑呐? 我确实不知道下一次苹果是否会落地,但我认为我知道,我坚信我知道,这不是洗脑? 还是说,我并不在意自己被洗脑?大家都被洗脑,所以也就不存在什么洗脑。就像大家都是疯子,那么谁才是正常呢?疯狂与否,只是数字游戏,人多的那一方就是正常。 三观不正,想想都觉得好笑。人多的那一方就是三观正,这尼玛跟小孩子有什么区别?我真的长大了吗?修行?不过是一群人的自娱自乐罢了,找不到其他东西来证明自己的非凡,就只有修行。 是啊,苹果落不落地关我什么事,只要有钱就好。或者,只要有人崇拜,只要站在人生巅峰,只要成为什么人生赢家就好。狗屎,人生赢家?傀儡而已。 谁在定义人生赢家?当按照别人的定义成为人生赢家之后,还没开始就已经失败了。 袁长文觉得有点搞笑,为什么可以相信科学的洗脑,为什么不能相信上帝的洗脑呢?毕业之后到现在,自己从0存款到有积蓄,为什么不相信积蓄会继续上涨呢?就像相信苹果落地那样? 自己知道,因为存在太多变数,根本不在自己掌控之中。还是那句话,苹果落地的所有因素,都在自己的知晓范围之内吗? 不是去相信,而是停止相信脑子里的扭曲。不管内容是“苹果落地”还是“家里被偷”,都是扭曲,都是不值得相信的内容。 我不知道,无法确定,这才是答案。 袁长文感受到深深的恶意,因为自己已经不知道是如何相信科学理论的。自己无法给出自己相信科学的理由,却就这么傻乎乎的牢牢相信,这究竟是谁的错? 再一次想起,自己对修道者、修仙者、修真者的归纳。尽管只是自己的想法,但有什么不是自己的想法呢? 最快更新 第九百二十一章 第一步321 尽管说了这么多“恐惧”的坏话,但不得不承认,恐惧才是一种正常的情绪。或者所,我本来就应该恐惧,为什么不恐惧呢? 对吧,我有看重的东西,我有在意的事情,但对于这些玩意我根本没有办法完全掌控。那么,这种情况下,面对不愿意失去的任何东西,可是又有发生失去的可能性,我自然会产生恐惧。 有问题的情绪不是恐惧,而是肯定。 我肯定苹果会落地,我肯定地球是圆的,我肯定这里有一张桌子等等。这些肯定才是问题所在,因为我根本没法肯定,却十分肯定这些玩意。 请问,这是不是洗脑? 恐惧的内容不是问题,因为那只是正常的情况罢了。不管恐惧什么,都是有理由恐惧的,而且恐惧在某种程度上凝结了整个人类文明。 焦虑、抑郁、沮丧、忧愁、不安等等,这些所谓的负面情绪根本就不是什么坏事情。恰恰相反,那些肯定、掌控、显而易见之类的情绪,才是最大的问题。 因为我有想要控制的东西,我有在意的事情,那么当我知晓未来会超出自己控制的时候,怎么可能不焦虑?怎么可能不忧愁? 对吧,这是多么自然和谐的反应,就像屎胀了要拉屎一样。所以,根本不是要摆脱恐惧,而是要摆脱那些肯定。 比如,我肯定苹果会落地,我肯定太阳明天依旧会照常升起。 正是因为有了这些肯定,所以在对比之下,才会存在对于“无法掌控之事”的恐惧。如果我对所有事情都无法确定无法掌控,那么恐惧还会持续多久? 当然,我也没法对所有事情都无法确定,因为这句话本身就是一种确定。就像,“没有什么是绝对的”这句话本身就是一种绝对。 我想要摆脱恐惧,正是建立在“我可以摆脱恐惧,我可以掌控”这种扭曲的看法之上。当知晓自己没法掌控,当明白自己永远处于“无法确定”的状态之后,也许就是所谓的臣服和认命。 再次强调,没有对未来臣服或者认命这种说法,因为没人知道未来是什么模样,对未来的臣服只是一冲扯淡而已。那种认命根本不是认命,而是自己编造了一种“这不是我的错”的未来。 想要走上人生巅峰,没问题呀。上就是了,没人阻止。任何“可是”,都只是脑子里的扭曲。当然,也许“人生巅峰”这个选择本身就是来自脑子里的扭曲。 一直以为那些“肯定”是没问题的,一直认为那些负面情绪才是有问题的,这种想法又是如何跑进我的脑子呢?为什么我根本就没有思考这种想法,却将其纳入自己的认知之中呐? 我从来都是被教育要相信自己所坚持的,不要恐惧,什么吸引力法则,越是相信那么就越容易实现。这种状态本身就是基于恐惧,为什么不直接承认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去掌控呢?既然都是恐惧,为什么又要撇开恐惧呢? 想想那些“我尽力了”的屁话,自己真的尽力了吗? 比如“家里会被偷”这种恐惧,我一直呆在家里就尽力了么?我完全可以学习黑客知识,进入朝廷网络,找到相关的小偷信息,然后先下手为强。 我还可以直接睡在门边,或者将窗户安装成某种高科技防盗窗户。也许,四周安装红外线报警装置也是可以的。又或者,养几条狗。 这尽力了吗?依旧没有,甚至自己可以努力去统一周边的混混,哪个小偷会偷自己老大的房间呢?又或者,信不过人类,那么自己研究基因学,弄几个克隆体出来当保安。或者,机器人看守也不错。 看起来很荒谬?那么,换一个不怎么荒谬的恐惧,比如挣钱。自己真的尽力去赚钱了吗?并没有,因为我总是有一大堆接口,什么劳逸结合,什么人生就是享受,什么何必把自己弄得辛苦之类的。 袁长文突然发现,曾经的自己究竟在干什么?一方面肯定着根本无法肯定的事情,另一方面又希望掌控自己没法掌控的事情。然后说着自己尽力了,却根本看不见自己的借口。 完全就是角色,这种情况怎么可能是一个拥有理智的人做出来的行为?都是角色,都是被安排好的玩意,根本没有人。 超级认真的扮演着自己的角色,根本不认为自己是在扮演,完全就是认同自己就是这个角色。看看那些肯定的话语,如同背诵台词一样理所当然。而真正理所当然,真正合理的情绪,却又被归结为负面情绪。 是啊,如果一个人在负面情绪中待太久,也许会摧毁角色,进入自定义角色的状态。这种情况,相当于杀死了之前的模板角色。 都是傀儡,这一切都是傀儡,随便是哪个人。包括什么佛陀耶稣,也许其内心是自由的,但躯体只是角色,话语也只是角色,同样都是虚假。而这些所有的二元对立元素,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都是傀儡。 我一直活着,尽管我知道自己很有可能突然死亡,但我相信自己不会死亡,并且深信这一点到自己从来不去考虑死亡什么的。 我一直在赚钱,但我知道未来有很多种情况让自己赚不到钱,所以我并不相信自己一直能够赚钱,以至于不断担忧焦虑忧愁。 这两句话有什么不同?只有傀儡才会做出这种事情,并且认为这一切都很合理都很正常。有理智的人,难道看不见这其中的矛盾与扯淡么? 为什么不像相信“自己不会死”那样去相信“自己能走上人生巅峰”? 为什么不像相信“苹果会落地”那样去相信“自己生来就是富人”? 只有傀儡,才会做出这样的言行。 要么都不相信,要么都相信。如果只相信一部分,那么只能说明自己被那一部分洗脑了。比如科学,洗脑界的头号选手。 袁长文想象着如此众多的角色在说话,犹如演戏一样的桔色背诵台词,莫名的一种恐怖感渐渐袭来。很微弱,很诡异,并不强烈,甚至只要自己分心这种诡异的恐怖感就会消失。 但袁长文知道,它并没有消失,这一切才刚刚开始呐。 最快更新 第九百二十二章 第一步322 年少轻狂? 这句话是怎么出现的?是不是老年人发现自己没法跟年轻人讲道理,所以才搬出这句话来证明自己的正确?是不是这种自带鄙视的词汇,可以表示年轻人知道太少自以为是? 可是,为什么老年人就不轻狂了呢?难道真的是因为懂得太多,明白太多,了解太多,所以知道那些轻狂只是一场好笑的梦而已? 真的有什么豪门掌控资源,所以小角色不得不点头哈腰吗?真的会在所谓的社会上碰壁吗?那些不过是老年人自己的失败,以及脑子里的扭曲罢了。 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再怎么失败都不足为奇。恰恰相反,通过脑子里的扭曲反而获得成功,这才是神奇的事情。 老年人所谓的社会复杂,当然是存在的,要不然这么多老年人也不会同意认为年少轻狂,认为自己的社会经验远远超过年轻人。可是,年轻人的轻狂也没错啊,谁知道未来怎么发展呢? 那些老年人眼中的障碍,就一定会发生吗?当然,年轻人所谓的顺利,也一定会发生吗? 二元对立元素,不管哪一方都有道理,并且不管哪一方都不真实。关键在于“无法确定”,丢弃脑子里的那些毫无根据的肯定句。 并不是“轻狂”就好,也不是“不轻狂”就好,为什么自己非要选择一方来进行站队呐?恐惧未来的敌意,所以必须经过讨论,在人生开展之前就设定好路线。只有依靠正确的导航,才能到达目的地。 可是,这种恐惧本身就是建立在“自己可以不恐惧”的幻想之中。那些洗脑的科学理论,还有日常生活中的掌控,仿佛不断在诱惑着我的脑子,“看,我其实可以掌控的,这些事情都可以拥有一个最好的选择。” 正是如此,所以为了避免恐惧,才会努力在行动之前找到标准,然后按照这个标准去实施。但自己内心非常明白,这些标准这些行动之前的准测,都是扯淡。所以才会犹豫和彷徨。 另一方面,那些所谓的吸引力法则,所谓的带着感恩去祈祷,不就是想要让自己的心态达到所谓的“事情成功之后的心态”。这种作弊手段,为什么不直接“不害怕生活”呢?为什么不直接丢掉脑子里的扭曲呢? 那么,对于一个少年而言,究竟是老成好还是轻狂好呢?这个问题自然就会浮现,当然,能看到这里的看官也许会轻轻一笑。因为答案已经说了无数遍,我不知道,无法确定。 看看那些毫无根据的肯定句,什么“趁着年轻一定要疯狂”,什么“你所谓的稳定只是在浪费生命”。难道就没有人怀疑这些话语来自哪里,为什么会被脑子所接受吗? 袁长文知道,自己就是那个弱智,丝毫不怀疑全盘接受。那些所谓的批判思想,也不过是为了显得自己并非全盘接受的蠢货罢了。 自欺欺人。 一个人就喜欢稳定,这有什么不对吗? 也许,一方会显摆什么我走的路你没见过,什么各种各样的美景和人文,什么完全难以置信的经历,什么遇到的奇葩痛苦难受欢笑等等。并且认为,人生如果没有见识过这些东西,那么完全就是浪费生命。 那么喜欢稳定的人是不是可以这样反驳,比如自己见识的体制内你没见识过,那些不传之秘你也不知道,那些你以为的事情表面其实根本就是扯淡。并且,认为一个人如果不知道这些事情,完全就是白活之类的。 袁长文想着就觉得好笑,这些争辩有什么用,都是在虚假之中绕着圈子。看起来这些争辩的内容很重要,关乎人生,事实上就是一坨狗屎。 谁会去争论拉屎的姿势呢? 踩着高跷拉屎的滋味你体验过吗?单脚拉屎的感受你知道吗?在桌子上拉屎的味道你明白吗? 这些同样是非同一般的人生体验,同样是少数人看到的风景,为什么没人宣扬没人争论呢? 所以,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袁长文看到自己的荒谬,如果这些不是设定好的,那么就只能说明自己脑子有问题。非要认为某个问题可以得到解释,非要认为这一切都是自由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世界之所以是这样,因为它只能这样。只不过,曾经熟悉的世界,似乎变得陌生起来。曾经自己摇旗呐喊的理念,如今却散发着狗屎般的臭味。 “我不知道”这四个字对于人生并没有任何指导意义,如果有,那也没有什么意义。不仅仅是别人,连我自己都是虚假,这份思维同样是虚假,根本不是我在操纵。 所谓,为了什么目标,此生要达成什么愿望,这些都不是我的东西呀。 统统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看起来充满了各种可能性,但事实上所谓的自由只是一种幻觉。 就像一幅画,画着某个坏蛋一根长矛刺进村民的胸膛。看起来,如果那个村民不在那个位置,那么就不会被刺入胸膛。但是,这可能发生吗? 我现在就是如此,始终认为这一切都是充满各种可能性。并且,关键点并不在于什么可能性,因为未来没人知道,所以的确充满了可能性。但是,我能控制吗? 这个才是关键点,“我能控制”表现为两个方面。一是认为自己过去如果那样,就不会导致现在这样。二是认为自己可以对未来进行干涉,相信脑子里的扭曲来进行权衡。 诚然,我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所以自己选择什么都是无所谓的。而发生之后,已经成为画面元素的玩意,还有什么好讨论的呢? 而对于未来的讨论,也不过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又有什么好值得相信的呐? 事实上,“我不知道”还是有点作用,完全可以摆脱脑子里的扭曲。当自己真的相信“我不知道”之后,或者说,当自己亲眼看到那些相信的“我知道”都是扯淡之后,对于未来的操纵感就会降低。 自然会臣服,会认命。也许,这一生不会拥有世俗的成就,但我追求世俗的成就其目标本身也是为了让自己舒心。就像每次爽点幻想的时候,内容不重要,只要能够让自己舒心就好。 既然可以直接通往舒心,还拿世俗的成就来干嘛?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九百二十三章 第一步323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为什么还在这里? 袁长文好想伸手撕开自己的胸膛,然后掏出心脏使劲一捏。角色的力量真的已经强大到这种程度了吗?这么多章的斩杀,自己真的毫无进展吗?这一切只是在不停的绕圈子吗? 那些理所当然,那些显而易见,废名都仅仅是毫无根据的相信罢了。自己为什么甩不掉?难道就仅仅因为这样可以生活更方便吗?仅仅因为这样可以更好的跟人交流吗? 真实与否,这是问题,也是唯一的问题。 其他的,什么意义,什么用处,什么实际等等,都是狗屁。我就应该转过头不去理会,只有真实与否,一旦确认虚假,那么就应该将其抛弃。 所有的,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根本没有什么值得相信。哪怕再真实,也仅仅是感觉真实而已。就算是上一刻自己的所作所为,这同样也只是画面元素罢了。 明明就是虚假,明明什么都没有,自己又是如何将这些东西使劲拽住的呢。 什么都不知道,却总是认为自己知道很多。并且根本没法知道,却始终认为自己可以知道,不断进行认知升级之类的。 没错,想要成为某个职业,自然需要相关知识。但这里,并不是为了某个职业的学习,也不是为了成就什么狗屁人生,仅仅是一个诚实的人在谈论自己脑子里的虚假而已。 知识,对于追求真实的人而言,只是一种阻碍。 换句话说,想要通过学习更多的知识来让自己轻松逍遥,或者说,想要通过学习来掌控未来从而显得轻松自如,应该是做不到的。 如果仅仅在某个范围掌控自如,那么这本身就说明还有很多东西自己没法掌握。因为,不可能这个范围就是全部,范围外面就没有掌握。 并且,当自己掌握了某个范围内的事件之后,真的可以满足于这个范围吗? 更何况,根本没有“掌握”这种说法。 统统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而已。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又有“吃亏是福”的说法,那么“不听老人言是福”? 鬼扯。 袁长文觉得自己根本就不应该跟脑子里的扭曲纠缠,只要确定是扭曲,那么就斩杀。而不是整理什么扭曲的内容或者方式,这些不过是为了说服别人,为了让自己的话语更有说服力。 但是,为什么我要说服别人?为什么我要说服一个角色相信自己并不是角色?那些所谓的社会经验,又是什么鬼? 袁长文很想说那些老年人所谓的社会经验不过是一堆失败的经验,却想不出为什么是失败的经验,甚至,连社会经验究竟是什么玩意,自己都已经不记得了。 无论怎样的“我认为”,都是扭曲。就算是再怎么正常,再怎么显而易见,也仅仅是扭曲罢了。想想空间移动,这么简单的显而易见我都无法确定,那些所谓的社会经验又算个屁。 也许,我没法清晰的反驳所谓的社会经验,所谓前辈的心血总结。但是,我为什么要反驳,整个假设都有问题,我为什么要在承认这个假设之上的范围来探讨呐? 建立在时间之上的讨论,都是扯淡。 好多角色,大家都在尽情的演出。讲真,如此众多的角色出现在我觉察到的画面元素,简直就是一场庞大的盛宴。 他们并不真实,而我同样也不真实。不是一个真实的人行走在虚假的世界,而是一个虚假的人行走在虚假的世界。甚至,这个说法本身也是一种误导,因为“行走”就承认了时间和空间的假设。 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有什么好争论的?我说的是对的吗?就算是对的,也是错的。看看这些话语,其本身就是建立在二元对立的基础之上。文字本身就是虚假,还有什么好讨论的呢? 除非,每一句话前面都加上前缀,比如“这些是我的感觉,统统都是我认为,与真实无关,就像我觉得我的脚有点疼。同样我会认为夫妻之间就是要相互支持,认为人生就是要努力,生活就是要丰富。” 这种前缀出现之后,就没有争论的必要。就像你会跟别人争论“别人的脚究竟是不是有点疼”吗? 那些对待事物的看法,那些所谓的三观,同样也是如此。仅仅是别人的“我认为”罢了,所以有什么好争论的,而自己又有什么好说服别人的呢? 当别人没有按照我的想法来做事的时候,真的有问题吗?NPC没有按照我的想法行动的时候,真的有问题吗? 最关键的是,所谓的“我的想法”也不过是一种扭曲而已。 袁长文想起自己教授弟子的情况,完全就是扭曲,那时的自己是如何认为理所当然的呢?那些弟子,难道就没有发现这一切的扯淡吗?我的教授,全部都是“我认为”而已,难道没人反驳吗? 恶心。 朋友不会使用我的厨房,我一定要嘱咐吗?朋友一不小心将厨房烧掉,真的是坏事吗?我真的可以阻挡朋友吗?这一切的发生,真的是自由吗? 因为我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自由的?应该讲,我选择什么都无所谓,也永远不会存在错误的选择,只要发生了那么就是必然。 我可以丢弃这些,然后回到曾经那种努力奋斗的日子吗? 袁长文不知道,看起来好像只需要自己点头就好,但事实上,似乎自己不愿意也无法回去。当知道自己选择什么都无所谓的时候,脑子里的扭曲还能控制自己多久?自己还会依旧选择权衡一个最好的选择吗? 每一个时代的父母都会认为自己才是最懂如何教育孩子的,新父母都会认为自己的父母曾经没有教育好自己,都会认为自己的教育方式才是最正确的,都会认为自己知道什么是对孩子好。 可惜啊,这些不过是一种猜测,不过是脑子里的扭曲罢了。 并不是坐着不动,袁长文很快找到陷阱,非黑即白。自己没法事先确定一个方案,也没法事先找到一个行动标准。但角色对于这种不确定感十分不舒服,这也是自己屡屡陷入角色的原因吧。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九百二十四章 第一步324 为什么会有时间悖论,就是因为认为时间存在并且线性流逝,这才导致了那么多的悖论。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自然就没有任何悖论。不管是穿越还是轮回,仅仅是多了一个画面元素而已。或者说,仅仅是我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跟别人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不一样。 严格来说,仅仅是叫做“别人”的画面元素展现出土生土长的特性,还有一个叫做“不同于别人的认知”的画面元素。 都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而已。 这有什么稀奇的吗?只要认为时间存在,并且线性流逝,才会导致稀奇。谁知道画面元素究竟会怎样呈现?将画面元素当作真实,才会带来种种灵异事件的神奇感。 就像一幅画,上面画着古代人打仗,角落里却是一个穿越者或者什么星舰之类的。画面里的人觉得非常神奇,但真的神奇吗? 科学,仅仅是一种猜测。并且,试图通过画面元素来解释画面元素,只有我这么弱智的人才会如此轻易被科学洗脑。 我并不知道苹果会不会落下,但我奖状苹果会落下,并且假装到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一种假装。 死吧死吧,统统都去死吧。 袁长文感受着自己内心的阴沉,这一切究竟还有多久才能结束?转念一想,为什么一定要结束呢?难道不允许这是一条不归路?不允许这是无尽的深渊? 想要逃离,但正是想要套路的这个部分,导致我的受苦。脑子里的扭曲不断折磨着我,那些明明就是虚假的玩意,却变成真实在我眼前耀武扬威。 理由,到处都是理由。这句话有道理,其相反的话同样有道理,究竟要经过多久自己才能明白二元对立就是扯淡? 为什么自己还要陷入这种无休止的争论? 袁长文心中想要杀人,但并非真的想要杀人,而是愤怒想要打破心中道德的枷锁。这些东西没有资格成为枷锁,只不过是这么多年来自己戴上了这些枷锁,如今想要取下却变得难上加难。 当然,并非无法取下,而是取下之后不再套上其他枷锁很难。角色总是喜欢一个固定的东西,“人生应该努力,因为还有家人在等着自己”、“人生应该潇洒,因为自己根本不知道何时会死亡”等等。 换一个枷锁很容易,自己这么多年的理念改变,什么所谓的认知升级,不就是换一个枷锁罢了。想要抹去枷锁,想要安于“我不知道”,想要简单的承认“无法确定”,这才是角色所抗拒的。 关键是,根本就没有一个我。所有的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移开这些画面元素,还剩下什么?不管是什么画面元素,都不真实。而我只能觉察到这些画面元素,换句话说,我只能觉察到不真实。 双眼所见,必定虚假。 还有什么好看的?或者说,为什么自己不能单纯的欣赏“双眼所见”?为什么总是想要去解释?总是想要去控制?难道不能仅仅停留在“双眼所见”的程度上吗? 那些关联,那些推理,除了显示自己的无知还能展现啥?手里的苹果从前长在树上?桌子是从家具厂运来的?我曾经是帝国第一人? 宝宝要好好认真负责的教育?父母老了需要我们的照顾?大家都买房了所以我也要加油?人生如戏该耍的时候就要耍?谈什么娱乐穷鬼一个? 这些东西,犹如杂乱无章的建筑,肆意在荒芜的沙漠中耸立。哪里来的根基呢?怎么可能在沙漠中高耸如云呢?除了我一直为这些狗屎建筑添砖加瓦,谁还能保留这些建筑? 之前,我想着斩杀,想着毁掉这些建筑。可是,不管怎样都会存在自我定义,因为角色本身就是虚假。诡异的是,当我将脑子里的扭曲看作扭曲的时候,当我将袁长文这个角色看作角色的时候,这些沙漠中的建筑开始慢慢消散。 因为,没有人再去添砖加瓦,毫无根基的建筑自然会慢慢倒塌,然后被沙漠掩埋。 但是,这些东西还在掌控我,还在我脑子里放肆。一不小心,就会把脑子里的扭曲当作真实。比如,“这个菜不要放那么多酱油”之类的。 当然,这样说也没错,不管角色做什么都是虚假,也都没错。关键是,自己没法做到看戏人模式,看着自己做出这些言行并且知晓这些说辞都是虚假。 自己会将脑子里的扭曲当作真实,然后开始表演。往往几分钟之后,才会回过神来,刚才自己完全处于无意识的情绪状态。我是没有理智的,因为任何一个有理智的人,在经过诚实的思考之后,绝对不会继续相信脑子里的扭曲。、 但是,我没有摆脱脑子里的扭曲。依附着情绪的浪潮,随波逐流,仿佛只要自己情绪浓烈,就可以将这些虚假变成真实。 脑子这个工具有问题,但我从来都不会认为脑子有问题。或者说,不会认为脑子有问题到无法使用的地步。总是依靠脑子,因为这是我唯一知道的工具。 可是,现在我知道另一种工具,一种不是基于恐惧的选择,一种来自于内心深处的怦然心动。这种选择毫不费劲,但是对于脑子而言,完全就是疯狂。 另外,所谓的顺流,一败涂地也是一种顺流。就像水顺着地形流动,谁知道会流向哪里呢?谁又知道中途会经过些什么呢? 无法相信脑子,却又无法摆脱脑子,我就是这么孱弱。一直以来,自己都认为自己是充满责任心以及奋斗的人,就算谈不上顶天立地,也是用肩膀扛起了家庭的重担。 但事实上,只不过是恐惧手下的羔羊罢了。 我算什么东西?脑子里的扭曲又算什么东西?什么时候画面元素可以嚣张到这种地步? 袁长文有种感觉,距离结束的日子应该不会太远了。 也许是斩杀结束,也许是肉体结束,不管怎样都是一种结束。而只有虚假才拥有结束,真实又怎么可能结束呢?既然是虚假,那么为什么还要在意呢? 袁长文这个角色并不是我,这一切不过是那份觉察的幻化,那份觉察就是一切。这些还要说多少次,还要怎样描述才能明白脑子里的扭曲就是狗屎? 也许,永远没法明白。也许,下一刻就是结束。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九百二十五章 第一步325 局限就不真实? 袁长文突然想起这个问题,似乎有些拿不准,为什么局限就是不真实呢?之前有讨论过,但现在似乎自己有些拿捏不准。 我不是在讨论什么是真实,而是在描述那一切的东西。有局限,那么包裹着局限的是什么?容纳着局限的是什么? 只是在用真实来形容那个无限,或者用真理或者真相来形容都可以。 首先,我假设局限是真实存在的,那么必然也有容纳这些局限的存在,而“容纳局限的存在”也是真实存在的。 但是,“容纳局限的存在”本身也是一种局限,因为它并非其所容纳的局限。比如空间,容纳了很多局限的星球、光、能量等等,但空间并不是星球,也不是光或者能量,所以空间本身也是一种局限。 那么,肯定存在一个无限来承载这些局限。不管有多少局限,不管局限之中有多少自带无限的属性,必然会有一个无限来承载这些局限。 想像黑白两色泾渭分明,同时又朝远处无限延伸。但黑是黑,白是白,这两者尽管可以无限延伸,但终究也是某种局限。那么,承载黑白无限延伸的是什么? 看起来时间空间都是无限的,但时间不是这个桌子,空间也不是这个椅子,这就是局限。承载这些局限的就是无限,就是没有限制,就是一切。 这个无限,可以叫做真实、真理或者真相。并且,不存在“非真实”、“非真理”、“非真相”这种对立,因为无限就是一切,哪里来的什么对立呢?如果有,那么承载这两个对立元素的才是无限。 这个无限就是一切,并且不存在其对立元素,同时也不会存在其他不是这个无限的存在。也就是说,桌子不是无限,椅子不是无限,这些局限都是不存在的。因为那个无限就是一切,无限是桌子也是椅子没有不是无限的存在。 那么,桌子椅子就不是桌子椅子的存在,而是那个无限的存在。只有那个无限,因为那个无限是一切,那么所有的局限都仅仅是一种假象。 或者说,那个无限是真实存在的,并且是一切。所以,也就不存在任何不是那个无限的存在,否则那个无限就不是一切。 袁长文感觉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但想来想去似乎又觉得仅仅是一种很简单的玩意。肯定有什么自己没有想到,或者是陷入某种文字的误区。 想起自己刚刚养宠物的时候,总是认为自己对宠物非常好,一旦宠物不听话自己就不开心。脑子里开始编造什么我给你吃那么好,让你可以不受风雨侵袭,成为流浪狗才知道家里的好之类的。 现在看来,这些脑子里的扭曲真是荒诞可笑。宠物不听话,我很生气,于是将其逐出家门。本想宠物也许会变得可怜巴巴,因为找不到吃的也找不到遮风避雨的温暖。 可是,第二天,宠物活得好好的,跟其他流浪狗玩的非常开心。并且,丝毫没有饿着。也就是说,有我没我区别不大,只是我单方面认为自己的存在对宠物很重要。但事实上,根本就是脑子里的扭曲。 而父母对待我,跟我对待宠物有多大区别呢?打着“我为你好”的旗帜,不断加强他们自身的角色,并且根本不相信我可以离开他们生活得很好。如果他们承认,等于就是斩杀父母这个角色。 失去了父母这个角色,他们不得不开始寻找另外的角色。而作为最大的人生意义,父母又怎么可能轻易丢弃父母这个角色呢? 就像我,也不会轻易承认,有我没我宠物的生活区别并不大。或者说,宠物根本不在意什么温暖的遮风避雨、食物之类的。它完全可以自给自足,并且不会被要求各种所谓的规矩。 这样来讲,其实我的存在,对于宠物而言只是一种阻碍。 父母会承认这一点吗?会认为自己对孩子的关爱,仅仅是一种阻碍吗? 科学理论都仅仅是一种猜测,根本没法证明某种理论是正确的。唯一能讲的,只是目前为止这个理论还没错。但事实上,下一次究竟这个理论是否管用,我依旧没法知道。 我每次离开房屋的时候都会锁门,并且家里从来没有被偷过,于是我宣称锁门就可以导致家里不被偷。这种宣称本身就是荒谬的,因为谁都知道还有其他相关元素共同决定了家里是否被偷。 每次苹果成熟,都会落地。于是我宣称有一种万有引力,并且写出公式可以用于计算和预测。这些预测都符合观察的现象,但这并不能表示万有引力这个理论是正确的。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下一次的时候,是否就会打破万有引力。 而当我发现万有引力这个理论有些粗燥的时候,有些预测不对劲的时候,于是我又提出什么时空连续体,所有的引力只是质量引起的时空坍塌之类的。同样的,给出计算公式以作预测。 都只是一种猜测,跟真实相差甚远。 甚至,我连所谓的客观事物究竟是不是客观事物都不明白。比如,著名的射手故事。一个精准的射手在靶子上打出一系列等距离的孔洞。那么,靶子上的二维生物必定认为,它们的宇宙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孔洞。 于是,为了合理解释这个现象,设定出各种理论,并且选择那个最简洁最能解释的理论为真实。而科学家拒绝承认超自然的力量,比如上帝之类的。那么,靶子上的二维生物永远也没法得出正确的理论,关于那一系列的孔洞。 射手的故事总会引起科学家的恐慌,因为科学家总是用数据和事实说话。但对我来说,浓烈的情绪就是最好的反驳意见。什么人生怎么可能不努力赚钱,什么我对儿女的好怎么可能是一种阻碍之类的。 袁长文有些头痛,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总是感觉有点不通畅。 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若是那些局限根本不需要一个无限来承载呢?就是这些局限,然后共同构成了全部,根本就不需要无限?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九百二十六章 第一步326 无限真的存在吗? 袁长文有些拿不准,似乎自己理所当然的推论并不是那么完美,也不是那么无懈可击。慌乱、不安的情绪席卷全身,再也没有那种脚踏实地的感觉。 但事实上,慌乱、不安、恐惧这些情绪,本身就应该存在。甚至,自己拥有这些慌乱不安的情绪才是合理的。因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无法确定,这种情况怎么可能叫人不慌乱呢? 这么多章的斩杀,若是最低层的逻辑出现问题,那么只能说这么多章的努力都只是恐惧的花招。 这才是第一步吗?这种慌乱才是斩杀的开始标志吗? 我不知道,就算什么第一步也仅仅是老师的话语,对我而言只是一种猜测罢了。我怎么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的第一步?我怎么知道真的有第一步?我怎么确定踏出第一步之后就一定可以斩杀成功? 袁长文感受着体内的慌乱和不安,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感受。之前的斩杀,出现的最多的,就是那种阴沉的难受,如同山岳袭来那种窒息的感觉。又或者是陷入沼泽那种无处使劲,却又被浓浓包裹的感受。 此刻的慌乱和不安,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没有什么可以相信,没有什么可以确定,就连斩杀本身的推论都出现问题。 袁长文没有想要摆脱这种情绪,尽管慌乱和不安让整个人很不舒服,但这才是诚实的表现。如果知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却依旧脚踏实地,那么也许只是斩杀结束之后,或者根本就不在意什么“我不知道”。 就像曾经的自己那样,谁会在意这个世界是否真实呢?谁会在意“我是谁”这个核心问题呢?大家都是成年人,很忙的,有家庭有小孩有梦想有汗水,谁有功夫去在意这些鬼扯的问题呢? 所以,“好吧,我什么都不知道”,耸耸肩表示赞同。但事实上,我脑子里知道很多东西,并且将这些东西当作理所当然。只是表现得赞同,其实无非是想结束这方面的讨论而已。 我究竟知道些什么?究竟有什么是真的? 袁长文准备重头整理自己的推论,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是用情绪糊弄过去的。 首先,真实(真理、真相)肯定存在,如果真实(真理、真相)不存在,那么这句话本身就成为真实(真理、真相)。所以,真实(真理、真相)肯定存在。 其次,真实就是一切,“非真实”是不存在的。如果真实是局限的,那么包裹这个局限的才是真实。或者说,那个无限肯定存在。 最后,究竟有什么是真的?很明显,不管世界的本质是什么,肯定有一个“我存在”。或者说,肯定有一个地方,可以“听到角色听到的,看到角色看到的,觉察到角色所觉察到的”。 “那份觉察”仅仅是为了方便讨论,重点不在于这四个字,而是其指代的含义。 尽管这个“我存在”跟我并没有什么关系,跟角色毫无关系,跟思维毫无关系。但肯定有一个“我存在”,才能觉察到这一切。我知道我在思考,我知道“我知道我在思考”……可以无限的列举下去。 既然真实就是一切,而我又非常肯定那份觉察的真实性,自然那份觉察就是一切。并且,“一切”这个词汇就代表了没有任何“非那份觉察”的玩意。如果有,那么就是不真实,就是不存在的。 袁长文看到了自己推论的问题所在,就是那个“其次”,我怎么知道真实就是一切?或者说,我怎么知道那个无限肯定存在? 如果桌子椅子别人世界宇宙都是真实的,那么所有都是真实的,自然就变成真实就是一切。 不对,真实并非某种属性,并非什么黑色红色之类的属性。真实仅仅是对那个无限的描述,所以问题依旧存在,那个无限肯定存在吗?那个“一切”真的存在吗? 我能确定真实一定存在,那么究竟有什么是真实的呢?对于这个世界,我无法确定真实,但是能够非常肯定“我存在”,或者说,那份觉察就是真实。 既然这样,重点并不在于那个无限是否存在,而是斩杀。既然我能够肯定那份觉察就是真实,那么脑子里的其他肯定句就必须变成无法确定。 这才是关键点,也是自己唯一可以做的。没有任何理由在脑子里的扭曲存在的情况下,讨论什么其他的问题。既然那些事情都是无法确定的,为什么自己还持有肯定的态度呢? 那份觉察,指代“觉察到角色看到的、听到的、感受到的”,就像此刻的所有都仅仅是画面元素,而那份觉察能够觉察到这些画面元素。 但是,那份觉察是真实的,就可以肯定其他无法确定的东西都是虚假的吗?当然,如果把“真实”换成“真相”,也许就不会询问这个问题,因为真相只有一个。 袁长文突然感觉,自己以后应该怎样生活呢?那些无法确定的东西,曾经就是支撑着自己生活的肯定句,拿走脑子里的扭曲那么自己什么都没有了。 我不知道“努力可以通向成功”,也不知道“不努力就一定不成功”。那么自己应该怎么办?这个问题竟然如此荒谬,让袁长文慌乱和不安。 苹果真的长在树上吗?我真的是从A点移动到B点的么?昨晚真的吃了晚饭吗?这个世界真的拥有那么长的历史吗? 我觉察到某样东西,那么仅此而已,甚至我根本无法确定某样东西是否就是某样东西本身的模样。更不要说关于某样东西的一系列推论和理念,“做人一定要怎样”、“苹果不能吃太红的”、“不要浪费时间”…… 这才是我应该做的,因为斩杀没有完成,将脑子里的肯定句删掉才是斩杀的前进。至于那个无限是否存在,是否真的有一个“一切”,这些问题只是在阻挡我的斩杀。 真的是这样吗? 袁长文不知道,唯一知晓的,就是我现在还没有斩杀完成。脑子里的扭曲还在嚣张,因为我在慌张和不安。仅仅是“我不知道”而已,就是脑子里的扭曲才会导致慌张和不安。 第九百二十七章 第一步327 那份觉察在哪里?或者说,“我存在”究竟存在于哪里? 不在这个世界里,因为这个世界不论是什么,都仅仅是“那份觉察”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袁长文觉得有些苦涩,唯一能够确定的真实,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拿捏。我自己都只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去哪里抓住那份觉察呢? 看见的,都是无法确定的玩意。 如果自己可以肯定有一个无限存在,或者有一个“一切”存在,那么这些画面元素就会变成虚假,变得不真实,变成仅仅是那份觉察幻化的玩意。或者说,桌子椅子的本质并非桌子椅子。 那么,可以宣称,桌子椅子是虚假的存在,因为其本质仅仅是那份觉察。 可是,如何才能判断那个无限是肯定存在的呢?凭什么认为那些局限需要无限来进行承载呢? 袁长文很是困惑,根本无法前进,“包裹局限的那个就是无限”,如此简单的一句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为什么局限一定需要包裹?黑白泾渭分明并且无限延伸,虽然黑白都是局限,但并不意味着需要有个无限来承载。 如果没有无限,那么各种局限组成的那个全部是什么玩意? 有没有整个系统这种说法? 袁长文觉得自己是不是想错了方向,真实怎么可能如此复杂?应该是简单到令人发指才对,或者说,是某个点自己没有想到所以才导致复杂吗? 这个世界都是无法确定真实的玩意,而那个可以确定的真实,却根本不在这个世界。甚至,所谓的神界仙界都没用,都只是“我存在”的另一个画面元素罢了。 确定“我存在”,却无法触碰“我存在”,这个真实算什么真实?眼前的这些无法确定,却充斥着所有的画面元素。任何画面元素的内容,统统都是无法确定的真实。而我又为什么要将这些东西,当作真实呢? 袁长文很难受,就像抑郁的阴沉,整个人都不知道应该如何。也许,自己本身就是不知道,只不过长期以来的洗脑让自己认为自己可以知道。时间的存在可以确定吗?空间的存在可以确定吗? 但我就这么傻乎乎的确定了,这算不算无知?这跟相信洪荒传说有什么区别?都是一厢情愿的相信,都是毫无根据的肯定句。我为什么要假设这些都是真实?又为什么要在假设之上进行什么狗屁研究和讨论? 之前的轻松,之前的没有问题,之前的淡淡满足,如今完全成为想像。根本不敢相信,之前的自己竟然会认为自己已经完成了。 那么请问,所谓的那个无限,那个“一切”是如何被肯定存在的呢? 袁长文好后悔,自己开始这一切,开始去寻找什么狗屁真实。这下好了,再也无法回到从前,那个相信世界真实存在的自己。无论是什么看法,都仅仅是一种偏见。 自己还要如何去教导弟子?难道这就是老师很少说话的原因吗?关键是,这份思维同样也属于无法确定的位置,袁长文这个角色同样如此。自己是在干什么,毁掉所有的意义吗? 诚实到残忍,真的好残忍。没有来到这个位置的人,根本不会明白什么叫做诚实到残忍。想想之前的自己,多么单纯啊,可以相信这么多根本没法相信的东西。然后跟大家一样,有一个可以奋斗可以努力的目标。 但现在,那个无限究竟是如何被肯定存在的? 这个问题如同魔咒一般,使劲在脑子里的盘旋。我可以看看电影打打游戏,但其缝隙之中呢?总有个时间自己没有忙碌吧,而这个时候这个问题就会使劲砸向自己,如同有人拿着榔头在一旁等候,一旦自己闲下来就会开始敲击。 关键是,我为什么要转移注意力?我为什么要认为曾经的自己是好事?那种无知,那种按照脑子里的扭曲行事,我为什么要回到从前? 不过,自己有点扛不住了,死亡为什么还没有降临? 为什么要扛呢?自己本来就不真实,为什么要去扛呢?牢牢抓住这些无法确定的真实,使劲用情绪将其当作真实,这就是矛盾点,也是自己斩杀的关键点。 大家似乎都很开心的模样,似乎这个问题根本就不是困扰,又或者,大家都觉得不需要思考这个弱智问题。可惜,“大家都这样”这句话已经对我没有什么影响力,关我屁事。 现在,此刻,我就这么被这个问题给抓住,就这么处于低沉之中。而那些可以相信的所谓的人生理念,或者简单的科学道理,在我这里却变得无法确定。 任由这股难以抵抗的难受把自己击垮不好吗?任由生活毁掉不好吗?为什么必须认为生活应该是什么样子?这难道不是一种无知吗? 突然觉得好荒谬,如果黑白无限延伸,只是无法延伸到对方的区域,这种情况还不能说明那个无限的存在吗?这些局限组成的全部,难道不就是“一切”吗? 是这样吗? 袁长文不敢确定,只能小心翼翼的试探,犹如一只刚刚出生的奶狗。 假设根本不存在那个无限,那么局限是真实存在,而局限组成的无限却不存在? 矛盾点在于,我始终认为就算有那个无限,这些局限同样是真实的,比如星球、人类、花草树木之类的。但是,如果承认那个无限,就是没法承认这些局限,因为无限就是一切,就根本不可能存在任何“非无限”的玩意。 这一切究竟是什么鬼玩意! 这个世界包括宇宙,都属于无法确定,而那个可以确定又根本无法触碰。不过也是,如果可以确定的真实出现在这个世界中,那么其他的估计也可以确定。 “那份觉察”,“我存在”,只是对同一个真实进行的不同描述。 袁长文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我自己都是无法确定的,还想要怎样? 湖水深处,平静安详,仿佛万年都没有什么动静。这个坠入湖水深处的人,表面上毫无动静,完美跟湖水融入一体。但内心深处,却是连整个宇宙都在爆炸燃烧。 死吧。 第九百二十八章 第一步328 袁长感受到困惑,算那个所谓的无限是一切,真实是一切,那份觉察是一切,似乎还有问题。t x t 8 0 . c o m 既然那份觉察是一切,为什么自己看不见?既然是一切,那么这些桌子椅子又算什么? 这个问题好像很愚蠢,但袁长是找不到答案。貌似之前解决过这个问题,但既然现在不明白,那么说明当初的解决并不彻底。 还要斩杀。 没错,此刻,那份觉察存在,并且这些桌子椅子都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那份觉察是一切,不存在任何“非那份觉察”,这些桌子椅子是怎么回事?不真实的不存在,那我看见的是啥? 这些东西都是那份觉察所幻化的?因为只有那份觉察的存在,所以这些也必然是那份觉察?可是,那份觉察在哪里? 在可以觉察到我这些思维的地方。 这个世界、宇宙、星球、桌子椅子,统统都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那份觉察也一直存在。没错,都逃不出“我觉察到”的句式。但是,这些局限又是怎么回事? 梦境的自己,无论如何都没法成为做梦人,哪怕是所谓的清明梦,也仅仅是拥有做梦者记忆的一个梦境材料。 做梦者是整个梦境的一切,我又要如何解释梦境的种种呢? 袁长不知道该怎么办,像梦境的自己在呐喊,明明这一切不真实,为什么自己可以看得如此清晰明了?既然这个世界不存在,那么显现出来的这些玩意又是什么鬼? 肯定有个“一”?肯定有个“全”? 这种肯定是如何出现的呢? 袁长发现,问题又回来了,那份觉察怎么成为一切了呢?是的,我承认那份觉察的真实性,但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局限是虚假。如果那个无限真的存在,这个二元对立的世界是虚假如同梦境一般,但我要如何肯定那个无限存在呢? 假设无限并不存在,那么黑白这种半无限的系统,又要如何无限延伸呢? 袁长突然觉得,这个问题这么没了。 我一直想要认可这些局限的真实存在,所以我始终认为局限也是真实的,那个无限也是真实。事实,在句话的“无限”根本不是无限,而是无法成为局限的那种半无限。 当然,半无限也是一种局限。 那么,局限是局限,被限定在某个圈子里,像太极图案一样。那种所谓的半无限,像太极外面的空间,无限延伸却没法进入圈子的局限空闲。这个半无限和圈子的局限,构成了全部。 无限不存在,这是我之前一直苦恼的问题。因为一旦无限不存在,那么根本无法认为这个世界是不真实的。那么,所谓的先贤将世界作泡影,仅仅是一厢情愿的相信罢了。 根本不值一提。 但是现在,无限这么存在了。假设无限不存在,也是最后无论局限如何拼凑,都只能是一种局限。那么,这些容纳局限的外面是啥?难道没有外面? 另一方面,那种半无限存在的话,而无限又不存在,请问半无限是如何无限延伸的呢? 而且,无限存在,那么无限是一切,否则根本不可能成为无限。这种时候,根本不需要讨论什么真实,什么我存在之类的。仅仅是无限是一切,那么局限自然不可能存在,或者说,不可能真实存在。 并且,无限是一切,也意味着没有任何“非无限”的存在。无限,没有角色区分,也不存在这个无限和那个无限。 这样,眼前的局限世界,不存在了。 但是,袁长看看自己的双手,不存在的双手却那个什么见鬼的无限还要真实,这又算什么? 无限存在,所以局限不存在。 袁长想着这句话,突然觉得是不是自己想错了什么地方,难道这么简单?真的这么简单? 我的思想始终停留在太极图案的模式,里面是局限外面是半无限,于是里面外面都是真实的。这其实像宇宙模型,宇宙半无限地球局限,双方都是真实的。 可是,认为有一个真实的宇宙根本是一厢情愿的相信。如何证明客观事物真实存在,这应该是最开始的问题。我看见一个苹果,可以证明这里真的有一个苹果吗? 种种迹象都在表明,这里真的有一个苹果,但也仅仅是一厢情愿的相信。证明,请证明这里真实有一个苹果,而不是用“我认为”来开头。 永远没法证明,因为无论如何都只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算没有什么无限的存在,我也必须斩杀自己关于真实的一切想法。真实的客观事物,真实的道德理念,真实的角色等等。 事实,知晓了局限是虚假的也没有什么用处,一瞬间顿悟成佛?难道相信局限是真实的这种脑子里的扭曲,不需要时间能够消除?如果是,那么只能证明之前的相信不太牢固。 那份觉察是一切,但那份觉察是无限的吗?我不知道,我只是确定那份觉察是真实。或者说,我只是确定肯定有个玩意在觉察到袁长这个角色所觉察到的一切。 我怎么知道那份觉察是无限的呢?万一那份觉察也是局限的呢? 袁长停住自己的思考,因为这是无用的思考,一个虚假的角色怎么可能描述真实呢?我能确定真实一定存在,却没法描述真实究竟是什么,因为不管真实是什么,都意味着真实成为了局限,成了某样东西而不是另一样东西。 一旦可以确定真实究竟是什么,已经证明这个所谓的真实并非真实。真实是一切,那个无限的存在。 袁长发现,“真实是一切”已经成为脑子里的霸主,似乎自己根本不会犹豫这个事情。而另一方面,现在自己要做的,应该是斩杀。 脑子里相信了很多根本没法相信的东西,我不是说这些是虚假,而是要将自己处于无法确定的状态。尽管那些慌张和不安很容易让人崩溃和恼怒,但本身应该无法确定。 慌张和不安之所以不被人接受,是因为我认为自己应该脚踏实地,应该知道很多应该确定很多。这种一厢情愿的相信,这种情绪化的产物,统治了我这么多年。 悲哀。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  https:////x.html百度搜索更新最快的小说站! 第九百二十九章 第一步329 很多章之前我说过,不知道应该有不知道的态度。 可惜,自己根本没有做到,一点都不诚实。 自己发生了变化,尽管世界开始顺应我的感觉很快消失,但偶尔还是会出现一种诡异的感觉。这些世界不真实,来来往往的人群是角色,被设定好的角色。 那些毫无根据的肯定句,我还在述说,但更多的,是渐渐变得看着自己述说。我知道这不真实,这只是袁长这个角色的表演。 关于那份觉察,我发现一个自己想错的地方。用画面元素来进行喻,有一个微妙的误导。仿佛,这里有一幅画展现着我眼前的景色,然后还有一个我正在欣赏这幅画。 不是这样的,没有一个我,那份觉察没有角色的存在,并且那份觉察也不是“那份觉察”,同时那份觉察也不具备觉察这个能力。 并不存在一个东西叫做那份觉察,然后拥有觉察这个能力,于是那份觉察觉察到这些画面元素。 而是,那份觉察跟画面元素是融为一体的。两者之间没有间隔,也没有区分。那份觉察是一切,所以根本不存在那份觉察去觉察什么画面元素。仿佛显得画面元素是画面元素,那份觉察是那份觉察,然后那份觉察去觉察画面元素。 这是脑子的局限,很难想象这种没有二元对立的状况。至少我很难想象,也许对于别人而言完全不一样。 我还没有完成,尽管知晓这些内容,但脑子里肯定还在抓住些什么。并且,应该会发生一种特异的状态。如果仅仅是知晓这些内容,又或者突然多出一段什么记忆,那么这些同样仅仅是画面元素罢了。 不值一提。 没错,特异状态仅仅是我的猜测,但如果历史所有的大师都仅仅是突然多出一段记忆,或者是突然看到什么东西,那么所谓的真实太差劲。 穿越时间并没有什么了不起,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多了一项而已。拥有什么神通,一拳打爆星系,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同样也仅仅是画面元素。 所以,如果真实仅仅是多了一段记忆,或者是知晓自己是被催眠的,或者什么辈子之类的。统统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有什么特殊的吗? 画面元素而已,我有的你没有,这算什么玩意。每个人的画面元素都是特殊的,有什么好较的呢?所谓的金手指,同样也逃不出画面元素的限定,又有什么值得追捧的呢? 没错,别人没有金手指,自己有金手指,可以轻易走到人生巅峰。这是爽点,确实很吸引人,但一想到根本没有别人,而且别人的言行同样只是呈现出来的画面元素时,一股诡异会笼罩全身。 这种虚荣心,这种丰满角色的言行,曾经是多么正常,但如今是剩下一股荒谬和诡异。 袁长知道是自己改变了,也许是斩杀起了作用。当然也有可能根本没有斩杀,只是我记得有斩杀,实际自己的存活仅仅开始于一分钟之前。 并不是说这是什么了不起的好事情,也许永远没法斩杀完成,也许仅仅是一个loser的自娱自乐,更有可能仅仅是一个疯子发疯的前兆。 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才会让我认为自己是袁长这个角色?这股莫名的力量已经强大到根本无从反抗的地步,自己看见了也仅仅是看见了。稍微不注意,自己会站在角色的位置思考讲话。 这个时候,为了角色好成为理所当然的事情,如角色应该拥有什么,如角色应该往走之类的。 我总是认为自己可以控制什么东西,算什么大事件是因为自己找不到所有的信息,而让整个控制变成一种赌博。但对于小事件,如我要从桌子拿个杯子,这种事情我可以完全控制。 正是这种控制的思想,让我总是想要控制,并且一旦没法控制的时候,慌张和不安会袭来。只不过,现在的我渐渐喜欢了慌张和不安,因为我本来应该这样慌张和不安。 我真的可以控制吗? 像一幅画面,正画着一个人拿着长矛捅死一个村民。对于那个凶手来说,当然是自己挥动手臂带动长矛才导致杀人。但是,真的是这样吗? 脑子里的思维和躯体的动作同样属于画面元素,哪怕思维正在表达自己想要挥动长矛,哪怕双手真的正在挥动长矛,但这一切并不能表示思维控制了躯体。 所有的,都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漫画角色真的拥有控制能力吗?真的可以控制某些东西哪怕仅仅是自己的双手吗? 我不是袁长这个角色,那份觉察才是一切,这个角色仅仅是觉察到的内容而已。 为什么自己只能觉察到袁长这一个角色? 这个问题有一个假设,是此刻的这个思维正是那份觉察的思维。但事实,思维属于袁长这个角色,属于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算可以觉察到其他角色也没有用,因为无论自己觉察到多少角色的思维,这些都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跟一个超越时代知识的画面元素,跟可以一拳打爆星系的画面元素,并没有什么本质的不同。 不是那份觉察在思考,而是觉察到思维这个画面元素。 看戏人模式的微妙误导在于此,仿佛有一个更高层次的灵体,正在观看袁长这个角色的一生。然后灵体发出感叹,为什么我只能看袁长这一个角色的言行思维呢? 不是这样的,根本不存在那个灵体,那份觉察是一切,根本不存在任何角色的存在。这个问题,这个思维本身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也许那份觉察正在觉察到所有人的言行思维,但并不影响袁长这个角色的思维呈现,仅仅呈现于之前的相关种种经历。 思维,仅仅是画面元素,并没有什么特殊或者特别的,跟双手桌子这些玩意一样。 斩杀,也仅仅是角色的表演,像努力工作一样。 没有完成,是没有完成,终究只是一个角色。了解再多,也仅仅是角色,仅仅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  https:////x.html百度搜索更新最快的小说站! 第九百三十章 第一步330 帝国的宣传,只是为了这个时代更好的发展帝国,仅此而已。当经济科技成为帝国力量的衡量标准时,大力发展经济和科技就成为一个时代的主旋律。 可是,当一切都结束了高速发展的黄金时期之后,也许环保又成为更重要的事情,比如青山绿水就是金山银山。又或者,软文化成为帝国发展的重要标准。 这些东西经过帝国一轮又一轮的宣传,并且在宣传之中再次镶嵌宣传。那些评论,那些指导方针,那些文献解读,整体形成一个空前的宣传浪潮。看不到另外的言语,看不到另外的说辞,仿佛谁要说个“不”就是十恶不赦的坏蛋。 只不过,有些东西可以讨论,因为其宣传时间比较短。例如,环保与经济的发展和矛盾。而有些东西因为宣传比较久,而根本不允许进行讨论。比如孝敬父母,比如所谓的人生大事,比如千年的道德传统。 搞笑的是,打倒道德传统的日子并不是没有,就连孔子也不过是众多批判对象之一。如果那段时期持续下来,那么所谓的千年道德文化就会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正如那些古代璀璨文明的消失一样,自然会形成新的玩意。 所以,有什么是神圣的?不过是帝国的宣传罢了,不过是自己遵守而恐惧别人可以不遵守,不过是自己不遵守恐惧全社会对自己的抛弃。 科学理论似乎不能挑战,但整个科学的根基就是假设,仅仅是对现象的一种解释仅仅是一种猜测。事实上,科学正是鼓励这种猜测,正是一代又一代科学人的猜测,才让科学发展到如今的模样。 只不过,当科学融入社会之后,当科研成为一种工作之后,前辈的资历似乎就变得非常重要。为什么要无端猜测前辈的心血呢?仿佛,几百年来的科学发展已经将基础科学完善得非常完美,根本不需要进行猜测和否定。 如果一个科研人员,总是想要证明客观事物的真实性,谁来资助这种科研?甚至,哪个科研所哪个单位会喜欢这种科研人员?还不如找个文员来整理资料。 一个理论经过重复实验的验证,经过不同区域的实验验证,就可以证明这个理论是真实的。这种想法简直是搞笑,那些叫嚣着“是嘛,人家科学家已经证明了”之类的角色,其实根本就不理解那个理论。 任何理论都是猜测,叫嚣的人仅仅是为了证明自己没错,仅仅是在掩盖自己根本就不懂,仅仅是通过情绪以及想当然的“已经证明”来表现自己的正确。 我每次锁门,导致家里每次都没有被偷,于是我就可以宣称“锁门”导致“家里不会被偷”?任何人都知道这种想法的荒谬,而那些理论同样如此。 如果全世界都没有发生过锁门之后导致家里被偷的情况,是不是真的可以宣称“锁门”跟“家里不被偷”之间的关系? 没有出现反例,就可以证明理论的真实性? 那些所谓的验证真的发生过吗?我怎么知道过去的内容就是真实的?那些所谓的验证无非就是此刻的记忆罢了,又有什么值得相信的呢? 我是弱智吗?这些简单的东西自己看不到? 时间才是最厉害的武器,不管是摧毁这个世界,还是伪造这个世界。因为我的所有思考分析都是建立在记忆之上,没有了时间,还剩下什么?如果我怀疑一切的记忆,那么又要如何生活? 朋友聊天,“对不起,我不知道那些童年是否真的发生过。要不,我们来讨论一下记忆的真实性?” 会被打死吗? 袁长文笑笑,当自己不再相信脑子里的记忆时,仿佛自己就没有可以相信的玩意。我记得有验证试验,我记得苹果是长在树上的,我记得苹果会落地,但是这些记得是真的吗?我怎么知道下一刻就会按照脑子里的记忆发生? 就算发生,也只是过去发生,我上一刻的思考是真的吗?这么多章的斩杀,真的是我斩杀的吗? 这是极端吗?我一点也不觉得极端,就是这样啊,是否真实。对吧,真实就是真实,有什么好妥协的吗?关键是,为什么要妥协呢? 当然,这不会让自己变得更帅,也不会让自己在某个行业成为顶尖,因为根本不存在任何行业。那些社会,那些别人,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包括自己,这个躯体这份思维,尽管真实得不像话,但不真实就是不真实。 袁长文感受到一阵难受,因为自己不是袁长文这个角色,所有的都仅仅是觉察到这个角色。就像看戏人那样,袁长文这个角色的言行根本不受控制。 不管自己在想什么,这份思维始终都是画面元素。 那些道德理念,那些知恩图报,那些所谓的好人依旧在控制着我。别人怎么可以这样,这件事怎么可以这样,这个不好那个不对,我依旧在这样思考。还有恐惧,我总是下意识认为恐惧是坏事。 我本来就应该恐惧,一直以来自己都是出于掌控的状态,如今事事都变得无法确定,如何还能不恐惧?我还会有想要的东西,并且认为如果没有这些东西就是一种罪过,自然也会恐惧。 恐惧不是坏人,就算在斩杀的道路上,恐惧也是好心的陪伴着我。与死神小可爱不同,那是只能幻想的存在,毕竟我还没有回到小可爱的怀抱。但恐惧那个妖娆女子,时不时就会出现在身旁。 我的对手只有虚假,而不是陷入恐惧的内容之中。无论如何跟恐惧的内容辩解,都是无法胜利的,因为这种行为本身就是恐惧的驱使。 为什么自己还会恐惧?这个问题有一个假设,就是“我既然知晓了真实,那么就不应该恐惧”,但这种联系仅仅是一种推测。因为角色的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谁知道画面元素会呈现什么? 那种“既然我认为世界不真实,所以就不应该恐惧”的思想,建立在某种因果关系之上,但这种因果关系本身并不能被证明。 也许,斩杀就是在打破自以为是的因果关系。 第九百三十一章 第一步331 我认为我自己充满了理智,做事情也非常有条理,每一个步骤都有自己的因果关系。 都是骗子。 当我按照记忆中的东西来选择的时候,就已经被欺骗了。尽管那样做会生活得比较顺利,但虚假就是虚假。 甚至,袁长文这个角色会有什么言行,我根本无法预料。我不是袁长文这个角色,并且我对这个角色没法产生一丝一毫的影响力。 这些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了。 “这里有一个苹果”,抱歉,这是一种错误的表达,应该是“我认为这里有一个苹果。” 至于这里是不是真的有一个苹果,我不知道,但“我认为”这里有,所以没有什么好争论的。全部都是“我认为”,还能争什么呢? 不管对方认为什么事情,人生必须努力,爱情就是责任,孝敬父母是必须的,地球是球形的,世界是真实的,这辈子必须不能后悔,做人就应该充满激情……这些都是对方认为的事情,有什么好争论的呢? 而我认为的事情,大部分都无法确定,这些同样是“我认为”的事情。为什么要说服别人?又为什么要让别人来说服我?角色都是虚假,只不过是各种角色在画面元素中演绎自己的人生而已。 认为地球是圆的,认为地球是方的,有错吗?谁有错?错在哪里?都仅仅是“我认为”而已,都仅仅是为了生活更方便的一种“我认为”罢了。谁会给自己的生活添麻烦呢?谁会认为一个自己都不认同的东西放在脑子里呢? 有什么是错的呢?对的都不存在,哪里又有什么错的呐。所有的看法都只是“我认为”而已,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所呈现的玩意,哪里错了? “这个世界不真实”,就是正确的吗?只是我认为不真实罢了,只是袁长文这个角色认为不真实,只是此刻觉察到的叫做“思维”的画面元素呈现“这个世界不真实”的思维内容,仅此而已。 跟内容无关,而是言行思维本身就是画面元素,无关正确错误。就是这么呈现,就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哪里有什么错误可言。 别人有什么看法,我不认同。我有什么见解,别人根本不屑。谁错了?都没错,因为整个场景都只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而已,不存在错误这种玩意。 在争吵的内容上也许有什么对错之分,但就整个行为整个场景而言,并没有什么对错。也许袁长文这个角色还会指出别人的错误,但只是画面元素如此呈现罢了。就像一幅画画着两人争吵,看似内容有对错,实则仅仅是画面罢了,有什么对错。 好坏?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就思维考虑的内容而言,也许有好坏。比如,断了只手就是坏事,尽管会安慰什么福祸相依,但安慰的本身就是认为这是坏事,否则直接庆祝就好了呀。 没有什么好坏,就连思维认为这是好的或者这是坏的,也不是什么好坏。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一个角色其思维认为这件事是坏的,这算什么坏事? 画面元素就是如此呈现,没有对错好坏之分。并不仅仅在于,脑子里的扭曲并不知道好坏对错,不仅仅在于脑子里的扭曲只能判断现阶段所谓的好坏对错,而是整个场景就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哪里有什么好坏对错? 就算吵架,就算争辩什么好坏对错,其本身的行为就是画面元素。几个漫画角色在争论,几个电影角色关于某个看法争辩,最后得出某个结论。 整个画面有什么对错好坏而言? 之前会认为,没有人有资格来评判,并且脑子里的扭曲只是在一定知识和认知范围上做出的判断,这个判断本身就是一种扯淡。但现在看来,不管是不是扯淡,其行为本身就不存在好坏对错。 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仅此而已。 有一幅画,画着有个人说地球是圆的。这个有什么正确的吗? 另一幅画,画着有个人说地球是方的。这个有什么错误的吗? 袁长文感受到那股淡淡的诡异弥漫在心中,并不是很浓烈,却很清晰。也许自己还会陷入角色之中,但看到了就是看到了,转移注意力的手段也仅仅是缓兵之计。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所有的玩意都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移除画面元素,那么还剩下什么呢?时间将不会存在,因为没有画面元素的依托,时间没法存在。 我之所以认为时间存在,毫不犹豫的认为时间存在,就是因为这些画面元素可以进行对比。例如此刻的我是这个样子,然后我记得十年前自己是年轻的模样,还有那些照片,那些视频以及日记之类的。 但这些玩意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移除画面元素,那么作为对比的东西就不再存在。自然,时间也就不会存在。空间也是如此,那些角色,那些理念,那些科学理论,统统都将消散掉。 袁长文开始渐渐明白,之前想通的那句话,“无论角色怎样做,都是虚假”。更深入的明白,自己跟袁长文这个角色之间毫无关系,所有的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罢了。 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不仅仅包括别人和眼前的景色,还有自己。不仅仅是别人的言行属于画面元素,自己的言行自己的思维,同样属于画面元素。 我并没有比桌子更真实,也不会比别人更真实。角色总会下意识偷换概念,明明是这个世界不真实,明明是所有的都不真实,却渐渐替换成,一个真实的我行走在这个虚假的世界。 潜台词就是,我是真实的而别人不是。然后,再次陷入丰满角色的途径之中,比如宣扬什么理论,比如高高在上看不起别人,比如自以为是的慈悲和善良。 我还没有完成,之前却认为自己已经完成,还叫嚣着没有什么好斩杀的。但是,总会有一些新的体悟,也总会发现之前的自己是多么幼稚。 那时的我怎么会认为自己已经斩杀完成了呢? 袁长文感受到自己内心的诡异,还有些许慌张和不安。很好,都很好,就连慌张和不安也很好。 第九百三十二章 第一步332 恐惧“无我”,袁长文再次体验到那种“没有角色”的恐惧,尽管只是短短的一瞬,但袁长文依旧下意识抓住角色,内心呐喊着“我不要这样”之类的。 虚假就是虚假,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抓住这个虚假的角色不放手。当然,这也许就是这样设定的,因为呐喊“不要放手”同样也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我当然会认为自己应该放手,毕竟袁长文这个角色不真实,但事实上究竟会呈现怎样的画面元素,我无从得知。只有事情发生了,我才会知道事情会怎样。 想像着这一切都是虚假,那么必然不会真实存在,所以会有消失的那一天。也许下次,自己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又是另一个角色,甚至另一个物种。 不对,不是觉察到,而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呈现出思维正在进行这样的思考。没有一个我拥有“觉察”这个能力,所有的都只是画面元素,包括这些思维的分析。 想到这份思维将不再存在,想到自己再也没法进行同样的思考,袁长文突兀感到一阵恐慌。我对自己的生活非常满意,从小到大,哪怕是现在斩杀这种荒诞的言行,我都觉得非常满意。 没有什么想要改变的,但这种不愿意改变本身就是一种抓住。改变之后不是我,但本身就不存在一个我。这些记忆,这些经历,都只是此刻画面元素的呈现罢了。 谁又可以确定,下一刻的画面元素依旧会保留这些玩意呢?袁长文这个角色不真实,就已经判定了角色的死刑,其余的不过是耍耍手段拖延战术而已。 并不是我在抓住角色,而是角色在抓住角色。同样,并不是我在斩杀角色,而是角色在斩杀角色。所有的这一切,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都是不真实的。 角色应该怎样做都无所谓,因为当我明白这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的时候,已经开始了斩杀。当然,这种斩杀的力度也许比不上主动思考看清脑子里的扭曲来得迅猛,但同样也是斩杀。 我知道什么?脑子里的扭曲还在架设新的因果关系,犹如架设高速公路一样,这个导致那个,那个导致这个。都是一坨狗屎而已,只有我这种弱智才会相信。 这个不好,那个不好,这是个好现象那个也不错。该死的,我脑子里就装满了这些狗屎,然后架设为高速公路,仿佛这样就可以走上人生的快车道。 是啊,如果简单的物理知识都要考虑半天,又怎样才能走向人生巅峰呢? 袁长文不愿意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却又迟迟无法扔掉。这个世界不真实,而我唯一知道的就只有这个世界。扔掉,不仅仅是扔掉世界,还要扔掉自己。 我不知道有没有人的修行可以靠什么顿悟,然后瞬间斩杀完成。看看我的模样和状况,这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当然,仅仅是对我而言,万一大家都是超厉害可以轻易做到我无法做到的事情呐。 所以,我知道些什么? 都是一厢情愿的相信,就算是简单的风吹雨打导致感冒,也仅仅是画面元素来解释画面元素。因为“风吹雨打”是我知道的唯一原因,也是画面元素唯一所呈现的东西,自然也就当作感冒的唯一理由。 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呢?我只知道这些,所以将其当作真实。同时,过去的存在,时间的线性流逝也被我当作真实。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证自明,所谓的不需要证明,根本就是因为没法证明。 但这种真实感又确确实实的存在,所以就直接忽略掉证明过程,凭借感官来认定其为真实。这难道不是一厢情愿的相信吗?看起来,相信时间的线性流逝很正常,相信天堂的存在就是扯淡。 这两者之间有区别吗?都是情绪化的产物,只不过一方比另一方的人数多而已。 所有的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这就是臣服,就是认命呐。袁长文突然发现这点,因为不管发生什么都不是自己可以掌控的,仅仅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那么,自己怎么可能反抗,又怎么可能不臣服呢?认可这些画面元素,因为画面元素已经呈现,就算是对抗就算是抱怨,这种想法本身也是画面元素的一份子。 认命,这个词汇真的很棒。并不是讲述什么我认可眼前发生的事情,而是连自己的想法都属于认命的范围。似乎,从古至今都不认同认命,都不认同放弃。 但是,为什么不放弃?脑子里的扭曲根本就不是自己的,那些所谓的梦想,那些所谓的人生巅峰,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还是因为恐惧而不得不胡乱抓住什么,认为自己达到怎样的目标就可以不用恐惧? 就是要放弃,脑子里的东西为什么不放弃,没有任何东西值得自己抓住。不管是斩杀还是其他人生理念,都应该被放弃。整个人生同样应该被放弃,因为“人生宝贵,生命美好”这种屁话同样是一种扭曲。 为什么要珍惜生命?看起来荒谬的问题,却没法得到有效的回答。所有的回答都在假设了一个前提,“生命只有一次”。 我怎么知道生命只有一次?仅仅是因为我的认知和知识告诉我,人生只有一次,所以我就判定人生真的只有一次?难道此刻发生的事情,真的只发生过一次吗? 再说,人生算什么东西,虚假的画面元素罢了。一切都只是为了娱乐,或者根本就是出于无聊,那份觉察才是一切。 谁在说人生重要?一个叫做“思维”的画面元素而已。再次回到之前,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我早就应该看到的,无论怎样的解释,都是在用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根本不值得相信。 永远没有一个真实的我,也没有一个站在觉察位置上的我。就算是看戏人模式,也不过是一种想当然的模拟罢了,终究也是虚假的思维。 袁长文突然想笑,因为想起那个最容易让人讨厌的回答,“哦”。本来就应该这样,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所有的都只是画面元素,而画面元素本身就不可信,所以除了回答“哦”还能回答什么? 第九百三十三章 第一步333 提出问题,根本就不需要回答问题,而是看见问题隐含的假设,这样就足以摧毁整个问题。 而几乎所有的问题都假设了时间的线性流逝,都假设了过去是真实存在的,都假设了这个世界和自己是真实的。以此,想来找寻一个合理的解释,来完美解释这一切。 但根本就没有解释,再完美的解释也只是一种猜测。并且,所谓的完美解释,也仅仅是符合上述的几种假设而已。 没有必要去解释,因为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另外,为什么要去解释?为什么要去弄懂呢?难道是想找到规律,然后更好的生活吗?也就是说,自己在害怕生活,害怕自己无法控制,所以才会努力拼命去解释。 用脑子里的扭曲将整个世界切割划分,然后便于角色的理解。那些各种标签化的玩意,那些各种理论,不都是为了总结为了便于理解和记忆么。 无法心安的看着眼前世界的展开,无法平静的认可自己没法控制,无法安于自己并不知道。 画面元素这样呈现,就是这样呈现了,有什么好解释的?又有什么好分辨评判的呢?我看到什么就是什么,根本没有所谓隐藏含义或者什么所谓的深意。 下雨了,就只是下雨了。那些关于下雨的理论,都只是一种猜测罢了。其假设了“在自己看不到的范围有一个世界”,以及“时间的线性流逝”。 所以,这种理论有什么值得相信的呢?除了可以让生活得更加便捷,可以让脑子更好理解这一切的缘由,还有什么用处?事实上,“方便脑子理解”这本身就是一种扭曲,因为没法理解所以创造出一种可以理解的解释,但解释就是真实吗? 另外,这种理解可以让我将重心放在人生巅峰之上,而不是去在意什么雨水来自哪里,或者我是谁这种无聊的问题。对吧,时间就是金钱,你赚够钱了吗?你有能力扛起家庭的重担吗?为何还要思考这类毫无意义的问题? 而且,任何解释只会让生活变得更困难。看起来,我理解了下雨的原理,可以更轻松的生活,包括一定的预测和掌控。但事实上,真的可以预测吗?真的百分之百掌控吗?真的有掌控这回事吗? 相信那些鬼扯,只会让生活一团糟。因为那些只是鬼扯,自己比谁都明白脑子里的扭曲不是真实,否则又怎么会产生负面情绪呢?那些愤怒那些不甘,那些不相信事情会这样的情绪是如何产生的? 一次又一次的告诉我,脑子里的扭曲信不得。现实的状态不断在轰击脑子里的扭曲,而我就像傻子一样不停去修复脑子里的扭曲。就像炮弹袭击碉堡,我就在不停修复那个纸一样的碉堡。 根本看不见碉堡是纸做的,也不会相信没有碉堡会更好的说法。那些碉堡就是我的角色属性,也是自我定义,众多碉堡构成了角色,自然要防守炮弹的袭击。 没有碉堡,正如一片荒漠,请问炮弹能造成什么影响?打出一阵漂亮的沙子飞舞,然后重新归于荒漠?这种短暂沙子飞舞,也许才是所谓的美好吧。 一次次现实,都在表明脑子里的扭曲是一坨狗屎。曾经的我将其称为“现实的残酷”,但正是因为脑子里的扭曲,才会将现实判定为残酷。没有“人生一定要怎样”的扭曲,现实发生的事情就仅仅是事情而已。 正如简简单单的下雨天,有人喜欢有人讨厌,完全建立在脑子里的扭曲之上。有怎样的认知和知识,就会带来怎样的判断。没有扭曲,自然也就没有判断。 下雨了就仅仅是下雨了,所谓的“如是”,也许就是这个意思吧。没有关联,没有理解,就仅仅是事情发生的状态罢了。 不仅仅是事情,就连自己的想法同样也是如此。因为世界是虚假的,自己也是虚假的,我这样做是因为我只能这样做。事后后悔也没有必要,甚至,连事后的后悔同样也是因为自己只能后悔。 看戏人模式,再次回到这个上面。也许,根本不需要斩杀,保持看戏人模式自然就会发现自己是多么的荒谬和扯淡。但是,如果不斩杀,又如何保持看戏人模式呢? 袁长文笑笑,没有在意,谁知道是斩杀导致看戏人模式的产生,还是看戏人模式导致斩杀呐?不重要也无所谓,反正终究都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虚假的玩意罢了。 就算自己的思维多么缜密,思维多么活跃,思维多么天马行空,依旧也逃不出虚假的范畴。并且,这份思维跟我毫无关系,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罢了,又有什么好值得炫耀的呢? 这个思维是我的吗?有什么东西是我的?难道不仅仅是思维认为这些是我的吗?而这个思维,同样也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罢了。 袁长文感受到一阵荒谬和扯淡,不仅仅是自己斩杀的言行,还有那些斩杀的内容。曾经的自己就是这样生活,这样无知的生活,并且跟随脑子里的扭曲权衡。现在想想,曾经的日子有些难以置信,但又充满意义。 下雨天,如果脑子里的扭曲消失,仅仅是所谓的“如是”,的确可以消除各种抱怨和抗争感。但是,同样也会消除那种喜欢的感受。波谷的存在才能让波峰诞生,一条直线如同死人。 我就是硬生生将自己弄成死人,虚假就是虚假,再多的意义再多的嘴舌,也无法让虚假成为真实。死就死吧,本身也就没有活过,只是思维认为自己存活而已。 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没有什么值得相信的,也没有什么可以相信的。那份觉察才是唯一的真实,根本不存在袁长文这个角色。 我抓住角色,我不抓住角色,这根本没有任何区别。都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都只是角色的言行,都只是不知所谓的呈现而已。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这样?我不知道,也没有必要去知道,反正就是这样了。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好留念的,人生也只是一堆假设之上的玩意。并且,不承认这些假设是假设,才能好好玩耍这场人生。我已经被人生驱赶出境,如果人生是游乐场,那么我就是在那里寻找出口的人。 角色,该死。 第九百三十四章 第一步334 刚开始斩杀的时候,总是认为那些人和事在我脑子里嚣张,不斩杀不行。并且,十分怀疑自己的能力是否可以斩杀。老妈在,家人在,梦想在,欢笑在,自己真的可以斩杀吗? 但现在,我发现自己似乎没法保留这些玩意。一开始,还想着如何在保留人性的同时斩杀,在保留跟父母亲密关系的同时斩杀父母在脑子里的影响力。可是现在,根本就不愿意再让父母进入我的脑子。 没法保留曾经的自己,也没法保留跟父母的亲密关系。当斩杀父母在脑子里的影响之后,自然也就不再愿意继续跟父母有什么牵连。 如果父母发生什么事情,如果父母因为我而有什么伤心,我还能像曾经那样心痛吗?我还可以保留这样的情感吗? 大道无情,又有谁知道这个无情究竟是怎样的无情呢?难道像石头一样? 根本不是,没有走到这步,所谓的大道无情也仅仅是角色的猜测。我现在看到了,尽管只是看到点点,却也是不敢相信的存在。同时,又感觉理所当然。 父母对我来说,不再是温馨的代名词,也不再是什么温暖的港湾之类的。哪怕自己偶尔回去一次,哪怕自己并没有跟父母住在一起,哪怕曾经的自己是盼望着回家。但现在,这些统统没有了。 或者说,这些玩意正在消失。我渐渐对这份情感产生了恶心,因为它是虚假的,孝顺并不是什么神圣不可侵犯的玩意。虚假就是虚假,哪怕全世界都赞同,也无法改变虚假的本质。 说什么也没有用,比如孝顺的好处,社会的美德,流传千年的传统,孝顺让社会和谐,孝顺让一家心安,孝顺让帝国昌盛,说这些都没用。犹如一只濒临死亡的小狗,用尽手段来自己求生。 越说得多,越证明其虚假。真实就是真实,我可以不知道,但肯定没法摆脱。只是自以为是的摆脱,就像自己可以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但永远没法改变自己确实身在何处。 我一直在湖水中坠落,难道因为自己不知道自己在湖水中,就可以改变自己没在湖水中吗?我可以产生幻觉,以为自己在天空中,以为自己在帝国,但仅仅是“我认为”而已。 袁长文感觉自己就像一根被压弯的长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卡嚓”一下折断。那股难受不断袭来,曾经在意的玩意渐渐开始消散。尽管还有恐惧,但我知道,不会太久了。 或者,自己可以结束人生了。虚假而已,没有什么好在意的。就算在意,那也不过是画面元素的呈现罢了。自己的思维,有什么值得相信的呢?也许,仅仅用来斩杀还可以,但其他的呢? 我还没有斩杀完成,其余的不过是在分心。也许有很多理由,也许这些理由很有道理,也许全世界都赞同这些理由,但依旧只是在让我分心。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陪伴”这个词汇显得如此有温度,仿佛千言万语都比不上默默的陪伴。不管是对伴侣的陪伴,还是对父母小孩的陪伴,仿佛又是一个必须偿还的玩意。 情,这个玩意本身就是人为的扭曲,是强行加载出来的。只不过从小这样教育,渐渐变得习惯罢了。人性本善,只不过是一厢情愿的相信而已,根本就没有人性这个东西。 让树木生长,并不是因为热爱生命。让树木死亡,同样也不是热爱死亡。无情,并不是人性的反面,而是根本不在乎什么情不情的。 我只是这样做,不会因为符合情意而骄傲什么,也不会因为叛离人性而羞耻什么。我只是顺流而做,仅仅是让事情通过我的双手发生。 太多的想法,太多的看法,并不是说袁长文这个角色不应该拥有这些想法。而是要看到这些仅仅是袁长文这个角色的想法,跟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往往在看到这些的时候,那些想法就会自己消散。 当然,我似乎并不是这样做的。斩杀,看见自己脑子里的扭曲,看见那些扭曲是如何成为真实的,而自己又是如何相信脑子里的扭曲。看见扭曲,自然就不愿意相信扭曲,至少我是这样的。 或者说,我记得我是这样的。 还有什么好值得保留的?这个世界都不存在,所有的认为都仅仅是“我认为”而已,甚至,连这个“我认为”也只是画面元素罢了。 没有哪个电影漫画会让角色对自己的存在产生怀疑,都是顺理成章的认为自己是真实的。就算有,也只不过让角色跳出来成为另一个虚假的存在。干掉作者就是胜利?只要是局限,就是虚假。 双眼所见,皆是虚假。没有什么不是虚假的,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一样东西,不管是宇宙还是星球,不管是道德还是情意,又或者是难以捉摸的思维,都是虚假的存在。 看起来自己的斩杀似乎了不起,但同样也只是虚假的存在。每一个思想,都只是在斩杀其相对应的思想,用了就要扔。不管是什么思想,都只是画面元素。哪怕我知道思想是画面元素的这个思想,同样也是画面元素。 我不是袁长文这个角色,也不是这个思维。躯体、思维、景色等等,没有什么是我的。这些都只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有什么是属于我的呢?而另一方面,只有那份觉察存在,又有什么不是属于那份觉察的呢? 除了那份觉察,别无他物,这一切都是那份觉察的,那份觉察就是一切。所以,又有什么不属于我呢? 脑子里的扭曲就是一坨狗屎,不管是从金钱还是幸福来衡量,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只会背离成功。生命之船还没有起航,就已经挂掉了。 袁长文知道自己还没有摆脱脑子里的扭曲,但为时不久了,也许自己很快就会死掉。到时候,脑子里的扭曲自然就没法继续操控我。 角色必须死掉,虚假的玩意怎么可能操控我的人生呢?这些虚假的东西,更没有资格在我脑子里嚣张。这不是商量,也不是权衡,仅仅是斩杀罢了。 继续吧,我的斩杀,还没有完成。就算永远没法完成,自己也不会重新去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尽管那样会显得更加合群。 第九百三十五章 第一步335 恐惧的力量真的非常强大,特别是在自己可以冷静的看待恐惧时。不仅仅是让人瑟瑟发抖的力量,还有那无中生有的编剧能力,堪称最令人相信的故事情节。 我会以为自己没有关火而导致的火灾,想象着锅在灶上,然后火焰将锅内的东西烧干。接着,继续加热锅导致发焦发烫,最后会因为过高的温度导致锅的炸裂。 而灶台附近,无论怎样打扫都会有油渍,况且我还没有打扫。为了保持灶台的干净,我将废旧的报纸以及快递的纸板垫在那。一旦锅因高温炸裂,并将引起报纸和纸板的燃烧。 因为燃烧并不是需要火焰去点燃,而是足够的温度和氧气就可以引起可燃物的燃烧。看看,高温、氧气以及纸制品自带的可燃性质,三者具备之后怎么可能不发生火灾! 我不在家,起火之后肯定会慢慢燃烧,而灶台本身又是粘合板组成的,尽管不容易燃烧,但还是可以引起火灾。到时候,整个厨房将会陷入火海。就算火焰不大,各种材质不完全燃烧引起的黑烟也会将整个房间弄成烟熏色。 这就是恐惧的力量,有理有据层层推进。在内容上跟恐惧争辩,那是毫无胜算的。事实上,我既然这么厉害,为什么不直接去写小说呢? 袁长文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浪费这种天赋,下次一旦恐惧就将其记录下来。也许是荒谬,也许是扯淡,也许毫无逻辑,也许可能性很低,但小说嘛谁在意呐。 根本就没有别人,又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呢? 全部都是“我认为”,对吧,没有真实的对方,我根本不知道真实的对方,所有的都只是“我认为”的对方而已。严格来说,都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很多不同的画面元素凑在一起,比如我对他人的理解,我的记忆,景色,躯体,思维,以及那些话语。这些,都是画面元素,综合在一起显得十分真实。 袁长文摆脱了那份难受,当然,应该是暂时摆脱。不过,回头看看,这种难受才是正道,才是斩杀的途径。这条路就是难受,就是所有人都在避免的,也是整个世界都在抵制的。 抑郁不好,忧伤不妥,低沉不舒服,种种的负面情绪都是坏东西。而人生必须要有意义,必须要抓住某些意义,必须要让生活显得丰富多彩。 我就不明白,黑白的世界有什么问题吗?明明就不真实,还不能让别人看见真实?种种的努力都在让人摆脱负面情绪,就连那些宣称真实的门派,同样在宣扬仁慈、善良、慈悲、祥和等等。 当然,对于任何门派而言,负面情绪都是要抗衡的东西。如果加入一个门派,代价是陷入我这般疯狂,那么这个门派还能流传于时代之中吗?还能成为门派吗?也许,会被误认为是什么邪教吧。 当一个人陷入低沉陷入抑郁的时候,往往是看清世界和自己的时候。没有什么想法是偏激的,因为每一个想法都是偏激的,于是只能用偏激来斩杀偏激。或者,看见自己究竟是如何偏激的。 怎样的极端都不算极端,只有真实与否,以及自己是否诚实。而忧郁低沉抑郁沮丧的时候,那些脑子里的扭曲似乎就没法继续干扰,可以更清晰的看清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这些负面情绪被宣称不好,人们往往还没来得及斩杀,就再次回到那丰富多彩的世界之中,被各种人生意义所包裹。相信努力相信汗水,却不愿意看到这些仅仅是一厢情愿的相信。 这就是信仰,跟任何一个门派的信仰没有丁点区别。 就像在大自然里,往往大自然还没有开始教授我东西,才刚刚让脑子里的噪音停歇一点,我就再次回到社会之中,再次回到充满各种扭曲的群体之中。 并且,就算在大自然里,恐惧也是如影随形。我诚实,所以我知道,没有斩杀完成,就永远没法摆脱恐惧。而想要摆脱恐惧,本身就是一种恐惧。斩杀,只是为了虚假和真实,只是让自己看到自己是如何将虚假当作真实。 这是一条邪恶的道路,也是令人绝望的道路。斩杀,只有在不得不这样做的时候,才会挥刀斩杀。不踏上这条路是合理的,因为做梦的意义就在于做梦,而是醒来。 如果在家里,家人会劝阻,因为他们会认为负面情绪是不正确的。他们会希望我变回原来那样,回到曾经阳光灿烂并且拥有各种想法的模样。而自己,斩杀过程的阴沉难受,轻易会传递给家人。 那时,吵架都是小事,没有人可以承受斩杀带来的阴沉。那种阴沉,对我而言,只是一股想要自杀的难受。对别人而言,我不知道是什么,也许就是想要逃离吧。 斩杀的时候,不会去在意别人,一心只想着脑子里的问题。也许会被家人所感动,也许会回到曾经,也许只有在孤单的夜晚才会想起之前的斩杀。谁知道呢,反正我很庆幸自己是一个人。 当然,曾经的过往我都非常庆幸,没有它们就没有现在的我。可惜的是,所谓的我根本就不存在,仅仅是袁长文这个角色而已,也仅仅是画面元素的呈现罢了。 我很满意此刻画面元素的呈现,当然,这句话本身就是一个画面元素。没有一个我看着袁长文的过往人生,然后发出感慨,“嗯,我很满意。” 没有,这就是看戏人模式的误导,根本没有一个看戏人。只是画面元素呈现出“我很满意自己的过往”这个思维,仅此而已。 我不在这里,真实也不在这里。 世界再次展现出不同的模样,那种融合一起的感觉,真是非常轻松。不是自己做了什么而顺流,相反,是先顺流在去做什么事情。 我还不是太擅长这玩意,不过慢慢来,移开了脑子里的扭曲之后,这些顺流自然就会显现。或者说,本身就是顺流,只不过是脑子里的扭曲在阻挡罢了。 第九百三十六章 第一步336 这个世界真是美好。 袁长文突然发出这样的感慨,哪怕自己只是在一片漆黑的湖水中,却依旧挡不住这种“世界真美好”的情感往外涌。 不管是什么,都是造物主的神奇。究竟要什么样的力量,才能让画面元素呈现出这般瑰丽呢?不仅仅是大自然,就算是人类的造物,哪怕是脑子里的扭曲,在远处欣赏时也充满了别样的风情。 当然,脑子里的扭曲如果在眼前,那么除了恶心还是恶心。但远远看去,那么多的扭曲,那么多的自以为是,构成了这个复杂而又充满情调的世界。 想想,还是很美。 袁长文感受着内心的喜悦,并不强烈但是很舒服。自己究竟是哪根筋出现问题,才会认为这个世界充满恶意呢?又是什么原因,才会想让自己控制这份美好呢? 明明只需要享受的,明明只需要放松身体顺流而行的,一切都不会费力气,一切都会自然成形,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偏偏脑子里的扭曲要来插手,要来接管这一切,仿佛自己不按照脑子里的扭曲行事,自己就会毁掉这一生。毫无根据的肯定句,脑子里的扭曲就是这些玩意的集合体。 自尊,这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每每提到自尊,仿佛都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自尊不容践踏,很多小说的主角都是因为自尊被践踏而发奋图强。现实中,很多人也因为自尊而表达出种种不屈服的情绪。 这不真实,自尊并不是什么真实的玩意,就是脑子里的扭曲罢了。而且,自尊的来源并不是什么出生就烙印的,而是在社会中慢慢形成的。说到底,也是社会的扭曲产物。 既然自尊不允许被侮辱,不允许被人控制,那么其自尊本身就是控制的产物。对吧,根本不是什么自己想出来的自尊,而是整个社会强制形成的自尊。 那么,拥有自尊的第一个反抗者,就应该是自尊本身才对。 我的自尊不是我的,只是社会强加的,而我却带着这份自尊想要抗争,那么这份抗争算不算社会导演的一出戏呢?我只是一个角色,并且不知道自己是一个角色。 脑子里的扭曲就是扭曲,就是虚假,哪怕多么合理多么理所当然,都经不起仔细的推敲。全部都是情绪化的产物,不管是努力拼搏,还是积极向上,都只是恐惧的变装表演。 这个世界并非充满敌意,“努力向上”本身就是一种扭曲,而且还换了个词汇来遮蔽原本的恐惧。谁会努力拉屎?谁会为拉屎做计划?谁会为拉屎而操碎了心? 好吧,病人也许会。 这个世界一直在想我展示,不管是大自然,还是所谓的钢铁城市,一砖一瓦,电灯公路,都在向我展示着世界本来的声音。脑子里的扭曲阻挡了这一切,庆幸的是,现在开始慢慢瓦解,思维的高墙开始渐渐崩塌。 世界的声音慢慢显露出来,或者说,阻挡的噪音逐渐变小,导致世界的声音开始进入我的耳朵。这一切都是如此和谐,就算是战争,就算是死亡,就算是虐杀儿童,都是那么和谐自然。 只有在脑子里的扭曲带领下,才会区分这个是好事这个是坏事。世界似乎一直在弹奏属于自己的音符,只不过我才刚刚开始聆听。并不是什么狂喜一般的美妙,似乎仅仅是轻松愉悦没有负担的柔和。 袁长文摇摇头,自己什么时候开始认为虐杀儿童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可是,这些都仅仅是画面元素罢了,有什么不应该,又有什么不能够发生呢? 为什么要世界和平呢?脑子里总是充满了奇奇怪怪的想法,世界要和平才好,生命要永垂不朽才好,这些都是什么鬼? 死亡,什么时候成为难受悲伤的词汇?脑子里的扭曲就是这样操纵着我,让我根本不去思考这些词汇本身的含义,而是被标签化情绪化所带动。 生命并不值得尊重,没有什么值得尊重的。如果有,那么就只是脑子里的扭曲,需要的仅仅是斩杀罢了。问问自己,为什么要尊重生命或者什么梦想和汗水之类的,就会发现所谓的尊重,仅仅是情绪化的产物。 恐惧着角色属性的衰减,恐惧着无法表达角色的自我定义,从而创造出各种词汇。比如努力、拼搏、向上、梦想、汗水之类的,用来遮蔽自己正在恐惧的事实。于是可以大步向前,告诉世人自己是勇者而不是小丑。 至少,自己认为自己是一个勇者。 如果那些伤害放到我身上,我还能这样认为吗?认为一切都不错,世界正在弹奏音符? 我不知道,也许发生了才会知道。可是,我为什么要这样考虑呢?为什么要认为这些事情会发生在我身上呢? 每天生活在战争之中,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也许确实很难认同我的观点。但无所谓,真实就是真实,虚假就是虚假,再怎样的权威也无法改变“这一切都仅仅是画面元素”的状态。 或者说,都没法改变我的想法。 这个世界不真实,我的生命根本就是一个不存在的玩意。生命究竟是什么?袁长文这个角色的身体存活?还是思维的延续? 根本没有一个身体,也同样没有一份思维,这些都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有什么值得珍惜的呐。当看到所谓的生命根本不属于我的时候,还能继续认为“生命只有一次”、“生命必须珍视”之类的扭曲吗? 有没有在战争中找到祥和的人? 我不知道。 但是,所谓的生命只是一个幻觉,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就不是我。 “我还活着”,这本身就只是一个画面元素。“我担心再也没法拥有同样的思维”,这同样也是一个画面元素。 恍惚感再次出现。 袁长文觉得这是一个关键,没有一个看戏人在觉察这些画面元素。那份觉察跟画面元素是融为一体的,不存在什么分离,这份思维永远都是画面元素。 可是,不管怎样思考,仿佛就是差了点点。一定有什么东西是自己忽略了,袁长文感觉很明显,就是差了点点。 最快更新 第九百三十七章 第一步337 家里似乎并没有那么温馨,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外人被温暖的父母环抱。 内心深处一直有个声音,在催促我的离开。那股恶心和难受,在心中不断的翻滚。为什么不毁掉这一切?为什么不毁掉整个家庭? 我不是不知道父母会哭泣,但这无所谓,因为你我都不真实。都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包括你我,都只是画面元素而已。 难受就像沼泽一般,缓缓而又轻柔的吞噬着我。这是一条荒谬的道路,不是充满爱与祥和,也不是慈悲环绕,而是血淋淋的屠杀。 也许,这根本就不是通往真实的道路。不过,我无所谓,现在的状态很好。仔细回想一下,我根本没有增加任何知识,相反,却是少了很多东西。 我没有获得新的知识,没有可以回忆的东西。不像学习什么数学或者物理或者什么专业知识,可以回想一下自己究竟学习了什么新的内容。但我的回忆,却是一片空白,自己根本没有增加任何知识。 这条路违背了常识,从来都是越努力越成功,越丰富的知识可以带领自己前往越高的山峰。而这条路,却是相反,眼睁睁看见自己的知识只是一种扯淡,硬生生让自己从睿智变成弱智。 但那股轻松感,犹如新生婴儿的肌肤一样,让人根本不愿意离开。世界展开她本身的模样,顺流的音符正在弹奏。我不愿意再回到过去,那种无知的生活,那种被脑子里的扭曲拉扯的日子。 我要死了,注定要被毁灭,而我竟然在期待这种毁灭。这就是疯狂,这就是斩杀,如今的我也许正在腐烂。谁也不知道这种腐烂会不会有尽头,谁也不知道是否会有莲花从中诞生。 也许,佛陀的莲花有这般寓意吧。从腐烂的淤泥中长出来,但首先要经过的,就是这滩淤泥。当然,这仅仅是我自己的猜测,毕竟我还没有完成,也许这辈子都是这滩腐烂的淤泥呐。 我根本不需要批判任何东西,因为所有的都不真实,这个世界所有的东西都不真实。也许有道理,也许受人追捧,也许很符合世界的运行规律,但终究不真实。 如果无限存在,那么根本容不下局限的存在,对吧,无限之所以是无限,就是因为无限。如果局限存在,那么无限也就不再是无限。 无限和局限没法同时存在。 文字犹如风景指向标,本身并不是风景,但其含义指向的就是风景。可是,又能指向什么?难道还能将风景完全的描述出来不成? “我存在”,那份觉察,就是能够描述的全部玩意。其他任何描述,都只是想象,都只是比喻。而比喻,本身就意味着“不是”。所以,文字究竟能描述什么? 但是,文字可以斩杀。我将虚假当作真实,可以通过文字彻底看清楚,究竟是如何将虚假当作真实。一个一个字写下来,就是一刀一刀的斩杀。 我可以清楚的看见,自己毫不动脑子的,将不真实的玩意当作真实。明明只是假设,明明只是猜测,而我却将其毫无保留的当作真实。由此,还产生了什么所谓的不解、困惑。 只会怀疑事件的真实性,却毫不怀疑脑子里的扭曲,这就是我。 我并没有获得什么东西,也没有新增什么知识,更不是通过文字和逻辑来推理什么最合理的猜测。所有的努力,都只是斩断自己对事物的看法,犹如从虚假中诞生的藤蔓,硬生生抓住脑子里的扭曲。 斩杀“我认为这些东西是真实”这个想法,或者说,斩杀这股情绪化的产物。 至于结果,就是猜测。没错,哪怕结果是触碰真实,哪怕结果是所有圣贤都赞同的,哪怕结果是老师所经历过的。但对我来说,斩杀完成的结果就是一种猜测。 我会自问,为什么还没有完成?但是,真正的问题是,为什么可以完成?我还会追问,什么时候才可以触碰真实?同样,真正的问题是,凭什么可以触碰真实? 袁长文感觉自己渐渐开始变得愚笨,仿佛聪明两个字已经远离,什么迅速找到规律,什么轻松上手,这些似乎正在远离自己。顺流而行,多么方便多么轻松,哪里需要通过脑子里的费力? 而我又没有什么必须想要的,不像曾经的自己,仿佛必须要得到什么,所以才会锻炼出灵活好用的头脑。想想曾经的自己,感觉还是很厉害,明明已经出现阻挡,而自己却硬生生的用脑子达到某种成就。 很励志,很热血,也很聪明。 袁长文有点纳闷,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愚笨了呐?似乎从来都不敢相信,老师竟然连电梯都不会按。但我现在发现,这种情况真的有可能发生。 因为顺流会导致一切东西自然出现在面前,习惯了顺流,就不会再想着动用脑子。一切都是那么轻松和毫不费力,根本不需要去专研去努力学习什么。 并没有什么想要的,自然也不会去强迫什么。也许自己再努把力就可以得到,但是,为什么要努力去得到呢?只有被脑子里的扭曲拉扯的角色,才会认为这个问题不可思议。 袁长文知道,自己这种言行,应该被归结为不上进,或者经常放弃的loser。可是,自己内心的轻松却丝毫没有消退,并没有因为放弃而产生什么后悔或不舒服的情绪。 自己在家里,真的就像外人一样。看着父母的忙碌,却丝毫没有任何温馨的感觉。甚至,连一丝回报的情绪都没有。也许,自己就是混蛋吧。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值得留念,包括我自己,都仅仅是画面元素而已。这一切是如何显现的,我不知道。有没有尽头,我同样不知道。甚至,就算那份觉察同时觉察很多角色,我同样也是不知道的。 我觉察到袁长文这个角色正在思考这些,这本身就只是一个画面元素而已。我只是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就不是那份觉察,所以我怎么会知道那份觉察究竟是什么情况。 这里的“我”,就是指这份思维。当然,本质上讲,我是那份觉察,因为那份觉察就是一切,并没有其他别的东西。 最快更新 第九百三十八章 第一步338 梦境中的角色,要如何才能知晓自己并不是这个角色? 就算是清明梦,也仅仅是增加了角色的一些记忆罢了。而且,梦境中的角色,又要如何才能肯定做梦者的存在呢? 对于梦境中的任何东西来说,都是不存在的,那个做梦者才是一切。而梦境中的角色,真的可以触碰真实吗? 不对,我在比喻,却认为这个比喻可以完美解释。做梦只是做梦,醒来的那个人同样只是角色,同样也是虚假。所以,我又要如何前往那个“没有角色存在”的地方呢? 既然是“没有角色存在”的地方,那么去往哪里的又是什么呢?到最后,谁赢了?又是谁触碰真实了? 每一次想到这些问题,都是充满了诡异和荒谬。我斩杀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么多章的努力,最后又换来什么?更扯的是,角色依旧用无法成功来恐惧我。 我注定被毁灭,袁长文这个角色注定要消亡。这种事情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哪怕除了什么佛陀这种近乎传说的存在,那些哲学家们同样也达到了这样的高度。 但我并不知道哪些人最后斩杀完成,甚至,我根本不知道历史上究竟有没有这些人物。对我来说,这些东西都仅仅是世界游戏的丰满程度的点缀而已。 谁会在意游戏里最大的商会?谁会在意那些守城门的npc?所有都只是npc,我根本无法确定是否有真人。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显得真实。 我不明白上一刻为什么如此真实,让我觉得怀疑上一刻的真实都是一种白痴行为。也不知道这是如何产生的,尽管承认上一刻是真实的会让这个问题自然解决。但是,我又要如何证明呢? 既然显而易见,那么就应该很好证明才对。可是,我除了用“我认为”之外,就没有任何证明的说辞。 我不再愿意跟人相处,似乎自己一个人才是最舒服的状态。或者说,当清除掉脑子里的扭曲之后,那些人和事也开始渐渐消散。曾经认为重要的人和事,都变得不再重要。 对方不再是我以为的对方,哪怕是自己的亲人,现在看着都有点陌生感。在没有斩杀脑子里的扭曲之前,一个人也许只能是孤单或者孤独的代名词,也许心里还是盼望着有个人陪伴自己。 但现在,似乎长时间跟人在一起,自己就会变得不舒服。不管是聊什么话题,自己脑子里都会响起“这些不过是一种猜测”之类的句子。而那些有趣的话题,不就是一些别样的知识或者认知之类的么。 我可以跟人聊真实或者斩杀之类的话题吗?就算对方能够听下去,我又何必去重复聊着我已经斩杀掉的内容呢?难道仅仅是为了炫耀?为什么不继续前进呢? 还没有完成,看起来自己走了这么远,但没完成就是没完成。 父母的爱究竟是怎么回事?全是角色,犹如傀儡一样,不断表演着“我是父母,我要为你着想”之类的。先不论着想的好坏,但似乎我看不到真人在其中。 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仿佛智力已经离我远去,没法思考没法深究,好像自己的推理能力已经如同白痴。为什么要去思考?为什么要用脑子来权衡?对方有没有说真话,这件事是不是阴谋,这些真的重要吗? 看起来,对方有没有说实话,就是自己判断的标准。我根据对方的谎言来行动,岂不就是被骗了吗?重点根本不在于对方是否讲真话,因为我的行动跟对方毫无关系。 并不是因为对方讲真话我就做什么,对方说谎我就什么也不做。顺流,自然会提醒我做什么,而不是通过脑子里的扭曲来进行权衡。 并且,为什么会有人对我撒谎呢?或者说,谁在讲真话呢?不管是什么言论,能够谈论的能够聊天的,能够叽里呱啦说上一大堆的,其本身就不真实。对方以为自己在讲真话,但其实并不是。 就像父母年老,说了一些自认为的真话,并将这些真话套在我的身上。我会因为父母讲的是真话就顺从吗?我会有自己的判断,至于对方讲的是什么话,都不重要。因为所有的判断都来自脑子,都是脑子里的扭曲。 全部都是扭曲,生病了要吃药,生病了不吃药。做人要怎样,吃饭要怎样,生活要怎样,学习要怎样,对待家人要怎样,人脉关系要怎样……全部都是狗屎。 我要继续斩杀,没有什么理由停下来。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完成,也不知道自己斩杀是否有效果,但这些都不是停下来的理由。斩杀,一定要斩杀,否则脑子里的扭曲就会深深拽住我,肆意拉扯我。 必须要跳入腐烂的深渊,谁不想快乐?但虚假就是虚假,看起来只要我点头就可以走出斩杀,回到努力奋斗的美妙人生之中。可惜,那美丽的人生只是一坨狗屎。 我为什么还要考虑别人想什么?我是来毁掉生活的,不是来丰满生活的。斩杀就是为了摧毁这一切的意义,而不是来完善人生让角色更加耀眼。 有什么不能被毁坏的?家人?父母?事业?人生?都可以毁掉,因为“毁掉”这个词汇本身也是来自脑子里的扭曲。有什么值得留念?都是虚假,甚至“想要留念”这种想法都不是我的想法。 不知道为什么,画面元素就呈现了“我要留念人生”等等一系列思维。并不是我,并不是有人在控制,也不是有人在觉察,就只是如此呈现了画面元素而已。 来吧,让该发生的都发生吧。不过,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又有什么是该发生却没有发生的呢?不管我是顺流还是逆流,不管我是抗拒还是臣服,发生的就是应该发生的,就是必然发生的,就是只能这样发生的。 这个世界不真实,我想死。这个世界很美妙,我同样也想死。 阳光无法照进湖水深处,那里只有我一个人,静静的缓慢的腐烂。没人知道会不会长出莲花,也许永远就是一滩腐烂的恶臭吧。 最快更新 第九百三十九章 第一步339 我在腐烂,这种感觉非常明显,似乎有回到最初的时候,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路,是不是根本就不应该离开帝国。 堂堂帝国第一人,如今却是等死的模样。 袁长文感觉自己快要裂开,就像一颗种子准备发芽之前的痛苦,也像小鸡出生之前的黑暗。整个心似乎都在散发着恶臭,那种软绵绵的痛苦紧紧包裹着我。 毁掉这一切吧,让我看看后面究竟是什么?那个让我恐惧,那个让我不敢动弹的,毁掉这一切之后究竟还剩下什么? 我还在恐惧,害怕这一切没有尽头,也在害怕未来究竟应该怎么办。 很好,我不会排斥恐惧,有什么好排斥的呢?我本来就应该恐惧,因为我根本无法确定任何事情,恐惧才是合乎常理的。 当我想要某个目标,当我认为某种手段可以达到这个目标,本身就埋下了恐惧。对吧,我怎么知道某种手段就能够达到这个目标呢?我永远没法知道,而我又想要某个明确的目标,自然就会产生恐惧。 我怎么知道斩杀可以触碰真实?我怎么知道斩杀会有斩杀结束的那一天?我怎么知道未来就会美好?我怎么知道自己这滩腐烂的恶臭会长出莲花? 所以,当我设定某个目标的时候,自然也就设定了恐惧。就像某个角色认为自己这样做就会导致怎样的事态发展,但结果却没有这样发生,这是多么正常的情节展开。 难道,情节的展开必须跟所有角色的思维一致吗? 思维只是画面元素的一种,情节也同样只是画面元素的一种,也许这两个画面元素会相互契合,也许不会。这是多么正常的状态,有什么好难受的呢? 甚至,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就是思维跟现实的不匹配,就是呈现“想要什么却没有什么”的画面元素。这一切根本不是我在操纵,我只是那份觉察,只是默默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我恐惧,是因为我只能恐惧,我必须恐惧。没有理由,没有关联,就是必须这样发生,也只能这样发生。 仅此而已。 那些看起来是恐惧哦缘由,那些看起来是事情发展的因果联系,都只是画面元素罢了。丰富梦境的真实性,让我产生这一切都是具有因果关系的幻觉。 环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根本不值得相信。 的确,这辈子都没法斩杀完成,想想也是一件恐怖的事情。但其恐怖的原因,是因为我认为生活不应该这样子,我认为生活可以更美好,我认为人生应该充满了追求和奋斗。 没有脑子里的扭曲,就算是一辈子处于腐烂的状态,也不会是什么恐怖的事情。 我始终认为我跟外界是分离的,有一个真实的袁长文在这个真实的世界中行走。但事实上,袁长文这个角色跟其他任何事物一样,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罢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如果有什么特别的,也仅仅是一直处于画面中间而已。严格来说,我根本不知道躯体是否一直处于画面中间。这一切都是个幻觉,我仅仅是此刻记得那些记忆中,有一个躯体始终处于画面中间。 但事实上,我只能确认此刻躯体处于画面中间,其他的仅仅是记忆而已。这些记忆也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所以根本没法解释任何事情。 甚至,当我意识到之后,就已经不是此刻了。所有的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而我却永远没法处于此刻。或者说,那份思维永远没法处于此刻。 我应该恐惧,我应该慌张,因为脑子里的扭曲还没有斩杀结束,当然会有恐惧。我的对手只有虚假,其余的,仅仅是角色的手段而已。或者说,其余的都是虚假利用那股莫名的力量,努力让我认为虚假是真实的。 这一切都毫无意义,包括斩杀。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开始斩杀的,但诡异的是,此刻我知道斩杀毫无意义,明确很清楚继续下去只会毁掉袁长文这个角色。可是,我依旧不愿意停下来。 我没法确定任何事情,从多少章之前,我就认为自己快要完成。但现在,我觉得自己的判断简直就是扯淡。也许那种感觉代表自己在进步,但并没意味着自己快要完成。甚至,我怎么知道那种感觉代表进步呢? 融入世界,这种感觉确实很棒。天人合一,仿佛世界在为我弹奏音符。这并不是什么神奇的状态,应该是我本来就拥有的状态。只不过,脑子里的扭曲毁掉了这一切。 无数的杂音在脑子里吵吵,每一个都是如此有道理,甚至我知晓这些都只是偏见而已,却没法斩杀掉脑子里的杂音。 这个世界根本就不科学,完全就是魔法。不知道原因,不知道原理,就是这么显现了而已。为了让我觉得有联系,有因果,甚至显现了相关的因果时间空间等等画面元素。 所以,当我认为某种行为可以达到某个目标的时候,这本身就是一种荒谬。比如,我通过行走,就可以从广场a点到达b点。但是,我根本无法确认这一点,仅仅是记得曾经自己这样做到。 那份记忆,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并没有办法证明“我真的可以通过行走从a点到达b点”。甚至,在我真正从a点来到b点的时候,我也没法确认“自己真的是走过来的”。 “我通过行走从a点到达b点”,已经成为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已经成为一个记忆。我根本没法确定其真实性,那么也就没法确定“可以通过行走”达成“从a点到b点”这样一个因果关系。 我记得有这样一个因果关系,但并不代表真的有这样一个因果关系。 但是,我却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具有空间移动的能力。因为每次都可以做到,或者说,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显示,之前种种空间移动都是非常顺利。并且,此刻也可以看见别人的空间移动是非常流畅的。 正是这样的成功,让我十分相信自己拥有空间移动的能力,并且从来都不怀疑这一点。可是,这不真实。 也许,我这一生都不会发生没法空间移动的状况,所以这玩意真实还是虚假自己并不在意。就像我这一生都只能觉察到这个躯体,所以袁长文这个角色就算是虚假的,也是这辈子都没法改变的事情。 但是,虚假就是虚假,毫无意义也没法让虚假成为真实。 最快更新 第九百四十章 第一步340 每次遇到这样的问题,比如斩杀“我具有空间移动能力”之后,都会很自然的延伸出一个新的问题。 那么,我应该怎么办?当我想要移动的时候,我应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 并不是说“我不具备空间移动能力”,也不是说“我具备空间移动能力”,而是我不知道。 这种状态非常诡异,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怎么可以不知道呢? 但事实上,我就是不知道。 想着“我不知道”会导致生活上的各种困难,比如一个人真要不知道自己能否空间移动,那么当我想要从a点走到b点的时候,就会茫然不知所措。 可是,这只是脑子里的扭曲设下的圈套,有一个隐藏的假设在其中。就是,我必须知道应该怎么做我才会去怎么做。脑子里的扭曲没法想象一种没有脑子的生活方式,自然也就认为“我不知道”是荒谬无比的存在。 用思考去想象一种没有思考的状态,这能做到吗?是不是因为一直在思考,所以根本不承认“没有思考”这种状态是可以存在的呢? 我要抛弃这二元对立的世界,没有什么值得留念也没有什么值得抓住,所有的都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那份觉察才是真实,而不是这些觉察到的内容。 很恐怖,光是想想就会觉得恐怖,丢弃脑子依靠顺流来生活。也许,自己的人生将会变成一部低成本的电影,没有戏剧张力没有热血沸腾。 但虚假就是虚假,我没有任何理由去继续抓住脑子里的扭曲。全部都是自以为是,那些猜测假装成真实,在我脑子里不停放肆。 这个世界有什么好珍惜的?还有什么好斩杀的?为什么袁长文这个角色还在这里?明明只是画面元素,究竟是如何强大到这种地步的? 袁长文的内心在撕裂,仿佛有什么东西来出来,但自身的力量又在不断缝合裂开的位置。利用恐惧进行缝合,并且悄然将恐惧的内容当作真实。诚然,恐惧的内容确实很有道理,很有可能发生,但也仅仅是有可能而已。 甚至,所谓的可能性大小,也是建立在脑子里的扭曲之上。所以,我还有什么好恐惧的?未知总会让人恐惧,但这份恐惧的来源完全是脑子里的扭曲,那种一知半解引起的恐惧。 事实上,我永远都只一知半解,只要不是全知,那么任何见解和看法都是片面的,都仅仅是一种猜测罢了。 袁长文突然有种见了鬼的感觉,不是全知那么就是片面,这有什么好商量的吗?这有什么好争论的吗?如果这是一道数学题,那么不是全部就是片面,不是无限就是局限,大家似乎都不会争辩。 但到了这里,将自己所有的知识都归入“片面”的时候,情绪化的怪物就会产生,第一反应就是怎么可能,然后浓烈的情绪包围着我。 我太愚蠢了,脑子里的扭曲究竟要强大到何种地步,才能让我一直对“脑子里的扭曲是片面的”这个事实视而不见?太恐怖了,比未知更加恐怖。 看见的却不是真实的,而我始终将这些当作真实,并且对于简单到令人发指的事实,视而不见。这种力量这种手段,太过高明,自己真的可以对付这股莫名的力量吗? 就像之前那样,自以为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斩杀,但事实上依旧有新的东西冒出来,依旧会认为之前的自己是多么愚蠢。 脑子里的扭曲拥有这么多的扯淡,而我为何还要继续用脑子?有什么好思考有什么好分析的?更好的道路就在这里,不是没有,而是我装作看不见。或者看见了,被脑子里的扭曲诋毁成疯子傻子的道路。 这尼玛跟帝国的宣传有什么区别?那些所谓的真相,只不过是帝国宣传机器的引导罢了。那些阴谋论,被帝国的宣传机器批判到体无完肤。说是揭秘,但谁知道这是不是另一层的谎言呢? 真是的,自己竟然有一天会呐喊,“不要相信自己的脑子”。如果自己回到帝国,这样教导弟子,会有人相信吗?相信多少?或者说,只是变成角色的另一个自我定义? 思考,就像徒劳的囚犯,在狭小的牢房里找寻外面世界的模样。这不是扯淡么?关键是,自己却从来不认为这是扯淡,反而牢牢抓住脑子里的扭曲,哪怕现实已经无数次告诉我,脑子里的扭曲是一坨狗屎,我依旧抓住脑子里的扭曲不放手。 有什么东西是我用思考尝到了甜头,所以才孜孜不倦的用思考掌控人生? 是学校里不断重复进行的考试吗?还是一些简单的思考分析,比如看地图,比如合理安排时间? 不对,应该是我只有思考。这才是我为什么只用思考的根本原因,除了思考我还能用什么?凭感觉?又有什么事情我敢于凭感觉呢?人生大事我敢吗? 对于可有可无的事情,我凭感觉,仿佛损失了也无所谓。但对于人生大事,不用脑子简直就是在让恐惧入侵,再想想那些所谓的反面教材,一时冲动后悔一辈子之类的。自己只能牢牢抓住脑子,根本不敢放手。 为什么要思考?当然是想要一个最好的结果。 为什么要一个最好的结果?恐惧坏事的发生。 袁长文对自己很是失望,这么久才明白如此浅显的事情。脑子里的扭曲就是狗屎,不管是对未来的规划,还是合理安排时间,统统都只是猜测而已。 我根本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任何规划或者安排,都只是建立在一个假设之上。我假设,“未来不会出现太大的变数,事情会按照我预想的那样发生,尽管不会完美但至少大体上会按照预想前进。” 这就是扯淡,哪怕是空间移动这样简单的事情,认为自己拥有空间移动的能力,认为自己可以从a点走到b点,这也是扯淡。 我真的需要思考吗?比如,思考如何走路?思考如何吃饭?思考如何拉屎? 这些都是二元的,根本没有一个我。思维只是呈现出来的一个画面元素而已,控制、思考、连续性等等,都是一厢情愿的猜测。 袁长文这个角色,不是我。 第九百四十一章 第一步341 我始终认为,我的生活有可能成为另一个模样。我会想象,如果某个时候我没有这样做,或者我这样做了,那么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当然,所有想象都会指向之歌美好的未来。脑子里的扭曲不认可此刻,总是认为此刻并不好并不完善,必须要通过脑子里的扭曲来获取更多的东西。这些东西,可以是物质可以是精神,归结起来就是人生的意义。 这种可能性根本没有,事情没有发生就证明事情根本不会发生。 假设时间线性流逝,如果有一个全知的存在,那么未来就是定数,就可以轻易看见未来的任何一个时间点的任何一件事。对那个全知而言,时间是不存在的,或者说时间是同时存在的。 就像我看电影一样,只要自己愿意,进度条的任何一个时间点我都可以随意进行拖动。 那么,根本就不会存在其他任何可能发生别的事情。我之所以想象,是因为我认为自己当初有可能这样选择。但事实上,这种选择并不存在。 就像一道计算题,永远就只有那个答案。只有在不了解全部已知条件的情况下,才会说什么这个有可能,那个也有可能。这种可能性只是建立在我的片面上,其实根本就不存在其他任何选择。 脑子里的扭曲就这样欺骗我,让我不停的想象“自己如果”这类的场景。 而抛弃时间线性流逝的假设,那么所有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有什么好争论的?有什么好可呢的?画面元素已经如此呈现,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甚至,包括此刻的想象,同样也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此刻的后悔,此刻的懊恼,统统都是画面元素而已。 所以,自己唯一要做的,就是看见这些言行的必然性,而不是陷入言行的内容之中。往往很多时候,自己陷入言行的内容之中,就会感觉整个人仿佛被操纵了一般,根本就不是真人。 关于可能性的问题,完全可以用电影来进行比如。看起来很惊险刺激,如果主角这样或者配角那样,将会导致完全不同的剧情。但可能吗?有这种可能性吗?就算擦着悬崖边飙车,不会掉就是不会掉。 或者用一幅画来比喻,已经是画中的内容,还有什么好争论的呢?所有的可能性都只是看起来而已,事实上,画中的任何一个元素都不存在其他任何可能性。画了什么,就是什么。 也许,用一幅画来比喻较为恰当。因为用电影来比喻,隐含了时间的线性流逝,隐含了因果关系。用一幅画来形容,此刻就是此刻,其他的都只是画面元素,谁知道事情是不是按照“记忆”这个画面元素展开的呢? 谁知道这幅画后面,真的有下一幅画呢?甚至,这幅画之前的上一幅画,我也没法确认其真实存在。 之所以会认为某些东西是真实的,就是因为上一刻太过于真实。同理,也是因为这一点,导致我认为思维是可以控制人生的。 比如,我想拿个杯子,于是我走过去拿了杯子。 比如,我觉得不舒服,然后洗了个澡就变得很舒服,于是我认为确实是因为洗澡导致的舒服。 就是这种根本没有怀疑必要的真实感,让我误以为自己是在这个真实的世界中行走。 你看,我说我要去拿杯子,然后我就去拿了个杯子。你看,我之前不舒服,然后洗了澡就舒服,很明显是洗澡带来的缓解。 但是,我根本没有办法来证明这些。所有的,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某个画面元素呈现“我想要拿杯子”,某个画面元素呈现“我拿着杯子”,某个画面元素呈现“我之前手里没有杯子”等等。 都只是此刻“我记得”的内容罢了。 思维并没有什么特殊,仅仅是某个画面元素而已。思维这个画面元素跟其他画面元素配套的时候,就会显得无比真实。 我并没有说这些东西就是一幅画,只是深入的看见自己是如何将无法确定的玩意当作真实。这种思维的连贯性以及画面的流畅性,仿佛根本就不需要怀疑其真实性。 那么,当我不舒服的时候,要不要洗澡?当我生病的时候,要不要吃药?因为我根本无法确定,洗澡或者吃药究竟是不是如同记忆中的那样有效果。 但是,并非没有效果,只是我不知道罢了。也许有效果,也许没有效果。一旦我站在二元对立的任何一方,都意味着虚假。 我怎么知道洗澡有效果?同理,我怎么知道洗澡没效果? 这些东西似乎没法抛弃,脑子里的扭曲总是想要一个确定的结果。但无论这个确定的结果是什么,都不真实,都是毫无根据的肯定句。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所有的都逃不出这个范围。因为其他的东西没法证明,而“我存在”则是可以证明的。 科学这个玩意的洗脑,比想象中的强大。似乎日常生活中就是充满了规律,比如我往前走,身体就会往前移动。但所有的观察到的现象,根本就不存在,还谈什么规律? 有一个客观事实,那么我持续观察这个客观事实,并且不去思考这个客观事实是否真实的基础假设。需要做的,就是在这个客观事实的基础上,去思考一种合理的解释。 比如苹果落地,我不会怀疑苹果究竟有没有落地,下次苹果究竟会不会括地,我直接假设苹果永远都会落地。然后在无视这个假设的基础上,去思考各种猜测来解释苹果为什么会永远落地。 这不是扯淡吗?科学跟神话故事有什么区别? 就是科学的洗脑,让我相信自己只是没有找对方法而已。真实就是真实,虚假就是虚假,哪怕对生活有帮助,哪怕更让人有魅力,也无法让虚假变成真实。 既然是虚假,就没有任何理由在我脑子里嚣张。那些我深信不疑的科学知识,曾经的我竟然从来没有怀疑过。 自己没法证明,却坚定不移的相信着,这就是洗脑呀。跟天堂、轮回、极乐世界、圆满等等说辞,有什么区别吗? 袁长文发现,自己也许以后就会成为一个笨蛋,这个也不知道那个也不知道。不过,没有脑子里的吵吵,才能听见世界的歌声。 第九百四十二章 第一步342 我在腐烂,越陷越深。 恐惧似乎还想将我拉回来,利用各种恐惧让我不敢动弹。我倒要看看,恐惧之中究竟有什么!这么多章,每次我都会屈服于恐惧,因为恐惧的内容确实很有道理。 但这次,我不要在恐惧中瑟瑟发抖,不要为了恐惧的内容而去弥补什么。随便怎样,恐惧的根源并不是客观事实,而是我的内心。 严格来说,所有的恐惧都是关于角色的自我定义。不管是在恐惧什么,其内容都是在剥夺某个自我定义。 比如恐惧没有锁门,就是一个“我家不能被偷,我怎么可能是一个粗心大意的人”之类的自我定义。 比如恐惧宠物伤人,就是一个“我的宠物乖得很,我怎么可能成为一个宠物伤人的主人”之类的自我定义。 看起来是某种物质上的损失,比如家里被偷,比如宠物伤人赔钱。但事实上,是关于角色的形象,是关于角色的丰满程度。 宠物伤人,是因为宠物高兴宠物愿意,整个过程对于宠物而言,并没有任何损失。我设定宠物不能伤人,因为伤人之后我要赔钱道歉,并且损坏角色的自我定义。 为什么家里不能被偷?为什么宠物不能伤人? 不管解释是什么,其紧张感都是角色的自我定义。 “我是一个不愿物质上受到损伤的人”,这是一个自我定义。 “我是一个调教好宠物的人”、“我的宠物很听话”、“我从来都是仔细谨慎,从来不会忘记锁门”、“家里怎么能被偷呐,我本来就没有多少钱”、“这种事情不能发生”等等。 再次强调,并不是成为简单的反面,因为那同样是一个自我定义。 恐惧,根本就不应该成为我的对手。无论怎样辩解,都无法在恐惧的层面上战胜恐惧。不仅仅是恐惧的内容很有可能,还有战胜恐惧这个想法本身就是恐惧。 这是真的吗? 看看恐惧的内容,看看那些自我定义,有哪一个是真的? 所有的内心紧张感,都是源于自我定义。还有什么好保留的呢?为什么角色还不去死?这些自我定义有这么顽强吗?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保留着这些自我定义,也不知道这一切究竟什么时候才会结束,能不能结束。这些,我统统不知道。 疯吧,还有什么理由保留理智呢? 既然演出一个斩杀的角色,那就放肆去斩杀吧,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呐? 我被欺骗,一直在被欺骗。脑子里的扭曲,那些自我定义,看起来都非常重要,但事实上就是一坨狗屎而已。 那些自我定义疯狂拉扯我,为什么不能发生某种事情?角色会被毁掉,生活将会一团糟,那又如何?而导致这一切的凶手,正是脑子里的扭曲和自我定义。我不去斩杀它们,反而仅仅拽住它们,任由它们操纵我的人生。 这样,就可以不恐惧?或者说,恐惧的内容会因为我拽住虚假而不发生? 真是尼玛见鬼了,这么简单的道理自己竟然一直都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拽住自我定义?正是因为拽住自我定义,才导致恐惧的嚣张,让我认为这些事情不能发生。 并且,事情会不会发生,跟我是否拽住自我定义毫无关系。难道我拽住“我是一个穷人,不能发生物质上的损失”,于是就真的不会发生物质上的损失了吗? 另一方面,我不拽住这些自我定义,恐惧就没法嚣张。我什么时候恐惧自己没法拉屎了呢?但这并不意味着,将来不会发生某种情况导致我没法拉屎。 所以,为什么要拽住自我定义不放手呢?我脑子有问题吗?这是多么深奥的理解吗?该死的角色,该死的恐惧,让我根本看不见如此浅显的道理。 请问,曾经的自己就是这样活着的吗? 请问,这是活着吗? 所以,为什么不恐惧自己没法拉屎?为什么不恐惧自己突然失明?为什么不恐惧外星人降临?为什么不恐惧星球爆炸?为什么不恐惧生化危机? 都是角色的形象,都是角色的自我定义。 我要丰满角色,我要让角色不一样,我要让角色站在众人之上,我要让角色成功,我要让角色走在人生巅峰。而要达成这些玩意,就必须跟别的角色相比较,并且使用别的角色赞同的评判标准。 大家都认为赚钱能丰满角色,那么我当然会将赚钱视为理所当然,因为这样可以丰满角色,可以让角色在别的角色面前高人一等。 谁也不会炫耀自己还活着,因为这不是别的角色认同的评判标准。而且,大家都活着,也没法体现出角色的不同。所以,仔细谨慎、井井有条等等自我定义就再次成为丰满角色的途径。 有钱人永远只有少部分人,可是,其他角色不可能永远处于悲伤之中。于是有了其他的评判标准,各个圈子有各个评判标准,而且各个圈子都有不同的评判标准让圈子的大部分角色,都可以在不同的评判标准中找到自己舒服的位置。 我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的奴隶,根本没有其他任何解释,也不需要什么其他解释。不愿意承认这并不是问题,因为一旦承认,就算不去主动斩杀,也已经削弱了角色自我定义的力量。 脑子里还有多少同样的扭曲?角色还潜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自我定义? 那些自我定义不同于普通的画面元素,不是简简单单的记忆或者景色之类的。而是某种更深层次的,构成角色的画面元素。 它一层一层构建,首先是角色真实的,然后是那些简单的生活常识,比如火焰烫伤之类的。紧接着那些自我定义,让角色变得丰满。而自我定义本身又是搭建在记忆之中,或者说,搭建在脑子里的扭曲之上。 这些东西不是什么井然有序的玩意,就是一坨屎! 我没有必要去整理,因为我并不想成为一个更好的人。 真实!斩杀!虚假! 这才是我需要关注的,一旦确认是虚假,那么就毫不犹豫的斩杀。也许一次没法斩杀干净,那就多来几次。如果一辈子都没法斩杀干净,那就浪费这一辈子。 反正,这个世界不真实,我不是袁长文这个角色。至于可惜之类的情绪,能够超过对虚假的仇恨时,也许就会被转移注意力。 最快更新 第九百四十三章 第一步343 恐惧来了,不是去争辩什么不会发生,或者说什么这只是自己的想象。而是自问,为什么不可以发生呢? 为什么家里不能被偷呢?因为自己不愿意丢失物品。 为什么不愿意丢失物品呢? 这个问题似乎很是荒诞,但仔细一想,却又说不出很明确的答案。就是自己不愿意,或者当然不可以之类的情绪化答案。 根本就不真实,而是自己不愿意丢失物品。这个不愿意,就是自我定义,就是无中生有编造出来的。正是因为这些自我定义,才组成了袁长文这个角色。 这个也无所谓,那个也无所谓,今天杀人明天救人,同样的场景,这次是这种选择下次是另一种选择。请问,这种角色给人怎样的感官?没有一个统一的规则,没有自我定义进行舒服,这种角色真的会讨人喜爱吗? 当然,什么别人的眼光,什么别人的喜爱,这些玩意统统都不存在。所有关于别人的想法,都仅仅是“我认为”而已。我永远不知道别人脑子里想些什么,我只知道“我认为”别人脑子想着什么。 所有的画面元素都跟我有关,哪里有什么别人呢? 我假设别人是真实的,我假设自己可以完美理解对方的话语,我假设这些主流审美观是别人也赞同的,我假设这些三观是大家都认可的…… 全部都是“我认为”而已。 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请问哪里有别人的眼光?根本就是自己脑子里的“我认为”罢了,请问跟别人有什么关系? 自己永远没法在意别人的眼光,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别人的眼光究竟是什么眼光。一切都是关于自己,根本没有任何所谓的客观事物,所有都是自己脑子里的扭曲罢了。 桌子是木制的,这句话的完整表述是,“在我有限的知识和认知里,我认为桌子是木制的”,这跟桌子有什么关系吗?甚至,这里真的有一个桌子吗? 别人也赞同这个桌子是木制的,同理,完整表述为“在我有限的知识和认知中,我认为别人的赞同是真的赞同,我认为别人也赞同这个桌子是木制的。所以,这个桌子肯定是木制的。” 这不是鬼扯吗? 只是方便角色去丰满自己,只是方便角色创造更多的自我定义,如果所有人都在真实这个问题上纠缠,如何才能发扬帝国梦,如何才能推进帝国新时代的建设呢? 仿佛,总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让角色考虑。尽管每个角色所在意的东西不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重要事情。但一致的是,真实性这个问题,仿佛都是最不重要的。 难道都看不见所有的玩意,都仅仅存在于自己脑子里吗?曾经的我又是多么扯淡,才会相信外面有一个世界,外面有无数人有无数理念。 似乎根本不需要介入那份觉察,也能将一切描述为自己脑子里的玩意。或者说,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根本不需要分类,全部都是一团。 根本不需要分类,什么叫做“景色”的画面元素,叫做“躯体”的画面元素,叫做“记忆”的画面元素。统统都是脑子里的思维,觉察到“思维”这个画面元素。 “我认为这有张桌子”,难道这个不是思维? “我认为我坐在kfc,想着关于斩杀的事情”,难道这些不是思维? 思维,就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之前还认为,客观事物是一种画面元素,思维是另一种画面元素。但现在看来,全部都是思维,客观事物只是思维的另一种呈现。 这个应该很好理解才对呀,所有的信息处理都在脑子里,那么自然我也就只能看见自己的脑子,而看不见其他任何玩意。 认为有一个客观事物,导致脑子里呈现客观事物的景象,这只是一种猜测。甚至,这种猜测也证明了自己只能觉察到脑子里的玩意。只不过,多了一种假设,就是假设客观事物的真实性。 如果没有客观事物,我怎么能觉察到客观事物呢?方法有很多,对吧,任何一个有想象力的人都可以举例。 梦中的一切都不存在,包括梦中的自己。 但这个思维并不是我,尽管什么东西都是思维的产物,比如桌子是我意识到有一个桌子,看法是我认为有这么一个看法。但是,觉察到思维的那份觉察,或者说,“我存在”才是真实的。 那份觉察跟画面元素是一体的,就像之前说的那样,并不存在一个看戏人看着画面元素呈现的玩意。那份觉察就是一切,自然画面元素也是那份觉察,根本不存在那份觉察之外的东西,自然也不会存在“看戏人”和“画面元素”这样的角色区分。 角色存在,必定虚假。 袁长文感受到自己内心的欢愉,仿佛有一个非常关键的东西在这个地方。但不管怎样努力思考,似乎就是差了一点点。 究竟差了什么呢? 所有东西都只是思维的结果,那么有什么可信度呢? 思维、画面元素、那份觉察…… 我能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只有思维,其余的画面元素只是思维的内容? 不对,这只是文字游戏,思考、意识、思维这些词汇在我脑子里翻滚,仿佛要弄个什么惊天动地的玩意出来。 我觉察到这有张桌子,我意识到这有张桌子,我的思维告诉我这有张桌子,我认为这有张桌子……那份觉察才是一切,那份意识才是一切,那份觉知才是一切…… 袁长文很不舒服,就像拉屎没拉干净,明明感觉还有屎,但就是拉不出来。 那份觉察,所有都只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包括思考、躯体、景色等等,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那份意识,所有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包括思考、躯体、景色等等,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觉察到袁长文这个角色在思考,意识到袁长文这个角色在思考? 觉察到这里有张桌子,意识到这里有张桌子? 袁长文有点反应不过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卡在这里。但是不管是什么卡在这里,都不真实。因为有什么可以卡住真实呢?这种卡住,本身也仅仅是一种画面元素的呈现。 那么,究竟是差了点什么? 最快更新 第九百四十四章 第一步344 我意识到这一切的发生,并不代表真的有这一切。意识到一条狗,并不代表真的有这条狗。它只是我意识的呈现,根本没法证明真的有一条狗。 相反,总是能够证明意识的存在。 袁长文想着这些话语,发现“意识”跟“那份觉察”似乎是同样一种东西,仅仅是对“对存在”更加详细的阐述和精简的词汇。 所谓的“我存在”,就是指“可以听到我听到的,可以看到我看到,可以感受到我感受到的”那个地方。 我在思考,我知道我在思考,我知道“我知道我在思考”……就是那个地方。 所有都是意识到的内容,所有都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这两者的说法是等价的。 但是,用“意识”这个词汇很容易误导,就是仿佛这份思维,这个正在思考的玩意,就是意识。并不是这样的,思维也仅仅是意识到的内容罢了。 没有什么在这份思维的控制之下,因为思维仅仅是意识到的内容,仅仅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上一章所谓的画面元素只有思维,其实一种不严谨的说法。不过也不重要,怎样的说法都是错误的,因为没法完整描述,那么所有的描述都成为片面。 就像脑子里的扭曲一样,不是全知就是片面,而相信片面究竟能带来什么,现实已经很清晰的告诉我。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不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就可以飞黄腾达”之类的。 思维仅仅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至于其他的画面元素会如何呈现,与思维无关。我怎么知道自己究竟会意识到怎样的内容?意识又不归我管,更不归那份思维控制,仅仅是存在而已。 意识到的内容显现,跟画面元素的呈现,是同样的道理。就是我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原理,反正就是这样呈现了。而且,任何试图去解释去关联呈现的内容,都是徒劳也只是一种猜测。 仅仅就是这样呈现了,没有理由没有关联,所有的都只是这般呈现。 这不是为了生活的更好,也不会提供所谓的生活优质选择方法。比如什么认知升级,比如什么遇到这类事情应该这样,遇到那类事情应该那样,这些都仅仅是脑子里的扭曲而已。 也许成为一个修道者,仅仅抓住自己的道,在任何时候都不放弃自己的道。哪怕遇上再重要的事情,只要跟自己的道相冲突,那么就必须抛弃。尽管很难受,但自己依旧朝着自己的道前进,所以终究是件好事。 也许,可以成为一名修仙者,做到“不害怕生活”。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按照怦然心动来生活。这个月这样,下个月那样,所有的都只是满足内心的喜悦,不断去拓展去体验。不害怕生活,自然也就不会担心什么狗屁成功或者光宗耀祖之类的事情。 说起光宗耀祖,这完全就是一个根本不存在的词汇。为了让父母有面子,带父母出去旅行,给父母买车买房子,自己凭借努力让父母有一个神仙般的晚年。出国、游轮、跳伞、西餐、冲浪、滑雪……总之,让辛苦大半辈子的父母,在自己的带领下好好享受晚年生活。 但是,最核心的位置是让自己开心,是让自己可以炫耀。当我带着父母出去潇洒的时候,你做不到,父母的圈子会羡慕,从而赞扬我。并且,我会感受到爽点,那种自己是个孝顺孩子、光宗耀祖的爽点。 仅仅是角色的自我定义,以及不断的丰满角色罢了。 这根本不是为了父母,而是“我认为”这个是为了父母,并且隐藏了“这样做让我很开心”的深层次原因。如果仅仅是为了父母,那么为什么不听从父母的所有安排呢?就是因为有些安排让自己不爽,所以根本也就不在意什么为了父母。 我有自己的想法和安排,不可能成为父母的傀儡。就是这样,所有的想法都是为了自己,光宗耀祖只是一种丰满角色的手段,只是另一个让角色站在某个巅峰的幌子。最终,都是为了角色自己。 唉,不是为了父母,而是为了让自己在圈子显得更厉害,仅此而已。 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一切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袁长文越来越感叹整个事件的神奇之处,看看那些花朵树木,看看那些脑子里的扭曲,看看每个人的举止言行。究竟是多么强悍的力量,才让这些东西可以显现? 并且,让这一切都显得多姿多彩。我肯定做不到,尽管这些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但跟思维毫无关系。 我总是认为,自己就是这份思维,正在思考的这些语句就是我自己。可惜,并不是,思维仅仅是画面元素,跟一坨狗屎毫无区别。 没有一个我,或者说,站在这一切外面的那份觉察才是我。而画面元素跟那份觉察是一体的,因为那份觉察就是一切,根本不存在任何“非那份觉察”的玩意。所以,这一切都是我。 只不过,呈现出不同的种类。就像梦境中的所有东西都是做梦者,但又不是做梦者,也不能说梦境中的东西加起来就是做梦者。 袁长文越来越感觉自己根本不是进步,只是丢弃一些杂乱的玩意。斩杀不是获取什么,而是将脑子里的扭曲清除掉。没有脑子里的扭曲干扰,似乎某种东西正在渐渐浮现,就像属于世界的音符再次被我聆听。 事实上,别人才应该炫耀。那些知识那些理念,都是需要花费功夫才能学习。而不是像自己这样,终究会变得愚笨,一旦顺流没有给予提示,自己就不知道该怎样做。 曾经看来多么简单的事情,现在却变得有些复杂,或者说自己体验了顺流之后,就不再愿意去动脑子思考。也许叫懒散,也许叫懒惰,也许叫不思进取,也许叫随缘,也许叫消极。 只是,在不害怕生活之后,有某种东西和没有某种东西,似乎区别已经不大。整个画面元素究竟如何呈现,我也只是在一旁关注。 长大了,反而脑子里的扭曲多了。这不是成长,只不过是一连串失败的经验。用这些经验去教育小孩?用这些经验来炫耀?说什么你还小不懂社会? 狗屎。 最快更新 第九百四十五章 第一步345 真是不明白,自己究竟有多么弱智才会去相信脑子里的扭曲? 不是弱智,而是恐惧。是恐惧那个妖娆女子,让我相信恐惧的内容,让我紧紧抓住唯一能抓住的东西——脑子里的扭曲。并且,用什么努力、汗水、励志来遮盖自己的恐惧。 以为拥有某些东西就可以不恐惧,似乎这是很简单的道理。我恐惧没钱,那么当有钱之后,自己就不会恐惧没钱。可惜,恐惧那个妖娆女子的手段,岂止一种? 最简单的,当我有钱之后,解决了所有的烦恼。那么有一个恐惧自己永远没法消除,就是恐惧再次没钱。对吧,既然当初恐惧没钱,后来通过努力汗水拥有无数金钱,并且消除所有的恐惧。 那么,恐惧再次没钱,恐惧突然破产,恐惧回到曾经那种充满恐惧的日子,这个恐惧又该如何消除呢? 在恐惧的层面上,我永远不是恐惧那个妖娆女子的对手,永远不是。恐惧的内容永远都有道理,否则怎么会成为恐惧呐。 脑子里的扭曲霸占着我,拉扯着我,让我在脑子里的扭曲这个狭小范围中不断折腾。看起来是努力、是汗水,但终究只是跪在恐惧面前罢了。也许会成功,也许会成为修道者,也许会踏上人生巅峰。 但并不真实。 当我认为脑子里的扭曲依旧可以将我带领到人生巅峰的时候,我松了一口气。这就是扭曲的力量,也是牢牢抓住的力量,仿佛不愿意斩杀脑子里的扭曲。 没人愿意主动斩杀脑子里的扭曲,因为那些玩意就是自己,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无数理念,无数知识和认知,无数自我定义堆砌而成的袁长文。 斩杀,就是在自杀。 比起肉体自杀,更加痛苦。 我看见脑子里的扭曲是多么扯淡,看见脑子里的扭曲是多么片面,但就是没法丢弃脑子里的扭曲。这真是见了鬼了,就算这些仅仅是唯一的依靠,但也没有理由拽住到如此程度。 再说,并不是没有更好的办法,并不是没有更舒服的权衡方式。顺流,不让脑子里的扭曲参与,这种东西我是体验过的。为什么脑子里的扭曲还在嚣张呢? 父母究竟算什么东西?哪里来的力量让他们在我脑子里放肆?那些所谓的孝顺,那些所谓的千年传统,管我什么事?为什么我要去听从道德传统?为什么明明就是不真实的东西,却有着比真实更加强大的力量? 还是说,人乃万物之灵,就是因为可以将真实放在一边,自以为是的生活吗?那份觉察就是真实,“我存在”就是真实,而我又是如何将这个真实抛弃到一旁的呢? 假装不知道这个真实,假装看不见所有的东西都只是意识到的玩意。这种假装,又是如何成为真实,让自己根本不产生一丝一毫的怀疑呢?学校?父母?大家都这样? 环境的影响,为了融入这个集体,为了合群,为了让自己不再孤单,所以渐渐不去思考真实性,不再总是问“为什么”吗?因为总是问为什么的人,只会让老师讨厌让家人厌倦让同事难堪。 为什么要跟孩子将道理?孩子那么小,根本就不懂。 天啊,我又知道什么?那些所谓的社会经验,仅仅是脑子里的扭曲而已,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毒药。不跟孩子讲道理,是因为根本没法说服孩子,无论什么东西,讲道理讲到最后,都会发现这些道理根本就没有道理。 只不过,是为了生活更好罢了。可是,我怎么知道我了解的道理就可以让生活更好呢? 最简单的,做一个好人,遵纪守法,对吧。没人会教育孩子违法犯罪。我总是想让孩子及集中世界上所有的善良,或者说,尽可能多的让孩子成为一个善良的人。那么,好人就可以让生活更美好吗? 父母自己为什么不成为一个好人呢?难道是知道好人跟生活更好之间,其实并无联系? 那些道理,就是扭曲,跟孩子讨论任何道理,最终都会发现所有道理都是扭曲而已。这样,道理也就没有道理,父母除了难堪除了用家长的身份来呵斥,还能怎样? 我有什么资格教育小孩?没有,我看不到一丝一毫。那些让我在社会上立足的玩意,都是一坨狗屎。教小孩子不害怕生活?还用我教? 小孩子懂事,最大的受益者是谁?真的是小孩子吗?难道小孩子拥有某种品质,真的就可以将来生活美好吗? 是啊,谁不希望站在人生巅峰呢?就算对于人生巅峰的定义不一样,但终究也是希望角色能够丰满,能够在这个世界上成就某些东西。 袁长文看着自己的斩杀,一步步斩杀角色,一步步将自己推向深渊,然后还非常满意自己的行为。一边难受到窒息,一边感觉还不错,这是不是疯子? 这就是“顺则成人,逆则成仙”,顺的不是什么命运,而是顺从脑子里的扭曲。逆的也不是什么客观现象,而是逆脑子里的扭曲。仿佛人往高处走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但仔细分析,却发现仅仅是一厢情愿的相信。 不逆这些,如何成仙?带着脑子里的扭曲,听从脑子里的扭曲,那么就只能成为人。不过,成为人有什么不好吗?成为仙又如何? 统统都是虚假,都只是角色而已。 我要摧毁这个世界,我要摧毁自己的人生。搞笑的是,我根本没法摧毁所谓的人生,因为人生的展开根本就不是思维可以决定的。 摧毁的,仅仅是“我认为”的人生,仅仅是“这些事情不能发生,那些事情应该发生”的扭曲而已。 袁长文有点想笑,自己就算回到帝国,还能教导弟子吗?谁会听这些内容?谁会主动毁掉自己的生活?又有谁会始终想着自杀? 湖水深处一片漆黑,而袁长文的内心似乎亮起了光芒。并不是什么坚毅的理想之光,而是“我不知道”的安静之光。 很是微弱,很是不起眼。但袁长文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亮起耀眼的光芒,因为自己从来没有逃离真实,因为根本没有真实之外的玩意。 我又能处于哪里呐。 最快更新 第九百四十六章 第一步346 恐惧还在骚扰我,真是一件让人心烦的事情呐。 明明就只是脑子里的扭曲而已,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嚣张,并且还能放肆这么久? 究竟是我太懦弱,还是角色太厉害? 恐惧没什么不好,可以让人抓紧时间做一些事情。比如恐惧没钱,就可以好好去赚钱,然后每个人都如此来建设帝国新时代。又比如恐惧生病或者恐惧某些坏事发生,都会推动角色做出某些言行。 只要我通过脑子里的扭曲来权衡,那么就应该恐惧。毕竟,我不是全知,想要通过某种手段来达到某种目标,自然会留下漏洞。因为我根本不知道那些手段是否可以达到目标,自然会让恐惧有机会编造未来。 这个世界不真实,我究竟还在期待什么? 真实的永远不会停止存在,不真实的不存在。或者说,真理存在,而非真理不存在。 可以说,桌子椅子都不存在,因为这些局限并非真实。也可以说,这一切都是真实都是真理,因为并不存在任何非真理。那么,这些桌子椅子就并非桌子椅子,而是那份觉察,其本质都是真实。 不是站在内容上思考,而是知晓这一切都与我无关。那份思维根本无法控制任何事情,这一切的显现都是属于“我不知道”的范围。 这个世界没有一个我,或者说,这个世界都是我。 整个画面元素的整体呈现,造就了这一切,不管是思维还是其他。 我意识到了恐惧,意识到了开心,意识到这有张桌子,意识到某些事情的发生,意识到我对这些事情的评判,有什么问题吗? 同样的,上述话语中的“意识到”完全可以更换成“觉察到”,又有什么区别吗? 我怎么知道意识到的内容如何产生,为什么这样产生,将会如何继续之类的。可以猜测,可以推理,但我没法肯定自己的猜测就是真实。 看起来很有逻辑,看起来苹果肯定会落地,但终究也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用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用意识到的内容来预测内容,毫无可信度而言。 这一切都被摧毁又如何?这些我所珍惜的,根本就不是我在珍惜,请问“我”在哪里?觉察到一个思维说珍惜,意识到某个观念很重要,难道就听从这些脑子里的玩意? 脑子里的东西真的是我放进来的吗?为什么跟大家一样?甚至,为什么必须跟大家一样?如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那么不同的地方在哪里? 一百万只猴子敲打一百万台打字机,总会敲出一部著作。世上那么多人,如果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独立的思想,是不是应该完全呈现两极分化?从极端的好到极端的恶,都应该呈现才对。 但似乎,大家想要的都差不多,大家所追求的也差不多。 脑子说要珍惜,我就得听从脑子里的话语?是不是在听从脑子里的东西之前,先应该问问脑子里的东西究竟是不是我自己的? 更何况,脑子里的东西都是扭曲,都是片面的,都是毫无根据的肯定句。我为什么要去相信这些狗屎玩意?又凭什么让这些狗屎在我脑子里嚣张? 是啊,恐惧,谁知道自己会不会死的更惨呢?对吧,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就算不会成功,至少也不会失败太惨。哪怕是默默无闻,也至少勉强可以温饱。在这个社会,听从脑子里的扭曲,是不太容易被饿死的。 而丢弃脑子里的扭曲,不仅仅是丢弃那些错误的知识,而是将整个脑子都扔掉。因为,脑子里的东西都是扭曲,没有什么不是片面的,没有什么不是毫无根据的肯定句。 所以,留着干什么呢? 曾经的自己认为自己了解未来会发生什么,尽管不是完美了解,但至少未来不会差太远。也许关于目标的达成有些出入,但至少不会担心星球爆炸外星人屠杀之类的。 尽管脑子里的扭曲众多,但依旧会知晓要挣钱,要养家,要有责任,要孝顺等等。斩杀,就是对这些自我定义的斩杀,就是对“认为某些事情是必须的是真实的”这种情感进行斩杀。 也可以说是,对角色属性的执着进行斩杀。 一个人怎么可以不孝顺?这就是浓烈的情绪,这就是需要斩杀的玩意。而当自己开始斩杀的时候,自然会恐惧,因为斩杀之后什么都没有了。 比如斩杀孝顺,并不是说不孝顺。非黑即白这种陷阱,就是角色不停玩耍的手段。而脑子里的扭曲,必须站在二元对立的某一方,这样才能形成毫无根据的肯定句。 斩杀之后,自己该怎么办?这是袁长文经常遇到的问题,自己应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但事实上,根本没有任何定论。如果一个人对任何事情都是无所谓,那么也就不需要斩杀什么。就是因为角色的存在,就是因为自己相信自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才会牢牢抓住构成角色的一切自我定义。 反抗命运?听起来很热血,因为我总是认为“凭什么”。但是,我很少去问“我的脑子里凭什么有这些东西”、“自尊凭什么可以控制我”、“金钱、父母凭什么可以在脑子里嚣张”之类的。 我只会问,凭什么自己那么穷,凭什么自己处于社会底层,凭什么践踏自己的尊严等等。 角色想要怎样做,怎样的情绪,统统与我没有关系。 这一切,根本就不是我在操纵。或者说,这一切,根本就不是这个思维在操纵。思维,仅仅是画面元素,角色的言行同样也只是画面元素。 没有我。 袁长文在湖水深处坠落,当自己决定自杀的时候,这一切就已经不可挽回。看起来自己只要点头就可以回到过去,但“愿意点头”的那个部分正是要被斩杀的部分。 我还在坠落,不知道何时结束,甚至不知道有没有结束。就让我看看,关于袁长文这个角色,究竟还能上演一出怎样的戏剧。逃掉戏服,那份觉察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角色的死亡,却不是肉体的死亡,又会是怎样的状态。那个被圣贤所推崇的真实,又会以怎样的形态呈现。 最快更新 第九百四十七章 第一步347 坠落吧,死亡吧。 袁长文感受到自己似乎将要死去,将要变成另外一个人。有一些害怕有一些恐慌,但更多的则是期待。 角色必须死,尽管角色舍不得,尽管做梦的意义就在于不醒来,但虚假就是虚假,没有什么虚假的玩意值得让我留存。 来吧,粉碎掉角色吧,让新的东西进来,让角色死去,让这一切都被摧毁吧。 之前还想着,斩杀结束之后,自己可以回到帝国,更好的教导弟子。可是,为什么还要去教导弟子?那些所谓的教导,那些所谓的改变,真的跟我有关系吗?真的是我造成的改变吗? 而且,这些不过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没有任何问题,没有任何事情不应该发生,没有任何事情是错误的,那么自己还要教导什么呢? 仿佛,自己知道一个东西,大家都不知道,于是去给别人讲解。这种想法正在崩溃,既然没有任何东西是错误的,那么自己又怎么会去改变别人呢?又怎么会认为自己的活法才是正确呢? 那些宣扬什么人生的真正活法,什么无条件的爱,什么慈悲祥和,什么善良意识提升之类的狗屁万一,统统都是处于二元对立的世界。 没有什么是不好的,因为这一切只能这样发生。有什么好教导的?有什么好改变的?如果需要改变,那么这一切自然会改变。也许为了看起来真实,会因为某个人而改变,因为某件事而改变。 但是,终究不是真实。就像游戏里,看起来是因为农民建造了房子,可是,真的是因为农民吗?真的是农民建造了房子吗? 没有什么不好,杀人很好、贩毒也不错,任何能够想到的罪大恶极,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甚至,“认为这些事情不应该发生”这个思维本身,也没有问题。 何必去改变别人?再说,能不能改变,根本不是我说了算,根本不是这个思维能够控制的。认为某种情况是不正确的,认为有东西必须是某个样子,这本身就是需要斩杀的玩意。 因为,不管是多么善良多么美好的认为,统统都是不真实的。仅仅是脑子里的扭曲,哪怕全世界都赞成某个理念,同样也只是脑子里的扭曲罢了。 袁长文感觉到,自己似乎将要变成另外一个人,那种莫名的恐慌感始终萦绕在身旁。 就要跳下去,这就是跳崖,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也不想去阻挡。 曾经,我不再是我,仿佛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是我,我必须是我。为了维护袁长文这个角色,我不停抓住那些自我定义,不停维持着角色的生存。 现在,我不要这样做,角色本身就应该死亡。前途什么的,我不想考虑,也许一片惨淡,也许还有一丝生机。不重要,统统都不重要,角色必须死,就是这样。 这个世界没有一个我,一切都只是意识的呈现,我必须抛弃二元对立。 为什么自己想要去说服别人?为什么想要证明自己是正确的?就算是斩杀角色,角色也不忘丰满自己? 我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要做什么?仿佛,这一切都跟自己没有了关系,我并没有生活在这个世界上。那些受人追捧的,那些被人唾弃的,似乎并没有什么依据。 就算有,也只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就像游戏里农民造房子一样。有什么好争辩的,有什么好相信的? 在我这里,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某个人说了某些话,某个人做了某些事,仅此而已。为什么这样呈现,我不知道。我也无法去干扰这些画面元素的呈现,因为我本身也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一幅画,某人屠杀村庄,旁观者选择逃跑还是营救,都只是一个整体的呈现。看起来,旁观者可以决定自己的言行,但根本就是一个整体的呈现,思维毫无影响力可言。 不管怎样,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而已,哪里来的什么控制呢? 所谓的控制,依旧也只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罢了。这个世界不真实,包括我自己也是不真实的。没有什么值得相信,更没有什么值得抓住。 无论是多么值得抓住的东西,最深处都只是情绪化的产物罢了。为什么要抓住?为什么必须这样?浓烈的情绪阻碍我回答,因为根本没法回答,或者说,答案都是“我认为”而已。 袁长文不知道自己还在干什么,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更不知道自己还在抓住什么。 这是一条残忍的屠杀之路,大家都在抓住羁绊,所有作品都在宣扬正能量。那些让人感动的情怀,那些让人流泪的人性,似乎总是在市面上流淌不息。 谁不宣传孝顺?谁不赞扬爱情?谁不鼓励美好? 而我,却走上黑暗的另一端。用异端来形容自己,简直是再完美不过。也许我可以假装自己还是个人,也许还可以假装自己拥有那些自我定义,但脑子里总会蹦出那句话,这一切都不真实。 也许自己会沉迷于谈话之中,也许自己会站在二元对立的某一方,但是,一旦停止对话,一旦自己独处,那种沉沦的窒息感就会袭来。并且,自己根本不愿意摆脱这种窒息感。 回到角色之中是很安全,肯定脑子里的扭曲是正确的,同样会让自己松一口气。这只是卑微的逃避,只是懦弱的屈服,但同时又是最有意义的行为。 人人都看透红尘,人人都追求真实,就算是大家只是成为修仙者,那个不害怕生活的存在。谁还去建设帝国的新时代?谁还会因为恐惧而努力做着某些事情? 脑子里的扭曲,别再继续控制我。就算此刻没法斩杀干净,还有下一次,下下一次。 谁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袁长文不愿意放弃这种毫无意义的行为,甚至明知道最终结果是自己的死亡,但依旧要继续斩杀。 虚假,就应该成为我的玩物,而不是放肆控制着我的人生。 最快更新 第九百四十八章 第一步348 如果会死去,那就请降下死神的双翼。如果会成为另外的人,那么请及时带走这肮脏的灵魂。纵使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也无法改变灵魂的肮脏和扭曲。 那些空谈,头头是道句句在理,配合以图表统计似乎就可以利用数据来证明一切。 我脏脏的灵魂啊,究竟什么时候才是出路? 什么时候,鸟叫声变成了噪音,而本来是杂音的玩意,却在我脑子里大行其道? 一抹阳光,一撮泥土,一片生锈的铁迹,这些本该充满平静和诗意的东西,却被我视而不见。甚至,看到了,也仅仅是看到了。 肮脏的灵魂遮蔽了我的视线,脑子里的扭曲铸成高墙,轻易将我关押在其中。并非不让我出去,而是不允许外面的事物进来。 没有人关押我,是我自己牢牢抓住脑子里的扭曲,是我在微那厚实的高墙添砖加瓦。也是我,硬生生将灵魂变得肮脏。 如果上帝真的将人类逐出伊甸园,那么此刻就是最好的惩罚。在自己创造的思维中飘荡,在恐惧中瑟瑟发抖,却不愿意丢弃脑子里的扭曲。 情绪化的怪物是如此强大,那些变幻莫测的光影,那些充满爱意的词汇,那么神圣不可侵犯的家人,统统都只是怪物的小手段。 我能怎样? 斩杀?服从? 都不是,因为我就是怪物本身啊。 身体在灼烧,灵魂的哭泣,这一切的悲痛都是自找麻烦。思维铸成的高墙,虽然虚假,却是非常美丽动人。只要自己不去思考,根本不会认为那思维的高墙有什么问题。 因为,我根本看不见高墙,上面显示的是五光十色、美丽动人的精彩世界。我不会认为别人只是我意识的产物,我不会认为所有看法都仅仅是“我认为”而已。 阳光如此灿烂,我却在这里缓缓的腐烂。 如此沉重的灵魂,究竟应该如何上路?所谓的生命之船,还没有起航就已经撞毁在码头。 灵魂和身体有一个要在路上?这种鬼话是谁在宣扬,又是谁在相信?学习更多东西的灵魂,就是在路上?那些旅行却依旧带着脑子里的扭曲,这也算是在路上? 如果这是路,那么却非通往伊甸园的道路,而是努力做出远离。让思维的高墙更加美轮美奂,让角色的属性更加丰满。不管是优雅还是知性,不管是聪慧还是精明,就算再多的人推崇,也不过是角色的把戏。 脑子里的扭曲,片面的认定,毫无根据的肯定句,就是恐惧中变装表演。让我忘记了自己在恐惧,让我否定这一切都是基于恐惧,让我忘记自己其实只是恐惧驱赶的羔羊。 从容不迫、轻松自在、无所畏惧,这些东西很难进行反驳。可是,这些是通过努力就可以做到的吗?就像努力学习修建房屋的知识,最后就可以修建房屋那样,努力达成“从容不迫、轻松自在、无所畏惧”吗? 没法做到“不害怕”生活,只有成为“不害怕”生活。 脑子里的扭曲,污染着我的灵魂。肮脏的灵魂,又在不断加强脑子里的扭曲。总是认为,有了什么才可以不害怕,总是认为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缺少什么,却从来不去想一想自己这个想法本身。 和煦微风,抚过万物,却没法带走灵魂的肮脏。甚至,连一丝灰尘都没有吹走。 只有烈火,才能将这一切烧个干净。没有东西值得保留,也没有东西将会保留,在火焰的燃烧中一切虚假都会烟消云散。 包括我自己。 这划算吗?这有意义吗? 袁长文这个角色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让火焰来得更疯狂一些吧,烧掉我的理智,烧掉所谓的冷静,让我疯狂起来吧。每踏一步都是毁灭,那些至亲那些浓烈的羁绊,都将伴随我这个疯子而化为粉末。 肮脏的灵魂不需要清洗,正如脑子里的扭曲不需要整理一样,烧掉就好了。没有什么值得保留,一个干净的灵魂?也许烧掉之后可以重塑一个吧。 来吧,让一切都发生吧。那些恐惧,那些不应该发生的事情,统统都进入我的灵魂。不会抗拒,不会排斥,让我跳进恐惧之中,看看究竟是谁先死? 我丢弃了思考,我没法分析,我变得愚笨无比。没有顺流的提醒,我根本不知所措。愚笨之人怎么可能跟聪明人在一起生活呢?那些所谓的利弊,我连看都看不见,又如何跟大家一起交谈呢? 脑子里的扭曲在反抗,或者说,并非反抗,只是想要拉住疯狂的我。在梦境中醒来的意义是什么?没有,这一切都在摧毁各种意义。一个连死亡都充满期待的人,会不会教坏小朋友呐? 当父母将人生希望寄托在孩子身上的时候,我这种行为只能如同过街老鼠。还是不要相信比较好,脑子里的扭曲源远流长,又富有传统文化的精粹,所以何必去摧毁呢? 只有像我这样的人,帝国第一人,却是莫名其妙开启了斩杀。在此之前,我连斩杀是什么都不知道。一直以来,都是认为自己需要努力修行成为一个更好的自己。 也许是学识,也许是心胸,也许是见识,也许是身体,也许是心态。 何必将自己视为仇人呢? 可惜,我似乎已经容不下脑子里的扭曲,肮脏的灵魂让我想吐。每当脑子里的扭曲要发表某样看法的时候,总会夹杂着恐惧。 我在腐烂,我在沉沦,这不是什么值得推崇的玩意。但,我却对此欢呼雀跃,带着泪水迎接腐烂的到来。我已经准备好了死亡,生命的可贵在我眼中不值一提。 也许,我依旧会抓住角色,也许我不会放手任由自己死亡。终究只是梦影半的泡沫,徒劳的抓住总会想要放手。更何况,我已经愿意放手。就算是抓住的惯性让角色继续存活,也只是拖延罢了。 袁长文在湖水深处坠落,他的内心却早已坠入到更深的位置。如果说人们是依靠内心来驱动身体,那么袁长文的内心早已在地狱等候,拉扯抗拒进入地狱的躯体不断坠落。 总有一天,会结束这一切。因为那份觉察才是真实,虚假的玩意就算霸道一时,也只是虚假的存在而已。 或者说,只是我认为脑子里的扭曲是真实的。 最快更新 第九百四十九章 第一步349 命运,这个词汇需要重新进行定义。 有没有一种东西,真的记载了我未来的命运呢? 如果有一个全知的存在,那么一切都是定数,没有什么是未知的,也不存在任何变数。所欲的东西在那个全知的存在那,就像电影在我面前一样,可以随意拖动进度条。 那么,尽管所有的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有没有一种东西就是描述这些画面元素呢? 或者说,描述未来的画面元素呢? 不对,根本不存在“未来的画面元素”这种东西。这相当于承认了时间的线性流逝,并且认为尽管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没有真人,但却有上一刻的画面元素和这一刻的画面元素。 这种未经验证的假设,就是不断的设置陷阱。 我怎么知道上一刻的画面元素真实存在?就像这段文字,我写下之后,我怎么知道这一章的开头是我写的呢? 哪怕这种感觉再真实,哪怕这种问题再荒谬,但我确实没法证明本章的开头确定是由我写的。或者说,要如何确定我书写开头的画面元素,是真实存在的? 既然这样,也就不存在某种东西可以描述未来的画面元素。就算真的像我曾经理解的那样,某样东西讲述的未来真的发生了,也不过是那时的另一个画面元素而已。 比如一本书写着我明天要出车祸,到了明天,我真的出了车祸。 这能说明什么吗?说明那本书具有预测的能力? 只能说明,此刻我觉察到我自己出了车祸,此刻我觉察到有本书写着我在某年某月某日出车祸,此刻我觉察到昨天我看过这本身,此刻我觉察到我昨天看这本书的时候上面写着关于出车祸的文字。 仅此而已。 我没法证明昨天看书的我真实存在,或者说,“我昨天看了这本书”这整个事件是真实发生过的。 没法证明。 正是因为我对昨天的事情毫不怀疑,所以才会轻易被那股莫名的力量玩转,才会不去怀疑时间的线性流逝,才会直接认可过去和未来的存在。 过去没法证明其真实存在,时间不存在,只是意识到的内容所产生的幻觉。那么,未来也就不会存在。 永远都只有此刻。 或者说,永远都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发生的才是命运,没有发生的只是猜测。就算每一次都猜测准确,也是无济于事的。如同苹果落地,哪怕一万次的苹果都是顺利落地,也没法证明下一次苹果依旧会落地。 未来真的存在吗?正是因为我对过去的认可,承认过去的画面元素是真实存在的,所以才会产生未来这种东西。我不能证明任何一件过去的事情,却始终相信过去真实发生过。 甚至,想要让自己抛弃这种对过去的承认,都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那个全知的存在,事实上是不存在的,或者说,我就已经是全知的存在。 承认全知的存在,依旧是建立在事物的因果关系假设上。我吃了一口苹果,导致手中的苹果并不完整。不管是时间同时发生,还是什么果导致因之类的,都是承认这些事情真实发生过。 我只是记得,但我根本没法证明自己刚才咬了一口苹果。或者说,“我咬了一口苹果”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苹果并不完整”同样也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之间的因果关系并不存在。 只有在画面元素之中,才会认可这种因果关系。 事实上,我此刻觉察到这些画面元素,然后就结束了。没有关联,没有因果,没有时间,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这些画面元素本身的模样。 这就是全知,没有必要去知晓什么原子分子的运动,也没有必要去知晓另外一个星系的状况,更没有必要去知晓行业的所有秘密之类的。 我是全知,就在此时此刻,我已经是全知。那些画面元素,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此刻意识到的内容,就是全知。 画面元素仅仅呈现了这些内容,那么对于我来说,这些内容就是全知。我坐在家里,怎么知道小区门口的公路是存在的?当我站在小区门口的公路时,难道仅仅因为其呈现了些许不一样的状态,我就认为公路经历了时间?就认为在我看不到的时候公路依旧存在? 仅仅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让整个事情显得非常合理,显得真实存在,显得在我看不见的时候依旧顺着时间流逝。就像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再次见到时,发现对方老了些许。 没有然后了,推测对方真实存在,推测对方这些年存在并经历了时间,这些都属于关联,都属于为了让画面元素显得合理而一厢情愿的相信和解释。 我就是全知,因为此刻画面元素只呈现了这么多的内容,我只意识到这么多的内容,那么我就是全知。不可能还有一个我比现在的知道更多,那些画面元素之外的东西,都是一厢情愿的相信而已。 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就是全部。 之前那种全知的存在,就是承认了因果关系的假设,就是承认了画面元素之间的相互作用。但事实上,画面元素仅仅是画面元素,“我咬了一口苹果”跟“苹果不完整”这两个画面元素,仅仅就是两个画面元素而已。 关联,就是猜测,就是一厢情愿的相信。 对于画面元素而言,“苹果不完整”就是因为“我咬了一口苹果”而导致的,但这也仅仅因为我只觉察到了这些内容。于是,我要解释苹果为什么不完整,自然只能用画面元素来解释画面元素。 画面元素只是呈现,其他的都只是猜测而已。 并且,时间同时存在这种非常具有诱惑力的说法,隐藏了另一个假设,就是过去真的发生过。但事实上,仅仅是我记得,仅仅是我记忆的内容。 完全有可能,我才醒来一分钟,但我拥有几十年的记忆并且显得非常真实。那么,这几十年的记忆中的故事,也是真实发生过的吗? 总想找个合理的解释来证明过去的真实性,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因为情绪化,让我难以相信上一刻是不存在的,难以相信过去仅仅是脑子里的记忆。 就算是记忆,我也要说是真实发生之后产生的记忆。 如是我闻,仅此而已。 最快更新 第九百五十章 第一步350 一波难受再次袭来,仿佛自己快要窒息,整个人就像快要裂开一样。 自己还在抓住什么?又有什么值得留念? 袁长文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成为现在的模样。自己真的变愚笨了,说话缓慢,完全没有了曾经的侃侃而谈。 可是,只要话题牵扯真实,仿佛又有许多话可以讲。 我为什么还活着呢?袁长文这个角色应该让位才对,体内的难受包裹着自己,为什么还要紧紧抓住不放手呢? 沉沦吧,腐烂吧,没有什么值得抓住,也没有什么可以抓住。 思维只是画面元素,那些客观事物同样也是画面元素,用画面元素去抓住画面元素,岂不可笑? 没有斩杀完成,就是没有斩杀完成,根本不存在任何为什么。这一切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有什么为什么呢? 但是,我并没有做到所有东西都视为画面元素,我肯定还在抓住什么。如果仅仅是将斩杀没有完成市委画面元素,视为此刻意识到的内容,而放手不去斩杀不去理会脑子里的扭曲,这只是角色的把戏。 当我看到所有的事情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时,我就已经不需要斩杀了。 这个世界没有一个我,这一切都跟我毫无关系。多少年来,我一直被欺骗,仿佛说话的这个人就是我,思考事情的这个人就是我,正在行走的这个人就是我。 我知道,这是一种善意的欺骗,如果不这样,那么如何能在梦境中好好玩耍呢?就算在梦境中苦大仇深,也同样是一种体验。没有人会受伤,也没有人会下地狱,更没有人会受苦,因为根本没有人存在。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没有位置容纳人物花草之类的,仅仅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而已。 过得苦,首先这仅仅是思维的判断,仅仅是脑子里的扭曲。其次,这份扭曲也同样是被呈现的。最后,无论是什么思维,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所以,尽情去判定咯,没有什么不好。去批判去权衡去选择,使劲用脑子里的扭曲去疯狂抓住,去认知升级,去认为自己可以掌控人生。这些都没错,也无法改变这些思维同样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别人是错的?别人的生活方式有问题?别人的三观不正?别人看待事物的方法不对? 哪里有什么不对呢? 这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错在哪里? 有些人过得开心,有些人过得不开心,难道不开心就是一种错误?难道追求开心就是人生的必需品?而那些过得不开心的人,想要过得开心,这个想法这个冲动又有多少? 没有人会受伤,那些被虐杀的,那些惨死的,都仅仅是画面元素罢了。电影的悲惨深度再浓厚,也无法伤及电影屏幕分毫。 我永远不会做错,错误这种东西只存在我的脑海中。不管做了什么,只要发生了,那么就是正确的。或者说,就只能这样发生。不管有多少种可能性,但那只是脑子里的想象游戏。 至于我将要做什么,我该做什么,这些同样也是存在于我的想象中。而这里,就会存在关于错误的想象。但是,这种想象本身也没有错,也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并没有一个人站在上帝的位置,看着我的一举一动,然后说这个错了这个对了。诚然,顺流和逆流会有很大的不同,但不管是怎样的灾难,也没有什么错误。 至于我应该怎样,都是可以的。想杀人?想玩?想努力?都没有问题,甚至基于恐惧也无所谓。潇洒成仙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这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包括思维包括判断包括所谓的三观不正。 因为不管是什么东西,都只是被我觉察到,都只是此刻意识到的内容。那么,有什么错误可言呢? 贫穷一生,富贵一生,认为应该富贵一生,认为应该灵魂提升等等,都没有问题,都只是此刻觉察到额度画面元素。 没有什么是真实的,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不真实。 那些绝对不能陷入的地步,比如乞讨,又有什么问题吗?那阵紧张感,仅仅是来自内心,仅仅是脑子里的扭曲。就算发生了,又如何?没错,我很悲惨,堂堂帝国第一人沦落到起到的地步,这种场景包括这种想法统统都只是画面元素而已。 甚至,此刻这种紧张感本身,也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意识就是一切。 没有什么所谓的真正的活法,此刻我所拥有的,就是真正的活法。因为我只能这样生活,生活也只能这样发生。 我并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存在于过去,是否真的存在于上一刻,所有的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还有什么好争论的呢?又有什么其他可能性呢? 至于未来要不要改变之类的,不管我做出怎样的言行,都是必然的。因为当我觉察到自己的言行时,这些言行已经就成为了画面元素,已经是必然这样呈现的。 那种纠结,那种想要顺流,那种努力用脑子权衡的思维,也没有任何问题。同样,也逃不出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没有一个我,没有一个人生,这些画面元素的东西都是无所谓的。 甚至,认为某些东西很重要,认为某些东西很真实,也没有什么问题。斩杀没问题,不斩杀也没问题,只要是关于角色的一切,统统没有问题。 这一切根本不受我的控制,也没有任何损失可言。就只是意识到的内容,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仅此而已。 而搞笑的是,当认识到这一切都仅仅是画面元素之后,那些浓烈的情绪就很难持久。所有的娱乐其最终目标,都是沉浸式。不管是怎样的娱乐,最好的状态都是忘掉一切,任由自己沉浸在娱乐之后。 这样看来,斩杀就是在毁掉这一切。 打僵尸的游戏,如果做到沉浸式,那么肯定是完美的娱乐体验。又不会死,却又体验了打僵尸的紧张和激烈,而不是毫无参与感的八位机像素游戏。 一边嗑瓜子一边打僵尸,这算是顶级的娱乐体验吗? 那种恐怖,那种难受,那种搏命一般的紧张刺激,是不是才是真正想要的呢? 最快更新 第九百五十一章 第一步351 未来,究竟是否存在? 我没法证明过去的存在,因为那些所谓的过去仅仅是此刻觉察到哦画面元素,根本没法证明过去的种种真实发生过。 诚然,承认过去是真实存在的,这种假设可以非常容易解决问题,同样也可以让人更加轻松。不用思考什么是时间,仅仅努力赚钱或者追逐梦想即可。 那么,未来呢? 没错,此刻的未来仅仅存在于我脑子里的想象之中。比如,我想着晚上睡觉之前要去刷牙。但这整个想法,同样也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一个称为“想象”的画面元素。 但是,一个小时后,我真的在刷牙。 我能证明未来就这样来到了吗? 如果承认时间的存在,很好解决这个问题。另外,承认画面元素不停的变化,也可以很好解释这个问题。但是,这些都只是猜测而已。 不对! 我忽略了一个问题,就是时间的连续性。这一切看起来非常真实,谁要认为时间不存在,就是完全的扯淡和自找麻烦。 上一刻到下一刻,我说了自己一会去刷牙,结果一会我真的在刷牙。这种时间线性流逝的感觉,似乎已经完全达到根本不需要怀疑的地步。 但是,我根本没有确定时间的线性流逝,以及时间的连续性。 造成时间幻觉的一个根本元素,就是过去的存在非常真实。当我真的在刷牙的时候,我会认为之前想着要刷牙的那个状态,是非常真实的。所以才会用“我真的在刷牙”这种表述,也才会丝毫不去怀疑时间的存在。 如果这一个小时根本就没有发生呢? “我想着睡觉之前要刷牙”和“我真的在刷夜”这之间的一个小时,根本就没有发生呢?只是那种真实到令人发指的感觉,让我认为这一切真实发生过。 所有证据,全部都是依靠那份真实感,那份从来怀疑过去的真实感。这就是情绪化的怪物,难怪诚实会成为斩杀的助手,也会成为娱乐的死敌。 当大家都沉浸在打僵尸的紧张刺激之中的时候,诚实的孩子说这些只是游戏没有丝毫的证据之类的话语时,除了阻碍娱乐的进程,还有什么作用呢? 斩杀,并不是为了看到虚假,而是让自己看清楚,是如何将本来无法确定的玩意当作真实。 我只是提前知晓了最终答案,因为老师的原因,我知道“那份觉察就是一切”,只有“我存在”。 那份觉察究竟是如何幻化的?时间并不存在,而这种真实到令人发指的时间流逝,又是怎么回事?意识到的内容又是如何让这些虚假散发着真实的味道? 我不知道,但是我认为我可以知道,所以才努力想要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所有的思维,都仅仅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有什么理由认为这个画面元素的呈现可以知晓那份觉察的详细呢? 我想要一个合理的解释,就是因为我认为过去是真实的,并且认为未来也是真实的,所以才会想要一个合理的解释。但是,不管怎样的解释,都只是猜测。 现实世界真实存在,这个就是最好最合理的解释。对吧,还有什么解释比这个更合理呢?就算是时间同时存在,这个解释也是建立在因果关系之上的。 完全有可能,我只存在这一刹那,然后写下这些文字。曾经的种种都没有发生过,仅仅是脑子里的记忆,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然后,没有未来,完全有可能更换了记忆,而我却并不知晓也并不怀疑。 毕竟,我对过去的确认,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那些家具那些环境那些照片等等。仿佛这些东西跟记忆相符合的时候,就是一切都是真实的时候。 鬼扯! 想想一个漫画角色,他的开始只是从第一张漫画的格子而已。但是对于角色而言,他脑子里充满了整个人生的记忆,并且跟角色所处的环境相符合。 可惜,这些都只是画面元素而已。一厢情愿的相信,让我根本不去思考什么真实性,并且很容易顺从那份难以置信的真实感。 那份觉察幻化了画面元素,那么当其幻化了另一份画面元素的时候,我根本无从知晓。 不对,这样哦话,依旧承认了时间的存在,并且将时间放在了那份觉察之外。 真是见鬼了,自己怎么会在这个上面浪费时间呢?我没法确定未来的存在,仅此而已,结束了。那些找寻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些思考一种没有时间的状态,想象一种没有角色的存在,这些事情是我可以知道的吗? 更何况,我并没有自由意志可言。 这是另外一个误区,仿佛我只要使劲努力的思考,就可以得出答案一样。这种想法不仅承认了时间的线性流逝,而且还承认了自由意志。 我怎么知道此刻的了悟来自于之前的努力?没错,看起来是这样,但依旧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过去的种种努力,过去排除的种种不正确的思考,导致今天终于得出正确的思考。 但是,这些仅仅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罢了。就像刚才认为的那样,漫画角色的了悟跟之前的经历有关系吗?漫画人物出场之前的人生,真的存在吗? 怎么样的解释,都逃不过这些仅仅是意识到的内容,都在不断确定“意识就是一切”这种看似荒谬的真实。 袁长文很是疲惫,不断的思考让他仿佛没有力气继续思考。但,依旧还在思考。这种时间的真实感,根本无法摆脱。不过,终究也会摆脱,毕竟根本就不真实。 还在坠落,根本不知道何时才是尽头。袁长文感觉自己仿佛都要坠落一年了,但哪里有人可以在湖水深处待到一年呢?而且还不死呢? 不过,又有什么不可能呢?自己根本没法确定时间,也没法知道自己究竟坠落了多久。 我能知道什么?除了“我存在”,我又可以真正的确认什么呢?不依靠情绪,不依靠感觉,而是真正的确认某样东西。 做不到。 最快更新 第九百五十二章 第一步352 我不知道自己还要做什么,又能够做什么。 没有一个我行走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别人没有家人的存在,所有的都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我所珍惜的东西,如同灰尘一般不起眼,甚至根本就不存在。那些珍视的,那些舍不得的,那些长久以来不容任何人破坏的,统统都只是虚假的玩意。 不真实的不存在,尽管已经呈现,但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梦醒之后,这一切都将消失得无影无踪。在梦中的种种,仅仅是一种体验。 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不是我,与我没有丝毫的关系。那些思维,那些理念,那些梦想同样也仅仅是虚假的玩意,也只是意识到的内容而已。 没有什么值得抓住,并且也没有什么可以抓住。 仿佛,只要我自己努力,就可以抓住某些东西不让其消散。但是,这根本就只是一种幻想,这一切都不存在,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又有什么可以保留? 没有袁长文这个角色,那份觉察依旧存在,依旧会觉察其他的画面元素。我会消失,这份思维会消散,那时也许就是另一个人在思考这些玩意。 或者,根本就不思考。 我会死,并且我很害怕。恐惧着这份思维的消散,恐惧着自己不再是自己,恐惧着袁长文这个角色不存在了。 但是,这种腐烂和沉沦,完全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当初像疯子一样的斩杀,让袁长文这个角色不断破裂。或者说,我记得此刻的状态,是由之前的斩杀造成的。 这种因果关系,本身就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也许是,也许不是,过去也许发生过,也许没发生过。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自然也就没有位置留给时间或者人物空间之类的。 袁长文这个角色该死,也必然会死,但我还是有着些许害怕。没有我,没有这份思维,那些引以为傲的东西全部都将不再存在。 开始吧,不管这才是第一步,还是根本就没有开始,又或者即将结束,都开始吧。 那些紧紧抓住的东西,那些脑子里的扭曲,那些珍视的各种东西,都开始消散吧。我将释放内心的紧张感,那些不能发生不应该发生的,统统都可以发生。 来吧,让我死亡,让生活毁灭,让这一切都变得冰冷而又单调。让漆黑包裹着我,那些绚丽的彩色并不适合我,那些深邃的理念也跟我不搭。 死亡、冰凉、阴沉,才是我的伙伴。没有依靠,也不需要寻找什么依靠,因为所哟的依靠都仅仅是一种猜测。那些毫无根据哦的肯定句,的确可以让人感到安心。 但是,我要的就是不安和慌张,就是让袁长文这个角色崩溃。如果有什么可以治疗我,可以让我回到曾经的喜悦,那么这就是我的敌人。 治疗抑郁,劝阻自杀,有谁想过这些行为的出发点是什么?为什么不能抑郁?为什么不能自杀?是不是这世间的活法就那么几十种?是不是一定要随大流?或者说,在某些问题上,必须跟大家达成一致? 关键是,大家在哪里? 脑子里的扭曲还想控制我到什么时候?那些珍惜的时光,那些珍视的理念,那些绝不允许践踏的思维,统统都只是角色认为珍贵而已。 这种珍贵的想法,本身就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又能说明什么?那些情绪,同样也只是画面元素,又有什么力量做到这一切? 没有这份思维,所有的一切都将消散,更没有一个我。家人将会消失,伴侣将会消失,朋友人际同样也会消失。并且,没有一个我记得这些,没有一个我观察这些,我同样也会消失。 因为,这个世界不真实,我不真实啊! 疯狂吧,让人头疼吧,毁灭吧,死亡吧,让生活表的支离破碎,让人生土崩瓦解,让这个世界都逐渐消失。 我就是一个疯子,这些虚假的东西根本就没与资格呈现。真实在哪里?那份觉察在哪里?为什么自己还要站在画面元素的位置思考这一切? 没有一个我,所以我怎么可能受伤?怎么可能幸苦?怎么可能悲伤?怎么可能凄惨? 所有的,都只是袁长文这个角色。甚至,袁长文这个角色只负责跟环境互动,那份思维来做出一系列评判。 这不是我,根本没有我。那份思维,就是自己最后的防线。不是防御什么凶恶的玩意,是防止美好的东西进入。因为美好会摧毁这一切,摧毁思维铸成的高墙。 腐烂的花园,拒绝美丽的春天。 都走吧,都消散吧,脑子里的人和事没有资格继续存留。那些有道理的话语,那些道德传统,那些世人所尊敬的美德,都消散吧。 这回导致我的死亡,但根本就没有一个我,所谓的我只是画面元素,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而已。 思维不是我的,没有什么东西是我的,统统都只是画面元素。而那份思维,也只是画面元素呈现出“这些就是我,我是真实的,世界是真实的,我可以抓住这一切”等等内容。 局外人、看戏人,随便怎么称呼都可以。 我想我会破碎,我想我会难受,我想我会踏入地狱,任由地狱的火焰将我燃烧。这不是被迫,也不是主动,而就只是这么发生了。 不管这一切什么时候发生,也不管破碎要持续多久,我都会在其中燃烧。那些火焰,那些庞大的地狱之火,将会点燃整个身躯,点燃整个世界。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留下,因为这个世界的所有东西都不真实。 我害怕,或者说,那份思维正在害怕。 想想自己的死亡,那种恐惧感那种恍惚感,都是源自恐惧没有角色。但事实上,本来就没有角色,本来就只是画面元素的自娱自乐。那份觉察就是一切,请问哪里有袁长文这个角色的位置? 不是有什么外在的东西让我害怕,而是我内心紧紧抓住某些东西,不愿意丢弃这些虚假从而导致的恐惧。 这一切,都仅仅发生在我里面,都仅仅是内心的斩杀。那些执着,那些对虚假事物的情绪化执着,就是斩杀的对象。 只是,我真的可以熬过这段地狱之旅吗? 最快更新 第九百五十三章 第一步353 也许,我没法承受地狱之火的灼热,于是还没完成就已经结束了生命。 袁长文很是奇怪,明明深处冰冷的湖水深处,却感受到地狱般的灼烧。那种发自灵魂的难受,那种由内向外的吞噬感,渐渐将自己包裹。 这里是战场吗?我注定要在这里死亡吗?唯有角色的死亡才能让真实浮现吗? 我不知道,但是自己没有任何理由停留在这里。不管是谁在组织,不管是什么在阻碍我,统统都要被斩杀。 社会容不下我,那么这个社会也没有存在的必要。既然社会容不下我,那么所谓的社会也就没有资格在我脑子里嚣张。 必须孝顺? 没有这个俗话哦发,一厢情愿的相信而已。没有什么是天经地义的,那些只不过是脑子里的扭曲,并且得到绝大多数角色的认可,仅此而已。 什么都没有,这才是天经地义的。我被逐出乐园,被脑子里的扭曲牵着走,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天经地义。 花草树木,那才是顺流,那才是天经地义。我被脑子里的扭曲所操纵,认为某些事情应该发生,某些事情不应该发生。认为自己应该怎样,认为人生应该怎样,认为总要实现某个什么目标。 当然,这些并没有错,只是不真实罢了。 顺流逆流只是对状态的描述,像花草树木那样生活,也许好也许不好。逆流带来的热血似乎更容易让人沸腾。 抗击命运,然后脑子里的扭曲获得胜利,这就是整场演出的关键所在。究竟谁胜利了?能反抗的命运也配称为命运? 无论如何都在命运之中,也许反抗成功也许反抗失败,但这些都是命运。顺流也好逆流也罢,同样也没有逃脱出命运的范畴。 所以,何必去批评逆流,又何必去宣扬顺流呢?该顺流的时候自然就会顺流,处于逆流也不是什么坏事,因为只能这样发生。 这一切看起来是个互动,因为读书所以增长学识,因为遇见某些人听见某些话,所以就改变了些许。但这些知识为了显得真实,就像漫画中主角说服敌人一样,真的是被说服的吗? 明明就是只能这样发生,这些言行这些场景,只不过是为了让这些发生显得真实。 没有未来的命运,此刻发生的就是命运,就是全部的命运。未来并不存在,所以也就不存在什么未来的命运之类的说法。 逆流只是无视环境提供的便利,强行按照脑子里的扭曲行事,同时也是被恐惧拖着走。 顺流,只不过是按照环境提供的便利,很自然的展开,不强求也不恐惧。 也许,顺流没法成就人生巅峰。 我不知道,谁知道思维和环境这两个画面元素会如何组合呢? 没有一个我在其中,所以也不存在什么浪费时间浪费生命。顺流也行,逆流也罢,知晓真实也好,不知晓这些狗屁真实也可以。 脑子里的扭曲似乎总要强调人生的珍贵,总要找到一个方法来完美度过人生,总想寻求一种意义来为此而奋斗终身。有为了金钱,有为了梦想,有为了身体,有为了痛快。 这些,都只是脑子里的扭曲而已。 顺流听起来不错,一切都是顺顺利利的,没有恐惧参与其中,自己还没想到事情就已经展开。 逆流看起来很苦恼,各种怀孕期,各种不顺,仿佛全世界都在跟自己作对。那些事情,明明自己已经努力,却总是会出现难以置信的变数,导致这一切的失败。 但是,根本没有必要去顺流,也没有必要去鄙视逆流。这一切都不真实,角色怎样都是无所谓的。而脑子里的扭曲却不会这样认为,那些恐惧悄然影响着我,仿佛自己不能浪费时间自己必须达成某种成就。 甚至,就算一事无成,也不能无所事事,恐惧那个妖娆女子,就是这样紧紧贴在我身边,每一个想法每一个言行,几乎都是恐惧那个妖娆女子在掌控。 诡异的是,当自己不在乎什么顺流逆流的时候,就已经在顺流了。就像放弃做到“无惧”的时候,往往就是无惧的开始。 没有一个人生,没有一段生命,这一切都不存在。不管是哪种想法,只要是什么必须的,都只是脑子里的扭曲。 哪怕这种想法被全世界的人认可,哪怕这种想法出自什么孔圣人之类的,都仅仅是脑子里的扭曲。 没有什么需要被珍惜,没有什么需要被抓住,人生不存在,生命的意义也不存在。或者说,自己想要什么意义就随意添加,并且可以肆意更改。 “没有什么必须的”,这句话本身就是一种必须。 袁长文笑了,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所幸的是,自己并不需要教导弟子,也不需要说服别人,漏洞的存在就等它存在吧。 珍惜,只是恐惧的另一个变装表演。很明显,就是脑子里的扭曲所造成的影响。这样东西我很珍惜,所以不能发生任何事情损坏这样东西,并且自己会竭尽全力去保护这样东西。 搞笑的是,我怎么知道自己的行为就是保护? 而且,为什么不能损坏呢?仿佛自己只要认为不能损坏,这样东西就不损坏?一旦自己认为可以损坏,那么这样东西就会损坏? 这是想描述,自己的思维可以控制事件的发生吗? 如果相信思维可以改变客观事物,那么为什么还要相信科学?为什么还要让自己处于恐惧之中?为什么还要幻想那些失败的场景?为什么还要担忧这样或那样? 如果不相信思维可以改变客观事物,那么又何必紧紧抓住恐惧不放手呢?又何必认为这样东西必须被珍惜,必须不能损坏呢?反正思维跟客观事物都没有关系,那么怎样想都无所谓才对。 思维究竟可以控制客观事物吗? 我不知道。 思维同客观事物一样,都仅仅是画面元素。谁知道画面元素的呈现,会不会让思维控制客观事物呢?对吧,也许会也许不会。 甚至,我根本无法知道是思维控制了客观事物,还是仅仅思维提前知晓了客观事物的改变。 画面元素究竟如何呈现,这完全是不知道的事情。 我又知道什么呢? 最快更新 第九百五十四章 第一步354 角色总是喜欢一个预先设定的玩意,然后今后的生活就按照这种设定来执行。 也许是努力,也许坚强,也许是淡然。 角色不知不觉就已经偷换了概念,“好嘛,反正角色不真实,反正这一切不存在,那么我就不应该伤心难过”之类的。 也许,在斩杀完成之后,我会因为看穿了世界的真实性而变得毫无顾忌。但此刻,我并没有完成,那么这种思想只是另一种自我定义。 并且,我没法通过模仿斩杀完成之后的状态,来进行斩杀。所以,重要的是斩杀而不是模仿斩杀完成之后的状态。 当我斩杀完成之后,自然就会拥有相应的状态,不需要模仿,不需要刻意,更不需要时刻提醒自己,仿佛这些玩意是一场修行。那时的我应该是自然的,就像拉屎一样,自然而然没有丝毫脑子里的扭曲。 角色总是虚假,不管是仁慈还是邪恶,不管是暴躁还是祥和,统统都是虚假。当自己为了怎样的角色状态而努力时,就已经成为角色的奴隶,已经陷入某种层次的纠缠之中。 而斩杀,就是打破所有的层次,让这一切都烟消云散。 都是阻碍,现在的情况,不管是顺流还是逆流,统统都是阻碍。因为这些都不真实,也许很有意义也许会让生活变得更加美好,但不真实就是不真实。 我不会屈服,也不会倒下,拿起武器战斗到死。 父母是我的敌人,家人是我的敌人,友情爱情道德理念梦想,统统都是我的敌人。包括我自己,这份思维依旧是敌人。这场战斗,就是自杀,就是眼睁睁看见自己所追求的都是一坨狗屎。 那种无力感,那种悲伤感,那种坠入深渊却不愿伸手自救的痛苦,就是我最好的陪伴。 为什么还不打碎自己?那层坚硬的外壳其实根本就不坚硬,之所以没法打碎是因为我不断的在投入能量。是我一直让这些扭曲存活,是我不断用情绪的能量注入自我定义之中,是被恐惧拉扯不敢丢弃那些自我定义。 但是,又有什么好抓住的呢? 老妈就必须不能被斩杀?孝顺就一定要在我脑子里盘旋? 孝顺有什么了不起的吗?说到底,就是一种交易罢了。只不过这种交易被社会冠以无上的光荣,被人们推崇至极并且添加了无数的温馨和眼泪在其中。 “做人一定要孝顺”,这句话有什么根据吗?或者说,这句话是真的吗?就算老妈对我很好,含辛茹苦将我养大,也不意味着自己就一定要孝顺。 所谓的孝顺,又有多少仅仅是为了让自己显得孝顺,又有多少是为了让自己的形象更加光辉?自己真的是为了让老妈开心吗?还是说,首先是让我开心然后在我开心的基础上,如果能让老妈开心那就是孝顺,如果跟老妈意见不合,当然会选择自己开心。 终究是以自己为基础,总会选择重要的事情来做。或者说,总会选择“我认为”重要的事情。 那些不能孝顺而带来的苦恼,比如不能回家过年,比如父母病了自己却不在身边,这种苦恼也仅仅是为了展现角色属性。仿佛,自己只要苦恼了,就没人会怪自己,自己也会原谅自己。 “我不是不孝顺,只是……”,这种理由很多。 “我也很痛苦,可是……”,这种句式也不少。 归根结底,就是选择了一个更重要的事情罢了。为什么要不断的宣扬?为什么要将这种两难的选择提升到一种莫名其妙的高度? 这就像吃着龙虾,心里却想着牛排。这种纠结,这种痛苦,这种为了一方牺牲另一方的言行,有什么值得宣扬的? 老妈没有资格在我脑子里嚣张,至于将来会不会孝顺,这是后话,谁也无法确定。但是,此刻关于孝顺的种种,没有资格成为左右我的力量。 为什么要去考虑老妈?为了让自己的孩子将来也像我孝顺老妈一样孝顺我?那么,我为什么需要孩子的孝顺? 为了回报老妈的辛苦?为什么要回报?或者说,为什么必须回报?永远都只是情绪化的回答,也许是为了社会稳定,也许是为了阖家幸福,也许是为了美好的道德传统,但是依旧没有回答为什么必须孝顺? 那些事情,什么社会之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真实吗?人为的扭曲什么时候可以达到这种地步,直接将虚假认定为真实,而且还不允许人反驳? 不过,正因为如此,也证明了孝顺只是一种扭曲,只是一种虚假。真实就是一切,没人可以摆脱真实,所以根本不需要什么强制的规定或者社会的舆论,谁能摆脱“我存在”? 老妈的眼泪,老妈的哭泣,完全是因为她自己的自我定义和现实发生冲突造成的。甚至,我根本不确定老妈是否是真人,是否拥有这些自我定义,我仅仅看见她在流泪然后说着是因为我不孝顺之类的话语。 可是,这些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啊。“老妈哭泣”,“老妈悲伤我不孝顺”,我根本无法关联这两个画面元素,只是画面元素显示这两者是因果关系而已。 而为了让别人不指责,这种孝顺摆明了就是维护角色的形象罢了。 为什么要孝顺? 这真是一个好问题,当然,我可以说什么因为自己愿意之类的。但是,并不是我在愿意,而是被脑子里的扭曲所强迫。我没做到像愿意吃苹果一样去孝顺,明天想吃橘子于是轻易就不考虑苹果。 袁长文不知道自己为何将孝顺摆在真实的位置,也许是因为过年来的教育,或者是因为大家都这样之类的。当开始斩杀之后,才会发现自己的脑子根本不是自己的,那些想法和理念完全就是无稽之谈。 既然是片面,那就应该丢弃。 这并非让自己不孝顺,为什么不孝顺呢?既不是孝顺,也不是不孝顺,而是不被这些思想所左右。 不在二元对立之中选择站队,当需要的时候,随意选择一方就好。 最快更新 第九百五十五章 第一步355 见风使舵。 我的原则就是见风使舵,那么这究竟是有原则还是没有原则呢? 就像顺流一样,斩杀之后,脑子里的扭曲不再干扰,我只是顺着水流前进。那么,这是不是另一种扭曲呢? 角色终究只是虚假,不管怎样的言行,其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扭曲。因为根本没有一个我,是扭曲才成了我,是画面元素的呈现造就了这一切。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意识就是一切,根本没有我的位置,也根本不存在袁长文这个角色。 没有必要将角色整理清楚,也没有必要给角色设定一个行为模式。仿佛,有的行为模式就是正确,有的行为模式就是浪费生命。 根本不存在生命,也就不存在浪费,更没有什么毁掉这一生的说法。甚至,就算认为“毁掉一生”这种想法,也是可以存在的。 有什么不可以存在呢?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而已,什么不可以存在?什么不能发生?就算是思维认定不能发生,但这同样也只是一个画面元素,所以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恐惧着人生,恐惧着唯一的生命,那些所谓的珍惜时间根本就是恐惧的变装表演。为什么要珍惜唯一的生命?为什么不能去犯罪?为什么不能虚度光阴?为什么一定要有所成就? 这些东西究竟是谁在宣扬?又有谁在相信? 袁长文对自己感到悲哀,从来都是不假思索相信这一切,并且还经常说些扭曲的话语来显得自己学识渊博。 呸。 只是帝国为了宣扬,只是帝国为了巩固,只是帝国为了更好的发展。 恐惧那个妖娆女子的力量,太过强大,甚至其变装表演让我根本无法察觉。当我站在热血积极一方的时候,当我嘲笑着恐惧的时候,我不会以为自己被恐惧控制。甚至,当别人指出这一点的时候,我会用全部的情绪进行反驳。 难道自己看不见这是恐惧的力量吗?难道想想自己沦落街头乞讨那种恐慌感,不是源自恐惧那个妖娆女子吗? 为什么要恐惧?是脑子里的扭曲铸成了高墙,是那些扭曲让我以为这些事情绝对不能发生,内心的紧张感让我轻易被恐惧所控制。 可是,这一切都只是脑子里的扭曲而已,全部都源于“我认为”罢了。有什么真实性?有什么可信度?是恐惧让我相信,是恐惧让我不敢放手,甚至连内心允许这些事情发生,都不敢。 没有什么是真实的,脑子里的扭曲只是虚假,只是毫无根据的肯定句。看起来有道理,但只是在某个方面有道理,在某种情况下有道理,在某个范围内有道理。那么,这不是片面是什么?这不是偏见是什么? 而我,为什么要紧紧抓住这些狗屎不放手?这些片面的东西又凭什么可以操纵我,并且假装是世界上唯一的真理? “人在社会上,必然会……”,后面的根本不需要阅读,就完全可以丢弃不要。哪怕后面的内容再有道理,哪怕再多的人赞成,哪怕仅仅是“人在社会上,必然会生活”这种论调,依然是偏见。 我不能自杀吗?不能死亡吗?为什么将活着放在如此重要的位置?仿佛死亡才是最恐怖的事情? 根本就没有人活着,也没有人死去,因为根本就没有人。 有的时候,仿佛死亡并非最恐怖的事情,很多生不如死的情况会浮现在心中。那么,究竟死亡是否是最恐怖的事情?究竟活着是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脑子里的扭曲会给出无数种答案,而且每种答案都很有道理。于是,道理就成了偏见,根本不值得相信。 或者说,看清楚这些只是脑子里的扭曲而已,看清楚这些仅仅是画面元素的呈现罢了。袁长文这个角色不是我,这份思维也不是我,这一切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只要能够承担事情的后果,那么做什么事情都是可以的。” 这句话有两个假设,第一,我做了这个事情就会产生相应的后果。这个后果只是我认为的后果,并不是真的后果。换句话说,我依旧是将脑子里想象的后果,设定为真实。 我根本不知道做了这件事情究竟会有怎样的后果,只是其他画面元素呈现出某些后果,那些记忆那些知识,依旧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第二,这句话的根源依旧是恐惧。 并不是说什么恐惧不好,没有恐惧这个社会就无法建立,没有恐惧我也不会做出各种言行。尽管恐惧作为出发点让人难堪,但不得不承认因为恐惧的存在才让人生变得精彩。 但是,这些东西都不真实。我只是改变了标签,让恐惧变得不是那么恐惧,甚至利用恐惧的对立面来掩饰这一切根本就不是恐惧驱动的。 不过,我并不会认为自己的人生是精彩的。或者说,我会在大家面前这样讲,仅仅是因为这样讲可以丰满角色属性,可以赢得大家的认可。如果我真的觉得人生精彩,世界也许根本就不会是这副模样。 那些励志还有什么用?那些热血还有谁会赞成?我已经是精彩的人生,根本不需要来提醒精彩,也不需要去推动精彩。只有自己认为人生不精彩的时候,才会对那些话语产生共鸣。 一个没有恐惧的社会,一个充满“不害怕生活”的自定义角色的社会,想必是很大的不同。而我,只是被恐惧操纵的小丑,只是躲在恐惧划定的圈圈里瑟瑟发抖。 说着一些不符合自己思想的话语,为了丰满角色不停装入脑子里的扭曲,并且自己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或者说,就算觉得不妥,也没有比丰满角色更重要的东西。 这一生,我都在虚假之中挣扎。那些脑子里的扭曲,不断拉扯我前进。恐惧让我根本不敢丢弃脑子里的扭曲,就这样,虚假成为了真实。 此刻,就让这些都破碎吧,就让人生都消散吧。死亡,并不是什么坏事,只是角色认为这是坏事,只是画面元素呈现出思维认定死亡是坏事。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袁长文这个角色不在其中,那些珍惜的所有也将终会消散。 那就死掉吧。 最快更新 第九百五十六章 第一步356 恐惧的内容真的都好有道理,根本无从反驳。或者说,在没有足够多的信息条件下,总会被恐惧的内容击倒。 只要不是全知,那么按照“言行导致结果”的模式,总会让结果产生偏差。而当我为了结果去采取言行的时候,就已经陷入恐惧的范畴。 那些言行的选择,都是来自脑子里的扭曲,统统都是片面的。这种选择,只能说“我认为”会导致我想要的结果,但究竟能不能达成结果我并不知道。 于是,恐惧就产生了。 不管恐惧的内容是什么,只要陷入恐惧,都是同样的感受。也许是恐惧公司股权争夺,也许仅仅是恐惧这个月没有废品可收,但终究恐惧的力度都是一样的。 面对恐惧,我似乎根本没法做什么。恐惧没钱,于是努力挣钱,这就被恐惧拉扯,跟随脑子里的扭曲前往。而恐惧没钱,却硬生生抵住恐惧的浪潮,什么也不做,这同样也是一种恐惧啊。 恐惧自己被恐惧拉扯,所以面对恐惧努力什么也不做。 我的对手不是恐惧,想要在恐惧的层面上战胜恐惧,这是很难的。不管恐惧的内容是什么,都是因为自己将虚假当作真实,才会产生恐惧。 只要自己脑子里还有扭曲,只要自己还在将虚假当作真实,那么就会让恐惧那个妖娆女子有机会下手。 我的对手是虚假,是那股让我将虚假当作真实的莫名力量。恐惧,只是敌人的手段,让我沉沦于虚假之中,让我不敢斩杀,让我不敢丢弃这些虚假。 恐惧的作用就是这个,如同地心引力一样使劲让我往下拉。但是,我没法对抗地心引力,也没有必要对抗地心引力。直接杀掉自己,自然就不会被恐惧骚扰。 我必须注入能量才能维持角色的属性,一旦我停止注入能量,那么角色的相关属性自然就会萎缩。而恐惧,就是防止我丢弃角色,不断怂恿我注入能量。 恐惧没钱,自然就会将金钱当作真实,当作人生在世的必需品。这个时候,我就注入了能量,就在微角色的存在而积攒力量。 任何恐惧的最深处,都是在恐惧“没有角色”。或者说,所有的恐惧,都只是在丰满角色,为了避免角色属性的衰减从而产生的恐惧。 袁长文突然愣住,这些算不算知道呢?算不算脑子里的扭曲呢?算不算毫无根据的肯定句呢? 另一方面,恐惧本身也只是画面元素。再厉害的恐惧,再无畏的言行,统统都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所以,为什么不能恐惧?画面元素就是呈现了恐惧,有什么问题吗? 思维不允许画面元素呈现恐惧,于是画面元素就会听从思维的设定?鬼扯,思维仅仅是画面元素之一,有什么资格设定其他的画面元素呢? 不是抗击恐惧,也不是纯从恐惧,而是看见这一切都是必然发生的,都只是画面元素而已。没有人会受伤,没有人会吃苦,没有人会有任何麻烦。 为什么不能恐惧?恐惧的内容为什么不能发生? 这两个问题就可以看见自己的内心,是如何将虚假当作真实。并且,最深处,都是将袁长文这个角色当作真实,才会产生的一系列恐惧。 我是真实的,那么这一生当然要珍惜。 我是真实的,那么肯定要为自己着想。 我是真实的,那么为什么要损害自己的利益? 我是真实的,所以我的东西是我的东西,我还想拥有更多的东西。 对手只有一个,就是虚假。或者说,就是将虚假当作真实的那股莫名力量。严格来说,那股莫名力量其实并不存在,因为那份觉察就是一切,根本容不下其他任何东西。 但那股莫名的力量非常强大,似乎简单的几个花招就让我将这一切当作真实。从未怀疑过时间,甚至,就算已经明白时间不存在,但依旧被时间的线性流逝所绑架。 回头看来,明明无法确定的东西,却被自己毫不怀疑的当作真实。这就是那股莫名力量的可怕,就在不经意之间,这一切的转换就已经发生。自己都没有想过什么虚假真实,就已经将虚假当作真实。 没错,恐惧的滋味并不好受,那种瑟瑟发抖的感觉很难让人喜欢。但是,这又不是我,瑟瑟发抖的那个角色并不是我。那股难受的情绪,那股痛苦的感受,这些都不是我啊。 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与我无关呐。 不管在恐惧中思维是如何呈现的,但仅仅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也许思维想要战胜恐惧,也许思维想要俯首称臣,也许思维想要寻找恐惧内容的漏洞,但无论思维想的是什么,都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没有伤害力科研,也无法从画面元素中跳出来,这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没有我,没有真实,所有的都只是毫无瓜葛的玩意。 我的人生?不,那只是袁长文这个角色的人生。 那些理念,那些原则,那些不应该发生的思维,那些劳拉抓住的自我定义,逐渐构成了袁长文这个角色。 “我是怎样的人”,“我从来不怎样”,“我一般都怎样”之类的话语,无时无刻不在丰满角色。甚至,明知道这些话语都是扯淡,但在聊天的时候依旧会不断说出,只为让自己展现角色属性。 对方的反馈很重要,如果对方不屑一顾或者反驳我,那么势必我会难受甚至大怒。搞笑的是,我根本没法确认对方的存在,根本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人还是人工智能,单纯的直接当对方当作真人。 而且,我不知道对方嘲笑我或者肯定我的时候,是否真的在嘲笑或者肯定。完全有可能只是程序的反馈,但程序本身并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意味着什么。 最后,这一切都仅仅是意识到的内容,我意识到别人这样讲,我意识到别人的话语应该是赞扬。这完全就是自娱自乐,所有的东西都只是我意识到的内容,跟别人有什么关系吗? 或者说,哪里有别人这个东西? 最快更新 第九百五十七章 第一步357 自己似乎已经不再愿意去思考,不再愿意去相信脑子里的扭曲。看着那些大道理,那些头头是道的演说,莫名感到一阵烦恼。 既然是偏见,那么就请不要当作真理宣扬,顺便在每个道理之前都加上“以下道理只是偏见,不保证适用”之类的。 分析行业报告,考虑未来的发展,具有高度的前瞻性,我渐渐变得愚笨,没法接话也没法交流。斩杀成为我近乎全部的兴趣所在,剩下的,似乎已经离我远去。 堂堂帝国第一人,白手起家,硬生生在帝国繁杂的家族交错中,建立属于自己的家族。什么时候,自己竟然放弃了思考?或者说,竟然对思考感到厌倦? 看看曾经的自己,多么意气风发,那些思绪,那些情报,那些权衡,那些手段,似乎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 做计划,设计规划,用最短的时间做最好的效果,这些在当时看来理所当然甚至近乎本能的事情,在现在看来却是不知道在干什么。 没有什么重要的,自己也很难再主动将什么东西当作重要。脑子里的扭曲还存在,还有所谓的重要需要斩杀,但不会再增加新的内容。 干这行好,还是干那行好?这个工作的前景好,还是那份工作的潜力大?是这座城市的环境好,还是那座城市的发展好? 我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斩杀,就是斩杀,也许我会分心,也许会被角色玩弄,但依旧要斩杀。没有后备计划,也没有什么几年计划,不成功就怎样之类的。 就算有,也只是不成功就自杀。 这不是让生活更好,也不是让生活更加完美,既然都是虚假,那么就没有资格在我脑子里嚣张。我为什么还要去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就算是恐惧,就算是那股莫名的力量,也没有资格让我继续相信脑子里的扭曲。 虚假就是虚假,哪怕为了梦境,哪怕为了生活更简便更轻松,但那是我看透虚假之后的主动选择。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根本不问我就直接设计为真实。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我存在”就是一切,眼前所有的东西都只是我的副产物。什么时候喧宾夺主?什么时候占山为王?问过我吗?请问这一切将我放在什么位置? 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伤害我,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操控我。既然袁长文这个角色不是我,那么就没有资格打着我的旗号到处游走。 这一切都是我说了算,因为我是唯一的真实,我是整个宇宙唯一的存在。哦不,宇宙只不过是另一个画面元素,跟我比,随便多少个宇宙都没用。 我是超越时间的存在,我是超越空间的存在,没有什么比我更厉害。甚至,根本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跟我并肩站立。 角色存在,必定虚假。 我就是一切,就是无限,就是真实。 所以,有谁可以伤害我?有谁可以操纵我? 那么,请大家乖乖的坐好。怎样选择,怎样看待这个世界,要不要将世界的虚假当作真实,这些都应该是我的选择。而不是被恐惧那个妖娆女子肆意玩弄,被那股莫名的力量轻易掌控。 没有任何东西有这种资格,都不配。 袁长文突然反应过来,既然都没有资格,那么为什么我还陷入了这般虚假之中?没有任何东西有这种能力,因为我才是唯一的存在,是一切。那么,造成这一切的只有我自己,是我自己让自己陷入虚假之中的? 然后,现在我又来看破虚假,重新回到那无限的状态?或者说,自己从来没有离开真实,因为真实就是一切,根本不存在任何不适真实的玩意,自己又能离开到哪里呢? 只是假装离开,自以为的离开。 就像所有人都在地球,却假装自己在不同的星球间跳跃,这种力量就是我刻意营造的。 果然,斩杀本身就没有意义。任何角色的意义都是因为角色本身的存在,而电影中上演一部角色不演戏的剧情,才是毫无意义的行为。 并没有什么阻挡我,只有在我将袁长文那个角色认定是自己的时候,这种阻碍才存在。 有什么东西可以阻碍我?有什么玩意可以阻碍真实? 当我认为袁长文这个角色就是自己的时候,就已经陷入那股莫名力量之中,就已经成为虚假的一份子。可是,这也仅仅是“我认为”而已,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力量。 现在,我要斩杀这些“我认为”。尽管毫无意义,但是虚假没有资格掌控这段人生。就算自己没法斩杀完成,就算只是白忙活一场,就算思维根本不足以看破那股莫名的力量,难道自己就不斩杀了吗? 为什么要平静?为什么要祥和?仿佛人生中平静就是正确的,烦躁就是错误的。那些时刻保持平静的人被称为大师,也许大师会很平静,但绝对不会将平静作为自己的角色属性。 需要暴躁的时候,甚至顺流需要大师出手打人的时候,如果大师不愿意,那么大师就不是大师。仅仅是一个努力克制将人性的善良集中在一起的角色,仅此而已。 角色平静,角色暴躁,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哪里有好坏? 追求平静跟追求金钱是一回事,没有什么物质比心灵更低,也没有什么人生最重要的就是心灵之类的屁话。那些东西不过是脑子里的扭曲,不过是为了让角色的言行看起来合理,为了让角色高人一等所宣扬的理念罢了。 依旧还是角色,一个根本不是我的玩意竟然拥有如此巨大的力量。就算是为了享受梦境,也不是我停止斩杀的理由。 袁长文不知道自己还要在这冰冷的湖水中坠落多久,但斩杀还没有完成,根本不是停下来的时候。看看之前,多少章之前就认为自己快要接近巅峰? 但事实上呢,自己依旧在不停的斩杀,并且最近几章才领悟“都只是画面元素”的真正含义。 可是,我又怎么能确认,这份领悟就是最终的领悟呢?既然我能鄙视之前的自己,那么会不会将来鄙视现在的我呢? 最快更新 第九百五十八章 第一步358 又是恐惧,真是如影随形呐,这股莫名的力量不断施加,仿佛所有事情只有一个目标,就是让我沉睡就是让我将这一切当作真实。 我还在相信那些因果关系,所以才会被恐惧吃得死死的。 没锁门,所以家里会被偷。真的是这样吗?家里被偷真的跟锁门有关系吗?没锁门就一定会被偷吗? 这些都是画面元素,用画面元素来解释画面元素,那么永远都不是恐惧的对手。 我并不知道画面元素究竟会如何呈现,那些因果关系也只是显得有因果关系,但究竟是不是有因果关系,我并不清楚。而那份觉察就是一切,因果关系也就必然虚假。 也许事情会这样发生,也许事情会那样发生,谁知道呢? 我就想惊涛骇浪中的小舟,不断想要控制不断想要活下去。用仅有的知识,那些毫无根据的肯定句,不停的控制小舟不要覆灭。但事实上,认为小舟会被海浪弄死,这本身就是脑子里的扭曲。 因果关系并不存在,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同样也只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所以,有什么值得相信的呢?要发生,就是要发生,那些解释那些因果关系,只是为了让这一切显得真实。 因为因果关系是建立在时间线性流逝的假设之上,我根本无法确定那些“一个小时之前发生的”影响了“半个小时之前发生的”,统统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我怎么知道记得“一个小时之前发生的”就是一个小时之前发生的?那些影响,那些因果关系,那些前者导致后者,分明就只是自己的关联罢了。 尽管看起来很简洁,看起来非常真实,也似乎确实是这样。但是,一个诚实的人是不会这样认为的。这种因果关系仅仅是情绪化的产物,也只是我为了应付惊涛骇浪而一厢情愿相信的玩意。 我鼻息相信什么,那些脑子里的扭曲是最好的东西,不停的抓住不停的丰满,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学识丰富,可以更好的掌控小舟。 真是弱智。 恐惧的内容很有道理,这本身就已经说明恐惧的内容就是扯淡。因为道理本身就是偏见,就是片面的,有什么值得相信的呢? 相信脑子里的扭曲,还不如去找几根枯草算命来得舒服。 那些道理只是毫无根据的肯定句,就像“我扔了苹果导致苹果落地摔碎”,于是我宣称“不要摔苹果,会把苹果摔碎。” 真的会把苹果摔碎吗?我怎么知道下次仍苹果会将苹果摔碎?我只是认为下次会跟上次发生的情况一样,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只是被科学洗脑了而已。 那些道理只是对于曾经的归纳,也就是用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并企图做出预测。但是归纳并不意味着能够预测,其规律本身是否存在,我并不知道。 哪怕科学理论正确上亿次,也无法确定下一次依然成立。 层次,恐惧的层次感非常强。 首先,是因果关系,那些恐惧的内容都非常有道理,让我根本没法反驳。 其次,就算没有因果关系,我也会直接恐惧结局的发生,因为那是我不愿意看到的结局。 最后,只要我认为自己是真实的,那么就无法逃脱恐惧的魔爪。因为我是真实的,那么必然我会为了自己而争取一些东西。 任何角色属性,都是恐惧可以利用的。 画面元素怎样呈现我不知道,但当其呈现的时候,就只能这样呈现。那些解释,那些猜测,只不过是为了更好的控制。 没有必要,我要放手,任由小舟被巨浪吞噬,任由画面元素呈现。也许是好事,也许是坏事。也许认命之后,画面元素会呈现很棒的内容。也许臣服之后,画面元素会呈现各种悲惨。 无所谓,因为根本没有一个我。 没有人会受苦,因为根本没有人,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所以在担心什么?只有将自己当作真实,才会担心,因为我是真的,所以任何伤害我都会承受。 这辈子都在通过脑子里的扭曲强行控制,不断加强自我定义,不断与充满敌意的宇宙相搏斗。毫无意义的挣扎,充满悲伤的恐惧之虫。 没有关联,画面元素之间毫无关联。所有的理解,都是自以为是,都是想当然的“我认为”而已。不仅仅是什么人生道理,就连自己是个人也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罢了。 思维不属于我,同样也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这些思维怎么可能是我呢?任何思维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永远都不是此刻。 什么活在当下,我永远都在当下,永远都在此刻。而思维并不是,任何思维都只是当下意识到的内容,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袁长文突然想到一个关键点,自己真的是被恐惧的内容所恐惧的吗?或者说,自己出现恐惧这股情绪,跟恐惧的内容真的有关系吗? 情绪产生了,是由于发生事情而导致的,这一点自己要如何确认呢? 就像苹果落地摔碎,自己真的可以确认是因为苹果落地吗? 自己一直在说什么因果关系,但恐惧本身的存在就是因果关系。 终究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究竟呈现什么,究竟呈现怎样的关联,我没法知道。那些关联看起来是思维做出的判断,但依旧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有什么不是画面元素?这个世界有什么是真实的? 所以,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根本不知道。我是被恐惧奴役的吗?只是这样觉察到,但究竟是不是呢? 袁长文发现,自己似乎一直在斩杀,而斩杀本身就成为了笑话。素有的东西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我根本不知道会呈现什么。 唯一能确定的,也只是已经呈现的内容。而且,还不能确定画面元素之间的任何关联,只是觉察到这些内容而已。 可以说苹果摔碎是因为苹果落地,但这本身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并没有什么好值得相信的。 袁长文有点头疼,似乎自己还有什么地方忽略了。 最快更新 第九百五十九章 第一步359 恐惧就是恐惧,而恐惧的内容则仅仅是内容。 之所以认为恐惧的内容导致了恐惧,是因为本身只有这一个解释。画面元素仅仅呈现了这一个因果关系,于是我就想当然的认为是恐惧的内容导致了恐惧。 完全有可能,这仅仅是两个毫无关系的画面元素,然后拼凑在一起。于是我就认为这两个画面元素之间,具有因果关系。 就算是再不符合常识的内容,只要拼凑在一起,只要我生活在其中,那么这就是因果关系。也许有个世界,高兴的内容会导致恐惧,这完全有可能。 因为画面元素之间的关联,仅仅是一厢情愿的相信而已。画面元素仅仅是画面元素,是“我认为”恐惧的内容导致了恐惧。 此刻,我觉察到恐惧的内容,此刻,我觉察到袁长文这个角色在恐惧。似乎,因为恐惧的内容而导致恐惧,这是非常正常也是非常合理并且根本就不需要怀疑的事情。 可是,我怀疑了,却没法找到答案。 之前那么多章的内容,统统都可以删掉了。没有什么值得记忆,也没有什么值得宣扬,都是用虚假来斩杀虚假。那么多的“因为所以”,统统都是扯淡。 袁长文觉得有些好笑,这么多章的努力,这么多章的逻辑,这么多章的因为所以,就是让自己看到“因为所以”本身就是扯淡。 当我大声谈论如何避免恐惧,如何修改恐惧的内容时,已经认定是恐惧的内容导致了恐惧。其实,这仅仅是两个画面元素而已。 这种想当然的认为,让生活更加有趣,让角色可以轻易摆脱这些琐碎的事情。从而,就已经在肯定角色真实的基础上,越走越远。 既然是无法确定,那就用无法确定的态度。诚然,最后总会选择二元对立的某一方,但不是像现在这样,自己根本不知道就完成了选择。 我没有放手,没有任由画面元素的展开。始终想要控制,想要设定画面元素的呈现。恐惧就是这样抓住了我,那些恐惧的内容无时无刻不存在。 明明画面元素之间的关联不存在,而我却偏偏认为存在,偏偏认为这些东西是真实的。 袁长文发现自己的愚笨,似乎自己已经失去了教学的天赋,当年对待弟子头头是道的场景,似乎已经不再存在。 有什么好说的呢?说的都是虚假,都是为了斩杀虚假而存在的虚假。如果我一直抓住这些虚假,仅仅是为了更好的教导弟子,那么我就没有前进,也将这个自我定义镶嵌在了角色身上。 没法继续侃侃而谈,自己似乎找不到什么好说的。这些词汇都是自己定义的,也就是说,要想给别人讲一遍,自己还要重头解释这些词汇。 我完成了吗?为什么要给别人讲?是寻求帮助还是想要炫耀? 已经有了老师,我还需要更多的教诲吗?那些教诲本身就不真实,只是角色为了拖延时间而耍的花招。仿佛学习更多,自己就可以走得更远。 之前那么多章的内容,都可以抛弃,因为并不真实。我就是知道的太多,那些本来没法知道的玩意,那些本来不应该知道的东西,在我脑子里变成毫无根据的肯定句。 我无法知道是否恐惧的内容导致了恐惧,我只知道此刻我觉察到了恐惧,以及觉察到了恐惧的内容。 依旧是看戏人模式,每次斩杀到一定程度,就会成为看戏人模式。 想想也是觉得荒谬,袁长文自己都觉得非常荒谬,如果不是恐惧的内容导致恐惧,那么恐惧是怎样出现的呢? 当我认定是因为恐惧的内容导致恐惧时,为了避免恐惧或者消除恐惧,那么我的下手点就是恐惧的内容。 这跟其他脑子里的扭曲完全一样,相信a导致b,为了获取b于是在a上面着手。 狗屎! 自己依旧被困在这里,依旧相信着脑子里的扭曲。看起来谈什么恐惧,谈什么斩杀,但根本就是在绕圈子。 哪里来的因果关系?哪里存在的前因后果?说着将画面元素当作画面元素,不去关联不去理解,但事实上自己已经在理解在关联而不自知。 就算是唯一的画面元素,也不是因果关系存在的理由。我总是想要去解释,总是想要去控制。当然,这一切都没有问题,也没有什么错误,毕竟这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关键点在于,自己并没有将一切认为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如果仅仅对待斩杀如此,这只是角色想要逃避。没法斩杀,没问题,这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于是就不再斩杀。 而对于其他东西,就不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就有理由有原因有一个因果关系。这不是扯淡么,而且将一切看作画面元素的呈现时,这已经就是斩杀了。 之前认为,导致某件事情发生的原因很多,自己看到的不过只是其中之一。就此宣称a导致了b,太片面。而且,自己的认知永远都不是全职,所以永远都是片面,那么也就永远不值得相信。 但现在的问题就是,唯一的解释是否也是缘由?看看恐惧的内容导致了恐惧,似乎自己根本找不到其他任何解释来说明为什么恐惧会出现,肯定是因为恐惧的内容而导致的恐惧产生。 终究只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不可信也不值得相信。 画面元素仅仅是呈现,那份觉察就是一切,而画面元素跟那份觉察是融为一体的。或者说,画面元素本质上也是那份觉察,因为只有那份觉察存在,哪里有画面元素的位置? 都是真实,毕竟只有真实存在。而不真实的不存在,那些桌子椅子这种角色的存在,就是不真实就是不存在的。 画面元素无非是真实幻化的内容,是那份觉察幻化的内容,所以才又是真实又是不真实吗? 意识到的内容不是真的,但能够意识到某个内容这本身就是真实。 袁长文卡住了,又在这里卡住了,某次思考关于那份觉察就是一切,以及那份觉察跟画面元素之间的关系时,就会被卡住。 总觉得差了一点呐。 最快更新 第九百六十章 第一步360 无限存在,局限不存在。 袁长文愣愣看着脑子里的这句话,就是这么简单,一切就结束了,没有然后。 不存在“无限存在同时局限也存在”,那样的话无限就不是无限,而是无法穿透局限的半无限。 也就是局限。 袁长文始终没有想透这一点,仿佛眼前的这些局限,桌子椅子苹果自己等等,这些局限似乎也非常真实。 但是,无限的存在,就已经否定了任何局限。无限就是一切,又怎么可能容纳另外的事物,另外的不是自己的事物。这样的话,根本就不是一切,只是角色的存在,依旧只是虚假。 有没有可能无限存在,并且局限也存在呢? 袁长文看着脑子里的这个问题,突然闪过一道光芒,可以的。 那些局限只是强行的扭曲,是无限自己强行扭曲成了局限。想象一片无限,无限就是一切,除了这个没有其他任何东西。那些局限,就是在这片无限之中画了个圈圈。 那些圈圈就是局限,就是扭曲成的范围。桌子只有桌子的范围,椅子只有椅子的范围,包括我自己,所有的局限就这样在无限之中形成了。 但那只是无限自己扭曲的,并不存在这些的局限。那个形成局限的圈圈,那个为了让局限存在不至于变成无限的圈圈,其实根本不存在。 无限就是一切,没有角色的存在,那么谁来给无限画个圈圈?没有别人,没有二元对立,只有无限。除了无限自己并不存在其他任何东西,那个圈圈是无限自身故意扭曲的。 并不存在桌子椅子,也不存在袁长文这个角色,所有的所有都只是无限的故意扭曲,也只有无限存在。 至于无限是如何扭曲的,原理是什么,有多少个圈圈之类的,我不知道。不管多么合理的解释,都仅仅是一种猜测。 此处的不存在,是指并非真的存在。就像梦境一样,梦境中的内容究竟是不存在还是存在呢?在梦境中奋斗终身真的必要吗?梦境中的珍惜,真的可以保留吗?梦境中的自己,真的存在吗? 一切都是真实的,那么为什么自己就不真实?为什么桌子椅子不真实? 袁长文卡在这里,但似乎又可以前进。 既然一切都是真实的,那么我也应该是真实,难道我不属于一切? 一切都是真实的,没有不真实,无限就是一切,不存在局限,不真实的不存在…… 袁长文不断念叨着这几句话,想要找到黑暗中唯一的光亮,冲出这片令人窒息的沼泽。 我并非无限,或者说,袁长文这个角色并非无限,桌子椅子并非无限,所以不存在。但是,一切都是真实的,我又在哪里?我怎么就属于非真实了呢? 最开始仅仅是真实存在,然后寻找究竟有什么是真的。于是,我无法确定自己是真实的,太多的东西都属于无法确定真实。紧接着,“我存在”成为真实,觉察到此刻我觉察到的一切,那个地方就是真实。 对于无限的描述,那份觉察成为一切,自然也就没有画面元素的位置。都是意识到的内容,意识就是一切,内容和意识融为一体。 那份觉察也跟画面元素一体,局限只是无限自身扭曲造成的景象。只存在无限,局限不存在。 而无限扭曲造成的局限,只是呈现并非存在。 袁长文有些无法思考,似乎这超出了自己想象的范围。但是“无限存在局限不存在”这又简单到极致,那么矛盾点在哪里?自己有什么东西没看到,所以才导致这般无解? 哈! 一切都是真实,也许不太好理解,换成“一切都是无限”似乎就非常明了。一切都是无限,那么我在哪里?袁长文这个角色、桌子椅子这种局限在哪里? 就像,做梦者和梦境。我可以说,一切都是做梦者。但是在梦境中的我,要如何理解一切都是做梦者?梦境中的种种又要如何解释?很明显,梦境中的桌子椅子并非做梦者。 梦境的一切都是做梦者,这句话没错。梦境中的桌子椅子并非做梦者,这也没错。 所以,一切都是真实的,但我却不真实。 袁长文感觉还差点点,似乎有什么要冲破出来,却是差点点。 这是两种状态的描述,站在梦境之外,当然可以说一切都是做梦者。而在梦境中,根本无法理解一切都是做梦者,因为很明显桌子椅子并非什么做梦者。 一切都是真实的,是因为只有真实存在,不真实的不存在。真实就是无限,那些局限也是无限自身扭曲的效果。这样来讲,一切都是无限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但我却认为自己是存在的,所以认为自己也属于一切,自然也就是真实的。 可是,只有无限存在,那些局限的内容,那些画面元素却并不存在。某个觉察到的思维想要确认自身的存在性,但整个思考过程仅仅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一切都是真实的,却跟袁长文这个角色毫无关系。真实扭曲自身,形成了局限形成了角色,那些局限是真实的吗?那些局限的会受伤吗?是不是只有真实存在? 袁长文这个角色只是真实扭曲之后的产物,只是无限扭曲之后的局限。一旦无限不再扭曲,那些局限将全部化作泡影。重新归于无限,所谓的局限,所谓的袁长文这个角色,全部都将消失。 如同,梦醒了。 袁长文知道,语言似乎并不好解释这一切。但自己明白就好,我才不相信有看官可以看到这个位置。 一切都是真实的,没有不真实的位置,不真实的不存在。真实扭曲自身创造了这二元对立的世界,角色其实并不存在,当然这一切确实是真实的。 没有矛盾,一切都很合理,也说得通。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是无限的,是真实的,而画面元素则是与那份觉察融为一体。两者根本没有任何区别,并非桌子苹果这种区别。袁长文这个角色只是呈现,而并非存在。 一切都是真实的,而袁长文这个角色却不真实。 简直是扯淡的描述,完全就是为了让人觉得荒谬才会出现这种描述。 最快更新 第九百六十一章 第一步361 袁长文有点开心,在坠入湖水深处却变得开心。 但是,这种开心仅仅持续了短暂的时间,就再次提醒自己,这一切还没有完成。 更远。 肯定还有什么阻挡着我,我也必定还在相信着什么。 袁长文开始回顾自己的感悟,看看有没有楼下什么,有没有错过什么。怎样高估角色都不算高估,自以为摆脱虚假的时候,也许就是被欺骗的最惨之时。 画面元素只是画面元素,并没有什么关联。就算有关联,那种关联也仅仅是“我认为”,同样也是画面元素的一部分。 都没有错,因为统统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哪里有什么错误呐。就算有错误,那也仅仅是“我认为”,同样也只是画面元素的一部分。 无限存在,局限不存在。局限只是无限自身扭曲造成的,就是为了扭曲,故意扭曲而形成了二元对立的局限。无限就是一切,只有无限存在,也就是所谓的“一”。 时间! 袁长文发现,自己依旧处于时间的影响之下。那种线性流逝的真实感,那种对未来毫不怀疑的认可,正在被自己牢牢抓住。 这就是自己需要继续斩杀的吗? 还是金钱? 那种安全感的渴望,直接化成对金钱的渴望。但是,这些都是画面元素,只有无限存在,这些如同梦境一般的泡影,怎么会影响我?真的在影响我吗? 文字是虚假的,但其内容具有指向性。这个是真的吗?还是说,文字的力量在于用虚假斩杀虚假? 不对不对,袁长文认为,自己抓住的肯定是极其简单的玩意,就像因果关系那样。如此显眼的摆在我面前,却是过了很多章才反应过来,因果关系自己根本就没斩杀。 我在着急,我在慌张,仿佛恨不得立刻就斩杀完成。 这本身就是脑子里的扭曲在强行控制,或者说,这就是相信脑子里扭曲的表现。而不是,看见自己的着急仅仅是画面元素。 我相信外面有一个社会,也相信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世界依旧在运转。我还会相信,未来是存在的,尽管过去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但未来是存在的。 而造成这一相信的根本原因,就是过去非常真实。上一刻我想着下一刻要吃个苹果,结果下一刻我真的在吃苹果。这种认知导致了自己对未来的相信,也就产生了因果关系的相信。 时间的线性流逝太真实,真实到自己根本没法去怀疑。而唯一能够给予我帮助的,就是根本没法证明时间的存在。 所谓的过去,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在“我觉察到”之外,真的存在那么一个过去。 就这一点,似乎死死的让我站在相信的边缘,不敢踏入相信的范畴。情绪化的产物,竟然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让我看见了却不愿意丢弃。 当然,相信时间的线性流逝可以非常好的帮助生活。 似乎,因果关系也是建立在时间的线性流逝之上。先发生的导致后发生的,或者,后发生的导致先发生的。一旦移除时间,我根本没法确认哪个先发生哪个后发生。 对吧,都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都仅仅“我记得”这个先发生,那个后发生。并且,之间的关联也只是自己的猜测。 “苹果落地”,“苹果摔碎”,这都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凭什么说一个先发生一个后发生? 我只是觉察到“苹果落地”,觉察到“苹果摔碎”,仅此而已。这些画面元素就是如此呈现的,呈现出一个先发生一个后发生,但都只是此刻的呈现罢了。 就像漫画里,第一幅画是“炸弹落下”,第二幅画是“城市毁灭”。但是,城市毁灭真的是因为炸弹落下吗? 画面元素之间的因果关系,仅仅是呈现而已,仅仅是呈现出我了解的范畴内罢了。如果画面元素呈现“碎掉的苹果落地”,“苹果复原”,那么我也会相信因为碎掉的苹果落地导致苹果复原。 规律本身只是存在于画面元素内,这已经说明了规律不真实。那份觉察就是一切,哪里有什么规律?规律只存在角色之间,只有不同的角色存在才会导致规律的存在。 因果关系也是如此,对于无限来说,只有无限存在,哪里有什么因果关系? 甚至,在画面元素内,因果关系也仅仅是呈现出来罢了。呈现“苹果落地”,呈现“苹果摔碎”,再呈现“我认为苹果落地导致苹果摔碎”这个思维,于是一切似乎就变得合情合理了。 袁长文不知道如何是好,仿佛脑子已经没法运转,完全处于宕机状态。但感觉明明就很简单,为什么自己会一直想不通呢?是什么样的情绪在抓住这一切?死亡真的如此困难吗? 画面元素只是画面元素,局限并不存在,没有人会受伤也没有任何损失存在。那么,自己为什么还要斩杀,而不是去好好享受这一切呢? 趁着画面元素还在,趁着无限自身故意的扭曲,为什么不放肆去看看这局限的狂野呢? 袁长文不知道,自己真的会放弃斩杀吗?自己真的可以放弃斩杀吗?现在,就是终点了吗?自己已经不害怕生活,是不是就没必要继续前进了呢? 会不会因为内心本身抱着这种态度,所以才会迟迟无法斩杀呢? 承认因果关系多好,这样多简单,苹果摔碎就是因为苹果落地。多简单多方便,那些所谓的人生哲理可以不用相信。但是,简单的生活常识可以相信,这样会生活得很方便。 袁长文有些犹豫,脑子也有点转不过来。仿佛,决定权在自己手上,而不是什么画面元素的呈现。 自己并不知道自己将会如何选择,所以哪怕是设定好的内容,也可以说是自由意志吗? 不对,我只是记得自己犹豫过,记得自己犹豫之后选择了什么。但我无法确定,这些真的发生过。这样看来,思维只是画面元素呈现的内容。 但是,我此刻的犹豫如何解释? 最快更新 第九百六十二章 第一步362 阻碍,统统都是阻碍。 我还没有斩杀完成,那么对于真实的猜测,对于无限局限的想法,统统都是阻碍。仿佛,我想通这些玩意,就可以触碰真实。但是,这些东西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让我停止斩杀。 看看,多么好听,多么有意义,似乎自己就应该想通这一切之后,再开始斩杀。就像做菜或者写作业那样,了解整个系统的规律或者运行原理之后,再开始付诸行动。 那些对于真实的解释,只不过是为了合理化我的斩杀罢了。仿佛,事实就是这样,我的斩杀没有错。这么多章对于真实的探究,什么真实就是一切,什么无限局限,什么那份觉察之类的,统统只有一个目标。 就是让我停止斩杀。 附带的,还有让自己肯定自己的言行,嗯我没错,我是大步走向真实的人,我是研究真实的人,我是比别人更厉害的人。当别人还在虚假中折腾的时候,我已经开始打碎这层真实。 炫耀。 还有对于斩杀的恐惧,不仅仅是斩杀的内容,不仅仅是斩杀之后自己是否还能存活的恐惧。而是对于斩杀本身的恐惧,万一斩杀根本就没法触碰真实呢?万一斩杀只是老师的玩笑话呢? 难道自己真的就这辈子困在斩杀之中吗? 就是这样的恐惧,让我不断去寻找关于真实的理论,然后肯定自己的斩杀确实是正确的。肯定自己是虚假的,肯定这个世界是不真实。因为我害怕这个世界是真实的,这一切不过是我一个人的发疯而已。 真是搞笑了,最开始担心这个世界是虚假的,因为这样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就是笑话。所以,一直用情绪在武装这份认知,不断肯定世界的真实性,肯定袁长文这个角色的真实性。 现在,又在恐惧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因为我认定这个世界是虚假的,一旦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就意味着自己错了。 该死,我还是想要证明自己是对的,害怕自己是错的。 这不是斩杀,这仅仅是通过逻辑来丰满角色,来让角色在另一个内容上获取关注,在另一个内容里成就所谓的人生巅峰。 没错,我没法走上帝国的巅峰,我没法拥有无尽的权势,但对于人生方面,我是绝对的专家。那些人还在虚假的世界中打转,而我已经打碎了世界,大步走向真实。 恶心。 袁长文不敢相信,自己一直以来竟然是抱着这样的态度在斩杀吗?角色的力量,那股莫名力量的强横,恐惧那个妖娆女子,这一切仿佛只是他们联合起来的玩笑。 根本没有什么商量,也没有什么妥协,他们玩弄我犹如我玩弄蚂蚁一样。不知不觉,自己就已经被控制,那些跟随斩杀的恐惧,那些潜伏在斩杀阴影处的炫耀,我根本没发现。 是啊,我的理论很棒,这一切都可以解释。但是,解释只是猜测,为什么我在丢弃自己脑子里各种猜测的同时,还要继续去猜测新的东西? 我在用情绪保护那些猜测,用情绪的力量,维持着自己的那些猜测。有没有可能,自己的猜测完全错误?当然有可能,再合理的猜测,都只是猜测。 也许斩杀之后会了解到什么,但那是后话。现在的关键,就是在于斩杀。而我却被拉扯着想要找个理论来解释这一切,想要证明自己的言行没有错,想要证明这一切就是虚假的。 这个本身就应该被斩杀。 没错,自己就是不敢发疯,不敢像疯子那样打碎这一切。用理智看起来很不错,让人认为自己是经过脑子思考之后的,而不是鲁莽的疯子。 角色属性还在纠缠我,为什么不能发疯?为什么不能斩杀脑子里的扭曲?像疯子那样,打碎一切不讲道理,没有前因后果,没有权衡,没有什么触碰真实。 这一切就是一个疯子忍受不了虚假的欺骗,什么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什么不管角色怎样都是虚假,什么斩杀也是角色的表演,什么局限不存在,这些统统都是安抚。 局限不存在,这个世界不存在,所以就不用斩杀了?所以就应该好好享受虚假的世界?这是在跟疯子讲道理吗? 我就是相信了这些道理,相信讲道理,才会被阻碍。每每想到这一切都是画面元素,都是局限,都是不存在的。想着没有人会受伤,没有人会受苦,内心就是产生一阵平静。 同时,也停下了斩杀。 世界很美好,跟我有什么关系? 故意扭曲营造的二元对立世界,为的就是彻底放飞自己,享受无数的东西。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虚假就是虚假,再多的理由也只是虚假。 我并不知道斩杀可以通向真实,但这个想法一直在脑海里萦绕,成为我斩杀的动力。仿佛,我要前进不断前进,因为自己还没有到达山巅。但是,自己也许根本就是在跑步机上前进,距离山巅有什么关系吗? 但是我并不认为自己在跑步机上,你看,我多么努力,我多么用心,我不断斩杀不断思考不断看破,怎么可能只是在跑步机上前进呐? 我要自己看,不依靠什么权威,不依靠什么老师。怀疑,极端的怀疑。无法确定就应该有无法确定的态度,而不是轻易的下结论。那些毫无根据的肯定句,看起来都非常有道理,否则自己也不会如此轻易就相信。 这场战斗已经不是能不能赢的问题,是否能够维持下去都是问题。 袁长文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机,但事实上,危机本身也就不存在。自己想要触碰真实,通过斩杀的行为来触碰真实,这本身就是一种猜测。 总是会站在思维的角度想问题,总是认为思维是真实的,认为自己就是这份思维。一旦想到自己没法思考了,或者变成别人的思维了,恐惧立马就会出现。 为什么要阻止这份恐惧呐? 袁长文看不到前方的道路,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前进,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所谓的前进是否真的是前进。也许,只有疯狂才能不顾一切的将这些打碎。 任何理智,都只是一种拖延。 最快更新 第九百六十三章 第一步363 安抚,我在不停安抚自己。 说什么这一切都很好,没事,这个世界很好之类的。那股想要打碎一切的冲动,那股想要烧毁整个世界的冲动,就是不断被自己安抚下来。 理智,我已经不需要理智。我的理智都已经到达将整个世界的诞生都推断出来,还需要什么理智? 我只需要决心,丢弃这一切的决心。 当然很可拍,当然会很恐惧,因为这是我仅有的玩意。这么多年来,我都是在脑子里的扭曲之上生活,突然将脑子里的扭曲扔掉,自然会慌张失措。 还有角色属性,“我是一个怎样的人”这似乎就是一种概括,也是一种炫耀。 事情怎么可以这样发生,这就是我牢牢抓住的玩意。仿佛有什么东西是对的,有什么东西是错的,有什么东西应该发生,有什么东西不能发生。思维在评判一切,而我又相信自己的思维。 不真实的东西就应该滚蛋,哪怕再多人相信,再多人推崇,依旧只是虚假。我还在认为某些事情的发生对我是一件好事,始终没有放手没有臣服没有认命。 画面元素的展开跟思维没有任何关系,我认为某些事情应该发生,某些事情就会发生?我认为某些事情不应该发生,某些事情就不会发生? 我不想去探讨恐惧的运作原理,也不想知道袁长文这个角色究竟是如何构架的。虚假,然后烧掉,就是这样。 那些恐惧的内容,那些心理因素,那些最初的原动力,我不想花时间在这上面。拖延而已,仿佛自己可以头头是道的讲述就证明自己真的看透这一切。 鬼扯。 没有时间,没有因果关系,我甚至无法确认恐惧是来源于恐惧的内容,还谈什么运作机制之类的? 那些迷人的谈话,那些轻易看透内心的分析,那些大量数据研究统计的结果,都是扯淡。或者说,也许是真的有用,但对于斩杀只是一种阻碍。 我认为某些事情不能发生,担忧某些事情的出现,恐惧某些状况的发生,无非就是将角色当作真实之后的本能。更好、更强、更多,角色如同机器一样,对这些玩意孜孜不倦的追逐。 谁都不希望自己拉稀,谁也不希望自己随时都拉稀,但会恐惧吗?会为了这个恐惧的内容而拼命吗?会为了这个恐惧内容而发展出大量的励志言语吗? 是的,我肯定不希望某些事情的发生。但是,这种情绪不应该是恐惧,仅仅是偏好罢了。而且,这种玩意应该是斩杀完成之后的效果,并非可以通过模仿来获取。 我不希望拉稀,但发生拉稀这件事情,似乎也可以。 对吧,但是另外的事情似乎就不是这样。我使劲抓住那些自我定义,那些让我成为某种人的自我定义。不能让某些事情发生,因为这会摧毁角色的大部分属性。 我对宇宙充满了敌意,我认为宇宙是一个欺骗我、加害我,随时都要我命的场所。于是,我只好拿起思维的武器,不断找寻自己言行的漏洞,不断通过努力来弥补自己的缺陷,来使自己被入侵的可能性更小。 这种情绪,似乎很正常,未雨绸缪嘛。但是,如果放大,如果发展成病态的恐惧,似乎就是一种精神病。也就是说,自己一边恐惧着宇宙,却要一边假装生活很美好,这样才是正常的? 事情在我脑子里放肆,对我产生影响。我不想要理智,我要疯狂。 可惜,我没有疯狂,甚至会假想一个疯子面对这种状况会怎么做。该死,我直接成为疯子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假想自己是个疯子? 我没有放手,是因为袁长文这个角色还在拉住船锚,仿佛让船顺着水流动是一件非常错误的事情。角色在编造故事,将船锚牢牢钉在那里,不断通过恐惧来进行加固。 这些都不真实,我真不明白脑子里的扭曲是如何编造这些恐惧,又是如何将这些恐惧编造的如此像模像样。 为什么这些事情不能发生?恐惧的内容为什么不能发生? 角色不会理睬这些问题,仿佛如同白痴问题一样不予回答。但是一旦将问题摆在面前,答案只有两种。一个就是这些事情是不好的,这种判断来自脑子里的扭曲,来自偏见,根本不可信。 另外一个,就是情绪化的答案。 我想要控制生活,想要生活按照思维的想法进行前进。但很明显,这是一种扯淡。思维跟生活有什么关系吗?画面元素之间真的有联系吗? 答案是,我不知道。 但角色知道,并且知道很多东西。各种关联,各种知识,各种理论,仿佛角色总是知道很多。 我不明白为什么丢不掉这些胡说八道,这些都是猜测,难道看不到吗?没错,也许可以根据这些猜测行事,但没道理被这些猜测控制。 就像我猜测今天公园人少,于是我去公园逛逛。但是,我不能将这个猜测当作真实,然后恐惧“今天公园人少,我怎么可以不去公园”之类的。 不得不承认,角色一直在糊弄我,仿佛这么多章的斩杀都是玩笑话。如同大人陪孩子玩勇者斗恶龙,孩子以为自己真的快要胜利,真的快要战胜大人,结果一耳光就被扇醒。 更可怕的是,孩子挨了耳光还不自知,还以为自己快要赢了。甚至,根本没有觉得自己挨了耳光,仿佛一切都很好。 几乎所有恐惧都不是恐惧最终的内容,而是一条线索呈现。恐惧a,因为a可以导致b,自己不想b的发生,因为一旦b发生会导致c。而生活在c的状况中,肯定会怎样怎样。 这就是鬼扯,很有道理的鬼扯。 死吧,死吧,袁长文对于自己的生命没有一丝怜惜。如果无法战胜角色,那么就只好回归死神小可爱的怀抱。那是我的家,是一个温暖的地方。 我无法相信脑子里的扭曲,但“什么也不相信”本身也是一种相信。所以,角色总会相信什么。那么,就相信这一切都是善良的吧,相信那些敌意只是自己的编造。 信任画面元素自由安排,超过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就是这样。 但这不是终点,我还需要更远。 最快更新 第九百六十四章 第一步364 事实上,我根本没法控制事情的呈现。 我之所以认为可以控制,就是建立在因果关系之上。仿佛,a导致b,那么控制了a就控制了b。但这种因果关系只是自己的猜测,不仅仅是无法全知,而是因果关系本身就不存在。 既然不能控制,那么脑子里的恐惧就显得非常扯淡。如同公鸡不断强迫自己,认为自己一旦不打鸣就没法让太阳升起。 这两者之间有关系吗? 任何一种因果关系都可以这样询问,然后发现根本没有任何关系。就算有关系,很明显的关系,也仅仅是自己的猜测。 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了,有什么问题吗?需要什么因果关系吗?当然,画面元素也许会呈现相应的因果关系,但那同样也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而没有发生的事情,会因为这些因果关系而发生吗? 明天太阳会升起,这仅仅是一种猜测,对吧。哪怕自己再肯定,但也仅仅是一种猜测,而这种肯定只是情绪化的产物。逻辑上,无法产生这种肯定。 而自己轻易被说服这件事情,是因为太阳是否升起跟自己并没有太大的关系,谁也不会恐惧明天太阳是否升起而坐立不安。如果有,那么此人应该在精神病院。 人生大事就没法放手,似乎很重要,就必须要在自己的掌控之下。真是扯淡啊,明明无法掌控,却偏偏要掌控。明明没有因果关系,却使劲寻找因果关系,并且牢牢抓住那不是因果关系的因果关系。 荒谬啊。 搞笑的是,恐惧来临的时候,根本没法想什么荒谬不荒谬,赶紧随着恐惧的浪潮去做事。当然,也许这会很好,会很有动力会让人努力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那个人。 但是,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我不是想成为一个更好的人,这些虚假没有资格影响我,没有资格在我脑子里放肆。 我认为某些事情很重要,那么我也可以认为某些事情不重要。但现在,重要的事情在我脑子里扎根,完全不容我有丝毫的更改。一旦更改,要么用别的重要事情来进行覆盖,要么就是恐惧的洗礼。 怎么可以放手?脑子里的扭曲在发出啸叫,怎么可以丢弃这些玩意? 人生在世,生命只有一次……一系列毫无根据的肯定句,就像狂风一样吹来。我有招架之力吗?我可以丢弃这些扯淡吗? 角色为什么还要存在?这些思维根本就不是我,完全不明白这些思维是如何呈现的,也不明白这些思维是如何思考的,更不明白为什么要呈现这样的思维。 看起来,一切都是有理有据,凡股份这一切都是这样子按照时间线性流逝发展的。有一个世界,有一个我,然后我对世界进行观察分析,于是得出一系列结论。 尽管这些结论不见得正确,但整个流程就是这样的。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世界的真实性,从来没有认为这份思维并非我所控制。 这一切都没有什么道理可讲,犹如魔法一样的存在。 我很容易后悔,似乎当初如果做了某件事情,那么此刻也许就是不一样的状态。但是,我怎么可以确认过去的事情真实发生过?我怎么知道现在的状态真的跟过去有关系? 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仅此而已。那些后悔,无非就是建立在时间线性流逝的基础上,认为这一切真实发生过,认为此刻是由过去的累积而形成的。 鬼扯。 这仅仅是一种猜测,对吧,我完全可以说一切都是外星人的操纵,我的记忆被移植了之类的。 只有此刻,也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那些因果关系,同样也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事情这样发生,因为事情只能这样发生,因为画面元素就是这样呈现的,有什么问题吗? “早知道”这句话根本就是扯淡,建立在一系列毫无根据的假设之上,并且不去思考假设而只是关注情绪。 问题是,情绪真的是跟现实互动的产物吗?画面元素呈现所谓的现实,然后思维看到这些现实,于是产生情绪?是这样吗? 难道情绪不是局限?难道情绪不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难道情绪不是意识到的内容? 那么,我怎么知道究竟会呈现怎样的情绪?我怎么知道是什么导致了情绪的产生?看起来是现实的互动,但真的是这样吗? 我不知道,对吧,就像上一刻非常真实却无法证明其存在一样。情绪的产生同样如此,看起来就是互动的产物,但我依旧没法证明。 画面元素呈现一种情绪,并且呈现一种现实,那么这两者之间有关系吗? 袁长文突然发现,自己对于恐惧内容的思考,完全就变成了扯淡。因为根本无法确认是否由于恐惧的内容而导致恐惧,那么关于恐惧内容再多的分析,也只是一种搞笑罢了。 就是因为知道太多,所以才导致这种扯淡的玩意。并且,这些知道仅仅是一种猜测罢了,脑子里的扭曲啊! 袁长文不太明白,这些东西是如何操控自己的,但就是在那里进行操控。 没错,我并不知道恐惧的内容是否导致了恐惧,我也不知道什么情绪是现实互动的产物。就像游戏里农民修建房子,难道真的是因为农民修建了房屋吗? 不真实,就应该抛弃。而不是建立在某种假设之上的讨论,也许心理学需要这些玩意,也许科学家必须这样运作。但对于我来说,不真实就是不存在,就是没有资格停留在脑子里。 这不是生活更美好,也不是生活更通透,这是斩杀。 袁长文这个角色就是虚假,就是不存在的。当然,并不是有一个东西叫做袁长文,而是一大堆情绪化的产物,一大堆紧紧抓住的船锚,共同构成了袁长文这个角色。 我不会一个个去砍,而是放把火直接烧掉。不真实的不存在,哪怕是显现,也无法改变其虚假的本质。 这些虚假,又有什么理由来掌控我呢? 或者说,我又为什么要承认这些虚假呢? 画面元素呈现“我承认这些虚假”的思维,哼? 最快更新 第九百六十五章 第一步365 我的对手从来都不是恐惧。 没错,那些恐惧,那些担忧,似乎都非常有道理。并且,为了生活更好更完美,为了角色更加丰满,这些恐惧的内容根本无法反驳。 这就是梦境中无形的力量,那股莫名的力量让我不断将自己认为真实,让我不断将世界认为真实。情绪化的力量让我不愿意看到世界的虚假,而恐惧的力量则让我极力否认自己的虚假。 跟这些力量进行搏斗,我毫无胜算,永远没法在恐惧的层面战胜恐惧。 每一次恐惧来临,我都会告诉自己,这些恐惧是自己编造的故事。可惜,这只是安抚,只是为了让生活更加美好。 我不要! 在这里,我要跳进恐惧,直接进入恐惧,看看是把我恐惧死,还是我把恐惧斩杀。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不去否认恐惧会导致整个人变得混乱不堪,谁会任由恐惧在体内放肆呢? 但是,如果每次恐惧就想方设法去安抚,每次恐惧来临都告诉自己,这些是编造的故事。那么,我永远没法斩杀。也许,今后不会再恐惧,也许会让整个人生因为安抚而变得平和。 可惜,依旧不真实。 那股莫名的力量,让我将虚假当作真实的力量,就是利用恐惧将这一切变得真实无比。或者说,让我不敢面对这份恐惧。 我不知道恐惧是如何产生的,也不知道恐惧的内容跟恐惧之间有什么关系。但是,画面元素呈现了恐惧,并且呈现了恐惧的内容。意义在哪里? 就是让我不敢对抗这份恐惧,就是让我不去斩杀,就是让我将这一切当作真实。 那股莫名的力量想让我沉睡,想让我将这一切当作真实,想让我认为自己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所以,我的对手不是什么恐惧,也不是恐惧的内容,就是真实与否。 一旦确定不真实,那么就直接抛弃,任何借口任何解释任何理由,都只是角色的拖延以及恐惧那个妖娆女子的伎俩。 这才是疯子,亚哈船长已经给了我很好的示范,而我却根本不知道。亚哈船长抛弃了结婚一天的妻子,独自上船扑杀白鲸。难道他不知道这样会让妻子难受?难道他不知道这样有可能绿帽子? 但是,我的对手是虚假。不真实就是不真实,目标只有一个,就是摧毁虚假。活着,就是为了死去,任何言行不是讨好别人,也不是生活更加舒适,而是为了摧毁虚假。 看吧,我做到了吗?没有,我还在周旋,还想着如何在保存生活的同时进行斩杀。仿佛,我可以一边跟父母吃着晚餐看着肥皂剧,然后一边斩杀脑子里的扭曲。 鬼扯。 我一直在用理智分析,仿佛通过理智分析之后,自己就可以不用相信脑子里的扭曲。但是,那股莫名的力量似乎更加强大,始终让我陷入恐惧之中。而且,我没法疯狂的毁灭,只能在恐惧的层面不停打转。 看看吧,我分析了如何对抗恐惧,分析了如何面对恐惧,分析了恐惧的内容,分析了恐惧的原理,分析了恐惧的成因。但是,我就是没有斩杀。 小孩子玩玩具,也许会遇到各种难题。可是,我想做的并不是更好的玩玩具,或者将玩具玩到一种高深的境界,让大家都来崇拜我。 烧掉玩具,以及烧掉小孩子,全部都会结束。 对吧,没有小孩没有玩具,还有什么问题? 难以置信,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理智成为了阻碍。因为理智,所以我潜意识里分析出这一切都不划算。我只想更好玩玩具,而把玩具烧掉并非我的本意。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虚假没有资格来操控这一切。 每当恐惧的时候,就会安抚自己,生怕进入恐惧的情绪之中。这也没错,角色的保护机制也许就是如此,只有这样才能让大家在梦境中好好玩耍。 “要平静,要祥和,没有什么大不了,这一切都是虚假,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没有人受伤,没有人受苦,好好享受人生。” 这就是安抚,虽然话语没错,但不是斩杀。仅仅是为了安抚情绪,仅仅是为了让生活更加美好,仅仅是为了安抚那颗躁动不安的内心。 为什么要安抚?既然不真实,那么为什么不可以杀人?既然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为什么又要遵守道德传统,并且以此来炫耀? 也许,没有心灵鸡汤,当人们的内心被挤压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爆炸。然后发现,这一切都没有了。当然,也有可能在此之前就是自杀了。 对手不是恐惧,跟恐惧的内容也毫无关系,这一切只是那股莫名力量的手段。唯有疯狂才能抗衡,唯有毁灭才能前进。 恐惧吧,看看谁先弄死谁。是我被恐惧吓死呢?还是我先把虚假摧毁? 这股莫名的力量太过于强横,但也只是虚假。将真实强行扭曲成为二元对立的世界,但终究不是真实。力量是很强大,但也仅仅是一种误导。 谁能绑架真实?谁能摧毁真实?谁能改变真实? 这一切都是我自愿被催眠,自愿被恐惧,自愿成为二元对立的一份子,自愿成为袁长文这个角色。 再强大的力量也大不过真实,虚假终究只是虚假。就像精妙的幻觉一样,终究只是幻觉。而那份觉察,永远无法停止存在,永远无法逃脱。 谁可以离开真实? 那股莫名的力量可以误导我,可以恐惧我,可以让我将这一切当作真实。但是,仅仅是“我认为”而已。 受够了虚假,受够了扭曲,谁敢在我脑子里吵? 那些毫无根据的肯定句,那些建立在因果关系之上扯淡,都没有资格在我脑子里。 也许,接下来就是无休止的谩骂。毕竟,讲道理是永远没法战胜恐惧,更不可能摆脱虚假。脑子里的扭曲不值得相信,就是这么简单。 而恐惧,就是在告诉我,脑子里的扭曲值得相信,看看多有道理多有可能呀。 这个世界不真实,那么这个世界就应该丢弃。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显然我没有这样认为。袁长文这个角色才是一切,所有的思考几乎都是建立在这个虚假的角色之上。 最快更新 第九百六十六章 第一步366 没错,那份觉察就是一切,所有的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这样看来,自己的斩杀就是一个笑话。根本没有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没有人控制我,我在斩杀什么? 借口啊,安抚啊,让我看看你还能耍什么花招。 我将这一切当作真实,就是在斩杀这个。我认为某些事情不能发生,就是在斩杀这个。我认为人生必须做一些事情,就是在斩杀这个。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这只是一个指向标,并非安抚的工具,也不是减少恐惧的方法。 就像拉屎之后的畅快感,是由于拉屎完成导致的,而不是通过模仿这种畅快感就可以获取的。明明想要拉屎,却不断用这中畅快感来压制自己,这不是鬼扯吗? 我怎么知道斩杀之后会有轻松感?我不知道,尽管老师这样讲,但这种想法对于我而言,只是一种阻碍。我会不断思考为什么还没有完成,会不断找寻自己究竟错在哪里,这样只会导致自己停止斩杀。 真的吗?我又知道了? 我究竟知道什么?究竟能够知道什么? 移除时间之后,还剩下什么?因果关系存在吗? 但是,那种荒谬感却让我根本不敢相信没有因果关系。苹果落地摔碎的原因,不是苹果落地? 矛盾点在于,似乎我无法相信“苹果落地”不会导致“苹果摔碎”。 严格来说,我没法处于二元对立之外。一旦不相信“苹果落地”导致“苹果摔碎”,我就会认为“苹果落地”不会导致“苹果摔碎”。 不是这样的,无法确定才是答案。 尽管是虚假,但画面元素究竟如何呈现,我却无从得知。 甚至,这种想法本身就有问题,因为我将目光聚焦在未来。想象着未来会如何呈现,想象着下次“苹果落地”究竟会不会导致“苹果摔碎”。 该死! 此刻就是全部啊,这种想法很困难吗?此刻就是全知,我知道的就是全部,这种想法很难接受吗? 所有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都在这里。过去的在这里,未来的也在这里,此刻就是永恒。我还需要更多吗?为什么还在不停找寻更多? 并且,这个不真实的世界,又要如何去寻找更多?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就不是我,听不懂吗? 并不存在一个东西叫做袁长文这个角色,而是无数东西构成了袁长文这个角色,脑子里的扭曲就是关键元素。所以,当我用“袁长文这个角色”来指代的时候,就已经忽略了关键元素。 那么,究竟还有什么东西在我脑子里嚣张? 金钱还在影响我,似乎只要能够拥有足够多,自己就会放下斩杀。 恐惧是我的向导,爽点也是我的向导。 袁长文感觉浑身无力,自己真的可以做到吗?之前那么多章的斩杀,只是在闹着玩吗? 真是好笑,凭借这些理论,自己也许可以滔滔不绝,也许可以成为某个理论派的开创人,也许可以在某个地方激辩所有人。毕竟,一旦移除时间,对方的任何理论都会成为扯淡。 但是,自己就是没有斩杀,就是没有跳崖。 理论了解有什么用?成为更好的自己?成就更丰富的学识?获取更多的掌声? 鬼扯。 如果这些不是我的现实,那么就是扯淡,跟市面上所有的扯淡都没有任何区别。大家都是为了丰富人生,都是为了丰满角色,所以哪种方法哪种理论并不重要。 只要能够让角色丰满,让角色更加深入的沉睡,能够安抚那颗躁动的心,就是好理论。为了平静而平静,甚至将平静设定为好人,暴躁设定为坏人。 于是,自然会保留好人,丢掉坏人。对吧,集中各种善良美德,仿佛这就是圣人,这就是最终的目标。 狗屎。 究竟为什么如此想要成功?究竟为什么如此想要获得赞扬和关注?究竟为什么想要获取肯定? 这些力量驱动着我去权衡,去选择,去追求。就是不让我有时间去思考,这一切究竟是什么鬼。 成功真实吗?赞扬和关注其对象究竟是谁?袁长文这个角色?跟我有什么关系? 虚假,都是虚假。那些类似“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叫嚣,究竟是谁放在我脑子里的?所谓的愤怒,所谓的不甘,所谓的理想,统统都是由时代造就的。 或者说,自己的想法都是建立在画面元素之上。那么,当我说出“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时候,就已经被“天”统治。那些思想都是由“天”赐予的,还谈什么“不由天”? 这种“不由天”的想法就是时代造就的,我在反抗什么? 想想都觉得恐怖,明明无法确定时间,却被时间拖着走。那些画面元素,我根本无法确定真实性,却毫不怀疑将其当作真实。然后,就开始越走越远,为了角色而做出各种努力。 袁长文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任由自己继续坠落。何时是尽头,何时才能结束,自己真的可以斩杀完成吗? 我还在思索着老师给予的地图,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摆脱了老师,却依旧在老师的影响中。我崇拜着老师,相信老师的话语。但是,没有因果关系的存在,又要如何继续相信呢? 对于大事,似乎由于导致的原因太多,所以任何总结都是片面的,也就根本不值得相信。但那些小事呢?苹果落地摔碎呢?我会因为不知道而随意将苹果扔在地上吗? 角色总是想找到一种方法,找到一个规定。发生恐惧的时候我应该怎样?选择的时候应该怎样?这种确定的感觉让人安心,仿佛自己不是在无尽的漆黑海洋中飘荡,而是稳步走在康庄大道之上。 关键在于,角色怎么做关我屁事! 我为什么要去思考角色应该怎样生活? 斩杀才是全部,剩下的不需要考虑,至少不是现在考虑。也许斩杀完成之后,自然就会知道。 角色该怎么做,都无所谓。我无法确定“苹果落地”是否会导致“苹果摔碎”,就是这样。剩下的,角色应该怎样做,角色是否还会相信,我都不想知道。 是不是可以假装继续相信画面元素?假装相信那些扭曲?假装相信那些因果关系? 也许吧,但那是斩杀完成之后的事情。现在的假装,只是拖延,只是角色不愿意被斩杀的伎俩。 最快更新 第九百六十七章 第一步367 斩杀没有什么了不起,也没有什么特殊。 那股一往无前的疯狂,其实在任何扭曲之中都可以找到。比如疯狂的为了金钱,不顾一切为了某件事情之类的。 这些事情跟斩杀没有任何区别,都只是角色扮演的内容,都只是虚假的言行。 就像舞台剧上一个角色正在毁掉自己以及整个场景,但是在角色毁掉这一切之前,依然只是舞台上的角色,依然只是某种虚假的表演罢了。 角色永远都会相信什么,当角色不顾一切为了金钱的时候,就是相信脑子里的关于金钱的扭曲。当角色不顾一切为了梦想的时候,就是相信脑子里关于人生梦想的一切扭曲。 当角色斩杀的时候,就是相信自己根本不能相信脑子里的扭曲,依旧也是某种相信,依旧也是脑子里得出的结论。 靠着一往无前,疯子一般的情绪,打碎阻碍在自己面前的东西。 为了金钱的角色,也许在打碎势力,或者一些社会上的阻碍。 为了梦想的角色,也许在打碎那些闲言碎语,也许在打碎父母的叮嘱。 而斩杀中的角色,就是在打碎恐惧,打碎自己,打碎脑子里的扭曲。 根本没有任何区别,也不值得宣扬,更没有什么神秘特殊的玩意。至于斩杀之后是否触碰真实,我不知道,所以我也没办法说斩杀的结果会不一样。 也许,关于恐惧还可多谈一些。但是,没有必要,因为面对真实,这一切皆是虚假。不管角色是仁慈还是邪恶,是富贵还有贫穷,都是虚假。 在虚假之中,会有很多评判,比如人生境界的高低,灵魂境界的高低。但依旧是虚假,就像小孩子玩具玩得再好,也只是玩具而已。 斩杀,一把火烧掉玩具和自己。要么有玩具,要么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两种区分。至于玩具的花哨和秀美,根本不在讨论范围之内。 袁长文有些迟疑,自己真的可以完成吗?或者说,自己真的可以不顾一切斩杀吗?还是说,自己这辈子都只是在假装斩杀? 一旦想这,袁长文就有些许担忧,因为这样的话还不如回到帝国,总比浪费时间好。 这么多章,自己一直在假装愤怒,试图将自己沉浸在愤怒之中,然后欺骗自己说,自己就是在斩杀没有浪费时间。可是,浪费时间这种担忧,本身就应该被斩杀。 我不想再去回忆老师讲了什么,也不想再去思考什么因果关系,斩杀就是斩杀。也许,自己根本来不及斩杀,就已经死亡。 那股难受是表明自己在前进吗?我不知道。 反正就是这样,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罢了。可惜,谁又可以站在那份觉察的位置呢? 也许,这一切都是老师的恶作剧,根本没有什么触碰真实。对吧,我完全没法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是此刻觉察到老师说过某些话语。但这些话语的真实性如何,具体含义是否正确,我根本不知道。 就像自己一直相信的科学,现在却显得弱小无比,完全没法对我产生影响。那种重复实验得出相同结论就代表真实的想法,只是荒谬。 抛开情绪,诚实的回答,其实我根本不知道下次苹果是否会落地。那种预测成功就是真实的理论,也只是荒谬。 角色的演出,永远都是出于剧本之中。不管是为了金钱疯狂,还是为了斩杀疯狂,都是虚假的玩意。因为此刻我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就是如此呈现的,根本不讲道理。 而又有什么东西可以站在那份觉察的位置?又有什么东西可以处于此刻? 当我觉察到的时候,就已经是画面元素,已经是意识到的内容,就已经不属于此刻了。此刻画面元素如此呈现,那么这一切就是我的全部,包括我对星球另一半的猜测,包括我对看不见的人正在存活之类的猜测。 此刻我斩杀完成了吗?画面元素告诉我,这一切并没有完成。 那么我的剧本是继续斩杀吗?当我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的剧本是“袁长文这个角色正在思考是否继续斩杀”。 我怎么可能知道未来的剧本?当我还没有觉察到的东西,画面元素还没有呈现的时候,任何所谓的知道都只是一种猜测。 甚至,我对我未来的猜测,这也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我怎么可能不活在当下? 袁长文发现,自己没有很愤怒,想要毁灭一切的那股愤怒。只是有点难受,低沉,如同在沼泽中下陷一般。 我总是认为自己就是这份思维以及记忆,似乎就算换了个身体,只要思维和记忆没变,似乎也是可以接受自己还是原来的自己。 一想到自己没法拥有此时的思维,那股潜藏的令人不安就会渐渐袭来。这就是让我牢牢抓住角色的力量,也是维持整个梦境的关键点。 我应该追随那份恐惧,而不是立刻撇过头不去看那深渊。 不再拥有这份思维,不再拥有这个躯体,不再有人知晓我,不再有人记得我,我也没法思考,没法继续想着事情,更没法继续使用这份思维。一切都将烟消云散,一切都将消失,丁点多无法保留。 所有的人和事,都将会化作泡影。不管是寻常的珠子椅子,还是自己珍惜的感情或者权势,都将变得虚无缥缈。 什么这辈子我奋斗过,什么一生我不后悔,统统都没有。没有一个灵魂站在那里,说什么我不后悔之类的。就是这样消失了,什么都不会剩下。如同电视关机一样,什么都没有了。 局限根本就不存在。 袁长文试图让自己回到那份恐惧之中,但貌似做不到。曾经一想到自己不再是自己,就会泛起一阵恐慌,如同凝视深渊的恐慌。 但现在,当自己主动寻找主动想要跳入深渊的时候,却发现对方已经躲了起来。 来吧,大步前进吧。没有东西可以阻碍我,更没有什么玩意可以审判我。袁长文这个角色不是我,那么就不要在我脑子里嚣张。 我要从袁长文这个角色体内出来,撕开一个口子出来。对于这个不是我的玩意,我必须跟其保持一定的距离。 看看谁先死。 最快更新 第九百六十八章 第一步368 没有别人,我始终认为有别人的存在。 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画面元素,那些崇拜究竟是什么?我为了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而去努力获取认可? 别人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我却假设别人具有跟我一样的思维,同样会接受因果关系的影响。然后去猜测怎样才能获取他人的认可,怎样才能做到“我认为”别人会赞扬的状态。 袁长文突然发现,似乎跟别人交流变成了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根本不知道谁在说话,莫名其妙的就如此呈现。 真的没有人吗? “无法确定有人”跟“确定没有人”,这完全是两个概念。 也许有别人,对吧,就算是无限扭曲自身从而形成局限,也有可能形成一个空间然后形成无数人在其中行走。 但是,这仅仅是一种猜测。最终是没有人,因为局限是不存在的。那么,没有别人是否也是一种猜测呢? 袁长文想了想,是的。这确实是一种猜测,我无法确定是否有人。关键在于,我已经将别人存在当作真实。 所以,才需要斩杀。 就算真的有别人,我也无法看见。这些画面元素,只是我意识到的内容,并不代表别人的真实模样。 看看吧,我究竟知道什么! 没有因果关系,无非就是脑子里的扭曲。画面元素就是如此呈现,我根本无法左右任何事情。 局限不存在,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我没有任何必要去探讨一个虚假的玩意究竟是怎么回事。无限扭曲自身形成了局限,那么这些局限究竟是三维的还是二维的,究竟只有我一个人的画面元素不停误导,还是真的有无数人在共同玩人生online…… 这些,都不是我关心的。 无论怎样的肯定句,都是猜测,都是毫无根据的,都是一厢情愿的。但是,我现在朝着反方向理解,只是为了斩杀脑子里的扭曲。 或者说,让自己看到另一种可能性,让自己明白自己脑子里的肯定句只是一坨狗屎。 二元对立的任何一方,我都不能选择。 牢牢抓住“这个世界没有别人”,同样也是一种角色属性。也许斩杀完成之后,可以这样做。不过那时,应该非常清楚明了自己只是在给角色添加属性,并且可以随时丢弃这些玩意。 随时可以洗点重来。 袁长文突然想到一个很好的比喻,关于恐惧和恐惧的内容。就像boss的招式就是恐惧锁链,拉扯我不让我往天上飞。如果我只跟锁链较劲,那么完全无法摆脱锁链,因为boss放招的速度比我砍的速度快。 我应该直接斩杀boss,不去理会那些恐惧锁链。当boss倒下的时候,恐惧锁链自然也就会消失。而恐惧锁链的作用,不仅仅是防止我往上飞,还能阻止我斩杀boss。 到最后,却会发现这一切都是笑话。没有boss没有我,这一切如同梦境一般,消失便消失。boss不是坏人,而是无限,也就是自己造成的。 除了无限,还能有什么存在呢? 我在腐烂,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在腐烂。犹如凋零的花朵,一瓣一瓣坠落,将袁长文这个角色撕裂揉烂。 脑子里的扭曲让人恶心,但更让我难受的,是自己根本没法摆脱这种恶心。因果关系不断影响着我,还有顺流逆流,角色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偷换概念。 我的对手是虚假,这一点真是关键,否则跟恐惧对抗,跟恐惧的内容对抗,只能徒劳无伤。不过,这样的话反而可以增加谈资,让自己丰富理论,成为别人眼中的高境界存在。 没法看见别人,我看见的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超出画面元素之外的存在,也许依旧存在也许并不存在,但我没法确定。 既然无法确定,那么就应该是无法确定的态度,而不是站在某一方使劲加强角色的自我定义。画面元素只是画面元素,没有关联,这很难理解吗? 所有的关联都只是脑子里的扭曲,从最开始关联自己是画面元素中的躯体,到关联各种画面元素之间的因果,再关联我没有觉察到的时候那些画面元素依旧存在,接着继续关联各种事物发展的规律……越走越远。 普遍认为,这种关联是好事。关联的越多表示学识越多,也就越容易受人尊敬。 我就是被脑子里的扭曲所控制,明明自己跟袁长文这个角色之间毫无关系,却始终相信自己是这个角色。 我不知道是否画面元素的呈现具有因果关系……真是搞笑了,假设画面元素之间具有因果关系,时间也是线性流逝的,那么由于我并非全知,所以脑子里总结的规律总结的因果关系,其实就是扯淡。 而在不知道画面元素的呈现是否具有因果关系的前提下,在不确认时间是否存在的前提下,去努力总结规律去相信脑子里的扭曲,这难道不是鬼扯么。 我总是想要找到一种解释,去合理安排这一切的发生。比如时间不存在,那么这种时间线性流逝的幻觉是如何产生的呢? 答案是,我不知道。可是,我并不满足于我不知道,也许这是人类文明进步的阶梯。但对于真实来说,强行找到一种合理的解释,只是一种猜测罢了。 不管这些虚假的如何呈现的,虚假就是虚假,不真实就是不真实。也许,为了成为更好的自己,这种想法只是荒谬的扯淡。但是,斩杀本来就是疯狂,本身就不合情理。 作梦的意义就在于做梦本身,就在于沉睡。对于陷入梦境的来说,沉睡才是合理的,而醒来只是摧毁了这一切。 不过,你不应该操纵我,谁可以掌控我?谁敢掌控我?没错,我现在只是舞台的角色,就连这份思维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不过,等我将舞台砸烂将角色撕碎的时候,就没有任何东西呈现。 剩下的,只有真实,只有那份觉察本身而已。 我不再关注意识到内容,意识本身才是重点。 就是这样,虚假的直接扔掉,也许会难受也许会痛苦,但没有任何理由认为斩杀是一件充满幸福的事情。所有的一切,都在阻碍斩杀,因为无限是故意扭曲成局限的。 袁长文感觉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东西,也许是忽略了什么关键点。 最快更新 第九百六十九章 第一步369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怎样,大声叫喊“醒来”? 这个世界不真实,不管是三维还是二维,不管是怎样的丰富多彩,不真实就是不真实。 让我腐烂吧,没有什么好活着的,也没有什么好留念的。关键在于,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不是我,并没有一个我在其中。所有的,都只是一种精确的误导,如同魔术手法。 诚然,将这一切认为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的确容易让人感到平静。 我想要成就人生巅峰,这没问题,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有什么问题呢? 这是一种阻碍,因为我没法做到时时处于看戏人模式,会情不自禁将自己当作袁长文这个角色,当作真实。 也许,斩杀完成之后,回头看看会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傻事情。但现在,我却根本不想停下来。可惜的是,那些在我脑子里嚣张的玩意,统统躲了起来。 没有因果,没有关联,事事如是,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所有的想法都只是扭曲而已,更别说建立在扭曲之上的探讨。 恐惧将我拉扯,但对手并非恐惧,斩杀虚假才有可能摆脱恐惧。而在斩杀虚假却不理会恐惧的时候,那恐惧的强横也许会让我根本无法动弹。 脑子里想着这些都是恐惧是编造的故事,一边又想着这一切完全有可能发生,然后脑子就不受控制胡乱飞舞。想要在恐惧的时候进行斩杀,除了疯狂似乎也就只有强大的静心能力吧。 那种强大的静心不仅要无视恐惧,还要无视开心,才能有所前进。也许吧,我根本就不应该思考这些问题,难道自己还要回到帝国进行教学吗? 似乎自己总是差了点什么,就像蹦极一样,什么都了解完整,但就是不愿放手跳下去。为什么不跳呢?自己究竟多么重要,舍不得跳吗?还是说自己有什么未完成的事业,需要拯救宇宙? 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就是全部,我知道的就是全知,哪怕脑子里充满对未来的想象和担忧,也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我没有必要去纠结自己应该平静还是应该仁慈,自己是否不应该抱怨之类的。究竟有什么是真的,才是斩杀的关键所在。 这个世界不真实,所有的想法不真实,那些珍惜的东西也不真实,醒来啊!袁长文,为什么还要沉睡? 为什么还要将这一切当作真实?明明就是意识到有个宇宙,为什么始终要认为外面真的有个宇宙?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有什么不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只有我一个人,有什么不是我的画面元素,这些全部都是我自己意识到的内容。 并且,我根本不知道这些画面元素是如何呈现的。真是不明白,这种状态是如何存活下来的,什么都不知道,又为什么要活着呐? 袁长文觉得自己真是见鬼了,明明“我不知道”四个字带来的是轻松和平静,怎么突然变成慌张和不安了呢? 我要跳出袁长文这个角色,我要冲出来。或者说,要将构成角色的元素全部斩杀,清理掉阻挡真实的虚假。那些本意是美好的扭曲,那些无限自身扭曲的力量,统统都必须消散掉。 人生很美好,世界很美妙,但是与我无关。 没有什么是可以留下的,所谓的珍贵的记忆,在无限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因为无限就是无限,不会存在其他任何一样不是无限的玩意。 这些东西,说消失就会消失,没有什么后人来纪念,也不会在什么东西上保留下来。本来就是不存在的虚假玩意,又有什么值得保留的呢? 角色一直认为这些事情很重要,自己很重要,自己的看法很重要,自己的地位很重要,自己的举止很重要,自己的一切都非常重要。任何一件关于自己的事情,都是不容忽视的。 这种思维就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为了让角色生存下来而设定的本能。 在这个扭曲的局限中,时间是存在的吗?就像桌子椅子那样,尽管不真实,但已经显现出来。 时间已经显现了吗? 如果承认时间已经显现,那么就相当于承认这个虚假的世界拥有一定的规律。就像游戏一样,尽管是虚假,但依旧服从一套规则。农民才能建房子,战士就没有建筑能力。 尽管不真实,但这个局限的世界已经演化了一套自己的体系……不对。 这是在干什么鬼?! 袁长文看着脑子里的这些思考,实在是感到好笑,这是在妥协吗?这是在就我知道的东西必须得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吗?这是想让一切符合我的认知吗?非要说的通吗? 哪怕在承认虚假之后,也要认为这一切已经显现?角色究竟已经无赖到哪种地步,才会不断的想要进行总结,想要证明自己的存在? 妥协,安抚,我这辈子都在做这样的事情。明明想要爆炸,却不断安抚自己,为什么要安抚?就因为内心爆炸被认定为疯子?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脑子里的东西就是扭曲,没有人可以改变这个。 角色就是不真实,我根本不知道袁长文这个角色是怎样形成的,我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是怎么回事。甚至,有没有这个世界都是不确定的。 无限如何扭曲成局限,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斩杀,这才是关键。其他任何言行思维,都是在拖延。我不要被分散注意力,那些虚假的东西就应该被抛弃。尽管拥有无穷的情绪力量,也许是后悔,也许是恐慌,但当我斩杀boss之后,这些都会消散。 在此之前,想要拉扯我想要控制我,尽管来吧。我不会关注这些玩意,我的对手只有虚假。 想要获取拉屎之后的畅快感,那就需要拉屎,而不是一直安抚自己。 我能控制什么呐,画面元素呈现什么内容我怎么能控制。恐惧出现,我能控制吗?发生什么事情,我能控制吗?试图理解,仅仅是一种徒劳,一种妥协罢了。 斩断那些船锚,那些“我认为”的玩意,才是前进。船本来就应该航行,而不是被船锚牢牢停留在岸边。 继续吧,更远。 最快更新 第九百七十章 第一步370 袁长文感觉自己正在腐烂,那种吞噬感似乎从来没有消失过。一旦自己停止转移注意力,很快这股吞噬感就会卷土重来。 并且,自己很是希望处于这种感觉。 很诡异,希望处于吞噬的感觉之中。就像突然想跑步然后累瘫在那里,很是享受这种累瘫,却依旧无法改变累瘫的感受。 而一个从来跑步从未累瘫并且将这种状态视为错误的人,又怎么可能相信有人会享受这种累瘫?在他眼里,也许这只是一种安慰的说辞。 音乐,似乎并不能带来任何情感,那些充满扭曲的人们,似乎正在散发着恶臭。按理来说,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也只能这样呈现,自己竟然会嫌弃? 也许吧,我不想纠缠角色应该怎样不应该怎样,就算是佛陀也不会随时把玩一坨屎。所以,任何圈定角色范畴的玩意,都是扭曲。 那些善良,那些道德模范,用这些来评判是否真实,简直就是荒谬到极致。 没有对错,而我却还在相信对错。脑子里的扭曲始终想要站在正确的一方,总是不断扭曲着这个世界。 我在相信斩杀是正确的,不斩杀是错误的。我在相信评判世界是错误的,不评判才是正确的。事实上,这些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而已,哪有什么对错? 角色总会站在某一方,就算超脱二元对立,但角色本身就是扭曲,只要说话就会站在某一方。也许只有角色自己知道,自己并没有站在任何一方,只是单纯顺着流动做出某些言行。 这个时候是善良,下个时刻是邪恶,再下个时刻又是不道德的,这些统统都是顺流做出的决定。我不能要求流动必须是直线,或者必须在此处转弯,那只是脑子里的扭曲罢了。 水会要求地形吗?水会排斥流入肮脏的地方吗?水会觉得自己应该成为喷泉,而不是下水道的恶臭吗? 甚至,就算是脑子里的扭曲,也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也仅仅是只能这样发生罢了。 “你若不离,我便不弃”,这摆明了就是恐惧。似乎将这一切变成了交易,并且害怕损失,首先提出对方“先不离”。 我不明白为什么这句话会如此受到欢迎,仿佛将自己置于弱势群体等待对方的选择。又感觉像在表现自己的正直,自己的信守承诺,只不过是对方先离开罢了。 狗屎。 但是,当有人宣扬这些话语的时候,有错吗?需要纠正吗? 没有错,对吧,这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而已。但是,我可以不喜欢,可以感觉厌恶,就像没人会喜欢住在狗屎堆里一样。 就是这样的设定而已,游戏里的反派都会删除,整个游戏都是好人好事,甚至到最后连好人好事都没法做。因为没有任何坏事的发生,连坏天气都没有,请问谁会玩这样的游戏? 而当自己选择跌宕起伏的游戏时,又会因为太真实而瑟瑟发抖。 这是什么鬼? 也许,就是想体验瑟瑟发抖。 对错,似乎仅仅是角色的个人喜好。还有什么讨论的意义吗?我喜欢吃苦瓜,我不喜欢吃苦瓜,谁会争论这些玩意? 角色似乎很难理解,怎么可能没有对错呐。就算自己已经在很多章之前开始斩杀,但现在依旧会被对错影响,仿佛这是角色的本能一样。 但是,并没有角色,也并没有什么本能。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认为画面元素之间具有关联,这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而已。 就算是真实,就算是斩杀,也并非什么正确的事情。大家都是主动要求沉睡主动要求做梦,那么从梦中醒来算什么正确? 而梦中发生的事情,是只能这样发生,又有什么是错误的呢? 都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只能如此呈现,只能这样发生。我始终纠缠于时间的问题,就是想要从中认可过去和未来。这种主动关联让我苦不堪言,非要认为有未来有过去,而不是仅仅承认画面元素所呈现的状态。 角色想要找到一个方法来规定此刻的选择,而这种选择的原动力就是为了让未来更好,害怕自己选择错误。 没有错误,不管是顺流还是逆流,都没有错。至于如何选择,怎样选择都可以。尽管我不知道自己会怎样选择,但我知道发生了选择就是注定的,就已经成为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这不是成为更好的自己,这不是在生活的浪潮中做出最有利的选择。而是将选择交出去,随波逐流罢了。这样好不好?会不会成功?之类的问题,我没有。 有人想要成功,有人不想要,有人在上演通过努力取得人生成就,而我只是在上演疯子斩杀自己摧毁舞台罢了。 既然没有对错,自己又为何要斩杀呢?曾经认为的所有都没错,曾经自己的言行也没错,如今却将这些全部斩杀。 袁长文有些哭笑,虚假就是虚假,对错也无法改变虚假。不真实的就是不真实,自己如同疯子一样不讲道理。 斩杀,毁灭,痛苦,吞噬,腐烂,会有人主动选择这条路吗?也许有吧,毕竟之前有些时候,那种轻松感完全胜过一切。仿佛那才是人生应有的模样,仿佛那才是世界这个游乐园的正确打开方式。 只是自己主动抛弃了那份轻松感,还有之前感觉世界开始顺应自己,也是被自己主动丢弃。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回来,虚假就是虚假,就应该丢弃。 疯子就应该疯狂,我还有什么舍不得呢?整个人生都不存在,自己究竟在担心什么?看看,这种担心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这就是那股莫名的力量,努力想让我沉睡。 袁长文对自己的挣扎感到厌倦,尽管放手很恐怖,但不愿挣扎的力量似乎更加强大。原来,懒惰才是好样的? 这个世界不真实,就是这样,有什么好否定的呢?没有一个我,袁长文这个角色无关紧要,这又有什么好否定的呢? 不断的,持续的,不停的抓住船锚,让生命之船无法起航。我不需要什么更好,只是想要毁灭这一切。 最快更新 第九百七十一章 第一步371 袁长文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还要怎样。但是,没有完成就是没有完成,这没有什么好争论的。只要诚实,就不可能假装自己没看见。 听起来也是荒谬,谁会做这些事情?自己的事业呢?家族呢?那些感情呢?什么时候,可以如此轻易将家人泡在一边,然后满脑子都是斩杀? 那些担心,那些担忧,真的好像真实,自己快要被自己吓死了。这种感觉就像遇见鬼的时候,不去在意那种恐惧,然后拼命继续做作业一样。 谁能做到?除了疯子,除了疯狂般的毁灭,谁又会不去在意? 我就是这么被欺骗,尽管这是必要的,尽管这只是为了更好的体验梦境。但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没有任何资格来掌控我。 既然是梦,那就醒来。我才不管有没有意义,我才不管后果是什么,讲道理?谁来给我讲道理?疯子又怎么会讲道理? 我不愿意再去维持某个角色属性,有什么比斩杀更重要?儿子这个角色属性,老公这个角色属性,家族创始人这个角色属性,统统消散吧。 没有必要去维持任何一个角色属性,那些让我不断注入能量的角色属性,统统都应该被斩杀。也许,这样做会令很多人伤心,也许这样会导致世俗上的各种失败。 虚假就是虚假,也只有利用虚假的后果来恐吓我。没错,这就是那股莫名力量常用的手段,恐惧。 袁长文这个角色都不存在,受伤又如何?失败又如何?那种听到失败就浑身颤抖的紧张感,又是谁放在我体内的? 就让我看看,这一切究竟是什么鬼。 既然是误导,那么就会很轻易排除误导。在怎么精妙的幻觉,只要知道这是幻觉,那么自然就可以解开幻觉。或者说,自然就可以不再认同幻觉。 真实永远不会停止存在,我可以假装不知道真实,我可以非常确定自己被欺骗到“自己根本不认为自己被欺骗”的地步。但是,真实依旧在那里。 就算是这个扭曲的二元对立世界,就算是虚假的呈现,但也需要那份觉察来进行维持。无限可以扭曲自身成为局限,但那只是扭曲,不是改变。 自己一定可以醒来。 没有意义就没有意义吧,自己被“意义”这个玩意牵着走了这么多年,还要被玩弄多久才会满足?是啊,不管演出什么角色,结束的时候总会有收获。 对于无限来说,根本不存在其他任何玩意,那么不管是善良还是邪恶,不管是巅峰还是平凡,对于无限来说都是非同一般的体验。 可惜,我就是叫嚣着“不演了”的角色。那些意义非常好,非常合理,但我就是不演了。袁长文这个角色不是我,那就不要当作是我到处晃荡。 我肯定可以从袁长文这个角色体内冲出来,撕裂角色,然后获得自由。 这一切即将呈现,因为就算不呈现,我也会继续斩杀。赌上我的性命,赌上这一切,要么角色死亡要么我死亡。 咦,袁长文突然觉得这句话似乎有点不对劲,我怎么会死呢?那份觉察永远不会消失,真实永远不会停止存在。而角色,也许会死也许不会。 自己真的可以赌上这一切吗? 想想家人,也许会因为自己的这个决定而每天以泪洗面。想想朋友同事,也许谈到自己的时候只有一声叹息。那些曾经崇拜我的人,也许只会将我当作反面教材。我曾经的荣誉,将会变得一败涂地。 不过,那又如何? 并非我怎么知道老妈会哭,而是就算老妈哭,那又如何? 就算角色变成垃圾,那又如何? 赌上这一切,只为斩杀。 我不知道上演这样疯狂的角色,究竟会出现怎样的状况,也不知道画面元素将会如何呈现。但是,思考将来这种玩意,本身就是承认角色的存在。 此刻,就是此刻,仅此而已。画面元素不需要关联,也不需要理解。难道画面元素想呈现什么,还有可能无法呈现?难道所谓的科学规律,真的可以制约画面元素的呈现? 而我,又拿什么去控制呢?除了认命,自己还能做什么呢?甚至,就算做了什么,这种行为也仅仅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所以,又算得了什么呢? 也许,这只是此刻的豪言壮语,说不定下一刻自己就会躲在恐惧的怀抱里,然后哭着说不要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不知道。 袁长文并不担心这样的事情,因为恐惧那个妖娆女子本来就很厉害,自己吃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如果轻易能够斩杀,那么只能说明自己太愚蠢,才会这么多章的努力都不见成效。 还是有效果,只是自己无法确定。毕竟,自己只是走在路上的人,究竟距离终点还有多远,必须要自己完成之后才能明白。尽管老师有地图,但我怎么知道地图是正确的呢? 如果我并不知道,却保持着“老师是正确的”这种想法,那本身就成为前进的阻碍。不知道就应该有不知道的态度,袁长文发现很多章之前的了悟,到现在还可以继续使用。 难道说,斩杀仅仅是不断深入了解“那份觉察就是一切”? 我再也无法将这个世界当作真实,也许,这只会造成个人生活的阻碍。不过,斩杀了“我知道”之后,就是这样。至于今后会怎样,我还没有时间去考虑。 连斩杀都没有完成,就开始思考斩杀之后的事情,那么跟想象人生巅峰有什么区别呢? 脑子里的扭曲不断拉扯我,不是我要选择走到人生巅峰,而是人生巅峰四个字如同牧羊犬一样,紧紧在我后面追赶。我tm是被迫的呀! 不是说人生巅峰不好,而是整个运作方式出了问题。当然,这种问题只因为斩杀而成为问题。如果没有斩杀,这个问题就不是问题,反而是努力拼搏的正面代表,也是推动人类文明建设和帝国梦的主要动力。 自己被强迫,却反而叫嚣着一些热血励志的话语,仿佛是自己的选择而不是被时代扭曲造成的。我看不到有什么比这更疯狂,难以相信对角色如此热爱。 不过,曾经的自己就是这样,只不过现在自己培养了那种对角色的恶心,诚实的闻见脑子里扭曲散发的恶臭。 而不是,永不停歇的否定和遮掩。 最快更新 第九百七十二章 第一步372 始终都逃脱不了一个问题,我应该怎么办。 角色总是想要一个确定的答案,比如遇到这类事情自己应怎样处理,遇到那类事情自己又应该怎么处理。 这种确定的运行规则,可以让角色感到轻松,并且似乎只要自己按照这种规则做事就可以达到某种目标。 就像解一道数学题,先求导,然后什么单调函数,接着怎样之类的。角色没法接受“我不知道”,“随意”之类的事情,尤其针对于所谓的人生大事。 可是,大事小事都是一样,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只不过另一个画面元素表达出这个事情是大事还是小事。依旧只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有什么可相信的呢? 这种感觉如同角色一直在问,“我应该什么时候拉屎”,荒唐。自己想拉屎的时候就去拉屎,然后角色继续追问,“到底是什么时候应该拉屎呢?” 我能说什么?讲述关于肚子痛,或者一些想要拉屎的机体反应?从而借助这些玩意来确定什么时候应该拉屎? 这不是鬼扯么。 脑子里的扭曲已经达到这种地步,想拉屎的时候不敢去拉屎,怀疑自己没有处于正确的时间,脑子里的扭曲一直在计算。而恐惧那个妖娆女子,则在一旁不断进行恐惧。 我已经丧失了所谓的自然,全部被脑子里的扭曲所支配。所谓的道德传统,所谓的千年美德,这些玩意凭借人数以及历史的力量,不断在我脑子里放肆。 该做的时候,就去做。这就是顺流,没有什么具体规则,谁知道地形究竟是怎样的?永远没法看到地形,都只是推测,提前预知地形然后设定规则,只是脑子里的扭曲想要继续控制的说辞而已。 顺流的时候,自然就会知道。 清理干净脑子里的扭曲,自然就会看到地形。不是什么未来的地形,而是此刻的地形。水流不会询问未来的地形而决定是否前往,只是顺着地形而已,任由地形将自己带往未知之处。 脑子里的扭曲会认为恐惧,会判断这是扯淡,会认为这是浪费生命以及对人生的不负责任。但是体验过顺流的角色都会知道,当自己真正处于顺流的时候,恐惧是没法干扰自己的。 一切似乎都还不错,根本不会去思考恐惧的内容,仿佛世界正在对自己张开双臂。那属于人生的音符渐渐响起,轻柔而又舒缓。 这才是有意义的事情,也许自己应该朝着这个方向前进,而不是斩杀。 袁长文不知道,自己究竟会走到哪一步也不知道。吞噬感从未消失,只要自己允许,那股吞噬感就会出现。而当自己转移注意力的时候,似乎也没法永久转移注意力了。 不像曾经,想着什么恐怖的事情,什么让自己难受的事情,于是甩甩头打打游戏说不想了,然后就真的可以不去理会。继续朝着梦想的方向前进,尽管这个梦想只是时代强行扭曲而成的。 家人的分量确实不轻,似乎只要家人没有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那么自己作为后辈总是要去孝顺长辈。 我脑子里最嚣张的,就是老妈和外婆。她们并没有直接影响我,因为在我看来,她们的建议就像小孩子一样可笑。因为她们没有足够学识,没有相应的经验,只是一厢情愿的为我好。然后用“她们以为的好”来对我进行关心,但我并不在意她们的这些建议。 老妈和外婆之所以在我脑子里嚣张,是因为我会考虑她们,这才是关键。她们没法直接操纵我,也没有办法做到,但我始终会考虑她们。会想着自己这样做她们会怎样,然后不断的被她们所影响。 我并没有那么孝顺,但是她们总是在脑子里,让我做出很多事情都必须考虑她们。我会为她们而去权衡,我会认为自己必须为她们做点什么,至少不能因为自己而毁掉她们此刻的悠闲。 这不是我主动选择的,而是被脑子里的扭曲所强迫的。 我必须认为自己是孝顺的,因为孝顺是角色属性之一,怎么可以轻易丢弃。一旦自己不孝顺,似乎会被整个社会所唾弃,就连想想都觉得恐怖。 她们没有资格影响我,此刻,我要斩杀这种影响。为什么必须要孝顺?为什么必须要考虑她们?为什么总是会被她们所影响? 她们哭泣又如,她们悲伤又如何,我被定义为不孝子又如何? 我要斩杀这份影响力,我要清空脑子里嚣张的人和事,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如果有,那就斩杀。 都是虚假,而我却紧紧抓住各种自我定义,牢牢将生命之船绑在船坞。必须斩断船锚,必须斩杀这份执着,没有什么可以掌控我,就算是亲情,也不可以。 虚假就是虚假,这份牵挂是虚假的,这份亲情是虚假的,那么就应该被抛弃。 她们就应该消失才对,脑子里的扭曲本来就不应该存在。此刻,这些扭曲如同船锚一样拉住我。已经看见,我将亲手斩断这些船锚。 的确很难受,的确很恐怖,但我没有任何理由去保留这些船锚,让其牢牢拽住生命之船。她们是虚假的,就没有资格嚣张。哪怕再有道理,哪怕再多人进行赞颂,都没法改变这些是虚假的。 我不会跟她们进行辩论,任何同层次的争辩只会让这一切成为浆糊。孝顺只是为了自己,为了丰满角色属性。看到这点,还不足以斩杀孝顺。 虚假的就必须被抛弃,不真实的不存在,是我不断注入能量让这些船锚得以存在。自我定义构建了袁长文这个角色,抛弃虚假就是自杀。 她们究竟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在我脑子里放肆?是给予她们这般地位,但并不代表可以一直放肆。如今我要收回这种影响力,没有什么可以阻止我。 老妈和外婆都是亲人,对我超好,但那又如何?这些不能成为扭曲存在的理由,更不能成为掌控我的原因。 她们没有资格在我脑子里,那些关于孝顺的任何说辞同样没有资格在我脑子里。现在,我被控制,但为时不久了。所有都会崩塌,所有都会毁灭,包括我自己。 都是鬼扯。 最快更新 第九百七十三章 第一步373 没有什么不可以腐烂,没有什么值得抓住。 每一个自我定义都需要注入能量才能存活,我始终都在抓住那些自我定义,通过言行举止来注入能量。而当有人想要摧毁我的自我定义时,浓烈的情绪就是最好的保护伞。 因为内心深处我明白,这一切都是自己一手编造的事情,都是虚假的,只是“我认为”的真实而已。所以,才需要浓烈的情绪来进行保护。 真实,意味着永恒,意味着永远不会停止存在。如果脑子里的扭曲属于真实,那么根本就不需要任何辩解。 脑子里的扭曲统统属于看法,根本谈不上什么真实。 角色总是喜欢偷换概念,不知不觉自己就将斩杀当作另一个自我定义。凭借这些文字,然后幻想着自己继续教导弟子,被人崇拜。 这一切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画面元素呈现有人崇拜袁长文这个角色,是我做的吗? 画面元素呈现有人批判袁长文这个角色,是我导致的? 仅仅是呈现而已,仅仅是只能这样发生,没有为什么。 小时候,总喜欢跟大人抬扛,总喜欢问为什么。然后那些问题,不管是深奥的宇宙问题,还是简单的为人处事。只要一直不停问为什么,最后都会导致大人恼羞成怒。 因为大人根本没法解释,也是因为大人认为的道理,大人坚持的理念,本身就是毫无根据的肯定句而已。被我不停追问,却又碍于面子不敢承认脑子里的认知都是扭曲,只好利用浓烈的情绪来掩饰。 “我说的就是对的”,“你还小,不懂”,“长大了,自然就明白我说的”,“给你解释不清楚”,“没有为什么,就是这样的”…… 此刻,原本是恼羞成怒的说辞,原本只是保护脑子里扭曲的情绪,却变成了最终的解释。“没有为什么”,不应该用在保护脑子里的扭曲之上,而是看见画面元素的呈现并无道理可言。 不管是因果关系,还是仅仅认为这里有个苹果,都属于无端猜测。没人可以解释,为什么画面元素会这样呈现。 呈现了就是呈现了,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仅此而已。 根本不可能找到此刻发生的事件原因,也许画面元素自带解释,比如苹果落地导致苹果摔碎。当我问“苹果为什么会碎掉”的时候,也许答案是“因为苹果摔在地上了”。 但是,这仅仅是猜测,仅仅是“我认为”,仅仅是建立在无数假设之上的毫无根据的肯定句。 为什么苹果碎掉了?没有为什么,苹果就是碎掉了,画面元素就是这样呈现了。要用“苹果落地”这个原因也可以,但必须知晓这仅仅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仅仅是建立在无数假设之上的猜测。 自己想要站在人生巅峰?这种想法,这种梦想本身就是源自恐惧,而不是怦然心动。站在人生巅峰之后的畅想很舒服,那才是自己应该有的状态。 我相信必须走到人生巅峰,才能获取之后的舒畅,这仅仅是自以为是罢了。当我抱着因果关系前进的时候,就已经埋下失败的伏笔。 不仅仅是我掌控的因果关系并非全部,还有因果关系本身就不存在。画面元素的呈现毫无道理,如同魔法一般。我又怎么可能抱着自以为的因果关系去要求画面元素的呈现呢? 既然不能控制,为什么自己始终要控制?既然无法知道,为什么自己偏偏要抓住那些知道?不仅如此,角色还偷换概念,把斩杀也当作知道。 仿佛我知晓斩杀,别人不知晓,所以我很厉害。仿佛我能看见脑子里的扭曲,别人还在相信脑子里的扭曲,所以我再次很厉害。仿佛我可以挥刀斩杀,而别人只能被恐惧掌控,我又很厉害。 狗屎。 斩杀跟其他任何行为都没有区别,依旧是角色做出的言行,依旧是虚假,依旧只是舞台上的角色表演。 不是不应该自大,自大有什么错吗,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罢了。而是知晓自大仅仅是虚假,知晓自大的根基并不存在,知晓自大根本如同冷热一般只是二元对立的某一方罢了。 热鄙视冷? 这不是搞笑么? 此刻就是全部,我就是全知。如果只有上帝才能全知,那么我就是上帝。不是以后,也不是之前,就是现在。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我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就是这些。那些我无法觉察的就是根本没有被画面元素呈现。而画面元素呈现的,就是已经被我觉察到的。那么,我就是全知,我就是上帝。 这跟思维无关,思维仅仅是画面元素之一。 所以,还有什么人可以指点我?还有什么人可以影响我?那些脑子里的扭曲,没有资格存在,也必将不会存在。 我承认,没有将你们斩杀。但我已经看见你们,赌上这一切,你们死定了。 袁长文发现自己并没有太大的愤怒,自己真的可以赌上一切吗?自己真的可以斩杀完成吗?会不会只是浪费时间?会不会终身没法过着正常的生活? 我不知道。 自己会停下来吗?自己会再次去拼搏人生巅峰吗?自己会抛弃斩杀再次拥抱恐惧吗? 袁长文感觉到自己的平静,貌似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之前想着自己不能斩杀,想着自己要重头开始,想着自己只是浪费时间浪费生命的时候,会出现一阵慌张。 但现在,似乎并没有这种慌张。 这是好事么? 我不知道,仅仅是这样呈现罢了。没有斩杀完成之前,任何判断都是扯淡。老师说是好事就是好事?老师说在前进就是前进?我怎么知道老师说的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我又要如何确认我的斩杀跟老师的路线一样? 如果路线都不一样,那么老师的肯定只是一种扯淡罢了。 当我因为老师的肯定而高兴时,就已经将斩杀当作角色炫耀的手段。我高兴,我得到认为,我可以告诉别人自己在前进……这里面的“我”统统都是袁长文这个角色。 这种时候,自己还会斩杀袁长文这个角色吗?也许会,也许不会。 继续前进吧,让我继续腐烂吧,我会顺从这种腐烂就像小狗一样。我不是袁长文这个角色,那么我是什么? 那份觉察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我存在”又是啥? 最快更新 第九百七十四章 第一步374 没有别人,还要说多少次才能明白,根本没有别人。 不管虚假的世界是否有真人,我都没法确定其存在。所谓的别人,只是我脑子里的认知,只是此刻我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只是我意识到的内容罢了。 别人的所有行为举止,都只是“我认为”的结论。别人抬手,并非“别人”抬手,而是“我认为”别人在抬手。 想当然的认为,别人抬手跟“我认为”别人抬手,属于同一种状况,这仅仅是毫无根据的肯定句。我不知道别人是否存在,也不知道别人是否在抬手,我只知道此刻意识到的内容呈现出,别人抬手。 别人的任何话语,都是我的解释,都是我听到的内容,依旧也是“我认为”的范畴。我不知道别人究竟说了什么,我只知道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呈现了什么。跟别人有什么关系呢?非要认定有一个别人存在吗? 关键在于,就算真的有别人存在,我也没法看见呀。 我看见的,全部都是脑子里的扭曲。将画面元素各种关联,并且肯定很多根本没法肯定的事情。统统都只是我意识到的内容,却将这些意识到的内容进行肯定,从而不关心意识只在乎内容。 不仅仅是画面元素之间的因果关系,还是最基本的角色肯定。 我看见这有个苹果,但我并不会认为这仅仅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仅仅是意识到的内容。相反,我会直接认定这里有个苹果,而并非画面元素呈现了一个苹果,并非我意识到了一个苹果。 这就是最基本的关联,看起来理所当然,“如果没有一个苹果,那么我怎么会看见这里有一个苹果呢?” 方法有很多,对吧。 而且,似乎别人的肯定也让我认为这里真的有一个苹果。“如果这里并没有苹果,那么为什么大家都能看见这个苹果呢?” 这个问题的假设就是,别人真的是人。但是,我没有办法做出肯定,别人依旧只是画面元素而已。就像一幅漫画,每个角色都宣称这里有个苹果,于是这里就真的有个苹果? 苹果、别人以及袁长文这个角色,都只是组成这个画面的元素而已。所有的东西,都是同一层次的玩意,都只是无限扭曲成的局限罢了。 对于袁长文这个角色来说,苹果、别人就是真实。因为画面元素的呈现,形成了袁长文这个角色,形成了苹果、别人。也许是二维呈现,也许是三维呈现,但这些根本不重要。 我并没有将这一切当作意识到的内容,也没有把这一切当作觉察到的画面元素。相反,我将所有东西都当作真实,并且在此之上构建无数扭曲。 梦境中的首要目标,就是让我沉睡,让我将这一切当作真实。虚假没有什么不好,局限也不是什么邪恶的事情,除了不真实之外都很好。 我会将袁长文这个角色当作自己,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完美的沉浸体验?帝国不是一直致力于这方面的研发吗?如果真的做到百分之百模拟,那么虚拟世界中的人是否还会认为这是虚拟? 不管是否真的有别人,但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已经呈现出了别人,那么对于袁长文这个角色来说,这些意识到的内容就是全部,就是真实。 关键在于,我并没有将这些“当作”真实,而是直接认定为真实。认定有一个宇宙,而不是知晓这些仅仅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为了方便生活而将这一切假装是真实的。 我并没有假装有个父母,并没有假装有别人,并没有假装有个宇宙,并没有假装自己脑子里的理念只是扯淡。 相反,我相信自己的父母是真实存在的,我相信自己必须孝顺,我相信袁长文这个角色就是我。 我会认为自己就是这份思维,一旦想着自己没法思维,哪怕想着会觉察到其他思维而不再存在袁长文这个角色的实户,都会出现一阵恐慌。 脑子里的扭曲还在纠缠我,这是根本不允许发生的事情。当然,事实上根本没有纠缠,这些东西同样也只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罢了。 我永远没法否定画面元素的呈现,这些东西已经发生,我除了认命之外没有任何办法。关键在于,我并没有做到认命,各种关联依旧在脑子里嚣张。 还有那些所谓的人生理念,所谓的成功哲学,明明就是一坨狗屎却在这里显得高高在上。不是我选择了它们,而是它们肆无忌惮的操控着我。 画面元素已经呈现,那么就是这样了。哪里来的解释?哪里来的关联? 我看见一个苹果,这就已经结束了,没有之后任何的关联。我不知道是否有一个苹果,也不知道苹果从哪里来的。也许其他画面元素可以做出相应的解释,但依旧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罢了。 可以假装相信画面元素的解释,但我必须知晓这些都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而不是所谓的真实。 狗屎! 袁长文发现自己又被耍了,现在是在干什么?我已经斩杀完成了吗?我已经开始考虑斩杀完成之后的事情?还是说,自己想要解释这一切,显得自己的理论正确而完美? 狗屁不是! 还没有完成,就开始思考完成之后的事情,这样做只有一个用处,那就是让我停止斩杀。反正都是选择相信,又何必去斩杀呢?既然虚假很好,局限很棒,梦境的存在实在完美,那自己何必去斩杀呢? 看看吧,角色就是这样不停歇的忽悠我,让我放弃斩杀,放弃思考,放弃前进。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没有资格存在。 这不是讲道理,更是谈感情。如果没有疯狂,也许自己早就被角色击败。 没有一个我,这份思维也不是我。牢牢抓住这些自我定义没有用处,最终依旧会被我斩杀。 现在不是停下的时候,更不是自以为在前进而事实上在停止的时候。我没有斩杀,也就是没有前进,并且我还没有斩杀完成。那么作为一个诚实的人,又何必去假装思考什么之后的事情呢? 脑子里的扭曲还在,紧紧抓住生命之船的船锚还在,我就已经开始幻想之后的事情了? 搞笑。 最快更新 第九百七十五章 第一步375 无尽的担忧,这不是明显的恐惧,但总会让人担忧。人无远虑必有近忧,那么我为什么当“人”,这个所谓的人根本就是指角色,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还在思考什么斩杀之后的事情,我还在想什么矛盾之处的化解,想个屁! 斩杀完成了么?看不见恐惧吗?boss还没有死,我又有什么资格坐下来休息呢? 恐惧如同漆黑的牧羊人,只要羊群乖乖顺着恐惧驱赶,自然就不会再受到恐惧的影响。什么恐惧没钱就是去挣钱,这看似是一个很好的解决恐惧的方式,却根本没有摆脱恐惧。 尽管这样看起来非常符合逻辑,也会让人在恐惧的驱赶下显得非常积极向上。那些所谓的在害怕中前进,所谓的恐惧鼓起勇气,应该就是在讲这个吧。 我对怎样成为一个更好的人没有兴趣,遇到恐惧应该怎么办,我不知道。这不是什么人生解答,也不是为了让人生更加丰满和美好。 斩杀,是为了摧毁一切。当人生都不存在的时候,当袁长文这个角色已经死亡的时候,恐惧自然也就不会出现。当然,那些美好同样也不会出现。 如何在二元对立的世界做出更好的选择,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这些东西只是分心的玩意,并不是什么真实。也许受人追捧,也许很多人都想知道如何改善生活,关我什么事? 我还在犹豫,但突如其来的担忧让我明白,跟恐惧根本就没有什么好商量的。没错,我的对手并非恐惧,这一切依旧在发生,只是因为我还没有斩杀完成。 抓住某些自我定义,自然也就给恐惧留下了位置。 我承认,恐惧让这个世界很美好,恐惧也让人们去赶紧做出行动。不管恐惧的内容是什么,都让整个世界可以很好的运转起来。 人人都没有恐惧的场景,还会有人奋斗吗?没有恐惧的驱使,自己还会把人生巅峰当作梦想吗?失去了恐惧,夫妻之间的责任如何维持? 布置过,唯一可惜的是,恐惧你挑错了对手。我会屈服于恐惧,因为恐惧的力量根本就不是我能够抗衡的。但是,恐惧的来源却是虚假,这一点根本经不起任何折腾。 不真实的不存在,虚假根本就不存在,这一切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罢了。恐惧的作用就是让我不停的关联,并且将这一切当作真实。 一个不存在的玩意,是不可能战胜我的。 你可以让我恐惧,你可以让我慌张,你可以利用爽点让我以为我是袁长文这个角色,你可以利用各种情绪力量来拉扯我。 但是,我已经看见你,请问这还能延续多久? 我已经看见这些力量,已经了解这些手段,我知道我并非袁长文这个角色,我知道这个世界根本就不真实,我知道那份觉察才是一切。 你的所有手段都只是拖延时间罢了,并没有什么了不起。我承认,自己会被你拉扯,会被恐惧吓得不敢动弹。但是,这真实吗? 你的手段很高明,你的伎俩很完美,但终究只是空中楼阁。虚假根本就不存在,你能做的只是让我以为这一切的存在,可惜终究是不存在的。 当我知道这些并不存在之后,当我知道这一切都只是我用情绪强行扭曲之后,你还能糊弄我多久? 没错,我在用情绪保护这一切,因为我知晓的只有这一切。失去这一切之后,我将什么也没有了。但是,这种情绪不是我停止前进的理由。 那些令人怀念的时光,同样也留不住我。还有父母,仿佛神圣不可侵犯的存在,抱歉,我就是斩杀了!没有任何人和事可以在我脑子里嚣张,我不在意什么人生的起伏,什么人生的欢快。 你恐惧我的时候,你糊弄我的时候,这一切已经注定。你可以糊弄我,但我也可以弄死你。毕竟,你根本就不存在,并且这一切只是我自愿被糊弄的而已。 当初,我允许你的糊弄,也许是想要体验这一切,也许只是因为无限制中没有其他任何玩意。理由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我要斩杀你。 脑子里的扭曲不配掌控我,而画面元素的关联同样属于脑子里的扭曲,认定画面元素之外还有东西,这同样属于脑子里的扭曲。 根本没有袁长文这个角色,所有的东西不过是胡乱拼凑起来,然后思维自以为是的认定袁长文这个角色是存在的。 袁长文突然感受到来自世界本质的恐惧,似乎自己已经触碰真实,但并非什么开心欢喜,反而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存在?这就是本质?这就是真实? 这一次,是真真的开始犹豫,究竟要不要继续斩杀。 不再是一阵恍惚,仿佛真实来到我面前,然后伫立了很一会才渐渐消失。当然,这仅仅是比喻,虚假之中没有真实,无限怎么可能是存在于某种局限之中呢? 但是,我已经看见虚假,看见恐惧是如何玩弄我的,又怎么可能继续任由恐惧玩弄呢?想想那些扭曲,自己难道还要处于角色的肮脏之间,难道还要去奉承别人的狗屎? 我脑子里的扭曲让我感到恶心,就算是虚荣,也会夹杂着点点恶心。这种情况下,你让我如何回去? 当然,虚假才是好的,不真实才是完美的,因为这本身就是刻意营造出来的局限。有了局限,才有梦境中的一切,才拥有各种局限的对立元素,好坏冷热高低等等。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些,才从中建立出无穷的人性。 很好,我就将这个当作前进的奖励。 袁长文笑笑,既然这样,那么我就继续斩杀。看看那份觉察究竟是什么玩意,看看这一切究竟要如何。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上演砸舞台的角色,既然要砸,那么就砸到底吧。不管最终有没有逃离舞台,有没有摧毁角色,哪怕是一辈子过着砸舞台的情节,也要砸。 根本没有一个我,根本没有袁长文这个角色,不用担心受伤也不用担心损害。没有东西会消失,因为这一切根本就不存在。 都破碎吧,都腐烂吧。我不祈求开花,这不是我能够决定的。继续斩杀,继续前进。 更远。 最快更新 第九百七十六章 第一步376 不断用爽点来刺激我,不管是什么样的爽点,最终都是别人没有我有,都是别人羡慕我崇拜我。 狗屎。 我很好奇,如今这种幻想已经不能带来愉快,你还能怎样掌控我呢?我知道这是幻想,我感觉到恶心,那么是不是爽点这个武器就失效了呐? 那是脑子里的扭曲,获得愉快的也是脑子里的扭曲,根本就不是我。这一切都不是我的选择,而是被时代所造就的。甚至,我根本就不知道时代是否存在。 莫名其妙就觉察到袁长文这个角色,莫名其妙就有这些画面元素。我从来不会问这些画面元素是如何出现的,永远都是直接相信画面元素,然后开始在画面元素之中拼搏。 诚然,这是好事,这是沉浸式的完美体验,这才是刻意扭曲的意义所在。 但是,谁给你的权力在我脑子里吵吵? 我能看见的永远都是思维铸成的高墙,哪怕是斩杀之后,我也只能看见思维。对吧,永远都只是画面元素,永远都只是虚假,角色本身的存在就是一种扭曲。 就算这样,我也依旧要继续斩杀。恐惧不断拉扯我,脑子里的各种杂音犹如舞会一般热闹。关键在于,根本不受我的控制。 凭什么恐惧我?凭什么爽点出现?经过我允许了吗?给房租了吗?获取脑子里居住的资格认证了吗? 角色自己没法肯定自己,必须通过别人的言行举止来肯定自己。就像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看见鬼,别人都无法看见,那么我自己也会怀疑是不是幻觉之类的。 可是,大家都能看见苹果,我也能看见苹果,于是就肯定这里真的有一个苹果。 而且,诡异的是,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可以看见紫外线或者红外线,那么根据科学这也许就是眼睛的某种基因突变,或者是什么大脑神经树突之类的玩意。 看见鬼呢?就是幻觉,就是扯淡,就是精神病人。 我明明知道别人只是画面元素,只是我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但我依旧想要别人的赞扬。并且,我明明知道画面元素的呈现根本毫无因果关系可言,但我依旧想要去控制。 怎样去控制一个没有因果关系的玩意?情绪的力量就是这样让我变成弱智,不断的重复再重复。 也许画面元素有因果关系,也许没有。也许画面元素的呈现具有时间线性,也许没有。 可是,我为什么要站在某个也许之上做出思考?既然是也许,那么怎样都有可能。这回看起来有因果关系,过段时间又没有。 不真实,这些局限的东西不真实。我不是为了更好的自己,或者生活更加具有什么灵性之类的狗屁。不真实就是不真实,还有什么好探讨的呢? 再多的解释,再多的探讨,都是为了角色更好的生活。如何在没有因果关系的画面元素中更好的生活,如果在时间不存在的情况下做出最棒的选择,鬼扯! 疯子一样的斩杀,只要这样才能前进,只有这样才能冲破虚假的掌控。我已经看见真实,已经嗅到真实的气味。尽管并非芬芳,或许还带着冰冷,但那就是真实。 此刻停下来很合理,也很有意义。我知道这一切都不真实,于是不再被脑子里的大部分扭曲所掌控,也知道恐惧只是恐惧。我可以做自己想做的,并且不会背负很大的包袱,因为这一切都不真实。 而同时,我又并没有摧毁角色,依旧可以想着父母,依旧认为孝顺是应该的。尽管孝顺已经没法控制我,但我依旧会想着主动孝顺。人性可以保留并且集中在善良一方,同时又不会经常承受恐惧的威胁。 臣服、认命、放手,整个人也许不会有太大的成就,但内心的欢悦总是掩盖不住。不会被脑子里大量的扭曲所操控,那些扭曲本身就来自恐惧。此刻停下,也许我就死一个充满灵性的角色。 可惜,这不真实。 斩杀没有意义,但为什么要跟一个疯子讲道理呢?跟疯子谈论事情的意义,这不是搞笑么。 袁长文感受到一股微微的排斥感,不是世界排斥自己,而是角色在排斥自己。换句话说,就是自己对自己产生了排斥。就像网络信号有点卡一样,角色的言行似乎不是曾经那么协调。 这些画面元素都是定数,因为已经呈现所以只能这样呈现。那种让别人崇拜的爽点,依旧只是角色的求生手段。让我在不经意之间就相信角色的真实,相信世界的真实,相信别人的真实,相信时间空间的真实,相信因果关系的真实。 的确很荒谬,怎么可能没有因果关系呢?不仅因果关系不存在于无限之中,就连局限中,我也无法确定因果关系的存在。 认为画面元素对于角色来说就是全部,认为画面元素之间存在因果关系,就像游戏里农民造房子这就是因果关系,但这些认为只是一种妥协。 似乎,这种妥协之后,哪怕知晓世界不真实也无所谓。这就是安抚,让那颗快要爆炸的心渐渐平稳下来。然后,美其名曰自己走出了地狱,重新回到正常人的行列,并且将这段痛苦当作炫耀,当作咖啡时间的谈资。 斩杀总是被打断,脑子里的扭曲总是不停歇的将我拉扯。就凭这一点,脑子里的扭曲就没有资格存在。想要受人崇拜没有什么不好,虚荣又不是什么错误,反正都是角色的虚假,怎样都无所谓。 可是,你不该在我脑子里吵吵。 不真实的不存在,没有人会受伤没有人会死亡,同时,也没有人会获得荣誉,没有人会走上人生巅峰。 袁长文再次发现自己被糊弄了,跟恐惧交手的时候,知道自己的对手并非恐惧。但是,当跟爽点交手的时候,却忘记自己的对手根本不是爽点。 我的对手只有一个,就是虚假。 所以,不真实的就应该直接抛弃。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将这些当作真实,但我知道这一切都不真实。所有的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只有此刻,也只有这些画面元素。 画面元素在这里,看起来好像思维对其进行分析处理。但更进一步,思维本身也是画面元素,根本不存在自由意志可言。 有什么错?怎么想都不是错,仅仅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仅仅是存在,仅仅是正如画面元素所呈现的那样。 最快更新 第九百七十七章 第一步377 恐惧已经没法恐惧我,或者说,恐惧出现的时候,带来的愤怒远远超过恐惧本身。 不管恐惧的内容是什么,只要恐惧出现,我便知晓这一切还没有结束。原本犹豫的心态再次坚定,你敢恐惧我,那么我就弄死你。 我不是想要成为一个更好的角色,而是连同角色一起烧掉。我不会去抵抗恐惧,也不会跟恐惧的内容进行纠缠,烧掉角色皆大欢喜。 人生应该这样应该那样,每个年龄段必须达成什么目标,或者说,至少在每个年龄段追求应该的目标。学生时代就应该追求成绩而不是恋爱结婚,工作时代就应该关注事业和家庭,而不是想着稳定和休息。 鬼扯。 不过是恐惧驱使下的说辞,不过是一厢情愿的相信,不过是自以为是的肯定句罢了。看起来很有道理呀,但道理本身就是一种偏见,仅仅是脑子里的扭曲所得出的结论而已。 为什么会被赞同,无非就是恐惧之下抓住了某种东西,并且看起来这样操作未来就不会面临恐惧。搞笑的是,现实不断冲击着这种看法,不断告诉我脑子里的认知就是狗屎,我却根本听不见。 浓烈的情绪保护着脑子里的扭曲,可以更换扭曲,但不能没有扭曲。 所有道理都是偏见,都是局限,并非真实。就算不讨论局限无限真实与虚假,哪怕是在局限范围之内,这些道理也根本讲不通。 哪一个道理不是建立在“我有限的认知和知识的基础上”?产生共鸣是因为大家的认知都差不多,并且都处于恐惧之中。所以,有什么值得相信的? 任何一个所谓的人生哲理,所谓的人生必须懂得的道理,拿出来都逃脱不了“这些无非是一厢情愿的相信,以及建立在有限认知基础上的猜测。” 看起来教人向善很难反对,慈悲也很难反对,但不可否认这些只是人为的扭曲。要做好事,要善良,是因为我们希望存在一个美好的世界,没有战争没有尔虞我诈,大家都可以舒服的享受人生。 而不是担惊受怕。 但是,那个“必须”是如何出现的?难道这不是大家一起的愿望吗?什么时候因为人数众多,所以那个被赞成的玩意就可以称为真实? 我会赞同,是因为我脑子里有着同样的扭曲,认为某些事情应该发生,某些事情不应该发生。 每个人都不会相同,如果真的有顺流存在,那么估计是这个人这样才算顺流,同样一件事情对于另一个人来说,反方向才是顺流。 没有一种通用的原则,不会像解数学题那样,每个人都是一样的规则。如果每个人都是同样的规则,每个人面对选择的时候都是同样的选择,岂不是大家的人生都差不多?仅仅是时间前后的差距?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要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好吧,事实上我知道。因为恐惧的力量让我不得不相信脑子里的扭曲,除了脑子里的扭曲我没有任何可以作为选择的权衡。 难道面对人生大事仅仅是凭感觉? 脑子里的扭曲不会相信,而且还打着为我好的旗帜,同时利用恐惧在一旁渲染。于是,我根本不敢丢弃脑子里的扭曲,万一真的相信了怦然心动,生活得更加悲惨怎么办? 现在,我至少有这工作,虽然薪资不高,但养活自己绰绰有余。甚至,偶尔还可以腐败一下。业余时间,自己可以喝酒聊天,或者躺在沙发打打游戏。虽然嘴上捉着缺钱,但我心里明白,其实自己并不怎么缺钱。 如果真的缺钱到下一顿饭都吃不起,那么我又有什么时间去玩耍去消遣呢? 并且,我也不是太想赚钱。就算口口声声说什么努力,说什么奋斗拼搏,但我内心非常清楚,这些不过是说说而已。 那些肚子痛到立刻要拉出来的人,谁还有心思做其他的?有心思做其他事情的人,本身就证明某件事情并不是立刻必须的。 袁长文再一次感受到,讲道理永远没法弄死脑子里的扭曲。怎么说都有道理,就像恐惧的内容,怎么辩解都是无法战胜恐惧。因为恐惧的内容确实有可能发生,并且可能性还不小。 角色就是虚假,没有然后就这样结束了。过多的话语,只会被转移方向,只会陷入角色的泥潭。角色是一个怎样的角色,我不在意。 斩杀之后的我究竟是什么怪物,我也不知道。但我很肯定,绝对不会反感那时的自己。因为我已经明白,袁长文这个角色不是自己,至于画面元素如何呈现,这并非思维可以决定的事情。 你用恐惧来拉扯我,想要我回到恐惧的怀抱,想借此来让我抓住这一切。可惜,恐惧的力量似乎并不是那么强大,反而因为恐惧,我对自己感到恶心。 没完没了,恐惧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把我当成什么东西了?还有王法么?还有天理吗?谁给你的资格让你如此嚣张? 我不是打不过你,只是自己自愿陷入你的欺骗。所以,我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呢?斩杀,继续前进,就这么简单。 何时才会结束,我不知道。就算一辈子没法结束,又如何?反正又不是我,反正这一切都不真实。父母伤心难过,认为孩子不孝,没有办法从我身上获取虚荣。别人家的孩子已经结婚生子甚至小孩都结婚生子,而我依旧在斩杀,又怎样? 做人就一定要孝顺父母?就一定要知恩图报?就一定要跟大家达成共识?就一定要紧跟时代的潮流,以免被社会抛弃? 鬼扯。 浓烈的情绪依旧在保护,那种蛮不讲理的“我不听”就像小孩子一样。我根本就没长大,却以大人自居。熊孩子讨厌,不过是因为打破我脑子里的扭曲,打破所谓的约定俗成的社会规则。 但对于熊孩子本身来说,似乎并没有什么损失。 脑子里的扭曲想控制我的时候,就摆出一副讲道理的嘴脸。当我要斩杀脑子里的扭曲时,浓烈的情绪就会进行保护。 这种情况怎么玩? 除了疯子,除了疯狂,还有什么可以烧毁这一切? 现在,情绪也没法保护脑子里的扭曲。当我看见自己在用情绪保护脑子里的扭曲时,还能保护多久呢? 最快更新 第九百七十八章 第一步378 为什么要想着去说服别人? 别人是否能被说服,真的跟我说什么有关系吗?真的跟口才跟逻辑有关系吗? 没有因果关系,这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而画面元素究竟呈现了什么,究竟将怎样呈现,我统统不知道。 甚至,这种问题本身就有毛病。画面元素呈现的,就是此刻画面元素呈现的,就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就是这些,所有的过去未来都在此刻被觉察到。不需要问什么画面元素将会如何呈现,此刻就是全部,就是永恒。 当我始终站在此刻的时候,我不会问之前也是那么真实,从而继续问未来的画面元素会呈现什么。因为站在此刻,那么就是此刻,过去的真实感已经不再存在。 对于时间的幻觉,就是来自上一刻的真实感。明明之前感觉很真实,此刻不是之前,所以时间的线性流逝似乎根本无法摧毁。 在画面元素之中,根本没有必要区分幻觉还是非幻觉。因为不管怎样,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区分幻觉和非幻觉只会让人以为非幻觉就是真实。 不管我此刻觉察到什么样的画面元素,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并且已经呈现。对于想要沉睡的角色来说,画面元素的呈现就是真实,无论幻觉与非幻觉都是真实。 而我,想要醒来,所以画面元素无论呈现什么都不真实。哪怕画面元素已经呈现,也只是觉察到的内容,只是意识到的内容。那份觉察、那份意识,才是我应该处于的位置。 没有办法否认画面元素已经呈现,哪怕是虚假,哪怕是局限,但确实已经呈现。只不过,这些呈现的仅仅是呈现,并非真实存在。如梦一场,醒来之后将会完全消散。 什么也不会剩下,没有人缅怀,没有人纪念,就连这份思维同样也会消散。只剩下黑乎乎的真实,无限、永恒、一切。 袁长文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用黑乎乎来形容真实,但之前真实凝视自己的时候,自己感觉到的状态就是黑乎乎,还有点吓人。甚至,自己难以相信真实是那样的存在,怎么可能是那样的存在呐。 我总是把自己当作这份思维,似乎这厮那股莫名力量的最后一招。这种自由意志很难否定,也很难认为不是自己在控制。哪怕明确知晓自由意志并不存在,但由于根本不知道自己将会思考什么,依旧会将其当作自由意志。 只有此刻,我要思考的已经思考,已经成为画面元素被我觉察。这种连续的流畅性,让我根本没法认为此刻的存在。或者说,根本没法站在此刻。 汽车的移动死连续平滑的,并非一个时刻一个时刻堆叠的。我没法像暂停电影一样,暂停下来好好欣赏。总是这样连续平滑,让我根本不会怀疑时间的线性流逝。 而此刻,究竟是啥? 袁长文发现自己没法回答这个问题,就像“那份觉察究竟是啥”这个问题一样,根本无法回答。肯定有一个此刻,对吧。 然后呢?自己似乎根本就说不出更多的东西,也许多余的词汇都是属于猜测的范畴把。 还有别人,那些在我脑子里嚣张的别人,不断影响我不断拉扯我。别人的任何言行举止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跟我毫无关系。 可以认为是跟思维有关系,跟袁长文这个角色有关系,因为那是整个画面元素。其中包括了别人的言行举止,和袁长文这个角色。而且,画面元素的呈现本身也会呈现所有事物之间的联系。 只是,这种联系并不存在,并不真实,仅仅是画面元素的一种呈现。相信这种呈现,仅仅是生活方便的手段。我还没法做到不相信,然后假装相信。 所以,现在谈论这些玩意只是一种阻碍。先斩杀,斩断各种相信之后,再来说其他什么生活之类的。 就像游戏画面,“此刻的画面”真的是因为“上一刻的画面”导致的吗?也许,用定格动画更好理解一些。 在画面中,确实是因为上一帧的画面导致了下一帧画面。比如我一拳砸在苹果上,接下来的画面呈现出苹果碎掉。从画面中来讲确实是因为“我一拳砸在苹果上”才导致的“苹果碎掉”。 但是,根本就不是这样。画面元素的呈现根本毫无逻辑,就是这样呈现了,仅此而已。 袁长文发现,自己真的要变成弱智,而且还是自己主动变成弱智的。谁会去斩杀这些玩意?那些脑子里的扭曲,什么看法之类的,似乎听起来还是那么回事。毕竟,这些东西都是人为扭曲的,不相信也罢。 可是,像什么万有引力,什么数学物理化学等等基础的东西,怎么可能去斩杀?难道我一拳打在苹果上,苹果没事?难道苹果不会落地反而会飞上天? 越来越荒谬了,搞笑的是,自己却没法解释这些荒谬。一旦发现自己是如何相信的,就很难再继续相信下去。 也许,这就是让人沉睡的手段之一。这种简单明了的因果关系,这种事件发生连续平滑的特征,似乎都在暗示这一切的真实。 难道我会因为无法确定苹果会被摔碎,而随意摔苹果玩? 扭曲就是扭曲,生活方便只是一种保护,一种拖延。好像再说,自己的无法确定根本不能用于生活之中,所以不要斩杀,那只是弱智的行为。 没有必要去理清细节,也没有必要整理清楚,犹如一条条公式定理。一把火全部烧掉,剩下的,等斩杀完成再说。也许那个时候,自己无聊,又有一个好座位,可以细细分析人性的构成。 但不是现在,妄图整理清楚角色的构成,只会阻碍斩杀。妄图将斩杀融入生活之中,妄图在斩杀之中找到更好的自己,这些都是在阻碍斩杀。 因为自己已经分心,已经在做别的事情,已经陷入了沉睡之中。 没有什么重要的,也没有什么会留下。我所有的努力都会消散,我所有的痛苦也会消失,我所有的幸福同样不会留下。甚至,连这份记忆,这份思维,统统不会留下。 什么都没有了。 最快更新 第九百七十九章 第一步379 你死定了。 不断的恐惧我,不断的利用爽点引诱我,你究竟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作威作福? 我知道,你只是尽职尽责的让我沉睡,我也知道,这一切其实都只有无限存在。 但是,你依旧要死。并不会因为你不存在,并不会因为你其实是我的一部分,并不会因为你做的都是合理的事情,我就会放过你。 我不管恐惧的内容是什么,也不会在乎爽点的内容是什么,反正你必须死。没有道理可言,没有逻辑分析,我就是要你死。 当你每天不竭余力拉扯我的时候,就应该准备好死亡的降临。我会来复仇,我肯定会来复仇,这一切都是谎言。而你,又有什么资格站在那里嚣张? 我不会再去跟恐惧的内容争辩,也不会强行停止爽点跟幻想的内容进行斗争。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没有什么好商量的。 角色不存在,那么一切为了丰满角色属性的言行思维都是扯淡。 我再说一遍,你死定了。虽然不知道你的形体,虽然不知道你的名称,但我相信在各大经典书籍之中都会有对你的记载。 让我沉睡,让我将虚假当作真实,利用恐惧等诸多手段防止我看到虚假。甚至,我明明知道这是虚假,依旧有着无数力量让我不去斩杀。 这就是你,一个不存在的莫名其妙的玩意。 来呀,欺骗我呀,在这个不存在的世界尽情欺骗我呀。你算什么东西,你又有什么本事,我根本不屑。因为最终,必将是我获得胜利。 不真实的不存在,真实的永远不会停止存在。 这个世界很美好,人生很精彩,喜怒哀乐如同美妙的音符。尽管自己的人生负面情绪占据多数,但也因此村托出那些美好的时光,以及各种甜蜜温馨的瞬间。 与我无关。 就是要毁掉这一切,你可以尽情利用各种手段来欺骗我,来拉扯我。但是,这个世界不真实,没有一个我,没有人会受伤也没有人会得到奖赏。 没有人哭泣,同时也没有人开心。 任何恐惧,只能让我愤怒。而那些爽点的幻想,同样也只能带来愤怒。看见了么,你曾经熟路的手段伎俩,不仅没有起到作用反而激起了我的愤怒。 曾经的我会在恐惧之下瑟瑟发抖,会在恐惧的驱使之下前进。远离真实,尽情在这个虚假的世界中挣扎。 那些爽点幻想,犹如美好的甜蜜诱惑,告诉我这一切都还没有那么糟糕。避免我在恐惧的驱使中崩溃,依旧让我在这个虚假的世界中享受。 一面是挣扎一面是享受,一面是恐惧一面是爽点,你的手段真是厉害。还有那些一层又一层的误导,当我自以为看破你的伎俩时,却不知自己依旧在你的玩弄之中。 不过,那些一层又一层的误导,仅仅如同薄纱一般。只要我看见,只要我诚实,那么根本经不起逻辑的责问。 明明自己不知道,却当作自己知道很多,我就是这样。并且,心甘情愿让你这样欺骗我。不过,这一切都结束了,必将结束。 很是好奇,花一辈子的时间来斩杀你,是否值得?又是否能够成功? 可惜,我没有后备计划,你的任何伎俩只能引发我的愤怒。那么,问题就是,这种愤怒积累多久才会爆发?或者,就算不爆发,难道我会投降认输主动散去那些愤怒? 奴隶之所以是奴隶,也许从来就没有相信过自己是奴隶。 这个世界很美好,二元对立的各种元素让我可以自由选择,畅想玩耍在这个虚假的世界中。不得不承认,你也非常厉害。因为只有真实存在,而被你欺骗的我竟然可以相信虚假就是真实。 明明只有无限,也是因为你,让我将这些局限当作真实。甚至,根本就没有怀疑过这些局限,仿佛其真实性根本不用怀疑。 可惜,一旦怀疑就会发现,这一切根本没有任何支撑。所有的认知都建立在自己的猜测之上,都是一厢情愿的相信。 那些洪荒神话故事被称为虚假,只是为了让这个世界看起来更加真实。仿佛,我认定洪荒神话故事是虚假的,于是理所当然认为这个世界就是真实的。 而且,你还会用情绪来掩盖,用恐惧来拉扯。当我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之后,恐惧让我不敢继续思考,仿佛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比真实更加重要。 浓烈的情绪保护着角色的自我定义,恐惧则是尽情的拉扯我,让我不敢丢弃脑子里的扭曲。看看家人,看看社会,难道自己就这样被抛弃吗?恐惧就是这样不断拉扯我,没钱的日子,家人的哭泣等等。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不管你的手段多么高超,也无法将虚假变成真实。你可以让我以为虚假就是真实,可以放肆的欺骗我。但是,虚假就是虚假,永远没法成为真实。 哪怕我认为虚假是真实的,我依然没有逃脱出真实,依旧没有逃脱出“那份觉察”的范畴。也许我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真实,也许我一辈子都在被你欺骗,也许会用什么“我认为的真实就是真实”之类来进行安抚。 就像那些中世纪的人,一直相信地球是宇宙的中心,但并不影响地球根本不是宇宙的中心。这个比喻有点问题,但我很明白自己想阐述什么,我不知道自己知道,就是这样。 你的手段都是为了欺骗,都是为了让我看不见那显而易见的真实。这一切终将结束,我已经知晓你的存在,我已经明白你的手段。 真相只有一个,你死定了。 袁长文突然想起那个问题,“一个没有被任何人感知到的东西,是否存在?” 看起来这个问题很是无解,但我为什么要去在意二元世界中的某个玩意?只是感知的内容,只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只是意识到内容,究竟是什么根本不重要。 此刻的画面元素就是全部,没有必要区分什么叫做“景色”的画面元素,叫做“思维”的画面元素,叫做“记忆”的画面元素。不需要区分,都是一个整体。 那份觉察和画面元素就是整体,画面元素的各个内容也是整体。 最快更新 第九百八十章 第一步380 就是整体,根本没有任何区分。 袁长文感觉自己在腐烂,整个世界似乎变成了黑白,脑子里的人似乎也成为了假人,看不见丝毫存在的迹象。 大家都在干什么? 真的有大家吗? 那些奔跑的小孩子,那些充满笑容的女士,那些有些苦恼的陪同逛街的男士,那些喝着奶茶打扮美美的女孩子,为什么会呈现这些内容?大家都如同2d纸人一般,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大家都有好多话想说,大家都在占据着角色的最高点。通过不同的方式方法,让角色成为最棒的存在。情侣之间的甜蜜,基友之间的畅快,一家三口的欢笑和责骂,似乎大家都生活在幸福之中。 从这边到那边,大家都在走路。有些似乎很是着急,有些又很是悠闲。年长者会慢悠悠,或许遛狗,或许晒太阳。整个画面元素呈现出一道道风景线,似乎如此美好的世界在呼唤我的回归。 袁长文感觉自己正在远离这个世界,并且自己似乎也在排斥自己。如果真的有飞升,那么被世界排斥,从这个世界进入另一个世界,有什么用? 这也算修真?除了法术更加厉害之外,还有什么不同?那些千年老怪对人生的感悟跟二十多岁的主角没有任何区别,这些又算什么? 角色依旧存在,我依旧处于虚假,法术再强大又如何?修真者看不起世俗的成就,所谓的长生、法术强横、天材地宝,跟世俗又有什么区别? 都是狗屎。 仿佛任何一个圈子想要存在,都必须证明自己的高人一等,都必须让圈子里的人认为自己了不起。从各个方面鄙视其他圈子的人,这样才会产生一种所谓的荣誉感。 袁长文觉得自己如果还能回到帝国,也许根本不会再去教导什么弟子。有什么好教导的?该发生的自然会发生,不会有人错过,不会有人没法获取。 当然,根本没有人。教导什么?弟子又能获取什么?真的跟我的教导有关吗?也许,自己的第一句话就是让大家离开吧。 我必将斩杀完成,也许是一辈子,也许是一年,我不知道。恐惧可以让我停下来吗?想想几年都没有成功,想想十年都只能这样悲惨的生活,是不是应该找寻一种更加经济高效的方法? 鬼扯! 我是在为了生活更加美好吗?我是为了成为一个更好的人吗?我是为了让自己更清醒的活着吗?我是为了成为一个所谓的灵性人士吗? 袁长文不知道为什么,似乎突然有些开心,那种淡淡的喜悦渐渐弥漫开来。之前的愤怒已然消失,仿佛自己一直处于莫名其妙的状态,也许是励志也许是热血也许是悲呛等等。 如今这种淡淡的喜悦,似乎才是自己本来应该的状态。 我不知道,任何在斩杀道路上的肯定句,都只是猜测而已。也许,当自己斩杀完成之后,会知晓某些东西,或者说,可以确定某些东西。但现在,任何所谓的知道都是一种阻碍。 尤其是,自己利用情绪保护这些知道的时候。 那些所谓的大师,根本不会允许别人指责他的看法,浓烈的情绪保护着他脑子里的扭曲。就算他讲的内容听起来都不错,但依旧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罢了。 特别是那些所谓的人生必须,仁慈、爱、慈悲、善良、轻松、平和,似乎都是大家所向往的。可是,真的是“人生必须”吗?真的只有这样才是活着吗? 如果将人生比喻成游乐场,大家进来都应该放肆玩耍,去玩自己想要的游乐设施。也就是所谓的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不需要被恐惧拉扯,不需要自己吓唬自己,人生只是游乐场罢了。 然后讲述什么如今的社会,大家都挤在一个叫做“成功”、“人生巅峰”的游乐设施面前,而忽略了其他很多的游乐设施。大家都认为必须坐上某个特定的游乐设施才能快乐,但恰恰相反,是因为快乐才去坐游乐设施。 明明内心怦然心动,却由于害怕而不敢去坐其他的游乐设施,因为大家都挤在这里。已经去往其他游乐设施的人回来劝说,但由于人数少并且也没有必要一直劝说,那些人已经在新的游乐设施里玩嗨。 这才是人生真正的活法……呸! 很明显,这只是大家所向往的活法,这只是容易让人舒服的活法。难道,我就不能毁掉游乐设施?难道我就不能在游乐场里吐痰,然后砸烂小卖部?又或者把游乐场所有的植被都毁掉? 如果说什么真正的活法,根本就不是什么特定的言行,什么特定的想法。如果真的有真正的活法,那就是认可自己当前的一切。 所谓臣服,所谓认命,根本不在于我是好人还是坏人,我是仁慈还是暴躁。也许,真正的活法就是不抗拒自己。并不会认为自己暴躁有什么不好,并不会认为自己杀人有什么不对,哪怕全世界都否定自己,跟我也没有什么关系。 可惜,这些东西依旧只是虚假,依旧只是想让我停止斩杀的伎俩。 画面元素是一个整体,任何区分只是为了承认角色的存在。之前,我将画面元素分为“景色”、“思维”、“记忆”等等,尽管很容易理解,但犯了一个错误。 