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天下秘籍》 作者：尸身人面 内容简介： 国术，只杀人不表演的武术就是国术！ 秘籍就是老一辈人呕心沥血的传承。 天下秘籍，讲的就是国术传承的故事。 第1章 传承从1988年开始 萧十一，是爷爷给他取的名字。说起名字的意义，父母一直认为这只是一个不识字的老人家心里的那份质朴无华。 从出生那天起，萧十一就体弱多病，经常卧病在床，到了上学的年纪，他还会被一场感冒，请上半个月假。 父亲因为工作原因，要去调往外地，姥姥和姥爷身体欠佳，母亲工作也忙，尽管不舍得，哭了几日，还是把萧十一送回了农村老家。 萧家是一个传统守旧的乡下家庭，即便在光线暗淡的房间里，规矩还在。吃饭的时候，爷爷要先上桌，全家坐在桌上，爷爷拿起筷子，这才能开始吃饭。 萧十一来了几日，没有感觉到爷爷奶奶的温暖，反而处处觉得心惊胆战。于是，他变成了一个乖孩子，放弃挑食，认认真真的吃了一个星期的大馒头和咸菜。奇怪的是这简单的食物让身体孱弱的萧十一，精神反而好了很多。 一天早饭过后，萧十一的爷爷老萧让萧十一洗把脸，跟他上山。奶奶听了之后愁眉不展，小声说：“大山小的时候，体格跟牛犊子一样，你不让他学。十一这孩子薄的像一张纸，你折腾他干啥。” “大山没那天赋。”爷爷漫不经心甩出一句，奶奶不高兴的接：“天赋还不是你们这些练武之人，上下嘴皮子碰出来的。”老萧不高兴了，扔下一句你别管，就拉着萧十一上山了。 随着国家推行牧地变耕田的政策，老萧走的就越来越远，还好在那些风吹草低见牛羊的田野上，总有一些人际罕至的地方。 第一天，老萧只是带着他，把他放在一边，自己盘腿而坐，吐息纳气。也许因为萧十一常年卧病在床，小小年纪他就有了一份常人不能及的观察能力。 萧十一注意到爷爷的肚子像癞蛤蟆一样，气鼓气鼓的，腹部收缩的时候，周遭的空气会有一种莫名的吸力。吐出去的那一瞬间，气凝聚成一条直线，离开身体一尺有余，这才散去。 看着看着，萧十一就来了兴趣，学着爷爷的样子，把肚皮收紧，憋住之后，用力的吐出去，可是吐出去的气，却是一团散气，无法汇聚。 爷爷本来是闭目修炼，听到动静，睁开一只眼睛，瞄了萧十一，他布满皱纹的脸庞，露出些许微笑，瞬间消失。 因为萧十一表现出卓越不凡的观察力，爷爷巨鼎吐息纳气之后，教给萧十一扎马步，就练几个基本姿势，顶头悬、挺胸，拔背。 这几下看似简单，却是是国术的基本，也是最苦的时候。本来，爷爷觉得以萧十一孱弱的身体，会很快吃不消，但他的孙儿第一次练武，那份自律坚持，就让他刮目相看。 天赋是成才的条件，有条件却不一定能成功，自律才是通往成功之路上，至关重要的法宝。 往复几日之后，萧十一的精神变得更好了，进入学校之后，他的注意力更能集中，思考也比同龄的孩子更活跃。 那一日，放学，萧十一回到家，看到家里来了一个穿着的确良衬衫的男人，他的头发从中间分出了整齐的一道杠，按四六比例两边分开。 萧十一对着来人微微点头，喊了一声叔叔好，就进了自己的屋子。不过，他并没有乖巧的写作业。把书包扔在床上，他就趴在门缝上，往光线暗淡的客厅里看。 这个男人看起来很时髦，把板正儿的衬衣塞进西裤里，三接头皮鞋，在桌子下面，轻巧的触地。 萧十一被那双皮鞋吸引了，应该说吸引他的不是那双皮鞋，而是那双后脚跟与地面若即若离的脚，那条西裤掩盖了这个男人绷紧的小腿，但无法掩盖他棱角分明的大腿肌肉。 顺着大腿，萧十一注意到他的臀部，接着惊谔的表情，慢慢占据了萧十一的整张脸。这个男人根本没有坐在座位上，他的臀部与座椅是分开的。 这是…………扎马吗？不，应该是爷爷说的四平马，也不是，或许是另一种进阶。 这是一种预备姿势，他随时都能启动攻击爷爷。爷爷的右手压着桌面，左手奉茶。若对方踢开桌面，他这一下也会被爷爷完全的挡住。 这时爷爷说话了：“十二路弹腿应该不姓乔吧！” 分头男骄傲的说：“姓甚无关，俺反正是会了。一直啊，就听过天下秘籍的传说，故而前来挑战。” 老萧听了从容，只是平静的问：“可知道规矩。”平头男点头：“知道，十二路弹腿的秘籍我已经准备好了。” 萧十一并没有看到最后的战斗，只不过在第二天练功的时候，爷爷扔给他一本泛黄的册子。 “这是什么？” “十二路谭腿！拳是两扇门，全凭腿打人。在国术里面，谭腿是基本功的练习。你要练吗？” “嗯，嗯！”萧十一高兴的点头， 时光流逝，转眼萧十一就上了二年级，他胡乱的塞了一口馒头，拎起书包就往外走，奶奶追了出来：“不许打架，不许……” 萧十一已经跑到院子门口了，他连门都不开，栅栏边上放着一个木凳子，他脚踏木凳就从栅栏跳了出去。 出去之后，萧十一的两条腿，就跟装了马达一样，嗖嗖的就跑了起来。跑到路口，已经有两个同年级的孩子在那等着了，萧十一把书包扔在对方的手里，趾高气扬的问：“今天是谁？” “六年级的王海龙，转校来的，大壮哥昨天被揍的哭鼻子。” “大壮那头猪，我不搭理他，还以为自己真的是学校老大，说吧，大壮给的什么报酬？” “包场看赌神！” “这么有钱，大壮是不是又摸他爸钱包了。” 说完，三个孩子都笑了起来。因为修炼国术的关系，上了一年学的萧十一，已经开始欺负人了，他以帮人打架的方式换取报酬，报酬是巧克力威化，大大泡泡糖，被别人请看录像或者打台球。 () 第2章 放学操场上见（拼音版） 课间操的时候，萧十一见到了王海龙。说实话，萧十一没有见过小学还有这么大个子的人，他可能有一米七，瘦高瘦高的，腿像两根筷子。 “你是王海龙吧！” “小弟弟，你是……” “咱俩没恩怨，我替大壮那头猪出头！”萧十一把话往地下一扔，一腿就甩过去了。练了一年的谭腿，腿上的功夫，萧十一已经练的有木有样，可是没有想到王海龙脚下很灵活，重心迅速转换在左脚上，右腿后移，转髋，侧身，电光火花之间，完美的躲开了这一腿。 这边有打架，还是学校里的小霸王，立刻有很多孩子围了过来。大壮带着几个六年级的孩子，使劲的喊：“揍他，揍他！” “干啥呢？想打架是吗？打架放学打去，现在打不是给我找事呢吗？” 喊话的是课间操体育老师，这体育老师穿着一身刚从城里买来的运动服，挺着肚子大喊。 因为有老师的掺和，也打不成了，萧十一只能撂下一句：“晚上放学操场见，谁走谁孙子。” 还没有到中午的时候，爷爷就来学校了。拎着萧十一的耳朵，把萧十一给弄家里去了。 “爷爷，我晚上跟人家说好了，操场见，谁走谁孙子。” “打不过人家，你更孙子。” 萧十一把脖子一梗，瞪着爷爷：“你咋知道的，是不是体育老师那只大狗熊又告状了。” 爷爷才不会回答萧十一的问题，他一边卷着旱烟，一边说：“晚上，天黑点，咱俩进山，把那油灯带上。” …… 黑灯瞎火的，爷爷带着萧十一往山里走。北方的九月份，天已经冷了，萧十一就穿了一个褂子，感觉风滋溜滋溜的往身体里钻。 “爷爷，咱来这干哈啊？” “我和你说，打架这种事情，不能输。特别是同行之间的打架，更不能输。说吧，今天王家那小兔崽子，怎么打你。” 萧十一一脸的委屈：“没打成，体育老师那只大狗熊给我们喊住了，我就踢了他一脚，被他躲开了。” “怎么躲的。” 萧十一尽量回忆着，转重心，转髋侧身。还是观察力的问题，萧十一自小在观察力方面就远超同龄的孩子，甚至能赶超大人。 爷爷看着萧十一的动作，若有所思：“麻烦了，这孩子用的是螳螂拳，他的手是不是在这里？”爷爷把手放在脸的部位。 萧十一点点头。 “这是螳螂拳里的挂手，手就放在，你踢我试试。” 萧十一瞪大了眼睛：“这是你让我踢的啊，我可真踢了。”爷爷脸上的表情特别不屑：“小屁孩，你还觉得你能伤到我吗？学了两招三脚猫的招式，把你能耐的，尾巴都翘天上去了。” 瞅准爷爷说话的时候，萧十一鞭腿就飞过去了，爷爷手一直抬着呢，他用扎马的姿势蹲下来，手顺势把萧十一的腿往旁边一带，然后其身而上，铁钳般的手，揪住了萧十一的耳朵，萧十一疼的哇哇叫，一脚把爷爷的手踢开。 “继续呗！”爷爷难得带着充满趣味的笑容。萧十一怒吼一声，这一次他并没有用鞭腿，而是朝着爷爷的下三路踢过去，爷爷侧身躲开，脸上带着些许赞美的微笑。 萧十一就是让爷爷躲开，他的脚一落地，立刻弹起来，身体在空中旋转，旋风腿。 爷爷依旧是还是那个姿势，手挂在脑袋上，顺势卸掉了萧十一腿上的力，然后，潜身，追击，在萧十一的肋骨上，捏了一下。 萧十一眼泪都流出来了，指着爷爷大喊：“欺负人，欺负人，你欺负人啊！你以老欺小，你为老不尊，你……” “还想继续打是吗？” 爷爷这句话，把萧十一的话硬给憋回去了，萧十一头摇得像拨浪鼓。 “螳螂拳的特点，就是不刁不打，一刁必打，一打几下。一切的根基在于防守和卸力上，他们的防守很好，一旦找到机会，长打短勾，环环相扣你就输了。” “那我怎么能赢？” “你唯一的机会，就是攻击。看着啊……看着啊，谭腿刚柔并济，攻防并重。但真正战斗的时候，你要做出选择，想要一击制胜，就不要想着防守，动作要快，虚实之间转换要更快。” 爷爷一边说着，一边示范，腿带着风，衣袂飘飘。萧十一看的心情低落：“好难啊！” 早上…… 萧十一睡眼惺忪起来，坐在桌子上喝粥，爷爷已经吃完了，用一个铝壶溜滚烫的茉莉花茶喝。 “今天别去上学了，去后山练功。” “不上学考试咋办？” “刚开学，考什么试？” 萧十一把碗一推，看着旁边刷锅的奶奶，撒娇的喊：“奶奶！” “听你爷爷的，晚上奶奶给你补课。” “白天练功，晚上补课，让不让人活了。我要去邮局给我爸妈打电话。” “小兔崽子，你要敢去打电话，我打断你的腿。” 萧十一屈服了，碰到一个倔老头就够让人崩溃了，碰到一个会武功的倔老头，简直就是世界末日。 爷爷并没有闲着，王海龙上体育课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看。一会儿，体育老师走过来，隔着栅栏和爷爷说：“萧大爷啊，您孙子什么时候好啊！” “看那孩子的身体素质，还得等几天？啥事啊？”爷爷说话的时候，盯着的是操场上跑圈的王海龙。体育老师可不知道，还诚心诚意的回答：“我想带萧十一去参加运动会。” “啥项目啊？” “跳高！” “那不行，那谁能跳过那小兔崽子，换个吧！” “要不，跳远。” “那也不行，你都不一定能跳过他，把记录破了怎么办，你带他去我同意，不如扔铅球吧。” 