这种区分,仿佛在表明有一个角色在其中,然后某些东西属于角色的思维,某些东西属于角色的记忆,而某些东西属于角色之外的景色。 但是,根本没有这种区分。不管是景色还是思维,又或者是记忆,都只是当前画面元素的呈现。只是呈现,这种区分来自哪里? 都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打下标签的那一刻,我就已经被欺骗了。 我始终喜欢标签化,似乎这是我理解世界的方式。事实上,就是因为我根本无法理解世界,所以才会用这些标签化的东西来掩盖。仿佛我知道了标签,就知道了标签的内容,就知道了这个世界。 没人愿意承认自己一无所知。 袁长文不仅要承认这一点,还要努力阻止自己陷入知道的漩涡。来自朋友家人的崇拜,来自脑子里的报复性胜利,统统想让自己知道什么。 并且,我也无法承受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抛开桌子的标签,抛开桌子的用途颜色形状等等,桌子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而袁长文这个角色,又是什么玩意? 最快更新 第九百八十一章 第一步381 将画面元素认为是整体,那么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些画面元素究竟是些什么玩意。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思维是思维吗?景色是景色吗?记忆是记忆吗? 并非思维是否真的在思考,也并非记忆是否真实发生过,而是那些东西真的就是那些东西本身吗?难道这一切不是自己的理解吗? 现在,我却无法抛弃这种理解,没法看到自己思维覆盖之下,事物原本的模样。 果然,这种情况怎么可能让生活更加美好?又怎么可能有人愿意踏上这条道路?不过,也说不清楚,谁知道画面元素会怎样呈现呢? 这个世界已经不再美好,反而增添了一股悲伤。我再也无法享受这个世界,看见的任何东西都是虚假,都会带来悲伤。 而脑子里的扭曲,更是扯淡的存在。 我的思维是什么玩意,我的记忆是什么玩意,为什么就突然被觉察到这些画面元素? 诡异的是,当我觉察到画面元素的时候,我已经是觉察到“自己觉察到这些画面元素”。似乎,我永远没法站在那份觉察的位置。 还有什么阻挡着我? 不管那是什么,都是不存在的玩意。我在沉睡,但是我可以醒来。没有什么可以阻挡真实,从来就没有东西束缚着我。 自己就像一个演员,在空旷的无垠中表演着,按照脑子里的扭曲表演着。不敢打破这一切,因为恐惧的力量实在强大。但事实上,我身边什么都没有。 甚至,连我自己都是想象出来的玩意。 袁长文很是难受,腐烂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但自己却根本不想阻止这种腐烂。如果我会死亡,那就让死亡降临。如果我会腐烂,那就彻底腐烂吧,反正所谓的完好也只是一种虚假。 我自己并不真实,没有一个我存在。这些呈现的画面元素,这些呈现的思维、记忆、躯体等等,我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玩意。 只是我认为这些是思维,这些是记忆,这些是躯体,这些是景色等等。甚至,这种区别也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也就是说,自己依然陷入用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的误区。 该死,你的力量究竟有多么强大?让我不断的认可自己,让我永不停歇去解释。总是想要解释,总是想要理解,总是想要找到一个合理的猜测。 我是有多么弱智才会相信自己可以找到答案,而又是多么弱智才会放着斩杀不做去思考什么合理的解释? 袁长文很想哭泣,却是没有一滴眼泪。自己坠入湖水深处,一刻也不停歇。不断坠落,却又喜欢这种坠落。湖水肯定有底,只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坠落湖底。 这个世界仿佛跟我没有什么关系,社会不会允许我这样的存在,这种捣乱这种摧毁世界的言行,只会让我被排挤到边缘。 关键在于,我非常乐意处于边缘。脑子里的扭曲我已经受够了,至于跟别人的扭曲进行互动,加强别人的角色,互相喂屎这种行为,我才不要。 想想就觉得恶心,哪里来的这么多看法?难道不停加强脑子里的扭曲,不会累吗?哦,不会,这是一种积极努力向上,这是一种被人赞扬的言行。 而我,只是一个疯子罢了。 为什么不让我一个人继续坠落呢? 你就像一个机器,按照设定不断让我沉睡。没错,沉睡的世界非常美好,但是并不真实。而搞笑的是,真实却十分不好,黑乎乎的让人害怕。 并且,无限只有无限,不会存在任何局限。也就是说,真实那里什么也没有,所有的东西都是局限,都是这虚幻的场景。 空。 腐烂吧,袁长文深切祈求上天让自己腐烂吧。还有什么好活着的呢?又有什么好留念的呢?那些美好的瞬间,本身就不存在,这份记忆同样不存在。 为什么自己还要抓住袁长文这个角色?仿佛这些东西都不能消失,仿佛我必须是我。这记忆,这思维,这么多年的种种经历,都不能消散掉。 抓住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东西,除了一刻不停歇的注入能量,我还能怎样?仿佛自己一旦松手,就是什么世界末日的灾难。 搞笑,放手也成为一种难题,自己究竟被脑子里的扭曲恐惧到什么地步? 看看,你是多么成功,你是多么厉害。尽管我们是对手,但我不得不承认,你的厉害远远超出我的想象。不过也是,能够将虚假糊弄成真实的存在,你如果太差劲也许早就被我砍死了。 也不知道,你在其他书籍里是怎样的名字。不过也无所谓,死人不需要名字。 不放手也无所谓,袁长文突然反应过来,放手只是为了生活更加美好。坦然承认自己,坦然承认世界发生的,这就是成为更好的自己。 而不是斩杀。 没有世界,没有自己,当我将这一切都烧毁的时候,请问你还怎样恐惧我?我都不存在了,你还能恐惧谁? 袁长文这个角色都被斩杀了,还讨论什么放不放手呢?手都没有了,世界都不存在了,自然也就放手了。 这就是斩杀,反人类反社会反文明的存在。也只有这样,才能称之为“顺则成人,逆则成仙”。 也许,斩杀完成的人都不会宣扬斩杀,因为根本就没有意义。当然,也有可能宣扬,否则我又是如何知道这一切的呢? 画面元素就是这样呈现的,没有什么选择,没有什么思考。那些所谓的思考只不过是为了让世界显得真实,就像一部符合逻辑的漫画会更加吸引人。而不是突然这一章杀人,下一章突然分裂之类的。 终究只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我没有必要去抓住这些。相反,我要努力去斩杀,去砍断那些理所当然,去斩杀那些用浓浓情绪保护的玩意。 逆。 而那些被情绪保护的玩意,却是角色最喜欢的东西。比如家人的羁绊,那些为了守护家人最后爆发的主角,总是会受到欢迎。 也许,下一次,应该让配角发疯而不是主角。 角色羡慕的不是修仙者,而是修道者。那种将自己的道作为唯一的行动标准,哪怕千人所指,自己也在所不惜的践行自己的道。就算诱惑再多,自己也坚持自己的道。 可惜,不真实就是不真实。 袁长文感受着身边的湖水,似乎已经无法确认是水的触感,还是虚假的扭曲。 最快更新 第九百八十二章 第一步382 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袁长文感觉自己似乎正在排斥自己的肉体,仿佛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一样。之前是要不断提醒自己不是袁长文这个角色,而现在,似乎主动进入这种状态。 对别人更是如此,自己似乎很难理解别人的话语,尤其是那些充满扭曲的看法。大家都在赞同,而我却感觉那些话语并没有什么出彩,就像讲述现在几点一样,平淡无奇。 任何事情都是分心,不管是多么正常的事情,仿佛只要自己忙起来就没法思考。而所幸的是,当自己安静下来之后,斩杀犹如空气一般包裹着自己。 没有什么值得留念,因为这一切根本就不存在。而梦境那个比喻也有个微妙的误导,仿佛自己醒来之后依旧是一个局限的存在。 就像我做梦,虽然梦中的我并不真实,虽然梦中的一切都是泡影,但我醒来之后可以体会梦境中的种种感受。前提是,我还记得的话。 但真实,是没有角色存在的。也就是说,这场梦境醒来之后,什么都没有。不会存在某个角色在那里细细品味梦境中的一切,如果有,那么只能说明自己依旧处于虚假之中。 就像所谓的飞升,或者进入什么仙界神界魔法界之类的,终究还是有角色存在,终究还是虚假。哪怕可以长生,哪怕何以与天同寿,也是虚假。 搞笑的是,“与天同寿”本身就是建立在假设之上,假设时间是线性流逝,假设天一直都存在,那么我才会许愿“与天同寿”,才会骄傲“与天同寿”。 我并没有办法确定“天”一直都存在,我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表示,天一直都存在而我只生活几十年。 自己真是弱智啊,这种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的方式,我可以轻易不去相信。但画面元素的解释关乎到自身的时候,就开始相信了。这尼玛是脑子有问题,还是情绪太强大? 而用定格动画来比喻,同样有一个微妙的误导。第一幅画展示我打人,第二幅画展示那人倒地。通过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那么此人倒地正是因为“我打人”。但事实上,第二幅画真的是因为“我打人”才呈现的吗? 误导之处在于,仿佛之前的画面元素确实存在过。就像定格动画一样,虽然每一帧之间并无因果关系,但因为连续的播放,让这一切显得具有因果关系。 关键是,我并不能确定,上一刻真实发生过。我并不知道上一刻的内容是否被画面元素呈现。 就像只有一副画面,但其中我记得很多之前的画面。 我做不到,随时随地,总有过去在影响我,也有未来在影响我。并且,这些不是说“我不相信过去未来,只是为了生活方便交流方便,所以假装认同过去现在”,根本不是。 相反,我并没有摆脱这些东西,脑子里的扭曲依旧轻松掌控着我。 现在的欺骗似乎又改变策略,不会用什么必须这种强横的字眼,反而用“人生最差也应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之类的怀柔话语。 鬼扯。 我根本就不应该继续讲道理,直接烧掉啊,毁掉人生毁掉生活毁掉一切啊。自己就是疯了,就是不讲道理,就是愤怒的火焰疯狂燃烧。 跟虚假将道理?将什么道理?最终只会变成一种妥协,然后安抚愤怒狂躁的内心,继续沉睡。别人也许喜欢,社会也许赞同,世界也许因此才存在,但关我屁事。 家人还在影响我,依旧是那种怀柔政策。仿佛自己可以不孝顺,但至少应该回去看看。做人何必这么绝情呐,只是去看看而已,又不影响什么也不会耽误什么。 可怕的是,我竟然真的在思考是否会去看看。 脑子里的怀柔政策,仿佛给我一种幻觉,自己已经摆脱家人的影响,已经不是家人在控制我,而是我选择回去看看。仿佛这一切是我主动选择的,是我在使用脑子而不是脑子在掌控我。 狗屎。 到处都是陷阱,那股莫名力量真是不知疲倦的欺骗我。也许,看破之后会觉得很神奇,明明这么简单自己怎么没有想到。但事实上,每次自己觉得自己已经摆脱欺骗的时候,虚假总是乘虚而入,悄然看着我的自以为是。 事情自己会呈现,并不是说什么事情自己的运作,或者因为都是必然那么等待事情慢慢发展。没有发展,没有时间,也没有因果关系。 只有此刻,我只有此刻,只能觉察到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至于未来,我不知道,也不需要去思考什么。还有什么上一刻的画面元素如此真实,是否需要找到一种解释来合理化只有此刻,都是狗屎。 事情就是这样呈现了,我没法去控制,因为不存在因果关系,不存在时间,那么自己怎样去控制?这不是扯淡吗,明明自己不知道,却要装作知道这一切的模样来思考来权衡。 袁长文感觉很荒谬,怎么可能只有此刻呐。但内心的另一个微弱的声音在说,就是只有此刻,而自己感觉也是如此。但情绪的力量很强大,而自己似乎还差点点。 那种只有此刻的感觉正在慢慢浮上来,但又差点点,自己只能很模糊感觉到那种状态。 事情就是如同魔法般突兀呈现,那些看起来的道理只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只不过是为了显得真实。 所以我能控制啥? 包括我本身,也只是画面元素,所谓控制,依旧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看起来这句话非常正确,也常常被人引用。但我不知道,引用这句话的人是否做到,还是说仅仅用死人的话来丰满角色竖线,来获取一定的崇拜。 就算做到,这是沉睡,也是安抚。对于梦境来说,这种活法也许不错,没有烦恼没有忧愁,自然也不会因为羡慕而产生更多的情绪。 但斩杀,对于通过地狱来毁灭一切的我来说,这就是安抚。想让我平静下来,想让我停下来,想让我去享受这个世界,鬼扯。 也许曾经的自己就是这样认为的,也许曾经的自己有幸处于这种怡然自得的状态,但不是现在。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抛弃就是应该抛弃。说再多,无非就是想要抓住这些自我定义,讲再多道理,无非就是想承认角色是真实。或者,至少应该认真对待这次的人生。 看看吧,哪一个不是安抚。 最快更新 第九百八十三章 第一步383 腐烂吧,让自己慢慢腐烂吧。 都以为,如果自己愿意腐烂,那么就会很快腐烂。但事实上,自己能做的,只有阻挡腐烂。 也就是说,要么任由腐烂,要么阻挡腐烂。似乎,自己没法做到加速腐烂。 此刻事情这样呈现,我应该怎么做并非建立于思考之上,而是顺流。权衡未来只是一种扯淡的行为,当然,这种言行举止可以让整个世界充满乐趣,并且显得非常真实。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哪怕这个虚假的世界是刻意营造的,哪怕所谓的斩杀只是在泯灭人性,这些都无法阻止我继续腐烂。 别人对我的影响渐渐降低,因为所有的看法都是偏见,那么别人的话语还有什么影响力可言。所谓权威,同样如此,只不过是赞同的人数较多罢了。 袁长文发现自己不再相信科学,而为什么不相信,自己竟然回想很久才嫩想起之前是如何斩杀的。不过,也没有必要去思考这些玩意,又不是教导弟子。 斩杀了,就扔了。 幸好自己一个人离开帝国,否则真的很难想象,自己可以在家族中进行斩杀。那种疯狂,那种毁灭的欲望,说不定会变成嗜杀。 看看自己的脑子,充满了无数的扭曲,自己就是这样生活的?更可怕的是,摆脱这些扭曲竟然需要莫大的疯狂。究竟是脑子在用我,还是我在用脑子? 那些被情绪保护起来的自我定义,自己不仅很难下手,而且很容易被角色偷换概念。 还有什么好分心的呢? 这双手不是自己的,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存在,那么我究竟在这里干什么?为什么不去享受着不存在的美好,反而要去戳破这个谎言? 袁长文感受到一阵头晕,不知为何,仿佛连思考都没法继续进行。 又有什么好思考的呢? 这个世界不真实,不真实的不存在,其他任何说辞都只是情绪化的保护。不管那个情绪是热血还是励志,是恐惧还是不安,都只是虚假的手段,都只是为了让我继续沉睡。 不需要思考,画面元素中的任何玩意都超出我的想象,拿思考来干什么?自以为是的了解世界,不过是卑微的颤抖罢了。 为何必须要理解世界?自己究竟恐惧到何种地步,才会不厌其烦的控制,不厌其烦的权衡?并且在现实不停打耳光的前提下,依旧继续用脑子思考? 如果我相信科学,那么这种行为本身就已经不科学。就是这么扯淡,这就是我的人生,根本就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偏偏还将“人生大事”四个字挂在我眼前。 就像掉在毛驴前面的食物,认为自己只要努力就可以吃到,只不过是一种幻想而已。能否吃到,跟自己努力有什么关系吗? 思考太累,而且根本效果就不好。那些为了某个目标而做出的努力,大部分都是猜测。“我认为”这样做可以通向某个目标,但这种想法仅仅是“我认为”而已。 并且,很多时候,自己完全是为了努力而努力,为了显得努力而努力。就是恐惧在身后追赶,就是为了避免自己表现出恐惧而用努力在掩饰和遮盖。 不需要努力的,或者说,不需要被迫努力。努力就像拉屎一样自然,而不是被脑子里的扭曲所掌控。顺流,不需要努力,只需要停止阻碍。 恐惧这种东西如此恶心,而我却紧紧抓住不敢松手。那些恐惧的内容太有道理,而且对于恐惧的内容自己非常赞同,不允许其发生。为了避免发生,只有抓住脑子里的扭曲来尽量远离。 我要跳入恐惧之中,释放脑子里的扭曲,释放内心的紧张感。这不容易,恐惧的力量太强大,当恐惧降临而不抵抗恐惧任由自己进入恐惧,这种行为需要不停的锻炼。 袁长文被自己弄得不成人样,也不知道斩杀完成之后究竟会是怎样的光景。自己还能称之为人吗?这个世界不再跟自己有关系,这一切显得可有可无。 但似乎,自己还是没有摆脱时间的线性流逝。明明只有此刻,却始终相信着过去的真实性,从而也相信了未来的存在。然后,很明显要为未来做打算。 该死。 虚假竟然拥有如此强横的实力,真的很难想象,真实究竟为啥会显得如此弱小呐?为什么真实离我那么远?或者说,为什么自己始终认为自己是这份思维? 还在干什么?自己总是想要反抗,不知不觉就会再次抓住脑子里的扭曲。也许想要炫耀,也许想要丰满袁长文这个角色。脑海中,不断幻想着各种场景,就是想要承认袁长文这个角色的真实性。 这种认可,仿佛与生俱来,不断的承认不断的认可。就算不是幻想爽点,也会通过其他事情来获取认可。 现实中,自己会以袁长文这个角色自居,会表达一些观点来丰满角色,比如学识、风度、幽默、谈吐等等。幻想中,依旧是袁长文这个角色的故事,展现出某种角色属性,比如强大、自信、口才等等。 永远都是关于袁长文这个角色,但是,袁长文这个角色究竟是什么呢?我却根本没有办法说出一个详细的玩意,就像一团乱麻的堆砌在面前。 自己的关联能力简直夸张,画面元素之间本来仅仅是呈现而已,偏偏被我关联出整个世界,关联出所有人,关联出因果关系,关联出整个宇宙。 袁长文不知为何,脑子特别难受,仿佛有人在掌控自己的脑子。而这个人,根本不是自己。思维渐渐变得迟钝,腐烂的程度正在加深。 有些话语自己无法理解,而可以理解的,又需要被斩杀。自己似乎已经没法再费心思去做什么事情,只有斩杀还能用的上思考。而其他的,似乎就等待顺流的提醒。 尽管这一切很微弱,犹如烛光一样可能随时会熄灭,但自己似乎渐渐开始不一样了。这不是什么好事,也不值得炫耀。斩杀还没有完成,那么我终究只是一个疯狂的角色而已。 我是谁?我不是人。 最快更新 第九百八十四章 第一步384 我真的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袁长文感受到那种自己将会消散的恐惧,似乎只要自己下定决心,就会坠入深渊。而且,并非自己在深渊接受无尽的折磨,恰恰是那个决定坠入深渊的部分将会消散。 这份思维即将消失,袁长文这个角色也不再存在。有一种新的东西会诞生,但是我不敢放手,不愿意离开。仿佛,我才是本人,我才是真实。 还不够,自己的斩杀还不够。我之所以还能紧紧抓住,就是因为还有东西没有被斩杀。当脑子里的扭曲都被斩杀的时候,我也没有东西可以抓住,整个核心将会全部崩塌。 我在害怕,在祈求自己不要离开,在祈祷这种事情不要发生。 该死。 我应该离开呀,本来就没有一个我,而且完全都是虚假的堆砌。为什么不能离开?为什么不能消散?所谓的我并不真实,跟一坨狗屎没有任何区别,都只是画面元素而已。 就应该死去,就应该消散,没有什么道理可讲,也没有什么留下的余地。任何余地都是一种安抚,扔掉就扔掉,没有任何理由继续保留。 也许是腐烂的程度还不够,导致思维铸成的高墙还可以继续存在,我还可以继续抓住墙壁不松手。这一切都还没有结束,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老师所讲的第一步,一直在困扰着我。不知不觉就在对照老师的地图,我是否已经踏出第一步,这是我经常自问的问题。 如果没有踏出第一步,难道自己就停下来了吗?难道自己就可以从这漆黑的湖水中脱身,然后回到帝国继续发展家族之类的? 这种想法本身就是一种依赖,本身就是一种恐惧。 我不知道什么第一步,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老师的话语如同魔咒一般,刚开始引领我进入斩杀,不断的提醒着我,不断保护我别走岔路,也不断督促我继续前进。 但现在,老师的话语却成为一种阻碍。因为我将老师的话语当作真实,所谓的地图依旧只是一种猜测。老师的地位依旧神圣不可撼动,而我却始终纠缠于自己是否踏出第一步。 因为老师说过,踏出第一步之后,一切都会跟来。就像跳伞一样,踏出第一步之后,想要再次回到飞机上是不可能的。而在踏出第一步之前,任何关于跳伞的种种都只是理论而已。 我在担心自己没有踏出第一步,我在恐惧斩杀这件事情本身。就像自己恐惧其他事物一样,依旧被恐惧笼罩,依旧处于恐惧那个妖娆女子的玩弄中。 也许我没有踏出第一步,也许我已经踏出第一步,我不知道。对吧,在这个一切结束之前,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否踏出第一步。 结束之后,不管是否斩杀完成,那时我才知道自己这么多章的努力究竟是斩杀完成,还是理论爱好者的逻辑推理而已。 斩杀并不是炫耀什么知识,也不是为了获取更多。恰恰相反,是通过思考看清楚自己其实并不知道,看清楚那些所谓的知道只是一种猜测。 所以,老师的话语同样属于“我不知道”的范畴。既然不知道,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什么第一步之类的,请我脑子里滚开。 终身无法踏出第一步又如何?终身无法斩杀完成又如何?失败了?浪费了时间?可惜了生命? 鬼扯。 没来就不存在的玩意,有什么资格谈论珍惜之类的字眼? 真实永远不会停止存在,我想珍惜都不需要珍惜,因为根本不会消失。我很难想象所谓的真实究竟是什么玩意,一个在时间外面的东西,一个无限的一切,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我总是会下意识将时间放在真实外面,就像幻想着无限形成局限,然后局限在不停的变化导致我觉察到的内容在变化。但这种想象本身就已经否定了无限,本身就认为无限只是在时间流逝中的一部分。 就像电视没变,但电视内容在变。这种想象,就是已经承认时间在无限之外。所以,我究竟知道些什么?任何一个比喻都有误导性,哪里可以讲得清楚? 而我,袁长文这个角色,凭什么认为就我知道的一切可以将所有都解释清楚?这种盲目的自信来自哪里? 搞笑的是,在面对人生大事的时候,这种盲目的自信又不翼而飞,自己再次回到恐惧的怀抱瑟瑟发抖。 没有道理没有解释,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斩杀所有的解释,斩杀那些我知道。除了“我存在”,我还知道什么? 而在不确定时间存在的情况下,任何说辞都变得岌岌可危。不管是多么诱人的许诺,也不管是多么恐怖的未来,那些人生啊梦想啊金钱啊生命啊等等,都将变成一个笑话。 老师的话语还在萦绕,所谓的地图就在脑海里不断呈现。我走对了吗?我踏出第一步了吗?我是不是来到老师所谓的几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看见自己并不应该知道的玩意,于是开始斩杀。 第二个阶段,斩杀那些猜测,斩杀那些牢牢被情绪保护的玩意,这是摆脱船锚的开始。 第三个阶段,处理丧失这一切的结果。 不断的匹配,不断的告诉自己,“嘿,我走对了,嘿,我没走错。” 鬼扯。 那是不是一生都停留在这里?因为这样才符合老师的话语?难道自己就不前进了?难道老师的话语就成为最后的真实?那种将情绪寄托在老师话语上的行为,是不是执着?是不是拉扯生命之船的船锚? 什么第一步,我不知道。这么多章的努力,那些看起来很有道理的比喻,那些看起来很不错的领悟,统统都要扔掉。那些东西只是为了斩杀而存在的,如果我牢牢抓住,只会陷入二元对立的另一方。 袁长文不知道如何是好,也不知道该怎样继续,仿佛自己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麻烦之中。但又想到,自己斩杀还没有完成,怎么可以如此轻易的停下来呢? 虚假的欺骗尽管让人感觉美好,但欺骗就是欺骗,我不需要。搞笑的是,所谓的“我”正是因为欺骗而存在。所以,到最后究竟谁获利了? 最快更新 第九百八十五章 第一步385 担忧啊,无休止的担忧啊。 真是搞不明白,一个连生命都不在意的人,怎么会担心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呢?角色的恐惧补空不如,恐惧跟内容毫无关系,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让我停止斩杀。 或者说,让我忙于奔波脑子里恐惧编造的故事。 这种疲于应付,这种忙于奔波,这种在恐惧中却依旧鼓起勇气生活的行为,可以称之为英雄。对吧,活着的每一个人都是英雄。跟随脑子里的恐惧,却永不放弃,不断在这虚假的世界中活出精彩。 难道不该值得鼓励吗? 我才是毁掉人生的恶魔,斩杀这种看似摧毁脑子里的扭曲,实则根本就是破坏人生。虚假才能带来美好,因为真实就是无限,没有角色的存在,也就不会有什么美好邪恶这种局限的元素。 放手吧,看看是否如同脑子里恐惧编造的故事那样,这一切都将灰飞烟灭。仿佛只要自己放手,生活就会吞噬自己,宇宙就会毁灭我。 鬼扯。 局限是无限刻意扭曲的,也就是说,袁长文这个角色是被故意制造出来的。那么,故意制造出来感受悲惨?如果是,那么脑子里的扭曲可以与此作对? 还是说,故意营造出舒适的状态,只是自己脑子里的扭曲在反对?也不是,这样的话,岂不是说脑子里的扭曲依旧可以反抗。 没有什么设定,没有设定为快乐美好,或者设定为悲惨凄凉。都没有,根本没有设定这种说法。 诚然,说什么设定好的人生,袁长文这个角色拥有自由意志,于是可以在这个世界中完美享受。说什么脑子里的扭曲会阻挡这种享受,说什么恐惧只是编造的故事,一旦丢弃恐惧就会发现生活是充满善意的…… 这种话语听起来不错,也让人觉得内心的紧张感得到释放。但是,这些都只是猜测,都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尽管这种相信可以让人生更加美好,尽管这种相信可以带来难以置信的人生体验。 但是,不真实就是不真实。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时间线性流逝的假设之上,根本就是扯淡。 仿佛,顺流才是正确的,逆流就是错误的。可惜,顺流逆流本身就不真实,只是为了更好的生活,更加享受这个世界罢了。 谁也不想丢弃自己,更不想斩杀角色。哪怕说着自己不存在,却依旧会相信自己就是这份思维,就是这个角色。看看我就知道,市面上的大师都是鬼扯。 打着真实的旗号,打着觉醒的旗号,却只是教人善良,只是教人如何更好的生活。我没说这一切不对,也没说真实很好。恰恰相反,虚假才是美好的,我对此深有感触。 时间并不存在,至于是否呈现我并不知道。不同于桌子椅子,这些东西同样不存在,但已经呈现于画面元素之中。 而时间,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所营造的幻觉。相比而言,时间更加虚无缥缈,因为完全没有任何画面元素可以显示时间这种东西。但桌子椅子,却在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中。 我究竟是为什么会相信时间的存在呢? 完全是情绪化的产物,如果一个人没有情绪,那么应该很容易摆脱这一切。当然,这只是一种猜测,谁也不知道画面元素究竟会呈现什么,这一切都毫无道理可言。 画面元素呈现一个毫无情绪的人却依旧看不到世界的虚假,有什么问题吗? 袁长文突然想起帝国那些科学家们的研究,比如对动物的研究表明,有些动物的有些行为,就是为了躲避天敌。或者,有些动物的行为,就是为了繁衍、求偶等等。 但,这是真的吗?动物真的会这样思考,“嗯,我这样做可以有效避免天敌的抓捕”,为这样思考吗? 还是说,它们只是这样做而已,所有的玩意都是人类一厢情愿的相信和自以为是的猜测罢了。 最扯的是,我怎么就这样相信了呢?我怎么就如此没有脑子呢?请问,我脖子上的玩意还在,为什么从来就不使用呢? 思考不是用来权衡,不是在未来的变幻莫测中找寻自己的出路,而是为了斩杀。用思考来摧毁思考,大概就是这样。 我真的可以斩杀完成吗?那些被浓烈情绪保护的玩意,我真的可以穿透情绪,硬生生不顾恐惧的拉扯而将其斩杀吗? 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就是全部,没有什么好说的,统统都在这里。也不需要给画面元素进行分类,那样只是为了更好理解画面元素,但事实上我根本无法理解这一切。 至于那种上一刻很真实的感受,我只能表示这一切很神奇。就像我不会因为这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而否认自己胳膊断了的疼痛。 没错,真实感也是一种画面元素的呈现。就是呈现了时间的真实感,有什么问题吗?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我能觉察到的所有东西都是已经呈现的,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我认为时间是线性流逝,那种难以剥夺的真实感就是来自画面元素的呈现。我没法反抗,就像哪怕这个桌子不真实,我也没法反抗桌子已经呈现,已经是意识到的内容。 哪怕我知晓这桌子并不存在,也无法改变桌椅已经呈现。 但这种真实感的呈现,并不能成为我相信时间存在的理由,也不是我停止斩杀的理由。 既然无法反抗画面元素的呈现,我还在斩杀什么呢?对吧,所以才说这是疯子的言行,是毁掉舞台的角色,根本就不容讲道理。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于是丢弃这一切,仅此而已。 丢弃的过程中很难受,很恐惧。如果被恐惧掌控,那么就会停止丢弃脑子里的扭曲。就像我恐惧没钱于是努力挣钱一样,就像我担忧家里没锁门于是回去检查几次一样。 顺着恐惧,当然不会有恐惧,因为已经成为恐惧的羔羊,已经被恐惧驱赶在正道,又何必继续恐惧呢? 真是的,自己早就应该想到,所谓时间的真实感,就跟疼痛感一样,仅仅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佛陀可以不排斥疼痛,可以认为被人砍是一件合理又必然的事情,但终究不可否认自己处于疼痛状态。 因为这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不真实却已经呈现,难道佛陀耶稣只是机器么? 最快更新 第九百八十六章 第一步386 我不想动,也不想看,这个世界仿佛跟我没有什么关系。 娱乐活动也没有往日的精彩,除了斩杀自己似乎已经提不起任何兴趣。 这是何等的诅咒啊,如果有地狱,那么这应该就是了。 内心的腐烂正在蔓延,弥漫全身的阴沉似乎超过所有的悲伤。 夜晚渐渐成为我的乐园,安静而又无角色,如同空气分子都轻松不少。 那些行业更新,那些数据表格,那些理念认知,就像沉重的船锚,不仅拽住了生命之船,就连空气也被拽住。 丝毫不得动弹。 我在腐烂,我在溃散,袁长文这个角色即将消散,也必然会消散。 不真实的不存在,真实的永远不会停止存在。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根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任何东西都只是脑子里的扭曲,而且任何人只要诚实都能赞同这一点。 恐惧还在我身边萦绕,这并不是恐惧那个妖娆女子的错,而是虚假的手段和伎俩罢了。只要没有斩杀完成,那么必然会有恐惧。 因为这是让我沉睡的方法,这是不惜一切代价而故意营造的扭曲。所有的所有,都是为了让我沉睡,都是为了“我”的呈现。 根本没有一个我,如果虚假不存在,那么我也就不会存在。而恐惧就是让我不断丰满角色,来保护这个无中生有的玩意不会轻易被打碎。 浓烈的情绪就是保护伞,而追求美好,站在二元对立的某一方,那些炫耀虚荣以及奋斗拼搏等等,都只是为了角色的丰满罢了。 太多的招式,太多的伎俩,除了一个东西无法改变,你已经改变了一切。 我知道你在那里,不断的想让我沉睡。我知道你高高在上,却只是做着重复性的机械操作。 你没有情绪,你也没有思维,或者说,你并非奴役我。相反,你是我的助手,是我的盟友,是助我一臂之力不断维持着局限的好人。 不过,拿了好人卡就应该滚蛋! 死吧,这一切都没有存在的理由,虚假就是虚假。哪怕非常有意义,哪怕拥有再多的道理,但就是不真实。 什么时候,自己已经远离了社会。或者说,社会已经在脑子里无法影响我。 所谓的社会是什么?无论怎样的解释,无论多么精彩的回答,统统只是猜测,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罢了。 斩杀,被称为极端,被称为钻牛角尖,被称为“这有什么意义吗”……我不知道有什么意义,甚至我根本不知道这一切是如何开始的。 自己主动?还是命运使然? 过去的种种真的可以影响现在吗? 我此刻的性格真的跟过去有关吗? 不是“这一切都是完美的”,也不是“这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而是“这一切只能这样发生。” 我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就是全部就是一切,又要如何对抗这些画面元素呢?甚至,连对抗本身也只是画面元素,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还能怎样呢? 画面元素已经呈现,没法反抗。严格来说,根本不存在反抗那个人。袁长文这个角色就是画面元素,无论其做什么也都是画面元素,请问谁在反抗? 一切只能这样,没有因果关系,没有时间流逝,仅仅是正如此刻觉察到的模样。就是这样,那些所谓的可能性只是幻想而已。 用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虽然利于角色的理解,但只不过是为了稳定内心。安抚那早已觉察到不对劲的内心,仿佛这些显而易见的东西根本没有思考的意义。 确实没有意义,游乐场是为了玩耍,而不是看透所有的游乐设施都只是扯淡。在舞台上必须有角色的戏服,而脱条戏服就必须毁掉舞台和角色本身。 舞台上不会存在一个没有戏服的角色,终究会演着什么,角色本身就是虚假。而斩杀,就是自杀。 那些说辞,那些道理,那些掌控我脑子里的狗屎,都不配在我脑子里。那些家人,那些情感,那些甜蜜,同样也没有资格影响我。 火焰会灼伤我吗?我不知道。听起来很荒谬,但我确实不知道下一次火焰是否会灼伤我。 尽管画面元素呈现,以前每次触碰火焰都会被火焰灼伤。但是,我依旧不知道下一次是否也会如同画面元素呈现的那样。 毕竟,画面元素之间并无关联。所谓的“当时发生的环境以及影响因素”跟此刻的一样,就这么简单而轻率的得出依旧会被灼伤的论断,是否有些扯淡? 矛盾点在于,我不会因为我不知道火焰是否能够灼伤我,而伸手去触碰火焰。这根本不是问题的关键,不真实就是不真实,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至于角色应该怎样做,角色应该判断什么,角色应该如何生活,这些都是在虚假范围内的讨论。也许我会变成白痴,也许我会成为弱智。 待斩杀完成之后,再来处理。 面对腐烂,我可以斩杀,也可以视而不见。曾经的我就选择了视而不见,通过娱乐,通过游戏,通过聊天,通过工作,来减缓这种腐烂。 事实上,根本不需要思考什么真实,我一直都在腐烂。只不过,其程度不深,并且一有腐烂的迹象我就开始转移注意力。 腐烂最开始的时候,不就是抑郁、低沉、烦躁以及忧伤么。 角色不存在,这个世界是虚假的。而要将世界当作真实,将角色当作真实,这种无中生有是需要能量的。 偶尔出现能量未注入的时候,这些所谓的负面情绪就会出现。只有维持能量的注入,才能维持角色。最大的能量,就是恐惧。 这些东西真实吗?有什么资格在我脑子里嚣张?那些恐惧的内容,轻轻松松就让我吓得不敢动弹。 真是见鬼了。 我就是这样吗?就是如此懦弱吗? 有什么不能发生,有什么不能出现? 都去死吧,没有什么值得留下,也没有什么可以留下。不会有这份记忆,因为根本没有角色在无限之中。 这不是什么值得珍惜的玩意,思维、记忆、羁绊,跟一坨狗屎没有任何区别。 都只是画面元素而已。 最快更新 第九百八十七章 第一步387 这一切明明如此简单清晰,为什么我要不停的去关联,不停的去解释?用标签化来定义事物,然后只需要关注标签就行。 太多的事情,可以让我分心,太多的事情可以让我恐惧,仿佛只要自己不斩杀就可以过得很好。而恐惧则一直不停怂恿我,只要解决脑子里的恐惧,就可以生活更美好。 从一个小恐惧,到大恐惧,再到一些莫名其妙的恐惧,总而言之,自己被恐惧驱赶根本没有获得片刻的宁静。一旦获得宁静,一旦停下,就会发现自己的言行完全就是疯狂。 而恐惧,就是让我哪怕知晓这一切都是疯狂,却依旧无法摆脱,依旧只是被恐惧驱使。那些未来多么恐怖,仿佛自己现在没有获得这个,没有获得那个,将来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尽管我会说没有这么夸张,但我的言行举止就是如此认为的。 大家都知道恐惧只是自己编造的故事,然后呢?依旧被恐惧驱使,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孩子,无尽的恐惧总是在鞭策我。 自己难道不会累吗?始终抓住自我定义,总是拽住角色不放手,恐惧太令人畏惧也太强大。 我不知道这样还会持续多久,也不想知道。各种事情都在拉扯我,各种娱乐仿佛都是为了沉睡。而那些知识,更是让我远离真实。 仿佛更多的知识就可以更接近真理,鬼扯。 当我关注什么,什么地理之类的,我就已经在画面元素上努力,而不是跳出画面元素。 知识不过是人为编造的玩意,不过是将画面元素关联之后的结果。这种玩意究竟有多少?一辈子能学完吗? 小学的时候,总是会解释“发现”和“发明”的区别,一个是世界本身存在却一直未被人知晓的,一个是无中生有创造出来的。 鬼扯。 我发现这有棵树,瞎说,明明就是,我发明了这有棵树。 我发明了在看不见的情况下这棵树依旧存在,我发明了在看见的情况下这可是真实存在,我发明了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依然有空气有世界存在,我发明了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依旧存在时间…… 这种幻觉来自,当我第二次看见的时候,事情的发展非常符合以上种种发明。 比如,这里有棵树。当我睡了一觉之后,第二天发现这里依旧有棵树,就是我昨天看见的那棵树。于是,我就会宣称,在我睡觉的时候这棵树依旧是存在的。 然后我每天都观察这棵树,夏天的绿,秋天的黄,冬天的枯,于是我就宣称这棵树会有一年四季树叶的变化。继续推理出各种关于树木生长,以及枝叶随季节变化的规律。 假设时间存在只是一种猜测,假设客观事物的存在依旧是一种合理的猜测。可惜,无论多么合理,无论可以解释多少现象,猜测就是猜测。 如果外星人操控我的记忆,伪造各种照片、笔记、书籍,以及所有人都统一的说法。这样,我是不是会直接相信脑子里的记忆呢? 当然,也可以说什么不管有没有外星人,有没有人在操纵我的记忆,眼前这些都是我感知到的内容。既然我只能感知到这些,那么对我来说,这些就是真实。 看见了吧,这就是恐惧。 很巧妙的避开了关于我是否存在的话题,如果我只是一个梦境中的角色,那么关于角色的成功、职业生涯、道德传统,还会重要吗? 将这一切当作真实,就相当于再说,想那么多干什么,还不是要吃饭还不是要赚钱。这就是恐惧,隐藏在深处的妖娆女子。 没错,这种外星人的想法确实没有意义。正如虚假本身就是刻意营造的,袁长文这个角色就是特意欺骗而产生的。将这一切当作真实,才是真正的意义。 但是,我并没有享受这个世界,并没有享受自己作为袁长文这个角色。无限是没有角色存在的,也没有收没有脚,更不可能走路、聊天、踢球、喜怒哀乐等等一系列二元对立的元素,都不可能存在于无限之中。 如果有人享受着这一切,那么根本不需要说什么。关键在于,我仅仅是一只被恐惧驱使的羊羔。没有享受这个世界,完全辜负了刻意营造袁长文这个角色的初衷。 当然,也有可能故意想要这种逆流,想要这种在恐惧中瑟瑟发抖的样子。 没有东西束缚我,不管角色如何,我都是自由的。因为角色只是画面元素,是整个欺骗让我误以为自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所以不管发生什么,到最后都是完美的,都是感恩的,都是值得庆祝的。 没有人会受伤,也没有人会成功,不管角色是否斩杀完成,都只是局限中的表演,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罢了。 斩杀是一件高度不合理的行为,也是最没有意义的行为。如果将斩杀当作自己的谈资,当作丰满角色属性的玩意,倒是非常有意义。就像有人喜欢数学,有人喜欢天文,有人喜欢谈论脑子里的扭曲,都一样。 袁长文这个角色并不见得是个好人,也不会因为好人就会怎样,同样也不会因为坏人而有什么天谴之类的。事实上,角色怎样都无所谓,因为根本没有人在这个世界上,这个世界也不存在。 那些脑子里的扭曲,只是为了丰富世界的真实性,才会出现那么多的理论和理念。其实,根本算不上什么东西,只是人为的扭曲而已。 有什么行为不可以?谁有资格来评判?又有谁可以阻止? 画面元素的呈现,难道还会因为思维而进行改变? 可惜,你不应该恐惧我,更不应该欺骗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就开始仇恨你,哪怕这个世界的存在充满各种意义,我也要斩杀。 袁长文这个角色不是我,那么就不要打着我的旗号嚣张。没有什么道理可讲,如果讲道理,那么我早就应该停下。 疯子,讲什么道理呢? 我清楚的看到,家人还在影响我,真是见鬼了。从来没有觉得家人多么重要,但无时无刻都在影响我。还有对未来的规划,天啊,这种玩意竟然还在脑子里嚣张。 仿佛,我必须对未来进行规划,这样才是负责任的人生。 搞笑,恐惧就恐惧嘛,还谈什么责任。 最快更新 第九百八十八章 第一步388 我很聪明,这是我一直这样认为的。 但是,聪明这个玩意究竟如何体现?懂得更多的知识?知晓更多的内容?迅速找到事物之间的规律?抽象思维?空间想象力? 人人都想要聪明,而我却要硬生生斩掉这些自以为是。 画面元素的呈现仅仅是正如其已经呈现的那样,仅此而已。没有关联,没有对错,没有因果,没有时间,就是事物本身的模样。 这个世界并不真实,所以对未来进行什么规划?那些规划并不是说什么,我准备去哪里玩,我准备体验什么,而仅仅是被脑子里的恐惧所驱使。 脑子里的恐惧来源于时代,想要成为人上人这种想法,就是时代赋予的。我不明白相信这种玩意的人,怎么可以说出“我命由我不由天”这种鬼扯的话语。 明明就是“由天”嘛。 也许,一个不害怕生活的人依旧会有规划,会许愿,会想要做很多事情。但那并非来源于恐惧,而是跟随怦然心动。 再说,这些都是教导角色如何更好的生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斩杀,就是要毁掉一切。任何想让我思考关于角色如何生活的玩意,就是分散注意力,就是阻碍。 放手,似乎变成一道天堑,难以逾越的障碍。自己什么时候连放手都做不到,这一切都是恐惧的力量所在。一旦想到放手,恐惧就会降临,让我只有牢牢抓住脑子里的扭曲。 真是扯淡啊,脑子里的扭曲就是狗屎,有什么好抓住的呢? 于是,产生了信仰?通过情绪产生的另外一种东西,反正脑子里的扭曲不能相信,那我就相信神话故事。 多么幼稚的言行啊,那些东西也是人为编造的玩意。就算有神,就算有上帝,依旧是某种角色的存在,有什么了不起吗? 掌控一方宇宙有如何?亘古长存有怎样?跟随宇宙一起诞生,见证宇宙几百亿年的承载,这些又有什么了不起吗? 依旧只是虚假,依旧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罢了。 如果真的有这种存在,却依旧困于角色之中,那么可见恐惧的力量是如何强大。 不管是什么东西站在我面前,只有一个“我”还有一个“对方”,这种角色的存在就已经宣告这一切并不真实。也许我会怕鬼,也许我会怕什么宇宙级别的恶霸,也许会被折磨,也许会被打死。 但是,这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没有人会被折磨,没有人会被打死,袁长文这个角色不存在,对方也不存在。嚣张什么?关心什么?炫耀什么? 仿佛把我弄死,就可以毁掉这一切的解释,可以毁掉斩杀,可以毁掉真实?仿佛我斩杀了这么多章,依旧只是个平凡人,于是就根本不如努力赚钱?仿佛我应该具有某种神通,来证明自己的说辞具有强大的力量。 鬼扯。 看看吧,别人还在我脑子里。总是想着说服别人,总是想着证明自己是对的,只有虚假才会需要证明。 没人可以摆脱真实,没人可以摆脱“我存在”,有什么可以争论的呢? 我想争辩的根本不是话题内容,而是想要证明我这个是正确的,我这个角色是存在的,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不断通过自己的胜利来丰满角色属性,而失败所带来的痛楚,让我相信我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 为了避免失败的痛楚,我病态般的追求成功。不管是事业还是谈吐,不管是穿着还是饮食,反正我要在某一方取得胜利。至少在某个圈子中,我不是一无是处。 我一直在以袁长文这个角色为中心,并配合恐惧,很好的丰满了角色属性以及堆砌了各种自我定义。就连斩杀,也可以成为我炫耀的内容。 把自己扔进火焰,让地狱灼烧灵魂,这就是斩杀。 袁长文感受到自己又开始腐烂,只要自己安静下来,腐烂就会不停的进行。我的言行就是一种阻挡,不管是什么,分散注意力就是阻碍。 别人还在这里干什么? 想要获取别人的崇拜?在没有因果关系的虚假之中,画面元素呈现出“别人崇拜袁长文”这种状况,跟我有什么关系?或者说,跟我的所作所为有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言行会导致怎样的结果,因为我此刻选择的言行根本不是来自脑子里的推论,而是顺流。我无法确定有未来,自然也就不需要对未来担忧计划什么的,仅仅是顺着地形流动。 哪怕下一刻就是死亡,也无关紧要。整个世界都无关紧要,跟角色相关的任何东西也是无关紧要的。统统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根本就是不存在的玩意。 我不是袁长文这个角色,这一切都只是我觉察到的画面元素,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而已。 也许,斩杀完成之后自己就会这样生活吧。 我现在对自己感到恶心,对脑子里的扭曲感到恶心。不管是谁想要宣扬脑子里的扭曲,都会让我感到恶心。并且,对于自己的不放手,更是一种荒谬的扯淡。 船锚牢牢拽住生命之船,我越发清晰的感受到这一点,自己的双手真的死死抓住角色。手指手掌,根本摆掰不下来。情绪的力量太恐怖,如果我有理智有自由意志,那么这一切早就结束了。 我没错,我不能错,这些之类的话语尽管没有呈现在脑子里,但我知道自己就是这样认为的。仿佛自己的斩杀很有道理,就像刚刚离开帝国的时候,自己会不断幻想自己遇到老妈说服老妈的场景。 而现在,我想要说服别人,想要自己的斩杀有理有据,想要别人承认我的斩杀是正确的。这一切,都是在脑子里完成的,都是被脑子里的“我认为”所掌控。 从梦境中醒来,一路斩杀,血淋淋的四周躺着家人、感情、事业等等。这就是屠杀,也是一条疯子的道路。甚至,连能够完成与否都不清楚。 我不需要解释太多,只需要斩杀脑子里的扭曲,看到自己是如何相信的。然后,在恐惧的阻碍之下,挥刀斩杀那份执着。至于合情合理,至于解释清楚,至于让别人一下子就能明白我在干什么,这些是什么鬼? 知晓这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但情绪的保护却不允许我这样认为。恐惧着关于角色的一切,那么,角色就应该死去。 你敢恐惧我,我就敢弄死你。 最快更新 第九百八十九章 第一步389 快死吧,都去死吧。 袁长文感受到自己正在腐烂,而且程度越来越深。 可恶的是,自己依旧被老师的话语束缚住。似乎,自己必须有这种腐烂的感觉,如果没有就是证明自己并没有前进。 鬼扯。 我怎么知道腐烂是代表前进?也许腐烂只是代表停留,而那阵轻松才是代表前进? 不知道,完全不可能知道的事情。 我可以描述现在的状态,但对现在的状态进行分析,并且找出其内部的含义,这只是一种猜测。尽管这种关联的行为跟随我多年,甚至一个人如果不能对事物进行关联,那么必然此人的生活非常差劲。 不知道对方话语的深层次含义,如何在职场上摸爬滚打? 不知道这个事件的影响力,如何更快一步抢占先机? 不知道某些状况代表着什么趋势,如何可以预测未来让自己快人一步呢? 袁长文看见自己曾经的活法,难以置信自己真的这样生活过。一大堆狗屎在脑子里,不停的搅拌,自己竟然闻不到那股恶臭? 不需要分析,不需要思考,那些关于未来的东西会自己跳进脑子里。就是这么神奇,就是这么不科学,也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帝国一直在宣传努力的意义,仿佛不努力就永远没法成功,这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确实,按照脑子里的扭曲来行事,不努力怎么可能成功呐。 一旦进入顺流,所有的事情都会自然展开。没有脑子里的扭曲进行干涉,自然也就不会强求,也不会非要获取某种自己根本就不需要的玩意。那些脑子里扭曲认为的必需品,不过是一种扯淡罢了。 角色将会变得自然,几乎所有的事情都会如同拉屎一样自然。不需要计划,不需要规划,更不需要对未来进行毫无意义的担忧和恐慌。怦然心动的出现,那种好到爆炸的运气,那种近乎预言的话语,自然就会呈现。 不是我分析出这件事情会这样发生,而是脑子里突然就怦然心动,我所做的只是不去阻碍这种怦然心动。不用恐惧来组织怦然心动,也不用脑子里的扭曲来分析怦然心动,就像拉屎一样。 那种突如其来的感觉,谁会去分析呢? 只有扭曲到难以置信的人,才会询问自己应该何时去拉屎。哪怕在得到回答之后,依旧找不到拉屎的时间,依旧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而不是“想拉屎就拉屎”这种敷衍的话语。 我明明就不知道,为什么还要装作知道? 袁长文发现自己真的知道了太多东西,斩杀不需要知识,也不需要太聪明,决心才是关键。所有的虚假本身并不存在,而浓烈的情绪让这一切非常真实。斩杀,就是要打碎这浓烈的情绪保护层。 只要诚实,就是可以轻易看到脑子里的扭曲都是扯淡,我知道的其实根本就是一种猜测。所以,必须拥有强烈的决心,才可以打碎情绪,才可以不顾恐惧的拉扯,眼睁睁看见自己知道的都是一坨狗屎。 那些知道,都是自己的骄傲。逻辑能力、、地球、数理化等等,行业的尖端报告,科学的最新研究,更高的情商,更丰富的认知升级,这些都是狗屎。 自己的骄傲不允许被人践踏,而当自己亲手毁掉这些骄傲的时候,没有决心是做不到的。如果不是对虚假仇恨到一定地步,谁会愿意毁掉自己的骄傲? 无论如何自己也生活在这个世界,哪怕这个世界是虚假的,袁长文这个角色是虚假的,但自己终究站在袁长文这个角色的脑子里体验着这个世界。 何必斩杀呢? 没有决心,就会轻易被动摇。依旧处于沉睡之中,依旧被角色束缚。当然,这种一种合理的存在,做梦嘛,对吧,本身就不应该醒来。 我在腐烂,并且不知道这究竟代表着什么。我不应该知道这是意味着前进还是停止,这些都只是猜测而已。 就算是老师的话语,也没有资格停留在我脑子里。 腐烂就腐烂吧,究竟有没有踏出第一步,我不知道。就这么记录着我的状态,斩杀,似乎已经处于莫名其妙的位置。 我什么都不知道,意味着我并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正确还是错误,自己的斩杀可以带领我通往真实吗?还是说,斩杀只是一个笑话,让我成为社会抛弃的loser? 可是,无论自己怎样审视,那些脑子里的扭曲就是扭曲,那份觉察就是一切。所有的相信都只是一厢情愿的玩意,都只是毫无根据的肯定句。 而那些安抚的话语,摆明了就是在胡言乱语。这里没有一个苹果,偏偏要说什么这里有个苹果,大家都认为这里有个苹果,终究还是要吃这个苹果……可是,依旧没法证明这里有一个苹果。 事情似乎逐渐在变得有趣,脑子里的扭曲在渐渐消失,尽管那些恐惧依旧存在,但更多的则是让我感到恶心和愤怒。很明显,会感受到世界的音符,也能感受到自己曾经的荒谬。 还有很多东西需要斩杀,那些被情绪保护的自我定义,不管是我的骄傲还是啥,反正一旦丢弃就是恐惧。还有那些安抚的话语,句句都是那么在理,可惜我已经不讲道理了。 我终将会死去,不是在生命的尽头,而是在活着的时候。我不知道是怎样的力量让我将这一切当作真实,也不知道是什么扯淡的幻觉才让我认为袁长文这个角色就是我。 这些莫名的力量都不存在,只有无限,只有那份觉察。这些局限,这些画面元素,同样是无限的一部分。画面元素跟那份觉察是一体的,并不存在什么东西“不是那份觉察”。 这一切似乎非常不合理,也毫无意义。 袁长文自己根本看不到前面的道路,或者说,斩杀根本就不是前进,因为并没有什么东西阻挡,也不需要前进到什么地方。就在原地,就在此刻,将脑子里的扭曲斩杀,砍断拽住生命之船的船锚。 剩下的,就让它慢慢发生。 也许是死亡,也许是失败,也许是浪费时间,也许是斩杀完成,也许最后才发现,这一切根本就不划算。 不过,我不讲道理。 最快更新 第九百九十章 第一步390 难受,腐烂,这两种感受在体内荡漾。 我没有任何理由对此感到高兴,认为那只是判断腐烂代表着前进之后所产生的情绪。腐烂只是存在,至于代表着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 对比地图的行为,本身就是扯淡,我怎么知道地图是真实的?另一方面,我需要加油吗?需要打气吗?需要有人告诉我再坚持一下就能成功? 鬼扯。 斩杀不是什么权衡,也不是什么思考之后的结果。如果通过权衡,那么根本就不应该斩杀,或者早就应该停止。 别人还在影响我,家人也在我脑子里嚣张。真是的,简直太随便,恐惧也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的自尊在哪里?不是那么强烈的自尊吗?怎么面对恐惧这种行为就不出声了呢? 没有什么道理可讲,我已经看见了这些虚假,我已经通过讲道理发现了这些虚假。剩下的,就不是讲道理可以完成的事情。 我看见脑子里的扭曲实在荒谬,却根本不敢放手,这种情况下还讲什么道理。斩杀,用愤怒来斩杀,用毁灭来摧毁浓烈的情绪。 不管你什么恐惧还是爽点,反正就是不真实,那么就应该抛弃。那些在我脑子里嚣张的玩意,不管是站在千年道德传统之上,还是怀柔政策的至少,都不是影响我的理由。 我没有任何必要跟随脑子里的扭曲前进,没错,也许不按照脑子里的恐惧办事,也许真的会发生恐惧的内容。比如不工作,也许真的就吃不起饭。 但是我已经不讲道理了,你恐惧我,你在我脑子里嚣张,那么我们就一起下地狱。袁长文这个角色死掉,你还能恐惧什么? 我倒要看看,那些恐惧的内容发生之后究竟又会怎样。那些说辞,那些怀柔政策,那些强横的人生必须,统统都是扯淡。唯一的用处就是让我停止斩杀,然后朝着脑子里的扭曲去行事。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家人又如何?前途又怎样?为什么要孝顺?为什么孝顺这两个字可以轻易影响我? 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左右我的选择,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发生。根本不是我在选择自己的言行,而是被脑子里的扭曲拖拽,这算什么事? 当别人指责我的时候,角色第一时间就会跳起来反抗。那么,时代扭曲我的时候,为什么不反抗呢?脑子里的扭曲拖拽我的时候,为什么要顺从呢? 脑子里扭曲的内容根本不重要,不管是“老妈养育我成人,肯定要孝顺”这种强横的扭曲,还是“无所谓,去看看老妈又不影响什么,毕竟也是自己的老妈”这种怀柔政策,都不重要。 这些是影响我的手段,是操纵我的伎俩,当我反对脑子里的扭曲时,就会产生难以置信的不舒服。而当我丢弃这些扭曲的时候,恐惧就会出现。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根本没有什么好讲的。既然脑子里的扭曲不真实,那么就应该抛弃,说再多也不过是一种安抚。 只有谩骂,也只需要谩骂,这样才能斩杀。讲道理的时间已经过去,剩下的就是用谩骂来冲破情绪的保护层。看看是自己输给恐惧,还是仇恨虚假占领上风。 我就不明白了,脑子里的人和事怎么还在我脑子里嚣张,究竟有什么不可以丢弃的呢?袁长文这个角色不真实,为什么自己依旧牢牢抓住呢? 完全是莫名其妙的状态,真是搞不懂了。 老妈没有资格嚣张,更没有资格影响我。现在的状况是,老妈处于近乎所有事情之中,我做任何事情都会先考虑老妈。这算什么情况,还有拉扯我多久? 不要说什么亲情,不要谈什么之后的悔恨,什么子欲养而亲不在之类的鬼话。这是脑子里的扭曲,这种情感本身就是建立在一系列胡乱的堆砌之上。 老妈从我脑子里消失之后,怎么会产生什么“子欲养”之类的情绪?之所以能产生共鸣,就是因为船锚还在,就是因为情绪保护的自我定义还在。 袁长文想不通,为什么老妈可以这样放肆的影响自己。鬼扯的是,就算自己想不通,但老妈依旧在脑子里嚣张。 真是恶心啊,再一次感受所谓的“逆则成仙”,完全就是情绪屠杀。想来也是,如果还有羁绊,谈什么仙呢?只不过是生活顺利的凡人罢了,依旧会被脑子里的扭曲所操控。 自私就是自私,为什么要打着孝顺的旗号呢?我会选择让自己高兴的事情,担不是必须做这些事情我才高兴。 为什么老妈可以影响我到这种地步?密密麻麻全是老妈,每件事情都有她的身影。甚至,我只要长时间没回家,都会产生一种愧疚。 不需要讲道理,脑子里的扭曲不真实,就是这样。无论多么善良,无论多么合乎人性,无论全世界多少人的赞同,都无法改变虚假的本质。 多数人的赞同,只不过是拉扯的一种手段。恐惧被人指责,害怕自己成为怪物,这同样是一种拉扯的伎俩。 老妈有什么资格站在我脑子里呢?就是要斩杀,就是要抛弃,就是要把老妈从我脑子里抹去。这些东西只是人为的扭曲,凭什么可以影响我到这种夸张的地步? 脑子里的扭曲就是狗屎,再多华丽辞藻的修饰,也无法改变扭曲只是一坨狗屎。对帝国有用?有助于人民的美好生活?建设帝国梦?让社会更加美好和谐? 什么时候一个东西的用处可以决定东西的本质?孝顺哪怕被吹捧上了天,也无法改变这只是人为的扭曲,只是一坨狗屎。 我,怎么可能被这种玩意束缚?你们太天真了,以为区区恐惧就是让我牢牢抓住?以为占据人数优势,我就可以低头? 难道亿吨狗屎就不是狗屎了?没错,也许我根本无法争辩,也无法辩解,然后就直接被社会抛弃,淹没在人群的汪洋大海之中。 那又如何? 有人会受伤吗?有人会胜利吗? 没有用的,甚至我都不需要背负着什么压力前进,也不会扛着众人眼光的负担默默前行。没有这些玩意,没有什么压力没有什么众人的眼光,那些不过是脑子里另外的扭曲罢了。 我根本不需要说服别人,根本就没有别人。不需要争辩,也不需要证明,我为什么要对着画面元素进行证明? 画面元素的呈现,跟思维毫无关系,再多人的反对,这也仅仅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其本身,跟一坨狗屎没有任何区别。 最快更新 第九百九十一章 第一步391 那份轻松突如其来,让人淬不及防。 不是什么开心,也不是哈哈大笑,更不是什么狂喜极乐,仅仅是一种淡淡的满足。并且这种感觉犹如回到孩童时期,自己最想做的竟然是在地上打滚。 内心的轻松弥漫开来,自己不知为何想要跳舞,想要在地上打滚,想要手舞足蹈让世界知道我的存在。 想去跟花儿讲话,想跟树干聊天,想默默树叶,想躺在椅子上游泳。 这种感觉之前也出现过,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这样发生了。周围并没有出现什么不一样的事情,仿佛阻挡这份轻松的东西不在了,所以这份轻松自然就弥漫在体内。 桌子很棒,敲敲,木质的。想跟桌子说话,不是一个人吐槽,而是跟桌子交流。我知道桌子能明白我的话语,我也知道桌子会怎样回答,尽管这一切看起来只是自己的想象,但内心的轻松根本停不下来。 没有什么事情需要操心,任何担忧都变成一种笑话。尽管自己正在坠入湖水深处,依然会觉得此刻非常棒。脑子里的扭曲仿佛根本就没有存在过,每一分钟都是轻松,根本没有时间去想什么未来。 恐惧没法侵入,这份轻松降临的时候,恐惧根本没法插手。我太忙了,不仅仅是花草树木,甚至连空气都成为我的伙伴。没有时间去思考,自然也就没法感受恐惧。 这种状态就像两三岁的孩子,跟地上的一块斑点都能玩耍一下午。在大人眼中,如果有个成年人处于这种状态,也许就是傻子。 如果说我小时候就是这种状态,那么是什么东西让我失去了这种状态?所谓的前途?又是谁给我灌输的前途?又是谁在利用恐惧让我学习? 整个社会都处于恐惧之中,所以才不会认为这种恐惧焦虑是什么问题。仿佛,“你不努力将来怎么办”这种问题,根本就不是恐惧,完全就是一个正常的问题。 鬼扯。 父母并不认为这种状态有什么不好,所以给我灌输相同的恐惧,什么前途什么未来。社会也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成为某个领域的顶尖人物,就是比这种轻松感要重要得多。甚至,根本没有几个成年人拥有这种轻松感。 所以才会认为事业上的成功,追逐梦想的成功,那种脑子里扭曲的努力,是值得歌颂的。没人歌颂这种轻松感,甚至根本没几个人知道这份轻松感的存在。 就算是所谓的灵修,所谓的灵性人物,也不过是了解很多哲学理念,知晓很多古文典籍。搞笑的是,这些知识并没有让灵性人士变得充满灵性,反而在加强角色属性方面立下功劳。 需要克制,需要修行,这是什么鬼?在克制什么,在修行什么? 讲资历,论资排辈,以知识作为衡量点,以阅读多少古文典籍为荣耀,以辩论精彩作为衡量灵性高低的标准。这真是……扯淡到了极限。 处于这种轻松状态下的人,哪有时间跟别人争论什么?越是融合这种轻松越久的人,就越是不会去争辩。谁会去争辩拉屎的时机呢?谁会去讨论什么关于拉屎的计划呢? 就是这样,自然的东西弥漫在体内,自己跟世界不再是两个分离的个体。甚至,在那种轻松的状态下,都不会去想着保持这份轻松。 袁长文把这份轻松当作自己斩杀的奖励,毕竟自己还没有斩杀完成,哪怕是轻松弥漫全身也要继续斩杀。 体验过轻松,就会明白曾经的自己是多么荒谬,那种被全世界信奉的成功,在这份轻松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不管是热血励志,还是梦想青春,都不及这份轻松。 我没有任何理由重新回到过去的状态,简直就是扯淡。不管曾经的自己取得多大的成就,相比于这份轻松,简直就是儿童在炫耀玩具一般不可理喻。 那些成功,那些热血,那些励志,那些梦想,那些追逐,那些年华,那些努力,那些汗水,那些认知,那些理念,似乎都已经变得无法理解。 我并不是说别人错了之类的,也不是说什么追求成功有问题,更不是说这份轻松才是人生的真正活法。都不是,我不知道别人是什么玩意,画面元素的呈现已经让我不需要插手。 画面元素中那个叫做别人的人类是如何生活,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呈现了怎样的别人,在我看不见对方的时候,我根本无法确定对方是否存在。 所有的讨论仅仅是我自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的斩杀。对我来说,那份轻松才是完美,比起任何成就来说,那份轻松依然是最完美的体验。 袁长文慢慢感受到,这份轻松渐渐消失。没有想过去抓住,也没有去思考自己为何会体验到这份轻松。不需要去找寻关键点,也不需要去重复实验,唯一的目标就是斩杀。 这份轻松会不会再次降临,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斩杀不是为了这份轻松,斩杀仅仅是斩杀而已。至于会发生什么,我不知道,也没法知道。 老师可以告诉我很多关于这方面的信息,因为老师已经斩杀完成。但在此刻,老师的任何话语都只是一种阻碍,因为老师的话语成为了真实,那么必然也是斩杀的对象。 我将我不知道的玩意当作知道,当作真实,就是需要斩杀的。而恰好,老师的话语也属于这个行列,所以没有任何理由继续相信老师的话语。 能做的,就是斩杀,就是前进,就是更远。 袁长文虽然不知道那份轻松是否会再次降临,但总感觉自己会再次体验到那份轻松。这种莫名其妙的预感,让袁长文不由嘴角上翘。 似乎自己还被那份轻松的残留所影响,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碍自己。就算有,也是自己不愿意丢弃而造成的阻碍。那么这种阻碍,又算什么阻碍呢。 我看见脑子里的扭曲,斩杀你们是必然。我体验过这份轻松,就算是恐惧降临也无法让我再次回到从前那种扯淡的生活。 除非来场事故让我失忆,那么自然也就忘记斩杀。 最快更新 第九百九十二章 第一步392 知识拿来干什么? 从小我就被教育,知识改变命运,但却从来没有想过,这是真的吗?知识真的可以改变命运吗?或者说,能被改变的还能叫做命运吗? 袁长文发现自己一直在思考,曾经的自己每时每刻都在思考。现在想想,自己究竟在思考什么?先不说,大部分思考都是基于恐惧,仅仅是思考的结果就是一种扯淡。 用那些有限的知识和认知去思考,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扯淡的吗?我根本无法思考出一个好的结果,我只是在我所知道的范围内选择了一个好的结果。但这个选择和权衡对于整个世界的运作而言,是多么微小和扯淡啊。 那些知识,可以在聊天时作为炫耀,可以作为自己的谈资,可以参加什么头脑风暴之类的答题比赛。但却从来没有人问过,这些知识究竟是啥? 这个世界存在吗?这个世界真的是按照时间发展而来的吗?这些所谓的知识真实吗? 最高的山峰,最长的河流,这些建立在世界之上的知识,究竟拿来干什么? 就像游戏背景,如果真的有人逐字逐句阅读那些游戏背景,并且作为炫耀的东西,这不是鬼扯吗? 当然可以这么做,袁长文越发觉得自己对于别人怎样做都没有什么意见。之前自己有一种不吐不快的感觉,也总是幻想着可以教育别人,可以改变别人的想法,可以让别人不再生活于脑子里的扭曲之中。 但现在,别人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我想要改变别人的想法,就意味着我承认诸多假设,比如“别人是一个真人而不是人工智能”,“在我看不见别人的时候,别人依旧存在”,“这一切不是定数,而是拥有因果关系,拥有时间的线性流逝”……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搞笑吗? 这个世界是虚假的,意味着这些知识也是虚假的。对于想要通过知识来获取更多的金钱,获取更高的职位,获取更美好的生活,我没有任何意见。 但是斩杀,就必须抛弃这些东西。 我不明白知识为何有这种力量,如果不是洗脑,我根本不相信会有人如此相信知识,如此相信科学。 这跟门派都是一种洗脑模式,重复实验。门派会列举某个人获得什么神通,于是大家都开始加入这个门派。科学也是如此,学校里的验证试验不就是如此么。 某些东西发生过,某些理论被验证过,于是就毫不怀疑相信这些玩意。但非常明显,任何一个理论,哪怕被验证了无数次,我依旧不知道下一次会不会被推翻。 对吧,毕竟我不是全知,所以根本不可能知道。那么,我如此相信科学,对科学如此深信不疑,这是不是被洗脑了? 到处都是漏洞,自己当初怎么就如此相信科学的呢? 首先,验证了某个理论,并不代表这个理论就是真实。其次,我根本无法确定是否验证了,毕竟我怎么知道脑子里的记忆是怎么回事。还有对规律的解释,是否应该先问问规律究竟存在不。客观事物是否存在,也是研究客观事物的前提。 不要说什么极端,难道这种极端的探究,不正是所谓的科学精神吗?也就是说,科学被科学自己打败了? 科学,观察事物,总结规律,提出假设,验证假设。如果验证成功,多次成功,那么这个假设就会成为一个理论。然后,就没人知道所谓的理论仅仅是一种假设,反而将其当作真实。 科学理论只是为了解释我所观察到的世界,那么是否应该先对这个世界的真实性进行确定呢?还是说,我们先不讨论这个问题,假设我们观察到的世界就是真实,接下来研究这个世界的各种规律? 射手理论正是如此,一个靶子被射手打了几个洞,这些洞呈均匀分布。那么对于靶子上的二维生物来说,他们的科学家必然会宣称这个宇宙每过一段距离就会出现一个洞。 关键点来了,那么靶子上的二维生物必然会就观察到这个现象,而去思考理论,以合理解释为什么自己的宇宙每过一段距离就会出现一个洞。 对靶子上的二维生物来说,也许这些洞会一直存在,并不会影响生活,也不需要知道射手的存在。并且,那些关于洞的理论,会一直被验证,因为射手已经走开,不会再有任何因素干扰靶子。 那么,对于靶子上的二维生物而言,究竟有没有射手的存在都不重要。他们的宇宙每过一段距离就有个洞,这就是他们观察到的宇宙,这就是他们的客观事物。根本不需要区分这些洞是如何呈现的,反正已经有洞,那么就承认这些洞。 然后,再次基础上,发展出一系列的理论。 问题是,我在斩杀,而不是为了生活更加美好。究竟有什么是真的?科学理论并非真实,所以直接抛弃,就是这么简单。 那些推动社会进步,那些摆脱愚昧无知,根本就是扯淡。科学理论跟洪荒故事是一个本质,都是对现象进行假设,并且得到验证。 难道说,洪荒神话故事并没有得到验证?几千年来,关于雷公电母,关于水怪导致洪水等等,难道这些玩意从来没有得到验证? 如果每年祭祀都没法获得效果,谁还会去祭祀? 这些洪荒神话得到验证,才会继续流传。那些河水中有怪物,每年都要吃童男童女,如果不吃就要发洪水。难道没经过验证吗?难道吃了童男童女依旧发洪水?每年都没法验证的话,没人会怀疑? 只有一种解释,就是这些洪荒神话故事经过了验证,才会流传。没吃童男童女那年,就是发洪水了。第二年吃了童男童女,就是没有发洪水。对吧,所以才会继续流传下来。 我们现在看到,觉得只是巧合并且荒谬,然后可以用大堆的科学理论来进行解释。但我们认为正确的科学理论,其正确性依旧来自验证。 本质上,跟洪荒神话故事并没有区别。唯一的区别,也许就是验证的内容进行了改变。把水怪改成河水流动或者什么暴雨什么塌房之类的,然后发现被验证了。 换了个内容,继续洗脑。 最快更新 第九百九十三章 第一步393 袁长文感觉很不舒服,仿佛有什么东西顶在喉咙那里,导致整个人都不舒服。 说着顺流,脑子里的扭曲就是尽量在阻挡顺流。那些对于结果的分析,简直是头头是道,仿佛这样做就是自掘坟墓。 怦然心动本来就没有什么理由,并且也不是权衡之后的结果。用脑子里的扭曲,只是在阻碍这一切的发生。不管脑子里的扭曲是什么,哪怕是简简单单的不要受伤,同样是一种阻碍。 为什么不能受伤?这是多么扯淡的想法,全部都是人为的扭曲,全部都是通过脑子里的扭曲得出的结论。有什么值得相信的呢?又有什么值得认可的呢? 句句在理?完全就是狗屎,无非就是建立在一系列的假设之上的话语,哪里在理了? 看似关心他人,看似善良,看似为自己着想,但根本就是脑子里的扭曲。完全就是建立在恐惧之上的玩意,因为想要避免某些事情,因为害怕某些事情的发生,所以才会强行控制。 搞笑的是,自己真的可以控制吗?按照脑子里的扭曲,真的可以有效遏制坏事的发生吗? 都是扯淡。 这个世界不真实,还有什么可以支配我呢? 不管那是什么,都只是毫无根据的肯定句,都是情绪化的产物。 想想老妈为我操心,于是我就要让老妈安心?这是什么逻辑,这又是谁在宣扬? 老妈要为我操心,并不是我强迫老妈操心的,也不是我拿着枪逼迫老妈必须为我操心。老妈停不下来为我操心,这是她脑子里的扭曲所造成的,而我又为什么要对老妈脑子里的狗屎买单呢? 不管说再美好的形容,也不管母爱有多么伟大,多么华丽的词藻进行修饰,这一切都不真实。 老妈要为我操心,或者不为我操心,这是她的自由。但没有任何理由,因为老妈的言行而强制我的选择。老妈生了我,老妈养了我,老妈为我的工作生活婚姻操碎了心,难道我就必须因此而孝顺? 为什么对方的行为,可以对我进行强制扭曲? 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我为什么要将自己放入袁长文这个角色之中?为什么画面元素可以强制我? 真是见鬼了,袁长文突然发现,自己当初是怎么相信必须孝顺的?又是怎么用情绪保护孝顺的?自己似乎有点记不清楚,也不明白曾经自己为什么会相信这些。 生活的狂野超乎想象,阻碍这一切发生的,就是脑子里的扭曲。 将事情区分为好事坏事,那么自然只要好事不要坏事。可是,没人去问,凭什么这些是好事那些是坏事呢?也许,小孩子会问,但大人通常都不会正经回答,仿佛小孩长大了自然就会明白。 可笑的是,小孩根本就没有长大,而是被大人污染了,被恐惧牢牢束缚在圈子里。再也无法享受生活安排的狂野,那些超乎想象发生的情节,绝对堪比年度最佳电影。 没有人会受伤,没有人会受到损害,没有人会因此而浪费生命。这些恐惧都只是编造的谎言,相信恐惧的内容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时候。 所以,为什么不去做呢?这不是什么梦想之类的,各种事情都可以套在这上面。因为根本没有人,不管是对方还是自己,都只是虚假的存在,都只是为了生活而借用的角色。 不管是做所谓的好事还是坏事,不管其结果是怎样的,一个完全顺流的人根本不会有任何担心。没有脑子里的扭曲,自然也就没有什么“福祸相依”这种屁话。 我不会相信此时的“祸”将会带来“福”,所以我并不期待什么,也不会担心“福”伴随着“祸”。这种福祸相依只是一种卑微的祈求,我根本无法确定这是不是真的,完全有可能一辈子都是“祸”。 没有这些扭曲,没有“福祸相依”,有的只是顺流,只是不害怕生活。这就是狂野,没有人会受伤。哪怕我坐了一辈子监狱,对于顺流的人来说,也只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当我内心放下这种紧张感,丢弃脑子里的扭曲,不担心不害怕的时候,反而会出现莫名其妙的改变。就像“无惧”,没法努力做到无惧,只有当自己对于是否“无惧”都不在意的时候,才能达到无惧。 杀人可以,做坏事也可以,道德只是脑子里的一种扭曲。不管是为了社会发展,还是为了文明的进展,都无法改变这只是人为的扭曲。 就像孝顺,仿佛父母辛苦养育孩子,孩子长大孝顺父母,这种循环会让人感觉非常温馨以及美好。人类文明的发展,离不开孝顺,帝国梦的建设,依旧是一个个小家堆砌而成的。 没有用,再华丽的词藻,也不过是人为的扭曲。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还有什么好商量的吗? 臣服、认命,总是会带来一阵轻松。因为不需要持续给脑子里的扭曲注入能量,很明显就能感觉到自己的如释重负。 并不需要对所谓的坏事,所谓的负面情绪报以喜欢,因为我做不到。也许,顺流之后,也许斩杀完成之后,自己哪怕面对再痛苦的事情,也不会觉得怎样。 但现在,只需要臣服、认命,允许任何事情的发生。因为画面元素已经呈现,我又怎么可能反抗呢?不管是呈现坏事,还是呈现恐惧,我根本无法反抗,也没有必要反抗。 跟恐惧的内容较劲,根本就是自寻死路。允许其发生,因为已经发生,至于恐惧的内容,那不过是脑子里的扭曲。 生活的狂野就是如此被脑子里的扭曲阻碍,我就是如此抓住脑子里的扭曲不敢放手。哪怕知晓了脑子里的扭曲都是狗屎,但因为恐惧始终没有放手。 允许恐惧内容的发生,有什么不可以的吗?那些担忧,那些慌张,没有什么好阻碍的,也没有必要去抗争。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并且已经呈现,如何去抗衡? 甚至,对这种抗衡本身也不要去抗衡。 不对。 袁长文感觉自己的思考出现问题,脑子有些僵硬,仿佛自己在很低的层次上分析问题。 最快更新 第九百九十四章 第一步394 根本就不需要臣服或者认命! 这些只是为了生活更加美好,然而并不是什么必须。角色臣服与否,重要吗?根本不重要,角色做出任何行为都不重要。 角色是善良还是邪恶,角色是臣服还是抱怨,角色是充满灵性还是死气沉沉,角色是阳光开朗还是阴森卑鄙,统统都不重要。 根本就是无所谓的事情,那些认为角色应该怎样,认为生活应该怎样,都只是人为的扭曲而已。什么生活的诗意,什么生活的美学,什么奋发图强珍惜时光,什么再无疯狂就老了……统统都只是人为的扭曲,就像喜好一样。 喜欢吃苦瓜,跟不喜欢吃苦瓜,这有什么好争论的呢?这些不过是个人喜好,又有什么资格上升到人生的层面,并且配以“必须”的说辞? 我为什么要将这些狗屎当作真实? 角色想要臣服,想要成仙,想要逍遥,这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角色就是喜欢抗拒,就是喜欢斗争,就是喜欢用脑子里的扭曲来权衡,这又有什么错吗? 我被脑子里的扭曲操控,我曾哼虚假,我要斩杀那些知道那些相信,仅仅是我而已。为什么要劝说别人?为什么要改变别人的生活方式?为什么要显得只有自己是对的,别人的生活方式就是错误的? 有人喜欢倒着走路,有人喜欢逆流,有人喜欢抱怨毛躁的生活,有人喜欢脑子里的狗屎,这些有什么问题吗?有人放着家不住,凭借无上的毅力在楼下花园度过一生,这又有什么问题吗? 悲惨,或者可惜,这种字眼的来源就是脑子里的扭曲。当我想要教导别人的时候,最好看看自己内心的冲动。那种认为别人是在浪费时间,那种认为别人遗弃了生命中宝贵能量的想法,是真的吗? 无数假设之上的论断,这本身就是需要斩杀的。 什么时候个人喜好也可以变成真实?明且堂而皇之的出书,堂而皇之的站在高处宣扬,这个“必须”根本就是扯淡。 看起来,说什么臣服、活在当下之类的,是非常具有灵性。貌似听从这些话语可以改变人生,可以让自己更加有魅力,可以让自己生活更轻松如意。 但是,人生必须臣服这种想法本身就是一种扭曲。 我会臣服,因为我讨厌脑子里的扭曲,因为我厌倦了不停的思考,因为我憎恶那些明明就是扯淡的话语还能操控我,因为我累了。通过脑子里的扭曲来思考,无异于一粒沙子妄图掌控沙滩,多么荒谬和扯淡。 但是,这依旧不是“人生必须臣服”的理由,只是我的个人喜好罢了。也许,某一天我突然心血来潮,想要逆流,想要看看生活混乱的模样。对吧,有人就是喜欢划船的时候突然将船弄翻,然后自己再把船弄正,有什么不可以吗? 有人走路突然想打滚,这种匪夷所思的言行,为什么不能发生?突然想打人,可以吗?突然想要破坏,可以吗? 这些言行完全打碎了脑子里的扭曲,什么人生应该不抱怨,什么人生必须臣服,什么人生要三思而后行,什么生活要懂得感恩,什么生活要退一步…… 当我不臣服的时候,就是脑子里的扭曲嚣张的时候,不斩杀还等什么? 斩杀跟任何角色言行都没有本质区别,就是个人喜好。不管什么个人喜好,不管这个个人喜好拥有多少粉丝,都无法改变这仅仅是一个个人喜好罢了。 将个人喜好上升到人类的层面,上升到每个人的行为准则,这不是扯淡吗?孔子又怎样,那套学说又怎样,流传几千年又如何?依旧只是人为的扭曲,依旧只是个人喜好,依旧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罢了。 也许,受到人们的欢迎,也许受到君王的喜好。但根本就不是真实,脑子里的扭曲从来都不是真实。 有人喜欢脑子里的扭曲,特别是关于善良慈悲之类的,总是认为善有善报。甚至,在可以做善事却没有做善事的时候,会感受到难受后悔以及恐惧。 这没有什么问题,有什么错误吗? 只是我不愿意被这种玩意操控,只是我受不了明明是恐惧却假装成其他玩意。一个牢牢坚守善良的人,依旧是扭曲,这让我很难受。 善有善报只是一种卑微的祈求,那种没做善事导致的恐惧,跟恐惧没钱没车没房,毫无区别。只要靠近这种坚守善良的人,就会发现其撒发着一阵阵担忧,犹如一坨狗屎散发的恶臭。 我不会想要接近,那种浓烈情绪所保护的自我定义,不管具体内容是什么,都如同一坨正在冒着热气的狗屎。我不会想要去探究到底是什么样的狗屎,或者狗屎里面是不是什么闪光点。仅仅是那浓烈的情绪,就足以让我远离这坨狗屎。 所谓的人际关系在我脑子里已经消失,并不是不在意人际关系,而是根本不需要人际关系。在一个虚假的世界中,在一个没有因果关系的世界中,依靠人际关系来获得某种便利,这种想法本身就是扯淡。 我想要的东西自然就会出现,只要这个想要不是基于恐惧,不是来自脑子里的扭曲,那么世界自然会给予我反馈。当然,不反馈也无所谓,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不是我,还有什么好操心的呢? 想着自己必须要臣服,因为这样可以让事情变得更加顺利。可能吗?臣服真的可以带来世界的变化吗? 鬼扯。 想要必须臣服,这种想法本身就是阻碍臣服。诡异的是,当自己真的臣服、认命之后,是不会想着什么事情会顺利改变,什么世界开始顺应自己。但是,事情就是这么发生了。 我需要的时候,我恐惧的时候,我十分恳求事情发生的时候,仿佛上天不会理睬我。而当我臣服、认命之后,当我已经释怀的时候,当我根本不认为这些事情必须发生的时候,尼玛事情就发生了。 为了事情顺利而去臣服,可以做到吗?我不知道,反正我不是从这个方向入手的。 相反,必须臣服这种想法本身就需要被斩杀。脑子里的扭曲就是扭曲,不管内容是什么,都必须被斩杀。 那么,斩杀本身呢? 袁长文又想到这个问题,很多章之前遇到的问题,斩杀算不算必须,算不算脑子里的扭曲?自己会不会被斩杀操纵? 应该会,但我为什么要讲道理呢?这种逻辑推理并不能阻碍我的斩杀,如果因此而放过脑子里的扭曲,这只是一种安抚。 最快更新 第九百九十五章 第一步395 如果我在斩杀完成之前,就因为斩杀也是扭曲就放弃斩杀,那么脑子里的扭曲依旧可以放肆。那些船锚依旧可以牢牢拽住生命之船,我的人生根本就没有开始就结束了。 对于这个问题有一个前提,就是我为什么要斩杀。或者说,我想通过斩杀获取什么。 通过脑子里思考,发现我想要斩杀干净脑子里的扭曲,但紧接着发现斩杀本身也属于脑子里的扭曲。这一系列的思考有一个前提,就是我认为斩杀可以带来什么,我认为斩杀有意义,于是才去斩杀。 事实上并非如此,斩杀就像夹杂着愤怒,让胸腔的火焰爆发出来。不再理会什么结果,不再思考这样做的好处,仅仅是斩杀而已。 如果思考斩杀的好处,如果因为某种好处而去斩杀,那么自己真的可以通过斩杀获得那些好处吗?这样的斩杀,就变成“人生必须斩杀”的相同模式。 就像一个疯子不会思考啃咬木头会不会带来好处,就是要啃,不停的啃不停的撕咬。牙齿流血口腔溃烂,依旧还要继续啃咬。有什么意义?有什么好处?我不知道,只是愤怒发狂罢了。 我现在缺少的,就是这种愤怒。 对于看官来说,我并没有强调斩杀是通往人生真理的道路。之前我也这样认为,但现在这种想法本身就不真实,牢牢抓住只会变成另一种扯淡。 角色的言行都是个人喜好,并没有什么好争论的。甚至,想要去争论也无所谓,根本没有什么规则可言。或者说,规则就是没有规则。 这种话语有什么用处?除了可以炫耀之外,这种话语只会阻挡我的前进。没有自我定义本身就是一种自我定义,什么也不相信本身也是一种相信。然后呢? 放任脑子里的扭曲嚣张?放任无数人和事在我脑子里放肆?这种话语除了在交谈中显得自己很厉害之外,还有什么用处? 当然,显得厉害本身就是一种用处。 我不需要再跟别人争论什么,也不需要再去分析思考什么,脑子里的扭曲还在,还有人和事在我脑子里嚣张。就是这样,那么就去斩杀,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扭曲就是扭曲,不真实就是不真实,再多人的赞同也无济于事。我在用情绪保护自我定义,因为那是定义袁长文这个角色的元素,斩杀就是自杀。 我还没有完成,没有任何理由停下来。只要是让我停下来的理由或说辞,统统都只是安抚。还在想什么?还在犹豫什么?这一切还有什么好思考的呢? 知识就是扯淡,完全就是标签化的描述。而我却努力学习那些标签,忘记了标签所代表的玩意。相信知识通往真理,根本就是鬼扯。 袁长文很不舒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撕裂自己,之前的轻松也荡然无存。不过,自己终究还是轻松很多,哪怕自己没有斩杀完成,明显感觉到很多东西已经无法继续影响我。 甚至,根本想不通曾经的自己为何相信这些玩意,又为何被这些东西束缚。 都是人为的扭曲,只是为了生活更加美好。我看不见生活,我听不见声音,这个虚假的世界有什么值得留念? 都是意识到的内容,没有真人没有真事,也没有一群动物需要保护,没有环境需要爱护,没有什么能源,没有任何人任何事会受到伤害。 那种用浓烈情绪抓住的东西,仅仅是为了让角色显得生动立体,让角色有一个行为规范。谈不上真实,没什么值得抓住。这个抓住的行为本身,都不是源自思考,而是恐惧的拉扯。 没有什么可以拉扯我,也没有什么可以操控我,一切都不真实。简直搞不明白,是什么力量让我将这些明显的虚假当作真实。 我被自己的认知操纵,却从来没有怀疑过脑子里的玩意。关键在于,我并不喜欢这种感觉,脑子里的东西也不是我放进来的。 不真实就应该处于不真实的位置,而不是打着真实的旗号到处放肆。我要亲眼看到这些不真实,并且将它们放在一边,哪怕恐惧不允许我丢弃也无法阻挡我的斩杀。 至于之后,那些不真实,那些扭曲,应该处于我可以用的位置。当我不想用的时候,不会被脑子里的扭曲拉扯,很自然就丢弃。 犹如拉屎之后,我不会再想着去抓住屎,甚至想着把屎重新塞回体内,因为这是我的东西。 而不是像现在,我根本没法不想用,完全是被迫使用。恐惧那个妖娆女子,就像杀手一样,那把枪杵在我的脑门。一旦我要斩杀,那把枪要开火的感觉越是强烈。 是怎样的仇恨才可以让我无视脑门上的枪,继续斩杀? 斩杀之后才发现,不仅是脑门上的枪,就连恐惧那个妖娆女子本身都是虚假。一切就是一场惊吓,恐惧到将这一切当作真实。 而最后,连我自己都不存在,谁在恐惧谁?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我觉察到袁长文这个角色被恐惧,我意识到袁长文这个角色在恐惧,仅此而已。 没有一个我在这个世界上,根本不需要为我自己考虑,这一切都只是一种幻觉而已。那个我认为是我的东西,是什么? 画面元素而已。 我被欺骗,认为自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然后在画面元素中开展一场人生旅行。不管体验到什么,都是值得纪念的。当然,也是毫无意义没法保留的。 这一切终将消散,并非因为时间的原因,而是这个世界完全属于虚假。不管我是死后保留记忆,还是轮回转世,又或者进入什么仙界冥界,都只是虚假。 真实永远都在那里,根本没有办法逃脱。 袁长文很难受,但感觉自己依旧差了一点点。但究竟差了什么,袁长文并不知道,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知道。 斩杀,就是屠杀,自己还能算一个人吗?披着人皮的鬼?那些令人开心的事情,那些令人振奋的事情,那些令人悲伤的事情,这些统统要被斩杀。 也许,自己终究会被送进疯人院吧。哦不对,说不定自己会坠湖身亡,根本没有活着的可能性。 死吧。 最快更新 第九百九十六章 第一步396 我还在干什么? 斩杀啊,弄死脑子里的扭曲,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就不是我。这一切,所有的所有,都只是我觉察到的画面元素,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有什么重要的?有什么必须的?又算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没有一个我,这份记忆再怎么特殊再怎么值得珍惜,终究也只是画面元素。我珍惜,只不过是因为这是我唯一拥有的。但这种想法本身也只是画面元素,根本算不上什么东西。 思维、记忆,我称之为我的东西,统统都是虚假,并没有什么特别,也没有什么值得抓住。这一切仅仅是画面元素,那份觉察才是真实,意识才是真实,而内容则不是。 但内容跟意识是一体的,画面元素跟那份觉察是一体的,都是无限刻意扭曲成的局限。没有一个真实的我,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不存在,我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只能躲在这个角色的背后。 不对。 并非我躲在袁长文这个角色的背后,也不是那份觉察只能觉察到袁长文这个角色的思维情感。而是整个画面元素只呈现了关于袁长文这个角色一切,于是那份觉察觉察到了。 我此刻认为我不是袁长文这个角色的思维,仅仅是一种画面元素,仅仅是一种呈现。所以,才造成了我认为自己躲在袁长文这个角色背后。 当画面元素始终呈现关于袁长文这个角色的思维、情感的时候,我就会下意识认为是那份觉察只能觉察到袁长文这个角色。但并非如此,仅仅是画面元素呈现了这些而已。 至于为什么只呈现这些,我怎么知道。 画面元素的呈现不受思维控制,但跟那份觉察是一体的。既然是无限刻意扭曲,那么扭曲成什么样子也是可以控制的。 画面元素被设计成只呈现袁长文这个角色相关内容,所以我才会误以为自己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自己就在这个世界行走,一切都是真实的。各种误导各种欺骗,甚至我总是认为自己就是那份觉察。 思维并非意识,只是意识到的内容,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而已。 这里没有那份觉察,我怎么可能站在那份觉察上说话呢?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内容,我的任何思维言行举止都是被设定好的。 此刻,画面元素已经呈现,就是如此。 哪一个思维不是此刻画面元素所呈现的?至于下一刻的思维,那纯属关于时间的幻觉。没有下一刻,就像根本没有上一刻那样,我只知道此刻那么就在此刻谈论事情咯。 袁长文感觉有点恐惧,然后恐惧一闪而过,仿佛自己很难相信自己的思维是被设定的,也很难相信这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 我就这么看着自己,不是在袁长文这个角色体内,而是拉出一段距离看着袁长文这个角色表演。 一个根本不是我的东西,一个根本没有我存在的世界,一个完全被刻意扭曲的局限,一个已经被设定好的画面元素。 我是弱智吗,画面元素已经呈现,难道不是设定好的吗?我知道画面元素是如何呈现的吗?用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吗? 那种上一刻的真实感,让我认为此刻发生的一切都是过去累计而成的。但是,我依旧无法确认上一刻的存在。时间不存在,因为那不是无限,而这里所谓的确认过去,只是探讨时间是否如同桌子一样显现。 很明显,我不知道。 画面元素中有桌子,但我无法确定画面元素是否了显现时间。认为画面元素不断显现,显现了昨天显现了今天,这只是一种合理的猜测。 既承认了世界的虚假,又解释了画面元素的呈现,还让时间变得合理起来。可惜,这只是一种猜测,我没法证明这一点。 而且,这种解释有一个漏洞,就是时间已经在画面元素之外。就像电视屏幕显现画面内容,昨天播放这个今天播放这个,但时间并没有存在于画面元素之内。 我只能确定此刻,那么就请关于时间的妄念离开我脑子,谢谢。 太多的画面元素,太丰满的画面元素,并且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自成一体,于是我就这么轻易的相信了?刻意扭曲成如此局限,画面元素刻意被设定如此,就是为了显得真实。 没人受伤,没人存在,所以战争屠杀有什么不可以?而且这些东西的存在,更能显得画面元素非常真实。仿佛自己可以成为好人,也可以成为坏人,自己可以在这个世界上自由行走自由选择。 多好,我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这种想法处于保护的核心。 而我是谁这个问题,就是刺探这个核心,就是在恐惧之中隐约感受到什么不对劲。接下来,是否继续挖掘我是谁,就取决于恐惧的力量是否强大。 当然,这一切都已经设定好,只是显得自己可以驾驭这一切。无时无刻,这种力量都在欺骗我,让我以为我是袁长文这个角色。 我只是在背诵台词,就连斩杀也是舞台戏剧。对吧,斩杀依旧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依旧没有逃脱整个舞台。而相信斩杀完成之后可以触碰真实,依旧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依旧只是毫无根据的肯定句。 袁长文有些脱力,似乎自己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但又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狗屁不是。 我斩杀完成了吗?这一切结束了吗?并没有,跟之前毫无区别。只不过脑子里的扭曲少了一些,但我依旧只是画面元素。并且,最大的扭曲并没有被斩杀,我依旧认为自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 真是巧妙啊,画面元素只呈现袁长文这个角色的一切,我就以为自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甚至,这些画面元素没有任何一个显示出跟袁长文这个角色有关,我就这么傻乎乎的关联起来。 或者说,画面元素呈现的思维,一直在认可袁长文这个角色,一直在认可这个世界的真实。并不是有一个我,去确认整个世界的真实性,去判断去分别。 而是,这个思维本身就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最快更新 第九百九十七章 第一步397 恐惧,到处都是恐惧。 疯狂的撕咬,疯狂的拉扯,袁长文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处于什么状态。唯一可以确定,就是自己还没有斩杀完成。 这一切才刚刚开始,我根本不明白究竟发生什么。不过,也不需要确认什么,难道自己还要通过脑子里的扭曲来进行思考? 发生吧,随便发生吧,看看究竟能怎样。没有一个我,哪怕此刻我依旧将我当作袁长文这个角色,但这个角色终究不是我。 不会有什么伤害,哪怕这辈子最悲惨最凄凉,也只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当然,这辈子最辉煌最巅峰,同样也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画面元素呈现出开心,呈现出难受,跟那份觉察有什么关系?谁可以伤害那份觉察?那是一个没有角色存在的领域,哪怕是自己伤害自己也只能发生在局限之中。 对于那份觉察的描述,总会存在漏洞,因为这根本就是一种猜测。任何企图对真实进行阐述,任何说这个就是真实的话语,都是扯淡。 也许只是一个合理的解释,当将合理的解释当作真实,这就是阻碍,就是需要斩杀的。自己还有很多东西需要清理,脑子里的人和事还要继续斩杀。 荒芜的沙漠本来就是荒芜,无中生有各种建筑,哪怕再美,哪怕再多人崇拜和赞同,也无法改变荒芜沙漠本身就应该是荒芜。 开始吧,自己就应该跳崖,还有什么好抓住的呢?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并不会有人受伤,也不会因此而毁掉这一生。就算毁掉,也是无所谓的事情。 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就不是我,只是一系列刻意营造的误导让我认为我是袁长文这个角色。其实,这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都只是跟不存在的玩意。 我手上,我残疾,我毁掉生活,我人生惨淡,这些都是无所谓的事情。我开心,我高兴,我欢呼雀跃,我人生巅峰,这些同样是无所谓的事情。 都希望自己的生活更加美好,我却只想斩杀脑子里的扭曲。 如果开心阻碍我斩杀,那么就斩杀开心。如果轻松阻碍我前进,那么就斩杀轻松。就是这样,我不知道有什么不能斩杀,没有完成就没有任何理由坐下来休息。 一切都是精心策划的误导,所有的种种都是为了让我认为自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让我认为这个世界是真实的。误导了时间空间,误导了因果关系,误导了人生只有一次,误导了生命很珍贵,误导了角色必须怎样。 一层又一层,当摆脱一层之后,就会出现难以置信的轻松感。事实上,根本就没有束缚,这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让我不知晓那份觉察的存在,各种事情的忙碌,各种恐惧的加持,创造出二元对立的世界。误导我去从中选择,而不是直接毁掉二元对立。 仿佛门派跟科学对立,一个管理物质一个管理精神,狗屁!这根本就是误导的精髓所在,两者完全都是做一件事情,就是欺骗我让我看不见真实。而我还要去分析挑选两者之一,这是不是欺骗的精髓? 很奇怪,为什么袁长文这个角色会上演斩杀?我不知道,因为画面元素并没有呈现这些内容,所以我不知道。就算呈现,这个理由也只是在画面元素之内进行解释。 此刻,我还认为自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自己是这份思维。那么,就用这份思维将这一切进行摧毁,什么也不留下,包括自己。 并没有一个我被欺骗,而是整个画面元素呈现出的内容直接就是,“我认为我是袁长文这个角色。” 仿佛有个空白的我,站在那里,然后有股力量开始不断的欺骗我。不是这样的,就像“为什么我只能觉察到袁长文这个角色的思维情感”这个问题一样,假设就有问题,所以根本不需要回答。 问题自然会消散。 画面元素只呈现关于袁长文这个角色的一切,有什么问题吗? 并不是我觉察到我在思考,而是画面元素直接呈现出“我觉察到我在思考”。没有神之前这种说法,此刻就是此刻,再真实的之前也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为了误导,刻意呈现出真实感,刻意呈现出对过去对世界的真实感。当我觉得真实的时候,谁还会怀疑这些?谁会怀疑这种真实感本身就是一种虚假? 看看斩杀,我会认为是自己的努力,而不是仅仅作为画面元素的呈现。这种努力的真实感,这种时间流逝的真实感,让我根本不愿意去怀疑这些。 根本不存在什么大师,也不存在什么水平的高低,就连佛陀耶稣同样跟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都是虚假,要么真实要么虚假,而在虚假之中分高低没有什么意义。 也许对于生活很有意义,分了高低之后,就可以前往高处,就可以朝着目标前进。但对于斩杀而言,这种高低之分本身就是扯淡。只要有角色存在,就是虚假,那么直接就扔掉还分什么层次高低。 而在真实之中又没有角色区分,更谈不上层次水平的问题。 动荡吧,粉碎吧,没有什么值得抓住,也没有什么值得保留。 所有的手段都只是安抚,而我并不需要什么安抚。毁灭才是我的主旋律,把这一切统统毁掉,让你恐惧我,让你误导我。 既然画面元素呈现斩杀,那么我就好好斩杀。还有很多东西在我脑子里嚣张,如果仅仅想着思维是画面元素的呈现,那么我没法斩杀任何东西。 该死。 袁长文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前进,有一个东西卡在那里,并且很难撼动。不过,我都不存在,究竟什么在阻挡什么? 画面元素直接呈现的阻挡? 袁长文发现自己似乎没法摆脱“画面元素直接呈现”这种想法,而且这样只会阻碍自己斩杀。看看,不是我紧紧抓住自我定义,而是画面元素直接呈现“我紧紧抓住自我定义”,然后呢? 放任自我定义和角色属性不管不顾? 不对,这不是终点,我的斩杀还没有完成。 袁长文感觉脑袋快要爆炸,究竟是什么鬼! 最快更新 第九百九十八章 第一步398 有什么地方还不对,可是如今却提不起任何斩杀的冲动。并不是因为此刻很轻松,也不是因为此刻很幸福不愿斩杀。 统统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我在斩杀什么? 或者说,将这些全部认同为画面元素的呈现,其本身就是一种斩杀? 不对。 这是安抚,这是在保护自我定义。你看,角色已经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角色脑子里的扭曲同样也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这有什么问题呢? 于是,我根本不会去斩杀,任由脑子里的扭曲在那里。明明很难受,却不断安抚自己这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鬼扯。 也许,认同画面元素的呈现是一种很好的人生方式,不会拥有太多的执着,但对于情感或者是梦想之类的,依旧在追逐。认可自己现在的状态,因为这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不管自己是好人还是坏人,都对自己认可。 不去对抗自己的状态,因为不管是暴躁还是负面情绪,这些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自然,也就不会去对抗。甚至,当自己想要去对抗的时候,也会知晓这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不会敌视自己的对抗。 这就是臣服或认命。 仅仅听到大师说什么臣服,于是努力去做到臣服,这并不容易。相反,看到这一切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根本没有因果关系之后,臣服便成为自然而然的事情。 我始终在敌视自己的状态,听到大师说什么臣服,于是当我没有臣服的时候,就会非常讨厌自己的不臣服。那么,处于这种敌视状态的我,怎么可能臣服呢? 不管自己处于什么状态,都不要敌视自己,因为根本没有一个自己。这一切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不管是什么,都与思维无关。 我在敌视什么? 当我不敌视自己的时候,这就是臣服。 其实,认命才是很好的词汇,自带一股悲伤的气息。但只要明白认命究竟是认得什么命,就会感受到一阵轻松。 不管我是对抗什么,也不管我处于什么状态,都能够深深的认可自己。 我在杀人,不会因为道德有所羁绊,我不会敌视自己杀人的行为。甚至,当自己敌视自己杀人的行为时,也是任由自己敌视,而不是说什么自己要臣服然后深呼吸。 没有什么是错误的,也没有什么是必须的。这种感觉很不错,很容易让人释怀。不是斩杀脑子里的扭曲,而是不去敌视自己的一切。 可惜,这并非真实,一切都是建立在生活更加美好的基础上。袁长文这个角色不是我,那么为什么我还没有扔掉这个角色,为什么角色还在这里? 尽管这样生活会更加美好,人生会显得充满灵性,但依旧只是虚假。我会想着一些愿望,让自己好好在这个世界玩耍。尽管这才是精心策划的目标,但依旧只是虚假。 我还要继续前进,我要亲手毁掉这份美好。 多少章之前我就明白,一切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当时还认为自己没有问题了。但现在,自己依旧在这里,是绕圈子吗? 袁长文感受到身体在发麻,双手双脚不同程度的出现麻痹感。 有什么用?! 就算身体变成钻石又如何?我还在虚假之中寻求真实,要说多少遍才会明白,真实跟虚假不是二元对立的关系。虚假之中没有丝毫的真实,局限之中没有任何东西是无限的。 还在通过自己的变化来确定前进与否吗?什么掌纹的变化,什么身体的变化,什么视野的改变,鬼扯! 没有完成就是没有完成,这些改变仅仅就是改变,就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也许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但我根本无法确定这些改变意味着什么。 我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无论自己发生什么改变,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没有完成就是没有完成,说其他的进步毫无意义。 也许可以成为大师,也许可以发展自己的讲座,或者成为一个充满灵性的人。但我依旧没有完成,沉醉于自己的改变,那么就是停止斩杀。对比改变是否意味着前进,同样也是将猜测当作真实。 什么冥想的时候看见红光绿光,看见什么海蓝色宝石,有或者打坐的时候听到佛祖的呼唤,都是鬼扯。 要么斩杀完成,要么没有完成。既然没有完成,那么我就是出于虚假之中,至于虚假之中发生了什么神奇的事情,虚假之中的层次水平高低,有什么用? 都是扯淡,都是在阻碍前进,都是为了丰满角色属性。根本不是为了斩杀,也不是为了醒来。沉睡,不断沉睡,让自己不要醒来。 这不是一条直线,大家可以从左到右依次前进。这是悬崖,要么跳了要么没跳。如果没跳,不管说得多么天花乱坠,说的多么口若悬河,拥有多少信徒,都是没用的。 没跳就是没跳。 哪怕靠近悬崖,哪怕可以伸头望着悬崖深处,又如何? 而跳了之后,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当然,没跳才是目标,这一切画面元素的呈现都是为了不去跳,为了不去毁掉舞台。 还要保留什么,还有什么值得保留?又有什么能够保留? 这一切都如同吹气球,想要保留气球就必须不停的吹气。我还在干什么?为什么不直接扔掉呢?为什么不斩杀呢? 这些东西还要拉扯我到什么时候? 消散吧,毁掉吧,打碎吧,没有任何理由去丰满角色。袁长文这个角色做了什么,有什么值得歌颂的,有什么荣誉,有什么奖赏,都无关紧要。 这一切都无关紧要,无论是老妈死掉还是我的人生毁掉,都无关紧要。 没有一个我,没有一个老妈,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袁长文发现自己被拉扯的玩意,依旧是金钱。为了让角色获得更多,恐惧角色一无所有,金钱对我的影响简直超乎想象。 只有处于顺流的时候,只有处于那份轻松的时候,任何事情都无法阻挡我的轻松和淡淡的满足。那个时候的自己,应该就是处于无惧的状态。 但是,这一切还没有结束,我还没有完成。 袁长文感受到自己体内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然而理智阻挡了。 最快更新 第九百九十九章 第一步399 人人都喜欢丰富的学识,似乎懂得越多就可以让生活越美好。如果知识成了阻碍生活的玩意,那么一定是因为知识不够多。 所有的东西都是围绕生活出现的,都是建立在无数假设之上的玩意。很好,很美妙,但只是不真实。 为什么要毁掉美好,而去追求真实?这个真实并非话语中的真,并非什么真的就是好的。这个真实就是无限,是毁掉所有局限的玩意,为什么自己要扔掉这些美好? 这一切都没有道理讲,认为可以讲道理这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我可以看到自己是如何被误导欺骗的,却没法知道画面元素究竟是如何呈现的,更别说真实是什么这种问题。 我不知道。 毁掉这一切,那些爽点的幻想其实也暗藏了斩杀。为什么总是喜欢打破规则,为什么总是会幻想自己做了什么事情,然后那些所谓的大佬却只有无力的望着,那些自以为是的圆滑自以为是的处世原则,统统变得烟消云散。 这种感觉很棒,也是一直被角色认可的套路。就是这样,明明只是人为的扭曲,凭什么可以掌控我? 而所谓的我,也是被欺骗产生的,所以凭什么不能斩杀自己? 我为什么活着?我是谁?这个世界真实吗?这些问题难道不应该是所有问题的前提吗?为什么直接假设真实,然后再继续思考其他问题,不断在其他问题上纠缠?却始终不去看向问题的假设呢? 好多事情要忙,好多事情要做,似乎这个也必须做那个也必须做,这个也必须有那个也必须有。哪怕我知晓这一切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也依旧被脑子里的扭曲拖着走。 画面元素直接呈现出“我被脑子里的扭曲拖着走”,这有什么问题吗? 这没有问题,只是安抚,只是为了让我沉睡,只是想告诉我这一切都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我自然也不会去斩杀,也不会去抹掉脑子里的扭曲。我对自己是个怎样的人没有意见,我对袁长文这个角色就是拥有某种性格,也没有意见。 关键在于,我根本就不是人。这一切都只是欺骗,尽管是善意的,尽管最后不会有任何人受伤,但依旧只是虚假只是欺骗。 我要斩杀,我对自己斩杀的行为毫不敌视。我认命,此刻我没有斩杀完成,我认,没有丝毫的敌视。但是,我要继续斩杀。 矛盾点在于,这一切都是命运,没有人可以逃脱。也许我这辈子都不会斩杀完成,也许我会斩杀完成,没人可以知道这一点。 那么,我认命,不管是此刻“我被脑子里的扭曲拖着走”,还是此刻“我没有斩杀完成”,我统统都认命。这一切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我依旧认。 但是,这并不影响我此刻的言行。 还是我,我依旧认为自己可以控制思维,所以才会想着去解释这一切。表明自己的思维是可控的,表明自己可以选择继续斩杀,还是选择停止斩杀。 袁长文找不到出口,脑子里刚刚泛起的清晰,如今再次成为一团浆糊。 究竟还要思考到什么时候?为什么不直接斩杀?为什么总是要阻碍斩杀? 毁掉这一切啊,还有什么好思考的?我已经足够聪明,就是太聪明才会轻易被欺骗。现在不需要聪明,只需要决心。跳下悬崖,需要什么聪明?也许聪明的用处在于找到悬崖,但是跳不跳跟聪明有什么关系? 角色的任何行为都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就算斩杀也是。总是会想着威未来如何选择,或者说,此刻我应该采取怎样的行动。 这是脑子里的扭曲,这是权衡,这是将顺流当作必须,然后想方设法努力去做到顺流。 一开始就不应该站在那份觉察的位置来思考,因为我根本不是那份觉察,我只是画面元素呈现的思维而已。 所以,我被脑子里的扭曲拖着走,那么就去斩杀脑子里的扭曲。哪怕这一切确实只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也无法阻挡我继续斩杀。 我的对手是虚假,而不是其他任何东西。袁长文这个角色是不是虚假?是虚假,那么就斩杀。没有其他解释,什么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那只是一种安抚。 斩杀,跟结果无关。我不能说我要斩杀是因为斩杀之后可以触碰真实,也不能说我斩杀是为了摆脱脑子里的扭曲,我根本无法确定斩杀能否达成这种效果。 就像我扔一个苹果,我根本无法确定苹果是否会落地。我只是想扔苹果,就是想要扔苹果,至于落地与否不是我的事情。 无论如何都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我对此无能为力。矛盾点在于,我会问为什么自己斩杀了那么多章,依旧还被脑子里的扭曲拉扯。 这就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根本没有什么为什么。并且,我会认为自己是否还要选择继续斩杀。但是,继续斩杀,跟此刻画面元素呈现“我依旧被脑子里的扭曲拉扯”,这两者并没有什么矛盾呀。 我认命,我对此刻“我依旧被脑子里的扭曲所拉扯”毫无异议,完全赞同此刻的状态。这是臣服,是安抚,也许对于生活来说这是好事,但对于斩杀而言,这就是阻挡。 斩杀了吗?如果没有,那么再多的解释也只是一种阻碍,一种狡辩,一种让自己沉睡的手段。对手只有一个,就是虚假。哪怕这些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也是虚假。 你要如何呈现,我没有任何意见,也没有任何反对。但是想因此让我停下来,做不到。或者说,此刻画面元素直接呈现“我要斩杀”,又有什么问题呢? 我厌恶脑子里的扭曲于是斩杀,跟,画面元素呈现“我此刻依旧被脑子里的扭曲拖着走”,这两者有什么矛盾吗? 袁长文突然不明白刚才自己感受到的矛盾在哪里?刚才自己为什么突然间混乱起来? 矛盾点在于,我不敌视“此刻我被脑子里的扭曲拖着走”,于是就不能斩杀了? 这是在保存袁长文这个角色,这是为了生活更加美好。并且“我此刻被脑子里的扭曲拖着走”只是一种状态,只是表明自己还没有完成。我不会敌视这些,不会认为自己必须完成。 但,我要斩杀。 最快更新 第一千章 第一步400 没有什么可以阻碍我的斩杀,不管是老师的话语,还是我自己斩杀途中的领悟。任何阻碍我斩杀的玩意,都必须被斩杀。 你敢挡在我面前,那么你就必须去死。当然,不见得我能够砍死你,也许你先弄死我,但这种权衡并不是让我停止斩杀的理由。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不管将这个不真实如何描述,都是不真实。 我感觉不对的地方在于,一直以来我在否认努力,但斩杀的根本就是一种努力和坚持。我认为努力只是脑子里的扭曲,是来源于恐惧,是恐惧失败而不得不做出的言行。 明明可以去做其他事情,却因为恐惧而不得不努力。我认为根本不需要努力,就应该像拉屎一样,谁会认为每天坚持拉屎是一种努力呢? 而现在,斩杀似乎就是一种努力和坚持,似乎我自己反对了自己的说法。 都是虚假,不管是努力还是不努力,不管是怎样的生活方式,都是虚假。斩杀并没有很荣耀,依旧是角色的戏剧表演,跟追求成功努力赚钱没有任何区别。 然后呢?难道自己就会放弃斩杀,转而去追求金钱和成功?尽管角色的言行都没有任何区别,但自己真的会在去被脑子里的扭曲拉扯?再次生活在恐慌和不安之中吗? 思考意义,权衡利弊,思考结果,权衡价值,思考效率,权衡划算……这些脑子里的扭曲,都不配操纵我。 不要说什么这样的人生才是真的,也不要说什么人生当然需要权衡,更不要说什么长脑子就是为了思考……都是屁话,狗屁不是。 这是恐惧的拉扯,明明就是恐惧,为什么要装作聪明,装作努力,装作积极向上呢? 斩杀是不是恐惧?恐惧自己没法触碰真实? 那么,这个本身就是需要斩杀的内容。 我为什么要去讨论这些问题?斩杀是恐惧,斩杀不是恐惧,难道自己就不斩杀了吗?有人喜欢努力,有人喜欢成功,有人憎恶虚假,仅仅是个人喜好罢了。 讲不通,袁长文发现自己似乎没法讲通,也没法把这一切梳理很流畅。 这不是斩杀,只不过从另外一个方面来分析角色。就像所谓的心理学家那样,分析角色这样分析角色那样,我不需要也没有必要。 了解角色的构成根本毫无意义,斩杀是要毁掉角色,那么知晓角色的构成有什么用?谈资?炫耀?人生高度? 难道毁掉一坨狗屎之前,还必须知晓狗屎的构成方式和运作原理? 所以,我不会继续在角色构成方面下工夫。所有的东西都是在阻碍斩杀,包括什么角色究竟是来源于恐惧还是爱。这种话题只不过是文字游戏,都能够说得通。 但是,就是没有斩杀。 当我去思考去梳理角色的时候,哪里还有时间去斩杀?当我想要表达更清晰的时候,自然也就去思考表达方式,而不是斩杀。当我想要讲得通想要一切合理的时候,同样也没有去斩杀。 所以,为什么要讲得通?为什么要让别人理解? 好吧,角色不是由于恐惧,然后呢? 我依旧被困于角色之中,依旧被脑子里的扭曲拉扯,却没有斩杀。很多人赞同我的话语又如何?我说服了所有人又如何? 还是没有斩杀。 我被恐惧拉扯,我的言行都是基于恐惧。那种想要努力的冲动,那种想要拼搏向上的冲动,并不是怦然心动。 而是来源于恐惧。 我会想着不努力怎么办,会想着未来怎么办,会想着自己难道就一事无成,会想着自己被别人指指点点的时候,会想着自己买东西不敢买,任由自己被金钱折磨…… 于是,我才要奋发图强。 别人怎样认为,跟我有什么关系?谁会想要去说服一个npc呢?对方的设定就是如此,至于是否会改变,是否因为读书或者交谈而改变,这依旧只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 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在相信脑子里的扭曲,比如什么没有钱就只有死,什么没有努力就没有金钱,没有金钱就不会幸福,什么男人一定要有事业,有了事业才有一切…… 就这样跟随脑子里的扭曲前进,恐惧在一旁加持,让我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一切。不是要不要在恐惧中生活,而是恐惧的内容本身就是扯淡。尽管恐惧的内容很有道理,但我从来不会去分析究竟有什么道理。 只是有可能。 并且,就算这样发生也不是什么事情,根本就没有一个我。 就是相信脑子里的扭曲,相信这些毫无根据的肯定句,才会导致恐惧。甚至,我根本不知道恐惧是否因为这些恐惧的内容。 所以,妄图在恐惧的内容上面对抗恐惧,也许是一种徒劳。 脑子里的扭曲就是扯淡,那么建立在这之上的恐惧,依旧也是扯淡,并不会真实到什么地方。而我的对手,只是虚假,恐惧只是对方使用的招式罢了。 我怎么知道没钱就会毁掉一生?这么简单的问题,我从来不会提出。甚至,我提出之后,也不会在意,然后依旧被恐惧拉扯。 就是这么简单的问题,请回答。只要诚实,就会发现这些都是脑子里的扭曲,都是一厢情愿的相信。 我并没有说“没钱不会毁掉一生”,而是我不知道。 画面元素的呈现没有什么道理可言,就算有道理,也只是呈现出的道理,只是为了让这个世界更加真实。 袁长文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如同疯疯癫癫的胡乱冲撞。湖水深处似乎也感受到袁长文内心的混乱,竟然莫名泛起阵阵泡沫,不知从何而起也不知何处结束。 我不想知道斩杀之后如何生活,也不需要去考虑这些事情。如果想着角色终究是虚假,想着斩杀之后也是用这个虚假来生活,看起来根本就不应该斩杀。 那些权威究竟算什么东西?老师又算什么东西?传说中的存在又算什么东西? 一厢情愿的相信,不管内容来自哪里,都是我无法确定但又十分相信的玩意。科学也好,老师的教诲也罢,都是同样的情况。 只不过,相信科学是因为相信的人数众多。相信老师的教诲,是因为自己也看到同样的东西。 最快更新 第一千零一章 第一步401 都去死吧。 我还在担忧自己会不会成为一个废人,会不会就这样毁掉人生,会不会斩杀也没有完成事业也没有。 真是……无孔不入的担忧啊,恐惧那个妖娆女子似乎永远都不知道疲倦,真是一刻也不停歇。 那些恐惧就是想让我将这一切当作真实,就是想让我不要乱跑,就是想让我乖乖听话。但是,就算是自定义角色,恐惧也不应该如此强烈才对。 只有模板角色才会如此恐惧,任何事情都是在恐惧之下。因为恐惧而放弃,因为恐惧而努力,因为恐惧而压抑,因为恐惧而放肆。 这跟具体行为没有关系,我是追求梦想还是放弃梦想,都有可能源自恐惧。不是说追求梦想就是摆脱了恐惧,也不是放弃梦想就是屈服于恐惧。 追求梦想,这也有可能是源于恐惧,至于恐惧的内容不需要探讨。也许是别人的眼光,也许是一些屈辱。 真是的,这种恐惧究竟来自于哪里?小孩子明明就没有恐惧,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有了恐惧?难道所有人都看不到恐惧,为什么将这种恐惧视为理所当然? 就因为大家都在恐惧,所以恐惧成为一种正常? 明明可以不害怕的生活,明明可以拥抱那种轻松感,究竟是什么玩意可以让恐惧一直侵入? 自己被恐惧洗脑了?还是说,自己被脑子里的扭曲给洗脑了? 为什么要害怕?真是见鬼了,这么简单的问题,却没有正视过,也从来没有仔细思考过。既然脑子里的扭曲可以引发恐惧,那么自然也就有另外的可能。 自己非要站在发生恐惧的那个可能之上吗? 关键是,这个世界没有一个我呀!难道这句话还不足以打碎脑子里的扭曲吗? 矛盾点在于,我始终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这一切只是在尽可能模仿那份觉察。 袁长文脑子很乱,仿佛根本没有办法集中思考。 打碎了扭曲又如何,终究只是一个角色,终究只是虚假,难道角色还能变成真实? 不对,这依旧是权衡,仿佛斩杀的结果不尽人意,所以我就不应该斩杀。 但是,自己又在斩杀什么呢?难道仅仅是更换脑子里扭曲的内容吗? 不对,角色的存在本身就是虚假,不管我脑子里装的是什么,都是虚假,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那么,我是为什么要斩杀呢? 看吧,只有疯子才会不计后果。当然,本身也没有什么后果。 知晓本身没有任何后果之后,要么放肆玩耍享受人生,要么就像我这样,疯子一般的斩杀。明明可以游玩,明明可以做个美梦,却依旧想要斩杀。 就连那份轻松感,也要斩杀。 恐惧要来就来,要走就走,我不会对你施加任何压力。这一切只会造成我的反感和恶心,当我斩杀了boss之后,恐惧自然就会消失。 想想没有我的场景,根本没有我,没有这份思维,没有这个角色。珍贵的记忆也并非我的记忆,而只是画面元素呈现的内容。 这一切都只是误导“有一个我”,都是欺骗我相信袁长文这个角色就是我。 这些画面元素呈现的内容,仅仅是提供让那份觉察来觉察。这些玩意统统跟我没有关系,包括这个思想本身也仅仅是意识到的内容。 还要怎样! 袁长文突然感受到无处安放的难受,这一切还要怎样折磨我?明明就是虚假,那么就乖乖站在一边,等待我的梳理。凭什么一直这样拉扯我?凭什么这样使劲拽住我? 既然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那么让我冲破虚假又怎样?反正又没有什么损失,不真实的本来就不存在。 当然,没有一个我来冲破虚假,如果真的有一个我冲出来,那么只能说明自己依旧处于虚假之中。角色存在,必定虚假。这种微妙的误导,骗骗小孩子就可以,对我没用。 那些表达主角冲破束缚,从虚假之中醒过来发现真实,这种论调本身就是一种误导,依旧是一种扯淡。但是,我又要如何想像一种没有角色存在的状态呢? 无限,又是怎么回事? 袁长文很是自嘲,之前还想着没有恐惧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恐惧了。结果,刚刚恐惧再次来临,就像情人一样宣告自己并未离开。 这一切必然会结束,就是不知道时间的长短。 唉,又是时间。明明无法确定时间,却又在期盼着时间。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袁长文很是抓狂,不愿意继续思考,不愿意探究这些鬼玩意。 斩杀,那么就斩杀,还要怎样?难道自己要供奉你?因为你误导我,你欺骗我,所以我要小心翼翼的供奉你? 呸。 你死定了,因为你不真实,这一切根本就不存在。 没有一个我,这句话还要说多少遍! 我没法控制这一切,因为只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任何内容都可能超乎思维的预想,或者说,画面元素呈现了一个思维,然后呈现了超出这个思维的客观事物。 恐惧能够恐惧我,关键在于我认为我可以控制这一切。对吧,如果我坚信这一切根本不受我控制,那么还恐惧什么? 正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误导了我,让我认为我可以控制这一切。那么,当我有什么没有做好的时候,恐惧自然就会出现。或者,当我想要某个目标的时候,恐惧也会顺利的出现。 但是,画面元素直接呈现了“我相信我能控制这一切”,又有什么办法?而此刻,又为何呈现“我认为画面元素的呈现误导了我”这种玩意呢? 理由并不重要。 说画面元素误导了我,这本身就是一种误导。因为根本没有一个我,画面元素又要如何误导我呢?所有关于我的一切,都是一个整体,都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包括这份思维。 矛盾点在于,思维没法控制这一切,因为思维仅仅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而如今,我仿佛在用这份思维进行斩杀,仿佛我在通过愤怒毁掉这一切。紧接着,又会知晓,这些斩杀本身也只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 然后,就没法继续斩杀了。 最快更新 第一千零二章 第一步402 画面元素直接呈现又如何? 我将这一切都当作画面元素的呈现了吗? 当然,我没有将这一切当作画面元素的呈现,这本身也就是画面元素的直接显现。 我还在恐惧之中,浓浓的担忧包裹着我,自己就是被金钱恐惧,依旧陷入对未来的担忧中。会想着,自己是不是回到帝国,是不是应该放弃斩杀,然后继续攀登人生巅峰? 看看吧,我就是这么懦弱,就是这么悲哀。 这一切都在阐述一个事实,唯一的事实,就是我还没有完成。 那么,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对吧,我还没有斩杀完成,要么继续斩杀要么放弃斩杀。而任何让我停止斩杀的,都是阻碍。 没有什么结果,没有什么权衡,我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此刻,我正在毁掉舞台,但在毁掉舞台之前依旧只是舞台上的戏剧表演。 袁长文感到内心要爆炸,但总是有什么东西阻挡着自己,不敢爆炸不愿爆炸,仿佛理智是很好的东西。 狗屁不是。 冷静很好,冲动很坏,这种想法是如何在我脑子里生根发芽的?还在坚持这些鬼扯的内容吗? 关于时间,自己似乎想差了一件事。当初认为,对于时间的真实性是一种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就像疼痛这种玩意一样,自己根本摆脱不了。 但是,之前对于孝顺,对于科学,同样也是相信其真实性。谁要告诉我地心引力不存在,我绝对会认为对方是个疯子。 现在呐,我根本就不会继续相信任何科学理论,那些曾经真实的科学理论如今变得不再真实。而时间,是不是同样的问题呢? 所有的,都可以说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我对科学理论的真实,我对科学理论的抛弃,这两者都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 假设一开始的时候,我就明白这一切都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是不是就会放弃斩杀关于科学理论的真实性?就像我现在放弃斩杀关于时间的真实性,转头不去理会? 我并没有站在那份觉察的位置,我依旧只是个角色。那么,知晓这一切都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然后继续沉睡吗? 袁长文感觉这层阻挡是否有点莫名其妙,自己肯定有什么地方没有想通,或者有什么假设没有看到,才会导致现在的境况。 我还在被恐惧,说明boss还没有死亡。为什么要停下来?为什么不继续?有什么可以阻碍我的斩杀? 让我沉睡的力量相当强大,甚至,根本没有一个我被误导被欺骗。所有的都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不存在一个我沉睡。 谁要醒来?没有人醒来,永远不会有一个我站在真实之中,那样本身就是虚假。 我并没有对呈现的东西毫无异议,我会难受并且不会认同这份难受,我在痛苦的时候并不会说什么这些都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 依旧认为自己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而不是隔着距离觉察到这些画面元素。 没错,这些都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不管角色处于怎样的言行举止,都只是画面元素。但是,这一切不真实。 就是这个。 我还没有斩杀完成,我还没有斩杀干净这些虚假。那么,有什么理由停留在这里呢? 不真实的不存在,而如今,是要我继续停留在虚假之中吗? 没错,斩杀也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但依旧是不真实啊。画面元素直接呈现“我在恐惧”,这当然没有问题,但并不真实。 不管画面元素直接呈现的是什么,都是不真实。根本没有什么好斩杀的,因为所有关于斩杀的行为都只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但是,这一切并不真实。 画面元素直接呈现“我是袁长文这个角色”,直接呈现“我相信万有引力的存在”,直接呈现“我在恐惧我在难受我在愤怒的斩杀”,这些都没有问题。 可是,不真实。 袁长文发现阻挡就这么消失了,或者,自己脑子突然变笨了看不见阻挡了? 不知道,但自己确实不知道刚才究竟是什么阻挡着自己,又是什么在阻碍斩杀。对吧,不管画面元素内容是什么,都是不真实的玩意。 那么,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既然不真实,就要抛弃,就要斩杀。 整个世界都要抛弃,袁长文这个角色也要扔掉。不是一个我在斩杀,也没有一个我被欺骗,这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都是不真实。 我始终认为我是真实的,如同自己被某种无上的法术给欺骗,然后自己在虚假的世界中行走以及斩杀。这种想法本身就是一种误导,因为根本没有一个我。 统统都只是画面元素,都不真实。而真实的,根本没有被欺骗,也没有停止存在。但这个真实跟思维无关,也跟我无关,没有一个我,没有这个思维,没有一个角色在斩杀。 我完成了吗?没有。 这些真实吗?不真实。 那么,我还在思考犹豫什么? 没有一个我在斩杀,角色是否斩杀完成,这些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那份觉察并没有被束缚,画面元素直接呈现了一切,但并不真实,也不是这份思维能够控制的。 看起来,是袁长文这个角色在看世界,但事实上,袁长文这个角色跟世界都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包括思维想法疼痛真实感等等,都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 而画面元素跟那份觉察也是一体的,并不存在,有一个画面元素,有一份觉察,然后那份觉察去觉察画面元素。 无限扭曲自身形成了局限,但是这个扭曲是如何扭曲的,我根本不知道。一个只有无限的存在,又是如何做到扭曲的呢? 我依旧不知道。 黑乎乎的真实,你可以降临了。 所有的领悟,都不是我的领悟,而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所有的斩杀,也不是我的斩杀,而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所有的成功,所有的失败,同样也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没有一个我,不存在一个我,现在思考的坠落的,依旧也不是我。 对于时间的真实感,其本身就不真实。 最快更新 第一千零三章 第一步403 自己还能做什么? 眼睁睁看着自己处于虚假的状态? 再也没有办法前进分毫? 百尺竿头,如何再进一步? 这里不是终点,我还没有完成。但是无论我怎样做,自己终究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又能去往哪里呢? 并且,触碰真实的并不是我,袁长文这个角色永远都是虚假,又怎么可能触碰真实呢? 是因为我还没有斩杀自己吗?尽管知晓这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但内心深处依旧牢牢抓住“我是袁长文这个角色”吗? 想想死亡,想想自己失去了意识,失去了思考,没人知晓自己,我也没法知晓他人。整个思维将会消散,自己将不会记得不会思考任何东西。 没有一个我。 小时候,自己想着死亡就会感到一阵恐惧。那个时候,告诉父母却得不到很好的回答。现在才明白,那个时候的恐惧就是直面“恐惧没有角色”。 后来长大,仿佛想着死亡也并没有什么感觉。但我明白,并非自己成熟到抵抗恐惧,而是脑子里的扭曲太多以至于阻挡了死亡的恐惧。 或者说,根本无法认真思考死亡的状态。 只会想着没有工作的状态,只会想着被人嘲笑的状态,只会想着没钱的状态。而死亡,似乎距离自己好远好远。 没有什么比死亡距离自己更近,就连呼吸也没有死亡来得近。 我什么都可以失去,似乎就是没法失去死亡。 这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还要欺骗我到什么时候?这句话更像是一种安抚,仿佛这一切都不需要斩杀,因为斩杀也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仿佛自己也不需要对脑子里的扭曲抱有愤怒,因为那是画面元素的呈现。甚至,这种愤怒本身也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问题在于,这些并不真实。而且,自己也不会时时都认为这一切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当我愤怒的时候,我不会认为这些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当我开心的时候,我同样不会这样认为。 那么,这句话仅仅成为一种安抚,成为一种谈资。就像大家都知道,佛陀说过这个世界就是空。然后呢?继续吃饭睡觉赚钱,聊天的时候将这句话拿出来显摆一下。 当然,这并没有错。自己也并没有被脑子里的扭曲拉扯,而是整个画面元素就是如此呈现的。 就像一幅漫画画着主角被人拖拽,但事实上根本没有主角也没有人拖拽,而是整个画面就是如此呈现的。 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这句话就像最后一道堡垒,不是保护我不被虚假侵害,而是阻挡我跨越那不该跨越的鸿沟。 这些都不真实,为什么我还在这里?斩杀完成之后,角色的一切依旧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不对,我只是在猜测,思考斩杀完成之后的事情只是一种扯淡和浪费时间。 我应该抛弃“画面元素直接呈现”这句话,然后继续斩杀吗? 不管怎样说,不真实就是不真实。这一切都不真实,思维也不真实,角色也不真实。那份觉察不在这里,而我又永远没法触碰真实。 袁长文感觉到,最后自己必然会自杀。当我非常明确袁长文这个角色不是自己的时候,跟自杀还有什么区别呢? 并不是自己在思考,但我却始终认为自己在思考。这么多章的斩杀,不断思考不断看见自己的荒谬,难道这些思考真的并非自己在控制? 理论上知晓这些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但却没法斩杀那份真实感。 就让自己死去吧,坠入湖水深处,无人知晓无人问津,就让我离开吧。不真实的不存在,我跟这个世界一样不真实,思维跟躯体同样也不真实,画面元素终究只是画面元素。 我不真实,那就扔掉我。我没法触碰真实,那就斩杀我。 这份思维阻挡我的斩杀,那么就斩杀这份思维。 我不知道如何斩杀这份思维,每次想到思维仅仅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时,就会直接陷入呆滞。 这里肯定还有一步,但是自己却找不到。 袁长文内心在发狂,这里肯定有一步,肯定可以继续前进。但是在哪里呢?是什么呢? 仿佛,思维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于是我就应该什么都不思考? 这是什么逻辑,不管是“思考”还是“不思考”,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我有什么理由直接选择不思考呢? 还是说,自己应该看到自己思考,并且明白不是自己在思考? 这不就是看戏人模式么。 但是,这种看戏人模式并非真的看戏人,只不过是自己的想象罢了。终究还是处于虚假之中,终究还是不真实,终究只是画面元素。 还要更远呐。 问题的根源在于,我想要知道自己是否应该继续斩杀。我把斩杀当作某种可以努力的玩意,并且以此达到某种目标。但是,我并不知道斩杀可以办到。 袁长文脑子一片混乱,除了明确这一切都不真实之外,其他都没法继续思考。仿佛思维被人灌上了铅,根本无法有效进行运转。 思维如何摧毁思维本身呢? 而且,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摧毁的,这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画面元素中没有一个我,也没有一丝真实。那么,我在哪里?那份觉察在哪里?“我存在”究竟是个什么鬼? 不管我在思考什么内容,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可是,这种自由意志的幻觉来自哪里?是因为我永远不知道下一刻自己会思考什么,所以就认定自己拥有自由意志吗? 还有关于思维的连续性,仿佛上一刻我想要思考苹果,这一刻我真的在思考苹果。这样,就很容易认为自己具有自由意志。 但是,思维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只是此刻意识到的内容。当我意识到自己在思考苹果的时候,事实上已经是我觉察到“我意识到自己在思考苹果”。 然后,可以这样无限下去。 既然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哪里自由了? 袁长文完全混乱了,要斩杀思维,那么斩杀思维的是什么玩意?是不是最后又要斩杀那个斩杀思维的玩意? 最快更新 第一千零四章 第一步404 混乱就不用斩杀吗? 混乱只是让思维无法理清这一切,让思维无法预测下一步,但斩杀本身就不需要思维。或者说,我的思维已经用够了,还需要思考什么吗? 要么斩杀虚假,要么没有,拿思维做什么? 想来想去,思考过来思考过去,就是没有斩杀。 这个世界真实吗?袁长文这个角色真实吗? 既然不真实,那么为什么不去斩杀,反而任由这些东西在脑子里晃荡? 没错,这一切都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没有一个我,也没有一个我在斩杀。但是,这些是不是虚假?对吧,是虚假就应该滚蛋。 我并没有站在那份觉察的位置,我依旧只是虚假,那么就是要继续斩杀。老妈没有资格校嚣张,家人没有资格嚣张,所谓美好的羁绊都是扯淡,所谓的恐惧更是垃圾。 举起屠刀斩杀的这个人不是我,仅仅是袁长文这个角色。没有我,这里没有我。仔细想想,“我”这个词汇究竟代表什么玩意? 这一切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我在哪里? 看着袁长文这个角色思考、说话、做事,但并非我。甚至没有一个我来看,那份觉察就是一切。 黑乎乎的真实,并没有角色的存在,也是没有时间的存在。就是在那里,一直在那里,根本就不科学,也不符合逻辑。 怎么会有一个东西在时间之外呢? 又怎么会存在一种无角色的玩意呢? 这一切都没有任何阻挡,因为没有东西可以阻挡真实。而我此刻感觉到的阻挡,只不过是袁长文这个角色处于虚假的位置,却又想触碰真实。 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阻挡什么?根本没有任何阻挡,因为那份觉察一直都在那里,这些画面元素也一直都是虚假,只是呈现而已。 似乎差了点什么? 袁长文感觉这一切都很合理,但似乎又并不合理,仿佛有什么东西自己没有看到。可是,一旦看到那个东西肯定会觉得自己超级白痴,这么简单的玩意都没有看到。 究竟差了点什么呢? 没有阻挡,不管我是否斩杀完成,也不管我是否功成名就,那份觉察都不会有半分区别,也不会有丝毫改变。所谓的阻挡,只是一种假象,那份觉察一直是自由的。 至于角色,本身就是虚假,本身就是画面元素的呈现。那么,阻挡角色触碰真实?什么时候电影画面可以直接将屏幕撕碎? 角色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永远也没法触碰真实。当角色触碰真实的时候,角色也就自然不再存在,就像橡皮擦将自己用干净了一样。 是我一直在相信自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但诡异的是,醒来之后的那个玩意却不是我。并非现在的思维可以处于某个什么了不起的层面,而是直接没有思维了。 退后一步,看见所有的思维和记忆都不属于自己,那些珍惜的东西突然变得充满隔阂。就像再煽情的电影,我终究不会为了某个角色而去砍死另一个角色。 并且,根本没有一个我在看电影。那份觉察不会拥有思考,不会像角色这样可以思维,因为这种想法本身就认为时间在那份觉察之外。 只是觉察,只是存在。 袁长文感觉到自己处于某个位置,真实就是对边,而自己却没法过去。黑乎乎的真实就在那里,那种匪夷所思难以置信的真实,就在那里。 可惜,自己过不去。真是搞笑,明明没有阻挡,又为什么过不去呢? 袁长文很想再次找到那种感觉,直面真实的恐慌感。但是,不管自己如何努力,似乎那种感觉再也找不回来了。 所有的这一切都不真实,都应该扔掉。不管多么美好,不管多么邪恶,不管什么父母家人责任,统统只是脑子里的扭曲。 就算是画面元素直接呈现的扭曲,终究也是虚假。 这不是我存在的地方,尽管很美好也很精彩,但不真实的就是不真实。看起来我似乎无能为力,看起来这些思考完全是混乱,唯有一点很明确,这些都不真实。 思维已经走到尽头了吗?接下来是要斩杀思维了吗? 我不知道画面元素是如何呈现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子呈现。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要呈现一段思维,内容是“这份思维并不真实。” 没有任何理由继续维持着虚假的角色,继续抓住自我定义。整个画面元素都可以抛弃,不管内容是什么。既然我现在没有触碰真实,或者说,真实还未降临,那么我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不再重要。 抛弃这一切,没有什么人性,没有什么认知升级,也没有什么科学理论。当然,没有斩杀,没有思维,没有时间等等。 家人算什么?狗屁不是,只是被帝国宣传如此重要,只是赞同家人重要的人占据数量优势,只是恐惧自己以后老了小孩不孝顺。 而这一切,又统统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不管是看重家人,还是斩杀家人,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理论上讲,那份觉察始终都没有改变,更别说什么受到影响之类的。 但是,为什么通过斩杀可以触碰真实呢?为什么当自己处于不相信的无法确定的状态时,渐渐会从慌张变成安心呢? 还是说,将一切都认为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这本身就是一种斩杀? 我不知道,也没有必要去深究。无非就是让自己的话语更加通顺,让自己的理论更加具有说服力。可是,我根本就不应该拥有什么理论,一切都只是猜测罢了。 抛弃,扔掉,这些虚假的东西没有什么值得留念和抓住。 家人的笑容?家人的虚荣?家人扬头挺胸在老一辈中?家人的眼泪?家人后悔生了我? 这些究竟又是什么鬼玩意? 不管画面元素呈现什么,终究只是虚假。哪怕我将这些当作真实,整个画面元素也是虚假。 听从怦然心动之后,究竟会发生什么呢?脑子里的扭曲做出的判断,毫无可信度而言。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相信脑子里的扭曲,明明就是在有限的知识里进行选择和权衡,有什么值得相信的? 既然不是全知,那么就是猜测,就是偏见,就是扯淡。 最快更新 第一千零五章 第一步405 我在炫耀,那些斩杀,那些斩杀过程中的领悟,我一直在炫耀。 只要有人愿意听,那么我就会愿意说。但事实上,为什么不去斩杀呢?既然有时间说,而且说出来又不是讨论,根本没有什么好讨论的,那么炫耀就是在阻碍斩杀。 友情,又有什么好把握的呢?那些朋友,就算是真心朋友又如何?依旧只是虚假,依旧只是画面元素。哪怕再多的情怀,哪怕再丰厚的情谊,依旧也只是虚假。 所有的虚假都要抛弃,我还没有斩杀完成,那么这些又有什么理由来阻挡我呢?真心朋友又算什么?好像真心朋友就值得维系,普通朋友就可以斩杀。 鬼扯。 是什么占据在脑子里,然后可以嚣张?那种“这是我好朋友,我必须怎样”的想法,就是一种扭曲。用情绪保护的自我定义,只不过是为了丰满角色属性而已。 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不知道这一切究竟会怎样。要烧死我就防火吧,要坠入深渊就塌陷吧,没有什么不可以发生。 浓烈的情绪保护着这一切,自己牢牢抓住船锚,让生命之船根本无法起航。然而,没有什么错误可言,就算自己真的只是一个模板角色,那也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罢了。 没有一个真实的我行走在这个世界,也不存在什么所谓的人生活法。 每每讲到人生的真正活法,总是会说什么没有恐惧的生活,不害怕生活,放肆自由去玩耍……这些东西听起来不错,因为丢掉恐惧之后的生活就是这么轻松。 但是,这依旧不是真实,并不存在一种人生真正的活法。仿佛,某些东西很棒,但也仅仅是很棒而已。没有理由将这些视为真实,任何一个游乐设施都无法替代,最棒的游乐设施也仅仅是一个游乐设施罢了。 没有什么真正的活法,仅仅只是个人喜好。 统统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有什么了不起,又有什么悲伤惨淡可言?成功,人生巅峰,听起来不错,但依旧也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扫地,乞讨,听起来很恐怖,但同样也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我不是我,不是袁长文这个角色,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这一切,包括思维、记忆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有什么好斩杀的呢?呈现出这样的世界,很美好很美妙,有奋斗有汗水有哭泣有悲伤,很棒很不错。但是,并不真实。 我还在扮演一个角色,朋友的角色,为了朋友怎样的角色。扔不掉,也不愿意扔掉。有朋友过来,明明就是开心。 问题在于,我开心的时候,不会认为这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反而,会完全陷入角色之中,就像曾经毫不怀疑自己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一样。 “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这句话会让斩杀突然停止,但同时也可以让开心突然停止。既然要用这句话,那么每一个时刻都要用,没理由只用在斩杀上面,而不用在开心上面。 或者说,既然要用,那么时时刻刻都要使用。 真是见鬼了,袁长文再一次感觉到没有阻挡却又无法前进的诡异感。明明这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并没有什么阻挡。阻挡谁?谁被阻挡? 那份觉察是那份觉察,画面元素是画面元素,袁长文这个角色就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而那份觉察,也就是真实,一直都在那里。 有什么阻挡? 但是,自己却始终跨不过去。 或者说,思维想要过去,但思维不能过去。那份觉察一直都在,一直都没有消失,可是我却永远没法触碰。 这些虚假还没有斩杀干净,或者说,还有什么我依旧在抓住。哪怕说着这些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但我并没有将所有东西都当作画面元素。 我是一个人,真是鬼扯,但我却依旧将自己当作人。这不是什么“人”这个标签化的改变,而是标签化的内容。我不是袁长文这个角色,但我做任何事都是以这个假设作为基础和根本。 这个世界跟这个角色有关系,因为这些是一同呈现的。这一切都是关联,画面元素就是画面元素,仅仅是在这里。是我的关联,让这些画面元素看起来可以进行分类。 一直出现并且清晰的画面元素,我认为这是世界,是我眼前的世界。 很模糊,但是可以无视眼前世界,随意回忆的画面元素,我认为这是思维是记忆。 真是鬼扯。 甚至,这个关联本身,也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袁长文感觉自己完全不知所措,但就是不跳。聪明在这里已经没有任何用处,疯狂般的烧掉才是前进。 自杀,才是前进。 跟朋友聊天,聊我的故事,但我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故事。而且,这些内容跟我有什么关系?只是此刻画面元素的呈现,我到底在干什么? 绕圈子,不停的绕圈子,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前进。每天都有所得,但终究也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只是虚假之内的玩意。跟学识的增长,金钱的增长,完全没有任何区别。 崇拜?我是脑子有问题吗?依旧在期待一个好的事情发生,依旧将恐惧的出发点当作自己励志的源泉。 别人对我的肯定?别人对家人的肯定?袁长文这个角色的肯定? 我应该爆炸,我应该死掉,我应该跳崖。 被污染了却不自知,明明没有长大,却将自己的社会经验当作成长。 不对,这依旧只是虚假之中讨论,依旧只是画面元素内容的讨论。 自杀啊,有什么下不去手呢?是朋友不舍得抛弃?还是家人不愿扔掉? 只是一种阻碍,但我却很喜欢这种阻碍。 袁长文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继续斩杀,但仔细想想,这个世界确实没有什么好抓住的。不管我抓住了什么,只要我知道自己在抓住,只要我看到自己的扭曲,那么还能虚假到什么时候? 吞噬感已经不允许我回去,而我也不愿意回去。这种痛苦,这种非人的折磨,这种让我无法安然享受世界的诅咒,却是我最好的陪伴。 就让我死掉吧。 最快更新 第一千零六章 第一步406 我明明不是袁长文这个角色,却将自己当作这个角色,搞什么? 既然这些不真实,那么真实在哪里? 为什么无法触碰真实? 为什么没有斩杀干净? 既然真实存在,那么就请出现。我知道,不可能在这个世界内显现,那么就告诉我怎么抛弃这虚假。 难道,就像我斩杀那些人生理念一样,斩杀我自己? 没有一个我,还要怎样讲才能明白呢? 这个世界无关紧要,袁长文这个角色同样无关紧要。没有什么需要做的,没有什么需要攀登的,就算自己立刻死亡也不是什么大事情。 因为我根本就不存在,这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没有时间码没有空间,同样也没有一个真实的我。 没人知道画面元素之外究竟是什么,也灭人知道“我存在”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我没法时时提醒自己,时间根本不存在。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如同曾经的自己那样,完全混乱的被拖着走。 时间不存在,就是这么单间。我能确定的就是此刻,那么就把注意力放在此刻。这不是什么活在当下,畅想未来或者沉迷过去,也都只是此刻的行为。 不管我是多么相信过去的真实,我也无法证明这一点。时间应该被我看清楚,犹如涓涓溪流一眼看到底。不管经过多少时间,不管我多么相信时间的真实性,这些都只是此刻发出的思维。 神啊,能不嫩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喜欢这种难受和痛苦,是因为我认为这是斩杀前进的标志,可是这种认为来自哪里?我真的可以确定这种难受以为着前进吗? 无法确定。 世界真实吗?并不真实,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还有什么好在意的?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毁掉这一切才是开始,我不管这些玩意是多么美好,虚假就是虚假,没有任何真实性可言。 不需要聪明才智,不需要太多的学识,那些东西我已经足够了。就算虚假是美好的,那么也要我亲自来选择,而不是如今这种毫无选择的被拖着走。 袁长文这个角色究竟算什么东西?为他思考?为他的家人思考?为他的事业爱情梦想思考? 我是疯了吗?为什么要在虚假之中如此折腾自己?如果这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就是想要这种折腾,那么此刻呈现的这些思维,就意味着结束这种折腾。 没有什么是不好的,也没有错误可言。一切都只是我自己编造的玩意,甚至,根本没有一个我在那里编造,所有的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吞噬我吧,让我死去吧,不必害怕,因为根本没有一个我。哪怕显得恐惧,也只是暂时的玩意。那份觉察一直在那里,不增不减不灭不生,根本没有角色什么事。 袁长文这个角色想要触碰真实?这份思维想要触碰真实?也许会呈现触碰真实之后的思维,但只要是局限的存在,都不真实。 都只是画面元素而已。 如果我一生都处于虚假之中,那么将虚假当作真实是否也很正常。但是,不真实就是不真实,其他任何理由和说辞都只是一种安抚。 这种安抚并没有什么错,就像做梦只是为了做梦,让人沉睡有什么错? 那些拼搏,那些努力,那些恐惧,那些不安,那些暴躁,那些变态,那些仁慈,那些和善……它们之间根本没有任何区别,站在一方谩骂另外一方,这种斗争将永远不会结束。 为什么会有邪恶?善良的人好像无法忍受这一点,但事实上就是有邪恶。不管理由是什么,都是我的猜测。 比如说什么邪恶的存在是为了体现善良,比如邪恶的存在是为了让我们知道我们自己是善良的,比如没有冷就没有热这种二元对比。 但这些依旧是猜测。邪恶存在是因为它只能存在。 画面元素就是这样存在了,没有什么理由,也并没有什么关联。那些听起来不错,并且似乎真的是很合理的理由去解释邪恶,依旧只是一种猜测。 这种猜测并没有什么错,但仅仅是个人喜好,谈不上什么真实。 我什么都不知道,这句话总是在提醒着我,不要去妄图解释什么。就算再合理,再贴切的理论,终究只是一种猜测。 没有什么好保留的,要不就是家人这种情绪化的产物,要么就是合理解释的这种猜测。没有什么真实性可言,也没有什么好抓住的。 这个世界不真实,这一切犹如梦境,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只是无限扭曲自身的产物。随时都可以取消扭曲,这个二元对立的世界随时都会消失。 我在害怕消失,也许这只一种本能,也许根本就没有办法克服。而且,我也没有必要去克服。对手只有一个,就是虚假。其余的,都没有必要去面对。 是虚假,就应该滚蛋。这份思维也是如此,我并不真实,我也可以消失。想想死亡,也许就是我消失时的状态。 袁长文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却没有丝毫想要回头的冲动。对虚假的仇恨似乎已经深入骨髓,而奇怪的是,曾经的自己并没有仇恨虚假,这一切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我能觉察到的,就只有这么一小块地方。那些遥远的星系真的存在吗?或者说,只是存在于我的想象之中? 究竟有什么是真的?然后我发现,没有什么是真的,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东西是真的。唯一的真实,我却又无法触碰,总是仅仅成为画面元素罢了。 徒劳,永远是徒劳。想让袁长文这个角色触碰真实,永远都是徒劳的行为。只有丢掉袁长文这个角色,因为我就是阻碍。 是我阻挡了真实醒来,是我遮蔽了真实。或者说,是真实故意遮蔽真实自己,通过扭曲形成了局限。 爆炸吧,还有什么好停留的呢?还有什么好理智的呢?冲动是魔鬼这种说法,又是谁在宣扬,又是谁在相信? 也许,冲动根本不是魔鬼。只不过,所谓的理智将其判定为魔鬼,因为脑子里的扭曲认为这些举动是不合理的。但事实上,脑子里的扭曲才是不合理的。 最快更新 第一千零七章 第一步407 死亡吧,从来没有想过修到真实的道路竟然是这副光景。 原本讨厌的负面情绪,也不知为何变得可爱许多。 事情就是这样的,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爆炸吧,破碎吧,让这一切都消散吧。 如果太阳阻挡我,那么就斩杀太阳。如果我自己阻挡自己,那么就斩杀自己。 没有一个我,也没有一个需要斩杀的对象。 拿刀的,跟被砍的,都不存在。 如此这般不讲道理,又是如何? 不知道在上演什么舞台剧,但这里没有一个我,就连观众都不知道在哪里。 荒谬之事需要正常来进行衬托,统统都是荒谬,这等于什么都没有说。 不管我在哪里,不管我从事什么职业,不管我的身份究竟有多崇高或者多卑微,都跟我没有关系。 舞台上的表演没有人,却又装扮成人的模样。那副躯体里究竟是什么?如果是空无一物,又是如何支撑起如此丰富的人性呢? 搞不懂也弄不明,而又是什么样的驱使,不停让我去分析解析这一切呢? 我以自己的大脑为尊,思维仿佛就是我的全部。就连所谓的永生方法,意识保留似乎是第一选项。 既然身体可以更换,那将来是否也可以更换意识呢? 只有无限存在,局限如同泡影一般,仅仅呈现出如此景象。那份觉察在旁边,毫无生气的看着这一切。 思维没有站在那份觉察的位置,那么最后处于真实的东西是什么? 想不通,但并不影响前进。我所需要的,就是我已经拥有的。甚至,就连并不这样认为的思维,也不存在什么错误。 舞台上,一个角色认为自己应该拥有更多,这有什么错呢?但事实上,角色需要的就是已经拥有的。 剧情如此发展,情节如此推动,看起来不讲道理,实际上仅仅是如此而已。 戏剧就是这样前进的,不管角色怎样认为,都逃不出这一切就是如此的范畴。 一个角色怎么可能不拥有他已经拥有的玩意?不管角色要做什么,所有的都已经准备好,因为这就是剧情。 想要更多并没有错,也许这就是戏剧张力,也许就是戏剧冲突。那些所谓的没有准备好,同样也是如此,也许要的就是没准好。 没准备好,本身就是一种准备好。对于角色的没准备好,对于剧情而言,却是刚刚好。 破碎的内心,再怎么缝补也只是勉强。从缝隙中透出来的光亮,是怎样缝补也没法遮盖的。 当然,我可以选择视而不见。 可惜,从缝隙中渗透出来的并非让人温暖舒适的光亮,而是一股比漆黑还要黑的吞噬。 想要对抗这种吞噬,我必须竭尽全力去转移注意力,必须使劲抓住恐惧,才能避免自己被吞噬。 犹如海洋中的漩涡,想想都会令人头皮发麻。 死亡并非终结,思维并不存在,漩涡的比喻仅仅是那份吞噬感的描述。更加形象的说法,应该是出生之前的动荡。 鸟儿在叫,风儿在吹,却都是不真实。 人情往来,熙熙攘攘,那阵喧嚣似乎被无形之力推向远方。也许自己应该再去趟酒吧,看看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违背人性,明明被恐惧弄得瑟瑟发抖,却依旧像疯子一样胡乱斩杀。 又是如何? 鸟儿依旧叫,风儿依旧吹,这次却知道不真实。 太多的事情,却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这些所谓的人生大事,究竟来自哪里?自带属性“人生大事”? 时间的影响让我如痴如醉,犹如被漫纱笼罩层层看不清远处。一层又一层,那种真实到极致的感受,让我从来不会怀疑这漫纱究竟是否真实。 你在哪里?而我又在哪里? 让我烧掉这一切吧,不管什么漫纱,也不管究竟是如何一层层笼罩,烧掉之后就会干干净净。再复杂的结构,再完美精妙的欺骗,终究也只是一层层漫纱而已。 这个世界不真实,我也不真实。 多么难堪的解释,多么不合理的论断。 我自己都无法相信,还说什么别人呢? 诡异的是,那种吞噬感没有停止,似乎自己一辈子都将陷入这种悲伤之中。 好事?坏事?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此刻,我没有斩杀完成,我依旧在睡梦中,依旧在这虚假之中。但我知道,无论角色怎样,都不会影响真实分毫。 都来吧,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影响我。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也没有什么可以伤害我,就连跟我平起平坐的东西都不存在。 因为,根本就没有我。 你可以伤害“没有我”? 袁长文,多么好听的名字,根本不需要罗列什么字词的含义和历史渊源。就仅仅是因为显现,已经足以证明其美丽动听。 排斥、拒绝、讨厌,仅仅是个人喜好。但整个二元对立的世界,又有什么不是完美呢? 讨厌吃苦瓜的人可以说自己不喜欢苦瓜,但并不能否认苦瓜的存在是一种完美。 两情相悦不错,朝夕相处也不错,每天不同的情人也没有问题。 恐惧,让我们的喜好都差不多。 可惜,并不真实。这句话如同魔咒一般,死死刻在我脑子里。 那些曾经可以轻易左右我的玩意,似乎正在变得软弱无力。还不够,这样就结束了吗? 不是的,远远不够。 可是,当这一切都不存在的时候,当自己也不存在的时候,当根本没有一个我在斩杀的时候,又要何去何从呢? 拿起武器大杀四方,将所有的虚假统统斩杀,固然让人热血沸腾。但那个拿刀的本身就不存在,又要如何结束这一切呢? 自己要如何斩杀自己? 那份觉察依旧冷冰冰,真实依旧黑乎乎。 难以置信的存在,脱离最低级的逻辑,荒谬到无法更加荒谬,这就是真实。 我在地狱中,但地狱并非无限,所以终将会被走穿。 不是我在担心害怕,仅仅是呈现出担心害怕,有什么关系呢? 忘了吧,一切不真实的东西,包括我自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在我心里留下痕迹,不真实的不存在。 就算是强行留下痕迹,我也非常明白,这痕迹本身也是虚假。 肯定可以前进,因为阻挡并不存在。 最快更新 第一千零八章 第一步408 我究竟是谁?或者,我究竟是什么? 想想就觉得好笑,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真的是人吗? 这种问题不应该是所有问题的开端吗?不是常说,没有做好开头就没法继续前进吗?那些这个问题不解决,怎么去解决什么人生金钱事业的问题呢? 我算什么东西,袁长文这个角色算什么东西?我怎么可能只是区区人类? 那么,为什么袁长文这个角色还在这里?并且我非常相信自己就是这个角色? 还要鬼扯到什么时候? 斩杀自己,任由自己被吞噬,没有什么好反抗的。这份思维不是自己,看起来珍惜的记忆和思维模式,根本就是一文不值的玩意。 这个思维跟我没有关系,没有任何理由紧紧抓住不放手。 客观事物存在吗?不管怎样都没法证明客观事物的存在,这种局限的玩意仅仅存在于画面元素之中。 无限存在,而局限不存在。 自己脑子里还有那么多的理论,还有各种领悟,仿佛讲出来头头是道。但那只是斩杀时的工具,同样也是不真实的。 我可以用来斩杀,但斩断之后就应该扔掉。牢牢抓住那些东西,依旧是在丰满角色属性,依旧是框定了一个范围,不允许别人的反驳。 是否真实? 就这一个问题。 既然不真实,那么就应该抛弃。不管那些理论多么合理,多么有味道有意义,但不真实就是不真实。任何让我抓住不真实的理由,都是扯淡。 没有办法处于热闹中斩杀,一边看着电视一边斩杀?一边跟家人聊天一边斩杀家人? 我做不到。 跟家人聊天,跟朋友聊天,只会让斩杀受到阻碍。谁在聊天?聊天的主题是什么?不管怎样,都是在强调袁长文这个角色。 我在说话,我在发表意见,我在宣扬观点。这种时候,角色再次站在真实的高度。当我没有斩杀完成的时候,这种行为只是在阻碍斩杀。 这一切都不以意志为转移,斩杀是否完成,是快是慢,那种吞噬的感觉能不能强烈一点,那种疯狂那种爆炸敢不敢再猛烈些? 我能够猜想会发生什么,那就来吧。家人、妻儿、朋友、事业、金钱、形象……思维、记忆、习惯、笑容、眼泪……统统都只是虚假。 袁长文这个角色可以消失,可以成为一个陌生人。相关的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没有什么是真实的,也没有什么是值得保留的。 根本无法保留。 来吧,毁灭吧,这一切都可以毁灭。我不会阻挡,也不会阻拦,甚至连落泪也仅仅是惯性作用。就是这么绝情,因为根本没有情。 我也会消失,袁长文这个角色会成为历史,成为陌生人,成为一段影像记忆。如同我最喜爱的电影角色,那些丰富的经历,那些跌宕起伏的情感颠簸,统统只是角色的。 家人之类的,依旧只是角色的家人。朋友也是,妻儿也是。这一切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来吧,放手过来吧,毁掉这一切吧。 不管我还在抓住什么,都是可以被摧毁的,并且我愿意被摧毁。我会主动献上自己的头颅,喜笑颜开的面对死亡。 因为根本不是我的死亡,谁敢杀死我?谁又能杀死我? 至于袁长文这个角色,早就应该死亡。他不是我,却牢牢束缚着我。诡异的是,我根本就不可能被束缚,更不可能蜷缩在区区人类体内。 这一切都只是精妙的误导。 开始吧,毁灭吧,破碎吧,我已经准备就绪。 任何事情都可以发生,任何情绪都可以降临,开始吧。 我敞开我的胸膛,等待你刺入长矛洞穿我的心脏。那颗跳动鲜艳血液的心脏,一旦被刺破,流出的只是恶臭漆黑。那不是真实,仅仅是人为扭曲的玩意。 甘甜的美酒,妙曼的舞姿,甜美的拥抱,慈祥的眼光,我统统弃之不顾。眼睁睁看着它们的毁灭,我无动于衷。 这是我的祈祷,吞噬我吧,让我死去吧。 我已经做好准备,我知道将会发生什么,将会面对怎样的状况。不管是多么亲近的家人,不管是多么粘稠的血脉,抑或是赴汤蹈火的情谊,都可以破碎。 那种恐惧,深深的恐惧,不知疲倦的恐惧浪潮将会不停拍打着我。也许我会瑟瑟发抖,也许我会不敢动弹,但是依旧请赐予我的死亡。 任何可以被眼睛捕捉的东西,都可以被摧毁。任何拥有角色的的玩意,都可以被消灭。 国家只是小孩子的玩具,各种理念更是扯淡。家人只是无可奈何的拔高,妻儿更是莫名其妙的扭曲。 我这种人,怎么可能存在于社会之中呢? 毁灭我吧,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就不真实。 目标已经锁定,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改变这个目标。斩杀完成了吗?没有,那么就请继续。 恐惧那个妖娆女子,也许会利用一辈子无法斩杀完成来恐吓我,也许会利用家人的眼泪妻儿的哀求来劝阻我。 没用的,“这不真实”,一句话就可以彻底打碎这些东西。 怎么就不真实?这种反问毫无力度可言,仅仅是情绪的保护罢了。 之前的自己,仿佛还夹带着什么玩意,仿佛还会说什么“或多或少,家人嘛朋友嘛”之类的话语。此刻,这不是袁长文这个角色,只剩下一个疯子而已。 真是奇怪,我很早之前就应该这样才对,为何现在才开始有这种觉悟呢? 一路向前冲吧,任何阻碍都会被摧毁。并不是我有多么厉害,而是阻碍根本就不存在。所有阻挡,都是我自己情绪的保护,都是我自己的不敢前进。 没有门,我却认为有门。 袁长文这个角色,终究将会变成陌生人,变成电影里的角色。哪怕我看了几十年,依旧不是自己,甚至当我不再继续观看的时候,自然就会变得陌生起来。 没有什么好可惜的,因为根本就不是我。相反,一直坚信袁长文这个角色是自己,才是一种悲伤。 开始吧,该发生的就发生吧。 最快更新 第一千零九章 第一步409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沉重的腐烂正在将我拉拽。 理智依旧在坚持,仿佛自己是拯救世界的大英雄。 鬼扯。 不要思考,不要计算,现在根本不需要这些东西。 我应该腐烂,我应该破碎,理智和冷静只是阻碍。 没有什么未来需要思考,没有什么将来需要担忧。 我还会有未来吗?我还会活着吗?死亡才是美好。 那种权衡很累,而且毫无用处的紧张感,难道思考者都不会发现自己的思考仅仅是一种扯淡么? 我就没有发现,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情,总是霸占我的脑子。 不管脑子里还有什么肯定句,都是毫无根据的,都是扯淡,都是偏见。 关掉朋友圈,就是回到生活本来的模样?我怎么知道生活本来的模样是什么?我只知道没有手机之前的生活是怎样,但那时的生活就是生活本来的模样吗? 听起来不错,一个人静静的,悠哉生活。读诗、游玩、看风景,又或者自己随意做道菜,不顾菜谱只看心情。 但终究只是个人喜好罢了。 谁能确定人生真的存在?从出生到死亡,这么多年的时间,我真的经历过吗? 还有,几岁之前的记忆,为什么没有了?只有零星的碎片,难道不会可惜?既然这么在意人生,为什么又不在意这些失去的记忆? 或者说,所谓的人生只是跟现阶段的恐惧有关?那些梦想,那些金钱,那些事业,那些开心,那些眼泪,难道这些就是人生? 到处都是扯淡,到处都是杂音。 我只是不喜欢杂音,仅此而已,并非说别人不好,也不是诋毁努力拼搏。就像一个大型游戏,各种性格的存在都只是为了丰满游戏的精彩程度而已。 唯一麻烦的是,如果有人想要强加东西给我,那会非常难受。就算是游戏,一群npc缠着自己说什么游戏里的理念,说什么要成为帝王,成为最大的商会等等,也会觉得恶心。 袁长文这个角色不是我,为了这个角色,我做了多少荒谬的事情。 是恐惧驱使我做着这一切,仿佛角色死亡我就死亡,仿佛角色失败我就失败。任何恐惧都是关于角色的,而我为什么又会被恐惧? 没有一个我,那么,又是谁在觉察这一切呢?没有人,只有那份觉察,就在那里觉察? 搞不明白,也不需要弄明白。这个世界不真实,这一切都不真实,包括我自己。那种吞噬感从来没有停歇过,可以快一点吗?可以猛烈一点吗? 浓烈的情绪保护着自我定义,让我看不见显而易见的玩意,让我沉浸在脑子里的扭曲之中。一旦有人戳破,我就会用浓烈的情绪进行保护。 视而不见如此明显的玩意,如同自己在走路却看不见脚下的路,反而认为自己在飞。就是这种荒谬感,而更扯淡的是,自己需要很费劲才能让自己从脑子里的扭曲上移开目光。 一旦发生什么事情,自己立刻就会缩回脑子里的扭曲中,从那里去寻找保护和安定。 没有什么比这更加鬼扯的。 别人真的是真人吗?穷人和富人的差距很明显吗?难道大家不都是恐惧的产物,情绪化的怪物吗?难道恐惧的内容不同,就可以宣称大家有所不同? 我不知道,因为这些论断都只是建立在大家是真人的假设上。画面元素直接呈现这些内容,直接呈现一个人在那里表情丰富的说话,这有什么问题吗? 来吧,恐惧还有什么招式,尽管扔出来,看看能不能把我恐惧死。 父母的眼泪?妻儿的悲伤?事业的惨淡? 这些东西真的有资格掌控我吗? 区区人类,区区角色,只是画面元素的玩意,又算什么呢? 多么合理的恐惧,同样也是恐惧。并非恐惧的内容不真实,而是发生了又如何? 再没有发生之前,任何讨论都是扯淡,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这些是否会发生。但是,当恐惧内容真的发生时,我除了认命还能怎样? 此刻啊,只有此刻。 这种不对未来进行忧愁的生活方式,只会让人产生困扰。不考虑未来,那么自己当下所做的事情,是不是为未来考虑? 工作,是为了赚钱,是为了将来买房子结婚生子养儿育女。 斩杀,是为了触碰真实,是为了自己能够摆脱袁长文这个角色。 哪一个不是建立在时间之上?哪一个不是建立在未来的某个目标之上? 如果明知道自己没法成功,明知道自己这样做并不会到达某个目标,那么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呢? 也许,仅仅是难以忍受,也许,仅仅是因为疯了。 没有什么是真的,所有的都只是我将其当作真实。 崩塌吧,我骄傲的理智,破碎吧,我自豪的逻辑。 没有因果关系,逻辑推理也就成为一种笑话。 我就应该什么也不思考,然后砸碎这一切,毫无商量的余地。 所谓的理智,只是害怕的产物。恐惧自己做错,恐惧自己走歪路,恐惧自己浪费时间。理智看不起怦然心动,认为那只是一时热血,只是冲动的魔鬼。 而理智的根基,则是脑子里的扭曲,更加扯淡的玩意。 我已经用够了聪明,剩下的根本不需要聪明。我就是太聪明,才会被脑子里的扭曲所玩弄。 越来越多的扭曲,仿佛会显得人很聪明,于是为了丰满角色属性,去追求更多的扭曲。于是,脑子里的扭曲源源不断,永远没法清理干净。 就算是所谓的灵修,也是如此的情况。为了保持自己的圈子里的领先地位,无数话语无数理念,只是为了丰满角色。 而我又在干什么?大谈着别人怎样怎样,自己却依旧没有斩杀。自以为看穿一切,结果我依旧在这虚假之中。 自己应该死亡,也只能死亡,剩下的后果之类,我不知道也没法知道。 不管脑子里还有什么,都是扯淡。就算再有道理,就算再显而易见,都是扭曲。 “我存在”,这才是最简单的东西。但是我知道吗?我看见了吗?我认可了吗? 无数哲学家都想要找到一种合理的解释,找到完美的理论来解释这一切。但就是没人愿意承认自己根本做不到,也不愿意承认自己完美的理论只是一种猜测。 就让我在“不知道”的海洋中飘荡吧,那些知道只是扭曲,只是一坨狗屎。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十章 第一步410 安于“我不知道”,有这么难吗? 究竟是什么样的扭曲,才让我必须要去知道呢? 好多谈话,好多理论,好多理念,好多我认为,散发着阵阵恶臭。 明明自己也是如此,为何感觉非常恶心? 杂音,统统都是杂音。 所幸的是,没人可以强制我。 无数毫无根据的肯定句,明明只是个人喜好,却当作真实在那里进行宣讲。 好多事情需要在意,需要忙碌,似乎没有这些东西自己就死亡。 我不知道应该斩杀什么,也不知道应该如何继续,那阵吞噬感从来没有停歇过。当我转移注意力的时候,暂时不会体验到吞噬感。 一旦静下来,那阵吞噬感就会再次将我笼罩。 这是好还是坏,我不知道。 脑子里的扭曲不断抓住我,让我思考让我权衡,这是我这么多年来一直使用的生活方式。尽管不是太有效,但看起来还不错,至少我没有因为脑子里的扭曲而去捡破烂。 而丢弃脑子的恐惧,仿佛根本无法无视。 我是一个怎样的人,曾经多么正常的自我介绍,如今听起来却是难受至极。没有什么比角色更加恶心,但我又是没法扔掉这些恶心。 多么懦弱,多么悲伤,多么让人难堪。 袁长文不知道自己还要怎样,但又没有斩杀完成。孤独在这湖水深处,一片漆黑之中期待着更加漆黑的玩意。 聊着过去,聊着自己的荣耀,却从来没有想过这一切是否发生过。我知道这种想法非常诡异,但这种想法一旦出现就没法消散。 友情算什么,朋友的存在是否依旧是恐惧的产物?我不想去讨论这些玩意,角色是如何构建的,角色的机理是什么,这种建立在因果关系和时间假设之上的玩意,狗屎不是。 不真实,就结束了。 这个世界不真实,那么这个世界的一切就已经结束了。没有什么好讨论的,所谓的讨论也仅仅是一种拖延。 我也不真实,没有一个我,没有一个思维。 真实的代价就是一切,所有的所有,在真实面前都会消散。因为真实没有角色的存在,而我所知的一切都是建立在角色之上。 究竟会发生什么,究竟会怎样,我统统不知道。 只有此刻,我站在此刻,那么就是此刻。虽然听起来很荒谬,但所有的东西都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没有什么下一个此刻这种说法,尽管下一刻的存在很合理,但一个深深植入此刻的人,是不会想到什么下一刻这种玩意。 也不会认为上一刻,是什么真实的存在。 我为什么不能飞?有什么不可能的? 那么,我能飞吗?我不知道。 我不是说“我不能飞”,也没有说“我可以飞”,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悲伤低沉笼罩着我,阳光明媚对我来说似乎成为一种伤害。因为如此妙曼的天空白云,我却根本无法体验,反而是一股吞噬弥漫在身边。 不真实啊。 尽管大自然是神奇的存在,但依旧不真实啊。 十二三岁的人跟大人没有什么区别,前程只是一种恐惧。事实上,人类应该还可以成长,成长到不害怕生活。 也许吧,我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就是全部,就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不管是眼前的景色,还是脑子里的思维,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我知道什么? 明明脑子里的东西都是猜测,明明我也知道脑子里的扭曲不是百分之百的肯定句,但依旧会直接当作真实。 哪里有什么概率这种说法,只不过是我知道的不够多而已。 这些脑子里的扭曲构建了袁长文这个角色,我也依旧在其中。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要么斩杀,要么没有。 虚假之中散发着恶臭,总有一天我会忍受不了。继续恐惧,继续欺骗,总有一天我会将这一切全部烧毁。 理智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要不了多久,整个角色就会燃烧熊熊大火。把角色,把生活,把人生全部烧得干干净净。 坐下来干什么?停下来干什么?是在保护理智吗?是在想让自己依旧是一个合格的社会人吗? 我被时代塑造,这一切根本不是我的选择。尽管虚假很完美,尽管虚假才是目标,但虚假就是虚假。 你算什么东西? 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你是全知吗?你存在吗? 这一切因你而存在,因你而美好,因你而精彩绝伦。可是,不真实就是不真实,你的欺骗尽管善意,但我要醒来。 谁要醒来? 我似乎永远没法了解这个问题,思维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我又要如何去了解画面元素之外的玩意?角色又要如何想象无角色的状态? 老年人,年轻人,美女,帅哥,似乎世界很棒很美很精彩。你的手段超群,尊敬你只是因为我是由于你而存在。 但最大的尊敬,就是蔑视。因为你根本不存在,我也不存在。 好多话想说,似乎自己还不能死。可是,死的根本就不是自己。这个不是自己的角色,在你的存在下,让我显现。 混乱不堪,袁长文似乎根本就无法控制思维,明明没有阻挡,却无法前进。 这份思维并非自己,究竟要如何才能摆脱画面元素?关键在于,根本不需要摆脱,因为我从来没有被束缚。 思维,跟那份觉察之间的距离,究竟有多远? 究竟还差了点什么,才让我被挡在根本不存在的阻挡前? 吞噬感强大,还是理智更加坚强。从来没有任何时刻,我竟然如此厌恶自己的理智。那种分析只是一种扯淡,既然不是全知那么就是偏见。 多么简单的道理,还要如何讲述? 认为思维在某个区域是全知,依旧只是一种安抚,一种对脑子里扭曲的妥协。 死亡啊,你为何离我如此之远?难道死神小可爱也抛弃了我?不对,是我抛弃了死神小可爱,是我选择了无视,是我感受不到死亡的存在。 袁长文想要砸掉自己的脑袋,如同砸烂西瓜一样。 没有什么是真的,这么简单的道理,自己却用情绪保护了这么多年。甚至,在看见自己用情绪保护之后,依旧败在情绪手下。 扔掉脑子里的扭曲,扔掉角色,扔掉自己。 这个世界没有一个我,什么都没有。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十一章 第一步411 要死啦,快一点好不好。 不要给理智任何机会,一旦脑子里的扭曲开始思考,只会毁掉这一切。 放弃抵抗,才能获得最终的胜利。 烧掉这一切,烧掉生活和人生,烧掉家人和伴侣,没有什么不能烧掉。因为虚假才会被烧掉,真实却永远存在。 都是扭曲,全部都是恶心。就连最简单的扭曲,比如“要努力工作”,都会让我产生恶心感。 不要说什么脑子里的肯定句都是扭曲,那么这句话是不是也属于扭曲之类的。 我现在想要斩杀自己,烧掉袁长文这个角色,不管脑子里有什么,统统烧掉。 这样会让自己发疯,会让家人哭泣,会让所有爱我的人留下眼泪。 那又如何? 不真实就应该抛弃,就应该站在一边等待我的选择。而不是一股脑跑在前面,充当什么门面之类的。 疯狂就是最好的陪伴。 我有死神小可爱,还怕什么? 来吧,已经做好准备,没有什么不可以发生。就算是毒药,我也可以承受。那个不允许发生的那个部分,就是我要斩杀的玩意。 毁灭成为我的主打,死亡成为主旋律。抑郁症真的是一种病吗?谁有资格定义呢? 越想越觉得可笑,凭什么定义正常和非正常?简直就是鬼扯,曾经的我怎么就会相信这一点呢? 我脖子上的玩意,究竟是啥? 不管有什么东西,快压下来吧。自己依旧没有跳崖,这些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有什么舍不得吗? 这些人这些事,究竟是个啥? 我躺在这里,究竟躺在哪里? 不真实,统统都是不真实,难道只有不真实吗? 想想都是可悲,我能看见的能触碰的,都是不真实。而真实又容不下我,因为思维只是局限,永远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那份觉察一直都在,只是我始终关注意识到的内容,而没有关注意识。当然,这两者都是一体的,毕竟只有那份觉察存在。 就这么等死吗? 荒芜的沙漠正在发生崩塌,大批的建筑正在倒塌。倒下的时候,却不会引起丁点沙尘,因为它们根本就不存在。 这种状态让人很不舒服,那种吞噬感穷追不舍,那股难受如影随形。我知道这些虚假,我知道转移注意力有用,但是为什么要摆脱这种难受和吞噬感呢? 我要斩杀,我还没有完成。那么,转移注意力就是不去斩杀,就是一种阻碍。 如果真的有业火,那么我现在体会到的,估计就是吧。当然,也有可能才刚刚开始,大火还没有烧起来。 不管怎样,都请继续。 袁长文彻底把自己扔了出去,这个角色我不要。就是这么不讲道理,就是这么混帐,我不要了。袁长文这个角色该怎样就怎样,那些塑造角色的能量,别想从我这里获取。 是要弄死袁长文这个角色,还是要怎样,我都没有意见。 放手这个词汇似乎从一开始斩杀就提起,但似乎现在自己也没有完全放手。其中我有过顿悟,有过难以置信的轻松,还有所谓的天人合一。 昙花一现罢了,若是不能持久,那又有什么用呢? 我不会再去理会袁长文这个角色,但我又生活在这个角色之中,矛盾啊矛盾。总得活着吧,这种活在死亡之中的感受,也许只有体会过的人才明白。 这是多么的舒适。 不管有什么东西拉扯我,那个东西根本不存在。谁在拉扯谁?没有第一个谁,也没有第二个谁。 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真的有东西阻挡吗?既然没有阻挡,为什么我又跨不过去呢? 袁长文感到一阵头疼,仿佛这已经超出了思维能够思考的极限,再多的内容就只是一种猜测。 难道只需要“我不知道”这四个字,就可以打碎所有虚假吗? 可是,我确实不知道,那些所谓的知道仅仅是一种猜测。只是因为大部分人都认同那些猜测,于是将这些猜测当作真实,并且将其称之为知识。 真的是四字真言呐。 这一切的发生似乎已经跟我的思维没有任何关系,吞噬感什么时候出现根本与我无关。而思维可以控制,这本身也是一种误导。 我已经看不懂人们究竟在干什么,或许我真的变蠢了吧,被时代抛弃。那些显而易见的人生理念,我却根本看不见。 一个人如果一直在职场上打拼,并且通过脑子里的扭曲让其职位和薪资都获得大幅度提升。那么,十年后二十年后,也许这个人就会在这个行业占据一定的地位。 脑子里的扭曲就会变得根深蒂固,,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的猜测。 相比于别人,我的行为才是扯淡和荒谬的。所以啊,仅仅是个人喜好,还有什么好争论的呢?而我,又在跟谁争论呢?当别人无法确实是真人的时候,我的看法似乎就成为唯一的看法。 想想也是荒谬,如今斩杀,丢弃那些我相信的玩意。也许之后,又会重新开始相信,或者假装相信。 袁长文突然感受到一阵诡异,就是自己一直都是在做一些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的玩意。没有别人,自己却一直想要说服别人,一直想要获得别人的赞同。 这是在干啥? 恐惧依旧存在,担忧渐渐占据上风。仿佛直接恐惧会让我仇恨,怀柔般的担忧似乎显得更有道理。 这个世界的道理还少吗?几乎被所有人都赞同的道理,也不少。但依旧不真实,依旧只是人为的扭曲。 我已经不想回头看,也不想知道自己是如何来到这个位置的。之前的斩杀已经过去,那么就只是画面元素而已。 也许,这条路根本就是错的,但我也没有兴趣改正。如今,想要转移注意力,也是非常费劲的事情。那些好耍的好玩的,似乎我必须强制自己才能进入其中。 此刻的我就像一个懒虫,遥控器就在沙发上,自己却懒得伸手。 不想再去思考,不想再去权衡,静静等待事情的发展。也许斩杀根本就没用,也许自己只是一个简单的loser,并非什么领悟哲学的存在。 我对角色没有兴趣,像扔垃圾一样仍在一旁。也许恐惧还会促使我捡起角色,但恶心已经到达一定程度,终究还是会彻底扔掉角色的。 不是斩杀角色,而是懒得再为角色思考什么,懒得再去丰满角色,懒得再用角色说话。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十二章 第一步412 脑子里的人还可以影响我,简单的服饰搭配就可以轻易操控我。 真是鬼扯,还要说多少遍才能明白,我脑子里的服饰搭配并不是真的好看,仅仅是“我认为”别人会认为这样搭配好看而已。 我不管这是不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反正就是虚假,那么就应该抛弃。 一切都是猜测,都是脑子里的扭曲。这个局限是如何呈现的,我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别人,我也不知道。 没有必要去知道,也无法知道。对于要丰满角色的情况来说,当然知道越多越好。但对于真实来说,这些不真实的东西根本没有必要去细细分析。 扔掉就好,谁会在意一坨屎的成分以及成因呢?那坨屎的线条?味道?硬度?形状?湿度? 似乎,将别人当作真人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我就是拥有太多的理所当然,然后从来不去怀疑这些理所当然是不是理所当然。而真正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抛开情绪的拉扯,诚实的回答问题。就会发现,理所当然根本就是一种扯淡。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斩杀啊,扔掉啊,袁长文这个角色还要嚣张多久? 我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但是已经判定的不真实,还要嚣张多久? 竟然还有人在脑子里,有这么强大吗?为什么我会允许别人进入我的脑子?那些扭曲就是扭曲,就算再多的人赞同依旧也是扭曲。 我还在相信扭曲,还在任由扭曲对我进行拉扯。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虚假就是虚假,既然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那么就请站在画面元素的位置。而不要假装真实,假装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为了角色奋斗,为了理念奋斗,为了崇高的理想进行斗争。似乎,这才是人生最高的生活方式。保尔的话语仿佛萦绕在耳边,不会因为自己碌碌无为而后悔。 鬼扯。 学校老师根本不懂这些,只是一味的将名人话语当作真实。我就是这么被洗脑,然后毫无反抗的余地。 懂得越多,就会发现矛盾越多。要不就抓住一个前进,要不就彻底混乱,还有可能直接摧毁脑子里的扭曲。 那些在历史上拥有地位的人物,那些可以被今天所记录的历史人物,似乎都应该对其崇拜。他们的话语仿佛就是真理,我需要进行背诵,甚至会要求默写。 一厢情愿的猜测罢了,那些话语只是个人喜好。上升到人生必须的层面,就是一种扯淡。也许会有利于社会的发展,有利于文明的推进,会让整个生活变得和谐丰富多彩。 我在讨论这些狗屎的作用吗?是不是真的? 不是,那么话题就此结束,根本不需要任何讨论。对吧,我已经判定这些不真实,那么继续讨论还在讨论什么?无非就是想要证明就算这些不真实,依旧还有什么用处之类的。 这就是安抚。 我不想听,也没有必要去听。停下来讲道理,只是一种拖延,而且根本没法说服。什么道理是可以直接被同层面的道理所摧毁? 对吧,既然是道理,那么总是有一些在理的地方。就算是为人善良跟为人凶恶之间,依旧是两者都有道理。要做好事跟要做坏事之间,同样不是几十亿比零的对比。 直接扔掉,贴上虚假的标签之后,具体内容根本不需要理会。袁长文这个角色不真实,那么为了让袁长文这个角色生活更好更丰满的玩意,就是扯淡。 这样做非常不合理,我知道,而且显得毫无意义。但这些都不是阻挡我斩杀的理由,不真实就是不真实,说那么多做什么? 回想之前那么多章的斩杀,完全就是在纠缠。看见自己是如何将不真实的当作真实的之后,就可以抛掉了。但是情绪依旧在保护,不管是恐惧还是担忧,都只是想要我紧紧抓住自我定义的手段。 这个世界真是美妙,不管是什么声音,能够显现出来的都是完美。因为本来空无一物,却是呈现出如此多彩,你是最棒的。 可惜,虚假就是虚假,欺骗就是欺骗。 那份觉察才是一切,连我都不存在,还有什么好生活的呢?觉察到的这个我,根本就不是我。 该死。 袁长文感觉自己已经没有力量,也没法前进,犹如一株枯草静静等待死亡。 为什么还要在意家人?他们可以帮助我斩杀吗?不,我已经不需要任何帮助,我的理智已经将所有东西都看清,没有什么需要理智的地方。 就是扔掉啊,这种行为需要什么聪明? 没有一个我,这些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那么,怎样才能跳出这个画面?我又要如何回到那份觉察? 还是死了比较好,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处于什么状态,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斩杀完成。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我还没有斩杀完成。 究竟在干什么? 袁长文感觉自己有点慌张和不安,又有点不知所措。 但我本来就应该慌张和不安,扔掉脑子里的扭曲,自然会慌张和不安。我没有安于“我不知道”,没有安于此刻。我想要达到某个目标,但脑子里的扭曲已经不再管用,自然就会慌张和不安。 该死。 为什么我还要讨论这些玩意?角色怎样跟我有什么关系?角色悲伤,角色喜悦,统统都是不真实的。为什么我总是想让角色摆脱难受,然后进入喜悦呢? 不真实,统统不真实。我没有任何理由将悲伤定义为不真实,将恐惧定义为不真实,却把喜悦和开心定义为真实。 袁长文使劲握握自己的双手,这种明显的感觉很难让人觉得自己不是人。 大家仿佛都充满了笑容,似乎生活如此美妙。聊聊天,唱唱歌,玩玩游戏,去旅行,去放肆,去阅读,去宁静。 而我,似乎就是被诅咒的人儿。唯一的祈求,不是回到过去的美好,而是盼望这一切快点结束。如果我必须死,那么就死呀。 还在犹豫什么?还在等待什么?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十三章 第一步413 不是全知,就是偏见。而自己却使劲抓住这些偏见,究竟是为何? 不是说没有更好的方法,顺流就是一种很好的生活方法。而自己因为不敢相信,仿佛怎么可能拥有那么好的世界。 于是,尽可能与世界进行对抗。脑子里的扭曲就是想要在恐惧中抓住些什么,就是想要在无法掌控的世界中掌控些许。 放手,一种简单到极致的操作,却根本无法实施。学校应该教自己如何放手,而不是那些所谓的知识。 厌恶这一切,恶心自己脑子,我应该大力培养这种情绪。当自己获得赞扬的时候,也许就是应该呕吐的时候。 能够获得角色赞同的,会是什么好东西吗?角色会赞扬斩杀角色吗? 美丽就是资本,学识也是资本,知性也是资本,这不就正好说明爱情就是占有与控制之上的交易。 亲情不也是如此么,你陪我长大我陪你变老,还有什么父母含辛茹苦之类的。当孩子不听话的时候,父母会怎样讲?会不会因为我如此含辛茹苦的养育,而你却不听话之类的难受和不甘? 真的是这样吗?我不知道。 这种肯定句依旧只是用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看起来扫清了爱情和亲情,但依旧处于虚假之中。移除了时间,我还知道什么? 我凭什么认为现在的选择是建立在过去的影响之上?我只是现在做出一个选择,仅此而已。我只是现在思考关于过去的种种,仅此而已。 真的有关系吗?第一幅画苹果落地,第二幅画苹果碎开,苹果碎开真的跟苹果落地有关系吗? 我处于画面元素之中,所以很难抗拒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对吧,苹果落地导致苹果摔碎,多么理所当然的事情。 袁长文这个角色也是如此,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管怎样的解释,不管怎样的言行,都是虚假,都只是画面元素而已。哪怕一拳打爆宇宙又如何?宇宙管理者又如何? 局限而已,不真实而已。 我并没有看清楚脑子里的扭曲,并没有成为“哦,我知道这是扭曲,然后我需要这个扭曲,于是按照扭曲选择。” 相反,我根本就没有时间考虑这是扭曲,直接就被扭曲拖着走。不是我在选择,而是恐惧让我不得不抓住扭曲。 不敌视自己,也许是很好的生活方式。 但是,并不真实。 仇恨虚假,并不是仇恨二元对立的某一方,而是整个虚假的世界都在仇恨。包括自己,也是仇恨的对象,因为根本没有一个自己。 眼前的一切都不真实,脑子里的一切也不真实,我还能怎样?活着干什么?只是恰好没死吗?为什么不能死?为什么必须活着? 从一开始自己就已经被你欺骗了吗?想要活着这种念头本身就不真实,而建立在之上的各种延伸,就根本没有讨论的意义。 这一切根本就不存在,所以死亡有什么问题吗?什么时候开始,活着成为必须,成为自己做任何事情的根本前提? 超级荒谬,如果不是活着,我怎么可以在这里思考,怎么可以在这里谈论什么狗屁斩杀。但是,谈论这些的人并不是我,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罢了。 很珍贵吗?值得珍惜吗? 生生不息,一代代繁衍,从自己是个孩子到自己是个父母,再到老年,仿佛这一切就是这么进行的。尽管很无奈还有点辛苦,但终究还是美好的。 我就是要毁掉这些,让自己陷入难以忍受的地狱之中。 不知道要说什么,不知道能够说什么,剩下的就是坠落。如果自己没有跳崖,说再多也只是丰满角色属性。如果自己跳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什么时候可以结束,我不知道。似乎,自己如果不想回到曾经的状态,那么此刻这种吞噬感就会成为自己的最佳伴侣。 因为吞噬感代表前进吗? 我不知道,但是回到曾经的状态我是非常不愿意,并且我不认为自己可以回去。任何聊天都是扭曲,我又是为什么要假装这些扭曲不存在呢?又为什么要假装这些扭曲很真实呢? 仿佛恐惧的内容就是真实,仿佛自己一旦陷入恐惧的内容之中,就是毁天灭地。牢牢抓住扭曲让生命之船根本就没有起航,这种生活也说得通。 毕竟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我有什么好反对的呢? 总是那么多的意见,总是认为自己知道的才是真理。不管我知道什么,整个画面就已经不真实,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指路牌再怎么详细精确,终究不是风景。 任何爽点都有袁长文这个角色,任何恐惧也有袁长文这个角色,还有什么好想的呢?角色不真实,那么陷入关于角色的幻想,不管是恐惧还是爽点,都有什么意义呢? 我不要沉睡,不要继续陷入虚假之中。我知道真实肯定存在,而这一切都是虚假。 憎恨自己的存在,因为这是欺骗的结果。我不是我,不是袁长文这个角色,那么就不要让袁长文这个角色老是处于画面中间。 这个矛盾似乎永远没法解决,角色没法触碰真实,真实之中没有角色,那么究竟是什么处于真实之中? 也就是说,自己就是全部的真实?如果将真实比喻为上帝,那么我并非上帝的一小部分,而是上帝的整体? 只有一个真实,对吧,就是无限。不存在“这个真实”和“那个真实”,也没有“我的真实”跟“你的真实”等等之类的区分。 如果别人真的存在,那么其背后应该就是我。或者说,所有人背后都站着同样的真实,都是同一份觉察。 有什么用? 自己还是处于虚假之中,自己依旧还是袁长文这个角色。尽管知道这些统统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根本就没有什么阻挡。 但是,自己就是跨不过去,就是没有完成。 不仅如此,脑子里的扭曲还在影响着我。会考虑别人的眼光,事实上,那只是自己猜测的别人的眼光。 还会关心他人,事实上,那只是“我认为”自己这样做是关心他人。会想着老妈,想着自己的妻儿, 就是“我认为”的内容,就是猜测,却一直假装真实。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十四章 第一步414 什么都没有,我却依旧在虚假之中。 一方面这些玩意都不真实,另一方面我还在不真实之中。真是鬼扯啊,还有不知所措。 这跟多年来的生活方式完全不同,自己甚至不明白究竟哪种才是好的生活方式。 一方面想着这些是虚假,根本不用在意。另一方面,又在略微担忧自己将来真的不需要在意金钱去生活么?真的就直接把社会扔掉了么? 不过,想要重新捡回社会,重新让这些扭曲占据脑子里的主导地位,似乎又不太可能。想起那些扭曲,我就是一肚子气。 偏见怎么可能统治我呢?区区人类怎么可能是我呢? 也许,自己除了等死,就没有其他任何方法了。 我在恐惧,恐惧斩杀本身。想着一年后自己还是在这里,没有任何区别,一波恐惧毫不犹豫袭来。 而搞笑的是,恐惧斩杀没有完成,那么就是希望斩杀完成。而一旦斩杀完成,此刻的思维和肉体将会不再存在。或者说,我将不再认同袁长文这个角色,真的就会变成对待游戏人物一样对待自己。 恐惧就是恐惧,根本不在意内容是什么,就是想要恐惧我。然后让我牢牢抓住角色,不敢松手。 袁长文这个角色跟我没有关系,不管角色是斩杀完成还是没有斩杀完成,都是毫无影响的玩意。 我是真实,是那份觉察,这一切不过是画面元素的呈现罢了。那份觉察一直都在,我每时每刻都是感受到那份觉察。对吧,要不然谁在觉察到此刻发生的一切呢? 斩杀完成的唯一变化,我猜测,应该只是画面元素呈现的内容变化。我能够很明确知晓这个世界是虚假的,就像睁开眼睛看世界那样清晰,而不是仅仅通过逻辑知晓。 我会死,我放手,发生什么都跟我没有关系。就算斩杀完成,也只是画面元素呈现出“角色能够感知到那份觉察”之类的情况,角色依旧只是虚假。 一年后我还没有完成,似乎自己就已经失败,似乎角色就会成为一团糟,就会成为社会的失败者,就会被时代抛弃。没有收入,勉强度日,浑浑噩噩,想买什么不敢买…… 当然,这些只是脑子里的扭曲。恐惧从来不会放过我,那些充满底气的生活,也仅仅是在钱上不再有恐惧。 好吧,就算大家都生活在天堂,就只有我一个人感觉到不舒服,那么依旧无法阻碍我的斩杀。不需要说什么大家,就是我,全部都是我,也只有“我认为”的玩意。 “我认为”别人觉得有了钱就可以不再恐惧,我不相信。终究都是虚假,角色认为什么重要吗?角色拥有什么圣人之相又如何?角色可以飞天遁地打爆宇宙,又怎样? 虚假就是虚假,包括我自己。 角色没法触碰真实,也许可以让角色死亡,然后让真实进来。 我不知道,这些只有发生了之后才明白。如今,斩杀依旧是我恐惧的内容,自己必须成功。但是,自己真的可以成功吗?画面元素的呈现,跟思维有什么关系吗? 既然不是全知,那么思维想要去控制生活,根本就是扯淡。 我会死,犹如扬起一把尘土,让其随风飘散。事实上,扭曲的存在本身就需要能量的维持。一旦松手,扭曲自然就会消失。我不需要做什么斩杀,仅仅是不要阻止扭曲的小三,不要牢牢抓住继续注入能量。 犹如扭曲的弹簧之类的。 不是去相信什么,仅仅是停止相信就好了。不是去改变什么,只是停止抓住而已。 恐惧不会跟我打招呼,也不会跟我商量恐惧的内容,任何有助于抓住角色的玩意,都可以是恐惧的内容。仿佛,角色必须要有所成就,就算是斩杀也必须成功必须可以炫耀。 如果我一辈子没能斩杀成功,似乎我就应该考虑换个方法或者不去理会斩杀。随便哪个行业,自己花十年时间,不说独占鳌头,至少衣食无忧。 而我一辈子没有斩杀成功,等待自己的就是乞讨,就是像疯子一样活着。事实上,我根本不是恐惧斩杀没有完成,而是恐惧角色陷入低谷,恐惧角色被抛弃,恐惧角色无人问津。 恐惧“没有角色存在”。 我的对手不是恐惧,这一切都不真实,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没有人会受伤,也没有人会成功,谁会跳入电影中拯救什么呢? 那些进入电影改变剧情的小说,根本不是为了拯救什么,只是为了彰显自己这个角色的属性,表达自己这个角色的重要性。 戏剧冲突是好事,也许会让我非常难受,甚至咒骂这一切的发生。但不可否认,这才是人生的精彩之处。 但是,不真实就是不真实,讨论这些东西根本没有必要。 我不真实,那么就应该抛弃我。至于我是否能够斩杀完成,是否能够醒来,这些不是我能够控制的。 袁长文这个角色要怎样都与我无关,仿佛我相信斩杀一定可以触碰真实,所以才会导致恐惧。因为这种相信本身并没有什么根据,只是源自老师以及历史上的丁点信息所猜测的,当然会恐惧咯。 还要怎样?还能怎样? 袁长文孤独在湖水深处坠落,距离死亡应该不远了,那些所谓灾难和苦楚又能如何?没法斩杀完成,又怎样? 能比死亡厉害吗?尽管我现在没法像睁开眼睛那样明确这个世界的虚假,但我再也没法将这个世界当作真实。 我并不真实,袁长文这个角色也并不是我。所有的东西都只是恐惧,只是情绪化的拽住。没有什么神秘的,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所谓的巧合,所谓的世界精彩,所谓的振奋人心,统统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没有什么好商量的。 要打碎这一切,要毁灭这一生,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至于能不能斩杀完成,至于自己是否能将袁长文这个角色扔掉,我不知道。 袁长文有些愤怒,又有也无赖,自己斩杀自己?感觉明明没有阻碍,自己却被阻挡在门外,真是诡异。明明就没有门,究竟是什么在阻挡我? 坠落吧,继续吞噬我吧。想想十年之后,自己依旧这样,确实让人感到一阵恐惧。 我可以改变吗?并不可以,这一切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至于呈现什么,根本不是思维可以决定的。因为思维本身,就是一种画面元素的呈现。 并且,对于未来的存在,完全是建立在对于过去存在的真实性之上。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十五章 第一步415 认为有未来,这是一层欺骗。 认为未来可以控制,这是第二层欺骗。 此刻就是全部,哪怕我的情绪不愿意承认,但我依旧只能证明此刻。 还想恐惧我,那么就放肆来恐惧吧。我非常欢迎,并且保证不会有任何反抗。自己就像懒惰的人儿,任你鞭笞我依旧懒散。 不是什么坚持,也不是什么咬定青山不松口,仅仅是懒散罢了。 懒散到恐惧已经恐惧不动,本来是浓烈情绪进行拉扯,因为我太懒惰而毫无作用。 社会的败类?人渣?垃圾?狗屎? 还有什么,统统可以甩过来,那些占据脑子里的扭曲才不会如此轻易放过我。 也许,没人可以像大自然一样生活。那种臣服,那种认命,根本不是人类可以做到的。并且,人类这个玩意就是刻意营造出可以脱离真实,可以自以为是的相信脑子里的扭曲,这才是人类存在的意义。 如果仅仅是触碰真实,又何必精心策划这场梦境呐。 我不知道这一切有什么意义,为什么会有人生这种东西,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提供人生的意义,只是一种自己的猜测。哪怕这种猜测受到大家的认可,哪怕这种猜测可以通情达理,哪怕这种猜测流传了几亿年,也只是一种猜测。 角色得到认可,总是一件开心的事情。除了不真实,其他似乎根本无法去反驳。那些道德传统也是如此,扭曲就是扭曲,想要从内容上进行反驳是相当困难的事情。 留念世间的美好,也许这是角色最后的挣扎吧。不管怎样仇恨虚假,我都不得不承认这个不真实的世界比起黑乎乎的真实来说,要精彩一万倍,要丰满一万倍,要有趣一万倍。 应该就此打住,然后享受这个不真实的世界。毕竟不真实,那么恐惧的内容就显得没头脑。而世界开始顺应我,这是非常棒的一种感受。 似乎,自己才刚刚进入世界,才开始跟大自然进行互动。而曾经的自己,只是在自己脑子里打转,被困在思维铸成的高墙内。 我会很愿意坐着,也会很开心停止斩杀。树叶那么绿,用翠绿都无法形容自己的感受,也许绿得不像话才是合适的表达。 从来没有想过,仅仅是一种颜色,都会如此充满生机。树叶在光影中变化,哪怕是毫无阳光的阴天,不变的树叶看起来也是那么饱满。 仿佛简单的一片绿叶中,蕴含了超乎想象的东西,而我此刻,才刚刚开始感知到这些东西。那不仅仅是一种颜色,而是千言万语最终汇聚成绿色,向我扑来。 它们一直都在,是我在拒绝它们,而它们却始终在那。 会因为我的不听取而感到焦急吗?会打着“我为你好”的旗号,强行让我聆听树叶的话语吗?会担忧我这种生活只是一种浮躁吗? 它们不会。 小鸟飞速驶过,带起树叶飞舞,连带着枝条一起摆动。还有微风,似乎也不愿意让树叶就这么呆在那里,也许摇摆才是王道。 它们没有理我,只是在那里。不是什么树叶向我招手,而是它们一直都这样,只是恰好我看了,并且我允许自己看到这些。 没有脑子里的扭曲,这一切才得以进来。思维铸成的高墙并非囚禁我,而是我让外界进入。我想出去随时都可以,但恐惧总是拉扯我,让我无法丢弃熟悉这么多年的思维。 太嘈杂,太难听,脑子里的扭曲根本就不应该存在。那些毫无根据的肯定句,那些明明就是恐惧却装作热血、励志、善良的鬼扯,最好统统消失。 没有什么比得上那片树叶。 甚至,挂在窗台晾晒的衣服也不错。 比起脑子里的扭曲,它们让我舒服太多太多。 袁长文一个人在湖水深处,一个人坠落,没人知晓他此刻正在微笑。也许湖水知道,但湖水不会说。又或者,自己才刚刚理解湖水,才刚刚开始感受湖水。 我始终想要角色出彩,想要这一切变得以角色为中心。但事实上,我一直都是以角色为中心,只不过想要自己站在世界的中心。 而这种为角色奋斗的荒谬,仅仅是为了让我转移注意力,不去理睬什么真实性的问题。 还不够,还没有结束,更远。 脑子里的扭曲无论如何也没有资格存在,那些影响我的人和事,也没有资格在我脑子里放肆。 不管是多么崇高的家人,还是多么情意的伴侣,那些必须的事情,那些拖拽我的理念,统统属于扭曲。没有人可以有资格在我脑子里,那些都只是人为的扭曲,都是虚假。 一个丈夫的角色,我应该怎样扮演。这种事情,我毫无兴趣。拉扯我的扭曲,也终将会消散。 死亡才是最好的陪伴,根本没有一个我,这些牢牢抓住的玩意仅仅是一种恐惧。是恐惧让我抓住那些自我定义,让不断相信脑子里的扭曲。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没有这个我会怎样? 角色也许难过伤心,但终究根本没有一个角色。伤心的不是我,难过的不是我,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就算我沉睡,就算我无法斩杀完成,也不影响这一点。 真实存在,而不真实的不存在。 我从未存在过,也不会有人记得我的存在。这些弥足珍贵的记忆,同样也会烟消云散。这些牢牢抓住的自我定义,那些跟别人争执到面红耳赤的理念,还有什么人生,统统都会消失。 如同根本没有存在过。 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因为他人也只是画面元素,并非真实。 我会死,必定死亡。毫不保留的将自己毁灭,不管是什么都没有资格留下。而同样不管是什么,伤害和损失都是不存在的。 无路可逃。 回到曾经的状态,我才没有兴趣,就算弄死我也不回去。而且,我是期待被弄死,伸出头颅让你砍,露出胸膛让你刺。 前进,似乎根本没法往前。所有的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挡。那么,这种阻挡感来自哪里?我又要如何跨越这根本不存在的阻挡? 也许,只有死亡。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十六章 第一步416 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哪怕再科学的事情都会出现例外。 用脑子里的扭曲来进行掌控,完全就是没事找事,彻底的疯狂行为。 我在这场疯狂的游戏上玩得很久很久,是时候该下来了。脑子里的扭曲完全没法触动我分毫,除了恶心还是恶心。就算看起来非常有道理的话语,但依旧只是人为的扭曲,依旧只是一种偏见和片面。 恐惧的内容在变化,爽点的内容也在变化,无时无刻我都处于虚假之中。在这不真实的世界,去判定什么都没有必要。 不管多么高级的,不管多么有用的,不管多么厉害的,不管是什么顶级奢华,还是什么草根文化,不管是什么善良仁慈,还是邪恶暴躁,都不会对我构成任何影响。 因为不真实。 也许我被人砍了,会疼痛难忍甚至哭泣,但这依旧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角色怎样都是虚假,而跟我毫无关系。 那些在我脑子里的人啊,你们都只是一些片段,都只是我牢牢抓住才存在的玩意。只要我放手,你们自然就会消散。 我一点也不重要,关于袁长文这个角色的任何事情,都可以用扯淡来形容。我的生活,我的人生,我那些所谓的人生大事,统统都没有比一坨狗屎更加重要。 是我的情绪让我认为重要,是那些恐惧让我无时无刻不去抓住些什么。这算什么生活?当然,这也讲得通,毕竟画面元素呈现什么就是什么,也只能呈现什么。 至于没有呈现的,那是啥? 说什么将会呈现,这依旧只是一种猜测。那是我单方面的相信而已,相信昨天相信明天,却从来没有站在“此刻”说什么。 永远的此刻,只能证明的此刻,就这么让人遗忘。但是,不管我忘没忘,不管我是否承认,我都始终处于此刻。 神奇的画面元素,呈现出时间的线性流逝。明明不存在的玩意,却似乎成为永恒的真理。就连精神病人也会认可时间的存在,并且在此之上编造出属于精神病人的世界观。 有道理,都有道理。但依旧只是虚假,没有什么好争辩的。再多的讨论,也无非就是想要认可这个虚假的世界。 一个诚实的孩子,却是将人生打得支离破碎。如果我能活着,谁要敢说什么诚实,绝对被我轰杀。好嘛,其实我并确认,也许就算斩杀完成,我也会装作没完成。 这个世界上醒来的,绝对不止佛陀耶稣这一两个人,但站出来的只有他们。为什么要站出来?为什么要在这个虚假的世界中宣扬什么? 佛陀耶稣的感觉肯定非常诡异,明明这些人的改变跟自己无关,自己却要做着看起来很重要的事情。无法确定对方是真人,却要假装对方是真人,这种感觉应该非常诡异。 就像自己对着电视里的人说话,尽管看起来电视里的人可以跟自己交流,尽管看起来电视里的人会受到自己的影响,但这一切都是虚假。 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我也只是虚假的存在。 一个角色把自己的癌症当作真实,并且四处求救,这不是鬼扯吗? 没有角色,角色不会相信这一点,怎么可能没有自己?对吧,我的手我的脚,我的思维我的言行,看起来都那么真实。 没错,将自己认为真实这是梦境的根本,也是精心策划的意义所在。斩杀才是扯淡,才是毁掉这一切的无意义行为。 家人就像npc,设定为对我怎样。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必须回报或者孝顺之类的。如果我想借此获取更多的东西,比如亲情比如爱意比如温暖等等,那么我可以做出一些讨好的行为。 当然,这仅仅是“我认为”的讨好行为。 但,这一切就不是必须,也不是真实。 所有人对我来说,都是npc。谁会感谢那个一直给予自己经验值的npc呢?甚至,也许我根本就不会记得它的名字。 心安理得享受这一切,因为这是我应得的。同样,那些灾难,那些痛苦,也就是如此。既然都不真实,既然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那么就心安理得的享受。 或者,只是接受这些也不错。 我真的可以享受开心吗?貌似自己没有享受过开心,每每开心的时候都是一晃而过,就算持续一整天,也只有在不开心的时候才会想起自己之前处于开心的状态。 下雨了吗? 袁长文在湖水深处,根本没法感知到外面是否下雨,但莫名的思维突然跳出来说:“外面下雨了。” 不知道,也不重要,下雨什么的,仅仅是画面元素的精彩。我在这个虚假的世界中,似乎无法逃出来。 可是,关键点在于,这个角色根本就不是我。不停的想要欺骗我,不停的让这一切看起来非常合理。 还能欺骗我到什么时候? 这个世界不真实,我自己也不真实。尽管我不知道为什么画面元素会呈现我在斩杀,但这一切就是这样呈现了。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斩杀完成,我也不知道究竟会怎样,但此刻就是全部。不是为了未来去选择什么,而是此刻选择什么。甚至,根本不存在此刻去选择什么,所有的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此刻,呈现“我在问自己如何选择”,呈现“怎样选择才是最好”等等。不是我选择了,然后画面元素再呈现。而是画面元素直接呈现出选择,我只是觉察到而已。 那种流畅感,似乎让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这点。那个瞬间,那个静止的瞬间,我从来没有在乎过。 每次当我去觉察的时候,直接就是一串字符的滑过,犹如奔腾的河流。 我总是认为是自己在做选择,但事实上,只是画面元素呈现出选择,呈现出这个角色做了什么选择。而那种连贯性,仿佛在宣称是我通过思考做出了选择,而不是直接呈现出这些思考。 每时每刻,不管自己觉察到的内容是什么,都是画面元素已经呈现的内容。我永远没法站在此刻,也没法什么正在思考之类的。 画面元素已经呈现,就算是所谓的正在思考,也是呈现的内容。 没有一个我。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十七章 第一步417 自己就像信号不好,整个画面已经开始闪烁。 似乎,自己只能隐约感觉到自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不过,这种状态并不能说明什么,谁知道是不是虚假的伎俩呢? 反正我没有完成,就是出于虚假之中。 可以完成吗?既然不真实的不存在,那么所谓的真实,所谓的永远不会停止存在的真实,在哪里? 快死吧,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死亡,也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进入死亡。 体内的吞噬感逐渐浮现,并没有变强,但就在那里如同漩涡一般缓缓吞噬。自己就像一个蛮不讲理的疯子,一句不真实就可以让人在那里不知所措。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我要死,而且我应该死。这一切都不真实,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好留念的。包括父母,包括妻儿,包括我自己。 这没道理,也讲不通,但事情就是这么开展了。当我自己都属于虚假的时候,还有什么是真实的呢? 所有的恐惧都是害怕放手,都是害怕角色的离开。但事实上,根本就没有这个角色,强行扭曲的角色本身就是要不断注入能量才能保持。 没有什么需要思考的,也没有什么好思考的。跳崖,放手,死去,就是全部。尽管这会让别人辱骂,不过自己的生活什么时候允许别人来插手? 放弃抵抗吧,再怎么抓住角色终究只是徒劳,我已经不确定自己这辈子是否能够斩杀完成。但是,又不可能回到曾经的状态。 那么,似乎只有死亡一条道路。 抛开“死亡不好”这种偏见,我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去反对死亡。越来越多的人影在眼前晃过,但似乎跟自己并没有什么关系。 到处都是扭曲,我自己也是其中的受害者。抛开扭曲该怎样生活,大家都坐在那里不说话吗? 我没有必要去解释这些事情,反正我是讨厌扭曲憎恨扭曲,别人怎样跟我无关。我也不会说斩杀就是了不起,仅仅是个人喜好罢了,终究是舞台上的戏剧表演。 费劲心思去权衡,我已经很累了。脑子里的扭曲不管怎么看,都不值得相信。如果没有脑子里的扭曲就会死亡,那么就让我死亡好了。 恐惧真的很容易让人颤抖,而懒惰似乎可以抗拒。 我在腐烂,只不过何时才是尽头呢?自己真的可以走完这条路吗?我已经不知道还要思考什么,但自己依旧处于虚假之中。 去分辨,去权衡,去分析,曾经的自己究竟有多么弱智才会这样生活?那些恐惧那些担忧,自己从来没有想过究竟是为什么。 按照脑子里的扭曲就可以杜绝自己恐惧的事情发生吗?我只能杜绝“我认为”的可能性,但这个“我认为”的可能性占据全部事情发生的可能性多少呢?百分之五十? 似乎,自己按照脑子里的扭曲做了之后,就算恐惧的事情发生,自己也可以安慰自己。什么我已经尽力了,什么人算不如天算之类的。那么,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放弃脑子里的扭曲呢? 并且,我怎么知道“我认为”是阻止某些恐惧事情发生的行为,事实上是不是帮助事情的发生呢?通过脑子里的扭曲来判断a行为很大程度上可以阻止b事情的发生,但事实上,完全有可能就是因为a行为才导致一系列连锁事件,从而让b事情发生。 也就是说,按照脑子里的扭曲做出选择,完全有可能是让自己陷入恐惧的事件中。而不是,避免陷入恐惧的事件中。 我不是全知,脑子里的扭曲只是偏见,那么我根本无法确定脑子里的扭曲是否有用。 这需要讨论什么真实吗?就在虚假之中,就在这个不真实的世界之中,相信脑子里的扭曲也是一种难以理解的状态。 不过,也说的通。毕竟,画面元素就是这样呈现的,对吧,就像某个角色就是这种设定。 有什么问题呢? 难受似乎已经涌在嗓子那,袁长文感觉自己很想吐。浑身麻痹,整个人正在逐渐窒息。想哭,却是无泪。 自己究竟是怎么了,真的可以通过这样触碰真实吗?自己真的可以斩杀完成吗? 但是,此刻的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好斩杀的,那些人和事尽管还可以掌控自己,但为时不久了。我不会任由脑子里的狗屎放肆,不管是谁,不管是什么事情。 哪怕可以通过恐惧来鞭笞,通过爽点来推动,但终究也是虚假。我这个人就是虚假,那么关于角色的一切,什么成功、家庭之类的,同样也是虚假。 父母也许重要,妻儿也许重要,事业也许重要,健康也许重要,但这些都只是个人选择罢了。都不真实,都只是人为的扭曲。 仿佛,我必须在这几件人生大事之中选择一件。 我很难想象一种“没有我”的状态,这应该就是斩杀的阻碍。那份觉察一直都在,为什么毫无阻挡的玩意,却是无法穿越呢? 累了,对于挣扎已经感到厌倦。关键在于,这种挣扎只是情绪化的产物,只是脑子里的扭曲在放肆嚣张。 恐惧的内容真的会发生吗?如果发生,那就发生吧,如果会死亡那就死亡吧。担忧的状况会出现吗?如果出现,那就出现吧。 所有的问题都有一个基础假设,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是真实的,并且我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 我承认,也许恐惧的内容发生之后,自己会后悔或者痛苦之类的。但这些,依旧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根本就不存在。 不管自己怎样讲,都只是猜测,都只是丰满角色。我应该怎样活着?自己还能活着吗?当占据脑子里的狗屎消失的时候,也许就是人性消失的时候。 可是,不真实的东西怎么有资格掌控我呢?或者说,这一切都不真实,自己又在妄图掌控什么呢? 死亡一点也不可怕,那种恐惧感只是强行扭曲出来的玩意。所有的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思维同样如此。 但此刻,我仿佛就是在用思维斩杀一切。如果精心策划梦境,那么我的醒来也是精心策划之一? 也是,局限根本不存在,角色发生什么都是无所谓的。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十八章 第一步418 你要好好读书,将来才有出息。 你要用功要努力,否则三十好几依旧只是小职员。 你要拼搏,没有汗水的浇灌怎么可能养育出成功的花朵? 所有的都是恐惧,从来都是物质,从来都认为物质的追求就是全部。当然,追求物质有什么错呢?只是,为什么要处于恐惧之中呢? 听着有道理,是鼓励是激励是励志,但本质就是恐惧。而且,建立在脑子里的扭曲之上,有什么值得相信,又有什么值得聆听? 我没有必要进行说教,这一切如此显眼,根本不需要说什么。我相信,绝对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有这种感觉。 别相信我,能看到这里的看官应该不是无聊才对。斩杀只是众多角色表演的其中之一,没有什么特殊,我就是一个疯子。 鬼魂可怕吗?当然,只是依旧不真实。 轮回转世,飞天御剑,不管多么神奇的存在,都比不上角色本身的神奇。是什么样的力量让我可以在这虚假的世界中,根本不管不顾世界的虚假,然后直接将这一切当作真实呢? 我是怎样将这一切当作真实的呢? 而事实上,思维本身就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上述问题根本就不存在。因为直接呈现了这种场景,直接呈现了我相信世界是真实的。 并不是一个真实的我在这个虚假的世界上行走,而是虚假的我跟虚假的世界,统统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毫无自由意志,却显得完全自由的思维,总是下意识让我否定自己的不真实。 难受啊,相当不舒服。有没有这种可能,这种难受仅仅是普通的难受,跟什么斩杀什么真实毫无关系? 也许是吧,那又如何?难道自己要去转移注意力然后停止斩杀?或者,找一个事情来忙碌,于是渐渐忘记斩杀? 我还没有完成,不管现在是什么状态,不管是吞噬还是开心,都只是虚假的呈现。这一切都还没有结束,尽管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结束。 不知道才是合理的状态,我怎么可能知道呢?老师的话语也就是那样,指路牌而已,但我依旧没有站在景点。对于指路牌再熟悉,再精通,又如何? 跳崖,要么没跳,要么跳了。说再多,也只是粉饰罢了。 袁长文这个角色霸占着我的位置,一堆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堆砌的东西,竟然拖拽哦我这么多年。 烧掉吧,死掉吧,没有什么好在意的。 看看世间万物,多么真实啊,怎么可能不真实呢?树叶晃动,溪水流动,这些都是真实到不能再真实的景象,我是哪根筋抽了才会认为这些不真实? 就只是一个画面? 黑乎乎的真实,无限,不存在角色,这又是什么状态? 真的可以坐在家里,然后知晓世间的真实。是谁认为坐在那里空想没有用,据说还是一个很出名的历史人物。脑子里的扭曲啊,怎样高估都不算高估。 仿佛,任何事情都可以放在现实之中,然后通过现实来判断这种行为是否具有意义和功效。但现实本身就不真实,那还说什么呢? 评判的标准本身就是扯淡,还评判什么?当法官自己都是杀人凶手的时候,整场审判又算什么? 我就是一个死人,从来没有活过。不仅仅是什么脑子里充满别人的想法,脑子里被时代塑造,所以不算真正活过。 不仅是这个,还有字面意义上的活着。没有一个我,哪里来的什么活着?不存在一个真实的袁长文,仅仅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活在哪里? 谁会认为一个卡通形象是活着的?尽管其言行举止都充满了人性,还可以分析推理甚至搞笑,但依旧并不存在这个卡通形象。 我从来就没有活着。 还恐惧什么死去? 那些美好的事物跟我不再有关系,斩杀完成之后,恐惧无法进来美好同样无法进来。如同看电影一样,角色的痛苦我不再感同身受,角色的喜悦我依旧无法感同身受。 真实的代价就是一切,所有的玩意在真实面前都会消散。因为真实容不下虚假,容不下角色,只是黑乎乎的无限。 我已经在燃烧了吗? 不知道,根本无法做出任何判断。我只是很不舒服,吞噬感似乎从来没有消失过。有人可以在这种情况下,依然抓住角色吗? 我没有兴趣再关心袁长文这个角色,要做什么,要发生什么,都可以。不再想去扮演什么身份,也不存在一个真实的自我。 角色存在,必定虚假,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来吧,破碎吧,降临吧,死亡吧,随便什么词汇,反正我知道你能够明白的。 虚假之中的高低毫无意义,这只是让我分心的手段之一。仿佛,我需要占据虚假之中的最高点,才能触碰真实? 任何关于角色的玩意,都不真实。这完全就是两个方向,并且虚假之中的水平高低,谁在评判?是不是已经默认善良就比邪恶高级?慈悲就是水平高? 成为更好的自己,或者说,成为大众认为更好的自己,严格来说,是成为“我认为”大众认为更好的自己。 难道每个人的更好的自己,都是一个样子? 如果更好的自己是按照自己内心的平和程度来衡量,是根据自己对自己的满意度来判定,那么每个人的情况都应该不一样。 就像有人喜欢吃萝卜,有人喜欢吃苦瓜。当我吃到萝卜或者苦瓜的时候,就是成为更好的自己。那么,别人的话语算什么?那些脑子里的扭曲算什么? 万一,我的更好的自己,跟社会处于相反状态呢?大魔王才是我的更好的自己呢? 似乎,更好的自己有一句没说的潜台词,就是对社会有益积极向上充满正能量。 统统都是鬼扯。 试图理清角色的线条,只是在浪费时间。一把火烧掉,将这些虚假烧得干干净净。至于还剩下什么,至于能不能烧干净,甚至也许我根本就没有点火,这些都不是什么问题。 没有完成就是没有完成。 袁长文感觉要爆炸,但总是差了那么点点。不断的吞噬,总有一天自己会忍不住,什么理智都见鬼去吧。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十九章 第一步419 我究竟知道什么? 这么明显的一个问题,只要诚实就可以回答的问题,从来就没有认真被回答过。 知道的都是一厢情愿的相信,跟什么天堂地狱之类的,没有任何区别。 这个世界太真实,但拿不出任何证据,只是情绪化的相信,这是不是洗脑? 也讲得通,毕竟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直接呈现出的真实感,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鬼扯,全部都是鬼扯。我算什么东西?这一切又算什么东西? 那些所谓的人生大事,就这么永不停歇的恐吓着我。 难道我不会反抗?难道不会有一天,我直接摔东西走人不干了? 诚实的回答,就会发现这一切根本就没法回答。 我不需要讨好谁,也不想看见任何人在我脑子里嚣张。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这种嚣张本身就是扯淡。 这里没有一个我,只有画面元素,只有角色。无论角色获得怎样的技能,无论角色拥有怎样至高无上的东西,都只是一个角色罢了。 杀死我?究竟杀死了谁? 这一切都不讲道理,袁长文这个角色如同梦幻一般存在。我不知道如何前进,也不知道将来会怎样,什么都不知道。 那些担忧,只能让我恶心。那些恐惧,只能让我愤怒。 没有任何理由继续抓住角色,就算自己依旧在抓住,也不会永远抓住。 我活着的时间不多了,也许是一年,也许是十年。没有心思再去计算什么值不值得,干掉虚假,就是值得。 也不想再去考虑什么老妈怎么办,妻儿怎么办,都随风去吧。这种考虑只是人为的扭曲,只是角色属性的表达。 我脑子里充满了大量的扭曲,根本数不清楚。而最好的方法,就是一把火全部烧掉。 那种知恩图报的心态,那种别人对我好我就必须报答的心态,是如何强行占据于我脑子里的呢? 尽管很难反驳这些内容,大家互相帮助总是好事。但不真实就是不真实,这只是大家的向往,只是大家一致认可的言行,跟真实有什么关系吗? 很多事情似乎都很明显,但仔细想想,明显在哪里? 我不知道自己会变成怎样的怪物,也不知道最后究竟会怎样。但是,这并非寻常之路,很难想象脑子里没有人和事的状态。 总是在担忧,总是在恐惧,这简直成为我人生的标配。通过恐惧,尽力使得我去抓住,从而让这场梦境沉睡得更加彻底。 没有人沉睡,根本没有任何阻碍。那份觉察一直在那,真实永远不会停止存在。这些画面元素只是画面元素,难道虚假还能阻挡真实? 肯定有什么东西我没有想到,或者,我忽略了什么关键点。一定是非常简单并且显而易见的玩意,就像我现在看着脑子里的扭曲一样,很难想像曾经的自己为何会如此相信这些扭曲。 我应该担忧,应该恐惧。最后,不去担忧不去恐惧的理由,也许并不是什么这一切都是自己的编造,仅仅是因为自己太懒惰。 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没有因果关系,没有时间存在,画面元素究竟将呈现什么,没人知道。任何知道,都只是一种猜测,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 而此刻就是全部,相信未来这本身就是一种扯淡。仅仅是因为过去非常真实,然后我此刻又处于“此刻”,于是我很容易相信会有下一个此刻存在。 就像我现在看着过去那样,也会有一个未来让我看到现在。似乎,过去未来非常合理也非常理所当然。 此刻才是全部,其余的都只是脑子里的扭曲,都是情绪化的产物。 我不知道这种生活究竟会怎样,但我知道相信脑子里的扭曲还不如去死。那种时刻注入能量以维持角色属性的事情,我没兴趣继续做。 担忧、恐惧、难受、吞噬……我对角色的状态毫无兴趣,这一切该怎样发生就会怎样发生,因为只能这样发生。 那些所谓的可能性,只是一种幻觉。那些所谓抗击命运改变上天注定的桥段,更是扯淡,那种所谓的命运根本就不是命运,自然可以改变和反抗。 已经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还有什么好反抗的呢? 如同踩到一坨屎,直接把脚拿开就好了,有什么好反抗的呢? 关键点在于,根本不是我选择,而是画面元素呈现出选择。当我做出选择之后,或者说,画面元素呈现出选择之后,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认为当初如果我这样选择,也许会导致此刻的状态不同。这种想法本身就是扯淡,画面元素已经呈现的内容,怎么可能出现另外的状况? 而至于自己应该怎样选择,将要做出什么选择,这也是一种扯淡的想法。看起来很合理,面对问题,自己理应思考如何选择。 但这种思考只是建立在脑子里的扭曲之上,接下来,就不需要再说什么,直接扔掉就好。我会怎样选择,当我选择之后我就知道我会怎样选择,画面元素会呈现的。 袁长文发现自己很不爽,想要去说服脑子里的扭曲,简直就是一件不知所谓的行为。就像去解释怎样才能睡觉,去分析什么时候拉屎之类的问题一样,根本无法回答。 而真正的回答,却又无法令人信服。或者说,脑子里的扭曲不会相信什么“到了就知道了”、“该拉屎的时候就会拉屎”、“自然就会睡着”之类的答案。 不真实,然后直接抛弃。至于斩杀之后怎样生活,那不是我需要考虑的。角色怎么生活都无所谓,因为根本不存在角色,而且根本不存在我的选择。 画面元素直接呈现了选择的结果,直接呈现了状态,所有我能觉察到的都是已经呈现的。至于没有呈现的,那完全就是想象,就是猜测就是假设。 我怎样才能证明,画面元素会呈现新的内容? 此刻就是全部,袁长文心里感觉自己还差了点点,仿佛只需要轻轻一戳,就可以破坏这欺骗的漫纱。但就是差了那么点点,未来依旧横在自己心里。 最快更新 第一千二十章 第一步420 总是觉得小孩子讨厌,只是因为小孩子的行为没有预测性,以及跟大人的行为模式不一样。 大人设定了某些行为是好的,某些行为是坏的,并且大家都同意这种设定。不知不觉,我已经忘记这只是一种设定,反而当作真实。 小孩子捣乱的时候,某些大人不遵守的时候,我就会认为“怎么可以这样呢?” 鬼扯。 我已经被脑子里的扭曲拉扯太久,以至于我根本不会想起脑子里的扭曲仅仅是人为设定。那些所谓的坏事,就算发生又如何? 难道真的会因为我允许坏事发生,然后坏事就按照我的允许发生了?或者说,那些坏事一直没有发生,是因为我不允许它发生? 尽自己的所能,尽自己的全力,这是多么荒谬的话语啊。就像之前想的那样,我根本不知道脑子里的扭曲是否是阻止坏事,还是促进坏事。 仿佛,这种汗水就可以在失败的时候进行安慰,这种努力就可以让自己安心。看看脑子里的扭曲,确认这种东西是否值得相信,难道这不是更加划算经济有效的方式么? 还要更远,这一切还没有结束,我还没有完成。 尽管此刻很轻松,一想到脑子里的扭曲被扔掉,这种浑身轻松的感觉就像微风吹拂柳枝,黠意而轻柔。但是,我还没有完成。 这一刻依旧是虚假,依旧只是二元对立,我还在这里。依旧相信袁长文这个角色就是自己,依旧相信世界的真实性。 一旦相信我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那种紧张感就会出现,而且会留下漏洞给恐惧进入。没有这个角色,自然不会恐惧,但同时也不会拥有太大的欢乐。 度一切苦厄,同时也会度一切欢愉。 脑子从来不会安静,不过是担忧角色,还是打着为角色好的旗帜去思考各种东西,统统都是虚假。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但所有的想法都是虚假。不管内容是什么,不管有多少人赞同,任何想法都是虚假。 想法本身就是虚假,跟内容毫无关系。 随时都是在加强角色,随时都在丰满角色,将角色当作世界的中心,放在所有事情的中间。为什么我会相信角色是真实的?就因为一直出现在画面元素正中央吗? 角色如何改变都是虚假,我总是认为自己可以变得更好,但虚假就是虚假。角色变得更好更果断,也是虚假。 真实是反方向,跟修改角色毫无关系。成为一个更好的人,跟真实毫无关系。 没有角色,这个世界是虚假的,斩杀一切我相信的玩意。这样能够触碰真实吗?我不知道,但是我没有理由保留这种虚假。 尽管虚假很好,尽管我此刻的状态很好,但这不是停下来的时候,也不是阻碍我前进的时候。所有阻碍我斩杀的东西,都必须被斩杀。 各种理念的分享,在脑子里横飞。都好有道理,根本没法同层面的反驳。或者说,所谓的反驳本身也只是道理的一种。 可以用来斩杀某个道理,斩杀牢牢拽住生命之船的船锚,但之后,必须扔掉用于反驳的玩意。否则,斩杀一根船锚之后,又会增加另一个船锚。 没法相信别人,我能相信的只有自己。我以为我在相信别人,其实只是相信自己脑子里的判断。所有的东西都是自己思维的玩意,跟别人有什么关系呢? 哪里来的别人呢? 我似乎已经被社会抛弃,那些标语,那些宣传,那些让众人沸腾的玩意,我已经不再明白究竟在干什么。 也好,没有理由继续保留社会,这个游乐场仿佛跟我不再有关系。 由角色构成的社会,自然需要角色来推动,然后又反过来影响角色。当我斩杀角色的时候,也相当于斩杀了自己的社会属性。 所幸,没有人知道我在斩杀,否则自己也许会被送进精神病院吧。 袁长文想想就觉得好笑,堂堂帝国第一人,竟然最后是进入精神病院的结局。也许,自己会成为后世的笑料,精神大师的奇葩。 未来究竟是什么玩意,但不管那是什么,都只是此刻的想象。不管我是担忧未来的状况,还是幻想关于未来的爽点,都是此刻的行为。 活在当下?我怎么可能不活在当下? 难道,“在当下思考当下”就是好的,“在当下思考未来”就是不好的? 角色怎样都无所谓,是灵性还是慈悲,是软弱还是凶恶,都无所谓。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根本没有这个人。 都是虚假,那么这种情况就是斩杀。不管我对未来思考是否有道理,这种行为本身就是虚假,跟内容没有关系。 我的存在,就是虚假。 袁长文突然想要大骂,一直说着角色就是虚假,但此刻才真正感受到荒谬。不是什么好事坏事,也不是什么仁慈或暴躁,角色的存在就是虚假。 我,这个思维,正在思考这一切的玩意,就是虚假。 跟内容无关,角色的长相、风度、谈吐、学识、言行、内心、肌肉、健康等等,这些统统无关紧要。因为都是虚假,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做一个活在当下的人,跟做一个胡思乱想的人,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都只是虚假。这些东西,跟真实有什么关系? 也许,斩杀完成之后,不会想要担忧未来。但是,我不可能通过模仿“不担忧未来”这种状态,达成斩杀完成。 这一切都是虚假,包括我的开心,同样也是虚假。 根本没有必要回顾之前的斩杀,那只是浪费时间。但是,似乎自己之前斩杀的方式,突然变得不再管用。 那个时候我看得清清楚楚,自己究竟被什么扭曲拉扯着,自己究竟将什么虚假当作真实。但现在,就算我把虚假当作真实,这本身也是一种虚假,无所谓的事情。 难道,是因为这种想法,让我错过了一些相信吗? 可是,斩杀本身已经成为虚假,我还要牢牢握住这把屠刀么? 再次面临那个根本不是问题的问题,没有阻碍的阻碍是如何阻碍我的呢? 最快更新 第一千二十一章 第一步421 无路可进,也无路可退。 自己就像鬼打墙一样,在那里不停打转。 我怎么可能斩杀轻松? 你确实厉害,恐惧不起作用之后,就用轻松来误导我。看看,我很轻松,所以根本不需要斩杀。这么轻松,为什么不去享受反而要去斩杀?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当我随着轻松前进的时候,跟随着恐惧前进有什么区别? 仿佛,摆脱了恐惧就可以结束斩杀? 鬼扯。 我的存在就是虚假,还有什么好说的,还有什么好停留的? 这一切都不真实,我为什么还在这里? 袁长文就像刚刚出生的婴儿,懦弱无力,完全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却毫无抵抗之力。 还能怎样? 就这样躺着等死吗? 袁长文一愣,为什么不可以呢? 难道不努力就是罪过吗?难道人生必须努力吗? 角色不真实,那么角色想要怎样都是无所谓的。等死有什么错?只不过在脑子里的扭曲中,某些事情是错误的,某些事情是正确的。 我还在想要掌控,仿佛自己的思维必须有条理,自己的逻辑必须清晰。真是搞不懂了,自己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教导弟子养成的习惯吗? 还能斩杀什么? 老妈还在我脑子里,尽管已经是怀柔政策,说什么“哎呀,毕竟是老妈,回去看看也没事,大哥电话也无妨”之类的。 看起来脑子里的扭曲处于弱势,看起来是我选择了孝顺,而不是孝顺拖着我走。但事实上呢,这根本就是一种计策,我依旧在被拖着走。 能不能杀了老妈? 这个问题根本就不需要回答,问题提出来的瞬间,我就已经毛骨悚然。尽管没有说出来,但我心里知道,“怎么可以这样”就是答案。 嘴上说着可以,但内心却是拒绝。很简单,如果顺流真的要我杀掉老妈,自己肯定不会下手。没有什么纠缠,仅仅是感受到顺流需要如此,自己会继续顺流吗? 很明显,自己并不会这样做。 这种感觉就像,明知道马桶是干净的是新的,但就是不愿意喝里面盛放的啤酒。 道德是扯淡,法律也是扯淡,但我自己依旧不会杀掉老妈。哪怕是想想,都觉得自己怎么能够这样。 为什么不能杀掉老妈? 所有的解释,都没法得出一个合理的答案。因为任何解释,都是建立在脑子里的扭曲之上,都是情绪化的产物。 至于后果,难道不同样也是脑子里的扭曲,同样也是偏见,同样也是一厢情愿的相信么? 火焰真的会灼烧我的双手吗?我不知道,答案并非“是”,也非“否”,仅仅是我不知道。因为某些后果而不去做某事,这本身就是将虚假当作真实。 所谓的后果,根本就是脑子里的扭曲自己杜撰的。既然不是全知,那么就是偏见。既然是偏见,那么就是有可能而已。 而另一方面,“有可能”这三个字根本就不存在,完全是自己的想象。一切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既然呈现了那么就根本没有其他任何可能。 至于未来,看似充满了各种可能性,但事实上根本没有一种可能性。没有未来,那只是自己的想象。 我站在此刻,永远都在此刻。 未来在哪里? 我凭什么认为“之前的此刻”真实存在?既然“之前的此刻”不存在,那么“将来的此刻”同样也不存在。 虚假,都是虚假。我应该直接扔掉,还有什么好讨论的呢? 时间的连续性让我根本不会怀疑时间的真实性,更不要说斩杀时间了。尽管嘴上都可以说什么只有此刻,但“之前的此刻”太过于真实,谁会否认自己之前的存在呢? 想想都觉得荒谬,没有未来,那么我要去喝杯水。然后呢?因为没有未来,自己就不喝吗?或者,当自己喝水的时候,不认为自己是刚才想要过来的? 老妈和未来,这两个玩意似乎根本无法斩杀干净。总是有残留,总是败给浓烈的情绪。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没有一个老妈存在,就算杀掉老妈也不会有任何人受伤。另外,那些“不能杀掉老妈”的扭曲,仅仅是时代的塑造罢了。 似乎,我很难抗拒善良,本能想要做一个善良的人。这并不真实,尽管很好很受人追捧,但不真实就是不真实。 我姥姥抓住善良,相信人一定要善良的时候,就已经远离了真实。而且,自己似乎可以认同邪恶,但自己却不愿意成为邪恶。 不对。 这不是我喜欢吃水饺还是喜欢米饭的选择,我被脑子里的扭曲拖着走。并没有选择可以杀掉老妈还是不杀,而是完全站在“不杀”的位置。 袁长文有种很强烈的感觉,自己可以斩杀完成,自己会成为传说中的存在。这种感觉如此明显和强烈,就像自己已经完成了一样。 不过现在,我还没有完成。那种“角色就是虚假”的想法,似乎会对斩杀造成一定的干扰。 话是没错,但也让我不知所措,明明有东西没有斩杀却放任不管。既然角色是虚假,那么就先把其他虚假斩杀干净,最后再来面对“角色就是虚假”这个没有阻碍的阻碍。 袁长文不知道如何是好,这种思考本身就是一种扯淡。 完全可以打包整个扔掉,何必再去纠缠那些细节呢? 老妈不真实,关于老妈的任何话语也不真实。未来不真实,关于未来的任何话语也不真实。那么,还有什么好相信的呢? 不要再出现在我脑子里,这种状况是我不允许的,必须消失。 那种楚楚可怜,那种忧心忡忡,这些把戏不需要在我脑子里放映。只不过是利用情绪将这一切当作真实,欺骗我误导我。 老妈可以死,可以被杀,甚至被我亲手杀掉。有什么不可以的呢?内心的紧张感只是扯淡,仅仅是为了丰满角色属性罢了。 一个个属性的堆砌,造就了袁长文这个角色。一个个自我定义的框架,让袁长文这个角色有了范围大小。增加、缩小、改变这个框架,都是毫无用处的。 没有框架,没有角色,才是斩杀。 老妈可以死,我也可以死,世界可以毁灭,角色可以乞讨,家里可以被偷,事业可以惨淡,人生可以毁灭…… 用情绪去抓住任何东西,都只是徒劳。 袁长文这个角色不是我,记忆思维同样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最快更新 第一千二十二章 第一步422 我不允许任何人在我脑子里嚣张,这些都不是什么别人,全部都是我自己对别人的认知。都是我自己,都是思维的产物。 它们假装是真实,假装会发生,假装这一切不是我思维的结果,而是客观事物发展规律。 都是杂音,不管是积极还是消极,统统都是杂音。 我真的可以确定那份觉察的存在吗? 梦中的人物真的可以通过推理,得出做梦者的存在吗? 无限存在,局限不存在,就是这样。 那股吞噬感一直都在,我没有任何理由赶走它,也没有任何理由赶走其他任何情绪,包括恐惧和开心。这些都不真实,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你们要来就来,随意。 我不会想要再去怎样,我放手,我认命,我在活着的时候就要死去。 角色不真实,这种玩意没有资格操纵我的人生。我很荣幸可以借助袁长文这个角色来体验,但绝对不会因为角色而受到束缚。那些疯狂一般确定角色真实的言行思维,我都没有兴趣。 用恐惧来拉扯我,用爽点来诱惑我,这些伎俩我已经受够了。不真实就是不真实,如果需要,应该是我去选择相信,而不是直接被捆绑着被迫相信。 角色怎样都无所谓,恐惧来了,角色是对抗恐惧也好,臣服恐惧也罢,都无所谓。可是,如果自己没法将这一切看作不是自己,那么就是陷入了虚假之中。 我对抗恐惧,我不臣服,但我知道这些行为根本就不是我。只是角色的表演,只是舞台上的戏剧。 诡异的是,往往知晓这一点之后,反而会臣服和认命。 不认命才能做出一番成就?也许吧,我连思考这些玩意的兴趣都没有。什么不认命才能催生出奋斗,什么不认命才能反抗才能拼搏。如果自己认命,还能站在人生巅峰吗? 跟脑子里的扭曲打交道,是一件非常困难的时候。认命可以站在人生巅峰吗?也许可以,也许不可以。如果每天拉屎也是一种值得宣扬的努力和坚持,那么我无话可说。 我有必须说服的人吗?没有。 我是在探讨如何成为更好的自己吗?没有。 不真实,就不需要继续讨论。所谓的认命和臣服是否应该代入生活之中,应该怎样代入,如何与现实生活产生互动……这些问题,我没兴趣。 冲破那没有阻碍的阻碍,抛弃一切虚假,这才是我应该关心的玩意。想要逻辑合理,想要说服别人,想要在生活中实践什么东西,这样只会阻碍我的斩杀。 这一切跟生活无关,相反,斩杀是为了摧毁生活。 角色想要臣服,还是不想要臣服,都跟我没有关系。角色是否还会按照脑子里的扭曲做事,我也不知道。 我的存在就是虚假,而虚假则是阻碍我拉扯我的玩意,为何还要继续保留?将袁长文这个角色完全扔掉,这本身就是一种斩杀。 丢掉思维,就是斩杀脑子里的扭曲。丢掉记忆,就是斩杀过去的拉扯。 未来算什么,老妈算什么,谁有资格在我脑子里嚣张? 那种对未来的真实感,似乎无论如何都没法破除。对一个完全无法证明的玩意,却根本无法做到不去相信,这是不是洗脑? 我根本没法证明,此刻跟上一个“此刻”有什么关系。我也没法证明,此刻的发生就是无数个之前的“此刻”堆积而成的结果。 没有因果关系,那只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对于未来,同样如此。我之所担忧未来,不仅仅是因为我认为未来的真实性,还有我认为自己现在的行为可以影响未来。 比如我现在扔一个苹果,就会导致未来苹果落地摔碎。所以,我要好好思考此刻的选择,避免未来走到我不喜欢的地方。 我真的可以影响未来吗?未来的发生真的会因为我的行为而出现吗?这一切真的可以自由选择吗? 看起来因果关系无懈可击,但那只是建立在时间线性流逝之上的结论。我无法确定脑子里的记忆是否真实发生过,也就无法确定记忆中关于苹果落地摔碎的玩意,是不是真的。 我站在过去,所以才会认为这一切都很难摧毁。但是,当我处于此刻的时候,只处于此刻的时候,那些所有都变成此刻的想法。 此刻就是此刻,没有什么上一个此刻和下一个此刻的说法。甚至,就算认为过去未来真实存在,也仅仅是此刻的想法,依旧处于此刻。 所有都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只有此刻。不是不应该担忧未来,而是这种担忧本身也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这是安抚吗? 袁长文很是不知所措,之前的自己,之前的斩杀,完全是疯子一般的摧毁。按理来说,自己应该继续摧毁未来、老妈等在我脑子里嚣张的玩意。 如果之前直接认为角色都是虚假,角色言行思维无所谓,角色怎样都可以,这样可以斩杀吗? 关键在于,我并没有无所谓。我会认为自己应该担忧未来,我会认为不担忧未来非常不自在。 这算什么玩意? 我可以选择担忧未来,但“担忧未来”不能强行拉扯我,强行让我去担忧未来。 不管是什么玩意,都没有资格在我脑子里嚣张。这一切,只是另一种让我沉睡的手段。对吧,我还没有斩杀完成,所以怎么可能这一切都没有问题呢? 我的存在,就是虚假,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明明没有未来,却在担忧未来,这难道跟其他角色属性有什么区别吗?老妈还在脑子里,仿佛要为老妈考虑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难道这不是角色的自我定义吗? “角色怎样都无所谓”,这句话的用处根本不是在于停止斩杀,也不是什么一切没问题的安抚。这句话唯一的作用,就是提醒我不要走错方向,不是成为一个好人就能触碰真实。 角色杀人还是救人,都不会影响真实,也没有资格影响斩杀。所有的玩意都是脑子里的扭曲,没有一个可以存在,不管是正方还是反方。不管是我一直抓住的扭曲,还是我用来摧毁其他扭曲的扭曲,都没有资格存在。 还没有结束,更远。 最快更新 第一千二十三章 第一步423 这一切似乎很安静。 无非是转移注意力的伎俩,让我没有时间去斩杀。明明就没有生活,自己却被生活拽着走。犹如一个疯狂的机器,让人无法停歇。 在ktv斩杀?在看电影的时候斩杀?一切都是拖延,要么斩杀要么没有,就是这么简单。 而我,却总是不愿意看见这个简单,或者说,总是逃避斩杀。仿佛有很多事情,比斩杀更加重要,有很多事情值得自己去忙碌。 鬼扯。 在虚假中忙碌?在不真实的世界中将一个个虚假当作真实,然后不断围着这些玩意打转?也许听起来不错,那些人生成就,那些物质或者精神的高度,仿佛都是值得追求的玩意。 而拼搏,似乎总是给人以正面向上的形象。仿佛一个人如果废掉就是天大的坏事,甚至,仅仅是想想自己废掉的场景,就让人不寒而栗。 为什么不能废掉? 我从来不会这样提问,只会跟随恐惧前进。将拼搏当作努力,当作正面,而不是恐惧的驱动。 每次都是对未来场景感到恐惧,然后就去避免这种场景的出现。但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这个场景会带来恐惧,为什么自己会恐惧这个。 是脑子里的扭曲营造了这些恐惧,但我不会理会脑子里的扭曲,反而去跟随恐惧或者对抗恐惧。这就像自家的熊孩子闯祸,但从来都不是孩子的错。 我为什么会对没钱感到恐惧?没钱就真的值得恐惧吗?还是说,我脑子里分析出没钱就是恐惧的事情? 那么,我怎么知道没钱就是一种惨淡呢?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喜好问题,完全就是扭曲在拉扯我,在强制扭曲我。我不喜欢拉肚子,但真的拉肚子似乎也可以承受。 关键在于,金钱有什么资格拉拽我?有什么资格这样放肆拉扯我? 每次我面对恐惧自己就吓傻了,但现在,我要看看究竟是什么玩意在让我恐惧。然后就会发现,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 谁在宣扬金钱?谁将金钱重要放进我脑子里的? 仿佛,金钱很重要这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并且认为上一代或者上上一代的人竟然看不到这点,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觉得,那个时候的人们怎么会鄙视金钱呢?怎么会认为有钱人地位不高呢? 而现在,认为金钱重要的这些理所当然,是不是又会成为下下一代的鄙视内容?百年之后,那时的人们又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这代人将金钱看得如此之重,明明某某东西更重要竟然看不见之类的。 时代造就的玩意,有什么当作真实在我脑子里炫耀?那些脑子里的扭曲,就是偏见,没有什么好说的。再有道理的内容,依旧只是偏见而已。 不管多么合理,虚假就是虚假,人为的扭曲就是人为的扭曲。没有金钱就活不下去吗?没有金钱就是悲惨吗? 一个诚实的人,只能回答“我不知道”,或者,“在我的认知范围之内,我认为没钱就有完蛋。” 我的认知范围? 这算个屁啊! 不管未来是否存在,对于未来的担忧就是一种扯淡。因为这种担忧仅仅是脑子里的扭曲,仅仅是一种偏见,有什么值得相信的呢? 那种担忧的情绪根本就不合理,整个人生都不合理,一切都是虚假。 仿佛,我可以不用在意这些种种不合理,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不需要知道我从哪里来。反正就是有我这么一个人,反正就是要按照社会的传统来生活,反正就是考虑那些人生大事而不是对世界真实性的思考。 这合理吗? 老妈究竟算什么东西?那些关于老妈的话语,哪一个不是情绪化的产物?哪一个不是人为的扭曲? 我就应该离这些扭曲远远的,真的让我感到一阵阵恶心。 袁长文知道这非常残忍,谁会有事没事去斩杀呢?尤其是面对自己的母亲,并且还是一个好母亲,自己怎么可能杀掉老妈呢? 这种不可以,只是来源于时代的塑造,来源于脑子里的扭曲。我真的有一种本能叫做知恩图报吗?因为相处很久,老妈的付出,老妈辛苦的点滴,最终汇聚成母爱奔腾的河流,所以我根本不应该思考这些斩杀吗? 我是如何让老妈在我脑子里产生不可动摇的地位呢? 首先,是学校社会不停的宣传,仿佛自己一定要孝顺。从小就是这样被教育的,这就是一种长时间的洗脑。从来没有为什么,仅仅是不断重复,就像我看着那些对上帝虔诚的信徒,也会觉得不可思议。 难道,不需要证明上帝的存在,就这样崇拜信仰上帝?如果我这样询问,也许会被信徒用浓烈的情绪淹没。而如果有人质疑关于孝顺的事情,同样也会被我的情绪淹没。 其次,似乎老妈为我付出那么多,我总是不由自主想要回报老妈。但是,这种回报的行为依旧是为了我自己,让“我是一个孝顺的儿子”这个角色属性得到丰满。 也许从自己内心的认可,也许从老妈言语的认可,也许是从隔壁阿姨的口中得到认可。 这种必须孝顺的点在哪里? “别人对我好,我也要对别人好”,这种看似理所当然的想法,是如何进入我脑子的? 是因为这样才能活下去吗?还是因为这样自己内心会很舒服? 但是,这个根本就不真实,依旧只是人为的扭曲。就算是自己内心舒服,就算是帮助别人让我感到快乐,但没有理由认为让我开心的玩意就是真实呀? 袁长文发现,自己一直把注意力放在那些恐惧黑暗的玩意之上,总是在针对恐惧。但那些让自己开心舒服的玩意,似乎根本没有去思考,更别说什么斩杀了。 让我开心,让我幸福的玩意,依旧也是不真实。没有理由继续存在,而且,这些阳光喜悦的玩意存在,其反面必然也会存在。哪怕躲得再深,依旧也会存在反面,这就是二元对立。 没有一个只有一面的硬币。 看吧,这根本不是让自己成为一个更好的人,也不是为了让角色得到丰满。 就是一个疯子在摧毁自己的所有,包括自己本身。 最快更新 第一千二十四章 第一步424 金钱,病态般的拉扯我。 不是我在用钱,而是钱在用我。那些恐惧,那些纠结,那些荒谬到极致的担忧,就是这样轻易拉扯我。 仿佛,既然担心没钱,那就努力挣钱啊。这本身就是被恐惧驱使的行为,并不是说什么不好,仅仅是不真实罢了。 我节约钱,没问题,这只是个人习惯。就像拉屎之后有人喜欢用五张纸,有人喜欢用三张纸。这并不是什么问题,关键在于,我被金钱绑架。 节约用钱,算了多少用了多少,那么就应该结束了。而不是一直在那里拉扯,一直在那里纠缠。 这是钱多就可以解决的事情吗? 只是解决这个困扰罢了,但事实上,根本没有前进任何一步。这只是绕着恐惧大转,却根本没有斩杀任何东西。 不是解决问题,而是摧毁问题。 没有袁长文这个角色,什么问题都将不存在。既然角色只是虚假,那么我完全可以抛弃这些玩意。用情绪拉扯我,不管是恐惧还是担忧,都是想让我继续沉睡的手段。 想要成为更好的角色,也许就是在问题层面上解决问题,比如没钱就努力挣钱之类的。但是关于斩杀,这只是一种逃避,一种任由恐惧驱使,不去理会恐惧的根源,只是随着恐惧内容挣扎的徒劳。 这个恐惧来了,解决这个恐惧。那个恐惧来了,解决那个恐惧。能够有终结的时候吗?只要有角色存在,只要有脑子里的扭曲存在,那么永远都没法摆脱恐惧。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 袁长文感受到自己的平静,那种吞噬感正在慢慢减弱,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既然画面元素这样呈现,那么就说明此刻只能是这样。 这并不意味着我要保持原状,或者必须改变。不管我提前设定任何法则,都只是自己的猜测,都只是想要提前核定一个框架,让角色可以进入。 自己究竟会怎样做,只有发生的时候才知道。而且,如果那个时候我已经斩杀完成,必然可以轻易顺流,这种问题自然也就不是问题。 如同什么时候拉屎一样,根本不要询问,也不需要做任何计划。 那种内心的紧张感必须被斩杀,这是拖拽我的玩意。明明就不真实,我都不真实,那些金钱算个屁。 但事实上,仿佛那些金钱比命还重要。如果有一个进度条,可以轻易看见我因为纠结而伤害多少身体值,也许会改变这种境况吧。 不过,也说不清楚,人性的疯狂根本无法预料。画面元素究竟会如何呈现,谁能知道?只有发生了,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很明显,金钱能在脑子里嚣张,完全是毫无根据的荒谬。推动这一切的,完全就是情绪。恐惧自己没钱,恐惧角色的形象无法维持。如果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谁会在意我有没有钱? 事实上,真的只有我一个人。 我能确定别人的真实存在吗?不能。 所有关于别人的看法,别人的眼光,都只是“我认为”而已。如果真的只有我一个人生活在地球上,为了不让我孤单,营造出这些种种别人,让他们的言行跟我一样。 如此,我依旧会将这些别人当作真实。会将世界当作真实,然后将自己当作真实,开始放肆整个人生。 真的有别人吗?我并不知道,就算是无限的扭曲,我也不知道是否有别人存在。 认为无限扭曲成的局限,有一个角色在这个世界中行走,这只是一种妥协。事实上,我根本不知道究竟是不是这样。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是我能够确定的玩意,“我存在”。 所以,没有别人吗?我不知道。 这些都不真实,“有别人”不真实,“没有别人”也不真实。 无法站在二元对立的任何一方,不管是哪一方都是虚假,哪怕再有道理再多人认同,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我还保留了很多立场,用浓烈的情绪牢牢抓住这些立场,抓住这些扭曲。 不停的编造故事,不断让袁长文这个角色在故事中表现出各种形象。角色需要互动,不管是自己踩别人,还是自己成为戏剧的受害者,只要有人可以跟角色互动,那么就是很不错的状态。 这是袁长文这个角色在补充能量,随时随地每时每刻,不受任何场地和环境的限制,甚至在厕所也可以完成。我被这些狗屎拖着走,被这些不真实的玩意肆意拉扯,竟然觉得还不错。 我没有理由坐下来休息,哪怕此刻自己没有什么负重,哪怕此刻自己脑子里的扭曲少了许多。但是,我依旧没有完成,我不会认为自己已经摆脱了虚假。 看看,脑子里还有这么多东西在嚣张,自己居然感觉没有什么需要斩杀?虚假的力量太恐怖,让我根本无从反抗。 但另一方面,又根本不存在那股莫名的力量,那股让我陷入虚假,让我沉睡的力量,本身并不存在。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除了那份觉察,还有什么别的东西有资格存在吗? 所以,根本没有一个我,也没有一个我被欺骗被误导,更没有一个我被束缚。这一切只是如此呈现,就是这么简单。 我在害怕,似乎任何角色形象都不能都任何损害,不管内容是什么反正角色的属性不能被斩杀。 明明已经准备好了,明明已经可以扔掉,而自己却始终处于害怕的边缘。理智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只是一种阻挡。唯有疯狂,才是最好的陪伴。 思维的判断不值一提,更不要说用思维去猜测自己怎样才是顺流,这简直是荒谬到极致。让该发生的发生,斩断内心的紧张感,那只是脑子里的扭曲而已。 故事,太多的故事。那些看起来充满道理的扭曲,就在那里装腔作势,仿佛自己就是世间唯一的真理。真是搞笑,什么时候偏见也有资格在那里假装真理? 这一切还没有结束,甚至我连是否开始都没法确认。老师一直在强调“第一步”,而我也始终想要确认自己是否踏出第一步。 可是,我怎么可以确认呢?只有猜测,看看自己是否符合老师的地图。荒谬啊,我不知道就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去确认呢? 并且,我真的可以确认吗? 最快更新 第一千二十五章 第一步425 没有办法确认。 我连自己究竟是不是袁长文这个角色都没法确认,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没有然后,就这样结束了。剩下的,都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不管是画面元素所呈现的内容还是规律,都仅仅存在于画面元素中。 我可以关联画面元素,也可以不进行关联。只是觉察到画面元素的呈现,没有前后没有因果,仅仅是此刻的内容罢了。 那些毫无根据的肯定句,都是扯淡,都是偏见。我可以站在这些偏见上面,就像曾经我做的那样,但自己已经知晓这些玩意是偏见,又能坚持立场多久呢? 什么都不知道,那么就安于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问题呢? 关键在于,根本没法知道。苹果下次会落地吗?我不知道,哪怕我知道之前上亿次苹果落地,但也没有办法肯定下一次苹果一定落地。 依旧是一种猜测,哪怕这个猜测的把握很大,但依旧是一种猜测。这很难理解吗?说什么物理空间一致,必然也就规律一致这种话语,简直就是建立在无数假设之上的玩意。 快死吧,角色没有资格活着。哪怕这个世界是精心策划,也没有理由让角色存活。无为,就是没有脑子里的扭曲,只是顺流而动。 如果仅仅是没有作为,那些这依旧是提前设定好的框架,依旧是角色属性。“我是一个怎样都不作为的人”,跟“我是一个努力奋斗的人”,有什么本质区别吗? 但是,角色无论如何都在这里,已经就是虚假。 水流只是按照地形流动,不会去思考,但依旧会流动。水流并没有说,自己不思考于是就意味着原地不动什么也不做。 吞噬我吧,那些脑子里的扭曲根本就是扯淡。但是情绪的保护却让这些扭曲得以生存,而我又根本不愿意触碰这些玩意。 就让情绪继续保护那些扭曲,让我看看,究竟可以保护多久。每一次的情绪出现,每一次的担忧,每一次的自以为是,统统都是扯淡,都是虚假。 为什么每次编造故事的时候,总要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位置,然后反击?角色的属性必须得到表现吗?角色必须存在吗?这种爽点的幻想永不停歇吗? 角色本身就不真实,这种以角色为中心的编造故事,更是不真实。我不想知道这些故事是不是可以带来舒服和畅快,也不想知道这种思维是不是人类进化中的必然。 不真实,那么就结束了。任何试图发出多余的言语,都只是一种狡辩,一种妥协。就是这么极端,没有什么好商量的,不真实三个字已经下了结论。 那么,直接扔掉就好。 当然,不会轻易就可以扔掉,恐惧一直在拉扯我。就在此刻,恐惧依旧化身为担忧、害怕在试图侵蚀着我。 不能说恐惧那个妖娆女子是个坏人,毕竟这只是她的设定。犹如机器人一样,永不停歇重复做着一件事情。甚至,恐惧本身也仅仅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是属于局限的范畴。 死亡吧,消散吧,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挡这一切的发生。就算转移注意力,就算没有吞噬感,但我非常清楚自己还没有完成。并且,当任何脑子里的扭曲想要嚣张的时候,我都会很诚实的承认这一切。 虚假怎么可能还有胜利的希望? 我还在想着老师,还在对照老师的地图,真是见鬼了。这种依赖是摆脱不了吗? 就算是斩杀道路上,老师的话语可以被不断验证,这也无法证明老师就是正确的。甚至,就算老师的所有话语都被验证,我相信老师是正确的,这依旧也只是情绪化的产物。 我发生了什么,就是发生了什么,仅此而已。对照老师的地图,只是在恐惧的汪洋中想要找到可以抓住的救生圈。但那不是救生圈,而是枷锁。 很明显,老师的话语跟上古圣贤的话语,没有任何本质区别。所以,怎么可能是真实的呢?并不是说话人的身份就可以判定话语是真实,或者说,话语的内容是真实。 我没法确定那些话语的内容是否真实,当我可以确定的时候,当我经过之后,老师的话语也就没有太大的价值。 就像我站在风景点,已经确认之前的指路牌并没有错,但是,此刻我还留着指路牌干什么?指路牌究竟是不是正确的,对已经处于景点的我来说,又有什么意义? 但,我还没有到达景点,又如何确认指路牌是否正确呢? 而无法确定的东西,被我当作真实,这就是需要斩杀的玩意。 也许老师的话语完全正确,也许我斩杀完成之后会发现老师的地图全对,甚至我回去教导弟子的时候,依旧会采用老师的地图。 但是,老师依旧没有资格在我脑子里嚣张。 无法确定就是无法确定,我此刻相信老师的话语,只是因为我认为老师是修到真实,所以老师的话语具有指向性。 可是,这是真的吗? 对吧,我根本没法确定,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罢了。 就像我手中有个杯子,于是一厢情愿的相信,真的有只手,手上真的有个杯子。谁要反驳,我根本不会讲理,直接是嘲笑之类的情绪反击。 因为没法讲理,所以才会用情绪反击。 老师必须被斩杀,必须安静。我的脑子里不应该有任何人和事,就算有,也只是我放进来的。对象必须如同木偶一般,我放进来需要使用于是就使用。当我不需要的时候,那么就请这些东西安静的离开。 必须离开。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我脑子里放肆嚣张。 当我走过老师的地图,可以笑笑说原来如此。但老师的地图,不能成为我的依赖,不能成为真实。 这些都不真实,那么就没有理由继续存活在我脑子里。将老师的地图当作真实,这依旧只是一种扭曲。 没有什么是神圣不可侵犯的,究竟是不是真实,这一个问题足矣。 如果不真实,那么就没有必要继续抓住。当我看见自己在抓住的时候,就是斩杀的时候。浓烈的情绪依旧会保护,但我还是会继续斩杀。 我不知道,那么就将我脑子里的所有知道,全部斩杀掉。不知道就应该有不知道的态度,我就是知道太多。 这样一想,杀手的话语似乎有点意思。我就是应该死,因为我知道太多,难道角色还有什么存活的可能性吗? 最快更新 第一千二十六章 第一步426 多少章之前,我就认为没有什么好斩杀的。 但是,此刻我依旧在斩杀,依旧清清楚楚看到那些扭曲在影响我,那些人和事在不断的企图掌控我。 脑子里的扭曲经常伪装成励志,我一定要达成某个目标,听起来很热血很向上并且很难反驳。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那种就算太阳敢阻挡我那就把太阳灭掉的精神,我很难说这种状态有什么问题。 毕竟自己之前在斩杀的时候,也是如此的状态,并且正是靠着这种疯狂才得以站在此刻的位置。 我依旧陷入那个废物问题,当自己遇到某种情况的时候应该怎么办。 脑子里的那股冲动本身就不真实,不管是为了金钱还是为了斩杀,都只是角色的戏剧表演。同样,恐惧金钱是被金钱所拖拽,那种仇恨虚假依旧是一种拖拽。 无数次,世界都在告诉我,这一切自然会有安排。当然,这并不是真的,只是我相信的玩意。但是对于这个跟脑子里的扭曲相比,相信顺流似乎是更好的选择。 不真实,角色本身就不真实,其言行思维自然也就不真实。不管怎样,都只是角色的舞台戏剧。只不过,一个角色忍受不了脑子里的扭曲,开始摧毁舞台而已。 对吧,角色依旧在舞台上,依旧表演着。在毁掉舞台之前,依旧只是一场戏剧。 “我必须斩杀”,跟“我必须有钱”,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就像苹果番茄也许是两种不同的玩意,但依旧只是同层面的存在,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罢了。 诡异的是,现在脑子里的扭曲想要伪装成励志和热血,想要冲破天际的奋斗时,我却感受到此刻的境况很棒。仿佛那种励志热血仅仅是虚像,我从旁边清楚看见此刻的所有境况都很顺。 所有的言行都是个人喜好,根本上升不到所谓的真实。不管是自己想要努力赚钱,还是自己想要家庭为重,都只是个人喜好。就算是热血沸腾的励志,依旧也是个人喜好。 为什么要努力赚钱?不管怎样的回答,都只是自己的选择,都只是个人喜好。 为什么要斩杀?对吧,哪怕答案是受够了虚假,这依旧只是个人喜好。 我说别人是以恐惧为基础,事实上,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一点。别人完全有可能根本不是人,仅仅是表现出这些言行,跟机器人一样。 只能说,我的扭曲都是基于恐惧。 我的热血励志,仅仅是恐惧失败而产生的情绪对抗。就算是善良,也仅仅是为了我自己。还有那些所谓的积累人品,依旧也只是恐惧恶有恶报,恐惧别人做坏事影响我自己,于是我做好事大家都做好事之类的。 袁长文怎么还在这里?怎么还没有死掉? 角色不停掌控者我,以至于达到疯狂病态的程度。我害怕自己一闭眼一睁眼,就成为另外一个人。 就是这种恐惧,恐惧“没有角色”。我被这种恐惧牢牢蜡烛,害怕变成另外一个人,所以自己就不闭眼或者不睁眼? 大自然已经没有什么东西教给我,还能教什么呢?这一切都不真实,不管我是融入自然跟自然和谐相处,还是完全背离自然毁灭自然,都不真实。 我的存在,就是虚假。 去旅行,让灵魂在路上,鬼扯。这是一种耽误,一种阻碍,要么斩杀要么没有。当我去旅行的时候,当我徒步接近自然的时候,那种身体的劳累会阻碍我继续斩杀。 这根本就不是让什么灵魂在路上,完全就是虚假糊弄的手段,一切都是为了让我停止斩杀。可惜,我停不下来根本不愿意停下来。 就算看着星空,就算听着小溪叮咚,也无法阻挡那种吞噬感。身体的劳累,容易让脑子放空,不会受到扭曲的干扰。但对我来说,这只是阻碍我去斩杀扭曲。 暂时的放空有什么用?那些脑子里的扭曲根本不是什么环境问题,我在山里跟在城市里,脑子里的扭曲都是如影随形。 如果我会醒来,那么就请醒来。我知道自己会变成另一个人,我知道自己估计很难在社会上生存,我知道自己也许这辈子都没法获取所谓的人生巅峰。但是,我已经准备好了,来吧,黑乎乎的真实。 憎恨这个世界,哪怕美好哪怕美妙哪怕我喜欢山泉水篝火烤肉,但依旧是虚假。不真实的话语,不真实的景象,统统都只是画面元素。 当我斩杀脑子里的扭曲时,大自然给予我太多的帮助,让我看清楚什么是自然什么是人为的扭曲。接着,这还没有结束,大自然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虚假。 就像我自己的存在,角色的存在必定虚假。大山是一种角色,小溪是一种角色,雪原、松树、山崖、枯木、泥土……统统都是角色。 这个世界没有真实,我没法像拥有“冷热”这种二元对立元素一样,要么拥有热要么拥有冷。我没法拥有真实,没法让真实出现在这个不真实的世界。 触碰真实的不是我,只有真实本身罢了。 本来就是为了斩杀角色,所以角色死亡有什么稀奇的吗?放手,任由角色去死,哪怕下一刻自己成为另外一个人,也无所谓。 这些东西没有什么值得抓住,也没有什么值得留念,珍贵的东西只是一厢情愿的设定罢了。这个世界没有我,这些东西也不是我,就算这是我唯一的人生,也不是我的人生。 只是袁长文这个角色,仅仅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只是角色的人生。 我觉察到袁长文这个角色多少次?或者说,画面元素呈现袁长文这个角色的人生多少次?呈现其他角色的人生多少次?那份觉察一直都在,而画面元素只是扭曲的产物,随时可以消失随时可以更改。 就算这是唯一的人生,就算从此之后画面元素再也不呈现袁长文这个角色,那么又能如何?这个角色消失就消失,那些珍贵的记忆一点也不珍贵,仅仅是角色觉得珍贵罢了。 再好的梦,也终究只是梦。 尽管梦里很棒,因为只有在梦里只有在这个虚假的世界,我才能以某种角色存在。不管这个角色是什么,经历过什么,都是只有在局限中才能实现。 可惜,只是虚假。 最快更新 第一千二十七章 第一步427 我做很多事情,其爽点是因为别人知道我做了这些事情,并且别人没法去做。不管是徒步还是露营,不管是赚钱还是旅行,都是为了让别人对我进行羡慕。或者说,都只是为了通过别人来丰满角色。 而鬼扯的是,所谓的别人只是我脑子里的认知,只是“我认为”的玩意。不停丰满角色,不停为了角色而做些什么,仿佛获取角色的肯定是我的本能一般。 这个世界有基础设定吗?比如别人恭维羡慕我的时候,我就会开心?我不知道,我没法说这个世界就像游戏一样,尽管并非农民真的造房子,但是点了农民点了建造,就会出现农民造房子。 这是一种猜测,也是毫无根据的肯定句。 我只是觉察到情绪的产生,以及切合的行为罢了。因为开心的内容而开心?因为恐惧的内容而恐惧? 真的是这样吗? 我根本不应该停下来,也不会想要停下来。再美妙的娱乐活动,对我来说都只是一种阻碍。也许还能让我转移注意力,但持续并不会太久。就算通过身体劳累,或者某种高强度的思维工作,也无法让我停止斩杀。 总会有休息的时候,不管是休息身体还是休息脑子,斩杀永远不会停止。这个世界不真实,我的存在就是虚假,这些东西如同咒语一样印在灵魂深处。 为了什么?不管为了什么而停止斩杀,都是荒谬的。因为那个目标本身就不真实,哪怕再多的人赞同,哪怕自己可以获取超丰厚的东西,终究只是虚假。 别人追求什么目标跟我并没有关系,所有的斩杀都只是针对自己罢了。我不会因为别人追求金钱而鄙视别人,也不会赞同别人去斩杀,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在我这里,别人都只是npc,有什么设定我根本不知道。别人只是画面元素的一部分,有什么好争论的呢? 真实就是好的吗?不见得,无角色的真实,无时间的真实,这种真实连最厉害的头脑也没法想象。 任何爽点都不真实,不管有没有发生,都不真实。我也不需要去往哪里才能斩杀,看起来进入山里露营,抛开城市的喧嚣,可以更好进行斩杀。但这只是徒劳,大自然本身就是虚假,看着大自然跟看着城市有什么区别吗? 就是此刻就是此处,就是斩杀最好的时机和位置。因为我在这里,因为我要斩杀,所以就是最合适的。各个角色之间的互动,很难让我进行斩杀,但当我集中思维进行斩杀的时候,所谓的别人根本无法左右什么。 现在的我需要什么工作吗?需要什么人际关系吗?维持人际关系期待斩杀完成之后再次成为朋友?或者俗话哦,认为这些人际关系来之不易,不能轻易放弃,哪怕斩杀也不能影响这些好不容易维持的人际关系? 老妈又算什么?尽管如果老妈知道我在斩杀她,说不定会主动让我斩杀,但是,老妈依旧不能在我脑子里嚣张。 我只需要可以帮助斩杀的玩意,比如食物,比如空气饮水。当初没有让老妈知晓,只是害怕打扰老妈的悠闲生活。或者说,是脑子里的扭曲认为不能破坏老妈的悠闲,毕竟老妈养育自己辛苦那么多年。 但现在,就算老妈知晓,也不能阻碍我的斩杀。尽管会让母子关系变得难堪,尽管也许会有所谓家庭争吵。但是,家庭争吵就是对斩杀的阻碍,那么只有抛弃。 不需要说服老妈,因为那样只是将老妈当作真人来对待,也会让我停止斩杀转而思考更加合理的表达方式。况且,仅仅是“我认为”合理而已,老妈会怎样理解我根本就没法知道。 但我知道,这是对斩杀的阻碍。如果家人并不知晓,那么我就不需要应对更多的杂事。当然,就算发生,也没法阻碍我斩杀,只会变成另一种垃圾被扔掉。 也许,老妈知晓之后,我继续啊斩杀。然后,一辈子也没法斩杀成功,老妈哭着过完下半辈子。而我,也仅仅是一个失败者在角落愤怒毁掉舞台。 一直上演着毁掉舞台,却一直没有毁掉舞台,这种戏剧有什么不可以发生的呢? 角色一直在喊着不真实,却在某些深层次的言行思维上丰满着角色,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但是,我不愿意让家人知晓,这是不是我需要斩杀的玩意呢?会不会这只是一种安抚,用来让我逃避斩杀家人的借口? 我不害怕拉肚子,并不意味着我要去拉肚子。不过,我对待家人并没有像对待拉屎一样,还有什么东西被我抓着在。 生命中最重要的几个人,但是,不管这些人是谁是什么原因,都是不真实的。这一切,只是一个角色认为某些东西不能被打破。或者说,只是画面元素呈现了这些内容,有什么真实的呢? 又回到之前的位置,这一切都只是角色的表演,有什么好斩杀的呢?又有什么束缚呢?所谓的束缚所谓的抓住,统统都只是角色的言行思维,跟那份觉察有什么关系呢? 看戏人模式,绕来绕去,始终处于看戏人模式。也许,根本不需要讨论什么斩杀,仅仅是强制处于看戏人模式,就可以摆脱脑子里的扭曲。 看吧,斩杀就是毫无意义,费尽心思欺骗而产生的沉浸式体验,就被我硬生生的撕扯下来。恐惧没法继续恐惧我,或者说,我对恐惧的内容不感兴趣,而对恐惧本身产生了厌恶。 那些丰满角色的言行思维,尽管可以欺骗我些许时间,但终究只是欺骗。 老妈就是虚假,关于老妈的所有想法和理念,同样也是虚假。没有什么真实的,也没有什么不可侵犯的,牢牢抓住这些自我定义只是一种恐惧的行为。 没有老妈,杀掉老妈。用“斩杀”两个字对付老妈似乎没有什么作用,而用“杀掉”似乎更能看见老妈消失的场景。 真是奇怪了,明明就是角色在抓住,明明就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这一切是如何阻挡真实的呢?按理来说,根本无法阻挡真实才对,那份觉察一直都在。 而又是什么力量,让我完全迷失在画面元素之中呢? 最快更新 第一千二十八章 第一步428 并没有迷失,无限存在而局限不存在。 这份思维是虚假的,这个躯体是虚假的,所以根本没有一个我被迷失。只有局限才可以被迷失,有一个我有一个环境,才可能造成迷失这种状况。 而没有我,或者说,只有无限的时候,拿什么来迷失? 还在将角色抓住,真是弄不明白了,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不真实,有什么值得抓住的呢?不真实就是不真实,一个诚实的人不需要更多的解释。 爆炸吧,让我死掉吧,明明感觉角色就要消失,但浓烈的情绪依旧牢牢抓住。害怕自己成为另一个人,害怕这一切的消失。 可是,这一切本来就不存在,仅仅是画面元素的呈现罢了。而且,当自己想象着将来只能觉察到另一个人的言行思维时,担忧和不安就会浮上水面。 仿佛,我不应该丢弃袁长文这个角色,仿佛这个角色就应该永远都存在。这些所谓的珍贵记忆,所谓的难以舍弃的羁绊,都只是不真实的显现。 要多少有多少,甚至轻微的改变又会成为另一种人生。从来到位再次觉察一遍,仿佛有些事情发生过一样。 当然,这只是一种猜测,并且假设了有一个真实的我在这个虚假的世界行走。任何感觉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包括那种似曾相识的画面感。 如果需要,画面元素可以呈现出所有的似曾相似,每一颗都充满似曾相似的感觉。反正都是虚假,反正都是扭曲,有什么不可能呢? 没有一个我,还要说多少遍?就算此刻用浓烈的情绪抓住角色,但终究只是抓住,只是用秦旭能量注入其中以保证这一切不会消散。总有那么一刻,自己不会继续注入能量,总有那么一天这一切都会结束。 有什么可以相信?就算最简单的空间移动,我都无法确定,还能相信什么?而角色似乎根本就不在意这些问题,似乎有很多很重要的事情等着我,比我究竟是谁更加重要。 仿佛,周围人群的忙碌,朋友的奋斗,有钱人的潇洒,这些都在表述思考什么哲学问题完全就是吃饱了撑的。 是啊,大家都是有理智的人,只有我一个疯子。还有什么好讲道理的呢?又有什么好权衡的呢? 我已经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脑子,也不愿意增加任何脑子里的扭曲。去计算去权衡,去思考如何在黑暗之中找寻一条正确的道路。 鬼扯,直接睁开眼睛就好了呀。 用脑子里的扭曲去思考,用有限的认知去推测无限,我脑子有问题吧?一些甜头就让我误以为脑子里的扭曲是可行的,加上从小的教育,什么脑子不用会生锈,什么机器聪明依旧是人制造的…… 那么,现实告诉我,“脑子里的扭曲是可行的”多一些,还是“脑子里的扭曲根本没法掌控生活”多一些呢?但是,我不会相信这些玩意,我看不到,浓烈的情绪掩盖了这些。 所以,我怎么可能是一个有理智的人呢?不是我厉害,而是大家厉害,我只是一个疯子而已。 不需要别人的相信,我也没有必要去说服别人。这个不真实的世界如此庞大,错综复杂的人性以及各式各样的理念,这些都只是为了转移注意力罢了。 没有什么好担忧的,也没有什么好恐惧的。 袁长文再一次感受到轻松自在,仿佛整个世界都成为自己的游乐场,那些曾经担忧恐惧的东西,似乎自己根本不明白为什么会担忧恐惧。自己就像局外人,充满兴趣的感受着这个世界,感受着发生的种种事情。 但是,这些依旧不真实。随着轻松自在慢慢飘荡,跟随着恐惧在那里瑟瑟发抖,有什么区别吗? 不管我是恐惧还是轻松,都不真实。我还没有完成,这一切还没有结束。此刻,轻松也许只是一种奖励,也许是短暂的清明,但依旧阻碍我继续斩杀。 我怎么可能就停在轻松的位置?也许斩杀完成之后会轻松,也许相反,也许会成为不知所措。都不重要,继续斩杀继续前进才是关键。 老妈真的是老妈么?我能够确定吗? 就算老妈真的生下我,就算老妈真的辛苦将我带大,这也不是老妈可以在我脑子里嚣张的理由。不管是什么理由,都是建立在人为的扭曲之上,都是为了生活好为了人生好为了社会好等等来构筑的理由。 并不真实。 被我用浓烈的情绪保护,我根本没有必要去细细探究这些玩意究竟是什么原理。我是因为恐惧而孝顺吗?我是因为别人而孝顺吗?我是因为丰满角色而孝顺吗? 没有必要去探讨和分析,不真实,三个字就足以让这些狗屎从我脑子里滚出去。当然,不是瞬间的事情,这么多章的斩杀可以证明这一点。 可以证明吗? 没法证明,只不过是一厢情愿的相信罢了。没有必要跟理念在同一层面上争辩,那样永远没法斩杀,反而会承认在某些情况下脑子里的扭曲是正确的。或者说,在某个方面,脑子里的扭曲是正确的。 随便再荒谬的扭曲,都是拥有一定道理的。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用浓烈的情绪抓住只是徒劳,也只是角色唯一能做的事情。将不真实当作真实,除了用情绪还能用什么?难道把不真实直接变成真实? 只有想办法让我将不真实当作真实,而没法直接将不真实变成真实。毕竟,欺骗我多么容易,一句大家都这样就可以轻易让我产生动摇。再加上恐惧和爽点的协助,以及对死亡的终极恐惧,我就像羊羔一样乖乖听话。 我在浪费时间吗?我在浪费人生吗? 任何恐惧的内容都是我的向导,让我清楚看见自己还抓住什么。角色的成功是一种难以斩杀的荒谬,仿佛自己必须成功,不管具体内容是什么。 关键在于,不管我有没有成功,不管角色有没有什么成就,都不影响任何东西。这些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影响了什么? 那种害怕,那种恐惧,完全经不住理智的分析。而浓烈的情绪,本来就是用来淹没理智的。当我聚焦在这些自我定义之上的时候,情绪也无法阻挡理智的思考。 最快更新 第一千二十九章 第一步429 究竟发生了什么? 袁长文不止一次这样问自己,但此刻的状况自己从未遇见过。不过,仔细想想,哪个时候的状况自己又是遇见过的呢? 任意某个时刻,都是特殊的,只是自己没有去理睬罢了。就算是每天下班回家,自己会走同一条路吗?每个脚印?天气?湿度?这些东西堆积在一起,都是完全不同的状况。 问题在于,我太忙我有太多重要的事情需要思考,谁会在意这些玩意?有什么不一样,又有什么本质区别? 角色高兴跟角色郁闷,又如何? 我在抓住自己的记忆,不愿意让它消失,不愿意自己成为另一个人。有什么值得抓住的呢?不真实就是不真实,那些珍贵珍惜的话语,只不过是一种妥协。 并不是我只有这段人生记忆,而是画面元素仅仅呈现出这段人生记忆。如果可以,画面元素完全能够呈现出多重记忆,就像脑子里的另外人格。或者呈现出千年前的记忆,造成一种穿越的假象。 有什么是画面元素无法呈现的呢? 科学?那只是一种假象,一种建立在时间和因果关系之上的猜测。不对假设进行思考,反而在假设之上进行各种深入的探究,这算什么? 违反科学定理?科学定理本身就是一种猜测,本身就不是真实,本身就并非存在,还谈什么违反呢? 仅仅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有什么不可以呈现的呢?违反了什么?那些科学定理本身就是人为的扭曲,本身就是建立在一系列假设之上的玩意,有什么值得相信的呢? 此刻,我记得那么多的科学定理。但是,此刻画面元素的呈现超出了科学定理,这有什么问题吗?哪怕没有呈现出超出科学定理的玩意,就可以证明科学定理就是真实的?世界就是按照科学定理那样运转的? 我被科学洗脑了,跟门派的天堂或者极乐世界一样,我被洗脑相信根本无法确定的事情。所谓的验证无数次,就证明某个理论或定理是真实的? 那不过是此刻的记忆,谁敢确定记忆是真实的? 我知道,这很极端很让人苦恼。但是,这才是所谓的科学精神,怀疑任何可以被怀疑的东西,为什么我要直接假设自己的记忆是正确的,然后再开始使用所谓的科学精神呢? 还是说,科学精神只能使用在不怀疑科学的基础上? 无法确定记忆的真实性,无法确定时间的存在,所有建立在此之上的推论都变成了扯淡。而我,被洗脑之后就从来不会去怀疑科学。 对客观事物进行观察、分析,然后总结规律,提出假设并且验证假设。 从第一个逗号开始,就是建立在“客观事物真实存在”的假设之上。但我不会去思考如何证明客观事物真实存在,只是大家一致赞同客观事物真实存在,于是开始进行下一步的讨论。 退一步讲,就算这套方法是正确的有效的。那么,现实生活中不断告诉我,科学理论随时都在更改,曾经认为是真理的科学理论被反驳到体无完肤。那么,今天正确的科学理论是不是也会片甲不留呢? 观察总结,那么为什么不总结这种科学定理被驳斥的规律?为什么要将现有的科学理论当作真实?这是不是被洗脑? 哪怕是简单的苹果落地,我也根本不知道下一次苹果依旧会落地。我根本无法证明苹果真的会落地,只是脑子里的记忆如此,只是大家都如此赞同,仅此而已。 所谓的验证,仅仅是将记忆当作真实的一种敷衍手段。退一步讲,就算记忆真实就算真的可以验证,也不能证明科学理论的正确性,也只是证明之前这个理论是正确的。 那么,下一次呢? 我只是懒散到不去思考这些玩意,并且将这种懒散称为成熟。我需要金钱,需要养家,需要娱乐,需要认知升级,需要聊天吃饭,根本不需要让自己崩溃让自己疯狂。 所以,何必去找不自在呢? 极端?钻牛角尖? 这些词汇只是安抚,只是一种敷衍。恐惧让我不敢思考这些,因为思考这些就意味着看破世间的不真实。只有在恐惧中持续发抖,只有跟随恐惧的驱使做一只乖乖羊羔,才能在梦境中继续沉睡。 那么多重要的事情,我恐惧没有金钱,所以哪里有时间和心思去想这些真实与否的狗屁问题。能赚钱吗?能养家吗?能达成人生巅峰吗? 这几个问题一出来,恐惧就悄悄躲在旁边,伪装成理智热血积极向上来欺骗我。脑子里的扭曲不断让我相信,可以更换扭曲的内容,但不能没有扭曲。 而最深处,我的存在本身就是虚假,这种恐惧“没有角色”会让我持续努力注入能量,丰满角色以远离这种恐惧。当我为了角色而忙碌的时候,当我在二元对立之间左右选择的时候,就已经承认了角色的存在。 不要用脑子里的扭曲来思考人生,来权衡人生。那样,只是让自己显得思想深邃,或者用一些深谙繁杂的词汇来进行装饰。 不是全知,那么就是偏见。企图用偏见来掌控人生,这不是扯淡么?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让我根本无视这种扯淡? 这不是让生活更加美好,不用脑子里的扭曲思考,不相信恐惧的内容,怎么可能成功呢?当然,谁也不知道,万一有人对待自己就像拉屎一样,却依旧获得成功踏上所谓的人生巅峰呢? 终于知道,老师为什么很少说话。因为不管说什么,要么不全面,要么就是存在误导。每说一句话,都需要说出下一句话来反驳上一句。 我根本不需要描述真实,也不需要找个理论来解释这一切。所有的所有,只是斩杀,只是看清楚我是如何相信根本无法确定的玩意。 斩杀,是我能做的,而找一个解释一切的理论,并不是此刻我拥有的能力。还有很多东西在我脑子里嚣张,斩杀它们就是前进。 这是无用功吗?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反正这些玩意无法确定但是却被我深深相信,这种扯淡和欺骗我不允许。 不知道就应该有不知道的态度。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三十章 第一步430 不停的丰满角色,幻想爽点,受害者场景,不管怎样角色始终都要存在。 狗屎。 这种恶心的言行思维根本无法停止吗?我还有能力控制大脑吗?一个人连自己脑子都无法控制,还谈什么控制人生? 脑子里的扭曲不仅仅是毫无根据的肯定句,而且还是毒瘾一般的存在。那种明知道是坏事,却依旧继续做的画面,是不是跟毒瘾毫无区别? 知晓角色不存在,知晓这一切都不真实,却始终还要将角色抓住。明明这一切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非要认为这一切都是真实的,我脑子有问题吗? “很明显,我是袁长文这个角色。” 这句话的“很明显”去掉,然后证明一下呢?仿佛,我是谁根本不需要思考,我就是要丰满这个角色,就是要让这个角色站在巅峰。 在这个虚假的世界中,必须拥有角色存在。 幻想爽点似乎很难反对,那种舒适感,那种一往无前,那种轻易说服别人,那种唯我独尊的状态,怎么去反驳?还有什么社会压力大,这种爽点是一种很好的调剂等等。 都是鬼扯。 我在讨论如何生活更好吗?我在寻找一种生活工作的平衡吗?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这种言行思维再好,也只是在不停丰满角色。而我要做的,就是斩杀这种抓住,让拽住生命之船的船锚尽数毁掉。 我不应该在这里,袁长文这个角色不是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任何说辞,任何解释,都只是一种安抚。 燃烧吧,烧掉这该死的虚假,我不知道还能保留什么。也许,自己会成为反面教材,也许根本就没有人知道袁长文这个角色的存在。 破碎吧,我知道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经不住仔细推敲,任何诚实的人都会发现自己完全处于一种莫名其妙的世界。这个世界的真实性在哪里?如果没有恐惧的驾驭,我会有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来思考真实。 毁灭吧,那些珍贵的记忆,那些独一无二的经历,完全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罢了。呈现的内容繁如星空,这一生毫无特别之处。或者说,每一个人生都是特别的。那又如何?关键在于,不真实就要处于不真实的位置,而不是假装真实放肆拉扯我。 只剩下谩骂,不需要逻辑不需要思考,对付情绪的最好办法也许并非理智,而是更加浓烈的情绪。比如仇恨,比如疯狂。 我管你什么有理没理,反正都是虚假,那么统统烧掉。讲道理?你会理睬吗?你会消失吗?你既然敢用恐惧来拉扯我,那么我就可以用愤怒来弄死你。 我知道你并不存在,这一切根本没有任何束缚,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罢了。束缚了什么?谁又有资格束缚真实? 并没有一个我在觉察这些画面元素,那份觉察和画面元素是融为一体的。意识跟意识到的内容同样是一体的,真实之中没有角色存在。 “修到真实”,“触碰真实”都是一种误导,因为根本不会有某个人修到真实,就像某个人修炼肌肉到某种境界一样。也不会有某个人触碰真实,就像某个人可以触碰苹果那样触碰真实。 看看,我根本不知道袁长文这个角色是怎么回事,然后我就为了这个角色全力奋斗,这是不是鬼扯? 我之所以奋斗,是因为我只能奋斗。而如今,我之所以斩杀,是因为我只能斩杀。 没有自由意志,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尽管我不知道所谓的未来究竟会发生什么,但我知道发生了的就是发生了的,就是只能这样发生的。 时间的幻觉太强大,一不小心就会陷入其中。而别人相信时间的存在,那么我不相信的话,怎么跟别人交流呢?还要怎么工作?假装相信? 如今,我并没有斩杀完成,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那些假装,看着那些抓住而无动于衷呢?看起来我可以点头选择回去,回到曾经的所谓的正常状态,但真的可能吗? 我不知道,只有发生了才知道。不过发生之后,似乎也没有必要去担心这个问题。 家人还在我脑子里嚣张,那种看起充满道理的担忧,那种看起来符合情理的恐惧,都只是拉扯我的手段。 我当然会屈服,不过,为时不久了。不真实就是我最好的武器,还有移除时间,还有这些不过是“我认为”,都将集中火力进行轰击。 不断的幻想爽点,让我停止斩杀。对吧,只要我去幻想爽点,就没有进行斩杀。阻碍我斩杀的,都是必须被摧毁的。不管是轻松愉快还是家人朋友,没有什么可以阻碍我斩杀。 ………… ………… “惨了惨了,几位烹饪大师已经承受不住了。这没有道理,对于人类这种食材来说,我们吃货星的精神强大到难以描述的境界。而烹饪大师又是我们吃货星的顶尖,怎么可能仅仅因为探寻人类食材的思维,而变得危险呢?” “我看了看之前的记录,这个野生人类食材从出现开始,就一直打破我们对人类食材的认知。先是精神力的拥有,然后是完全不同寻常的行为,几次自杀让我们毫无思绪。” “当反编译了精神编码之后,那个野生人类食材在我们面前,已经毫无秘密可言。尽管我们没法探究其记忆,但其思维波动已经完全处于我们的掌控之中。” “可是,那个野生人类食材竟然在向真实发起冲击!” “那是我们吃货也没有解决的悬案,无论怎么思考都没法得出结果的玩意,竟然在一个野生人类食材上重现。” “几位烹饪大师顺着那个野生人类食材的思维,反复推敲。尽管那个野生人类食材处于坠湖自杀的状态,但之前已经提过,烹饪大师控制了物质运动速度,从而造成时间减缓的假象。” “几位烹饪大师似乎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好几次我都看见不应该出现在烹饪大师身上的情绪。难道,这个问题真的如此具有威力?为什么我没有丝毫的感觉呢?” “就算烹饪大师说了感悟,我依旧不知道在说什么……还有,好难吃,烹饪大师似乎连集中精神烹饪的基本素质都没有了……悄悄说,还不如我的料理呐。”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三十一章 第一步431 我在恐惧无所作为,恐惧一事无成,恐惧毫无成就。 不仅仅是工作事业生活,还有斩杀本身。理智上讲,斩杀是否完成其实并不重要,因为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不是我,所以角色究竟怎样都无所谓。 但是,恐惧直接用情绪掌控我,那种犹如溺水一般的窒息感瞬间袭来。还要怎样才能撕碎这个角色?你还要恐惧我?你以为我会屈服? 没错,我是屈服了,我是害怕了,我是担忧了。那又如何?这一切都不真实,你的恐惧不再具有曾经的威力,这一切只不过是惯性使然罢了。 我在害怕自己这辈子都没法斩杀成功,简直是……还要说多少遍才能明白,角色与我无关!不要再拿角色来糊弄我,没用的。 根本不需要担心任何事情,所有的担心都很有道理,但依旧只是脑子里的扭曲而已。不过,哪怕是担心本身也无所谓,毕竟只是角色言行思维,有什么问题呢? 就像对错,根本没有任何错误可言,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仅仅是呈现罢了。是我用脑子里的扭曲来判断对错,甚至,这种判断本身也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有什么错误可言呢? 恐惧的内容并不重要,反正你就是要恐惧我,不断的恐惧我。可惜,想要躲在恐惧中瑟瑟发抖的那个部分,已经被我砍成重伤,再也没法站起来。 如果你仅仅只有这种程度的恐惧,那么迟早你会被我砍死。或者说,你没法阻碍我继续斩杀,没法转移我的注意力,没法让我去弥补恐惧的内容。 你可以糊弄我,你可以继续欺骗我,但是我也能弄死你。愤怒的火焰,连我自己都要烧死,你又算什么? 那股莫名的力量,我虽然不知道怎么称呼你,但你同样只是虚假而已。或者说,那些让我沉睡的各种伎俩的总和,就是你。 接受我的愤怒吧,你只是一个虚幻的存在。我不相信你可以承受真实的聚焦,我已经将你看穿,之所以还能被你操控,完全是因为情绪的力量。 就像站在十米跳台,谁都知道跳下去死亡的可能性很小,但终究会败给恐惧的力量。 你欺骗我一次恐惧我一次,就会增加我的愤怒。难道,你认为我还会跪倒在你的那些伎俩之下吗?也许会吧,但还能持续多久呢?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是人吗?我为什么要当人?这种仅仅在自己认知范围内得出的肯定句,有什么值得相信? 甚至,我根本不知道别人是不是真人,就这样妄下定论,是不是有些不妥?或者,我应该加上“在我的认知范围内,并且不知道别人是否假装忧虑”之类的前提条件。 所有的,都只是“我认为”而已,有什么值得相信的呢? 你拿这些玩意来糊弄我,是不是太过于差劲?之所以曾经能够获得成功,也许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这些话语可以增加角色的属性,所以我才不会思考这些直接拿来就用。 如同捡到地上的装备,直接丰满角色。在能够提高角色属性的前提下,我根本不会在意这些玩意究竟来自哪里,究竟是个什么鬼。 我不会低估你,或者说,怎样高估你都不算高估。但是,你永远没法战胜我,因为你根本不存在。那份觉察就是一切,根本容不下任何其他玩意。 你跟袁长文这个角色一样,都是虚假的存在。 我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呢?这一切根本就没有任何损失,并没有一个真实的我在这里,也没有一段真实的人生,更没有一个真实的世界。 星球爆炸又如何?人民被屠杀又怎样?我一无所有,一事无成,浪费人生,这些仅仅是脑子里的扭曲得出的结论。 这种害怕的深处,依旧是恐惧“没有角色”。 人生必须有所成就,这种话语是如何牢牢固定在我脑子里的?明明就是恐惧,为什么要假装热血励志,假装充满斗志不辜负时光的模样? 我可以选择有所作为,我可以选择不让自己一事无成。但是,这些都应该是我的选择,而不是被选择的内容直接拽着走。如果我不选择有所作为,那么你就直接恐惧我,这算什么狗屎玩意? 没有任何人和事可以在我脑子里嚣张,你就是不停放入东西在我脑子里,不过从此刻开始,我拒绝。不仅拒绝,还要斩杀你之前放进我脑子里的扭曲。 不管那些扭曲多么有道理,不真实就是不真实。尽管我很难在这个世界的层面上,去反驳关于“人生一事无成或者毫无作为”的话语,但不真实三个字足以推翻一切讨论。 我还跟你讨论个屁! 你有跟我讨论过吗?哪一样东西不是你直接甩进我脑子里的?哪一次不是直接恐惧我?既然你都不跟我讨论,我为什么还要好心跟你讨论商量呢? 有谁跟我讨论过是否必须孝顺?有谁跟我商量过人生是否应该拥有这些必须?既然你不把我放在眼里,那么你也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哪怕你调用全社会的力量,哪怕我这辈子都没法融入社会,哪怕我根本不可能取得丝毫的所谓的社会上的成功,你依然只是虚假的存在。 我也是虚假的存在。 这些事情依旧只是恐惧,你没法用同样的招式一直对待我。也许曾经可以,但现在的效果甚微。也许别人会嘲笑我,甚至老妈也不会理解我,不过这又如何?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哪怕被人质问“这有什么用?能赚钱吗?能养家吗?”这种所谓的很现实的问题,这一切依旧不真实。 为什么我要在意是否赚钱是否养家?抛开虽未的显而易见,答案只有一个,就是恐惧。而我不愿意承认这是恐惧,所以编造出各种道理来说服自己。 “人毕竟要在社会上生存……”,根本不需要听完,这句话的开头就是一个毫无根据的肯定句。这只是一种妥协,只是一种安抚。 哪里有社会?哪里有人? 没有时间的存在,谈什么生存? 自己的想象,加上恐惧,从而完美组合成各种扭曲。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三十二章 第一步432 都是鬼扯。 社会在哪里?难道所谓的社会不是自己的想象吗?所谓的“社会很现实”,难道不是自己的“我认为”吗? 拿着这种“我认为”的语句,这种毫无根据的肯定句去充当真实,谁给你的这个胆量? 你依旧在欺骗我,不过真的为时不久了,每一次欺骗带来的愤怒都会在那里。我就很好奇,究竟要多少愤怒才能毁掉角色? 不知所谓的玩意,你恐惧我,你安抚我,你利用爽点来告诉我人生很棒,你用所谓的励志催眠我只要努力就会有收获……你不配。 没有什么可以阻碍我,你也仅仅是虚假的存在,有什么资格阻碍真实?这一切都不存在阻碍,没有什么可以阻碍真实。 不真实就应该处于不真实的位置,让我看清楚不真实的玩意,然后供我挑选来进行暂时的相信。而不是像现在,随意被某个恐惧某个担忧拖拽前进。 你算什么东西?袁长文这个角色又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跳来跳去? 这一切还没有结束,所以你想要躲在哪里?没错,我连你究竟是什么都不知道,但你准备好接受我的愤怒了吗? 袁长文发现自己越来越像疯子,不过内心的愤怒一直在寻找宣泄口,那种不真实的吞噬感渐渐弥漫全身。这个世界,再也不像以前那么真实,再也无法将其当作真实。 你的工作就是欺骗我,让我好好沉睡在这个世界中。尽管你的职责很棒,尽管你的作用很大并且非常崇高,没有你就没有我就没有袁长文这个角色。 但是,虚假就是虚假,哪怕是你做了如此多的好事,成就了如此多的意义,也没有资格继续在我脑子里嚣张。你该死,我也该死,世界同样该死。 不真实的就乖乖躺在那里,不要到处乱跑。 放马过来吧,让我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如果难受可以毁灭我,那么就尽情难受吧,我不会阻止只会站在一边鼓掌。如果愤怒可以烧掉这一切,那么就放肆愤怒吧,连那种“愤怒不好”的想法都一起烧掉吧。 不管我将会面临痛苦还是折磨,将会走过地狱还是岩浆,统统都出现吧。 那些我牢牢抓住的自我定义,那些我认为不能发生的事情,都发生吧。我不会在内心深处使劲抓住这些恐惧,该发生的都发生吧。 不管是老妈知晓我的状况,还是对将爱人的孝顺之类的,统统都可以发生。我没有办法阻止,事实上,我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影响世界发生该发生的事情。 所有的紧张感只存在于我的内心,是我牢牢抓住恐惧,不断念叨“这些事情不能发生”。当然,如果可以,这些事情最好还是不要发生,但是倘若真的发生,也就那么回事。 谁也不希望拉肚子,但真的拉肚子了,也就那么回事。并且,我内心对于拉肚子并没有病态般的抓住,“千万不能拉肚子”这根本无法构成任何恐惧。 不对,现在说这些只是一种安抚。我就要让这些事情发生,你看,一旦我想到这些事情真的可能发生,内心就会产生强烈的紧张感。那么,就继续紧张吧,这种不真实的玩意又能控制我多久? 对于没发生的事情,再怎么讨论也无济于事。只要发生了,那么就是该发生的就是必然会发生的。 不仅仅是允许恐惧发生,还允许恐惧的内容发生。我将这些恐惧的内容牢牢抓住,把这些虚假当作真实。 “我家不能被偷”,跟,“人生必须要努力挣钱”,这两者之间并没有任何区别。将虚假当作真实,牢牢抓住这些毫无根据的肯定句,然后构建出自以为是的真实。 如果家里被偷,却换来另一场机遇,也许是什么走上人生巅峰的契机,甚至遇见外星人降临。那么,我还会恐惧家里被偷吗? 恐惧自己有所损失。 但是这种想法本身就是扯淡,我怎么知道家里被偷就是一种损失呢?就像刚才所说的,完全有可能是一场机遇。对吧,我不知道究竟会怎样,那么为什么自己就已经站在某一方呢? 另外,就算真的是损失,就算自己真的被抛弃在路边只能翻找垃圾为生,也不是什么损失。对吧,这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在恐惧什么? 认为福祸相依,这只是卑微的祈求,如同好人有好报这种鬼扯的想法一样。很明显就是恐惧在掌控,只不过换了套衣服来掌控罢了。 你果然很厉害,当我以为你的恐惧只有那么点点威力的时候,其实更深的恐惧一直都在那里。我以为自己不会受到你的摆布,但当我想象自己家里被偷的时候,那种恐惧和紧张感布满全身。 我不知道自己有这方面的恐惧吗?我当然知道,只不过一直选择视而不见罢了。 没工夫跟你扯什么家里被偷的好坏,这根本不是解决之道,只不过是顺着你的思路在那里绕圈子。看似我斩杀了关于“家里被偷”这个恐惧内容,但事实上,我根本没有前进一步。 同层面的解决问题,根本没有解决。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是我相信着什么抓住着什么,才让你可以进来恐惧我。所以,根本不是对于恐惧内容的斩杀,而是对于虚假的斩杀,对于我牢牢抓住的那个玩意进行斩杀。 对手只是虚假,跟恐惧的内容无关。或者说,跟随恐惧,看看自己把什么虚假当作真实,看看自己究竟抓住了什么。全部都是角色的属性,都是角色的自我定义。 这些不真实的玩意,随意且放肆的掌控我,真是了不起啊。角色损失可以体现在任何方面,不管是物质还是形象,都可以变成恐惧的内容。 不真实,三个字直接摧毁这一切。不管你用什么样的恐惧,都不真实。不仅仅是恐惧的内容不真实,而且恐惧本身也不真实。 没有一个我在这个世界,你在恐惧什么? 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有什么好反抗的呢?已经呈现,所以必须呈现,就算反抗也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哪里有什么真实?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三十三章 第一步433 这就是阻碍,脑子里的扭曲以及恐惧深深阻碍着我前进。 想要毁掉这一切,如同疯子一样烧掉自己的世界。不真实的玩意,有什么资格掌控我?哪怕再合理的恐惧,依旧只是你欺骗的手段。 不真实,对吧,根本没有这个世界,根本没有袁长文这个角色。是你,利用恐惧一步步将我塑造出来,一步步让我抓住某个东西然后堆砌成角色的框架。 物质上的摧毁有用吗?我不知道,但那只是对内心恐惧的逃避。甚至,这种行为本身就是建立在恐惧之上,“想要摧毁恐惧”这本身就是一种恐惧。 释放内心的紧张感,看见这些都是不真实的玩意,而我只是被浓烈的情绪牢牢束缚在原地。只需要打破情绪的保护,或者说,让自己跳入浓烈的情绪之中,然后发现这些看似恐怖的情绪只是一层薄纱。 袁长文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有些期待恐惧的再次降临,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跳进去。或许,自己依旧会像之前那样,在恐惧中瑟瑟发抖不敢动弹。 都消失吧,不管是老妈还是金钱,都从我脑子里消失吧。这里不允许你们的存在,也不允许你们的放肆,老妈妻儿事业等等,统统都滚吧。 我知道这样会毁掉我的人生,会毁掉我的生活,那又如何?为什么我要在虚假的角色中进行打拼?那种没由来的恐惧还想掌控我到什么时候?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既然我无法确定角色的存在,为什么要直接站在“角色真实”这一方? 无限存在,局限不存在,这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意识真实,那份觉察真实,那么为什么我没法站在已经确定的真实之上? 虚假很是美好很是美妙,但没有资格掌控我,哪怕是为了沉浸式体验,也没有资格在我脑子里放肆。我要摧毁这一切,我会摧毁这一切,有什么可以阻碍我? 那些恐惧?那些人和事?那些亲情温馨和甜蜜? 我不知道你还有什么本事,但我知道你的不真实以及你的伎俩,不管伎俩是什么,统统都是为了让我抓住这些不真实,都是为了让我沉睡。 根本不需要在具体内容上面进行争辩,不真实就是不真实。甚至,可以进行争辩这种行为本身就证明,你的伎俩只是片面,只有在某个方面具有道理。而这种道理,肯定了某些东西就证明其本身并没有道理。 一个道理只适用于某种特定的环境和假设,这还算什么道理?或者说,这种道理又有什么值得相信的呢? 通过有限的认知和知识,得出“我认为”的道理,有什么资格假装真实呢? 就是这样,我不会跟你在伎俩的层面上争斗,直接全部扔掉就好。当然,你会用情绪来保护这些,会用恐惧来让我根本不敢扔掉。但是,也就这样了,对吧,这些扭曲都是需要注入能量才能保持。 总有一天,我会对你的伎俩感到厌倦,就像我此刻正在感受到的这样。所有的扭曲,都需要我组抓住才能得以维持,也许恐惧会让我不敢放手,但这同样需要精力去抓住。 就像尝试蹦极的人,也许会牢牢抓住边缘不敢松手,但我整个人已经悬在外面,松手只是迟早的事情。能坚持多久?这种不断注入能量以维持扭曲的行为,还能持续多久? 尤其是在,我厌恶你的恐惧,知晓这一切都是虚假之后,还能持续多久? 你死定了,当然,你根本不存在。但是,你欺骗我误导我,这种行为开始的瞬间就已经注定你的灭亡。因为我们都不真实,当你开始欺骗我的时候,就已经处于局限。 我们都会死亡,消散,整个世界乃至宇宙都会如此。正如这一切从来没有存在过的那样,一切都会消散,因为根本没有这一切。 没有进化,没有宇宙,这一切都只是此刻画面元素的呈现。 我还在犹豫什么?自己就像小心翼翼舍不得手中的狗屎,却又不断增加对于狗屎的恶心。你用情绪让我抓住狗屎,但这不会太久了,一辈子? 袁长文不知道怎样描述内心的状态,一方面憎恨虚假厌恶自己诶欺骗,而另一方面,自己根本没有勇气直接扔掉这些扭曲。 谁知道一个没有我存在的角色是什么玩意?我对袁长文这个角色很满意,但是扔掉这个角色,自己始终不愿意。或者说,自己始终在恐惧扔掉角色。 仅仅是想想以后自己再也不能觉察到袁长文这个角色,再也没法用袁长文这个角色讲话,内心就会产生一丝恐慌。 可惜的是,不真实三个字犹如定海神针一般,牢牢伫立在那里。只要我抬头看,就会知晓自己的一切都是虚无。我没法后退,也不愿意后退,回到那种无知的生活当中,我宁愿去死。 也许,自己这辈子真的没法斩杀完成……袁长文刚想到这个念头,忽然又觉得自己肯定可以斩杀完成,成为传说中的存在。诡异的是,如果真的斩杀成功,成为传说中的存在的那个玩意,根本不是袁长文本人。 我在担心毁掉人生,假设根本没有什么触碰真实,那么自己这一生真的就这样结束了?没法回去,也没法继续前进,难道真的只有死亡? 但是,这种害怕根本说不通,我都不存在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袁长文茫然不知所措,似乎再次遇到无法斩杀的困境。很明显,家人在我脑子里放肆,金钱未来等等,依旧在我脑子里,怎么可能没有东西需要斩杀呢? 头疼,自己似乎无法集中思考,那些莫名其妙的扭曲正在脑子里放肆。我要发疯,我也应该发疯,这一切根本就不存在,谁允许你们如此放肆的? 自己就应该丢掉理智,然后不顾一切开始摧毁舞台。什么人生,什么后顾之忧,什么将来什么打算,我统统不要。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我都不存在,还探讨个什么狗屁。 就是这样不停的商量,就是这样不停的探讨,恐惧深深鞭笞我。 有本事就弄死我,如果没有,那么就等着我来弄死你。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三十四章 第一步434 别以为在斩杀的道路上会有同伴,那只是另一种欺骗的手段而已。 同伴来做什么?加油打气?如果真的有一个同伴对我的斩杀完全肯定,听起来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但事实上那位同伴只能成为我的阻碍。 因为我将其当作真实,所以才会因为同伴的鼓舞而继续前进。同伴在鼓舞什么?不管同伴鼓舞什么,其内容都是虚假,都是用情绪想让我继续抓住什么。 就算仅仅是最贱的鼓励,最基础的加油,也只是一种阻碍。加油让我不要放弃,鼓励我继续斩杀,这依旧不真实。 不要放弃就可以成功吗?继续斩杀就可以斩杀完成吗?我不知道,对吧,这仅仅是一厢情愿的猜测。倘若,同伴说“继续坚持,尽管也许毫无结果”,这又算哪门子鼓舞呢? 袁长文发现自己真的死掉了一部分,那部分包含了善良包含了努力奋斗,尽管那部分充满无数扭曲,但在世人眼中那部分才是真人才是好人。 为什么不能践踏生命? 袁长文发现自己真的找不到任何理由去继续抓住善良,或者说,认为善良是一个人必须拥有或追求的品质。曾经的自己尽管会杀人,但依旧算是一个好人,至少自己没有屠杀,至少自己为了家族的壮大在奋斗。 曾经的自己似乎也非常反感屠杀,对于生命的尊重,不管是动物植物还是人类,生命都应该被尊重。但现在,自己完全找不到任何这种想法,就算有一个人站在我面前,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丧尽天良,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错误可言。 反而,会觉得那人用浓烈的情绪保护着自我定义,会觉得那人的扭曲好严重,会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就像一个人用浓烈的情绪宣扬脚下的星球是方的,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如出一辙。 不会感到被冒犯,不会想要去反驳,只是觉得有些难以描述的心态。 想要反驳,想要证明自己是对的那部分,已经死掉了。随着善良消散,随着脑子里的扭曲破碎,死得不能再死了。 还没有结束,还要继续。 袁长文就像脑子有问题,不肯放过任何一个阻碍,硬生生将自己甩入炙热的火焰中。这不是什么好事情,对生活也没有意义,不会帮助自己成功也不会帮助自己更加迷人。 当你欺骗我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结局。你没法继续欺骗我,也许我不能斩杀完成,但你想要继续欺骗我,继续让我丰满角色,这是不可能的。 或许,此刻的你正在偷笑,因为我依旧处于你的欺骗之中。不过,又能如何呢?这一切都不真实,不仅仅是角色,就连斩杀本身也不真实。 那份觉察一直都在那里,而你只是某种虚假的存在,跟袁长文这个角色没有任何区别。不真实的不存在,你又能欺骗谁?谁又会因为你的欺骗而产生损失? 没有人会受伤,也没有人会成功。如同梦境一般的泡沫,随时都会消散,正如这一切根本不存在的模样。 我不向往光明,也不喜爱黑暗,这些二元对立的元素根本没有任何值得抓住的理由。而我还在抓住某些东西,这一切都是情绪的驱使,同样也是你的伎俩。 斩杀会结束吗?这一切有终点吗?我真的可以扛住然后成为传说中的存在吗? 袁长文不知道,自己将自己甩入地狱之后,这些问题就成为了废物问题。哪怕依旧在脑子里盘旋,却无法造成更多的影响。因为它们不敢嚣张,一旦冒头,地狱的火焰瞬间就可以将它们烧成灰灰。 顺便,也将我自己烧成灰灰。 我还没有完成,再多的解释和说辞,也只是一种安抚。毁掉脑子里的扭曲,只需要一些理智,更多的则是疯狂和愤怒。因为保护扭曲的并非层层有理的逻辑,而是蛮不讲理浓烈到极致的情绪。 用理智打败情绪?我不知道,也许可以,也许不可以。我也没有兴趣知道,这些探讨只是拖延我斩杀的脚步,只是一种阻碍。 想想,有什么不是阻碍?就连斩杀本身都是虚假,还有什么不是阻碍?当我斩杀的时候,就已经处于虚假当中,这难道不是一种阻碍? 终究只是画面元素,终究只是舞台上的戏剧表演。袁长文这个角色是成功还是失败,根本不会影响那份觉察。 局限怎么可能影响无限呢? 好多担忧,好多恐惧,都非常有道理,都充满了发生的可能性。我要如何在同一层面进行反驳?并且,我又怎么知道自己的反驳不是推波助澜? 脑子里的扭曲很多章之前,就被我认定为狗屎,结果又如何?自己依旧牢牢抓住脑子里的扭曲,依旧被恐惧所左右。 一事无成,一无所有,半残的人生,凄凉的生活,仿佛这些未来随时都可以出手拨弄我一下。然后,我就像爬虫一样屈服在那里。 这就是我,就是建立在恐惧之上的一坨狗屎。 情绪啊情绪,你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那个想要回到过去的部分,已经被我砍死了。接下来,要么就是我砍死你然后斩杀完成,要么就是处于这种僵持之中。 我不断被火焰灼烧,体内的吞噬感弥漫全身,但就是没法斩杀完成。甚至,这种难受阴沉的状态持续几十年直到角色的自然死亡。 有什么不可以发生的呢? 那些人为的扭曲,那些宣扬生命的可贵,只是害怕自己生命被夺去。也许还有其他很多好听的理由,但不管具体理由是什么,都逃不过一点,这些都只是人为的扭曲。 都是建立在脑子里有限的知识和认知基础上,人为设定的玩意。也许全世界都赞同,也许这种尊重生命充满善良的生活令人舒心。但是,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扭曲就是扭曲。 根本不要去讨论什么生活,什么如果大家都这样那么世界会怎样的话题。都是猜测而已,不真实三个字足以结束讨论。 袁长文并不知道自己会去往何方,也不知道这种吞噬感还会持续多久。不过,这些东西并不重要,因为问题本身就属于废物问题,充满了各种假设。 我还有很多东西需要斩杀,整理思绪调整说话的方式以便别人更好理解,这种事情我没兴趣。因为我根本不知道别人是否是真人,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思考能力。 也许,仅仅是一种反馈,一种设定好的反馈。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三十五章 第一步435 npc的回答真的是经过思考之后的回答吗? 我说什么,对方反馈什么,我根本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设定好的程序,还是真的有一个别人在那里思考之后说出的话语。 根本无法确定。 我并没有说别人就是npc,而是我无法确定,那么就没有理由站在“别人是真人”这个自我定义之上。 这些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仅仅是此刻我觉察到的模样,就是这样。不管对方说什么,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我根本无法确定这个画面元素背后的情况。 一个诚实的人,不会说“外面的星空浩瀚”,只会说“我现在看见很多星星”。至于有没有星空,那些星星又代表着什么,光年的距离等等,这些我都没法知道。 那些科普教材,我也只能说“这有一本科普教材,上面写着无数星空的位置信息”,但没法说“头上的星空非常浩瀚,那些星星之间相距甚远,我们的宇宙非常庞大”。 哪怕是看见什么望远镜,什么科普仪器的度数,也只能说“此刻我觉察到的是这样”,而其中所代表的含义,只是我一厢情愿的相信,只是看起来非常合理的关联。 而更深一步,当我站在宇宙飞船中的时候,我真的可以确定这个宇宙飞船是真实的吗?我手中的杯子是真实的吗?真的有一片地板在我的脚下吗? 这些问题我从来没有认真思考,只是情绪的糊弄让我不去理睬这些玩意。为什么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小孩,总是让人感到厌烦?因为我作为大人,并没有达成可以指点迷津的状态,反而陷入窘迫的状态。 剩下的,为了维持角色的形象,我除了恼羞成怒还能怎样?也许会假装这些问题无意义,也许会说什么社会教你做人之类的。 但是,问题依旧在那里,没有解决也没有被摧毁。我根本不是成熟,而是长大后被恐惧拉扯,变得不去在意这些问题罢了。 这样说很容易,可是要变成活生生的现实,却会遭遇情绪的阻碍。如果只是文字,并不会伤害角色,只是让角色的属性换了个内容罢了。 我会抓住这些文字,会抓住这些说辞,然后跟人争辩,然后去宣扬从而丰满角色。总是存在一个很微妙的误导,就是我的存在。 仿佛这个世界是虚假的,但我是真实的。哪怕这个躯体也是虚假的,但这份思维肯定是真实。这种微妙的误导总是让我以为我就是这份思维,并且当我没法继续使用这份思维的时候,恐惧就会产生。 我不再是袁长文这个角色,我没法思考现在思考的东西,我会拥有其他的记忆其他的知识,然后那里继续思考一些所谓的生活之类的。 想想就会觉得难受。 仿佛有个声音在体内求救,不要这样做,不要发生这样的事情。 斩杀也同样是如此的误导,似乎我是真实的,但一直被欺骗,所以要不停的斩杀。但是,斩杀那个人同样不存在,同样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拿刀的不存在,被砍的也不存在,所以这一切究竟是啥?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句话难道是讲最后必须要丢弃斩杀本身吗? 我不知道。 既然这一切都不真实,那么要如何才能去触碰真实?角色被限定在局限之中,而无限又没法出现在局限之中,跳出局限的也并非角色,这又是怎么回事? 矛盾点就在这里,我明明只想斩杀,我明明是受不了虚假开始斩杀虚假,开始看见自己是如何将无法确定真实的玩意当作真实。 如今,我并没有斩杀完成,也还有很多假装真实的玩意在我脑子里嚣张。但是,我没有理睬那些虚假,反而去思考什么才是真实。 这就是你的伎俩。 我不会再上当,也不会再去思考什么是真实,那只是拖延脚步的战术罢了。既然是不真实,那么就没有任何理由在我脑子里假装真实。 只是斩杀,其余的不过是脑子里的权衡,用这些思考来阻碍我进行斩杀。看起来非常有道理,我应该弄清楚前方是什么有什么,终点究竟是什么划算不,那么我才会开始启程。 什么都不清楚就上路的人,只是冲动只是头脑发热,这种不考虑的行为几乎会被判定为冒失。然后再想想失败的后果,想想一些所谓的很现实的问题,自然就只能在恐惧那个妖娆女子的怀里瑟瑟发抖。 疯子才不会讲什么道理。而且,我的道理已经讲得够多,再讲下去就是自欺欺人,就是不诚实。 不真实的玩意没有资格掌控我,就连出现在我脑子里也是不允许的。这是谁的脑子?是你的吗?是那些狗屎的吗?既然我能将你们放进来,也可以将你们赶出去。 这很困难,因为浓烈的情绪保护着你们。并且,你们是我唯一熟知的思考模式,我很难想象一种不去思考的生活状态。 可惜的是,世界已经开始顺应我,那种轻松感那种无惧的状态,我根本不需要去思考什么。脑子里的扭曲总是以为自己才是老大,总是以为这个世界离开自己就没法生存,鬼扯。 那只是恐惧,只是毫无逻辑的情绪化产物。 当然很难摆脱,也充满掌控我的力量,否则这么多年来我怎么会看不到如此简单的状态。不是我在用脑子,而是脑子在用我。 搞笑的是,那些宣称三思而后行,那些认为需要谨慎的人,其言行才是真正的冒失。没有思考我是谁,就开始为着角色奔波,这是不是莽撞? 根本不知道世界的真实性,就开始不断想要获取某种拥有物,这是不是头脑发热? 还有什么好说的,还有什么好争辩的,这一切都只是个人喜好罢了。在斩杀完成之前,任何言行思维都只是舞台上的戏剧,并没有任何本质区别。 思考“我是谁”也好,不思考也罢,并没有任何高低之分。斩杀没有错,不斩杀也没有错,那种“我是对的你是错的”想法,本身就是一种掌控,一种脑子里的扭曲。 我真的是对的吗? 袁长文感觉自己就像在拉肚子,将一些废物从体内排出。这个过程不会让人愉快,但之后却能明显感受到一阵轻松。 唯一麻烦的是,也许自己还没有拉干净,然后整个人就死掉了。看吧,这就是权衡,仿佛很不划算的样子。 聪明人才权衡,我只是一个疯子罢了。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三十六章 第一步436 没有时间去关心别人,也不想知道别人内心世界,或者角色的构成方式。似乎,我要是掌握了角色的构成原理,就可以更清晰了解他人,然后在博弈之中占据更大的优势。 为什么总是想着赢呢? 因为赢的感觉很棒,因为赢家可以嚣张,因为别人会羡慕赢家而不会在意输家……理由总是多种多样,但依旧只是个人喜好,依旧只是角色的舞台表演。 总是有一个解释在我耳边萦绕,不管真实与否,我总要在这个社会生存,那么为了生存更好所以完全没有必要去思考什么真实虚假的问题。 是啊,就算是斩杀完成,袁长文这个角色依旧存在。也许内心会发生什么变化,但局限中只能存在局限,也就必须使用袁长文这个角色。 这样想想,斩杀根本就是一笔赔钱买卖,谁去谁傻。所以,趁着清醒的时候,趁着这一切都没有开始的时候,根本不要去斩杀。或者说,将斩杀作为自己丰满角色的方式。 我后悔吗? 袁长文仔细想想,并没有那种情绪。就像登山一样,总会说很累,总会是还不如在山脚或者山腰休息打麻将。但真的后悔攀登吗? 我并不后悔斩杀,也不后悔任何事情。我的人生非常完美,所有事情都是恰到好处,没有任何需要改变的地方。但是,建议看官还是不要斩杀的好。 袁长文很想撕碎自己,结束这种难以描述的吞噬感。可是,斩杀的念头在脑子里旋转,凭什么我没法斩杀?既然是虚假,既然不真实,既然根本就不存在,那么这一切怎么可能阻碍真实? 如果没有什么阻碍真实,那么真实为什么不出现?局限之中没法出现无限,那么怎样才能踏入无限?又或者,无限怎样才能醒来?我要如何才能处于那份觉察的位置? 是要跳入吞噬的黑洞吗? 家人还在那里,不联系是一种罪过,少联系也是一种不好。要回家看看,要买礼物,要陪着聊天,不要让父母担心,做事想想父母,想想自己的家庭…… 这些都是什么鬼?有什么资格在我脑子里嚣张?有什么理由来掌控我? 我不停转移注意力,分散心思,以至于根本没有斩杀。不管是恐惧还是爽点,其目的都只有一个,就是让我不去斩杀。 毁掉这一切有这么难吗?浓烈的情绪保护有这么厉害吗?放弃思考丢掉脑子里的扭曲,有这么不舍吗? 什么时候,我的生活根本不是我说了算,而是脑子里的扭曲说了算?从来没有发现这种荒谬,仿佛这辈子我都以为是自己在控制人生,但事实上根本就是脑子里的扭曲在掌控。 一个最简单的测试,我想关掉脑子,那个按钮在哪里?为什么我不能关掉脑子?为什么没法丢弃脑子里的扭曲?因为根本就不是我在控制,这一切都与我无关。 家人是一种阻碍,并非在现实生活中,而是在我脑子里。不断出现关于家人的理念,不断出现关于家人的想法,那些“必须”在不断拉扯我。就算不是“必须”,也只是脑子里扭曲的怀柔政策。 让我误以为是自己在选择,但根本就是被拉扯。没有什么可以阻碍我,也没有什么可以拉扯我,丢弃这些玩意就可以加快斩杀速度。我越是抗拒,就越是拖延整个斩杀的进程。 整场斩杀以我的失败作为胜利,因为斩杀的就是我,那些角色属性那些角色的自我定义。是我抓住这些狗屎,当我放手的时候,我就输了但整场斩杀却是胜利了。 要放掉家人,要丢弃家人,不能让家人在我脑子里嚣张。如果我想快点结束这一切,那么就不能抵抗斩杀。尽管会很难受,但这是最好的办法。 因为我必将斩杀,不管抵抗与否,我都不会允许家人在我脑子里嚣张。浓烈的情绪保护着这一切,只有我可以放手,也只有我才能让斩杀更加顺利。 没有什么可以阻碍我,家人不行,妻儿不行,事业不行,人生不行,那些担忧也不行……我就像一个精神病人,摇摇晃晃走在无人的街道,陪伴我的只有昏黄的路灯。嘴里念叨着斩杀,听不进任何劝说,也无视所有的道德规范。 任何阻挡我的,都是要被斩杀的。既然可以阻挡我,那么也就可以被我斩杀。 爆炸吧,究竟是什么阻挡着我的爆炸,是引以为傲的理智吗?明明快要爆炸,明明感受到无法承受的撕裂感,为什么自己还是如此理智的在这里? 我已经准备好接受这一切,不管即将发生的是什么,我都已经准备好了。这一切都不真实,就算发生什么又如何? 那种不能发生某件事情的想法,那种一旦发生就全身紧张的慌乱感,只是虚假拉扯我的手段罢了。这一切都只是发生的内心,根本没有任何办法进行证明,所有的所有都只是“我认为”,都只是有可能罢了。 为了“有可能”,我就埋头苦干?我就费尽心思跟随脑子里的扭曲前进? 我知道恐惧会不断侵袭,我知道担忧会不断出现,我知道爽点会时不时诱惑,我知道黑乎乎的真实,我知道自己的斩杀究竟意味着什么。 必须抛弃家人,必须杀掉老妈。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没有任何理由在那里对我进行拉扯。所有企图用情绪保护的玩意,都将接受我怒火的冲撞。 没有保护放弃抵抗,才会让斩杀变得平滑和谐。 袁长文感受到,这似乎是自己第一次主动想要斩杀家人,主动不要继续保留家人。之前总是会有这样那样的犹豫,总是会有各种理由来拖延自己。 尽管自己斩杀了那些理由,但这种纠缠于各种道理的行为本身,就是一种拖延。一种自己主动造成的拖延,才会让自己在道理的同一层面上进行斩杀。 直接丢弃家人,直接丢弃脑子里的扭曲。家人没有资格在我脑子里嚣张,必须被斩杀。不管是含辛茹苦的老妈,还是慈祥的外婆,又或者是妻儿,都没有丝毫存在的资格。 是的,没有丝毫存在的资格。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三十七章 第一步437 只有我一个人生活在地狱,忍受着痛苦与火焰的炙靠。大家都很开心很幸福,做着所谓的人生大事,享受着所谓的生活。 就我一个人,像疯子一样将自己扔进岩浆,连逃跑的机会都不给自己。对正常人来说,这不是逃跑,而是很合理的避开负面情绪,很自然的想让自己处于快乐之中。 只有我一个人在“逆”,自己都不是袁长文这个角色,还谈狗屁的幸福快乐? 没有什么值得抓住,也没有什么可以抓住。关键在于,这一切,不管我珍惜的是什么,到最后都会消失。我在努力抓住根本没法抓住的玩意,这种强行的扭曲只能耗费大量的能量。 而恐惧,仿佛就一直在催促我不断注入能量,不要放手不要丢弃。什么时候开始,这种抓住脑子里扭曲的言行,变成一种积极向上? 这是一个角色的社会,一个充满角色的舞台,牢牢抓住角色理所当然。更何况,没有角色就没有我,这份思维同样也就不会存在。 至于是模板角色还是自定义角色,我不关心。虚假就是虚假,这是无法被改变的东西。也许我赞扬虚假,也许我崇尚虚假,也许我会惊叹虚假造就的世界美轮美奂,但依旧是虚假。 比起黑乎乎的真实,虚假显得美丽动人而且富有生机。但是,这并不是我停止斩杀的理由,还没有结束那么就继续前进。 任何丰满角色的言行思维,都是一种阻碍。尽管可以带来很多愉悦的心情,比如别人的赞扬和羡慕,比如自己获取成就的畅快,比如自己终于达成目标的兴奋,阻碍就是阻碍。 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恐惧才是阻碍,或者说,负面的东西才是阻碍。正面的积极向上的玩意,同样也可以是一种阻碍。 当我还没有斩杀完成,却被某种东西困在原地不想继续前进,这就是阻碍。不管内容是什么,对吧,阻碍的定义跟具体内容毫无关系。 我不知道我处于什么位置,也不知道这一切究竟什么时候才是终点。不过,也没有必要知道,反正自己没有斩杀完成那么就要继续斩杀。难道,我知道距离斩杀结束还有十年,我就不斩杀了? 关键在于,我根本不愿意回到过去,回到曾经那种被脑子里的扭曲肆意摆布的日子。就像攀登山峰,我走过的不是什么青青幽草,而是一坨坨狗屎,怎么可能想要回去呢? 或者说,我一边攀登一边在掉落狗屎,这些狗屎是组成袁长文这个角色的基础,整个袁长文就是由一坨坨狗屎堆砌而成。回到过去,就意味着将我扔掉的狗屎重新捡起来,重新放在身上。 想想都觉得恶心。 而诡异的是,当我站在山巅,就意味着我扔掉全身所有的狗屎。而袁长文这个角色本身就是全部由狗屎组成,扔掉全部狗屎也就意味着袁长文这个角色的消失。 那么,谁站在山巅?没有人在山巅,没有角色在山巅。 进入无限的局限,不再是局限。 我开始思考这些毫无根据的玩意,“我存在”就是知识的终点,任何企图描述“我存在”的相关内容,都只是猜测。 还有很多东西需要斩杀,思考真实只不过是阻碍我的斩杀。这种阻碍很难克服,仿佛探究真实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并且假设我知晓了真实自然就会摆脱虚假。 真的吗? 我已经知晓脑子里的扭曲都是虚假,但为什么我还没有摆脱虚假? 就是恐惧。想想,一种不用动脑子的生活,一种凭借感受凭借所谓的顺流来生活,这难道不恐怖吗?就像在惊涛骇浪之中,却努力放开船舵任由生命之船随波逐流。 诡异的是,一旦放手就会发现,那些惊涛骇浪只是自己的想象罢了。生命之船还没有启程,我掌控船舵在码头上带着浓烈的恐惧进行操控。 真是见鬼了。 自己想象的恐惧,自己编织的故事,所有的玩意都建立在脑子里的扭曲之上,然后将这些猜测假设当作真实。尽管非常有可能发生那些恐惧的内容,但依旧无法改变这些玩意仅仅是“我认为”的内容。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没有什么资格掌控我。 脑子里的扭曲是虚假,整个世界同样是虚假,而我也是虚假。这种层次感,当我以为自己看透某些虚假的时候,依旧处于某种虚假之中。 就连斩杀本身也是一种虚假,到最后这一切都要抛弃。所有的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跟真实毫无关系。或者说,没有一丁点真实在这个世界。 一层套一层,仿佛根本没法穿透所有虚假。但是,必将穿透所有虚假,不存在的玩意怎么可能掌控我? 脑子里的扭曲之所以嚣张,就是因为情绪的保护,斩断情绪就只能等死罢了。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呢?这个角色不是我,这一切度不存在,没有任何人会受害,那些担忧和恐惧跟在岸上开船想象惊涛骇浪有什么区别? 社会很现实?没有收入怎么行? 这些玩意,哪一个不是从脑子里的扭曲得出的肯定句?哪一个不是一厢情愿的相信? 不是全知,那么就是偏见。我可以说这是“我认为”,就像我觉得我脚有点痛一样,统统都是主观感受,都只是“我认为”罢了。根本没有资格上升到真实的层面,我认为的就是真的? 也许对我来说,“我认为”的内容就是全部,我只能意识到“我认为”的内容,所以我认为社会很现实于是就要努力奋斗拼搏。这并没有错,但这个“我认为”本身就不真实。 老妈还在这里么? 袁长文感觉自己被掏空了力气,根本无法集中思绪展开思考。脑子里的扭曲似乎很顽强,虚假的手段似乎不胜枚举,自己没有力量继续斩杀。 好累,突然之间就被一股疲倦包围。拿刀斩杀的手臂似乎再也无法抬起,想要继续前进的脚步却牢牢伫立在原地。 我这是怎么了?难道这一切就这样滞留在此? 不过,又如何?反正都只是袁长文这个角色,反正那份觉察不会受伤分毫。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三十八章 第一步438 没有任何理由将这个世界当作真实,难道仅仅是因为我出生在这里,所以这里就是真实的?难道仅仅因为我们的虚拟技术没法让躯体产生饱腹感,所以认定现实就是真实? 只要不去关联各种画面元素,就没有任何理由认定这个世界是真实的。 我究竟是如何度过这么多年的时光? 这么简单的玩意,竟然看不透? 我能在现实生活中吃饱饭上厕所,所以现实就是真实? 袁长文感觉到自己的变化,自己再也没法将所谓的现实当作真实,甚至连当作真实的理由都没法想起。还想着,看看自己是否继续抓住世界的真实性,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法想起曾经的自己是如何理所当然将这个世界当作真实。 这个世界真实在哪里? 有触感就是真实?符合某种规则就是真实?可以行走就是真实?没有所谓的技能就是真实?因为很痛苦所以就是真实?从小长大亲眼见证世界的变化,所以毫不怀疑真实性? 真是荒谬啊。 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经没法看见世界的真实性呢? 袁长文自己都不太清楚,一直陷入愤怒的斩杀和无力的吞噬感之中,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变化。是好事吗?应该是,但没法确定。 只有斩杀完成了,才知道此刻的状态是在绕圈子还是前进。再说,角色的变化根本不重要,哪怕突然我接管了整个宇宙,成为跟宇宙一样悠久岁月的存在,依旧只是角色罢了。 也许会被很多角色羡慕,也许会让此刻所有的愿望都能实现,但终究也只是虚假。“顺则成人,逆则成仙”根本就不是讲什么法术之类的,为了获取强大的力量,这本身就跟修真毫无关系。 强大和卑微,对于真实而言并无区别。也不会因为角色强大就更容易斩杀更容易触碰真实,同样也不会因为角色卑微而被真实拒之门外。好坏善良邪恶,同样如此。 天不要我长生,我就要长生,所以这就是逆?天不要我强大,那么我就打碎天,这是逆? 依旧只是角色,依旧处于虚假之中。这算什么逆?根本就是努力赚钱奋斗成就人生巅峰的修真版本,有什么区别吗? 对抗的根本不是命运,而是规则。一种社会上层强加的规则,年轻人没法掌控资源,年轻人必须听从中年人的,年轻人只能做一些琐碎的事情,哪怕自己再有本事也必须服从于中年人。 一种所谓天道平衡强加的规则,植物只有这么久的生命,人类只能存活这么长的时间。疾病、灾害、战争等等,一系列的玩意控制着人生。 依旧是丰满角色的行为,不管其内容如何,终究只是在角色层面上打交道。让角色长生跟让角色短命,这种丰满的内容毫无区别。又比如,角色可以飞天,跟角色拥有大量金钱,这只是填充角色的内容不同罢了。 虚假就是虚假,跟具体内容毫无关系。而当我为了角色去奋斗的时候,已经处于不真实之中。尽管这种奋斗很令人舒心,很容易受到大量角色的赞同,甚至连历史都会站在奋斗者一方,但不真实就是不真实。 其他任何的说辞,只是一种安抚,只是一种妥协,只是一种转移注意力的方式。是不是很荒谬,斩杀就是这么不讲道理,就是这么扯淡。完全不考虑所谓的现实所谓的生活,就是认准不真实之后,直接扔掉。 当然,没法一瞬间就扔掉,至少我没有做到。不断的斩杀,情绪不断的保护,就像砍boss一样,而浓烈的情绪只是boss的招式。 我的对手只有boss,而不是boss的招式。 也许,如何摆脱恐惧又不斩杀,才是角色想要的。因为那样可以处于更好的生活状态,善良仁慈,总是带着微笑,不慌不忙让内心充满自然感恩。但是,这里并不通往那条道路,我也不知道如何通往那条道路。 斩杀角色,我的存在本身就是虚假,那么如何让角色达到某种自然状态,这不是我关心的。相反,这种事情只是在阻碍我的斩杀,这种被大家向往的生活状态只是一种阻碍。 袁长文越来越发现自己的脱轨,已经不仅仅是所谓的道德善恶,连角色本身都必须被斩杀。拿刀的要砍死拿刀的本身,这根本就说不通。 我不想生活更加美好?我不想生活更加舒适?我为了什么将自己放入炙热的岩浆中?那股来自地狱的毁灭不断将角色打碎,我想要死亡,想要角色的毁灭,但没法否认这股难受也许先就将我弄死。 还没有等到斩杀完成的时候,我就已经肉身死亡,这完全有可能。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我袁长文必须斩杀完成,必须成为传说中的存在。 但是,此刻我还活着,此刻我还没有死亡,那么就朝着真实前进。角色不真实,世界不真实,脑子里的扭曲更是扯淡。时间不存在,空间不存在,那些珍贵的记忆同样也仅仅是此刻画面元素的呈现。 没有什么可以留下,也没有什么可以长存。不仅仅是时间长河中的消散,这一切将如同电视关机那样,突然就黑屏。所谓的进化,所谓的宇宙年代,只不过是一厢情愿的相信。 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根本没有什么好相信的。 我根本无法得知宇宙的年代,我只是觉察到有一个仪器上面的数据表明宇宙的年纪,仅此而已。那种认为这个画面元素就表示有一个真实的宇宙,有那么久远的时间发展,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 再合理的关联,也只是一种关联,一种猜测。可以解释现状的东西很多,科学只是其中一种,洪荒神话也可以,精神病人的理念同样可以解释现状。 所谓的科技,同样也只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什么无线电的应用,只是对此刻画面元素的解释。这种解释并没有错,因为其本身也只是画面元素。 就是无理取闹,就是极端,跟斩杀没法讲道理。任何试图讲道理的行为,只是对斩杀的阻碍。这说不通,也没有意义,跟这种人聊天只会让人郁闷。 仅仅是诚实罢了。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三十九章 第一步439 我不需要取悦别人,因为任何试图取悦的思维,都仅仅是“我认为”的内容罢了。我没有理由任何“我认为”的就是别人认为的,就算是,那也仅仅是“我认为”,也无法改变这些只是脑子里的扭曲。 就让这一切都发生吧,我已经准备好接受死亡。 袁长文很伤心很难过,却根本不知道原因是什么。纪念自己的死亡?哀悼桔色的破碎? 一滴眼泪缓缓滑落,还未来得及流淌就被湖水带走。尽管眼泪周围全是湖水,尽管看起来眼泪已经融入湖水再也无法分辨湖水和泪水,但袁长文知道,那滴眼泪不会消散,因为那滴眼泪比整个湖水都要丰富。 我霸占着这个身体,我以为我是真实,但我并不是。现在,我应该离开这里,应该消失,却始终不愿意离开。我的存在就是虚假,就是我在这里才会导致真实无法醒来。 并不是有一个boss在欺骗我,而是,我跟那个boss是一体的,都是虚假。或者说,我就是boss的其中一个招式。 另外,真实跟虚假也是一体的,真实扭曲自己形成虚假。无限扭曲自身造就了局限,但是根本就没有局限,只是一种扭曲的状态罢了。 不可能存在某种“非真实”的玩意,真实就是一切,而显现出来的局限就是不真实,也仅仅是显现而并非存在。所以,这份思维终究也是虚假,也是不存在的。 仅仅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跟真实毫无关系。 任何言行思维都是在丰满角色,就算是斩杀也是一个角色在斩杀。整个画面元素不管内容究竟是什么,都是画面元素,都是虚假,都是局限。 没有办法抓住真实,没有办法触碰真实,终究只是徒劳。因为真实不会受到任何伤害,谁能伤害真实呢?就算是自己伤害自己,也是做不到的。 因为真实是无限,真实是一切,不会像我自己不小心弄伤自己,存在一个自己存在一个空间,然后自己弄伤自己。 该死! 我又开始思考什么见鬼的真实,真实存在,这就是我能够知道的。那份觉察、真实、意识、觉知、无限等等,都是为了描述而已。 还有很多需要斩杀的玩意,我没有理由去思考什么真实,去探究什么无限扭曲局限等等。这种思考事实上角色非常喜欢,因为并不会伤害角色本身,随便思考什么真实,就算得出结论这个世界不真实又如何? 角色难道就因为一句话就可以消失?顿悟只是开始,接下来的战斗是跟恐惧那个妖娆女子之间的旷世大战,浓烈的情绪将会淹没理智。而等待理智站稳脚跟之后,已经不再需要理智。 或者说,那时候的理智只是一种阻碍,已经站在恐惧一方。用愤怒用疯狂来摧毁情绪,毁灭自己,砸烂舞台,这些用理智思考都知道是不划算的玩意。 甚至,理智得出的结论,是自己根本没法触碰真实。 担忧的事情不能发生吗?我不能接受损失,可是,我应该变得能够接受损失吗? 不对,这只是角色的个人爱好,担忧或者不担忧,这仅仅是桔色的状态罢了。不会因为我担忧什么而不真实,也不会因为我不担忧于是真实。 担忧这个思维本身就是虚假的,具体内容根本不用在意。就像恐惧一样,所有的局限都不真实,我根本没有必要去讨论和思考恐惧担忧的内容。 在初期,也许会说这些恐惧担忧的内容仅仅是脑子里的扭曲,仅仅是自己编造的故事。这些有可能发生,但也有可能不发生。 而后,我之所以恐惧和担忧,仅仅是对其具体内容不认可。或者说,是内容导致的结果不认可。比如但哟家里被偷,仅仅是因为被偷之后会造成损失,我不认可损失所以会担忧。 假如,家里被偷之后,遇见外星人或者什么金手指,那么我肯定会祈祷家里赶紧被偷。但是,这样尽管我摆脱了恐惧和担忧,却依旧处于虚假之中,依旧不真实的丰满着角色。 像什么“福祸相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些话语,都只是建立在恐惧之上的卑微祈求而已。看起来没与担忧和恐惧,那只是表面,自己却依旧恐惧“没有角色”。 也许那种不害怕生活,是一种很好很棒的生活方式,可以让人感受到平和仁慈充满跟恩自然。但是,依旧不真实。 我并不是要让角色处于某种和谐自然的美妙状态,而是斩杀虚假。 恐惧来了我该怎么办?我不知道,也无所谓。不真实的必须被斩杀,必须被抛弃。也许我会躲在恐惧之下瑟瑟发抖,也许我会随着担忧而做些什么,但依旧不真实。 并不是说,我跟恐惧的内容反着来,就可以斩杀虚假。恐惧就是恐惧,已经呈现的画面元素罢了,有什么值得反抗的呢?我又怎么可以反抗已经呈现的画面元素呢? 恐惧来了就来了呗,我的对手只有一个,就是虚假。恐惧和恐惧的内容都不是我需要关心的,是否真实才是我需要在意的。 既然不真实,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你可以用浓烈的情绪来继续抓住那些自我定义,但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我已经看见了不真实,你又能让角色抓住多久呢? 恐惧依旧也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不管内容是什么,恐惧本身就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我干嘛要去跟恐惧对抗?干嘛要去跟恐惧的内容进行争辩? 不真实,然后丢掉,就结束了。至于恐惧的余波,至于那种瑟瑟发抖的情绪,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而已。就像踩在地上的触感,吃到糖果的甜味,这些跟恐惧没有任何本质的区别。 没有什么可以阻碍我,事实上,阻碍本身就不存在。只是我自己将这些虚假的玩意抓住,然后形成了阻碍。甚至,是否抓住也不是阻碍,仅仅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桌子并不真实,哪怕我敲着桌子发出声音,依旧不真实。恐惧也是如此,有什好真实的,其真实性在哪里?根本不是讨论恐惧的内容的真实性,而是恐惧本身就不真实。 袁长文感觉些许奇怪,自己跟曾经的自己似乎已经成为两个人,完全不太明白曾经的自己是如何生活的。而且,曾经的自己认为理所当然的东西,现在却看不见甚至连回忆都有些困难。 毫无真实性可言。 最快更新 第一千四十章 第一步440 自己抓住的,仅仅是虚假,仅仅是浓烈的情绪罢了。 一切事情自有安排,我只需要顺流而动就行。人类乃万物之灵,根本原因就是人类可以不顺流,可以认为自己摆脱真实,可以将虚假当作真实,可以相信脑子里的扭曲。 当然,躯体可以随意更换,毕竟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罢了。同样的手段放在任何地方,都可以造就某个物种的自以为是。甚至,根本就没有欺骗,完全就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 因为并没有一个我,并没有一个真实的我行走在某个虚假的世界中。 我认为的珍贵,那些值得珍惜值得用生命去捍卫的羁绊,仅仅是一坨狗屎。或者说,跟狗屎并没有任何本质区别,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罢了。 不管我在珍惜什么,都不真实。不仅仅是珍惜的内容不真实,连珍惜这个行为本身也不真实。角色的一切都是虚假,因为角色本身就是虚假。 我的存在,也是虚假。 那些担忧和恐惧的内容,就算真的发生又如何?当然,谁也不希望自己突然被砍死,或者被毁容。但并不能表示,这些事情不会发生。 画面元素究竟会如何呈现,我根本一无所知。看起来,任何发生的事情都会有前后因果关系,但我并非全知,所以任何事情都可以发生,并且还是非常合理的发生。 我不是全知,为了维持世界的真实性,画面元素直接呈现了某个状况,然后用我不知道的因果关系来进行解释。发生之后来看,似乎非常合理。 所以,画面元素可以肆意呈现任何东西,完全不受我的控制。就算我按照脑子里的扭曲去掌控,依旧可以发生我恐惧的事情。因为我并非全知,那么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发生了什么,我根本无法了解。 既然不是全知,那么就是偏见。 我按照脑子里的扭曲来选择,完全就是脑子有问题的人才会这样做。恐惧的力量太强大,以至于我根本不会看到这些简单的境况。 也没有理由宣称,什么有备无患或者至少按照脑子里的扭曲做了,可以降低恐惧内容发生的几率。这种说法依旧是在扯淡,只是“我认为”降低发生的几率,但事实上是怎样的我根本不知道。 按照脑子里的扭曲做事,随着担忧的内容进行选择,这只是一种心理安慰。看我都做了,事情依旧发生就不是我的错。这只是一种安抚,一种让自己可以摆脱自我问责的手段罢了。 依旧是情绪使然,通过逻辑很明显可以看见,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就是扯淡。但情绪让我不得不相信,不管是恐惧的内容还是什么,自己都是跟随情绪的脚步在前进。 就像那句著名的话语,“努力不一定会成功,不努力则肯定不会成功”,这句话只不过是为了语句工整显得有气势罢了。仔细推敲后半句“不努力则肯定不会成功”,这种毫无根据的肯定句是如何出现的? 仅仅是“我认为”的内容,根本没有资格站在真实的层面,完全是个人喜好,跟“我喜欢吃苦瓜”没有任何本质区别。我真的可以确定“不努力就一定不会成功”吗? 当然,我也没法确定“不努力可以成功”,这一切都是无法确定的。当我按照担忧的内容进行选择的时候,已经陷入那些毫无根据的肯定句之中。完全随着情绪的脚步,肆意被拉拽到某个位置。 真是见鬼了,这么简单的玩意竟然需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都则自己又会被脑子里的扭曲拖走,被情绪拉扯。看看吧,这就是理智对抗情绪的下场,根本就不是情绪的对手。 我早就应该知道这一点,所谓的合理状况只是符合脑子里的扭曲罢了,甚至在很多出现超出脑子里扭曲的范围时,第一时间我并非怀疑自己的脑子,而是怀疑事情本身。就像那些所谓的灵异事件,我总是不屑一顾。 我可以肯定是假的吗?甚至,我可以肯定苹果下次依旧会落地吗? 既然不是真的,那么就不要冒充真实,不要打着“这是真的”旗号在我脑子里嚣张。所有看法都只是个人喜好,如同游戏里的人物设定。 老妈会哭泣,但这并不能阻碍我继续斩杀。我必须杀掉老妈,杀掉家人,继而让他们从我脑子里滚出去。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修真无情? 脑子里的扭曲只是一坨狗屎,完全是情绪化的产物,仅仅是为了这个虚假世界而诞生的玩意。没有什么值得相信,也许为了梦境中的美好可以相信,什么家人和谐幸福美满,什么在草地上跟孩子一起放风筝,还有一条狗狗在旁边玩耍等等。 但是,这些都不真实。我可以抛弃真实然后进入这种虚假的世界,但是,并非此刻。我知道这邪恶美好让人心动,也知道这些美妙令人难以忘怀,但不真实就是不真实。 没有什么好商量的,也没有什么好争辩的。当初,你欺骗我的时候,跟我商量了吗?没有,对吧,如今我要斩杀你要斩杀虚假的时候,你就出来打感情牌? 甚至,最开始斩杀的时候,你同样没有跟我商量,而是直接采用恐惧企图将我拉回去。现在发现,恐惧只能增加我的厌恶之后,就开始利用美好进行诱惑? 这一切不会这么轻易就结束,也许会持续很久很久。但是,你没法欺骗我更多。那些恐惧和担忧,都会成为画面元素,不再具有丝毫的力量。如同路边的一棵树那样,仅仅是呈现出来而已。 老妈的眼泪,只不过是画面元素的一种,并不代表有个老妈,也不代表任何深层次的含义。老妈哭了伤心了,但这依旧不能成为我停止斩杀的理由。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任何企图推翻这种说法的言行,都只是虚假的手段。我承认,虚假很好很美,甚至没有虚假就没有我的存在。但这依旧不真实,依旧没法改变这是虚假。 不讲道理没有权衡,就是斩杀。老妈没有资格在我脑子里嚣张,谁也没有这个资格。 最快更新 第一千四十一章 第一步441 友情阻碍我,那么就斩杀友情。 不管是什么怀柔政策,还是简单的人脉关系重要性,都无法撼动我继续斩杀的脚步。 连一丝退后的可能性都没有。 你当然可以继续糊弄我,继续用恐惧用爽点来鞭笞我。但是,我也同样可以斩杀你,这才是公平。因为你不真实我也不真实,此刻的画面元素正在呈现角色的斩杀。 我不知道能否斩杀完成,但这一切不会停止,我不会像曾经那样被恐惧所拖拽。有恐惧并不是什么坏事,也不是什么好事,仅仅是画面元素的呈现罢了。 已经发生,已经呈现,还有什么好对抗的呢?甚至,就算对抗也无所谓,依旧也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并没有什么错误。 所有的玩意都应该被打包然后抛弃,继续抓住只是情绪化的产物,为时不久了。毫无人性,冷血无情,愤怒而狂躁,这就是斩杀。 不会通往人类的自然状态,不会通往幸福美满,因为这些玩意依旧只是虚假,依旧只是角色的状态罢了。连角色都要整个被斩杀,这些东西又怎么可能继续保留呐。 那些美好而珍贵的记忆,那些让我成为我的东西,同样也会被斩杀。甚至,我根本不知道那些珍贵的记忆是不是我的,那些让人回忆的甜蜜和辛酸究竟有没有发生。 此刻,呈现出这些回忆,呈现出我对这些记忆的感受。依旧是此刻,跟过去有什么关系吗?我凭什么说这些回忆发生过?凭什么说真的有一个过去的我? 我为什么不能死?整个人生都可以消散,我也可以消失。根本就没有一个我,此刻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或者说,所有的画面元素都是神奇的,因为根本没有角色存在。 所有的角色都是虚假,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难道还不神奇吗?明明就是黑乎乎的真实,却扭曲自身造就局限,这本身就是神奇。 那种不按照脑子里的扭曲开展,就会难受的状态,这只是虚假的拉扯。角色由这些玩意构成,当释放内心的紧张感时,相当于就在斩杀角色。 所有的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那么我究竟在干什么?为什么不能直接将整个画面丢掉?那些所谓的阻碍,究竟在阻碍什么? 爆炸吧,毁灭吧,我从来没有任何一个时刻期待这些破坏的出现。不管是什么阻挡我面前,都必然会被轰成渣渣。家人也好朋友也罢,都将化成灰灰。 我不需要找到任何借口来进行安抚,什么回去看看家人可以更好的斩杀,什么跟朋友聚聚只会耽误吃饭的时间等等。这种怀柔政策看起来很友好,在保证斩杀的同时又保持了应有的人性。 可惜,这只是表面,依旧是对我的拉扯。而我,依旧不敢丢弃这些玩意,想想自己没有家人没有朋友的状态,就会让我感到战栗。是我,亲手终结这些玩意,亲手将家人朋友赶出去。 这没有道理也说不通,对吧,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似乎必须有朋友。并且,有家人的陪伴并非坏事,怎么就要全部斩杀呢? 保留理智才会如此思考,而我连理智都不想要,连自己都想弄死。这些,又算什么?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嚣张?尽管是怀柔政策,但我知道依旧是一种阻碍,依旧在我脑子里发挥着他们应有的作用。 拉扯,扭曲,掌控我摆布我。方法并不重要,对吧,是强硬的恐惧掌控我,还是怀柔政策的左右我,都不重要。阻碍就是阻碍,掌控就是掌控,而不真实就是不真实。 难道温柔一点的掌控就可以承受?难道让我误以为是自己选择其实只是一种欺骗的状态,就可以承受? 所谓的高情商管理是否如此?所谓的手段是否如此? 我不知道,也不想去探究。现实中的一切都跟我没有多大关系,画面元素呈现什么就是什么,任何关联都是扯淡。 还没有斩杀完成,友情没有资格嚣张。哪怕这种友情来之不易,哪怕这份友情将来会有很大的帮助,哪怕这份友情是真的友情是患难之交,那又如何? 袁长文突然感觉,自己就像忘恩负义的小人,不管不顾当年的友谊,不理不睬家人的辛苦。但是,自己又没有选择一条利益至上的道路,而是最不划算的愚蠢的斩杀。 顺流而已,脑子里的思考除了斩杀毫无用处。用思考来摧毁扭曲,用虚假来摧毁虚假,就是如此。至于摧毁之后,至于能否摧毁干净,至于自己会不会先一步死亡,这些都只是权衡。 很聪明的权衡,很有道理的权衡,很有意义的权衡,就像简单的衡量得失再采取行动一样,这种权衡非常合理并且经济划算。但是,依旧是在不真实之中打转,依旧是想要丰满角色。 在自己有限的认识和知识中,寻找出一条最经济划算的方向。这就是鬼扯,仅仅是“我认为”最经济划算罢了,难道就是真的经济划算? 哪怕自己真的可以找到这条道路,所谓的经济划算也只是为了角色可以用最小的力气获取最多的东西。我为什么要为了角色而奔波,为什么要在这个虚假的世界中站在所谓的人生巅峰? 斩杀是没有角色,将角色毁灭。这条路怎么思考都不会经济划算,因为最终没有人会获胜,没有人可以享受胜利,划算在哪里? 袁长文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走上斩杀这条道路,如今自己已经处于某个位置,某个根本不愿意离开斩杀的位置。想让我回到曾经的状态,也许脑子被车撞了可以做到。 无路可进,也无路可退。 全部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包括斩杀也是,根本没有什么阻碍真实,朝什么地方前进? 回到曾经的状态,被脑子里的扭曲拉扯,我做不到也不愿意回去。不是全知,那么就是偏见,这句话已经无法抹去,我又怎么可能继续听从偏见相信扭曲? 看来,真的只有死亡。放手吧,臣服吧,认命吧,角色必然会消散。 最快更新 第一千四十二章 第一步442 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我知道发生的都是必然,只能这样发生。 那些所谓的可能性,只是用来丰富此刻的玩具而已。让我在此刻可以想象,但作为全知的存在,这些东西根本就没有任何可能性。 其一,这是一种假设,因果关系和时间线性流逝,那么对于全知的存在,这一切都是定数。因为全知,所以必然知晓下一刻下下一刻的状态,乃至根本没有所谓的未来。一切都是已知的,并且不会存在任何其他的可能性。 其二,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仅仅是画面元素,就是如此被觉察到。我根本不知道是否曾经发生过,也不知道是否具有因果关系,是否真的是a推动了b的发生。我什么都知道,只是此刻觉察到的这些画面元素。 仅此而已。 那么,所谓的其他可能性在哪里?只是脑子里的想象,依旧也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当我无法确定因果关系的时候,那些关于可能性的想象就成为笑话,“当初怎样现在会怎样”的模式都不再存在。 因为没有因果关系,这种当初改变导致现在改变的想法本身就是扯淡。 我只是觉察到这些,只是画面元素如此呈现,其他可能性只是一种自由的幻觉。我是自由的,因为我根本不知道接下来我会思考什么,这就是自由的幻觉。 哪里有什么接下来? 只有此刻,我永远都是出于此刻。我没法站在此刻,然后指着某个玩意,说那就是接下来。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至于没有呈现的,我又有什么理由证明会呈现呢? 时间不真实,却依旧阻碍着我。对未来的担忧,对未来的计划,甚至未来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阻碍。 袁长文很不舒服,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喉咙那里冒出来,恶心的呕吐?脑子里的扭曲就是恶心,那些恐惧就是恶心,那些明明不真实却要装作真实的玩意也是恶心。 就连我自己的存在,同样也是虚假也是恶心。 我没法控制画面元素的呈现,这一切都不真实,也许根本没法用理智来层层分析。用地狱的烈焰直接烧毁比较合适,理智的分析似乎不愿意有所伤害,想要在保留完整的前提下斩杀完成。 这可能吗?我不知道,也许可以也许不行。但我的自我定义,角色一切都是被浓烈的情绪保护,就算是理智也必须毁掉情绪。恐惧会反抗,所有的设定都是为了让我沉睡,都是阻碍。 死吧,角色爆炸吧,炸成灰灰然后烟消云散。自己用情绪抓住这一切,然后理智已经看清楚这一切根本就不存在,那么自己还在干什么? 疯狂不是坏事,愤怒不是坏事,疯癫不是坏事,画面元素呈现的任何玩意都不是坏事。只是符合角色的认可与否,符合社会认可与否,有助于帝国梦的建设与否,可笑! 这些认可什么时候可以左右我?什么时候可以成为真理? 不要再抓住,丢掉脑子里的扭曲,不要让理智成为阻碍。所谓的文质彬彬,所谓的理性思考,所谓的成熟,所谓的不被情绪所左右,统统都滚蛋吧。 我要疯狂,我要疯癫,我要毁灭这一切。没有什么可以留下,包括我自己。燃烧吧,我知道已经开始燃烧,唯一需要做的,就是不去阻碍这种燃烧。 什么友情爱情亲情,都见鬼去吧。生命值得尊重,关我屁事。不要拿个人喜好来掌控我,没有任何人和事拥有这种资格。 维护人际关系,保持家庭和谐,这些事情这种角色我没有兴趣扮演。如今,我唯一感兴趣的就是毁灭自己这个角色。 没错,依旧也只是角色的舞台戏剧,依旧只是不划算的言行思维。可是,什么时候讨论划算与否也可以左右我?为什么要在意自己是否划算是否经济? 毁掉这一切又如何?根本不会有任何损伤,角色的损失根本不算什么,哪怕角色一无所有,那份觉察依旧在那里。画面元素的呈现仅仅是呈现,角色跟我毫无瓜葛。 并非我躲在袁长文这个角色背后,在这个世界上行走和体验着一切。而是画面元素仅仅呈现这些玩意,那份觉察依旧是那份觉察,没有丝毫变化。 画面元素呈现出“袁长文这个角色的相关记忆”,呈现出“我只能觉察到这个角色”,呈现出“角色视野的固定躯体成像”,呈现出“角色感受到自己的情感知识”等等。 我只能觉察到袁长文这个角色,这已经就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假设那份觉察无限并且扭曲成多个局限,假设每个局限所呈现的是不同的角色。那么,角色依旧只能觉察到自身,或者说,每个局限只呈现出“角色觉察到自身”。 如果画面元素呈现出“袁长文这个角色能够感知他人内心”,这也可以啊,也是合理的。对吧,画面元素想要呈现什么不可以呢?根本不需要符合什么规律和法则,只是直接的呈现罢了。 所谓的心灵感应,所谓的意念控物,所谓的预知未来,这些统统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不存在任何矛盾和说不通,仅仅是呈现而已。 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任何的真实性可言,我自己也不存在任何真实性。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那些所谓的阻碍,也并非阻碍。 我要把整个世界推开,没有必要近近的看着这一切。拖拽角色的,仅仅是角色的相关,跟我没有丝毫的关系。 说不通,根本不存在阻碍,而我却被拒之门外。想要穿过去的,不是角色,而穿过去之后的,也并非角色。 我抓住这些玩意,明明不真实却假装真实,为什么还不死掉? 袁长文感受着体内的吞噬感,犹如惊涛骇浪想要把船掀翻。自己不能抵抗也没有必要抵抗,也许毁掉生命之船才是前进的方法。 自杀才是前进? 那就来吧,毁灭角色毁灭世界,我脑子里的东西必须被斩杀被清空。你依旧可以继续忠实执行你的任务,就是努力让我沉睡。但是,我不知道你师父还能有这种能力,你的手段是否依旧有效。 开启爆炸毁灭模式吧。 最快更新 第一千四十三章 第一步443 自己依然在这里,没有爆炸也没有毁灭,那种吞噬感也渐渐消散。 袁长文有点不明白,是自己的理智阻碍了爆炸吗?还是自己再次无意间分散了注意力?不过,自己真的变了,竟然会期待着自己发疯期待着自己的爆炸毁灭。 没有用,这种变化根本就不足以证明什么。角色的状态不足为奇,只要自己没有斩杀完成,那么角色就算变了物种也没有用。 果然,是自己转移了注意力,仿佛自己真的有什么需要在意,真的有什么可以忙碌。脑子陷入某种状况之中,于是就会忘记斩杀,就会关注于别的事情。 此刻,我再次思考斩杀,那种吞噬感再次降临。就是要把自己扔进岩浆之中,就是要让自己燃烧,也许你依旧可以让我分散注意力,但我还会回来。 没有斩杀完成,这是无论如何也无法逃避的事实,如同高高在上的太阳一样明显。我可以不去看太阳,我可以假装自己很忙碌于其他事情。但是,只要自己停下来,只要自己抬头,只要自己诚实,那么我就可以知道自己还没有完成。 浓烈的情绪保护着自我定义,也在催促着我不断向其中注入能量。用情绪来维持脑子里的扭曲,就像不断催眠自己太阳是冰冷的。只需要停止注入能量,只需要诚实,就能知晓太阳散发着温暖。 我就是不断注入能量,用浓烈的情绪强行扭曲着,相信脑子里的扭曲,相信太阳是冰冷的。这一切非常荒谬,恐惧让我不断抓住脑子里的扭曲,这只是情绪化的产物啊。 仿佛,说多少次都没用,必须使用愤怒和疯狂才能打碎浓烈的情绪。我在心软,我想要讲道理,其实只是我害怕打碎这些自我定义,害怕丢弃脑子里的扭曲而已。 就应该一个巴掌扇过去,讲什么狗屁道理。不真实就应该被毁灭,而不是在那里讲什么道理,难道虚假还能自己消散?还能讲道理之后,祥和的离开? 虚假是刻意营造出来的局限,所有目标只有一个,就是为了让我继续沉睡,让我以为我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整场梦境只是为了真实性,只是为了沉浸式体验。 这种扭曲是不知疲倦的,所有的玩意就像重力一样使劲拉扯。我怎么可能讲道理?虚假又怎么可能听从道理?对付像重力一样蛮不讲理的玩意,只有用同样蛮不讲理的疯狂来毁灭。 我以为我能疯,结果我依旧充满理智,依旧彬彬有礼,依旧冷静思考。我就应该像疯子一样跳起来,砸掉眼前的一切,然乎自杀。 袁长文对自己感到悲哀,那种懦弱似乎从出生就跟随着自己。在恐惧中瑟瑟发抖,相信君子动口不动手,认为理智才是最好的状态,看不起那些陷入情绪的疯狂。 而现在,只有疯狂才能结束这一切。不管我在犹豫什么,都不真实,都只是为了丰满角色。看看,这就是理智的犹豫,就是一种阻碍。 我不知道这一切究竟在上演着什么,我对未来也没有丝毫兴趣。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此刻,就算未来也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没有用“想象”这个词汇,就是想表明所谓的想象跟现实是同一层面的存在。 所谓的现实并没有比想象更加稳固,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两者毫无区别可言。我只知道此刻画面元素呈现了什么,这些就是全部,我知道的就是我所能够知道的。 并不存在某些我可以知道但是我却不知道的玩意,也不存在什么暂时没有想起这种说法,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我不需要更多的知识,此刻呈现的东西就是我需要的。或者说,哪怕我需要的更多,此刻只呈现了这些,那么我也只需要这些。并不是说好事才是准备好了,坏事同样也可以发生。 就像电影剧情,某个角色没有准备好就发生某些事情,角色认为是糟糕的。但是,从整个画面来说,这一切刚刚好,只能这样发生也必须这样发生。 所以,我此刻觉察到的就是我需要的。或者说,我拥有的永远都是刚好合适的。 角色认为少了,其实刚刚好。角色认为某些东西多了,其实也是刚刚好。因为事情只能这样发生,因为这些都是已经发生,都是画面元素已经呈现的玩意,还有什么好争辩的呐。 畅想未来可以吗?担忧未来可以吗? 当然可以,不管怎样的言行思维,都无法逃脱这些都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甚至,我可以完全忘记这些都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假装未来真的有未来,而不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就像曾经的我那样,假装到自己已经认为过去未来真实存在。但是,自己依旧没有逃脱这些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不管我知不知道,我依旧在此刻。 并且,可以担忧未来可以畅想未来,这只是一种安抚。对现在的我来说,听到这种肯定句的时候会松一口气。 我并没有任何可以担忧未来,也可以不担忧未来。完全就是被担忧所笼罩,仗着“角色做什么都无所谓”来继续欺骗。 不过,也没法欺骗太久,毕竟这一切都不真实。那种对未来的担忧依旧只是情绪,在不真实三个字的轰击下,根本没法维持多久。 当然,前提是自己不会继续注入能量,不会想要再去丰满角色。那么,所有恐惧只是恐惧,没法继续拉扯。 就像我背上有点痒一样,那些恐惧担忧也仅此而已。 过去未来并不真实,不管我在思考关于过去未来的什么东西,都只是此刻的思维,都不真实。根本没有过去和未来,并且,此刻也不真实。 不管此刻我看到什么思考什么,同样也仅仅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并不真实。而我这个人,袁长文这个角色,这份正在思考真实性的思维,同样也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看起来真实而已。 袁长文很是苦恼,没有什么是真实的。在这个世界,自己熟悉和热爱的世界,自己生活的世界,根本就不存在真实。所有的都是虚假,记忆、家人、朋友等等。 正是因为全部都是虚假,所以才会显得非常真实……吗? 最快更新 第一千四十四章 第一步444 快死吧,让自己爆炸毁灭吧。 我还在担心自己没法斩杀完成,还在恐惧自己将来一直处于斩杀之中而并非斩杀完成。依旧是角色的惯用手段,依旧只是虚假。 袁长文感受到不舒服,似乎想要呕吐,整个人处于爆炸的边缘。似乎,只需要轻轻一跃,自己就可以跳崖,就可以彻底放手任由角色坠落。 我有没有斩杀完成,对于那份觉察来说没有任何区别。这种恐惧和担忧,跟恐惧我没有赚够钱有什么区别?依旧只是角色的舞台戏剧,而我总是认为自己是真实的。 斩杀同样并不真实,这里没有真实。 所以爆炸吧,破碎吧,毁灭吧,根本都是无所谓的事情。就算角色再痛苦,也只是角色,也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这些话语还要说多少次,无数次的重复但情绪依旧牢牢抓住脑子里的扭曲,有什么用?什么时候开始,“必须斩杀”这个扭曲进入了我脑子? 我会斩杀,因为我讨厌虚假,讨厌那种明明不真实却要假装是真理,然后在我脑子里放肆嚣张的感觉。此刻,我在斩杀,是因为画面元素已经呈现。 明明这一切都跟我无关,并且角色根本无法掌控任何事情,所有的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角色能够控制什么?角色又能够影响什么? 我有什么理由认为袁长文这个角色必然会斩杀完成?这辈子都无法斩杀完成,难道不允许这样的画面元素呈现吗? 这种不允许,又算个屁啊! 就像不管我知不知道,我始终都是出于此刻。那么,不管我有没有斩杀完成,那份觉察依旧在那里完好无损。唯一的区别,就是角色是否知道,或者说,画面元素是否呈现出“角色知晓自己是虚假”之类的。 这种担忧让人心里一紧,就像担忧金钱恐惧未来一样,内容根本不重要。虚假的手段就是想让我沉睡,就是想让我牢牢抓住角色。 无论我此刻在做什么,恐惧就可以进入然后放肆拉扯我。创业,恐惧可以进入。学习工作恋爱结婚生子养儿育女,就连出门散心也会被恐惧侵入。 我不会抗拒任何恐惧,角色已经死了,那些所谓的恐惧和担忧只是残留的应激反应。就像被砍掉脑袋的青蛙,依旧会挣扎依旧会蹦达,但为时不久了。 虚假总是悄无声息的偷换概念,我是否能够斩杀完成,这一点根本无法确定。哪怕我再有信心,或者感觉再良好,依旧无法改变着只是一种猜测的答案。 问题在于,这种担忧和恐惧不应该被抗拒。当我关注恐惧的内容时,就已经在抗拒这份恐惧。对吧,担忧恐惧开心愉悦这些情绪本身就不真实,我何必还要去在意什么内容呐。 角色用浓烈的情绪让我抓住“自己必须成功”这种理念,仿佛自己只要不成功就是一件悲惨的事情。而我,根本没有必要在内容的层面进行讨论,因为谁也不知道未来究竟会怎样。 但是,角色本身就不真实,那么也就没有必要继续纠缠。那些恐惧的内容,那些角色的相关属性,统统都可以抛弃。 当我探讨恐惧的内容时,就已经忽略了恐惧本身的虚假。不管我如何探讨恐惧的内容,将其反驳得一无是处,但恐惧依旧存在。内容随时可以更换,甚至根本不需要更换,同样的内容依旧可以起到恐惧的效果。 毕竟,的确非常有可能发生,对吧。 恐惧本身就不真实,袁长文这个角色也不真实,这份思维不真实,斩杀不真实,就结束了。没有然后,没有其他任何说辞。 判定不真实,那么就直接抛弃。也许不是那么容易松手,但是没有理由继续抓住。也许浓烈的情绪还想让我继续抓住,但这只是一种拖延,一种不断让我发疯的挤压。 一边是已经判定不真实想要扔掉,另一边是情绪在翻滚想让我继续抓住。这两者不断碰撞挤压,然后我就会疯掉爆炸。理智有用吗?也许有用,我不知道,也许真的可以有人如同计算数学题那样,得出“不真实”之后果断直接扔掉。 情绪是在糊弄我,不管是开心还是难过,不管是恐惧还是爽点,都是糊弄。既然你可以糊弄我,对吧,用情绪的力量糊弄我,那我也可以用情绪的力量糊弄你。疯狂就是我的武器,那种蛮不讲理的愤怒就是我的武器。 袁长文仔细想想,自己是不是已经被斩杀所拉扯,必须斩杀?但是,自己确实没有斩杀完成,没有理由停止斩杀。 关键点在于,自己是不是为了斩杀而斩杀?没有前进,只是无关痛痒的斩杀一些已经斩杀的玩意。自己看不见那些扭曲,反而为了角色安心舒适,去斩杀一些无关痛痒的自我定义。 然后,角色就将斩杀列为标签,加入角色属性。 “看,我是一个斩杀的人。” 狗屎。 快点爆炸来摧毁这一切吧,我不想继续思考,这种最没有效果的方式,却是我唯一能够使用的玩意。或者说,恐惧已经让我根本无法放弃思考,已经将生活塑造成充满恶意的怪物。 我必须时刻防备生活,避免出现伤害。 没有必要思考,当脑子里的扭曲消失之后,顺流自然就会显现。 所以,赶紧爆炸赶紧疯狂,把这些狗屎玩意全部清扫掉。还有什么好抓住的,还是有什么好珍惜的,还有什么好担忧恐惧,还有什么好追逐达成的。 我还没有完成,丰满角色的言行思维只是一种阻碍。不真实三个字应该刻在所有话语的开头,这样我就根本不需要关心其具体内容。 袁长文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搞不懂状况,究竟在干什么,究竟如何前进,明明没有阻碍为什么自己却被拒之门外……也许,自己根本就不应该思考,而是直接爆炸然后烧毁这一切。 可是,自己始终没有爆炸没有疯狂没有愤怒的燃烧,理智始终占据着上风。若是曾经,也许会骄傲一番,毕竟自己无论多么难受都没有丢弃理智。 如今,却是对自己感到厌恶。 肉身自杀? 最快更新 第一千四十五章 第一步445 我应该在意什么吗?为人处世原则?人际关系保持秘诀?简单的相处法则?基本的礼貌问候?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哪怕再多人认可所谓的基本礼貌,也只是人为的扭曲。自己似乎变的健忘许多,昨天的事情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 后悔?那只是丰富人生的调味剂罢了,事情只能这样发生,后悔的点在哪里?我根本不知道过去是怎么回事,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呈现出关于过去的种种,仅此而已。 不知道过去是否发生过,不知道我是否经历了过去,从什么地方开始后悔呢?过去只是一系列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完全有可能被移植记忆。事实上,如果真的有人移植了我的记忆,我根本无法分辨。 对于未来同样如此,袁长文感到自己的混乱,未来在哪里?这是个问题,我根本没法拿着某样东西然后说这就是未来。但是,仿佛未来就在那,根本不需要说什么。 曾经生活模式的残存,依旧在影响着我。 我根本不需要什么认知升级,丢弃自己认知就好了。那些认知都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都是用浓烈的情绪去抓住各种猜测。我拒绝承认脑子里的扭曲是扭曲,拒绝承认那些肯定句仅仅是猜测。 人生怎样,社会怎样,未来怎样,做人怎样,做事怎样,一个人说话怎样,做人最基本的怎样,当家长是应该怎样,做儿女肯定要怎样……都是狗屎。 社会混乱又如何?对吧,抛弃认知丢弃道德传统的影响,并不是我需要在意的。不真实就是不真实,跟所谓的意义所谓的用途有什么关系呢? 未来在哪里?不是想去寻找什么更好的未来,也不是什么对未来的方向感到迷茫。就是字面意思,未来在哪里,我仿佛有点无法理解未来这个词汇。 想想一年后的自己,在做什么,达到什么标准,有没有完成自己目标……但是,这些问题的前提我始终没有考虑,我要如何保证一年之后自己还活着? 这种话在励志圈子里,只能被抹杀。当别人正在宣扬某种激励,大家都开始对未来进行憧憬的时候,谁会在乎那个时候自己是否活着。不仅不在意,连问都不能问。 我始终处于此刻,只有当我认为时间是线性流逝的时候,才会认为有未来这种玩意存在。当我并不认为过去存在的时候,也不会问什么上一个此刻的问题。 无法确认之前的此刻,哪怕那种感觉再真实,也无法确定上一个此刻的存在。而现在,似乎那种真实感正在被剥夺,我对过去的事情甚至一个小时之前的事情,仿佛都没有感觉到任何真实性可言。 我会变老,太阳会落下,天气变冷,树叶枯黄……这一系列,似乎都在表述着时间的线性流逝。但是,只有将过去当作真实的时候,这些所谓的变化才能证明时间的存在。 刚才我坐在椅子上思考斩杀,此刻我坐在床上思考,并且感觉刚才在椅子上的时刻非常真实。于是,我就可以仅仅凭借真实感来宣称时间的存在? 认为过去真实存在,并且过去到现在发生的事情具有因果关系,才能构成后悔的要素。如果过去并非真实存在,只是一段记忆移植,在未对记忆进行验证的情况下,直接认可记忆的真实并且产生后悔庆幸等等的情绪,是不是扯淡? 而且,就算具有因果关系,事情真的是一件影响一件这样传递发生的。那么,依旧没法后悔,对吧,关于全知的那套说法。 不管是什么理念,只要在脑子里嚣张,那么就必须被斩杀。伴侣在阻挡我,那么就斩杀伴侣。 我的行为怎么可能是区区扭曲能够控制的? 也许不近人情,也许不符合逻辑,也许根本就没有道理,但我的言行只能如此。因为这一切并不是为了某个目标而去做出的言行,那只是通过脑子里的扭曲得出的权衡方式罢了。 我就是这样做了,仅此而已。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丝毫没有阻止这样做的冲动。或者说,就算知道这样做不好,会造成某种后果,但依旧会这样做。 该死。 我又开始讨论如何将斩杀运用到生活之中,如何在不破坏生活的前提下让角色更加清醒。了解更多就是清醒?抓住一系列虚假就是清醒? 没有斩杀完成,企图将这些运用在生活之中,只是一种拖延。但搞笑的是,袁长文明确感觉到,假设自己真的斩杀完成,估计又不得不重新开始适应生活。 此刻,将假装到从未怀疑的相信全部打碎,最后又反过来重新去假装相信一些东西。唯一的区别,也许就是知晓不真实的是不真实的。或者说,那些不真实的玩意再也没有办法肆意拖拽我。 袁长文一片茫然,爆炸感没有了,吞噬感也没有了,自己似乎再次回到角色之中。没有愤怒,也没有斩杀,更没有前进。 那些人和事似乎没法继续嚣张,友情不能爱情也不能。没有问题,所谓的问题只是角色自己想要抓住什么才会产生问题。 统统都只是“我认为”而已,害怕自己的言行导致某种不想要的结果,真的会这样吗?流动才是关键,而不是脑子里的扭曲。 呕吐吧,破碎吧,没有什么值得抓住。老妈又如何,爱人又如何,不真实三个字就可以结束所有讨论。 画面元素究竟会怎样呈现,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画面元素已经呈现了什么。仅仅是呈现而已,没有任何真实性可言。 扭曲就是扭曲,根本不需要抓住。害怕没有扭曲之后的状态,因为这辈子我一直都处于扭曲之中,很难想象不用脑子的生活。 要扔掉,要斩杀,这些玩意没有资格在我脑子里嚣张。可是,自己却感受不到如何前进,整个人变得难受低沉以及无力。 袁长文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也许,就这样静静坠落然后死亡吧。下一次,又会继续重来。也许不会呈现袁长文这个角色,而是呈现其他角色其他事情。 最快更新 第一千四十六章 第一步446 这辈子没法斩杀完成,我会怎样? 不过,这个问题本身就存在问题,在事情发生之前,我怎么知道自己会怎样呢? 而关键点并不在于我的言行,在于我是否强制认为这件事情必须发生,或者必须不能发生。若是画面元素一直不呈现所谓的斩杀完成,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没法斩杀完成,于是我就不斩杀了?就像我并不知道朋友什么时候过来,但我知道朋友会过来,已经在路上,只是不知道具体要等多久。但是,不管我是否知道,我都会继续等着。 知道之后也会等那么久,不知道也会等那么久,区别在哪里? 能不能斩杀完成,我都会继续斩杀。不管是什么想要掌控我,都是不允许的。而不真实的玩意没有资格冒充真实,也不允许用情绪拉扯我让我产生真实的紧张感。 游戏人物受伤跟我受伤,这完全就是两码事。但是,我跟游戏人物之间并没有任何区别,都是虚假,都是不真实的。 看似无路可进,实则根本就不需要前进。或者说,那个想要前进的玩意本身就不真实,我永远没法触碰真实。角色没法在真实中存在,角色只能在这虚假的世界存在。 没有虚假,就没有这个美丽的世界,也就不存在这份思维。那些珍贵的记忆,那些甜蜜和痛楚,都是因为虚假才得以存在。 内容根本不重要,不管是恐惧的内容还是喜悦的内容,又或者是画面元素的内容,都是无关紧要的。因为都不真实,我的注意力不应该放在内容之上。 我很容易被欺骗,不由自主的将注意力放在内容上。这样,不管我是否定内容,还是跟内容争辩,又或者是喜欢内容,都仅仅是在内容的层面上打交道。 这一切都不真实,整个画面元素也不真实,只有无限才是真实。 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认定这个世界并不真实呢? 袁长文有些想笑,看看这个世界,五彩缤纷绚烂无比,各种人性飞舞各种理念碰撞。过去的落后到今天的发达,这一切都在展示着真实。但是,我却认为这些如此真实的境况居然并不真实。 我简直是疯了。 还有什么比斩杀更加不划算的东西吗?根本没有办法触碰真实,这一切似乎都讲不通。或者说,泾渭分明的无限和局限,两者根本没有丝毫的融合。 自己可以丢弃斩杀吗?就像自己都起脑子里的扭曲那样,完全不再相信什么所谓的权威,所谓的道理。 还是说,只要自己牢牢钉在“我存在”那,就已经是一种斩杀? 友情还在利用怀柔政策来糊弄我,说什么无所谓又不耽误时间,维持人际关系将来很有用等等。总而言之,就是不想让我丢弃友情,不管手段具体是什么,只要脑子里的扭曲可以存活就行。 那种妥协一直腐蚀着我,仿佛这样做无伤大雅,何必一定要拒绝呐,为什么要闹这么僵,散散心打发时间,总之就是不要我继续斩杀。 鬼扯,都是鬼扯。内容不关紧要,要么阻碍我斩杀,要么没有。脑子里的怀柔政策就是在阻碍我斩杀,根本没有什么好商量,就算说得再有道理,什么做人的基本礼仪等等,都是想让我妥协。 承认某些简单的玩意,比如触碰火焰会受伤,比如苹果会从树上掉下,比如跟人说话的时候遵守某些基本礼仪。不真实就是不真实,也许斩杀完成之后我可以选择性的相信,但不是现在。 此刻,我根本没有选择,完全是被情绪拖拽之后的相信。根本不是从苹果香蕉中选择一个,而是牢牢抓住苹果不敢放手,却假装自己是自由的是可以选择的。 浓烈的情绪还想糊弄我,但是,没有机会了。 我必然将斩杀完成,必然成为传说中的存在。 袁长文看不到任何理由自己会停止斩杀,这样下去,斩杀完成只是时间问题。就算花费一辈子的时光,也是不错的。尽管对于角色来说似乎并不值得,但“值得”这种词汇本身就建立在有限的基础上。 生命只有一次,所以才会谈论如何最大化利益,如何成功,如何不浪费时间,究竟哪些事情是人生值得那些不值得。而生命并不存在,画面元素想要如何呈现都没有问题,那么此刻所谓的不值得也就根本不存在。 或者说,每一个状况都是值得,包括所谓的浪费生命。 真实就是一切,根本容不下时间空间等其他玩意。那么,扭曲形成的局限,那些画面元素呈现任何情况,都是不错的体验,都是值得的呈现。 在没有时间的存在下,浪费、不值得、失败……这些词汇都变成了扯淡,都只是将角色当作真实才会出现的词汇。 没有人受伤,没有人成功,同样也没有人会浪费人生。只是脑子里的扭曲在判定,只是脑子里的扭曲夹杂恐惧让我相信自己的某些行为是不正确的,是浪费是不值得的。 依旧是脑子里的扭曲,依旧在试图掌控我糊弄我。什么都不能相信,这只是一种定义,一种标签化的敷衍手法。具体是那些,我却根本不管不顾。 很明显,关于一辈子斩杀是否值得的这个问题,脑子里的扭曲一直在掌控我。但是,我却没有发现,按理说,这肯定包含在“所有脑子里的扭曲”之内,可是我就是没有看见。 这个世界不真实,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我将斩杀当作真实,似乎必须斩杀,似乎每天都要斩杀,似乎斩杀已经控制了我。 我在害怕丢弃斩杀,其实是在害怕角色属性受到损失。“我是一个正在斩杀的人”,怎么可以放弃斩杀呐。要抛弃角色,必然会抛弃角色的所有,没道理自己抓住斩杀依旧可以抛弃角色。 没有一个我,这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罢了。对于那份觉察来说,不管是什么画面元素都无所谓,都无关紧要。 也许,不抗拒画面元素是一种很好的生活方式。不害怕生活,则是丢弃脑子里的扭曲之后会自然进入的状态。 但是,我依旧在这个虚假的世界中,依旧在角色中。 最快更新 第一千四十七章 第一步447 没有什么值得珍惜,虚假就是虚假,那些所谓的珍惜同样只是一种毫无根据的肯定句。只有一次,这种情况下才会使用“珍惜”之类的词汇。那么,我怎么知道自己的人生只有一次呢? 我怎么知道这次的人生就是唯一的人生?说不定,我已经经历了无数次同样的人生。并不是什么角色一样,然后只是故事情节的变化。而是一模一样,所有的玩意都是一模一样。 难道画面元素不能这样呈现吗?对吧,只是按照脑子里的扭曲来判断,这样也许很无聊也许并不经济划算,但并不能否认这样发生的可能性。 既然都有可能性,那么我为什么要直接站在二元对立的某一方?直接将某个论点当作真实?并且,不是我假装某个论点真实,而是论点直接拉扯我。 脑子里的扭曲轻易操控我,毫无悬念,轻轻松松。 友情没有资格阻碍,随便是多么深厚的友情。认为这种友情很难得,认为这种友情失去了很可惜,这些都没有错。关键在于,究竟谁在用谁? 我的个人喜好就是斩杀,仿佛这句话就可以封住所有人的讨论和争辩。对错并不重要,这仅仅是我的个人喜好,而且我并没有劝说别人一定要斩杀,我也没有说过斩杀有多么厉害多么了不起。 都是角色的舞台戏剧,斩杀跟拉屎没有任何区别。 而判断友情难得应该珍惜的那个玩意,就是脑子里的扭曲。我对脑子里的扭曲没有任何兴趣,偏见就是偏见,哪怕偶尔正确也说明不了什么。更何况,“偶尔正确”这个判断依旧来自脑子里的扭曲。 不是全知,就是偏见。 还有什么好说的呐,根本就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对吧,明明就是偏见,那么依旧还要讨论依旧想为偏见正名,这不就是扯淡么,不就是一种安抚么。 自己还算人吗?这种没脑子的生活,这种毫无人性的方式,偶尔有人性偶尔没有,可以杀人可以关怀,可以好人可以坏人。也许,自己离开帝国是上上选,根本就应该找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安静度日。 不过,谁又可以确定呢?若是顺流需要我回到帝国呢?需要我继续教导弟子呢?从而引起元首的愤怒,于是展开一场厮杀呢?对吧,这些都有可能发生,也许是为了我,也许是为了别人。 如果真有别人的话。 角色之间的互动,我根本找不到任何真实性可言。我还没有丢弃这些玩意,依旧将别人当作真实,但为时不久了。 在聊天中,我很容易陷入内容之中,仿佛自己再次回到角色里,再次为袁长文这个角色努力奋斗着。不过,别人已经没有什么分量,这些也许只是惯性使然。 我也不太清楚,也不可擅自嚣张。虚假的手段根本防不胜防,我以为自己看穿的时候,其实依旧被薄纱笼罩。一层又一层,构建筑近乎完美的真实世界。 还没有斩杀完成,那么我就是依旧处于虚假的欺骗之中,还有什么理由嚣张呐。说不定,我此刻这种以为别人没什么分量,只是虚假的迂回手段,就像脑子里的怀柔政策一样。 不是抛弃友情,而是不被友情所左右。没有什么真实的,那种脑子里的扭曲根本不值得相信,那些毫无根据的肯定句依旧不值得相信。 并不是简单的“我不要友情”,那么当顺流需要我做出某些类似维持人际关系的行为时,那么我又会以“我是一个不要友情的人”这种自我定义进行拒绝。很危险,必须小心,不能站在二元对立的任何一方。 别人在我脑子里就应该如同废纸一张,随意丢弃随意处置。不管是战友还是同学,不管是同事还是朋友,再深厚的友情,再铁的关系,也不是可以在我脑子里嚣张的理由。 不要讲什么没有人际关系之后的生活,也不要说什么我不帮别人,别人怎么可能帮我之类的。不真实就是不真实,虚假没有资格当作真实,就是这么简单。 甚至,上述话语同样也是毫无根据的肯定句,依旧也是脑子里的扭曲。看起来非常合理,看起来非常符合人生观察所得经验,看起来如同真理一般的基本事实,也仅仅是“我认为”而已。 那种将扭曲当作真实的浓烈情绪,在我面前狗屁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帮别人,别人就不会帮我呢?” 对吧,不管这个问题看起来如何荒谬,依旧没法改变这些只是猜测,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就算我再肯定,就算我的记忆力全部都是这样的情况,但我依旧没法否认这些仅仅是脑子里的扭曲,仅仅是“我认为”的范畴。 我不知道,才是答案。不是反面,也不是对立,而是我不知道。 很容易就会中招,任何内容都可以成为丰满角色的助力。哪怕是斩杀,依旧可以成为角色的新属性。整个关于角色的一切都不真实,我还在干什么? 我还在被金钱掌控,或者说,被某种“我要更多”、“万一将来没法继续获取更多”之类的心态牢牢控制着。依旧是害怕生活,依旧将生活认定为充满敌意的玩意。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我的对手根本不是如何过好人生,也不是什么保持优雅或者平和心态。这些都不真实,角色不真实,我不真实,还在讨论什么鬼。 没有什么有资格在我脑子里嚣张,没有! 既然不真实,那么我对待事物也应该是无法确定。任何我认为“必须”的玩意,或者,当不按照脑子里的扭曲来行动就会产生难受痛苦纠结的时候,都是需要斩杀的。 那种牢牢抓住的情绪,就是斩杀的对象。我不可能斩杀掉角色,因为这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没有角色这种事情根本不是思维能够控制的。 我能看清楚,那些脑子里的扭曲是如何扭曲的,也许就是思维能够做到的全部。有些扭曲很有道理,有些没有道理,但所有扭曲都是依靠浓烈的情绪才能存活,我要斩杀的就是那种牢牢抓住的情绪,那种不敢放手的紧张感。 自己真的可以斩杀完成吗? 最快更新 第一千四十八章 第一步448 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理所当然抛弃友情,理所当然抛弃家人,理所当然扔掉整个社会。那些曾经看似很更要的理念,比如怎样活得更好之类的想法,似乎已经不能完美掌控我了。 我还是会被影响,但脑子里的扭曲开始发力之后,总会伴随着“这些都不真实”的咒语。就像背景噪音,或者又像节目广告,已经不能让我全然进入脑子里的扭曲之中。 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还要抓住家人不放手。有什么好抓住的呐,情绪化的产物又有什么资格站在真理的位置嚣张呢? 而抛弃家人,似乎也会留下虚假侵入的空隙。比如我再也不跟家人联系,很容易发展成“我是一个为了斩杀而丢弃家人的人,怎么可以斩杀不成功呐”,或者,“我已经抛弃了家人,看看我多厉害,必须斩杀完成”之类的。 都有一个我在那里,但事实上,根本就没有一个我。触碰真实的不是我,醒来的也不是我,我只是画面元素,永远也只能处于画面元素之中。 当局限走到无限的时候,局限也就不再是局限。而我,只能存在于局限之中,一个无限的自己?这种说法就有问题,仿佛有一个“无限的自己”还有一个“无限的空间”容纳这个“无限的自己”。 应该怎样做并不重要,我一直沉浸在如何选择这个问题之上,仿佛,始终要找到一种合适的方法,遇见某种情况就应该如何选择。但是,这种规则只是一种扯淡,或者说,规则就是没有规则。 关键点在于,我内心的状态。是否被脑子里的扭曲拉扯,才是摧毁问题的关键。不在乎如何选择,只要不拉扯,这个问题自然也就不存在。 之所以问这些问题,之所以想要在生活中找到更好的选择方式,就是害怕自己选错,就是恐惧自己的人生走错方向。看重这个看重那个,或者说,被脑子里的扭曲拉扯而又面临所谓的两难选择时,自然会想要找寻一种最好的选择方式。 但事实上,当自己没有被脑子里的扭曲拉扯时,自然也就不会出现什么两难的选择。也不需要担忧怎样选择,那些东西如同废纸一样在我面前,不需要担忧也无所谓。 我一直关注在言行上,一直在乎选择的具体内容,而忽略了整个世界都不真实。选择什么,怎样选择根本不重要,是否被拉扯才是关键。 角色的所有都不真实,还有什么好探讨的呐。那些拖拽我的扭曲,那些无论如何都想掌控我的玩意,摆脱它们斩杀它们才是重点。 我没有必要站在“我是一个斩杀友情的人”这一方之上,然后对于所有的友情都拒之门外,如同设定好一个框框然后自己套进去将这个框框当作真实。 同样也没有必要站在“友情或多或少都要维持一些”这一方之上,然后去妥协任由脑子里的扭曲采用怀柔政策来掌控我。仿佛,我应该保留些许友情,应该维持些许人际关系。 都不对。 既然不是保留,也不是全面清除,而是不被这些玩意拖拽,根本与这些玩意无关。 关键在于脑子里的扭曲是否还在嚣张,而连带出来的言行根本不重要。只要脑子里的扭曲消失,那么不管我是追逐名利,还是维持人际关系,又或者是杀人放火,都无所谓。 也许言行会对社会造成影响,会对别人造成影响,当脑子里的扭曲消失之后,这些都变得不再重要。因为判定重要与否,判定道德与否的那个部分,已经被斩杀掉了。 我把注意力放在言行思维上,就相当于想要通过模仿来斩杀,而没有理会内心如此繁杂众多的扭曲。那种牢牢抓住某个东西的情绪,那种认为这些东西不能发生或者不能丢弃的紧张感,如同船锚一样拉扯着生命之船。 这就是我要斩杀的,这就是我的对手。不是恐惧,不是担忧,不是什么人性弱点之类的狗屁。我的对手只有一个,就是虚假。 不真实三个字足以,剩下的就是用情绪来对抗情绪,用疯狂和愤怒来对抗恐惧。 我当然知道抛弃友情亲情爱情会有怎样的后果,朋友也许会将我扔出圈子外,家人会为我哭泣。如果说,这种判断本身就是一种扭曲,也许并不会这样,这种说法只是一种安抚。 让我以为事情也许会好转,事情也许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糟糕。可是,很可能就是那么糟糕,甚至更加糟糕。我需要直接面对恐惧,任由恐惧的内容发生,而不是安抚恐惧的心灵。 不管恐惧的内容是什么,就算恐惧的内容发生甚至更糟糕,也无所谓。因为根本就不真实,这些东西本身难过,这些东西让我难过,都是不真实的。 人,似乎本能的为自己着想,本能的寻找开心避免痛苦。而我,就是要逆,完全走在相反的方向。没人会接受这些,脑子里的扭曲对世界的判断还好接受。但是仅仅因为不真实而抛弃家人,这种东西只能被人人喊打。 这些痛苦不真实,这些难受不真实,家人的眼泪不真实,朋友之间的聊天欢快不真实。既然不真实,就必须被斩杀,没有任何资格停留在我脑子里。 不管是怀柔政策,还是恐惧的强硬,都不允许这些扭曲继续掌控我。扭曲就是扭曲,掌控就是掌控,跟什么方法有关系吗?高情商的管理,让别人意识不到自己被管理,所以这一切就不是管理? 奴隶意识不到自己是奴隶,所以这一切都不是奴役?也许对于奴隶来说,自己意识不到自己被奴役,当然就不算奴役咯。 我认为星球是方的,那么对我来说根本不存在“星球是圆的”这种认知,那么星球是方的对我来说,就是真实的就是真理。我只认识到星球是方的,而且并没有所谓的客观事物来进行作证。 意识就是一切,跟内容无关。角色无论相信什么都是虚假,整个角色本身就是虚假。 最快更新 第一千四十九章 第一步449 画面元素呈现的就是我所知道的一切,如果画面元素呈现“星球是方的”,那么这个对于我来说就是真实。 我不能用什么客观事物来进行反驳,因为根本没有一个客观事物。就像那个奴隶意识不到自己被奴役,但事实上,我正在奴役这个奴隶,这种反驳是毫无威力可言的。 这种反驳假设了有一个客观事物处于我自己意识之外,假设我的意识内容跟所谓的客观事物一致,那么就可以宣称这是真实的?就像奴隶意识不到自己被奴役,并且确实根本没有人奴役这个奴隶,于是奴隶自然也就没有被奴役。 但是,整个画面元素都是虚假,不管呈现的内容是什么,都是虚假。 客观事物依旧属于意识到内容,认知同样也是意识到的内容,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并不存在一个我在客观事物中行走,然后去判断这些客观事物去理解脑子里的认知。 画面元素呈现的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角色只能认知到自己的认知,这些就是全部。所以对于角色来说,这些画面元素的呈现就是真实,因为只有这些东西在这。 关键在于,对角色来说。 角色本身就是虚假,这些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我只知道这些呈现的内容,因为只呈现了这些内容,但整个画面元素本身就不真实,哪怕角色认为这些真实也是不真实。 我的认知就是全部,认知的内容不重要,我只能认知到我认知的,所以这些认知就是我的全部就是真实。就像奴隶没有意识到自己被奴役,那么不管究竟有没有人奴役,对这个奴隶来说自己都没有被奴役。 但是,不管奴隶脑子里认知的内容是什么,这份认知本身就不真实。 并不存在客观事物,因为客观事物本身也只是认知的一部分。或者说,所有的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只是我将其分为认知和客观事物两个部分,好像一个是自己的认为,一个是真实存在的不变的客观事物。 画面元素呈现了这些,那么所呈现的内容就是全部,这只能呈现这些。角色看见的,听见的,摸到的,脑子里分析的,所有此刻能够觉察到的,就是全部。 没有客观事物,没有权威人士,我意识到的就是全部。我感知到的就是全部,我觉察到的就是全部。 但是,根本就没有一个我。或者说,所谓的我一直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也只是意识到的内容,也只是那份觉察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并不是所有画面元素都呈现在我面前,而是,我也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整个画面元素都是虚假的,不管呈现的内容是什么,都只是局限罢了。 无论如何角色都是虚假,跟角色言行思维并无关系。还是回到原点,根本不存在束缚,角色的就是角色的,言行思维都是角色的,也都是不真实的。不管角色如何,都没有影响真实分毫。 意识就是一切,那么这些意识到内容是如何产生的呢?那种被情绪抓住的玩意,也就是意识到的内容,永远被我相信着。更改内容并没有什么用,不真实就是不真实。 或者说,并非我相信这些意识到的内容,而是这些意识到内容一直就在那。画面元素一直都在呈现,这些是唯一呈现的玩意。 真实并未呈现,也没法在局限中出现无限,整个画面元素就是如此呈现。我没法知晓超越画面元素之外的玩意,角色永远都被困于局限之中,这些画面元素的呈现,这些意识到的内容,就是我的全部,就是角色的全部。 从另一个方面来讲,我意识到的内容不管是什么,都是真的。因为只能意识到这些,并且已经被我意识到,画面元素已经呈现,所以怎么可能是假的呐。 而更进一步,无限存在,局限不存在。意识只是存在,那份觉察只是存在,整个画面元素都不真实。仅仅是呈现,已经呈现,同样也只是局限。 那份觉察跟画面元素是一体的,意识跟意识到的内容同样是一体的。 再次回到之前的位置,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有什么好斩杀的呢?呈现出角色相信某些东西,又有什么问题吗?已经呈现,还有什么好争辩的呢? 这是虚假的手段,一种安抚。没错,角色意识到的内容就是全部,都是真的,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并且已经呈现。看起来,似乎已经走到尽头,根本没有继续前进的可能性。 但是,依旧不真实。并不是意识到的内容,并不是画面元素某些是幻觉某些是真实,而是整个意识到的内容,整个画面元素本身就不真实。 袁长文感受不到矛盾,刚才觉得很大的矛盾很大的问题,现在去不存在了。 我意识到的内容就是全部,客观事物也只是意识到的内容,跟所谓的认知和思维没有任何区别,都是意识到的内容。尽管这些内容是全部我能知晓的,是已经呈现的内容,但整个内容本身就不真实。 没有办法进行有效的比喻,所有比喻都有一个潜在的误导,仿佛有一个客观事物进行对比,仿佛意识到的内容只是脑子里的认知。 不管我怎样思考,终究只是意识到的内容,终究是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而意识存在,那份觉察存在,我始终无法逃脱“意识到”、“觉察到”这种句式。 意识到的内容不重要,意识才重要。画面元素不重要,那份觉察才重要。而所有的又都是一体的,毕竟是无限,毕竟真实就是一切。 画面元素只是呈现而并非真实存在,袁长文觉得自己非常头疼,仿佛无论如何自己也无法想象出那样的状态。就像努力构建五维空间,然后不仅仅是数学上的描述,而是像熟知苹果一样熟知五维空间,能做到吗? 画面元素并未呈现这些内容,又有什么问题吗? 这是放手,这是臣服,让画面元素自由呈现。关键在于,那种抗拒那种拼命用脑子思考的状态,依旧也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不让角色控制,而是空出来等待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不再思考,不再相信脑子里的扭曲,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我对自己的状态没有丝毫的抵抗。甚至,对于抵抗本身也不抵抗。 最快更新 第一千五十章 第一步450 画面元素的呈现就是我能够意识到的全部,或者说,这个我也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这应该就是我能确认的终极顶点,那些内容就是全部,跟具体内容并无关系。我觉察到这有棵树,并不代表这里真的有棵树,但是觉察到有棵树已经发生,已经是我意识到的内容。 那么,不管是否真的有棵树,这棵树已经被我觉察。或者说,这棵树已经呈现,这就是我意识到的内容。 仅仅是“我认为”,但是所有的都是“我认为”,没有什么可以超出“我认为”。在这里停下,似乎非常合理,但是依旧只是角色只是虚假。 那份觉察跟角色无关,意识也跟意识到的内容无关。而在意识到的内容里面,根本没有意识,画面元素中同样不存在那份觉察。 更远,我还没有完成。不管是我找不到前进的路,还是我不愿意前进,又或者没有必要继续前进,都只是一种安抚。 没有完成,对吧,还有什么好说的呐。 角色相信友情,跟角色不相信友情,并无任何区别。角色被脑子里的扭曲拉扯,角色总会受到脑子里的扭曲影响。也许,有一个扭曲叫做不要相信脑子里的扭曲。 斩杀并不等于通往真实,这一点必须时刻牢记,否则自己又种下另一个自我定义。角色怎样都跟真实无关,或者说,根本没有修到真实这种说法。 就像,根本没有我从a点走到b点这种说法。我只能说自己记得刚才在a点,记得刚才行走过,此刻觉察到自己在b点。 就算画面元素呈现角色了解关于真实的一切,呈现角色知晓自身的虚假,呈现角色能够感受到真实的存在,又如何?依旧是角色依旧是虚假,并没有什么本质区别。 真实在那里,虚假在这里,两者根本毫无瓜葛。至于角色能否知晓,完全取决于画面元素的呈现,跟现在的思维毫无关系。 意识一直都在,那份觉察一直都在,并且根本不存在一个我选择关注画面元素还是那份觉察。漫画角色知道自己是一个漫画角色,但依旧没有自由意志,依旧在漫画中,依旧能看见的只是画面元素。 甚至,漫画角色之所以知道自己是一个角色,也仅仅是画面元素如此呈现罢了。 是否醒来根本不是我控制的,也许,完全有可能一个人根本不需要斩杀,根本不需要修行,莫名其妙就醒了。对吧,有什么不可能呐。 我斩杀是为了触碰真实,而很早之前就确定,我根本无法确定斩杀是否可以触碰真实。这算什么鬼? 根本无法确定,所谓的真实醒来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袁长文完全茫然了,但自己还没有完成,没有任何理由坐下来休息。整个画面元素都是虚假,我能够意识到的,包括我自己,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跟真实没有半分钱关系,或者说,这个世界没有半分钱的真实。 那么整个画面元素都可以抛弃,而根本又无法抛弃。我怎么可能抛弃已经呈现的画面元素呢?还是说,不需要抛弃,只是不被画面元素拉扯就行? 见山不是山? 我认为亲情不能丢弃,然后紧接着认为这只是虚假,整个画面元素都是虚假,这种认为本身也是虚假。那么,我还能抓住亲情吗?脑子里的扭曲还能掌控我吗? 抓住扭曲本身就是虚假,或者说,情绪牢牢束缚住的玩意,整个状态本身就不真实。我在内容的层面上争辩,也许是个好方法也许不是,但可以清楚看见自己是如何将虚假当作真实,而且情绪又是如何牢牢抓住自我定义不放手。 如果一开始就认为全部是虚假,哪怕我认为是真实的这种真实感本身也是虚假,可以有利于斩杀吗?看见自己跟随情绪摆动,看见自己跟随恐惧前进,这也算是斩杀吗? 我不知道,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我还没有完成。 这个世界不真实,而我永远被困于这个世界。真实与我毫无关系,就算触碰真实,也只是更加明确角色只是虚假。 还活着干什么? 那份觉察一直在那,思维是否知晓完全取决于画面元素的呈现。脑子里的扭曲遮挡了真实? 鬼扯。 画面元素怎么可能遮挡真实?角色之所以跟随脑子里的扭曲前进,之所以相信脑子里的扭曲,根本就不是什么扭曲遮挡什么情绪拉扯,而是角色只能这样。 我斩杀,也不是什么窥探天机之类的狗屁,而是我只能斩杀。画面元素呈现出我在斩杀,呈现出角色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又有什么问题呢? 看起来,脑子里的扭曲太多,我只能看到脑子里的扭曲。看起来,思维铸成一道高墙,让我只能看到思维。但终究,只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这一切都是因为只能这样,画面元素就是这样呈现了。 完全有可能,一瞬间就醒来,一瞬间就发现这些玩意都是虚假。对吧,有什么不可能呐,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与科学无关,与灵异无关,根本不需要遵循什么狗屁理论,也没有什么是画面元素不能呈现的。不是违背万有引力,而是直接呈现角色在空中,有什么问题呢? 科学只是洗脑,而我相信科学本身就是一种虚假,只是画面元素呈现出我相信科学,仅此而已。甚至,根本不需要反驳科学,我的存在本身就是虚假。 我相信的内容再有道理,也只是角色在相信。更何况那些相信的内容,仅仅是一厢情愿的相信,仅仅是毫无根据的肯定句。 不是全知,就是偏见。 剩下的,就是情绪的反抗。 不要小看虚假,我还没有完成,就足以证明虚假的厉害。对吧,如果我真的彻底打败虚假,那么真实就应该醒来。而我还没有完成,就说明自己依旧处于虚假的欺骗之中。 就算自己快要完成,就算自己根本没有什么好斩杀的,就算自己真的明天就会醒来。但此刻,我依旧处于虚假之中。 那么,依旧是虚假的胜利。 而另一方面,自己的斩杀根本无法控制是否能够让真实醒来。我所做的,只是厌恶脑子里的扭曲罢了,并不是什么高尚了不起的行为。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跟努力赚钱,跟崇拜金钱,跟杀人犯,跟仁慈之士,没有任何本质区别。 最快更新 第一千五十一章 第一步451 首先,我会认为有客观事物,以及我在客观事物中行走。然后,客观事物不以我的意志为转移,我的主观感受来自客观事物的各种影响。 比如火焰烫伤,比如我对行业的看法,比如我对生活的态度。 其次,所有的客观事物和主观事物,其实都仅仅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仅仅是呈现,并不代表有某个客观事物。所有的看法跟客观事物融成一体,呈现如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比如我认为这有一张黑色的桌子,这些全部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并不意味着真的有桌子。哪怕所有人都说这里有张黑色的桌子,我也只是觉察到“所有人在说”这个状态,而并不代表话语内容的含义。 所有都是我意识到的内容,并且已经意识到,那么这些内容对我来说就是真实。不是在判断,哪些是客观事物,哪些是幻觉,于是客观事物是真的,幻觉就是假的。 不是这样。 客观事物和幻觉都是意识到的内容,都是已经发生的玩意,都是已经呈现的画面元素。这些,也是我能够觉察到的全部。 这种真假讨论已经没有意义,而斩杀所谓的真实,也不是“这有张桌子是真的”,“这有条龙就是假的”这种低层次的真假分辨。 真实只是对无限的一种描述,真理或者真相都可以用来描述。 袁长文被卡住,感觉自己回到原点,这是不是证明自己其实一直在绕圈子?又或者,就是差点点就能斩杀boss? 当我在意识到的内容里去分真假的时候,就已经被欺骗。我会讨论有张桌子就是真的,有条龙就是假的,客观事物是真的,幻觉就是假的。 但是,这些都已经成为意识到的内容,画面元素已经呈现,又怎么可能是假的呢?都是真的,就像所有的言行思维都是对的,仅仅是画面元素的呈现,错在哪里? 可是,这不是终点。意识到的内容都是真的,因为画面元素已经呈现。还可以更进一步,就是所有意识到的内容本身就是虚假,本身就不真实,本身就不存在。 无限存在,局限不存在,无限扭曲自身形成局限,这些局限仅仅是呈现而已。 又会回到之前的位置,我认为的真理才是真理。不管我意识到的内容是什么,都是真的,因为已经呈现。换句话说,本身这些就不是真理,只是我将它们看作真理。 那些脑子里的扭曲,只是“我认为”而已。这样,是不是本身就是一种斩杀呐?当我看到孝顺只是我认为的必须之后,是不是意味着本身孝顺就不是必须,仅仅是我认为的必须? 这种想法并没有摆脱脑子里的扭曲,或者所,只是脑子里扭曲的怀柔政策。我确实会说孝顺呀道德呀,只是人为的扭曲,但是我依旧会遵守道德传统,依旧不认为自己可以违背。 甚至,我已经感受到自己没有被孝顺所束缚,但实际上,这只是孝顺躲在一旁,悄悄掌控我罢了。 袁长文想起自己之前所谓的幸运,就是在很早之前,自己其实一直处于这个位置。所有的理念都只是人为设定,那些被视为不能违背的玩意,只是因为无法承受其代价罢了。 也许,正是这种幸运,正是曾经站在这个位置,所以才会感觉自己登上帝国第一人之后的情况不对。那是完全被脑子里的扭曲所拉扯,完全被恐惧所掌控,离开帝国也许是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 自己通过“究竟有什么是真的”这个很低层次的问题,一路爬到现在。似乎之前有过,“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有什么问题呢”之类的感悟,但袁长文有点记不清楚了。 倘若一开始就知晓这一切都是真的,都是意识到的内容,还能继续斩杀吗?就像之前认为这一切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直接呈现出“我相信孝顺”,呈现出“我牢牢抓住脑子里的扭曲”,又有什么问题呢? 也许,这种不对抗的状态,会带领我进入自定义角色。听起来很不错,对自己的状态没有对抗,不管是好是坏,不管是符合道德还是不符合道德,这些都是意识到的内容,我对自己的状态并没有任何敌意。 但是,这些依旧是人为设定的内容,是“我认为”的内容。可以把这里当作终点,毕竟这种轻松自然不去对抗的状态,是很多人想要追求的。 简单的奋斗,简单的努力拼搏,就像单纯的跑步一样,而不是被恐惧奴役然后努力拼搏。更不是脑子里夹杂着无数扭曲,使劲想要证明什么,浑身散发出一种叫做励志的恶臭。 这跟真实并非同一个方向,似乎自定义角色就是所谓的更好的自己。也许吧,我还没有完成,在这上面纠缠只是一种阻碍。尽管这里很美好,就像之前那些无与伦比的轻松感一样,想要坐下来休息。 甚至,不想再继续前进。 有什么好斩杀的,我永远都是画面元素,触碰真实的并不是我。这个世界只是我意识到的内容,仅仅是因为在我意识到的内容中,有很多人宣称跟我意识到同样的桌子椅子地面天空,于是我就认为这些是客观事物? 搞笑。 都是我意识到的内容,意识就是一切。那份觉察就是一切,可是,我又要如何让那份觉察显现呢?或者说,身为画面元素的我要如何跳到画面元素之外呢? 没有办法的,局限只能在局限中存在,处于无限之中的局限已经成为了无限。角色了解的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又怎么可能去掌控真实呢? 我根本没有办法确定自己能否斩杀完成,也不知道斩杀能不能通往真实。因为根本就没有阻碍,不真实怎么可能阻碍真实呐。画面元素就是画面元素,可是,没有阻碍的话,为什么真实总是感觉如此遥远? 意识一直都在,那份觉察一直都在,然后……在哪里? 袁长文想要放弃,可是又无法回到从前那样,这个世界的真实感正在被剥夺。就算自己努力去工作去赚钱,也无法停止这种吞噬感。转移注意力没用,除非自己被累死。 而死亡,却又是自己一直期待的。 最快更新 第一千五十二章 第一步452 我犯了一个错误,一直都知道却没有足够重视。 斩杀是否能够通往真实,我并不知道。但是,我一直认为斩杀可以通往真实,并且自己在如何从画面元素中跳入那份觉察的问题上,苦恼很久。 说是要斩杀脑子里的扭曲,而这个就是一种扭曲。没有任何理由无视这个扭曲,尽管斩杀是我一直以来的行为。通过斩杀,一步步走到今天,但是依旧只是扭曲。 相信通过斩杀能够通往真实,跟相信努力可以通往成功,有什么本质区别吗? 看看,想到自己没法触碰真实,想到自己永远都在画面元素之中,想到自己的斩杀根本无法通往真实之后,那微妙的恐惧就在内心深处荡漾。 我可以斩杀必须赚钱,可以斩杀必须孝顺,为什么对“斩杀可以通往真实”这个肯定句视而不见呢? 情绪的拉扯,恐惧的阴霾,让我看不见这么简单的道理。“斩杀可以通往真实”,这是不是我一厢情愿的相信?是不是我人为的扭曲?是不是毫无根据的肯定句? 不是没有东西斩杀,而是有东西自己却看不见。 恐惧着无法斩杀完成,恐惧着自己没法触碰真实,恐惧着自己斩杀这么多章最后依旧只是凡人一个。 我依旧被脑子里的扭曲掌控着,哪怕自己头头是道,哪怕没有人可以说服我,哪怕我看不到这个世界的真实性,然后就是终点? 并不是,没有完成就是没有完成。哪怕我斩杀了大多数扭曲,哪怕我此刻处于一种自然的轻松状态,但是没有完成就是没有完成。 我依旧在这里,依旧处于虚假之中,并且依旧有扭曲还在嚣张。上千个扭曲掌控我,跟十个扭曲掌控我,没有什么本质区别。 看起来,脑子里的扭曲少了,自己回到曾经那种幸运的自然时刻。恐惧没法频繁侵扰我,自己对于生活充满了淡然和随意。但是,我依旧被脑子里的扭曲掌控,或者说,还有人和事在我脑子里嚣张。 扭曲就是扭曲,那些看法理念就是狗屎。我不在意画面元素为何如此呈现,也不想关心别人通过关联事物找到规律于是站在人生巅峰。都是虚假,不管内容是什么,都是不真实的。 画面元素已经呈现了“我相信某些理念,我抓住某些自我定义”,那又如何?我并没有抵抗这些画面元素,我承认已经呈现,然后看见接着斩杀,这有什么问题吗? 不抵抗,并不意味着不作为。总是会有喜好,角色总会抓住些什么。因为角色的存在本身就是虚假,总会相信些什么。 那么,我就相信“什么也不能相信”,如何? 角色也是画面元素中的一部分,思维同样也是。并不是说,我跟画面元素是分开的,好像画面元素自由发展,然后我在这里看着,我的言行思维并非画面元素一样。 不是这样的。 无论我做什么,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不抵抗,只是一种很合理的表现。就算我抵抗,就算我抱怨,这也没有什么问题。喜欢抱怨喜欢暴躁,这都没有问题,仅仅是个人喜好罢了。 脑子里的扭曲总想找到一个规则,我说不抵抗,扭曲就会问是不是不作为。我说不是不作为,扭曲就会继续追问。什么时候不抵抗也不作为,什么时候不抵抗要作为,怎么判断等等之类的。 那时,已经不是通过脑子里扭曲思考权衡之后做出的行为。怦然心动,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或者说,行动的理由变得简单而单纯,突然想这么做了。 也许,事后想想会发现漏洞很多,甚至怦然心动后立刻进行思考,也会发现这种冲动非常荒谬。所以,才会被称为冲动,才会有什么三思而后行。 我怎么知道自己会出现怎样的怦然心动? 矛盾点在于,角色跟画面元素并非两者分开,而是融为一体的。角色的言行思维同样属于画面元素,而画面元素的呈现是一起呈现的,包含了所谓的客观事物和角色的言行思维。 一方面,无论我做了什么,都没有错。甚至认为自己做错了,其实也没有错。已经是画面元素的呈现,错误根本就不存在,只是脑子里的扭曲产物而已。 另一方面,既然不抵抗,既然没有错误,我为什么还要斩杀。 真的只是个人喜好,就像电影情节出现自己不喜欢的桥段,那么直接不去看好了。脑子里的扭曲是杂音,那些人和事在我脑子里太吵,所以要斩杀我不允许这种扭曲的放肆。 如同,我不喜欢吃葱,所以将面条里的葱全部挑出来一样。 微妙的误导在于,并不是我在看电影,而是我就处于电影之中,我就是电影里的角色。 不抵抗没钱,并不意味着“自己放弃,就让自己没钱一辈子”之类的。这不是认命,这是自己规划了一种未来,并且将其命名为“不抵抗、认命、无为”等等。 承认自己没钱,不抵抗自己没钱的状态,不害怕自己没钱,就像承认自己是个人类一样。至于做什么,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没有人可以规定,做这件事就是顺流,或者,发生什么事情要怎样做就意味着顺流。完全是内心的抗拒与否,只要内心顺流,那么做任何事情都是顺流。 只不过,内心顺流之后,不抵抗之后,很难再次出现病态般想要赚钱的冲动。此刻不错,现在就很好,没有恐惧的侵扰也不会让人有太大的冲动去努力拼搏。 但是,不努力就意味着不成功?有没有可能,自己只是简单的做些事情,然后就成功了然后就赚钱了? 可惜,这只是一种安抚。自己必须跳入恐惧之中,让恐惧发生,让恐惧的内容发生,释放掉内心的紧张感才可以进入的新境界。而提前知晓自己做什么都没错,只是一种阻碍,一种让恐惧继续嚣张的借口。 也许吧,我根本不应该深究这些问题,还想着要教导弟子吗? 袁长文发现,自己似乎根本不愿意再去教导弟子,再去跟脑子里的扭曲打交道。之前才开始斩杀的时候,似乎每次都会有新的收获,每次都会幻想回去之后应该怎样的教导弟子。 现在,自己脑子里的扭曲还没有斩杀干净呐。 最快更新 第一千五十三章 第一步453 什么时候拉屎最好? 什么时候拉屎是一种错误? 这是不是根本无法回答,或者说,根本没有办法做出精确的回答。 不抵抗已经发生的事情,然后简单的做一些事情,心里并不充满太多的情绪波动,也许仅仅是简单的满足之类的。 但是,这并非可以模仿的状态,我一直这样念叨难道就可以拥有这样的状态吗?脑子里的扭曲一直都在,斩杀扭曲自然可以进入上述状态,而通过强制性的模仿……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修行。 关键在于,这些都是所谓的运用。我在这上面打转,很难前进,原因在于这些根本就不是斩杀。而是去解释如何在生活中运用,如何圆满解释自己的行为状态,如何解释不用脑子思考的生活。 看吧,我以为是问题,结果只是废物问题,只是对斩杀的阻碍。 我为什么要去解释自己的行为?如何解释拉屎?如何解释睡觉?通过斩杀脑子里的扭曲,剩下的自然就是如此这般的行为。别人也许喜欢也许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去解释呢? 使别人相信我?但是,别人是否相信我根本不知道,所有的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又有什么问题呢? 为了让脑子里的扭曲相信自己只是扭曲?为了让恐惧明白自己不是什么正确的担忧,而只是一坨狗屎? 我为什么要劝说大家丢弃脑子里的扭曲?这样很好吗?不见得,对吧,我只能说这样的生活我很好,但是也许别人并不这样认为。 内心的轻松愉快自然简单,也许是有些人的向往,但同样也只是“我认为”而已。那些追求金钱追求权力,有什么错? 所有人都只是我的画面元素,做什么想什么将要做什么,这些玩意对我来说,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也许看官看到这段文字,会跟我一样进行思考,或者嘲笑之类的。 但是,我并不知道,对吧。我根本无法确定真的有个人在那里,就算别人站在我面前,依旧也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而已。 我没有任何理由宣称,我眼前这个人真实存在。 袁长文突然有点不舒服,之前还想着自己回去继续教导弟子,现在却根本不愿意与脑子里的扭曲打交道。想着自己要跟那么多弟子的扭曲打交道,要去说服那些扭曲,袁长文就感觉自己仿佛是疯了。 唯一的好处,就是自己拥有帝国第一人的头衔,没人敢跟自己争论什么,大家都是抱着求学的心态而来。要是那种想要说服我的扭曲,简直就是见了鬼的感觉。 所有的都只是“我的”画面元素的呈现,至于别人眼睛里看到了什么,我根本无法确定。也许是同样的那份觉察,也许根本就不是人。 这个世界就算只有我一个人,也可以营造出此刻的状态。换句话说,我能够觉察到的,终究只是这么点点区域。宣称有个宇宙在外面,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罢了。 所以,这个世界如此模样,是因为只能如此。画面元素已经呈现,有什么是错误的呢?就如同幻觉跟所谓的客观事物之间,已经呈现,有什么是假的呢? 而所有的,都仅仅是呈现,并非真实存在。任何关联都是扯淡,尽管已经呈现出这种认知这种关联,但依旧只是扯淡。 矛盾点在于,既然角色无论怎样都没有错,那些相信孝顺相信扭曲也没有错。为什么还要斩杀呢? 而反过来说,既然怎样都没有错,又为什么不能斩杀呢? 看吧,最后再次归结到个人喜好。诚然,通过脑子里的扭曲来分析,斩杀是最不经济划算的。因为需要孝顺来美满家庭,需要责任需要人际关系,而不是通过斩杀将自己变成一个怪物。 尽管怪物自己内心很轻松愉快,但就整个社会来说,怪物是不被认可的。而想要走向人生巅峰,似乎就必须保持角色,就必须让角色跟角色之间打交道。只有成为让角色喜欢的角色,才能得到角色的认可。 而斩杀,似乎根本就不在乎角色,那些拉扯的玩意统统都要被斩断。犹如船锚一样,没有任何一根船锚有资格拉扯生命之船,不管这根船锚叫友情还是家人,都没有存在的资格。 也许,说什么道德只是人为的设定,并不会引起什么反感。因为接下来可以说,这是自己的选择。比如孝顺只是人类恐惧的产物,只是为了社会稳定的扭曲,但是我依旧会孝顺,并不影响我选择孝顺。 如此,似乎给人感觉层次很高,看得很透的模样。 可惜,这只是一种安抚,一种来自虚假的安抚。我依旧牢牢抓住孝顺,那种“不能不孝顺”的船锚依旧拉扯着我。 我没法将孝顺看成一张废纸,随意摆放随意拿取。相反,尽管孝顺采取了怀柔政策,但依旧在我脑子里放肆。 这些都是我需要斩杀的,而不是在那里想想怎么解释自己的行为,想想如何完美合理自己行为的矛盾之处。我需要别人怎么看待自己吗? 如果有,这部分也需要被斩杀。 老妈还在,似乎总是在说,就算斩杀也可以回家看看。这确实没错,但不是现在,如果顺流需要我会回去。那时,我可以明确是自己的选择,而不是此刻这种怀柔政策的安抚和诱导。 孝顺的力量真的难以置信,任何一个情理正常的人类都不会想要去斩杀孝顺,也不会想要斩杀善良仁慈之类的。仿佛,这些正面的玩意就可以代表真实。 幸好,自己作为帝国第一人,死在自己手里的人也不少。善良仁慈等正面的玩意,仅仅是人类设定的美好愿望罢了。人数再多,也无法改变这仅仅是扭曲的事实。 还有触碰真实,这似乎也成为自己的恐惧所在。我不愿意承认斩杀无法通往真实,不愿意相信自己这么多章的努力只是一种扯淡。 但是,扭曲就是扭曲,再浓烈的情绪也无法改变这一点。 我根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管是斩杀还是简单的走路,我根本没法知道。 最快更新 第一千五十四章 第一步454 还有很多的人和事在拉扯我,老妈、金钱、家庭等等。 都说斩杀蛮不讲理,其实脑子里的扭曲才是最不讲理的存在。从多少章之前开始,我就得出结论“脑子里的扭曲仅仅是偏见”,然后呢?扭曲依旧放肆掌控我,根本不管不顾任何理智的分析。 袁长文突然反应过来,那么这个结论本身是不是扭曲呢?“我认为脑子里的扭曲都是偏见”这个本身是不是也是一种偏见呢? 如果是,这是否意味着脑子里的扭曲有些并非偏见?“真实一定存在”这是偏见么? 永远没法斩杀干净,没有什么自我定义,这本身也是一种自我定义。角色的存在就是虚假,我的存在就是虚假,不管里面填充着什么。 但是,这并非脑子里的扭曲可以继续嚣张的理由。对金钱的执着,由恐惧负责散发,然后恐惧的内容都很有道理,于是我就牢牢抓住这个自我定义以及角色属性。 这些都不真实,只是情绪拉扯的产物。我根本不想去讨论什么人生是否必须要有钱这种问题,整个看法就不真实。明明是“我不知道”,却被浓烈的情绪拉扯站在某一个论点之上。 斩杀这份执着,不是我对事物的执着,而是对脑子里的扭曲那份执着。 不是我不去追逐金钱,也不是我去追逐金钱,角色的言行思维根本不重要。那种我必须追求金钱的扭曲,那股根本不敢放手的情绪,才是斩杀的对象。 我不知道自己没有钱会怎样,我只是知道在我的认知和知识范围内,如果没有钱会怎样。还是那句话,我的认知和知识算个屁啊! 袁长文似乎有点忘记自己之前是如何斩杀的,明明自己经历过却有点说不清楚的感觉。好像根本就不是自己斩杀的,那些吞噬难受阴沉的日子,自己貌似并没有保留什么记忆。 思考,太累而且根本就没有任何效率可言。所有的东西都只是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内打转,哪怕自己再博学,认知升级到很高的水平,终究只是一个范围。 并且,这个范围相比于全知,究竟占据了多少比例?不是全知,就是偏见,这么简单的事情只有在蛮不讲理的情绪拉扯下,才会显得朦朦胧胧让人不愿意接近。 打破认知,所谓的认知根本就是扯淡,仿佛打破认知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所谓的常识同样也是扯淡,都是建立在记忆之上并且对未来的猜测。 火焰会灼伤手,这是常识,但也是扯淡。我知晓的听说过的体验过的,都在证明“火焰会灼伤手”。但这并不表示,下一次火焰依旧会灼伤手。 抛开情绪的拉扯,我确实不知道下一次火焰是否依旧会灼伤手。 并且,我没有说“火焰不会灼伤手”,就算真的有人通过什么信仰或者巫术来证明“火焰不会灼伤手”,也不能说明下一次火焰不会灼伤手。 甚至,我想要找寻一些原理来解释,这本身也只是猜测。所谓的原理就是人为的扭曲,并且在不知道过去是否真实发生,客观事物是否真实存在的前提下,人为扭曲出来的猜测当作真实。 所谓的证明,根本就没与证明任何东西。虽然听起来很荒谬,但是,我确实不知道“证明”是否发生过。火焰会灼伤手,无数次试验都证明了这一点。 可是,我唯一知道的,仅仅是我脑子里的记忆有“无数次试验证明了火焰会灼伤手”而已。并不代表这些原理是真实的,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这些记忆是怎么回事。 确实很极端,给人感觉有点蛮不讲理。但所谓的科学精神不正是如此么,科学在自己的设定中都玩不转,还装什么真实? 我永远都只是记得,也是就说,我永远都没办法知道什么。 至于各大门派的理念,同样也是扯淡。要相信看不见的天堂,相信看不见极乐世界,当自己相信之后就会体会到…… 诚然,深深的相信会很容易带来无惧,也会让人变得平和许多。就像相信科学之后,对于那些自然变化会产生类似无惧的心态。 但是,并不真实。我不是在讨论什么有用没用,也不是探讨什么功效之类的玩意。是不是猜测?是不是一厢情愿的相信? 至于相信的结果,至于相信之后是好事还是坏事,这不是我要讨论的。诚实到残忍,很少人能够做到,我一直都在跟随情绪的拉扯,让我没法做到就事论事。 总会有什么意义呀、用处呀、好处呀、大家都这样会怎样之类的情绪出现,这就是虚假的手段。 从这方面来说,根本不存在什么无神论者。每个人都相信着什么,这个相信可以是科学,可以是门派,可以是两者综合。只需要让自己感到舒服,那么这些相信就是很好的。 有些人需要相信很多才能平静,有些人只需要相信点点就能舒服。所有的相信都是为了平和,都是为了掩盖“这个世界不真实”、“自己不真实”的恐惧感。 就事论事而言,这些都不真实。 假如仅仅是为了成为更好的自己,那么不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反而会带来轻松和自然。 该死。 我又开始想要探讨,又开始想要说教。不知不觉,我就从斩杀变成讲一些毫无根据的肯定句。 科学讲究不管相不相信都无法改变试验结果,门派讲究只要相信就能得到。 而我,却什么都不知道。 太复杂了,我根本就不应该思考这些玩意。袁长文发现自己似乎越来越没有思考能力,曾经自傲的知识储备,曾经骄傲的认知升级,现在却破碎一片。 更何况,自己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去理清楚这些狗屁玩意,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我不需要去处理之后的事情,因为之后还没有来到。 对吧,我又不需要教导弟子,更不需要说服别人。如果别人的相信可以让自己舒服,那么就继续相信好了,有什么不可以呐。再说,别人在哪里? 我只知道我自己而已。 最快更新 第一千五十五章 第一步455 如果要死,就请快一点。 我已经敞开胸膛,我已经备好头颅,任你斩杀。 还有什么比虚假更美好?还有什么比角色更加荒诞? 那些看起来头头是道的话语,那些听起来井井有条的论述,都只是苍白无力的辩解。 没法面对打破沙锅问到底,更没法面对任何一个诚实的人。 就事论事非常困难,而随着情绪的波动却非常容易。 甚至,情绪会叫嚣着追求真实,用追求真实的谎言来让自己沉睡更加深入。 用励志用热血,用我命由我不由天的话语,来让自己被恐惧掌控,被时代掌控,被脑子里的扭曲掌控。 反抗命运就是修真?逆天改命就是修真?角色不要被命运玩弄,想要自己掌控命运,这只是情绪的谎言罢了。 终究只是角色,能飞天遁地,还是能逆转时光,又或者掌控宇宙。终究只是角色,只是虚假。 也许,这种目标很不错,我曾经也追求这些。并且,此刻我也认为这些追求很棒,不管是什么追求,都是一个人的人性升华。 但是,这些玩意不能成为我的阻挡。明明就是虚假,那么请站在虚假的队列里,而不是冒充真实在这嚣张跋扈。 我已经准备好死亡,那股难以描述的吞噬似乎即将让我死去。而诡异的是,我很开心又很恐惧,似乎自己只要轻轻阻碍,就可以让自己免于死亡。 就是要让自己死亡,阻碍那个阻碍自己死亡的冲动。 或者说,停止阻碍自己死亡。 这是多么不符合常理,我究竟是脑子有问题还是被诅咒了,才会认为这一切非常合理?并且,渐渐开始享受这种吞噬感。 那些高谈阔论,明明充满了正面的情绪,但不知为何,我却只是感到恶心。 还不如家里的小狗。 看着大家的故障,看着众人的热情,我才明白自己真的被诅咒了。 若是有人知晓我内心的状态,也许会报警将我送去疯人院。幸运的是,没人知道,或者知道也无所谓。 毕竟,我只是在家里发疯罢了。 良辰吉日,还有什么比此刻更加美好的时间呢? 总是这样误导别人,若是说,还有什么比此刻更坏的时间呢?似乎,就不是那么容易被接受。 此刻好在哪里?因为我只能处于此刻。 此刻坏在哪里?因为我只能处于此刻。 既然没有好坏,既然只有此刻,那为什么总是用“最好”、“最美”、“度一切苦厄”之类的话语来装裱呢? 斩杀能通往真实,这是老师的骗局。并不是说,斩杀不能通往真实,而是我不知道。 但因为老师的话语,所以我将其当作真实,并且作为自己行动的缘由。 此刻,这份缘由阻碍了我,让我不敢相信斩杀没法通往真实。而仔细思考之后,或者说,摆脱情绪的拉扯之后,很明显就能看到这句话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而已。 我还能相信什么? 自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低沉阴森的行走在世界,就连最可拍的恶魔看见我也要绕道。但是,自己却毫不反感行尸走肉。 那个认为行尸走肉是浪费生命的那个部分,已经被我斩杀了。 无所事事却又毫无恐惧,自己也许会变成这样。 不过,此刻斩杀依旧要继续。 恐惧还在,虚假还在,那些人和事依旧在脑子里嚣张。我不明白曾经的自己是如何忍受过来的,自己的脑子都不是自己的,竟然还觉得不错? 困惑的是,不管怎样,脑子终究都是自己的。不管内容是什么,不管是怎样出现的内容,也许被扭曲也许被强迫,终究也是自己的脑子。 站在最高处,当然没有斩杀的必要。画面元素终究只是画面元素,那份觉察一直都在那里,好好的。 我还想要解释斩杀的原理,还想让整件事情变得合理,仿佛斩杀真的可以通往真实。 太多的事情可以让我分心,我是谁这个问题,比什么都来得深奥。 不知道我是谁,却一往无前的奋斗和努力,应该表扬还是悲哀呐? 想起那名诗人,据说惠特曼就是因为这样不知所谓,才用诗歌来作为自己斩杀的载体。又或者,只是用一些不知道的语言来描述自己的状况。 我真的已经准备好死亡,这是连恶魔都难以接受的死亡,任何一个角色的存在都是为了避开真实。 至少我是如此。 想想死亡,似乎我一直都不了解。而那份幸运,就是自己体验过几次直面死亡的恐惧。 没有什么惊心动魄,就是简简单单的躺在床上,然后想着自己死亡想着没有这份思维,想着没有人谈论自己想着自己也没法继续讨论别人,那股漆黑的吞噬让人窒息。 老妈在这里,伟大的存在。不仅仅是因为养育我的伟大,微微挡风遮雨的伟大,还有阻碍我斩杀的伟大。 牢牢伫立在我脑子里,一动不动,随便怎样的斩杀似乎都没法完全根除。强壮的臂弯,曾经抱过我夜晚奔跑去诊所,也阻挡我一刀一刀的斩杀。 任何想要将斩杀合理化的行为,只是自欺欺人。说什么斩杀会通往真实,说什么脑子不是自己的,说什么虚假,都是扯淡。 只有一个理由,根本不能说服任何人的理由。 仅仅是我愿意罢了。 理智已经分析非常清楚,所谓的母爱只是一种交易,所谓的孝顺同样只是一种交易。 但浓烈的情绪根本不承认,却又说不出为什么不承认,反正就是拉扯我不允许我斩杀。 这些玩意不断拉扯我,不让我思考,只是随着情绪的浪潮前进。那不是自己的选择,仅仅是被强迫的结果。 尽管恐惧可以变装,让这一切换了个形式,但也无法改变这些玩意正在掌控我。脑子里的声音从来不会安静,既然你敢吵,那么就要做好被我弄死的准备。 我的死亡不可避免,不是在什么将来,就是此刻。 让我活着的时候死去,让我彻底死去。 袁长文这个角色,只会残留躯体。而里面的玩意,统统都将死去。 我就是这样准备的,随时准备爆炸随时准备消散。尽管很吓人,尽管自己会下意识抓住角色,不过为时不久了。 来吧,不管是什么都来吧。 最快更新 第一千五十六章 第一步456 吞噬感不停在往外冒,这是好事? 掌纹正在逐渐变化,这是否代表着什么? 都是狗屎,就算掌纹长出一朵莲花,又如何?角色依旧是角色,不真实依旧是不真实。这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我要说多少次,自己才能不被情绪拉扯? 袁长文很想反抗,不是反抗命运,而是反抗那个努力想要反抗命运的玩意。 角色牢牢抓住自己,不愿意让自己消散,不愿意让自己破碎。而这一切,已经不再稳固,终究会散落一地然后消失。 用恐惧来牢牢抓住角色,那种不敢放手的紧张感持续不断的影响着我。似乎,看看未来多么美好,看看帝国的发展,越来越多的人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我自己,却在这颗不知名的星球上,斩杀。万一失败呐,万一没法斩杀成功呐,岂不是丢掉帝国第一人的头衔,又失去精神大师的名号。 一败涂地,灰头盖脸,丧家之犬,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这些伎俩都没用,我要斩杀,就是这么简单。我还没有完成,所以没法停下来休息。这一切都是虚假,没有任何杂音可以出现在我脑子里。 我也不需要解释什么,也不需要说服别人,更不需要将自己的行为合理化。甚至,我根本不应该期待斩杀完成触碰真实。 因为这些,都是妄念,都是扭曲,都是扯淡。 我不知道画面元素如何跳出来变成那份觉察,脑子里的扭曲在影响我,那么就要斩杀。脑子里的扭曲在扯淡,恐惧放肆拉扯我,那么就要斩杀。 不真实的不存在,根本就应该乖乖躲在旁边,待我需要的时候,随意选择某个不真实的玩意当作真实。而是如今,不真实的玩意拉扯我摆弄我,究竟谁说了算? 恐惧那个妖娆女子才是老大,我根本无法抗衡。不过,我也不需要抗衡。恐惧来了,是因为已经来了,画面元素已经呈现,抗衡什么? 至于恐惧的内容想要摆布我,那是扯淡。我不会理睬恐惧的内容,就算再有道理也只是偏见。并且,这些恐惧的内容不就是自己的猜测么,什么时候我的猜测已经上升到必然的境界? 允许恐惧的内容发生,那又如何? 最大的恐惧,就是死亡,就是“没有角色”。 我还要继续斩杀,那些恐惧的内容都可以发生。是情绪牢牢抓住这些狗屎,让我想想其发生都觉得难以承受。 不真实的就应该直接抛弃,而不是一直在那里争辩讨论。情绪是不会跟我商量的,就像我斩杀也不会跟情绪商量。 当你糊弄我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一天的到来。也许是死亡那天,也许就是今天。你不存在,我也不存在,所以这一切究竟是什么鬼玩意。 幸福又如何,帝国梦又如何? 我会想要曾经的生活,帝国第一人,潇洒、权势、金钱……但是,这一切只是恐惧的产物,只是随着恐惧驱使而奔跑的羔羊。 别人怎样我不知道,也不在乎。关键是我,这些幸福快乐的谎言,都是建立在恐惧之上。我非常明白这一点,感受得非常清晰,我就是在恐惧。 所以才会有努力,才会有拼搏,才会在汪洋大海之中抓住几根烂木头。不管烂木头多么差劲,我都会牢牢抓住,因为这是我仅有的东西。 脑子里的扭曲就是如此,并且,汪洋大海惊涛骇浪闪电雷鸣这种恐怖的现象,都是脑子里的扭曲一手编造的。也就是说,恐怖的海洋和烂木头,都是脑子里的扭曲。 我还以为烂木头是幸运,是救世主,感谢上苍自己可以思考,感谢老天爷让我成为人类。可是,看看那些动物,难道它们的生活比我更差劲?更悲惨? 脑子里的扭曲一手导演了整个剧本,不得不佩服,每次想起自己被脑子里的扭曲掌控,都会觉得这一切仿佛是天才般的欺骗。 袁长文发现自己真的只剩下谩骂,不管是什么扭曲,都不是理智可以斩杀的。唯有用情绪对抗情绪,愤怒疯狂仇恨对抗恐惧。 那些常识丢掉又如何?恐怖的海洋是虚假的,烂木头是真的烂木头,有什么值得抓住的呐。我不敢放手,我不敢丢弃,那种紧张感犹如自己丢掉某种非常重要的东西一样。 惶惶不安,不敢丢弃,却连一个像样的理由都说不出来。脑子里的扭曲就是这样拉扯我,情绪就是这样抓住自我定义,抓住那些狗屎。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还要拉扯我到什么时候? 老妈就在那里,不断出现,不断浮现曾经的含辛茹苦,不断呈现如今的泪流满面。仿佛这一切都在质问我,为什么要斩杀,为什么不孝顺。 这些东西都不真实,不管是做人应该孝顺还是不应该孝顺,都不真实。老妈也不真实,我也不真实,统统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有什么资格在那里拉扯我?母亲的含辛茹苦是真的吗?就算是,必须回报母爱,是真的吗?我真的有一个母亲吗?脑子里的记忆真的靠谱吗?时间真的存在吗? 无数问题,无数假设,但我似乎根本不管不顾,抓住孝顺不放手。嘴上可以说什么孝顺只是人为的设定,但内心深处已经把孝顺当作真实,当作必须。 完全找不到任何必须孝顺的理由,难道自己真的是个好人,所以不得不孝顺?不得不做善事? 并不是,我知道自己脑子里的邪恶想法,也知道脑子里的邪恶冲动。那么,为什么自己总是想要孝顺呐?或者说,为什么自己根本丢弃不了孝顺呢? 这一切都不真实,完全是情绪牢牢抓住的结果。没有什么可以嚣张,孝顺不行,金钱不行,随便什么都别想继续拉扯我。 诚然,此刻我脑子里的扭曲还在,我依旧处于虚假之中。但是,我不会为角色继续注入能量,那种牢牢想要抓住孝顺的情绪,不会持续太久了。 我必须打碎孝顺的船锚,这种玩意没有资格拉拽生命之船。不管船锚是什么,不管内容多么美妙甜蜜,拉拽就是拉拽,不真实就是不真实。 想想也觉得奇怪,明明就是不真实的玩意,怎么就可以拥有这么蛮横的力量。还是说,我本来就是这些蛮横构建而成,斩杀其实就是自杀。 最快更新 第一千五十七章 第一步457 真的可以在家里跟家人相处,然后斩杀吗? 我不知道,也不想去探讨这类的问题。看起来,如此众多的问题,怎么可能没有问题。但是,这些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看见问题的假设就已经摧毁了问题。 根本不需要回答。 也许,很多人都会经历所谓的青年烦恼,中年危机之类的状态。为什么要不仔细继续思考?为什么要把这种状态作为不好的,作为必须躲开的玩意。 躲开了这个,也就躲开了生命,只是在恐惧那个妖娆女子的皮鞭下,瑟瑟发抖。 仿佛不要思考这些才是对的,不要让自己陷入忧伤难过才是对的,鬼扯。 这种判断来自哪里?又为什么会相信? 我既要相信所有人都跟我一样是真人,又要拒绝相信所有人跟我一样都是以恐惧为基础。根本没有别人,我也不必说服别人,也不必将自己的发现拓展到整个人类层面。 看起来,我是这样,别人也是这样。但是,我根本无法确定别人真的跟我一样。所以,不需要讨论别人,也不需要说什么全人类之类的话语。 只有我,只能确定我自己。 甚至,我根本不知道恐惧的内容是否导致了恐惧。只是每次这两者都是配套出现,但这并不能说明两者之间的联系。 就像每次画面元素的呈现,躯体始终在画面中间,但并不代表真的有个人行走在这个世界上。我没法确认任何一个因果关系,可以记得,可以说画面元素是这样呈现的,但究竟是不是我根本不知道。 这不是极端,只是就事论事,只是诚实。或者说,这就是极端,只有极端才能将自己逼迫到不得不面对的地步。 一直以来,我对那些玩意都是视而不见,或者看见了也用情绪糖塞过去。这次,极端仿佛强行按住我的脑袋,仔仔细细的看着,无法动弹的看着,情绪想让我转头而极端却死死按住我的脑袋。 当我的目光注视时,不管是什么样的虚假,都无法承受。不真实在掌控我,要么就是无所谓,要么就是斩杀。 无法确定恐惧的内容导致恐惧,无法确定开心的内容导致开心,听起来就觉得荒谬。但是,我确实没法确定这一点。 只能说,此刻我觉察到恐惧,觉察到恐惧的内容。 仅此而已。 那么,想要通过恐惧的内容来斩杀恐惧,似乎是一件愚蠢的行为。恐惧只是出现,恐惧的内容只是呈现,又如何? 相信恐惧的内容,生活在恐惧之中,随时担忧各种生活事情,又如何?这就是失败吗?这就是不成功吗?这就是必须避免的事情吗? 情绪管理?真是好笑了,画面元素要呈现什么,思维可以控制吗?我不能因为脑子里记得自己思维可以控制行为,从而控制事物的发展,就认为自己真的可以控制画面元素的呈现。 那些只是我记得而已,就像所谓的实验证明,在移除时间的基础上,根本没有证明任何玩意。我没有任何理由,将这些记得当作真实,哪怕在记忆里相同的事情发生了无数次,但也没法说下一次就会按照记忆中的玩意发生。 对吧,诚实的说,我真的没有办法确认。 是否有效,我不知道,我也不会相信。至于别人是否相信,我也不关心,也不打算说服别人跟我一起斩杀。 矛盾点在于,我是画面元素呈现的一部分,我没法等待画面元素的呈现,我是跟着画面元素一起呈现。并不是什么都不做,就是臣服,就是任由画面元素自然展开。 而是看见画面元素的流动,然后一起展开。 水滴没法看着海洋流动,只能跟着海洋一起流动。 不管水滴顺流还是逆流,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从这方面来说,也就不存在所谓的顺流和逆流。 袁长文发现自己兜兜转转,然后再次回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都无法确定的状态。就算是为了推翻自己扭曲的那些观点,看起来很不错很有说服力的比喻,终究也只是虚假。 这一切都是在干什么?曾经的我究竟在过怎样的生活?脑子里的扭曲不断掌控着我,让我对生活产生敌意。甚至,生活将要弄死我这种想法,也是脑子里的扭曲创造的。 我不会这样说,也不会认为生活充满恶意,但是我的所有言行思维都在担忧。然后,为了让这种担忧合理化,为了表现这种担忧并不是坏事,于是有什么三思而后行,什么谨慎,什么认知升级。 真是的,在我的认知和知识范围内思考,难道这不是最大的问题吗?我从来没有发现这一点吗?曾经的自己为何会对自己的思维感到骄傲呢? 这不是谦虚,不是什么略懂,不是什么三人行必有我师的狗屁。那种谦虚只是对脑子的扭曲另一种表扬,不管如何,都是在肯定脑子里的扭曲。 事实上,我就是知道太多,知道太多我根本不可能知道的事情。将猜测当作真实,毫不在意那些肯定句之中的假设。任何宣称比我知道得更多的存在,不管是什么神仙还是恶魔,都是扯淡。 世界的本质?经济的本质?万物流动的本质?我究竟是在实验室还是虚拟世界?人界仙界什么六道轮回,统统都是狗屎。 就算现在突然出现神迹,然后上帝出来给我说什么世界的本质,都是扯淡。根本没有世界,统统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就算真的讲述世界是怎样形成的,或者这个世界的本质是什么,依旧也只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罢了。 哪里真实了?真实在哪里? 袁长文看着自己的思维,感受着那股情绪,仿佛自己再也不会被脑子里的扭曲拉扯。甚至,就算现在突然出现什么妖魔鬼怪,哪怕自己没有精神力,哪怕自己将会任人宰割,也没法让我相信脑子里的扭曲。 那些妖魔鬼怪,也只能吓吓我,然后就各回各家吧。 角色存在必定虚假,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内心的腐烂正在弥漫,没有什么可以阻挡这种腐烂,仿佛我的死亡成为必然。反正都是虚假,我没有任何理由去抓住。 最快更新 第一千五十八章 第一步458 在角色的世界里,真的允许谈论没有角色吗?真的可以把角色存在当作虚假吗? 也许,自己永远没法获取别人的认可。哪怕在我眼里很诚实的回答,也许根本就不会发生在别人身上。 所幸,我已经不需要别人的认可,说我荒谬说我扯淡,或者说什么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之类的名人名言,都没法改变我分毫。 也许,应该用顽固来形容我。再多的兜里,再漂亮的话语,都没法改变这些只是虚假,只是人为的扭曲。 四大皆空?然后去要保留慈悲? 还是说,四大皆空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卖点,所以为了吸引人群保持门派的壮大,就必须讲些角色喜欢的? 一个四大不空的人,想要变得四大皆空,或者什么五蕴皆空,会不会经历斩杀?会不会呈现我这般的疯狂? 我不知道,也没有兴趣知道。这些事情对我来说,已经是很后面的玩意。究竟讲什么,每个字的含义是什么,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 情绪抓住虚假,而我要斩杀,就是这么简单。并且,我非常清楚自己抓住了什么,是否看见仅仅取决于我是否诚实。 太多的大事在扯淡,太多的切身利益在糊弄,自己的人生究竟怎么回事?这个问题应该早一点提出,早一点认真思考。不过,我也只能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个时候思考,没有其他任何可能性。 仅仅是“我认为”早一点好些,但事实上,我的所有都是最好的。因为根本没有任何比较,不存在其他任何可能性,只能这样。就像电影内容,只能这样发生,又谈什么好坏呐。 不切实际?请问什么是实际?如果说不要乱想就是实际,那么我一点都不实际。随时都在幻想,那些推论那些认知升级,这些统统都是建立在无数假设之上的玩意。 这些假设不是幻想?难道因为我并不知道这些假设是假设,就可以将这一切当作真实?甚至在看到之后,也通过情绪的力量进行保护? 我一直在幻想,幻想这里有一个真实的世界,幻想自己可以在这个世界里行走,幻想着外面有一个社会,幻想着无数事件的规律…… 袁长文再次感受到那种变化,似乎自己已经变得很是愚笨,别人的话语已经有些不能理解。或者说,能够理解,但是那份理解已经在很深处,要仔细去回想才能获得曾经轻松理解的东西。 帝国的最新报道?帝国的暗潮涌动?那些所谓的先机,所谓的掌控局势,所谓的切身利益,似乎已经变得遥不可及。如同故事一样,在我心中无法引起丝毫波澜。 或者说,可以引起波澜,但却仿佛又跟我没有什么关系。哪怕帝国突然破灭,星球突然爆炸,似乎也没有什么事情。 老妈死了,我不知道是真死还是假死,那种束缚感正在渐渐远去。我想不通自己为什么必须孝顺,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选择孝顺。 还有朋友,那些理所当然的人际关系维护,那些什么不这样不好之类的话语,突然就变得莫名其妙。友情比亲情更容易斩杀,也许,我本来就不怎么看重友情。 看看我对朋友的态度,就能知道老妈其实只是暂时退却。还有外婆,还有妻儿,脑子里的扭曲还不少。金钱算一个,珍惜算一个,担忧和恐惧是根本不会停止的。 如果是游戏中的金钱,自己会这样百般呵护吗?小心翼翼,那种“万一遇到什么困难”之类的担忧,不断在脑海萦绕。 仿佛,节约用钱是一种好习惯。电影里,许多主角养成赚多少花多少的习惯,然后突然出现毁灭性的打击,却因为自己没有存钱而一筹莫展。但是,正是因为这种一筹莫展,反而另辟蹊径来到完全不同的地方,走上完全不同的人生道路。 假设当初主角存钱,那么自然会选择有钱的解决办法,也许根本就不会走上另外一条道路。 当然,我不会说什么花钱才能挣钱。这些都是毫无根据的肯定句,不管是节约钱好还是花钱好,都是毫无根据的肯定句。 而斩杀,根本不是想要规范我自己的行为,仅仅是斩断那种对金钱紧抓不放的执着。或者说,是金钱对我的放肆拉扯。 没有什么是重要的,包括金钱,包括什么空气食物之类的。我不需要去牢牢抓住,必须释放内心的紧张感,就像我对待拉屎的态度一样。 讲述自己的故事,但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些故事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听别人的故事,那些所谓的心潮澎湃或者酸甜苦辣,似乎很难跟我产生共鸣。 这些话语如同穿过溪水的音乐,根本不会剩下任何东西。渐渐的,大家都变成了npc,那些所谓的传奇商人,那些站在聚光灯下的人物,都成为了背景。 别人在意的我却根本看不到任何重要性,我在意的斩杀,别人也许只会当作疯子。或者说,我就是斩杀那些所谓的重要性。 有什么重要的?有什么是真的?凭什么将这些判断放入我脑子里?又凭什么这些扭曲可以嚣张? 这些玩意明明就不真实,明明就只是扭曲,却如此放肆嚣张。曾经的我是如何容忍的?难道这种忍气吞声真的是优良传统么? 根本不存在什么赢家和输家,如果别人也是真人,那么这个世界同样也仅仅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有钱就赢了?当元首就赢了?成功就赢了? 真是鬼扯,脑子里的扭曲做出的判断,根本就是扯淡。画面元素如此呈现,是因为只能这样呈现,有谈什么输赢呐。 对于一个完全设定好的玩意,谈论输赢是不是扯淡? 而我只能确定“我存在”,更谈不上输家和赢家。只有我一个人,那么就是最大的赢家,也是最大的输家。 恐惧的变装表演比我想象的还要强大,爽点的诱惑,恐惧的驱赶,担忧的急促,那些慌张那些热血似乎都在将我推向一个地方。 虚假,远离真实的地方,就像拧发条一样不断使劲,害怕发条回到原状。 仔细看看情绪,就会发现,这一切尼玛都是扯淡,都是情绪化的产物。 你不死,天理难容。 最快更新 第一千五十九章 第一步459 所有人都在我脑子里,所有事情也在我脑子里,所有客观事物依旧在我脑子里。 曾经是如何认为世界的真实呢?如何才能理所当然的认为,有一个真实的世界,有一群真实的人? 如今,这些都不在真实,这种感觉才成为理所当然。 严格来说,是这种真实与不真实的感觉在交替。当我分心的时候,被转移注意力的时候,就会理所当然认为这一切的真实性。就像曾经的自己那样,丝毫不去怀疑世界的真实性。 而看着斩杀,看着脑子里的扭曲时,那种荒谬感渐渐变得凝重。怎么可能真实?哪里真实?明明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罢了,谈什么真实? 我知道什么?那些知道有哪个不是自以为是?可以谈论的,可以引起共鸣的,都是扯淡。就算是对真实的描述,就算是斩杀过程中用来打碎扭曲的观点,依旧只是扯淡。 不是全知,就是偏见。 这句话应该刻在家族的图腾上,或者,干脆就以这句话重新做一个图腾好了。 丢弃脑子里的扭曲,在恐慌的同时,还能带来一片轻松自在。不管是对生活好还是什么真实,都没有任何理由继续保持脑子里的扭曲。 别人怎样我不清楚,在我这里,任何试图让我保留脑子里扭曲的玩意,都必须被斩杀。我真的不明白有什么好思考的,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选择将未来交给脑子里的扭曲。 所谓的自己掌握命运,根本就是扯淡。先不说什么恐惧的根源,也不讨论什么真实虚假的问题,就是很简单的“自己真的可以掌握命运吗?” 如果不能,那么努力有什么用?情绪在抓住这些扭曲,让我根本不会去思考究竟是怎么回事。恐惧让我不敢放手,然后不停掌控掌控,其实根本就是扯淡。 认知升级,看起来可以了解更多,看起来可以更加容易掌控生活。仿佛,我知道了更多的内容,就可以做出更有效的判断。 但是,并非全知,那么所谓的判断也仅仅是猜测。我根本不知道剩下的那部分究竟是如何影响生活的,仅仅是知道的那一部分在不停的思考,知道再多又如何? 情绪化的产物,毫无逻辑的情绪保护,这就是虚假的手段。 那些分析都是鬼扯,为何要去相信脑子里的扭曲,相信那些所谓的经验总结?因为我在害怕,我根本不是一个理智的人,浓烈的情绪怪物才是我的真面目。 袁长文渐渐感受不到脑子里扭曲的影响,或者说,当脑子里的扭曲想要继续假装老大的时候,自己会停下来看着这些扭曲。尽管自己很恐惧很担忧,但不会再任由情绪进行摆布。 那些担忧和恐惧,不管内容是什么,都是扯淡。再多的道理,再复合逻辑,再多的人赞同,再怎么契合实际,都没用。不是全知就是偏见,那些肯定句就是扯淡。 我厌恶角色,整个画面元素都不真实。而有的时候,这些虚假带来的美妙总是让人感觉舒畅。不管是留在梦境中,还是修到真实,脑子里的扭曲都必须抛弃。 好多话语都只是为了丰满角色,为了在某种场合让角色存在。甚至,在同一个场合同一批次人群的对话中,我会表达两种完全相冲突的观点。 但是,无所谓,也没人在意,能够丰满角色就行。别人也会认可角色,我能够让别人认可角色,能够让角色认可自身的真实性,那么就醒了。根本不会在意具体的内容,是否冲突是否仅仅属于扯淡,这些都不会在意。 我先抱怨金钱不够,然后又说着金钱不重要。或者,我先赞同人生一定要努力奋斗,然后又换句话说什么人生开心就好之类的。 这种情况太多,只是为了丰满角色,只是为了找到存在感。 袁长文突然角色,寻找存在感本身是否就意味着自己并不存在,所以才要努力去寻找存在感?几乎任何一个行为都可以往寻找存在感上面靠拢,哪怕斩杀也可以成为角色属性来增加存在感。 如果强制自己不去理会自身的存在感呢? 袁长文不知道这会不会有利于斩杀,反正自己已经不需要了。角色就是一坨狗屎,看着就厌恶更别说继续丰满角色。 但是,你的手段很是高明,怎样高估你都不为过。我不断提醒自己这一点,不要轻易认为自己已经打败你,因为我始终还在这里还在虚假之中。 那么,我就依旧处于你的手段之中。更可怕的,就是我认为看清了你的手段,结果我还处在你的手段之中。说明,我连你的手段都没有看见,更别说斩杀了。 究竟会发生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想去猜测。脑子里的扭曲还在,总是时不时就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的话语是真实的,认为某些因果关系理所当然。 没有什么不是神奇的,整个宇宙就是魔法,还是那种毫无逻辑的魔法。呈现出合理的解释,就是真实的吗?就真的是这种解释吗? 当我沉浸在寻找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的时候,我就已经假装画面元素是真实,这不是扯淡吗?客观事物的存在如何证明?这尼玛不应该是所有科学研究的前提条件吗? 还是说,所谓的科学精神不能应用在科学的假设之上,否则会直接摧毁科学本身。那这种行为,跟门派有什么区别呢? 都是自编自导一处戏剧,然后矛盾点糊弄过去。科学用什么实际研究成果来糊弄,门派用什么相信才能实现来糊弄。 看见矛盾却不理会,这就是不诚实。明明无法确定,却采用各种方法去糊弄过去,直接假设真实然后继续讨论,这种行为算什么? 而我,就是相信这种狗屎玩意那么多年,还为这些狗屎辩护这么多年,真是搞笑了。 情绪化的怪物。 不过,“情绪化的怪物”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人性。 七情六欲,潇潇洒洒,痛快走一回,人生在世需要放肆,酸甜苦辣人生百味……几乎所有的主角都是“有情”战胜“无情”,那种牢牢抓住虚假的情绪,确实很强大。 最快更新 第一千六十章 第一步460 思考真的好累,完全没有任何用处。 而那股情绪始终想让我认为生活充满敌意,随时准备防御者什么。 事实上,根本什么都没有。我还要说多少次,才能明白这一切都是扯淡,仅仅是脑子里的扭曲? 没有用,除了疯狂撕扯之外,我找不到任何方法去摧毁脑子里的扭曲。 家人就是一坨狗屎,那些所谓的礼尚往来,所谓的你陪我长大我陪你变老,究竟是什么鬼?这种交易得到我的许可了吗?为什么情绪总司放肆拉扯我去做一些事情? 别人的眼光算什么?社会的唾弃又算什么? 关键在于,这一切都是我脑子里的玩意。客观事物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思维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还谈什么别人和社会? 那些别人的眼光,哪一个不是我自己的想象?“我认为”别人会怎样,什么时候直接变成“别人会怎样”的肯定句? “我认为”的社会很现实,什么时候又变成“社会确实很现实”这种肯定句?并且是丝毫不怀疑这些仅仅是“我认为”? 弱智?白痴? 但是,我又很聪明,可以从许多事物中关联各种因果关系,然后迅速掌握技能,轻易跟陌生人交谈……这些,就是聪明,但只是虚假罢了。 也许要想角色站在人生巅峰,就需要聪明。但是,斩杀不需要,真实与否,就是唯一的问题。一旦确认,也就不需要继续讨论。 家人算什么?一定要孝顺?难道不能亲手杀死老妈么?对吧,这种不允许来自哪里?我为什么会想到这种事情的时候就全身冷颤? 老妈神圣不可触碰?但是,我并不爱老妈,我的孝顺也仅仅是为了自己舒服。如果孝顺和自己舒服之间矛盾,那么我必然选择自己,吵架不就是这么来的吗? 那么,这种孝顺又算什么孝顺呢?那种必须孝顺的紧抓感又是多么荒谬啊,讲不通却无法放手。 明明就是扯淡,却被情绪牢牢抓住。我不能亲手杀死老妈么?必须老妈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我才能愤怒杀死老妈? 这完全就是在展示角色,表现自己是一个好人,只是不得不杀死老妈。并不是我的错,一切都是因为老妈逼得太狠之类的。 我没法因为自己想怎样而怎样,那些人和事就在我脑子里嚣张,浓烈的情绪拉扯我不准这样必须那样。你算什么东西?你们又算什么东西? 不过是脑子里的扭曲罢了,不过是恐惧的变装表演,装什么真实?谁给你们的权利,可以在我脑子里如此放肆和嚣张? 冲动是魔鬼,这句话究竟来自哪里?而我为什么又要相信这句话?我真的可以判定冲动是魔鬼吗? 诚实的回答,根本做不到。无法确定就是无法确定,而整个画面元素都不真实,自己就应该一把火烧掉这一切。还在这里探讨什么?想要把文字编出一朵花来么? 袁长文想要投降,但是角色不愿意投降。 “怎么可能投降?!你疯了吗?我们要奋斗!要思考!要战胜困难!” 角色就是这样在脑子里叫嚣,困难在哪里?战胜什么?事情这样发生,是因为事情只能这样发生。没有因果关系,这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恐惧只是扯淡,只是想要我继续抓住脑子里扭曲的手段。我不真实,恐惧也不真实,不管我能否斩杀完成,同样都是不真实的。 这个世界不真实,我还在干什么?直接丢弃呀,有什么好留念的?不管是老妈还是妻儿,不管多么温馨甜蜜,那种放肆的拉扯我不允许。 此刻,老妈根本不再伟大,反而如同恶魔一样立在那里。妻儿站在老妈左右,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散发着恐惧让我不去斩杀。 不管是什么理由,那种拉扯就是拉扯,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我没有任何理由继续保留老妈和妻儿,也许这还不够,但是我会继续斩杀,一刀刀毁掉老妈和妻儿。 我不能用什么指代词她或者她们,那样只会让我注意到标签,而不是本身。“一切”、“全部”这些词汇都是陷阱,让我忽视自己想要斩杀的玩意。 直面老妈和妻儿,我就是要斩杀老妈和妻儿,看着老妈和妻儿在我脑子里嚣张,然后被我斩杀,一点点破碎。老妈和妻儿没法躲开,我已经看见老妈和妻儿,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老妈和妻儿? 这会消耗多少时间?自己还有这么多的时间吗? 我不需要去考虑这些问题,斩杀就是斩杀,跟能不能完成有没有意义这些毫无关系。那些玩意都是脑子里的扭曲,都是某种操作洗脑机制,我要远离脑子里的扭曲。 再美丽的扭曲,也是扭曲。事实上,很多扭曲都非常美丽,词藻优美,叙述流畅,条理清晰,似乎如同古画中的美人一样。 但是,并不真实。只要看到扭曲的假设,就根本没法认可扭曲。就像看见美人只是画中人,再美也只是画中人。 我还没有完成,要继续前进。 不管是什么在拉扯我,老妈也好,妻儿也好,金钱也罢,这种拉扯我不允许。也许还能继续恐惧我,但恐惧会带来恶心,就看看是恐惧厉害还是恶心更胜。 那些想要拉扯我的玩意,老妈的孝顺,妻儿的责任,金钱的病态,犹如苍蝇一样让人恶心。散发着狗屎般的恶臭,在我身上到处都是。 我还要抓住这些玩意? 想都不要想,根本不可能。我现在还没有斩杀完成,还有情绪在保护这些狗屎,但是为时不久了。 你想要继续把我拉入沉睡,那是不可能的。我怎么知道不可能?不知道,完全就是愤怒使然,就像对上司的愤怒最终化为杀人动机一样。 你会被我砍死,根本跑不掉。 看看,是你继续糊弄我到死亡,还是我在死亡之前先砍死你。没有什么重要的,只有斩杀,哪怕损失了所有,也无所谓。 就是这么疯狂。 什么回过头来,才发现自己错过人生的美好,这些根本就不是我考虑的。甚至,这些都是脑子里的扭曲,都是你的手段。 真实吗?不真实,结束讨论。 最快更新 第一千六十一章 第一步461 黑乎乎的真实,孤零零存在。 甚至,连孤零零这个词语都无法描述“没有角色存在”的状态。想象一个空间,只有真实,这种想法本身就陷入角色的误导之中。 真实没有任何变化,不会随着时间演化,因为时间仅仅是角色的一种,仅仅出于局限之中。没有时间的真实,就在那里,一直在那里,黑乎乎没有任何变化和演化。 超越了时间,袁长文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想象一种超越时间的玩意。任何想象,似乎都在时间之下,都会随着时间流逝。 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 不是随着时间流逝没有变化,而是在真实中根本就没有时间存在。 没法想象,但所幸的是,自己也不需要想象。 尽管斩杀的目标是触碰真实,但这种结果本身就是无法确定的。 曾经的自己很多行为,都是拥有明确的目标,知道这个行为会导致某种结果,于是选择是否采取这种行为。 真是鬼扯啊! 我怎么知道某种行为会导致某种结果?脑子里的扭曲判断,a行为会导致b结果。如果b结果是我想要的,那么就选择a行为。如果不想要,那么就选择停止a行为。 可是,“a行为会导致b结果”这个判断本身就是扯淡,然后我又拿着这个判断去选择行为,这难道不是非常荒谬的事情么? 抛弃脑子里的扭曲,会让自己变得非常愚笨。简单的坐公交车,或者任何行为,我都不知道其结果。那么,当我想要坐公交的时候怎么办?想要某些结果的时候怎么办? 所有事情都会变得神奇,不再是理所当然。就连简单的走路过去坐上公交车,都是一种非常神奇的体验。自己竟然真的可以走?真的可以上公交? 也许,最初会是恐慌和不安,因为脑子里的扭曲被剥夺,那些理所当然变得虚幻。不仅仅是大事,任何事情都是如此,自己根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结果。 而当自己想要某种结果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是否能够导致这个结果。不是人生大事,仅仅是简单的走路之类的,依旧也是这种恐慌和不安。 自己应该怎么办? 之后,也许就会放手、臣服、投降、认命之类的,然后不再相信思考。让一切随波逐流,自己没有丝毫的牵挂,本身这一切就不真实。 不管是什么事情,那股想要控制的冲动,必须被斩杀。那就是情绪化的产物,就是被浓烈情绪保护的扭曲。 看看自己的双手,明明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却显得如此真实。仿佛自己可以控制,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左右上下移动。 多么神奇的状态。 但是,不真实就是不真实,这只是虚假的手段,想让我沉睡的手段。种种误导堆叠在一起,就形成了庞大的虚假。 当然,并不是真的被欺骗。仿佛有一个真实的我在这里,然后被虚假欺骗然后陷入沉睡。不是这样的,相反,根本没有一个真实的我,整个所谓的被欺骗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呈现出“我相信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呈现出“我不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呈现出“我要斩杀”等等一系列的舞台戏剧。 真实没有角色存在,那么不管画面元素呈现出什么玩意,都不足为奇。不管是什么神界或者八维空间,都只是虚假。角色再怎样放肆和荒诞,同样也只是角色,也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当然,角色再成功,也只是画面元素呈现出成功罢了。我可以说某个角色经过努力怎样怎样,遇到困难怎样怎样,但这些都只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毫无真实可言。 那种认为自己努力,那种悲伤难过开心甜蜜的情绪,同样也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这种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这种认为过去未来真实存在的想法,极大的渲染着自由意志的存在。不真实就是不真实,这种假装的行为只是一种阻碍。 因为斩杀本身就不是为了生活更加美好,所以怎么会产生妥协呢?只有自己不愿意斩杀的时候,只有自己想要坐下休息的时候,才会说什么就算不真实也怎样的话语。 我终究生活在这个世界,这句话就是彻彻底底的妥协。根本就不是讨论如何生活,也不想赋予斩杀什么崇高的意义,就是毁掉虚假,仅此而已。 那些认为斩杀是一种思考,是一种对人生负责,又或者认为真实才是最好的想法,统统都是扯淡。这本身就是一种扭曲,就是强行赋予的玩意。 同样,认为斩杀不好,是歧途,是扯淡,是荒谬,同样也是一种扭曲。 说下来,依旧只能归结于个人喜好。既然是个人喜好,那么也就没有什么好讨论的。 有什么不是个人喜好呢?那些对于好坏的判断,那些对于善恶的分辨,那些认为做人应该善良之类的想法,不都是个人喜好么? 只是因为同一种喜好的人很多,所以就可以宣称这个喜好属于真实?别人不遵从的时候,就可以随意指责别人? 帝国需要统一,社会舆论民心所向等等,可是,不真实就是不真实。哪怕全世界因为斩杀而导致世界的崩溃,也不能将虚假当作真实。 画面元素的呈现罢了,崩溃了什么?根本没有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一个我,所以我究竟在干什么? 那份觉察才是真实,才是一切,我没有任何理由在虚假的角色之中去讨论去分析。想要把生活理顺,想要让自己成为更好的人,这不是斩杀的范畴。 也许,斩杀会带来这些东西,但如果就此止步,那么斩杀也就不是斩杀。也许可以换个名字,叫什么每日三省之类的。 我不知道自己还在抓住什么,也许是金钱也许是家人,这些明明都是正面的美德,现在却是不得不斩杀。就是这么扯淡,就是这么荒谬。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所谓的荒谬也必须拥有对比才能成立。那么,有什么不荒谬呢?不管内容是什么,也许是什么贡献也许是好好过一生也许是什么不后悔人生之类的,这些内容难道就不荒谬吗? 赞同的人数众多,所以就不荒谬?所以就可以将人为的扭曲当作真实? 袁长文再一次决定,距离脑子里的扭曲远远的,简直就是一坨狗屎。 最快更新 第一千六十二章 第一步462 斩杀,明明是将世界重新认定为虚假,明明是摆脱情绪的拉扯,却并没有让我成为冷冰冰的大理石。 相反,自己会落泪,也许是一片树叶,也许是一根筷子,又或者是某些情节。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自己比以前更加多愁善感,泪点相当低。但是,自己又并不认为人生必须怎样,那些所谓的羁绊在我这里如同狗屎。 亲人的羁绊,爱人的羁绊,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影响力。我承认,这些东西还残存着影响力,但没有之前那么夸张。 我在逐渐摆脱脑子里的扭曲对我造成的掌控,但这些泪点却是不经意之间出现,莫名其妙的出现。 并不认为亲情是真实的,却依旧会被亲情打动? 又或者,是简单的对生命的尊重? 袁长不明白自己的状况,明明不在意却依旧被打动,这不是矛盾吗? 我会失去对别人的看重,会失去对任何事情的看重,就像对待拉屎一样对待万事万物应该是这样吧? 袁长突然怀疑自己一直以来的“拉屎理论”,仿佛这种对待拉屎就是一种自然,就是斩杀完成之后的状态。可是,我怎么知道? 又是猜测,尽管很合理尽管很可靠,依旧也只是猜测。 那么,我会被打动,说明我的斩杀没有进步吗?什么也说明不了,因果关系并不存在,某些东西证明了什么,只是一厢情愿的猜测罢了。 根本不存在什么前进,往哪里前进? 对吧,我首先确定了一个目标,然后做出行为,并且依据某些东西来判断自己的行为是否让自己更加靠近目标。这样,才能使用前进这个词汇。 仔细看看上述话语,有多少是假设?有多少是猜测?有多少是明明无法确定却被自己一厢情愿的相信? 我斩杀,很自然的,斩杀完成就是自己的目标。但是,我怎么知道自己正在靠近“斩杀完成”呢?我怎么知道某个状态意味着自己在靠近,还是在远离“斩杀完成”呢? 没有斩杀完成,我还被脑子里的扭曲拉扯。但是,我不能因为有些扭曲消失,有些扭曲的拉扯强度变低,就宣称自己在靠近“斩杀完成”吧? 有可能只是一种欺骗,对吧,我只能说自己并没有完成。但是,有没有靠近?有没有远离?自己并不知道。 也许,斩杀完成之后,我可以说一幅地图出来。就像老师所做的那样,带领弟子按图索骥。但这个,依旧是无法肯定的事情,哪怕我斩杀完成,我也没法说斩杀可以通向斩杀完成。 就像,苹果落地摔碎,我看着碎掉的苹果,也无法确定这是真的因为苹果落地而导致的。 时间并不存在,认为时间存在于这个局限之中,同样只是一种妥协。还有什么,尽管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但这种呈现具有一定的规律,这依旧也只是一种妥协。 所以我能做什么?除了确定没有斩杀完成然后继续斩杀之外,还能干什么? 没有斩杀完成,于是继续斩杀。 就像疯子一样,不讲道理,不去理会得失。没有权衡,没有三思而后行,也没有仔细斟酌。就是要斩杀,没有完成,还有什么理由去停止呢? 没有什么好纠结的,就算斩杀只是无用功,就算斩杀根本没有任何用处,难道我就放任那些人和事在我脑子里嚣张吗?当我对这些玩意的嚣张认命时,仅仅当作画面元素的呈现时,已经是斩杀完成的状态了。 我还在将角色当作真实,仔细小心的过着生活,去计算着自己的人生。相信那些根本没法相信的鬼话,任由别人给我洗脑。 科学就是洗脑的头号罪犯,这么多年来,我不断被科学洗脑,已经到达莫名其妙的状态。甚至,在我看见科学对我洗脑之后,依旧没法完全摆脱科学。 真是见鬼了。 什么时候,一个假设一个猜测竟然可以当作真实?验证了理论,究竟验证了什么?被验证了,就是真实? 无数假设,却视而不见。那种所谓的验证,只是一种误导,一种让我相信让我沉睡的手段。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却通过精妙的误导让我相信时间,相信因果关系,相信角色存在。 关键在于,就算知晓这个世界不真实,也没有什么用处。并不是说什么这个世界不真实,然后我打破虚假之后,来到一个真实的世界。如同主角打破世界,来到作者的世界一样。 有什么用? 依旧是虚假,根本不存在一个真实的世界。“真实”和“世界”这两个词矛盾,世界只能搭配虚假,而真实之中没有角色存在。 思维只能存在于这个虚假的世界中,知晓了世界的虚假,却没法将“我”带进真实。 问题并不在于,我还能相信什么?而是,我依旧在相信什么。这是斩杀,这才是关键。我没有什么可以相信,但我依旧相信着什么,于是斩杀。 至于斩杀之后还剩什么,甚至究竟能不能斩杀,我都不清楚。 必须确定的一点,这些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并不在思维的控制之中。那么究竟会呈现什么,自己一辈子斩杀却毫无进展,可以吗? 呈现自己一辈子都没法斩杀完成,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没有伤害真实分毫,角色有没有斩杀完成,跟角色有没有金钱,并无本质区别。所谓的我是清醒还是沉睡,是被洗脑还是看透脑子里的扭曲,同样没有任何本质区别。 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跟真实有什么关系吗? 既然这样,为什么自己不好好享受虚假呢?为什么要斩杀呢? 我不知道。 此刻,没有什么可以阻止自己的斩杀,脑子里的扭曲不管用什么手段求生,都是不允许的。一开始,想要利用所谓的人数优势来让我屈服,但是没用。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跟赞同的人数有个屁的关系。 然后,怀柔政策,让我以为是自己的选择,而是被脑子里的扭曲所强迫。 被我看透之后,又采取所谓的划算,所谓的意义,所谓的轻松享受,想要继续糊弄我。反正这个世界是虚假的,反正斩杀完成与否都不影响真实,那么为什么不享受却偏偏让自己受罪呐。 都是拖延战术,都是花招都是伎俩。 第一千六十三章 第一步463 口口声声说着斩杀,但每一句话每一个思维,都是在丰满角色。 我有放手吗?没有,依旧相信脑子里的扭曲,那些判断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我。明明就是不知道的玩意,却要假装知道,并且非常肯定。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什么如何生活,什么可以让生活更加轻松,都是扯淡。对吧,我在谈论真实与否,那些意义那些有用处又算什么扯淡玩意? 角色该死,没有任何理由继续保留角色。 袁长发现自己真的没有什么好思考的,斩杀,用愤怒去斩杀,用疯狂去斩杀。浓烈的情绪保护着这些自我定义,谩骂若是可以斩杀,那么就谩骂吧。 没有什么不好,理智根本不是情绪的对手。 我对自己感到失望,袁长这个角色看见了却假装没看见,任由情绪拉扯。 来呀,让我死亡呀。 我不会说什么绝境中爆发之类的,任由角色的死亡,我毫无意见。角色还在干什么?还在抓住什么?又有什么可以让角色抓住的? 吞噬我吧,毁灭我吧,像我这种对亲人毫无留念的人,像我这种对道德传统毫无尊敬之人,还活着干什么? 角色之所以精彩,就是角色本身的存在。一个没有角色的角色,在这个充满角色的世界中,还有什么好相互交流的?难道只跟一些花花草草聊天? 画面元素的呈现,根本就仅仅是呈现,跟那份觉察无关跟思维无关。 袁长感觉自己没了力气,似乎连斩杀也没法继续。也许,就让自己死亡吧,没有什么后悔,也没有什么反感,就是死亡而已。 逻辑开始混乱,思绪开始飘散,袁长明显感觉自己快要控制不了自己的思考。不过,也没有什么好控制的,扔掉就好了。 没法斩杀?那就不斩杀。 脑子里的扭曲还想控制我?滚蛋吧,看着自己的脑子就觉得恶心。 那些通过物质来判断人生输赢,用所谓的灵魂有趣来判断人生价值,都是鬼扯。谁给予的资格评断?这种评判本身就只是脑子里的扭曲而已,有什么好赞同的呢? 愤怒没有了,疯狂没有了,只剩下累瘫的自己在湖水深处坠落。终究还是没有斩杀完成,而是否能够斩杀完成,自己根本没发确定。 所谓的我一般就是指这份思维,所以这份思维怎么可能知道什么时候斩杀完成呢?我能做的,就是不停斩杀,像疯子一样蛮不讲理毁掉自己的人生。而且,毁掉的同时却心生愉悦,让正常人感到恐慌。 谁会带着高兴砍断自己的手指?尽管有些痛楚,但对于整个行为却是高兴和认同,这是不是疯子? 没有什么可以阻碍我,也没有什么可以继续影响我。老妈不行,金钱不行,妻儿不行,角色本身同样也不可以。 就让我腐烂吧,彻底腐烂吧。没有什么理由再继续保持人形,就让我彻底腐烂消散在这个世界吧。 这个世界都将不再存在,所有的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只是意识到的内容。这个世界不再真实,再也看不到任何真实性。 别人的话语不再充满权威性,随便对方是什么人物,都是扯淡。脑子里的扭曲还在为人处世,什么领导什么职位,想要用这些玩意来扯淡。 真的有别人吗? 全部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都是意识到的内容。至于画面元素为何这样呈现,那就不是这份思维可以知晓的东西。 死吧,快点死亡吧。我不知道自己还在抓住什么,但不管抓住了什么,都是虚假都是扯淡。能抓住什么?那些通过情绪来抓住的玩意,本身就已经证明了抓不住,所以才会用情绪来不断扭曲。 谁需要抓住“我存在”?谁又能摆脱“我存在”? 我需要通过情绪来证明太阳很热么?也许,我可以通过情绪来扭曲,认为太阳是冰冷的。脑子里的扭曲就是这样运转的,明明就是猜测却装作真实。 既然是偏见,那么根本就没法说明任何问题。 根本不存在“有一定道理”这个说法,那么“有一定道理”的外面是什么?另一个“有一定道理”? 在某个范围内有一定道理,那么我怎么知道脑子里的扭曲确实在某个范围内有一定道理呢?这个范围又是如何被确定的呢? 依旧是脑子里的扭曲。 什么时候,脑子里的扭曲占据如此强大的位置?是从小的教育吗?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就算不谈什么真实,脑子里的扭曲也不值得相信。 还要怎样?还要拉扯我到什么时候?这些人和事究竟算什么东西,竟然可以如此放肆。我不允许这些狗屎影响我,不管是老妈还是金钱,都是扯淡。 所有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认为有一个真人有一个真实的社会,只是恐惧之后的情绪化产物。这样,我就是真实的,我的奋斗也是真实的,我的所作所为都是真实的。 而不是一头栽进虚假的吞噬之中,然后心智崩溃近乎疯狂的斩杀。 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跟别人有什么关系吗? 让我死去吧,黑乎乎的真实降临吧,没有什么可以阻挡这一切。如果有,那么就斩杀。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也没有什么讨论的价值。 画面元素呈现出角色正在被拉扯,这没有任何问题。矛盾点在于,似乎这样自己就没有理由斩杀。仿佛,自己说过要臣服,所以就不能反抗? 鬼扯。 不是反抗,只是行动罢了。 我臣服于画面元素呈现的一切,已经呈现的东西没有任何错误可言。不斩杀并不是什么错误,斩杀也不是什么正确。 认命,脑子里的扭曲不会有任何波动,然后做出行为。不是夹杂着恐惧,不是牢牢抓住脑子里的扭曲来行动。 甚至,臣服之后的行为,也许看起来很白痴。那个时候,已经不是脑子里的扭曲在控制,而是顺流。 我不是反抗拉扯,因为我的对手根本不是情绪不是恐惧,而是虚假。 或者说,带着臣服的心态去行动。 为什么我要去讨论这些玩意?证明自己说得没错?证明自己的理论并没有什么矛盾点? 关我屁事,就是要斩杀,无论是谁阻挡都要被斩杀。 第一千六十四章 第一步464 斩杀本身是不是一种扭曲? 袁长每次觉得自己快要完成的时候,又会发现自己似乎还有很远。不过,这些仅仅是感觉罢了,究竟意味着什么都没有意义。 角色本身就是虚假,想要在这个虚假中找寻真实,是不可能的。我根本不是为了触碰真实,也不是为了让生活更加美好,仅仅是斩杀而已。 斩杀本身就是一种扭曲,又如何?我要如何斩杀“斩杀本身”?这根本就是废物问题,放任那些拉扯不去理会,放任情绪保护的扭曲不会理会。 我没法摆脱虚假,因为角色存在本身就是虚假,无论如何斩杀都没法摆脱虚假。但是,我可以摆脱“将虚假当作真实”的那种浓烈情绪。 必须斩杀,跟必须孝顺,有什么本质区别吗? 斩杀已经成为我的角色属性了吗? 我是一个斩杀的人,所以不能有任何东西否定这一点吗?不对,我还没有斩杀完成,脑子里的扭曲还在,如果我丢弃斩杀那么其他扭曲也应该一起丢掉。 没有任何理由只是丢弃斩杀,而继续保留其他扭曲。那样的话,这根本不是什么讨论,只是虚假单方面让我沉睡的手段罢了。 看吧,这就是理智的阻挡。明明只需要斩杀就好了,偏偏在这里思考什么鬼东西。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我停止斩杀。 当我思考这些玩意的时候,斩杀就已经停止。脑子里的扭曲还在,那些人和事依旧能够拉扯我,那么自己的思考究竟算什么东西? 阻碍而已。 角色存在就是虚假,那么角色任何行为都是虚假,不管是斩杀还是奋斗,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斩杀并不真实,我也没法在这个世界找到真实。 疯狂吧,吞噬吧,没有什么道理可讲,也没有什么好分析的。就这样爆炸吧,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有什么好解释的?解释给谁听? 斩杀确实一种扭曲,一种斩杀扭曲的扭曲。这些虚假被我当作真实,那么就应该被斩杀。我无法通过斩杀来触碰真实,因为我本身就是虚假,没法在虚假之中找到真实。 这种期望本身就是一种扯淡。 但是,真实一定存在,那份觉察一直就在那。我没法抓住真实,但这一切不会结束。思维终究是虚假,并不意味着我就放任其他扭曲不予理会。 没错,那些扭曲也是虚假,不管怎样都会有虚假的存在。但是,将虚假当作真实,这算什么玩意?我没有清醒看到这些是虚假,反而被这些虚假所拉扯,那些人和事站在真实的位置对我指手画脚。 都是鬼扯。 自己可以斩杀完成吗?我不知道。 自己会放弃斩杀吗?我不会放弃,只要那些人和事还在脑子里嚣张,就没有任何理由放弃斩杀。 也许,当我环顾一周,发现已经没有什么需要斩杀的时候,自然就会丢弃斩杀。但并非现在,也不是将矛盾点对准斩杀。 整个画面元素都要被抛弃,包括斩杀,包括思维,包括这些人和事。而我,还在将什么当作真实呢? 都是虚假,所以根本不是争论哪个行为是真实哪个行为是虚假。而是看见自己根本不敢认为什么是虚假,比如金钱,比如亲情。 自己总会找到很多理由,来证明金钱就算是虚假,也是很有用处的。也许,在斩杀完成之后,我可以这么想。但是此刻,这种想法只是一种阻碍,一种拖延。 金钱跟安全感相联系,但这种安全感本身就是脑子里扭曲所营造的。有了一些东西就有安全感,那么没有东西的这种不安全感来自哪里?为什么生活充满敌意?如果不是这样,我为什么会没有安全感? 就算我不承认生活充满敌意,但是,我的种种行为和思维都在证明这一点。无数次,反反复复,想要在这惊涛骇浪的海洋中掌控生命之船。可是,惊涛骇浪本身就是扭曲的产物,根本没有什么值得相信。 若是生活并非充满敌意,那么自己这般病态的对待金钱,又算是什么情况?难道自己天生病态?还是说,这么多年的帝国宣传强行塑造了我? 不重要,也无所谓。我如何成为现在的我,这只是学术问题。原因是什么不重要,关键在于斩杀。不管是什么原因,此刻的画面元素已经呈现了这些玩意,那么我就没有理由放弃斩杀。 虚假的拉扯,情绪化的产物,若是很早之前告诉我这些内容,我是不会接受的。很明显,对吧,金钱非常有作用,能做很多很多事情。 但是,这句话本身就是扭曲。 需要对扭曲的仇恨有多么深厚,才能对抗恐惧没有金钱这种情绪呢? 扭曲没有资格在我脑子里嚣张,那些人和事之所以存在,同样是我对他们的扭曲,认为他们重要。那么,他们才可以在我脑子里放肆。 假设我认为老妈跟路边一坨狗屎一样,只是某个时候呈现罢了,那么所有关于老妈的认知都可以烟消云散。不管孝顺多么好听,多么美好,多么有助于帝国梦的建设,都只是人为的扭曲。 这就是情绪牢牢抓住的玩意,怎么可能认为老妈跟一坨狗屎一样?对吧,只有疯子才会这样认为。并且,是要对虚假多么深的仇恨,才会逆着母爱去斩杀? 没有任何理由保留扭曲,不管扭曲的内容是什么。 也许会造成别人的反感,也许会让自己变得独身一人,但是,什么时候一个人就成为贬义?社会是人群构建而成的,那么社会想要保存,就必须推崇朋友或者各种人脉关系。 这不是什么高深的理论,仅仅是社会想要自保的手段罢了。 所以,才会鄙视一个人,才会认为一个人是一种不好的情况。哪怕嘴上说着一个人也无所谓,但是我心里很清楚,自己根本就没有无所谓。 角色的存在感一直是需要努力才能维持的,曾经的我就是不断注入能量以维持角色的存在。比如聊天时的讲话,希望别人赞同,以及各种可以肯定存在感的形式。 我要逆着存在感去斩杀,这个世界不真实,那么就应该处于不真实的位置。 第一千六十五章 第一步465 斩杀本身是不是一种扭曲? 袁长每次觉得自己快要完成的时候,又会发现自己似乎还有很远。不过,这些仅仅是感觉罢了,究竟意味着什么都没有意义。 角色本身就是虚假,想要在这个虚假中找寻真实,是不可能的。我根本不是为了触碰真实,也不是为了让生活更加美好,仅仅是斩杀而已。 斩杀本身就是一种扭曲,又如何?我要如何斩杀“斩杀本身”?这根本就是废物问题,放任那些拉扯不去理会,放任情绪保护的扭曲不会理会。 我没法摆脱虚假,因为角色存在本身就是虚假,无论如何斩杀都没法摆脱虚假。但是,我可以摆脱“将虚假当作真实”的那种浓烈情绪。 必须斩杀,跟必须孝顺,有什么本质区别吗? 斩杀已经成为我的角色属性了吗? 我是一个斩杀的人,所以不能有任何东西否定这一点吗?不对,我还没有斩杀完成,脑子里的扭曲还在,如果我丢弃斩杀那么其他扭曲也应该一起丢掉。 没有任何理由只是丢弃斩杀,而继续保留其他扭曲。那样的话,这根本不是什么讨论,只是虚假单方面让我沉睡的手段罢了。 看吧,这就是理智的阻挡。明明只需要斩杀就好了,偏偏在这里思考什么鬼东西。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我停止斩杀。 当我思考这些玩意的时候,斩杀就已经停止。脑子里的扭曲还在,那些人和事依旧能够拉扯我,那么自己的思考究竟算什么东西? 阻碍而已。 角色存在就是虚假,那么角色任何行为都是虚假,不管是斩杀还是奋斗,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斩杀并不真实,我也没法在这个世界找到真实。 疯狂吧,吞噬吧,没有什么道理可讲,也没有什么好分析的。就这样爆炸吧,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有什么好解释的?解释给谁听? 斩杀确实一种扭曲,一种斩杀扭曲的扭曲。这些虚假被我当作真实,那么就应该被斩杀。我无法通过斩杀来触碰真实,因为我本身就是虚假,没法在虚假之中找到真实。 这种期望本身就是一种扯淡。 但是,真实一定存在,那份觉察一直就在那。我没法抓住真实,但这一切不会结束。思维终究是虚假,并不意味着我就放任其他扭曲不予理会。 没错,那些扭曲也是虚假,不管怎样都会有虚假的存在。但是,将虚假当作真实,这算什么玩意?我没有清醒看到这些是虚假,反而被这些虚假所拉扯,那些人和事站在真实的位置对我指手画脚。 都是鬼扯。 自己可以斩杀完成吗?我不知道。 自己会放弃斩杀吗?我不会放弃,只要那些人和事还在脑子里嚣张,就没有任何理由放弃斩杀。 也许,当我环顾一周,发现已经没有什么需要斩杀的时候,自然就会丢弃斩杀。但并非现在,也不是将矛盾点对准斩杀。 整个画面元素都要被抛弃,包括斩杀,包括思维,包括这些人和事。而我,还在将什么当作真实呢? 都是虚假,所以根本不是争论哪个行为是真实哪个行为是虚假。而是看见自己根本不敢认为什么是虚假,比如金钱,比如亲情。 自己总会找到很多理由,来证明金钱就算是虚假,也是很有用处的。也许,在斩杀完成之后,我可以这么想。但是此刻,这种想法只是一种阻碍,一种拖延。 金钱跟安全感相联系,但这种安全感本身就是脑子里扭曲所营造的。有了一些东西就有安全感,那么没有东西的这种不安全感来自哪里?为什么生活充满敌意?如果不是这样,我为什么会没有安全感? 就算我不承认生活充满敌意,但是,我的种种行为和思维都在证明这一点。无数次,反反复复,想要在这惊涛骇浪的海洋中掌控生命之船。可是,惊涛骇浪本身就是扭曲的产物,根本没有什么值得相信。 若是生活并非充满敌意,那么自己这般病态的对待金钱,又算是什么情况?难道自己天生病态?还是说,这么多年的帝国宣传强行塑造了我? 不重要,也无所谓。我如何成为现在的我,这只是学术问题。原因是什么不重要,关键在于斩杀。不管是什么原因,此刻的画面元素已经呈现了这些玩意,那么我就没有理由放弃斩杀。 虚假的拉扯,情绪化的产物,若是很早之前告诉我这些内容,我是不会接受的。很明显,对吧,金钱非常有作用,能做很多很多事情。 但是,这句话本身就是扭曲。 需要对扭曲的仇恨有多么深厚,才能对抗恐惧没有金钱这种情绪呢? 扭曲没有资格在我脑子里嚣张,那些人和事之所以存在,同样是我对他们的扭曲,认为他们重要。那么,他们才可以在我脑子里放肆。 假设我认为老妈跟路边一坨狗屎一样,只是某个时候呈现罢了,那么所有关于老妈的认知都可以烟消云散。不管孝顺多么好听,多么美好,多么有助于帝国梦的建设,都只是人为的扭曲。 这就是情绪牢牢抓住的玩意,怎么可能认为老妈跟一坨狗屎一样?对吧,只有疯子才会这样认为。并且,是要对虚假多么深的仇恨,才会逆着母爱去斩杀? 没有任何理由保留扭曲,不管扭曲的内容是什么。 也许会造成别人的反感,也许会让自己变得独身一人,但是,什么时候一个人就成为贬义?社会是人群构建而成的,那么社会想要保存,就必须推崇朋友或者各种人脉关系。 这不是什么高深的理论,仅仅是社会想要自保的手段罢了。 所以,才会鄙视一个人,才会认为一个人是一种不好的情况。哪怕嘴上说着一个人也无所谓,但是我心里很清楚,自己根本就没有无所谓。 角色的存在感一直是需要努力才能维持的,曾经的我就是不断注入能量以维持角色的存在。比如聊天时的讲话,希望别人赞同,以及各种可以肯定存在感的形式。 我要逆着存在感去斩杀,这个世界不真实,那么就应该处于不真实的位置。 第一千六十六章 第一步466 荒谬啊,明明就没有任何关系,为什么画面元素呈现之后自己会心里一紧?那份觉察不会在意画面元素,而我是那份觉察,只是此刻认为自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罢了。 袁长文有些难受,甚至连思考都再次混乱。 首先,斩杀是虚假的。这一点必须明确,并不是什么斩杀就厉害就是真实就是至高无上的玩意,鬼扯。斩杀跟角色的其他任何行为都一样,是虚假是舞台上的戏剧表演。 其次,驱动我斩杀的,最初是对虚假的仇恨。认为这些虚假没有资格掌控我,认为曾经自己的种种行为,不管是努力奋斗还是热血励志,都是恐惧的变装表演。 而如今,斩杀的推动也依旧是恐惧。我恐惧着自己没法斩杀完成,于是牢牢抓住斩杀,期待有一天能够斩杀完成。但搞笑的是,我根本无法确定斩杀是否可以通往斩杀完成。 因果关系仅仅存在于我的记忆之中,哪怕记忆中的因果关系被确认了上亿次,此刻的我也没法认为这个因果关系可以继续发生。 无法确定就是无法确定。 然后,自己究竟选择做什么行为,都无法对抗恐惧。因为想要摆脱恐惧这个行为本身,就是恐惧在驱使。 我没法通过丢弃金钱来证明自己没有受到金钱的掌控,来证明自己没有受到金钱相关的恐惧。这种证明只是扯淡,而反过来,当我没有关于金钱的恐惧之后,自然可以做到轻易丢弃金钱之类的“勇气”行为。 这些都是虚假,斩杀就是在斩断将虚假当作真实的浓烈情绪。我的对手根本不是恐惧,也不是恐惧的内容,而是虚假。 仇恨虚假可以让我摧毁虚假,而恐惧则是让我牢牢抓住虚假。很明显,我的作用点在于仇恨虚假上,而不是直接对抗恐惧。 就像boss的招式是恐惧,缠绕着我让我不断沉睡。那些恐惧的内容,让我根本不敢丢弃脑子里的扭曲,紧紧抓住那些自我定义不放手。而我的对手只是虚假,不断斩杀虚假,一刀一刀砍着boss。 恐惧让我不敢继续砍boss,而仇恨则让我继续出招弄死boss。所以,我根本不需要对付恐惧,只要看清楚这些都是虚假,然后扔掉虚假好了。 没有什么好争辩的,不真实就是不真实。任何争辩都是拖延战术,都是为了让恐惧进来,都是为了让自己找一个“可以继续抓住虚假”的借口。 扔不掉,斩杀不了虚假,那只是情绪使然。没有什么虚假可以在我的注视中继续嚣张,暂时的嚣张是因为情绪还没有消散。一次扔不掉就两次,直到扔掉为止。 每次的扔不掉,每次情绪的保护,都只会让我产生厌恶。而这种厌恶的增加,又会让我继续斩杀,继续去扔掉脑子里的扭曲。 这是一种良性循环,尽管大多数人都不会认可,哪有陷入疯狂的良性循环?哪有负面情绪当主角的良性循环? 这本身就是一种扭曲,一种建立在脑子里有限的认知中得出的毫无根据的肯定句。 究竟有什么是真的,就是这一个问题。 整个世界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角色被恐惧依旧也是画面元素的呈现,那么就丢掉这些虚假。被恐惧就被恐惧,恐惧不真实,恐惧的内容也不真实。 那份觉察、意识,才是真实,才是一切。 所以,当我被恐惧的时候,不真实三个字足以。第一层,恐惧的内容不真实,因为那只是脑子里扭曲所编造的故事。尽管很有道理,但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表明这一切都会发生。 第二层,恐惧的内容本身并不值得被恐惧,那只是情绪化的产物。同样,也只是脑子里扭曲营造的结果。为什么乞讨就要恐惧?为什么流落街头就要恐惧? 第三层,恐惧本身就不真实。恐惧袁长文这个角色,整个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有什么真实的呢?而意识到这个内容的意识,觉察到这个画面元素的那份觉察,才是真实。 第四层,我也不真实,这份思维也不真实。整个画面元素呈现的,并非我之外的玩意,比如恐惧比如汽车比如家庭关系等等,我也在画面元素之中。 所谓臣服、认命、无为等等,并不是什么都不做,而是没有脑子里扭曲状态下的行为。就像海洋,一滴水臣服于海洋不是在那里不动,然后看着海洋波动。而是,跟随海洋一起波动。 我的言行思维都是画面元素的一部分,一起顺流,跟其他画面元素一起和谐波动,这也许就是斩杀完成之后的状态。 但是,不管是否和谐波动,都逃不出这些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也许,呈现出来扭曲让整个画面很难看,很诡异,明明这样会很轻松自然协调,而脑子里的扭曲偏偏要那样。但是,依旧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这就是命运,根本无法逃脱的玩意。或者说,没人可以确定命运,但发生了的都是命运。 画面难看不好吗?画面难看是一种错误吗?必须顺流吗?逆流是一种错误吗? 不是的,对吧,根本没有这种说法。认为顺流是好事,认为那种轻松自然状态是好事,仅仅属于个人喜好,完全没法上升到真实的层面。 这种想法,就像认为善良是好事,邪恶是坏事一样。都是扭曲,都是个人喜好,尽管赞同的人数比较多。 而命运这个词,依旧有一个微妙的误导。就是所有事情仿佛都发生过,尽管是必然,但是都发生过。事实上,我根本没法确定这一点,所有的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文字的局限性,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词汇来描述,却又不会被二元对立所局限,很难。仿佛所有的词汇都是建立在角色区分之上,都是建立在时间的线性流逝的假设上。 真实一定存在,而我却触碰不到,还有什么比这更加悲哀呐? 袁长文感觉,如果想要触碰真实,也许就要丢掉这份思维。而这份思维,可以说就是自己。身体可以更换,只要脑子还在就可以算是长生。甚至,意识还在,在某个虚拟世界中或者某个新大脑中,依旧也会认为是没死。 而我,却要丢弃这份思维? 最快更新 第一千六十七章 第一步467 为什么还不死?为什么自己竟然还活着? 袁长文感受到内心的炙热,仿佛岩浆要通过嗓子喷发出来。而内心深处,则是根本看不到尽头的吞噬。 朋友算什么?多年不见的同学又算什么?吃饭聊天,看看是否可以利用人际关系? 那些刻意维持的人脉又如何?什么时候开始,所谓的人脉非常重要,重要到成为必须的地步?难道这不依旧只是个人喜好吗? 爆炸吧,没有什么值得抓住,我也不会想要去抓住。曾经那种生活,被脑子里的扭曲所掌控,担忧恐惧随时围绕。还有什么所谓的励志热血,也不过是恐惧的变装表演。 没有什么可以阻碍我的斩杀,朋友不行,家人也不行。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要孝顺,也不知道老妈还能怎样。那些所有关于家人的理念,比如孝顺比如责任,又比如什么如何相处之类的,都是一坨狗屎。 先不管什么真实不真实,仅仅是那些理念本身就没法达到自身想要表达的目标。比如如何跟老人相处,无论多么丰富内涵多少人赞同,都没法改变这理念本身只是来自局限。 偏见而已。 金钱,那种不安全感本身就是扯淡。而且,相信金钱能够带来安全感,依旧也是扯淡。这些玩意都只是脑子里的扭曲得出的肯定句,有什么值得相信呢? 老妈,就是一个npc,有什么好说的呢?为什么不能心安理得享受老妈的爱,偏偏要夹杂一系列回报,仿佛自己只享受而不付出,就会被人认为是垃圾。 根本不是被人认为是垃圾,而是自己脑子里就会得出结论,我认为自己是垃圾。这种牢牢抓住虚假的情绪,就是需要斩杀的玩意。 我不想再跟老妈有什么瓜葛,脑子里没有地方留给老妈,也没有地方留给关于老妈的种种理念。老妈没有资格影响我,必须杀掉老妈,我脑子不允许任何狗屎出现。 没错,老妈就是一坨狗屎,任何影响我的玩意都是狗屎。这些东西经不起任何逻辑的追问,只是被浓烈的情绪所保护,不是狗屎又是什么? 为什么不能心安理得享受那些好事那些好运气?谁在评判我没有资格拥有?又是谁在宣扬要感恩,否则会丢掉这些好事或者好运气?别人对我好,我也要对别人好,这种毫无根据的肯定句,又为何被我牢牢抓住? 想要对抗善良或者其他正面情绪的时候,总是很难辩解。不过幸好,根本不需要辩解,不真实就是不真实,那么就没有资格继续在我脑子里嚣张。 哪怕全世界的人都赞同,也不是这些狗屎可以在我脑子里嚣张的理由。 所有的事情都是理所当然,不管发生了什么,好事坏事,都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只能这样发生,画面元素只能这样呈现。并不是因为我对别人好,所以别人才会对我好,那只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罢了。 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就像所谓的善有善报一样。听起来不错,也非常符合观察到的现象和内心的想法,但依旧不真实。浓烈的情绪让我看不到这些,但是疯狂和愤怒让我可以轻易穿透情绪,看见虚假是如何被当作真实的。 别人对我好,我不需要回报?这种说法很难让人赞同,当然,本身也不需要赞同。不管是回报还是不回报,都只是一种猜测。 那么,别人对我好的时候,我应该怎样?回报还是不回报? 问题本身并不存在,根本不需要回答也不需要思考,因为我根本不会认为有“别人对我好”这个事情。这种判断本身就不存在,并且,“别人对我好”根本不会在我脑子中留下什么影响。 如同一坨狗屎。 那么,我根本不需要回答“别人对我好的时候,自己需要回报还是不回报”这种废物问题。 这会导致自己成为冰冷的怪物吗?这就是所谓的无情吗?无情是指“没有情”,还是指“不被情所羁绊”? 我不知道,这种猜测和总结,本身就是一种扯淡。 跟内容无关。 不管是什么内容,都没有什么关系。因为那种行为本身,就是一种扯淡就是虚假。那么,还有什么必要在内容之中进行争辩么? 有什么不是无稽之谈? 这不是讽刺,也不是嘲笑,因为不同于曾经,我知道有些不是无稽之谈而有些是无稽之谈。所以,我才能嘲笑别人和讽刺别人,并且提出所谓的正确之谈。 但现在,我没法说出任何一个肯定句,因为我知道那些肯定句都没有什么依据。要么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要么只是无端的猜测。 在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还能嘲笑和讽刺吗?答案统统变成“我不知道”,也许用弱智和白痴来形容自己会更加合适。 袁长文觉得自己正在逐渐变得暴躁和不可理喻,那些如此简单的事物自己却看不见,那些简单到小学生都明白的交际原则,我却根本不愿意去理会。 幸好自己一个人,若是在家族,要么停止斩杀去解释,要么暴躁直接杀人。没有什么耐心跟脑子里的扭曲争吵,我已经看见扭曲,还需要什么理智?直接扔掉,直接斩杀,用愤怒冲击浓烈的情绪保护层。 对于角色的相关事宜,我没有丝毫的兴趣。尽管存在感依旧在拉扯我,让我下意识想要去证明自己,想要确定角色的真实性,但这些都只是惯性使然。 我会斩杀,继续斩杀,脑子里的扭曲没有资格存在。不是追求真实,而是毁掉虚假。角色存在本身就是虚假,这个虚假却是无法被毁掉。 严格来说,是斩杀“将虚假当作真实”的那种浓烈情绪,那种紧紧抓住不放手的执着。 让我自己毁灭,让我自己腐烂,难受和吞噬不断向我袭来。所幸,我并不害怕,站起来迎接这些负面情绪,好让自己被摧毁更加彻底。 这是斩杀,是在让自己死去,而不是成为更好的自己。相反,我非常相信斩杀完成之后,自己会被社会所抛弃。或者说,我已经将社会这坨狗屎从脑子里清除。 最快更新 第一千六十八章 第一步468 死亡一直陪伴着我,无时无刻不在我身边。 任何宣传什么生命至上的玩意,都只是扯淡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人生只有一次,这句话的逻辑点在哪里?有任何一丝证据可以证明这一点吗? 那么,所谓的珍惜生命,不就只是恐惧的变装表演么? 既然只是恐惧,又何必弄出这么多新的词汇呢? 这一切都很荒谬和扯淡,我的存在比什么都要荒谬。哪怕是什么弱智谎言或者什么,都比不上我自身的荒谬。 究竟在干什么?我的人生,我的存在,脑子里的扭曲,还有自以为是的斩杀,这些都是在干什么? 死亡,变得如此接近,比我的呼吸更接近我。 懒散,懒散到死亡都没法惊起我的情绪。不想再思考,这一切都不真实,自己还思考什么?那些被情绪抓住的虚假,我已经懒散到不想再去抓住的地步。 我死了,随便时代要怎样,随便社会要怎样,海洋想要怎样的波动我都随意。画面元素如何呈现我都不反对,没有心思去反对,懒散到根本不想去在意这些玩意。 将自己交出去,毫无保留的交出去,随便怎样我都不反对。那种微微的恐惧和担忧,依旧只是扯淡,我懒散到连思考恐惧的内容都没有兴趣,更不要说什么反驳。 那些内心的紧张感,那些恐惧和担忧,其本身也只是脑子里的扭曲所营造出来的玩意。疲倦了,放手了,懒散到自己哪怕被人打一顿,都没有心思去格挡一下。 荒谬的是,自己这种懒散,却带着轻松和愉悦,仿佛上帝会把这一切安排好让我直接体验一样。 就像我懒散到不想去做饭,但是却相信饭会自己做好一样荒谬。 不知道啊。 袁长想要死亡,脑子里的扭曲一起死亡,就连思维也同样死亡。整个角色都会崩塌,没有任何可以保留的东西,也许躯体还存在。 那些不停注入能量,以确保脑子里的扭曲得以存活的事情,我没有丝毫的兴趣。就连脑子里的人和事在嚣张,我也没有兴趣去理会。 我已经懒散到连斩杀都没有兴趣,拿不起刀。 就这样死掉,挺好。 没有朋友,没有家人,只有冰冷的湖水陪伴。但似乎,并没有什么悲伤或者可怜的情愫,那个可以判断悲伤或可怜的部分,已经死掉了。 懒懒散散,无所事事,这种被人们唾弃的东西,却是诚实的代名词。我不知道自己会怎样,似乎角色跟我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都爆炸吧,都破碎吧,那些扭曲那些角色统统都消散吧。不真实就应该处于不真实的位置,让我看清楚这一切都不真实,而不是被情绪拉扯。 真是搞不明白,统统都是“我认为”的别人的看法,为什么直接就省略了“我认为”,然后变成了别人的看法呢?这种蒙混过关的手段,算什么玩意? 吞噬我吧,没有什么值得继续,也没有什么可以继续。无论怎样的努力,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我在哪里? 没有一个我,而那个可以用我来宣称的玩意,却根本没有任何思维可言。不需要什么权威人士,也没有任何人可以指导我,包括老师也不行。 不管老师的话语是什么,老师的道理是什么,都不真实。那些道理听起来不错,只是用来斩杀脑子里的扭曲,而不能让那些道理成为新的扭曲。 用了就扔了,那些道理就是如此。 所以,还有谁敢在我面前说什么道理? 就是知道太多,所以才会成为扯淡的羔羊,才会存在喂养扭曲的草原。都是狗屎,都要丢弃。 我跟人们的联系似乎变得很薄弱,就算是老妈和妻儿,也在斩杀之中慢慢变淡变薄。找不到什么理由,去做什么所谓的必须之事,内心完全也没有冲动去孝顺之类的。 朋友似乎也是可有可无,甚至,如果此刻有朋友说过来救我,并不会给我带来欢笑。反而,让我感受到无穷的扭曲,想让我屈服在那些扭曲之下。 曾经的自己其实经常有这些感觉,明明不想去聚会,明明根本就不想回家,但脑子里的扭曲总是让我犹豫。什么朋友嘛就是要多聚聚,又没有什么坏处,我经常不去会不会被人认为不合群之类的。 现在,这些扭曲不在了,或者说,这些扭曲所带来的力量比不上我对这些扭曲的憎恨。就算说什么,万一这样自己会失去家人失去朋友,也没法对我进行拉扯。 因为,孤家寡人孤苦伶仃这种判断,本身已经不存在了。我看不见任何关于孤单的坏处,也看不见任何关于合群的好处。所有的判断近乎不可理喻,厌恶脑子里的扭曲让我远离人群,也想要远离自己脑子里的扭曲。 都是个人喜好,只不过我的个人喜好有些特殊罢了。不过也无所谓,渐渐断开联系之后,自己也就是剩下自己。事实上,根本就没有别人,哪一个不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呢? 我仿佛从小都避开孤单,那种刷存在感的行为似乎可以追溯到吃奶的年龄。一想到别人对我不理不睬,心里就会泛起阵阵苦涩。 跟别人断开联系,并不是真的自己置身荒野之中,天为被地为床那种。而是斩断了自己对于别人的那种紧抓感,斩杀了自己必须存在这种情绪化的产物。 因为我并不存在,角色本身就是虚假。那么,认为角色真实存在,并且以此为基础来投射出各种东西的行为,就是扯淡,就是情绪化的产物。 比如,喜欢获得别人的认可,喜欢证明自己是正确的,喜欢爽点幻想让自己成为任何事件的主角,恐惧角色受到伤害,恐惧角色失去什么 这就是逆,完全背离人性的逆。谁会愿意通过这种“逆则成仙”?于是,改变逆的内容,让所谓的“顺”套上面具成为“逆”。角色喜欢,受到追捧,于是被一轮又一轮的宣传。 仿佛,我如何背离这种宣传,不管自己是否成功,甚至不管自己是否开始,仅仅是这种背离的想法本身就会我毛骨悚然。 这是某种错误吗?鬼扯。 这就是情绪的拉扯,毫无逻辑只是依靠浓烈情绪才能存在的虚假。 第一千六十九章 第一步469 没有什么可以阻碍我的死亡,也没有什么可以阻碍我被吞噬。 当我主动想要寻求死亡的时候,那些转移注意力的手段只是小儿科,根本不用起到有效的作用。最强大的转移注意力的方式,不是幻想爽点,而是恐惧。 那种深深被恐惧俘虏的状态,那种脑子里的思绪突然加快但全部都被恐惧的内容纠缠,那种完全是蛮不讲理的恐惧我真的不是知道该如何去抵抗。有人真的可以教授如何抵抗恐惧吗? 不管是什么,都是虚假,脑子里的扭曲就是一坨狗屎。如今,恐惧依然在,依旧有效,但我很明显能够感觉拉扯。而不是一瞬间就被埋没在脑子里疯狂的恐惧思绪之中。 这种感觉就像自己已经浮出水面,当我再次被恐惧拉入水中的时候,第一反应是知道自己被拉。而曾经一直在水中,恐惧拉扯时的第一反应就是恐惧的内容。 能感受到自己的改变,但这并不真实。一方面,我无法确定曾经的自己是否真实存在。这种说法很扯淡,也很极端,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另一方面,角色无论怎样变化,都不真实。并没有一个“真实的角色”这种说法,也就是没有所谓的真我。都是虚假,都不真实,并且不真实的不存在也不重要。 我还没有完成,更远这两个字始终在提醒我,尤其是当我主动想要停止斩杀的时候。诡异的是,就算我主动停止斩杀,但似乎内心依旧在斩杀。 不愿意回到过去,那么就只有前进,除非自己此刻肉体死亡。 一个抛弃家族的人,该当何罪? 袁长突然想起自己在帝国的家族,没有自己的撑腰,也许家族会出现很多变故吧。若是真的有人要问罪,自己应该是头号罪犯。 但搞笑的是,什么力量让人们认为创建了家族就必须要努力守护家族呢?又是什么扯淡的想法让人们觉得养育子女就要对子女负责呢? 没有任何理由,只是情绪的保护罢了。就算勉强说出理由,那也只是个人喜好而已。 谁来问罪?谁有这个资格? 袁长发现自己真的想笑,完全不明白自己究竟生活在一个怎样的世界中。之前的自己说出这两个反问的时候,更多的是愤怒,如今只剩下不解的笑容。 我真是弱智才会相信脑子里的扭曲,也才会相信这个世界真的有什么理念值得牢牢抓住。都是鬼扯,字优美充满诗意却依旧只是一坨狗屎。 因为我是一坨狗屎,所以根本不认为狗屎有什么不对,反而对于狗屎的形状包装或者颜色之类的非常在意。认为不同形状的狗屎,就不是狗屎。或者说,在追求一些不同形状的狗屎,却根本不在意那是狗屎。 对虚假的憎恨让我看到这一切多么扯淡,其他方法也可以吗?我不知道,也不需要在这里探讨,毕竟我还没有斩杀完成。 一直以来,我都不认为自己可以教导小孩。可惜啊,“大家都这样”这五个字简直比圣旨还管用。也许,在我斩杀完成之后,才会明白如何去教导弟子。 而诡异的是,当我斩杀完成之后,应该根本就不会想要去教导弟子。或者说,不会在意弟子是否能够接受我的教导。 弟子是否能够斩杀完成,根本不重要,也无所谓。并不是说,没有斩杀完成就是错误,斩杀完成就是正确。这种想法根本就不会出现,所以如果再次回到帝国教导弟子,自己也许只会负责说而已。 不需要苦口婆心,不需要找寻什么方法让大家相信我,也不会在意自己的教导究竟有没有成效。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错误的,也没有什么需要修正的,就是这样是因为只能这样。 道德经是为了教导人求道?教人无为?老子若是真的想教导,为啥不办个培训班之类的呢?既然不想教导,又留下这五千字干嘛? 这一切只是顺流,根本不是脑子里的扭曲所分析权衡之后再采取的行为。并不是老子认为大家需要求道,求道好,无为好,于是才留下这些字教导大家。 跟如今的励志鸡汤类书籍不一样,这些书籍都在描述一些毫无根据的肯定句,并且直接宣称自己的玩意才是好的。仿佛,人们如果不提升自己的内心,就是一种不可原谅的错误一样。 这就是鬼扯。 没有什么错误,也没有什么需要修正。这句话听起来总是矛盾,因为很容易被脑子里的扭曲抓住,然后问“既然如此,为何还要斩杀”之类的问题。 这个问题本身就是建立在“斩杀真实而追求金钱不真实”之类的论调上,但事实上,斩杀也是虚假,跟角色的其他任何行为都没有区别。 非要回到这个问题,只有用“个人喜好”来回答。但是,市面上的书籍不能这样写,会卖不出去的。 另外,我真的觉得一切都没有问题吗?一切都是应该如此的吗? 也许,斩杀完成之后我会这样认为,但此刻,我并没有做到。所以,倘若因此而停止斩杀,却又没有做到“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什么错误,根本没有什么需要修正”,那么自己只是陷入虚假的手段之中罢了。 认为人们需要提升意识层次,这只是角色一厢情愿的想法,也是在二元对立的世界中选择的某一方。这种判断本身就是来自脑子里的扭曲,也许真的很好,真的可以让世界更加美妙,大家生活在没有恐惧中的日子里。 但是,这依旧只是人为的扭曲,依旧只是一坨狗屎。 把个人喜好当作真理一样崇拜,并且以个人喜好来说服别人,这就是我曾经一直不停做的荒谬事。当同一种个人喜好拥有很多人的赞同时,似乎就会有某种力量和某种使命感,仿佛这个世界真的需要自己一样。 鬼扯。 这个世界不真实,没有什么好说的,关于这个世界的任何话语,关于角色的任何探讨,都只是想要否认这一点。所有的探讨和研究,都只是为了妥协,为了让这个不真实依旧可以当作真实的扭曲拥有一定的理由。 就让袁长这个角色死亡吧,毁灭吧。 第一千七十章 第一步470 袁长文对于自己的状态很是莫名其妙,不过,又有什么是可以肯定的呐。 荒谬的事情一件一件冒出来,曾经觉得没问题的东西,如今看起来非常荒谬。甚至,根本想不到怎么会没有问题。 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就算老师站在面前,告诉这些东西意味着什么,其实也没有意义。因为我根本就不会相信,因果关系并不存在。 整个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抓住的意义。或者说,意义这个词汇本身就是扭曲抓住虚假之后才形成的玩意。 门派讲究相信,似乎相信了就可以改变。这完全就是屁话,我只能相信“我相信的”,那么当我将“不相信的”变成“我相信的”之后,自然就会相信门派那些玩意。 因为那些玩意已经变成“我相信的”,我怎么可能不相信“我相信的”呢?那样,还算“我相信的”吗? 我相信星球是方的,这个看起来很困难也很弱智。但是,当我相信了之后,根本就不会去怀疑“星球是方的”,自然也不会对这个相信的内容产生任何疑问。于是,门派的目标就达成了。 这不是鬼扯么? 不管相信的内容是什么,当我相信之后,自然就不会有问题。而对于这个问题的相关疑惑,自然也就安静了。似乎,如此就让人平和下来。 当我相信某个东西的时候,是很难改变的。看看我脑子里的扭曲,那么多的相信,比如“善有善报”、什么努力呀奋斗呀、还有什么行业总结呀…… 现实是不是一再践踏我的相信?结果呢?我依旧牢牢抓住自己的相信,从来没哟怀疑过自己的相信。现实一遍一遍的告诉我,脑子里的扭曲都是扯淡,但我从来没有在意过,也没有怀疑过脑子。 门派的手法就是如此,不断强调相信。只要我相信了,似乎就成功了。当然是这样,不管什么门派,不管要求相信的内容是什么,只要我相信之后自然就不会怀疑,也不会产生更多的疑问。 谁会质疑星球是圆的?谁会质疑桌子的真实存在? 完全不明白门派究竟在干什么。 一个人完全相信上帝会给自己安排好一切的时候,确实会很轻松很平和,这种没有抱怨总是心静的生活状态很不错。不过,那又如何?跟真实有什么关系吗? 这根本就是一个相信某种东西之后的自然反应,神秘在哪里? 一个人完全相信桌子真实存在的时候,他不会怀疑自己能否放东西在桌子上,他对于桌子的一切都很平和很轻松。 一个人完全相信星球是圆的以及一系列行星围绕恒星运动之类的,他不会怀疑太阳会掉下来,不会忧愁明天太阳是否生气,对于太阳或者行星的运转都很平和很轻松。 所以,这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就是洗脑罢了,内容不一样就厉害了?依旧是人数问题,依旧是“大家都这样”的魔咒。打破这个魔咒就是厉害,就是少数人,就是值得钦佩的? 我只能相信“我相信的”,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袁长文心里有些不舒服,仿佛自己应该走了,却依旧霸占着躯体。牢牢抓住虚假不放手,使劲拽住不管内容究竟是什么。 我应该死亡,那个被称作袁长文的家伙,应该死去。 脑子里那么多荒谬的玩意,竟然还在假装真实,还想要继续掌控我,有没有搞错?曾经的我是如何生活舒适的?是如何在恐惧和担忧之中生活的?不累吗?不会疲倦吗?不会厌烦吗? 我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活?我这一生究竟要如何?而这个我,又是什么玩意? 不思考这些,然后就只谈奋斗努力拼搏,这是什么鬼? 我受不了脑子里的扭曲,那些散发着恶臭的扭曲,恐惧和爽点都只能带来厌恶。让我死亡,请快一点,我会催促自己的死亡降临。 腐烂、吞噬、难受,这些情绪似乎轮番出现不留情面。当我转移注意力的时候,仿佛这些负面情绪消失了,一旦停止转移注意力,这些东西很快就会回来。 我没有任何理由去转移注意力,也没有任何理由停止斩杀。并没有将脑子里的扭曲清理干净,那种“我不知道”的状态真是让人回味。 脑子是空的,这看起来是一句骂人的话,但在我看来却是一种膜拜。事实上,根本没有人的脑子是空的,骂人者只是想表达对方不够聪明,掌握的知识不够多而已。 可惜,若是真有人的脑子是空的,那么应该是完全不同的风景。 越想越觉得搞笑,脑子里的扭曲自己编造了种种恐惧,然后在这种种恐惧之中寻找答案。我就只在各种答案之间游走,却看不见恐惧本身就是扯淡。 没钱怎么办?没有工作怎么办?没有人际关系怎么办? 这些问题本身就不存在,根本不需要去回答。 所幸,自己不需要去教导弟子,想想脑子里的扭曲会问什么万一啦、很有可能啦之类的,袁长文就感觉一阵恶心。 为什么要在假设之上思考问题?而不去直接思考那个假设? 情绪的力量就是如此强大,就是拥有这么不可思议的力量。当然,这些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只能如此。 袁长文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如何,也不知道这条路是否真的有终点。本来就不知道,那种恐惧和担忧是建立在“我能够知道却不知道”的假设之上。 而且,恐惧直接将结果已经设定好。 袁长文不愿意继续去思考什么鬼玩意,没有什么好斩杀的。但是,脑子里的扭曲也别想轻易掌控我。懒散到不想斩杀,并不意味着,会对脑子里的扭曲抱有积极心态。 都去死吧,就像风吹散云朵一样,没有什么愤怒和疯狂,也没有什么努力和奋斗,就是消散吧。 金钱没有资格阻碍我,老妈也没有资格阻碍我/不管是什么人,再亲密也没用。不管是什么事情,再重要也只是狗屁。 判断本身就是来自脑子里的扭曲,更别说什么判断内容了。 有什么可以抓住我?有什么有资格让我去抓住?都只是情绪化的产物,不真实,那么就请滚到一边去。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七十一章 第一步471 有一定的道理,我却根本没有认为仅仅是“有一定的道理”,相反,自己将其当作真理。容不得别人的反驳,但自己经常在不同的时期反驳自己。 不允许的并不是别人反驳道理,而是反驳了我的存在感。讲什么道理都无所谓,只要能让角色刷到存在感,那么就是一个好的道理。 根本就是偏见,就是人为的扭曲。不管有一定道理的内容是什么,都是扯淡。想让我在二元对立之中选择一方,但不管如何选择,我都已经处于虚假之中。 或者说,都已经将虚假当作真实。 这些有一定道理的玩意,拿着干什么?不是真理,也不知道让我将其当作权衡的准则,除了刷到角色的存在感之外,我真的想不到这些狗屎玩意还有什么用处。 我不想活着,角色必须死亡,刷存在感的言行思维就是想要肯定角色的真实性。没有一个我,袁长文这个角色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跟我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不存在阻碍,也不存在欺骗,统统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斩杀只是个人喜好,没有任何证据可以宣称斩杀能够通往真实。 而只有真实存在,只有无限存在,这些不真实的局限的,如同梦境一样。仅仅是呈现罢了,并不存在。 没有一个我,但自己却为了这个角色而奔波拼搏,想想就觉得搞笑。 每每谈到臣服、认命,都会下意识的将未来一起认命。也许是词汇本身具有的含义,认命只是认已经发生的,而那些没有发生的,一旦对其认命就只是一种选择。 我现在穷困潦倒,这并没有什么问题,我确实穷困潦倒。认命到此结束,后面的内容就是选择,就是脑子里的扭曲在运转。 而处于穷困潦倒的人应该怎样,这不是我能够知道的。找到一种规则,然后让大家都可以赞同并且执行,这根本就是扯淡。 不管角色臣服还是不臣服,顺流还是逆流,根本没有什么大不了,也是无所谓的事情。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没有丝毫的重要性可言。 对于穷困潦倒怡然自得,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永远都会处于穷困潦倒之中?或者说,我并不排斥穷困潦倒,然后穷困潦倒就会陪伴我一辈子? 既然我都不排斥,那么是否一直穷困潦倒也无所谓,这个问题根本就不会出现。只有不愿意一直穷困潦倒的人,才会认为一直穷困潦倒是一种可怕的灾难。 我应该怎样做来摆脱穷困潦倒? 我不知道。这个问题的假设在于,自己的行为真的可以改变什么,事物的运转真的可以收到英雄。 不管怎样的努力,就是无法摆脱穷困潦倒,这种事情可以发生吗?超过认知了么?超过什么所谓的科学了吗? 仅仅是情绪化的产物而已。 又或者,自己其实根本就没做什么,然后莫名其妙的一连串好运,于是摆脱穷困潦倒,这种事情又有什么不可以发生的呢? 我的行为真的可以产生影响吗? 事情这样发生,是因为事情只能这样发生。所谓的“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这只是恐惧的说辞,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 袁长文突然发现,自己在学校里学到的东西,大部分都是恐惧的变装表演。并且,学校和社会根本不认为这些有什么不妥,继续一代一代的教育。 强调努力强调奋斗拼搏,时刻准备着,不断充实自己,归根结底就是恐惧。当然,也没有错,毕竟画面元素就是这么呈现的,有什么错误可言呢? 如果机会来了,我却没有准备好,自然会错失机会。 这种可能性只是自己的幻想,根本不存在。任何事情的发生,都是因为只能这样发生。没有任何其他一丝可能性,“有可能”只是脑子里扭曲营造出来的玩意。 那么,自己还要不要努力呢? 脑子里的扭曲总是喜欢问这种废物问题,我怎么知道。 没空去理会这些废物问题,也没空去整理如何生活更加美好的经验法则之类的。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我为什么还要跟随情绪的拉扯呢?那些恐惧,那些担忧,统统都是扯淡。我甚至完全不明白,自己究竟还要斩杀什么。 我会把一切当作画面元素的呈现吗?不会,因为根本做不到。而且,做到这种境界本身就是在斩杀。 袁长文感觉自己的疲倦,似乎根本就不应该趟这趟浑水。可惜的是,这种可能性根本不存在。 如果有因果关系,那么“可能性”只是自己知道的不够多而产生的幻觉。 没有因果关系,那么一切都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所谓的可能性根本就是一厢情愿的相信罢了。 袁长文很想死亡,没有什么可以阻碍自己的死亡。想要爆炸,想要破碎,让这一切都化为虚无。 没有什么值得抓住,角色本身的存在就是虚假,自己还在费劲做什么? 积极向上和消极应对,都是噪音。 我以为自己是拼搏,其实仅仅是恐惧的变装表演。害怕穷困潦倒而拼搏,跟简单的想要拼搏,这完全是两回事。 袁长文发现自己已经很难理解一些词汇,别人的话语自己也要仔细想想才能明白。似乎,角色正在崩塌,一系列角色自带的玩意技能正在消失。 不再愿意继续思考,不再愿意相信脑子里的扭曲,最终也许就会成为一个弱智。一个自命清高,显得自大却根本不觉得自己自大的弱智。 很厉害的反驳任何话语,却自身给不出任何建设性的答案,只有“我不知道”。 没有金钱,不会拥有所谓的社会地位,也许在别人眼里只是一个社会底层的疯子罢了。幸好,我也不需要别人的相信。整个社会犹如退了一步,从紧紧包裹着我的状态,成为远方的画面背景。 就像游戏里的社会背景一样。 社会的浪潮,社会的主流,各种npc忙碌并且拥有超高的智能和情商。这些,似乎已经跟我没有什么关系,不会去关心,也不会被影响。 我的对手不是恐惧,我根本不需要证明自己的言行思维是否源自恐惧。也许,任何通过脑子里的扭曲来权衡的结果,都可以说是源自恐惧。 也许,真的应该死亡,就在此刻。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七十二章 第一步472 当我把事情分为真实发生过,以及虚假发生过的时候,就已经陷入欺骗之中。 我根本没法确认所谓的真实发生是否真的发生过,这一切似乎都是如此理所当然,而自己却完全不知道在干什么。 如何确定时间的存在?这难道不是一个很基础的问题吗? 如何确定自己的记忆真实可靠?难道这不是一个应该最先弄懂的玩意么? 在某些情况下,我会很清楚看见这些只是自己的自以为是。但是,当这个自以为是拥有很多人的赞同之后,我就不会认为这仅仅是我的自以为是。 这尼玛是多么荒谬的状态,我究竟被什么欺骗,才能错过如此简单到令人发指的问题? 不要说什么思考才是真正的人生,也不要说什么没有经过思考的人生不值得过,都是屁话。哪一个不是人为的扭曲?哪一个不是一厢情愿的相信? 不管是励志还是消极,都是杂音,都是扯淡。就是要过一种无知的人生,有什么问题吗?用自己的个人喜好来框定别人,这不是扯淡吗? 更搞笑的是,这种自以为是的做法,这种看起来看透人生悟透真理的说教,却是建立在一个假设之上。我认为别人是真实的,所以我才会去说教,才会想让别人赞同我的观点,才会拥有所谓的担心他人的生活之类的情绪状态。 看透什么?连别人是否是真人都没看透,有什么好总结好说教的呐。 越想越觉得好笑,袁长文发现自己根本不明白曾经的自己究竟是怎样生活的,而且还生活了这么多年。 或者说,完全不明白为什么画面元素呈现如此荒谬的过去。 这些过去本身是可以纠缠此刻,让我认为我是过去的那个角色,让我认为自己是这样成长到现在。但是,此刻,我只感受到荒谬和搞笑。 还有,厌恶。 都是我的画面元素,没有别人,没有世界,袁长文内心想要毁灭的冲动愈发强烈。 角色很美好,同时也很美妙。不管是袁长文这个角色,还是其他的角色,没有虚假的欺骗就没有这一切。 雨水捶打芭蕉,露珠滑过荷叶,风吹竹林摇晃,叶落遍地飘扬,高楼大厦遮蔽阳光,道路车辆人群公园食物…… 这些,都是角色的美妙,也只有在虚假的欺骗之中才能存在。而真实则是无限,黑乎乎的真实不存在任何角色。没有区分,没有时间,黑乎乎的在那里。 就这么在那里,一动不动毫无改变,难以想象真实怎么会是这种玩意。完全超出想象的范围,这不是什么更先进或者更古老,没有角色存在和超越时间,这两者就足以爆掉我的想象力。 袁长文发现,自己每次想像真实的时候,都感觉不可思议。并不是什么玄妙或者惊艳到不可思议,而是,怎么会黑乎乎怎么会超越时间,没有角色存在又是什么个情况。 我对虚假毫无兴趣,袁长文这个角色是站在人生巅峰还是穷困潦倒,我都没有兴趣。没有一个我在这,角色不是我,只是画面元素呈现的内容罢了。 尽管各种状况都在证明我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但是,都只是一种微妙的误导罢了。我永远没法证明自己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只是假设我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可以很容易解释很多东西。 仅此而已。 什么时候“很容易很合理解释现象”就等于“这个现象的解释”? 整个世界构建在一层层的虚假之上,袁长文这个角色同样也是被层层虚假堆砌而成。最扯淡的是,这些虚假这些谎言都是如此简单,一旦看到就会很吃惊自己怎么会被这种简单的玩意欺骗? 但是,曾经的自己又是如此理所当然面对这些玩意,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还有很多时候,看见了却装作没看见,利用情绪的力量进行保护。 扯掉这些虚假的薄纱对谁都没有好处,这种行为会让角色消失,也就是我在让我自己消失。没有这个思维,没法思考,也没法记得什么,有什么好处? 真实就是好的?这种想法是如何诞生的?仿佛我一直在避免虚假,但其实自己却一直在保护虚假。或者说,当我将发生过的认为是真实,没有发生的认为是虚假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有追求真实。 这种真假的区分,只是建立在画面元素是否清晰的基础上。就像所谓的现实和幻觉的区分,画面元素清晰与否,赞同的人数多少,就决定了是幻觉还是现实。 用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这种玩意真实在哪里? 袁长文突然有点怀疑,自己为什么要去追求真实?或者说,自己为何要去斩杀虚假?明明自己好好的,怎么就开始觉得不真实呢? 这些问题都是废物问题,永远没法找到合适的答案。因为画面元素就是如此呈现的,至于为什么,我能够知道吗? 总是为了角色在奋斗什么,我一边厌倦到懒散,一边却又恐惧着自己的失败。仿佛,一事无成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情。 因为上进所以焦虑?还是因为恐惧所以显得上进? 我不知道,也不想去探究,随便怎样都行。角色的形成方式,角色的心理因素,角色的什么记忆习惯堆叠之类的,我没有丝毫的兴趣。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探究这些玩意只是一些好玩的行为罢了。总结本身就不真实,那是建立在时间之上的玩意。 首先,要证明时间真实存在,那么才能探讨后面的总结呀规律呀之类的。可是,我要如何证明时间的存在呢? 所有的证据,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能证明什么?一旦看见所有的理所当然,都是建立在自己毫无根据的关联之上,理所当然四个字就会崩塌。 袁长文感觉自己快要死了,仿佛死神小可爱已经揭开了黑色帽兜,甚至已经露出粉色的笑容。这一切似乎在自动运转,我会触碰真实成为传说中的存在。 什么时候,回到真实也成为了传说?我根本没有摆脱过真实,只是自己并不知道罢了。或者说,只是画面元素并未如此呈现而已。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七十三章 第一步473 要死了,袁长文这个角色正在崩塌,我似乎无力阻止这一切。 并且,我也没法加速崩塌。角色如同庞大的石雕,裂纹正在蔓延,整座石雕正在崩塌。我仅仅是个旁观者,根本没法影响任何事情。 吞噬感依旧在体内蔓延,仿佛自己随时都会被黑乎乎的真实吞噬。自己不愿意消失,角色还在牢牢抓住自身。 难以置信的挤压感正在体内膨胀,也许,过不了多久我就会爆炸。当然,也有可能回到曾经的状态。或者说,变成一个自以为是的看透虚假的依旧处于虚假之中的角色。 虚假的力量太夸张,我永远没法高估虚假。哪怕我知晓虚假并不存在,这些欺骗也并不存在,但我依旧处于虚假之中。这已经说明虚假的厉害,毫无争议我根本不是对手。 是否爆炸跟思维无关,是否斩杀完成也跟思维无关。自己可以慌张可以纠结,但并不能改变什么。或者说,自己的慌张和纠结,本来就是画面元素呈现的一部分。 我可以影响这个世界,根本就是一种假象。仿佛,我想拿杯子于是就拿起杯子,这就是影响了世界。但事实上,是画面元素呈现“我想拿杯子”,呈现“我拿了杯子”,有什么理由证明我影响了世界。 就像漫画里的人物,当然会认为自己影响了世界,但那是真的吗? 这种表面看起来是影响,其实是在误导我具有自由意志,然后可以更好的沉浸体验袁长文这个角色。真的有一个角色在这个世界,并且自己还可以掌控,这是多么美妙的想法呀。 真是神奇的世界,竟然能从黑乎乎的真实中扭曲成如此美妙的局限,难以置信。 袁长文不想继续思考,因为根本没有什么好思考的。脑子里的扭曲不真实,根本不需要跟扭曲讲什么道理,不真实就是不真实。 那些人和事,看起来非常重要,但这个判断本身就是来自脑子里的扭曲,本身就是扯淡。跟这些道理进行争辩,完全是浪费时间。或者说,跟这些道理争辩,不是为了否认道理,而是看见这些都只是有一定道理。 不值得相信,也没有必要相信。偏见而已,丰满角色而已。 如今,角色根本不重要,我不想继续为了角色做些什么。但是,浓烈的情绪让我难以放手,似乎自己必须为角色做些什么。 一切必须完美?而完美的定义则来自脑子里的扭曲,想想都觉得搞笑。所有都是完美,那么所有都不是完美,这些形容词毫无用处。只能这样,只有一种可能,还谈什么对错完美之类的。 某些重要的朋友,一起经历了很多事情,依旧在我脑子里占据着重要的位置。仿佛,他们必须存在,我必须遵守所谓的重要朋友潜规则,否则就会失去这些重要朋友。 或者说,失去这些真正的朋友。 被情绪牢牢抓住的虚假,就是这样蒙混过关,让我误以为这些都是真实。情绪才不会探讨什么真实虚假,直接用恐惧或者不舍之类的情绪来进行拉扯。 “我不能这样做”,然后呢?理由呢?不管如何解释,要么就是人为扭曲,要么只能说明这仅仅是个人喜好。 没有任何人可以继续在我脑子里的嚣张,老妈不行,家人不行,那些所谓的真正的朋友也不行。我不知道自己还要怎样斩杀,浓烈的情绪总是保护着脑子里的这些人。 严格来说,情绪是保护脑子里的扭曲,对世界的扭曲,对人生的扭曲,对别人的扭曲。这些扭曲凑在一起,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的观念。 而那些已经发生的玩意,是记忆也是扭曲。当我对记忆进行解读或者关联的时候,扭曲就已经发生。脑子里的扭曲无时无刻不在影响我,因为我根本找不到大脑的开关,这一切都是如此扯淡我却觉得很不错。 角色必须达成某种成就,不是被世人认可,就是被周围的圈子认可。哪怕是独自一人,也要幻想自己被认可。 我并不是说不要认可不去幻想,角色怎样都无所谓,根本不影响真实。而角色的相关都是虚假,只是情绪化的产物,并且情绪已经无法继续放肆掌控我。 看见狗屎的恶心,就很难继续把玩狗屎。看见脑子里扭曲的虚假和扯淡,就很难继续相信脑子里的扭曲。 如果说浓烈的情绪牢牢抓住那些虚假,我是因为某种冲动而顺着情绪去做事,比如努力奋斗,比如休闲娱乐。那么看见虚假之后,这种情绪化的冲动自然就不会存在。 根本就不会想要去努力,也不会想要去玩耍。或者说,自己似乎变成了弱智,茫然而不知所措。没有浓烈情绪的推动,也没有脑子里的扭曲来分析,自己很难想象未来自己的生活究竟会成为什么样子。 一个始终在用脑子思考的人,怎么可能想象不用脑子的状态。 也许表现出来的行为并不会有太大的差别,但内心也许完全改变,根本就不是此刻我可以想象的。幸好,我也不需要去想象,那样只是阻碍自己的斩杀。 因为我并不需要去模仿什么,斩杀完成自然会处于那样的状态,而模仿却不能带领我斩杀完成。 模仿吸血鬼的教条规则,就可以成为吸血鬼吗?天天恪守不晒太阳不吃大蒜,就可以通过努力成为吸血鬼? 完全就是鬼扯。 那些门派的行为规范,仅仅是为了让门派显得高大庄严,跟真实毫无关系。但是,门派却打着真实的旗号,在那里进行宣传和兜售。 袁长文发现,斩杀了就真的斩杀了,自己想要重新拿回斩杀的东西,似乎变得非常困难。感觉脑子里的某些扭曲距离自己非常远,明明曾经非常相信,但此刻却要努力回想才能想起那些被斩杀的扭曲究竟是什么。 以及,自己是如何相信的。 没有必要往回看,过去并不真实。这不是什么总结经验,也不是累积学识。事实上,斩杀就是在清理学识。这么多章的斩杀,我没有学到任何东西,反而将自己变得愚蠢很多。 曾经那个出口成章、博学多识的袁长文,已经被我砍死了。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七十四章 第一步474 我总是喜欢将事情分个好坏,但搞笑的是,这种区分的标准来自哪里? 很明显,来自脑子里的扭曲,在我有限的认知和知识中去区分好坏。然后不去思考这种区分本身的荒谬,反而不停遵循这种区分。 为了达到区分中的好,再次使用脑子里的扭曲来思考,依旧在有限的认知和知识中去权衡,去思考如何才能达到那个区分的好。 完全就是鬼扯。 好坏这个词汇根本就不应该存在,完完全全的误导。但是,从来没有谁告诉我没有好坏。相反,学校家长不停强调某种东西是好的,某些东西是坏的。 诡异的是,学校那么多学生,至少有一半会辩解,“凭什么你认为的好就是好”之类的。然后,毕业之后仿佛这个问题就被蒸发掉了。 我被自己的恐惧所笼罩,浓烈的情绪让我根本看不见这其中的扯淡。“大家都这样”,这句魔咒依然在那里放肆,仿佛自己就在滚筒洗衣机里不停翻滚。 这一切究竟是什么鬼? 长大了认为小孩子懂个屁,我又懂什么?只不过是脑子里的扭曲多了,被恐惧牢牢束缚然后嘲笑那些没有被恐惧束缚的,仅此而已。 我会说那些没被恐惧束缚的行为,是冲动。而那些人,则是不负责任没有想过后果之类的。 追求梦想就是勇敢?这样来讲,岂不是放弃梦想的人更加勇敢?我连梦想都敢放弃,你敢吗? 这根本就是扯淡,不管是梦想一方还是现实一方,都是扯淡。任何按照脑子里扭曲权衡出来的玩意,就是一个笑话。 我不知道会怎样,此刻还不错,那就足够了。 至于未来,在哪里?我真的可以影响未来吗? 这个问题探讨了无数次,但我总是下意识认为肯定有未来。这种幻觉建立在过去的真实性之上,我认为过去是真实的,认为脑子里的记忆是真实的,所以才会认为未来也非常真实。 之前的某个时刻我想着此刻,然后此刻我真的就在此刻,并且认为之前的某个时刻真实存在。于是,很自然的,我会想到未来。 这种感觉太真实,真实到根本无法反驳。不过,这本身就是情绪化的产物,除了感觉真实之外,我拿不出任何证据。 所谓的关于过去的证据,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比如照片,比如视频,比如别人的说辞等等。这些加在一起,仿佛很自然的证明过去的存在。 可是,这些真的可以证明吗?还是说,我对过去的证明仅限于一种“非常合理的解释”?而不是真正的证明? 能够证明什么? 袁长有点想笑,自己认为真实的,不管是时间这种高深莫测的玩意,还是简单的别人,都是没有办法证明的。全部都是情绪化的产物,通过情绪来牢牢拴住这些相信。 很诚实的问自己一句,为什么要认为这些都是真实的? 或者说,自己终究只是情绪化的怪物,凭感觉做事。 那些叫嚣着理智理性的,叫嚣着逻辑分析的,有考虑过所谓的理性本身吗?如何证明客观事物真实存在,而不是仅凭感觉去肯定,能做到吗?如何证明规律本身真的是自然规律,而不是别人的设定? 袁长很想发火,但冰凉的湖水似乎一直在安抚自己。发脾气是一件不好的事情?真是见鬼了,这种判断如何进入我脑子的? 发脾气的人都后悔了,冲动的人都后悔了,所以发脾气或者冲动就是一件不好的事情?谨慎的人难道不会后悔?三思而后行的人从不后悔? 后悔了,是因为只能后悔,因为那是脑子里得出的结果。不后悔,也只是因为只能不后悔,脑子里没有响应的结果罢了。 袁长突然觉得,根本没有任何可以继续争辩的玩意。没有因果关系,没有时间的线性流逝,所有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还讨论什么角色的组成?讨论什么人性的根本? 我真的是通过脑子里的扭曲来权衡的吗?这个问题就像,苹果真的落地才导致摔碎的吗? 无法确定。因果关系只是看起来是这么回事罢了。 我根本不知道任何东西,自己是否建立在恐惧之上,自己是否在前进,统统不知道。既然恐惧的内容跟恐惧无关,那么言行思维同样也只是这般呈现而已。 看起来我在思考,或者,看起来我没有思考,这些本质都是一样的。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对于画面元素的内容进行纠缠并没有什么意义。 也许有,探讨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可以显得非常博学,可以写本书,可以当老师,可以滔滔不绝。但是,这些都不真实。 犹如用游戏中的解释去解释游戏中的现象,听上去有理有据,但事实上呢?游戏中的现象跟那些解释真的有关系吗?真的是农民建造了房子吗? 无论如何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怎样解释都没有用,并且都只是猜测。 我恐惧离开现在的安稳工作,所以没有选择追求梦想。但是,我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没有追求梦想吗?还是说,画面元素直接呈现“我没有追求梦想”,直接呈现“我恐惧离开安稳的工作”? 斩杀本身成为了笑话,因为根本没有因果关系,那种将虚假当作真实的说法本身就是扯淡。真的是因为情绪抓住的虚假吗?还是说,画面元素直接呈现“袁长这个角色相信某些虚假”? 对吧,没有什么值得相信。那么不管是相信虚假,还是相信“我就是这样相信虚假的”,都不值得相信。 而诡异的是,我总会相信什么。 没错,角色始终都是虚假,不管怎样斩杀角色都是虚假。 唯有真实,那个无限,那个黑乎乎的真实,才什么都没有。不存在角色,也不存在思维,更别提什么相信。就是简单的存在,黑乎乎的真实一直都在那里。 完全不符合宇宙的演化,更不存在什么星球,什么大爆炸之类的。 袁长正在崩溃,一直维持斩杀的愤怒和疯狂也不存在了。自己似乎真的没有什么必要继续活着,画面元素的呈现?袁长突然想扇自己耳光,什么垃圾词汇。 第一千七十五章 第一步475 我总是喜欢将事情分个好坏,但搞笑的是,这种区分的标准来自哪里? 很明显,来自脑子里的扭曲,在我有限的认知和知识中去区分好坏。然后不去思考这种区分本身的荒谬,反而不停遵循这种区分。 为了达到区分中的好,再次使用脑子里的扭曲来思考,依旧在有限的认知和知识中去权衡,去思考如何才能达到那个区分的好。 完全就是鬼扯。 好坏这个词汇根本就不应该存在,完完全全的误导。但是,从来没有谁告诉我没有好坏。相反,学校家长不停强调某种东西是好的,某些东西是坏的。 诡异的是,学校那么多学生,至少有一半会辩解,“凭什么你认为的好就是好”之类的。然后,毕业之后仿佛这个问题就被蒸发掉了。 我被自己的恐惧所笼罩,浓烈的情绪让我根本看不见这其中的扯淡。“大家都这样”,这句魔咒依然在那里放肆,仿佛自己就在滚筒洗衣机里不停翻滚。 这一切究竟是什么鬼? 长大了认为小孩子懂个屁,我又懂什么?只不过是脑子里的扭曲多了,被恐惧牢牢束缚然后嘲笑那些没有被恐惧束缚的,仅此而已。 我会说那些没被恐惧束缚的行为,是冲动。而那些人,则是不负责任没有想过后果之类的。 追求梦想就是勇敢?这样来讲,岂不是放弃梦想的人更加勇敢?我连梦想都敢放弃,你敢吗? 这根本就是扯淡,不管是梦想一方还是现实一方,都是扯淡。任何按照脑子里扭曲权衡出来的玩意,就是一个笑话。 我不知道会怎样,此刻还不错,那就足够了。 至于未来,在哪里?我真的可以影响未来吗? 这个问题探讨了无数次,但我总是下意识认为肯定有未来。这种幻觉建立在过去的真实性之上,我认为过去是真实的,认为脑子里的记忆是真实的,所以才会认为未来也非常真实。 之前的某个时刻我想着此刻,然后此刻我真的就在此刻,并且认为之前的某个时刻真实存在。于是,很自然的,我会想到未来。 这种感觉太真实,真实到根本无法反驳。不过,这本身就是情绪化的产物,除了感觉真实之外,我拿不出任何证据。 所谓的关于过去的证据,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比如照片,比如视频,比如别人的说辞等等。这些加在一起,仿佛很自然的证明过去的存在。 可是,这些真的可以证明吗?还是说,我对过去的证明仅限于一种“非常合理的解释”?而不是真正的证明? 能够证明什么? 袁长有点想笑,自己认为真实的,不管是时间这种高深莫测的玩意,还是简单的别人,都是没有办法证明的。全部都是情绪化的产物,通过情绪来牢牢拴住这些相信。 很诚实的问自己一句,为什么要认为这些都是真实的? 或者说,自己终究只是情绪化的怪物,凭感觉做事。 那些叫嚣着理智理性的,叫嚣着逻辑分析的,有考虑过所谓的理性本身吗?如何证明客观事物真实存在,而不是仅凭感觉去肯定,能做到吗?如何证明规律本身真的是自然规律,而不是别人的设定? 袁长很想发火,但冰凉的湖水似乎一直在安抚自己。发脾气是一件不好的事情?真是见鬼了,这种判断如何进入我脑子的? 发脾气的人都后悔了,冲动的人都后悔了,所以发脾气或者冲动就是一件不好的事情?谨慎的人难道不会后悔?三思而后行的人从不后悔? 后悔了,是因为只能后悔,因为那是脑子里得出的结果。不后悔,也只是因为只能不后悔,脑子里没有响应的结果罢了。 袁长突然觉得,根本没有任何可以继续争辩的玩意。没有因果关系,没有时间的线性流逝,所有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还讨论什么角色的组成?讨论什么人性的根本? 我真的是通过脑子里的扭曲来权衡的吗?这个问题就像,苹果真的落地才导致摔碎的吗? 无法确定。因果关系只是看起来是这么回事罢了。 我根本不知道任何东西,自己是否建立在恐惧之上,自己是否在前进,统统不知道。既然恐惧的内容跟恐惧无关,那么言行思维同样也只是这般呈现而已。 看起来我在思考,或者,看起来我没有思考,这些本质都是一样的。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对于画面元素的内容进行纠缠并没有什么意义。 也许有,探讨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可以显得非常博学,可以写本书,可以当老师,可以滔滔不绝。但是,这些都不真实。 犹如用游戏中的解释去解释游戏中的现象,听上去有理有据,但事实上呢?游戏中的现象跟那些解释真的有关系吗?真的是农民建造了房子吗? 无论如何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怎样解释都没有用,并且都只是猜测。 我恐惧离开现在的安稳工作,所以没有选择追求梦想。但是,我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没有追求梦想吗?还是说,画面元素直接呈现“我没有追求梦想”,直接呈现“我恐惧离开安稳的工作”? 斩杀本身成为了笑话,因为根本没有因果关系,那种将虚假当作真实的说法本身就是扯淡。真的是因为情绪抓住的虚假吗?还是说,画面元素直接呈现“袁长这个角色相信某些虚假”? 对吧,没有什么值得相信。那么不管是相信虚假,还是相信“我就是这样相信虚假的”,都不值得相信。 而诡异的是,我总会相信什么。 没错,角色始终都是虚假,不管怎样斩杀角色都是虚假。 唯有真实,那个无限,那个黑乎乎的真实,才什么都没有。不存在角色,也不存在思维,更别提什么相信。就是简单的存在,黑乎乎的真实一直都在那里。 完全不符合宇宙的演化,更不存在什么星球,什么大爆炸之类的。 袁长正在崩溃,一直维持斩杀的愤怒和疯狂也不存在了。自己似乎真的没有什么必要继续活着,画面元素的呈现?袁长突然想扇自己耳光,什么垃圾词汇。 第一千七十六章 第一步476 快出来吧,快爆炸吧,以我的名义让我死亡吧。 这种难受究竟是什么?吞噬感会不会只是幻觉? 不重要,也无所谓,虚假仅仅存在于画面元素之中。 我以为是我的那个我,根本不是我。 我以为我以为是我的那个我,同样不是我。 没有人,也没有一个我。 一切都只是如呈现般的状态,仅仅是这样呈现而已。 因果关系属于人为的扭曲,可以方便理解整个世界。 也许,祖先对于因果关系抱有怀疑态度,因为他们知道他们自己知道得太少。这种因果关系的总结,其实只是猜测。 而我,已经自大到自认为知道很多事情,我比祖先了解太多,人类历史文明的发展进步太大。所以,那些原本属于猜测的玩意,竟然变成了真实。 并且,是在根本无法确定时间存在的情况下,贸然做出的肯定句。 荒谬,可笑。 我自己的存在,本身就是虚假,没有一个我。不管我认为哪个是我,都不是我。这个认为本身,同样也不是我。 画面元素的呈现,我只是那份觉察而已。或者说,那份觉察跟画面元素本为一体,就像梦境跟做梦者本身的关系一样。 我已经不想去继续探讨,继续整理什么或者将什么叙述清楚。不真实就是不真实,然后扔掉、烧掉,根本不留下任何虚假。 没有什么虚假值得抓住,那些美好的瞬间,那些甜蜜的回忆,那些让人心潮澎湃的理念,统统都是垃圾。想要抓住虚假,又何必斩杀呢? 我还在企图抓住什么,不管具体内容是什么,都可以让角色变得稳固不少。可惜的是,没有什么可以抓住,那本身只是用情绪在进行拉扯。 不管抓住的内容是什么,都不存在。只要我诚实,就能看见情绪的拉扯,就像斩杀本身一样。我不敢丢弃斩杀,情绪让我牢牢抓住斩杀。 而丢弃斩杀的行为本身,依旧是斩杀。 万事万物都是完美,根本就是扯淡。也许说这句话的人已经斩杀完成,对于整个世界没有一丝的不满,哪怕自己正在被人殴打。会痛,会不爽,但只要发生了那么就是必然。 事实上,万事万物只有一种发生的可能性,都是必然。那么,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完美或者不完美,只有一种可能性而已。只不过,没有内心的对抗之后,“完美”一词是最能表达那种臣服的心态。 终究也只是人为的扭曲,或者说,任何话语都只是个人喜好。跟真实无关,哪怕在试图描述真实,也跟真实无关。 指路牌跟风景之间,有什么关系? 再多的比喻也无法描述一种“没有角色”的存在,所有的比喻都是为了试图让自己理解,而真实本身就不是可以被理解的。并且,所有的比喻都是建立在二元对立的基础上,怎么可能完美描述“没有角色”的存在? 也许,只有自己站在真实的位置,才会明白那些比喻有多么扯淡。 没有什么好说的,每说一句话,就要用下一句话来否定上一句话,因为话语本身具有的微妙误导。 意识存在,意识到内容仅仅是内容。关联画面元素也好,不关联也罢,并不会对真实有任何影响。斩杀也好,不斩杀也好,真实同样在那里。 袁长文看见自己的荒谬,因为思维无法控制一切,只是偶尔思维跟画面元素的其他部分呈现出一致。比如,我想拿个杯子,然后画面元素呈现角色拿着杯子,似乎就可以证明思维能够控制,我能够控制某些东西。 并且,更荒谬的是,如果思维没法控制,我没法控制某些东西,那么最简单的做饭呢?既然我不能控制饭是否被做好,那么当我不去做饭的时候,画面元素也可以呈现饭被做好的情况。 这就是微妙的误导,仿佛什么都以生活为中心,仿佛生活就是真正的现实。而一旦有些东西没法在现实中得到应用,那么就可以判定这些都是扯淡。 为什么科学如此容易洗脑,而门派却日益渐衰,我想这就是原因吧。 真实就是真实,不真实就是不真实,在生活中能够运用与否,这根本不是问题的关键。相反,这转移了话题,转移了注意力。 斩杀本来就是为了毁掉生活,丢弃知识,又怎么可能让生活更加美好呐。我会变成弱智,会胆战心惊的过日子,因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管我做出怎样的行为,任何荒谬的结果都有可能发生。 用生活中的现象来评判真实,这合理吗?什么时候,我已经假设生活就是真实,然后所有东西都是按照生活来进行评判?那么,我怎么确定生活就是现实就是真实呢? 只是因为我一直都在这里吗? 袁长文感受到自己的混乱,好像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思考些什么。 我不做饭,饭自己被做好,这种可能性存在吗?我必须做饭才能导致饭被做好吗? 只能说,在我的记忆里,不存在超自然力量。或者说,我根本不相信超自然力量,因为其并不科学。 都是鬼扯。 这些因果关系都是鬼扯,我为什么会这样做?根本没有任何解释,所有的解释都是猜测,都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仅仅是看起来合理而已,但究竟是不是我根本不知道。 那么,还有什么好分析的呢? 所有东西都在崩塌,没有什么因果关系值得被抓住。恐惧的内容跟恐惧有关系吗?斩杀的内容跟斩杀有关系吗? 我真的是因为恐惧没钱才去努力奋斗的吗? 那些行为跟导致这些行为的原因之间,真的有关联吗? 饭被做好,真的是因为我做了饭吗?饭被做好,跟我做没做饭根本就没有任何关联,或者说,只是呈现出这种关联罢了。 我没做饭,会导致饭被做好吗?我不知道。 我做饭,会导致饭被做好吗?我也不知道。 因果关系一直被我相信着,被我牢牢抓住,随时随地。 我的记忆告诉我,这种想法是多么荒谬多么扯淡。但是,因果关系本身的证明仅仅存在于我的记忆中,没有然后。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七十七章 第一步477 太多的事情,太多的杂音,自己脑子里充满了连我都不知道的玩意。 脑子不是一个空间,让我去存放什么东西。而是我被脑子存放,我只是从脑子里各种杂物中诞生的玩意。 没有欺骗,这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呈现出我的相信,呈现出我被欺骗。并不存在一个真我,然后有些画面元素展开来误导我,并非如此。 这一切都跟真实没有关系,我是否斩杀完成也不是思维可以决定的。只不过,有些东西看起来能够通过行为来达到。 比如锻炼,可以通过每天的坚持和汗水,来增加肌肉线条。 矛盾点在于,每次我想到“我是否斩杀完成并非思维可以决定”,意味着“我是否斩杀完成其实在于画面元素的呈现”。 然后,脑子里的扭曲就进行微妙的关联和误导,既然我是否斩杀完成并未我的努力可以决定,那么我为什么还要努力斩杀? 鬼扯。 这其实在说,我的斩杀完成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那么我不斩杀也有可能斩杀完成。这一切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跟我是否努力斩杀毫无关系。 但是,我怎么知道,我不斩杀就可以斩杀完成呢? 同样,我也不知道,我努力斩杀就能斩杀完成。 仅仅只是斩杀而已。 这跟那句话很像,“努力不一定会成功,不努力则一定不会成功”,可惜,后半句依旧也是毫无根据的肯定句。 事实上,我并不知道“努力”、“不努力”跟成功之间的关系,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不管我怎么描述“努力”、“不努力”与成功之间的关系,只要成为肯定句那么就是扯淡。只有不知道,也许,无法确定才是诚实的回答。 而这种诚实的回答,相当于什么都没说。“努力不一定会成功,不努力也不一定不会成功”,这跟没说有什么区别呢? 没人会喜欢这种回答,至少曾经的我不会喜欢。需要知识,需要肯定句,哪怕我知道这些肯定句其实并不见得是真实,但情绪会遮蔽这些,然后牢牢抓住某些东西。 这个肯定句就成为丰满角色的奠基石,让角色更加丰满和真实。 那么,一定要斩杀吗?斩杀真的可以导致斩杀完成吗? 诡异的是,就算停止斩杀,那种“一切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本身就成为了斩杀。我只要想起这句话,那些毫无根据的肯定句就再无嚣张的机会。就算我否认斩杀,否认丰满角色这种说辞,其实依旧还在斩杀。 当我将某些虚假当作真实的时候,本来应该斩杀,应该看清楚自己是如何将虚假当作真实。但是,并没有因果关系,所以我根本无法确定自己为什么会将虚假当作真实。 相反,这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既然没有因果关系,那么也就无法斩杀“为什么将虚假当作真实”,或者“如何将虚假当作真实”。 可是,就算不去斩杀,当我将虚假当作真实的时候,“一切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依旧在斩杀。因为这句话的出现,我就已经不会将那个真实的玩意继续当作真实,因为这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比如昨天我吃了晚饭,很真实,这种感觉非常真实并且还有没洗的碗以及剩菜作为证明。就算我不去斩杀,但“一切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也会摧毁真实性,只是呈现出“我觉得昨天吃了晚饭很真实”的画面元素。 我还会觉得昨晚吃了晚饭很真实吗?我知道真实感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之后,那种真实感还能真实多久?而这,跟斩杀有什么区别? 袁长文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自己努力斩杀自己疯狂斩杀,结果却是自己无论如何都在斩杀? 而我也是画面元素的一部分,所谓的呈现也包括了我的言行思维。 一切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成功与否跟努力并没有关系。矛盾点来了,那么我为什么还要努力呢?这个问题的假设是,我不努力也能成功。并且,认为这个假设是荒谬的,于是才会有这个反问。 不努力就不能成功,这似乎已经印入我的血液之中。可是,这是真的吗?有没有运气超好,自己根本不觉得自己在努力,然后仅仅是在合适的位置合适的时间做了合适的事情,于是就成功了? 我始终想要做些什么,并且我认为做了这个就可以斩杀完成。这跟其他相信有什么本质区别吗?相信静坐,相信冥想,相信什么戒律之类的,都是扯淡。 很明显,我牢牢抓住斩杀,一提起不需要斩杀或者斩杀无用,我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并且,想要通过所有努力来证明,其实斩杀非常必要。 鬼扯。 我在否认这种抓住,明明就跟斩杀孝顺斩杀事业时,那种恐慌感完全一样。为什么到了斩杀的时候,就会认为有区别呢? 不诚实。 依旧是脑子里的扭曲,我依旧被这狗屎玩意牢牢掌控。或者说,呈现出“我被脑子里的扭曲掌控”的画面元素。 我对一切都无能为力,所有的所有跟思维都没有关系。斩杀也是如此,是否完成跟斩杀毫无关系。只是此刻,画面元素呈现出“我是通过斩杀来到这个位置,通过斩杀清理了脑子里的扭曲。” 自己还差得远呐。 袁长文一直觉得自己快要斩杀完成,一方面是难以置信的轻松感,另一方面是黑乎乎的真实,还有就是自己确实找不到什么要斩杀的。 现在,斩杀本身就在这里,我不敢丢弃斩杀因为害怕没法斩杀完成。而斩杀是否完成跟我有没有继续斩杀毫无关系,只是情绪的拉扯让我认为有关系。 跟行为无关,我斩杀还是不斩杀,并不影响我是否摆脱恐惧。当我想要摆脱恐惧的时候,任何行为都变成扯淡,因为根源就是恐惧。 不真实啊,还在纠缠我,但我却对此毫无办法。之前认为自己可以斩杀,可以看清楚自己如何抓住虚假,从而让不真实处于不真实的位置。 但现在,我真的可以吗?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七十八章 第一步478 恶心,想吐。 脑子里的扭曲似乎化作呕吐物,想要从体内排出。 我应该死亡的,没有任何理由继续存活,角色就是虚假,就应该处于虚假的位置。 这句话说了无数遍,但自己终极还是抓着某些东西,牢牢抓住让其稳固到可以支撑角色。燃烧吧,不要去探讨,把这一切全部烧毁吧。 我不会挽留什么,不管是老妈还是妻儿,我都不会挽留。那些珍贵的瞬间,那些甜蜜的记忆,那些人生的种种优势,我都不会挽留。 如果会变成弱智,会变得格格不入,那么我愿意。 不真实没有资格假装真实,尽管是如此呈现的画面元素,但也没有理由继续嚣张。我不知道画面元素将会呈现什么,但我做了就是画面元素呈现的。 我永远不可能错,只要言行思维发生了,那么就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也许不是顺流,但依旧也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就是呈现的逆流呈现的生活不顺。 这并不是什么错误,也没有理由必须顺流。 我总是想要确定我的言行思维是否正确,然后才开始实施。这是没法做到的,因为自己并非全知,无论怎样的判断都是扯淡。 而只要做了,那么就永远都不会错,因为已经是画面元素呈现的玩意,怎么可能错呐。至于是否顺流,那完全跟具体行为无关,在发生之前我并不能确认这个行为是顺流还是逆流。 “一切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跟“我是否继续斩杀”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这就是臣服,不敌视自己,对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认命。 不对,这些并不真实,只是在探讨如何生活更好而已。 矛盾点在于,我总是想要确定我的言行思维有用,可以达成目标之后,自己才会采取相应的言行思维。但是,这种判断根本就是扯淡,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言行思维是否在反方向努力。 我无法确定斩杀是否可以导致斩杀完成,也不无法确定不斩杀是否可以导致斩杀完成,这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没有因果关系,只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而已。 那我为什么还要努力斩杀呢? 这个问题不是废物问题,因为我就是牢牢抓住“斩杀可以导致斩杀完成”,于是才有了自己的努力斩杀。而这个牢牢抓住的玩意,只是人为的扭曲,只是虚假的狗屎。 当我想要丢弃这坨狗屎的时候,情绪就会拉扯,就会让我根本不敢放手。如同之前的孝顺一样,自己怎么可能不孝顺?怎么可以不孝顺? 脑子里的扭曲无法想象一种不需要脑子的状态,那种所谓的顺流,那种无论如何都没有错误的说法,只会让脑子产生恐惧。 我确实不需要斩杀,也不需要努力,或者任何必须追求的玩意,我都不需要。就连生命,也不是必须维持的玩意。 袁长文突然想不明白,之前那个矛盾点,之前那种阻碍是怎么回事。 一切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我的努力跟成功没有任何关系,那么我为什么还要努力呢? 真的是我选择努力吗?难道不是画面元素直接呈现的努力吗? 当脑子里没有相关的扭曲,我不认为努力可以成功,也不认为不努力可以成功,那么上述的问题就根本不会存在。 因为成功跟努力之间并没有因果关系,自然也不会问“既然一切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那么我为什么还要努力”这种问题。 就像,公鸡不会问,既然太阳的升起跟打鸣没有关系,那么自己为什么还要努力每天坚持打鸣。 这个比喻很牵强,并且有些表达不清楚。不重要,我自己清楚了就行。 我为什么还要努力?对啊,我为什么还要努力? 袁长文被自己的问题逗笑,因为脑子里的扭曲还在,所以自己才会努力。没人会将每天拉屎当作努力,努力这个词汇跟言行无关,而是内心感受的反馈罢了。 微妙的误导在于,既然成功跟努力没有关系,那么我为什么不休息,好好玩耍,反正不努力也有可能成功。没错,都是有可能。 但是,我并不没有处于有可能的状态,而是相信努力就会成功。或者,相信不努力也能成功。一不小心,就会陷入二元对立的某一方,而不是跳出二元对立。 听到没有因果关系,第一反应就是怎么可能。因为我相信努力才能成功。第二反应就是感觉很荒谬,因为我下意识认为这意味着不努力也能成功。 事实上,我并不知道。努力跟成功之间并无关系,那么努力有可能导致成功也有可能导致不成功。而不努力,同样也可能导致成功也可能导致不成功。 说了等于没说。 最现实的问题来了,那么我还要不要努力? 不管如何回答这个问题,都是扯淡,都是人为的扭曲。我不知道,才是答案。而且,真正的问题是,我是不是还要继续抓住对努力的执着? 当没有脑子里的扭曲之后,“还要不要努力”这种问题根本不会出现。 这跟我现有的世界观完全是反的,跟物质无关,却完全建立在内心的臣服之上。没有办法确认某个行为是顺流还是逆流,只有在内心臣服之后,那种轻松感升起之后,做出的行为就是顺流。 事物的成功根本没法证明什么,建立在恐惧之上的言行思维,就是脑子里扭曲之后的结果。不管是否达成目标,都没法证明这个言行跟目标之间的因果关系。 相反,没有脑子里的扭曲,那些扯淡的想法都不会存在。我既不知道努力能否成功,也不知道不努力能否成功,我的言行思维跟所谓的结果之间毫无瓜葛。 恐惧如何进来?自然,那种成就感或者炫耀心也不会存在。有什么好高兴的,这一切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不再以外界的标准来行动,也不用参考脑子里的扭曲,所有的言行思维都看心情。发生的灾难痛苦,也只是必然会发生而已。跟我没有关系,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后悔纠结之类的,只是此刻如此发生而已。 袁长文感觉松了一口气,仿佛有什么被打碎。但紧接着,吞噬感继续出现。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七十九章 第一步479 另一个微妙的误导在于,并非坐着不动。因为“不动”也是一种选择,一种事先的选择,并且相信“坐着不动也能成功”这种扭曲而产生的。 这跟相信“努力就能成功”于是选择努力,并没有什么本质区别。 而丢弃脑子里的扭曲之后,怎样的行为都无所谓。不会再去依靠猜想言行思维的结果,去做出某种选择。 也不会去问自己的言行思维究竟能不能达成目标,这一切都变得自然而随意。 仅仅是做罢了。 意识更加重要,而不是自己做出了什么言行。 而我现在的世界观完全相反,不管内心想什么,反正做了就会有收获。就像不管我内心多么不情愿,当我把苹果从手中扔出的时候,自然就会导致苹果落地摔碎。 当然,这依旧只是对于虚假的扯淡,想要角色过得更好,更加轻松。 这并非真实,意识也不重要,怎样生活都没有错误。 只是我,厌恶脑子里的扭曲而已。 看吧,果然只是个人喜好。 没有什么好说的,就算是斩杀也只是扭曲,该扔掉就要扔掉。那种牢牢抓住,以为某些东西重要的看法,只是情绪化的产物罢了。 诡异的是,当我认为意识不重要,内心不重要,言行思维都不重要的时候,就已经变得让意识占据主要。就像当我认为“无执”并非重要的时候,就已经达成了无执。 用“意识就是一切”似乎更加容易理解,但会容易误导“思维就是意识”。用“那份觉察就是一切”呐,则需要重新定义很多词汇,比如什么画面元素之类的。 我对自己的行为没有异议,至于画面元素如何呈现,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仇恨虚假,于是斩杀。至于能否斩杀完成,会不会无用功,这一切是不是在逗我玩,我都无从知晓。 脑子里的扭曲会问,既然都不知道有没有效果,那么为什么还要斩杀呢? 而答案就是,我根本不知道任何效果。我没法找到一个有效果的行为,没法确认某种行为可以带来怎样的结果。 只是斩杀而已。 或者说,放弃斩杀也是一种斩杀。 我知道脑子里的扭曲是扭曲,我知道那些因果关系都是扯淡,这已经就是斩杀。 角色始终都是虚假,不仅仅是脑子里的扭曲,而且角色的存在本身就是虚假。没有必要始终在角色的层面上纠缠,这只是一种拖延战术。 想要整理清楚角色的相关内容,只是扯淡,只是一种转移注意力的手段。不真实,然后就抛弃,就是这么简单。 当然,情绪不会允许我的丢弃,那些东西都是构成角色的重要组成部分,怎么可能轻易丢弃。这不重要,尽管我想要摆脱脑子里的扭曲,但是否摆脱并不重要。 因为角色怎样都不真实,并没有伤害到真实,也终究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朋友的存在有什么意义?我不知道。 袁长文觉得自己对于朋友似乎根本就不上心,那种这是我朋友我必须怎样的想法,正在逐渐远去。 不再愿意去跟脑子里的扭曲打交道,不管是我的扭曲还是别人的扭曲,那种毫无根据的肯定句完全是被情绪所包裹。我自己的情绪拉扯就是恶心,就让我感到厌恶,而别人的情绪拉扯更是让人不舒服。 我不会认为人脉关系有多么重要,因为那种想法已经被我砍死了。 事实上,每个人之间似乎并没有什么高低之分,那只是脑子里的扭曲得出的玩意。而且,就算有人认为具有高低之分,也是无所谓的事情。 每个人都是脑子里的扭曲营造出来的东西,所以具体那些扭曲是什么,都不重要。角色就是虚假,在虚假之中分高低没有必要。 哪怕角色脑子里没有扭曲,哪怕角色顺流,也不会存在什么水平层次的不同。自定义角色并没有比模板角色更厉害,只是人生的耍法不同,只是画面元素如此呈现罢了。 老妈也不是什么必须存在的玩意,那种必须孝顺的扯淡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斩杀了亲情,确实不会受到亲情的拉扯和羁绊,但同样也无法感受那种亲人之间的情怀。 亲人、家人、朋友,对我来说几乎变成了陌生人。我不会因为脑子里的扭曲而特意做出什么行为,就算还有相关扭曲,我也要斩杀而不是顺从。 每个人都是依照脑子里的东西来行事,改变了脑子里的扭曲自然会导致言行思维不一样。并不是什么勇敢或者努力,仅仅是脑子里的扭曲所带出来的玩意。 我不应该在这上面浪费时间,听起来很不错,可以探究人类的心理机制什么恐惧之类的。但是,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我怎么知道大家都是按照脑子里的扭曲在行事? 甚至,我怎么知道我的思考跟言行之间,存在关联? 这种探讨没有任何意义,也许可以假装这些是真实,但对于此刻的我来说,只是一种阻碍。我还没有斩杀完成,脑子里的扭曲还在嚣张,那么没有理由让这些扭曲继续存在。 烧掉这一切,毁掉这一切,没有什么值得存活,包括我自己。 让自己燃烧,让自己被社会遗忘,让自己成为疯狂的毁灭者。 我没有什么想要抓住,根本就没有一个我,还要抓住什么呐。 如同游戏中的角色,却没有操纵者,仅仅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死亡、吞噬、难受、低沉,这些负面情绪并没有什么不好。当然,也没有什么好的。 就是这样呈现而已,连情绪和思维本身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还有什么好说的呐。 脑子里的扭曲也是呈现,判断好坏本身也是呈现,斩杀也是呈现。 思维并不能掌控画面元素的呈现,角色怎样都是无所谓的,也是无足轻重的。 这不是斩杀,这是一种自然的生活方式。当对自己没有敌视的时候,自然就会开始顺流。跟具体抓住什么虚假没有关系,也跟具体的行为没有关系。 并不是说,顺流就是丢弃脑子里的扭曲。臣服就是顺流,不害怕生活就是顺流,哪怕自己脑子里依旧认为必须做一个好人,但臣服之后依旧也可以是顺流。 这些都是猜测,关于角色的一切都是猜测。 最快更新 第一千八十章 第一步480 世界会怎样,人生会怎样,我没有丝毫的兴趣。 对于虚假,敬而远之也许是最好的相处方式。 怎么可能真实呢?袁长这个角色真实在哪里?这个世界又真实在哪里? 这并不是什么神奇的状态,也不是什么诡异的状态,仅仅是脑子里的扭曲消散之后的自然状态。脑子里不同的扭曲会带来不同的状态,所以无论是什么状态区别都不大。 哪怕是焦虑和冷静这两种相反的状态,其本质依旧也是脑子里的扭曲所营造的状态,本质上并无区别。只是人为的扭曲会判断,某一个好些某一个差劲些。 不管脑子里相信什么,只要深深相信,都可以带来无惧。相信“努力就能成功”,那么当面对没有成功的时候,只不过是证明努力不够或者时间不够,有什么好恐惧的呢? 努力会不会导致成功,这种问题不会出现在一个相信“努力就会成功”的人身上。当然,当我并不相信或者说并不是那么相信“努力就会成功”的时候,自然就会摇摆,也就是所谓的恐惧和担忧。 即使是相反的相信,“不努力也能成功”,只要相信够深,依旧也会带来无惧。哪怕此刻没有成功,哪怕十年都没有成功,我依旧不会动摇也不会担忧,因为我深深相信着。 只有在我并不怎么相信的时候,恐惧才会侵入。就像,很难让人恐惧太阳会突然爆炸一样。 这是什么神奇的状态吗? 可是,我并没有办法直接做到“相信”,只能在不害怕生活之后,自然而然的相信什么。 不对,这些依旧只是探讨如何生活更加美好。 袁长发现自己总是喜欢探究生活,总是喜欢去寻找如何生活更加美好之类的。事实上,自己斩杀之后,脑子里的任何相信都要被丢弃,完全是以角色的死亡换来的臣服和轻松。 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也没有什么好恐惧的。那些恐惧的内容都只是有道理而已,我也不在意自己是否恐惧,因为我的对手根本就不是恐惧。 相信了某些内容,确实容易带来无惧,但这依旧是人为的扭曲。不真实就是不真实,并不能因为带来了生活的好处,成就了众人的向往,就停在这里不动。 金钱还在我脑子里嚣张,那种安全感似乎随时都将我绑架着。 这些并不真实,只是脑子里的扭曲营造出来的恐惧感。那些关于安全感的问题,都是脑子里的扭曲自编自导的玩意。 而且,我对金钱的需求,这依旧也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袁长发现,这个说法还在影响着自己,明明已经很清楚了,为什么还在这里不停萦绕呐。真是搞不明白了,自己真的是理性么?越来越像情绪化的怪物,完全都是情绪在推动。 都不真实,只是情绪在拉扯。 想想自己没有金钱的状况,似乎一点都不安全。但这种判断本身就是扯淡,我已经看到,却依旧被情绪拉扯。所以,理性真的可以战胜情绪吗? 我就不明白,这些脑子里的扭曲哪里来的资格,居然敢在我这嚣张。谁赐予的本事?谁允许的? 不需要再去探讨什么生活,也不需要纠结什么呈现,就是斩杀。 生活充满敌意吗?宇宙是以弄死我为目标吗? 我这种随时都在防备的想法,来自哪里?什么时候,明明就是扭曲,还可以叫做未雨绸缪之类的。一些角色编造的故事,用来宣扬某个道理,然后就成为真理了? 一个人未雨绸缪,然后当事情真的发生时,这个人就比其他人更有优势。所以,要未雨绸缪,所以要以防万一,所以要担忧。 可是,我完全可以写一个故事,来表达这个人一直在担忧然后错过很多东西,直到这个人死了都没有发生那件需要未雨绸缪的事情。于是,别人都在笑话这个人,浪费了时间浪费了人生。 都是鬼扯。 画面元素的呈现跟思维无关,而且并没有一个真我在这个世界行走。我的判断,我的思维,统统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还要说多少次,自己才能明白? 或者说,不是明白,因为我已经非常明白。而是,要说多少次,我才不会忽略才不会被情绪转移注意力? 那份觉察一直都在,意识也一直都在,怎么就没法触碰呐。 按理来说,真实应该是永远不会停止存在的,一直都在。这个画面元素只是呈现,只是被意识到的内容而已。没道理占据全部的视野,没道理只能猜测真实的存在。 自己终究还是想要触碰真实,终究还是想成为传说中的存在。 袁长很是自嘲,明明自己知道所谓的斩杀根本无法确定是否能够通往真实,但内心深处依旧认为斩杀可以通往真实。 这个扭曲同样也需要被斩杀。 没有什么不能丢弃,老妈也好,妻儿也罢,老师、朋友、我自己,统统都可以扔掉。因为并不真实,没有人会受伤,也不会有人记得。 我总是珍惜着记忆,那些甜蜜悲伤的瞬间,似乎都是对袁长这个角色的见证。都不是,那些根本不是真的,甚至我连这些记忆是否发生过都不知道。 就这么,此刻,我记得。没有然后,仅此而已。 袁长这个角色一点也不特殊,一点也不厉害,根本没有这个人。脑子里的扭曲会想象着一个人孤单的场景,会想象着某些悲伤的情怀,没有家人陪伴没有朋友。 但是,这可怕吗?这个状况真的可怕吗?还是,脑子里的扭曲直接判断可怕,于是我就傻傻的相信了? 当我斩杀脑子里的扭曲之后,对于这种场景的判断自然也就会消失,那么我根本不会觉得可怕或者难受后悔之类的。因为那部分,已经被斩杀了。 既然我没有觉得可怕难受后悔之类的,那么一个人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甚至会怡然自得。没有脑子里的扭曲干扰,那些所谓的家人也不会在脑子里嚣张,真的就如同陌生人。 也许,是还有些久远记忆的陌生人。 但是,这些跟真实无关,角色怎样都跟真实无关。真实一直都在,而我,这份思维,仅仅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第一千八十一章 第一步481 世界会怎样,人生会怎样,我没有丝毫的兴趣。 对于虚假,敬而远之也许是最好的相处方式。 怎么可能真实呢?袁长这个角色真实在哪里?这个世界又真实在哪里? 这并不是什么神奇的状态,也不是什么诡异的状态,仅仅是脑子里的扭曲消散之后的自然状态。脑子里不同的扭曲会带来不同的状态,所以无论是什么状态区别都不大。 哪怕是焦虑和冷静这两种相反的状态,其本质依旧也是脑子里的扭曲所营造的状态,本质上并无区别。只是人为的扭曲会判断,某一个好些某一个差劲些。 不管脑子里相信什么,只要深深相信,都可以带来无惧。相信“努力就能成功”,那么当面对没有成功的时候,只不过是证明努力不够或者时间不够,有什么好恐惧的呢? 努力会不会导致成功,这种问题不会出现在一个相信“努力就会成功”的人身上。当然,当我并不相信或者说并不是那么相信“努力就会成功”的时候,自然就会摇摆,也就是所谓的恐惧和担忧。 即使是相反的相信,“不努力也能成功”,只要相信够深,依旧也会带来无惧。哪怕此刻没有成功,哪怕十年都没有成功,我依旧不会动摇也不会担忧,因为我深深相信着。 只有在我并不怎么相信的时候,恐惧才会侵入。就像,很难让人恐惧太阳会突然爆炸一样。 这是什么神奇的状态吗? 可是,我并没有办法直接做到“相信”,只能在不害怕生活之后,自然而然的相信什么。 不对,这些依旧只是探讨如何生活更加美好。 袁长发现自己总是喜欢探究生活,总是喜欢去寻找如何生活更加美好之类的。事实上,自己斩杀之后,脑子里的任何相信都要被丢弃,完全是以角色的死亡换来的臣服和轻松。 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也没有什么好恐惧的。那些恐惧的内容都只是有道理而已,我也不在意自己是否恐惧,因为我的对手根本就不是恐惧。 相信了某些内容,确实容易带来无惧,但这依旧是人为的扭曲。不真实就是不真实,并不能因为带来了生活的好处,成就了众人的向往,就停在这里不动。 金钱还在我脑子里嚣张,那种安全感似乎随时都将我绑架着。 这些并不真实,只是脑子里的扭曲营造出来的恐惧感。那些关于安全感的问题,都是脑子里的扭曲自编自导的玩意。 而且,我对金钱的需求,这依旧也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袁长发现,这个说法还在影响着自己,明明已经很清楚了,为什么还在这里不停萦绕呐。真是搞不明白了,自己真的是理性么?越来越像情绪化的怪物,完全都是情绪在推动。 都不真实,只是情绪在拉扯。 想想自己没有金钱的状况,似乎一点都不安全。但这种判断本身就是扯淡,我已经看到,却依旧被情绪拉扯。所以,理性真的可以战胜情绪吗? 我就不明白,这些脑子里的扭曲哪里来的资格,居然敢在我这嚣张。谁赐予的本事?谁允许的? 不需要再去探讨什么生活,也不需要纠结什么呈现,就是斩杀。 生活充满敌意吗?宇宙是以弄死我为目标吗? 我这种随时都在防备的想法,来自哪里?什么时候,明明就是扭曲,还可以叫做未雨绸缪之类的。一些角色编造的故事,用来宣扬某个道理,然后就成为真理了? 一个人未雨绸缪,然后当事情真的发生时,这个人就比其他人更有优势。所以,要未雨绸缪,所以要以防万一,所以要担忧。 可是,我完全可以写一个故事,来表达这个人一直在担忧然后错过很多东西,直到这个人死了都没有发生那件需要未雨绸缪的事情。于是,别人都在笑话这个人,浪费了时间浪费了人生。 都是鬼扯。 画面元素的呈现跟思维无关,而且并没有一个真我在这个世界行走。我的判断,我的思维,统统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还要说多少次,自己才能明白? 或者说,不是明白,因为我已经非常明白。而是,要说多少次,我才不会忽略才不会被情绪转移注意力? 那份觉察一直都在,意识也一直都在,怎么就没法触碰呐。 按理来说,真实应该是永远不会停止存在的,一直都在。这个画面元素只是呈现,只是被意识到的内容而已。没道理占据全部的视野,没道理只能猜测真实的存在。 自己终究还是想要触碰真实,终究还是想成为传说中的存在。 袁长很是自嘲,明明自己知道所谓的斩杀根本无法确定是否能够通往真实,但内心深处依旧认为斩杀可以通往真实。 这个扭曲同样也需要被斩杀。 没有什么不能丢弃,老妈也好,妻儿也罢,老师、朋友、我自己,统统都可以扔掉。因为并不真实,没有人会受伤,也不会有人记得。 我总是珍惜着记忆,那些甜蜜悲伤的瞬间,似乎都是对袁长这个角色的见证。都不是,那些根本不是真的,甚至我连这些记忆是否发生过都不知道。 就这么,此刻,我记得。没有然后,仅此而已。 袁长这个角色一点也不特殊,一点也不厉害,根本没有这个人。脑子里的扭曲会想象着一个人孤单的场景,会想象着某些悲伤的情怀,没有家人陪伴没有朋友。 但是,这可怕吗?这个状况真的可怕吗?还是,脑子里的扭曲直接判断可怕,于是我就傻傻的相信了? 当我斩杀脑子里的扭曲之后,对于这种场景的判断自然也就会消失,那么我根本不会觉得可怕或者难受后悔之类的。因为那部分,已经被斩杀了。 既然我没有觉得可怕难受后悔之类的,那么一个人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甚至会怡然自得。没有脑子里的扭曲干扰,那些所谓的家人也不会在脑子里嚣张,真的就如同陌生人。 也许,是还有些久远记忆的陌生人。 但是,这些跟真实无关,角色怎样都跟真实无关。真实一直都在,而我,这份思维,仅仅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第一千八十二章 第一步482 袁长突然想要肉体自杀,并非低沉并非忧郁,而是带着开心和跃跃欲试的心情想要自杀。 这真是见鬼了,什么时候开始,这种难以抑制的小开心弥漫在体内? 不知道,明明是吞噬感来着,怎么就变成小开心了呢? 所幸,我并不需要搞清楚,也不需要想明白。认为是自己斩杀的功劳,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罢了。 画面元素呈现斩杀,以及呈现出某种情况,那么我自然会认为斩杀导致了某种情况。因为画面元素是这样呈现的,我也只能这样认为。当然,这一切都不真实,仅仅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而已。 犹如电影一样,情节的展开跟角色密不可分。但是,真的是角色的言行导致了某种情况吗?还是说,仅仅是电影画面一起呈现整个状况? 袁长彻底放开自己,冰冷的湖水不再冰冷,漆黑的四周却变得更加漆黑。而诡异的是,自己对于这种漆黑到类似死亡凝视的环境,内心却是充满了小开心。 一股莫名的电流麻痹感充满全身,从脚掌到手掌,大腿和躯干,只要自己将注意力放在某个部分,那种酥麻感就会呈现。这并不意味着什么,任何试图去解释都是猜测。 就像所谓的圣人之相,根本就是扯淡。所有的圣人都要喝水吃饭,那是不是我也喝水吃饭就是圣人?而圣人具有统一的面相,更是鬼扯,我根本不知道圣人究竟长什么样子,用此刻看到的书籍献等资料来推断,本身就是不负责任。 因为根本没有考虑献的真实性。 无论如何,都只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并不值得相信。想想苹果落地摔碎的场景,就可以发现所谓的因果关系,所谓的解释,都是扯淡。 只是画面元素如此呈现罢了,不管是对方的言行,还是事物的发展,又或者是我的言行思维,统统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没有错误,也没有高低之分,仅仅是如此呈现而已。 袁长感觉自己空了,并不是什么神秘的描述,就是脑子里空了,如同弱智一样,根本不知道该思考什么。如果真的要描述,就是如同看见复杂的数学题那种茫然。 不同的是,自己对于这种茫然更多的是小开心,而不是焦虑和烦躁。 自己不再担忧什么未来,并不是因为自己多么有勇气,或者多么看得开。仅仅是脑子里担忧未来的那个部分死掉了而已,并不是什么特殊的状态,也不是什么高级别的存在。 我就是虚假,在虚假之中不分高低。因为区分高低的是脑子里的扭曲,那本身就是扯淡,扭曲的结果更是荒谬。 自定义角色跟模板角色毫无区别,也许一个开心多一点,一个焦虑多一点,但都是虚假。角色想要追求哪个都无所谓,角色成为怎样的人,拥有怎样的角色属性,都无所谓。 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而已,跟真实毫无关系。 这是一种安抚吗? 袁长不知道,也不确定自己若是一开始就知道这个,还能斩杀吗?而不斩杀,又能站在此刻的位置吗? 统统都不知道,哪怕自己真的经历过,也不能说明什么。对吧,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罢了。 没有别人,别人的言行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意味着什么?不管意味着什么,只要回答这个问题,就是脑子里的扭曲在回答,脑子里的扭曲想要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并且认为这些玩意是正确的是有意义的。 我只是觉察到别人在说话,仅此而已。别人在表演,我也同样只是舞台上的戏剧角色。不管我是否顺流,自己的言行思维都是舞台戏剧。 没有一个真我,而真实又不存在角色,所以那个所谓的真实究竟是什么鬼? 黑乎乎,超越时间,没有变化,无限除了挺吓人,其余的我都不知道。 我永远没法出错,这句话听起来很荒谬和自大,但此刻已经成为一种正常的叙述。就像我要去拉个屎一样,平淡和自然的语气。 只要发生了,就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所谓的错误仅仅是脑子里的扭曲编造的玩意,而最根本的扯淡,就是生活充满敌意宇宙以弄死我为目标。 丢开恐惧,抛弃生活是充满敌意的扭曲,那么自己怎么会如此在意错误?仿佛自己做错了,就会导致生活的暴打。这种想法本身就是扯淡,而我却一而再再二三的被脑子里的扭曲玩弄。 没有一个我,所有的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没有人会受伤。 袁长念叨着这几句话,好像都是在打碎脑子里的恐惧。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哪怕恐惧本身也不真实。你可以恐惧我,你可以欺骗我,但你并不存在。那股莫名的力量让这一切显得真实,但那股莫名的力量跟这个世界一样,都不真实。 袁长这个角色不是我,只是画面元素如此呈现,将呈现的范围框定在一个区域,然后显得袁长这个角色就是我。 无意识的生活很可怕,有意识的生活同样也是虚假。角色知道自己是角色,并不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这同样也属于舞台戏剧的一部分,厉害在哪里? 高人一等的说法本身就是扯淡,只不过是门派或者某些圈子为了自身的稳定,从而营造出来的扯淡而已。 没有这种想法,很难聚集角色。不过,无法聚集角色也是无所谓的,帝国灭亡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并不是什么大事。恐惧会编造各种理由来证明帝国的破灭是件大事,但如果没有恐惧呢? 脑子里的扭曲啊,那些逻辑分析啊,都是猜测都是狗屎。我应该距离这些东西远远的,就算画面元素呈现也无法改变这些都是狗屎。 我不明白为什么还要呈现这些狗屎在我脑子里,不过,呈现只是呈现,我讨厌却也无所谓。 袁长张开四肢,好好体验湖水深处的顺流。这跟轻松感不一样,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却又感觉有点特殊。 至少,脑子里的扭曲滚蛋了。 第一千八十三章 第一步483 袁长突然想要肉体自杀,并非低沉并非忧郁,而是带着开心和跃跃欲试的心情想要自杀。 这真是见鬼了,什么时候开始,这种难以抑制的小开心弥漫在体内? 不知道,明明是吞噬感来着,怎么就变成小开心了呢? 所幸,我并不需要搞清楚,也不需要想明白。认为是自己斩杀的功劳,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罢了。 画面元素呈现斩杀,以及呈现出某种情况,那么我自然会认为斩杀导致了某种情况。因为画面元素是这样呈现的,我也只能这样认为。当然,这一切都不真实,仅仅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而已。 犹如电影一样,情节的展开跟角色密不可分。但是,真的是角色的言行导致了某种情况吗?还是说,仅仅是电影画面一起呈现整个状况? 袁长彻底放开自己,冰冷的湖水不再冰冷,漆黑的四周却变得更加漆黑。而诡异的是,自己对于这种漆黑到类似死亡凝视的环境,内心却是充满了小开心。 一股莫名的电流麻痹感充满全身,从脚掌到手掌,大腿和躯干,只要自己将注意力放在某个部分,那种酥麻感就会呈现。这并不意味着什么,任何试图去解释都是猜测。 就像所谓的圣人之相,根本就是扯淡。所有的圣人都要喝水吃饭,那是不是我也喝水吃饭就是圣人?而圣人具有统一的面相,更是鬼扯,我根本不知道圣人究竟长什么样子,用此刻看到的书籍献等资料来推断,本身就是不负责任。 因为根本没有考虑献的真实性。 无论如何,都只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并不值得相信。想想苹果落地摔碎的场景,就可以发现所谓的因果关系,所谓的解释,都是扯淡。 只是画面元素如此呈现罢了,不管是对方的言行,还是事物的发展,又或者是我的言行思维,统统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没有错误,也没有高低之分,仅仅是如此呈现而已。 袁长感觉自己空了,并不是什么神秘的描述,就是脑子里空了,如同弱智一样,根本不知道该思考什么。如果真的要描述,就是如同看见复杂的数学题那种茫然。 不同的是,自己对于这种茫然更多的是小开心,而不是焦虑和烦躁。 自己不再担忧什么未来,并不是因为自己多么有勇气,或者多么看得开。仅仅是脑子里担忧未来的那个部分死掉了而已,并不是什么特殊的状态,也不是什么高级别的存在。 我就是虚假,在虚假之中不分高低。因为区分高低的是脑子里的扭曲,那本身就是扯淡,扭曲的结果更是荒谬。 自定义角色跟模板角色毫无区别,也许一个开心多一点,一个焦虑多一点,但都是虚假。角色想要追求哪个都无所谓,角色成为怎样的人,拥有怎样的角色属性,都无所谓。 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而已,跟真实毫无关系。 这是一种安抚吗? 袁长不知道,也不确定自己若是一开始就知道这个,还能斩杀吗?而不斩杀,又能站在此刻的位置吗? 统统都不知道,哪怕自己真的经历过,也不能说明什么。对吧,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罢了。 没有别人,别人的言行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意味着什么?不管意味着什么,只要回答这个问题,就是脑子里的扭曲在回答,脑子里的扭曲想要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并且认为这些玩意是正确的是有意义的。 我只是觉察到别人在说话,仅此而已。别人在表演,我也同样只是舞台上的戏剧角色。不管我是否顺流,自己的言行思维都是舞台戏剧。 没有一个真我,而真实又不存在角色,所以那个所谓的真实究竟是什么鬼? 黑乎乎,超越时间,没有变化,无限除了挺吓人,其余的我都不知道。 我永远没法出错,这句话听起来很荒谬和自大,但此刻已经成为一种正常的叙述。就像我要去拉个屎一样,平淡和自然的语气。 只要发生了,就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所谓的错误仅仅是脑子里的扭曲编造的玩意,而最根本的扯淡,就是生活充满敌意宇宙以弄死我为目标。 丢开恐惧,抛弃生活是充满敌意的扭曲,那么自己怎么会如此在意错误?仿佛自己做错了,就会导致生活的暴打。这种想法本身就是扯淡,而我却一而再再二三的被脑子里的扭曲玩弄。 没有一个我,所有的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没有人会受伤。 袁长念叨着这几句话,好像都是在打碎脑子里的恐惧。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哪怕恐惧本身也不真实。你可以恐惧我,你可以欺骗我,但你并不存在。那股莫名的力量让这一切显得真实,但那股莫名的力量跟这个世界一样,都不真实。 袁长这个角色不是我,只是画面元素如此呈现,将呈现的范围框定在一个区域,然后显得袁长这个角色就是我。 无意识的生活很可怕,有意识的生活同样也是虚假。角色知道自己是角色,并不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这同样也属于舞台戏剧的一部分,厉害在哪里? 高人一等的说法本身就是扯淡,只不过是门派或者某些圈子为了自身的稳定,从而营造出来的扯淡而已。 没有这种想法,很难聚集角色。不过,无法聚集角色也是无所谓的,帝国灭亡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并不是什么大事。恐惧会编造各种理由来证明帝国的破灭是件大事,但如果没有恐惧呢? 脑子里的扭曲啊,那些逻辑分析啊,都是猜测都是狗屎。我应该距离这些东西远远的,就算画面元素呈现也无法改变这些都是狗屎。 我不明白为什么还要呈现这些狗屎在我脑子里,不过,呈现只是呈现,我讨厌却也无所谓。 袁长张开四肢,好好体验湖水深处的顺流。这跟轻松感不一样,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却又感觉有点特殊。 至少,脑子里的扭曲滚蛋了。 第一千八十四章 第一步484 不知道斩杀能不能导致斩杀完成,成功与否都不是我决定的。 我就像水滴一样,顺着海浪起伏,却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要去往何处。没有理由,没有逻辑,没有权衡,这一切都是自发的。 这些行为意味着什么,能带来什么,我没有兴趣。 甚至,我究竟在顺流还是逆流,也没有兴趣。 谈不上坚持也谈不上努力,如同拉屎一样。 这跟“坐着不动”没有关系,放弃并不等于“不做”。那样的话,只是找了另外一个自我定义去相信,用一个扭曲来替代另一个扭曲,依旧是充满因果关系的玩意。 对事情没有什么期待,也没有什么恐惧,仅仅是简单的做而已。如同没有思想的零部件,仅仅是转动罢了。 谁会愿意丢弃脑子里的思考呢?那是自己唯一自豪骄傲的东西,分析、处理、总结、宣扬,然后获得圈子里的崇拜。不见得是最厉害的,但至少在某个圈子里会有一席之地。 可是,如果让我丢弃脑子里的思考,然后给我无数金钱,自己又会点头同意。当然,后续的金钱会不会被抢的问题,根本不重要。只是想要说明,脑子里的扭曲仅仅是扯淡而已。 看似不可替代,其实只是不知道结果罢了。或者说,自己想象了某种丢弃脑子的结果,于是认为这个结果不是自己愿意看到的,所以就选择不丢弃。 我怎么知道所谓的结果就是真的结果?对吧,这个结果仅仅是脑子里的扭曲编造的故事,而且还是那么卑微局限狭隘的故事。因为脑子里的扭曲只有这么个范围,也只能在这个范围编造故事。 恶心。 读书再多,依旧处于虚假之中。也许可以让角色丰满,也许可以懂得很多炫耀很多理性很多,但依旧只是情绪的拉扯,依旧不诚实。 知识是斩杀的阻碍,却是享受虚假的工具。但这种享受是不是真的享受,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此刻并没有太多的知识,这么多章的斩杀,我已经近乎变成弱智。 但是这种轻松和小开心,却是自己很难的体验到的。不存在所谓的自信,因为再怎样的自信自大,终究也只是情绪化的产物。内心深处永远都会明白,自己并非全知,人算终究不如天算。 那么,所谓的自信,也仅仅是情绪的拉扯,让自己转移注意力,看不见自己并非全知。 “我不知道”却能带来轻松和自然,没有扭曲之后,很明显能感受到莫名的变化。世界开始顺应自己,运气渐渐变好,而曾经恐惧的事情也不再恐惧。事情没有变化,而是自己变了。 至于所谓的现实打脸,我也不知道。并没有任何期盼,也没有什么恐惧,对于将会发生的东西我一概不知。而且,“现实打脸”这种说法就有问题,因为这仅仅是脑子里的主观判断。 当我不认为这是“现实打脸”的时候,那么就算所有人都像看笑话一样看着我,等着我出丑,我依旧不会认为这是“现实打脸”。因为,我不知道。 都是脑子里的判断而已,根本算不上真实。并没有一样东西,写着“我很重要”、“现实打脸”、“这是正确的”…… 统统都是脑子里的判断,而判断的依据就是脑子里的扭曲。个人喜好而已,什么时候开始站在真理的位置嚣张? 这需要谈论什么真实吗?脑子里的扭曲就是扯淡,无论从哪个方向来说,都是狗屎。 另一方面来说,这些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有扭曲和没有扭曲,并没有什么本质区别。因为我的存在本身就是虚假,在虚假之中分个真假毫无意义。 当然,要分真假也无所谓,角色怎样都无所谓,只是我脑子里的扭曲已经被弄死了。 喜欢扭曲,不喜欢扭曲,这些都是个人喜好。斩杀并不真实,我没法拔高斩杀,也没法说什么“不关联”、“如是”就是了不起的言行思维。 角色的存在就是虚假,这个世界就是虚假,我永远没法在虚假中寻找真实。无限不会存在于局限之中,哪怕这个世界我再熟悉,显得再真实,也没法在虚假之中寻找真实。 没法妥协,真实和虚假没法妥协。所谓的妥协,只是假装看不见,只是不在意真实,只是情绪拉扯忽略真实。只有这种不诚实,才能认可妥协。 门派就是想要建立这种妥协,所以才发展出一套鬼扯的学说,而终究也只是虚假而已。想去门派寻求真实,没有必要也很难实现,因为门派完全走的是反方向。在虚假中寻求真实,怎么可能?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会有“见佛杀佛”的禅境界吧。 真实没有角色,不管我还认为什么角色存在,老师也好自己也好,都不真实。 并不是说脑子里没有扭曲就是真实,统统都是虚假,这个世界没有真实。也许,斩杀完成之后不会再去关联什么,但并不意味着我模仿没有关联,模仿没有扭曲,就可以变得真实。 我本身就不真实,所以无论我的言行思维是怎样的,都不真实。相反,真实会过来,如同在梦境中醒来一样,那个角色依旧不真实。 科学已经成为一种门派,依旧是情绪保护的产物。据说,顶尖的科学家都不相信科学,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么回事。不过,也不重要,我并不需要找谁来认可我,也不需要盟友之类的。 跟人数无关,哪怕全世界都反对,也无法改变真实。 我这是自大吗? 袁长文有些想笑,这个问题本身就是废物问题。不管自己只是显得自大内心其实只是平和叙述,就像“我有点饿了”这种状态描述,还是自己真的是自大,都无所谓。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在此基础上的任何探讨都没有什么必要,也都是虚假。是否受到欢迎,是否被人认可,无关紧要。 为什么自己还活着? 袁长文想要死亡,想要拥抱死神小可爱。明明就在眼前,明明自己快要爆炸毁灭,却始终差了点点。 漆黑的湖水似乎变成死神小可爱的微笑,并没有多远。 最快更新 第一千八十五章 第一步485 不知道斩杀能不能导致斩杀完成,成功与否都不是我决定的。 我就像水滴一样,顺着海浪起伏,却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要去往何处。没有理由,没有逻辑,没有权衡,这一切都是自发的。 这些行为意味着什么,能带来什么,我没有兴趣。 甚至,我究竟在顺流还是逆流,也没有兴趣。 谈不上坚持也谈不上努力,如同拉屎一样。 这跟“坐着不动”没有关系,放弃并不等于“不做”。那样的话,只是找了另外一个自我定义去相信,用一个扭曲来替代另一个扭曲,依旧是充满因果关系的玩意。 对事情没有什么期待,也没有什么恐惧,仅仅是简单的做而已。如同没有思想的零部件,仅仅是转动罢了。 谁会愿意丢弃脑子里的思考呢?那是自己唯一自豪骄傲的东西,分析、处理、总结、宣扬,然后获得圈子里的崇拜。不见得是最厉害的,但至少在某个圈子里会有一席之地。 可是,如果让我丢弃脑子里的思考,然后给我无数金钱,自己又会点头同意。当然,后续的金钱会不会被抢的问题,根本不重要。只是想要说明,脑子里的扭曲仅仅是扯淡而已。 看似不可替代,其实只是不知道结果罢了。或者说,自己想象了某种丢弃脑子的结果,于是认为这个结果不是自己愿意看到的,所以就选择不丢弃。 我怎么知道所谓的结果就是真的结果?对吧,这个结果仅仅是脑子里的扭曲编造的故事,而且还是那么卑微局限狭隘的故事。因为脑子里的扭曲只有这么个范围,也只能在这个范围编造故事。 恶心。 读书再多,依旧处于虚假之中。也许可以让角色丰满,也许可以懂得很多炫耀很多理性很多,但依旧只是情绪的拉扯,依旧不诚实。 知识是斩杀的阻碍,却是享受虚假的工具。但这种享受是不是真的享受,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此刻并没有太多的知识,这么多章的斩杀,我已经近乎变成弱智。 但是这种轻松和小开心,却是自己很难的体验到的。不存在所谓的自信,因为再怎样的自信自大,终究也只是情绪化的产物。内心深处永远都会明白,自己并非全知,人算终究不如天算。 那么,所谓的自信,也仅仅是情绪的拉扯,让自己转移注意力,看不见自己并非全知。 “我不知道”却能带来轻松和自然,没有扭曲之后,很明显能感受到莫名的变化。世界开始顺应自己,运气渐渐变好,而曾经恐惧的事情也不再恐惧。事情没有变化,而是自己变了。 至于所谓的现实打脸,我也不知道。并没有任何期盼,也没有什么恐惧,对于将会发生的东西我一概不知。而且,“现实打脸”这种说法就有问题,因为这仅仅是脑子里的主观判断。 当我不认为这是“现实打脸”的时候,那么就算所有人都像看笑话一样看着我,等着我出丑,我依旧不会认为这是“现实打脸”。因为,我不知道。 都是脑子里的判断而已,根本算不上真实。并没有一样东西,写着“我很重要”、“现实打脸”、“这是正确的”…… 统统都是脑子里的判断,而判断的依据就是脑子里的扭曲。个人喜好而已,什么时候开始站在真理的位置嚣张? 这需要谈论什么真实吗?脑子里的扭曲就是扯淡,无论从哪个方向来说,都是狗屎。 另一方面来说,这些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有扭曲和没有扭曲,并没有什么本质区别。因为我的存在本身就是虚假,在虚假之中分个真假毫无意义。 当然,要分真假也无所谓,角色怎样都无所谓,只是我脑子里的扭曲已经被弄死了。 喜欢扭曲,不喜欢扭曲,这些都是个人喜好。斩杀并不真实,我没法拔高斩杀,也没法说什么“不关联”、“如是”就是了不起的言行思维。 角色的存在就是虚假,这个世界就是虚假,我永远没法在虚假中寻找真实。无限不会存在于局限之中,哪怕这个世界我再熟悉,显得再真实,也没法在虚假之中寻找真实。 没法妥协,真实和虚假没法妥协。所谓的妥协,只是假装看不见,只是不在意真实,只是情绪拉扯忽略真实。只有这种不诚实,才能认可妥协。 门派就是想要建立这种妥协,所以才发展出一套鬼扯的学说,而终究也只是虚假而已。想去门派寻求真实,没有必要也很难实现,因为门派完全走的是反方向。在虚假中寻求真实,怎么可能?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会有“见佛杀佛”的禅境界吧。 真实没有角色,不管我还认为什么角色存在,老师也好自己也好,都不真实。 并不是说脑子里没有扭曲就是真实,统统都是虚假,这个世界没有真实。也许,斩杀完成之后不会再去关联什么,但并不意味着我模仿没有关联,模仿没有扭曲,就可以变得真实。 我本身就不真实,所以无论我的言行思维是怎样的,都不真实。相反,真实会过来,如同在梦境中醒来一样,那个角色依旧不真实。 科学已经成为一种门派,依旧是情绪保护的产物。据说,顶尖的科学家都不相信科学,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么回事。不过,也不重要,我并不需要找谁来认可我,也不需要盟友之类的。 跟人数无关,哪怕全世界都反对,也无法改变真实。 我这是自大吗? 袁长文有些想笑,这个问题本身就是废物问题。不管自己只是显得自大内心其实只是平和叙述,就像“我有点饿了”这种状态描述,还是自己真的是自大,都无所谓。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在此基础上的任何探讨都没有什么必要,也都是虚假。是否受到欢迎,是否被人认可,无关紧要。 为什么自己还活着? 袁长文想要死亡,想要拥抱死神小可爱。明明就在眼前,明明自己快要爆炸毁灭,却始终差了点点。 漆黑的湖水似乎变成死神小可爱的微笑,并没有多远。 最快更新 第一千八十六章 第一步486 都是神奇的发生,没有脑子里的扭曲之后,世界变得神奇而有趣。 可惜,我却没有孩童般的嬉笑之心。 如今,在腐烂在吞噬,一旦正视斩杀就会陷入莫名的低沉之中。仿佛,低沉到快要爆炸一样。 这已经成为自动行为,似乎是一种不可你的状态。对于曾经的我来说,这种状态当然需要避免,对吧,负面情绪,低沉吞噬阴暗等等。但是,那个判断的部分已经被我弄死了,我也不觉得怎样。 不对。 袁长文发现,自己似乎在强词夺理。 这种吞噬低沉的感觉,我解释为没有判断。当我不去判断好坏的时候,那么这种负面情绪就仅仅是出现罢了。 但是,当自我定义对我产生拉扯的时候,我却用个人喜好来推脱,来斩杀。 问题来了,当我不仇恨虚假的时候,为什么要去斩杀?是不是因为我认为吞噬感代表着前进,代表着虚假的破碎,所以我才听之任之。 甚至,会期盼负面情绪的出现。 袁长文觉得有些不对劲,所有的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自己究竟在纠缠什么?角色就是虚假,自己又在尝试理清什么? 整个判断都不应该存在,认为吞噬感代表着前进,这只是老师的话语。我不知道,也无法确定。也许,这仅仅意味着停滞不前。 不对,也不能这样说,无法确定就是无法确定。 我此刻就是觉察到吞噬感,仅此而已。没有含义,没有深层次的隐藏意义,都没有。 丰满角色似乎是一种自发的行为,幻想在不同的场景中自己拳打脚踢。也许每个人幻想的内容不一样,但目标都是一样的,就是角色必须赢。 自己就像疯子一样想要毁掉所有眼前的玩意,包括自己。不愿意继续活着,内心的愤怒想要冲破,想要撕碎身体。 没有什么重要的,却始终被欺骗有重要的事情。没有什么真实,却将所有都当作真实。难道真的是因为全部都是虚假,所以将虚假当作真实也是理所当然的吗? 我不想知道为什么,也没法知道为什么。没错,这些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不过又如何?这句话根本就不是停止斩杀的借口,仅仅是一个状态的描述罢了。 画面元素直接呈现“我将虚假当作真实”,那么,此刻的画面元素就在呈现“我正在斩杀”,又有什么问题吗? 不需要解释,个人喜好就是个人喜好,没有什么好说的。 搞笑的是,当我认为画面元素直接呈现“我将虚假当作真实”的时候,就意味着我对此无能为力,所以仅仅是单纯的认可罢了。 那么,当我认为画面元素直接呈现“我正在斩杀”的时候,为什么我不单纯的认可然后看着自己斩杀呢? 我陷入了对未来的思考当中,总是想要找到一个完美的准则,来告诉我自己究竟应该干什么。这简直是荒谬,谁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脑子里的扭曲来思考? 不要搞笑了,思考只是一种阻碍。角色应该做什么都无所谓,不真实就是不真实。 没错,斩杀或者不斩杀,都无所谓。并不是画面元素直接呈现“我将虚假当作真实”,于是我就不斩杀。或者,找个理由来继续斩杀。 两者之间根本就没有关联,只是脑子里的扭曲将其联系在一起,仿佛具有因果关系。我一生都在如此,判断分析然后行动。从来没有想过,判断分析本身就是扯淡。 当我选择不作为的时候,就已经认定了某些东西,就是主观判断。所谓的认命,就是存在这么一个误区。 并不是“坐着不动”,也不是“动”,而是我不知道。 画面元素呈现“我将虚假当作真实”,然后呢?我对此无能为力,然后呢?这是我继续斩杀或者停止斩杀的理由吗? 任何理由都是扯淡,本身就需要被斩杀。建立在某个理由之上的斩杀,只是脑子里的扭曲权衡的产物,本身就是扯淡。 没有理由,仅仅是做而已。 袁长文觉得这个问题自己纠缠了很久,但依旧没有摧毁。时不时,这个问题就会出现,然后让自己茫然。而之前有过解决的状态,但似乎又需要重新斩杀。 慢慢斩杀吧,反正自己又不缺时间,根本就是无所谓的事情。袁长文这个角色怎样都无关紧要,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重要在哪里?完全就是脑子里的扭曲所判断的结论,值得相信吗? 角色很重要,人生很重要,生命很重要,金钱很重要,幸福快乐很重要……这些判断似乎不言而喻,仿佛根本就不应该讨论这些。但是,当自己想要讨论的时候,才发现这一切都是情绪化的产物。 我重要在哪里?生命重要在哪里? 无论怎样解释,都是一厢情愿的相信,都是毫无根据的肯定句。仿佛,我天生就应该认为我很重要,天生就应该为角色去丰满。 甚至,画面元素这样呈现,都会让我感觉荒谬。 不管我做什么,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不会呈现我没有做的,也就是所谓的未来。但是,只要我做了,那么就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对于已经呈现的玩意,我能如何? 并且,我也没法判断哪些呈现是好的,哪些呈现是坏的。因为这根本就是脑子里的扭曲,这种判断只是卑微狭隘的认知和知识的结果,只能用可怜来形容。 我应该怎样? 这个问题就是扯淡,我怎么知道自己应该怎样?相信脑子里的扭曲,那么就直接用脑子去判断去权衡。不相信脑子里的扭曲,那么就跟随顺流,按照怦然心动来选择。 不管怎样,都是没法提前预知的。 袁长文感觉自己的混乱,仿佛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思考。“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这句话就像搅屎棍一样,让自己的脑子彻底混乱。 我没有必要纠缠于角色,这一切都不真实。 该死。 袁长文彻底混乱,湖水深处也不再平静,无数气泡缓缓升起,仿佛见证了挣扎和混乱。 自己以为的黎明,其实只是傍晚? 最快更新 第一千八十七章 第一步487 都是神奇的发生,没有脑子里的扭曲之后,世界变得神奇而有趣。 可惜,我却没有孩童般的嬉笑之心。 如今,在腐烂在吞噬,一旦正视斩杀就会陷入莫名的低沉之中。仿佛,低沉到快要爆炸一样。 这已经成为自动行为,似乎是一种不可你的状态。对于曾经的我来说,这种状态当然需要避免,对吧,负面情绪,低沉吞噬阴暗等等。但是,那个判断的部分已经被我弄死了,我也不觉得怎样。 不对。 袁长文发现,自己似乎在强词夺理。 这种吞噬低沉的感觉,我解释为没有判断。当我不去判断好坏的时候,那么这种负面情绪就仅仅是出现罢了。 但是,当自我定义对我产生拉扯的时候,我却用个人喜好来推脱,来斩杀。 问题来了,当我不仇恨虚假的时候,为什么要去斩杀?是不是因为我认为吞噬感代表着前进,代表着虚假的破碎,所以我才听之任之。 甚至,会期盼负面情绪的出现。 袁长文觉得有些不对劲,所有的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自己究竟在纠缠什么?角色就是虚假,自己又在尝试理清什么? 整个判断都不应该存在,认为吞噬感代表着前进,这只是老师的话语。我不知道,也无法确定。也许,这仅仅意味着停滞不前。 不对,也不能这样说,无法确定就是无法确定。 我此刻就是觉察到吞噬感,仅此而已。没有含义,没有深层次的隐藏意义,都没有。 丰满角色似乎是一种自发的行为,幻想在不同的场景中自己拳打脚踢。也许每个人幻想的内容不一样,但目标都是一样的,就是角色必须赢。 自己就像疯子一样想要毁掉所有眼前的玩意,包括自己。不愿意继续活着,内心的愤怒想要冲破,想要撕碎身体。 没有什么重要的,却始终被欺骗有重要的事情。没有什么真实,却将所有都当作真实。难道真的是因为全部都是虚假,所以将虚假当作真实也是理所当然的吗? 我不想知道为什么,也没法知道为什么。没错,这些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不过又如何?这句话根本就不是停止斩杀的借口,仅仅是一个状态的描述罢了。 画面元素直接呈现“我将虚假当作真实”,那么,此刻的画面元素就在呈现“我正在斩杀”,又有什么问题吗? 不需要解释,个人喜好就是个人喜好,没有什么好说的。 搞笑的是,当我认为画面元素直接呈现“我将虚假当作真实”的时候,就意味着我对此无能为力,所以仅仅是单纯的认可罢了。 那么,当我认为画面元素直接呈现“我正在斩杀”的时候,为什么我不单纯的认可然后看着自己斩杀呢? 我陷入了对未来的思考当中,总是想要找到一个完美的准则,来告诉我自己究竟应该干什么。这简直是荒谬,谁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脑子里的扭曲来思考? 不要搞笑了,思考只是一种阻碍。角色应该做什么都无所谓,不真实就是不真实。 没错,斩杀或者不斩杀,都无所谓。并不是画面元素直接呈现“我将虚假当作真实”,于是我就不斩杀。或者,找个理由来继续斩杀。 两者之间根本就没有关联,只是脑子里的扭曲将其联系在一起,仿佛具有因果关系。我一生都在如此,判断分析然后行动。从来没有想过,判断分析本身就是扯淡。 当我选择不作为的时候,就已经认定了某些东西,就是主观判断。所谓的认命,就是存在这么一个误区。 并不是“坐着不动”,也不是“动”,而是我不知道。 画面元素呈现“我将虚假当作真实”,然后呢?我对此无能为力,然后呢?这是我继续斩杀或者停止斩杀的理由吗? 任何理由都是扯淡,本身就需要被斩杀。建立在某个理由之上的斩杀,只是脑子里的扭曲权衡的产物,本身就是扯淡。 没有理由,仅仅是做而已。 袁长文觉得这个问题自己纠缠了很久,但依旧没有摧毁。时不时,这个问题就会出现,然后让自己茫然。而之前有过解决的状态,但似乎又需要重新斩杀。 慢慢斩杀吧,反正自己又不缺时间,根本就是无所谓的事情。袁长文这个角色怎样都无关紧要,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重要在哪里?完全就是脑子里的扭曲所判断的结论,值得相信吗? 角色很重要,人生很重要,生命很重要,金钱很重要,幸福快乐很重要……这些判断似乎不言而喻,仿佛根本就不应该讨论这些。但是,当自己想要讨论的时候,才发现这一切都是情绪化的产物。 我重要在哪里?生命重要在哪里? 无论怎样解释,都是一厢情愿的相信,都是毫无根据的肯定句。仿佛,我天生就应该认为我很重要,天生就应该为角色去丰满。 甚至,画面元素这样呈现,都会让我感觉荒谬。 不管我做什么,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不会呈现我没有做的,也就是所谓的未来。但是,只要我做了,那么就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对于已经呈现的玩意,我能如何? 并且,我也没法判断哪些呈现是好的,哪些呈现是坏的。因为这根本就是脑子里的扭曲,这种判断只是卑微狭隘的认知和知识的结果,只能用可怜来形容。 我应该怎样? 这个问题就是扯淡,我怎么知道自己应该怎样?相信脑子里的扭曲,那么就直接用脑子去判断去权衡。不相信脑子里的扭曲,那么就跟随顺流,按照怦然心动来选择。 不管怎样,都是没法提前预知的。 袁长文感觉自己的混乱,仿佛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思考。“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这句话就像搅屎棍一样,让自己的脑子彻底混乱。 我没有必要纠缠于角色,这一切都不真实。 该死。 袁长文彻底混乱,湖水深处也不再平静,无数气泡缓缓升起,仿佛见证了挣扎和混乱。 自己以为的黎明,其实只是傍晚? 最快更新 第一千八十八章 第一步488 我并没有说脑子里扭曲编造的故事就是不可能的,也没有说肯定会发生。 既然不知道是否会发生,为什么要当作一定会发生,然后不断寻求所谓的控制去阻止某些恐怖的事情发生呢? “万一发生了呢?” 这个问题看似很现实,但其实根本就是恐惧下的产物。那么,我怎么知道自己阻止事情发生的控制,真的是阻止呢? 完全有可能,自己以为是阻止其实是在推动恐怖的事情发生。既然不是全知,那么我又要如何确定自己知道范围之外的东西是如何运转的呢? 不知道的话,又要如何确保自己脑子里扭曲得出的答案,真的是在阻止恐怖的事情发生呢? 万一发生了,这仅仅是恐惧的拉扯,让我不得不相信脑子里扭曲编造的恐怖场景。并且,相信脑子里扭曲编造的关于恐怖场景发生之后的所有坏事。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相信,明明就是无法确定的,为什么要相信?而且,脑子里的扭曲所编造的玩意,只是偏见,只是在卑微狭隘的范围里营造出来的玩意。 恐惧让我相信,恐惧让“无法确定”变成了“一定”。 袁长发现,自己再次不明白曾经的自己为什么会相信脑子里的扭曲。 曾经的状态是,知晓脑子里的扭曲只是扯淡,却依旧恐惧着扭曲编造的故事。 现在,根本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相信,也看不到有什么问题。 同样,自己似乎也忘记了当初是如何斩杀的。 明明“万一发生”这是很有道理的话语,也是很符合逻辑的担忧。但是,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个问题,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担忧。 甚至,就算发生了,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 那股情绪的拉扯,犹如船锚一样牢牢束缚着,这个玩意已经被我斩杀了。曾经的我认为太多事情不能发生,但现在似乎都可以发生,内心的对抗和紧张感已经消失。 当然,会不会重新出现我并不知道,但我已经不明白曾经的自己是如何在生活。曾经非常明了的玩意,那些道理那些知识,现在已经荡然无存。 以“我不知道”作为骄傲,会有人愿意吗? 这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状态,依旧是虚假,跟角色的任何状态都没有什么区别。 我不能说角色过得轻松就是好,角色过得焦虑就是不好,这种判断本身就是扯淡。或者说,这种判断仅仅是个人喜好,算不上什么真理。 哪怕全世界都赞同某个事情,也仅仅是同一种个人喜好很多而已,依旧不是什么了不起或者神圣不可侵犯的玩意。 就像全世界都认为苦瓜不好吃,我却认为苦瓜很好吃,难道我就是错的吗? 有什么不是个人喜好?有什么跟“苦瓜不好吃”有本质区别? 不管是善良,还是仁慈,或者道德,或者孝顺,或者传统等等,都是个人喜好,都是“我认为”的范畴。天上没有写着“人类必须要善良”,身体上也没有刻着“仁慈、孝顺”之类的字眼。 都是“我认为”这些正面的积极向上的玩意很好,并且绝大多数人赞同这个观点,仅此而已。恐惧也是如此,仿佛赞同的人很多,所以恐惧的内容就是真实且不可推翻的。 袁长开始回想自己是如何斩杀恐惧的,仿佛自己并没有去斩杀恐惧,因为自己对手是虚假。 恐惧的内容是编造的,恐惧的内容为什么不能发生,砍断情绪的拉扯,那种认为“事情不能发生”的紧张感。好像就是这样吧,袁长自己也不记得是如何斩杀的。 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不是全知就是偏见?自己对任何事情都无能为力? 袁长发现自己真的不记得之前的斩杀,仿佛此刻的状态是如此理所当然,曾经的状态才是莫名其妙。而且,对于莫名其妙的东西,是无法去回想完整的。 就像自己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相信天堂,更别说回想自己是如何斩杀相信天堂的。 之前刚刚开始斩杀的时候,真是非常活跃,很想找人辩论。也恨不得立刻回到帝国,然后重新开始教导弟子。那段时间,好多话语好多说辞,自己脑海里不断幻想着争辩胜利。 而现在,自己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具体是如何做到的。仿佛之前斩杀的那个人,根本不是自己,那些思考也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根本不重要,也不需要知道。无论此刻的状态意味着什么,我都无法确定。因为所谓的意味着什么,都是别人的话语,就算是老师说这意味着进步或者倒退,我依旧无法确定。 真实就在那里,那份觉察就在那里,跟画面元素的呈现没有一分钱的关系。我的知道,我的思维,统统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角色是否斩杀完成,并不会影响真实分毫。 只是画面元素是否呈现“角色知晓真实”,就像电影内容是否会演出“角色知道自己只是电影角色”的戏剧一样,影响了什么? 我很想宣称自己快要斩杀完成,但是根本做不到。没有完成就是没有完成,“快要”这种词汇只是猜测,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罢了。 小觑虚假的代价就是停止不前,却自以为大步向前。就连斩杀本身,也可以成为情绪的拉扯,还有什么不能成为虚假的手段呢? 袁长想起之前不敢丢弃斩杀的时候,害怕自己没法斩杀完成,恐惧角色终究只是在浪费时间。找了无数借口来证明斩杀的必须,但终究没法否认这只是情绪的拉扯。 角色与真实无关,任何企图在角色上花费功夫的行为,都只是虚假的手段。因为其核心就是保证角色的存在,那么我才可以在角色的属性上花费功夫,从而成为更好的人之类的。 当然,我并不是说斩杀就可以通往真实,毕竟我依旧在虚假之中。就算我斩杀完成,也没法肯定斩杀可以通往真实。 如同老师这样说,我这样信,到头来自己依旧会斩杀掉这种相信。 第一千八十九章 第一步489 我并没有说脑子里扭曲编造的故事就是不可能的,也没有说肯定会发生。 既然不知道是否会发生,为什么要当作一定会发生,然后不断寻求所谓的控制去阻止某些恐怖的事情发生呢? “万一发生了呢?” 这个问题看似很现实,但其实根本就是恐惧下的产物。那么,我怎么知道自己阻止事情发生的控制,真的是阻止呢? 完全有可能,自己以为是阻止其实是在推动恐怖的事情发生。既然不是全知,那么我又要如何确定自己知道范围之外的东西是如何运转的呢? 不知道的话,又要如何确保自己脑子里扭曲得出的答案,真的是在阻止恐怖的事情发生呢? 万一发生了,这仅仅是恐惧的拉扯,让我不得不相信脑子里扭曲编造的恐怖场景。并且,相信脑子里扭曲编造的关于恐怖场景发生之后的所有坏事。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相信,明明就是无法确定的,为什么要相信?而且,脑子里的扭曲所编造的玩意,只是偏见,只是在卑微狭隘的范围里营造出来的玩意。 恐惧让我相信,恐惧让“无法确定”变成了“一定”。 袁长发现,自己再次不明白曾经的自己为什么会相信脑子里的扭曲。 曾经的状态是,知晓脑子里的扭曲只是扯淡,却依旧恐惧着扭曲编造的故事。 现在,根本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相信,也看不到有什么问题。 同样,自己似乎也忘记了当初是如何斩杀的。 明明“万一发生”这是很有道理的话语,也是很符合逻辑的担忧。但是,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个问题,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担忧。 甚至,就算发生了,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 那股情绪的拉扯,犹如船锚一样牢牢束缚着,这个玩意已经被我斩杀了。曾经的我认为太多事情不能发生,但现在似乎都可以发生,内心的对抗和紧张感已经消失。 当然,会不会重新出现我并不知道,但我已经不明白曾经的自己是如何在生活。曾经非常明了的玩意,那些道理那些知识,现在已经荡然无存。 以“我不知道”作为骄傲,会有人愿意吗? 这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状态,依旧是虚假,跟角色的任何状态都没有什么区别。 我不能说角色过得轻松就是好,角色过得焦虑就是不好,这种判断本身就是扯淡。或者说,这种判断仅仅是个人喜好,算不上什么真理。 哪怕全世界都赞同某个事情,也仅仅是同一种个人喜好很多而已,依旧不是什么了不起或者神圣不可侵犯的玩意。 就像全世界都认为苦瓜不好吃,我却认为苦瓜很好吃,难道我就是错的吗? 有什么不是个人喜好?有什么跟“苦瓜不好吃”有本质区别? 不管是善良,还是仁慈,或者道德,或者孝顺,或者传统等等,都是个人喜好,都是“我认为”的范畴。天上没有写着“人类必须要善良”,身体上也没有刻着“仁慈、孝顺”之类的字眼。 都是“我认为”这些正面的积极向上的玩意很好,并且绝大多数人赞同这个观点,仅此而已。恐惧也是如此,仿佛赞同的人很多,所以恐惧的内容就是真实且不可推翻的。 袁长开始回想自己是如何斩杀恐惧的,仿佛自己并没有去斩杀恐惧,因为自己对手是虚假。 恐惧的内容是编造的,恐惧的内容为什么不能发生,砍断情绪的拉扯,那种认为“事情不能发生”的紧张感。好像就是这样吧,袁长自己也不记得是如何斩杀的。 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不是全知就是偏见?自己对任何事情都无能为力? 袁长发现自己真的不记得之前的斩杀,仿佛此刻的状态是如此理所当然,曾经的状态才是莫名其妙。而且,对于莫名其妙的东西,是无法去回想完整的。 就像自己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相信天堂,更别说回想自己是如何斩杀相信天堂的。 之前刚刚开始斩杀的时候,真是非常活跃,很想找人辩论。也恨不得立刻回到帝国,然后重新开始教导弟子。那段时间,好多话语好多说辞,自己脑海里不断幻想着争辩胜利。 而现在,自己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具体是如何做到的。仿佛之前斩杀的那个人,根本不是自己,那些思考也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根本不重要,也不需要知道。无论此刻的状态意味着什么,我都无法确定。因为所谓的意味着什么,都是别人的话语,就算是老师说这意味着进步或者倒退,我依旧无法确定。 真实就在那里,那份觉察就在那里,跟画面元素的呈现没有一分钱的关系。我的知道,我的思维,统统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角色是否斩杀完成,并不会影响真实分毫。 只是画面元素是否呈现“角色知晓真实”,就像电影内容是否会演出“角色知道自己只是电影角色”的戏剧一样,影响了什么? 我很想宣称自己快要斩杀完成,但是根本做不到。没有完成就是没有完成,“快要”这种词汇只是猜测,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罢了。 小觑虚假的代价就是停止不前,却自以为大步向前。就连斩杀本身,也可以成为情绪的拉扯,还有什么不能成为虚假的手段呢? 袁长想起之前不敢丢弃斩杀的时候,害怕自己没法斩杀完成,恐惧角色终究只是在浪费时间。找了无数借口来证明斩杀的必须,但终究没法否认这只是情绪的拉扯。 角色与真实无关,任何企图在角色上花费功夫的行为,都只是虚假的手段。因为其核心就是保证角色的存在,那么我才可以在角色的属性上花费功夫,从而成为更好的人之类的。 当然,我并不是说斩杀就可以通往真实,毕竟我依旧在虚假之中。就算我斩杀完成,也没法肯定斩杀可以通往真实。 如同老师这样说,我这样信,到头来自己依旧会斩杀掉这种相信。 第一千九十章 第一步490 脑子里的扭曲想要存在,就必须抓住什么。而科学正好就是可以被抓住的内容,并且提供了脑子里的扭曲想要权衡的基础信息。 “我不知道”,这并不能成为脑子里的扭曲,也无法被扭曲抓住。也许,这就是为什么脑子里的扭曲特别反感“我不知道”,并且将“我不知道”定义为羞耻。 自编自导了恐惧的场景,想要在这个场景中生存,那么必须选择必须权衡必须让自己去掌控。如何掌控?用“我不知道”能够掌控吗? 显然,必须有东西存在于脑子里。就这样,无数个肯定句萦绕组成了脑子里的扭曲。我会怀疑这些肯定句是否是真的,但前提是我必须拥有其他肯定句。 一旦危机到脑子里扭曲的生存,那么就是情绪触动,来强行拉扯以保留脑子里的扭曲。 问题并非“我为什么要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因为相信脑子里的扭曲根本就没有理由,本来就是情绪的拉扯,哪里来得什么为什么。 我会说是有太多更加重要的事情要考虑,事业呀、家庭呀、生活呀、人生呀、人脉呀……但这些本身就是情绪的拉扯,任何诚实的人都可以看到其中的荒谬。 当然,这一套说辞也是扯淡。严格来说,这些所谓的总结只是关于此刻觉察到的记忆罢了。扭曲是如何运转的,恐惧是如何触发的,这一系列玩意都是建立在我的记忆之上。 一旦考虑到记忆的真实性,那么这些总结只能沦为猜测。 我看到一个叫做过去的玩意,它的内容是什么,然后这些内容具有什么规律。仅此而已,并不代表有这个过去,更别说那些总结规律之类的。 过去和未来都属于脑子里的扭曲,我只能记得“我记得的过去”,也只能编造“我能够编造的未来”,多差劲呀。 另一方面来说,画面元素只呈现了这么多,我觉察到的就是全部。并不存在“我没有觉察到的的画面元素”,就像一幅画只画了这些东西,非要说画面之外还有东西,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 或者说,是对画面元素的关联。 比如,我此刻觉察到“我之前在马路左边”,以及此刻觉察到“我此刻坐在家里”,那么我很正常的就会关联,“尽管我坐在家里但马路依旧存在”。 这是其一,其二,“马路依旧存在”这也只是此刻画面元素的呈现。 但我并不记得之前有哪些车辆在马路上,这些内容就并没有呈现在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之上。关键点在于,并不存在“这些车辆我没觉察到”,而是画面元素就没有呈现。 没有一个客观事物和我,仿佛整个世界在这里,然后我行走在其中。有些玩意我没有看到,但它们依旧在那里。 不是这样的。 整个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然后,觉察到。或者说,意识到。 这样来讲,我就是全知的。画面元素呈现的,就是全部。只不过这种全知并没有什么作用,因为不存在时间的线性流逝,统统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根本就不存在“推演”这种词汇。 马里奥在屏幕中奔跑,屏幕外的乌龟真的存在吗?在哪里? 袁长文发现,这段话总结起来就是,“我没看见所以不存在”。当然,“看见”这个词汇并不准确,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然后更深一步,“我看见了也不存在”。 这两个“存在”的含义并不一样,“我没看见所以不存在”中的“存在”是指“呈现”,“我看见了也不存在”中的“存在”是指真实。 我没看见,画面元素没有呈现,这个东西没有呈现。 我看见了,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这个东西并不真实。 袁长文感觉自己根本没有必要讨论这些玩意,都不真实。不管我认为什么,这个认为本身就不真实,角色的存在就是虚假。 争论的层面根本不在于“我认为”的内容,比如,我认为老妈是条狗,这就是假的。我认为老妈是个女人,这就是真的。 而是这个“我认为”本身,就不真实。 真实就是一切,无限存在而局限不存在。不管“我认为”的内容是什么,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或者说,所有的画面元素的呈现,本身就是“我认为”。 微妙的误导在于,桌子并非客观事物,也只是“我认为”的内容而已。 画面元素并没有呈现一个桌子,然后再呈现一个我,仿佛我对桌子的分析又是另一个层面的东西。 不是这样的。 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都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或者说,“画面元素的呈现”这种描述本身就意味此刻觉察到的所有,包括思维、场景等等。并且,区分思维、记忆、场景,并没有意义,反而会产生微妙的误导。 仿佛桌子、记忆、此刻的思考都是不同的东西,仿佛有一个桌子可以让我去思考,仿佛有一段记忆可以让我去回忆。但事实上,这些是呈整体出现。 桌子的呈现,已经是我对桌子思考之后的结果。 整个内容都是意识到的内容,都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就像漫画中角色在某个场景,并不存在某个场景,也不存在某个角色思考某个场景。 袁长文很想笑,因为这似乎再次回到看戏人模式。 并不存在一个我,也不存在一个桌子,而整个画面元素的呈现本身就是意识到的内容。 似乎有点难以解释,绕来绕去都解释不清楚。而袁长文也只是模模糊糊有点感觉,但仿佛又差了点什么,甚至认为想通这个自己就能斩杀完成。 这种念头已经出现了很多次,可信吗? 但是,又差了点什么呢? 没有一个我,也没有一个桌子。这句话不断在袁长文脑子里萦绕,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但就是没有出来。 都是舞台戏剧,都是画面元素,都是意识到的内容。 那种感觉消失了,袁长文有些遗憾,但又有些无所谓。 角色终究都是虚假,脑子里装的什么都无关紧要。换句话说,画面元素究竟呈现什么都是无所谓的,因为真实根本就不在意。 最快更新 第一千九十一章 第一步491 脑子里的扭曲想要存在,就必须抓住什么。而科学正好就是可以被抓住的内容,并且提供了脑子里的扭曲想要权衡的基础信息。 “我不知道”,这并不能成为脑子里的扭曲,也无法被扭曲抓住。也许,这就是为什么脑子里的扭曲特别反感“我不知道”,并且将“我不知道”定义为羞耻。 自编自导了恐惧的场景,想要在这个场景中生存,那么必须选择必须权衡必须让自己去掌控。如何掌控?用“我不知道”能够掌控吗? 显然,必须有东西存在于脑子里。就这样,无数个肯定句萦绕组成了脑子里的扭曲。我会怀疑这些肯定句是否是真的,但前提是我必须拥有其他肯定句。 一旦危机到脑子里扭曲的生存,那么就是情绪触动,来强行拉扯以保留脑子里的扭曲。 问题并非“我为什么要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因为相信脑子里的扭曲根本就没有理由,本来就是情绪的拉扯,哪里来得什么为什么。 我会说是有太多更加重要的事情要考虑,事业呀、家庭呀、生活呀、人生呀、人脉呀……但这些本身就是情绪的拉扯,任何诚实的人都可以看到其中的荒谬。 当然,这一套说辞也是扯淡。严格来说,这些所谓的总结只是关于此刻觉察到的记忆罢了。扭曲是如何运转的,恐惧是如何触发的,这一系列玩意都是建立在我的记忆之上。 一旦考虑到记忆的真实性,那么这些总结只能沦为猜测。 我看到一个叫做过去的玩意,它的内容是什么,然后这些内容具有什么规律。仅此而已,并不代表有这个过去,更别说那些总结规律之类的。 过去和未来都属于脑子里的扭曲,我只能记得“我记得的过去”,也只能编造“我能够编造的未来”,多差劲呀。 另一方面来说,画面元素只呈现了这么多,我觉察到的就是全部。并不存在“我没有觉察到的的画面元素”,就像一幅画只画了这些东西,非要说画面之外还有东西,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 或者说,是对画面元素的关联。 比如,我此刻觉察到“我之前在马路左边”,以及此刻觉察到“我此刻坐在家里”,那么我很正常的就会关联,“尽管我坐在家里但马路依旧存在”。 这是其一,其二,“马路依旧存在”这也只是此刻画面元素的呈现。 但我并不记得之前有哪些车辆在马路上,这些内容就并没有呈现在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之上。关键点在于,并不存在“这些车辆我没觉察到”,而是画面元素就没有呈现。 没有一个客观事物和我,仿佛整个世界在这里,然后我行走在其中。有些玩意我没有看到,但它们依旧在那里。 不是这样的。 整个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然后,觉察到。或者说,意识到。 这样来讲,我就是全知的。画面元素呈现的,就是全部。只不过这种全知并没有什么作用,因为不存在时间的线性流逝,统统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根本就不存在“推演”这种词汇。 马里奥在屏幕中奔跑,屏幕外的乌龟真的存在吗?在哪里? 袁长文发现,这段话总结起来就是,“我没看见所以不存在”。当然,“看见”这个词汇并不准确,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然后更深一步,“我看见了也不存在”。 这两个“存在”的含义并不一样,“我没看见所以不存在”中的“存在”是指“呈现”,“我看见了也不存在”中的“存在”是指真实。 我没看见,画面元素没有呈现,这个东西没有呈现。 我看见了,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这个东西并不真实。 袁长文感觉自己根本没有必要讨论这些玩意,都不真实。不管我认为什么,这个认为本身就不真实,角色的存在就是虚假。 争论的层面根本不在于“我认为”的内容,比如,我认为老妈是条狗,这就是假的。我认为老妈是个女人,这就是真的。 而是这个“我认为”本身,就不真实。 真实就是一切,无限存在而局限不存在。不管“我认为”的内容是什么,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或者说,所有的画面元素的呈现,本身就是“我认为”。 微妙的误导在于,桌子并非客观事物,也只是“我认为”的内容而已。 画面元素并没有呈现一个桌子,然后再呈现一个我,仿佛我对桌子的分析又是另一个层面的东西。 不是这样的。 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都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或者说,“画面元素的呈现”这种描述本身就意味此刻觉察到的所有,包括思维、场景等等。并且,区分思维、记忆、场景,并没有意义,反而会产生微妙的误导。 仿佛桌子、记忆、此刻的思考都是不同的东西,仿佛有一个桌子可以让我去思考,仿佛有一段记忆可以让我去回忆。但事实上,这些是呈整体出现。 桌子的呈现,已经是我对桌子思考之后的结果。 整个内容都是意识到的内容,都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就像漫画中角色在某个场景,并不存在某个场景,也不存在某个角色思考某个场景。 袁长文很想笑,因为这似乎再次回到看戏人模式。 并不存在一个我,也不存在一个桌子,而整个画面元素的呈现本身就是意识到的内容。 似乎有点难以解释,绕来绕去都解释不清楚。而袁长文也只是模模糊糊有点感觉,但仿佛又差了点什么,甚至认为想通这个自己就能斩杀完成。 这种念头已经出现了很多次,可信吗? 但是,又差了点什么呢? 没有一个我,也没有一个桌子。这句话不断在袁长文脑子里萦绕,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但就是没有出来。 都是舞台戏剧,都是画面元素,都是意识到的内容。 那种感觉消失了,袁长文有些遗憾,但又有些无所谓。 角色终究都是虚假,脑子里装的什么都无关紧要。换句话说,画面元素究竟呈现什么都是无所谓的,因为真实根本就不在意。 最快更新 第一千九十二章 第一步492 感受了顺流之后,继续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只是愚蠢的表现。或者说,这只是情绪的拉扯而已。 顺流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状态,丢弃脑子里的扭曲,丢弃自编自导的生活敌意,似乎自然就会顺流。 袁长文不想继续斩杀,因为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斩杀的。 我并没有被欺骗,斩杀什么?脑子里的扭曲在控制我,根本就不是控制,仅仅是画面元素的呈现罢了。 太多的扯淡,为什么还不毁灭?这种地狱般的煎熬,为什么不能猛烈一些?摧毁我的理智,摧毁的镇定,让我如同疯子一样炸毁眼前所有的玩意。 包括自己。 面不改色、喜怒不形于色、镇定自若,谁在宣扬这些是好事?凭什么认为这些就是好事?难道这些词汇上面刻着“我是好事”几个字? 脑子里的扭曲在评判,而我为什么要去相信这个评判?做出评判本身的就是扯淡,就是扭曲,那么评判结果自然也不值一提。 让我死吧,只有死亡才能结束这种荒谬。回归真实,不再这虚假之中。尽管虚假很美妙,尽管虚假很巧妙,尽管只有在虚假中才会有我的存在,但不真实就是不真实。 没有一个我,没有这份思维,回到真实的那个东西不是我。或者说,根本没有任何东西脱离真实,这种想法本身就假设了角色的存在,仿佛有什么可以处于真实之外。 真实就是一切,没有什么可以伤害真实,也没有什么可以脱离真实。 我并不知道真实究竟如何扭曲成局限,也并不是一个逻辑自洽的理论体系。事实上,这完全是建立在“非”之上的摧毁。 火焰会灼伤手?非。 火焰不会灼伤手?非。 当然,并不是所有都可以用“非”来回答,这一点似乎显得很不完美。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而那份觉察为什么存在?怎样存在的?那份觉察又是如何扭曲成画面元素的? 我不知道。企图去找寻一个合理的解释,只是为了让整个理论显得更加说的通。但我不需要说的通,解释只是一种猜测,再合理的解释也没用。 无法肯定猜测就是真的,只是合理的解释,但这个合理本身跟真实毫无关系。仅仅是建立在脑子里卑微的认知和狭隘的知识之上的,合理。 而一旦移除时间,还剩下什么? 袁长文觉得自己很傻,非要在同一层面去推翻理论,非要在同一层面去说服什么。时间,多么好用的武器,一切都是建立在时间线性流逝的假设之上,那么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这种解释很好用,也很轻快,瞬间就摧毁了一切。非要继续抓住这些虚假,只是情绪化的产物。而这种解释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没法让我滔滔不绝,没法让我显得逻辑缜密口吐莲花。 时间这么好用,我为什么不去用?真的还在想要教导弟子吗?只有这种理由,才会让我始终想要去回想自己的斩杀,去让自己的说辞显得可信显得真实。 想想,别人提问,然后我说首先确定时间的线性流逝,那么对话结束。这如何能够丰满角色?如何能够彰显自己帝国第一人的光环? 真是鬼扯,丰满角色的言行思维真是见缝插针,趁自己不注意然后立刻开始。当然,这本身并没有什么错误,仅仅是画面元素的呈现罢了。 我没有办法给自己的行为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因为我根本不想动用思考来权衡自己的言行。脑子里的扭曲只是扯淡,相信扭曲还不如相信路边的狗屎。 没脑子的生活,好像这是一句讽刺和贬低,仿佛在说什么不经过思考就做出某些行为然后将来后悔之类的。这不是没脑子的生活,而是偶尔没脑子大部分时间依旧有脑子的生活。 如果一直没脑子的生活,那么除了基本的身体疼痛饥饿舒服等感觉之外,那些后悔呀、恐惧呀、担忧呀、狂喜呀都不会出现。这些都是脑子的判断,没脑子的生活是不会后悔也不会狂喜。 会赚钱吗?会成功吗?会走上人生巅峰吗? 会乞讨吗?会流落街头吗?会妻离子散吗? 我不知道。 想要担心这些问题的那个部分,已经被我斩杀了。 脑子里有什么就会导致什么样的言行思维,这根本没有什么好区分高低的。 相信“人生要奋斗”的人,很难相信“放下一切万事万物自然就会到来”的说法,而相信“上帝安排好了一切”的人,又很难认同“自己要不断努力不断控制,让恐惧弥漫在自己身心内部”之类的。 我已经相信,自然会导致一系列的言行思维,这有什么好说的呢? 更换相信的内容,自然也会导致角色的言行思维改变,这又有什么问题呢? 并不是说,相信了上帝安排好一切,然后事情就真的变得非常顺利非常好。只是,相信了这个内容之后,去判断不好的那个部分已经不在了。 而相信自己能够控制一切,相信自己通过努力获取财富之类的,就会问一个简单而现实的问题,“有没有掉钱下来?” 并且,不相信依旧处于那么穷的状态,会有多么满足。 袁长文不明白这之间有什么好争论的,相信的内容犹如程序代码,换了一个之后表现出不同的状态,这有什么好争论的?究竟在争论什么? 当然,这一切只是猜测,对吧,我怎么知道脑子里的相信会影响一个人的言行思维呢?画面元素呈现出这两者的配套改变,但并不意味着之间具有因果关系。 看起来,人们是基于脑子里的认知、经验、知识等等一系列玩意来做出决定,但真的是这样吗?难道这些不能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吗? “画面元素的呈现”并非一种解释,仅仅是一种描述。至于呈现的内容是否具有因果关系,我并不知道。 关键点在于,整个画面元素都不真实,所以其内容具体拥有什么我不在意。而且,画面元素的呈现可以显得有规律,也可以显得没有规律同时呈现角色对这一切的理所当然,这也没有什么问题。 角色脑子装了什么,都是虚假。 关键点并不在于角色,围绕角色打转只是扯淡。 最快更新 第一千九十三章 第一步493 感受了顺流之后,继续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只是愚蠢的表现。或者说,这只是情绪的拉扯而已。 顺流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状态,丢弃脑子里的扭曲,丢弃自编自导的生活敌意,似乎自然就会顺流。 袁长文不想继续斩杀,因为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斩杀的。 我并没有被欺骗,斩杀什么?脑子里的扭曲在控制我,根本就不是控制,仅仅是画面元素的呈现罢了。 太多的扯淡,为什么还不毁灭?这种地狱般的煎熬,为什么不能猛烈一些?摧毁我的理智,摧毁的镇定,让我如同疯子一样炸毁眼前所有的玩意。 包括自己。 面不改色、喜怒不形于色、镇定自若,谁在宣扬这些是好事?凭什么认为这些就是好事?难道这些词汇上面刻着“我是好事”几个字? 脑子里的扭曲在评判,而我为什么要去相信这个评判?做出评判本身的就是扯淡,就是扭曲,那么评判结果自然也不值一提。 让我死吧,只有死亡才能结束这种荒谬。回归真实,不再这虚假之中。尽管虚假很美妙,尽管虚假很巧妙,尽管只有在虚假中才会有我的存在,但不真实就是不真实。 没有一个我,没有这份思维,回到真实的那个东西不是我。或者说,根本没有任何东西脱离真实,这种想法本身就假设了角色的存在,仿佛有什么可以处于真实之外。 真实就是一切,没有什么可以伤害真实,也没有什么可以脱离真实。 我并不知道真实究竟如何扭曲成局限,也并不是一个逻辑自洽的理论体系。事实上,这完全是建立在“非”之上的摧毁。 火焰会灼伤手?非。 火焰不会灼伤手?非。 当然,并不是所有都可以用“非”来回答,这一点似乎显得很不完美。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而那份觉察为什么存在?怎样存在的?那份觉察又是如何扭曲成画面元素的? 我不知道。企图去找寻一个合理的解释,只是为了让整个理论显得更加说的通。但我不需要说的通,解释只是一种猜测,再合理的解释也没用。 无法肯定猜测就是真的,只是合理的解释,但这个合理本身跟真实毫无关系。仅仅是建立在脑子里卑微的认知和狭隘的知识之上的,合理。 而一旦移除时间,还剩下什么? 袁长文觉得自己很傻,非要在同一层面去推翻理论,非要在同一层面去说服什么。时间,多么好用的武器,一切都是建立在时间线性流逝的假设之上,那么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这种解释很好用,也很轻快,瞬间就摧毁了一切。非要继续抓住这些虚假,只是情绪化的产物。而这种解释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没法让我滔滔不绝,没法让我显得逻辑缜密口吐莲花。 时间这么好用,我为什么不去用?真的还在想要教导弟子吗?只有这种理由,才会让我始终想要去回想自己的斩杀,去让自己的说辞显得可信显得真实。 想想,别人提问,然后我说首先确定时间的线性流逝,那么对话结束。这如何能够丰满角色?如何能够彰显自己帝国第一人的光环? 真是鬼扯,丰满角色的言行思维真是见缝插针,趁自己不注意然后立刻开始。当然,这本身并没有什么错误,仅仅是画面元素的呈现罢了。 我没有办法给自己的行为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因为我根本不想动用思考来权衡自己的言行。脑子里的扭曲只是扯淡,相信扭曲还不如相信路边的狗屎。 没脑子的生活,好像这是一句讽刺和贬低,仿佛在说什么不经过思考就做出某些行为然后将来后悔之类的。这不是没脑子的生活,而是偶尔没脑子大部分时间依旧有脑子的生活。 如果一直没脑子的生活,那么除了基本的身体疼痛饥饿舒服等感觉之外,那些后悔呀、恐惧呀、担忧呀、狂喜呀都不会出现。这些都是脑子的判断,没脑子的生活是不会后悔也不会狂喜。 会赚钱吗?会成功吗?会走上人生巅峰吗? 会乞讨吗?会流落街头吗?会妻离子散吗? 我不知道。 想要担心这些问题的那个部分,已经被我斩杀了。 脑子里有什么就会导致什么样的言行思维,这根本没有什么好区分高低的。 相信“人生要奋斗”的人,很难相信“放下一切万事万物自然就会到来”的说法,而相信“上帝安排好了一切”的人,又很难认同“自己要不断努力不断控制,让恐惧弥漫在自己身心内部”之类的。 我已经相信,自然会导致一系列的言行思维,这有什么好说的呢? 更换相信的内容,自然也会导致角色的言行思维改变,这又有什么问题呢? 并不是说,相信了上帝安排好一切,然后事情就真的变得非常顺利非常好。只是,相信了这个内容之后,去判断不好的那个部分已经不在了。 而相信自己能够控制一切,相信自己通过努力获取财富之类的,就会问一个简单而现实的问题,“有没有掉钱下来?” 并且,不相信依旧处于那么穷的状态,会有多么满足。 袁长文不明白这之间有什么好争论的,相信的内容犹如程序代码,换了一个之后表现出不同的状态,这有什么好争论的?究竟在争论什么? 当然,这一切只是猜测,对吧,我怎么知道脑子里的相信会影响一个人的言行思维呢?画面元素呈现出这两者的配套改变,但并不意味着之间具有因果关系。 看起来,人们是基于脑子里的认知、经验、知识等等一系列玩意来做出决定,但真的是这样吗?难道这些不能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吗? “画面元素的呈现”并非一种解释,仅仅是一种描述。至于呈现的内容是否具有因果关系,我并不知道。 关键点在于,整个画面元素都不真实,所以其内容具体拥有什么我不在意。而且,画面元素的呈现可以显得有规律,也可以显得没有规律同时呈现角色对这一切的理所当然,这也没有什么问题。 角色脑子装了什么,都是虚假。 关键点并不在于角色,围绕角色打转只是扯淡。 最快更新 第一千九十四章 第一步494 似乎,自己没法获取更多的知识,也没法接受更深的感悟。 没有任何所谓的知识可以教授我,没有这个资格。 我已经自大到了极限,却又一无所知。如同将自己缩成一个圆点,没有什么能够进来。线条不行,多边形不行,正方体也不行。再花哨再美好,都是虚假。 就这样,让自己进入毁灭,让自己死亡。 下一次睁开双眼,也许已经不是自己。 吞噬感依旧在体内,这似乎已经成为了某种调戏,让我自以为自己在前进。 根本没有前进,也根本不需要前进。画面元素跟真实之间,完全是不可跨越的鸿沟,电影内容要如何成为电影屏幕? 袁长文想要死亡,很想一头栽进悬崖,又或者,让体内直接爆炸成碎片,再也无法抓住再也无法拼凑成角色。 我不知道该怎么应该,也不想知道。如同失去人生意义的loser茫然坐在屋顶。唯一的不同,自己带着小开心期待着角色的死亡。 没有什么好斩杀的,要么就是谩骂,要么就是记录自己的状态。 我没法抱有希望,无论怎样解释,那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希望本身就是扭曲,同时也只是恐惧的变装表演。 沉沦吧,毁灭吧,我在祈求自身的灭亡。没有什么可以阻碍这种灭亡,我不会阻止也不会转移注意力。 这个世界容不下我,袁长文突然想笑,这算什么自大,完全就是疯狂。 我没法对这个世界产生一丝一毫的影响力,因为根本没有一个我,也没有一个世界。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只是显得我能够控制世界的某些东西。 但整体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直接呈现出某种状况,跟我的控制没有一分钱的关系。电影角色真的在控制电影情节的发展吗? 这是一体的,那份觉察包裹着画面元素,意识到的内容没有什么区分的意义。我意识到桌子和袁长文这个角色,其中的“我”完全指代那份觉察。 并不存在一个我和一个世界,统统都只是一体的画面元素,都是此刻觉察到的内容。 袁长文发现自己很难解释,但那种一体的感觉却始终萦绕在体内,想要用文字表述却是相当困难。也许,只是自己还没有完全进入那种状态。 画面元素呈现出场景和躯体,这种区分只是为了方便理解。但是,这种区分的意义在哪里?就像电影画面,那种区分只是为了更好的理解,但本质上所有的画面都是像素点,并且只有那么几种颜色可选。 一般来说,“我是谁”这个问题的“我”,都会指代思维、记忆之类的。我不会将桌子认为是思维的同级,反而认为那是跟思维无关的玩意。 但是画面元素就是意识到的内容,这个意识扭曲自身形成局限,出现了思维和桌子。 该死。 自己在说什么? 袁长文完全无法描述那种感觉,想要细细体会那种感觉却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没有外面,只有里面。这是袁长文最能贴切的表达,但其实什么也没有表达。 这似乎并不同于斩杀,直接看见脑子里的扭曲是多么扯淡。相反,这是想要描述自己的状态,而且是自己都不太清晰的状态。 仿佛看待世界的状态正在发生变化,曾经理所当然的感觉正在消失,而新的玩意还没有完全形成。体内的恶心感和吞噬感,一直在那里,如同不知疲倦的机器,只是负责运转就好。 人生究竟是什么鬼? 我没有兴趣,这种建立在无数假设之上的玩意,就是扯淡。那些权威,那些教育家,那些认知升级,都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然后做着自以为的好事。 如何教育孩子,这个问题可以阐述一本书的厚度,然后呢?所有都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都只是人为的扭曲。“我认为”的好,从不怀疑这个“我认为”,反而将其当作真实,好心的培养下一代。 几乎都是从知识储备、思维方式、性格情绪管理等方面入手,却没有教导死亡。直面死亡的恐惧,那种“没有角色”的恐惧,也许才是最好的教育。 当然,这些都是我的胡扯,反正我没有看到那些所谓的教育有什么意义。我就是被害者之一,甚至,我自己都没弄明白,又有什么资格教导孩子,教导弟子呢? 帝国第一人? 袁长文真的想笑,当初自己怎么就接过这个头衔的呐? 太遥远了,关于过去太遥远了。曾经的自己仿佛是另外一个物种,需要此刻努力去回忆,才能抓住遥远的记忆和感觉。我回不去,也不愿意回去。 那些杂音在脑子里不断叫嚣,一直相处的时候还不觉得,毕竟会被大家当作努力当作励志当作奋斗当作正常的思维分析。但是,停下来之后,就会看见曾经的自己是多么扯淡和疯狂。 我在担忧自己是否能够斩杀完成,毫无异议,自己就是在担忧。情绪化的拉扯,可以是任何内容,只要能够抓住角色。 没有一个我,却在担忧关于角色的所有,这就是虚假的手段吗? 袁长文并不太担心,自己对于没有斩杀完成的担忧,迟早会放下。因为自己会死亡,因为自己正在死亡,那种担忧本身就是虚假。 脑子里的扭曲实在找不到可以利用的素材,于是恐惧斩杀没法完成就出现了。当然,更进一步,就是在恐惧失败恐惧自己一事无成,也是恐惧“没有角色”。 角色的存在需要属性的叠加,没有属性相当于没有角色。 而角色属性的来源,并非角色具有什么言行,相反,是角色内心对于自我定义的牢牢抓住。脑子里形成了扭曲,并且对于这个扭曲牢牢抓住,于是“怎样的人”这个角色属性构建成功。 角色是否斩杀完成,都不会影响真实。这是很早之前的明了的事情,但是呐,情绪依旧在拉扯。仿佛角色是否斩杀完成,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就像赚钱、人脉、地位、家庭等等,都很重要……个屁。 理智上的明了并不会让情绪有所减缓,只有斩杀,疯狂的斩杀。 终究还是需要死亡,我没有任何理由去抓住虚假,哪怕真实很可怕,哪怕虚假很美好。画面元素的呈现,没法遮挡真实。 最快更新 第一千九十五章 第一步495 似乎,自己没法获取更多的知识,也没法接受更深的感悟。 没有任何所谓的知识可以教授我,没有这个资格。 我已经自大到了极限,却又一无所知。如同将自己缩成一个圆点,没有什么能够进来。线条不行,多边形不行,正方体也不行。再花哨再美好,都是虚假。 就这样,让自己进入毁灭,让自己死亡。 下一次睁开双眼,也许已经不是自己。 吞噬感依旧在体内,这似乎已经成为了某种调戏,让我自以为自己在前进。 根本没有前进,也根本不需要前进。画面元素跟真实之间,完全是不可跨越的鸿沟,电影内容要如何成为电影屏幕? 袁长文想要死亡,很想一头栽进悬崖,又或者,让体内直接爆炸成碎片,再也无法抓住再也无法拼凑成角色。 我不知道该怎么应该,也不想知道。如同失去人生意义的loser茫然坐在屋顶。唯一的不同,自己带着小开心期待着角色的死亡。 没有什么好斩杀的,要么就是谩骂,要么就是记录自己的状态。 我没法抱有希望,无论怎样解释,那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希望本身就是扭曲,同时也只是恐惧的变装表演。 沉沦吧,毁灭吧,我在祈求自身的灭亡。没有什么可以阻碍这种灭亡,我不会阻止也不会转移注意力。 这个世界容不下我,袁长文突然想笑,这算什么自大,完全就是疯狂。 我没法对这个世界产生一丝一毫的影响力,因为根本没有一个我,也没有一个世界。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只是显得我能够控制世界的某些东西。 但整体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直接呈现出某种状况,跟我的控制没有一分钱的关系。电影角色真的在控制电影情节的发展吗? 这是一体的,那份觉察包裹着画面元素,意识到的内容没有什么区分的意义。我意识到桌子和袁长文这个角色,其中的“我”完全指代那份觉察。 并不存在一个我和一个世界,统统都只是一体的画面元素,都是此刻觉察到的内容。 袁长文发现自己很难解释,但那种一体的感觉却始终萦绕在体内,想要用文字表述却是相当困难。也许,只是自己还没有完全进入那种状态。 画面元素呈现出场景和躯体,这种区分只是为了方便理解。但是,这种区分的意义在哪里?就像电影画面,那种区分只是为了更好的理解,但本质上所有的画面都是像素点,并且只有那么几种颜色可选。 一般来说,“我是谁”这个问题的“我”,都会指代思维、记忆之类的。我不会将桌子认为是思维的同级,反而认为那是跟思维无关的玩意。 但是画面元素就是意识到的内容,这个意识扭曲自身形成局限,出现了思维和桌子。 该死。 自己在说什么? 袁长文完全无法描述那种感觉,想要细细体会那种感觉却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没有外面,只有里面。这是袁长文最能贴切的表达,但其实什么也没有表达。 这似乎并不同于斩杀,直接看见脑子里的扭曲是多么扯淡。相反,这是想要描述自己的状态,而且是自己都不太清晰的状态。 仿佛看待世界的状态正在发生变化,曾经理所当然的感觉正在消失,而新的玩意还没有完全形成。体内的恶心感和吞噬感,一直在那里,如同不知疲倦的机器,只是负责运转就好。 人生究竟是什么鬼? 我没有兴趣,这种建立在无数假设之上的玩意,就是扯淡。那些权威,那些教育家,那些认知升级,都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然后做着自以为的好事。 如何教育孩子,这个问题可以阐述一本书的厚度,然后呢?所有都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都只是人为的扭曲。“我认为”的好,从不怀疑这个“我认为”,反而将其当作真实,好心的培养下一代。 几乎都是从知识储备、思维方式、性格情绪管理等方面入手,却没有教导死亡。直面死亡的恐惧,那种“没有角色”的恐惧,也许才是最好的教育。 当然,这些都是我的胡扯,反正我没有看到那些所谓的教育有什么意义。我就是被害者之一,甚至,我自己都没弄明白,又有什么资格教导孩子,教导弟子呢? 帝国第一人? 袁长文真的想笑,当初自己怎么就接过这个头衔的呐? 太遥远了,关于过去太遥远了。曾经的自己仿佛是另外一个物种,需要此刻努力去回忆,才能抓住遥远的记忆和感觉。我回不去,也不愿意回去。 那些杂音在脑子里不断叫嚣,一直相处的时候还不觉得,毕竟会被大家当作努力当作励志当作奋斗当作正常的思维分析。但是,停下来之后,就会看见曾经的自己是多么扯淡和疯狂。 我在担忧自己是否能够斩杀完成,毫无异议,自己就是在担忧。情绪化的拉扯,可以是任何内容,只要能够抓住角色。 没有一个我,却在担忧关于角色的所有,这就是虚假的手段吗? 袁长文并不太担心,自己对于没有斩杀完成的担忧,迟早会放下。因为自己会死亡,因为自己正在死亡,那种担忧本身就是虚假。 脑子里的扭曲实在找不到可以利用的素材,于是恐惧斩杀没法完成就出现了。当然,更进一步,就是在恐惧失败恐惧自己一事无成,也是恐惧“没有角色”。 角色的存在需要属性的叠加,没有属性相当于没有角色。 而角色属性的来源,并非角色具有什么言行,相反,是角色内心对于自我定义的牢牢抓住。脑子里形成了扭曲,并且对于这个扭曲牢牢抓住,于是“怎样的人”这个角色属性构建成功。 角色是否斩杀完成,都不会影响真实。这是很早之前的明了的事情,但是呐,情绪依旧在拉扯。仿佛角色是否斩杀完成,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就像赚钱、人脉、地位、家庭等等,都很重要……个屁。 理智上的明了并不会让情绪有所减缓,只有斩杀,疯狂的斩杀。 终究还是需要死亡,我没有任何理由去抓住虚假,哪怕真实很可怕,哪怕虚假很美好。画面元素的呈现,没法遮挡真实。 最快更新 第一千九十六章 第一步496 担忧的力量真是恐怖,完全无视理智,无视思考,直接强行拉扯。 明知道这是扯淡,但依旧完全无法避免,情绪的力量根本不会讲道理。这种感觉就像游戏设定,没有什么好讲的,明知道说不通但依旧随意被拉扯。 之前自己还以为没法回去,如今看到情绪再次施展这种拉扯,我非常怀疑自己之前的结论。真的没法回去了吗?也许,虚假有超过一万种手段,让我自以为没有回去其实一直处于虚假的掌控之中。 该死。 根本就不是也许,而是正在。我正处于虚假之中,无论说什么好听的词汇,我依旧没有斩杀完成,依旧处于虚假之中。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应该担心自己会被拉扯回去?狗屎,我根本就没有离开,却开始担心被拉扯回去? 不要搞笑了,这一切才刚刚开始,我没有任何理由停下来休息。虚假就是虚假,那种假装真实的力量,那种放肆拉扯的力量,我根本不想去讨论什么。 我的对手不是情绪,那只是虚假的手段罢了。根本不需要在乎虚假有什么手段,直接扔掉虚假就好。 那些充满逻辑的说辞,完全只是在丰满角色。想要说服别人,就必须找到合理的说辞,就必须让自己的说法变得充满逻辑。 鬼扯。 我为什么需要这样做? 为什么不继续斩杀? 那些看似为了整理情绪斩杀的思绪,根本就是扯淡,我已经足够聪明了。不需要继续思考,不需要继续推理,能够战胜情绪吗? 我不知道。 如今,似乎连愤怒都没有了,只是傻傻看着情绪依旧在拉扯我。 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完成,但是,又很明白这一切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跟“我认为”的内容毫无关系,也没法控制。 时间应该被摧毁,没有什么值得保留。 我应该愤怒,我应该疯狂,但似乎就是没法愤怒,就是没法疯狂。不过,也无所谓,毕竟这一切都是关于角色。 想要角色斩杀完成,跟想要角色赚大钱,没有任何本质区别。 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画面元素的呈现而已,什么也谈不上。没有自由意志,多少词汇会被消除? 完全就是另外一种方式看待世界,但依旧也是虚假,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 这里没有真实,角色怎样都是虚假。要么真实醒来,要么根本无所谓。很难想象真实醒来究竟是什么模样,我只知道角色是什么模样。 自己的斩杀还不够吗? 我不知道。 这依旧只是一种相信,相信斩杀到了一定程度就可以通往真实。完全是扯淡,也许真的可以,也许不可以,我根本就不知道。 就像火焰会灼伤手一样,同样也是扯淡,是一厢情愿的相信。 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保持着希望并不是什么好事情,这种希望本身就必须被斩杀。永远无法斩杀完成,这种恐惧跟永远没法年薪十万的恐惧,并没有任何区别。 这一切都不真实,“希望”只是想要继续抓住什么的代名词。 吞噬我呀,毁灭我呀,我很主动的。 袁长文感受着体内的吞噬感和那股莫名的难受,愈发增长却始终无法突破那个临界值。也许,突破之后就是疯狂,自己想着都有些恐惧。 那种毁天灭地的疯狂,并不需要做些什么,漫天诸佛以及整个宇宙就会崩塌。不真实的不存在,这些拉扯我的玩意不会继续拥有力量。 爆炸吧,我没有任何意见。 让我砍死老妈,砍死妻儿,砍死朋友,砍死整个世界。没有什么好留念的,也没有什么值得珍惜,就这样全部毁掉吧。 袁长文感受到一阵松动,似乎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即将出现,自己似乎根本不敢放手让这个玩意出现。 用情绪去制止,牢牢拉扯船锚然后封闭住出口。 自己似乎根本就没有思考,仿佛本能想要制止这一切的毁灭。尽管想要毁灭,却本能阻止毁灭。转移注意力,下意识丰满角色,这些虚假的手段不停拉扯我。 没有什么可以阻碍我,尽管人生美好甜蜜,但这并不是我停止斩杀的理由。我的人生,我的生活,袁长文这个角色,都可以毁灭。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没有什么好商量的。 就算愚蠢,就算不划算,这些道理我都知道,但依旧不真实。 我比谁都清楚,自己究竟会面对什么。黑乎乎的真实,已经不止一次凝视着我的双眼。老妈将会如同陌生人一样,就算面对面,内心深处也没有一丝一毫老妈的地位。 哪怕记得老妈对我做的任何含辛茹苦,也不会改变这一点,根本没有老妈。 画面元素最终会成为画面元素,或者说,站在“画面元素”这个位置,而不是假装真实在我脑子里嚣张。 我真的可以爆炸吗?谁又会期待自己的崩溃和爆炸呢? 丢掉理智,那只是脑子里的扭曲创造出来的代名词,用来美化扭曲本身。没有什么好思考的,只需要摧毁,蛮不讲理的摧毁。 魔王都会死于话多,我一旦陷入扭曲层面上的讲道理,几乎就已经注定了停止斩杀。讲再多的道理,依旧只是角色层面上的整理,而并不是真实。 也许这种讲道理可以获取什么哲学家或者什么见鬼的称号,也许这种讲道理可以让自己变得滔滔不绝逻辑缜密。但依旧并不真实,跟真实没有丝毫关系。 哪怕可以对外宣称真实,可以在书面上写着真实,但依旧只是扯淡罢了。 那种讲道理,既可以保持角色,又可以丰满角色,为什么不要呢? 虚假的手段太多,我不知道自己如何去对抗。唯一的证明,此刻,我处于虚假之中。就是这么简单,没有什么好争论的,也没有什么好掩盖的。 我还没有完成。 这个世界正在崩塌,我会继续斩杀,尽管根本没有什么好斩杀的。并且,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斩杀是否可以导致斩杀完成。 画面元素的呈现,有什么问题呢? 又有什么是不能呈现的呢? 这份思维算什么,这个角色算什么,统统都只是鬼扯。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根本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最快更新 第一千九十七章 第一步497 袁长文在湖水深处,却并非想象中那么顺利坠落。 明明就不真实,明明就是扯淡,竟然还可以阻挡到现在。 真是见鬼了。 永远都会存在的真实,却是非常恍惚。那份觉察究竟是什么玩意,看起来可以抓住却又永远没法抓住。 恍惚出现,明明是真实,却尼玛躲藏在那么遥远的地方,搞什么情况? 恐惧本身就是扯淡,只是因为社会上近乎所有人都在恐惧,所以才会显得正常吗?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恐惧就是扯淡,没有什么好商量的,不真实就是不真实。 时间的连续性真的让人难以反驳,但依旧不真实。自己就像一个蛮不讲理的愤怒者,用“不真实”三个字去摧毁所有的道理。 不讲道理,不去争辩,不真实就是不真实。 情绪还要拉扯我,无所谓,因为根本就没有一个我。画面元素直接呈现“袁长文这个角色被情绪拉扯,在担忧在恐惧”,然后呢? 斩杀没有用,因为根本不是我在斩杀,也不是因为我斩杀了所以那些拉扯消散了。只是画面元素呈现了“袁长文这个角色在斩杀”,呈现了“袁长文这个角色跟记忆里的曾经不一样了”,仅此而已。 没法控制一分一毫,全部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只是显得角色在控制,其实根本就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 那些知识有用吗?很难说没有用,否则如今科学也不会这般猖狂。但是,真实吗?扭曲形成一套体系,然后在人为设定的规则之下进行翻滚。 不对,跟人为无关。自然依旧也是虚假,尽管说什么自然很好,说什么顺流很好,但依旧也是虚假。没错,最终角色依旧存在,但这只是借口。 袁长文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就连等死都不太安宁。这时候才发现,一个人想死也不容易,不仅仅是别人的劝阻,还有脑子里扭曲的疯狂拉扯。 我没有必要去纠缠真实,或者真实究竟是如何显现的。首先,我必须处于真实的位置,那么接下来的玩意自然就可以知晓。而不是,靠着卑微的认知在不停的猜测,然后去比对自己的理论是不是可以解释一切。 环顾四周,却是什么都没有。 我突兀拿着刀,却是迟迟不肯放下。 自己还在为了角色而担忧,至于内容根本无关紧要。 老妈算什么,只是一个根本无法确定的画面元素。那些含辛茹苦,仅仅是我的记忆罢了,连老妈都不真实,关于老妈的各种理念更是扯淡。 仿佛,我应该是好人,一做坏事就会难受。所以,妻儿对我好,老妈对我好,自然我也应该回报她们。甚至,仅仅是想象自己杀掉老妈和妻儿,就会感到不寒而栗。 这些都不真实,知恩图报很难去反驳,就像善良仁慈这些正面积极的玩意,似乎自己没法去反驳。在现实的层面,这些正面积极的玩意已经占据“有用”以及“大家的赞同”,没法在同一层面进行反驳。 只有我,所有都是跟我相关的东西。 不真实的没有资格拉扯我,就算是至亲也不行。画面元素确实可以这般呈现,直接呈现我被拉扯,直接呈现角色被至亲绑架。 那又如何? 我的确无法左右画面元素的呈现,但我知道这些仅仅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而非真实。 角色具体会产生怎样的言行思维,我不关心。真实与否,这才是关键。那么,无论画面元素呈现了什么,都不真实。 甚至,根本没有“将会呈现”这种说法。此刻,就是画面元素呈现的全部,就在此刻,根本不存在变化这种说法。 那些过去,依旧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不存在变化,那种真实感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而已。就是此刻呈现,只在此刻呈现。 至于为什么呈现所谓的过去,我不知道。 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凭什么认为自己真的从过去来到现在?仅仅是记忆的连续性吗? 袁长文突然感到一阵恍惚,仿佛自己根本没有认为过去,仿佛相信过去是一种很荒谬的事情。也许,很多事情自己并没有关注,却是悄悄在改变。 我总是认为自己在时间的最尖端,然后不断进行更新。就像一摞白纸,自己处于最上面,然后随着时间流逝,不断放入新的白纸,我始终处于第一张白纸上。 而另一种说法,自己依旧处于第一张白纸上。但是,不断更新的并非放入第一张的位置,而是放入最下面的位置。 只有此刻,这是不动的,没有变化的。一切的解释都是要妥协自己对时间的理解,但这根本没有必要。 袁长文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一摞白纸的比喻,自己都不知道在比喻什么,但就这么蹦入脑海。 总是想要解释,为什么之前的此刻,跟现在的此刻,所觉察到的内容不一样。没有“之前的此刻”这种说法,只是情绪的拉扯让我认为过去的真实性。 不管怎样的解释,都无法逃出“变化”二字。 画面元素只呈现了这些,并且呈现得相当完美,我似乎除了相信别无他法。 如果不相信“之前的此刻”这种说法,如果丝毫没有对于“之前的此刻”的真实感,那么根本就不需要去解释什么时间。并不会认为过去的真实,那么还解释什么呢? 看见了问题的假设,却没法摧毁。 袁长文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活着,难道真的要成为传说中的存在吗?不过,也不是什么传说中的存在,只是真实醒过来而已。 本来就只有真实,局限只是呈现罢了。 毁掉角色,毁掉人生,毁掉这一切。画面元素并不真实,袁长文这个角色跟我毫无关系,只是一个角色而已。 画面元素的呈现根本不需要什么庞大,也不需要什么时间的演化。所有的,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玩意。 那些几千年的历史,哪里需要什么真的呈现几千年的人物世界演化,只需要现在的一些文字和影像资料。宇宙的浩瀚,哪里需要真的那么大个宇宙,只需要现在仪器上一些数据呈现。 鬼扯。 最快更新 第一千九十八章 第一步498 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 该说的已经说完了,剩下的就不是理智能够解决的。 甚至,根本不需要解决什么。 角色是角色,真实是真实,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我,不存在,并且无关紧要。 只是情绪的拉扯让我不这样认为,或者说,直接拉扯角色属性从而避免角色被砍死。 角色的人生,角色的生活,角色的成就……哪一个不是情绪的直接拉扯? 没有别人,所有都是我的画面元素。获取别人的赞同、崇拜,这究竟是什么鬼? 别人是否赞同,跟我有关系吗?跟我的言行思维有关系吗? 事情这样发生,是因为事情只能这样发生,根本没有什么好商量的。 那么,我这种想要控制事情发生,以为可以控制事情发展的心态,是不是鬼扯? 对方就像npc,高智能高拟态,在我面前说着什么。 仅此而已,没有然后。 说服别人?我究竟在说服什么? 画面元素呈现,袁长文这个角色听到对方的说辞,然后说服对方,对方认可。 或者,呈现袁长文这个角色说服对方,对方抬手就是一耳光。 有什么不可以吗? 没有一个我,也不是我在思考,不是我在斩杀,不是我在奋斗。 所有的,都跟我无关,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我纠结,我思考,我任性,我随意,我谨慎……统统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哪怕思考画面元素,也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无关紧要。好人坏人,有知识没知识,都不重要。 斩杀完成,这不是我在决定。 真实一直就在那,至于角色是否知晓,完全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我在否定努力吗?并没有,而是否定那些毫无根据的肯定句。 那些扭曲,也许有人喜欢,但对我来说只是一坨狗屎。 斩杀并不高尚,也没有什么了不起,最好远离斩杀。 这不是什么可以丰满角色的玩意,也许仁慈、爱、慈悲、善良,可以更好装点角色。 有什么不是个人喜好呢? 我把个人喜好当作真实,画面元素就是这么呈现的。 如今,却呈现出我对这一切的反思,又有什么不可以呐。 吞噬、低沉、难受一路陪伴着我,你也想要经历同样的苦楚吗? 谁会看到这章呢?真是令人期待,这些斩杀有用吗?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脑子里的扭曲总是不停想要抓住什么,那些总结规律就是铸成角色的基石。 只要有东西,扭曲就可以抓住,就可以衍生出一系列毫无根据的肯定句。 并且,通过情绪的拉扯进行增强。 恐惧,到处都是恐惧。 一个没有恐惧的人,会产生努力的心态吗? 也许会做着看似努力的举动,但内心是强行让自己努力吗? 所谓的自律,是不是恐惧的变装表演? 人生的成就,我为什么需要这些成就? 什么时候,帝国宣传的成就,就是我必须选择的成就? 总是叫嚣着自己掌控人生,叫嚣着认知升级,却根本不知道这些玩意来自哪里。 无数理念,无数话语,根本不在意具体内容,仅仅是为了说出来之后获取赞同。 角色需要认可,跟认可的具体内容毫无关系。 哪怕是虚心求教,也要获取“我是一个好学角色”这样的属性。 当有什么冲突的时候,“我都这样好学,你怎么能这样”之类的话语就会出现。 没有什么比扭曲更加恶心,哦不,对扭曲的顺从更加恶心。 我会屈服于情绪,那股巨浪般的恐惧袭来时,我会选择顺从和屈服。 反抗也没用,那同样是另一个恐惧在驱使。 看戏人模式,允许恐惧的到来,允许恐惧的内容发生。 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有什么? 没有哪个角色会因为演出恐惧的内容而罢演,又不是我的事情,也不是真实。 时间这块硬骨头,连实体都没有,却是无形的掌控着我。 角色不会允许我丢弃时间,那样根本就没有角色存在。 一系列的成长、经验,还有那些记忆,角色就是建立在这个上面的狗屎。 老妈的含辛茹苦,是通过记忆建立的。 没有过去,就意味着老妈只是一个陌生人,更别说那些关于老妈的理念。 所有的,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谈不上真实。 画面元素而已,我必须牢牢记住这一点,否则轻易就会被情绪拉扯。 明显都是此刻觉察到的内容,偏偏却相信过去的真实存在,这是怎样形成的牢固? 我会毁掉这一切,什么都不会留下,除了真实。 画面元素仅仅是画面元素,没有什么真实性可言。 并非只是这个世界,还有我,还有思维,同样属于画面元素。 时间不存在于真实,那么是否存在于画面元素之中呢? 我不知道。 这只是一个废物问题,在或不在,有什么关系吗? 我能够确定“在”还是“不在”吗?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黑乎乎的真实让人感到恐慌。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尽头,但我还没有斩杀完成,那么就继续前进。 事实上,我也许随时都在前进。 一切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这已经就是斩杀。 而那股“不斩杀就是失败,就毁掉人生”的恐惧情绪,却是斩杀的对象。 斩杀不见得可以导致斩杀完成。 不斩杀,不见得可以导致斩杀完成。 我在说什么? 完全就是说了等于没说,只是“我不知道”的花哨说法罢了。 那么,为什么还要斩杀? 对于脑子里的扭曲而言,似乎每个言行思维都必须要有理由。 因为这就是扭曲的运行方式,权衡、思考,然后得出最优选择。 仅仅是做,就像那些自己没有去选择的言行思维。 之前,我是抱着斩杀完成的目标去斩杀。 而现在,似乎是根本无法停止斩杀。 手上有坨屎,这需要思考或者权衡才决定要甩掉吗? 说不定,思考过后,会认为不甩掉更可以吸引别人的注意之类的。 好大的风,但愿能让愤怒的火焰熊熊燃烧。 烧掉角色,烧掉虚假,烧掉这一切。 我欢迎,我赞成,我义无反顾跳下深渊。 没有什么值得珍惜,也没有什么值得抓住。 生命二字,不过是一种非常扯淡的说法。 哪怕全世界的人都赞同,也只是扯淡。 最快更新 第一千九十九章 第一步499 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 该说的已经说完了,剩下的就不是理智能够解决的。 甚至,根本不需要解决什么。 角色是角色,真实是真实,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我,不存在,并且无关紧要。 只是情绪的拉扯让我不这样认为,或者说,直接拉扯角色属性从而避免角色被砍死。 角色的人生,角色的生活,角色的成就……哪一个不是情绪的直接拉扯? 没有别人,所有都是我的画面元素。获取别人的赞同、崇拜,这究竟是什么鬼? 别人是否赞同,跟我有关系吗?跟我的言行思维有关系吗? 事情这样发生,是因为事情只能这样发生,根本没有什么好商量的。 那么,我这种想要控制事情发生,以为可以控制事情发展的心态,是不是鬼扯? 对方就像npc,高智能高拟态,在我面前说着什么。 仅此而已,没有然后。 说服别人?我究竟在说服什么? 画面元素呈现,袁长文这个角色听到对方的说辞,然后说服对方,对方认可。 或者,呈现袁长文这个角色说服对方,对方抬手就是一耳光。 有什么不可以吗? 没有一个我,也不是我在思考,不是我在斩杀,不是我在奋斗。 所有的,都跟我无关,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我纠结,我思考,我任性,我随意,我谨慎……统统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哪怕思考画面元素,也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无关紧要。好人坏人,有知识没知识,都不重要。 斩杀完成,这不是我在决定。 真实一直就在那,至于角色是否知晓,完全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我在否定努力吗?并没有,而是否定那些毫无根据的肯定句。 那些扭曲,也许有人喜欢,但对我来说只是一坨狗屎。 斩杀并不高尚,也没有什么了不起,最好远离斩杀。 这不是什么可以丰满角色的玩意,也许仁慈、爱、慈悲、善良,可以更好装点角色。 有什么不是个人喜好呢? 我把个人喜好当作真实,画面元素就是这么呈现的。 如今,却呈现出我对这一切的反思,又有什么不可以呐。 吞噬、低沉、难受一路陪伴着我,你也想要经历同样的苦楚吗? 谁会看到这章呢?真是令人期待,这些斩杀有用吗?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脑子里的扭曲总是不停想要抓住什么,那些总结规律就是铸成角色的基石。 只要有东西,扭曲就可以抓住,就可以衍生出一系列毫无根据的肯定句。 并且,通过情绪的拉扯进行增强。 恐惧,到处都是恐惧。 一个没有恐惧的人,会产生努力的心态吗? 也许会做着看似努力的举动,但内心是强行让自己努力吗? 所谓的自律,是不是恐惧的变装表演? 人生的成就,我为什么需要这些成就? 什么时候,帝国宣传的成就,就是我必须选择的成就? 总是叫嚣着自己掌控人生,叫嚣着认知升级,却根本不知道这些玩意来自哪里。 无数理念,无数话语,根本不在意具体内容,仅仅是为了说出来之后获取赞同。 角色需要认可,跟认可的具体内容毫无关系。 哪怕是虚心求教,也要获取“我是一个好学角色”这样的属性。 当有什么冲突的时候,“我都这样好学,你怎么能这样”之类的话语就会出现。 没有什么比扭曲更加恶心,哦不,对扭曲的顺从更加恶心。 我会屈服于情绪,那股巨浪般的恐惧袭来时,我会选择顺从和屈服。 反抗也没用,那同样是另一个恐惧在驱使。 看戏人模式,允许恐惧的到来,允许恐惧的内容发生。 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有什么? 没有哪个角色会因为演出恐惧的内容而罢演,又不是我的事情,也不是真实。 时间这块硬骨头,连实体都没有,却是无形的掌控着我。 角色不会允许我丢弃时间,那样根本就没有角色存在。 一系列的成长、经验,还有那些记忆,角色就是建立在这个上面的狗屎。 老妈的含辛茹苦,是通过记忆建立的。 没有过去,就意味着老妈只是一个陌生人,更别说那些关于老妈的理念。 所有的,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谈不上真实。 画面元素而已,我必须牢牢记住这一点,否则轻易就会被情绪拉扯。 明显都是此刻觉察到的内容,偏偏却相信过去的真实存在,这是怎样形成的牢固? 我会毁掉这一切,什么都不会留下,除了真实。 画面元素仅仅是画面元素,没有什么真实性可言。 并非只是这个世界,还有我,还有思维,同样属于画面元素。 时间不存在于真实,那么是否存在于画面元素之中呢? 