这话把体育老师都弄不高兴了，也不客气了：“老爷子，你要是不懂体育，就别跟着瞎掺和了。你家孩子那细胳膊细腿，能扔铅球吗？” …… 萧十一可算能上学了，他立刻召集几个小伙伴，给王海龙下战书。 “亲ai的王海龙同学，咱们放学caochang上见，不见不san。” 二年级，不会写的字，就用拼音代替了。 () 第3章 不务正业的铅球选手 萧十一这一天课都没上好，脑子里就想着晚上怎么和王海龙打。 老师再见喊完，萧十一撒腿就往外跑，跑到操场上，王海龙真在呢，穿个背心正在做活动。 “王海龙，我……” “哈哈，你小子自己送上门来了，过来，过来！” 萧十一的话被打断了，他扭头一看，体育老师这个大狗熊咋也在操场上呢。再一细看，操场上人不少，有练跑步的，还有练跳高，跳远的。 “我……” “我和你爷爷说，让你参加镇里的国庆运动会。” “王海龙参加吗？” “他参加一百米短跑，和八百米长跑。” 现在的萧十一，正在和王海龙较劲儿呢，一听王海龙参加，萧十一立刻举手：“老师，我也参加，我跑的可快了。” “你爷爷让你扔铅球。毕竟，你爷爷的倔脾气全村出名，咱别和他对着干，你过来试试，不行再换项目。” 萧十一看了一眼无视他的王海龙，低着头，像个蔫茄子一样跟着体育老师。到了指定场地，体育老师做了一个示范动作。 五指把铅球包裹着，左臂外展，持球手略微下沉，转身蹬踏，力量传导在手上，出手。老师只是示范动作，所有的一切都是十一观察力的体现。 “你试试！” 十一把铅球接过来，蹬踏，转身，出手。感觉上没有用上全部的力气，球飞出去了。在转身的时候，看到了体育老师目瞪口呆的表情。 这大概有5米多吧，比学校扔的最远的崔大壮还远半米。这要拿到镇运动会上，也会出成绩的。 起初体育老师还想走个过场，让十一试试，就转到跳高跳远那边，可是十一这一扔，把体育老师争强好胜的心思，给扔出来了。 建设村小学的跳高跳远成绩一直不错，现在跑步又有了王海龙，如果萧十一这小子能在铅球上拿出一点成绩来，那年底的奖金就有戏了。 “老师，我不是扔铅球的料，让我去跑步，我和王海龙比比。” “你就扔铅球吧！” “我不扔铅球！我想……” “啥，你说啥，你想，你想干啥，你家啥条件啊，你爸是村长，还是你爷爷是村干部啊，我让你干啥，你就干啥，你有选择权吗？你个小屁孩！” 萧十一就这样变成成了铅球选手，国庆的时候，体育老师带着建设乡小学代表队，去镇里参加运动会。 操场上热火朝天，运动员进行曲响彻云霄，主持人优美的女生从喇叭里传了出来：“现在从主席台走过的是建设乡小学代表队，在这个金秋十月，他们秉承着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精神来到了这个庄严而神圣的运动场上……” 萧十一走在队伍里，眼睛斜着前面举旗的王海龙，王海龙六年级，身高一米七，自然而然的就变成了旗手。 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和王海龙打成的萧十一，现在把所有的羡慕嫉妒都集中在这个歪棱的眼神儿上。 运动会很快就开始了，也到了自由活动时间，十一跑到校门口，买了一瓶一毛五的汽水，大快朵颐的喝着，还想在喝一杯，想了想这次出来，奶奶就给了自己三块钱，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没舍得喝。 往回走的时候，恰巧走到了跳高比赛，他看到一米的高度，忍不住的笑了：“跳这么低，也来参加比赛吗？”这句话恰巧被记录成绩的老师听见了，老师回头看了一眼说话不中听的十一。 “低吗？你也跳不过去。” 萧十一摆出一副不屑的态度：“这么低，我不稀得跳。” 老师不高兴了，认真的说：“你要跳不过去咋办？”十一也是个倔孩子，立刻回怼：“我要跳过去咋办？”十一说完之后，眼睛落在了那个没开盖的汽水瓶上，这个老师刚买了一瓶汽水还没喝。 “要不，你给我整高点，我跳过去，你把汽水给我。” “行啊，小崽子，你要是跳不过去，我回去就让你们老师给你处分，你哪个学校的？” 十一回头一扫，回答：“杨树村小学的，我能跳了吗？在高点呗！” 老师生气的给调到了一米三的高度，对于一个二年级的孩子来说，这个高度已经超过十一的身高了。 十一不会斜着助跑，背跃式，他直对着杆儿跑过去，脚底下跟装了一根弹簧一样，嗖的一下就跳过去了，脚尖比杆儿还高一段距离。落地之后，十一翻了一个跟头，然后从垫子上下来，拿起汽水撒腿就跑。 这时，老师才从惊谔中回过神，他看了一眼，发现十一已经跑进人群了。老师唉声叹气：“这小崽子跑的真快，一定是短跑的选手。小郑，你去一趟短跑那边，就刚才那小崽子，给我想办法弄到镇里来，对了，他是杨树村小学的。” …… 十一早自己跑到一个角落里，乐呵呵的喝着橙子味儿的汽水。这时，大喇叭广播开始了：“请参加铅球比赛的选手，到三号场地集合，各校的带队老师，请尽快把参赛选手的名单主席台来。” 哟，要集合了！ 十一撒腿就跑，跑着跑着，突然听见一声枪响，跑道上的短跑比赛已经开始了。十一看到了参加比赛的王海龙。 完了，所有的斗志都被激发了，十一撒腿就追，一手端着汽水瓶，保证汽水不撒出来，腿上还跟装了马达一样，蹬蹬蹬……蹬蹬蹬……很快，同学们和老师的注意力，都被场外这个像风一样的孩子给吸引了。 “那个孩子哪个学校的？” “杨树村小学，你别抢啊，肖主任想让他来镇上学习，参加跳高训练。” 哇…… 所有的孩子欢呼起来，十一率先跑到了终点，在场外，他不撞线，但他也没有停下来，径直朝着三号场地跑过去。 王海龙得了自己第一个短跑的冠军，但他望着十一的背影，眼神变得有些阴暗。这个冠军的风头，完全被抢了。 () 第4章 恶人先告状 从镇上回来，学校就开了一个表彰大会。十一和王海龙，两人站在台上，一个人带着一朵大红花，手里拿着奖状。 校长发言：“恭喜铁山镇小学第十三届运动圆满取得成功。在这个金秋十月，我校也取得了优异的成绩，六年级王海龙和二年级萧十一，分别取得了一百米短跑冠军和铅球第三名的好成绩。希望他们今后再接再厉，继续为我校荣誉增添光彩，大家鼓掌！” 校长率先鼓掌，同学们也在下面鼓掌。台上的萧十一戴着大红花，拿着奖状，嘴咧到了耳朵根儿。王海龙闷闷不乐，他看着萧十一，还想着萧十一从场外面就跑赢了他。 表彰大会结束，校长阴沉着脸看了一眼体育老师：“刘老师，你一会儿来我一趟办公室。” 体育老师美滋滋的来到办公室，还以为自己会收到表扬。可是，校长把一张照片往体育老师面前一扔：“这是怎么回事？” 十一在场外超过王海龙的画面被人拍下照片了。 “我们去镇上开会，肖主任拿着照片挨个问，这是谁学校的孩子？” 体育老师额头冒汗，推脱的说：“校长啊，这事儿我真不知道啊！” “你听过伯乐和千里马的故事吗？我学校有多少千里马，葬送在你这个没有眼力的伯乐身上，一个短跑的孩子，你让他去扔铅球？” “这跟我没关系，是他爷……” “你还想解释，你解释什么？肖主任说，这孩子有足够的跳高天赋，你知道吗？为这事儿我被人笑的恨不得钻进地缝去。你去和萧十一的家长谈谈，看有没有条件，让这孩子去镇上读小学。” …… 这一天的课，又挨过去了。放学后，十一把书包扔给自己的铁子二孬，然后一边舒展着筋骨，一边说：“王海龙真的答应了？” “嗯，他一定在操场上等你。” 十一乐了，他迫不及待的要和王海龙打了，听说王海龙同意了，心里美，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可是，体育老师又出现了，他阴着脸：“萧十一，跟我来办公室。” “啥事啊，老师，我这边有急事呢！” “小屁孩，你能有什么事，我这可是关乎你未来的大事，咋的，我说话你还不听了是吗？” 十一不能违逆体育老师的意图，只能小声的和二孬嘀咕：“告诉王海龙，让他等我一会儿。” 体育老师进了办公室之后，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威逼利诱，说的口干舌燥。最后，体育老师问：“萧十一，你听明白了吗？这可是你的前途。” “老师，我可以走了吗？” “回家一定要和你爷爷说。” “老师再见！” 十一撒腿就往外跑，看到了拿着书包等他的二孬，十一小脑袋瓜一转，没有看到王海龙：“王海龙呢？” “走了！” “追！” 跑了几十米，二孬就跑不动了，大喊：“十一，你别管我，一会儿我把书包送你家去。” 十一追到了主干道上，看到了王海龙的背影。 而此刻崔大壮和他的两个小伙伴正在小商店门口，一个中分头的社会青年，似笑非笑的把一个泡泡糖，按在了崔大壮的头上。 “我让你给我买盒烟，你给我一块泡泡糖。你啥意思啊！” “长青哥，我这个月没零花钱了。” “你爸是村长，我听说你一个月有十块钱的零花钱呢。” 恰巧这时，王海龙路过，最近崔大壮一直在给王海龙溜须，他的零花钱都给王海龙买好吃的了，靠着王海龙的功夫，在学校狐假虎威。 大壮看到王海龙，就跟孙悟空见了观音菩萨一样，激动的大喊：“龙哥，龙哥！” 这个叫长青的年轻人，姓金，不学无术，这刚刚从少管所里出来。他十六岁，身高和王海龙差不多，不过他的眼睛里带着戾气。 王海龙想了想，平衡了一下现在的情况，转身沉默的走进了胡同，装作没听见，没看见。 接着，十一就追来了。 崔大壮又喊：“十一，救我！”十一看了一眼走进胡同的王海龙，又看了一眼可怜巴巴的崔大壮和他两个狐朋狗友。 要是不管，崔大壮一定会被打的满脸青。十一像大人一样叹了一口气，走过去和长青说：“别欺负我朋友。” “你谁啊，这个哪个娘们裤裆没夹紧，把你给冒出来了。” 嘴上说的不干净，长青还觉得不解气，他还一巴掌朝着十一打过来，十一闪身躲开。 “哟！” 长青的脾气上来了，心想这小豆杵子，还敢躲。他又一巴掌飞过来，这一次十一可不惯着他了，一猫腰，照着膝盖就是一脚，顺势往回一甩，用后脚跟磕在长青的另一个膝盖上。这两下够重，长青哎哟一声，不由自主的跪在地上。 