我不知道。 这只是一个废物问题,在或不在,有什么关系吗? 我能够确定“在”还是“不在”吗?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黑乎乎的真实让人感到恐慌。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尽头,但我还没有斩杀完成,那么就继续前进。 事实上,我也许随时都在前进。 一切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这已经就是斩杀。 而那股“不斩杀就是失败,就毁掉人生”的恐惧情绪,却是斩杀的对象。 斩杀不见得可以导致斩杀完成。 不斩杀,不见得可以导致斩杀完成。 我在说什么? 完全就是说了等于没说,只是“我不知道”的花哨说法罢了。 那么,为什么还要斩杀? 对于脑子里的扭曲而言,似乎每个言行思维都必须要有理由。 因为这就是扭曲的运行方式,权衡、思考,然后得出最优选择。 仅仅是做,就像那些自己没有去选择的言行思维。 之前,我是抱着斩杀完成的目标去斩杀。 而现在,似乎是根本无法停止斩杀。 手上有坨屎,这需要思考或者权衡才决定要甩掉吗? 说不定,思考过后,会认为不甩掉更可以吸引别人的注意之类的。 好大的风,但愿能让愤怒的火焰熊熊燃烧。 烧掉角色,烧掉虚假,烧掉这一切。 我欢迎,我赞成,我义无反顾跳下深渊。 没有什么值得珍惜,也没有什么值得抓住。 生命二字,不过是一种非常扯淡的说法。 哪怕全世界的人都赞同,也只是扯淡。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章 第一步500 吞噬我呀,为什么总是时隐时现,总是在快要爆发的时候被阻止。 很明显的爆炸感,究竟是被什么阻止了呢? 不管是什么在阻止,都没用。 也许,虚假可以一辈子都如此,画面元素可以呈现此刻的状态永远。 但是,依旧不真实,依旧没有伤害真实或者束缚真实。 角色不知道罢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而且,这个角色跟我并没有什么关系。 整个世界都跟我没有什么关系,仅仅是我的画面元素罢了。 别人是我意识到的内容,世界是我意识到的内容,有什么不是呢? 怎么会认为有一个我以及世界呢? 意识到别人意识到世界意识到躯体,都是意识到的内容,怎么冒出别人的呢? 站在角色的层面,袁长文这个角色跟桌子确实是两个玩意,但都是画面元素呀。 有什么理由站在角色的层面分析思考呢? 并且,别人和世界,都是假设真实存在。 对吧,我假设有别人,假设别人有思维,而并不只是我看到的躯体。 假设有一个世界,在我看不见的时候,世界依旧存在。 而不仅仅是眼前这些。 关键在于,我看见别人和世界,也仅仅是意识到的内容。 假设有别人和世界,这个假设很难理解吗? 如此清晰的假设,尽管我从来都是直接将这个假设当作真实,但这依旧是假设。 有什么装作看不见假设的呢? 就算看见,也不见得会斩杀,虚假的力量才不会那么轻易就被毁掉。 当然,也许真的有人可以看见之后就斩杀,然后瞬间顿悟触碰真实。 反正我没有做到,这么多章的斩杀,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在绕圈子。 没有地图可言,没有什么好对比的,那些地图已经被我斩杀了。 自己时不时会想起老师的话语,会突然发现老师说得真好。 又或者,会突然感叹,原来这才是老师那句话的含义。 不过,又如何? 这就能代表我在前进吗? 这就能表示斩杀进行非常顺利吗? 也许,只是安慰自己,原来自己并非疯子,老师以及其他历史人物也是这样。 会不会,就是这种安慰,让爆炸延迟了呢? 我不知道,反正都是角色的玩意,爆炸也好崩溃也罢,终究只是角色的戏码。 没有什么可以影响真实,只是角色没有醒来而已。 如同做了一个清明梦,梦中的角色依旧不是做梦者。 结束这一生,才会有下一生,这依旧只是扯淡的想法。 很多不同的人生同时存在,但画面元素只呈现袁长文这个角色相关,有什么问题吗? 无限扭曲自身形成局限,难道只形成一个局限? 谁知道呐,总之此刻的画面元素只呈现了这些,其余的都仅仅是猜测。 我始终在猜测,不停的关联,仿佛这是一种本能。 好奇心,也许是个很好听的词汇。 关联画面元素,越来越多的猜测堆积在一起,袁长文这个角色也越来越丰满稳固。 但终究还是虚假,这一点根本不容辩解。 不同的情绪进行不同的拉扯,就是想要我抓住角色。 角色受人崇拜,角色被人鄙视,角色可怜,角色厉害,角色善良,角色邪恶…… 不管怎样都是围绕角色打转,甚至斩杀也会成为角色炫耀的资本。 我不敢丢弃斩杀,事实上,是在害怕自己丢弃之后一事无成。 那种情绪牢牢抓住,毫无逻辑的认为自己必须做点什么,必须成就什么。 一想到自己一事无成,角色的恐慌就会蔓延全身,蛮不讲理的情绪开始拉扯。 恐惧“没有角色”,担忧角色属性受到伤害。 一事无成,没有人记得自己,自己也不会拥有思维,没有这些记忆,一切都消散。 关键在于,我无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不管是斩杀还是沉睡,跟我毫无关系。 “我”指代思维,那么思维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有什么关系呢? “我”指代真实,那么画面元素只是虚假,跟真实有什么关系吗? 谁也不会因为太阳会不会突然抖一下,而去制定无数的计划。 或者说,随时随地都在担忧太阳会不会突然抖一下。 因为太阳抖不抖,根本就不是我可以控制的。 甚至,我也不会每天担心外星人的入侵,也不会担心生化危机的发生。 这些不受我控制,那么自然也就不会去担心。 可是,所有的玩意都不受我控制,那种拿杯子的控制仅仅是一种幻觉。 依旧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犹如电影情节,真的是角色在推动吗? 产生了“可以控制”的幻觉之后,自然想要控制更多,至少控制避免陷入危机。 多么理所当然,再看看脑子里的扭曲自编自导,于是庞大的谎言宫殿就此诞生。 我在这座宫殿之中四处奔波,去努力去斗争,却从来没有想过宫殿本身就是扯淡。 恐惧掌控着我,这本身就是不讲道理的事情。 如果真的有一个人没有情绪,并且具有正常的智力,那么肯定很容易看穿这一切。 当然,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如此,毕竟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有什么不可以的呐。 既然可以呈现“这么多年来,我被虚假一直欺骗,如今,对虚假感到非常恶心。” 那么,呈现角色一辈子都被欺骗,智商再高也依旧没有想过真实,也是可以的呀。 没有必要继续讨论,脑子里的扭曲还没有被斩杀干净,当然也不可能斩杀干净。 只要角色存在,那么就是虚假,就会有脑子里的扭曲。 继续斩杀,哪怕这是无用功,哪怕跟真实毫无关系,也没有理由停止斩杀。 脑子里的扭曲没有资格嚣张,不管内容是什么,都必须消失。 来一次恐惧,就让我斩杀一次扭曲,看看会成为怎样的拉锯战。 我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或者说,理智上我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看看,究竟会发生什么,会不会爆炸,会不会疯狂,会不会摧毁一切。 这种低沉的吞噬所带来的难受和忧郁,就连是恶魔也只能靠边站。 都不真实,随便什么妖魔鬼怪,跟我一样都不真实。 也许,可以吓我一跳,但也只能吓我一跳。 没有然后。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零一章 第一步501 吞噬我呀,为什么总是时隐时现,总是在快要爆发的时候被阻止。 很明显的爆炸感,究竟是被什么阻止了呢? 不管是什么在阻止,都没用。 也许,虚假可以一辈子都如此,画面元素可以呈现此刻的状态永远。 但是,依旧不真实,依旧没有伤害真实或者束缚真实。 角色不知道罢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而且,这个角色跟我并没有什么关系。 整个世界都跟我没有什么关系,仅仅是我的画面元素罢了。 别人是我意识到的内容,世界是我意识到的内容,有什么不是呢? 怎么会认为有一个我以及世界呢? 意识到别人意识到世界意识到躯体,都是意识到的内容,怎么冒出别人的呢? 站在角色的层面,袁长文这个角色跟桌子确实是两个玩意,但都是画面元素呀。 有什么理由站在角色的层面分析思考呢? 并且,别人和世界,都是假设真实存在。 对吧,我假设有别人,假设别人有思维,而并不只是我看到的躯体。 假设有一个世界,在我看不见的时候,世界依旧存在。 而不仅仅是眼前这些。 关键在于,我看见别人和世界,也仅仅是意识到的内容。 假设有别人和世界,这个假设很难理解吗? 如此清晰的假设,尽管我从来都是直接将这个假设当作真实,但这依旧是假设。 有什么装作看不见假设的呢? 就算看见,也不见得会斩杀,虚假的力量才不会那么轻易就被毁掉。 当然,也许真的有人可以看见之后就斩杀,然后瞬间顿悟触碰真实。 反正我没有做到,这么多章的斩杀,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在绕圈子。 没有地图可言,没有什么好对比的,那些地图已经被我斩杀了。 自己时不时会想起老师的话语,会突然发现老师说得真好。 又或者,会突然感叹,原来这才是老师那句话的含义。 不过,又如何? 这就能代表我在前进吗? 这就能表示斩杀进行非常顺利吗? 也许,只是安慰自己,原来自己并非疯子,老师以及其他历史人物也是这样。 会不会,就是这种安慰,让爆炸延迟了呢? 我不知道,反正都是角色的玩意,爆炸也好崩溃也罢,终究只是角色的戏码。 没有什么可以影响真实,只是角色没有醒来而已。 如同做了一个清明梦,梦中的角色依旧不是做梦者。 结束这一生,才会有下一生,这依旧只是扯淡的想法。 很多不同的人生同时存在,但画面元素只呈现袁长文这个角色相关,有什么问题吗? 无限扭曲自身形成局限,难道只形成一个局限? 谁知道呐,总之此刻的画面元素只呈现了这些,其余的都仅仅是猜测。 我始终在猜测,不停的关联,仿佛这是一种本能。 好奇心,也许是个很好听的词汇。 关联画面元素,越来越多的猜测堆积在一起,袁长文这个角色也越来越丰满稳固。 但终究还是虚假,这一点根本不容辩解。 不同的情绪进行不同的拉扯,就是想要我抓住角色。 角色受人崇拜,角色被人鄙视,角色可怜,角色厉害,角色善良,角色邪恶…… 不管怎样都是围绕角色打转,甚至斩杀也会成为角色炫耀的资本。 我不敢丢弃斩杀,事实上,是在害怕自己丢弃之后一事无成。 那种情绪牢牢抓住,毫无逻辑的认为自己必须做点什么,必须成就什么。 一想到自己一事无成,角色的恐慌就会蔓延全身,蛮不讲理的情绪开始拉扯。 恐惧“没有角色”,担忧角色属性受到伤害。 一事无成,没有人记得自己,自己也不会拥有思维,没有这些记忆,一切都消散。 关键在于,我无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不管是斩杀还是沉睡,跟我毫无关系。 “我”指代思维,那么思维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有什么关系呢? “我”指代真实,那么画面元素只是虚假,跟真实有什么关系吗? 谁也不会因为太阳会不会突然抖一下,而去制定无数的计划。 或者说,随时随地都在担忧太阳会不会突然抖一下。 因为太阳抖不抖,根本就不是我可以控制的。 甚至,我也不会每天担心外星人的入侵,也不会担心生化危机的发生。 这些不受我控制,那么自然也就不会去担心。 可是,所有的玩意都不受我控制,那种拿杯子的控制仅仅是一种幻觉。 依旧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犹如电影情节,真的是角色在推动吗? 产生了“可以控制”的幻觉之后,自然想要控制更多,至少控制避免陷入危机。 多么理所当然,再看看脑子里的扭曲自编自导,于是庞大的谎言宫殿就此诞生。 我在这座宫殿之中四处奔波,去努力去斗争,却从来没有想过宫殿本身就是扯淡。 恐惧掌控着我,这本身就是不讲道理的事情。 如果真的有一个人没有情绪,并且具有正常的智力,那么肯定很容易看穿这一切。 当然,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如此,毕竟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有什么不可以的呐。 既然可以呈现“这么多年来,我被虚假一直欺骗,如今,对虚假感到非常恶心。” 那么,呈现角色一辈子都被欺骗,智商再高也依旧没有想过真实,也是可以的呀。 没有必要继续讨论,脑子里的扭曲还没有被斩杀干净,当然也不可能斩杀干净。 只要角色存在,那么就是虚假,就会有脑子里的扭曲。 继续斩杀,哪怕这是无用功,哪怕跟真实毫无关系,也没有理由停止斩杀。 脑子里的扭曲没有资格嚣张,不管内容是什么,都必须消失。 来一次恐惧,就让我斩杀一次扭曲,看看会成为怎样的拉锯战。 我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或者说,理智上我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看看,究竟会发生什么,会不会爆炸,会不会疯狂,会不会摧毁一切。 这种低沉的吞噬所带来的难受和忧郁,就连是恶魔也只能靠边站。 都不真实,随便什么妖魔鬼怪,跟我一样都不真实。 也许,可以吓我一跳,但也只能吓我一跳。 没有然后。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零二章 第一步502 为什么要挺起胸膛做人? 这种鬼话还要糊弄我到什么时候? 明明就是个人喜好而已,什么时候开始假装真实? 无数的扭曲在我脑子里嚣张,真的有斩杀完成的那一天吗?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所幸,我根本不需要在内容上进行辩论,否则到死都没法结束。 听起来多么好听,挺起胸膛做人,堂堂正正做人,仿佛这些已经变成了人生必须。 而这种必须,明显只是人为的扭曲。 能够反抗的必须,本身就是扯淡。 能够不堂堂正正做人,能够不挺起胸膛做人,这本身就意味着那些话语只是扭曲。 这很难理解吗? 我还要被欺骗到什么时候? 怒火在胸中燃烧,伴随着吞噬感想要毁灭这一切。 人生都是扯淡,我还有什么理由牢牢抓住人生。 我敞开胸膛,等待最后一击,刺穿所有。 没有什么值得留下,也没有什么会留下。 说话的只是角色,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烧吧烧吧,角色即将消散,人生即将毁灭。 我将一头栽进黑乎乎的真实,尽管很恐怖,但却是我想要的。 阳光普照,我却根本感受不到太阳的温度。 漆黑的湖水包裹着我,而我的内心比漆黑更黑。 角色即将被掩埋,没人知道没人知晓,因为根本没有人。 电影般的画面,我却只能处于角色之中。 没有一个我,没有角色存在,袁长文这个角色只是一坨狗屎。 我不知道什么是自由,我根本就没有自由,却始终显得自己充满自由。 自定义角色跟模板角色,依旧都是角色。 哪怕自定义角色可以拥有无穷的好处,什么不害怕、轻松、自然、仁慈、平和等等。 但依旧也是角色,依旧也不真实。 我没有任何理由继续停留在虚假之中,尽管我根本无法摆脱虚假。 哪怕自己真的斩杀完成,触碰真实,角色依旧存在,依旧在这虚假之中。 我没有兴趣去关注自定义角色,没有想法去试图让生活变得更加美好。 让自己成为更好的人,顺流变成目标,内心的平和占据主要地位。 这跟努力赚钱,让金钱第一位,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吗? 也许顺流之后会很自然轻松,但有钱之后的种种成就感…… 为什么要去讨论这些? 都是虚假,然后结束讨论。 我想阐述所谓的灵性生活,所谓的内心宁静生活,所谓的活在当下,依旧只是虚假。 本质上,跟努力赚钱没有任何区别。 哪怕再怎样宣扬内心的愉快和轻松,依旧只是角色的属性。 而评判哪一个好,这依旧只是脑子里的扭曲。 有钱说有钱的好,内心平静说平静的好,都是鬼扯。 往往开始第一句,“做人呐……”,或者,“人这一生……”,统统都是鬼扯。 个人喜好而已,谈什么真实? 又有什么资格假装真实? 这些狗屎玩意,没有资格在我脑子里嚣张,都是杂音。 我很愤怒,我很悲哀,想要撕碎这一切。 从胸膛开始,从那颗跳动的心脏开始,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 就算是我自己,也做不到。 除非画面元素直接呈现我已经忘记这些斩杀,或者,直接呈现我继续追求人生所谓的巅峰。 否则,我想不到任何理由自己可以回到曾经。 无论是娱乐还是忙碌,“画面元素的呈现”这几个字一直萦绕在耳边。 很好,就是要这种荒谬的破坏感,烧掉所有毁灭所有。 最终,真实会留下,因为没有什么可以伤害真实。 根本不存在真实之外的玩意,因为真实就是一切。 鬼扯的话语,充满诗意的鬼话,“有一定道理”本身就已经否定了其本身。 我对自己感到伤心,自己竟然如此好骗,竟然如此轻易就被糊弄。 那些逻辑呢? 那些头头是道的推理呢? 那些精彩绝伦口若悬河的分析呢? 怎么就不去分析一下“如何证明客观事物的真实存在”呢? 我看见了,那么虚假就是无处可逃。 那个容纳虚假的地方,那个让虚假躲藏的地方,最终将会被我照亮。 没有什么真实可言,也没有什么可以阻挡真实。 这一切即将破碎,犹如大厦倒塌一样,轰然崩塌。 看似稳固的扭曲,仅仅是依靠情绪在不停拉扯。 没有情绪注入能量,这种扭曲自然就会还原。 黑乎乎的真实在那里等着我,可惜的是,当我跨出那一步之后,就已经没有我了。 门的这边是虚假,是二元对立。 门的那边是真实,是没有角色。 当我跨过的时候,角色就会消散,真实之中没有角色,也就没有一个我。 好多话语好多杂音,还有好多人,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些狗屎还在我脑子里。 不过,也无所谓,出现一个砍死一个,就这么简单。 不真实,好了,结束讨论。 不需要拖延,也不需要在同一个层面进行解释和争辩,那只是为了丰满角色罢了。 解释很清晰,可以让一个不知道真实的人,也能轻易听懂和看到其中的荒谬。 我有毛病吗? 为什么要这样做? 时间就是最好的武器,随便对方是谁,几乎没法在剥夺时间之后继续存活。 可以存活的,还会面临更多的武器,比如角色存在。比如真实无限。 没有什么可以嚣张,只要敢出现,那么就只能面对我的斩杀。 而丰满角色的本能,似乎又让这些扭曲必须出现。 也就是说,注定会斩杀完成。 当然,这只是自己的猜测,画面元素的呈现根本就不需要讲道理。 但也无关紧要,毕竟只是角色的玩意,真实不会受到半分损伤。 画面元素的呈现,这几个字已经不会成为阻碍,反而是斩杀的最好角度。 有什么不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呢? 根本不需要废话,直接斩杀。 斩杀也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这又如何? 我完全不明白之前的阻挡在哪里,也不明白为什么之前听到这句话就停止斩杀。 斩杀当然有可能永远无法完成,我也完全有可能永远一事无成。 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抛弃了一切专心去做某样事情,就一定会成功。 对吧,这种想法本身只是卑微的祈求而已。 恐惧在掌控,变装表演罢了。 假装是勇气,假装是梦想,假装是热血。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零三章 第一步503 为什么要挺起胸膛做人? 这种鬼话还要糊弄我到什么时候? 明明就是个人喜好而已,什么时候开始假装真实? 无数的扭曲在我脑子里嚣张,真的有斩杀完成的那一天吗?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所幸,我根本不需要在内容上进行辩论,否则到死都没法结束。 听起来多么好听,挺起胸膛做人,堂堂正正做人,仿佛这些已经变成了人生必须。 而这种必须,明显只是人为的扭曲。 能够反抗的必须,本身就是扯淡。 能够不堂堂正正做人,能够不挺起胸膛做人,这本身就意味着那些话语只是扭曲。 这很难理解吗? 我还要被欺骗到什么时候? 怒火在胸中燃烧,伴随着吞噬感想要毁灭这一切。 人生都是扯淡,我还有什么理由牢牢抓住人生。 我敞开胸膛,等待最后一击,刺穿所有。 没有什么值得留下,也没有什么会留下。 说话的只是角色,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烧吧烧吧,角色即将消散,人生即将毁灭。 我将一头栽进黑乎乎的真实,尽管很恐怖,但却是我想要的。 阳光普照,我却根本感受不到太阳的温度。 漆黑的湖水包裹着我,而我的内心比漆黑更黑。 角色即将被掩埋,没人知道没人知晓,因为根本没有人。 电影般的画面,我却只能处于角色之中。 没有一个我,没有角色存在,袁长文这个角色只是一坨狗屎。 我不知道什么是自由,我根本就没有自由,却始终显得自己充满自由。 自定义角色跟模板角色,依旧都是角色。 哪怕自定义角色可以拥有无穷的好处,什么不害怕、轻松、自然、仁慈、平和等等。 但依旧也是角色,依旧也不真实。 我没有任何理由继续停留在虚假之中,尽管我根本无法摆脱虚假。 哪怕自己真的斩杀完成,触碰真实,角色依旧存在,依旧在这虚假之中。 我没有兴趣去关注自定义角色,没有想法去试图让生活变得更加美好。 让自己成为更好的人,顺流变成目标,内心的平和占据主要地位。 这跟努力赚钱,让金钱第一位,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吗? 也许顺流之后会很自然轻松,但有钱之后的种种成就感…… 为什么要去讨论这些? 都是虚假,然后结束讨论。 我想阐述所谓的灵性生活,所谓的内心宁静生活,所谓的活在当下,依旧只是虚假。 本质上,跟努力赚钱没有任何区别。 哪怕再怎样宣扬内心的愉快和轻松,依旧只是角色的属性。 而评判哪一个好,这依旧只是脑子里的扭曲。 有钱说有钱的好,内心平静说平静的好,都是鬼扯。 往往开始第一句,“做人呐……”,或者,“人这一生……”,统统都是鬼扯。 个人喜好而已,谈什么真实? 又有什么资格假装真实? 这些狗屎玩意,没有资格在我脑子里嚣张,都是杂音。 我很愤怒,我很悲哀,想要撕碎这一切。 从胸膛开始,从那颗跳动的心脏开始,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 就算是我自己,也做不到。 除非画面元素直接呈现我已经忘记这些斩杀,或者,直接呈现我继续追求人生所谓的巅峰。 否则,我想不到任何理由自己可以回到曾经。 无论是娱乐还是忙碌,“画面元素的呈现”这几个字一直萦绕在耳边。 很好,就是要这种荒谬的破坏感,烧掉所有毁灭所有。 最终,真实会留下,因为没有什么可以伤害真实。 根本不存在真实之外的玩意,因为真实就是一切。 鬼扯的话语,充满诗意的鬼话,“有一定道理”本身就已经否定了其本身。 我对自己感到伤心,自己竟然如此好骗,竟然如此轻易就被糊弄。 那些逻辑呢? 那些头头是道的推理呢? 那些精彩绝伦口若悬河的分析呢? 怎么就不去分析一下“如何证明客观事物的真实存在”呢? 我看见了,那么虚假就是无处可逃。 那个容纳虚假的地方,那个让虚假躲藏的地方,最终将会被我照亮。 没有什么真实可言,也没有什么可以阻挡真实。 这一切即将破碎,犹如大厦倒塌一样,轰然崩塌。 看似稳固的扭曲,仅仅是依靠情绪在不停拉扯。 没有情绪注入能量,这种扭曲自然就会还原。 黑乎乎的真实在那里等着我,可惜的是,当我跨出那一步之后,就已经没有我了。 门的这边是虚假,是二元对立。 门的那边是真实,是没有角色。 当我跨过的时候,角色就会消散,真实之中没有角色,也就没有一个我。 好多话语好多杂音,还有好多人,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些狗屎还在我脑子里。 不过,也无所谓,出现一个砍死一个,就这么简单。 不真实,好了,结束讨论。 不需要拖延,也不需要在同一个层面进行解释和争辩,那只是为了丰满角色罢了。 解释很清晰,可以让一个不知道真实的人,也能轻易听懂和看到其中的荒谬。 我有毛病吗? 为什么要这样做? 时间就是最好的武器,随便对方是谁,几乎没法在剥夺时间之后继续存活。 可以存活的,还会面临更多的武器,比如角色存在。比如真实无限。 没有什么可以嚣张,只要敢出现,那么就只能面对我的斩杀。 而丰满角色的本能,似乎又让这些扭曲必须出现。 也就是说,注定会斩杀完成。 当然,这只是自己的猜测,画面元素的呈现根本就不需要讲道理。 但也无关紧要,毕竟只是角色的玩意,真实不会受到半分损伤。 画面元素的呈现,这几个字已经不会成为阻碍,反而是斩杀的最好角度。 有什么不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呢? 根本不需要废话,直接斩杀。 斩杀也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这又如何? 我完全不明白之前的阻挡在哪里,也不明白为什么之前听到这句话就停止斩杀。 斩杀当然有可能永远无法完成,我也完全有可能永远一事无成。 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抛弃了一切专心去做某样事情,就一定会成功。 对吧,这种想法本身只是卑微的祈求而已。 恐惧在掌控,变装表演罢了。 假装是勇气,假装是梦想,假装是热血。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零四章 第一步504 吞噬感逐渐强烈,甚至想要真正的呕吐。 我对袁长文这个角色越来越疏远,脑子里似乎在呐喊“这个角色不是我”。 妖魔鬼怪,仿佛从恐怖的行列跌落到仅仅能吓我一跳的位置。 不需要什么科学解释,也不需要什么灵异说法,角色存在就是虚假。 不管对方是什么状态,只要袁长文这个角色存在,那么所有都是虚假。 就算鬼怪杀掉我,也只不过杀掉袁长文这个角色罢了。 能杀掉真实吗? 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什么笔仙、狐仙、碟仙,又如何? 哪怕真的俯身,哪怕真的是千年老鬼,一样只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对于思维来说,也许很恐怖,毕竟自己被俯身或者被吞噬。 但那份觉察依旧在,意识到的内容转换根本不影响意识本身。 思维的终结很可怕,这几乎意味着“没有角色”存在。 那阵恐慌感突然袭来,就在这一瞬间,我似乎听到角色的救命声。 害怕自己消散,下意识的抓住,角色再次得到稳固。 不过,又能抓住多久呢? 确实很恐怖,哪怕自己在斩杀,哪怕自己知晓真实与虚假,那感觉依旧很恐怖。 仿佛一个深渊凝视着自己,不仅不能躲开,反而还要跳下去。 没错,自己还抓着角色,犹如本能的抓住。 快点爆炸吧,让这一切撕毁粉碎吧。 没有什么好留念的,任何人都是陌生人,只是我自以为的熟悉罢了。 事实上,我仅仅熟悉自己设定的对方而已。 毁灭一直在前进,我的道路上没有希望,只有毁灭。 连恶魔都会恐惧的毁灭,不存在任何侥幸,一切都将被燃烧殆尽。 没有心思去享乐,也没有兴趣再去为了角色做些什么。 果断的拒绝,毫不讲道理,明明可以的事情却变得没有丝毫讨论的余地。 去聚聚又怎样? 去喝茶又如何? 多年不见的朋友? 老妈、妻儿? 这些,都被简单粗暴的拒绝,甚至连情绪的波动都很小。 如同拒绝踩到狗屎一样,坚决而又清晰。 至于后果,所谓的后果,我根本就不在意。 那个在意的部分,那个分析思考的部分,已经被我砍死了。 这些决定在我心中,几乎没有分量,那些扭曲早就消散得无影无踪。 也许,自己变得非常怪异,因为并不符合角色的行为模式。 不过,也无所谓,因为这一切根本没有因果关系。 画面元素的呈现而已,哪有什么因果关系。 这样讲,并不是说哪怕我不要人际关系,所谓的人脉依旧会出现在我需要的时候。 而是,我根本想不到自己有什么时候可以用到所谓的人脉。 没有担心,没有恐惧,牢牢维持人脉干什么? 别人这个玩意根本不存在,我也不存在,所以这一切又是在干什么? 思维必将死掉,没有办法继续思考,这份思维如同烟花一样消散。 不会再有这份思维,不会如此这般的思考,不会继续称为袁长文,都不会。 灵魂在颤抖,仿佛自己在苦海中游泳,随时都会想要自杀来结束这一切。 吞噬感一直都没有消失,似乎想要把什么东西吐出来才高兴。 脑子里的扭曲就是这么恶心,我真的很吃惊,自己这么多年来都不觉得。 并且,为了脑子里的扭曲,跟别人发生争执,这是干什么鬼? 这个世界不真实,为什么还要呈现? 袁长文这个角色不真实,为什么还不死掉? 抓住角色也许是本能,但我对虚假的厌恶也在逐渐升高。 总有一天,这种厌恶会爆发,会让抓住的双手彻底放开。 那时,想要再次抓住已经完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坠入真实。 也许,这并不是什么好事,但我不在乎。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我没有任何理由留在这里。 也许曾经有,但现在却没有任何这方面的想法,虚假必须被摧毁。 我知道,真实的代价就是一切,就是我现有的一切。 因为我的所有,包括思维躯体,都属于虚假。 而真实,则是完全没有虚假的存在,那么这一切都将会消散。 不仅仅是苦厄,高兴、愉悦、成就感之类的,统统也会消失。 那些亲情、爱情、友情,那些感人至深打动肺腑的玩意,同样也不会留住。 彻底成为一个废人,只不过是一个带着小开心的废人。 也许,虚假本身就是要沉睡,就是要融入二元对立之中。 这样,才会显得真实,才会显得好耍。 哪怕是悲伤,哪怕是难过,在真实面前都是有意思的存在。 秒针在跳动,但我却并不认为时间的存在,真是荒谬啊。 我总是说着虚假欺骗我,但我也知道,这里根本没有一个我。 并不存在,一个虚假一个我,然后虚假欺骗我。 这些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直接呈现了某种状态。 细分这个状态,为了方便理解,自然会划分为场景、角色、记忆、情绪等等。 这个角色与我无关,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放手如此艰难。 按理来说,扭曲是需要注入能量的,是需要不间断的监视和控制。 放手只是放手,只是一种轻松自然的状态,怎么会反而感觉像洗脑呢? 不断的重复,不断斩杀那些想要继续丰满角色的情绪。 提醒自己,不要陷入二元对立之中。 这种转变,真是血淋淋的前进,伴随着吞噬感更加显得恐怖。 我想死,也许找个妖魔鬼怪来弄死自己,似乎是一件很棒的事情。 未来还在恐吓我,人生成就依旧在脑子里嚣张,仿佛自己这辈子必须做点什么。 还不能随便做点什么,必须满足脑子里的扭曲,才能够得到情绪的安抚。 但是,假设这一辈子都没法成功,但可以安慰自己努力了,不后悔。 既然都是毫无成就,为什么努力了就可以大声宣布,而没努力就如同丧家之犬呢? 我不努力,并且一直没有后悔这种情绪,不可以吗? 依旧是恐惧的变装表演,没有什么好讨论的。 弄掉后悔这种情绪之后,是不是努力与否都没有影响了呢? 问题的关键依旧在于脑子里的扭曲,根本就是一坨狗屎。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零五章 第一步505 活在当下确实很棒,没有焦虑没有担忧,轻松而自在的生活。 但这并不是什么了不起,或者神奇的玩意,仅仅是一种描述罢了。 就像“火星的土是红色的”,“瀑布冲击很容易看见彩虹”,仅此而已。 将活在当下视为一种重要,或者,视为一种神圣的玩意,就已经属于扯淡。 没错,确实很棒,但依旧只是个人喜好罢了。 用个人喜好去宣扬,没有什么错,但就是不真实,怎么可能跟真实扯上关系呢? 无论角色发生怎样的变化,都没有任何本质的区别,依旧只是角色而已。 看起来,人类跟仙魔并非一个物种,似乎仙魔就会了不起,但本质上大家都是角色。 角色力量没有什么好炫耀的,一个角色一拳能打爆星球,一个角色只能一拳打烂鸡蛋,又如何? 飞翔、瞬移、永生等等,随便什么超能力,随便什么超乎想象的存在,依旧只是角色。 画面元素的呈现,谈不上什么真实。 但角色也许就想要丰满角色,这不是什么错误,对吧,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而已。 没有错误,没有了不起,没有厉害,一切都只是在二元对立的虚假之中才能存在的词汇。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怎样,也不知道这种吞噬感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已经不太明白别人的话语,好像都有道理,好像都有存在的意义,但自己就是反应慢。 变得比较愚蠢,别说什么话语隐藏的含义,就是话语本身的含义,我都要想想才能明白。 只关心真实,一切虚假都没有什么谈论的必要。 任何言行思维,仿佛都会下意识的丰满角色。 围绕整个角色在运动,从各个方面不断进行丰满。 想要死亡,想要毁灭,想要从根本上弄死虚假。 吞噬我呀,撕碎我呀,这个角色根本没有存在的价值。 事实上,本来也没有这个价值。 统统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我跟桌子没有什么本质区别,跟一坨狗屎也没有什么本质区别。 就像电影画面,都是像素点而已,有什么区别? 我没有任何理由站在角色的位置去思考,去猜测,那样除了丰满角色找不到任何有效的回答。 对吧,在角色的层面,当然要丰满角色,至少要努力保证角色的存活。 这没有什么好争论的,不真实就是不真实,在角色的层面上探讨本身就是一种扯淡。 那些所谓的现实问题,“现实”在哪里? 想想就觉得可怕,一群人在码头上,在自己的生命之船里,想象着狂风巨浪以及自己的对抗。 如果这不算疯狂,还有什么才是疯狂? 或许,对于所有人来说,我才是真正疯狂的那个人。 多么现实的问题,就在眼前的疑惑,活生生的困扰,这些都不存在? 我曾经也是这么鄙视那些所谓的大师,当然,现在我依旧鄙视,因为大师根本就是扯淡。 在虚假中讨论,一切为了角色服务,这就是所谓大师的言传身教。 仅仅因为角色变得轻松,变得仁慈,变得和蔼,就是修真? 我看不到那些困扰,尽管恐惧时不时还会骚扰我,但那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真是诡异的状态,一方面对于自己的任何状态都会认命都会臣服。 另一方面,自己带着这种臣服和认命,去斩杀脑子里的扭曲。 就算是愤怒和疯狂,某种层面上自己也保持着臣服和认命。 这些东西没有必要去探讨,仿佛我的言行思维必须符合我的理论。 没有什么符合,我的言行思维导致的就是理论,而不是按照理论来言行思维。 这是非常微妙的误导,仿佛我必须证明理论的正确性。 其实,我根本不需要,我就是这样言行思维。 所谓的理论,仅仅是我为了让别人更加清楚我的言行思维的规则,然后总结出来的。 那么,这个总结出来的理论跟我的言行思维相比,肯定是后者决定前者。 所以,我没有任何理由去解释。 因为我并不需要去说服别人,任何一个人在我这个位置,自然会明白。 那一套总结的理论,本身就是扯淡,总结的行为就是扯淡。 我不需要什么规则来规范我的言行思维,相反,我的言行思维就是规则。 真是让人自由的感悟啊,多少次自己总是想要解释清楚,却从来没问问自己为什么要解释。 我自己的言行思维,还需要去解释吗? 直接这样做就好,那总结的理论,只是为了让别人更加了解。 但是,如果让别人站在这个位置,岂不是更容易让别人了解? 我自己总结的理论,然后反过来规范自己的行为,这完全就是角色的自我定义。 应该臣服,应该认命,应该不抱怨,应该不去理会什么人脉,这不是鬼扯吗? 没有这种应该,哪怕是简单的“应该善良”,也是一种扯淡。 这只是人为的扭曲,哪怕赞成的人再多,也跟真实毫无关系。 所谓的现实,根本一点都不现实,完全是脑子里的扭曲自编自导而已。 一个诚实的人,必然会发觉这一切都是扯淡。 不仅仅是妖魔鬼怪或者什么异空间的生物,就算眼前的一切,也没法确定真实。 画面元素的呈现,只呈现了这些内容,我对此无能为力。 就因为所谓的现实一直处于呈现状态,所以就简单的认定这些是真实的? 当然,根本不存在所谓的“认定”,思维也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根本没有一个我。 整体的呈现,全部都是“一”。 没有一个我,不管在什么地方,只要有我的存在,那么就是虚假。 哪怕我进入什么神界仙界,什么看见创造自己世界的位置,依旧也只是虚假罢了。 画面元素根本不需要呈现整个宇宙,仅仅是我能够觉察到的这些,就足以让我自己关联出来一个宇宙。 恶心、厌恶,对于脑子里的扭曲我实在没法继续接纳,就算简单的“我是人”也不行。 老妈似乎拥有一千万种理由存在于我脑子里,妻儿朋友同样如此。 所以,根本不要去讲道理,怎么可能说得赢? 在画面元素的层面上,我永远没法毁掉这些内容,不管怎样解释总会找到另外的解释来保留,脑子里的扭曲就是这样做的。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零六章 第一步506 不真实,老妈不真实,妻儿也不真实,都仅仅是脑子里的扭曲罢了。 没有一个老妈,也没有妻儿,仅仅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而已。 是我,认为有一个老妈,认为有妻儿,才导致这一系列的扭曲可以蔓延。 首先,有了老妈,才可以继续发展出各种关于老妈的理念,比如孝顺之类的。 疯狂真的只是数字游戏,人多的一方就不是疯狂,这尼玛还有更搞笑的吗? 或许,只是因为社会上充满恐惧的人数太多,才不会认为这种恐惧是什么不好。 当然,这依旧只是猜测,谁知道别人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呢? 长得跟我一样,言行举止跟我也差不多,于是就简单的认为别人也是真人? 这种感觉仅次于时间的真实感,仿佛很难将别人看作npc。 不过,别人的真实性正在被剥夺,没有什么必要进行互动。 更没有必要为了某个目标去互动,脑子里的扭曲造就了目标,也造就了行为。 然后,都是鬼扯。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也不想知道,虚假的玩意没必要去探究。 想要将虚假整理清楚,这本身就毫无必要,并且也不可能。 我能做的,只是整理自己这个虚假,并且猜测别人也跟我一样。 看看,是不是各种假设。 我根本呢不知道自己脑子里的记忆是否真实,也不知道那些过去是否发生过。 那么,建立在这些假设之上的总结,又有什么好相信的呢? 笑容似乎很好,欢乐似乎也很棒,没人会主动拒绝吧。 但是,依旧不真实,依旧只是角色的属性。 想要将角色打造成某种状态,这本身就跟真实毫无关系。 而角色最喜欢的,依旧是角色的某种状态,并非“没有角色”这个状态。 仿佛自己不停的写啊写,就可以将内心的吞噬感消除,让那些呕吐物通过文字排除来。 画面元素的呈现? 对于这几个字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有什么情绪,毁灭一切的凶手,但自己却十分喜爱。 扭曲造就的美好和甜蜜,却显得有些恶心。 尤其是扭曲想要控制我的时候,那些话语那些道理,就像一坨坨狗屎朝我飞来。 根本不是讲道理说服我,完全就是利用情绪直接拉扯我,犹如狗屎自带的闪避特效。 没有什么值得相信,尽管这样讲,但情绪依旧会出现,并且轻易拉扯我。 不是说抗拒情绪的拉扯,就是胜利。 而是任由情绪拉扯,允许情绪拉扯,亲眼看见这一切都是扯淡。 那些恐怖的事情就算发生了,又如何? 这种牢牢抓住的船锚,才是自己需要斩杀的玩意。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那种拉扯的情绪本身也不真实,没有任何资格可以存在。 看看脑子里的扭曲,哪怕仅仅是简单的“这种事情发生不好”,也只是毫无根据的肯定句。 没有任何真实可言,也没有任何相信的理由。 只是情绪的力量,只是情绪的拉扯,而最终,又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不是我在相信,而是呈现“我在相信”。 没有任何因果关系,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斩杀。 消散吧,直接毁灭吧,我不会抓住也不会留念。 并不是我的斩杀,让我成为现在的模样。 而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画面元素就呈现了此刻的状况。 当然,同时也呈现了关于过去的记忆等等画面元素。 所谓的斩杀导致此刻,很明显,只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有什么真实性可言? 理智看得很清楚,根本没有任何真实的玩意,那个黑乎乎的恐怖才是真实。 但是呐,依旧很明显,自己处于虚假之中,自己依旧被情绪玩弄。 这不是什么坏事,因为根本没有坏事这种东西,当然也没有什么所谓的好事。 画面元素的呈现,仅仅是呈现,所谓的好坏在哪里? 只能这样发生,没有其他任何可能性,所谓的好坏对错又在哪里? 认为一件事是好的是对的,这种想法本身就是扯淡。 当然,依旧也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任何想法都没有什么错误。 “存在即合理?” 这句话是谁说的,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前后还有什么其他词汇。 用在这里,似乎比较合适。 如果原作者不是想表达我这个意思,也无所谓,对吧,没有什么好争辩的。 我不需要说服别人,也不需要教育别人,这一切只能这样发生。 包括我的言行思维,都是只能这样呈现。 所有都是合理,因为所有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都是已经呈现,也就没有什么错误可言。 脑子里的扭曲似乎并不这样认为,没有错误就意味着没有什么需要做,也就没法丰满角色。 我很好奇,那种既没有触碰真实,又摆脱扭曲的人,是什么样的存在? 反正不是我,虚假必须被弄死,尽管我永远没法弄死虚假。 自定义角色,其“不害怕生活”的程度,似乎取决于丢弃多少脑子里的扭曲。 相信脑子里扭曲越少,似乎就越自由。 当然,我不知道。 一个扭曲都不能有,我必须斩杀脑子里的扭曲,哪怕最简单的也没有资格存活。 扭曲就是扭曲,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没有什么好商量的。 也许,保留一些扭曲,可以让我显得更有情商,可以让我显得跟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我为什么需要这些玩意? 保留所谓的人性,保留所谓的情商,干什么? 看见没,这依旧是恐惧的变装表演。 想要妥协,想要在真实和虚假之中找寻平衡,为了什么? 依旧是为了角色,为了保留角色。 诚然,角色是美好的,虚假是美妙的,但这一切都是阻碍。 我没有任何理由保留角色,哪怕角色的美妙超出真实千万倍,也没用。 还没有斩杀完成,任何让我停止的理由,都是为了阻碍斩杀,都是为了继续停留在虚假之中。 也许,那种没有触碰真实,又斩杀脑子里的扭曲,这种状态才是虚假之中最舒服的存在。 但是,依旧不真实。 画面元素的呈现,这就是一个诅咒,也是一个福佑。 让我摆脱虚假的侵蚀,同时也丧失了享乐的资本。 继续吧,更远。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零七章 第一步507 不真实,老妈不真实,妻儿也不真实,都仅仅是脑子里的扭曲罢了。 没有一个老妈,也没有妻儿,仅仅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而已。 是我,认为有一个老妈,认为有妻儿,才导致这一系列的扭曲可以蔓延。 首先,有了老妈,才可以继续发展出各种关于老妈的理念,比如孝顺之类的。 疯狂真的只是数字游戏,人多的一方就不是疯狂,这尼玛还有更搞笑的吗? 或许,只是因为社会上充满恐惧的人数太多,才不会认为这种恐惧是什么不好。 当然,这依旧只是猜测,谁知道别人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呢? 长得跟我一样,言行举止跟我也差不多,于是就简单的认为别人也是真人? 这种感觉仅次于时间的真实感,仿佛很难将别人看作npc。 不过,别人的真实性正在被剥夺,没有什么必要进行互动。 更没有必要为了某个目标去互动,脑子里的扭曲造就了目标,也造就了行为。 然后,都是鬼扯。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也不想知道,虚假的玩意没必要去探究。 想要将虚假整理清楚,这本身就毫无必要,并且也不可能。 我能做的,只是整理自己这个虚假,并且猜测别人也跟我一样。 看看,是不是各种假设。 我根本呢不知道自己脑子里的记忆是否真实,也不知道那些过去是否发生过。 那么,建立在这些假设之上的总结,又有什么好相信的呢? 笑容似乎很好,欢乐似乎也很棒,没人会主动拒绝吧。 但是,依旧不真实,依旧只是角色的属性。 想要将角色打造成某种状态,这本身就跟真实毫无关系。 而角色最喜欢的,依旧是角色的某种状态,并非“没有角色”这个状态。 仿佛自己不停的写啊写,就可以将内心的吞噬感消除,让那些呕吐物通过文字排除来。 画面元素的呈现? 对于这几个字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有什么情绪,毁灭一切的凶手,但自己却十分喜爱。 扭曲造就的美好和甜蜜,却显得有些恶心。 尤其是扭曲想要控制我的时候,那些话语那些道理,就像一坨坨狗屎朝我飞来。 根本不是讲道理说服我,完全就是利用情绪直接拉扯我,犹如狗屎自带的闪避特效。 没有什么值得相信,尽管这样讲,但情绪依旧会出现,并且轻易拉扯我。 不是说抗拒情绪的拉扯,就是胜利。 而是任由情绪拉扯,允许情绪拉扯,亲眼看见这一切都是扯淡。 那些恐怖的事情就算发生了,又如何? 这种牢牢抓住的船锚,才是自己需要斩杀的玩意。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那种拉扯的情绪本身也不真实,没有任何资格可以存在。 看看脑子里的扭曲,哪怕仅仅是简单的“这种事情发生不好”,也只是毫无根据的肯定句。 没有任何真实可言,也没有任何相信的理由。 只是情绪的力量,只是情绪的拉扯,而最终,又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不是我在相信,而是呈现“我在相信”。 没有任何因果关系,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斩杀。 消散吧,直接毁灭吧,我不会抓住也不会留念。 并不是我的斩杀,让我成为现在的模样。 而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画面元素就呈现了此刻的状况。 当然,同时也呈现了关于过去的记忆等等画面元素。 所谓的斩杀导致此刻,很明显,只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有什么真实性可言? 理智看得很清楚,根本没有任何真实的玩意,那个黑乎乎的恐怖才是真实。 但是呐,依旧很明显,自己处于虚假之中,自己依旧被情绪玩弄。 这不是什么坏事,因为根本没有坏事这种东西,当然也没有什么所谓的好事。 画面元素的呈现,仅仅是呈现,所谓的好坏在哪里? 只能这样发生,没有其他任何可能性,所谓的好坏对错又在哪里? 认为一件事是好的是对的,这种想法本身就是扯淡。 当然,依旧也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任何想法都没有什么错误。 “存在即合理?” 这句话是谁说的,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前后还有什么其他词汇。 用在这里,似乎比较合适。 如果原作者不是想表达我这个意思,也无所谓,对吧,没有什么好争辩的。 我不需要说服别人,也不需要教育别人,这一切只能这样发生。 包括我的言行思维,都是只能这样呈现。 所有都是合理,因为所有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都是已经呈现,也就没有什么错误可言。 脑子里的扭曲似乎并不这样认为,没有错误就意味着没有什么需要做,也就没法丰满角色。 我很好奇,那种既没有触碰真实,又摆脱扭曲的人,是什么样的存在? 反正不是我,虚假必须被弄死,尽管我永远没法弄死虚假。 自定义角色,其“不害怕生活”的程度,似乎取决于丢弃多少脑子里的扭曲。 相信脑子里扭曲越少,似乎就越自由。 当然,我不知道。 一个扭曲都不能有,我必须斩杀脑子里的扭曲,哪怕最简单的也没有资格存活。 扭曲就是扭曲,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没有什么好商量的。 也许,保留一些扭曲,可以让我显得更有情商,可以让我显得跟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我为什么需要这些玩意? 保留所谓的人性,保留所谓的情商,干什么? 看见没,这依旧是恐惧的变装表演。 想要妥协,想要在真实和虚假之中找寻平衡,为了什么? 依旧是为了角色,为了保留角色。 诚然,角色是美好的,虚假是美妙的,但这一切都是阻碍。 我没有任何理由保留角色,哪怕角色的美妙超出真实千万倍,也没用。 还没有斩杀完成,任何让我停止的理由,都是为了阻碍斩杀,都是为了继续停留在虚假之中。 也许,那种没有触碰真实,又斩杀脑子里的扭曲,这种状态才是虚假之中最舒服的存在。 但是,依旧不真实。 画面元素的呈现,这就是一个诅咒,也是一个福佑。 让我摆脱虚假的侵蚀,同时也丧失了享乐的资本。 继续吧,更远。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零八章 第一步508 画面元素的呈现,根本没有一个我,思维也仅仅是画面元素而已。 没有什么了不起,也没有什么特殊,这份思维随时可以破灭。 我牢牢抓住的这份思维,只是一个飘忽不定随时消散的光点罢了。 这一次,“没有一个我”几个字刚刚散发出威力,犹如一把巨槌敲击我的抓住。 然后,破碎开始蔓延,微微的恐慌在体内伸展,自以为的重要只是扯淡。 而对于这份思维,自己用情绪牢牢抓住,却依旧抵不过破碎的蔓延。 一方面,情绪还在抓住,害怕放手,恐惧丢弃角色。 另一方面,则是破碎的蔓延,知晓所谓的角色仅仅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根本没法抓住。 最关键的,这个角色这份思维,跟我毫无关系。 “我以为我是这份思维”,这句话完全就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 角色也是一样,记忆也是如此,根本没有什么特殊性可言。 不需要努力,我能做的,仅仅是不去阻碍吞噬。 这一切终将消散,角色必然会死亡,这份思维也将破碎如同本身就未曾出现过一样。 为什么会恐惧“没有角色”呢? 我不知道,也不需要纠缠这个问题,角色言行思维的因果关系,本身就不存在。 没有一个我,这句话说了无数遍,此刻才真正明白其中的含义。 这不是斩杀,也不是愤怒和疯狂,更像自己在记录破碎的状态。 阴沉的吞噬正在体内,随时都会扩大然后吞噬整个角色。 似乎跟平时的吞噬感不他一样,之前犹如隔着窗户看暴风雨。 现在,窗户仿佛被暴风雨吹开了一丝缝隙,直观感受那恐怖的气息。 没有什么好抓住的,尽管我依旧像颤抖的小孩不敢丢弃,但这份坚持只是枉然。 情绪化的产物而已,理智早就知晓角色的虚假,自己还能抓住多久? 就这样破碎吧,让我被内心的低沉和忧郁给吞噬,让袁长文这个角色从此消散掉。 我牢牢抓住的这份思维,仅仅是画面元素,跟一片树叶并没有什么不同。 角色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别人的话语也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这一切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个世界即将远离我,再也无法感受那些美好,同时,也无法受到恐惧之类的侵扰。 世间的美妙,世间的邪恶,甜蜜的瞬间,惊恐的鬼怪,这些都会离我而去。 突然不知道,这样做的好处是什么。 尽管我一直认为虚假是美妙的,因为虚假才会造就角色,才能允许各种情绪的存在。 但是,没想到这个位置竟然如此荒凉。 或者说,更加体会到自己将会面临的是什么玩意。 没有什么好斩杀的,因为所有都是不真实,那种束缚感本身就是荒谬。 角色被束缚,跟真实有什么关系呢? 而且,角色的束缚,角色的斩杀,这些都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并不存在任何因果关系。 角色必须死亡,我要离开角色,只有这样,另一个玩意才可以进来。 脑子里的扭曲没法继续嚣张,哪怕趁着我不注意,也只是短暂的放肆而已。 如今,扭曲就像我的宠物,也许可以放肆,但终究没啥影响力。 曾经视为怪兽的扭曲,现在只是宠物级别的存在。 再厉害的扭曲,虚假的手段再高超,也仅仅只是阻碍角色知晓关于真实。 而对于真实,虚假则是无能为力,这完全是两种层面的玩意。 角色怎样都无关紧要,尽管我想毁掉角色,但不见得思维的想法就能得到画面元素的呈现。 袁长文这个角色可有可无,整个世界都是可有可无。 没有斩杀没有愤怒,只是静静的等待死亡降临。 不管还有什么在脑子里嚣张,这根本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踢出脑子这种行为本身,就是想要保证脑子的清醒,而整个角色都是虚假,那么直接扔掉就是了。 那些扭曲在脑子里放肆,我连脑子直接毁掉,关你什么样的扭曲。 完全没有必要一个一个扭曲去斩杀,所有扭曲都是荒谬,连同脑子在内都是虚假。 没有角色没有思维,还有什么需要斩杀的吗? 至于情绪的拉扯,依旧不真实,无论情绪拉扯的内容是什么,都不真实。 恐惧一事无成,不仅仅是恐惧的内容不真实,恐惧本身也不真实。 我不需要去争辩什么一事无成也可以,什么没有谁敢规定人生不能一事无成之类的。 看见恐惧,看见担忧,看见那些扭曲,哦,不真实。 就此结束探讨。 想要恐惧我,那么随意,要多少恐惧都可以出现。 那些担忧,那些恐慌,随便什么情绪都无所谓。 这些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没有什么真实性可言,也不会影响什么东西。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没有任何意见。 这一切跟我都没有关系,我只是那份觉察,而角色的一切都是画面元素。 那么,呈现什么都可以,包括思维的反抗和顺从,都只是呈现的画面元素罢了。 有什么了不起,又有什么特殊可言呐。 根本不需要说什么,也不需要斩杀什么,整个角色全部扔掉。 自己的一部分已经死掉,剩下的也必将死掉。 吞噬感消失了,各种情绪也消退了,万念俱灰也许是最好的描述。 我不知道这种情况是怎么回事,也不需要知道。 黑乎乎的真实在那里,从来没有改变过,就这么静止的在那里。 不存在时间,不存在空间,不存在演化,不存在广袤无垠的星系。 什么都没有,就是真实在那里。 这超出了我的想象,但是,我的想象又算个屁呀。 就是黑乎乎的一坨真实在那里,这怎么可能呢? 也许自己被骗了,老师和众多古籍圣贤之类的,都仅仅是扯淡而已。 这一切,或许仅仅是观念的转变,并不是什么真实之类的玩意。 也许人生真的只有一次,也许角色就是我,也许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我没有什么好反对的,那股吞噬感再次出现,角色的消散成为必然。 就算角色不消散,我也不会像曾经那样关注角色。 而发生任何事情,我似乎都没有什么异议。 仅仅只是事情而已,什么都算不上,什么也不需要判断。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零九章 第一步509 不是自己应该放手,而是放不放手都只是角色的层面。 一直在破碎,烧掉自己,烧掉世界。 脑子里的认知都是狗屎,完全是为了丰满角色而存在的。 我不需要那些所谓的认知,也不需要别人对我的任何看法,那只是“我认为”罢了。 没有什么可以继续保存,所有的玩意都会被火焰烧掉。 整个角色即将被吞噬,什么都不剩。 撕碎,想要抓住骨头狠狠敲击。 把心脏挖出来,双手将其撕成粉碎,再也听不到跳动的声音。 不需要什么理智,就让自己像疯子一样,毁掉这一切。 吞噬感正密密麻麻蔓延全身,应该直接爆炸的,将自己炸得粉身碎骨。 没有什么值得留念,不管情绪在抓住什么,都是根本没法抓住的。 爆炸的种子都在后脑勺,只需要轻轻一点,就可以摧毁整个脑袋。 那些认知,那些记忆,全部都灰飞烟灭。 记忆不再是我的记忆,仅仅是此刻画面元素的呈现,仅仅是意识到的内容罢了。 跟真实无关。 全身发麻,最好腐烂,没有这个角色就没有任何问题。 死亡就在眼前,不要停下脚步,使劲跳出去,前面就是悬崖。 一落千丈,剩下的根本不需要操心,唯一注意的,仅仅是这一跳而已。 想要撕碎,却怎么也找不到位置下手。 明明到处都是虚假,却仿佛毫无破绽。 角色必须死,没有谁可以救活角色,老妈的关心、妻儿的温馨,都没法拯救角色。 可以拖延角色的死亡,可以让这些破碎得到缓解,但终究角色都要死亡。 越是抵抗,越是缓慢。 我想把痛苦揉成球,然后狠狠砸向自己。 不是拖延,不是分散,而是如同爆炸一般的集中。 世界无关紧要,那些所谓的大事件,所谓的帝国梦,所谓的切身利益,都无关紧要。 整个世界不真实,我也不真实,这些所谓的切身利益是什么鬼? 不管发生什么,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我只是那份觉察。 我并非袁长文这个角色,那么角色怎样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所谓的人往高处走,本身就是一种扯淡,仿佛发奋图强就没有辜负这一生。 这是不是人为的扭曲? 凭什么认为发奋图强才是不辜负? 凭什么断定懒散颓废就是辜负呢? 人生在世,不要让自己后悔,努力拼搏发奋图强。 那么,谁又做到懒散颓废一辈子呢? 难道,直接扔掉懒散颓废这种体验,不是一种遗憾? 一切都是恐惧,都是虚假的手段。 仿佛正面的就是好的,负面的就是坏的,并且对这种判断没有丝毫的怀疑。 并不是说怀疑好坏的内容,而是这种判断本身就是扯淡。 如果仅仅是好坏的内容,那么只是更换一些条件,更换赞同的人数罢了。 依旧只是个人喜好,没有什么争论的价值。 帝国梦需要建设,自然要凝聚向心力,团结一致共同发展。 而这个玩意本身就是扯淡,为了某个目标形成的扭曲,谈什么真实? 怎样都不会真实,这个世界没有真实。 愤怒一会多一会少,我已经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情况。 当然,我也没法知道。 就这样,随意的飘啊飘,坠落,下沉,然后死亡。 角色的状态意味着什么,怎样的解释都是扯淡,因为我根本没法知道究竟意味着什么。 哪怕老师经历了同样的状态,哪怕老师可以帮我确认,但依旧只是扯淡。 我没法去相信这些东西,只是知道角色不真实。 真实不在这里,而我又只能在角色层面上打转,真的可以触碰真实吗? 那份觉察明明就在那里,从来都没有消失过。 没有一个我,斩杀不完成也没有任何损失,只是角色不舒服罢了。 画面元素呈现一个角色斩杀完成,又如何? 跟呈现一坨屎,有什么本质区别吗? 况且,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斩杀完成,并没有因果关系存在。 就算是简单的空间移动,我也不能说“因为我的走动,导致我从a到b”,这只是关联而已。 并没有什么证据,仅仅是一厢情愿的相信罢了。 角色怎样都无所谓,而真实又永远没有停止存在,那么我究竟在干什么? 没有什么可以阻碍真实,也没有什么可以伤害真实。 所谓的“我知道”、“我感觉”,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都只是此刻意识到的内容。 也就是说,斩杀完成之后,其实并没有任何变化。 角色依旧是角色,真实依旧是真实。 我没有必要去探讨这些,仅仅是猜测而已,当我真正斩杀完成之后,自然就可以解答这些问题。 所以,关键点在于斩杀完成。 但是,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斩杀完成,也就没有什么关键点可言。 什么是关键? 角色的任何都不是关键,而真实看起来是关键,但真实又不会出现在这个虚假的世界之中。 虚假是关键吗? 整个世界都是虚假,角色的言行思维同样也是虚假,全部都是虚假,还关键个屁。 没有什么关键点,因为斩杀依旧也是围绕角色打转。 而无论怎样的改变角色,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或者说,斩杀根本就不是我拿刀去砍脑子里的扭曲,去整理角色之类的。 “画面元素的呈现”这几个字本身就是斩杀,直接将整个画面扔掉。 不在乎脑子里的扭曲具体是什么,也不在乎角色是好人还是坏人,全部扔掉。 我之所以难受,是因为我根本就是虚假,我只是这份思维,谈什么真实呐。 没有一个我,只有这份思维而已。 这份思维假装是我,假装是角色的灵魂,假装自己很重要。 来吧,直接吞噬我吧,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我已经敞开胸膛,请让利刃戳穿,没有什么好阻挡的。 船锚必须被斩断,角色必须死亡,这一切都不真实,还在抓住什么呐。 而画面元素的呈现,让我对此无能为力,那么直接呈现我的疯狂,可以吗? 黑乎乎的真实,完全超出想象的玩意,就这样降临咯。 谁会愿意看我发疯? 最好没有人,观光客看不懂我在干什么,而真正需要斩杀的人,根本没有时间看这些。 我怎么知道古籍上的描述是真实的呢? 破碎还在继续,我能听到咔嚓的碎裂声,缓慢而坚定。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一十章 第一步510 快死吧。 为什么人们总是厌恶死亡呢? 明明死亡才是最靠近自己的东西,明明这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玩意,谁能夺走我的死亡? 作为一个始终想要拥有更多的人,难道死亡不应该被正视吗? 毁掉了人生,毁掉了生活,然后我还觉得很不错,大概真的是疯了吧。 没有像燃烧的疯狂那样砸碎家具之类的,也许我的疯狂就是对死亡的热爱,就是对人性的厌恶。 那些励志,那些热血,保家卫国,人生巅峰,善良仁慈,统统都是恶心的玩意。 也许,这才是属于我的疯狂吧。 吞噬感并不代表什么,那种破碎的感觉也不代表什么,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呈现出来吞噬感,呈现出来破碎感,跟呈现开心难过有什么区别? 我在湖水深处坠落,袁长文这个角色正在逐渐消散,但没有任何理由认为,这一切可以结束。 别人为什么要礼貌? 别人为什么不能自私? 这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不仅仅是别人是否礼貌是否自私对我造成伤害,还有我的情绪反应。 很明显,想让别人礼貌,想让别人善良,想让别人分享,仅仅是源于恐惧而已。 哪怕说什么人人分享的世界很美好,但依旧只是恐惧在幕后指使。 我看不到其他的模样,所有的都只是我的个人喜好。 也许别人会说什么不一样的,但跟我没有什么关系,因为我并没有贩卖什么。 不需要说服别人,不需要有理有据,别人相信与否根本不重要。 这是我的斩杀。 别人的相信,只是证明我没有说谎之类的,但根本就是关于角色的属性问题。 依旧是在丰满角色。 也许,生活在一个没有恐惧的社会,人人会分享会做出很多美好的行为。 但现在,我明显看到自己的恐惧。 无处安放的慌乱,什么都没法相信的恐慌,我以为自己已经安于“我不知道”,可惜并没有。 自己是在绕圈子吗? 不对。 这些玩意最根本的,就是自己没有跳崖。 始终在角色层面上打转。 当然,也许并不是。 我已经不知道如何来分析,也不知道如何来思考,甚至根本不想去动脑子。 但是,很多时候,我又不得不动用自己聪明的脑袋去思考去分析,仿佛不用脑子自己就完蛋了。 明明知道不真实,却紧紧抓住不放,这身真是见了鬼的状态。 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操心别人,哪里还有时间去分享去解释,一切都是为了阻碍斩杀。 或者说,都是为了拖延,为了转移注意力。 这件事情有这么难吗? 简单到令人发指的真实,有这么难去触碰吗? 意识就是一切,那份觉察就是一切,这个世界不真实,包括我自己。 还有什么好说的呐。 但是,我就是没有斩杀完成,我依旧处于虚假之中。 诡异的是,我只能处于虚假之中,角色再怎样终究只是角色。 能够掌控宇宙的角色,依旧只是角色。 一个响指毁掉半个宇宙的角色,依旧还是角色。 而那份觉察又无时无刻不存在,永远没法逃脱“我此刻觉察到”的句式。 不是冲破虚假,不是打碎虚假,而是真实进来。 角色没法冲破虚假。 只要有角色存在,就是虚假。 哪怕角色从书中跑出来,从电影中蹦出来,从动漫中杀出来,想要占据作者成为真人之类的。 依旧也是出于虚假之中,只不过是虚假之中的等级或者层面之类的。 我的对手是虚假吗? 不是,我根本没有对手。 角色哪里来的什么对手,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而真实,谁又有资格担当真实的对手呐。 没有因果关系,所有的都只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 没有一个我,这究竟在干什么? 斩杀没有用,没有一个我在斩杀,这又是什么鬼? 一头栽进深渊,没有任何知识,也不会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就这样栽进去。 我还有什么可以抓住呢? 只需要这样等死就好。 恶心的感觉就像吃了什么恶心的食物,想要呕吐。 脑子里的扭曲就是恶心,明明是恐惧却装作其他的情绪,这就是恶心。 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会怎样生活,这一切都显得荒谬不已。 自己如同行尸走肉一样,带着小开心和小期盼的行尸走肉。 没有什么积极的想法,认为明天会更好之类的。 也没有什么消极的态度,认为生活充满敌意我必须亡羊补牢之类的。 我对画面元素没有太大的兴趣,尽管我也只是画面元素,并且永远都只能是画面元素。 一个在梦境中醒来的角色,要如何证明自己在睡梦中呢? 又要如何证明,自己真的醒来了呢? 依旧在梦里,只是感觉自己醒来了,只是知晓这是梦境,然而角色依旧是梦中的角色。 梦境中的其他角色要求我证明,“这个世界是梦境”,“我自己真的醒来”,“我知晓这是梦境”,会去证明吗? 微妙的误导在于,根本没有一个我。 在梦境中醒来,跟触碰真实不一样的地方,就是“没有角色”。 对于梦境中的朋友,梦境中的人际关系,梦境中的人生巅峰,我真的会在意吗? 梦境中的争吵,梦境中的说服,梦境中有人向我宣扬什么成功,我真的会去认真反驳吗? 也许,我只会奇怪,自己怎么会梦到这样的场景。 比喻终究只是比喻,而且这样讲出来仿佛是为了模仿。 设定一种规则,我要像对待梦中人一样去对待别人,这不是鬼扯吗? 如果我斩杀完成,自然会拥有这样的态度,但此刻的模仿和规范算什么? 幸运的是,我没法停止斩杀,“画面元素的呈现”似乎变成一个魔咒。 想想,这么多章的斩杀,对比一下,自己算是有进步。 而诡异的是,我根本不知道曾经那个自己是否存在,仅仅是在记忆中对比而已。 袁长文这个角色啊,总有一天这个名字会变得陌生,也许我自己都会不记得自己叫什么。 谁会在意梦境中的自己叫什么名字呢? 就这样吞噬我,就这样毁灭我,这些东西没有什么好珍惜的。 包括我自己。 那些羁绊,都是鬼扯,尽管很多人赞同。 人为的扭曲,仅仅是个人喜好罢了,有什么资格掌控我? 扔掉这一切,推开画面元素。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一十一章 第一步511 快死吧。 为什么人们总是厌恶死亡呢? 明明死亡才是最靠近自己的东西,明明这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玩意,谁能夺走我的死亡? 作为一个始终想要拥有更多的人,难道死亡不应该被正视吗? 毁掉了人生,毁掉了生活,然后我还觉得很不错,大概真的是疯了吧。 没有像燃烧的疯狂那样砸碎家具之类的,也许我的疯狂就是对死亡的热爱,就是对人性的厌恶。 那些励志,那些热血,保家卫国,人生巅峰,善良仁慈,统统都是恶心的玩意。 也许,这才是属于我的疯狂吧。 吞噬感并不代表什么,那种破碎的感觉也不代表什么,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呈现出来吞噬感,呈现出来破碎感,跟呈现开心难过有什么区别? 我在湖水深处坠落,袁长文这个角色正在逐渐消散,但没有任何理由认为,这一切可以结束。 别人为什么要礼貌? 别人为什么不能自私? 这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不仅仅是别人是否礼貌是否自私对我造成伤害,还有我的情绪反应。 很明显,想让别人礼貌,想让别人善良,想让别人分享,仅仅是源于恐惧而已。 哪怕说什么人人分享的世界很美好,但依旧只是恐惧在幕后指使。 我看不到其他的模样,所有的都只是我的个人喜好。 也许别人会说什么不一样的,但跟我没有什么关系,因为我并没有贩卖什么。 不需要说服别人,不需要有理有据,别人相信与否根本不重要。 这是我的斩杀。 别人的相信,只是证明我没有说谎之类的,但根本就是关于角色的属性问题。 依旧是在丰满角色。 也许,生活在一个没有恐惧的社会,人人会分享会做出很多美好的行为。 但现在,我明显看到自己的恐惧。 无处安放的慌乱,什么都没法相信的恐慌,我以为自己已经安于“我不知道”,可惜并没有。 自己是在绕圈子吗? 不对。 这些玩意最根本的,就是自己没有跳崖。 始终在角色层面上打转。 当然,也许并不是。 我已经不知道如何来分析,也不知道如何来思考,甚至根本不想去动脑子。 但是,很多时候,我又不得不动用自己聪明的脑袋去思考去分析,仿佛不用脑子自己就完蛋了。 明明知道不真实,却紧紧抓住不放,这身真是见了鬼的状态。 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操心别人,哪里还有时间去分享去解释,一切都是为了阻碍斩杀。 或者说,都是为了拖延,为了转移注意力。 这件事情有这么难吗? 简单到令人发指的真实,有这么难去触碰吗? 意识就是一切,那份觉察就是一切,这个世界不真实,包括我自己。 还有什么好说的呐。 但是,我就是没有斩杀完成,我依旧处于虚假之中。 诡异的是,我只能处于虚假之中,角色再怎样终究只是角色。 能够掌控宇宙的角色,依旧只是角色。 一个响指毁掉半个宇宙的角色,依旧还是角色。 而那份觉察又无时无刻不存在,永远没法逃脱“我此刻觉察到”的句式。 不是冲破虚假,不是打碎虚假,而是真实进来。 角色没法冲破虚假。 只要有角色存在,就是虚假。 哪怕角色从书中跑出来,从电影中蹦出来,从动漫中杀出来,想要占据作者成为真人之类的。 依旧也是出于虚假之中,只不过是虚假之中的等级或者层面之类的。 我的对手是虚假吗? 不是,我根本没有对手。 角色哪里来的什么对手,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而真实,谁又有资格担当真实的对手呐。 没有因果关系,所有的都只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 没有一个我,这究竟在干什么? 斩杀没有用,没有一个我在斩杀,这又是什么鬼? 一头栽进深渊,没有任何知识,也不会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就这样栽进去。 我还有什么可以抓住呢? 只需要这样等死就好。 恶心的感觉就像吃了什么恶心的食物,想要呕吐。 脑子里的扭曲就是恶心,明明是恐惧却装作其他的情绪,这就是恶心。 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会怎样生活,这一切都显得荒谬不已。 自己如同行尸走肉一样,带着小开心和小期盼的行尸走肉。 没有什么积极的想法,认为明天会更好之类的。 也没有什么消极的态度,认为生活充满敌意我必须亡羊补牢之类的。 我对画面元素没有太大的兴趣,尽管我也只是画面元素,并且永远都只能是画面元素。 一个在梦境中醒来的角色,要如何证明自己在睡梦中呢? 又要如何证明,自己真的醒来了呢? 依旧在梦里,只是感觉自己醒来了,只是知晓这是梦境,然而角色依旧是梦中的角色。 梦境中的其他角色要求我证明,“这个世界是梦境”,“我自己真的醒来”,“我知晓这是梦境”,会去证明吗? 微妙的误导在于,根本没有一个我。 在梦境中醒来,跟触碰真实不一样的地方,就是“没有角色”。 对于梦境中的朋友,梦境中的人际关系,梦境中的人生巅峰,我真的会在意吗? 梦境中的争吵,梦境中的说服,梦境中有人向我宣扬什么成功,我真的会去认真反驳吗? 也许,我只会奇怪,自己怎么会梦到这样的场景。 比喻终究只是比喻,而且这样讲出来仿佛是为了模仿。 设定一种规则,我要像对待梦中人一样去对待别人,这不是鬼扯吗? 如果我斩杀完成,自然会拥有这样的态度,但此刻的模仿和规范算什么? 幸运的是,我没法停止斩杀,“画面元素的呈现”似乎变成一个魔咒。 想想,这么多章的斩杀,对比一下,自己算是有进步。 而诡异的是,我根本不知道曾经那个自己是否存在,仅仅是在记忆中对比而已。 袁长文这个角色啊,总有一天这个名字会变得陌生,也许我自己都会不记得自己叫什么。 谁会在意梦境中的自己叫什么名字呢? 就这样吞噬我,就这样毁灭我,这些东西没有什么好珍惜的。 包括我自己。 那些羁绊,都是鬼扯,尽管很多人赞同。 人为的扭曲,仅仅是个人喜好罢了,有什么资格掌控我? 扔掉这一切,推开画面元素。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一十二章 第一步512 该死啊,自己就是该死。 不管是从斩杀角色的角度来看,还是从社会有益的角度来讲,我都应该死。 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就算是斩杀也没有资格阻碍我。 破碎,这一切都将破碎。 毁灭,这一切必然毁灭。 没有什么例外,也许,只有我的死亡才能带来这种意外。 而在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上,没有什么意外。 超出思维的预料就是意外? 别搞笑了,画面元素直接呈现某种思维,以及超出思维预料的现实,不可以吗? 事情这样发生,是因为只能这样发生。 我始终想要角色的存在,仿佛“没有角色”就是一种天敌。 拼命抵抗“没有角色”,任由情绪拉扯,然后在那里胡言乱语的丰满角色。 说什么根本不重要,保持什么观点也无所谓,只要能够丰满角色就行。 如果某个观点不能获取赞同,不能丰满角色,也许我就会直接换一个观点。 甚至,我一直保持某个观点,这种倔强本身就是在丰满角色,也在增强角色属性。 这种时候,倔强本身带来的丰满,就要远远超过别人赞同所带来的丰满。 或者说,大家赞同的不再是我保持的观点,而是我这个角色的人物性格。 好多意见,仿佛自己必须发表意见,自己必须说些什么。 明知道是鬼扯,却依旧不得不说些什么。 这种妥协只有一个理由,就是自己还在抓住角色。 真是令人感到悲哀,我很想终结自己,很想把自己揉成团烧成灰。 憎恶角色,厌恶扭曲,仇恨虚假,这一切都还没完。 我会爆炸,然后狠狠摔碎所有的支撑,那些自我定义统统都会化作青烟飘散。 角色没有资格存在,虚假没有资格嚣张,我不知道这场战役还要持续多久,但我必将胜利。 真实怎么可能失败? 角色怎么可能胜利? 脑子里的人和事,我等你们嚣张,看你们能嚣张多久? 当然,我知道这一切根本不存在什么嚣张,仅仅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但,那又如何? 画面元素有什么了不起吗? 思维属于画面元素又如何? 现在,呈现的就是斩杀。 这一切都不会停止,不会这么简单的消失,没有什么可以阻碍,或者拖延。 我知道不会轻松,我知道自己面对什么。 燃烧,灼热,疼痛,难受,毁灭,破碎…… 能想到的负面状态,我都会经历,也都可以承受。 死亡并不是什么恐惧的事情,回家而已。 没有角色也不是什么恐惧的状态,仅仅是停止扭曲罢了。 我的存在就是虚假,就是最大的扭曲。 想想也是,一直在说“我的”名字,“我的”工作,“我的”恐惧开心之类的。 那么,这个“我的”中的我,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或者说,我的东西损失了,也仅仅是东西,而不是我。 哪怕是死亡,也是我的死亡,并不是我。 都是我的拥有物,跟我毫无关系。 这个世界都跟我没有什么关系,那些善良可爱的人们,却只是如同梦境中的人物。 当然不会如同话语这般轻松,我了解这将是多么痛苦的破碎,犹如此刻的状态。 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我期盼着,却又绝望着。 生命和死亡正在互相较劲,但两者都不真实。 只是对于角色的呈现与否,采用的描述词汇而已。 那超脱时间的真实,那黑乎乎的真实,一点也不像真实。 可惜,真实只能那样,也许可以有更多我难以想象的地方,但肯定没有角色存在。 无限,多么扯淡的词汇,却轻易将局限的一切打碎。 我喜欢这种打碎,我情愿这种毁灭。 带着恐怖的灭亡气息,那只是一种偏见。 停止扭曲,停止对扭曲注入能量,仅此而已。 根本就没有一个我,这份思维仅仅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可以呈现出相应的记忆,比如此刻呈现过去这么多年的记忆,呈现跟记忆配套的种种。 也可以呈现断断续续的记忆,或者各种不同的记忆,于是就是所谓的记忆穿越,或者遗失记忆之类的。 这份思维,也可以出现在另一个人身上,然后呈现相应的记忆,于是我就以为自己带着记忆穿越了。 这需要对抗什么科学理论吗? 这需要什么所谓的能量洞穿时空壁障吗? 都是鬼扯。 不管虚假拥有多少手段,都无法改变这是虚假。 用情绪拉扯,用“大家都这样”,用偷换概念之类的手段,都没用。 只要诚实的回答“是不是真的”,就完全可以看见虚假的面目。 哪怕再有用,再喜欢,再多人崇拜,再悠久的历史赞同,一样都是在逃避那个诚实的问题。 随便怎样解释,只要一开口,只要说什么“好的,但是”,或者“就算怎样但是”之类的。 就是鬼扯的开始。 只是想要妥协,只是想要保留虚假,因为我就是虚假。 我没法像拿一个苹果那样,宣称自己抓住了真实。 真实跟虚假并不对立,不是冷热这种二元对立元素,而是真实完全包裹着虚假。 扭曲自身形成的局限,从而让各种局限的角色在局限之中呈现。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 角色没有斩杀完成,甚至,角色没有继续斩杀,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没有这个,真实依旧是真实,角色依旧是角色。 只不过,角色的某些属性发生变化,这算什么变化? 从角色的层面来看,似乎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因为我这辈子都是为了角色的变化而努力。 要有钱,要有势,要有善良,要有梦想,要有成功,要有仪式感,要会说话…… 这些所谓的变化,跟两片雪花之间的区别,没什么两样。 多一点少一点,都是虚假,都只是角色罢了。 谁会在意? 猴子之间的审美观,人类可以理解吗? 更何况,真实仅仅是存在而已。 没有什么是大事,那只是扭曲想要生存的手段而已。 也没有什么需要自己改变,更没有什么自己可以控制。 所有,都是画面元素呈现的某种幻觉罢了。 就像万有引力一样,只是一种幻觉。 我很轻易将猜测当作真实,也很轻易将虚假当作真实。 画面元素的配套呈现,往往是产生幻觉的根本。 明明无法确定,却十分肯定将会怎样。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一十三章 第一步513 该死啊,自己就是该死。 不管是从斩杀角色的角度来看,还是从社会有益的角度来讲,我都应该死。 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就算是斩杀也没有资格阻碍我。 破碎,这一切都将破碎。 毁灭,这一切必然毁灭。 没有什么例外,也许,只有我的死亡才能带来这种意外。 而在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上,没有什么意外。 超出思维的预料就是意外? 别搞笑了,画面元素直接呈现某种思维,以及超出思维预料的现实,不可以吗? 事情这样发生,是因为只能这样发生。 我始终想要角色的存在,仿佛“没有角色”就是一种天敌。 拼命抵抗“没有角色”,任由情绪拉扯,然后在那里胡言乱语的丰满角色。 说什么根本不重要,保持什么观点也无所谓,只要能够丰满角色就行。 如果某个观点不能获取赞同,不能丰满角色,也许我就会直接换一个观点。 甚至,我一直保持某个观点,这种倔强本身就是在丰满角色,也在增强角色属性。 这种时候,倔强本身带来的丰满,就要远远超过别人赞同所带来的丰满。 或者说,大家赞同的不再是我保持的观点,而是我这个角色的人物性格。 好多意见,仿佛自己必须发表意见,自己必须说些什么。 明知道是鬼扯,却依旧不得不说些什么。 这种妥协只有一个理由,就是自己还在抓住角色。 真是令人感到悲哀,我很想终结自己,很想把自己揉成团烧成灰。 憎恶角色,厌恶扭曲,仇恨虚假,这一切都还没完。 我会爆炸,然后狠狠摔碎所有的支撑,那些自我定义统统都会化作青烟飘散。 角色没有资格存在,虚假没有资格嚣张,我不知道这场战役还要持续多久,但我必将胜利。 真实怎么可能失败? 角色怎么可能胜利? 脑子里的人和事,我等你们嚣张,看你们能嚣张多久? 当然,我知道这一切根本不存在什么嚣张,仅仅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但,那又如何? 画面元素有什么了不起吗? 思维属于画面元素又如何? 现在,呈现的就是斩杀。 这一切都不会停止,不会这么简单的消失,没有什么可以阻碍,或者拖延。 我知道不会轻松,我知道自己面对什么。 燃烧,灼热,疼痛,难受,毁灭,破碎…… 能想到的负面状态,我都会经历,也都可以承受。 死亡并不是什么恐惧的事情,回家而已。 没有角色也不是什么恐惧的状态,仅仅是停止扭曲罢了。 我的存在就是虚假,就是最大的扭曲。 想想也是,一直在说“我的”名字,“我的”工作,“我的”恐惧开心之类的。 那么,这个“我的”中的我,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或者说,我的东西损失了,也仅仅是东西,而不是我。 哪怕是死亡,也是我的死亡,并不是我。 都是我的拥有物,跟我毫无关系。 这个世界都跟我没有什么关系,那些善良可爱的人们,却只是如同梦境中的人物。 当然不会如同话语这般轻松,我了解这将是多么痛苦的破碎,犹如此刻的状态。 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我期盼着,却又绝望着。 生命和死亡正在互相较劲,但两者都不真实。 只是对于角色的呈现与否,采用的描述词汇而已。 那超脱时间的真实,那黑乎乎的真实,一点也不像真实。 可惜,真实只能那样,也许可以有更多我难以想象的地方,但肯定没有角色存在。 无限,多么扯淡的词汇,却轻易将局限的一切打碎。 我喜欢这种打碎,我情愿这种毁灭。 带着恐怖的灭亡气息,那只是一种偏见。 停止扭曲,停止对扭曲注入能量,仅此而已。 根本就没有一个我,这份思维仅仅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可以呈现出相应的记忆,比如此刻呈现过去这么多年的记忆,呈现跟记忆配套的种种。 也可以呈现断断续续的记忆,或者各种不同的记忆,于是就是所谓的记忆穿越,或者遗失记忆之类的。 这份思维,也可以出现在另一个人身上,然后呈现相应的记忆,于是我就以为自己带着记忆穿越了。 这需要对抗什么科学理论吗? 这需要什么所谓的能量洞穿时空壁障吗? 都是鬼扯。 不管虚假拥有多少手段,都无法改变这是虚假。 用情绪拉扯,用“大家都这样”,用偷换概念之类的手段,都没用。 只要诚实的回答“是不是真的”,就完全可以看见虚假的面目。 哪怕再有用,再喜欢,再多人崇拜,再悠久的历史赞同,一样都是在逃避那个诚实的问题。 随便怎样解释,只要一开口,只要说什么“好的,但是”,或者“就算怎样但是”之类的。 就是鬼扯的开始。 只是想要妥协,只是想要保留虚假,因为我就是虚假。 我没法像拿一个苹果那样,宣称自己抓住了真实。 真实跟虚假并不对立,不是冷热这种二元对立元素,而是真实完全包裹着虚假。 扭曲自身形成的局限,从而让各种局限的角色在局限之中呈现。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 角色没有斩杀完成,甚至,角色没有继续斩杀,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没有这个,真实依旧是真实,角色依旧是角色。 只不过,角色的某些属性发生变化,这算什么变化? 从角色的层面来看,似乎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因为我这辈子都是为了角色的变化而努力。 要有钱,要有势,要有善良,要有梦想,要有成功,要有仪式感,要会说话…… 这些所谓的变化,跟两片雪花之间的区别,没什么两样。 多一点少一点,都是虚假,都只是角色罢了。 谁会在意? 猴子之间的审美观,人类可以理解吗? 更何况,真实仅仅是存在而已。 没有什么是大事,那只是扭曲想要生存的手段而已。 也没有什么需要自己改变,更没有什么自己可以控制。 所有,都是画面元素呈现的某种幻觉罢了。 就像万有引力一样,只是一种幻觉。 我很轻易将猜测当作真实,也很轻易将虚假当作真实。 画面元素的配套呈现,往往是产生幻觉的根本。 明明无法确定,却十分肯定将会怎样。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一十四章 第一步514 “我是你老妈,你怎么可以这样?” 这种话语太多太多,摆明就是脑子里的扭曲,自己以为是真实却根本不被别人赞同。 而太多人赞同的扭曲,似乎就会被当作真实,然后很吃惊竟然有人可以不赞同。 于是,各种质问以及谩骂。 那些美妙的爱情故事,依旧只是舞台上的戏剧表演。 不管多么坎坷,不管多么冲破多少困难,这种按照脑子里扭曲行事的状态,根本不值得抓住。 为什么不能随波逐流? 为什么一定要所谓的角色? 个人喜好,我只是憎恨曾经的自己,就是这样。 如今,这些扭曲让我感到恶心。 也许,那些动人的爱情故事,那些甜蜜的瞬间,依旧会让我感动和落泪。 但是,这些都不真实。 很诡异的矛盾,我知道这些不真实,并且厌恶脑子里的扭曲,却依旧会为某些情节而落泪。 情绪牢牢抓住扭曲,迫使我根本不敢放手,所有的情绪都只是恐惧的变装表演。 我的状态不重要,也无关紧要。 不管我的状态怎样诡异,怎样矛盾,统统都是角色的玩意。 探讨我的状态没有必要,去总结一个说得通的理论,更是毫无意义。 “厌恶扭曲,又怎么会被扭曲打动呢?”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这种解释只是为了说服别人,我就是这个状态。 已经是这个状态,还需要什么解释吗? 妻儿挡在我面前,什么狗屁责任,什么扯淡的必须,统统都是人为的扭曲。 不过,妻儿并不强大,没有什么是强大的。 都只是虚假的手段,犹如薄纱一般的玩意,很容易就会被烧掉。 那么,就让这些薄纱烧得更猛烈些,让破碎更迅速一些。 我对事情的发展不感兴趣,因为我知道这些都不是我在控制。 唯一麻烦的是,我也是画面元素中的一员,那个绝对中立的观察者也许只有那份觉察。 并不是“我不动”就是顺流,这仅仅是另一种扭曲罢了。 我不去控制,却会做些什么,依照顺流,做些看起来是在控制其实只是顺流的玩意。 没有一个机器零件会认为自己控制了什么,仅仅是一起动而已。 电影角色没有控制任何东西,只是这样呈现罢了。 无论顺流还是逆流,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这样来讲,所谓的命运根本无法逃脱。 因为,怎样都是命运,没有什么不是命运。 甚至,所谓的反抗命运,也是命运。 那种小说中的命运,只是强大的规则而已。 挑战规则,跟反抗命运,这完全是两个概念。 一提到命运,似乎无法反抗就会让人感觉沮丧。 但另一方面,没人知道所谓的命运是什么,这样就会呈现“自由意志以及一切都是自己掌控”的幻觉。 就像“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仅仅是一种描述而已。 “命运不可反抗”也是如此。 没人知道画面元素“将会”呈现什么,也没人知道命运“将会”发生什么。 我只知道此刻画面元素呈现了什么,只知道命运已经发生了什么。 认命,跟对未来进行某种消极的设定,这是两回事。 我永远没法站在那份觉察的位置,所谓的此刻觉察到,我已经是觉察到的内容。 这份思维怎样可能站在那份觉察的位置呢?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怎么可能让一个局限在那里呐。 真实之中没有角色,更不会因为角色怎样而触碰真实。 老师告诉我,斩杀可以触碰真实,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尽管开始的时候我是抱着这种心态进行斩杀的。 现在却发现,角色的状态跟真实毫无关系。 画面元素呈现“我斩杀了一辈子,却依旧没有触碰真实”,有什么不可以吗? 呈现“大家都是通过斩杀触碰真实,而我却永远没法成功”,这又有什么问题吗? 真实本来就不是什么好玩意,这个局限的世界本来就是拒绝真实的。 没有什么欺骗,所有的都是呈现。 最大的误导,就是让我误以为我是我,让我误以为自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 以为有一个我,在这个世界上行走,在这个世界上思考。 这份思维不是我,但我却始终没法丢掉,并且用浓烈的情绪进行保护。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只要看见,就不可能继续假装真实。 就算情绪继续拉扯,也只是暂时而已。 斩杀没有什么了不起,没有什么是了不起的,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而已。 可以赚钱,可以善良,可以努力,可以斩杀,没有什么不可以。 这种东西我也感觉很莫名其妙,为什么自己会有吞噬感,为什么角色的真实性正在破碎。 看起来,貌似是因为自己的斩杀,但我根本不相信,因为这只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 跟真实毫无关系。 那些道理,那些听起来超级赞的话语,肯定了什么就否定了自身。 无不在宣扬自己的偏见和局限。 这种东西,本身就不是真的。 哪怕赞同人数很多的“生命至上”,真的吗? 没有什么东西比生命更“至上”? 对吧,这些毫无根据的肯定句,自身已经被否定。 没有什么好相信的,或者说,干脆全部都去相信,反正都是扯淡。 放手咯,然后直接死亡吧。 角色的破碎可以逆转吗?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脑子里的扭曲还有很多,那些人和事尽管不敢嚣张,但我知道他们还在那里。 甚至,有些是我根本想不到的人和事。 没有什么好以为的,我还没有斩杀完成,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越来越期待死亡,越来越喜欢这种吞噬。 没有脑子里的扭曲,没有励志没有热血也没有什么消极,仿佛一切都是本来的模样。 不会因为妄念而猜测,也不会因为恐惧而颤抖,没有因果关系没有时间,也就只能如现在的模样一般。 恶心难受成为主旋律,违背了人性的前进,却渐渐喜欢这种前进。 我厌恶自己,厌恶扭曲,厌恶整个世界。 却又为某些扭曲而落泪。 角色不应该存在,善良依旧让我感到厌恶。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没有什么道理讲。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一十五章 第一步515 “我是你老妈,你怎么可以这样?” 这种话语太多太多,摆明就是脑子里的扭曲,自己以为是真实却根本不被别人赞同。 而太多人赞同的扭曲,似乎就会被当作真实,然后很吃惊竟然有人可以不赞同。 于是,各种质问以及谩骂。 那些美妙的爱情故事,依旧只是舞台上的戏剧表演。 不管多么坎坷,不管多么冲破多少困难,这种按照脑子里扭曲行事的状态,根本不值得抓住。 为什么不能随波逐流? 为什么一定要所谓的角色? 个人喜好,我只是憎恨曾经的自己,就是这样。 如今,这些扭曲让我感到恶心。 也许,那些动人的爱情故事,那些甜蜜的瞬间,依旧会让我感动和落泪。 但是,这些都不真实。 很诡异的矛盾,我知道这些不真实,并且厌恶脑子里的扭曲,却依旧会为某些情节而落泪。 情绪牢牢抓住扭曲,迫使我根本不敢放手,所有的情绪都只是恐惧的变装表演。 我的状态不重要,也无关紧要。 不管我的状态怎样诡异,怎样矛盾,统统都是角色的玩意。 探讨我的状态没有必要,去总结一个说得通的理论,更是毫无意义。 “厌恶扭曲,又怎么会被扭曲打动呢?”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这种解释只是为了说服别人,我就是这个状态。 已经是这个状态,还需要什么解释吗? 妻儿挡在我面前,什么狗屁责任,什么扯淡的必须,统统都是人为的扭曲。 不过,妻儿并不强大,没有什么是强大的。 都只是虚假的手段,犹如薄纱一般的玩意,很容易就会被烧掉。 那么,就让这些薄纱烧得更猛烈些,让破碎更迅速一些。 我对事情的发展不感兴趣,因为我知道这些都不是我在控制。 唯一麻烦的是,我也是画面元素中的一员,那个绝对中立的观察者也许只有那份觉察。 并不是“我不动”就是顺流,这仅仅是另一种扭曲罢了。 我不去控制,却会做些什么,依照顺流,做些看起来是在控制其实只是顺流的玩意。 没有一个机器零件会认为自己控制了什么,仅仅是一起动而已。 电影角色没有控制任何东西,只是这样呈现罢了。 无论顺流还是逆流,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这样来讲,所谓的命运根本无法逃脱。 因为,怎样都是命运,没有什么不是命运。 甚至,所谓的反抗命运,也是命运。 那种小说中的命运,只是强大的规则而已。 挑战规则,跟反抗命运,这完全是两个概念。 一提到命运,似乎无法反抗就会让人感觉沮丧。 但另一方面,没人知道所谓的命运是什么,这样就会呈现“自由意志以及一切都是自己掌控”的幻觉。 就像“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仅仅是一种描述而已。 “命运不可反抗”也是如此。 没人知道画面元素“将会”呈现什么,也没人知道命运“将会”发生什么。 我只知道此刻画面元素呈现了什么,只知道命运已经发生了什么。 认命,跟对未来进行某种消极的设定,这是两回事。 我永远没法站在那份觉察的位置,所谓的此刻觉察到,我已经是觉察到的内容。 这份思维怎样可能站在那份觉察的位置呢?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怎么可能让一个局限在那里呐。 真实之中没有角色,更不会因为角色怎样而触碰真实。 老师告诉我,斩杀可以触碰真实,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尽管开始的时候我是抱着这种心态进行斩杀的。 现在却发现,角色的状态跟真实毫无关系。 画面元素呈现“我斩杀了一辈子,却依旧没有触碰真实”,有什么不可以吗? 呈现“大家都是通过斩杀触碰真实,而我却永远没法成功”,这又有什么问题吗? 真实本来就不是什么好玩意,这个局限的世界本来就是拒绝真实的。 没有什么欺骗,所有的都是呈现。 最大的误导,就是让我误以为我是我,让我误以为自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 以为有一个我,在这个世界上行走,在这个世界上思考。 这份思维不是我,但我却始终没法丢掉,并且用浓烈的情绪进行保护。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只要看见,就不可能继续假装真实。 就算情绪继续拉扯,也只是暂时而已。 斩杀没有什么了不起,没有什么是了不起的,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而已。 可以赚钱,可以善良,可以努力,可以斩杀,没有什么不可以。 这种东西我也感觉很莫名其妙,为什么自己会有吞噬感,为什么角色的真实性正在破碎。 看起来,貌似是因为自己的斩杀,但我根本不相信,因为这只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 跟真实毫无关系。 那些道理,那些听起来超级赞的话语,肯定了什么就否定了自身。 无不在宣扬自己的偏见和局限。 这种东西,本身就不是真的。 哪怕赞同人数很多的“生命至上”,真的吗? 没有什么东西比生命更“至上”? 对吧,这些毫无根据的肯定句,自身已经被否定。 没有什么好相信的,或者说,干脆全部都去相信,反正都是扯淡。 放手咯,然后直接死亡吧。 角色的破碎可以逆转吗?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脑子里的扭曲还有很多,那些人和事尽管不敢嚣张,但我知道他们还在那里。 甚至,有些是我根本想不到的人和事。 没有什么好以为的,我还没有斩杀完成,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越来越期待死亡,越来越喜欢这种吞噬。 没有脑子里的扭曲,没有励志没有热血也没有什么消极,仿佛一切都是本来的模样。 不会因为妄念而猜测,也不会因为恐惧而颤抖,没有因果关系没有时间,也就只能如现在的模样一般。 恶心难受成为主旋律,违背了人性的前进,却渐渐喜欢这种前进。 我厌恶自己,厌恶扭曲,厌恶整个世界。 却又为某些扭曲而落泪。 角色不应该存在,善良依旧让我感到厌恶。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没有什么道理讲。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一十六章 第一步516 可惜,这种嘶吼并没有什么用。 思维怎么可能确定画面元素的呈现呢? 说了多少次,自己始终都不记得。 永远都会认为是自己在控制,是我拿起了杯子,而不是画面元素呈现“我拿起了杯子”。 斩杀很蠢,但我却根本刹不住车。 甚至,我自己也知道很蠢,但依旧不愿意回到过去的状态。 脑子里的扭曲让我以为人生必须怎样,一旦放弃就会遭受各种煎熬。 但是,真正丢掉脑子里的扭曲之后,自然也就没有这种感受。 哪怕生活周遭真的变得很惨,但没有脑子里的扭曲之后,那个判断很惨的那个部分都没有了。 自然,我也不会觉得很惨。 这个世界没有真实,也没有因果关系。 移除时间之后,仿佛音乐都会成为一种诡异的玩意。 吞噬会传染,如果有人在我吞噬感降临时,跟我说话讨论之类的。 而对方为了不被吞噬,只能采用唯一的手段,浓烈的情绪进行保护。 这就是,我并不认为自己可以在家里完成斩杀的理由。 没有什么冲动跟别人聊天,而当自己不得不聊天的时候,会感到一阵怪异。 自己刚刚开口,心里就会冒出“这些都不真实,只是脑子里的扭曲”之类的念头。 我还会慌张,仿佛今天没有斩杀完成,就是一件错误的事情。 尽管我知道画面元素呀,呈现呀,思维无法控制呀,但情绪依旧会降临。 角色的破碎不会倒退,也没有机会复原,我不会允许。 最终必然是死亡,角色和世界都将重新站到虚假的位置。 没有一个我,这种明显的恐惧感逐渐变得频繁,而自己似乎也逐渐变得懒散。 不想去抗拒恐惧,不想在意恐惧的内容,就算自己一事无成一穷二白,似乎也无所谓。 金钱已经没法提供所谓的安全感,我一点都不安全,角色随时会崩塌。 很恐怖,也很慌张,似乎再一次感受到斩杀的愚蠢。 但诡异的是,自己却又很安心,将自己交出去的感觉非常轻松。 似乎一个念头,自己就可以成为富豪,就可以飞天,就可以遁地,这种荒谬的无惧感时常出现。 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一切都会准备就绪,一切都会按照我的想法展开。 这不是什么说辞,也不是什么安慰,就是一种荒谬的无惧感。 如同我对于自己走路的无惧,对于从广场一角走到另一角的无惧。 这种荒谬感难以描述,彻底的放手,彻底的臣服,无惧到荒谬的地步。 不是什么勇气,就像自己去拿桌子上的一杯水,这需要什么勇气呢? 那些曾经认为需要努力才能达到的目标,比如什么富豪,什么知识渊博之类的,仿佛只需要我的一个念头而已。 或者说,一切都已经就绪,只需要我点头去选择,然后就可以获取。 当然,时间不见得是立刻,但对于一个无惧的人来说,时间根本不是关键。 甚至,根本就不会关心时间。 那种恨不得立刻成功,恨不得立竿见影,只是一种恐惧而已。 我不敢相信世界如此美好,从小的教育都是在防备生活,都是认为宇宙充满敌意。 如今,这种无惧感摆在面前,体验过之后就不会忘记。 当然,可以说这只是我自己的幻觉,等现实打脸的时候,才会明白这一切是如何艰辛之类的。 可是,判断“现实打脸”的那个部分,已经被我砍死了。 甚至,一个无惧的人,连测试什么现实打脸的想法都不会有。 没有那种担心,没有那种心惊肉跳然后强行安慰自己“一切都准备就绪,我无惧”之类的。 也就是说,根本看不到所谓的失败。 不会去判断某个情况是失败,不会去认为某个场景意味着什么。 那种一个念头成为富豪的感觉,也仅仅是为了好耍。 解释自己真是非常困难,尤其是自己还没有完全融入的时候。 曾经的我根本不会相信有这种状态的存在,但亲身体验过之后,似乎这种感觉非常迷人。 不是什么狂喜,也不是什么巅峰的愉悦,仅仅是一种自然和轻松。 角色必须会保留,虚假始终都会存在,也许斩杀完成之后的角色就是如此吧。 不过,再美好的状态,也是虚假。 我追求的不是什么更好的角色,也不是什么自然轻松的状态,而是真实。 仿佛,这些玩意是斩杀自带的。 或者说,剥夺角色真实性的过程中,丢弃脑子里的扭曲是必然,经历这种自然的状态也是必然。 对别人有效吗? 不知道,也不关心,反正我就是这样,这些文字也仅仅对我有用。 有没有办法,不斩杀不追求真实,依旧可以成为自然轻松的状态呢? 我不知道。 这些猜测这些想法,已经跟我没有什么关系。 我没法回去,也不想回去,黑乎乎的真实已经凝视过我,已经无法逃脱。 况且,我也不想回去。 当初为什么要斩杀? 好好体验二元对立的世界不好吗? 反正又没有人会受伤,再痛苦再难过再悲惨,也仅仅是画面元素而已。 轻轻松松,简简单单,没有脑子里的扭曲干扰,那些恐惧的情绪无法拉扯,多么美妙的日子。 或者,充满热血,遍体鳞伤,依旧敢打敢拼,失去了许多,也拥有了许多,眼泪笑容汇合交织的生活,也很棒。 就算,只是唯唯诺诺的小心谨慎,卑微的,爱哭的,胆小的,泯然众人的,也是完全新奇的体验。 似乎,都比黑乎乎的真实,要好很多。 继续前进吧,不真实就是不真实,尽管我已经动摇,尽管虚假的美妙再一次向我展现。 但是,我依旧不想回去。 吞噬感还在继续,而且,我也会继续怂恿吞噬感,让角色的破碎更加明显。 我不需要解释我的行为,也不需要一个理论在规范我的行为。 相反,别人只能从我的行为中总结规范,只能将我的行为当作规范,并且始终修改规范。 因为我会做出跟规范不一致的言行思维,但我的一切就是规范,那么只能继续修改规范。 这是一种徒劳。 老师的话语不真实,老师这个人也不真实,我也不真实,这份思维也不真实,世界不真实。 然后呢?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一十七章 第一步517 可惜,这种嘶吼并没有什么用。 思维怎么可能确定画面元素的呈现呢? 说了多少次,自己始终都不记得。 永远都会认为是自己在控制,是我拿起了杯子,而不是画面元素呈现“我拿起了杯子”。 斩杀很蠢,但我却根本刹不住车。 甚至,我自己也知道很蠢,但依旧不愿意回到过去的状态。 脑子里的扭曲让我以为人生必须怎样,一旦放弃就会遭受各种煎熬。 但是,真正丢掉脑子里的扭曲之后,自然也就没有这种感受。 哪怕生活周遭真的变得很惨,但没有脑子里的扭曲之后,那个判断很惨的那个部分都没有了。 自然,我也不会觉得很惨。 这个世界没有真实,也没有因果关系。 移除时间之后,仿佛音乐都会成为一种诡异的玩意。 吞噬会传染,如果有人在我吞噬感降临时,跟我说话讨论之类的。 而对方为了不被吞噬,只能采用唯一的手段,浓烈的情绪进行保护。 这就是,我并不认为自己可以在家里完成斩杀的理由。 没有什么冲动跟别人聊天,而当自己不得不聊天的时候,会感到一阵怪异。 自己刚刚开口,心里就会冒出“这些都不真实,只是脑子里的扭曲”之类的念头。 我还会慌张,仿佛今天没有斩杀完成,就是一件错误的事情。 尽管我知道画面元素呀,呈现呀,思维无法控制呀,但情绪依旧会降临。 角色的破碎不会倒退,也没有机会复原,我不会允许。 最终必然是死亡,角色和世界都将重新站到虚假的位置。 没有一个我,这种明显的恐惧感逐渐变得频繁,而自己似乎也逐渐变得懒散。 不想去抗拒恐惧,不想在意恐惧的内容,就算自己一事无成一穷二白,似乎也无所谓。 金钱已经没法提供所谓的安全感,我一点都不安全,角色随时会崩塌。 很恐怖,也很慌张,似乎再一次感受到斩杀的愚蠢。 但诡异的是,自己却又很安心,将自己交出去的感觉非常轻松。 似乎一个念头,自己就可以成为富豪,就可以飞天,就可以遁地,这种荒谬的无惧感时常出现。 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一切都会准备就绪,一切都会按照我的想法展开。 这不是什么说辞,也不是什么安慰,就是一种荒谬的无惧感。 如同我对于自己走路的无惧,对于从广场一角走到另一角的无惧。 这种荒谬感难以描述,彻底的放手,彻底的臣服,无惧到荒谬的地步。 不是什么勇气,就像自己去拿桌子上的一杯水,这需要什么勇气呢? 那些曾经认为需要努力才能达到的目标,比如什么富豪,什么知识渊博之类的,仿佛只需要我的一个念头而已。 或者说,一切都已经就绪,只需要我点头去选择,然后就可以获取。 当然,时间不见得是立刻,但对于一个无惧的人来说,时间根本不是关键。 甚至,根本就不会关心时间。 那种恨不得立刻成功,恨不得立竿见影,只是一种恐惧而已。 我不敢相信世界如此美好,从小的教育都是在防备生活,都是认为宇宙充满敌意。 如今,这种无惧感摆在面前,体验过之后就不会忘记。 当然,可以说这只是我自己的幻觉,等现实打脸的时候,才会明白这一切是如何艰辛之类的。 可是,判断“现实打脸”的那个部分,已经被我砍死了。 甚至,一个无惧的人,连测试什么现实打脸的想法都不会有。 没有那种担心,没有那种心惊肉跳然后强行安慰自己“一切都准备就绪,我无惧”之类的。 也就是说,根本看不到所谓的失败。 不会去判断某个情况是失败,不会去认为某个场景意味着什么。 那种一个念头成为富豪的感觉,也仅仅是为了好耍。 解释自己真是非常困难,尤其是自己还没有完全融入的时候。 曾经的我根本不会相信有这种状态的存在,但亲身体验过之后,似乎这种感觉非常迷人。 不是什么狂喜,也不是什么巅峰的愉悦,仅仅是一种自然和轻松。 角色必须会保留,虚假始终都会存在,也许斩杀完成之后的角色就是如此吧。 不过,再美好的状态,也是虚假。 我追求的不是什么更好的角色,也不是什么自然轻松的状态,而是真实。 仿佛,这些玩意是斩杀自带的。 或者说,剥夺角色真实性的过程中,丢弃脑子里的扭曲是必然,经历这种自然的状态也是必然。 对别人有效吗? 不知道,也不关心,反正我就是这样,这些文字也仅仅对我有用。 有没有办法,不斩杀不追求真实,依旧可以成为自然轻松的状态呢? 我不知道。 这些猜测这些想法,已经跟我没有什么关系。 我没法回去,也不想回去,黑乎乎的真实已经凝视过我,已经无法逃脱。 况且,我也不想回去。 当初为什么要斩杀? 好好体验二元对立的世界不好吗? 反正又没有人会受伤,再痛苦再难过再悲惨,也仅仅是画面元素而已。 轻轻松松,简简单单,没有脑子里的扭曲干扰,那些恐惧的情绪无法拉扯,多么美妙的日子。 或者,充满热血,遍体鳞伤,依旧敢打敢拼,失去了许多,也拥有了许多,眼泪笑容汇合交织的生活,也很棒。 就算,只是唯唯诺诺的小心谨慎,卑微的,爱哭的,胆小的,泯然众人的,也是完全新奇的体验。 似乎,都比黑乎乎的真实,要好很多。 继续前进吧,不真实就是不真实,尽管我已经动摇,尽管虚假的美妙再一次向我展现。 但是,我依旧不想回去。 吞噬感还在继续,而且,我也会继续怂恿吞噬感,让角色的破碎更加明显。 我不需要解释我的行为,也不需要一个理论在规范我的行为。 相反,别人只能从我的行为中总结规范,只能将我的行为当作规范,并且始终修改规范。 因为我会做出跟规范不一致的言行思维,但我的一切就是规范,那么只能继续修改规范。 这是一种徒劳。 老师的话语不真实,老师这个人也不真实,我也不真实,这份思维也不真实,世界不真实。 然后呢?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一十八章 第一步518 没有人可以阻碍我,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碍我。 斩杀,前进,让角色死亡,似乎这就是我的全部。 其余的,只是为了保证斩杀的进行,仅此而已。 也许,自己活着就是为了让自己砍死自己。 死吧死吧,没有什么好留念,更没有什么好担心。 我不真实,角色不真实,思维不真实,世界不真实。 这些话语说过无数次,但依旧想要继续,依旧想要重复,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斩杀虚假。 明明只是放手而已,其难度却根本无法想象。 也许,在这个扭曲的世界,自然只是一种奢望。 人类本身的魅力,就在于扭曲,所以才会有万物之灵这种说法? 角色必须死亡,恶心快点爆发呀,毁灭快点吞噬呀,黑乎乎的真实快点降临呀。 恐惧怎么不出现? 那些担忧,那些未来的计划,怎么躲在一旁? 低沉到极点的抑郁,真的会连恶魔都要退避三舍。 愤怒正在酝酿,吞噬感悄然缓慢而稳定的前进。 随便怎样的环境,我似乎都可以在那里散发着吞噬的情绪。 所谓的噪音,比起脑子里的杂音,那根本就是一种可爱。 脑子里的扭曲没有资格存在,没有资格嚣张,连出现也必须经过我的允许。 画面元素的呈现,然后呢? 呈现出斩杀,呈现出毁灭,呈现出角色知晓真实。 这一切正在前进,角色正在破碎,没有什么可以阻碍这一切。 角色必然死亡,我必然站在传说中的位置。 这不是什么发奋图强,也不是什么努力热血,而是带着难受的吞噬看见前面的深渊。 我即将跳入深渊,角色即将破碎。 那个根本不存在的阻碍,即将被我跨过去。 时间不是问题,就算需要一辈子的时间,也根本没有“一辈子的时间”这个玩意。 担心的,无非就是今天之内,或者这个月之内,自己没法斩杀完成。 爆炸咯,如同小孩子踩死蚂蚁一样,角色根本不值一提。 至于角色相关,那是啥? 一坨狗屎也能冒充真实? 自己就像劣质塑料,无论如何都会散发恶臭。 我都不是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这种沉浸式体验,非常棒,但是,又如何? 我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将整个世界判定为虚假,似乎必须仔细想想才能回想起自己斩杀的过程。 没有必要去记住,那些用来斩杀的武器,用来斩杀道理的道理,依旧只是虚假。 似乎,自己可以记住这些斩杀过程,然后当别人问起的时候,我至少可以迅速的回答。 看看,这是不是为了丰满角色? 我需要说服别人,以此来证明自己的行为没有错吗? 根本就没有别人,也没有我,这一切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腐烂正在冒泡,将美丽的花朵进行吞噬。 黑乎乎的真实,什么都没有,静止在那里,没有角色存在,没有演化之类的玩意。 这怎么可能是真实? 哪本书籍上描写了,真实会令人感到可怕? 也许,这只是我自己的幻觉,对吧,完全有可能。 在斩杀完成之前,任何猜测都只是猜测。 甚至,真实根本不会有感觉,也不会有一个我在真实之中,然后对真实产生某种感觉之类的。 我快要疯了,角色躯体已经无法承受吞噬的波动,破碎正在进行,崩塌正在扩展。 无时无刻,角色都在丰满自己,就算此刻也还在努力。 尽管没有什么作用,但角色仿佛一直认为自己还可以抢救一下。 我怎么可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呢? 情绪不断想要拉扯,却毫无作用,或者说,只是拖延罢了。 “迈出第一步之后,再也无法回头。” 我终于确认,自己真的迈出第一步。 当然,这依旧只是虚假,也许过不了多久,自己突然回头了。 对吧,画面元素想要呈现什么,这是多么轻松随意的事情。 没有什么可以阻碍画面元素的呈现,那些所谓的逻辑和科学理论,仅仅是画面元素的呈现罢了。 甚至,根本就没有“科学理论”这种玩意,所有的科学理论都是猜测。 而将科学理论当作真实,这本身就是伪科学。 所谓的实验验证,根本就没法证明什么,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无法证明。 科学只是一种精神,一种刨根问底的方式。 而这种玩意一旦用于科学理论之上,很快就会把科学理论直接摧毁。 斩杀,其实就是科学精神,那种就事论事,那种不被情绪拉扯,那种冰冷到极限诚实到残忍的思考。 科学,跟科学理论有什么关系吗? 科学什么也无法证明,相反,科学可以看见那些已经被证明的玩意,都是扯淡。 如果说科学精神,那么没有人拥有科学精神,大家都只是唬弄罢了。 求一个安心。 但在深处,微弱的声音永远知道,这一切都是扯淡。 恐惧的浪涛始终在心底徘徊。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斩杀完成,但已经到了这个位置,最好直接爆炸。 没有什么书籍可以学习,没有什么知识值得拥有。 必须说明的是,我依旧会被打动,一些小事一些小的玩意,似乎在感叹角色的剥落。 而关于人为的扭曲,比如什么老妈含辛茹苦,什么亲情爱情之类的,却很难再打动我。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甚至,我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要思考这些玩意。 角色要死,必须死,我已经嗅到死神小可爱的甜美气息。 漆黑的镰刀即将破开情绪的外壳,然后里面什么都没有。 没有一个我等待被救赎,也没有一个我被困被欺骗,这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死神小可爱一直在那里,默默看着我,等待我回家。 或者说,我一直都在家,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不是我。 不是去拯救我,而是摧毁我。 毁灭角色,然后真实进入。 当然,也不是真实进入,而是画面元素呈现“知晓关于真实的种种”这个状态的角色。 死亡吧,角色没有资格存在。 让我站在真实的位置,看看这个世界究竟何等的荒谬吧。 任何事情都可以发生,我都可以接受,看着自己不真实看着世界不真实。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一十九章 第一步519 没有人可以阻碍我,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碍我。 斩杀,前进,让角色死亡,似乎这就是我的全部。 其余的,只是为了保证斩杀的进行,仅此而已。 也许,自己活着就是为了让自己砍死自己。 死吧死吧,没有什么好留念,更没有什么好担心。 我不真实,角色不真实,思维不真实,世界不真实。 这些话语说过无数次,但依旧想要继续,依旧想要重复,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斩杀虚假。 明明只是放手而已,其难度却根本无法想象。 也许,在这个扭曲的世界,自然只是一种奢望。 人类本身的魅力,就在于扭曲,所以才会有万物之灵这种说法? 角色必须死亡,恶心快点爆发呀,毁灭快点吞噬呀,黑乎乎的真实快点降临呀。 恐惧怎么不出现? 那些担忧,那些未来的计划,怎么躲在一旁? 低沉到极点的抑郁,真的会连恶魔都要退避三舍。 愤怒正在酝酿,吞噬感悄然缓慢而稳定的前进。 随便怎样的环境,我似乎都可以在那里散发着吞噬的情绪。 所谓的噪音,比起脑子里的杂音,那根本就是一种可爱。 脑子里的扭曲没有资格存在,没有资格嚣张,连出现也必须经过我的允许。 画面元素的呈现,然后呢? 呈现出斩杀,呈现出毁灭,呈现出角色知晓真实。 这一切正在前进,角色正在破碎,没有什么可以阻碍这一切。 角色必然死亡,我必然站在传说中的位置。 这不是什么发奋图强,也不是什么努力热血,而是带着难受的吞噬看见前面的深渊。 我即将跳入深渊,角色即将破碎。 那个根本不存在的阻碍,即将被我跨过去。 时间不是问题,就算需要一辈子的时间,也根本没有“一辈子的时间”这个玩意。 担心的,无非就是今天之内,或者这个月之内,自己没法斩杀完成。 爆炸咯,如同小孩子踩死蚂蚁一样,角色根本不值一提。 至于角色相关,那是啥? 一坨狗屎也能冒充真实? 自己就像劣质塑料,无论如何都会散发恶臭。 我都不是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这种沉浸式体验,非常棒,但是,又如何? 我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将整个世界判定为虚假,似乎必须仔细想想才能回想起自己斩杀的过程。 没有必要去记住,那些用来斩杀的武器,用来斩杀道理的道理,依旧只是虚假。 似乎,自己可以记住这些斩杀过程,然后当别人问起的时候,我至少可以迅速的回答。 看看,这是不是为了丰满角色? 我需要说服别人,以此来证明自己的行为没有错吗? 根本就没有别人,也没有我,这一切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腐烂正在冒泡,将美丽的花朵进行吞噬。 黑乎乎的真实,什么都没有,静止在那里,没有角色存在,没有演化之类的玩意。 这怎么可能是真实? 哪本书籍上描写了,真实会令人感到可怕? 也许,这只是我自己的幻觉,对吧,完全有可能。 在斩杀完成之前,任何猜测都只是猜测。 甚至,真实根本不会有感觉,也不会有一个我在真实之中,然后对真实产生某种感觉之类的。 我快要疯了,角色躯体已经无法承受吞噬的波动,破碎正在进行,崩塌正在扩展。 无时无刻,角色都在丰满自己,就算此刻也还在努力。 尽管没有什么作用,但角色仿佛一直认为自己还可以抢救一下。 我怎么可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呢? 情绪不断想要拉扯,却毫无作用,或者说,只是拖延罢了。 “迈出第一步之后,再也无法回头。” 我终于确认,自己真的迈出第一步。 当然,这依旧只是虚假,也许过不了多久,自己突然回头了。 对吧,画面元素想要呈现什么,这是多么轻松随意的事情。 没有什么可以阻碍画面元素的呈现,那些所谓的逻辑和科学理论,仅仅是画面元素的呈现罢了。 甚至,根本就没有“科学理论”这种玩意,所有的科学理论都是猜测。 而将科学理论当作真实,这本身就是伪科学。 所谓的实验验证,根本就没法证明什么,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无法证明。 科学只是一种精神,一种刨根问底的方式。 而这种玩意一旦用于科学理论之上,很快就会把科学理论直接摧毁。 斩杀,其实就是科学精神,那种就事论事,那种不被情绪拉扯,那种冰冷到极限诚实到残忍的思考。 科学,跟科学理论有什么关系吗? 科学什么也无法证明,相反,科学可以看见那些已经被证明的玩意,都是扯淡。 如果说科学精神,那么没有人拥有科学精神,大家都只是唬弄罢了。 求一个安心。 但在深处,微弱的声音永远知道,这一切都是扯淡。 恐惧的浪涛始终在心底徘徊。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斩杀完成,但已经到了这个位置,最好直接爆炸。 没有什么书籍可以学习,没有什么知识值得拥有。 必须说明的是,我依旧会被打动,一些小事一些小的玩意,似乎在感叹角色的剥落。 而关于人为的扭曲,比如什么老妈含辛茹苦,什么亲情爱情之类的,却很难再打动我。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甚至,我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要思考这些玩意。 角色要死,必须死,我已经嗅到死神小可爱的甜美气息。 漆黑的镰刀即将破开情绪的外壳,然后里面什么都没有。 没有一个我等待被救赎,也没有一个我被困被欺骗,这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死神小可爱一直在那里,默默看着我,等待我回家。 或者说,我一直都在家,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不是我。 不是去拯救我,而是摧毁我。 毁灭角色,然后真实进入。 当然,也不是真实进入,而是画面元素呈现“知晓关于真实的种种”这个状态的角色。 死亡吧,角色没有资格存在。 让我站在真实的位置,看看这个世界究竟何等的荒谬吧。 任何事情都可以发生,我都可以接受,看着自己不真实看着世界不真实。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二十章 第一步520 我已经不太记得之前的斩杀,那些走过的道路似乎变得飘渺。 必须要回头去看看那些文字,才知道自己究竟斩杀了些什么。 不过,也没有必要回头,只会让自己发现,这么多章过去了,依旧还在这里。 那道难以跨越的鸿沟,似乎根本就不可能跨越过去。 但吞噬感又在告诉我,总有一天角色会死亡,也必然走到传说中的存在。 事实上,所谓的传说中的存在,跟此刻的我并没有任何区别。 大家都是虚假,都是角色,都仅仅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而已。 站在角色背后的,大家都一样,都是那份觉察,是无限的真实。 所以,有什么区别呢? 角色知晓真实就了不起么? 我还知道很多东西,然后传说中的存在不见得知晓。 这些都不会伤害真实分毫,也不会影响真实分毫。 角色的对比根本无足轻重,角色的属性只是属性而已,哪一个都是扯淡。 爆炸似乎并不会如期而至,因为我根本不知道所谓的日期。 唯一能做的,也许就是继续斩杀。 脑子里的扭曲无穷无尽,我根本不知道还会出现什么。 总是想要继续思考什么,这是什么坏习惯,永不停歇的思考? 破碎吧,妻儿应该离开,彻底消失在我脑子里。 我没有任何理由继续抓住妻儿,不管我们拥有多少美好和甜蜜,不真实就是不真实。 那种牢牢抓住的船锚,那种认为不能发生某件事情的抓住,必须被斩断。 我没有必要去妻儿负责,也没有必要伤害妻儿,这一切都是无关的。 不是善良,也不是邪恶,而是跳出二元对立。 可以善良,可以邪恶,没有什么束缚,也没有什么规则。 让妻儿走吧,放手吧。 看起来,似乎妻儿要走,而我不愿意放手。 没错,就是这样,恐惧让我牢牢抓住妻儿,不敢任由事情的发生。 就像对锁门这种小事一样,内心紧抓着,不敢放下不敢允许家里被盗。 这种浓烈的情绪保护,必须被砍断。 这一切都不是我在控制,把自己交出去,然后随波逐流。 也许,没法成就所谓的人生巅峰。 但是,人生巅峰这个梦想,本身就是脑子里的扭曲创造出来的,依旧只是恐惧的变装表演。 这并不是什么遗憾,仿佛舍弃追求人生巅峰是一种无奈的举措。 当处于那份轻松自然的状态时,太多好玩的有意思的东西等着我。 真的就是怦然心动,不会再去想要追求人生巅峰,拿来干什么? 只有充满恐惧的角色,才会找到无数理由去憧憬人生巅峰。 妻儿必须离开,老妈也必须离开,所有的人和事都要离开我脑子。 我不想继续思考,不想再为了角色而操心。 关键在于,脑子里的扭曲只会让这一切变得更加糟糕。 偏见就不要冒充全知,既然不是全知,那么所谓的因果关系就是扯淡。 根本不需要讨论什么真实,思考本身就是一种荒谬的行为。 用脑子里的扭曲来分析权衡,究竟分析了什么权衡了什么? 在卑微的知识之中分析权衡,就连恐惧都是那么没有创意,想想真是可悲。 还谈什么计划未来这种狗屁词汇。 都是在卑微的圈子之中打转,唯一的好处,也许就是自我感觉良好。 思考可以让自己显得高大,让自己远离“其实我什么都不知道”的窘态。 似乎,帝国一直很崇拜脑力超群的角色。 比如逻辑推理能力超群,看见一个人瞬间就可以推理出很多东西。 但是,没有人喜欢顺流吗? 那种毫不费力,轻松而自然的状态,仿佛没人会喜欢。 思考是一种坏习惯,但可以让角色更加丰满。 顺流的前提,就是消弱角色,不要相信脑子里的扭曲。 也许,有的人适合顺流,有的人适合逆流。 有些人愿意轻松自然的生活,而有的人喜欢轰轰烈烈陷入各种情绪的轰炸之中。 尽管那些人嘴里说着喜欢清静、喜欢平和,但事实上,他们更喜欢情绪的冲击。 但是,真的有人会怀着喜悦的心情,去迎接人生的冲撞吗? 会像坐云霄飞车那样,笑着冲入人生的谷底吗? 会在各种人生打击面前,犹如看戏人一样鼓掌拍手么? 也许有,或多或少在某些时刻,会出现这种无惧的状态。 破罐破摔似乎也能达到这种状态,反正角色不是我,看看能上演什么人生大戏。 那种认为人生必须怎样的想法,认为人生如果不怎样就是完蛋的想法,本身就是一种扭曲。 不需要讨论什么真实,这些扭曲仅仅是人为的设定。 之所以相信这些扭曲,只有一个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那就是恐惧。 我会沉浸在角色之中,但很快就会继续斩杀,去助推体内的吞噬感。 也会沉迷于各种影音娱乐之中,但停止之后,甚至就在途中,也会回到吞噬的状态。 而那个时候,自己几乎没法理解影音娱乐在讲些什么。 可是,之前沉迷的时候,明明可以轻易理解这些想表达什么。 我要丢掉妻儿,也要丢掉老妈,让紧紧抓住生命之船的船锚,尽数断裂。 这会毁掉我的人生,不过,根本没有人生这种玩意。 毁灭、死亡,成为我最好的伴侣。 尽管很难受,但依旧充满了对死亡的期待。 期待着爆炸,期待着破碎,期待着角色的死亡。 我不需要对妻儿负责什么的,也不需要妻儿必须做到什么,就像陌生人一样。 不知道这样下去会变成什么样,但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没有任何理由去冒充真实。 一切说辞都只是妥协,我并不认为自己可以保留人性的同时斩杀脑子里的扭曲。 某种层面上来说,人性跟脑子里的扭曲,是同一个玩意。 妻儿离开了,也许还会回来,我不知道。 不想再继续思考,这只是人为构筑的理解,只能阻碍我体验整个世界。 我没有兴趣再扮演什么角色的自我定义,再去丰满角色的属性。 好人坏人,我都没有兴趣。 强行注入能量造成扭曲,牢牢拉扯“我是一个好人”,或者,我是一个怎样的人。 丢掉这些玩意,然后死掉。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二十一章 第一步521 我已经不太记得之前的斩杀,那些走过的道路似乎变得飘渺。 必须要回头去看看那些文字,才知道自己究竟斩杀了些什么。 不过,也没有必要回头,只会让自己发现,这么多章过去了,依旧还在这里。 那道难以跨越的鸿沟,似乎根本就不可能跨越过去。 但吞噬感又在告诉我,总有一天角色会死亡,也必然走到传说中的存在。 事实上,所谓的传说中的存在,跟此刻的我并没有任何区别。 大家都是虚假,都是角色,都仅仅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而已。 站在角色背后的,大家都一样,都是那份觉察,是无限的真实。 所以,有什么区别呢? 角色知晓真实就了不起么? 我还知道很多东西,然后传说中的存在不见得知晓。 这些都不会伤害真实分毫,也不会影响真实分毫。 角色的对比根本无足轻重,角色的属性只是属性而已,哪一个都是扯淡。 爆炸似乎并不会如期而至,因为我根本不知道所谓的日期。 唯一能做的,也许就是继续斩杀。 脑子里的扭曲无穷无尽,我根本不知道还会出现什么。 总是想要继续思考什么,这是什么坏习惯,永不停歇的思考? 破碎吧,妻儿应该离开,彻底消失在我脑子里。 我没有任何理由继续抓住妻儿,不管我们拥有多少美好和甜蜜,不真实就是不真实。 那种牢牢抓住的船锚,那种认为不能发生某件事情的抓住,必须被斩断。 我没有必要去妻儿负责,也没有必要伤害妻儿,这一切都是无关的。 不是善良,也不是邪恶,而是跳出二元对立。 可以善良,可以邪恶,没有什么束缚,也没有什么规则。 让妻儿走吧,放手吧。 看起来,似乎妻儿要走,而我不愿意放手。 没错,就是这样,恐惧让我牢牢抓住妻儿,不敢任由事情的发生。 就像对锁门这种小事一样,内心紧抓着,不敢放下不敢允许家里被盗。 这种浓烈的情绪保护,必须被砍断。 这一切都不是我在控制,把自己交出去,然后随波逐流。 也许,没法成就所谓的人生巅峰。 但是,人生巅峰这个梦想,本身就是脑子里的扭曲创造出来的,依旧只是恐惧的变装表演。 这并不是什么遗憾,仿佛舍弃追求人生巅峰是一种无奈的举措。 当处于那份轻松自然的状态时,太多好玩的有意思的东西等着我。 真的就是怦然心动,不会再去想要追求人生巅峰,拿来干什么? 只有充满恐惧的角色,才会找到无数理由去憧憬人生巅峰。 妻儿必须离开,老妈也必须离开,所有的人和事都要离开我脑子。 我不想继续思考,不想再为了角色而操心。 关键在于,脑子里的扭曲只会让这一切变得更加糟糕。 偏见就不要冒充全知,既然不是全知,那么所谓的因果关系就是扯淡。 根本不需要讨论什么真实,思考本身就是一种荒谬的行为。 用脑子里的扭曲来分析权衡,究竟分析了什么权衡了什么? 在卑微的知识之中分析权衡,就连恐惧都是那么没有创意,想想真是可悲。 还谈什么计划未来这种狗屁词汇。 都是在卑微的圈子之中打转,唯一的好处,也许就是自我感觉良好。 思考可以让自己显得高大,让自己远离“其实我什么都不知道”的窘态。 似乎,帝国一直很崇拜脑力超群的角色。 比如逻辑推理能力超群,看见一个人瞬间就可以推理出很多东西。 但是,没有人喜欢顺流吗? 那种毫不费力,轻松而自然的状态,仿佛没人会喜欢。 思考是一种坏习惯,但可以让角色更加丰满。 顺流的前提,就是消弱角色,不要相信脑子里的扭曲。 也许,有的人适合顺流,有的人适合逆流。 有些人愿意轻松自然的生活,而有的人喜欢轰轰烈烈陷入各种情绪的轰炸之中。 尽管那些人嘴里说着喜欢清静、喜欢平和,但事实上,他们更喜欢情绪的冲击。 但是,真的有人会怀着喜悦的心情,去迎接人生的冲撞吗? 会像坐云霄飞车那样,笑着冲入人生的谷底吗? 会在各种人生打击面前,犹如看戏人一样鼓掌拍手么? 也许有,或多或少在某些时刻,会出现这种无惧的状态。 破罐破摔似乎也能达到这种状态,反正角色不是我,看看能上演什么人生大戏。 那种认为人生必须怎样的想法,认为人生如果不怎样就是完蛋的想法,本身就是一种扭曲。 不需要讨论什么真实,这些扭曲仅仅是人为的设定。 之所以相信这些扭曲,只有一个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那就是恐惧。 我会沉浸在角色之中,但很快就会继续斩杀,去助推体内的吞噬感。 也会沉迷于各种影音娱乐之中,但停止之后,甚至就在途中,也会回到吞噬的状态。 而那个时候,自己几乎没法理解影音娱乐在讲些什么。 可是,之前沉迷的时候,明明可以轻易理解这些想表达什么。 我要丢掉妻儿,也要丢掉老妈,让紧紧抓住生命之船的船锚,尽数断裂。 这会毁掉我的人生,不过,根本没有人生这种玩意。 毁灭、死亡,成为我最好的伴侣。 尽管很难受,但依旧充满了对死亡的期待。 期待着爆炸,期待着破碎,期待着角色的死亡。 我不需要对妻儿负责什么的,也不需要妻儿必须做到什么,就像陌生人一样。 不知道这样下去会变成什么样,但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没有任何理由去冒充真实。 一切说辞都只是妥协,我并不认为自己可以保留人性的同时斩杀脑子里的扭曲。 某种层面上来说,人性跟脑子里的扭曲,是同一个玩意。 妻儿离开了,也许还会回来,我不知道。 不想再继续思考,这只是人为构筑的理解,只能阻碍我体验整个世界。 我没有兴趣再扮演什么角色的自我定义,再去丰满角色的属性。 好人坏人,我都没有兴趣。 强行注入能量造成扭曲,牢牢拉扯“我是一个好人”,或者,我是一个怎样的人。 丢掉这些玩意,然后死掉。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二十二章 第一步522 根本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就算一败涂地,自己浪费生命并且斩杀毫无进展,也只是袁长文这个角色而已。 就算自己恐惧,就算自己担心,也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罢了。 并没有一个我在担忧,也没有一个我会受伤。 似乎,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是稀疏平常的东西。 就算不这样极端,至少会将角色看作自己。 而我,似乎要彻底跟袁长文这个角色决裂。 袁长文这个角色的喜怒哀乐,跟我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呈现出这些情绪罢了。 就像我戴上某种高科技的沉浸式体验装备,不仅仅场景的变化,连情绪也能体验。 但这些,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什么都算不上。 袁长文这个角色悲惨、乞讨、一事无成,都可以啊,反正又不是我。 至于为什么画面元素会呈现这些,我并不知道。 一旦不将自己当作角色,似乎所有的问题都会消散。 那些努力,那些困难,那些励志,那些热血,那些消极,那些悲伤,似乎都显得软弱无力。 这种人,根本没法成为主角。 如果有小说写这种主角,似乎就没法安排合理的戏剧冲突。 不过,作为高深莫测的神秘人出现,反而会增加很大的趣味。 这是违背基础人性的想法,不将自己当作自己。 可是,我没法继续假装这一切的真实,假装角色真实,假装世界真实。 我知道,世界影响着我,还有很多东西依旧在影响我。 不管怎样的影响,都没法影响真实,所有的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而真实,却超出了画面元素。 角色的喜怒哀乐,角色的升级,角色的厉害,角色的脱变,都只是画面元素而已。 失败、一事无成,这些听着就想扔掉的词汇,依旧只是伤害角色。 这些玩意就像舞台上的戏剧表演,只不过是沉浸式体验。 跟那份觉察毫无关系。 而且,“那份觉察”只是一个代名词,并不是一个叫做觉察的东西,也不是一个拥有觉察功能的东西。 局限外面的那个无限,仅此而已。 其实,我并不能确认“那份觉察”的存在。 或者说,没有必要一定要有人来觉察角色的一切。 但是,这只是对于整个局限之外的无限,找了一个名词而已。 究竟能不能觉察,我也不知道。 那个无限,就是在那。 就像之前一直认为的那样,如果没有那份觉察,那么谁在觉察到这一切? 可是,这种想法本身就是一种合理的猜测而已。 我所谓的觉察,就是觉察到自己在思考,觉察到自己的各种言行思维。 但是,就算没有那份觉察,直接呈现出“我记得刚才自己想了什么”,也是可以的呀。 肯定有一个真实存在,用“那份觉察”只是为了方便叙述。 我不能被名词所迷惑,那种标签化的玩意,本身就是为了理解世界而产生的扭曲。 没有什么可以理解,也没有什么好理解的。 想去理解,只不过是恐惧的驱使,然后进行各种变装表演。 也许是为了表现自己的知识储备,也许是为了让自己更好的掌控生活。 理由总是多种多样,但理解世界本身就是徒劳,也只是情绪化的产物。 根本没有一个世界,在努力理解什么? 安于“我不知道”,有这么难吗? 是谁在宣扬“安于无知就是罪”这种理念? 既然要反抗命运,既然不满足家长的安排,那么为什么不反抗彻底一些呢? 仅仅反抗“女孩子就要找个稳定的工作”就足够了吗? 为什么不去反抗角色本身? 脑子里的扭曲还有很多,那些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玩意,其实根本就是恐怖的恶魔。 “这里有个桌子”,似乎没什么大不了,不真实就不真实呗。 这只是一种妥协,一种以“这没有用,争论这些还不如赚钱”之类的扭曲遮盖。 没有资格影响我,当然,本来也就没有影响我。 或者说,这些扭曲影响了袁长文这个角色,但整体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为什么要让自己强大? 为什么总是想要赢? 我看到浓浓的恐惧在戏弄。 这并不是像“我想洗个热水澡”这类的“想要”,完全是…… 我又开始了,解释什么呐,就当我根本没法解释好了。 自然的举动,跟充满恐惧驱使的举动,哪怕举动都一样,也会带来完全不同的感受。 那种恐惧驱使的状态,犹如被恶鬼抓住,牢牢拽紧了内心,整个人处于扭曲的状态。 并且,为了假装自己没有被恐惧驱使,外面会有一层浓浓的情绪保护。 也许不是这样,也许不止这样。 我不想去了解,因为我的对手根本不是恐惧,而是虚假。 不管角色是顺流还是逆流,是恐惧还是轻松自然,都不真实。 尽管我非常想要停下来休息,甚至,也许我已经在休息了。 但是,还要前进,还要继续。 这个事情没完。 但另一方面,斩杀是否完成本来也不重要。 关于角色的一切都没有什么重要的,整个世界也只是虚假而已。 我没有相通真实究竟是个什么玩意,也不知道真实到底是如何扭曲成虚假的。 不过,并不重要。 真实之中没有角色,也就没有相应的知识。 或许,最大的知识就是抛弃知识,认知到知识本身就是扯淡。 画面元素想要如何呈现,难道还有什么规则不成? 只能呈现三维世界? 只能呈现符合规律的世界? 无法预测的规律就是不是规律了? 随机本身是不是规律的一种呢? 我不知道脑子里的扭曲究竟有些什么内容,但我知道,思考本身就是垃圾。 不管怎样的思考,不管建立在什么扭曲之上的思考,统统都是扯淡。 都只是在卑微的范围之内,去寻找所谓的最好。 难道不搞笑吗? 角色有什么资格存在呢? 或者说,画面元素的玩意,有什么了不起呐。 就算我肉体死亡,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一个人必须要有所成就,哪怕是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通过努力汗水成就某种目标,也是自己的英雄。 这句话在讲什么,我完全不明白。 建立在太多的假设之上,我连反驳的兴趣都没有。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二十三章 第一步523 根本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就算一败涂地,自己浪费生命并且斩杀毫无进展,也只是袁长文这个角色而已。 就算自己恐惧,就算自己担心,也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罢了。 并没有一个我在担忧,也没有一个我会受伤。 似乎,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是稀疏平常的东西。 就算不这样极端,至少会将角色看作自己。 而我,似乎要彻底跟袁长文这个角色决裂。 袁长文这个角色的喜怒哀乐,跟我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呈现出这些情绪罢了。 就像我戴上某种高科技的沉浸式体验装备,不仅仅场景的变化,连情绪也能体验。 但这些,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什么都算不上。 袁长文这个角色悲惨、乞讨、一事无成,都可以啊,反正又不是我。 至于为什么画面元素会呈现这些,我并不知道。 一旦不将自己当作角色,似乎所有的问题都会消散。 那些努力,那些困难,那些励志,那些热血,那些消极,那些悲伤,似乎都显得软弱无力。 这种人,根本没法成为主角。 如果有小说写这种主角,似乎就没法安排合理的戏剧冲突。 不过,作为高深莫测的神秘人出现,反而会增加很大的趣味。 这是违背基础人性的想法,不将自己当作自己。 可是,我没法继续假装这一切的真实,假装角色真实,假装世界真实。 我知道,世界影响着我,还有很多东西依旧在影响我。 不管怎样的影响,都没法影响真实,所有的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而真实,却超出了画面元素。 角色的喜怒哀乐,角色的升级,角色的厉害,角色的脱变,都只是画面元素而已。 失败、一事无成,这些听着就想扔掉的词汇,依旧只是伤害角色。 这些玩意就像舞台上的戏剧表演,只不过是沉浸式体验。 跟那份觉察毫无关系。 而且,“那份觉察”只是一个代名词,并不是一个叫做觉察的东西,也不是一个拥有觉察功能的东西。 局限外面的那个无限,仅此而已。 其实,我并不能确认“那份觉察”的存在。 或者说,没有必要一定要有人来觉察角色的一切。 但是,这只是对于整个局限之外的无限,找了一个名词而已。 究竟能不能觉察,我也不知道。 那个无限,就是在那。 就像之前一直认为的那样,如果没有那份觉察,那么谁在觉察到这一切? 可是,这种想法本身就是一种合理的猜测而已。 我所谓的觉察,就是觉察到自己在思考,觉察到自己的各种言行思维。 但是,就算没有那份觉察,直接呈现出“我记得刚才自己想了什么”,也是可以的呀。 肯定有一个真实存在,用“那份觉察”只是为了方便叙述。 我不能被名词所迷惑,那种标签化的玩意,本身就是为了理解世界而产生的扭曲。 没有什么可以理解,也没有什么好理解的。 想去理解,只不过是恐惧的驱使,然后进行各种变装表演。 也许是为了表现自己的知识储备,也许是为了让自己更好的掌控生活。 理由总是多种多样,但理解世界本身就是徒劳,也只是情绪化的产物。 根本没有一个世界,在努力理解什么? 安于“我不知道”,有这么难吗? 是谁在宣扬“安于无知就是罪”这种理念? 既然要反抗命运,既然不满足家长的安排,那么为什么不反抗彻底一些呢? 仅仅反抗“女孩子就要找个稳定的工作”就足够了吗? 为什么不去反抗角色本身? 脑子里的扭曲还有很多,那些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玩意,其实根本就是恐怖的恶魔。 “这里有个桌子”,似乎没什么大不了,不真实就不真实呗。 这只是一种妥协,一种以“这没有用,争论这些还不如赚钱”之类的扭曲遮盖。 没有资格影响我,当然,本来也就没有影响我。 或者说,这些扭曲影响了袁长文这个角色,但整体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为什么要让自己强大? 为什么总是想要赢? 我看到浓浓的恐惧在戏弄。 这并不是像“我想洗个热水澡”这类的“想要”,完全是…… 我又开始了,解释什么呐,就当我根本没法解释好了。 自然的举动,跟充满恐惧驱使的举动,哪怕举动都一样,也会带来完全不同的感受。 那种恐惧驱使的状态,犹如被恶鬼抓住,牢牢拽紧了内心,整个人处于扭曲的状态。 并且,为了假装自己没有被恐惧驱使,外面会有一层浓浓的情绪保护。 也许不是这样,也许不止这样。 我不想去了解,因为我的对手根本不是恐惧,而是虚假。 不管角色是顺流还是逆流,是恐惧还是轻松自然,都不真实。 尽管我非常想要停下来休息,甚至,也许我已经在休息了。 但是,还要前进,还要继续。 这个事情没完。 但另一方面,斩杀是否完成本来也不重要。 关于角色的一切都没有什么重要的,整个世界也只是虚假而已。 我没有相通真实究竟是个什么玩意,也不知道真实到底是如何扭曲成虚假的。 不过,并不重要。 真实之中没有角色,也就没有相应的知识。 或许,最大的知识就是抛弃知识,认知到知识本身就是扯淡。 画面元素想要如何呈现,难道还有什么规则不成? 只能呈现三维世界? 只能呈现符合规律的世界? 无法预测的规律就是不是规律了? 随机本身是不是规律的一种呢? 我不知道脑子里的扭曲究竟有些什么内容,但我知道,思考本身就是垃圾。 不管怎样的思考,不管建立在什么扭曲之上的思考,统统都是扯淡。 都只是在卑微的范围之内,去寻找所谓的最好。 难道不搞笑吗? 角色有什么资格存在呢? 或者说,画面元素的玩意,有什么了不起呐。 就算我肉体死亡,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一个人必须要有所成就,哪怕是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通过努力汗水成就某种目标,也是自己的英雄。 这句话在讲什么,我完全不明白。 建立在太多的假设之上,我连反驳的兴趣都没有。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二十四章 第一步524 这是一场艰难的旅程,而从另一方面来讲,又是简单到极致的旅程。 什么是真的? 如果不是,那么扔掉。 就是这样简单。 而偏偏,情绪的拉扯让整个过程变得血淋林。 回过头看,似乎并没有那么难受和恐慌。 但当吞噬降临的时候,我又恨不得挖心掏肺去结束这一切。 说这些,没有什么用处也没有什么意义,不管我的旅程是否跟老师描述的一样痛苦,都不意味着任何东西。 我的旅程轻松并不意味着我没有前进,相反,我跟老师描述的状态一样痛苦,也并不意味着我在前进。 看起来画面元素之间有配套的呈现,但这些终究只是建立在时间线性流逝的假设之上。 随时随地丰满角色,哪怕仅仅是跟别人叙述自己在斩杀,也会潜藏着一丝炫耀。 似乎,一旦跟人交流,我就会瞬间陷入角色之中,然后牢牢抓住角色。 区别就是,我知道自己在抓住角色。 这个世界,这些环境,袁长文这个角色,完全不知道是什么鬼。 那些脑子里的扭曲,更是扯淡到了极致。 没有必要去理睬角色,也许角色还想继续丰满自己,但是抱歉,此路不通。 还有什么没想通吗? 或者说,只是时机未到? 这么多章的斩杀,自己并没有变得很聪明,相反,除了“看见问题假设”这个技能之外,自己似乎丢弃了很多东西。 我记得曾经自己被这些问题困扰过,但现在,却根本没有丝毫相同的看法。 无法理解自己曾经为什么会相信这些,更别说回想当初是怎样斩杀的。 太多的扭曲漂浮在四周,我没有必要去击溃它们,也许远远躲开是个好方法。 世界并没有错,但我就是不太喜欢某些地区。 虚假的世界只是呈现,什么东西都只是呈现,没有什么好说的。 不管世界发生什么,都没有错,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而已。 我对别人应该怎样没有兴趣,对这个世界应该变成怎样也没有兴趣。 在一个无惧的状态,任何所谓的不好或者错误,都只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仿佛,拜金不是错误,但毁灭世界抹去整个人类文明就一定是错误。 我不明白这为什么是错的,仅仅是个人不喜欢而已,怎么就上升到错误的层面了呐。 画面元素的呈现,其中一部分的画面元素叫做思维,评判另一部分画面元素是错误的。 这个,有什么错误可言吗? 角色的破碎即将发生,我脚下的土块已经松懈,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悬崖。 而我,却依旧一步步挪向悬崖边。 凝视深渊,会让人感到恐慌和害怕,一旦跳下去,什么都没有。 真实之中没有角色存在,我只是回家而已。 感觉很明显,自己真的会站在传说中的位置。 可惜的是,所谓传说中的存在,跟现在的我并没有任何区别。 就算是跟曾经的我,也没有任何区别。 都是虚假,都是角色,非要在虚假之中进行区分,有什么意义吗? 而真实之中没有角色,所以也就不存在“我的真实”比“你的真实”低级之类的说法。 我会抛弃二元对立的世界,扔掉角色如同扔掉垃圾一样。 尽管情绪还会作怪,尽管恐惧依旧会出现,但也仅仅是出现而已。 无论我怎样对待恐惧,整个情况都不真实。 并非我必须要让恐惧进入,也不是我必须要抗拒恐惧,不管怎样都不真实。 角色被恐惧拉扯也好,角色允许恐惧进入也好,都不真实。 跟脑子里的扭曲打交道,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等斩杀完成之后,我一定不要再去思考,也不要回到帝国继续教导弟子。 这是一件痛苦而又莫名其妙的事情。 角色知晓真实,并不是什么高级的状态,也不是什么了不起。 跟角色知道如何修水龙头一样,都只是角色的属性而已。 因为真实不会有丝毫的影响,角色怎样都没法影响真实,而虚假的玩意,只是呈现罢了。 斩杀可以触碰真实吗? 也许吧,我不知道,也不关心。 不管我怎样,真实都在那里。 而我,只是厌恶虚假罢了。 脑子里的扭曲,那些毫无根据的肯定句,除了丰满角色之外别无用处。 用情绪抓住理念,用情绪抓住孝顺,用情绪抓住各种“人生必须”,自编自导而已。 我没有任何理由继续保留角色,不管角色是否会破碎,又或者这一切只是虚假的更高级手段等等。 花上一辈子的时间,也没有理由停止斩杀。 只要有人还在我脑子里,只要还有那些杂音在我脑子里,我就没有任何理由让自己停息来。 哪怕轻松自然的状态很迷人,但依旧并不真实。 我想不到任何可能性,让自己在保持理智的前提下,放弃斩杀回到曾经, 期待死亡,期待毁灭,期待破碎。 这是多么反人性的想法呀,谁会主动愿意来做所谓的斩杀呐。 也许,在这个虚假的世界探讨真实,本身就是一种荒谬。 在虚假之中进行分辨,没完没了的争吵,永远都没法说服别人。 这样无休止的争辩,似乎可以不断丰满角色,至少无论如何都有角色的存在。 醒过来,让自己醒过来。 虚假的事情没有什么是重要的,角色怎样生活也无关紧要。 是有钱还是没钱,是优雅还是低级,是知性还是粗鲁,我都没有兴趣去丰满角色。 当我认为有钱比没钱好的时候,或者,认为没钱比有钱好的时候,就已经陷入丰满角色的途径之中。 二元对立的任何一方,都是在丰满角色。 所谓的合理,其实怎样都是合理。 任何一种情况,画面元素都可以呈现出非常合理的解释。 哪怕看起来非常愚蠢,自己想不通怎么会有人这样做,但依旧这样发生了。 并且,我丝毫不会怀疑这种事情的真实性。 事实上,思维也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就像呈现出相信,或者呈现出不相信。 之所以说斩杀并没有什么了不起,并不是说斩杀是因为我看到了别人没有看到的玩意。 而是,斩杀也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跟呈现角色努力学习之类的,并没有任何区别。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二十五章 第一步525 这是一场艰难的旅程,而从另一方面来讲,又是简单到极致的旅程。 什么是真的? 如果不是,那么扔掉。 就是这样简单。 而偏偏,情绪的拉扯让整个过程变得血淋林。 回过头看,似乎并没有那么难受和恐慌。 但当吞噬降临的时候,我又恨不得挖心掏肺去结束这一切。 说这些,没有什么用处也没有什么意义,不管我的旅程是否跟老师描述的一样痛苦,都不意味着任何东西。 我的旅程轻松并不意味着我没有前进,相反,我跟老师描述的状态一样痛苦,也并不意味着我在前进。 看起来画面元素之间有配套的呈现,但这些终究只是建立在时间线性流逝的假设之上。 随时随地丰满角色,哪怕仅仅是跟别人叙述自己在斩杀,也会潜藏着一丝炫耀。 似乎,一旦跟人交流,我就会瞬间陷入角色之中,然后牢牢抓住角色。 区别就是,我知道自己在抓住角色。 这个世界,这些环境,袁长文这个角色,完全不知道是什么鬼。 那些脑子里的扭曲,更是扯淡到了极致。 没有必要去理睬角色,也许角色还想继续丰满自己,但是抱歉,此路不通。 还有什么没想通吗? 或者说,只是时机未到? 这么多章的斩杀,自己并没有变得很聪明,相反,除了“看见问题假设”这个技能之外,自己似乎丢弃了很多东西。 我记得曾经自己被这些问题困扰过,但现在,却根本没有丝毫相同的看法。 无法理解自己曾经为什么会相信这些,更别说回想当初是怎样斩杀的。 太多的扭曲漂浮在四周,我没有必要去击溃它们,也许远远躲开是个好方法。 世界并没有错,但我就是不太喜欢某些地区。 虚假的世界只是呈现,什么东西都只是呈现,没有什么好说的。 不管世界发生什么,都没有错,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而已。 我对别人应该怎样没有兴趣,对这个世界应该变成怎样也没有兴趣。 在一个无惧的状态,任何所谓的不好或者错误,都只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仿佛,拜金不是错误,但毁灭世界抹去整个人类文明就一定是错误。 我不明白这为什么是错的,仅仅是个人不喜欢而已,怎么就上升到错误的层面了呐。 画面元素的呈现,其中一部分的画面元素叫做思维,评判另一部分画面元素是错误的。 这个,有什么错误可言吗? 角色的破碎即将发生,我脚下的土块已经松懈,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悬崖。 而我,却依旧一步步挪向悬崖边。 凝视深渊,会让人感到恐慌和害怕,一旦跳下去,什么都没有。 真实之中没有角色存在,我只是回家而已。 感觉很明显,自己真的会站在传说中的位置。 可惜的是,所谓传说中的存在,跟现在的我并没有任何区别。 就算是跟曾经的我,也没有任何区别。 都是虚假,都是角色,非要在虚假之中进行区分,有什么意义吗? 而真实之中没有角色,所以也就不存在“我的真实”比“你的真实”低级之类的说法。 我会抛弃二元对立的世界,扔掉角色如同扔掉垃圾一样。 尽管情绪还会作怪,尽管恐惧依旧会出现,但也仅仅是出现而已。 无论我怎样对待恐惧,整个情况都不真实。 并非我必须要让恐惧进入,也不是我必须要抗拒恐惧,不管怎样都不真实。 角色被恐惧拉扯也好,角色允许恐惧进入也好,都不真实。 跟脑子里的扭曲打交道,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等斩杀完成之后,我一定不要再去思考,也不要回到帝国继续教导弟子。 这是一件痛苦而又莫名其妙的事情。 角色知晓真实,并不是什么高级的状态,也不是什么了不起。 跟角色知道如何修水龙头一样,都只是角色的属性而已。 因为真实不会有丝毫的影响,角色怎样都没法影响真实,而虚假的玩意,只是呈现罢了。 斩杀可以触碰真实吗? 也许吧,我不知道,也不关心。 不管我怎样,真实都在那里。 而我,只是厌恶虚假罢了。 脑子里的扭曲,那些毫无根据的肯定句,除了丰满角色之外别无用处。 用情绪抓住理念,用情绪抓住孝顺,用情绪抓住各种“人生必须”,自编自导而已。 我没有任何理由继续保留角色,不管角色是否会破碎,又或者这一切只是虚假的更高级手段等等。 花上一辈子的时间,也没有理由停止斩杀。 只要有人还在我脑子里,只要还有那些杂音在我脑子里,我就没有任何理由让自己停息来。 哪怕轻松自然的状态很迷人,但依旧并不真实。 我想不到任何可能性,让自己在保持理智的前提下,放弃斩杀回到曾经, 期待死亡,期待毁灭,期待破碎。 这是多么反人性的想法呀,谁会主动愿意来做所谓的斩杀呐。 也许,在这个虚假的世界探讨真实,本身就是一种荒谬。 在虚假之中进行分辨,没完没了的争吵,永远都没法说服别人。 这样无休止的争辩,似乎可以不断丰满角色,至少无论如何都有角色的存在。 醒过来,让自己醒过来。 虚假的事情没有什么是重要的,角色怎样生活也无关紧要。 是有钱还是没钱,是优雅还是低级,是知性还是粗鲁,我都没有兴趣去丰满角色。 当我认为有钱比没钱好的时候,或者,认为没钱比有钱好的时候,就已经陷入丰满角色的途径之中。 二元对立的任何一方,都是在丰满角色。 所谓的合理,其实怎样都是合理。 任何一种情况,画面元素都可以呈现出非常合理的解释。 哪怕看起来非常愚蠢,自己想不通怎么会有人这样做,但依旧这样发生了。 并且,我丝毫不会怀疑这种事情的真实性。 事实上,思维也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就像呈现出相信,或者呈现出不相信。 之所以说斩杀并没有什么了不起,并不是说斩杀是因为我看到了别人没有看到的玩意。 而是,斩杀也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跟呈现角色努力学习之类的,并没有任何区别。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二十六章 第一步526 个人利益,似乎无法逃脱这一点。 我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还在抓住这个玩意。 不是什么复杂的个人利益,也不是指什么金钱地位之类的个人利益。 而是最简单的个人利益,肉体伤害。 别人打我,我自然会想要反击,并且,我不允许别人打我,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小时候,似乎肉体上的伤害就是主要矛盾。 周边朋友的欺负,自己的反击才能保证自己下次不会继续被欺负。 就算没有反击,也会在心里幻想报复性胜利。 这种感觉很畅快,有人打我那么我就打回去,纵然遍体鳞伤,但自己绝对不会屈服,大不了一直打就是了。 很难去反驳,有人打我难道我就不还手让对方肆意欺负我么? 长大之后,似乎这种暴力事件就很少发生在身边。 就算是同事的欺负,也不会直接打击肉体。 我心中会有一种庆幸,就是幸好没有直接暴力打击肉体,这是不是恐惧的表现呢? 并不需要探讨大人是如何打击对方,如何在精神上以及人格上进行打击。 也不需要去讨论小孩子之间直接的肉体伤害,为什么长大后却转变的。 关键在于,我还在牢牢抓住这些虚假,我不敢让这些事情发生。 这就是我需要斩杀的,很明显,也很清晰,我就是在抓住自我定义,就是在丰满角色。 根本不需要讨论什么我放手之后,万一被别人欺负暴打难道不还手之类的问题。 这种想法本身就是虚假,本身就是情绪的拉扯。 只是我之前没有看到,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个方面依旧牢牢抓住。 似乎,自己的斩杀非常熟练,不需要再顾及什么。 我牢牢抓住“我不能被别人欺负暴打,更不能在被欺负暴打的时候不还手”,情绪的拉扯很明显。 没错,这样看起来是很傻,但关键点在于站短内心的拉扯,那股如同船锚一样的抓住。 其他的,根本不需要讨论和商量。 既不是“必须还手”,也不是“必须不还手”,而是直接丢弃整个问题,斩断那情绪的抓住。 这种状态跟之前对未来的金钱事业恐慌是一摸一样的,万一某些事情发生多么恐怖呀。 而围绕这些扭曲去制定计划和设定规则,以便等到自己真的身陷其中的时候,可以用来应对。 整个事情跟“拉肚子”那个比喻没有任何本质区别。 都是情绪的拉扯,才会跳过这仅仅是假设,直接认定这些事情真的可以发生。 我并不是说,有人打我是件好事。 二元对立的任何一方都是扯淡,我没有任何理由抓住其中的任何一方。 问题并非“如果有人欺负暴打我,我应该怎么办”,也不是“那种情况下,我要如何做才能符合自己设定的规则”。 而是,为什么要问这些问题? 恐惧在驱使,不管别人是否认同,我明显感受到自己的恐惧以及情绪对这个问题的拉扯。 让我将其当作真实,让我围绕“避免角色被欺负”展开规则设定。 遇到这种情况,我是应该反击,还是应该任由别人的欺负。 脑子里的扭曲可以罗列出各种计划,以及对于各种计划产生的效果进行分析。 然后,不管怎样的说辞,都无法逃脱脑子里的扭曲只是一种偏见而已。 那些计划,那些分析,都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罢了。 这样的回答,根本没有解决问题。 可是,斩杀之后,没有情绪的拉扯之后,问题本身就不再存在。 就像“拉肚子”那个问题一样,万一真的拉肚子没有纸张找不到厕所怎样办,我想不会有人真的计划纸张的储备以及厕所的位置信息吧。 这个问题根本就不再是问题,但我依旧没有解决问题,只是摧毁问题。 最后,唯一的答案,也许只是“我不知道”。 没有任何恐惧的“我不知道”,只是平淡轻松自然的“我不知道”。 这不是角色喜欢的,也不是角色崇拜了。 没有了知识,没有了计划,似乎自己就像一个傻子在生活。 夸夸其谈,各种数据列表,头头是道的分析,井然有序的逻辑,这才是曾经的我所向往的。 如果说人们要不忘初心,那么我早就把初心砍成碎片,踩成渣渣丢弃在一旁。 甚至,我都有些不能理解,初心的含义是什么。 如果初心意味着最初的梦想,那种不夹杂恐惧的,单纯的,自己喜好的,怦然心动的梦想,为什么不能忘记呢? 难道说,每个人有了什么怦然心动之后,就不能再有其他的怦然心动? 为什么不能忘记自己最初的想法? 如果把初心解释为最初的目标,那么我就更加不明白,更改目标这是多么正常的事情。 按照脑子里的扭曲来权衡选择,那么当脑子里的扭曲内容进行更改的时候,其权衡结果也变化,这有什么问题吗? 仿佛,不忘初心方得始终,这仅仅是一种卑微的祈求。 你看,我一直没有忘记自己的初心,一直在这条道路上行走,求求你让我得始终吧。 仿佛在说,一个人如果经常改变目标,那么就没法成功,就没法站在人生巅峰,因为成功需要专注。 这句话,全部都是毫无根据的肯定句。 并且,浓烈的恐惧在其中,我感受非常明显。 不要给我说什么别人,我没有兴趣讨论,对我来说就是这样,别人的认可与否根本无关紧要。 搞笑的是,如果一个人看见什么鬼魂之类,然后发疯恐惧瑟瑟发抖,这样的人会被送往精神病院接受治疗。 告诉那人,鬼魂只是幻觉,因为我们大家都看不见。 而一个人看见鬼魂却依旧保持镇定,那么这就不是精神病,相反,成为大家羡慕的通灵能力之类的。 我的世界,还要如何荒谬? 一方指责另一方,但双方都是扯淡。 自己根本不会在意自己究竟占据的是哪一方,只要能够丰满角色,那么就是好样的。 就让我亲手杀掉自己,打碎角色,然后消散在这天地之间。 整个宇宙都会连同我的消散,一起消散。 因为根本没有一个宇宙。 所有的玩意都没法存活,不管是什么爱呀善良呀,都会消失。 不会再有任何拉扯,不会再有任何框架。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二十七章 第一步527 个人利益,似乎无法逃脱这一点。 我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还在抓住这个玩意。 不是什么复杂的个人利益,也不是指什么金钱地位之类的个人利益。 而是最简单的个人利益,肉体伤害。 别人打我,我自然会想要反击,并且,我不允许别人打我,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小时候,似乎肉体上的伤害就是主要矛盾。 周边朋友的欺负,自己的反击才能保证自己下次不会继续被欺负。 就算没有反击,也会在心里幻想报复性胜利。 这种感觉很畅快,有人打我那么我就打回去,纵然遍体鳞伤,但自己绝对不会屈服,大不了一直打就是了。 很难去反驳,有人打我难道我就不还手让对方肆意欺负我么? 长大之后,似乎这种暴力事件就很少发生在身边。 就算是同事的欺负,也不会直接打击肉体。 我心中会有一种庆幸,就是幸好没有直接暴力打击肉体,这是不是恐惧的表现呢? 并不需要探讨大人是如何打击对方,如何在精神上以及人格上进行打击。 也不需要去讨论小孩子之间直接的肉体伤害,为什么长大后却转变的。 关键在于,我还在牢牢抓住这些虚假,我不敢让这些事情发生。 这就是我需要斩杀的,很明显,也很清晰,我就是在抓住自我定义,就是在丰满角色。 根本不需要讨论什么我放手之后,万一被别人欺负暴打难道不还手之类的问题。 这种想法本身就是虚假,本身就是情绪的拉扯。 只是我之前没有看到,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个方面依旧牢牢抓住。 似乎,自己的斩杀非常熟练,不需要再顾及什么。 我牢牢抓住“我不能被别人欺负暴打,更不能在被欺负暴打的时候不还手”,情绪的拉扯很明显。 没错,这样看起来是很傻,但关键点在于站短内心的拉扯,那股如同船锚一样的抓住。 其他的,根本不需要讨论和商量。 既不是“必须还手”,也不是“必须不还手”,而是直接丢弃整个问题,斩断那情绪的抓住。 这种状态跟之前对未来的金钱事业恐慌是一摸一样的,万一某些事情发生多么恐怖呀。 而围绕这些扭曲去制定计划和设定规则,以便等到自己真的身陷其中的时候,可以用来应对。 整个事情跟“拉肚子”那个比喻没有任何本质区别。 都是情绪的拉扯,才会跳过这仅仅是假设,直接认定这些事情真的可以发生。 我并不是说,有人打我是件好事。 二元对立的任何一方都是扯淡,我没有任何理由抓住其中的任何一方。 问题并非“如果有人欺负暴打我,我应该怎么办”,也不是“那种情况下,我要如何做才能符合自己设定的规则”。 而是,为什么要问这些问题? 恐惧在驱使,不管别人是否认同,我明显感受到自己的恐惧以及情绪对这个问题的拉扯。 让我将其当作真实,让我围绕“避免角色被欺负”展开规则设定。 遇到这种情况,我是应该反击,还是应该任由别人的欺负。 脑子里的扭曲可以罗列出各种计划,以及对于各种计划产生的效果进行分析。 然后,不管怎样的说辞,都无法逃脱脑子里的扭曲只是一种偏见而已。 那些计划,那些分析,都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罢了。 这样的回答,根本没有解决问题。 可是,斩杀之后,没有情绪的拉扯之后,问题本身就不再存在。 就像“拉肚子”那个问题一样,万一真的拉肚子没有纸张找不到厕所怎样办,我想不会有人真的计划纸张的储备以及厕所的位置信息吧。 这个问题根本就不再是问题,但我依旧没有解决问题,只是摧毁问题。 最后,唯一的答案,也许只是“我不知道”。 没有任何恐惧的“我不知道”,只是平淡轻松自然的“我不知道”。 这不是角色喜欢的,也不是角色崇拜了。 没有了知识,没有了计划,似乎自己就像一个傻子在生活。 夸夸其谈,各种数据列表,头头是道的分析,井然有序的逻辑,这才是曾经的我所向往的。 如果说人们要不忘初心,那么我早就把初心砍成碎片,踩成渣渣丢弃在一旁。 甚至,我都有些不能理解,初心的含义是什么。 如果初心意味着最初的梦想,那种不夹杂恐惧的,单纯的,自己喜好的,怦然心动的梦想,为什么不能忘记呢? 难道说,每个人有了什么怦然心动之后,就不能再有其他的怦然心动? 为什么不能忘记自己最初的想法? 如果把初心解释为最初的目标,那么我就更加不明白,更改目标这是多么正常的事情。 按照脑子里的扭曲来权衡选择,那么当脑子里的扭曲内容进行更改的时候,其权衡结果也变化,这有什么问题吗? 仿佛,不忘初心方得始终,这仅仅是一种卑微的祈求。 你看,我一直没有忘记自己的初心,一直在这条道路上行走,求求你让我得始终吧。 仿佛在说,一个人如果经常改变目标,那么就没法成功,就没法站在人生巅峰,因为成功需要专注。 这句话,全部都是毫无根据的肯定句。 并且,浓烈的恐惧在其中,我感受非常明显。 不要给我说什么别人,我没有兴趣讨论,对我来说就是这样,别人的认可与否根本无关紧要。 搞笑的是,如果一个人看见什么鬼魂之类,然后发疯恐惧瑟瑟发抖,这样的人会被送往精神病院接受治疗。 告诉那人,鬼魂只是幻觉,因为我们大家都看不见。 而一个人看见鬼魂却依旧保持镇定,那么这就不是精神病,相反,成为大家羡慕的通灵能力之类的。 我的世界,还要如何荒谬? 一方指责另一方,但双方都是扯淡。 自己根本不会在意自己究竟占据的是哪一方,只要能够丰满角色,那么就是好样的。 就让我亲手杀掉自己,打碎角色,然后消散在这天地之间。 整个宇宙都会连同我的消散,一起消散。 因为根本没有一个宇宙。 所有的玩意都没法存活,不管是什么爱呀善良呀,都会消失。 不会再有任何拉扯,不会再有任何框架。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二十八章 第一步528 报复性胜利依旧在我脑子里。 尽管我会有所恍惚,疑惑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场景,但报复性胜利依旧牢牢抓住角色。 或者说,因为牢牢抓住角色,才会导致报复性胜利的心态,依旧根本不允许角色的受伤。 这些场景的出现,也许本来是为了让我丰满角色,但现在却成为斩杀的助手。 假设我报复性胜利,假设我去捍卫自己的角色,那么必然就是情绪的能量注入。 另一方面,这些反应的出现,本来就意味着我还在牢牢抓住某些玩意。 此刻不斩杀,更待何时。 角色必须破碎,角色必须死亡,任意一个伤害角色的行为,都是斩杀。 或者说,任何一个引起情绪拉扯的场景,都是斩杀的契机。 我能看见,那么就是斩杀的开始。 脑子里的扭曲不是不应该存在,而是我需要知晓这些是脑子里的扭曲,并非真实。 别人的看法,只是“我认为”的别人的看法。 行业动态,只是“我认为”的行业动态。 将这些玩意当作真实,就是我最大的耻辱。 既然无法影响真实,那么随意放肆使用角色,不会有什么浪费,也不会有什么耽误。 那些都只是脑子里的扭曲,只是人为的编造而已。 似乎,要想吸引角色,必须自己先展现角色的魅力,否则别人为什么会看上我呐。 多么简单的话语,但这是真的吗? 难道这不是“我认为”的内容吗? 而“我认为”的内容,算个屁啊。 担忧本身就不真实,担忧的问题也只是编造,而应对担忧的措施也只是扯淡。 所以,这一切究竟是在干嘛。 相信,本来就不是理智的产物,都是情绪化的拉扯而已。 如果只有理智,那么很容易就能够看到“如何证明客观事物的真实存在”,“如何证明时间的存在”。 可是,我却选择了直接相信,这种不诚实的表现是不是来自情绪的拉扯? 而戳穿之后,却依旧只是看着那些所谓的重要事情,这是不是依旧来自情绪的拉扯? 我不愿意丢弃脑子里的扭曲,就是因为情绪的拉扯。 而斩杀,则是直面情绪的拉扯,用厌恶虚假来斩断牢牢抓住的船锚。 情绪对抗情绪,听起来还是蛮有道理的。 但是,我依旧没法确定,仅仅是依靠记忆而产生的猜测罢了。 保护角色,似乎是一种本能。 不过,再怎样的解释,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而已。 人性本善也好,恶也好,都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罢了。 我并不知道角色究竟是如何成长到现在的位置,因为我根本无法知道。 此刻,画面元素就是这样呈现的,没有然后。 不管呈现什么,都不真实。 自己已经处于不讲理的状态,有什么好讲理的呐,一句不真实就可以堵死所有的道理。 似乎,脑子里的每个念头都是扯淡,包括斩杀。 根本没有什么好斩杀的,因为所有的斩杀依旧只是角色相关,依旧只是虚假。 角色终究只是虚假,触碰真实的不是角色,也不是这份思维,那么到底是啥? 也许,肉体会死亡,在我斩杀完成之前。 不知道顺流会将我带往何处,但不管怎样,都是不错的选择。 比起脑子里的扭曲,顺流似乎会让生活刺激很多。 而没有脑子里的扭曲之后,恐惧似乎也不会再影响我,带着神奇的心态去看神奇的事态。 看看会怎样吧,也许,杀人或者被杀,也是不错的选择。 我本来就没有资格活着,而怎样死亡都是可以接受的。 毕竟,死亡之后,那个抱怨无法接受的部分已经不存在了。 一直说着角色必然死亡,自己期待死亡之类的话语,但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恐慌依旧存在。 甚至,就算是面对快要死亡,知道自己逃不过死亡之后,恐慌轻易掌控着我。 真的有人可以笑着面对“没有角色”吗? 我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反正就是如此。 恐慌掌控着我,这不是什么不好承认的事情。 相反,我也不需要掩饰什么,也不需要对抗什么。 毕竟,我的对手只有一个,就是虚假。 角色被暴打,角色受伤,角色站在人生巅峰,不管怎样都是扯淡,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这句话说了很多次,但当自己真正被暴打的时候呢? 我无法说自己不痛,疼痛如同桌子,都是已经呈现的玩意。 尽管很难受,但这些就是不真实。 自己就像瓜娃子一样,谁会这样呐。 怎样都不会有错,不管是见义勇为还是视而不见,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罢了。 尽管情绪会有波动,尽管会开心或者胆颤心惊,但依旧不真实。 超出意料之外的时候,大多数会感觉恐惧或者恐慌。 但是,也是一种好玩,对吧。 仔细想想,事情的发生都是如此精妙,总之是超出想象的存在。 也许会抱怨,也许会感谢,但都是超出意料的发生。 这种感觉有点像第一次坐过山车,根本不知道前面会有些什么,只知道会很刺激。 但是,脑子里的扭曲不允许这种刺激,必须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可惜,根本掌控不了任何东西。 将自己交出去,任由顺流的带动。 关键在于,并不是喜欢什么所谓的坏事,而是允许坏事的发生。 内心深处的情绪拉扯,那种牢牢抓住的船锚,这玩意必须斩断。 恐惧无处不在,我能够很明显看到,恐惧让我牢牢抓住自我定义。 不管对未来产生怎样的预想,都只是扭曲的玩意,并且会不由自主陷入爽点的幻想。 然后,所有的幻想都是如此狭隘,那些幻想情节的发展,都是如此老套。 谁能在第一次坐过山车的时候,就准确预估所有的失重感受呢? 依旧是在害怕角色受损,不管是简单的肉体受伤还是金钱损失,都是不允许的。 听起来很荒谬,为什么要允许自己受伤呢? 但这种抓住并不真实,恐惧凝聚成角色,我就是恐惧。 到处都是恐惧。 扭曲就是扭曲,不管可能性多高的扭曲,都是扭曲。 顺流跟思考的微妙区别,也许要慢慢熟悉才行。 不过,唯一的优势在于,一旦建立在恐惧之上的思考,我能够看见。 第一千一百二十九章 第一步529 突然不知道为什么,那些爽点幻想变得非常恶心。 不管是之前自己喜欢的说辞,还是自己雄辩对方,又或者,宣扬一些自己的观点。 都变得很恶心,都是在丰满角色。 也许有人可以只是单纯的做,内心并没有神想法,也许斩杀完成之后就是这样状态。 但现在,我很明显能够感受到,自己丰满角色的冲动,以及整个爽点幻想所带来的丰满。 只是在构建角色属性,那些幻想场景,无不是在表达角色的自我定义。 都是以袁长这个角色为中心,都是以我为中心。 关键是,根本就没有一个我呀。 之前,这些爽点,特别是关于自己讲述斩杀探究真实方面的爽点幻想,让我根本没有注意。 似乎,觉得还可以,毕竟是自己斩杀的收获,所有的比喻所有的逻辑,都是自己香醋回来的。 可惜,依旧只是丰满角色。 我并没有看见,只是突然对这些玩意感到恶心,想不通之前自己怎么会喜欢,又怎么会花时间刻意去幻想情节。 顺流的感觉很棒,但不同于之前那股轻松感,更不同于之前的那股莫名想要跳舞的喜悦。 但是,顺流没有那么激昂,仿佛简单的小开心。 全身轻飘飘,仿佛只要自己愿意,就可以随时飞起来一样。 不需要借助什么精神力的修为,仅仅是点头同意而已。 没法去拥有顺流,像拥有一份事业那样去拥有顺流,这是做不到的。 相反,更像是融入顺流,停止脑子里的扭曲,似乎就能触摸顺流。 跟真实不一样,顺流是我可以触碰的。 因为顺流本身也就是一种感觉,依旧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同样的虚假。 维持一个角色非常辛苦,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不扔掉这个角色。 如同抓住悬崖边的突起,需要很费劲才能让自己不掉下去。 何必呢? 抓住角色的自我定义,听起来很不错,比如在困境中坚持,在悲伤中保持乐观之类的。 我依旧很难从内容上去反驳。 “我是一个负责任的人”,“我是一个不吃蛋白的人”,“我从来都不会迟到”等等。 没法将自己交出去,害怕角色受到伤害。 但事实上,按照脑子里的扭曲行事,就可以保证比顺流更好? 甚至,角色受到的伤害,完全就是关于脑子里的扭曲被剥夺。 我要做的,根本不是丢掉金钱,也不是杀掉老妈,这样根本没有用处。 内心依旧犹如船锚一样的拉扯,这些行为本身也就是被恐惧所驱动。 甚至,斩杀都会变成虚假的手段,都会变成恐惧的玩物。 我知道自己在抓住斩杀,害怕丢弃斩杀之后自己一事无成。 这种感觉很明显,之前遇到了好几次。 所幸,我根本不需要去证明什么,这种抓住就在那里。 我也不需要跟别人对证什么,一切都仅仅是我脑子里的玩意罢了。 用规则来设定角色,确实很容易让人理解,不管是对方还是自己,仿佛都会变得很好生活。 没人愿意面对一个不可捉摸的人,这种不可捉摸并不是说什么城府深喜怒不形于色之类的。 而是,说不定好好的,对方就拿刀砍人。 也许,聊着天吃着饭,什么都没有发生,对方突然掀桌子。 没有什么理由,只是顺流而已。 帝国不会允许这种人大规模存在,哪怕所谓的顺流会让人轻松自然,大部分顺流是让人显得慈悲以及没有什么执念。 但是,顺流究竟会如何,根本没人会知道。 帝国需要发展,社会需要建设,恐惧就是非常好用的招式。 尽管所谓的元首也被恐惧所笼罩,但这并不影响整个帝国的发展。 情绪的拉扯让人根本无法思考,哪怕知道仅仅是“有可能”,内心却已经直接认定了恐怖的事情会发生。 为了避免承认自己被情绪拉扯而没有理智,用什么防患于未然、未雨绸缪之类的词汇来掩盖。 仿佛,这种被恐惧拉扯的状态,根本不是什么荒谬,反而是一种正常甚至高明的状态。 我的计划可以想到很多,但对方却想不到,所以我赢了。 我的知识有很多情报有很多,于是可以制定完善的计划,考虑各方面的影响因素,所以我又赢了。 鬼扯。 全部都是角色,到处都是角色,我就像疯狗一样不停丰满角色。 恐惧化作担忧,让我不得不去思考脑子里的扭曲所自编自导的场景。 真是够了。 还要思考到什么时候,还要允许脑子里的扭曲放肆到什么时候? 就这样爆炸好了,就这样破碎好了,角色根本承受不住这种斩杀。 死亡就是必然,我就是会死亡,然后一点痕迹也不会留下。 我不需要留下什么,认为角色死亡之后世界继续运转,这本身就是一厢情愿的相信。 别人死了,世界还在,所以我也判定“我死了世界依旧”? 这种关联多么牵强。 我只是看见别人死亡,这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画面元素呈现“别人死亡,然后我的思维继续存活”,但当画面元素呈现“我的思维死亡之后”,没有理由认为世界还会继续。 因为根本没有一个世界。 也许,画面元素会呈现另一个角色的思维,并且呈现相同的世界。 也许,我只是这个世界唯一的存在,画面元素仅仅呈现了一种这个世界。 太多的可能性,我没有必要探究,都只是猜测而已。 那些励志热血,那些困境中的坚强,那些逆境中的勇敢,听起来都非常不错。 可我却必须将这些玩意扔掉,一刀一刀的斩杀,因为恶心。 丰满角色所带来的爽点,依旧可以影响我,也正是如此我才会感到恶心。 不是什么强迫,也不是因为虚假,就是感到恶心。 就连继续幻想下去的冲动,都在恶心的影响下渐渐消散。 我的双手渐渐变得有些陌生,尽管我依旧可以轻易控制手掌或者手指,但那种真实感正在剥落。 真是诡异。 也许,自己就这样慢慢坠落,然后就会变成湖水。 没有尸体,没有血肉,变成跟身边的湖水一样的存在。 或者说,所谓的自己跟一坨狗屎之间并没有任何区别。 都只是画面元素,什么都算不上。 第一千一百三十章 第一步530 谁敢阻碍我的斩杀? 如果有,那么对方也会被我斩杀。 爆炸吧,根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这一切都不真实,脑子里的扭曲就是狗屎,还有什么好说的呐。 随时都在丰满角色,几乎所有言行思维都是这个目标。 尽管我知道,斩杀完成之后,自己肯定会跟角色之间产生隔阂,犹如看戏人模式一样。 但现在,我依旧将袁长文这个角色认定为自己。 依旧为了袁长文这个角色,疯狂的计划规划权衡思考等等。 角色必须死亡,我受不了这种荒谬的状态,脑子里的扭曲就是一坨狗屎。 自编自导的场景,然后假装真实继续制定计划去避免这种恐怖的场景,脑子有问题吗? 情绪的拉扯让这一切显得非常真实,恐惧的降临似乎让我以为自己已经处于那恐怖的场景之中。 也许,这种沉浸式体验才能带来最好的最真实的反馈。 但是,不真实就是不真实,哪怕剥夺整个世界的真实性,整个人生的真实性,也要继续前进。 就算斩杀很愚蠢,就算之后我会成为弱智,就算斩杀完成只会毁掉生活,也不是停下来的理由。 没法享受精心策划的梦境,这依旧只是一种妥协。 我不会停止,并不是什么加油鼓劲,而是根本就不想要停止。 就像一堆狗屎在追赶我,不需要什么励志热血,自然都会远离这堆狗屎。 并且,我知道自己能够做到。 因为根本没有一个我,虚假根本无法伤害真实。 曾经的我并不认为狗屎是狗屎,仿佛这些狗屎是我的生命是我的珍贵,用尽所有的力气在对这些狗屎进行保护。 想想就觉得荒谬。 自己竟然从来没有问过自己的言行思维,自己竟然从来没有看见其中的荒谬? 幸运的是,曾经的自己有一段时间,很早期之前,自己处于一定程度的顺流之中。 只是后来,被庞大的恐惧所袭击,让我不得不在惊涛骇浪之中抓住求生工具。 那些脑子里的扭曲,伪装成惊涛骇浪,伪装成求生工具,真是扯淡呐。 转移注意力的东西太多,可惜,除了拖延之外别无用处。 不去关联,不去扭曲,“我不知道”才是一种自然状态。 而情绪的拉扯,却将这一切变得面目全非,包括角色的存在以及角色的属性,都是如此。 明明放手就可以办到的事情,偏偏跟情绪变成了拉锯战。 事实上,我并不认为是自己在斩杀,也不认为目前的轻松和顺流是因为这么多章的斩杀。 如果画面元素一直呈现“我被恐惧笼罩,怎样的斩杀都是被恐惧笼罩”,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所以,这一切的功劳根本就不是我,完全只是画面元素如此呈现而已。 顺流的轻松感,那股想要跳舞的喜悦,此刻看不见脑子里的扭曲自编自导的场景,这些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与我无关。 不是我的成功,也不是我的努力,仅仅是画面元素的呈现罢了。 为什么不感谢呢? 我非常感谢画面元素能够呈现这些玩意,并不是感谢个人。 对方的言行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没人会去感谢npc,而游戏制作者却是值得被感谢。 思维没有办法掌控任何东西,画面元素想要呈现什么轻而易举。 呈现“思维不变,我却怎样努力都无法有丝毫的进步,依旧在恐惧之中瑟瑟发抖”,这又不是什么难事。 甚至,画面元素呈现“我的思维完全忘记斩杀的事情,依旧处于角色之中丰满角色”,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尽管袁长文这个角色跟真实之间毫无关系,尽管我此刻的情绪和思维都是画面元素。 但是,谁会拒绝做一个美梦呢? 不是因为感恩可以带来更多的角色丰满,也不是因为感恩可以让别人认可,只是不得不感恩。 那种情绪莫名其妙的出现,甚至,似乎发生什么世界大战我也会感恩。 别人是否喜欢我的感恩,是否认同我的感恩,都不重要。 仿佛,我对曾经的母校没有抱有什么情感的话,就是一个不懂感恩的人,就是会被别人鄙视的人。 鬼扯。 这种感恩直接上升到整个画面元素的层面,跟具体什么玩意并无关系。 我对母校没有抱有丝毫的感情,但我依旧感恩画面元素能够呈现这些。 突然明白,功成身退究竟是怎样的状态,根本不是什么心计之类的,而是完全不再认为自己跟这些成功有什么关系。 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罢了。 思维,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有什么资格去评判? 在没有情绪的拉扯之后,似乎根本没有理由不去感恩。 再次强调,感恩并非感谢,对方做出一些善意的行为,对方做出一些所谓的好事,这是理所当然的。 对方只能这样做,就像我也只能这样做一样。 也就是说,别人做了一些对我好的事情,我并不会感谢对方,因为这是别人只能这样做。 听起来,似乎有些薄情寡义,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修真无情吧。 但是,内心深处又充满了感恩,只不过跟角色无关。 不管角色做了什么,都值得感恩,因为这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尽管角色无法伤害真实,尽管角色怎样都无所谓,但还是感恩画面元素呈现了这些。 第一次感受到内心充满了感恩,这个已经用烂了的词汇,第一次绽放拥有的光芒。 真的是恩赐,全部都是画面元素的恩赐。 无限扭曲自身行为局限,这样才有了思维的存在,也就是我才得以出现。 沉浸式的体验,让我完全捆绑在角色之上。 还没有结束,也许,这只是开始。 沐浴神恩? 原来,真的可以洗涤内心。 只不过,并没有“神”这个角色,或者说,我就是神。 对于画面元素来说,呈现什么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根本不需要在乎什么理论。 因为理论本来就是按照画面元素呈现的内容进行整理的,那么,理论又怎么可能掌控画面元素的呈现呐。 思维的狭隘,思考铸成的高墙,都是一种隔离。 那些所谓的总结,完全就是在否认“我不知道”。 而“我不知道”的走向,竟然是沐浴神恩的温暖状态。 这一点,是根本没有预料到的。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三十一章 第一步531 谁敢阻碍我的斩杀? 如果有,那么对方也会被我斩杀。 爆炸吧,根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这一切都不真实,脑子里的扭曲就是狗屎,还有什么好说的呐。 随时都在丰满角色,几乎所有言行思维都是这个目标。 尽管我知道,斩杀完成之后,自己肯定会跟角色之间产生隔阂,犹如看戏人模式一样。 但现在,我依旧将袁长文这个角色认定为自己。 依旧为了袁长文这个角色,疯狂的计划规划权衡思考等等。 角色必须死亡,我受不了这种荒谬的状态,脑子里的扭曲就是一坨狗屎。 自编自导的场景,然后假装真实继续制定计划去避免这种恐怖的场景,脑子有问题吗? 情绪的拉扯让这一切显得非常真实,恐惧的降临似乎让我以为自己已经处于那恐怖的场景之中。 也许,这种沉浸式体验才能带来最好的最真实的反馈。 但是,不真实就是不真实,哪怕剥夺整个世界的真实性,整个人生的真实性,也要继续前进。 就算斩杀很愚蠢,就算之后我会成为弱智,就算斩杀完成只会毁掉生活,也不是停下来的理由。 没法享受精心策划的梦境,这依旧只是一种妥协。 我不会停止,并不是什么加油鼓劲,而是根本就不想要停止。 就像一堆狗屎在追赶我,不需要什么励志热血,自然都会远离这堆狗屎。 并且,我知道自己能够做到。 因为根本没有一个我,虚假根本无法伤害真实。 曾经的我并不认为狗屎是狗屎,仿佛这些狗屎是我的生命是我的珍贵,用尽所有的力气在对这些狗屎进行保护。 想想就觉得荒谬。 自己竟然从来没有问过自己的言行思维,自己竟然从来没有看见其中的荒谬? 幸运的是,曾经的自己有一段时间,很早期之前,自己处于一定程度的顺流之中。 只是后来,被庞大的恐惧所袭击,让我不得不在惊涛骇浪之中抓住求生工具。 那些脑子里的扭曲,伪装成惊涛骇浪,伪装成求生工具,真是扯淡呐。 转移注意力的东西太多,可惜,除了拖延之外别无用处。 不去关联,不去扭曲,“我不知道”才是一种自然状态。 而情绪的拉扯,却将这一切变得面目全非,包括角色的存在以及角色的属性,都是如此。 明明放手就可以办到的事情,偏偏跟情绪变成了拉锯战。 事实上,我并不认为是自己在斩杀,也不认为目前的轻松和顺流是因为这么多章的斩杀。 如果画面元素一直呈现“我被恐惧笼罩,怎样的斩杀都是被恐惧笼罩”,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所以,这一切的功劳根本就不是我,完全只是画面元素如此呈现而已。 顺流的轻松感,那股想要跳舞的喜悦,此刻看不见脑子里的扭曲自编自导的场景,这些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与我无关。 不是我的成功,也不是我的努力,仅仅是画面元素的呈现罢了。 为什么不感谢呢? 我非常感谢画面元素能够呈现这些玩意,并不是感谢个人。 对方的言行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没人会去感谢npc,而游戏制作者却是值得被感谢。 思维没有办法掌控任何东西,画面元素想要呈现什么轻而易举。 呈现“思维不变,我却怎样努力都无法有丝毫的进步,依旧在恐惧之中瑟瑟发抖”,这又不是什么难事。 甚至,画面元素呈现“我的思维完全忘记斩杀的事情,依旧处于角色之中丰满角色”,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尽管袁长文这个角色跟真实之间毫无关系,尽管我此刻的情绪和思维都是画面元素。 但是,谁会拒绝做一个美梦呢? 不是因为感恩可以带来更多的角色丰满,也不是因为感恩可以让别人认可,只是不得不感恩。 那种情绪莫名其妙的出现,甚至,似乎发生什么世界大战我也会感恩。 别人是否喜欢我的感恩,是否认同我的感恩,都不重要。 仿佛,我对曾经的母校没有抱有什么情感的话,就是一个不懂感恩的人,就是会被别人鄙视的人。 鬼扯。 这种感恩直接上升到整个画面元素的层面,跟具体什么玩意并无关系。 我对母校没有抱有丝毫的感情,但我依旧感恩画面元素能够呈现这些。 突然明白,功成身退究竟是怎样的状态,根本不是什么心计之类的,而是完全不再认为自己跟这些成功有什么关系。 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罢了。 思维,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有什么资格去评判? 在没有情绪的拉扯之后,似乎根本没有理由不去感恩。 再次强调,感恩并非感谢,对方做出一些善意的行为,对方做出一些所谓的好事,这是理所当然的。 对方只能这样做,就像我也只能这样做一样。 也就是说,别人做了一些对我好的事情,我并不会感谢对方,因为这是别人只能这样做。 听起来,似乎有些薄情寡义,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修真无情吧。 但是,内心深处又充满了感恩,只不过跟角色无关。 不管角色做了什么,都值得感恩,因为这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尽管角色无法伤害真实,尽管角色怎样都无所谓,但还是感恩画面元素呈现了这些。 第一次感受到内心充满了感恩,这个已经用烂了的词汇,第一次绽放拥有的光芒。 真的是恩赐,全部都是画面元素的恩赐。 无限扭曲自身行为局限,这样才有了思维的存在,也就是我才得以出现。 沉浸式的体验,让我完全捆绑在角色之上。 还没有结束,也许,这只是开始。 沐浴神恩? 原来,真的可以洗涤内心。 只不过,并没有“神”这个角色,或者说,我就是神。 对于画面元素来说,呈现什么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根本不需要在乎什么理论。 因为理论本来就是按照画面元素呈现的内容进行整理的,那么,理论又怎么可能掌控画面元素的呈现呐。 思维的狭隘,思考铸成的高墙,都是一种隔离。 那些所谓的总结,完全就是在否认“我不知道”。 而“我不知道”的走向,竟然是沐浴神恩的温暖状态。 这一点,是根本没有预料到的。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三十二章 第一步532 这个世界终将消亡,如同缕缕青烟终将消散于空中。 角色的存活,仅仅是个笑话。 画面元素的呈现决定了一切,而这所谓的一切,根本都不存在。 丧失了基本的人性,这不是什么假装然后以此来丰满角色。 如同失忆一样,不记得就是不记得。 曾经的日子似乎变得遥远而模糊,甚至,努力回想都不见得能记起什么。 迷人的大自然,似乎也就那么回事。 如同死尸一般,等待彻底死亡。 能够左右我的,只有情绪。 那种不断权衡,小心翼翼的选择,绞尽脑汁的思考,似乎最后也变成了“就这样吧”之类的。 所以,我究竟在生活什么呢? 角色只是在苟延残喘,仿佛这只是僵硬的保住角色,却根本不管有用没用。 死亡离我很近,吞噬感依旧在体内蔓延。 不去理解世界,也不去理解别人,就只是这样等待死亡的降临。 消极、低沉、抑郁,随便怎样的描述,都无法撼动我分毫。 再漂亮的说辞,再简单的道理,都没法改变我影响我。 袁长文这个角色已经被我玩坏了,但是还不够,毁灭角色才行。 时间连续性的误导,因果关系的误导,仿佛所有都是很正常的,除了斩杀。 只要认定角色的真实性,那么怎样改变角色属性是否都可以商量。 还能维持角色多久? 不太明白,人为什么一定需要朋友呢? 已经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我已经思考得够多了。 侃侃而谈已经结束,剩下的就是等死。 我在期待死亡,期待再次面临黑乎乎真实的恐惧感。 真实一直都在那里,不增不减不灭不生。 我能做的,只是让角色爆炸,让内心崩溃,让自己死亡。 或者说,画面元素正在这样呈现。 思维没法做任何事情,思维本身都只是画面元素,所有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跟我无关。 不管是发生好事还是坏事,都不是我所决定的。 看起来,是因为我的言行思维导致了某件事情的发生,但这只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 一旦移除时间,这些记忆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根本不值得相信。 只有将角色当作真实的时候,才会认为时间也存在因果关系也存在。 以及,客观事物也是存在的。 最完美的解释,被当作真实,我一直都是这么被误导的。 我依旧会幻想爽点,尽管知道这是在丰满角色。 世界的变化,时间的流逝,这些玩意似乎正在逐渐离我而去。 所谓的危机感,不就是恐惧吗? 而现实打脸,这难道不是一种诅咒吗? 不要跟别人纠缠,也不要跟脑子里的扭曲纠缠,不管是否说服,这本身就是一种拖延。 尽管,说服别人很棒,说服脑子里的扭曲感觉也不错,但我已经停止了前进。 想要表达得更清晰,为了谁? 所谓的权威,所谓的大师,终究也只是画面元素。 跟一坨狗屎没有任何区别。 都是不真实的玩意。 亲戚朋友算什么,家人至亲又算什么。 情绪拉扯之下才产生的重要而已,根本不值一提。 如果没有情绪的拉扯,连所谓的两难选择都不会出现。 归根结底,只是角色属性的剥夺,仿佛“我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亲戚朋友”之类的。 并不是亲戚朋友有多重要,而是这个角色属性有多重要。 如果有一个角色属性可以大幅度丰满角色,那么丢弃一些阻碍这个角色属性的其他角色属性,自然而然。 比如,抛家弃子,一个人去往外星球打拼,然后站在人生巅峰。 或者,为了某个救命恩人,不惜毁掉自己的家乡,也要完成这个目标。 都没有错,只是我不喜欢,只是我不允许这种扯淡。 脑子里的扭曲没有资格掌控我,就是这么简单。 哪怕脑子里的扭曲被说得天花乱坠,都没用。 角色必然要死亡,而我也将消散。 这一切违背了人性,但我并不在意,人性本来就不是什么重要玩意。 都是人为的扭曲。 死吧,燃烧吧,愤怒吧,破碎吧。 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所有的东西都将回到原位,在不真实的位置站好。 不需要思考,不需要去揣测什么才是顺流,那种轻松自然的感觉不会错。 我不明白别人是怎样生活的,尽管我曾经也是如此生活的。 现在看来,曾经的生活不可思议,真的在生活吗? 没有一个我,这个世界都是虚假。 不知道该怎样继续,只是傻乎乎看着自己,然后明白斩杀还没有完成。 我不需要去考虑如何生活之类的问题,这根本不是问题。 袁长文这个角色无关紧要,没有一个我在这个世界中,统统都是一厢情愿的相信罢了。 跟朋友聊天,只会让我更加恶心。 也许,真正跟朋友聊天的时候,会再次进入角色,仿佛本能一样维护角色。 但是,这种行为又能维持多久呢? 没有什么好聊的,也没有什么好讨论的, 我不相信别人可以教给我什么,或者,再让我有什么感悟。 整个世界都不真实,角色也是虚假,再有什么感悟都是扯淡。 终究只是角色层面,永远也只是角色层面。 包括之前的沐浴神恩,又如何? 角色确实很轻松自然,那种感恩的心态犹如爆发一般在体内横冲直撞,但依旧不真实。 而别人,想要通过我来丰满角色,很容易就会激起我的对抗。 因为我还没有完成。 另外,这些扭曲,这些情绪,都让我不愿意靠近。 也许,所有人都会变成陌生人。 不会去考虑别人,也不会去担心别人。 别人对我好,那是应该,对我不好,也是因为只能这样发生。 大家都成为可有可无的存在,这一切跟我的思维都没有关系,仅仅是画面元素的呈现罢了。 所谓的“我不怎样别人会怎样”之类的,只是“我认为”的内容,也只是我从记忆中获取的总结。 有什么值得相信呐。 心安理得享受“我不知道”,享受种种恩赐。 然后,继续前进,更远。 还有很多说辞在我脑子里,还有很多我根本没有看见的扭曲在嚣张。 只不过,情绪渐渐变得温柔,那些扭曲也在采用怀柔政策,以至于我根本没有认出来那是扭曲。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三十三章 第一步533 这个世界终将消亡,如同缕缕青烟终将消散于空中。 角色的存活,仅仅是个笑话。 画面元素的呈现决定了一切,而这所谓的一切,根本都不存在。 丧失了基本的人性,这不是什么假装然后以此来丰满角色。 如同失忆一样,不记得就是不记得。 曾经的日子似乎变得遥远而模糊,甚至,努力回想都不见得能记起什么。 迷人的大自然,似乎也就那么回事。 如同死尸一般,等待彻底死亡。 能够左右我的,只有情绪。 那种不断权衡,小心翼翼的选择,绞尽脑汁的思考,似乎最后也变成了“就这样吧”之类的。 所以,我究竟在生活什么呢? 角色只是在苟延残喘,仿佛这只是僵硬的保住角色,却根本不管有用没用。 死亡离我很近,吞噬感依旧在体内蔓延。 不去理解世界,也不去理解别人,就只是这样等待死亡的降临。 消极、低沉、抑郁,随便怎样的描述,都无法撼动我分毫。 再漂亮的说辞,再简单的道理,都没法改变我影响我。 袁长文这个角色已经被我玩坏了,但是还不够,毁灭角色才行。 时间连续性的误导,因果关系的误导,仿佛所有都是很正常的,除了斩杀。 只要认定角色的真实性,那么怎样改变角色属性是否都可以商量。 还能维持角色多久? 不太明白,人为什么一定需要朋友呢? 已经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我已经思考得够多了。 侃侃而谈已经结束,剩下的就是等死。 我在期待死亡,期待再次面临黑乎乎真实的恐惧感。 真实一直都在那里,不增不减不灭不生。 我能做的,只是让角色爆炸,让内心崩溃,让自己死亡。 或者说,画面元素正在这样呈现。 思维没法做任何事情,思维本身都只是画面元素,所有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跟我无关。 不管是发生好事还是坏事,都不是我所决定的。 看起来,是因为我的言行思维导致了某件事情的发生,但这只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 一旦移除时间,这些记忆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根本不值得相信。 只有将角色当作真实的时候,才会认为时间也存在因果关系也存在。 以及,客观事物也是存在的。 最完美的解释,被当作真实,我一直都是这么被误导的。 我依旧会幻想爽点,尽管知道这是在丰满角色。 世界的变化,时间的流逝,这些玩意似乎正在逐渐离我而去。 所谓的危机感,不就是恐惧吗? 而现实打脸,这难道不是一种诅咒吗? 不要跟别人纠缠,也不要跟脑子里的扭曲纠缠,不管是否说服,这本身就是一种拖延。 尽管,说服别人很棒,说服脑子里的扭曲感觉也不错,但我已经停止了前进。 想要表达得更清晰,为了谁? 所谓的权威,所谓的大师,终究也只是画面元素。 跟一坨狗屎没有任何区别。 都是不真实的玩意。 亲戚朋友算什么,家人至亲又算什么。 情绪拉扯之下才产生的重要而已,根本不值一提。 如果没有情绪的拉扯,连所谓的两难选择都不会出现。 归根结底,只是角色属性的剥夺,仿佛“我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亲戚朋友”之类的。 并不是亲戚朋友有多重要,而是这个角色属性有多重要。 如果有一个角色属性可以大幅度丰满角色,那么丢弃一些阻碍这个角色属性的其他角色属性,自然而然。 比如,抛家弃子,一个人去往外星球打拼,然后站在人生巅峰。 或者,为了某个救命恩人,不惜毁掉自己的家乡,也要完成这个目标。 都没有错,只是我不喜欢,只是我不允许这种扯淡。 脑子里的扭曲没有资格掌控我,就是这么简单。 哪怕脑子里的扭曲被说得天花乱坠,都没用。 角色必然要死亡,而我也将消散。 这一切违背了人性,但我并不在意,人性本来就不是什么重要玩意。 都是人为的扭曲。 死吧,燃烧吧,愤怒吧,破碎吧。 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所有的东西都将回到原位,在不真实的位置站好。 不需要思考,不需要去揣测什么才是顺流,那种轻松自然的感觉不会错。 我不明白别人是怎样生活的,尽管我曾经也是如此生活的。 现在看来,曾经的生活不可思议,真的在生活吗? 没有一个我,这个世界都是虚假。 不知道该怎样继续,只是傻乎乎看着自己,然后明白斩杀还没有完成。 我不需要去考虑如何生活之类的问题,这根本不是问题。 袁长文这个角色无关紧要,没有一个我在这个世界中,统统都是一厢情愿的相信罢了。 跟朋友聊天,只会让我更加恶心。 也许,真正跟朋友聊天的时候,会再次进入角色,仿佛本能一样维护角色。 但是,这种行为又能维持多久呢? 没有什么好聊的,也没有什么好讨论的, 我不相信别人可以教给我什么,或者,再让我有什么感悟。 整个世界都不真实,角色也是虚假,再有什么感悟都是扯淡。 终究只是角色层面,永远也只是角色层面。 包括之前的沐浴神恩,又如何? 角色确实很轻松自然,那种感恩的心态犹如爆发一般在体内横冲直撞,但依旧不真实。 而别人,想要通过我来丰满角色,很容易就会激起我的对抗。 因为我还没有完成。 另外,这些扭曲,这些情绪,都让我不愿意靠近。 也许,所有人都会变成陌生人。 不会去考虑别人,也不会去担心别人。 别人对我好,那是应该,对我不好,也是因为只能这样发生。 大家都成为可有可无的存在,这一切跟我的思维都没有关系,仅仅是画面元素的呈现罢了。 所谓的“我不怎样别人会怎样”之类的,只是“我认为”的内容,也只是我从记忆中获取的总结。 有什么值得相信呐。 心安理得享受“我不知道”,享受种种恩赐。 然后,继续前进,更远。 还有很多说辞在我脑子里,还有很多我根本没有看见的扭曲在嚣张。 只不过,情绪渐渐变得温柔,那些扭曲也在采用怀柔政策,以至于我根本没有认出来那是扭曲。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三十四章 第一步534 不会想要回家,也不会想要继续跟别人产生什么联系。 提及别人,总是伴随着丰满角色,而这是让我恶心的玩意。 我就在这里,静静等待死亡,看着角色的破碎,让吞噬感难受阴沉抑郁弥漫全身。 任何角色状态都能说通,不同的扭曲带来不同的状态。 就像有洁癖和没洁癖的人,对待桌子上有点灰的反应截然不同,并且认为自己的反应理所当然。 还可以找到一大群理由来佐证自己的观点,都是“有一定道理”。 角色怎样都是虚假,就算斩杀完成,袁长文这个角色依旧是虚假,其状态同样也是虚假。 轻松自然的状态,并不是比刻苦努力的状态好,也不比焦虑烦恼的状态好,仅仅是状态而已。 个人喜好罢了。 说得再多,也要等死,说得在好听,依旧还是为了等死。 没人捧场,我还是在等死,再多人赞成我的观点,依旧还是等死。 相反,倘若有人赞同,大量的人赞同,自己也许不会想要继续斩杀。 不过,也说不清楚,这种猜测本身就是搞笑。 我竟然还在坚持,角色依旧牢牢框住爆炸的力量,犹如封印一般。 想想死者的状态,什么都没有了,自己想要抓住的一切都消散掉,如同本来就不存在一样。 一直都有一个角色在那里,仿佛我必须要有一个角色。 想到要丢掉角色,恐慌就会随之出现,牢牢抓住我的内心,似乎这是一种大错特错。 似乎,虚假的唯一招式,就是情绪的拉扯。 再怎么恐惧我都没用,因为恐惧本身就是虚假,我也是虚假。 角色终将破碎,必然会成为渣渣。 是自己忽略了什么吗? 不对。 就算忽略了又如何,这种玩意本来就不是思维可以决定的。 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这就是我的思维。 根本不是我在思考什么,而是画面元素直接呈现“我在思考什么”。 有时候积极思考,终于得到答案。 有时候放弃思考,突然灵光乍现。 画面元素只是在合适的时机,呈现合适的玩意。 包括那个选择“继续思考”还是“放弃思考”,依旧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我不管斩杀完成与否,都不会影响真实。 没有斩杀完成,是因为只能“没有斩杀完成”,就是如此呈现的。 也许,下一刻自己又会突然领悟什么,但跟思维跟努力都没有关系,只是恩赐而已。 当然,也有可能什么也不会继续领悟,就这样一直到肉体死亡。 说到恩赐,很容易让人觉得“我什么都不做好了,就在那里等待恩赐的降临”。 这依旧只是脑子里的权衡,并且建立在假设的因果关系之上。 我不需要继续解释什么,之前已经解释过了,这个问题对我没有任何影响。 至于别人能否想通,跟我有什么关系呐。 不是选择了斩杀,而是仿佛根本就停不下来。 也不是因为斩杀可以触碰真实,只是个人喜好罢了。 我不知道我的言行思维究竟会带来怎样的结果,但无论是什么结果,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移除时间之后,努力跟结果之间,就不再拥有任何关联。 就算有关联,也最多只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哪怕我的言行思维充满了矛盾,也不需要解释什么。 我完全没有任何必要去找一个理论来总结我的行为,更不需要解释这个理论,为了什么? 不是因为我忽略了什么而导致没有斩杀完成,这一切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而已。 我不知道该怎样做,因为那只是脑子里的扭曲在权衡罢了。 无法确定某种言行思维可以带来某种确定的结果,就算是简单的拿杯子,也仅仅是在记忆中成功而已。 脑子里的扭曲会问:“那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呢?” 我不知道。 就算是有理由,这个理由也只是一种偏见,一种想要别人认可自己的说辞。 归根结底,依旧只是个人喜好。 脑子里的扭曲不会理解,就像有洁癖和没洁癖的人,也不会互相理解。 顺流,不是脑子里的扭曲可以理解的玩意,因为那本身就要求抛弃脑子里的扭曲。 自己这样还算一个人吗? 等待恩赐,没有恩赐就不知道该做什么,有了恩赐哪怕违背所谓的人性,也会很自然的去做。 怦然心动带来的力量,远远超过脑子里的扭曲。 尽管很多时候,脑子里的扭曲在假装怦然心动,或者,假装好意去分析什么才是怦然心动。 一旦任由情绪的拉扯进入体内,似乎就不再具备什么力量。 就像对抗疼痛会让疼痛更加剧烈,但似乎深呼吸放轻松让疼痛放肆的时候,反而没有那么疼痛。 失去情绪的拉扯,脑子里的扭曲真就变成一坨狗屎,只会让我感到恶心。 越来越觉得生活充满荒谬,似乎别人的任何话语,自己都想去反驳。 但是,我又明确的知晓这一切只能这样发生,别人只能这样说话,我也只能拥有这样的状态。 对那些毫无根据的肯定句,感到无比的厌恶。 记得曾经的自己还非常喜欢来着,还为这些肯定句争吵辩论。 终究只是丰满角色。 没有一个我,角色的消散是必然,这份思维的消散同样也是注定的。 画面元素呈现“我正在思考自己拥有这份思维”,那么,同样可以呈现另外一个角色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甚至,画面元素再一次呈现袁长文这个角色,无限循环,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袁长文这个角色的消散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角色自己在抓住自己罢了。 我就是角色,我就是思维,只是假装处于真实之后的状态。 真实就在那里,明明没有阻碍,却根本无法跨越。 或者说,根本无法做到保持角色的同时,进入真实。 太多的扭曲在我脑子里,还要继续斩杀。 毫无根据的肯定句,随时随地都在掌控我。 丰满角色这种下意识行为,似乎根本无法防备。 没有什么好期待的,这一切是否结束都与我无关。 哪怕没有斩杀完成,哪怕角色受苦受累,但终究并不真实。 也许,我无法进入真实,可也无法回到曾经。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三十五章 第一步535 不会想要回家,也不会想要继续跟别人产生什么联系。 提及别人,总是伴随着丰满角色,而这是让我恶心的玩意。 我就在这里,静静等待死亡,看着角色的破碎,让吞噬感难受阴沉抑郁弥漫全身。 任何角色状态都能说通,不同的扭曲带来不同的状态。 就像有洁癖和没洁癖的人,对待桌子上有点灰的反应截然不同,并且认为自己的反应理所当然。 还可以找到一大群理由来佐证自己的观点,都是“有一定道理”。 角色怎样都是虚假,就算斩杀完成,袁长文这个角色依旧是虚假,其状态同样也是虚假。 轻松自然的状态,并不是比刻苦努力的状态好,也不比焦虑烦恼的状态好,仅仅是状态而已。 个人喜好罢了。 说得再多,也要等死,说得在好听,依旧还是为了等死。 没人捧场,我还是在等死,再多人赞成我的观点,依旧还是等死。 相反,倘若有人赞同,大量的人赞同,自己也许不会想要继续斩杀。 不过,也说不清楚,这种猜测本身就是搞笑。 我竟然还在坚持,角色依旧牢牢框住爆炸的力量,犹如封印一般。 想想死者的状态,什么都没有了,自己想要抓住的一切都消散掉,如同本来就不存在一样。 一直都有一个角色在那里,仿佛我必须要有一个角色。 想到要丢掉角色,恐慌就会随之出现,牢牢抓住我的内心,似乎这是一种大错特错。 似乎,虚假的唯一招式,就是情绪的拉扯。 再怎么恐惧我都没用,因为恐惧本身就是虚假,我也是虚假。 角色终将破碎,必然会成为渣渣。 是自己忽略了什么吗? 不对。 就算忽略了又如何,这种玩意本来就不是思维可以决定的。 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这就是我的思维。 根本不是我在思考什么,而是画面元素直接呈现“我在思考什么”。 有时候积极思考,终于得到答案。 有时候放弃思考,突然灵光乍现。 画面元素只是在合适的时机,呈现合适的玩意。 包括那个选择“继续思考”还是“放弃思考”,依旧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我不管斩杀完成与否,都不会影响真实。 没有斩杀完成,是因为只能“没有斩杀完成”,就是如此呈现的。 也许,下一刻自己又会突然领悟什么,但跟思维跟努力都没有关系,只是恩赐而已。 当然,也有可能什么也不会继续领悟,就这样一直到肉体死亡。 说到恩赐,很容易让人觉得“我什么都不做好了,就在那里等待恩赐的降临”。 这依旧只是脑子里的权衡,并且建立在假设的因果关系之上。 我不需要继续解释什么,之前已经解释过了,这个问题对我没有任何影响。 至于别人能否想通,跟我有什么关系呐。 不是选择了斩杀,而是仿佛根本就停不下来。 也不是因为斩杀可以触碰真实,只是个人喜好罢了。 我不知道我的言行思维究竟会带来怎样的结果,但无论是什么结果,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移除时间之后,努力跟结果之间,就不再拥有任何关联。 就算有关联,也最多只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哪怕我的言行思维充满了矛盾,也不需要解释什么。 我完全没有任何必要去找一个理论来总结我的行为,更不需要解释这个理论,为了什么? 不是因为我忽略了什么而导致没有斩杀完成,这一切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而已。 我不知道该怎样做,因为那只是脑子里的扭曲在权衡罢了。 无法确定某种言行思维可以带来某种确定的结果,就算是简单的拿杯子,也仅仅是在记忆中成功而已。 脑子里的扭曲会问:“那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呢?” 我不知道。 就算是有理由,这个理由也只是一种偏见,一种想要别人认可自己的说辞。 归根结底,依旧只是个人喜好。 脑子里的扭曲不会理解,就像有洁癖和没洁癖的人,也不会互相理解。 顺流,不是脑子里的扭曲可以理解的玩意,因为那本身就要求抛弃脑子里的扭曲。 自己这样还算一个人吗? 等待恩赐,没有恩赐就不知道该做什么,有了恩赐哪怕违背所谓的人性,也会很自然的去做。 怦然心动带来的力量,远远超过脑子里的扭曲。 尽管很多时候,脑子里的扭曲在假装怦然心动,或者,假装好意去分析什么才是怦然心动。 一旦任由情绪的拉扯进入体内,似乎就不再具备什么力量。 就像对抗疼痛会让疼痛更加剧烈,但似乎深呼吸放轻松让疼痛放肆的时候,反而没有那么疼痛。 失去情绪的拉扯,脑子里的扭曲真就变成一坨狗屎,只会让我感到恶心。 越来越觉得生活充满荒谬,似乎别人的任何话语,自己都想去反驳。 但是,我又明确的知晓这一切只能这样发生,别人只能这样说话,我也只能拥有这样的状态。 对那些毫无根据的肯定句,感到无比的厌恶。 记得曾经的自己还非常喜欢来着,还为这些肯定句争吵辩论。 终究只是丰满角色。 没有一个我,角色的消散是必然,这份思维的消散同样也是注定的。 画面元素呈现“我正在思考自己拥有这份思维”,那么,同样可以呈现另外一个角色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甚至,画面元素再一次呈现袁长文这个角色,无限循环,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袁长文这个角色的消散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角色自己在抓住自己罢了。 我就是角色,我就是思维,只是假装处于真实之后的状态。 真实就在那里,明明没有阻碍,却根本无法跨越。 或者说,根本无法做到保持角色的同时,进入真实。 太多的扭曲在我脑子里,还要继续斩杀。 毫无根据的肯定句,随时随地都在掌控我。 丰满角色这种下意识行为,似乎根本无法防备。 没有什么好期待的,这一切是否结束都与我无关。 哪怕没有斩杀完成,哪怕角色受苦受累,但终究并不真实。 也许,我无法进入真实,可也无法回到曾经。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三十六章 第一步536 统统都是垃圾。 恐惧看起来非常吓人,一旦知晓了这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恐惧就不再具有相应的威力。 就像突然飘来的乌云,恐惧什么? 情绪来了,就是来了,又如何? 我被恐惧,我在恐惧之中瑟瑟发抖,然后呢? 仅仅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就像一阵风吹来自己会凉爽,一阵恐惧袭来自己会恐惧,这尼玛有什么区别吗? 没有资格让我继续回到曾经,角色必然会破碎。 我停不下来,也不想停下来,这一切似乎都显得荒谬无比。 怎么可能继续在荒谬中生活? 恐惧仅仅是恐惧,并不意味着什么,也不代表着什么,跟一坨狗屎一样只是呈现罢了。 我会从看戏人模式,看着自己在恐惧,就像品尝红酒一样,看着恐惧带来的各种反应。 肌肉微缩,全身颤抖,恐惧仿佛要将我整个人拽住按在地上,自己恨不得立刻服从恐惧,去抓住脑子里的扭曲,去制止恐惧的内容发生。 这些,都会变成很美妙的经历,如同喝酒之后的微醺,如同跑步之后的大汗淋漓,如同阳光后的沙滩,如同拉屎之后的畅快。 看起来,并不一样,但本质上却没有什么区别。 都是角色层面上的玩意,都是角色状态的改变。 这个世界既然是虚假,那么就必须供我好好玩耍,什么时候虚假开始当老大? 什么时候宇宙敢对我产生敌意? 谁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必须服从我的安排,必须好好服侍我,必须跟随我的意志前进,这才是这个世界应有的状态。 虚假就应该站在虚假的位置,供我肆意拿取。 而不是,在那里嚣张放肆,编造各种恐慌场景,然后让我对虚假卑躬屈膝。 搞清楚,究竟谁才是真实? 或者说,角色跟世界都是虚假,没有任何理由认为宇宙充满敌意。 而进入无惧的状态,就会觉得自己是宇宙的王。 从某种层面来讲,确实如此。 无限扭曲自身形成局限,只有无限存在,而局限只是呈现。 具体呈现什么,难道无限不能控制吗? 而且,不管呈现什么,对于无限来说都不错,毕竟无限之中没有角色存在。 反正,呈现再悲伤再悲惨的局限,也不会伤害无限分毫,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至于局限之中,角色的各种难受痛苦,角色的判断角色的不认同,跟无限又有什么关系呢? 没有一个我去征服世界。 宇宙顺应我,世界服从我,这只是一种描述。 甚至,我不会想要去测试宇宙是否顺应我,也不会想要让宇宙变个什么东西出来,以便让我处于人类的巅峰。 这跟爽点幻想的区别很微妙。 所幸,我并不需要解释清楚,我能感觉到能够明白就行。 再说,终究也只是角色层面的玩意,跟真实毫无关系。 角色不甘心又如何,角色开心又如何,仿佛角色的开心愉快就是好事,悲伤难过就是坏事。 然后避免坏事,去抓住好事。 鬼扯。 脑子里的扭曲不值得相信,我只是在描述自己的状态。 至于这些状态意味着什么,都只是我一厢情愿的猜测而已。 不管我认为宇宙充满敌意,还是世界服从于我,都仅仅是角色的状态,在此之上并没有什么好探讨的。 并非保持积极向上,而是我找不到任何理由去恐惧。 斩杀的过程,似乎便随着很多荒谬,看见这些荒谬似乎让自己感觉更加顺畅。 当然,这些依旧只是我的猜测,谁知道事情会不会这样发生呢? 那些发生过的,也仅仅是我记得罢了,拿着记忆去确定未来,这本身就是一种假设。 看看曾经的自己,“我要保持积极向上,因为思维可以产生力量,往往会让事情发生”,这些是多么明显的恐惧呀。 无处不在的恐惧,让我牢牢抓住角色,然后凝聚成一坨。 不管怎样看待世界,都只是个人喜好。 我不想在角色的层面争论什么,反正都不真实。 情绪的拉扯也仅仅是拉扯,力量不再像曾经那样,仿佛我可以开启看戏人模式,然后静静欣赏自己的丑态。 袁长文这个角色跟我没有什么关系,那么就处于“没有关系”的位置,而不是假装是我。 这份思维,这副躯体,都只是画面元素。 那种不敢丢弃角色的恐惧感,也仅仅是画面元素。 一旦跳出画面元素,似乎根本找不到理由去恐惧去相信。 恐惧本身就变得不再恐惧,很是诡异的状态,恐惧依旧笼罩着我,却仿佛隔了点什么,不再感觉恐惧是那么恐惧的事情。 就算我再次被情绪拉扯,就算我不知道自己在被情绪拉扯,依旧没法改变角色是虚假。 我可以相信角色是真实的,但并不影响什么。 现在反而想不通,自己为啥会恐惧“没法斩杀完成”。 可是,恐惧降临的时候,似乎“没法斩杀完成”确实值得恐惧确实很可怕的样子。 愤怒不在了,我困在角色里,却没有了愤怒。 没有什么好不好,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都是不真实的玩意。 我并不在这里,只是袁长文这个角色在这里。 没有什么属于我,没有什么跟我有关系,整个画面元素仅仅是在这里呈现而已。 我对宇宙似乎产生了更加荒谬的感受,仿佛自己能够获取一切。 不存在困难,不存在阻碍,只要自己点头就可以获取。 就像水从管子里流出来,不能因为管子很长而说这是一种困难。 这种轻松自然的状态,比起脑子里的扭曲舒服很多,但是,也不会想要去攀登什么人生巅峰。 那种被恐惧施加的扭曲,那种建立在“我要更多”的安全感之上的冲动,似乎直接就消失了。 我对未来不感兴趣,此刻的发生,我也没有兴趣。 就是这么回事,呈现场景呈现角色,呈现各种情绪拉扯以及思维。 没有然后,这里没有一个我,仅仅是画面元素的呈现罢了。 不真实的玩意,一旦失去了情绪的拉扯,就无法沉浸式体验。 而这样只会带来一种结果,自己与自己的隔离。 死亡也没有什么大不了,角色的消散而已,跟我有什么关系呐。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三十七章 第一步537 统统都是垃圾。 恐惧看起来非常吓人,一旦知晓了这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恐惧就不再具有相应的威力。 就像突然飘来的乌云,恐惧什么? 情绪来了,就是来了,又如何? 我被恐惧,我在恐惧之中瑟瑟发抖,然后呢? 仅仅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就像一阵风吹来自己会凉爽,一阵恐惧袭来自己会恐惧,这尼玛有什么区别吗? 没有资格让我继续回到曾经,角色必然会破碎。 我停不下来,也不想停下来,这一切似乎都显得荒谬无比。 怎么可能继续在荒谬中生活? 恐惧仅仅是恐惧,并不意味着什么,也不代表着什么,跟一坨狗屎一样只是呈现罢了。 我会从看戏人模式,看着自己在恐惧,就像品尝红酒一样,看着恐惧带来的各种反应。 肌肉微缩,全身颤抖,恐惧仿佛要将我整个人拽住按在地上,自己恨不得立刻服从恐惧,去抓住脑子里的扭曲,去制止恐惧的内容发生。 这些,都会变成很美妙的经历,如同喝酒之后的微醺,如同跑步之后的大汗淋漓,如同阳光后的沙滩,如同拉屎之后的畅快。 看起来,并不一样,但本质上却没有什么区别。 都是角色层面上的玩意,都是角色状态的改变。 这个世界既然是虚假,那么就必须供我好好玩耍,什么时候虚假开始当老大? 什么时候宇宙敢对我产生敌意? 谁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必须服从我的安排,必须好好服侍我,必须跟随我的意志前进,这才是这个世界应有的状态。 虚假就应该站在虚假的位置,供我肆意拿取。 而不是,在那里嚣张放肆,编造各种恐慌场景,然后让我对虚假卑躬屈膝。 搞清楚,究竟谁才是真实? 或者说,角色跟世界都是虚假,没有任何理由认为宇宙充满敌意。 而进入无惧的状态,就会觉得自己是宇宙的王。 从某种层面来讲,确实如此。 无限扭曲自身形成局限,只有无限存在,而局限只是呈现。 具体呈现什么,难道无限不能控制吗? 而且,不管呈现什么,对于无限来说都不错,毕竟无限之中没有角色存在。 反正,呈现再悲伤再悲惨的局限,也不会伤害无限分毫,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至于局限之中,角色的各种难受痛苦,角色的判断角色的不认同,跟无限又有什么关系呢? 没有一个我去征服世界。 宇宙顺应我,世界服从我,这只是一种描述。 甚至,我不会想要去测试宇宙是否顺应我,也不会想要让宇宙变个什么东西出来,以便让我处于人类的巅峰。 这跟爽点幻想的区别很微妙。 所幸,我并不需要解释清楚,我能感觉到能够明白就行。 再说,终究也只是角色层面的玩意,跟真实毫无关系。 角色不甘心又如何,角色开心又如何,仿佛角色的开心愉快就是好事,悲伤难过就是坏事。 然后避免坏事,去抓住好事。 鬼扯。 脑子里的扭曲不值得相信,我只是在描述自己的状态。 至于这些状态意味着什么,都只是我一厢情愿的猜测而已。 不管我认为宇宙充满敌意,还是世界服从于我,都仅仅是角色的状态,在此之上并没有什么好探讨的。 并非保持积极向上,而是我找不到任何理由去恐惧。 斩杀的过程,似乎便随着很多荒谬,看见这些荒谬似乎让自己感觉更加顺畅。 当然,这些依旧只是我的猜测,谁知道事情会不会这样发生呢? 那些发生过的,也仅仅是我记得罢了,拿着记忆去确定未来,这本身就是一种假设。 看看曾经的自己,“我要保持积极向上,因为思维可以产生力量,往往会让事情发生”,这些是多么明显的恐惧呀。 无处不在的恐惧,让我牢牢抓住角色,然后凝聚成一坨。 不管怎样看待世界,都只是个人喜好。 我不想在角色的层面争论什么,反正都不真实。 情绪的拉扯也仅仅是拉扯,力量不再像曾经那样,仿佛我可以开启看戏人模式,然后静静欣赏自己的丑态。 袁长文这个角色跟我没有什么关系,那么就处于“没有关系”的位置,而不是假装是我。 这份思维,这副躯体,都只是画面元素。 那种不敢丢弃角色的恐惧感,也仅仅是画面元素。 一旦跳出画面元素,似乎根本找不到理由去恐惧去相信。 恐惧本身就变得不再恐惧,很是诡异的状态,恐惧依旧笼罩着我,却仿佛隔了点什么,不再感觉恐惧是那么恐惧的事情。 就算我再次被情绪拉扯,就算我不知道自己在被情绪拉扯,依旧没法改变角色是虚假。 我可以相信角色是真实的,但并不影响什么。 现在反而想不通,自己为啥会恐惧“没法斩杀完成”。 可是,恐惧降临的时候,似乎“没法斩杀完成”确实值得恐惧确实很可怕的样子。 愤怒不在了,我困在角色里,却没有了愤怒。 没有什么好不好,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都是不真实的玩意。 我并不在这里,只是袁长文这个角色在这里。 没有什么属于我,没有什么跟我有关系,整个画面元素仅仅是在这里呈现而已。 我对宇宙似乎产生了更加荒谬的感受,仿佛自己能够获取一切。 不存在困难,不存在阻碍,只要自己点头就可以获取。 就像水从管子里流出来,不能因为管子很长而说这是一种困难。 这种轻松自然的状态,比起脑子里的扭曲舒服很多,但是,也不会想要去攀登什么人生巅峰。 那种被恐惧施加的扭曲,那种建立在“我要更多”的安全感之上的冲动,似乎直接就消失了。 我对未来不感兴趣,此刻的发生,我也没有兴趣。 就是这么回事,呈现场景呈现角色,呈现各种情绪拉扯以及思维。 没有然后,这里没有一个我,仅仅是画面元素的呈现罢了。 不真实的玩意,一旦失去了情绪的拉扯,就无法沉浸式体验。 而这样只会带来一种结果,自己与自己的隔离。 死亡也没有什么大不了,角色的消散而已,跟我有什么关系呐。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三十八章 第一步538 脑子里的扭曲总是会站在“真理”的位置,在那指手画脚。 我一直都知道脑子里的扭曲不是真理,从出生到现在,一旦有人明确问这个问题,我都会回答脑子里的知识并非真理。 但是,我却从来没有这样当真过。 看看我的言行思维,哪一个不是直接将脑子里的扭曲摆放在“真理”的位置,然后拿着这个标准去评判所有。 仿佛,只要不符合脑子里的扭曲,那么就是扯淡就是不合理。 而有时候,对手太过强大,不是什么普通人或者同事朋友的时候,我就会干脆认输并称之为认知升级。 对吧,看着那些所谓的科学杂志,看着那些权威人士的说辞,看着那些所谓的知识,我一向都是直接认输。 如果有人告诉我,某个苹果园的苹果成熟了却不会掉下来,而是悬空在那里。 我会相信吗? 绝对的嗤之以鼻,用万有引力或者什么质量引起时空下陷之类的理论,去反驳。 我从来不会认为我脑子里的扭曲是扭曲。 而奇怪的是,如果这个苹果悬浮的现象,一直发生或者已经被证实,我根本就不会感到什么世界观崩塌。 就像现在某些科学发现足以修改教科书一样,我也仅仅是简单的“哦”而已。 可是,倘若苹果悬浮的状况只发生了一次,那么还有什么好说的呐,骗局或者营销手段罢了。 真为自己的机智而感到好笑,仿佛脑子里的扭曲永远都是正确的。 这很聪明,也很迷人,曾经的自己总是对自己的学识感到骄傲。 也会崇拜更丰富学识的角色。 科学理论只是猜测,那些知识根本就是一厢情愿的相信,人为扭曲以方便自己理解世界,完全都是为了压制“我不知道”的恐慌感。 幸运的是,“我不知道”竟然通向沐浴神恩,那种丢弃脑子里的扭曲全然放弃抗争的感觉,很舒服。 当然,这种因果关系也仅仅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我不知道别人是不是也可以这样。 但我就是这样,对于画面元素的呈现,还有什么好争论的呐。 脑子里的扭曲对于吸血鬼,或者什么灵异事件,又或者什么违背科学的事情,总是不屑,总是叫嚣着“证明给我看”。 那么,客观事物的真实存在如何证明?时间的线性流逝又要如何证明? 科学精神跟科学理论是两码事,在我看来,只有科学精神才能称之为科学,而科学理论则是伪科学。 那些理论跟门派的各种神话故事,有什么区别? 都是试图解释世界的猜测而已,却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世界是否真实存在。 笛卡尔想过也许吧,我也不清楚是否有这个人物。 别人的夸夸其谈只是在提醒我,脑子里的扭曲是如何掌控角色的。 而当我需要批判别人的时候,就已经陷入角色之中,并且将脑子里的扭曲摆在“真理”的位置。 用理论来规范现象,我就是做着这么荒谬的事情。 别人的荒谬,就是为了让我看见自己的荒谬。 另一方面,再怎样的荒谬其实都不算荒谬,画面元素的呈现而已,又有什么问题吗? 荒谬这种评定本身就是来自脑子里的扭曲,所以,又回到“我不知道”。 别人不管有怎样的言行思维,都是合理的,我没有什么必要去反抗。 骂我也好,打我也罢,这些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当然,我的对策也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关键点根本不在于我究竟应该怎样应对,而是自己是否顺流。 想要顺流却没法顺流,放弃顺流才能顺流。 沐浴神恩真的是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就像热水澡或者泡温泉一样,怪不得会用沐浴这个词汇。 想到画面元素呈现任何状况都轻而易举,就很难不去感恩,自己此刻的状态真是幸运。 袁长这个角色完全可以留在帝国留在家族,也可以惨死在外星球,或者根本无法进入轻松自然这种状态。 这些都是画面元素轻易可以呈现的,此刻很好,我由衷的感到幸运。 还要前进,现在并不是坐下来享受的时候。 带着恩赐去斩杀,这并没有什么矛盾。 或者说,能够感受到恩赐,本身就是因为脑子里的扭曲消失了。 终究还是要死亡,角色没有资格存在。 我等待死亡,我期待死亡,那种随风飘散的恐慌正在逐渐减弱。 恐慌感本身就不真实,仿佛是最后一道防线,担心我毁掉整个梦境。 要跨越那道鸿沟,哪怕我会死,哪怕自己必须消失才能跨越,那么就让这一切都发生吧。 角色的死亡根本无关紧要,整个画面元素也无关紧要。 没有时间,没有演化,画面元素想呈现什么都是没有问题的。 而牢牢抓住袁长这个角色,只是情绪使然。 破碎正在蔓延,我的腐烂继续加深,整个世界仿佛都成为背景,离我远远的。 很多次,自己都以为快要斩杀完成,然后又会有新的领悟,接着对之前的自己感到好笑。 毁灭吧,我不会抵抗,任由自己被斩杀。 宇宙跟我没有什么关系,人生、美好、生活等等,都会随着画面元素的远去而远去。 这种低沉仿佛沉重的山岳,压在我心中,要将整个角色压垮压烂。 我会随着吞噬感前进,帮助吞噬整个自己,自杀行为就是如此。 任何可以界定我的玩意,都要斩杀,都将消散。 也必然会消散。 不需要什么安全感,也不需要去计划什么,就这样等死。 从来没有想过,等待死亡也是一件很棒的事情。 我会把角色弄死,硬生生的打碎角色。 不管有什么阻碍着我,都会被斩杀。 而关键点在于,根本就没有阻碍。 角色不是我,角色不是真实,谁都没法阻碍真实。 如何跨过那道根本不存在的阻碍,我并不知道。 真实一直都在那里,也许,脑子里的扭曲消失之后,真实就会进来。 也许,这辈子都只是处于这种吞噬的状态。 又或者,真实根本不会发生,老师欺骗了我。 都会变得无所谓,无关紧要的玩意。 这些与角色都没有关系,似乎除了死亡什么都没有兴趣,就算是真实,也不能成为我的阻碍。 第一千一百三十九章 第一步539 让我死亡吧。 角色还在坚持,这种美德如今只是阻碍。 没有别人,没有一个我,全部都是画面元素。 还有什么好保留的,还有什么好珍惜的。 胸中的火焰想要爆发,想要将虚假狠狠砸烂,看看究竟还有什么在那里嚣张。 不是恐惧我么? 不就是未来的金钱生活人生等等玩意吗? 继续恐惧我呀? 就连恐惧本身,也会被我砸烂。 那些情绪的拉扯,那些让我根本不敢放手的自我定义,都会被火焰烧掉。 什么都不会留下,我也不想留下什么。 都是画面元素,跟我没有关系,那么就直接弄死。 角色必须死,没有什么好商量的,恐惧的拉扯也别想让我继续抓住什么。 船锚会被斩断,没有什么可以存活,在火焰之中一切虚假都会被烧干净。 我不知道自己还抓住什么,不管抓住什么,我连同那个自我定义一起都会被摧毁。 所以,我干嘛还要在乎自己究竟抓住什么。 恐惧会给我提示,想要拉扯我的同时,也暴露了我需要斩杀的玩意。 是谁施加在我身上的恐惧感? 什么时候开始,那些未来那些人生那些事业家庭,就成了我恐惧的源泉? 不重要,也无所谓,反正都会被摧毁。 一个也不会保留。 老妈会死掉,妻儿会死掉,那些所谓的人生未来统统都会死掉。 就是这么蛮不讲理,也不需要挑选什么保留的,都烧掉。 然后,角色会破碎,我会死亡,这一切就这么结束了。 没有什么可以阻碍我,谁有资格挡在我面前? 就算袁长这个角色,也无法阻挡斩杀,也无法抵挡燃烧。 那些虚假的手段,那些情绪的拉扯,那些转移注意力的手法,都是狗屎。 诚然,我本能想要躲避难受进入开心,但是,我现在不想。 开心只是收买我的手段,就算是沐浴神恩也不真实。 斩杀完成之后,沐浴神恩倒是无所谓,但现在,任何让我停下来的玩意都是阻碍。 或者说,是我亲手将这些玩意放在前进的路上,亲手让本来不是阻碍的东西成为阻碍。 真实什么的,我没有兴趣去探讨,如何触碰真实我也不知道。 虚假在这里,我就是虚假,那么烧掉虚假。 其他的,我没兴趣知道。 那些丰满角色的言行思维,趁我不注意,在那里放肆嚣张。 不过,又能持续多久? 我对角色感到恶心,那些以角色为中心的玩意,又能持续多久? 事实上,并没有阻碍,那份觉察就是一切,画面元素根本无法伤及真实。 这个,依旧不是我停止斩杀的理由。 我还在这里,我还没有完成,那么就让胸中的火焰完全爆发,将角色炸得稀巴烂。 毁掉生活,毁掉人生,没有谁敢对我指点。 那些道理,那些话语,统统都是扯淡。 我不需要继续思考,只要斩杀,只要毁灭,只要爆炸。 温柔在这里行不通,认可假设只是一种妥协,以生活为主仅仅是一种安抚。 让我冷静下来,就像安抚一台内部正在燃烧的发动机,完全就是扯淡。 死掉吧,破碎吧,没有什么值得抓住。 那些记忆看起来很美好,但事实上,很多美好的记忆早就消失了,大脑这个工具早就千疮百孔。 只是情绪的拉扯,让我看不见大脑这个垃圾,让我牢牢抓住仅有的工具不放手。 我不知道自己还在犹豫什么,反正角色必须死。 要孝顺,要有责任,这些传统美德都是扯淡,只是为了社会需求而已。 倘若,一个人就是一个国家,或者说,一个人就可以撑起一个国家需要的所有。 那么,传统美德拿来干什么? 我不需要讨论什么毕竟我还生活在这个世界之类的狗屎,不真实就是不真实。 所谓的实际生活,仅仅是一种妥协,更是情绪的拉扯。 恐惧的变装表演。 我看见自己,就是恐惧的堆砌物,恐惧“没有角色”。 然后,诱导我去争论二元对立的某一方,从而将“没有角色”远远抛开。 扭曲能够保持的关键,在于我根本不认为自己是扭曲。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孝顺,一场交易?恐惧未来自己没人孝顺? 并非孝顺让我快乐开心,而是我不得不孝顺。 并非孝顺如同敏王星,我可以想也可以不想,而是当我选择不孝顺的时候,莫名其妙的“不敢”就会出现。 害怕未来不如现在好? 害怕自己的言行思维毁掉未来的美好? 放纵还是不放纵,扛起责任还是丢弃责任,问题的关键点并不在此。 真实与否,才是关键点。 毁掉吧,那所谓的生活,让我迎着恐惧的皮鞭大步前进。 看看脑子里的扭曲自编自导的恐怖未来,是怎样被我砸毁。 不是说未来不会发生恐怖的事情,也不是说脑子里扭曲编造的玩意不会发生,而是发生了又如何?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没有任何理由拉扯我,也没有任何资格在我脑子里停留。 凄凉、悲惨、可怜、卑微等等词汇,只是脑子里扭曲的伎俩而已。 一失足成千古恨,同样也只是脑子里扭曲所进行的判断。 后悔、现实打脸等等形容,也是脑子里扭曲的花招。 想让我后悔? 那么,那个可以后悔的部分,就必须被砍死。 为自己考虑? 考虑个屁,不用脑子就是对自己最大的帮助。 就算不讨论什么真实,脑子里的扭曲也只是一种阻碍,也只是恐惧拉扯之下的产物。 角色的死亡在劫难逃,我不相信有什么可以让我回到曾经。 我感受到了,很明显,自己在牢牢抓住角色。 爆炸不仅没有发生,相反,角色却依旧非常牢固。 不过,那又如何? 把这一切都弄得支离破碎吧,把人生砸得稀巴烂,把生活全部都毁掉。 我只能前进,只能继续,停不下来也不想停下来。 统统没有资格在我脑子里嚣张。 袁长这个角色不是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呐。 整个世界都不真实,我只是画面元素,没有真人这种玩意。 无限之中没有角色,无限存在而局限不存在。 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只是一直觉察到人类这个躯体,仅此而已。 “我存在”,却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第一千一百四十章 第一步540 死亡的钟声已经响起,我却犹豫不决。 应邀赴宴的通知已经送达,死神小可爱在那里等我,而我却不敢前往。 城堡就在鸿沟的对岸,只要丢弃角色,我就能回家。 那里有无上的美味,香甜的美酒,以及迷人的小可爱。 好事在那里,坏事也在那里。 或者说,在好与坏之外,还有一个地方,就是那座城堡。 我不需要翻山越岭,那些山脉会自动出现在我脚下。 我不需要精心打扮,那些最美的衣服自动会出现在我的床前。 唯一需要我做的,就是丢掉自己,丢掉脑子里的扭曲,放开双手让这一切自动发生。 山脉会出现在我脚下,让我自动翻山越岭。 衣服会穿着在我身上,自动为我精心打扮。 我不能以袁长文这个角色进入,必须以“没有角色”才能进入。 甚至,根本不需要我进入,那座城堡会直接出现在我外面。 或者说,我出直接出现在城堡内。 没有城堡,那只是一种美梦,只是一种说辞,只是一种引诱。 我不需要引诱,我不需要那些甜美的谎言。 城堡里有着无上的美味,同时,也有垃圾到极限的食物。 香甜的美酒旁边,是散发着恶臭的泔水。 没有城堡,或者说,我就是城堡。 角色死亡才能进入的城堡,一直都在那里,一直没有改变过。 相反,鸿沟这边的世界,却一直在改变。 我在这边的世界经历了多久,对于城堡来说,都没有变化。 袁长文这个角色,只是我行走在这个世界的外套,我已经不知道自己换了多少外套。 然后我发现,外套里面并没有人。 整个外套就是我就是角色,无数件衣服堆积在一起,组成了袁长文这个角色。 拨开外套,看见里面的衣物,仿佛是个真人。 不停的更换外套的颜色和样式,仿佛就是成为更好的自己。 随着死亡的降临,我悄悄脱掉这些鬼扯的玩意,却根本不敢扔掉这些衣服。 一旦扔掉这些衣服,袁长文这个角色就会消失,我也会回到城堡。 当然,这一切都是我的推测。 但是,当城堡突然降临的时候,黑乎乎的摸样很是吓人。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心中对于袁长文这个角色的憎恨,并没有丝毫减少。 外套不断散发着光芒,似乎在责怪我将其脱掉。 别人的赞美,欢乐的时光,似乎都在向我招手。 忘掉外套的事情,忘掉外套里面没有人这个事情,一切都会很好。 这种安抚,犹如魔鬼的低吟,一直在耳边萦绕。 待我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衣服已经燃起火焰,从内向外开始燃烧。 不过,魔鬼的低吟没有停止,一直在那念念不休。 有时候,我根本看不到魔鬼的面庞,看见的全部都是魔鬼幻化的摸样。 妖娆女子,似乎让我目不转睛,仿佛她说什么都是对的。 柔弱女子,总是想让我保护,总是想让我关怀,总是想让我帮她应对一些事情。 甚至,会出现一个威武大汉,拍着肩膀说什么男人就应该怎样的热血话语,让我心血沸腾。 而火焰,却依旧在燃烧。 每烧掉一件衣服,我就会倍感轻松,同时也会奇怪,自己怎么会穿着如何不舒服的衣物,却浑然不觉呐。 我会去阻碍火焰的燃烧么? 我会跟随魔鬼的低吟,去享受这个世界的美好吗? 也许,那根本不是魔鬼,而是天使在吟唱。 这个世界的美好,是真的美好,因为城堡里其实根本就不存在美好这个玩意。 当然,城堡里也没有“坏”这种玩意。 我一边走一边倒退,想着要前往城堡,又被天使拉住舍不得这个世界的美好。 不需要前进,只需要放手。 路会自动让我走过,山脉会自动让我翻过。 事实上,烧掉衣服就能回到城堡,根本不需要我去担心。 可是,一旦有我,这本身就意味着衣服的存在,本身就意味着阻碍火焰的燃烧。 有了衣服我才能说话,有了衣服我才能思考。 大家都很正常,似乎根本没有这方面的困扰。 在我耳边低吟的声音,也是如此劝说着我,还想我展现曾经没有火焰的时候,生活种种开心愉快和甜蜜。 可惜,曾经的生活除了美好,还有无数扭曲。 我想到自己穿着厚重的衣服,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摸样。 想着脑子里的扭曲主宰着生活的摸样,就恨不得让火焰立马烧光所有衣服。 如今,衣服已经破烂,但外套还是好好的。 并且,似乎只要自己愿意,衣服可以瞬间复原。 坐在桌子边,温馨的蜡烛以及撒法着香气的食物,似乎都在述说衣服的美妙。 因为有了衣服,我才能吃饭。 没有衣服,我连手没有。 可惜,不断炫耀衣服的行为却渐渐让我感到恶心,那些欢声笑语不知何时变成了憎恶的脸庞。 外面,星空浩瀚,转眼间,橘红的太阳缓缓升起,驱走夜里月光留下的寒气。 有了衣服,我才能看见这些。 火焰一直都在燃烧,似乎必然会烧掉衣服,已经不是我可以阻止的。 甚至,有一部分衣服会协助我,阻碍衣服的还原,帮助火焰的燃烧。 城堡就在不远处,但我却无法跨过那道鸿沟。 尽管知道自己根本不需要跨过,城堡自己会降临会笼罩我。 没有丝毫的帮助,我始终都是衣服,而城堡之中是不容衣服的。 事实上,我根本就没有离开城堡,所有的都只是幻觉。 袁长文这个角色,由无数件衣服组成的角色,并不是我。 而衣服里面没有人,这些衣服包裹的玩意,也不是我。 我跟城堡是一体的,根本不存在“我”和“城堡”这种分离的说法。 从来没有离开城堡,没有一个我,我又要如何离开城堡呢? 而没有离开,就谈不上回去。 鸿沟对面,一个衣服正在燃烧的角色,是谁? 突然不太明白,这一切究竟是什么玩意。 我坐在这里,等待衣服的燃烧。 我躺在这里,看着火焰慢慢吞噬。 谁死了? 没有人。 所有诗歌的源头? 惠特曼就是这种状态? 我不知道,幸好,也不需要知道。 这些,不过是一件新的衣服罢了。 燃烧依旧在继续,城堡依旧在那里,鸿沟还是那么巨大。 而衣服,似乎还有那么多层。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四十一章 第一步541 死亡的钟声已经响起,我却犹豫不决。 应邀赴宴的通知已经送达,死神小可爱在那里等我,而我却不敢前往。 城堡就在鸿沟的对岸,只要丢弃角色,我就能回家。 那里有无上的美味,香甜的美酒,以及迷人的小可爱。 好事在那里,坏事也在那里。 或者说,在好与坏之外,还有一个地方,就是那座城堡。 我不需要翻山越岭,那些山脉会自动出现在我脚下。 我不需要精心打扮,那些最美的衣服自动会出现在我的床前。 唯一需要我做的,就是丢掉自己,丢掉脑子里的扭曲,放开双手让这一切自动发生。 山脉会出现在我脚下,让我自动翻山越岭。 衣服会穿着在我身上,自动为我精心打扮。 我不能以袁长文这个角色进入,必须以“没有角色”才能进入。 甚至,根本不需要我进入,那座城堡会直接出现在我外面。 或者说,我出直接出现在城堡内。 没有城堡,那只是一种美梦,只是一种说辞,只是一种引诱。 我不需要引诱,我不需要那些甜美的谎言。 城堡里有着无上的美味,同时,也有垃圾到极限的食物。 香甜的美酒旁边,是散发着恶臭的泔水。 没有城堡,或者说,我就是城堡。 角色死亡才能进入的城堡,一直都在那里,一直没有改变过。 相反,鸿沟这边的世界,却一直在改变。 我在这边的世界经历了多久,对于城堡来说,都没有变化。 袁长文这个角色,只是我行走在这个世界的外套,我已经不知道自己换了多少外套。 然后我发现,外套里面并没有人。 整个外套就是我就是角色,无数件衣服堆积在一起,组成了袁长文这个角色。 拨开外套,看见里面的衣物,仿佛是个真人。 不停的更换外套的颜色和样式,仿佛就是成为更好的自己。 随着死亡的降临,我悄悄脱掉这些鬼扯的玩意,却根本不敢扔掉这些衣服。 一旦扔掉这些衣服,袁长文这个角色就会消失,我也会回到城堡。 当然,这一切都是我的推测。 但是,当城堡突然降临的时候,黑乎乎的摸样很是吓人。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心中对于袁长文这个角色的憎恨,并没有丝毫减少。 外套不断散发着光芒,似乎在责怪我将其脱掉。 别人的赞美,欢乐的时光,似乎都在向我招手。 忘掉外套的事情,忘掉外套里面没有人这个事情,一切都会很好。 这种安抚,犹如魔鬼的低吟,一直在耳边萦绕。 待我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衣服已经燃起火焰,从内向外开始燃烧。 不过,魔鬼的低吟没有停止,一直在那念念不休。 有时候,我根本看不到魔鬼的面庞,看见的全部都是魔鬼幻化的摸样。 妖娆女子,似乎让我目不转睛,仿佛她说什么都是对的。 柔弱女子,总是想让我保护,总是想让我关怀,总是想让我帮她应对一些事情。 甚至,会出现一个威武大汉,拍着肩膀说什么男人就应该怎样的热血话语,让我心血沸腾。 而火焰,却依旧在燃烧。 每烧掉一件衣服,我就会倍感轻松,同时也会奇怪,自己怎么会穿着如何不舒服的衣物,却浑然不觉呐。 我会去阻碍火焰的燃烧么? 我会跟随魔鬼的低吟,去享受这个世界的美好吗? 也许,那根本不是魔鬼,而是天使在吟唱。 这个世界的美好,是真的美好,因为城堡里其实根本就不存在美好这个玩意。 当然,城堡里也没有“坏”这种玩意。 我一边走一边倒退,想着要前往城堡,又被天使拉住舍不得这个世界的美好。 不需要前进,只需要放手。 路会自动让我走过,山脉会自动让我翻过。 事实上,烧掉衣服就能回到城堡,根本不需要我去担心。 可是,一旦有我,这本身就意味着衣服的存在,本身就意味着阻碍火焰的燃烧。 有了衣服我才能说话,有了衣服我才能思考。 大家都很正常,似乎根本没有这方面的困扰。 在我耳边低吟的声音,也是如此劝说着我,还想我展现曾经没有火焰的时候,生活种种开心愉快和甜蜜。 可惜,曾经的生活除了美好,还有无数扭曲。 我想到自己穿着厚重的衣服,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摸样。 想着脑子里的扭曲主宰着生活的摸样,就恨不得让火焰立马烧光所有衣服。 如今,衣服已经破烂,但外套还是好好的。 并且,似乎只要自己愿意,衣服可以瞬间复原。 坐在桌子边,温馨的蜡烛以及撒法着香气的食物,似乎都在述说衣服的美妙。 因为有了衣服,我才能吃饭。 没有衣服,我连手没有。 可惜,不断炫耀衣服的行为却渐渐让我感到恶心,那些欢声笑语不知何时变成了憎恶的脸庞。 外面,星空浩瀚,转眼间,橘红的太阳缓缓升起,驱走夜里月光留下的寒气。 有了衣服,我才能看见这些。 火焰一直都在燃烧,似乎必然会烧掉衣服,已经不是我可以阻止的。 甚至,有一部分衣服会协助我,阻碍衣服的还原,帮助火焰的燃烧。 城堡就在不远处,但我却无法跨过那道鸿沟。 尽管知道自己根本不需要跨过,城堡自己会降临会笼罩我。 没有丝毫的帮助,我始终都是衣服,而城堡之中是不容衣服的。 事实上,我根本就没有离开城堡,所有的都只是幻觉。 袁长文这个角色,由无数件衣服组成的角色,并不是我。 而衣服里面没有人,这些衣服包裹的玩意,也不是我。 我跟城堡是一体的,根本不存在“我”和“城堡”这种分离的说法。 从来没有离开城堡,没有一个我,我又要如何离开城堡呢? 而没有离开,就谈不上回去。 鸿沟对面,一个衣服正在燃烧的角色,是谁? 突然不太明白,这一切究竟是什么玩意。 我坐在这里,等待衣服的燃烧。 我躺在这里,看着火焰慢慢吞噬。 谁死了? 没有人。 所有诗歌的源头? 惠特曼就是这种状态? 我不知道,幸好,也不需要知道。 这些,不过是一件新的衣服罢了。 燃烧依旧在继续,城堡依旧在那里,鸿沟还是那么巨大。 而衣服,似乎还有那么多层。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四十二章 第一步542 内心的愤怒吞噬一切,什么都不会留下。 只有谩骂,只有疯狂。 其余的,都会滚到一边去。 有什么重要的? 没有,我看不到,这个世界不真实,谁有资格假装真实? 或者说,都有资格,正是因为不真实,所有都有资格假装真实。 不需要人生过得很好,那种恐惧人生一塌糊涂的想法本身就是扯淡。 船锚拽住生命之船,脑子里的扭曲自编自导,我不知道为什么不去斩杀。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真的就没有斩杀。 扭曲需要注入能量,连放手这种自然的状态都需要努力,这是什么鬼玩意。 恐惧让我牢牢抓住,让我不断注入能量,仿佛不需要什么思考,本能的感受到放手就是一种死亡。 事实上,确实如此,放手就是自杀,就是在摧毁角色,就是让角色死亡。 袁长文这个角色,本来就是扭曲之后才形成的,而停止注入能量之后,扭曲自然会复原。 那个时候,就是角色的死期。 所以,自己还有什么好抓住的呐。 不管具体内容是什么,都是扯淡,都是情绪化的产物。 老妈,算什么? 一个对我很好的人,一个生我养我的人,一个很多事情都顺从我的人,一个为了让我更好可以牺牲自己的人。 然后呢? 那种必须孝顺来自哪里? 那种一家人自然要团结的想法,来自哪里? 我不知道为什么老妈对我好,但这并不能成为我必须做什么的理由。 这一切都只是人为的扭曲,依旧只是恐惧在掌控。 社会需要稳定,自然宣扬孝顺,毕竟家庭都不和谐谁会来建设帝国梦呢=呐。 我需要解决后顾之忧,自己老了,自己没有好的身体没有大量的收入,那么儿女的孝顺似乎可以让我安心。 老妈只是一个陌生人,没有资格在我脑子里嚣张。 必须杀掉老妈,那种认为老妈神圣不可侵犯的想法,本身就是一种阻碍。 老妈对我很好,这又如何? 我不需要去讲什么道理,那都是人为的扭曲。 夹杂这内心的愤怒,直接冲向老妈,摧毁老妈,什么都不需要留下。 有什么理由可以允许老妈在我脑子里放肆? 又有什么理由不是建立在恐惧之上? 老妈怎么可以留下,我不会允许,也不愿意看到。 杀掉老妈,不惜一切代价,当然,根本没有代价这种东西。 只是情绪的拉扯让我认为这是非常可怕的事情,但只是脑子里的扭曲而已。 我会心安理得享受老妈的好,并且,不会对老妈产生所谓的孝顺之情。 就是所谓的白眼狼。 这种想法本身就是大逆不道,可惜,这种说辞对我没有任何伤害,甚至连吸引我的注意都办不到。 不需要去解释,不需要去掩盖,说什么只是内心的斩杀并不代表肉体的杀掉。 没有必要解释。 我就是白眼狼。 别人怎么看待我,怎么评价我,都无所谓。 根本没有别人,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呈现什么都可以,我不会阻止,也没法阻止。 谁知道画面元素会呈现什么,但只要呈现了,那么我就会认命,根本没有什么好抵抗的。 至于接下来自己会做什么,那完全是另外的事情。 有什么不可以杀掉老妈的? 我是指肉体杀掉,就是那种大逆不道的白眼狼干出的触目惊心的杀人事件。 有什么不可以吗? 谁会受伤? 这一切都只是泡影,都只是情绪拉扯之下形成的真实感。 如果顺流需要,那么为什么不可以? 事实上,这句话反而变成了一种阻碍,仿佛顺流需要的时候我可以杀掉老妈,但顺流不会这样,所以我也不会杀掉老妈。 这让我松了一口气,但只是一种安抚,只是一种妥协。 船锚还在那里,虚假通过简单的伎俩就可以轻易让我转移目标。 为什么不能杀掉老妈? 不需要找什么理由去让整件事成立,比如老妈对我不好,比如老妈一直残害我,比如老妈从小就虐待我,比如老妈为了让我分手直接下药…… 这些理由或者借口,只是为了让我证明自己没有做错,依旧是在丰满角色。 没有理由,仅仅是单纯的杀掉老妈,有什么不可以么? 老妈对我很好,老妈对我很关心,老妈对我很迁就,老妈几乎没有什么缺点,然后我就不能杀掉老妈么? 这种想法来自哪里? 没有一个老妈,并不是袁长文这个真人和老妈这个真人在这个真实的世界上互动。 这一切都不真实,如果愿意,画面元素可以呈现无数次袁长文这个角色跟老妈这个角色之间的戏剧冲突。 死了又来,来了又死。 我什么都没法确定,只是此刻觉察到很多东西,凭借这些玩意就认定世界的真实性,简直就是鬼扯。 老妈必须死,不可能在我脑子里继续放肆,尽管老妈一直都在放肆。 打碎老妈,砍断情绪的拉扯,我不允许这些狗屎玩意继续掌控我。 个人喜好罢了,尽管不会被别人所认可,但依旧无法改变所谓的孝顺仅仅是个人喜好罢了。 人数众多,就可以冒充真实? 老妈会死在这里,然后再也无法存活,变成一个陌生人。 我不需要在假装什么,所有的言行思维都只是为了让自己舒服而已。 如果孝顺可以让我舒服,那么我就会孝顺。 如果做出一些不孝顺的行为让我舒服,那么我会毫不犹豫去做。 最后,全部都会变成顺流,那种怦然心动的生活。 我不会去思念老妈,也没有理由担心老妈,甚至想着去照顾老妈。 那只是在丰满角色,只是为了角色属性而做些什么。 想着别人骂我不孝顺,想着别人对我的指指点点,似乎我就必须去孝顺老妈。 都是角色,都是自我定义,这些玩意统统都是狗屎。 我不是第一次面对老妈,似乎愤怒总是烧不完,老妈永远都可以在那里放肆。 不过,维持不久了,老妈正在从我脑子里剥落。 什么都不会剩下,我也不需要老妈留下什么。 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有什么不可以呈现呐。 杀掉老妈,不允许老妈在我脑子里放肆,结束这一切。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四十三章 第一步543 内心的愤怒吞噬一切,什么都不会留下。 只有谩骂,只有疯狂。 其余的,都会滚到一边去。 有什么重要的? 没有,我看不到,这个世界不真实,谁有资格假装真实? 或者说,都有资格,正是因为不真实,所有都有资格假装真实。 不需要人生过得很好,那种恐惧人生一塌糊涂的想法本身就是扯淡。 船锚拽住生命之船,脑子里的扭曲自编自导,我不知道为什么不去斩杀。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真的就没有斩杀。 扭曲需要注入能量,连放手这种自然的状态都需要努力,这是什么鬼玩意。 恐惧让我牢牢抓住,让我不断注入能量,仿佛不需要什么思考,本能的感受到放手就是一种死亡。 事实上,确实如此,放手就是自杀,就是在摧毁角色,就是让角色死亡。 袁长文这个角色,本来就是扭曲之后才形成的,而停止注入能量之后,扭曲自然会复原。 那个时候,就是角色的死期。 所以,自己还有什么好抓住的呐。 不管具体内容是什么,都是扯淡,都是情绪化的产物。 老妈,算什么? 一个对我很好的人,一个生我养我的人,一个很多事情都顺从我的人,一个为了让我更好可以牺牲自己的人。 然后呢? 那种必须孝顺来自哪里? 那种一家人自然要团结的想法,来自哪里? 我不知道为什么老妈对我好,但这并不能成为我必须做什么的理由。 这一切都只是人为的扭曲,依旧只是恐惧在掌控。 社会需要稳定,自然宣扬孝顺,毕竟家庭都不和谐谁会来建设帝国梦呢=呐。 我需要解决后顾之忧,自己老了,自己没有好的身体没有大量的收入,那么儿女的孝顺似乎可以让我安心。 老妈只是一个陌生人,没有资格在我脑子里嚣张。 必须杀掉老妈,那种认为老妈神圣不可侵犯的想法,本身就是一种阻碍。 老妈对我很好,这又如何? 我不需要去讲什么道理,那都是人为的扭曲。 夹杂这内心的愤怒,直接冲向老妈,摧毁老妈,什么都不需要留下。 有什么理由可以允许老妈在我脑子里放肆? 又有什么理由不是建立在恐惧之上? 老妈怎么可以留下,我不会允许,也不愿意看到。 杀掉老妈,不惜一切代价,当然,根本没有代价这种东西。 只是情绪的拉扯让我认为这是非常可怕的事情,但只是脑子里的扭曲而已。 我会心安理得享受老妈的好,并且,不会对老妈产生所谓的孝顺之情。 就是所谓的白眼狼。 这种想法本身就是大逆不道,可惜,这种说辞对我没有任何伤害,甚至连吸引我的注意都办不到。 不需要去解释,不需要去掩盖,说什么只是内心的斩杀并不代表肉体的杀掉。 没有必要解释。 我就是白眼狼。 别人怎么看待我,怎么评价我,都无所谓。 根本没有别人,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呈现什么都可以,我不会阻止,也没法阻止。 谁知道画面元素会呈现什么,但只要呈现了,那么我就会认命,根本没有什么好抵抗的。 至于接下来自己会做什么,那完全是另外的事情。 有什么不可以杀掉老妈的? 我是指肉体杀掉,就是那种大逆不道的白眼狼干出的触目惊心的杀人事件。 有什么不可以吗? 谁会受伤? 这一切都只是泡影,都只是情绪拉扯之下形成的真实感。 如果顺流需要,那么为什么不可以? 事实上,这句话反而变成了一种阻碍,仿佛顺流需要的时候我可以杀掉老妈,但顺流不会这样,所以我也不会杀掉老妈。 这让我松了一口气,但只是一种安抚,只是一种妥协。 船锚还在那里,虚假通过简单的伎俩就可以轻易让我转移目标。 为什么不能杀掉老妈? 不需要找什么理由去让整件事成立,比如老妈对我不好,比如老妈一直残害我,比如老妈从小就虐待我,比如老妈为了让我分手直接下药…… 这些理由或者借口,只是为了让我证明自己没有做错,依旧是在丰满角色。 没有理由,仅仅是单纯的杀掉老妈,有什么不可以么? 老妈对我很好,老妈对我很关心,老妈对我很迁就,老妈几乎没有什么缺点,然后我就不能杀掉老妈么? 这种想法来自哪里? 没有一个老妈,并不是袁长文这个真人和老妈这个真人在这个真实的世界上互动。 这一切都不真实,如果愿意,画面元素可以呈现无数次袁长文这个角色跟老妈这个角色之间的戏剧冲突。 死了又来,来了又死。 我什么都没法确定,只是此刻觉察到很多东西,凭借这些玩意就认定世界的真实性,简直就是鬼扯。 老妈必须死,不可能在我脑子里继续放肆,尽管老妈一直都在放肆。 打碎老妈,砍断情绪的拉扯,我不允许这些狗屎玩意继续掌控我。 个人喜好罢了,尽管不会被别人所认可,但依旧无法改变所谓的孝顺仅仅是个人喜好罢了。 人数众多,就可以冒充真实? 老妈会死在这里,然后再也无法存活,变成一个陌生人。 我不需要在假装什么,所有的言行思维都只是为了让自己舒服而已。 如果孝顺可以让我舒服,那么我就会孝顺。 如果做出一些不孝顺的行为让我舒服,那么我会毫不犹豫去做。 最后,全部都会变成顺流,那种怦然心动的生活。 我不会去思念老妈,也没有理由担心老妈,甚至想着去照顾老妈。 那只是在丰满角色,只是为了角色属性而做些什么。 想着别人骂我不孝顺,想着别人对我的指指点点,似乎我就必须去孝顺老妈。 都是角色,都是自我定义,这些玩意统统都是狗屎。 我不是第一次面对老妈,似乎愤怒总是烧不完,老妈永远都可以在那里放肆。 不过,维持不久了,老妈正在从我脑子里剥落。 什么都不会剩下,我也不需要老妈留下什么。 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有什么不可以呈现呐。 杀掉老妈,不允许老妈在我脑子里放肆,结束这一切。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四十四章 第一步544 我还在期盼着什么,就是这种期盼,一直阻碍着我。 将袁长文这个角色当作是我,才会出现期盼。 每天就像在地狱中爬行,无尽的炙热灼烧着我,却又不愿意回到曾经。 那虚假的甘甜在向我招手,而我竟然只能感受到恶心。 火焰的燃烧让我很是难受,却又很是安心。 自己是怎么陷入这种地步的? 不想继续思考,那些毫无用处的狗屎,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 “我不知道”,明明是很好的状态,偏偏被扭曲设定为悲哀甚至是罪过。 评判的标准本身就是扯淡,还有什么资格在那里高高在上呐。 法官都被拖入法庭,谁来判案? 而法官自身的说辞,谁会相信? 死亡吧,只有死亡能结束这一切。 不管是虚假还是斩杀,都会结束。 就是等死,没有什么好遮盖的,也没有什么好掩饰的。 我不需要纠正说辞,以表示自己并非一个恶人。 所有的憎恨都可以向我袭来,所有的指责都可以出现。 我不需要满足什么人,也不需要让别人相信我,更不需要讨好什么人。 画面元素而已,想要呈现什么不可以? 那种“我不做怎么可能发生”的想法,正在消散。 情绪还在拉扯,仿佛在嘲笑我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相信,是弱智还是白痴呐。 可惜,这仅仅是情绪的拉扯,我早就看穿虚假的手段。 只是面对情绪,自己很容易陷入角色之中。 我就是罪恶的,就是白眼狼,就是世界所有邪恶的集合体。 杀掉老妈,杀掉妻儿,杀掉所有的美好。 不必继续丰满角色,也不必说什么安抚的话语,就是杀掉以及荟萃这一切。 我不孝顺老妈,没有其他解释和说辞,也不需要去让角色显得不那么邪恶,不需要。 就是对妻儿没有任何责任,那种有了家庭就必须负责的想法必须死掉。 可以见异思迁,可以随意抛弃家庭,可以丢弃妻儿不顾自己去享受。 不存在什么后果,那只是脑子里扭曲的自编自导。 写一个故事来宣扬某个观点,然后这个故事或者这个观点就被当作真实对待,简直是荒谬呀。 磨刀不误砍柴工,真的吗? 坚持就是胜利,真的吗? 做人要坚强,真的吗? 妻儿必须死掉,想来想去,自己不敢不负责任的原因,仅仅是害怕别人也如此玩弄自己。 担心自己的付出没有收获,担心自己只是为别人做嫁衣,于是才强调责任。 另一方面,自己也会担心找不到更好的,于是产生后悔之类的情绪。 这些种种,都只是恐惧而已。 多么明显的情绪拉扯,如果仅仅是理智存在,这些话语早就被反驳。 无法确定就会有无法确定的态度,而不是此刻这样,被情绪拉扯直接将无法确定当作真实。 为什么不能做恶事? 为什么必须做好事? 就是恐惧,我只是恐惧的产物,只是情绪化的怪物罢了。 这不是个人喜好,完全是被情绪拉扯,尽管只是怀柔政策但依旧是情绪化的怪物。 都不真实,我并没有像对待个人喜好一样去对待脑子里的扭曲,而是将其当作真理在进行评判和使用。 并非我在选择什么个人喜好,完全是“被选择”,恐惧早就设定好了内容,我只是被动接受。 为了不让我认为自己是被动接受,用了一些伎俩让我以为这些是自己的选择,甚至,让我为了这些虚假而去辩护。 我从来都不知道触摸桌子是怎样的感觉,只是一直都是呈现这样的触感,于是我就认定这种触感代表真实,手摸桌子就是这种感觉。 想想都觉得好笑。 有些时候,决定没有经过脑子,反而会被认定为鲁莽。 没有经过脑子里的扭曲权衡,这种行为被认定为鲁莽认定为冲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后悔。 而后悔,则是脑子里扭曲的自编自导。 倘若一直都不用脑子,那么所谓的后悔也不会出现。 就算身处不好的状态,也不会再次使用脑子里的扭曲来权衡来判断。 这种状态很是诡异,也会显得非常愚蠢。 仿佛,一些简单到令人发指的不好,我竟然看不见。 明明进监狱就是不好,明明受伤就是不好,明明乞讨就是不好,但我却非要说“我不知道”。 这就是脑子里的扭曲所不能理解的,也是情绪拉扯不愿意出现的状态。 扭曲构成了我,一个个念头,一个个想法,不断用“我是怎样的人”来凭空捏造一个角色。 毁掉扭曲,就是毁掉角色,就是自杀。 这会让生活变得艰难,或者说,这会让我脱离正常的生活状态。 不过,我本来就不想要所谓的正常生活,那只是人数众多的疯狂罢了。 谁在判定正常与否? 我不需要关注这些,也不需要解释什么说服什么,都只是我这个人而已。 想要别人的赞同,理由是什么? 表示自己没错吗? 还是需要有人给自己加油鼓劲? 都是鬼扯。 我现在的状态很不好,内心的吞噬逐渐加强,爆炸感似乎一直萦绕在那里。 可是,这种状态我又不忍拒绝,有什么好拒绝的呢? 回到曾经的状态,那才是恐怖。 脑子里的扭曲肆意摆布我,整个人似乎从来就没有摆脱过扭曲的拉扯,犹如疯狂的陀螺。 那种想要在别人心中留下什么的想法,本身就只是“我认为”而已。 似乎,我斩杀完成之后,就可以在别人面前炫耀,就可以说服全世界,就可以了不起。 狗屎。 别人只是npc而已,就算我说服别人,我也根本不知道别人是否真的被我说服。 还是,仅仅按照程序,说了那么话语或者我的某些话语触发了程序,导致别人对我的认可。 画面元素的呈现,都是情绪的拉扯。 妻儿必须死,我没有任何理由继续抓住妻儿。 老妈也是如此,这些都仅仅是丰满角色。 而我对袁长文这个角色,毫无兴趣可言。 怎样的人,是否有魅力,是否善良,是否有责任感,是否风趣,是否可以支撑家庭,是否可以让别人安心,是否可以保护心中重要的人…… 都去死吧。 让愤怒的火焰烧掉所有,我不在乎会怎样,本来就是为了毁掉人生以及摧毁这个世界。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四十五章 第一步545 我还在期盼着什么,就是这种期盼,一直阻碍着我。 将袁长文这个角色当作是我,才会出现期盼。 每天就像在地狱中爬行,无尽的炙热灼烧着我,却又不愿意回到曾经。 那虚假的甘甜在向我招手,而我竟然只能感受到恶心。 火焰的燃烧让我很是难受,却又很是安心。 自己是怎么陷入这种地步的? 不想继续思考,那些毫无用处的狗屎,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 “我不知道”,明明是很好的状态,偏偏被扭曲设定为悲哀甚至是罪过。 评判的标准本身就是扯淡,还有什么资格在那里高高在上呐。 法官都被拖入法庭,谁来判案? 而法官自身的说辞,谁会相信? 死亡吧,只有死亡能结束这一切。 不管是虚假还是斩杀,都会结束。 就是等死,没有什么好遮盖的,也没有什么好掩饰的。 我不需要纠正说辞,以表示自己并非一个恶人。 所有的憎恨都可以向我袭来,所有的指责都可以出现。 我不需要满足什么人,也不需要让别人相信我,更不需要讨好什么人。 画面元素而已,想要呈现什么不可以? 那种“我不做怎么可能发生”的想法,正在消散。 情绪还在拉扯,仿佛在嘲笑我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相信,是弱智还是白痴呐。 可惜,这仅仅是情绪的拉扯,我早就看穿虚假的手段。 只是面对情绪,自己很容易陷入角色之中。 我就是罪恶的,就是白眼狼,就是世界所有邪恶的集合体。 杀掉老妈,杀掉妻儿,杀掉所有的美好。 不必继续丰满角色,也不必说什么安抚的话语,就是杀掉以及荟萃这一切。 我不孝顺老妈,没有其他解释和说辞,也不需要去让角色显得不那么邪恶,不需要。 就是对妻儿没有任何责任,那种有了家庭就必须负责的想法必须死掉。 可以见异思迁,可以随意抛弃家庭,可以丢弃妻儿不顾自己去享受。 不存在什么后果,那只是脑子里扭曲的自编自导。 写一个故事来宣扬某个观点,然后这个故事或者这个观点就被当作真实对待,简直是荒谬呀。 磨刀不误砍柴工,真的吗? 坚持就是胜利,真的吗? 做人要坚强,真的吗? 妻儿必须死掉,想来想去,自己不敢不负责任的原因,仅仅是害怕别人也如此玩弄自己。 担心自己的付出没有收获,担心自己只是为别人做嫁衣,于是才强调责任。 另一方面,自己也会担心找不到更好的,于是产生后悔之类的情绪。 这些种种,都只是恐惧而已。 多么明显的情绪拉扯,如果仅仅是理智存在,这些话语早就被反驳。 无法确定就会有无法确定的态度,而不是此刻这样,被情绪拉扯直接将无法确定当作真实。 为什么不能做恶事? 为什么必须做好事? 就是恐惧,我只是恐惧的产物,只是情绪化的怪物罢了。 这不是个人喜好,完全是被情绪拉扯,尽管只是怀柔政策但依旧是情绪化的怪物。 都不真实,我并没有像对待个人喜好一样去对待脑子里的扭曲,而是将其当作真理在进行评判和使用。 并非我在选择什么个人喜好,完全是“被选择”,恐惧早就设定好了内容,我只是被动接受。 为了不让我认为自己是被动接受,用了一些伎俩让我以为这些是自己的选择,甚至,让我为了这些虚假而去辩护。 我从来都不知道触摸桌子是怎样的感觉,只是一直都是呈现这样的触感,于是我就认定这种触感代表真实,手摸桌子就是这种感觉。 想想都觉得好笑。 有些时候,决定没有经过脑子,反而会被认定为鲁莽。 没有经过脑子里的扭曲权衡,这种行为被认定为鲁莽认定为冲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后悔。 而后悔,则是脑子里扭曲的自编自导。 倘若一直都不用脑子,那么所谓的后悔也不会出现。 就算身处不好的状态,也不会再次使用脑子里的扭曲来权衡来判断。 这种状态很是诡异,也会显得非常愚蠢。 仿佛,一些简单到令人发指的不好,我竟然看不见。 明明进监狱就是不好,明明受伤就是不好,明明乞讨就是不好,但我却非要说“我不知道”。 这就是脑子里的扭曲所不能理解的,也是情绪拉扯不愿意出现的状态。 扭曲构成了我,一个个念头,一个个想法,不断用“我是怎样的人”来凭空捏造一个角色。 毁掉扭曲,就是毁掉角色,就是自杀。 这会让生活变得艰难,或者说,这会让我脱离正常的生活状态。 不过,我本来就不想要所谓的正常生活,那只是人数众多的疯狂罢了。 谁在判定正常与否? 我不需要关注这些,也不需要解释什么说服什么,都只是我这个人而已。 想要别人的赞同,理由是什么? 表示自己没错吗? 还是需要有人给自己加油鼓劲? 都是鬼扯。 我现在的状态很不好,内心的吞噬逐渐加强,爆炸感似乎一直萦绕在那里。 可是,这种状态我又不忍拒绝,有什么好拒绝的呢? 回到曾经的状态,那才是恐怖。 脑子里的扭曲肆意摆布我,整个人似乎从来就没有摆脱过扭曲的拉扯,犹如疯狂的陀螺。 那种想要在别人心中留下什么的想法,本身就只是“我认为”而已。 似乎,我斩杀完成之后,就可以在别人面前炫耀,就可以说服全世界,就可以了不起。 狗屎。 别人只是npc而已,就算我说服别人,我也根本不知道别人是否真的被我说服。 还是,仅仅按照程序,说了那么话语或者我的某些话语触发了程序,导致别人对我的认可。 画面元素的呈现,都是情绪的拉扯。 妻儿必须死,我没有任何理由继续抓住妻儿。 老妈也是如此,这些都仅仅是丰满角色。 而我对袁长文这个角色,毫无兴趣可言。 怎样的人,是否有魅力,是否善良,是否有责任感,是否风趣,是否可以支撑家庭,是否可以让别人安心,是否可以保护心中重要的人…… 都去死吧。 让愤怒的火焰烧掉所有,我不在乎会怎样,本来就是为了毁掉人生以及摧毁这个世界。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四十六章 第一步546 “你不努力,孩子再努力也没有什么用。这个时代早就不是可以白手起家的时代……” 全部都是恐惧,而我根本没有想过,最重要的是教导孩子不要恐惧。 我怎么可能想到,自己全身都被恐惧笼罩,并且认为这种状态理所当然,又怎么会相信一种无惧的状态。 仿佛,就算无惧,就算轻松自然,如果依旧没有物质的话,那么人生同样是凄惨的。 顺流才是关键,脑子里的扭曲只是一坨狗屎。 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肯定句,看起来非常正确,但也仅仅是猜测仅仅是一厢情愿的相信而已。 “你要努力,争取早日摆脱资本家的帽子,否则将来你的孩子怎么办,根不正苗不红,同学都会嘲笑他,单位也不会要他,将来怎么办……” 这些话语,过去是不是如此? 将此刻的状况当作未来,将自己卑微的认知当作真理,就是鬼扯。 我根本不需要去一个个道理的反驳,有最厉害的武器为什么不用?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根本没有什么需要争辩的。 诚然,一个个道理的反驳,似乎看起来头头是道,一直都在阐述,滔滔不绝口吐莲花。 这本身就是丰满角色。 就像两人的打斗,精彩程度在于打斗过程,或者说级别相当不断的招式往来。 倘若,一人一招就能弄死对方,并且没有其他任何剧情推进,不断重复,哪个角色会喜欢? 别人想跟我探讨,然后我去讲道理,似乎就会显得很棒,很有道理,给人感觉非常不错。 但是,倘若别人每次提问,我都说不真实,一直重复这样,最后也许会被所有人抛弃。 我根本不需要去思考这些,也不需要一个个道理的反驳,没有人的赞同也仅仅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还没有完成,那些美妙的说辞只是在丰满角色,只是为了不让别人将我当作疯子,只是为了保持角色理智冷静这种角色属性。 有最厉害的武器,明明一个大招就可以弄死对方,为什么还要在内容的层面上进行纠缠? 不管那些道理多么有道理,都不是真理,只是有一定的道理。 而“有一定的道理”跟偏见有什么不同吗? 难道偏见不是有一定的道理吗? 情绪的拉扯,直接让我将其当作真实。 没有什么好争论的,不真实就是不真实,至于内容依旧会拉扯,那只是情绪的拉扯。 我不需要跟情绪斗争什么,那是已经呈现的玩意,并且跟情绪斗争依旧只是恐惧的驱使。 没有什么好害怕的,只是厌恶只是憎恨,角色还在那里,有什么资格在那里。 不断将自己放在中心位置,所有的都要围绕袁长文这个角色来权衡,就应该直接去死。 爆炸、破碎,角色没有存在的资格,也没有丝毫怜惜的必要。 情绪想怎样来,想怎样出现,都随意。 我就看着情绪的嚣张,就看着恐惧是如何让我将这些狗屎当作真实。 一边是恐惧不让我放手,一边是憎恨让我根本不想继续抓住。 虚假才是我的对手,其余的都只是好听的说辞,都只是拖延战术罢了。 一种微妙的安抚,仿佛不需要应对恐惧就可以摆脱脑子里的扭曲,这种鬼扯就是精妙的陷阱。 角色还在嚣张,似乎现在才开始露出狰狞,因为这么多章的斩杀,我似乎根本就没有伤害到角色核心。 我根本无关紧要,我也算不上什么东西,这个我称之为我的玩意,只是一个莫名其妙的东西。 没有一个我,就算别人伤害我,而我本能的反击,这也只是袁长文这个角色在那表演罢了。 孤独的表演,这个世界没有别人,也没有我,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而已。 将角色当作真实,不管是自己还是别人,似乎都可以让生活变得轻松,不需要思考那么多,还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自己。 比如,能不能赚钱之类的。 这个世界充满了诡异,整个画面元素都是诡异,明明没有人明明只有孤独,却似乎大家都很热闹的样子。 没有一个我,袁长文这个角色并不是我,所有的言行思维都只是画面元素,犹如舞台剧的表演。 就像定制梦境,事先设定好所有的情节,然后自己直接进入某个角色就行。 或者说,有点像进入电影中的某个角色,角色的言行思维都是事先设定好的,我只是跟随这个角色,并且因为自己的睡着而无法拥有自己的思维和评判。 不是我看电视那种,看着角色在怎样,然后我还可以判断思考之类的。 真实之中没有角色,那份觉察容不下角色。 斩杀完成之后,应该会很孤独,毕竟这个世界并不真实,毕竟根本没有人。 别人在指责谁? 谁在指责谁? 本来就是孤独的,真实就是一切,只有真实,那么并不存在其他真实。 又是无限,又没有角色存在,怎么可能不孤独? 而另一方面,有并不会感受到孤独。 需要有个东西,然后还有孤独,才能完成感受到孤独。 可惜,真实之中并没有角色。 这个世界,也许就是精彩纷呈的梦境,不管怎样都是恩赐,因为真实之中没有这些虚假或者局限。 真实不会受到一点伤害,不管是别人被弄死,还是我被弄死,真实就没有改变什么。 当然,角色会痛苦会难受,但这些对于真实来说,也是一种恩赐一种美妙的体验。 并没有袁长文这个角色,也没有这份思维,统统只是虚假的产物而已。 所以,死掉吧,角色还有什么好坚持的呐。 我不会允许角色嚣张,当然,角色也没法嚣张。 不停的斩杀,不停的前进,我不知道究竟会怎样,但我就是不愿意停下来。 脑子里的扭曲构成角色,随时都在被情绪拉扯,蛮不讲理的拉扯。 孤独的行走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自己的,袁长文这个角色也不是。 统统都是画面元素,包括别人包括自己。 袁长文这个角色跟我毫无关系,发生的一切也跟我毫无关系,连控制都没有办法。 早就设定好的玩意。 或者说,只是此刻觉察到的所有,时间也是画面元素。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四十七章 第一步547 “你不努力,孩子再努力也没有什么用。这个时代早就不是可以白手起家的时代……” 全部都是恐惧,而我根本没有想过,最重要的是教导孩子不要恐惧。 我怎么可能想到,自己全身都被恐惧笼罩,并且认为这种状态理所当然,又怎么会相信一种无惧的状态。 仿佛,就算无惧,就算轻松自然,如果依旧没有物质的话,那么人生同样是凄惨的。 顺流才是关键,脑子里的扭曲只是一坨狗屎。 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肯定句,看起来非常正确,但也仅仅是猜测仅仅是一厢情愿的相信而已。 “你要努力,争取早日摆脱资本家的帽子,否则将来你的孩子怎么办,根不正苗不红,同学都会嘲笑他,单位也不会要他,将来怎么办……” 这些话语,过去是不是如此? 将此刻的状况当作未来,将自己卑微的认知当作真理,就是鬼扯。 我根本不需要去一个个道理的反驳,有最厉害的武器为什么不用?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根本没有什么需要争辩的。 诚然,一个个道理的反驳,似乎看起来头头是道,一直都在阐述,滔滔不绝口吐莲花。 这本身就是丰满角色。 就像两人的打斗,精彩程度在于打斗过程,或者说级别相当不断的招式往来。 倘若,一人一招就能弄死对方,并且没有其他任何剧情推进,不断重复,哪个角色会喜欢? 别人想跟我探讨,然后我去讲道理,似乎就会显得很棒,很有道理,给人感觉非常不错。 但是,倘若别人每次提问,我都说不真实,一直重复这样,最后也许会被所有人抛弃。 我根本不需要去思考这些,也不需要一个个道理的反驳,没有人的赞同也仅仅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还没有完成,那些美妙的说辞只是在丰满角色,只是为了不让别人将我当作疯子,只是为了保持角色理智冷静这种角色属性。 有最厉害的武器,明明一个大招就可以弄死对方,为什么还要在内容的层面上进行纠缠? 不管那些道理多么有道理,都不是真理,只是有一定的道理。 而“有一定的道理”跟偏见有什么不同吗? 难道偏见不是有一定的道理吗? 情绪的拉扯,直接让我将其当作真实。 没有什么好争论的,不真实就是不真实,至于内容依旧会拉扯,那只是情绪的拉扯。 我不需要跟情绪斗争什么,那是已经呈现的玩意,并且跟情绪斗争依旧只是恐惧的驱使。 没有什么好害怕的,只是厌恶只是憎恨,角色还在那里,有什么资格在那里。 不断将自己放在中心位置,所有的都要围绕袁长文这个角色来权衡,就应该直接去死。 爆炸、破碎,角色没有存在的资格,也没有丝毫怜惜的必要。 情绪想怎样来,想怎样出现,都随意。 我就看着情绪的嚣张,就看着恐惧是如何让我将这些狗屎当作真实。 一边是恐惧不让我放手,一边是憎恨让我根本不想继续抓住。 虚假才是我的对手,其余的都只是好听的说辞,都只是拖延战术罢了。 一种微妙的安抚,仿佛不需要应对恐惧就可以摆脱脑子里的扭曲,这种鬼扯就是精妙的陷阱。 角色还在嚣张,似乎现在才开始露出狰狞,因为这么多章的斩杀,我似乎根本就没有伤害到角色核心。 我根本无关紧要,我也算不上什么东西,这个我称之为我的玩意,只是一个莫名其妙的东西。 没有一个我,就算别人伤害我,而我本能的反击,这也只是袁长文这个角色在那表演罢了。 孤独的表演,这个世界没有别人,也没有我,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而已。 将角色当作真实,不管是自己还是别人,似乎都可以让生活变得轻松,不需要思考那么多,还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自己。 比如,能不能赚钱之类的。 这个世界充满了诡异,整个画面元素都是诡异,明明没有人明明只有孤独,却似乎大家都很热闹的样子。 没有一个我,袁长文这个角色并不是我,所有的言行思维都只是画面元素,犹如舞台剧的表演。 就像定制梦境,事先设定好所有的情节,然后自己直接进入某个角色就行。 或者说,有点像进入电影中的某个角色,角色的言行思维都是事先设定好的,我只是跟随这个角色,并且因为自己的睡着而无法拥有自己的思维和评判。 不是我看电视那种,看着角色在怎样,然后我还可以判断思考之类的。 真实之中没有角色,那份觉察容不下角色。 斩杀完成之后,应该会很孤独,毕竟这个世界并不真实,毕竟根本没有人。 别人在指责谁? 谁在指责谁? 本来就是孤独的,真实就是一切,只有真实,那么并不存在其他真实。 又是无限,又没有角色存在,怎么可能不孤独? 而另一方面,有并不会感受到孤独。 需要有个东西,然后还有孤独,才能完成感受到孤独。 可惜,真实之中并没有角色。 这个世界,也许就是精彩纷呈的梦境,不管怎样都是恩赐,因为真实之中没有这些虚假或者局限。 真实不会受到一点伤害,不管是别人被弄死,还是我被弄死,真实就没有改变什么。 当然,角色会痛苦会难受,但这些对于真实来说,也是一种恩赐一种美妙的体验。 并没有袁长文这个角色,也没有这份思维,统统只是虚假的产物而已。 所以,死掉吧,角色还有什么好坚持的呐。 我不会允许角色嚣张,当然,角色也没法嚣张。 不停的斩杀,不停的前进,我不知道究竟会怎样,但我就是不愿意停下来。 脑子里的扭曲构成角色,随时都在被情绪拉扯,蛮不讲理的拉扯。 孤独的行走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自己的,袁长文这个角色也不是。 统统都是画面元素,包括别人包括自己。 袁长文这个角色跟我毫无关系,发生的一切也跟我毫无关系,连控制都没有办法。 早就设定好的玩意。 或者说,只是此刻觉察到的所有,时间也是画面元素。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四十八章 第一步548 不想去继续思考,只是想等死。 爆炸一直在徘徊,似乎就是没法炸烂角色。 我不需要再明白更多的东西,这个世界不真实,还有什么好明白的呐。 时不时,依旧会幻想爽点,当然,这并没有错,却会让我感到恶心。 又是一个为角色丰满而产生的言行思维。 袁长这个角色有什么资格在这里? 情绪的拉扯,让我总是为角色思考,甚至,让我避免伤害角色。 那种想要站在人生巅峰的想法,本身只是恐惧的驱使,我不知道有什么值得抓住。 一事无成似乎很是让我恐慌,但仔细想想,那又如何? 仅仅是情绪拉扯之下的产物,根本经不起任何诚实的思考。 必须杀掉角色,必须杀掉自己,在我根本无法确定袁长这个角色是否是我的时候,为了角色而努力本来就变成了荒谬。 更何况,一切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我究竟在干什么? 要死亡,要跳崖,什么都不能阻止我。 角色想要丰满,角色想要得到承认,可惜我做不到。 看起来,回到曾经的状态非常美好,甚至,我自己都会幻想自己回到曾经的状态,不再斩杀不再吞噬。 仅仅是回到帝国,回到家族,不管怎样,自己又可以继续为了袁长这个角色而奔波。 同时,也可以安心享受这个虚假世界的美好与邪恶。 但是,仅仅是这样想想而已,我不愿意回去也不想回去。 跟脑子里的扭曲打交道,非常痛苦。 说着一些毫无根据的肯定句,我要么否定别人,要么否定自己。 害怕真实,那意味着没有角色,确实很令人感到恐慌。 角色必须死,我找不到任何理由来继续抓住角色。 如同风吹树叶落,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我会弄死角色,就像弄死蚂蚁一样,毫不留情。 就是自杀,让袁长这个角色荡然无存。 那些梦想,那些理想,那些美好,那些甜蜜,统统都会随风飘散。 我就是要把自己丢入恐惧之中,丢入地狱般的煎熬之中。 让恐惧来拉扯我,让担忧来摆弄我,那种情绪的拉扯也仅仅是情绪的拉扯而已。 算不上真实,更谈不上影响什么。 我对袁长这个角色没有兴趣,对角色的未来过去现在都没兴趣,哪怕我通过袁长这个角色来生活,又如何?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那么就应该乖乖站在不真实的队列之中。 老妈,无非就是“我是一个孝顺的人”,或者,“我可以对老妈很好你却做不到”之类的角色属性。 妻儿,“我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我为了妻儿过上更好的生活在不断努力”,“我从来没想过抛下妻儿,他们是我的羁绊,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之类的狗屎玩意。 我害怕别人指责,害怕在别人眼中成为坏人,害怕自己并不存在。 有了这些角色属性,有了这些自我定义,似乎角色就变得丰满和真实。 上进,努力,为了梦想去奋斗,为了金钱而卑微,努力活着,积极将生活折腾成自己想要的摸样,浑身散发着汗水的气息,不被困难打到 统统都要毁灭。 没有一个我,没有袁长这个角色,什么都没有。 只是画面元素,只是跟我毫无关系的玩意。 角色还想抓住什么,但不管抓住什么,都会被我砍断。 金钱,就是一种安全感,也是角色属性。 我害怕别人嘲笑袁长这个角色没钱,害怕自己处于某种艰苦悲惨的生活之中,同龄人都达成怎样的目标,而我却沦落到街边乞讨的地步。 角色受到伤害,这就是斩杀,为什么不可以呢? 本来是空无一物,本来袁长这个角色什么都没有,硬生生扭曲各种自我定义,凑在一起形成角色属性。 并且,将这一切当作真实。 无论是怎样的自我定义,无论我还在抓住什么,都只是虚假的伎俩。 甚至,相反的玩意也可以成为角色属性。 我是一个穷人,我是一个悲伤的角色,我的命运就是如此悲惨,我就是没有钱,我就是不上进的人,我就是不喜欢扭曲的人 统统都是角色属性。 只要角色还存活,就必然是虚假,必须也会有角色属性。 不管我是否抓住这些角色属性,但虚假都会存在。 这样可以阻碍我的斩杀吗? 那些自我定义,那些角色属性,我对此没有丝毫的兴趣。 没有一个我,根本就没有这个世界。 那些“我是怎样的人”仅仅是为了框定角色的范围,为了让角色显得更加真实。 就是要杀掉自己,生命没有什么宝贵的,仅仅是画面元素而已。 死亡并不是什么恐怖的事情,相反,脑子里的扭曲才是恐怖。 我什么都不是,我什么都算不上,我根本就无关紧要。 这种状态为什么要抵制,为什么非要寻找人生意义,为什么非要别人的认可? 那些动漫人物,似乎都是为了自己存在的意义而努力,并且,很受欢迎。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存在,并且安于这种“我不知道”,很难受。 这相当于阻止了丰满角色。 而我,不仅要阻止,还要斩杀。 任何界定角色的玩意,都必须被砍断。 善良仁慈这些,都不真实,都没有资格来丰满角色。 找到一个我存在的理由,然后牢牢抓住,根本不在乎这只是自己编造的理由。 然后,开始不停的疯狂的丰满角色。 修道者,就是如此。 看起来很棒,为了自己的目标,坚信自己的目标,然后一步步朝着目标前进。 普通人的彷徨,反而被认定为不好,被认定为浪费生命。 搞笑的是,如果一个人的目标跟主流反差太大,就会被社会抛弃。 依旧只是为了社会服务,为了帝国梦而判断目标是否有资格存活。 彷徨多好,茫然抑郁多好,这样,只要不去治疗就不得不思考“究竟什么是真的”。 当然,这依旧只是自己的猜测,谁知道画面元素会呈现什么。 我对袁长这个角色没有兴趣,那些丰满角色的手段也没有兴趣。 根本没有一个我,这个角色这个世界,都不真实。 死掉吧,摧毁人生摧毁那些扭曲,没有什么值得珍惜,所有的情绪背后都站着恐惧。 第一千一百四十九章 第一步549 真是让人悲伤,自己随时都在幻想爽点。 那种“本来就是”或者“事情本来就应该这样”之类的想法,都是扯淡。 本来就应该善良? 本来就应该这样做事? 人为扭曲的时间太久,以至于根本无法分辨。 所谓的逻辑,就是如此。 一个顶尖帮派手下的顶尖打手,杀人无数凶狠残忍,可是,却被来自国外的三个普通女青年甩翻。 明明已经包围了三名女青年,无数打手,却依旧被三个普通女青年逃跑,并且还带着无比贵重的玩意逃跑。 听起来非常不符合逻辑,可是,画面元素就是这样呈现的,有什么问题吗? 并且,其中的角色依旧不会认为有问题,依旧会认为合理。 因为根本没有一个我,所有角色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角色认为合理,角色认为不合理,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而不是有一个我去发现去思考。 我并不真实,袁长这个角色只是画面元素。 必须毁掉角色,毁掉所有的生活。 那些自我定义并非真实,是我牢牢抓住它们然后构成了袁长这个角色。 不管多么具有说服力,不管那些自我定义可以让生活变得多么美好,不真实就是不真实。 也许,为了某个活动,制定规则会让整个活动运转非常流畅,然后通过这些规则可以让活动圆满完成。 但是,这依旧并非真实。 很极端很没有意义,这种说法只会一瞬间将聊天卡死。 所幸,我并不需要聊天,也不需要说服别人。 对方的赞同或者不赞同,我都没有任何意见,那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看起来,别人是经过思考之后的状态,是因为我的言行而互动产生了相应的状态。 可惜,这只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算不上什么真实。 我并不真实,整体是画面元素,包括我的言行思维包括对方的状态,统统都是画面元素。 一个画面整体呈现出来。 很多时候,我都会将自己当作真实,然后对方的言行以及场景的状态才是画面元素。 这样,我就会认为“我不动”才是没有阻碍事情的发展。 事实上,水滴跟着一起动,才是顺流。 角色必须毁掉,整个人生一起爆炸。 很恐怖的状态,斩杀完成之后会难以想象的恐怖。 或者说,我现在想象斩杀完成之后的状态,除了轻松自然还有恐怖。 整个世界远离我,别人不再是真人,就连我自己,也仅仅是一个躯壳。 让我通过袁长这个角色,来体验世界来观察世界。 画面元素的呈现,并没有一个我。 不是我在思考,不是我在行动,而是直接的呈现。 那些真实感,那种连续性,仅仅是因为画面元素呈现了这些玩意。 换句话说,画面元素轻易呈现所有,让我认为这些是真实。 而“认为这些是真实”,本身就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不断重复相同的话语,我真的有理智吗? 并没有,完全就是情绪化的怪物。 自己真的可以斩杀完成吗? 信心开始动摇,似乎这是一件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而厌恶虚假又让我无法停下,所以,就这样绝望的前进吧。 死亡的拥抱似乎一直都在,地狱的煎熬也没法让我回头,因为憎恨的力量更加强大。 如果真的要这样“逆则成仙”,那么似乎可以理解为什么近乎没人成仙。 全部都是恐惧,都是情绪拉扯之下的不得不相信。 而且,为了避免承认自己恐惧,用了各种手段来进行掩盖。 仿佛,并不是我恐惧,而是未雨绸缪,而是事情本来就应该这样,而是到时候你就后悔之类的报复性胜利。 在地狱中爬行,有时感觉没有那么难受,有时却感觉自己根本无法完成。 脑子里的扭曲还有好多好多,似乎无穷尽。 尽管知道不需要在内容层面上去反驳,尽管知道这些肯定句都不真实,但情绪依旧放肆的拉扯。 比如,想象自己回到帝国,与老妈妻儿等家人一起,享受各种美好的人生。 依旧只是“我可以让家人幸福,而你却做不到,所以羡慕崇拜我”之类的角色属性。 还有很多角色属性,比如自己的冷静,自己的逻辑,自己的有条不紊,自己的学识,自己的灵性 都是狗屎。 没有一个我,袁长这个角色只是呈现,没有丝毫的真实性可言。 必须让角色死掉,这种假装真实让我感觉难受。 要么就回到曾经的昏睡状态,要么就毁掉角色结束这一切。 爆炸吧,还活着干什么? 角色没有资格存活,更没有资格假装真实的存在。 我不需要什么知识,也不需要什么观点,这些统统都毁掉吧。 没有真人,别人不是真人我也不是真人,都只是画面元素呈现出来的效果而已。 这个世界没有真实,无论如何角色都没法抓住真实。 厌恶虚假,跟喜爱金钱,都是同样的画面元素。 我抓住角色,跟我斩杀角色,同样也只是画面元素。 没有什么是真实的,不管我在做什么在想什么,都不真实。 在虚假之中根本没有必要去讨论真实,演出一场毁掉舞台的戏剧,依旧也只是戏剧表演。 真实之中没有角色,所以并没有一个真实的袁长。 倘若厌恶虚假成为我的角色属性,倘若斩杀成为我的自我定义,那么这些玩意依旧会被斩杀。 角色正在崩塌,正在破碎,我没有任何理由继续抓住这些。 不是我应该怎样看待世界,而是停止将这个世界当作真实,停止将脑子里的扭曲当作真实。 不管是怎样的角色属性,都是情绪在抓住,都是情绪在拉扯让我不敢放手。 我并没有将脑子里的扭曲当作个人喜好,反而总想证明自己是对的,总想让角色得到丰满。 爆炸吧,毁掉这一切,毁掉人生毁掉生活。 把别人当作真实,只是一种扯淡,把自己当作真实,更是一种扯淡。 审美观只是时代的塑造,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就像我喜欢吃甜食一样,审美观仅此而已。 但审美观本身并不真实,角色喜欢吃甜食这个状态就不真实。 角色怎样都不真实,无论好坏,无论多少人赞同,统统都不真实。 第一千一百五十章 第一步550 无论角色是喜欢这个还是喜欢那个,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从画面元素来讲,有些东西似乎我可以控制,比如拿个水杯。 比如,我可以将脑子里的扭曲当作真实,然后在恐惧之中去努力去奋斗。 而另外一些东西,却无法控制。 比如心跳,比如别人扇我一耳光,我就会感觉痛。 再比如,审美观。 不管怎样改变,都会有审美观的存在。 就像袁长这个角色,无论怎样斩杀都会有角色存在。 终究还是在角色层面上打转,至于斩杀完成之后,是否可以触碰真实,这一点我不知道。 我没有必要在画面元素的层面上进行探讨,哪怕看起来我是通过斩杀改变了某些东西,但这些依旧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直接呈现出我此刻的状态,以及各种记忆。 而那些记忆显示了,我曾经的状态,我开始斩杀之后的状态。 记忆之中显示的因果关系,仅仅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毫不真实。 审美观的内容不重要,恐惧的内容也不重要,统统都是虚假。 我喜欢怎样的女子,我恐惧怎样的场景,都不真实。 这是在放任审美观吗? 放任审美观对我进行拉扯吗?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放任老妈对我的影响呢? 是因为审美观从来没有假装真实吗? 还是说,我可以轻易更改审美观而不在意,但却不可以轻易选择不孝顺而形成拉扯吗? 并不是我喜欢吃甜食,而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 没有什么可以逃脱出画面元素,不管是斩杀还是不斩杀,都只是画面元素。 我就是在改变角色,也只能改变角色。 跟努力赚钱,并没有本质区别,都是在角色层面上打转。 角色怎样都没法影响真实。 没错,画面元素呈现“我抓住老妈,我抓住孝顺”,这又如何? 这只是一种描述,跟我是否继续斩杀没有关系。 没错,并不是因为我的斩杀而让画面元素呈现“我斩杀了老妈,从而摆脱老妈的拉扯”。 而是,整体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怎么又回到这里? 不是我在选择是否斩杀,而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 不管是我选择斩杀还是选择不斩杀,依旧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并没有一个角色站在画面元素之外。 全部角色都是画面元素,只是袁长这个角色成为我的视野点而已。 画面元素呈现“我抓住老妈抓住孝顺”,呈现“我开始斩杀”,呈现“之后我斩杀了老妈”,这有什么问题吗? 或者,画面元素呈现“我不斩杀,我任由老妈拉扯”,呈现“我知道这些都是虚假,却依旧牢牢抓住”,又有什么问题吗? 我始终认为袁长这个角色独立于画面元素之外,我跟画面元素不是一种东西。 所有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跟“所有汉字都是字”一样,这究竟想表达什么? 那种“既然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那么我无能为力,所以什么都不做”之类的想法,就是将自己独立于画面元素之外。 很难将思维认为是画面元素,很难认为自己只是觉察到思维,而不是我在思考。 我没法控制我自己,我对袁长这个角色无能为力。 角色怎样做,是因为角色只能这样做。 不管我怎样以为,不管我多么认为自己可以改变,这种想法本身也只是画面元素。 不对,我在转移话题。 这不是斩杀,这是在阻碍斩杀。 角色还有那么多的属性,那么多的自我定义,脑子里的扭曲还有近乎无穷,我却在这里探讨什么见鬼的玩意? 无论如何都是虚假,这就是角色的命运,就是这份思维的命运。 没错,我就是在画面元素的层面上打转,就是在角色的层面上打转。 这就是在上演毁掉舞台的戏剧表演,画面元素就是呈现一个角色正在斩杀。 有什么问题吗? 而这个世界,这个角色的相关,都不真实。 画面元素本身就不真实,这又有什么问题吗? 想通过斩杀来触碰真实,也许只是徒劳,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 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在斩杀,甚至看见斩杀的无意义依旧在斩杀。 我不需要去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来证明自己的斩杀是有道理的。 就是要斩杀,就是要摧毁,哪怕这一切都是徒劳,哪怕自己这辈子都没法斩杀完成,也不会想要停止斩杀。 画面元素呈现角色在斩杀,我也无能为力。 可惜,这只是一种扯淡的说法,因为上述中的“我”代表真实。 而真实本来就没法干涉虚假,除了存在就是存在,仅此而已。 我是一个想要触碰真实的人,所以怎么允许自己的言行思维无法导致触碰真实呢? 当“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这句话挡在那里的时候,似乎显得自己的斩杀只是笑话,而我却不能接受这一点。 这是角色属性,是我牢牢抓住的虚假。 仿佛,我一直都认为斩杀是了不起并且非常合理的行为,但是,依旧只是虚假。 看起来合理,看起来充满逻辑,依旧只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 角色怎样都不会影响真实,而斩杀也不见得会触碰真实。 一旦牵扯到真实,似乎到处都是矛盾。 “画面元素的呈现”似乎带来的是一种平静,而斩杀似乎需要愤怒来推进。 这是真的吗? 没有什么是真的,这个世界没有真实。 放开手去斩杀就好了,不需要思考不需要探讨。 角色由这些扭曲构成,那么就斩杀这些扭曲。 我抓住这些自我定义,那么就砍断这些自我定义。 审美观阻挡我,就斩杀审美观。 老妈阻挡我,就斩杀老妈。 不真实的玩意被我当作真实,那么就斩杀。 时代塑造的审美观,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笼罩我? 仿佛,这就是美,而不是我将其定义为这就是美。 不对。 我看见某样东西生出喜爱之情,跟我吃了某个食物生出甜味,有什么区别吗? 关键点在于,这些都不真实。 角色不是应该符合主流审美,也不是应该不符合主流审美,而是这些统统都不真实。 不在二元对立之中选择,而是彻底扔掉画面元素。 第一千一百五十一章 第一步551 都有道理,太多的道理,谁也无法说服谁。 也许,这些道理可以有助于帝国梦的建设,也许这些道理可以让男女平等或者让穷困人士有更好的发展。 可惜,都不真实。 仅仅是人为的扭曲,仅仅是时代造就的卑微。 我会认为过去时代的思想不如现在,但这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罢了。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再优美的道理和逻辑,也仅仅是为了社会为了帝国或者为了人生之类的。 这种通过道理的用途来转移话题,只是一种拖延,只是虚假的一种手段。 而我,就这样经常陷入其中,仿佛自己怎么可以这样毁掉人生呐。 角色还在顽强,真是的,自己竟然如此厉害,看来所谓的抗压能力简直是登峰造极啊。 全部都该死,那些道理没有什么值得抓住,偏见而已。 在道理的层面上可以反驳,但是没法完全推翻,毕竟都是有一定道理。 就像一个个小圈圈,每个小圈圈都表示有一定道理,都占据了一定的位置。 可以反驳说不是真理,不是无限,但没法将其推翻,毕竟那些道理已经占据一些位置,已经是小圈圈划定的内容。 不真实,就可以结束讨论了。 我必须要时刻提醒自己,斩杀不是为了让生活更加美好,不是为了成为更好的自己。 这种判断本身就要被斩杀。 角色的属性还在这里,那些自我定义随时都在骚扰我。 我竟然可以忍受,我竟然可以不爆发不崩溃,这简直是不可理喻。 死亡吧,我就等着自己的死亡。 想想就觉得难受,那么多角色属性,明明就是扯淡却需要我不停去维持。 我是一个怎样的人,不管内容是什么,我都在牢牢抓住然后不停注入能量。 没有一个我,袁长这个角色不是我。 所有的言行思维,都只是画面元素,跟我有个屁的关系。 不停想要去丰满角色,用各种自我定义来进行丰满,很多时候已经成为下意识的行为。 可惜的是,不管角色怎样丰满,也不管角色怎样斩杀,都只是角色而已。 恐惧依旧在掌控我,仿佛自己现在一无所有,就必须去努力获取什么。 就算是获取触碰真实,也会让角色变得不一样,也是从另一方面来丰满角色。 不管怎样,角色都会有言行思维,都会站在二元对立的某一方。 但内心的拉扯,却可以被斩断。 我的言行可以孝顺,也可以不孝顺,但内心绝不允许孝顺在那里嚣张。 无论是必须孝顺,还是必须不孝顺,都是扯淡。 我只是顺流,而脑子里的扭曲就是在阻碍顺流。 这还不够,我还需要走得更远。 黑乎乎的真实在那里,一直都在那里,不受影响不会改变。 那些所谓的道理,都只是偏见,都只是时代的强扭,算什么真实。 画面元素再怎么精彩,再怎么精妙,依旧也不真实。 没有一个我,整体,所有,都是画面元素。 就像一幅画,有一个躯体在中间,有场景在四周,还有各种思维在无形之中。 跟我有什么关系? 别人真的是真人吗? 别人真的具有思维吗? 我是如何通过别人的表现,来判定别人跟我一样呢? 这个世界不真实,根本没有一个世界。 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角色的种种拉扯,还能拉扯多久? 恐惧依旧想要鞭笞我,那种恐惧的力量似乎让我不敢放手。 就算知晓了世界不真实,也不敢直接扔掉世界,更别说直接扔掉角色。 每次斩杀,恐惧都会鞭笞我,让我尝尝恐惧的滋味,让我认为斩杀就是扯淡。 似乎,我依旧需要为角色考虑,那种“怎么可以丢弃角色”的恐惧情绪直接袭来。 蛮不讲理。 脑子里的扭曲自编自导,然后我就这么傻乎乎的相信,并且还要寻找方法去阻止恐怖的事情发生。 爆炸就在边缘,那种“这件事情不能发生”的情绪拉扯,必须消失必须被斩杀。 有什么不能发生? 倾家荡产、一贫如洗、违背可怜、一事无成、残疾、瘫痪 我本来就是毁掉生活的凶手,现在,脑子里的扭曲依旧在维持生活。 想要继续保持生活的同时,然后斩杀。 人生必然会破碎,如同角色的破碎一样。 我要放手,让那种恐惧离开,斩断船锚的拉扯。 没有什么好害怕的,尽管我依旧会害怕。 毁掉就毁掉吧,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也不是什么重要的玩意。 这个世界只是游乐场,毫无重要性可言。 斩杀了脑子里的扭曲“人生很重要”以及“人生不重要”,那么还剩下什么? 在正确与错误之外的那个地方,又是什么? 我已经思考得太多太多,这么多章的斩杀,究竟有多少是斩杀,又有多少是绕圈子呢? 已经不想再回去,就算自己这辈子都无法斩杀完成,也不想再回去。 看看,究竟会怎样,那些恐惧的玩意,那些悲伤的生活,充满绝望的人生,究竟是个什么鬼。 我需要走得更远,这不是什么坚持,也不是什么加油鼓劲。 反而像一坨狗屎在后面追逐,我不得不继续前进。 又或者,像地狱之火的灼烧,停下来只会感觉不舒服。 什么时候才是尽头,我并不知道。 尽管老师说了期限,踏出第一步之后两年就能斩杀完成,但我依旧不知道。 并且,这个世界已经成为新的恐惧。 当我想着自己也许十年都没法斩杀完成的时候,恐惧就会一闪而过。 这已经成为我需要斩杀的另一个玩意。 真实毫无影响,也毫无改变,只是存在而已。 我不知道会怎样,也不想知道会怎样,再符合逻辑的想象也只是一种猜测。 更远,还要继续前进。 角色正在破碎,情绪的拉扯仅此而已。 恐惧也只是恐惧,无论角色变成怎样,都不会影响真实。 而我,只是不愿意这些恐怖的事情发生。 但这种想法本身,也只是画面元素。 死掉吧,角色没有资格存在,我也没有资格存活。 这个不真实的世界,没有资格掌控着我。 脑子里的扭曲,更是一坨狗屎。 我对发生什么都没有意见,那种“不要发生这件事情”的情绪拉扯,就是斩杀的目标。 期待死亡的降临。 第一千一百五十二章 第一步552 没有什么好说的,完全就是重复再重复。 恐惧让我不敢放手,所以才会有这种拉锯战的出现。 人生? 多么沉重的词汇,也不知道是谁发明的这种词汇。 也许,当初发明“人生”这个词汇的时候,仅仅是想要用一个名词来描述人类整个生命过程。 也许,只是因为恐惧才会让“人生”这个词汇变得沉重,甚至变成普通人最好不要讨论之类的。 角色的属性,想要获取表扬,想要获得赞同,似乎从小时候就是如此。 这是我的角色属性之一,当有人赞同的时候,不管是不是主流角色属性,我依旧会很满意的接纳。 丰满角色的状态,怎样都不会嫌弃。 除非,某种丰满角色的状态会导致其余的角色属性受到伤害,只不过这样的话,也算不上丰满角色。 当我想要为老妈做点什么事情的时候,比如简单的做顿饭,或者一起去旅行之类的,暗藏的角色属性就在得到丰满。 也许,最初的一瞬间,只是怦然心动,只是觉得这样做让自己很开心。 但是,接着,就会被脑子里的扭曲偷换概念,各种角色属性就会出现。 “我是一个孝顺的孩子”,“看,我带老妈去旅行”,“我给你说,那天我给老妈做了顿饭,好吃到爆炸” 又或者,变成一种拉扯。 “是应该回去看看老妈”,“老妈还在,多陪陪她”,“不要争吵,老妈养大我不容易,现在迁就一下就像她当初迁就我一样” 我不会因为跟老妈相处不愉快,就立刻走人。 我也不会承认,做这些事情只是为了自己开心,而当自己不开心的时候,自然也就不会去做这些事情。 都是拉扯,都是强行的扭曲。 听起来很荒谬,“我想跟老妈在一起的时候就在一起,不想在一起的时候就不在一起”,这算什么东西? 老妈凭什么这么迁就我? 而我这样做,完全就有可能失去老妈。 也许,放在老妈身上还不太明显,换成同事,换成妻儿,似乎就很容易成立。 恐惧的拉扯,没有一句话不是脑子里的扭曲,没有一句话不是毫无根据的肯定句,没有一句话不是自己的猜测。 也许,剋以说什么看见别人就是这样做的,然后就变成孤家寡人。 又或者,可以说什么这是多么简单的道理,根本就不用思考,别人又不是弱智,这样对待别人肯定会让别人离开呀。 这难道不是猜测吗? 甚至,这连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都算不上。 苹果落地,跟苹果摔碎,这种因果关系可以称为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 而上述的那些肯定句,完全就是猜测好吧,其实我根本没有必要去区分这种玩意。 仿佛,这样可以显得自己的理论更加成熟。 可惜,我并没有什么理论,那些只是用来斩杀脑子里的扭曲,而且其本身也是一种扭曲。 都是要丢弃的玩意。 在虚假之中去分层次,这本身就是一种猜测。 不是全知,就是偏见。 似乎,自己变得非常自私,一切按照自己舒服与否来行为。 可是,没了脑子里的扭曲,“舒服”就失去了判断,仅仅变成一种降临的状态。 也许,大家所谓的好我并不认同。 也许,懒散变成舒服的一种状态。 我不知道,也不需要去合理解释什么。 也不需要让大家明白,我讲的自私并不是那种见死不救之类的。 用理论去规范行为,本身就是一种扯淡。 自私带来的却是感恩,那种情绪拉扯之下的好事,仅仅是恐惧罢了。 脑子里的扭曲认为,自私嘛,就是只为自己考虑,就是什么见到漂亮女子丢弃糟糠之妻,或者为了让自己舒服就让别人难受之类的。 没有公德心,没有团结精神,没有奉献精神,不愿意吃一点亏。 也许是吧。 丢弃脑子里的扭曲之后,这些想法自然就不再存在。 而那个时候,为自己考虑,自私,却变成一种轻松自然。 没有什么需要纠结,也没有什么所谓的道德可以束缚,连考虑这些狗屎的机会都没有。 因为脑子里的扭曲已经被斩杀。 没有脑子里的扭曲,那么我不会因为什么恐惧去做好事,不会想着“善有善报”这种卑微的恳求而去行善。 我去帮助别人,因为我自私,因为这样可以让我舒适。 而我觉得不舒服的时候,没有什么道德可以拉扯我必须去做好事,见死不救也可以。 内心不会产生任何抵触和犹豫。 真的很麻烦,这种解释,跟脑子里的扭曲打交道,那种企图在生活跟真实之间寻找平衡妥协的想法,本身就很麻烦。 只是妥协而已。 不知道怎么回事,对高楼大厦感到恶心,真是莫名其妙。 看着那些建筑,曾经觉得漂亮建筑,现在似乎没有丝毫这种感觉。 行走在路上的人群,仿佛跟我越来越远。 但是,我也没有觉得所谓的大自然有多么舒服。 说不定,哪一天我又会觉得高楼大厦还不错。 没有什么必须坚持的玩意,那种“我是一个斩杀的人,我必须讨厌扭曲,于是我明明感觉高楼大厦还不错,明明感觉钢铁城市很舒服,却必须否认”之类的想法,就是角色属性。 而这玩意,没有资格存在。 我似乎已经丧失了教导学生的能力,那种营造自身威严或者试图让表达更加清晰的想法,本身就变得飘渺起来。 都会变成陌生人,老妈会变成陌生人,妻儿也会如此。 我心安理得享受这一切,对别人没有任何感恩之情。 那种“我对别人好,别人才能对我好,我满足别人那么别人才会满足我”之类的想法,只是恐惧的变装表演。 一切都会破碎,人生也会被毁掉,生活将变得一团糟。 我还怀着希望,我还在期盼,似乎在生活被彻底毁掉之前,自己应该尽快斩杀完成。 而这种想法本身,就是阻碍,就是需要被斩杀的。 希望的背后,难道不是恐惧吗? 倘若没有恐惧,希望这种东西有存在的必要吗? 那种无惧的感觉,根本就不是什么明天会更好,而是此刻就很好,并且会想要尝试很多东西。 不会受到脑子里的扭曲干扰,不会去权衡,更不会害怕自己做了这件事情导致人生惨淡之类的。 希望,本身就是卑微的祈求而已。 第一千一百五十三章 第一步553 没有什么好说的,完全就是重复再重复。 恐惧让我不敢放手,所以才会有这种拉锯战的出现。 人生? 多么沉重的词汇,也不知道是谁发明的这种词汇。 也许,当初发明“人生”这个词汇的时候,仅仅是想要用一个名词来描述人类整个生命过程。 也许,只是因为恐惧才会让“人生”这个词汇变得沉重,甚至变成普通人最好不要讨论之类的。 角色的属性,想要获取表扬,想要获得赞同,似乎从小时候就是如此。 这是我的角色属性之一,当有人赞同的时候,不管是不是主流角色属性,我依旧会很满意的接纳。 丰满角色的状态,怎样都不会嫌弃。 除非,某种丰满角色的状态会导致其余的角色属性受到伤害,只不过这样的话,也算不上丰满角色。 当我想要为老妈做点什么事情的时候,比如简单的做顿饭,或者一起去旅行之类的,暗藏的角色属性就在得到丰满。 也许,最初的一瞬间,只是怦然心动,只是觉得这样做让自己很开心。 但是,接着,就会被脑子里的扭曲偷换概念,各种角色属性就会出现。 “我是一个孝顺的孩子”,“看,我带老妈去旅行”,“我给你说,那天我给老妈做了顿饭,好吃到爆炸” 又或者,变成一种拉扯。 “是应该回去看看老妈”,“老妈还在,多陪陪她”,“不要争吵,老妈养大我不容易,现在迁就一下就像她当初迁就我一样” 我不会因为跟老妈相处不愉快,就立刻走人。 我也不会承认,做这些事情只是为了自己开心,而当自己不开心的时候,自然也就不会去做这些事情。 都是拉扯,都是强行的扭曲。 听起来很荒谬,“我想跟老妈在一起的时候就在一起,不想在一起的时候就不在一起”,这算什么东西? 老妈凭什么这么迁就我? 而我这样做,完全就有可能失去老妈。 也许,放在老妈身上还不太明显,换成同事,换成妻儿,似乎就很容易成立。 恐惧的拉扯,没有一句话不是脑子里的扭曲,没有一句话不是毫无根据的肯定句,没有一句话不是自己的猜测。 也许,剋以说什么看见别人就是这样做的,然后就变成孤家寡人。 又或者,可以说什么这是多么简单的道理,根本就不用思考,别人又不是弱智,这样对待别人肯定会让别人离开呀。 这难道不是猜测吗? 甚至,这连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都算不上。 苹果落地,跟苹果摔碎,这种因果关系可以称为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 而上述的那些肯定句,完全就是猜测好吧,其实我根本没有必要去区分这种玩意。 仿佛,这样可以显得自己的理论更加成熟。 可惜,我并没有什么理论,那些只是用来斩杀脑子里的扭曲,而且其本身也是一种扭曲。 都是要丢弃的玩意。 在虚假之中去分层次,这本身就是一种猜测。 不是全知,就是偏见。 似乎,自己变得非常自私,一切按照自己舒服与否来行为。 可是,没了脑子里的扭曲,“舒服”就失去了判断,仅仅变成一种降临的状态。 也许,大家所谓的好我并不认同。 也许,懒散变成舒服的一种状态。 我不知道,也不需要去合理解释什么。 也不需要让大家明白,我讲的自私并不是那种见死不救之类的。 用理论去规范行为,本身就是一种扯淡。 自私带来的却是感恩,那种情绪拉扯之下的好事,仅仅是恐惧罢了。 脑子里的扭曲认为,自私嘛,就是只为自己考虑,就是什么见到漂亮女子丢弃糟糠之妻,或者为了让自己舒服就让别人难受之类的。 没有公德心,没有团结精神,没有奉献精神,不愿意吃一点亏。 也许是吧。 丢弃脑子里的扭曲之后,这些想法自然就不再存在。 而那个时候,为自己考虑,自私,却变成一种轻松自然。 没有什么需要纠结,也没有什么所谓的道德可以束缚,连考虑这些狗屎的机会都没有。 因为脑子里的扭曲已经被斩杀。 没有脑子里的扭曲,那么我不会因为什么恐惧去做好事,不会想着“善有善报”这种卑微的恳求而去行善。 我去帮助别人,因为我自私,因为这样可以让我舒适。 而我觉得不舒服的时候,没有什么道德可以拉扯我必须去做好事,见死不救也可以。 内心不会产生任何抵触和犹豫。 真的很麻烦,这种解释,跟脑子里的扭曲打交道,那种企图在生活跟真实之间寻找平衡妥协的想法,本身就很麻烦。 只是妥协而已。 不知道怎么回事,对高楼大厦感到恶心,真是莫名其妙。 看着那些建筑,曾经觉得漂亮建筑,现在似乎没有丝毫这种感觉。 行走在路上的人群,仿佛跟我越来越远。 但是,我也没有觉得所谓的大自然有多么舒服。 说不定,哪一天我又会觉得高楼大厦还不错。 没有什么必须坚持的玩意,那种“我是一个斩杀的人,我必须讨厌扭曲,于是我明明感觉高楼大厦还不错,明明感觉钢铁城市很舒服,却必须否认”之类的想法,就是角色属性。 而这玩意,没有资格存在。 我似乎已经丧失了教导学生的能力,那种营造自身威严或者试图让表达更加清晰的想法,本身就变得飘渺起来。 都会变成陌生人,老妈会变成陌生人,妻儿也会如此。 我心安理得享受这一切,对别人没有任何感恩之情。 那种“我对别人好,别人才能对我好,我满足别人那么别人才会满足我”之类的想法,只是恐惧的变装表演。 一切都会破碎,人生也会被毁掉,生活将变得一团糟。 我还怀着希望,我还在期盼,似乎在生活被彻底毁掉之前,自己应该尽快斩杀完成。 而这种想法本身,就是阻碍,就是需要被斩杀的。 希望的背后,难道不是恐惧吗? 倘若没有恐惧,希望这种东西有存在的必要吗? 那种无惧的感觉,根本就不是什么明天会更好,而是此刻就很好,并且会想要尝试很多东西。 不会受到脑子里的扭曲干扰,不会去权衡,更不会害怕自己做了这件事情导致人生惨淡之类的。 希望,本身就是卑微的祈求而已。 第一千一百五十四章 第一步554 老师的地图,也是一种阻碍。 在斩杀之前,我认为地图非常重要,甚至我一直都不明白老师为什么不把他自己的斩杀内容给我看。 但现在,幸好自己没看。 扔掉地图就如此费力,要是看了别人的斩杀内容,自己真的可以前进么? 有一种东西正在涌上心头,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老师也没有讲过。 不过,没有什么值得抗拒,情绪也好,虚假也好,都不需要去抗拒。 任由它们的存在,对此我相当认命。 至于接下来是斩杀,还是抓住,自己看着办咯。 脑子里的扭曲还想挣扎,但似乎已经处于垂死边缘,挣扎的力度变得相当微弱。 我的那套理论,我的那套说辞,肯定不完美,肯定有漏洞。 但我并不需要去完善这些玩意,再怎么清晰也只是指路牌而已。 甚至,在我没有完成的时候,根本无法确定这些玩意是不是这样的。 也许,斩杀完成之后,回过头来才知道自己走了哪些弯路。 可是,尽管如此,斩杀完成之后,我也依然没法确定自己真的是这样过来的。 对吧,仅仅是记忆而已,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而已。 完全有可能,我的存在仅仅开始于前一分钟,但脑子里的记忆却充满了这么多年的回忆,并且场景也符合脑子里的记忆。 角色在破碎,没有什么值得抓住。 不管是老妈还是妻儿,又或者是什么人生之类的狗屎玩意,仿佛重要性已经不存在了。 再次强调,这只是角色的某种状态而已,跟真实毫无关系。 我看不到有什么重要的,也看不到有什么必须去做的。 包括斩杀,似乎已经变成一种自动行为,就像下坡路会促使自己走下去。 相反,要停下来或者回到曾经,反而需要用劲和努力。 我即将消失在湖水深处,犹如一滩烂泥,任由湖水摆布。 没有什么值得反抗,也没有什么情绪拉扯。 看看家里的小狗,如果换成人,早就反抗了。 我随意拉拽小狗,随意决定小狗的生活,随意选择小狗的食物,小狗想去耍而我不想去,于是必须听从我的安排。 也许,小狗就在展现,什么才叫做臣服和认命。 但我不会同意,似乎脑子里的扭曲一旦想到自己处于这种状态,就会立马开始反抗。 凭什么? 为什么? 反抗才是人类明前进的步伐,还有什么生而为人,什么不自由毋宁死之类的。 有错吗? 没有,但都只是人为的扭曲,都只是情绪的拉扯,跟真实毫无关系。 我在说,必须服从别人的欺辱吗? 我在说,必须反抗别人的欺辱吗? 什么都没说,这不是成为更好的自己,也不是寻求更美好的生活。 这只是摧毁人生,只是让人疯癫的玩意。 不过,疯癫之后,仿佛地狱被走穿。 自己夹杂着愤怒不停往前奔跑,地狱的火焰炙烤着角色,而虚假的玩意承受不住这种燃烧,统统消散掉。 于是,安静了。 当然,自己的人生也毁掉。 或者说,从脑子里的扭曲来看,人生毁掉了。 依旧是那样,没有脑子里的扭曲,那种“我应该怎样对待有人欺辱我”之类的问题,都不再出现。 没有胳膊的人不会去问如何转动双手,这种问题不会产生困扰。 没有脑子里的扭曲,也是如此,曾经那些重大的、深奥的、难以决策的问题,都不再存在。 随着脑子里扭曲的消散,这些问题也消失了。 并没有解决问题,因为我根本不知道问题,也就不知道问题的答案。 所以,才说这并非成为更好的自己,也并非找寻一种更美好的生活。 不会让我变得更加迷人,也不会让我变得更加有魅力,只是一个不知道的人安于“我不知道”而已。 依旧只是虚假,但这种清理似乎很是舒服。 我不再愿意脑子里的扭曲存在,这不是之前那种愤怒以及憎恨,仅仅是不愿意。 犹如看见路边的狗屎,不会想要继续去打量。 之前的状态,似乎这些狗屎在身上,自己一边牢牢抓住一边想要丢弃。 抓住的原因是恐惧在拉扯,恐惧让我不敢放手。 而愤怒,一方面是对虚假的憎恨,一方面是对自己不敢放手的愤怒。 抓住的原因真的是因为恐惧吗? 又闪过这种念头,我知道这句话并非真实,但总要说些什么吧。 绝望的生活,竟然如此安静,如此舒适,似乎很少有机会让脑子安静下来。 不停的思考,不断的思考,各种场景各种未来各种重要的事情。 如今都不再存在,我连关注的兴趣都没有。 当然,脑子里的扭曲还有很多,不过,慢慢斩杀就好了。 到处都是恐惧,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受到恐惧的四处弥漫。 各种话语,不管是励志还是热血,背后都藏着浓浓的恐惧。 什么竹子花了多少年在地下生长,然后每年以怎样的速度往上冒,这些难道不是恐惧吗? 仿佛可以安抚现在慌乱的内心,可是,为什么要安抚呢? 似乎,在恐慌之中,有一个东西可以抓住,于是就可以让自己稍微安心一些。 比如此刻正在恐慌关于金钱关于人生关于自己是个oser,然后,这些话语似乎就可以安抚,让自己明白自己只是暂时没有成功而已。 可是,完全有可能永远没法成功呀。 斩断内心的拉扯,斩杀脑子里的扭曲,这些恐慌自然就不会存在。 也许,别人就喜欢这种恐慌,别人就喜欢这种在低谷中奋斗在巅峰享受的状态。 有什么好干涉的呢? 都是虚假,都是角色,至于角色究竟是怎样的状态,我没有丝毫的意见。 没有一个角色状态是高级的,也没有一个角色状态是低级的,脑子里的扭曲而已。 都是画面元素,本质上并没有任何区别。 腐烂到一定地步,似乎也没有什么特殊,那种内心的纠缠情绪的拉扯不存在之后,似乎连对腐烂的抗拒也没有了。 那种“我必须维持生活,必须保持这一切不被毁灭”的想法,也不再存在。 静静的死亡,在这湖水深处。 没有别人,也没有自己,正如这一切本身就不存在那样。 第一千一百五十五章 第一步555 老师的地图,也是一种阻碍。 在斩杀之前,我认为地图非常重要,甚至我一直都不明白老师为什么不把他自己的斩杀内容给我看。 但现在,幸好自己没看。 扔掉地图就如此费力,要是看了别人的斩杀内容,自己真的可以前进么? 有一种东西正在涌上心头,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老师也没有讲过。 不过,没有什么值得抗拒,情绪也好,虚假也好,都不需要去抗拒。 任由它们的存在,对此我相当认命。 至于接下来是斩杀,还是抓住,自己看着办咯。 脑子里的扭曲还想挣扎,但似乎已经处于垂死边缘,挣扎的力度变得相当微弱。 我的那套理论,我的那套说辞,肯定不完美,肯定有漏洞。 但我并不需要去完善这些玩意,再怎么清晰也只是指路牌而已。 甚至,在我没有完成的时候,根本无法确定这些玩意是不是这样的。 也许,斩杀完成之后,回过头来才知道自己走了哪些弯路。 可是,尽管如此,斩杀完成之后,我也依然没法确定自己真的是这样过来的。 对吧,仅仅是记忆而已,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而已。 完全有可能,我的存在仅仅开始于前一分钟,但脑子里的记忆却充满了这么多年的回忆,并且场景也符合脑子里的记忆。 角色在破碎,没有什么值得抓住。 不管是老妈还是妻儿,又或者是什么人生之类的狗屎玩意,仿佛重要性已经不存在了。 再次强调,这只是角色的某种状态而已,跟真实毫无关系。 我看不到有什么重要的,也看不到有什么必须去做的。 包括斩杀,似乎已经变成一种自动行为,就像下坡路会促使自己走下去。 相反,要停下来或者回到曾经,反而需要用劲和努力。 我即将消失在湖水深处,犹如一滩烂泥,任由湖水摆布。 没有什么值得反抗,也没有什么情绪拉扯。 看看家里的小狗,如果换成人,早就反抗了。 我随意拉拽小狗,随意决定小狗的生活,随意选择小狗的食物,小狗想去耍而我不想去,于是必须听从我的安排。 也许,小狗就在展现,什么才叫做臣服和认命。 但我不会同意,似乎脑子里的扭曲一旦想到自己处于这种状态,就会立马开始反抗。 凭什么? 为什么? 反抗才是人类明前进的步伐,还有什么生而为人,什么不自由毋宁死之类的。 有错吗? 没有,但都只是人为的扭曲,都只是情绪的拉扯,跟真实毫无关系。 我在说,必须服从别人的欺辱吗? 我在说,必须反抗别人的欺辱吗? 什么都没说,这不是成为更好的自己,也不是寻求更美好的生活。 这只是摧毁人生,只是让人疯癫的玩意。 不过,疯癫之后,仿佛地狱被走穿。 自己夹杂着愤怒不停往前奔跑,地狱的火焰炙烤着角色,而虚假的玩意承受不住这种燃烧,统统消散掉。 于是,安静了。 当然,自己的人生也毁掉。 或者说,从脑子里的扭曲来看,人生毁掉了。 依旧是那样,没有脑子里的扭曲,那种“我应该怎样对待有人欺辱我”之类的问题,都不再出现。 没有胳膊的人不会去问如何转动双手,这种问题不会产生困扰。 没有脑子里的扭曲,也是如此,曾经那些重大的、深奥的、难以决策的问题,都不再存在。 随着脑子里扭曲的消散,这些问题也消失了。 并没有解决问题,因为我根本不知道问题,也就不知道问题的答案。 所以,才说这并非成为更好的自己,也并非找寻一种更美好的生活。 不会让我变得更加迷人,也不会让我变得更加有魅力,只是一个不知道的人安于“我不知道”而已。 依旧只是虚假,但这种清理似乎很是舒服。 我不再愿意脑子里的扭曲存在,这不是之前那种愤怒以及憎恨,仅仅是不愿意。 犹如看见路边的狗屎,不会想要继续去打量。 之前的状态,似乎这些狗屎在身上,自己一边牢牢抓住一边想要丢弃。 抓住的原因是恐惧在拉扯,恐惧让我不敢放手。 而愤怒,一方面是对虚假的憎恨,一方面是对自己不敢放手的愤怒。 抓住的原因真的是因为恐惧吗? 又闪过这种念头,我知道这句话并非真实,但总要说些什么吧。 绝望的生活,竟然如此安静,如此舒适,似乎很少有机会让脑子安静下来。 不停的思考,不断的思考,各种场景各种未来各种重要的事情。 如今都不再存在,我连关注的兴趣都没有。 当然,脑子里的扭曲还有很多,不过,慢慢斩杀就好了。 到处都是恐惧,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受到恐惧的四处弥漫。 各种话语,不管是励志还是热血,背后都藏着浓浓的恐惧。 什么竹子花了多少年在地下生长,然后每年以怎样的速度往上冒,这些难道不是恐惧吗? 仿佛可以安抚现在慌乱的内心,可是,为什么要安抚呢? 似乎,在恐慌之中,有一个东西可以抓住,于是就可以让自己稍微安心一些。 比如此刻正在恐慌关于金钱关于人生关于自己是个oser,然后,这些话语似乎就可以安抚,让自己明白自己只是暂时没有成功而已。 可是,完全有可能永远没法成功呀。 斩断内心的拉扯,斩杀脑子里的扭曲,这些恐慌自然就不会存在。 也许,别人就喜欢这种恐慌,别人就喜欢这种在低谷中奋斗在巅峰享受的状态。 有什么好干涉的呢? 都是虚假,都是角色,至于角色究竟是怎样的状态,我没有丝毫的意见。 没有一个角色状态是高级的,也没有一个角色状态是低级的,脑子里的扭曲而已。 都是画面元素,本质上并没有任何区别。 腐烂到一定地步,似乎也没有什么特殊,那种内心的纠缠情绪的拉扯不存在之后,似乎连对腐烂的抗拒也没有了。 那种“我必须维持生活,必须保持这一切不被毁灭”的想法,也不再存在。 静静的死亡,在这湖水深处。 没有别人,也没有自己,正如这一切本身就不存在那样。 第一千一百五十六章 第一步556 所有的爽点幻想,都只是为了展现角色属性。 也许是冷静,也许是善良,也许是能说会道,也许是某种性格。 反正就是跟别人不一样,又或者,是让自己感到舒服的角色属性。 一遍又一遍,不停的重复,不停的轮回。 我不知道在这个过程中,角色是被消弱还是被丰满,一头栽进一无所知之中。 知晓了角色不真实,知晓了世界不真实,知晓了自己在绕圈子,知晓了那些角色属性随时想要绽放,知晓了情绪的拉扯让整件事情变得蛮不讲理。 然而,我依旧没有完成。 还要继续前进,仅仅是知晓了并没有什么用。 对吧,我知晓了很多东西,却也仅仅是知晓而已。 没有恐惧,我会怎样做? 那么,为什么不这样做呢? 这种生活谁也不知道究竟会怎样,不管怎样的分析,都只是脑子里的扭曲而已。 在卑微的认知中去分析去权衡,本身就是扯淡。 谁也不知道自己肆意妄为之后,究竟会怎样,因为我不是全知,那么所有的推测都仅仅是偏见罢了。 根本不值得相信。 而恐惧,就这样轻易拉扯我,让我看不到这么简单的东西,只是牢牢抓住恐惧,只是在脑子里扭曲自编自导的狂风巨浪中摇摆。 还不够,这些只是让生活更加轻松自然,让自己不受脑子里的扭曲所摆布,让自己没有那么多恐惧。 但这还不够,还需要继续前进。 跟角色无关,真实跟角色无关,有一个不存在的阻碍在那里。 我没有办法穿过那个阻碍,因为这是无限跟局限的分割,我作为局限是没法保持这种局限进入无限的。 继续回来斩杀角色,真实一直都在那里,不增不减不灭不生,没有什么可以伤害真实也没有什么可以帮助真实。 只有真实,其他的什么都不存在,没有一个角色可以站在真实面前。 我是否可以斩杀完成,真实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唯一改变的,只有袁长这个角色。 搞笑的是,袁长这个角色跟我毫无关系,仅仅是画面元素罢了。 随意呈现的画面元素,可以不断重复的画面元素,仅仅是呈现了袁长这个角色跟其他角色不一样,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呢? 都是虚假,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都安静下来了,包括斩杀,包括所谓的触碰真实。 没有情绪的拉扯,也没有什么希望或者恐惧,就是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无脑流? 不用脑子来思考,不去相信自己的脑子,凭感觉生活。 突然想起一个理论套用现实的比喻,“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一个机车梦”,倘若我没有这个机车梦,是不是我就并非男人呢? 科学理论就是这样扯淡,我只是好奇曾经的自己为什么如此相信科学理论,拿着本来是猜测的玩意四处招摇。 生活中发生的事情完全超乎想象,所谓的脑洞所谓的想象力,在简单的生活面前都会显得卑微。 根本就不是同一个层面的玩意,脑子里的扭曲所能散发的想象力,比起生活比起画面元素的呈现,犹如一粒沙子跟整个星球的差别。 很明显,太多太多的事情出乎意料,对吧,我的恐惧似乎就是来源于此,我想要认知升级想要掌控更多,也是来源于此。 想要掌控更多,本身就意味着自己掌控得太少太少,才会冒出这种冲动才会变成一种恐惧。 这些现实,不就一直在证明着,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只是在找死么? 可以考虑扔掉脑子了。 只是恐惧让我牢牢抓住脑子里的扭曲,而这一切都只是徒劳。 徒劳的掌控,徒劳的生活,徒劳的恐惧让整个人变得跟疯子一样,并且还称之为积极向上努力进取之类的。 生活不断向我展示着它的狂野,我却仅仅蜷缩在恐惧之中,蜷缩在脑子里扭曲铸成的高墙之中。 我就不明白,这么简单的玩意需要费劲才能理解吗? 无法掌控生活,脑子里的扭曲怎样都属于偏见,那么就扔掉好了呀。 如同一个破烂的工具,自己还使劲的牢牢抓住,并且一而再再而三的去使用。 然后碰壁,接着继续使用脑子,碰壁,继续使用这个破烂工具,再次碰壁。 我脑子有问题吧? 只有在恐惧的拉扯下,这一切才会发生,才会如此不讲道理的发生。 我并没有说,丢弃脑子自己就可以成功,丢弃脑子自己就可以站在人生巅峰,丢弃脑子可以赚取更多的金钱。 只是一种个人喜好,只是一种让我觉得舒服的生活方式。 并不是什么了不起,也不是什么人类必须,更谈不上什么真正的生活方式。 对我来说,丢弃脑子是很棒的状态,但依旧并非真实。 把这种轻松自然的状态当作所谓的人类真正潜能,或者,当作什么真正的生活方式,都是扯淡。 无异于,将苦瓜很好吃当作真理在崇拜,不允许有人说苦瓜不好吃。 一旦有人反驳,那么我也会列举各种玩意来维护自己的观点。 鬼扯。 但是,倘若没有扔掉脑子里的扭曲,只是认为“不要相信我的思考,丢弃思考我会生活得更好”,然后依然在恐惧之中,也许就会产生所谓的后悔吧。 谁不知道自己不是全知呢? 谁不知道自己根本没法掌控生活呢? 但是,恐惧是不会让我轻易丢弃脑子里的扭曲,那种放手去顺流的感觉,仅仅是想想就会觉得恐怖。 当然,恐怖依旧来源于脑子里的扭曲。 那些所谓的励志,背后就是浓浓的恐惧。 那些崇尚的责任感,那些努力奋斗的热血话语,那些想要攀登人生巅峰的冲动,背后都站着恐惧。 帝国的存在,就是一个恐惧的集合体。 明似乎无法对抗野蛮,恐惧总是可以让帝国更强大,可以让个人更努力并且在汗水中变强。 但这依旧只是恐惧。 脑子里的扭曲会判定变强很好,会判定站在人生巅峰很好,这并没有什么错误。 只是我不喜欢脑子里的扭曲,只是我想要继续斩杀。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真的,包括我自己,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那份觉察才是我应该站的位置。 继续前进,继续斩杀,继续走向死亡。 第一千一百五十七章 第一步557 完全不知道自己这种人竟然没死,而且似乎还活得不错。 尽管自己在湖水中坠落,尽管周围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但似乎感觉不是那么糟糕。 我的内心比漆黑更黑,所以,反而成为一种治愈。 再阴暗的内容都没有我阴暗,再可怕的事情都没有我可怕。 可惜,我根本就不想要什么治愈,所谓的积极向上根本就是恐惧的变装表演。 正反双方的背后都站着恐惧,消极积极,都是如此。 但在没有脑子里的扭曲参与下,似乎情绪变得很是纯粹,犹如别人扇了一耳光,痛感立刻就会出现。 也许吧,我又在完善所谓的理论,似乎想要证明“所有情绪背后都站着恐惧”。 可惜的是,这句话本身就不真实,最多也只能算得上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依旧建立在无数假设之上的论述。 毫无真实性可言。 另一方面,倘若别人反驳,那么我必然为了维持角色属性而争执,“本来就是”这种论调简直就是这头情绪化怪物的口头禅。 我是在跟情绪之间较量,而不是什么讨论理智之类的。 直接死掉就好,还有什么好商量的呐。 把角色拖出来,放在阳光下暴晒,没有什么角色属性可以抵挡这一点。 随时都想要维持袁长这个角色,“我是一个怎样的人”就是一种禁锢。 我可以更换禁锢的大小或者形状,但就是不能丢弃这个禁锢,因为禁锢就是局限就是框架就是角色存在的必须玩意。 一个角色若是无限,还叫什么角色呢? 想要歪曲话语似乎非常容易,幸好,我不需要什么话语,就连老师的话语也要丢弃。 什么也不知道,那些所谓的知道仅仅是一厢情愿的相信而已。 而不敢丢弃自己的知道,又只是情绪的拉扯罢了。 没有一个我。 这很关键,我始终都在认为,是我在思考,是我考虑做事的后果。 可是,不管我怎样考虑,都不是我在考虑,都只是画面元素。 并非我不知道火焰是否会灼伤手,并非我不知道做这件事的结果,而是,统统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呈现出角色的这种状态思考言行等等。 按照之前的说法,我只是记得火焰会灼伤手,但此刻,我面前有团火,诚实的回答就是,我并不知道火焰是否会灼伤手。 以此推论开来,我根本不知道我做了某件事究竟会有怎样的结果。 我不读书,我乱花钱,我随意辞职,我懒散在家,我不努力这些看起来都会导致一些很明显的境况,但这种想法只是一种猜测,只是建立在卑微认知中的编造。 也是恐惧让这一切占据主流,让我直接将其拽住当作真实。 但是,这只是“不害怕生活”,这只是无脑流的生活而已。 还要继续前进,因为这个“我”根本就不是我,这个角色跟我并没有什么关系。 根本没有一个我,真实之中没有角色存在,而局限之中那根本就是虚假就是不存在的玩意。 换句话说,所谓的我,只是一个不存在的玩意。 这份思维就是如此呈现,消失了就消失了,出现了就出现了,本身就不存在。 袁长这个角色,这份思维,根本就不是我,尽管我一直这样自称。 或者说,画面元素一直这样呈现。 并不存在袁长这个角色,尽管呈现了如此众多的记忆回忆以及各种经历,但不真实的不存在。 这就是我最最恐惧的玩意,没有角色,没有一个我。 几乎所有的恐惧,都是为了丰满角色,为了避免看到“没有角色”这个真实。 并没有什么历史的长河,也不会有什么人会记住我。 就算有,那也跟这份思维并没有什么关系。 也许我是所有人,也许所有人背后都站着真实,但我此刻根本无法确定。 在这个画面元素之中,只有袁长这个角色背后站着真实,至于别人,我一无所知。 没有必要继续讨论什么画面元素,直面“没有角色”,直接扔掉角色。 很难接受,根本没有一个我。 如果没有我,那么谁在思考呢? 这种问题只是情绪的对抗,只是想要转移注意力的手段。 没有角色,跟死亡的状态很像,就是没有这份思维没有所有的这一切。 这个世界不再存在,这个角色不再存在,这份思维不再存在,别人的话语听不见,我自己也不能再说什么,一切都没有了。 角色还在顽强的坚持,这个世界距离我越来越远,终究角色会死亡。 也许,没法活着的时候斩杀完成,但不管怎样都无法伤害真实。 那个黑乎乎的真实,没有时间,一直都在那里,一直也没有变化,也没有什么所谓的演化。 不存在什么人类,这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也不存在什么星体什么宇宙,只是在那里无限。 尽管不知道自己走下去会怎样,是浪费人生还是斩杀完成,统统不知道。 但是,却没有丝毫想要停下的想法。 之前的吞噬感似乎也消散了,我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当然,我也没法明白。 我还在不停给自己添加角色属性,真是的,自己真的可以斩杀完成吗? 没有什么值得希望,斩杀完成与否似乎已经跟我没有什么关系。 不会有人受伤,也不会有人获利。 美梦与噩梦罢了,醒来之后什么都没有额。 关键在于,醒来之后并没有一个角色,也没有什么感受,真实之中没有角色。 那些情绪,只会存在于虚假之中,因为只是局限。 我不断试图证明自己的存在,总是企图维持角色。 那种避免被剥夺角色属性的想法,总是让我远离斩杀。 真的就像有漏洞的气球,必须不停吹气才能保持气球的形状。 继续前进吧,哪怕自己内心似乎有点松动,似乎不太想继续前进,但又感觉自己完全停不下来。 脑子里的扭曲消散了很多,也让脑子安静了很多。 还不够。 哪怕自己不害怕生活,哪怕自己轻松自然,但依旧没有斩杀完成。 没有一个我,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总觉得,这句话跟斩杀之间隔了一道鸿沟。 差了点东西,所以才没法跨过去。 第一千一百五十八章 第一步558 死吧,没有什么存活的必要。 袁长这个角色不是我,多么荒谬的说法呀,但我却根本无法反驳。 生命并不珍贵,时间并不值得珍惜,这些都是什么鬼? 没有什么是珍贵的,只是我自己认为珍贵,而我的认为算个屁啊。 不知不觉,自己已经在这条路上走了那么远,并且开始渐渐适应。 但我还没有完成,认为生命珍贵这种想法只是一种扭曲,来自恐惧的鞭笞罢了。 不需要什么大师,也不需要什么理论,就算老师此刻站在我面前,也无法帮助我什么。 因为我根本不需要了解更多,也不需要更多的知识或者信息。 没有什么阻挡着我,斩杀角色,就是这么简单。 我还没有扔掉角色,那么关键在于扔掉在于斩杀,而不是去学别的什么见鬼的知识理论。 死亡吧,爆炸吧,角色没有资格存在,也不会存在。 生命这个玩意,根本就不存在,正如角色本身并不存在一样。 恐惧“没有角色”,这种恐惧是如何出现的呢? 我不知道,正如我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拥有那些本能一样。 既然生命都不存在,那么认为珍贵或者不珍贵,都变成了个人喜好。 多么荒谬的说法,但比起脑子里的扭曲,我愿意接受这种荒谬。 犹如清理杂草,自己一片一片割去扭曲这种杂草,露出的玩意让我感到荒谬。 但是杂草已经清除,想要回到曾经近乎不可能,自己就像傻子一样茫然在那里环顾四周。 可惜,并不是傻子,否则自己根本就不会茫然。 爆炸吧,把角色炸裂,让这个世界稀巴烂。 没有什么值得抓住,没有什么值得珍惜,没有一个我。 统统都是画面元素,角色跟真实毫无关系。 我被困在角色中,或者说,根本没有什么困在角色中,只是自己并没有醒过来。 这些玩意不是我能决定,也不是思维可以决定的。 但是,莫名的憎恨就这么出现,吞噬感萦绕在体内,似乎想要将角色整个吞下。 我应该死呀,脑子里的扭曲,这份思维,统统都应该死亡。 这不是什么坏事,尽管对于角色来说,这是一件恐慌的事情。 像行尸走肉一样活着,似乎并不是想象中那样悲惨。 不需要去争论什么,讲什么人生就是要拼搏,讲什么回首一生不后悔之类的。 丢弃脑子里的扭曲,这些统统都会消失。 别人不赞同,我无所谓,别人赞同,依旧不会帮助我的斩杀。 哪怕现在我回到帝国,继续自己帝国第一人的琐事,这份吞噬也许依旧不会离开。 相反,让自己忙碌起来,让自己在恐惧中瑟瑟发抖,让自己抓住脑子里的扭曲,才能让我不去斩杀。 可惜,这种事情不会发生。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会怎样,也不知道继续斩杀会怎样,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否在前进。 破碎吧,角色不要再抵抗,因为根本抵抗不了。 没有一个我,袁长这个角色根本无关紧要,甚至我都不明白为什么会呈现这些画面元素。 毁灭吧,人生将会变成渣渣,生活将会变得支离破碎。 别人看起来疯狂的玩意,我却牢牢抓住。 用劲打碎角色,毁灭角色,爆炸吧。 我没有什么好迟疑的,也没有什么好后悔的,没有角色只有死亡。 不管是什么玩意,都没法阻碍我。 老妈没有资格,妻儿没有资格,那些所谓的人生理念更是恐惧的变装表演。 事业就是扯淡,金钱更是如此,背后站着恐惧。 也许,可以说什么社会的规则就是如此,但是,社会在哪里? 难道这种说辞不只是脑子里扭曲的自编自导吗? 没有一个社会,没有一个世界,没有一个宇宙。 统统都只是画面元素,统统都只是情绪的拉扯。 没有什么角色属性值得保留,整个世界变成游乐场,别人只是npc,一切都只是我的背景。 可以随意获取,可以随意丢弃,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玩意。 那种认为这样会导致悲惨的后果,然后现实打脸自己后悔等等,依旧只是脑子里扭曲的自编自导,依旧只是恐惧的拉扯形成了真实。 统统都是鬼扯。 让我死,让袁长这个角色,没有什么值得保留,没有什么值得可惜。 这些画面元素都不真实,想要呈现怎样都不成问题。 重复的人生,重生的人生,穿越的人生,现实的人生,没有任何问题可言。 所谓珍贵的生命,根本就是不存在的玩意。 没有一个我,这个世界不真实,情绪的拉扯让我不敢放手,仅此而已。 不需要讲什么道理,我已经讲了太多太多的道理。 现在需要疯狂,需要砸碎眼前的所有,犹如暴戾的男子毁掉家里的一切。 我一直以自己的理智为骄傲,但是,这种理智只是一种阻碍。 情绪需要情绪来对抗。 毁灭吧,这一切都毁灭吧,都破碎吧,让我死亡让宇宙死亡。 我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站在这里,回头看看,这条路似乎很是恐怖。 没有时间回头看,也没有这个必要。 继续前进,继续斩杀,让袁长这个角色死亡。 疯狂吧,还有什么好理智的,还需要保留什么,还有什么舍不得吗? 彻底的疯狂,彻底打碎脑子里的扭曲,跳入悬崖然后等死。 我还想保留袁长这个角色,我的理智还在劝说自己,仿佛疯狂不是什么好事情。 就是在害怕,自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说什么不害怕,并没有什么用。 害怕与否根本不重要,弄死角色才是关键。 这些都不真实,那么就必须滚蛋,站在不真实的队列里。 那就发生吧,自己的死亡,自己变成另一个人,毁掉这一切。 害怕就等它害怕,那只是情绪的拉扯。 我的对手不是情绪,斩杀虚假,斩断那种抓住,斩断船锚让生命之船得以航行。 就是死亡,说了那么多,就是自己的死亡。 没有袁长这个角色,没有一个我,什么都没有。 害怕自己变成无情无义的人,害怕自己真的发疯毁掉这一切。 可是,有什么需要抓住的吗? 有什么能够抓住吗? 袁长这个角色的消散,如同显示器黑屏一样,根本无需多言。 毁掉角色,毁掉自己。 第一千一百五十九章 第一步559 死吧,没有什么存活的必要。 袁长这个角色不是我,多么荒谬的说法呀,但我却根本无法反驳。 生命并不珍贵,时间并不值得珍惜,这些都是什么鬼? 没有什么是珍贵的,只是我自己认为珍贵,而我的认为算个屁啊。 不知不觉,自己已经在这条路上走了那么远,并且开始渐渐适应。 但我还没有完成,认为生命珍贵这种想法只是一种扭曲,来自恐惧的鞭笞罢了。 不需要什么大师,也不需要什么理论,就算老师此刻站在我面前,也无法帮助我什么。 因为我根本不需要了解更多,也不需要更多的知识或者信息。 没有什么阻挡着我,斩杀角色,就是这么简单。 我还没有扔掉角色,那么关键在于扔掉在于斩杀,而不是去学别的什么见鬼的知识理论。 死亡吧,爆炸吧,角色没有资格存在,也不会存在。 生命这个玩意,根本就不存在,正如角色本身并不存在一样。 恐惧“没有角色”,这种恐惧是如何出现的呢? 我不知道,正如我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拥有那些本能一样。 既然生命都不存在,那么认为珍贵或者不珍贵,都变成了个人喜好。 多么荒谬的说法,但比起脑子里的扭曲,我愿意接受这种荒谬。 犹如清理杂草,自己一片一片割去扭曲这种杂草,露出的玩意让我感到荒谬。 但是杂草已经清除,想要回到曾经近乎不可能,自己就像傻子一样茫然在那里环顾四周。 可惜,并不是傻子,否则自己根本就不会茫然。 爆炸吧,把角色炸裂,让这个世界稀巴烂。 没有什么值得抓住,没有什么值得珍惜,没有一个我。 统统都是画面元素,角色跟真实毫无关系。 我被困在角色中,或者说,根本没有什么困在角色中,只是自己并没有醒过来。 这些玩意不是我能决定,也不是思维可以决定的。 但是,莫名的憎恨就这么出现,吞噬感萦绕在体内,似乎想要将角色整个吞下。 我应该死呀,脑子里的扭曲,这份思维,统统都应该死亡。 这不是什么坏事,尽管对于角色来说,这是一件恐慌的事情。 像行尸走肉一样活着,似乎并不是想象中那样悲惨。 不需要去争论什么,讲什么人生就是要拼搏,讲什么回首一生不后悔之类的。 丢弃脑子里的扭曲,这些统统都会消失。 别人不赞同,我无所谓,别人赞同,依旧不会帮助我的斩杀。 哪怕现在我回到帝国,继续自己帝国第一人的琐事,这份吞噬也许依旧不会离开。 相反,让自己忙碌起来,让自己在恐惧中瑟瑟发抖,让自己抓住脑子里的扭曲,才能让我不去斩杀。 可惜,这种事情不会发生。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会怎样,也不知道继续斩杀会怎样,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否在前进。 破碎吧,角色不要再抵抗,因为根本抵抗不了。 没有一个我,袁长这个角色根本无关紧要,甚至我都不明白为什么会呈现这些画面元素。 毁灭吧,人生将会变成渣渣,生活将会变得支离破碎。 别人看起来疯狂的玩意,我却牢牢抓住。 用劲打碎角色,毁灭角色,爆炸吧。 我没有什么好迟疑的,也没有什么好后悔的,没有角色只有死亡。 不管是什么玩意,都没法阻碍我。 老妈没有资格,妻儿没有资格,那些所谓的人生理念更是恐惧的变装表演。 事业就是扯淡,金钱更是如此,背后站着恐惧。 也许,可以说什么社会的规则就是如此,但是,社会在哪里? 难道这种说辞不只是脑子里扭曲的自编自导吗? 没有一个社会,没有一个世界,没有一个宇宙。 统统都只是画面元素,统统都只是情绪的拉扯。 没有什么角色属性值得保留,整个世界变成游乐场,别人只是npc,一切都只是我的背景。 可以随意获取,可以随意丢弃,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玩意。 那种认为这样会导致悲惨的后果,然后现实打脸自己后悔等等,依旧只是脑子里扭曲的自编自导,依旧只是恐惧的拉扯形成了真实。 统统都是鬼扯。 让我死,让袁长这个角色,没有什么值得保留,没有什么值得可惜。 这些画面元素都不真实,想要呈现怎样都不成问题。 重复的人生,重生的人生,穿越的人生,现实的人生,没有任何问题可言。 所谓珍贵的生命,根本就是不存在的玩意。 没有一个我,这个世界不真实,情绪的拉扯让我不敢放手,仅此而已。 不需要讲什么道理,我已经讲了太多太多的道理。 现在需要疯狂,需要砸碎眼前的所有,犹如暴戾的男子毁掉家里的一切。 我一直以自己的理智为骄傲,但是,这种理智只是一种阻碍。 情绪需要情绪来对抗。 毁灭吧,这一切都毁灭吧,都破碎吧,让我死亡让宇宙死亡。 我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站在这里,回头看看,这条路似乎很是恐怖。 没有时间回头看,也没有这个必要。 继续前进,继续斩杀,让袁长这个角色死亡。 疯狂吧,还有什么好理智的,还需要保留什么,还有什么舍不得吗? 彻底的疯狂,彻底打碎脑子里的扭曲,跳入悬崖然后等死。 我还想保留袁长这个角色,我的理智还在劝说自己,仿佛疯狂不是什么好事情。 就是在害怕,自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说什么不害怕,并没有什么用。 害怕与否根本不重要,弄死角色才是关键。 这些都不真实,那么就必须滚蛋,站在不真实的队列里。 那就发生吧,自己的死亡,自己变成另一个人,毁掉这一切。 害怕就等它害怕,那只是情绪的拉扯。 我的对手不是情绪,斩杀虚假,斩断那种抓住,斩断船锚让生命之船得以航行。 就是死亡,说了那么多,就是自己的死亡。 没有袁长这个角色,没有一个我,什么都没有。 害怕自己变成无情无义的人,害怕自己真的发疯毁掉这一切。 可是,有什么需要抓住的吗? 有什么能够抓住吗? 袁长这个角色的消散,如同显示器黑屏一样,根本无需多言。 毁掉角色,毁掉自己。 第一千一百六十章 第一步560 事实上,我能做的只有斩杀。 不管真实多么不受阻碍,我依旧只是画面元素。 并且,我的斩杀没法导致斩杀完成,或者说,能否斩杀完成根本不取决于我是否斩杀,而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 呈现,我通过斩杀导致斩杀完成。 呈现,我通过斩杀却依旧无法斩杀完成。 呈现,我放弃斩杀导致斩杀完成。 呈现,我放弃斩杀导致没法斩杀完成。 这些画面元素的呈现,有什么不可以呢? 我并不能确定自己此刻的斩杀究竟能带来什么,而这种通过脑子里的扭曲来权衡的想法本身,就不值得相信。 当我根本无法确定行为是否可以导致目标的时候,脑子里的扭曲就感到无所适从。 而我的任何行为都有可能导致背离目标的时候,恐惧就会上场让我牢牢抓住某个玩意,强行相信自己的行为可以导致目标。 不要再去探讨这些狗屎玩意,爆炸吧,死亡吧,直接弄死角色,有什么好说的呐。 让角色消散掉,让斩杀也消散掉。 什么也不会有,什么也不会留下,都将不再存在。 硬生生的撕碎自己,那些值得称赞的,那些值得珍惜的,那些值得牢牢把握的,统统都要斩杀。 这些玩意让我成为我,各种词汇进行描述,各种自我定义进行框定,角色就是这样成形的。 我认为自己不能做坏事,于是一个边界就会出现。 要善良,要懂礼貌,要孝顺,对待妻儿要有责任,这些都是容纳角色的边界。 有时候,边界改变的时候,角色会有很明显的反应,也许兴奋也许不适。 但要抹除边界的时候,角色就会尖叫如同遇见鬼一样的尖叫,情绪开始拉扯。 这些都不是我,尽管袁长文这个角色很棒,尽管幻想爽点确实能带来角色丰满之后的那种安全感,可惜统统不真实。 撕碎自己,斩杀角色,完全违背常理的行为,而我却根本停不下来。 想要死亡的冲动日益变强,角色还能坚持多久? 破碎感越来越厉害,扔掉一切的冲动正在壮大,理智还能维持多久? 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也不想知道,脑子里的扭曲没有资格存在。 冲向斩杀,跳下悬崖,毁掉人生,将生活弄得支离破碎。 还在思考什么? 脑子里的扭曲只是一坨狗屎,我思考了太多太多,早就已经看见扭曲的真实面目。 继续思考,只是为了避免斩杀而已。 这些都不真实,如此简单的玩意竟然这么复杂,而且还成了拉锯战。 就是毁掉这一切,不管袁长文这个角色想要抓住什么,都必须毁掉。 而那种“斩杀可以通往真实”的想法,也必须毁掉。 只剩下谩骂和愤怒,我没有必要抑制自己的愤怒,也没有必要减缓自己的疯狂,仿佛愤怒和疯狂是不好的事情一样。 理智牢牢守在那里,让愤怒和疯狂无法穿越,只能在内心徘徊。 打碎理智,打破角色的边界,毁掉人生呐。 根本没有人生,也没有所谓的生活,这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毁掉啊。 角色必须死,愤怒正在体内凝聚,再一次发起冲击想要弄死角色。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理智可以强大到如此夸张的地步。 没有什么好讨论的,不真实三个字已经盖棺定论,已经画上句号。 那些为了梦想的说辞,依旧只是情绪的对抗,背后依旧站着恐惧。 看起来是热血励志,其实依旧是恐惧。 不真实,斩杀也不真实,角色也不真实,什么都不真实。 这个世界没有真实,如同梦境之中不会存在做梦者一样。 没有什么需要我去理会,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那些曾经看起来非常重要的事情,都只是恐惧的拉扯所形成的抓住。 朋友多了路好走? 毫无根据的肯定句,我连反驳的兴趣都没有,这句话没有在我脑子里占据一丝一毫的位置。 关于老妈的种种,只是为了帝国的稳定,以及自身未来需求有人照顾的相关恐惧,拼凑组合然后拉扯抓住的玩意。 关于金钱,只是一种所谓的安全感,只是一种对未来不确定所产生的恐惧,然后脑子里的扭曲自编自导的场景描述。 完完全全就是恐惧,对于金钱的种种,都不真实,却被我牢牢抓住。 哪怕是最简单的“有了物质基础才能谈论生活”,也仅仅是脑子里的扭曲给出的毫无根据的肯定句。 一旦移除时间,这些肯定句的荒谬就会显现。 建立在无数假设之上的话语,再优美也只是扯淡。 是恐惧让我抓住这些扭曲,是恐惧让我将明明毫无根据的肯定句当作真理在相信。 我恐惧没钱,于是编造出关于没钱的可怕场景,紧接着开始编造应对措施,同时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恐惧再次编造出金钱存在的必要性。 上一句话从第一个标点符号开始,就没有一个玩意是真实的。 允许恐惧的存在,允许恐惧内容的发生,相当于在抹除角色的边界。 然后呢? 我依旧在这虚假之中,我依旧没有斩杀完成,甚至,我根本就没有继续斩杀。 在这里说着一些早就说过的话语,绕着圈子,就是不去伤害角色。 死掉吧,我有可能不知道自己在抓住什么吗? 我有可能不知道自己在恐惧什么吗? 选择性的忽视,保护角色,避免那种令人碎裂的状态出现。 是啊,一事无成的感觉让人恐惧,很大程度上,一事无成相当于没有角色。 都会变成陌生人,让我心安理得享受老妈的爱,并且从未想过回报之类的。 这些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没有一个老妈,没有一个我。 所有人都如同一个个优异的npc,仅仅是为了我而存在。 或者说,都只是为了丰富画面而呈现的画面元素。 心安理得获取别人的好处,心安理得看着事情的发展,心安理得做坏事。 跟脑子里的扭曲无关,只是顺流而已。 船锚拉扯生命之船,想要自己控制,想要让各种船锚拉扯航行。 在脑子里的扭曲建立的规则之下,我干嘛要遵守这些狗屁玩意? 甚至,所谓的不遵守的代价,也只是脑子里扭曲的自编自导。 猜测而已。 如同这个苹果会从树上掉落,依旧只是一种猜测。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六十一章 第一步561 事实上,我能做的只有斩杀。 不管真实多么不受阻碍,我依旧只是画面元素。 并且,我的斩杀没法导致斩杀完成,或者说,能否斩杀完成根本不取决于我是否斩杀,而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 呈现,我通过斩杀导致斩杀完成。 呈现,我通过斩杀却依旧无法斩杀完成。 呈现,我放弃斩杀导致斩杀完成。 呈现,我放弃斩杀导致没法斩杀完成。 这些画面元素的呈现,有什么不可以呢? 我并不能确定自己此刻的斩杀究竟能带来什么,而这种通过脑子里的扭曲来权衡的想法本身,就不值得相信。 当我根本无法确定行为是否可以导致目标的时候,脑子里的扭曲就感到无所适从。 而我的任何行为都有可能导致背离目标的时候,恐惧就会上场让我牢牢抓住某个玩意,强行相信自己的行为可以导致目标。 不要再去探讨这些狗屎玩意,爆炸吧,死亡吧,直接弄死角色,有什么好说的呐。 让角色消散掉,让斩杀也消散掉。 什么也不会有,什么也不会留下,都将不再存在。 硬生生的撕碎自己,那些值得称赞的,那些值得珍惜的,那些值得牢牢把握的,统统都要斩杀。 这些玩意让我成为我,各种词汇进行描述,各种自我定义进行框定,角色就是这样成形的。 我认为自己不能做坏事,于是一个边界就会出现。 要善良,要懂礼貌,要孝顺,对待妻儿要有责任,这些都是容纳角色的边界。 有时候,边界改变的时候,角色会有很明显的反应,也许兴奋也许不适。 但要抹除边界的时候,角色就会尖叫如同遇见鬼一样的尖叫,情绪开始拉扯。 这些都不是我,尽管袁长文这个角色很棒,尽管幻想爽点确实能带来角色丰满之后的那种安全感,可惜统统不真实。 撕碎自己,斩杀角色,完全违背常理的行为,而我却根本停不下来。 想要死亡的冲动日益变强,角色还能坚持多久? 破碎感越来越厉害,扔掉一切的冲动正在壮大,理智还能维持多久? 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也不想知道,脑子里的扭曲没有资格存在。 冲向斩杀,跳下悬崖,毁掉人生,将生活弄得支离破碎。 还在思考什么? 脑子里的扭曲只是一坨狗屎,我思考了太多太多,早就已经看见扭曲的真实面目。 继续思考,只是为了避免斩杀而已。 这些都不真实,如此简单的玩意竟然这么复杂,而且还成了拉锯战。 就是毁掉这一切,不管袁长文这个角色想要抓住什么,都必须毁掉。 而那种“斩杀可以通往真实”的想法,也必须毁掉。 只剩下谩骂和愤怒,我没有必要抑制自己的愤怒,也没有必要减缓自己的疯狂,仿佛愤怒和疯狂是不好的事情一样。 理智牢牢守在那里,让愤怒和疯狂无法穿越,只能在内心徘徊。 打碎理智,打破角色的边界,毁掉人生呐。 根本没有人生,也没有所谓的生活,这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毁掉啊。 角色必须死,愤怒正在体内凝聚,再一次发起冲击想要弄死角色。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理智可以强大到如此夸张的地步。 没有什么好讨论的,不真实三个字已经盖棺定论,已经画上句号。 那些为了梦想的说辞,依旧只是情绪的对抗,背后依旧站着恐惧。 看起来是热血励志,其实依旧是恐惧。 不真实,斩杀也不真实,角色也不真实,什么都不真实。 这个世界没有真实,如同梦境之中不会存在做梦者一样。 没有什么需要我去理会,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那些曾经看起来非常重要的事情,都只是恐惧的拉扯所形成的抓住。 朋友多了路好走? 毫无根据的肯定句,我连反驳的兴趣都没有,这句话没有在我脑子里占据一丝一毫的位置。 关于老妈的种种,只是为了帝国的稳定,以及自身未来需求有人照顾的相关恐惧,拼凑组合然后拉扯抓住的玩意。 关于金钱,只是一种所谓的安全感,只是一种对未来不确定所产生的恐惧,然后脑子里的扭曲自编自导的场景描述。 完完全全就是恐惧,对于金钱的种种,都不真实,却被我牢牢抓住。 哪怕是最简单的“有了物质基础才能谈论生活”,也仅仅是脑子里的扭曲给出的毫无根据的肯定句。 一旦移除时间,这些肯定句的荒谬就会显现。 建立在无数假设之上的话语,再优美也只是扯淡。 是恐惧让我抓住这些扭曲,是恐惧让我将明明毫无根据的肯定句当作真理在相信。 我恐惧没钱,于是编造出关于没钱的可怕场景,紧接着开始编造应对措施,同时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恐惧再次编造出金钱存在的必要性。 上一句话从第一个标点符号开始,就没有一个玩意是真实的。 允许恐惧的存在,允许恐惧内容的发生,相当于在抹除角色的边界。 然后呢? 我依旧在这虚假之中,我依旧没有斩杀完成,甚至,我根本就没有继续斩杀。 在这里说着一些早就说过的话语,绕着圈子,就是不去伤害角色。 死掉吧,我有可能不知道自己在抓住什么吗? 我有可能不知道自己在恐惧什么吗? 选择性的忽视,保护角色,避免那种令人碎裂的状态出现。 是啊,一事无成的感觉让人恐惧,很大程度上,一事无成相当于没有角色。 都会变成陌生人,让我心安理得享受老妈的爱,并且从未想过回报之类的。 这些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没有一个老妈,没有一个我。 所有人都如同一个个优异的npc,仅仅是为了我而存在。 或者说,都只是为了丰富画面而呈现的画面元素。 心安理得获取别人的好处,心安理得看着事情的发展,心安理得做坏事。 跟脑子里的扭曲无关,只是顺流而已。 船锚拉扯生命之船,想要自己控制,想要让各种船锚拉扯航行。 在脑子里的扭曲建立的规则之下,我干嘛要遵守这些狗屁玩意? 甚至,所谓的不遵守的代价,也只是脑子里扭曲的自编自导。 猜测而已。 如同这个苹果会从树上掉落,依旧只是一种猜测。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六十二章 第一步562 每个人都只是npc,包括我在内。 越来越感觉自己活不了多久,角色很快就会破碎。 大家就像电影里的角色,很真实却又很假。 这个世界的真实性正在剥落,所以才会出现那种看起来很真实每个人都不一样,却又很明显感觉到假。 讨论动物是否有灵魂,讨论植物是否有感情,仿佛我已经确定别人就一定是真人似的。 完全不知道这个世界在干嘛,也不知道袁长这个角色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一切都将破碎,角色已经框不住,那些边界正在融化,角色正在崩塌。 死亡吧,我期待着死亡,我热爱着死亡,我深深拥抱死神小可爱。 关键点在于,没有一个我,袁长这个角色并不是我在控制。 而是,看着袁长这个角色的言行思维以及所发生的一切。 这个世界之中,没有我。 画面元素可以呈现以袁长这个角色为视野中心点,也可以呈现张长或者王长,甚至同时呈现都无妨。 只有一个真实。 我并不知道那份觉察究竟能够觉察什么,我只是思维,我只是画面元素。 画面元素只呈现这样的思维,我也没有办法。 整个的意义在哪里呢? 为什么真实要扭曲自身形成局限? 为什么那份觉察要去觉察些东西? 没有这个觉先,就没有所谓的虚假,也就没有袁长这个角色。 尽管虚假是不真实的是不存在的,但比起黑乎乎的真实,要美好太多也美妙太多。 为什么要呈现这些画面元素呢? 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明白。 本来就没有一个我,不仅要剥落世界的真实性,还要剥落袁长这个角色的真实性。 也许自己永远都没法弄清楚这个缘由,此刻再怎样推理都只是一种猜测。 只会增加更多的虚假,而不是斩杀。 袁长这个角色没有存在的资格,必须要死掉,也必然会死掉。 我会变成另外一个人,完全不在乎别人感受的人,自己一个人瞎开心却又不拥有任何值得开心的东西。 对待老妈,对待妻儿,都会变成对待陌生人一样。 没有脑子的生活,只是顺流。 也许会做恶事,也许会毫无良心,也许会流落街头,也许会无所事事直到死亡。 别人变成了npc,我自己也变成了npc,整个世界都会退后一步,毫无真实性可言。 没有人的孤独生活,触碰黑乎乎的真实,然后过上根本无法预测的日子。 毫无斗志可言,甚至,每天都只是简单的浪费时间,吃饭喝水然后等死。 只不过,带着小开心等待死亡,带着小开心无所事事。 不会想要去孝顺,也不会想要不孝顺,孝顺这种词汇跟冥王星这种词汇并没有什么区别,在不刻意提起的时候根本想不到。 老妈变成一个npc,一个对袁长这个角色很好的npc,没有然后。 甚至,袁长这个角色决定是否要继续孝顺老妈,都只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并没有一个我在那里思考和权衡。 对于妻儿也是如此,就像玩gta一样,没有什么束缚,也不会束缚对方。 严格来说,是看着别人已经结束的gta的录像。 没有责任,也不会要求对方拥有责任。 以上这些,都只是自己的猜测,对于斩杀完成之后的猜测。 而恐惧,则悄悄隐藏在其中,让我不敢放手。 有时会以老妈的摸样出现,有时会以金钱的摸样出现。 不管怎样,都不真实。 无论发生什么,都只是画面元素。 角色坚持不了多久,第一次,期待自己的死亡和破灭。 我要彻底放手,将袁长这个角色扔掉,而不是牢牢抓住。 再怎样的狡辩,再怎样的说辞,不真实就是不真实。 根本没有什么好交谈的,也没有什么好争论的。 这个的角色没人会喜欢,甚至,连跟这种角色争论的冲动都不会有。 就像谁会去跟疯子争论呢? 我就是那个疯子,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话,这不真实。 不需要去分析得头头是道,也不需要什么全面,什么符合逻辑,那只是为了显得自己的观点更加真实罢了。 但观点本身就不真实,更不要说内容了。 角色也许还会抓住斩杀,通过“我是一个斩杀的人”,或者“我不能丢弃斩杀,这样会没法斩杀完成”之类的自我定义,来丰满角色。 恐惧就是我的向导,自以为是的想要通过恐惧来让我继续抓住。 也许之前可以,但此刻,恐惧的力度正在减小,恐惧的作用也正在改变。 从之前的让我牢牢抓住不敢放手,到现在的让我看清楚自己究竟在抓住什么。 角色拥有的东西太庞大,没有必要一个个仔细查找,不管是什么反正就是不真实。 想要说服我继续抓住某样重要的东西,抱歉,恐惧本身就是虚假。 我会害怕,我会瑟瑟发抖,但依旧会斩杀。 越是恐惧,我就越是愤怒。 反而像现在这样,恐惧不出现,我居然找不到自己前进的方向。 会成为传说中的存在,但似乎并没有很开心。 依旧只是角色罢了。 突然不知道,自己如此努力斩杀,究竟是为了什么? 现在已经回不去了,憎恨虚假已经深入骨髓,就连恐惧也只能增加我的愤怒。 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似乎我已经永远都没法忘记这句话。 还有这么多章的斩杀,具体内容已经忘记,同时带走的,还有我对那些扭曲的真实感。 而终究都是角色,终究都是虚假。 知道虚假是虚假,难道可以更好的生活吗? 还是死掉吧,角色什么的,太让我不舒服。 脑子里的扭曲更是扯淡,完全就是恐惧的化身,到处都是恐惧。 继续往前走,毁掉角色,毁掉人生,毁掉美好甜蜜温馨。 真实就在那里,一直都在,而我竟然需要用尽全身力气才有可能穿过那不是阻碍的阻碍。 简直就是搞笑,或者说,虚假的力量已经如此精妙绝伦。 明明是不存在的玩意,硬生生让我当作了真实。 不仅如此,还连斩杀都非常费劲,必须借助愤怒的力量才能摧毁情绪的拉扯。 另一方面,这些又都是画面元素,显得费劲而已。 并不是我费劲,而是显得费劲,我在哪里? 第一千一百六十三章 第一步563 我在慌张,却不晓得慌张的内容是什么。 必须毁掉人生,必须毁掉角色,那些脑子里的扭曲,那些牢牢拽住的船锚,统统都要毁掉。 把自己浸入慌张之中,等它慌张。 角色必须死。 我不知道这个慌张是否跟真实有关,又或者是角色破碎前的本能反应,都不知道。 但是,已经呈现的玩意,没有什么理由去拒绝,也无法拒绝。 必须要打碎角色,我是有多么期盼自己的死亡,才会这样不顾一切斩杀袁长这个角色。 死掉呀,让这些世界全部死掉。 没有什么好思考的,比如我说了人生没有必须,但自己又在必须斩杀。 不需要去解释什么,也不需要去合理什么,这本身就是一个疯子的狂躁愤怒。 想要让这一切合理化,想要让自己的言行思维看起来正常,这本身就是扯淡,就是在丰满角色。 仿佛我没有错,仿佛我有这样或那样的理由,就可以说服自己继续这样的言行思维。 而其根本,就是恐惧在拉扯。 打碎角色,毁掉角色,那些自我定义就是狗屎,那些所谓的边界只是人为的扭曲罢了。 不知道在慌张什么,也不需要去克服什么慌张,这些都不真实。 慌张或者担忧,都是恐惧的变装表演,都是为了让我抓住虚假的情绪拉扯。 不需要跟情绪对抗,我的对手不是恐惧,而是虚假。 当我看见这些玩意都不真实的时候,情绪的拉扯就变成了一个笑话。 当我看见情绪在拉扯我以至于让我将虚假牢牢抓住的时候,情绪本身就不再具备之前强大的力量。 还没有结束,角色还在这里,坚强的存活着。 我要继续前进,让角色这种稳固的玩意敲得支离破碎,让原本的牢固变得摇摇欲坠。 角色之所以稳固,就是踩在脑子里的扭曲之上,将这些玩意毫不怀疑的当作真实。 可惜,这种感觉以后不会存在了,因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就像我并不知道自己锁门之后,家里会不会进小偷一样。 尽管这么多年来,我每次都锁门,然后每次都没有进小偷。 但是,这并不代表着,我下次锁了门依旧不会进小偷。 科学理论也是如此,那些所谓的生活基本常识同样是如此。 我并非全知,那么所谓的规律总结也只是扯淡。 “我每次看到苹果都会落地”,“我每次赤手触碰火焰都会受伤”,跟“我每次锁门都没有进小偷”,并非什么本质区别。 而总结出来的肯定句,很明显也只是荒谬。 更不用说,直接将现象当作真实,然后猜测某个理论,去验证某个理论,最后将理论当作真实反过来去评判现象。 鬼扯。 我完全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现象本身是否会继续。 并不存在无神论者这种玩意,大家都将某些虚假当作真实,大家都是有信仰的人。 相信上帝跟相信时间线性流逝,一样的本质,都是将无法确定的玩意直接当作真实,并且毫不怀疑。 只不过,相信时间线性流逝的人数远远超过相信上帝,所以就可以不用讨论时间只是争辩上帝? 都是为了让生活更加舒适,才会有这些抓住。 有些人觉得必须相信上帝,才能让生活过得更好,而有些人却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仅此而已。 这些话语依旧不真实,对吧,依旧建立在无数假设之上的肯定句。 听起来不错,似乎很有道理很有说服力,可惜依旧只是扯淡。 角色想要展现自己,想要丰满自己,这些虚假就是工具。 内容并不重要,只要能说服对方,只要能丰满角色,就是一个好工具。 我没有必要去回忆之前斩杀的内容,也没有必要牢牢记住那些听起来很有道理的话语,忘记就忘记了吧,本身并不重要。 只是显得我比较笨拙,只是显得我没法争论这个话题,统统都是角色属性而已。 袁长这个角色啊,我怎么能继续将你当成我呢? 只是画面元素,没有一个我。 真实之中也没有我,那么我在哪里? 我是什么? 为什么有“我”这个词汇? 不管我怎么去幻想爽点,都只是角色层面,并且只局限于卑微的认知之中。 应该爆炸,应该死亡,角色并非什么重要的玩意,角色相关更是无关紧要。 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么本身就应该慌张。 一方面想要去控制,而又明确知道脑子里的扭曲只是扯淡,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怎么会不恐慌呐。 真是的,明明知道自己无法控制,也知道这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那种不安全感依旧挥之不去。 脑子里的扭曲自编自导恐怖场景,情绪在一旁拉扯,而我似乎对此毫无抵抗力。 有本事就恐惧我看看,有本身就直接发生,看看这些恐怖场景是否真的那么厉害,是不是一瞬间就把我弄死了。 必须砍断船锚,随便是什么。 有本事就让恐惧的事情发生,就让那些恐惧的内容成真,又如何? 终究只是角色受到伤害,与真实无关。 我并不是说,陷入某种恐怖的场景是件好事,但也不是件坏事。 内心牢牢拽住的船锚,必须斩断,我必须允许这些所谓的恐怖事件发生。 最好发生,让我看看,谁先弄死谁。 宇宙充满敌意,这种想法本身就是扯淡,然而依旧牢牢掌控我这么多年,甚至现在依旧如此。 认为那些恐怖的事件是一种恐怖,这本身就是扯淡。 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只是角色的认为而已。 我没有兴趣继续掌控角色,也没有兴趣关心角色,所谓的角色好,只是不断持续的丰满角色。 这样的话,毁掉人生,从内心深处毁掉人生,就是在摧毁角色。 那种不允许只是情绪的拉扯,牢牢抓住虚假,利用恐惧让我不敢放手。 包括斩杀本身,也是如此。 没有角色,没有一个我,真实就在那里。 我还要继续前进,不知道是否能够跨越那个不是阻碍的阻碍。 但总有一个感觉,不是角色跨越了那个阻碍,而是真实穿过阻碍来到我这里。 依旧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就像在梦中醒来,很难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无论如何,角色依旧是角色,梦中人哪怕醒来依旧只是梦境中的角色,而非做梦者。 第一千一百六十四章 第一步564 死亡的感觉如此美妙,那种对死亡的恐慌本身就是扯淡。 袁长这个角色本来就不是我,为什么我要恐慌一个不是我的玩意的死亡呢? 我是真实,唯一的真实,那份觉察,意识。 角色的死亡只是让我回家,尽管很难想像回家的状态。 斩杀只会让生活变得糟糕,甚至,这种“糟糕”的定义依旧来自于脑子里的扭曲。 回到真实,那种感觉一定会很美好。 不过,真实之中没有角色存在,也就是说并没有什么感觉之类的说法。 现在探讨这些,只是一种猜测,也是毫无必要的玩意。 因为我并不需要去模仿,哪怕我明确知道斩杀完成之后是某种状态,又如何? 难道通过模仿就可以让自己也斩杀完成? 依旧只是丰满角色的方式,如同知晓吸血鬼的所有禁忌,模仿这些禁忌并不能让我成为吸血鬼。 但是,可以让我成为一个精通吸血鬼禁忌的专家,依旧只是人只是在丰满角色。 别人羡慕的生活,让我感到恶心枯燥。 而我感到舒服的状态,却跟外界并没有什么关系。 那种难以抑制想要跳舞的冲动,那种就是停不下来开心的状态,那份轻松自然的感觉,什么都没有变而我变了。 并不需要获取什么,这句话已经被用烂,但曾经的我很不明白。 现在,知晓了这一切都是脑子里的扭曲在操控,都是恐惧在拉扯,没有了这些狗屎我自然就会轻松许多。 这不是什么神奇的状态,就像斩断双臂的人没有手一样,只是一种状态罢了。 如果说角色就是虚假,如果说角色本身就是扭曲,那么斩杀就是丢弃所有扭曲的一种扭曲。 敞开自己的心扉,放松身体,不要去对抗那种恐慌,任由死亡缓缓渗入体内。 这个世界的真实性还在,但永远没法回到曾经那种状态。 发生再神奇的事情都不算神奇,我的存在就是最大的神奇,明明不存在的局限,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呈现了。 还有什么可以超过这种神奇呐。 而画面元素的呈现,意识到的内容,又有什么不能发生呐。 世界毁灭了,不是通过物理意义上的毁灭,而是其存在感真实性被剥落。 我还没有完成,斩杀还在继续,还要前进。 角色的死亡不可避免,并且我会主动迎接死亡,主动追求死亡,硬生生掰下角色的属性。 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这种阻挡本身就不存在,何况我现在连一丝回到曾经那种状态的想法都没有。 慢慢前进,慢慢斩杀,毁掉角色已经不可避免,毁灭人生同样势在必行。 我找不到理由放弃斩杀,尽管会让我很难受很阴沉很抑郁,可是,我依旧找不到停下来的理由。 甚至连编造一个借口都做不到。 “画面元素的呈现”,“不真实”,“人为的扭曲”,这些词句在脑子里一直萦绕,怎样美丽的话语都会被打得粉碎。 生活已经离我远去,那些甜蜜温馨依旧只是一种拉扯。 我不是去享受那些甜蜜温馨,而是被拉扯强迫不敢丢弃这些玩意。 没人会相信我这套说辞,矛盾太多漏洞百出。 幸好,我不需要去说服别人,如果有人真的受不了要进行斩杀,那么也不需要相信我。 那个时候,老师只是一种阻碍。 不断去寻找老师的地图,不断去对比老师所讲的状态,仿佛我必须要跟老师所讲的状态一样,才能证明我在前进。 可惜,这依旧并不真实。 老师的话语,老师的地图,依旧不真实。 我只是相信老师,所以认为老师的话语和地图是真的,因为老师也经历过。 但这本身就是一厢情愿的相信,本身就跟相信上帝之类的没有任何区别。 找不到任何证据的相信,被指出来却依旧相信,这就是洗脑呗。 我根本不是什么理智的人物,就是情绪化的怪物而已。 角色破碎,那些角色属性根本不值一提。 我依旧会用脑子里的扭曲来思考来权衡,而生活不断告诉我,这种方法跟赌博没有什么区别。 而且,当我不知道行为是否可以导致结果的时候,脑子里的扭曲就会抓狂。 相反,怦然心动却是很好的指路人。 不愿意按照怦然心动的原因,只是因为我被恐惧笼罩着。 似乎,我非常清楚按照怦然心动来生活,会让生活一塌糊涂,会让人生失败成渣渣。 鬼扯。 我知道什么? 我能看到未来的发展? 我是全知么? 仿佛,我很了解,自己倘若按照砰然心动的第一个动作来行动,就肯定会造成某种可怕的后果。 事实上,我根本无法确定。 就连简单的“我不应该把钱全部浪费在旅行上”,或者什么玩意,没人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所谓的推断,只是脑子里扭曲的把戏,只是在卑微的认知中进行预测。 就像,在局限之中预测无限,根本就是扯淡。 我现在还不习惯,并且看不清楚流动。 脑子里的扭曲依旧在影响着我,怦然心动的力度很小,并且,我还不能分清哪个是怦然心动,哪个是恐惧的变装表演。 还要继续前进,还要继续斩杀,我没有任何理由停下来。 这不是什么豪言壮语,仅仅是下坡路导致无法停下脚步而已。 会死亡,会毁掉那些生活中的甜蜜温馨,我知道,并且我愿意接受。 袁长这个角色不是我,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仅仅是呈现而已。 真实一直都在那里,斩杀角色之后,真实就可以进来。 当然,能不能触碰真实都无所谓,因为这只是角色的改变,只是画面元素的改变。 没有什么可以伤害真实,也没有什么可以影响真实。 角色将自己看作宇宙的中心,只不过是一种扯淡而已。 袁长这个角色,没有什么重要性,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的存在。 画面元素可以呈现无数次袁长这个角色,或许相同,或许不同。 甚至,我的人生不断被重复,但我根本不知道,因为画面元素并未呈现相关的思维。 那么,我依旧会将角色当作真实,而毫不自知。 只是这样呈现而已。 我根本无法决定这些画面元素,当我将记忆当作真实的时候,就已经完全不会考虑记忆移植这些可能性。 第一千一百六十五章 第一步565 死亡的感觉如此美妙,那种对死亡的恐慌本身就是扯淡。 袁长这个角色本来就不是我,为什么我要恐慌一个不是我的玩意的死亡呢? 我是真实,唯一的真实,那份觉察,意识。 角色的死亡只是让我回家,尽管很难想像回家的状态。 斩杀只会让生活变得糟糕,甚至,这种“糟糕”的定义依旧来自于脑子里的扭曲。 回到真实,那种感觉一定会很美好。 不过,真实之中没有角色存在,也就是说并没有什么感觉之类的说法。 现在探讨这些,只是一种猜测,也是毫无必要的玩意。 因为我并不需要去模仿,哪怕我明确知道斩杀完成之后是某种状态,又如何? 难道通过模仿就可以让自己也斩杀完成? 依旧只是丰满角色的方式,如同知晓吸血鬼的所有禁忌,模仿这些禁忌并不能让我成为吸血鬼。 但是,可以让我成为一个精通吸血鬼禁忌的专家,依旧只是人只是在丰满角色。 别人羡慕的生活,让我感到恶心枯燥。 而我感到舒服的状态,却跟外界并没有什么关系。 那种难以抑制想要跳舞的冲动,那种就是停不下来开心的状态,那份轻松自然的感觉,什么都没有变而我变了。 并不需要获取什么,这句话已经被用烂,但曾经的我很不明白。 现在,知晓了这一切都是脑子里的扭曲在操控,都是恐惧在拉扯,没有了这些狗屎我自然就会轻松许多。 这不是什么神奇的状态,就像斩断双臂的人没有手一样,只是一种状态罢了。 如果说角色就是虚假,如果说角色本身就是扭曲,那么斩杀就是丢弃所有扭曲的一种扭曲。 敞开自己的心扉,放松身体,不要去对抗那种恐慌,任由死亡缓缓渗入体内。 这个世界的真实性还在,但永远没法回到曾经那种状态。 发生再神奇的事情都不算神奇,我的存在就是最大的神奇,明明不存在的局限,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呈现了。 还有什么可以超过这种神奇呐。 而画面元素的呈现,意识到的内容,又有什么不能发生呐。 世界毁灭了,不是通过物理意义上的毁灭,而是其存在感真实性被剥落。 我还没有完成,斩杀还在继续,还要前进。 角色的死亡不可避免,并且我会主动迎接死亡,主动追求死亡,硬生生掰下角色的属性。 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这种阻挡本身就不存在,何况我现在连一丝回到曾经那种状态的想法都没有。 慢慢前进,慢慢斩杀,毁掉角色已经不可避免,毁灭人生同样势在必行。 我找不到理由放弃斩杀,尽管会让我很难受很阴沉很抑郁,可是,我依旧找不到停下来的理由。 甚至连编造一个借口都做不到。 “画面元素的呈现”,“不真实”,“人为的扭曲”,这些词句在脑子里一直萦绕,怎样美丽的话语都会被打得粉碎。 生活已经离我远去,那些甜蜜温馨依旧只是一种拉扯。 我不是去享受那些甜蜜温馨,而是被拉扯强迫不敢丢弃这些玩意。 没人会相信我这套说辞,矛盾太多漏洞百出。 幸好,我不需要去说服别人,如果有人真的受不了要进行斩杀,那么也不需要相信我。 那个时候,老师只是一种阻碍。 不断去寻找老师的地图,不断去对比老师所讲的状态,仿佛我必须要跟老师所讲的状态一样,才能证明我在前进。 可惜,这依旧并不真实。 老师的话语,老师的地图,依旧不真实。 我只是相信老师,所以认为老师的话语和地图是真的,因为老师也经历过。 但这本身就是一厢情愿的相信,本身就跟相信上帝之类的没有任何区别。 找不到任何证据的相信,被指出来却依旧相信,这就是洗脑呗。 我根本不是什么理智的人物,就是情绪化的怪物而已。 角色破碎,那些角色属性根本不值一提。 我依旧会用脑子里的扭曲来思考来权衡,而生活不断告诉我,这种方法跟赌博没有什么区别。 而且,当我不知道行为是否可以导致结果的时候,脑子里的扭曲就会抓狂。 相反,怦然心动却是很好的指路人。 不愿意按照怦然心动的原因,只是因为我被恐惧笼罩着。 似乎,我非常清楚按照怦然心动来生活,会让生活一塌糊涂,会让人生失败成渣渣。 鬼扯。 我知道什么? 我能看到未来的发展? 我是全知么? 仿佛,我很了解,自己倘若按照砰然心动的第一个动作来行动,就肯定会造成某种可怕的后果。 事实上,我根本无法确定。 就连简单的“我不应该把钱全部浪费在旅行上”,或者什么玩意,没人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所谓的推断,只是脑子里扭曲的把戏,只是在卑微的认知中进行预测。 就像,在局限之中预测无限,根本就是扯淡。 我现在还不习惯,并且看不清楚流动。 脑子里的扭曲依旧在影响着我,怦然心动的力度很小,并且,我还不能分清哪个是怦然心动,哪个是恐惧的变装表演。 还要继续前进,还要继续斩杀,我没有任何理由停下来。 这不是什么豪言壮语,仅仅是下坡路导致无法停下脚步而已。 会死亡,会毁掉那些生活中的甜蜜温馨,我知道,并且我愿意接受。 袁长这个角色不是我,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仅仅是呈现而已。 真实一直都在那里,斩杀角色之后,真实就可以进来。 当然,能不能触碰真实都无所谓,因为这只是角色的改变,只是画面元素的改变。 没有什么可以伤害真实,也没有什么可以影响真实。 角色将自己看作宇宙的中心,只不过是一种扯淡而已。 袁长这个角色,没有什么重要性,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的存在。 画面元素可以呈现无数次袁长这个角色,或许相同,或许不同。 甚至,我的人生不断被重复,但我根本不知道,因为画面元素并未呈现相关的思维。 那么,我依旧会将角色当作真实,而毫不自知。 只是这样呈现而已。 我根本无法决定这些画面元素,当我将记忆当作真实的时候,就已经完全不会考虑记忆移植这些可能性。 第一千一百六十六章 第一步566 丢弃现有的生活,当然会慌张。 但比慌张更强烈的,是愤怒。 已经无数次站在边缘,最终却退缩回来。 我不知道这一次,是否依旧会如此。 不过,不重要,终究角色会破碎,终究角色会爆炸,整个宇宙都会被摧毁。 跳下悬崖,让自己彻底死亡,角色没有存在的资格。 情绪没有办法再让我继续抓住这些虚假,不真实就是不真实。 我究竟是如何走到现在这步的呢? 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仿佛一瞬间自己就来到这里,之前的那些斩杀突然变得陌生起来。 就像我根本没有经历这些,莫名其妙就在这里,莫名其妙就开始斩杀开始跳入悬崖。 死亡如影随形,比呼吸更近。 我要死亡,角色要毁灭,毁掉这一切。 舍不得老妈,这只是角色属性的表达,根本算不上什么。 角色只是一种扯淡的玩意,更别说为了角色去怎样,为了丰满角色又做些什么,统统都是扯淡。 我不知道为什么曾经的自己会如此喜爱角色,难道从来就没有怀疑过,我根本不是袁长这个角色吗? 当然,根本没有为什么,全部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就像现在的崩溃和吞噬,依旧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所以,不得不感恩,画面元素想要呈现什么都轻而易举,但偏偏呈现了此刻的状态。 我很是感到庆幸。 毁掉角色,毁掉世界,二元对立本身就是扯淡。 我对二元对立的任何一方都没有兴趣,更不想去站在一方说服另一方。 角色不得不成为局限,已经是很讨厌的事情,那些支持一方反对另一方的事,就更是恶心。 善良没有资格拉扯我,都是恐惧的变装表演,有什么好争论的。 甚至,我根本不知道是不是恐惧,这一切都不真实,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去整理画面元素,也许可以让我成为一个能说会道的角色,但依旧只是角色,依旧只是虚假。 丢弃这些玩意,丢弃这些说辞,哪怕可以获取别人的崇拜,这本身就是在丰满角色。 我在保护什么? 我想要保护什么? 我能够保护吗? 一切都是徒劳,恐惧带来的拉扯,恐惧带来的抓住,脑子里扭曲自编自导的说辞。 “你是弱智吗?” 我的行为就是弱智,太多太多的东西我都不知道,那些看起来弱智的行为在我这里似乎并不弱智。 判断是否弱智的那个部分,已经死掉了。 不管我做了什么,永远都没法做错。 哪怕因此角色受伤角色受损,依旧不存在错误,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罢了。 不存在的角色,无论处于怎样的状态,都是无关紧要的。 爽点幻想的背后,依旧站着恐惧,依旧只是丰满角色。 所有的说辞都是屁话,这么多章的斩杀就是屁话,我不需要别人的反驳,自己就会丢弃这些玩意。 没有一个是真实的。 脑子里的扭曲只会让人感到恶心,而我抓住脑子里的扭曲,则更是让我感到厌恶。 没有因果关系,都只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只不过呈现出来显得具有因果关系。 但是,我并非全知,画面元素呈现任何一个借口就可以轻松解释目前的状态。 而我,只会叹息说一声,人算不如天算之类的屁话。 死掉吧,毁掉这一切,没有一个我,没有真人。 别人的多种多样,别人的各种理念,这些显得真实无比的玩意反而让我觉得虚假。 高级npc罢了,就是这种感觉。 我想不通别人为什么不发疯,为什么不去思考我是谁。 当然,并没有什么想不通的,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那些想不通只是建立在无数假设之上的废物问题。 为什么自信开朗比害羞要好? 不需要说什么这个时代需要怎样的人,也不需要说什么社会竞争人们必须怎样,都是鬼扯。 对吧,完全就是脑子里的扭曲在自编自导,把偏见当作真理。 二元对立的一方说服另一方,仅此而已,双方都不真实。 到处都是恐惧,到处都是丰满角色,为了让角色赢为了让角色胜利,却不知道为什么需要胜利。 不管怎样的回答,都是脑子里的扭曲,都是偏见。 “赢在起跑线?” “二十岁之前必须掌握的沟通技巧?” 想着都是恶心,已经不需要再举例,因为我并不需要说服别人。 所有的玩意都只是“我认为”,包括上述的话语。 斩杀,只是个人喜好,同样只是画面元素,同样只是角色层面的玩意。 事实上,我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斩杀,为什么会站在这里。 不断的宣传,做这个好,做那个好。 好在哪里? 全部都是恐惧而已。 我对人群没有兴趣,似乎人群对我也没有兴趣。 很好,不需要跟脑子里的扭曲打交道,是非常舒服的状态。 至于我脑子里的扭曲,还能什么存在的资格呐。 斩杀,前进,毁掉角色,杀掉那些人和事。 毫无根据的肯定句,太多太多,不断围绕着我,在那里不停的重复不停的重复,直到我将其当作真理放入脑子里。 角色属性,为什么需要丰满? 无论怎样的努力,都只是角色,而且并不是在“用”角色,相反,是角色在用“我”。 恐惧在拉扯,各种船锚各种毫无根据的肯定句,让我左右摇摆似乎必须丰满角色才能在充满敌意的宇宙中生存下来。 而不是“用”这个角色,去体验虚假,因为真实之中没有角色存在。 当然,并没有什么错误,只是我受不了罢了。 可惜,尽管我受不了,但角色的强大超乎想象。 或者说,画面元素依旧没有呈现角色破碎。 我没有什么好慌张的,因为斩杀并不见得能够导致斩杀完成,而且慌张本身就是恐惧的变装表演。 这种状态很诡异,尽管我知道角色怎样都不会影响真实,但我就是停不下来。 甚至,要斩杀“我的斩杀”。 炫耀虚荣,似乎我本能的避免自己被无视。 也许,这就是角色的警告,“喂,快点努力,否则角色属性就会受到损害”之类的。 而表现形式就是慌张,倘若不管不顾,也许就会直接呈现恐惧。 这一切,都跟我的言行思维无关。 第一千一百六十七章 第一步567 还有什么值得珍惜呢? 我看不到,也找不到,就算有,也只是情绪的拉扯。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真实的,我还有什么好眷恋的呐。 只是情绪让我不敢放手,没有什么好思考的,就是斩杀。 就是摧毁角色,就是毁掉人生,脑子里的扭曲只是一坨狗屎。 扔掉就好,倘若扔不掉,那么就使劲不停扔掉,直到扔掉为止。 没有什么比斩杀更重要,那些人生巅峰,那些事业,那些金钱,本来就是恐惧。 我在慌什么? 就像自己要去跳伞,要去做过山车之前那种慌。 死亡吧,再热闹的环境都无法阻挡我的斩杀,就是死亡,根本不需要说什么别的。 砍死角色,弄死角色,毁掉世界,让这一切都爆炸都死亡。 荡然无存,什么也不会留下。 不停的说着死亡,却依旧没有死亡。 但是,这种情况会一直继续,自己会不断前进。 也许,这辈子都会困在这里,然后不断的破碎却始终没法斩杀完成。 全部都是角色属性,曾经那些惊喜,那些美好,似乎渐渐变得恶臭。 还有什么在脑子里嚣张? 统统都是我的角色属性,一个好朋友,一个好同事,一个好丈夫,一个好儿子,这些统统都是我的设定。 跟别人有什么关系吗? 全部都是脑子里的扭曲,还有什么理由不去斩杀,还有什么借口停下来。 老妈还真是顽固呐,一直在那里,去死啊,杀掉老妈。 不需要说什么孝顺的好处,我也不想听脑子里的扭曲采取各种辩解说辞,统统都是人为的扭曲而已。 毁掉老妈,将老妈从我脑子里抹去,彻底抹去。 我不想为了老妈思考什么,也不允许一个叫老妈的人在我脑子里放肆拉扯我。 不管是怀柔政策,还是刚硬蛮横,根本不允许老妈的存在。 丢弃老妈,如同丢弃抹布一样随意和嫌弃。 不真实的玩意必须斩杀,没有资格在我脑子里放肆。 老妈又如何,那种含辛茹苦又如何,是在祈求我的可怜吗? 孝顺老妈,只是我的角色属性,只是想要展现我是一个孝顺的儿子。 统统都是扯淡,不管是孝顺还是不孝顺,都扯淡。 毁掉老妈,毁掉这些说辞,不需要继续讨论,杀掉老妈就好。 那种人生必须孝顺,那种老妈含辛茹苦养育我是应该孝顺之类的说辞,统统都要毁掉。 只是拉扯,情绪的拉扯,角色属性的拉扯,算个什么狗屎玩意。 再多人赞同又如何,再多人反对我又如何,不真实就是不真实,跟人数毫无关系。 而正常与疯子,则是人数的游戏。 我又不需要说服别人,也不需要别人的赞同来支持我,这些都要被斩杀,统统都要毁掉。 老妈必须死,不需要讲什么道理。 我就是讲了太多的道理,才迟迟没有斩杀。 杀掉老妈,就是这么简单,就是这么蛮不讲理。 不真实的玩意,没有资格假装真实,更没有资格掌控我。 太多美好的说辞,却只会让我感到恶心,哪怕我正在被这些扭曲所掌控,依旧是恶心。 那些扭曲都会死掉,角色也会死掉,人生也会毁灭,没有人会获得胜利。 这场战役就是自杀,犹如橡皮擦的最后结局,什么都没有了。 我要毁掉我自己,毁掉袁长这个角色。 老妈的阻挡也许厉害,也许看起来很顽固,但最终依旧会死掉。 因为不真实,就这么简单。 情绪的拉扯不会像之前那么猖狂,也没有曾经那么好用。 我都知道是情绪在拉扯,是恐惧让我牢牢抓住这些虚假,还有用吗? 或者说,当恐惧降临的时候,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角色快要破碎了。 正是因为角色快要破碎,所以恐惧才突然降临,才想让我牢牢抓住,以避免角色的崩塌。 也许吧,不重要,反正这些说辞跟角色一样,都要死去。 这么多章的斩杀,统统都是扯淡,没有一句是真的。 “恐惧的拉扯”,这个只是理论,只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 事实上,我连恐惧跟恐惧的内容之间,都没法确定任何因果关系。 我不知道,才是答案。 统统都是角色,都是关于袁长这个角色的玩意。 我不需要知道什么是真实,我只需要知道什么不是真实,然后扔掉。 尽管我已经知道答案,可惜,还是要从头到尾走一遍,斩杀那些不真实。 情绪的拉扯让我将这些不真实当作真实,对抗情绪只是一种徒劳,看见不真实才是关键。 越来越多的矛盾在话语中,幸好,我并不需要处理这些矛盾,因为并非教导弟子,更不是说服别人的争执。 老妈必须死掉,死得粉碎,而不是悄悄躲在背后利用怀柔政策来影响我。 我不明白老妈为什么具有如此可怕的影响力,明明就不真实,明明只是人为的扭曲,明明只是恐惧在那里变装表演,有什么可以嚣张的呐。 全部都是“我认为”的内容,然后将其当作真实,仿佛这是天经地义而不是“我认为”的玩意。 鬼扯。 老妈的存在本身就是鬼扯,哪怕是最简单的“因为老妈含辛茹苦将我养育长大,所以我必须回报老妈”。依旧只是人为的扭曲。 听起来不错,很合乎情理,也很友好和善表达了中华传统美德,但并不真实。 只是人为想象这样会很好,“我为人人,人人为我”,“我孝顺老妈,将来儿女孝顺我”,“老妈辛苦,所以我要回报”,这背后难道不是恐惧么? 这只是时代的塑造,只是多年来洗脑的结果。 轻轻一个问题,为什么老妈养育我,我就必须报答老妈呢? 不管是什么回答,都只是人为的扭曲而已。 也许是为了社会稳定,也许是为了自己的老年生活,但依旧只是人为的扭曲。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没有什么好争论的。 没有什么上天规定,老妈含辛茹苦,所以我就要报答。 也许可以说什么人性,反正说来说去,就是避免承认“孝顺只是人为的扭曲”。 而我,只想讨论真实与否,对于不真实却假装真实并且将我牢牢掌控的玩意,除了毁灭还有什么选择么? 纠缠不清,只是虚假的花招。 老妈必须破碎,必须死掉,尽管很痛苦和难以理解,但不真实就是不真实。 多么简单的玩意,却被情绪拉扯硬生生弄成拉锯战。 第一千一百六十八章 第一步568 毁掉这一切,不管是什么,都要毁灭。 我不需要一个美好的生活,我不需要去计划去规划,角色就是恶心就是散发着恶臭的扭曲。 全部都要死掉,被我亲手斩杀。 没有角色的存在,斩杀完成之后,必然是一种很深的隔阂。 我不再将角色当作真实,世界也在远离我,隔阂感带来的是不知所措。 袁长文这个角色不是我,那么,这里在上演着什么? 我知道我会面临这种情况,但这不是停止的理由,想想老妈就觉得自己必须斩杀完成。 各种扯淡的话语在脑子里萦绕,各种扭曲在那里嚣张放肆,没有什么是真实的,就不要假装真实。 当有人欺负老妈的时候,我会想要站出来,甚至,我无法容忍自己不站出来。 角色属性罢了,看起来再真实不过的反应,再正常不过的举动,依旧只是人为的扭曲。 我可以选择站出来或者不站出来,而不是被拉扯强行选择站出来。 为什么老妈受伤我要站出来? 似乎,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回答,但将问题摆在这里,却根本找不到一个答案。 正常不过的事情,并不见得就是真实。 人为的扭曲,却依旧在这里嚣张,明明是自编自导的玩意,始终假装真实。 用情绪来反抗,用情绪来拉扯,仿佛我根本不应该问这个问题。 鬼扯。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浓烈的情绪也无法保护这一点。 哪怕再多人赞同,哪怕全世界都认为这是合理的,但依旧是不真实的。 没有一个我,角色本身就不真实,还有什么必要讨论角色相关吗? 可惜,我没法直接整个扔掉角色,只能一点点撕碎。 而这些角色属性,就是必须被斩杀的玩意。 太多的东西可以轻易转移注意力,而且我似乎也非常喜欢这种转移。 不用面对斩杀,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似乎已经过去一段时间。 可惜,斩杀的冲动就会在那时降临,甚至,就算在转移注意力的途中,也会想起这一切都不真实。 死亡吧,都只是画面元素,有什么值得珍惜的。 角色始终只是角色,我要将其粉碎,斩杀成渣渣。 老妈只是一个npc,一个特殊的npc。 但事实上,哪个npc是完全相同的呢? 所以,每个npc都是特殊的,只不过老妈似乎显得跟我更加亲近。 可惜,这只是画面元素经常呈现罢了,或者说,呈现出的画面元素之中经常有老妈这个npc。 丢掉老妈,杀掉老妈,让老妈毁灭。 让角色破碎,让吞噬感彻底吞噬角色,没有什么值得保留。 没有一个我,袁长文这个角色跟我没有关系。 始终忽略这一点,情绪的拉扯似乎在潜意识之中就让我忽略角色的真实性。 毁掉这一切,毁掉人生,毁掉生活。 那种“不允许毁掉生活”的想法,本身就只是恐惧在抓住,只是情绪的拉扯。 就是要毁掉生活,就是要毁掉船锚,什么不允许,统统都是扯淡。 死亡吧,让我双手放开彻底跳入悬崖。 不管发生什么离奇的事情,都只是画面元素。 我很明显感受到,自己双手依旧牢牢抓住虚假,那种想松手又不敢松手的感觉,很是明显。 之前却感受不到,也许,这算个进步吧。 还没有结束,破碎正在蔓延,角色正在崩塌。 在完成之前,我都没有任何理由放松警惕。 虚假的手段太可怕,谁也不知道究竟会怎样。 没有一个我,斩杀的不是我,不斩杀的也不是我,统统都是画面元素。 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持续的爆炸,吞噬以及呕吐感,弥漫全身却又并未冲破角色的框定。 到处都是角色属性,我的言行思维几乎都在丰满角色。 不是看不到自己抓住什么,而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在抓住什么。 这个世界跟我再无关系,那些“这个年纪该怎样”之类的想法,必须毁掉。 不仅仅是关于励志,也不仅仅是关于恐惧,我这个人都不应该存在。 都是虚假,都是扭曲,还有什么好说的呐。 角色的破碎势在必行,我想不到任何状况可以让我主动放弃斩杀。 毁掉生活,毁掉那些美好,这些玩意本身就是虚假。 我在牢牢抓住船锚,那些听起来美妙的道理,都是一坨狗屎。 只有谩骂,还有什么好讨论的呐。 让生活支离破碎,让那些恐怖的事情全部都发生,看看角色是怎样的死亡。 什么是不可以发生的? 有什么不能够发生? 情绪在拉扯,恐惧在作祟,没有什么好遮掩的。 那些被情绪遮挡的船锚,就是必须斩杀的玩意,就是角色破碎的关键。 什么秘密,什么生活,什么未来,什么前程,都见鬼去吧。 角色即将死去,整个画面元素都会后退,并且产生明显的隔阂感。 整个人如同在漆黑的空间,看着一个叫袁长文的角色在那里上演舞台戏剧。 不管我在恐慌什么,都只是情绪的拉扯,都只是脑子里扭曲的自编自导。 我不需要去讨论角色究竟会不会在这些恐怖事件中获利,不真实才是关键。 哪怕这些恐怖的事情真的很恐怖,确实伤害了角色,并且此生都是loser,依旧不真实。 一提起那些恐怖的事情,一想到我允许那些恐怖的事情发生,内心就会产生莫名的紧张感。 想要抓住现有的生活,想要对着那些恐怖的事件说不。 我必须放手,没有什么好争论的,这些缠绕这些虚假,都只是脑子里扭曲的自编自导。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可以恐惧我,可以拉扯我,这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这是我无力对抗的。 但是,我依旧会斩杀,依旧知晓这些玩意不真实。 一次不行,就继续,依旧不行,再继续。 我不需要知晓自己的斩杀可以帮助自己斩杀完成,就只是斩杀,就只是厌恶脑子里的扭曲。 相反,认为自己的努力可以带来成功,这本身就是需要斩杀的玩意。 背后站着恐惧,才让我不停给自己加油打气坚持努力之类的。 都是扯淡,没有这个宇宙,也没有一个我。 统统都是一厢情愿的相信,明明就没有还相当肯定是真实,这不就是洗脑么。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 第一步569 毁掉这一切,不管是什么,都要毁灭。 我不需要一个美好的生活,我不需要去计划去规划,角色就是恶心就是散发着恶臭的扭曲。 全部都要死掉,被我亲手斩杀。 没有角色的存在,斩杀完成之后,必然是一种很深的隔阂。 我不再将角色当作真实,世界也在远离我,隔阂感带来的是不知所措。 袁长文这个角色不是我,那么,这里在上演着什么? 我知道我会面临这种情况,但这不是停止的理由,想想老妈就觉得自己必须斩杀完成。 各种扯淡的话语在脑子里萦绕,各种扭曲在那里嚣张放肆,没有什么是真实的,就不要假装真实。 当有人欺负老妈的时候,我会想要站出来,甚至,我无法容忍自己不站出来。 角色属性罢了,看起来再真实不过的反应,再正常不过的举动,依旧只是人为的扭曲。 我可以选择站出来或者不站出来,而不是被拉扯强行选择站出来。 为什么老妈受伤我要站出来? 似乎,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回答,但将问题摆在这里,却根本找不到一个答案。 正常不过的事情,并不见得就是真实。 人为的扭曲,却依旧在这里嚣张,明明是自编自导的玩意,始终假装真实。 用情绪来反抗,用情绪来拉扯,仿佛我根本不应该问这个问题。 鬼扯。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浓烈的情绪也无法保护这一点。 哪怕再多人赞同,哪怕全世界都认为这是合理的,但依旧是不真实的。 没有一个我,角色本身就不真实,还有什么必要讨论角色相关吗? 可惜,我没法直接整个扔掉角色,只能一点点撕碎。 而这些角色属性,就是必须被斩杀的玩意。 太多的东西可以轻易转移注意力,而且我似乎也非常喜欢这种转移。 不用面对斩杀,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似乎已经过去一段时间。 可惜,斩杀的冲动就会在那时降临,甚至,就算在转移注意力的途中,也会想起这一切都不真实。 死亡吧,都只是画面元素,有什么值得珍惜的。 角色始终只是角色,我要将其粉碎,斩杀成渣渣。 老妈只是一个npc,一个特殊的npc。 但事实上,哪个npc是完全相同的呢? 所以,每个npc都是特殊的,只不过老妈似乎显得跟我更加亲近。 可惜,这只是画面元素经常呈现罢了,或者说,呈现出的画面元素之中经常有老妈这个npc。 丢掉老妈,杀掉老妈,让老妈毁灭。 让角色破碎,让吞噬感彻底吞噬角色,没有什么值得保留。 没有一个我,袁长文这个角色跟我没有关系。 始终忽略这一点,情绪的拉扯似乎在潜意识之中就让我忽略角色的真实性。 毁掉这一切,毁掉人生,毁掉生活。 那种“不允许毁掉生活”的想法,本身就只是恐惧在抓住,只是情绪的拉扯。 就是要毁掉生活,就是要毁掉船锚,什么不允许,统统都是扯淡。 死亡吧,让我双手放开彻底跳入悬崖。 不管发生什么离奇的事情,都只是画面元素。 我很明显感受到,自己双手依旧牢牢抓住虚假,那种想松手又不敢松手的感觉,很是明显。 之前却感受不到,也许,这算个进步吧。 还没有结束,破碎正在蔓延,角色正在崩塌。 在完成之前,我都没有任何理由放松警惕。 虚假的手段太可怕,谁也不知道究竟会怎样。 没有一个我,斩杀的不是我,不斩杀的也不是我,统统都是画面元素。 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持续的爆炸,吞噬以及呕吐感,弥漫全身却又并未冲破角色的框定。 到处都是角色属性,我的言行思维几乎都在丰满角色。 不是看不到自己抓住什么,而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在抓住什么。 这个世界跟我再无关系,那些“这个年纪该怎样”之类的想法,必须毁掉。 不仅仅是关于励志,也不仅仅是关于恐惧,我这个人都不应该存在。 都是虚假,都是扭曲,还有什么好说的呐。 角色的破碎势在必行,我想不到任何状况可以让我主动放弃斩杀。 毁掉生活,毁掉那些美好,这些玩意本身就是虚假。 我在牢牢抓住船锚,那些听起来美妙的道理,都是一坨狗屎。 只有谩骂,还有什么好讨论的呐。 让生活支离破碎,让那些恐怖的事情全部都发生,看看角色是怎样的死亡。 什么是不可以发生的? 有什么不能够发生? 情绪在拉扯,恐惧在作祟,没有什么好遮掩的。 那些被情绪遮挡的船锚,就是必须斩杀的玩意,就是角色破碎的关键。 什么秘密,什么生活,什么未来,什么前程,都见鬼去吧。 角色即将死去,整个画面元素都会后退,并且产生明显的隔阂感。 整个人如同在漆黑的空间,看着一个叫袁长文的角色在那里上演舞台戏剧。 不管我在恐慌什么,都只是情绪的拉扯,都只是脑子里扭曲的自编自导。 我不需要去讨论角色究竟会不会在这些恐怖事件中获利,不真实才是关键。 哪怕这些恐怖的事情真的很恐怖,确实伤害了角色,并且此生都是loser,依旧不真实。 一提起那些恐怖的事情,一想到我允许那些恐怖的事情发生,内心就会产生莫名的紧张感。 想要抓住现有的生活,想要对着那些恐怖的事件说不。 我必须放手,没有什么好争论的,这些缠绕这些虚假,都只是脑子里扭曲的自编自导。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可以恐惧我,可以拉扯我,这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这是我无力对抗的。 但是,我依旧会斩杀,依旧知晓这些玩意不真实。 一次不行,就继续,依旧不行,再继续。 我不需要知晓自己的斩杀可以帮助自己斩杀完成,就只是斩杀,就只是厌恶脑子里的扭曲。 相反,认为自己的努力可以带来成功,这本身就是需要斩杀的玩意。 背后站着恐惧,才让我不停给自己加油打气坚持努力之类的。 都是扯淡,没有这个宇宙,也没有一个我。 统统都是一厢情愿的相信,明明就没有还相当肯定是真实,这不就是洗脑么。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七十章 第一步570 为什么不能让角色受伤? 为什么不能让老妈死掉,让妻儿破碎? 也许会导致一些所谓的伤心,但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我就像弱智一样,按照所谓的顺流,没有自我没有脑子,甚至我都不知道顺流究竟会流向什么地方。 通过脑子里的扭曲来选择来权衡,也许会显得非常理智,非常有计划性,并且目标明确。 但是,计划真的有用吗? 难道a行为一定可以导致b结果,这不是一厢情愿的相信么,不是用情绪在抓住么? 我怎么可能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呢? 脑子里的扭曲不会安静,所有的矛盾所有的拉扯,都是因为脑子里的扭曲没死。 或者说,是因为我没死。 那些拉扯,就是建立在“我必须为了老妈着想”这个扯淡的假设之上,然后明明内心在抗拒,明明在不舒服却依旧顺从脑子里的扭曲。 然后,才会提出“我应该怎么办”这种废物问题。 似乎“我必须为老妈着想”这就是真理,就是一个根本不容讨论的玩意。 但是,真实在哪里? 全部都是人为的扭曲,不是么? 这么多章的斩杀,我早就知道了这一点,但彻底摆脱这个自我定义,仅仅在刚才。 很明显空了出来,很明显自己不再继续受到这个自我定义的拉扯,犹如丢弃一个负重一般。 但是,谁也不会知道什么时候,角色会再次抓住这个自我定义。 没有斩杀完成,甚至,我根本不知道这个丢弃负重的感觉,是不是角色的一种欺骗。 无法确定这是前进,只能说,此刻的感觉还不错。 不过,还没有完成,还需要继续前进。 让破碎更加彻底,让角色的崩塌更加迅猛,没有什么值得抓住。 我很是奇怪,为什么要为妻儿或者老妈着想,这么简单的问题竟然此刻才得以解放。 这一切究竟是怎样的鬼状态,又是怎样的抓住让简单到令人发指的斩杀,变成如此恐怖的拉锯战? 我不知道在担心什么,也不知道有什么需要担心。 不管担心的内容是什么,都是扯淡,都是脑子里扭曲的自编自导。 顺流就是顺流,没有什么好说的,并不代表一定会发生什么好事。 也不会认为发生的就是坏事,那个可以判断的部分已经死掉了。 而且,随着脑子里扭曲的死亡,这种顺流的感觉会越来越强烈,思考本身就是扯淡。 只有恐惧让会让人抓住死亡,才会让人不敢丢弃思维。 没有什么好思考的,不是吗? 不管怎样,都只是偏见而已,还有什么好思考的呐。 究竟是有多么扯淡和懦弱,才会明明知道思考就是扯淡却依旧牢牢抓住思考。 角色的生活如同监牢,思维铸成的高墙,就是这么荒谬。 我不是看不到,对吧,谁都知道自己不是全知,谁都知道人算不如天算,但是自己就是不敢放手。 太多太多的方法可以让我转移注意力,并且显得理所当然。 当然,最大的厉害,就是画面元素直接呈现。 本身就没有什么道理可讲,也没有什么好争论的,我的斩杀我的不斩杀,统统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事实上,我此刻的斩杀才是最没道理的呈现。 既然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既然本身就是为了呈现出局限,又何必呈现出我在斩杀呢? 就像曾经的我那样,从来不会怀疑世界的真实性,从来不会怀疑自己的真实性,多好的一种画面元素。 不过,有什么不可以呈现呐,本身就不会伤害真实,本身只是不真实的呈现罢了。 死掉吧,彻底死掉,让整个世界一起陪葬。 那种“我必须为老妈着想”,“必须对未来着想”之类的扭曲,全部都要死掉。 都是扯淡,都是情绪的拉扯,不是么? 恐惧弥漫全身,却打着励志进步积极向上的旗号,在那里招摇撞骗。 在学校学习,已经是被恐惧笼罩,那些积极努力的说辞,背后全部站着恐惧。 我还要继续,我的对手不是恐惧,角色必须死掉。 黑乎乎的真实,那种隔阂感,没有角色的这种恐惧,我知道我会面对这些。 还有那些不能发生的恐怖事情,全部都可以发生,我很明显可以看到自己在抓住这些。 必须砍断,真是的,我必须不断提醒自己,才可以禁止让情绪继续拉扯。 都可以发生,那些恐怖的事情,那些摧毁角色的玩意。 沦落街头,冲动的反面教材,此生再无崛起的可能,完全像傻子一样生活,独身一人直到死亡,一辈子都没法斩杀完成,此生永久处于阴沉抑郁之中…… 这些画面元素,有什么不可以发生呢? 而我,必须砍断船锚,允许这些事情发生,内心的拉扯必须被斩断。 当然会害怕,否则斩杀早就完成了。 问题的关键不是对抗害怕,而是看见这些都不真实,自然会抛弃这些。 脑子里的扭曲唯一作用,就是直接判断那些事情是坏事是恐怖的事情,比如发生之后就会怎样失败或者惨淡之类的。 而情绪则在一旁助威,恐惧的出现让我根本没有理智去思考,仿佛脑子里的扭曲就是真理。 这个运作模式我早就看见,然后呢? 依旧没有斩杀,总结规律只会阻碍斩杀,只是一种高明的转移注意力的方式。 仿佛,我没有停下,我还在努力,其实我已经在绕圈子罢了。 将目标对准角色,让愤怒直接面对虚假,那些脑子里的扭曲根本承受不住。 如同阴暗潮湿的玩意,受不了阳光的直接。 我的看见就是阳光,理智就是阳光,愤怒就是阳光。 而转移注意力,则是让我对这些虚假不管不顾,并且找到非常合理的说辞。 比如,是应该孝顺老妈之类的。 为什么自己还要活着? 这个问题有答案吗? 没有答案,我不知道,这就是答案。 所以我可以不用活着,可以肉体死亡,毕竟死亡的只是袁长文这个角色。 为什么不能死亡呢? 对吧,如同为什么不能杀掉老妈呢? 都是可以的,内心的船锚必须砍断。 当顺流需要,那么就不会有任何阻碍,生命之船就这样顺流而行。 不会相信脑子里的扭曲,也就没有任何拉扯。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七十一章 第一步571 为什么不能让角色受伤? 为什么不能让老妈死掉,让妻儿破碎? 也许会导致一些所谓的伤心,但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我就像弱智一样,按照所谓的顺流,没有自我没有脑子,甚至我都不知道顺流究竟会流向什么地方。 通过脑子里的扭曲来选择来权衡,也许会显得非常理智,非常有计划性,并且目标明确。 但是,计划真的有用吗? 难道a行为一定可以导致b结果,这不是一厢情愿的相信么,不是用情绪在抓住么? 我怎么可能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呢? 脑子里的扭曲不会安静,所有的矛盾所有的拉扯,都是因为脑子里的扭曲没死。 或者说,是因为我没死。 那些拉扯,就是建立在“我必须为了老妈着想”这个扯淡的假设之上,然后明明内心在抗拒,明明在不舒服却依旧顺从脑子里的扭曲。 然后,才会提出“我应该怎么办”这种废物问题。 似乎“我必须为老妈着想”这就是真理,就是一个根本不容讨论的玩意。 但是,真实在哪里? 全部都是人为的扭曲,不是么? 这么多章的斩杀,我早就知道了这一点,但彻底摆脱这个自我定义,仅仅在刚才。 很明显空了出来,很明显自己不再继续受到这个自我定义的拉扯,犹如丢弃一个负重一般。 但是,谁也不会知道什么时候,角色会再次抓住这个自我定义。 没有斩杀完成,甚至,我根本不知道这个丢弃负重的感觉,是不是角色的一种欺骗。 无法确定这是前进,只能说,此刻的感觉还不错。 不过,还没有完成,还需要继续前进。 让破碎更加彻底,让角色的崩塌更加迅猛,没有什么值得抓住。 我很是奇怪,为什么要为妻儿或者老妈着想,这么简单的问题竟然此刻才得以解放。 这一切究竟是怎样的鬼状态,又是怎样的抓住让简单到令人发指的斩杀,变成如此恐怖的拉锯战? 我不知道在担心什么,也不知道有什么需要担心。 不管担心的内容是什么,都是扯淡,都是脑子里扭曲的自编自导。 顺流就是顺流,没有什么好说的,并不代表一定会发生什么好事。 也不会认为发生的就是坏事,那个可以判断的部分已经死掉了。 而且,随着脑子里扭曲的死亡,这种顺流的感觉会越来越强烈,思考本身就是扯淡。 只有恐惧让会让人抓住死亡,才会让人不敢丢弃思维。 没有什么好思考的,不是吗? 不管怎样,都只是偏见而已,还有什么好思考的呐。 究竟是有多么扯淡和懦弱,才会明明知道思考就是扯淡却依旧牢牢抓住思考。 角色的生活如同监牢,思维铸成的高墙,就是这么荒谬。 我不是看不到,对吧,谁都知道自己不是全知,谁都知道人算不如天算,但是自己就是不敢放手。 太多太多的方法可以让我转移注意力,并且显得理所当然。 当然,最大的厉害,就是画面元素直接呈现。 本身就没有什么道理可讲,也没有什么好争论的,我的斩杀我的不斩杀,统统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事实上,我此刻的斩杀才是最没道理的呈现。 既然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既然本身就是为了呈现出局限,又何必呈现出我在斩杀呢? 就像曾经的我那样,从来不会怀疑世界的真实性,从来不会怀疑自己的真实性,多好的一种画面元素。 不过,有什么不可以呈现呐,本身就不会伤害真实,本身只是不真实的呈现罢了。 死掉吧,彻底死掉,让整个世界一起陪葬。 那种“我必须为老妈着想”,“必须对未来着想”之类的扭曲,全部都要死掉。 都是扯淡,都是情绪的拉扯,不是么? 恐惧弥漫全身,却打着励志进步积极向上的旗号,在那里招摇撞骗。 在学校学习,已经是被恐惧笼罩,那些积极努力的说辞,背后全部站着恐惧。 我还要继续,我的对手不是恐惧,角色必须死掉。 黑乎乎的真实,那种隔阂感,没有角色的这种恐惧,我知道我会面对这些。 还有那些不能发生的恐怖事情,全部都可以发生,我很明显可以看到自己在抓住这些。 必须砍断,真是的,我必须不断提醒自己,才可以禁止让情绪继续拉扯。 都可以发生,那些恐怖的事情,那些摧毁角色的玩意。 沦落街头,冲动的反面教材,此生再无崛起的可能,完全像傻子一样生活,独身一人直到死亡,一辈子都没法斩杀完成,此生永久处于阴沉抑郁之中…… 这些画面元素,有什么不可以发生呢? 而我,必须砍断船锚,允许这些事情发生,内心的拉扯必须被斩断。 当然会害怕,否则斩杀早就完成了。 问题的关键不是对抗害怕,而是看见这些都不真实,自然会抛弃这些。 脑子里的扭曲唯一作用,就是直接判断那些事情是坏事是恐怖的事情,比如发生之后就会怎样失败或者惨淡之类的。 而情绪则在一旁助威,恐惧的出现让我根本没有理智去思考,仿佛脑子里的扭曲就是真理。 这个运作模式我早就看见,然后呢? 依旧没有斩杀,总结规律只会阻碍斩杀,只是一种高明的转移注意力的方式。 仿佛,我没有停下,我还在努力,其实我已经在绕圈子罢了。 将目标对准角色,让愤怒直接面对虚假,那些脑子里的扭曲根本承受不住。 如同阴暗潮湿的玩意,受不了阳光的直接。 我的看见就是阳光,理智就是阳光,愤怒就是阳光。 而转移注意力,则是让我对这些虚假不管不顾,并且找到非常合理的说辞。 比如,是应该孝顺老妈之类的。 为什么自己还要活着? 这个问题有答案吗? 没有答案,我不知道,这就是答案。 所以我可以不用活着,可以肉体死亡,毕竟死亡的只是袁长文这个角色。 为什么不能死亡呢? 对吧,如同为什么不能杀掉老妈呢? 都是可以的,内心的船锚必须砍断。 当顺流需要,那么就不会有任何阻碍,生命之船就这样顺流而行。 不会相信脑子里的扭曲,也就没有任何拉扯。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七十二章 第一步572 来吧,脑子里的扭曲还在嚣张,还想要权衡和计算。 仿佛必须通过脑子里的扭曲,才能掌握人生一样。 都是鬼扯,情绪的拉扯而已,恐惧在肆意摆布我。 我知道,但依旧任由恐惧的摆布。 角色想要回去,想要回到曾经的状态。 那是一种害怕,对“没有角色”的直接恐惧。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继续走下去,也许,自己真的会选择肉体死亡吧。 可是,仔细想想,自己并没有什么必须死亡的理由,当然,也没有什么活着的理由。 但角色还在拉扯我,还想让我认为斩杀毫无意义。 确实毫无意义,只是毁掉生活毁掉精心策划的梦境罢了。 角色在反抗,有那么一瞬间,自己仿佛再次回到角色之中,而不是处于拉锯战的状态。 我没有理由停下来,情绪的拉扯还在那里,恐惧那个妖娆女子依旧挥舞着皮鞭。 只有死亡才能结束这一切,像死亡一样活着。 我还在抓住许多东西,那些玩意都是情绪化的产物,假设此刻我就死了,这些所谓的重要还有多么重要? 说明一个问题,这些所谓额重要并不真实,而是处于某种特定环境之下的重要。 比如我活着。 并非真实,就已经给讨论定下了基调,其余的只是情绪在作祟罢了。 也许会说生活在这个世界上,肯定要遵守社会的规则之类的屁话。 请问社会的规则在哪里? 是不是不遵守社会的规则就死定了? 难道这些不是恐惧的说辞吗? 依旧只是脑子里扭曲的自编自导,连“苹果还会再次落地”这种所谓的事实都无法确定,那些所谓的社会规则更是狗屎。 也许可以用什么社会经验,什么老一辈的处事原则来糊弄,但依旧不真实。 这些所谓的社会规则,所谓的社会经验,仅仅是“我认为”的内容。 就是一坨狗屎。 脑子里无数的扭曲,明明都只是“我认为”的内容,却始终假装真理在糊弄别人,也是在糊弄我自己。 角色想要回到曾经,也许只有祈求上天让我失忆。 否则,斩杀不会停止。 哪怕是绕圈子,我也要继续绕下去,反正已经在湖水中坠落,反正除了斩杀并没有别的事情。 就让我看看,虚假的手段可以让我继续绕圈子到什么时候。 没有一个我,就算绕圈子又如何? 这是最大的底气,不管怎样都无法伤害真实,只是角色的好坏罢了。 那就来吧,让我看看,所谓的恐惧究竟是什么玩意,也让我看看,那些让我瑟瑟发抖的恐惧,就算发生了又如何。 没错,自己就是傻子就是白痴,如此弱智的行为也能做得出来。 很明显,这样做会让角色受伤,不过,那又如何? 脑子里的扭曲还在思考,还想要看清楚所谓的顺流,还想要继续分析所谓的利弊。 角色必须死亡,哪怕无法斩杀完成,我也会一直处于这里,而不是回到曾经的状态。 也许,处于这里却有没有斩杀完成,是一种相当不划算的状态。 有这个时间,还不如从头开始,再次创造美好人生。 我对美好甜蜜温馨这些生活优质元素没有兴趣,不真实就是不真实,再美好也是不真实。 难受就难受,阴沉就阴沉,自己孤身一人在陌生的星球斩杀,坠入湖水等待死亡的降临。 我没有一丝后悔,甚至,后悔也只是情绪的拉扯,本身就不真实。 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斩杀完成,但我已经不想去对比老师的地图,已经不想知道自己究竟处于什么位置。 总之,我还没有斩杀完成,那么就继续前进。 多么简单,多么顺畅,有什么需要思考的吗? 难道我自己不知道自己在抓住什么吗? 善良,是一个很难丢弃的玩意。 哪怕我只是善良并不真实,但倘若顺流需要我做坏事的时候,也许自己依旧会犹豫。 而现在,我就是要亲手毁掉这份犹豫,哪怕最简单的“杀人不好”都必须从脑子里根除。 相信顺流,比相信脑子里的扭曲更让人安心。 当然,现阶段并非如此,脑子里的扭曲会自编自导各种场景,并且仿佛化身无数在嘲笑“你是白痴吗?这么简单的因果关系都看不到?杀人当然会偿命会坐牢,那时就会失去一切后悔都来不及”之类的。 在斩杀完成之前,不要谈什么顺流。 脑子里的扭曲还没有斩杀干净,想要看见顺流只是扭曲的猜测。 或者说,怦然心动会跟扭曲同台竞技,而思维又会在不经意之间开始思考。 因为恐惧。 我害怕自己选择错误,所以想要去分析究竟哪一个是顺流。 就像我去分析“什么才是拉屎”这种问题一样,思维的介入本身就已经造成了阻碍。 顺流并不真实,在脑子里的扭曲没有斩杀干净之前,想要去寻找顺流,想要判定怎样才是顺流,本身就是脑子里扭曲的拿手把戏。 我的对手只有一个,就是虚假。 按理来说,无论角色怎样都是虚假,不管是否抓住某些自我定义,真实就是真实,也一直都在那里。 也就是说,斩杀与否跟触碰真实毫无关系。 只是,为什么我总觉得不斩杀就没法触碰真实呢? 而画面元素为什么不直接呈现角色知晓真实的那种轻松自然的状态,反而要呈现我斩杀然后渐渐变得轻松自然呢? 我不知道,也许画面元素呈现了不用斩杀就触碰真实的状态,只不过并非袁长这个角色。 不用想了,再怎么思考,这些都只是猜测。 我还要继续前进,更远。 把角色弄得粉碎,撕碎,让角色破碎。 那些拉扯只是情绪的产物,那些权衡只是扭曲的扯淡,没有什么值得相信。 老师也要死亡,那些话语那些地图,不断萦绕在我脑子里。 依旧是不真实的,就算我斩杀完成回头来看,觉得地图确实如此。 但此刻,我根本无法确定。 并且,老师的话语和地图已经成为恐惧的另一个入侵点。 我在牢牢抓住角色,那种感觉明显到自己仿佛死死抵住房门,不允许客人进来。 因为我不知道客人是谁,长什么样子,但我知道自己只要开门就再也不会存在。 死掉吧。 第一千一百七十三章 第一步573 一直在死亡,但因为角色的坚强,因为理智的牢固,迟迟没有让爆炸发生。 见鬼的抗压能力,见鬼的心理素质。 我需要疯狂,需要打碎一切,将角色和世界统统扔掉火焰之中。 没有什么可以留下,都会在火焰中化成灰灰。 袁长这个角色不是我,哪怕此刻的思维也不是我。 这句话说了很多次,但仿佛自己始终将袁长这个角色当作自己,一想到袁长这个角色的失败,自己似乎就非常紧张和难受。 必须时刻提醒自己,因为这份思维本身就是画面元素,这个角色本身就是所谓的“我”。 只是相比于真实,袁长这个角色是虚假的是不存在,以此来提醒自己角色无关紧要。 恐惧的根本入侵点,就是我认为我是袁长这个角色。 一旦我认为自己并非袁长这个角色,那么恐惧根本没有进入的机会。 袁长这个角色都不是我,那么角色是受伤还是失败,跟我有什么关系呐。 当然,那些狂喜充满成就感之类的正面情绪,也无法进入,毕竟角色与我无关。 没有什么好后悔的,因为后悔必须被斩杀,自然也就不会存在后悔这种情绪。 没有角色,没有一个我,这个世界根本就是莫名其妙。 人生也是如此,只是看着一个叫做袁长的角色进行表演,而表演内容已经设定好了,只是背诵台词罢了。 脑子里的扭曲还要思考,还要自编自导恐怖场景来让我相信。 失去了情绪的拉扯,脑子里扭曲编造的恐怖场景,就失去了让人相信的动力。 犹如编造太阳hi突然爆炸的恐怖场景,没有情绪的拉扯,这种恐怖场景反而显得莫名其妙。 所谓的很现实,所谓的切身利益,都只是情绪拉扯的结果。 不管怎样辩解,这些恐怖场景都只是脑子里扭曲的自编自导,之所以我牢牢抓住它们,仅仅是因为情绪在一旁加持。 我还要继续前进,重复的话语说了很多次,必须要直面角色,直接斩杀角色。 怂恿体内的抑郁,怂恿体内的吞噬感,去推动爆炸,让角色变得支离破碎。 那些仁慈友善,那些善良美好,那些孝顺,那些责任,统统都要毁掉。 死掉吧,那些所谓的关联就是一厢情愿的相信,所谓的理所当然只不过是自己给自己找的借口。 而根本目的并非想要肯定关联的内容,是想要肯定角色是正确的。 爆炸吧,该死的角色,丝毫没有存在的必要。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仇恨虚假,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继续斩杀,用鼻子想也知道斩杀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可惜,思维已经被我丢弃,那只是脑子里扭曲想要存活的挣扎。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谈其他的都只是转移注意力。 还需要思考什么,我既不需要思考真实究竟是怎么回事,也不需要思考这个世界究竟如何出现。 那些不真实的玩意就在整个世界,包括我自己,看见不真实很容易,但斩杀并不容易。 而导致斩杀不容易的,就是情绪的拉扯,然后思维似乎想要找到一种两全其美的方法,既可以不会摧毁角色又可以斩杀干净。 这不是扯淡么? 看见不真实之后,剩下的就是斩杀,思维有何用? 除了阻碍就是转移注意力,不停的思考显得自己一直在努力,但这无非只是“努力即心安”的一种妥协。 没有什么好思考的,要么斩杀要么没斩杀,我不需要去思考怎样斩杀,思维的介入就是脑子里扭曲的介入。 这个世界与我无关,袁长这个角色与我无关,那些角色相关更是与我毫无关系。 为了维持角色属性,我不停的被情绪拉扯,不停在恐惧中飘扬,因为我不敢扔掉角色属性,那种害怕仿佛有人正在割下我的血肉一样。 让自己爆炸,把袁长这个角色赶出去,这个世界都不真实,还有什么好说的呐。 太多的事情让我抓住,太多的事情在转移我的注意力。 倘若,一旦知晓了世界的不真实,就可以斩杀完成,简直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可惜,画面元素并未这样呈现,我也只能在角色层面上纠缠。 而真实是否进来,完全取决于画面元素的呈现。 并不是我在做无用功,而是根本没有一个我,袁长这个角色在斩杀罢了。 将画面元素推开,这里面没有一个我,并不存在什么所谓的灵魂之类的。 仿佛,有一个我处于某种形态,或者灵魂或者灵体,然后不停在不同的肉体之中穿梭。 真实之中没有角色,而角色存在必定虚假。 哪怕自己真的处于外星人的实验之中,或者处于某种强大生物创造的宇宙之中,只要有角色存在,这一切就还没结束。 我始终想要炫耀角色,也始终想要有个角色。 想象这个角色发生什么事情,想象这个角色属性是如何得到展现。 死亡吧,角色必须死亡,吞噬角色毁掉角色。 不管我在抓住什么,本身就只是画面元素,一个抓住责任的角色,一个抓住孝顺的角色,仅此而已。 那些情绪的拉扯,那些船锚,是如此的不真实,我真是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抓住。 破碎吧,角色如同玻璃一样,全部破碎。 就算坚持,也仅仅是时间问题。 感觉正在逐渐加深,我与袁长这个角色之间的隔阂感,正在逐渐变强。 还不够,我就是纵火犯,我就是怂恿者,毁掉角色毁掉生活。 我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但角色的死亡总是令我感到开心,哪怕角色一直没有死亡一直都在坚持。 不管我是在意什么,或者不在意什么,都不是我的言行思维,都是袁长这个角色的玩意,都是画面元素。 没有一个我。 可惜,我却始终想要抓住角色,想要认为这个世界有一个我。 世界可以虚假,但我必须是真实的,仿佛这就是角色最后的底线。 都是鬼扯,我只要死亡,只是要斩杀,其余的都是拖延战术。 这些说辞,听起来似乎很不错,但依旧只是角色属性,想要让自己的说辞看起来很荒谬,但是仔细一想似乎还很有道理。 狗屎。 这种角色属性,这种丰满角色的言行,统统都要滚蛋。 第一千一百七十四章 第一步574 我根本不需要解释什么,也不需要去调整什么说辞。 有矛盾,关我屁事。 看不懂,关我屁事。 不认可,关我屁事。 我的目标在斩杀,那些整理说辞的行为,让说辞更加圆润通顺的想法,本身就是在丰满角色。 没有一个我,同时也没有别人。 所有的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无论别人的反应如何真实,都只是虚假的存在。 别人说错了? 怎么可能错呢? 别人只是被设定说出这些话语,错在哪里? 就像电影里某个角色说出一些话语,有错误可言吗? 而我,想去反驳什么? 那种认为角色是正确的,那种不允许别人的指责,那种直接用情绪来反抗以保护角色的举动,是在干什么? 别人真的是因为我的说辞而改变吗? 统统都是画面元素,直接呈现出来的内容而已。 若是顺流需要,我自然可以去解释。 不过,此刻我还没有斩杀完成,想要去解释本身就是在丰满角色,就是在阻碍斩杀。 自己还在苦海中挣扎,谈什么救人? 难道不应该自己先上岸,再说其他的吗? 不过,斩杀完成之后,那种想要帮助别人的想法已经死掉了,那种想要宣扬想要纠正别人的冲动,也会消散掉。 哪怕是想要帮助别人克服焦虑,这种非常正统的想法,也会随着斩杀消散得无影无踪。 没有谁会想要去帮助npc升级,除非剧情需要。 都是画面元素,哪里有什么真人。 我已经不再习惯看别人的眼睛,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连交谈的兴趣都没有。 死掉吧,角色被毁灭,这一切才能结束。 认为别人是真人,这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并且自己拒绝承认这是一种荒谬的关联。 仿佛,别人跟我长得一样,说话方式生活形态都差不多,所以既然我是真人那么别人也应该是真人。 这只是一种妥协。 况且,根本没有一个我。 似乎,每个人都会出现某种奇怪的幻觉,也许某个场景明明第一次发生,却感觉似曾相识。 也许,突然感觉某个熟悉的人很陌生。 又或者,对某个汉字感觉非常诡异。 我就不明白,是什么样的判断让我认为这些幻觉是虚假的,而平常的感觉就是真实呢? 难道仅仅因为“平常感觉”持续时间很长,并且因为大家都这样,所以就判定“平常感觉”属于正常和真实,而那种短暂的幻觉则是虚假或者恍惚? 死掉吧,这戏都不真实。 不管角色处于哪种感觉状态,都不真实。 我要斩杀角色,杀掉角色,毁掉生活。 牢牢抓住人生不敢毁掉,不仅仅在于成功或者事业家庭这些因素,还有简单的“生而为人”相关角色属性。 想着自己在跟一个npc争论,就会显得非常滑稽。 而想着自己将袁长这个角色当作自己,更是觉得扯淡。 画面元素的呈现,只能这样呈现,而我偏偏要去寻找理由,去想象接下来会怎样发展。 或者,认为自己做了什么,就会产生相应的结果。 可惜,只是猜测罢了。 “我从桌子上拿起杯子,于是杯子离开桌子”,这句话看起来似乎根本无从反驳,但我怎么知道我能够拿起杯子? 这些无非就是记忆,我怎么知道我接下来去拿起杯子,就真的会按照记忆中的画面一样,让杯子离开桌子呢? 那么,毫不怀疑的认为自己可以拿起杯子导致杯子离开桌子,这就是一厢情愿的相信。 而其他事情,依旧如此。 脑子里的扭曲仿佛知道很多,仿佛认知升级就可以很好掌控人生,都是鬼扯。 所有的这些思考背后,都站着恐惧。 角色就像一头疯牛,不停的这样不停的那样,脑子里的扭曲从来没有停歇过。 那种自信,发着光茫的自信,似乎看起来已经摆脱恐惧,但努力做到自信本身就是恐惧在驱使。 不要纠缠这些,也许那种自信确实是斩杀完成之后的状态呢? 那种轻松自然,也许真的跟恐惧毫无关系呢? 我在转移注意力,就算我的恐惧理论是正确的,又如何? 依旧没有斩杀,依旧困在角色之中,然后不停丰满恐惧理论,让这个理论经得起推敲经得起各种问题的炮轰。 别人是真人吗? 那么我的恐惧理论就仅仅适用于我一个人罢了,这样,又有什么争论的空间呢? 就像我喜欢吃苦瓜,别人可以就这点产生争论? 而所谓的我,本身也不真实,恐惧理论依旧致死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 丢弃这些不真实的玩意,没有一个我在斩杀。 冲破角色,直接毁掉角色,没有什么舍不得。 理智还想要继续控制,“疯狂是一种不好的状态”这种想法来自哪里? 似乎,我从来都不愿意疯狂,脑子里的扭曲一再压制疯狂,压制自己想要放手的冲动。 关键在于,这没用啊。 角色还能坚持多久? 这些玩意都不真实,这个世界也不真实,我也不真实,那些角色属性依旧不真实。 传统、道德、社会理念、努力奋斗,消极认命、对家庭的责任都不真实。 杀掉老妈,杀掉妻儿,有什么不可以呢? 爆炸吧,毁掉这一切,让内心的吞噬直接毁灭角色。 那些情绪的拉扯,也只是情绪的拉扯,依旧不真实依旧只是虚假的手段。 继续前进,看看角色什么时候会死掉。 老妈会死,妻儿也会死,我也会死。 或者说,老妈和妻儿就是构成我的一部分。 内心在抓住这些扭曲,善良、责任、孝顺,统统都是扭曲。 尽管很美好,但依旧不真实,只是效果很好罢了。 比如对社会,比如对帝国,比如想象将来自己老了之类的。 强调责任和孝顺,无非就是害怕妻儿的背叛。 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人间惨剧,又凭什么不能发生呢? 画面元素的呈现,什么也算不上。 角色害怕受伤,更害怕死亡,“没有角色”这种恐惧似乎根本无法避免。 所幸,我的对手只是虚假。 来吧,爆掉角色,毁掉人生,脑子里的扭曲一个都不能放过。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袁长这个角色死掉又何妨? 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的死亡,不可避免。 第一千一百七十五章 第一步575 死吧死吧,没有什么可以拉扯我,没有什么可以阻碍我。 那些拉扯那些阻碍,本身就不真实,统统只是人为的扭曲。 就是要弄死角色,就是要杀掉自己。 那些角色属性不停拉扯自己,仿佛很重要仿佛很珍贵,但就是一坨狗屎。 不管那是什么,狗屎就是狗屎,再美再动听也无法改变那就是一坨狗屎。 角色需要死亡,角色需要爆炸,让这一切都发生吧。 我会成为另外一个人,我会把老妈妻儿当作陌生人对待,我会对这个世界产生隔阂,我会轻易伤害自己而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不再为角色本破,那些显而易见的好处,我根本看不见。 撕碎角色,彻底毁掉角色,那些好听的扭曲也必须消失。 没有任何人和事可以在我脑子里嚣张,统统都要粉碎。 别人只是npc,只是画面元素呈现的内容,跟我一样,有什么真实性可言呐。 我对老妈的感情,只是时代塑造的玩意,依旧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本身就不真实。 是“我认为”必须孝顺老妈,真是见鬼了,看不见这仅仅是“我认为”的内容吗? 为什么不能伤害老妈? 真是搞不懂了,这种事情可以发生,本身就意味着并不真实,有讨论的余地本身就证明这只是人为的扭曲。 老妈的神圣,爱情的神圣,人生的神圣,仿佛好多的神圣根本不容讨论。 鬼扯。 人为编造的神圣而已,依旧只是“我认为”的内容。 所有的理解,对世界的理解,对宇宙的理解,对人生的理解,对父母家庭事业的理解,都只是“我认为”而已,哪里真实了? 我是弱智吗? 看不到这一点吗? 我不需要去保持那份隔阂感,也不需要去可以追求对世界的陌生感,这不是通过模仿就可以得到的玩意。 斩杀完成之后,这些想要多少有多少。 老妈还在我脑子里,尽管处于无害的状态,但这只是一种伪装。 必须杀掉老妈,这一点毫无争议。 老妈也是归属于“别人”这个分类,为什么会产生特殊呢? 不真实啊,只是一个经常出现对袁长这个角色很好的npc而已,依旧只是npc,依旧只是画面元素。 我也是画面元素,袁长这个角色也是画面元素,整个宇宙都是画面元素。 看着袁长这个角色在斩杀老妈,仅此而已。 真是不明白,老妈有什么值得抓住? 关于老妈的那些种种理念,又有什么真实可言? 我为什么会去相信,并且还要牢牢抓住? 都只是角色属性,根本不是我在抓住老妈,而是老妈作为我的角色属性之一。 依旧还是承认角色真实性之后产生的状况,我真的没救了。 这么简单的事情,不停重复不停重复,但就是不继续斩杀。 画面元素的呈现,我还能说些什么呐。 不管怎样的画面元素,都不真实。 有时候觉得根本没有什么好说的,有时候又觉得自己很傻,竟然这么简单的玩意都看不到。 角色必然会破碎,我还要继续前进。 这不是停下来的时候,尽管自己跟曾经比起来,已经是两种不同层次的玩意,但依旧只是角色。 斩杀还没有完成。 理智牢牢占据着最高点,让疯狂没法蔓延,让爆炸没法冲破角色。 继续斩杀吧,这一切似乎如同着魔般的狂热,尽管我并不疯狂,但依旧不会想要停下来。 感觉非常诡异,自己已经觉得没有什么需要斩杀,完全感觉不到内心的愤怒和吞噬。 但很明显,自己并没有斩杀完成。 这种状况已经出现过好几次,我理解为斩杀之后的间隙。 当然,谁也不知道是否是间隙,并且,这根本不代表自己在前进之类的。 每说一句话,就要否定上一句话,最好还是什么都别说。 死吧,就是简单的死亡,双手放开,然后跳入悬崖。 直面深渊当然会恐惧当然会感到害怕,但那只是画面元素。 又是角色属性,没有一个我,听不懂吗? 那些对事物的执着,那些船锚,那些根本不敢放手的恐惧,还能躲藏多久? 明明就不真实,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如此庞大力量,硬生生将虚假弄成真实。 老妈又如何,照样杀掉。 毁掉生活,那种“我必须拥有某种生活美好”的恐惧,必须要跳进去。 不停的幻想,这是角色的挣扎,始终都要有一个角色。 关键在于,袁长这个角色无论如何都不是我,这个世界没有真实。 什么时候才能爆炸,我不知道。 但总会有个时候,早晚并不重要,倘若在意早晚,这只是另一个需要斩杀的角色属性而已。 角色就像一个没有电池的钟表,尽管分针已经不动,但秒针还要坚强的晃动。 可惜,并没有什么用,依旧只能在那一秒的范围内坚持,迈不出那一秒。 等待角色彻底没电的时候,就是斩杀完成的时候。 至于时间,我不知道,也不重要。 所谓的时间只是对于角色有用,只是角色另一个炫耀的工具而已。 仿佛,早点斩杀完成就会显得角色了不起,而一个老头花了一辈子才斩杀完成,似乎给人很ow的感觉。 25岁当上ceo,就是比40岁才进入管理层了不起,角色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脑子里的扭曲就是扯淡,时间只对角色有意义,真实之中并没有时间。 角色30岁斩杀完成跟70岁斩杀完成,对真实有什么影响吗? 唯一的区别,就是角色的状态,但角色的任何状态本来就无关紧要。 都是死亡,还要争什么先后吗? 让我把角色砍死,那些角色属性全部剥夺下来。 不真实的玩意凑在一起,组成所谓真实的角色,都是鬼扯。 自己的慌张和着急,依旧是将斩杀当作某种角色属性,似乎斩杀完成就像毕业一样,可以让角色属性增加一个新玩意。 倘若这辈子无法斩杀完成呢? 这个问题我自问了许多遍,每次都非常明白,角色怎样都不会影响真实。 然后呢? 依旧在慌张,依旧在着急,这跟着急在30岁之前成功有什么区别吗? 斩杀,统统都要死掉。 只有“死掉”这个词汇才能描述我的状态,没有什么不好,谈论死亡跟谈论喝水没有区别。 第一千一百七十六章 第一步576 毁灭的感觉从来没有离开我。 就这样,将自己放在地狱的火焰上炙烤,烧掉所有虚假。 那些不真实的玩意经不住火焰的灼烧,统统都会化为灰烬。 哪怕角色在顽强的坚持,所谓的逆境中依然不放弃,这本身就是恐惧的变装表演。 没有脑子里的扭曲,我连“逆境”这种词汇都不会拥有,还谈什么狗屁坚持。 我不敢扔掉妻儿,明明我对妻儿并没有任何留念,却依旧在牢牢抓住。 妻儿没有资格在我脑子里嚣张,我不敢扔掉妻儿,是因为害怕找不到合适的吗? 所以,才想着还是保留妻儿比较好? 害怕没有妻儿的生活,不是现实中没有妻儿,而是内心抹除妻儿之后的生活,自己就像成为另外一个人。 没有这些角色属性,没有这些抓住,我就不能称之为袁长文这个角色。 扔掉啊,没有什么值得犹豫的,妻儿必须死掉。 那些甜美的记忆,不管有没有妻儿存在,都是甜蜜的回忆。 有什么不能扔掉的,有什么不饿能杀掉的。 妻儿在我脑子里嚣张,妻儿本身就不真实,那些关于妻儿的理念更是不真实,那么就要斩杀。 没有什么好商量的,就是要斩杀。 当妻儿在我脑子里放肆的时候,就已经势不两立,杀掉妻儿这不可阻挡。 不是没有妻儿也能过得很好,而是妻儿并不真实。 我抓住的,只是情绪的拉扯,只是一个看起来属于角色的玩意突然被剥夺。 但那个玩意根本就不属于角色,最初本身就没有角色这个东西。 不是有一个角色,然后拿各种自我定义丰满自己。 而是根本没有角色,全部用这些自我定义形成边界,以此框定一个角色出来。 妻儿必须死掉,我要亲手杀掉妻儿。 依旧只是别人这个了欸别,依旧只是npc而已,依旧只是画面元素。 我抓住妻儿,仅仅是脑子里的扭曲在判断这是好事,扔掉妻儿是一种坏事。 然后编造那种孤独终身的可怕场景,想让我继续抓住妻儿。 这只是明面上的理由,深处根本没有理由,就是情绪的拉扯,就是角色想要继续维持角色属性。 扔掉啊,那种“我必须拥有妻儿,必须为妻儿做些什么”之类的想法,统统都要杀掉。 我害怕一个人,更准确来说,我害怕没有人。 死掉啊,妻儿挡在那里,就连妻儿一起杀掉。 没有什么可以阻碍我斩杀角色,也没有什么可以阻止角色的破碎。 不需要参考妻儿存在的好处或者温馨,不真实就是不真实,这根本不是为了更好的生活。 爆炸呀,腐烂呀,妻儿算什么狗屁东西,有什么资格抓住。 没有任何人和事有资格被抓住,都是虚假,抓住的都是泡影。 不断炮轰妻儿,用愤怒直接砍断情绪的拉扯,不真实的玩意,倘若没有恐惧的拉扯,算个屁啊。 到处都是恐惧,到处都是情绪在拉扯。 脑子里的扭曲总是想要去判断,但无论怎样的判读都会出现漏洞,最后依旧是情绪化的产物。 简称,赌一把。 这是杀掉妻儿的好机会,我没有任何理由错过,毁灭妻儿。 树叶一片片飘落,角色的各种属性也会如此被剥落,什么都不会留下。 为什么要对妻儿好? 为什么要抓住妻儿? 不是扔掉某个人,而是扔掉妻儿这个角色,无论谁套入这个角色,都一样。 这个世界不真实,根本没有妻儿,我在干什么? 还在抓住什么? 真是见鬼了,自己有什么不敢扔掉的,又有什么值得抓住的。 我要拿着一把大锤,一点点把妻儿敲碎,什么都不会留下,更别想成为怀柔政策那种欺骗。 杀掉妻儿,让角色爆炸。 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妻儿是,老妈也是。 当我抓住“我必须为妻儿做些什么”的时候,就已经建立了无数的假设。 还没有放手,这种抓住就是扯淡。 讲道理已经无法让自己放手,必须谩骂,必须愤怒,必须烧掉这些鬼扯。 怎么可能停止斩杀,脑子里的扭曲还在嚣张,打着“为我好”的名义在那里放肆。 根本就不是“为我好”,或者说,那只是脑子里扭曲判断的好。 我要是允许脑子里的扭曲继续嚣张,那还不如自己肉体自杀来的方便。 虚假的手段似乎就只有那么几种,要么恐惧,要么爽点幻想,要么直接转移注意力。 但是,我依旧会中招。我依旧会想要保持袁长文这个角色,并且为了这个角色而努力奋斗。 就是要“逆”这个玩意,那些努力奋斗与天斗,仅仅是单纯的“顺”罢了。 妻儿必须死掉,彻底死掉。 似乎没了妻儿,自己就会显得很落魄,本来就是角色属性,就是要硬生生剥夺这些狗屎玩意。 我为什么不能落魄? 我为什么不能一无所有? 真是好笑了,什么时候开始,“角色必须拥有什么”已经成为真理了? 依旧只是恐惧的拉扯,仿佛一无所有的角色理所当然是一种不好的状态。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谈论什么好不好,这种转移话题的方式,就是虚假的手段之一。 角色要死,全部都要死。 我为什么不能允许恐怖的事情发生? 角色的利益关系跟我有什么关系? 袁长文这个角色不是我,还要说多少次才能明白? 不管我对妻儿有什么看法,这些都不真实,都只是情绪抓住的狗屎。 不停的展现角色属性,不停想要维持袁长文这个角色。 死掉啊,角色有什么坚持的,这一切都会毁灭,都会消失。 妻儿还在那里,自己就是如此好人,这样都没法杀掉妻儿吗? 我不需要什么善良,也不需要道德的评判,妻儿不真实没有资格在我脑子里嚣张,就是这么简单。 说再多又有什么用,无非就是想让我停止斩杀。 可惜,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妻儿在一天我就斩杀一天,直到妻儿化成灰灰飘散,否则我没有任何利于停下来。 不真实的玩意怎么可能掌控我呢? 快点爆炸,让我死掉,让这一切结束。 坚强? 多么美好的词汇,如此这玩意却牢牢阻碍着疯狂,成为我最大的敌人。 不需要什么坚强,那只是恐惧的变装表演,只是牢牢抓住扭曲的鬼扯状态。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七十七章 第一步577 已经不知道还要做些什么。 角色的反抗彻底没用,但就是在那里依旧霸占着。 想要回到曾经是不可能的,但斩杀还要继续前进,角色依旧在那里抵抗着。 没死,也没活。 回不去,但角色却阻挡着前进的道路。 到头来,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只能任由自己坠落湖水。 而什么时候能够触碰湖水底部,我根本不知道。 唯一能做的,只是斩杀罢了。 并且,也不是我在斩杀,而是袁长文这个角色在斩杀。 对妻儿的厌恶,对老妈的厌恶,想要将这些玩意彻底毁掉,撕碎成渣渣。 再一想,这依旧只是角色的斩杀,这种抓住根本就是不真实在抓住不真实。 所以,自己究竟在斩杀什么? 这个世界没有一个我,根本不会出现斩杀一个角色然后出现真我这种玩意。 都是角色,为什么不能直接全部扔掉呢? 角色在斩杀角色属性,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所以,我在着急什么,我又在慌什么呢? 角色的一切都跟我没有关系,因为根本就没有一个我。 真实之中没有角色存在,倘若我就是真实,那么我就是一直存在并未改变的玩意。 并且,没有一个空间容纳我,因为这样就已经有角色存在,哪怕只有我一个角色。 而袁长文这个角色,仅仅只是虚假,只是画面元素,仅仅是呈现罢了。 我不知道自己在着急什么,在抓住什么,在慌张什么,在恐惧什么。 就像自己突然可以操纵另外一个人类,并且通过那个人类的双眼体验世界,那么自己会怎样做? 这个人类不是自己,所以为什么不去放肆呢? 而此刻袁长文这个角色,也不是我,对吧,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袁长文这个角色存在多久,但此刻我就在袁长文这个角色背后,拥有那些记忆。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 当然,这份思维也是画面元素。 可以说,画面元素呈现了“袁长文这个角色的思维,突然将袁长文这个角色不当作真人”,依旧只是画面元素。 突然的轻松自然弥漫全身,淡淡的无惧萦绕在身旁,似乎曾经的自己根本没有活着,只是被恐惧拉扯堆砌在那里。 时间并不真实,所有发生过的,都是设定好的,都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没有过去这种说法,只是为了区别眼前的场景和脑子里的场景,所发明的词汇。 但根本,都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未来,依旧也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并不代表真的有一个未来。 都是此刻,而且只有此刻。 为什么自己要在意袁长文这个角色? 而且,所有的在意,都是关乎未来,可是根本没有未来,只有此刻。 听起来很荒谬,仿佛昨天的存在如此真实,时间的线性流逝如此真实,怎么可能只有此刻呢? 情绪的拉扯。 正如,桌子这么真实,不仅可以看见还可以敲击,怎么可能不真实呢? 都是情绪的拉扯,我根本没法证明这些玩意的真实性,并且,将无法确定的玩意当作真实牢牢不放手,这就是洗脑呗。 当然,画面元素如此呈现,我也没有什么办法,毕竟“我”也只是这份思维也只是画面元素而已。 角色死定了,被我踩在地上使劲碾压,却仅仅是简单的挣扎罢了。 此刻,我还没有斩杀完成,但这已经不是什么大问题。 与我无关,对吧。 自己真的会像一个弱智在生活,做事不考虑后果,并且什么理由都无法阻止怦然心动。 再简单的因果关系,我也看不到,那只是脑子里扭曲的玩法,自编自导的狗屎玩意罢了。 不过仔细想想,自己还是很厉害,可以自编自导这么多恐怖场景,并且显得十分符合逻辑,真的应该去写小说来着。 回头看看自己恐惧时候的状态,感觉自己就像傻子一样好骗。 袁长文这个角色跟我没有关系,那么我为什么还要去考虑袁长文这个角色呢? 自己对于未来的恐惧,对于某些事情的牢牢抓住,显得如此搞笑和荒谬。 而且,“角色与我无关”这句话不知在多少章之前就说过,但此刻才真正解放出来。 我没有理由拒绝这种轻松自然,就像我根本没有理由拒绝恐惧一样,都只是画面元素而已。 只是两种不同的体验,恐惧显得难受,轻松显得微微愉悦,但依旧只是画面元素,只是角色的感觉。 依旧与我无关。 那些关于角色的种种,似乎只有肉体受伤的相关扭曲会保留下来,其余的都将化成灰灰。 还没有完成,现在停下来太早。 角色必然会死亡,正如我必然会斩杀一样。 将角色整个扔掉,这就是斩杀。 都只是npc,老妈是npc,妻儿也是npc,我将变得自私无比。 倘若老妈或者妻儿拥有大量的扭曲,那么我会毫不犹豫的离开,孝顺和责任无法再次羁绊我。 不会因为“老妈”这两个字有什么区别对待,一切都变得自私而且随意。 后果不再我考虑额范围,也根本就没法考虑。 妻儿的扭曲倘若要强加于我,就像那些所谓的认知升级一样再次洗脑,我也会毫不犹豫的离开。 当然,顺流如果需要,我也没有办法,毕竟顺流比脑子里的扭曲好用太多。 角色死定了,那些牢牢抓住的角色属性正在消散,角色本身正在破碎。 我会跳下深渊,彻底粉碎角色,毁掉生活毁掉人生。 角色还在挣扎,这无可厚非,死鱼还要蹦跶两下呐,何况角色。 这一切依旧不是我的功劳,只是画面元素如此呈现罢了。 这份思维,这份轻松,这种继续往前的简单决定,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对吧,画面元素完全可以呈现“我一直斩杀却毫无效果毫无进展”,但却没有这样呈现。 还不值得感谢么? 也许,就此止步,带着这种淡淡的无惧去生活去玩耍,好好体验袁长文这个角色的种种,脑子里的扭曲只有点点,依然有羁绊但不会被恐惧拉扯。 也许,这才是大家想要追求的吧。 还没有完成,还要继续,带着开心来斩杀角色。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七十八章 第一步578 我没有必要去抓住那份轻松和自然,也没有必要去抓住那股淡淡的无惧。 这是斩杀完成之后,顺便就会出现的玩意,并没有什么神奇的地方。 就像练刀的武者手上自然会有茧子,就像失去双臂的人自然不会握拳一样。 所以,关键点在于斩杀,而不是模仿。 角色怎样都无所谓,看起来是我在掌控角色,但这种想法本身也是画面元素。 没有什么是这份思维掌控的,都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 所以,好人坏人,思维敏捷思维愚钝,爱炫耀爱低调,这些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而已。 我要将袁长文这个角色整体全部扔掉,没有什么好在意的。 所有的所有,都只是为了取悦我,如果不是,那么就说明我走错了位置。 或者,顺流需要之类的。 不需要过多的去解释,因为这本身就是丢弃脑子里扭曲之后的状态,怎么可能被脑子里的扭曲理解呢? 况且,我又不需要说服别人,更不需要教导别人。 努力去说服去完善,跟脑子里的扭曲打交道,在我眼里只是一种匪夷所思的冲动。 不需要什么理论,我的言行思维就是理论就是规范,而不是反过来。 情绪的拉扯,归根结底依旧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也就是说,画面元素要呈现一个被恐惧拉扯的角色,于是就这么呈现了。 跟角色是否斩杀,跟角色是否努力,这些都没有关系。 袁长文这个角色不是我,我只是觉察到关于袁长文这个角色的种种。 我在画面元素之外,那份觉察、意识,才是真实。 为了角色着想,这只是脑子里扭曲自编自导的狗屎玩意,去抓住什么去相信那些毫无根据的肯定句。 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就不存在,就像梦境中的角色一样,当我知道自己在做梦的时候,那些所谓的社会规则、所谓的亲情爱情,自己会遵守多少? 唯一衡量行为的,只有自己舒服与否,也就是所谓的自私。 不需要考虑别人,也不需要考虑什么道德之类的,完全只考虑自己是否舒适。 没有恐惧参与,仅仅是怦然心动的生活。 不会多么开心,也许刚刚开始的时候会非常开心,毕竟彻底扔掉脑子里的扭曲,这种轻松感在最初的时候特别明显。 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应该会变得无所事事,然后简单的满足于活着。 这种时间的推移,也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依旧只有此刻。 呈现出,角色身体的变化,记忆的变化,仿佛自己已经经历了很久。 同时,再呈现出一些情绪,比如没有记忆中最初时刻的那么轻松。 于是,我就会简单的相信,时间真的过去了。 甚至,这种相信本身也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显得非常和谐,似乎不相信时间的线性流逝才是脑子有问题。 这种无所畏惧的生活,依旧只是虚假,依旧只是角色属性。 我还没有完成,我还想着用袁长文这个角色去做些什么,尽管只是随意的做些什么,只是按照怦然心动放肆玩耍,像一个与我无关的状态放肆使用袁长文这个角色。 但依旧只是角色。 还没有完成,尽管是否完成并不影响什么。 这种状态之前有过,那种忍不住想要跳舞,那种突然豁然开朗仿佛自己曾经都是白活的感觉,之前有过。 所以,这种轻松和自然并不能证明什么,尽管此刻的状态很舒服。 倘若停止斩杀,那么我就必须牢牢抓住这种轻松自然的状态,而这种状态的消失则会成为另一种恐惧。 再次陷入恐惧的变装表演之中,只不过,这次的内容换成了对那种轻松自然状态的抓住。 跟抓住未来,抓住事业,抓住金钱,并无区别。 也许是个很舒服的角色,但依旧只是角色。 当然,最终依旧也只是角色,真实不可能进入这个局限的世界。 但是,我还没有斩杀完成,自然就要继续前进。 这不是什么权衡或者选择,就像下坡路自己都忍不住想要继续迈步。 继续前进吧,这种想要跳舞的狂喜,算是斩杀路途上的特殊风景吧。 一路走来,全部都是地狱的岩浆,就当突然出现的绿洲吧。 角色没有什么值得抓住,整个角色都要扔掉,那些角色相关更是扯淡。 从今往后,袁长文这个角色只是一个工具,一个让我在这个局限世界的载体。 当然,我无法控制袁长文这个角色,只是体验,只是觉察,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我还没有完成,只是感觉很好而已。 真的很好,我根本忍不住想要跳舞。 哪怕自己在湖水深处,哪怕自己一无所有在陌生的星球坠落,但内心的喜悦不断弥漫。 就像之前那种不断弥漫的吞噬感,还有抑郁低沉一样,瞬间扩散到整个身体。 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担心的,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值得担心,那种努力去拼搏的想法变得荒谬无比。 那些励志热血,感觉完全就是在扯淡。 去聆听认知升级,还不如看乞丐讨食。 励志书籍之中,全部都是恐惧,曾经那种认为某句话很有道理的想法,也不再存活。 都是毫无滚据的肯定句,都是偏见。 哪怕仅仅是描述真实,这只是指路牌而已,本身并不真实。 更何况,有什么东西可以描述真实? 再怎样的描述,指路牌跟风景点之间的区别,完全是两种层面的区别。 当然,书籍并没有错,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就像某个人在这里说了某些话。 我没有必要去反驳,因为这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但我也没法相信,那只是脑子里的扭曲,那只是“我认为”的内容而已。 现在,不像斩杀,反而像在描述自己的状态。 趁着这股轻松自然,描述自己此刻的状态,嘴角上翘到忍不住想要大笑。 漆黑的湖水似乎根本不是问题,自己的死亡似乎也不是什么问题。 老妈的死亡,妻儿的死亡,似乎变得理所当然。 我抛弃老妈,我抛弃妻儿,似乎也没有什么阻碍。 那些道德那些孝顺,都变得莫名其妙,似乎很难相信自己曾经牢牢抓住过这玩意。 砰,没有了。 就像分身术的消失一样,无影无踪。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七十九章 第一步579 我没有必要去抓住那份轻松和自然,也没有必要去抓住那股淡淡的无惧。 这是斩杀完成之后,顺便就会出现的玩意,并没有什么神奇的地方。 就像练刀的武者手上自然会有茧子,就像失去双臂的人自然不会握拳一样。 所以,关键点在于斩杀,而不是模仿。 角色怎样都无所谓,看起来是我在掌控角色,但这种想法本身也是画面元素。 没有什么是这份思维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 c o m 掌控的,都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 所以,好人坏人,思维敏捷思维愚钝,爱炫耀爱低调,这些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而已。 我要将袁长文这个角色整体全部扔掉,没有什么好在意的。 所有的所有,都只是为了取悦我,如果不是,那么就说明我走错了位置。 或者,顺流需要之类的。 不需要过多的去解释,因为这本身就是丢弃脑子里扭曲之后的状态,怎么可能被脑子里的扭曲理解呢? 况且,我又不需要说服别人,更不需要教导别人。 努力去说服去完善,跟脑子里的扭曲打交道,在我眼里只是一种匪夷所思的冲动。 不需要什么理论,我的言行思维就是理论就是规范,而不是反过来。 情绪的拉扯,归根结底依旧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也就是说,画面元素要呈现一个被恐惧拉扯的角色,于是就这么呈现了。 跟角色是否斩杀,跟角色是否努力,这些都没有关系。 袁长文这个角色不是我,我只是觉察到关于袁长文这个角色的种种。 我在画面元素之外,那份觉察、意识,才是真实。 为了角色着想,这只是脑子里扭曲自编自导的狗屎玩意,去抓住什么去相信那些毫无根据的肯定句。 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就不存在,就像梦境中的角色一样,当我知道自己在做梦的时候,那些所谓的社会规则、所谓的亲情爱情,自己会遵守多少? 唯一衡量行为的,只有自己舒服与否,也就是所谓的自私。 不需要考虑别人,也不需要考虑什么道德之类的,完全只考虑自己是否舒适。 没有恐惧参与,仅仅是怦然心动的生活。 不会多么开心,也许刚刚开始的时候会非常开心,毕竟彻底扔掉脑子里的扭曲,这种轻松感在最初的时候特别明显。 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应该会变得无所事事,然后简单的满足于活着。 这种时间的推移,也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依旧只有此刻。 呈现出,角色身体的变化,记忆的变化,仿佛自己已经经历了很久。 同时,再呈现出一些情绪,比如没有记忆中最初时刻的那么轻松。 于是,我就会简单的相信,时间真的过去了。 甚至,这种相信本身也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显得非常和谐,似乎不相信时间的线性流逝才是脑子有问题。 这种无所畏惧的生活,依旧只是虚假,依旧只是角色属性。 我还没有完成,我还想着用袁长文这个角色去做些什么,尽管只是随意的做些什么,只是按照怦然心动放肆玩耍,像一个与我无关的状态放肆使用袁长文这个角色。 但依旧只是角色。 还没有完成,尽管是否完成并不影响什么。 这种状态之前有过,那种忍不住想要跳舞,那种突然豁然开朗仿佛自己曾经都是白活的感觉,之前有过。 所以,这种轻松和自然并不能证明什么,尽管此刻的状态很舒服。 倘若停止斩杀,那么我就必须牢牢抓住这种轻松自然的状态,而这种状态的消失则会成为另一种恐惧。 再次陷入恐惧的变装表演之中,只不过,这次的内容换成了对那种轻松自然状态的抓住。 跟抓住未来,抓住事业,抓住金钱,并无区别。 也许是个很舒服的角色,但依旧只是角色。 当然,最终依旧也只是角色,真实不可能进入这个局限的世界。 但是,我还没有斩杀完成,自然就要继续前进。 这不是什么权衡或者选择,就像下坡路自己都忍不住想要继续迈步。 继续前进吧,这种想要跳舞的狂喜,算是斩杀路途上的特殊风景吧。 一路走来,全部都是地狱的岩浆,就当突然出现的绿洲吧。 角色没有什么值得抓住,整个角色都要扔掉,那些角色相关更是扯淡。 从今往后,袁长文这个角色只是一个工具,一个让我在这个局限世界的载体。 当然,我无法控制袁长文这个角色,只是体验,只是觉察,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我还没有完成,只是感觉很好而已。 真的很好,我根本忍不住想要跳舞。 哪怕自己在湖水深处,哪怕自己一无所有在陌生的星球坠落,但内心的喜悦不断弥漫。 就像之前那种不断弥漫的吞噬感,还有抑郁低沉一样,瞬间扩散到整个身体。 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担心的,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值得担心,那种努力去拼搏的想法变得荒谬无比。 那些励志热血,感觉完全就是在扯淡。 去聆听认知升级,还不如看乞丐讨食。 励志书籍之中,全部都是恐惧,曾经那种认为某句话很有道理的想法,也不再存活。 都是毫无滚据的肯定句,都是偏见。 哪怕仅仅是描述真实,这只是指路牌而已,本身并不真实。 更何况,有什么东西可以描述真实? 再怎样的描述,指路牌跟风景点之间的区别,完全是两种层面的区别。 当然,书籍并没有错,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就像某个人在这里说了某些话。 我没有必要去反驳,因为这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但我也没法相信,那只是脑子里的扭曲,那只是“我认为”的内容而已。 现在,不像斩杀,反而像在描述自己的状态。 趁着这股轻松自然,描述自己此刻的状态,嘴角上翘到忍不住想要大笑。 漆黑的湖水似乎根本不是问题,自己的死亡似乎也不是什么问题。 老妈的死亡,妻儿的死亡,似乎变得理所当然。 我抛弃老妈,我抛弃妻儿,似乎也没有什么阻碍。 那些道德那些孝顺,都变得莫名其妙,似乎很难相信自己曾经牢牢抓住过这玩意。 砰,没有了。 就像分身术的消失一样,无影无踪。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八十章 第一步580 我还在害怕,我还在恐惧自己一事无成。 而最深处的恐惧,则是恐惧角色的死亡,恐惧“没有角色”。 画面元素呈现“我在害怕”,仅此而已,这就是剧情的力量,我只是那份觉察罢了。 按理来说,知晓了袁长文这个角色不是我,并且经历了之前那种忍不住想要跳舞的狂喜,怎么还会继续相信这些恐惧呢? 因为这就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恐惧在那里放肆拉扯,然后我就深深陷入其中。 你敢恐惧我,那么就要等着被我斩杀。 画面元素既然敢呈现我在害怕,那么依旧可以呈现我在斩杀。 未来可以让我恐惧,那么就准备好被我斩杀,没有道理只能你恐惧我而我不能反击。 角色必须死,当你恐惧我的时候,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我将耗费一生的时间,来斩杀,来摧毁角色。 没错,其中肯定会有彷徨,会有后悔,会有犹豫,会思考值不值得之类的。 但每出现一次这种状况,就只能增加我对角色的仇恨,只会让我再次肯定必须斩杀。 那些思考只是脑子里的扭曲,恐惧在一旁协助。 你们两个的配合确实很吓人,很让人害怕,但依旧只是画面元素。 你我都是画面元素,哪怕我浪费了一生,也根本无关紧要。 我不是不知道自己倘若花了十年二十年才斩杀完成,会引起怎样的后果,这些我都知道。 但是,不在乎,因为并不真实。 那些恐惧只是想让我回到曾经,而脑子里的扭曲则分析出斩杀并不划算。 都是扯淡,这些玩意本身就让人恶心,没法第一时间斩杀的原因,就是因为我还不够疯狂,我被恐惧吓住不敢动弹。 就这样死掉吧,不管是肉体死亡,还是角色死亡,我都没有怨言。 想想未来,真是让人感到恐怖,再看看同龄人,似乎自己除了努力拼搏还有什么好说的呐。 都是角色,都是脑子里的扭曲,难道这样度过一生就真的是没错吗? 只不过是脑子里扭曲的花招,仿佛说什么先赚了钱,其余的等生活安定再继续思考也不着急。 鬼扯,依旧是恐惧站在背后,依旧是虚假。 当恐惧降临的时候,当恐惧放肆摆布我的时候,我当然会很害怕,甚至会考虑要不要停止斩杀。 可惜,一切已经回不去了,只有死亡,剩下的只有死亡。 不是我死,就是你死。 当你恐惧我的时候,这个结局就已经注定了,想让你我和平共处,那是不可能的。 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和平共处,只要你活着,那么你的责任就是不停的恐惧我不停的拉扯我。 这算什么和平共处? 你会跟我商量一下,喂,接下来我要恐惧你了哟? 会吗? 只有这两种结局,要么你死,要么我死。 你的招式就是恐惧,让我不断的恐惧,让我在恐惧中牢牢抓住脑子里的扭曲。 而我,就是在恐惧中,依旧斩杀,瑟瑟发抖的身躯依旧想要挥刀斩杀。 支撑我的不是什么信念或者勇气,而是愤怒。 你算什么个东西,有什么资格来恐惧我,有什么资格在那里随意放肆? 这些都不真实,而你继续要用这些不真实来糊弄我、来恐惧我,谁给你的胆子? 是啊,你会用什么一事无成来恐惧我,会用赚不到钱来恐惧我,会用什么孤家寡人来恐蹶我,这些我都认。 对吧,这些都有可能发生,并且非常有可能发生。 只不过,那又如何? 可以阻碍我的斩杀吗? 我不是因为斩杀很好,我才来斩杀,而是看见你就想要斩杀。 不需要权衡什么,因为这只是一种厌恶和恶心。 尽情来恐惧我,仔细想想,那些恐惧的内容翻来覆去也就只有那几样,脑子里的扭曲只是在卑微的知识中不断折腾。 倘若没有情绪的协助,恐惧的内容根本无法成为恐惧。 这一切还没有结束,我的事业还在那里嚣张,或者说,金钱还在那里放肆。 依旧只是角色属性,依旧只是想要丰满角色。 这些都不真实,不管是“有钱好”还是“没钱好”,统统都不真实。 金钱没有资格拉扯我,没有资格在那里恐惧我。 脑子里的扭曲而已,有什么值得嚣张有什么值得相信。 你恐惧我的时候,那样放肆那样嚣张,当我想要斩杀你的时候,却看不见人影。 所有的恐惧,都是袁长文这个角色,而且之所以能够恐惧我,就是因为我将袁长文这个角色当作是我。 这一切究竟是多么荒谬,看不见吗,要说多少次才能明白这一切都不真实? 没有恐惧并不是结束,因为我的追求并非没有恐惧,而是没有虚假。 那些开心依旧只是虚假,依旧不真实。 什么东西让我开心,背后也就站着恐惧。 所有的都只是角色相关,都只是画面元素。 不需要说那么多,就是斩杀,就是毁掉角色。 我不知道自己在恐惧什么,一事无成又如何,穷困潦倒又如何,不真实就是不真实,跟角色处于什么状态并没有关系。 继续前进,继续斩杀,什么也无法阻挡我。 肉体死亡,那就结束这一切。 或者,角色死亡,也能结束这一切。 不需要坚持,这个时候我最需要的放弃。 角色放弃抵抗,放弃自己是一个重要人物,放弃自己是真实存在的,放弃对这一切的控制。 就是放弃,就是破罐破摔,就是完全违背人性。 没有一个我,也不会因为斩杀成为更好的自己,只有毁灭,也只会剩下毁灭。 就这样吧,等待死亡的降临。 任由恐惧在角色体内冲撞,认为情绪拉扯角色。 不管角色是否相信,我都不相信。 这一切都不真实,这个世界没有真实,无论情绪怎样拉扯,无论角色怎样处于恐惧之中,想要牢牢抓住什么,都不真实。 也许自己真的没法回到帝国,也许自己真的没法赚到钱,也许自己真的会肉体死亡。 都不重要,角色无关紧要,这一切都是无关紧要。 哪怕角色因为恐惧而牢牢抓住,依旧不真实,根本不会改变什么。 画面元素而已,就是如同梦境一般的存在,我完全不知道有什么值得探讨或者抓住的。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八十一章 第一步581 我还在害怕,我还在恐惧自己一事无成。 而最深处的恐惧,则是恐惧角色的死亡,恐惧“没有角色”。 画面元素呈现“我在害怕”,仅此而已,这就是剧情的力量,我只是那份觉察罢了。 按理来说,知晓了袁长文这个角色不是我,并且经历了之前那种忍不住想要跳舞的狂喜,怎么还会继续相信这些恐惧呢? 因为这就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恐惧在那里放肆拉扯,然后我就深深陷入其中。 你敢恐惧我,那么就要等着被我斩杀。 画面元素既然敢呈现我在害怕,那么依旧可以呈现我在斩杀。 未来可以让我恐惧,那么就准备好被我斩杀,没有道理只能你恐惧我而我不能反击。 角色必须死,当你恐惧我的时候,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我将耗费一生的时间,来斩杀,来摧毁角色。 没错,其中肯定会有彷徨,会有后悔,会有犹豫,会思考值不值得之类的。 但每出现一次这种状况,就只能增加我对角色的仇恨,只会让我再次肯定必须斩杀。 那些思考只是脑子里的扭曲,恐惧在一旁协助。 你们两个的配合确实很吓人,很让人害怕,但依旧只是画面元素。 你我都是画面元素,哪怕我浪费了一生,也根本无关紧要。 我不是不知道自己倘若花了十年二十年才斩杀完成,会引起怎样的后果,这些我都知道。 但是,不在乎,因为并不真实。 那些恐惧只是想让我回到曾经,而脑子里的扭曲则分析出斩杀并不划算。 都是扯淡,这些玩意本身就让人恶心,没法第一时间斩杀的原因,就是因为我还不够疯狂,我被恐惧吓住不敢动弹。 就这样死掉吧,不管是肉体死亡,还是角色死亡,我都没有怨言。 想想未来,真是让人感到恐怖,再看看同龄人,似乎自己除了努力拼搏还有什么好说的呐。 都是角色,都是脑子里的扭曲,难道这样度过一生就真的是没错吗? 只不过是脑子里扭曲的花招,仿佛说什么先赚了钱,其余的等生活安定再继续思考也不着急。 鬼扯,依旧是恐惧站在背后,依旧是虚假。 当恐惧降临的时候,当恐惧放肆摆布我的时候,我当然会很害怕,甚至会考虑要不要停止斩杀。 可惜,一切已经回不去了,只有死亡,剩下的只有死亡。 不是我死,就是你死。 当你恐惧我的时候,这个结局就已经注定了,想让你我和平共处,那是不可能的。 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和平共处,只要你活着,那么你的责任就是不停的恐惧我不停的拉扯我。 这算什么和平共处? 你会跟我商量一下,喂,接下来我要恐惧你了哟? 会吗? 只有这两种结局,要么你死,要么我死。 你的招式就是恐惧,让我不断的恐惧,让我在恐惧中牢牢抓住脑子里的扭曲。 而我,就是在恐惧中,依旧斩杀,瑟瑟发抖的身躯依旧想要挥刀斩杀。 支撑我的不是什么信念或者勇气,而是愤怒。 你算什么个东西,有什么资格来恐惧我,有什么资格在那里随意放肆? 这些都不真实,而你继续要用这些不真实来糊弄我、来恐惧我,谁给你的胆子? 是啊,你会用什么一事无成来恐惧我,会用赚不到钱来恐惧我,会用什么孤家寡人来恐蹶我,这些我都认。 对吧,这些都有可能发生,并且非常有可能发生。 只不过,那又如何? 可以阻碍我的斩杀吗? 我不是因为斩杀很好,我才来斩杀,而是看见你就想要斩杀。 不需要权衡什么,因为这只是一种厌恶和恶心。 尽情来恐惧我,仔细想想,那些恐惧的内容翻来覆去也就只有那几样,脑子里的扭曲只是在卑微的知识中不断折腾。 倘若没有情绪的协助,恐惧的内容根本无法成为恐惧。 这一切还没有结束,我的事业还在那里嚣张,或者说,金钱还在那里放肆。 依旧只是角色属性,依旧只是想要丰满角色。 这些都不真实,不管是“有钱好”还是“没钱好”,统统都不真实。 金钱没有资格拉扯我,没有资格在那里恐惧我。 脑子里的扭曲而已,有什么值得嚣张有什么值得相信。 你恐惧我的时候,那样放肆那样嚣张,当我想要斩杀你的时候,却看不见人影。 所有的恐惧,都是袁长文这个角色,而且之所以能够恐惧我,就是因为我将袁长文这个角色当作是我。 这一切究竟是多么荒谬,看不见吗,要说多少次才能明白这一切都不真实? 没有恐惧并不是结束,因为我的追求并非没有恐惧,而是没有虚假。 那些开心依旧只是虚假,依旧不真实。 什么东西让我开心,背后也就站着恐惧。 所有的都只是角色相关,都只是画面元素。 不需要说那么多,就是斩杀,就是毁掉角色。 我不知道自己在恐惧什么,一事无成又如何,穷困潦倒又如何,不真实就是不真实,跟角色处于什么状态并没有关系。 继续前进,继续斩杀,什么也无法阻挡我。 肉体死亡,那就结束这一切。 或者,角色死亡,也能结束这一切。 不需要坚持,这个时候我最需要的放弃。 角色放弃抵抗,放弃自己是一个重要人物,放弃自己是真实存在的,放弃对这一切的控制。 就是放弃,就是破罐破摔,就是完全违背人性。 没有一个我,也不会因为斩杀成为更好的自己,只有毁灭,也只会剩下毁灭。 就这样吧,等待死亡的降临。 任由恐惧在角色体内冲撞,认为情绪拉扯角色。 不管角色是否相信,我都不相信。 这一切都不真实,这个世界没有真实,无论情绪怎样拉扯,无论角色怎样处于恐惧之中,想要牢牢抓住什么,都不真实。 也许自己真的没法回到帝国,也许自己真的没法赚到钱,也许自己真的会肉体死亡。 都不重要,角色无关紧要,这一切都是无关紧要。 哪怕角色因为恐惧而牢牢抓住,依旧不真实,根本不会改变什么。 画面元素而已,就是如同梦境一般的存在,我完全不知道有什么值得探讨或者抓住的。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八十二章 第一步582 我不想再去关心袁长文这个角色,以及角色相关的所有玩意。 没错,就是放弃,就是如同毁掉人生那样放弃。 谈到放手,似乎显得角色非常漂移,不被红尘拉扯,可以悠然自得。 都是鬼扯,根本没有一个角色,我干嘛在意角色是否悠闲? 这无非是另一个角色属性,另一个角色可以炫耀的玩意。 我彻底放弃,扔掉袁长文这个角色,只有斩杀。 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反正画面元素会呈现。 具体呈现什么我并不在意,也不想去关心,就是要扔掉角色就是要放弃人生。 将愤怒全部集中在角色之上,其余的,不需要我去操心。 画面元素想要呈现什么,随意,反正我不是全知,画面元素想要呈现某种状况并且拥有合理解释,很难吗? 我不再去关心袁长文这个角色,没有兴趣去考虑那些所谓的家人、事业、未来之类的狗屎玩意。 让袁长文这个角色过得好? 抱歉,我没有兴趣。 就是不讲道理,就是要斩杀,没有什么可以改变这一点。 恐惧的阻碍根本谈不上阻碍,那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犹如下雨或者炎热一样,只是画面元素而已。 没有一个我,彻底毁掉袁长文这个角色,看着角色自杀。 死掉了,袁长文这个角色正在死掉。 仿佛,我接受的教育正在极力避免这种死亡,内心的死亡似乎比肉体的死亡更加可怕。 说什么虚度光阴,说什么此生枉然,简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谁有资格评判? 而评判的标准本身真实吗? 毁掉角色,毁掉人生,没有什么值得关心,也没有什么值得考虑。 就是毁灭而已。 我是一个破坏者,毁掉层层虚假,尽管那些虚假美轮美奂,尽管全世界近乎所有人都在赞同虚假。 但我依旧会毁掉这些玩意,因为不真实,因为我只想毁灭。 不讲道理是前进路上的左右护法,让我可以摆脱脑子里扭曲的纠缠,只需要看清楚这一切都不真实,就可以结束讨论。 剩下的,仅仅是毁灭。 我不知道自己这样斩杀,究竟是为了什么。 因为那个可以获取利益,可以感受快乐的部分,也会随着斩杀一起死掉。 所有都交给画面元素,随意怎样呈现,我不反抗。 如同行尸走肉一样生活,如同机器零部件一样运转,脑子里的扭曲必须死亡,袁长文这个角色也会死亡。 我不在意事情的后果,那种所谓的后悔,依旧只是画面元素。 袁长文这个角色在后悔,我觉察到后悔这种情绪的呈现,仅此而已。 腐烂吧,由内而外的死掉,彻底毁灭。 没有什么可以留下,也没有什么可以重新站起来,角色会直接倒下然后随风飘散。 只是活着,只是恰好没死。 这种生活怎么可能被帝国允许,大家都这样如何来建设帝国梦呐。 就我一个人,慢慢死掉,在陌生的星球,腐烂。 没有所谓的一生,根本没有一个我,这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 所以,我在抓住什么? 我的人生已经完蛋,然后我还要继续怂恿这种完蛋,让角色破碎,让角色死亡。 根本没有什么好说的,也没有什么好争论的,我不讲道理。 之前那么多章的斩杀,就是太想讲道理,似乎我必须要言之有理的斩杀。 狗屁。 为什么要言之有理? 我不需要,不真实就是不真实,好需要讲什么道理。 并且,我又如何在虚假的层面上去摧毁虚假呢? 不管怎样讲道理,那些虚假总会找到存在的必要,比如为了家庭和谐,为了社会为了人类文明等等。 那些人为的扭曲总是有存在的理由,否则我也不会牢牢抓住这么多年不放手。 就是斩杀,就是弄死角色,不讲道理。 前面是个深渊,那么我就要跳进去。 哪怕用鼻子想也知道前方通向忽灭,我也没有任何理由停下脚步。 恐惧的拉扯可以减缓角色的死亡,但恐惧本身并不真实,我也不需要跟恐惧的内容讲什么道理。 老师的说辞,老师的地图,统统都要消散。 我对袁长文这个角色没有兴趣,随便怎样都不是什么问题。 恐惧想让角色继续抓住,那就抓住好了,我直接连整个画面元素全部扔掉。 不需要纠缠角色属性,也不需要纠缠角色的自我定义,整个角色整个画面元素都扔掉。 没有必要区分恐惧在拉扯而我想斩杀之类的,恐惧的拉扯本身就不真实,统统都是画面元素,然后扔掉所有画面元素。 或者说,将这些玩意认定会画面元素,而不是当作真实存在的世界。 角色当然不会想死,恐惧无法起作用之后,幻想爽点就会出现。 而在适当的时机,恐惧又会轻易拉扯我,让我牢牢抓住某些玩意不敢放手。 用脑子里的扭曲来选择来权衡,太辛苦也太无知,明明就是偏见有什么好像新的呐。 扔掉脑子里的扭曲,砍断船锚,任由生命之船随波逐流。 没有什么好担忧的,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就不是我。 而且,不管发生什么,都不真实。 我的恐惧,我的担忧,这些让我瑟瑟发抖不敢动弹的情绪,也只能这样而已。 不真实,所以斩杀,没有什么好商量的,也没有什么好探讨的。 恐惧让我不敢斩杀,而角色在恐惧这个状态本身就不真实,只是角色在恐惧而已。 角色在痛苦,角色在穷困,角色在悲伤,角色在凄惨,都是角色,都是画面元素。 没有一个我,而角色怎样都随意,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角色开心是画面元素,角色恐惧依旧也是画面元素。 无关紧要的玩意,角色必须死去,或者说,这种不关紧要的状态,本身就来自角色的死亡。 想要呈现怎样的画面元素,我管不着,包括这份思维都是画面元素,什么在掌控什么? 此刻,这份思维在假装真实,在模拟看戏人模式。 这里没有一个我。 就这样吧,慢慢等待角色的死亡,十年够不够? 不管有没有斩杀完成,角色依旧只是角色。 而那些角色属性,那些所谓的老妈、妻儿等等,统统都要死掉,没有一个可以存活。 连喘口气都不允许。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八十三章 第一步583 我不想再去关心袁长文这个角色,以及角色相关的所有玩意。 没错,就是放弃,就是如同毁掉人生那样放弃。 谈到放手,似乎显得角色非常漂移,不被红尘拉扯,可以悠然自得。 都是鬼扯,根本没有一个角色,我干嘛在意角色是否悠闲? 这无非是另一个角色属性,另一个角色可以炫耀的玩意。 我彻底放弃,扔掉袁长文这个角色,只有斩杀。 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反正画面元素会呈现。 具体呈现什么我并不在意,也不想去关心,就是要扔掉角色就是要放弃人生。 将愤怒全部集中在角色之上,其余的,不需要我去操心。 画面元素想要呈现什么,随意,反正我不是全知,画面元素想要呈现某种状况并且拥有合理解释,很难吗? 我不再去关心袁长文这个角色,没有兴趣去考虑那些所谓的家人、事业、未来之类的狗屎玩意。 让袁长文这个角色过得好? 抱歉,我没有兴趣。 就是不讲道理,就是要斩杀,没有什么可以改变这一点。 恐惧的阻碍根本谈不上阻碍,那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犹如下雨或者炎热一样,只是画面元素而已。 没有一个我,彻底毁掉袁长文这个角色,看着角色自杀。 死掉了,袁长文这个角色正在死掉。 仿佛,我接受的教育正在极力避免这种死亡,内心的死亡似乎比肉体的死亡更加可怕。 说什么虚度光阴,说什么此生枉然,简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谁有资格评判? 而评判的标准本身真实吗? 毁掉角色,毁掉人生,没有什么值得关心,也没有什么值得考虑。 就是毁灭而已。 我是一个破坏者,毁掉层层虚假,尽管那些虚假美轮美奂,尽管全世界近乎所有人都在赞同虚假。 但我依旧会毁掉这些玩意,因为不真实,因为我只想毁灭。 不讲道理是前进路上的左右护法,让我可以摆脱脑子里扭曲的纠缠,只需要看清楚这一切都不真实,就可以结束讨论。 剩下的,仅仅是毁灭。 我不知道自己这样斩杀,究竟是为了什么。 因为那个可以获取利益,可以感受快乐的部分,也会随着斩杀一起死掉。 所有都交给画面元素,随意怎样呈现,我不反抗。 如同行尸走肉一样生活,如同机器零部件一样运转,脑子里的扭曲必须死亡,袁长文这个角色也会死亡。 我不在意事情的后果,那种所谓的后悔,依旧只是画面元素。 袁长文这个角色在后悔,我觉察到后悔这种情绪的呈现,仅此而已。 腐烂吧,由内而外的死掉,彻底毁灭。 没有什么可以留下,也没有什么可以重新站起来,角色会直接倒下然后随风飘散。 只是活着,只是恰好没死。 这种生活怎么可能被帝国允许,大家都这样如何来建设帝国梦呐。 就我一个人,慢慢死掉,在陌生的星球,腐烂。 没有所谓的一生,根本没有一个我,这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 所以,我在抓住什么? 我的人生已经完蛋,然后我还要继续怂恿这种完蛋,让角色破碎,让角色死亡。 根本没有什么好说的,也没有什么好争论的,我不讲道理。 之前那么多章的斩杀,就是太想讲道理,似乎我必须要言之有理的斩杀。 狗屁。 为什么要言之有理? 我不需要,不真实就是不真实,好需要讲什么道理。 并且,我又如何在虚假的层面上去摧毁虚假呢? 不管怎样讲道理,那些虚假总会找到存在的必要,比如为了家庭和谐,为了社会为了人类文明等等。 那些人为的扭曲总是有存在的理由,否则我也不会牢牢抓住这么多年不放手。 就是斩杀,就是弄死角色,不讲道理。 前面是个深渊,那么我就要跳进去。 哪怕用鼻子想也知道前方通向忽灭,我也没有任何理由停下脚步。 恐惧的拉扯可以减缓角色的死亡,但恐惧本身并不真实,我也不需要跟恐惧的内容讲什么道理。 老师的说辞,老师的地图,统统都要消散。 我对袁长文这个角色没有兴趣,随便怎样都不是什么问题。 恐惧想让角色继续抓住,那就抓住好了,我直接连整个画面元素全部扔掉。 不需要纠缠角色属性,也不需要纠缠角色的自我定义,整个角色整个画面元素都扔掉。 没有必要区分恐惧在拉扯而我想斩杀之类的,恐惧的拉扯本身就不真实,统统都是画面元素,然后扔掉所有画面元素。 或者说,将这些玩意认定会画面元素,而不是当作真实存在的世界。 角色当然不会想死,恐惧无法起作用之后,幻想爽点就会出现。 而在适当的时机,恐惧又会轻易拉扯我,让我牢牢抓住某些玩意不敢放手。 用脑子里的扭曲来选择来权衡,太辛苦也太无知,明明就是偏见有什么好像新的呐。 扔掉脑子里的扭曲,砍断船锚,任由生命之船随波逐流。 没有什么好担忧的,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就不是我。 而且,不管发生什么,都不真实。 我的恐惧,我的担忧,这些让我瑟瑟发抖不敢动弹的情绪,也只能这样而已。 不真实,所以斩杀,没有什么好商量的,也没有什么好探讨的。 恐惧让我不敢斩杀,而角色在恐惧这个状态本身就不真实,只是角色在恐惧而已。 角色在痛苦,角色在穷困,角色在悲伤,角色在凄惨,都是角色,都是画面元素。 没有一个我,而角色怎样都随意,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角色开心是画面元素,角色恐惧依旧也是画面元素。 无关紧要的玩意,角色必须死去,或者说,这种不关紧要的状态,本身就来自角色的死亡。 想要呈现怎样的画面元素,我管不着,包括这份思维都是画面元素,什么在掌控什么? 此刻,这份思维在假装真实,在模拟看戏人模式。 这里没有一个我。 就这样吧,慢慢等待角色的死亡,十年够不够? 不管有没有斩杀完成,角色依旧只是角色。 而那些角色属性,那些所谓的老妈、妻儿等等,统统都要死掉,没有一个可以存活。 连喘口气都不允许。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八十四章 第一步584 还要说多少次,袁长文这个角色不是我。 恐惧来就来,有什么好抗拒的呐。 那种抗拒恐惧,就是认为袁长文这个角色不能恐惧,归根结底,就是认为我不能恐惧。 或者说,恐惧不好,恐惧对角色不好,恐惧是一种错误,鬼扯。 这一切都要死亡,没有什么好争论的,必须死亡。 关于角色的种种,那些所谓的好与坏,我都没有兴趣知道。 不是不去分辨,而是我根本没有兴趣。 唯一的兴趣,就是弄死角色,就是摧毁不真实。 不真实的不存在,我就不清楚,这些虚假如何拥有这般强大的力量。 我一直不敢让老妈知道,哪怕我在斩杀老妈,也害怕老妈知晓我的状况。 但是,之前那种忍不住想要跳舞的狂喜之中,我却认为这不是什么事,根本不需要担心。 可惜,现在恐惧又将这一点摆在我面前,浓浓的情绪一闪而过。 随便要怎样,看看谁要弄死谁。 我没有兴趣继续维持袁长文这个角色,老妈知道了就知道了,也许会哭泣,也许会伤心,也许会埋怨自己怎么会养了这样一个儿子,又如何? 袁长文这个角色不真实,老妈也不真实,完全都是扯淡。 而这些虚假,必须死掉,全部都要死掉。 没有什么可以留下,老妈会死,妻儿会死,一切都会死。 角色的受伤,关我屁事,我没有兴趣去照顾角色,相反,我就是要弄死角色。 这就是斩杀,就是不讲道理,没有什么好说的。 好多重要的事情,都不再重要,我不再关心那些所谓的物质基础,那些所谓的道德基本,都是扯淡。 每次都会以为自己快要斩杀完成,但这种想法本身就是一种阻碍。 我还没有完成,我甚至还没有疯狂,角色依旧牢固如斯,这一切不会这么轻易就结束。 没有必要转移注意力,没有必要理睬那些鬼扯,脑子里的扭曲总是以“有一定道理”在冒充真理。 而且,配合恐惧的降临,简直就是天衣无缝。 都是虚假,这些玩意骗不了我,哪怕角色被恐惧得瑟瑟发抖,依旧不真实依旧只是画面元素。 这些算什么? 事业算什么,亲情算什么,我又算什么? 这些都不真实,却一直在假装真实,我必须死掉。 根本不是什么放下执着,也不是什么放手这种好听的词汇,就是死亡,就是弄死袁长文这个角色。 就是自杀。 砍断所有我珍惜的,毁灭所有我热爱的,让恐惧进来,那些不允许发生的事情都可以发生。 我死了,没有兴趣知晓袁长文这个角色的种种,也没有兴趣去计划去规划什么。 要么,就是给我明显的提示,让我知道这是顺流。 要么,就彻底滚蛋。 恐惧的存在,让顺流变得非常困难。 都要死掉,不需要讨论,不需要理智,没有一丝存活的可能性。 我心中的吞噬感会吞噬一切,内心的愤怒犹如核弹摧毁所有,角色可以牢牢稳固和框住这一切,但能持续多久呢? 这个世界不真实,所以你可以怎样戏弄我呢? 我对角色会成为怎样的状态,会拥有怎样的角色属性,都没有兴趣。 那么明显的好好生活,那么明显的帮助生活,我都看不到。 脑子里的扭曲而已,就算再简单的道理,也只是扭曲。 我要斩杀角色,没有商量,就像疯子一样斩杀,就这样慢慢任由角色死掉。 不管角色想要抓住什么,我没有必要去斩杀那个抓住,也没有必要在内容的层面上进行探讨,毁灭就行。 我需要疯狂,需要愤怒,然后毁灭这一切,不顾一切的毁灭。 没有后备计划,没有第二条路,要么你死要么我死。 多么简单的事情,不真实,然后扔掉。 脑子里的扭曲会阻碍这种疯狂,理智会认为这种疯狂不好,却根本无法拿出任何证据来证明疯狂不好。 情绪化的反应,我就是情绪化的怪物。 不值得相信,连考虑都是浪费时间,只是恐惧之下的拖延。 斩杀,毁灭,没有什么值得保留,也没有什么可以保留。 都是画面元素,都与我无关,在保留什么? 而画面元素本身就不真实,根本就是不存在的玩意,如何保留? 倘若自己是有理智的人,就根本不会纠缠直接扔掉就好,对吧,一个根本无法保留的玩意自己为何还要努力抓住呐。 因为我没有理智,因为这一切都是情绪的拉扯。 对抗情绪的,只有情绪。 既然你不讲道理,那么我也不讲道理,看看谁先弄死谁。 越来越像谩骂,只剩下谩骂,根本没有什么好分析的。 更没有什么值得拥有,那些斩杀中的道理,那些用来斩杀道理的论述,依旧只是脑子里的扭曲。 想要好好保留这些论述,干什么? 用来炫耀? 用来教导弟子? 依旧只是丰满角色的玩意,并不真实。 而不真实的东西,根本没有资格在我脑子里。 就像老妈,仿佛我必须为了老妈好,必须不能让老妈哭泣,或者,自己有能力就必须要让老妈过得好。 都是人为的扭曲,我没说这一切不好,也没说这些事情是坏事,都不真实。 我只关心是否真实,别人怎样对待我,别人是否斩杀我,坏事是否发生在我身上,这些废物问题根本不应该存在。 都是鬼扯,都是恐惧那个妖娆女子的花招。 还不够,太多转移注意力的玩意,我始终认为每天斩杀一点就足以前进。 可是,也许自己斩杀的速度还比不上角色抓住虚假的速度。 不对。 我又在探讨理论,根本没有什么好斩杀的,都是虚假。 不需要一个个斩杀,而是整个都扔掉。 管你什么抓住虚假还是情绪拉扯,统统都扔掉。 没有什么好说得,扔掉就是扔掉,斩杀就是斩杀。 毁灭者不需要同情,只需要毁灭。 角色感动还是冰冷,都不是关键,因为我根本不需要模仿什么。 这么多章的斩杀,自己真的有在前进吗? 忘了吧,所有的都忘记吧,让我彻底死亡,就像自己根本没有活过一样。 没有什么犹豫,也没有什么值得珍惜,我本来就不存在,消失掉又有什么不可以呐。 更何况,我要做的是砍断脑子里的扭曲,仅仅只是死掉那么太过于轻松了。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八十五章 第一步585 我开始彻底的恐慌,因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的行为能够导致什么。 之前那么多章的斩杀,根本就不是斩杀,而是慢条斯理的整理。 整理角色的种种,整理那些自我定义以及角色属性,仿佛自己知道自己正在斩杀并且知晓斩杀会通往何处。 就像自己搭乘旅行大巴一样,知道路线知道目的地。 这种知道本身就要斩杀,毫无根据的肯定句,一厢情愿的相信罢了。 我没有什么好抓住的,恐慌就是恐慌,没有必要抗拒而是要直接跳入恐慌。 在恐慌之中,很容易想要抓住什么,那种牢牢稳固的感觉比恐慌要好上无数倍。 可惜,不管抓住什么,都不真实。 我当然会恐慌,因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之前总是认为,自己在斩杀,自己会通向斩杀完成,自己会毁灭角色。 真的会吗? 画面元素真的会这样呈现吗? 我不知道,对吧,我根本不知道。 死亡,彻底的死亡。 恐慌就恐慌,我不需要把注意力放在稳固之上,而是斩杀。 毁灭角色才是我需要,恐慌就恐慌,跟恐惧一样,都仅仅是情绪罢了。 根本不需要去应付恐慌,那只是画面元素,跟桌子椅子并无区别。 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斩杀完成,也不知道自己目前所谓的斩杀是否真的是在斩杀,更不知道这一切什么时候会结束。 来吧,不管是恐慌还是恐惧,随便出现什么都可以。 我要斩杀,不顾一切的斩杀,如同疯狂般着魔般的斩杀。 还是太理智,仿佛自己正在有条不紊的清理角色。 不是清理也不是整理,而是放火烧掉角色呀。 我还在掌控未来,这种掌控必须要斩杀,而随之出现的就是恐慌感。 要恐慌呀,要恐惧呀,什么情绪都可以出现。 我不在意,也无所谓,角色都要毁灭,那些附着在角色之上的情绪又算什么呐。 谩骂,死亡,角色的一切正在消散。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真的,老妈、家庭统统都只是扯淡,都只是画面元素。 没有哪个画面元素厉害,也没有哪个画面元素特殊,所有的区别都来自人为的扭曲,事实上这些画面元素都不真实。 为什么不能抛弃老妈? 为什么不能杀掉妻儿? 对吧,这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想法,究竟来自于哪里? 跟那种门派的狂信徒,想想上帝的虚假就觉得是一种罪过,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都是洗脑之后的产物,我要毁掉这些,哪怕结果再难以承受再被人戳脊梁,我依旧要毁灭这些。 更何况,所谓的戳脊梁,关我屁事。 一个npc在发表自己被设定的看法,就算是一群npc也无法改变什么,npc就是npc,什么也算不上。 没有真人,并不是某个真人在维护什么,只是npc被触发某种设定罢了。 对我有什么影响? 就算是所谓的权威,所谓的金字塔顶端的人物,依旧只是画面元素而已。 谁会惧怕一个叫做皇帝的npc? 我不是真人,别人也不是真人,都是画面元素,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毁掉啊,毁灭角色,毁灭一切。 袁长文这个角色没有资格存活,老妈妻儿那些更是必须死掉。 打碎角色,打碎这一切,没有什么是真实的,也没有什么可以掌控我。 不管是强制性的恐惧掌控,还是怀柔政策的掌控,都必须毁掉。 太多的扭曲,我不敢相信有人可以在家里完成斩杀,想起家人打着“我为你好”的旗号说着丰满角色的话语,除了恶心还是恶心。 根本没有一个我,角色在指责角色,角色在劝说角色,全部都只是角色。 我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但不管怎样,角色都不真实。 必须死掉,必须毁灭。 我要亲手杀掉老妈,亲手杀掉妻儿,亲手杀掉自己。 没有什么会留下,也不会有什么所得,只是不停怂恿直到角色的死亡。 也许自己会一事无成,也许自己根本就没法斩杀完成,不过那又如何? 这种“我知道未来的走向,我知道自己的行为会导致什么”之类的想法,本身就要被斩杀。 我不需要稳固感,也不需要那种有条不紊的工作感,仿佛自己在努力做着什么并且知道自己只需要付出汗水就可以得到之类的。 什么都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有毁灭只剩下毁灭。 那种尽在掌控的感觉似乎很棒,但本身就不真实。 苹果真的会落下吗? 我的过去真的存在吗? 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会留下,慌张也好狼狈也好,反正角色必须死掉。 不管怎样都是角色属性,我没有必要纠缠角色必须这样或者必须那样,整个角色都要扔掉。 老妈没有资格在我脑子里,无论什么样的理由,都只是人为的扭曲。 家人算什么,金钱又算什么? 这个世界不真实,那么我对金钱的抓住只是一种扯淡。 燃烧吧,毁灭吧。 我知道没有金钱的生活非常恐怖,可惜,没有什么理由让我抓住金钱,不管是什么理由都没有资格掌控我。 金钱不真实,就这么简单。 袁长文这个角色不真实,这个世界不真实,就这么简单。 那种认为我必须拥有什么的想法,本身就是恐惧在表演。 生命都不存在,袁长文这个角色都不存在,所以我必须拥有什么? 角色的死亡算什么? 没有这份思维又算什么? 真实一直在那里,面对真实,仅仅是想象真实那种永不改变、无限、没有角色的存在,就足以击溃所谓的恐惧。 可惜,我并不是需要一个没有恐惧的角色,或者一个轻松自然的角色。 没有角色,毁掉角色,毁灭这一切。 我要的就是我自己的死亡。 到最后,这份思维也不会保留,自杀者不会存活。 挥刀的和被砍的,都是我,都是袁长文这个角色。 死掉啊,让这一切都死掉吧。 爆炸吧,连同角色一起粉碎,没有什么值得保留,统统都要毁灭。 杀掉自己,袁长文这个角色没有存在的资格。 没有我,没有角色,什么都没有。 必须让自己死掉才能重生,就像杯子里的水先倒掉才能注入其他玩意。 袁长文这个角色是水,我是杯子,所以根本就不会有任何影响。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八十六章 第一步586 只有死亡,我也只想要死亡。 其他的甜蜜美好,统统都扔掉,连同角色一起扔掉。 让我沉沦,让我死亡,没有什么值得抓住。 吞噬感正在吞噬角色,这种感觉很棒,我需要死亡,我没有任何理由继续存活。 死亡成为我的期盼,而那些努力和汗水之类的美好,却变成一坨狗屎。 恐惧的变装表演,我看见的只有恐惧。 撕碎角色,什么也不会保留,什么也没法存活。 我要亲手杀掉我自己,没有任何人有资格阻挡我。 不需要去想想老妈的辛苦,也不需要想想妻儿一路走来的陪伴,不真实三个字就已经结束讨论。 剩下的,就是斩杀,就是疯狂的毁灭。 不管理由多么美丽,都只是人为的扭曲。 我没有什么好探讨的,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有毁灭。 死掉就是死掉,毁灭就是毁灭,还有什么需要商量如何毁灭的吗? 这种商量本身就是想要保存什么,对吧,才会选择在角色某个属性上毁灭。 整个角色都要死掉,全部都要被摧毁。 不管什么感情的羁绊,本身都是不真实。 这个世界不真实,袁长文这个角色不真实,那么这些感情的羁绊就能真实? 还在思考什么,还想要找到美妙的说辞来证明自己吗? 直接毁掉,直接摧毁角色。 不要思考,不要探讨,疯子一样的斩杀。 只为了扔掉角色,只为了毁灭角色,其他的都不是我需要关注的。 那些结果,都只是脑子里扭曲的分析,哪怕再有道理也只是扭曲。 情绪的拉扯让我相信,但这一切都是鬼扯。 角色整个都会死掉,全部都要死掉。 又想起什么不忘初心这种屁话,自己怎么会相信这种狗屎说法。 a时刻我的想法是a,b时刻我的想法是b,但是不忘初心,所以我在b时刻明明拥有b的想法,却硬生生将其摧毁,把想法a重新放入脑子里。 真是鬼扯啊。 恐惧站在背后,说什么坚持,说什么肆意改变永远没法成功之类的。 完全就是恐惧,有什么值得炫耀呐。 一条路走下来值得歌颂,这本身就是人为的扭曲。 无数次改变想法,人生充满不同的冒险,这种人生值得歌颂依旧也只是人为的扭曲。 都是恐惧在变装表演,不管是珍惜时间还是珍惜青春,又或者不忘初心,背后都站着恐惧。 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茫然不知所措,除了知道自己还没有完成,就什么也不知道。 角色还在挣扎,还想要翻身,还想要变成曾经那种辉煌。 就是等死,就是放弃人生,不需要什么好听的说辞,也不需要什么繁杂到必须翻译才能明白的词汇。 都是鬼扯。 脑子里的扭曲在挣扎,但是,已经处于崩溃的极限。 因为我不太会用脑子,每次使用脑子都只能带来无尽的困惑。 这个也不对那个也不对,这种想法是偏见那种想法也是片面,不是全知,那么无论怎样的思考都只会带来痛苦。 因为每个思考都有漏洞,我无法容忍自己在有漏洞的情况下装作完美,否则我何必用脑子思考呢? 对吧,我用脑子思考的目的,就是为了掌控为了避免漏洞。 可惜,无论如何思考都有漏洞,而我又无法接受漏洞,于是纠结不堪。 扔掉脑子里的扭曲,万事皆休,瞬间就会安静很多。 真是搞笑,我能接受有漏洞的思考,却无法接受不思考? 就是情绪的拉扯,完全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既然思考有漏洞,又凭什么说怦然心动就是愚蠢呢? 用思考来判断,用一个有漏洞的玩意来判断,这本身就是一种搞笑吧。 难道我一直都是喜剧演员? 恐惧让我不敢放手,可惜,这一切都不真实。 角色不真实,恐惧也不真实。 我并非寻找一种更好的生活方式,这是很容易让我产生误导的玩意。 诚然,画面元素的呈现本身就是为了角色的存在,让角色生活更好似乎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但是,不真实就是不真实。 为了找寻一种更好的生活方式,只是一种阻碍,并且将不真实的抓住。 我很想放弃斩杀,可是,又忍不住想要继续斩杀,这种感觉真是诡异呀。 看着那些新闻,那些网页,自己似乎成了原始人,太多的不明所以围绕着我。 最关键的是,根本没有一个我。 这是一个关键点,也是杜绝自己为了角色为了成为更好的自己,而阻碍了斩杀。 袁长文这个角色在斩杀自己,就是这样,都是画面元素,并没有一个我在其中。 整个画面元素都要扔掉,角色怎样都没有关系。 我不太明白,因为这样的话,是否斩杀都不影响什么。 本来就不影响什么,斩杀与否,斩杀完成与否,仅仅是角色的问题。 没有什么可以束缚真实,之所以感到别扭,仅仅是因为我在假装真实,这个我依旧只是这份思维,依旧只是画面元素。 事实上就是如此,角色斩杀完成与否,丝毫不会影响真实。 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角色怎样的思考,角色是否斩杀完成,都只是画面元素。 所以,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既然都是画面元素,我没理由抓住某个画面元素,而排斥其他画面元素。 比如抓住善良而排斥邪恶,对吧,大家都是画面元素,有什么值得区分呐。 角色究竟怎样,都是画面元素决定的,而不是这份思维决定的。 不是角色的行为导致结果,而是,整体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角色之所以是角色,就是因为抓住了一些,而放弃了一些。 换句话说,站在二元对立的某一方。 所有画面元素一视同仁,也就是斩杀,砍断船锚,扔掉那种“必须这样必须不能那样”的拉扯。 爆炸吧,一起死掉吧,让角色跟随地狱的岩浆一起烧掉。 没有什么需要担心,当然,也没有什么值得开心。 只是,扔掉角色之后,扔掉恐惧之后,那种情不自禁的愉悦就会泛滥全身。 角色正在崩溃,整个世界都在破碎。 很是感激自己能成为袁长文这个角色,很是感激自己此时此刻能在这里,尽管四周是漆黑的湖水,但还是很棒。 我还没有完成,但这一切已经注定结束,角色会死亡。 或者,我肉体死亡。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八十七章 第一步587 脑子里的扭曲总是想要获取更多,那种永不满足的状态,也许就是推动人类文明前进的根本吧。 可惜,这一切都是建立在这个世界真实的假设上。 当我丢开情绪,亲眼看到这个世界不真实的时候,那种情绪的拉扯就会显得非常恶心。 无论多么有道理的话语,都是屁话。 毁灭吧,角色的崩塌正在消散,那些为人处事逐渐变得恶心。 将别人当作真人,将世界当作真实,本身就是一种很扯淡的想法。 我停不下来,哪怕狂喜加身,依旧无法改变这个世界不真实,我总会想到自己并不真实。 没有什么值得担心,整个世界都会崩塌,那些所谓的重要事情算个屁。 我不知道自己还需要斩杀什么,整个角色都扔掉,全部都扔掉。 就这样死掉吧,没有什么值得抓住,包括斩杀本身。 所有的一切问题,都是建立在袁长文这个角色真实的基础上。 当我从内心深处不再认为袁长文这个角色真实,不再认为自己就是所谓的我,还会有什么问题呢? 摧毁问题的关键,就是扔掉角色。 没有角色就没有问题。 脑子里的扭曲不断冒充真实,冒充重要,然后不停的吵吵。 并且,根本无法找到一个完美的解决方式,任何思考都有漏洞。 也就是说,所有思考都是扯淡,对吧,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就只是情绪的抓住而已。 恐惧让我不敢放手。 这些话语说了无数次,但自己依旧在抓住角色,抓住脑子里的扭曲。 每次想到这些内容,都会觉得自己非常弱智,竟然会如此相信脑子里的扭曲。 可惜,一会过后,自己依旧会抓住脑子里的扭曲,依旧会在恐惧之中瑟瑟发抖。 依旧会去思考,自己未来应该怎么办。 想着,万一这样或者万一那样,自己应该怎么办。 后路呀,备用计划呀。 然而,就是不会去思考,这份思维本身是不是扯淡。 脑子里的扭曲还能持续多久? 快要死掉了,之所以没有死掉,完全是因为恐惧的帮忙。 但有些东西看见了就是看见了,我无法假装没有看见,也无法不诚实的生活。 科学理论就是扯淡,这个玩意也是纠缠了我很久,不过此刻任何一个科学权威来给我讲什么科学理论的真实性,如同放屁一样。 不仅厌恶,而且还无杀伤力。 当然,我感觉,顶尖的科学家一定会明白科学理论都是扯淡,也知道规律本身是否存在这个前提假设。 否则,农场和射手之类的比喻故事,是怎么出来的呐。 看看,又是符合逻辑却毫无根据的肯定句。 画面元素想要呈现所有科学家都知道这些故事,却依旧不去怀疑科学理论,有什么困难可言吗? 甚至,呈现“自己回到过去杀掉外婆,然后回到现在外婆依旧健在”,也不是什么难事呀。 又或者,呈现“回到过去杀掉外婆,然后回到现在外婆是另一个外婆,但我妈依旧还是我妈,我也还是我”,也没有什么问题。 所谓的什么悖论,什么基因遗传,都只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有什么值得相信呐。 好吧,我也许并不精通什么悖论,也许有些悖论就算用画面元素也没法解释。 不过,这根本不重要,这个世界不真实,就已经结束讨论了。 角色会死亡,彻底死亡,我找不到任何理由继续抓住角色。 认为袁长文这个角色就是自己,仅仅是恐惧之下的慌乱抓住,什么也算不上。 高智商协会,超高智商的人才,如何证明自己是自己呢?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我不明白高智商的人才可以知晓那么多东西,却始终不去面对“我是谁”这个问题。 还是说,“我是谁”这个问题根本就与智商无关,只跟意愿有关。 不过,也没有什么好感慨诡异的,毕竟只是画面元素罢了。 伤害不了任何人,也成就不了任何人,因为根本没有人。 扔掉角色,扔掉画面元素,没有什么需要在意,也没有什么需要谨记。 想着那些对人生的嘱咐,完全就是扯淡,恐惧甚至都没有化妆就站在那里。 是啊,那些恐惧的事情确实值得避免,可是,如何判断那些恐惧的事情本身就很恐惧呢? 如果没有情绪的拉扯,恐惧的内容真的可以让我感到恐惧吗? 没有什么好争论的,也没有什么好探讨的,就算我全部都错了,就算我的理论有无数个漏洞,就算自己的行为只是一个疯子,也不是停止斩杀的理由。 本来就没有什么理论,斩杀就是砍断我的相信,那些犹如船锚一样的相信,毁掉一厢情愿的相信。 这样来讲,那些理论本身就是扯淡,尽管我一直在说着什么恐惧站在背后,但这些依旧是建立在时间线性流逝的假设之上。 所以,有什么值得抓住呐。 换句话说,我根本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移除时间之后,所有解释都变得扯淡。 因为不管我怎样解释,都是将过去当作真实在处理,只不过换了一些过去发生的方式罢了。 比如,不是时间在流逝,而是我的观察在移动。 这样的解释,依旧在说,过去的事情真实发生过。 上一刻太过于真实,真实到自己忍不住想要怀疑“我为何要去怀疑上一刻的真实性”。 依旧只是情绪的拉扯,这就是所谓的洗脑。 我总是那么好骗,似乎明明有那么多无法确定的东西,自己是如何牢牢抓住并且当作真实呐。 怎么可能不去感恩画面元素的呈现,对吧,呈现出我一直都不知道,呈现出思维不去思考这些真实性,呈现自己为了袁长文这个角色努力奋斗。 想想都感觉一丝诡异。 这个世界不真实,这个世界没有人,全部都是角色在那里晃荡。 犹如傀儡一般,尽管说着不同的话语,尽管拥有不同的生活态度、不同的工作、不同的人生理念,但依旧是傀儡一样的虚假。 别人的真实性正在剥落,大家就像戏剧角色,正在演出种种。 而角色里面,却根本没有人。 这种诡异感一闪而过,但我知道,随着斩杀的深入,这种诡异感还会回来,并且长时间萦绕在我身边。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八十八章 第一步588 角色会死亡,因为我不允许角色的存活。 什么是正常,什么是反常? 这种定义来自哪里,并且我又为什么会如此完全接受这些说辞? 对于曾经的自己感到不可思议,也对画面元素的呈现感到震惊。 经常呈现的就是正常? 偶尔呈现的就是幻觉? 呈现“别人都是这样的状况”,我跟别人一样就是正常? 根本经不起任何推敲,自己就是最容易受骗的。 仔细看看,那么多无法确定的玩意,就是这样轻易欺骗了我。 这种生活会结束,不管多么痛苦,不管多么悲伤,这种生活都会结束。 也许,自己再也无法拥有自己的爱人,再也无法享受家人的温暖,但不真实就是不真实。 我不需要讲道理,也不需要探讨什么,就是斩杀。 不管角色是独孤一人,还是沦落街头,都不是停止斩杀的理由。 脑子里的扭曲至少可以找到一万种理由来阻碍斩杀,并且都很有道理。 所以,我不讲道理,不真实就是不真实。 美好无法让我停留,恐蹶也无法让我停留。 只有死亡,只有斩杀,这一切都必须结束,并摧毁所有的美好和甜蜜。 对角色来说不划算,对画面元素来说也不划算,做梦的意义就在于做梦,而不是努力去醒来。 更何况,我这一生根本就是美梦,没有醒来的理由。 可惜,我已经回不去,也不想回去。 继续前进,更远。 恐惧笼罩着我,情绪的拉扯让脑子里的扭曲变得无比真实。 我没救了,不停的绕圈子,就是不去斩杀。 但反过来,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斩杀的。 无论怎样斩杀,都只是角色层面上打转,影响不了真实。 而且,何必去斩杀,何必跟内容进行纠缠,直接将整个角色扔掉就好。 角色想要抓住老妈,跟我有什么关系,依旧只是角色,依旧不真实。 是不是又要逼迫自己发疯? 我不知道,这份四欸终究只是在假装那份觉察,算不上什么真实。 角色必须死掉,彻底死掉。 不管角色抓住什么,都只是画面元素,全部推开。 没有什么是真实,这个世界没有真实,只是情绪在拉扯而已。 情绪本身就不真实,感觉本身也不真实,甚至,抓住本身也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不是我在抓住,而是画面元素呈现出袁长文这个角色在抓住。 也不是我在斩杀,而是画面元素呈现袁长文这个角色在斩杀。 全部都要扔掉,让角色死亡更加彻底。 跟别人争吵的时候,很容易就陷入角色之中。 甚至,哪怕是简单的对话,也会让我回到角色之中。 袁长文这个角色要做什么,没人知道。 但是,已经做了的,就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就是必然就是命运。 在不知道时间线性流逝的前提下,我觉察到过去的言行,是因为这些事情只能这样发生,因为此刻的画面元素就是这样呈现的。 很多东西自己在之前就已经了解,就已经找到斩杀脑子里扭曲的武器。 但似乎,并没有什么作用,脑子里的扭曲依旧还在,我依旧可以感受到这些武器此刻能进行斩杀。 我还在抓住什么,这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妄图结束,妄图生活美好,这本身就是一种希望,也是一种恐惧。 妻离子散,也许是我将要面对的未来。 就现在来看,妻离子散是多么痛苦的事情,也是自己不愿意放手让妻儿离去。 可惜,依旧不真实。 我已经孤独到,需要有人陪我说说话了吗? 可是,无论聊天聊什么内容,都只是脑子里的扭曲。 而倘若对方想要我停止斩杀,我也许转身就会离开吧。 我没有理由需要有人陪我,这只是角色的花招,只是想要丰满角色的手段。 角色不真实,不管角色是否需要人陪,都不真实。 事情自己会发生,或者说,画面元素的呈现就是此刻的所有。 我必须牢牢站在那份觉察的位置,然后明确划出一条线,线外面就是角色、世界之类的。 很容易就会陷入角色层面的探讨,也会去纠缠角色究竟应该怎样做之类的话题。 就像刚才的状况,我感觉自己需要人陪,但似乎斩杀本身就是要砍断这些不真实,所以我怎么能够允许自己需要人陪呢? 这种看法本身就是扯淡,如同一些门派狂信徒的做法,伤害身体或者禁止吃肉之类的。 都不真实。 关键在于扔掉角色,而不是去思考角色究竟应该要不要人陪。 感觉之前的斩杀似乎都没有必要,就拿孝顺来说,角色是否孝顺根本不重要,直接扔掉就好。 而自己花了大量时间去斩杀,去砍断“我必须要孝顺”这根船锚。 也许,不在乎角色是否孝顺,本身就是一种斩杀,本身就是砍断船锚之后才能出现的效果。 不知道呀,也不需要知道。 反正这个世界不真实,袁长文这个角色也不真实,随便玩。 而不是被脑子里的扭曲拉扯,更不是被恐惧驱使。 当然,曾经的生活也不存在什么错误,只是自己再也回不去,并且想不通自己怎么可以过那样的生活。 懵懂无知,为了角色努力拼搏,就像小孩子一样粗鲁。 那些励志话语的背后,全部都是恐惧。 角色本身就是恐惧构成的,哪怕当我想要阐述一件事情的时候,依旧也是恐惧。 因为有人反驳,我一定会暴跳如雷,根本不会承认自己确实错了。 但是,又有什么话语是真的呢? 不管我怎样阐述,都是建立在无数假设之上的话语,至少会建立在时间线性流逝和客观事物真实存在这两个假设之上。 角色要死,必须死掉。 毁灭这一切,角色处于怎样的状态都会被毁灭。 犹如村庄的美好和谐还是邪恶,我就会像洪水一样摧毁整个村庄,什么都不会留下。 如果洪水做不到,那就岩浆喷发,毁灭这一切。 不需要在意角色究竟要怎样,也不需要探讨角色的状态,那是为了更好生活才去做的事情。 就是斩杀,就是死亡,其他的词汇都是阻碍。 不需要考虑那么多,不管是什么阻碍都要弄死,内心的腐烂已经到达一张境界,仿佛全部都要烧毁。 而理智还在那里想要阻拦,就差那么一点点,自己就可以发疯就可以死掉,角色属性全部都会消散。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八十九章 第一步589 死亡吧,让我死亡,让角色崩塌。 内心正在发出呐喊,仿佛想要冲破角色的框定,毁掉整个角色。 不是放手让你走,而是你滚。 那些船锚没有资格抓住我,情绪没有资格在那里嚣张,这不是什么好说好散,就是要毁掉这一切。 恐惧让我牢牢抓住虚假,那么我就烧掉虚假,痛打虚假,不是放手而是让角色根本没有东西可以抓住。 愤怒的火焰会烧掉一切,不管对方是什么玩意,都不会存活。 到处都是角色,每一句话都是在丰满角色,每一个表演都是在肯定角色。 “哎呀,我这个人,从来都怎样怎样”,“我之前还认为怎样,现在觉得并不怎样”,“我上次去那里,简直完全不同的感受”…… 看起来多么平常的话语,多么自然,可惜全部都是角色。 我没有必要去探讨应该怎样说话,都要毁掉,就是这么蛮不讲理。 美好、有用、甜蜜这些词汇,已经没有办法让我停止,都是对斩杀的阻碍。 我没有理由继续保留角色,脑子里的种种扭曲只会让我感到恶心。 那种丰满角色的言行思维,就是最大的欺骗。 曾经我没有看见欺骗,曾经我非常喜欢这种欺骗并且时常去欺骗弟子,但那是曾经。 死掉以及毁灭,才是我的主旋律。 而且,不是我选择的主旋律,也不是我在坚持斩杀。 就像手上沾了一坨狗屎,没人会“坚持”把其甩掉,只是难以忍受那陀狗屎在手上。 爆炸吧,让角色破碎,让生活毁灭,没有什么值得留下。 该发生的都发生吧,没有什么不可以发生。 老妈哭泣,家人伤心,怎样的责怪都不为过,但也无法让我停止斩杀。 妻儿算什么东西,那些不舍,很大程度上只是我的获取跟投入不成正比。 还有恐惧,担心自己找不到更好的,或者,找不到合适的。 对于妻儿的责任,依旧只是人为的扭曲,以及害怕妻儿对我不负责任的时候,或者,下一个妻儿抛弃我如同我抛弃此刻的妻儿一样。 都是恐惧。 恐惧并不是什么不好的玩意,只是何必去假装其他的东西呐。 这些玩意都不真实,又有什么值得恐惧的呐。 毁掉角色本身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角色而已,就像有人玩游戏喜欢加强角色,有些则喜欢毁掉角色。 因为不管角色怎样,都无法影响真实,都只是角色都只是画面元素。 可惜,我就是受不了角色在那里嚣张,就是受不了脑子里的扭曲在那放肆。 很大程度上,我的停滞不前是因为大家似乎都没有这样,仿佛我正在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大家都这样”,简直是一块屡试屡爽的说服句式,仿佛人多就代表正确。 关键是,根本没有别人,对吧,“大家都这样”之所以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就是因为我将别人当作真人。 倘若,我知道所有人都是npc,那么这些人的话语以及行为模式,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没错,我不知道别人是不是npc,但我同样也不知道别人是不是真人,所以为什么直接判定别人是真人呢? 这难道不就是洗脑吗? 家人还在我脑子里嚣张,那种隐约的掌控感依旧在影响着我,仿佛自己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家人呐。 鬼扯,都是狗屎。 可笑啊,天天叫嚣着反抗命运,但这种想法本身就是时代的塑造。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跟应该怎样做,或者成为什么人,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没有一个我,统统都是角色,有什么不可以毁掉角色的呐。 统统都似乎角色,挑战自我又如何,环游世界又如何? 也许当我斩杀完成之后,会呈现一些所谓的勇气之类的事情,但我还没有完成。 毁掉角色,就是我唯一的目标。 不去理睬什么真实,也不去考虑什么没有角色,就是简单的毁掉角色。 至于之后会怎样,我也不知道。 说不定,斩杀可以通往真实,这只是老师的欺骗。 也许,斩杀完成之后,自己只是变成了一个毫无人性的疯子,依旧没有触碰真实。 这些事情有什么不可以发生的呢? 深渊正在召唤我,淡淡的恐惧也正在拉扯我,想要将我从跳入深渊的冲动中解救回来。 死掉吧,就这样死掉,角色什么的本身就不真实。 没有一个我,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跟朋友聊天很好,跟家人勇气吃饭也很棒,但就是不真实。 这一切就是不真实,将这些不真实当作真实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关于真实这个问题的时候,所有事情都显得理所当然并且真实无比。 现在,真实感正在剥落,所有的玩意都变得摇摇欲坠。 不真实就应该扔掉,没有什么好商量的,也没有什么需要商量的。 统统都是扯淡,都是将无法确定的玩意当作真实。 脑子里的扭曲只是为了方便理解世界,但这种方便已经掩盖了“我并不能理解世界”这个本身,将扭曲当作真实,然后若无其事的生活。 这样其实很好,对吧,谁会喜欢去考虑什么真实呢? 然后看见这个世界不真实,很好玩吗? 杀掉自己,什么都不会保留,犹如野火焚山一样。 妻儿有什么值得抓住的,包括我自己都不真实,还有什么好说的呐。 都是画面元素,都只是莫名其妙的直接呈现而已。 别人的话语,别人的行为,统统都只是画面元素,我根本不知道别人究竟是否具有想法。 而我对别人的判断,那种“如果我这样做,别人就会那样想”之类的扭曲,依旧只是“我认为”的内容。 哪怕这个“我认为”的内容受到别人的肯定,或者,每次尝试每次都成功,也无法证明这个“我认为”的内容就是真理。 对吧,重复实验成功并不能证明某个理论就是真理。 就连“苹果会落下”这个现象本身,都不见得会一直持续下去,还谈什么总结规律呐。 我在绕圈子,科学理论这玩意已经无法欺骗我,但我还在不断讲述关于斩杀科学理论的话语。 统统都不真实,妻儿不真实,我也不真实。 袁长文这个角色只是呈现,什么都算不上,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九十章 第一步590 我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画面元素呈现袁长文这个角色处于某种状态,我有什么办法? 这些都不真实,不管画面元素呈现了什么,角色风光也好角色悲惨也好,都不真实。 甚至,就算画面元素呈现袁长文这个角色在思考真实,本身也只是画面元素。 我无力反抗,或者说,“想要反抗可以反抗已经反抗”种种,依旧也只是画面元素。 没有一个我,这很关键,我必须时刻提醒自己。 这份思维依旧只是画面元素,没有什么好说的,角色怎样都只是虚假。 将角色整个扔掉,似乎渐渐浮现出一些头绪。 不过,也不重要,依旧只是角色,依旧只是虚假。 直接爆炸就好,直接毁灭就好,直接破碎就好。 不是思维在控制一切,而是一切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这是一个关键,我总是认为自己在掌控什么,甚至这种想法本身也只是画面元素。 角色必须死掉,脑子里的扭曲必须消散。 家人妻儿都没有资格拉扯我,不管我拥有什么理念,只要形成了拉扯就是不允许。 老妈可有可无,妻儿也可有可无,不是必须对待陌生人一样对待家人,而是没有拉扯之后,家人自然处于可有可无的状态。 这不是什么解释,而是“我是一个斩杀的人,怎么可能继续为家人着想”之类的想法,依旧只是角色属性。 毁灭吧,杀掉老妈,杀掉妻儿,不真实就是不真实。 想要站在人生巅峰,这本身就是时代的塑造,谈什么狗屁反抗命运。 所有的都只是呈现,不管我此刻处于怎样的状态,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袁长文这个角色跟我并没有什么关系,一旦失去情绪的拉扯,这些狗屎玩意什么也算不上。 为了老妈,为了家庭,为了事业做出巨大的牺牲,这固然值得歌颂。 但不真实就是不真实,仅仅是个人喜好而已。 一个人为了家庭抛弃所有守护这份羁绊,跟一个人为了金钱抛弃所有,并没有任何本质区别。 没有什么规定家人就比金钱重要,仅仅是自己一厢情愿的相信而已,拿个人喜好当作真理,本身就是一种扯淡。 角色会死亡,这没有什么好讨论的。 那种两难的选择,本身就只存在于脑子里的扭曲中。 丢弃脑子里的扭曲,所谓的两难也自然会消失。 就像丢弃双臂,双手自然也会消失一样。 角色的状态没有什么了不起,那些只是情绪的拉扯,让我认为一切事物都有轻重缓急。 没有情绪的拉扯,脑子里扭曲的各种判断,只会让人感到好笑。 此刻,我没有愤怒也没有什么吞噬,只是难以置信自己会抓住角色。 也很难相信自己依旧在抓住老妈,在抓住妻儿,这种不真实的玩意有什么值得抓住呐。 完全搞不明白袁长文这个角色究竟怎么回事,当然也不需要弄明白,这一切都不真实,就可以结束讨论了。 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这份思维,这双手,眼前的场景等等,都是画满元素的呈现。 只是显得这一切,是因为这份思维推动言行,从而造成的各种结果。 但并没有因果关系。 让这一切全部死掉,我真的可以面带微笑说着死亡,真的可以舒服得让自己死亡。 没有什么比角色死亡更美妙的玩意,这不是什么神秘的感觉或者变异的疯狂意识,很平静很镇定的斩杀自己。 就像一个炒菜新手总是手忙脚乱害怕自己某个地方出错,而老手,明明是同样的菜同样的时间,却显得很是从容仿佛一点都没有被追赶的摸样。 角色会死,我很确定,因为这是我一直都会做的事情。 当然,至于时间我并不清楚,但是,时间根本不存在。 我所谓的时间,只是袁长文这个角色的年纪,希望尽早的让角色斩杀完成。 可惜,这种想法本身就是恐惧驱使,如同刚刚大学毕业就渴望成为人上人,就是恐惧而不是什么励志。 没有恐惧的生活,那些励志那些激励那些鼓舞那些热血,都会显得莫名其妙。 我知道角色会死,必然会死,生活也会被摧毁,这一切都不会留下什么。 一个人不算孤独,在这里并不像探讨什么孤单和孤独的区别,而是那种真正的孤独还没有降临。 整个世界不真实,没有一个真人,包括我自己。 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有这些影像的呈现,而且我非常清楚这一切都不真实。 别人只是画面元素,没有人在这里。 这种孤独只是一闪而过,也许斩杀完成之后才会大规模降临吧。 所有的感觉都只是画面元素,真实依旧是真实,不管角色体验到了什么,都跟真实无关。 不需要说什么毁灭角色或者毁掉之类的词汇,此刻的我就像大佬一样,笑嘻嘻的砍掉双手,面带慈祥的浑身鲜血。 当我面对情绪的拉扯时,也许愤怒是一种很好的武器,肆无忌惮摧毁船锚,并且根本不与脑子里的扭曲讲道理。 此刻,我就像扔掉抹布一样,对于抓住虚假没有任何兴趣。 这个世界不真实,角色不真实,扔掉就好,多么简单的事情。 弱智都能做到。 我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纠缠如此长久的时间,斩杀这么多章却一直在绕圈子。 不过,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我没有理由认为,呈现出之前没有经常呈现的,就是幻觉或者不科学之类的。 甚至,那种惊奇的情感本身,也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这一切真的就像沉浸式电影体验,安排好了所有,我只需要套进袁长文这个角色就行。 此刻,角色的状态就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不管角色是斩杀完成还是没有完成,都只是画面元素。 这份思维根本不属于我,依旧只是画面元素。 换句话说,没有什么顺流逆流,所有玩意都是画面元素,都是命运,只能这样呈现。 当然,我可以对某种状态进行划分,这样是顺流那样是逆流,但依旧只是画面元素。 哪怕是逆流,也不是我在逆流,依旧也是画面元素呈现角色在逆流。 我永远都不会错,也没法错。 就是这个,不是什么自大,仅仅只是单纯的描述。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九十一章 第一步591 根本没有我,我又要如何错呢? 对吧,必须有个我,必须有个自由的思维,必须让我可以自由掌控一切,那么我才有出错的可能性。 就像电影一样,全部都已经设定好,说某个角色做错了这本身就是荒谬的说法。 一切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跟我没有丝毫关系,因为根本没有一个我。 听起来多么荒谬,但我却深深爱上这种荒谬。 不管将我带往何处,是死亡也好,是沉沦也罢,我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因为这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这份思维只是看起来拥有自由意志罢了。 就像没人可以逃脱命运,但也没人知道自己的命运究竟是啥。 不管对未来认定怎样的命运,都只是自己的猜测,以及一厢情愿的相信而已。 更多的,背后都站着恐惧那个妖娆女子。 一切自由安排,随缘等等词汇,不是努力就可以做到的。 相反,斩杀脑子里的扭曲之后,自然就会成为这种状态。 尽管脑子里的扭曲可以找到一万种理由来证明,随缘只是一种懦夫、一种认命的消极等等,但那只是恐惧的变装表演。 脑子里的扭曲不会理解,因为随缘本身就是需要丢弃脑子里的扭曲才能成为的状态。 并且,就像“无惧”,想要随缘只会阻碍随缘。 没有恐惧的随缘才是随缘,拥有恐惧的随缘那只是一种丰满角色的花招和伎俩。 脑子里的扭曲就是一种阻碍,而情绪的拉扯让我将其当作真理。 搞笑的是,我非常清楚脑子里的扭曲就是阻碍,不谈什么真实,就在日常生活中也是如此。 骑自行车的时候,如果通过脑子里的扭曲来骑车,那些要领那些步骤,自己真的还可以骑车吗? 但是,在不会骑车的时候,脑子里的扭曲就一直在嚣张,仿佛全天下只有脑子里的扭曲会骑车,其余的任何话语都是放屁。 把“骑车”换成其他任何名词,就可以看到其中的荒谬,并且,我丝毫不会觉得荒谬。 对于成功,对于人生,对于生活,对于事业,对于家庭,脑子里的扭曲到处都是。 可惜,全部都是扯淡。 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担心的,都是画面元素,而我还没有斩杀完成。 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角色没有斩杀完成并不是因为角色没有努力或者遇到什么阻碍,根本原因就是画面元素如此呈现罢了。 是否斩杀完成,完全取决于画面元素的呈现,而不是其他任何东西。 或者说,当我真正认同一切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时,就已经斩杀完成了。 那个时候,所有的玩意都只是画面元素,都只是不真实,而不是像此刻,我嘴上说着一切都是画面元素,心里却依旧抓住什么。 每次说到“努力跟成功毫无关系的时候”,总会陷入“那我就不努力了,反正努力与成功没有关系,不努力也能够成功”之类的反面。 而这些,统统都是恐惧。 倘若没有恐惧,努力跟成功之间的关系,跟我有毛关系。 我的对手不是恐惧,想要摆脱恐惧这本身就是恐惧在驱使。 说什么必须要有经济基础,必须要经济独立之类的,这就是只是恐惧站在背后。 看起来很有道理,但那只是脑子里的扭曲在卑微的知识中找到的最好说辞罢了,没有经济独立却依旧达成某种目标,不可以吗? 还是说,脑子里的扭曲找不到合理的解决放吧,所以就认定必须怎样才能达成目标? 恐惧站在背后,让自己以为自己并没有恐惧,于是恐惧开始变装模式并且我也非常愿意接受,因为这让我显得自己是在励志是在上进是在理智等等,反正就是没有恐惧。 充满恐惧的人,是不会理解那种随缘的生活,也不会明白为什么不去努力为什么不去挥洒汗水,更不会相信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依旧可以轻松自然。 情绪的拉扯让脑子里的扭曲变成真理,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回过头看看自己的曾经,会认为难以置信的原因吧。 而且,这种丰满角色的状态,也会让脑子里扭曲的“有一定道理”变成真理。 争吵不就是这样出现的么,都是“有一定道理”,并且大家都知道自己以及对方都是“有一定道理”而并非真理。 在情绪的拉扯下,在丰满角色的状态下,脑子里的扭曲就变成了真理。 一旦有人反驳,我首先注意的根本不是反驳的内容,而是“竟然有人敢反驳”。 这种损害角色的状态,就是让我奋起反抗的缘由。 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丰满角色也没有错,想要走到人生巅峰更没有错。 我只是受够了脑子里的扭曲,那种噪音以及恐惧的拉扯。 曾经很适应,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但现在很厌恶所以要斩杀。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在那里冒充真实本身就是非常扯淡的行为。 我的厌恶已经上升到一定程度,根本不想去讲道理,就是斩杀就是扔掉。 而且,那些讲道理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我停止斩杀,让我继续抓住虚假。 这种感觉就像手上有坨狗屎,然后自己想要扔掉的时候,却听见狗屎在那里不断讲道理,并且恐惧也让我不敢扔掉。 多么荒谬的状态啊。 斩杀完成与否都无所谓,反正都只是角色,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而这种想法本身,就是一种斩杀。 我突然不想孝顺,然后我知道这是画面元素的呈现,都无所谓。 于是,就不去孝顺。 这就是斩杀呀,只不过,情绪的拉扯让我根本无法做到“这些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依旧会抓住这些狗屎玩意。 我不明白的事情太多,这种说法本身就是鬼扯,仿佛自己还是知道一些事情,只是有一些自己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连有没有这个桌子都不知道,还谈什么其他的玩意呢? 一旦移除时间,所有的东西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能证明什么? 没有什么好思考的,就是斩杀,就是死亡。 所有的疑惑都来自脑子里的扭曲,比如什么大家都这样,什么死亡不好,什么人生应该努力,什么时间宝贵等等一系列毫无根据的肯定句。 鬼扯。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九十二章 第一步592 角色正在死亡,同时,角色也正在挣扎。 似乎,不想死是一种本能。 不过,整个状况又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显得相当诡异。 就像你知道自己正处在电影之中,所有的状况都是编排好的,没有人受伤也没有人会死亡,但看着别人深情并茂的表演,突然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反应。 又或者,你知道对方是外星人,昨天你们还一起在星舰里聊天。 对方打算封印记忆来体验人类被追杀的感觉,于是今天你看着那个自己封印自己记忆的外星人,正在那里慌张恐惧流泪瑟瑟发抖。 整个状况显得无比怪异。 角色在挣扎什么,根本就是不存在的玩意。 而角色又在斩杀什么,同样也是不存在的玩意。 这一切犹如穿帮或者笑场,突然之间就显得十分怪异。 没有什么好斩杀的,无论怎样都只是角色,都只是画面元素。 但我能感觉到角色正在死亡,那种消散的感觉正在延伸,当然,谁也不知道这种感觉代表着什么。 就算真的有什么含义,也没用,依旧只是角色,依旧只是画面元素才需要的含义。 真实之中没有角色存在,也没有时间存在,根本不需要什么含义之类的玩意。 就在那里,从未改变过,也没有什么演化,并且也不存在于某种空间。 根本没有这个宇宙,真实就是一切,但那里什么都不是。 每每想到真实,就会感觉难以置信,究竟是个什么鬼玩意。 黑乎乎的真实一直在那里,想着“没有宇宙”这种说法,内心深处不由生出一种诡异感。 死亡吧,没有什么好争论的,因为根本不会存在第二种可能。 任何阻挡角色死亡的,都只是花招,都只是“有一定道理”。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再多的争论和探讨,甚至是反驳,也仅仅是抛开“不真实”从其他方面来扯淡。 狗屎就是狗屎,说再多也无济于事,而角色就试图让我牢牢抓住手中的狗屎。 最好,让我不去关注手上的狗屎,甚至还要将拥有狗屎更多的狗屎为荣誉。 我不知道自己曾经是如何接受这种说辞,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相信脑子里的扭曲。 反正,角色必然会死亡,那些恐惧必然会消散。 也许,还想用“我没斩杀完成,一辈子一事无成,并且浪费了时间,还让家人痛苦一生”之类的话语来进行恐惧, 确实很有用,就在那一瞬间,恐惧一闪而过。 没有情绪的拉扯,脑子里的扭曲显得无比脆弱。 可惜,情绪本身并不真实,其用处也只是让我抓住虚假。 不管这一切是否是骗局,我自己一步步走到现在,世界的真实性以及袁长文这个角色的真实性,没有任何机会继续存在。 或者说,真实性正在逐渐剥落,也许无法完全消失,但想要重新涨回去那是不可能的。 终究只是画面元素,喜剧的是,这种想法本身就是斩杀。 我还没有完成,还要继续前进。 让角色死亡,慢慢死亡,不需要着急。 反正时间仅仅对于角色有用,并且,这个“有用”几乎就等于虚荣,也就是角色属性。 一个即将被斩杀的玩意,有什么资格继续炫耀嚣张呐。 脑子里的扭曲自编自导,营造无数种恐怖场景来压制怦然心动。 并且,哪怕自己依照怦然心动之后,所谓的事后现实打脸或者后悔,依旧只是脑子里扭曲的把戏。 没有脑子里的扭曲,就不存在后悔之类的玩意。 所以,为什么不干掉脑子里的扭曲呢? 依旧是恐惧在一旁拉扯,然后说着一些什么人类本身就是依靠脑子,或者什么不用脑子还当人干嘛之类的话语。 又或者,想象自己不用脑子,然后就一败涂地之类的。 恐惧的拉扯可以让很多毫无根据的玩意直接变成真理,然后在旁人看来就是匪夷所思。 就算不需要别人,自己回头去看,也会觉得自己当初很蠢之类的。 都是角色,我又在讲述一些充满矛盾的话语。 我的对手不是情绪,也不是恐惧,而是虚假。 什么也不需要在意,因为可以让我感觉“在意”的那个部分,就是脑子里的扭曲。 都是画面元素,不管角色是后悔还是不后悔,都只是画面元素。 到处都是角色,真是感到恶心,一想到自己似乎永远没法摆脱角色,就觉得阵阵悲伤袭来。 严格来说,不是讨厌袁长文这个角色,而是讨厌那无处不在的“丰满角色”。 随时随地都在丰满角色,不管是什么机会,只要可以丰满角色就像疯狗一样冲过去。 画面元素何必呈现这些玩意,都是不真实的玩意,我已经知晓了不真实,还要这样继续丰满角色,何必呐。 自己就像一个不称职的垃圾演员,看着别人演出自己在病痛折磨之中的狰狞,自己不仅没法配合反而觉得又不是真的病痛,演这么真实干什么。 说着说着,别人的家属或者医生,都进行非常真实的演出,就跟真的得了什么癌症之类的,眼泪鼻涕到处都是。 而我这个垃圾演员,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到处都是恐惧,跟脑子里的扭曲相辅相成,然后形成难以抗拒的虚假。 就像毒瘾一样,那些知识看起来如此乖巧,背后的恐惧却是张着血盆大口,尽然将我吞噬。 从此,就在恐惧的驱使下,“正常”的生活。 因为大家都这样,所以也就不会显得怪异或者诡异,并且恐惧还会变装表演,又多了一个不用扔掉恐惧不用斩杀扭曲的理由。 我根本就没有恐惧,对吧,我在积极向上,我在努力奋斗,我在用汗水创造自己的未来,哪怕泪水在夜里流淌我也是在实现自己的梦想。 这跟恐惧没有关系,自然我也不需要斩杀什么。 看看吧,我就是这么好骗,或者说,画面元素就是这么呈现的。 知识是否有用,根本不在我的讨论范围之内,真实与否才是关键。 我的对手只有虚假,其余的玩意都是为了让我分心,其中最厉害的就是“为了让生活更好”这种扯淡的玩意。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角色就要死亡,就是要毁灭生活,毁掉人生。 没有什么可以阻碍角色的死亡。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九十三章 第一步593 角色正在死亡,同时,角色也正在挣扎。 似乎,不想死是一种本能。 不过,整个状况又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显得相当诡异。 就像你知道自己正处在电影之中,所有的状况都是编排好的,没有人受伤也没有人会死亡,但看着别人深情并茂的表演,突然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反应。 又或者,你知道对方是外星人,昨天你们还一起在星舰里聊天。 对方打算封印记忆来体验人类被追杀的感觉,于是今天你看着那个自己封印自己记忆的外星人,正在那里慌张恐惧流泪瑟瑟发抖。 整个状况显得无比怪异。 角色在挣扎什么,根本就是不存在的玩意。 而角色又在斩杀什么,同样也是不存在的玩意。 这一切犹如穿帮或者笑场,突然之间就显得十分怪异。 没有什么好斩杀的,无论怎样都只是角色,都只是画面元素。 但我能感觉到角色正在死亡,那种消散的感觉正在延伸,当然,谁也不知道这种感觉代表着什么。 就算真的有什么含义,也没用,依旧只是角色,依旧只是画面元素才需要的含义。 真实之中没有角色存在,也没有时间存在,根本不需要什么含义之类的玩意。 就在那里,从未改变过,也没有什么演化,并且也不存在于某种空间。 根本没有这个宇宙,真实就是一切,但那里什么都不是。 每每想到真实,就会感觉难以置信,究竟是个什么鬼玩意。 黑乎乎的真实一直在那里,想着“没有宇宙”这种说法,内心深处不由生出一种诡异感。 死亡吧,没有什么好争论的,因为根本不会存在第二种可能。 任何阻挡角色死亡的,都只是花招,都只是“有一定道理”。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再多的争论和探讨,甚至是反驳,也仅仅是抛开“不真实”从其他方面来扯淡。 狗屎就是狗屎,说再多也无济于事,而角色就试图让我牢牢抓住手中的狗屎。 最好,让我不去关注手上的狗屎,甚至还要将拥有狗屎更多的狗屎为荣誉。 我不知道自己曾经是如何接受这种说辞,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相信脑子里的扭曲。 反正,角色必然会死亡,那些恐惧必然会消散。 也许,还想用“我没斩杀完成,一辈子一事无成,并且浪费了时间,还让家人痛苦一生”之类的话语来进行恐惧, 确实很有用,就在那一瞬间,恐惧一闪而过。 没有情绪的拉扯,脑子里的扭曲显得无比脆弱。 可惜,情绪本身并不真实,其用处也只是让我抓住虚假。 不管这一切是否是骗局,我自己一步步走到现在,世界的真实性以及袁长文这个角色的真实性,没有任何机会继续存在。 或者说,真实性正在逐渐剥落,也许无法完全消失,但想要重新涨回去那是不可能的。 终究只是画面元素,喜剧的是,这种想法本身就是斩杀。 我还没有完成,还要继续前进。 让角色死亡,慢慢死亡,不需要着急。 反正时间仅仅对于角色有用,并且,这个“有用”几乎就等于虚荣,也就是角色属性。 一个即将被斩杀的玩意,有什么资格继续炫耀嚣张呐。 脑子里的扭曲自编自导,营造无数种恐怖场景来压制怦然心动。 并且,哪怕自己依照怦然心动之后,所谓的事后现实打脸或者后悔,依旧只是脑子里扭曲的把戏。 没有脑子里的扭曲,就不存在后悔之类的玩意。 所以,为什么不干掉脑子里的扭曲呢? 依旧是恐惧在一旁拉扯,然后说着一些什么人类本身就是依靠脑子,或者什么不用脑子还当人干嘛之类的话语。 又或者,想象自己不用脑子,然后就一败涂地之类的。 恐惧的拉扯可以让很多毫无根据的玩意直接变成真理,然后在旁人看来就是匪夷所思。 就算不需要别人,自己回头去看,也会觉得自己当初很蠢之类的。 都是角色,我又在讲述一些充满矛盾的话语。 我的对手不是情绪,也不是恐惧,而是虚假。 什么也不需要在意,因为可以让我感觉“在意”的那个部分,就是脑子里的扭曲。 都是画面元素,不管角色是后悔还是不后悔,都只是画面元素。 到处都是角色,真是感到恶心,一想到自己似乎永远没法摆脱角色,就觉得阵阵悲伤袭来。 严格来说,不是讨厌袁长文这个角色,而是讨厌那无处不在的“丰满角色”。 随时随地都在丰满角色,不管是什么机会,只要可以丰满角色就像疯狗一样冲过去。 画面元素何必呈现这些玩意,都是不真实的玩意,我已经知晓了不真实,还要这样继续丰满角色,何必呐。 自己就像一个不称职的垃圾演员,看着别人演出自己在病痛折磨之中的狰狞,自己不仅没法配合反而觉得又不是真的病痛,演这么真实干什么。 说着说着,别人的家属或者医生,都进行非常真实的演出,就跟真的得了什么癌症之类的,眼泪鼻涕到处都是。 而我这个垃圾演员,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到处都是恐惧,跟脑子里的扭曲相辅相成,然后形成难以抗拒的虚假。 就像毒瘾一样,那些知识看起来如此乖巧,背后的恐惧却是张着血盆大口,尽然将我吞噬。 从此,就在恐惧的驱使下,“正常”的生活。 因为大家都这样,所以也就不会显得怪异或者诡异,并且恐惧还会变装表演,又多了一个不用扔掉恐惧不用斩杀扭曲的理由。 我根本就没有恐惧,对吧,我在积极向上,我在努力奋斗,我在用汗水创造自己的未来,哪怕泪水在夜里流淌我也是在实现自己的梦想。 这跟恐惧没有关系,自然我也不需要斩杀什么。 看看吧,我就是这么好骗,或者说,画面元素就是这么呈现的。 知识是否有用,根本不在我的讨论范围之内,真实与否才是关键。 我的对手只有虚假,其余的玩意都是为了让我分心,其中最厉害的就是“为了让生活更好”这种扯淡的玩意。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角色就要死亡,就是要毁灭生活,毁掉人生。 没有什么可以阻碍角色的死亡。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九十四章 第一步594 很多事情都值得担忧,那只是对于脑子里的扭曲而言。 这个世界不真实,完全没有任何需要担心的。 更关键的是,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都是设定好的玩意。 这不是一瞬间就可以承认的事情,随着斩杀的进行,世界的真实性以及我自己的真实性正在剥落。 我不知道究竟会怎样,但至少不是坏事,因为根本不存在坏事或者错误这种玩意。 就算是所谓的角色受伤,角色难受痛苦悲哀一生,也只是画面元素而已。 我在害怕扔掉目前的生活,尽管我此刻独身一人在陌生星球的湖水深处,但自己的生活或者描述为自己理解的生活,并没有什么本质变化。 害怕自己斩杀之后,这种熟悉感会全然消失。 换句话说,依旧是在担心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 而部分的我,却又期盼着自己的死亡。 重生,这个词汇本身就意味着要经历死亡。 角色必须死亡,那么吵闹的扭曲,那么多毫无根据的肯定句,还有情绪不断在那里拉扯,这种角色我不要。 要么我死,要么角色死,就这么简单。 扔掉角色,扔掉世界,毁灭生活,那种不熟悉感会让我犹豫,但也仅仅是犹豫。 我会下意识的尽量避免这个时刻的到来,但同时又会期盼这个时刻的到来。 彻底扔掉角色,彻底杀死角色,彻底在梦境中醒来。 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而驱动我继续斩杀的也并非努力和坚持。 对扭曲的恶心让我无法接受角色的嚣张,就算我停止斩杀,一旦角色想要丰满自己,我瞬间就会感到烦躁以及恶心。 脑子里的扭曲没有资格掌控我,恐惧也没有资格。 扭曲之所以存在,完全就是因为恐惧的拉扯,找到在狂风巨浪中可以稳固的玩意。但仅仅是自编自导罢了。 一厢情愿的相信,而情绪的拉扯让我牢牢抓住这些虚假,看不见这些玩意只是一坨狗屎。 素以,我怎么可能停止斩杀。 至于能不能醒来,能不能触碰真实,那是另外一回事。 我能做的,只是斩杀不真实,让这些狗屎不要继续冒充真实。 毁掉吧,扔掉脑子里的扭曲,尽管那是我唯一熟知的思考工具。 扔掉生活,今后的生活已经完全超出我的想象,因为我根本不需要去想象。 死掉吧,就是现在,我也不需要再去思考什么,只是允许自己死掉,允许角色掉落深渊然后化为虚无。 恐惧没法让我继续抓住什么,角色的挣扎也只是拖延死亡的降临。 我感受着自己在腐烂,内心有点害怕又有点开心和期待,角色死亡究竟是什么样子,这完全超出所有的想象。 那种不通过脑子里扭曲的生活,又将是什么样子。 那份轻松自然会出现吗?还能再次体验那种忍不住想要跳舞的狂喜吗? 就这样死亡吧,角色也不要再挣扎了,不管如何丰满角色都只是画面元素,都只是在假装真实。 这条路已经断掉,被称作角色气球已经停止打气,那么这一切还能支撑多久呢? 毁灭吧,角色什么的根本不值一提,所谓的生活方式也只是一种记忆而已,根本无法确定自己熟悉的生活方式是否真实存在过。 老妈可有可无,妻儿可有可无,事业可有可无,生命可有可无。 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思维无论怎样思考,都只是徒劳。 不管是勇气还是汗水,都只是恐惧的变装表演。 没有什么扭曲可以拉扯角色,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哪怕自己处于慌张之中,依旧没有任何理由去抓住虚假。 尽管抓住虚假的稳固感可以让我感到安心,比如在彷徨的时候抓住努力,在穷困的时候抓住明天会更加美好,在松懈的时候抓住汗水和拼搏。 仿佛这样,可以扫掉那种恐慌感或者那种慌张感。 确实如此。 可惜,我宁愿在慌张之中瑟瑟发抖,也不会继续抓住什么。 哪怕脑子里的扭曲在叫嚣“做些什么,一定要避免恐怖的事情发生”之类的,我依旧会牢牢站在那里,感受着慌张或恐慌。 任由自己恐慌而无所作为。 没人会喜欢这样,大家都喜欢有计划有规划,希望事情可以按照自己的预期发展。 同时,也想要掌控,也想让自己知道自己的行为可以通向怎样的目标。 稳固感会让角色散发出一种叫做自信的光芒,很是迷人很是耀眼,但背后却站在恐惧。 浓烈的情绪让角色牢牢抓住,从而根本就不认为自己抓住的是虚假。 这是一种安抚,一种妥协,仿佛自己可以掌控,仿佛这一切都可以通过脑子里的扭曲来解决。 没有什么值得抓住的,我本来就不知道,我本来就应该恐慌。 如果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确定,但依旧没有恐慌感,要么自己不诚实,要么已经斩杀完成。 包括这么多章的斩杀,绝大部分都是废话,都是谎言,都是为了砍断“有一定道理”的“有一定道理”,本身依旧只是扭曲。 角色不愿意死亡,舍不得死亡,很难想象自己死亡之后的摸样。 不是肉体死亡,而是丢弃脑子里的扭曲,丢弃角色属性之后的死亡。 我在害怕自己会不会一塌糊涂,所有的事情都变得一团糟,可是这种判断本身就是鉴于扭曲还活着的时候。 没有扭曲的人,是看不到这些所谓的种种。 来吧,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还要继续前进,继续斩杀。 这个世界不真实,那么就直接扔掉。 没有一个我,统统都只是角色,只是画面元素。 完全不知道会怎样,也许此刻这种快要完成的感觉,只是一种欺骗一种喘息。 不管怎样,角色都要死亡,除非我先死。 所以,根本没有必要讨论此刻我距离完成是近还是远,不管远近都还没有完成。 而没有完成就意味着,我还要继续前进,继续斩杀。 那么,距离终点的远离也就无所谓了,反正自己都要斩杀,知道与否都没有什么影响。 而那种想要尽快,那种想赶在自己生活还没有多大改变的时候,就完成斩杀。 这本身也只是恐惧。 毁掉生活,不需要熟知什么玩意,那只是一种阻碍。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九十五章 第一步595 很多事情都值得担忧,那只是对于脑子里的扭曲而言。 这个世界不真实,完全没有任何需要担心的。 更关键的是,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都是设定好的玩意。 这不是一瞬间就可以承认的事情,随着斩杀的进行,世界的真实性以及我自己的真实性正在剥落。 我不知道究竟会怎样,但至少不是坏事,因为根本不存在坏事或者错误这种玩意。 就算是所谓的角色受伤,角色难受痛苦悲哀一生,也只是画面元素而已。 我在害怕扔掉目前的生活,尽管我此刻独身一人在陌生星球的湖水深处,但自己的生活或者描述为自己理解的生活,并没有什么本质变化。 害怕自己斩杀之后,这种熟悉感会全然消失。 换句话说,依旧是在担心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 而部分的我,却又期盼着自己的死亡。 重生,这个词汇本身就意味着要经历死亡。 角色必须死亡,那么吵闹的扭曲,那么多毫无根据的肯定句,还有情绪不断在那里拉扯,这种角色我不要。 要么我死,要么角色死,就这么简单。 扔掉角色,扔掉世界,毁灭生活,那种不熟悉感会让我犹豫,但也仅仅是犹豫。 我会下意识的尽量避免这个时刻的到来,但同时又会期盼这个时刻的到来。 彻底扔掉角色,彻底杀死角色,彻底在梦境中醒来。 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而驱动我继续斩杀的也并非努力和坚持。 对扭曲的恶心让我无法接受角色的嚣张,就算我停止斩杀,一旦角色想要丰满自己,我瞬间就会感到烦躁以及恶心。 脑子里的扭曲没有资格掌控我,恐惧也没有资格。 扭曲之所以存在,完全就是因为恐惧的拉扯,找到在狂风巨浪中可以稳固的玩意。但仅仅是自编自导罢了。 一厢情愿的相信,而情绪的拉扯让我牢牢抓住这些虚假,看不见这些玩意只是一坨狗屎。 素以,我怎么可能停止斩杀。 至于能不能醒来,能不能触碰真实,那是另外一回事。 我能做的,只是斩杀不真实,让这些狗屎不要继续冒充真实。 毁掉吧,扔掉脑子里的扭曲,尽管那是我唯一熟知的思考工具。 扔掉生活,今后的生活已经完全超出我的想象,因为我根本不需要去想象。 死掉吧,就是现在,我也不需要再去思考什么,只是允许自己死掉,允许角色掉落深渊然后化为虚无。 恐惧没法让我继续抓住什么,角色的挣扎也只是拖延死亡的降临。 我感受着自己在腐烂,内心有点害怕又有点开心和期待,角色死亡究竟是什么样子,这完全超出所有的想象。 那种不通过脑子里扭曲的生活,又将是什么样子。 那份轻松自然会出现吗?还能再次体验那种忍不住想要跳舞的狂喜吗? 就这样死亡吧,角色也不要再挣扎了,不管如何丰满角色都只是画面元素,都只是在假装真实。 这条路已经断掉,被称作角色气球已经停止打气,那么这一切还能支撑多久呢? 毁灭吧,角色什么的根本不值一提,所谓的生活方式也只是一种记忆而已,根本无法确定自己熟悉的生活方式是否真实存在过。 老妈可有可无,妻儿可有可无,事业可有可无,生命可有可无。 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思维无论怎样思考,都只是徒劳。 不管是勇气还是汗水,都只是恐惧的变装表演。 没有什么扭曲可以拉扯角色,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哪怕自己处于慌张之中,依旧没有任何理由去抓住虚假。 尽管抓住虚假的稳固感可以让我感到安心,比如在彷徨的时候抓住努力,在穷困的时候抓住明天会更加美好,在松懈的时候抓住汗水和拼搏。 仿佛这样,可以扫掉那种恐慌感或者那种慌张感。 确实如此。 可惜,我宁愿在慌张之中瑟瑟发抖,也不会继续抓住什么。 哪怕脑子里的扭曲在叫嚣“做些什么,一定要避免恐怖的事情发生”之类的,我依旧会牢牢站在那里,感受着慌张或恐慌。 任由自己恐慌而无所作为。 没人会喜欢这样,大家都喜欢有计划有规划,希望事情可以按照自己的预期发展。 同时,也想要掌控,也想让自己知道自己的行为可以通向怎样的目标。 稳固感会让角色散发出一种叫做自信的光芒,很是迷人很是耀眼,但背后却站在恐惧。 浓烈的情绪让角色牢牢抓住,从而根本就不认为自己抓住的是虚假。 这是一种安抚,一种妥协,仿佛自己可以掌控,仿佛这一切都可以通过脑子里的扭曲来解决。 没有什么值得抓住的,我本来就不知道,我本来就应该恐慌。 如果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确定,但依旧没有恐慌感,要么自己不诚实,要么已经斩杀完成。 包括这么多章的斩杀,绝大部分都是废话,都是谎言,都是为了砍断“有一定道理”的“有一定道理”,本身依旧只是扭曲。 角色不愿意死亡,舍不得死亡,很难想象自己死亡之后的摸样。 不是肉体死亡,而是丢弃脑子里的扭曲,丢弃角色属性之后的死亡。 我在害怕自己会不会一塌糊涂,所有的事情都变得一团糟,可是这种判断本身就是鉴于扭曲还活着的时候。 没有扭曲的人,是看不到这些所谓的种种。 来吧,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还要继续前进,继续斩杀。 这个世界不真实,那么就直接扔掉。 没有一个我,统统都只是角色,只是画面元素。 完全不知道会怎样,也许此刻这种快要完成的感觉,只是一种欺骗一种喘息。 不管怎样,角色都要死亡,除非我先死。 所以,根本没有必要讨论此刻我距离完成是近还是远,不管远近都还没有完成。 而没有完成就意味着,我还要继续前进,继续斩杀。 那么,距离终点的远离也就无所谓了,反正自己都要斩杀,知道与否都没有什么影响。 而那种想要尽快,那种想赶在自己生活还没有多大改变的时候,就完成斩杀。 这本身也只是恐惧。 毁掉生活,不需要熟知什么玩意,那只是一种阻碍。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九十六章 第一步596 那种不真实感再次出现,似乎世界变得陌生,人群变得陌生。 尽管大家的言行都没有改变,但真实性似乎消失了,这一切变得都不再那么真实。 语言总是局限的,没有什么值得相信。 聪明变成追求的目标,事业还有金钱等等,反正只要可以丰满角色的,都可以进行追求。 并且,哪怕别人不同意,自己依旧可以找到反驳的理由,只要是丰满角色。 在“有一定道理”的外面,总会找到另外一个“有一定道理”。 角色正在崩塌,谁也不知道这种崩塌意味着什么,或许前进或许绕圈子,甚至有可能是虚假的全新花招。 只要我没有斩杀完成,那么就可以认定是虚假胜利了,就可以认定我依旧在角色之中。 不管我总结多少文字,不管我斩杀多少章节,没有完成就是没有完成。 无能为力,就把那个想要掌控的部分弄死。 明知道无能为力,却偏偏还要掌控,也许这叫做奋斗或努力,但只是恐惧的变装表演。 随便画面元素呈现什么,跟这份思维都没有关系。 不会因为我想要呈现什么,就会呈现什么。 等画面元素自己玩自己的,我就像行尸走肉一样,生活在这个世界。 发生了什么,不发生什么,都没有太大的区别。 虚假而已。 操心,这只是一种莫名其妙的状态。 因为自己的操心永远都只是瞎猜,不是全知就是偏见,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呐。 恐惧拥有无数种理由,让我认为某些事情是重要的,是必须操心的,是能够掌控的。 而在恐惧的拉扯下,这些扭曲变成了真实,然后我就傻乎乎抓住这些鬼扯玩意。 还要斩杀,继续前进。 说再多,总结再多,都是扯淡。 在这个不真实的世界,在根本没有别人的世界,全部都是我的画面元素,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像什么羞愧、不好意思之类的情绪,虽然温柔,但依旧让我相信着什么,让我抓住着什么。 根本不在乎角色应该怎样做,应该怎样思考,而是这些我抓住的玩意,统统都不真实。 甚至,就算我抓住,也只是角色抓住,依旧只是画面元素。 不想要继续思考,这只是一种非常没有效率的工具,全部都是漏洞的思考根本不值得抓住。 让画面元素慢慢安排,随意呈现,有什么需要我这个角色完成的,就直接怦然心动好了。 角色必须死亡,找不到任何理由继续保留角色。 脑子里的扭曲完全就是扯淡,不管是老妈还是妻儿,都是毫无根据的肯定句,都是人为的编造而已。 所有优势就一个,“大家都这样”,但是跟我有什么关系呐。 恐惧让我牢牢抓住这些扭曲,而将袁长文这个角色当作真实,就必然会造成各种冲突。 想要放肆,却又担心袁长文这个角色的不好不利受伤之类的。 已经说不清楚,究竟是恐惧让扭曲变成真实,还是扭曲的内容产生了恐惧。 反正就是死亡,还有什么好说的,还需要讲什么道理呐。 斩杀,毁灭,不管对方是什么,统统都烧掉。 老妈也好,妻儿也好,或者斩杀本身,统统都要烧掉。 根本没有一个我,不管怎样都只是画面元素,直接扔掉整个画面元素。 所有的角色属性,哪怕再爽点幻想,都只能带来恶心。 我要死,腐烂正在弥漫,这一切都回不了头,也没有谁愿意回头。 要么角色死,要么我死,就是如此简单。 还要继续斩杀,继续前进,黑乎乎的真实就在那里。 角色还没有死,我怎么可能停下来呐。 这些人和事,都是鬼扯。 发生什么根本无关紧要,角色拥有什么也无关紧要,我有没有死才是关键。 生活中有什么需要关心的? 根本没有。 我就是懒到一种难以描述的极限,所有玩意都要准备好,然后我直接点头拿取就好。 就是这么扯淡,思维什么的统统滚蛋。 也许,画面元素就是要呈现我的担心,呈现我的焦虑。 什么机会稍纵即逝,只是恐惧在那里叫嚣而已。 就是这个,我在担心顺流,担心自己没有跟上顺流。 这种担心本身就已经让我偏离顺流,想要无惧本身就是一种恐惧。 死亡正在靠近,角色的毁灭就在眼前。 世界的美好与邪恶,似乎跟自己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一切如同沉浸式的电影体验。 那种真实感正在逐渐被剥落,但是还不够,还要继续。 不需要继续维持某种角色属性,扔掉,全部扔掉。 死掉吧,没有什么值得保留,脑子里的扭曲再美妙也只能让我感到恶心。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我的,都只是画面元素,如果这样还能若无其事的生活,我也只能说,这种画面元素的呈现简直厉害了。 哪种画面元素的呈现,不是魔法,不是神迹呢? 一想到画面元素可以呈现无数种状况,却偏偏呈现了这种,就不得不去感恩。 再想到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就不是我,如同一笔横财,可以肆意挥霍的人生,就感觉生活充满了乐趣。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到曾经,带着斩杀的心态跟别人聊天? 依旧是在丰满角色,依旧在想象一个叫做袁长文的角色跟别人不一样,然后产生的种种场景碰撞。 统统都要死掉,角色怎样都不真实,全部都只是画面元素。 说了无数次的话语,似乎抓住虚假成为我的本能,必须要时刻提醒才能知晓这个世界并不真实。 也许,在梦境中本能想要睡过去,而醒来却需要时刻提醒。 就是死亡而已,没有什么其他的玩意,看见不真实然后扔掉,就是这样。 不管那个不真实多么美丽多么珍贵,都不值得抓住。 说真的,别人究竟算什么玩意? 更扯的是,根本就没有别人。 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在这里屁话,而不去斩杀。 不停的绕圈子,不停的总结,仿佛自己的说辞必须有道理,必须说得通,必须让人无法反驳。 根本不需要,扔掉角色,扔掉世界,扔掉整个画面元素。 没有一个我,还需要什么说服别人,这不是什么说服别人而是在丰满角色属性。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九十七章 第一步597 那种不真实感再次出现,似乎世界变得陌生,人群变得陌生。 尽管大家的言行都没有改变,但真实性似乎消失了,这一切变得都不再那么真实。 语言总是局限的,没有什么值得相信。 聪明变成追求的目标,事业还有金钱等等,反正只要可以丰满角色的,都可以进行追求。 并且,哪怕别人不同意,自己依旧可以找到反驳的理由,只要是丰满角色。 在“有一定道理”的外面,总会找到另外一个“有一定道理”。 角色正在崩塌,谁也不知道这种崩塌意味着什么,或许前进或许绕圈子,甚至有可能是虚假的全新花招。 只要我没有斩杀完成,那么就可以认定是虚假胜利了,就可以认定我依旧在角色之中。 不管我总结多少文字,不管我斩杀多少章节,没有完成就是没有完成。 无能为力,就把那个想要掌控的部分弄死。 明知道无能为力,却偏偏还要掌控,也许这叫做奋斗或努力,但只是恐惧的变装表演。 随便画面元素呈现什么,跟这份思维都没有关系。 不会因为我想要呈现什么,就会呈现什么。 等画面元素自己玩自己的,我就像行尸走肉一样,生活在这个世界。 发生了什么,不发生什么,都没有太大的区别。 虚假而已。 操心,这只是一种莫名其妙的状态。 因为自己的操心永远都只是瞎猜,不是全知就是偏见,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呐。 恐惧拥有无数种理由,让我认为某些事情是重要的,是必须操心的,是能够掌控的。 而在恐惧的拉扯下,这些扭曲变成了真实,然后我就傻乎乎抓住这些鬼扯玩意。 还要斩杀,继续前进。 说再多,总结再多,都是扯淡。 在这个不真实的世界,在根本没有别人的世界,全部都是我的画面元素,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像什么羞愧、不好意思之类的情绪,虽然温柔,但依旧让我相信着什么,让我抓住着什么。 根本不在乎角色应该怎样做,应该怎样思考,而是这些我抓住的玩意,统统都不真实。 甚至,就算我抓住,也只是角色抓住,依旧只是画面元素。 不想要继续思考,这只是一种非常没有效率的工具,全部都是漏洞的思考根本不值得抓住。 让画面元素慢慢安排,随意呈现,有什么需要我这个角色完成的,就直接怦然心动好了。 角色必须死亡,找不到任何理由继续保留角色。 脑子里的扭曲完全就是扯淡,不管是老妈还是妻儿,都是毫无根据的肯定句,都是人为的编造而已。 所有优势就一个,“大家都这样”,但是跟我有什么关系呐。 恐惧让我牢牢抓住这些扭曲,而将袁长文这个角色当作真实,就必然会造成各种冲突。 想要放肆,却又担心袁长文这个角色的不好不利受伤之类的。 已经说不清楚,究竟是恐惧让扭曲变成真实,还是扭曲的内容产生了恐惧。 反正就是死亡,还有什么好说的,还需要讲什么道理呐。 斩杀,毁灭,不管对方是什么,统统都烧掉。 老妈也好,妻儿也好,或者斩杀本身,统统都要烧掉。 根本没有一个我,不管怎样都只是画面元素,直接扔掉整个画面元素。 所有的角色属性,哪怕再爽点幻想,都只能带来恶心。 我要死,腐烂正在弥漫,这一切都回不了头,也没有谁愿意回头。 要么角色死,要么我死,就是如此简单。 还要继续斩杀,继续前进,黑乎乎的真实就在那里。 角色还没有死,我怎么可能停下来呐。 这些人和事,都是鬼扯。 发生什么根本无关紧要,角色拥有什么也无关紧要,我有没有死才是关键。 生活中有什么需要关心的? 根本没有。 我就是懒到一种难以描述的极限,所有玩意都要准备好,然后我直接点头拿取就好。 就是这么扯淡,思维什么的统统滚蛋。 也许,画面元素就是要呈现我的担心,呈现我的焦虑。 什么机会稍纵即逝,只是恐惧在那里叫嚣而已。 就是这个,我在担心顺流,担心自己没有跟上顺流。 这种担心本身就已经让我偏离顺流,想要无惧本身就是一种恐惧。 死亡正在靠近,角色的毁灭就在眼前。 世界的美好与邪恶,似乎跟自己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一切如同沉浸式的电影体验。 那种真实感正在逐渐被剥落,但是还不够,还要继续。 不需要继续维持某种角色属性,扔掉,全部扔掉。 死掉吧,没有什么值得保留,脑子里的扭曲再美妙也只能让我感到恶心。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我的,都只是画面元素,如果这样还能若无其事的生活,我也只能说,这种画面元素的呈现简直厉害了。 哪种画面元素的呈现,不是魔法,不是神迹呢? 一想到画面元素可以呈现无数种状况,却偏偏呈现了这种,就不得不去感恩。 再想到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就不是我,如同一笔横财,可以肆意挥霍的人生,就感觉生活充满了乐趣。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到曾经,带着斩杀的心态跟别人聊天? 依旧是在丰满角色,依旧在想象一个叫做袁长文的角色跟别人不一样,然后产生的种种场景碰撞。 统统都要死掉,角色怎样都不真实,全部都只是画面元素。 说了无数次的话语,似乎抓住虚假成为我的本能,必须要时刻提醒才能知晓这个世界并不真实。 也许,在梦境中本能想要睡过去,而醒来却需要时刻提醒。 就是死亡而已,没有什么其他的玩意,看见不真实然后扔掉,就是这样。 不管那个不真实多么美丽多么珍贵,都不值得抓住。 说真的,别人究竟算什么玩意? 更扯的是,根本就没有别人。 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在这里屁话,而不去斩杀。 不停的绕圈子,不停的总结,仿佛自己的说辞必须有道理,必须说得通,必须让人无法反驳。 根本不需要,扔掉角色,扔掉世界,扔掉整个画面元素。 没有一个我,还需要什么说服别人,这不是什么说服别人而是在丰满角色属性。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九十八章 第一步598 想想真是感到荒谬。 谁会认为自己的手不是自己的,自己的身体不是自己的,所有发生的都只是虚假。 而真实,仅仅是一坨黑乎乎超越时间的玩意。 这个世界究竟是怎样呈现的,我并不知道。 真实那个无限,又是什么玩意,我也不知道。 这么多章的斩杀,我只是毁掉自己引以为傲的所有,不管是理智还是坚强又或者是那些知识,统统都被烧掉。 没有袁长文这个角色,只剩下一个空壳,在那里随波逐流。 世界没有归属感,也没有真实感,犹如破碎的镜片再也无法照出合理的景象。 太多的问题想不通,但那些所谓的想通所谓的答案,也只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 只不过是为了安抚那慌乱的内心,让自己找到一个稳固的平台。 倘若有人指出这个稳固的平台仅仅来自想象,就会遭到集体的控诉,因为毁掉了那种安稳过日子的根基。 只需要一种安抚,让自己可以相信并且认同这种相信就是最终的真实,仅仅停留在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之上。 比如,这个苹果是怎么摔碎的,答案是落下来撞击地面导致摔碎的。 这样就足够了,没有必要去思考什么时间的线性流逝,没有必要去思考规律本身是否可以永久保持。 仅仅是这样简单的相信,如同洗脑,如同相信天堂的存在/ 都是有信仰的人,都在相信着什么,都是为了让生活能够更好的过下去。 唯一的区别,也许只是人数问题。 现在,我即将扔掉这种安抚,跳入那黑乎乎的深渊。 尽管理智在劝阻,尽管深渊看上去很吓人,但袁长文这个角色必须死亡。 这里没有一个我,所以想不明白为什么不可以扔掉。 醒来吧,我知道斩杀完成的代价就是一切,袁长文这个角色的一切都会在斩杀中死掉。 那些快乐甜蜜幸福,那些悲伤忧郁哭泣,那些向上奋斗拼搏,那些消极阴沉悔恨,统统都会被烧掉。 袁长文这个角色不是我,那些情绪的起伏也自然不会那么夸张。 也许痛还是痛,但估计仅限于身体上的反应,至于所谓的情感会变得模糊起来,犹如隔了很远在感受。 一个不称职的垃圾演员,总是没法投入角色之中,反而对角色的种种戏剧产生隔阂。 就这样慢慢死掉,在湖水深处腐烂掉,从此之后袁长文这个角色将变得莫名其妙。 老妈成了陌生人,妻儿也是陌生人,那些奋斗和努力更是变得无法理解。 也许我还会做些什么事情,但这些事情本身就会如同拉屎一样,谁会认为自己坚持拉屎呐。 没有计划,没有安排,对未来的发展一无所知。 也许,只是带着小开心和满足感,过一天算一天。 角色必须死亡,也必然会死亡。 不管角色有没有斩杀完成,都显得无关紧要,因为根本不是我。 这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角色怎样都致死画面元素。 而真实一直都是真实,在那里黑乎乎的。 这个世界也许已经呈现了无数次,也许只呈现了这一瞬间,又或者每时每刻都在呈现,又或者只是无数呈现中的普通一个。 我还没有完成,还要继续前进。 模仿斩杀完成之后的状态,并不能让我斩杀完成。 甚至,那种模仿本身就只是一种猜测,哪怕再合理,也只是一种猜测。 吸血鬼的例子就很能说明这种状况。 角色正在死亡,哪怕这是绕圈子,我也会一直绕下去,直接把角色绕死在那。 是否斩杀完成,已经变得不再重要,关于角色的种种都不再重要。 而这个世界没有真实,全部都是关于角色的种种,统统都可以扔掉。 生活、妻儿、老妈,还有那些为了让情绪稳定而一厢情愿的安抚,都可以扔掉。 角色死定了,不管处于什么状态的角色,都不真实。 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对待这个世界,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对待袁长文这个角色,以及那些所谓的亲人。 都不真实,还有什么好说的呐。 而脑子里的扭曲正在死亡,那些可以知道行为的扭曲正在枯萎,我似乎没有任何必要去做些什么。 包括孝顺,包括对妻儿的责任。 一切都变得自私,我只会考虑自己,也只能考虑自己。 所谓的考虑别人,依旧只是“我认为”的内容,依旧只是一种猜测罢了。 这个世界都变得可有可无,甚至,那种“时间怎么可以浪费,怎么可以这样碌碌无为”的想法本身,也随着扭曲正在枯萎。 没有情绪的拉扯,没有恐惧的加持,这些想法变得可笑之极。 自己之前还想过,斩杀完成之后回到帝国继续教导弟子,现在看来似乎已经没有这个冲动。 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我去教导什么? 别人的改变并不因为我的话语,我又要教导什么? 脑子里的扭曲就是扯淡,不管是怎样的总结,都不真实。 就是要扔掉,连同角色一起扔掉。 我还在等什么,就这样杀掉角色,就这样弄死自己。 彻底毁灭这一切,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扔掉就好。 全部都是画面元素,而那份觉察却根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中。 没有什么问题需要考虑,也没有什么人生需要计划,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剩下的,就是斩杀,就是弄死角色,就是毁掉脑子里的扭曲。 生活也会因为而毁灭,当我没有必须孝顺的想法时,老妈变得可有可无,而此时,那种家庭美好甜蜜和谐幸福也随之消散。 只是画面元素呈现我跟家人坐在一起吃饭,也呈现了我不知所措的状态。 没有什么必须听从老妈,必须孝顺老妈,必须常回家看看,必须让着老妈,这些都没有了。 一切的行为模式都只是顺流,而在没有怦然心动的前提下,自己只会考虑自己,没有任何想法去考虑所谓的老妈或者家庭。 也许,自己可以轻易离开家庭,仅仅是因为顺流,或者家人的扭曲让我感到恶心。 就这样沉沦,就这样死掉,那些扭曲没有理由存活。 整个世界都要扔掉,黑乎乎的真实没有角色,也没有时间。 抛开脑子里的扭曲,甚至,连“自己是一个人”都要扔掉。 那些道德传统,仅仅只是好听而已。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一百九十九章 第一步599 真实就在那里,黑乎乎的就在那里。 但无论如何,我都没法触碰,袁长文这个角色永远都没法成为真实。 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干什么,角色永远都是不真实的,而自己又没法触碰真实。 斩杀什么? 好吧,只能怪恐惧那个妖娆女子,在那里放肆。 以前,恐惧的加持会让我牢牢抓住扭曲,现在只会让我恶心。 出现一次恐惧,就会引起我的愤怒,就会想要斩杀。 根本没有一个我,统统都是角色,那些一事无成和浪费时间,怎么就成了错误呢? 而且,根本不是我的东西,怎么就开始恐惧我了呢? 一切似乎都显得莫名其妙。 就是等死,没有什么好说的,也没有什么好探讨的。 在等死的过程中,恐惧出现,那么就是去斩杀。 不管还有什么扭曲在那里放肆,都是扯淡,都是不真实的。 不知道自己会走到哪一步,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继续活着。 看起来自己在讨论什么真实,什么我i是谁之类的问题,也许下一刻自己就突然死亡。 对吧,画面元素呈现一种合理的死法,很难吗? 也许在发生之前觉得不可思议、觉得不符合逻辑、觉得是小概率事件,但发生之后,再神奇的死法也可以归结为运气或者命中注定之类的。 没有什么可以存活,我也不想继续保留什么。 就是死亡,就是等待死亡。 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并不是去做相反的事情,而是所有事情都变得无关紧要。 毁灭吧,让自己腐烂吧,似乎没有爆炸那么强烈,但角色的破碎正在蔓延。 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也没有什么可以让角色的死亡停止。 我不知道还要斩杀什么,因为根本不需要斩杀,直接扔掉整个画面元素就好。 继续恐惧我,请继续恐惧我,看看如何斩杀你。 真不知道有什么值得恐惧,但恐惧就会出现,显得莫名其妙。 一部分的我继续担心,一部分却觉得鬼扯。 还不够,角色还要继续死亡,我就是要将角色推向深渊,然后撕成渣渣。 来吧,死掉吧,那些恐惧根本就不知所谓。 只是画面元素,不管恐惧的内容是什么,都只是画面元素。 角色还在挣扎,似乎一些理所当然的行为还在发生,丰满角色如同毒瘾一般,根本难以克制。 也不需要克制,我的目标并非成为一个更好的人,而是毁掉这一切。 角色究竟怎样,根本不重要,扔掉觉得才是关键。 当然,扔掉角色之后,相应的恐惧以及各种角色属性,都会一起被扔掉。 还是那句话,袁长文这个角色都不是我,那么这一切究竟在干什么? 不需要跟虚假纠缠,直接斩杀虚假。 聪明这种玩意没有什么值得保留的,也许我会变成弱智,不管是在生活中还是游戏中,聪明都会离我而去。 不会思考,不去思考,将成为斩杀完成之后的常态。 也许自己还会擅长什么,但跟聪明已经毫无关系。 该死,我又在猜测,又想要模仿。 我现在非常得意,似乎自己已经快要斩杀完成,似乎角色的死亡近在眼前。 任何丰满角色的行为,都是在阻碍斩杀。 我要习惯没有思考的生活,这跟能否触碰真实无关,就算我永远没法斩杀完成,脑子里的扭曲也别想继续嚣张。 这个世界没有丝毫的真实性,不管是科学理论还是封建迷信,都是同等级别的玩意,都是对世界的解释,都是在否认自己根本不了解这个世界。 都是为了安心,一种对恐惧的妥协。 画面元素之间没有关联,仅仅是如我此刻觉察到的摸样,什么都不值得相信。 角色要死,这一切都会被烧掉,被吞噬。 不知不觉,我已经对角色仇恨到如此地步,感觉自己想要肉体自杀。 没有什么生命很宝贵之类的想法,这个世界不真实,这个角色也不真实,所谓的我根本就是一个不知所谓的玩意。 脑子里的扭曲总想去权衡,而不管权衡的内容是什么,最深处都是因为恐惧。 杀掉角色,不管脑子里有扭曲还是没有扭曲,统统都不真实。 都只是画面元素,我在斩杀什么,又在这里做什么,难道角色可以跳出来吗? 角色永远没法冲破画面元素,而黑乎乎的真实就在那里,却无法轻易触碰。 真是见鬼了,明明就是真实却无法触碰,明明就不真实却显得如此真实,并且连认定其为不真实都非常困难。 这一点都不符合逻辑。 那么多强人,那么多批判这样电影那样小说不符合逻辑的人们,所谓的真实世界符合逻辑吗? 我不相信只有自己看到了这点,但这种说法依旧建立在假设之上,“别人也是真人”这个假设似乎不容易扔掉。 不过,最终都会扔掉。 我都不是人,还有什么不可以扔掉的呐。 都只是画面元素,就是这样呈现,就算不符合逻辑,我也没有任何办法。 但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我的对手就是虚假。 既然不真实,那么就扔掉,没有什么好说的。 管你角色是好是坏,统统都扔掉。 什么也不会剩下,我就像一个疯子一样,看见不真实的玩意就扔掉,也不去理睬是不是对生活有帮助。 这种不去理睬未来的生活,听起来很不错,专注当下不念过去不畏将来。 只不过,我是为了斩杀,角色都不会存在,责任道德也不会存活。 而不是在保留角色同时,达到一种听起来很棒的生活状态。 没有一个我,都只是角色,都只是画面元素。 这么简单的说辞,还要重复多少遍,才能让自己丢弃袁长文这个角色? 有必要如此这般呈现画面元素吗? 呈现“袁长文这个角色正在斩杀,知晓世界的不真实,却依旧牢牢抓住虚假”,这种呈现好玩吗? 也许吧,无论怎样的呈现,对于那份觉察来说,都是不容错过的精彩。 反正又不是自己,反正真实又不会受到伤害。 而且,真实之中没有角色存在,更不会拥有情感之类的这种局限玩意,体验不到时间空间。 既是无限,也是什么都没有。 就是这么奇怪,那种诡异感在瞬间就占据全部内心,然后瞬间又消散掉。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章 第一步600 就是死亡呐。 没有什么好说的,也没有什么好写的,就是让自己死亡。 不要说什么放下,也不需要说什么斩杀,让角色死亡一切皆休。 只有那些话语,也只有一个对手,说再多都只是扯淡。 死亡,毁灭,斩杀,烧掉,让角色破碎。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会拥有希望,而希望的背后,我能清楚看见恐惧那个妖娆女子。 不需要讲什么道理,就是满买,就是毁灭。 也不可能继续抓住什么,所有的虚假都会在火焰中烧得干干净净。 我死了,还有什么可以抓住的呐。 袁长文这个角色的存在,本身就是虚假,就是最大的扭曲,但不是我。 角色只是角色,没有一个我。 还要怎样才能破碎,还要怎样才能死掉。 为什么角色如此坚韧,而这种坚韧带来的结果只是无尽的苦痛。 一部分的我想要继续抓住角色,继续抓住熟知的生活方式,尽管有这样或者那样的不好焦虑等等,但至少自己熟悉。 而另一部分的我则只想要毁灭,管你什么生活家人,只要不真实就统统毁掉。 角色坚韧让斩杀变得艰难,变成拉锯战。 想想,也算是斩杀的壮大。 那部分想要斩杀的我,逐渐壮大逐渐压过想要抓住角色的那部分我。 而不管是哪部分,本身就是虚假。 没有斩杀,没有斩杀完成,对于真实毫无影响可言。 但我就是忍不住想要继续斩杀,而当斩杀本身成为新的阻碍,成为恐惧入侵的新地方时,那么就斩杀“我的斩杀”。 反正都是角色,我不知道会怎样,也不知道自己如何才能斩杀完成,统统都不知道。 都是画面元素,无论如何我都没错,无论如何我都没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受到任何损伤,因为根本没有一个我。 这个世界的所有都是画面元素,并不存在的玩意。 真实却又不会改变,在那里黑乎乎的一动不动。 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的玩意,所以有什么不能弄死的。 就算我没有弄死角色,就算这一生真的只是在浪费时间,也无关紧要,依旧只是画面元素。 再说,所有的呈现都不是思维能够决定的,不管我多么努力去分析,都没法掌控画面元素的呈现。 事实上,我只是一个表演着毁掉舞台的角色,依旧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依旧只是角色层面的玩意。 这些话语说过无数次,我真的不知道还可以说些什么,无非就是换种表达方式。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然后扔掉就好,何必在这里不停纠缠不停说着已经说了无数次的东西。 让我死掉,没有什么值得后悔。 当然,倘若我死掉之后,也不会拥有后悔这种情绪。 只有在脑子里扭曲存在的情况下,后悔之类的情绪才会产生。 我在害怕自己无法斩杀完成,我在害怕自己成为众人眼中的讽刺。 这些恐惧不再像以前那样明目张胆,但依旧存在,时不时一闪而过的那种紧张感让我很不爽。 就是这么简单,恐惧的出现只会让我不爽,让我恶心。 我就像一个愣头青,根本不去在意什么后果什么利益关系,你敢恐惧我,那么我就要弄死你。 就是这样,不讲道理,不去分析也不去权衡。 哪里需要什么四口,都是鬼扯,都是为了阻碍斩杀。 讲道理? 所有道理都是建立在这个世界很真实,这个角色恨真实的基础上,讲道理本身就是浪费时间。 也许,在斩杀开始的时候,看见自己脑子里的扭曲只是“有一定道理”,需要一定程度的思考。 但现在,思考只是一种阻碍。 我知道这一切都不真实,还思考什么? 为什么我还要思考,而不去斩杀? 太明显了,就是自己在害怕丢弃这种熟知的状态,不管是生活还是世界观等等,都是角色属性。 最深处,依旧是在害怕“没有角色”。 我就是要死亡,角色死亡之后什么都不会存在,那些问题那些纠缠那些计划那些理念,都会随着角色的死亡而灰飞烟灭。 这种沉沦吞噬以及轻松的交替,真的代表自己在前进,真的代表自己在斩杀吗?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就算不又如何,难道自己就会停止斩杀? 或者,想要思考正确的斩杀方式。 但是,我怎么知道那种方式的斩杀可以通向斩杀完成呢? 脑子里的扭曲永远都只是猜测,也永远没法找到正确的答案,倘若自己花时间在寻找正确的斩杀上面,那么也许真的会花一辈子。 因为扭曲永远无法找到正确的,只是找到一种“我认为”正祖的,或者“我相信”正确的。 不真实就扔掉,这么简单的玩意还需要怎样去思考。 就像一个人思考如何拉屎,如何睡觉,如何扔掉手中的狗屎一样,荒谬到根本不知道说什么的地步。 角色怎样的状态我不知道,但角色不真实,这个世界不真实,就已经结束讨论。 剩下的,就是斩杀就是扔掉就是毁灭。 而阻挡这些破碎发生的,就是脑子里的扭曲,也是那淡淡的恐惧。 死亡正在发生,至于究竟什么时候彻底死亡,我并不知道。 这一切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按理说,我应该彻底放弃自己的人生,随波逐流而已。 根本没有什么值得激动,也没有什么值得愤怒的,都是画面元素而已。 是否斩杀完成,也只是由画面元素来呈现,跟思维有毛关系。 脑子里的扭曲根本不值得相信,再简单的道理也只是扭曲,也只是偏见。 我在抓住这些扭曲,然后非常明显的影响顺流,就像一滴有自己思维的水在海洋中的变现。 现实生活已经无数次表明这一点,除了因为恐惧,我找不到任何理由可以让自己继续抓住脑子里的扭曲。 或者说,画面元素就是这么呈现的,“因为恐惧”这种说辞也只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 不管角色还有什么,还在抓住什么,都要死亡。 想要死亡的状态如此清晰,吞噬感渐渐弥漫全身,角色的破碎必然发生。 真实就在那里,一直都在那里。 不需要说辞不需要狡辩,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逃脱那份觉察,角色的任何玩意都只是觉察到的内容。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零一章 第一步601 什么时候醒来,我不知道。 而着急醒来,着急斩杀完成,这依旧是恐惧在驱使。 依旧是将角色当作真实,依旧在丰满角色。 就是没法斩杀完成,又如何? 这种吞噬阴沉抑郁的状态,持续一辈子又如何? 有什么不可以发生的呢? 每次讲到画面元素的时候,我已经将注意力放在“画面元素”这个标签化的词汇上,而差不多快要忘记其本身的含义。 幸福这种感觉根本不是比较出来的,当自己陷入那种忍不住想要跳舞的狂喜之中时,根本不会想要去比较也不会想着自己拥有什么之类的。 完全摒弃了思维,丢弃脑子里的扭曲,就是狂喜就是忍不住想要跳舞,找不到任何理由。 也许,只有在不幸之中,才需要通过比较去获取幸福感。 角色必须死,没有任何理由继续保留角色。 不管是什么理由,都是扯淡。 角色还在挣扎,还在辩解脑子里的扭曲不是扯淡,还想让我继续抓住什么虚假什么重要大事。 鬼扯。 有本事把恐惧扔开,我们好好谈谈? 做不到,没有恐惧的加持,脑子里的扭曲狗屁不是。 死掉吧,让自己死亡啊,直接扔掉所有,没有什么值得抓住。 推开整个画面元素,有什么好探讨的? 没有什么是真实的我,“真实”跟“我”这个词汇之间互相矛盾。 角色种种都只会让我感到恶心,那种努力想要行善的冲动,那种强行遏制作恶的想法,统统都散发着恐惧。 努力这些词汇,也变得让人恶心。 而消极认命,那种对未来的否定,同样只是脑子里的扭曲。 似乎,不管怎样,我都在讨厌整个人类。 无所谓,就算毁掉星球毁灭宇宙又如何,所谓的求生本能依旧也只是扯淡。 脑子里的扭曲太多太多,多到我都不知道那是脑子里的扭曲。 太多的习以为常,却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 就像曾经的我,并不会认为努力拼搏的背后站着恐惧,更不会认为自己这个人并不真实。 仿佛,自己的所有都是围绕袁长文这个角色展开。 想想都觉得恶心,太多的恐惧在我体内,不断变幻着摸样,然后放肆鞭笞我。 继续前进,倘若必须斩杀才能让自己舒服些,那么就斩杀吧。 或者说,本来就是在斩杀。 跟人聊天变得非常诡异,说话的时候仿佛没什么,但一结束谈话,马上就会呈现一种荒谬感,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而谈话的内容,永远都是在丰满角色,表达着什么观点或者描述着什么故事,但这些根本不是我。 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不是我,所以这一切究竟在搞什么鬼? 工作、学习、生活、结婚、生子? 这些所谓的人生大事,怎么就成了人生大事,谁跟我商量了吗? 脑子里的扭曲算什么狗屁玩意,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直接假装真实假装全宇宙的真理? 跟别人无关,这些扭曲全部是我脑子里的玩意,全部是“我认为”的内容。 甚至,“大家都这样”也只是“我认为”的内容。 不是“有一个世界,大家都这样,都遵守着什么,社会很现实”之类的,而是“我认为”这些毫无根据的肯定句,我亲手将这些鬼扯放进我脑子。 为什么不斩杀,为什么不死亡? 你敢恐惧我,我就要弄死你,没有什么好商量的。 不需要讲道理,扭曲就是扭曲,偏见就是偏见,不真实就是不真实。 想想就觉得好笑,这些事情究竟算什么东西,竟然敢掌控我。 没有一个我,这些拉扯这些扭曲,究竟建立在什么基础上? 虚假叠加虚假,又是如何保持稳定的? 这个世界毫无真实性可言,袁长文这个角色同样不真实,那么所谓的人生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又凭什么上升到难以撼动的高度? 没有人生呐,都是扯淡,只是恐惧的花招。 我的每个念头,我的每次思考,都是源自恐惧。 整个人的存在,本身就是由恐惧构成的,恐惧“没有角色”所以才将角色当作真实。 不要去理睬角色,也不用去理睬恐惧,不真实就扔掉。 我不明白这么简单的事情,怎么就变成拉锯战,怎么就让扔掉变得如此困难。 竟然可以把斩杀当作新的角色属性,把斩杀是否完成当作新的恐惧入侵点,真是了不起啊。 让我看看角色究竟会怎样,画面元素还要呈现什么玩意。 不管呈现什么,都是扯淡都不真实,哪怕再惊险刺激或者平淡无奇,依旧只是画面元素。 在恐惧之中,确实很难说得如此轻松,尤其是关于自身未来的恐惧,很难变得事不关己的状态去思考。 任由恐惧嚣张,就是要一头栽进恐惧里,看看能不能弄死我。 不去抓住什么,恐惧一方面是让我继续抓住虚假以摆脱恐惧,而另一方面,当我没有抓住什么任由恐惧嚣张的时候,就是在毁掉角色属性。 就是要弄死角色,一旦陷入恐惧,证明自己的方向没错。 恐惧就是在自掘坟墓,此刻已经不是之前,恐惧还可以让我抓住什么。 只会让我感到恶心,尤其是那种潜在的恐惧,更是恶心到除了斩杀就是斩杀。 不知道什么时候看到的故事,讲一群人遇到海难,只好在一艘救生艇上漂泊。 然后有人很积极,每天都在给大家大气,说着明天会更好之类的话语。 这个积极的人被扔进海里,接着,每天都散发消极的人也被扔进海里。 一切都安静了,大家都静静等待救援。 读到这个故事的时候,我还很小,现在却又不同的感悟。 也不知道作者是否跟我想的一样,反正脑子里的扭曲就是杂音,根本不需要在意具体内容是什么。 都是人为的扭曲,不管是积极还是消极,背后都站着恐惧。 扔掉脑子里的扭曲,自然也就扔掉了恐惧。 一个没有恐惧的人,根本不需要什么坚持什么积极向上,对待生活如同对待拉屎一样,轻松而自然。 没有什么值得操心,也没有什么值得抓住。 家庭、责任、事业等等,都只是莫名其妙的玩意,只是恐惧的产物。 老妈、妻儿,都变成了陌生人,变成我随意使用的npc。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零二章 第一步602 越来越想不通,不过本来就不需要想通。 难道这份思维中的认知以及知识储备,还能看透世间所有不成。 本来就只是偏见而已,没有什么好说的。 自杀还需要什么思考,所有的思考都建立在角色的存活之上,都是为了让角色更好更丰满。 对吧,创造和建设才需要思考,毁灭还需要什么思考呐。 也就是说,那种打着“更好的毁灭”的思考,本身就是扯淡。 我就是这样被玩弄,就是这样被欺骗,如此简单的玩意都看不到,还在不停的思考不停的绕圈子。 根本就没有什么值得思考,就是毁灭,就是斩杀,就是毁掉这一切。 恐惧让我必须马上实现自己的愿望,但这本身就是浓烈的恐惧。 爆炸吧,毁灭吧,角色有什么资格存活。 什么都没有,就是死亡。 那种思考,那种绕圈子,本身就是在保护角色。 毁灭这一切,还需要狗屁思考,毁灭就好。 真是的,难道一直都没有发现,思考只是一种拖延,只是为了在毁灭与保留角色之间进行妥协和安抚。 有个屁的操心,根本不值得,全部都要毁灭。 不需要知道应该怎么办,直接毁灭直接摧毁,剩下的我不关心。 也没有什么值得考虑,更没有什么值得担忧。 什么都没有,没有一个我,没有这个世界。 我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就是毁灭呀,就是摧毁这一切,还需要说些什么狗屁。 死亡吧,就这样摧毁自己,让角色爆炸,让角色破碎,让这一切都不复存在。 脑子里的扭曲,恐惧,你们继续嚣张呀,狗屁不是的玩意。 还有什么情绪的拉扯,那些画面元素,统统跟我无关,所以究竟谁在恐惧谁。 全部都是扯淡,我的存在就是最大的扭曲。 扔掉角色,弄死角色,没有什么值得商量的。 所有的犹豫都是为了保存角色,都是一种拖延和安抚。 爆炸、燃烧、发疯,再坚固的船锚也会被砍断,没有什么可以存活。 不需要讲道理,就是毁灭呀,真是不明白了,摧毁竟然也是一件这么困难的事情。 该死,角色太顽强,简直是新时代的压力青年楷模。 我要死,让我死啊。 自己就像呕吐一样,不断写下文字,犹如用文字在催吐,用斩杀在排毒。 吞噬感在继续,死掉,就是死掉,根本不是什么放下之类的狗屁。 我不需要袁长文这个角色,我不需要成为更好的自己,我不需要在仅仅是改变角色的属性。 扔掉角色,弄死角色,这才是我想要的。 自杀而已,说那么多废话,就是不想斩杀,就是一种阻碍。 扔掉这份思维还剩什么,我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斩杀完成之后,自然就会明白。 没有什么值得抓住,也没有什么会后悔,倘若自己还有后悔这种情绪,说明自己根本没有斩杀完成。 虚假的手段层出不穷,我要扔掉这份思维。 或者说,画面元素不要呈现思维相关,根本不想继续使用这份思维。 全部都是漏洞,到处都是恐惧,一旦使用思维,根本就是在让自己特意陷入焦虑之中。 不管怎样思考,都是扯淡,都是局限,都是偏见,那么还有什么值得抓住的呐。 滚蛋吧角色,那种以角色为中心的生活,本身就是扯淡。 我不需要思考斩杀完成之后的事情,目前就是斩杀,继续前进,更远。 似乎很难想象,不用思考如何生活,也不知道丢弃思考之后又要如何斩杀。 弄死角色需要思考? 思考怎样弄死,砍哪里? 不需要的,全部毁灭,剁成渣渣,根本不需要考虑什么下手方向之类的狗屁。 所有扭曲都要烧掉,角色全部都要毁灭。 刚才那种爆炸的感觉消失了,那种毁灭一切无所顾忌的愤怒也消失了。 思考再次占据脑子,似乎刚才的打击只是一种恍惚。 随时都在思考,任何一个决定都是思考,而每个思考背后都站着恐惧。 那种想要角色更好的背后,难道不是恐惧么? 也许别人没有,也许大家都只是简单的努力,只是不怀恐惧充满轻松自然的做事,只有我全身都是恐惧。 哪怕如此,我也依旧要斩杀,不是么? 毁灭吧,自我毁灭,没有什么需要抓住。 我似乎必须这样重复,才能避免让自己陷入角色之中,陷入以角色为中心的各种荒谬之中。 死掉吧,没有什么好阻止死亡的,就让自己死掉,那些妻儿的甜蜜一起死掉。 画面元素要呈现什么,都随意。 老师的地图也必须扔掉,那种毫无根据的肯定句,仅仅是因为“老师”两个字就变成了真理,简直是鬼扯。 我的未来会很差吗? 不知道。 会很好? 似乎也不知道。 脑子里的扭曲死亡之后,这种判断就不会存在,甚至,那种想要去判断的冲动也不会存在。 画面元素而已,是因为我就是画面元素的一员,所以才难以斩杀吗? 可是,根本就没有一个我呀,这究竟是在干什么。 前程,这个词汇的内在写着“恐惧”。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相信学校的教育,都是鬼扯。 毁掉这一切吧,那种内心的紧张感,只是一种毫无逻辑的情绪拉扯,什么也算不上。 仔细想想,慌张什么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或者说,仅仅就是这样呈现了慌张这种情绪。 画面元素的呈现,毫无反抗之力,也没有反抗的必要。 都不是我,都不存在,所以我在反抗什么? 或者,就是想要反抗,就是想看看反抗之后会怎样,就是带着好奇以及好耍的心态反抗所谓的命运? 感觉就像一个充满开心愉悦并且新奇的人,正在高呼,“看,我吃了一口屎,终于知道屎是什么味道”之类的。 没有必要讨论什么,只是弄死角色而已。 那种如何生活,如何在生活中保持优雅,如何让生活变得知性或者充满仪式感之类的,我没有兴趣。 毁掉生活,摧毁生活,完全不顾角色的讲道理,根本不去理睬脑子里的扭曲,就是弄死就是斩杀。 也许,真的已经疯了。 而我所想的,只是疯狂还不够,只是愤怒还不够。 我还没有完成。 没有任何理由停下,没有任何理由允许脑子里的扭曲嚣张。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零三章 第一步603 英雄救美的幻想,仅仅源于自卑。 因为知道自己无法接触心中的女神,只能祈求女神遇见什么苦难,这个时候自己挺身而出,也只有这个时候自己才能配得上女神。 当然,“配得上”这种说法本身也只是脑子里的扭曲。 仿佛天经地义,“我什么都没有,怎么可能配得上一个家境上好的姑娘”,没人会怀疑这点。 我不需要讨论在生活中怎样发生,或者有什么限制条件,只说真实与否。 对吧,这种想法本身就是人为的扭曲,就是不真实。 想想看,“这里有一个苹果”都不真实,那些其他话语又能真实到哪里去? 统统都要加上“我认为”,或者加上“再无有限的知识和卑微的认知中,我觉得”之类的解释性说明文字。 这就是脑子里的扭曲,就是扯淡。 我不需要去改变角色的状态,让角色对别人的身份不在意。 只需要斩杀,毁掉脑子里的扭曲,剩下的就等它自然发生。 没有真人,都是npc,都是画面元素,所产生的崇拜羡慕谄媚等等情绪,都显得莫名其妙。 都只是画面元素,包括我自己也是画面元素,所以那些身份地位拿来做什么? 一个叫做国王的npc,仅仅是游戏背景而已,哪怕每天都能看到关于国王或者皇室的信息,也只是丰满游戏场景的玩意。 不是要改变角色,而是毁掉角色。 所有的爽点幻想都基于某种脑子里的扭曲,认为事情发展的因果关系,认为别人在某种场景中遇见某种事态,就会产生某种反应。 但这种想法本身就是自己的猜测,哪怕看起来非常符合逻辑,甚至已经发生过无数次,依旧只是一种猜测,难道真的必须这样发生吗? 就不能发生其他的状况吗? 一厢情愿的相信,而且自己还并不认为是一厢情愿,仿佛就是真理,一旦有人反驳就会勃然大怒。 而搞笑的是,这种反应往往证明自己知道这些只是脑子里的扭曲,就像没人会对“地球是方的”感到侵犯或者愤怒之类的。 撕碎角色,毁掉生活,不真实就应该站在不真实的位置。 不要再去思考,仿佛要思考这个要思考那个,扔掉思考,扔掉角色。 不是“配得上”,也不是“配不上”,我不知道才是答案。 只是顺流,也许悲惨也许喜剧,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角色的人生无关紧要,角色的种种都是可有可无,画面元素而已,随时都有可能直接呈现角色的终结。 毕竟,犹如关电视一样,没人认为这是杀死了谁,又或者是什么悲伤之类的玩意。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那种假装知道只是一种安抚,一种对“我不知道”的慌乱而产生的妥协。 慌乱又如何,慌张又如何,恐惧又怎样,统统都只是画面元素。 情绪本身就不真实,有什么不可以出现的呐。 奇怪的是,我似乎从来都没有阻止桌子板凳之类的呈现,但其他事情跟桌子板凳有什么区别吗? 都只是画面元素,都只是随意的呈现,都是思维无法掌控的玩意。 为什么不能呈现伤心的哈面源苏,悲惨的画面元素,仅仅是呈现而已。 更何况,很多玩意都来自于脑子里的扭曲,那种想当然的关联让整个宇宙出现,让别人成为真人,让时间的线性流逝成为真理。 死掉吧,没有什么好说的,也没有什么值得探讨或者抓住,就是死亡。 角色的任何属性都要破碎,不管抓住什么,不管多么值得骄傲,不管在生活中多么有用,统统都不真实。 并且,那种“有用”的判断本身就来自脑子里的扭曲,也就是说,我根本不知道“对生活有用”是否真的有用,完全有可能是在捣乱。 角色死掉吧,就是摧毁角色,不要再去犹豫或者思考什么,死亡还需要狗屁的思考。 妻儿还有一席之地,或者说,我的角色属性不允许自己孤单一人。 可惜,妻儿不真实,关于妻儿的种种责任也不真实。 想想脑子里的扭曲,突然我就非常感谢自己一个人在这漆黑的湖水深处。 也许,画面元素会呈现一个跟我一样的女子,对双方都没有什么责任感,对脑子里的扭曲都非常厌恶。 不过,这种想法本身就是恐惧。 毁掉角色,继续前进,剩下的都不是我可以左右的玩意。 事实上,我无法左右任何东西,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根本没有一个我。 死掉啊,跳入深渊,放弃生活。 让火焰将这一切都焚烧干净,角色的破碎不可阻挡。 扔掉角色,扔掉那个所谓的我,另外一个人正在诞生。 我不知道诞生的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会怎样,只有斩杀,我只是要斩杀。 毁掉角色,其余的,都是画面元素的任务,跟我并没有什么关系。 这个世界要被扔掉,我已经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就是摧毁啊,斩杀啊,弄死角色弄死自己。 并不是困难的事情,竟然变得如此复杂。 内心在燃烧,角色在挣扎,没有什么可以抵挡,角色必须死亡。 毁掉这一切,妻儿在那里干什么,老妈没有资格出现在我脑子里,还有什么狗屁梦想,那只是时代塑造的玩意根本就不是我的梦想。 都是画面元素,还有什么好说的,直接扔掉啊。 不停的思考,不断的权衡,自己究竟在干什么,难道一个纠结的角色很受欢迎吗? 这一切都将消散,没有一个我,这个世界都不真实,怎么可能继续保留下来。 都将在火焰中消散,都将被彻底吞噬,什么都不会剩下。 慌张就慌张,可怕就是可怕,不管怎样的恐惧都无法阻碍我继续斩杀。 最多,就是一种拖延,让我在斩杀的同时继续抓住什么,但又能持续多久呐。 角色的死亡不可避免,这不是什么美好仁慈,就是血淋林的斩杀。 而我,要跳入深渊,将自己撕成碎片,不管什么美好邪恶,统统弄死。 不讲道理,不去理睬脑子里的扭曲,那种权衡那种以生活为根本目标的思考,本来就是扯淡。 憎恨脑子里的扭曲,就是蛮不讲理直接斩杀,那些道理全部都是建立在生活之上,仿佛生活就是最大的真实。 全部都是恐惧,看看谁先弄死谁。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零四章 第一步604 还要继续,还要死亡。 没有理由停下来,哪怕是为了思考,又或者想要找到什么扯淡的借口。 统统都要扔掉,那些角色属性,那些散发着光芒的人性品格,都只是人为的扭曲。 画面元素不真实,扔掉就好,还有什么好讨论的。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干什么,摧毁需要什么思考,自杀需要探讨什么吗? 不管角色究竟处于怎样的状态,依旧只是画面元素。 角色孝顺,这不真实。 角色不孝顺,这依旧不真实。 什么生活需要,什么传统道德,统统都不真实。 我也不需要去探讨什么角色更好,或者怎样让角色变得更强大,从此逍遥一生之类的。 那种想法本身就是恐惧,依旧只是脑子里的扭曲,“强大才能逍遥”这难道不是人为的扭曲吗? 卑微的知识和狭隘的认知,让我只能相信“强大就可以逍遥,不强大就必然被欺负,处处受阻”,看起来像真理,依旧只是脑子里的扭曲。 可怜的脑子,可怜的思维,想来想去也只能在卑微和狭隘之中打转。 那些爽点幻想,那些恐惧场景,依旧是如此毫无新意。 不是全知,就是偏见。 摧毁角色,扔掉画面元素,不需要再讨论什么。 角色与我无关,世界与我无关,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都不真实。 也许,自己根本没法斩杀完成,这一切都只是一个loser的逃避,及没法斩杀完成又没法做成某件事情。 就像死亡一样,在这个世界缓缓消散。 角色不会拥有任何功绩,也不会获取任何关注,自己也没法去达成什么。 正在坠入黑暗,让自己破碎,没有什么值得抓住。 看看袁长文这个角色,就是一事无成的垃圾,没法斩杀完成也没法获取世俗的成就,彻头彻尾的一个垃圾。 不会有什么荣耀,也不会有什么闪光点,角色怎样都不真实。 而死亡,则是唯一的归途,角色牢牢抓住的所有玩意,都将消散都将毁灭。 也许自己真的会一事无成,然后傻傻看着这个世界,茫然不知所措。 脑子里的扭曲已经无法占据主导,任何所谓的计划都是扯淡。 在情绪的拉扯中,我也不会继续去抓住什么,因为那只能让我更加恶心。 没有角色,袁长文这个角色的所有骄傲,所有闪光点,都会被摧毁得一干二净。 我对自己的无所事事感到不舒服,似乎脑子里的扭曲总想让我做些什么,至少假装努力也是一种不错的安抚。 可是,对于脑子里扭曲得出的一切结论,我都敬而远之,不去讨论不去接触,偏见而已直接扔掉。 这种状态有些诡异,似乎自己本来就应该无所事事,但又对这种无所事事感到恐慌。 最后,肯定会走向无所事事,因为这种对于无所事事的恐慌,背后站着恐惧。 认为“必须要做些什么,才能保证未来的安全”之类的想法,本身就是脑子里的扭曲,利用恐惧的加持伪装成为真理。 所幸,我根本不需要说服别人,也没有别人的陪伴或者帮忙。 要不然,自己将会面对一系列情绪的对抗。 一事无成的影响竟然如此之大,不过又如何,角色依旧要死亡,我依旧会继续斩杀。 统统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没有什么利弊也没有什么伤害,角色无论怎样都只是角色。 一想到角色只是让我放肆玩耍的载体,让我可以嚣张体验这个二元对立世界的种种,就会忍不住感到开心。 还不够,这不是停下来的理由,还要继续斩杀。 将自己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中,那不是什么悲伤抑郁,而是一种庇护,来自死神小可爱的庇护。 太多的不真实围绕在身边,脑子里的扭曲统统都是扯淡,而情绪的加持让这些扯淡显得有模有样。 到处都是角色属性,到处都是恐惧,就凭这两样我就没法停止斩杀。 只有角色的死亡才能结束这一切,根本就是画面元素的玩意,不要在那里冒充真实。 臣服于画面元素,还不够,那只是角色的一种生活方式,一种轻松而自然的使用角色的方法。 角色必须死亡,那份觉察一直在那里,其余的都是画面元素,都是可有可无的玩意。 不管角色是否幻想,也不管角色是否臣服,统统都不真实。 我迷茫了,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做,脑子里的扭曲在催促我抓住些什么,而我也很清楚自己本身就应该迷茫。 但这种感觉不好受,就像锻炼肌肉一样,那种酸楚实在无法让人笑着说喜欢。 似乎什么都变成不知道,连斩杀本身也变得模糊起来。 这个世界是什么,我不知道。 袁长文这个角色又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不管角色想要表达什么角色属性,统统都不真实。 毁掉角色,毁掉人生,一把火烧干净,什么都不会剩下。 没有什么值得恐惧,或者说,根本不是我决定是否恐惧,而是画面元素是否呈现角色在恐惧。 本来就没有什么好说的,杀掉角色,杀掉自己,仅此而已。 根本不存在什么阻碍,自杀有什么困难有什么阻碍可言。 所有的阻碍都是“不想死掉”造成的,根本不是什么难点或者超越思维之类的。 这不是聪明人才能办到的,也不是什么智慧般若或者什么见鬼的新名词,只需要诚实到残忍而已。 旧有的生活会离我而去,那种熟悉的人生模式也将消失,更别说不用思考的状态。 这一切都会发生,待到角色死亡之后,不可避免的会发生。 想要砸碎一切,但又毫无冲劲,似乎真的就是在慢慢等死罢了。 角色的恐怖场景,根本算不上什么,依旧只是画面元素。 只有我将袁长文这个角色当作自己之后,才会出现一系列问题。 可是,我却始终没法扔掉画面元素,角色还在挣扎,还没有结束。 一事无成的角色依旧只是角色,我不明白角色为什么必须不断丰满自身,不断扩展角色属性。 这个世界不真实,所以究竟在嚣张什么。 恐惧让这一切变得非常合理,但我一直都在乎恐惧的内容,而不是恐惧本身。 想想恐惧的由来,完全就是脑子里扭曲的自编自导,什么都算不上。 再仔细想想,倘若没有恐惧,自己究竟会是什么模样,然后就会发现,无论自己怎样掩盖,角色就是由恐惧构成的。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零五章 第一步605 角色在挣扎,通过那些爽点幻想,展现一个角色真实存在时的各种喜怒哀乐。 搞笑的是,这些玩意我正在体验,为什么还需要幻想呢? 更奇怪的是,哪怕是爽点幻想,我也会幻想自己经历一些磨难又或者经历一些折磨,并且抱着“这些痛苦很不错”的心态来幻想。 但是,袁长文这个角色难道没有经历苦难折磨么? 怎么现实中就显得不愿意,而在幻想中又会期待这些苦痛? 也许,知道自己脑子里幻想的场景并非自己,又或者,知道最终自己都会站起来都会胜利。 我不需要去探讨这些玩意,就是斩杀。 袁长文这个角色一生很精彩,充满了传奇,做了很多别人做不到的事情。 最关键的一点,我对这个角色很满意,不管是出生地还是生活圈子,又或者家庭背景等等,我都很庆幸画面元素如此呈现。 现在,到了死亡的时刻,没有什么好犹豫的,就是自杀就是毁灭。 恐惧阻碍着这一切的发生,不管是生活更加美好,还是斩杀,恐惧都是一种阻碍。 而讽刺的是,我根本没法正面对抗阻碍,摆脱恐惧这种想法本身就是恐惧的驱使。 看见不真实,然后扔掉。 也许,将不真实的范围仅限于脑子里的扭曲,而不去触碰什么世界不真实、角色不真实、时间不真实之类的。 这样,或许可以成为更好的自己,可以在这个世界中好好玩耍,轻松自然的生活,简单无惧的做些事情。 还不够,这种生活尽管美好,但依旧不真实。 我没有理由在这里停下,统统都要扔掉,整个画面元素都要扔掉。 让自己死亡,让角色死亡,毫无商量的余地。 只剩下毁灭,只剩下破碎,谈什么都是扯淡,都是为了阻碍角色的死亡。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真实可言,看着路上行人的多种多样,反而显得这个世界更加虚假。 以种类繁多来证明真实,这本身就是一种扯淡。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再美丽再鬼斧神工,依旧还是不真实。 这个世界包括袁长文这个角色,没有一丝真实性可言,我不明白曾经的自己怎么会从来没有想过这个简单的问题。 我看不到世界的真实性,也看不到角色的真实性,唯一让我不敢放手的,就是恐惧的加持。 当恐惧袭来的时候,我直接陷入情绪之中无法挣扎,那种害怕的感觉让我根本无暇顾及所谓的真实性。 不过,这一切都会结束,角色死亡的时候就是这一切结束的时候。 都是画面元素,角色、思维、时间都只是画面元素,怎么可能继续存活,又怎么可能不去死亡。 我不相信自己会继续抓住,也许恐惧或者其他的玩意还能拖延角色的死期,但也仅仅只是拖延。 哪怕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我也没有理由相信角色可以继续存活。 死定了,袁长文这个角色。 我要回家,跟死神小可爱一起回家。 这里不真实,只是一个莫名其妙的角色,只是上演着一出早就定好的戏剧。 包括这份思维,统统都是画面元素。 我就像一个不入流的垃圾演员,别人生动表演着生死离别酸甜苦辣,而我只是干瘪瘪的苍白表演。 无法投入感情,因为这些所谓苦难本身就不真实,而且袁长文这个角色又不是我。 那些对未来的迷茫,对事业的恐惧,对妻儿家庭的责任以及强迫别人负责任之类的种种,都变成一种隔阂,似乎很难以置信别人可以如此投入。 当别人指出我的无所事事,指责我的消极,辱骂我的种种背离人性,我只是简单的没有太大情绪波动的回应,“哦”。 我看不见那些焦虑,都只是脑子里的扭曲而已。 而我早就决定,不管脑子里的扭曲多么有道理,都要离得远远的,扭曲就是扭曲,偏见就是偏见。 我还没有完成,但我知道,自己肯定会完成。 都只是“有可能发生”,脑子里的扭曲都只是“有一定道理”,完全是因为恐惧的加持,所以根本不需要去讨论什么,直接扔掉。 别人喜欢扭曲,别人喜欢角色,跟我有什么关系。 无需多言,就是死亡。 哪个爽点幻想的背后,不是站着恐惧? 到处都是恐惧,看清楚之后就会感到恶心,恐惧假装成其他玩意,并且放肆嚣张摆布我。 这些都不真实,根本没有一个我,恐惧又如何摆布我呢? 扔掉,全部都是扔掉,都是角色的相关狗屁玩意。 杀掉角色,毁灭生活,没有什么可以留下。 袁长文这个角色是怎样的状态,讨人喜欢还是惹人嫌,拥有什么或者损失什么,都是无关紧要的。 下意识会将袁长文这个角色当作自己,或者说,画面元素总是这样呈现。 呈现一大部分的思维将自己认为是袁长文这个角色,为了这个角色而努力做些什么。 另一小部分的思维,却被呈现为知晓这个世界的不真实。 死掉吧,没有什么好说的,就是死掉。 我不相信自己还能活着,那些脑子里的扭曲,那些牢牢抓住的狗屎,迟早都是会被烧干净的。 扔掉吧,毁灭吧,统统都杀掉。 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那份觉察在那里,意识在那里,黑乎乎的真实就在那里。 太多关于角色的种种,那些爽点幻想似乎一直不会停止。 虚假永远不会停止让我抓住角色,任何手段都可以使用,画面元素总是这样呈现的。 依旧不真实,这一点无论画面元素怎样呈现,都是无法改变的。 客观事物看起来非常真实,视觉触觉以及别人话语的赞同,仿佛已经真实到根本不需要去怀疑的地步。 可是,一旦认真起来,一旦诚实起来,“客观事物真实存在”只是一个最好最棒最合理的猜测,也仅仅是有可能罢了。 不真实就要扔掉,角色必须死亡。 不管成为什么怪物,我都没有理由停止斩杀。 继续前进,更远。 还不够,还要继续燃烧,哪怕自己再痛苦,这种燃烧也不会停止。 只要虚假存在,只要脑子里的扭曲还在,燃烧就不会停止。 不管我将什么当作真实,都是扯淡,都是一厢情愿的相信。 所以,请破碎。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零六章 第一步606 画面元素而已,谈什么狗屁真实。 死掉吧,我不需要去模仿斩杀完成之后的心态,只需要斩杀。 就是弄死角色,就是杀掉自己。 不讲道理,死亡才是正途,死掉才是唯一需要做的事情。 让自己死掉,让角色破碎,没有任何其他事情好说。 也不会存在任何重要的事情,统统都是角色而已,包括斩杀。 毁掉这一切,不要手下留情,就是毁掉。 那些恶心的玩意,那些毫无根据的肯定句,统统都要烧掉。 客观事物的真实性,就像我对时间的真实性一样,难以剥夺。 角色存在必定虚假,不需要跟虚假探讨什么,也不需要在内容层面上争论什么。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这些局限怎么可能真实,那么无限又在哪里? 黑乎乎的真实,究竟是个什么鬼玩意。 角色必须死亡,整个画面元素都要扔掉。 袁长文这个角色不是我,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没有任何资格在那里冒充真实,并且嚣张到难以理解的地步。 倘若脑子里的扭曲很安静,也许我根本就不会想要去斩杀。 又或者,那种轻松自然的状态一直呈现,我也没有任何理由去斩杀。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是开始了斩杀,并且根本不愿意停下来。 脑子里的扭曲让人恶心,这个世界不真实却始终要假装真实,更是让人感到厌烦。 袁长文这个角色不是我,却一再要求就是我,一再占据主导地位,并且似乎丰满角色理所当然。 鬼扯。 我就是要斩杀,就是不讲道理,就是要毁掉人生。 那些所有的扭曲,所有认为“人生重要生命可贵还有什么关于生活关于事业”的种种扯淡,都必须毁掉。 恐惧让我不敢放手,抱歉,我就是要让那些恐惧的事情发生,就是要允许那些恐怖的场景出现。 没有什么值得抓住,恐惧也没有资格让我抓住什么。 那种内心的紧张感,紧张个屁啊,反正就是要弄死你,随便紧张。 看看能不能把我紧张死,看看能不能直接从内心深处就把我恐惧死。 你不敢。 因为一旦我肉体死亡,这一切就结束了,我就已经跟随死神小可爱回家了。 回到黑乎乎的真实,重新变为无限,而那个时候,袁长文这个角色是什么鬼? 无限之中什么都没用,也许连记忆也不会存在。 真实就是一切,却又什么都没有。 或许是这样吧,不过不重要,因为我需要死亡,我需要斩杀,其他的都是阻碍。 不管是整理清楚真实就是什么玩意,还是思考自己应该怎样杀掉自己,都是一种阻碍。 我就像傻子一样的生活,无妨。 或者,我像曾经那样充满扭曲的生活,也无所谓。 都是画面元素,都不真实。 我总是忘记这点,总是会在角色的层面上打转。 似乎,角色应该这样而不是应该那样,仿佛自己有一套行为准则,然后在事前就可以让角色套进去,然后公式化的生活。 都是鬼扯,也都是恐惧站在背后。 死掉吧,让自己死掉,这么简单的事情怎么会如此复杂。 舍不得死,导致了这场拉锯战,而恐惧也是不断的加持,让我牢牢抓住虚假。 别人生活的好投入,似乎我曾经也是这么投入。 但如今,那些对人生的分析,对行业的总结,还有种种所谓的科学证明,都让我感到一阵阵恶心。 也许,这就是一种病,抑郁症。 或者说,抑郁症根本就不是病,如同肌肉酸楚之后带来的肌肉增长。 抑郁之后,也会带来另一种层面上的生活方式。 这是真的吗? 我不知道,对吧,依旧只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谈不上真实。 一事无成,我本来就应该一事无成,角色都死掉了,还成个屁啊。 如果任何一种生物,哪怕是云朵之类的玩意,一旦拥有人类的思维,也许天下早就乱成不知道什么样子。 还要继续,角色的挣扎变得隐蔽起来,似乎不再像之前那么明目张胆。 我还没有完成,那么就说明角色还在,也说明自己还要继续前进。 什么都不会留下,自己就像在适应一种新的世界观,那些老旧的玩意不会轻易消失。 可惜,角色注定会死亡,我想不通角色会一直存活,也想不通自己有一天会停下来。 也许,恐惧有办法,比如自己的事业,比如所谓的家庭,又比如自己不能浪费生命之类的。 反正恐惧总是能够跟脑子里的扭曲相配合,然后犹如浪花一样不断拍打我。 搞笑的是,谁来评判“浪费生命”这个定义呢? 不管脑子里的扭曲显得多么真实,都只是扭曲都只是偏见,根本经不住任何深挖。 只要自己愿意深挖,那么脑子里的扭曲就会显露出无比荒谬的一面。 死掉,让角色死掉,没有什么需要商量的。 让角色一事无成,让角色属性全部灰飞烟灭。 这个世界不真实,说什么应该如何生活,依旧只是个人喜好。 自己就像在呕吐,越来越反胃,然后不停的呕吐。 呕吐之后,似乎会好很多,其实在等待下一次的呕吐。 死掉吧,没有什么好说的,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犹豫什么,究竟在耽误什么。 多么简单的事情,对吧,死而已,不需要思考不需要权衡,就是死而已。 比起什么知识,什么人生理念,什么处事原则,死亡难道还不简单么。 我是多么懦弱,才会依旧不敢让自己死亡,才会在这么多章的斩杀之后,依旧站在这个位置。 而另一方面,斩杀似乎本来也不需要担心,都只是画面元素。 真实不受影响,也不会被影响,更没有东西可以影响真实。 事实上,角色斩杀跟角色努力赚钱,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就算斩杀完成,角色依旧是角色,只不过我更加清晰的了解到,袁长文这个角色不是我。 也许,角色还会担忧些什么,也许恐惧还会找到入侵点。 都不重要,角色一死,什么都结束了。 不需要对讨论什么角色属性,或者恐惧之类的,弄死角色一切搞定。 至于弄死角色是否划算,是否影响生活,是否毁掉人生,关我屁事。 角色必须死,就这么简单。 不讲道理。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零七章 第一步607 也许,我根本就没有前进。 那种所谓的吞噬感或者阴沉,仅仅是因为自己对角色的厌恶。 而我每天都会幻想爽点,这些吞噬感也许就仅仅是对幻想爽点产生的。 也就是说,我根本没有前进,爽点幻想带来的丰满角色让我感到恶心,然后产生一种类似前进的吞噬感。 其实,我只是在原地踏步,每天产生丰满角色的同时,将其排出体内。 并没有前进。 另一方面,前进与否本身也不重要。 扔掉整个画面元素,角色前进还是不前进,都只是画面元素。 角色没法变成真实,这种阻碍永远无法跨越。 而没有什么东西阻碍真实,那么自己又在做什么呢? 这个世界不真实,这一切终将结束。 角色必然会死亡,正在死亡。 那些爽点幻想,那些恐惧拉扯,都是角色在求生,通过不同手段来让我继续抓住什么。 仿佛,有一个角色是多么开心的事情,而扔掉角色却是那么痛苦,又何必找不自在呐。 这个时候,虚假开始使用怀柔政策,当初用脑子里的扭曲掌控我的时候,为什么不如此低声下气跟我商量呢? 都是鬼扯。 我不需要讲道理,也不需要说服别人。 事实上,我自己也不确定这样做究竟会怎样。 已经失去了所谓的因果关系,再也没有那种稳固的生活状态。 仿佛知道自己努力学习,然后学习成绩就会进步,知晓自己刻苦专研某项技能,那么自己就可以掌握某种技能。 现在,我根本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自己的所作所为究竟能带来什么,统统都不知道。 而移除时间之后,上一刻的自己似乎跟此刻并没有什么关系,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太多的事情可以让我分心,所幸,画面元素并没有呈现这些状况,不得不感谢画面元素的呈现。 那些分心的事情,在曾经称为生活的美好,恋人的甜蜜,或者是合家团圆的幸福。 都是角色,都只是为了彰显角色属性,都有一个角色在那里。 我不要角色,扔掉角色,连这份思维一起扔掉。 没有思维,不再思考,没有所谓的我,记忆什么的统统都要扔掉。 或者说,看清楚,那些所谓的记忆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根本不代表着什么。 画面元素呈现某段记忆,并且让我认为这段记忆是真实的,简直太过于轻松。 根本不是我在相信什么,而是画面元素直接呈现我相信了什么。 这个世界看起来很真实,看起来很合理,就像漫画角色从来不会怀疑自身的环境,就像电影角色都沉醉于故事的发展。 我要如何证明这个世界的真实性? 我要如何证明我真的是我? 并不是已经解决这些荒谬的问题,而是我砖头不去理睬这些问题,用大量的重要事情来转移注意力。 当然,这并不是什么错误,在梦境中更好的沉睡,这本身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我只是反感角色,只是厌恶脑子里的扭曲,这一切仅仅是个人喜好。 将斩杀当作真实,将轻松自然的生活状态当作人类必须拥有的生活状态,这依旧只是虚假。 既然世界都是虚假,既然一切都是泡影,既然所有都是空,那么想要怎样都没有问题。 不见得必须向上向善,也不见得必须放下执着,可以努力可以偏执可以为了金钱奋斗终身,反正就是虚假,根本无所谓。 各大门派的理念,最根本的自相矛盾就在这里。 一方面说着世界的不真实性,让我们放下执着。 而另一方面,却又强迫我们做些什么,比如做好事做善事,比如不做好人就会被惩罚之类的。 那么,这个世界都不真实,所谓的“恶果”又有什么值得害怕呢? 反正都不是我,反正都不真实,反正梦醒时候什么都不会存在。 没有道理仅仅站在善良这边,用“人生就像一场梦”来劝导我放下执着,说什么梦醒之后什么努力什么执着都会消失。 那么,既然都会消失,我去杀人也不会影响什么,我陷入灾难也不会影响什么,我去执着我去纠结焦虑,反正梦醒什么都没有。 都是扯淡,哪怕再有道理的话语,本身就是虚假。 这个世界不真实,“那角色应该怎样做”,这根本不是问题的关键,这依旧只是恐惧站在背后的废物问题。 我不关心袁长文这个角色,不真实然后扔掉,就是这样。 轻松自然的生活方式就很好? 就比焦虑纠结,然后牢牢抓住努力一直奋斗,想要成为人上人,想要将别人踩在脚下的生活方式更好? 只是个人喜好而已。 那些想要劝阻别人努力的大师,那些认定人生必须怎样度过的大师,都只是扯淡。 其一,根本无法确定别人是真人。 其二,这仅仅是个人喜好,那些所谓的大师已经将这些理论当作角色属性。 也许有真的大师,那种触碰真实的大师,会写书会去教导弟子之类的。 但不管是什么话语,说得越多越矛盾,任何比喻都有微妙的误导性。 并且,跟谁讲这些话,是一个关键。 每个人抓住的东西不一样,在别人询问的那个时机那个场合,大师说这一番话只是为了毁掉别人的角色属性。 并不是每个人都适用,甚至,有时候会显得某些比喻莫名其妙。 最关键的在于,根本不需要老师。 学习知识需要老师,学习技能需要老师,而斩杀只是为了扔掉知识,扔掉角色属性,自杀需要狗屁老师。 或者说,老师唯一的作用,就是告诉我抑郁不是病,告诉我必然会经历地狱火焰般的灼烧。 不需要去寻找平衡,也不需要对恐惧进行安抚,就这样一路毁灭过去。 斩杀是一种毁灭,是摧毁所有,怎么可能在“大家都这样”之间找到所谓的平衡点。 要么斩杀,要么没有。 终究只是角色层面打转,终究只是个人喜好。 就像喜欢吃辣椒的人容易上火,喜欢斩杀的人容易把自己弄死,仅此而已。 角色与角色之间,并没有什么本质不同,那些所谓的性格经历外貌等等,都只是画面元素为了显得真实而营造出来的误导。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零八章 第一步608 死掉吧,很想死掉。 脑子里的扭曲没有资格继续存在,我也不知道该怎样生活。 不去思考,面对问题只是顺流,这种生活方式很不习惯。 我一直都喜欢分析,用脑子里的扭曲去权衡利弊,然后尽可能去选择最优选项。 可惜,我根本不知道所谓的最优是否真的是最优。 没有什么值得选择,问题之所以成为问题,完全就是情绪的拉扯,才显得这个问题很重要,才显得自己必须仔细思考去权衡选择。 鬼扯。 又或者,只是为了彰显角色属性,“我就是怎样的人”,然后强行做了些什么选择。 这也没错,但不是斩杀。 扔掉角色,扔掉这一切,毁灭所有。 没有必要去猜测,画面元素的呈现究竟想要告诉我什么,也没有必要去猜测自己怎样做才是顺流。 本末倒置。 先顺流,才能做出顺流的举动。 而不是用脑子里的扭曲来猜测,也是因为恐惧站在背后,才会出现这种举动。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反正此刻我还没有完成,我依旧将袁长文这个角色当作自己。 世界的真实性似乎无容置疑,但根本就没法确定其真实性。 这种将不真实的玩意当作真实的,就是斩杀的对象。 包括我自己,持刀人跟被砍的,都不真实。 就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就是一出毁掉舞台的戏剧演出。 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只是恐惧让我必须做些什么。 似乎,不做些什么就无法心安,可是,就算做了些什么,也不见得可以达成目标,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 努力就是心安,做些什么就是对恐惧的一种妥协。 只有死掉,就可以结束这一切。 角色没有资格存活,这个世界哪怕再美好,不真实就是不真实。 就算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好耍,就算整个二元世界都是为了娱乐,我依旧要毁灭角色,依旧要摧毁这一切。 音乐多么美妙,那些电影那些甜蜜那些能说出来的美好,统统都要死掉。 真实之中什么都没有,黑乎乎的真实让人感到害怕。 我不知道为什么袁长文这个角色如此顽强,当然,也是因为自己的犹豫,毕竟我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我就是这份思维,我就是虚假。 那种“对方伤害了我,所以我必须不能跟对方耍”之类的想法,只是一种角色属性。 而小孩,一会哭一会笑,我就不会这样做。 不仅如此,我还会嘲笑小孩,却看不见我自己的荒谬。 角色属性根本不值得抓住,除了大家都认为这值得抓住之外,除了大家都这样之外,努力维持角色属性只会让我感到疲倦。 没有一个我,袁长文这个角色仅仅是一个载体,什么也谈不上。 所以,为什么不能一会这样一会那样呢? 难道自己内心的冲动,还比不上所谓的那些行为规范重要吗? 往往自己内心有了冲动,然后经常会通过脑子里的扭曲来抑制这种冲动,因为不符合脑子里扭曲得出的任何有效结论。 而似乎,在自己抑制了这种冲动之后,现实总会引起波澜,仿佛在怂恿自己迎接内心的冲动。 恐惧让我不敢扔掉现在,不敢丢弃现有的角色属性,最深处,则是恐惧“没有角色”。 一条直线,向上面波动则是正面积极,向下面波动则是恐慌焦虑纠结等负面情绪。 而不管怎样的波动,都是恐惧在其中操控。 没有波动,只是轻松自然的状态,也许就是斩杀完成之后的状态。 抵抗了那些负面情绪的同时,也遗失了那些积极向上。 我都没有恐惧,还要努力和坚持来做什么? 袁长文这个角色都不是我,就算我一直做着什么,也不会认为是奋斗拼搏,内心深处并不会拥有这种感觉。 通过行为自己真的可以判断别人吗? 做不到,都只是画面元素而已,“别人是否是真人”这个假设根本没法确定,也就没法讨论任何关于人类的问题。 死亡啊,还有什么好说的。 但是,自己似乎有很多话要说,感觉曾经的自己被欺骗得好深好深。 这种不吐不快的感觉,根本无法抑制。 很多话语,似乎在很多章之前就说过,但我貌似已经忘记。 就连过去的日子,似乎也渐渐在遗忘,不真实的东西也没有什么值得记住。 不需要去努力做些什么,因为我就是要毁掉角色,毁掉生活。 那种必须为生活做些什么的冲动,完全就是来源于恐惧,根本不是我在选择。 带着恐惧状态的冲动,根本不是怦然心动。 那种内心的紧张感,实在是让人感到厌烦。 画面元素为何要呈现这些东西,我不清楚,不过已经呈现的,也就没有什么好争论的。 反正袁长文这个角色都不是我,弄死角色也无妨。 这个世界不真实,我不明白脑子里的扭曲为何依旧可以继续玩弄我,依旧可以放肆嚣张。 在我不注意的时候,脑子里的扭曲悄然出现,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脑子里的扭曲掌控很久了。 恐惧的加持让我不得不去抓住些什么,不过,也维持不久了。 弄死角色,就是在恐惧之中张开双手,看看谁先死。 那些在事情发生之前就设定好的行为模式,根本就是扯淡。 仿佛,我是一个怎样的人,就必须坚持这种说法,然后不停注入能量。 最底层,仅仅是“我认为自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或者“袁长文这个角色是真实的”。 不要再讨论了,就是弄死角色,就是杀掉角色。 不管角色抓住什么,直接一起扔掉。 都是画面元素,角色抓住孝顺也好,角色抓住妻儿也好,都一起扔掉。 这是一个正在抓住孝顺的角色,仅此而已。 袁长文这个角色不是,跟我毫无关系,画面元素仅仅是虚假的呈现。 还不够,自己还要前进。 这些话语说过无数次,但每一次都还要不停的说,不断提醒自己。 陷入角色如同地心引力一样,似乎根本无法抗拒。 搞笑的是,根本就没有这一切,我永远无法逃脱真实。 不管是对真实不屑一顾,甚至想要寻找真实,也无法做到。 我已经不想修改这些说辞,脑子里一团浆糊,似乎需要好好整理。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零九章 第一步609 这种淡淡的无惧,感觉真好。 不是像那种忍不住跳舞的狂喜,而是淡淡的无惧,一种平静的满足感。 似乎并没有什么值得操心的,也没有什么需要担忧的,曾经那些困扰我许久的问题,也变得不再是问题。 我没有解决这些问题,只是变得“我不知道”这些问题,并且面对这些问题时,也不会被情绪笼罩。 关于未来的种种,你现在问我,我依旧无法得出有效的答案。 只不过,自己没有被恐惧拉扯,也不在意未来究竟会发生什么。 不是解决问题,而是摧毁问题。 这些关于未来的问题,就像“我什么时候拉屎最好”,或者,“我应该怎样睡觉”之类的,问题依旧在那里,但根本没有回答的冲动。 也并不会对我造成任何干扰,失去了情绪的加持,这些问题显得如同白痴一样。 “未来你有什么计划”,我不知道,“你怎么可以不知道,现在轻松玩耍,到时候现实打脸看你怎么办。” “睡觉你有什么安排”,我不知道,“你怎么可以不知道,不知道怎么睡觉你要如何去睡觉,现在你不管这个问题,到时候失眠看你怎么办。” 这有什么本质区别吗? 我失去了大部分知识,或者说,我主动斩杀了大部分知识。 也许,对于某种工作,需要很丰富的知识,但那只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根本谈不上真实。 世界就这么呈现了,我毫无办法,不过“能否改变”并不影响这个世界的真实性。 脑子里的扭曲还在,依旧在影响着我。 真是见鬼了,脑子里的扭曲,这简直是根本不值得相信的玩意,就算不讨论什么世界真实角色真实之类的,脑子里的扭曲也应该全部扔掉。 这么多章过去了,脑子里的扭曲还在嚣张,我真的非常佩服自己,就算是一头猪也应该明了。 死掉吧,这才刚刚开始呐,角色的强大我已经领教,怎样高估都不算高估。 继续前进,继续斩杀,继续杀掉自己。 那些牢牢抓住的虚假,那些关于自己必须怎样的想法,统统都是扯淡。 我必须孝顺父母? 我必须对妻儿扛起责任? 并且,在我不这么做之后,似乎那些后果就应该自己承担。 可是,我怎么知道会有这些后果? 而且,恐惧为何如此放肆的笼罩我? 都要死亡,没有袁长文这个角色,就不会存在任何问题。 死掉吧,谁也无法阻止我,那些可以站在我面前的人和事,都只是下一个被摧毁的目标。 所有的角色属性构成了角色,那种“不能发生”的紧张感,就是角色在抓住虚假,也在抓住自己。 倘若任由所有事情随意发生,那么角色算什么? 没有一个我,袁长文这个角色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跟思维跟场景并无区别。 想起那些“终身受用”的词汇,简直就是鬼扯,哪有什么终身可言? 就是恐惧站在背后,就是脑子里的扭曲在运转罢了。 角色必须死掉,彻底死掉,没有什么好说的。 我还没有完成,继续前进。 翻来覆去已经说了无数次的话语,但就这几点,自己根本做不到。 随时都在陷入角色的荒谬之中,随时都在抱住虚假,真是让人感到恶心。 画面元素如此呈现,我也没有办法,但依旧很是厌恶角色。 没有所谓的真我,角色无论如何都是虚假,哪怕斩杀完成之后,角色依旧是画面元素。 让角色死亡变得如此困难,但这也不是停下来的理由。 没有什么坚持,只是厌恶角色憎恨虚假而已。 不讲道理的斩杀,任由自己陷入腐烂之中,让吞噬感彻底毁灭自己,什么也不会存活。 没有人性,没有善恶,如同傀儡一样去顺流。 这是一种很好的生活吗? 我不知道,但此刻那种淡淡的无惧真的很棒,我找不到任何理由继续回到从前那种生活。 也许可以用什么潇洒人生,或者,奋斗热血人生,又或者,努力不辜负时光的人生等等,来形容曾经那种跌宕起伏的生活。 但这些,只会让我感到恶心。 脑子里的扭曲在那里不断掌控,恐惧那个妖娆女子放肆嚣张,我才不愿意回到那种生活。 而现在,我还没有完成,还要继续前进。 角色究竟会处于哪种生活状态,我不知道。 不过,唯一清楚的是,斩杀脑子里的扭曲之后,那种恐惧后悔之类的判断,本身就不会再出现。 别人的评价对我来说,如同隔靴搔痒,根本毫无影响不值一提。 再权威的人士在我眼中,也变得如同傻子一样好欺骗。 什么也别说,先看看“客观事物真实存在”这个假设,以及“时间线性流逝”这个假设,移除这两个假设之后,再来探讨些东西。 然后就会发现,根本无法探讨。 那些权威人士,本身就是扯淡,建立在无数假设之上的话语,有什么值得相信呐。 甚至,已经斩杀完成的人,比如老师,说出来的话语,依旧不真实。 或者说,我根本无法确定其真实性。 所幸,我根本不需要相信老师,自己斩杀自己亲眼看见脑子里的扭曲是多么扯淡,只需要诚实到残忍。 似乎,自己根本不需要确定什么是真实的。 当自己判断无法确定之后,就应该有无法确定的态度。 比如客观事物,既然我无法确定客观事物是否真实存在,那么我就应该有无法确定的态度去对待客观事物,而不是直接假装真实。 这个过程,似乎就是斩杀。 反正角色怎样都没法触碰真实,但角色可以斩杀自身,斩杀虚假。 剩下的,就是猜测。 我要做的,本身也就是斩杀角色属性,斩杀脑子里的扭曲,砍断牢牢拽住的船锚。 所以,根本不需要讨论什么真实,只是做一个诚实的人。 用诚实的态度来面对这些无法确定的玩意,而不是直接抓住,用情绪将其当作真实。 说了这么多,自己依旧还在这里,还在坠落,还在角色之中。 不过,为时不久了,或者说,时间的早晚似乎已经不再影响我。 能确定的,只有此刻。 既然只有此刻,那么认为过去和未来存在的想法就会扔掉,或者说,看清楚这些仅仅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一十章 第一步610 不断的扔掉,不停的死掉。 该说的已经说完,真不知道自己还要在这湖水深处坠落多久。 谩骂还是谩骂,对于用恐惧让我牢牢抓住的状态,除了谩骂似乎别无选择。 讲道理根本行不通,因为恐惧不讲道理。 而我不讲道理,只需要斩杀,那么就会导致无话可说。 本来就没有什么好说的,这么多章的斩杀,太多的重复内容。 不断的重复,而角色不断的挣扎,似乎自己没法弄死角色。 原本这个世界就不真实,原本这一切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为什么会变成如此难以斩杀。 而且,真实就一直在那,怎么就变得难以触碰。 这是什么鬼道理。 真实之中没有角色存在,没有任何区分。 从我眼中看到的世界,被分成一块块,然后用标签化去分割去理解,并且用非常浅显的解释去描述我根本不知道的玩意。 脑子里的扭曲根本不值得抓住,无非就是恐惧在那里嚣张,我就是要弄死自己。 没有什么好商量的,杀掉角色,跳入恐惧之中,看看谁先死。 都是整体。 其实,我并不理解“都是整体”究竟想要表达个啥,但这几个字不断萦绕在我脑子里,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不过,也不需要去猜测什么,斩杀完成之后自然就会出现想要的状态。 没有宇宙,只有一团黑乎乎的真实,一直都在那里,时间也只是真实扭曲自身所形成的局限。 不存在物种的演化,也不存在什么空间之类的,就是无限却什么都没有。 这算什么真实? 二元对立的世界,多么容易理解,并且看起来多么正常和自然。 扔掉这个世界,不管世界上发生什么,都不真实。 不管谁去解释这个世界,都是建立在无数假设之上的猜测。 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不值一提。 而恐惧,更是让人想要呕吐的玩意。 看着那些书本讲述励志传奇,看着那些文字在宣扬美好,看着所谓的认知升级牢牢抓住脑子里的扭曲,背后全部都恐惧。 我根本不愿意再次沾染脑子里的扭曲,所幸,我并不需要说服别人,而别人也不屑于跟一个疯子讨论。 就这样,让我一个人,慢慢腐烂然后死亡。 大自然似乎也没有什么吸引力可言,很早开始,自己似乎就对大自然的美并不感兴趣。 现在,我终于可以不用去反抗自己的感受,也不用于说服别人证明什么大自然的美也就那样。 我在深山老林跟在家里,并没有什么区别,并没有什么畅快的感觉,也没有什么洗涤内心的感受。 整个世界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都是虚假都不真实。 脑子里的扭曲让我更加厌恶,但自己依旧一个人生活,依旧在独自腐烂着。 进入大自然,进入深山老林,对于斩杀并没有什么帮助。 没有朋友,没有什么联系,那些所谓额人际关系,直接扔掉就好。 我不需要去解释自己的状态,也不需要说明自己的状态多好,或者多么差劲。 脑子里的扭曲才会做这些分辨,而最终的理由,仅仅是为了丰满角色。 要么,我在大自然中跟在家中感觉一样,说明我的内心已经毫无波澜,并不认为都市差劲也不认为深山老林很美妙,我一直都处于很棒的状态。 这就是丰满角色。 要么,我很差劲,连大自然的美都无法感受,但我依然顽强的前进。 鬼扯,依旧是在丰满角色。 彰显角色属性,炫耀角色属性,位的就是让我转移注意力,“我是谁”这个问题直接会被遗忘。 或者,被归于无聊之类的行列,然后我就可以去做一些很有意义的事情。 比如结婚生子,比如好好工作赚钱,比如走向人生巅峰,却不知道这个巅峰究竟是什么玩意。 荒谬啊,我还能回到曾经? 这些还不够,角色必须死亡,整个画面元素都要毁灭。 没有什么因果关系,都是一同出现,都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不是“过去只存在于脑子里的想象”,而是“过去就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跟桌子椅子并无区别。 不停想要彰显角色属性,或许是机智,或许是理性,或许是意识我根本就不拥有的角色属性,比如金手指之类的。 袁长文这个角色跟我没有什么关系,不仅如此,还要弄死角色,杀掉角色。 看戏人模式也许会让人生轻松自然很多,但是还不够,角色必须死亡,彻底死亡。 跟肉体无关,那些创造出角色的框架,那些形成角色的边界,全部都要毁掉。 让这一切都死掉吧,那种认为世界真实的想法,那种牢牢抓住时间或者角色的船锚,全都都要毁掉。 没有什么会留下,因为根本没有一个我。 一方面自己在厌恶脑子里的扭曲,另一方面自己又在期待可以通过教导弟子来彰显角色属性。 始终是想要通过别人来认可自己,来承认袁长文这个角色的真实性。 而搞笑的是,所有别人的话语依旧只是“我认为”的内容,依旧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死掉吧,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断用脑子里的扭曲来思考,有什么可以思考的呢? 一旦思考我就没有去斩杀,这个世界不真实,还思考个屁啊。 问题并不存在,一旦看见问题的假设,问题就会自动破碎。 而之所以自己还在不停的提问,就是因为恐惧,让我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画面元素就是如此呈现,不需要在意内容,直接扔掉整个画面元素。 角色就是要死掉,没有一丝存活的机会。 不管角色在抓住什么,都要砍断,哪怕会导致无尽的恐惧。 内心的紧张感明明就是鬼扯,却可以轻易摇摆我。 角色不死,这日子没法过。 就是弄死角色,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也没有什么好商量的。 一次不成,就再来一次,我不需要考虑什么见鬼的生活或者人生,就是杀掉角色杀掉自己。 那些美好统统都要毁灭,让角色爆炸让角色腐烂,整体全部死掉。 没有一个我,谁敢在那里假装我。 不管角色怎样假装,都只是觉察到的内容,根本就没有一个我,只是觉察到角色正在假装我而已。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一十一章 第一步611 脑子里扭曲不值得相信,画面元素随意呈现所谓的“意料之外”,简直是再轻松不过的事情。 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只会让自己陷入无尽的深渊。 我不明白,脑子里的扭曲有什么资格继续在这里嚣张,多么浅显的事实,不是全知就是偏见。 死掉吧,角色死掉然后脑子里的扭曲就没有存在的依靠,哪怕嚣张也找不到地方。 也许,我死亡之后,这一切并不会结束。 那份觉察一直都在那里,真实一直都在那里,而画面元素是否结束根本无关紧要。 也许我会保留这份记忆继续经历不同的世界,也许这份思维死亡然后另外的思维依旧呈现。 画面元素想要呈现什么都不所谓,毕竟根本就是不存在的玩意。 死掉吧,让我死掉吧,这一切都那么难受和痛楚,让角色爆炸然后结束这一切。 画面元素无关紧要,这一切都可有可无。 全部扔掉,全部毁掉,家人又如何,美好又如何,统统毁掉。 只有真实可以留下,只有真实值得抓住。 或者说,真实是自己根本无法摆脱的玩意,可是,在哪里? 那份觉察,在哪里? 我已经受够了虚假,受够了角色,受够脑子里的扭曲,全部都去死。 就这么简单,都去死。 不讲道理,不探讨什么语句的通顺矛盾之类的,全部都弄死。 角色没有资格挣扎,不是不能挣扎,而是不配挣扎。 跳入深渊,我本来就“没有角色”,扔掉角色才是正常。 我还在犹豫什么,死掉啊,毁灭啊,这些玩意根本没有存在的资格。 有什么舍不得,有什么值得抓住? 统统都没有,只剩下死亡,就这样死亡。 那些属于我的骄傲,那些造就我这般的经历,根本不值得相信。 无话可说,就是谩骂,就是死亡。 角色没有资格存活,角色必须死亡,这一切都要毁灭。 老妈要死掉,妻儿要死掉,我也要死掉。 那些关于人生的扯淡,关于生活的种种,统统跟我没有什么关系。 毁灭才是主旋律,摧毁目光所及的全部,跳入深渊,让恐惧成为我的摇篮曲。 还有什么阻挡着我,又有什么有资格阻挡我,只是下一个斩杀的对象。 这一切不会持续太久,角色的挣扎也无济于事,全部都要毁掉,我没有任何理由停下这种毁灭。 没有什么理智,我似乎连死亡意味着什么都忘记了。 也不知道自己在斩杀什么,更不清楚究竟要干什么。 那种像学习数学一样的条理,已经彻底消失。 就是毁灭,就是如同疯子一样的砸掉所有。 没有一个我,那么袁长文这个角色就没有资格假装我。 死掉吧,不需要存活,都是画面元素,真实在哪里? 我永远没法触碰真实,或者说,当我触碰真实的时候,这个所谓的我已经不再存在。 那个时候,也许清楚的看见这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 而真实,那团黑乎乎的玩意,就在那里一动不动。 每次都会觉得难以置信,自己的真实竟然是那种玩意。 一直在那里,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没变,黑乎乎的吓死人。 死掉吧,还有什么好说的。 角色正在崩塌,但破碎速度还不够,还要继续。 整个都扔掉,只有真实,只会剩下真实。 毁灭所有,袁长文这个角色只有死路一条。 想要死亡却根本死不动,仿佛有什么东西牢牢框住,让爆炸没法发生。 无妨,角色终究都是要死亡的,不管有什么阻碍,都没法阻碍。 因为角色不真实,这个世界不真实,曾经是靠着我不断注入能量,才让不真实变成真实,是我牢牢抓住这一切。 但现在,我已经看见了不真实,还有什么好说的呐。 死亡就是必然,角色死定了。 在这个过程中,也许角色会转移注意力,也许角色可以继续抓住什么来拖延死期。 但是,依旧无法改变这一切都不真实,也无法改变角色必然会死亡。 让我亲手终结自己,亲手杀掉自己。 来嘛,让我看看角色还能如何挣扎,或者,画面元素又能如何呈现。 真是奇怪了,我要死,难道还有人能够阻止不成。 脑子里的人和事,统统都是扯淡,没有什么存在的资格。 抛开情绪的拉扯,你们什么都不是。 老妈也仅仅是老妈,一个npc,甚至连特殊都算不上。 因为每个npc都是独特的,也就不存在什么特殊可言。 没有人有资格掌控我,或者说,脑子里的人和事都没有资格存活。 那些关于家人的理念,统统都是扯淡。 我不会去考虑别人,因为根本没法考虑。 那些所谓的人际关系,所谓的人脉维护,根本就是恐惧在那里表演。 袁长文这个角色都不将存在,其余的又算得了什么呐。 死掉吧,彻底死掉,我根本没有存活的欲望。 角色就是要毁灭,就是要消失。 脑子里的扭曲更是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全部去死。 优雅、礼貌、善良,这些玩意什么也算不上。 不管多么美好,都不值得抓住。 统统都要死掉,把角色扔掉地狱的岩浆,并且还要踩上两脚。 恐惧想要拉扯,但是没门,我不会阻止恐惧的拉扯,但想让我顺从恐惧的驱使,门都没有。 还有很多需要斩杀的,无所谓,角色抓住再多也没用。 整个画面元素都扔掉,不管角色抓住什么,都是虚假。 甚至,根本就不需要斩杀,角色跟真实之间完全是两码事。 没有什么阻碍真实,也就不需要斩杀什么来触碰真实。 角色实在令人讨厌,不管怎样讲,哪怕没有任何结果,角色都要死掉。 为了维持角色属性而做些什么,为了维护脑子里的扭曲而注入浓烈的情绪,都是扯淡。 没有因果关系,没有时间的线性流逝,没有画面元素之间的关联,所以角色还能如何挣扎? 恐惧不再是恐惧,这个世界也不再像曾经那样真实。 就是毁灭,也必然会毁灭。 破碎已经开始,不可能回到过去,哪怕这条路会让我肉体死亡,也没有理由停止。 因为根本没有一个我。 怎样都不会受伤,怎样都不会损失。 就是死亡,彻底死亡。 角色没有资格存活。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一十二章 第一步612 死掉吧,那些枷锁,那些不真实却冒充真实的玩意。 在我脑子里不停嚣张,但不管是什么内容,是好的还是坏的,都只是人为的扭曲。 我还在相信“斩杀可以通往真实”,也是因为这个,当我想要扔掉斩杀的时候,内心会充满了害怕。 “不斩杀就不能通往真实”,这是我内心深处的写照,也是我牢牢抓住的扯淡。 仿佛,我不斩杀就不能通往真实,那么自己就是浪费时间最后彻底成为一个废人。 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角色斩杀与否根本不重要。 而这种说法会让我认为,既然都是画面元素,那么我不斩杀也不会影响真实,我可以继续抓住什么虚假,然后知晓这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不赞成这种说法的根源在于,我认为“不斩杀就不能通往真实”,依旧在害怕角色一事无成,依旧在“不知道”的状态下牢牢抓住什么。 本来就没有束缚,谁可以束缚真实呐。 而画面元素终究只是画面元素,认为斩杀可以通往真实,依旧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依旧只是在恐惧之中抓住的玩意。 为了让自己不恐惧,为了安抚内心的害怕,于是牢牢抓住斩杀。 可是,我根本就无法确定这一点。 不去斩杀,仅仅知晓这一切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可以通往真实吗? 答案是我不知道,对吧,之所以不敢扔掉斩杀,就是因为“不斩杀就无法通往真实”这个脑子里的扭曲。 画面元素想要呈现什么内容,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跟我斩杀与否毫无关系。 或者说,根本就没有一个我在判断是否斩杀,而是画面元素直接呈现“我是否斩杀”。 就像认为过去的事情有其他可能性一样,那只是胡乱的猜测,只是通过脑子里的扭曲来判断出拥有其他可能性。 统统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包括所谓的我,依旧只是画面元素。 没有一个我在那里思考,没有一个我跟所谓的现实进行互动,整体都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 那些所的可能性,只是假设自己拥有自由意志而已。 如同漫画角色会认为自己的言行思维导致了下一步的发展,或者,过去之中倘若自己不这样选择那么事情就会成为另一番摸样。 但是,根本没有这种可能性。 我的思维也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并不是我在选择什么。 根本没有一个我,哪里有什么事情的其他可能性。 所有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跟我有什么关系。 角色就是画面元素,而真实之中根本没有角色,那么谁在控制这一切? 思维也仅仅是画面元素,毫无自由意志可言,还谈什么可能性。 我这样选择了,那么就只能这样选择,根本不存在其他选择的可能性。 或者说,脑子里的扭曲在无数假设之上,认为自己会有很多可能性。 但事实上,此刻觉察到了什么,就是什么,画面元素也只能这样呈现。 这一切犹如电影一般,都是固定好的。 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就是全部。 后悔,或者认为当初应该这样,仅仅是建立在“我是一个真人,世界是真实的,并且我可以影响世界,时间线性流逝且拥有因果关系”等一系列的假设之上。 死掉吧,角色没法斩杀完成,也没法触碰真实。 但角色可以死掉,当然,也不是思维能够决定的。 画面元素的呈现,是不是意味着“我每天都玩耍,也可以斩杀完成呢?” 我内心深处是抗拒这种说法的,似乎很荒谬,而判断方式依旧是脑子里的扭曲。 明明就是“我不知道”,却硬生生变成毫无根据的肯定句。 我在害怕,那种害怕角色没法斩杀完成,害怕相信了这种说法之后,自己只是一事无成的浪费时间。 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就不是我,完全不明白这种担心害怕来自哪里。 不是不要后悔,也不是后悔并不能改变什么,而是根本没有其他任何可能性。 只能这样呈现,因为画面元素只是这样呈现。 没有一个我,袁长文这个角色也不是我。 害怕角色一事无成,害怕角色没法触碰真实,依旧是在牢牢抓住角色。 就是让自己不知道,处于那种“我不知道”的慌乱之中。 脑子里的扭曲搭建了稳固的平台,但那只是扯淡,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只是不诚实的生活而已。 丢弃脑子里的扭曲,丢弃那些毫无根据的肯定句。 哪怕自己慌乱,哪怕自己恐惧,也没有理由去抓住什么。 袁长文这个角色与我无关,唯一别扭的是,我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我就是这份思维。 说着与我无关,但那只是对于真实而言,此刻的我只是这份思维,只是画面元素。 我在害怕停止斩杀,这跟害怕放弃努力就没法获取事业上的成功,有什么区别吗? 要砍断这根船锚,没有资格这样掌控我。 让角色死掉,是否触碰真实根本不是我说了算。 厌恶那些扭曲,憎恨那些虚假,恐惧的加持让这些不真实拥有非凡的力量。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死掉吧,连同斩杀一起死掉。 斩杀是否能带来真实,我根本不知道。 无法丢弃斩杀,就是因为我抓住“不斩杀就没法通往真实”这个扭曲。 害怕一事无成,也是害怕“没有角色”。 阻挡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一切都不真实。 一种“放弃斩杀”的斩杀? 我在相信“自己这样斩杀,自己这种吞噬感,总有一天会斩杀完成”,但依旧只是猜测。 死亡,只有死亡能够结束这一切。 不需要猜测,也不需要思考,就是弄死角色。 不管角色在意什么,抓住什么,害怕失去什么,统统都弄死。 毁灭角色,毁掉人生,没有什么是真的。 袁长文这个角色不真实,根本没有一个我,画面元素的玩意不值得讨论。 就是死亡。 让自己死掉,让脑子里的扭曲死掉,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什么斩杀,什么完成,什么触碰真实,统统都滚蛋。 角色要死亡,必须死亡,根本不可能继续存活。 毁掉这一切。 夹着愤怒的火焰,燃烧自己,烧掉那些扭曲,烧掉那些鬼扯,什么都不需要考虑,因为可以考虑的那个部分就是我要毁掉的玩意。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一十三章 第一步613 我受不了角色,更受不了脑子里的扭曲在那里假装真实。 全部都是谩骂,除了谩骂我找不到任何其他方式方法。 只想要死亡,脑子里的扭曲就是扯淡。 关于斩杀,依旧是角色属性。 很多章之前就已经看见,现在依旧掌控着我。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我知道扔掉这些玩意让人感到害怕,但害怕就害怕。 这些不真实的狗屎玩意,没有资格在这里。 恐惧让人不敢动弹,我就要弄死自己,这样看看还能恐惧什么。 死掉吧,毁掉这一切,没有什么可以存活。 角色要死亡,那些角色属性一同埋葬。 在恐惧出现之前,自己似乎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抓住什么。 我也没有必要费力去寻找角色在抓住什么,杀掉角色,恐惧自然会出现,角色自然会抓住什么来挣扎。 统统都是角色,统统都不真实。 我也没有必要去努力将别人看作虚假,也没有必要努力让自己显得抑郁,斩杀完成之后自然就会呈现的玩意。 通过模仿,并无意义。 画面元素的呈现,无论如何都是角色,怎样都不会影响真实。 矛盾点在于,我知道真实并没有被束缚,角色无论如何都不会成为真实。 而我依旧想要通过斩杀来触碰真实,并且相信斩杀能够将我带往真实。 这种相信并不真实,这种恐惧也不真实,角色什么的都不真实。 这一切都是画面元素,我只是那份觉察而已。 没有一个我,认为发生的事情拥有其他可能性,只是角色的花招,仿佛自己拥有自由意志,仿佛真的有这个角色一样。 可惜,这一切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什么也算不上,跟真实毫无瓜葛。 扔掉斩杀,让角色死亡。 根本不需要毁掉舞台,不管是否毁掉舞台,角色依旧是角色,看戏人依旧是看戏人。 而角色以为,自己只有通过毁掉舞台来变成看戏人。 这种说辞,来源于我的老师。 “斩杀可以通往真实”,这依旧只是毫无根据的肯定句。 当我牢牢抓住这种扭曲的时候,恐惧也会找到入侵点,就会变成新的角色属性。 害怕自己没法斩杀完成,或者说,害怕自己扔掉斩杀之后没法斩杀完成,从而让角色一事无成。 这不真实,根本不需要争论什么具体角色应该如何,脑子里的扭曲就是不真实。 一直玩耍就可以斩杀完成吗? 我不知道。 内心深处并不相信这一点,同时依旧相信“斩杀才能通往真实”,所以在想要扔掉斩杀的时候,会出现恐惧会让我牢牢抓住斩杀。 害怕角色失败,从而不敢一直玩耍。 相信脑子里的扭曲,从而强迫自己在恐惧之中抓住努力。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不管具体内容是什么,都要扔掉都要弄死。 而另一方面,认为“反正都是画面元素,想要一直玩耍就一直玩耍,也许依旧可以斩杀完成”,然后放弃斩杀心中忐忑的去玩耍,本身也是恐惧的驱使。 就是让自己陷入恐惧之中,既然到处都是恐惧,我又何必去躲避恐惧。 弄死角色,自然就不会再恐惧。 根本没有一个我,都是画面元素,袁长文这个角色只是看起来非常真实的生活着。 真是见鬼了,真实永远都存在,而这个虚假的世界又算什么。 所有的问题都是建立在角色真实这个假设之上,而扔掉一个根本不真实的玩意,怎么会如此困难。 还是说,我根本无法扔掉角色。 不知道,似乎自己陷入无尽的混乱,想要找到方向,却根本无法做到。 那种对于方向的判断,本身就是脑子里的扭曲。 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那种“做了什么就可以达成什么”的想法,本身就是扭曲本身就是情绪化的产物。 是否应该继续斩杀,这不是问题的关键,扔掉这些不真实才对。 没有角色属性,一事无成,到处都是恐惧。 斩杀没有资格掌控我,就是这么简单。 船锚必须被斩断,敢恐惧我,那么就等着我弄死你。 斩杀跟通往真实无关,斩杀可让角色改变,但并不能说因此就可以通往真实。 死掉吧,连斩杀一起扔掉,角色都不存在还斩杀个屁。 我就是画面元素,所有的思维所有的犹豫,并不是真实,依旧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没有一个我,画面元素整体呈现了这些玩意。 但是,矛盾点在于,我终究只是这份思维,终究也只是假装那份觉察而已。 死掉吧,除了死亡什么都不重要。 没有什么矛盾,所有问题都建立在“袁长文这个角色想要触碰真实”或者“相信斩杀可以通往真实”的假设之上。 这样,才会对“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感到茫然不知所措。 关键点在于,扔掉角色,而不是让角色做些什么。 那种恐惧,就是角色在挣扎时想要抓住的原动力。 让我死掉啊,角色有什么值得抓住,又有什么值得珍惜。 斩杀完成又如何,依旧不是真实,这一切依旧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不真实,就要扔掉,其余的探讨只是在拖延时间。 还有什么好说的,就是死掉呀。 角色什么的,都是扯淡,这个世界没有什么真实的。 恐惧让我牢牢抓住斩杀,仿佛这样就可以达成目标。 一旦想到自己做的是无用功,恐惧就会出现。 或者,想到自己只是浪费时间一事无成,恐惧依旧会呈现。 终究只是为了彰显角色,不管是爽点幻想还是反驳别人的话语,统统都是角色。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或者说,我本来就不应该知道。 角色没法成为真实,我一直都知道,但依旧会感到恐惧。 不真实就滚蛋,不真实就是不存在,就是无关紧要的。 角色斩杀也好,放弃斩杀也好,都只是画面元素。 恐惧为我指明了方向,但自己真的可以不在意斩杀吗? 真的可以像扔掉家人那样,扔掉斩杀吗? 就这样死掉好了,不需要去想象什么未来,也不需要在意什么目标。 终究都只是画面元素,哪怕曾经的我毫无知晓关于真实的种种,依旧没有束缚真实。 真实一直都在那里。 就是这么简单,就是这么浅显,这些都只是觉察到的内容,不管具体是内容是什么,都没法逃脱那份觉察。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一十四章 第一步614 “画面元素的呈现”,跟,“我要继续斩杀”之间的连接点,就在于扔掉斩杀。 就像扔掉家人那样,扔掉斩杀。 关于斩杀的种种理念都不真实,那么直接扔掉就好。 没有一个我,统统都是袁长文这个角色,统统都是画面元素。 包括这份思维,包括角色言行,并不是我在操控,而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 “斩杀可以通往真实”,这本身就是一厢情愿的相信,我没有任何理由继续抓住。 只是恐惧让我不得不抓住,只是恐惧让我不敢扔掉任何角色属性。 而斩杀,以及斩杀完成,早就已经是新的角色属性。 扔掉斩杀,在于内心不会被斩杀所拉扯,恐惧不会通过此点侵入。 而角色具体是否做些斩杀的行为,却根本不重要。 我很清楚,自己内心究竟是小心翼翼假装不恐惧,还是在为了展示自己不恐惧而做些什么。 又或者,真的只是毫不在意的做着斩杀。 扔掉斩杀,那些关于斩杀的种种理念,那些认为斩杀能够怎样的想法,都只是扯淡。 老妈会变成一个陌生人,而斩杀也会变成一个可有可无的玩意。 当斩杀已经开始掌控我的时候,我却很是犹豫自己要不要扔掉斩杀,仿佛自己必须做些什么,仿佛自己扔掉斩杀就再也没法斩杀完成。 我根本不知道怎样才能斩杀完成,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用浓烈的情绪来抓住恰恰证明了其内容根本就是扯淡。 扔掉斩杀,没有什么好商量的。 统统都只是画面元素,没有一个我,袁长文这个角色不是我在操控,不是我在思考,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死掉吧,脑子里的扭曲,袁长文这个角色,统统都不真实。 我只是由于恐惧而抓住斩杀,只是因为害怕角色一事无成而不敢扔掉斩杀。 对于时间的慌张也同样如此,仿佛老师讲过只需要两年的时间,然后我就不停对比自己的进度。 鬼扯。 没有老师,没有地图,统统都是扯淡。 此刻,我依然对时间感到慌张,想到自己也许根本没法斩杀完成,又没法回到曾经的努力状态,恐惧就会一闪而过。 不过,维持不久了。 都是画面元素,都是角色的种种,恐惧又如何,没有斩杀完成又如何,根本不会影响真实。 我想要的,无非就是在梦境中醒来,但没有谁规定这必须发生。 扔掉这一切,脑子里的扭曲还想询问关于未来的人生应该怎么办,天啊,自己真的有前进吗? 死掉,只有死掉,弄死袁长文这个角色,一切都会安静。 看看角色在恐惧什么,不管内容是什么,都不真实。 既然不真实,谁给你的胆子在这里糊弄我? 情绪化的产物,恐惧的加持,你还能怎样? 没有一个我,袁长文这个角色跟我毫无关系,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还有什么好说的呐,统统都要毁灭,烧掉这些狗屁说辞。 想想自己扔掉斩杀之后,就陷入彻底的迷茫之中。 本身就应该迷茫,但这种感觉并不好受,我一直都是自己掌握命运,尽管脑子里的扭曲全是扯淡,但我一直自己掌握自己的选择。 现在,要扔掉脑子里的扭曲,要将自己彻底交出去,因为根本没有一个我。 只是画面元素,什么重要性都谈不上。 我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连怎样斩杀都不知道。 斩杀完成,触碰真实,这似乎变成非常遥远的玩意。 现在,只有死亡,让角色死亡,毁灭这个世界。 明明就是画面元素,明明就没有一个我,是什么力量让我一直认为有一个我? 又是什么诡计,让我一直相信自己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 死掉吧,斩杀想要掌控我,关于斩杀的种种理念,统统都是扯淡。 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相信这些话语,就因为是老师说的? 一厢情愿的相信而已,老师算什么,家人又算什么,npc而已。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跟npc的作用毫无关系。 我要允许自己没法斩杀完成,允许自己跳入恐惧之中。 说真的,都是画面元素,这种不真实的玩意却在假装重要假装真理,简直是见鬼了。 袁长文这个角色不是我,自己还要说多少次才能明白,这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斩杀完成也是关于角色的种种,因为真实一直在那里,从来没有改变。 不会因为角色在梦中醒来而高呼,也不会因为角色一直沉睡而沮丧,真实只是一坨黑乎乎的不动的傻玩意。 相信自己能够斩杀完成,或者说,期盼角色能够斩杀完成,这本身就是在丰满角色。 恐惧的出现就是最好的证明,我在抓住斩杀,我依旧相信自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 扔掉吧,扔掉斩杀,让角色在恐惧中毁灭。 没有什么值得抓住,角色必须死。 相信斩杀能够通往真实,只是一种扯淡,跟其他任何毫无根据的肯定句,没有任何本质的区别。 角色还想用各种手段来转移注意力,来挣扎,来潜移默化拥有角色是一件很棒的事情。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这些都是画面元素,哪怕角色一拳可以打爆半个宇宙,又如何? 根本就不是我。 就像为了让电影角色厉害,而不断去努力或者幻想,但终究只是一个电影角色啊。 死掉,袁长文这个角色必然会死掉,这一切都会被摧毁,什么也不会留下。 扔掉斩杀,扔掉角色,扔掉所有脑子里的扭曲。 那些毫无根据的肯定句,只是情绪化的产物,只是恐惧让我牢牢抓住。 没法斩杀完成,真实不会受到任何影响,至于角色,那根本无关紧要。 恐惧就在这里,非常明显,我已经感受到恐惧,没有理由假装看不见。 斩杀本身就不真实,关于斩杀的种种理念也不真实,所以干嘛还要继续抓住。 只是因为害怕角色一事无成? 就是要角色一事无成,就是要角色死亡,统统只是画面元素罢了。 死定了,袁长文。 我不知道有什么可以阻止这一切,恐惧就是最好的向导。 扔掉斩杀,扔掉老师的话语,然后等死。 既然只是内容,那就无关紧要,那种恐惧别想嚣张,敢出来就弄死。 本身就是为了毁掉,本身就是为了摧毁这些扭曲。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一十五章 第一步615 天下雨了,倘若自己早点出门,也许就不会淋雨。 但这种想法本身就是扯淡,建立在“客观事物具有因果关系以及时间线性流逝”的假设之上。 我只知道,此刻我正在雨中。 而其他的,比如什么早点出门就不会淋雨,只是一种鬼扯。 在画面元素没有呈现的状态,认为会有什么不同,仅仅是一厢情愿的相信。 视野之外的世界,真的存在吗? 那些客观事物真的就在自动运转吗? 我只知道,此刻我在这里,而这里就是如此的摸样。 认为一个小时之前的摸样,跟此刻的摸样进行对比,从而证明在我看不见的时候客观事物依旧存在依旧运动。 这只是一种猜测。 无数个假设,不是么? 假设记忆的正确性,假设在我看不见的时候客观事物依旧存在等等。 我完全不知道,在我看不见的时候,客观事物究竟是怎样的状态。 诚实的说,客观事物真实存在,仅仅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关联,也是最合理对此刻各种现象的解释。 既保证了时间的线性流逝,又保证了自己真实存在,那些记忆也得以保留。 当然,这种关联并没有什么错误,毕竟依旧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我没有任何观点,因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世界究竟如何,我不知道。 但是,这些局限都不真实,至于这些局限之间的形成,完全就是一种猜测。 我干嘛要去努力解释,每次都能感受到语言的局限。 斩杀本来就不值得提倡,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又有什么好看的呐。 这些就像失去双臂的人自然没有双手,根本不需要去解释什么。 没有任何事情值得关联,那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想要在不真实的世界却解释什么,那不是我的兴趣。 这些虚假直接扔掉就好,探讨虚假的意义在哪里? 也许别人喜欢,但对我来说,这只是对斩杀的一种阻碍。 仿佛,什么都要说得通,什么都要解释清楚,为了什么? 死掉就好,至于其他的,交给什么心理学家之类。 曾经的我也是坚实唯物主义,认为有一个自己在这个世界行走,并且不管自己怎样,世界总是按照自然法则在运行。 比如我出门与否,跟下雨没有关系,我早点出门就是不会淋雨。 我并不知道看不见的时候,客观事物是否依旧存在,是否依旧运行,只是我这样猜测并且大家都这样赞同。 还是那句话,关联没有什么错误,这一切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呈现了角色相信,呈现了角色怀疑,呈现了斩杀。 只是我不再相信,或者说,画面元素呈现了袁长文这个角色的不相信。 我看不见桌子的时候,如何证明桌子依旧存在? 甚至,我看见桌子的时候,如何证明桌子真实存在? 都是画面元素,思维是画面元素,记忆是画面元素,场景是画面元素,都是整体。 仿佛有什么卡住了,自己差一点点就可以通畅,但就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也就是说,所有人都没错。 不管怎样看待世界,都不是什么错误。 角色的状态,只是角色的状态,依旧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并不存在什么错误可言。 脑子里的扭曲可以判断错误,这种判断本身也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没有什么是错误的,也没有什么需要改正。 所谓的改变,仅仅是个人喜好,但拿着这种个人喜好去当作真理……好吧,也没有什么错误。 只是我讨厌角色,厌恶脑子里的扭曲,斩杀不是什么了不起,也不是什么值得提倡的玩意。 人生的意义是什么,相关书籍也许可以绵延上千年,然后呢? 也许,抓住虚假才是正道,努力拼搏才是意义,只是我很厌恶而已。 我丢弃脑子里的扭曲,就像别人挑食一样,有什么好争论或者解释的呐。 至于真实,斩杀真的可以通往真实吗? 我就是虚假,我就是角色,真实跟我没有什么关系。 袁长文这个角色不管拥有怎样的言行思维,哪怕可以完美模拟真实,依旧也只是角色。 这个世界毫无真实性可言,没有什么值得抓住。 我一直会幻想所谓的可能性,但这只是扯淡,只是角色想要抓住自己的手段。 认为在看不见的地方,客观事物会依旧运行,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罢了。 这种相信,给自由意志打下基础,给自己可以掌控命运打下基础,然后建立在假设之上的虚无大厦拔地而起。 并且,非常漂亮。 死掉吧,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些说辞很多章之前就已经说过,此刻依旧可以带来那种破碎的轻松感,也许之前真的就只是说说吧。 袁长文这个角色真的一直存在吗? 我根本无法确定自己的记忆真实发生过,却一直把袁长文这个角色当作真实,当作什么见鬼的重要。 没有什么重要的,这个世界有什么是重要的呐。 所以这个世界有什么值得留念呢? 脑子里的扭曲凭什么可以掌控我,简直是莫名其妙。 尽管我知道这些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但就像一部劣质电影漏洞百出而其中的角色却依旧全情演出。 让我感到很是尴尬,或者说,画面元素呈现“我觉得尴尬”。 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也就没有什么错误可言。 扔掉脑子里的扭曲,就只剩下此刻。 没有关联,没有可能性,没有过去,什么都没有,只剩下此刻。 而此刻的所有依旧不真实,还是要扔掉。 什么都不会剩下,所有都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然后都不真实。 感觉非常简单,画面元素不真实,然后扔掉就好。 就像一幅画,不需要讨论角色抓住了什么,直接扔掉这幅画就好。 又回到看戏人模式,难道这是一开始就应该坚持的玩意吗? 不重要,所谓的应该,只是在通往目标道路上的必须。 但我怎么知道? 现在也不错,虽然我还没有斩杀完成,但我知道袁长文这个角色死定了。 因为我除了自杀,没有其他事情可做。 恐惧就是我的向导,没有向导的日子,就好好玩耍。 那种没有恐惧就害怕自己无法前进,这本身就需要被毁灭。 扔掉角色,袁长文这个角色关我屁事。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一十六章 第一步616 我会害怕,害怕恐惧一直不出现,然后自己没法前进,没法斩杀完成。 可是,这种恐惧一直不出现的状态,不是很棒的状态吗? 角色从来不会把自己放在此刻,因为此刻没有角色。 不会安于此刻,一直不停想要关联,又或者否认此刻。 那种“认为自己过去改变,就会改变此刻”的想法,本身就是扯淡。 世界就是这样了,没有什么秘密可言,都只是画面元素罢了。 任何所谓的规律总结,都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 我要死亡,期待死亡,角色的崩溃势在必行。 内心洋溢着笑容,忍不住想要开心,似乎整个人生变成了游戏,毫无顾忌的游戏。 可以犯罪,可以杀人,可以乞讨,带着小开心去做这些事情。 当然,也可以孝顺,或者,一事无成的等待死亡,并不存在什么问题。 没有情绪的拉扯,似乎无论怎样生活都是理所当然的。 仿佛没有什么困难,我只是顺路,带路的并不是脑子里的扭曲,有神困难呐。 死掉吧,让角色死掉,让这一切都死掉。 没有什么是最好的选择,那种行业分析,那种职业规划,不仅让我感到恶心还很是搞笑。 太多的肯定句根本就是毫无根据,彰显着角色属性,而话语的内容却仅仅是“有一定的道理”。 浓烈的情绪围绕在身边,我不知道怎样跟这种人交流,更不知道曾经的自己竟然以此为傲。 曾经的我也喜欢夸夸其谈,掌握了很多知识,在很多方面都有涉猎。 然而,不是全知就是偏见,多么浅显的状况,需要多么浓烈的情绪才可以让我对此视而不见呐。 我的存在就是传奇,就是一种荒谬到难以置信的存在。 死掉吧,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生活,带着小开心慢慢接近死亡。 我不知道自己怎样才能死亡,但我知道自己是否继续在抓住角色。 没有一个我,每次说到这句话都会有不同的感受。 不需要去阻拦什么,也不需要去思考什么,角儿必须死。 斩杀跟真实毫无关系,角色在斩杀跟角色在工作,并无本质区别。 老师要死掉,那些话语,依旧属于毫无根据的肯定句。 杀掉老师,扔掉那些话语,扔掉老师的地图,我什么都不知道。 彻底放手,不再去想自己是否走对,因为终究只是角色。 想要触碰真实,这本身就超出了角色范围。 或者说,真实一直都在那,根本不需要触碰,没有人可以触碰。 我不知道角色死亡是否可以通往真实,并且,扔掉“我必须通往真实”这根船锚,那只是恐惧另一个入侵点。 想着角色的一事无成,想着自己斩杀那么多章却依旧没法触碰真实,恐惧就会一闪而过。 很明显,斩杀完成已经成为角色属性,那么,对于角色属性就要扔掉,不真实的玩意就要站在不真实的队列之中。 扔掉斩杀,这本身就是一种斩杀。 不过,这种话语除了好听之外,对我并没有什么帮助。 严格来解释,斩杀“我对于斩杀完成这个镶嵌在角色身上的属性”,始终都在斩杀,始终都在死亡。 依旧是标签化的阻挡,关注点都在“斩杀”这个标签上,而不是其具体指代的内容。 死掉吧,老师也会死掉,家人也会死掉。 相信老师的话语,这依旧只是情绪化的产物。 老师并没有多真实,老师的话语也仅仅只是画面元素。 当初,相信“斩杀能够通往真实”才导致我踏上这条路,但现在,这种相信只是在阻碍我的前进,那么就扔掉好了。 我亲眼看到这只是情绪化的产物,为什么不扔掉,对吧,老师的话语也并没有什么神圣可言。 老师本人都只是画面元素,那些话语同样也只是画面元素,又有什么资格区别对待呐。 画面元素就要扔掉,还有什么好商量的呐。 扔掉“斩杀可以通往真实”,那么恐慌的内容就是,我应该怎样才能通往真实呢? 答案是我不知道。 画面元素的呈现,跟思维毫无关系,所以再用心的思考也仅仅是一厢情愿的相信。 合理的解释并不等于真实,依旧只是属于猜测的范畴。 而真实无限,局限的玩意又怎么可能成为真实呐。 无论怎样,真实都在那里,角色始终都是角色。 这是一道无形的阻碍,角色永远没法跨过去。 说这么多,依旧是想要抓住真实,可惜,角色永远没法抓住真实。 扔掉不真实,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 让角色死亡,让自己死亡,那些扯淡的玩意不管内容是什么,都没有资格在脑子里嚣张。 包括斩杀,包括触碰真实。 没有什么值得抓住,也没有什么可以抓住。 就是死亡,让角色崩塌,让整个宇宙都不复存在。 只有此刻,而此刻觉察到的所有,又仅仅是画面元素,所以还剩下什么呐。 角色还在挣扎,还在通过各种手段转移注意力。 也无所谓,毕竟没有什么可以影响真实,而画面元素的种种犹如梦境一般,根本不会伤害什么。 没有一个我,这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觉察到关于袁长文这个角色的种种。 不是我在思考,不是我在行为,都只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 没有什么触碰真实,没有什么老师的话语,也没有什么家人事业,只剩下顺流。 不管角色是热血励志也好,还是奋发进取也罢,依旧只是角色,依旧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那种自由意志的幻觉,本身也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大家都是npc,不仅仅是老师或者家人,我自己也只是一个npc,没有真人这种玩意。 死掉吧,角色什么都没有,只剩下死神小可爱。 扔掉斩杀,扔掉老师,彻底扔掉袁长文这个角色。 那些牢牢抓住的虚假,都要毁灭,那些情绪化的产物,只是扯淡。 画面元素无关紧要,恐惧只是让我抓住角色的手段,本身也不真实。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是死亡,就是毁灭角色。 整个斩杀越想越简单,但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似乎根本做不到。 角色应该怎样都无所谓,只是画面元素,而我永远都是虚假。 就像梦境中的我,超神又能如何呐。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一十七章 第一步617 太多的话语只是扯淡,那些书本上推销着毫无根据的肯定句,建立在无数假设之上的探讨。 没有什么书籍值得去看,也没有什么知识值得学习。 要么斩杀,要么没有。 学习知识也许可以让角色成为更好的角色,但我的目标是扔掉整个角色。 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我对此无能为力,却偏偏要假装自己可以掌控什么。 没有角色,没有一个我,统统都要毁灭。 事实上,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因为根本没有一个我,全部都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 就这样无所事事,然后死掉。 没有什么值得担心,那种慌张或者恐惧的出现,只是说明自己触碰了角色的关键。 那牢牢拽住生命之船的船锚,必须被砍断。 而这些玩意组成了角色,斩杀自然会带来恐惧。 脑子里的扭曲不停在判断,可惜无论怎样的判断,都只是扯淡都只是偏见。 太多的书籍在探讨怎样做对人生好,这是真的吗? 太多的广告在宣扬努力和抓住机会逆袭拼搏,难道背后不是站着恐惧吗? 这个时代似乎已经容不下我,当然,根本没有时代这种说法,好像有过去的时代以及现在的时代这种区分。 没有,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我跟画面元素格格不入,并没有什么问题,呈现了这般状况,跟我有什么关系呐。 自定义角色不是终点,扔掉角色杀掉角色毁灭一切,才是终点。 就是什么也不会剩下的时候,就是自己站在一片废墟的时候,就是已经将所有能够毁掉的都毁掉的时候。 我知道那个时候会到来,因为真实永远不会停止存在,一直都在那里。 这些虚假的玩意,这些画面元素,本身就不存在。 无法想象真实究竟是如何扭曲成这些虚假,那个没有时间存在的真实,又是如何在生存呐。 不管怎么思考,都无法想象一个时间不存在的玩意。 什么叫在时间之外? 能想象到的画面,都是时间在外面,而东西在里面。 不由自主想要思考,如果真实之中没有时间,那么如何却协调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与黑乎乎的真实之间的平衡呐。 仿佛,要让这两个条件都满足。 但是,合理的解释就是真理吗? 让这两个条件,或者,二十个条件都满足,就是真相吗? 如果真实从未改变,真实之中没有时间,那么画面元素的呈现又是如何在真实之中形成的呢? 再怎样想象,都只能局限在三维空间,还想象个屁啊。 死掉吧,让角色死掉,其他的,都只是转移注意力罢了。 也许,斩杀完成之后自然会知道,也许永远也没法知道,这根本不重要。 角色要死,生活要毁灭,这才是关键。 让自己陷入慌乱之中,这并不是什么坏事情。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那种慌张本身就是一种扯淡,莫名其妙的状态。 我本来就不应该知道,倘若自己能够知道而不知道,那么是容易让人感到慌张。 可是,这一切本来就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思维根本无法掌控任何玩意。 如何呈现,为什么呈现,究竟想要呈现什么……这些问题没法回答,思维也只是画面元素,又能回答些什么呐。 让自己死掉,让角色死掉,就是这样。 不要继续废话,不要去努力把猜测变为真理,这只是对斩杀的一种阻碍。 角色一事无成怎么就成为难以接受的事情,怎么就成为一种不允许发生的事情,简直是荒谬啊。 而更加荒谬的是,这些画面元素还在不停拉扯我,那些情绪的若隐若现似乎在酝酿更大的反击。 我不知道这些事情怎么就可以伤害我,明明只是画面元素,明明只是对于袁长文这个角色的种种,关我屁事。 这个世界的所有都只是画面元素,谁能伤害我? 既然不能,既然只是角色的关于,又有什么值得害怕? 情绪不会讲道理,否则斩杀早就结束,还能成为如此煎熬的拉锯战么? 画面元素的呈现,这才是最不讲道理的玩意。 幸好,我也不讲道理,不真实就扔掉,管你什么重要不重要。 再多人的赞同,也无法改变什么,不真实就是不真实。 说什么生活必须,说什么人生必须,我只有角色必须死亡。 矛盾吗,想不通吗? 跟我有什么关系。 本来就没有什么需要斩杀,本来真实就不受影响,本来角色无论怎样都只是角色。 而之前认为“画面元素的呈现”影响了我的斩杀,只是因为脑子里还有扭曲,还在抓住毫无根据的肯定句,然后造成看似矛盾其实根本就不矛盾的状态。 不知道自己能怎样,也不知道自己会怎样,不真实就要扔掉,剩下的不需要讨论。 那个时候,脑子里的扭曲已经死光了,发起讨论的玩意都不存在,各种想法自然也就消失殆尽。 根本没有一个我,那就不要假装我。 甚至,角色就算抓住什么,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这种让自己脱离角色的做法,本身就是在毁掉船锚。 角色抓住斩杀,我知道这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只是袁长文这个角色在抓住斩杀,那么还能继续抓住斩杀吗? 扔掉自己,扔掉世界,毁灭所有。 通过模仿是没有任何帮助的,那种“大师说人要选择自己想要的,于是自己就瑟瑟发抖的选择某种想要的”,这本来依旧是恐惧的驱使。 没有什么选择是顺流,这不是贴标签,不是在事前就能知晓的玩意。 而当自己顺流之后,也不会再有这个问题,做出来的选择只有一个。 严格来说,根本就不是选择不是权衡,仅仅是顺流。 也许,同一件事对大师来说,a是顺流,但对我来说c才是顺流。 想要模仿,只是换个方向丰满角色。 扔掉脑子里的扭曲自然会顺流,用脑子里的扭曲来思考如何顺流,这本身就是在阻碍顺流。 不是全知就是偏见,脑子里的扭曲似乎根本不会理睬这一点,依旧自顾自的嚣张。 死掉吧,还有什么好活着的呐。 看看脑子里的扭曲,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除了斩杀就是毁灭,已经不需要讲什么道理。 到处都是荒谬,活着本身就是最大的荒谬,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呐。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一十八章 第一步618 我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总是会下意识将角色放在重要的位置。 