十一看准了这个机会，长青跪下之后，就和十一差不多高了，于是，他双脚用力踏地，原地跳起，旋转，做后蹬的动作。这一下，十一的整个脚掌都拍在长青的脸上了，长青被踹的鼻青脸肿，他摔倒了，站起来正准备发狂。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长青都愣住了，打他的十一抹眼泪了。你打人，你哭个屁啊，长青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听见十一说：“警察叔叔，他打我！” 啊！ 不知道何时，胡同出来两个警察，正有说有笑的走，被十一哭嚎声给惊到了。其中一个认识长青，立刻喊：“长青，你刚放出来，又打小孩儿，你还想在进去吗？” 长青一脸的委屈，指着自己的脸，又指着十一，大喊：“是这小兔崽子打我。” 警察笑了：“你真傻还是假傻啊，这小孩能打你，行了，跟我去派出所，我把你这脑瓜子好好矫正矫正。” 看到长青被带走，崔大壮立刻眉开眼笑的将一块大大泡泡糖递给十一，笑着问：“十一，你会武功啊？” “嗯！” “降龙十八掌会吗？” “不会！” “打狗棍呢？” “我不是丐帮的。” () 第5章 小屁孩比武 第二天上学，学校就传开了，特别是崔大壮和他那几个溜须拍马的朋友。 王海龙是崔大壮的同班同学，他能听不见吗？虽然崔大壮没有说王海龙的事儿，但王海龙总觉得崔大壮背着他戳他脊梁骨。 于是，王海龙在课间操的时候，找到了十一，指着十一说：“今天晚上操场上，咱们分个高下。” “好啊！” 十一昂首挺胸的回答，可他还不到一米三，人家一米七了。他的样子，惹的六年级懂事的女孩，吃吃发笑，十一这小豆子，还想和王海龙叫板儿，脑袋是不被驴踢了。 这一天的课，一想到晚上的决斗，那就是煎熬。最近，十一也算经验丰富了，下课之后，他和二孬说：“放学你去体育老师办公室，跟他说我找他有事。” 二孬小眼睛一卡吧：“你多大能耐啊，让体育老师来见你。”说完，二孬摇头，表示不可能。十一想了想，认真的说：“那这样，你和体育老师说，有人把他自行车的气给放了。”二孬听了点头：“这个办法行，你知道哪个是体育老师的自行车吗？” 十一笑了，二孬也笑了…… 晚上放学后，就看见体育老师从办公室匆忙的跑出来，果然他的自行车没气了，气米心儿都被拔了。 “二孬，是不是你干的？” “老师你说啥呢？我傻啊，我拔了你气米心儿，我早跑了，上次我就那么干的。” “你说啥？” “老师，我说假装的，假装我要是……” “别整那没用的，跟我去办公室！” 十一暗中观察着呢，二孬垂头丧气的跟着体育老师往办公室走，立刻背着书包，往操场上跑。 果然，王海龙神清气爽的在那等着呢？十一跑着，书包直接飞，然后大喊：“开始吧！” “来啊！” 十一看似着急，其实暗中观察着，王海龙果然防备心很强，挂手防御。自己要是傻乎乎的抬高腿踢，肯定输。于是，十一瞄准下三路就是一顿猛踢。 这一下，打得王海龙打的有点戳不及防。腿被踢了几下，急着躲避，十一就变了招，飞起一脚踹在王海龙的胸口上，把王海龙踹了一个跟头。 “你输了吧。”十一看着狼狈从地上爬起来的王海龙，认真的说：“王海龙，你输了。” “我爸说过，只杀敌不表演才叫国术。” 王海龙说着，走到自己书包前，从书包里拿出两个螺丝刀。然后他对着萧十一，恶狠狠的问：“还敢打不？” “谁怕谁？” 十一认真的看着王海龙，螳螂拳的起手式，外行看就是勾着两个手指头，颤颤悠悠。现在王海龙攥着两个螺丝刀，铁杆的位置朝下。身体重心摇摆，随意动。 “呀～啊！” 十一喊了一句，他依旧是老战术，攻击下三路，王海龙面色肃穆，用螺丝刀，迎着十一的腿，十一只能躲避。 可是爷爷讲过螳螂拳的奥义，一旦给了王海龙的机会，那就不一样了。 勾娄采挂、刁缠崩打！ 王海龙连续的几下，就把十一给打倒了，十一倒在地上并没有认输，旋转踢，借势驴打滚站了起来。 这是，十一觉得自己浑身哪都疼，但是他并不怕，反而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身体激动的发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学了一年武术，和人打架那是欺负人，这才叫比武。 “来啊，继续啊！”十一大喊。王海龙慢慢往前凑，他防着十一的腿，腿的力量比手臂的力量大三倍多，要是被腿踢中，这比武就结束了。 王海龙懂这个道理，占了上风，他还小心翼翼。王海龙耐得住性子，十一可不行，他吼了一声，又是一脚。 这几乎是重复刚才的动作，王海龙又一次其身而上。他一拳打过去，糟糕，因为十一把手挂在耳朵边上，顺势一扭躲开了。 十一没有什么攻击的招式，干脆学爷爷揪住了王海龙的耳朵。 王海龙疼，拿着螺丝刀就朝着十一扎过去，十一用两只手拦住了王海龙一只手，王海龙还有一只手呢，结果十一反应更快，他腿抬起来，用了缠的理念，锁住了王海龙的一只手。 拽耳朵，缠手臂，总算把王海龙的身高拉和自己相当。两人眼睛对着眼睛，鼻子对着鼻子。谁也不服谁，王海龙喊：：“你松手，要不我踢你的裤裆了。” “你先把螺丝刀给扔了，要不我把你耳朵给揪下来！” 就在这时，操场上传来一声雷霆大吼：“你俩干啥呢？” 体育老师来了，二孬灰溜溜的跟在后面，一脸歉意的看着十一，十一错愕了一下：“二孬，你个大汉奸，你把我出卖了是吗？” 二孬一下子就哭了：“我不说，请家长咋整啊，我爸得打死我！” …… 体育老师跟着十一来到了爷爷家，爷爷喝茶呢，把体育老师也叫上，给体育老师倒了一杯。体育老师挺尊敬爷爷，认真的说：“大爷啊，我来不是为了别的，就是孩子在操场上打架。” 爷爷呵呵的笑：“小屁孩打架，管他干啥？” “那可不行！” “咋不行，你小时候打架，你爸还帮你呢？” “大爷啊，时代变了，现在不兴打架了，都整体育，少年强则国家强啊！” “不，你啥意思？我听着咋不是味儿呢？” “其实，十一这个孩子特别有跳高天赋，镇里的肖主任点名让他去镇里上学。” “包吃包住吗？” “肯定的啊！” “我说我们老两口……” 体育老师脸上一阵酸涩：“国家政策也没有这条啊！” “那你该干啥，干啥去吧。” “大爷，你看，我水还没喝呢？在让我唠会儿呗？” 爷爷把茶水又倒回茶壶里，一挥手儿：“走吧你！” “啊！！” 转天，十一上学的时候垂头丧气的，因为爷爷对于昨天他比武特别不满意，还说周末要加练。 到了学校二孬却眉飞色舞的，他凑过来，十一把他推开：“你昨天把我出卖了，咱俩还没和好呢？” “你听我说啊，王海龙被抓了。” “啥？” () 第6章 冤枉 二孬的妈妈是个好打听，所以关于王海龙的事儿，二孬知道的一清二楚。 前天晚上，小商店被人撬锁了。派出所这几个警察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就逮到了王海龙，人赃并获。 中午到操场的时候，崔大壮他们也说王海龙的事儿，说这王海龙就一身衣服，还爱干净，领子都洗破了也没钱买。 十一从来不知道王海龙家里的情况，反正大家都说他家特别穷，吃不上喝不上，可不偷东西咋滴。 不过，十一不相信，一个练武术的人，咋还能偷东西呢？放学后，他没回家，直接蹭蹭跑到派出所。在一个小屋子里看到了王海龙。 隔着一个带铁栏杆的小窗户，十一对着王海龙喊：“王海龙，你咋偷东西啊？” “我没偷。” “那警察抓你干啥啊？” “他们在我家发现了一些被偷的东西，肯定是有人藏在我家的，陷害我。” 十一笑了，然后摸了摸后脑勺说：“王海龙，你走南闯北的，还真能瞎编，还陷害，你咋活的跟电视剧似地。” 王海龙把头一扭：“你不信拉倒。” “行了，我信你一回儿！你告诉我咋回事？” 这事儿还得从那天十一行侠仗义开始。其实，崔大壮叫王海龙的时候，王海龙听见了。不过王海龙的爸爸王涛不让王海龙惹事儿。王海龙就憋着一股劲儿走了。 回到家以后，王海龙心里就觉得憋屈，总觉得习武之人不行侠仗义，就跟个废物一样。他找了一块布，把脸蒙上。鸟悄儿的从家里出来，村里不大，他找了半天，就看到了长青。 长青从派出所接受了教育，出来之后，给自己点了一根烟，骂骂咧咧的往外走。王海龙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喊了一嗓子。长青吓了一哆嗦，指着蒙着脸的王海龙说：“你谁啊？” “别管我是谁？我是给崔大壮出气。” “你TM的算哪根葱？” “我是行侠仗义的大侠！” “傻了吧唧的，懒的理你！” 长青转身想走，被王海龙拦住。长青一巴掌就呼了过去，王海龙把胳膊往脸上一挂，挡开长青的拳，错开，一拳就把长青给打的岔气了。 王海龙开心了，把长青给揍的鼻青脸肿。长青心里窝火，又没有办法和别人说，就算报警，警察也不相信自己。 瞅着王海龙得意离开的背影，王海龙就悄悄的跟了上去，知道了王海龙的家。村里晚上十点停电，长青趁着黑灯瞎火的没有人，就把小商店给撬了，然后哩哩啦啦的扔点东西，最后把其他东西塞进了王海龙家里的柴火垛里。 …… 王海龙也不知道是谁干的，但他知道自己就揍过长青。 十一小眼睛转了转：“一定是长青干的，他啥缺德的事儿都干。你等我，我给你抱打不平去！”说完，十一撒腿就跑，他跑回家的时候，爷爷坐在旧木桌前拿铝壶喝茉莉花茶呢。 “爷爷，江湖救急，该你出马了？” “你知道啥叫江湖吗？” “反正你得管，要不我给我爸妈打电话，让他们把我接回去。” “小兔崽子，你威胁我？两天不打上房揭瓦，你还翻天了你！” 这时候奶奶出来了，看着红眼吧奼的十一，立刻脸一拉哒：“咋了，宝儿，谁欺负你了？” 爷爷插嘴：“谁能欺负他，他不欺负人就不错了。” 十一有了靠山，腰杆也挺直了。指着爷爷：“就这个臭老头欺负我！”奶奶没忍住乐了，爷爷吹胡子瞪眼：“走，上山！” “老头子，你听孩子把话说完。” 十一把王海龙的事儿，原封不动的说了一遍，奶奶寻思了一会儿：“老头子，你看看去吧，要是一个好孩子被冤枉了，没准儿一辈子就走咧歪了。” 爷爷和十一来到了派出所，找到了所长老周，老周听了叹了一口气：“老萧啊，你是村里的老人了，建村的时候你就来了。