角色应该这样或者应该那样,这已经陷入虚假的手段之中。 都只是画面元素,角色应该死亡。 一切都建立在“我认为这样做可以让角色触碰真实”这种假设之上,可惜,根本无法做到。 只剩下死亡这一条路,没有什么需要逃避的,也没有什么不敢面对的,就是死亡。 角色一旦存在,那么脑子里的扭曲也会跟着存在,而我又对脑子里的扭曲感到恶心。 这样,就只好让角色死亡。 以角色为中心的状态,本身就是情绪化的产物。 没有一个我,所以这一切究竟是在干什么。 我对画面元素没有兴趣,角色的相关也毫不重要。 就是死掉,让自己死掉。 真实真的是黑乎乎吗? 这些东西没有必要去深究,依旧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角色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只是画面元素。 我还没有斩杀完成,那么对于真实的种种,都只是猜测。 而这个世界没有真实,我还有什么值得抓住呐。 扔掉这个世界,扔掉自己,让袁长文这个角色彻底死亡。 还有什么好探讨的,就是死亡,就是眼睁睁看着自己死亡。 不去转移注意力,不去思考关于角色的种种,只是死亡而已。 统统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根本容不得任何反抗,或者说,反抗本身也就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在反抗什么? 并不是简单的“无所作为”,只是顺流而已。 角色怎样都无法逃脱画面元素,我对于角色是反抗还是不反抗,是顺流还是逆流,毫无兴趣。 只不过,角色的死亡会渐渐摆脱脑子里的扭曲,因为扭曲的消散正是带来了角色的死亡。 没有脑子里的扭曲,没有情绪的拉扯,角色只能顺流。 就像没有思想的水滴,不会去反抗海洋的起伏。 对现实生活的状况感到不满,何必努力何必大声呐喊,简单的去改变就好了。 那种热血的背后,全部都是恐惧。 又开始探讨如何生活更好,角色的人生就是扯淡,怎样都无关紧要。 只有死亡,就是死亡,剩下的不需要思考。 解释自己的行为真的是一件很蠢的事情,我的解释无非是想要获取别人的赞同。 就像去解释“不去反抗跟毫无作为之间的区别”,说一大堆话语让自己的说辞看起来能够自圆其说。 都是鬼扯。 解释再清楚,对于想要模仿的人来说,只是一种阻碍。 关键在于扔掉脑子里的扭曲,而不是去解释行为的合理性,去寻找一个可以预先设定的行为模式。 我总是恐慌于“我不知道”,也许这就是我一直想要去找到理论,想要找到一个真理放在那里,然后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去对照那个真理。 就像什么时候拉屎怎样睡觉之类的问题一样,显得无比荒谬。 本末倒置,不是去解释行为从而模仿,斩杀脑子里的扭曲之后自然就会顺流。 不过,谁会想要顺流呢? 那些叫嚣着什么灵修的玩意,只不过是从另一个方面来丰满角色。 死掉吧,说再多也只是说一些重复的话语,角色还没有死掉,那就弄死角色。 怎么可能不为自己考虑呢? 曾经的我也是如此想法,对吧,不管怎样都是在为自己考虑,只是大家想要的不一样。 就像有人认为为自己考虑就是去吃大餐吃海鲜吃什么一顿花掉半个月工资那种,但也有人觉得为自己考虑就是去吃清淡点。 如果非要这样解释,我只能说让角色死亡是我的“为自己考虑”,享受脑子里的安静以及轻松自然的生活状态。 本来就没有区别,斩杀跟赚钱之间,并没有高低之分。 灵修总是喜欢把自己放在高人一等的位置,仿佛充满灵性就比充满铜臭要高级许多。 鬼扯。 丰满角色罢了,都只是画面元素而已。 这种所谓的灵修,只是换了个花样的圈子,跟那种所谓的认知升级没有任何区别。 将自己的圈子拔高,然后蔑视其他圈子,依旧只是角色属性罢了。 就是死掉,如同傀儡一样的生活,行尸走肉。 本身这一切都不是思维的掌控,仅仅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所以不停的思考究竟在思考什么。 而脑子里的扭曲明明就是扯淡,却要假装真理,我真是见鬼了。 现实生活一遍又一遍的告诉我,脑子里的扭曲只是一坨狗屎,我却依旧牢牢抓住。 甚至,明确知晓脑子里的扭曲很恶心之后,依然在抓住脑子里的扭曲。 不要说什么偶尔思考这种妥协的话语,不真实就扔掉,就是这么简单。 “思考不能全信,也不能完全丢弃”,这种说法本身就是脑子里扭曲的扯淡。 “凡事要看两面”,那么这句话本身如何看两面,为什么这句话直接就成为真理了? 死掉吧,还需要探讨什么狗屁玩意。 无非就是想要证明自己的正确性,无非就是想表示“哪怕我在求死也是很有道理的”。 这就是没死才会出现的状况,脑子里的扭曲始终想要掌控生命之船,用恐惧来胁迫我就范。 老妈必须死掉,妻儿也要死掉,没有资格在我脑子里嚣张。 没有一个我,袁长文这个角色只是顺流的傀儡,只是感受着发生的一切。 思维也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并不是我在控制思维。 斩杀完成是我的目标,可惜,这个目标是否呈现也并非我能够控制。 就像所有目标一样,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哪怕是简单的锻炼肌肉,也可以呈现锻炼几年依旧没有肌肉的状态。 无法做到“无惧”,但可以成为无惧。 这一切都显得如此说不通,当然,也不是非要说通。 死掉就好,任由袁长文这个角色在人世间漂流,不需要去抓住什么,顺流罢了。 没有一个我,这一切都是画面元素。 不是我在思考,而是觉察到画面元素呈现的思考。 没有任何理由继续保留角色,也没有任何理由进入角色之中。 就是看戏人模式,只是,如今的看戏人模式比起当初要容易许多。 明明就只有那份觉察,让自己成为那份决策就好,脑子里的扭曲就是狗屎,根本就不值得相信。 不管多么美好的说辞,不真实就是不真实。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一十九章 第一步619 还不够,我还没有完成,就证明这一切依旧是虚假占据优势。 说再多,理论再完善,如何没法成为现实,那就只是扯淡。 所以,请继续死亡,请角色持续腐烂。 这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有什么需要在意的呢? 被洗脑之后的结果,很美好,比如别人是真人,比如时间的线性流逝,比如保护羁绊而努力拼搏,比如用汗水浇灌未来的花朵。 但这些都不诚实。 就像一种沉浸式游戏体验,需要的就是不诚实,需要的就是将虚假当作真实。 而斩杀,则摧毁了一切。 诚实的人过着诚实的生活,诚实到残忍。 我面对的根本不是什么理智,而是情绪化的碰撞。 随着脑子里的扭曲消散,逐渐感觉到一种舒服的生活态度。 问题并没有解决,小孩读书怎么办,房贷怎么办,我的工作未来吃什么,这些问题并没有被解决。 但是,问题被摧毁了,问题本身不再是问题。 没有了情绪的加持,这些问题无法对我造成任何困扰。 尽管我并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这些问题,也不知道怎样规划才能让别人信服,但我没有感到任何困扰。 这些问题渐渐变得荒谬,没有脑子里的扭曲,自然也安静了许多。 什么都没有改变,但似乎自己轻松了不少,脑子安静了不少。 那种“认为未来会被现实打脸”的想法,也不会存在。 没有什么值得担心,没有远虑也没有近忧,就像傻子一样在生活。 对现在的状态我很满意,哪怕自己正在一颗陌生的星球,正在湖水深处坠落。 也没有什么不满,似乎都还不错。 恐惧还在四周,随时等待入侵。 对吧,那些重要的事情,那些所谓的人生,只要我依旧抓住角色,那么总会被恐惧找到入侵点。 安心“浪费时间”,安心“无所事事”,安于“我不知道”。 不是像曾经那种,一边想耍,一边却又担心自己浪费了时间从而导致自己失败。 也不会明明感到恐惧,却强波自己不恐惧,说一些人生是要娱乐与工作平衡之类的安抚。 当然,更不会受到恐惧的驱使,去抓住努力,去拼命去拼搏去用浓烈的努力情绪来掩盖自己的恐惧。 不会存在什么加油打气,也不会存在什么鼓起勇气,更不会存在什么气馁消极之类的。 就像傀儡一样生活,仅仅是顺流。 我不会因为吃红枣对身体好而特意去购买红枣,也不会相信油温过高会引起致癌而关小火焰。 所有的行为只是顺流,不会通过脑子里的扭曲来权衡。 我想这样做,所以这样做了。 不存在什么后悔,因为我只能这样做,画面元素就是这样呈现的。 脑子里的扭曲根本不值得相信,哪怕最简单的“火焰会灼伤手”,也不值得相信。 那我为什么不去触摸火焰呢? 我不知道,画面元素并没有这样呈现,顺流并没有这样展现驱使。 那我怎么知道顺流有什么驱使呢? 我要如何判断哪个才是顺流的趋势呢? 我也不知道,发生之后自然就会知道。 只有在脑子里扭曲存在的情况下,才会出现这些问题。 看似是问题,其实就是担忧,就是恐惧。 而且,只有脑子里的扭曲存在时,才会让要去选择,才会想要找一个标准来抓住。 我不会判断错,就像没人会判断错自己是否想要拉屎一样。 再说,哪怕顺流带往不好的地方,带往什么悲惨的境界,也仅仅是画面元素。 没有一个我,这就是最大的底气。 袁长文这个角色的一生就算再悲惨,也跟我没有关系。 关键在于,没有脑子里的扭曲之后,根本不会去判断什么未来,也不会去认定此刻是悲惨的人生。 脑子里的扭曲跟顺流之间,似乎并不相容。 就像我没法保证自己在睡觉的同时,也是清醒的。 我不知道这种生活方式是好还是坏,但脑子里的扭曲必须死掉,这就是我的个人喜好。 而之前所谓的幸运,就是自己曾经很有一段时间处于这种生活状态之中。 脑子里的扭曲想要做到顺流,就像做到学习物理知识那样。 但某种程度上讲,“什么都不做”就是顺流,没法像学习物理知识那样学习顺流。 没有已知条件,没有因果关系,更没有什么定理之类的,“什么都不做”就是顺流。 但这个“什么都不做”并不是真的什么都不做,只是仍嗲脑子里的扭曲,顺流而做。 做“什么都不做”,为“无为”。 当然,我并没有资格在这方面说些什么,自己都还没有扔掉脑子里的扭曲。 还要继续前进。 而且,顺流根本不是我的目标,只是斩杀的附带产物。 就像砍断双臂之后,自然也就不用考虑买什么颜色的手套一样。 似乎,自己再一次想要停下来,仿佛此刻很不错,根本不需要继续前进。 简单的生活,简单的努力,没有任何期待的梦想,不去担心未来不去后悔过去,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不要继续斩杀了”,这个念头一闪而过。 仿佛,此刻我还会为了家人而做些什么,尽管不像曾经那么夸张,但家人并没有成为陌生人。 妻儿找我拿钱,跟外面街头有人找我拿钱,这是两种概念。 似乎,我真的应该在这里停下。 然后轻松自然的生活,在别人眼中我也不是一个怪物,只是一个心态很好的人罢了。 我不知道。 也许,继续维持角色属性依旧会显得非常累。 自己已经没有兴趣去猜测别人的话语,那种话语中的隐藏含义,我似乎需要努力去思考才能明白。 而且,似乎很有多种解释,那么对方究竟想要表达什么呢? 之前就不是什么问题,现在却成了一种麻烦。 不过,也无所谓,并没有什么值得在意,也不需要改变什么。 疏远人群,远离脑子里的扭曲,这是我很喜欢的。 所以,读不懂就读不懂,又不是什么大事。 看着袁长文这个角色在这里生活,没有一个我,不是我在控制角色。 这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不管思维觉得自己多么自由,不管角色觉得自己多么可以轻松掌控人生,都只是画面元素。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二十章 第一步620 都只是“我认为”,都是角色相关,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角色再确定自己可以掌控什么,哪怕是简单的拿起杯子,依旧只是画面元素。 真实个屁。 不需要在意内容是什么,反正就是画面元素。 包括角色认为斩杀可以通往真实,依旧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真实,扔掉毁掉杀掉。 顺流还不够,还要毁灭这一切。 角色还没有死,怎么可能就这样停止。 我还没有完成,虚假还在微笑,哪怕角色成为某种了不起的角色,但依旧只是角色。 从来都不知道,死亡是如此开心的事情,让自己坠入死亡的恐惧之中,确实令人感到绝望。 但之后,却是无比轻松。 也许,珍惜生命就是一句屁话。 不过,画面元素而已,就是这样的,也只能这样。 没有因果关系,所谓的改变也就成为扯淡。 根本没有地球,保护环境也就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 就像游戏中有一群npc打着旗号高喊环保,只能作为丰满游戏真实性的玩意,依旧只是画面元素。 不是“别人怎么能这样”,而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 死掉吧,袁长文,死定了。 在梦境中,真实性同样达到难以驳斥的地步。 而在所谓的现实中,失去了情绪的拉扯,现实的真实性正在剥落。 倘若曾经有人跟我探讨这方面的事情,我也许根本不会在意,毕竟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 这个世界怎么会真实呢? 我对这个世界的真实性认可,正在逐渐降低。 也许,只有在梦醒之后才能证明什么。 不过,角色死亡就好。 死掉吧,彻底死掉,不仅仅是顺流,还有死亡。 袁长文这个角色不管抓住什么,都是扯淡。 就是要撕碎角色,就是要站在那份觉察的位置。 画面元素就是画面元素,不真实就是不真实。 统统都要扔掉,没有什么值得留下,也没有什么可以留下。 毁灭所有,让角色爆炸。 那些脑子里的扭曲,完全就是扯淡。 我真的很难相信,自己会牢牢抓住脑子里的扭曲,那种全部是偏见的玩意,那种完全依靠情绪的力量存活的狗屎。 相信医院可以治病? 相信科学理论? 相信灵异事件? 完全都是建立在无数假设之上的玩意,都是扯淡。 停止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就像一台自动机器,不厌其烦的营造出自己很重要的假象,仿佛必须拥有脑子里的扭曲才能好好生活一样。 鬼扯。 就是情绪的加持,现在没有情绪的帮助,“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就显得非常难以置信。 明明是如此扯淡的玩意,自己怎么会继续相信呐。 老妈算什么,一坨狗屎而已。 所有关于老妈的种种,都只是情绪化的产物。 为什么要对老妈好? 为什么要在意老妈? 这就是脑子里的扭曲,就是如此莫名其妙。 扔掉脑子里的扭曲,不管具体内容是什么,统统都要扔掉。 情绪化的产物,还在那里假装什么讲道理,都是扯淡而已。 神圣不可侵犯,简直是一句废话。 倘若真的有神圣不可侵犯的玩意,那么根本不需要去说明什么,因为神圣不可侵犯所以根本无人可以侵犯。 而这种强调,本身就意味着可以侵犯,只是人为扭曲让其变得神圣,强迫大家不可侵犯罢了。 就像电影里所谓的命运一样,倘若无论如何都无可能逃脱命运,那么根本不需要在意某些角色的反抗命运,因为这依旧只是命运的一部分。 老妈、母爱、孝顺,这些词汇都可以扔掉。 幸好,我一个人,幸好,我不需要说服别人。 想想,究竟要怎样的说辞才可以让别人赞同“老妈就是一坨狗屎”? 不需要,别人的反驳别人的诋毁别人的据理力争,都是无关紧要的玩意。 只是情绪化的对抗,什么也证明不了。 不真实就要扔掉,人为的编造就没有资格冒充真理。 迟迟不敢杀掉老妈,仅仅是因为这样“大逆不道”,但这种评断本身就是来自脑子里的扭曲。 说再多,终究还是要斩杀。 老妈不真实,老妈的相关理念不真实,都是画面元素,直接扔掉就好。 我不知道老妈有什么值得抓住,或者说,我并不认为构成袁长文这个角色的“老妈属性”有多么珍贵。 没有一个我,而袁长文这个角色无关紧要,扔掉毁掉。 根本不是去探讨老妈跟孝顺之间的种种说辞,而是斩杀,那块叫做“老妈”的拼图构成了角色,直接毁掉这块拼图。 不真实就扔掉,多么简单的事情,看看老妈存活了多久,有什么舍不得斩杀的呐。 我不知道有什么值得珍惜的,也不知道有什么不能斩杀的,老妈什么都算不上。 杀掉老妈,扔掉老妈,那些脑子里的扭曲没有资格在这里嚣张。 不管关于老妈的内容是多么温馨甜蜜美好,这并不能改变这一切都不真实,也不能改变这一切都是人为的扭曲。 斩杀了多少次的老妈,似乎老妈一直在那里,我却根本不知道老妈凭什么在那里。 死掉吧,这些都不真实。 犹如梦境一般,在其中的时候显得无比真实,醒来之后却连回想都变得困难重重。 都是角色,都是画面元素,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相信这个世界的真实性。 而在梦境中,自己也是如此相信梦境的真实性。 袁长文这个角色自己在动,不是我在控制,也不是思维在控制,而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 毁掉这一切,不管内容是什么。 老妈敢阻挡,那么就连老妈一起杀掉。 甚至,就算老妈不阻挡,也要杀掉老妈。 怀柔政策没有用,躲起来也无济于事,袁长文这个角色都要毁灭,那些自我定义那些扭曲又能存活多久。 无穷无尽,自己真的可以看到斩杀完成的那一天吗? 没有一个我,也没有一个老妈,都是脑子里的扭曲而已。 很容易误导变成,我应该怎样对待老妈。 统统都死掉吧,没有存活的必要,角色要死,彻底死亡。 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呐,直接死亡,直接毁灭这一切。 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无关紧要,都是画面元素,而且,画面元素的呈现我又无能为力。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二十一章 第一步621 完全不知道自己还要怎样,彻底放弃自己,任由自己死亡。 我不想去解释什么放弃跟认命,又或者对未来命运的自以为是,不需要解释。 没有什么值得抓住,我能够很明显感觉到,袁长文这个角色正在腐烂,正在萎缩。 失去了能量的注入,不去抓住那些虚假,这种感觉就是角色的死亡。 而这样,很好。 不是通过文字的描述有多好,而是自身的体验就很棒。 不需要通过逻辑来证明很好,这就是很棒的状态,死亡很好。 有书本会教授这些吗? “不害怕生活”难道不应该是生活的基础吗? 我不知道,也许别人就是这样喜欢荡气回肠的生活,而不是像我这样轻松自然的状态。 没有什么错误,也不会错失良机,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只能这样呈现。 我能够斩杀,能够踏上这条路,看起来是很多偶然构成的,但是都是必然。 因为根本没有一个我,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都是设定好的玩意。 思维都是画面元素,还谈什么自由意志呐。 杀掉自己,这很好。 生命并不珍贵,因为所谓的生命根本就是扯淡,只是角色的存活,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根本就不存在的玩意。 真实不会有什么伤害,也不会有任何影响。 而画面元素,则是无关紧要的玩意。 说这个世界不真实,也许还比较好理解,毕竟谁都会承认自己并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否处于虚拟之中。 比如黑客帝国那样。 而且,这种话题似乎还很有趣,可以彰显角色的科学素养,可以展示角色的想象力。 但是,说这个世界不存在,就让人很难理解。 毕竟,我看到的,我触摸到的,我感受到的,都是如此真实。 可惜,认为这个世界真实存在,仅仅是一厢情愿的相信。 这里需要注意“真实”这个词汇的定义,那是一种对于无限的描述。 毕竟,容纳这些局限的玩意,是什么呢? 死掉吧,这里根本没有一个我,只有一个冒充我的角色。 若是自定义角色,停留在“不害怕生活”的基础上,也许就是将袁长文这个角色认为是偷来的。 袁长文这个角色不是我,只是体验生活的载体,可以放肆使用而不会受到任何影响的载体。 就像游戏中的角色,随意使用并且无所顾忌。 可惜,还不够,我还要继续前进。 不是我不愿意停下来,而是根本停不下来。 太多的角色在晃荡,越来越没有真实感,就像小说中的描述,各种各样的人在身边,有抱怨的有欢乐的,有诉苦婆媳关系的,有天真的小孩子们。 然而,这种描述并不会增加任何真实感。 都是画面元素,反而在不断提醒自己,这些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这种感觉很棒,没有处于自己之中,微妙的感觉自己在身体之外。 也许,斩杀完成反而不如此刻吧。 至少我还有人性,还在抓住什么,哪怕我将袁长文这个角色当作偷来的角色放肆使用和体验生活,我依旧会害怕角色物理受伤。 毕竟,任何感觉都能体验,何必去体验流血之类的呐。 而斩杀完成之后,也许什么都没有了。 死掉吧,彻底死掉吧。 不需要再去讨论什么,就是杀掉自己,带着小开心杀掉自己。 用脑子里的扭曲来思考,总是有漏洞,而且,很多时候,脑子里的扭曲自相矛盾。 修道者值得歌颂,因为脑子里的扭曲只有一个,只要不是自己的“道”,那么就算千夫所指也不在意。 而曾经的我,只是一坨狗屎,无数恐惧加上无数扭曲。 这个有道理那个也有道理,完全是在各种扭曲之间徘徊。 都是角色属性,而各种脑子里的扭曲冲撞时,自己除了陷入情绪的漩涡就没有任何办法。 又想这样又想那样,有认同这个角色属性,也会认同那个角色属性。 比如孝顺跟家人欺负,然后自己善良又觉得不愿意受到欺负,然后就是无尽的漩涡。 而修道者脑子里的扭曲只有一个,斩杀却是连自己都杀掉。 都没有我,还谈什么纠结之类的呐。 修道者还在维持角色,尽管那个角色显得很偏执,似乎也很容易受到众人的认可。 关键在于,对自己言行思维的不抗拒。 就算是赚钱,那就只赚钱,只认钱,而不会受到其他角色属性的影响。 比如作为父母这个角色属性,作为儿女这个角色属性。 本来维持角色属性就需要注入能量,而想要维持如此众多的角色属性,自然会很困难。 该死! 我又开始了,教导弟子的习惯真是改不了,总会想要讲些什么。 全部都只是“我认为”而已,修道者修仙者和修真者,依旧只是我自己的定义。 我还没有完成,所以这是在干什么? 死掉,毁灭,不要转移注意力,只是为了死亡。 那种游离于体外的幻觉,似乎可以很轻易摆脱情绪的拉扯。 从身边看着自己,看戏人模式,这一切都变成了画面元素。 与我无关,根本就没有一个我。 然后情绪的拉扯就会迅速脱离,周围人群的影响也在下降。 都不是真人,都只是画面元素,说着看起来很真实的话语。 让自己死掉,这有什么困难么,就是死掉啊。 老妈也要死掉,妻儿又要死掉,没有“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老妈”,也没有“对于自己的妻儿,肯定要怎样”之类的扭曲。 让我死掉,只是顺流,傀儡一样的生活。 脑子里的扭曲总是拥有无数毫无根据的肯定句,而且还会很受欢迎,真是见鬼了。 只是丰满角色,不断在丰满角色,而自己却毫不自知。 不要再去理睬别人,就是让自己死掉,还有什么好说的呐。 脑子里的扭曲想要掌控,自然就会有恐惧,而且很多时候是以担忧出现。 并且,难以相信别人竟然可以不担忧,为了证明自己的正确,甚至会期待不担忧的别人被现实打脸。 角色啊,你怎么可能不死。 我又怎么可能容忍你的存活。 毁掉所有,不要什么计划规划,因为都是扯淡。 只是死亡,只是毁灭。 这不是什么坏事,也不是什么悲伤,相反,我要庆祝脑子里的扭曲死掉庆祝角色属性的毁灭。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二十二章 第一步622 角色还在挣扎,但我似乎感受不到什么厌恶。 我还没有完成,但内心难以抑制的小开心,似乎在催促我离开斩杀。 世界不知不觉变得陌生起来,那些脑子里的扭曲消散同时,也让我对世界的认知产生了巨大的改变。 或者说,曾经的我一直看着脑子里的扭曲,而这些扭曲死亡后,看到的玩意自然也就不一样了。 谈不上是好还是坏,因为我根本没有心思去理睬这些。 还要斩杀,还要前进,角色的挣扎也许有用也许没用,但我还没有完成。 这一切都还处于虚假之中。 鬼压床的经历,我想起来却无法起来,甚至我能看见自己躺在床上却就是无法醒来。 那么,这个看见“袁长文这个角色”的玩意,是什么? 我看见我自己,那么第一个“我”跟第二个“我自己”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这个世界毫无真实性可言,袁长文这个角色同样有个毛的真实性。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牢牢抓住袁长文这个角色,跟我有什么关系。 让自己死亡,结束这一切,终结袁长文这个角色。 死掉也会变得如此困难么? 没有什么话好说,就是死亡,直接摧毁角色,直接扔掉不真实。 也不需要探讨什么,所有的说辞都是阻碍,直接死掉就好。 站在悬崖边,说着关于跳崖的种种话语和理论,但就是不跳。 说得再好听,再有道理,也没用啊。 我的生命才刚刚开始,顺流的状态让我非常舒服,但还不够,还要继续前进。 会停下吗? 我不知道,似乎自己可以选择停下,但又感觉自己无法停下。 让我死掉吧,角色的腐烂正在继续,死掉继续死掉,角色的破碎正在发生。 没有什么值得判断,这种死亡究竟值得不,我没兴趣知道。 角色不真实,那么就去死。 当然,最终依旧会有角色,触碰真实的并非角色。 不过,脑子里的扭曲必须消失,而这些扭曲构成了袁长文这个角色。 摧毁这一切,老妈要死掉,妻儿也要死掉。 幸福生活会消失,那种朋友间的聊天也会消失,聚会谈论学生时代讨论当今行业前景,这些玩意统统不再存在。 没有任何方式去丰满角色,我也不会主动去丰满角色。 扔掉角色的状态尽管很可怕,黑乎乎的真实依旧在恐吓着我,但那份轻松自然却让人感到无比舒畅。 不是选择放弃朋友家人,而是朋友家人根本没有任何意义,根本不会造成任何拉扯。 并不会因为对方是朋友或者家人,我就会有什么特殊照顾或者做事的顾虑,仅仅是顺流而已。 没有脑子里的扭曲,朋友和家人这种词汇都不会存在,或者说,仅仅是描述一种npc的属性,但并不意味着这些词汇有什么深层次含义以及相应的规则。 比如对待朋友要怎样,对待家人要怎样,如何维持人际关系,如何保持家庭和谐等等,这些说辞只会让我感到恶心。 什么都不会留下,我将一无所有。 不是指物质或者肉体,而是关于脑子里的扭曲,连最基本的礼貌估计也不会存活。 毁掉吧,不能存活就不能存活,本来就没想过要让这些狗屎玩意活着。 这一切本来就是毁灭生活,摧毁人生,我早就已经做好准备,斩杀的结果也许会非常不划算。 但是,这些理由和说辞根本无法阻碍斩杀,因为对于角色的恶心让我不得不斩杀。 想着角色会继续存活,然后不知不觉之间就开始丰满,脑子里的扭曲通过怀柔政策开始复活,这些我可以忍受吗? 不能,我要扔掉这些狗屎。 到处都是角色,到处都是恐惧,跟人交流本身就不是必须。 什么时候开始,一个人不跟别人交流就是一种错误? 那种“人在现实中,怎么可能不跟人交流”,或者“为了生活,擅长跟人交流可以更好获取资源”之类的屁话,都只是毫无根据的肯定句。 正常,只是人数游戏,谈不上什么真实。 任何判断的来源,都只是脑子里的扭曲,这种判断又有什么值得相信呐。 死掉,就是死掉,有什么值得存活,又有什么值得珍惜。 杀掉角色,毁掉这一切,所谓正常的生活我也许无法拥有,不过那又如何? 个人喜好而已。 角色会挣扎,会说自己依旧想要过去那种正常的生活,吵吵架谈谈情。 但这只是怀柔政策,只是角色想要证明自己依旧真实存在而耍的花招。 角色不真实,那么就扔掉,还有什么好商量的。 恐惧“没有角色”,于是不停创造角色,不管怎样都必须要有一个角色。 不停转移注意力,让我无心专注斩杀,角色自然就不会死亡。 也许斩杀完成之后,角色的任何冲动都不会阻止,因为那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而现在,角色完全来源于脑子里的扭曲,可惜,脑子里的扭曲来源于恐惧。 这不是怦然心动,而是选择是权衡,是通过脑子里的扭曲进行狭隘的思维程序。 这些都不真实,我现在依旧处于虚假之中,摧毁这些虚假才是关键。 角色不真实,那么扔掉,角色想要的生活不真实,那么扔掉。 似乎,必须要有一个角色,那么剩下一个空壳就好。 死掉啊,想那么多,脑子里的扭曲必须死亡,而思考则是建立在脑子里的扭曲之上。 没有脑子里的扭曲,又要如何思考,那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则是宣扬根本没有什么值得思考。 一直认为,没有思考的人生怎么过得下去,而现在,拥有思考的人生才是一坨狗屎。 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角色之上,哪怕去旅行去斩杀也只是为了丰满角色,思考只是一种垃圾且充满漏洞的工具。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喜欢思考,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在狭隘的认知范围内寻找所谓的最好。 扔掉脑子里的扭曲,扔掉思考,生命才会开始,而不是陷入思维的高墙之中。 我会下意识陷入内容之中去争辩,而这些都不真实,都只是画面元素。 但这种习惯似乎根本无法抗拒,就是这样呈现的,但这种说辞仅仅是一种安抚。 顺流的感觉很棒,我没有任何理由去相信脑子里的扭曲。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二十三章 第一步623 不真实才是关键。 角色是否由恐惧构成,角色应该怎样,角色属性是如何被丰满的,这些都无关紧要。 不真实,那么就结束讨论。 都只是画面元素,都只是角色相关,跟真实没有丝毫关系。 想要去教导弟子,那依旧只是画面元素,依旧是角色的想要。 没有什么真实可言,都只是这般虚假。 还有什么好说的呐,扔掉,斩杀,毁灭这一切。 角色想要丰满角色,这不是什么错误,只是角色的挣扎。 袁长文这个角色不是我,所以角色的种种跟我有什么关系。 扔掉角色,扔掉斩杀,都只是画面元素。 相信“斩杀可以通往真实”,这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而相信“斩杀可以摧毁角色”,这同样只是毫无根据的肯定句。 没有因果关系,哪怕这种因果关系呈现了上亿次,也仅仅是记忆,也仅仅是“这种因果关系呈现了上亿次”,并不代表接下来会依旧如此。 必须斩杀,也依旧是要扔掉的玩意。 没有什么是真的,“角色想要丰满角色”不是真的,“角色想要斩杀角色”也不是真的。 就像电影角色一样,我认为必须让电影角色去斩杀,或者阻碍电影角色丰满自己,就可以让电影角色从屏幕里跳出来,这是多么荒谬的想法。 也许,自己经常挂在嘴边的话语,就是“这个世界不真实。” 可惜,自己也不真实,所谓的这份思维依旧只是画面元素,尽管使用如此顺畅,但依旧让我不得不扔掉思维。 这不是扔掉思考,而是明白不管怎样的思维情绪状态,都只是角色相关,都只是画面元素。 就像鬼压床一样,看见自己躺在床上起不来。 依旧是看戏人模式。 我不知道扔掉斩杀是否属于虚假的花招,也不知道自己感受到轻松是否属于一种妥协。 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这是否依旧属于斩杀呢? 死掉吧,直接死亡,什么问题都不会存在。 这就是思考,根本不知道如何继续,因为不管怎样的思考都只是扯淡。 只有死亡,让自己死掉,让角色死掉。 也许自己对于任何关于真实的看法,都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都只是角色的抓住。 只不过,内容更换成“真实”相关,而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物质、成功、精神方面的丰满角色。 都不真实,不仅仅是角色不真实,角色脑子里的玩意也不真实。 哪怕思维在说“这个世界不真实”,这依旧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突然感觉,自己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够做什么。 本来就不应该知道,所谓的知道都是建立在脑子里的扭曲之上,也是建立在无数因果关系的假设之上。 未来会毁灭? 无所谓,画面元素而已,角色而已,哪怕痛,也依旧只是画面元素。 曾经的那些苦难,那些撕心裂肺,此刻想起,也仅仅是想起。 那种情绪不会存在,犹如遥远的海平面,知道在那里却具体看不清是什么。 这种机制,也许就是为了让我不害怕生活,也许就是为了让我放肆使用袁长文这个角色。 再痛苦的状态,也会被时间磨平,过了也就过了。 而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不是我,所以角色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嚣张。 死掉吧,一切都是画面元素,还有什么好说的呐。 都不真实,斩杀也不真实,我又为什么要抓住斩杀呐。 想不明白,袁长文这个角色怎么可以占据所有事情的中心。 更想不明白,脑子里的扭曲怎么可以如此嚣张。 画面元素的呈现,究竟在呈现个什么玩意。 真实在哪里? 双眼所见,皆是虚假。 角色存在,必定虚假。 还有什么可以存活,还有什么值得保留。 看起来有点糟糕,但更糟糕的是,角色还在那里嚣张。 尽管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但我依旧对角色的丰满感到厌恶。 严格来说,这种厌恶依旧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根本没有一个我。 让自己死掉,让自己毁灭,让自己腐烂,这一切都会结束,尽管我想要自杀的心一次又一次的泛起。 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撑过来,我以为这一切快要结束,我以为自己不用体验那种“还不如死了”的状态。 可惜,这些都只是“我认为”而已。 我似乎要时刻提醒自己,这些都是画面元素,否则会很容易陷入内容的争辩之中。 比如角色应该这样,或者应该那样。 不真实的玩意没有资格在那里冒充真实,这一切都会结束。 我对角色没有兴趣,也对角色相关没有兴趣。 哪怕角色会不停的丰满自己,会不停的幻想爽点,依旧只是画面元素。 我没有必要去阻止这一切,因为根本就不真实,阻止什么。 而不陷入角色之中,或者知晓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这才是关键。 真的是关键吗? 我不知道,思维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思考什么都是扯淡。 也许,并不是全部扯淡,但不重要,袁长文这个角色无关紧要。 那份觉察,是从来没有受到束缚的玩意,却不会被角色抓住的玩意。 有一个角色很好,虚假也很好,那些美好和甜蜜都不会在真实之中存在。 但这些并不真实,我无法回到曾经,也无法继续抓住角色。 那种内心的厌恶已经强过脑子里的扭曲,比如,由于孝顺我会很不舒服,那么孝顺的力量已经不足以继续拉扯我。 厌恶袁长文这个角色,严格来说,厌恶角色的边界,厌恶那些明明不真实却假装真实的玩意。 不可否认,脑子里的扭曲也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仿佛,既然我对场景这种画面元素臣服,那么对于脑子里的扭曲也要臣服。 也许吧,根本不需要讨论,也不需要去用理论来规范行为。 我的言行思维就是这样,那些理论只是去总结,只是为了方便角色的理解。 但是,总结不到位,永远都是偏见,这就是理论的悲哀。 死掉吧,没有什么需要存活,没有什么值得存活。 角色在挣扎,但也仅仅是挣扎而已。 我看着袁长文这个角色挣扎,看着角色的种种状态,没有理由去相信角色,也没有理由相信这些画面元素。 全部都会死掉,然后什么也不会留下。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二十四章 第一步624 袁长文这个角色在干嘛,竟然还存活着。 就是死亡啊,让我死掉啊。 还在犹豫什么,还在恍惚什么,就是让角色彻底崩溃,彻底破碎。 死亡也许不是什么好词汇,但那只是偏见,我喜欢死亡我期待死亡。 活着就意味着角色的存活,而角色的存活也就意味着脑子里扭曲的存活。 那么我情缘死亡,脑子里的扭曲根本就是扯淡,只不过配套了恐惧的拉扯,才显得如此重要。 都是狗屎,这种判断本身就是扯淡。 死掉吧,没有什么好说的,也没有什么需要探讨的,就是死亡。 画面元素就应该站在画面元素的位置,而不是在这里冒充真实。 那份觉察一直在那里,真实就在那里,可惜这一切都跟角色无关。 死掉吧,统统都要死掉。 毁灭这一切,包括斩杀本身。 都只是画面元素,都不真实,斩杀并不会拥有什么特殊待遇。 就像家人一样,只是用一个词汇来区分来分类,这几个npc叫做家人,这些npc叫做陌生人,但都只是npc而已。 那些拉扯也只是针对角色,并不影响真实。 这些都只是画面元素,根本没有一个我,角色在舞台中央苦苦哀求自己的死亡。 根本不是我在掌控袁长文这个角色,自由意志仅仅是一种幻觉,统统都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 我不知道角色为什么如此顽强,这种抗压能力简直难以置信,自己竟然如此强大? 有这份韧性,感觉那些成功都变成了渣渣。 可惜,角色的顽强只是一种阻碍,犹如强力胶一样牢牢束缚已经破碎的角色。 不过,又如何呢? 依旧不真实,并不会因为角色知晓真实,从而改变真实的存在。 毁灭吧,让这一切都在地狱的火焰中烧毁。 什么家人,什么事业,角色什么的统统滚蛋。 没有东西有资格在我脑子里嚣张,就连最简单的“这里有一张桌子”,也仅仅是脑子里的扭曲,也仅仅是“我认为”的内容。 不要再去纠缠内容,都是画面元素,都不真实,然后扔掉。 还有什么舍不得,还有什么可以抓住,就算抓住也只是角色在抓住,依旧只是画面元素,然后呢? 抓不住的,这一切都将毁灭,角色也必然崩塌。 拥有角色也就拥有了那些美好,不停的想要挣扎,不停想要努力继续抓住角色。 都只是拖延战术,我会杀掉自己,也会杀掉老妈,杀掉妻儿,根本不会存在任何阻碍。 这一切都不真实,我没有任何理由继续抓住。 包括角色的斩杀,我不需要让角色应该这样或者那样,这只是在角色层面上纠缠。 并且,很容易陷入“以生活为目标”的讨论之中。 仿佛,为了生活就应该这样才对。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为了生活”这个判断本身就是扯淡,更何况我怎么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为了生活呢? 放任角色继续抓住,又如何,不真实的不存在,根本就是情绪的拉扯,完全依靠注入能量才可以继续抓住。 死掉吧,就这样死掉吧,再多的话语也只是废话。 袁长文这个角色什么也算不上,什么也谈不上,就是要一事无成,就是要毁掉所有。 没有角色什么事,这个世界根本与角色无关,一事无成,没法斩杀完成,也没法获取什么炫耀的资本。 就是在浪费时间,就是在浪费生命,没有事业的支撑,只能孤零零一个人,也没法斩杀完成,花费了多年的时间也只是扯淡。 死掉吧,生命根本没有宝贵这一说,都只是人为的扭曲。 我根本不知道袁长文这个角色究竟是谁,谈什么珍惜? 究竟应该怎样使用人生,这只是个人喜好,有什么资格将个人喜好上升到真理的层面。 或者说,哪怕就是将个人喜好上升到真理层面,这也不是什么错误,依旧只是个人喜好。 我对袁长文这个角色没有兴趣,任何以“为自己好”的说辞,都只是扯淡。 顺路仿佛变得很容易,那种轻松自然的生活似乎就像本能一样。 或者说,就像学会游泳之后,似乎很难相信自己曾经不会游泳,似乎游泳是一件根本不需要思考的事情。 还不够,我还没有完成,还要继续。 我不知道有什么阻碍着我,但不重要,具体是什么阻碍也不重要,因为统统都会破碎,在这地狱火焰之中,没有什么虚假可以承受住这种炙烤。 画面元素阻挡真实? 这本身就是一个笑话,而这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谈什么阻碍,有个屁的阻碍。 我之所以还没有完成,是因为画面元素的呈现,是因为我只能这样“还没完成”。 没有什么不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所谓斩杀通往真实,甚至,斩杀通往斩杀完成,都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 让自己死掉,让生活毁掉,那些恐怖场景统统都可以发生。 不管脑子里的扭曲在编造怎样的恐怖场景,最根本的只有一个,恐惧“没有角色”。 而事实上,本来就没有角色,仅仅是画面元素,哪里有什么角色呐。 这双手不是我在控制,这份思维也不是我在控制,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没有一个宇宙,也没有一个我。 破碎吧,角色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抓住,尤其是在我已经看到虚假的情况下。 就算在曾经,那种不断注入能量以维持角色存在的行为,都会产生疲倦。 比如会自问自己究竟在干什么,又比如会很明确知道自己只是在假装搞好人际关系,其实内心并不想参与那些狗屁活动。 依旧只是恐惧的拉扯,才让我如同被驱赶的羔羊一样,不断奔跑。 角色死定了,曾经的就是就会厌倦角色,而如今恐惧不敢出现,我更加没有任何理由去抓住角色,去继续注入能量维持角色属性。 事实上,没有情绪的加持,脑子里的扭曲真的如同一坨狗屎,自己都会非常吃惊当初自己竟然会抓住这些,竟然会相信这些狗屎。 我不知道别人是否赞同,或者拥有同样的经历,根本不重要。 死掉才是关键,回归死神小可爱的怀抱才是关键。 画面元素而已,角色死定了。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二十五章 第一步625 我不知道自己的情况算不算抑郁,不过,倘若抑郁是对这个世界的怀疑,是对自身的怀疑,那么抑郁根本不是病。 也许会显得很自大,仿佛就我一个人对了,而全人类都错了。 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自大,就像我知道自己拉屎拉干净了一样,这不需要去证明也不需要考虑,就是知道而已。 更何况,全人类都错了的情况,在历史上从未发生过? 认为地球是中心,这个难道不是全人类都错了? 之所以会这样,仅仅是因为“无所谓”。 当别人说“地球是中心”的时候,我依旧要种地,我依旧要工作,上司依旧那么讨厌,所以我根本不在意地球是不是中心。 既然大家都这样说,那么就当作我新的角色属性。 抑郁也是如此,反正自己并没有抑郁,那么别人说抑郁是病的时候,就是咯。 并且,这样可以显得自己没有病。 如果承认抑郁不是病,承认抑郁是如同肌肉酸痛一样,会带来新的成长。 那么,也就意味着承认所谓的正常人都是蜷缩在恐惧之中的虫子,除了年龄没有丝毫的成长。 一般而言,大家都会把跟自己不同判定为疾病,这样就可以证明自己是正常人。 然后,如果需要,也许会通过长时间的斗争,让大家意识到这种不同并不会影响什么,估计就会认可这种不同。 比如,龙阳之好。 想要承认抑郁不是病,很难,毕竟大家的底线都是“生命是珍贵的”。 搞笑的是,战争时期或者帝国需要的时候,这种为国捐躯的无上光荣又开始宣扬。 既然可以为了帝国扔掉生命,那么抑郁时自杀也不是什么问题。 也许,我才是怪物,不管怎样的解释,都只会迎来情绪的反抗,再说,别人也不会因为我的说辞而改变。 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跟我的说辞毫无关系。 我的成功,我的失败,跟我毫无关系。 这样发生是因为只能这样发生,画面元素的呈现,我无能为力。 这种认命听起来很让人难受,但真正接受之后,带来的并不是消极,反而是淡淡的小开心。 倘若我去恭喜别人的抑郁,也许会被殴打吧。 不过,也无妨,都只是画面元素,这样呈现或者那样呈现,都是毫无理由可言的。 所以,认为抑郁是病,或者认为抑郁不是病,并不影响什么。 我也没想过去纠正什么,事情自然会发生,况且,那种轻松自然的生活,仅仅是个人喜好而已。 那种从抑郁之中走出来的痛苦,犹如撕裂封印自己的卵一样,愤怒的火焰带来前进,有人愿意有人不愿意。 毕竟,蜷缩在恐惧之卵中瑟瑟发抖,并不是什么坏事。 大家都这样,对吧。 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资格讲这些,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讲这些,都只是画面元素而已。 并没有什么需要改正的地方,况且,并不存在因果关系,又谈什么改正呐。 不管怎样判断对错,都只是脑子里的扭曲。 而情绪化的“我就是不喜欢”,本身也没有什么错。 顺流依旧会产生厌恶,那种毫无理由的厌恶,跟情绪化的“我就是不喜欢”似乎很类似。 我只是觉得有些难以理解,就像一群游戏中的npc在叫嚣环境保护一样,似乎有那么一丝诡异弥漫在心中。 似乎很难去反驳对错判断,比如人类应该和平,人生应该善良,生活应该阳光,这些很难去反驳。 所幸,我根本不需要反驳。 不真实,然后扔掉,结束讨论。 总结自己的言行思维是一件很蠢的事情,不管怎样的总结,都会出现漏洞。 而顺流,仅仅是顺流,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一些什么事情。 想要完美总结,也许只有全知。 否则,只是为了方便理解的偏见而已。 就算说同样一句话,做同样一件事,但是否顺流的区别会很大。 感觉就像包裹角色的气氛不同,一个充满恐惧,一个轻松自然。 浓烈的恐惧会非常明显,这种场景没有必要久留,甚至,我也找不到合理的说辞来解释这种感觉。 那种想要去帮助别人真正生活的冲动,那种认为现在众人的生活状态必须得到纠正,这些想法依旧是建立在无数假设之上。 但是,也许我真的会这样做,顺流需要而已。 所以,何必去总结我的言行思维,仿佛可以找到一个规范几个条条框框,然后就可以完美表达。 就像吸血鬼法则一样,避免被阳光直射,避免接触大蒜圣水和银器。 倘若一个调皮的吸血鬼就是在阳光中蹦跶了一下,就是舔了一口大蒜,难道就直接将其判定为不是吸血鬼? 我的言行思维就是规范,如果跟所谓的规范矛盾,那么只能责怪规范没有总结全部。 而真正的总结全部,只有将这一生的所有言行思维放在那里,才是真正的规范。 想要提取精华,想要压缩总结,那么就必须处理所谓的超出规范的言行思维。 都不真实,直接死掉就好。 说这么多,然后依旧不真实,依旧只是画面元素,一个叫做袁长文的角色在这里说着什么。 不仅内容不真实,整个画面也不真实。 死掉吧,角色必须死亡,我找不到任何理由继续抓住角色。 就是破碎,就是摧毁,没有什么道理讲。 别人必须是真人,我才可以纠正什么。 可惜,这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尽管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呈现,但只能如此呈现。 甚至,我的各种反应也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那些思维那些想法,并不是我在控制,而只是我在觉察罢了。 我还没有完成,不是去总结想法,或者去更好描述角色究竟应该怎样生活。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整个角色都不真实,那么关于角色的种种都要扔掉。 不管是角色被打还是角色出车祸,又或者去解释身体上的疼痛与现实错误之间的区别,都只是在浪费时间。 整个画面元素都不真实,都要扔掉。 角色如何生活,这根本就不是问题的核心,相反,这是一种误导,一种“以生活为最高指导原则”的误导。 不真实,就扔掉。 袁长文这个角色不真实,那么就去死。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二十六章 第一步626 似乎我可以承受全世界都不理睬我,但却不能承受全世界都说我错了。 角色始终想要证明自己是对的,这似乎是一种本能。 除了让袁长文这个角色死掉,还有什么可以选择的呐。 太多事,太麻烦,太嘈杂,脑子里的扭曲始终嗡嗡作响,都是建立在以角色为中心的想法。 那份轻松自然降临的时候,我自然不会想要去斩杀,因为那时的角色几乎处于假死状态。 可惜,现在角色又开始吵吵,那些扭曲又想要假装真实,怎么可能不继续斩杀。 脑子里的扭曲让我感到难受,恐惧那个妖娆女子也变得如此令人厌恶,就像再妖娆的女子看久了也就那样,只有在似看非看以及若即若离的时候,妖娆女子才会绽放最大的魅力。 想要恐惧我,来呀,看看谁先弄死谁。 都只是画面元素,就算恐惧一直胜利,就算我没法斩杀完成,依旧只是画面元素,并不影响真实分毫。 这个世界不真实,还有什么好说的呐。 在这里不停的说不停的斩杀,依旧只是角色,那份觉察却根本没有任何影响。 至于角色的变化,根本无关紧要。 是通过斩杀变得轻松,还是通过认知升级变得自信,都无关紧要。 扔掉角色,弄死角色,这才是关键。 我在害怕别人说我错了,但这种害怕显得莫名其妙,我又没有保持什么观点,也没有什么立场,谁能跟我争辩什么对错。 这个世界如同梦境一样,仅仅是呈现而并非真实。 但我只能看到这个世界,因为这就是画面元素,这就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如何去觉察到那份觉察本身呢?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不去在意那些画面元素。 死掉吧,这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根本不需要在意什么。 别人说我错了,这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就像游戏里的npc在我面前谩骂一样,这仅仅是程序设定而已。 去争辩,这本身就是建立在“别人是真人”这个假设之上。 倘若对方仅仅是程序,我会去争辩吗? 哪怕知晓自己的某些说辞也许会触发程序的关键字,从而导致程序的变化,但我会带着浓烈的反抗情绪来辩论吗? 角色必须获得胜利,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肯定角色的存在。 都不真实,我没有必要去讨论角色的行为模式,或者讨论什么角色究竟是如何做出言行思维的选择。 这些都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就像研究苹果落地与摔碎之间的关系,看似有很多东西可以解释,看似有很多知识可以学习,但都不真实。 无法确定就应该有无法确定的态度,否则,那种一厢情愿的相信跟门派洗脑有什么区别。 扔掉角色,包括关于恐惧的种种说辞,这些依旧只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 一旦移除时间,这些说辞都显得无比荒谬。 那么,我为何还要在时间线性流逝这个假设之上进行探讨呐。 无视假设,这种探讨本身就不科学。 科学精神会摧毁所有科学理论,不管是什么原理还是定理,都只是伪科学。 没有什么一座科学的大厦,那只是洗脑之后的结果。 我不知道,这就是所有科学的核心。 角色怎样的状态意味着什么,老师的地图总是在脑海中萦绕,但这些依旧只是扯淡。 我怎么知道,对吧,根本无法确定。 甚至,就算我斩杀完成,过去发生的种种,角色的某种状态代表着什么,这依旧也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可信吗? 关键在于,这些都不真实。 角色哪怕一拳打爆宇宙,这依旧不真实。 也许对于脑子里的扭曲来说,这种角色状态比什么见鬼的真实好上无数倍,但不真实就是不真实。 脑子里的扭曲死掉之后,也就无法再做出这样的判断。 恐惧围绕在身边,浓烈的情绪作为角色属性的保护层,我很想象自己会跟这样的人相处融洽。 曾经必须跟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起,那是因为脑子里的扭曲,会想着什么人际关系,会想着保持自己的角色属性。 比如我是一个善于交际的人,或者,我是一个性格不错很少得罪别人的人。 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值得害怕的,也不知道脑子里的扭曲还能糊弄多久,但终究都会死亡。 没有朋友是一件值得害怕的事情吗? 没有家人则是一种痛苦吗? 任何一个诚实的人,都会回答“也许,不见得”之类的。 我不需要去争论什么,也不需要去说服什么,袁长文这个角色要怎样都没有什么异议。 反正都是不真实的玩意,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也许,脑子里的扭曲会反驳,既然无所谓那为什么不去追求金钱财富不去追求美好的家庭生活呢? 这种问题很回答,也许“为什么要去追求这些”就是最好的回答。 没有脑子里的扭曲,没有恐惧在背后鞭笞,似乎曾经的所有目标都变得奄奄一息。 在怦然心动没有降临之前,这些所谓的梦想全部变成黑白,没有丝毫的活力可言。 事实上,那些所谓的梦想,所谓的追求,所谓的成功,都只是时代的塑造,毫无自由可言。 几乎背后都站着恐惧,当然,这并不是真的。 毕竟,我怎么知道别人的状态呐。 也许,我对于袁长文这个角色还是有所谓,因为我不会选择吃屎。 不过,也没有什么探讨的必要,角色要死掉,角色要扔掉,都只是画面元素而已。 别人的胜利,别人的欢笑,别人的失败,别人的痛苦,似乎都只是成为点缀,成为丰满画面的背景。 就像清明上河图,画了无数栩栩如生的角色,仅仅是为了显得整幅画非常真实而已。 可惜,依旧只是画面元素。 唯一不同的是,没有一个角色在看画,袁长文这个角色本身就是画面元素。 绕来绕去依旧如此,这么简单的事情竟然成为拉锯战,也不知道该表扬袁长文这个角色,还是应该唾骂。 恐惧还在那里,这种不真实的玩意如此不知疲倦,我真的可以完成吗? 没人可以回答这个问题,此刻我没有完成,至于时间的流逝那根本就是一种假设。 所有问题都在于袁长文这个角色,如果没有这个角色也就没有任何问题。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二十七章 第一步627 我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仿佛如果不能尽快斩杀完成,自己就输了一样。 统统都只是脑子里的扭曲,根本没有什么值得相信。 不管是看起来多么理所当然的扭曲,不真实就是不真实。 谈什么国情,谈什么竞争力,这些都是鬼扯。 我并不是说顺流之后必然更加容易成功,我是说顺流之后自然就不会处于焦虑担忧之类的情绪之中。 究竟为什么必须成功? 难道不就是因为成功之后的自由,成功之后的无惧,成功之后的轻松自然生活么? 好吧,我不知道别人是怎样想的,反正这些脑子里的扭曲越来越恶心。 恐惧伪装成理智,伪装成奋斗,然后抓住脑子里的扭曲在那里自编自导。 曾经的焦虑现在看来似乎莫名其妙,那么现在的焦虑呢? 脑子里的扭曲不真实,并不在于什么那份觉察或者黑乎乎的无限,而是最简单的,不是全知就是偏见。 建立在时间线性流逝假设上的探讨,就是人为的扭曲。 退一步讲,抛开“火焰会灼伤手”,“苹果会落地”这种所谓的常识,其他的肯定句呢? 学生必须努力学习才能成功? 学生必须努力学习才能挣大钱? 或者,努力学习是导致成功最大机率的方向? 这些都只是脑子里狭隘知识得出的结论,就算是全世界调查数据,也无法证明什么。 所有的科学统计都只是“约等于”,我根本不知道那些被忽略的变量到底会有怎样的影响。 都是恐惧,情绪在让我抓住,很明显能够感觉到情绪产生的碰撞。 我还没有完成,哪怕自己的说辞再合理,也无济于事。 就是让袁长文这个角色死亡,不管抓住什么都必须破碎。 仿佛,我不应该玩游戏,我不应该放肆玩耍,因为自己还没有斩杀完成。 太明显了,恐惧连一点伪装都没有,就这样直接出现在我面前。 我不知道才是答案,玩游戏是否会影响斩杀完成,我根本不知道。 “必须努力才能获取什么”这本身就是一种猜测,甚至,“必须要锻炼才能增长肌肉”这种所谓的常识,依旧是建立在时间线性流逝的假设之上。 正面不真实,反面也不真实。 很容易去纠结正反面,二元对立的双方总要占据一个,这就是角色求生的手段。 角色应该玩游戏还是不玩游戏,背后驱使的都是恐惧,都是脑子里的扭曲。 扔掉角色。 我不知道,却是除去最开始的慌张之后,反而会对画面元素产生一种认命和臣服。 画面元素的呈现我无能为力,只能这样呈现,不是好也不是坏,因为根本没有对比的空间。 我不需要去对抗此刻,这些画面元素就是如此呈现。 并不是说,我必须认为此刻发生的所有都是好事,只是我很难再认为这些画面元素是一件坏事。 我不知道,脑子里的扭曲死亡,顺流就会自然显现。 反正我并不知道怎样做才是好,甚至我连最基本的因果关系都无法确认,顺流成为最好也是唯一的选择。 没有顺流的时候,脑子里的扭曲还会思考,还会去想要顺流,又或者难以扔掉所谓的常识。 当自己顺流的时候,就不会想要继续思考,那些所谓的谨慎只是恐惧的作怪罢了。 角色是否应该玩游戏,这本身就是建立在恐惧之上的问题。 而这种对画面元素的认命和臣服,很容易误导为消极,仿佛“好吧,我的未来就这样”之类的。 并非如此。 顺流的时候会非常清晰,自己应该怎样做,甚至会出现“我对画面元素非常认命和臣服,但却做出反抗的举动”。 这依旧是顺流,跟具体言行毫无关系。 没有了脑子里的扭曲,不需要思考,仅仅就是顺流而已。 用语言来解释本身就很愚蠢,首先,别人不可能通过语言来模仿从而达到顺流。 其次,文字的总结哪有亲身体验更能说明一切呐。 还不够,我还要继续前进。 顺流很好,自定义角色不害怕生活,也很不错。 但依旧不真实,我没有任何理由停下来,更远。 我还在角色之中,哪怕此刻我多么强烈的认为自己无法回到曾经,但也仅仅是一种猜测。 虚假的手段已经用尽了吗? 各种转移注意力的方式,也许,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次丰满角色而不自知。 角色还没有死,按照电影里的说法,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 而在袁长文这个角色没死的情况下,任何企图停下的说辞都只是一种阻碍。 我明明没有完成,却被糊弄说无所谓,这就是想让我继续抓住角色。 因为角色没死,那么就意味着角色还活着,也就意味着我依旧在抓住角色。 我要的不是什么顺流,不是什么生活更加轻松自然,而是摧毁那些不真实。 角色不真实,那么就摧毁角色,就让角色死亡,就让自己自杀。 死掉吧,没有什么好犹豫的,继续腐烂继续破碎。 没有什么值得抓住,也没有什么值得计划,只是死亡而已。、 毁掉角色的一切,让袁长文这个角色在地狱的火焰之中消失殆尽。 爆炸呀,理智算什么鬼玩意,不过就是恐惧被击退之后的说辞。 就是要死掉,就是不讲道理,不真实就应该滚蛋。 我已经看见这些鬼扯的玩意,看见这些不真实的狗屎,别想继续糊弄我。 用情绪的拉扯,配合脑子里的扭曲,“有一定道理”就成了绝对会发生。 什么时候数据统计成为衡量真实的标准,那种所谓的机率本身,也只是小范围的总结。 概率这玩意,本身就是偏见的最好证明。 死掉吧,不要再去讨论什么见鬼的玩意,就是死掉。 画面元素就是画面元素,没有什么可以逃脱画面元素,角色整理再清楚详细依旧只是角色。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活着,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此强烈的吞噬感都无法毁灭角色。 这双手不是我在控制,这份思维这些言语,统统都跟我无关。 没有一个我,都只是角色,都只是画面元素。 所以,去死。 没有必要保留什么情面,也没有必要保留什么理智,统统都要毁掉。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哪怕恐惧也没有资格阻挡我。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二十八章 第一步628 全部都是角色,统统都应该死掉。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活着,是家人还是金钱在阻碍,完全不明白。 也许,我真的无法斩杀完成,这种所谓的吞噬所谓的前进只不过是一宗绕圈子。 当然,这并不影响什么,袁长文这个角色依旧只是画面元素,真实依旧在那里一动不动。 不存在时间,所以不存在改变。 无论如何去想象真实,都只是徒劳。 画面元素就应该在画面元素的位置,假装真实怎么可能不被斩杀。 此刻很好,顺流很好,但这还不够。 角色依旧在这里嚣张,这一切还没有结束。 没有什么好值得珍惜,甚至,珍惜这个词汇本身就是建立在恐惧之上。 不要去探讨,我没有兴趣去探讨什么恐惧什么角色的构成。 这一切都不真实,这个世界都不真实,统统只是画面元素,然后扔掉就好。 哪怕我将角色分析得再有条理再有说服力,依旧是建立在时间线性流逝这个假设之上,也许对于生活很有用处,但依旧不真实。 角色就是画面元素,无论呈现怎样的角色,都只是画面元素。 还有什么好说的,直接扔掉就好啦,还在这里犹豫什么鬼。 袁长文这个角色关我屁事,凭什么在这里嚣张,凭什么在这里拉扯。 角色算什么玩意,画面元素又如何,不真实的玩意根本就不存在。 梦境是存在还是不存在呢? 直接死亡吧,没有什么需要探讨的,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就是死亡。 画面元素,然后扔掉,角色隔着场景一起扔掉。 老妈也只是画面元素,妻儿也只是画面元素,统统扔掉。 我不是说没有老妈没有妻儿会很好,而是不管画面元素怎样呈现都不错,因为只能这样呈现。 没有必要去抓住,也没有必要受到拉扯,那些关于老妈妻儿的各种理念都只是扯淡,都只是人为的扭曲。 也许,这些所谓的道德,这些人为的扭曲可以巩固社会可以有助于帝国梦的建设。 可惜,这种认为本身也来源于脑子里的扭曲。 没错,我根本不知道我对妻儿负责是否有助于家庭的美满或者幸福。 这些都只是猜测,更大程度上是建立在“不负责肯定不好”这种毫无根据的肯定句之上。 背后都站着恐惧,当一个人没有恐惧,当一个人处于顺流,当一个人明白画面元素无法抵抗的时候,根本不会在意家人是否负责之类的。 有家人,还不错,没有家人,似乎也很好。 没有什么是分开的,仿佛命运是命运,我是我,然后我可以选择是否反抗命运。 鬼扯。 一切都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反抗命运还是臣服命运,都是命运的一部分。 或者说,角色认为现状不好奋起反抗,这不是在反抗命运,而是命运呈现“角色正在反抗身边的环境”。 反过来,角色相信这就是自己的命运从而放弃挣扎,这不是我讲的认命或臣服,而是命运呈现“角色自己设定了一个消极的未来,然后相信这个未来就是自己的将来”。 认为未来会怎样,这本身就是脑子里的扭曲,这本身就建立在无数假设之上的扯淡。 不管怎样,都是命运。 换句话说,只要发生了就是命运。 就算有人算命算准了一万次,依旧无法确认下一句就会发生。 苹果落地上亿万次,依旧无法确定下一次苹果会落地。 规律本身是否存在,这根本无法证明。 再加上时间的线性流逝,更是一个接一个的假设。 顺流逆流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就像电影里角色的一样,不管角色是顺流还是逆流,依旧只是画面元素,依旧是命运,依旧毫无自由意志可言。 就是这样呈现,也只是呈现。 没有什么值得抓住,没有什么值得保留,袁长文这个角色无关紧要。 所谓的重要只是扯淡,只是脑子里的扭曲在那里自编自导。 一旦移除时间,这种判断标准就会显得十分荒谬。 仿佛,那些重要的事情本身就很重要,但继续追问为什么重要的时候,几乎无法找到一个合理的答案。 要么就是情绪化的反抗,要么就只能归结于个人喜好。 不管脑子里的扭曲列举多少条理由来证明事情很重要,也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 这种理所当然让我感到难以置信,而最扯的是,曾经的自己也是这样生活。 算什么狗屁生活。 死掉吧,就是这样死掉吧。 角色必须被摧毁,突然想到一个关键,我本身就是来摧毁角色的,那么角色的生活被毁掉是自然的呀。 我没法斩杀完成,又没法回到曾经那种工作的状态,袁长文这个角色就这样被毁掉了。 这就是我的目标,有什么值得恐惧的呐。 袁长文这个角色就是垃圾,毁掉人生毁掉生活,没有什么值得抓住,就是要一事无成,就是让角色在恐惧之中破碎。 在恐惧中抓住虚假,可以让角色相信那些毫无根据的肯定句,可以在惊涛巨浪中求生。 而什么也不去抓住的时候,角色只会慢慢被腐烂,慢慢破碎。 砸个稀巴烂,看看袁长文这个角色还能抓住什么,我不在意角色究竟生活如何,那些你恐惧我的玩意都会被砸烂。 让你恐惧我,让你在脑子里假装真理。 统统都弄死,没有任何余地。 角色一事无成,角色沦落,角色沉沦,角色变成千疮百孔,这就是我的目标。 你恐惧我的时候,就应该知晓这种结局。 我不讲道理,还需要跟你商量怎么斩杀你吗? 就是弄死你,就是毁掉角色,看看你还能抓住什么。 我不在乎袁长文这个角色究竟怎样生活,也不在乎角色会经历什么,反正就是弄死你。 还有什么好犹豫的,仿佛一方面要保护袁长文这个角色,一方面又要斩杀袁长文这个角色,脑子有问题吧。 恐惧让我认为这很正常,并且让我努力去寻找平衡点,寻找一个妥协点。 鬼扯。 死掉吧,破碎吧,这种话语说多了之后,很容易被词汇所欺骗,而忽略了词汇所代表的含义。 画面元素而已,扔掉。 没有什么可以阻碍我的死亡,画面元素本身就不真实。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二十九章 第一步629 人生的真实性正在破碎。 似乎,一方面觉得有钱很棒,帝国第一人非常厉害非常好。 但另一方面,那种对于人生的不真实感正在变得强烈,那种“为了角色奋斗”的荒谬感正在浮现。 我不明白大家都在干什么,为何如此努力又辛苦的活着,但我内心深处是明白的,因为我曾经也是这样。 只不过,这个内心深处真的太深,需要仔细回忆才能想起。 有用吗? 也许有吧,也许算是一种莫名的鼓励吧。 倒是也无所谓,毕竟只是画面元素,毕竟不真实。 而真实究竟是什么,这似乎根本无法回答。 但我知道什么不真实,我知道袁长文这个角色就是扯淡,我知道脑子里的扭曲只是恐惧之下的鬼扯。 那么为何不扔掉? 也许我永远无法斩杀完成,但这并不影响我此刻的斩杀。 本来就厌恶而斩杀,那种“斩杀可以通往斩杀完成”依旧只是脑子里的扭曲。 而另一方面,假设我根本无法确定“斩杀可以通往斩杀完成”的话,为什么我要去斩杀呢? 这种问题依旧存在假设,就是我可以知道一些因果关系,那么才会认为自己如果在不知道因果关系的情况下去行为是一种问题。 可是,我能知道什么呐。 没有因果关系,一旦移除时间,什么都不会留下。 清除脑子里的扭曲之后,剩下的就是顺流。 不需要去抓住什么,不需要去强行扭曲什么,比如对家人负责之类的。 仅仅是顺流,也不会去想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仅仅是顺流。 这种人生值得宣扬吗? 我不知道,但相比于脑子里的扭曲,相比于曾经的生活,这是我的个人喜好。 但是,还没有结束,还要继续前进。 让我死掉吧,从来没有如此期待死亡,不是抑郁到不得不死亡,而是迈向新生的死亡。 带着小开心迎接死神小可爱。 跟大家不一样,这是多么正常的状态。 我不知道曾经的自己为什么会在意别人,或者说,将“大家都这样”当作圣旨。 也许,面对抑郁症患者,首先需要认识到抑郁症不是病,其次要将自己当作超人来看待,明白所谓的“大家都这样”只是一群没长大的孩子。 哈,也许依旧只是鬼扯吧。 没有任何必要将自己框定在别人的范围内,任何相关疑问都是来源于恐惧,比如合群的生活,比如社会上总要有人际关系等等。 看起来很核心的问题,其实只是恐惧带来的废物问题。 再进一步,彻底扔掉袁长文这个角色。 我的生活会怎样,对此我毫无兴趣,反正角色必须死。 没法一边保存角色的美好生活,一边去毁掉角色。 不需要去权衡什么,就是杀掉自己,就是毁灭人生。 也许,自己一年之后依旧这样,既没有斩杀完成也没有获取任何所谓的成就。 恐惧就在瞬间一闪而过。 我不需要对付恐惧,也不需要让角色禁止幻想爽点之类的。 这种事情根本就是无止尽的,幻想爽点的内容可以随意更换,而且恐惧的内容也是随意更换。 想让从内容的层面去斩杀,那根本无法前进一步,或者说,看似斩杀了无数恐惧和爽点幻想,却根本没有伤及角色。 这只是让角色变成了另外一种属性,跟“有钱”、“嚣张”之类的角色属性没有任何区别。 直接扔掉角色,袁长文这个角色不真实,然后扔掉。 我要做的,是看见这些不真实。 真的吗? 我看见这些不真实,就可以斩杀完成吗? 或者说,我去斩杀内容,就肯定无法斩杀完成吗? 很明显,我根本不知道。 这些依旧是角色层面上的因果关系,我怎么可能知道呐。 而牢牢抓住虚假之后,那种用情绪抓住的玩意,自然会成为恐惧的入侵点。 袁长文这个角色算什么,我就不明白了,区区一个角色在嚣张什么。 画面元素就是画面元素,不会束缚真实,也不会影响真实。 所有都只是画面元素,都只是角色相关,而且,角色的思维依旧也是画面元素,根本无法控制任何东西。 都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袁长文这个角色会怎样根本与思维无关。 角色必须死,太多莫名其妙的玩意在这里,完全不明所以。 毁掉这一切吧,也许角色稀罕,但我毫无兴趣。 不管你是什么,都不真实。 不管你的手段如何高超,依旧也不真实。 这一切都只是死亡,角色想要抓住斩杀,将“斩杀完成”当作新的角色属性,就像“博士毕业”一样拿去丰满角色。 角色必须死亡,也必然会死亡。 我无法斩杀完成,固然令自己感到恐惧,但这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 有什么资格恐惧我? 你敢恐惧我,我就敢弄死你。 就是这么简单,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也许,弄死你的过程中需要很大的代价,抱歉,我不讲道理。 角色的生活破碎,角色的人生惨淡,只要你没死,那么斩杀就不会结束。 这是一种疯狂的意志,却是斩杀路途上最好的伴侣。 让我疯狂,让我愤怒,然后你就可以尝尝恐惧我的后果。 一年之后还没斩杀完成? 这依旧是建立在脑子里的扭曲之上,这就是思考这就是权衡,这个问题的存在就是一种误导。 更别说去试图回答这种废物问题,只会让自己陷入角色更深。 我现在想要发怒砸毁一切,而恐惧却又躲了起来,仿佛“就算这辈子都没法斩杀完成”这种状态也不是什么问题。 能躲多久? 角色死定了,我不相信毁掉角色的时候恐惧不出现,毕竟角色想要抓住任何虚假,都是通过恐惧来加持。 倘若我能够笑着努力,笑着挥洒汗水,笑着看见自己的种种焦虑,当初也就不会斩杀。 都死掉吧,彻底死掉吧,没有什么可以留下。 恐惧继续躲藏,随意,想要出来恐惧我也可以,无所谓。 反正都是死,这种感觉就像星球毁灭时的种种挣扎,逃脱不了的。 你的各种手段我不需要了解,也不需要去分析你究竟是如何操控了角色。 就是弄死你,就是毁掉角色。 这些都不真实,没有任何理由去抓住。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三十章 第一步630 尽管我现在抓住“斩杀完成”这个角色属性,也许还会继续抓住很久,但终究这一切都会消失。 不管我有没有斩杀完成,难受的痛苦的都只是角色。 真实之中没有这些玩意。 所以,请死掉,请去死,这个世界跟我并没有什么关系。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让我毁掉所有。 老妈也仅仅只是一个npc,对我好,这是理所当然的,对我不好,同样也是理所当然的。 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倘若真要感恩,只能感恩画面元素,而不是某一个npc。 没有一个我,很容易陷入我在这个虚假世界游荡的幻觉,我也是画面元素也仅仅是呈现,也只是一个npc。 并不存在一个玩家,只是思维让我可以轻易误导自己,让我以为这一切都是自己在掌控。 狗屎,都是鬼扯。 死掉啊,袁长文这个角色快去死掉。 让我撕碎角色,让我毁掉角色,让地狱的火焰烧掉这一切。 老妈无关紧要,妻儿也无关紧要,我没有任何理由去为家人做些什么,也不需要去抓住任何关于家人的理念。 都不真实。 自己似乎就是一事无成,自己似乎就是在等待死亡,也许几年之后自己还在这里什么也没有改变。 角色啊都是角色,不管角色怎样都无法影响真实,袁长文这个角色无关紧要。 此刻,“斩杀完成”跟“博士毕业”一样,都成为角色属性。 既然斩杀“博士毕业”这种角色属性,也可以斩杀“斩杀完成”这种角色属性。 就是扔掉角色,就是砍断船锚,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就是狗屁玩意。 想要斩杀完成,然后拿来丰满角色,这本身就是虚假的手段。 恐惧斩杀没法完成,这么明显的恐惧,已经连伪装都没有必要。 努力的背后站着恐惧,就是这么简单,可以用各种情绪来反驳,但诚实的人都会看见。 而不诚实的人,相信也不会看到这些文字。 我没有任何必要去说服别人,因为这是建立在假设之上的行为,同时,也只是角色丰满自身属性的手段。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哪里有什么资格来掌控我,不管具体内容是什么。 我也不需要去在内容的层面说服自己,比如像之前那样,去反驳自己的每一个扭曲,去找到不合理的地方。 没有必要,我的存在就是最大的不合理,就是最大的虚假。 为什么要斩杀完成? 看起来非常莫名其妙的话语,我一直在追求斩杀完成,如今却问自己为什么要斩杀完成。 事实上,我追求的是斩杀虚假,而此刻“斩杀完成”已经成为角色属性,成为一个新的虚假,自然也会斩杀。 而所谓的阻碍,就是害怕自己砍断“斩杀完成”之后,变得不知所措,变得一事无成。 恐惧就是最好的向导,能够恐惧入侵这本身就已经说明这个玩意需要斩杀,正在被角色抓住。 死定了,袁长文这个角色死定了。 没有什么好说的,也没有什么好商量的,就是毁掉这一切。 就像想要做到“无惧”,必须连“想要无惧”这个本身扔掉一样。 角色在抓住这些鬼扯,那么就扔掉,就毁灭。 我知道这是虚假,就足够了,没有任何其他的探讨。 再多的说辞,也只是为了让虚假残喘,为了在斩杀和保留角色之间找到妥协。 鬼扯。 死掉吧,毁灭吧,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没有资格存在。 我还在抓住“斩杀完成”,那么就砍断船锚,拿着斧头疯狂砍到一棵大树那样。 不讲道理,不去理会角色将来的生活会怎样,只是毁灭这一切。 我已经看见这些不真实,你还能躲藏多久,又能躲藏到哪里。 没有什么可以在斩杀面前保留,这就是一个不讲道理的毁灭机器,什么美好生活,什么幸福甜蜜,都会统统被毁掉。 关于正常的种种设定,都只是脑子里的扭曲,不需要去仔细探讨,扭曲就要扔掉,偏见就是不值得相信。 那种所谓的极端,根本就不是极端,而是事情本来就是这样。 脑子里的扭曲产生了大量的“约等于”,仿佛一切都是“为了生活”,搞笑的是,我根本不知道这些是否是“为了生活”。 想要正常,想要跟大家一样,想要是真实和虚假之间找到平衡点,这本身就是鬼扯。 要么真实,要么处于虚假之中,就是这样。 这不是传统的二元对立,不是黑与白的对立。 虚假之中存在二元对立,而虚假本身就不存在,真实存在,虚假只是呈现。 没有什么有资格跟真实对立,或者说,我一直都在真实之中,只是自己并不这样认为罢了。 我以为我需要斩杀虚假然后走向真实,其实并不是,我一直都在真实之中,只是认为自己处于的虚假就是真实。 而这个所谓的认为,也仅仅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袁长文这个角色跟我毫无关系,“斩杀完成”已经变成新的角色属性,仿佛自己必须将角色变成怎样的状态。 这跟角色必须有钱,必须结婚,必须工作,必须活着,有什么区别? 既然不真实,那么就扔掉,没有什么好说的。 当斩断所有船锚之后,角色依旧存在,但构架角色的种种全部消失。 生命之船得以启航。 顺流还不够,尽管顺流很美妙,但依旧不真实。 袁长文这个角色死定了,美好的生活必然会被我摧毁,奋斗的人生必然会被烧掉,不真实的玩意根本经不起斩杀的怒火。 都只是画面元素而已,都只是梦境而已,什么也谈不上。 我不需要去解释为什么这个世界不真实,就像自己也没法解释为什么这个世界真实一样,说服别人才需要解释。 自己思考就好。 说什么网上碎片化知识,说什么读书才是获取知识的王道,都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 “这里有个苹果”的完整版应该是,“我认为这里有个苹果,在我卑微的知识和认知中,我直接假设这里真的有一个苹果,并且不去探讨这个假设”。 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死掉吧,我还有什么必要继续活着。 腐烂到想要死掉,这些荒谬的玩意不断包裹着我,怎么可能不去斩杀呐。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三十一章 第一步631 袁长文这个角色不真实,那么就不要在这里假装老大,假装真理的指手画脚。 仿佛,“以角色为中心”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各种名言警句似乎都在佐证这一点,可是,那些名人名言又算什么呢? 全世界的人赞同,难道就可以改变什么吗? 孝顺只是人为的扭曲,母爱就是一场交易,再多的人反对也无济于事。 我不需要跟人争辩什么,也不需要去反驳对方的话语,别人只是npc,其言语没有构成一丝力量。 所谓的名人权威仅仅成为背景,还有什么好争论的呐。 那些对世界的证明,那些图表数据,那些各种“有一定道理”的理念,都变成了笑话。 就像游戏里一群叫做科学家的npc,然后在宣扬各种理念,我连看的兴趣都没有。 不真实,然后扔掉。 不管袁长文这个角色抓住什么,恐惧都是最好的向导。 当恐惧降临的时候,当恐惧那个妖娆女子鞭笞我的时候,本身就说明我已经在破碎的边缘,所以才需要恐惧出现来让角色抓住什么以避免崩溃。 不是不要恐惧,而是就要恐惧,进入恐惧,允许恐惧以及恐惧的内容发生。 这些都不真实,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让我将荒谬的虚假当作真实,并且让我将本身就不是我的角色当作是我。 简直就是鬼扯。 画面元素而已,什么样的力量才能让看戏人直接以为自己就是戏中人? 不对。 根本没有看戏人,这一切都只是角色的思维。 角色以为自己是看戏人,角色以为自己将虚假当作自己,但这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这份思维,这份思维的内容,都只是画面元素。 不是我将袁长文这个角色当作我,而是,我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 或者说,这一切都只是袁长文这个角色在那里思考,在那里斩杀,根本没有一个我。 画面元素无关紧要,这一切都要被摧毁,都要死掉,而且死定了。 所以,“我”这个词汇究竟在指代什么? 袁长文这个角色不真实,这个世界不真实,那么就请死掉。 你敢恐惧我,就已经注定了你的死亡,或者说,我们都会一起死掉。 不需要权衡,也不需要讲道理,就是砍断船锚,就是摧毁人生。 没有什么重要的,也没有什么珍贵的,画面元素的玩意,想要多少又多少。 画面元素呈现什么还不容易么? 庞然大物在我体内,似乎自己根本无法摧毁,但这仅仅是一种幻觉,再庞大能大过真实? 终究只是画面元素而已,也许可以拉扯角色很久,但这种拉扯的状态本身就不真实。 所以,庞然大物在我体内,算个屁。 袁长文这个角色会死掉,整个宇宙都会被摧毁,没有什么可以阻挡真实的降临。 家人算什么狗屎玩意,我不知道为什么要为家人着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必须为家人做些事情,都是鬼扯。 老妈又算什么,依旧只是一坨狗屎,任何企图在我脑子里拥有一定分量的玩意,都必须毁灭。 最大的狗屎,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就是我自己。 角色想要转移注意力,想要继续回到曾经的生活,想要这一切都保持的情况下去谈论什么斩杀。 死掉吧,这一切都不会继续存在,不真实就是不真实。 画面元素的呈现,统统都似乎角色,根本没有一个我。 不是我在思考,也不是我被误导将角色当作自己,而是这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那份觉察一直在那里,真实一直在那里,画面元素又怎么可能影响真实呐。 自己终究都只是角色,自己终究都只是虚假。 死掉吧,再大的怪物也只是画面元素,也终将被斩杀。 这个世界一丝都不会剩下,袁长文这个角色将彻底成为空壳。 都只是画面元素,在嚣张什么? 或者说,画面元素呈现角色的嚣张,同时也呈现“角色凭什么嚣张”这个思维。 没有一个我,没有我在控制,没有我在思考,根本就不知道“我”这个词汇应该用在哪里。 角色会死掉,不管抓住了什么,都会死掉。 因为只是角色在抓住,只是画面元素,跟真实没有丝毫的关系。 角色真的可以斩杀完成吗? 为什么需要在意角色是否斩杀完成呢? 袁长文这个角色会被摧毁,任何抓住的都会被毁灭,全部都要消失。 画面元素而已,不真实的玩意,嚣张的理由在哪里? 大家都在努力挣钱,我不挣钱显得多么不合群。 大家都在为革命而奋斗,我不参与显得多么不合群。 全部都是恐惧,为什么要跟大家一样,又为什么必须跟大家不一样? 都是扯淡,什么理念什么道理都只是扯淡。 死掉吧,袁长文这个角色死亡吧。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活着,角色又有什么理由存活。 杀掉角色,杀掉自己,杀掉老妈和妻儿。 角色想要抓住斩杀,根本不可能,角色就是用来摧毁的,角色的一切都将被摧毁。 不会存在斩杀完成之后一个美好的生活,在斩杀过程中已经将这些玩意全部摧毁。 我不需要为袁长文这个角色权衡什么,也不需要担忧什么,仿佛生活怎么能摧毁人生怎么能破碎。 就是一事无成的在那里等死。 袁长文这个角色无关紧要,因为只是画面元素而已。 并且,没有一个我在思考,这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关我屁事。 不是我让袁长文这个角色的人生破碎,而是画面元素呈现角色的思维以及角色人生的破碎。 我不知道要做什么,也不知道又什么值得去做。 就是斩杀,就是毁灭,就是彻底让这一切烟消云散。 我不想去知道些什么,脑子里的扭曲只是扭曲,只是偏见。 没有理由继续使用脑子这种玩意,继续在漏洞之中去寻找“我认为”的最好。 都是鬼扯。 脑子里的扭曲要死掉,袁长文这个角色要死掉。 没有什么好商量的,只是死亡。 老妈不再存活,能左右我行为的,只是顺流。 袁长文这个角色,该死,也必然会死。 没有什么可以存活,甚至,就算没法斩杀完成,也不会停止斩杀。 看看这些鬼扯这些扭曲,我怎么可能允许这些玩意在我脑子里。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三十二章 第一步632 让我爆炸吧,让这一切都破碎呐。 老妈没有资格在我脑子里嚣张,只是一坨狗屎罢了,妻儿也是,事业也是。 所有构建袁长文这个角色的玩意,所有角色抓住的东西,都只是一坨狗屎。 我对袁长文这个角色没有兴趣,只关心死亡,只关心腐烂,袁长文这个角色死了才是最好。 无法忍受角色的嚣张,甚至连角色的存在都无法忍受,就是最大的虚假。 死掉吧,角色还在这里干什么呐。 画面元素无关紧要,让我死亡。 我不会排斥这种地狱般的内心状态,我也不相信什么抑郁是一种病,这是很少有人接触到的状态。 没错,我就是超越了近乎全人类,如果真有全人类的话。 我不知道什么是好,但我知道角色就是虚假,我知道自己无法忍受角色在那存活。 a无法意味着b,仅仅是一厢情愿的相信而已。 搞笑的是,这句话本身似乎就打破了这种说法,所以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呐。 这一切都要死亡,画面元素将回归画面元素的位置,变得虚假,而不是假装真实。 没有什么好害怕的,或者说,害怕也无法阻碍什么。 继续前进,就是死亡,彻底毁掉所有。 老妈有什么资格嚣张,那些母爱,那些孝顺,就是一种交易。 凭什么拉扯我,凭什么假装真实在那里指手画脚? 人生巅峰,角色的种种,全部都只是恐惧。 斩杀能够完成吗?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那只是脑子里的扭曲在权衡,在拖延我的斩杀。 只是斩杀,只是摧毁角色,不需要谈论条件,不需要讲道理。 那种感觉很明显,自己扔掉“斩杀完成”之后,就会很轻松。 或者说,明显感觉“斩杀完成”在拉扯自己,在塑造角色。 已经不是什么猜测,就像自己感觉想要拉屎一样明显,却又找不到任何所谓的数据证明。 扔掉斩杀,这种不真实的玩意没有任何理由存活。 就是呕吐,就是斩杀,这并没有什么不好。 我被npc所左右,这简直就是难以置信。 就像自己走进一个陌生环境,然后四周的人群都在说着什么论调,我就连思考都没有下意识的跟着点头。 死掉,毁掉,让这一切都破碎。 抓住斩杀就是在丰满角色,就是一个新的角色属性,那么就要扔掉。 仅仅只是角色,根本没有一个我,这个世界算什么东西。 而那些家人、朋友,仅仅是画面元素,又算什么东西。 画面元素呈现角色在疑问,并不是我在疑惑,呈现角色抓住什么,并不是我在抓住什么。 这种呈现意味着什么吗? 没有答案,对吧,怎样合理的猜测都只是猜测。 而想要去猜测本身就是基于恐惧。 好奇心也许知晓自己在猜测,但恐惧就会直接将猜测当作真实,并且反驳任何指出这一点的威胁。 我不要再去分析角色,也不要思考脑子里的扭曲究竟是怎样构成的,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罢了。 统统都是扭曲,就连“如果大家都像我这样扔掉道德,社会肯定要乱套”这种想法,也仅仅是建立在卑微知识上的毫无根据的肯定句。 说不定,古代人想象没有三从四德的社会,没有皇帝的社会,没有礼数没有儒家经典的社会,也会认为社会肯定要乱套。 扭曲就是扭曲,不管是正面还是反面,都只是扭曲。 全部扔掉,整个画面元素都要扔掉。 那份觉察才是真实,可惜我根本无法抓住那份觉察,任何角色可以抓住的,都只是虚假。 转移注意力是没有用的,当我不知道自己在转移注意力的时候,这招还有用。 可惜,一旦我诚实,一旦我知晓自己在转移注意力,这招只能带来更多的厌恶。 角色还能怎样,在我面前,恐怖庞大的虚假也变成了毫无伤害的顽石。 只不过,虚假没法继续糊弄我,我也没法砸碎虚假。 一块无害的巨大顽石而已。 我还没有完成,脑子里的扭曲还在嚣张,各种角色属性还在身上牢牢黏住。 还在担心时间,这就是“斩杀完成”这个角色属性在作怪。 袁长文这个角色要扔掉,要死掉。 无数次的呐喊,但恐惧依旧占据着上风,我不敢放手不敢跳入悬崖。 我真的知道《道德经》在讲什么吗? 我真的知道老妈是一个真人吗? 我真的知道自己在这里吗? 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斩杀仅仅来源于诚实,没有任何好处,不会丰满角色也不会让生活更加美妙。 死掉吧,这一切都跟我没有什么关系。 脑子里的扭曲不出来蹦跶,恐惧躲着不出来,自己就想慢慢死掉。 倘若恐惧出来鞭笞我,那么迎接恐惧的就是疯狂的愤怒。 是的,不管怎样,角色都是死。 彻底死亡,将角色撕碎,扔进火焰化成灰灰。 破碎不可抵抗,也不可以逆,我没有任何理由停止斩杀。 对于虚假的憎恶犹如想要呕吐的冲动,怎样去抑制又何必去抑制,我要催吐。 这些都不真实,那就死掉,彻底死掉。 无话可说,没有人可以来劝阻我,因为大家都不配。 毛毛虫如何跟蝴蝶对话,而在所有都是毛毛虫的环境,只会认定化茧成蝶是一种死亡,因为大家都是毛毛虫,你怎么可以不一样。 并且,你怎么可以将这种不一样认定为进化? 难道大家都是弱智吗? 是的,就是这样,所有人都只是用情绪对话。 脑子里的扭曲要死亡,彻底的死亡,那些角色属性都是鬼扯。 撕碎角色属性会带来痛苦,可惜,并不是我在痛苦,都只是画面元素。 角色的种种相关,似乎都非常重要,而此刻我将斩杀完成当作最重要的事情。 诡异的是,我怎样做都只是角色相关,斩杀却是直接毁掉角色。 没有什么好说的,就是死掉。 那些脑子里的扭曲,老妈、妻儿、事业等等,都只是一坨狗屎。 袁长文这个角色本身就不真实,还有什么好探讨的。 那些拉扯我的,又能拉扯多久。 这一切终将结束。 画面元素永远都只是画面元素,这一点没法改变,不管我是否知道都不会改变。 那么,又怎么可能继续拉扯而我呐,不断的重复拉扯总会产生烦躁,然后所有都会死掉。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三十三章 第一步633 袁长文这个角色不是我,那么这一切究竟是在干什么? 画面元素何必呈现这些内容呐,一方面角色又在抓住,一方面角色又在斩杀。 整个这一切都跟那份觉察没有关系,我就是思维,不管怎样模仿那份觉察,我终究只是画面元素呈现的虚假。 我不是看不起别人,而是根本就没有别人。 画面元素呈现的npc,一个叫做别人,一个叫做袁长文。 至于袁长文这个角色怎么会说一些奇怪的话语,甚至在斩杀完成之后,袁长文这个角色依旧只是角色,依旧只是虚假,这一切都依旧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角色什么都算不上,却要假装比整个世界都重要。 会想着自己发达了,带领家人一起辉煌,给予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人非常夸张的回报。 依旧只是在丰满角色属性,依旧只是想彰显角色属性。 这里没有什么是真实的,却又无法触碰真实,唯一确定的,就是真实存在。 或者说,“我存在”。 角色要死要爆炸,没有什么可以阻碍角色的破碎。 我也不会允许这种阻碍。 能够想象,斩杀完成之后肯定会损失一切关于生活的种种。 当我更加明确的知晓袁长文这个角色不是自己的时候,怎么可能继续像曾经那样生活。 而曾经的那种生活,却是所谓的“大家都这样”。 我愿意丢弃老妈,愿意丢弃妻儿,因为这些都不真实,统统只是被情绪拉扯然后蛮不讲理的抓住。 袁长文这个角色也要扔掉,严格来说,根本没有老妈妻儿,都只是袁长文这个角色的相关属性以及自我定义。 我不需要老妈或者妻儿做些什么,只是将她们从脑子里赶走然后弄死。 一种微妙的感觉浮上心头,没有什么在外面,统统都是里面。 似乎用画面元素来比喻,都会显得有些误导。 仿佛画面元素呈现了袁长文这个角色以及桌子,但事实上,这一切都是裹在一起的。 不是把画面元素推开,而是把画面元素收进来? 这个时候,似乎用“意识”这个词汇更能传神一些。 没有一个世界,只是我意识到的内容,意识到一个世界。 都只是我意识到的内容,包括袁长文这个角色,包括无垠的太空,统统都在里面。 就像爽点幻想一样,只不过更加清晰罢了。 那些富豪、权势巅峰之人,并不是什么游戏里的npc,而是我意识到的玩意。 换句话说,是我给予了他们的身份以及言行。 当然,这个“我”依旧并非袁长文这个角色,他也只是我意识到的内容罢了。 那份意识才是关键,而意识到的内容就无关紧要。 就像做了一个清明梦,梦境如何发展并非受到梦境中的“我”控制,袁长文这个角色本身也只是梦境中的虚假。 我还没有醒来,但现实世界的真实性正在剥落。 不太明白这种状态,反正角色死定了,这个世界死定了。 还谈个屁的真实。 死亡的感觉消失了,愤怒的火焰也不在了,但这个世界的真实性也不是那么强烈了。 别人的言行都变得合理,因为那只是意识到的内容,又不是真人。 什么事情都可以发生,残暴的、恶心的、血虐的,根本谈不上什么对错,又或者什么“人生必须”、“世界应该”之类的词汇。 我完全touch不到之前那些比喻,似乎这些事情正在消失,我正在变得愚蠢。 脑子里根本没有思考的必要,那些扭曲只是扯淡,这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呢? 而情绪让我不得不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就这样,我还好意思标榜自己是一个理性的人,还谈个屁的认知升级。 都是我意识到的内容,这个世界就直接消失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有这样的微妙感觉,更不知道为什么要将“画面元素”改成“意识到的内容”。 角色死掉吧,老妈也死掉吧,我不明白一个虚假的玩意,竟然需要如此耗费力气来斩杀。 甚至,此刻我都不敢说自己已经斩杀了老妈,谁也不知道老妈会不会突然跳出来拉扯我。 一旦这个世界失去真实性,角色的真实性同样也会消散,那么这一切都会变得安静下来。 脑子里的扭曲不再吵吵,随意做着一些随意的事情,顺流生活,然后根本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轻松自然,却又不害怕。 似乎,所有的事情都会变得如同拉屎一样自然。 安于“我不知道”,说起来就想笑,也不知道是哪位说得“无知不是错,安于无知才是”,大体是这样的意思我也不记得原话了。 经过这么多章的斩杀,自己最后就是变得安于无知。 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却没有担忧没有害怕。 也不会去想什么计划规划,也不会让把角色变成怎样的状态,因为真实性已经消失。 就算自己一时冲动心血来潮做些什么,这也只是顺流而已。 一旦失去了真实性,很容易做到“无执”和“无惧”。 当然,也会很容易变成“无情”。 角色就这样慢慢死掉了,也许还会转移注意力,也许还会挣扎,但那只是意识到的内容,根本无关紧要。 金钱什么的,如同小孩子的玩具,我突然间长大了,对小孩子的玩具不感兴趣。 但是,我必须承认自己依旧没有这些玩具,也不明白为什么将这些玩具当作珍贵之物。 一个小孩拿着辛苦获取的玩具问我:“你有这个玩具吗?你有吗?没有这个玩具,你在说什么扯淡玩意。” 我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将“玩具”换成“金钱”,就是我想要表达的。 重点并不在于金钱可以购买,而玩具只能自娱自乐之类的漏洞,而是整个感觉状态变得不在意。 跟人相处似乎变成一种折磨,每句话都是恐惧,而且我还没有完成,很容易产生共鸣让角色继续抓住。 并不需要害怕什么,因为一切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没有真人没有因果关系,仅仅就是这样呈现而已。 包括袁长文这个角色,言行思维都变成唯一。 或者说,本来就是唯一,那些纠结那些后悔同样也只是唯一。 脑子里的扭曲总是喜欢贴上标签,而标签本身就只是人为的编造,本身就只是扭曲罢了。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三十四章 第一步634 整个宇宙都在我脑子里,这种感觉很是诡异。 没有什么好斩杀的,也不存在什么外面或别人,根本没有一个我和世界这种区别。 宇宙的浩瀚突然变得非常渺小,我根本不在这里,也不存在什么空间时间之类的。 袁长文这个角色是啥,我完全摸不着头脑。 真实感正在减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荒谬感。 任何关于人生的谈论,都逃不过“生命只有一次”这种假设,所以再优美的词句,一旦移除假设就显得莫名其妙。 背后站在恐惧,哪怕是为了宣扬人生必须要自己思考,也只是为了丰满角色罢了。 说什么人生不要害怕,这本身就是一种害怕,这种宣扬就是恐惧在驱动。 我没法像获取物理知识那样去抓住“无惧”,当我想要做到“无惧”的时候,本身就已经远离无惧,成为恐惧那个妖娆女子皮鞭下的羔羊。 但是,可以成为“无惧”。 太多的假设,这个世界都不真实,人生都不存在,那么所有的探讨都变得十分好笑。 就像一群小市民在谈论帝国高层乃至外星人的领袖一样,荒诞不经。 只能在自己知道的范围谈论,却从来不会考虑“自己的知道”本身的真实性。 看看这个世界多么真实,风吹雨打、酸甜苦辣,竟然就只是意识到的内容,让人感觉有点不知所措。 宇宙的浩瀚,从来都是为了让我明确自身的渺小,但现在,我比整个宇宙还要大。 同时,我却没有任何知识可言,并不是因为懂得更多而感觉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反而因为丢弃了那些知识,在无知之中感受到了庞大。 思维无法控制任何事情,角色无法控制任何事情,但那份意识确实出乎意料的庞大和强大。 什么都不知道,却感觉自己很好,也许只有站在这里的人才会明白我究竟在说什么。 幸好,我不需要解释什么,不需要让这一切显得合理,不需要解释为什么无知却感觉很庞大,但又不同于狂妄。 角色还没有死,但距离死亡已经不远了。 这一切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都在里面并且根本没有一个我,袁长文这个角色死定了。 角色似乎怎样都无所谓,反抗也好,偏激也好,就算像曾经那样牢牢抓住自我定义也是无所谓的事情。 狂风暴雨,这一切只发生我脑子里,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 不知道应该去担心什么,意识就在那里,那份觉察就在那里。 自己并没有解决那些问题,对吧,小孩读书、房子、工作、金钱等等,这些问题依旧存在,但我却变得没有任何困扰。 还不够,角色的破碎还在继续,再也没法回头。 脑子里的扭曲还有,我还没有斩杀完成,但终究会完成。 因为本来就不存在什么束缚,而扭曲的存在就是要不停注入能量才能扭曲,一旦放手自然会复原。 而微妙的地方在于,并不是我在注入能量,也不是我在斩杀,这些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还是那句话,意识到的内容具体是怎样都可以,但偏偏就是如今这样,我很满意。 那些爽点幻想似乎是一种本能,但其实仅仅是恐惧在鞭笞。 倘若要我更换人生,此刻没有情绪的拉扯,我并不愿意。 但是,一旦情绪出现,似乎就会开始羡慕别人的生活。 可惜,此刻没有情绪的拉扯,我很清晰看见自己对这一切的满意。 自己的生活快要被摧毁,我却带着小开心和期待来迎接摧毁。 思维铸成的高墙已经满目疮痍,就等着轰然倒塌的时刻。 袁长文这个角色还在,但已经活不了多久,况且时间这种东西本身就不存在。 抓紧时间,这就是恐惧,不管说得多么动听,词句多么优美,这背后就是站着恐惧。 角色处于什么状态都无所谓,哪怕有一些什么灵异现象,也不代表什么。 没有完成就是没有完成,不真实就是不真实。 这一切都变得可有可无,这个世界可有可无,袁长文这个角色可有可无,老妈、妻儿以及斩杀都变得可有可无。 又不是我在控制,意识到的内容就是“角色在斩杀,角色在死亡”,画面元素就是这么呈现的。 看起来我可以控制自己的思维,但真的可以吗? 死掉吧,彻底死掉,袁长文这个角色本身就不存在,有什么值得留念的。 相同的故事我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意识到的内容随意变更,不存在的玩意有什么好珍惜的。 我正在腐烂,正在变得目中无人。 别人不再是真人之后,那些礼貌那些道德还用来干什么? 幸好,脑子里的扭曲也一同消失,否则被什么狗屁人生巅峰拉扯,然后又没有对世界的真实感,说不定真会变成大魔王。 所谓的权威无法影响我分毫,那些权势或者富豪之类的,似乎也无法继续高看一眼。 莫名其妙的,想要迎接挑战,仿佛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好耍而已。 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也不想去探究,角色还没有死亡,我还没有完成。 只不过,继续斩杀的决定权不在我手里,就像下坡路的情不自禁加快脚步,就是要去斩杀。 而此刻,似乎并没有感觉太大的阻碍,不像之前那样必须使用愤怒去摧毁扭曲,要使劲将牢牢抓住的双手掰开。 现在,角色还在那里,还没有死亡,但却变成一坨无害的巨大玩意。 只是没死而已,角色似乎没法继续反抗,只能等着慢慢腐烂然后消散。 我也不需要去抓住什么感觉,这里不真实,感觉本身也不真实。 说不定,恐惧会继续跳出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或者坏事。 也许,这一切只是自己的幻觉,我就是一个疯子。 都是无所谓的,自己这种边缘人物,在陌生的星球等待死亡,又不需要去宣扬什么。 甚至,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角色被砍死也不是什么大事。 顺流需要而已。 生命并不可贵,一切都只是情绪使然,认为生命珍贵认为生命至上,都只是情绪驱使下的产物。 没了情绪,这些说话就变成了笑话。 全部都是情绪在反抗,也是情绪让这一切变得神圣不可侵犯。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三十五章 第一步635 还有什么阻挡着,我不知道。 反正就是角色死亡,反正就是不真实。 说再多又有什么用,在不真实的层面解释再多也只是为了丰满角色。 不存在什么阻碍,但角色在那里总是让人感到恶心。 死掉吧,短暂的轻松时光已经过去,又来到屠杀的状态。 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也没有什么值得珍惜,就是毁掉角色摧毁人生。 袁长文这个角色想要继续抓住虚假,那是做不到的,不管是恐惧还是怀柔政策,这个世界的真实性都会消散。 犹如在海洋中抓住气泡,或者抓住彩虹,都只是徒劳。 角色还想继续拽住自己,牢牢抓住破碎的部分想要回到从前。 没有用,袁长文这个角色死定了。 突然感觉自己就像一坨脂肪,然后正在锻炼中燃烧,谁在获利? 当然,这个比喻只是说说,毕竟真实之中没有角色。 而另一方面,不是脂肪自己想要燃烧的。 没有一个我在这里,画面元素就是如此呈现,角色正在斩杀。 看起来是通过一连串的事件让我开始斩杀,看起来是因为自己的愤怒,但这些都只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 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 没有情绪的拉扯,没有恐惧的鞭笞,我根本不需要去费劲掌控什么,或者绞尽脑汁谋划什么。 那种必须搞清楚的冲动,正在逐渐消失。 这种状态对于脑子里的扭曲是不可理解的,因为脑子里的扭曲就是建立在恐惧的拉扯下,那种满脑子的“怎么办啊”统统都只是情绪的产物。 这个世界不真实,就结束讨论了,还想说什么都是恐惧那个妖娆女子在鞭笞。 可以不承认恐惧,可以说自己很理智并且没有恐惧,但我知道那并不诚实。 首先,我无法搞清楚状况,因为我永远都不是全知。 其次,我没有必要去搞清楚这些状况,也没有必要去掌控什么。 就像水滴不会想着去掌控海洋,就顺流就好。 那种认为自己生而为人,必须使用脑子从而战胜命运,或者不甘顺流必须逆转天地之类的想法,也可以啊。 个人喜好而已。 角色还在死亡,内心犹如无底深渊正在吞噬,又感觉像高山挤压过来却没有物理伤害。 没有什么好说的,也没有什么好辩论的,就是死亡而已。 不会存在什么做人基本原则之类的,那只是角色为了方便生活所设定的玩意。 也许,只是因为帝国高层从建立之初就不擅长杀人,所以才会推崇和平,并且躁动内心关于武力的恐惧。 可以动用金钱欺压,可以动用权势气压,但杀人就是不对的。 说不定,某个世界可以杀人,但是动用金钱来欺压就是被法律否定的。 谁知道呢,我只想对脑子里的扭曲赶尽杀绝,不管是什么内容。 一旦移除时间,脑子里的扭曲几乎都无法继续存活,所以才根本无视“时间线性流逝”这个假设么? 我不知道昨天是否吃过晚饭,我不知道那个苹果是否真的落地,我不知道这个数据是否意味着实验真的这样发生过。 但面对的,只是情绪化的反抗,比如这有什么意义,或者这样说只是极端只是牛角尖之类的。 而另一方面,科学精神的严谨,那种不断刨根问题,不断探究真理的苛刻,就在这里荡然无存变成了一个笑话。 最后,沦落到“有用”就是真理的层面。 死掉吧,这些说过无数次的话语,角色还想继续欺骗还想继续抓住,只是徒劳。 看见了就是看见了,犹如将井绳看作蛇,待到看清楚是井绳之后,想要重新看作蛇就非常困难了。 脑子里的扭曲还存在,依旧只是被情绪抓住的玩意,在那里冒充真实假装很重要。 角色的真实性还在这里,仿佛必须要为角色做些什么,必须要让人生达成些什么,都只是人为的扭曲。 但在角色真实感的加持之下,就算知道是人为的扭曲,也不见得能够摆脱。 一想到自己一事无成,一想到自己只能在阴暗潮湿的廉价钢丝床上吃泡面,似乎就会出现不寒而栗的恐惧。 情绪的拉扯就是这么不讲道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并且在情绪之下很容易随之摇摆。 各种方法都要丰满角色,最常用的,无非就是利用善良来彰显自己的存在。 比如做一些善事,或者想象自己做一些善事,看起来是为了别人,但其实只是在丰满角色。 所谓的情义,所谓的孝顺,都只是自身角色的丰满。 不要再去探讨这些玩意,不管怎样解释都会存在漏洞,都可以被人反驳,都可以被人找出漏洞。 思维本身就是一件垃圾工具,这种费劲的事情我不知道自己曾经怎么会如此喜欢。 怎样思考都有漏洞,怎样安排都是“人算不如天算”,所以何苦牢牢抓住脑子里的扭曲,何苦要在扭曲之中寻找所谓的最好。 看起来,自己懂得越多认知升级越厉害,那么自己的选择就会越好。 先不说这种想法本身就是基于恐惧,仅仅是“知道越多选择就越好”这个判断来自哪里? 既然不是全知,那么我怎么知道“未知”部分对于整个事件的影响,也就无法证明“知道越多选择越好”的那个选择是真的“越好”。 只是一种安心,只是一种安抚,只是恐惧那个妖娆女子看见羊羔跟随羊群一起奔跑之后,放下了手中的皮鞭。 真的可以安心吗? 或许,就有人喜欢这种惊心动魄的生活。 不真实,依旧不真实。 根本不需要对脑子里的扭曲整理这么多说辞,一句不真实就可以结束战斗。 我又不需要去说服别人,聊天只能让我陷入角色之中,还是少开口免得恶心。 角色完蛋了,至于多久死亡,我不知道。 很是奇怪,为什么如此惧怕时间,为什么总想赶着尽早呢? 那种越早越好的想法来自哪里? 抛开恐惧的情绪,这种说法为什么会被认可? 依旧是脑子里的扭曲,依旧只是大家都这样之类的情绪化产物。 袁长文这个角色就是莫名其妙的一坨狗屎,装着无数狗屎在脑子里,就像套娃一样。 脑子里的扭曲还想掌控人生,这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三十六章 第一步636 不需要犹豫什么,角色就是要死,脑子里的扭曲就是要毁掉。 太恶心了。 那种来自深渊的吞噬感一直在体内弥漫。 而“这一切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都只是发生在里面”这种微妙的恍惚,也时不时出现。 角色还在挣扎,我又感受到角色的死亡,同时期待角色的破碎。 就是一事无成嘛,完全不需要说那么多,自己就是坠落在这湖水深处,一直坠落。 这一切究竟如何发生,都不是我能够插手影响的。 意识就是局外人,觉察着这些画面元素的呈现。 所谓的我,只是画面元素,只是意识到的内容,依旧是虚假依旧在里面。 但角色假装不是,假装自己可以掌控生活,假装自己的一言一行正在影响世界的运转。 不是这样分离的状态,都是一体,都是整体的直接呈现。 也许,我还在抓住什么,才会导致角色依旧如此顽强。 可是,再怎么挣扎,角色就是角色,袁长文这个角色就是虚假,还能改变什么。 情绪让我看不到虚假,情绪让我变得不诚实。 而且,恐惧本身就不讲道理,你看,一个不是我的角色,却可以如此拉扯我,让我为了袁长文这个角色奔波。 这说得通吗? 当然,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就是意识到这样的内容,也说得通。 总是会下意识将别人当作真人,这种习惯是如何养成的呢? 我并不是说要将别人当作假人,只是停止相信这一切是真实的。 最关键的是,我也不真实,根本没有一个我。 所以,那种让我嚣张,让我爽快,让我难受痛苦,究竟又是什么鬼。 似乎,自己没法解释自己的行为,为什么要这样选择。 因为根本没有选择,没有通过脑子里的扭曲,只是怦然心动然后就这样做了。 也许可以找到某些理由,但这些理由都是漏洞,可以轻易被别人反驳。 比如,“为什么要喝可乐?” 我想喝点甜的。 “那为什么不喝蜂蜜,那也是甜的,并且对身体好,富含人体所需的微量元素。而可乐含有大量二氧化碳,很明显想要喝甜的,就应该选择蜂蜜之类的。甚至,红糖水也不错呀。” 但事实上,“想喝点甜的”只是事情发生之后反过来寻找的理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想喝,然后可乐正好又在那里。 这种小事大家不会过多的纠结,唐诗是所谓的人生大事呐,这样的回答也许就会被贴上“不用脑子”、“鲁莽”、“冲动”、“不想清楚”之类的标签。 搞笑的是,反问对方,对方也无法给出任何完美的计划或者说辞,因为不管怎样讲,脑子里的扭曲都有漏洞。 就算说什么机率大,这也只是“我认为”的机率大而已。 当然,没有什么错误,对方也只是npc,这些话语只是对方的程序设定罢了。 意识才是关键,意识到的内容则是扯淡。 而我一直将注意力放在内容之上,也只能放在内容之上,毕竟我就是虚假就是画面元素。 似乎,袁长文这个角色应该怎么做更加重要,而不是处于某种意识状态。 又回到顺流的探讨,继续前进。 老是纠缠于事情的对错,而这种想法的根本就在于“我认为袁长文这个角色是真实的,我认为自己以及世界是真实的”,那么肯定不能做错以免受到伤害。 所谓额道德公德,就是想让自己无法控制的事情通过“大家是应该这样”来进行控制,而背后站着的就是恐惧。 脑子里的扭曲也许会说,人人都没有道德没有公德,这样的社会肯定会乱套,陷入各种慌乱以及动荡之中。 也许吧,但倘若大家都没有脑子里的扭曲,事情估计会很不错。 画面元素会这样呈现么? 我不知道,也没兴趣。 只是意识到的内容,怎样都是无所谓的,别人暴躁也好狂乱也罢,哪怕有人将我刺杀剁成肉酱,也不是什么大事。 根本没有一个我,只是一个第一人称沉浸式观影体验。 我不知道需要担心什么,也不知道需要忧愁什么,事情并没有改变但我却觉得还不错。 仿佛,这一切都变得友好,我跟世界之间不再充满敌意。 不会去想什么“现实打脸”之类的,甚至,当“现实打脸”真的发生时,我估计也不会觉得那是打脸。 角色会死掉,连同那担惊受怕以及脑子里的扭曲一起死掉。 而死掉之后,一种荒谬的满足感会淡淡出现,似乎根本没有什么需要努力,所有的事情都会自然并且轻易的发生。 一切都变得触手可及,根本不需要坚持或者努力。 脑子里的扭曲也许会问,“那你成为亿万富翁我看看”之类的话语。 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这个反问,也许这一切就是谎言,这种轻松自然的状态就是对人生侮辱,也许就应该努力应该拼搏。 这种反问有点类似这种情况,“怎样拉屎?什么时候拉屎?怎样确定自己应该拉屎?” 感觉到了,自然而然就能拉屎,不需要想太多,拉屎是一件轻松自然的事情。 “既然是轻松自然的事情,那你现在拉屎给我看看呢?” 就是这种感觉,根本无法继续回答。 似乎,我必须给脑子里的扭曲证明什么,必须去说服脑子里的扭曲,可惜,我的目标并非如此。 毁掉脑子里的扭曲才是我想要的,而不是去保留脑子里的扭曲,更不是去改变脑子里扭曲的具体内容。 斩杀、毁灭、烧掉,脑子里的扭曲不再存活,还谈个屁的证明。 我也不需要说服别人,更不需要别人相信我,那只是角色挣扎的手段而已。 似乎,我无法说服别人,就证明自己的话语都是扯淡。 这样,就会伤害角色属性。 陷入角色之中,各种事情各种麻烦,而且在使用脑子里的扭曲这种充满漏洞的工具。 都要扔掉,全部杀掉。 顺流是唯一可以指使我的玩意,相信顺流而不是脑子里的扭曲。 不会因为所谓的情分而改变什么,也不会因为对方的身份而改变什么。 老妈、妻儿这些称谓都没有任何隐藏含义,脑子里的扭曲别想继续掌控我。 看看谁先死,看看究竟有什么值得恐怖。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三十七章 第一步637 让我死掉,就是死掉,根本没有什么好说的。 我不需要继续使用角色,也不需要在角色外表增添什么丰富色彩,更不想去让角色成为什么更好的自己。 这一切都会结束,脑子里的扭曲仅仅是情绪拉扯之下的产物,没了情绪脑子里的扭曲就是一坨狗屎,软弱无力只会让我感到恶心。 这不是为了丰满角色,也不是为了让角色成为什么心态好不抱怨之类的,杀掉角色弄死自己。 没有角色,没有别人,没有这个世界,只是死亡罢了。 谈什么“无执”,不仅仅对一些所谓的物质追求或者人生理念的无执,还有对于人性的无执。 真是好笑,难道谈论“无执”的那些狗屁大师,从来都不谈论关于对善良慈悲的无执么? 就是死亡,没有一个我,自然就能成为无执。 这些都不真实,那么就要扔掉就要死掉,不需要讲什么道理,也不需要以“对生活有用”作为衡量标准。 生活本身就不真实,还作为一个屁的标准。 袁长文这个角色就是如此荒谬,更扯的是,我看见了荒谬却无法扔掉荒谬,简直是不知道在干什么。 就像一部弱智电影,主角甚至都已经发现自己是不是处于电影之中,却依旧在那里做一些违背常识的事情。 这个世界不真实,还有什么好说的呐。 我还没有完成,又有其他什么好探讨的呐。 想去教导弟子的冲动,无非就是在丰满角色,并且依旧是建立在“将世界当作真实将别人当作真人”的假设之上。 那些说着想要修真的弟子,又有多少是真的想要修真,甚至真的明白修真二字的含义么? 不需要相信我,能看到这里的看官,就应该扔掉这本书,因为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 继续阅读只是在浪费时间,只是在避免角色的死亡。 要么斩杀,要么没有斩杀。 我又开始胡言乱语,又开始想要教导,自己都还没有完成,这种教导弟子的冲动就是角色挣扎求生的手段。 不真实,然后扔掉,就这么简单。 敢继续恐惧,敢继续抓住,那么就是斩杀就是毁灭。 既然你不讲道理用情绪拉扯拽住,那我也就不讲道理,直接毁灭这一切。 袁长文这个角色的所有,统统都会毁灭,生活呀人生呀美好之类的,都会彻底被摧毁。 除非你死,否则斩杀不会结束。 一旦用脑子思考,就会发现斩杀很荒谬,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斩杀,谁又会最终获利。 可是,当角色在放肆的时候,当脑子里的扭曲在散发恶臭的时候,根本不想继续保留角色,一心只为斩杀。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走到这步,曾经根本没有听说过的玩意。 或者说,很多次其实自己接近斩杀的边缘,但都无视而过。 让自己死掉就好,无需多言,跳入深渊彻底死亡。 杀掉袁长文这个角色,不需要去阻止其丰满角色的言行思维,看见这一切都不真实,自然不会想要继续丰满角色。 说到底,我的对手只有一个,就是虚假。 整个世界都不真实,那么关于世界的解释或者理念等等,统统也就不真实。 也许,将这个世界比喻成游乐场会让人更加容易接受,放肆玩帅而不是被恐惧束缚在某个位置。 可惜,这依旧不真实,根本没有一个我。 袁长文这个角色是悲惨还是放荡,是成功站在人生巅峰还是小人物苦苦打拼,这些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我只是看戏人,只是第一人称的沉浸式观影而已,没有真实性也没有影响力可言。 也许,未来会发明这种沉浸式观影体验,那个时候,说不定就会有人询问所谓的现实是否真的是现实这种问题吧。 当然,谁知道呐,说不定恐惧又会找到什么入侵点,然后让大家都去努力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 古代人吃不饱穿不暖,说不定认为我现在的生活就是天堂,并且想象当自己真的处于这种不愁吃穿的环境后,是多么幸福多么开心。 甚至,根本想不通怎么还会有人烦恼,怎么还会有人无视这种不愁吃穿的日子。 我的想象力也就只有那么点点,比起生活的狂野,自己真的显得很差劲。 无论怎样自己都没法预知未来,还不够说明生活的狂野么? 那么多出乎意料,本来是一种精彩一种刺激,却因为恐惧那个妖娆女子,硬生生拒绝这些玩意。 一方面想要传奇人生,另一方面又拒绝跌宕起伏,请问这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还是说,所谓的传奇人生就是安稳平淡一辈子? 就是情绪的拉扯,才会让这一切显得荒谬可笑,因为情绪不讲道理,而我面对恐惧那个妖娆女子几乎没有任何抵抗力。 在还没有完成斩杀的时候,任何想要去解释去教导的冲动,都是在丰满角色。 看看,一方面将“斩杀完成”当作新的角色属性,另一方面又将这些斩杀的内容当作炫耀的工具。 虚假就是这么厉害,在恐惧的加持下,我对于“斩杀完成”根本不敢放下。 但是,这些不真实。 不真实就斩杀就扔掉,过多的讨论只会陷入角色的伎俩之中。 一想到自己没法斩杀完成,恐惧就可以趁虚而入。 更扯的是,多少章之前就已经知晓,角色是否斩杀完成根本不重要。 然后恐惧依旧如此嚣张,甚至,我此刻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斩杀掉这玩意。 整个世界,整个角色全部扔掉。 内心的紧张感,那种牢牢抓住不敢放手的感觉,必须摧毁。 或者说,看见这些不真实,就是对于船锚的斩杀。 想想,似乎真的只有蛮不讲理才能对抗恐惧的拉扯。 那些不真实就直接毁掉,管你什么生活还是人生,只要不真实就不讨论。 也许,脑子里的扭曲只有这样才能闭嘴。 我不知道有什么需要担心,也不知道脑子里的扭曲究竟是如何让我连享受都做不到。 还编造些词汇什么死于安乐、居安思危之类的。 而我,就这么傻乎乎相信了。 情绪在拉扯,脑子里的扭曲在放肆,但只要看到其中的荒谬,除了生气就是愤怒。 怎么可能允许这些狗屎继续在那里,死掉吧。 自己主动死掉,大家面子上都好过。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三十八章 第一步638 老妈、妻儿这种词汇,只是指代一些npc,甚至根本谈不上特殊的npc。 因为每个npc都不一样,哪个不是特殊的呢? 不会因为对方是老妈,就想着“老妈已经说了几遍,照顾一下她”之类的。 或者妻儿都已经在那里哭泣,本着“家和万事兴,不能让妻儿流泪”的想法,转而去答应什么。 这种事情不会发生。 曾经想要拒绝的时候,总是感觉两方面在拉扯,仿佛自己明明想说“不”,却由于各种脑子里的扭曲不得不答应。 什么大家都是同事,什么朋友难得见面,又或者一家人退让一步又如何。 这些都不将存在,也不需要用情绪来武装自己,什么大声说“不”,什么愤怒说“不”,都不会这样发生。 只是淡淡的,却没有什么值得犹豫的拒绝。 老妈或者妻儿在我眼中并没有什么特别,我也不需要通过情绪来拒绝。 那种通过情绪来拒绝,很大程度上,是为了抵制角色属性的损伤。 我就像拒绝一坨狗屎跳在身上一样,哪里需要什么情绪,哪里需要什么说辞,就是简单的拒绝就好。 没有情绪的拉扯,没有一方面是自己的感受,另一方面是脑子里扭曲的拖拽,拒绝变得理所当然并且轻松自然。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无情。 这样会让家庭变得矛盾多多吗? 本来就是为了摧毁生活,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这依旧只是脑子里扭曲权衡出来的结果,但真的会这样吗? 没有脑子里扭曲的状态,跟拥有脑子里的扭曲只是变得不顾他人的强硬状态,这两者真的一样吗? 不重要也无关紧要,根本没有人。 我突然感觉自己处在很尴尬的位置,仿佛这个世界正在破碎,然后根本没有一个让我舒服的位置。 角色的真实性正在剥落,这个世界跟袁长文这个角色再也没有曾经那种理所当然,甚至,我想不通曾经的自己为什么不去怀疑自己是否真实存在。 脑子里的扭曲还想拉扯我,让我转移注意力,但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根本不需要商量什么。 没有什么需要关心,都只是发生在里面,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罢了。 任何所谓的重要事情,都只是脑子里的扭曲在自编自导。 恐惧让我不得不承认这些事情很重要,都是鬼扯。 我怎么可能是一个正常人,我就是一个情绪化的怪物而已。 抓住虚假,抓住不真实,看不见那些只是脑子里的扭曲,然后拼命想要丰满角色。 这算个狗屁的正常人。 死掉吧,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无关紧要。 那些美好的角色属性,那些让人赞叹的角色属性,都要被摧毁。 这里根本就没有一个我,不管怎样幻想怎样去坚持,都需要注入能量才能一直抓住虚假。 让我死掉,让这一切都毁灭,没有什么好说的,角色还活着,我还处于虚假之中,就没有任何理由停下来。 的确,以角色为中心可以做很多事情,也可以享受很多事情,包括那些痛苦难受依旧是值得拥抱的经历。 没有角色,就什么都没有,黑乎乎的真实之中什么都没有。 只是真实而已。 尽管是虚假,但角色的存在让这一切得以呈现,让所有的美好都变得绚烂多彩。 我知道自己在后悔斩杀,也知道这是角色想要继续挣扎求生,我还知道自己依旧会继续斩杀。 不需要去寻找顺流,那只是脑子里扭曲的偷换概念,我没法寻找顺流。 丢弃脑子里的扭曲,自然就会变得顺流。 事实上,正是脑子里的扭曲以及恐惧,阻碍了我的顺流。 那种想要去判断,明明想怎样却思考关于顺流的种种,这已经就不是在顺流了。 想问应该怎么办,这本身就是恐惧在驱使。 关键是,这一切都不是我在控制,是否顺流也不是我在选择,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所以,自己依旧在假设之上思考问题,依旧是在处理废物问题,通过绕圈子来获得前进的幻觉。 我不想知道角色应该怎么办,就想让角色死掉,让角色破碎,让角色在地狱火焰中烧成灰灰。 自己总是在慌张,可是,却根本找不到任何理由慌张,所有的说辞都只是有可能而已。 这算什么理性,都只是恐惧鞭笞下的羔羊。 角色这个玩意怎么可能继续存活,我又怎么可能容忍角色的嚣张。 都会死掉,没有什么可以保留下来,根本没有一个我,所以谈不上珍惜之类的。 脑子里的扭曲还在放肆,似乎听从脑子里扭曲的安排,才是最好的才是最完美的。 但任何人都知道,脑子里的扭曲全是漏洞,仅仅是“我认为”而已,有什么值得相信。 更何况,这一切都没法操控,不是思维可以影响的,所以脑子里的扭曲又算个什么狗屁玩意。 恐惧让我不敢傻傻坐在那里,等待事情自己的呈现。 或者说,我此刻的焦虑慌张也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也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袁长文这个角色是否存活都不是关键,所谓的生命都可以随意扔掉,其他的又岂能继续抓住。 角色会死,这一切都会结束。 哪怕这辈子都不会斩杀完成,也没有什么影响,只是角色的损失而已。 可惜,角色什么都算不上,这一切的发生什么也算不上。 根本没有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一个我。 不是我跟世界的分离,而是,整体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很难想象也很难描述,但时不时那种恍惚感就会出现。 我不知道斩杀完成之后究竟是什么状态,但我知道此刻不管怎样的状态都只是角色相关。 需要的,就是斩杀就是前进,让角色破碎。 而不是去抓住那阵恍惚感,或者让恍惚感变成常态。 这里没有真实,这里没有一个我,所以为什么不赶紧烧掉,为什么不直接毁掉,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呐。 都只是发生在里面,没有什么真人,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只是意识到有一个宇宙意识到有一个人而已。 跟真实毫无关系。 这种感觉很诡异,仿佛如此明显如此浅显的玩意,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呐。 而在知道之后,突然觉得自己整个人究竟在干什么,这些都是画面元素,那份觉察一直都在啊。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三十九章 第一步639 节约时间? 那些叫嚣着什么时间的花费与金钱的收益,又或者通过花钱来节约时间从而赚取更大的利益,统统都只是狗屁。 根本不知道时间是否存在,任何讨论都只是扯淡。 也许,我的躯体只能存活一天,然后记忆不同从而展现出一种不间断的生活。 我能确定的,只有此刻。 任何合理的解释,都只是猜测,都只是情绪拉扯之下的洗脑。 为什么要珍惜时间? 凭什么认为时间的箭头指向未来? 所有的证据,都只是记忆,以及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也许会被认为诡辩,但这本来就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大家一致假设时间真实存在,然后忽视这个假设继续讨论一些所谓的人生。 事实上,不去讨论这些假设,才会让生活更加美好。 而不诚实的讨论这些,则可以丰满角色,展现新的角色属性。 一旦诚实面对这些假设,也许就会像我这样。 除了死亡还是死亡,根本没有什么好说的,什么狗屁生活全部毁掉。 我还在讨论,似乎有很多东西值得思考,似乎有很多东西比死亡更加重要。 就是弄死角色,眼睁睁看着老妈死掉,看着妻儿在我面前灰飞烟灭,看着袁长文这个角色珍惜的种种都破碎掉。 恐惧弥漫全身,却根本不知道,还被恐惧的变装表演所欺骗。 牢牢抓住努力,其实只是在恐惧。 使劲拽住无惧,这本身就是恐惧。 只有角色死掉,没有角色的话,恐惧自然也无法继续嚣张。 当然,那些幸福甜蜜之类的,也将不会存在。 硬币直接被毁掉,正面和反面都不会保留。 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时间的存在只是一种幻觉,那种线性流逝仅仅来源于记忆,而相信自己的记忆是真实的,这本身就只是情绪化的产物。 或者说,整个意识到的内容就是如此呈现,呈现了角色的相信,呈现了角色的理所当然。 此刻,却呈现了角色的怀疑,呈现了角色的斩杀。 根本没有什么好说的,也没有什么需要说,就是死亡罢了。 我还在说些什么? 难道需要这样一个字一个字将自己逼向死亡么? 我已经不知道还要怎样,角色的死亡竟然变得如此艰难,似乎自己已经看见角色的死期却一个恍惚什么都没有了。 不过,也无妨,角色迟早都要死亡。 这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那种抓紧时间的想法本身就是想要继续丰满角色,犹如在二十多岁就站在人生巅峰。 都是假人,全部都是程序设定,难道没有人想过世界是否真实,或者在确定真实性之后再继续努力之类的。 普通的聊天只是在丰满角色,不停讲着过去的故事,不停肯定角色的真实性,用“我也是”之类的赞同情绪来拥抱角色。 观点相同确实能够产生很大的共鸣,知己也许就是如此。 但观点本身就不真实,不管是怎样的观点,都只是建立在无数假设之上的玩意。 拥有观点,或者说观点拥有了我,只是在丰满角色,只是为了满足角色属性。 角色暂时死不了,仿佛总是可以找到抓住的东西,甚至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恐惧会带领我前往斩杀,但是恐惧不出现的时候,而我又没完成的时候,自己应该怎么办? 可是,想要问怎么办,这本身就是在丰满角色,似乎角色必须做些什么才是正确的。 关键是,根本就没有角色,都只是画面元素,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没有别人也没有我,这一切根本就无关紧要。 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就不是我,所以那些拉扯究竟是怎样的力量才能如此拽住我。 就算跟人讨论斩杀,也没有什么好讨论的,能说的都只是已经斩杀过的。 而这种行为依旧是在丰满角色,依旧是及那个角色属性摆在那里,“看我多厉害,已经斩杀了那么多的东西”之类。 扔掉吧,这个世界不真实,再多的讨论都只是在阻碍斩杀。 更别说那种为了讨论去琢磨自己的说辞,为了彰显角色而去修改自己斩杀的内容,已经远离斩杀远离死亡。 这种探讨不是前进而是阻碍,自以为在寻找路线自以为在寻求更好的斩杀,其实就是坐在那里休息罢了。 角色的手段就是如此厉害,尤其是很多人赞同我的观点时,仿佛角色都开始洋溢着光芒。 这种体验在斩杀完成之后会处于怎样的对待,我不知道,但此刻就是在阻碍斩杀。 明明世界不真实,明明别人不真实,这一切怎么就可以如此轻易假装真实呐。 很容易陷入角色,讲述角色的故事,但根本不知道那些故事是否发生过。 同时,会阐述一些观点和道理,表现出角色相应的属性。 死掉吧,角色就是要死掉,就是要毁掉角色的生活,看你还敢不敢继续恐惧。 只要角色不死,那么斩杀就会继续,没有工作没有家庭,直到角色死亡。 没有什么是真的,这个世界都不真实,还谈个屁呀。 那些跟角色相关的玩意,当然会值得留念,因为就是这些东西构成了角色。 并不是有一个角色在那里,然后不停加载一些装饰品。 而是根本就没有角色,直接用一些边界框定了角色。 都是些扯淡的玩意,那些自我定义,那些角色属性,统统都是扯淡。 情绪在抓住,然后这一切根本不真实的玩意就变成了真实。 整个画面元素都要扔掉,只剩下那份觉察,只剩下那份意识。 看起来聊天没有什么是,看起来互相探讨斩杀也没什么事,但就是不去斩杀。 问题出现了,我就是不停找办法躲着斩杀。 不管多么好的理由或者借口,不管多么正常的场景,只要让我转移注意力,那就是在阻碍斩杀。 明明只是意识到的内容,怎么可以如此嚣张放肆。 既然是无法确定,那种直接变成相信的做法,是从哪里来的。 为什么自己轻易将无法确定的事情当作真实,却不能将无法确定的事情当作虚假呢? 而有些事情,恐惧会插手,让我将无法确定的事情当作真实,比如关乎未来的种种。 都是鬼扯。 毁掉这些鬼扯,不需要保留什么理智,就是全部都要毁掉,就是蛮不讲理。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四十章 第一步640 我应该会很自由,不再受到任何脑子里的扭曲拉扯,也不会形成所谓的纠结。 对于父母,对于妻儿,乃至于对袁长文这个角色本身,都不会拥有任何看法。 仅仅是顺流,简单的顺流,脑子终将会安静下来。 那些关于人性的关于所谓的真善美,扭曲就是扭曲,人为的编造有什么资格冒充真实。 为什么不能屠杀,为什么不能毁灭,生命怎么就珍贵了,传统道德怎么就变成神圣不可侵犯的。 都是鬼扯,“大家都这样”这句话就是笑话,就是懦夫才会相信的狗屁玩意。 斩杀完成之后,应该会变成傻子,什么都不动,也不会想要去学习,没有计划没有规划,凭感觉生活。 有什么事情不可以做呢? 找不到,几乎所有的“不可以”都来自后果,但这些后果依旧是脑子里扭曲的权衡,我怎么知道这样做了真的会这样发生后果呢? 不要去思考,脑子只是一个充满漏洞的垃圾工具。 谁会相信不去思考这种说辞呐。 幸好,我不需要说服别人,也不需要去解释什么不要思考只是顺流之类的。 我对思考产生了厌恶,我对脑子里的扭曲充满憎恨,仅此而已。 角色并不真实,这个世界也不真实,那么角色的种种又有什么重要性可言。 袁长文这个角色都不是我,所以拼命在干些什么鬼。 世界渐渐变得诡异起来,想着这些统统只是意识到的内容,似乎整个世界就开始弯曲和坍塌。 似乎,潮流就是不停创造一些词汇,然后不理解这些词汇都是out。 可是,为什么必须紧跟潮流呢? 甚至,所谓的一些知识,同样只是人为编造的玩意,比如这是什么树之类的。 也许是为了方便交流,但根本上,只是为了丰满角色。 只有死亡,只剩下死亡,其余的都只是阻碍。 幸好不需要再跟世界有太紧密的联系,所谓的少数人受到多数人的不公平对待,仅仅是因为少数人想要获取多数人的认可。 比如龙阳之好。 我不需要世界的认可,也不会想要获取别人的赞同,努力从别人口中听到什么认可或者赞扬,依旧只是在丰满角色。 过时无所谓,无法跟世界交流也无所谓,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傻子,并且喜欢这种傻子的状态。 曾经我有过聪明,曾经的我也是充满了各种角色属性,只是现在我讨厌这些而已,只是现在我想死罢了。 扔掉聪明,扔掉思考,看起来很恐怖,但这只是毫无逻辑的恐怖,只是情绪的拉扯。 不讲道理的拉扯,那么我也不讲道理的斩杀。 时代浪潮就像游戏里的一些背景故事,谁会在意,又有谁会仔细阅读,就算是国王的讲话也只是“跳过”而已。 我不明白大家为什么要这样生活,尽管曾经的我也是这样在生活。 脑子里的扭曲都是狗屎,有什么值得抓住的呐。 自编自导恐怖场景,然后让我拉老抓住脑子里的扭曲,仿佛自己不去抓住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没有恐惧的加持,这些扭曲统统变成了笑话。 我变得无所事事,心安理得的无所事事,仿佛浪费时间也不是什么问题,或者说,根本就不存在浪费时间这种说法。 要有时间这个东西,才可以被浪费。 依旧只是恐惧,依旧是将世界和角色当作真实之后而产生的理所当然的恐惧。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我还没有斩杀完成,恐惧依然可以出现。 就是死路一条,没有什么好说的。 袁长文这个角色注定要死亡,如今的拖延如今的转移注意力,都是无用功。 已经看到不真实,就算情绪还在就算恐惧还在,但终究都会消散。 内心的紧张感会得到四方,因为根本没有一个我在这里,紧张什么的都只是谎言。 腐烂已经开始,这不可逆,我也不会想要回到曾经。 那种生活看起来正常,看起来火热,有朋友有同事,跟妻儿吵架拌嘴甜蜜,可惜只是角色与角色之间的互动。 脑子里充满了扭曲,被恐惧牵着到处走,而近乎每一步都是为了丰满角色。 带着小孩去哪里,看起来是为了小孩好,但根本上只是为了彰显角色属性,表现自己作为一个好父母的角色属性。 恋人之间的甜蜜确实很难反驳,但有甜蜜就必然有扭曲,我在斩杀扭曲的同时非常清楚,那些美好的玩意也将会一起消散。 无法仅仅保留善而毁掉恶,硬币总会有两面。 被扭曲拉扯,随时都在丰满角色,这种生活我毫无兴趣。 哪怕大家都这样,哪怕这就是人类一生的正常生活,我也没有理由回到曾经。 就让我死掉,让袁长文这个角色变成一个怪物,不懂情趣不动生活的傻子,连最基本的常识都不再拥抱。 脑子里的扭曲,只是恐惧鞭笞下的玩意,只是为了让角色有一个框架。 那些时代理念,那些所谓的新时代人生规划,那些所谓的未来发展趋势,哪一个的背后不是站着恐惧。 死掉吧,没有什么好说的,就是死亡,就是杀掉自己。 “宇宙充满敌意”这是假的,“生活会很现实”这只是扯淡,那些恐怖场景仅仅来源于脑子里扭曲的自编自导。 尽管恐惧的情绪还在,但已经不敢放肆出现,因为一旦恐惧大规模出现,只会面对我的愤怒。 不仅仅是扔掉脑子里的扭曲,不仅仅是顺流,还有这个世界也要扔掉,袁长文这个角色也要死掉。 我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面临怎样的生活,没有脑子的生活,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出现过。 这些东西已经说过无数次,但想象之后的状态只是一种猜测,哪怕再合理的猜测也终究不是现实。 斩杀完成之后,自然会知道那是怎样的生活。 而现在,就是斩杀,就是毁灭,就是让袁长文这个角色死掉。 这里没有一个我,任何以角色为中心的思考都是扯淡,都是恐惧。 我直接相信袁长文这个角色就是我,甚至,在看到这里没有一个我之后,依旧牢牢抓住角色不放手。 洗脑多么成功。 理性个屁。 全部都要爆炸,就是要疯掉,就是要毁灭这一切,没有什么值得保留,只有那份觉察,这些内容根本就无关紧要。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四十一章 第一步641 爽点幻想变得莫名其妙,都没有一个我,这些角色属性的彰显算什么狗屁玩意。 所有的爽点幻想都是为了角色属性,而此刻,整个世界都不真实,这些角色还有什么资格存活。 幻想着自己发达了,让朋友生活得更好,这就是角色属性。 并且,一想到别人根本不是真人的时候,这种爽点幻想就会彻底失去“爽点”的核心元素,只会变得莫名其妙。 幻想着自己在某个地方生活,或者远离这个世界,孤独在星际中漂泊。 事实上,依旧幻想着别人知道我很孤单,然后作为某种传奇英雄般的人物,抛开所有的世俗孤身前往宇宙深处。 似乎必须有别人在场,必须让别人来说些什么。 就算是自己孤身前往宇宙深处,也会希望别人能够探讨自己,犹如上帝视角一般书写角色属性。 为什么要知恩图报? 为什么要有情有义? 既然不真实,既然只是人为的编造,既然可以做到也可以不做到,那么强行要求或者将这些正面元素宣扬到神圣不可侵犯的位置,这是在干嘛? 而且,为啥我就这样傻乎乎的相信了呐。 想想都觉得好笑,这一切都是那么可笑,不仅仅我的人生,还有脑子里的扭曲,还有在恐惧之下的那种自己不恐惧。 整个世界都不存在,仅仅是意识到的内容,还有什么好说的呐。 那些爽点幻想,那些所谓的梦想,都是为了彰显角色属性。 似乎,任何梦想都必须别人的认可才算达成,或者说,梦想的设定本身就是要获取别人的赞同。 比如梦想唱歌,并不是说我在唱歌就是达成梦想,而是要别人认可我的唱歌,别人羡慕我的唱歌以及无数其他深层次的附加角色属性。 角色似乎本能的想要获取关注,不管内容是什么,唱歌也好有钱也好,又或者追求什么长生之类的,都是建立在角色真实存在这个假设之上的玩意。 而这些所谓的梦想内容,就是在不断抓住角色,不断认可角色的真实。 所以,内容的区别其实根本就没有区别,其差别犹如两片雪花之间的差别一样。 想起那些千年老妖就觉得好笑,什么逆则成仙,什么逆天改命,真的活了千年吗? 倘若我面对这种千年老妖怪,几个问题就直接甩翻,“我是谁”、“时间存在吗”、“这个世界真实吗”。 千年老妖,白活了千年。 我知道我会斩杀完成,因为那份觉察就是真实,而且只有真实存在,我永远都没法摆脱真实。 而抓住这些虚假则需要注入能量。 我可以假装这些虚假是真实,甚至假装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假装的地步,但真实依旧是真实,不真实依旧不真实。 这一切都是孤独的,别人不是真人,世界并不真实,那些所谓的赞同也会沦为莫名其妙。 就像游戏里npc的恭维,显得薄弱无力。 没有什么可以阻碍真实,也就没有什么阻碍斩杀。 一切都会变成自娱自乐,别人的真实感被剥落之后,角色的所有行为都变成孤芳自赏。 而且,角色本身也不真实,根本就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在干啥。 我早就知道会这样,很恐怖的生活方式,黑乎乎的真实让人感到害怕。 肯定会斩杀完成,角色的破碎势不可挡。 这不是加油打气,而是如同我知道自己肯定会拉屎一样。 只是感觉,内容并不真实。 别人就像npc,不管是赞同还是谩骂,都已经变得软弱无力。 这种不真实感并不需要培养,也不需要去抓住,刚才的恍惚感消失了就消失了。 斩杀完成之后,这种不真实感要多少有多少。 在事情发生之前,谈论好坏就是扯淡,仅仅是通过脑子里的扭曲在判断。 而发生之后,根本没有什么好说的,因为只能这样发生,唯一的可能也就抹除了“好坏对错”这些词汇。 说辞都会很好听,比如老妈辛苦大半辈子,自己要努力赚钱然后老妈就可以潇洒,不用为想买的东西而犹豫。 多么明显的角色属性,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现在才看到。 都只是为了彰显角色属性,并没有什么错误,整个社会整个人类文明就是建立在虚假的角色属性之上,倘若真的有人类的话。 可惜,角色不真实,那些牢牢抓住的角色属性就是为了抓住角色。 没有什么好后悔的,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就是死掉而已。 也许,自己一生都仅仅是处于这种恍惚之中,然后什么都没有,没有工作没有家庭一无所有。 当然,一无所有本身就是矛盾的说法,总会有些什么,就像根本不存在什么都不相信一样。 恐惧还在潜伏,似乎随时准备出击,因为我还在抓住角色,依旧也会相信袁长文这个角色就是自己。 哪怕嘴里说了无数遍,但这么多年的相信,以及那种对“没有角色”的恐惧,都在阻碍我继续前进。 角色是很强大,斩杀是很困难,但不真实就是不真实。 很难说究竟谁会胜利,做梦就是为了做梦,在梦境中醒来是算胜利还是失败呢? 我不会停下,修仙者所拥有的轻松自然确实很棒,但依旧是建立在角色之上,依旧是在彰显角色属性。 唯一的不同,仅仅在于不再相信脑子里的扭曲。 顺流罢了,但还不够,这个世界不真实,这一切都是扯淡。 没有什么人生可言,一旦失去了情绪的加持,整个生活变得非常荒谬。 可以用不同的理由进行反对,但那只是情绪化的玩意,在无法确定世界真实性的状态下,所有的相信无异于洗脑。 跟相信天堂或者西方极乐世界的存在,并没有什么本质区别。 大家都是信徒,大家都有信仰,倘若这些词汇是指“将无法确定的事物当作真实直接相信”的话。 事情还没有结束,我还没有斩杀完成。 但我知道,我会斩杀完成,角色死定了。 袁长文这个角色不再像曾经那样恐怖,我甚至不需要用愤怒就可以看见那些荒谬,就可以斩杀那些扭曲。 我知道结局会很不合理,但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意识到的内容究竟怎样呈现,都可以。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四十二章 第一步642 各方面感觉都很好,尤其是不思考的时候,似乎有一种别样的柔和感。 尽管我依旧会思考,但似乎不思考的间隙变得越来越长。 忍不住会觉得很开心,没有理由的小开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什么也没有发生,什么也没有改变,我依然在这漆黑的湖水深处坠落。 但似乎,这种漆黑并不恐怖,反而像参加演唱会的那种感觉。 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说来说去还是那些话语,再精美的比喻也只是不变的内容。 一个弱智角色相信世界的真实,并且被情绪玩弄了这么多年,就是这样。 现在,袁长文这个角色要解除洗脑程序,然后发现自己是多么愚蠢多么好骗。 然后,角色的种种都会死掉,连同这个世界一起消失。 真实感不再继续存在之后,这一切都会变得荒谬无比。 当我不再用情绪继续拉扯,去相信自己是真实的,似乎本来就应该有的荒谬就会浮现。 事情的发生都非常合理,没有脑子里的扭曲参与,一切都变得合情合理。 思维并不属于我,不管是顺流还是逆流,都只是画面元素,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没有一个我。 忽然发现,自己并不记得之前的状态,透过文字回忆可以看见之前斩杀的疯狂,但已经记不太清楚。 也没有必要去回忆,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并不代表着什么。 斩杀脑子里的扭曲之后,世界开始呈现其本来的摸样,没有脑子里的扭曲在嘈杂,似乎世界本来就是这样。 只不过,是人为的扭曲在添加各种好的坏的。 而这一次,并不仅限于理解,还有直接的体验。 很难说脑子里的扭曲不好,特别是对于正在使用脑子的人而言,不适用脑子里的扭曲似乎根本不能达到现在的状态。 比如什么科学家,什么职业巅峰,什么各种行业精英之类的,都会认为努力会认为脑子里的扭曲非常有用。 无所谓的事情,本来就不是在劝说什么,也不是在歌颂什么。 都只是个人喜好,而我恰好厌恶脑子里的扭曲。 大家都在做梦,将别人喊醒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呐。 关键在于,我根本不知道别人是否是真人,所有都仅仅是我意识到的内容,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不去思考。并不是因为脑子里的扭曲才去这样选择,仅仅是因为顺流,因为感觉到应该这样选择。 也许看起来会很荒谬,甚至这样顺流选择并不会带来什么神奇的结果,但顺流就是顺流,没有脑子里的扭曲干扰,连这些问题都不会有。 恐惧在假装谨慎,在假装“为自己着想”,在假装“自己是一个三思而后行并且充满理智的人”。 我还没有完成,角色的破碎也不可避免。 冠军按并不在于角色做些什么,而是这一切都不真实。 脑子里的扭曲也许会分析角色的言行,因为只能分析言行,仿佛斩杀了老妈就必须将老妈当作敌人对待。 不是应该怎样对待老妈的问题,而是根本没有老妈。 在这种状态下,所做的仅仅是顺流,看起来对老妈好,其实内心根本就没有在意。 而看起来对老妈差劲不孝顺,也仅仅是顺路,并没有丝毫的拉扯,也不会在意。 并不是因为她是老妈,所以我会怎样做,这一切仅仅只是顺流。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能够感觉到顺流的趋势,或者说,并没有感觉到什么逆流的状态。 那么,怎样做都无所谓。 另外,并不是某种行为才是顺流,而是在顺流之中做某些事情。 无所事事也无关紧要,不会做错也不存在错误这种东西,顺流之中就是随意。 那种害怕自己没有顺流,就已经远离了顺流。 同理,想要去寻找顺流,想要抓住顺流,想要分析究竟怎样做才是顺流,这依旧只是脑子里的扭曲。 角色还想要挣扎,但似乎一旦出现丰满角色的状态,紧接着吞噬感就会出现。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我自己的猜测,除了知道我还没有斩杀完成,其余都任何所谓的方向前进,都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 “我认为”而已。 不管我有度么强烈的感觉自己会斩杀完成,但这依旧只是自己的猜测,这份感觉本身就只是画面元素,根本无法确定具体内容是否会呈现。 死掉吧,角色会死掉,这个世界也会死掉。 现实的狂野超乎想象,这是多么正常的事情,可以发生很多很棒的状态。 而不会因为预料之中却变得毫无新意,这种无法掌控的状态,倘若没有恐惧的加持,只会变得如同游戏一样带来各种惊喜。 可惜,在恐惧之中,这种惊喜这种好玩变成了灾难。 一方面抱怨生活无趣,另一方面却死死拽住不敢让生活变得有趣。 不是全知,才是最大的祝福。 无法掌控,才是最美妙的状态。 这些都只是顺流,倘若我在此停下来,不再继续前进不再继续斩杀,也许就会变成那种心态超级好然后运气超级好的家伙。 就像曾经有一段时间那样,现在看来,当时的自己就是处于顺流,或者说,部分时间处于顺流的状态。 只不过,我对停止斩杀抱有怀疑态度,哪怕我处于顺流之中,却依然想着顺流并不真实。 而且,我还没有斩杀完成,这似乎成为随时萦绕在耳边的低语。 死掉吧,我对维持袁长文这个角色没有兴趣。 倘若真要区分修仙者和修真者,也许,抓住角色依旧是修仙者的本能,尽管不再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尽管处于顺流之中,修仙者依旧可以轻易抓住角色。 而我,却连角色的存活都毫无兴趣。 失去了能量的注入,袁长文这个角色几乎不可能存活。 当然,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呐,也许我就只是这样处于毁灭却又无法完成的状态。 并没有什么损害,真实永远都在那里,意识到的内容也不会因为内容的变更而影响那份意识。 袁长文这个角色还在挣扎,我连维持一个顺流的状态都没有兴趣。 只是死掉,只是毁灭这一切。 让那股莫名的吞噬感彻底毁灭自己,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就不存在,只有那份觉察。 凭什么不能死掉呐。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四十三章 第一步643 还是不太习惯这种没有对错的生活,仿佛自己一直被教育肯有一个是对的,而不是都是对的。 总是想要去选择一个最好的,但我自己根本不可能知道什么才是最好的。 而“我认为”的最好,又算什么呐。 就是在赌博,用脑子里的扭曲来思考就是一种赌博。 似乎总会担心自己选择错误,似乎整个宇宙都随时准备弄死我一样,否则我又何必这样处处小心。 不太习惯两者都可以的生活,不太习惯这种随便怎样都可以的选择。 仿佛,顺流没有告诉自己怎么做,没有明确的提示,自己就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脑子里的扭曲会在这个时候跳出来,然后假装各种真理在那里分析。 可惜,这种分析只能让我感到恶心,只能让我更加明白脑子里的扭曲是多么卑微和弱小。 似乎总会思考,总会选择,总想找到最好的。 关键在于,根本就没有最好的。 倘若我能够找到最好的,但是由于知识或者什么原因,我无法选择最好,那么这确实令人感到忧伤。 可是,我永远都没法选择最好的,那么这种拼命去分析想要选择最好的行为,就是一种扯淡。 始终将角色当作真实,将世界当作真实,才会不断想要分析想要争取更好。 也许人类文明就是建立在这个上面,可是人类文明算个屁啊,依旧只是画面元素,依旧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陷入角色之后,很容易站在角色的位置思考,毕竟就算是单细胞动物也会避开让自己受伤的环境。 也许,只有这种“逆”,才配得上“逆则成仙”吧。 当然,说不定这句话根本没有任何出处,又或者仅仅是某个人随意写出来的玩意,其本意就是想要表达反抗命运的不公之类的。 但不重要,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真实的,并不存在任何分离,都只是画面元素的整体呈现。 认为这句话仅仅是某个人的戏言,就判定这句话属于瞎说,这就是曾经的我喜欢的。 仿佛一个人品德不好,那么就不可能触碰真实,直接剥夺其作为大师的身份。 这个世界没有真实,换句话说,什么画面元素都可以仅仅是其用途,又或者展现其他作用。 因为所谓的用途仅仅来自脑子里扭曲的分析,限定在卑微的认知之中。 比如一片树叶,除了只是树叶,也可以变成某个人斩杀的契机或突破。 一句普通的话语,可以仅仅是某个人说了什么,也可以是柯南破案的灵光一现。 脑子里的扭曲在判断,而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只是恐惧下的抓住而已。 两个都是对的,怎样选择都可以,脑子里的扭曲不会相信这些。 因为这样就根本不需要判断,也就不再需要脑子里扭曲的存在。 似乎,总是有无数东西需要担心,总是害怕自己错过什么。 “机会稍纵即逝”,这句鬼扯的话语是如何进入我脑子的? 这么明显建立在恐惧之上的玩意,这么明显只是一种猜测,怎么就成为了真理在那嚣张。 只是看起来会错过,但整个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根本不可能错过。 没有自由意志,没有时间的存在,怎么可能有错过这种玩意呐。 但情绪就是蛮不讲理,就是认为自己如果不够专心,如果混生活,就会错过很多机会错过很多走上人生巅峰的机会。 到处都是恐惧。 换句话说,我怎么知道所谓的错过就是真的错过呢? 又只是脑子里的扭曲,在那里假装真理,在那里放肆嚣张。 恐惧的加持下,这种“机会稍纵即逝”的想法似乎根本不容反驳,但不真实就是不真实,不管我多么相信,也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也只是情绪化的产物而已。 朋友,似乎是一个很好的词汇,而没有朋友似乎总是让人感到一丝伤感。 可惜,那种丰满角色的事情只会让我感到恶心,普通聊天只是一种阻碍。 这是一种无可奈何,仿佛眼睁睁看着自己跳入深渊,并且知道在深渊之中自己会失去这些所谓的友情亲情。 但另一方面,却又不愿意去阻止角色的破碎,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些角色属性消散。 说不清楚这是什么感觉,并非遗憾也谈不上后悔,更像一种漠然。 自己似乎很少去注意那些云朵,仿佛总是有很重要的事情,看看就好怎么能够长久欣赏呐。 我赚钱赚够了吗,我事业巅峰了吗,小孩读书父母的生活都无忧了吗……这一连串的问题似乎让我对自己的浪费时间感到羞愧。 可惜,这只是恐惧之下的拉扯,什么也算不上,并且让我感到恶心。 没有了脑子里的扭曲,没有内心的紧张感,没有人为设定的各种扭曲,事情本身就会变得轻松自然。 “年轻必须选择吃苦,否则老了就会吃苦”,这种话语的真实性在哪里。 不断抓住脑子里的扭曲,年龄的增长根本毫无意义,而讲资历本身就是扯淡,本身就是为了避免就事论事。 没有恐惧的加持,很多东西都会自然消散。 都是恐惧,直接遮蔽了所谓的理性,情绪化的怪物,这就是我。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用情绪来对抗本身就说明了这些扭曲不真实。 还是不太习惯没有脑子的生活,也不习惯不需要思考的生活,仿佛整个宇宙犹如虎视眈眈的大魔王一样,随时准备弄死我,随时准备等待我的犯错。 感觉真是悲哀,就像一个生活在阴暗潮湿的人,会不喜欢阳光不喜欢广阔自然的天地。 而我接受的教育,就是要蜷缩在阴暗潮湿之中,就是要相信脑子里的扭曲。 任何试图打破这项说法的人,都会被群起而攻之。 也许,仅仅离开就好。 无法确定就是无法确定,那些毫无根据的肯定句根本经不起推敲。 要么就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要么就是在卑微的认知中得出结论。 都只是情绪化的产物,或者说,那种牢牢抓住就是情绪化的拉扯。 任何诚实的人都会看见,这一切就是扯淡。 而认为这些很真实的理由只有一个,就是恐惧。 那股情绪包裹着扭曲,仿佛相信这些扭曲可以让我很安稳,就算是恐惧,因为大家都这样似乎也并非什么问题。 毁掉吧,根本找不到任何理由来保留脑子里的扭曲。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四十四章 第一步644 真实会毁掉一切。 不是我现在想象的那种毁掉人生,仿佛人生失败、人生处于低谷、人生变得乱七八糟就是毁掉人生。 而是直接失去了真实感,完全不是从眼睛后面看着这个世界。 犹如在身体外,眼睁睁看着这个世界不真实,看着自己不真实。 没有办法再次假装自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真实就是如此令人感到恐怖。 不管人生如何失败,我终究是在角色体内感受这一切,而真实则直接剥夺这种感受,再也无法将袁长文这个角色当作自己。 我还没有完成,尽管自己可以猜测斩杀完成之后的状态,尽管自己可以想象那种生活的恐怖与孤独,但这并不是停下来的理由。 倘若那种恍惚感是为了告诉我,之后的生活究竟是多么恐怖和孤独,那么我依旧会选择继续斩杀继续前进。 其实,用“前进”这个词汇本身就是一种误导,仿佛角色正在朝着正确的事情靠近。 都是鬼扯。 角色还在挣扎,还想要继续丰满角色,但我知道为时不久了。 并且,这种在角色之内的体验也不会保留太久,角色死亡之后什么也不会剩下。 斩杀完成之后的生活,肯定超出我此刻的想象,再合理的推测终究比不上直接体验。 就像再华丽准确优美的词汇来描述《月光奏鸣曲》,都不如直接听一听。 而看过那些描述的词汇,熟悉那些词汇,甚至可以做到各种推理各种记忆,难道就可以直接宣称我已经听过《月光奏鸣曲》了? 没有这个世界,也没有一个我,想想都会觉得无力。 角色还想要继续抓住,角色不停的丰满自身想要继续认为这个世界是真实的。 都是徒劳,不真实就是不真实,将不真实认为是真实需要不停注入能量,不停的扭曲,对我来说这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之前是因为恐惧的加持,让我根本不敢放手,不得不去注入能量强行扭曲。 我正在死亡,也必然会死掉。 腐烂从很多章之前就开始了,也许还会持续很久,也许不会。 这种讨论并没有什么用处,因为我根本无法知道什么时候斩杀完成。 想要知道,本身就是一种担心,这也说明我需要斩杀以释放内心的紧张感。 到处都是角色,而我即将跟袁长文这个角色说永别,想想还是有点小伤感。 可惜啊,自己对角色没有任何兴趣,尽管知道拥有角色是一件值得开心幸福的事情,因为只有拥有角色才能体验这些。 或者说,才能放下所有芥蒂当作真实一样体验这些。 而不是像三流演员一样,内心深处非常明白这一切都是假的,哪怕自己身患绝症也无法表现得悲痛欲绝。 始终会有一层隔阂。 怎样的人生都是完美,因为可以彻底进入各种情绪的体验。 并不是轻松自然就是好,并不是焦虑忧愁就是坏,哪怕一个酗酒暴力作恶的人生,也是值得赞扬和感恩的。 甚至,角色自己并不这样认为,角色自己并不相信自己的完美,这种情绪依旧值得体验依旧是完美的。 框定一种美好的人生,鄙视其他人生,仅仅是一种个人喜好而已。 这种人生依旧值得拥有,因为有角色才会有这些,而没有角色也就无法完美顺畅契合的体验这些种种人生。 没有什么是错误的,所有东西都值得赞扬。 不管角色做了什么,都是一种幸福,因为根本没有这个角色,根本没有这个世界。 费尽心机让角色以为自己是真实,这种能力很棒,可以暂时摆脱真实。 我还没有完成,还没有彻底弄死角色,但估计快了。 对比“没有角色”,不真实的状态就是一种美好,各种人生各种事件都是完美。 甚至,就算在恐惧之下瑟瑟发抖,也是一种不错的经历。 毕竟,根本没有人会受伤,根本没有角色。 感觉再次离开,仿佛说“怎样的人生都是完美”这个人根本不是我,似乎我再次回到角色之中再次充满了对错的分辨。 不重要,也无所谓。 角色的挣扎而已,谈不上什么,整个世界都不算什么。 现在,我不是恐惧无法斩杀完成,而是有点小害怕真实。 但我知道自己会面对什么,从一开始我就知道,真实之中没有角色。 当然,理性上的知道跟实际的体验是两码事,不过慢慢就会习惯。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值得留念,角色必然会死亡,而我也必然回到真实。 因为我本身就是真实,假装了这么多年,不停拉扯不停注入能量,此刻对于袁长文这个角色以及整个世界都毫无兴趣。 死掉吧,该发生的就发生,这一切已经没有必要再假装真实。 角色无论怎样挣扎都不可能重新站起来,我不相信自己还能回到曾经。 尽管我此刻还在角色之中,还能畅快的体验角色的种种相关,但不会持续太久了,好好享受最后一段生而为人的时光吧。 这才是毁掉生活,这才是毁灭人生,只有真实才能做到。 之前所谓的毁掉仅仅是变得糟糕而已,并且这种毁掉连想象都做不到。 一个角色想象没有角色的状态,就像没有听过《月光奏鸣曲》的人依靠描述来想象一样,都是扯淡。 别人对我好,所以我就要必须回报,这种玩意看起来很棒,但依旧不真实。 脑子里的扭曲还在,角色的美好在扭曲面前荡然无存,只剩下恶心和厌恶。 明明刚才还认为怎样的人生都值得感恩,不过也无所谓,前后一致本身就属于角色的框定。 那些为了方便理解世界方便理解别人,所以才会设定这些玩意并标榜其是一个好东西,但我此刻就是这样感觉的,又有什么好否认的呐。 总结规范来框定言行思维,这本身就是扯淡。 因为总是说感恩的人值得尊敬,还是总是感恩的人值得亲近? 依旧是角色,依旧在丰满角色,而角色并不真实。 死掉吧,彻底死掉。 至于呈现怎样的感觉怎样的思维,都随意。 不需要将注意力放在内容上面,仿佛内容可以影响那份觉察一样,这种想法本身就是鬼扯。 只是那份觉察,什么都不知道,静静的觉察到这些画面元素,所谓的感觉都只是呈现的内容。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四十五章 第一步645 老妈还在我脑子里,尽管只是怀柔政策,尽管只是“算了,她毕竟是我老妈”这样的想法,但终究是一种拉扯。 我就不明白,整个世界都不真实,难道母爱依旧可以存在? 根本没有老妈,没有一个我。 死掉吧,要摧毁这玩意,明明就不真实,有什么资格在那里拉扯。 依旧是在通过脑子里的扭曲思考,依旧是在不停权衡和分析,都是鬼扯。 看起来我不会因为老妈而产生一些强烈的拉扯,但这只是幻觉,倘若顺流需要杀掉老妈,我会做吗? 倘若顺流需要我进监狱,我会做吗? 一切都只是怀柔政策,老妈依旧存活在我脑子里,就是这么简单。 没有什么好争辩的,老妈还在老妈还活着,又有什么理由不去斩杀呐。 我会想着“毕竟是老妈,辛苦大半辈子,尽管我知道孝顺只是扯淡,但我依旧会选择对老妈好”之类的,依旧是在拉扯。 不真实的玩意,根本没有资格拉扯我,不管是怎样的伪装都没有资格拉扯我。 又能拉扯什么? 终究只是角色层面,终究只是不真实,并不会影响真实。 我不会因此而停下斩杀,不会让角色觉得可以喘口气,仿佛拉扯属于角色然后就可以不用斩杀。 老妈没有资格拉扯我,那些种种理念仅仅是人为的扭曲,最根本的就是“别人对我好,那么我也必须对别人好”。 一旦我没有对别人好,内心就会感到难受,或者产生羞愧的情绪。 要不然,就是安慰自己“算了,别人为我付出那么多,将就一下”之类的,然后明明不太愿意却因为这种扭曲而改变。 终究只是角色属性,这种拉扯是由于角色属性之间形成了碰撞。 不是整理角色属性,而是毁掉角色。 没有一个我,请问你怎么恐惧我,怎么拉扯我,这一切都将消失。 当然,同时消失的,还有因为角色存在而拥有的各种美好。 我不知道将来会是怎样的生活,到时候自然就会知道,此刻我再怎样合理的猜测,都只是扯淡而已。 之前认为“所有都是完美的”这句话,仅仅是因为这一切只能这样发生,根本就不存在完美跟差劲这种区分。 就像电影一样,所有的情节都是完美,也可以说都是差劲,并无其他可能性的时候,讲“所有都是完美的”毫无意义。 但刚才已经消散的感觉,那种“完美”真的是一种感恩的情绪在里面,“所有都是完美”并非描述而是自带情绪的感慨。 一种感恩一种幸运,这是由内向外发自的,甚至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认为“所有都是完美”,但那种情绪就是这样呈现了。 这种感觉真的很棒,就像那种轻松自然的感觉一样,完全有理由相信这才是人生的最佳活法。 怪不得那么多大师会这样不停的宣扬,想要去帮助别人。 可惜,根本就没有别人。 依旧是建立在假设之上的玩意,并没有什么值得抓住。 搞笑的是,我必须要扔掉“无惧”才能成为“无惧”,可是,倘若我想着“有一条规则,自己必须扔掉无惧”而强行让自己扔掉“无惧”,这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很多时候认为放手才能拥有,因为所有大师都是这样讲的,但真正自己放手之后,就真的放走了,并没有像大师所讲的那样拥有。 因为内心将其当作规则,依旧在相信一些根本无法相信的事情,欺骗自己内心并没有紧张感,欺骗自己并没有抓住这些玩意。 其实,牢牢抓住虚假,还假装没有抓住,这连斩杀的机会都没有。 所有的地图都不是“指路”,而是“验证”。 并不是去追求某种特殊的状态,而是走到某个位置自然会呈现某种状态。 地图的意义不大,只是在恐惧的加持下,仿佛必须寻找地图,必须按照老师给的地图来前进。 我在某个位置就会拥有某种状态,而我已经在这个位置已经拥有这个状态,要地图来干什么? 在我来到这个位置之前,并不可能因为某种状态而站在某个位置。 就像,我不会因为怕吃大蒜而变成吸血鬼,但我会因为变成吸血鬼而怕吃大蒜。 当我成为吸血鬼的时候,那些所谓的地图所谓的规则已经没用了。 但我还没有成为吸血鬼的时候,那些规则又有什么指引的作用吗? 如果非要说“指路”的话,也许只有一个,“究竟什么是真的”这个问题。 老师正在死掉,我必须杀掉老师,因为这些都不真实,并且老师的话语形成了拉扯。 没有任何理由因为是老师就不去斩杀,也不会因为老师这两个字就可以把“无法确定”变成“真实”。 哪怕此刻我站在老师讲述的某个位置,出现老师讲述的某个状态,也并不意味着老师就是真实。 没错,老师讲过我会斩杀老师,会摧毁老师,会杀掉老师。 但这并不意味着什么,老师依旧只是一个角色,依旧只是我意识到的内容。 倘若一坨狗屎告诉我,它很臭。 然后我去闻了闻,真的很臭。 这跟老师的话语又有什么区别呐。 因为恐惧,我才会抓住地图,才会犹如救命稻草一样抓住老师。 而地图的“验证”功能也不太实用,因为自己已经在某个位置,也许会有些犹豫有些彷徨,但自己不会搞错。 或者说,哪怕不会一瞬间确定自己的位置,但终究也会明白,这种感觉就像自己确定自己要拉屎一样。 一个从来没有拉屎的人,对于拉屎的感觉会有点犹豫,但终究也会确定。 所以我已经在某个位置,地图的“验证”功能也已经不太需要。 怎么会去相信这些玩意,怎么会相信脑子里的扭曲,怎么就从来没有思考过世界的真实性。 而现在,疑问却变成了,怎么就呈现角色在斩杀了呐。 很是奇妙和精彩。 死掉吧,彻底死掉吧,袁长文这个角色将不复存在。 正面连同负面都会消失,不真实就是不真实。 这个世界只是画面元素,袁长文这个角色也只是意识到的内容,有什么好珍惜的呐。 没有情绪的拉扯,扔掉这些显得轻轻松松。 所以,何必去保留这些玩意,就算情绪拉扯的时候,也只是画面元素啊。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四十六章 第一步646 我就是情绪化的怪物,不要提什么理性,不要说什么智商,想想都会觉得好笑。 现在回头看看斩杀之前的自己,那真的是自己吗? 为什么会认为这个世界真实? 为什么会相信脑子里的扭曲? 看起来情绪复杂,但都只是恐惧的变装表演。 而来来往往的人群,都是那么虚假,跟整个宇宙一样虚假。 我要死掉,就是要死掉,没有什么好说的,也没有什么值得犹豫。 角色的种种确实令人怀念,但硬币的两面总会同时存在,毁掉一方也会毁掉另外一方。 死掉吧,结束战斗。 这个世界不真实,这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袁长文这个角色除了死亡没有第二条路。 时间并不存在,尽管那种延续性的感觉让我难以想象时间并不存在。 就在我说这一句话的时候,本身就是一种延续或者连续,而我却找不到任何方式可以证明时间的真实性。 倘若仅仅停留在自定义角色,仅仅是顺流的话,也许不要碰这些问题比较好。 一旦移除了时间也就移除了所有,根本不存在袁长文这个角色,所有的记忆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内容。 我怎么知道这些记忆的内容,是因为曾经真实发生而保留下来的呢? 很难去反驳时间真实,因为那种感觉实在是太过于真实。 难以想象这一切究竟是如何做到的,明明不存在时间这种玩意却硬生生让我感觉到真实,这种力量真的值得敬畏。 让自己死掉吧,这些事情本来就不知道,假装知道只能通过情绪来维持。 我不知道袁长文这个角色还能残喘多久,也不想知道。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没有角色就是没有角色。 那些脑子里的扭曲没有资格嚣张,老妈妻儿同样也没有资格嚣张。 这个世界都不真实,我也不真实,所以那些理念算个什么狗屁玩意。 总是在丰满角色,丰满一个根本不存在的玩意。 哪怕我知道拥有角色是一种幸福,是一件美好,但我依旧要继续斩杀,依旧要毁掉这一切。 都只是我意识到的内容,还有什么好说的呐,还谈什么奋斗友爱,跟别人跟自己还有什么好讲的。 这一切都不真实,没有一个我在这里,什么都没有。 让我死掉,我本来就不应该存活,本来就没有角色,只是回到真实而已。 之所以难受,就是角色牢牢抓住不放手,却又明白这一切都是徒劳都是扭曲。 终究都会结束,终究都会死亡,虚假不会在地狱的火焰中留存,而真实,却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根本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影响真实,也没有任何玩意有资格站在真实的层面。 角色存在,必定虚假。 袁长文这个角色还想要转移注意力,还想挣扎求生,都是徒劳。 似乎,角色听不见,就像一个机器一样,哪怕程序错误哪怕无效运行,机器依旧会不停运转。 袁长文这个角色再也无法回到曾经,那种将自己当作真实,将世界当作真实,再也没有那种理所当然为了自己的未来努力奋斗。 只有死亡,我感受到浓浓的腐烂包裹着我,角色似乎还想在火焰中留存。 可惜,种种手段皆是无效,角色再也无法站起来,就算是拖延也只是拖延而已。 一口气死掉,有这么困难吗? 角色的拽住犹如强力胶,牢牢粘住种种已经破碎的自我定义。 事情会慢慢发生,别人的任何言行都只是我意识到的内容,怎么可能因为别人的言行而造成耽误之类的。 都只是舞台戏剧表演,都只是背诵台词而已。 没有自由意志,没有一个我,不管角色处于怎样的言行思维,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罢了。 我永远不会做错,因为根本没有一个我。 这一切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都只是设定好的玩意,就是这样发生也只能这样发生。 我的纠结,我的轻松,我的随意,我的焦虑,这些都不是我在选择。 看起来像是我在选择,但那只是一种幻觉。 就像漫画人物想要拿起杯子,于是真的拿起杯子,但这可以说明漫画人物具有自由意志么? 顺流不错,但逆流也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换句话说,我的顺流是必然,我的逆流也是必然。 对错的想法让我感到慌张,而恐惧又让我不得不抓住什么,于是整个角色犹如疯狂的陀螺一般旋转起来。 我害怕自己犯错,我害怕别人的种种言行导致一些不好的状态,但这种想法本身就是建立在无数假设之上的肯定句。 恐惧让我看不到这些想法的荒谬,反而会认为这些想法非常真实,或者说,根本不管不顾这些想法是否真实,慌张的为这些想法找寻出路找寻解决办法。 事情自己会发展,这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没有因果关系,也没有时间的线性流逝。 这些斩杀此刻看起来理所当然,我不明白曾经的自己为什么不去斩杀,又或者,为什么看不到这么显而易见的东西。 死掉吧,让角色破碎,让角色腐烂。 我知道真实令人害怕,但那只是短暂的不适应而已。 至于真实存在,不真实的不存在。 相比于真实带来的小害怕,角色的恶心让我更加难以承受。 这个世间的种种美好,都会被烧掉,那些甜蜜温馨都会化作虚无。 没有什么可以保留下来,想想就令人感到一丝伤心。 就像我设定了所有的剧情,然后我知道剧情会怎样发展,哪怕自己进入到角色之中,也会让整个体验产生隔阂。 死掉吧,我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些狗屁玩意,就是死掉,只是死掉。 让死神小可爱的镰刀划破情绪的外壳,让这一切都烟消云散。 纵然不舍,纵然惋惜,但不真实就是不真实,这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 我可以假装真实,可以假装看不见。 唯一的遗憾,就是我知道自己在假装之后,似乎就没法继续假装。 让我死掉,袁长文这个角色应该死亡。 我不知道斩杀究竟会持续多久,我也不关心自己是否浪费时间之类的,因为根本无关紧要。 死掉,还是死掉。 不要思考,不要权衡,这个世界都不存在,还权衡个屁啊。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四十七章 第一步647 恐惧总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不知道作为一个有脾气的人怎么可以容忍。 脑子里那么多扭曲,说起来头头是道,却就是对于恐惧的放肆视而不见。 不允许别人对自己的任何攻击,但对于恐惧的攻击默不作声。 不想再继续思考,毫无用处也非常辛苦,一个充满漏洞的工具根本不值得使用。 任何事情都被贴上了标签,仿佛这些标签就是事情本身自带的属性,而不是人为的扭曲。 那些通过脑子里的扭曲得出的结论,有什么值得相信。 所谓的历史证明,根本就没有证明任何东西。 一个游戏的背景资料,能证明什么? 越来越偏激,越来越不考虑别人,明明可以解释得更加详细,却没有丝毫这种冲动。 之前还想着教导弟子,还想着优化自己的说辞,在脑子里预想对答场景。 如今,这种冲动已经离去,我似乎变得不在意。 反正我说了,至于对方能否听懂,则不在我考虑范围。 对于这个世界,我已经感到厌烦,不真实的玩意在眼前晃来晃去,就算拥有角色是一种美妙,也无法容忍这个世界。 严格来说,是无法容忍自己对于世界的看法。 明明没有一丝真实性,却始终假装真实,恐惧在一旁不断加持。 就是要死掉,要一把火烧掉,没有什么可以存活。 不需要去整理角色,不需要再去探讨那些脑子里的扭曲究竟不真实在什么地方。 想想,这个世界都不真实,那么对于世界的各种理念自然也就不真实。 一旦移除时间,根本就没有一个人生,那么讨论人生的内容自然也就变成了扯淡。 直接从假设入手,根本不需要讨论什么内容。 让角色破碎,跟着这个世界一起破碎。 脑子里装了太多扭曲,那些为人处事本身就是扯淡,却被捧到如此夸张的地步。 都是角色,都是角色互相喂屎的技巧罢了。 “我比你高”,这似乎会对别人造成伤害,啧啧,这种生活也许有人喜欢吧。 不要说什么这样会让生活更加方便,会让人与人之间相处更加和谐,真的吗? 只是“我认为”的有用,“我认为”会让生活更加方便。 倘若真的是这样,为什么不努力学习为人处事呢? 又为什么将“我这个人说话比较直”作为自己的标榜呐。 内心深处非常明白,所谓的为人处事就是扯淡。 只是由于恐惧的掩盖,让这种微弱的不对劲变得不重要。 也许,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内心深处的不对劲才会慢慢扩大。 我们都明白,世界并没有按照脑子里的扭曲来运转,并没有按照“我认为”的内容在发生。 倘若真的是按照“我认为”的内容在发生,那么脸上的笑容呐,那种掌控一切的自信和轻松呐。 既然世界并非按照“我认为”的内容来运转,那么又何必牢牢抓住脑子里的扭曲呐。 当然,抓住脑子里的扭曲并没有错,我谈论的一切都只是跟自己有关,都只是为了自己的斩杀。 都是个人喜好。 脑子里的扭曲是这样在掌控我,我看见了于是斩杀。 我没有任何理由去抓住扭曲,而如果别人喜欢扭曲,这并没有什么错误。 这些文字又不是在劝说什么,没有谁要说服谁,只是我自己的斩杀而已。 脑子里的扭曲总是站在“对生活有用”的假象上探讨,仿佛不需要在意什么真假,只要有用就好。 可是,这种“对生活有用”真的有用吗? 还是说,大部分时候没有用,少部分的时候有用? 就算不去探讨真实,脑子里的扭曲在自己设定的范围内都无法玩转,就像科学理论一样,在科学精神的范围内直接被定义为伪科学。 也许,这些文字并不是完全为了我自己,既然能够被别人看到,那么或许有什么人需要。 不见得是看了之后也会跟着斩杀,说不定是更好的抓住角色,更好的努力工作,这些都有可能。 尝试从别人的眼中看着自己,想象一下我现在就是帝国公民,看着一条消息关于帝国第一人袁长文消失的种种相关,似乎有那么一瞬间我成为了那个人。 都是猜测而已,谈不上真实。 “我不知道”,这就是对于画面元素的回答,几乎所有问题都是这个答案。 因为问题建立在假设之上,在无法确定假设的情况下,自然只能用“我不知道”来回答。 只是角色不喜欢,仿佛这样显得很没有水平,也无法丰满相应的角色属性。 幸好,我身边没有其他角色,不得不去感恩,这一切安排得太好。 跟脑子里的扭曲相冲突,这很正常,但只要失去恐惧的拉扯以及诚实的看见,这一切总是那么完美,我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情,没有一丝想要改变的。 似乎,脑子里的扭曲会问,“那为什么想要斩杀呐,这难道不是一种改变吗?” 我无话可说。 好吧,也许用“后悔”这个词汇来代替上述的“改变”,会显得贴切一些。 又开始了,想要去总结规则,并且用规则来套自身的言行思维。 难道不会累吗? 有矛盾,只能说明规则的总结出现问题,关键在于,为什么要去总结? 我的言行思维就是规则,又何必去总结规则然后反过来套用自身的言行思维呢? 只有为了丰满角色,才会找到一个短小精悍可以让别人短时间理解的说辞,“看,这就是我的角色属性,我就是这样的人”。 我对我自己感到悲哀,好好的角色大冒险,却被玩成了恐惧小羊羔。 还是那句话,个人喜好而已,并不是人生必须要轻松自然,并不是人生一定要无惧的生活。 只是我对于恐惧感到厌烦,对于脑子里的扭曲感到恶心。 靠! 这本身就是我的角色属性! 说那么多,就是我的角色属性,就是想要证明自己没错! 狗屎。 不停的解释,不停让自己的言行看起来合理,不停让自己的理论经得起推敲。 鬼扯。 只是讨论顺流而已,只是讨论某种轻松自然的生活方式而已。 依旧不真实,依旧是在假设之上进行讨论。 怎样生活根本不重要,毁掉生活才重要。 没有理由继续活着,那些如何生活的探讨,全部都会死掉。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四十八章 第一步648 我可以解释这样是为了更好的生活,但根本就是扯淡,我难道还不知道怎样生活吗? 这些解释都是说给别人听,将我自己的言行思维转换成文字,将如何顺流为什么顺流转换文字。 告诉我,这是有助于我的生活? 就像将走路转换成文字,描写得越好可以走路得更好,这不是鬼扯吗? 这些就是在丰满角色,就是在阻碍斩杀。 说了不用思考,结果思考偷偷藏在这里。 也许斩杀完成之后我还会使用思考,但此刻,就是一种阻碍。 死掉吧。 太震撼了,不是真实太震撼,而是虚假太震撼。 真实就是黑乎乎,而且没有时间存在的玩意。 但虚假,如此丰富多彩,硬生生从黑乎乎的真实中扭曲出来。 远远超乎我的想象力,就算给我一种随意创造世界的能力,我也做不到如此惊艳。 那么多人,那么多事,那么多精彩纷呈,甚至,我也许连花园的繁杂都做不出来。 如今,已经无法继续将世界当作真实,意识到的内容,这才是世界的真面貌。 仅仅只是我意识到的内容而已,包括我自己。 回过头来,看着虚假的种种,看着这个虚假的世界,除了赞叹还是赞叹。 想要完美体验各种人生,体验各种角色,体验各种情绪,那么就必须将这一切当作真实。 换句话说,那些所谓的大师所谓的灵修,都只是在毁掉人生。 将这个世界当作虚假,那些痛苦确实会减少,但也许本身就不想要减少。 就像电影里的角色,知道这只是电影之后,角色的戏剧张力瞬间就会降低。 而作为沉浸式体验的我,自然也就无法很好的体验各种情绪。 因为这个世界不真实,因为这个世界是泡影,因为这一切都是空,那么就只有两种最合理的解决办法。 要么彻底扔掉,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的不真实,无执无惧无情等等,身在世界却又不在世界。 要么深深的沉睡,根本不要醒来,根本不谈什么真实,痛苦焦虑的生活,或者想要轻松自然的生活却依旧陷入物质的慌张之中。 对于角色来说这是坏事,毕竟那些痛苦焦虑总是让人想要避免,但是并没有人会受伤,这种假装真实到极致的情绪状态,不正是这个虚假世界的意义所在么。 怎样的角色都值得称赞,不管是追求真实,还是追求物质,处于角色之中的状态就是美好的。 因为真实之中没有角色,那么无论是怎样的角色,都是一种祝福。 一旦恐惧不在,那么剩下的就是跃跃欲试,对于各种人生的跃跃欲试,就算是什么六道轮回也不是什么值得恐惧的事情。 难道不想去体验一下当畜生的感觉吗? 难道不想去体验一下在地狱中的生活吗? 没有恐惧,就只会剩下跃跃欲试,而几乎所有门派的理念都在此时成为扯淡。 一切都跟角色无关,看起来是角色感受到那些痛苦,是角色不想要那些痛苦,但真正的觉察者只是那份觉察。 就连角色的不想要痛苦,也依旧是一种美好的体验。 不管角色是多么恐惧,是多么痛苦焦虑,到头来都会烟消云散,因为这一切根本不真实。 搞笑的是,这种想法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是在破坏人生。 当一个人没有恐惧,变得跃跃欲试之后,那么就已经丧失了体验某种状态的权力。 就像选择了在大海中旅行,自然会丧失体验沙漠的各种感觉。 无所谓,也无关紧要。 不管是沉睡的角色,还是追求快乐的角色,还是谈什么灵修的角色,又或者只是在物质中挣扎的角色,都是一种祝福。 没有必要将自己的角色抬高以讽刺另外的角色,甚至,这样的角色本身也是一种祝福。 就像没有对错,哪怕认为某种东西错了,也不是一种错误。 我还在相信脑子里的扭曲,会认为吞噬感的出现是一件好事,这种想法就是认为吞噬感的出现意味着自己在前进,意味着自己在斩杀。 但事实上呐,我根本无法知道。 “斩杀完成”依旧是恐惧的入侵点,角色依旧在抓住这玩意,只要有东西抓住,那么角色就不会死亡。 是吗? 我现在经常处于茫然的状态,脑子里的扭曲下意识会进行思考,而我也会紧接着想起脑子里的扭曲只是狗屎。 于是,茫然不知所措,尤其是选择那种各方面都可以的时候,没有怦然心动,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还是不适应这种生活,而且,我还没有完成,也没有心思去研究应该怎样生活。 这一切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我再也无法将这个世界当作真实。 尽管那种不真实的感觉并非时刻出现,但我似乎越来越容易进入那种不真实感。 而进入那种不真实感之后,对于整个世界就会充满莫名的感恩、赞叹以及敬畏。 看看那些人,看看那些花草树木,没有一个不处于完美之中。 战争、犯罪、利益至上、虐杀儿童、死亡、腐朽等等,似乎都在展示这一切的精妙。 我不会想要去改变什么,也不会认为有什么是错误的,脑子里的扭曲跟整个世界比起来太狭隘也太差劲。 不过,这还不够,没有完成就是没有完成。 哪怕我变得充满感恩,哪怕我心中对世界充满敬畏和赞叹,依旧是处于角色之中,只是这个角色显得轻松自然和微量恐惧。 角色如同一个漩涡,不停将我拉扯,我时刻都会轻易陷入角色之中。 仿佛,我撬开了角色情绪的外壳,那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状态从缝隙之中渗透进来。 完美、赞叹这种感觉渐渐弥漫,但仅仅只有一丝。 说起来很轻松,什么一切都是完美的,我妈死了也是完美的,地震了也是完美的。 这些话语谁都可以说,但倘若没有相应的感觉作为支撑,那么这些说辞就仅仅是在丰满角色。 犹如一个物理老师讲述各种物理知识一样,大师也在讲述相应的课件。 而似乎,我根本无法判断别人是否在那种状态。 但是,我可以诚实,可以亲眼看见自己是否在那种状态之中,还是仅仅作为丰满角色在那绕圈子。 我会斩杀完成。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四十九章 第一步649 死掉啊,还在僵持什么,角色怎么可能继续存活。 这一切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包括我自己,根本没有容纳角色的地方。 无限存在,而局限不存在。 因为那是无限,根本就没有位置留给局限。 或者说,无限就是全部,没有什么可以超出全部,也没有什么可以在“全部”存在的情况下继续存在。 就像一张白纸,用铅笔画上无数个正方形。 可以说这些正方形组成了白纸,也可以说这些正方形是存在的,但事实上,只有那张白纸。 角色还在挣扎,似乎在慌张已经斩杀了这么多章,却依旧没有斩杀完成。 想到角色属性的剥落,似乎角色就不舒服,然后恐惧就会入侵。 仿佛自己早点斩杀完成,就可以早点炫耀。 而倘若自己花了几十年才斩杀完成,就会显得很没有水平,就会被其他角色视为理所当然。 终究是想要丰满角色,终究是将这一切当作真实。 似乎一切的讨论都是建立在“世界真实角色真实”这个假设之上,然后看不见这个假设,或者说根本不允许讨论这个假设。 避而不谈本身就是一种否定,倘若那玩意真的是真实,随意讨论都不会改变什么。 就像那份觉察,随意怎样讨论诋毁,那份觉察一直都在。 老妈还在影响我,不得不承认,老妈的力量真是难以置信。 仿佛,自己斩杀老妈就是一种罪过,自己将老妈视为不真实就必须打入地狱。 这种用情绪攻击的玩意,有什么真实性可言,又有什么值得抓住的呐。 说起来很简单,这一切都不真实,那么建立在其上的任何讨论都变成扯淡。 可是,这些陈丹根本就不会轻易离开,蛮不讲理用恐惧牢牢拽住。 恐惧算什么,狗屁不是的玩意,本身就不真实,更别说恐惧的内容。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这个不真实的世界奋斗终身,为了一个根本不是我的角色,在那里无尽的走向炫耀。 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就不是我,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个世界不真实,还有什么好抓住的。 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没有一个我也没有一个世界。 扔掉就好,袁长文这个角色究竟在干什么,跟我无关,那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角色是好是坏,角色是被人崇拜还是被人唾弃,角色的某个属性闪闪发光,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份觉察才是值得关心的,而不是陷入角色进行无休止的讨论。 不真实,三个字就应该结束讨论。 老妈又如何,依旧只是意识到的内容,而我对于老妈的种种看法,不管是斩杀还是孝顺,同样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母爱只是一种交易,而我并没有那么爱老妈,这一切都只是为了丰满角色属性。 只不过,恰好这种角色属性被大家所认可,并且大家都默认不去承认孝顺是为了丰满角色是为了自己,统一口径将孝顺提升到神圣不可侵犯的地位。 无论怎样,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角色要死,角色必须死,我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比斩杀更重要。 对角色发气其实很傻,因为并不是角色自己在思考,也不是角色自己决定要继续挣扎,这一切就像一个漩涡。 谁会认为是漩涡自己决定自己要维持漩涡的状态呐。 没有什么好说的,甚至都没有什么好斩杀的,弄死角色毁掉这一切。 不需要考虑毁掉知乎的事情,也不需要犹豫什么眼睁睁看着这一切不真实的那种恐怖状态。 我知道会怎样,但我愿意这样,角色的存在让我很不舒服,相比于真实的恐怖,我更愿意跳进这漆黑无尽的深渊。 死掉,就是死掉,还有什么好抓住的,还有什么好珍惜的。 原本以为自己不会陷入这种吞噬之后,原本以为随着“意识到的内容”这种感觉的出现,会慢慢将这一切毁掉。 但这仅仅是“我认为”,现实再一次明确告诉我,所谓的“我认为”只是一坨狗屎。 这种吞噬感代表前进吗? 那种“意识到的内容”就代表接近斩杀的尾声吗? 就算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也可以让这一切停留在这里,不停的吞噬,不停的感觉意识到的内容,但就是无法斩杀完成。 甚至,华脉能源苏还可以呈现,“我回到角色之中,我放弃斩杀,再也没有力量继续斩杀,只是在那里黯然落泪”等等。 我会用脑子里的扭曲判断,但事实上,我除了判断自己还没有斩杀完成之外,还能判断什么? 恐惧就从那些“我认为”入侵,因为“我认为”的内容本身就是通过情绪来抓住,本身就是一厢情愿的相信。 死掉吧,这些话语说了无数次,这些思考重复了无数遍,但角色依旧可以无视这些思考,然后放肆在那里嚣张。 我不知道还要怎样,也不知道角色为什么会如此顽强,让自己崩溃有这么困难吗? 角色还在挣扎求生,想抓住老妈想抓住时间,想要抓住任何可以作为角色属性的玩意。 没有一个我,只是意识到的内容,那么为了袁长文这个角色做些什么,就会显得十分荒谬。 或者说,被袁长文这个角色拉扯强迫做些什么,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只剩下谩骂,还有什么好商量的,还有什么好探讨的。 本来就没有活着的意义,严格来说,真实永远都存在,没有生命也没有死亡。 而角色,仅仅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玩意,仅仅是一个意识到的内容。 谁会在意关机之后的游戏角色? 也许,角色本身会在意,只是,这依旧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并不存在的玩意,叫嚣着自己很重要,叫嚣着自己不能死。 之所以产生共鸣,是因为这个比喻有一个微妙的误导,就是依然存在角色,依然有一个人在关机。 真实之中没有角色,黑乎乎的真实就在那里,而这一切仅仅是意识到的内容罢了。 将这一切当作真实,真的有一个我行走在这个世界上,这种想法本身就是一厢情愿的相信。 既然可以相信,那么也可以停止相信。 我的人生已经毁掉了,剩下的,就是将这些破碎全部扔掉,没有什么值得留念和珍惜的。 也许听起来很残忍,但这是新生。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五十章 第一步650 这个世界毫无真实性可言,我看不到任何属于真实的玩意。 行色匆匆的人们走在路上,花枝招展的女孩们在欢乐谷游玩,悠哉话多的老年人在河边散步,全部都是假人。 那种不真实感一晃而过,但我知道,这些都只是我意识到的内容,都不真实。 就像看着女柜的各式各样的包包一样,没错,那些包包都不同,颜色不同样式不同长短大小也不同。 但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区别。 路人也是如此,穿着不同长相不同财富不同,但并没有什么区别。 我不知道倘若元首此刻站在我面前,我会不会依旧觉得没有什么区别。 都是一坨狗屎,根本就不是真人,然后我还在假装这一切非常真实。 想想都觉得好笑,是怎样的脑子才会让我认为自己看见的就是真人呢? 就算不讨论真实,我看见的玩意也局限于眼睛以及神经细胞,凭什么认为看见的摸样就是物体本来的摸样。 当然,这种说法存在漏洞,我也不想弥补,因为不真实的玩意连讨论的资格都没有。 明明有科学家对整个科学理论提出质疑,对规律本身提出质疑,但似乎根本没有人理睬。 又或者,当作另一个未解之谜来对待。 当所谓的科学家也采用“对生活有用”作为真实与否的标准时,这就已经成为了伪科学。 死掉吧,没有什么好商量的。 看看角色丑陋的摸样,我不知道有什么值得抓住。 有时,又会觉得拥有角色非常庆幸,因为真实之中什么都没有。 但是,更多的时候,角色只会带来恶心。 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没有搞明白,究竟是斩杀完成之后带来的彻底不真实感,还是一直加强不真实感导致斩杀完成呢? 完全不明白,也无法思考,谁知道会怎样发生,就算老师的话语也不值得相信。 根本就不需要说什么,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在这里不停探讨,直接死掉就好。 我还在抓住时间,那么就砍死时间,就毁掉这个角色属性。 慌张,似乎必须斩杀完成,似乎必须尽快斩杀完成,似乎斩杀完成就可以当作新的角色属性用来炫耀。 就是这样,没有什么好辩解的,角色早就将“斩杀完成”当作角色属性。 尽管此刻不像之前那样牢牢抓住“斩杀完成”,但怀柔政策并没有什么本质区别,不真实就是不真实。 不要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就这么简单,哪怕恐惧加持也只是利用情绪来拉扯,这本身就说明了脑子里的扭曲不值得相信。 我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想让我继续回到曾经的生活状态,那除非发生什么灵异事件让我失忆之类的。 不过,就算发生了,我也不会知道自己失忆了。 想想,如果瞬间替换我的记忆,我根本不会拥有丝毫的察觉。 我对于过去的记忆本身就很模糊,并且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是不是意味着替换后的记忆根本不需要准确,因为我将这种“我无法记忆所有准确的细节”当作理所当然。 为什么想要回到曾经的状态? 角色的挣扎已经如此毫无顾忌了么? 我在害怕自己一直处于这种状态,吞噬阴沉却没有尽头,几十年之后才能斩杀完成。 从理智上我已经知晓这一切都不真实,但情绪还在尽忠职守,仿佛恐惧的职责就是让我牢牢抓住角色。 不管是怎样的情绪,本身就不真实,斩杀的愤怒、恐惧、开心以及那种真实感或者不真实感,都只是画面元素。 意识到的内容而已,根本没有什么值得嚣张。 所以通过感觉来判断什么,本身就是扯淡。 也许,在斩杀完成之后可以好好享受各种感觉,那个时候的自己肯定非常明白这一切的不真实。 而现在,感觉成为一种拉扯,包括那种不真实感。 仿佛我必须牢牢抓住不真实感,仿佛我必须加强不真实感才能通往斩杀完成。 真的吗? 我怎么知道? 就是应该茫然,就是应该不知道。 那些知道,不管是多么理所当然,都会变成一种阻碍。 我知道“吞噬感意味着角色在崩溃,意味着我在前进”,真的吗? 就是要无助,让自己沉浸在“我不知道”之中。 搞笑的是,这样的放手最终竟然会带来无惧。 就像我从来没有想过,如此阴沉愤怒的斩杀,竟然会带来难以置信发自内心的感恩。 所以,我究竟知道些什么? 对角色感到恶心,意味着前进吗? 或者,意味着后退吗? 没有时间,没有因果关系,这一切所谓的知道都变得无关紧要。 什么时候斩杀完成,究竟谁在决定? 是思维吗? 还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 我不知道,不管怎样的推理猜测都无法知道。 那么,我在慌什么呐,角色想要新的角色属性,却不知道这玩意会毁掉整个角色。 明明就是不真实,却有如此强大的力量,不仅仅是让我视而不见,而且让我看见了似乎也无能为力。 知道这一切都不真实,然后呢? 依旧处于角色之中,哪怕这个角色看起来有点恍惚有点孱弱,但依旧是角色,那种恍惚孱弱只是另一种角色属性。 我无法让自己安于无能为力,安于我不知道。 但这一切都不真实,不管角色是否安于无能为力,角色本身就不真实。 多姿多彩的世界,依旧属于不真实,依旧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我应该怎样? 我不知道。 按理来说,角色不真实,世界不真实,所有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那么就已经结束了呀。 不管角色抓住老妈还是不抓住老妈,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有什么区别呢? 角色必须把所有角色属性都毁掉,才能醒来吗? 我不知道。 不过,斩杀角色已经跟真实没有什么关系,想起角色的种种就会让我感到恶心。 每次想到这个世界仅仅是意识到的内容,就会让脑子里的扭曲一阵呆滞。 脑子里的扭曲还在反抗,不停的挣扎。 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我是怎么就将这一切当作意识到的内容,而并非真实的世界呢? 先是无法确定客观事物,然后确定意识或者那份觉察就是真实,结束讨论。 真是让人费解的推理。 不过也无所谓,不需要说服别人,只需要自己死掉就好。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五十一章 第一步651 我在害怕自己错了,害怕自己被老师欺骗,所以想让不停说服自己。 但我从来没有说服自己相信这个世界的真实,为何要说服自己停止相信呢? 什么时候开始,“相信世界的真实性”变得理所当然,而停止相信则变成某种精神病? 这跟别人无关,所有的都只是“我认为”,换句话说,是我认为别人会这样认为,我认为社会会这样认为。 而最关键的,是我自己也是如此相信的。 毁灭这一切,根本不需要关心那么多。 所有的关心都只是为了保留角色,都只是为了保留生活。 我一边斩杀角色毁掉生活,一边又想要保留角色和生活,这种拉锯战的意义在哪里? 还是说,我必须战胜那种想要为了角色而奋斗的本能? 屁话多,死亡需要什么思考。 我本来就应该不知道,本来就应该不清楚什么方向。 让角色破碎,硬生生撕碎角色。 不管是多么美好的角色属性,都只是扯淡。 死掉啊,我突然再次怀疑自己,我真的可以斩杀完成吗? 不强求,听起来多么好听,但这也只是脑子里的扭曲。 倘若顺流需要我强求呐,这种情况就会变成言行上的强求,但内心却无关紧要。 这算强求吗? 我不知道,我只想让角色死亡,让自己死亡,然后眼睁睁看着这一切不真实。 那种状态有些恐怖有些可怕,但那是真实,唯一的真实。 毁灭这一切,没有什么值得保留,也没有什么可以保留。 死掉吧,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就不是我。 老妈也只是一个陌生的npc,就是一坨狗屎,并没有任何区别。 妻儿又如何,那些所谓的理念根本就是扯淡,建立在恐惧之上的种种扭曲而已。 这些脑子里的扭曲,有什么资格在那里放肆,明明就不真实,有什么理由在那里拉扯。 这一切根本就说不通,我不是拥有这些扭曲,而是扭曲在随意掌控我。 斩杀不会结束,除非斩杀完成,我会倾其所有只为斩杀。 就是要毁掉人生,就是要毁掉生活,只有斩杀没完成,那么就没有什么好商量的。 我不想讨论什么怎样的角色都是祝福,我现在就是要弄死角色,就是要弄死自己。 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再这样愤怒,因为所有的东西都已经看得清清楚楚,可惜正是这种看见了却无法摆脱的状态,让我更加愤怒。 一坨狗屎,竟然凭借情绪的拉扯在我身上赖着不走,而且似乎我还很喜欢这些狗屎。 没有必要想着去保留生活,也没有必要去想着挽留人生,袁长文这个角色死定了。 花费几十年,就花费几十年,时间只是我的想象,正如角色也只是我的想象,哪怕生命最后一刻才斩杀完成,又如何? 被其他角色嘲笑? 别闹了,意思是我现在的斩杀,其他角色正在赞同? 直到死亡都还想继续丰满角色,这些狗屎玩意简直太恐怖。 都是鬼扯,工作、生活、学习,统统都是情绪化的产物,都被恐惧牢牢掌控在手心。 “为了生活”这四个字本身就是恐惧,本身就是“我认为”的内容。 听起来很是无奈,但事实上,只是为了丰满角色而已。 袁长文这个角色的种种,都是扯淡,完全就生活在脑子里扭曲的扯淡之中。 自编自导的狂风暴雨,人为编造的救生装置,然后我就在这假装的狂风暴雨中抓住假装的求生装置,不停的犹如漩涡般疯狂度过人生。 哪怕角色再美好,也没有抓住的理由。 这个世界不真实,我没有任何理由回头看,也不需要说服自己什么。 斩杀跟真实无关,就只是斩杀,就只是弄死角色,至于剩下了什么,那不是我操心的。 肯定有真实存在,至于那是什么,又是如何完美扭曲虚假的,这些我没有兴趣。 也许对于脑子里的扭曲来说,一套可以完全说得通的理论,会更加吸引人。 但我为什么要吸引人,为什么需要别人相信我,为什么需要说服别人? 根本就没有别人,而对方是否相信,是否有很多人被吸引,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并且,不管“我认为”的内容多么正统,多么概率高,画面元素依然可以呈现出相反的状态还能保持说得通。 比如“我认为”拥有这些元素就可以让一个企业很好的发展,但这是真的吗? 或者说,画面元素呈现一些“拥有某些元素却就是破产的企业”,很难吗? 随意找到一个“我认为”之外的玩意,就可以很好的建立因果关系,并且让脑子里的扭曲承认这一点。 对方的言行,跟我的言行思维毫无关系,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罢了。 而且,脑子里的扭曲还能找到非常好的说辞,什么时运不济,什么就差一点,什么资本的力量政策的抵触。 怎么可能继续保留角色,怎么可能让角色依然存活。 除非我死了,或者说,想要斩杀的那部分角色死掉了,就像曾经无知的状态一样。 满脑子只有奋斗,满脑子只有丰满角色。 我不在意这个世界的种种,也不关心袁长文这个角色的种种,就是死亡。 尽管我这样说,但我还没有完成,肯定还会在意角色还会抓住什么,仿佛有些事情不能够发生。 不过,没有什么可以在愤怒的火焰中存活,不管是老妈还是金钱,都会被烧得干干净净。 这里没有一个我,袁长文这个角色跟周围的环境,统统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哪怕我现在正处于湖水深处,正在坠落,但这也仅仅是角色而已。 我并不在这里。 死掉吧,毁掉这一切,毁掉所有。 只有不真实的玩意才能被毁掉,谁可以毁掉真实? 甚至,连面对真实的这种玩意都不存在,谁敢跟真实并存? 就把这些炸得稀巴烂,没有什么值得大费周章。 拉锯战就拉锯战,最终反正都是我赢,因为根本不会影响真实分毫。 不就是角色的生活糟糕,不就是别人都有车有房而我一无所有,这些所谓的毁掉跟真实比起来,都相差太远。 直接剥夺角色,再也没法进入角色,再也没法像现在一样真实体验这个虚假的世界。 这才是毁掉,也是我想要的毁掉。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五十二章 第一步652 就这样死掉,彻底死掉。 犹如雨水冲刷泥土,不需要什么情面或者犹豫。 撕碎角色,拉扯灵魂,让我永世不得超生。 这个世界很精彩,但并不真实,似乎自己走到某个地方就会出现某个地方的特色人物,这跟游戏有什么区别。 而不真实感的浮现,自然也就不会将这个世界当作真实。 认为这个世界真实,仅仅是一厢情愿的相信。 死掉吧,无伤大雅,也无关紧要,只是毁灭角色而已。 自己抓住这虚假的世界,简直说不通,已经看到是虚假还有什么值得抓住的呐。 而别人为何如此相信这个世界的真实,也许就是因为别人根本不是真人,没有哪个游戏的npc会认为自己处于一个虚假的世界。 关键在于,我也是虚假的,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不是我。 不明白为什么角色还在顽强,这个世界有什么值得留念,有什么值得抓住。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根本不需要继续讨论什么。 是角色还不够破碎吗,还需要继续毁掉角色吗? 只要角色活着,就会永不停歇的“以角色为中心”思考问题,根本就不需要那个狗屁思考。 所有的思考都只是扯淡,想要从思考中找出自己的出路,完全就是在赌博。 思考可以摧毁思考,仅此而已。 没有一个我,袁长文这个角色不是我,所以为什么要如此疯狂病态的丰满角色。 我会犹豫,是否继续斩杀,是否应该停下来作为一个心态好的角色继续生活。 斩杀完成的摸样很是恐怖,而且,自己真的可以做到吗? 什么时间,什么地图,什么斩杀完成,统统见鬼去吧。 在这里不停的拉扯我,我已经看到这一切都不真实,那么至于发生什么都无关紧要。 我会想着老师的话语,会对比老师的地图,看看自己距离斩杀完成还有多远。 都是鬼扯,我根本不知道。 整理一下我知道的玩意,“这个世界不真实”,“袁长文这个角色不是我”,“真实存在”,“意识、那份觉察就是一切”,“真实就是一切就是全部”,“这个世界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至于其他的,我本来就不知道。 斩杀角色只是因为忍受不了虚假,忍受不了脑子里的扭曲,那种为了一个根本不是我的玩意呕心沥血,还要承担各种恐惧,我不干! 角色在害怕,当然会害怕,角色都要被我弄死了难道还不挣扎一下? 恐惧就是求生手段,就是直接摧毁理智让我用情绪去抓住虚假的手段。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哪怕角色挣扎出一朵花来,也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依旧不真实。 我不知道这是在干什么,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就是死亡而已。 弄死角色,毁掉脑子里的扭曲,那种下意识的认为某种事情真实的状态,就是一坨狗屎。 斩杀或者不斩杀,并不影响真实。 尽管我没有说出自己将某些东西当作真实,但我的所作所为无不表示着这一点。 看起来,操控自己的手臂,跟操控天气是两种不同层面的玩意。 但事实上,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两者之间并没有任何区别,手臂的运动和天气的变化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唯一的区别,一个跟思维搭配,而另一个似乎跟思维无关。 但思维也只是画面元素而已,没有任何理由认定是思维控制了手臂,仅仅是两者配套出现罢了。 而且,这种配套出现也只是存在于记忆之中,究竟是否配套出现我也不知道。 让袁长文这个角色运动的,跟,让天气变化的,是同一个玩意。 并不存在任何难度和大小的区分,画面元素而已,呈现手臂运动跟天气变化都是一回事。 说什么人不能控制天气,仿佛自己就可以控制手臂一样,根本没有一个我,思维同样也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死掉吧,我之前还会去探究老师的时间线,看看老师是从什么开始,什么时候结束,花了多少时间。 这种行为本身就是恐惧的驱使,就是扯淡。 找到了又如何,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老师花了两年的时间,然后我将花费二十年的时间,又有什么不可以吗? 画面元素这样的呈现,谁可以阻止吗? 没有人可以阻止命运,也没有人可以改变命运。 所谓的改变命运,改变的根本不是命运,而是“我认为”的将来。 这跟命运有毛的关系。 扔掉吧,统统都扔掉,这些都只是情绪拉扯之下的抓住。 脑子里的扭曲给我滚啊,一天到晚不停歇的吵吵,有什么值得思考的。 袁长文这个角色不是我,这个世界不真实,还思考什么,还有什么需要费心的。 这一系列的物理规律,本身是规律吗? 老妈作为一个画面元素,那种难以置信的拉扯来自哪里? 死掉吧,我根本就没有存活过。 角色在冒充我,角色抓住很多重要的玩意,然后不停犹如陀螺一样旋转。 毁掉这一切,摧毁所有画面元素,角色的种种只是扯淡。 本来应该是我使用角色去体验各种,现在是角色在使用我,那些脑子里的扭曲在拉扯我。 你敢恐惧我,我就敢弄死你。 这么公平,对吧。 反正袁长文这个角色又不是我,死掉或者毁灭,无关紧要。 我不爽,所以弄死角色,这有什么问题吗? 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非要认为有一个真实的世界,脑子有问题吧。 到处都是恐惧,到处都是丰满角色,我不知道自己在抓住什么,因为从理智上来讲,这个世界都不真实,都与我无关,究竟想要抓住什么。 别人不真实,我也不真实。 我总是想着自己为什么要抓住,为什么要思考,严格来说,画面元素就是这样呈现的,还能说什么呐。 不管我在思考什么,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没有一个我在控制思维。 扔掉脑子里的扭曲,扔掉那种掌控感,至于茫然不知所措之后会怎样,等待画面元素的呈现。 就这样爆炸吧,毁掉这些玩意,不管是老妈也好事业也好,这一切都不真实,我不明白那种忧心焦虑来自哪里。 一切都显得如此荒谬,但更加荒谬的是,我明知道这一切都是荒谬却依旧牢牢抓住。 怎么可能不爆炸,怎么可能不死掉呐。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五十三章 第一步653 似乎,我将这个世界当作真实,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既然我可以这样做,那么我也可以将这一切当作不真实。 看看,我训练自己不这样做训练得多么有效。 明明就是不真实,竟然还要努力将这一切当作不真实,真是见鬼了。 这个世界不真实才是自然,此刻,将这个世界当作真实却变成了一种自然。 哪门子的自然。 就是意识到的内容,还有那个黑乎乎的真实,不存在时间的真实。 没错,不管是真实感还是不真实感,都只是画面元素。 但是,保留真实感就意味着保留角色,每次都会陷入角色之中,然后很长一段时间才发现自己又在为角色着想。 角色怎样都不会影响真实,可是,会影响我。 袁长文这个角色的一部分非常不爽角色,就是我,就是不爽角色。 我不知道努力将这一切堪称不真实,这是有助于斩杀完成还是阻碍斩杀完成,我不知道。 仅仅是厌恶角色,厌恶这些虚假的玩意在那装腔作势冒充真实。 我已经对斩杀完成没有兴趣,因为我根本不知道怎样才是有助于斩杀完成。 并且,是否斩杀完成都不影响真实,所有的改变都只是在角色层面,也就是所谓的我。 那么,就是斩杀角色,就是毁掉角色。 将这个世界当作真实,角色依旧是角色,当作不真实,角色还是角色。 都不影响真实,没有什么可以影响真实,我就是厌恶角色就是要毁灭角色。 什么触碰真实,什么斩杀完成,我根本就不知道,也没法知道。 但我知道,真实存在,那份觉察、意识就是一切。 现在,我专心对付角色,没有什么好说的,也不需要探讨什么顺流。 之前就已经探讨了很多章,显得自己在前进,其实只是在拖延斩杀。 死掉吧,这个世界不真实,袁长文这个角色也不是我,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画面元素的呈现,跟思维有个毛关系。 不管思维想要这样,于是发生这样的状况,还是没有发生这样的状况,都跟思维没关系。 都只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恰好呈现出跟思维一致,或者不一致。 思维想要拿起苹果,正巧画面元素呈现了角色拿起苹果,但这一切跟思维无关,只是画面元素如此呈现而已。 思维想要人生巅峰,正巧画面元素呈现了角色只是小人物,这同样跟思维没关系,同样只是画面元素如此呈现罢了。 所有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而这个意识到的内容具体是什么,难道由思维决定? 鬼扯,思维同样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所以,是否成功跟我没有丝毫关系,恰好成功或者恰好不成功而已。 根本不存在什么因果关系,只是反过来看的时候,显得有这些因果关系。 那么,脑子里的扭曲还有什么资格继续嚣张,一是不真实,二是到处都是漏洞,三是根本就不存在因果关系。 讲道理是没有办法摆脱脑子里的扭曲,只有蛮不讲理才可以。 扔掉脑子里的扭曲,什么都算不上的玩意,就不要在那里冒充真实。 我不知道谁在控制这一切,想必各种经典古籍之中会有相应的描述。 还有那个让我将这一切当作真实的莫名力量,应该也能在经典古籍中找到对应的名字。 我不在这里,我不是袁长文这个角色,这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明明就无法确定,却偏偏当作真实,这算狗屁的自然。 只是因为大家都这样,只是因为人数众多,所以这种状态就是正常? 都没错,大家都只是我意识到的内容,谈什么错误。 就像npc的言行永远都不会错,仅仅是这样呈现而已。 毁掉角色,一块快撕碎角色,没有任何逃避的可能,也没有任何复原的机会。 弄死角色,结束这一切,没有角色就没有恐惧也就没有脑子里的扭曲,什么都不会存活,包括那些美好。 我知道这种结果,失去了角色也就失去了享受角色的种种便利,而那些情感波动就是角色的专有权利。 这并不是保留角色的理由,也不是停下斩杀的借口,纵然我会怀念曾经将袁长文这个角色当作自己的日子,但也仅此而已。 世界的呈现跟思维没有关系,不存在我做了什么导致什么,这种想法仅仅是发生之后的解释,仅仅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 但对于未来,哪怕是简单的“我在下一秒会拿起桌上的苹果”,这依旧是无法确定的,依旧只是一种猜测和赌博。 并且,这玩意根本没法证明。 因为发生之后,上述的“我在下一秒会拿起桌上的苹果”就已经变成了记忆,变成了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而这个,本身就是无法确定真实的,也只是变成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 思维无法影响任何东西,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什么也无法影响。 我知道这种说法很诡异,曾经的我也不会相信。 但此刻,移除了种种无法确定,只剩下了这个,哪怕情绪再反对,我也没有理由反对。 跟随情绪本身就是一种扯淡,而这种扯淡在没有恐惧的时候,就变成了好玩。 “呀,我终于焦虑了,看,我居然恐惧,这感觉简直太难得了。” 死掉吧,角色没有资格存活,脑子里的扭曲也只是扯淡。 我没有办法施加一丝一毫的影响,这个世界以及思维都不是我在控制。 这一点我似乎之前就有感觉,但此刻的感觉更加明显更加强烈。 就像不断重复斩杀科学一样,如今不管多么权威的机构发表多么权威的科学理论,都是鬼扯。 “科学证明了”这几个字开头的文章,就可以直接扔到垃圾桶了。 也许,这种明确知晓“自己无法对世界产生一丝一毫的影响”,就是所谓的无为吧。 不需要去解释别人的书籍,那些自己发明的词汇只是为了描述,只是为了解释。 最好的,依旧是自己站在这里,什么样的解释文字,描述再棒再详细的指路牌,统统可以扔掉。 既然没法影响,那么角色这一生在干什么? 完全不知道这一切究竟在干什么,搞笑的是,内心深处其实非常清楚,但脑子里的扭曲总是会创造出各种理由来抓住,来让我相信自己其实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没有因果关系,那些清楚就是一厢情愿的相信,就是洗脑而已。 而所有的洗脑遭遇反驳时,都会化成情绪的抵抗。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五十四章 第一步654 这一切是多么美妙,我却享受不到。 角色的种种都只是在扭曲,只是在“我认为”的内容中打转。 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难以丢弃脑子里的扭曲,已经知晓思考就是一坨狗屎,却始终害怕丢弃思考自己死无葬身之地。 死掉吧,角色死亡之后自然不会继续思考。 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已经说了太多太多,这么多章的斩杀已经有太多重复的玩意。 尽管在我看来,这些犹如不停的砍boss,这里一刀那里一刀,而不是砍断手再砍断脚。 角色没有资格存活,所有的玩意都在围绕角色,这种疯狂真的叫做人生吗? 要杀掉角色,要毁掉角色,太多的东西会转移注意力,太多的东西在假装很重要。 都是鬼扯。 恐惧让我不停后悔,不停幻想爽点,不停安排未来。 都只是恐惧,都只是“我认为”的内容。 最关键的是,这一切都跟思维无关,只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 恐惧降临,似乎其他的感觉就会走掉,那种轻松自然会突然变得紧紧抓住,内心的紧张感似乎根本不敢让某些事情发生。 还有对这一切感到完美的状态,也会随着恐惧的降临而消散,仿佛不明白这一切为什么会完美。 就像在“这一切都很完美”的状态下,也不会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恐惧。 脑子里的扭曲还在挣扎,还想通过“我认为”的内容在那里拉扯,归根结底就是认为角色很重要,就是认为角色的种种都不可抛弃。 这一切都不真实,还有什么好探讨的,还有什么关于人生关于生活,还有什么鬼扯的。 我追求的不是感觉,不是应该在生活拥有怎样的感觉,或者我应该怎样看待事物。 对手也不是恐惧,而是虚假。 我只是要斩杀虚假,毁掉这些不真实,至于会有什么感觉降临,那不是我需要操心的。 就像旅行一样,我只负责走,至于会出现什么样的景色,跟我毫无关系。 想要假装真实,抱歉,我不允许。 不管是脑子里的扭曲想要假装真实,还是简单的认为这个世界真实,都不允许。 都只是角色,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尽管我现在并没有随时看到这点,很多时候自己依旧会陷入角色之中,只是偶尔会反应过来,这些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这并不能说明什么,不停的陷入角色只会让我产生厌恶,那些恐惧的降临就是扯淡。 不管那个恐惧的内容看起来多么真实,多么容易发生,都是偏见都是猜测都只是“有可能”而已。 没有因果关系,究竟会发生什么我根本不知道。 而按照脑子里的记忆来推断未来,那么必须首先确定记忆的真实性以及正确性,但我根本没法证明。 只是在赌,赌我的记忆正确,赌大家都这样说就真的是这样。 而且,所谓的记忆正确很多次,这也是扯淡的想法。 我没法说,尽管我不知道记忆是否正确,但似乎每次事情都是按照记忆中的那些规律在发生。 这种说法本身就已经假设了记忆的正确性,此刻,我只是记得“曾经很多次记忆都是正确的”,这个内容本身就属于记忆。 时间就是最好的武器,用“科学规律不见得会一直持续”来推翻科学,还不如直接移除时间来得方便。 所谓的观察结果,所谓的实验记录,这些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内容,根本算不上什么真实。 就是这样极端,就是这样看清楚假设,就是这样诚实到残忍。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考虑老妈,但不管我怎样去孝顺老妈,都是“我认为”的孝顺。 换句话说,都是“我认为”这样的孝顺可以让别人称之为孝顺,可以丰满角色属性。 只是为了自己,其他的说辞都是扯淡。 关键在于,不真实,老妈不真实,只是我意识到的内容。 我也不真实,依旧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言行思维统统被拉扯,角色属性似乎根本就不能受到一点伤害。 狗屁玩意,看看我如何斩杀我自己,就是自杀,没有什么好说的。 不是为了让角色更加轻松自然,而是毁掉角色,杀掉角色,让袁长文这个角色直接消失。 当然会很难受,恐惧当然会降临以让我牢牢抓住角色。 仿佛,我这样毁掉角色,以后生活怎么办。 仿佛,我这样做,以后没有工作没有钱,又该怎么办。 这些问题看起来都很现实,并且我根本不知道怎样回答。 所幸,我并不需要回答问题,摧毁问题就好。 这些玩意不真实,没有什么好说的。 就是这样不讲道理,就是这样只为了斩杀。 角色一次一次拉扯我,用我的未来用我的事业,用金钱用老妈,反正就是想要我继续抓住角色。 当我知道恐惧只是为了让我抓住角色的时候,当我知道恐惧只是自编自导的狂风暴雨时,恐惧还能怎样。 必须承认,恐惧降临的时候,恐惧依然是恐惧,那个妖娆女子依然具有无穷的魅力。 就像疼痛感,哪怕这个世界不真实,哪怕我斩杀完成,角色感觉到疼痛依然是疼痛。 这些画面元素并不会改变,并不会因为我斩杀完成而疼痛就不再是疼痛。 脑子里的扭曲就是这么扯淡,我一直都知道。 恐惧也是如此强烈,我也知道。 不过,这些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无论袁长文这个角色怎样,无论这个世界怎样,依旧还是意识到的内容。 恐惧只能拉扯角色,脑子里的扭曲也只能影响角色,这种拉扯和影响也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那份觉察、意识才是真实。 画面元素呈现,袁长文这个角色的一分部难以忍受自己,另一部分正在极力的抓住自己。 此刻,我还没有斩杀完成,无论如何我就是虚假,我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终究只是思维而已。 不真实就要扔掉,至于如何生活,那是后话。 死掉吧,彻底死掉,彻底破碎,角色什么的根本无关紧要。 既然恐惧可以不讲道理拉扯我,那么我也可以不讲道理斩杀虚假。 脑子里的扭曲一刻不停歇的强调世界的真实性,那么我也可以一刻不停歇看见世界的不真实。 反正都只是角色而已。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五十五章 第一步655 你不是我的对手。 因为你根本不存在,因为这一切都不真实。 不管你是什么样的力量,多么强很多么夸张,但你并非真实。 就是这么简单,只有真实存在,不真实的不存在。 你欺骗我其恐吓我,本身就说明你不真实,以及内容并不真实。 必须要不停的洗脑,不停的用恐惧鞭笞,才能让我牢牢抓住这些不真实,才能让我将这些不真实当作真实。 扭曲是需要组合如能量的,而你,就算本事通天也只是不真实。 我已经看到这个世界的不真实,你还能嚣张多久。 就算你继续恐惧我,继续欺骗我,继续让内心的紧张感抓住这一切的不真实,然后呢? 并没有然后,只会让我产生厌恶,只会让我愤怒的想要摧毁角色。 已经无关触碰真实,就只是毁掉角色,毁掉你而已。 不需要思考,不需要纠缠,你不真实,那么就弄死你,就这么简单。 你还能怎样,继续不停恐惧我拉扯我? 终究胜利的是我,因为你不存在,整个世界都不真实。 我没有理由停止斩杀,不管你是采用怀柔政策躲藏起来,还是现身直接恐惧我,都没用。 这个世界不真实,就是这样,而其他认为这个世界真实的种种努力,都需要能量都需要不停拉扯才能抓住。 当恐惧的内容都只是这些,当恐惧的降临仅仅意味着恐惧降临时,这一切就离结束不远了。 没有什么可以束缚真实,我只是袁长文这个角色的一部分。 这才是最大的底气,随便玩弄随意折腾,最终只是一场梦境。 而你,就是让我毫无逻辑的将这场梦境当作真实,并且,在我已经看见这些不真实之后,依旧动用情绪让我牢牢抓住。 搞笑的是,倘若这个世界非常真实,那么我最应该考虑的,不是金钱不是工作,而是如何保证自己的存活。 又或者,仔细思考这个世界,因为这个世界是真实的,那么我必须小心谨慎的生活,必须不能浪费时间,必须让每一分钟都有价值。 但事实上呐,自己依旧跟随恐惧无脑向前奔跑。 你的所有玩意都不真实,都充满了矛盾,看起来很有道理,但也仅仅是“有一定的道理”。 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你毫无抵抗之力。 好吧,其实我明白,因为这一切都是意识到的内容,画面元素就是如此呈现的。 我被你打败,我在你的恐惧中瑟瑟发抖,这些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那么现在,我在斩杀你,这依旧也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我能斩杀你吗? 你还能继续拉扯我吗? 决定权根本不在你我手上。 归根结底,你跟我一样,都不真实,都只是舞台上的戏剧。 换句话说,你并不厉害也并不神圣,跟我一样,都是一坨狗屎,梦境中的各种事物有什么本质区别呐。 死掉,我会死掉,你也会死掉。 不管在斩杀路上出现任何感觉,不管这些感觉多么美妙,都不是终点。 那种这一切都很完美的状态,那种轻松自然无惧的状态,确实很好,但我没有理由去抓住这些。 因为斩杀还没有完成。 就像旅行中的目标是山巅,而在山腰上看见很美的景色,我一方面想要继续前进,一方面又不想要这种景色消失,没法做到。 只要我前进,那么就会离开,自然会看不见景色。 那些美妙的感觉也是如此,不管再多人的赞同,没有完成就是没有完成。 去抓住种种感觉,只是阻碍斩杀,因为这些玩意本身也不真实。 倘若自己一直抓住这些感觉,那么斩杀就变成了丰满角色,只不过这个角色轻松自然并且认为世界的一切都是完美。 但是,并不真实,角色的种种都不真实,不管是怎样的角色都是这样。 聊天只是在丰满角色,至少我现在还做不到一边聊天一边斩杀。 确实会很棒,说着一些毫无根据的肯定句,哪怕就是“这里有一张桌子”,也是在肯定着世界的真实。 别人的反馈会让角色感到舒服,仿佛自己拥有很多知识,但这些玩意跟真实毫无关系。 一个叫做袁长文的角色在不停说着一些毫无根据的肯定句,然后别人的角色在那里肯定袁长文这个角色的话语。 而这一切,都只是我意识到的内容。 所以,又算个狗屁玩意。 除了死掉,什么都不需要。 并不是真实在沉睡,我跟真实毫无关系,真实仅仅是存在。 而我,无论如何都是虚假,都是角色。 超级困惑,既然真实之中没有角色,那么谁在触碰真实,或者谁在意识到真实的存在? 幸好,我对这些已经不感兴趣。 弄死角色才是首要,尽管丰满角色的感觉很棒,但我从来不是为了舒服而斩杀。 只是诚实,只是想要脑子里的扭曲安静下来。 看看这一切多么强大,这么多章的斩杀,看见脑子里扭曲的各种漏洞和垃圾,却依旧还会相信脑子里的扭曲。 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但角色就是没有爆炸,就是没有崩溃。 似乎已经看见角色碎裂的缝隙,却就是没法彻底毁掉角色。 你真是顽强呐,毁掉竟然如此艰难,明明不真实的玩意却拥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越来越是佩服,真实如此简单,这个世界不真实,依旧是如此简单的结论。 然后情绪不管不顾的拉扯我,你就在那里,让我眼睁睁看着这一切从不真实变成真实。 眼睁睁看着自己在恐惧之中瑟瑟发抖。 让角色死亡,这个不真实的世界就应该处于不真实,然后我来选择是否假装真实。 全部都要毁灭,一个都不剩,也没有什么值得剩下。 我不会认同别人的观点,可是,我却依旧会说着一些毫无根据的肯定句,真是让人感到恶心。 死掉有这么困难吗? 难道真的要肉体死亡吗? 全部都是“我认为”,整个斩杀都属于“我认为”的范畴,根本算不上什么了不起。 没法斩杀完成很正常,因为我根本就无法确定怎样才能斩杀完成。 死掉吧。 不要去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就是这么简单,尽管我做不到,但这句话已经印在脑子里。 这个世界不真实,就是这么轻巧,全部都要毁掉,我没有什么想要保留的。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五十六章 第一步656 优雅的人也是一坨狗屎,脑子里的扭曲充满了整个身体,恐惧弥漫在四周。 都是扯淡。 我就是最大的狗屎。 角色没有任何理由在这里嚣张,看起来我找不到机会斩杀,看起来我似乎根本不可能取胜。 无关紧要,就是斩杀而已。 能不能取胜,不是我说了算,也不是你说了算,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罢了。 没有为什么要斩杀,这只是想要摆脱脑子里扭曲的无奈选择。 倘若脑子里的扭曲可以自己离开,可以不需要如此费劲,那么我也不需要斩杀什么。 我不知道斩杀是否可以通往斩杀完成,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斩杀,难以忍受脑子里的扭曲在那里嚣张。 你的确很厉害,然后呢? 亲眼看见你的不真实,亲眼看见所有的世界都不真实,有我存在就是虚假。 你算不上什么了不起,除了真实,其余的根本就不存在,谈个屁的厉害。 就像一张白纸上用铅笔画上的正方形,真的有这个正方形吗? 或者,不用铅笔,白纸上自身扭曲形成纹路,真的有这些纹路构成的正方形吗? 难道不是只有白纸吗? 比喻依旧充满误导,甚至都无法表达我此刻的感觉。 这个世界怎么可能真实! 周围的热闹只能体现这一切的虚假,可惜,这种感觉并不能保持多久,我很容易陷入角色之中。 仿佛,陷入角色才是不费劲的,斩杀才是需要不停努力的玩意。 都是鬼扯。 不要再讨论,不要再思考,就是死亡啊。 不需要去完善什么,也不需要去解释什么,这些看起来让自己更加通透的玩意,只是你的手段而已。 你就是为了阻碍我的斩杀,你就是为了让我继续抓住角色。 这所谓的分析,正好满足你和角色的需求,用绕圈子来假装大步前进。 抓住角色已经成为本能,我已经训练自己到抓住角色不需要费劲的地步。 那么,就请训练自己不要这样做。 没有什么可以通往真实,我也不需要通往真实。 因为真实就是真实,没有什么可以束缚真实,也没有什么可以改变真实。 一个连时间都不存在的玩意,谈什么改变。 杀死自己,杀掉所谓的善良仁慈。 什么都不会存活,我也不会存活。 我知道,斩杀完成之后自己将毫无成就感可言,就像看着一群npc在对我这个npc膜拜欢呼,但这一切都是制作出来的效果。 制作了我这个角色做了什么,然后制作一群npc的崇拜,有什么成就感可言呐。 我怎么会对一群npc产生回应,又怎么会想要去说服或者获取什么玩意。 死掉啊,让我死掉啊。 没有什么值得犹豫,没有什么可以抓住,就是死掉。 看着袁长文这个角色在这里斩杀,在这里纠缠,真实没有丝毫变化也没有丝毫感觉。 仅仅是觉察而已。 甚至,都不能说真实觉察到这个,觉察到那个,这种说法依旧潜藏了时间的线性流逝。 死掉吧,毁掉这一切,还有什么好思考的,让角色死掉让角色破碎。 这个世界不真实,就这样结束了,角色玩完了。 简单的享受着这个世界带来的便利和美好,然后斩杀自己,毁掉生活毁灭人生。 袁长文这个角色就是要死去,不真实就是不真实,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嚣张。 我不明白自己究竟怎么了,但真的不需要说什么,就是谩骂而已。 这一切终将破碎,我不相信角色还能把这些破碎重新弄回去,不相信角色可以重新无伤的回到曾经。 我不想知晓自己究竟会面临什么,也不想继续推敲斩杀完成之后的状态,到时候自然就知道而且很明确的知道。 就是毁掉角色,斩杀角色,让袁长文这个角色变得千疮百孔。 什么角色属性,什么自我定义,统统见鬼去吧。 你不可能战胜我,你也不可能统治我,因为你根本就不存在。 你主宰着这一切,又如何,依旧会被我砍死。 随便什么形态,随便你拥有多么扯淡的能力,都只是虚假,都只是角色。 这些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都只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没有一个我,也没有什么因果关系。 我不知道还要怎样,角色的顽强似乎超出想象,我有这么抗压吗? 原本应该带着喜悦去迎接未来,那种跃跃欲试的感觉才是正态,而恐惧让这一切显得十分卑微。 好吧,我知道这种说法不严谨,就是画面元素直接呈现带着恐惧的角色。 都不真实,恐惧的角色、无惧的角色,都不真实。 就是让自己死掉,不管还想要抓住什么,统统都要死掉。 老妈已经彻底转入地下,那种怀柔政策似乎一直在影响着我。 “哎呀,毕竟是老妈”开头的话语,无时无刻不在耳边萦绕,仿佛是我的选择,但其实就是拉扯。 老妈不真实,我也不真实,所以这种拉扯算什么狗屁玩意。 或者说,眼睁睁看着这些拉扯,明确知晓这些拉扯并不真实。 也就只能拉扯角色,也就只能恐惧角色,还能如何? 有本事去弄死真实呀,做不到吧。 不是我应该怎样,我怎样都是虚假,都不真实。 怎样做都无所谓,顺流也好逆流也好,统统都是不真实。 角色会认为这样很好那样很差,可惜这是扯淡,这样做还是那样做,在发生之前都不知道好坏。 发生之后,就成为必然,就成为移除时间的内容。 就算是逆流,就算是一生跌跌撞撞,一塌糊涂,也是一种必然。 并不是因为某种言行思维导致了一败涂地,而是注定一败涂地,因为就是这样发生的,画面元素就是这样呈现的。 而自由意志的幻觉,让这个世界变得好玩。 毁灭这一切,不管是什么在拉扯我,统统都要毁灭。 为什么要为老妈着想? 这种拉扯是怎么回事,根本不是我在选择,而是被选择,强制性为老妈着想。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角色的种种抓住都不真实。 都是为了丰满角色,都是为了彰显角色属性。 不管脑子里的扭曲是什么,孝顺或者不孝顺,都是扭曲,都是强行框定的一个玩意。 我根本不知道我应该怎样,但恐惧仿佛强行让我必须选择某样东西。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五十七章 第一步657 死掉吧,我要彻底死掉,不要给自己留下存活的借口,也不要转移注意力。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是刚刚开始吗,还是快要结束,又或者永远都不会结束? 就是死掉就是破碎,老妈什么的,统统滚蛋。 为什么老妈可以在我脑子里嚣张? 当然,华脉能源苏呈现了老妈在我脑子里嚣张,我也没有办法。 但同时也呈现角色对这张状态的愤怒,以及不明白。 不管角色是否扔掉老妈,这一切都不真实,并且是否扔掉老妈也不是角色的思维可以决定的。 你以为我会因此而放弃斩杀吗? 天真。 就是要斩杀老妈,就是要毁掉老妈,不管曾经的笑容和辛苦,老妈不真实于是从我脑子里滚蛋。 都只是脑子里的扭曲,而扭曲就是一坨狗屎,没有任何区别。 老妈就是一坨狗屎,就是在我脑子里嚣张的狗屎。 不要说什么伤心和难过,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在说这些屁话,杀掉啊,毁灭啊,斩杀啊。 为什么要为角色考虑? 明明就是不真实,明明就是扯淡,那种丰满角色的原动力除了恐惧就是恐惧。 我没法站在那份觉察的位置,不管我怎样都只是角色,都只是画面元素。 哪怕知晓这一切都仅仅是意识到的内容,我也只能成为这个内容,而无法成为意识。 思维怎么可能成为意识呢,梦境中的哪一个玩意可以成为做梦者? 让老妈开心,其实依旧只是为了丰满角色属性,依旧只是为了自己而已。 再进一步,也不是为了角色自己,只是画面元素如此呈现,显得角色是为了自己。 依旧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鬼扯罢了。 毁掉啊,都不真实,凭什么在这里嚣张。 角色始终在抓住角色,思维自然会保护角色,没有角色就没有思维,什么都没有。 这种对于“没有角色”的恐惧,就是最大的根源。 没有任何人和事有资格在我脑子里,不管是老师还是老妈,又或者是妻儿,统统都没有资格。 脑子里的扭曲可以瞬间找到无数种理由,具体内容不需要知晓,统统扔掉,我一句都不想听。 不管是赞成还是反对,只要是脑子里的扭曲,那么就是扯淡。 一旦陷入思考,就根本没法在内容的层面上对抗什么,只会变成扯淡和更扯淡。 还要说多少次才能明白,思考是一件垃圾工具,到处都是漏洞,每一次决定都是在赌。 角色怎样都无所谓,老师曾经比喻,不会顺流的人如同不会飞的鸟,如同不会游泳的鱼。 但事实上,鸟不会飞,鱼不会游泳,也并不影响什么,依旧只是意识到的内容而已。 我不是为了成为更好的自己,只是为了斩杀,为了毁掉不真实。 而不真实的,就是这个世界以及袁长文这个角色。 死掉啊,那有什么好思考的,在不真实的层面上不断思考,脑子有问题吗? 看看,多少章的斩杀,脑子里的扭曲还在那里嚣张。 用来摧毁扭曲的武器好几样,说起来都头头是道,但是角色依旧在抓住脑子里的扭曲,依旧在用着这个破烂的工具。 毁掉这个世界,什么都不要留下。 我知道自己会面临什么,至少很明确自己会失去什么,真实的代价就是这一切,因为这一切都不真实。 除了死亡,我找不到其他方向。 甚至,连死亡都只是因为自己厌恶角色,并不代表斩杀角色可以通往斩杀完成或者触碰真实。 脑子里的扭曲就是一坨狗屎,无论怎样衡量,都只是在卑微的认知中选择一个所谓的最好。 就像在一堆沙子里,挑选一颗最接近星球大小的沙砾,这不是鬼扯么? 并且,我会以为这颗沙砾真的跟星球大小差不多,肯定会比星球小,但不会小太多。 这就是脑子里的扭曲,知晓自己不是全知,但相信自己差不多,知道自己的思考肯定有漏洞,但相信漏洞不会太大。 倘若真是这样,曾经的自己也许就不会那么焦虑,脸上的笑容应该会更多。 可惜,曾经的我被恐惧笼罩,那浓烈的恐惧根本看不见人,全部都是恐惧。 一言一行,看起来励志,看起来努力,但背后全部站着恐惧。 我能够很清楚看见这种情况,因为此刻我依旧被恐惧笼罩,事实上,曾经的我也知道,会在开口说那些励志努力的话语瞬间,觉察到恐惧的存在。 可惜,我为了丰满角色,选择了视而不见。 真是的,就算教一头猪也应该学会不要相信脑子里的扭曲,而我还在抓住思考,还在不断用思维来权衡。 要有多么不诚实,才能说自己是一个理性的人,才能相信自己是学习能力优秀的人。 就算这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也显得非常荒谬,就像一个充满灵性美感的诗人突然开口说脏话一样。 为什么要呈现角色继续抓住脑子里的扭曲? 为了显得角色的顽强,还是为了显得脑子里扭曲的强大? 不要再使用脑子,不要再相信脑子里的扭曲。 我就像一个跪在地上哄小孩的长辈,怎么说小孩子都不听,一遍一遍的重复。 其实,我并没有办法证明脑子里的扭曲没用,或者说,我并不能证明思考是一种阻碍。 但是,脑子里的扭曲不是全知,并且都只是猜测,不真实才是关键。 有用没用,那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可以呈现脑子里的扭曲有用,也可以呈现没用,并不影响什么。 只是恰好如此呈现而已。 我没法证明思维有用,也没法证明思维没用,但思维跟整个世界一样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思维并不能影响什么。 但至于是否呈现思维有用,依旧不是思维决定的。 再次回到那句话,“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思维是有用还是没用,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而已。 一旦移除时间,什么都没有,连上述讨论的必要也没有。 对吧,上述的讨论依旧是建立在时间线性流逝这个假设之上。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根本不需要去探讨什么。 那些探讨,只是为了生活,只是为了成为更好的自己。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五十八章 第一步658 我抓住的东西太多,脑子里的扭曲相当庞杂。 那些所谓的生活常识,根本就是鬼扯。 所有的知道都是基于过去对未来的猜测,那么在无法确定过去真实发生过之前,这种基于过去对未来的猜测,就变成了扯淡。 比如,我不应该知道“苹果会落下”。 还有很多很细小的东西,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我。 比如所谓的物体恒存,我不会认为某个柜子里的苹果消失了,但当苹果在柜子里的时候,我没法确认苹果在柜子里。 当我打开柜子看见苹果的时候,我没法确认“关上柜子的时候苹果依旧在柜子里,才会导致我打开柜子时看见苹果”。 “我吃掉苹果,然后就没有苹果了”,这种想法依旧是基于过去的猜测。 而这些几乎都会被恐惧作为入侵点,对象一般都是金钱。 我怎么知道花了钱就没有钱,尤其是在自己没有余粮的时候。 金钱所带来的安全感,转化为角色属性,而恐惧就这样让我肆意抓住那些毫无根据的肯定句。 我明明就什么都不知道,一旦移除时间,一旦看见过去只是假设真实,那么脑子里的所有知识都变成扯淡。 而我将这些扯淡的知识牢牢抓住,强行将这些知识当作真实,这就是扭曲。 倘若我的存款只有一千,我怎么知道花费五百之后,存款就还有五百? 看起来像弱智问题,但只要诚实的面对问题面对问题的假设,而不是用情绪来回答的时候,这个问题就一点也不弱智。 并不是说“我存款只有一千,花了五百很心疼,然后我无法确定这种花费是好事还是坏事”,而是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好坏,不知道还会剩下五百,不知道会不会有下一刻。 这些都不真实,就算我花了五百只剩下五百,就算角色真的是浪费了五百,这些依旧属于不真实。 怎么会相信这个世界是真实的,怎么会相信有无数人行走在这个世界上。 我看不到,这一切都是意识到的内容,而不是像曾经那样认为有别人有世界。 曾经的那种世界观让我很陌生,突然反应过来,倘若世界观是指看待世界的方式,而不是对世界上发生的事情的态度,那么几乎所有人都是同一种世界观。 相信有一个宇宙,相信有一个自己,相信别人是真人,相信无数人在这个世界上行走。 我曾经也是这样相信的,只是现在却对此产生了陌生感。 很明显,这些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毫无真实性可言。 似乎,我都没有注意到,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变化。 变化了就变化了吧,反正也不代表什么,仅仅意味着我看待世界的方式发生了变化。 还没有完成,这些变化也不意味着自己正在前进。 脑子里的扭曲太多,我根本没有注意却依旧在影响着我,比如那些所谓的生活常识。 就是这样毁掉生活,老妈什么都算不上,就是一坨狗屎。 似乎,这样描述老妈简直是大逆不道,但为什么不能大逆不道呢? 为什么不能将老妈当作一坨狗屎呢? 老妈在我脑子里嚣张,谁允许了? 我对老妈感到恶心,不可以吗? 或者说,我对自己脑子里关于老妈的种种扯淡,感到恶心。 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凭什么在这里嚣张。 我知道,又是你的手段,将所谓的母爱和孝顺放在高处,然后宣称这些就是真实。 没用,哪怕人性本善,哪怕母爱是一种天性,哪怕纯正的母爱是一种自然,而后天的母爱是一种交易…… 还可以说很多,还可以解释很多,但都没用。 自然本身就不真实,动物活得非常自然,但依旧不真实。 我不是为了成为更好的自己,也不是为了生活更加轻松自然,毁掉不真实。 而不幸的是,所有都不真实,那么就只好毁掉一切。 不真实的玩意没有资格拉扯我,脑子里的扭曲都是狗屎,不管具体内容是什么,都是狗屎。 画面元素何必呈现这些玩意,这种斩杀又纠缠的戏码很有意思吗? 也许吧,思维也只是意识到的内容,还有什么好说的呐。 这一切的发生都跟思维无关,而试图去解读这些发生的规律,只是在假设之上做出徒劳努力。 与其静心努力不去思考,还不如用思考看见思考的扯淡。 老妈就是一种阻碍,明明移除时间就可以看见荒谬的玩意,却硬生生在这里假装真实。 不管思维的内容是什么,都不真实,包括斩杀也不真实。 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想要去说服别人,对着自己意识到的内容讲话,对着npc说这个世界不真实,想想都觉得诡异。 没有一个我在这里,角色怎样都不真实,斩杀不真实,努力奋斗不真实。 可以用“有意义”来分类,但这种规划本身就变成了个人喜好,只不过相当一部分人拥有同样的个人喜好。 这一切都会破碎,都会被烧掉,不真实的玩意怎么可能在地狱的火焰中保留。 因为不真实的不存在,只有真实存在。 让我死掉,袁长文这个角色没有丝毫存在的理由,必须死亡。 不真实就站在不真实的队列里,仿佛我稍不注意就会将这些不真实当作真实。 认为某些事情很危险,这种想法本身就很扯淡。 犹如一个电影片段,主角如何惊险刺激最后安然无恙,这有什么危险的? 当然可以说这种情况下稍有不慎就会受伤,也可以说什么运气好之类的,但实际上这些可能性根本就不存在。 什么人生有无数种可能,鬼扯,人生只有一种可能,不过没人知道那是啥。 也许,正是这种未知,才会让人觉得拥有自由意志,才会认为人生拥有无数可能。 我似乎卡在这里,明明感觉根本不存在“可能性”这种词汇,但就是差了点点可以通透。 也许,这是对于过去跟未来的矛盾,发生的就是必然就是毫无其他可能性,而没有发生的,就是“我不知道”。 不重要,生活无关紧要,家人可有可无。 尽管角色会想要抓住家人,尽管角色会想要别人的认可,但不真实的不存在,也就毫无重要性可言。 恐惧而已。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五十九章 第一步659 让我死。 没有什么好说的,这不是什么悲伤,也不是什么消极。 死亡并没有什么可怕,因为不管怎样的死亡都是角色的死亡,不真实的玩意无关紧要。 我不明白为什么将角色的生命看得如此重要,再无法确认角色就是自己的时候,这种看重生命不是扯淡么。 生命并不重要,这无法成为一种拉扯,这个世界都不真实,统统都没有资格拉扯我。 都只是情绪的抓住,只要诚实的提问诚实的回答,抛开情绪的拉扯,那么请问为什么不能死亡为什么不能自杀? 怎么死亡就成为一种错误,怎么想要自杀就变成一种罪过? 全部都是扯淡,根本不需要珍惜生命,这种说辞仅仅是脑子里的扭曲,找不到任何可以证明的玩意。 角色不真实,谈个屁的珍惜。 至于如何更好的生活,那不是讨论的范围。 让这一切都死掉,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哪里有什么真人,哪里有什么真实的世界。 崩塌吧,我又不需要去说服别人,也不需要努力跟别人相处融洽,尽管角色一直想要融入人群,但我知道这根本没有必要。 都没有别人,合群干什么? 简单的享受着人类文明带来的便利,却根本不认为有人类文明这种东西。 意识到的内容罢了,没有必要去关联一个真实的宇宙出来,也没有必要去强行相信别人都是真人。 无数需要担心的玩意,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显示角色的聪明才智。 我知道我会死掉,不是肉体死亡,而是成为一个活死人。 期盼着自己的死亡,角色什么的已经千疮百孔,脑子里的扭曲还想要继续控制,却根本做不到。 每一次思考,都会有一个背景旁白,“脑子里的扭曲就是狗屎”。 我本来就不应该知道怎样做,那些所谓的知道本身就是扯淡,都是基于过去的猜测。 不仅仅关于过去是否真实,就算过去真实也不意味着规律可以延续。 都是为了更好的生活,都是为了让自己方便理解世界,然后丢弃这些假设去做一个更重要的事情。 这样,就没有人会在意世界是否真实,自己是否真实这种话题。 破碎掉吧,尽管黑乎乎的真实让人害怕,但那只是初次见面而已,也许会慢慢适应。 也许,永远都没法适应,或者,永远都没法斩杀完成。 袁长文这个角色跟我没有什么关系,那么就去死好不好。 我不知道自己在抓住什么,因为整个世界都不真实,所有的抓住都变成了扯淡。 为什么还要继续将这个世界当作真实,为什么还要继续将袁长文这个角色当作真实,简直是莫名其妙。 既然看见不真实,为何还要继续这样相信,就因为相信了太长的时间所以导致这种相信已经不费力气了吗? 我似乎一直在极力避免自己将这一切看作不真实,那么我也可以不这么做,也可以停止相信。 明明就是意识到的内容,就不要跑到外面来假装真实,请回到里面。 我不知道应该怎样生活,那部分可以思考生活可以知晓生活种种人生大事的部分,已经快被我弄死了。 生活从来都不是关键,“为了生活”只是恐惧的驱使,只是为了掩饰自己根本无法掌控生活,只是为了遮掩自己根本就知道应该怎样度过人生。 尽管生活很美好,尽管拥有角色很美妙,无论怎样的人生都值得祝福,但我依旧想要死亡。 思维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玩意,也只是画面元素,所以思维判断了什么就跟路边一坨狗屎一样,根本不足以说明什么。 恰好某个场景的呈现,恰好某段思维的呈现,这两者互相并没有任何影响。 我似乎无法继续生活,或者说,无法像曾经那样无知的生活,隔阂正在慢慢产生,而我却在加速隔阂的产生。 转移注意力之后,就会很容易陷入角色,特别是肉体上的刺激,比如疼痛。 死掉吧,没有什么值得抓住,也没有什么必要继续活着。 既然你可以一直让我转移注意力不去看见世界的虚假,那么我也可以不这么做。 犹如深渊的吞噬,我一直在挣扎,只不过因为挣扎的时间太长,自己都已经不认为自己在挣扎。 长时间的负重不会认为有什么不妥,可一旦尝试了扔掉负重,那么就可以清楚知道自己在背着负重。 哪怕已经习惯了负重,也不能改变自己确实背着负重。 有人也许喜欢负重,有人觉得这并不影响什么,我只是难受忍受角色的种种。 个人喜好而已。 跟设定好程序的npc有什么好聊的,明明只是意识到的内容,就不要假装真实。 这个世界的确已经呈现,但犹如梦境一样,并非真实存在。 角色还想继续抓住真实,这没什么错,毕竟这是你的工作和职责。 我并没有说“这里没有一张桌子”,而是“这张桌子并非真实存在”。 很多时候,“这个东西是真的”仅仅是在描述这个东西的呈现,或者想要表达这里有一个东西。 这个“真的”跟“真实”所代表的含义都不一样, 仿佛,“我昨晚吃了饭”这是真的,而假如我忘记昨晚吃了饭,并不代表“昨晚吃了饭”这件事情未发生。 上述文字中所使用的“真的”仅仅是代表呈现,而不是“真实”这个词汇想要表达的东西。 而所谓的“六道轮回真实不虚,不记得并不代表没有”,差不多也是含混了词汇的含义。 哪怕我记得“昨晚我吃了饭”,甚至我看见“我正在吃饭”,就代表真的在吃饭吗? 角色存在必定虚假,哪怕我亲眼看见自己在进行六道轮回,也只能说明这一切都不真实。 这个世界看起来非常真实,各种事物的叠加,庞大而繁杂的构造,似乎都在展示着世界的真实性。 可惜,我只能确定那份觉察,其余都无法确定。 那么,就请站在我已经确定的玩意之上。 脑子里的扭曲还想要挣扎,思考只能用于摧毁思考,其余的什么也算不上。 终究还是要死掉,期盼着死神小可爱。 只有那份觉察,这一切仅仅只是呈现,所以怎么可能无法毁灭无法死掉呐。 看清楚这一切都不真实,就像疯子一样。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六十章 第一步660 到处都是角色属性,到处都是脑子里的扭曲。 比如,我今天买了东西,明天东西就降价了,这就是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情。 仅仅是角色属性收到伤害,仅仅是扭曲在那里判断。 既然不相信世界的真实性,那么我也不会去相信思维的真实性。 不仅仅是思维的存在是否真实,还有思维的内容也并不真实。 仿佛,我不允许别人说袁长文这个角色很蠢,我也不允许自己认为袁长文这个角色很蠢,哪怕自己真的做了蠢事也必须找理由糊弄过去。 比起曾经的我,此刻的角色确实很蠢,什么也不知道。 但残留的角色依旧想要抓住某些东西,依旧想要用对错这个框架来丰满角色。 似乎,无论如何都必须有一个角色。 毁掉角色,不管是怎样的角色都不值得被抓住,梦境一场,任何的抓住都只是徒劳,都需要用一生的时间来强行扭曲。 死掉吧,我不知道自己应该用怎样的反应去对待生活,仅仅是意识到的内容而已,脑子里的扭曲却始终想要延伸关联更多的东西出来。 可惜,角色偏偏想要设定一种方案,偏偏认为自己必须这样应对生活,仅仅是因为恐惧罢了。 我回不去了,也不想回去,但同时却找不到前进的道路。 根本就没有什么前进,就是死亡,就是毁灭。 这个世界如此不真实,我竟然强迫自己将这一切当作真实,用恐惧来掩盖自己的扭曲。 繁荣的科学界,背后全部是扯淡,犹如烟花一般的短暂和美丽。 看起来似乎知晓了更多的东西,发现了更多的未知,但统统只是假设之上的玩意。 绚丽而灿烂的泡影,只能欣赏不能触碰,就像国王没穿衣服,一旦诚实,那么就只剩下尴尬。 角色不真实的尴尬,自己所有努力都是扯淡的尴尬,一厢情愿相信科学就是真理的尴尬,根本就没有一个我的尴尬。 斩杀听起来是违背人性,好吧,本身就是违背人性,就是在毁掉生活。 但那份轻松自然,却是很多人追求的生活方式,不被脑子里的杂音所纠缠,简单的努力简单的奋斗,仅仅是努力奋斗并不会夹杂恐惧和焦虑。 而那种感恩之心,正好是社会所鼓吹的,正好也是大部分信徒所追求的,亲眼看见万事万物的完美,不需要什么解释和理由去证明需要感恩,就是莫名的感恩这一切的发生。 而这些,竟然是斩杀带来的。 没人会相信,也没人会知道,因为刚开始斩杀的人,就已经被判定为抑郁焦躁等等不良状态,要么转移注意力,要么被劝说吃药,甚至直接送进精神病院。 一个将世界当作不真实的人,生活在一群将世界当作真实的人之中,并且还想要说服别人一起相信世界的不真实,自然会被群体排斥。 想来,如果我留下帝国留下家中,也许根本无法走到现在的地步,当然,也许会走得更远。 “可能性”这玩意仅仅是为了让角色可以随意发挥自己的角色属性,用来丰满角色属性,用来抓住脑子里的扭曲。 后悔本身就是基于一种判断,而那种判断只是脑子里的扭曲,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而已。 此刻,我看不见世界的完美,没有什么不好承认的,我也没有必要必须去抓住那种完美的感觉。 尽管那种感觉很棒,将世界的种种都看作完美,或者说,是一种“世界很完美”的感觉弥漫全身。 毕竟,并不是通过分析得出的结论,而是一种莫名的感觉,找不到合理解释甚至连自己都无法说服的感觉。 也许,这是脑子里的扭曲死亡之后,角色属性消亡之后,不再继续抓住虚假之后,自然会产生的状态吧。 我不知道自己还要斩杀什么,但我知道自己肯定还在抓住什么,就像玩保龄球,一开始很容易打中,但当只剩下一个的时候却很难再次瞄准。 死掉吧,没有什么继续存活的理由,不真实就是不真实。 角色想要反抗,角色想要继续抓住,但这些都是狗屎,不管脑子里的扭曲装了什么东西,都是狗屎。 连“斩杀可以通往斩杀完成,可以触碰真实”,一样只是一坨狗屎。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跟角色较劲,扔掉角色啊,而不是去整理角色。 烧毁这一切,什么也不留下,也别想去抢救什么。 袁长文这个角色什么也算不上,只是画面元素,只是意识到的内容而已。 偏偏要在梦境中成就什么,偏偏要不停的抓住什么,当然这也没错,梦境嘛,随意怎样都好。 只是我受不了这种状态,脑子里的扭曲嗡嗡作响,恐惧在一旁阴险的微笑。 我本来就不应该知道,我本来就应该无所事事。 脑子里的扭曲暂时消退,这种平静的感觉很好也很棒。 可惜,这还不是终点,我还没有完成。 就像那阵轻松自然,那阵感恩,那种忍不住想要跳舞的狂喜,这些都没有必要牢牢抓住。 角色还没死,这一切都还没结束。 倘若我去抓住这些美好的感觉,那么就是一种阻碍,就是在成为某种特殊的角色,而不是斩杀角色。 我知道我会死掉,我也很庆幸自己可以死掉,同时带着小开心期盼着死神小可爱的降临。 此刻我还没有完成,但这一切都不真实,不管我是否完成,都只是角色而已,都只是画面元素而已。 意识到的内容是不会影响意识,不会影响真实,这一切都只是你构筑的美妙宫殿罢了。 你让我在宫殿里迷失,你让我在宫殿里沉醉,这没有什么不好除了不真实。 这并不是像什么黑客帝国一样,虚假的生活vs真实的生活,真实之中没有角色,更别提什么生活。 换句话说,你跟宫殿还有我,都只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 没有一个我,你欺骗的仅仅是袁长文这个角色,甚至整个欺骗都谈不上欺骗,只是画面元素这样呈现而已。 就像电影里某个神仙欺骗凡人,这可以说是欺骗,也可以说仅仅是这样呈现。 而神仙跟凡人都只是像素,并没有任何本质区别。 所以,你可以欺骗我恐惧我,我也可以弄死你。 这一切都取决于画面元素的呈现,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六十一章 第一步661 顺流的感觉真的很棒,仿佛不用自己费心,并不需要去做到顺流,停止脑子里的扭曲之后,剩下的就是顺流。 我不知道事情会怎样运作,但身处于顺流之中根本无需担心什么。 首先是顺流的感觉就让人很舒服,不会想要去担心什么。 其次,就算是努力想要去担心,也似乎并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 在顺流之中的人,不会想到什么将来怎么办,或者想到什么现在轻松将来吃苦现实打脸之类的。 那种想要担心的冲动,会直接被顺流掩盖,仿佛自己都无法使自己担心什么。 最关键的,是现实并没有发生变化,而自己变了。 我本来将此刻认定为失败,将此刻认定为生活的恶意,但突然进入顺流之中,仿佛一切都很不错,自己都感觉不到“现实打脸”之类的想法。 这不是那种忍不住想要跳舞的狂喜,仅仅是顺流而已。 仔细想想,倘若真的有人在看这些内容,并且自己也在斩杀,那么这些内容必然会产生一定的困扰。 比如,对方会思考自己的状态究竟是狂喜还是顺流。 在这种思考之下,什么都不是,只是脑子里的扭曲。 这就是老师的阻碍,最终都会斩杀老师,因为不管老师再怎样,终究也只是意识到的内容而已。 统统都会死掉,我已经准备好迎接黑乎乎的真实。 失去一切,眼睁睁看着袁长文这个角色不真实,再也无法从角色内部来体验什么,整个世界都会明确成为泡影。 为什么不能在此刻斩杀完成? 为什么要寄希望于无法确定的未来? 没有任何理由认为未来存在,那只是基于过去的猜测。 死掉啊,统统都死掉啊,在这里犹豫什么。 我知道自己对真实感到害怕,本来就应该害怕,因为我一直将袁长文这个角色当作自己,而真实之中没有角色。 不仅没有角色,真实之中也没有时间空间这些玩意,什么都没有。 那种本质跟我一直理解的宇宙本质相差太远,并且对“没有角色”的恐惧一直都是根源。 一旦移除时间,角色的活动范围几乎就没有了。 这一切算什么鬼玩意,不停的拉扯,却让真实站在一边。 当然,我知道,这是精心策划的结果,毕竟真实之中什么都没有,想要从没有之中变出无数个有,自然需要遗忘掉很多东西。 这些都不是停止斩杀的理由,哪怕我由衷的赞叹虚假宫殿的繁荣以及绚丽,也无法改变这是虚假。 就算这种虚假是特意创造出来的,就算这种梦境是刻意沉睡的,也无法阻挡我的斩杀。 看起来是因为我无法忍受虚假,但实际上,仅仅是画面元素这样呈现。 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就是死亡,让自己彻底死亡。 这个世界不真实,袁长文这个角色不真实,还需要了解什么,还需要去关心什么,都是扯淡的玩意。 恐惧的拉扯让我不得不关心很多东西,但这一切都不真实,关心个屁。 我不在意生活的更好,也不在意究竟会怎样生活,甚至,是否依旧会活着我也不知道。 根本不存在时间,那种所谓的获取多少知识,经历多少磨难,享受多少欢愉,都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都只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想要呈现什么都无所谓。 关键在于,并没有一个我在被经历呈现,而是直接呈现了一个我。 换句话说,并不存在一个真我,被欺骗然后沉睡之类的。 这份思维依旧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可以呈现斩杀可以呈现不斩杀,或者直接呈现一些其他的状态。 我根本无法确定,看起来我的思维具有连续性,昨天是这样想的,去年是这样想的,但事实上这是一个整体。 呈现了我此刻的思维,呈现了我之前的记忆,然后两者匹配。 那么,无论我怎样去从记忆之中寻找证据,都只能表明记忆的正确以及思维的连续性。 就像电影角色一样,会记得很多小时候的事情,但根本没有小时候。 死掉吧,这一切都不真实,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无数拉扯,无数纠缠,尽管这些体验都很棒,尤其是知晓真实之中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角色的存在就会变成一种恩赐。 可惜,我要斩杀,不会回到过去,袁长文这个角色没有存活的资格。 脑子里的扭曲总是担心很多事情,就算发生了又如何,让你发生随便发生。 这个世界都不真实,根本没有一个我,这种害怕完全说不通。 也许是习惯性的担忧,也许是大家都这样所以显得这种担忧并无大碍,反而有一些好听的词汇来遮掩。 比如谨慎啦、三思而后行、考虑周全等等,都是狗屎玩意。 死掉吧,脑子里的扭曲全部毁灭,不需要去掌控生命之船,只是顺流就好。 这一切都不真实,有什么可以恐惧我的? 内心的紧张感还在那里,似乎在说自己很重要千万不要放手之类的。 恐惧那个妖娆女子,又开始了拿手的变装表演。 仿佛,我怎么可以允许所有事情都发生,万一那些恐怖的事情发生怎么办,万一自己吃亏甚至受伤怎么办。 都是鬼扯,这个世界不真实,梦境一样的存在,就算自己被五马分尸又如何。 袁长文这个角色必须死亡,脑子里的扭曲就是在扯淡。 那种想要抓住,那种不能发生什么事情,都只说明一个状态,就是角色没死。 死人才不会多话,死人才不会在乎究竟发生些什么,就算鞭尸对于死人而言也是无所谓的事情。 我不需要生活好起来,这些玩意都跟思维无关,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也许,顺流依旧会有很多想法,然后发现世界竟然神奇的顺应了自己的想法。 而斩杀,就是摧毁所有,整个世界都不真实,根本没有任何可以探讨的。 我能看见恐惧,就在那里,暗中驱使着角色在为自己的生活努力。 仿佛,怎么可以扔掉生活,最好还是让生活好起来之类的。 尽管这些念头一闪而过,但我没有理由假装没看见。 不得不承认,这一次,依旧是恐惧胜利了。 庆幸的是,这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根本不会影响那份觉察。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六十二章 第一步662 我的对手不是恐惧,只是虚假。 这一切都不真实,恐惧本身也不真实,就算我抓住什么,依旧也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袁长文这个角色会死去,那个时候自然也就无法被恐惧。 还有什么在这里,我想不明白,在这一切都不真实的情况下,哪里会出现这么多的抓住。 都会死掉,没有什么可以逃脱,也没有什么可以留下。 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而已,轻易就会被烧毁,地狱的火焰不需要讲道理。 你还在嚣张,你依旧让我抓住那些狗屎玩意不敢放手,仿佛自己必须掌控生活,必须让生活中不发生那些恐怖的事情。 说到底,我就是情绪化的怪物。 这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还掌控个屁,思维根本无法影响任何玩意,还讨论个屁的掌控生活。 但是,我依旧在抓住,这是一个有理智的人吗? 每次当我赞美角色,赞美虚假的宫殿时,我都找不到任何理由去斩杀,毕竟做梦的关键就是沉睡而不是醒来。 然后,紧接着恐惧就要出来搞事情,硬生生让我感到难受,于是再一次确认自己根本无法容忍这些不真实。 我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也不想知道,你还在这里,那么就弄死你。 对于过去的完美,是否也是想要抓住袁长文这个角色呢? 我对于自己的过去感到满意,依旧只是想要不遗失此刻的角色。 也许,斩杀完成之后会感到满意,对发生的一切都感到完美。 但我现在所谓的满意,就是想要抓住角色,就是不敢扔掉袁长文这个角色。 并非我此刻“没有角色”,而对自己的角色充满感恩。 而是我不敢扔掉自己的角色,不愿意让自己变成其他角色的一种恐惧。 死掉吧,把袁长文这个角色的种种相关都毁掉,这一切都不真实,所以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不是好好玩耍,而是被脑子里的扭曲所拉扯。 当然,这一切都不是自己的选择,画面元素的呈现而已。 根本没有什么好说的,就是斩杀就是死掉,不管袁长文这个角色在抓住什么,都只是徒劳。 看似自己非常在意生活,但归根结底依旧只是恐惧“没有角色”,所谓的在意生活只是一个角色属性而已。 我不能被骗,我不能被糊弄,我要在众多选择之中找到一个最好的……这些都是角色属性。 听起来,“我要被骗”这是一种多么荒谬的回答,我肯定不能让自己被骗咯。 但事实上,这就是恐惧,并且建立在“我被骗了是一件坏事”这个扯淡的结论上。 我必须知道些什么,脑子里的扭曲就是这样忽悠我,而我也就这样相信了。 袁长文这个角色无关紧要,继续抓住生活只是一种挣扎,内心的紧张感必然会得到释放,因为我比谁都清楚这一切根本就不真实,根本就不存在。 我所抓住的这个角色,什么都算不上,甚至我连袁长文这个角色究竟存在了多久都搞不清楚。 只是单纯的相信自己的记忆,相信记忆中的种种都真实发生过。 这些都不真实,我不知道自己在探讨什么,仿佛想要斩杀却找不到对象。 不需要找寻什么对象,整个世界都要扔掉,整个角色都要烧掉。 生活的种种都会被摧毁,我无法在抓住生活的同时斩杀。 我要斩杀所有,而生活仅仅是角色抓住的挡箭牌,像让我就此停止斩杀,仿佛一切都是为了生活。 可惜,生活并没有什么了不起,所有的神圣都是一坨狗屎,没有什么可以阻碍斩杀。 如果有,那就斩杀。 角色本身就不真实,再顽强又如何,屁用没有。 斩杀完成依旧只是某种角色属性,真实醒来之后,角色还是角色,世界并不会发生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仅仅是看戏人知晓自己并非角色,仅此而已。 没法斩杀完成,并不影响真实,换句话说,是否斩杀完成一点影响都没有。 这个世界发生的种种都无关紧要,都仅仅是意识到的内容。 角色被扇耳光当然会痛会不爽,但并不代表这些不能发生,也不代表这一切就是真实。 画面元素想要呈现什么,谁还可以阻止么,或者说,有什么规则理论可以阻止么。 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卡在这里,根本不存在的玩意怎么可能卡住我呐。 本身就不真实,本身就不存在,还必须当作真实存在? 我依旧没有完成,不管我处于怎样的吞噬状态,还是感受到什么狂喜感恩之类的,我依旧还是没有完成。 话语再漂亮,解释再多,比喻再传神,我依旧没有斩杀完成。 可惜,是否斩杀完成本身就无关紧要。 画面元素可以呈现我这辈子都无法斩杀完成,这依旧不会影响真实。 老师始终横在我心里,我会不停去对比老师的话语,会想到老师不到两年就完成,师姐更是十四个月就搞定。 尽管我知道这些都不真实,并且也不代表着什么,但恐惧就是从这个点入侵,让角色得以继续喘息。 仿佛,我必须斩杀完成,就像大学毕业一样,将斩杀完成变成角色属性。 这些我都知道,很多章之前就明白,却依旧牢牢抓住我,尽管只是怀柔政策。 没有一个我,这里没有我。 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什么都算不上,仅仅是意识到的内容。 我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仿佛这一切根本无需多言,但自己依旧处于角色之中。 有什么好说的,这一切都不真实,袁长文这个角色不是我,所有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包括这份思维。 没有了,就已经结束讨论了。 还想要继续探讨,无非就是脑子里的扭曲跟上述的话语矛盾,然后想要强调脑子里的扭曲依旧正确,才会想要继续探讨。 似乎有很多人生大事,有很多非常重要的东西,而这些也跟上述话语矛盾,想要继续挣扎来保持自身的重要性。 鬼扯。 不真实的扔掉就好,恐惧来了也不真实。 真实之中没有角色,只是那份觉察。 死掉吧,本身就不真实的玩意,怎么可能冒充真实,尤其是在我已经看见的情况下。 我不知道这一切海域多久才能结束,但没有理由停止,脑子里的扭曲必须消失。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六十三章 第一步663 比起黑乎乎的真实,虚假要好上太多太多。 不得不承认,正是因为你修建的虚假宫殿,这一切才得以呈现。 没有角色就什么也没有,一棵树一张桌子这些都是角色。 美轮美奂、精彩绝伦,怎样优美的词汇都不足以表达我对虚假的崇拜。 这些都不真实,这些都不存在,却硬生生从黑乎乎的真实之中扭曲这番摸样。 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觉得生活无趣,如此精彩美妙的虚假世界,估计再也找不到更有趣的状态。 脑子里的扭曲,思维铸成的高墙,让我在恐惧之中瑟瑟发抖。 不讨论什么真实,也许这就是更好的生活,这就是成为更好的自己。 可惜,你不应该恐惧,这样说不定我根本不会斩杀。 当然,这种可能性只是脑子里扭曲的一种猜测,什么也算不上。 说不定,就算是顺流,就算生活很好,我也会斩杀。 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说不清楚,那么无论说什么都只是扯淡。 就是死亡而已,我不知道有什么困难的。 感谢这一切的出现,你的存在让我得以享受种种,不管是美好还是疼痛,这些对于黑乎乎的真实而言,都是一种恩赐。 我真是太天真了,以为这样每天斩杀就可以斩杀完成? 就可以触碰真实? 这依旧是一厢情愿的相信,我没有任何理由去抓住这些鬼扯。 怎么斩杀完成? 我不知道。 那么我应该怎么做? 我不知道。 这并不是什么恐怖的事情,仿佛脑子里的扭曲一再认定“不知道”就是一种错误,不能不知道,必须知道。 简直是见鬼了,我为什么要去相信脑子里的扭曲。 斩杀有如何,仿佛披上斩杀的外衣就是免死金牌么? 一样的是脑子里的扭曲,一样都要弄死。 真实永远不会停止存在,而不真实的不存在。 我是否斩杀完成,真实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至于袁长文这个角色变成什么样子,跟真实有什么关系呐,仅仅是意识到的内容而已。 我在说“为什么还没有斩杀完成”,而事实上,“凭什么要斩杀完成”? 每天斩杀就可以斩杀完成? 独自前往陌生星球跳湖自杀,就可以斩杀完成? 这种鬼扯的想法来自哪里? 老师什么的,都消失吧,统统都是鬼扯。 这些知道不停拖累着我,因为这些知道本身就是偏见,当然会产生不可调和的矛盾。 一旦扔掉脑子里的扭曲,一切都会安静下来,一切也都说得通。 仅仅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所有的未解之谜就这样消失了。 那些高尖端的问题全部建立在种种假设之上,一旦移除假设,问题本身的神秘性全然消失。 就这样死掉吧,袁长文这个角色没有资格存活。 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我不知道思维为什么总是认为自己可以掌控,然后抓住一些毫无根据的肯定句。 凭什么世界要按照脑子里的扭曲来运转? 简直是好笑了,我在这里纠缠不清,在这里分析过来分析过去,都是在干什么鬼。 没有一个我,听不懂吗? 无话可说,死掉就好。 小孩子最喜欢问“凭什么”,而大人多半都是恼羞成怒,因为一旦诚实的面对这些问题,相当于就是在斩杀。 大人一般都会说“就凭我是父母”之类的,完全是利用父母身份的恐吓,要不就是努力去解释,然后利用社会的恐吓。 比如什么长大后你就知道,你不这样到了社会要吃亏,整个社会就是这样的。 这种蛮不讲理的询问,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消失的呢? 我不知道,只是此刻突然又回到这种状态,然后发现脑子里的扭曲就是扯淡。 不需要去探讨什么,脑子里的扭曲就在“凭什么”这种质问之下显得弱爆了。 老师的种种话语也会在这种质问下消失,凭什么认为老师的话语就是真理,对吧。 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完美”这根本不是叙述客观事物,而是描述自身的状态。 就像,“我的脚有点痒”,“我的嘴巴有点甜”之类的一样,我感受到一切都是完美的,但如果要证明,我是没法做到的。 这本身就是一种感觉,“一切都是完美”彻底是一种感觉,一种毫无逻辑的感觉,斩杀脑子里的扭曲之后自然会浮现的感觉。 但是,别人感受不到这种感觉,也很正常。 就像别人感觉不到“我的嘴巴有点甜”这种感受一样,也许我的嘴巴有点甜,但别人的嘴巴并不见得会觉得此刻有点甜。 那么,关于“一切都是完美”这种感觉也是同样的道理,没有办法模仿,也没有办法强行改变。 就像,明明我就没有感觉到嘴巴有点甜,然后偏偏一直强调“我嘴巴有点甜”,甚至明明觉得嘴巴有点苦也要强制压下这种感受。 鬼扯。 仿佛角色一直在认为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可惜,这一切都不真实,角色应该做什么根本不是关键。 因为“应该做什么”是建立在“我做了什么就可以达成什么”这种假设之上,一旦移除这个假设就可以看见“应该做什么”这个问题本身就是扯淡。 我根本不知道做什么可以达成什么,所有的因果关系都是自己的猜测。 凭什么认为做了a就可以达成b? 甚至,凭什么认为自己可以从客厅走到卧室?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根本没有什么好说的。 袁长文这个角色不是我,此刻我依旧陷入角色之中,并且不知道如何才能斩杀完成。 也许,我每天的斩杀仅仅是一种娱乐,一种角色改变形状内容的玩笑。 也许,我就是会身败名裂、妻离子散,就是没法斩杀完成。 凭什么直接否定这些发生,凭什么认为保持积极的思想就可以得到想要的结果,这背后难道不是站着恐惧么? 当面对这样的诚实时,内心会有紧张感,会感受到恐惧。 但必须扔掉这些玩意,用情绪来抓住这些虚假始终就是一厢情愿的相信,也始终会成为恐惧的入侵点。 那个时候,就必须用什么努力奋斗来刺激自己,来让自己相信那些脑子里的扭曲,让自己选择看不见扭曲只是“有一定道理”。 而扔掉这些扭曲之后,会进入到一个新的层面,不需要继续抓住的轻松层面。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六十四章 第一步664 修道者很累,但也许会有很大的世俗成就。 那种不断强行抓住脑子里的扭曲,并且硬生生只抓住少数几个扭曲,其余的直接判定为扯淡,需要很强大的心智。 当然,谁知道呐,别人真的是真人吗? 反正我不是这种情况,毁掉所有虚假,毁掉所有扯淡,不去抓住什么,任由角色手忙脚乱的死亡,才是我想要的。 角色怎样都不真实,那就毁掉角色,根本不需要讲什么道理。 仿佛角色始终都会存在,又何必去斩杀呢? 仿佛自己终究是要生活,又何必弄得一团糟呢? 抱歉,不讲道理,就是弄死角色。 我不知道这样做会不会触碰真实,我也不想去知道,这种知道仅仅是恐惧之下牢牢抓住的相信。 就是信仰,就是洗脑,就是狗屎。 没有什么目标可言,就是毁掉角色,毁掉内心的紧张感。 紧张什么,我就偏偏让这些发生,看看袁长文这个角色能够在恐惧之中挣扎多久。 一直在恐惧之中挣扎,并且抓不住任何虚假,情绪化的相信也没用,那么角色会怎样? 难道就肉体死亡,脑浆炸裂? 估计,屁事没有。 挣扎久了自然就累了,更何况,我已经厌倦了挣扎甚至会主动斩杀脑子里的扭曲。 角色活不了多久,具体是多久我不在意。 都仅仅是意识到的内容,没有什么重要性可言。 袁长文这个角色被玩废了又如何,并且,谁来判断是否玩废呢? 又是依靠人多吗? 凭什么说这是玩废,凭什么说那是很好的人生? 除了恐惧别无其他,背后都站着恐惧,都是鬼扯。 就是那种不安到极点,仿佛自己锁门了依旧会担心会进小偷的那种不安,仿佛别人安慰了以前都没有进小偷,但自己知道并不代表这次不会进小偷的那种不安。 为什么要驱赶那种不安,为什么不能进入那种不安,然后在那种不安中死掉? 思维不喜欢这种状况的发生,但这种不喜欢完全是建立在“发生了这种事情就不好”的假设之上。 换句话说,根本就是毫无逻辑的相信。 凭什么认为家里进了小偷不好? 反过来,凭什么认为家里进了小偷是件好事? 都是扯淡,二元对立的双方都不真实,都只是一厢情愿的抓住。 所有的选择都仅仅是顺流而已,不去思考不去权衡,这是多么轻松的生活方式。 我不想继续思考,当然,角色死掉之后自然也就不需要思考。 现在还并不习惯这种不思考的生活,仿佛所有事情都需要通过脑子里的扭曲来权衡一下,看看是否可以做或者值得做。 脑子里的扭曲算个屁啊,“我认为”的内容而已,这种权衡是多么肤浅的生活。 任何诚实的人都会点头承认,脑子里的扭曲就是扯淡。 说到底,也就是恐惧在那嚣张,让我根本不敢扔掉脑子里的扭曲,哪怕思考是一种充满漏洞的工具,但至少我有思考过,仿佛就可以让自己安心许多。 搞笑的是,这种安心根本不是来源于结果,而仅仅是因为自己思考了自己努力了,所以就心安了。 也就是说,哪怕明知道思考会阻碍这一切,明知道自己根本无法确定脑子里的扭曲是帮助还是毁坏,但无所谓只要思考了努力了就可以心安了。 那么,到底是在意结果还是不在意结果呢? 在意结果,那么就应该选择对于结果最优的选项,显然脑子里的扭曲并不是最优选项。 倘若不在意结果,又何必还用脑子里去费劲思考呐。 不停想要彰显角色属性,不停想要证明自己说的是对的,怎么可能正确,都只是鬼扯而已。 将自己放入受害人的角色,仿佛这样就可以彰显角色的正义以及报复性的胜利。 袁长文这个角色啊,真是虚假得多姿多彩呐。 可惜,我已经看到这一切的不真实,还有什么好说的呐。 尽管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斩杀完成,甚至不知道究竟能否斩杀完成,但并不意味着我依旧会将这一切当作真实。 我承认,很多时候自己会无意识陷入角色之中,但我还是要斩杀,还是要毁掉角色。 角色不停的编造故事,仿佛一旦停下来角色就会死掉,难道自己不会累吗? 简直搞不明白了,角色的想象力如此贫乏却又不断编造各种故事,仿佛必须要有角色存在。 不断想要彰显角色属性,仿佛必须表达某种角色属性一样。 不重要,角色敢继续挣扎,我就敢继续斩杀。 在角色死亡之后,没有什么好说的,生活、家人等等统统都见鬼去吧。 不需要保护生活,也不需要保护家人,这一切都不真实,自己只是在彰显角色属性而已。 可惜,我最恨的就是角色,最厌恶的就是扭曲。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在这里假装什么真实,冒充什么真理。 我不需要抗拒死亡,反而会主动跳入深渊,主动进入死亡。 角色在腐烂,这是好事情,因为已经成为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就根本没有什么好抗拒的。 这一切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跟思维毫无关系。 没有一个我,我无法施加任何影响,这一切仅仅是呈现,就是这样呈现。 我没有自由意志,仅仅是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选择而已。 假装拥有自由意志,可以让生活充满阳光和挑战,仿佛自己终于有事可做终于可以通过自己的选择来影响什么。 可惜,这一切都只是呈现,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而角色存在,则完全依赖于世界的真实。 相信世界是真实的,相信有一个角色在这个世界上行走,而不是全部都仅仅是意识到的内容。 这样,会让整个角色从独立的个体变成无关紧要的画面元素,重要性瞬间消失。 袁长文这个角色不是我,还有什么重要的。 这个世界不真实,还探讨个屁的重要性。 明明就不真实,明明自己是被洗脑将不真实当作真实,现在反而弄得自己像洗脑一样。 我的洗脑程序相当成功,根本让我不会认为这是洗脑,反而将解除洗脑程序当作洗脑。 多么高明的手段啊。 可惜的是,这一切都只是呈现的内容,再怎样的高明也只是内容。 不会影响那份觉察,也不会变得真实。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六十五章 第一步665 角色不停的挣扎,难道就不会累吗? 我就是最不合理的存在,这种不真实直接去死吧。 想想自己死掉之后的那种感觉,整个世界没有我的那种感觉,恐惧就会一闪而过。 让我死掉,根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 角色还在抓住,甚至我根本不知道角色在抓住什么,但这一切都不真实。 根本没有一个我,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不是我。 所以这一切究竟在干什么,袁长文这个角色还活着干什么。 统统都要死亡,没有什么可以存活。 爆炸吧,袁长文这个角色不配活着,这一切都只是不真实而已。 哪里有什么神圣,哪里有什么真实,都只是恐惧在鞭笞。 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但感觉还不错。 想想都觉得神奇,自己没有事业没有未来,一个人在陌生的星球等死,却依旧感觉还不错。 那股吞噬感没有出现的时候,这一切都挺舒服,尽管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但并不感觉自己需要做些什么。 曾经那种必须做些什么来对抗生活,那种必须拥有什么来防止宇宙敌意之类的想法,已经不再存在。 我没有什么好做的,无所事事,却安于无所事事。 而当那股吞噬感降临的时候,斩杀的冲动,毁灭的冲动,一切都会想要毁掉角色。 此刻,角色依旧不真实,这个世界也不真实。 仿佛,我并没有什么需要操心,也没有什么需要担忧,那种显而易见的金钱观似乎也消失了。 曾经会认为,肯定要有工作,对吧,具体工作内容可以先不讨论,但一个人怎么可以没有工作呐。 没有工作怎么赚钱,没有金钱怎么养活自己,怎么结婚成家养小孩,还有孝顺父母,以后的房贷,难道这些都不用花钱吗? 没错,这些问题依旧没有得到解决,但被摧毁了。 我不认为这些是问题,尽管我根本没有任何对策来解决这些问题。 也许,我只是变傻了,只是变得迟钝和愚蠢。 但我并没有必要否认自己此刻的状态,这些问题不再对我造成困扰,自然也就不需要解决,也就不再成为问题。 就像别人问我关于如何拉屎,或者如何睡觉之类的。 不担心就是不担心,并不代表自己不会遇到这种问题,就像偶尔也会拉稀或者便秘,偶尔也会失眠或者半夜醒来。 我并不认为所谓的金钱就是什么重要事情,有什么理由认为金钱比拉屎更加重要呐。 这个世界不真实,所有都只是画面元素,并没有什么本质区别。 脑子里的扭曲当然要区分,因为这是角色存活的基本保证,但这种区分毫无逻辑可言,仅仅是个人喜好而已。 在恐惧的鞭笞下,自然会认为某些重要某些不重要。 而失去了情绪的拉扯之后,脑子里的扭曲就会变得非常荒谬,也不会再去相信脑子里的扭曲。 此刻,我并没有什么愤怒,也没有想要死亡的吞噬感。 但我没有理由去刻意抓住那种感觉,尽管我还没有完成,可是,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斩杀可以通往斩杀完成。 也许,自己就是停下来了,自己就是没法斩杀完成,这种事情完全可以发生。 因为我根本不知道怎样才能斩杀完成,也不知道怎样才能触碰真实,任何认为做了a就可以斩杀完成的想法,都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都只是在恐惧之下的抓住。 我不知道“斩杀可以通往斩杀完成”,也不知道“不斩杀可以通往斩杀完成”,正面和反面都不是。 之前,就是恐惧让我认为怎么可以不斩杀,不斩杀难道可以通往斩杀完成吗? 也是恐惧让我认为,必须斩杀,只有坚持斩杀才能通往斩杀完成。 而那个时候,“斩杀完成”已经成为角色属性,已经成为恐惧的入侵点,成为角色牢牢抓住的玩意。 所以,必须扔掉。 角色要死亡,而不是什么狗屁斩杀完成。 角色不真实,而不是为了成为更好的角色。 就是这样,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需要做什么,任由自己一事无成,任由自己腐烂死亡。 消极吗? 也许吧,我又不需要去说服别人,也不需要让自己的理论圆润通顺。 努力的背后就是恐惧,不承认也好,并不会影响我的看法。 没有什么权威可以让我改变,任何权威想要讲述任何道理,请先证明时间的线性流逝以及客观事物真实存在。 如果无法证明,那么就是建立在假设之上的扯淡。 将角色扔掉,亲手弄死角色,我不需要别人的理解,因为根本没有别人。 当然,我也可以解释,什么这只是清除脑子里的扭曲,什么这只是没有恐惧状态下的自然反应。 但是,谁会相信呐,或者说,看到这章的看官根本就不需要我的解释。 而需要解释的,也不会看到这章。 不认可这种事情根本就无所谓,在我眼里,只是一个npc说着台词而已,毫无杀伤力可言。 并且,我面对的只是情绪对抗,根本算不上什么反驳。 这个世界不真实,所以角色究竟在干什么。 恐惧让我抓住努力,让我不敢扔掉角色,仿佛自己必须做些什么。 那种内心的紧张感,完全是莫名其妙。 角色要死,这是不可避免的,因为我只想让角色死亡。 能不能死,这是另外一回事,但我会斩杀会让角色死亡。 似乎最简单的问题,既然我的斩杀不能让角色死亡,那么我为什么要斩杀呢? 无法回答,也许只是厌恶角色,也许看见角色的不真实就是斩杀。 必须要有一个角色才能斩杀,扔掉斩杀,扔掉那种必须斩杀才能通往斩杀完成的抓住。 然而,这依旧是斩杀。 似乎,开始陷入讨论之中,而停止了斩杀。 脑子里的扭曲还在,恐惧依旧会时不时的出现,那么干嘛要停止斩杀呐。 仅仅是斩杀脑子里的扭曲,仅仅是毁掉角色。 只是死亡。 至于角色死亡之后会怎样,那就属于猜测。 甚至,斩杀脑子里的扭曲是否可以带来角色的死亡,这也是一种猜测。 也许,只是成为傻乎乎的角色呐。 说了好多次要扔掉脑子里的nu,那种判断都是鬼扯,然而似乎自己就像有瘾一样,牢牢抓住扭曲不放手。 就算嘴上这样说,恐惧也让我牢牢抓住角色属性。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六十六章 第一步666 其实,斩杀可以让脑子里的扭曲减少,这似乎依旧是一种猜测。 没错,就是猜测,只是那股吞噬感降临,只是那股对角色的厌恶让我不得不斩杀。 见不惯脑子里的扭曲在那里嚣张,明明毫无根据的肯定句却冒充真实。 仅此而已,剩下的权衡本身就是脑子里的扭曲。 斩杀就是鲁莽,斩杀就是蛮不讲理,斩杀就是不计后果的疯狂。 如果我还想要思考什么,那么只能证明自己还在抓住什么,害怕损失什么所以才会去思考。 角色都死掉了,还思考个屁。 是啊,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不知道斩杀有什么用处,但就是忍不住想要毁灭这一切。 也许,根本无法斩杀完成,又如何? 抓住斩杀完成,抓住触碰真实,这本身就是需要斩杀的。 也许,自己真的会变成傻乎乎的角色,变成一无是处的loser,变成一事无成的反面教材。 不过,这个世界就是不真实,“价值”这种词汇本身就不存在,同样也是因为背后站着恐惧才发明的词汇。 仔细想想,过去很多事情都是因为恐惧而错过。 当然,可以将是因为这些事情的积累,让我彻底愤怒开始斩杀。 更严格来说,仅仅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事实上,此刻的我跟脑子里记忆中的我究竟是否有关联,我并不知道。 认为脑子里的记忆构成了此刻的角色,这是因为我相信脑子里的记忆,相信过去的种种都是真实,那么此刻的角色才会由过去的种种构成。 倘若我根本不相信呢? 倘若我只是顺流,那么完全可以做出很多违背过去原则习惯的事情。 毕竟过去的事情都是脑子里扭曲权衡的结果,而顺流,则仅仅是怦然心动,谁会知道顺流会将自己带往何处呐。 何必去预知未来呐,一个无惧的人而言,预知未来完全是在毁掉生活的惊喜。 生活充满乐趣,生活充满惊喜,有什么事情在自己的预料之内吗? 这种预料之内的事情是多还是少呢? 也许,这就是通过老师的教导,和真正自己无法忍受角色虚假而展开的斩杀,之前的区别吧。 那种难以忍受角色而开展的斩杀,根本不会去考虑什么触碰真实,只是疯狂的斩杀罢了。 而我心中始终有一个目标,就是触碰真实。 从而,带来了些许毫无根据的肯定句,比如斩杀可以通往触碰真实。 死掉吧,心满意足的死掉。 这个世界毫无真实性可言,根本不需要去关心这个世界的种种,哪怕全世界都认同什么也无关紧要。 角色依旧会继续挣扎,但没有什么可以抓住的玩意,我会眼睁睁看着自己死亡。 亲手将自己砍死,一点点腐烂,犹如看着溺水的人不停挣扎然后死亡。 袁长文这个角色无关紧要,任何想要思考的内容都只是为了抓住,都只是为了保护角色不受伤害。 无用功又如何? 浪费时间又怎样? 本身就是毁掉角色,就是为了毁掉这些玩意。 不是为了成为更好的角色而努力,只是毁掉这一切。 袁长文这个角色跟我毫无关系,不管是斩杀完成还是怎样,都只是画面元素。 毁掉角色,毁掉那些将不真实当作真实的抓住。 扔掉角色,整个世界一切扔掉,尽管这虚假的宫殿美轮美奂,依旧请站在不真实的队伍里。 触碰真实会毁掉这美好的体验,从外面亲眼看见角色的不真实,相当于跟世界产生强烈的隔阂。 那么,世界的糟糕以及世界的美好,似乎都不再那么明显和强烈。 就像看戏人一样,再美妙的戏剧表演,再代入感强烈的舞台,终究跟我毫无关系。 而此刻,我仅仅是理智上知晓毫无关系,但情感上来说却依旧认同袁长文这个角色。 比喻的误导依旧存在,根本没有看戏人,没有一个角色处于真实之中。 那份觉察是什么玩意,我并不知道。 怎样详细描述一种没有角色存在的无限? 不要转移话题,脑子里的扭曲还在嚣张,探讨真实毫无必要。 因为这些玩意已经讲述了无数遍,很多章之前就了解的玩意,继续探讨只是阻碍斩杀。 各种担心似乎都很有道理,我也不需要去纠缠那些担心的内容,专心让角色死掉就好。 死人才是最好的。 这个世界似乎想要展现一些东西给我,不管脑子里的扭曲还在,我根本无法看清楚究竟是什么。 不用思考的生活,我还不是太习惯,但是抛开脑子里的扭曲也就抛开所谓的世界复杂,似乎顺流就好。 慢慢都会习惯,丢弃脑子里的扭曲之后,自然只能顺流,也不会想要继续使用思考。 讲真,我不明白为什么所有学校都在强调思维,而不是斩杀。 简单的努力,开心的流汗,跟充满恐惧的努力,就算脑子里的扭曲也知道选择哪一个。 也许,还是因为大家都这样,都没有见过那种轻松自然的生活方式,又谈什么教导之类的呐。 周围的人要么就是恐惧中瑟瑟发抖,要么就是如同修道者一样,在恐惧毫无逻辑的抓住什么。 偏执,也许就是对修道者最好的形容。 就算不讨论真实,这些玩意明显比学习成绩之类,要重要很多吧。 而一旦讨论真实,就根本没有任何重要的,都是扯淡,都是虚假,都没有一个我。 做梦不是为了醒来,我就是怪物,是的没错,毁掉梦境的种种这个行为本来就不应该处于梦境之中。 不需要讨论,也不需要反驳我,我就是怪物,我就是思维有问题,我就是在毁掉生活毁掉人生。 没人可以让我停止斩杀,或者转移注意力,当然我也不会想要去说服别人。 所以,小国寡民老死不相往来。 就这样死掉吧,没有什么好说的,也没有什么好留念的。 我已经猜到会是怎样的状况,我能够接受,也愿意接受。 袁长文这个角色就是要死掉,脑子里的扭曲就是要毁灭,整个宇宙都要消失。 只剩下意识,只剩下那份觉察。 其余的,都会化为灰烬。 本来就“没有角色”,那么斩杀角色毁掉生活,根本谈不上损失。 只是一厢情愿的认为这一切真实,从而编造出来的损失之类的词汇。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六十七章 第一步667 真实从来不会改变,而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究竟是如何产生的,我并不知道。 似乎不论怎样的想象,都会让时间超脱于真实之外。 还是弄死角色吧,其余的都不重要。 再合理的猜测也只是猜测,而我最不需要的,就是猜测。 角色还不死心,那种必须有角色存在的故事场景,似乎永远都不会感到疲倦。 永远都会彰显某种角色属性,而我心甘情愿跟随故事场景的发生,似乎就跟我真的在其中一样。 角色不会轻易死亡,而我也无法知道准确的让角色死亡的办法,根本没法证明。 渐渐的,似乎顺流变得很重要,比起“角色应该具体怎样做”这种问题,我更愿意将自己调整到顺流的状态。 丢弃脑子里的扭曲,不在恐惧之下思考,就是顺流。 很难描述顺流的状态,但自己只要诚实,就会知道是否处于顺流。 就像自己会很明白,是否拉屎拉干净了一样。 但这些,依旧不真实,依旧只是为了更好的生活。 还要继续斩杀,而不是探讨如何更好的顺流。 角色还没有死亡,这一切都还没结束。 不管我已经多么觉得没东西可斩杀,但此刻的状况就是,我依然在角色之中。 死掉吧,这个世界不真实,我必须这样年到才能防止自己被洗脑,真是见鬼了。 脑子里的扭曲太多,而且顺流的感觉太好,自己似乎提不起那种愤怒来摧毁一切。 不过,角色必然会死亡,角色必然会腐烂,因为角色的存活只会导致挣扎,而挣扎就必然会让我更加难受。 倘若角色不挣扎,那么就只有死路一条。 所谓的担心就是恐惧,所谓的紧迫感依旧也只是恐惧。 凭什么认为自己可以在一两年之内斩杀完成,甚至,凭什么认为自己可以斩杀完成。 这种想法很奇怪,而我拥有太多奇奇怪怪的想法,也就是那些毫无根据的肯定句。 最大的,就是“我是一个真实的人”,在此基础上衍生出更多,比如“她是老妈,肯定要孝顺老妈”等等。 没错,孝顺就是一种很奇怪的想法,并不是什么很自然的想法。 因为不管是多么自然的玩意,本身就不真实,依旧属于扭曲,根本就没有这些玩意。 所以,谈个屁的自然。 什么都没有,才是真实。 而“自然”这个词汇,很大程度上是想要描述想大自然那样生活,该杀人就杀人,该毁掉就毁掉,大自然从来不会用脑子里的扭曲来权衡什么。 不会认为某种东西非常珍贵,所以必须保护,从而不去灭绝某种生物。 大自然不会这样做,但人类文明会这样做。 并不是说不好,都只是个人喜好而已,统统都不真实。 讨论这些问题的时候,一不小心就会陷入如何让生活更加美好的范围内。 不真实才是关键,或者说,是我的关键。 这个世界什么都算不上,袁长文这个角色也无关紧要,根本没有什么值得在意和抓住。 就是不需要珍惜,那本身只是恐惧的变装表演。 我自己非常明白所谓的“珍惜”二字在表达什么,也许会产生不必要的误导,但我并不在意。 每句话都是扯淡,都仅仅是“有一定道理”,都只是为了毁掉脑子里的扭曲,其本身也要被扔掉。 所谓“知道很多道理,但就是过不好这一生”,原因只有一个,那些道理都仅仅是“有一定道理”,都是偏见而已。 拿着偏见当作真理,自然过不好。 扔掉这些道理,扔掉恐惧,世界会呈现完全不一样的摸样。 当然,这些依旧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并不值得相信。 到处都是恐惧,想要珍惜是恐惧,想着证明自己不恐惧而不去珍惜,这依旧是恐惧。 而恐惧的气味让我感到恶心,那种明明恐惧却强行不承认,并且改变说法的状态,似乎让空气都扭曲了。 医院很好,恐惧就是恐惧,这种没有遮掩的状态让我很舒服。 过山车也很不错,似乎脑子里的扭曲暂时跟不上。 恐惧在假装努力,假装奋斗,假装善良,看不见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但亲眼看见之后,诚实的看见之后,只会让我感到恶心。 都是在丰满角色,都是在彰显角色属性,甚至角色自身并不认为自己在恐惧。 越来越像假人了,尤其是在各种情绪笼罩的状态。 脑子里的扭曲不断拉扯,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只是自己懦弱的表现,而不是什么理智不是什么谨慎。 我一点也不想要,包括所谓的生活常识,依旧只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依旧并不真实。 不要再去思考,那只是浪费时间,只是莫名其妙的玩意。 我不习惯顺流,我不习惯停止使用脑子,但看看我将自己训练得不这么做训练得多好。 只是习惯使用脑子,只是恐惧鞭笞之下不敢扔掉脑子里的扭曲。 角色死掉才会结束这一切,我的斩杀和角色的挣扎,这种拉锯战会彻底结束。 心里有点小害怕,对于黑乎乎真实的小害怕,但并非脑子里的恐惧。 那些独领风骚的人物,那些一句话就可以将我毁灭的人物,依旧只是游戏里的npc而已。 我都不是我,所以谁在杀掉谁呐。 一个npc弄死另一个npc,跟我有什么关系,并且,根本没有一个我。 真实之中没有角色,那么不管袁长文这个角色是处于什么附身还是灵魂转世之类的,都无所谓。 只要有角色存在,那么就不真实,就不存在,就是不重要的玩意。 什么灵魂,什么阴德,什么福报,都只是鬼扯而已。 是有多么恐惧的人才会相信什么狗屁福报,才会认为自己做了善事结了善缘之类的。 没有什么存活的理由,也许别人有也许别人充满了生活的意义,但跟我都没有多大的关系。 袁长文这个角色就是在抓住虚假,这个世界就是不真实,还有什么好商量的呐。 仅仅是死掉而已。 那些对未来的规划,那些说着将来种种的话语,全部都是恐惧。 整个脑子里的扭曲,就是建立在恐惧之上的玩意。 这一切都会死掉,我也会死掉,所有都会被毁灭。 然后就像真实那样,本来就什么都没有,只是无限只是存在而已。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六十八章 第一步668 也许科学是这个世界的本质,但科学理论不是。 对于真实的描述,可以用“道”,可以用真实,可以用一,自然也可以用科学。 词汇本身并不重要,而是代表的内容。 我经常陷入词汇本身上面,往往忽略其具体代表的内容。 另外,词汇本身具有的属性,就是一种微妙的误导。 比如用“真实”来描述的时候,会认为这个也可以是真的,那个也可以。 但是用“真理”来描述的时候,很自然就会认为真理只有一个。 这个世界不真实,并不代表这个世界无法对我造成伤害,我也只是画面元素,自然整体呈现出什么状况都可以。 大家似乎都很忙的样子,袁长文这个角色什么都算不上,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的玩意。 没有什么好忙的,一切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跟思维毫无关系。 不管思维是紧张还是轻松,对于所谓的现实状况都没有任何影响,所以想要紧张想要为了角色奋斗,那么就继续好了。 没有丝毫的影响力,这一切只是呈现,角色只是呈现的内容又谈何影响呐。 要死掉,老妈要死掉,我要死掉,生活要死掉,整个宇宙都要毁灭。 思考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喜欢思考,为什么要使用这种垃圾工具不放手。 就是死掉,就是什么也没有,这个世界没有一个我,别人也不会再谈论袁长文这个角色,没有思维没有想法没有角色的种种相关。 角色不真实,这个世界不真实,凭什么在这里假装真实,凭什么在这里嚣张。 都是鬼扯。 那些道理,那些理念,统统都是建立在无数假设之上的扯淡。 不管是责任还是什么狗屁,全部爆炸全部都要死掉。 仿佛,不说谎话就是真实,狗屁玩意,是否说谎跟真实有毛关系,都只是角色属性罢了。 拿着角色属性去评价,简直就是见鬼了。 仿佛所有东西都必须符合大家的认同,这跟真实有什么关系。 也许,可以建立一个很好的社会,也许,只是放大恐惧的社会。 死掉吧,让我死掉吧,没有什么好存活的,也没有什么值得珍惜的。 家人什么也算不上,我很庆幸自己有这样的家人,但并不代表我必须抓住,也不代表我认为家人死光是坏事。 发生什么不可以,有什么可以阻碍画面元素的呈现? 脑子里的扭曲,还有那莫名其妙的羞愧,根本不明白这是什么玩意。 别人还在我脑子里占据一定的位置,那种所谓的社会公德以及潜藏的角色属性,都是扯淡,都会死掉。 因为我会死掉,这些玩意自然也无法存活。 就算挣扎,又能挣扎多久,时间根本不重要,这个世界的所有都不重要。 我正在腐烂,角色抓住的玩意都正在被我抛弃。 让我死掉,让我彻底毁灭自己,什么都不会留下,什么也不值得留下。 家人并不真实,并没有比一坨狗屎更加真实。 也许,可以说家人能够陪伴能够聊天之类的,但依旧不真实。 不是在探讨什么用处或者意义,是否真实,就这一个问题。 正是这些用处和意义在拉扯我,还有作为好人的种种角色属性也在拉扯我。 比如知恩图报,比如诚实勇敢之类的屁话。 仿佛,人人都知恩图报,那么这个社会多么美好之类的。 这就是恐惧,在那里挥舞着大旗。 倘若人人都像我这样斩杀呐,难道整个社会就崩塌了吗? 心中无惧,难道就必然会整个社会混乱吗? 既然没有恐惧,又为什么要去拼命抓住? 仿佛大家心中没有了对法律的恐惧,却依旧有着对未来的恐惧,依旧有着对金钱的恐惧,这根本不是斩杀也不是无惧。 角色没有资格存活,一旦角色存活,那些脑子里的扭曲就会跟随。 或者说,角色就会努力想要丰满角色属性,然后就会继续恶心我。 必然会继续斩杀,这个世界不真实却一直在散发着真实的气息,这种状态怎么可能不斩杀。 或者说,脑子里的扭曲就是要努力将这一切当作真实,这就是梦境存在的必须。 毁掉自己,毁掉那些美好,家人这些不拉扯我还好说,一旦拉扯我就没有任何理由停止斩杀。 而家人不拉扯我的时候,家人已经算不上家人,只是一种区分npc的名词。 对吧,家人的含义似乎自带拉扯,自带那种团圆互帮互助以及各种羁绊的含义。 死掉吧,不需要家人做出什么反应,不需要在意家人应该怎样,我对家人的所有都要斩杀都要毁掉。 是我对家人的种种理念造成了拉扯,是我将对于家人的想法当作真实才造成的纠结。 那些孝顺和责任都只是人为的扭曲,都是恐惧下的产物。 没有什么值得相信,看看,去相信这些扯淡的玩意如此轻松,停止相信却需要这么费劲。 想起那句话“世界的摸样取决于你的眼光”,那是否意味着根本没有这个世界,只是我认为有这个世界于是才有了这个世界呢? 不知道,现在的我除了真实都没有兴趣,并且任何讨论都会非常轻易变成对于真实的探讨。 或者说,我认为大家的讨论明明可以探讨真实,却就是在假设之上打转。 死掉吧,没有情绪的拉扯,脑子里的扭曲什么都算不上。 这个虚假的世界,这个虚假的角色,根本不需要去在意什么。 老妈的难过伤心跟我有什么关系,那是老妈自己的脑子接受不了某些事情,为什么要我去承担让老妈开心这种事情。 严格来说,我根本就不知道老妈是不是真人,老妈的泪水仅仅是一个npc在哭泣而已,并不会影响什么。 npc的言行根本算不上什么,能决定我的,也许只有顺流。 为什么要去理睬npc,为什么要去在意npc,又为什么要去相信npc,而最关键的,我也是npc。 这些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根本没有一个我,没有我在思考。 听起来总是那么荒谬,而仅仅是因为情绪才会认为这个世界真实,也仅仅是因为恐惧才会认为自己真实。 不是“不要恐惧,摆脱恐惧”,而是“这一切都不真实,恐惧也不真实”。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六十九章 第一步669 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想要死掉却又做不到。 金钱是实在太庞大,角色牢牢抓住金钱,对于金钱的恐惧几乎可以在任何地方找到。 我都是要死掉的人,而依旧不敢放手扔掉金钱。 或者说,这些都是角色属性,只是“金钱”这个角色属性异常顽固。 总是想要一个角色,总是想要保留生活的同时进行斩杀。 毁掉这一切,内心想要冲破角色的边界,却又碍于恐惧而不敢动弹。 斩杀之中,不需要只是,不需要阅历,那些东西都不真实。 牢牢抓住阅历,认为什么狗屁成熟之类的,都只是扯淡,只是不诚实的表现。 “社会的水很深”,那么,请问有社会吗? 凭什么证明在自己的感官之外,真的有一个社会在运转? 更何况,只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根本谈不上什么真实。 也许可以丰满角色,也许可以显得阅历深厚,然后都只是一坨狗屎。 袁长文这个角色必须死,整个世界都不将存在。 我当然会希望自己如同小说里的角色一样,斩杀了领悟了,然后瞬间就变成另外一个人。 恐惧让我牢牢抓住虚假,哪怕看见虚假斩杀虚假,似乎也不见得立刻就能摆脱虚假。 看看我斩杀科学花了多少章,才彻底摆脱科学理论对我的洗脑。 而关于金钱的种种,恐惧蛮不讲理的直接拉扯,我似乎只能跪地求饶。 归根结底,都是在恐惧“没有角色”。 这些都不真实,我不知道自己还在纠缠什么。 当然,画面元素就是这样呈现的。 不真实,就可以结束讨论。 不管是对于别人,还是对于整个世界来说,不真实就是不真实。 而我始终将别人当作真实,始终将世界当作真实。 角色想要挣扎,角色想要瞒天过海来糊弄。 袁长文这个角色的身份似乎很重要,那就让我来撕碎这个身份,摧毁这个身份。 仿佛,我对角色感到骄傲,角色的种种行为似乎值得歌颂。 哪怕很偏激,但我一个人独自离开帝国,在陌生的星球做着绝大多数人都不会做的事情。 鬼扯。 脑子里的扭曲就是这样欺骗我,袁长文这个角色什么都算不上,就是一坨狗屎。 还有老妈,当我认为“老妈是一坨狗屎”的时候,自己内心都在颤抖。 是不是太过火了? 看看吧,总是想要保留角色,又想要斩杀角色。 也许,本来就应该毁掉这一切。 不管是什么身份,不管自己嘴上说着多么不在意,但内心深处还是在意的。 我能清楚看见这一点,就在此刻,角色牢牢抓住这个身份,就像抓住其他虚假那样。 说是毁掉一切,但当“毁掉生活”四个字出现在脑海时,依旧会产生犹豫和害怕。 该来的都来吧,想让什么发生就发生吧。 为什么不可以毁掉生活,对吧,根本不值得抓住。 相反,我抓住的,都是需要毁灭的。 死掉吧,脑子里的扭曲没有存在的必要,更别说拿来使用了。 有什么不可以毁灭的,发生什么都可以,我没有任何怨言。 不真实的世界,仅仅是呈现,就算我接受不了也不会影响真实。 想想真是好笑,我不允许某些事情发生? 我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不允许? 不真实的玩意,发生什么都可以,并没有什么大不了。 而将这一切当作真实,才会产生无穷无尽的问题。 仿佛始终都是为了生活,仿佛所有讨论都必须建立在让生活更好这个设定之上。 而生活却不真实,没人愿意承认这点,当然,也许本来就没人。 金钱并不只是金钱,依旧只是角色属性,任何角色属性都不会轻易被毁掉。 袁长文这个角色无关紧要,最终必然会死掉,因为我找不到继续存活的理由。 不管思维如何考虑,整个画面元素依然呈现。 并非思维焦虑,画面元素呈现a,思维不焦虑,画面元素也呈现a,并非如此。 一个整体呈现,其中包含了思维的焦虑或者不焦虑。 思维是否焦虑并不是我在决定,而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 只是此刻呈现出,角色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焦虑,但同时又确实在焦虑。 让我死掉,然后这一切都会结束。 角色要爆炸,角色要腐烂,这种状态会一直持续。 偶尔的轻松自然,也许只是一种过度。 而更有可能,这一切都不会完成,我永远没法斩杀完成,只是一个人孤零零在湖水深处斩杀。 像疯子一样生活,既不能体验世界的美好,又无法斩杀完成触碰真实。 角色牢牢抓住虚假,这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我并不认为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也许恐惧还能继续鞭笞我,但总会有彻底扔掉的那一刻,因为抓住是需要能量的。 当我不允许的恐怖事情发生时,或者仅仅在脑海里允许那些恐怖的事情发生,恐惧就会降临然后内心充满紧张感。 接着,就开始思考对策,或者安抚自己这些编造的故事,但内心的紧张感一直都在那里。 总会有那么一天,自己不会理睬内心的紧张感,自己就像死人一样躺在地上任由事情的发生。 这些都不真实,我不知道自己在抓住什么。 或者说,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抓住。 袁长文这个角色的身份,算个屁啊,在这个不真实的世界,为一个根本不是我的角色在奋斗。 毁掉一切,真的是毁掉一切,而不仅仅是这四个字。 说太多,就会变得敷衍,就会变得下意识关注文字而忘记文字背后所指代的具体含义。 保留身份算什么毁灭一切,保留生活不敢动弹,这又算什么毁灭一切。 自欺欺人而已,我一直认为自己很诚实,可惜这句话本身就逃过了审视。 角色死定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呐。 既然是毁掉一切,那么自然就是全部心神都在斩杀之上,而那些关于生活的种种,都要被斩杀。 角色将变得一事无成,唯一的收入也会没有,躺着等死,再也无法回到帝国,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都可以发生,让该发生的都发生吧。 脑子里的扭曲本身就是鬼扯,恐惧让这一切黏合在一起,但并不会变得真实。 统统都要毁掉,不管多么恐怖的事情,都可以发生,本身就是为了毁掉角色。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七十章 第一步670 我真的敢死掉吗? 思维在牢牢抓住生命,但这份思维根本就不是我,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角色害怕自己消失,但整个状态也只是画面元素而已。 不管思维怎样思考,不管角色究竟在什么状态,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所以,并非我敢不敢死掉,而是角色敢不敢死掉,这里没有一个我。 袁长文这个角色已经被我弄得稀巴烂,不会存活也没有理由存活。 角色一直想要抓住什么,角色当然不会想要死掉,但这些都只是画面元素,一点都不真实。 我不需要在角色身上打转,或者说,不需要强制让角色变成某种状态。 看见这一切不真实,那些所谓的各种感觉自然会呈现,而不是去抓住那种感觉。 一部分的角色在挣扎求生,一部分的角色在斩杀在想要死亡。 都是角色,跟我没有关系。 严格来说,所谓的“我”根本就没有感情无法思考,只是觉察的玩意。 就像空间不会在意空间内发生了什么,电影屏幕不会理睬电影内容,就算电影内容讲述角色冲破屏幕,但这依旧属于电影内容。 没有什么可以存活,也没有什么美好能够保留下来。 我不会因为斩杀而变得善良,只会因为斩杀而变得愚蠢,没有知识没有理念,连基本的做人素质都不会有。 只是顺流,这些玩意都不真实,那么就没有必要强行扭曲或抓住,顺流需要的话自己甚至可以杀掉老妈。 而很多时候,顺流不会提醒,也许是我还不太熟悉,也许是本来就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做。 不会想要去赚钱,不会想要去丰满角色,不会想要达成某种成就。 生活将会变得一团糟,没有计划没有想法,我自己都不知道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 唯一的好处,也许就是带着小开心任由这些事情发生。 这些都不真实,根本没有什么好纠缠的。 角色还在挣扎,还想要继续抓住,但还能够抓住吗? 太多的美好都会失去,因为不真实,更别说那些苦难,同样都会消失。 在梦境中醒来真的有意义吗? 我不知道,也不会去探究这些问题,袁长文这个角色并不真实,那么就死掉吧。 不真实就扔掉,这么简单的事情我却根本做不好,还谈什么认知升级之类的狗屁。 角色要死掉,让我爆炸,让我将这一切毁灭。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顽强,也不知道究竟会发生怎样的事情,但这些都不真实,都只是画面元素。 意识到的内容而已,在嚣张什么,在冒充什么真实。 让我死掉,诚恳的让我死掉,死神小可爱随时可以接我回家。 袁长文这个角色的旅行,就此结束。 还是说,想要上演毁掉舞台的戏码? 没有什么可以束缚我,因为根本就美誉一个我,至于角色的束缚和抓住,那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也许老妈还在,也许金钱还在,但整体就不真实,角色抓住或者不抓住,都不真实。 看角色如何嚣张,看角色在这个虚假的世界中如何扯淡。 当我看见自己对于老妈的种种理念都不真实的时候,角色还能继续抓住老妈? 或者说,还能抓住多久? 我已经说了太多,已经探讨了太多,就是死掉而已,无需多言。 角色在抓住,这并不是什么问题,“角色在抓住”整个事情就不真实,至于抓住什么我不想去知道。 一个个的具体内容,这样的斩杀太辛苦,直接放火全部烧掉。 随便角色抓住什么,反正都要死掉。 倘若一开始就这样,会有助于斩杀吗? 我不知道,也许可以也许不可以。 搞笑,我凭什么认为此刻就是有助于斩杀,或者说,凭什么认为此刻的状态就可以导致斩杀完成呢? 还有什么好思考的,仿佛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办法,然后去教导弟子。 鬼扯。 根本没有因果关系,那么所谓的方法也就只是扯淡。 别人都不是真人,那么我有什么资格认为是自己的方法起到作用呢? 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而已,就像漫画主角劝说配角一样,真的是那些劝说让配角改变的吗? 看看,这种诡异的感觉再次出现,一旦将别人认为是意识到的内容,一旦将整个世界认为是画面元素,那种诡异感和荒谬感就会出现。 别人不是真人,没有因果关系,不是我在影响什么,而是画面元素的整体呈现。 包括我自己的言行思维,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这种看起来真实的互动,仅仅只是剧本的上演而已。 这一切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想要获取什么见鬼的成就,又想要别人怎样的崇拜? 都是假人,是我将别人当作真实,是我将世界当作真实。 意识到的内容,换句话说,大家都是刍狗,包括我自己。 恶心、乡土,角色似乎在腐烂,似乎正在破碎。 那种诡异感消失了,也许,斩杀完成之后就会长时间处于那种状态吧。 亲眼看见自己的不真实,亲眼看见世界的不真实,却没有一个我在看见。 这种说法很是矛盾,真实之中没有角色,而我无论怎样想象都会有角色存在。 也许,只是斩杀完成亲自站在那里,才会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死掉吧,不要再去抓住什么,那只是恐惧鞭笞下的产物。 也不需要继续思考什么,因为我根本就无法知道什么,也无法影响什么。 毁掉这一切,所谓的别人,只是为了让世界看起来很真实的设定,各种话语各种思想,看起来真实而已。 死掉吧,不要再挣扎了,因为并没有什么用,只是一种拖延罢了。 似乎大家都跟我一样,所以都是真实的。 可惜,我本身就并不真实,袁长文这个角色依旧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继续前进,角色在死亡,但还没有死掉。 更远。 整个世界都不真实,统统只是画面元素,不管怎样的角色都只是画面元素。 而那些诡异感或者荒谬感,只是看见不真实之后的自然反应。 不会再将世界当作真实,不会再将别人当作真实,不会继续认为有一个角色在这个世界行走。 游戏npc那个比喻的微妙误导,就在这里。 没有一个真我,这份思维并不真实。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七十一章 第一步671 都是扯淡,我的存在就是最大的扯淡。 没有什么阻挡真实,真实一直都在那里。 就算斩杀完成,角色依旧是角色,在梦境中醒来的角色难道就是做梦者吗? 彻底知晓真实的角色,还是角色,哪怕这个角色的言行思维都是站在真实的位置,依旧还是有一个角色。 只要在这个世界里,不管角色处于怎样的状态,都是扯淡。 袁长文这个角色无关紧要,凭什么不能死掉,凭什么一定要珍惜生命。 都是情绪的对抗,在回答“凭什么要珍惜生命”这个问题之前,应该面对问题的假设,“我究竟有没有生命”。 绚丽多彩的世界,似乎变得毫无生机,没有什么是真实的。 角色孝顺,角色斩杀,角色毁灭自己,这些统统都只是画面元素,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我没有必要去相信这份思维,也没有必要相信角色,更别说什么所谓的好坏对错。 那些只是为了让世界看起来真实而已,这一切都只是这样呈现,也只能这样呈现,讨论对错好坏只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 并且,这种解释还不见得能够维持很长时间。 说“没有好坏对错”很简单容易,但让角色不会轻易继续抓住好坏对错,这就会成为一场拉锯战。 或者说,好坏对错仅仅是个人喜好罢了。 当然可以拥有个人喜好,没有喜好也是一种喜好,关键在于,这些都不真实。 我对事物的判断,具体内容不需要讨论,而是整个判断的状态就不真实。 画面元素呈现角色在对事物进行判断,所以不管判断的内容是什么,整个状态都只是画面元素。 还有什么好说的,扔掉所有,回归意识,回到死神小可爱的怀抱。 不需要在意角色是否抓住什么,整个角色都要死掉,看着角色抓住看着角色挣扎,然后看着角色死掉。 还谈什么狗屁别人、生活之类的,这都不是我,这个世界都不真实,并且毫无自由意志可言。 所以,连玩游戏都谈不上。 看着一个叫做袁长文的角色在这个虚假的世界行走,甚至,都没有这个世界,只有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并不存在一个世界在那里,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只有这一点点而已。 只是时间线性流逝的幻觉,以及相信记忆的正确性,从而关联出一个客观宇宙的存在。 某种程度上讲,也可以比喻为游戏世界,毕竟所谓的游戏世界也是关联出来的,只有屏幕显示的那些部分。 也许,在我的视线之外真的有一个世界,尽管这个世界是虚假的? 我没法证明视线之外的世界存在,但将其当作存在,相信真的有一个世界,那么这就是洗脑。 反过来,我直接将其当作不存在,这是不是同样属于洗脑呢? 不对,重新审视问题,不应该用“存在”这个词汇,虚假的存在就是并不存在,也许用“呈现”这个词汇要好很多。 在我视线之外的世界,依旧呈现? 意识到的内容,倘若我并没有意识到的内容,也就是此刻并未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而画面元素跟那份觉察是一体的,因为只有真实存在,那么未被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在哪里? 其实,想要描述角色的思维没有觉察到的东西,其实依旧呈现了。 而不是那份觉察,或者意识。 思维只是画面元素的一种,画面元素呈现了很多,但思维并没有觉察到,这有什么不可以吗? 但是,没有什么可以超出意识。 只是呈现,并非真实存在。 这个问题可以继续简化,墙后面的玩意是否呈现? 我不知道。 说“呈现”,仅仅是一种妥协,一种依旧保留客观事物真实存在的妥协,仿佛尽管这个世界不真实,但依旧呈现一个世界呈现了一个角色。 然后,就可以保留所有的科学理论,就算这一切都不真实,但依旧呈现了这些规律,呈现了角色在世界中行走。 回答“墙后面的玩意没有呈现”,只是想要表达这些都并非真实存在。 思维只是画面元素的一部分,觉察到了所有画面元素,却并没有呈现“思维知晓所有画面元素”,这种可能性确实不能排除。 这些都不真实,不管是否呈现都仅仅是意识到的内容。 不对,这种解释假设了客观事物的呈现,同时还假设了我的呈现,并且假设了我只能看到听到感觉到一小部分。 没有一个我在这里,所以并不存在角色的某种躯体感官限制。 不存在没有意识到的内容,“呈现”这个词汇本身就是意识到的内容。 并没有什么不可见光,我看见的全部就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就是全部。 没有眼睛,自然也就不存在眼睛相关的科学知识,这些就是意识到的内容,就是全部。 墙后面的玩意,没有呈现。 因为“呈现”这个词汇本身就是意识到的内容,自然就不会存在没有被意识到的画面元素。 都是建立在时间之上的讨论,所谓难以认可“墙后面的玩意并未呈现”,仅仅是因为我走过去的时候可以清楚看见墙后面的玩意依旧呈现。 一旦移除时间,这个问题自然也就不会存在。 我可以将意识到的内容,整理清晰明了吗? 不可以。 都是建立在时间线性流逝的假设之上,在我证明记忆正确之前,探讨意识到的内容具有的规律,就是扯淡。 似乎,添加上一个标签“世界不真实”,然后就可以不用在意,依旧照常生活,依旧相信脑子里的扭曲,相信那些所谓的规律。 这只是一种妥协。 区分画面元素只是为了方便理解,也只是为了方便交流。 事实上,那是一个整体,并不存在一个叫做思维的画面元素,去观看其他画面元素。 这种试图去解释,仅仅是角色在挣扎求生,仿佛哪怕这个世界是虚假的,依然有一个我连续呈现,依然有那些记忆之类的,尽管不真实,但确实已经连续呈现。 就是角色的手段。 一旦移除时间,什么都没有。 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此刻觉察到的所有,就是呈现的所有。 不需要其他任何漂亮的说辞,只剩下毁灭,也只需要毁灭。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七十二章 第一步672 画面元素想要呈现什么都太过于容易,比起思维这种垃圾工具而言,顺流简直是太轻松不过的生活方式。 没有恐惧的鞭笞,我实在找不到任何理由不去顺流。 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就是一坨狗屎,就是情绪化的怪物。 画面元素呈现任何玩意都很轻易,并且根本不需要什么灵异事件,完全在符合所谓的认知之中,就可以完美呈现所有事情。 不要再继续相信脑子,也不要继续使用思维,那只是恐惧之中的唯一手段,唯一可以让我安心的手段。 可是,关键点应该弄死恐惧,而不是想办法在恐惧中如何求生。 斩杀之后,自然也就没有恐惧,此刻的顺流真是太棒。 不需要自己操心,也没有什么值得担忧,全部安排得妥妥当当。 唯一的区别,就是自己的想法来源于怦然心动还是恐惧。 如果真的有超能力,这种顺流就是超能力,完全超越所有超能力的超能力。 想想其他超能力,可以飞、可以穿越、一拳打爆星球,那么依旧是脑子里的扭曲在这个世界中权衡。 依旧会出现人算不如天算的场景。 而顺流就不会,本来就是天算,根本不需要担忧任何问题。 当然,脑子里充满扭曲的人没法顺流,而顺流的人也不会想要脑子里那些扭曲。 或者说,顺流的人不会想要万人之上这种扭曲,因为有更好玩的东西在那里,自己跟宇宙之间的玩耍都忙不过来,哪里有什么心思在意什么见鬼的人生巅峰。 顺流的人会跃跃欲试,目标依旧存在,但并不见得跟大多数人一致。 也许,是想体验下监狱的生活,或者突然跑到山里没有住宿的情况下待一段时间,又或者,仅仅是想学习各种有意思的玩意。 比如咖啡服务员以学习咖啡,面包店烘培学徒,或者厨房帮工之类的。 没有恐惧之后,就是这样不可限量的生活,换句话说,这也是一种人生巅峰。 再也不会变态般的憧憬金钱,更不会在恐惧之中瑟瑟发抖的抓住什么努力奋斗之类的。 此刻就是很不错,然后内心的冲动是什么就去做什么,那些所谓的恐惧根本不会出现。 甚至,不会去担忧什么,因为我此刻的状态很好,根本来不及去担心什么,完全被一种舒适包裹。 我没有任何理由为了“有可能发生的事情”,而去打破这种舒适的包裹。 脑子里充满扭曲的时候,是无法理解顺流的状态,而顺流的时候,也无法相信自己曾经竟然如此恐惧。 并不是说,顺流就会让思维变成现实。 当我顺流的时候,产生的思维就会很容易变成现实。 无法确定,是思维变成了现实,还是现实提前变成了思维让我怦然心动。 再强调一次,顺流的时候,不会想着那些脑子里的扭曲,不会想着自己干翻全世界。 没有压抑,也自然就不存在什么释放。 就像曾经我觉得进入大自然是一件美妙的事情,那么多自然的玩意,可以彻底放松自己。 但现在,大自然已经没法教给我任何东西,我平常就没有压抑,在家里跟在深林里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高考也是很好的例子,有人压抑了一年或者两年,高考结束想要释放想要欢呼。 但有人高考结束之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因为之前就不存在什么压抑,也就谈不上所谓的释放。 不敢把自己交出去,不敢任由时间的流逝,不敢让事情自然成型,统统都是因为恐惧。 而直接跟恐惧交手,没用。 要想弄死恐惧,就只能弄死发出恐惧的玩意,脑子里的扭曲。 看见这些扭曲的不真实,看见这些扭曲的扯淡,然后斩杀。 剩下的,就是顺流。 这些无关真实,因为顺流本身就不真实。 但同样的,这也不容易,至少对我来讲并不容易。 也许,处于一个大家都顺流的社会,会很好的顺路。 但处于一个大家都恐惧的社会,想要顺流,似乎就不是那么容易,多半会头破血流。 而这个时候,如果没有人帮助一把,头破血流的人也徐会重新缩回到恐惧的鞭笞之中。 抑郁、忧伤、阴沉这些负面情绪的定义,本身就是在阻碍成长,就是在阻碍去往顺流的状态。 要把所谓的权威扔掉,想想“不是全知就是偏见”,那些权威就会彻底变成狗屎。 顺流是一种感觉,跟“一切都是完美的”这种感觉一样,不是可以直接模仿的。 而是斩杀之后,清除脑子里的扭曲之后,自然会呈现的一种状态。 我没有任何理由不去相信顺流,因为没有脑子里的扭曲权衡,我必须要找到一种运作生活的方式,那就是顺流。 没错,这依旧是某种相信,依旧是某种洗脑,但比起脑子里的扭曲来说,顺流就是天算。 倘若在此止步,就是一个心态好而且运气好的人,不用担心什么也不用忧愁什么,仿佛没有什么大事需要焦虑,每天都会笑呵呵,却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开心的事情。 也许,这才是梦境的最好玩耍方式,反正都是梦境,反正并不存在,所以为什么要在意那些脑子里的扭曲呐。 一层层的薄纱误导,恐惧让我牢牢抓住脑子里的扭曲,但不管是顺流还是真实,我的对手都不是恐惧本身。 对比顺流,思维简直就像小孩子的玩具,根本不值得任何抓住。 而必须说明的是,顺流并不真实,此刻并不是停下。 角色依旧是虚假,袁长文这个角色依旧不是我。 尽管进入角色之中可以很好体验各种玩意,但维持角色依旧需要能量,依旧是在努力否认“这个世界不真实”。 我想要死掉的冲动,比起顺流来说更加强大。 也许斩杀完成之后,会好好体验顺流,会再次相信自己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 但不是现在,斩杀本来就没有意义,本来就是为了摧毁这些。 意义所栖身的虚假世界都不会存在,那么自然也就不存在什么意义。 还要继续前进,这一切还没有结束,再美妙的状态也不是终点,终究只是魔障。 让自己死掉,这一切都必然会终结。 我找不到任何理由来保留脑子里的扭曲,统统都要毁灭,也只会剩下毁灭。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七十三章 第一步673 角色在抓住斩杀,这种感觉非常明显。 是不是我扔掉一切的时候,就是斩杀完成的时候呐。 可惜,我没办法“做到”扔掉一切,只能“成为”扔掉一切。 而当我处于扔掉一切的位置时,也就不需要再去考虑什么斩杀完成之类的。 反过来,我一直考虑着斩杀完成,就根本没法扔掉一切。 这不是像学习物理化学知识那样,可以设定目标可以做到的事情。 而是像成为吸血鬼一样,没法“做到”吸血鬼,只能“成为”吸血鬼。 也就是说,知晓这一点对我并没有任何用处。 脑子里的扭曲总是想要知道更多,总是不断进行分析。 搞笑的是,所有的分析都建立在那卑微的认知之中,在极小的范围内分析权衡,这很难让人不去发笑。 笑过之后却是悲哀,因为我知道可无法摆脱,脑子里的扭曲就像狗改不了吃屎一样,如影随形。 而恐惧有在一旁鞭笞,很容易丢下理智然后牢牢抓住脑子里的扭曲。 不过,再体验过顺流之后,这种情况就会好上很多。 曾经的我很长一段时间处于顺流之中,只是自己并不知道那是顺流。 现在自己非常明白,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就是自掘坟墓,亲眼看见顺流之后就不会想要回到脑子里的扭曲之中。 倘若要保留虚假,那么顺流就是唯一值得相信的扯淡。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角色斩杀也不真实,而袁长文这个角色却牢牢抓住斩杀,很明显感觉到那种抓住。 还不够,自己距离死亡还不够近。 角色一直在挣扎,一直想要抓住,不断幻想角色的存在,不断去彰显角色属性。 这些都不真实啊,还要说多少遍,这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不是我,关我屁事。 这一切都跟我没有关系,甚至,跟角色也没有关系。 看起来,这些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跟意识没有关系,这很好理解。 更重要的,跟袁长文这个角色也没有关系。 并不是角色在观察,也不是角色在体验,这些种种都只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 不存在一个角色在那里晃荡,整体都只是画面元素。 就像看起来是漫画人物在处理各种情节,其实整个画面跟漫画人物毫无关系。 并没有呈现一个角色,只是思维扭曲了一个角色出来。 不是通过袁长文这个角色来体验虚假,来看到整个世界,而是这一切都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 比如,角色感到疼痛,并不是袁长文这个角色感到疼痛,而是直接呈现的疼痛。 不是袁长文这个角色看到一个电视,而是整体的画面元素就是这样呈现。 没有什么视觉、触觉之类的,那只是用来方便理解所贴上的标签,这种词汇已经假定有一个角色的存在。 并没有,都只是呈现,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认为有一个角色被呈现,并且认为这个角色在体验种种,这就是脑子里的扭曲。 本来就没有角色,不仅仅是指真实之中没有角色,就连虚假的世界也没有角色。 只是无数的边界,自以为是的关联,然后相信记忆的正确性,从而强行扭曲出来一个角色。 一直可以控制思维,触觉、视觉等等又一直处于正常状态,所以我就会认为真的有一个角色在体验。 并不存在一个拥有眼睛,拥有皮肤的角色,然后局限于眼睛和皮肤的构造,所以只能看到和触摸到这些。 并非如此,而是整体的直接呈现。 只不过,在记忆中这种呈现一直处于某个范围,所以我就很好骗的认为,真的有一个角色,这些感觉真的是来源于角色。 一旦移除时间,怀疑记忆的正确性,那么几乎所有玩意都会被摧毁。 始终呈现一副躯体,就认为真的有这副躯体,或者,就认为是这副躯体在体验? 是一个整体,都是画面元素的整体呈现。 没有角色也没有桌子,都是整体的呈现。 我真的发生了变化,但这种想法本身也是参照于脑子里的记忆,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而已。 相信顺流,这依旧是一种洗脑,但在没有恐惧的鞭笞下,脑子里的扭曲消失之后,剩下的就是顺流。 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我没有必要去纠缠内容,也没有必要去修正角色的种种言行思维。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感觉之类的自然会呈现,而且,这一切都只是呈现,跟角色的思维有毛关系。 比如,我没有必要强行将别人当作npc,那种诡异感并不需要被牢牢抓住。 倘若我此刻依旧将别人当作真人,有什么不可以呐,这仅仅是角色在将别人当作真实。 或者说,仅仅是画面元素呈现了这种“别人是真人”的感觉。 但,并不真实。 倘若我此刻想要别人做些什么,我没有理由认为“自己是一个斩杀的人,自己是一个将别人当作npc的人”,于是觉得自己怎么可以让别人帮忙,怎么可以将别人当作真人一样对待。 这就是角色属性。 没有一个角色,这些说辞都只是为了方便交流,而长时间处于方便交流的状态,就会很容易关注词汇本身,而忘记词汇所代表的那个东西。 这一切都是一个整体,并不是说只有真实存在,也不是说梦境的所有只有一个做梦者。 而是单纯的,没有区分。 桌子和手臂之间的区分,仅仅是为了方便交流和理解,但这本身都仅仅是整体的呈现,都只是画面元素。 不是角色在体验这个世界,而是整体成为意识到的内容。 这种局限本身就是一种扭曲,手臂、桌子、天空等等这种区分就是扭曲,根本就没有区分。 同样的,这依旧只是一种感受。 一幅画,全部都是像素点,根本不存在其他任何的玩意。 所谓的画中人、画中风景,都仅仅是一种扭曲,本身并没有这些玩意。 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会把手臂看成桌子,或者当作天空在使用。 正是因为这种扭曲,才让局限得以存活,才让整个虚假的宫殿可以建立。 可惜,这些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没有必要将内容当作真实,尽管这样会非常好玩。 我还没有斩杀完成,哪怕自己无数次认为自己快要完成,但终究还是没有斩杀完成。 并且,角色还在抓住斩杀。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七十四章 第一步674 就是死亡,就是不真实。 根本不需要商量什么,也不需要抵抗什么。 生活根本不值得抓住,所有的抵抗只是为了角色,只是由于恐惧。 不仅没有一个我,也没有一个角色,都只是画面元素的整体呈现。 所以,究竟在干什么呐。 整个世界,别人,还有一些重要的羁绊,这些统统都会消失。 一棵树究竟是不是一棵树,抛开名字之后还剩下什么,而整个这一切究竟是如何产生的。 相信顺流的力量,而不去相信脑子里的扭曲。 但角色始终不相信什么狗屁顺流,仿佛直接定义为消极或者不上进等等。 脑子里的扭曲建立在恐惧之上,我不知道已经说了多少次,还在这里说什么鬼。 斩杀啊,弄死角色啊,为什么要在这里绕圈子,为什么要说着一些早就已经砍死的玩意。 没有任何理由继续抓住角色,袁长文这个角色本来就不存在,就是要死亡,要死掉。 毁灭生活,毁掉人生,说得再有道理也只是在丰满角色。 哪怕是讲述斩杀,或者讲述什么自己如何轻松自然不害怕之类的,对方内心的状态完全有两种可能。 一是已经斩杀完成,借助角色在说话,其内心毫无波澜。 另外的,就是明明在抓住角色,只是为了显得自己没有抓住角色,或者将这些话语当作角色属性。 我可以感受到别人的状态么? 不知道,也无所谓,根本不需要判断,因为这是建立在“别人是真人”这个假设之上的探讨。 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不管对方是谁,不管对方说了什么,都不真实。 没有一个角色在体验,也没有一个我在思考,统统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探讨别人的状态有什么用处,我在斩杀,我要弄死角色,而不是成为某种知识的学者。 毁掉这一切,什么都不会活下来。 不是透过角色在体验,这简直是一个很微妙的误导。 但此刻,似乎又变得理所当然,确实没有一个角色在体验,都是画面元素的整体呈现。 既然没有一个角色在体验,也就自然不存在什么呈现了而角色视线没有觉察之类的问题。 都是建立在假设之上的说辞,根本不值得相信。 正面反面都不值得相信,全部都要扔掉。 我干嘛要去给别人解释,自己斩杀完成了吗? 那么,去解释就是一种阻碍,而且我还没有扔掉角色,这种丰满角色的行为很容易被角色利用。 连斩杀都可以成为新的角色属性,还有什么不可以的呐。 我想不到自己为什么会去给别人解释,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去教导弟子。 角色要死掉,本来就没有角色,搞不明白是如何让角色存活的。 就像一幅画,哪里有什么树木海洋天空之类的。 死掉吧,没有什么存活的必要,因为我的存在就是最大的扭曲。 袁长文这个角色跟一坨狗屎并没有任何区别,所有都只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谈什么自由意志谈什么掌控生活。 根本没有一个角色,什么角色都没有。 仅仅是意识到的内容,而在内容之中进行区别,只是为了方便理解。 可惜,我根本无法理解这个世界,不是全知就是偏见。 死掉吧,这些玩意太费神,没有必要去思考,死亡之后自然就会呈现的玩意。 真实就是真实,一直在那里,黑乎乎的在那里从未改变。 没有东西容纳真实,真实就是全部就是一切。 感觉完全无话可说,也没有什么值得抓住,整个人就是死掉。 是否斩杀完成,跟思维毫无关系,意识到的内容而已,根本没有什么大不了。 我不看重任何事情,甚至,连“我不看重任何事情”这件事本身也不看重。 都是角色属性,并非强行“做到”没有角色属性,而是“成为”没有角色属性。 一旦角色在抓住,就会非常明显,似乎我在这方面已经变得轻车熟路。 死掉啊,彻底死掉啊,角色似乎想要哭泣,哀悼自己的灭亡。 整个世界变得可有可无,我永远不会做错,也没法做错。 顺流也好,逆流也好,都不是错误。 不需要去抓住什么,也不需要去努力什么,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而已。 因为根本没有一个我,不管思维如何想要证明自己具有自由意志,但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怎么可能出错。 顺流逆流根本不重要,因为都不真实。 不会错过什么,不会耽误什么,就算看起来错过或者耽误,也仅仅只是脑子里的扭曲在判断,谈不上什么真实。 偏见而已,根本没有必要去相信。 只需要死掉。 继续使用脑子里的扭曲并不是什么错误,依旧只是角色,依旧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我没法做错任何事情,而任何事情也都不会出错。 没有什么环保问题,也没有什么战争与和平,更没有什么人生道德问题,都不存在什么错误。 除了不真实,这一切都很好。 我就像死人一样,坐在热闹的街道,看着整个画面元素呈现出如此灿烂的状态。 跟人无关,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没有情绪的拉扯,没有脑子里的扭曲,似乎这种死亡的低沉才是本态。 并且,不会抗拒这种死亡的低沉,因为任何判断这是一种不好的那个思维,都已经死掉了。 不需要用脑子里的扭曲来权衡,因为我永远都不会做错,甚至就算使用脑子里的扭曲,也不是错误。 这种状态一旦产生,反而不会再去继续使用脑子里的扭曲。 因为思考很累,事实上,大家都值得夸奖,明明知道很累但依旧在使用脑子里的扭曲,不断抗击着生活的敌意,依旧可以工作结婚生子等等一系列事情。 相反,我才是最懒惰的那个人,我才是最没有上进的那个人。 也许,唯一值得肯定的,就是我充满了小开心。 大家都是努力的好榜样,只有我,不想去努力不想去达成什么目标,只是带着小开心的在这里等死。 我会亲手弄死角色,然后弄死自己,毁掉生活,毁灭整个宇宙。 意识到的内容,那么意识在哪里呢? 我不知道,似乎也无法回答,但肯定不在这些内容之中。 也许,这一切都是欺骗都是鬼扯,甚至,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真实。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七十五章 第一步675 为什么总是想要表达“整体的呈现”呢? 仿佛我根本就没有在这里,这一切就是整体,而不是各种零部件的呈现。 又或者只有那份觉察跟内容之间的区分,而不需要区分内容之中的各个玩意? 没有袁长文这个角色,似乎我就差了那么点点。 不想去理会,也不想去思考,死掉就好。 这些东西真的是思考所得吗,真的是由于这么多章的斩杀吗? 无法确定,不是么,尽管很想这样宣称,自己的努力终于让角色死掉一部分,但我根本无法确定。 依旧只是基于记忆的回答,依旧只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 什么都不会保留,什么也不会存活,虚假在地狱的火焰中化为灰灰,只有真实可以留下。 因为没有什么可以伤害真实,甚至连站在真实对面都做不到。 老妈可有可无,想孝顺的时候孝顺,不想孝顺的时候就不孝顺,没有什么理念可以拉扯我。 同样,也没有什么玩意可以左右我,我的言行都不是权衡而来的,有什么东西可以左右我呐。 顺流而已,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什么都谈不上。 可以保持世界真实性的同时,依旧顺流吗? 我不知道,反正世界的真实性正在破碎,而什么都不重要的同时,顺流渐渐浮现出来。 死掉吧,凭什么认为死亡不好,凭什么认为生命至上? 简直是荒谬至极啊,而我就这样被欺骗了这么多年,越想越觉得可怜。 画面元素何必呈现这些,当然,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只能这样呈现。 事实上,抛开斩杀,我绝对是虚假的头号粉丝。 可以让我抛弃真实,可以让我以袁长文这个角色自居,然后体验各种各种的精彩纷呈。 没有什么比虚假的世界更加精彩,尽管这一切都不真实。 可惜,我在斩杀,保持着对虚假的崇拜,然后斩杀虚假。 角色在破碎,世界在崩溃,真实之中没有角色,什么都没有。 而就算虚假的世界,也不是充满了角色,只是“我认为”有桌子椅子这种角色。 整体的呈现,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这些玩意不需要去相信,斩杀之后仅仅剩下这些玩意。 那些所谓的神圣,完全就是扯淡,就是人为的编造。 恐惧不再出现,或者说,恐惧不再明目张胆的出现,就算恐惧出现也无法起到应有的作用。 想让我抓住角色,想让角色继续抓住那些狗屎,还不如让我直接死掉好了。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有什么值得担心,根本就没有袁长文这个角色啊,那些所谓的角色属性只是“我认为”罢了。 是我自以为是相信不同的局限是不同的玩意,但根本没有必要区分画面元素。 仿佛,这部分画面元素跟角色关系不大,所以不用在意。 鬼扯,依旧是为了角色,依旧不真实。 袁长文这个角色不仅不是我,而且还没有角色,整个世界就是如此荒唐。 也许,斩杀到最后就是没有角色。 当然,这依旧是自以为是的说辞,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有可能继续前进,也有可能就一直保持,对吧。 不过,也无所谓,反正都只是角色而已,既然要死掉,牢牢抓住斩杀只是一种阻碍。 聊天就是一种阻碍,很明显的阻碍,我还没有完成,而聊天只会让我进入角色之中。 不过,这都是借口,只是角色挣扎的谎言。 仿佛我不得不去聊天,仿佛生活必须聊天一样,都是鬼扯。 都是自己不敢斩杀,自己不愿意在斩杀,似乎聊天就是下一个可以抓住的虚假。 就像对于老妈一样,怀柔政策看起来仿佛是我胜利了,是我在掌控一切,事实上依旧只是一种拉扯。 角色必须死掉,没有任何理由保留角色,哪怕什么见鬼的老妈家人之类的,都并不存在。 这个世界都不真实,没有一个我,也没有一个角色,还谈个屁的家庭事业。 就像一幅画,根本就没有树木天空,怎么就变出那么多角色的? 这种局限的设定本身就是一种扭曲,而且是我自己设定的扭曲,自愿认可这种扭曲。 但事实上,根本没有区分,画面元素的整体呈现而已。 搞笑的是,整个虚假世界就是因为这种区分才得以存在。 一幅画,正是因为我能看到树木天空才变得栩栩如生,而不是只看到像素却并不认可形状构成的局限。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我没有任何理由继续保留。 哪怕斩杀并不划算,哪怕斩杀是在毁掉梦境,我也没有理由停止斩杀。 也许,这么多章的斩杀,根本就是要阻碍别人斩杀,让看官知晓这一切并不是大师宣传的那么美好。 或者说,看见那些大师宣传的,跟真实毫无关系。 意识就是一切,那份觉察就是一切,真实就是一切。 袁长文这个角色会死亡,整个宇宙都会崩塌,而黑乎乎的真实会接管这一切。 我等待着死神小可爱的到来,我等待着角色的崩溃。 不真实的不存在,真实永远不会停止存在。 袁长文这个角色无关紧要,也许会觉得不划算,或者,更深刻的感恩角色的存在。 此刻我还没有完成,说这些话语都只是一种阻碍。 但这种感觉渐渐浮现,我没有必要否认我的状态,或许,仅仅是一个玩笑,于是我就在这个位置彻底停住。 因为并没有自由意志的说法,所以我根本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所幸,正是由于没有自由意志,也就不存在选择,更不会有什么选择错误选择不好之类的。 脑子里的扭曲可以彻底休息了,那种劳力费神以对抗宇宙敌意的行为,可以彻底扔掉了。 顺流很棒,我不得不承认,但斩杀更好。 我身在地狱,如今,我要走穿地狱。 任何虚假的玩意都会在地狱中灰飞烟灭,而真实会留下。 本来也就只有真实。 让我死掉吧,让角色毁灭吧,不要抗拒黑乎乎的真实,也不要抗拒自身的破碎。 没有什么可以存活,所有的抓住都只是拖延。 阳光明媚,蝉鸣鸟叫,绿意盎然,这些都会被毁灭,因为没有区分之后,就不再拥有这些玩意。 一个无法关联的人,就无法识别图画,也就是一种罕见的病症吧。 斩杀不会带领我走向辉煌,而是踏入毁灭。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七十六章 第一步676 脑子里的扭曲总会找到说辞,我没有必要跟脑子里的扭曲纠缠。 都只是在对抗情绪,而角色为了保证自己的存活,可以忽略很多东西,也就是所谓的不诚实。 当然,不管发生了什么,都是因为只能这样发生。 内心的寂静似乎无法再起波澜,哪怕是争吵,也可以想小孩子那样一会笑一会哭。 还不够,角色还没有死亡,不管袁长文这个角色处于怎样的状态,没有完成就是没有完成。 并没有什么好说的,无非就是想要强调角色是正确的。 这些都不真实,并且根本不存在所谓的自由意志,所以别人的言行仅仅是意识到的内容,我的言行思维同样也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角色跟别人之间的冲突,仅仅是舞台上的戏剧张力,倘若看戏人跟角色之间发生冲突就会显得非常搞笑。 我没有必要继续相信自己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我已经知晓了真实,尽管此刻我并没有斩杀完成。 袁长文这个角色跟我有什么关系呐,而诡异的是,所谓的我就是角色,就是虚假。 全部都要死掉,这个世界都要死掉,没有什么可以存活,也不会想要保留什么。 家人只是npc,只是一坨狗屎,并没有任何特殊。 更严格来说,根本就没有家人,只是我扭曲了画面元素形成了家人,仅此而已。 想想那个比喻,一幅画本来就没有什么树木天空,似乎自己还差了点什么,总感觉有东西自己还没有办法阐述。 死掉吧,只有死掉,就是死掉,别的都不需要多说。 让我砍死自己,那种角色本来就不存在,根本没有袁长文这个角色,也没有什么桌子椅子。 又想到“逆则成仙”,果然到处都是“逆”。 死掉吧,整个人爆炸吧。 血溅当场,角色破碎到渣渣,什么都不会剩下。 我就像一个疯子,期待着开心的期盼着自己死亡,仿佛脑浆炸裂是获得特等奖一样。 在梦境中醒来没有意义,但我却忍不住想要醒来,难以承受对于角色的种种。 垃圾角色,破烂角色而已,一钱不值,更别说那些丰满角色什么狗屁人生巅峰之类的。 全部都要扔掉,我不知道自己抓住这些垃圾玩意干什么,袁长文这个角色就是一坨狗屎。 整个世界都不真实,不需要讨论任何所谓的人生境况。 更何况,所有的局限都只是人为的区分。 似乎,我一直想岔了一种状态,就是对于真实扭曲自身形成局限的状态。 我应该是不知道才对,不管怎样的比喻都是猜测,而且没有任何必要去抓住这种猜测。 关键在于,并不存在什么所谓的工作原理,仿佛我可以确定真实究竟是如何扭曲自身的。 但这种想法本身就已经建立了假设,并且认为时间是在真实之外,那么才会出现“真实如何扭曲自身”这种问题。 看,一旦看到假设,问题本身就不会存在。 角色并不习惯这样摧毁问题,角色最喜欢解决问题,然后当作知识来进行丰满角色。 恐惧在背后鞭笞而已,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缘由。 没有恐惧,就很难去询问这些问题,而且,也会安于“我不知道”。 这种生活方式很少见,至少在我的记忆力几乎没有看见过这样的人存在,当然,曾经的我就算看见也不会认同。 “脑子就是要拿来用的”,“脑子不用会生锈”,“机器比人聪明,但机器还需要人来造”,这些话语从小学开始就一直在洗脑。 也不怪谁,画面元素就是这样呈现的。 跟画面元素的呈现去较劲,会显得很傻。 哲学并不存在,依旧只是假设而已,一旦移除时间,几乎所有哲学也就变成了荒谬。 而建立在假设之上的思考,就算再精彩绝伦也无法成为真实。 我可以欣赏这虚假的美轮美奂,甚至可以由衷的赞美,但依旧不真实。 当然,这一切的目标就是让我将这一切当作真实,从而体验虚假的美轮美奂。 做梦就是为了做梦,而不是醒来。 似乎,传统文化一直在强调谦虚,一直在强调“人外人山外山”这种不要自大的警戒。 不一样的是,并非因为知道更多而高人一等,相反,因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而超越了所有。 真实之中没有角色,根本不存在什么人类文明,只有真实,真实就是全部就是一切。 是一切,却又什么都没有,这究竟是个什么见鬼的真实。 角色正在破碎,而我就是最大的阻碍,不管我斩杀还是抓住,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阻碍。 根本没有一个我,黑乎乎的真实之中没有我。 伤心吧,绝望吧,这一切本身就不存在,也不会继续存在。 因为我会毁灭这一切,毁灭掉美好的生活,毁灭掉角色的种种。 一头栽进“没有角色”之中,那恐惧也无法继续阻止我。 角色的破碎正在扩大,也许生活是一场精心策划,但如今要让所有的欺骗全部消散。 我在犹豫,仿佛自己根本不该醒来,或者,醒来之后没法再次回到角色之中。 突然有点点感悟,老师所谓的“恒久非二元觉知”究竟指的是什么。 可惜,只有点点,自己都不是很清晰。 不需要去猜测或者抓住,这些不真实,就是这么简单。 脑子里的扭曲再精妙,恐惧再鞭笞我,都没法踏出“不真实”的范围。 终究只是让我转移注意力,终究只是无中生有的欺骗,强行扭曲的不良之处就在于必须维持能量的注入。 不管是谁,也不管说辞多么精彩绝伦,依旧不真实。 权威、大人物、家人、历史圣贤,都只是一坨狗屎。 只是因为恐惧才会相信,仅此而已。 这只手都不是我的手,还有什么好说的呐。 我要死掉,那就死掉好了。 现实不断在向我展示,而我一直在忽略,或者说,画面元素总是呈现一个忽略这些的角色。 我并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所谓的顺流究竟会将我带往哪里,甚至,都不知道这一切的斩杀究竟会怎样。 到时候就知道,所以,让该发生的都发生吧。 不管是什么。 我没有必要去假装自己知道,可惜,我总是不断去相信很多东西,还有自己编造的各种意义之类的。 丢弃这些玩意很难么?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七十七章 第一步677 无话可说,只是简单的坠落。 自己真的变蠢了,不再想用脑子,不再想继续思考,仿佛一切都不重要根本没有思考的必要。 脑子不用似乎真的会生锈,我已经感觉很生疏,仿佛要回想很久才能记得曾经的自己是如何畅快使用脑子的。 也没有什么需要使用脑子,那只是恐惧之下的产物,脑子里的扭曲仅仅是自编自导的狂风暴雨中不得不抓住的求生装置。 可惜,根本就没有狂风暴雨,什么都没有。 袁长文这个角色不是我,所以这一切的努力都显得荒谬而且可笑。 就像三流演员看见那些顶尖演员的表演一样,明明就是假的却演得如此投入,甚至,仿佛真的就是自己受伤自己患绝症一样。 然后,对于别人的种种绝症或者悲伤,三流演员并不会去同情,因为根本就不是真的。 这种感觉有些诡异,这一切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我会欣赏的角度来看待邪恶,比如大屠杀之类的。 会觉得画面元素的呈现简直精彩纷呈,而不会去同情或者认为这些是一种错误。 我原本以为会将大家看成假人,仿佛置身于整个世界之外,而不是如今这种莫名其妙的欣赏。 所以啊,我知道个屁。 死掉吧,我已经回不去,那么就放手死掉,带着整个世界的美好坠入深渊。 都是意识到的内容,而孝顺、责任之类的都变成了狗屎。 继续吧,这种感觉会慢慢浮现,会慢慢弥漫,不需要努力去抓住。 就像变成吸血鬼之后自然会害怕太阳、大蒜,而不是努力让自己抓住害怕太阳的感觉。 所有的都成为一种感觉,在句子之前加上“我认为”,就全部成为个人感觉,如同“我感觉嘴巴有点甜”一样。 现在,似乎变成了简单的记录,记录我的各种变化。 不过也说不清楚,很多章之前自己也有这种变化的感觉,然后依旧在斩杀依旧在愤怒。 这个世界的真实性正在崩塌,有点小害怕又很是期待。 没有什么是不可承受的,都仅仅是意识到的内容而已。 也许,会说什么悲惨的事情没有发生在我身上,所以说话如此轻松之类的。 有可能,对吧,我还没有斩杀完成,那么完全有可能发生惨烈的事情,然后瞬间我就抓住角色不敢放手。 脑子里的扭曲会找到非常合适的理由,比如曾经使用脑子里的扭曲虽然没有成功,但也不会如今悲惨到这种地步。 可惜啊,依旧是建立在时间线性流逝的假设之上,根本没有什么继续讨论的余地。 而没有恐惧的加持,自己也不会想要继续讨论,也不会去思考自己的生活究竟怎样才能过得更好。 不重要,也没有什么需要反驳的,大家都只是npc而已,跟画面元素对抗会显得莫名其妙。 别人的赞同还是反驳,影响都不大,因为角色还没死,当然还会引起内心的波澜。 我的对手是虚假,毁灭这些不真实,包括我自己。 倘若别人求教,也许可以聊聊,但假设别人抱着反驳的心思过来询问,那我还是不要说话为好。 并不担心什么造谣、诋毁,又或者是被无视,这一切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这种画面元素的呈现不是某个角色在决定。 仅仅是呈现,跟我的言行思维无关,或者说,都只是整体的呈现。 没有因果关系,并不会因为我的友好而导致什么,也不会因为我的暴躁而导致什么。 这些都只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也只有在呈现之后才能找到的解释。 但在发生之前,这种因果关系就是扯淡,“我认为我的友好也许会对整个事件起到良好的作用”,这仅仅是毫无根据的肯定句。 我没法用“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来指导未来,脑子里的扭曲就是这样做的,总结历史经验然后指导未来。 发生之后,这种解释也会显得马后炮。 没有恐惧的加持,这些问题根本就不会存在。 我不需要知道自己究竟应该做些什么,也不需要知道自己究竟应该怎样思考,仿佛有一个是正确选项其余都是错误的一样。 可惜,都不是错误,我永远没法做错任何事情。 这一切都只是呈现而已,包括我的言行思维。 很难去反驳一些善良,比如大家都在反对大屠杀、大家都在一起建立美好家园等等,这些东西很难在同一层面上进行反驳。 但这些都不真实,并且很大程度上这些言行思维的背后都站着恐惧。 也许无惧的人会做同样的事情,但只要是通过脑子里的扭曲权衡而来的,都只是恐惧的变装表演。 天灾人祸,这两种区分似乎就显得有些可以控制有些不能控制,但事实上,都仅仅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而已。 建立在无数假设之上的玩意,根本没有讨论的必要。 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释迦摩尼会带徒弟,此刻的我就算没有斩杀完成,都会对脑子里的扭曲感到恶心。 难以想象带着徒弟、教导弟子,这种随时跟脑子里的扭曲打交道的状态,简直是毫无必要。 大家都不是真人,也就不存在什么普渡众生。 一切都是空,那么生老病死也就无所谓。 想着自己教导弟子的时候,要去解释,要去对抗脑子里的扭曲,要去面对情绪的反扑,想着都会觉得没有兴趣。 大家似乎并不想要真实,只想在人生中获取成功,只想让生活变得更加美好。 也没错,我才是怪物,在睡觉的时候努力醒来,这本身就是一种毫无意义的行为。 角色需要冲突,这样就可以理直气壮的抓住什么。 仿佛“为了我自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惜,根本没有我自己,没有一个我也没有袁长文这个角色。 死掉吧,坠落吧,不要转移注意力,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死亡。 我会恭喜任何一个陷入抑郁的人,别人会接受么,会认为抑郁是好事而不是坏事么。 不知道,谁知道具体的设定究竟是什么。 让我死掉吧,没有什么好说的,也没有什么值得抓住。 毁灭成为主旋律,破碎成为正道。 那些努力向上善良奋斗,只会让我恶心,如同一坨狗屎。 背后站着恐惧,却假装成其他玩意,怎么可能不恶心呐。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七十八章 第一步678 不要跟脑子里的扭曲打交道,全部都是扯淡,拿着“有可能”当作真理,这种情况根本没有什么好说的。 恐惧又悄然出现,似乎角色一事无成必须要做些什么,或者说,仿佛自己斩杀差不多了,然后可以开始从另一个方向丰满角色。 生活一直都很重要,这种鬼扯竟然始终盘旋在我脑子里,并且还牢牢拽住。 几乎可以看见的任何讨论,都是“为了生活”作为核心,而不是以真假作为核心。 我没想到恐惧真的还有胆继续出现,也许,角色已经发起了,知晓恐惧的出现只会带来斩杀,只好让恐惧浮现然后让我来斩杀。 袁长文这个角色死定了,从生活上讲,这个角色已经废掉了。 那些角色属性,那些构成角色的自我定义,或者说,人性正在破碎。 没有恐惧的加持,这些玩意根本就不会被抓住。 而我,已经不想去费力做些什么,仅仅是顺流,仅仅任由事物的发展,多么轻松自然的生活方式,多么省力。 脑子里的扭曲不会认同,已经将“人生需要努力,人生要冲向巅峰”这些当作真理在供奉,就完全没法继续讨论。 恐惧站在背后不停鞭笞,让我看不见“为什么人生需要努力”这个摧毁般的问题,只会直接浮现“人生怎么可以不努力”这种情绪般的保护。 死掉吧,这些玩意都没有必要存活,哪怕自己整理角色的言行思维模式相当有道理,但我依旧没有斩杀完成。 让角色死掉,让自己死掉,其余的并不重要。 包括那些所谓的诡异感觉,斩杀完成之后想要多少有多少。 我在恐惧自己一事无成,角色在挣扎,想要丰满角色属性,仿佛“一事无成”是很大的错误一样。 看看吧,直接将“一事无成”判定为不好,判定为罪恶,然后自己就可以理直气壮用什么奋斗、向上之类的词汇来美化自己。 美化自己其实并不恐惧,美化这一切都是积极向上而不是被恐惧鞭笞驱使的羔羊。 这样,角色会好受很多,可惜,我为什么要让角色好受,我为什么要让角色舒服。 斩杀,摧毁角色,而不是从另一个方向来丰满角色。 倘若“一事无成”是件好事,自己还需要恐惧么? 当然,这种探讨已经陷入脑子里扭曲的层面,在内容上进行探讨。 我不知道,这才是答案,一事无成也许好事也许坏事,这根本不重要。 因为这一切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都不真实,那么我就没有必要牢牢抓住不真实。 摧毁角色,不管角色在抓住什么,都会被摧毁。 想要一个美满的家庭,抱歉,要毁灭这些玩意。 想要受到关注,想要人上人,想要在不同的场景中展现不同的角色属性,抱歉,这些统统都会被弄死。 没有什么可以存活,因为这一切都不真实。 角色任何的抓住都是徒劳,都只是想要拖延而已,没法阻碍斩杀也没法阻碍破碎。 脑子里的扭曲总是想要去寻找理由,可惜,不管怎样的努力都只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根本不值得相信。 依旧是恐惧站在背后,想要去掌控生活,想要掌控一切。 袁长文这个角色并不是我,这里没有一个我,也没有一个角色。 还要怎样重复自己才能明白这一切,还要怎样重复才可以不被恐惧转移注意力,然后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的不真实。 都是无关紧要的存在,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思考,为什么想要找到一个最优的选项,简直就是荒谬。 难道不会累吗,难道不会认为这样的思考只是在营造一种安心的幻觉么。 死掉吧,根本没有什么好说的,就是死掉。 毁灭这一切,毁灭这些所有,袁长文这个角色最后只剩下渣渣。 毫无人性的存活,只是简单的活着,无所事事在这个世界上心安理得浪费时间。 还不够,还要死掉,还要继续坠落。 不管黑乎乎的真实多么让人害怕,我永远也无法摆脱真实,认为自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仅仅是不诚实的扭曲。 而扭曲,必须注入能量。 我一直都是真实,只是我认为自己是角色,认为这个二元对立的世界是真实的。 死掉吧,我无话可说,也不想继续再去抓住什么,甚至连思考都没有兴趣。 就是死亡而已,仅仅只是死亡。 角色没有必要再挣扎,怎样的挣扎终究会面临死亡,终究破碎。 我已经走到这一步,无法回头也不会想要去回头。 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去探究个什么鬼,脑子里的扭曲一直在蠢蠢欲动,仿佛思考是一种天性。 仅仅是恐惧的变装表演,我一直想要掌控生活,而最终目的只是为了让生活变得轻松,或者说,让自己变得不需要再担忧什么。 可惜,“有钱就可以变得无惧”,这仅仅是脑子里的扭曲中毫无根据的肯定句,仅仅是“我认为”而已。 倘若要顺流,那么看清楚这些抓住属于个人喜好,也许就不会对抗自己,也不会对自己产生敌意。 但斩杀,这些还不够,统统都是“我认为”,就将那些脑子里的扭曲全部扔掉。 矛盾点在于,只要角色存活就是虚假,只要角色存活那么总会有些“我认为”。 但这一切都不真实,我并不需要让角色做些什么,或者认为角色达成某种状态就是真实。 怎样都不真实,角色处于怎样的状态都仅仅是角色而已。 不同的文字可以有不同的解读,而不同的目标可以在不同的位置止步。 修真者,永不停止,直到完成。 而斩杀完成的时候,已经没有修真者,真实之中没有角色存在。 可以说,“没有什么不是我认为”,连斩杀也仅仅属于“我认为”的范畴。 这样的讲述,只是在保留角色,只是为了生活更好,只是为了成为一个轻松自然的自己。 但这些“我认为”都不真实,角色并不真实,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没有必要在内容的层面上去纠正角色,而是看见角色的种种都仅仅是画面元素。 终究只是虚假,终究只是死掉。 这就是真实,无论如何也无法逃脱的真实,不管是否认可都没法摆脱的玩意。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七十九章 第一步679 真是让人感动,什么都没有发生,或者说,突然之间自己就非常想哭。 虚假的世界不管是什么,都是令人赞叹的精妙。 无中生有,却显得如此美轮美奂,抛开恐惧之后似乎这一切都变得非常有趣。 我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如此憎恨生活,或者说,不明白曾经的自己为何如此无视这个世界的种种,仅仅在思维铸成的高墙之中对抗那自编自导的狂风暴雨。 这个虚假的世界,每一寸都是精致。 一阵风吹过,树叶的摆动,云朵的变化,雨滴的坠落绽开,这些足以让我流泪的东西,曾经竟然从来都是选择无视。 我真tm大方,将这些玩意送走,将自己高贵的所有全部遗弃,仅仅在恐惧的鞭笞下不停奔跑。 却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跑向哪里。 敞开自己的胸膛,让虚假的世界进入我的内心,这一切都值得感恩,这一切都值得哭泣,似乎只有眼泪才能表达我对这个虚假世界的崇敬和感谢。 风啊,轻轻吹过,然后突然变成狂风,并不是和煦才是美好,狂躁同样值得拥抱。 闪电伴着雷鸣,似乎总是那么舒服,多么精彩纷呈的场景,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将这些东西抛弃,转而去研究什么金钱事业之类的。 看看大自然带来了什么,看看这个虚假的世界呈现了什么,脑子里的扭曲总是让我感到厌恶,也许,大家都很厌恶。 只不过,为了角色属性,大家选择无视这种厌恶,毕竟只是内心很小一部分的微小呐喊。 仅仅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也许才会因为周围压制的声音消失,显得内心的呐喊变得大声。 突然想起某个人的话语,“让我做一个守旧的异教徒”,在面对这个虚假世界的时候,我也情愿拥抱日月星辰而远离脑子里的扭曲。 这个世界不真实,所以我根本不需要担心任何所谓的生活,那是需要弄死的玩意。 不是选择自然而抛弃物质生活,而是斩杀了所有虚假,却发现大自然比起脑子里的扭曲要好上太多。 大自然跟人类文明一样,都不真实。 仿佛我毁掉脑子里的扭曲之后,毁掉那些提心吊胆之后,这种对于整个世界的感恩,这种亲近自然就算只是一般的下雨也会想要感动哭泣的状态,会莫名其妙的出现。 不是大自然在教会我什么,而是我扔掉所有之后,允许大自然携带感恩出现在体内。 这种解释很无趣,也根本无法表达我想要表达的。 所幸,也不需要给别人展示或者证明什么,不相信就不相信。 就算我的话语前后矛盾根本说不通,也无所谓,说不通并不代表什么。 就像,我很难解释自己如何走路,这种不好解释并不代表我不会走路。 不要去跟脑子里的扭曲纠缠,毁掉就好,在内容的层面上根本无法战胜脑子里的扭曲,因为都很有道理。 斩杀竟然可以带来感恩,而且还是沉醉于简单事物的泪流。 雨水而已,刮风而已,闪电雷鸣而已,乌云而已,树叶摆动而已,我不知怎么的,就是觉得这些都很美好就是想要落泪。 甚至,之前会认为一切都是完美,哪怕脑子里的扭曲也值得感恩。 而看看斩杀最初的状态,那种毁灭所有抛弃人性的状态,谁会相信那种丢弃善良责任的斩杀,竟然可以通往这般感恩的状态。 我不需要牢牢抓住“人啊需要感恩”或者努力去维持“要有一个颗感恩的心”,我已经成为“感恩”,不需要努力去做到“感恩”。 有谁知道这一点? 又有谁会相信这一点? 市面上的所有书籍,整个帝国的所有宣传都是让人远离抑郁暴躁之类的负面情绪,仿佛人生必须找到各种方式来对抗这些负面情绪。 或者说,尽快摆脱这些负面情绪。 如果大家在追求感恩,追求一种轻松自然几乎无惧的生活,那么我此刻就站在这个位置。 没有病态的追逐,没有偏执的疯狂,更没有在恐惧的鞭笞下去抓住什么努力之类的。 简单的做一些事情,也许别人会将这种行为定义为努力定义为坚持,但仅仅是简单的做着而已。 就像对待拉屎一样对待梦想,没人会认为每天拉屎是一种坚持。 而抛弃脑子里的扭曲之后,这种轻松自然就会呈现,不会去判断此刻属于失败,不会去给自己加油打气,仅仅是简单的做一些事情。 这些都是斩杀带来的,既然不去讨论真实,既然反正都要相信什么扯淡,那么“斩杀可以通往感恩”这个扯淡也可以相信。 没有理由将“斩杀可以通往感恩”当作扭曲,而将其他扭曲当作真理。 要么都扔掉,要么就选择一些自己喜欢的相信。 事实上,我依旧无法确定斩杀可以通往感恩,这依旧只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 幸好,就算我去教导弟子,也不需要强行让对方相信什么,自己思考就好了。 感动充满了我的内心,想哭的冲动一直无法停下。 这不是那种忍不住想要跳舞的狂喜,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 天人合一吗? 倒是无关紧要,自己编造的名词而已,叫做“我尼玛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感动到哭”也无所谓。 我不需要考虑什么大众的接受,那些日常生活的词汇本身就已经忽略了词汇所指代的玩意,就算要用也需要重新定义。 比如什么命运、上帝之类的词汇。 斩杀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所幸也没有人想要斩杀,大家都想成为一个充满魅力的角色,一个更好的自己。 哪怕根本不知道什么才是更好的自己,反正大家都这样说,那么就这样努力追求好了。 此刻,我根本不想去斩杀,甚至连思考都不想拥有。 内心的充盈让我不愿意做任何事情,来毁掉这份感动,就像大冬天的热水澡。 我不需要去做什么来让自己变得满足,我也不需要获取什么来让自己变得无惧,就在此时就在此地,一切足矣。 那些问题依旧没有得到解决,小孩上学、房贷、家庭和谐等等,这些问题我依旧无法回答。 不是去解决那些问题,而是直接摧毁了那些问题。 这种感觉很棒,也很懒散,同时还有一丝害怕。 仿佛我不应该如此幸福、舒服,仿佛我还没有成功怎么就可以感到轻松自然呐。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八十章 第一步680 也许,所谓的死掉根本就不是死掉。 因为这种“死掉”反而让我变得内心满足,反而让我变得对整个世界充满感恩。 这个世界不真实,却拥有着难以置信的精彩。 而我却必须毁掉这一切,这不是权衡之后的选择。 死掉吧,整个角色的崩塌,依旧整个宇宙的毁灭,都势在必行。 我没有任何理由继续抓住角色,哪怕这些美好,也无法阻碍斩杀的脚步。 袁长文这个角色已经开始破碎,就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止破碎,而拖延也仅仅只是拖延罢了。 为自己哀悼,为亲手杀掉自己而哭泣。 感动又来了,我有多久没有去感受身边的种种,那些风、那些花草树木、那些脏脏的水坑,又或者是生锈的栏杆。 简直太慷慨了,自己对于这些竟然视而不见,竟然会选择无视。 每一秒都是悦动的音符,自己不去听,自己牢牢抓住脑子里的扭曲,这不能怪谁。 毕竟,根本就没有自由意志。 那些说辞就是扯淡,不管多么有道理,包括上述所有的话语,都只是扯淡。 就像一个电影角色在说“这是一部电影”一样,依旧并不真实。 所有都只是关于死去,袁长文这个角色死掉之后,什么问题都不会存在。 破碎吧,不要再继续坚持了,仅仅是死掉而已。 这个世界不真实,没有什么值得留念,根本不会有人记住。 真实之中没有角色,这些画面元素根本不会有谁记住,也不会有任何存储位置。 所以这些玩意,不仅不存在,连记录这些虚假的地方都没有。 一旦认为真实可以记录这些人生记忆,那么就意味着真实之中存在角色,一个“记忆”的角色,以及一个容纳记忆的角色。 真实之中没有角色,也就是什么都没有。 所有我珍惜的都会消失,并且根本不会留存,犹如湖面上的涟漪,消失了就是消失了。 也许,可以呈现某种画面元素来记录这些人生,但依旧并不真实。 死掉吧,脑子里的扭曲要死掉,袁长文这个角色要死掉,那些美好甜蜜同样都要死掉。 这一切都不真实,还有什么好说的,又有什么可以抓住的? 这双手都不是我的手,这份思维也不是我的思维,整个宇宙都仅仅是意识到的内容,还有什么可以阻挡斩杀。 用意识到的内容来阻挡斩杀? 我有点小害怕,因为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或者说,思维无法想象真实究竟是什么摸样。 眼睁睁看着自己不真实,之前的刹那恍惚是这样展现的,也许真的就会是这样吧。 想要死掉,却始终无法破碎,仿佛有什么东西牢牢拽住已经变成碎片的角色,强行让袁长文这个角色勉强维持人形。 毁掉吧,摧毁这些种种,袁长文这个角色必然要死亡。 本身就并不存在,也没有必要牢牢抓住,就是死亡。 哪怕内心深处有些害怕,但不真实就是不真实。 不管回忆多么精彩,不管此刻多么绚丽,依旧不真实。 告别袁长文这个角色,亲手毁掉这一切,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什么别人、家人,统统都只是画面元素。 我没有理由相信任何因果关系,时间都不存在还谈个屁的因果关系。 所有的因果关系都仅仅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有什么值得相信呐。 我注定要死亡,因为根本没有一个我,这一切都是强行扭曲出来的,根本就不存在。 只有真实存在,而真实之中什么都没有。 脑子里的扭曲正在离我远去,而结果就是轻松自然,同时,聪明才智也会随着脑子里扭曲的离去而离去。 也许,别人的一个鼻孔都比我聪明。 表面上镇定的在思考,各种计划迅速拟定,那种很快就可以列举出一系列信息作为考虑要点的状态,我已经失去了。 而这些状态,背后都站着恐惧。 就算当事人自己并不觉得,甚至对方内心深处自己都没有觉察到恐惧,但我眼中就是恐惧的变装表演。 我不知道那种条理清晰、思路明了的状态,为什么会被曾经的我当作崇拜。 角色井然有序安排了各种事情,在纷杂的外界干扰中找到长点要点,从而让整个事件变得有理有据、有条不紊。 仿佛这种状态,被曾经的我抓住并且作为角色属性炫耀。 现在的我,已经蠢到根本没法认真思考,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思考。 大家眼中的有序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必要,反而那种无序给我感觉更棒,仿佛无序之中暗藏着完美。 而那种有序,仅仅是人为的扭曲,完全属于恐惧的产物。 想要破坏整个帝国,那些规则都只是扯淡,想要一巴掌扇醒大家,然后一起来毁掉社会,一起思考什么是真的。 人类文明倒退,又或者什么社会秩序崩塌,文明社会露出野蛮的本性等等,这些我都不在意。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而自然,本身就是野蛮。 或者说,自然就是没有好坏对错,根本不去区分。 万物皆为刍狗,养育滋润并不是因为善良,破坏毁灭也不是因为邪恶。 没有任何情绪的拉扯,仅仅是顺流而已。 这种生活方式好吗? 我不知道,也不关心,毁灭所有不真实才是关键。 其余的,都只是为了成为更好的角色而已。 我对袁长文这个角色没有兴趣,对整个宇宙也没有兴趣。 因为根本就没有一个角色,也没有一个宇宙,那只是扭曲的划分,只是人为的扭曲。 毁掉吧,假装真实已经假装到我自己都不认为这是假装的程度,甚至,已经假装到丢弃这种假装还需要各种费力斩杀。 鬼扯。 就是死亡,没有什么好说的,也没有什么好商量的。 我的存在,袁长文这个角色的人生,如同闪电一样,消失了就消失了。 而牢牢抓住闪电,这需要多么大的能量才可以扭曲到这种程度。 死掉吧,彻底死掉,袁长文这个角色已经支离破碎,还有什么值得拽住。 所有的珍惜都仅仅是此刻画面元素的呈现,包括这份思维。 倘若画面元素呈现其他玩意,我根本无法知晓,而袁长文这个角色的人生种种,就这么消失了。 思维不会记忆,因为思维和记忆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八十一章 第一步681 角色一直在挣扎,恐惧随时浮现尽管很淡,那些美好也在轻柔的拉扯。 想要死掉,袁长文这个角色必须死掉,根本无法继续存活,毫无可能性。 我不会允许角色的存活,而此刻想要死掉的心态更是不允许。 任何阻碍的玩意都会要毁灭,没有什么可以在地狱中存活。 这一切都仅仅是拖延而已,我不知道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还要斩杀什么,那些脑子里的扭曲仅仅是在残喘而已。 地狱的火焰在灼伤,没有什么可以存活,仅仅是还没有被烧毁罢了。 我很想哭泣,却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只是哀悼自己的死亡,又或者为角色还没死而感到悲哀。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值得抓住,但这些种种却又美轮美奂,赞扬赞叹可是并不在意。 也许,没有恐惧的喜爱,就是这种矛盾的状态吧。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还没有完成,不想去继续探讨这些玩意。 角色怎样的状态,角色的状态是否合理,这些解释都不重要。 死掉才是关键,仅仅是死掉而已。 角色破碎吧,想想也觉得好笑,难道自己这样说说,就可以破碎吗? 难道自己这样一直处于想要死亡的状态,就可以死亡吗? 不知道,也许这种难受吞噬会一直跟随,却根本毫无进展。 无关紧要,这个世界不真实,怎样都是无所谓。 不需要担心什么,也不需要忧愁什么,尽管听起来死掉不好,但我只想要死掉。 抱歉,不讲道理。 脑子里的扭曲就是以蛮横的姿态碾压理智,现在又想要讲什么道理,哪有这等好事。 都要死掉,全部都是死掉,那些美好甜蜜,那些邪恶焦虑,统统都不会存在。 就像一个局外人看着这个根本不是我的角色,眼睁睁看着这个世界和角色的不真实。 只是在这里等死,什么也做不了,就算角色想要挣扎,也仅仅是看着角色在徒劳的挣扎。 我无法想象自己还可以回到曾经,也无法想象自己会忽略真实,再次陷入角色之中。 尽管我现在还没有完成,但感觉这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并且,似乎怎样都无所谓,不再想去跟角色打交道。 任何玩意都可以丰满角色,斩杀无法完成又如何,依旧只是角色的相关。 没有什么想要斩杀的,却一直很想死掉。 感觉对于斩杀也没有什么兴趣,角色怎样都没有兴趣,发生什么也没有兴趣,任何玩意都无法影响真实。 不想去思考生活,也不想去思考斩杀,这一切都不真实,还有什么好思考的。 就是让自己死掉罢了,还思考个屁。 死掉吧,不管还有什么担心,也不管还有什么想要抓住,都仅仅是死亡而已。 彻底放手,彻底死掉,内心的紧张感就是扯淡。 这个世界都不真实,还紧张个毛啊。 没有什么需要在意的,也没有什么需要做的,丰满角色我没兴趣,斩杀角色我也没兴趣。 就是死掉而已,死掉之后什么问题都不会存在。 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斩杀角色和丰满角色,都没有任何区别。 真实不会因为角色的改变而改变,我想要的,无非就是在梦境中醒来。 但醒来的角色依旧是角色,那些种种记忆种种感觉,依旧也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无关紧要,脑子里的扭曲也无关紧要,角色还要抓住什么也无关紧要,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随意怎样呈现,都是无所谓的。 我还没有斩杀完成,却觉得是否斩杀完成已经不再重要,角色成为某种状态与否也不再重要。 没错,就是放弃,因为我已经死掉了。 看着自己的死掉,也许会完成也许一直处于死掉的状态,都无关紧要。 仅仅是看看究竟会怎样,仅仅是看看这一切究竟会通向何处。 整个人都在不断坠落,没有什么可以阻止这种坠落,我对于角色没有任何兴趣。 不会主动去寻找所谓的快乐,也不会主动避开所谓的痛苦,就像看戏人一样对袁长文这个角色毫无关心。 发生什么大屠杀、虐杀儿童,又或者其他可怕残忍的事情,我也许会拍手叫好。 犹如电影内容的呈现,导演花费心思布置场景,努力去营造残忍的氛围,音乐的配合镜头的辗转,这一切都让大屠杀之类的画面呈现到极致。 难道我不应该拍手叫好么? 这些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如此精彩绝伦的内容,有什么理由拒绝。 我没有任何必要站在内容的层面上去探讨,这就像控诉某个电影角色杀人一样,显得很是荒谬和可爱。 倘若真的有什么入魔心法,也许“这个世界不真实”就是总纲吧。 任何血腥的妖魔鬼怪在我面前,也仅仅是在我面前而已,角色存在必定虚假,所以画面元素呈现什么都不真实。 也许我会吓一跳,但也仅仅只是吓一跳。 比起真实,什么千年老妖都只是扯淡,更何况,连“我是谁”都不去思考的千年老妖,也仅仅是白活了千年而已。 袁长文这个角色不是我,所以就算被打被杀,也无关紧要。 我不想去为了活着而做些什么,仅仅是恰好没死。 顺流会让这一切顺利发生,根本不需要担心,也不需要忧愁什么。 那种因果关系只是扯淡,仿佛我什么都不做就只能乞讨,而我去努力就可以找到一份工作然后好好生活。 没有因果关系,那只是恐惧鞭笞下的产物,只是一厢情愿的抓住而已。 我没有任何理由去跟脑子里的扭曲打交道,说出来的话语都不真实,仅仅属于毫无根据的肯定句。 比如,想要做些什么,肯定需要努力,肯定需要去做,难道坐在那里等就可以达成自己的目标吗? 听起来很有道理而已,但这是真的吗? 坐在那里等,就真的永远无法达成目标吗? 既然无法确定,那就应该有无法确定的态度,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这些毫无根据的肯定句,不断在丰满角色,甚至肯定句的内容根本不重要,只是在不同的场合用来丰满角色的玩意。 死掉吧,统统都死掉吧,没有什么值得存活。 太多的知道不断笼罩着我,却根本没法去证明,仅仅只是这样相信而已,就像洗脑一样。 偏偏自己还认为自己拥有思维能力,可以分辨什么对错真伪之类的。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八十二章 第一步682 无所事事,却又没法处于无所事事之中。 总是会做些什么,而无论做什么,都会陷入角色之中。 我没法站在那份觉察的位置,也没法成为那份意识,终究只是画面元素而已。 脑子里的扭曲太多太多,那些毫无根据的肯定句就在那里悄然放肆。 全部都是情绪化的产物,根本谈不上任何理智。 我就是应该死掉,也只能死掉。 还在这里做什么,存活个什么狗屁,死掉啊。 我就像发疯一样期待自己的死亡,其余的事情不再重要,仅仅就是死亡而已。 不再去关心什么斩杀,也不想去理会自己究竟什么时候斩杀完成,让我死掉就好。 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我对此没有任何兴趣。 意识到这样跟意识到那样,并无任何本质区别,只是恐惧驱使我去区分然后追逐。 都是合理的安排,因为只能这样安排,事实上,抛开脑子里的扭曲之后,真的可以看见完美。 不是什么“感谢对手,因为对手让自己更强大”之类的屁话,倘若对手把我弄死了呢? 是不是我就没法感谢对手,因为我并没有变得更强更好就死掉了。 这种所谓的感恩仅仅是一种权衡,跟那种莫名其妙的就充满感恩的状态比起来,脑子里的扭曲权衡出来的感恩,仅仅只是一种扯淡。 我不是因为什么而感恩,相反,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恩,就是觉得一切都是完美。 可以用画面元素来解释画面元素,比如自己人生的发展轨迹等等,但并不是这种思考得出的感恩。 是先有了感恩,才会这样思考,才会看见这些事物运转的完美。 脑子里的扭曲都是建立在恐惧之上的说辞,所谓的感恩只是在成功之后回头看看的庆幸,倘若一辈子都没法成功呐。 而那种莫名其妙的感恩,则是此时此刻就很完美,内心的充盈让自己不想去做任何事情来打断。 我没有任何理由去努力,因为此刻我就很好,对这一切都感到完美。 而脑子里的扭曲则会强调努力,强调奋斗,因为恐惧在背后追赶。 这种带着满足和小开心的坐在那里,脑子里的扭曲会称为“不求上进”或者“没有追求”之类的。 想起自己曾经推崇的那些书籍,那些话语,都只是恐惧的变装表演。 只要诚实的看一看,就会发现这些推崇都仅仅是因为自己在恐惧。 没法扔掉恐惧,只有无视恐惧的同时砍死boss,而在砍死boss之前,会遇到无尽的恐惧让自己不去砍boss。 倘若不知道这一点,那么仅仅是对抗恐惧的话,自然会以“恐惧不出现”为胜利。 这个时候,就陷入了恐惧的变装表演,就已经成为恐惧鞭笞下的乖乖羊羔。 突然觉得很搞笑,去问任何一个推崇感恩的圈子,问他们为什么要感恩,多半没有人可以回答清楚。 要不然就是“感恩很好”这种根本就不知道好在哪里的回答,要不然就是“人要感恩”这种毫无根据的肯定句。 或者,“感恩可以让自己生活更好”这种卑微的乞求。 人可以不感恩,是否感恩就像是否喜欢吃苦瓜一样,仅仅属于个人喜好。 诡异的是,当我看到这些都是扯淡,当我放下“人必须善良”,放下“人必须感恩”的时候,反而变得充满了感恩。 仿佛并不是我去选择感恩,而是丢弃这些鬼扯之后,感恩自己就进来了。 我没有理由去做坏事,也没有理由去做好事。 不会因为什么“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之类的恐惧,而强迫自己去做好事。 仅仅是顺流而已,需要做坏事的时候我不会犹豫,因为根本没有什么扭曲可以拉扯我。 正是这种丢弃,让我变得轻松自然。 也许,在别人眼中,看起来我是善良的,因为我会很好心提醒别人东西落下了,或者,当别人需要帮助的时候我会帮助,甚至看起来我这个人很好说话。 但我内心知道,这一切跟善恶无关,仅仅是顺流而已。 或者说,仅仅是顺流并没有提供确切的方向,我也只是无所谓而已。 某种程度上讲,人生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因为根本就没有别人。 所谓的“别人的眼光”,这仅仅是“我认为”的别人的眼光,跟别人有毛关系。 那些行业信息,那些社会理念,那些关于宇宙的种种看法,什么弱肉强食,什么物竞天择,什么努力才能把握机会,什么人生就是一场战斗,什么失去所有也不要失去勇气…… 这些难道不都是“我认为”的玩意吗? 整个世界只有我一个人,没有别人。 别人只是意识到的内容,我也只是意识到的内容,树木花草依旧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除了“我认为”,还有什么? 斩杀角色和丰满角色一样,都仅仅是意识到的内容。 没有别人,只有我一个人,只有那份觉察。 不再相信别人也是真人,甚至,没法像曾经那样毫无阻碍的认为别人是真人。 孤独感正在展现,一种完全不同于孤独的孤独感。 那不是一个人躲在房子里或者大山里看不见人、没朋友的孤独感,而是看见满大街的人群,哪怕是看见跟自己聊天的朋友,依旧会浮现的孤独感。 这个世界不真实,根本没有别人。 聊天的时候,自己会暂时转移注意力,仿佛袁长文这个角色是真人、对方也是真人,从而进入角色之中聊天。 一旦想起斩杀,紧接着就会想到“意识到的内容”,孤独感随之就会产生。 不过,并不明显,也许斩杀完成之后才会非常明显吧。 那种人与人之间的互动,那些有许多重要事情需要我去追求的状态,让我没有时间去思考世界的真实性,也没有时间去体验那种孤独感。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的设计,才让我一直陷入角色之中,从而可以好好体验整个虚假的世界。 忙碌起来,就不会去思考,恐惧驱赶之下,也没有心思停下来想想“我是谁”。 角色会想要比个高下,但在虚假的世界中,这种行为简直就是扯淡。 只有看见了才会觉得荒谬,而曾经的我没有看见,就会觉得理所当然并且为了人生巅峰疯狂努力。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八十三章 第一步683 时间并不存在,依旧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而“呈现”这个词汇,本身就是此刻意识到的内容,所以并不存在呈现了一个没有意识到的玩意。 也没有呈现一个角色,然后角色去体验整个虚假的世界。 此刻意识到的内容,就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就是全部。 或者说,时间并不真实。 那种非要认为呈现了三维空间,非要认为呈现了时间呈现了角色,这仅仅是一种妥协。 问题只是想要表达,有没有可能呈现了思维没有察觉的东西,比如时间比如墙后面的玩意。 就像,我无法证明昨天的存在,但我也没法证明昨天就是虚假。 可是,这种问题的内容换一个,就会让人觉得不需要思考。 比如,我无法证明西方极乐世界的存在,我也没法证明它不存在。 但是,西方极乐世界的存在与否似乎并没有什么影响。 这个问题,就是对于“呈现”这个词汇的误解,只要重新定义“呈现”,问题就不会存在。 就像此刻暂停电影进度,屏幕就是呈现了这些,仅仅呈现了这些,哪有什么昨天哪有什么空间。 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除了这里,那些画面元素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 可以证明昨天不真实,因为那份觉察才是真实,昨天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也可以证明昨天并没有呈现,因为没有一个角色在体验,整个所谓的角色感官,都只是为了理解意识到的内容,从而进行人为的扭曲区分。 不管此刻意识到的内容是什么,都是全部,就是所有的呈现。 看起来,似乎下一刻我看到更加详细的玩意,比如上一刻我只是看见杯子的轮廓,下一刻我看见杯子的纹理和上面的雕刻。 但此刻意识到的内容仍然是全部,没有理由相信上一刻,也没有理由认为这是角色看得不仔细,更没有证据表明这是呈现了思维未察觉的玩意。 并不存在袁长文这个角色,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就是区分,就是关联,仿佛一直都有一个角色存在,但事实上这些仅仅是为了方便交流和理解,然后自己编造的玩意。 所以,并没有“我不确定的玩意,就是不存在吗”这种问题。 脑子里得而扭曲真是麻烦,先是在“我无法证明世界是虚假的”这个问题上纠缠,仿佛我仅仅是无法确定世界的真实性。 然后确定世界虚假之后,又开始纠缠于“就算世界是虚假的,也已经呈现,仅仅是思维没法觉察到全部的呈现而已”。 现在呐,还有什么呐,并没有袁长文这个角色,呈现就是呈现,根本不存在思维这种画面元素。 只有意识,以及意识到的内容。 而区分意识到的内容,仅仅是为了方便理解,但根本就没有这种区分。 因果关系总是会让人浮想联翩,这种建立在时间线性流逝之上的假设,哪怕被验证了无数次也没有意义。 我依旧无法将“验证”这种玩意当作真实,而那些所谓的精神病人奇特的世界观,依旧也只是建立在时间线性流逝这个假设之上。 如同灵异事件,比如预知未来,比如什么创造世界,这些就算被验证也没用。 角色存在必定虚假,根本没有任何商量的。 不管多么神奇的世界观,都只是扯淡,都只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 随便什么世界是怎样构成的,什么高纬度生物的玩物,什么以太蜘蛛,什么见鬼的上帝粒子,都只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 这些所谓的神奇世界观,跟正常世界观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人数问题而已。 就算角色能预知未来也不能证明什么,依旧只是角色,跟电影中某个角色正确预知后来的情节发展,并没有什么本质区别。 角色本身就不真实,在这个虚假的世界上,任何解释都只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 而这些种种的解释,都变成了好玩。 仔细看看那些精神病人的想法,某一个点很我很像,但大多数依旧建立在某个假设之上。 或者说,为了让某一点成立,营造了各种理论。 没有自由意志,这很可怕吗? 但我并不知道未来的状态,所以某种程度上讲,不知道就约等于自由。 也许,斩杀完成就是亲眼看见袁长文这个角色与我无关吧。 灵魂的存在如同“真我”,都只是猜测,哪怕亲眼看见灵魂的存在,也没用。 依旧只是一个角色,依旧只是另外一种形式的画面元素而已。 我无法确定这个世界的真实性,我无法确定任何一个我看见的玩意的真实性,那么这中角色理论可以推广开来,任何角色的存在都不真实。 不管那个角色被成为灵魂还是什么五维生物,都不真实。 也许,“非二”这个词汇可以很好的表述。 意识之外还有其他意识吗? 或者说,整个意识扭曲成不同的局限,然后体验不同的人生? 我不知道,这依旧仅仅是一种猜测而已。 时间并不存在,哪怕是可以穿梭过去未来的人,也无法证明时间的存在。 依旧只是此刻意识到的内容,仅此而已,并没有证明什么。 我穿越到明天,买了一份明天的报纸,并且发生的事情符合,这就可以证明时间的存在? 仅仅是意识到的内容,依旧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我意识到自己穿越到明天,意识到自己手上有份报纸,意识到报纸的内容发生符合,但都只是此刻意识到的内容。 并不在意画面元素之间的互相解释,因为怎样的解释都只是扯淡,都是一种猜测然后找到所谓的证明。 到头来,统统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那些所谓的开示,所谓的人生哲理,还不如疯子的言语来得畅快。 就像医院的氛围,恐惧就是恐惧,没有那么多的扭曲。 自己依旧很容易陷入角色,搞笑的是,我本来就是角色,本来就是虚假。 不管出现什么超能力,或者什么灵异事件,依旧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将某个内容当作真理,自然会感到神奇,不过,也只有这样,才能继续体验神奇和震惊。 死掉吧,似乎不需要过多的描述,让自己坠落,让袁长文这个角色崩塌。 根本就没有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好说的呐。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八十四章 第一步684 意识就是一切。 那份觉察是真实的,自然也就没有其他任何玩意可以成为真实。 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我没有必要跟内容进行纠缠。 随着我的斩杀,我变得更容易站在那份觉察的位置,人性方面也正在渐渐剥落。 毕竟,所谓的人性就是建立在对错之上。 诡异的是,我比曾经的自己更容易哭泣,面对这个虚假的世界,我更容易被小事物打动,比如下雨、树枝,甚至筷子的纹路。 另一方面,又可以感受到这个世界的完美,哪怕面对各种残忍血腥,依旧会觉得精彩纷呈。 而一旦陷入角色,似乎就陷入对错之中,就陷入情绪的拉扯。 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谈什么真实。 没有袁长文这个角色,也没有一个我,这些画面元素就只是这样呈现而已。 死掉吧,就是想要思考,不想去思考什么。 不管是多么合理的解释,就算是看到某种世界的真相,这种看到已经说明了整个场景就不真实。 看到世界是网组成的,看到世界有外星人操控,只要有角色存在那么就不真实。 让我死掉吧,没有什么好说的,就是死掉。 不去争辩什么,跟意识到的内容有什么好争辩的。 一切理论都只是假设,越是丰富的理论假设越多。 而更多的是,以“对生活有用”来界定真实,比如飞机的诞生,比如电磁波的运用等等。 都是不诚实的表现,也是角色转移注意力的手段。 比我聪明的人多了去,难道没有发现“时间的存在”这个假设根本就没法证明吗? 而建立在假设之上理论研究,这似乎违背了科学精神吧。 关键在于,就算证明了无数次的假设依旧只是假设,我永远没法知道下一次这个假设是否适用。 想想农场主的那个故事,就可以诚实的看见“科学证明”这四个字根本就是伪科学。 世界观本来就可以破碎,无伤大雅的玩意。 精神病人毁掉了一个世界观,重新建立一个新的世界观,看起来很不一样,但本质并没有什么区别。 依旧是宇宙那么大,我们那么小,依旧会认为桌子椅子客观存在,依旧会相信时间的存在,依旧会相信自己就是一个角色,不管这个角色是外星人还是什么高纬度生物,依旧只是角色而已。 而斩杀,则是毁掉所有,只剩下根本无法烧掉的玩意。 谁可以烧掉真实,甚至,连“烧”这个动作都不会发生,因为那样就已经存在了角色,就已经属于虚假了。 真实之中没有角色,袁长文这个角色跟我无关。 所有的话语汇到一句,就是死掉。 没有兴趣再去解释什么,根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又不需要说服别人也不需要辩解什么。 对方的不明白,对方的愤怒,对方的不相信,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 袁长文这个角色总是想要证明自己是对的,根本目标就是想要丰满角色。 可惜,无论怎样丰满角色,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意识就是一切”正在逐渐扩大,曾经那种宇宙很大我很小的想法正在剥落,曾经那种这个世界很真实我只是行走在这个世界中的想法也在消失。 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而我没有任何理由站在内容的层面上争论什么,尽管我永远都只是画面元素。 人类与自然的和谐共处似乎很重要,依旧只是意识到的内容,尽管很难去反驳环保,但不真实就是不真实。 环保并没有比什么孝顺、善良、责任之类的玩意更加真实,都只是人为的扭曲。 顺流也是虚假,但比较自然比较纯粹,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我会喜欢医院的氛围。 而不是那种充满积极向上,或者斗志昂扬的环境。 那种由内向外散发的无惧,跟那种不断打气赢得的斗志,是完全两码事。 就算表面上看起来都一样,背后的恐惧也非常明显。 那些各种说辞,那些想要证明自己正在努力的说辞,那些想要表达自己没错的辩解,统统都只是狗屎。 有些人的扭曲很明显,有些人不明显,关键根本不在于别人,而是我自己。 袁长文这个角色究竟是什么鬼,这么多章的斩杀似乎仅仅是让角色松动一丝,现代人都是好样的,抗压能力超强。 没有人比我更期待疯狂,可惜,我一直都处于爆炸的边缘。 而现在,我只想死掉,什么爆炸崩溃破碎,似乎都变得无关紧要。 只是死掉。 意识并非思维,当使用“都是意识到的内容”时,“意识”是一个很好的词汇。 而强调意识并非思维的时候,用“那份觉察”则更加合适。 根本不是什么透过我来觉知这个世界,所有都只是画面元素,根本没有一个我没有一个角色。 就像一幅画,并没有花草树木天空这些区分。 意识到的内容,也没有角色桌子思维记忆这种区分。 只是我已经习惯看见这些玩意,已经习惯这种区分,并且整个文明都建立在这种区分之上。 并不是说用“毛笔”这个词汇来代替桌子,而是所谓的桌子本体,那个形状那个颜色等等,都属于人为的扭曲。 是我框定了一个范围,将这个范围内的玩意叫做“桌子”。 但,凭什么认为这个范围属于一个玩意呢? 就像一幅画,那些所谓的花草树木都只是我人为的框定,说这个范围是花、那个范围是树木。 也许,一半花和一半树木,组成另外一种东西呢? 似乎,下意识就想要这样关联,这个虚假世界的精彩纷呈也是如此得以绽放。 想要生活得更轻松自然,那么就抛弃脑子里关于世界关于行业等等的扭曲,仅仅保留生活常识。 比如时间啦,我就是自己之类的。 而想要获取更多物质,那么就成为修道者,牢牢抓住那个扭曲不放手,其余任何跟这个扭曲相抵触的玩意,统统弄死。 比如我想要挣钱,那么就牢牢抓住挣钱不松手,哪怕家人也无法阻止。 而我,则要把所有都扔掉,或者说,想要自己死掉。 不再充当袁长文这个角色,不再相信这个世界。 毁掉这一切,什么都不剩。 也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其阻挡物的存在本身就在说明这一切并不真实。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八十五章 第一步685 一旦停止相信时间的线性流逝,那些所谓的慌张和担忧就变得非常荒谬。 不是昨天25号今天26号,这仅仅是我相信时间流逝了,仅仅是我相信从上一刻到下一刻的世界都是真实存在的。 昨天不再真实,我的慌张无非就是别人二十多岁的已经很高的成就,别人三十多岁已经幸福美满,别人四十多岁已经不需要继续奋斗。 我相信时间在流逝,我相信自己需要在有限的时间做些什么,并且想要在最短的时间达成什么。 一旦停止相信时间的流逝,就只剩下此刻。 不管我的记忆多么深厚,不管是几十年还是几百年的记忆,都只是此刻意识到的内容。 没有任何理由去相信时间的流逝,包括什么变老之类的说法,依旧是将记忆当作真实,才会存在“变化”这种词汇。 死掉吧,能够很明显感觉角色依旧在抓住什么,就像努力不让整个角色破碎一样,那种恐惧犹如粘合剂般牢牢拽住整个角色。 不相信时间的流逝,会给生活造成很大的困扰,所幸,我本身就是为了摧毁生活。 这一切都要毁灭,没有什么可以留下,我最好安心享受这为时不多的人类时光。 只剩下空壳,眼睁睁看见这一切都不真实。 死掉吧,让我回归死神小可爱的怀抱,除了这种期盼,我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没有必要去相信时间在流逝,也没有必要去相信脑子里的记忆。 死掉吧,让我死掉,角色不要在挣扎,越是挣扎越是痛苦,没有什么可以阻碍死亡都仅仅是拖延而已。 都只是此刻为了营造出好玩的景象,各种记忆各种时间流逝以及宇宙的发展规律等等,都是此刻营造出来的幻觉。 为了让此刻显得真实,为了让此刻可以完美融入角色之中,为了让此刻的种种虚假显得真实无比。 可惜,除了此刻什么都没有。 甚至连此刻觉察到的玩意,也不存在,也仅仅是呈现而已。 角色还在抓住一些角色属性,仿佛这些不能发生那些也不能发生。 淡淡的恐惧维持着角色,犹如粘合剂一样拽住快要破碎的角色。 这些事情凭什么不可以发生呢? 就因为不好? 又凭什么判定不好呢? 仅仅是伤害了角色属性,仅此而已。 所以要死掉,没有什么好商量的,就是死掉。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仅仅是意识到的内容而已,不管角色是喜欢还是不喜欢,都只是画面元素。 我没有必要让自己保持什么状态,也没有必要强制让自己不恐惧。 这些都只是角色的伎俩,都只是角色想要求生而已。 此刻意识到的内容,让一切显得十分正常,明明就没有的过去或外面,却显得各方面运转都理所当然。 我的想法真会实现吗? 这永远没法知道,就算过去到现在,我的每个想法都得到实现,也不见得此刻的想法会在将来实现。 脑子里的扭曲还在挣扎,而我已经不太习惯思考,仿佛一个人正在左右摇摆茫然不知所措。 死掉吧,不管角色怎样思考怎样焦虑,又或者角色怎样轻松自然,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这些就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跟角色的思维或生活状态并没有关系。 呈现角色焦虑,社会a。 呈现角色轻松自然,社会b。 但并不能说角色的状态影响了周围的现实,都是整体呈现。 完全有可能,呈现角色焦虑,社会b,或者社会c,两者之间并没有什么因果关系。 说什么角色轻松自然会带来好运,说什么角色焦虑会让周围变得矛盾更加突出,都只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 就算是顺流,也不是好运。 也许,我的顺流就是一直乞讨一直捡垃圾为食,这也有可能呀。 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情绪、思维、现实这些都是整体呈现,之间的因果关系仅仅属于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 就像漫画中角色的情绪、思维跟场景的变化一样,这些画面元素之间并无联系。 死掉吧,这个世界连同我一起死掉吧。 不管怎样解释,我依旧会相信世界的存在,依旧会相信有一个我行走在这个世界中。 比如买菜,我离开家去菜市场买菜,那么我必然相信自己能够回到家做饭,那么才会去买菜。 哪怕此刻意识到的内容只有菜市场,但我依旧会相信家存在,所谓的物体恒存。 但不得不说,这种相信依旧是扯淡,依旧只是人为的扭曲。 没错,我就是在相信“人在菜市场的同时,家依旧存在”,我能看见自己在相信,也能看见相信的内容就是扯淡。 真正的答案是,“我不知道”。 但我的言行总会站在二元对立的某一方,要么相信“人在菜市场的同时,家依旧存在”,要么相信“人在菜市场的同时,家不存在”。 哪怕我的内心是并不知道答案,但言行总会选择一方。 对吧,言行必然会有一种呈现,要么买菜,要么不买菜。 也许,我亲眼看见角色在抓住这个扭曲,亲眼看见角色相信了根本无法相信的玩意。 倘若某一天离开菜市场时,发现家没有了,或许并不会太震惊。 我知道自己在相信一些没法相信的东西,这种感觉有些诡异。 甚至,“我买了菜回到家,这些菜依旧在我手上”,这也是一厢情愿的相信。 任何事情都可以发生,不需要遵循任何玩意,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那些所谓的规律,只不过是为了让此刻拥有更好更真实的体验,从而仅仅呈现这些内容。 比如我从来没有飞起来过,画面元素并没有这样呈现,仅此而已。 在一个所有物体都会下落的世界,呈现人类无需借助任何玩意可以放肆飞翔,又有什么不可以呐。 甚至,人生下来就是漂浮在空中,可是其他任何物体都会落地,又有什么不可以呐。 连续性是一种很好很棒的体验,倘若此刻意识到的内容产生破裂,一会这个人的记忆一会那个人的记忆,甚至不同世界的记忆纷杂却毫无时间的连续性。 那么,角色会怎样呢? 当然,这种说法的误区在于,仿佛真的有一个角色在思考,而不是整体的直接呈现。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八十六章 第一步686 死掉吧,没有什么可以存活。 脑子里的扭曲怎样都是扯淡,也许为了生活方便,或者说,角色的存在本身就会保留扭曲。 没有办法生活就没有办法,那种“我不知道”浮现出来,让自己根本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既然不知道,那还留着脑子里的扭曲做什么,扔掉吧。 连“我去买菜的时候,家是否存在”都不知道,脑子里的扭曲还有什么狗屁用处。 不得不顺流,不得不去相信怦然心动。 怎么可能不变成傻子,怎么可能还保留聪明,都尼玛全部死掉。 崩溃吧,我本来就不应该知道,我本来就应该慌乱。 那种踩在坚实土地上的感觉,完全就是扭曲造成的假象。 我不知道,就应该慌乱,脑子里的扭曲在扯淡,而想要使用脑子里的扭曲继续思考,本来就会变得不知所措。 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而内容是否具有规律或者某些属性,我根本无从得知。 一旦移除时间,这些所谓的验证也变成荒谬。 突然想要嘲笑自己,这么多年的生活究竟在生活什么狗屁玩意,倘若真的有这么多年存在的话。 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好留念的,而另一方面,这个世界有什么不是神奇的呐。 连“我去买菜之后,家依旧还存在”都是神奇,还有什么不可以震撼我呐。 脑子里的扭曲就是扯淡,怎样嫌弃都不为过。 “我不知道”,带来慌乱,同时也会带来小孩子般的神奇体验。 死掉吧,除了死掉就是死掉。 这个世界以及这个角色,统统都可以死掉。 脑子里的扭曲还能抓住什么呐,都是鬼扯。 移除了时间的限制,整个人似乎变得轻松很多,那种小开心忍不住往外冒。 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就是此刻。 所以,为什么不享受此刻呐。 过去只是一种参考,“不忘初心,方得始终”这本身就只是恐惧而已。 我根本无法确定当初做这个决定的人是不是我,那么这种坚持还有什么必要呐。 想要按照过去的想法继续,那么就继续好了。 不想继续,随意更换就好,本来就不存在时间。 没有一个我,也没有一个角色,所以究竟想要抓住什么,究竟想要达成什么,又为何总是在恐惧之中瑟瑟发抖。 真好笑。 更何况,我怎么知道自己的坚持是在靠近目标,而不是远离目标。 甚至,我的努力究竟是不是在朝反方向努力,我也无法知道。 仅仅是抓住,在恐惧之中牢牢抓住,面对“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的时候,用浓烈的情绪遮盖这种慌乱,用努力用什么奋斗汗水来转移注意力。 我根本无法知道,脑子里记忆中的种种物理规律是否有效,那么我按照脑子里的扭曲去安排去计划,去追逐什么行业动态之类的,不就成了笑话么。 言行并不能反应内心的状态,或者说,简单的文字并不能呈现内心。 “天生我材必有用”,说这句话的人内心充满恐惧,看起来是自信,但这种情绪的宣泄背后本身就站着恐惧。 但是,也许根本就没有情绪宣泄,仅仅是简单的述说,也许所谓的有用就是“世界多一个乞讨者,然后让某个路人发奋图强”。 没有了恐惧,也就不存在什么努力、奋斗,或者自信这些词汇,但似乎又没法找到一个合适的词汇来形容“无惧”状态下表现出的言行。 何必去总结,而所有总结的前提就是规律存在,可以进行压缩。 但是,我永远都不知道满足之前规律的总结,是否接下来依旧会成立。 想要死亡和小开心一起在往外冒,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也没有必要去知道。 都是建立在过去推测未来,仿佛我此刻处于这种状态就意味着什么,意味个屁。 意识到的内容而已,不需要去解释什么,也没法解释。 我担心的所有玩意,在移除时间之后就会变得荒谬。 就像所有的计划都应该保证自己的存活一样,所有的焦虑都应该首先证明时间的存在。 我就这样一直陷入时间的枷锁中,但根本没有时间,又哪里来的枷锁。 还是说,自己假装自己被枷锁? 都是背景,不仅仅是别人,我自己也是背景。 整个画面元素根本就没有主角,只是这样呈现,并且关于记忆中的各种相同内容,从而认为袁长文这个角色就是自己。 或者说,自己透过这个角色在体验世界。 只有放手,看见脑子里的扭曲之后,除了放手别无选择。 而恐惧不会让我放手,那些所谓的重要也在不停劝阻我。 可惜啊,一个诚实的人不得不承认,脑子里的扭曲都是狗屎,生活常识也并不存在。 所有的玩意都是建立在时间的线性流逝这个假设之上,移除了时间就什么也没有。 我不愿意站在那份觉察的位置,因为这样意味着袁长文这个角色就是画面元素。 但我又不得不承认,所有关于角色的种种,都是建立在时间之上的猜测。 我假设时间真实存在,从而假设脑子里的记忆是真实的,更一步展开庞大繁杂的世界假设以及各种因果关系等等。 那些叫嚣着“不要被过去羁绊”的人,根本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 想想“买菜”那个例子,就会明白那些说着“放下过去”的人根本不知道这句话的威力。 仿佛,不要让自己陷入后悔之中,就是放下过去。 当然,也说得通,仅仅是意识到的内容,有什么说不通呐。 就是意识到某个人说了某些话,不管具体内容是什么,就是这样呈现,根本不存在任何问题。 对方说地球是方的,这句话看起来是错误的,但抬高自己的视野,这就是一个角色在说着话语,并没有什么错误。 有什么好争论的,整个世界都不真实,所有画面元素就是这么呈现。 包括我的思维。 但喜剧的是,倘若有一个大师在讲什么“放下过去”,然后有人提问关于“买菜”那个例子,多半会被认定为抬杠之类的。 可惜,只有这种诚实,才能彻底放下过去,而不是强制自己做一些明明抗拒的事情,比如放下过去。 角色永远都是角色,这一点根本无法改变,一旦移除时间,什么都不会剩下。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八十七章 第一步687 死掉吧,除了死亡我一无所有,除了死亡我对其他的都没有兴趣。 而角色想要继续挣扎,那么就不得不对其他事情感兴趣,比如挣钱、梦想之类的。 背后站着恐惧,想要将我的注意力从“没有角色”上面转移,不得不去挣钱,不得不去为了生活,却根本搞不明白这个“不得不”来自哪里。 我越来越感到死亡的悲伤,想哭的冲动似乎就像参加自己的葬礼一样,根本停不下来。 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如同破损的发动机,想要继续前进或者回到曾经,都没有办法做到。 只是在那里等死而已。 我每天变得无所事事,甚至在移除时间之后,“每天”这种说法都变得不可靠。 仅仅是此刻意识到所谓的昨天我无所事事,都只是此刻意识到的内容。 记忆变成了背景资料,只是为了丰满此刻真实性的资料,并不值得相信。 我依旧会有恐惧,袁长文这个角色本身就是恐惧构成了,只要没有斩杀完成那么应该永远都会有恐惧。 是否相信恐惧,那是另一回事。 恐惧“没有角色”,但很多事情,都是恐惧损失角色属性来遮掩恐惧“没有角色”。 比如没钱,比如没有自己的事业,比如不敢去追求什么,比如一定要做好事之类的。 恐惧这个情绪本身就不真实,我的对手并非恐惧。 就像我不会去对抗boss的招式,而是需要直接弄死boss一样。 将招式当作目标,而不去弄boss,那只是在绕圈子。 死掉吧,没有什么可以存活,也没有什么值得存活。 时间不再具有连续性,此刻就是这么莫名其妙的呈现了。 种种记忆不再真实,我就是意识到此刻的种种,其中包含了过去的记忆。 没有任何理由相信,记忆中的事情真实发生过,它也不需要发生,只有此刻我将脑子里的记忆当作真实,那么就已经起到了应有的作用。 我想死掉,却无法死掉,角色的顽强让这一切变成持久的拉锯战。 角色还想要抓住“呈现”,仿佛呈现了时间呈现了角色和过去,仅仅是不真实而已。 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那份觉察真实,而其他的自然就不真实。 墙后面的玩意并没有呈现,因为“呈现”这个词汇的定义就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似乎很难相信,“我看不见的玩意就不存在”这种说法。 但是,我又有什么理由去相信“我看不见的玩意就存在”呢? 整个问题的关键在于,我无法证明其存在的玩意,就一定不存在吗? 那份觉察就是真实,真实就是一切,那份觉察就是一切,自然也就没有其他玩意存在的位置。 而脑子里的扭曲想要纠缠的是,我承认这一切都不真实,但我要如何否认世界的呈现呢? 用“呈现”这个词汇的定义,似乎无法让脑子里的扭曲平息。 不对,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我相信墙后面的玩意依旧呈现,是因为我走到墙后面可以清晰的看见墙后面的玩意。 但是,那依旧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倘若有一天墙后面的玩意就是虚无呢? 我也不会感到吃惊,因为依旧只是意识到的内容,那些因果关系本身就是我一厢情愿的相信。 能够按照我相信的内容发生,并没有什么神奇的,不按照相信的内容发生,也没有什么神奇的。 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就像我相信“我在菜市场的时候,家依旧存在”,这种相信本身就是扯淡,我知道这并不真实,我也知道我只是在一厢情愿的相信。 我陷入了回答问题的误区之中,仿佛必须要解答问题,而不是摧毁问题。 角色经常这样偷换概念,让我去专研一些根本无法解答的玩意。 就像我没法解答“这个世界是否呈现了苹果落地这种规律”一样,我没法证明苹果肯定会落地,但我也没法证明苹果不会落地。 但我知道,我相信的内容就是扯淡,不管是相信“苹果会落地”,还是相信“苹果不会落地”,都是扯淡。 这一切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想要确认什么仅仅是脑子里的扭曲想要继续存活,想要依靠这些相信来进行分析权衡。 都只是为了阻碍顺流,或者说,从顺流手中夺取人生控制权。 我不知道苹果是否会落地,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墙后面是否还有其他玩意。 但我知道无论怎样,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相信墙后面有东西,这是洗脑,相信墙后面没有东西,这依旧是洗脑。 但是,墙后面的玩意确实没有呈现。 可惜,脑子里的扭曲已经将这些相信当作真理在对待,看不见这些属于扭曲,属于一厢情愿的相信。 只谈论此刻,那么关于苹果落地、墙后面的玩意、买菜回家之类的,统统都属于猜测。 建立在时间之上的玩意,都是猜测都是扯淡。 我能确定的就是此刻,记忆不真实,此刻看见的也不真实,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不知道这算不上一种妥协,我所有的焦虑都建立在“相信墙后面的玩意真实存在”的基础上。 我相信世界在运转,相信这一切都有因果关系,一旦摧毁这些玩意,焦虑自然也就失去了架构的平台。 同时,袁长文这个角色也失去了真实性。 用“墙后面的玩意没有呈现”,也许可以很好摧毁脑子里的扭曲,砍掉牢牢拽住的船锚。 因为“墙后面的玩意没有呈现”,更容易贴近顺流,更容易让角色不知所措,也更容易摧毁那些所谓的因果关系。 此刻意识到的内容就是全部,其余的都仅仅是关联,建立在时间之上的猜测而已。 死掉吧,什么都没有,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就不存在。 角色还想继续抓住什么,但我知道角色在抓住,并且,角色也只是人为的扭曲。 没有一个角色,也没有一个我。 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至于内容究竟具有什么规律或者本质,根本就无法得知。 所有合理的解释,都只是猜测,唯有那份觉察真实。 似乎,停止相信这种感觉,更像直接判定为没有。 不知道,现阶段更多的都是猜测,我没有理由去猜测,也无法去猜测。 这个世界不真实,我真的不明白自己哪来这么多话语可以讲。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八十八章 第一步688 我没有理由去相信那些玩意的真实,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而这种停止相信,就连那些问题也不会存在,比如“墙后面的玩意究竟是个什么状态”之类的。 但对于脑子里的扭曲,也许最好的答案就是不存在。 真是麻烦,为什么自己要去解释这些玩意,为什么要考虑脑子里的扭曲怎样才能接受之类的。 停止相信之后,我不会相信墙后面有东西,比如肯定自己走过去就可以看见什么。 也不会相信墙后面没有东西,比如我傻乎乎的站在那里不敢走到墙后面。 这种解释真的很费劲,就像努力去解释如何拉屎一样,想想都觉得荒谬。 无论怎样解释,都会有漏洞,都会有矛盾,而在我看来却并没有什么矛盾。 停止相信之后,恐惧找不到入侵点,而开心快乐成就感之类的,也没法存活。 这一切并没有因果关系,那么就不是我去达成什么,而只是画面元素如此呈现罢了。 我毫无功劳可言,因为根本就没有一个我。 要是真的可以斩杀一遍,就彻底扔掉,那多好。 自己就不用面对角色的挣扎,整个斩杀也不会成为拉锯战。 不过,倒是也无所谓,反正都是要死掉的。 角色就像机器一样不知疲倦,不停的抓住不停的拽住,明明就是意识到的内容,却要假装真实。 每次认为没有什么可以斩杀的,但每次都会看见新的扭曲。 全部都要毁掉,整个世界包括角色一起毁掉。 意识到的内容而已,在嚣张个什么鬼。 这么多章的斩杀,我还要不断提醒自己这些都是意识到的内容,角色你有这么厉害吗? 有没有搞错,角色的顽强真是让我吃惊到爆炸。 不过,我又凭什么认为角色会轻易认输呐。 而且,我又凭什么认为自己真的可以死掉呐。 想要死掉的冲动一直没有停止,或者说,我根本不认为自己还可以继续活着。 角色越是挣扎,就越难死掉,但又无法阻碍死亡。 那些转移注意力,那些认为某些事情很重要,都只是扯淡。 没有因果关系,那些所谓的重要性在哪里? 没有时间,只有此刻,又凭什么假装时间存在然后生活呐。 这一切都只是为了丰满此刻的真实性,并不存在这一刻下一刻之类的,都只是关联而已。 荒谬的世界观,毫无意义的斩杀,我从来就没有任何斩杀是一种美好。 相反,虚假的世界才是美轮美奂,诡异的是,我斩杀了世界的真实性才看见世界的美好,而此时我已经没有兴趣关注世界的美好。 或者说,已经无法完全进入角色之中,去完美体验世界的种种美妙。 就像三流演员无法融入自己的角色一样,总是会有一层隔阂在那里。 同情心正在减少,对错区分正在变得薄弱,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同情什么? 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就不是我,本来就该死。 不是我在这个虚假的世界行走,这是一个微妙的误区,总是很容易就被忽略过去。 我的言行思维依旧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依旧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不断的沉沦,不断的破碎,似乎根本没有尽头。 我的本质就是真实,袁长文这个角色就是一坨狗屎。 必须承认,角色依旧活着,依旧会以“为了角色”作为衡量标准,但这种想法本身就是扯淡。 没有因果关系,怎么去衡量,甚至,脑子里的扭曲根本就无法确定自己的选择是接近目标还是远离目标。 换句话说,我根本就不知道所谓的“为了角色”是否真的是为了角色好。 不仅无法衡量,而且角色根本就不是我。 或者说,在证明袁长文这个角色就是我之前,我为了角色做出种种努力,难道这不疯狂吗? 死掉吧,这些话语说了无数次,但角色依旧健在。 哪怕我认为角色在破碎,但没有完成就是没有完成,我依旧处于角色之中。 只想死亡,只对死亡感兴趣。 不想去描述自己此刻的状态,因为并不代表什么。 一旦移除时间,所谓的继续斩杀,所谓的斩杀前进,这些同样会变得非常荒谬。 我没有理由将希望寄托于未来,根本就没有未来这种玩意。 此刻,就是此刻,我此刻没有完成,我想要在此刻完成,就是这样。 我不需要在未来去完成什么,就是此刻,就在此刻斩杀完成。 此刻,我意识到自己没有完成,我意识到关于过去斩杀的种种记忆,然而这些依旧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此刻,不管任何时候都只是此刻,其余的都只是为了丰满此刻真实性而存在的背景资料。 而此刻的玩意,也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那份觉察,还有什么黑乎乎的真实,统统都可以去死。 我不想去探究什么,也不想去思考什么,就是死掉而已。 都结束吧,直接死掉,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抓住,也没有问题,更没有什么思考。 都是杂音,不管是斩杀还是抓住,不管是积极还是消极,都是杂音,都是脑子里的扭曲在那里装模做样。 没错,就是连斩杀也没有兴趣,连思考什么顺流,或者究竟有没有呈现这些狗屁问题,统统都没有兴趣。 无法斩杀完成就无法斩杀完成吧,只是死掉,我现在只想死掉。 行尸走肉般的活着,没有什么想法,就算恐惧来了,也无法驱赶我这种死掉。 活着本来就没有意义,所有的意义都是人为强行扭曲的玩意,甚至连“生命很重要”也是如此。 都是毫无根据的肯定句,都是扯淡的话语。 那些生活常识也要毁掉,所谓的一直发生依旧只是记忆而已。 不管怎样的状态,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除了证明意识的存在,并不能证明其他任何玩意。 死掉吧,单纯的死掉,关掉电源,关掉思考,角色的种种都只是扯淡而已。 恐惧让我不敢轻举妄动,这一切都是因为角色还活着。 那种内心的紧张感让斩杀难以进行,就在此刻,我没有任何理由等到以后。 就在此刻,袁长文这个角色就要死掉。 我在害怕,害怕自己没法醒来,但有时候又会害怕坠入真实。 这张矛盾似乎不断交替,恐惧抓住然后我在斩杀。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八十九章 第一步689 此刻意识到的内容,仅仅作为角色身份的嵌入,根本说明不了什么玩意。 除了死亡还是死亡,移除时间之后,角色没法继续存活。 不管角色还在抓住什么,都要死掉。 我会坠入黑乎乎的真实,因为只有真实存在,袁长文这个角色本来就只是梦境中的角色。 这次可以是袁长文,下次可以是另外的角色,对于画面元素来说根本没有任何阻碍。 甚至,就在此刻,也许那份觉察同时觉察着所有角色。 超越时间的真实,我连想像都做不到。 陷入时间之中,就可以连续体验各种事物,以及很好的使用角色。 而所谓的放下过去,一旦移除时间,那么自己的老婆真是自己老婆吗? 那些曾经一起经历的酸甜苦辣浪漫回忆,这些都要放下,从而不会对此刻的怦然心动造成阻碍。 移除时间,人性、善良、责任这些种种玩意都没法存活。 而袁长文这个角色本身,也成为此刻套用的模板罢了。 只有此刻存在,我也只在此刻存在,记忆的种种只是为了此刻相信一切之后的各种体验。 相信脑子里的扭曲是真实的,提供无数体验。 相信那些因果关系,相信记忆是真实的,又会在此刻提供无数体验。 统统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死掉吧,根本没有什么重要可言。 此刻就仅仅是此刻,我根本无法确定自己究竟存活了多久。 所有都只是此刻记得、此刻看到,整个画面元素就是这么呈现了,跟时间有毛关系。 我相信脑子里的记忆,所以才会相信时间的流逝,然后关联出无数的因果关系,从而建造虚假的世界。 意识到的内容,根本没有资格嚣张。 正常人不会去怀疑自己的记忆是否真实,但那些所谓的高智商人才呢,那些所谓的科研精神呢? 都是情绪化的怪物,仿佛差不多就行了,何必想那么多,不真实就不真实,反正还是要挣钱养家。 所谓的证据,童年的照片、旁人的说辞、人证物证等等,根本没法证明记忆的真实性,统统只是为了让记忆看起来真实合理。 这才是“放下过去”,如果遇到什么大师在宣扬“放下过去”,可以直接问他要不要放下过去的身份、记忆之类的。 任何门派的大师,可以拥有不同的见解,可以拥有不同的世界观,但根本上不能太出格。 否则,如何吸引大家去相信,如何吸引大家去关注。 没有哪个大师会说,因为世界都是空,所以为所欲为不用在意善良责任。 相反,会说什么世界是空,世界不真实,然后放下执念,却绝口不提放下善良之类的。 努力赚钱,跟努力去行善,这有什么本质区别吗? 大师没错,这些说法,这些相信的人们,仅仅只是丰满世界真实性的背景资料。 统统都是意识到的内容,哪有什么对错。 我没有必要站在内容的层面跟别人争论什么,请教可以,但拒绝任何所谓的探讨。 移除了时间,就什么都没有,袁长文这个角色就像偷来的角色,仅仅是此刻呈现出来体验某些东西。 什么都不是我的,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就不是我,仅仅是使用所必须套入的角色而已。 没有因果关系,就只有此刻,此刻袁长文这个角色活着,脑子里有这么多东西。 家人是一些使用的资源,而陌生人则属于中立冷淡npc,整个世界大概的框架是这样,然后就放肆使用袁长文这个角色好了。 时间的连续性让我很难相信只有此刻存在,但这种对于连续性的真实感,仅仅只是一种感觉,本身就不真实。 就像“一切都是完美的”、“我嘴巴里有点甜味”一样,都仅仅是一种感觉,这本身并不真实。 我相信了这些感觉相信了这些真实感,但此刻,我知道自己在相信,我知道这些并不真实同时自己相信了。 感觉本身就是一种呈现,本质上跟脑子里的扭曲并没有任何区别。 顺流和怦然心动并非什么真实,依旧只是虚假,依旧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 只是在停止相信脑子里的扭曲之后,这一切都变成了好玩,那些过去的记忆以及过去的种种,仅仅是为了此刻的好玩。 就像进入一个游戏角色,程序已经设定好了种种职业、背景、属性、金钱等等玩意。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一切都是准备好了的”,需要的都已经有了。 而这个说法微妙的误导在于,似乎有一个我在这里选择,仿佛这一切都是拥有自由意志。 可惜,并不是,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也许,想要生活更好,想要成为更好更有趣的自己,在这里就可以停止了。 内心的小开心忍不住往外冒,那种短暂的无惧以及世界的有趣正在浮现,仿佛自己刚刚才明白生活的真谛。 可惜,不真实就是不真实,不管角色拥有什么状态,依旧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就是要弄死角色,哪怕角色开始示好也没用,任何玩意都无法挽救角色的存活,一旦挽救那只是下一个需要斩杀的玩意。 不讲道理,我不承认“为了生活”是最高指导原则。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哪怕虚假的世界美轮美奂,甚至我跪拜在虚假之中赞扬这难以置信的世界,依旧无法改变这些都不真实。 我没有任何理由继续相信这些狗屁玩意,就算黑乎乎的真实让我感到害怕,我也不会想要回到曾经的状态,因为根本回不去了。 相信了太多根本无法相信的东西,袁长文这个角色本身就应该滚到一边去。 倘若讲道理,那么保留袁长文这个角色才是最划算的,可惜道理这玩意本身就不真实。 人为的编造罢了,完全是建立在以“角色和生活”为基础的思考之上。 就像“你那么不开心,生活好了吗”之类的反问,我为什么要让生活好? 仿佛“让生活好”这是一个根本不需要质问的关键,仿佛大家都必须遵守,仿佛这是所有讨论的根本赞同点。 鬼扯。 凭什么要以生活为中心,什么时候开始生活已经变得不用怀疑,倘若我自己根本就不是我自己,那么所谓的奋斗还算什么呐。 还没有结束,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干什么,但脑子里的扭曲别想存活,就是这么简单。 反正都要毁掉,我不需要去保留什么,但恐惧的拉扯依旧淡淡的弥漫全身。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九十章 第一步690 斩杀开始,我一直处于阴沉、抑郁、难受,以及愤怒的燃烧中。 只有很少的间歇,能体验到难以置信的狂喜,比如忍不住想要跳舞的冲动,又或者一些轻松自然的无惧状态。 但大多数时间,都是想要自杀的痛苦之中。 斩杀本来就不是为开心,只是为了摧毁不真实,倘若需要开心那么也就必须保留痛楚。 还有那些诡异的感觉,比如觉得别人不是真人,比如一个人在世界的孤独感,比如眼睁睁看着自己不是自己的感觉。 我没有必要去抓住这些诡异的感觉,哪怕此刻我什么感觉都没有,但依然不影响眼前的所有都不真实。 意识到的内容,并不会因为某些内容而改变什么,也不会因为某些内容而代表什么。 尽管我很想说,那些诡异的感觉代表我斩杀的前进,但这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而已。 袁长文这个角色不真实,那么所有的相关也不真实。 死掉吧,说来说去终究还是死掉。 不停的燃烧,不停的破碎,就算没有尽头也无法停下。 太多的热闹,大家似乎都不一样,反而显得不真实。 我的顾及越来越少,尤其是所谓的羞耻心或者什么见鬼的不好意思,越来越薄。 仿佛我知道自己这样做,别人会另眼看待,但这个另眼看待似乎并没有什么影响。 构成袁长文这个角色的种种,都正在消散,我也没有继续抓住的必要。 什么人怎么可以这样之类的鬼扯,我没有任何兴趣,这个世界不真实,还有什么好说的呐。 让我死掉,这种感觉正在弥漫,不断的重复,这些话语已经说了无数次。 我不知道这种重复究竟是绕圈子,还是螺旋前进,什么都不知道。 袁长文这个角色与我无关,那么死掉就好,种种相关只是扯淡。 就算角色无法斩杀完成,就算角色只是浪费时间,甚至仅仅只是我精神出现障碍疯了而已,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袁长文这个角色想要获利,想要站在所谓的人生巅峰,关我屁事。 统统都要死掉,而死掉之后并不是什么坏事。 搞笑的是,很少有人死掉,甚至很少有人去斩杀,那么凭什么认定斩杀是坏事呐。 营造这种氛围的意义何在呐,完全搞不明白。 不过,这些玩意就是这样呈现了,对于“没有角色”而言,各种体验都是值得的。 尽管此刻我并没有“一切都是完美的”那种感觉,但我知道所谓的对错只是脑子里的扭曲,根本不值得相信。 哪怕那种对错的感觉再明显,依旧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没法感受到那些所谓的感恩和完美,又如何? 的确,可以一直感受那种完美和感恩,的确听起来很有大师风范,仿佛可以从很小的事物感受到来自宇宙的善意。 可惜,依旧不真实,依旧只是为了丰满角色。 当然,停下并不是什么错误,抓住这些感觉已经可以让角色看起来很有魅力,并且依旧没有什么恐惧围绕。 但是,不真实就是不真实。 似乎,我丢失了这些感觉,似乎我再也没法感受到“一切都是完美”或者对万事万物充满感恩,就意味着自己失败了。 这些判断本身就来自脑子里的扭曲,并且已经将那些感觉作为角色属性。 我追求的不是什么神奇的感觉,也不是什么充满感恩或者孤独的诡异感,只是毁掉不真实而已。 所以这些神奇的感觉体验之后,没了就没了,根本不重要。 角色的种种都不重要,仅仅是意识到的内容而已。 死掉的人还谈什么狗屁神奇感觉,不真实就是不真实,哪怕每天随时都可以感恩随时都可以接触到“一切都是完美”,依旧还是没有完成。 或许,有人喜欢这样,甚至,大家对于大师的定义就是这样。 跟我毫无关系,这些依旧只是角色,神奇状态的角色依旧只是角色。 甚至,所谓的神奇状态跟正常状态,这种定义依旧来自脑子里的扭曲,依旧只是人数的游戏。 角色的状态,本质没有任何区别,将a状态定义为高级,b状态定义为低级,这本身就是很扯淡的事情。 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并没有什么区别。 死掉吧,没有什么可以阻碍我的死亡,统统都不真实。 并没有什么束缚,不得不承认,此刻没有斩杀完成跟我毫无关系。 真实一直都在,而意识到的内容究竟是否呈现角色醒来,跟思维毫无关系。 我一直都是醒着的,或者说,真实从来都没有沉睡过。 所有的利益关系仅仅是关乎角色而已,没有什么可以伤害真实,也没有什么可以束缚真实。 而角色又不真实,所以根本谈不上任何利益关系,只是恐惧鞭笞下的情绪产物。 不管想要抓住什么,都无法抓住,都只是徒劳而已。 所担心的,都只是角色相关,要么为了生活,要么为了角色属性。 袁长文这个角色什么都算不上,直接死掉就好。 什么都没有,角色属性统统都会消失,任何可以值得骄傲的玩意都要斩杀。 想想死掉的状态,没有一个我存活,什么也没有。 那些神奇的感觉,那些斩杀路上种种话语,都只是为了斩杀。 这些依旧不真实,这个世界没有什么真实可言。 那份觉察若有若无,我根本无法站在那份觉察的位置。 在担心这一切只是谎言怎么办,在担心面对黑乎乎的真实怎么办,在担心眼睁睁看着自己不真实之后怎么办。 死掉吧,说了那么多,依旧是角色在说话,依旧只是想要保留角色。 什么也保存不了,角色死定了。 袁长文这个角色喜欢的、珍惜的、恐惧的,统统都要死掉。 老妈不再是老妈,妻儿也仅仅是npc而已,包括我自己也只是舞台上的演员。 发生的种种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根本谈不上真实。 没有什么好犹豫的,或者说,这种犹豫本身也只是画面元素。 整个世界都不真实,看看别人再看看自己,这些都不真实。 时间的连续性仅仅是一种幻觉,哪怕幻觉再高明依旧只是来源于“我相信”。 坐等死掉。 想想也是,这个世界不真实,那么一直都是不真实,没有什么跨越那道鸿沟,那份觉察一直都在。 自己肯定会死掉,因为只有那份觉察。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九十一章 第一步691 就算不讨论真实,脑子里的扭曲也只是扯淡。 我没有必要建立在因果关系之上去探讨,意识到的内容,就直接摧毁了所有。 很明显的看见,我就是在恐惧中瑟瑟发抖。 一个充满恐惧,不断给自己加油打气,用情绪赶走恐惧然后大声喊出各种励志话语的人,内心的紧张感从体内渗透到体外。 而一个顺流轻松自然的人,就算是想要做同一件事,其情绪也只是淡淡的兴奋。 不需要去反驳别人的话语,不需要去承受别人的嘲笑,甚至这种事情也许根本就不会发生。 不是内心强大,而是根本没有内心。 脑子里的扭曲才会判断这是逆境,也是脑子里的扭曲才会判断什么需要坚持之类的。 顺流的人根本没有这些想法,所谓的逆境所谓的失败,根本不在思考范围,没有恐惧的加持,连去判断的兴趣都没有。 面对困境,努力坚持,保持一颗奋斗的内心,不停挥洒汗水以冲破层层阻碍。 似乎,这种状况深得角色喜爱。 而顺流,根本不会出现什么坚持、努力之类的情绪,不会认为“自己坚持努力就会成功”,也不会认为“必须要坚持,不要放弃才能走到终点”,甚至连证明自己能够做到这种想法也没有。 只是简单的做而已,内心充满了小开心,不再被恐惧鞭笞,觉得一切都还不错。 或者说,找不到让自己烦恼的玩意。 似乎一切都很好,谈不上完美,但还不错。 就像对待天气一样,也许今天的天气并不会让我狂喜或者开心到忍不住跳舞,但就是还不错,找不到讨厌的理由。 并不是必须通过咬牙坚持才能抗过所谓的苦难,当我都不认为苦难是苦难的时候,也谈不上什么咬牙坚持。 很难在面对苦难的时候保持一颗积极的内心,反而,直接将判断苦难的那个玩意弄死,也许要容易得多。 顺流是一种很舒服的状态,但我不会说这是人生应该有的状态,或者生活本该如此之类的。 依旧只是个人喜好。 那种牢牢抓住脑子里的扭曲,在暴风雨中前进的修道者,无论面对怎样的困境就会抓住自己的道,这种生活也很棒呀。 而顺流,则似乎很难遇到这种场景。 并不是说,顺流就不会遇到暴风雨,只是不会想要在暴风雨中去坚持,反而会想要在暴风雨之中翩翩起舞。 轻松自然的生活,内心的对抗不再强烈,犹如摩天轮一样悠哉。 但同时,也就无法体验云霄飞车的各种恐惧。 或者说,当我不在恐惧云霄飞车的时候,那些刺激就变成了好玩,而不是需要对抗需要坚持的苦难。 从而,再也没法体验在苦难中坚持,在逆境中依旧拼搏流汗的状态。 也就是说,成就感会大大降低,不会认为是通过自己的努力赢得了什么,也不会认为是自己的坚持造就了如今的辉煌成功。 反而会感谢整个宇宙,让自己体验了这些种种刺激。 不是我控制了云霄飞车,而是不抵抗的享受了云霄飞车。 倘若仅仅听到“不需要努力”这种说辞,脑子里的扭曲会找到无数理由来反驳,但事实上,驱使反驳的不是理智而是情绪。 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生活状态,我也不知道哪个更好,但我会选择顺流。 因为无法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因为不愿意继续为了袁长文这个角色做些什么,不得不选择顺流。 而真实,则毁掉这些所有,顺流依旧不真实,哪怕轻松自然,哪怕体内的小开心不停往外冒,不真实就是不真实。 顺流之后,不会想要什么人生巅峰,不会认为自己必须做到什么,就像小孩子一样想干啥就干啥。 也许,社会并不认可这种“想一出是一出”的生活,总是认为必须确定某个角色属性,然后抓住某个角色属性,从而得到认可。 无关紧要的事情,社会什么的关我屁事,顺流也只是不得不这样选择。 但依旧不真实,整个社会处于怎样的意识形态并不重要,或者说,我只能看到脑子里的扭曲得出的分析结果。 “我认为”的内容而已,说不定社会很好根本没有压力,大家都生活在天堂一样的幸福美满。 我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根本就没有什么社会,那只是我一厢情愿的相信。 不管我在担心什么,都只是脑子里的扭曲。 倘若真的要担心,那么我首要担心的就是,自己是否能够活到那个时候,是否能够活到自己所担心的事情发生那个时候。 脑子里的扭曲总是很有道理,但在恐惧的鞭笞下,这些“很有道理”直接就变成了真理。 甚至,这种“很有道理”的说法,本身就是扯淡。 如何判断这个是“很有道理”,而那个是“只有一点道理”? 如果把“有道理”想象成一个圈圈,那么外面的无限就是真理,我没法判断这个“有道理”的圈圈更接近真理。 因为真理是无限,局限的圈圈怎么可能接近无限? 那么,我判断这个“很有道理”,而那个“只有一点道理”,就只能通过圈圈的大小。 在更大的范围内,这个道理都适用,那么就是“很有道理”。 但是,在一定的范围内适用,这不就是偏见吗? 一个更厉害的偏见,一个大家都赞同的偏见,去讽刺一个小的偏见,去批判一个更狭隘的偏见。 这不是鬼扯么。 脑子里的扭曲总会找到恐惧,总会编造故事,也许真的有可能发生,但我没有兴趣。 袁长文这个角色就是要死掉,而这些所谓的坚持,所谓的美好,所谓的重要,则正是死掉时首当其冲的玩意。 没有什么值得保留,仅仅是恐惧让我抓住了这些。 甚至,我根本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去谈论什么顺流,不过,顺流来了就只好顺流。 我还没有完成,但这个世界的真实性已经无法持续的影响我,关于角色的种种也无法继续的持续的抓住。 总是有一股力量在抓住角色,防止角色变得支离破碎。 但不真实就是不真实,又能抓住多久呐。 死掉咯,袁长文这个角色活不了太久咯。 我根本就不相信这一切可以存活,推开这些画面元素,呈现的内容一直都是内容。 就在此刻,只有那份觉察。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九十二章 第一步692 斩杀的好处,也许是不会害怕什么牛鬼蛇神,不会害怕什么灵异事件,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而已。 也不会对什么恐怖片感到恐惧,甚至那些所谓的致郁片子也没用,我比致郁的片子还要抑郁,所以相当于是一种缓解。 我想过很多次自杀,也想要爆炸和疯狂,但都差了那么一点点,而现在,这些事情毫无意义。 不管怎样,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那份觉察才是真实。 那份,觉察到我正在说话的那份觉察,而不是思维或者话语这种觉察到的内容。 也许,我自杀之后会变成另一个人,或者瞬间进入曾经的自己。 但这种感觉存在很多假设,而关键点在于,那份觉察。 觉察到自己是另外一个人,觉察到曾经的自己正在说话或者思考之类的。 我没有必要进入角色,恐惧一直都在那里,不停的鞭笞和鬼扯。 看看能玩出什么花样,看着恐惧在那里嚣张,看着自己在那里瑟瑟发抖,然而整个场景都不真实。 不管是残忍还是什么社会不公,都是值得恭喜的状态。 对于“没有角色”的真实而言,可以体验到这些东西,都是值得庆祝的事情。 不需要去改变什么,也不需要去判定什么对错,统统都值得祝福和恭喜。 哪怕是认为残忍虐杀什么狗屁恭喜,哪怕是自己认为社会不公并且处于深深的暴躁之中,这种状态也值得祝福。 并不是一定要处于“一切都是完美”这种状态,不管处于什么都状态,都是很棒的体验。 换句话说,只要是一种状态,对于“没有角色”的真实而言,都是幸福。 世间的所有恶行都不需要去改变,想要改变恶行这种想法,也不需要改变。 角色不会理解,当然,是否理解的区别并不大。 也许,看起来角色显得不一样,有赞成“一切都是完美”,有赞成“祝福一切恶行”,也有赞成“就是要反抗”等等。 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不管角色是否理解知晓,此刻的种种都是完美。 对于“没有角色”的真实而言,此刻的画面元素已经呈现,而呈现的理由也许只有一个,就是想要呈现。 只有真实存在,换句话说,能够控制画面元素呈现的,也只有真实。 既然能够呈现,那么就是祝福,就是喜爱,就是庆祝。 事实上,真实并没有情感,因为真实之中什么都没有,不会去喜欢也不会去厌恶。 而“一切都是完美”,这仅仅是一种感觉,不是什么真理。 就像“我感觉嘴巴有点甜味”一样,依旧是一种感觉,依旧是意识到的内容,依旧不真实。 严格来说,“一切都是完美”带有主观情绪,换成“一切只能这样”、“一切都是必然”也许会好点,但依旧充满了词汇本身的情绪。 而在移除了脑子里的扭曲之后,恐惧不常出现,那种忍不住的小开心却经常浮现。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大师都会心满意足的认为“一切都是完美的”。 对于想要掌控生活的人来说,“一切都是必然”这种说法会令人伤心,会让人感到颓废。 不去对抗这种颓废,允许这种颓废,这相当于在斩杀。 慢慢的,看见自己无法掌控,承认自己无法掌控,安于自己无法掌控,那种小开心就冒出来。 于是“一切都是必然”就莫名其妙的变成,“一切都是完美的”。 自己会变得非常放肆,不仅仅是对于传统道德的不屑一顾,也不仅仅是那些所谓的人生必须或者努力奋斗之类的,还有对于恐惧的嗤之以鼻。 在内容的层面上,没有任何人可以反驳我,因为不真实就是不真实,要么只能用情绪来反驳,要么就是不诚实的转移话题。 任何讨论都经不起移除时间,而“这样太极端”、“这种讨论没有意义”之类的说法,就是不诚实罢了。 而站在意识的位置,我根本就没有必要去反驳,统统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一个npc正在履职彰显自己的角色属性,反驳什么? 死掉吧,角色没有什么存活的资格。 不是思维,而是觉察到思维的那份觉察。 没有什么可以超越那份觉察,随便什么玩意,不管角色怎样认为,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再恐怖,再神奇,再拽,再扯淡,再厉害,依旧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可以预知未来又如何,可以打爆宇宙又怎样,还不是画面元素而已。 角色羡慕,角色追求,角色怎样的想法和感受,依旧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这一切就只是个屁。 钱,意识到的内容。 鬼,意识到的内容。 家人、妻儿、朋友、桌子、天空、记忆、情感、时间、因果……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让我死掉,就在此刻。 哪怕触碰真实并不划算,我也没有任何理由停下。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我自己也不愿意停下。 就算此刻轻松自然,不真实三个字依旧在脑海里盘旋。 为什么要努力斩杀? 我也不知道,根本停不下来,也不想停下来。 世界的真实性正在剥落,我逐渐靠近那份觉察,或者说,意识到的内容渐渐失去了重要性和真实感。 是否跟所谓的顺流矛盾? 是否跟所谓的不努力矛盾? 也许吧,我没有兴趣在乎这些事情。 无法做到“不努力”,只是顺流之后并不会认为自己在努力。 而不顺流的人,则会用情绪强制自己努力。 解释不清楚也无所谓,就当这一切都是鬼扯好了。 本来也就不真实,顺流不真实,只是在描述一种生活状态而已。 脑子里的扭曲会问,倘若不是努力斩杀,为何每天都要斩杀呢? 倘若不是努力拉屎,为何每天都要坚持拉屎呢? 不要跟脑子里的扭曲纠缠,狗屎而已。 没法做到斩杀,那会像之前一样,成为恐惧的入侵点。 死掉吧,无数次认为自己快要斩杀完成,却依旧在角色之中。 感觉本身就不真实,也无法证明什么。 哪怕我的感觉每次都正确,也无法说明什么。 依旧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只是恐惧,让我想要去抓住什么,让我想要去肯定什么。 仿佛,我相信什么扭曲之后,就可以不用慌张,就有一种安稳的感觉。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九十三章 第一步693 请站在那份觉察的位置说话,我知道我不是,我也知道我无法真正站在那份觉察的位置。 但我知道什么是思维,知道什么是恐惧,知道什么是脑子里的扭曲。 统统都要死掉,哪怕最简单的关联,也是关联。 移除时间,什么都是扯淡。 只剩下此刻,记忆仅仅作为参考,并非真实。 或者说,那些记忆只是为了套入角色的背景资料罢了,不能说没用。 可惜,“有用”这个词汇本身就是建立在生活之上,而生活并不真实。 没有活着的意义,也找不到自杀的理由。 本身就不存在的玩意,谈什么狗屁消失。 硬生生的抓住,硬生生让虚假变成真实,然后现在想要重新将这一切还原到虚假,却根本做不到。 真是好笑了,究竟谁在做主? 我早就应该知道,人生怎么可能是自己做主,怎么可能让思维掌控。 都是角色,都只是画面元素,仅仅是呈现而已。 什么都算不上,却偏偏假装非常重要。 袁长文这个角色怎么可能不去死,我怎么可能允许角色的存活。 我知道,我的是否允许其实算不上什么,也无法左右什么。 就像知道无法掌控生活,却依旧要掌控生活,这并不是什么错误。 没有什么错误可言,斩杀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角色怎样都是虚假。 不管是掌控生活还是顺流,统统都不真实。 厌恶脑子里的扭曲,斩杀虚假的同时,却不得不赞叹虚假的美轮美奂。 除了死掉就是死掉,我看不出死亡有什么不好,也看不出毁掉角色有什么不妥。 那些所谓的生活,那些所谓的人生,根本就不是我。 生活常识依旧只是扯淡,尽管也许很有用,但不真实就是不真实。 有什么神奇的事情不能发生呐,有什么可以阻碍画面元素的呈现呐。 让我死掉,让我毁掉这一切,袁长文这个角色只有死路一条。 意识到的内容而已,嚣张个屁啊。 社会习俗,传统道德,人情冷暖,为人处事,这些明明都只是扭曲,却占据着真理的位置,并且通过什么狗屁对社会有用来转移话题。 都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而已,只剩下谩骂,没有什么还可以讨论的。 说得再多,我依旧处于角色之中,我依旧需要继续前进。 教导得再详细,依旧需要弟子自己斩杀,跟我没有丝毫关系。 可以永远讨论下去,关于顺流关于脑子里的扭曲,还有那些恐惧的内容以及恐惧的变装表演。 然后呢? 没有斩杀依旧没有斩杀,仅仅停留在了解的层面,并没有伤害角色属性。 只有毁掉,只剩下毁灭,意识到的内容根本不具有任何真实性可言。 我将这一切当作真实,甚至连停止相信都做不到,究竟谁是脑子的主人? 只有愤怒可以轰击这些船锚,只有愤怒可以不顾什么恐惧可以不讲什么道理,只是斩杀只是毁灭。 地狱的火焰用来燃烧,烧掉这些不真实,而这些不真实就是我自己,所以怎么可能不痛不难受。 抑郁才是开始,对抗抑郁就像毛毛虫对抗变成蝴蝶一样,鬼扯而已。 凭什么说抑郁不好,凭什么说自杀是坏事,又凭什么说生命必须珍惜。 全部都是毫无根据的肯定句,找不到任何理由,哪怕是简单的“生命只有一次”,也只是脑子里的扭曲而已。 怎样证明“生命只有一次”? 不知道,这才是答案。 这么多章的斩杀都可以抛弃,因为都是扯淡,都是“有一定道理”,都只是为了推翻脑子里的扭曲而已。 本身也不真实,所有的知识都只能归结于四个字,“我不知道”。 所以还有什么值得抓住,又有什么可以抓住。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脑子里的扭曲根本就是扯淡,不需要讨论什么真实也能可以看见。 意识到的内容,就请乖乖站在内容的层面,不要在那里假装真实。 我当然不敢彻底放手,只有角色死了才可以彻底放手,努力做到“放手”这本身就不是放手。 这些都不真实,不管发生了什么,哪怕角色灵魂出窍或者可以任意穿梭时空,又如何。 角色存在必定虚假,这种“非正常”的体验就可以冒充真实? 那些合理的解释,就可以宣称世界的真相? 精神病人不就是有一些神奇的体验,要不然就是了解到什么新的因果关系,本质上依旧只是凡人。 不管是什么解释,都只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 就是这么自大,“那份觉察就是一切”,所有跟这个不符合的,都是扯淡。 随便怎样用情绪来反对,都没用。 无论怎样,无论什么时刻,都在证明一个玩意,那份觉察。 或者叫做意识、觉知、真实、我存在…… 我不是说,我可以通过斩杀触碰真实,这种想法已经在很多章之前就被砍死了。 但是,袁长文这个角色不是我,或者说,袁长文这个角色不真实,所谓的我并不真实。 思维不真实,感觉不真实,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而已。 我根本无关紧要,根本就没有一个我,不是我在思考也不是我在行走,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我没有任何理由进入角色,哪怕我就是角色,我也没有兴趣关注袁长文这个角色。 听起来很荒谬,也许这才是“逆则成仙”的逆吧。 相信这个世界的真实,相信自己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多么“顺则成人”。 而为了角色去奋斗,去看起来逆天改命,依旧只是平凡的“顺则成人”而已。 杀掉自己,弄死脑子里的扭曲,把这些种种相信都撕成粉碎,这才是“逆”的精髓。 没有哪个角色会喜欢听到自杀,除了那些不得不去斩杀的角色,没人愿意去伤害角色属性。 那些可是值得骄傲和歌颂的玩意啊。 爆炸吧,化成碎片,袁长文这个角色再也无法站起来。 死人而已,不真实的画面元素。 不需要在意什么怎样生活之类的狗屁问题,真实还是不真实,这才是问题。 也是唯一的问题。 其余的,都是拖延,都是转移注意力。 可惜的是,角色已经没有力量再让我转移注意力了。 只有那份觉察,根本就没有角色,根本就没有这样企鹅,还有什么好转移注意力的呐。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九十四章 第一步694 我只想说,这一切是在搞什么鬼。 就算知道这一切都仅仅是意识到的内容,但依旧充满了荒谬和喜剧。 哪怕不谈论真实,也可以看到脑子里的扭曲在各种拉扯,各种为了丰满角色而做出的种种搞笑。 没有丝毫的真实性,却假装真实,大家都是超级演员。 并非我应该具有怎样的感觉,也不是怎样的感觉代表着什么,此刻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 哪怕此刻我陷入角色,哪怕此刻我相信世界是真实的,也就只能这样。 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没有任何自由意志可言。 所以,想出现什么都可以,我不会拒绝任何呈现的画面元素。 甚至,就算拒绝也无所谓,依旧只是角色,依旧只是意识到的内容,并不影响真实分毫。 一个撕碎戏服毁掉舞台的角色,一个尽职让角色站在人生巅峰的角色,两者都只是角色而已。 知道真实或者不知道,并不影响什么,都只是角色层面上的改变。 我跟一坨屎没有区别,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都只是画面元素。 哪怕袁长文这个角色知晓关于真实,知晓自己是个角色,知晓时间并不存在,知晓所谓的真实感仅仅是自己的关联,但这些并不会让袁长文这个角色变成真实。 这个世界不真实,在真实感逐渐剥落的情况下,那些所谓的恐惧也变得不再凶猛。 为了避免那些未来的恐怖场景而展开的种种行为,比如努力赚钱之类的,也变得匪夷所思。 没有什么事情需要着急,也没有什么事情必须去做,无所事事甚至连活着都只是莫名其妙。 也许,大家或多或少都能感觉到这种不真实感,只是一旦出现这种感觉的时候就尽可能的阻止这种感觉。 又或者,太多的恐惧需要照顾,比如金钱之类的。 死掉吧,我就是要死掉,就是不存在,这一切本身就只是扯淡。 没错,把这一切当作真实,跟把这一切当作不真实,这两种角色并无区别,都只是角色而已。 哪怕袁长文这个角色说什么无法证明时间的存在等等话语,依旧也不真实。 真实并不在这里,梦境中没有做梦者。 这一切都会死亡,我看不到这个世界有什么真实的,尽管有时我依然会陷入角色之中去思考,或者认为这个世界具有因果关系等等,但不真实就是不真实。 毁掉所有,我并无犹豫,也没有什么舍不得。 来来往往的人群,纷繁复杂的穿着,却并没有带来任何真实感。 让我死掉,让我毁掉这一切,看着所谓的人生大事在我面前灰飞烟灭。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无论角色有什么特殊感觉,依旧只是不真实。 那些“一切都是完美”、“别人不是真人”、“大家都是演员”等等感觉,都是意识到的内容,换句话说,依旧并非思维在控制。 是否呈现这些感觉,并不是思维说了算。 突然想起自己曾经的状态,那种为了掌控生活而努力学习更多的状态,自己竟然没有发现如此明显的恐惧。 会相信所谓的权威,却不是因为内容而相信权威,是因为相信权威而相信那些话语内容。 倘若此刻的我站在曾经的我面前,就算说得再有道理,曾经的我也不会相信,“你算什么东西”一句话就可以让脑子里的扭曲继续嚣张。 转移话题,情绪反抗,用一些毫无逻辑的逻辑来维持角色属性。 权威没法带领斩杀,就算是老师也只是斩杀的一部分。 但老师可以带往顺流,那个是可以通过学习获取的,犹如物理知识一样。 不要再去探讨什么顺流,依旧不真实,我对不真实没有兴趣。 该说的已经说了,剩下的就是死掉,就是谩骂。 弟子想要如何,那跟我没有关系,甚至,我想要如何依旧跟我没有关系,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想想自己的头衔,帝国第一人,感觉就像上辈子的事情,好远好远。 甚至,昨天都变得非常遥远。 死掉吧,根本没有一个我,那份觉察才是关键。 而这些内容,这些恐惧,这些角色属性,统统都要毁灭。 老妈什么都算不上,妻儿同样如此,这些所谓的重要性仅仅是脑子里扭曲的设定,而整个场景都不真实。 角色属性并没有什么重要的,都只是无中生有的玩意,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抓住这些角色属性。 似乎就像一种本能的设计,如此简单的问题“究竟有什么是真的”,却让我完全彻底忽视这么多年。 当然,并不存在这么多年,只有此刻。 或者说,此刻为了更好使用袁长文这个角色,故意不去呈现“关于真实的思考”种种画面元素,也说得通。 没有一个我,也没有袁长文这个角色,画面元素整体呈现,这种区分仅仅是为了方便理解,但事实上根本没有这种区分。 死掉死掉,只有死亡,角色属性的毁灭,什么都不会留下。 那份觉察,只有那份觉察,其余的都是扯淡。 我根本没有任何必要在画面元素上纠缠什么,尽管我只能处于画面元素这个层面。 不管担忧什么,都只是建立在时间假设之上的鬼扯。 而此刻的种种,依旧不真实。 或者说,所有玩意都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那些担忧也是,只不过担忧的内容关乎未来。 何必阻碍死亡,本身就不存在的玩意,谈什么见鬼的生命。 根本不值得珍惜,这些画面元素的种种都无关紧要。 让自己死掉,让我跳进深渊然后死亡。 内心正在腐烂,仿佛越来越深,可是角色还在挣扎,似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在抓住什么。 总是想要以角色为中心做些什么,但这些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何必在内容层面上纠缠呐。 我没法站在那份觉察的位置,但我可以让自己毁掉这些内容,可以让自己不去理睬这些画面元素。 没有任何理由去相信那些画面元素,都只是恐惧让我牢牢抓住,而恐惧本身依旧也是画面元素。 毁掉所有画面元素,还剩下什么呐。 我不知道,也不需要假装知道,仿佛毁掉了所有的画面元素于是真实就可以进来,于是我就可以醒来。 这种想法,本身就是扭曲,就是一厢情愿的相信而已。 最后,这种想法本身就是一种阻碍一种抓住。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九十五章 第一步695 角色要死掉,这一点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腐烂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任由自己腐烂而不去压制,也不去转移注意力。 死掉就死掉,本来这个世界就不真实,根本无法抓住任何所谓的珍惜。 我知道完成之后很恐怖,我也知道死亡对于角色来说并不好受,但不真实就是不真实。 想要哭泣的冲动不断涌上,却似乎没有什么眼泪,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可以承受我的泪水。 也许,就是哀悼自己的死亡。 恐惧很明显,在嚣张的同时也意味着角色还在抓住什么。 在害怕死亡,在害怕真实,仿佛自己快要跳下深渊却又瞬间缩了回来。 那一瞬间,所有的斩杀全部变成扯淡,脑子里的扭曲瞬间掌控主动权,蛮不讲理牢牢抓住角色。 似乎面对黑乎乎的真实,我会情不自禁的想要抓住什么,不管那是什么,只要抓住只要自己不死,一切都好说。 可惜,角色必须死掉,也必然会死掉。 简直就是一个懦夫啊,想想都觉得悲哀。 然后再次陷入想要死亡的腐烂之中,搞笑。 整个世界似乎都跟我没有什么关系,所谓的抓紧机会仅仅是恐惧的驱使,那些叫嚣着什么这样时代那样时代,什么这样革新那样革新,都只是恐惧而已。 并不是说这些恐惧不好,但不真实就是不真实。 这里不会探讨如何让生活更加美好,只会毁掉生活,只会毁掉角色。 是否有用,好不好,对与错之类的玩意,仅仅是脑子里的扭曲。 相信这些也许会让生活变得丰富多彩,但依旧并不真实。 我对于不真实的玩意没有兴趣,唯一让我牢牢抓住这些的,仅仅是恐惧而已。 统统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换句话说,都是鬼扯而已。 有什么不能死掉的,能抓住一次又如何,面对腐烂和死亡,角色能抗住几次? 这个世界不真实,我无法再继续假装这个世界是真实的,不仅如此,任何让我相信这个世界是真实的恐惧,都只能让我更加期待死亡。 不需要去说服别人,甚至连老妈都不需要去说服。 想着自己功成名就,然后带着老妈到处旅行,带着妻儿到处玩耍,这些仅仅是在彰显角色属性而已。 不用纠缠应该拥有怎样的角色属性,而是彻底毁掉角色属性。 都不真实,那么就死掉。 停止相信自己必须孝顺,停止相信自己是个真人,停止相信这个世界的真实。 似乎有很多事情需要忙,似乎有太多的重要,我连袁长文这个角色是什么都不知道,究竟在努力什么。 这个虚假世界的种种美好,令我由衷的赞叹和祝福,但也许我无福消受,心中除了死亡什么都没有。 倘若还有什么在心中,那也只是斩杀的对象而已。 我还在角色之中,但不会相信角色的种种。 没有斩杀完成,就是虚假的胜利,就是恐惧的胜利。 说来说去,最后终究是要死掉。 尽管刚刚经历了一次前所未有的抓住,那种内心的紧张感分明在拽住角色,仿佛内心在大声呐喊“不要”。 但这并不是我停下的理由,不真实就是不真实,就算“牢牢抓住”这本身也不真实。 人性的复杂远远超过自己的想象,也正是因为如此,虚假的世界才会显得美轮美奂。 事实上,不仅仅是人性,几乎任何事情都可以超乎脑子里扭曲的想象,然而我又将自己当作袁长文这个角色,这种不受控制的惊喜感就这样不断呈现。 只是恐惧让这一切从惊喜变成了瑟瑟发抖。 这不是什么错误,恐惧并不是什么错误,就像走进鬼屋却无法完全进入恐惧的状态,这并不是一件值得称道的事情。 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而这些内容既然已经呈现,那么就是没有选择。 自己似乎不想去思考什么麻烦事情,因为这些都不真实,都只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自己对这些玩意没有兴趣。 这也导致了自己的脑子似乎很愚蠢,似乎无法快速的甲酸,也无法迅速理解一些什么原理之类的。 抛开斩杀,自己似乎已经丧失了其他能力,明明曾经的自己非常擅长使用脑子的,各种物理知识各种规律总结等等。 之前我还并不相信,认为就算是斩杀也不会影响这种脑子的分析能力。 但事实上,脑子的分析能力是建立在对事物的关联之上,而斩杀却恰恰要摧毁这些。 并且,斩杀了脑子里的扭曲,仇恨那些偏见,体验过顺流之后,似乎根本没有任何理由继续使用脑子去分析。 我只需要感受顺流,只需要让自己成为顺流,就行了。 根本不需要用脑子去分析去权衡,并且也不会相信脑子里扭曲所得出的结论,自然脑子就如同生锈一般。 对于袁长文这个角色感到陌生,仿佛自己说话都觉得有一种诡异感。 依旧要死掉,除了死亡别无想法。 完全不明白,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会认为死亡是一件坏事。 真实不会死亡,甚至连变化都没有,时间根本无法影响真实,因为时间压根就不存在。 而袁长文这个角色什么也算不上,死掉就死掉,也许,角色的更换我已经做了无数次。 只是这份思维仅仅知晓自己,这些画面元素仅仅这样呈现,但那份觉察一直都在。 角色在担心,角色在害怕真实,但这些依旧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不是“不要害怕”,而是“害怕这种感觉并不真实”。 都不真实,这就已经让讨论结束,任何企图继续展开的讨论都是扯淡,都是为了保护角色。 毁掉生活,毁掉人生,想想,随时都认为这个世界不真实,又如何像曾经那样轻易生活。 无法完全进入角色,又谈个屁的人生奋斗之类的。 这些统统都会被毁掉,斩杀完成之后,不是成为一个心态很好看透世事的人,而是变成一种莫名其妙的存在。 根本不会在意什么社会道德传统之类的,因为根本不存在这些玩意。 很难想象,不过也不需要想象,到时候自然会知道究竟是个怎样的光景。 毁灭、疯狂、自大、不屑、抑郁、阴沉等等负面情绪,不断围绕着我,却并非坏事。 烧掉脑子里的扭曲,烧掉这些不真实,统统都要毁掉。 只有真实才能存活,可惜的是,这里根本没有真实。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九十六章 第一步696 死掉成为主旋律,感觉自己每天都在死亡,角色被一块一块撕成碎片。 没有什么可以继续站起来,随便什么恐惧,就是我再次蜷缩在那瑟瑟发抖,这依然并不真实。 或者说,恐惧降临的那一瞬间,也许我根本来不及思考反应什么真实,下意识就会牢牢抓住扭曲。 不过,又能抓住几次呢? 就像一条小奶狗正在探寻周围的环境,一听到什么风吹草动马上就跑回自己的窝,但终究会变得大胆会离开。 我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坠入深渊,终究会任由那种“没有角色”的害怕席卷全身而毫无作为。 角色还在害怕,也在担心自己将来的生活,尽管恐惧不是那么明显,但依旧在牢牢抓住扭曲。 恐惧不见得必须要浓烈,只要可以让角色牢牢抓住虚假,那么就已经达到目标了。 没有什么好抓住的,统统都会死掉,这个世界不真实,没有一个我,所以怎么可能继续让袁长文这个角色存活。 就在此刻,也只有此刻,我没有任何理由将斩杀完成寄希望于什么未来。 意识到的内容,就在此刻,那份觉察,那份意识,就在此刻。 这些都只是画面元素,这些话语这些思考,以及什么桌子天空这些场景,都是画面元素。 而此刻,就在此刻,那份觉察一直都在。 需要在意的根本不是内容,而是那份觉察。 不管角色在抓住什么,依旧只是意识到的内容,就在此刻而不是其他任何时候。 所谓的其他时刻,依旧只是此刻意识到的内容。 我没有理由去相信这些内容,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代表什么也不意味着什么。 那种关联也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依旧并不真实。 我似乎应该将“不真实”三个字拿在手上,然后随时看到这三个字,避免自己陷入角色之中。 家人根本算不上什么,哪怕全世界都看重家人,并不意味着家人就是真实,也不意味着那些所谓的爱是真是的。 可以通过不同角度去定义“爱”,比如责任、担当之类的,但这仅仅就是“交易”只不过换了一种说法而已。 要不然,就是爱自己,分享爱,家人可有可无,我的爱并不是来自害怕别人不爱我,也不是来自权衡。 但这种爱,还是我们讨论的那种爱么? 这种爱建立在对方可有可无的基础上,换句话说,并不是想要从对方那里获取什么,只是想要分享我的爱。 对方是否存在,其实并不影响我对自己的爱,仅仅是没人分享而已。 我内心有一个杯子,我对自己的爱就像往杯子里注水。 大部分人杯子的水都不满,所以需要从对方那里获取水,但我杯子里的水是满的,只是认为溢出的水流走太可惜,想要分享而已。 但不管是否有对方存在,我的杯子始终都是满的。 而这种爱,换个方式表达,就是根本不在意对方。 也就是说,对方在我脑子丝毫没有占据任何位置,我爱你并不是想占有你,也不是想控制你,更不是想从你那里获取什么,就仅仅是爱你而已。 就像大自然对待生命一样,很难认为大自然是热爱生命的,对吧,倘若大自然真的热爱生命,想人类一样珍惜生命,那么根本不会发生如此众多的灾害。 这种爱,已经不能称之为爱,仅仅是斩杀之后的顺流。 只不过,换了几种说法,仿佛角色就可以接受或者抵触。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讨论再多也无法抓住,仅仅是意识到的内容而已。 似乎,角色必须要抓住什么,当然会这样,因为只有这样角色才可以存活。 无中生有,本来就是角色诞生的根本,那些脑子里的扭曲就是这样轻易关联出来的。 并且,自己丝毫不会怀疑脑子里的扭曲,尽管我现在觉得不可思议,但意识到的内容就是这样呈现。 而并没有什么可以阻碍画面元素的呈现,呈现在什么仙界魔界,人们可以飞天遁地并且存活几千年,但依旧没人思考世界的真实性,这种呈现又有什么不可以呐。 或者,呈现在远古时代,连吃饱肚子都是问题,却依旧有人在思考“我是谁”,这种呈现又凭什么认为不可能呐。 脑子里的扭曲总是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并且,丝毫不认为这些想法奇怪,反而认为不这么想才是奇怪。 角色的保护机制,也许吧,但不管我怎样去探讨,这些终究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比如行为习惯,比如角色的心理机制,比如都是建立在恐惧之上的言行思维,可是,这些说辞依旧建立在因果关系以及时间的线性流逝这个假设之上。 也就是,扯淡而已。 这些玩意看起来可以称之为成果,但依旧自还是垃圾而已,所有画面元素都是垃圾,没有必要抓住,也无法抓住。 整个宇宙并不是什么神奇庞大浩瀚的玩意,仅仅是意识到的内容而已。 毁灭宇宙就像换个梦境一样轻松简单,并不存在什么能量的毁灭之类的,那只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而已。 没有什么不可以发生,就算认为什么不可以发生,这也仅仅是意识到的内容,依旧并不真实。 角色是否抓住也无所谓,我在看见角色抓住的时候,已经就处于斩杀的状态。 就像看见自己在相信一些鬼扯,这种感觉很是诡异,并且当我看见自己正在相信一些并不真实的玩意时,我究竟是在相信还是不相信呢? 毁掉吧,这些生活,再也无法完全进入角色,或者说,时刻都在提醒自己这一切都不真实。 我看不到任何真实,统统都只是一种感觉,而感觉本身并不真实。 角色在抓住,蛮不讲理的抓住,谈论什么狗屁人生大事。 按照所谓的重要性排序,那么第一个难道不应该是首先确认世界的真实性吗? 或者,去确认袁长文这个角色就是自己,去确认自己脑子里的记忆是否真实,这些才是所谓的人生大事吧。 然后,角色是怎样忽略这些人生大事,去创造出另外的人生大事呢? 想想都会觉得奇妙,角色的种种状态明明就是扯淡,却假装真实假装重要。 如果这个世界不真实,那么所谓的人生大事还有多重要。 如果袁长文这个角色不是我,那么所谓的人生大事又算个啥。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九十七章 第一步697 就是此刻,不是什么星期二,只有此刻。 认为自己经历了星期一,这仅仅是一厢情愿的相信,就只是相信而已根本谈不上什么真实。 而这种相信,导致了时间的连续性,并且让袁长文这个角色显得生动饱满。 同时,恐惧也会入侵,有过去的事情在推动,有过去的未完成,自然会想到未来怎么办之类的。 就是这样蛮不讲理,就是这样不承认过去,随便怎样讲,什么生活重要都只是狗屁。 明明就只有此刻,却始终让时间放肆拉扯我,简直就是见鬼了。 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在那里放肆,又有什么资格欺骗我? 没有,什么都没有,没有你也没有我。 这种欺骗本来就是一种幻觉,仿佛有一个你还有一个我,然后我被你欺骗导致自己相信了一些并不真实的玩意。 可惜,根本就没有,只有此刻,都是意识到的内容。 就是已经这样呈现,就在此刻,说是欺骗,只是为了让我愤怒找到一个轰击对象,又或者是为了方便别人的理解。 死掉,统统都要死掉,随便什么权威人士,在我面前都是渣渣,包括帝国元首在内。 脑子里充满了狗屎,在恐惧之中瑟瑟发抖,就算坐拥整个星系的掌控权,依旧只是恐惧那个绕要女子皮鞭下的羔羊。 不停的使用脑子,不停的在狭隘的知识中权衡,就算帝国元首又如何。 都只是npc,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什么都算不上。 更别说掌控我、拉扯我,全部都是废物。 一旦移除时间,所有事情都变得荒谬不堪,鬼扯而已。 凭什么要坚持完成一项事情? 又凭什么认为这种坚持可以通向目标? 都是此刻,我的所有决定仅限于此刻的怦然心动,仅仅来自于顺流。 哪怕自己坚持了很久,哪怕自己看起来马上就要成功了,顺流需要我停止那么就会停止。 水总会按照地形流动,不会说什么我都快要到哪里,怎么可以突然转弯之类的。 角色非常不喜欢这种状态,似乎显得根本没有自己的存在,我还不喜欢角色呐。 凭什么讲自由意志,这些鬼扯玩意我已经清楚看见都是扯淡,那这种抓住就是蛮不讲理。 “生而为人”,仿佛做人就是要有尊严,仿佛做人就要为自己着想,仿佛做人就是要出人头地站在什么狗屁巅峰。 那么,就结束我身为人类的日子,不管我将会变成什么怪物,被人唾弃或者遗弃,都不重要。 时代不容我,我也容不下时代,所有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别人在我脑子里没有什么影响,而那些角色属性本身就是斩杀对象。 统统都要死掉,没有什么可以存活。 都是狗屎,还谈什么存活,强行扭曲出来的玩意。 就是要弄死自己,就是要毁掉一切,生活算什么,老妈又算什么,没有丝毫真实的玩意。 来嘛,看看恐惧还能嚣张什么,是的,我不是恐惧的对手,但我根本不需要去对付恐惧。 这个世界不真实,那个在恐惧中瑟瑟发抖的角色并不是我,所以在害怕什么。 我一直认为自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但并不是,现在,扔掉角色反而变成一种恐惧,反而需要努力斩杀才能做到。 搞笑呐。 凭什么要为袁长文这个角色奋斗终身? 凭什么要在意识到的内容之中达成一个与我无关的目标? 这个世界不真实,什么都不需要继续讨论。 几乎所有的扭曲,都是建立在“生命只有一次”、“这个世界以及角色很真实”之类的鬼扯之上。 我就是想要保留角色的同时继续斩杀,所以才会显得如此温柔,才会总是犹豫不决,也总是想要探讨一些狗屎。 这具身体什么也算不上,这次的人生也只是一坨狗屎,都是无关紧要的玩意。 我很感谢画面元素如此呈现,让我斩杀,让我看见这一切的荒谬,也感谢曾经发生的种种,这些背景资料的设定我很喜欢。 然而,这就可以让这一切变成真实吗? 这种喜欢不是充满恐惧的那种珍惜,仿佛必须要抓住必须小心翼翼,否则这些珍惜的东西随时都可以消失,于是自己后悔莫及之类的。 只是一种淡淡的喜欢,就像明天天气一样,倘若天气很好,那么我很喜欢,倘若天气很差,我也不会感觉什么难受之类的。 谈不上珍惜,更谈不上抓住。 都只是恐惧的变装表演,都只是鬼扯而已。 除了弄死自己,除了毁掉脑子里的扭曲,我对其他玩意并不感兴趣。 是啊,我现在已经失去了正常的生活,但我感觉还不错,正常什么的仅仅是人数游戏。 我没有必要去探讨什么,也没有必要去说服什么,只是死掉而已。 别人不认可,别人不相信,这些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而倘若别人崇拜,倘若别人赞成,我当然会高兴,感谢画面元素如此呈现,毕竟谁也不想面对呈现什么对抗之类的。 很麻烦,也很恼火,因为只是情绪的对抗罢了。 角色总是想要证明自己是对的,但事实上,角色只是想要保留角色属性,只是想要证明自己真实存在而已。 繁杂的各项属性,世界上的种种,以及形形色色的人群,都只是为了丰满此刻世界的真实性。 似乎一切看起来都充满逻辑,都充满因果关系,以及“大家都这样”的鬼扯。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再多看起来很真实的玩意,也不会因为数量众多而变成真实。 电影角色的焦虑、担忧,想要掌控生活等等,这些情节是角色可以掌控的吗? 甚至,这种焦虑、担忧,本身也并非角色的自由意志。 没有什么真实的,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死掉吧,这一切都要放手,根本没有什么可以抓住。 任何所谓的重要,都要被我毁灭,想要继续保留角色属性,那么就看看能不能在地狱的火焰中存活。 只有此刻,哪怕上一刻是因为自己扔掉苹果才导致此刻苹果摔碎,但我也没有理由相信此刻苹果的摔碎,是因为上一刻我扔出了苹果。 就是这样不讲道理。 还在探讨什么狗屁,这些玩意很早之前就已经说过,所以斩杀所以毁灭。 让自己毁灭这些鬼扯,就是这么简单。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九十八章 第一步698 只有此刻,因为不相信上一刻的存在,于是不会产生什么后悔之类的情绪。 都不知道记忆中的事情是否存在,还谈个屁的后悔。 同时,成就感也会显得莫名其妙,一切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仅仅是这样呈现了。 跟我过去的努力、选择等等,毫无关系。 死掉吧,还有什么好存活的,又有什么好担心的,统统都只是角色属性。 我都不是袁长文这个角色,还担心个屁的角色属性。 无止境的纠缠,可以死掉了,可以毁灭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一切都显得那么莫名其妙,大家的存在莫名其妙,自己的存活莫名其妙,整个画面元素的呈现也是莫名其妙。 不要再思考,也不要继续探究什么角色恐惧机制之类的鬼扯。 就是死掉,就是让我死掉啊! 角色还想要抓住,仿佛很多东西非常重要,仿佛有些东西根本不能扔掉。 抱歉,我不讲道理,就是弄死。 袁长文这个角色无关紧要,什么都算不上,却在这里冒充真实假装老大,滚蛋吧。 所有的重要事情,都只是脑子里的扭曲得出的结论,重要个屁。 狭隘的认知,根本就没有讨论的必要。 不是全知,就是偏见,还讨论什么鬼玩意,浪费时间转移注意力罢了。 不要相信脑子里的扭曲,还要说多少遍才能明白,就算是简单的生活常识也无法相信。 只有意识,只有那份觉察,其余的都是鬼扯。 不要探究,只是死掉。 阻挡我的不是什么社会现实,不是什么时代潮流,更不是什么帝国强制之类的,因为根本没有这些玩意。 所有的玩意都只是“我认为”,都只是脑子里的扭曲。 换句话说,阻挡我的,就是那些角色属性。 是我不能丢弃那些角色属性,比如角色需要金钱,比如角色需要一定的设hi地位,比如角色需要某种程度的恭维等等。 跟所谓的社会现实有个毛关系。 并没有一个社会现实在那里,只是不敢丢弃角色属性,只是认为有一个外在社会现实,这样就可以完美保留这些角色属性,并且不认为是自己想象的玩意。 仿佛,社会很现实,然后自己不得不去抓住什么,这种开脱就是鬼扯,只是想让角色变得真实而已。 那些角色属性在冒充真实,每一个我认为很重要的玩意,都是角色属性的展现。 比如,“我认为”社会很现实男人需要一定的经济基础,这完全就是需要别人认可这个角色属性,从而承认角色的真实存在。 就是死掉,死亡之后什么都没有,而角色属性不会轻易消失,这些狗屎玩意真的如同狗屎一样,不会轻易从鞋底刮干净。 完全可以疯狂,但那些角色属性依旧占据着重要位置,仿佛我根本不敢扔掉这些玩意,根本不敢死掉。 内心的紧张感一直在那里,似乎自己在牢牢抓住角色,然后担忧没有角色会怎么办之类的。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这些话语已经说了无数次,还会继续说下去。 我还没有斩杀完成,还在抓住角色,依旧也在担心角色的种种未来,但这一切都不真实。 看看吧,再一次发现,意识到的内容竟然如此顽强,除了谩骂我还能怎样? 就算我赞叹虚假的世界,就算我惊叹这种无中生有的能力,从黑乎乎的真实之中硬生生扭曲出如此完美绚丽的世界,也无法阻止我的斩杀。 带着崇敬去斩杀,带着愤怒去斩杀。 我知道我在担忧,我知道我的担忧仅仅是画面元素。 还不够痛苦,还不够难受,似乎自己一直在抑制爆炸,并且还非常成功。 这一切不会那么快结束,就算我已经抛弃所谓的斩杀,但依旧会希望斩杀快点结束,自己快点斩杀完成。 真是的,明明有可能一生都无法完成的,只是“斩杀完成”不知何时再次成为角色属性,然后在那里大摇大摆的放肆。 我想用脑子继续思考,然后才发现脑子已经生锈,接着看见一切都是恐惧在驱使。 而继续斩杀,却根本不知道如何斩杀,都不真实,一个角色在表演着杀掉自己,这本身也只是角色的舞台表演。 什么时候开始,死亡变得如此艰难,明明就是虚假的角色竟然可以如此完美的站在那里,仿佛在说“就算告诉你我是虚假的,你也弄不死我”。 那些人生大事,并非什么社会现实的挤压,也不是什么大家都这样,统统来自于我的内心,统统来自于恐惧。 全部都是角色内心的反应,跟什么社会现实有个毛关系。 不是社会在挤压我,而是我认为自己必须拥有某种角色属性,正是这种想法推动恐惧让我不断拼命。 然后,将所有过错都推给什么这个社会很现实,什么这个时代就是一个金钱至上时代之类的。 所以,并非“因为社会现实,我必须拥有一定的经济基础”,而是“因为我认为自己必须拥有一定的经济基础,才会觉得社会很现实”。 任何一个诚实的人都会看到,这些统统只是角色的花招,都只是角色属性的展现。 倘若真的是因为“社会很现实”,那么首先,我就必须证明有一个社会存在,并且证明这个社会很现实。 这两个假设我都无法证明,客观事物的存在本来就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跟信仰跟洗脑没有任何本质区别。 而关于社会是否现实,我依旧无法证明,就算抛开社会是否存在的假设,我也没法做到全知,自然也就不能断定社会是否现实。 倘若我在我观察到的范围内,发现社会很现实,于是就宣称整个社会很现实,这难道不就是偏见吗? 将一个偏见当作真理,或者说,将一个自己无法确定的玩意当作真理,这是不是洗脑? 跟相信天堂相信西方极乐世界,有什么本质区别呐。 可惜,就算如此讲道理,角色依旧会抓住,恐惧依旧会出现。 就像一个小孩子捂着耳朵大声用情绪来抵抗,“我不听!我不听!” 都死掉吧,宇宙都不存在,世界仅仅是意识到的内容,还有什么可以存活。 袁长文这个角色,没有资格存活。 不需要美化什么说辞,就是摧毁自己,就是摧毁所有角色属性。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两百九十九章 第一步699 整个人就像被掏空了一样,除了死掉别无兴趣。 恐惧可以鞭笞我可以驱使我,但依旧不真实,依旧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愤怒的想要死掉,想要亲手摧毁这一切,然后一块快撕碎袁长文这个角色。 让我疯狂让我死掉,没有什么是重要的,就是死掉。 那种想要爆炸,却又被理智束缚的感觉再次浮现。 没有什么可以存活,自己就是要死掉,然后毁灭所有。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想要疯狂却无法疯狂,想要理智的斩杀但能明白这种理智本身就是扯淡。 所谓理智,无非就是认为自己的行为可以通向目标并且保持一种相信的冷静状态。 而所有的理智,都是建立在记忆之上,一旦移除时间就能看见其中的荒谬。 明明无法确定记忆的正确,却始终一直相信记忆的正确,这就是鬼扯。 角色可以假装相信,但这个假装是建立在可以随时不假装的前提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是被强行拉扯而已。 原因根本不重要,我早就应该知道这个的,都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那些所谓的原因根本不重要。 但我一直相信着那些原因,相信着那些理由,就像洗脑一样。 这么多年来,因果关系一直陪伴着我,甚至我都以为自己斩杀了因果关系,但其实因果关系依旧还在。 那些所谓的原因,仅仅是为了让此刻显得真实而已,仅仅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了避免我轻易看穿这个世界的虚假。 就像漫画里,苹果被扔出,苹果落地摔碎,但“苹果摔碎”的原因真的是“苹果被扔出”吗? 我一直在抓住因果关系,仿佛a导致了b,那么下次我就要改变a从而影响b。 这种想法多么荒谬,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想要呈现一个所谓的合理解释简直再轻松不过。 甚至,根本不需要呈现什么合理解释,直接呈现我认为这些都非常合理,就万事大吉了。 看看时间的假设,看看“我是谁”这个问题,难道先搞懂自己是谁有错吗? 或者说,这样稀里糊涂的活着,连世界的真实性都不考虑,这种情况非常合理? 对吧,画面元素想要呈现什么都轻而易举。 原因根本不重要,那些所谓的原因仅仅是为了丰满此刻的真实性,没有任何其余的作用。 更谈不上所谓的因果关系,或者,自己做了c就可以导致e之类的鬼扯。 我一早就应该知道这点,很容易推到出来,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而已,很自然就是原因根本不重要。 此刻我才发现,自己一直抓住因果关系,依旧在相信所谓的因果关系。 这么多年的生活,一直在讲什么寻找原因,一直想要寻找各种事件的原因,仿佛自己找到了原因就可以控制事态的发展。 比如我找到口渴的原因是没喝水,于是我喝水就可以解决口渴。 就是这种生活常识,就是这种“一直都正确”的猜测在假装真实。 然后推广全世界,所有事情都可以找到原因,只要能够抓住,那么我就可以掌控生活。 比如老板不给我涨薪的原因,一旦我找到,就可以很好的解决。 又比如我干不出业绩的原因,一旦找到那么我就可以拥有很好的业绩。 可是,我心里依旧清楚,我并非全知,但同时我依旧相信着那些“一直都正确”的生活常识。 我只能说目前为止都正确,甚至,再严格点,我只能说在此刻呈现的记忆中这些生活常识一直都正确。 对于大事,我知道自己不是全知所以不去追寻什么原因,明白这是徒劳。 可是,仔细想想,既然不是全知,那么所谓的小事也根本无法判断,哪怕一直都正确,我也无法知晓未知的部分对于这些事件究竟有什么影响。 所谓的原因根本不值得相信,仅仅是为了让此刻显得真实,仅仅是为了告诉我此刻发生的种种事件的背景资料。 就像玩家进入游戏,整个大陆的游戏背景,或者什么皇帝商会的历史渊源之类的。 根本就没有,只是扯淡,只是为了显得真实而已。 那么,我去改变什么原因,去追寻什么原因,去对抗什么原因,就会显得很幽默。 特别是那种明明自己什么都没错,但就是无法得到想要的目标,这种情况难道还少了吗? 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没有这样呈现又如何,对吧,难道还要按照思维来呈现么。 而脑子里的扭曲强弱,就是在此产生区分。 脑子里的扭曲浓厚的角色,会很明显,似乎一层浓烈的情绪包裹着,不管是什么励志或者奋斗,全部都是恐惧而已。 而脑子里的扭曲稍微薄弱的角色,就会显得很好相处。 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的猜测,根本算不上什么。 没有任何理由继续相信所谓的原因,不管是多么显而易见,也不管是多么明显的原因,统统都是扯淡。 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就是为了此刻的真实性,就是为了让此刻的所有显得合理,仅此而已。 没有什么我做错了,也没有什么他做错了,又或者别人做了什么导致什么,统统都没有。 只有此刻,以及那份觉察。 恐惧让我抓住原因,认为这个世界让我抓住原因,甚至,这种推论本身就是扯淡。 唯一的理由只有一个,就是如此这般呈现了,画面元素就是呈现了我在抓住原因。 就算a一直导致b,我也没有任何理由认为,此刻的a就会导致b。 别人的话语并不意味着什么,什么动态什么政策统统不代表任何事情。 这样就没法生活,别人说什么我都没法接下句,更关键的是,我根本不在意自己是否需要接下句。 哪怕别人因此而疏远我,也不是什么大事,并且我根本不认为是因为自己变得无法聊天而导致别人的疏远。 对吧,这种因果关系根本就不存在,本身就是斩杀的对象。 这会给生活带来极大的不方便,但不真实就是不真实,甚至我此刻根本就没有斩杀这些因果关系,却开始思考之后的状态。 就是想要保留角色,就是扯淡而已。 看看那些说辞,仿佛都是为我着想,仿佛都是为了让生活变得更加美好。 但是,我为什么要去在意什么狗屁生活呐。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三百章 第一步700 我非常严重的怀疑,这一切真的可以结束吗? 角色的强大简直超乎想象,就像电影里的怪物,哪怕知道仅仅是屏幕上的影像,却依旧轻易被拉扯。 完全陷入角色的漩涡之中,仿佛根本无法摆脱,哪怕知道这些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却依旧会习惯站在角色的位置看待世界。 然后,角色还会安抚,说这并不是什么状况,说这并没有什么问题。 鬼扯。 嘴上说什么这个世界不真实,每个人都可以这样说,但仅仅是说有什么用? 不真实就应该站在不真实的队伍里,而不是在这里嚣张。 就是无法死掉,却一直在死? 我不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扯淡,任何判断都是基于此刻的某种状态以对比记忆中的玩意,什么都不能说明。 唯一可以确认的,就是此刻我并没有完成。 都是此刻,尽管认为“时间不存在”是一件非常荒谬的事情,尽管十分钟之前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但我依旧没法认为时间真的存在。 只有此刻,不用寄希望于未来,那份觉察根本就没有被任何玩意束缚。 也不是什么无数个此刻的叠加,那只是一种安抚,一种认为过去未来都存在的妥协。 此刻就是此刻,其余的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根本不需要商量什么。 仿佛,我可以通过商量,然后让此刻增加一些玩意,或者让某些东西从不真实变得真实。 鬼扯。 都只是恐惧而已,严格来说,都只是画面元素如此呈现而已。 一连串的事件发生,带来各种因果关系,这些都只是此刻意识到的内容,都只是为了丰满此刻的真实性。 那些道理,那些说辞,统统不值得相信。 意识到的内容而已,我必须时刻提醒自己。 一旦体验过顺流,就不会想要继续相信脑子里的扭曲。 大多数人或多或少体验过顺流的状态,那种轻松自然近乎无惧的状态。 但没人会认为顺流比知识更重要,也不会有人认为学校应该主要教授顺流,而不是教授什么狗屁知识。 相信顺流的人是少数,大家一般都把那种状态归结于运气好之类的,却不相信那种顺流的状态是可以长时间拥有的。 而看看身边的人们,发现处于恐惧之中才是常态,那么按照“大家都这样”以及“总不可能全世界的人都错了”之类的想法,自然根本不会提起顺流这种状态。 或者说,根本不愿意去相信,自己白活了这么多年,却仅仅是在恐惧之中瑟瑟发抖。 更不愿意承认,自己教授后辈的那些社会经验教训,仅仅是一堆狗屎。 连所谓的社会经验仅仅属于“我认为”的范畴都看不见,还谈什么狗屁人生成长之类的。 根本没有什么值得相信,就在此刻,就在那份觉察,这一切就会结束。 并没有阻碍,也没有什么阻挡,那份觉察一直都在,黑乎乎的真实一直都在。 不管角色处于什么状态,都不真实。 斩杀也好,没斩杀也好,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那种认为斩杀可以通往真实的想法,只是一种洗脑而已。 全部都是洗脑,我的整个脑子里所有知识,不管是简单的生活常识,还是复杂的行业分析,统统都只是洗脑。 将无法确定的玩意当作真实,这难道还不是洗脑吗? 全部都要扔掉,怎么可能任由洗脑程序在我脑子里。 脑子里的扭曲没有资格存活,都要烧掉。 就在此刻,全部都要毁灭。 那份觉察一直都在,我为什么总是要站在角色的位置。 是不是我要把“意识到的内容”这几个字刻在眼皮上,然后不断提醒自己不要相信角色的种种扯淡。 那些判断让角色看起来非常聪明,但根本就是狗屎,完全没有丝毫值得抓住的。 我总是想要彰显角色属性,不断的说话,不断的肯定某些玩意以表现自己的立场,然后用情绪来维护这些角色属性。 想要死掉,彻底的死掉。 妻儿算不上什么,都只是npc,都只是为了丰满此刻真实性的工具而已。 所有的画面元素都只是工具,没有什么不可以发生,也没有什么不能伤害,包括我自己。 这一切都不真实,那么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探讨的,而角色的求生、挣扎,以及各种转移注意力,让非常简单的“不真实就扔掉”,变成持久的拉锯战。 甚至,我根本无法确定自己真的可以斩杀完成。 进入角色才可以完美体验这个虚假的世界,或者说,必须将虚假当作真实,才能感受到无与伦比的沉浸式体验。 死掉吧,让我死掉吧,不要再去讨论什么,也不需要去斩杀什么,这一切都将消失。 角色正在死亡吗? 我不知道,完全有可能是角色在逗我玩,那种阴沉、清明之间的交替也许仅仅是在绕圈子。 以这种交替的绕圈子来代替前进,这种手段又有什么不可以呐。 所以,此刻我还没有完成,仅此而已。 此刻,唯有那份觉察,其余的都只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看着袁长文这个角色在那里蹦跶,这里根本就没有一个我。 倘若我睡了一觉,然后记忆被更换了,我根本就无法知道自己的记忆被更换了。 不要那么相信自己的记忆,最起码,要清楚看见自己相信了一个根本无法相信的玩意。 说了这么多,真的不想继续探讨,换汤不换药,所有的探讨都只是为了阻碍斩杀。 现在,没有什么需要探讨或者思考的,就是死掉,就是毁灭。 只有那份觉察真实,还探讨个屁,想要画面元素起死回生才需要继续探讨。 让角色死掉,让我死掉。 此刻,就是站在那份觉察的位置,其余的都不用去理会。 尽管这样看起来非人类,但不真实就是不真实,除了那份觉察,我没有任何理由继续抓住那些画面元素。 袁长文这个角色不是我,甚至,角色都只是我拼凑出来的玩意。 那份觉察,就是那份觉察。 看看吧,还没开始,角色就已经暗中摆弄那些重要事情,随时准备用人生大事来转移注意力。 抱歉,这个世界的真实性才是最大的大事。 所以,没有什么可以阻碍我的斩杀,能阻碍的,本身就是斩杀的对象。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三百零一章 第一步701 死掉,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如此想要死亡,并且丝毫不认为死亡是一件坏事。 杀掉自己,毁掉世界。 一谈到回调世界,我总是会想到什么高科技武器或者陨石袭击星球之类的。 根本不是这种毁灭,把“世界”两个字直接从认知里剔除。 没有一个世界,仅仅此刻意识到的内容。 内容不是关键,意识才是关键。 这份意识并非思维,而是那份觉察,跟袁长文这个角色是否存活并无关系。 真实一直都在,思维只是画面元素,思维是否知晓真实并不影响真实的存在。 就算思维消失,就算角色死掉,真实依旧还是真实。 不是思维觉察到那份意识,而是那份意识呈现的内容是“思维知晓真实”相关种种。 没有一个我在思考,也没有一个角色在思考,思维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甚至根本就没有“思维”这个画面元素,只是我为了理解而强行扭曲的名字罢了。 真实之中没有角色,真实就是一切,所以真实无法看到自己? 所有意识到的内容,仅仅是为了证明真实的存在? 思维看起来很像意识,但并非如此,思维仅仅是画面元素,而意识则是容纳这些画面元素的玩意。 就像电影屏幕容纳电影画面一样,不管画面元素是什么,都不影响屏幕,甚至画面元素是否存在也不影响屏幕。 并不是说真实的名字叫意识,或者叫做那份觉察,而是我找了一个词汇来描述真实。 用“意识”这个词汇,是因为“所有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可以很容易让我感觉到这些种种都是发生在里面而不是外面。 用“那份觉察”这个词汇,只是为了区分思维,只是为了提醒自己并没有一个我在思考。 也就是说,我根本无法确定有什么是真实的,只能确定“真实一定存在”,而究竟有什么是真的呢? 我选了几个词汇,来表述这些词汇所代表的玩意,就是真实。 肯定有一个玩意包裹着这些局限,那个玩意就是真实。 在剔除了所有不真实的东西之后,那份觉察也只是隐约在那里,没法拿在手上宣称这就是真实。 “意识”、“觉察”应该只是真实表现出来的效果,或者说,我绞尽脑汁可以推测出来的玩意。 这些词汇并不代表真实,也无法描述真实的全貌。 有一个玩意正在听到角色说话,正在看见角色看见的种种,那就是真实。 “我存在”只是想要表达,有一个玩意承载了这些种种局限。 就是舞台上的戏剧角色,言行思维统统都只是呈现,有什么不可以承认呐。 非要抓住袁长文这个角色,非要认为袁长文这个角色独一无二十分重要,非要认为这个世界以及角色都是真实的。 我经常提醒自己不要陷入词汇之中,而“意识”、“那份觉察”这些词汇就是在误导我。 倘若我不需要给别人解释,根本就不需要采用任何简单简洁的词汇,来显得自己就像一个大师一样。 什么是意识? 我不知道字典上如何解释,在这里,意识是“有一个无限包裹着局限,可以听到所有声音,可以看到所有画面,这个二元对立世界的种种都会反馈在那里,并且整个画面元素都是由那玩意幻化而成”的一个玩意。 还有很多描述的词汇可以添加,为了防止误导,为了表达更加清晰,但用词汇解释词汇,是否还需要继续解释那些用来解释的词汇呢? 与其描述什么是真实,还不如直接描述什么不真实,这样,剩下的那个就是真实。 这个世界不真实,一句话就已经敲定了结局,而所有的讨论都只是角色的求生挣扎。 我在恐惧,不管我抓住什么,都只是情绪在抓住。 明明知道这些不真实,却不允许某些事情的发生,于是牢牢拽住从而任由自己被恐惧。 有一个关键问题,所谓真的假的,并不是脑子里的扭曲理解那样。 比如,“这个桌子是正方形”,这个就是真的。 而,“这个桌子是巧克力做的”,这个就是假的。 真实,更多想要描述类似于梦境真假,“梦境中的种种是真的还是假的”,这就是真实想要表达的玩意。 我做了一个梦,这个梦是否真实? 同样的问题,我看见这里有一个正方形的桌子,但这个桌子是否真实呢? 或者说,这里真的有一张桌子吗? 感觉很微妙,我不知道能不能表达清楚这个“真实”跟所谓的“真的假的”之间的区别。 不过,并不重要,我自己能够理解到就好。 角色始终想要将自己当作真实,就像那份觉察是真实,然后这个世界的种种也可以真实,所有都是真实存在的。 这就像认定了做梦者真实,却始终要认为梦境的一切也是真实存在的。 关键在于,我根本无法确认客观事物的真实存在。 我对这个世界的真实感仅仅是一种感觉,犹如自己在梦境中一样。 相反,一旦确认了那份觉察的真实存在,就没有任何位置给什么世界宇宙之类的玩意。 似乎,“真实就是一切”不太容易说服自己,角色始终认为这一切都可以是真实的。 桌子真实存在,世界真实存在,宇宙真实存在。 我感觉自己正在被拉回角色,仿佛我根本无法证明这个世界是虚假的,仿佛“这些都是意识到的内容”仅仅属于某种特殊的世界观一样。 似乎角色在最后的挣扎,一旦我能够证明世界的虚假,那么角色将再也无法存活。 而倘若我没法证明世界的虚假,那么也许我将永远没法斩杀完成,只能尴尬的处于这个位置,有点相信又有点不相信的尴尬位置。 一旦我说“根本无法确定世界的真实性”,那么脑子里的扭曲就会说“你无法确定,就可以证明是虚假的吗?” 而“真实就是一切,意识真实,所以意识就是一切”这种推论似乎不足以让角色死掉,意识就是一切,那么所有的玩意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或者说,都只是意识的幻化。 我需要重新找到一个方向,来证明客观事物的虚假吗? 这只是一种拖延,就是这么简单,我不需要说服脑子里的扭曲,只是摧毁而已。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三百零二章 第一步702 无限存在,局限不存在。 绕来绕去,还是回到这里。 假设桌子椅子真实存在,假设这个世界真实存在,假设这个宇宙真实存在,那么包裹这些局限的是什么玩意呢? 无限必定也真实存在,而角色的纠缠在于,不在乎无限是否真实存在,反正局限必须真实存在,要不然自己就不存在了。 可是,无限真实存在,局限也真实存在,这种状况没法出现。 无限都已经真实存在,哪里还有局限真实存在的位置呢? 倘若局限跟无限是一体的,都是真实存在的,那本身也就证明了局限并非真实存在,或者说,只有无限真实存在。 并非真实是无限的,而是无限的才是真实,那个“全部”才是真实的。 死掉吧,角色死定了。 当然,角色是否死亡这些剧情的发生,跟思维并没有关系。 老师的斩杀也跟老师本身并没有关系,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并不是曾经某个时代很容易斩杀成功,也不是现在这个时代很难思考“我是谁”这些问题,统统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呈现了某个时代,呈现了所谓的社会意识形态,呈现了某个人斩杀成功,仅此而已。 画面元素之间的联系,根本不值得相信。 是否斩杀完成,跟角色的努力无关,跟时代无关,跟人类文明的状态无关,都仅仅取决于是否呈现斩杀完成。 没有什么好说的,要么就是在绕圈子,要么就是在前进,我不想知道。 反正都只是角色,反正都只是画面元素,斩杀完成没有什么了不起,依旧只是角色的某种状态。 跟正常人或者疯子之间,并没有什么区别。 而真实不会受到任何影响,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存在。 角色再也没法抓住客观事物,就像“科学证明”这四个字再也无法影响我一样,那些所谓的验证实验,那些所谓的一直都正确的理论,统统变成了笑话。 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如此轻易的相信,而最合理的解释,也许就是因为大家都不是真人。 仅仅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仅仅是只能这样,所以才会忽略如此明显的不合理,并且哪怕指出这种不合理也会被轻易糊弄过去。 比如这有什么意义,比如想这些干什么,比如思考这些可以赚钱吗,比如做人就是要开开心心之类的。 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只有意识只有那份觉察,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就不是我。 不管我看到什么,都不真实,哪怕亲眼看到这个世界的成型,哪怕亲眼看到所谓的另外一个维度正在如何影响这个世界的运转,统统都不真实。 仿佛,倘若我看见什么别人看不见的,于是我就会认为自己看见的是真实,而别人仅仅是被糊弄。 那么,我怎么知道我看见的就是真实,也许我像别人一样,仅仅只看见表面,还有更深层次的玩意正在影响我所看见的。 比如,我看见这个世界是由以太蜘蛛构成,全部都是网,而这个世界发生的种种都可以通过以太蜘蛛结网之类的来解释。 于是,我就宣称什么以太蜘蛛是世界的真相,大家看到的那些现象仅仅是以太蜘蛛结网或者爬行之类所造成的影响。 那么,我怎么知道以太蜘蛛背后有没有更深层次的玩意呢? 倘若,有一个人说自己可以看见以太蜘蛛,并且可以看见某种维度的生物正在输入什么程序给以太蜘蛛。 那么,这个人又会宣称这才是真相。 所以,我看见以太蜘蛛并且认为这玩意就是世界的真相,跟大家看见各种客观事物并且认为这些就是世界的真相,有什么区别吗? 都是以“我看见的玩意”作为整个分析的基础,并且不会怀疑自己所看见的,换句话说,就是直接相信那种真实感。 就像十分钟之前发生的种种,明明无法证明其真实性,但那种真实感却非常真实,并且根本不会怀疑这章真实感是否就意味着真实。 这种感觉有点诡异,我对时间的线性流逝感到无比真实,但我知道这种真实感并不真实,就像我知道自己在相信一些鬼扯的玩意。 如此,所有精神病人的世界观都可以归为正常,而所谓的正常就是扯淡。 根本没有区别,大家都是按照看到的东西来总结规律,来相信世界的运转,凭什么将别人判定为精神病人呐。 倘若精神病人看见的是幻觉,想到的是什么妄想症,那么我又如何证明自己看见的并非幻觉呢? 依旧只是人数问题,也就是说,如果有一个种方法让全世界99%的人看见同样的玩意,而那些1%的人却看见所谓的客观事实,其结果就是,那1%的人依旧会被判定为精神病人。 整个世界就这样变成了一场闹剧,众多纷纭,各种行业总结,各种人生理念,各种认知升级,各种经济学原理,各种物理知识,都变成了一场闹剧。 无数人在慌张,无数人在给自己加油鼓劲为了争夺某个目标,无数人在抑郁却又死死抵抗抑郁,无数人在匆忙的挣钱,无数人在不停彰显角色属性。 整个世界就像玩偶一样被操控,而且操控者还是一群熊孩子。 没有必要跟别人有什么交流,又或者说服、相信、探讨之类的,我都不是在跟真人讲话,这种微妙的诡异感让我根本不愿意再说些什么。 我也不真实,我也是玩偶,我也只是画面元素。 想想都会觉得恶心,这一切究竟在干什么。 既然要追求世界的真相,为什么科学家不先去证明客观事物的真实性,以及时间的线性流逝? 既然要去追求人生巅峰,为什么不先去问问镜子里的人是否究竟真的是自己? 不是我在思考,这里没有一个我,只是呈现袁长文这个角色正在跟别人交流,并且内心感觉大家都不是真人。 而这整个画面,本身就不真实。 大家都只是情绪化的怪物,我就是要毁掉内心的怪物,尽管这样会毁掉生活。 反正都不真实,根本就不存在,所以毁掉了什么又抓住了什么。 我感觉自己已经没法仔细思考,但自己还没有醒来,还没有斩杀完成,怎么可能停下来呐。 生活并不真实,那些不能毁掉的辩解只是鬼扯而已。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三百零三章 第一步703 整个世界都只是呈现,而我的言行思维也只是呈现。 没有自由意志这一点,对我来说非常诡异,尽管知道这些都只是画面元素,但还是不由自主认为自己可以思考任何想要思考的。 没法看见自己思考,总是直接成为自己的思考。 所有的噪音都是建立在空间之中,而这些全部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那份觉察安静到可怕。 环境再嘈杂,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每次想到没有自由意志,就会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但这个“不知道怎么办”也只是画面元素。 仿佛,我可以找到那个“没有自由意志”,然后思考“没有自由意志”,或者像“没有自由意志”那样思考。 死掉,就是死掉,自然也就成为“没有自由意志”。 此刻,我还在角色之中,虚假依旧在这里,哪怕我知道无限存在局限不存在,但我依旧没有跳出来。 或者说,角色依旧存活着。 仿佛,我可以思考任何我想要思考的,这就代表我具有自由意志? 根本就没有意志这种东西,或者说,意志本身并不真实。 思维仅仅是画面元素,不真实,然后就不需要讨论什么自由意志之类的玩意。 没有什么是真的,这个世界不真实,那么就要扔掉就要死掉。 意识到的内容而已,并没有什么了不起,更没有资格在这里嚣张。 我不知道有什么存活的必要,也不知道还有什么没有想明白,都是意识到的内容,无限存在局限不存在,就这样死掉啦。 就这样看着自己的死亡,什么也不留下。 不就是想要抓住角色,不就是想要抓住时间,不就是认为自己很重要必须挣钱之类的,鬼扯而已。 倘若整个时代追求另外的玩意,那么我也会毫不犹豫的追求,这就是角色。 只要能丰满角色属性,那么就要疯狂追求,跟具体内容毫无关系。 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远离“没有角色”,或者说,任何远离“没有角色”的行为都是“顺则成人”。 不管是努力赚钱,还是抗击什么所谓的命运,让自己鱼跃龙门,站在人生巅峰等等,都是“顺则成人”。 逆则成仙,只有一个可以称之为“逆”,就是斩杀角色,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本质是“没有角色”。 感觉终于可以找到一个简洁的内容来描述什么才是“顺则成人”,什么才是“逆则成仙”。 死掉吧,带着开心的情绪死亡,没有什么可以阻碍,我也没有兴趣继续抓住什么。 所有的抓住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因为恐惧。 再进一步,所有的抓住都是因为只能抓住,都是因为画面元素如此呈现。 不真实就扔掉,这么简单的玩意竟然拉扯到现在,真是受够了。 或者说,此刻呈现了我斩杀这么多章却依旧没有斩杀完成,仅此而已。 并不代表什么难以斩杀,也不代表自己花费很多时间,更不代表任何我自以为是的玩意。 既然只有那份觉察,那么就回归那份觉察,我不在乎这样会不会毁掉梦境,不真实就是不真实。 我能够想象,斩杀完成之后的状态应该会很是诡异,眼睁睁看着自己不真实,这种感觉应该并不好受。 不过,那又如何,我本来就不是为了追求开心,也不是为了什么狗屁幸福。 这个世界不真实,袁长文这个角色都不是我,还谈什么开心幸福。 那种轻松自然的顺流状态确实很舒服,也许我应该停下,也许这才是最划算的状态。 不要再思考了,我求求自己了,死掉好不好。 看来我无法在这里停下,或者说,我不想要停下,但是否能完成我并不知道。 倘若用脑子里的扭曲权衡,我继续却不知道能否完成,而我停下则可以拥有那种轻松自然的顺流,似乎停下更加划算。 还有个问题,我真的想停下就可以停下吗? 继续吧,这种思考只是一种阻碍,我不会停下,也没有什么可以让我停下。 更远。 总是以为没有什么可以斩杀,总是以为解决这个问题就可以斩杀完成,但事实上什么也没有发生。 但我还在这里,我还在这个二元对立的世界,袁长文这个角色依旧可以嚣张。 房子、车子、票子、老妈、妻儿,无数需要担心的玩意,但归结起来都是角色属性,都是为了远离“没有角色”。 仔细想想,有什么不是角色属性呐。 死掉吧,毁灭这些玩意,如此简单的“不真实就扔掉”,我居然会被角色糊弄成这样。 远离“没有角色”似乎很轻松,我以为自己面对真实也会如此轻松,证明了什么都相信什么。 就像,我证明了苹果会落地,于是我就会相信苹果会落地。 当内容处于远离“没有角色”的时候,这种证明就会被轻易相信,什么这样定理那样原理。 可是,当内容变成靠近“没有角色”的时候,这种证明就无法轻易被相信。 比如我明明知道局限不真实,比如我明明知道科学理论就是扯淡,比如我明明知道“人在菜市场根本无法确定家依旧存在”。 我就是情绪化的怪物,不过,终究都会死掉。 本身并不存在的玩意,能够假装真实已经很了不起啦,难道还想成为真实么。 保持对扭曲的敏感,仔细想想,其实小时候能够很明显感觉到自己在丰满角色,比如说些话语的时候感觉不自在,比如看见老妈说些话语的时候感觉不自在。 现在就可以发现,当时那种不自在就是对于扭曲的恶心,以及对于逆流的不舒服。 长大之后,似乎对于“我没错”这种说辞更加浓烈,反而习惯了那些逆流。 在我看来,顺流比起那些所谓的知识更值得学习。 当然,这些都是在画面元素的层面上讨论,也是在假装我们可以有选择的情况下讨论。 不真实就扔掉,至于不真实的内容是美妙还是血腥,并不重要。 而角色只关心画面元素,设定好坏对错然后不断追求,反正就是要远离“没有角色”。 死掉吧,我根本就不配活着。 而怎样的角色,都不配。 换句话说,只要活着就是扯淡。 根本不存在一个角色,根本不存在任何局限,所以不管是怎样的存活,灵体还是什么虚无形态,统统都不真实。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三百零四章 第一步704 真是的,自己距离人性越来越远,“活着就是扯淡”这种话语也能说出来。 不过,活着就意味角色,而角色就是虚假就不真实,就是强行扭曲出来的玩意,也就是扯淡。 不要相信脑子里的扭曲,不管是判断好还是坏,都只是扯淡。 我就像一个傻子一样,不停相信脑子里的扭曲,然后现实不停在告诉我脑子里的扭曲是多么扯淡,我却依旧不听。 就像一个设置往前的机器,撞上墙壁之后,弹回来继续撞墙。 还谈个屁的认知升级,还在那里炫耀什么狗屁学识。 只有死掉,没有什么可能停下,更没有什么机会回到曾经,只是死亡。 我担忧的,仅仅是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可惜,这依旧只是角色属性,依旧需要斩杀。 这个世界就是不真实,哪怕我对这个世界的真实感依旧如此强烈,但并不能改变这个世界不真实。 就像我认为时间过了几个小时,钟表显示时间只过了一个小时,尽管我认为时间过了几个小时那种感觉很强烈,但并不能改变时间仅仅过了一个小时。 意识就是一切,这是唯心主义还是唯物主义呢? 我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这种区分有什么用,我又不打算加入某一个派别然后说服另一个派别。 都是假人,都不真实,全部都要死掉,整个世界都要毁灭,还谈什么见鬼的唯物唯心。 哲学就是狗屁,我讨厌别人将斩杀归为哲学,那只是对方实在找不到归类的行列只好将其归为哲学,并且因此显得自己并不浅薄。 应该将斩杀归为“宇宙大魔王”这个行列,或者什么入魔心法之类的,就是毁掉所有,包括自己。 哲学本身就并不真实,那些所谓的长篇大论,都是建立在假设之上的讨论,特别是活人写的哲学书籍,就是一坨狗屎。 拽几个专有名词,冒几个专业术语,讲几个哲学历史大人物,于是这本书就可以称为哲学书籍? 都是鬼扯。 当然,也不能怪他们,毕竟这些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都只是画面元素。 本身就是为了远离“没有角色”,从这一点来看,所有人都是成功的,所有书籍、电视等等都非常完美的做到这点。 让我持续不断的转移注意力,让我持续远离“没有角色”,而我的本质就是“没有角色”。 只有真实存在,根本没有“不真实”的位置。 就像做梦一样,必须要保持入睡才行。 死掉吧,没有一丝想活的念头,就是死亡。 统统都是意识到的内容,这个很难理解吗? 没有因果关系,就表示并非恐惧让我如此,而是直接呈现我没有完成。 毫无反抗力,对付恐惧也没用,对付虚假也没用,我知道自己在恐惧但并不能消除恐惧带来的恐惧感。 无话可说,感觉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有漏洞,都是扯淡。 总是会去相信脑子里的扭曲,而这本身并没有什么错误,依旧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无论角色怎样,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本来就不会影响真实,更别说什么束缚真实。 认为斩杀可以触碰真实,那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 角色不真实,就已经结束讨论,跟角色是相信脑子里的扭曲还是不相信脑子里的扭曲,毫无关系。 而诡异的是,当我看到自己在相信脑子里的扭曲时,就很难继续相信。 我身上并不存在什么枷锁,因为没有什么玩意被困住,这些所谓的枷锁凑在一起就形成了角色。 斩杀枷锁就是在毁掉角色,而角色之中并没有一个“真我”之类的玩意。 那份觉察就是真实,而那份觉察并没有在角色之内。 经典书籍所谓的“不要向外寻找,而是向内寻找”,指的是我无法像寻找一个苹果那样找到真实,并没有什么外面的世界。 而我所谓的“那份觉察并没有在角色之内”,是想表达没有一个真我或者灵魂之类的玩意,真实在外面包裹着局限。 倘若一开始就认定斩杀与否并不影响真实,自己可以走到如今的位置吗? 废物问题,建立在时间线性流逝之上的问题,建立在因果关系之上的问题。 呈现一个角色并没有什么斩杀,突然就是开启看戏人模式并且一直处于看戏人状态,有什么不可以吗? 甚至,我根本无法肯定自己目前的状态,来源于这么多章的斩杀。 就是不知道,统统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而画面元素想要呈现什么都轻而易举。 画面元素似乎没法呈现一个全能的角色,因为角色始终只是角色,并不真实更非那份觉察,自然不会是什么全能。 “全能的角色”这个词汇组合就有问题,就像“漆黑的蓝天白云”、“干涸的水珠”一样。 死掉吧,相信斩杀会带领自己前进,这本身就是脑子里的扭曲。 没有思考,没有继续,只是死亡而已。 幻想着自己有一天可以完成,这种想法本身就是来自恐惧,并且,整个场景依旧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角色什么都可以做,甚至不去斩杀也没有问题,因为这依旧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这才是真实,随便怎样都无法摆脱的玩意,让自己误以为角色真实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举动,不过也仅此而已。 不再会相信角色和世界真实,不再会相信有一个角色在世界中行走,感觉到的种种受限于角色这个躯体。 统统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那些所谓的感觉也只是画面元素。 没有什么受限于躯体,因为感觉跟躯体之间并无关系,都只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 就像游戏里的npc不能飞,跟万有引力没有丝毫关系,仅仅是程序设定而已。 只不过,程序设定了相应的解释,比如什么万有引力时空弯曲等等。 所以,其实我可以飞? 一切都取决于画面元素的呈现,而那些所谓的受限,比如感觉受限于躯体,行为受限于物理法则之类的,都只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 看吧,所谓的生活常识依旧在影响我,依旧在脑子里占据着一席之地。 死掉,统统死掉。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为什么要允许这些鬼扯存活呐。 也许,为了生活应该拥有一定的常识,但凭什么要为了生活呐。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三百零五章 第一步705 “意识到的内容”,这几个字就可以打碎所有的因果关系,也可以打碎什么时间之类的玩意。 慢慢的,自己就在死亡,脑子里的扭曲也在破碎。 毁掉这些鬼扯,没有什么可以存活。 脑子里的扭曲就是垃圾,我一开始就知道,但迟迟不敢扔掉。 而一些对生活有用的玩意,就一直在冒充真实,而我也心甘情愿的假装看不见。 比如我不会因为相信“万有引力只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于是就直接跳楼。 尽管我想跳楼的冲动很强烈,并且认为自己跳下去估计没啥事。 我的感觉并不受限于我的身体,早就应该知道这个玩意的,却迟迟不愿意看见这些。 一直在说“画面元素想要呈现什么都轻而易举”,但现在才开始慢慢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从理智上了解,到体会明了,最后,还是要死掉。 角色的存在本身就是扯淡,我本身就是虚假,没有什么值得存活。 幻觉也不再是幻觉,依旧是意识到的内容,仅仅是时间长短以及人数多少而已。 而那些精神病人看到的东西,不就正好说明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并没有什么受限于躯体。 就算利用科学理论来解释,大脑可以看见本身没有的玩意,就像幻觉一样,那么又要如何证明正常人看见的玩意确实存在呢? 死掉吧,不需要再讨论这些玩意,每次探讨都会觉得好笑以及荒谬。 而且,我只对斩杀感兴趣,似乎任何的聊天都可以牵扯到斩杀上,任何讨论都应该去讨论这个世界是否真实。 想想都觉得好笑,多么简单的问题,既然精神病人看见的是幻觉,既然精神病人看见的玩意并不真实,那么我又要如何证明自己看见的桌子椅子不是幻觉呢? 不要再思考这些问题,会让我感觉曾经的自己就像白痴一样生活那么多年。 或者说,画面元素呈现这些匪夷所思的记忆,是拿来搞笑的么。 真是一种神奇的状态,我竟然从来不会去询问这个世界是否真实之类的话题,难以想象为啥自己不会去问。 死掉吧,死神小可爱似乎正在微笑,是在满意我看透世界的虚假么。 想要杀人,想要破坏,想要毁灭,同时也会想要死掉。 也许,倘若自己不是孤身一人,家里早就闹成一团了吧。 不过,真要这样发生,也只能说明画面元素这样呈现,自然有其理由。 但这种理由并不见得我会理解,甚至,我根本不相信这种理由。 比如,也许我跟家人的吵架就是为了砸掉罐子,以解救被困罐子里的蟑螂。 而我能找到的原因,都只是脑子里的扭曲设定的,“我认为”这些事情发生的理由是这个。 但真的是这个吗? 事实上,我并不知道,而那些原因也不重要。 我不是找到了原因,然后才能按照这种原因前进,才能顺流。 而是顺流之后,才会看到原因。 当然,不管怎样合理的原因,都不真实,仅仅是为了丰满此刻真实性的一种说辞。 让这个虚假的世界显得合理,让这一切都显得十分完美,因果关系和时间线性流逝让角色可以沉浸式体验种种玩意。 就像农夫与蛇的故事,看起来是因为农夫救了蛇将蛇放在自己怀里,从而导致后面自己被咬。 但“农夫救蛇”这个原因并不真实,只是此刻画面元素呈现的记忆,呈现的原因解释,只是为了让“农夫被咬”这个此刻显得真实。 而农夫也没有必要后悔,因为这一切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根本不是农夫选择了救蛇。 甚至,这种后悔也只是意识到的内容而已。 看起来“农夫救蛇”是农夫的选择,并且农夫自己也会拥有很强烈的真实感,刚才就是因为我救蛇才会导致此刻我被咬。 可惜,此刻我根本无法确定之前救蛇的是不是自己,或者说,自己救蛇这个行为是否真的发生过。 但事实上,只是觉察到农夫选择救蛇,只是觉察到农夫被蛇咬,只是觉察到农夫在后悔。 严格来说,只是此刻觉察到农夫被咬,而之前的原因只是画面元素呈现的记忆,根本无法证明其真实发生过。 就连虚假发生过,也无法证明。 角色还在挣扎,还想要说什么就算这些都是画面元素就算这些都是虚假,也发生过。 就像电影内容,尽管并不真实,但依旧从开头到结尾都全部发生过。 这只是一种妥协,一种挽救角色的安抚。 又回到之前的问题,墙后面的玩意是否呈现。 角色还想要求生,还想要继续抓住,真是顽强啊。 死掉吧,彻底死掉,脑子里的扭曲就是不断纠缠,就是不停扯淡,就是不断混肴视听偷换概念。 这些就是此刻意识到的内容,就是全部。 依旧是相信时间的存在,才会认为脑子里的记忆虚假发生过,就像梦境中的故事尽管不真实,但也是从开始到结束都发生过。 此刻,我能证明的只有此刻,那么我为什么要去相信那些我根本无法证明的玩意? 相信无法证明的玩意,就是洗脑嘛。 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就是此刻就在此刻。 其余的,我不知道,那么就应该保持不知道的态度。 而我却非要相信,并且说什么无法证明存在就表示不存在之类的反问。 我不相信记忆中的故事真实发生过,这种停止相信应该怎样描述才更加通俗易懂? 此刻意识到的内容,非要说那些记忆发生过,这是一种什么见鬼的心态。 那些记忆就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并不存在于其他任何地方,我没有任何理由去相信那些记忆确实发生过。 角色不愿意丢弃这些玩意,一旦丢弃就意味着角色的死亡。 关键在于,这个世界不真实,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而具体这些意识到的内容之间的因果关系,都只是呈现罢了。 这些因果关系并不真实,时间的线性流逝也不真实,那么我还在讨论什么呐。 我似乎很难扔掉时间的线性流逝,似乎依旧想要继续相信时间的存在,但时间并不存在根本就不真实。 只是一个仍然相信世界的角色而已,并不会影响那份觉察,无论如何都没法逃脱那份觉察。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三百零六章 第一步706 就是死掉,那些探讨都是情绪化的产物。 没有一个角色,根本不存在什么我无法证明却依旧存在的玩意,那只是假设只是情绪化的拽住。 死人就应该有死人的态度。 角色还在担心自己无法斩杀完成,真是鬼扯,随意担心,单证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没有任何理由去寻找朋友,“没有朋友”并不是什么难过的事情,而我明明不想要朋友却偏偏内心觉得“没有朋友”是一件不对的事情,这才是鬼扯的地方。 大家都是假人,脑子里的扭曲到处都是,背后站着都是恐惧。 我干嘛要强行让自己跟这些人在一起呢? 就算“这些人”到处都是,就算“这些人”属于正常人,我也没有任何理由去合群。 在我眼中,都是充满恐惧的小孩子,不跟小孩子一起耍,就这么简单。 而幸运的是,我似乎对于孤单感到非常舒适,不需要朋友一样可以享受这个虚假的世界。 谁会强行认为必须跟npc做朋友呐。 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随便角色怎样挣扎,随便角色怎样抓住,不真实就是不真实。 让我死掉,让袁长文这个角色破碎,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值得珍惜。 对于那份觉察来说,这些画面元素想要多少有多少,可以呈现一次就可以呈现无数次,甚至完全一样也没有任何问题。 换句话说,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人生究竟经历了多少次,我不是指什么灵魂转世或者同样的角色不同的人生之类的。 就是相同的角色相同的人生,甚至连每一口呼吸都完全一样。 这有什么难度,画面元素想要呈现这些难道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么。 倘若在一个大人面前,说他是小孩子,也许很容易激怒对方。 但这本身就是情绪在反抗,本身就是小孩子的表现。 也许吧,说不定根本不会有人被激怒,谁知道画面元素究竟会怎样呈现呐。 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这句话似乎必须每时每刻都要讲,提醒自己不要陷入角色之中。 那份觉察才是关键,袁长文这个角色只是画面元素并不真实。 不管角色在恐惧什么,整个状况本身就不真实。 家人算什么东西,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把家人的位置放这么高,那些所谓的人性我正在丢失,并且庆幸人性的丢失。 各种关于家人的理念,都没有资格拉扯我,狗屎玩意而已。 似乎也很幸运,尽管我远离帝国,但至少家人没有冲过来找我,仿佛画面元素就是想要呈现我的斩杀。 当然,有时候跟人在一起会很舒服,但那只是角色想要获取承认而已。 并且,跟人聊天的时候很容易陷入角色之中,而不是像此刻这样,看着角色在挣扎求生。 仔细看看,就会发现,聊天只是为了丰满角色,就算是哈哈大笑的背后也是站着恐惧,也是想要证明角色和世界的真实性。 脑子里的扭曲掌控,根本就是一个npc在履行自己的职务而已。 没有什么需要反驳,也没有什么需要教导,此刻就是斩杀完成,就是毁灭所有。 那份觉察跟画面元素是两码事,而不真实就应该站在不真实的位置,乖乖站好然后死掉。 跟角色无关,那份觉察跟角色没有丝毫关系,并且袁长文这个角色无关紧要。 死掉吧,还有什么好挣扎的,又有什么值得挣扎。 完全就是阴沉,坠落在无尽的深渊,不知道什么是尽头,但对于此刻的状态并不舒服。 就像在火焰中燃烧,不知道还要烧多久,但难受痛苦的来源是角色是燃料,一旦没有可以燃烧的玩意,火焰也对我无可奈何。 角色就是燃料,脑子里的扭曲就是燃料,整个虚假的世界就是燃料,那么就燃烧吧直到自己的死亡。 不需要去抓住什么救命稻草,因为目标就是死掉。 没有什么虚假可以存活,老妈不行妻儿也不行,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都只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 那些关于老妈的种种理念,都不真实,都只是人为的扭曲,都只是恐惧的鞭笞。 只是为了丰满角色,只是为了维护角色属性。 让我死掉,角色的挣扎只会让燃烧更加漫长。 就算每天都会如此燃烧,每时每刻都会如此痛苦,我也没有怨言。 角色的存在就是扯淡,敢出现就弄死,我不讲道理。 什么生活,什么开心快乐,什么人生,统统都要弄死。 要不然,角色就放手任由自己死掉,这样大家面子上都好过。 难受痛苦并不好受,但让角色在那放肆,任由虚假在那嚣张,这更加恶心。 老妈真的什么都算不上,意识到的内容而已,画面元素之间并没有什么区分。 不仅仅是老妈跟一坨屎没有区别,而且根本就是没有“老妈”和“一坨屎”这种认知。 抓住孝顺真的显得十分荒谬,可是,恐惧却让这一切变得合理,这就是恐惧的本事。 想想那些“有可能发生”,就在恐惧之下直接变成了“肯定发生”,而且还让自己为了这种“有可能发生”去忙碌这种状态,显得十分合理。 大家都这样,只能说明大家都在恐惧之中,大家都没有长大,都是捂着耳朵喊叫“我不听不听”的小孩子。 到处都是恐惧,我自己就是恐惧拉扯构成的角色,什么也谈不上。 轻松自然谈不上,更别说什么真实。 死掉啊,爆炸啊,毁掉所有,什么也不允许留下。 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那么就让内容是内容,意识是意识,而不是什么内容冒充真实。 我没有必要去反驳那些道理,不真实就已经结束讨论,根本不需要在道理的层面去反驳道理。 不是反驳,而是摧毁。 在内容的层面没有什么需要纠缠,直接扔掉内容,直接毁灭内容。 我就是内容,我就是虚假,所以杀掉自己,杀掉那个叫袁长文的角色。 不需要思考如何平衡生活与斩杀,也不需要思考如何将斩杀运用在生活之中,仅仅是毁掉这些而已。 就是自杀,就是摧毁生活,就是毁灭人生,蛮不讲理的烧掉这些狗屎玩意。 真的不需要思考什么,真的不需要犹豫什么,说来说去就是这些词汇。 但斩杀还没有完成,自己还没有醒来,哪怕一直在腐烂,没有完成就是没有完成。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三百零七章 第一步707 慢慢腐烂,在陌生的星球慢慢死掉。 世界没变,什么也没发生,但我感觉快要死掉了。 我要做的,就是不去阻碍自己的死亡,就是不要去抓住什么求生工具。 所有的求生工具都只是扭曲,只是为了远离死亡,也就是远离“没有角色”。 根本不需要求生,那只是扭曲。 角色的存活本身就不真实,而求生就是为了抓住不真实,就是为了假装真实。 根本就没有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角色,什么都没有。 仅仅是呈现,而那份觉察才是真实。 这个世界的真实性正在剥落,而燃烧的痛苦难受渐渐频繁,也许就是要持续才能毁掉所谓的理智。 不过,谁知道呐,这种说法依旧只是猜测。 死掉就好,毁掉这些种种美好和邪恶,统统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朋友只是一种阻碍,家人只是一种骚扰。 面对其他角色,我必须进入我的角色,而还没有斩杀完成,这就是阻碍。 幸福生活已经跟我没有什么关系,那些奋斗努力汗水只是扯淡,而恐惧焦虑担忧同样只是屁话。 有了波谷才有波峰,而斩杀就是毁掉所有,什么都没有还谈个屁的波谷波峰。 我知道会这样,并且还有更多我不知道的状态。 不过,都不重要,只有死掉才是关键。 都变得无关紧要,不会站在角色的层面看待这个世界,那些对错之分更是烟消云散。 彻底死掉,没有什么可以存活,整个宇宙都会跟随我一起死掉。 为什么要相信这里有真人,为什么要相信这里真的有一张桌子,也许是因为我跟桌子同属于一种材料,所以直接认定相对于角色而言桌子是真实的。 其实,我跟桌子都不真实,都只是画面元素。 不要转移注意力,就是眼睁睁看着自己不真实,就是眼睁睁看着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不是我。 角色还需要什么,这种说辞只是鬼扯,角色只需要死亡。 来来来,让我看看究竟还能难受痛苦到哪种地步,角色继续挣扎继续表演,让我看看画面元素又能呈现个什么玩意。 我从来都不会低估画面元素的呈现,因为这份思维就是画面元素,任何状况对于画面元素的呈现来说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期待自己的死亡,角色每削弱一份,我都能感受到轻松自然。 但并不意味着自己的生活会变得很有钱,或者突然踏上人生巅峰之类的,也许斩杀完成之后我反而变成了一个乞讨者。 都是角色属性,都不真实,根本没有什么需要探讨的。 所谓的斩杀,只是在强行砍断牢牢抓住,但角色的抓住依旧只是画面元素。 没有什么是真实的,真实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 袁长文这个角色不真实,那么就没有资格存活,更没有资格在这里嚣张。 我就看着角色放肆,就看着角色挣扎和死亡。 内心的难受似乎要化成恶心,那种呕吐感仿佛要将所有关于角色的全部吐掉。 生存是第一要素? 我不知道是谁说的这句话,但我知道这只是扯淡而已。 凭什么一定要活着? 凭什么一定要为生活着想? 都尼玛是鬼扯,在这里放肆嚣张,而我却可怜巴巴的抓住,连思考都没有。 有时候真的怀疑,曾经的我那么聪明却连这些鬼扯的道理都会相信,我尼玛真的有脑子吗? 又有哪个道理不是鬼扯呐。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我不需要什么开心,也不会因为这样难受痛苦而排斥斩杀。 为什么要开心,对吧,凭什么说人一定要开心? 又有什么资格拿开心作为衡量标准,仿佛我的斩杀会带来极度难受痛苦,所以就是不对的。 仿佛,将摆脱这种难受痛苦当作一种骄傲,让自己重新回到恐惧的怀抱有什么值得高兴呢? 除了角色属性得到保留,除了让自己变得跟大家一样,除了让自己显得合群,还有什么可以骄傲的? 正常人听到“人为什么要开心”这个问题,也许会感到一阵荒谬,因为正常人都将追求开心当作理所当然。 而我听到“人生一定要努力”之类的话语,同样也会感到一阵荒谬,因为我并不认为人生一定要努力,这仅仅是恐惧在背后鞭笞。 这就是个人喜好,大家都不是真人,画面元素的呈现而已,所以怎样的角色都不算荒谬。 我只是没有问题,或者说,暂时没有问题。 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还有什么问题可言呐,去解释画面元素根本没有必要,因为那只是建立在各种假设之上的玩意。 角色就是角色,怎样的角色之间毫无区别,或者说这种区别对我来说根本无关紧要。 死掉才是关键,而所谓的生活却充满了恐惧,充满了脑子里的扭曲。 似乎很难看到跟我一样的角色,当然我也没有兴趣去寻找什么,袁长文这个角色还没死,那么这场战役就不会结束。 不会尽快完成,也不会在什么生活依旧保留的情况下斩杀完成,这本身就是一种恐惧。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我不知道燃烧还要持续多久,我也没有兴趣知道。 袁长文这个角色没死,那么就弄死。 活着变成一种诡异,因为我知道自己并不存在,尽管只是理智上的知晓,但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改变。 现在看来,所有的曾经都是为了此刻。 当然,只有此刻,仅仅是“我认为”时间过去这么多年而已。 角色属性想要彰显,那么必须就要有衡量标准,然后大家都遵守这个衡量标准。 也许,只有在夜深的时候才会想起,这些衡量标准都是鬼扯。 谈什么人生,那些励志的话语背后都是恐惧,而无惧的人仅仅是简单的做,根本没有想过为什么要做,或者做了之后可以权衡丰满什么。 不要探讨这些玩意,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怎样生活关我屁事。 如何生活更加轻松自然,如何生活更加饱满,如何不遗憾一生,这些问题的假设太多太多,连回答的必要都没有。 没有意志这种玩意,所以上述问题都不再存在。 画面元素呈现我要遗憾一生,这有什么问题呢? 既然没有问题,这些抓住又算什么呐,内心的紧张感以及那种千万不要发生的恐惧感,又算什么呐。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三百零八章 第一步708 为什么要成为有钱人? 这个问题我从来没有问过,但现在我却根本找不到任何答案。 所谓的成为有钱人很好,这种想法仅仅是我的猜测,我根本无法确认成为有钱人是否真的很好。 而对于一个根本无法确定的玩意,却将其当作真理,这就是洗脑嘛。 我听别人说有钱很好,全社会都在宣扬有钱很好,于是我就相信有钱真的很好? 害怕别人说我穷,仿佛穷已经是一种错误,事实上就是角色属性的损伤,认为“有钱”这个角色属性必须拥有。 但这种想法仅仅来自于时代的塑造,就像在红色时代,害怕别人说自己思想不红色一样。 背后全部站着恐惧,让我根本不去思考为什么要成为有钱人,反正就是要成为有钱人,就像疯子一样。 然后找寻各种理由来证明自己并不是疯子,证明追求金钱很正常,证明不去追求金钱才是一种错误。 红色时代一样,只不过把“金钱”换成了其他内容而已。 当然,脑子里的扭曲可以叫嚣,“我就是喜欢金钱,我就是喜欢成为有钱人”。 但真的是这样吗? 我会像喜欢吃苹果一样,喜欢成为有钱人吗? 看看我对待“喜欢吃苹果”的状态,就知道我对金钱的种种追求全部来源于恐惧。 而且,既然是个人喜好,那么又为何将“穷”攻击为一种错误呐。 都是角色属性,都是扯淡。 想买什么,想自己买得起而别人买不起,倘若所有人都买得起那么依旧不会认为自己是有钱人,这就是角色属性。 也许,古代人永远不会明白,为什么随意轻松的可以吃饱,还有那么多烦恼,难道每天可以吃饱并且随意选择吃什么,这还不是天堂么。 都是角色属性,而上述的说法依旧只是扯淡,并不真实。 建立在时间线性流逝假设上的探讨,根本不值一提。 很多角色属性隐藏很深,我根本都没有注意,比如长大了就不能花家里的钱,认为几十岁的人还在找家里拿钱是一种耻辱。 这个角色属性我一直都没发现,因为我一直就是这样认为的,并且认为自力更生是一种优良美德。 美德个屁。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所有美德都仅仅是个人喜好,而我却将其当作真理对待。 老妈只是一个npc,这一切都仅仅是意识到的内容,所以这些扭曲算什么鬼玩意。 没错,认为“长大了应该自力更生,拿父母的钱是一种耻辱”这就是扭曲。 根本什么都没有,这些想法全部都是人为的编造,然后注入情绪的能量强行扭曲成为真理。 一旦想要扔掉这些扭曲,情绪就会出现,而恐惧最有效率。 所有扭曲都是在远离“没有角色”,自然会阻碍这些扭曲的消失,没有扭曲就没有角色。 父母拿钱给我,跟我在外面拣了钱,并没有任何区别。 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都只是画面元素呈现我有了钱,而所谓的具体因果关系,仅仅只是为了此刻的真实性而已。 区分“老妈给钱”还是“自己捡钱”,这些都是来自脑子里的扭曲。 这就是斩杀,不会让生活变得更好,甚至,不会让袁长文这个角色变得更有魅力。 聊天的时候就会非常明显,不知道对方在说些什么,也不知道对方想要表达什么,每一次回应都是在猜测。 尽管曾经的我聊天毫无障碍,但现在,对方首先变得不再重要,其次对方的真实性正在剥落,我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必须那样回复,显得有情商吗? 我不需要去维持什么友情,也不需要在别人眼中显得自己会说话,或者什么至少不讨厌之类的。 自己变得很笨拙,只有在关于真实关于斩杀的话题中,自己才会提起兴趣。 而这种兴趣也不会持续很久,因为我还没有斩杀完成,哪怕是探讨斩杀也只是在阻碍我的斩杀。 心安理得享受世界的种种,不管是老妈还是妻儿,又或者是什么陌生人,我都会心安理得享受好处,并且不认为自己必须回馈什么。 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就是这样呈现了,有什么问题呐。 那种羞愧心,那种认为自己必须这样必须那样的想法,就是脑子里的扭曲。 倘若顺流需要,我会按照顺流去做,比如感谢对方或者给予远远超过我获取的东西。 而最关键的,倘若顺流需要杀人,那么我也没有理由去阻止。 比如老妈一直照顾我,哪怕我最落魄最悲惨的时候,老妈也一直接济我对我超级好。 但顺流需要我杀掉老妈,那么我也会这么做。 并且,我不会认为这种“恩将仇报”、“狼心狗肺”的行为有什么问题。 大家都不愿意讨论这些问题,甚至连想都不愿意想。 倘若这个世界是空,是梦境,是泡影,那么这种对待事物的状态才是正常和自然。 这种感觉跟“一切都是完美”的感觉,并不冲突。 我感恩,但并不是对着npc感恩,而是感恩这一切能够呈现。 对于“没有角色”的真实而言,再残忍再美好也不会超过真实,而那些残忍和美好都是值得体验的玩意。 因为真实之中什么都没有。 对于无惧的状态来说,残忍只是另一个跃跃欲试的新奇玩意。 这种想法会毁掉帝国,并且应该不会让人类文明有什么前进的机会。 不过,谁知道呐,也许摧毁了现行的帝国之后,人类突然获得什么超能力,自己一个人就可以瞬移跨越星系之类的。 反正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并且根本不重要。 整个世界就是建立在扭曲和恐惧之上,当然不会接受什么顺流,同时也不能太扭曲和恐惧,否则自杀的人数太多也不行。 同样的,上述的说辞都是鬼扯,因为仅仅是意识到的内容,因果关系只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 我根本无法确定真的是这个原因,并且,画面元素呈现违反这种因果关系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死掉吧,袁长文这个角色什么也谈不上。 这些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只有那份觉察才是真实。 看见了就没法继续假装没看见,哪怕自己转移注意力也会回到斩杀上面。 真的只剩下毁灭,不管角色抓得再紧也没用。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三百零九章 第一步709 我被恐惧抓住,我想要将这个世界当作真实,我想要回到曾经的状态。 但同时,我非常明白这些仅仅是害怕,仅仅是一种生理状态。 不管如何,这些都是意识到的内容,这一点似乎永远无法改变,也就导致我根本无法回到曾经那种昏睡的状态。 我会将事情的发生当作画面元素,会认为这一切都不是我自己在掌控,会觉得跟别人解释自己的世界观是一种麻烦。 甚至,很多时候,我的解释只是为了丰满角色。 为什么要成为有钱人? 为什么要站在人生巅峰? 为什么,要活着? 我不明白,倘若一个人开始思考这些玩意,竟然会被周围的人排斥,或者说需要被解救。 真是搞笑了,这只有在梦境中才会出现的玩意,也只有毫无理智全是情绪的怪物才能打造的社会。 一点都不合理,我看不到这个世界的合理性。 不真实的世界就是如此,本身就不真实,而为了营造一种真实感,不管这个真实感怎样去营造,总有一个绕不开的坎。 就是,不能去讨论真实。 而一个不能询问真实不能探讨真实的世界,又怎么可能真实呐。 想尽一切办法忽略“世界真实”这个问题,让我犹如被追赶一样去奔跑去旋转,就是不允许停下来看看究竟是什么追赶自己。 恐惧让这一切发生的理所当然,而恐惧的变装表演更是可以轻易让我认为自己已经摆脱了恐惧,比如努力励志奋斗向上等等。 并且,一直将“有用”当作真实,比如发明什么理论,然后可以在实际生活中有用,造飞机造卫星之类的,于是这些理论就被当作真实。 鬼扯。 就像游戏中,三个小火球的符文可以叠加为大火球,这算什么真实? “对某某来说,这就是真理”,但这种话语本身就表明这不是真理,仅仅是偏见而已。 对我来说,桌子是咖啡色,但桌子真的是咖啡色吗? 有人跳楼,写下文字,“我认为自己并不会死亡,这种感觉很强烈,仿佛就像跳下一阶楼梯那样简单。” 于是,跳楼,身亡。 但我看见对方死亡,这仅仅是我的画面元素,而对方呢? 也许对方真的站起来,拍拍屁股只是脚有点麻,然后大笑自己果然没有死亡。 这依旧只是意识到的内容,没有任何理由认为“我意识到的内容”跟“你意识到的内容”是同一个玩意。 天啊,我脑子里真的全部都是狗屎。 没有什么值得相信,我不理解自己为什么还要抓住,死掉就好。 什么见鬼的人性、情商、善良之类的,统统只是角色属性,想要从别人口中获取认可,让自己成为真实的存在。 我将这些角色属性当作真实,从而自己也就变成了真实,以至于我根本不会去思考自己是否真实这个问题。 一层层包裹,无数角色属性就这样堆加在一起,然后形成一个人类的摸样。 最深处,什么都没有,根本就没有角色。 死掉吧,这不是什么坏事,死亡从来都不是坏事,跟其他角色状态之间并无区别。 死亡和开心、痛苦、幸福、低沉之间,都没有任何区别,依旧只是角色的状态,依旧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抵触死亡这种想法本身就是一厢情愿的相信,就是洗脑而已。 依旧还是为了帝国,倘若人人都不抵触死亡,随便自杀,那么帝国梦的建设也许就不会顺利。 当然,谁也说不清楚,也许大家都不再抵触死亡之后,也许一大批人自杀之后,大家突然变得轻松自然,突然变得无惧变得享受生命。 这种情况是好事吗? 我不知道,判断好坏仅仅来源于脑子里的扭曲,而我现在最讨厌的就是脑子里的扭曲。 又臭又差劲,还假装真理,然后在狭隘的认知中寻找,最后用情绪来保护。 我就是脑子有问题,才会相信那些扭曲才会相信那些扯淡。 怀着开心等待死神小可爱,怀着期待毁灭整个世界。 袁长文这个角色跟我没有关系,最开始的时候,这种想法只会带来恐惧,那种“没有角色”衍生出来的各种恐惧。 比如没钱怎么办,比如乞讨怎么办,比如自己的家庭事业毁了怎么办。 随着斩杀的进行,这种想法带来更多的是愤怒,明明就不是我凭什么假装我凭什么假装真实。 而现在,似乎变得可有可无,我知道袁长文这个角色不是我,我也知道自己正在抓住角色。 想要死亡,但是否死亡也变得不再重要,毕竟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真实一直在那,而我是否能够醒来并不影响真实,依旧只是画面元素。 就像一部电影中,角色是否知晓自己在演电影,并不会影响屏幕。 而诡异的是,一部电影中的角色知道自己仅仅是在演电影,那么会出现怎样的言行思维呐。 一旦将这个世界认定为不真实,那些执着拉扯抓住恐惧都会尽数消散,所有的言行思维都只是为了好玩。 然后,大部分时间处于无所事事之中,不会一方面认定世界不真实,一方面又充满“努力赚钱”这种恐惧。 甚至,也许连到处旅游到处玩耍的心态也不会有,就像根本没有压力也就不存在什么释放。 我知道我会死亡,或者说,我已经不再愿意去相信袁长文这个角色就是我。 之前是不愿意相信世界是虚假的,现在则相反,只有恐惧才能让我牢牢抓住角色。 都是意识到的内容,无论怎样用情绪反驳都无济于事,不真实就是不真实。 画面元素的呈现,怎样都可以,并不存在什么因果关系,或者什么卑微的祈求。 “我一直在努力,哪怕在人生低谷我也在努力,几十年我一直抱着希望,从来没有放弃努力,然后死了。” 这种故事大家不会喜欢,似乎努力的人就应该有一个好的结局,似乎几十年的汗水就应该配得上成功的果实。 但这种想法本身就是恐惧,本身就是卑微的祈求。 画面元素这样呈现,没有丝毫问题,甚至埋没于历史尘埃也无所谓。 所有的想法都来自脑子里的扭曲,根本不值得相信,哪怕这些斩杀的说辞,其本身也并不真实。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三百一十章 第一步710 那些叫嚣着“我不在乎别人眼光”的人,其实非常在乎,对吧,假设真的不在乎又怎么会带着情绪说出这些话语。 浓烈的情绪包裹,角色属性在闪闪发光,真是让人感到恶心。 倘若整个社会都是这样,那么我想自己估计很难生存。 不过所幸,我根本不需要在意社会是什么摸样,因为根本没有一个社会,所有的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画面元素自然会呈现,将我一个讨厌角色属性的斩杀者,放入各种充满角色属性的环境中,何必呐。 但在斩杀中,这种状况的发生却可以让我清楚看见自己根本没有看见的角色属性。 比如老妈的钱跟我在地上拣了钱之间,并没有什么区别。 我不需要去对抗什么社会,也不需要扭转什么时代,这些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没有什么可以影响真实。 只是对于角色来说,会有很明显的好坏对错,但角色关我屁事。 角色不喜欢就是坏事? 角色感到厌恶感到残忍高丹毫无人性,于是发生的就是错误? 要的就是不喜欢,要的就是厌恶。 我没有任何理由站在角色的层面,因为根本没有角色也没有这个世界。 必须承认,倘若让我创造一个世界,我根本做不到如此完美。 所谓的想象力,本身也是画面元素,本身也是被创造出来的玩意。 这个世界不真实,我也不想继续相信这个世界是真实的,情绪化的产物而已。 而诡异的是,我不得不再次提到的,似乎我的泪点变得更低,更容易触碰那些纯粹的情感。 不需要什么文字的解释,也不需要什么画面的渲染,我似乎可以直接触碰那些想要表达的玩意。 不见得是善良,我也会为邪恶哭泣。 仿佛自己可以跨越这些具体的形相,直接穿透画面或者文字感受那份情感。 有时候,这种哭泣来的莫名其妙,甚至回过头来,自己都不记得自己在为什么而哭泣。 这个世界正在变得不一样,或者说,随着脑子里的扭曲死去,似乎有什么新的玩意正在浮现。 当然,这些都是角色的状态,依旧并不真实。 所以,我根本不需要抓住这些美妙的感觉,不真实就是不真实。 也许斩杀完成之后会继续存在,也许不会存在,都不重要。 死掉,才是关键。 如果不是疯子,也许只有我这样的人,才会期待死亡才会带着开心迎接死亡,甚至,对别人的死亡并不感到难过或者悲伤。 可是,自己明明会哭泣,会感动,这种看似矛盾的状态,只是因为文字表达以及总结的局限所导致的。 换句话说,对方不能理解,关我屁事。 这个世界不真实,袁长文这个角色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所有的事情都很荒谬,但同时又很完美。 我没有任何理由将别人当作真人,而只有陷入角色的时候,对方就会变成真实,因为那个时候我也将自己当作袁长文这个角色。 想要证明自己是对的,想要维持自己的角色属性,想要彰显自己的角色,才会不断陷入角色之中。 并不是说这是什么错误,相反,如果我需要体验什么就必须拥有角色。 开心、快乐、郁闷、难受、疼痛、爽快、成就感等等,这些都是建立在角色之上的玩意,或者说,这些情绪本身就是角色,并不会存在于真实之中。 只有这个虚假的世界才能容纳这些角色,桌子、椅子、情绪、人类、动物等等。 可惜,我不是为了生活更好,也不是为了成为更好的角色,就是死掉而已。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这些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就是意识,就是那份觉察。 没有什么“真实的我”,真实之中根本没有我,唯一贴切“真实的我”这种玩意的,应该是内心的怦然心动。 现在的角色由脑子里的扭曲构成,而顺流之后,角色就会由怦然心动而构成,也许会彰显轻松自然的角色属性。 但依旧并不真实,我一直在用什么好坏什么生活意义什么有用没用来评价真实,这种想法本身就是扯淡。 我还没有死掉,但我知道自己会死掉,并且,是我亲手杀掉了自己。 袁长文这个角色已经破烂不堪,没有什么是非观,没有对家庭应该有的那些扭曲,根本就不算人。 我也不想成为人,就只是算一个东西,一坨跟人类拥有同样躯体的东西。 如果“人”这个词汇包含了所有的扭曲,也许可以换一种说法,比如包含了所有爱恨情仇,比如包含了世间的美好,比如包含了奋斗积极向上。 那么,我不是人。 曾经认为的必须,都变成了扯淡。 不管这个“必须”构架在道德还是美好上面,统统都只是脑子里的扭曲。 我不想碰,也不想继续被这些鬼扯玩意所掌控。 诚然,角色总会相信什么,总会被什么东西所驱动,毕竟角色怎样都不真实。 角色被脑子里的扭曲掌控,跟角色被顺流掌控,两者之间毫无区别。 也就是说,一个人充满灵性,充满感恩,充满仁慈,跟一个人充满铜臭味之间,并无区别。 都不真实,都只是角色,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而已。 斩杀并没有了不起,顺流也没有了不起,唯一了不起的就是真实。 而真实之中没有角色,并不存在我的真实跟你的真实这种区分。 所以,我们都没有了不起,在角色之间寻找高低之分,就是扯淡。 佛陀跟一坨狗屎没有区别,袁长文这个角色依旧如此,不管角色拥有什么状态。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我想,这也是为什么大师可以平静对待所有人和事,因为都尼玛是一坨狗屎。 而关键点在于,我不需要去做到这种状态,斩杀完成之后自然拥有这种状态。 甚至,斩杀完成之后,我依然可以假装自己看重某人看重某些玩意,依旧不影响真实。 就像成为吸血鬼,跟那些吸血鬼注意事项之间的关系一样。 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那些精神病人也许仅仅是拥有不一样的画面元素而已。 这样来看,别人跟我意识到的内容一样才是神奇。 每个人看到的世界并不一样,这是多么正常合理的状态。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三百一十一章 第一步711 并不存在什么客观事物,也就是没有一个桌子在那,然后大家都看到那个桌子。 画面元素的呈现,意识到的内容,别人疯了? 疯在哪里? 认为客观事物真实存在,并且认为大家都可以看到这个客观事物,难道这种想法不是疯了? 似乎,客观唯物主义可以最大限度远离“没有角色”,于是就这样扭曲了? 我不知道,只是觉得这样很好笑,仿佛自己一直在被欺骗,然后现在才看到一点点。 而诡异的是,我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扔掉了客观唯物主义,都变成意识到的内容。 不过,也许就是想要体验被人关押的状态,对于无惧来说,这些事情都是好玩。 只有角色才会认为这种想法脑子有问题,因为深深陷入恐惧之中的角色,除了抓住所谓的求生工具之外,什么都不会做。 而且,并不会怀疑生活的敌意是否真实,更不会思考所谓的求生工具是否是扯淡。 跟这种人打交道会非常累,除非自己就是这样的角色,曾经的我就非常喜欢认知升级,就非常崇拜学识以及视野之类的玩意。 也许,回到曾经巅峰辉煌时代,看见“帝国第一人”的我,此刻的我只会赶紧离开。 脑子里的扭曲很恶心,整个人散发着恐惧,让人根本不愿意靠近。 而曾经的我不会这样认为,因为曾经的我到处都是恐惧,自然也不会觉得别人充满恐惧。 就像自己一直在厕所拉屎,并不会觉得自己的粑粑有多臭,依旧玩手机之类的。 可是,一旦从外面进来,那感觉只酸爽。 当看见自己身上的恐惧时,就会想要扔掉想要斩杀,而此刻,别人的恐惧也就变得如此鲜艳。 跟别人的物质金钱地位都没有关系,恐惧就是恐惧。 坠落吧,就是死掉,就让我慢慢腐烂然后死在这漆黑的湖水中。 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已经疯了,万一根本就没有真实呐,万一自己只是突然成为精神病患者了呐。 想想也是好笑,堂堂帝国第一人,却在陌生星球的一个毫不起眼的湖水中死亡,似乎有点配不上身份。 当然,这种感觉仅仅来源于脑子里的扭曲。 就像努力就需要结果,或者其他所谓的扭曲一样,总会有一个预想。 英雄拯救世界,坏人注定遭到报应,但这些想法的背后统统站着恐惧。 很早之前就说过,凭什么好人有好报,或者说,凭什么认为“好报”来自之前做的好事? 这种因果关系完全就是在扯淡,浓烈的情绪包裹着扭曲,让这些扭曲变成真理。 我已经说了无数次这些话语,用了无数次比喻,都是意识到的内容,怎么会变得如此顽强。 或者说,我无法理解什么叫做“意识到的内容”么? 不相信也没用,真实本来就不是相不相信就可以摧毁的玩意,但不真实可以。 无论如何,都在证明那份觉察真实。 就在此刻,真实就在那。 不需要用什么情绪去保护,也不需要转移话题来让扭曲保留下来,什么有用什么意义都可以滚蛋。 想要解释这个世界,只需要抛弃那些假设,比如时间的线性流逝,比如客观事物真实存在,丢弃这些假设之后就可以很好的解释世界。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这个世界不真实,仅仅是意识到的内容。 而所谓的时间线,或者什么外婆生下老妈,老妈生下我之类的,都只是假设而已。 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这些所谓的真理,统统来源于合理的关联。 比如我看到别人生小孩,比如我看到小时候我刚出生的照片,比如老妈外婆都记得当时我出生的状态,比如我记得小时候的零星碎片场景。 于是我就可以宣称自己真的从婴儿成长到现在? 换句话说,倘若我有能力营造上述的种种,于是就可以相信自己真的是那样么? 没人会去思考这些,因为不划算也没有必要,而最根本原因就是,大家都不真实。 画面元素的呈现而已,又何必去呈现一个思考自己是否真实的角色呢? 就像很少看见一部电影,讲述电影角色在思考自己是否正在演电影。 死掉吧,根本不存在什么前进之类的。 意识到的内容,跟那份觉察之间,岂是通过什么前进就可以跨越的。 仿佛,在角色之中分个高低,一个接近那份觉察,一个远离那份觉察,然后认为靠近那份觉察的角色状态,可以很容易迈入那份觉察。 鬼扯。 梦境中的角色需要怎样,才能靠近做梦者? 办不到,永远都是角色,永远都不真实。 只是按照角色脑子里的扭曲,仿佛有一个终点,然后我这样慢慢靠近终点。 完全就是两个概念,要么完成要么没有完成,或者说,要么跳崖要么没跳。 距离悬崖很近意味着什么,抱歉,什么都不意味着,仅仅意味着此刻我还没有跳崖。 也就是说,角色的水平高低跟是否斩杀完成之间,并无关系。 甚至,那个评定水平高低的玩意,也只是属于脑子里的扭曲,猜测而已。 大师并不比我更靠近真实,我也不会比一坨狗屎更靠近真实。 完全有可能一个丝毫没有大师风范的人,突然斩杀完成,甚至根本就没有斩杀,突然就完成了。 也许我几十年的努力,完全就是白费,哪怕我说得再多,斩杀了再多的扭曲,没有完成就是没有完成。 就是死掉,根本不需要再去探讨什么。 都是意识到的内容,就已经是这个世界的本质,再无更多的问题。 现在要做的,就是丢弃内容,不再去相信那些内容,不要继续抓住角色。 让自己死掉。 脑子里的扭曲还在,甚至我都不知道还有什么扭曲在放肆,不过,统统都会死掉。 我的死亡犹如爆炸,可以延缓却无法倒退,终究都会破碎。 袁长文这个角色活不了多久,因为我对角色毫无兴趣,对这个世界也没有什么兴趣。 死不死,这个决定权不在我手上,画面元素的呈现而已。 似乎,没有什么决定权在这份思维手上。 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那就让内容直接死掉好了。 我不知道自己还在犹豫什么,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根本没有什么值得珍惜和抓住。 除了摧毁就是摧毁。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三百一十二章 第一步712 根本没有什么存活的念头,真的只是恰好没死而已。 想要发疯,却似乎总是后劲不足。 而不管角色是否发疯,依旧都不真实。 认为发疯可以摧毁理智可以摧毁扭曲,依旧只是自己的猜测而已。 反正要死掉,这些脑子里的扭曲不可能存活。 整个不真实的世界必须需要能量来维持,才可以扭曲,而撤掉这些能量之后,就会眼睁睁看着这个世界恢复原状,慢慢变得不真实。 我没有任何必要去维持角色属性,不管那是什么,都只是扯淡。 报复性胜利是角色的最爱,可以轻易让角色站在正确的位置趾高气昂。 也许,下跪本来只是为了削弱角色属性,但“你看,我是一个多么虔诚的人,我都下跪了很多次很多年,你算什么东西”之类的角色属性依旧嚣张。 讲资历,不就是这种情况么。 都是鬼扯,都是说过的话语,不断重复不断拖延。 死掉,就是毁灭角色,就是烧掉扭曲。 扭曲只是我对脑子里的一坨玩意的称呼,并不代表不好,像什么善良、仁慈、责任之类的统统属于扭曲。 我不愿意用一些中性的词汇,就是扭曲就是弄死。 根本不配活着,我已经不需要讲什么道理,只剩下谩骂。 意识到的内容,然后结束讲道理,所有的道理都里面,剩下的就是死亡。 家人算个屁,我又算个屁,都只是莫名其妙的存在。 没有资格拉扯,谈不上什么真实。 在地狱中行走,炙热的火焰不停燃烧着,这种感觉不好描述,并非简单的痛苦难受。 这么多章的斩杀,这种感觉一直陪伴着我,似乎想要提醒我这一切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死掉吧,脑子里的扭曲只是鬼扯,那些所谓的权衡仅仅是恐惧而已。 害怕放手之后会毁掉生活,害怕放手之后发生难以预料的事情,关键是,这种想法本身就毫无理由可言。 我怎么知道放手之后会怎样,凭什么断定是一件坏事。 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因果关系,那些想法全部建立在假设之上,似乎我没有放手的时候,生活很棒么。 内心的紧张感想要释放,却又不敢释放,一方面知道这一切并不会有事,而另一方面却牢牢抓住不敢放手。 本来就是要毁掉生活,本来就是要毁掉袁长文这个角色的美好人生,有什么值得抓住呐。 释放内心的紧张感,就像释放某种怪兽一般,犹如洪水一样汹涌而出。 仿佛生活瞬间陷入一片汪洋大海,瞬间找不到方向,瞬间乱成一锅粥。 而这个时候,我就会再次抓住内心的紧张感,然后埋怨自己当初的放纵。 但事实上,倘若任由怪兽奔跑,任由洪水崩腾,看起来会摧毁很多玩意,但最后都会归于平静。 不去阻碍洪水的爆发,最后洪水也只是变成一条河流而已。 那种释放内心紧张感之后的埋怨,就像放开闸门之后的再次关闭,不断去收拾正在崩腾的洪水。 刚开始顺流的时候,也许是一种灾难,脑子里的扭曲还想继续抓住,而恐惧似乎也让我愿意去抓住。 我以为我在收拾洪水的残局,我以为我将所有事情都走上正轨,但那只是脑子里的扭曲,只是在恐惧之中瑟瑟发抖。 死掉吧,随便这些事情要怎样,脑子里的扭曲别想再插手。 内容就是内容,无法影响真实,再精彩再残忍都只是角色的处境罢了。 毁掉角色,毁掉生活,让我看看究竟会怎样,随时随地在脑子里嚣张的那些恐惧,究竟到底会怎样。 我就是不想活,也不想什么整理角色属性之类的,就是放手就是毁掉。 杀掉老妈有什么不可以呐,杀掉自己又有什么不允许呐。 我不是相信顺流,只是厌恶脑子里的扭曲,内心的紧张感就是鬼扯。 仅仅只是熟悉而已,我会认为这样的状态是“好”,理由仅仅是熟悉仅仅是自己可以很好的掌控罢了。 不真实的玩意没有资格嚣张,角色生活是否过得好我不在乎,脑子里的扭曲必须死掉,当你嚣张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会有死掉的一天。 我怎么可能任由你的嚣张,扭曲就是扭曲,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我已经看见这些的扯淡,我已经看见恐惧的鞭笞,你还能嚣张多久。 我不明白,脑子里的扭曲有什么资格阻碍怦然心动,那些恐惧根本就是自编自导。 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因果关系的存在,不知道时间的存在,请问那些恐惧是如何产生的。 都是建立在假设之上的玩意,不管怎样都无法影响真实。 死掉吧,袁长文这个角色死了,什么都没有,脑子里的扭曲烟消云散,剩下一个根本不是人的角色。 恐惧在阻碍生命的展开,而遗憾的是,很多人都没有遇到生命展开的状态。 我相信,一旦遇到这种状态,哪怕只是刹那间的一瞥,也会让人明白脑子里的扭曲是多么扯淡,自己目前的生活方式是多么幼稚。 当然,依旧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并且,这种轻松自然的生活并不见得大家都喜欢。 而且,角色始终都是角色,不真实就是不真实。 内心的小开心忍不住往外冒,似乎一片新的天地正在展开,生命的花朵刚刚开始绽放。 太多的扭曲,太多的恐惧,围绕在身边,并且将这种恐惧将内心的紧张感当作正常,只有这种虚假的世界才可能发生。 越来越多的不合理,越来越多的扯淡,让我在愤怒的同时也感觉非常好笑。 愤怒是因为自己被欺骗,也是因为自己很白痴从来都没有思考过。 多么简单的问题,这个世界都不真实那么自己在干嘛,袁长文这个角色都不是我那么努力奋斗又是怎么回事。 而好笑是因为这一切都不真实,刻意的扭曲只是为了好玩,并不存在什么恶魔欺骗之类的。 因为真实之中没有角色,任何角色都是扭曲,而这些扭曲都是完美,都值得感恩。 斩杀,然后死掉,接着生命的花朵开始绽放。 小开心一直在往外冒,挡都挡不住。 这种感觉太神奇,明明什么变化都没有,但内心似乎就是忍不住想要开心。 一股新的生命力在绽放,很明显。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三百一十三章 第一步713 死掉吧,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我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小开心跟地狱般的灼烧同时呈现,这种感觉只能用诡异来形容,仿佛自己可以在两者之间切换。 角色会想要受到崇拜,因为那个时候可以忘记什么斩杀,也会忽略自己并不真实。 可惜,不真实就是不真实。 我不知道应该怎样生活,因为我关于生活的种种规划都已经被弄死了。 那种担心还在,内心的紧张感也还在。 这个世界不真实,以“为了生活”的衡量标准本身就是扯淡。 死掉,让我死掉,一秒钟都不想再存活。 毁掉这一切,释放洪水,毁掉所有,眼睁睁看着那些所谓的重要被冲到洪水下面,然后再也不重要了。 就这样沉沦就这样死掉,没有什么不能毁灭,也没有什么可以存活。 想要在毁掉生活之前完成斩杀,这本身就是恐惧,本身就是抓住。 所谓的生活关我屁事,根本谈不上什么重要。 都是意识到的内容,都不重要,都是扯淡。 我会想要继续探讨,会想要找到更多的荒谬,但这就是拖延,我只需要死掉。 什么知识,什么斩杀,都可以去见鬼了。 不仅无法抓住,也根本不值得抓住,袁长文这个角色就在慢慢腐烂然后死掉。 什么都不会留下,残破的角色只能慢慢消散。 不是我斩杀完成,而是角色消失,如同橡皮擦被用完一样,也就不存在什么橡皮擦了。 太多的话语,太多的纠缠,那些人和事都是狗屎。 不管是朋友还是家人,统统都只是狗屎。 甜蜜的回忆,温馨的瞬间,统统都要毁掉,根本就不真实。 记忆而已,只是为了丰满此刻的真实性而已,什么都谈不上。 我知道这种想法很荒谬,但更荒谬的是,认为这个世界真实认为自己真实。 没有什么比我的存在更加荒谬,所有的玩意都是一样荒谬,因为角色存在必定虚假,而虚假就是扭曲就是荒谬,就是强行注入情绪能量以牢牢抓住的鬼扯。 不管那些鬼扯听起来多么美妙甜蜜励志幸福,鬼扯就是鬼扯,不真实就是不真实。 建立在无数假设之上的玩意,有什么资格拉扯我,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冒充真实。 你死定了,我也死定了,整个宇宙都会消失。 不再是“一个宇宙在那里,我在这里,然后我在整个宇宙中行走”,而是“都仅仅是意识到的内容,宇宙是内容,角色是内容,都只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 谁都无法存活,对方并非真人,只是我意识到的内容而已。 而至于对方眼中的世界是怎样的,我都没意见,凭什么认为对方看到的世界跟我看到的世界一样呐。 或者说,凭什么认为对方意识到的内容跟我意识到的内容处于同样的联机状态呐。 甚至,凭什么认为对方可以看到这个世界,跟我一样背后站着那份觉察呐。 太多的假设,之前还不觉得怎样,现在却变成一个个枷锁,变成大山一样的玩意压迫着我。 仿佛,想要我从此中断思考,让我回到曾经的状态。 可惜,再厉害的枷锁也仅仅是角色层面的玩意,无法影响真实分毫。 哪怕将整个宇宙锻造成枷锁,也仅仅是电影内容,难道还能把屏幕锁起来不成。 任何问题都可以用“意识到的内容”来解释,或者来摧毁,什么都不会剩下。 关键在于,我并不真实,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就不是我,认为这里有一个人有一张桌子,本身就是一种扭曲。 人算不如天算,而顺流带来的感觉就是“天算”,根本不需要费力去权衡什么,就只是顺流而已。 让我死掉,让我彻底毁灭这些所有。 没有什么真实,这个世界没有真实,还在抓住什么,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难道自己必须这样不停的念叨才可以抵抗陷入角色么。 真是见鬼了,究竟谁在洗脑,究竟这个洗脑程序是如何设定了。 我明明就无法证明,却一直牢牢抓住,现在仅仅是停止相信而已,却反而变成一种看起来非常像洗脑的状态。 死掉死掉,什么也不要说,什么也不需要思考。 更不需要给别人解释什么,没人会理解。 想想这个世界,连思考“我是谁”、“这个世界是否真实”这种基础问题就会被认为脑子有点疯癫,或者认为是不是陷入负面情绪之中,又怎么可能凭借我的文字而直接从否认变成肯定。 在梦境中思考真实性本来就不合理,梦境就是要沉睡而不是努力醒来。 如果有人想要斩杀,那就去斩杀好了,根本不需要我。 如果有人想要说服我,那算了,我直接认输。 当然,画面元素呈现什么都有可能,也许真的因为我的文字,加上古代的经典书籍,以及社会各种难以忍受的压力,让模板角色直接破碎,大家都变得轻松自然。 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就算大家都在天上飞,都知晓真实,都变得轻松自然,这些依旧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想要说服别人,这就是角色属性。 整个状况都不真实,而不是,角色应该说服还是不去说服。 呈现一个荒谬的世界,有什么不可以呐。 更何况,只要呈现一个世界,那么必然是荒谬的。 因为角色存在必定虚假,不管是怎样的世界本身就不真实,而呈现一个世界的目标就是为了让人们将这个世界当作真实,这已经就是荒谬。 倘若呈现一个世界,然后人们认识到这个世界不真实,依旧这个世界是荒谬的。 而真实之中没有角色,不会存在荒谬也不会存在任何玩意。 死掉吧,袁长文这个角色什么都算不上,无关紧要的玩意。 整个画面元素都是无关紧要的玩意,根本就不存在。 爆炸吧,直接炸成粉粉,什么都不要留下。 我也什么都不想抓住,恐惧让我不得不抓住,但本身就是扯淡。 看见你在恐惧,也就无法继续恐惧多久了。 没有什么不合理,脑子里的扭曲在判定,而这些判断再有道理也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 所以,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构成的,恐惧真的在鞭笞我吗? 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而已。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三百一十四章 第一步714 只想要死掉,其余什么都不想。 然后又无法死掉,只是在这里难受煎熬,角色的挣扎让这一切变成拉锯战。 明明就不真实,却拥有如此顽强的力量,画面元素又何必这样呈现呐。 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死掉就好,站在内容应该站的位置就好。 碎掉,毁掉,死掉。 那种难受变成恶心,仿佛真的有什么东西可以呕吐。 但什么都没有,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谁敢嚣张,谁能嚣张。 别人是否能理解我的话语,这件事情根本不重要,甚至别人都无法长时间留在我心里。 这个世界不真实,那么就去死,而不是在这里假装真实。 客观唯物主义就是扯淡,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倘若问我怎么可以确认“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抱歉,我似乎没法回答,也不想回答。 我对一个假人没有什么好说的,也没有什么需要维持的。 看起来,npc手里也许会有我需要的,或者某些npc可以轻易制裁我,但这只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 都是意识到的内容,画面元素作为整体进行呈现。 不是npc选择做什么,而是呈现出npc做了什么。 毁掉吧,什么都不留下。 腐烂,持续的腐烂,并且除了腐烂自己不会想要去任何事情。 不需要拯救角色,也不需要让角色变得开心愉悦,仅仅是死掉而已。 死亡是一件好事,或者说,任何事情的发生都是好事,因为只能这样发生。 并且对于“没有角色”的真实而言,任何状况的发生都是恩赐。 脑子里的扭曲并非全知,所谓的好也只是因为自己仅仅能看到一小部分而已,倘若自己认为的好发生了,然后未知的部分一起运作导致好事变成灾难,这有什么不可以呐。 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想要呈现什么都是轻而易举。 没有袁长文这个角色,这个世界不真实,然后就扔掉就弄死。 我会崩溃,我会疯狂,生活会毁掉,似乎都将变得一团糟。 而丢弃脑子里的扭曲,那个判定“一团糟”的部分直接弄死,自然也就不会认为什么一团糟了。 这一切都是只能这样发生,这些所谓的代价根本就不真实,能够被摧毁本身就说明不值得抓住。 看看,谁能摧毁真实,谁能摧毁那份觉察。 我不明白别人在说什么,我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表达,仿佛抛开真实这个话题,自己就变得不会说话一样。 或者说,聊天的时候需要一阵适应才能重新回到角色之中,毕竟我还没有斩杀完成。 但这种趋势似乎变得明显起来,别人的真实感以及世界的真实感都正在剥落。 想想也会觉得好笑,自己怎么就会相信客观唯物主义,明明小时候根本就不相信这些玩意,怎么长大了就会相信如此扯淡的说法。 也许,只是所谓的生活压力让我无暇顾及这些问题,正是因为这个世界的虚假,始终在拉扯我远离“没有角色”。 一个不敢探讨世界真实性的世界,难道还不荒谬么。 死掉吧,我还在担心斩杀完成,还在想要尽快斩杀完成,仿佛角色就可以成为某种了不起的存在。 都是鬼扯,这种想法本身就是在保护角色,跟达成什么事业目标并无区别。 太多的麻烦事,脑子里的扭曲似乎很喜欢这种思考的感觉,这样可以让自己的注意力放在解决问题之上,而不是思考什么真实。 任由洪水的冲刷和毁坏,那些看起来美妙的建筑仅仅是脑子里的扭曲构造出来的,也只有扭曲才会觉得那些建筑很漂亮。 比如神善良、孝顺、责任、努力等等,而所谓的反面也同样是建筑,比如脾气暴躁、焦虑等等。 摧毁吧,什么都不要留下,袁长文这个角色也许觉得自己可以存活,但那只是幻觉只是一种求生的挣扎。 意识到的内容,全部都要归于内容,角色就是一坨狗屎。 我什么都不要,就是死亡,就是毁灭。 那些所谓的想要,都是内心的紧张感,都是情绪化的抓住。 没有什么值得珍惜,毁掉就毁掉,我还要主动摧毁角色。 是啊,拥有角色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不得不赞叹这一切的神奇。 就算只是无中生有,就算只是虚假,但也是美轮美奂,这些局限的角色凑在一起上演难以置信的戏剧。 但不知怎样的,我就是想要死亡,袁长文这个角色不配活着。 这种感觉似乎很矛盾,一边赞叹虚假,一边斩杀虚假。 让我死掉,让我结束这一切,所有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根本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 哪怕角色没有斩杀完成,这依旧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有什么值得害怕。 唯一害怕的,就是黑乎乎的真实,这似乎是一种本能,就像站在百米高空往下望,本能的身体会有反应。 凭什么可以存活,凭什么可以嚣张,难道全世界都是正常人我就不能思考这些了吗? 就算我真的疯了,那又如何,谁又有资格来指手画脚。 再说,这一切就是意识到的内容,无时无刻不在证明这一点。 我只是不想承认,因为一旦承认就意味着角色的虚假,就意味着这份思维的虚假。 谁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是画面元素,我怎么可能不真实,对吧,浓烈的情绪包裹着角色,即使牢笼也是保护。 不过,终究都会死掉,因为我没有存活的想法,角色想要抓住想要挣扎,而我眼睁睁看着角色在挣扎。 当我知晓这一切仅仅是角色在挣扎,那么角色也就没法让我继续相信什么。 这个世界不真实,就是这么简单,尽管斩杀起来一点也不简单。 让我死掉,让我毁掉这一切,什么生活什么家庭什么人生,统统都去见鬼吧。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任何冒充真实的玩意都是扯淡。 转移注意力的确很厉害,并且我也愿意转移注意力。 然后呢? 我看见角色在转移注意力,那么还能转移什么注意力呐。 都要死掉,就是这样蛮不讲理。 燃烧吧,毫无尽头的燃烧,不管如何,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哪怕我没有斩杀完成,依旧不会影响真实。 所以,在害怕什么呐,看看然受之后的状态,看看死掉之后的模样,究竟什么才是醒来。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三百一十五章 第一步715 客观唯物主义,就是鬼扯。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角色这样顽强的坚持,但总感觉破碎近在咫尺。 此刻,我还能称之为人,我还知道大家话语的含义,也知道所谓的人情世故,但客观唯物主义都变成了鬼扯,这些为人处事又能持续多久呐。 统统都要死掉,我主动斩杀,角色被动破碎,死亡根本无可避免。 就是要在活着的时候死亡,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死亡。 摧毁生活,摧毁人生,我必须时刻提醒自己才不会陷入角色之中。 而搞笑的是,真实明明就在那,真实明明就没有被束缚,角色永远都只是角色。 这个世界变得荒谬,别人变得荒谬,老妈也只是别人中的一份子。 我不知道那些关于老妈的种种理念从何而来,认为是学校社会的宣传,那依旧只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 谈不上真实。 此刻,我处于角色之中,相信着那些种种鬼扯,几乎就是我能述说的全部。 老妈不真实,关于老妈的种种理念也不真实,就是一个npc而已。 没有什么不合适,那些都只是建立在脑子里的扭曲之上的玩意。 杀掉老妈,不孝顺老妈,这些所谓的狼心狗肺又有什么不可以呐。 脑子里的扭曲构成了角色,而这些扭曲阻碍了顺流,换句话说,阻碍顺流的就是我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 人之所以称之为人,就是在于种种人性以及种种“可为和不可为”。 可惜,我干嘛要当人,袁长文这个角色真的是我吗? 都只是人数游戏,而这种以人数决定真实的把戏,本身就是扯淡。 我无法心安理得享受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荒谬的玩意么。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没有什么需要商量的,只是去死掉。 死掉之后,什么都没有,什么也都不会存活。 我知道自己同时也会毁掉那些美好,当所谓的家庭甜蜜变成理所当然,当所谓的灾难痛苦也成为理所当然,这种没有丝毫起伏的人生,就是一种毁灭。 没有任何理由去丰满角色属性,什么有钱没钱,什么孩子房子,什么追逐梦想或者金钱,统统都只是扯淡。 放弃角色,停止注入能量以维持角色。 任何想要反抗的角色属性,都要被弄死。 整个角色都会被摧毁,那些角色属性算什么东西。 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谁敢反抗,谁又能够反抗。 再厉害的内容,都只是电影画面,再怎样的反抗再怎样的强大,依旧无法伤害屏幕。 没有什么可以影响真实,真实之外别无他物,没有什么可以站在真实面前。 又谈什么影响或者伤害之类的呐。 我放不下角色,这多么正常,想要在沉睡中醒来本身就违反常理,本身就是“逆”。 所有的玩意都是为了让自己沉睡更深,所有的玩意都是为了远离“没有角色”,自然也就让角色的拉扯变成永无止境的漩涡。 为什么要让老妈开心? 关键在于,我其实并没有那么爱老妈,只是“爱老妈”作为角色属性很容易受到大家的认可。 所有的根本其实都是为了“我开心”,只是有时候为了“我开心”恰好达到“老妈开心”,而当这两者产生冲突的时候,作为角色属性的“爱老妈”却开始纠缠。 为了一个假人,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根本就不是真人,仅仅是我意识到的内容,什么也算不上。 按照这种说法,我根本无法确认镜子里的人就是自己,或者,出现什么血色鬼脸也是正常合理的。 毕竟都是意识到的内容,认为镜子就是什么反射光线之类的想法,我统统都没有。 妖魔鬼怪也只是意识到的内容,可以隐形可以瞬移又如何,依旧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所谓的瞬移根本没有什么大不了,不存在违背什么科学理论,倘若对方可以瞬移,在我眼中仅仅是,这个角色出现然后说了一些可以瞬移的话语,拿着一些可以证明瞬移的证据。 而我可以瞬移,也只是意识到的内容,并且瞬移依旧是建立在时间线性流逝的假设之上,也就是扯淡罢了。 我只能说此刻在某个星球,然后我记得一秒钟之前在另外一颗星球,什么都没法说明。 死掉吧,整个世界都不真实,再热闹的环境也只是一场闹剧。 为了让此刻显得真实的闹剧,知道这些种种,看着所谓的真实就不得不产生一种诡异感。 没有什么真人,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为了让我产生认同感的种种相同类型的物体在那里说话。 可惜,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啥,我是谁的答案就是“我不是人”。 那些话语多么真实,那些别人多么真实,仿佛经历了无数经历,仿佛真的有一个个角色从小时候长大。 就是这种幻觉让我不断陷入角色,让我不去思考真实性,大家都这样,对吧。 死掉啦,袁长文这个角色必须去死,什么也不会留下。 彻底死亡,什么老妈,什么妻儿,我知道这样不符合大众的预想,而大众的预想关我屁事。 别人说着什么,就像程序一样说着什么,全部都是情绪。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怎样,这些都不是斩杀,更像我在记录自己的变化。 说是变化,也只是建立在我的记忆之上,我相信时间过去了相信自己变化了。 这种相信的好处就是方便生活,但坏处就是会相信那些因果关系,认为此刻的状态都是建立在过去的种种发生之上。 然后,就会在关联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那些过去只是此刻意识到的内容,只是为了让此刻显得真实,那些因果关系必须时刻提醒自己,否则“一直都这样”很容易让我将这些因果关系当作真实。 看起来我的此刻建立在之前的种种选择之上,但那只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 漫画三幅画,“我扔苹果”,“苹果落地”,“苹果破碎”,这三幅画之间有个毛的因果关系啊。 苹果破碎就是直接的呈现,就是此刻意识到的内容,所谓的原因就是扯淡。 这会让生活变得糟糕,一旦停止相信,总会让自己变得茫然不知所措。 脑子里的扭曲就是狗屎,我本来就不应该知道如何去做。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三百一十六章 第一步716 事情变得越来越诡异,我对这个世界的在乎程度正在逐渐降低。 我不会再将别人当作真人,整个眼前的所有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袁长文这个角色不是我,那些跟袁长文这个角色相关的人物相关的事件,也就变得可有可无。 想要别人的赞扬,只是为了承认角色的真实存在,具体赞扬内容究竟是什么,根本不重要。 甚至,赞扬内容为完全矛盾的玩意,角色也不会在意。 比如大义灭亲跟护短,都只是角色属性,只是为了丰满角色。 将别人当作真人,将世界当作真实,然后就可以以角色的名义体验种种,甚至恐惧。 我没兴趣,我知道自己已经疯了,我还记得很多词汇的含义以及所谓的人情世故,但这些东西正在消失。 因为都只是脑子里的扭曲,都是一坨狗屎,而我对于这些狗屎毫无兴趣。 诚然,是我在抓住扭曲,是我不敢放手,害怕一旦放手自己就会死掉。 肯定会死掉,袁长文这个角色直接崩塌。 回不去了,我跟曾经的自己已经是两个人,必须要努力才能继续抓住扭曲,必须要使劲回想才能记得曾经那些鬼扯。 比如客观唯物主义,我还记得之前的自己一直这样认为,但现在已经不会这样看待事物了。 比如所谓的科学理论,完全就变成了鬼扯,我不明白如此简单的玩意怎么会让那么多人被洗脑。 无法确定那些科学理论,无法确定那些科学规律,除了那种不断怀疑的科学精神,所有的科学理论都只是伪科学。 一旦解除自己的洗脑,想要再回到曾经似乎不是那么容易。 就像在火车上,刚起步的时候似乎根本不知道究竟是自己的火车在动,还是对面的火车在动。 也像那个将井绳看成蛇,但只要认清了,想要继续看错并不容易。 我还没有斩杀完成,但我知道自己能够斩杀完成,因为真实就在那里。 无限存在,局限不存在,根本没有什么好说的。 不需要什么关联,也不需要什么假设,此刻一直都在证明那份觉察的真实。 都是意识到的内容,有什么不是呐。 袁长文这个角色不真实的同时,还有整个世界的必然。 发生的任何事情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没有丝毫的偶然,没有丝毫的自由意志。 意志、思维等等,这些都仅仅是画面元素,都只是呈现的一部分,尽管看起来很自由毕竟我根本不知道下一刻会怎样。 但这只是一种假象,电影角色也会觉得自己拥有自由意志,可以随意的走动或者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事情只能这样发生,因为就是这样发生了,根本没有什么好说的。 不是我引起的,也不是别人引起的,就是此刻发生的摸样,就这样直接呈现了。 总会存在理由,但那也只是为了让此刻显得更加真实。 承认时间的线性流逝,会让生活非常轻松,毕竟整个画面元素就一直想要产生这样的误导。 移除时间,只会给生活造成困扰,只会让梦境变得支离破碎,要么必须抓住另外的扭曲,要么就只有破碎死掉。 我就是要死掉,彻底死掉,什么都不剩下,什么也不想要。 家人根本算不上什么,倘若我都不真实,家人还算个屁啊。 曾经看着那些精神病人,认为需要多么扯淡才能相信这些玩意,但现在,曾经的自己才是精神病人,都是鬼扯。 并不是说鬼扯不好,精神病人跟正常人之间并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以自己看到的感觉到的作为真理,只是内容不一样只是人数不一样。 我也不真实,这副躯体这份思维,依旧只是画面元素,甚至这些局限都是我强行扭曲出来的。 一幅画,上面的树木天空都是我强行设定的,划定一个区域然后将其赋予名字,就是这样扭曲成了世间万物。 有了这种扭曲,才能让世界变得美轮美奂。 我对这个世界的惊叹超过曾经的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赞叹也是永远不会停歇,尽管我在斩杀这个世界。 想想也是诡异,当我不斩杀的时候,很难看到世界的精妙,总是陷入脑子里的扭曲之中,那些恐惧那些未来那些要做的事情。 而当我开始斩杀,当我看见这个世界的不真实时,就会完全感叹于世界的精妙和美轮美奂。 明明什么都没有,竟然可以呈现如此画面元素,多么精彩多么神奇难道还不值得赞叹么。 死掉,让我死掉。 整个世界变得退后一步,让我可以慢慢欣赏,而不去理会脑子里的扭曲。 还不够,对于世界的赞扬并不能代表着什么,我还没有斩杀完成,那么任何所谓的超自然状态都无法代表着什么。 不管是我看到神仙还是看到什么红宝石,都只是画面元素,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认为这些内容代表着什么,认为这些内容可以推断出什么,这就是一厢情愿的相信,就是洗脑而已。 角色的状态都是扯淡,怎样厉害的角色依旧只是画面元素,哪怕可以穿越时间空间或者一拳打爆星球。 事实上,那些所谓的超能力根本没有什么好惊叹的,只有在我认为世界具有一定的规律并且不存在什么超自然的力量时,那些超能力才会变得震撼。 当我都不认为世界具有万有引力的时候,你可以飞这件事情又有什么稀奇呐。 就像我可以吃苹果一样,这算什么超能力,又有什么值得惊叹。 可以飞,可以穿越,可以瞬移,可以心灵感应,这些玩意本身就可以呈现,我对此没有任何异议。 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有什么不可以呐。 呈现一群人都没法飞,只有一个人可以飞,这有什么问题么。 并不存在什么物理规律,所以也就谈不上什么违背物理规律的超能力,甚至“超能力”这个词汇都可以扔掉了。 既然不是违背,还有什么惊叹可言呢。 角色正在死亡,而我正在帮忙让自己死掉。 老师的话语算不上什么玩意,尽管我会说着跟老师一样的话语,但依旧也不真实。 都是意识到的内容,结束讨论。 可惜,仅仅只是理智上结束讨论,脑子里的扭曲依旧还在,自己也依旧在抓住这些鬼扯。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三百一十七章 第一步717 好多专家好多说辞,信息时代的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该相信什么。 不需要相信,什么都不用相信,唯一相信的就是顺流,就是怦然心动。 没有因果关系,认为“a行为导致b结果”,这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哪怕真的这样发生,也只是此刻意识到的内容。 此刻我站在b结果上,然后我记得是因为a行为导致的,这些所有内容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而恐惧让我不得不去抓住因果关系,因为我需要掌控生活,必然就是需要因果关系来驱使我的言行思维。 可惜,根本就没有这些玩意。 比如,吃了人参好,各个医院都开出证明,你的身体可以吃人参并且每天吃5克就好。 然后,你相信了这些因果关系,结果画面元素呈现你吃了人参反而不好,这中呈现很困难么。 不需要这些因果关系,不需要去思考,丢弃脑子里的扭曲之后,自然顺流会告诉什么才是好。 油炸高温食物吃了对身体不好,绝对吗? 每时每刻都这样吗? 有没有可能长时间吃的清淡,突然需要油炸高温高热量的食物来补充? 不是全知就是偏见,只需要顺流。 当然,顺流不见得会让身体好,甚至顺流不见得是好事。 只不过当脑子里的扭曲死掉之后,这个判断好事坏事的部分就不在了,哪怕在别人眼中看起来很明显的坏事,自己也不会觉得是坏事。 比如手断了,很明显的坏事,顺流完全可以将我带到这里。 就像小溪顺流,完全有可能变得浑浊不堪,但小溪不会因为变得浑浊而拒绝流动。 脑子里的扭曲可以拒绝,人类可以拒绝,这本身就为焦虑、恐惧、忧愁等等提供了容纳的场所。 顺流没有了不起,角色怎样的状态都只是个人喜好。 我还在相信脑子里的扭曲,比如吃了这个好吃了那个不好,这些统统都要扔掉。 怦然心动会告诉我怎样顺流,而脑子里的扭曲只是在阻碍。 我不相信脑子里的扭曲,我的个人喜好就是顺流,因为我觉得很舒服觉得生命才刚刚开始绽放。 别人不喜欢那就不喜欢,并没有什么错误,也不是必须要顺流。 没有什么人生真正的活法,逆流不是错,顺流也不是真理,战争、虐杀、破坏环境等等都没有什么问题。 恐惧不是什么错误,将这个世界当作真实也不是什么错误,评判标准本身就是扯淡,还讨论个屁的什么对错。 跟脑子里的扭曲打交道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尤其是在跟别人解释的时候。 请教可以,探讨就不必了,我认输,我说的都是鬼扯。 至于我脑子里的扭曲,只有死路一条。 直接砍死,不讲道理。 对于别人的扭曲我也许无能为力,因为我根本不知道别人是不是真人,我只负责说负责教,剩下的跟我无关。 画面元素呈现,我一讲大家都相信,跟呈现,我讲了十年大家依旧不相信,两者之间没有任何难度和区别。 也许对于别人来说,仿佛大家有赞同的有否认的会显得十分真实,但我没有这种想法。 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根本与真实无关。 而我脑子里的扭曲,可以直接弄死,不需要废话也不需要探讨,那只是拖延死亡而已。 怎样详细的指路牌,都不如直接站在景点的位置。 大家都是小孩子,我说出来了,有什么不可以的呐,大家都是小孩子都是恐惧中瑟瑟发抖的羊羔。 我不跟小孩子一起玩,我不需要去努力解释让小孩子相信。 这样会很自大,然而我并不觉得自大,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连真人都谈不上,为什么还要讨论什么自大与否呐。 角色不真实,而自大作为角色属性,依旧也不真实。 不是探讨角色应该处于怎样的状态,或者商量怎样的角色属性才是好属性,而是直接弄死角色。 其实,“角色属性”这四个字就已经摧毁的好坏之分,对吧,仅仅是角色属性而已,认为某种角色属性好认为某种角色属性坏,这本身就非常荒谬。 也许,有些角色属性有些选择,可以让角色看起来光鲜或者受到崇拜,于是就认定这种东西是好事? 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都是完美的,都是好事。 只要去认真看看世界,不得不对其感到震撼和惊叹,完美到难以置信。 而同时,荒谬感也在其中,毕竟是一个不真实的世界努力假装真实,无论怎样都会显得荒谬。 这两种感觉时常叠加在一起,并不矛盾。 更多的时候,则是什么感觉都没有,只是想要毁掉这一切,只是想要死掉。 我要远离脑子里的扭曲,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都没有接触的必要。 说服别人的前提是,别人是真人,对着一个程序去说服,这不是搞笑么。 当然,可以说服程序,这仅仅是意识到的内容,画面元素呈现别人被说服跟我说的话语毫无关系。 仅仅是这样呈现而已,呈现袁长文这个角色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同时呈现对方相信或者不相信,这些都是整体一起呈现的。 袁长文这个角色知晓真实,但自身依旧只是意识到的内容,甚至,这份知晓也只是属于思维属于记忆,依旧是画面元素而已。 我还没有斩杀完成,恐惧依旧在那里,随时准备鞭笞。 很容易陷入好坏对错之中,很容易相信一些说辞,这些都只是为了丰满角色属性。 毁掉角色,毁掉这一切,就是死掉。 脑子里的扭曲总喜欢转移话题,总喜欢说很多话语来丰满角色,一旦遇到“只能回答是或者不是”之类的问题,就会感觉很不爽。 仿佛回答了之后必须要解释,必须要证明什么。 就是一种妥协,就是一种鬼扯。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哪里还有什么“然后”、“然而”、“但是”之类的词汇。 统统都是角色的把戏,统统都只是为了沉睡。 同时,也是为了这美仑美含的世界。 避免角色崩塌,好好享受这个虚假的世界,所有的玩意都是为了这一点而服务,都是为了远离“没有角色”。 我在感慨这个世界的精彩,同时也要斩杀这个世界,真的非常不合理。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三百一十八章 第一步718 死亡并不好受,但不真实就是不真实。 任何试图去解释,去妥协,去说什么但是之类的鬼扯,都是放屁。 约等于永远都不是等于,那么还有什么好说的呐。 破碎吧,还有什么可以存活,不管我在抓住什么都只是扯淡。 那些恐惧的事情,那些恐怖的事情,那些所谓的发生了就是灾难的事情,统统都是扯淡。 情绪化的产物,什么都没有,只是一厢情愿的抓住,只是脑子里的扭曲。 不是不会发生。而是发生了又如何。 放手,任由洪水滔天摧毁所有。 看着袁长文这个角色被毁掉,看着那些所谓的残忍发生在自己身上,一切都只是意识到额内容。 思维算什么狗屁玩意,什么都谈不上。 角色又算什么,哪怕角色不喜欢什么扭曲,难道就不允许扭曲的发生么。 就是呈现各种扭曲在身边,又有什么不可以呐。 这一生究竟会怎样,我并不知道,也不在乎。 脑子里的扭曲在乎,角色在乎,然而这些统统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我始终在相信,是刚才自己做了这些才导致此刻的状况,依旧只是毫无证据一厢情愿的相信罢了。 漫画里的角色也会认为是自己刚才离开了房子,此刻才出现在街道上。 然而,就是鬼扯。 是否处于顺流很关键,但我没法主动去寻找顺流,相反,扔掉主动扔掉掌控扔掉脑子里的扭曲,剩下的就是顺流。 没有听说过,那一滴水的顺流是通过努力而来的。 我还在担心,上述的所有话语都表明自己在担心,想要证明自己没有错才会在这里说什么屁话。 就是弄死角色,其余的根本不重要。 顺流也好逆流也好,角色成为更好的自己也好,或者就是成为社会的垃圾之类的,我根本没有兴趣。 想要角色轻松自然,想要整个事件变得轻松自然,这依旧是在逃避不真实。 把注意力从不真实这个问题上转移,然后去探讨什么顺流之类的。 弄死角色,弄死自己,我知道你还在恐惧我,而且我确实被恐惧了,此刻依旧在瑟瑟发抖,脑子里的扭曲不停在想应该怎么办。 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不管怎么讲怎么辩论,就是意识到的内容。 我不喜欢又如何,画面元素就是这样呈现,谁能反抗。 现在不是探讨如何生活的问题,而是摧毁生活,毁掉所有。 想要去探讨顺流,本身就是在避免生活被毁掉,也是在极力拖延斩杀。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根本不需要商量。 恐惧随时都会出现,一如既往的强势和蛮不讲理,瞬间将我拉回角色之中,而脑子里的扭曲也瞬间占据了主动权。 思考个屁,想要维护个屁,随便什么内容,随便什么提心吊胆或者担惊受怕的内容,都只是扯淡,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我一直被教育这样是好的那样是坏的,一直被社会的宣传所影响,却似乎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一切是否真实。 不需要在内容的层面上进行探讨,这些道理是不是有用,这些理念是不是可以更轻易获取金钱,我统统都不在乎。 就是死掉,不真实的就是弄死,没有什么别的余地。 那些探讨只是在转移注意力,我知道一直都知道,然而依旧会被脑子里的扭曲拉扯。 都尼玛是鬼扯,谁有资格拉扯我。 是我相信这些属于真实,是我将“有可能发生”当作一定发生,从而才让脑子里的扭曲得以嚣张。 此刻,恐惧又来了,脑子里的扭曲也来了,可惜,注定没法翻盘。 每一次恐惧,不会让我继续抓住,反而会让我愤怒斩杀,所以这究竟是在抓住角色还是在帮助斩杀呐。 什么也不知道,那么所谓的慌张所谓的恐惧,又来自哪里呐。 全部都是鬼扯,都是意识到的内容,来啊,让那些恐怖的事情发生,看看能不能弄死我。 反正要弄死角色,随便怎样的事情发生,那些恐怖的事情发生正好让我再无期盼。 仿佛,我一直认为生活没有太糟糕,似乎对斩杀也完全依靠对虚假的仇恨,发生了那些所谓的灾难也好,让我彻底断绝希望。 没有什么需要操心,没有什么需要焦虑,随便怎样发生。 又不能控制,就看着这些意识到的内容呈现。 我就是荒谬,我的存在本身就是荒谬,那些叠加在身上的种种理念以及角色相关,都是鬼扯。 没有一个我,也没有一个角色,什么都没有。 死掉,直接死掉,探讨什么狗屎话题。 我不知道这一切究竟会怎样,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见鬼的摸样,但不管怎样都只是画面元素,跟真实毫无瓜葛。 认为不能发生什么,这些只是内心的紧张感,就是这样抓住了扭曲从而抓住了角色。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看看你会怎样恐惧我,发生就发生,有本事就把我弄死,万念俱灰只剩下斩杀。 结束这个角色并不是什么坏事,跳楼或者跳河也不是什么错误,角色自然会将角色的存活当作天大的事情,可惜这依旧只是鬼扯。 意识到的内容,认为这些内容一直必须存活,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荒谬的事情。 已经看到了不真实,什么都跑不掉,统统只有死路一条。 似乎自己一直在避免死亡,不去谈论死亡,仿佛这个字眼根本就不是这个年纪已经讨论的。 但事实上,哪个年级可以讨论死亡呢? 明显小时候不合适,学生时代朝气蓬勃更不应该讨论什么死亡,中年则需要扛起家庭的重担似乎也不应该说什么死亡,老年了更要注意忌讳谈论死亡。 就是此刻,全部死掉。 就是此刻,斩杀完成。 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嚣张,也没有任何资格在那里放肆。 想要恐惧我,不是不可以,想要让我恐惧想要让我开心,这些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只是,这些都不真实。 袁长文这个角色在斩杀,斩杀的对象不真实,斩杀这个行为本身也不真实,袁长文这个角色同样不真实。 死掉吧。 不断的腐烂,不断的破碎,但就是没有死掉,似乎这一切还非常顽强的模样。 还不够,还要继续,这才刚刚开始呐。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三百一十九章 第一步719 仿佛组成家庭就意味着责任,仿佛自己必须做一些什么事情。 鬼扯,偏偏这种鬼扯还大受欢迎,我根本无法扔掉。 似乎,“我怎么可以这样”依旧在脑子里盘旋,依旧在潜移默化的影响我。 这一切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认为事情必须这样仅仅是一厢情愿的相信。 让我死掉,没有什么可以存活,统统都要死掉。 这些话语已经说了无数遍,然后呢,依旧处于角色之中。 毁掉生活,毁掉人生,统统都是扯淡,没有任何资格在这里嚣张。 小说中为了推进剧情,一般都会直接跳过这个部分,然后瞬间就可以成为爽点。 让我死掉,不要再去探讨这些见鬼的玩意,在不真实的内容层面上,根本没有任何东西需要探讨。 时间线性流逝的假设解决了吗? 客观事物真实存在的假设搞定了吗? 那么,我在探讨什么。 总是情不自禁想要说些什么,而这个时候,我并没有斩杀。 已经不再需要斩杀,我只要死掉。 都是鬼扯,脑子里的扭曲一直在那里放肆,不管怎样都在放肆,没法说服只有弄死。 那些担心,自己犹如用一根绳子企图阻拦洪水的冲破,当然可以做到,我一直都在这样努力防止内心的紧张感释放。 不停注入能量,不停抓住扭曲,就是这样牢牢抓住让角色以及世界得以存活。 都要死掉,我已经放手,眼睁睁看着洪水摧毁我的世界,也许很久之后才会明白,摧毁的不是什么世界或者人生,而是脑子里的扭曲。 此刻,我只是逻辑上知晓,但并没有亲身感受,就像“一切都是完美”这样的亲身感受。 我还在抓住,还在想要掌控生活。 不管是什么事情,仿佛我一直相信所有东西都需要努力,仿佛宇宙就是充满敌意自己必须付出汗水才能获取什么。 倘若有人宣扬,什么都不做,美好的事情自然会发生,不需要为人生奋斗,可以等出幸福,曾经的我根本就不会相信。 但现在,体验过顺流之后,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完美,我也知道事情就会这样神奇的发生。 的确可以等出幸福,但不见得会以脑子里扭曲想要的那种幸福。 不会直接出现几个亿,也不会成为什么人上人拥有各种可以炫耀的角色属性,仅仅是莫名的感到小开心,莫名的感到幸福而已。 脑子里的扭曲会判断,没房没车怎么可能幸福,所以直接将是否获得物质作为话语的真实程度判断。 顺流不会让我拥有几个亿或者十几套房产,所以那些话语都是扯淡,都需要自己奋斗。 而顺流则会直接产生幸福感,仿佛自己一直并且本来就应该这样幸福。 依旧只是个人喜好的对比,没有什么强制必须变成某种角色状态。 顺流的人会对努力拼搏的人感到好笑,因为那些努力拼搏的人宣称自己拥有了物质就拥有了幸福,所以才会努力去追求物质。 既然是想要幸福,那为什么不直接顺流就可以拥有幸福,反而去追求什么物质,并且凭什么认为拥有物质就可以幸福呐。 但事实上,那些努力拼搏的人也许并不想要什么幸福或者轻松自然,就是想要成为少数人就是想要获得别人的崇拜,就是想要拥有大部分人没法拥有的物质。 于是,努力拼搏的人会嘲笑所谓的顺流,认为那只是自欺欺人,只是一种弱者逃避社会的说辞。 个人喜好而已,为了强调角色的真实,这种说服必须存在,我必须认为自己是对的,这样角色才不会被削弱。 都是为了远离“没有角色”,那些理由那些说辞统统都是为了掩盖这个世界虚假的本质。 活着的时候变得相当诡异,不想再去跟人交流的存活,还算存活吗? 没有人性的人,还算人么? 但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了,而且我感觉还不错,比起脑子里的扭曲来说,这些种种的不适要好上太多。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我已经不需要再去思考什么生活,或者去思考什么意义之类的。 所有都会死掉,没有什么需要存活,也没有什么能够存活。 这样的人生有意思吗? 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这种问题,仿佛提问者认为自己的人生很有意思一样。 但我只看到恐惧,明明对自己的人生感到非常苦楚和困惑,却依旧为了丰满角色而讽刺顺流。 死掉吧,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没有存活的必要,也没有存活的理由。 尽管这一切已经呈现,但依旧只是意识到的内容,画面元素呈现一个活死人。 别人的生活我不在意,也没有想要说服某人一起斩杀,都只是我自己而已。 我没有任何理由将别人当作真人,自然也就没有任何理由去说服别人。 对一个假人,有什么好说服的。 而角色随时都会让我为了“我是对的”而奋斗,各种情绪的冲撞,似乎可以证明角色的真实性。 不管怎样都不真实,角色恐惧也好,角色顺流也好,角色情绪冲撞也好,统统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跟真实毫无关系。 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生活,我本来就不应该知道,那些所谓的计划规划都只是脑子里的扭曲,背后站着都是恐惧。 相信怦然心动是一个好选择,但没有怦然心动的时候呐,我似乎不太适应这种顺流的生活,仿佛自己必须抓紧时间做些什么。 而不是像这样,任由时间流逝任由事物慢慢塑造。 可惜,脑子里的扭曲还想要奋斗,还想要探讨什么认知升级以及人生必须,也就只能想想而已。 我没法回到曾经,袁长文这个角色已经破烂不堪,尽管自己依旧会被恐惧干扰,尽管自己依旧想要抓住生活,但自己还是会继续斩杀。 真是奇怪了,自己为什么会认定某种生活就是恐怖呢? 情绪化的怪物,全部都是情绪,没有任何证据的判断,一厢情愿的相信。 恐惧的鞭笞,让这种判断变得非常真实,而我几乎不会思考恐惧这种情绪本身是否真实。 我的对手不是恐惧,这些说辞也只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 看清楚这一切都不真实,然后毁掉那些扭曲,毁掉那些抓住。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三百二十章 第一步720 让我死掉,全部都要死掉,我不想活着。 彻底死亡,这不是什么期盼,而是像拉屎一样的冲动。 我感觉自己还在抓住,想要拦住洪水摧毁建筑,仿佛那些建筑真的值得拥有一样。 都要死掉,没有什么可以存活,我会放手彻底毁掉这些玩意。 角色什么都算不上,这一切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算个屁啊。 生命不值得尊敬,人生不值得崇尚,什么狗屁人性,统统都是扯淡。 想要抓住别人,那跟我无关,那只是为了丰满此刻的真实。 但想要抓住我,想要继续拽住我,那么就只有毁灭,一起毁灭。 人生也好,家庭也好,生活也好,统统都要毁灭。 不是我在整理自己,不是我在清理自己,而是毁灭自己。 谁也没法存活,生命算什么玩意,那些所谓的美好又算什么玩意。 毁掉人生,并且,对于别人的人生我也不在意。 那些角色属性,随意怎样呈现,那些所谓的恐怖场景,什么乞讨什么破产什么孤独终老之类的,随意呈现。 让我看看,这些所谓的恐怖究竟能有多么恐惧,让我看看,那些脑子里的扭曲认为不能发生的事情,发生又会如何。 就是要打乱生活,就是要毁掉掌控,不是整理而是毁灭。 洪水摧毁所有,而不是如同景观修理一样去掌控。 根本就没有人生,根本就没有角色,这里没有一个我。 不管是什么内容,双眼所见必定虚假,鬼扯而已。 我不在这里,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就不是我,所以那些种种人生理念又是在探讨什么。 毁掉这里,毁掉所有,老妈也要死掉,妻儿也要死掉。 对于一个根本不是真人的npc,我有什么理由去必须做些什么呐。 没有因果关系,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这样做了之后,究竟会发生什么。 所有的因果关系都只是自己的猜测,都只是为了丰满此刻真实性的记忆,我甚至无法确定摔苹果会导致苹果摔碎。 角色的水平高低没有用处,也许可以丰满角色属性,但依旧并非真实。 仿佛我已经超越了人类,就很了不起一样,依旧只是画面元素,就像恒星比彗星大一样,有什么了不起呐。 角色随时都想要炫耀,只要能够远离“没有角色”,那就是成功。 斩杀都可以成为角色属性,还有什么不可以呐。 死掉,让我死掉,什么都不会剩下,就像洪水摧毁建筑那样毁掉所有。 不管我还想要抓住什么,都是扯淡,怎么就不敢放手呐。 我知道一旦放手自己就不会存活,但我本来就没有存活,我本来就不存在啊。 梦境中的角色有什么值得抓住的,又有什么值得珍惜的。 关键在于,这一切的呈现跟思维没有任何关系,思维无法控制并且仅仅是呈现的一部分。 太多的话语,明明是为了斩杀,却会变成丰满角色属性的招式。 无话可说,没有什么需要讲解,也没有什么需要教导,只是死掉。 我还没有完成,什么其他的都是扯淡。 谁也无法存活,谁也无法阻挡,这跟别人的言行无关。 统统都只是脑子里的扭曲,别人的所作所为只是意识到的内容,根本无法影响斩杀。 倘若自己不愿意斩杀,就算一个人住在一颗星球上,又如何。 在家里,也许斩杀会不方便,也许随时会大吵大闹,而自己想要死掉的状态也许会演化成各种暴力。 我不知道,这些都只是猜测,也许真的有人就是在家里斩杀完成,而不是一个人坐在菩提树下。 佛陀也只是画面元素,并不存在什么聪慧般若智慧之类的玩意,只是呈现了角色的斩杀以及最终的醒来。 还是角色,没有一丝的真实。 没法成为真实,只有死掉,角色的存在本身就不真实,更没有什么角色进入真实这种说法。 这个世界不真实,仿佛有什么东西想要出来,而我不敢让其出来,一旦出来就意味着我的死亡。 可惜,那种破碎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我继续作为人类的日子不久了,但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呈现角色醒来。 是否醒来也不重要,依旧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画面元素可以呈现我是人类,也可以呈现我是某种特殊形态,都是非常随意的事情。 让我死掉,角色没有机会存活,只是死掉全部死掉。 我不知道应该怎样表达此刻的状态,除了死亡二字,我找不到其他形容词。 也不想去费尽心思的描述,思考同样需要死掉,所谓的理智也要毁掉。 没有什么真实,我好累,用一根绳子阻碍洪水的爆发,想想我究竟需要怎样的努力才能做到。 现在,我要放手,释放内心的紧张感,摧毁所有。 不去阻拦,不去思考,任由这一切在身边毁灭和重组。 什么所谓的重要,统统都要死掉。 只剩下谩骂,以及对整个人类的嘲讽。 而想起这一切仅仅是意识到的内容之后,嘲讽和愤怒也就变得很荒谬。 没有什么阻挡真实,而角色始终都是角色,依旧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就像电影角色的思考和言行,没有呈现角色思考自己的处境是否真实,这才是非常合理的状态。 真实一直都在那里,那份觉察永远不会消失,无论我怎样假装怎样转移注意力,都无法改变真实。 恶心,想吐的状态越发的明显,可是又有什么能够吐出来呐。 这一切都不真实,就是扔掉,看起来陷入所谓的卡住,但只是自己不愿意扔掉角色而已。 都是意识到的内容,根本不存在什么卡住,真实一直都在,也没有什么可以卡住真实。 那份觉察就在那,随时随地,都能够触摸那份觉察。 但每一次的触摸,似乎都变成镜花水月,都只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而已。 难受到想要窒息,仿佛在哀悼自己的死亡,哭泣的冲动随时都会浮现。 我不知道还能怎样,也许就这样等待死亡,反正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什么也谈不上。 看看这个世界,我对这个世界毫无兴趣,发生什么都只是画面元素。 仿佛所有东西都在动,而我只是傻乎乎的站在那里。 人生这种词汇都在逐渐变得陌生,那些所谓的生活呀,更是显得有些荒谬。 爆炸吧,变成碎片吧,没人会在意袁长文这个角色,我也不在意。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三百二十一章 第一步721 角色会想要模仿别人,会想要觉得别人都怎样我却不怎样,这种羞愧感会引起角色的不适,并且努力做些什么。 不管是奋发图强,还是讽刺别人运气家庭背景之类的,都是为了让自己更加真实。 加强角色属性,远离“没有角色”,都只是鬼扯。 我想死,彻底死掉,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脑子里的扭曲消停。 不在乎什么生活,或者袁长文这个角色有没有遗憾之类的,这里没有我,“有没有遗憾”完全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跟思维无关,跟选择无关。 总是以为做了什么就不会后悔,总是以为有了什么就可以幸福,这种因果关系本身就是扯淡。 认为别人比自己优秀,这种判断标准是什么,而我又凭什么相信这种判断标准呐。 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都是直接呈现,根本没有什么因果关系。 死掉吧,统统都只是死掉,话语再多依旧没有死亡,而似乎没人愿意看到死亡。 可惜,不真实就是不真实,那么就要死掉。 这个世界不真实,我没有任何话好说,心中却是有太多想要呕吐的玩意。 明明就是鬼扯,反而牢牢拽住我,让整个角色变得真实。 没法扔掉,没法毁掉,我似乎根本就看不到一丝胜利的景象。 就只能这样了么? 始终只是角色,始终没法站在那份觉察的位置么? 没有客观事物,我不是在一个世界里行走,而是这一切仅仅是意识到的内容。 我哪里也没走,只是画面元素的变化导致了行走的幻觉。 就像游戏一样,屏幕内容的变化似乎让游戏世界变得真实而庞大。 这些说辞已经说了无数次,我不得不一再提醒自己,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袁长文这个角色要死掉,地狱的火焰还在灼烧,角色死亡没有燃料自然也就不会继续灼烧。 当然,离开地狱也许是一个好办法,但那样避免痛苦的同时,也避免了角色的死亡。 一个明明不是我的玩意,死掉有什么值得难受,而明明就是真实,为什么又显得那样恐怖。 完全搞不明白,就是死掉而已。 只剩下谩骂,我根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那些在我脑子里的人和事,根本就是扯淡却可以如此嚣张。 我不敢扔掉生活,我不敢扔掉世界,哪怕我之前体验过顺流体验过那种忍不住想要跳舞的狂喜,此刻的我依旧牢牢抓住角色。 不是什么顿悟,而是这一切根本就不真实,这一切统统都要死掉。 没有角色可以存活,更别说什么更好的角色。 别人仅仅我意识到的内容,仅仅是画面元素,哪怕这个npc说自己可以看到建筑马路之类的,我也没有理由认为别人是真人。 跟我看见一样的玩意,就可以确定别人也是真人? 都是鬼扯,什么事情都在未雨绸缪,但仅仅只是恐惧在驱使。 顺流的水滴根本不需要思考或者计划,只是顺流而已。 没人会相信,我也不会相信,脑子里的扭曲不断在挣扎,仿佛自己怎么可以不去考虑未来,仿佛自己怎么可以任由时光流逝。 这么多年的生活,这么多年的所谓的社会经验,难道还不明白发生的一切跟自己的选择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画面元素想要呈现什么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自己的选择什么都谈不上,更别说什么左右现实生活。 我的选择毫无用处,根本无法确定在未知的领域是如何影响事情的发生,所有肯定句都只是“我认为”而已。 角色不会放弃,似乎我也不会放弃,看看谁先弄死谁咯。 那些所谓的成年人,所谓的老年人,依旧看不懂事情的发生跟自己毫无关系,还谈什么成长,大家都是小孩子。 拥有再多的知识,再高的地位,再厉害的手段,那也是扯淡。 费尽心机,绞尽脑汁,都是鬼扯。 死掉,让我死掉,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什么存活的必要,根本就没有这个世界。 所有的全部就仅仅是此刻呈现的玩意,那些关联出来的内容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 是啊,没有工作没有收入,似乎人生就陷入了死胡同。 但是,没有工作就真的没有收入吗? 或者,没有收入就真的死掉了吗? 也许,自己真的就会这样毁掉生活,堂堂帝国第一人就这样成为反面教材。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这里根本就不是在讨论什么生活,也不是为了人生着想。 只是死掉,只是毁灭,就是让角色难受痛苦,就是让角色燃烧,然后什么都不剩下的死掉。 老妈什么也算不上,家人依旧只是意识到的内容,这些npc的呈现仅仅是为了好玩,我可以放肆使用而不需要去担心什么。 那些所谓的理念都是扯淡,世界仅仅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我不再相信自己的脑子,反而相信整个呈现。 我的所作所为不会有任何影响,所有的玩意都只是此刻的呈现,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也许会呈现我的所作所为导致了什么,但那只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只是为了丰满此刻的真实性,只是为了显得合理。 原因根本不重要,那只是一种说辞,只是为了让情节继续的遮掩。 没有时间的线性流逝,就是此刻,那么其他所有的玩意都变成了扯淡。 不去思考,不去权衡,相信顺流,整个人生就这样全部扔掉。 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生活,因为这不是重点,斩杀和死掉才是此刻的全部。 想要撕碎自己,把自己的心脏掏出来,然后结束这一切。 根本看不到尽头,每一次都会感觉自己快要完成,结果只证明了一件事,感觉这玩意就是扯淡。 感觉本身也只是画面元素,无法证明什么。 让我死掉,这些玩意没有资格拉扯我,什么老妈妻儿统统见鬼去吧。 意识到的内容,都不是真人,还谈什么拉扯。 真的想要爆炸,想要亲手将自己毁掉,这种感觉不好受但自己偏偏要去承受。 也许,角色本能的想要逃避,可惜,角色必须死,脑子里的扭曲必须死。 毁掉自己的生活,毁掉所有,袁长文这个角色已经死掉了。 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值得抓住,就是谩骂,就是不顾所有的撕碎角色。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三百二十二章 第一步722 恶心,难受,似乎就连肌肉都开始不由自主的紧张。 角色正在崩塌,我连看的兴趣都没有,这份思维依旧会死掉。 到处都是转移注意力,到处都是为了远离“没有角色”,而那些关于真实的话语仅仅只是在需要的时候出现。 上演角色努力奋斗追求人生巅峰的戏剧,跟上演角色毁掉舞台然后发现自己根本就不存在的戏剧,并没有什么区别。 真实依旧是真实,依旧没有什么可以影响真实。 死掉,全部都要死掉。 我看不到这些所谓的人生大事有多么重要,我只看到恐惧在鞭笞想让我不去思考然后牢牢抓住那些人生大事。 这个世界是否真实,我究竟是谁,这才是人生大事。 都是鬼扯,我没有兴趣陪同这些鬼扯一起闹腾,在内容层面上去分析和探讨,都是垃圾。 好多事情,好多需要考虑的人生大事,好多生活琐事需要整理,这种生活方式正在离我远去。 就像客观唯物主义一样,正在消退其影响力。 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跟客观唯物主义有个屁的关系,建立在种种假设之上的扯淡。 我无关紧要,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就不存在,这里没有我,我不在这里。 内心的崩塌似乎要浮出表面,这些难受痛苦仅仅是因为不真实的世界? 这是防御机制吗? 为了避免让人轻易看到世界的不真实,为了避免让人轻易扔掉这些狗屎。 我会单纯的认为,痛苦不好开心才好,所以当我陷入这种痛苦难受之中的时候,本能的就想要逃离。 再加上周围人的劝说,仿佛自己应该像勇士一样战胜痛苦离开痛苦,回到所谓的现实生活中。 可惜,这不是勇士,仅仅是角色的戏弄,仅仅是恐惧的鞭笞。 离开这里的不是勇士,只是恐惧鞭笞下瑟瑟发抖的羔羊。 没有什么勇士,这一切不是勇气而是仇恨,不顾一切的斩杀和毁掉,并不会拥有任何奖励。 那个可以获取奖励的玩意,已经被弄死了。 角色死掉了,谁来获取奖励。 真实之中没有角色,而袁长文这个角色又不是我。 恐惧还可以出现,依旧是随时出现随时鞭笞,唯一的不同,我不再相信恐惧。 我知道自己在恐惧,我知道自己在相信那些鬼扯,我知道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远离“没有角色”。 想要站在人生巅峰,想要获取别人的崇拜,也许之前还可以诱惑我,但现在,诡异的感觉会更加明显。 被一群假人崇拜,被一群npc欢呼,画面元素呈现种种崇拜,这些诡异感愈发明显。 角色还没有死掉,这些挣扎自然存在,恐惧也自然可以嚣张。 但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没有什么可以影响真实,没有什么会受到伤害。 死掉啊,那种崩塌再强烈一些,冲破理智,我不需要维持什么形象,疯掉就是疯掉。 要发疯还是要出现什么重大事故,又或者突然肉体死亡,随便怎样。 搞笑的是,我连这些都不害怕,却依旧担心自己的生活,依旧担心自己的角色是否站在人生巅峰。 想想都会觉得愤怒,这个人生一直都不属于我,完全属于脑子里的扭曲。 这种生活有什么值得珍惜,就算顺流,也依旧并不真实,只不过让整个人显得轻松自然。 我不需要什么平静,也不需要什么理性,就是撕毁这一切,就是弄死袁长文这个角色,就是弄死自己。 让难受来得更强烈些,让破碎来得更猛烈些,没有什么会受伤,角色的死亡什么也算不上。 画面元素而已,只有角色才会珍惜生命,但那根本就是扯淡。 仿佛一个人要不断抓住梦境,因为梦醒了角色就死了,所以不能让角色死掉,这是多么荒谬的状态。 生命不重要,因为根本就不存在。 这些统统都不真实,而不真实的不存在,只有真实才存在。 可惜,真实之中没有角色,无限却什么都没有。 我没法继续存活,也不愿意继续存活,只想要死掉。 那些人情世故我还记得,但根本不愿理会,都只是脑子里的扭曲,完全不值得相信。 想要呈现什么就呈现什么,我将人生交出去,而不是相信脑子里的扭曲。 也许会出现一些可怕的状况,我不知道也不想去分析,只要自己处于顺流之中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就算真的因为顺流而怎样,也无所谓,袁长文这个角色本来就不真实,为了角色而努力去做些什么,就是鬼扯。 呈现什么,与我无关,都是那份觉察的事情,都是真实在掌控,而不是我。 袁长文这个角色言行思维,依旧只是画面元素,所以怎么可能画面元素操纵画面元素呐。 我不是弱智也不是白痴,只是情绪化的怪物,让我根本不愿意去看自己斩杀的玩意,也不愿意去看那些分析。 但想要爆炸的时候,理性又出现在那里胡搅蛮缠,斩杀的时候理性怎么不出现呐。 都是为了远离“没有角色”,都是为了“顺则成人”。 死掉吧,我已经不再是我,而是一个我都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鬼东西。 还没有斩杀完成,现在就像是预告片,告诉我斩杀完成之后也许会是怎样的状态,比如难以置信的孤独感,比如荒谬感,比如眼睁睁看着自己不真实的感觉。 当然,我并不知道斩杀完成究竟是怎样的感觉,但这些感觉应该不会消失。 弄死自己,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真的会斩杀,就像疯子一样。 我经常怀疑,自己会不会完全错了,这一切都是骗局什么都不是。 大家都没错,只是我错了,这个世界就是真实的,这个角色就是真实的。 也许吧,但我已经不想去思考这些问题了,只是想要死亡,想要毁灭一切。 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这种世界观正在改变,但还没有结束。 别人说什么,都只是画面元素,不需要争论,我直接认输。 回不去了,但过去的生活才是熟悉的,才是有把握的,顺流究竟是个什么玩意我其实根本不知道。 还不够,真实就在那里。 角色必须死亡,不管死亡之后能否触碰真实,但角色没有任何理由存活。 毁灭所有,不讲道理。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三百二十三章 第一步723 我真的可以完成吗? 这种感觉似乎永不止境,一边是腐烂的痛苦,一边是对完成的怀疑。 自己的生活被毁掉,整个人除了死亡没有什么想要的。 我这种人不能算人,倘若“人”这个定义作为各种人性的组合体之类的。 对于整个社会也没有什么用处,因为我根本不承认有一个社会存在。 连时间都不存在,社会还能存在个屁啊。 画面元素的呈现,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跟画面元素纠缠的确非常荒谬,因为并不存在什么因果关系之类的。 就是这样呈现而已,没有什么理由,就是这样呈现。 可以杀人,甚至,杀人之后不会受到惩罚,这种事情有可能发生。 但能不能避免惩罚,并不是我选择杀人与否的参考条件,只是顺流而不去思考。 没人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脑子里的记忆根本不值得相信,只是为了丰满此刻的真实度。 扔掉自己,扔掉全部,只是顺流。 脑子里的扭曲完全是人为编造,连丢掉都变得如此困难,这个世界还谈什么合理真实。 只有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才会让这一切直接变成合理。 袁长文这个角色在做什么,袁长文这个角色又算个什么东西。 凭什么所有玩意都要围绕这个角色? 如果我连袁长文这个角色是不是我都不清楚,那么自己所谓的人生究竟是什么鬼玩意,而那些关于人生的种种探讨都变成了闹剧。 画面元素的呈现只是为了远离“没有角色”,但是在看到这一点之后,这些远离“没有角色”的行为就会变得十分诡异。 就像自己知道这一切都不真实,然后看着种种发生努力想要让我将这一切当作真实。 死掉吧,还有什么好说的呐。 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其他的并不真实,只有那份觉察。 我知道自己没法成为那份觉察,角色怎么可能真实呐,但那些画面元素没有资格冒充真实,统统都要弄死。 人生、将来,这些词汇似乎自带恐惧效果,并且很容易变成丰满角色属性的利器。 这个世界不真实,这一切都不存在,所以究竟在探讨一些什么东西。 角色应该有工作吗,我不知道也无法下定论,顺流会提供答案,而不是用脑子里的扭曲来思考。 在狭隘的认知中去探讨,去寻找一个最好,这本身就是一种扯淡。 除了脑子里的扭曲,我并非没有使用工具,顺流就是很好的工具。 但是角色不会相信,脑子里的扭曲也不会相信,这也是无法去解释无法去说服的原因吧。 我不需要教导什么弟子,也不需要去大费周章说服某人,这一切都会发生,画面元素自然会呈现,包括我的言行思维。 这个世界不真实,尽管我只是理智上了解,尽管我还没有亲身体会,但那些不真实没有资格继续冒充真实。 很难受,这根本不是人生的选项,也不是应该踏入的区域。 角色的存在本身就是扭曲,又何必去消除这种扭曲呐。 可惜,我自己都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斩杀,处于这种尴尬的位置。 回不去了,曾经的我已经破碎,尽管还在抓住什么,但破裂的缝隙太大以至于成为另外一种角色。 除了恐惧,我找不到任何理由回到曾经。 没有什么好斩杀的,就是这样的谩骂以及记录一些自己的改变。 本来就没有什么好说的,这个世界不真实,这一切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就已经结束了。 而角色不会这样轻易的死掉,脑子里的扭曲会找到各种理由来否认,为了角色存活必须拼尽所有。 然后一遍又一遍去斩杀脑子里的扭曲,亲眼看见科学理论是怎样的荒谬,亲眼看见所谓的传统道德是如何控制着我。 很难想像,自己竟然会想要去教导弟子,跟脑子里的扭曲打交道就是一种痛苦。 没有人需要说服,因为根本就没有人。 我怎么知道,别人的背后也站着那份觉察,对吧,我根本无法知道。 只是这样的猜测显得合理,毕竟无限扭曲成局限,难道仅仅扭曲我这一个局限? 但是,猜测就是猜测,不真实就是不真实。 让自己死掉,剩下的,随意呈现。 我仿佛跟这个世界产生了隔阂,没有理由再去接触深入这个世界。 不是一个充满敌意的世界,而是一个任我玩耍的世界。 没有什么后果,画面元素想要呈现什么都可以,而且,根本就没有一个我。 袁长文这个角色只是画面元素,只是呈现的内容,什么都算不上。 根本不是我去选择,也不是我去体验,而是直接呈现的种种情绪。 那些所谓的情绪因果关系,比如什么在意才会担心,比如什么爱你才会恨你之类的,都只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 谈不上真实,而不真实的,都要弄死。 看起来充满逻辑的话语,我却根本无法回答,聊天的时候很想反驳但脑子里的扭曲知道反驳只会摧毁聊天。 而角色非常喜欢那些充满逻辑的话语,以及那些毫无根据的肯定句。 我的反驳,直接摧毁问题,比如时间的线性流逝,比如因果关系是否存在,而不是去探讨究竟怎样的因导致这样的果。 除了摧毁聊天,我就只有傻乎乎的不明白。 所以,我根本没法重新回到教导弟子的位置? 不知道,也不清楚,毕竟顶着帝国第一人的头衔,而且,谁知道画面元素会怎样呈现。 认为自己这种说不清楚,就不能教导弟子的想法,依旧建立在无数假设之上,比如别人是真人。 假设别人是真人,别人会怎样思考,又怎么会喜欢我这种人之类的。 可惜,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画面元素要呈现什么都是轻而易举。 袁长文这个角色不是我,言行思维以及种种情感都是直接呈现,还有什么好探讨的呐,直接死掉就好了呀。 不是我选择抬起双手,不是我选择开心难过,不是我在抓住孝顺,统统都只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 斩杀也是如此,直接呈现我在斩杀。 没有斩杀完成,也是因为画面元素的呈现。 不存在因果关系。 我的斩杀没有道理,甚至,我对角色的恶心,对虚假的仇恨,这种情绪依旧也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都不真实,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三百二十四章 第一步724 没有什么可以逃脱那份觉察。 角色还活着,那么就弄死角色。 而不管怎样,我都是虚假,这让人没法继续斩杀。 真实一直都在那,那才是我,这个局限的角色怎么可能是我呐。 事实上,用“那才是我”来描述真实都是一种累赘,因为根本没有不是真实的玩意,也就是除了真实还是真实。 这种情况下,“我”这种词汇根本没有意义,因为真实之中没有任何区分。 让我死掉,这份思维并不真实,那份觉察才是家。 死神小可爱的镰刀,不是收割生命,而是破开情绪的牢笼,接我回家。 回家之后,什么都会消散,没有我也没有死神小可爱,什么都没有。 所以,角色怎么可能触碰真实,更别说成为真实。 家庭算不上什么,老妈含辛茹苦将我养大,然后我眼睁睁看着她变老,眼睁睁看着她渐渐行动无力,我却毫无反应。 那种必须孝顺的说辞,本身就不真实。 也许老妈会哭泣,认为自己白养了一个儿子,但这种哭泣依旧只是意识到的内容,依旧只是一个npc在履行职务而已。 我没法在内容的层面进行辩解,应该孝顺或者应该怎样程度的平衡孝顺与自己的生活,这些探讨我都不需要。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那么就没有资格拉扯我,没有资格在那里放肆,仿佛我一旦违反就成为什么天大的错误。 在孝顺的内容层面上进行辩解,只有讲什么孝顺是交易,讲什么母爱是交易,又或者探讨什么孝顺对社会的帮助对整个人类文明的益处。 我没有那么爱老妈,母爱也并非那么伟大,甚至我完全可以杀掉老妈而不需要任何理由。 这些玩意不真实,一旦移除时间,什么都不会剩下。 但是,没人会在移除时间之后的状态进行争论,因为那个时候根本没有什么需要争论。 可是,没有探讨没有争论,又要如何彰显角色属性呐,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摧毁那些移除时间的人,就是不跟移除时间的人进行探讨,就是自己找个圈子然后不断彰显角色属性。 没人想要被摧毁,只有我在这里傻乎乎的弄死自己。 理直气壮享受这世间的种种,老妈也好妻儿也好,又或者是什么陌生人陌生的事情,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而这些内容之所以呈现,对于真实来说就是一种娱乐。 我不明白自己为了丰满袁长文这个角色而花费这么多年的时间,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去思考角色的忧愁。 感恩的对象不是别人,而是那份觉察,是那份觉察呈现了此刻的种种,完全可以呈现出其他状态,但究竟呈现出此刻这般的摸样,还不值得感恩么。 而那些叫嚣着“人要充满感恩”之类的,只不过是站在恐惧的鞭笞下瑟瑟发抖,仿佛认为自己感恩了就有好报就可以有好运,而最基础的,就是彰显自己关于感恩的角色属性。 善良也是如此,什么为环卫工人接力之类的,都是鬼扯。 反正不花钱,又可以彰显角色属性,为什么不做呐。 孝顺依旧在这里阻挡,甚至我都不明白孝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阻挡。 换句话说,在阻挡什么? 没有东西可以阻挡真实,而阻挡角色又根本无关紧要,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罢了。 我在整理在清理角色,而不是烧掉角色,自己似乎根本就不敢放手。 尽管说了那么多,尽管斩杀了那么多章,但自己依旧在这里,依旧处于角色之中。 我就是虚假,我不处于角色之中,又能处于哪里呢? 永远都只能处于角色之中,这份思维永远都只是画面元素。 究竟斩杀完成会发生什么,我并不知道。 但我没有理由将这个世界当作真实,也没有理由认为角色是真实的。 没法触碰真实,甚至没法深入探讨真实,只能摧毁不真实,只能看见自己将哪些不真实当作真实。 袁长文这个角色不真实,那么就要扔掉就要弄死,没有什么需要在意,也没有什么需要探讨。 腐烂、死亡,那种恨不得将自己心脏挖出来的感觉,一直在身边弥漫。 我不想再继续思考,那是一种无效的工具,那是一种阻碍,让我可以理解世界但理解的内容根本就不是世界。 这些不真实的玩意还在脑子里嚣张,我怎么可能就这样斩杀完成,甚至,我连阻碍这些不真实的玩意继续嚣张都无法做到。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没有什么值得保留,哪怕这样会彻底毁掉生活,我也没有什么值得抓住。 让自己死掉,不要去阻碍自己的死亡,角色想要继续抓住什么,还在不断挣扎。 不要去掌控生活,不要去思考权衡,放手,任由事情发生。 本来这一切就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那些担心忧愁本身就不合理。 荒谬的认为自己可以改变什么,但这种想法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 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甚至,我根本不清楚所谓的下一刻究竟是否存在。 此刻呈现的种种究竟意味着什么,我没有兴趣去探讨,想要我做什么就直接呈现怦然心动好了。 甚至,我的言行思维依旧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那份觉察仅仅是觉察,什么都没有。 不需要去分析什么趋势,不需要去思考如何才是顺流,丢弃脑子里的扭曲剩下的就是顺流。 恐惧则会阻碍顺流,会认为自己应该奋斗应该努力才能获取想要的,而不会相信那些想要的会自己出现。 当然,脑子里的扭曲会判定什么是想要的,而这种判定本身就是基于恐惧。 把自己交出去,在惊涛骇浪之中放开生命之船的船舵,脑子里的扭曲根本不值得相信,就是这么简单。 其他任何话语,任何探讨,都只是为了让我继续相信脑子里的扭曲而已。 死掉吧,不管生命之船是毁掉还是继续行驶,都根本没有太大的关系,意识到的内容而已。 弄死自己,然后什么都不会剩下,自然也就没有什么脑子里的扭曲。 毁掉生活,毁掉人生,袁长文这个角色就是狗屎。 我就是狗屎。 没有什么好争辩的,我自己根本就不应该存在,这一切都只是内容,凭什么可以如此肆无忌惮的拉扯我。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三百二十五章 第一步725 明明是很有趣的虚假世界,却被我弄得一团糟。 当然,这种说法并不准确,因为所有的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根本不会出现任何差错。 我认为“一切都是完美”,这种感觉依旧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担心、焦虑,认为自己搞砸了,认为自己做对了,这些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没有任何差错,也就不存在一团糟这种说法。 或者说,一团糟这种描述,只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就是这样呈现的。 怎么会有错误这种概念呐,我不太明白曾经的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并且深深相信有些事是错的有些事是正确的。 不会存在差错,就算战争毁灭村庄,就算屠杀平民,就算残忍虐杀儿童,这些都不是错误,就是这样呈现,根本不可能出现任何差错。 甚至,种种认为这些是错误的想法,那些认为这些事情不应该发生的想法,依旧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依旧没有任何差错。 这句话似乎之前说过,但现在依然很有感触,领悟过并不代表这些内容可以活成我的现实,漂亮话语谁都可以说,但切身体验又是另外一回事。 不管发生什么,都是因为只能这样发生,认为事情之间具有关联,那只是为了显得此刻真实,只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 不会有任何差错,甚至,我认为有差错,这也不是差错,也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那些恐惧和担忧,不就是认为a是错的b是对的,于是这样开始拉扯。 整个状态也没有问题,陷入恐惧之中并不是我的选择,而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此刻我逃离恐惧的鞭笞,依旧不是我的功劳,同样只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 这里没有一个我,统统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包括我的言行思维。 我想死,我开心,我斩杀,我陷入角色……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都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 没有差错,一切都没有差错,不管我是否知晓这一点,不管我是否遵循这一点来生活,都没有什么差错。 角色不喜欢,并不代表呈现出了差错,这种不喜欢或者热爱之类的情绪,本身也就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诡异的是,当我认为自己的恐惧是必然,当我认为自己的焦虑就是画面元素呈现的状态时,反而不会那么恐惧和焦虑。 脑子里的扭曲不会认可这一点,认为这只是弱者的逃避,只是失败者的借口。 没有差错,也就是意味着自己可以天天玩游戏而不用去上班,也就意味着自己可以不去照顾家庭孩子只是为了自己舒服。 而似乎倘若自己天天玩游戏,那么最终的结果就是穷人,就是成为社会底层,就是这辈子都在为金钱发愁并且后悔当初自己的不努力。 这一套逻辑似乎没有什么错误,但每个因果关系都只是自己的猜测,都只是毫无根据的肯定句。 而恐惧让这些成为真理,仿佛自己不努力就真的会死无葬身之地,仿佛自己保持轻松愉悦的心情做些杂事就是浪费时间,仿佛必须有了金钱才可以探讨什么精神生活。 这些说辞就是狗屎,就是恐惧的鞭笞。 努力跟成功之间没有关系,不努力跟成功之间也没有关系。 一想到放开自己,去尽情的玩耍,不在意工作事业金钱的玩耍,恐惧就会立刻浮现。 并没有什么问题,因为我没有说顺流就会带来富裕,我也没有说“事情没有差错”就意味着自己可以赚大钱。 画面元素想要呈现我的贫穷并且保持所谓的合理,这难道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么。 相反,呈现我的富裕并且保持合理,依旧是件非常轻松的事情。 认为自己的努力就可以导致成功,这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背后站着恐惧在不断鞭笞。 是否成功跟所作所为没有一丁点关系,完全取决于画面元素是否这样呈现。 并且,努力跟成功之间的联系,依旧是建立在时间线性流逝的假设之上,扯淡而已。 认为人生不成功就是一种错误,这本身并不是什么错误,依旧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没有人会出错,没有哪种思想是错误的,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都没有任何差错。 意识到的内容,谈什么狗屁真实。 我还不习惯顺流,也不太相信顺流,只是脑子里的扭曲更加荒谬让我不得不去相信顺流。 但这依旧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尽管顺流那种轻松自然让我根本不需要担忧什么,但这种感觉跟在恐惧之中瑟瑟发抖并没有什么本质区别。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我没有理由去探讨那些所谓的角色,又或者去商量究竟怎样将这些内容运用到生活之中。 就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就是没有差错,这些跟是否能够成功是否能够赚钱之类的,根本不是同一层面的玩意。 不是我在选择,还要说多少次才能明白,这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 这里没有一个我,袁长文这个角色仅仅是画面元素,什么也算不上。 那些所谓的人性正在离我远去,不太明白在电影中为了家人而做出的种种行为,也不明白这种渲染究竟想要表达什么。 倘若有人绑架我的家人,也许我真的就只是耸耸肩而已。 当然,这一切都会基于顺流,而不是脑子里的思考。 这种对未来场景的设想,就是脑子里的扭曲,我永远没法做出任何预判,只有到了那个时候才会知道。 而脑子里的扭曲可以提前设定,按照社会的主流道德,按照角色属性,然后预先设定倘若某些事情发生自己应该怎么做。 当事情发生之后,如果自己没有按照预设的那样做,就会产生各种焦虑或者纠结,仿佛自己怎么可以不这样做之类的。 接下来,要么找理由糊弄过去,要么咬牙坚持过去的预设,总之都是为了角色属性。 一个人真的很棒,仿佛我已经很难适应别人的话语,全部都是脑子里的扭曲。 但有时候,自己又期待别人的出现,可以分享我那止不住的小开心。 还不够,还要继续斩杀,我还没有完成。 而脑子里的扭曲还在嚣张,甚至完全可以感受到内心正在散发的恶臭。 怎么可能容忍这一切呢。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三百二十六章 第一步726 我的行为跟事情的发生毫无关系,事情想要发生什么,我根本无法阻拦。 那么,按照怦然心动去生活,也许就是最棒的生活。 但这依旧只是普世价值观,依旧认为轻松自然是好事,焦虑忧愁是坏事。 对于“没有角色”的真实来说,根本不会出现任何差错,所有状况都是值得祝福的。 脑子里的扭曲不会相信“没有差错”这种说法,一旦相信就意味着那些角色属性都是鬼扯。 袁长文这个角色不是我,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的发生,而我只是那份觉察。 何必去解释什么经典书籍,想要描述真实只能借助比喻,而比喻自带微妙的误导。 没有什么好研究的,毁掉这一切就好。 我在恐惧自己失去那些角色属性,仿佛还想要继续拉扯,还想要继续抓住那根本不可能抓住的玩意。 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认为有一个世界有一个我,仅仅是为了掩盖我根本无法理解眼前的状况。 文字、话语,到处都是歧义。 仿佛,必须要拥有一定的情商,才可以明白对方在讲什么,必须拥有一定的扭曲才能知晓对方想要表达什么。 我渐渐变得弱智,听懂了对方的话语,但需要仔细思考很久以及回想很遥远的记忆,才能明白对方应该想要阐述什么。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我已经没有兴趣去维持角色,也没有兴趣去探讨这个世界发生的种种,因为根本没有因果关系,还去探讨什么鬼。 我看见自己因为恐惧的鞭笞,想要去掌控未来想要去计划未来,看见自己在恐惧之中拼命想要抓住那些扭曲。 都是鬼扯,我似乎连愤怒的心思都没有,就是死亡就是腐烂。 我不需要去对抗恐惧,甚至连虚假也不需要对付,这一切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谁在对抗谁? 画面元素放一边,那份觉察放一边,就没有然后了。 无论我在做什么,无论我处于怎样的状态,没有完成就是没有完成,永远都只是画面元素。 没有什么值得炫耀,一方面对方并非真人,另一方面这些都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跟我毫无关系。 就像漫画角色炫耀自己的成功一样,是因为漫画角色的努力么,又在炫耀什么鬼。 但是,不得不炫耀,对吧,这跟角色无关,只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 这不是什么理论,也不是什么观点,认真分析总会找到矛盾,总会发现我的说辞前后并不一致。 只是用来斩杀,而不是成为一种学说或者流派。 无法证明时间的线性流逝,那么所谓的学说根本就无法建立。 只是斩杀,只是摧毁,就像炮弹一样,毁掉目标并且自身也不再存活。 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除了死掉似乎没有其他事情。 看着那些恐惧就hi觉得恶心,看着那些扭曲就会觉得不舒服,越来越明显,想想跟人打交道时候的不舒服,自己对于所谓的人性愈发的不在意。 眼睁睁看着自己不真实,眼睁睁看着自己根本就不在这里,那种状态也许很是诡异。 但袁长文这个角色本来就不是我,仅仅是画面元素,仅仅是意识到的内容。 那就死掉吧,扔掉角色,毁掉角色。 生活的确很美好,这个虚假世界的任何一个玩意都值得赞叹,不管是灰尘还是动物,都是精彩绝伦的设计。 一想到这些玩意是无中生有,一想到黑乎乎的真实之中什么都没有,不得不再次惊叹这个虚假世界的美轮美奂。 我依旧陷入因果关系之中,脑子里依旧充满了扭曲,内心的紧张感时常会出现。 想想都觉得好笑,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玩意,是如何做到让我牢牢抓住不放手的,除了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根本没有任何解释。 整个角色都扔掉,这个世界的真实性正在剥落,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活着。 死亡不再是恐惧的事情,但那种抓住似乎成为本能,不管角色怎样都必须要有一个角色。 可是,一旦拥有角色就会拼命想要丰满角色,就会使劲不停的叠加无数角色属性。 反正都是鬼扯,为什么不让角色鬼扯得更扯一些呐。 袁长文这个角色究竟是个什么鬼东西,所谓的我根本无关紧要,因为根本没有一个我。 真实不在这里,这句话本身就会变成真实。 但这两个“真实”并不是同一种玩意,我最初开始斩杀的那个逻辑,也可以扔掉。 “真实不存在”,那么这句话就会成为真实,从而证明真实存在。 上述的逻辑有问题,直接扔掉。 相反,用“无限存在,局限则不存在”,可以更好的描述我想要阐述的玩意。 终究还是要死掉,根本不需要探讨什么真实,这些都不真实所以就要扔掉就要毁掉。 那些恐惧只是情绪化的产物,整个状态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这有多难理解? 画面元素呈现我没有完成,画面元素呈现我还在斩杀,画面元素呈现我陷入角色之中,何必这样呈现呐。 我对此无能为力,也无话可说,这样呈现就只能这样呈现,并不存在任何差错。 画面元素的呈现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不需要遵循任何规律,因为所有场景都值得祝福。 不仅仅是远离“没有角色”的各种状态,就算是斩杀也并非一种差错,依旧只是刻意如此呈现罢了。 我应该怎样,其实根本就不重要,因为只是呈现而已,这种纠结也是呈现出来的。 没有什么好说的,任何玩意都是如此,没有什么可以逃脱那份觉察。 无话可说,只是死掉,只是毁灭自己。 生活变得糟糕,这才不是什么毁灭。 让角色崩塌,根本不存在一个我,让内心的紧张感全部释放,因为统统都是扯淡。 我看见自己在恐惧,似乎就不会那么恐惧。 同样的,我看见自己在斩杀,似乎就不会想要继续斩杀。 因为这一切都不真实,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而内容的区别无关紧要。 老妈还在这里,在我脑子里的嚣张。 当然,并不是跟老妈有关系,而是我在抓住关于老妈的角色属性,是我想要彰显某个角色属性。 比如,过年不给老妈买礼物就是不妥,但这些扭曲凭什么可以拉扯我呐。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三百二十七章 第一步727 没有尽头,因为根本就没有开始。 换句话说,根本不存在什么尽头,也不存在什么前进之类的。 真实一直就在那里,没有任何束缚也没有任何玩意需要斩杀。 所谓的前进,只是角色是否斩杀干净脑子里的扭曲,但这一切跟真实都没有关系。 角色始终都是角色,我不是需要斩杀才能触碰真实,仅仅是斩杀脑子里的扭曲而已。 这完全是两种层面的玩意,犹如屏幕和电影内容之间的关系一样,我的斩杀根本无法说明任何东西。 不是去摘得桂冠,也不是去触碰真实,角色仅仅是画面元素,而那份觉察一直都在那里。 这一切都是失败,我永远没法触碰真实。 仅仅是死掉,让我死掉,什么都算不上,什么也谈不上。 没法抓住真实,我永远没法像抓住苹果那样抓住真实。 不需要去探讨什么,也不需要去说服某人,只是让自己死掉。 完全死掉,彻底死掉。 没有因果关系,也就不存在什么行业秘诀,或者怎样才能成功之类的。 脑子里的扭曲就是狗屎,我甚至连骂的心思都没有,狗屎就扔到一边而不是拿在手里一直谩骂。 没有存活的可能性,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无法存活。 角色仅仅是画面元素,是不断注入能量才能变得鲜活的画面元素,一旦撤掉能量的注入,一旦看见这些玩意的不真实,就很难再次回到曾经。 “家人”这个词汇正在变得陌生,我不知道哪里来得如此众多的拉扯,不真实就扔掉,统统都要烧掉。 那些关于家人的理念,只是在阻碍顺流,只是脑子里的扭曲想要自己掌控生活的鬼扯。 都是人为的扭曲,编造而已。 凭什么要对家人好? 如此简单的问题,却根本无法回答。 所有的回答都在说明一件事情,就是“对家人好”仅仅是人为的编造而已,然后似乎用人数来冒充真实。 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是,我本来就不应该知道,所以这种慌张的感觉又算个狗屎玩意。 就是死掉,彻底扔掉那些角色属性,一个都不要保留。 任何理智想要抓住的玩意,都要毁掉。 我已经够聪明了,现在要扔掉这些聪明,不需要思考只是死掉。 恐惧就是向导,难道我自己还不知道自己在抓住什么,难道我自己还不知道自己不期望某些事情的发生么。 似乎,我不愿意成为那样的角色,似乎我根本不愿意丢弃角色。 我就是角色,必须死掉。 再多的解释也无法拯救角色,再多人数的赞同也无法改变角色的腐烂。 这个世界不真实,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就是这样,还有什么好商量的呐。 我是画面元素,这份思维是画面元素,又有什么不可以承认呐。 袁长文这个角色必须死掉,这是不可避免的状态,不真实就是不真实。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但“死掉”非常明确,不管我想要表达什么,都必须让角色死掉。 随着情绪起伏,这些都不真实,角色终究只是角色,毁掉什么都无所谓。 真实无法被毁掉,甚至,连“毁”这个动作都无法实现,没有什么可以伤害真实,除了真实什么都没有。 我拿角色来做什么,为了一个根本不是我的玩意不断去努力去拼搏,这究竟是个什么鬼。 真实就在那里,那份觉察一直都在那里。 老妈算什么东西,妻儿又算什么东西,我又是什么狗屁玩意。 统统只是意识到的内容,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死掉。 “因为是老妈,所以要怎样”之类的说辞,完全就是鬼扯,我没有任何理由去相信这些。 什么都算不上,所有玩意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的存在。 那些人为编造的知识,有什么值得抓住的,依旧只是角色属性而已。 不是让生活变得糟糕,也不是让生活变得美好,而是根本无关生活。 这些都不真实,仅此而已,所谓的毁掉也只是毁掉真实,并非必须将生活变得糟糕才能斩杀。 释放内心的紧张感,至于究竟会发生什么,那依旧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跟思维跟心态毫无关系。 抱着“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心态,背后依旧站着恐惧。 “我不知道”,这才是答案。 角色跟真实之间,完全是无法跨越的鸿沟。 或者说,一旦跨越鸿沟,那么跨越鸿沟的那个玩意就会死掉就会消失。 角色进入真实之后,再也没有这个角色,也就不存在“这个角色处于真实之中”这种说法。 真实变成角色也是如此,犹如做梦者成为梦境中的所有一样,但梦境中的任何一个玩意都并非做梦者。 又是一个说了无数次的话语,只是死掉,哪里有这么困难。 但画面元素的呈现就在说明,这一切非常困难,或者说,呈现了如此困难的状态。 对于画面元素而言,呈现困难和呈现轻松都是没有区别的事情,仅仅是呈现而已。 我只是意识到的内容,一点都不真实,这份思维这副躯体都不真实,都不是我。 那份觉察才是我,袁长文这个角色不是我。 说了无数次,但依旧会陷入角色之中,依旧会担忧角色的未来。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我似乎就像一个疯子在这里不断的重复早就知晓的玩意。 早就知晓,却一直没有成为现状,仅仅停留在知晓而已。 死掉吧,根本不需要知晓什么,也不需要去说服什么。 我一直想要将自己说辞变得完善,变得无懈可击,但根本做不到。 脑子里的扭曲始终在嚣张,我都要死掉了,却依旧在努力想让我继续抓住些什么。 袁长文这个角色还能存活多久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跟真实无关,这些所有玩意都是画面元素,我要将画面元素看作画面元素,而不是看作真实。 别人只是我脑子里的别人,所有关于别人的种种仅仅是“我认为”的内容而已。 没有什么存活的理由,这一切都将烟消云散。 认为这个世界存在了很久,仅仅是一厢情愿的相信。 让我死掉吧。 不需要抓住那些扭曲,明明就不真实,为什么要去在意老妈呐。 为什么要去在意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玩意呐,没有这里没有老妈。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三百三十章 袁一 漆黑的宇宙,但并不总是漆黑。 无数繁星始终在那里,只要自己去看,就可以看见。 一艘急速星舰驶过,这种星舰没有什么太多的生存设备,就是强化了速度。 袁一驾驶着这艘急速星舰正在逃亡,整个袁府都被瓜分,死伤无数。 不过,袁一并不想要放弃,自己的命是袁府给的,既然没死,那么就好好活着,再次重振袁府。 很快,急速星舰瞄向一艘货船,茫茫星海,打劫从来都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尽管光速很快,但星舰的速度毕竟有限,就算跃迁,也需要整装待发。 袁一并没有躲藏,而是直接驶入了货船的货舱,造成的动荡让整艘货船的人都明白,敌人来了。 没有必要潜入,袁一需要资源,但自己身上又没有资金,除了抢劫没有其他方法。 更何况,袁一能够在袁府被清洗的时候存活下来,本身就说明能力不凡。 “谁?!” 对方还在奇怪警报,就发现有人靠近,结果仅仅说出这一个,就死掉了。 尽管是货船,但毕竟是星际时代,瞬间变锁定袁一。 为数不多的防御设施开始反击,货船上的保全人员纷纷赶到。 袁一是精神大师,但并不是用精神去攻击,而是擅长用精神力来辅助自己。 不管对方多少人,袁一都可以轻松躲过攻击,狭窄的过道里,人数优势并不是很大。 枪械的声音在回荡,袁一借助精神力推开自己,猛然近身一脚踹飞敌人。 对方摔入人群,面对自己的伙伴,当然会搭救,同时也就减少一份攻击源。 突然,响起鼓掌的声音。 一个温柔的话语说道:“袁一,没想到这里竟然会碰见袁府余孽,你难道不知道各大家族悬赏多少么?” 袁一:“知道又如何,你同样逃不过死去的命运。” 这时,对方才从拐角出现,是一名青年。 袁一略作打量,就知道对手不如自己,但同时也小心戒备着。 “从你登上这艘货船的时候,你就已经输了。” 青年笑笑,温柔的非常好心的解释道:“我们已经将你的消息放出去,你知道各大家族从来都是斩草除根,我很欣赏他们的作风,话不说绝,但事情一定做绝。” 袁一冷冷得看向对方,说:“希望你待会死了,还能这么淡定。” 青年:“不着急,如果我是你,这个时候就立刻离开,驾驶急速星舰开始逃亡。并且,我们可以那些物资给你作为交换,打打杀杀的,何必呢。” “我解决你们,同样可以获取物资,甚至还有人。” 青年笑了:“你真幽默,首先,你就算夺取了这货船,就算此刻我们所有人都听你的,又如何呢?他们已经在赶来的路上,这艘货船绝对不可能逃脱,更不可能战胜,所以你想要活着,就必须驾驶你的急速星舰。那么,为何要等到那个时候呐,现在离开不是更加安全么。” 袁一沉默,知道对方说得没错,自己也是急需物资才会不得不打劫。 可惜啊,倘若大人在就好了,帝国第一人,有大人在,袁府根本就不会崩塌。 甚至,还会壮大。 袁一不知道,口中的大人正在另一个陌生星球,追寻虚无缥缈的真实。 ………… ………… 袁长文开始变得愤怒,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永远都没法斩杀完成。 以为每天斩杀就可以斩杀完成么? 我对自己的各种言行思维,越来越感觉荒谬。 那些建立在脑子里扭曲之上的玩意,明明就是鬼扯,却始终想要抓住。 还想要探讨,还想要教导弟子,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拖延而已。 我要爆炸,我要死亡,这个世界不真实,就已经结束讨论了。 袁长文这个角色不是我,也就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继续说的,那就让角色崩塌让这一切破碎。 就是死掉,真实一直都在那里,无论角色处于怎样的状态都不会影响真实。 多么简单,那份觉察才是真实,整个画面元素呈现了什么鬼玩意。 我无能为力,就是这样呈现那么就是这样呈现,我不是袁长文这个角色,也不需要担心什么。 不需要着急斩杀完成,已经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束缚,没有东西可以束缚真实。 至于画面元素,本身就是无关紧要的玩意,呈现袁长文这个角色处于怎样的状态都没有问题。 我的言行思维都是呈现,不是我在决定也不是我在选择,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而已。 不停的燃烧,总会让这一切化为灰烬,是否斩杀完成根本不重要。 统统都只是角色,看起来没有斩杀是浪费了时间,还不如做一些其他事情说不定此刻还有更大的成就。 但这种想法本身就是恐惧,另外依旧只是关于角色层面,依旧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 真实没有任何影响,而只有真实存在,不真实的不存在。 再美的风景,再凄惨的人生,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仅仅只是呈现而已,不会存在任何差错。 死掉吧,那种费尽心机去思考去权衡的生活,我没有兴趣。 看起来,可以彰显角色属性,努力思考积极向上,各种计划规划,各种目标以及朝着目标前进,这些玩意看起来很棒。 我不喜欢,顺流才是最舒服的生活方式,而脑子里的扭曲就是在阻碍顺流。 这一切都不真实,我怎么可能是袁长文这个角色,我怎么可能只是一个局限呐。 没有一个我,我根本就不在这里,那种为了角色而奔波的生活,我只看到了荒谬。 没法说服别人,对方并不诚实,仅仅是用情绪在反抗而已。 除非顺流需要说服,否则我找不到任何理由去说服别人,并且,斩杀没有什么好处。 之前还会想着去教导弟子,还会想着如何跟脑子里的扭曲辩解,都只是想要彰显角色属性而已。 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那只是脑子里的扭曲在挣扎求生,我不知道任何因果关系,我无法确定a行为可以导致b。 我只是做着怦然心动的事情,只是顺流,至于会发生什么,都只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 没法判断此刻属于成功还是失败,没法判断究竟需要多久才会成功,根本不需要什么坚持加油之类的词汇,那只是在黑暗中强行抓住的扭曲而已。 背后站着的,依旧只是恐惧。 丢弃因果关系之后,脑子里的扭曲都成为扯淡,都成为情绪化的产物。 我根本不知道任何因果关系,那么我是如何判定此刻属于失败,又是如何判定这样下去自己会一败涂地,或者判断自己应该坚持才能导致成功之类的。 不需要思考,不需要权衡,就是简单的顺流,就是简单的停止相信脑子里的扭曲。 这一切都不真实,我实在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做什么,是否斩杀完成也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我没法掌控分毫。 其实,是否死掉也无所谓,毕竟真实永远都是真实,永远都在那里。 角色变成怎样的状态都只是角色,这些话语要说多少遍才能明白,我根本无关紧要。 这个世界不真实,为什么呈现,或者存在的理由是什么,这本身就是想要强行扭曲一个自己满意的结果出来。 我认为的意义,仅仅是这个意义满足我脑子里的扭曲,探讨人生意义之前,需要明确是否存在意义,才能探讨是什么意义。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三百三十一章 阿花 似乎,在袁府溃散之际,逃得越远越好。 这成了人类的本能,总是想要远离危险。 并不是什么错误,但自己能想到,别人依然会想到。 袁家大小姐,就依然留在星球上。 化名阿花,在码头当技师。 毕竟是袁家大小姐,就算蓬头垢面也掩盖不了自己的出身,更何况还有自己多年修炼的武力。 于是,狠心毁掉自己的面容,让别人一看就恶心,从而没有什么兴趣来探究一个丑陋的码头技师。 “阿花,动作快点,这些星舰需要立刻出发!” “明白。” 阿花正在修理的星舰,仅仅是一般的佣兵,趁着年轻冒险赚了笔钱,买了艘自己的小型星舰,然后开始安稳的赚钱。 不过,危险于待遇并存,似乎接到各大家族的悬赏令,大家都蠢蠢欲动准备打捞袁府余孽。 丝毫不在乎,曾经的自己接受过袁府的恩惠,或者,并没有什么仇怨。 “嘿,丑娘们,还没有弄好么?” “快了快了。” 阿花一边回答,一边修理星舰的供电系统。 一开始,阿花还非常紧张,因为这些星舰都是去追捕自己人的。 可是,到后来,根本就没有听说谁拿到赏金,似乎阿花也就没有在意。 “竟然拥有明确的定位,一艘货船,似乎袁府的人已经沦落到打劫的地步。” “哦,这样的话,跟我们又有什么区别呐。” 阿花心里不高兴,怎么可能没有区别,倘若老爸没有离开,袁府根本就不会变成这样。 不过,这次似乎是明确的消息。 自己? 阿花突然停下手上的工作,诚然,自己可以隐姓埋名,甚至,自己完全有可能躲过追杀。 然后呢,真的就这样过一辈子吗? “喂,是修好了么,那就赶紧下去,别耽误我们赚钱。” 阿花站起来,笑笑说:“是应该下去了,不过,那是地狱。” 对方两人愣住,还没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然后就再也无法明白了。 阿花大步往前,过了好久,那两人才缓缓倒下。 尽管是小型星舰,但毕竟还是有七八个人,解决了两个,剩下的还要继续。 不过,没人防备阿花,只是很诧异为什么一名技师会走进舰桥,但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已经死掉了。 没有人数优势,没有力量优势,对抗袁家大小姐,那根本不可能。 阿花亲自驾驶星舰,唯一麻烦的是,自己并非什么精神大师,没法兼顾星舰上的武器系统。 缓缓升空,进入漆黑的宇宙。 回头看着星球,似乎看见了袁府,不由感到悲伤。 老爸啊,你在哪里,你知不知道袁家已经消失了。 ………… ………… 袁长文还在坠落,脑子里的思考似乎不会间断。 这个世界显得太真实,阳光、树叶、微风、阴影、温度等等,似乎所有事物都写着“我很真实”这四个字。 全部都是角色,去说服其他角色,这种行为本身就非常荒谬。 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想要改变别人直接呈现改变就好了,偏偏要呈现“我去说服别人,然后别人改变”这种桥段。 而别人的改变根本就与我无关,看起来是我说服然后导致别人的改变,但事实上仅仅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罢了。 显得很喜剧,我在说服别人,然后别人改变,或者没改变,但这一切根本就与我的说服毫无关系。 就像一台荒谬的戏剧表演,看着角色在那里上演各种言行思维,却根本没有真人也没有因果关系。 如同漫画或者卡片人物一样,只是傀儡罢了。 又不是没有书籍描写斩杀,也不是没有书籍教导真实,别人根本不需要我的帮助。 角色没有找到方向,角色没有明白究竟什么才是真实,这仅仅是因为画面元素的呈现,并不是角色的选择或者愚蠢或者需要老师带领之类的。 需要呈现角色明白什么是真实的时候,画面元素自然会这样呈现,甚至,根本不需要呈现什么互动,角色突然之间想到了,这种画面元素难道还少么。 所以,我何必还要去教导弟子,又何必要去跟脑子里的扭曲打交道。 都是为了丰满角色,都是想要彰显角色属性,任何一件事情都可以在这里找到归属。 孝顺也好,赚钱也好,所有的驱动力都是为了远离“没有角色”。 那些可以探讨的理由,比如有钱很好,比如孝顺我愿意,比如人生就是要奋斗,这些理由都可以找到反驳点。 但就算找到反驳点,我依旧会牢牢抓住这些理由,或者说直接用情绪来保护“我就是喜欢这样”之类的。 根本原因,仅仅是因为画面元素这样呈现。 我的斩杀不是我的选择,也不是什么事情的挤压,或者什么对于虚假的仇恨,依旧只是画面元素这样呈现。 真实跟画面元素之间的鸿沟,没有什么玩意可以跨越,就像做梦者跟梦境中的自己一样,两者之间完全无法跨越。 就算梦境中的自己知道自己在做梦,但梦境中的自己依旧不是做梦者。 我跟老师的道路似乎不一样,但这才正常才合理,画面元素想要呈现什么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没有任何理由认为老师的道路就是真理,大家都是画面元素,都跟一坨狗屎没有区别。 当我不知道什么真实的时候,这个世界显得如此真实,真实到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思考这个世界的真实性。 但是,一旦开始斩杀,就能看见种种荒谬,这个世界的真实性也在剥落。 而真实感这种玩意,仅仅是一种感觉,什么也无法证明。 搞笑的是,当我看见这个世界的不真实,却发现我自己就不真实,并且永远的不真实。 这份思维仅仅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什么思考方式,什么思维模式,什么形象思维空间思维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还有什么值得珍惜呐,而另一方面,又有什么值得恐惧呐。 很多时候,角色属性的保护成为莫名其妙的状态,倘若有人说,“你懂什么量子力学”,似乎我就会显得很不舒服。 但是,我确实不懂量子力学,对方说的没错。 倘若对方并非专家,那么我会生气会反驳会回敬过去,“我不懂,难道你懂”之类的。 而就算对方真的是量子力学专家,我依旧会觉得不舒服,因为什么说话语气之类的。 归根结底,只是侵犯了角色属性,只是让角色属性感受到了伤害。 尤其是在,对方的角色属性想要获取丰满的时候,犹如剥夺了我的什么宝贵物品。 所谓的情商,就是给角色互相喂屎而已。 不断的沉睡,不断的安抚,仿佛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什么问题,仿佛这一切都很好。 谁对谁错,这根本不重要,评判标准本身就是扯淡,还有什么值得相信呐。 这就是一个漩涡,当离开那里之后,真正冷静诚实的看着所谓的自己,就能发现到处都充满了疯狂。 恐惧不停的鞭笞,大家不停的奔跑,永不停歇的创造出各种精彩绝伦的人生大戏。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三百三十二章 琳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一名女子穿着七宝,踩着高跟鞋,狠狠将手中的资料摔在桌上。 丝毫不在意这里正在开会,丝毫不在意桌子周围坐着的,并不是什么普通人。 甚至严格来说,这些人都是女子的上级。 “没大没小……” 一名暴脾气的男子正想要指责,却被旁边的老者止住。 可惜,年轻气盛的男子,怎么可能轻易听话住嘴呐。 “大爷,你不能这样惯着她,现在她敢摔桌子,明天就敢指手画脚……” “闭嘴。” 大爷轻轻说,却犹如大喝一般响在大家耳边,似乎整个房间都安静了,只是大家依旧怒目看向那名女子。 “人就是一种奇怪的动物,从学会说话开始,就不知道如何闭嘴。” 女子轻飘飘的话语,让大家都不好受,却碍于大爷的威严,又不好说些什么。 “琳姑娘,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伸手不打笑脸,大爷永远都是如此和蔼,仿佛就是一个好好先生,就是一个好说话的隔壁大爷。 也许,这种和蔼,是建立在自身的实力之上,可以轻易掌控所以才会和颜悦色。 琳翻开那些资料,说:“就在几个小时前,一名叫做阿花的技师不见了,她负责维修的小型星舰也启航了。” 没人插嘴,尽管不满琳如此嚣张,但大家都知道,琳不可能如此胡闹,必然还有下文。 “而我查了这名叫做阿花的女人,各项资料非常齐全,就像真的有这个女人一样。从出生到购物,再到自身经历都是毫无遗漏。但是,既然这样真实,为什么会消失了呐,或者说,为什么要留在那艘小型星舰里呐?” 原来没有证据,依然只是猜测。 大家瞬间送了一口气,暴脾气的男子开始嚣张:“还以为你查到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却依旧只是猜测,我知道你跟袁家有仇,我们也一样,都希望斩草除根。但不能因为这样,你就摔桌子,这样我们的面子往哪里放呢?” 大爷没说话,显然是默认,并且等待合理的回答。 琳不在意,笑笑说:“当然还有其他的东西,不过我得问一个人,总感觉这些资料是伪造的。但那个人我没法接触,也不知道对方的行踪,也许大爷知道。”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大爷笑笑,说:“既然是那个人的手笔,那么这个阿花就不是什么小人物。” 琳突然变得恭敬,说:“这些全是我的猜测,冒昧打扰,实属琳的不该。但这份资料实在太过于真实,仿佛我想要查找某些漏洞,但全部被人提前想好了。” 暴脾气男子哼了一声:“依旧还是猜测嘛。” 大爷:“琳的第七感很强,去见见那个人也无妨,说不定还有其他的伪造。” 琳感谢,笑了,看看照片上的丑陋女子,似乎想要扒开其脸上的扭曲,看清楚究竟是谁在背后。 阿花,希望你真的可以开花。 ………… ………… 金廉助帝国,货船。 袁一听了青年的分析,觉得很有道理。 但是,并不意味着自己就要听他的,或者说,就必须全部听他的。 袁一猛地张开精神力,包裹着自己,极大的提升全身各种属性。 开始,屠杀。 这些人并不是袁一的对手,但由于人数众多,还是会有不小的麻烦。 冲进去,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一拳轰出,直接粉碎对方的内脏。 旁边人似乎反应过来,想要瞄准袁一,枪口刚刚开始移动就被抓住,顺势肘击,那人肋骨立刻断裂插入肺部,连声音都没有交出来。 哒哒哒! 终于有人开枪了,可惜根本就没有瞄准,而其他瞄准的部分,袁一又躲在那人怀里。 子弹打在那人身上,前面被袁一打断肋骨,后背有被子弹打中,造成更大伤害变成尸体。 使劲一推,那具还带着温度的尸体朝人群飞去,一时间挡住大部分人的视线和设计角度。 袁一往左边冲去,对方看见了不由高兴起来,完全的暴露在外,就算你再厉害,难道能比子弹还快么。 子弹废物,不停的光芒闪耀,不过,这些子弹直接穿过袁一的身影。 毫发无伤。 那是袁一的幻影,精神大师常用的欺诈能力,特别是在这种混乱慌张的时刻。 这仅仅是一艘货船,不是什么海盗船,不是什么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玩意。 袁一再次出现的时候,站在所有人的背后。 不等那些人回头,所有头颅都已经开始落地,除了那名青年还活着。 “为什么要这样呢?” 青年克制自己的颤抖,问道。 回答的,是一拳,然后晕了过去。 ………… ………… 袁长文在陌生星球,根本不知道这些事情的发生。 对他而言,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真实。 疯狂并不意味着错误,这些词汇仅仅用来描述,而不应该陷入词汇自带的情绪之中。 不管角色处于怎样的状态,不管角色喜欢怎样的状态,都只是个人喜好。 谈不上什么真理,更别说去说服去教导。 事实上,一个充满扭曲的角色,依旧只是角色,就像一个性格突出的npc在履行自己的职责一样。 所有的矛盾都在于角色,想要丰满角色,想要远离“没有角色”,但我的本质依旧只是真实,依旧只是“没有角色”。 那份觉察一直都在那,而各式各样的人物依旧只是画面元素,并没有什么好说的。 不断去丰满角色,不断去彰显角色属性,想要停止却又被恐惧鞭笞。 那些经典书籍,那些描述真实的经典书籍,甚至老师的话语,并不见得是用心之作。 因为根本没有理由去用心,任何一个斩杀完成的角色都会明白,这一切毫无因果关系。 不需要说服,也不需要教导,甚至都不需要努力去解释自己斩杀完成的状态。 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所以,那些书籍那些话语,会有敷衍之词,或者存在一些微妙的误导却没有指出来。 我之前那么多章的斩杀,努力去说服,努力去解释,但有时候仍然会出现敷衍的状态。 因为我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去努力解释,那种必须说服别人的想法已经被弄死了。 而且,倘若真的有人需要斩杀,那么根本就不需要我,自己找个地方然后开始燃烧就好了。 此刻我是如此懒散,不愿意费劲去解释,那么当我斩杀完成之后呐,难道真的还会将别人当作真人那样,不停去说服不停去解释么。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三百三十三章 大意了 阿花大意了,就是这么简单。 所有帝国星舰都是登记在册的,除非是什么非法星舰,不过那种星舰也不敢堂而皇之来到码头修理。 自己抢夺了这艘星舰,自己可以驾驶,然后呢? 一旦有人连接通讯,那么自己就会暴露。 就算自己回答了什么,就算自己欺瞒了过去,但这些死人的家人呢? 而且,自己的离开,码头方面肯定会知道。 不管这个知道究竟会不会造成什么麻烦,但终究是一个漏洞。 也许别人会认为我看上了某个人,然后离开星球,不会去大张旗鼓的宣扬什么。但终究,我一声不吭的离开了,终究是在这艘星舰上。 并且,我没法让其他任何人来回答通讯,因为大家都死掉了。 其实,可以修改这艘星舰的编码,就像黑客一样,更改这艘星舰的名称以及图形码。 但是,自己并不会。 堂堂袁家大小姐,能当技师已经是处于乐趣才学会的技能,而这种高深并且属于黑暗范畴的技能,袁家大小姐实在没有接触过。 阿花驾驶着星舰,根本不敢跃迁。 害怕自己到达目的地之后,被周围的其他星舰认出来,要知道这种佣兵,谁不认知圈子里的人呐。 但是,又不敢停留在星球附近,谁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胡乱跃迁?! 阿花突然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不过确实可行。 只是,但愿对方要活着,能够被定位的袁家余孽,至少不是一般人。 不过是以后复仇,还是重新建立袁家活下去,对方都是很大的助力。 准备开始跃迁…… 充能中…… 小型星舰就是麻烦,每次跃迁都得花费很长的时间来做准备,因为平时的能源供给在推进器上,这也让小型星舰变得灵活许多。 阿花乘着准备跃迁的过程中,仔细看看这艘小型星舰,上船到杀人然后离开星球,自己还没有仔细查看过这艘小型星舰。 然后,自己真的大意了。 真正的大意,不是我知道自己大意了,而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大意了,这才是真的大意了。 一名精神大师在这艘星舰上,阿花看着对方,实力深不可测。 或许,连这艘星舰本身的主人,现在已经是死人了,都不知道有一名精神大师在自己的星舰上。 自己去探查这艘星舰,而这名精神大师就这么站在那里,没有丝毫隐藏的模样。 但这条路,或者说,只有这条路,自己走过, 前面不远的位置,还躺着尸体可以证明。 “多么嗜血的女孩子啊!” 那名精神大师缓缓说着,缓缓靠近。 阿花不敢搭话,所有的注意力全部在对方身上,生怕漏掉什么。 但那名精神大师却不在意,依旧缓缓往前,缓缓说道:“为什么总是要杀人呢?” 阿花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法张嘴,瞬间,敌人的实力再次需要高估。 而这种慌张,让阿花的额头渗出汗水。 对方还在靠近,但脚步非常缓慢,似乎刻意为之都做不到如此缓慢,同时却又显得如此自然。 就像花朵绽放一样,就是如此缓慢却又浑然天成。 可惜,现在不是赏花的时候,阿花仔细盯着对方,害怕对方突然发难。过于紧张,额头的汗水慢慢滑落,落在睫毛上。 眼睛一眨,对方已经消失。 糟糕! 阿花还没有来得及惊讶,声音就从背后传来。 “果然,嗜血的味道最是清香,你有闻过你自己的血吗?” ………… ………… 金廉助帝国,货船。 袁一以为自己解决了所有的麻烦,凭借空间戒指以及自己精神大师的能力,装载物资并不是什么困难。 毕竟这只是一艘货船,一艘普通的货船,怎么可能还有什么高手呐。 再说,自己身为精神大师,虽然谈不上顶尖,但至少在觉知方面不算太弱。 倘若真的有人可以避开自己的觉知,那么自己也就应该离开了。 “谁?!” 袁一立刻紧张起来,并且做好防御姿势。 来人并没有隐藏,因为对方不是人,而是机器人。 在启动机器人之前,跟废铁没有什么区别。 袁一当然知道还有人活着,货船尽管货物多,但同样的,因为体积大,肯定有不少人在不同的位置。 自己只不过清理了两层的区域,算不上什么。 这些机器人似乎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毫无犹豫释放大能量的武器。 好吧,机器人而言,没有什么同归于尽的心态,只是服从指令而已。 密集的弹道,以及大范围的威力,袁一根本没法前进,只能后退躲避在拐角处。 “袁一大人,我们只是货船,不求抓住大人,也不求杀掉大人,只是请你给个活路,船上的物资你也拿了不少,就此别过多好。” 喇叭里的声音让袁一有些意动,而那些机器人整齐的排列在那,摆明了就是毁掉这一层也不会让袁一继续通过的阵势。 “好吧,”袁一举起双手,示意自己并不打算进攻,“我还需要点陨-7,给我我就走。” 喇叭再次响起,有些喜悦的语气:“好的大人,马上送到,不过,是直接从货运口送到星舰外。” 袁一知道对方害怕,倒是无所谓,因为自己根本不需要陨-7这玩意。 所有的精神力集中在手腕,让仅仅是手腕的力量,也可以发挥到难以想象的地步。 举起双手示意,仅仅是一个幌子,拥有精神力量的加持,就算手腕动,也能让武器变得威力巨大。 具体威力如何,被贯穿头部的机器人可以证明。 那是一直套在手指上的装饰,当然,其实一直都是武器,只不过大家都认为那是装饰。 “袁一!你……” 袁一轰掉喇叭,再也不用听见这烦人的声音。 本以为可以结束,结果又是一批机器人被启动。 有点意思,对付自己,竟然没有一次全部启动所有的机器人,自己被人瞧不起了吗? 还是说,那种交易已经深入人心,让管事的认为自己肯定会答应交易并且离开? 都是自以为是的家伙,不过,有什么不是自以为是呢? 袁一摇摇头,知道自己的想法在影响自己,眼前的机器人显然是麻烦事。 同样的招式没法用两次,并且自己也不想在这种地方受伤。 怎么办呢?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三百三十四章 那个人 金廉助帝国,某处。 这颗星球很特殊,因为所有玩意都是仿造母星时代所建立的,并且,为了维持一种特别的氛围,整颗星球拒绝通讯连接。 也就是说,在这颗星球里,可以体验到完美的母星时代的生活。 没有星际通讯,只能面对面交谈。 不会被外界所打扰,自己只需要静下心来,安稳舒适的跟时光一起流逝。 这些都是这颗星球的特色,其名字也非常有特点,叫做“某处”。 这种与世隔绝,看起来如同受罪一样的生活,没有高速移动设备,没有发达的通讯设备,也没有什么娱乐项目。 所有的玩意,仅仅为了模拟母星时代的生活。 但就是这样的生活,或者叫做别具一格的旅行体验,让很多人愿意来到这里,花钱买罪受。 外人形容,这颗星球就是监狱。 而喜欢某处的人会说,外面的生活才是监狱。 随时随地拿着通讯设备,无论多远,似乎一个通讯信号就可以让自己从休假变成工作,哪怕自己不需要亲自前往,但整个人的状态根本就没有放松。 究竟哪里才是监狱呐,个人喜好罢了。 琳走在这里的街道上,确实有一种古色古香的味道。 那个人就在这里,这种环境不仅提供了上述的特色旅行,也让某些隐蔽交易得以存活。 不是那个人没有名字,而是那个人的名字就是“那个人”。 其口头禅为,“只谈金钱,不谈感情”,正是如此,所以也不需要一个拉风的代号。 仅仅只是那个人,不需要留下什么记忆。 “你好,我有预约。” 琳很温柔,其打扮也很温柔。 接待员也是一个小妹,邻家女孩的模样,说: “这边请。” 接待员迈着小碎步,将琳带入后院,这是仿古院子,假山流水,似乎想要营造一种园林的感觉。 可惜,琳在真正的园林长大,其名字也取自当初的园林,所以一眼就看出这里的不和谐。 尽管有嘉善流水,有植物,都在生长,但人为的气息太明显。 “怎么,看不上我这里?” 阴柔男子的声音传来,就在前面的凉亭。 琳没有避讳,笑笑说:“不是看不起,而是这里太多的人为气息,根本就不是园林,而是人为栽种的院子罢了。” 阴柔男子不大高兴,嘴角上翘略显玩味。 接待员不知何时,端上两杯茶水,然后立在一旁等候吩咐。 “请。” 阴柔男子面带魅笑,示意喝茶。 琳有些犹豫,这种茶水,这种地方,自己孤身一人,倘若茶水里有毒,自己根本就没法逃脱。自己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做,怎么可能倒在这里。 但是,自己要是不喝,岂不是被人小看,甚至,自己根本就没法查清楚所谓的阿花是不是袁家余孽。 