你也知道咱村没啥犯法的事儿，但穷透了的老百姓，偷东西还是有的。你没去过王涛家，穷得啊，父子俩恨不得穿一个裤头。所以，这事错不了。” 爷爷听完就火了：“穷就偷东西，你这啥道理啊？你在调查调查，那孩子品行端正。” “老萧，这事儿我们有人证，还有物证。有人看着他蒙着脸呢？”听老周这么说了，十一也在旁边帮腔：“警察叔叔，王海龙蒙着脸是行侠仗义去了。” 老周乐了，拍拍十一的肩膀，然后对爷爷说：“老萧，这事儿孩子他爸爸都认了，你就别瞎掺和了。哪天我去你那喝杯茶，好好聊聊这事儿。” 爷爷没招，家长都认了，他还能咋滴。十一觉得气不过，就来到了王海龙家。 第一次来，这家可真够穷的，老土坯子房子，进屋之后，阴暗潮湿的。灶台上摆着几个掉瓷儿的碗。 不过，火炕旁边有一个干净的木桌，上面铺了一块地板革儿，上面放着王海龙的书包。家里就一盏灯，灯就在这书桌上面。 王涛就坐在屋子里，挺瘦的，肩膀挺宽，胡子拉碴，自来卷的头发又黑又亮。 “叔叔，我相信王海龙是冤枉。” 王涛转过身，看了一眼豆杵子一样的十一，笑着说：“你小子就是大龙说的对手吧。” “嗯！” “没错，大龙是冤枉，我这就把他救出来。” 十一觉得不对劲，赶紧问：“叔叔，你想干啥啊？” “劫法场，然后我带着大龙行走江湖去！” 王涛说完，从十一身边走过。十一愣了一会儿，跑出去，跟着王涛家里走了一段，发现他去的是派出所的方向。 糟了！十一赶紧往家跑，回家以后没看见爷爷，奶奶说：“回来以后，唉声叹气的抽了根烟，就出去了。” “这臭老头，关键时候掉链子。” 十一没头没脑的扔下一句，就往派出所跑，等他到派出所的时候，村里的那几个警察都被打倒了。 老周手里哆哆嗦嗦的正开着一个铁皮箱子。 “叔叔，你要干啥？” “拿枪，连警察都敢打，要不抓住，以后派出所还不成笑话了。” () 第7章 我还没输 十一这腿算是没白练，撒腿又跑。警察肯定是开着警车追。十一知道，王涛带着儿子逃跑，一定不会走那条大路。 这一年多，十一尽跟着爷爷上山了，山里的路，树林子里的路，他都熟，知道哪条路能步行往镇里走。 玩命跑，把毛衣都给湿透了。远远的就看到了王涛父子的背影，他大吼一声：“你们不能走。” “为啥不能走，那些警察就欺负我们穷，针对我们。” “他针对你们，你们也得找证据啊。你们就这么走了，不是承认自己偷东西了吗？” 王海龙一愣，王涛叹了一口气，搂着王海龙的家肩膀：“走吧，儿子！” “不行！”十一喊了一声，跑到王涛父子的前面。他几头歪脸的喊：“要想走，就必须打败我。” 王海龙把背着的行囊往地上一扔，喊了一句：“我来！” 说完，王海龙行抱拳礼，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两个螺丝刀。 左手下，右手上，屈膝微蹲。从练武的年头上，王海龙练了四年。十一接触的也就一年多。不过，王海龙的练习方法，更注重防身，打斗。十一恰恰相反，在爷爷的调教下，他的基本功很扎实。 第一次和王海龙打的时候，看到螺丝刀，十一心里有些谎。又经历了一次，十一的心理有了变化。 这一次，十一做到了攻防有序，在防守有了成效之后，立刻进攻王海龙的下三路，招式小，速度快，三寸不过膝。 几个回合之后，王海龙就被踢中了膝窝，单腿跪在地上。十一脚掌踏地，凌空而起，在空中，把身体旋转的力量传递到脚上。 王海龙有些慌乱，赶忙举起螺丝刀。然而，这些都被十一看在眼里，他这一脚用上了十二路谭腿里的砸。 “啊！”王海龙痛苦地叫了一声，螺丝刀脱手。十一，脚落地，略微调整重心，接着就是一记鞭腿。 仓皇之间，王海龙挂起手臂硬挡。在力量方面，王海龙不如十一，所以他踉跄的横向走了几步，一下就摔倒在地。 “你输了！”十一小小的个头，竟然说出了豪气干云的味道。然后，十一用一根手指，指着王涛：“下一个就是你。” 王涛把行囊扔下，认真的问：“你一定要拦着我？” “没错！” “孩子，你是修国术，但你明白，真正的国术是杀人技不是表演艺术，你做好被我杀死的觉悟了吗？” 十一小脸儿绷的特别紧，手心冒汗，他抿着嘴唇。他不让，脚下不丁不八的站好，左肩靠后，右肩向前微低。 这个时候的十一，就像一个蓄势待发的野兽，他眼睛盯着王涛，准备全力一搏。 “你不打算让了。” 王涛话音未落，十一往前垫了一步。鞭腿、十字鬼扯、车轮砸，勾、劈、撑、抹、拦。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小小年纪，硬是打出了气势如虹的味道。十一心里很明白，不能给王涛机会出手，一旦他出手，自己就完了。 不过，在这种攻击下，王涛还是找到了机会，用挂字决，在十一密不透风的攻击里面，硬是扯开了一道进攻的缝隙。 然后，啪的一下，打在了十一的肋骨上，十一摔出去好几米。他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 “如果我追击，你就完了。你已经不错了，大人挨我这一下，都站不起来，更何况是你。” “我还没输呢？” 十一大吼一声，冲了过去，就是一脚。王涛用手一勾，把十一腿的力量，传导在地上，然后螳螂手顺势打在十一的胸口上，十一的身体向后飞，却被王涛一勾，又勾了回来，迅雷般一抹，打在了十一的脖颈上，十一身体横着飞起来，重重的摔在地上。 王涛叹了一口气，回头拿起行囊和王海龙说：“走吧！” 可是，十一又一次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他咬着牙大声吼：“我还没输呢！” 王涛心里也被十一这种顽劲儿给震了，他锁眉看着十一。 “你这样有什么意义？” “我不知道，我只是知道，我们是练武之人，光明磊落。没偷就是没偷，要是逃跑就是认了。人咋能活的这么憋屈！” 这个时候，王涛已经彻底的服了。他看了一眼王海龙：“儿子，你咋想的？” “我觉得十一说的对！” …… “孩子，我……” 王涛正要吐口，突然听见一个声音：“螳螂拳在你手里败成这幅德行，在派出所五马长枪的也就算了，把一个小孩儿的脸打得魂画儿的。我要是你师傅，我得找个旮旯蹲着去。” 爷爷来了。 十一刚才表现得挺硬朗，看见爷爷，一下子就哭了，鼻涕拉瞎的说：“臭老头，你教给我得谭腿太烂了。” “小崽子，今天我教你一遍，这辈子你都给我记清亮儿的。武术不分高低，强弱自在人为。” 说完，爷爷把眼睛一瞪，看着王涛：“小伙子，咱来比划一下。” “前辈，我……” “别给我整那么多用，我不打你，我孙子这口气，我出在谁身上都不合适。” 然后，爷爷出手了，用的就是谭腿……自那以后，十一再也没有说过谭腿很烂。 爷爷把鼻青脸肿的王涛带回派出所的时候，老周迎了出来。爷爷说：“老周啊，咱按说好的整，这打警察的，按打架斗殴处理，这孩子我就带回家了。” 王涛愣了一下：“前辈，这偷东西的事儿。” “这小偷来自首了，孩子是被冤枉的。” 听爷爷这么说，王涛一下子就哭了。爷爷哼了一下，脸上得意，嘴上不屑的说：“干啥呢这是，哭哭唧唧的像个娘们。” 十一美滋滋的看着，透过派出所的窗户，他看到了前来自首的长青。真的是自己来的吗？咋鼻青脸肿的。 老周看着哭天抹泪的王涛，纳闷的问爷爷：“这小子身手不错，老萧，你咋给整回来的？”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呗！” “那咋鼻青脸肿的呢？” 十一忍不住的笑了，爷爷偷偷踢了十一一脚，然后小心翼翼的问老周：“咋滴，这事儿你还要调查啊！” 老周摇摇头：“也许他们出门卡了一个跟头。” () 第8章 大恩不言谢 那天晚上，爷爷就把王海龙接到了家里，晚上和十一睡一张床。到了转天早上练功的时候，爷爷还把王海龙叫上了。 十一蹲着马步，爷爷就把王海龙叫到边上和王海龙说：“我不知道谁教给你的螳螂拳，你以为把手勾起，是让你用手指尖去叨人吗？” 王海龙挠头，带着羞涩的微笑：“爷爷，我没那么想！” “没那么想，你弄两把螺丝刀子。今天我教你接手，别管对手用的是手还是脚，把自己捋清楚了，右手攻击，右边就是内门，左边就是外门。来，你打我！” 王海龙打了两次，都被爷爷把手挂开，象征性的打在了王海龙的肋骨上。 “看清楚了吗？” 王海龙摇摇头，在他眼里都一样。旁边的十一得意洋洋的插嘴了：“脚下的步伐不一样。” 对于十一的观察力，爷爷的心里还是满意的，不过脸上一嘎哒笑容都没有，耷拉着脸说：“多嘴，罚你多站一小时马步。” “不行，我得早去收作业。” “就你！” “臭老头，被瞧不起我啊，我可是数学课代表加体育委员。”十一昂首挺胸的说完，眼珠一转：“哟，这时间差不多了，我得走了。” “回来，我这教你绝世武功呢？” “我不急，反正你一年半载的也死不了。” “小兔崽子，你咋说话呢？”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十一喊着跑，跑的比兔子还快。 这样的日子其实也没有过多久，王涛拘留半个多月就放出来了，他来家里接王海龙，爷爷让奶奶，给炸了一个花生豆，弄了半斤白酒。 王海龙和十一都在桌上，王海龙规规矩矩的坐着，十一两只黑溜溜的眼睛，一只盯着花生豆，另一只盯着爷爷的筷子。趁着爷爷不注意，就得拿一个花生豆吃。 “王涛啊，我这次给你接风，洗洗身上的晦气。”这简单的一句话，弄得王涛眼泪吧奼的。王涛认真的说：“这次全靠萧爷，请也得我来。” “你就别死要面子活受罪了，你家我去过了，家里的半袋子面都长毛了。出了这事，你在村里干的那些日子，也拿不到工钱了。” 王涛叹了口气，爷爷说的事实，他无可反驳。 爷爷笑了：“别愁眉苦脸的，我在城里找人给你安排了一个工作。你身手不错，穷成这德行，也没忘了练功，挺不容易的。这用苦捱来的本领别浪费了。为国家效力！” 这时奶奶端着一个炒土豆丝上来，带着讽刺的口气说：“小伙子，你知足吧。我家儿子想在城里找工作，让他找找关系，他都不干。到你这，麻溜利索的就给打了一个电话。” “那是自家的事儿！”爷爷反驳。 “现在是啥事？” “现在是武林上的事儿。” “那你唠武林上的事儿吧，我醋溜白菜不给你炒了。” 