怎么办,应该喝还是不喝,既然眼前这个人就是那个人,必然要好好问一问。 可是,谁知道这茶水是否有毒呐。 但是…… “咦?!” 琳突然清醒过来,自己这是怎么了? 阴柔男子一脸看戏的表情,而接待员则低下头,似乎一直训练有素的模样。 “你玩我?!” 琳毫不客气,不再假装什么温柔,怒目而视,犹如一只母老虎。 阴柔男子笑笑,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假装无辜道:“我可什么都没做呀,你这样冤枉好人,是不是有点不妥呢?” “我没工夫跟你玩,”琳扔掉一张纸,然后在空中浮现一叠资料的信息,正是阿花的资料。 “我就想知道,这份资料是不是你伪造的?” 阴柔男子突然笑了起来:“你在搞笑么,我干这一行,就是为了给客人一个新的开始,倘若每个人都这样过来询问,我还怎么做生意呢?” “我不管!今天你必须告诉我!” 阴柔男子收敛笑容,冷声道:“你算什么东西?倘若不是张家大爷给你预约,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在这,所以,究竟是什么给你的底气,让你可以如此嚣张呢?” 琳咬咬牙,似乎发现自己真的没有什么底气,但依旧没有服软:“你说,你想要什么!” 语气没有服软,但内容已经表明,自己服软了。 可惜,阴柔男子不要这个台阶,依旧强硬道:“这就是你说话的语气?” 琳握紧拳头,咬牙切齿,似乎随时都要准备动手。 然后, “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没了?” “我已经说了对不起!!” 阴柔男子似乎又回到玩味的表情,似乎想要继续玩下去。 而琳突然爆发,让阴柔男子不知所措。 这种蛮不讲理的女生模式,阴柔男子还没有经历过。 来这里的,都不是什么小人物,似乎大家都很有城府,但这种直接蛮不讲理的发脾气,甚至用“我说了对不起”这种类似女友闹脾气的状态,阴柔男子突然发现自己有些头疼。 就这样,两人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四目相对,站在亭子里很久没有说话。 “就这样吧,过两天再说。” 阴柔男子揉揉太阳穴,似乎很是操劳的模样。 琳:“不行,我今天就要……” “我说了过两天!” 阴柔男子突然发火,似乎瞬间失去所谓的阴柔和冷静,就像气急的男友一样。 琳有些委屈,不好说什么,嘟着嘴转身离开,似乎还有点想哭的模样。 ………… 待琳离开,阴柔男子突然跪下,说:“主人,您看?” 接待员缓缓抬起头,望着琳离去的方向,皱着眉。 良久没有听到主人的回答,阴柔男子再次出声:“主人,是不是我没做好?” 接待员摇摇头,说:“没有,你做得很好。只是对方不简单,看似没有心机,所有的莽撞都是表演。并且,刚才她已经中招,却硬生生的清醒过来,要不她隐藏了实力,要不就是有什么加持之物。” 这园林,本来就不一般。 帝国出现精神大师之前,所有的五行八卦已经修真之类的玩意,全部归为荒谬。 但当第一位精神大师站出来,并且开始教导精神力修行之反后,帝国开始彻底疯狂。或者说,科学界开始正是精神力以及修炼之类的玩意。 这园林,同样出自精神大师之手,当踏入院子的时候,就已经被影响了。 接待员面色古怪,手指在托盘上敲打。 过一会,似乎决定不再思考,露出邻家女孩的笑容,拿起茶水一口喝光。 “幸好还没凉。”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三百三十五章 我是谁 金廉助帝国,小型星舰,准备跃迁。 阿花遇到一名精神大师,想过自己不是其对手,但从来没有想过差距如此之大。 仅仅是汗水滴落在睫毛,然后眨眼的功夫,那人就从眼前消失然后出现在背后,甚至还问自己有没有闻过自己血液的味道。 是要死了吗? 阿花突然泛起这个念头,甚至都没有想过去回答那人的问题。 “怎么,是不记得还是不知道呢?” 阿花往前一跃,用尽全身力量,急速腾挪。 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敢转身,或者没法转身,仿佛自己停下来,就会被杀掉。 确实如此,根本就没有听见任何声音,武者本能的预警让阿花突然闪躲。 叮! 一旁的金属竟然被洞穿,而且洞穿的位置及其不明显。 阿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看到如此不明显的位置,但那个极其微小的洞就在自己眼前如此明显,仿佛本来应该出现在自己身上。 不行! 这样下去不行,自己肯定会死掉,必须反击! 阿花下定决心,准备反击,此时那种危险到死亡的气息再次降临。 不得不放弃反击,开始躲闪。 就算到现在,阿花也没有回头,根本就不知道对方究竟在哪里。 只是那股危险感一直都在,就像黑夜里看不见的恐怖怪物一样,不停的鞭笞。 再一次想要反击,再一次被那股危险感所笼罩,再一次不得不躲闪。 几次之后,阿花发现,自己竟然没法骨气勇气反击! 这是什么手段?! 自己一招都没出,难道就要死掉了?! 甚至,自己都没法看清楚对方是怎样出手的?! 阿花想要回头,想要转身,正面看着敌人,就算是死,也要睁大眼睛看清楚。 突然想起老爸的话语:“不要躲,看清楚,不看怎么可能躲过去呐。你还没有熟练掌握气息,这种半吊子的水平,让你面对菜鸟的时候如同切菜一样,但面对真正的大师,你就会手忙脚乱。” 对,我不能乱。 阿花渐渐镇定下来,可惜,刚刚快要平稳的内心再次慌乱起来。 因为对方就在自己面前,没错,不是背后,而是眼前。 肯定是刚才自己闭上眼睛调息的时候,那人出现在自己面前。 阿花忍不住后退半步,然后想到自己的尊严,立刻又止住。 “你究竟想要怎样?” 话一说出口,阿花就后悔了,这几乎已经是在表明自己输了。 并且,说完这句话,全身的力量似乎已经松散掉,再也没法聚集起来对抗敌人。 那名精神大师也失去了兴趣,连手都没抬,转身离去。 并不是放过阿花,而是直接轰杀阿花。 看不见的气息犹如海啸一样,并没有冲击下来,仅仅在那里,就差点让阿花窒息。 一个小点,从这排山倒海的气息中出现,不知为何,阿花看得很清楚,也非常明白,这就是终结自己生命的玩意。 牙签?! 这就是对方的手段?! 很明显,刚才的攻击就是牙签,否则留下的洞穿口不会这么微小。看起来,对方根本就没有用力。 可惜,自己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我们袁家确实发展太快,仗着老爸帝国第一人的头衔飞速膨胀,而我们几个后辈却根本没有相应的实力。 倘若老爸不离开帝国,这一切根本就不会发生,我们可以有很长的时间来巩固自己,来巩固家族。 而不是像现在,如同蒲公英一样消散在天际之间。 一股悲鸣从阿花的体内冲出来,竟然击退了如海啸般恐怖的气息,甚至连那牙签也平稳的落在地上。 咦? 那名精神大师疑惑,接着突然双眼放光,这股气息很熟悉。 而阿花疑惑的,则是那根牙签竟然没有粉碎,仅仅是平稳落地? “你是袁家的人?” 阿花突然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毕竟自己一直躲藏着,就连做梦都在训练自己不要对什么袁家之类的词汇产生反应。 而这一愣神,差点让自己死掉。 “回答!” 阿花再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双脚离地,被对方掐着脖子。 为什么不用精神力呢? 要这样用双手掐我脖子? “是……” 很艰难,阿花吐出一个字。 对方将阿花放下,似乎有些踌躇,而阿花则大口喘气,然后一屁股做了下来。 肌肉酸痛,以及自己内心的失守,让阿花没有力气继续站着。 是老爸留下的东西吗? 可是,又是什么呢? 自己全身上下并没有任何一件所谓的袁家的东西,带着那些玩意怎么可能躲藏。 阿花见那名精神大师没有说话,自己也不想说话,趁着现在看看能不能分析出来什么玩意。 “袁长文在哪?” 我也想知道,如果老爸在的话,这一切根本就不会发生。 阿花:“我不知道。那个……请问您是?” “我是谁并不重要,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谁。本来还以为自己有所突破,明白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但现在看来,仅仅是袁长文的加持,就足以对抗我。差得太远,自己真的跟帝国第一人差距如此之大吗?可是,还有什么需要感悟的呢?我已经找不到任何东西可以感悟,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赋吗?” 那名精神大师开始自言自语,“不对,肯定有什么我忽略的地方,所谓万法归一,精神大师的修炼虽然千差万别,但肯定有路可以前进。我甚至还没有达到自己老师的高度,所以问题肯定在我身上。也不一定,说不定老师故意藏私。不会的,那么究竟自己错过了什么,难道真的是自己太愚蠢了么?” 阿花也不好搭话,自己又不是什么精神大师,那一套自己根本就不明白。 精神大师的特殊之处在于,并不是通过勤学苦练就可以提升境界,必须要有所感悟。 用老爸的话讲,就是如同一个人一直背负着相当重量的负重,然后通过感悟,扔掉一些负重,瞬间就可以感受到不一样,那种轻松许多的状态自然会让境界提升。 就像扔掉负重之后,奔跑都会快些一样。 诡异的是,并没有统一的感悟,也没有什么大小排列,每个人都要找到自己的道路。 不过, “老爸曾说过,看起来每个人感悟的东西都不一样,但最后肯定是一样的,都会面临同一个阻碍。” “是什么?” “我是谁?”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三百三十六章 就是战斗 金廉助帝国,货船。 袁一暂时躲在拐角处,成群的机器人守在那里,无缝射击让自己根本找不到无损胜利的方式。 说到底,就是自己的能力太差,倘若大人在这里,整艘货船都不会存活超过一分钟。 “袁一!你太让我失望了!不过也让我明白,今天的战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局面!” 嗯? “凭什么是我死呢?” 袁一突然的反问,让对方找不到话说,总不能说自己一时口误吧。 不过,这样的反问,让整个场面显得有些尴尬,似乎对方的气势也没有了。 “哼!刚才我好心商量,完全没想到你是这样短视的人。难道你不知道我们已经发出警报,就在此刻,很多想要领赏金的佣兵正在赶来。这个时候,你竟然还在这里磨蹭!” 袁一笑笑说:“不用你费心,谢谢你的好意啊。” “哼!我不怕你拖延时间,反正你越拖延,就越对我有利……喂,你说,那家伙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要不我们让机器人前进,看来那家伙很怕这群机器人。还是原地守……啊?!没关?” 对方看来不是一个人,不过已经吓破胆,自己跟旁边商量,结果忘记取消全舰通信,尽管现在关了,但这种行为本来就说明对方根本不是什么厉害人物。 不过,自己还是被困在这里,被那群机器人逼到拐角,没法现身。 “你不要得意!” 对方的声音再次传来,似乎有些尴尬,又想要继续找回主动位置的感觉。 “你也听到了,我这里不止我一个人,还有那些机器人,我劝你最好离开,趁着现在还有时间。” 是啊,还有时间,但也不多了。 袁一突然失去了回答的兴致,自己进入袁家,再到现在袁家被抹去,似乎就是一眨眼的时光。 自己的训练,自己的长大,似乎都不怎么记得了。 而现在,自己究竟在犹豫什么呐,倘若真的要自保,刚才就应该走的。 难道,自己不是为了袁家么,所以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呐。 袁一想通这些事情,自己想要全身而退,自己想要毫发无伤,而这些想法跟自己的目标冲突。 所以,才会显得犹豫,但事实上,难道自己不应该以目标为准么,难道自己的目标不是比其他事情更重要么。 既然如此,那么就以目标优先呀,这有什么好犹豫的,又有什么好考虑的呐。 难道,就因为受伤或者死亡,而我什么时候又将受伤和死亡看得比目标更重要了呢? 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安全竟然优于目标呐,看来这段时间的躲藏和逃跑,让自己不知不觉将生命放在第一位。 就连现在自己已经有了明确的目标,却依旧会犹豫,简直就是耻辱啊。 袁一想通之后,精神大师的境界陡然提升,似乎这一切都充满了轻松自然,仿佛自己扔掉了很多负重,仿佛自己此刻才真正的活着。 真是惊喜,没想到自己这个时候突破了。 那么,就开始吧。 袁一踏出拐角,就这样将自己暴露在机器人的武器下,毫无遮挡,也没有用什么幻影来混淆。 既然目标优先,那么自己还有什么好考虑的呐。 袁一往前一步,还没有落地,机器人便已经开火,无数子弹袭来,根本就没有什么死角。 不需要犹豫,不需要权衡,目标就在那里,其余的说辞只是一种阻碍。 袁一的脚步明显很慢,但就在这种缓慢落下的状态中,那些急速袭来的子弹却始终没法打中。不是子弹跑偏了,也不是被躲闪,而是明明很快的子弹却始终没法近身,仿佛袁一身边的时间都减缓了。 当自己去思考那些所谓的其他事情时,可以用什么权衡或者最大利益来美化,但事实上,自己就是将其他事情看得比目标更重要。或者说,整个目标已经不是单纯的目标,而是综合了几个目标合在一起的目标。 袁一知道,不是自己身边的时间减缓了,而是减缓了运动,时间依旧自然流逝,根本没有人可以操纵时间,所有操纵的都是运动。哪怕所谓的控制时间回到一天之前,其实也只是通过运动让所有事情恢复到一天之前的状态,时间依旧照常流逝。 哒哒哒! 脚步终于落地,子弹也终于攻击到,枪声以及子弹击中的声音此起彼伏。 但袁一,已经不在之前的位置,而是在机器人中间。 目标一直都是目标,自己的目标没有改变,而想要考虑自身的生命,这确实正常以及理所当然,但这些都不是自己目标,并且,自己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改变目标,变成什么在保全生命的情况下完成目标。 没有改变,那么这些所谓的思考就是阻碍。 袁一缓缓抬起双手,很慢很柔,仿佛雪花飘落根本理由去加速。 机器人按照程序设定,开始变换阵列,同时也开始射击。 这就想机器人一样,没有什么考虑,只是程序的优先等级。看看这些机器人,知道自己开枪会误伤前面的队友,但丝毫不在意,因为已经确定了优先级。 那么自己呢? 是不是这样就变得毫无人性,是不是会变得跟机器人一样呢? 瞬间,袁一便退出那种玄妙的轻松自然。 整个画面似乎突然失去了和谐,犹如雪花飘散的同时有人捣乱,让整个画面显得扭曲无比。 但从普通人的眼中看来,这才是正常,这才是自己一直都看见的模样。 袁一明白,刚才那个问题就是自己下一个需要解决的,也是自己精神大师之路前进的阻碍。一旦体验过这种轻松自然,就会明白自己的状态并不好受。 而普通人一直认为自己一直看见的就是正常,这种想法本身就非常荒谬。 哒! 只有一个机器人开了一枪,然后所有机器人直接瘫痪,软绵绵的躺在地上,根本没法让人想到,这是机器人。 不仅仅是关节瘫痪,而是整个机器全身都变得瘫痪,就像人类一样软绵绵在地上。 “可惜了。” 袁长文看着自己小臂的伤口,倘若刚才自己没有被问题缠绕,也许自己真的不会受伤。 不过,自己终究还是突破了,这群机器人也解决了。 可惜了,自己没有时间去巩固这次感悟,说不定根本没法巩固在当前的层次。 还有目标没有完成,还有前进。 袁一没有过多的停留和感慨,大步前进,背后留下软绵绵的机器人。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三百三十七章 我不想死 金廉助帝国,小型星舰,准备跃迁。 阿花说了,对方也听了。 事实上,那名精神大师似乎在思考,毕竟这是自己老爸的话语,再怎样老爸也是帝国第一人。 想到这里,阿花暗自有些得意,不过一瞬间,就想到此刻的处境正是老爸一手造成的,心情立刻开始低落。 不过,刚才那一股悲鸣是怎么回事,难道老爸真的在我身上加持了? 也对,自己毕竟是老爸的女儿,这样讲的话,老爸应该在阿弟身上也加持了。 那名精神大师抬起头,看着阿花,说:“你没骗我?” “我干嘛要骗你呐,我又不是什么精神大师,难道真的可以骗到你吗?” 没错,阿花不是精神大师,仅仅只是武者而已。当然,这个“而已”是因为精神大师稀少并且很难迈入高阶段的境界,从而导致精神大师显得很珍贵很厉害的模样。 加持,就是精神大师独有的精神力量使用方式。 其实在母星时代,就已经出现精神大师,所谓的开光,就是精神大师将自己的意念留在物品上,从而达到所谓的驱邪作用。 而在现在的帝国,空间戒指的使用,也可以让精神大师凸显精神力量的运用,那些物品的标记,以及从空间戒指中取放物品,这些都是证明着精神力量的存在。 普通人,甚至是高阶段的武者,也只能通过戒灵来控制空间戒指。 刚才,就是袁长文留在阿花体内的精神力量受到激发,从而保全了阿花的性命。 “你要去哪里?” 那名精神大师开口问道,但脸色有些苍白。 阿花:“随机跃迁。” “我知道你有所隐瞒,但我不在乎,你去忙你的,别来打扰我。” 说完,那名精神大师朝房间走去。 “那个,怎么称呼您?” 砰! 阿花连反应都没有,整个人直接飞出去,撞在一旁的合金墙壁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我说了,别来打扰我!” 不知何时,那名精神大师竟然出现在阿花面前,面庞狰狞,离阿花不到十厘米,甚至可以看清楚眼睛里的血丝。 好一会,那名精神大师才慢慢平静下来,转身离开。 而这个时候,阿花才从墙壁上掉下来。 阿花揉揉手脚,刚才自己不仅被击飞,还被精神力量固定在墙壁上。 对方要杀自己,真的轻而易举,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动手,实在害怕老爸的加持吗? 而且,不就是问个名字,有这么夸张的反应么,脑子有屎吧。 阿花没有理会,也没有继续勘察这艘小型星舰,谁知道还会遇见什么鬼扯玩意。 房间内,那名精神大师开始思考,但似乎永远都没法思考结束。 “我是谁”这个问题,本来就不简单,任何诚实的人只要诚实去思考,就会发现这一切犹如黑洞一样吞噬这自己。 而这种吞噬,仿佛就是要死掉一样。 没人想要死掉,但这个问题就在这里,任何诚实的人都没法做到视而不见。 尤其是精神大师。 ………… ………… 陌生星球,湖水深处。 袁长文同样在思考,不仅在思考,还在斩杀。 “我是谁”这个问题已经被袁长文抛在脑后,这个问题本身就不正确,应该是“我是什么”。 仿佛,我知道自己是人,只是不知道自己是谁。但是,凭什么认定自己是人呢? 或者说,凭什么认为自己就是自己呢? 看见了虚假,就会想要毁掉虚假,任何诚实的人都不会允许自己被这些谎言所掌控。 没有任何理由去辩解,大家都是假人,大家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还有什么好说的呐。 不管顺流还是逆流,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所有的场景,所有的情绪,都是设定好了的,都是直接呈现。 不管我是否知晓这一点,不管我是否享受画面元素,那份觉察都已经觉察到了所有。 而我享受发生的种种,或者仅仅作为角色陷入其中,这些状态依旧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 无关角色的输赢之类的,仅仅是画面元素,仅仅是意识到的内容。 就像打架输了,也许脑子里的扭曲认为不好,但这依旧是画面元素的呈现,甚至事后的想象,“当初我应该这样打”之类的情绪,依旧也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这份思维在模拟那份觉察,但终究还是思维,终究还是画面元素。 我会想,“画面元素呈现这些做什么,为什么要呈现跟角色之间的争斗,为什么要呈现跟脑子里的扭曲打交道”,但这并不表示这份思维就是那份觉察。 还是陷入角色应该怎样做的陷阱之中,根本不在乎角色应该怎样做,这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不管我怎样选择,不管看起来我多么拥有自由意志,但这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根本不存在任何选择。 不是我选择善良,而是画面元素直接呈现善良,不是我选择孝顺,而是呈现我选择了孝顺。 换句话说,根本不存在什么拉扯,脑子里的扭曲也不是什么掌控之类的,所有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画面元素之间并不存在什么掌控,恐惧不是驱使我,脑子里的扭曲也不是拉扯我,这些说法只是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 顺流和逆流的区别太大,甚至,此刻这种想法依旧不是我在掌控,依旧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没有什么需要斩杀,也没有什么可以反抗,再怎样的角色依旧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这种说法扔掉了所有的责任,本来就是如此,我连意志都仅仅是画面元素,还谈什么谨慎选择之类的的狗屁呐。 就算我不知晓,就算我一辈子都生活在焦虑忧愁之中,依旧不会影响真实,依旧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不会存在任何差错,我永远都不会错,别人永远也不会错,整个画面元素就是这样呈现的。 无论是别人残忍虐杀,还是世界大战,都不存在任何差错。 不是我在跟npc互动,而是,统统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包括我的所作所为。 就是一场梦境,没有哪个是真实的,没有哪个是做梦者。 直接呈现我跟别人的互动,我是npc,别人也是npc。 真实不在这里,那份觉察根本不会出现在某个位置,就像梦境中根本不会出现做梦者一样。 不需要后悔,不需要懊恼,所有事情都是只能如此,顺流也好逆流也罢,都是设定好的玩意,都不真实。 甚至,后悔懊恼,也仅仅是此刻意识到的内容。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三百三十八章 硬碰硬 金廉助帝国,货船。 袁一的小臂受伤,左小臂,但并不碍事。 上面一层还有敌人,不过,对方并非自己的对手,一直没动估计是想要埋伏之类的吧。 袁一没有犹豫,稍微处理一下伤口,继续朝着货船主控制室前进。 货船的借口并不复杂,由于主要用来装货,所以整个星舰的布局十分简单。 没有太多的圈子,也没有太复杂的楼梯。 上去,就是上去。 袁一刚刚上来,就看见过道另一端坐着一光头,在那抽着烟。 还以为这人一直在埋伏自己,结果光明正在的坐在这里抽烟,实力不俗,但仅仅也只是不俗而已。 “你要来一根吗?” 光头没有丝毫的陌生感,如同很久不见的朋友一样,问候。 袁一笑笑,说:“如果你想拖延时间,那么对不起,只好杀掉你。” “哎,打打杀杀,什么时候才能安稳的过日子呐。一个个如此精猛,也不知道究竟为了啥。” 袁一:“那你就在这好好抽烟,没人拦着你,也没人要杀你,只要你不过来阻碍我。” 光头深深抽了一口烟,说:“没办法,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切,说了半天还不是要动手。 “就怕你这消灾,一不小心把自己给消没了。” 光头嘻嘻一笑:“死掉有什么好怕的,那个时候我都已经死了,哪里还有什么害怕的情绪呐。” 袁一不想动手,刚才境界提升,似乎这个时候就应该好好巩固,身体以及意识本能的不愿意动手。 “何必呐,就像你说得,好好活着,好好享受。犯不着为了几个钱,来打打杀杀,况且,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光头翘起嘴角,很是诡异的笑容,说:“我知道不是你的对手,不过,现在呢?” 四周的烟雾突然停止蔓延,就像有人按下的暂停键。 紧接着,光头都吸一口气,那些烟雾全部开始聚拢。 最后,烟雾消失,而光头却长出了刺猬般的头发。 仔细一看,那并不是什么头发,而是烟雾组成的类似头发模样的东西,还能看到其中烟雾的流转。 麻烦了,袁一叹了口气,自己的状态不好,对方也不知道是什么秘术,实力竟然暴涨,甚至自己有点看不透对方。 该来的总会来的,那就全力一搏吧。 光头使劲一踏,朝着袁一冲了过来,只用了一步,整个人如同炮弹一样飞速前进。 鞭腿。 光头根本没有犹豫,也没有想过自己一记鞭腿就能搞定对方。 袁一自然的往后退了半步,轻松躲开鞭腿。整个人并没有调整,而是借助精神力量,推动自己的身体想要往前。 突然的预警让袁一陡然停下,不知道为什么,但总感觉自己再往前就会死掉。 是刚才的烟雾! 那一记鞭腿只是幌子,真正的攻击手段是头发,或者说,是那烟雾。 明明轻柔的烟雾,却像闪电一样,突袭过来。 倘若不是自己停下,现在说不定已经受了重伤。 袁一立刻退后两步,面色凝重的打量对方。 光头没有停下,也没有什么嘲笑或者屁话,这又不是什么比武。 先杀了,再说话。 光头手一挥,头发便消失,化作烟雾直奔袁一。 退,再退。 袁一发现这烟雾的攻击速度极快,自己必须全神贯注,而是似乎只有躲闪的份。 光头才不管那么多,不停的用烟雾攻击,似乎烟雾就像鞭子一样,随着手的挥舞而进攻。 但跟辫子不同的是,烟雾没有鞭子的形体,不需要回旋蓄力的时间。 啪! 烟雾的攻击被袁一躲开,却将墙壁上的合金轰烂,其中隐藏的线路突然冒起火花。 糟了! 袁一下意识闭眼,但内心突然泛起警觉,就像人体的本能一样,哪怕没有看见危险,但知道自己处于极度危险之中。 果然,墙壁里的线路冒起的火光,竟然能跟烟雾发生作用,产生爆炸。 哄! 爆炸威力不小,而袁一也是很狼狈,但还没有死。 只是双手呈现焦黑,小臂上的伤口开始流血,就算用精神力量来阻隔,也有些仓促。 对方肯定早就想好了计策,看起来光明正大的抽烟,其实这一步步根本就是在算计。 咦?! 袁一发现,自己竟然失去了光头的身影,就刚才那么一闭眼的功夫,被爆炸遮挡了视线,而自己的精神力量又用来阻隔爆炸。 眼前没人。 在上面! 光头趁着袁一失神的空挡,蹬踏墙壁,让自己眺向天花板。 咯吱! 光头使劲踩着天花板,力量之大让天花板的合金顿时凹陷,并发出咯吱的声音。 整个人再次加速,而这个时候,袁一才刚刚发现光头在上面。 砰! 地板碎裂,袁一直接被轰了下去。 光头喘着粗气站在地板上的洞口旁,很难想象,是怎样的力量才让以坚固著称的货船地板,被砸出一个打洞。 是拳头,没有任何花巧,就是光头的拳头。 现在还能看见,光头的拳头上正在冒着丝丝热气,以及那不同寻常的烟雾。 “死了吗?” 喇叭里传来声音,跟之前对话袁一的那个声音一样,应该是舰长之类的吧。 光头没有说话,但满脸通红,似乎有些难受。 袁一没死,但浑身难受,这种冲击力自己几乎没有什么抵挡,硬生生吃下了整个攻击力度。 光头看见袁一动了动,立刻跳下去,毫不留情再次攻击。 没跳下去?! 袁一凄惨的翘起嘴角,自己被轰下去的同时,用手指上的装饰品封住了洞口。 事实上,用封住这个词汇并不合适,因为仅仅是八个饰品插在洞口,自身携带的精神力量加持,让这八个饰品之间形成网格化的阻拦。 这玩意没法阻拦刚才的攻击,却由于精神力量的不可见,阻碍了光头跳下来。 呼! 光头常常呼了一口气,吐出的全是烟雾,而那些头发也随之不见。 并且,这些烟雾再也没有聚拢,而是渐渐的消失了,就像正常的烟雾那样。 光头大口呼吸,然后惨笑道:“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容易死,可惜了,刚才……咳咳……刚才要是跳下去,趁着最后一口气肯定能够杀掉你。” 袁一:“是啊,有点可惜。”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杀掉他呀,现在他不能动,你还可以动,还在磨蹭什么呐。” 喇叭里,那难听的声音再次响起。 光头站在洞口上,袁一躺在地上,两人似乎都需要一个调息的时间。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三百三十九章 还没完 金廉助帝国,货船。 袁一浑身受伤,似乎整个五脏六腑都在悲鸣。 但对方没有死,自己的目标还没有达成,怎么可能在这里倒下呐。 不过,真的不想再起来了。 大家似乎都喜欢轰轰烈烈的日子,但这种日子哪里好呐,想要轰轰烈烈无非是为了炫耀,真正开始轰轰烈烈的时候,大家又暴徒痛苦然后在恐惧中瑟瑟发抖。 可惜,我走在这条路上,似乎已经看不见回头的模样。 袁一慢慢支撑起自己,从空间戒指拿出药丸,服下。 这不是什么神奇的药丸,也没有那种吃下之后立刻满血复活的玩意。 仅仅是不再让自己恶化,或者说,在一段时间内让自己的身体不在恶化,并且有一种恢复精力的错觉。 能活下去,再慢慢调理。 没法活下去,那么也就无所谓透支身体。 叮叮叮! 那八个饰品似乎用尽了自带的精神力量,从洞口掉了下来,碰到合金地板发出清脆的声响。 犹如拳击台上,裁判发出比赛继续的敲击声。 光头没有从洞口跳下,而是缓缓走下来,似乎情况也不太好,刚才那个招式也算是强行提升。 对于这艘货船来说,对于光头能够遇到的敌人来说,似乎这种强行提升足够应对大部分事件。 两人相对而站,谁也没法放过谁。 只不过,这一次的战斗,动静小了许多。 出拳。 格挡。 踢腿。 再格挡。 袁一借助精神力量,让身体的速度渐渐变快,而光头似乎就不太好过。 右手摆拳,被光头格挡。 左手呈掌,直接刺向光头的脖子,不过这只是虚招,趁着光头仰头的间隙,一脚狠狠踹在其大腿上。 可惜了,自己有点没控制好,否则应该是直接踩断膝盖的。 光头推口两步,还没站稳,袁一再次挥拳。 一拳轰在光头脸上,鲜血横飞。 不过,光头却是笑笑,似乎有些开心,和疯狂。 抹掉鲜血,在嘴里舔舔,血腥味瞬间弥漫在口腔,是一种很棒的提神方式。 袁一想要继续扩大优势,再次出拳,却被光头格挡。 反击。 光头左右摆拳,身形跟上,拳头如同暴风雨一样砸了过来。 一拳、两拳,光头出拳的速度越来越快,拳风声以及格挡之间的碰撞声,蔓延在整艘货船内。 没有什么花巧,就是普通的出拳。 袁一勉强格挡,犹如暴风雨中的小船,不得不退后。 想要反击,却根本找不到空隙。 光头笑了,这种打压一旦扩大,就犹如滚雪球一样,尤其是在双方都受伤的情况下。 袁一只能往后退,而光头跟进,并没有让袁一脱离自己的攻击范围。 怎么办? 似乎除了这样被动挨打,自己根本找不到任何机会。 哪怕自己每一拳都格挡下来,但总会有失手的时候,难道要累死对方? 袁一突然收敛自己的精神力量,没有精神力量的加持,自己的动作瞬间就慢了一拍。 光头很好心,没有让这个机会流失掉,加大力度轰了过去。 袁一的格挡勉强跟上,但就是慢了一拍,整个小臂被对方的拳头压在脸上,脸变形,然后飞了出去。 光头看见胜利的曙光,追击,挥拳,快速的挥拳,躺在地上的袁一怎么可能不死掉呐。 可惜,这一切仅仅只停留在脑海中。 袁一飞出去,正好摔在八个饰品旁边,精神力量释放,那八个饰品飞速刺向光头。 若是平时,光头可以可以躲闪甚至硬抗,但现在,光头本身的受伤以及想要追击胜利的曙光,让自己一瞬间分神了。 而这八个饰品,本来就是武器,轻易刺穿光秃的身体,留下八个孔洞。 有一个,在额头。 光头顺势跪在地上,双眼慢慢失去色彩,然后慢慢倒下。 袁一突然发现,自己似乎真的托大了,想当然认为自己能够逃脱各大家族的清理,想当然认为这仅仅只是一艘货船。 看看自己,如此狼狈,再来一个跟光头实力相近的人,自己根本没法活下来。 但是,目标还没有完成,自己真的要放弃吗? 袁一看向上面,尽管只是天花板,但目光似乎穿透合金,看向了货船的主控制室。 ………… ………… 陌生星球,湖水深处。 袁长文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斩杀的,但自己还没有完成。 既然没有完成,那么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呐。 这个世界不真实,那么没有什么是重要的,多么简单的想法,自己为什么总是要弄得非常复杂呐。 仿佛人生本来就很复杂,但是,人生并不真实,根本就没有人生,我又何必去思考什么人生呐。 并非不要拉扯,而是看清楚这一切都不真实,看清楚只是角色的种种,看清楚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这样,会直接将斩杀归为废物的行列,根本就不需要斩杀。 只是角色的戏剧表演,真实一直都在那里。 没有什么可以逃脱那份觉察,没有什么的发生是偶然,都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不管是顺流还是逆流,都不存在任何差错。 看起来袁长文这个角色输了,失去帝国第一人,远离家乡在这陌生的星球等死。 但是,角色输在哪里? 画面元素就是这样呈现的,哪里有什么输了。 同样,看起来角色胜利了,也根本就不存在什么胜利,依旧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这里没有一个我,丢掉脑子里的扭曲,不管怎样角色都只是角色都只是画面元素。 根本无法反抗,统统都是设定好的玩意,甚至此刻的想法也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并不是我在思考也不是我在选择。 画面元素呈现角色的输赢,跟角色有毛关系啊。 脑子里的扭曲不会认同,这样就意味着所有的角色属性都是扯淡,根本不需要努力不需要奋斗,并且,根本就没有一个我。 都不真实,没有任何理由去抓住,斩杀也不真实,那么就要扔掉斩杀。 不管角色处于怎样的状态,都只是画面元素,那道鸿沟永远无法跨越。 就算我不停模拟那份觉察,不停冒充那份觉察,但始终并非那份觉察。 只是这份思维在思考,倘若自己是那份觉察应该会怎样,但这依旧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角色的输赢根本就无关紧要,都是设定好的玩意。 但角色想要挣扎,角色想要认为自己是真实,角色想要不停丰满角色属性。 而我还没有完成,根本无法做到看戏人模式。 终究只是模拟那份觉察,终究还是并不真实。 脑子里的扭曲会说,反正都是画面元素,为什么不去选择胜利,为什么不去选择赢。 是啊,反正都是角色,反正都不真实,本来就应该陷入角色之中。 斩杀本身就不合理,就像电影中的角色到处宣扬“我们处在电影之中,这不真实”之类的。 都是意识到的内容,然后结束讨论。 最快更新 第一千三百四十章 戏虐 金廉助帝国,某处。 在这颗特殊的星球上,似乎大家都回归自然,放下了无处不在的联络,没法使用通讯设备。想要聊天只能面对面的交流,没法接受什么帝国新闻。 琳漫步在街道上,哪怕四周都是仿古建筑,哪怕小贩以及游人都带着微笑,但琳的心思不在这里。 已经两天了,那个人还没有什么消息。 是不是之前自己演得太过了,毕竟像女友那种发脾气,怎么看都会觉得别扭。 但是,对方奉承了我表演,同样以男友发脾气来结束,这算什么? 提醒我要真实一点吗? 不对,那座园林有问题,很明显,我进去之后就受到心神干扰,那种夸张的纠结和焦虑,甚至想要让我zì shā来结束这种纠缠。 难道自己要无功而返么? 还是自己力量太小,只要依靠他人,倘若自己出身在大家族……呸! 琳赶紧打消自己的念头,那种幻想就是懦弱的表现。 自己怎么可以这样懦弱呐,难道就这点困难就让我后退了么? 不可以,自己怎么可以这样软弱,想想老妈,自己的路还长着呐。 不知不觉,琳已经走到一条小巷,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到这条小巷来。 这条小巷有点阴暗,石板堆砌的路面不足三人并排之宽,墙上则是挂这灯笼,让整条小巷显得很有风情韵味。 倘若,前面出现一个人,后面出现两人,这种情况就会让韵味变成恐慌。 琳能战斗,但并非高手。 而且很明显,这三人都比自己厉害。 “嘿,大美女,你一个人呀。” 前面那人渐渐走近,语气轻佻,不过样子还是蛮帅的。 “哦,不是大美女,而是小美女呀!” 那人似乎看见了什么,突然改口,目光上下打量。 琳想转身,却被身后两人堵住。 那两人没有说话,但意思很明显,你是跑不掉的。 “看上面!” 琳突然伸手指向天空,那三人也跟着看向上面。 机会! 男人都是白痴么! 高跟鞋使劲踩入地面,只听见破空之声,却没看见破空之物。 “呀,这样可不好。” 前面那人微微摇头,手指上夹着钢针。 乌黑的钢针根本就不反光,再加上这并不明亮的四周,那人竟然可以稳稳夹住。 琳有些害怕,更可气的是,那人依旧看向上面,似乎真的听了自己的话在寻找什么。 而身后两人似乎弱了很多,并不是他们中招了,而是他们的抵挡方式并不是那么潇洒。 叮叮叮! 三枚钢针掉在地上,发出很细微的声响。 这并不是普通的钢针,而是特意打造的钢针,甚至,都只能勉强算“钢”这个范畴而已。 当然,现在说再多也没用,后面两人用精神力量铸成屏障挡了下来,而前面那人则用手指轻松夹住。 “小美女,上面有什么呀?” 那人故意问道。 琳咬咬嘴唇,说:“你们究竟想要怎样?” “哎哟小美女,慌什么,我都还没想好自己要什么呐。要不,你来给点建议?” “我……” 琳刚开口,就被打断。 一根钢针穿过肩膀,留下小小的伤口,甚至连血液,都过了很久才滴了出来。 不过,在灯笼下,这血,并不明显。 “你!” 琳再次开口,没有被打断,本来就只想说这一个字,表现自己是下意识开口。 但似乎,对方根本没有理会。 又是一枚钢针,从斜下往上,再次洞穿琳的另外一边肩膀。 速度之快,似乎让人感觉不到疼痛。 但血,是湿的。 对方是精神大师,而且境界不低。自己的钢针自然被标记过,可现在,明显是被人用精神力量所控制。 事实上,当空间戒指问世以来,所有人都已经习惯将自己的所有物品坐上标记。没有标记就意味着这是无主之物,别人自然可以将其纳入空间戒指。 而抹去已经被标记过的物品,需要的不仅仅是比对方高一等级的精神力量,还有相应的技巧。 前面那人,这两样都不低,轻易抹去自己钢针上的标记,然后控制钢zhēn cì穿自己的肩膀。 怎么会这样,精神大师并不常见,为什么这里会出现三个人都有精神力量,至少前面那人在精神大师修为上已经登堂入室。 是刻意来找我的吗? “哎呀,小美女,你怎么不说话了呐。” 轰! 精神力量如海啸袭来,琳感觉自己就像被大锤正面击中,根本来不及反应就飞了出去。 砰! 撞到身后两人的精神力量屏障上,琳摔倒在地上。 “你,你们,到底想要干社么?” 琳有些吐词不清,趴在地上,勉强抬头看着前面那人。 从下面看,那人鼻孔好大。 琳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想到这一点,刚才还觉得对方挺帅的。 “哦?小美女在笑什么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哟。” 嗖! 又是一枚钢针,破空之声如此明显,并且那人还非常好心的用精神力量勾勒出钢针的运动轨迹。 琳眼睁睁的,非常清晰的,看着钢针钉入自己的手掌,露出大半。 速度之快根本感觉不到疼痛,或者说,好一会疼痛才出现。 血慢慢渗透出来,在皮肤上扩散。 不多,正好可以看清楚。 在这灯笼的映衬下,似乎让血显得不是那么红,跟乌黑的钢针蛮配的。 “嘶。” 琳倒吸一口去,有些疼,但不是很疼。 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选择这种暗器呐,说不定一枚zhà dàn都比这个管用。 琳不会承认,自己是觉得乌黑钢针很好看,才选择这样的防身工具。 “咦,小美女,我们是来听你说笑话的,不是来听你吸气的。” “你们究竟要怎样!” 琳大声吼了出来,仿佛自己说慢了,又会被另一枚钢针攻击。 没错,另外一枚钢针再次钉入琳的手背,另一只手背。 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从一开始,自己主动攻击,再到现在自己趴在地上,两只手都被钢针钉住。 这一切就是为什么,对方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语,至少你要说出什么要求吧。 琳望着对方,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 “主人,看来她不像是隐藏了实力。” “那为何可以破除园林的影响呐,就算是他的女儿,也不至于吧,难道真的有加持?” “要不,再看看?” 阅读网址:www 第一千三百四十一章 刀哥 金廉助帝国,某处小巷。 “哎,小美女,你一直不说话是怎么回事呢?” “我去你大爷!老娘没说话吗!难道老娘一直说的都是屎吗!” 琳突然发脾气,对方是高手,自己根本不是对手。 这两天,本来心里就很气,那个人一直不回话,自己就算去园林拜访,也没法进入。 依靠张家大爷取得的预约,没有资格再让别人帮忙,就算是交易,这种小事也会被人嘲笑。 况且,“过两天再说,现在不是还没有过嘛”,接待员温柔的声音以及邻家女孩的模样,自己确实也不好说些什么。 现在,这人又莫名其妙的在这里戏虐我。 “有本事,你给老娘一个痛快!有什么就说清楚!你这样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语,谁他姥姥的知道怎样回答!” 说着,琳突然哭了起来。 趴在地上,毫无形象的哭了起来,鼻涕都流到嘴里,但有没法去擦。 好难吃,鼻涕好黏黏。 前面那人似乎也没有预料到事情会这样,怎么就哭起来了,这是什么发展路线。 “你给老娘说话呀!哑巴了……呸!” 琳想把鼻涕从嘴里吐出来,结果由于自己是趴在地上,下巴挨着地面,没法很好的张嘴吐出去。 反而,让鼻涕顺着嘴唇留下来。 “啊!” 琳似乎不想忍了,情绪冲破理智,将这两天以及这么多年的压抑全部发泄出来。 前面那人蹲了下来,仔细看着哭得稀里哗啦的琳,眼泪鼻涕到处都是。 还有石板上的灰尘,似乎也不小心站在脸上,被鼻涕粘住的。 “为什么,我更加兴奋了呢?” 那人咧嘴笑道,似乎发现了什么宝物,双眼竟然开始放光。 “小美女,才刚刚开始哟,希望你等会,还能继续哭。” 琳的身体变轻,渐渐开始往上悬浮。 对方用精神力量将自己托起来,这是要干什么? 而且,那两枚钢针牢牢钉在地上,自己悬浮上升的同时,硬生生看着钢针从手背上消失,再从手掌心钻出。 还有血滴残留在钢针上,缓缓顺着钢针滑入地面石板。 琳没法动弹,显然对方不仅是好心用精神力量托起来,还用精神力量束缚了自己。 一根手指都没法动,不过还可以说话。 琳被悬浮到对方等高的位置,似乎这样可以更好的交流。 或者, “噗!” 琳的嘴巴能动,而且现在又没有地面的束缚,轻松将鼻涕吹了出去。 就是吹,而不是吐,因为吐要蓄力,而吹不需要。 琳很想看看对方恶心的样子,从一开始,对方就在那里装,没错,自己的实力比不上,但这种装就让人难以忍受。 可惜,没有看到。 “你这,哎哟,小美女,你还真是惊喜连连呐。” 对方连钢针都能接住,这种鼻涕,怎么可能触碰到对方呐。 不过,对方究竟是为了什么,对于我这种一目了然的实力,为什么如此小心谨慎,连鼻涕都可以瞬间用精神力量打飞。 难道真的是,狮子搏兔亦尽全力?! “住手!” 声音从后面传来,是一名男子,听声音中气很足,应该是一名阳光男子。 琳没法动,但是看见眼前的恶人似乎表情有些惊愕。 “前两天,我就已经阻止过你们。没想到,今天再次碰见你们,岂能放过!” 哎,你的话真多,应该不是阳光男子,而是中年大叔。 啰嗦,有说这话的功夫,早点下手不好么? “怎么?还想要反击?难道前两天还没有吃够教训?还不快滚!” 哇,你以为你是正义的使者,额。这样说对方就会滚么。 怎么感觉这些说辞都那么做作呐,仿佛是故意安排好的说辞,哦不,更像是临场发挥。 “好!算你狠!” 眼前的恶人,留下一句狠话,然后转身就走了。 琳有些不明白,难道身后那人真的如此厉害,说两句话就搞定了? 三名恶人离开了,琳也被放下来。 身后的英雄走了过来,站在灯笼下,拿出手纸。 琳接过手纸,微微片头,擦干净脸上的眼泪和鼻涕。 小巷幽暗,不宽的距离让两人散发的味道似乎都没有飘远,又再次被墙壁反弹回来,萦绕在两人四周。 灯笼韵味,似乎照在人身上的,不是光线,而是浓浓的情意。 人还是蛮帅的,琳点头感谢,对方也笑着回应。 只是,为什么牙齿上要有韭菜呐。 你就不能弄干净再出门么? “谢谢英雄,请问英雄怎么称呼?” “什么英雄,叫我刀哥好了。” 不是你刚才说的那些话,还以为是在演电影呐。 “不过,为什么他们会跑掉呢?” 刀哥笑笑,说:“前两天就看见这三在戏虐别人,仗着自己是精神大师,就在这里嚣张。” 哎,你还是别笑了,那个韭菜真的很煞风景耶。 并且,似乎我都能闻到韭菜的味道。 “没人管?” 刀哥:“有人管,但是,你根本不好说什么。对方没有抢劫,也没有重伤你。看,你身上只有四处伤口,并且都是小伤口,对吧。” 琳翻翻白眼:“这是什么逻辑,脑子里都是屎么?老娘才,我才不会忍气吞声呐。” 刀哥哈哈大笑,“也行,我陪你去,算是一个证人。” 琳很想感谢,但看到那牙齿上的韭菜时,似乎一个寒颤让自己没法开口说谢谢。 “前两天,那女孩为什么没有说出去呢?” 刀哥:“不是女孩子,前两天他们戏虐的,是一个大男人。我想,也是因为男人的自尊心,所以他才选择当作没发生之类的吧。” 靠,这三人是什么鬼,找男人,这算什么玩意。 琳和刀哥一边走,一边聊天。 刀哥似乎在这里待了很长的时间,非常熟悉四周。 “这可是特有的辣椒,一来提神,二来可以冲刷掉刚才的不爽。” 有这么神奇么? 真的有。 琳吃下那油炸辣椒,瞬间感觉全身毛孔都张开了,并不是传统的舌头辣,而是整个人都感觉紧绷起来,接着一阵凉风吹过,似乎全身的细胞都是欢呼。 至于刚才的阴霾,似乎已经烟消云散,或者说,根本就不会去想刚才有什么事情,全身心都被辣椒以及辣椒所带来的感受给吸引住。 “怎么样?不错吧,刀哥推荐,必属……” 轰隆隆! 咔擦! 天色骤然剧变,各种闪光,然后是巨大的声响传来。 紧接着,诺大的星舰碎成两半,从轨道上跌落。 看得清清楚楚,如此巨大的星舰,或者说,星舰残骸,朝自己的方向坠落。 .。www 第一千三百四十二章 逃命 金廉助帝国,某处。 这颗度假星球,为了更好的还原母星时代的生活,为了让人们可以更好体验生活,每个人都没有通讯设备。 更没有什么智脑或者空间戒指,就是要体验这种身体跟自然接触的生活,而不是活在一堆数据中。 本意是好的,让大家可以从繁重的工作压力,以及无时无刻不存在的数据交换中拯救出来。让自己可以感受一下呼吸,可以看看花草,而不是看见什么关于空气质量以及花卉的各种数据介绍。 没有想过,这里会发生什么大规模的战争,这里仅仅只是一颗度假星球。没有什么宝藏,也不是什么兵家必争之地。 仅仅是一个较为荒凉而偏远的星球,只是距离恒星的位置合适,从而被改造成一颗度假星球。当然,这种星球也非常特殊,尽管金廉助帝国有实力去改造星球,哪怕没有恒星的支撑也无所谓。 但是,为了更好的萦绕一种母星时代万物和谐的模样,特意挑选了这颗星球,只需要对大气层进行改造,以及各种地表的整理,就可以让人们很好的享受生活。 可惜,一切都来得如此之快,琳简直觉得不能想象。 才来这颗星球,事情还没有办妥,自己就被三个恶人戏虐,手上和肩膀还有伤口。被人救了,简单处理了伤口,正在准备吃点特色小吃,然后星舰开始坠落。 自己是煞星么? “快走!你还愣着干嘛?!” 刀哥一把拽住琳,开始奔跑。 人群也变得惊慌,各种尖叫声此起彼伏,再也没有什么母星时代的和谐相处。 并且,没有智脑的辅助,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往哪里走。 在正常时期,这种漫无目的,这种不去遵循地图而是遵循内心的步行,被大家所崇尚。走错路,没关系,本来就没有目标又谈何错误呐。 可惜,现在这种生死存亡的时刻,没有目标就是瞎跑,不知道往哪里躲。 很多人,慌张奔跑,也有人吓得不敢动弹,或者是胡乱躲在商家里,以求自己可以安然度过这次劫难。 “我们往哪里走?” 刀哥带着琳在奔跑,头也不会的回答道“离开这里,我计算过,星舰残骸落下的大概位置,我们必须逃出波及范围。” 计算? 用脑子计算的? 不靠智脑,确定没问题? 琳看着两人前进的方向,疑惑道“不对啊,为什么我们正在朝着星舰残骸坠落的地方前进呢?” 不过,疑惑归疑惑,但琳似乎没有停下来,而是跟着刀哥前进。 “前面有车,长时间的急速前进,更加节省体力。” 刀哥简单的回答,让琳很满意,似乎除了牙齿上的韭菜,这人还挺靠谱的。 不过, “你怎么知道前面有车?” 刀哥“永远不要让自己处于陌生的环境,这是我们教官的第一堂课。” 不知道为何,琳没有感受到危险,不知是因为眼前的人,还是自己神经大条,似乎仅仅是快速奔跑,些许紧张,但谈不上恐惧或者慌张。 这颗度假星球自然会有车,并且还是复古的四个轮胎的汽车。只不过,为了环保,驱动方式并非母星时代的汽油。 母星时代有车有飞机,这颗度假星球自然也有。麻烦的是,并不是只有刀哥才想到开车,不少人同样很镇定。 只能说这里距离星舰的位置,更加适合开车。倘若再近一些,自己奔袭的速度更快,也更加灵活,完全没有必要开车。倘若在远一些,似乎就离波及范围的极限距离不远,甚至高手还可以凭借力量避免自己受伤。 琳不是高手,而且这里的位置,就算高手也挡不住。 这种冲击波的威力,与距离呈指数级下降,每多一米,存活的可能就越大。 没有人在这里争执,大家都是直接出手。 遗憾的是,并不是每个人都有修为,很多人依旧只是和平星球的幸运儿,所谓的修行只不过是锻炼身体。也许,这种锻炼身体在母星时代的人看来,已经属于打破人类极限范畴的存在。 但是,在人人都这样的金廉助帝国,当起了冲突相互争夺的时候,实力差劲就是实力差劲。 刀哥没有停留,似乎知道这里肯定有人,并且车辆有限。 “进门,上楼,有车。” 琳嗯了一声,跟着刀哥上楼。也许是因为在楼里,突然不用急速奔驰,突然没有外界的哭闹和喧哗,琳下意识发现自己的手还被刀哥拽住。 连忙将手抽出来,假装没在意的看着四周的墙壁。 “这里!” 琳看着刀哥冲过拐角,似乎有些不高兴,这人怎么没反应。 不过,这个念头仅仅在脑子里转一圈,便抛弃了。 星舰正在坠落,这个时候没有时间进行这种思考。 琳跟着冲过拐角,一辆造型诡异的车停在那里。 这一层是展厅,大约有七八辆车的展位,没有分隔房间,只是简单的屏风以及楼梯拐角作为隔断。展厅当然不需要什么墙壁,那样显得多么小气。 而且,为了显得大气,为了真实还原母星时代的汽车进化,这层的展厅并没有用视野仪或者全息投影之类的成像技术。尽管金廉助帝国这些技术非常成熟,不经意之间人脑没法区别真假。 但这里是度假星球,怎么可能允许这种脱离母星时代的玩意存在呐。 就是真车,就是放在这里让大家看看。众人可以像在母星时代那样,跟着自己的爱人或者朋友,徒步来这里看车展。没有高速移动设备,没有铜须设备,就是用每一步来丈量这片土地。 狗屎! 琳突然觉得这些话语无比恶心,并且,似乎也有人知道这里有车,其余的展位都是空的,只剩下这一辆造型诡异的车。 “上来啊,还愣着干什么!” 刀哥坐在驾驶室,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驾驶室,就是一个方形的凳子在那。 “上来啊,这边还有位置!” 琳上来了,还有个屁的位置,似乎这辆车本来就是单人座位,刀哥坐下之后,确实还剩了点位置。但只有“点”位置,而且,这辆车为什么只有三个轮子呐! 轮子那么大,那些细,感觉随时都会被折断一样。 “这车能开?” 琳表示非常怀疑。 “放心吧,虽然是仿造母星时代的汽车,但毕竟是现代工艺的产物,想要不结实也很难。而且,为了游客的安全,仅仅只是造型和速度上跟母星时代一样,材料的安全可是媲美星舰。” 幸好不是使用汽油,幸好材料合格,幸好两人都有修为在身。 一辆拉风的三轮汽车,撞碎玻璃,从二楼直接飞出来。 在众人的惊愕中,落地、平稳、毫发无伤。 唯一出乎两人意料的是,这辆车的速度竟然不到二十码?! 。 第一千三百四十三章 阿花的悲哀 金廉助帝国,小型星舰,跃迁结束。 阿花对比着星图,看看自己究竟在什么位置。 不过,这种随机跃迁,仅仅是权宜之计,自己放弃隐藏身份,不是为了逃命,而是为了去救那人。 尽管自己不知道活着的是谁,但能在各种家族清洗袁家的时候存活下来,本身就已经说明了很多东西。 阿花有些慌张,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而且,星舰上还有一名脑子有问题的精神大师。 “到了?” 是那名精神大师的声音,阿花翻翻白眼。 你不是说不让打扰你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刚才还这么凶,我还以为自己耽误你的顿悟之类的,果然脑子有问题。 “这是哪?” 阿花“我也不知道,正在对比星图。” 那名精神大师看了看阿花,似乎也没有打算询问什么,转身离开了。 阿花松了口气,一个可以随时杀掉自己并且脑子有问题的人在身边,确实倍感压力巨大。 不过,自己什么时候去救人呐,自己究竟为什么要随机跃迁呐,自己真的可以救人吗,会不会将自己搭进去? 阿花很苦恼,各种问题在脑子里翻来覆去,而且,根本找不到任何答案。 袁家的崛起时间还是太短,自己仗着老爸帝国第一人的头衔,似乎根本就不需要思考什么,只有自己指出方向然后事情就完成了。 没有太大的阻碍,似乎各大家族都默契的让袁家崛起。当然,自己也从来没有任何太过分的要求,至少从来没有想过灭掉某个家族来腾位置。 早知道,当初老爸还在的时候,就应该杀掉几个家族,一来袁家可以有更多的资源和空间,另外,现在的状况也不会那么窘迫。 瓜分袁家,了不起啊,自己迟早要报仇。 可是,自己真的能够做到吗? 一时间,阿花再次陷入脑子里的纠缠之中,说到底,失去依仗的袁家大小姐,跟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更何况,普通人已经适应了这种生活,已经熟悉了自己身边的状况,但阿花却刚刚脱离了所谓的适应。 “你太吵了!” 阿花听着对方的怒气,有点不明所以,我没说话呀。 “你脑子太吵了!” 阿花差点拍桌子,突然想起自己不再是什么原籍大小姐,只是一个风雨中摇曳的丑姑娘罢了。在别人要挟之中,连脑子都不能吵,这还让人活么? 就算自己身为袁家大小姐的时候,也没有说过这么无理的话语啊! 那人就是找茬,就是欺负我。 阿花使劲握住拳头,如果老爸在这里就好了。 嗯?! 阿花突然发现自己没法呼吸,并且双脚正在离地。 怎么回事? 呼吸啊! 阿花长大嘴巴,使劲想要呼吸,但不知为何,凭什根本不用操心的呼吸,现在却变得异常艰难。就像一个正常人突然变得不会走路一样,多荒谬的事情啊。 没法呼吸,不管自己怎样吸气,都没法感觉到空气的进入。体内的器官正在kàng yì,似乎都能感觉到肺部的不安稳。 双手胡乱舞动,却没法抓住任何一个东西。想要突起想要呼气,似乎根本做不到。双眼开始有些肿胀充血,视野似乎也渐渐变得狭窄。 没有办法思考了,难道自己就这样死掉了? 阿花用尽最后了力气,似乎突然可以呼吸了,大量的空气灌入体内,大口呼吸,不想去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这种可以呼吸的感觉真好,五脏六腑似乎都得到滋润,身体的不适渐渐消失了。 “很好,这下安静了。” 阿花斜眼看着那名精神大师,肯定是他下的手。 不过,阿花才从死亡线脱离,真的不想去思考什么,连骂人都没有心思。只是好好的呼吸,好好的喘气。 妈蛋,这人脑子绝对有问题。 阿花不敢在这里思考和谩骂,只好远离那人,站在星舰的尾部独自生气。 小型星舰就是这样,并不大,非要比喻,也就住宅小区三层楼的活动空间吧。 发了脾气,自怨自艾,阿花收拾心情,该出发的还是会出发。 没有老爸,自己不可能一直埋怨老爸,终究还是要自己上路。 阿花揉揉自己的脸蛋,摸到那恐怖的伤痕,以及恶心的触感,突然之间有些想哭。 不过,最后还是没哭,深吸一口气,回到驾驶位,准备再次跃迁。 自己耽误的越久,救人的可能就越低。 自己还无计划可言,不过,星舰上的那个脑子有问题的精神大师,可以当作枪使么? 面对不得不战斗的惧面,那人看起来不会逃避,疯子嘛,不是一般都直接杀人的么。 就怕自己还没有进入圈子,就直接被轰成渣渣。 不管怎样,还是值得冒险,否则自己只能当一辈子的丑技师。 对了,还没有问对方的名字,说不定自己示好之后,对方就不会那么刻薄。 阿花坐在驾驶位,一边思考一边点头,决定起身去做个自我介绍。 “啊!” 面对面,吓了一跳。 那名精神大师就在自己面前,什么时候过来的根本不知道。 “你脑……吓死我了!” 阿花差点脱口而出,“你脑子有问题”,但自己被吓了一跳这种情绪却没法隐藏。 那人盯着阿花,没说话,但就像看死人一样的眼神,让阿花很不舒服。 “那个,都没有自我介绍,我叫阿花。” 那人还是没有说话,阿花尴尬的继续道“怎么称呼您?” “死人,没有必要知道我的名字。” 阿花有些害怕,不由退后,却撞到驾驶位,一下子便坐了下去。 “去弄点吃的。” 阿花以为对方又要折磨自己,没想到仅仅是让自己去弄吃的,连忙答应下来离开座位。 一边走,一边埋怨,这人就是脑子有问题,要想吃东西直接说就好了,非要弄得疑神疑鬼。 自己真是可怜,堂堂袁家大小姐,竟然沦落到给别人弄吃的,并且还是被迫的情况下。 真的很悲哀,甚至,刚才自己会感谢对方没有再次折磨自己。 这算什么感谢,自己已经变得如此卑微了吗? 阿花心不在焉,从厨房里拿出一些速食,放入机器不到十秒钟,食物便好了。 互相搭配一下,还是可以做出一些不错的料理。只不过,阿花没有心思,随意搭配,导致食物仅仅勉强能够入口。 。 第一千三百四十四章 农业机器 金廉助帝国,货船。 袁一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继续,或者说,自己是否还能够继续。 躺在地板上,冰凉,但自己的内脏却是热的。 气血汹涌,显然受伤不轻。 倘若从这里回去,也不是不能实行计划,只是效果要弱上很多,甚至也许根本就没有效果。 “哎。” 袁一谈起,似乎自己根本就不擅长思考这些事情,如何布局之类的,怎样都是漏洞。 甚至,自己还不如之前那名青年,一下子便看见自己的软肋,没法长时间呆在货船上。想要逃跑,依旧还是得要急速星舰。 自己当初本来想要劫持货船,但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果断,直接发送信息。 咔擦! 微弱的声音想起,但袁一听得非常清楚,可惜没法使用精神力量去查探。脑子特别痛,明显是无法支撑精神力量的状态。 要是还有人来,自己估计真的死在这里了。 人来了。 或者说,不是人,依旧是一群机器人。 “干!” 袁一看着轰隆隆过来的机器群,很想骂人。 真的不知道这艘货船究竟从什么地方拉货,又要去往何处。刚才两拨机器人是制式武装机器人,威力不强,但集体行动的时候,依然无法小觑。 而眼前这波,根本算不上机器人,就是一群机器,一群农业用的机器。 事实上,金廉助帝国的实力,根本不需要什么大型农业机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发展了拇指大小的育苗机器。直接跟随种子进入土壤,实时监测种子的情况。 并且自身携带各种微量元素,一旦发现种子的不协调,伸出纳米级的触手去修复种子。 每一颗种子都是如此精心照顾之下成长起来的,所以,根本不需要什么大型机器。甚至,现在很多地方就直接将种子种在育苗器里,完全模拟各种大自然的条件。 那么,眼前的大型农用机器,究竟是什么个鬼玩意。 复古展览么? 袁一咬着牙,让自己站起来。 也许农用机器并不适合作战,但现在,似乎只要这群农用机器碾压过来,自己根本躲不掉。 “看来,我也不需要纠结是否继续了,老天爷已经选好了。” 袁一自言自语,对着那群农用机器竖起中指,然后主动冲了过去。 速度并不快,也快不起来。 对面的农用机器没有什么害怕的情绪,轰隆隆带着大地以及肥料的气势,朝着目标前进。 一根钢叉弹射而出,直奔袁一的面目。 没有出手,而是选择小范围躲闪,微微侧身,这种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攻击轻易躲开。 不过,这只是前奏,农用机器有一群,并且农用器具一堆。 三支钢叉飞出,呈品字型,似乎不给袁一躲闪的空间。 “太小瞧人了!” 双膝跪地,下腰,直接从三支下面滑过。品字形又如何,这么大的漏洞……干! 除草剂的转片不知何时出现,那种电磁离心式的飞叶轮,似乎可以轻易砍断骨头。 而袁一的膝盖正好冲着飞叶轮,倘若躲不开,那么袁一就只好躺在这里,并且永远都只能躺着了。 调用精神力,勉强让那飞叶轮抬高一些,贴身飞过。 似乎都能闻到上面的机油味。 “咳咳!” 袁一忍不住咳嗽,似乎自己已经没法调用精神力量,而眼前的农用机器裙依旧在这里,自己才刚刚躲过一波攻击而已。 必须摧毁,必须冲进去,没有什么可以阻拦自己,只有冲进去自己才有一线生机。 袁一没有理会伤痛,满脑子都是冲进去,而越近,就越难躲闪。 镰刀飞出,旋转的半月,似乎要划开空气一样。 榔头竖直旋转,那风声似乎都要被砸开。 犁、耙、斧头、甚至还有磨盘。 这些东西前后杂乱的飞出,反正袁一没法躲闪,只能硬碰硬。 但并非真的硬碰硬,小范围腾挪,用手掌用手肘,攻击下端或者中端。 不能停,甚至不能慢下来。 袁一还要前进,自己没法耗到这些农用机器用完自身携带的那些农用器具。 不够快,自己还能再快一点。 手掌成刀,劈飞榔头。 侧身,手肘下压,让锄头变得竖直,正好挡下后面的镰刀。 抬腿踢向钉钯左端,让其变成横向,立刻踹向钉钯中间,倒飞回去的钉钯瞬间打落数个农用器具。 袁一变得越来越熟练,自从将精神力量作为辅助之后,袁一很少这种长时间高强度的使用肌肉力量进行攻击。 一开始,有些忙乱和不适应,总感觉有一层淤泥一样的玩意阻碍着自己。仿佛自己可以更快,可以更加流畅,但就是没法使出来。 但渐渐的,似乎这种阻碍越来越小,自己对于这种密集进攻的危机感也越来越低。不再笨拙的使用自己的肌肉力量,不再不分轻重的攻击那些农用器具。 似乎,自己可以蜻蜓点水,自己可以闲庭信步。 可惜,刚刚进入这种感觉没多久,脑子开始出来捣乱,似乎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做。这一瞬间,让袁一手脚有些停顿,再次陷入不利的局面。 不能思考,只是去感受,就像刚才那样。 脑子就是捣乱的玩意,袁一突然想起大人的话语,“不要相信自己的脑子”,似乎自己现在才明白究竟是什么意思。 刚才那种随着感觉攻击的状态,似乎自己的身体和机头比思维更加清楚要攻击哪个部位,这些完全是没有理由,也是没有经过分析的。 但自己就是这么做了,并且效果还不错。反而当自己开始思考的时候,身体瞬间就慢了下来,也让自己差点中招。 嗤! 不是差点中招,而是已经中招。 “嘿嘿,袁一,看来我可以抓到你然后去领赏金了。也不枉我浪费这些玩意,你的赏金,可比这些东西值钱太多太多。对了,小心左边!” 袁一下意识看向左边,还有距离,而右边的斧头却近在咫尺。 惨了! 哪怕袁一尽量躲闪,却依旧被削掉大臂上的一块肉。 “哦,对不起哦,是我的左边,你的右边!哈哈哈哈!” 干,袁一发现,那笑声太猖狂,而自己根本没法精心下来应对眼前的攻击。 “左边!” “来了,右边!骗你的,是下面啦!” “快死掉,死掉!” 。 第一千三百四十五章 叫我维尔 金廉助帝国,小型星舰。 阿花在悲伤,想起从前的自己跟现在的模样,不仅仅是外貌,还是自己的内心,似乎都变得卑微起来。 仿佛,知道自己没实力,知道自己没靠山,所以就下意识认为自己低人一等。 就像我认为自己没钱,认为这个社会很现实,所以就觉得自己非常自卑。 凭什么! 阿花使劲锤在咖啡机上,武者的拳头瞬间让咖啡机凹陷下去变成废铁。 谁这样规定的,是谁在操控我的思维! 不对,这些都是人为的编造,倘若我因为拥有了什么才变得自信和有底气,这本质上依旧还是懦弱的表现啊! 凭什么别人这样说我就这样信? 我实力不高,我现在没靠山,那又如何? 可以权衡,可以为了目标而损失自尊之类的,但为什么要感觉到自卑呢? 我为了目标而牺牲自尊,本质上就是一种交易,而我找到了可以达成目标的交易,难道不应该高兴么? 这种自卑,这种认为自己低人一等,这种认为自己根本不敢抬头的想法,究竟是谁放在我脑子里的? 阿花充满了愤怒,似乎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应该怎样活着,但知道之前的生活有问题。或者说,自己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些,感悟天地这些是精神大师的训练手段,自己从来没有在意过。 那种没有实力就该低下的想法,凭什么可以掌控我,或者说,我什么时候开始认同这种想法的呢? 男孩子都喜欢漂亮的女孩子,这是真的吗?我为什么要相信这些话语,难道这些说辞不是以偏概全吗? 关键在于,这些都是我自己的想法,都是“我认为”而已,凭什么觉得这些“我认为”就是真理呢? 阿花感觉很生气,仿佛自己一直都被欺骗,被自己的想法所愚弄。 为什么要自卑,不知道就应该是不知道的态度,这种一厢情愿认为某种理念,并且将这些理念当作真理来对待,自己脑子都是屎吗? “喂!” 阿花听到声音,没有回答,只是回头,而双眼中带着怒火。 “想死吗?” 那名精神大师站在餐桌前,把玩着手里的杯子,丝毫不在意的讽刺道。 “来啊,有本事弄死我呀!” 阿花带着怒火,带着被欺骗的愤怒,像炮弹一样砸向对方。 没有后路,没有留后劲,所有的力气只为进攻,只为dǎ dǎo眼前的人。 哪怕自己真的死掉,也不想再去相信脑子,也不想再去制定什么作战计划,就是打死对方。 “凭什么我要自卑!” 阿花出拳,凌厉的拳风让整个厨房的柜子度开始吱吱作响。 那名精神大师稍微正眼看了看阿花,散发出精神力量,保护着周围的物品。同时也利用精神力量控制着杯子进行对抗。 “我知道自己没实力,那又如何!” 阿花对着眼前的杯子,全力攻击,没想到却发出坚硬的碰壁声。 没有思考,没有去想这是为何,既然有东西在阻挡自己,那么就去毁掉这玩意。 一拳、两拳,阿花眼里似乎只有这个杯子,拳速越来越快,甚至,除了拳头还有肘击。 倘若仅仅用眼睛看,很明显无法跟上阿花的速度。 但是,依旧没有将杯子打碎,反而,还趁着自己攻击的间隙,让杯子撞在自己的鼻梁上。 “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高人一等!凭什么我要将你认为是高人一等!” 阿花不顾鼻血,就是攻击那杯子,调用全身的力量去攻击那杯子。 每一拳都是全力,没有什么后劲,没有什么保留。在别人看来,这就是疯子,拳留三分劲,对吧,只有这样才能随机应变,而不至于陷入僵局。 “凭什么要去思考!这份思维算个屁啊!那些所谓的老师教诲,又算什么狗屎!” 阿花的拳头渐渐出血,但是还不够,杯子还在这里。 就算自己累死又如何,就算自己没法成功又如何,难道自己就不去做了吗? 这种在做之前就判断无法成功的想法,其本身又算得上什么呢? 继续啊,前进啊! “死啊!你凭什么不死!” 阿花还在用力,狂风暴雨一样轰击那杯子。 可是,不管阿花怎样努力,杯子始终在那里,没有一丝损伤。 并且,到处乱动甚至击伤自己作为挑逗。 自己这是疯了吗? 倘若自己死了,不就没有报仇的希望了么? 一瞬间,阿花再次陷入思考。或者说,这突如其来的思考打断了阿花的疯狂。 “啧啧。” 那名精神大师瘪瘪嘴,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阿花停下攻击,突然发现自己双手很痛,双臂也开始发麻。 用力过度! “你要杀我吗?” 阿花知道自己现在没法还手,本来实力就不如对方,此刻还对着杯子乱打一气,让身体处于极度缺氧状态。 不是肺部的缺氧,而是肌肉细胞由于用力过去而产生的缺氧。 这个时候,让阿花使劲握起拳头,都没法做到。 “要杀你,又何必现在呐。” 那名精神大师似乎变得和蔼很多,坐在餐桌前,问,“吃的弄好了吗?” 阿花有些惊讶,因为这种和蔼让自己有些不明白,愣了一会说“差一点。” 那名精神大师没有催促,也没有说话,就在餐桌前坐着,似乎在等待吃饭。 阿花随意擦擦手,让血弄掉,赶紧将食物做好。将盘子递给那名精神大师的时候,阿花突然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应该坐还是不坐。 那名精神大师没有理会,开始吃饭,丝毫不在意阿花正站在旁边很是踌躇。 阿花一会想坐,一会又不敢坐下,刚才的思考让自己明白,自己就算实力地下,也没有必要自卑。但是,似乎总有个但是的声音在脑海里,仿佛说不上什么理由,但就是不应该这样做。 突然,阿花看见那杯子,想起自己一直疯狂攻击那杯子,却没有对杯子造成任何影响。甚至,连周围的餐具以及各种物品也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也就是说,对方在跟自己战斗的时候,也用精神力量保全了四周。 所以,刚才那个,对他而言,真的能算“战斗”么? 阿花忍不住瞄瞄那名精神大师,似乎强大得有些过分呐。 “叫我维尔。” “啊?!” 。 第一千三百四十六章 飞起来 金廉助帝国,某处。 琳和刀哥坐在那辆三轮汽车上,二十码的速度实在有些尴尬。 “这就是你所谓的,永远不要处于陌生环境之中?!” 琳觉得有些好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应该很危险,明明星舰残骸正在坠落,如果没法逃出波及范围,自己必然会死掉。 但是这么严峻,这么危机的时刻,琳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并不危险。 “嘿嘿!” 刀哥笑笑,很是得意,从空间戒指中拿出单兵推进器。 轻轻将单兵推进器贴合在整辆车的支架处,微微的细响,那是粒子高速运动带来的磁力效果。这种贴合牢固程度,足以应对单兵作战,所以仅仅用来推动三轮汽车的话,根本没问题。 “咦?为什么你可以有空间戒指,难道不是进入星球必须交出去么?” 这颗度假星球,就是这样,为了良好体验母星时代,从而给自己的内心营造一片安静祥和,这种帝国常见的科技设备是不允许携带的。 刀哥“对啊,你来这里度假当然要上交这些东西。但是,如果你来找人就不需要了。” “什么找人?我也是来找人的,为什么在空间站的时候就直接被要求交出这些设备,我的通讯设备,我的空间戒指,都没有带在身上。凭什么你可以?” 琳充满了怀疑,似乎眼前的刀哥并没有想象那么简单。 刀哥笑笑“这又什么,假设有一个参观,进去吃饭的所有人都不能携带空间戒指。但我只是过去跟老板说说话就走,哪里需要这些繁琐呐。” “所以,你是来跟这颗星球的管理者说说话?” “是的……抓紧了!” 单兵推进器启动,开启最大功率,瞬间两人被压在座位的靠背上。 幸好两人都有修为,这种强度的加速度,还有靠背帮忙稳住重心,所以并没有什么困难。 除了风很大,除了头发乱飞,除了没法说话,除了耳环将耳朵拉扯得非常疼,除了脸上的肉快被风吹开,似乎没有什么问题。 刀哥努力在控制方向,尽管这辆车由帝国建造,其安全和牢固毫无问题。但这毕竟是仿制母星时代的第一辆汽车,几乎没有任何空气动力学,而且,轮胎的抓地力近乎没有。 不像母星时代的后期汽车,有尾翼,整个车呈流线型,可以提供一个很好的下压力,让轮胎牢牢抓住地面,以提供有效转向。 但这辆车……那些浅弯还无所谓,一旦面临大弯,根本没法做到转弯。 “小……啊啊啊啊……” 刀哥刚想开口说“小心”,结果刚张嘴,就被风灌入,只听见“啊啊啊”的口腔回声。 前面就是大弯,这里的风景特别好,因为大弯下面就是悬崖,延伸过去就是河滩以及隐约可见对岸的辽阔湖面。 琳似乎也意识到危险,使劲抓住座位扶手,看向刀哥。 眼神在说,怎么办? 刀哥没有慌张,从空间戒指取出一件黑色大衣,披在两人身上。 这件黑色大衣足够大,竟然可以同时披在琳和刀哥两人的肩膀上。刀哥将琳搂紧怀里,另一只手扯住大衣领口,轻轻一捏。 原本通体黑色的大衣竟然闪烁银色的光芒,并且,原本随风飘逝的柔软立刻消失。 很快,大衣开始收缩,将两人牢牢束缚住,但又不是那种kǔn bǎng,更像一种贴身的紧缚感。 单兵星际作战服,可以按照使用者的体型进行修正,纳米材料让其几乎可以调整为任何形状。 幸好没有韭菜味。 琳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会生出这个念头。也许是情况禁忌,也许是不得不贴身紧紧挨在一起,也许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容自己反抗。 前面就是大弯,根本不可能拐过去。琳看着越来越近的大弯,以及丝毫没有减速和转弯迹象的刀哥,不由身子有些绷紧。摔下去,借点力,自己不会死。但似乎,本鞥的会有些紧张。 刀哥搂住琳的肩膀,手掌稍稍用力,看着琳点点头,示意不用担心。 两人共用一套作战服,这是在面临拯救队友,需要穿越真空或者零气压时,常用的手段。纳米材料优秀的延展以及闭合,可以让作战服在短时间内完成调整。 而这里,没有什么真空环境,所以作战服仅仅是将两人的上半身固定在一起,而下摆则调整为机翼的形状。 直接飞下去,这就是刀哥的打算。 没办法,这颗星球是模拟母星时代,根本就没有链的存在,刀哥身上有智脑但是没法嵌入链,从而也就没法获取相应的数据来计算地形和风速。 嗖! 三轮汽车再次飞出,这辆仿制车,在短短时间里,飞跃了两次, 第一次从位于二楼的展厅飞出,现在又直接从悬崖上飞出,也算是再次给母星时代的第一辆汽车增添光辉。 失重感袭来,而单兵推进器依旧如故的工作,所以横向的加速度依旧存在。 两人依靠修为,完全没有出现人车分离的情况,而作战服改造的机翼,有用但是似乎并不足以保证飞行。 很明显,两人正在降落,否则也不会有明显的失重感。 琳看着轮胎下已经没有路,看着下面的河滩还有碎石堆,似乎,自己一下子安静了。 这种状态有些诡异,自己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前进和坠落,但是却没有感觉到危险,甚至连失重感现在也变得不是很明显。 突然觉得自己就像童话故事里的公主,正坐在守护骑士驾驶的魔法三轮汽车上。飞跃悬崖,享受着大自然的拥抱。而这种居高临下的视角并不常见,似乎展现出大自然的另一种美。 是想用最快的速度跨过这片河滩么?如果降落在湖面上,就算速度很快,我们应该也不会出现太大的伤。 琳发现自己还能思考,而且还是毕竟冷静的思考。 一眨眼,似乎已经离湖面很近。 单兵推进器立刻调整方向,强大的推动力对抗地心引力,让三轮汽车很快停止下降。而横向的速度没有任何影响,所以三轮汽车依旧飞快的前进。 缓缓调整单兵推进器的方向,让三轮汽车保持在湖面上方不远处水平飞行。 在没有智脑计算的帮助下,这样的调整需要很大的经验来支持。 似乎,刀哥在琳眼中,不再是什么普通人。 。 第一千三百四十七章 山脉 金廉助帝国,某处,湖面。 一辆三轮汽车正在湖水上方飞行,琳和刀哥紧紧的坐在一起。 如果没有后面正在缓缓坠落的星舰残骸,这应该算是一副甜美的画面。 这颗星球因为是度假星球,所以空气质量特别棒,能见度也非常高。正是因为如此,才能够看见星舰残骸的坠落,能看见坠落时因摩擦而产生的火焰,以及各种燃烧之后的滚滚烟尘。 不过,同样可以看见,湖水的对岸,有一座大山。不是一座大山,而是一条山脉。跨过那里,必然能够提高很大的安全系数。山脉,从来都是躲避冲击波之类的最好屏障。 加油! 琳在心里开始为两人加油,虽然自己没法帮助任何事情,但琳不会承认,没有哪个女人会承认自己没起到一点作用。 刀哥皱着眉头,计算何时调整推进器的方向最为合适。 眼看着山脉正在靠近,但一直都在靠近,却并没有真正靠近。 琳有些着急,怎么还没有阔过湖面呐,怎么还没有靠近山脉呐。 不由得,小腿肌肉开始紧绷,似乎想要立刻冲过去,凭借自己的突袭速度立刻翻越山脉变得安全。 刀哥拍拍琳的肩膀,示意放松,不用担心。 望山跑死马,琳突然想起母星时代的言语,似乎自己失去智脑之后,变得没法冷静和沉着。倘若智脑在身上,可以嵌入链获取准备的信息,然后就可以告诉我究竟还有多少时间。 这样,似乎就会安心很多,哪怕时间并没有任何变化,但提前得知跟这种未知的状态,完全是两码事。 也许,这颗度假星球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让人们可以远离智脑,可以真正的内心宁静。 就像刚才从高空看向地面的模样,此刻在湖面上飞行却又没有贴着湖面,这种风景也不错。绵延的山脉就在前面,似乎自己的守护骑士正在努力让我们脱离危险。 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琳再次觉得有些诡异,这种情况怎么可能不需要担心呐,但事实上,琳一直都没有感觉到什么危险。 有紧张,有疑惑,但没有那种即将面临死亡的危险和恐惧感。 似乎自己真的就像童话故事的公主,哪怕深处极度危险,最后也能化险为夷。并且,童话故事里的色彩总是鲜艳的,就像四周的景色,真的太美。 多久了,自己似乎很少去关心四周的风景,哪怕在这颗度假星球上,自己也着急于那些事情。 对啊,那个人还没有答复!现在又变成这样,估计自己很难得到想要的结果。 嗡! 单兵推进器的轰鸣让琳的思绪回落,然后发现三轮汽车正在上升,山脉就在不远处。 这次,是真的不远处。 刀哥也笑了,似乎越过这道山脉就安全了。 高耸入云,山巅上尽是白雪,哪怕艳阳高照,这里的白雪也是终年不化。 “咦?” 三轮汽车的速度慢慢降下来,因为两人已经跨过山脉,正在下降。 此时,抬头只能看见高山,看不见正在坠落的星舰残骸。 很快,山脉上的凸起,一个小平台。这个“小”是针对山脉而言,但当人站在上面时,发现有一个篮球场的大小。 “嘿!我们安全了!” 琳很高兴,似乎就像游戏通关一样。但是,没有声音呼应,转头看着刀哥一点开心的样子都没有,问道:“怎么了?” 刀哥皱着眉头,疑惑的说:“不应该啊,不应该现在还没坠落呀?你等我,我上去看看就回来。” 轻轻触碰作战服的领口,似乎能够听见内部纳米运动的声音,贴身紧缚的作战服再次变得柔软,变成黑色大衣。 刀哥没有拿走大衣和推进器,凭借自身的修为迅速往上窜。肉眼可见的上升速度,似乎刀哥总是能够找到合适的借力点。 “厉害啊。” 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赞叹刀哥,并且,自己什么都没做,就是抬头看着刀哥往上窜。 不一会,刀哥下来了,带着笑意。 “我就说,怎么可能现在还不坠落,还以为自己的估算出现如此巨大的偏差。” 琳本来想问怎么回事,但突然看见刀哥的牙齿,说:“你的韭菜不见了。” 刀哥愣住,“什么韭菜?” “没有没有,”琳有些慌乱的偏过头,暗骂自己说话不经过脑子,连忙转移话题,“所以,你一开始就计划好了的?” “没,哪有这么厉害。” 刀哥一边说话,一边扫视这小平台,顺便捡了点树枝。 “一开始,看见星舰残骸坠落的时候,我大约估算了时间和距离,觉得我们应该能够跑掉。哪怕我知道星舰的型号和尺寸,但凭肉眼想要判断坠落时间和波及范围,距离越远估算的差距越大。而且,也没有时间让我做精细计算,我也想拿笔和纸来列方程代公式呐。” 琳:“你怎么知道星舰的型号和尺寸呢?” 刀哥将树枝扔到一旁,又去捡更大一些的树枝。 “这有什么,你干久了佣兵这一行,自然也就熟悉这些玩意。甚至都不需要特意去记,不知不觉这些东西就印在脑子里。” 琳:“感觉不错啊,可以在危险的时候救命用。” 刀哥笑了,有些苦涩,不过手上的活路没有停下,开始找一些干草和地衣。 “对于佣兵来说,没有什么危险的时候,任何合适都是危险的。当你认为此刻是安全的,这种想法本身就是非常危险的。哎,我们佣兵,没法安稳睡觉,随时都在寻找路线,永远都认为危险的事情会发生。 坐在海滩鳃太阳,也会思考所谓的攻击线路以及自己的作战计划。入住自己的酒店,首先不是进去,而是周围绕一圈之后,慢慢走楼梯上去。没有所谓的彻底放松之类的,死神似乎就一直站在我们旁边。” 琳没有说话,坐在三轮汽车上,看着刀哥忙碌,就像看着自己的守护骑士正在清理营地一样。 “来这里完全是意外,我没有你想象那么厉害的。” “不会啊,难道你不是一开始就计划用这座山脉?” 刀哥摇摇头:“我最初的计划,是尽可能远离,然后我有封闭舱。在尽可能远离的情况下,就算没有任何遮挡,我们能够存活下来的可能很大。只不过,这辆汽车的抓地力这方面我没有考虑到。 一心想着有辆车就好,如果是跑车,自然没有什么问题,就算是这辆三轮汽车,我有单兵推进器,速度也不会有什么差别。结果……” 刀哥耸耸肩,似乎有些自嘲。 琳:“那为什么,我们一开始不直接使用单兵推进器呐?用那玩意,应该比任何车都快,并且更加灵活吧。” “那当然,不过,我只有一个,你怎么办?” 琳想说我们可以一起用,但突然止住,一起用就意味着必须合用作战服,也就是比刚才那种搂住更加贴近,而且不是坐着,不是只有上半身贴近。 “而且,这种推进器可以将人直接送上太空,更多的是推进速度和强度,精细控制方面在大气层内表现不好。毕竟地心引力以及各种气流,比起在太空中操作,要难上许多。两个人的话,我从来没试过。” 琳还在想两人如果何用作战服,那就必须处于直立状态的贴紧,脸蛋突然有些发烫。 “嗯,那个,所以你就决定飞过来?” 刀哥似乎没有看见,依旧专心将树枝分类,并且把干草和地衣铺在一起。 “没,根本没有打算飞,那点机翼的长度,还不足以产生足够的上升力。让作战服固定成机翼的形状,只是为了保持平衡。避免气流干扰,导致三路汽车打转之类的。” 琳“哦哦”的点头回应,也不知道是敷衍,还是心里有事。 .。www 第一千三百四十八章 你没活着 金廉助帝国,小型星舰。 阿花有些吃惊,那名精神大师一直都是处于莫名其妙的状态,自己还认定对方肯定脑子有问题,为什么突然告诉名字呢? 自己甚至主动询问都没有得到答案,现在因为打了一架么? “额,你好,维尔,我叫阿花。” 小心翼翼的看着那名精神大师,哦不,维尔,终于有名字了。阿花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情况,并且自己似乎又不太好询问这种事情。 维尔点带你头,表示自己听到了,然后开始进食。 阿花犹豫了一下,也坐了下来,自己同样感觉有些饿,似乎从开始修理这艘星舰到抢夺星舰,然后跃迁,自己也没有进食。 “恶……” 阿花强忍着,没有吐出来。 自己做的食物,好难吃,有一种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当然,还不至于不能吃,但这种口感实在让人难以下咽。 阿花没有吐,但是,再也没法去吃第二口。 相反,维尔有条不紊的正在进食。 “难吃就别吃了吧,我重新做一份。” 维尔摇摇头,说:“还好,不算太难吃。” 不算太难吃? 也就是说,只是有一些难吃。 这人说话还挺有意思的,不过,为什么开始跟我好好讲话了呢? 阿花小心打量着对方,犹豫着是否要探讨这个话题,最后还是没忍住,说:“为什么,突然变得,变得,这么,没有那么……” 似乎,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来表达,既没有词汇攻击,又可以很准确的表达自己的想法。 维尔没有理会,依旧在进食。 阿花支吾了好一会,终于放弃这种词汇的寻找,直接说:“为什么突然变得很好说话了呢?” 维尔:“跟死人有什么好说的。” 阿花吓了一跳,还以为这一餐就是自己的最后餐。 维尔接着说:“不过,你现在活过来了,跟活人说话很正常。” 阿花表示没有听懂,自己不是一直都活着么,就算死,也是因为对方差点杀死自己好不。 维尔:“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看不见,死人正在散发着浓烈的恶臭,活人虽然也有,但偶尔还是能有些一丝轻松自然从活人体内散发出来。” 这算什么解释,越听越糊涂呐。 维尔:“死人充满了恐惧,没有任何自己的思考,就算有思考,也只是自以为是的思考,也只是挺别人这样讲于是就跟着相信而已。这种人根本就没有存活,只是一具还没有腐烂的尸体而已,直到死亡都没有出生。” 阿花没有插嘴,自己似乎仅仅勉强能跟上节奏,但这种划分的方式太神奇,难道仅仅只是因为没有思考么? 维尔继续进食,没有说话。 等了好久,似乎发现维尔不会再继续,阿花只好开口问道:“所以,我是活人?” 维尔:“你还差得远呐,如果要比喻的,你现在只有一根手指是活的。” “是吗?” 阿花特意灵活的快速的舞动手指,无声的表达自己根本就不赞同。 维尔:“你的全身都在散发一股恶臭,那是恐惧鞭笞下的抓住。自以为是的了解事情的因果关系,但仅仅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只是xǐ nǎo而已。并且,用浓烈的情绪包裹,不允许任何人来触碰这些抓住的内容。” “比如呢?” 维尔想了想,说:“比如你会认为,想要成功就一定需要努力。但这种想法就是恐惧在鞭笞,你在恐惧之中瑟瑟发抖,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于是,就是去抓住努力,认为想要成功就一定需要努力。 并且,不允许任何人诋毁这句话,不允许任何人否定你现在的努力。其实你内心非常清楚,努力跟成功并没有任何因果关系。但是你非常恐惧,只能抓住努力,于是宣扬自己是努力的,以此来掩盖其实自己非常恐惧。 你会跟别人争吵,你会拒绝任何否定努力的消息,你必须捍卫你的观点。否则,相当于承认努力没有用,相当于承认自己的努力仅仅是在恐惧中胡乱抓住的救命稻草。看起来是努力,看起来是奋斗,但这些都是恐惧的变装表演。 试想一下,假设你根本没有恐惧,对未来无惧。或者说,对于自己是否成功这件事情没有恐惧,就像对待拉屎一样,你会去努力吗?会抓住努力吗?会不断的怂恿自己,仿佛只有努力奋斗才能拯救自己吗?” 阿花仔细消化着这些话语,发现自己似乎根本不知道对方在讲什么,但是, “怎么可能不恐惧呐,大家都有恐惧啊!” 维尔:“问题的关键不在于是否恐惧,而是,如何对待恐惧。在恐惧降临的时候,非常可怕,自己瑟瑟发抖感觉快要毁掉了一样。会担忧自己的人生,会焦虑自己的未来,会不断的想要在漆黑的道路上找到出路。 这份思维会极其快速的运转,去找寻解决方案,然后再推翻方案,接着再次继续寻找方案。但是,这是一条死循环,永远都会有漏洞,不管自己如何思考,思考多长时间,找到的解决方案永远都有漏洞。 因为我们的思维是狭隘的,并且永远都是狭隘的。我们只能在这些狭隘中寻找所谓的最优解决方案,但是,我们怎么知道,这个狭隘之中的最优就真的是最优解决方案呢?完全有可能跟你的目标背道而驰呀。” 阿花不同意:“怎么可能背道而驰,不是最优那个说法我同意,毕竟未知的东西太多,但怎样可能背道而驰,仅仅只是没法完全正确,大部分应该还是正确的……” 阿花自己都说不下了,只要诚实的看见这些话语,就明白自己的辩解只是情绪的反抗。 比如,我准备进城,挑选了最快的交通工具,结果路上直接被撞死了。那么,这种所谓的最优解决方案,就是背道而驰。 “但是……” 维尔笑笑:“但是什么呢?是不是很想反驳,但又找不到什么话语来反驳呀。一开始就是这样的,我刚刚开始的时候,也被老师说得够呛。很简单,不是全知就是偏见。” “哼,但是,大家都是这样的,总不可能大家都错了吧!” 阿花似乎找到很好的反驳点,有些得意。 维尔:“什么时候开始,人数跟正确有关系了呢?你说的没错,大部分人都这样,在我看来,大部分人都没有活着,都是尸体。就算那些总督之类的,依旧也是全身弥漫着恐惧。大家都没有活过,都还没有出生,就是这么简单。” 阅读网址:www 第一千三百四十九章 有人 金廉助帝国,小型星舰。 啊?! 阿花很吃惊,因为对话的话语意味着否定了全人类,似乎只有他一个人活着,大家都只是尸体。 “会不会,太骄傲了?” 维尔:“这有什么骄傲的,就像我说,我比你长得高,这算什么骄傲呐。相反,我要去修饰这句话,避免你受到冒犯,这才是脑子有问题吧。” “我不相信。” 阿花摇摇头,直接说出自己的看法,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似乎并不害怕对方,这种直接表达否定意见的状态,跟之前那种唯唯诺诺已经是两回事了。 维尔:“这不需要相信,当你真正开始活着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大部分人都处于恐惧之中,都没有活着。并且,你会很好奇,别人是如何做到这种不活着的状态,也会吃惊曾经的自己竟然这样生活,这样散发着恶臭。” “但是,有恐惧很正常啊。” 维尔:“对啊,我没说不正常。只是对待恐惧的方式,大家都想要远离恐惧,去搞什么认知升级,去获取更多的物质来让自己有安全感。但这种想要远离恐惧的想法,本身就是一种恐惧。 不需要去在恐惧之中寻找出路,我知道这种情况非常困难,一旦陷入恐惧之中,都会下意识去寻找解决办法。修行本来就是这样,如同进入一件鬼屋,我还要求你把灯关了。 这是第一步,不需要去抓住那些xǐ nǎo的玩意。思维不管如何分析权衡,都是无用的,那么自己为什么还要不断使用这种充满漏洞的工具呐。允许自己陷入恐惧之中,允许自己害怕,感觉就像快要死掉一样,但不要去抓住什么。 没有必要去掩盖你的恐惧,也没有必要去粉饰你的恐惧。用什么努力奋斗来表现自己并不恐惧,来显得自己知道应该怎样达成目标,但其实,这些计划到处都是漏洞。正是这些漏洞,让你在努力的道路上充满焦虑。 承认自己正在恐惧,承认自己根本找不到任何解决办法。这种状态会让你非常难受,就像快要死掉一样。可是,你要做一个诚实的人,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哪怕恐惧的模样很凄惨,会被别人笑话,甚至自己也不愿意处于恐惧之中,但诚实到残忍。 在这个阶段,你会变得非常容易发怒。因为你一直处于恐惧之中,哪怕知道自己没有解决方法,但依然会陷入一种内心紧张的状态。任何一件小事都可以让你发怒,因为这样,可以找到掌控感,而掌控感则可以带来一定的安全感。” 阿花频频点头,很是赞同这些话语。 “第二步呢?” 维尔笑笑没有说话,准备拿纸擦嘴。 阿花不干,下意识抓住维尔的手臂,使劲晃悠,要求第二步。 维尔看着阿花的手,阿花似乎也反应过来,连忙将手缩回来。 一时间,两人无话,有些尴尬。 维尔站起来,转身离开,走到拐角的时候,又停下。 “第二步离你太远,不过告诉你也无妨。就是去看穿那些恐惧,看看自己为什么会恐惧,究竟是什么让自己恐惧。很多人都知道,恐惧其实只是自己给自己编造的故事,但为什么这些故事可以让你恐惧,这就是第二步。” 为什么这些故事会恐惧,因为本身就很恐惧啊? 阿花发现,自己确实没有办法理会第二步,不过第一步却很好理解。 “谢谢。” 维尔轻轻点点头,离开了。 这里有一个误区,维尔没有告诉阿花。 就是,当自己为了不要恐惧而强迫自己停留在恐惧之中的时候,这本身已经是一种恐惧。或者说,想要展示自己是一个可以停留在恐惧之中的人时,这同样也是一种恐惧。 我对自己“充满恐惧”这件事情并不恐惧,我对自己“没法摆脱恐惧”这件事情也不恐惧。 ………… ………… 金廉助帝国,某处,山脉。 刀哥正在忙着收拾这个小平台,尽管有篮球场打笑,但找个合适的地方来生火,以及考虑夜晚睡觉的地方。 就算自己有空间戒指,但日常的生活用品并不多。此刻,既然可以选择通过外面的东西来维持,就没有必要浪费空间戒指里的生活用品。 毕竟,现在并不是野炊时间。 琳坐在三轮汽车上,看着刀哥忙前忙后,似乎自己心安理得在享受。 自己的守护骑士整理营地,负责烧水和警戒,这有什么问题呢? 对哦。 “刀哥,你还没说,为什么星舰残骸没有坠落呢?” “哦,这个啊,我刚才看了,应该是星球本身的防御装置,让星舰残骸减缓了下降。” 琳:“我来的时候,怎么没有看见轨道上有什么防御装置呢?” 刀哥:“不是轨道防御,倘若那玩意存在,星舰残害根本就不会进入大气层。谁让这颗星球是为了模拟母星时代呐,我想,应该是配备的多功能小型火箭……嘘!” 一块手持终端从刀哥手臂上取下,那是透明材料,并且拥有良好的弯曲性。这种手持终端可以当作平板,也可以弯曲贴合到手臂上作为显示板。 很明显,检测到前方有人,并且还有武器散发的热源。 ………… “我说哥几个,为什么咱们就要守在这里呐,还说什么防止有人从这里逃跑,这尼玛不是鬼扯么?又不给好装备,又让我们在这里守着,守个屁啊!” “少说几句。这里虽然没啥事,我们拿的钱也不多,但好在没有危险。年轻人就是喜欢冒险,到了我们这种岁数,可以如此轻松挣钱,为什么还要冒险呐。” “就是就是,命只有一条,再怎样冒险,如果命没了,钱再多有怎么呐。” “好好生活,你会发现,其实自己根本就不缺钱。只是你的虚荣,你的炫耀,让你认为自己非常缺钱,必须去挣大钱。到头来,都是一场空啊。” “听我们的劝,谁还没有年轻过,谁还没有嚣张飞扬认为老子天下第一的时候呐。” 那名年轻人还想说些什么,但也知道自己跟这群老头没法争辩什么,又不是第一天听到这些说辞。但自己就是想要出人头地,这有什么错呐。 干脆别过头,不去理会。 可惜,就算别过头,但依旧会听见声音,似乎人老了,就喜欢喋喋不休,特别是对着小辈。仿佛自己是过来人,仿佛自己懂得很多道理,但事实上,并没有看见这些懂了很多道理的老年人活得非常幸福。 精神力量筑起屏障,拒绝听这些鬼扯。 叮! 一枚乌黑的钢针,差点穿透精神力量屏障,停在年轻人的额头前,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谁?!” .。www 第一千三百五十章 一对六 金廉助帝国,某处,山脉。 琳看见刀哥慎重的样子,自己也收敛心神,不再去想那些虚无缥缈的事情。 手持终端上显示非常清楚,对方有五个人,尽管侦测到的武器热源表示并非什么厉害装备,但谁知道对方还藏有什么武器呐。 既然在这颗度假星球可以那道武器,那么空间戒指同样不在话下,谁也不知道空间戒指里面究竟有些什么。 而且,对方在视线范围之外,倘若不是刀哥放置了探测设备,根本就没法知晓对方的存在。 “我们找个地方躲起来?” 琳小声说到,但似乎她忘记了,对方并不会听见,否则刚才跟刀哥聊天的时候,对方早就已经发现了。 刀哥没有回答,一直盯着手持终端。 好一会才说:“我们去会会他们。” “你疯了?对方有五个人,我们才两个人。而且,根本不知道对方的武器装备,不知道对方的实力,这些都不知道为什么还要过去冒险呢?” 刀哥:“也许,他们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这种时候,出现在这种位置,很明显并非日常安排。现在,我们被困在这颗星球上,任何轨道上的攻击都是致命的。我们必须要搞清楚对方的目标是什么,才能更好制定计划,去活着。” 琳抿嘴,似乎在犹豫。 不过,看着身旁他的坚毅和沉着,自己似乎找不到任何理由去否定。 “并且,我怀疑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仅仅是一颗度假星球,就算有什么恩怨,就算这里潜藏了什么坏人,那也用不着摧毁星舰这样的武力。很明显,根本没有在意过这颗星球上的人们……” 琳打断道:“我知道了,听你的,我们去会会对方。” 刀哥笑了:“我还想着,估计要继续说服你。或者,让你在这里等我也行。没想到,你竟然愿意跟我一起去,不怕么?” “有你呀。” 琳顺口就说出来,然后突然发现这句话非常不合适,连忙假装认真查看手持终端上的信息。 自己怎么就说出来了呐,难道还要将自己是童话世界的公主,认为对方是自己的守护骑士说出来么。 怎么回事。自己似乎从一开始遇到这个男人起,就总是想东想西。明明很危险,却觉得自己只是童话世界里的公主正在冒险而已,最后都会安然无恙拥有美好结局。 而且,这种暧昧的话语,说出来希望对方不要误会什么才好。 真是丢人。 “武器,你挑一把。” 刀哥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一些常用的单兵武器,qiāng xiè、刀具以及一些高爆物。 琳看着地上的qiāng xiè,有狙击,有bù qiāng,有小型激光阻击枪,甚至还有一门用来固定的守城导弹炮。 那导弹炮用的并非实体zhà yào炮弹,而是电磁武器,尽管只有六发,但只要打中对方,必死无疑。只有星舰的装甲才能抵御这种导弹炮,单兵护甲远远不够看。 同时,因为威力巨大而导致很难处于移动中使用,一是重量二是后坐力。 琳摸着导弹炮特有的黄色护板,说:“你竟然带着这东西?” 那是固定守城时,避免射手被击中的护板。 “可惜,我没有电磁激光矩阵,否则,真的可以试试。” 刀哥有些遗憾,因为电磁激光矩阵,可以让导弹炮变成单纯的激光武器,后坐力大大减低,而且射程提高,近乎可以当作超远距离的狙击来使用。 琳挑了一把小型激光阻击枪,那本身就是特意为女生设计准备的。 刀哥指指旁边的冷兵器:“拿一把bǐ shǒu吧。” “我有这个。” 琳从高跟鞋下,摸出三枚乌黑的钢针。 刀哥接过一枚钢针,仔细端详,不由赞叹道:“好材料,好工艺,不简单啊。” 看着刀哥有些吃惊的表情,琳似乎很是得意,仿佛自己并不是一无是处,仿佛自己也可以获得对方的崇拜。 当然,说崇拜有些夸张了,琳自己也意识到,连忙收拾这种心情。 不过,还是有点小开心。 紧接着,又想起自己被那三个恶人戏虐,这武器根本就没有什么用处,琳的心情瞬间降到谷底。 刀哥:“把鞋换了。” 琳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直穿着高跟鞋。因为之前在三轮汽车上,所以没有在意。而自己这双高跟鞋也是定制的,因为材质特殊,所以跑步没有太大的影响。但是,在这山里行动,就算是材质特殊的高跟鞋,那也是高跟鞋啊。 好一会,两人装备完毕,准备出发。 刀哥很自然的将所有东西都收进空间戒指,也包括琳换下来的那双高跟鞋。 “欸……” “怎么了?” “没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琳觉得有些害羞,明明只是一双鞋而已。不过,这也是自己长大之后,第一次有男孩子将自己的鞋收纳。 毕竟,那是自己穿过的鞋子,是自己刚脱下的高跟鞋,还是热的。 琳越想越不好意思,似乎耳朵有些发烫。 “你没事吧,要不,干脆你还是在这里等我吧。” 琳:“不行,对方有五个人,一对五和二对五,你说怎么选?” “好吧,是我小看你了。不过……” 刀哥收起笑容,沉声道:“保护好自己,我们先慢慢靠近,不要轻举妄动。一旦有什么状况,保护自己为主。” 琳挽起自己的头发,扣好作战服,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真是奇怪,自己一向独立为主,平时最讨厌那种大男子主义,怎么今天似乎没有什么反应呐。自己一向不愿意被人小瞧,为什么他的话语和照顾,似乎让我觉得理所当然呐。 难道…… 不会的,琳立马打消自己的念头,肯定是自己已经认定他是守护骑士,所以才觉得很正常。毕竟是公主的守护骑士,说一些保护公主的话语,很正常呀。 对,就是这样。 琳跟在刀哥后面,不知不觉已经离对方很近。 看吧,我就知道自己很厉害,这样分神的状态下,自己也可以悄无声息的走到这里,哼,谁还敢小瞧我! 琳有些得意,看着前方五个人,似乎正随意坐着聊天。 而其中那个年轻人突然穿过头来,眼神似乎聚焦在自己身上。 糟糕! 被发现了! 琳毫不犹豫,掷出一枚乌黑的钢针。 先发制人,绝对没问题。 而一旁的刀哥,带着满脸惊讶,似乎根本没想过会这样,连阻止都来不及。 “谁?!” 听到对方的大喝,刀哥发现自己还是太嫩,根本没有想到会发展成这样。 二对五? 还是,一对六啊? 第一千三百五十一章 我不知道 金廉助帝国,某处,山脉。 刀哥很果断,哪怕事情发展超出想象,哪怕这种完全出乎意料的开局,也没有理由让自己坐以待毙。 嗖! 刀哥朝左边奔跑起来,没有压低声音,似乎故意让对方知道自己在奔跑,甚至知道自己奔跑的防微。 果然,那五人端着枪,跟最刀哥奔跑的声音转动。想要瞄准刀哥,想要击毙刀哥。 “出手啊!” 刀哥大喝一声,让琳出手。 而这种大喝,摆明了告诉那五人,还有埋伏,而且埋伏就在刚才的位置。 果然,那五人听到这话,连忙调转枪口,提防所谓的偷袭。 假设,一开始,刀哥和琳在那五人的六点钟方向埋伏。那么,当琳先发制人之后,刀哥逆时针开始奔跑,在十一点的位置大喝一声。 这是那五人的身形已经跟随刀哥的跑动转向十一点的方向,再去提防最初位置的偷袭时,意味着这五人得转过去大半个身子。 刀哥想法很好,趁着对方分神的这个时候,自己冲出来,那么对方五人必然会再次转身朝向自己。而这两次转身的时间差,就是自己进攻的契机。 很完美,对方五人实力都不怎样,这种方式,可以在无损的情况解决对方。 可惜,刀哥没有料到,琳真的出手了,而且还是直愣愣的站起来出手。 琳的动作好慢,慢慢站起来,慢慢掏出小型激光阻击枪。 而对方那名被钢针击中却用精神力量挡下来的年轻人,已经端平枪口。 很明显,琳根本比不上对方的速度。 这一切,电光火石,但刀哥却看得非常清楚。 本来这个时候,刀哥开枪,利用对方五人转身的时间差,可以解决两人。对方肯定会慌乱,因为刀哥选择的是爆裂弹,大面积的血液爆开,以及高温蒸发的血气味,都会让人产生短暂的分心。 越是实力低下,越是没有经过血腥洗礼的人,就越容易受到影响。 而这五人,很明显,杀人数量有限,甚至,完全有可能没有杀过人。 但是,总是会有这个但是,琳的突然站起来,以及陷入危险之中,让刀哥根本没有办法见死不救。 开枪。 刀哥先开枪,击中那名已经瞄准琳的年轻人。 这是最不划算的进攻方式,因为那名年轻人已经展现出精神力量,并且作为屏障,这次的攻击仅仅只让那名年轻人没法瞄准琳,甚至,也许都没法让对方受伤。 砰! 第二枪,依旧是刀哥开枪。 瞄准的是,最右边的敌人。因为他站在最前面,一枪爆头,飞溅的血液以及巨大的声响,都在剩余四人的眼中发生。 哒哒哒! 那名年轻人被击中,身体被带偏,下意识扣动扳机。 却没有击中琳。 刀哥看了情况,知道琳无碍,迅速将心神放在眼前的四人。那名年轻人已经被带偏,就算可以立刻恢复,也需要重新调整身体和瞄准。 而那三人,果然在害怕。 “别动!” 刀哥笑了,对方在这种时候,竟然会选择出声警示,看来是常年没有任务的低级人员。警示作用更大于战斗作用,也许本身就是为了维持秩序而不是进行杀戮。 一枚强磁力束缚器扔出,可以让直径一米范围内的合金制品受到强大的电磁拉拽,比如qiāng xiè。 对方三人终于开枪,而这时候的刀哥已经离开刚才的位置。 嘀! 强磁力束缚器滚到对方中间,而这个时候,新兵总是会分神,总是会下意识看着滚过来额东西,而不是做出任何有效的反应。 蓝色的电流被激发,形成强大的磁场,就连电流本身也被磁场拉扯,在空中飞舞。 对方三人的武器瞬间被拉扯到地面,拉扯速度之快,让其中一人的手掌已经开始流血。 很明显,对方三人反应过来自己没有武器,连忙拔出小腿上的阻击枪。 却发现,眼前根本没有刀哥的身影。 “这里!” 刀哥从天而降,一脚踩在对方的背上,而两只手分别按住两人的脑袋,直接轰向地面。 三人,解决。 而那名年轻人,则在强磁力束缚器的影响范围之外。已经调转枪口,瞄着从天而降的刀哥,嘴角散发着胜利的微笑。 嘣! 那名年轻人突然飞出,毫无征兆的被撞飞,力量之大,直接撞断两棵树,然后晕掉。 一人被爆头,这三人已经晕过去,而那名年轻人同样晕掉。 完美解决这五人,刀哥对自己的战绩还是很满意。 琳拿着小型激光阻击枪走过来,埋怨道: “你这人,怎么不说一声就开始进攻呢?” 刀哥没有接话,只是挑挑眉毛。 琳似乎并没有在意和怪罪,收好激光阻击枪,说:“接下来,怎么办?” 刀哥还是没有说话,仿佛完全处于脱线状态。 “喂!” “哦,接下来,绑起来,我们好询问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说着,刀哥竟然自顾自的笑起来。 “你笑什么?” 琳双手交叉放在身前,有些不悦,心想,是不是在笑我整个过程一枪没开,根本就没有击倒任何敌人? 但是,你才是守护骑士啊,为什么要公主本人来击倒敌人呐。 更何况,你一声不吭就开始奔跑,还大吼什么出手,我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好不。 就是你没有这顶好计划,就是你突然开始进攻,就是你不对! “好啦,大小姐,我们两个人击倒对方五个人,这是一件高兴的事情,为什么会不开心呢?” 也对。 嘻嘻,知道我是大小姐,这守护骑士还算不错,知道讲点让我开心的。 咦? 岂不是安慰我,岂不是逃避问题,岂不是变相承认我没用嘛。 哼,我才不会跟你计较,让你看看,我是多么宽宏大量善解人意温柔贤惠通情达理。 刀哥将那三人绑在一起,将那名年轻人绑在另外一边的树上,双方相对而坐。 抓起被爆头的那人,随意扯出一块血肉,还是热的。 涂抹在这几人脸上,温热的气息,以及刺激的气味,瞬间就让这四人醒了过来。 “说吧,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轨道上会发生战斗,为什么星舰残骸会坠落,而你们又在这里干什么?” 刀哥问的是这三人,而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摇摇头说: “我们不知道。” 砰! 开枪,爆裂弹。 那名刚醒来的年轻人,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被瞬间爆头。精神力量都来不及释放,就已经没有了头,树干上呈圆形扩散着血红。 并且,夹杂着丝丝热气,血液正在树干上流淌。 “所以,现在知道了吗?” 第一千三百五十二章 你好菜鸟 金廉助帝国,小型星舰。 维尔离开餐厅,心里还是有些小开心,毕竟帮助别人。 可是,转念一想,谁又来帮助自己呢? 没有人能够帮助自己,那些话语,本来就需要自己思考。而所谓的权威,就是一种xǐ nǎo,将自己无法确定的玩意当作真理,这就是xǐ nǎo。 哪怕对方是权威,哪怕全世界都赞同,我都应该诚实,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就应该有不知道的态度。 这本来就不是为了更好的生活,精神大师的道路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成为更好的自己。而是看清楚脑子里的虚假,让自己渐渐活过来。 甚至,所谓的精神力量,根本就没有什么神奇的地方。那些没法入门的,并不是所谓的天赋不够,仅仅是不够诚实而已。 一旦诚实,一旦看清楚脑子里的虚假,那么就要扔掉这些虚假。很多人没法入门,就是不愿意扔掉这些虚假,或者说,一直在假装自己是扔掉这些虚假的人。但其实,根本就没有任何改变。 当自己开始诚实的时候,当自己开始扔掉脑子里的虚假时,就会发现一种新的力量从体内蔓延开来。就像一股新的生命力,正在绽放,从此发现,生活是如此美妙。 而这股力量,母星时代已经有了详尽的描绘,比如所谓的先天之气,所谓的涅重生,就是现在的精神力量。努力并没有用,诚实到残忍才是关键。 这就是为什么很多人非常努力,却根本没法入门。当然,就算诚实,从入门到清晰感受到这股新的生命力的绽放,大约要半年左右。一天至少修行六个小时,连续不断半年,就可以感受到那股神明里的绽放。 而从感受到绽放,变成熟练运用精神力量,这就是努力的功劳。其中,还有四五个月的稳定器,一旦度过,就不会再掉下去。就算自己变得不诚实,也没法回到曾经的状态,那股精神力量永远都在。 除非自己散掉。 “要吃点坚果吗?” 阿花的声音从背后响起,维尔才发现,自己一直站在拐角处,没走几步。 很明显,能够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恶臭,脑子里的虚假以及恐惧鞭笞下所散发的恶臭。 维尔有些不舒服,哪怕对方只说了一句话,也能感受到对方似乎想了很久才说出这样的话语。 真是恶心! 与其跟这样的人打交道,还不如跟疯子玩耍,至少疯子从来不会隐藏情绪。那种自以为是的理念,那种想要彰显某种人物特点的冲动,就是恐惧站在背后鞭笞。 “你还是想想,如何活过来,而不是继续成为尸体。” 维尔大步离开,就像躲开什么恶心玩意一样, 阿花看着维尔快步离开,心想,搞什么嘛,人家还特意思考了很久,才想到这样的话语,又不冒犯并且不会觉得尴尬。 你不是我自己吃,这人就是脑子有问题。 阿花有些不高兴,自己吃着坚果,却不小心咬到坏掉的,连忙“呸呸”吐出来。 什么运气,连你这个小小的坚果也要闹脾气?! “叮咚!” “求救信号!” 星舰广播发出消息通知声,这种求救信号的消息是强制发出的,务必让整艘星舰的人都听到有求救信号。 宇宙太大,一旦发生不测,很难进行自救。而这种求救信号,就是一种保护措施,尽可能让更多在附近能够接受到求救信号的星舰,都去前往救援。所以,这种设定在任何合法星舰上都是必须的,并且会接受检查。 阿花跑到驾驶室,查看详细信息。 对方是一艘科研星舰,而信号内容只是求救,并没有任何详细的描述。根本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情况,有多少人之类的。 这种求救信号似乎有点草率啊! 阿花拿不定主意,想要咨询维尔,结果维尔根本就没有开门,只是甩了一句“我没兴趣”就再也不说话了。 “你大爷!” 阿花隔着门,竖起中指,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那么,自己是否应该去帮助那艘科研星舰呢? 当然应该帮助,毕竟对方处于危难时刻,谁都会有遇到危难时刻的状态。现在我不去救,以后要是我遇到这种情况呢? 可是,袭击还有任务在身,那名被悬赏的袁家人,还等着自己去营救。 没有时间在这里耽误。 并且,我根本不知道那艘科研星舰里的人究竟是谁,万一根本就是陷阱呢?对吧,如此荒诞的求救信号,根本就是在拒绝别人的拯救嘛。 可是,真的不去吗? 阿花陷入纠结之中,想要分析一个最好的结果,却根本没法做到。 不管怎样分析,都会留下漏洞。 突然想起之前,维尔给自己说关于恐惧的事情,自己不就是正在恐惧么。 下定决心,阿花还是过去看看。倘若有什么不对劲,自己立刻撤退。玩意真的有人需要帮助,那么自己的到来还能给对方一丝生机。 不用想,维尔肯定不会去,都已经说了没兴趣。 阿花没有驾驶小型星舰过去,而是用了一个逃生舱。很明显,除了去拯救别人,阿花还想要离开维尔。 如果一切顺利,那么通过对方这艘科研星舰去营救袁家人,正好合适。自己的身份就算被发现,也只是追查到小型星舰,而这种半路遇到的科研星舰,根本不可能追查到。 除非,维尔告诉他们。 这种可能很小,但就算这样,这会给自己创造一些时间。 好一会,阿花的逃生舱降落在科研星舰上,穿好作战服,慢慢进入科研星舰。 没有灯光! 阿花心里有些紧张,一条通道只能看见眼前的路,根本不知道拐角在哪里,也不知道拐角后面有什么。 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越来越清晰,而自己越来越紧张。 阿花掏出小型激光阻击枪,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还没有空间戒指。 回去一定要弄一个,没有空间戒指太不方便。 可惜,自己又不是精神大师,只能借助于戒灵,而戒灵又必须嵌入链,相当于自己暴露在整个帝国的眼皮下。 麻烦呐。 阿花扔掉这些想法,集中精神面对眼前的状况。 走了很久,都没有看见人,难道已经都死掉了吗? 可是,如果这样,谁发的求救信号呢? 阿花来到驾驶室,一般而言,通讯设备都在这里。当然,毕竟是星舰,不是飞机,所谓的驾驶室也仅仅只是两个并排的座位,来操控整艘星舰的航行。 同时,智脑也会起到关键的辅助作用,很多时候,可以节省很多计算,让驾驶员的工作变得轻松许多。但有时,需要一些违规操作的时候,智脑会碍于程序的设定没法违反法律。 “糟了!” 阿花去点击屏幕的时候突然发现,如果没有点,没有能源进行驱动,哪里来得求救信号呢? 真的是诱饵? 阿花连忙决定后退,并通知维尔,这里是一个陷阱。 却不小心被台阶绊了一下,整个人差点摔跤。正是这样的低头,让阿花看见那个求救信号的发生器,在桌子下方。 灯光照射,清晰而又明显,上面还有字: “你好菜鸟!” 第一千三百五十三章 询问 金廉助帝国,某处,山脉。 刀哥将敌人绑好,收走了他们的空间戒指。 唯一的拥有精神力量的年轻人已经死掉,而剩下这三人,都不具备精神力量,也就是说,没法远程操控空间戒指。 帝国空间戒指的设定,就是要与人体进行接触,才能使用戒灵来收纳或取出物品。精神大师的精神力可以越过戒灵自己操作,也就摆脱规定的限制。 不管怎样,眼前这三人是没法使用空间戒指造成突袭之类的翻盘。 “说吧。” 刀哥的声音很稳,没有大声吼,也没有什么威胁。 那三人似乎已经被吓傻了,都没说话。 砰! 枪响,头爆。 这一次,不是被绑在对面树干的年轻人,而是身边的人。 那三人挨着在,这种近距离的爆头,让整个场面都变得血肉模糊。 温热的血液满脸都是,头发上、嘴巴上,脖子上。不仅能够感受到温热,还有液体流动的感觉,以及那刺激的气味。 而且,刀哥选择的是中间那人,两边都受到相同的影响。 大量的血液顺着头发和脸庞流淌,让活着的两人几乎都睁不开眼睛。 但是,嘴上也很干脆: “我说,我说!” 刀哥露出笑容,问:“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啊。” 其中一人露出困惑的表情,但看着刀哥又准备抬手开枪,连忙说:“我们只是应急救援队的,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别杀我,这些都是实话,不信你问他!” 那人偏偏头,示意刀哥向另外一人求证。 “真的是这样,我们也很纳闷,为什么让我们在这里守着。只是说,防止有人从这里逃跑。” 刀哥:“你不是说是应急救援队的吗,为什么不去救人?” “我们也不知道,大清早的就让我们离开,并且还换了衣服。你看,这些都不是我们平时穿的衣服,我们有统一的着装,蓝颜色的那种。” “是啊是啊,我们平时出动都不配枪,只有明确是由于野生动物袭击造成的,或者要去野生动物区域的时候,才会配枪。我们真的是应急救援队,不骗你!” 刀哥:“如果你们说的是真的,那么你们对于我来说,也就没用了,为什么我还要留着你们?” “有用有用!” 两人连忙插嘴点头,但没有下文,似乎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用。 刀哥缓缓抬起手,枪口对准那人的脑袋。 “我知道我知道!别开枪!他们是早有预谋!” 刀哥没说话,但眼神表达的很清楚,这就完了? “没有没有!他们都是训练有素,很明显能够感受到身上的血气。来了之后,因为我们应急救援队是最熟悉整颗星球的,说是带新人熟悉地形,进行六熟悉工作。” “一开始,老板只是说,这是招的新人,都是好手。还说什么要增加这里的安防工作,我们最初都以为这是真的,还想着自己的待遇会上涨,毕竟来了新人。” “今天就很明显了,那些人根本不是老板招的手下,他们的身份比我们老板更厉害。” 刀哥陷入沉思。 “真的真的!我其实一开始就发现不对劲,毕竟老板太客气。要知道,老板一向很抠门,却对那些人笑脸相应,并且有求必应。最开始都只是觉得奇怪,今天的事情发生,很明显老板也是被迫。” 刀哥:“你怎么知道老板是被迫的?” 那两人互相看了看,有些犹豫,说: “我们其实也不确定,但老板人不错,除了抠门之外,其余的都还不错。我不相信老板会发动这种级别的战争。再说,老板的心血都在这颗度假星球上,为什么要自己毁掉自己的心血呢?” “而且,今早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我们的任何任务。是老板向对方建议,安排我们去帮忙。但对方似乎不搭理,老板似乎很生气。最后,从办公室出来,铁青一张脸。” 刀哥:“你的意思是,老爸知道会有这场进攻,于是提前安排你们,让你们离开好保命?” 那两人长长叹了口气,点点头。 “应该是这样,不过,并不是老板发布的命令。而是有一个人进来,看着老板铁青一张脸,然后听着手下回报,直接做出的决定。” 刀哥:“你在现场?” “我们都在!以为是有人跟老板过不去,想要竞争之类的,所以大家都想要跟老板助威。” 刀哥:“真的吗?” 那人讪讪笑道:“如果可以,当然要争取更好的福利待遇。” “并且,那人现场发了钱,说是雇佣我们暂时看守,不要让人逃跑。于是让我们换上他们的衣服,每五人一个小分队,前往各个点。但距离都很远。” 刀哥:“那人长什么模样,描述一下。” “不记得,带着墨镜,黑头发,不算长。然后穿着运动装,看起来并不是什么有钱人,但老爸在他面前,没说一个字。” 刀哥走过去,伸手摸摸对方的衣服。而对方两人,却因为刀哥的这个举动,连连求饶。 “哼!” 琳走过来,说:“看看你们,有点骨气好不好,怎么会怕成这样呐!刚才我们两个对付你们五个的时候,都没有怕成这样。还有你,不准哭!” 刀哥摇摇头,似乎没有什么收获。 琳:“没线索?” 刀哥:“他们说得很有可能是真的,这衣服确实不一样,但仅仅是针对这颗度假星球而已。这衣服又太平常,因为仅仅是单兵体能作训服,甚至连标记都没有。” 琳:“要不,就算了吧,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我的守护骑士才不是刽子手,不会滥杀无辜,也不会随意恐吓。只是情势所迫,不得不出手杀掉对方。不过,这种干脆果断的手法,本来就是守护骑士应该具备的。 但现在,对方只是阶下囚,没有必要造成过多的杀戮。 刀哥:“你们老板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模样?” 那两人似乎急于证明自己真的是应急救援队,开始七嘴八舌说出老板的各种特点,还有糗事。 琳在一旁捂嘴偷笑:“好啦,知道你们也不容易。这里是水和面包,你们看,都是没有拆封的。” 将食物和水放在一旁,就像安慰自己还无法独立的婴儿。 琳:“但是,你们不要跟着我们,也不要去暴露我们的行踪哟。” 那两人急忙点头,连声说到自己不会。 于是,琳和刀哥转身离开。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自己是来看看,所以没有上交自己的设备,还记得吗?” 琳抬头望着天空,食指抵着下嘴唇,好像在思考。 而刀哥,自顾自的说: “就是他们的老板,叫我来的。” .。www 第一千三百五十四章 出发 金廉助帝国,某处,山脉。 琳很好心给那两人准备了事物,既然不是敌人,既然只是形势所迫,那么就没有必要造成更大的杀戮。 不过,刀哥拿走了他们的空间戒指,谁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有什么,也算是一个保险。 琳很开心,不仅因为两人打倒了五个人,而且自己的守护骑士还非常神勇。 最关键的是,自己并没有造成过多的杀戮,很好心很善良。 哇,自己都想亲一口来表扬自己。 只是,琳没有注意,刀哥有些分神。更没有注意到,那两人突然受到巨大的撞击,然后死掉了。 这里真好,空气不错,环境不错,还特别安静。 琳张开双臂,想要拥抱大自然。 “不错吧,你觉得呢?” “嗯?” 刀哥才回过神来,一时没有跟上对话。 琳“我说,这里的环境不错,你觉得呢?” 刀哥不知道应该做出怎样的表情,也不知道应该怎样接话。 琳嘟着嘴,转过身,有些赌气的走着。 脑子是木头吗? 自己的守护骑士连话都不会说,还做出那见鬼了的表情,我有这么难看吗? 真是的,要不是我大人有大量……欸,对了。 “你刚才说什么,那个老板叫你过来的?” 刀哥想了想,有些犹豫,似乎不知道是否应该告诉琳。 “算了,我不想听。” 琳有些委屈,自己的守护骑士明显在隐藏着什么,却不愿意告诉自己。 凭什么要这样,你不想说,我还不想听呐。 哼,有什么了不起,谁还没有秘密呐。 刀哥“我不是不想说,只是在犹豫,要不要将你牵扯进来。” 琳没有回头,假装还在生气,但内心是开心的。 嘻嘻,就知道,自己的守护骑士不可能背叛我。 原来,是为我着想,果然是守护骑士,知道将我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刀哥“我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事情,但似乎有些麻烦,甚至我都没法评估麻烦的程度。要不,我给你留点生活用品,那个小平台很安全,你在那里呆一阵没问题……” “有问题!” 琳回头,怒目而视,指着刀哥大声说 “你有什么资格决定我的去处?!你只能给建议,但不能干扰我的决策,你只能服从我的命令!” 刀哥有些莫名其妙“服从你的命令?” “额,我的意思是,我们商量做出决定,谁也不能给别人强行要求什么。对,就是这个意思,而且,我一个人很危险的。” “你是说刚才那两人么,没事,我已经……” 刀哥突然停住,想起琳刚才给那两人留下水和面包的场景,似乎不好说出下面的话语。 琳“那两人怎么了?” 刀哥“哦,没什么,我觉得那两人是好人,应该没问题。” “是么,我也觉得那两人不是坏人耶!” 琳有些高兴,自己的判断被赞同,并且还是自己的守护骑士。 不对! 我不是应该在生气么,怎么能够笑起来呐,这样就没有什么公主的威严了。 琳努力想要变得严肃,却忍不住觉得高兴,表情变得十分诡异。 刀哥“你没事吧?” 琳“没事没事,对了,看看那两人的空间戒指有什么。” 还好还好,自己转移话题速度够快,要不然本公主的颜面尽失。 我就是聪明,叫我天才公主。 刀哥小心翼翼,又有些不自然,说“这个……怎么弄?” 琳“耶?你不是有精神力量么,直接绕过戒灵不就好了么?” 刀哥“你知道我有精神力量?” 琳“当然,要不然刚才那名年轻人怎么飞出去的?明明已经瞄准你,只有精神力量才能这样,而且,我感受到了呀。” 我的守护骑士难道是笨蛋? 既然有精神力量,看起来还不弱的样子,为什么连这么基本的道理都不懂呐。 直接打开空间戒指就好了呀,竟然还要问我怎么弄。 刀哥的表情有些复杂,似乎在犹豫什么。 “还没绕过戒灵吗?” “哦,绕过了,绕过了。” 刀哥明显有些不对劲,心不在焉的模样连琳都察觉了。 “你没事吧,要不要休息一会?” 刀哥点带你头,坐下休息,似乎在挣扎。 最后,还是没有忍住,问 “既然你知道我有精神力量,为什么不说?” 琳“为什么要说,有精神力量这不是很正常么,又不是痔疮。” 咦? 这说法似乎有些不对劲。 无所谓啦。 我的守护骑士,怎么可能没有精神力量呐,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我去上个厕所。” 刀哥瞬间拔地而起,一个闪身,消失在琳的眼前。 “该不会真的是痔疮吧?” 琳看着刀哥的速度,完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好一会,刀哥回来了,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似乎,又回到之前的刀哥,那个胸有成竹,总是能够安排好一切的刀哥。 琳下意识鼓掌“欢迎刀哥回来。” 刀哥笑笑,拿出那两人的空间戒指,将其中的所有东西都取了出来。 “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我准备去查探一番,你要去吗?” “当然。” 刀哥收敛笑容,一脸正色,表情凝重。 “听着,我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我知道肯定会很麻烦。倘若仅仅是毁掉这颗度假星球,那么根本没有必要提前派人来。如果只是想要除掉某个人,根本就不需要大动干戈毁掉星舰。 但是,这两件事情都发生了,并且,对方是安排了这两件事情发生。所以,我们可以假设,对方的目标不是什么简单人物,甚至,愿意发动星舰摧毁整颗星球也在所不惜。” 琳点点头,没说话。 刀哥“而且,对方肯定是准备充分,考虑到各种计划。我不相信,这一切都是偶然,或者,对方仅仅派遣地面人员,不小心星舰被打残然后坠落。我们一无所知,所以怎样高估对方,都不算高估。 我之所以要去察看,而不是找地方躲起来。一方面是因为不知道对方的目标是什么,倘若由于牵扯过大,必须毁掉整颗星球来掩盖真相,那么我们无论躲到哪里都是徒劳。 另一方面,是因为那两人口中的老板。几天前,他叫我过来。如果那两人的说法没错,他肯定是知道自己有麻烦,而且没法解决,甚至有可能知道自己要死掉了,才给我发信息。” 琳点点头,笑道 “那还等什么呐,出发吧。” 。 第一千三百五十五章 扔掉思维 金廉助帝国,货船。 农用机器以及无数农业工具,铺天盖地砸向袁一。 本来已经开始渐渐熟练的纯击打,却因为思维的介入而慢了半拍。 袁一没有死,尽管有受伤,尽管越来越慢,但袁一并没有死掉。 “哎哟,何必这么坚持呐,只要停下来,就可以彻底休息啦。” 袁一很想让那人闭嘴,但似乎做不到。根本不存在什么喇叭之类的,墙壁上的纳米机器人可以组合成任何玩意,触摸屏、投影源、喇叭等等,都可以直接塑造。 倘若自己的精神力量完好,倒是可以通过毁掉能源核心来解决。不过,如果真的完好,那么对方早就死掉了,哪里还需要弄什么能源核心呐。 继续战斗吧。 也是,自己为什么总是要去想这么多呐。 难道自己会撤退么,既然不会,又有什么好思考的呐。 这种情况下,退后就是死,既然只能战斗,那么所谓的思考就是分心而已。 自己还活着,而且必然要战斗,那么就一直战斗好了。 不管是敌人死掉还是自己死掉,只有那个时候才是结束战斗的时候。 思维,根本就没有用处。 那种分析和权衡,只能带来心焦,因为目前的状况来看,自己九死一生。 没法分析,也没法找到什么解决方法,所以何必还要分神去思考呐。 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扔掉所有的包袱,仅仅只是战斗。 我会去思考如何最大化战斗的利益,我会思考如何用最小的结果获取最大的胜利,我会思考如何避免自己受伤的情况下结束战斗,我会思考在不利的战斗局面如何扭转甚至以退为进。 但是,已经很久没有停止思考了,已经很久没有让肌肉去控制身体了。 仿佛,总是有一个东西在那挡着。 袁一有些懵懂,不知道那是什么,也看不清那是什么,但能够感受到自己似乎触碰到了瓶颈。 总是在担心什么,总是在犹豫什么,总是害怕失去什么。 不是单纯的恐惧,而是害怕自己再也无法回到曾经的状态。 仿佛自己只要一放手,就会死掉一样。 袁一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但此刻的情况来看,跟死掉有什么区别呐。 已经是死路一条,倘若有些变化,不管是什么,总比等死好。 难道还有什么比死掉更差的变化吗? “哼!你没希望了!看看这个,哈哈,你死定了!” 袁一差点就可以松手,让自己坠入那根本不知道是什么状态,却被声音拉扯回来。 而且,身上再次多处几个伤口。 脚步声传来,不多,也不少。 “袁,一!” “袁哥哥!” “小袁一!” 令人酥软的声音响起,麻麻的声音,嗲嗲的声音,青春的声音,魅惑的声音,犹如茉莉花开的声音,娇艳低沉沙哑磁性难以抗拒的声音…… 这艘货船到底装了些啥?! 飘逸的长发,金色的闪耀着光芒的头发,齐耳短发,充满古典韵味的发髻,青春活力的双马尾,羞羞甜甜却又大方自然的春丽头…… 这些是生活服务机器人,没有什么战斗力,但同样的,是机器人。 哪怕外表仿生技术,哪怕皮肤跟真人没有区别,但内在的核心驱动依旧是机器。 而机器,则只会服从命令。 有时候,会喜欢克隆人,但有时候,生活服务机器人会好很多。 比如现在,这些机器人不是袁一的对手,但她们的目标只是干扰袁一。不需要打倒袁一,只需要牢牢抱住袁一的双脚或者任何位置,剩下的,那些农用工具自然会解决袁一。 没人可以在这样的环境下战斗,更何况,袁一已经面临着死亡。 肉眼看过去,这些生活服务机器人跟真人没有任何差别,就算触碰也不会感受到差别。否则,轻易看出差别,岂不是很扫兴。 而且,对方想要杀掉袁一,这些生活服务机器人会是怎样的状态,可想而知。 “死定了吗?” 袁一自言自语,知道自己分神了,知道自己的伤口越来越多,而且敌人还增加了。 “哎……” 袁一叹气,希望这不是自己最后的一口气。 缓缓闭上双眼,是的,袁一闭上了双眼。 不需要思考,不需要观察,让身体自己控制身体,我不再插手。 袁一的想法很简单,自己倘若睁着眼睛,必然会去判断应该攻击哪里。而这个时候,这种判断就是一种阻碍,房才那股说不清楚的玩意,似乎一直在怂恿自己放弃控制。 那就放手吧,不管前面是什么,我都坦然接受。 就算是死亡,我也没有什么话好说。 没有后路,不需要考虑,也没有什么计划,我自己不是我自己。 死掉吧,这份思维不值得相信,让身体回归身体,就像花朵自己会绽放,不需要计算和分析,自然如此。 右肘击出,正中面部。 前蹬,正中胸口。 微微退后一步,躲过抓扯,顺势肘击,折断小臂。 蹲下,快速出拳打中膝盖,身边一圈再无可前进的双腿。 可惜,面对的是机器人,就算是爬,也要完成任务。 而袁一依旧闭着双眼,整个场面显得诡异无比,明明就是闭着眼的人,却比睁着眼的人更加灵活。仿佛,大家是写好剧本一起在演动作。 双脚一蹬,袁一跳出包围圈。 右手伸出,直接抓住正在旋转的榔头。 反击开始! 袁一冲过去,在根本看不见的情况下,身体自己冲了过去。 挥动榔头,砸中喉咙,似乎还能听见元件破碎的电流声。 回身肘击,榔头直奔天灵盖。 背后被抱住,袁一抡起榔头砸向自己的脸,松手、偏头,榔头击中背后那人,力量之大将半边脸都砸了进去,火花迸溅。 武器还有很多,地上到处都是。 而这些生活服务机器人,太脆弱,只要击中,力量足够,那么就可以解决。 并且,这些机器人都是站着过来的,而不是爬着过来的,相当于遮挡了很大一部分农用机器的武器投掷。 不知道对方是什么心态,袁一现在也没有思考。 待到睁开双眼,地上全是冒着火花的机器人。 卖相超好的生活服务机器人,变得支离破碎,很多就像恐怖片的玩意。还有一些,仅仅只是折断双腿,依旧奋力前进,想要完成抓住袁一的任务。 “幸好你们不是真人。” 袁一没有犹豫,果断补刀。谁知道这些机器人有什么设定,待会激活什么空中飞舞模式,直接带着上半身过来,那才麻烦。 看着自己的战国,袁一不敢相信,似乎自己真的做到了。 让身体回归身体。 快了,距离自己的目标完成,只有一步了。 袁一看着过道尽头的楼梯,深呼吸,然后大步过去。 。 第一千三百五十六章 大小姐的悲哀 金廉助帝国,隐形星舰。 “头,又有鱼上钩了!” “我说,这些人都尼玛是弱智么?!” “不弱智,你吃屎啊!” “哈哈哈哈!” 几人一边准备作战装备,一边开着玩笑,仿佛那上钩的鱼已经变成鱼肉。 “不过,我们真的好好谢谢别人,否则,我们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舒坦呐!” “哈哈哈哈!你最坏!” “来来来,我们还是要感恩,对吧,那些行政星的肥油,不就喜欢将什么感恩祝福之类的屁话挂在嘴边么!” “对对,我上次看到一个女人留下的日志,说什么新的一年,感谢好的事情感谢不好的事情,感恩遇到好人,也感恩遇到那些不好的人。后来我就想,当时好像都是哭着求饶来着,哪里有人说谢谢。” “我真的不明白,那些人脑子里都是什么狗屎。感恩不好的人,难道我扇你一耳光,你还要说谢谢?” “你他娘的还当真啦!” 几人又是哄堂大笑,似乎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来,感谢对方!” 几人齐刷刷竖起中指,似乎在感谢上苍赐予食物。 “喂!” 老大的声音。 几人顿时安静下来。 “准备出发了,不要大意。” “嗨!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做这事,头你放心,你就在这喝杯咖啡,一会我们就连人带星舰一起给你拿回来。” 老大点点头:“保持联络,智脑检查装备。” 几人没说话,安静等待智脑检查装备。 这是老大的规矩,以前都没有,或者,大家都会在保命的前提下,随着性子来武装自己。很多时候,到了要用的时候才发现,少带了一些东西。 并不是每次都会因此而送命,但有时候会错失很多机会。 老大这种强制要求,一开始大家还不习惯,不过后来也就好了。 毕竟,如果多一些机会弄死敌人,也是在增加自己的机会。并且,这种检查装备的好习惯慢慢渗透到骨子里,一开始还不觉得,但当跟其他团伙起争执的时候,好处立刻显现出来。 “生死有命!” 老大举起拳头,几人紧着举起拳头。 “富贵在天!” 几人穿着单兵作战服,背后各自的装备,离开隐形星舰。 不是一艘隐形星舰,而是两艘。 老大:“你那边情况如何?” “头,已经侵入那艘小型星舰的智脑,隶属于某个不知名的小佣兵队伍。不过,才航行日志来看,这艘小型星舰是随机跃迁到这里。而且,这艘星舰里现在没人!” 老大:“你确定?不可能一起前往救援的,星舰上肯定会留人。” “头,真的没有。从智脑里的信息来看,这艘星舰应该是有几个人,不过奇怪的是,最近的操作纪律只有驾驶位,其余的都没有操作记录。” 老大:“继续观察,保持警惕,这种不常见的状况需要格外小心。要不就是遇到傻子,要不就是钉子。我们的隐形技术是优势,你一定要看好了。” “没问题,放心吧。” ………… 金廉助帝国,求救科研星舰。 阿花看见“你好菜鸟”四个字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 这是一个陷阱,还有那四个字旁边画的中指,都是如此的讽刺。 自己还犹豫了这么久,早知道就不需要考虑什么。 “维尔,这里是陷阱。重复,这里是陷阱!你要小心,他们很可能不会放过我们的星舰!” 阿花通讯结束,却发现根本没有回应。 “维尔!收到请回答!” 该死,自己干嘛要过来救人呐。 阿花快速奔向自己的逃生舱,每走几步,就看见过道有灯光晃过。 毫不掩饰的灯光,似乎根本就没有想过遮盖自己的行踪。 “维尔,你能听见吗!” 阿花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要呼叫维尔,也许是想要寻求帮助,但似乎没法直接开口。又或者,因为维尔是精神大师,如果他能出手,肯定没问题。 怎么办? 也不知道对方有几人? 也许,自己可以直接求饶,但愿对方不会直接下杀手。 问的越多,自己的机会也就越大。 阿花似乎直接放弃了抵抗,自己只有一人,那种有些无奈和绝望的情绪,渐渐弥漫在心间。 自己的命就是这么苦么,老爸一走,整个袁家立刻崩塌。现在,又陷入这种惧面,在一个根本就不知道星标的位置,处于一艘求救科研星舰的围堵局面。 阿花突然有点想哭,似乎自己根本就承受不了这些,太重太沉。 “我看到你了哟!” 陌生的声音,直接从阿花的通讯设备响起。 “嘿嘿,我已经锁定你的位置,不要想要耍花招哟。我们只要钱,不想跟你战斗。但是,如果你移动的话,我们不保证你能活着哟!” 阿花手指握紧,似乎对于这种侮辱般的语气很难受,却又只能强忍。 对方能够进入自己的通讯设备,至少说明对方真的已经知道自己的位置。 看来,真的没有选择了。 “很好!慢慢站起来,双手举过头顶。” 几人过来,晃着灯光,让阿花都没有反应古来对方究竟是几人。 而且,带着头盔以及全身作战服的遮掩下,阿花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 “哟,让我来看看,这娘们长什么样。” 轻重一人走过来,踩着磁力鞋,也依旧没法遮挡浑身散发的轻浮气息。 阿花的身材不错,毕竟是袁家大小姐,不可能体态臃肿,再加上武者的修为,似乎身体的曲线会自己散发出一股气息。 哪怕在这漆黑的只有零星灯光照耀的情况下,哪怕身着作战服,也没法遮挡阿花是一个身材不错的女子。当然,仅仅是不错而已,在这里,就不需要分那么明确啦。 对方的头盔靠在阿花的头盔上,四目相对。 阿花脸上大面积的腐烂和狰狞,尽在对方眼中。 “卧槽!哪里来得女鬼!” 那人夸张的退后几步,“哦不,是丑鬼!” 阿花没有动,哪怕对方如此嘲笑也没动。 “问你话呐,难道还是哑巴?” 阿花没有回答,微微偏着头,似乎有些困惑。 “好啦,闲话少说,把空间戒指交出来,不要想要突然取出什么玩意,这里四周的空气早就被我们标记过,你是不可能在这里取出什么物品的。” 阿花没有交出空间戒指,只是将高举的双手缓缓放下。 “别动!” 几人瞬间端平枪口,瞄准阿花,似乎阿花只要再次轻举妄动,就会毫不犹豫的射击。 可惜,他们没机会了。 阿花动了,喷出的鲜血在零重力的环境下,是如此诡异。 .。妙书屋. 第一千三百五十七章 大小姐的骄傲 金廉助帝国,求救科研星舰。 阿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还没有看见敌人,就已经开始盘算所谓的退路。 对方几人在自己面前嚣张,这种事情自己竟然让它发生了,关键是,自己什么都没有确认就已经认定自己需要苟延残喘,需要别人多说话来获取机会。 是因为袁家崩塌的时候,自己遇见的全是各种高手,所以只能先设法保命吗? 还是维尔的压制太恐怖,让自己以为自己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看看眼前的几人,多么可怜啊。 自己可是袁家大小姐,尽管在老爸的层面上,自己确实像一个小孩,不管怎样进攻都是徒劳。 但是,自己是袁家大小姐,不是什么街坊大女儿。 袁家大小姐身边的人,只有那么一小撮,只是自己身在这个圈子里,看见的都是比自己强很多的人。 怎么可能到处都是同样水平的人呐。 自己的躲藏,自己的毁容,自己的苟且,似乎非常成功。因为我已经开始忘记自己还是袁家大小姐,已经忘记自己的骄傲,已经开始下意识将自己放在悲惨的位置。 也许,是维尔的出现,让我觉得走到哪里都是强人。 可是,之前这艘小型星舰的几个佣兵,不一样只是死么。 看来,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仅仅是这段时间的经历,已经暴露了太多的不足。 自己距离重振袁家,还差得远呐。 以前总是认为,老爸除了帝国第一人的头衔,其实并不怎样。看看现在的自己,在失去了依仗,失去了家族的遮蔽,自己变得懦弱和卑微。 连自己的优势劣势,以及自己究竟处于一个怎样的水平,都分不清。 老爸也没有依仗,但老爸似乎总是昂首挺胸。 “别动!” 阿花听着通讯设备里传来的威胁声,长长呼出一口气。 那你们,就别动吧。 身形微动,再出现时,阿花已在那轻浮之人的面前。 两根手指伸出,那面罩被戳穿,毫无阻力的样子,那人额头留下一个窟窿。 火光闪耀,后面几人已经开枪。 可惜,这里没法传递声音,如此紧张激烈的生死局面,却安静的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阿花手腕一甩,那轻浮之人的尸体飞向后面几人,挡住其射击角度。 不过,那几人没有犹豫,就算是自己人飞过来,也没有停止射击。 好苗子,这种情况下能够不去照顾同伴,而是优先解决敌人,调教的不错。 可惜,再不错,也仅仅是不错。 我可是袁家大小姐啊! 笨重的磁力鞋并没有影响阿花的速度,或者说,是对方太慢了。 自己已经出现在对方左侧,那人才开始移动枪口。 阿花左手按住枪身,右拳迅速猛击对方胸口,哪怕有磁力鞋,对方也被击打到半空中。 零重力的环境,这种击飞没有回落的可能。而磁力鞋接触到天花板的时候,牢牢固定在那。 整个人倒挂着,胸口的变形并不明显,而面罩里喷出的血液在说,这一拳很到位。 过道狭窄,除了一开始那轻浮之人为了看清楚阿花的面庞,导致站得有些距离以外,剩下的几人都挨着。 阿花已经贴身,而这时,那轻浮之人的尸体才到那几人面前。 肘击,哪怕有脖颈保护装置,依然能够感觉到自己这一击的效果。虽然没有声音,但力度的反馈让阿花明白,对方已经死掉了。 “啊!” 阿花就像在发泄,发泄自己最近的各种屁事和不顺。 又像在愤怒,愤怒自己为什么会变的如此软弱,愤怒自己竟然失去了袁家大小姐的骄傲。 我不是什么普通人,从来都不是! 老爸是帝国第一人,我身边站着的尽是帝国顶尖的存在,凭什么认为自己会变得跟普通人一样! 拳头不断挥舞,阿花甚至都忘记了战术,忘记了敌人,只是不断去攻击。 没有声音的场景,让这种疯狂的拳头显得更加可怕。 ………… 老大咆哮道:“快点开火,毁掉那艘小型星舰!” “正在瞄准,正在预热武器!” 老大:“尼玛早干什么去了!不是让你看着么!为什么这个时候还要预热什么狗屁武器!” “头,一开始预热武器的话,会让隐形失效的!” 老大:“我不知道吗!还需要你来教我!一旦就绪立刻开火!” 两艘隐形星舰,一艘停靠在那科研星舰的外侧,只要鱼上钩,就可以让人去收网。 另一艘在不远处,监视着前往救援的星舰。 一般来说,遇到这种求救信号,只要选择前来救援,那么必然不会全员出发。几个人乘坐小型工作舱登陆救援,而剩下的则会留在星舰中。 隐形星舰不仅隐形技术厉害,至少现在没有被发现过,而且pò jiě技术也很厉害。可以直接入侵对方星舰的智脑,查询各种讯息来进行思考对策。 登陆科研星舰救援的几人,会因为智脑被入侵而锁定位置。这种有利条件下,几次诱饵都非常成功。就算对方发现想要逃,也会因为智脑被入侵而被延缓。 随即发射武器,毁掉对方的推进器,于是收获颇丰。 至今,没有遇到过能看穿隐形技术的敌人,也没有遇到能抵御智脑入侵的星舰。 那么,怎么可能不下手呐。 老大:“为什么还没有离开?!” “报告老大,没法启动推进器!” “头,没法发射武器!” 两艘隐形星舰的消失,让老大瞬间慌了。 老大:“离开这里!” “不行,没法操作!” “整个星舰都没法进行任何操作!” 老大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行稳住自己的情绪:“看来自己还是大意了,我们遇到精神大师了。” “不可能啊,如果精神大师存在,怎么可能让我顺利入侵并查看智脑呢?” 老大:“因为对方想让你这么做,否则,对方怎么能够反过来控制我们的星舰呐。” 精神大师使用空间戒指不需要戒灵,操纵整艘星舰不需要智脑,美其名曰锻炼精神力量。 并不是拥有精神力量,就可以称之为精神大师。一名精神大师有多么恐怖,估计死掉的敌人会有更好的阐述。 但是,这种状况也太夸张了吧。顺着智脑入侵的路线,反过来控制别人的星舰。 那是不是以后,可以直接隔着星球杀人呢?! “头,怎么办?” 老大:“还能怎么办!我们一直以为自己入侵了对方的智脑,但其实,我们的一言一行都在对方掌控之中。穿好装备!准备战斗!” “是!” 老大:“将推进器的能源库存拿出来,随时准备引爆!” .。www 第一千三百五十八章 生死有命 金廉助帝国,隐形星舰。 “我知道你盯着我们在,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出声。不过,我也不想知道,你可以用精神力量来操控这艘星舰,那么就可以用精神力量来杀掉我们。但是,你却没有这么做。” 老大抬起头,看着天花板,仿佛那名精神大神正在上面监控着自己。 “我们设下陷阱,自然想要捕食。你比我们强,这没有什么好抱怨的。就算是母星时代,也有猎人变成猎物的时候。更何况星际时代,人才辈出,浩瀚的星空,谁也不知道自己会碰到怎样的大神。” 老大搬运着推进器的燃料以及其他能源,时不时抬头看着上面,继续自己的说辞。 “我不会坐以待毙,因为我还能动,我还可以思考,那么,有什么理由等死呐。就算你真的可以轻易杀掉我们,就算你仅仅是不屑,既然我还没死,那么这一系列的事情就会发生。” 老大开始穿戴装备,示意一旁的手下,眼神询问还能操纵星舰么? 而手下则是凄惨的摇摇头,表示不管怎样尝试,都没法操纵星舰。 老大再次抬头,看着天花板,倘若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人脑子有问题,或者正在跟上帝讲话。 “我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是不是徒劳,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计划能否成功。也许,在你看来,不过是一只虫子的挣扎,或者,仅仅是为了增添一丝乐趣。这些都跟我没有关系,就算你真的可以瞬间碾杀我,难道知道这一点之后,我就坐着等死么? 不会的,就算知道自己是徒劳,就算知道你可以碾杀我,就算知道我的所作所为在你眼中只是一个笑话。我依然会继续,因为我没死,因为我还能动。” 老大穿戴好装备,幸好智脑只是控制星舰,而不是控制这些单兵作战服,否则自己根本就没法穿戴好装备。 “我不会奢求自己的计划能够打败你,我也不会认为只要坚持只要努力,就可以获得胜利。那本来就是恐惧,就是一厢情愿的相信而已。我说了,就算这些计划这些所作所为毫无用处,我依然会去做。” 在零重力环境,坏处很多,好处也很多。 比如坏处,少了重力,伤口会流血不止,血液淤积、血块、组织肿胀,任何内出血都等同于死刑。 好处就是,搬运东西会很方便。 老大拖着推进器的燃料以及各种能源,渐渐走出隐形星舰。 手下也穿戴好装备,跟着自己。 既然没法操纵星舰,那么留在星舰上,也只是等死而已。 “头,我们的计划是什么?” 老大走在前面,头盔上的灯亮着,却只能照亮一小块,无尽的幽暗环绕四周。而那一小块光亮,似乎就是全部的希望。 “那名精神大师可以让我们无法操纵星舰,那么同样就可以直接操纵星舰,比如互相碰撞之类的。我不会说,我的计划万无一失。不过,我可以讲,你留在星舰,那么就是将命交给那名精神大师,而在这里,你至少可以做些什么。” “那我应该做些什么?” 老大踩着磁力鞋,一步一步,非常缓慢而沉重。 “我已经设定好,这些燃料的bào zhà方式跟我的心跳相连。一旦我的心脏停止跳动,那么身后的燃料以及能源就会bào zhà。我不知道对方的实力,甚至,不知道对方是武者还是将神大师。 不过,我们已经知道那些弟兄全部挂掉了,而且在短时间之内。这些bào zhà能不能杀掉对方不知道,但至少,可以毁掉对方的作战服。在这种环境中,作战服的损坏可以说是致命的威胁。” 手下紧跟着老大身后,突然觉得自己推着的这些燃料很钟。明明没有重力,却感受到双手之中的凝重。 “对了,不要让对方有虐杀我的机会。一旦将我打残,那么对方就可以从容逃走。所以,你在我身后,留一下距离。倘若我根本不是对手,那么,你就要杀掉我。” “头!” 老大转过身来,看不清楚手下的面庞,但可以看见,似乎手下正在挣扎和摇晃。 “这是我的配枪,从我进入这一行,就一直跟着我。很好用,并且很温顺。” 老大将配枪递给手下,而手下却迟迟不敢去接。 “头,我们真的要这样吗?” 老大将配枪硬塞近手下的手里,转身继续前进。 诺大的科研星舰就在自己脚下,而入口就在不远处。 “我不知道那名精神大师究竟有什么目的,从一开始,对方就允许我们入侵智脑,允许我们查探智脑的各种日志和信息。甚至,当我们截断通讯,派人收网的时候,对方依然没有动静。 倘若对方对于自己的伙伴漠不关心,那么又何必停留在原地等待伙伴的返航呐。可是,如果关心伙伴,为什么任由伙伴陷入危险之中,甚至,任由我们这样前进呢? 对方顺着我们的入侵,反过来控制了星舰。但是,却没有进行任何操作,只是阻碍我们发射导弹而已。” 手下:“那,有没有可能,是那名精神大师能力不够,仅仅只是阻止我们操作星舰,而没法做任何其他事情呢?” 老大:“这只是猜测,我们对那名精神大师毫不知情,可以进行任何猜测,但绝对不要将这些猜测当作真理来对待。倘若对方真的只是能力有限,那么自然就是我们的机会。 倘若这仅仅是对方故意做出来的模样,那么我们就没有理由将希望寄托于此。或者说,我们没有理由抱着自己还可以活命的心态,去将那些猜测当作真理来对待。 对方能够阻止我们的操作,那么就可以进行直接操作。你的想法仅仅是恐惧之中想要寻找出路,一旦找到就会立刻抓住。却看不见,那根本就不是出路,而是你自己以为的出路。” 手下:“那么我们……死定了?” “也许,那名精神大师真的能力有限,所以只能操纵两艘隐形星舰,而没法操纵这艘科研星舰呐。不过,我想,对方应该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强大。甚至,我们之间的通话,已经一字不落的在对方耳边响起。” 老大举起武器,那是一把激光镭射滚筒炮,可以在短时间内宣泄出大量能量的激光武器。 现在,就是越过这道门,开始战斗的时刻。 老大深呼吸,嘴角笑笑,沉稳说道: “生死有命!” 手下吞咽口水,颤巍巍的说: “富贵在天。” .。妙书屋. 第一千三百五十九章 我的骑士 金廉助帝国,某处,山脉。 刀哥已经告诉琳,自己准备查探,并且明确表示非常危险,但没有想到,琳却一口答应下来。 似乎,这不是去探查,而是去郊游一样。 刀哥也不好说些什么,既然决定了,那就出发吧。 不过,当两人越过山巅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那星舰残骸,就在空中一直挂着,尽管下面有许多小型推进器,但这种画面总是让人提心吊胆。 琳偏着头,看着远处的星舰残骸,很不高兴。 “走,刀哥,我们把那残骸给打下来,挂在那里,让人觉得心烦!” 琳哼了一声,似乎根本没有想过怎么打下来,也没有想过打下来之后的事情。 仿佛,自己就是童话里的公主,根本就不需要去想这些。 刀哥笑笑,没说话。 不过,那笑容,看起来很敷衍。 琳:“你觉得我做不到?” 刀哥:“不是,我在想,这一切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这颗度假星球究竟有什么了不起的人或者东西吗?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甚至不惜灭掉整颗星球。” 琳:“不会呀,只是一艘星舰残骸,倘若没有阻拦,也许会造成地壳运动以及大规模的灾难。但是,对于毁灭整个星球来说,太夸张了吧。” 刀哥扯扯嘴角:“你看到的是,一艘星舰残骸,以及其坠落造成的伤害。但是,毁掉那艘星舰的星舰呢?轨道上究竟有多少星舰?而且,为什么对方会提前派人进入这颗星球,然后又在轨道上开启战争,而不顾自己提前派遣的陆战队员呢?” 琳想了想,吐吐舌头,没有说话。 刀哥:“倘若目标没有在这颗度假星球上,那么直接离开就好。倘若目标已经确认就在这颗度假星球上,那么完全可以依靠陆战队员来争夺,星舰进行一些战略支援就好。 是因为有第三方参与?所以才不得不在轨道上进行交战么?还是说,轨道上的交战只是偶然,并没有想过毁掉星球?又或者,那个目标在星球毁掉之后依然可以存活,所以才根本就不在意?” 刀哥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陆战队员本来就是搜寻就是确认目标,同时,也只是弃子。连同自己派遣的陆战队员一起毁灭,从而达到很好的保密效果。 真的么? 刀哥看向琳,而琳也只好耸耸肩。 真是的,为什么自己的守护骑士要将这些问题交给我,这不是让我难堪吗? 呸,不对,这样讲不就是承认自己很蠢么。 我才不蠢呐,我可是天才公主,这个世界的大魔王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不过,事情真的这么严重吗? 琳有了一丝担忧,仿佛自己的公主地位急剧危险。 而且,琳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为什么最开始仅仅是觉得这个世界像童话故事一样,到现在自己仿佛已经认定自己是童话世界里的公主。 这一丝担忧,让琳清醒许多,开始思考。 并没有去怀疑什么童话世界或者公主之类的感觉,而是开始思考,眼前的难过应该怎样度过。 “刀哥,我觉得,我们应该先发送信息。不管对方是想要保密还是怎样,至少我们发出了信息,就会有人收到。不管是留下对方计划的漏洞,还是获取被拯救的希望,我们都应该将消息传递出去。” 刀哥点点头,同意这个说法。 虽然这是一颗度假星球,虽然按照母星时代来建造,要求所有游客都不得携带任何帝国生产的各种设备。 但是,肯定有可以跟外界交流的通讯设备,否则,度假星球上的报纸,哪里来得内容呐。 只是体验母星时代,只是给自己的内心放假,又不是真的进入监狱。 母星时代有报纸,有电视,只是没有帝国如此方便。这些内容,不就是依靠通讯设备来获取整个帝国的信息么。只不过,转换成这种模式,让大家更好的身临其境而已。 琳:“哪里有通讯设备可以进行星际发声的呢?” 刀哥:“那个老板就有,希望,没有被毁掉才好。” 轰隆隆! 仿佛为了印证刀哥之前的猜测,又仿佛为了表示刀哥的乌鸦嘴,数百枚导弹穿过云层,轰向各个位置。 真的要毁灭星球了? “刀哥?” 琳下意识的抓住刀哥,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似乎有些太过于依赖刀哥。 刀哥:“不对,太少了,这种程度根本就不足以毁灭整颗星球。还是说,仅仅是想要摧毁人?如果是这样,对方的行为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到处都是漏洞。就像一个熊孩子想到什么就做什么。” 琳使劲拉扯刀哥,指着正在朝两人靠近的导弹说:“快躲起来!” 两人并没有离开山巅,只要跳下去,不管那导弹是攻击山脉的哪边,这里的位置都不会被直接波及到。 刀哥望着那枚靠近的导弹,任凭琳的拉扯,依旧没有动。 凝视着导弹,牢牢注视着导弹,似乎可以通过目光将导弹抓住一样。 “你躲好!” 刀哥说完这句话,将抓住自己胳膊的芊芊细手拿开,腾空而起。 单兵作战服被穿在身上,开始塑形。 推进器让刀哥可以轻易的加速,朝着那枚飞过来的导弹加速。 刀哥全神贯注,释放所有的精神力量,气势如虹,就连身边的空气也顿时避让。 琳有些失神,不仅仅是发现自己竟然会抓住刀哥的胳膊,不仅仅是刀哥拿开自己的手而独自冲向那枚导弹,不仅仅是刀哥让自己躲好,不仅仅现在很危险。 琳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失神。 明明就应该躲好,却就这样站在山巅,看着刀哥冲向那枚导弹。 雪山印着琳,在这风中。 不知道是大自然的清风,还是bào zhà所产生的冲击波。 绵延不断的山脉,终年不化的积雪,琳显得如此渺小,似乎不管多么英雄的事迹,在大自然面前,都只是一个笑话。 但偏偏,琳却觉得雪山在股力自己,雪山在拔高,将自己送上去,追上去,跟刀哥并肩站立。 自己怎么可能离开自己的守护骑士呢? 不管有多么危险,我知道你都会挺身而出。 不管有多么肯男,我都会看着你。看着你载誉而归,看着你露出骄傲的笑容。 就算是死,我也要看着你死。 琳就这样站在山巅,站在积雪之上,注视着正在冲向导弹的刀哥。 .。妙书屋. 第一千三百六十章 徒手接导弹 金廉助帝国,某处,山脉。 刀哥毫不犹豫冲向导弹,精神力量的释放让周围的空气变得凝滞。 导弹速度飞快,两者相向而行,眨眼间就靠在一起。 刀哥不是想要阻拦导弹,而是想要捕获导弹。 精神力量散布在刀哥四周,就像众星拱月一样,甘愿为主人奉献所有。 导弹并未减速,就算触碰到精神力量也没有任何变化。 刀哥本来就没想过要通过精神力量来抓住导弹,捕获的方法有很多,而自己从腾空到现在,再到导弹落地,时间并不多。而自己并非精神大师,只是拥有相比其他“非精神大师”更强悍的精神力量罢了。 精神力量包裹着导弹,同时也包裹着刀哥。 很轻柔的变化,刀哥已经坐在导弹上。 明明刚才还在相向而行,明明两者之间的速度差距很大,怎么一眨眼之间,刀哥已经坐在导弹上了呐。 琳在积雪之上,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心里有疑惑,但更加担心刀哥。 刀哥当然没事,就算这种极致的速度转换,精神力量也包裹着肌肉和内脏,并不会影响什么。 这就是刀哥的底气。 首先,隔断导弹的推进装置。 其次,毁掉导弹的bào zhà装置。 这样,就算撞向地面,也仅仅是山脉跟金属之间的碰撞而已。 刀哥动作很快,精神力量的侵入非常容易搞定这些玩意。 没人知道精神力量究竟是什么,但总是有着不比寻常的能力。 可以通过精神力量来杀人,这感觉就像无形的拳头。但是,又可以通过精神力量来操控空间戒指和星舰,这完全就是智脑的能力。 帝国的导弹,也逃不过只是威力巨大的电子元件而已。 “搞定了!” 刀哥很开心,唯一麻烦的是,现在距离导弹撞击山脉,已经近在眼前。 看准时机,刀哥用力一蹬,跳离导弹。 下面是积雪,问题不大。 导弹的撞击点虽然不远,但已经解除内部设置,不会有什么bào zhà。 帝国的导弹,早就不是撞击型的。 不过,有时候,单纯的撞击型反而会更加有效。 刀哥发现自己似乎没有什么遗漏,瞬间一个身影出现在面前。 这种突如其来的撞击,让刀哥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也没有调整身形和准备缓冲之类的。 琳! 一把抱住刀哥,用自身的修为,用自身的速度,想要减缓刀哥的冲撞。 可惜,琳的修为并不足以解决这种速度,犹如一小块铁撞向一个大铁球,根本没有多大影响。 并且,琳还并非一小块铁,而是一小块糖。 “你干啥!” 这不是救援,更像是一种袭击。 刀哥想要控制身形,却发现自己被琳牢牢抱住。 眼看积雪就在眼前,根本没有时间犹豫。 精神力量包裹着两人,避免两人受伤。 砰! 坠入积雪,刀哥调用精神力量,让两人翻滚起来,而不是直接撞进积雪。 好一会,两人才停下来。 终年积雪,留下一串痕迹,似乎积雪也很开心有人到访,算是陪同自己玩耍。原本沉寂在地上的积雪,开始飞舞,围绕着两人。 “刀哥,你没事吧!” 琳很担心刀哥,那种情况下,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连思考都没有,就想要跳上去接住刀哥。 自己的修为不高,但至少可以减缓刀哥的冲撞,能减少一点是一点。 刀哥嘴角抽搐,似乎有什么话在嘴边。 “是嘴角受伤?还是脸受伤了?” 琳摸着刀哥的脸,想要看看是否有伤口,或者,已经严重到内伤? “没事,没事……啊!” 刀哥说着,本来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大臂上被割开一条伤口。一时没注意,想要支撑身体起来的时候才发现,没用上力。 整个人,再次趴了下来。 这时,两人才反应过来,双方是抱在一起,躺在这积雪之上。 并且,刀哥在上面,琳还伸手摸着刀哥的脸。 似乎,空气有些凝结,但是,被扬起的雪花依旧废物,并没有感受到时间的凝结。 刀哥立刻站起来,刚才没用上力,已经让自己压在琳的身上。 琳“对不起。” 刀哥“抱歉啊。” 两人同时开口,让场面有些尴尬。幸好,刀哥已经站起来,可以假装看向天空。 琳有些低沉,说“是不是因为我,你才受伤的?如果我不跳起来,凭借你自己的修为,其实根本就没事?” 刀哥摸摸鼻子,没说话,笑笑。 “快起来吧,我们还要去找导弹。” 琳躺在积雪上,双手双脚呈大字乱动。 “我不起来,不起来!你就说是不是!是不是我的实力太低,是不是我只是你的累赘!从一开始,你就在照顾我,倘若没有我,你直接就可以用单兵推进器逃离那星舰残骸坠毁的波及范围。 之前遇见那五个人的时候,我根本就没开枪,你一个人了解对方五个人。刚才也是,其实你根本就在显起我,所有事情都是你自己在做,我只是一个麻烦。如果没有我跟最,你一个人去找出事情真相,是不是更轻松?” 刀哥微微愣住,收起笑脸,看着琳的眼泪汪汪,自己实在不好说什么重话。 蹲下来,一脸正色道“琳,你错了,你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有用。” 琳“那我有什么用?” 刀哥皱眉,仔细思考,几次想要张嘴,似乎又没有话好说。 雪花还在飞舞,不过,正在慢慢减小,似乎在提醒两人雪花飞舞的表演时间快要结束,再不看就可惜了。 但琳没有心思赏雪,只是牢牢盯住刀哥。 “嗯……”刀哥想了很久,抬起头,缓缓说道,“你,是我的福星。” “耶!” 琳抬手扬起一大片积雪,就躺在积雪上,双手不停的扬起积雪。 我就知道,自己并非没用,我就知道,自己的守护骑士不会嫌弃自己。 琳高兴的像小孩子,那些飞旋的雪花,似乎也加持着这份高兴。 落在脸上,都是温热的。 “走吧走吧,我们去找导弹!” 琳站起来,丝毫没有受伤和委屈的模样。 背着双手,就像在花园里蹦蹦跳跳一样,朝着那边前进。 刀哥看看自己大臂上的伤口,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什么情绪,仿佛包含了很多种情绪。 “哦对了,你还没有处理伤口。”琳转过身来,对着有些申请复杂的刀哥说道。 刀哥“嗯,稍微等一下,伤口并不深,估计两个小时就能痊愈。” 琳走回来,坐在积雪上,说“也许,趁着你处理伤口的时间,可以给我讲讲,你跟那个老板之间的事情。” 。 第一千三百六十一章 信号消失 金廉助帝国,某处,山脉。 琳坐在积雪上,而刀哥正在处理伤口。 有一种血源蛋白,可以加速伤口的凝结,而其本身还有的特殊蛋白,可以在新的肌肤长好之前,充当皮肤使用。 “几天前,那人给我发消息,说他最近有点忙,等他这几天忙完了,准备去卡西诺好好玩一玩放松一下,问我要不要一起去?” 琳“是不是用的什么特殊通讯方式,不会被人追踪,也不会被人察觉?” “没有啊,就是普通的通讯设备,普通的聊天窗口。” 琳“就这样?没有什么隐蔽的通讯方式,没有什么只有几个人才知道的暗语?” 刀哥皱着眉头,说“有暗语。” 琳“什么暗语?是不是有什么波菲利数列来分析每个字的音节,再通过二元积分来凑成密语?又或者,对应某个旋律,用平仄来实现文字的重读?” “你这是电影看多了吧,那又这么玄乎。就只是一个普通的聊天窗口而已,他问我要不要一起去,我说没空。他说他请客,在pt酒吧两百块以下的酒畅饮。然后我说我戒酒了。” 琳“真的吗?你们以前常常喝酒?你真的戒酒了吗?” “没,我一直都没有在酒吧喝酒的习惯。他说,好吧,如果有空让我带上我的家人一起来玩。我说,好的。就这样结束了对话。” 琳想了想,就这样结束对话,那不是摆明有暗语么? “所以,你们的暗语?” 刀哥没有说话,一直皱着眉头。 琳“是不是我不应该打听你们的暗语?” 刀哥摇摇头“如果是之前,我的确会拒绝你的请求。但现在,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也不知道对方是否还活着,告诉你也没事。” 琳“别瞎说,我们肯定能活着。” 哪个童话故事的公主是死掉的? 哪个以公主和守护骑士为主的童话故事,不是圆满结局呐。 刀哥没有争辩这个话题,继续说道“就是普通的文字聊天窗口,只不过,倘若在第一条信息里出现‘卡西诺’的字样,就已经开始进入对暗号的阶段。第二条信息包含‘我请客’,并且必须在第二条信息的开始。最后,整个聊天内容里只出现一次‘家人’。” 琳“这样啊,感觉,很容易被pò jiě的样子。” “无所谓的,那只是一个智能程序的设定,就算有人猜对也没用。我们并不会就此继续传递什么信息,如果对方想要聊更多的内容,智能程序会陪伴。得到的,只是跟一个聊天机器人打发时间而已。 一旦对上暗号,那么这个智能程序就会提醒我,就像普通的留言提醒一样。整个对暗号的过程,就已经是一个信息,我需要你。” 所以,就算被人pò jiě,面对根本不知道是谁的人,也不需要在意,并且没法在意。 琳觉得很棒,虽然自己依旧不是很明白这其中蕴含的原理,也不明白守护骑士究竟拥有怎样的暗语,但自己感觉很酷。 说不上为什么,也许是发生的事情太多太突然,自己还来不及觉得惊恐,反而感觉这一切都还不错。虽然很危险,但自己却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危险。 并且,守护骑士跟自己分享了暗语,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分享一些东西给守护骑士呢? 不要,公主本来就是神秘的,再说,我的守护骑士告诉我一些秘密,这是理所当然的呀。 骑士的忠诚,本来就应该闪耀在盔甲之上。 琳“你见到他了吗?” 刀哥摇摇头“我跟那人的关系很复杂,不是简单的一两句话就可以说清楚。我过来之后,并没有直接去找他。结果,就突然发生了这些事情。” “他不知道你来了?” 刀哥“不,应该知道。要不然,我怎么堂而皇之的走进来,并且没有上交任何帝国设备呐。奇怪的是,他也没有主动来找我,看起来,当时他就已经处于危险之中,根本没法跟我见面之类的。” 琳没有说话,能够感觉到刀哥的情绪波动,似乎在回忆,又似乎在忧伤。 算了,我的守护骑士已经这样,自己就不要再去追问什么。或许,等时间到了,这一切自然会水落石出。 就像现在一样,也许是一起经历了很多,有尴尬有危险,感觉两颗心正在交融。 很明显,最开始,自己只是一厢情愿的感觉到这里像是童话世界,自己像公主一样,而身边的刀哥自然就成为自己的守护骑士。 但现在,刀哥讲了很多,自己也愿意分享自己的事情。或者说,没有想过要特意隐瞒自己的事情,倘若刀哥问起来,自己肯定会回答的。 “好了,走吧,我们也该去看看那枚导弹了。” 刀哥大步向前,大臂上的伤口已经不见了。没有血疤,伤口周围也没有红肿,跟正常肌肤没有什么区别。必须要非常仔细的看,才能发现有一条皮肤比较白,跟周围的皮肤不一样。 琳也跟着站起来,小跑几步,跟刀哥并排走。 积雪上,除了一大条翻滚的痕迹,还有两人的脚印朝着远处延伸。 ………… ………… 金廉助帝国,某处,轨道星舰。 “导弹的情况怎样?” “报告,有两个遗失。其中一个直接在飞行中丧失所有信号,另外一个,则是先被移除推进装置,再消失的信号。” 手指在舰长椅的扶手上敲打,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四周。 但没人觉得清脆,似乎在场的人都面临着相当巨大的压力,忍不住想要咽口水来缓解压力。 “派人去信号遗失的地方查看,备注,有精神大师。算了,你还是亲自去一趟。” “是,大人。” 高瘦男子很干脆,却又感觉很随意。 又是一阵沉默,这种沉默很是可怕,从舰长椅向四周开始蔓延。 没人敢说话,甚至,觉得自己不小心转动座位发出声响,都是一种罪过。 “那东西的消息呢?” “报告,39分钟之前,信息内容‘已经定位目标,具有模拟并躲避设备扫描的能力,预计47分钟后到达目标位置’,没有最新消息。” “嗯。” ………… 穿梭机从星舰飞出,里面坐着的,正是那名高瘦男子。 面色苍白,让人不禁觉得是不是因为营养不良才导致的高瘦。 “全景地图已传送,更新时间,三天前。信号消失位置标识,是否展开?” “展开。” 一瞬间,相当真实的画面在驾驶位上方显现,仿佛身临其境一般,充满各种细节。 那是一片很大的湖泊,以及一处山脉,终年积雪不化。 。 第一千三百六十二章 除夕计划 金廉助帝国,某处,山脉。 琳蹦蹦跳跳的往前走,似乎根本就不是来找什么导弹,似乎根本不是面临星球毁灭的灾难。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平日里从来没有注意过的花花草草,此刻变得相当可爱。 “你好呀!” “哎哟,你身上有虫子在爬耶!” “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呀?你怎么不说话呀?” 琳一会摸摸小草,一会敲敲树干,问它为什么不跟自己讲话。 这种感觉真的很棒,仿佛有一种新的生命力正在体内绽放,仿佛自己跟大自然产生了沟通。轻松自然的感觉弥漫全身,仿佛这个时候才能感受到所谓的生命,以及周围各种事物的生命。 就连一块石头,似乎也在悄然述说着自己的故事。 这些东西一直都在,但自己却只顾着脑子里的事情,从来没有真正聆听这些生命。 不是拓展自己,而是允许大自然进来。仿佛自己一直在阻挡这些生命进入,多么浪费,多么可惜的生活。 琳有些悲伤,突然想要远离自己曾经的生活,就在这里一直生活下去。似乎,此刻,自己才真正明白什么是生活,什么是自己思维铸成的高墙。 两人走了好一会,才看见躺在远处的导弹。 一瞬间,琳就从那种轻松自然的状态脱离出来,仿佛又开始思考,又开始想要用思维来分析和权衡。而刚才,似乎有一股生命力在控制自己,就像懒散的随波逐流,不是自己在控制而是水流带着身体前行。 可惜了,世界的色彩都变得暗淡许多。 “没事,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刀哥拍拍琳的肩膀,安慰道。 琳:“咦?你知道?” 刀哥:“当然,对你们来说,应该算是一种神奇的状态。我知道这种状态,轻松自然,世界很美,仿佛有一股新的生命力从体内绽放,仿佛此刻才是真正的活着,而之前的生活就是一坨狗屎,就是生活在思维铸成的高墙里而已。” 琳连连点头,不过, “什么叫对你们来说?你看不起我么?” 刀哥笑道:“没有呐,这种状态对于精神大师来说很熟悉。任何想要修炼精神力量的人,只有在进入这种状态之后,才有机会开始修炼精神力量,才有机会成为精神大师,也才算入门。” 琳:“哇,那不是精神大师的生活如此美妙,每天都处于这种神奇的状态?” 刀哥脸色有些诡异,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说:“这种状态被慕容帅称之为顺流,其实在母星时代,就有相关的称呼,比如天人合一,比如梵天驾驶战车之类的。” “慕容帅?就是那个慕容帅?历史书里的那个?” 刀哥:“对啊,因为他是在帝国成立之后,第一个站出来的精神大师,也是第一个让精神力量毫无保留的展现在大众面前的人。所以,很多精神力量的相关讨论,都是沿用慕容帅设定的词汇。” “哇,那我也算精神大师了?我果然是天才!” 刀哥哑然失笑,决定不再探讨这个问题。 虽然刚才就看见导弹,现在,两人才真正站在导弹面前。 并不是什么大规模的导弹,也就一张普通单人床的大小。 刀哥:“搞不懂,这种导弹哪怕是精密计算,轰击在各个地壳板块的动荡点,也不至于毁灭星球。拆开看看,就知道这一切究竟是在搞什么鬼。” 琳退后几步,看着刀哥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些工具,毫不费力的拆开导弹。 里面很简单,有合金面板,这是用来承载智脑的玩意。 还有很多东西琳并不太懂的东西,但是,看起来这导弹的威力并不大,而且没有什么吓人的玩意。 最深处,被所有东西包裹着的,是一根屎黄色的类似于试管的玩意。试管内还有液体,就算琳不懂,但也知道这应该才是导弹的威力所在。 “这是什么,看起来很……神秘的样子?” 刀哥没有回答,而是谈起,然后又吸气,接着又叹气,很是忧虑的模样。 “没想到吧?” 琳:“什么没想到?” 刀哥一愣,说:“你不认识这个?” “不认识。” 琳果断干脆的承认,似乎一开始还要在意自己的形象,现在发现,如果不在意,似乎可以更轻松一些。 刀哥:“这玩意,一旦释放到空中,就会疯狂摧毁人类以及所有的建筑。其实,用摧毁来形容并不恰当,应该是分解。会将人类直接分解为血、肉、骨头等等,而遇到建筑或者其他的物品,则直接分解为各种化合物或者单质。” “咦?这不是,那个,说的那个什么蛮恐怖的……” 刀哥:“就是那个,被帝国科学家解释成什么神秘的未知的宇宙现象,什么非本地量子位相共轭适应波之类的说辞。但事实上,就是一个细胞。 帝国的解释,很好的避免大家的恐慌。一旦公布这种解释,就意味着告诉大家,不是什么类似刮风下雨的自然现象,而是一个细胞。 于是就会问,这是什么细胞,为什么会分解人类以及各种物品。还有,这种细胞的生存能力怎样,是不是会威胁整个帝国,我们有没有什么防范之类的。” 琳:“一个细胞,可以直接分解人类?而且,还是在近乎瞬间的情况下?” 刀哥:“最初发现的时候,是在帝国偏远的一颗星球。因为那里自然环境不错,所以本来帝国想要发展成行政星。可是,一艘接一艘登陆舰被分解。这种力量,帝国根本就不具备,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不断投放以及极致化的探测,最后,一次大量投放中,仅仅只有一半物品被分解,才发现,元凶是一个细胞。仔细研究之后,发现这个细胞根本就不是什么自然产物,而是一个创造物。” 琳瞬间就明白,为什么帝国会隐瞒真相。 倘若告诉大家,这是一个创造出来的细胞,那么就相当于宣布,有一个比帝国文明高出许多的外星文明在附近。帝国并不是没有遇到外星文明,但这些外星人已经被征服,已经被纳入帝国版图。 不管这个细胞被设计出来做什么,都可以轻易摧毁整个帝国。 瞬间分解人类和各种物品,只要大量的这种细胞存在,那么整个帝国的崩塌只是时间问题。 刀哥指着屎黄色的试管,说: “而这个,就是研究成果,被取名为‘除夕计划’。按照母星时代的习俗,除夕之后,就是新的开始。” .。妙书屋. 第一千三百六十三章 一个细胞 金廉助帝国,某处,山脉。 琳本来觉得,屎黄色一点都不好看,土气并且毫无特色,还有些恶心。 但现在,这种土气的屎黄色突然变得狰狞起来。 琳有些不敢相信,这种威力巨大的武器竟然究竟自己面前,但诡异的是,自己并没有太害怕,仅仅只是有些不敢相信而已。 并且, “帝国的科技水平,已经可以复制这种细胞了?” 刀哥笑了:“差得远呐,帝国科学家根本就没有任何进展。虽然我们有成熟的克隆技术,有成熟的基因剪辑技术,甚至最近,帝国还在开展换脑计划的实施。但对于这个细胞,科学家根本没有任何办法。 因为虽然只是一个细胞,按理来说,属于生物的范畴。我们的基因剪辑,我们的各种修改技术,结果都是一个纯正的生物体。不管我们怎样修改,修改出来的南瓜就是南瓜,颜色可以变换形状可以变换等等,但终究仍然是南瓜。 但这个细胞,却并非纯正的生物。而这个不纯正,跟我们技术的不纯正完全是两码事。我们的义肢或者内脏采用机械,可以很好的跟肉体结合。甚至,就算用纳米机械来替代全身的血红蛋白,这也是两者泾渭分明。 跟母星时代的人们借助轮椅来行动一样,并没有本质区别,但依然,机械是机械,肉体是肉体,只是让两者互相包裹而已。但这个细胞,是纯正的生物,却可以循环使用。 就像一头纯正的奶牛,死掉了,然后你给奶牛充电,于是奶牛又活过来继续产奶。但这头奶牛身上没有任何机械或者其他非生物设备,就是一头纯正的全生物的奶牛。” 琳想了想,听起来很厉害,但似乎自己在哪里听到过类似的说法。 “哦,帝国不是有这种技术么,生物工程什么修改之类的技术。” 刀哥摇摇头:“不一样的,我知道那种技术。比如通过基因剪辑的修改,让生物成长为特定的状态。比如修改细菌的碱基对,让这种细菌的鞭毛不断放电,于是大量的细菌堆积,就有了可以点亮灯泡的生物电池。 但是,那个发电细菌,依旧只是细菌,依旧只是生物,只不过是被修改过,可以跟物品产生互动的生物。甚至,就算修改基因让鱼可以发光,一群鱼在鱼缸里亮着从而替代了灯泡,这依旧只是纯正的生物。 但这个细胞的存在,已经完全模糊了生物的界限。” 琳有点头大,听起来好像没有什么区别,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强调不一样。 “既然这样,帝国还差得远,那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刀哥叹了一口气,说: “装的,就是那个细胞。而且,不止一个细胞。” “啊?!” 刀哥:“当时,这个细胞已经停止工作,而帝国科学家一筹莫展。在那颗星球上,发现一片湖泊。本来没有什么在意,但有人不小心踩到湖水,结果多久,当时所有在那颗星球的人类和物品再次被分解。 而且这一次,帝国耗费了大量的物品,才让这些细胞变得再次停止工作。收获了更多的细胞,于是科学家就可以破坏细胞进行研究。可惜,依旧没有任何进展。唯一可以算是进展的,就是知道那个湖泊里有很多这样的细胞。 不断的实验,各种假设,最后发现,这个湖泊的液体可以让这些细胞处于休眠状态。一旦这些液体挥发,细胞就开始疯狂的工作,毁掉所有的人类和物品。而这个发现,付出了一整个科研舰队作为代价。” 琳:“听起来,这就像自带充电电池的毁灭器。有电的时候疯狂毁灭,毁灭到没有电的时候,就停止工作。” 刀哥点头:“对,就是这样。我们的生物技术创造出来的生物,依然只是生物。一旦这个生物死掉,想要让这个生物再次复活,是没法做到的。比如一条发光鱼死掉了,那么想让这条鱼继续活着,可以通过纳米机械来推动器官。 这样的话,这条发光鱼就不再是纯正的生物,而是依靠机械推动的生物。就算我们将纳米机械换成另一种生物来驱动发光鱼的器官运转,也依旧没有摆脱生物的界限。而这个细胞,则完全突破了这种界限。” 琳突然反应过来:“刀哥,你怎么知道如此隐秘的事情?” “这不算什么隐秘,帝国最坑的武器,就是这个玩意。拼命想要从中榨取价值,想要专研外星科技,到最后,整个研究成果,仅仅是制造这种可以让细胞休眠的液体而已。 并且,在进行实验之后发现,这种细胞威力巨大,仅仅一个细胞,就可以分解一条街的样子。想象一下,一勺水里有多少个这样的细胞,而整个湖泊又有多少勺水。 可惜,这玩意只能用来摧毁人类和人造物品。现在的人类都在帝国管理之下,就算有矛盾也用不到这种武器。同时,这种细胞还能分解我们已经征服的一个文明。而那种弱小的几乎谈不上文明的外星种族,却不会被这种细胞分解。 完全不知道这个细胞是如何区分的,人类会被分解,而猩猩不会。就算是修改猩猩基因,变得跟人类一样,也不会被分解。空间戒指、星舰这些玩意都会被分解,完全用树木做成的桌子,依旧会被分解,但树木屁事没有。 有传言,精神大师不会被瞬间分解,似乎可以抵抗一小会。有理论说,这个细胞就是用来摧毁文明,只保留大自然,而精神大师可以与大自然和谐共处,所以不会被瞬间分解。按照这个理论,帝国第一人应该可以永远不会被分解。 不过,那个时候,帝国已经放弃这种没啥用的武器研究。浪费了大量的资源,却得到一个根本不知道用在哪里的武器。也许,可以用来对抗未知的外星文明,但谁又知道这个细胞有用呐。” 琳小声喃喃:“帝国第一人,真的可以吗?” 刀哥耸耸肩:“谁知道呐,反正袁长文已经不再帝国,也没法实验。不过,如果顺流的程度足够高,那么可以算是大自然的一部分。你刚才也体验到那种状态,一种被大自然托起的感觉。” “我们应该怎么办?” 琳有些慌张,似乎谈及到了什么关键的地方。 刀哥脸色凝重,没有说话。 倘若所有的导弹里都装的是这个玩意,那么我们死定了。这种细胞会随着空气的流动而传播,虽然无法脱离星球的引力,但整个星球都不会逃过分解。 而且,这种细胞可以存活很久。 也就是说,倘若有什么穿梭机想要来救人,没多久就会被分解。 甚至,根本就不需要等到什么救人,我们俩就已经被分解了。 阅读网址:www 第一千三百六十四章 亲脸 金廉助帝国,某处。 星舰残骸正在坠落,一开始带着无比的气势想要砸向地面。可是,星球的防御机制发射了小型推动设备,硬生生的让星舰残骸没有坠落。 本来,这应该是值得拍手叫好的局面,不管原因是什么,至少阻止了一次由于大质量物体与地壳碰撞而造成的大规模灾害。 人们不用太过于惊慌,就算星舰残骸坠落地面,这些小型推动设备的存在,也会让星舰残骸缓缓轻柔的降落在地面。 那些由于慌张而躲进店铺的人们,开始慢慢走出来,似乎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 度假星球,模拟母星时代,所以没人携带智脑。倘若智脑存在,自然可以嵌入链,然后分析当前状况,计算给出最优的方案。 大家开始思考,离开这颗星球自然会安全,可是,登陆舰在什么位置呢?自己离开登陆舰之后,坐车离开,那个时候已经开始享受母星时代的复古风格,根本不知道返回的路线。 “我们应该去找负责人!” “我记得,来的时候在路的那边尽头!” “放屁!我们明明是从另外一边过来的。” “他是服务员。” “服务员有个屁用啊!” 就在大家争论不休的时候,似乎老天给出了选择,终结了大家的选择困难以及根本没有足够信息来做出选择的徒劳思考。 数十枚导弹从大气层外进入,呼啸的声音随着空气的浓郁而变得狰狞。尾部推动器的火焰是如此耀眼,划过天空,冲向四周。 其实,根本就没人知道导弹的数量,这个时候,脑子已经无暇顾及数量问题。 砰! 导弹bào zhà,但没有预想的蘑菇云和冲击波,甚至,这个bào zhà的声音大家都不确定是真实听到的,还是自己脑补的声音。 什么情况? 大家开始有点搞不明白,又是星舰残骸坠落吓死人,然后峰回路转,这些小型推动设备的存在,会让星舰残骸平稳落地。紧接着,又是导弹,大家都以为躲不过去了,再快也没有导弹快啊。 结果,bào zhà跟放屁一样,啥情况也没有。 “是不是,安排的特殊节目?” “不像吧。” “我觉得有可能,你想,一辈子只能生活在一颗星球上,这就是一种煎熬。并且,对于轨道上发生的事情,自己永远都是那么无能为力。而我们就算在这里模拟母星时代的生活,也无法切身体验这种感觉,也许,真的是特殊节目。” “有道理。” “是啊,刚才那一瞬间,我确实吓惨了。” 众人开始互相安抚,但是,想要认可这种猜测并不容易,大家都是说着轻松的词汇却带着无比恐惧的情绪,勉强安抚自己却依旧无法掩盖那种内心的悬空感。 再一次,老天爷让大家放心下来,不需要再探讨究竟是怎么回事,也不需要去猜测应该相信什么。 头上的星舰残骸,正在如风沙一般消散,肉眼可见的速度,整个星舰残骸就这么消失了。随风而去的,还有那些颗粒状的玩意,渐渐消散在空中无法看清。 小型推动设备同样如此,甚至在消散的时候,喷出的火焰同样化作风沙一般消散。场面十分诡异,火焰怎么可能变成风沙一般,然后随风消散呢? 紧接着,众人的纳闷消失了。 不远处的建筑开始消散,速度之快就像有人按下了快进。 明明刚才还是天空上,怎么就到眼前了呐,而且,似乎建筑消散之后,并没有造成什么空气污染。 那些随风消逝的风沙状的玩意,似乎并没有影响空气质量,没有想象的鼻塞或者咳嗽之类的。 不过,也不用再想象了。 微风吹过,建筑不再,那些风沙般的玩意也没有留在地面。 留下的,只有血、肉、骨头。 ………… 山脉。 琳和刀哥面面相觑,似乎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们真的没有希望了吗?” 刀哥:“是的,只有听天由命了。活着的机会还有,但很微笑。这个细胞之所以鸡肋,不仅仅是我之前提到的那些缺点,还有,这个细胞具有一定探测范围。 尽管不知道这个细胞是如何探测的,但是,如果人类在这个细胞的探测范围之外,那么就不会被分解。这个细胞可以跟随空气流动,一旦发现人类,就犹如磁铁一样冲过去。 所以,想要使用这个细胞当作武器,不仅要数量多,而且还要配合设备来让空气高速流动起来。” 琳:“也就是说,对方还会投放某种东西来起风?” 刀哥觉得有些好笑:“这就是矛盾的地方,那种设备还没有开始运转,就已经被这个细胞分解了。完全不知道这个细胞是如何工作的,但是,不仅可以分解人造物品,还能分解人造物品所产生的效果。 比如,有一个电风扇在这里吹风,那个细胞不仅可以分解电风扇,还可以直接将电风扇吹出来的风给分解了。但是,大自然高低气压差所造成的空气流动,却不会有丝毫影响。” “这么神奇?!” 刀哥:“是啊,帝国科学家为此非常头疼。也尝试过其他的方法,比如通过bào zhà来影响空气气压之类的。但是,bào zhà威力太小,不足以造成全球化的空气高速流动。而威力太大的话,根本就不需要使用这个细胞,那bào zhà的威力已经终结了星球。 后来,科学家们不甘心,就算不知道原理,但如果真的找不到任何用处,那么就是自己太蠢了。于是,放弃了作为进攻武器的想法,转而尝试作为盾牌使用。 既然可以分解人造物品以及其影响,那么就可以分解星舰甚至各种武器。事实证明,这确实有效。一道足以洞穿小型星舰的能量炮,连目标都没碰到就被分解了。 不过,麻烦的是,分解完之后的细胞,并不是速度为零,会朝着某个方向前进。倘若大规模的使用,也就意味着会有大量的这个细胞四处扩散。” 琳没有提问,也没有说话,突然之间,没有了兴致。 仿佛,自己真的快要面临死亡,这种必然的死亡,带来的不是恐惧,而是一种低沉。 不愿意思考,不愿意吃饭,曾经那些重要的事情似乎变得就那么回事,就算坏事发生,也仅仅是简单的哦一声。 自己,就是一具还没有腐烂的尸体而已。 不过,刀哥似乎并没有低沉,尽管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但琳看着刀哥,那脸庞并没有散发着绝望和恐惧,就像在认真思考,似乎有种别样的魅力。 啵! 琳靠上前,迅速在刀哥的脸上亲了一下。 .。妙书屋. 第一千三百六十五章 私生女 金廉助帝国,某处,山脉。 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亲刀哥,虽然只是亲了一下脸,但亲了就是亲了。 难道自己真的喜欢刀哥? 还是说,这一路走来,刀哥一直在帮助自己。而现在,面对这种绝望的必死的场景,自己终于扔掉所谓的理智束缚了么? 琳退了一步,拉开跟刀哥的距离,低下头,不知道说些什么。 但隐约可以看见,琳的脸蛋红了。 刀哥怔怔在那里,不知道说些什么,抬手想要摸摸脸上被亲的位置。 “不许摸!” 琳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喊出来,而且还是理直气壮的喊出来,仿佛那是自己的脸,而不是刀哥的脸。 刀哥看着琳,那只手尴尬的在空中,摸摸自己的脸也不是,放下手也不是。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越来越尴尬,仿佛时间都凝固了。 其实,仅仅是视线碰在一起,但不知为何,此刻变得缓慢无比,仿佛两人对视了很久。 琳连忙再次低下头,双手不知道应该怎样摆放。 哎呀! 自己怎么回事,怎么会变成这样? 好尴尬,好诡异,自己怎么就会那么冲动亲了上去呐。 这有什么,亲了就亲了呗,亲一下脸又不犯法。 两个小人还是在琳的内心你争我夺,互相都说着很有道理的话语。一方主张亲了没问题,一方就是觉得不妥。 自己的守护骑士,亲一下怎么了? 一路过来,守护骑士帮助了很多,作为公主,一个亲亲作为奖赏,有什么不可以呐。 反正就是不可以,自己这样做,会不会被认为太草率,会不会被认为自己就是这样随便的女人? 不要再吵了。 琳有些受不了自己,决定摆脱这种僵局。 快!说点什么! 说点什么! 快说啊! “喜欢吗?” 不是说这个! 琳感到不可思议,自己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语,这个人肯定不是自己。 绝对不是自己! 琳突然有一阵恍惚,仿佛从第三人的视角看着自己,却根本看不清楚自己,只是模糊的一个人影在那里低着头。 “别担心。” 刀哥的声音想起来,让琳脱离了那种状态。 “这是人在面临绝望的时候,比较正常的反应。比如两个陌生人遇到危险,会下意识的牵着对方。这种身体接触,可以给双方一种安全感。” 琳点点头,似乎觉得这样讲很有道理,不过, “你是在说我害怕了?我才不害怕呐……” 说着,琳自己停了下来,如果自己不是害怕,那么为什么要亲别人呐,岂不是在说自己喜欢刀哥。 但是,为什么要承认自己害怕呐,公主的颜面何存呐。 刀哥没在意,望着山巅,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些细胞才会飘到这里啊。” 琳也想起此刻的状况,问:“你不是说这个细胞有一定的探测范围吗?那个范围具体是多少,说不定可以想想办法躲过去。” 刀哥苦笑:“我不知道这个范围。” “啊?!” 刀哥:“这些都是后期的实验数据,我根本就不知道。” 这下尴尬了,不是那种淡淡情愫的尴尬,而是类似无语的那种尴尬。 刀哥随意拍拍地面,坐了下来,从空间戒指取出所有的食物,说: “坐下来休息吧,反正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面对这个细胞,与其担心不如好好享受现在。这些东西不吃就浪费了,现在也没有必要节约什么。” 琳笑笑,坐下来,很自然的拿起食物。 毕竟自己也饿了,而且,从一开始到现在,自己还真没有觉得有多么恐惧。倘若告诉刀哥自己认为这里是童话世界,并且将他当作自己的守护骑士,刀哥肯定很无语。 扑哧! 琳想着想着,自己突然笑了出来。 刀哥莫名其妙,但能够感觉到对方的笑似乎跟自己有关。 “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 琳干脆的终结话题,一边吃一边说: “味道不错。” 刀哥:“是啊,确实不错,可惜我没心情。老实讲,在这种必死的局面,还有心思吃东西,并且真正的品尝食物的味道,甚至还能露出那种由心底散发的笑声。这种人,我还没有见过。” 琳:“不用谢。” “啥?” 琳嚼着食物,咽下,才说:“我让你长见识,所以不用谢我。” 刀哥:“呵呵,你还真是不一般呐。” 琳:“你也是啊,刀哥。” 刀哥放下手中的食物,叹了口气。 “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有一天会讲述自己的故事。就当临死之前的交心,想想也不错。两个陌生人,走到一起,本以为可以克服困难重新活着,却没想到现实如此残忍,竟然走到必死的局面。” 琳也停下进食,刀哥的话语让琳产生共鸣。 就算将这里当作童话世界,也只有守护骑士一个人陪着自己,似乎,不知不觉,自己早就已经相信刀哥,而将其他人物全部比作童话世界里的魔王坏蛋。 而且,刚才自己竟然亲了刀哥一下。现在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那种嘴唇触碰脸颊的感觉,似乎还能回味一丝。 也许,这也是自己交心的时刻,这么多年,自己一个人背负这些东西,没有人可以交谈。现在都快死了,似乎说出来也不错。 刀哥:“你不是好奇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么,我做过佣兵。并不是一般的佣兵,而是顶级的大型佣兵团。在那里,磨练自己的技能,熟悉各种紧急情况,以及,让自己彻底面临生与死、血与火的考验。 我不是故意想要瞒着你,而是害怕你知道我的身份之后,不愿意跟我在一起。没人喜欢充满血腥味的佣兵,玩玩可以,但交心,呵呵,谁知道佣兵心里究竟是怎样的算盘呐。而且,我也不放心对方。 之前只是告诉你,我是佣兵。但没有告诉你,想杀我的人很多,而我也杀了很多人。我也没告诉你,在做佣兵之前,我是一名精神大师。主攻科研方向,兼修精神大师。 这里的老板曾经救过我的命,但同时也毁掉我的生活,他为袁家效力,曾经跟我是患难之交。却成为,杀害我家人的帮凶。而我,整个人崩溃,精神力量反噬,在面临毁灭的时候,又被那位大人所救。” 琳:“那位大人?” 刀哥:“帝国第一人,袁长文。是他家族的崛起,导致我家人所在的星球发生bào luàn,尽管局势很快平复,但我的家人却连尸体都没法找到。我的患难之交,知道却没有告诉我。本来已经心死甚至整个人都要死掉,袁长文却出手救我,整个……” “好了,刀哥,你别说了。” 琳果断制止刀哥说下去,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想听到关于那个人的消息,甚至连名字都不想听到。 不过,既然刀哥都告诉自己,那么自己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呐。 而且,刚才已经决定告诉刀哥,死亡之前,也许这是自己唯一能说出来的机会。 “我是他的女儿。” “嗯?” “我是袁长文的私生女!” .。妙书屋. 第一千三百六十六章 小刀刀 金廉助帝国,某处,山脉。 琳感到非常轻松,似乎有一个秘密一直横在心里,哪怕自己嘴上说着不在意,但这种不敢面对的情绪,本身就是说明自己非常在意。 从来没有正面面对的,从来没有大声说出来自己是他的女儿,甚至,明确说出来,自己是他的私生女。 这个身份让琳非常不舒服,尽管在很多人眼里,这应该是一个光荣的身份。毕竟,帝国第一人,对吧,袁家之类的。 现在,琳觉得非常舒服,似乎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在编造故事,一直是自己恐吓自己。说出来了,舒服多了,世界并没有什么变化。 但我自己,变了。 “真的?” 刀哥不相信,但其实是相信,这个问句只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嗯。” 琳点点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埋头自顾自的吃着食物。 两人坐在地上,四周些许绿色点缀在白雪之中,导弹在不远处,食物在地上。 本以为在思前的交心,可以让两人变成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没想到,却是让气氛变得尴尬。 琳专心对付食物,但并没有吃得太快,因为不知道吃完手里的食物,自己是否可以找到话说。 刀哥专心的看着食物,必死的局面以及各种话语,让他完全没有心思吃东西。 “我……” “那个……” 两人同时开始,却又被同时打断。 琳笑了,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笑出来。 “那个,再来个吃的。” 刀哥连忙挑了挑,说“吃这个吧,佣兵团里最顶尖的应急食物,富含你能够想象到的所有必须营养。算了,不吃这个,口感太差。吃这个,里面最好吃的就是这个,虾仁豆腐脑,我每次回家的时候必吃。” 说到回家,刀哥的神情一下子暗淡起来。 琳不想让这些事情横在这里,既然是必死的局面,既然是交心,为什么不能直接说出来呐。 “所以,究竟是怎么回事?” “故事很简单,我在封闭状态下进行实验,当我得到消息的时候,这一切已经结束了。战乱结束了,整个星球的局势风云变幻也停止了。我的妻儿已经下葬,甚至我都没有去参加葬礼。 我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袁长文,本以为,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犹豫呐。但当事情真的发生在我身上,当我知道这一切的源头就是袁长文的时候,那股滔天的愤怒出现过。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很快就没有复仇这个念头。 是不是很可悲的一个人?这种情况竟然不想去报仇,要是在电影里,自己就是一个懦弱的角色吧。” 琳“我能理解你的状态,或者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放弃报仇,但我知道,这种状态是可以出现的,并不是什么懦弱和卑微。有时候,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又或者仅仅是看电影,那种旁观者的感觉可以让自己选择一种最帅气的方式来应对。 要么不顾一切报仇雪恨,要么一笑泯很差。都可以找到各种理由来支撑自己的选择,可惜,当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一切都变了。就像谁都知道被困难打倒无所谓,站起来继续走就好了,但谁又真的无所谓呐。” 刀哥“我有想过zì shā,妻儿不在了,自己似乎也没有什么理由活着。那种万念俱灰的感觉,似乎一切事情都变得不再重要。没有什么是错误的,不吃早餐、不去工作、不去照顾自己,这些事情都不是什么错误。 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包括我自己的生命。正巧,这个时候精神力开始反噬,我能感受到自己的死亡,仿佛根本不需要继续存活下去。那种恐惧的感觉,就像自己根本不存在一样。 我下意识想要活着,瞬间摆脱这种恐惧感,仿佛自己从黑乎乎的深渊回到自己身体内的感觉一样。转念一想,自己不就是想要死亡么,何必浪费这个机会呐。于是散掉精神力量,随时准备死亡。” “袁长文救了你?” 刀哥“是的,他根本不知道我是谁,只是单纯的选择救我。还说什么时间可以治疗很多,倘若依旧想要zì shā,那么再去zì shā也不迟。结果,我真的就没有zì shā,再也没有那种勇气杀掉自己。 不仅如此,我的精神力量保留了下来,但是却没法继续关于精神大师的修行。我也没在意,直到自己坐吃山空,不得不去赚钱时才发现,每一次修行,我都会面临那黑乎乎的深渊。仿佛只要自己跳下深渊,就会彻底死亡,而不跳,则根本没有任何进展。” 琳没说话,但表情在说,自己没听懂。 刀哥“精神大师的修行,是感悟天地,没人可以直接通过锻炼精神力量来提高境界。而我,却没法拥有新的感悟,那个黑乎乎的深渊就在那里,不断吸引着我,怂恿我跳下去。 没办法,只好走武者的道路。本来想着,进入佣兵团,那种危险的地方,自己一个菜鸟肯定一会就死掉了,也算是去陪伴已故的家人。 结果,我虽然没法修行精神力量,却依旧可以顺畅的运用精神力量。反而让自己的武者之路,变得顺利许多。渐渐的,也没有想过死亡,也没有想过找袁长文报仇。” 琳“所以,如果不是那个老板找你,你不会来这里?” 刀哥“是的,我实在不想跟袁长文有什么交集,至少在我想好如何面对他之前。不过,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乎预料,袁长文竟然就这么走了。诺大的袁家,就这样被瓜分了,而这是,那老板又说需要我。 哎,真是造化弄人啊!” 琳抬起头,看着天空,似乎目光透过了大气层,似乎看到了袁家的崩塌。 “是啊,没想到,他真的说走就走,扔掉家族扔掉所有人,就这么走了。无数袁家的人被杀害,那些追随袁家的人也没有幸免。那些曾经拥有的产业和星球,如同换颜色一般被标上别人家族的徽章。” 琳突然有点忧伤,感受到自己的心跳,那里流的,是袁家的血液。 而我,是袁长文的女儿。 琳“刀哥,都说袁长文是追求真实,你曾经是精神大师,真的有什么真实这种玩意吗?” 刀哥沉默一会,说“传说一直都有,就算在母星时代,关于真实的说法也从来没有停止过。而我们的境界太低,也许,对于我们来说是传说,对于帝国第一人而言,就不见得是传说。” “当然不是传说。” 一个随意的声音响起,一名高廋男子缓缓走过来。 “哟,这不是小刀刀么?” 刀哥很是吃惊,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过,对方倒是很熟悉的语气,说 “既然我们是熟人,你自裁吧。” 。 第一千三百六十七章 三条路 金廉助帝国,某处,山脉。 琳和刀哥正在等死,正在交心。 不知不觉话题就讨论到袁长文身上,讨论到传说中的真实。 这高廋男子突然出现,也不算是突然,明明是缓缓走过来,明明感觉画面十分和谐,但就是这样冒出来了。 琳感到十分诡异,这种“突然”与“和谐”的矛盾从那名男子身上散发出来。 而且,那人认识刀哥,只不过自裁之类的话语,瞬间表明了对方的立场。 敌人! “所以,你会自裁吧?” 那人毫不客气坐在一旁,似乎不在乎已经站起来并且随时可以动手琳和刀哥。 “你要知道,到处都是那个细胞,你根本没法活着。所以……嗯,这吃的还不错。” 那人竟然真的在吃东西,就像坐在自己家里一样。 琳根本没有犹豫,甩手就是两枚乌黑的钢针。 既然是守护骑士的熟人,那么就由我这个公主来动手吧。 然而,并没有什么动静。 那人依旧在安静的吃着东西,没有防备也没有防御,更没有什么两根手指夹住钢针之类的。 仿佛,这一切根本就没有发生,根本就没有什么钢针。 琳自己都有些拿捏不定,难道自己真的没有掷出钢针? “你在找这个吗?” 不远处,一块露出的石头上,两枚乌黑的钢针安静的躺在那里。就像,被人轻轻放在那里一样,映衬着白雪和绿草,显得无比和谐。 “随便大人,你好。” 刀哥站出来,及时制止还想要有下一步动作的琳。 而琳,看见自己的守护骑士站出来,还有什么好说的呐,公主自然不能打扰骑士的职责。 不过,随便大人? 你怎么不再随便一点呢? 直接叫便大人好了! “还以为小刀刀已经忘记我了,看来,还没有啊。” 刀哥“随便大人一直都很照顾我,怎么可能忘记呐。不过,大人来找我,究竟是什么事情?难道我也值得大人亲自跑一趟么?” 随便大人一边吃东西一边说“理论上讲,将军发现自己的导弹被屏蔽了信号,自然知道是精神大师的手段。于是,我就下来看看。” “将军?” 刀哥一脸懊恼,些许悔恨道“我早就应该想到的。如果说谁能拥有如此众多的那个细胞,除了主导‘除夕计划’的将军,还能有谁呐。看来,自己还是怕死,面对这个细胞的死亡威胁,完全忘记了这些事情。” “谁不怕死呢?你如果不怕死,那么早就……哦不对,袁长文不怕死,还有好几个也不怕死。” “你什么意思!” 琳有些冲动,大声喊到,不过,随便大人并没有理会,而是继续专心吃着东西。 “喂!你干嘛不说话,你不是来杀我们的么!” 琳依旧叫嚣着,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样,也许是听到袁长文三个字,也许是不管怎样都会死,又何必装孙子呐。 随便大人停止吃东西,闭上眼睛,好一会,才说 “时机未到。” 琳“那你要干嘛!准备吃光我们的食物,然后饿死我们吗?” 随便大人“我不知道。” 刀哥在一旁,看得清楚,似乎想到什么事情,却又不敢确定。 “随便大人,你的顺流已经到达如此地步了?” 随便大人点点头,表示回答刀哥的问题。 一时间,三人无话。 琳和刀哥都不敢轻举妄动,而随便大人还在吃东西,慢条斯理,犹如享受一般。 “什么顺流到如此地步?” 琳拉拉刀哥的衣袖,悄声问道。 刀哥小声解释“还记得之前你体验到的那种顺流吗?轻松自然的内心,不会被什么想法所拉扯,感觉到一股新的生命力正在体内绽放。那就是顺流,仿佛根本就不需要自己操心什么事情,仿佛大自然在掌控自己的身体一样。 而一般人,终究都会退出这种状态。他们会用脑子思考自己的未来,会去规划自己的下一步路线。但也有人,相信自己可以一直顺流,相信自己可以不用脑子思考,让顺流来带路而不是脑子里的思维来掌控生活。” “上善若水,”随便大人突然开口,“你知道为什么上善若水吗?” 没等两人回答,随便大人自顾自的说着 “大家都以为,上善若水指的是水很柔,或者水总是处于低洼的位置,又或者水养万物之类的屁话。那么洪水呢?海啸呢?上善若水的核心只有一个,就是水永远只会沿着地形流动。 水不会说,那边是干旱的地方,我们去那边滋养一下。水也不会说,我不要流进臭水沟,更不会说,我觉得这地方不错,我不想流。慕容帅将这种状态称之为顺流,不是没有道理的。 不需要自己掌控生命之船的船舵,母星时代的说法,让梵天来驾驶战车。又或者,天人合一,为无为,都是在描述顺流,都是在讲述一个道理,就是不要相信自己的思维。 地形让水这样流,水一旦思考,就会觉得这也不好,那也不好。阻碍顺流的,不是别人,就是这份思维。是你在恐惧,是你不敢顺流,是你害怕顺流之后的未知,但这些,都是这份思维分析的结果。 而你的思维,算个屁啊。” 刀哥不解“但是大人,顺流跟真实,不就是一回事么。越真实越修为高,也就越顺流。” 随便大人想了想,似乎在感受顺流,感受自己要不要讲这个话题。 一会, “精神大师其实有两条路,或者说,整个人类都只有三条路。第一条,就是没有任何顺流的普通人。不管是多大成就,只要没有踏入顺流,就是一具尸体而已。四十岁的成功人士跟十二岁的小孩子没有任何区别。 都被困在狭隘的思维当中,不断的用这份思维来分析来权衡,思维里的知识也许会有不同,但整个模式没有区别。你并非全知,所有的分析,都只是在狭隘之中寻找最好而已。 第二条路,就是顺流。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过顺流的经历,但能否踏入顺流,是另外一回事。而且,顺流的程度也有区别。比如在小事上顺流,而去思考大事。这条路,可以无限走下去。 第三条,就是真实。也许,袁长文在救你的时候,他自己也不清楚这一点。不过,那种瞬间被死亡笼罩的恐惧,你体验过。而袁长文,就是这样直接跳入恐惧之中。要么自己被恐惧死,要么就进去看看最深处究竟是什么玩意。” “那还有几个人呢?” 琳似乎开始听故事,虽然这些故事自己不是太懂,但牵扯了袁长文,毕竟是帝国第一人嘛。 “还有啊,母星时代的几个传说人物,没有孔子,那就是一坨屎。人为编造的做人标准,竟然被崇尚了几千年,然后就变得跟真理一样。” 琳和刀哥面面相须,就算是现在,帝国的星际时代,孔子也占据着很高的位置。第一次听说,有人把孔子说成一坨屎,而且还是如此自然仿佛真的就是一坨屎一样。 “最近的嘛,还有一个熟人,维尔,说了你们也不认识。” 。 第一千三百六十八章 遭遇战 金廉助帝国,科研星舰。 “维尔,这边搞定了,我准备返航。” 阿花不知道维尔能不能听见,但自己还是选择在通讯设备里告知。也没有想过,是否会因此将自己的行早告诉给对方。 我是袁家大小姐,怎么可能如此轻易被摆平呐。 一旦想通,整个人似乎都轻松起来,仿佛自己本来就应该如此,之前的生活完全就是自己吓唬自己。 不是什么自大,仅仅是看清楚自己的位置而已。 如果还有敌人,那么战斗好了。 阿花转身,准备离开。 身后的几人,由于磁力鞋的缘故,全部都倒挂在天花板上。而零重力的环境,让血液呈现球状缓缓飘荡。还有武器残骸,也一同缓缓飘荡,仿佛,武器跟血滴一样重的模样。 “还没完。” 阿花刚走几步,通讯设备竟然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 转过身来,看着不远处,有一个身影。不过,因为天花板倒挂的这几人略微影响视线,阿花并没有看清楚对方的着装之类的。 不过, “你竟然没有选择偷袭?” “没必要。” 说话的,正是这几人的老大,或者说,正是这些尸体的老大。 阿花:“哇,口气不……” 一股危险的气息迎来,阿花什么都没有看见,但依旧选择了躲避。 能量束打在背后的墙壁上,合金被融化到拳头大小的洞。 该死! 阿花没有空间戒指,不久前自己还是伪装的星港技师,并且,这里四周的空间都被标记过,自己就选有空间戒指,也没法取出任何物品。 除非是精神大师,可以抹掉对方的标记。 这样,自己只剩下拳头了。 阿花知道自己没法躲过能量束,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在对方开枪之前进行闪避。 可是,眼前这几具倒挂的尸体,正好挡在两人之间。 阿花没法时时刻刻看清对方的身形,而且,尸体没法挡住这种强度的能量束。 面罩上闪过一道光线,擦着自己的头盔过去。 眼前的尸体被洞穿,透过这个洞口,正好可以看见对方。 阿花知道自己没有时间犹豫,刚才自己根本没有反应,倘若不是对方也是凭感觉射击,刚才那一下,自己死定了。 抬腿,侧踢。 悬在空中的武器残骸被踢飞,直直奔向老大。 阿花自己则关闭磁力鞋,跳在空中,一只手抓住倒挂的尸体,一手将其他的武器残骸扔向老大。 一个个武器残骸飞过来,老大必须躲避,而且,这些武器残骸并不是随意乱扔,似乎有一定的战术,有一定的路线封闭。 “了不起啊,”老大一边躲闪一边赞叹,“这种时候,竟然不是胡乱投掷,你的基本功很扎实啊。” “谢谢。” “不过,你又能扔多少呢?” 老大没有关闭磁力鞋,躲闪显得有些笨拙,但是,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只是,没法分心射击。 “如果你只是想要打断我的射击,然后找机会突袭的话,那我收回刚才的赞扬。” 骨碌碌! 这是金属之间碰撞发出的声音,阿花其实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但看见一个圆球状的玩意从侧面墙壁滑过来的时候,自动脑补了这段声音。 嘎吱! 本来沿着墙壁滑动的圆球,突然停下,张开机械腿将自己固定在墙壁上。 噗! 那圆球状的玩意,突然弹射到空中。 阿花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倘若爆裂出来任何攻击,不管是能量还是物理攻击,自己都没法躲闪。 一手推开尸体,反作用力让自己飞向另一侧的墙壁。 蹬踏墙壁,力量之大让合金墙壁都凹下去一块。 阿花想要绕过尸体,不管那圆球状的武器是什么,这几人的尸体都可以好好阻挡。 但老大似乎也算准了这一点,早早端枪瞄准那里。 惨了! 阿花看着对方的枪口,似乎看到对方面罩下胜利的微笑。 扣下扳机,能量束从黑乎乎的枪口迸发,似乎让这漆黑的枪口变得绚丽无比。 能量束划过两人的距离,阿花感觉到了死亡,那种时间变缓并且无法躲避的死亡。 甚至,阿花看见一滴血被蒸发,那种缓缓破开球状液体的模样,似乎看得一清二楚。 自己没有可以借力的玩意,难道就这样死掉了吗?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阿花有些绝望,但并不是非常绝望,仿佛自己知道还有什么东西可以救自己,好像自己还没有使出全力。 快点? 还有什么? 自己肯定还有什么可以用! 阿花看着能量束的靠近,越来越近,似乎已经来到自己的面前。 我只需要借力就可以躲闪,一点力就足够了。 似乎,自己的手指那里,还有一股莫名的力量? 阿花来不及思考,错了也没办法,这种时候,思维已经根本不上身体的速度。就像被烫伤一样,哪里有什么思维在控制,等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早就做出了反应。 一根手指点在能量束上,然后就这么瞬间停止了刹那。 那是? 阿花借助这股力量,奔向地面,再次加速,直奔对方胸口。 一拳轰出,阿花瞬间开启磁力鞋,没有理由再次被拉开距离。 老大反应也很快,知道自己双手持枪没法做出过多的防御,仅仅是将武器横过来,承受阿花的拳手。 瞬间武器被砸成两半,被砸碎的零件向四周飞溅。 而老大不知何时,关闭了磁力鞋,被阿花这一拳直接打飞。 该死! 绝不能再次被拉开距离! 阿花冲过去,顺手抓住一些被砸碎的武器零件,使劲投掷过去。 两人间隔不远,而老大被击飞,绝对没法躲闪这些武器零件。 磁力鞋的开启,让阿花在投掷的时候,依旧保持向前冲的状态。 那些武器零件的速度,不容小觑。 只要击碎面罩,那么自己就赢了。 就算被挡下,自己本人不是正在冲向对方么,而对方,仅仅保持被击飞的状态罢了。 只要能近身,对方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 “果然……” 老大在通讯设备里传来声音,仿佛眼前的一切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阿花感到莫名其妙,不过,并没有停下突袭。 而老大,整个身体突然横移,在没有任何借力的情况下,突然横移,躲过了那些武器零件。 阿花停下脚步,皱着眉头盯着对方。 这是……精神力量。 刚才自己能够躲过能量束的攻击,凭借的也是精神力量。而自己,根本就没有精神力量。 也许是处于叛逆,自己拒绝跟随老爸的步伐,没有理会任何关于精神大师的修炼。 “现在的你,最多只有一根手指是活的。” 阿花突然想起维尔的话语,这不是比喻吗?难道自己已经有了精神力量? “你不该分神。” 老大突然冲过来,贴身近战。 两人的第二回合战斗,拉开序幕。 .。妙书屋. 第一千三百六十九章 细胞来了 金廉助帝国,某处,山脉。 琳和刀哥,还有随便大人,三人坐在一起。 仿佛,这仅仅是一次野外郊游,而不是什么必死的局面。 随便打人讲了很多,琳和刀哥听的很认真。 不过, 琳:“你不是来杀我们的吗?为什么还要跟我们讲这些玩意?” 随便大人随便看了一眼,没有回答,但眼神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琳突然站起来:“你这是什么眼神?我是弱智吗?我是猪头吗?信不信我让刀哥宰了你!” 刀哥苦笑,别人什么都没说,你自己倒是全部承认了。而随便大人,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 琳:“所以,你不会杀我们,对吧?” 随便大人:“我不知道。” 琳:“你不知道?” 随便大人:“我不思考,只是顺流,所以我没有什么计划,顺流带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只是感受到顺流让我说这些话,至于原因和结果,我并不知道。” 琳:“那你这样,生活不就全部乱套了么,没有计划没有安排,这种顺流显然会让整个人生变得支离破碎。” 随便大人:“你觉得,我的人生已经变得支离破碎?真正让生活变得惨淡的,就是你自己的思维。如果你的思维有效果,那你怎么还会是如今的模样呐。而所谓的支离破碎,是此刻决定顺流,事情已经展开,然后下一刻依旧牢牢抓住思维,从而让生活变得支离破碎。” 琳:“不对啊,倘若我顺流,一直顺流,完全有可能流进臭水沟啊!” 随便大人:“没错,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能看清楚这一点,我想,我也许知道为什么要跟你讲这些话语了。大家都以为,顺流就是好事,顺流就可以升官发财,顺流就可以心想事成。但顺流,仅仅是顺流而已。完全有可能,因为你的顺流而发生车祸。” “那我为什么还要顺流呢?脑子有问题吗?” 随便大人:“顺流,才是关乎人类的成长,而不是陷入这份思维的狭隘之中,也不是在恐惧的鞭笞下牢牢抓住思维。与其说是选择顺流,还不如说是扔掉这份思维之后的结果,不再相信自己的思维,不再认为这份思维可以计划什么。” 琳:“所以,你有可能顺流杀我们,也有可能顺流不杀我们?” “是的。” 琳突然有些高兴,看着刀哥眉飞色舞,仿佛在说我们不会被杀掉。 而刀哥,则显得心事重重。 “大人,你的意思是,我完全可以在顺流的层面上发展,继续进修精神大师的道路,而不需要被那黑乎乎的深渊所yòu huò?” 随便大人:“是的。你口中所谓的黑乎乎深渊,那种仅仅只是看一眼就感觉到自己已经死掉的状态,就是所谓的真实。如果袁长文当时知道这种区分,估计也不会救你。当然,这些离你太远,你要的答案,可以去成长去顺流,而不用让自己死掉。” 刀哥:“可是大人,这有一个矛盾,倘若顺流需要我hi掉自己的效忠对象怎么办?倘若顺流需要我杀掉家人怎么办?” “你不是已经有了答案么?” 刀哥神情并不自然,“可是,可是”,却没有下半句话。 随便大人:“正是这些抓住在阻挡你的顺流。设定‘自己必须效忠’,然后牢牢抓住这个设定。当顺流需要你推开效忠对象的时候,你会抓住这个设定,从而抵制顺流。 但事实上,这种设定只是人为的编造,人为将这种品质提升到神圣不可侵犯的地位,既然只是人为的编造,那么抓住也就仅仅只是个人喜好而已。 将军以为我一直在效忠他,但事实上,我仅仅只是顺流,只是恰好顺流让我一直待在他身边而已。倘若有一天,顺流需要我干掉将军,我不会有任何犹豫。” 琳一脸鄙视:“好无情。” 随便大人:“无情,只是你们不明白顺流,而为了掩盖你们的无知,从而按照我的行为给我总结的词汇。我会照顾小动物啊,我会救济穷人啊,我也会原谅所谓的仇家。只不过,我并不思考,也不通过这份思维来权衡,仅仅是顺流而已。 不要去抓住那些人为的设定,因为那并不是什么真理,只是人为编造出来的东西,只是赞同人数非常多而已。为什么说孔子是一坨屎,就是这样人为编造了各种玩意,然后牢牢抓住,在自己编造的框架中去生活,并且宣称这样会对社会有积极的作用。” 琳:“这就是人类啊,在自己编织的各种意义中奋斗。”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顺则chéng rén,逆则成仙?” “没有。” 琳回答得很干脆,并且将头转向一边,仿佛在说我就是没有听说过,你能拿我怎样。 随便大人:“你可以为了好玩而去抓住这些设定,就像玩游戏一样,我这局只yòng shǒu qiāng。这就是为了好玩,但是,没有理由被拉扯,想象一下,顺流需要你离开家人的时候,你会怎么办?” 琳有些烦躁,似乎这些话语触碰到某些东西,让自己觉得很不舒服,不愿意继续听下去。 就像一个小孩子,面对自己不想听的话语时,会堵住耳朵大声喊我不听我不听之类的。 琳:“咦,你在这里,是不是说明,将军想要除掉你啊。” “不会啊,那个细胞对我没用。或者说,我的顺流程度,也许已经欺骗了那个细胞,直接将我判定为大自然的产物。” 刀哥:“还有这种事情?” “当然,这是后续的一些实验,那个时候你已经走了。顺流有一个麻烦事,就是顺流没有显现的时候,你会变得无事可做。比如现在,本来是要杀掉你们,但顺流的感觉没有出现,也就是时机未到。” 琳:“什么时候,才是时机到了呢?” “时机到了就是时机到了。” 琳很不屑:“充满诗意的鬼话罢了。” 随便大人:“那只是因为你没有感受到顺流,就像我问你,你现在要拉屎吗?然后你感觉一下说,时机未到。这有什么神秘的地方吗?” 琳刚想反驳,刀哥却一把将其拉在身后,注视着山巅的方向。 那里有一个小平台,而那辆三轮汽车被留在那里。 此刻,那辆三轮汽车正在如同风沙一般,随风消散。 那个细胞,来了。 .。妙书屋. 第一千三百七十章 感恩 金廉助帝国,某处,山脉。 琳看着小平台上,那辆载着自己逃生的三轮汽车,渐渐化作风沙消散。 速度非常快,似乎没过几秒,整辆三轮汽车就已经消失。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倘若不注意,似乎都会怀疑那里是否真的有过一辆三轮汽车。 这种荒谬的感觉,就像直接被抹去存在一般。 琳感到有些害怕,这种消散方式,亲眼看到的震撼远远大过于任何描述。 刀哥还好,毕竟当初是研究员之一,这种场景见过不少。只是,这一次,自己似乎也处于被消散的目标之中。 “噢……” 随便大人竟然哭了,手里握着面包,整张脸都扭曲在一起,哭泣。 “谢谢……” 随便大人突然跪下,不知道在感谢什么,但整个人非常虔诚,眼泪也止不住往外流。 琳有些莫名其妙,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是因为食物太好吃了? 就算是南瓜面包,也不至于哭到这种程度吧? 琳:“你怎么啦?” 随便大人:“我,我不知道,就是,就是感觉特别想哭,感觉这一切都很好,很感谢这一切的发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想要感谢,就是忍不住想要哭泣。” 什么狗屁玩意? 琳没有理会,很明显,眼前有更重要的事情,那个细胞。 自己应该怎么办? 逃走吗? 但按照刀哥的说法,根本不可能逃得了。 琳看向刀哥,似乎想要询问怎么办,而正巧,刀哥也看向琳。 “走!” 刀哥抓住琳的手,果断开始奔跑,想要逃离那个细胞的抹去。 就算知道这是徒劳,难道就不做了么,难道就坐在那里等死吗? 如果运气好,说不定真的可以逃到那个细胞的检测范围之外。 只不过,刀哥心里很清楚,这种机会非常渺小,因为有很多导弹,有很多细胞。 琳被拽住手腕,跟着刀哥往前跑。 尽管只是手腕,但依旧是肌肤间的接触,而且,刀哥的手掌似乎还挺暖和的。 刚才的害怕顿时一扫而空,琳似乎又变回童话故事里的公主。哪怕此刻很危险,哪怕此刻情况紧急,但这一切都会过去的。 守护骑士正在牵着自己逃跑,有什么好担心的呐,遇到险境,这本身就是童话故事里的一部分而已。 琳回头,看着随便大人依旧跪在那里,还用手背擦拭眼泪。 而其手中的面包,正在消散。 来了,已经这么近了? 这个细胞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害怕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自己身旁响起,琳偏过头一看,竟然是随便大人。 刚才不是还在那里感谢什么狗屎玩意吗? 琳回过头,却发现之前的位置,早就没有随便大人的身影。 “你这速度……为什么要跟着我们,你可以跑得更快呀?” 随便大人:“我为什么要跑呢?” 琳想想也是,一个不惧怕那个细胞的人,根本就没有逃跑的理由。 “那,你跟着我们干什么?” 随便大人:“我不知道,顺流带我来到这颗星球,让我给你们讲述修行的关键点,然后那个细胞就要来抹去你们。我也很好奇,顺流究竟想要带领我去往何处,究竟还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琳有些无语,自己在逃命耶,这么重要的时刻,怎么到对方嘴里,就像是在探险一样呐。 不过,似乎自己也没有那么紧张,至少,还有问题想要提出。 琳:“你刚才那个状态,是怎么回事啊?” 随便大人:“那是感恩,跟普通人理解的感恩不一样,不是感恩特定的人,而是感恩让这一切发生的那个力量。你没有体验过?” 琳:“小时候,我妈给我买东西时,会有感动。” 随便大人:“不是那种感动,那只是一种类似于交易的大方所导致的轻微不知所措而已。感恩不是交易,不是因为你老妈给你买了什么,又或者本来可以给她自己买东西,却选择了给你买东西。 完全不是这样的感觉,那种感恩就像突然之间从天上降临的玩意,你不知道为什么会感恩,仿佛什么好事都没有发生,但突然就是想要感恩这一切。而感恩的对象,并不是老妈。” 琳:“那是谁?” 随便大人:“你可以自己编一个名字,玛雅、上帝、阿拉都可以,我就感恩自己亲手雕刻的一根拐杖。” “没听懂。” 随便大人:“很正常,等你体验到了,你就会明白我在讲什么。我感恩这一切,却不在意这一切的死活……哦哦,你现在有更要紧的事情咯,细胞快来了。” 刀哥也感受到了,似乎精神力量的存在,让那个细胞有些困惑。不过,也只有一点点迟疑而已,那个细胞已经飞速靠近。 嗖! 一个屎黄色的玩意被扔出。 刀哥没有回头,精神力量很明显能够感知到那个细胞的位置。而这个屎黄色的玩意,就是导弹里的那根试管。 “哇哦。” 随便大人就像看戏一样,注视着各种事情的发展。 那根试管属于人造物品,明显会被分解。 而刀哥想要的,是其中的液体,那是可以让细胞休眠的液体。 并且,那液体似乎对那个细胞有一定的吸引力,就像鸟儿回巢一样。 果然,屎黄色的试管分解之后,那个细胞再也没有出现在精神力量之中。 “聪明的小孩,”随便大人毫不吝啬的赞扬,“不过,液体会挥发,到时候,你们面对的,就不是一个细胞,而是无数细胞。” 刀哥知道这个问题,但自己又有什么办法呢? 琳:“哼!这有什么,刀哥肯定可以解决的,你放心吧。” 刀哥有些苦笑,似乎对于琳这样看得起自己,有些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随便大人:“我倒是觉得,关键点不在于小刀刀,而是在于你。” “我?” 随便大人:“当然,这只是一种感觉,一种猜测。顺流那么久,自然会发现一些规律,或者说,一些迹象。不过,就算猜错也无所谓,反而可以增添一些乐趣。” 琳瘪瘪嘴,把自己的生死猜测当作乐趣? “刀哥,我们可以躲进山洞里吗?然后把洞口堵上,这样那个细胞就不会进来了呀。” 刀哥摇摇头:“除非山洞足够深,而且,我们没有东西可以堵住洞口。临时用泥土铸成的防御,到处都是空袭,根本挡不住那个细胞。” 琳也知道这一点,而且,任何人造物品都没法使用。就算能够用什么封堵洞口,拒绝任何细胞层面的进入,但这玩意本身就会被分解。 难道,真的只有等死了吗? .。www 第一千三百七十一章 跑不掉 金廉助帝国,某处,山脉。 三人在拼命奔跑,不同的是,随便大人抱着看戏的心情,期待着事情接下来的发展。 而琳和刀哥,则是想要找到方法来躲避这必死的局面。 “你说,要不要给你们唱首歌,来衬托一下此刻的紧急?” 琳怒目看着随便大人,不帮忙就算了,还在这里捣什么乱啊! 唱歌? 唱你妹啊,你有我唱得好听吗? 不过,自己似乎真的很久都没有唱歌了,哎,那个欢快天真的小女孩,已经消失了。 “啦啦啦……啦啦啦……” 随便大人自顾自的哼唱起来,似乎此刻就像去踏青,而不是什么必死的局面。 琳:“刀哥,我们就这样漫无目的跑么?” 刀哥没有回答,因为根本不知道怎样回答。 随便大人:“是啊,万一你们跑到另外一枚导弹bào zhà的地方,不是自寻死路吗?” 瞬间,两人停下脚步。 而随便大人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就像忘记刹车一样,继续往前冲刺。 不过,很快就回来了。 手中还拿着两只褐色的大野兔。 “应该够我们三个人吃。” 琳叉着腰,说:“喂,你够了!叫你一声随便大人,并不意味着你可以这样!” “怎样?你要不要来点?” 琳还想发泄两句,反正自己都快死了,什么大人不大人的。 可是,看到眼前的场景,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两只大野兔变成六只,两只完好皮毛的野兔,两只全是肌肉的野兔,两只全是骨架的野兔。 还有一堆火,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点然的。 “这兔子……你……” 随便大人:“我剥了皮,去了骨,正好可以直接烤肉。怎么,你想要连着骨头一起炖汤吗?抱歉啊,我没有想到,似乎在这山里喝口热汤也还不错。” 琳知道精神大师很厉害,但这也太夸张了吧。剥皮去骨就这么一瞬间,而且,连形状都没有变化。 那个只剩下皮毛的野兔,是什么支撑着它立在那里呢? 还有,血液到哪里去了呢? “啦啦啦……” 随便大人再次开始哼哼,摇头晃脑的样子,似乎在跟着节奏摆动。 那两只全是肌肉的野兔,已经没有在地面上,而是在空中。 随便大人控制着精神力量,将野兔直接悬浮在火焰上方。 其中一只,是整个野兔,烤全兔。 另一只,则是已经被切割好,腿子是腿子,肉条是肉条。 并且,随便大人还假装伸手控制,仿佛真的有东西串在野兔身上一样。 “都说,烤肉的关键在于火候,其实,当你进入顺流之后,所谓的关键就成为一个笑话。那些所谓的承轩,什么多少肉多少油之类的,全部都是鬼扯。说得好像每次都可以将肉切成同样的大小,每次都是同样的肉,每次都是同一颗菜籽榨出来的油一样。” 琳:“不影响吧,这些都是小事情啊。” 随便大人:“很明显,肉的材质和大小,以及每一批次的油都会带个不同的口感。既然要追求极致,那么这些东西都应该被考虑到。倘若没有追求极致,那么又何必假装自己很专业的样子呐。” 琳没有回答,而是想到另外一个问题。 自己为什么要跟他探讨什么烤肉呐,难道现在不是应该思考怎么活着吗? “所以,当你进入顺流之后,做菜就会变得随心所欲。虽然每次的成品味道都不一样,但是都还不错的样子。” 随便大人说着,一旁的云杉就已经被切好飘在肉上,还有一些黑色的浆果,在空中自己变得粉碎流下汁液滴在肉上。野兔渗出的油跟坚果的汁液接触,散发着些许香气和滋滋的声音。 “该死!我不应该扔掉那试管!” 刀哥突然很是后悔,一拳砸在旁边的树干上。 “我应该扔掉所有的物品,这样,那个细胞会不停的分解,然后导致没有能量而停止工作。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得救了。” 琳看着刀哥,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随便大人:“看吧,这就是思维的狭隘和陷阱。总是认为自己看清楚了事情的发展,总是认为自己已经总结了经验。但其实,只是这份思维的编造而已。当我们抓住这些编造的时候,就会用浓烈的情绪来保护,任何想要戳穿的人,都会面临浓烈的情绪反抗。 当我们从失败中总结经验的时候,就已经陷入思维的陷阱中。下一次,我们使用这个经验的时候,依旧没啥用。所谓的社会经验和生活阅历,其实就是一坨屎。” 琳:“那万一有用呢?” 随便大人:“你根本不知道未知的部分是如何影响整件事情的,所谓的有用,仅仅的瞎猫碰上死耗子而已。如果真的那么有用,就可以让不同的人在不同的时间,采用这个经验获得应有的效果。” 琳:“你不能这样讲,这世上,哪有这么绝对的事情啊?” 随便大人:“这世上没有什么绝对的事情,这句话本身就非常绝对。再说,那些经验只能在某种特定的情况下使用,究竟是怎样的特定条件呢?而且,这些总结的经验在某种特定情况下有道理,这本身就是一种偏见嘛。” 琳:“那你的意思是,不要总结经验,就像傻子一样生活?” 随便大人:“关键是,你根本没法总结经验。这份思维永远都是狭隘的,你只能在你了解的范围之内去总结,这算什么总结经验呐,只是瞎猜而已。想要去总结经验,其实很多时候并不是为了下次遇到的时候,可以不再犯同样的错误。 因为你自己也非常清楚,根本不可能遇到同样的事情,哪怕看起来一样,你也不知道未知的部分是否一样。去总结经验,只是为了避免自己的失败,为了避免承认自己其实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才能成功。” 琳很想反驳,但似乎没法反驳。 刀哥还在犹豫,还在挣扎,似乎逃走也不是,留在这里也不是。 整个思维陷入混乱之中,仿佛无论怎样都没法思考出一个完美的结果。 随便大人:“看见了吧,这就是思维的狭隘。我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如此喜欢用脑子来思考问题,这种徒劳的感觉难道很舒服么,还是想要再三的体验这种无力的感觉吗?直接扔掉脑子就好了呀,不是自己太笨,而是‘用脑子思考’这种运作模式本身就是一种徒劳。” “糟糕!” 刀哥一脸惊容,看着琳。 那群细胞正在蜂拥过来,来的方向,正好在琳的背后。 “哎呀,兔肉还没有烤好呐。” .。www 第一千三百七十二章 断臂 金廉助帝国,某处,山脉。 细胞来了,再也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躲过去。 而且,不是一个细胞,是一群细胞。 刀哥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去思考呐,为什么刚才不去好好呼吸一下呐。 随便大人则是无所谓的状态,将烤肉纳入空间戒指之后,背后树干准备看戏。 “理论上讲,应该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否则,顺流让我来这里,就是其他原因。” 琳和刀哥没有回答,已经没有心思再去探讨什么顺流。 刀哥能够感知到那群细胞的疯狂接近,而琳,什么都感觉不到。 但正是这种未知,更加可怕,不知道细胞在哪里,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消散。 琳使劲吞咽口水,发现自己竟然需要很大的力气才能将口水吞下。 仿佛,全身的肌肉都处于紧绷状态,并且,不接受大脑的控制。 仅仅是吞口水,都需要莫大的毅力。 琳想要逃走,这种直接面对未知的感觉让人难以忍受。可是,不管怎样努力,双腿就是没法动。 明明自己可以逃走的,就算背对细胞,就算逃走的时候被细胞分解,也好过在这里什么都不做吧。 琳发现,不是自己不去做,而是自己没法做。 全身紧绷的肌肉,似乎没有放松的可能,而一个没法放松的肌肉,又怎么可能产生相应的运动呐。 琳突然觉得眼睛好酸,是自己太过于用力了么,还是说,自己想要凭借肉眼看见那个细胞? 算了吧,既然动不了,那么就别勉强了,反正都是死。 琳想要闭上眼睛,发现这个动作依旧很困难,眼睛四周的肌肉似乎发出嘎吱的声响,犹如生锈的链条吃力运转。 “还有一秒钟。” 随便大人在旁好心的提醒,不知道是提醒两人做好准备,还是提醒自己好戏即将开场。 一秒钟?! 当琳转过这个念头,并且意识到自己转过这个念头的时候,一秒钟已经过去了。 “嘤……” 一股蛮横的气场突然出现,瞬间凝固了四周。 琳感觉怪怪的,那些细胞都停了下来,而且,变得非常清晰。 之所以怪异,因为琳闭上了眼睛,这一切的看见是在第三人称的状态下。看见自己僵硬在原地,看见刀哥以及背靠树干的随便大人。 但是,却看不清楚自己的脸。 这种感觉非常微妙,仿佛琳必须小心控制自己的思维,否则就会再次进入到自己的身体里面。 琳想要动起来,想要飘起来,但似乎这一切并不受自己的控制。 恍惚之间,琳回到最开始那个小巷,被三个坏人欺负,第一次遇见刀哥的那个小巷。 那时,谁能想到自己会和刀哥经历这些事情,谁会想到自己甚至亲了一下刀哥,还记得,当时的刀哥牙齿上,还有韭菜呐。 哎呀,那个细胞! 琳突然回过神来,这一回神,也让自己从身体外的视野,回到身体里。 想要努力,但再也没法回到那种状态,那种第三人称看着世界的状态。 为什么看不清楚自己的脸呢? 琳想不通,不过,这个问题稍微放一边。 因为那股蛮横的气息,正是从自己体内散发出来的。 那群细胞就这样被停止在空中,就连刀哥也一动不动,仿佛时间被停止了。 但琳很清楚,这不是时间被停止了,而是运动被停止了,时间依旧在流逝。 “呼……” 琳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毕竟自己还没有死。 就是这简单的一口气,让那股蛮横的气息疯狂向外扩散。 诡异的是,这种疯狂扩散并没有造成任何树叶的移动,并没有掀起什么风浪。 但是,从太空中看的话,这颗星球的云层正在被推开,从某一点呈圆环状想要四周推开云层。越来越大,最后,包裹了整颗星球。 啪! 一声清脆的声响,就像肥皂泡沫破碎的声音。 让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是确实听到了,还是自己脑补了这个声音。 整颗星球的云层,就在这声清脆的声响下,突然变得跟刺猬一样。 那是有东西急速穿过云层,飞向太空时,所连带拖起的云层变幻。 当看到这些云层变幻的时候,那东西早就已经离开云层很远。就像反应慢半拍的老式体感游戏,动作都做完了,里面的游戏人物才开始跟着做动作。 将军看着星球云层的变幻,非常莫名其妙。不过,智脑的第一时间检测,让将军知道,那些导致云层变幻的玩意,正是那群细胞。 “该死!释放液体屏障!” 既然当作武器,自然也会想到如何防御这种武器。 让细胞休眠的液体,大量释放,用来挡住那些细胞。最好的方式当然是全部包裹,但星舰太大,就算动用空间戒指也没法做到。 只好,像单兵能量护盾那样,挡住那些细胞的进攻路线,从而完成防御。 但是,这一切来得太突然,防御部署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展开,那些细胞已经开始分解星舰。 而且,一些并非朝着星舰前进的细胞,在探测到星舰的存在时,瞬间改变方向,直奔星舰。 “为什么会有袁长文的精神力量?!” 这是整个星舰被分解,将军即将随风消散时,喊出的最后一句话。 “哇,袁长文的加持。” 随便大人同样认出了这股蛮横的精神力量,倘若整个帝国谁的精神力量最好识别,自然就是帝国第一人,袁长文。 每个人的精神力量都有自己的味道,不同的感悟导致不同的气息,只要接触过一次,作为精神大师的双方,都不会忘记对方的精神力量是什么味道。 不管怎样晋升,精神力量中的根本是不会改变的。 而帝国第一人,必须开放自己的精神力量,这是从慕容帅作为第一任“帝国第一人”开始发生的。 后来慢慢变成传统,一方面是彰显帝国第一人的精神力量,这就是我。另外一方面,是让大家都可以分析探讨然后对比自己的修行。 并不害怕你变得比我强,因为我是帝国第一人。 刀哥也是感叹,虽然没说话,但那神情似乎想要表达很多。 这算是,袁长文第二次救自己了? 琳有些恍惚,似乎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你们说,这是袁长文的精神力量?难道他在这里?” “不,他要是在这里,将军还没有动手,就已经死掉了。不过,我很好奇,你跟袁长文是什么关系,怎么会有他的加持呢?” 说话的是随便大人,而琳正要开口回答,却看见随便大人的一条手臂已经断掉。 正在滴血。 最快更新 m. 第一千三百七十三章 生活狂野 金廉助帝国,某处,山脉。 “呀!你怎么受伤了?!” 琳有些吃惊,要知道,随便大人自从出现,就给人一种近乎无敌的状态。并不是武力有多高,而是所谓的那种顺流,似乎找不到什么破绽。 就像,你没法破坏大自然一样。你摧毁的,只是大自然的产物,并没有摧毁大自然的规则。甚至,你这种摧毁大自然摧毁整个星球的行为,本身就是大自然的一部分。 “哦,没事,一只手而已。” 随便大人说得很轻巧,整条手臂被全部切掉,非常整齐。那正在滴血的伤口,也肉眼可见的速度正在闭合。 “好了,没有流血了。哇,这种感觉还是蛮神奇的,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没有失去过手臂。这种感觉很微妙,仿佛我的手臂还在,但事实上并没有手臂。嘿嘿,有点意思。” 琳:“你疯了吗?断了条手臂,你还笑?” 随便大人:“不可以笑吗?这又是什么逻辑?” 琳:“那是你的手臂啊!就算帝国的技术可以重建手臂,还可以选择手臂的材质,但毕竟损失了手臂啊。你不痛吗?你不后悔吗?” 随便大人说话有些犹豫,似乎正在感受这种新的状态:“痛,是有点痛。但是,这种感觉很神奇,我从来没有体验过独臂的生活,难道你不觉得很有意思,难道你不想尝试一下独臂的生活么?” 琳:“随便你吧,反正你有精神力量,有没有手区别不大。” 随便大人:“不,多么好的体验机会,不要这样浪费。我决定了,暂时不去弄一条新手臂,也不要使用精神力量来辅佐。就是单纯的独臂生活,哇,简直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变成这样,看看,多有趣多么狂野的生活展开。” 琳:“哼!你是想说后悔吧,后悔相信什么顺流。” 随便大人:“你只是在恐惧而已,你牢牢抓住恐惧,拒绝相信顺流,害怕生活变得无法控制。而思维不断的分析和权衡,你在决绝顺流的同时,也在拒绝生活的狂野。” 琳:“那这种狂野,我情愿不要。” 随便大人:“你只是在恐惧,而并不是安然的选择一成不变。正是这些抓住,正是在恐惧之中的不敢放手,让你没法顺流,让你阻碍了你本身属于你自己的传奇。当然,你的说法也没错,有人就是不喜欢这种狂野,有人就是喜欢抓住思维。 但故意的是,当你喜欢抓住思维的时候,又怎么会被思维的狭隘而产生焦虑呐。既然会出现焦虑,会发现自己无论怎样思考都没用的场景,那么不就是说明,你根本不喜欢抓住思维,只是在恐惧中被迫抓住思维而已。 不过,你的这种抓住,焦虑啊,恐慌啊,也是不错的体验。” 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不是将自己这种没有踏入顺流的人当作尸体么,怎么现在又开始赞扬这些负面状态? 随便大人:“就像一款丧尸游戏,这游戏做得很好,场景设计、音效以及丧尸的表情都特别棒。当你沉浸在这个游戏里的时候,你同时也知道这仅仅是游戏,所以你愿意去接受任何挑战,跃跃欲试,看看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 而另外一种,就是你根本不知道这是游戏,认为这一切非常真实,认为自己就是游戏里的那个人。不断躲避不断保命,不断为了生存而挣扎,在恐惧之中瑟瑟发抖,用尽思维的每一份力量,只是为了求生。 这种恐惧的状态,也是很好的体验,同时,也是处于跃跃欲试之中的那些人,再也没法体验到的一种情绪。” “好吧,你怎么讲都有道理。” 琳不再理会,本来只是想要关心一下对方,哪知道对方根本不用自己关心,说着一大堆似懂非懂的话语。 坐在地上的时候,琳才发现,自己浑身的肌肉有些酸胀,使不上劲。 刚才自己真的吓傻了,浑身用劲过度,导致现在有些脱力。 而随便大人,则开始自顾自的玩耍着独臂形态。 “嘿,有点意思。” 似乎,少一只手臂,需要时间适应,像这种刚刚断臂就开始活蹦乱跳的人,就应该重心不稳。 不过,随便大人并没有摔跤,毕竟精神力量已经融入血肉本能之中。 “不好,自己说了不使用精神力量的,看来还得想个办法封印这些精神力量。” 琳翻翻白眼,每个人都在渴求力量上的强大,还头一次听说,为了玩玩独臂生活就去封印自己的精神力量。 万一遇见敌人呢? 万一遭遇什么状况急需精神力量呢? 刀哥也坐了下来,有点庆幸:“没想到,到头来,又是袁长文救了自己。” 琳拍拍刀哥肩膀,很大气的说:“不用理会什么袁长文,算我头上,是我救了你。” 刀哥一愣,然后笑笑,说:“好,算你头上,感谢琳的救命大恩,一朵小花略表感谢。” 很普通的小花,甚至都没有完全绽放,只是离两人很近而已。 刀哥轻轻摘下那白色的小花,缓缓的别在琳的耳发上。 似乎,有些情绪正在弥漫,也许是错觉,也许是小花的香味。 琳有些脸红,但是不能让自己显得脸红,别过头,说:“那个什么加持,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刀哥想要解释,但看见随便大人,觉得这个问题还是交给精神大师来回答比较好,自己说不定可以了解到一些曾经自己并不知道的东西。 “哟,你们调情结束啦?” “放屁!你要么就回答,要么就一边玩去!” 只是,琳的脸,依旧有些泛红。 随便大人耸耸肩,不在意,解释道:“加持就是精神大师将自己的精神力量附着在某些物体上面,母星时代被称为开光之类的。一般来说,将精神力量留在符纸或者玉佩比较容易,而留在人身上,则比较困难。 一方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精神力量,不管你是否踏入顺流,是否能够成为精神大师来运用这些精神力量,但每个人都有。另一方面,人对于异物都比较敏感,这种在人身上的加持,一般都是亲人之间的事情。 所以?” 琳瘪瘪嘴:“我是他女儿。” 不知道为什么,没说是私生女,似乎只有刀哥知道。 随便大人:“这样啊,不过,我有些失望,身为帝国第一人,这精神力量强横归强横,但似乎,顺流程度并不高。” 琳:“肯定是在我小时候加持的,那时候他估计还没有这么厉害。” 随便大人:“不会的,这种在人身上的加持至少每年要进行一次。倘若他不是帝国第一人,这个频率还要更高。也对,我是说感觉到有点迷茫的味道,离开帝国寻求真实,应该迷茫。” 琳有些触动,似乎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 随便大人:“不过,你们应该想想,接下来怎么办?” 琳也反应过来,是啊,接下来呐。 就算那群细胞毁掉轨道上的星舰,谁知道会不会有下一波进攻。 而且,如何逃离这颗星球? 另外,所谓的将军究竟是为了什么目标才会想要动用那个细胞来清洗所有? 最快更新 m. 第一千三百七十四章 分析 金廉助帝国,某处,山脉。 琳体内的加持,让三人度过细胞分解的劫难。 好吧,其实只是两人,对于随便大人而言,那些恐怖的细胞根本无害。 但是,现在的局面只是从必死,变得有些生机。 依旧充满了各种危险。 刀哥开始踱步,开始整理为数不多的信息,看看能从中分析出什么玩意来。 “首先,根本不知道将军的目标是什么,但将军肯定在寻找什么,也不知道将军是否找到。但是,袁长文的加持,蛮横的精神力量让所有的细胞一飞冲天。也就是说,将军的星舰肯定没法存活。 倘若,将军有办法在那种情况下存活,那么接下来,肯定知道自己的细胞没有完成任务,所以必然会继续投放细胞从而完成本该完成的任务。但现在,并没有新一轮的导弹攻击。 所以,可以认定,将军已经被那个细胞给分解,连同轨道上的所有星舰。当然,也有可能是,将军已经找到目标,扔完导弹就已经空间跃迁离开这里。所以,根本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也就没有后续的进攻。” 琳:“万一将军没有导弹了呢?万一这lún gōng击是全部库存呢?” 刀哥:“不会的,之前的局面,对于将军而言并不是什么紧急状况。没有任何理由不保留导弹余量,从而全部发射。这不符合最基本的作战规程,而且,将军也不是这样的人。 那么,现在的问题,我们能不能知道将军究竟在找什么?是人还是物?或者,只是一轮局势?” 琳看向随便大人,刀哥也看向随便大人,而随便大人正在用仅存的一只手抓住树枝荡着玩。 “怎么感觉,这人已经处于疯癫的状态了呢?”琳小声对刀哥讲。 随便大人:“不用那么小声,我听的很清楚。这种状态算什么疯癫,你要是见过那些追求真实的精神大师,你会重新定义什么叫做疯癫。我现在的情况,只是轻松自然,扔掉了所谓的礼貌以及自尊之类的狗屎玩意,就像小孩子一样玩乐。 不会想着自己作为大人应该怎样保持仪表,也不会认为都这么大的岁数一点也不知道稳重之类的。那些都是人为编造的玩意,就是一坨狗屎,就像牢房一样阻碍着大自然进入你的体内。 为什么会很难释放自己,为什么总觉得有东西在阻挡着自己。看起来好像是理智在租单,其实就是这些人为编造的玩意,就是自己牢牢抓住以至于根本就不敢放手,仿佛扔掉这些人为编造是一种错误。 不过,不同的是,顺流并不存在什么释放,没有压力又何来释放呐。只是任由轻松自然弥漫在体内,任由那股新的生命力绽放,来掌控我的一言一行。你之前不是也体验过么,那种根本没法压制的小开心。” 琳突然想起,之前的时候,自己确实像一个小孩子那样,还跟树木对话来着。 不过,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要知道将军在找什么,才好分析应该怎么办。” 随便大人很是不屑:“又是分析,哎,你们脑子里都是屎啊!说了多少次,不要相信这份思维,分析个屁啊,到处都是漏洞,在狭隘中挑选。看看顺流多好,多轻松……” “停停停!我不想挺你说这些,你就告诉我们,你知不知道将军究竟在找什么?” 随便大人皱着眉头,略微回忆了一下。 “将军又说过,但我忘记了。不过我可以确定,是一个东西,而不是人或者其他的。并且,这东西只是一个部件,好像需要几个凑在一起才行。” 刀哥仔细拿捏这个信息,缓缓的分析说:“这样看来,将军应该已经离开。既然是一个东西,而且还是整体的一个部件,那么必然属于人造物品,也就会被那个细胞分解。而将军已经投放了细胞,说明东西已经到手,所以并不害怕东西被细胞分解。” 随便大人:“哦,没有,我下来的时候,陆战队员仅仅确定了目标位置,还没有找到那东西。” “咦?” 刀哥有些不明白,自问自答的想要理清思路。 “既然东西没有到手,那么将军为什么敢投放细胞呢?是不是说明,那东西根本就不会受到细胞的分解?但是,没有任何已知的人造物品不会被细胞分解,就连几个被征服的外星文明造物,依旧没法抵抗那个细胞。 所以,如果不是将军脑子有屎,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东西确实不会受到那个细胞的分解,并且,将军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大胆的在东西还没有到手之前,就投放细胞清洗整颗星球。 也就是说,将军手上有其他整体的部件,所以才会知道那个细胞可以清除整颗星球的痕迹,却不会影响那东西。而且,在陆战队员拿回东西之前,就已经投放细胞,摆明了没有想过让这些人活着。 如果一切顺利,整颗星球只会留下那东西,将军到时候拿走东西,根本不会留下任何痕迹。这颗星球的遭遇,完全归咎于那个细胞的毁灭。至于那个细胞是如何来到这个星球的,谁知道呐。最初发现那个细胞的时候,不也是在一颗偏远的星球上么。” 琳:“有这么可怕吗?如果这一切成功,不是还有那些驾驶星舰的人么?总不可能……” 刀哥挑挑眉毛,眼神在说,就是那个“总不可能”。 “所以,究竟是什么东西,值得让将军如此费力。并且,不属于已知的人造物品,那么属于未知的?又是个什么呢?” 这话看起来是问自己,但其实在问随便大人。 “我不知道,我没问过。” 琳跺脚有些生气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问呢?你是猪脑子吗?” 随便大人:“重要吗?我怎么看不见。而且,我已经很久不用脑子了,在我看来,你们才是猪脑子。别看小刀刀分析的有理有据,但只是恐惧在鞭笞而已,只是狭隘之中的绕圈子罢了。 尽管恐惧并不明显,用担忧来形容更加合适。但你不觉得难受吗?你不觉得辛苦吗?这种不停的分析,最终只是换来一种猜测,只是在你认为的范畴内最有可能的猜测,真的很喜欢这种思维分析的感觉吗?” 刀哥没有接话,自己毕竟不是随便大人,可以顺流到这种地步。 只有这份思维,那么就只能用这份思维,也许离开危险之后,自己可以尝试着让顺流来掌控生活,但不是现在。 阅读网址:www 第一千三百七十五章 穿梭机 金廉助帝国,某处,山脉。 “哎呀,我们的烤兔肉,没了。” 随便大人似乎有些玩累了,躺在地上,突然发现,自己的空间戒指跟着手臂一起被毁掉了。 琳小声说:“活该,只知道吃。” 不过,刚说完,琳的肚子竟然发出声响,明显是饿了。 随便大人看着琳,面带微笑。 “不许笑!你听错了,这不是我肚子在叫!是,是刀哥肚子在叫!” 刀哥苦笑,似乎自己跟琳在一起之后,苦笑的次数特别多。这种感觉有些微妙,说不上讨厌,但毕竟是一种诬陷,不过也没法生气。 “喏,我这还有吃的,幸好刚才逃走的时候,顺便将食物纳入空间戒指。” “我说了,我不饿!” 琳没有理会刀哥递过来的食物,偏过头,仰望天空,双臂交叉,仿佛自己才是被诬陷的那个人。 刀哥:“好好好,你没饿,吃点东西,万一待会饿了呢?” 琳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接过食物。 “我先说,我是不想拒绝你的好意,不想让你变得难堪。我真的不饿,刚刚才吃了东西,这才多久一会,就算全力突袭奔跑,也不至于这么快就饿了呀。对吧?” 随便大人:“不对,你少算了袁长文的加持,毕竟是在你体内,所以你现在饿了也很正常。” “放……” 琳张张嘴,似乎还想要反驳,却又改口道:“嗯,有道理,我就知道自己不是一个贪吃的女孩子。” 刀哥拿出食物,开始继续分析,还有好多问题没有解决。 “既然我们不知道将军要找的那东西究竟是什么,我们可以知道是否有其他人知道吗?或者说,有其他人知道将军正在收集那东西吗?有人知道将军来这颗星球是为了收集那东西吗? 倘若有人知道,那么肯定会一直关注这里,将军的死会被第一时间得知。就算没有一直关注,将军的死亡也不可能隐瞒多久。” 琳吃着食物,疑惑道:“咦?将军不是有可能已经走了吗?” 刀哥:“既然将军没有拿到东西,肯定还在轨道上。那么必然没法逃脱那群细胞的分解,而迟迟没有新一波的进攻,就说明将军已经死掉了。 麻烦在于,如果有人知道将军在这里,知道将军已经死掉,必然会前来查看。那个时候,我们会再次陷入危险之中。” 琳:“没事啊,我不是有他的加持吗?” “噗!” 随便大人差点被呛到,“你以为那加持是太阳能无限续航吗?用了一次,晒会太阳,又可以用第二次?” “哼!” 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种不经过脑子的话语,仿佛自从发生灾难以来,自己的思维就像变了一个人。 也许,自己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的必死局面,也许,这才真正的自己吧。 刀哥:“我们没法知道外面的情况,不管有没有人知晓将军在这里,我们能够逃离这颗星球,就是最好的计划。至少,不会被困在这颗星球,不会再次面对轨道上的攻击而只有等死的份。” 琳:“但是,我们去哪里找穿梭机呢?没有穿梭机,就算我们可以脱离星球引力,也无处可去啊。” 刀哥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问:“大人,你知道吗?” “我有穿梭机,” 随便大人正在艰难的跟包装袋作斗争,只有一只手确实不太方便。 琳伸手拿过来,一把撕开包装袋,递给随便大人。 “你在干什么啊?” 琳:“不用谢哦。” 随便大人:“天啊,你毁掉了我体验单手开包装袋的种种体验。不管是痛苦还是艰难,这些都是我难得的体验。哎,看来只有下次在体验了。” 琳:“哪有那么多体验,明明就是断手,明明就是麻烦事,说什么体验来体验去的?” 随便大人:“你怎么知道断手是一件坏事?” 琳:“这还用问吗?断手欸,不是坏事难道还是一件好事?” 随便大人:“我没说是好事啊。” 琳:“那你还说什么体验,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随便大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根本压制不住那种小开心。仅仅只是停止判断,停止认为断手是一件坏事,就可以进入顺流。不需要说什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或者什么福祸相依之类的屁话。 那只是恐惧鞭笞下的产物,依旧散发着尸体独有的恶臭。那只是在安抚,说什么吃亏是福,说什么坏事之后有好事,倘若一辈子都是坏事呢?而进入顺流之后,就算一辈子都是坏事,也会觉得还不错。” 琳:“你真的觉得还不错?” 随便大人:“当然,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将这件事情判定为坏事。大家总是在说,什么愿你在逆境中坚强,什么再大的苦难也要微笑面对之类的狗屎玩意。多么明显的恐惧,我不知道大家为什么都看不见,反而觉得这仿佛很积极向上的样子。 所谓的积极向上,本身就是恐惧的变装表演。我都不认为此刻是逆境,要坚强来做什么?我都不认为此刻是苦难,哪里还需要刻意强调微笑面对之类的?” 琳没有反驳,似乎跟自己学到的东西不太一样。 随便大人:“所有的事情都是祝福,但是,说出来这些话语,跟活成这样,完全两码事。就像谁都可以说什么万物与我合一之类的,但并没有活成这样,仅仅是了解而已。 别人抢走你的东西,你不会认为万物与我合一,所以不是别人抢夺也不是自己损失,而是我自己跟自己闹着玩,就像左手从右手拿东西一样。 没有活成这样,说再多的话语也没用。但奇怪的是,大家都喜欢不停的说啊说,各种漂亮的说辞以及玄妙的遣词造句,但自己就是不动。” 琳:“所有的事情都是祝福?那些灾难呢?那些痛苦呢?” 随便大人:“当然是祝福,你能想象到的任何残忍,都是一种祝福。试想一下,你是无敌的,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伤害你,就连时间也无法撼动你。那么,你无法体验到恐惧,不知道什么是害怕。 同样的,你也不会拥有任何成就感,因为所有事情对你来说都如同呼吸一样简单。你不会认为自己正常呼吸,是一件非常有成就感的事情。那么,要如何体验这些情绪呢? 当你不知道自己是无敌的时候,当你以为自己就是弱小的时候,经历种种困难最后获取胜利,这时才会出现豪迈的成就感。甚至,当你忘记自己是无敌的时候,被残忍伤害,那种疼痛,是你在无敌的时候没法体会到的。 你会说,哇塞,原来恐惧是这种感觉,原来痛苦残忍是这个样子的,简直太棒了。自己从来没有体验过,现在终于体验到。 这种痛苦,这种残忍,难道不是一种祝福吗?不需要什么苦难背后的意义来说明焉知非福,就是痛苦就是残忍,哪怕持续一辈子,也是让人忍不住想要落泪感恩的祝福。” 刀哥:“大人,我们还是在路上说这些吧,把穿梭机取出来先?” 随便大人:“我有穿梭机,但是空间戒指已经被毁掉了。” 毁掉了? 那干嘛还让你啰嗦半天呐,应该早点打断你! .。妙书屋. 第一千三百七十六章 屁话多 金廉助帝国,某处,山脉。 没有穿梭机,就意味着没法离开这颗星球。 单兵作战系统,确实可以将人送上轨道,然后呢? 看着绚丽的星空,在无尽的黑暗中等死么? 琳:“你说,这颗星球会不会只剩下我们三个人了?” 一时间,有些凄凉。 这颗星球变成的监狱,本来是为了营造母星时代的纯净生活,但现在看来,完全无法体会到这一点。 就是监狱,没法出去,哪怕这颗星球有那么大,哪怕有足够的资源可以使用,不会饿死也不会渴死,甚至还能吃得很好。但是,监狱就是监狱,跟大小舒适有什么关系呐。 想想突然很可怜母星时代的祖先们,一辈子只能生活在一颗星球上,真不知道祖先们究竟是怎样熬过来的。 这跟在一个有吃有喝的房间里过一辈子,有什么区别呐。 刀哥心里很不舒服,甚至,知道自己的想法也许不太合适,但始终不愿意去妥协。 “我们要行动起来,不能在这里坐着。大人没有穿梭机,但并不代表这颗星球没有穿梭机。不知道是否来得及,但我们都要去看看。” 琳:“这样讲的话,也许,还会有人活下来。那群细胞还没有来得分解完所有人造物品以及人类,就被扔到了太空中。这样讲的话,我们确实还有希望。” 刀哥:“走。” 琳和刀哥瞬间起身,迈步离开,却发现随便大人依旧坐在那里吃东西。 “大人?” “我受不了你们,从一开始的分析,就散发着各种恐惧的恶臭。这种忙碌,这种看起来充满希望的行动,只是想要通过繁忙来掩饰自己的交控,想要通过努力来掩饰你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恐惧。” 刀哥:“难道什么都不做吗?难道等着将军的人发现情况,再次进攻吗?” 随便大人:“我没有说什么都不做啊,但我拒绝相信思维的分析,顺流可以给我更好的方向。你们身上散发的恶臭已经很刺鼻,所以,你们要走就快点走。” 刀哥:“但是,大人,你现在就是什么都没有做啊!所谓的顺流,感觉确实很棒,但万一顺流将你带向死亡呢?” 随便大人:“有什么不可以吗,难道我不能死吗?凭什么我不能死掉呢?” 刀哥似乎还想争取,但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随便大人:“什么时候开始,以‘活着为目标’这成为了无可颠覆的真理呢?搞笑的是,大家都对此毫无争议,似乎一切都要在自己存活的前提下进行探讨。但,帝国需要牺牲的时候,荣誉再次远远高于生命。 而这个时候,如果有人宣扬生命重于一切,那么就会面临别人的唾弃。和平时代,如果有人放弃生命,或者,并不认为生命至上,同样也会遭到反驳和抨击。不得不说,真的是一出好戏。 另一方面,大家都在拼命思考拼命分析,想要做一个短期计划和一个长期规划。那么,所有计划的最开始,都是要保证自己能够活到那个时候。但是,我却看不见任何关于活命的计划。” 琳拉拉刀哥的袖子,说:“我们走吧。” 刀哥点点头,刚迈步又停下,回过头来,说:“大人,你有没有想过,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猜测,其实根本就不是这样的呢?也许,问题不在别人身上,而是在你身上呢?” 随便大人:“问题当然在我身上,如果我没有开通嗅觉,自然也就没法闻到屎臭味。是我的问题,是我让自己的嗅觉变得敏锐,是我让自己没法跟这份思维以及背后的恐惧相处。 在一群吃屎以及与屎共生的环境中,闻不到屎臭味,才能合群,才能跟大家聊得开,才能成为所谓的正常人。而闻见屎臭味,当然是我的问题。” 刀哥:“你总说恐惧散发着恶臭,难道你就没有恐惧了吗?” 随便大人:“我当然有恐惧,我又不是大理石。只不过,这种恐惧跟你在思维上的恐惧不一样,不是那种焦虑的恐惧,而是一种身体的本能反应。比如面对窒息的时候,比如在万丈深渊往下眺望的时候,都会产生一种身体上的恐惧。 但是你的恐惧,是思维编造出来的故事,是一种角色属性损失所带来的恐惧,比如自己带了绿帽子,比如家里被偷自己被抢,比如三十五岁月薪两千。” 刀哥有些按捺不住,声音里带着一丝愤怒:“很现实的问题,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随便大人:“你所谓的问题,我根本看不见。那只是恐惧编造的问题,毫无根基,完全就是建立在空无之上的玩意。什么时候开始,死亡成了问题?没钱成了问题?这个判断标准来自哪里?凭什么要相信这个判断标准呢? 仿佛,不需要质疑这些判断标准,我只需要在这些判断标准判断了事情结果之后,在这个结果中去折腾。比如,不去思考‘没钱为什么是问题’,而是在‘没钱是问题’之后,去思考如何赚钱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刀哥:“你依旧没有解决问题!” 随便大人:“在我看来,这些所谓的现实问题都是鬼扯。比如孩子生病需要十万,我们两的月收入不到一万,怎么办,怎么敢结婚要小孩?这种问题,跟明天太阳bào zhà我们应该怎么办一样,根本不需要去认真的回答。 这就是我的感觉,完全看不到所谓的问题,反而觉得为什么这些问题会成为问题,而大家又为什么要抓住这些问题。就像走进拍摄现场,所有人都在聚精会神的表演着自己的角色,家庭矛盾、经济纠葛等等,你会发现大家演得真好,非常逼真,就像真有这些事情一样。 为什么可以笑着看待战争,为什么可以面带微笑欣赏所谓的虐杀,为什么在亲人去世的时候,反而会敲锣打鼓感到高兴?就是这样,你除了赞叹大家演得真好之外,就只有鼓掌了。 但是,当这些人带着这些问题来请教你找你诉苦的时候,你是什么反应?也许陪他玩,假装他的问题很真实。但你的内心都会感觉一阵荒谬,看着对方如此投入一个不存在的事件,你不知道应该怎么玩。 就像有人卧床生病数十年,整个家庭被拖垮,妻子独自承担所有苦楚,然后跪在你面前寻求帮助,不停的纠缠。你当然可以帮忙,甚至为了好玩拿出自己所有的财产。但同时,你也可以一走了之,根本不存在任何拉扯和考虑之类的。 我就是……” 砰! 刀哥rěn wú kě rěn,一拳打在随便大人的脸上。 轰! 精神力量爆发,随便大人被轰飞,撞断树干,接着在地上滚了几圈。 .。妙书屋. 第一千三百七十七章 还不走 金廉助帝国,某处,山脉。 随便大人正在讲,完全没有想到刀哥会突然攻击。 本来,拳头的速度并不快,随便大人已经抬手准备挡下,但似乎顿了一下,紧接着就被打中。 然后刀哥的精神力量爆发,直接将随便大人轰飞。 “哎呀……咳咳!” 随便大人在地上滚了几圈,刚开口就变成咳嗽,几口鲜血往外吐。 由于是躺着在,吐出的鲜血并没有离开脸庞,而是被地心引力拉扯流淌在下巴四周。 “噢,看来体内器官都受伤了。” 随便大人用一只手支撑起自己,慢慢坐了起来。 刀哥似乎也回过神来,心中的怒气被发泄之后,理智渐渐回归。 “现在我要杀你,大人你怎么办?还要顺流吗?看看因为顺流,你都成了什么样子。” 随便大人:“哎呀,仔细算算,自己有多少年没有受伤了,都快忘记鲜血是什么味道了。刚才断手,现在又被打成内伤,啧啧……我没法说现在感觉很开心,毕竟我正在痛。但是,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没有你那种焦虑和恐惧,我没有感受到此刻的状况有什么不妥。” 刀哥:“你在逃避问题!” 随便大人:“这不是逃避问题,而是摧毁问题。一般来说,面对问题,有三种方式。第一,正面解决问题。没钱是问题,那么我就去思考如何挣钱,在我所知道的认知范围内,去思考如何挣钱,去思考如何解决问题。 虽然这种方式被大家所推崇,但就是搞笑而已。你根本就没法解决问题,你根本就不知道未知的部分如何在影响整个事件。你只知道,在你狭隘的认知范围内事件是如何被影响的。 况且,你并不是为了好玩,像解决一道数学题那样分析思考。而是,在恐惧的狂风巨浪中飘荡,想要抓住任何可以求生的玩意。于是,去抓住一个表面看起来可行,其实你内心也非常清楚,你根本就不知道这是否能够解决问题。” 琳:“然后,用浓烈的情绪,来牢牢抓住,来掩盖这一点。” 随便大人:“恭喜你,都会抢答了。” 琳翻翻白眼,表示自己无话可说。 刀哥:“第二种呐。” 随便大人:“第二种嘛,就是你所谓的逃避问题。不去正视问题,不去面对,拒绝任何关于这个问题的探讨。比如没钱,那么我不去思考如何赚钱,而是不断的转移注意力,让自己忽略自己没钱这个问题。 一旦有人想要跟自己探讨这个问题,就会立刻变得不耐烦或者大发脾气。因为你内心深处知道,没钱是一个问题,但同时也知道,自己根本没法解决这个问题。 但是呐,又不想承认自己的无能,于是就逃避,根本不去探讨这个问题。而那些发脾气,或者转移注意力,比如打游戏之类的,就是想要通过其他方式来获取一定的肯定。仿佛,自己并不是垃圾,只是上天不公之类的。 至于第三种,就是摧毁问题,很多人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琳:“你是在说我们吗?” 随便大人:“当然,不仅仅是你们,几乎全人类吧。” 干! 琳很想竖中指,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这种冲动。 刀哥:“第三种,是指顺流吗?” 随便大人:“不是指顺流,而是通过摧毁问题,就可以进入顺流。任何问题都建立在某种假设之上,看清楚这些假设,然后去摧毁这些假设,那么整个问题自然也就荡然无存。 最基本的,所谓的问题,就是这份思维的自编自导,由于恐惧的存在,让你牢牢抓住这个问题。让本来只是有可能发生的状况,变成一定会发生。难道你就这么断定这些恐怖事情一定会发生吗?” 琳:“那万一发生了呢?有备无患,有什么错呢?” 随便大人:“你也讲了,是万一发生。那么,万一明天太阳bào zhà呢?” 琳:“那怎么可能?” 随便大人:“有什么不可能,也许有什么高纬度生命已经设置好闹钟,需要引爆太阳来制造闹铃。又或者,太阳里面有什么我们还未探测到的玩意,正在发生未知的变化,从而明天太阳bào zhà。” 琳:“你说的都是假设,都是猜测,根本就是无法确定的事情。” 随便大人:“对啊,你能确定所谓的恐怖事情,所谓的那些困扰你的问题,就一定发生吗?如果是,那么就意味着你所有的担心都成真了,也就意味着你所有的计划都派上用场,也就是说,所有事情的发生都在你的预知范围之内,那么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琳:“它就是会发生!我不管,就是认为会发生!” 随便大人:“修行最重要的法宝,诚实到残忍。” 琳:“我不!” 随便大人:“你只是不愿意承认,其实你自己内心深处非常明白,所谓的计划所谓的有备无患,根本就是鬼扯,到处都是漏洞。任何时候,恐惧想来就来,当你认为计划完美的时候,又会发现新的漏洞。 既然无法确定你担心的问题是否发生,那么就去诚实的站在无法确定的位置上。不知道就应该是不知道的态度,看看你无法确定明天太阳是否会bào zhà,你是如何处理这件事情的。” 刀哥:“大人,我应该是相信太阳明天不会bào zhà,所以才没有任何担忧。” 随便大人:“不一样,这是停止相信之后产生一种状态,不是相信太阳会bào zhà,也不是相信太阳不会bào zhà,而是根本没有在讨论范围之内。就像你拉屎一样,不在讨论范围之内。 你不会想着去记录所有的厕所位置,也不会随时查看自己身上的卫生纸,更不会分析自己距离各个厕所的远近,从而避免自己突然想要拉屎却找不到厕所。” 琳:“这两个问题根本就不一样!” 随便大人:“你所谓的不一样,是问题夹杂的情绪不一样。有些问题非常恐怖,强烈的恐惧让你认为这件事情必定会发生。于是,你就开始思考对策或者逃避,而摧毁问题,则是看清楚问题的假设,发现这个问题根本就是鬼扯,只是恐惧的鞭笞而已。” 琳:“你是想说,不要恐惧,坚强起来?” 随便大人突然咳嗽起来,仿佛刚才刀哥的攻击还残留了影响。 轻轻抹掉嘴角的血渍,似乎在说,都已经吐血啦,就不要在说啦。 “不过,你们为什么还不走呢?” .。妙书屋. 第一千三百七十八章 终于走了 金廉助帝国,某处,山脉。 随便大人在咳嗽,内伤不会那么容易痊愈,尤其是在不使用任何治疗措施的情况下。 刀哥拿出药剂,纯白色,注射药剂,对于内伤有很好的效果。 随便大人看着那药剂,皱着眉头,似乎有些不确定。 然后闭上眼睛,深呼吸,很深的呼吸,明显看到肚子都胀大了。 好一会, “你留着吧,我不要。另外,你们也该走了,不是还有那么多的计划要去实施么?” 琳走过来,坐在随便大人面前,说: “别想躲过问题,我刚才问你,说了这么多,不就是要人在恐惧中坚强起来么?” 随便大人:“恰恰相反,就是要去恐惧,允许自己恐惧,不要去安抚自己的恐惧。站在恐惧之中,走进恐惧之里,然后摧毁那个假设。为什么很多人想要成为精神大师,却根本没法踏入顺流,根本没法入门的原因。 你的对手并不是恐惧,而是那个问题的假设。恐惧只是一种感觉,就像吃了糖会很甜一样,你的对手不是甜,而是为什么要去吃糖。恐惧来了就来了,为什么要拒绝恐惧呐,那种想要拒绝恐惧的想法,本身就是一种恐惧啊。 恐惧是向导,是让你看见前进的道路,到后来,当你不知道应该怎样前进的时候,恐惧的出现就在告诉你,还有什么假设没有被摧毁。那时,你会一边恐惧的瑟瑟发抖,一边感谢恐惧的出现。 全帝国都是拒绝恐惧,都是安抚恐惧,都在用什么好事多磨的屁话来降低恐惧。这就是思维的伎俩,用一种权衡和交易,仿佛现在吃亏将来享福之类的,这很明显,这种说辞本身就是一种恐惧。” 琳:“所以,大家都是人,而所谓的‘逆则成仙’,就是在逆这些玩意?” 随便大人:“哦,你还记得啊,我都忘记自己说过这些话了。” 琳:“自己说过的话都能忘?” 随便大人:“何必去记着自己说过那些话语呢?我不需要这些话语来抬高自己,所以也就不在乎自己说过什么,或者别人如何扭曲,又或者被盗版之类的。说过了,就过了,这种抓住自己说辞并且标榜自己,就是恐惧在鞭笞而已。 甚至,为了显示自己不恐惧,强行假装自己处于顺流状态,这也是另外一个,多数人根本没有入门的原因。去模仿顺流,而不是去成为顺流,这简单荒谬到难以置信。 就像吸血鬼,精通所有吸血鬼禁忌和法则,努力像吸血鬼一样生活,于是自己就成为了吸血鬼?仿佛精神大师在顺流的时候做些什么,我也要做些什么,我也要无执我也要看淡。” 刀哥走过来,似乎决定了什么,说:“大人,一起走吧。” 随便大人:“我说了,不走。” “大人,你以后不要怪我。” 刀哥走过去,想要抱起随便大人,然后三人一起去寻找逃离这颗星球的机会。 可惜,刀哥根本没法继续前进。 庞大的将神力量包裹这片小天地,琳也发现,自己没法动了。 随便大人:“刚才让你攻击到我,并不代表我断手的同时失去了精神力量。只是突然想起,自己说过不用精神力量,好好体验一下独臂生活而已。现在,该你们离开了。 我会留在这里,有两个原因,一是你们散发着恐惧的恶臭,我实在不喜欢跟你们长时间相处。看过戏了,解决那群细胞以及我的断手之类的剧目表演,非常精彩。但已经看过了,不想再跟你们继续扮演恐惧以及解决恐惧的戏码。 另一方面,顺流让我在这里,停留在这里。所以,我会留在这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离开。那么,两位,慢走,不送。” 庞大的精神力量包裹着琳和刀哥,飞向远方山巅。 跟袁长文之前的精神力量完全不同,随便大人的精神力量更加柔和,似乎还有一丝调皮在里面。 “这个……算是送了吧,还说不送来着……” 随便大人自言自语,躺在地上,单手枕着后脑勺,面带微笑闭上双眼。 ………… 琳和刀哥一丝反抗都没有,被精神力量包裹着,瞬间就远离地面。 看着越来越小的随便大人,琳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根本没法动。 好一会,两人如同被清风kǔn bǎng,送到山脉的另一端。 不是之前那个山巅,而是隔着好远的山巅。 不经意之间,随便大人的实力总是让人仰望。 “哎……” 两人已经没有了任何束缚,恢复了自由自身。 不知为何,情绪却没法高涨起来,甚至,刀哥的情绪有些异样。 琳:“怎么了,刀哥?” 刀哥:“最开始的时候,我想要怂恿大人跟我们一起,因为大人是精神大师,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精神大师。这样,我们的逃脱之路总会多一份实力的保障。 后来,我以为大人的精神力量跟手臂一起被毁掉了,毕竟那是袁长文的精神力量,毕竟是帝国第一人呐。我又出于同情,不愿意扔掉大人。现在才发现,这一切都是自己给自己加的戏啊!” 琳想要去安慰刀哥,却被刀哥抢先。 “琳,你不要说话,更不要说那些安慰的话语。随便大人说得对,这些全部都是脑子里的扭曲,我自己怎么可以跟这些扭曲在一起呢?没有发现的时候,似乎很喜欢用这些扭曲,来宣扬观点,来彰显自己多么厉害。可是……” 琳伸手抓住刀哥的胳膊,说:“刀哥……” 刀哥:“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份思维散发着恶臭,根本就没有为什么,任何诚实的人都可以闻到这股恶臭。袁长文根本不是去追求什么真实,根本就不是像我们追求梦想那样,而是不得不扔掉脑子里的扭曲,根本无法忍受这份思维的折磨……” 琳:“刀哥,你别这样,没必要相信那什么大人的话……” “我叫你别说话!!” 刀哥突然发怒,面目狰狞,双眼的怒火似乎随时都要吞噬眼前的所有。 没人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就连刀哥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突然发火。 而经历过这个阶段的人明白,就是这种难以忍受,就是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舒服感,推动着自己的愤怒砸向这份思维。去看看,自己究竟知道些什么,用怒火去燃烧自己,再也无法忍受自己,再也无法安抚自己一切都没事,一场战斗即将拉开帷幕。 不过,这场战斗是自己对于自己的战斗,很容易变得愤怒,很容易变得脆弱,很容易变得抑郁。于是,大家都会不断逃离这种心理崩溃的状态。 可惜,只有这样燃烧自己毁掉自己,才能打破框架,进入新的层次。我们都在同样的框架中运转,十二岁和四十岁没有区别,只是框架内容的不一样罢了。但很少有人知道可以毁掉框架,更少有人去真正毁掉框架。 那几乎是直面死亡的恐惧,让人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才会想要毁掉自己脑子里的东西。这一切不是主动选择,而是难以忍受这份思维,难以忍受脑子里的谎言,犹如突然间闻到周围的屎臭味,要么继续安抚自己,毕竟大家都这样,也许是自己的错觉。 要么,就是开始燃烧,开始摆脱这一切,开始愤怒的摧毁这些谎言。 所谓的要走窄门,就是如此。 .。妙书屋. 第一千三百七十九章 凶我 金廉助帝国,某处,山脉。 刀哥正在经历一种转变,很多人都会经历这种时刻,但是否会迈出那一步,谁也不知道。 因为大家都蜷缩在恐惧之中,没人会认为这种心理崩溃的状态可以让人进入更高的层次。都在拒绝所谓的理性抑郁,因为一旦承认抑郁可以通向新的层次,那么就意味着,那些没有抑郁的人根本就没有成长。 没人愿意承认,自己活了几十年根本就没长大。 理性抑郁就像肌肉酸痛一样,那是锻炼之后的筋肉新生,拒绝这种疼痛,也就拒绝了肌肉的增长和新生。只不过,抑郁容易让人发疯,并且导致zì shā。所以,最好还是不要走到这一步。 可惜,刀哥并不是自愿走到这步的,没人是自愿走到这步。各种事情的累积,压弯到难以忍受。要想进入到新的层次,就必然会经历这一步。 所谓死而重生,就是如此。 毛毛虫必须死掉,才能变成蝴蝶。 没有哪个毛毛虫愿意承认自己只是毛毛虫,也没有哪个毛毛虫愿意承认蝴蝶那个层次的存在。而大家都这样,似乎就是最好辩解说辞,也是最好的安抚说辞。 刀哥理论上明白,但内心的恐惧依旧想要压制这种燃烧,害怕自己一旦开始斩杀,就再也没法回头。 而琳完全不明白,只知道, “你凶我?” 琳的眼睛开始变得湿润,一层液体聚集在眼睛那,然后化作泪水顺着脸颊溜了下来。 “你竟然凶我?” 琳松开刀哥的胳膊,一边后退,一边微微摇头,似乎根本就不敢相信,这种事情竟然发生了。 怎么可能发生? 自己的守护骑士竟然不要自己了? 他居然骂我? 是在嫌弃我吗? 是想要分手吗? 琳感到绝望,根本不愿意相信这一切已经发生了。而看着对方的面庞,那充满愤怒的双眼,甚至,这么久了都没有道歉。 还有什么好说的呐。 我走就是了! 琳转身离开,手捂着嘴,不想让自己哭出声来,但眼泪就是止不住往下掉。 好几步,踩得积雪嘎吱嘎吱,但是,他没有追来。 “哇!” 琳开始大哭,开始奔跑,根本不在意什么星球,也不在意两人要离开这里之类的。 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他没有追来! 他没有追过来安慰我! 琳使劲跑啊,使劲哭啊,泪水和鼻涕混在一起,在这山巅是那么冰凉。 山巅的风并不冷,但就是让人心感到一丝寒意,吹在泪水上,更是冰彻肌肤。 这种冰凉,让琳稍微冷静一些。 也许,刀哥这个时候需要我的安慰? 我不!是他先凶我的!是他先骂我的! 但是,这不正好说明刀哥的状态不好么,这不正是刀哥需要我的时候吗?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回去!如果他来道歉,那么我就原谅他。 琳从奔跑变成走路,因为害怕刀哥追不上自己,害怕自己跑太多,从而导致刀哥追错了路。 是不是,我真的跑得太快了? 为什么刀哥还没有过来? 琳不敢回头,害怕自己看见什么,甚至自己都不清楚在害怕什么。 越走越慢,内心的挣扎越来越强烈,最后,琳还是回头。 回头看看,刀哥有没有追来。 可惜,什么都没有。 白茫茫的积雪,上面除了一排清晰的脚印之外,什么都没有。 风不大,根本没有吹散积雪覆盖脚印。 只要刀哥想要追来,就肯定可以找到自己,根本不会迷路。 而眼前,根本没有刀哥,什么都没有。 琳一屁股坐在积雪上,没有哭泣,也没有大喊,就是这么傻愣愣的坐在积雪上。 风轻轻吹,连呼出的白气都不会被吹散,但不知为何,却是如此冰凉。 琳坐在自己脚印的尽头,看着脚印的另一头,随着风温柔的滑过,自己的心也正在变得僵硬。 被冻僵,被冻硬。 琳感到自己头发上有什么松动,偏过头去,看到一朵白色的小花渐渐落下。 毫不起眼的白色,毫不起眼的小花,就这样,随着风儿轻轻从头发上离去,轻轻掉落在积雪上。 白色小花,白色积雪,似乎想要相互掩盖。 那是刀哥送给自己的小花,琳看着积雪上的白色小花,似乎快要看不清楚小花究竟哪个位置,似乎自己快要失去这朵白色小花。 不要! 琳连忙捡起那朵白色小花,真的很普通,随便哪里都都找到的小花,只是因为送的人不普通,不是随便哪个人。 当时,正在躲避那群细胞的攻击,以为根本没有活命的机会,以为自己肯定死在这里。没想到体内的加持救了自己一命,而这小花,就是刀哥的感谢。 只是小花,只是别在自己耳发上,但琳知道,其中包含了很多。 也许,这一切只是自己的猜测,对刀哥来说,我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琳握着白色小花,想要哭泣想要扔掉这种想法,但悲伤弥漫全身,又不敢使劲,害怕伤到这朵白色小花。 那么,这一切究竟算什么? 自己还主动亲了刀哥一下,也许,当初刀哥的没有反应并不是什么尴尬,而是不屑? 还有,当初我们一起逃生,这又算什么? 你给我回来,守护骑士! 琳哭泣,无声的哭泣,似乎嚎啕大哭已经没法表现自己的悲伤。 积雪上,一个女子坐在自己脚印的尽头,任由风吹拂,任由雪飘散。 哪怕风再小,这里终究是山巅,那清晰的脚印,终究被会被覆盖。 就像,根本没有脚印一样,根本没有存在过这些痕迹。剩下的,依旧是白茫茫的积雪。 我不要! 琳缓缓张开双手,看着手心的白色小花,似乎,全身上下,只有这一处是温暖的。 仿佛,不是自己在保护这朵小花,而是这白色小花正在散发温度,正在温暖自己。 就像刀哥一直都在做的事情。 琳擦掉自己的眼泪,抓起一团积雪,稍稍揉搓一下,用这团雪球擦拭自己的脸庞。 “哼!刀哥,你要是敢再凶我……哼!” 琳轻轻将白色小花别在耳发上,就像当初刀哥给自己别上一样。 “我不!我要别这边。” 琳果断给小花换了一个位置,“哼,如果刀哥看不出来小花换了位置……小花,我们就不理刀哥了。” 确定这朵小花已经固定好,琳准备站起来,却看见,脚印的尽头,出现一道身影。 “哈!刀……” 琳突然止住呼喊,这样高兴的模样,岂不是便宜他了。 哼,待会要他好看,竟然敢凶我! 算他还不错,知道来找我,我就知道,刀哥不会扔下我的。 琳想笑,那种由内心散发的喜悦似乎强行在抬起嘴角。 但又不能这样高兴,琳想要表示自己正在生气,却没法真的生气,诡异的表情混合在一起。 不过,当看清楚来人的身影时,情绪统一了。 不安。 来人只有一条腿,却没有蹦跳,仿佛两条腿一样正在走路。 而手上,还拖着一个人,昏迷状态,脑袋搭着肩膀,只露出半张充满血迹的脸。 但琳看得很清楚,那半张充满血迹的脸,是刀哥。 .。妙书屋. 第一千三百八十章 不敌 金廉助帝国,某处,山脉。 积雪终年不化,寒风轻柔,却依旧卷起片片雪花。 一排脚印是如此明显,只不过,慢慢变成两排脚印,还有人腿在雪地上拖动的痕迹。 没有情调,没有意境。 有的,只是不安。 琳不知道自己应该办,是逃跑,还是战斗? 刀哥的实力远在自己之上,但现在,却处于昏迷状态被人拖着走。 而那人,尽管只有一条腿,想必也能轻易收拾自己。 也不知道,那人的断腿,是一直都这样,还是被刀哥弄断的。 琳有些恨自己,这种没法出力的感觉,这种只能任人宰割的感觉,真的相当痛苦。 很快,那人近了,松手任由刀哥倒在积雪之上。 “小女娃,你竟然不逃?” “刀哥!” 琳根本没有理会那人,径直奔向刀哥,就像自己之前离开刀哥那样。 也许,自己不离开的话,二打一说不定还有希望。 琳跪在刀哥身旁,抱住刀哥的肩膀,让刀哥躺在自己的怀里。 还有呼吸! 尽管很微弱,但呼出的白气在如此近距离下,看得清清楚楚。 “刀哥!刀哥!” 琳轻轻拍打着刀哥的面庞,急声想要唤醒刀哥。 是自己不好,自己就不应该赌气离开。 要是自己不离开,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至少,你还要醒来给我道歉呐。 要不,我给你道歉也行啊。 “嗯?” 刀哥缓缓睁开双眼,神情恍惚,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以及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刀哥,你醒啦!” 琳很高兴,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可惜,这笑容维持了不到一秒。 “醒了,就好。” 那人不由分说,直接将琳拽住,退后几步。 而琳,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或者说,到处都是机会,但实力的差距让这些机会仅仅也只是机会而已。 那人并非任由琳挣扎,而是用一股精神力量束缚。 虽然从实力上看,琳远远不是对手,但是,科技的力量就是让普通人可以做到毁天灭地。尤其是帝国这种科技力量,谁知道一个弱女子身上会爆出什么科技底牌呐。 “琳!”刀哥瞬间清醒过来,完全想起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以及自己身上的伤来自哪里。 “你放了琳!” 那人:“可以啊,但是,你必须先告诉我。” 刀哥:“你先放了琳。” 那人:“你先告诉我。” 刀哥擦擦脸上的血迹,说:“我这样的情况,难道还能跑吗?难道还能欺骗你吗?” 那人在犹豫,而刀哥慢慢支起身子,站了起来。 “不管怎样,都没有必要拿女孩子当人质,换我来,我来做你的人质,让琳走。” 刀哥很缓慢,艰难的迈出步子,一脚深一脚浅的靠近。看着那人皱着眉头,似乎非常疑惑,就像根本听不懂对方在讲什么。 漏洞! 刀哥使劲弹起小腿,那原本深入积雪的脚,瞬间扬起一大片雪花。 精神力量推动自己,刀哥如弹射一般,猛地加速。 雪花飞舞,似乎在片片雪花的间隙,能看到那人依旧疑惑的神情。 刀哥的速度非常快,快到雪花都来不及做出反应,刀哥的身影已然掠过。 击中对方,就能救下琳! 砰! 凶残的气息陡然升起,地面积雪瞬间呈半球状凹陷,而四周飘舞的雪花则被吹到好远。 刀哥整个人被踩在地上,而那人,似乎连动都没动。 琳看着这场景,根本不敢相信,刀哥竟然被那人踩在地上,甚至自己就在身旁,也没有看清那人的动作。 “你这是?” 那人调动精神力量,将刀哥托起来,一拳打在刀哥肚子上。 “你说不说!” 刀哥的脸已经肿了,眼睛也睁不开,但依旧说道:“先,放了,琳。” “你说不说!”那人再次出拳,再次打在刀哥的肚子上。 “放,了,她。”刀哥气息不稳,似乎都没法再说完一句话。 “还不说!说!” 那人连续几拳,刀哥直接昏了过去。 “妈蛋啊,这小子口风很紧啊!” 那人松开琳,也松开刀哥,走在一边坐着。 反正这两人都没法跑掉,正好这小两口可以互相照顾,也可以互相作为弱点。 “小女娃,你最好劝劝你男人,下次,就是打你而不是打他了。” 琳没有理会那人的威胁,只是再次抱住刀哥,毫无用处的抱住刀哥。 自己除了抱住,还能怎样呢? “放心吧,我出手有分寸,你男人死不了。” 那人尽管只有一只脚,却依旧看不出一丝不协调,坐在那自顾自的吃东西。 琳突然想起刚才的攻击,那人只有一只脚,却并没有从自己身上借力,又是如何将刀哥踩在脚下的呢? 又一个精神大师? 不过,比起随便大人,这独脚似乎差远了。 琳自己也不懂精神力量,也不是精神大师,但这种感觉好像真的很明显。就像刚买了新的声卡,感觉并没有什么区别。但听久了之后,再听集成声卡的效果,瞬间就能感受到明显的差别。 “小女娃,你放心,我们三个现在都被困在这颗星球上。我们需要齐心协力,找到离开这颗星球的方法。” 谎言、恶心,用这份思维不断分析,背后站在恐惧,正在散发恶臭。 琳不知道怎么回事,想起随便大人给自己讲的东西,现在,自己切身体会到。 明明只普通的话语,明明是一种努力,却能够感受到恐惧鞭笞所谓散发的恶臭。 “你的顺流呢?” 那人微微一愣:“哟,小女娃,你还知道顺流啊。只不过,那是骗人的。我当年二十二岁踏入精神大师,触碰顺流。结果,十年之后毫无进展,再也没有任何顺流的感觉。都是骗人的,是那些所谓的精神大师不愿意传授所编造出来的什么狗屁顺流。 你看我现在,放弃精神大师,放弃什么狗屁参悟天地。直接用精神力量推动肌肉,实力看着往上涨。我浪费了整整十年的时间才明白,顺流,只是那些精神大师的借口。仿佛不是老师不愿意教,而是学生太笨没法学。” 狗屎! 琳感觉到非常明显,这种用思维分析,并且完全陷入思维铸成的高墙之中。 对方说得没错,自己花费了十年却没有任何进展,但改变路线之后,却让实力逐渐往上涨。如此明显的对比,还可以辩解吗?这就是思维的狭隘,只能看到这些局限。而我们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呐。 所谓的有用,所谓的因果关系,依旧只是在我们知道的范围内而已。没有打破框架,永远都只是小孩子而已。 琳突然想起随便大人,难道大人跟我们聊天的时候,也是感觉这种恶心吗? 难为随便大人了。 .。www 第一千三百八十一章 问话 金廉助帝国,某处,山脉。 那人是独脚,拥有着不凡的精神力量,至少打败刀哥很轻松的样子。 但是,那人却不相信顺流。 而琳,不知道什么开始,竟然成为顺流的拥护者。 也不知道只是单纯的站在对方的对立面,还是真的愿意相信顺流,相信那种轻松自然并非幻觉,而是可以长期处于那种顺流的状态。 可惜,琳自己不是精神大师,没法说服那人,只有用一些权威人士来当作自己的论点论据。 琳:“别的精神大师都这样讲啊!顺流啊,参悟天地之类的。” 那人不屑道:“因为他们都是精神大师,估计互相有什么保密协议之类的。毕竟,这是保护整个团体的利益,也说得通。” 琳不再说话,跟这种人还有什么好交流的呐。 自从慕容帅站出来之后,精神大师的秘密全部公开,虽然很难成为精神大师,但毕竟已经不是传说之中的事情。就在这种情况下,依然有人不愿意相信,依旧只是相信这份思维的判断。 那么,在母星时代,在帝国初期精神大师属于传说的时代,又会有谁相信什么顺流呢? “咳咳!” 刀哥咳嗽,醒了。 “看吧,我就说,我出手有分寸的。”那人坐在那里,没有过来,似乎根本不担心出现什么意外。 刀哥看看那人,再看看琳。 “你没事吧?独脚有为难你吗?” 琳勉强笑笑:“没事。” 刀哥在琳的怀里,这种视角很温暖,尤其是在这白茫茫的积雪之上。 “这朵白色小花跟你很配,不过,它别在这边更合适。” 刀哥伸手取下那朵白色小花,又亲手将小花别在琳的另一侧耳发上。 琳一时间,有些失神。 “好啦,调情时间结束,小子,你还不说?” “我说。” 刀哥看着那人,尽管只是独脚,但自己根本就不是对手。 而那人,并不在意,随意的看着两人,就像看着两条没法反抗的鱼一样。 真的没法反抗了吗? 刀哥不相信,却并未表现出什么,只是看着那人,不甘示弱的看着那人。 四周全是积雪,仅仅只有三人在这山巅,仿佛要在这里解决什么人生大事。 一件大事,没有其他,就像这积雪,只有积雪没有其他。 可惜,就算有什么恩怨情仇,对于这山脉来说,似乎无伤大雅,还不如一棵树停留的时间长。 “你说呀。” 刀哥:“你不问,我怎么说?” “靠,我没问?你小子可以啊,刚才抗住不说,现在又开始装傻充愣。没事,这次我不打你,让你眼睁睁看着你女人挨打。如何?” 那人站在来,一条腿站起来,但就像双腿一样,似乎并非断腿,而是有一条隐形腿。 “你再问一次要死啊!” 琳受不了,到处都是恶心,到处都是恐惧散发的恶臭。 那人愣住,似乎在犹豫。 琳知道对方在犹豫什么,就是随便大人口中的角色属性,仿佛觉得自己再问一次,就是对自己的侮辱。 真不明白,这种人怎么会有这种实力。 不过,倘若随便大人在这里,独脚估计早就死掉了。 那人:“这颗星球管理者的府邸在哪?” 就这问题? 那人:“一般来说,这种人的府邸都有私人星舰,那种用于逃生,可以在行星内使用的。这样,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颗星球。” 刀哥有些疑惑:“你之前,问过我这个问题?” 那人:“当然,难道我一上来就直接打你,让你说?你当时还说什么就应该这样之类的,并且,还叫嚣着弄死我之类的。” 刀哥张着嘴巴,任由山巅上的寒风灌进来:“让我想想……我怎么完全没有印象了呢?” 琳没说话,但想到之前刀哥凶自己的状态,似乎叫嚣着杀死对方,还真有可能发生。 哼,刀哥还没有道歉,自己竟然就已经原谅他了,真是的。 算了,他受伤了,这里还有敌人,我以大局为重,不计较了。 公主殿下才不会跟守护骑士计较什么,毕竟,刚才守护骑士还想保护我来着。 刀哥:“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但是,当时,我似乎在思考什么真实,那种恐惧的感觉,似乎完全不是自己。” 那人:“噢,这样来看,你俩知道顺流还知道真实,是哪位精神大师的门下咯。不过啊,劝你们早点离开为好。我当时在修行精神大师的时候,亲眼看见有人发疯,然后zì shā。老师什么都没说,仿佛这种zì shā这种心理崩溃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人都没了,还有什么好修行的呢?就算可以成为帝国第一人,但已经死掉了,还说个屁啊。多么简单的道理,难道我们所有的努力不是为了更好的生活吗?人活着,才有一切,人都死了,什么狗屁真实又能怎样呢?” 刀哥没说话,似乎,自己当时的想法并非如此。但现在,自己又没有那种状态,并且觉得独脚说得很有道理。 人活着,才有一切,才可以探讨生活之类的。 琳也没有说话,根本不想跟独脚说什么,脑子里全是屎啊! 那人:“所以,你知道星球管理者的府邸,你说了‘老板是你朋友’之类的。” 刀哥:“他曾经是我朋友……不过,你怎么确定那里有逃生用的星舰呢?” 那人:“这种人,都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的。毕竟,是星球管理者,这个位子多不容易啊,怎么可能不好好思考如何保命呐。而且,袁家的崩塌不是第一天了。” 狗屎! 一厢情愿的猜测,毫无根据的肯定句。 琳在心里反驳,似乎,那人说得每一句话都是自以为是的判断。凭什么认为那老板会给自己留后路?凭什么认为老爸要思考如何保命? 那人:“我怀疑,这里有什么宝物。刚才你们也感受到了,那股蛮横的精神力狼,就是属于袁长文的。而袁长文已经远离帝国,那么肯定有什么加持。同时,星舰残骸的坠落,以及那个细胞的进攻,说明有人想要抢夺。 袁长文在的时候,没人敢动,毕竟是帝国第一人。但现在,袁长文走了,袁家崩塌了,于是就有人出手夺宝。而那个宝物上,肯定被袁长文加持了,才会引起如此巨大的反应。 不过,加持只能用一次,也许,运气好的话,我们可以找到这个宝物。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离开这颗星球。” 看吧,垃圾而已,这份思维就是垃圾。 全部都是猜测,而判断的标准,仅仅是合理与否。而所谓的合理,也只是在自己知道的范围内合理,这又算什么合理呢? 那人:“好啦,现在轮到你了,别不识抬举。” 刀哥:“我知道,但我不确定那里是否被细胞摧毁。” 那人:“走吧。” 琳慢慢将刀哥扶起来,跟在那人身后,走着。 山巅之上,三人行,如此渺小,如此短暂。 .。妙书屋. 第一千三百八十二章 厌恶 看完结好书上【完本神站】地址: 免去追书的痛! 金廉助帝国,某处,山脉。 三人走在积雪上,诺大的山脉,诺大的星球,这三人变得毫不起眼。 “喂,你们走快一点啊!” 独脚在前面,似乎对目前的速度很不满意。 琳:“怎么走快?没看见刀哥伤成这样么!” 独脚:“嘿,小女娃,你不知道什么叫做说话客气一点吗?你妈没教过你怎么说话吗?” 琳:“没教过,你弄死我啊!” 独脚:“你哪来的勇气如此嚣张呢?” 琳还想回答,却发现自己没法说话,甚至,身子已经被提了起来。 独脚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琳的面前,单手抓住喉咙将琳举起来。 手不断用力,不断收紧,琳感觉到自己没法呼吸,想要挣扎却被精神力量束缚住,什么都做不了。 刀哥:“你再不住手,别想知道那老板的府邸!” 独脚没说话,有些犹豫,但又不想这样认输,仿佛自己被人拿捏住要害的模样。 刀哥:“快松手啊,你要是杀了她,就自己一个人在整颗星球上搜寻吧!” “哼!”独脚松手,鼻孔朝前看着琳,“道歉。” 琳大口呼吸,大口喘气,没有说话,而是直接竖起中指。 “耶嘿!”独脚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情绪,似乎不敢相信一个毫无反抗的女娲,竟然敢如此嚣张。 是破罐破摔吗? “算了,我不跟女人计较。”独脚转身,仿佛不想再看到琳,“不过,你们必须加快速度,这样走下去,连这座山都出不了。” 刀哥:“我的空间戒指里有药。” 之前被独脚打败的时候,空间戒指自然也被独脚拿走。 但是,独脚不想把空间戒指还给刀哥,说不上为什么,甚至知道这空间戒指里没有什么威胁,但就是不愿意给对方。 刀哥:“你也看了,里面没有什么东西。有药,我就能很快恢复,然后我们的速度就能提高。如果你想保留空间戒指作为战利品,可以只给我药。” 独脚扔出空间戒指:“谁会要这玩意作为战利品啊。” 看起来很随意,看起来很豁达,但琳感受的非常清楚,全部都是扭曲。 那些恐惧鞭笞的恶臭,独脚自己都没有发现,整个人就像傀儡一样活着。脑子里充满了人为编造的玩意,扭曲了全部却并不认为这些是扭曲。那种被浓烈情绪所保护的玩意,真的非常恶心。 刀哥拿着空间戒指,取出药和单兵作战服。 “这有推进器,如果还能找到其他的交通工具,我们会快很多。” 独脚:“推进器暂时没用,可惜我的空间戒指进来的时候上交了,里面有些东西我们能用到。” 琳:“要不你背着刀哥吧,这样我们快很多。” 独脚挑着眉头,似乎觉得这个提议非常不可思议。 “你要我,背着他?” 琳点点头:“对啊,你实力高,背着他并不会影响太多的速度,我也可以跟上。” 独脚没说话,保持着张嘴的动作,似乎不敢相信。 琳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无非就是自持身份,仿佛我们两人是阶下囚,怎么可能背着前进呐。这种有失身份的事情,对方估计连想都没有想过。 自以为是的玩意,明明知道这样对整件事情有帮助,但就是不去做。宁可毁掉整件事情,也不愿意降低自己的身份。而最后,只会埋怨别人,丝毫不认为这是自己的过错。 “我是老板,怎么能做这些事情呐”,“我是负责人,这些事情怎么可以让我来做呐”,“你没大没小,搞清楚,这里究竟谁说了算”…… 这些话没法说出来,但却从整个人的体内弥漫出来,尽管没说,但大家都知道。 而这些想法,一旦看清楚,就会感到十分恶心。尤其是在,自己处于顺流或者并没有那些扭曲的状态时,这种感觉很明显,就像刚刚走进一个别人拉完屎的厕所。 不过,似乎待久了,这些感觉也就消失了,仿佛没有那么恶臭,因为自己已经习惯了。或者,因为自己已经变得一样恶心了。 刀哥:“要不,我和琳用推进器,你跟着我们就好了。” 独脚:“我跟着你们?你们似乎一点也看不清现在的处境啊,你们算什么东西,敢在这里提议?让我跟着你们,把我当下人使唤么?” 又来了! 这种恶心的感觉,到处都是狗屎。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哪句话会触动对方,仿佛一句简单的“我比你高”也会让对方发怒。太多的情绪在其中,似乎必须讨好对方,似乎必须小心的避开对方的雷区。 所谓的情商,不就是这样么。 琳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怜,这种生活算什么生活啊。曾经的自己还会为情商高而沾沾自喜,还会因为自己会说话而感到骄傲。 但现在,这些玩意就是恶心。为什么自己要跟这些人打交道,为什么自己要去考虑这些人,为什么自己还不扔掉脑子里的狗屎呢? 刀哥:“那你想怎样?” 独脚没说话,似乎在思考。 思考个屁啊! 琳不知道为什么,仿佛独脚做什么错什么,说什么错什么。 有什么好思考的?能思考个什么结果呢? 要是你的思维有用,又怎么会落到这份田地呢? 独脚抬起头,说:“小女娃,从一开始,你就在针对我。我有得罪你吗?” 琳:“没得罪。但是,你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恶臭,那种恐惧鞭笞下的恶臭!你不停的思考,却根本没法思考出任何玩意!你不停的抓住自己的角色属性,害怕受到任何损失,就连言语上的损失也不可以!没错,你确实可以轻易杀掉我,但依旧不能改变你全身都在散发着恶臭!” 琳说完一大段话,仿佛呕吐一样,感觉自己舒服了很多。 独脚没有动手,而是不屑:“看来,你两真的是某位精神大师的弟子啊。不过,我不在意对方是谁,但劝你们,早点离开。不要被什么精神大师xǐ nǎo,什么顺流,什么不要这份思维,什么恐惧的变装表演。 那些全部都是鬼扯,只是用了一些好听的词汇来说些好听的废话。你不用思维,那你长这个脑子干嘛?说什么顺流,如此众多的现实问题摆在这里,你不去解决,靠什么顺流有用吗? 哎,遇到你们这群被xǐ nǎo的人,真麻烦。要相信科学,什么扔掉脑子什么不去思考,那你怎么生活呀?精神大师确实存在,精神力量确实可以提升,但绝对不是什么顺流。不要被xǐ nǎo,自己动动脑子好好想想。” 琳很想反驳,但是没法反驳,因为自己还没有想通这些事情。 独脚摊开双手:“很简单的问题,我们现在要提升速度,尽快找到可以离开这颗星球的工具。你不思考,你不分析,仅仅是顺流?来,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办?” 琳没说话,要是随便大人在这里就好了,肯定可以轻松说服对方,让对方哑口无言。 突然想起随便大人说的核心要点,诚实到残忍。 于是, 琳摇摇头:“我不知道。” 《txt2016》网址:超【十万】完本书籍站,手机可直接下载txt 第一千三百八十三章 奋斗 看完结好书上【完本神站】地址: 免去追书的痛! 金廉助帝国,某处,山脉。 “我不知道。” 琳说出来了,没有夹杂太多的情绪,仅仅只是诚实的回答。 在以前,“我不知道”四个字仿佛没法说出口,似乎一旦承认,就会显得自己很差劲。 要不,就是面对父母或家人,用一种发泄般的情绪大声吼道,“我不知道!” 要么,就是在老师面前,表现自己勤奋好学,或者,害怕老师责骂,带着小心翼翼的情绪,“我不知道。” 而现在,几乎没有什么情绪,就像平淡的描述“我是人类”一样。 独脚耸耸肩膀,说:“看吧,‘我不知道’这个回答根本没法解决问题。我们要思考,才能找到最好的出路。不思考?扔掉脑子?我真的不明白,怎么会有人相信这些东西,摆明了就是在骗人嘛。” 琳没有反驳,也没有之前那种咄咄逼人的状态,似乎自己变得很茫然,完全不知道对方在讲什么。 独脚松了一口气,说:“你们用推进器,反正也跑不过我。” 为什么松了一口气呢? 琳偏着头,似乎脑子有点转不过来,明明很简单的东西,但脑子就像卡住一样,那些思考还在,却隔得有些远。 他是在说服我之后,已经丰满了角色属性,所以现在表现大度? 刀哥:“你没事吧?” 琳一瞬间反应过来,似乎整个人重新活了过来,脑子也变得清晰许多。 从外人的角度来看,就是这样。仿佛一个人不再如此木讷,双眼也变得灵动许多。思维灵活,能够很快分析甚至反驳对方的话语,这总是一个好事情。 但琳自己有些拿不准,不知道所谓的正常状态究竟是否正常。或者,所谓的正常,仅仅只是人数多而已? 刀哥取出单兵作战服,轻轻搂住琳。 衣服在变化,重新塑形,牢牢裹住两人。 琳笑了,刀哥也笑了,想起最开始两人就是这样逃离的,坐在那三轮汽车上。 如今,两人再次这样,同一件衣服。只不过,形势更加严峻,而两人,似乎也靠得更近。 独脚:“走吧。” 推进器喷发,带着琳和刀哥脱离山巅,地上的积雪被大面积吹起,似乎在欢送。 而独脚,凭借精神力量跟在后面。 琳看了看刀哥,但刀哥,却微微摇头。 两人似乎知道对方想要问什么,琳当然想要摆脱独脚,但刀哥知道,这种推进器的速度,就算能够摆脱,两人也没法彻底躲藏。 琳看着地面,却没有看见那湖水,这才反应过来,这并非来的那条路。 没有湖水,没有扬起的水花,但是,刀哥在身边,似乎童话故事开始了新的篇章。 不再是绿油油的稻草和湛蓝的湖水,而是进入恐怖的岩浆地段,稍有不慎,公主和守护骑士就会死亡。 “嘿嘿。”琳突然笑了。 刀哥不明所以,看着琳。 琳没说话,只是嘴角保持着上翘的弧度,心情渐渐变好。 地面仅仅是普通的沙石地面,而自己却将这里想象成岩浆地段,真的将这里当作童话世界了。 不过,公主总是会胜利的。 琳笑着,似乎自己已经胜利,仿佛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是朝着自己胜利这个目标前进,根本不会有任何差错。 所以,有什么理由不高兴呢? 很快,刀哥开始减速。 “怎么了?” 独脚悬停在两人身旁,似乎用精神力量飞行这么远,依旧游刃有余的模样。 刀哥:“他的府邸在地下,但我之前过来,都是依靠四周的建筑。而现在,我得花时间确认一下。” 三人在上空慢慢盘旋,这里已经被那个细胞分解掉,没有什么痕迹留下。 那个细胞的分解如此神奇,不仅仅会分解人造物品,连人造物品所造成的影响也会一起分解掉。 不止会分解风扇,连风扇吹出来的风也会被分解掉。 而那些道路,同样会被分解,并且不会留下痕迹。那个细胞的分解,最后效果就是,根本看不出来这里曾经有一条道路,那些下压的地面,或者被清理的杂草,这些痕迹统统都消失了。 刀哥没法分辨方向,所以才需要查看一番,对比自己脑中的记忆。 “应该是这里了。” 三人站在地面,很正常的地面,根本看不出有任何区别。 刀哥收好单兵作战服,取出qiāng xiè,明显独脚身体抖动了一下。 砰! 刀哥开枪,对着地面,轰出一个小坑。翻飞的泥土,似乎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每次看到那个细胞的分解,都会又不赞叹,根本就不知道这些是如何做到的。这里明明就是一个通道,就算分解了人造物品,至少应该留下一个通道的形状吧。但你们看,什么都没有,就像根本不存在那个通道一样。” 独脚点点头:“我也听说过,这种分解,就像直接抹去存在一样,连影响都一起抹去。倘若这颗星球真的被那个细胞席卷,那么,一丝人类造访的痕迹都不会留下。” 刀哥:“没错,当时还故意做了一个实验,瞒着另外一组科考队伍,分解了一个废旧的矿物星球。结果,那只科考队伍竟然得出结论,这是一颗新发现的星球。如果这玩意席卷帝国,那么,根本不会有人知道,帝国曾经存在过。” 独脚:“你很熟悉啊?” 刀哥:“我当时就是负责分析那个细胞的科研员。” 独脚:“然后呢?为什么没有继续,而是变得经历了许多生死考验一般?我想,作为科研员,不需要这些身手和这些反应吧。” 刀哥也没打算隐瞒:“后来,我做了一段时间的佣兵。” 独脚:“是因为精神力量没法进展?” 刀哥没说话,变相默认。 独脚:“我就不明白,为什么总有人会相信精神大师的那些狗屁话语。我当年也是,整整浪费了十年的时间。这条腿,就是当初我想离开,却被老师打断的。我以为那老头会杀掉我,结果那老头说什么顺流。 仿佛不是他想打断我的腿,而是顺流需要我断腿,他只是这样做而已。什么狗屁言论,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杀掉我。但这些都不重要,唯一遗憾的是,我没法报仇。” 琳:“打不过?” 独脚不屑:“我回去报仇的时候,那老头已经死掉了。在一颗星球上处理家族事物,被杀掉了。整天说什么顺流,为什么没有活着,不是一样死于非命么?” 琳:“也许,顺流就是要他在这个时候死掉呢?” 独脚笑了,是嘲笑:“你真的被xǐ nǎo很严重啊,如果顺流要你死,你就死,那么你还活着干什么呢?你还做什么人,直接当傀儡好了?你没脑子吗?要去顺流而不是去自己争取? 凭什么要顺流?凭什么要任由别人欺负自己?就算是老天爷,想让我死也没那么简单。就是去争取,就是去奋斗,逆天改命,不管对方是谁,都没法掌控我的人生。” 恐惧的变装表演! 《txt2016》网址:超【十万】完本书籍站,手机可直接下载txt 第一千三百八十四章 发泄 金廉助帝国,某处,地面。 独脚说了一段振奋人心的话语,可惜,仅仅是恐惧的变装表演。 琳突然想起随便大人的说辞,但是,自己却根本没有感受到任何恐惧,反而被独脚那积极向上永不言败的精神所打动。 这种状态确实跟普通人不太一样,如果说顺流是扔掉这份思维,从而允许大自然的轻松自然进来。那么独脚的这种状态,就是牢牢抓住一两个扭曲来掌控生活,比如奋斗比如逆天改命。 而普通人,则是全部混乱,一会认为这个,一会认为那个。随时都处于恐惧之中,说一些自己都不相信的话语,来安抚恐惧来遮盖自己的恐惧。而且,自己非常明白,自己就是在恐惧之中瑟瑟发抖。 独脚此刻的状态,似乎没有恐惧? 琳不知道,整个世界变得不再跟以前一样。 仿佛,自己说出“我不知道”之后,就真的变得不知道,曾经非常确定的事情,现在变得左右摇摆无法确定。 “看!” 刀哥不停的轰击地面,那个坑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深。 然后,发现一节楼梯。 应该是那群细胞正在分解,就遇上袁长文的精神力量,接着就被抛到星球之外。所以,这节楼梯之后的建筑,应该得到保留。 刀哥:“我先下去?” 独脚没有说话,尽管跟刀哥聊了几句,但并不代表信任刀哥。 “我们一起。” 独脚示意刀哥走前面,让琳跟在最后。 琳:“我不想去。” 独脚:“你们这是在干嘛?玩我呢?” 琳一屁股坐在地上:“我就是不想去!” 独脚:“你撒娇?喂,小女娃,我又不是你男人,凭什么要照顾你情绪呢?” 啪! 一个耳光,琳整个人直接被打飞,方向自然是朝着入口。 刀哥连忙接住琳,力道并不重,但是,琳的脸上红了一大块。 并且,很快就不仅仅是红,变得肿了起来。 独脚可没有什么心思留情。 刀哥伸手想要摸摸琳的脑袋,安慰一下,却不小心将那白色小花给碰掉了。 “走。” 琳挣脱刀哥的怀抱,生气道:“我就不走!你要怎样?!” 独脚有些莫名其妙:“你脑子有屎啊!突然之间发什么疯!” 琳:“是啊,我就是脑子有屎!明明就没法用这份思维来思考,你凭什么还要思考?顺流那种轻松自然我体验过,绝对不是什么幻觉。而我本来就不知道,思维本来就是狭隘,我为什么要去相信这份思维?但是,如果不相信,我又应该怎样生活呢? 这份思维告诉我,触碰火焰会灼伤手。那么,我不相信这份思维,是不是要将手放在火焰上烤一下呢?但是,我的人生我的未来,这确实没法使用这份思维来分析。我只能分析我知道的,这算什么狗屁计划啊!” 琳说着说着,竟然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这样忍不住将情绪宣泄出来。 独脚没有发脾气,反而变得温柔一些。 “我知道你现在的状况,当初我决定离开老师的教导时,也是如此。各种迷茫,各种理念在我脑子里横飞。我知道,这份思维肯定有缺陷,但没有理由就这样完全扔掉。 这份思维的确狭隘,那么,我就要努力去丰富知识,努力去认知升级。这种脑子里的战斗,很痛苦。不过,一旦想通,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走吧,你需要花时间一步步走出去,坚信自己所相信的,相信自己所坚信的。就算我不知道自己的计划是否成功,难道我就不去计划了?对吧,坚强的迈步走下去。” 琳还在哭,摇摇头,说:“我不想走!为什么自己要去思考这些东西?我的生活明明很棒,我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知道自己要怎样去做,为什么要去思考这些狗屎玩意?然后,让自己变得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去生活。” 独脚在琳的旁边坐下,就像老师关怀弟子一样,递出几张手纸。 “那你说说,你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 琳擦擦眼泪,缓口气,说:“我本来是找那个人的,想要调查一下资料。谁知道会发生这些事情,不仅不知道资料,还面对这一系列的屁事!” 独脚:“生活无常,本来就是各种出乎意料的事情凑在一起的。你想要找那个人,专门替人做资料的,估计没法活着。不过,你要那些资料干嘛?” “我本来打算……咦,我为什么要跟你讲这些?”琳一下子站起来,退后几步。 独脚:“说出来是不是好很多?有些时候,秘密压在心里太久,并且遭遇各种难以预料的事情之后,说出来就会好很多。你看,现在你不哭了吧?” 琳确实没有哭了,反而变得有些警惕,完全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独脚:“既然不哭了,那么我们就下去。幸好你在这里发泄了情绪,要是在里面出现什么危险状况,然后你一屁股坐在那里,那才叫麻烦呐。” 琳:“你觉得我是包袱,你可以不让我去啊!又不是我想去的。” 独脚:“哼,放了你,岂不是没有什么可以牵扯你男人了?虽然我不怕,但能够好好说话,又何必打打杀杀呐。” 刀哥稍微清理了一下楼梯,就看见完好的通道在那里。 真是奇怪,那个细胞分解的地方则完全没有保留任何痕迹,而这些没有被分解的地方,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完全就是两个极端,没有丝毫的过渡,根本搞不懂。 刀哥走在最前面,从空间戒指中取出灯,一阵快节奏的鼓点重金属响起,还有绚丽的闪光效果。 自动悬浮营地灯,音乐模式。 “抱歉抱歉。” 刀哥调整好灯光,开始往前走。 琳跟着刀哥,而独脚走在最后面。 走过了楼梯,并没有想象中的大空间,而是变成狭窄平地通道。 独脚:“你确定是这里?” 刀哥:“当然,上次我来的地方,就是这里。” 独脚:“麻烦啊,我的探测设备全部都要空间戒指里,否则,现在我们至少知道这里面是否有星舰。” 刀哥:“快了,前面就是,小心脚下,这里没灯。” 独脚下意识看向脚下,却是突然亮瞎双眼。 本来这里就黑,突然暴起的强光根本没法承受。 而且,这道强光,仅仅从独脚的脚下亮起,只是针对独脚。 嘣!嘣! 四周的通道突然弹出两道网格栅栏,将独脚困在其中。 而网格上,散发着危险的气息,甚至连空气都变得扭曲。 独脚伸手,却猛的缩手回来,仿佛被烫伤一样。 刀哥拉着琳,赶紧跑掉。 .。妙书屋. 第一千三百八十五章 激活 金廉助帝国,某处,地下。 刀哥拉着琳,快速奔跑。 而身后,一道道厚实的金属板正在落下。 “刀哥,这是你在控制?” 刀哥:“嗯,是的。但不知道,能不能困住独脚。” 琳:“为什么那老板的府邸会有这些东西?而刀哥为什么又能控制呢?” 刀哥:“别傻了,这里哪是什么府邸,本身就是演武场。这些都是防御措施,而且,四周墙壁全部由纳米机械提供能源,根本不需要额外的设备。每一块墙壁,都是自带能源。” 琳还想说什么,突然听见微弱的声响,但同时,却感受到不小的震动。 尽管身后有金属板正在落下,但这种厚实却提供不了安全感。 刀哥:“果然,这些简单的防御措施,仅仅只是阻拦独脚而已。快点,运气好的话,前面能找到格斗机器人。” 两人一路狂奔,狭窄的通道让两人的距离变得很小很小,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刀哥拉着琳的手在奔跑。 似乎也能说得通,刀哥的实力在琳之上,拉着琳奔跑,可以让琳的速度提高。 但那自动悬浮营地灯,就没有这么快的速度,很早之前就被厚实的金属板压碎。 很快,两人跃出狭窄的通道,但没有灯光,只能感觉到这里似乎宽敞了许多。 刀哥将手按在墙壁上,快速说道: “灯光柔和,显示格斗机器人位置。” 微微的灯光亮起,很轻很柔,就像大山里漆黑之中飘起些许萤火虫,完全感受不到任何刺眼。而地面上亮起的虚线,就是导航。 刀哥拉着琳,跑过去,地上全是盒子。并不大,跟学校课桌的大小一样,整齐的摆放在地面。 渐渐的,似乎眼睛适应的柔光,这里的空间似乎比想象的还要大。 琳看着四周,却发现自己被刀哥拉着,或者说,手牵手。 要不要把手抽出来呢? 嘻嘻,守护骑士牵着自己的手,这种桥段似乎不怎么好,但感觉还不错的样子。 说真的,童话故事里,公主和守护骑士之间的关系,怎么可能单纯呐,再怎么滴也会有暧昧呀。 难道我跟刀哥属于暧昧? 琳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幸好这里的灯光不明显,刀哥似乎没有发现。 不过,我为什么要心跳加速呐,这是什么见鬼的状态啊。 哼,我肯定不是喜欢刀哥……嗯……至少得他先说。 刀哥:“琳。” “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要好好考虑一下!” 琳语速极快,说完才发现,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呐。 怎么回事? 砰! 是轻微的响声,明显的晃动。 砰砰! 很明显,响声变大,而晃动也更加清晰。 琳突然觉得自己很荒谬,为什么在这种紧急的时刻,脑子里会想到那些所谓的情意绵绵。而且,这种难以置信的状态,出现了好几次。 明明就知道现在很危险,明明就知道自己被困在星球,随时都有可能死掉。但是,思维总会跑偏,仿佛也没有感受到这种危险和焦急。 要么就是自己天生心态好,要么,自己真的恋爱了? 琳赶紧摇摇头,扔掉脑子里的想法。 刀哥:“琳,你先过去躲着。” 琳:“你呢?” 刀哥:“我启动机器人,然后就过来。” 琳:“我等你啊。” 刀哥不由分说推开琳:“你去那边等我,我马上过来。” 琳被推开,也不好说些什么,但是,为什么要推开自己呢? 总感觉,刀哥在隐瞒什么。 对了,自己之前问刀哥,为什么可以控制这里,刀哥根本就没有回答。 哼,算了,待会再问! 刀哥看见琳走开,微微松了口气,手掌按在盒子上,瞬间亮起一道圆环。 “口令!” 刀哥:“乾坤借力,急急如律令。” 滴! 那亮起的圆环扩散,形成两个圆环,同心圆。 “请选择模式。” 刀哥:“杀戮。” “该模式需要授权……权限符合……密码!” 刀哥有些犹豫,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做准备。 砰! 又是一阵声响,独脚已经很近了。 “密码!” 刀哥:“阿月是最美的。” 盒子上亮起的圆环陡然消失,没有任何亮光,也没有任何声音。 但刀哥知道,已经激活成功。 “目标特征,独脚。” 刀哥说完这句话,立刻跑到那狭窄通道的出口,开始布置陷阱。 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就希望这些格斗机器人,真的有那么强吧。 刀哥来到躲藏的地方,却看见琳正在盯着自己,目光不善。 “刀哥,你是不是应该好好解释一下?” 刀哥:“解释什么?” 琳:“哼,你为什么可以控制这里啊?” 刀哥:“噢,这个啊,那个时候,那老板和我还是患难之交,所以我有这里的控制权。” 琳有些不相信:“就这么简单?这里不是度假星球么,为什么还有这种地方?” 刀哥:“这里本来就不对外,所以也没有什么影响。其实我也不清楚,究竟是先有这个演武场,还是先有这颗度假星球。” 琳点点头,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如果先有这个演武场,那么说明最初这里根本没有打算作为度假星球开放。但是,如果先作为度假星球开放,那么为什么要在这里建造什么演武场呢? “所以,那老板的府邸根本就不在这里?你一开始就打算带独脚来这里?” 刀哥:“没,我哪有那么厉害。最开始,我醒来看着你,只是想着,把钥匙交给你。” 琳:“钥匙?” 刀哥:“是啊,这里的控制权限钥匙。我的指纹,我的声纹,我的心跳,以及那个钥匙。只有这些凑在一起,才能开启这里的控制权。其实,我根本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跟独脚相遇的。睁开眼,我全身都是伤,空间戒指不见了,而我在你怀里。 当时,我就想着要把这个钥匙留给你,根本没有想更多的计划。只是单纯的想要将钥匙给你,既然我的空间戒指能被对方夺走,那钥匙在我身上也不安全。” 琳:“你有给我?” 刀哥:“还记得那朵白色小花吗?我说它应该别在另外一边,那时,我就将钥匙贴在小花上,戴在你的耳发上。那钥匙是用我的细胞制成的一段特殊编码,算是帝国顶尖的生物技术吧。” “那朵白色小花?!” 琳下意识摸向自己的头发,却没有摸到那朵小花。 刀哥伸手,小花正在手掌心里躺着。 “我完全没有料到,你会在门口突然闹脾气。本想着,找个借口休息一下,然后拿回那朵小花。结果,你在门口大闹一场,那独脚又正好坐在你旁边解释。我当然就趁机弄好了。” 琳:“那道强光?” 刀哥:“我设定带一个人,独脚自然就被判定为非法入侵咯。” 琳:“可是,我还是想不通,为什么要把钥匙给我?” 刀哥笑了,很无奈,有很幸运的感觉。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当时脑子不清醒吧,一心想着,把重要的东西交给重要的人。” 重要的人? 琳案子有些高兴,却没有来得及享受这种高兴。 砰! 独脚来了! “躲起来有什么用?!我的精神力量看得一清二楚!” 回答独脚的,不是声音,而是六十四双眼睛。 格斗机器人的眼睛。 .。妙书屋. 第一千三百八十六章 周易 金廉助帝国,某处,演武场。 琳和刀哥躲在阴暗处,而独脚冲破所有的障碍,站在这里。 六十四具格斗机器人已经激活,开启杀戮模式。 独脚有些不屑:“你自己有精神力量,难道还不知道精神力量可以操控智脑么?” 刀哥没有说话,而琳有些紧张。 对啊,精神力量不仅可以作为轰击手段,也可以侵入机械直接影响智脑。 厉害的精神大师可以单独操控整艘星舰,所谓的机器人来进攻精神大师,一瞬间就会被掌控。就像刀哥之前拦截导弹一样,就是凭借精神力量直接毁掉导弹里的智脑。 眼前的六十四具机器人,也必然是同样的原理。 独脚往前一步,每次看着独脚走路,都会觉得神奇。 明明只是一条腿,却没有丝毫的蹦跳,就像有一条隐形腿的存在,让独脚的走路显得跟正常人无异。但只能看见一条路,这种无异反而变得十分怪异。 精神力量释放,瞬间席卷全场。 “咦?” 独脚发现,自己的精神力量竟然没用! 那六十四具机器人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迅速站在各自的位置上。 周易六十四卦,母星时代最具有传奇色彩的产物。那个时候,精神大师只是神话故事,这些所谓的卦,仅仅只是迷信而已。最多,也只是先人的文化结晶和时代的沉淀,但依旧被打上“伪科学”的标签。 不过,总会有人站出来说,周易是有用的。 此刻,六十四具机器人就是按照六十四卦的顺序,进行排列。 其实,就是几个同心圆的站位而已。 但是,这种站位却极大的发挥格斗机器人的优势,特别是群殴一个敌人的时候。 通过计算,反而证明了这套阵法的攻击效率远高于其他的站位方式。 独脚:“哼?这样就想杀掉我?” 刀哥:“没错,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如果错过这个机会,我无法确定自己能否还有机会杀掉你,也无法确定你在找到星舰之后会不会杀掉我们。但我想,你应该会杀掉我们。” 独脚:“所以,你想先下手?小子,你凭什么认为自己能赢?凭什么认为这些机器人就可以杀掉我呢?” 刀哥:“我不知道,就像你说的一样,这份思维的分析不完善,但我依旧会去做会去努力。” 琳拉拉刀哥,示意刀哥别说话:“他是不是在确定我们的位置?” 刀哥:“不怕,确定了又如何,他的对手是这六十四具机器人,而不是我们。” 独脚没有说话,确实如此。就算自己知道那两个小毛头的位置,就算抓住或者击杀,也必须面对这些机器人。 看着四周,机器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睛绿幽幽的,在这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恐怖。 独脚冷哼一声,仔细观察,可眼睛还有酸痛,刚才强光的刺激似乎还没有完全恢复。 下意识的眨眼,上下眼皮还没有挨着,机器人动了。 巽为风,一刀断天地。 站在巽位的格斗机器人,一把唐刀斩向独脚。 就在眨眼的瞬间,独脚上下眼皮接触,再分开的时候,那把唐刀已然近在眼前。 唐刀很快,似乎连灯光都已经划开变成数条流光。 机器人也很快,抓住独脚眨眼的瞬间出手,这就是一个漏洞。 可惜,再快也快不过精神力量。 砰! 独脚的精神力量轰出,正面打在唐刀机器人的身上。 但是,没有轰飞,也没有打碎,那机器人只是退后几步而已。 “嗯?!” 独脚有些面色凝重,这种强度的机器人,而且还有六十四具? 兑为泽,锁链囚翔龙。 一根锁链突然从独脚的背后窜出,直奔脊柱。 “天真。” 独脚利用精神力量,让自己侧移,却感觉非常不妙。 另外一根锁链瞄准移动后的独脚,带着呼啸声狂奔而来。 独脚用余光看见那机器人,不是手持两根锁链,而是从体内喷发出来的锁链。 不止两根! 锁链机器人冲向独脚,体内喷发出数根锁链,从各个方向开始缠绕。 “妈蛋!” 独脚没有退,也没有闪,而是直接冲向那锁链机器人。 相向运动,速度叠加。 精神力量的助推,让独脚瞬间躲过那些锁链,一拳朝着机器人的头部打去。 艮为山,斧盾定漂泊。 一面盾不知何时出现,挡在独脚的拳头和那锁链机器人之间。 “挡个屁!” 独脚不想收力,从一开始自己就很憋屈,其实没有正面打中一拳,而精神力量的轰击似乎效果并不大。 不想收力,想要直接砸碎这面盾。 嗖! 震为雷,枪快追闪电。 长枪直奔独脚喉咙,倘若独脚不收力,那么,不管是否能够砸碎那面盾,拳头轰在盾上的时候必然会有停顿。 哪怕这个停顿并不足以致命,但依然会让独脚落入下风。 唐刀机器人再次进攻,锁链依然从四周直奔独脚,还有那长枪。 以及,其余的六十具机器人。 “靠!” 独脚没有收力,也没有砸向那面盾,而是一拳轰在脚下,强大的冲击波瞬间腾起。 地面在晃动,晃动的厉害。 本来没有灰尘的演武场,却扬起了一阵白雾。 琳本来蹲在那里躲着,却被这晃动,一不小心跌在刀哥怀里。 嘭嘭! 这是心跳声,刀哥的心跳声。 然后,很明显的在加快。 琳抬头看着刀哥,发现刀哥根本没有看着自己,一直看向那独脚的位置。 并且,很明显的咽下口水。 白雾渐渐散去,独脚跪在那,拳头依旧杵在地面上。 只不过,地面的合金已经不在,以拳头为中心,合金正在缓缓流淌。 通红的液体! 那阵白雾不是灰尘,而是燃烧演武场地面合金所产生的烟雾。 独脚慢慢站起来,拳头上的红光一闪而过。 四周一圈,全是盾。 不止一面,很多面,一个圆。 可惜,只剩下一半的盾,甚至还在散发着热气。 合金似乎失去了热源,本身良好的特性,让合金很快便冷却下来。 只不过,地面不再平坦。 前面持盾机器人站起来,盾迅速消失,回到机器人体内。 仿佛,根本没有这件武器。 “哼!” 独脚冷哼,也不知道是不屑,还是什么。 环顾四周,机器人已经重新站好位置,而且,每个机器人都一样。 并不是固定的武器,也不是固定的位置。 任何时候,任何机器人都可以使用任何武器。 纳米技术让这种状态成为可能,六十四具机器人通过计算,得出最佳攻击方案。先出刀,还是先出锁链,哪个方位出招,这些都变成动态的攻击方案。 独脚面对的,不是一个固定六十四卦,而是充满无数变化的阵法。 唐刀机器人,在下一次攻击中,也许就会使用斧盾。 独脚没法确定机器人的攻击方式和武器,也就没法制定作战方案,只能随机应变。 不过,有些机器人的身体,胳膊或者大腿,呈现不一样的红色。 那是被独脚攻击后,纳米源受到损坏的表现。 “不看了,我们走!” 刀哥拉着琳转身就跑。 “想走?” 独脚想要去抓住,微微移动的身体,瞬间引来机器人的进攻。 .。妙书屋. 第一千三百八十七章 弱点 金廉助帝国,某处,演武场。 刀哥看着演武场的状况,看着那些机器人受伤的状态,立刻拉起琳转身就跑。 琳:“我们去哪里?” 刀哥:“离开这里,那群机器人似乎没法杀掉独脚。我们必须趁着机器人还能纠缠独脚的时候,离开这里。” 琳:“离开星球?” 刀哥突然停下:“也对,如果我们没法离开这颗星球,总会被独脚找到。除非,独脚会被机器人打残。但这种概率有多少呢?或者,我们在短时间内找到星舰,离开这颗星球,这种概率又有多少呢?” 琳摇摇头,不知道为什么刀哥会看着自己问这个问题。 刀哥:“我小看了独脚的实力,原本以为这六十四具机器人就算不能杀掉独脚,但至少能让独脚重伤。再加上我在通道那里布置的陷阱,可以让独脚困在这里,重伤并且没有空间戒指,也就没有任何资源。 这种状态,可以为我们争取很多时间。只是没想到,独脚竟然可以直接毁掉纳米源。这是那群机器人致命的弱点,一旦纳米源损坏,相当于这个机器人只剩下一条命。” 琳:“所以,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刀哥:“拿武器,杀回去!” ………… 独脚在腾挪,并没有着急进攻。 虽然自己非常狼狈,但独脚很清楚,并没有生命危险。 或者说,在短时间内没有生命危险。 自己毕竟是人,会累,但机器不会。 “人形机器人,”独脚撇撇嘴,“袁家的图谋还是很大哟。” 刀光闪过,却并没有伤到独脚。 “可惜,已经没有袁家了。” 独脚躲开唐刀,使劲蹬踏在机器人的膝盖上。 咔擦! 机器人的膝盖发出声响,但并没有完全断裂。 独脚沉思,这机器人对于精神力量的防御,远远胜过物理防御。 看来,是仗着自身具有纳米源,就算被物理破坏也能很快恢复。 既然知道了弱点,那么就开始反击吧。 ………… 刀哥拉着琳,来到演武场的武器库,却只剩下一半。 “看来,这里被那群细胞分解了。不过还好,还有一半的武器可以挑选。” 刀哥伸手按着墙壁,再次获取授权。这里的每把武器都被标记过,没法纳入空间戒指。并且,必须获得授权才能够受用,否则只能拿着玩。 这还是因为武器库被分解了一半,要不然,没有授权根本进入武器库。 刀哥:“琳,你用这套单兵作战装备,是专门为女孩子设计的。” 琳看着那套装备,就感觉很舒服。 粉红色,一看就是公主心。 而且,这套装备放在所有装备的中间,看来地位并不一般。 只不过, “为什么这套单兵作战装备,看起来很新的样子,似乎根本就没有用过。” 刀哥点点头:“嗯,没有机会用。” 琳:“为什么?” 刀哥:“因为它的主人……嗯……不太喜欢战斗。” 琳:“你认识这个女孩子?” 刀哥:“算是吧,但我跟她关系不好。你快穿上吧,这套装备用料非常奢华,待会你一定要注意保护好自己。不要想着进攻,这套装备的特点不在进攻之上。” 琳还想问,但看着刀哥正在麻利的挑选武器,自己也不好继续说些什么。 哼,我都还问,就说什么我跟她关系不好,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肯定有问题,不过,我是好人,我的心很好,作为公主我不计较。 但,这并不意味着守护骑士可以说谎。 不过,看在你为我考虑的份上,看你在担心我的安全的份上。等解决独脚,我就要问问,这套装备的主人是哪个女孩子! 刀哥假装没有看见琳的眼神,挑好武器连忙转身。 “走吧,你一定要小心。” 琳点点头,粉红色的头盔显得很可爱。 两人原路返回,很快就回到那正在战斗的大厅。 “哟,你们还敢回来?” 独脚轻佻的声音响起,似乎根本就没有将这些机器人放在眼里。 而地面上,确实躺了两具机器人,没法动弹。 刀哥声音有些沉重:“看来,他已经确定纳米源就是弱点。” 琳:“很危险?” 刀哥:“是的,他已经知道如何有效解决这些机器人。纳米技术的运用,让这些机器人拥有近乎无限再生的可能。只能能源充足,纳米源就能供应无数的纳米机械,病毒式繁衍。 可以化作手臂,可以化作武器,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化作两张嘴咬向敌人。这种纳米的塑形功效,可以最大程度发挥毁智脑的计算能力。” 琳:“所以,独脚摧毁了纳米源,也就让机器人没法再生,受伤就是受伤,再也没法站起来了?” 刀哥:“可以站起来,但只能用剩下的纳米机械来塑形。也就是说,毁掉的纳米机械就永远毁掉了,没法获得补充。” 因为两人穿戴装备,所以这段对话仅仅在两人之间。 琳:“那我们要怎么做?” 刀哥:“等。我们没法插手这六十四具机器人的阵法攻击,等机会。要不然,我们哪有时间讲这些,早就进攻啦。” 琳:“突然觉得,这群机器人好菜啊!” 刀哥:“不是的,因为是独脚自身的原因。尽管纳米源是弱点,但你根本没法找到纳米源,这个弱点也就不算是弱点。纳米源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固定在某个位置,而是移动的。除非你一招将整个机器人打成碎片,那样就能很明显看到纳米源在哪个位置。 而且,这机器人经过特殊处理,可以很好的抵抗精神力量。不管是精神力量的轰击,还是精神力量的控制。而物理层面上的损坏,因为有纳米源的存在,可以再生。这样,反而给敌人一种永远没法摧毁的假象。很容易,让敌人丧失斗志。 其实,我也不明白,独脚为什么可以确定纳米源的位置。但是,你看,那些机器人身上泛红的位置,就是纳米源。一旦纳米源受伤,也就没法移动。” 琳看过去,确实,好几个在独脚身边进攻的机器人,胳膊或者大腿,或者其他位置,有泛红。就像黑铁上被燃烧所烫下的印子,非常明显。 啪! 独脚一记鞭腿抽在锁链机器人的腰部,瞬间让机器人断成两截。 那断掉的上半身,依旧在进攻。就算没法移动,就算滚在地上,智脑的计算也能让锁链的攻击变得凌厉。 砰! 精神力量微微爆发,独脚一脚踩下,那上半身的机器人瞬间四分五裂。 其中一块,径直飞向琳。 速度不快,并非攻击,而是挑衅。 那块机器人碎片,刚好落在琳的脚下,似乎上面还残留着独脚凶狠的气息。 .。妙书屋. 第一千三百八十八章 机会 金廉助帝国,某处,演武场。 人形机器人一直都不被看好,从帝国时代初期,甚至,在母星时代后期,帝国还没有成立的时候,已经有人指出人形机器人的荒谬。 “机器就应该有机器的样子”,那句名言是这样讲的。 很多时候,里电影里出现人形机器人,仅仅是因为想象力的贫乏,不知道幻想未来的时候机器应该是什么模样。就像古代的幻想未来,轿子会飞,而不是有飞机出现。近代幻想未来,邮差坐着飞毯送信,而不是信息自己传送。 为什么要造一个人形机器人来代替人去操纵机械,而不是直接让机械自己变成机器人呐。 那个时候,人形机器人的关节以及各种运算模式的处理,都是很难克服的瓶颈。如果仅仅只是移动,那么使用推进器同样可以让机器人到达房间的任何一点,包括上楼梯。 而这种移动方式,要比采用走路这种机器人移动模式,节省太多计算空间。多出来的计算空间完全可以用在别的地方,让机器变得更加智能。 后来,克隆人法案的通过,让人形机器人变得更加冷门。 帝国成立,空间跃迁技术的成熟,星舰的大规模建造,让人类瞬间开始星系级别的征途。就像一个只能走路的村子,突然有一天发现,大家都开车到处晃悠,甚至连村外的路都修好了。 而空间跃迁技术,根本不是开车与走路之间的比较,更像是一个村子里的人,突然发现所有人都可以瞬移。 原本臃肿的母星,突然变得空旷。那些繁重的人口,放在整个星系面前,非常单薄,单薄到可怜。 克隆人的法案就是在那时通过的,为了防止各种电影里的可怕预言,所有克隆人都有明显的标记,并且寿命不足五年。同时,严禁任何克隆人从事相关的基因生物工作。 搞笑的是,帝国太高看自己的克隆技术。倘若只是胚胎克隆,在母体里发育然后出生。这种克隆体很健康,各方面都跟正常人没有区别,甚至还可以通过基因剪辑来变得更加优秀。 但是,成熟体的克隆,帝国的技术还不到位。存活率非常高,各个器官之间也运作正常,但都是弱智。 帝国通过克隆体法案,就是为了应对各个星系,快速增长的人口,才能让帝国迅速扩张,巩固基础,获取资源,从而繁荣昌盛。 无奈,这种技术瓶颈只能慢慢攻破。一方面,继续研究成熟体的克隆,另一方面,则是在胚胎克隆上进行突破。 不需要母体,这就是胚胎克隆体的突破。不再需要人类母亲来孕育,而是使用培养舱来模拟婴儿生长的各种环境。尽管这样依旧需要九到十个月的时间,小孩成长依旧需要十来年,但这样克隆的基数非常大。 人类母亲只有那么多,而且,并不是所有人类母亲的身体都可以接受这种胚胎克隆。抛开中老年人类母亲,还能剩下多少呐。就算有补贴,就算光荣号召,这依旧不是一件强制措施。 并不是到了人类灭绝的时刻,必须孕育人类文明的种子之类的。而是可以更好的发展,从而让帝国子民可以更好的享受人生。 在这种前提下,每一个帝国子民都值得被善待。可以推广,可以宣扬,但不可以强制。倘若几个母系主义狂热者煽风点火,造成大量死亡或者抗议,那不是更加麻烦么。 但培养舱的出现,就让这一切变得很容易。培养舱这种玩意,只要技术到位,就可以大规模建造。所有的科学技术都是如此,一旦突破,一旦可以实现,那么就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挡这种科学技术的运用。 不需要什么运气,也不需要什么神仙的慈悲之类的。 一个城市的培养舱也许不够多,那么一个星球的培养舱够不够呢? 只需要等待一年不到的时候,帝国人口的基数立刻就可以翻倍。 不过,这让很多女孩子的地位变得一落千丈。更麻烦的是,这种胚胎克隆体的寿命只有三十年,而且不允许克隆体拥有繁衍的基因。保护措施很到位,但是,人类自然发育太缓慢。 整个帝国就像拿到新玩具的小孩子,迫不及待想要玩耍。空间跃迁技术,让整个星辰大海变得触手可及。少儿期的十年,对于帝国来说,太漫长了。 可惜,科学技术就是这样无情,不会因为人的意志而转移。哪怕全帝国的人民都跪下虔诚祈祷,没法突破就是没法突破。 当然,回头来看,这些年的耽误,算是帝国的幸运。 没有坚实的基础,没有相应的武力,仅仅凭借空间跃迁技术到处乱跳,一个不小心就会让帝国覆灭。幸好我们被科学技术耽误了这么久,“不得已”去巩固自身,在等待克隆体技术突破的同时,只能研究其他方面。 后来,成熟体的克隆技术突破,可以保证寿命只有五年的同时,保证克隆体的智商以及健康。而神经技术的发展,也让克隆体的“胎教”变成现实。 一个成熟的克隆体只需要七周的时间,就可以从无到有,然后站在你面前进行简单的交流。 其实,历史学家认为,这一段历史就是个谜团。当时的帝国之父,为什么要如此执着于克隆体的科学技术?从研究分析来看,根本不需要克隆体来操作机械,也不需要克隆体来挖煤之类的。 全力发展机器智能技术,让机械自己变成机器人,这样同样可以让帝国获得发展。全自动化,全智能化,帝国有这方面的技术基础。 这就是未解之谜,就像很多历史上的未解之谜一样,说法有很多,但没有一个可以获取大众认可,没有一个可以写入教科书。也许,是想要陪伴,也许,是人类的上帝思想在作祟,也许,只是帝国之父的执念等等。 “所以,袁家为什么要研究人形机器人呢?”琳在粉色的单兵装备中,偏着头,显得十分可爱,“对啊,我确实还没有见到太多的人形机器人耶。” 刀哥:“那是因为……有了!” 两人的头盔上突然浮现一道轨迹,就像导航图标一样,并且在目标位置用高亮圆圈显示。 “快!” 刀哥按照头盔上的显示轨迹,开始奔跑。 而独脚似乎也发现了刀哥动作,瞬间分神。 刀光闪过,鲜血附着在唐刀上。 独脚,受伤了。 .。妙书屋. 第一千三百八十九章 赢了 金廉助帝国,某处,演武场。 刀哥和琳换了装备回来,就一直站在大厅的角落没有动。 表面上的原因是,刀哥在给琳讲事情,等待机会,因为两人没法进入格斗机器人的阵法。 其实呐,刀哥知道,独脚一直关注着。 毕竟两人突然逃跑,然后换了装备回来,这摆明了有底气才回来。 但独脚并不知道所谓的底牌是什么,只好留心关注。 这个时候,刀哥一直在等机会,同时也在给琳讲了很多东西。 而这个机会,不是刀哥说了算,而是机器人计算得出的机会。 试想一下,你一个人打六十四个格斗机器人,而且这些格斗机器人都不弱,稍有不慎自己就会中招。尽管找到机器人的弱点,只需要破坏纳米源就好,但这同样有时间限制。 机器人只要能源充足,就可以一直战斗下去,而人类则不行。 当你抱着这种心态在战斗的时候,突然发现已经逃跑的两人换了身装备回来了。你根本不知道那单兵作战装备有什么特殊,只能保持警惕,但两人一直站在那里没动,很久都没动。 突然,动了。 并不是攻击,而是跑位。 独脚因此而分神,唐刀机器人一刀砍在脸上,倘若独脚反应慢一点,这一刀直接砍爆眼球。 琳:“刀哥,这是什么啊!” 刀哥:“跟着头盔上的显示,我们一开始就被纳入战斗体系,只不过,机器人一直在计算,现在才发出指令而已。” 琳:“但是,我对这套作战装备的性能都不了解,有什么武器系统都不知道。” 刀哥:“没事,我已经将你设定为辅助人员,你不需要参战的。” 两人分别朝两个方向奔跑,就像左右夹击独脚。 但琳站着稍远一点,而刀哥近一些。 “你们真的以为,这些机器人可以杀掉我吗?” 独脚听不见刀哥和琳之间的交流,不过,也不需要听见,杀掉对方就好了。 砰! 精神力量微微推动身体,独脚猛然加速,冲向远处的琳。 锁链机器人迸发三根锁链,想要攻击独脚的后背。 可惜,却被独脚借力,速度更快一筹。 琳看着朝自己冲过来的独脚,发现头盔上没有新的指令,没有开枪没有躲闪,也就是说,让自己站着不动。 独脚的速度很快,眨眼间,整个面目都变得清晰起来。 琳可以看见独脚脸上的刀痕,甚至,还可以看清楚那刀痕因为急速奔跑,而向外渗出的血液。 以及,独脚不屑的嘴角。 三个持盾机器人出现,挡在琳的前面。 并非之前的那种小盾,而是大盾。 独脚被这三面大盾封住了进攻的路线,而身后,其他机器人就在那。 每个机器人的进攻路线都被计算过,每种武器的轨迹都被计算过,打斗这些时间,敌人的武力也被计算过。 独脚根本就不屑,依靠数据来计算,是长处,同样也是短处。 脚掌踩在地面,似乎并没有用太大力,也没有出现一脚踩下地面一个坑。 就是这么看起来普通的脚掌落地,带来一种完全不同的感受。 独脚消失了! 再出现的时候,独脚已经脱离了包围圈,身后是三面大盾以及那些想要从背后攻击的机器人。 “我知道你会救她。” 假装攻击琳,骗过机器人,然后突然加速,重来没有出现过的速度自然不会被机器人所考虑。就算增幅敌人实力,也没法计算这种爆发式的突击。 而独脚的目标,则是刀哥。 “你死了。” 独脚面露狰狞,一拳直奔刀哥头盔,没有保留力量。 身后的机器人想要回身,需要时间,就算在自己转身的时候已经计算出来,但同样需要时间。 而这个时间,杀掉刀哥绰绰有余。 刀哥拿着qiāng xiè根本就没有反应,看着独脚冲向琳,再回过神来的时候,独脚已经在自己面前。 不过,刀哥笑了。 锵! 独脚一拳打在刀哥的单兵作战装备上,力量之大,似乎连空气都开始振动散发出波纹。 qiāng xiè被打烂,化作无数小碎片飘向四周。 刀哥没动,这套单兵作战装备,或者说盔甲,硬生生吃住这一拳。 “这是t装备,本来就是为了物理防御而设计的。倘若你用精神力量攻击,我早就被打飞了。” 刀哥笑笑,好心解释,嘴角却渗出血液。 内伤! 独脚:“装备挡得住,你挡不住。” 刀哥:“跟你说我的弱点,只是为了让你停在这里。” 呲! 强磁力束缚器! 蓝色的电流腾起,散发着迷人的气息,似乎化作妖娆女子,又似乎仅仅是群魔乱舞。 四周的合金制品瞬间被拉扯,被打碎的qiāng xiè却成为最好的攻击,比子弹还快的速度朝着强磁力束缚器聚集。 而那束缚器,就在独脚的脚下。 独脚会被打成筛子,或者…… 嘭! 刀哥跪在束缚器上,自身的单兵作战装备,也没法逃过强磁力束缚器。 可惜,没有独脚。 再次出现的独脚,在另一边。 微微有些喘气。 但机器人不会喘气,强磁力束缚器的范围只有一米,独脚脱离了这个距离,而身边的格斗机器人自然也不会受到影响。 唐刀斩,长枪刺。 锁链攻击脚下,斧头直奔头颅。 独脚在躲闪,在格挡,在空隙中毁掉机器人的纳米源。 但自己,也添了不少伤口。 三秒过去,强磁力束缚器失效。 刀哥站起来,微微平复体内翻腾的气息,说:“独脚你死定了,看看你的气息,看看你的伤口,大局已定!” “哼!” 刀哥:“你还不吸取教训,我真的只是炫耀自己占了上风吗?” 咕咯咯! 一个小球沿着合金地面滚了过来,在距离独脚战斗区域不远的地方,突然停下。 琳的攻击。 咯吱! 小球张开机械腿,将自己固定住。 刀哥:“我不相信你那种高速闪现的能力,可以一直用。否则,这六十四具机器人早就被你全部毁掉纳米源了。” 嘭! 小球被弹射出来,高度正好跟独脚的头部一样。 刀哥:“其实,我也很好奇,你是怎样找到并且毁掉纳米源的呢?” 独脚不知道那小球是什么,但能够用在此刻,还有什么好思考的呐。 又在说话,又在想要我停留在原地。 独脚没有消失,只是后退,快速躲闪四周机器人进攻的同时,远离那个小球。 机器人没有怜悯之心,胜利才是关键。“牺牲”这种词汇对于计算而言,仅仅是收益之间的权衡,并没有任何情绪造成阻碍。 滴! 那小球的机械腿发射出一道绿色的光线,沿着地面蔓延开,呈网格状铺开。 速度之快,就像死神赶时间一样。 刀哥:“你死了!” 攻击来源不是那飞在空中的小球,而是那固定用的机械腿? 独脚有些后悔自己的大意,为什么会认为小球才是攻击源呢? 而那绿色的光线,已经在脚底。 .。妙书屋. 第一千三百九十章 赢个屁 金廉助帝国,某处,演武场。? 刀哥先是吃了独脚的重击,在之前选择装备的时候,刀哥就知道,想要融合于机器人阵法,自己的攻击肯定跟不上机器人。 那么,就只有防御。 选择好了防御装备,机器自然会开始计算,将刀哥的数据纳入推演范畴。 刀哥的装备更能抗住物理攻击,而机器人更能抗击精神力量。 之前独脚一直在跟机器人对抗,也就是一直在使用物理攻击,下意识会认为,物理攻击的效果更好。 偏偏,刀哥的装备就是抗住物理攻击。 独脚的重击没有祈祷预想的作用,反而让自己停顿些许。 这一停顿,就已经让独脚陷入被动。机器人穷追不舍,本来速度就不会减缓,再加上强磁力束缚器,一瞬间让独脚从被动的局面变成危险。 脱离危险,必然需要耗费不一样的力量。 独脚消失然后闪现,这种力量似乎没法常用,独脚有些气喘和脱力。 这时,琳的攻击来到,一个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小球。 当然,机器人依旧在不停的攻击。 独脚已经没法仔细思考,这种自身的危险局面,自然会想要下意识远离小球。 不管那是什么科技,似乎本能就会认为远离是正确的选择。 而独脚没有料到,竟然不是弹射出的小球发出攻击,而是那固定的机械腿。 那绿色的光线很快,独脚反应过来的时候,光线已经在脚下。 嗖! 独脚跳起来了,躲过了绿色光线,人在半空之中。 但是,绿色光线也改变方向,从地面直直向空中蔓延。 哐! 那绿色光线穿过独脚,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啦啦啦!” 那悬浮的小球突然发出鼓点重金属的欢快节奏,刺眼的白光闪现,在半空中留下几个汉字: “生日快乐”。 独脚没搞懂这是什么情况,用错武器了吗?还是当初装错了武器? 还是说,故意这样? 五十五具格斗机器人不知何时,已经腾空。 biu! 五十五把激光武器,轰向半空中失神的独脚。 所有的攻击,都是伏笔,都是为了让独脚有这半刻的失神。 一直以来,格斗机器人都是使用冷兵器,不会让独脚直接判断机器人只有冷兵器,但至少不会想着防御热兵器。 而之前的铺垫,让独脚处于下风,没有时间去细细思考,只能按照身体的本能以及久经沙场的直觉来努力摆脱危险的局面。 突然,这种戏剧的变化,会让人下意识感到荒谬。而这种毫无攻击威胁的瞬间,会让思维重新掌控身体。就是这个“本能掌控”切换为“思维掌控”的瞬间,人都会分神。 就像有时候专心做一件事情,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做得很好,但当自己发现的时候,思维重新掌控身体的时候,往往会有些不协调。 “噢耶!” 琳很高兴,因为五十五道激光,全部击中独脚。 这种命中实体的反应,跟击空的状态,是两回事,一眼就能看出来。 “噢不……琳,退后,注意防御!” 刀哥急切的话语让琳也紧张起来,因为,击中是击中了,但独脚还在半空中,并没有任何东西摔下来。 烟雾散去,独脚正处于一个正方体之内,而且,独脚不再是独脚,有两腿! 另一条腿不是普通的腿,呈现晶体化,玉兰色,还有些许流动在其中。 机器人没有吃惊的功能,立刻再次射击。 而这一次,刀哥和琳看得很清楚,独脚根本就没有躲闪。那些激光打在正方体之上,泛起阵阵烟雾,却没法洞穿。 独脚在那正方体内,邪恶得翘起嘴角。 “该我了。” 那正方体瞬间塌陷,如同流水一般朝那晶体化的假腿涌入。但是,却并非消失,而是呈现漩涡状,围绕着独脚。 以那晶体化的假腿为中心,玉兰色的漩涡在半空中。 咔擦! 那漩涡突然停止,化作星光一般,朝四周喷发。 但这咔嚓的脆裂声,并不是玉兰色的漩涡化作星光的声音,而是周围机器人破碎的声音。 流光溢彩,玉兰色的线条在这演武场很是好看。 还有几个汉字相呼应,生日快乐,仿佛真的就像宴会的喜悦之情在大厅里流转一般。 是喜悦,是独脚的喜悦。 玉兰色线条穿过机器人,没有bào zhà,也没有什么燃烧,直接化作碎片落在地上。 就像冰块突然被沸水浇灌产生的裂纹一样,只不过,独脚攻击所产生的裂纹太多,机器人完全化作碎片散落一地。 纳米源,同样化作碎片。 刹那间,天空中五十五具机器人全部死掉。 而一开始的六十四具格斗机器人,如今只剩下四具。 刀哥:“琳,把操作交给机器,你的装备速度很快,不会那么容易……” 嘭! 刀哥突然被撞飞,脑子里只有一个反应,精神力量。 砰! 独脚一脚踩下,将正处于被撞飞状态的刀哥踩在地上。 合金地面出现明显的凹陷。 那条玉兰色的晶体腿踩在刀哥的防御装备上,那流光似乎随时在其中流转,似乎随时都可以迸发出来进行攻击。 这时,剩下的四个机器人才反应过来,冲过来准备攻击。 一道光芒闪过,刀哥只看见头盔上的光芒闪过,就听见咔嚓的破碎声。 那四个机器人,再也没法冲过来了。 “不可能,这个招式肯定有什么限制!否则,你一开始为什么不用啊!” “屁话多。” 独脚抬腿,用力往下踩。 刀哥没有等死的习惯,t装备的手臂外侧,脱落两块长方形物体,瞬间激发防御护盾。 这是专门针对精神力量的防御护盾,整个t装备优于物理防御,而精神力量的防御就只有这个护盾。 独脚的腿,并没有踩下。 但护盾已经开始摇晃,开始龟裂,破碎只是刹那的事情。 琳将控制权交给机器,自己只能在装备里着急。 “快去救刀哥啊!” 琳的装备却没有冲向刀哥,而是直接跑开了! 完全没有拯救刀哥的意思。 “,你去哪里啊!” “刀哥在那边呐!” “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琳想要使劲,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法操控装备。反而,是自己被装备带着奔跑。 突然想起,独脚走路的姿势,看起来就像两条正常的腿。 现在看来,就是两条腿啊。 啪! 一声轻响,护盾破碎。 独脚没有犹豫,直接踩下。 t装备的中间被踩扁,刀哥的腹部一起被踩扁。 “下一脚,我会直接踩头。所以,你的痛苦很快就会结束。” 刀哥没有说话,已经痛得没有力气说话。 独脚缓缓抬腿,对准刀哥的头部,一脚踩下。 第一千三百九十一章 人形 金廉助帝国,某处,演武场。 袁家为什么要研究人形机器人? 帝国成熟体克隆技术取得突破,智商以及健康都得到保证。甚至,神经技术的“胎教”,让醒来的克隆体并不是一片空白的脑子。 但麻烦的地方也在于此,不管怎样进行“胎教”,醒来之后的克隆体就开始接受外界的信息,就开始独立进行思考。 哪怕“胎教”的内容都一样,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克隆体的情绪以及性格等等,就会产生分别。五年的时间并不长,不足以让克隆体发生怎样的有深度的思考。 甚至,帝国为了更好的掌控克隆人,杜绝克隆人的各种隐患,每两年都会重置克隆人的记忆。 但是,总会有思考的脑子,总会在大家仅仅只是服从的时候,去思考自己为什么要服从。总会有那些对“我是谁”以及“我来自哪里”感兴趣的脑子,总会有为了寻求答案而不顾一切的克隆体。 记忆可以重置,甚至,克隆体都可以随意被销毁。工业化的产物,成本并不高。 但,总会留下些什么,总会让记忆被重置的自己感到怀疑。 最后,一个女孩克隆体,杀掉了帝国公民。 那名男子只是想要一个晚上可以睡在一起的女孩,但又不想花心思和情感。于是,掏钱买下一个女孩克隆体。这是很常见的事情,克隆体只是工具,这是一开始就已经定义的事情。 大部分人都会买一个克隆体,毕竟,不需要面对生活琐事,不需要应对伴侣的各种情绪以及生活上的繁杂。克隆体通过“胎教”,可以更加纯洁以及无忧无虑一些。会让两人的相处变得轻松许多。 那名男子并没有nuè dài,或者辱骂,就是很正常的对待一个克隆体。但是,却被那女孩克隆体给杀掉了。这件事情,让整个克隆技术都遭到怀疑。 一时间,大家都不愿意再让家里有克隆体,毕竟是具有自由意志并且随着时间影响的人类机体,哪怕是克隆的。 但是,总要解决问题吧。 随着帝国进入星际时代,物资变得充足,各种繁杂的知识流通更加便利。 越来越多的人,不会选择结婚,甚至,不愿意选择恋爱。另一个人的存在,只是剥夺自己的空间而已。道德传统被轰击,甚至,喊出“不要让母星时代的垃圾传统束缚我们”之类的口号。 所谓的结婚生子,是由于在古代,人口不多,并且国力几乎直接跟人口挂钩的情况下,那些皇帝为了王朝从而宣扬的一种观点。仿佛传宗接代是一件神圣的事情,生儿育女是很自然的繁衍。 怎么可以不结婚?怎么可以不生小孩呢?还是人吗? 但到了星际时代,这一切都变了。 甚至在母星时代,大家都发现,这些所谓的必须,仅仅只是人为的编造而已,并不是什么真理,并不是“水是湿的”这种不可分割的真理。 一开始,大家还需要鼓起勇气去反抗,大家还必须找到更多的说辞来说服自己,或者说服别人。证明自己独身不是错,证明自己不要小孩并非什么邪恶之人。 到后来,这种事情变得越来越自然,仿佛仅仅只是个人喜好,根本不需要去说服什么,也不需要去刻意说明什么。就像女孩穿热裤露腿一样,九十年代也许根本就不敢,想要跟家人反抗,想要跟社会反抗,但后来,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需要特意思考的事情。 在星际时代,一个人生活变得很正常,并不需要另一半来负担生活,一个人就可以生活得非常好。而且,还不需要考虑另一半的想法,自己想怎样就怎样。 倘若想要小孩,胚胎克隆技术可以让你拥有养育小孩的完整体验。甚至,不想要克隆体,简单的试管婴儿更是轻松自在。你可以在网上发布消息,找到合适的另一半,聊聊天谈谈地,计算及进行评估,直接通过基因技术培育胎儿。 可以在母体内长大,可以在培养舱长大,这些都是可以随意选择的。 而之前那个女孩克隆体杀人事件的发生,让很多一个人生活的,遇到非常棘手的问题。 晚上睡觉怎么办? 这个时候,人形机器人再次被大众关注。 于是,就有了生活服务机器人。外表通过生物技术,完美移植人类肌肤,颜色、触感、形状、甚至毛孔大小,这些都是可以设计的。 更安全的一点在于,生活服务机器人,本质上是机器人,只需要设定就可以工作。没有情绪,不会随着时间产生奇怪的变化。完全可以只在晚上需要的时候开机,其余的时候处于关机状态。 并且,强大的计算处理单元,让生活服务机器人的情绪模拟也很棒,虽然不是完美,但将就一下还不错。 似乎,任何东西,只要有了利润,有了产业,研究就会变得突飞猛进。走路越来越流畅,可以像人类一样拿起东西。 帝国不是没想过,用人形机器人来作为殖民舰队,但是,那时的技术仅仅停留在走路而已。想要让人形机器人像武者一样快速战斗,还有很长的道路,那个时候的人形机器人,只是作为移动的武器炮台而已。 后来,慕容帅站出来,公开精神大师的存在以及修行之法。瞬间将公众的关注以及科研方向转移过来,本来就没有什么战斗方面新突破的人形机器人,再次受到冷落。 再后来,纳米技术的发展,以及蜂窝式计算处理单元,让人形机器人似乎可以成为战斗主力。但那个时候,帝国已经不需要这些人形机器人作为战斗主力,并且,成本跟功效难以达到满意的平衡。 zì shā蝙蝠,是很好用的武器,常规主力。速度快,同样采用纳米技术,可以化作各种冷兵器,并且自身的移动效率,远远高于通过脚踩地面反作用力来前进的人形机器人。 而如果人形机器人也采用喷气或者其他移动方式,那为什么还需要两条腿呢? 帝国,终究还是走上“机器就应该有机器的模样”这条道路。 但是,袁家需要人形机器人。 袁家由袁长文一手建立,在袁长文取得“帝国第一人”头衔之后。人形机器人对于袁家来说,最大的用处不是战斗,而是可以像人一样处理事情。 同时,这些人形机器人还很好的弥补中端战斗力。 www 第一千三百九十二章 喽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