爷爷满脸通红，不敢反驳，这俩半大小子在这，一个土豆丝，一盘花生豆。俩小子开整，他连喝酒的菜都没有。 不过，王涛这会儿还挺会来事，他说：“大娘，您别把我当外人，以后咱家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 “看人家王涛多会说话，我在整俩菜去！” …… 奶奶一走，爷爷又变成了一副侠义模样：“王涛，你去城里肯定有一段苦日子，不过你放心，王海龙这孩子，先放我这一段时间，我给你调教，你把那边生活捋顺了，在把他接回去。” 王涛看了王海龙一眼，王海龙激动的点点头。 爷爷接着说：“我挺喜欢这孩子，这孩子懂规矩。”爷爷说着，筷子一甩，甩在了偷花生豆吃的十一手上，十一哎哟一声，龇牙咧嘴的看着爷爷，爷爷看都不看十一。 …… 后来，十一才知道，爷爷的能耐还挺大。把一个打警察的人，弄到城里当了警察。 王海龙六年级没上完，就走了。走的时候，他还有十一、二孬，崔大壮和两个溜须拍马的朋友，一起去录像厅看了赌神。 出来之后，王海龙哭的稀里哗啦的，说好了要写信，这才和小伙伴们分开。 转眼，十一就上了三年级，他的个子长得挺快的，已经变成了班里的大个儿。放学之后，他背着书包，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大喊一声：“二孬，快一点，今天和崔大壮决斗。” 二孬个子还小，从人群里挤出来喊：“我有五毛钱。” “我有三毛，一块钱仨，八毛钱俩，够了一人一个。” 村里开了一家游戏厅，两台街机。一台是街霸，另一台是快三。十一去了一次，就被街霸迷住了。于是，十一和上初中的崔大壮又有了新的战场。 今天，十一用的是印第安人，利用印第安人的长手长脚，他已经打赢了崔大壮好几次。不过，今天，崔大壮学会了大警的电穿。 二孬溃败，十一也要输了。两个人每人一个币，这要是输了，就只能当观众了。十一急的抓耳挠腮，恨不得自己上去打了。 这时，突然听见后面有个声音说：“后下前拳，用发標牵制他。” 十一照做，还真赢了，这才回头看了一眼，惊叫：“王海龙，你咋来了？” 小伙伴们寒暄了一会儿，十一就跟着王海龙回了家。 王涛正陪着爷爷喝茶，胡子拉碴，卷曲的头发上特别油腻。 “龙哥，我听说你家生活条件改善了，这王涛叔，咋还跟要饭的是的。” “干活拼命呗，破不了的案子就这德行，也不知道搞对象，天天的就知道抓罪犯。” 听到王海龙吐槽自己的老爸，十一就呵呵的傻乐。然后，他和王海龙一起坐在桌子上，只听王涛说：“叔，这事怎么办？” “按照你说的，十几具尸体，间隔七八年，每个尸体，不同程度多处骨折。如果我猜的没错，他们先断的腿骨，臂骨，然后才是肋骨，最后断掉的是脊骨。” 爷爷这么说完，王海龙一愣：“法医确实说过，但我没说啊，叔，你咋知道的？” 爷爷叹气：“现在的武术大都是有形无意，大多是练的法子不太对。你要找的这个人，更是走向了极端，他正在用活人练崩拳。” () 第9章 崩拳 王涛听了心里一惊，赶忙问：“现在还有练崩拳的呢？” 这崩拳讲究的是力从根生，劲透脏腑。这根是哪？是后脚跟，力气从后脚跟传递到手上，拳眼朝上，一拳打过去就能见生死。 “现在，很少有人能劲透脏腑了。” 爷爷叹了一口气，给自己点了一颗烟，裹了两口，这才说：“崩拳本是五行拳的一种，但因为他的杀伤力大，所以很多人选择修炼崩拳。修炼的法门也就五花八门。” “为什么要用人练呢？” “人的肌肉骨骼是一种特殊的构造，普通人和练家子的强度天差地别。咋说呢？你打在肉上的感觉和沙袋上完全不是一个样子。” “这种人一定要抓住，太灭绝人性了。” 听见王涛这么说，爷爷摇摇头：“都啥年代了，谁不想好好过日子。练崩拳，最少要站三年桩，练腿不练拳。这苦日子捱过来不容易，对自己如此狠，一定是仇恨傍身。” 王涛把嘴一撇：“这算啥理由啊，有仇就能杀人，那社会不乱了吗？我其实也猜到了，他就是练家子，要不，也不能找您来。叔，我和他早晚得碰上，你教我两招防崩拳的本事。” “行啊，那咱们去后院比划比划！” 王涛和爷爷去后院，十一和王海龙互相看了一眼，也跟着去了。当爷爷说到崩拳最少要站三年桩的时候，十一想起了自己的马步，这两年来他跟着爷爷，一直练基本功。连最起码的拳都没有学。 难道和崩拳有关？ 这想着的时候，人都到了后院。爷爷把衣服脱下来，把拳头完全的裹住。这才说了一句：“开始吧！” 王涛知道爷爷的厉害，他立刻全神贯注，摆出了螳螂拳的姿势。 突然，爷爷的左手一巴掌呼了过来，王涛顺势一挂，他出拳的距离就够了。螳螂拳一旦抢到先机，就会连绵不绝。 这好机会，王涛根本没有想到，他也没打算放掉这个机会。他出拳了，可是砰地一声，王涛两个肩膀向前，后背都快弓出来了，他整个身体后仰，重重的的摔在地上。 在旁边观战的王海龙目瞪口呆，他都没看出来发生什么事情。十一却眉头紧皱，他注意到爷爷的脚，爷爷往前跨了半步，这半步看似简单，但他和爷爷的出拳速度，达成了一个微妙的结构。 王涛站起来，又把腰弯下，忍不住的咳嗽。当他重新抬起头的时候，脸上都是忧虑。 “这就是崩拳，这怎么打啊？” 爷爷笑了，回头，扔给王涛一根棍子。 “首先，是你是去抓罪犯，不是去比武。崩拳要整出威力来，得离得近。你和他保持距离，就能大大缩减他的威力。” 俩人又演练了一会儿，爷爷用长棍教了王涛几招锁胳膊的技巧。晚上俩人喝了点酒，大半夜又上了后山。 当天夜里，十一有些睡不着了。他一直没插话，但心里真想了很多。总觉得崩拳那两下子，和自己练的铅球差不多，用的就是一冲一停的刹车力。 越想越睡不着，十一翻身坐起来来到外面，把衣服脱下来，绑在手上，穿了个小背心，在冷风中还有点瑟瑟发抖的意思。 调整呼吸，脑子里重温爷爷的动作，啊～十一大吼一声，一拳砸在墙上。 接着，他发出的声音有些低沉，类似于哼哼：“好疼啊，咋和想的不一样啊！”然后，十一又摸了摸墙，装模作样的叹气，学着爷爷的口气说：“臭小子，你咋不把尾巴翘天上去，崩拳是这么容易学的吗？” 没成功，回去也安心了，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 早上吃过早饭，王涛就要做早班车回城里，爷爷千叮万嘱咐：“王涛啊，要是你在发现尸体，骨头没伤人死了，那我教你那几招也别用了，抓人的时候带着枪。” “至于的吗？说实话，叔，我不觉得有人能超过你。” “咋滴，这是给我拍马屁呢？说点实在的，你别不愿意听，论修为他肯定不如我，但千招会不如一招精，要是十几年都练这一招，那我打你那一下都是小儿科。” 王涛受教般点点头，叫上王海龙要走，又被爷爷给叫住了。 “叔，还有啥事啊？” “那个，下次来的时候，从城里带点东西，我家这条件又不是地主，你又吃又喝的，你婶儿也不待见你啊！” “我看不是我婶儿的问题，是你想要东西吧。” “胡说八道，我可是大侠。我说话你还不听是吗？要不，你今天晚上别走了，咱们接着练两招去。” 王涛头摇的像拨浪鼓，卖笑着说：“叔，下次你想喝什么酒？” 爷爷乐了：“来瓶二锅头就行！” 十一背着书包不屑的从旁边走过，嘟囔了一句“着脸皮咋比城墙还厚呢？”爷爷当时就翻脸了：“小兔崽子，你说啥，你再给我说一句试试。”十一撒腿就跑，嗖的一下就从栅栏上跳过去了。 跑过王涛和王海龙的时候，十一并没有停，大喊了一句：“大恩不言谢，龙哥，咱江湖再见。” 看着十一的背影，王涛纳闷的问：“这是从哪学的嗑？” “不知道，整的还挺有意思。” “你干啥了？” “我把零用钱给他了，他今天放学有钱玩游戏了。” …… 爷爷哪能真生气，想着王涛下次来还会给带酒，乐呵呵的就回去了，进屋就听见奶奶说：“萧师傅，你上那边看看去？” “咋了？掌柜的。” “咱家是不招耗子了，我刚才扫地，看墙上有个裂纹，一把拉一个大窟窿。” 爷爷走过去，把手伸进窟窿往出一掏，一大把砖渣子。 爷爷看着砖渣子，脸笑的跟一朵花似的：“行啊，小崽子，这就把崩拳整会了。” 奶奶不知道啥时候站到身后，问爷爷：“十一整的？”爷爷点头，奶奶焦虑了：“那以后咋整啊，打架不得出人命啊？” “是他自找的，以后不准打架了，只准挨揍。” () 第10章 蹬鼻子上脸 课间操的时候，十一就被叫到办公室了。他看见大狗熊还有一个戴眼镜的在等着。戴眼镜的看着眼熟，十一想起来了这家伙是去年镇里运动会和自己打赌的那个老师。 十一心想：这老师怎么这么抠啊，就一瓶汽水，找到学校来了。 体育老师小心翼翼的介绍：“这是黑山镇小学的肖主任，专门管乡里体育这一块。今天，肖主任特意为你来的，你小子给我长点眼睛。” 肖主任保持着和蔼的态度，笑着和体育老师说：“刘老师，一会儿课间操结束，你去操场准备一下，咱试试这个孩子的深浅。” 十一琢磨着，他不想去，于是认真的说：“刘老师，我下节课数学课。” “数学课咋了？” “我是数学课代表，不能缺席。” “给我滚犊砸，肖主任看得上你，你给我摆什么臭架子。” 肖主任推了一下眼镜，用官僚的口气说：“十一啊，没事，我们和你数学老师协调了。” 在老师面前，十一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课间操结束之后，他老大不情愿的跟着老师来到了操场上。 体育老师前所未有的勤奋，把跳高那一套东西都拿出来了。体育老师先给调了一个一米四，十一皱着眉头，助跑，还是自己的方法，一个大棚展翅就跳过去了。 肖老师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这一跳就能在市里拿成绩了，市里的记录是1米45，镇上的跳高纪录是1米35。 于是，肖主任用了一个眼色，体育老师鸟悄儿的给调到了1米5。 十一目测了一下，跟自己的栅栏差不多高，跳过去一点问题都没有。不过，十一总觉得不对劲，他依旧使劲的跑，跳也用力了，只不过在空中的时候，用脚踢了一下杆儿。 杆儿掉地上了，体育老师挺失望的。肖老师反应不一样，鸡皮疙瘩都起来，他看的不仅仅是杆儿，而是十一的动作，刚才那个动作绝对能过去，这是技术问题。 如果带上十一，没准能把市里多年尘封的跳高纪录给破了。到时候，一定能调回到市里工作。 “行了，十一，回去上课吧！” 十一看着一脸兴奋的肖主任，撒谎说：“我爷爷不会让我跳高的，我爸小时候从房顶上跳下来摔断了腿，现在还瘸着呢！” 体育老师眼睛一瞪：“别胡说八道，你爸小时候跟牛犊子一样，竟欺负我们了，什么时候瘸过。” 被当场揭破，十一一点也不心虚，还认真的说：“我爸那怂样，还有这光辉历史呢？”这把体育老师气的，要不是肖主任在，他这大脚丫子就飞过去了。 十一去上课之后，体育老师带着肖主任来到了爷爷家。 “大爷，我们来这是和您聊聊，让十一去参加市体育运动会的事儿。” “要是扔铅球我不拦着，去呗！” 体育老师脸上一阵尴尬，刚想解释，就被肖主任拦住了，肖主任笑着说：“老人家，十一这孩子还得有个兼项跳高。” “哦！”爷爷回答着，掏出烟叶准备卷烟，体育老师赶紧递过一根过滤嘴。爷爷摇头：“我抽不习惯。” “老人家，您啥意思啊？” “跳高啊，我真不敢让他跳，小时候，十一他爸从房顶上跳下来，把腿给摔断了，没接好，现在啊，阴天下雨就腿疼。” 体育老师都无奈了，不长心眼的说：“大爷，你们爷孙俩咋合计的，大山的体格子我还不知道，他啥时候瘸过。” 爷爷和十一可不一样，爷爷直接骂：“你知道个屁，我儿子我还没有你清楚，你是他爹，我是他爹啊！” 这话把体育老师给崩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肖主任心眼多，他笑着说：“原来这样啊，那就让十一去扔铅球。” 爷爷又说了：“我得跟着吧，吃住都是钱啊？” “镇里学校给报销。” “那工钱呢？” “您也别得寸进尺啊，这让萧十一去参加运动会，是给学校增光。他不去，还有别人抢着去呢？” 体育老师不乐意了，爷爷不急，呵呵一笑：“那你让别人去呗。” 吴主任赶紧拉住体育老师，笑着和爷爷说：“老爷子，你别在意，都报，都报！” …… 运动会提前一个星期，体育老师就带着爷爷和十一去黑山镇小学报道了。 十一在远处练铅球，爷爷就在旁边看着。一会儿吴主任过来和爷爷说：“老爷子，百货前有个馅饼店儿，那的馅饼儿又实惠又好吃，咱来整点去。” “报销吗？” “我请，我请！” “有酒吗？” “有啊，都有。” “我想喝二锅头！” “行！” 肖主任把爷爷带走，体育老师立刻小跑过来，对着十一说：“走，练跳高去。” “不去，我爷爷不让。” “你啥时候变成一个听话的孩子了。” 十一眼珠一转，认真的说：“我爷爷说听话的孩子有汽水喝。”体育老师都没发现自己被绕进去。 “走吧，我给你买汽水。” “我一次能喝两瓶！” “快走吧，你磨磨唧唧的！” 经过一星期的集训，肖主任信心满满的带着孩子们去市里参加运动会了。爷爷挺满足的，这几天都是下馆子，好吃好喝，肚皮流油。 到了城里，妈妈闻讯赶来，看着十一又想念又心疼，帮十一整理衣服，叨叨着说：“咋整的这么埋汰？” 十一尴尬的笑：“妈，你咋来了。” “我能不来了，暑假你都没回来，这都进城了，你还不打算回家，你当你是大禹啊，三过家门不入。” 爷爷说：“十一他娘，我就不跟你们回去了，我来城里，得去看看王涛那件棘手的事儿，解决了没有。” 妈妈可管不了爷爷，即便家里准备了菜，也只是含笑点点头。 十一跟着妈妈回家，爷爷就去了王涛的家里。找不到门，还用公用电话，给王涛打了BB机，这才自己找过去。 王海龙一个人在家学习呢？看到爷爷来，赶紧张罗着做饭，还去楼下买了半斤猪肉。爷爷欣慰看着这个懂事的孩子，刚想说什么，突然看见窗户有一个人影。 爷爷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窗户旁，那个人影已经跑了，不过还是被爷爷看到了一个背影，这个家伙一腿长，一腿短，走路一瘸一拐的。 () 第11章 武林就是个旮旯胡同 熟悉的音乐响起，运动员入场。主持人优雅的声音响起：“在这个辉煌的日子里，我们迎来了市小学第十九届运动会。你看，运动员入场了，他们个个意气风发，昂首挺胸……” 十一在队伍里，挺着小胸脯还真的挺骄傲自豪的。这时，突然听见观众席，有人喊了一嗓子：“十一，加油！宝贝，你是最厉害的。” 十一余光一扫，寻声看到了妈妈，妈妈带着凉帽，正对着十一频频招手。十一脸上火辣辣的，心想别人的父母肯定也来了，咋就你这么招摇。 市里的运动会比镇里的规模大多了，不过秩序却好多了，项目清晰，井然有序。很快，跳高就进行预赛了。 肖主任对着体育老师耳语了几句，体育老师给报了一个一米四。这个高度就挺高了，能跳过去，就决赛见了。 不过，比赛从一米二跳的，要轮到十一还得等一会，十一穿着运动背心有点冷。妈妈远远的察言观色，拿着衣服就冲过来了，给十一披上，还给十一倒热水。 十一瞅了一眼妈妈的装备，诧异的问：“妈，你咋把暖壶也带来了。” “我昨天特意看了天气预报。” 突然，十一就给自己加了两个词，一个温室里的花朵，一个离不开妈妈怀抱的孩子。有了这种自我映射之后，他觉得对手的目光都落自己身上了。 “行了，妈，你赶紧走吧！” “我听你这口气，咋还撵我呢，我特意请假来陪你参加运动会的。” “我知道了，快走吧！” 妈妈心里有点小失落，拿着衣服，又拿着暖壶，恋恋不舍的走了。 终于轮到了十一，十一是一个会察言观色的孩子，他被妈妈的小心思弄的心烦意乱，轮到自己的时候，没注意，嗖的一下就跳过去了。 这可把肖主任和体育老师给弄的兴奋了，今天十一状态好，这记录肯定破了。 十一出来之后，看见爷爷和王海龙也来了，王海龙走过来，递给十一一瓶汽水。 “龙哥，你咋也来了。” “爷爷最近咋了？” “没咋的啊，挺好啊！” “天天跟鬼一样跟着我，我在学校上厕所，都能看到他，上课的时候，顺着窗户往外一看，还能看到他。今天他要来看你比赛，死活让我爸给我请了病假。” 十一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就在这时，妈妈过来了，埋怨爷爷怎么来城里好几天了，连家里也不去。这要是别人听说了，还不得大嘴巴说家里闹父子矛盾。 跳高比赛还在继续，跳过纪录之后，体育老师直接报1米45了。十一等的有点无聊，问体育老师：“刘老师，我咋还不跳啊！” “你别着急，这个高度你要是能跳过去，回去我给买一箱汽水。” 十一根本没当回事，心想，就你小抠劲儿，做不到瞎许愿，谁信。不过，他等的时间长，还有点冷，心里想：我妈怎么没冲过来。顺势往远处一看，爷爷正在面容肃穆的看一个字条，然后神色匆忙的走了。 “咋的了？” 十一想喊住爷爷，可是比赛开始了。他心里总觉得不对劲儿，又没有把跳高当回事，嗖的一下又跳过去了。 体育老师和肖主任激动的站起来，击掌了，满脸兴奋的对着十一喊：“好样的，好样的！” “你太牛掰了，十一！” 十一面无表情往远处看，他看到王海龙也在看一个纸条，然后转身走了。这下子，十一可待不住了，他撒腿就追。 体育老师的表情由惊喜变成了惊吓，他赶紧喊：“十一，你干哈去，比赛还没完呢？” “不行，我要尿裤兜子了。” 今天学校举行体育比赛，前面办公楼这边特别安静，王海龙就来这边了。他之所以过来，是因为看到一个纸条，上面写着爷爷有难，然后有一个地点。 王海龙来到这个地方特别纳闷，这里静悄悄的，啥人也没有，那纸条上写的是这吗？王海龙低头看纸条，有个人偷偷摸摸的就凑过来了。 虽然最近王海龙没咋练功，但本能还在呢，他甩手对着对方就是一下，没有想到对方躲开，出手那一下，跟一条毛巾一样，一甩一收，啪的一下，就把王海龙给打晕了。 这个学校是市里最好的小学，除了操场之外，有四五个楼。十一追过来，找了半天也没看见王海龙。 这时，他看到铁栅栏外面，有一个人骑着28自行车，后面驮着一个麻袋，那麻袋里好像装的是一个人。 “喂，叔叔！” 十一隔着栅栏喊，那个人一低头，骑得更快了。有猫腻啊，十一撒腿就追，根本不走门，直接助跑跳起，用手撑了一下学校铁栅栏上的枪头，落在外面就地翻了一个跟头，然后玩命的追。 差不多时候，爷爷找到了妈妈，妈妈拎着几个热乎乎的大包子。看着妈妈的样子，爷爷心里一惊，赶紧问：“十一他娘，你没被坏人抓了？” 妈妈一愣，都笑了：“爸，你太逗了，这光天化日的，哪有啥坏人啊！” “糟了，糟了，糟了，中计了，赶紧跟我去找十一去。” 爷爷来到体育场的时候，肖主任和体育老师兴奋劲还没过呢。爷爷问：“十一呢？” “汽水喝多了，尿脬小，憋茅楼去了。” 爷爷脸色越发的难看，问体育老师：“你看到王海龙了吗？” “刚才还在那呢？”体育老师顺手一指，发现他指的方向根本没有王海龙，体育老师尴尬地挠挠头：“哥俩是不是一起去尿尿了。” 爷爷呼了王涛，王涛听到信儿，心急火燎的赶来了。连校方都惊动了，满学校的找，根本没有这俩人，失踪了。 现在谁都急，开个运动会丢俩学生，这要上大新闻啊！ 都乱着，爷爷把王涛叫到一边：“你们把那个罪犯盯的紧了，他狗急跳墙想抓大龙。不过，我跟着，他没那机会。” “叔，你啥意思，那他咋把大龙抓走的？” “武林在评书里是天南海北的，在现实生活里，就是个旮旯胡同，这次，咱撞到人家家门口上了。” 王涛眉毛一挑：“叔，你的意思是，这丧尽天良的家伙，在这个学校工作。” () 第12章 能活吗 王涛信爷爷说的，心里也跟着犯难，嘀咕着说：“这小学的职工咋说也有几十个，这挨个调查就怕把救人的时机给耽误了。” 爷爷嘴角一撇：“好查，有特征的，腿一瘸一拐的。是旧伤，关节被咱同行掰开过。”王涛听了一拍大腿：“那我还得不啥啊，赶紧查去！” 这事换谁谁心里不急，俩孩子的命。说大了这俩是祖国的花朵，建设祖国的接班人。说小了，都是家里的宝贝疙瘩，十一妈妈现在还哭天抹泪的呢！ 这筛查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符合条件的就俩人，一个李会计，另一个是做饭的厨子，江奇。 李会计联系上了，就先去李会计家里，李会计有妻有儿的，听说这个情况，也挺配合。让王涛进家来看看。 王涛一看这家里还挺干净的，进屋脱鞋。爷爷说他不进去了，脚丫子臭，别把人家地板弄馊了。 这家里有啥查的啊，李会计戴眼镜穿衬衣的文化人，家里还有个织毛衣的媳妇儿，电视开着，这个点正好是儿童节目，儿子在看米老鼠和唐老鸭。 进去大概扫了一眼就走了，这哪像个罪犯的家。王涛出来，李会计也跟出来了：“同志，你在单位一定给我好好解释一下，别让人给我带高帽子。” “行，行……” 王涛急着走，可是爷爷看着李会计又问了一句：“你这腿是咋伤的啊？” “下乡那会儿，干农活的时候弄伤的，好不了了，阴天下雨都疼。” 王涛拉了爷爷一把：“走吧，叔，咱还有一家呢？”王涛不知道，爷爷为啥对李会计的腿感兴趣，这样的家庭，看着就挺温馨，王涛都挺羡慕的，有这样的一个家，还到处杀人，那得有多缺心眼啊！ 第二个查的是江奇的家，住一个小平房，黑乎乎的。王涛敲敲门，里面也没人应。 跟着一个开车的派出所警察，他说：“最近查的严了，警察也不能胡作非为了。”王涛一乐：“老孙，让你这么说的，就跟以前警察能胡作非为似的，你带枪了吗？” 老孙摇头：“没！” “那你别进去了，这家伙厉害，你有老有小的，在外面给我把风。” “王涛，那你呢？” 王涛寻摸了一根棍子，然后指了指爷爷：“我这不带着个保险呢吗？”爷爷不耐烦的说：“都进去吧，有我呢，你俩唱的什么戏！” 有这话了，王涛不怕了，用棍子把锁撬开，三个人都进去了。老孙摸着一根线，一拉，灯就亮了，25瓦的灯，开着灯还是黑秋秋的。 老孙看了一圈：“没人，要有人也就藏那个大衣柜里面。”老孙指着屋里唯一能藏人的地方说。 王涛走过去，一拉，咣当一声，吓得王涛一跳，里面掉出个死人来。王涛平息了一下说：“M的，找到根了，这是第九个尸体。这犊子杀了九个人。” 爷爷走过去，把死人的衣服一扯，胸口青紫一片。然后，爷爷又顺势提溜一下死尸的手脚，然后神色肃穆的和王涛说：“还记得我和你说啥吗？” 王涛一激灵，诧异的说：“不能吧，这犊子练成了。” 爷爷点点头，认真的说：“三拳，骨头都没伤，估计肚子里面稀烂。” 王涛真吓着了，和老孙说：“你通知所里，我继续找那俩孩子去。”王涛带着爷爷往外走，爷爷叫住王涛：“王涛，十一他娘在学校等信呢，你给她打个电话，告诉她一声，今天晚上要是找不到孩子，咱们都做个心理准备。” 王涛没吱声，照着那门狠狠就是一脚，门都给踢烂了。 …… 花开两朵，各表一只。 十一追那个自行车，骑车那个屁股都离开座位了，胡啦啊啦就进了小道。都是上班时间，河边大坝上没啥人，这人骑着车子就上大坝了。 眼看就要追不上了，结果咔嚓一声，自行车的链子断了。这戏剧性的一幕，连气喘吁吁的十一都笑了。 “你跑啊，你咋不跑了！” 对方带着一个毛线帽子，往下一把拉，把脸挡上了，眼睛还露在外面。那眼神凶巴巴的，看着十一心里发毛。 十一看了一眼对方的手，指坑里都是老茧，这拳法可练了不止一两年了。 “你追我？” “叔叔，这两块钱是你掉的吧。” 十一运动员装，是短裤，这褶吧的两块钱，是从裤头里掏出来的。 “你这是从哪拿出来的？”歹徒都好奇了，没忍住，问了一句。 “我老丢钱，就让奶奶从裤头上缝了一个兜。” “你小子还挺有招，这……” 没等歹徒说完，十一登登跑了两步，凌空是一脚。这偷袭挺成功的，可歹徒根本没躲，用拳迎着腿打。彭的一声，十一就摔在地上，抱着腿打滚儿。 “折了吧，还得瑟吧。我抓这孩子，是他爸抓着我不放，这是给他的报应。至于你，就是冤死的命。” 歹徒说完，猫腰伸手去抓十一，本来十一还一副疼痛难惹的样子，突然眼神都变了。滋溜一下，就像个泥鳅一样，从歹徒的裤裆底下，钻过去了。 这还没完呢？他借着这个空子，照着歹徒的瘸腿关节处就是一脚。这下真疼，歹徒那弯曲的膝盖都被掰直了。 歹徒捂着腿鬼哭狼嚎，十一也没乘胜追击，他心里明镜的，自己根本不是这家伙的对手。他推着车子就跑，那歹徒在后面一瘸一拐在后面追。 跑了没有多远，十一就琢磨了，照着这速度，被追上是早晚的事儿。咋点这么背，一个人也没看见。 不能这么整，回头得被这个狠心的家伙弄死。十一寻思着，一咬牙推着车子从大坝上冲了下去。 今年水大，连人带麻袋就咔到了河里。 水流挺急，十一掉下去后，一下就被水冲的无影无踪。 河面几十米宽，因为涨水的关系水质浑浊不清。歹徒沿着水流找，没找到人，连麻袋也没找到。 河中间有一米多高的水草，脚底下缠人，游泳好手也不敢过去。歹徒找不到人，试了水，凉的骨头发麻，别说俩孩子，就算大人，也不定能活，更何况一个腿折了，一个装在麻袋里。 () 第13章 惩凶 市里运动会丢俩学生，相关部门特别重视。几个派出所都没放假，开着车在大街上转，拿着喇叭到处喊。 老孙和王涛也整了一辆车，老孙开车，王涛用喇叭喊，爷爷坐在后座上眯着眼。老孙心疼的说：“老爷子，要不你去家里睡一会儿。” 爷爷眼睛一瞪：“现在哪是睡觉的时候，别给我整没用的。” 王涛也跟着着急上火，嗓子都喊哑了。这时他的BB响了，王涛赶紧就近找了一个派出所，回了个电话。上车之后，王涛这句话的音都有点颤：“叔，孩子找到了，在市医院。” 市医院聚集了不少人，有市领导，公安局副局长，还有几个记者。 大家轮班的和十一照相，市领导说：“这个表彰一定要执行下去，这孩子临危不乱，是体育生的代表，有坚强的体魄，才能为国家效力，抵抗犯罪。” 十一在村里的时候，没少去河里洗澡，他练功呼吸长，扎猛子厉害。他在水里把麻袋解开，拉着王海龙顺势游进河中央的草丛里面。对手厉害，他一直呆到黑天才出来。 上岸以后，王海龙的腿脚都抽筋，人也是昏迷不醒。十一没好到哪去，脸都是紫的。不过，他咬着牙背着王海龙走，在大道上，听见有大喇叭喊他俩的名字，这才被救了。 被送到医院，市领导，公安局领导，校领导就都来了，了解情况之后，就决定嘉奖十一。十一裹着大被子，一会被照相，一会被采访，弄的直懵。 看到爷爷进来，十一委屈的哭了，抱着爷爷：“我怂了，没敢和人家打。”爷爷没说话，摸了摸十一的脑门。 旁边这些大人们听见十一的话都笑了，一个连环杀人犯儿，谁能指望一个孩子，这孩子能活着都是奇迹了。 只有爷爷愁眉不展的，经常在十一家的阳台上抽烟。王涛来了两次，说厨子江奇没找到，估计逃了。 爷爷问王涛：“你咋知道，这个罪犯一定是江奇呢？”王涛乐了：“叔，这尸体和凶器都在江奇家找到的，除了他还能有谁？” 这个说法爷爷不信，他摇头：“我给你那个纸条，你们查了吗？” 王涛点头：“当然查了，估摸着是左手写的，歪歪扭扭的，笔迹…………”王涛说着，突然停了，一拍脑袋。 “咋了，王涛。” “我查的时候，他们说江奇是个文盲，不会写字。凶手不是他，那江奇跑啥啊？” 爷爷一副早就知道的样子，他说：“你赶紧找江奇去吧，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 李会计下班回来，刚在小区车棚把车子停好，就听见有人说：“链子刚修的吧，我看有一节是新的。”李会计寻声一看，看到角落里抽烟的爷爷，爷爷有些不舍得的把半个烟卷仍在地上。 “对啊，链子刚换的，咋了，你算老几啊，还管的着人家换链子了。” “我管不着你换链子，但管个武林败类还是可以的。你从哪淘登出来的老册子。拿活人练拳，你当这个世界还是兵荒马乱的年代吗？” 李会计没打算狡辩，他冷笑着说：“老头，这说话不方便。”爷爷接的挺快，说：“行，那你找个杀人藏尸的好地方。” 就这样，李会计前面带路，爷爷后面跟着。两人走了十几分钟，到了人民公园后面的小树林。 这是上班的时候，人民公园没啥人。即便这样，李会计还是走进松树林，这才停下来。 这松树林挺密实的，一颗挨着一颗，爷爷看这环境就乐了，爷爷说：“你挺会挑地方，这地方腿脚都伸不开，来个高手，得先当伐木工。像你这样练崩拳的，地方越窄吧，你发挥的威力越大。” “你都快死了，话咋还这么多？” 爷爷叹了一口气，把烟袋拿出来，继续卷烟：“这地不让抽烟吧，你麻溜利索的，赶紧过来打，别耽误我抽烟。” 李会计被激怒了，把手从兜里拿出来，指窝里的老茧一层又一层，他举着拳头，靠近爷爷。瞅准爷爷碾动烟纸的机会，一拳就打了过去。爷爷都没躲，任由这一拳打在胸口上。然后爷爷还慢条斯理的把卷好的烟卷挂在耳朵上，这才和李会计说：“干哈呢，中午没吃饭吗？手咋软的和面条似的。” “啊～” 李会计一声大吼，刚才那一拳要是有试探的意思，这一拳就用了全力。电光火花之间，爷爷侧身一躲，这一拳直接就打在了后面的水桶粗的树上。 半个拳头都卡在树上，爷爷冷笑一声：“你练的还不到家，第一，拳不能用老，要收放自如。第二，打在树上，树断了，皮连着这才对，你手卡在树上了，还好意思说，自己练的的是崩拳吗？” 说完，爷爷啪的就是一记鞭腿，这一脚直接踢在李会计的肘关节上。脚上的力量足，这肘关节向外翻了九十度。 李会计像杀猪一样叫，最后满怀怨恨的看了一眼爷爷，撒腿就跑。 爷爷根本不追，走出人民公园，找到一个公用电话亭子，呼了一下王涛。没过多一会儿王涛就来了，看见爷爷蹲在人民公园长凳上抽烟。 “咋了，叔。” “你查查那片松树林，看看有没有学校厨子的尸首。” 要是别的警察，肯定得笑话爷爷，谁把尸体藏在人来人往的人民公园。不过王涛不怀疑爷爷，他在里面转悠一个多小时，然后又去打了一个电话，不一会儿，这人民公园就戒严了。 厨子江奇也被人杀死了，尸体就埋在这里。警察忙活着，爷爷远远的蹲在长椅上看。一会儿，王涛走过来，递给爷爷一根烟，爷爷摇摇头：“过滤嘴整不习惯。” “那一会咱爷俩整点二锅头去。” 爷爷点头，然后才问：“是江奇不？” “是啊，你个老头都神了。下一步我们抓谁？” “李会计！” 听见这三个字，王涛沉默半天，又骂了几句娘。爷爷问：“咋了？” “那犊子心眼贼多，把派出所整的没招没落的，现在肯定抓不了，没证据。” 爷爷乐了：“你别急，狗被打了还记仇呢，更何况我把那败类的崩拳废了，你让大龙带着十一在城里的游戏厅玩几天，保准抓个现行。” 王涛脸上一阵为难：“就别折腾这俩孩子了。”爷爷哼了一声：“这才哪到哪啊，从哪摔的，从哪爬起来，牛犊子刚落地，就能站起来，咋做到的，还不是跌跌撞撞爬起来的。” () 第14章 应景的小胡同儿 村里的游戏机就两台，市里不一样，一进游戏厅十一眼睛都炸了，感觉没地方放。游戏机一排排的，声音轰隆隆，还没打，十一就觉得自己沸腾起来。 十一玩一局，大龙打两局，渐渐的，十一开始学习了一些招数，比如白人的发標，红人的啊又跟以及大警的电穿。 玩的正好，过来一个猴头巴脑的家伙，他投了一个币儿，那根币上带着一根铁丝。叮铃一响之后，这个家伙一拽，又把那个币给弄出来了。 十一眼睛都直了，还可以这样，这样玩不省老钱了。 别说，这个猴头巴脑的家伙玩的还挺厉害，就用大警，剪刀脚加下拳，掌控节奏，无限循环，打晕了就继续。大龙在十一心里是高手，结果连输三局，脸都快绿了。 十一觉得打不过，心里就有主意了，拉了这个猴头巴脑的一把，猴头巴脑的家伙瞟了十一一眼：“滚边去，我没输。” “你刚才投币的时候作弊，让我看见了，你要不走，我就告老板去。” 这个猴头巴脑的家伙，看着十一，小豆杵子的样，他没放在眼里。可王海龙长得高啊，初一一米七几，绝对是大个子。于是，这个猴头巴脑的家伙，就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哥！” 走过来俩，长得和王海龙差不多高，岁数大，应该是高中生，长得坐实。 “咋了？” 猴头巴脑的家伙指着十一和大龙：“这俩傻B，想告老板。” “喝哟，还有逞英雄的啊，整事呢，走跟我出去了。” 这是要打架啊，王海龙和十一互相瞅着对方，都没忍住，乐了！ 这俩个家伙骂骂咧咧，找了个胡同。其中一个抓住了十一的脖领子，十一认真看着对方的脸：“咱先说好了，打架不许告家长。” “你真是比傻B还傻……”抓住十一脖领子的人一边说着，然后一巴掌呼了过去。紧接着，他就来了一嗓子，人都蹲下了。 旁边的人想过去看看咋回事，王海龙拦着对方面前：“你和我打呗！”王海龙这边三下五除二就把对方打趴下了，在看十一这边还逗着玩呢。 “来打我，来吧，快点，你咋磨磨叽叽的呢？” 对方直摇头，一瘸一拐的后退，还眼泪吧奼的。王海龙低头一看，忍不住乐了，对方的鞋上全是十一的脚印子。敢情，竟往人家的脚丫子上踩了。 最后，俩高中生给打哭了，十一和大龙这才放他们走。十一说：“这比打街霸过瘾。”正说着，胡同里又来一个人，穿着夹克衫，脑袋上带着露着眼睛的毛帽子，那眼神依旧阴森的吓人。 十一觉得自己汗毛都竖起来了，硬忍着没跑。 蒙面人说：“你们俩今天都得死，本来还想过几天对你们动手，可惜你们自己找死，整了一个这么合适的地。” 十一和大龙都不说话了，凝神静气的。大龙摆出了螳螂拳的姿势，十一脚也拧了一下，脚尖点地，蓄势即发。 双方精神都绷着，眼睛盯着对方。突然，十一喊了一句：“爷爷，你咋来了。” 蒙面人猛回头，十一嗖的一下就冲了过去，谭腿的功夫就用上了，势大力沉，连绵不断的。大龙也上了，拳头带着风。 可惜啊，俩孩子还是嫩了点，蒙面人用不方便的那只手的胳肢窝，夹住了王海龙的手，顺势一甩，就把王海龙弄了一个跟头。同时用胸脯硬顶了十一的腿。 十一退了一步，蒙面人就找这个机会，往前卖了一步，搭拉着右手，左手用上了崩拳的姿势。 这下可把十一逼到份上了，十一抢时间的往前迈了半步，后脚跟落地的时候，这胡同夯实的土地都给砸一个坑。 这力量从根传到拳头上，彭的一下，就打在蒙面人的胸脯上，蒙面人后退了一步，咳嗽了几声，觉得呼吸都困难了，自己拽下了面罩。 “你，你，……你怎么会崩拳。” 蒙面人就是李会计，不管他心里有多么不甘，现在的状态他是没法打了，他把这就话憋出来，哇的一口，连早上吃的疙瘩汤都吐出了。 正当十一和大龙不知所措的时候，胡同里呼啦啦的跑进来三四个警察，过来就把李会计给摁住了，还给戴上了明晃晃的手铐子。 王涛最后才露脸，拎着一根棍子跑过来。老孙有点不高兴的说：“这抓人的机会瞬间即逝的，你刚才干啥去了。”王涛有点挂不住脸，小声的说：“找棍子了，这大街上整的溜光，棍子也挺不好找的。” 王涛说完，又惊谔的看了一眼脸色灰白的李会计，纳闷的说：“他咋这德行？” 老孙呵呵一笑：“刚才抓他的时候，连胆汁都吐出来了，估计昨晚上白酒整多了。” 俩孩子跟着上了警车，大龙还问：“你刚才那一下是内功吧？” “应该吧……” “那他咋不吐血呢？电视演的都是吐血吧！” 十一挠着头想了半天：“那些演员早上是不没喝疙瘩汤，得先把疙瘩汤吐出来，在吐血吧！” 这歹徒也抓到了，审案的事儿爷爷也不打算问了。他带着十一没住几天，就回了乡下。 过了两个月，家里就来了一个老头，穿着朴素，脚底下穿着一双棉捂了。爷爷挺热情的，在炉盖上烧了一壶酒，把酒放在桌子上，爷爷就说：“老杨，你从东北那疙瘩过来，带着你那本秘籍了吗？” 十一听见秘籍两个字耳朵都竖起来了，滋溜一下，就来到饭桌上了。 被叫做老杨的哼了一声：“我又不是来挑战的，整那没用的干哈。” “那你来干啥，这酒不值钱还两块五一袋呢。” 老杨唉声叹气：“你把我那不走正道的徒弟收拾了，我再不露个脸，说不过去。” “通知你了。” 老杨沉重的点点头，爷爷的脸色也不好，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啥结果？” “杀了那么多人，枪毙了。老萧，你说，这社会越来越好了，咋不给我们这些学武之人一条活路呢？” 这问题真的有点重，即便是爷爷，还要沉淀一会儿。 () 第15章 三八线争夺战 爷爷沉淀了一下：“武术咋说呢？得跟得上时代，咱们国家都改革开放了，武术也得走新路，不止会练，还要会演。香港电视上那些主角配角，我看有不少都是江湖的人。” 老杨听了不乐意了，嘴一撅：“你让我们练武之人屈服于金钱之下，弄一些花把式儿糊弄外行人，这不是资本主义思想吗？” 两个老家伙都倔，谁也不是吃醋的。老杨大嗓门，爷爷声也大了：“姓杨的，你别不知好歹，什么资本主义思想，你少给我戴高帽子，我和你说吧，粮票都取消了，以后干啥都得用钱。咱们国家改革开放了，和以前不一样了。你的脑筋该转转了。” 老杨呼啦一下就站起来了：“我走了。”爷爷不让，也瞪眼睛：“赶紧走，我这酒还挺贵的呢？” 十一瞪眼看着，大声喊了一句：“奶奶，这边掐起来了。”奶奶闻声而来，用独有的气势镇压着这场战争，喊着：“干哈呢，都干哈呢？你们老哥俩和鬼子拼刺刀那会儿，咋就不干架呢。老了，老了，怎么就不给小的一点好榜样，吵吵啥！” 奶奶威严在，把这个战争给压下去了。奶奶去炒菜了，十一看着两个干瞪眼的老头，突然眼珠子一转：“杨爷爷，李会计是你的徒弟，那你练的是崩拳吧。” 老杨摇摇头：“我练的是五行拳，崩拳属木，是五行拳的一种。” 十一高兴的点头：“那你一定老厉害了，你和我爷爷打打呗，老得瑟了，总觉得自己是绝世高手。” 杨爷爷这回真给逗乐了，拍拍十一的肩膀：“孩子，你还小，等你长大如果还有江湖，你就知道，你爷爷都得瑟的没边了。” 那天晚上，老杨和爷爷都喝了很多酒，这位五行拳的传人，对未来的江湖忧心忡忡。那是十一见过的唯一一个秉直且对武林精神忠心耿耿的家伙。 老杨第二天就走了，谁也没想到，那是他和爷爷的最后一面。 爷爷过的飞快，转眼又春暖花开，夏日炎炎，秋高气爽。十一已经上四年级了，他睡眼惺忪的来到教室，二孬就凑了过来。 “十一，你病了？” “大早上，你咒我干啥？” “我很少见到你早上这蔫了吧唧的样子。” 爷爷去城里了，今天没有叫十一去练功，早上奶奶心疼他，就任由他睡，结果开学第一天差点迟到。 十一有理由，但也不愿意和二孬解释，他重新王桌子上一趴：“该干啥干啥去，别打扰老子睡觉。” “起立！” 班长喊了一声，十一迷迷瞪瞪的站起来喊老师好，睡眼惺忪的往前一看，老师身边还有一个女孩，背着一个手绣五角星的绿色书包，长得挺高，也挺壮，扎着马尾乐呵呵的。 “她叫方格，从今天起她是咱们班的新同学。方格，你个子高去最后一座，春梅，你上前面来。” 春梅听老师这么一说，立刻眉开眼笑的，十一心里就不舒服了：“我就这么膈应人吗？” “十一同学，你比自己想的更招人膈应。” 面对春梅的毒舌，十一错愕，全班哄堂大笑。方格坐在十一的边上，愁眉不展，为自己的前途堪忧。 下课之后，方格偷偷拿了一根粉笔，在两人之间划上一道‘三八线’。十一直接无视，趴着，手肘故意过去，方格轻巧的敲了十一的胳膊，十一态度不屑：“别惹我，我会武术。” “我也会！”方格抿着嘴唇，用蚊子一样的声音说。十一根本没在意，继续侵占方格的地盘。快放学的时候，方格偷偷递过来一张纸条，十一打开一看：“放学别走，操场上比武。” 十一腾的一下就站起来了，老师正上课呢，把老师都吓一跳，厉声说：“萧十一，你要干啥？” “没事，老师我睡癔症了。” 全班哄堂大笑，就连方格也笑了。十一坐下，恼羞成怒的说：“方格，你笑啥，我告诉你，我从来不打女人，但今天我要破例。” 放学之后，二孬喊着十一去玩游戏，十一拉着一张脸：“你们先去，我有点事。” 小学放学就跟撒鸭子一样，哄的一下就没几个孩子了，十一和方格站在操场上，两人对面站，吹着凉爽的秋风怒目而视。 十一叹了一口气：“方格，你能离我远点吗？我都闻到你嘴里的大蒜味了。” 方格脸一红，突然抓住了脖领子。十一低头看着方格的手：“干啥，不是说好比武吗？你到底会不会啊。” 十一这话音刚落，方格就转身用后背贴住了十一的胸口，然后用左手勾住了十一的后脑勺。哄的一下，就用背摔的方式，把十一狠狠的摔在地上。 方格并不是站着的，她也倒了，压住了十一的手，然后用一只手拧住了十一的第二只手。 这个过程就是一瞬间的事儿，十一还没搞清怎么回事？人就被摔倒了。以十一的能力，完全可以站起来，可是在挣扎扭动的时候，方格闲着的一只手，伸进书包，竟然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蒙古刀，抵住了十一的喉咙。 十一停止了挣扎，方格也把刀收起来，站起来扑了身上的土，然后用细如蚊子的声音说：“明天不许过三八线。” “你咋有刀？” 方格想了想，还是没说，她认真的说：“帮我保密行吗？”十一点点头：“那我输了的事儿，也别说哈。” 放学回家的时候，爷爷已经回来了，唉声叹气的，奶奶问咋了，爷爷说城里出了一个丢孩子的案子。偷孩子的来无影去无踪的…… 奶奶比较了解爷爷：“又是练武之人干的？” 爷爷点头：“梯云纵的轻身功夫，王涛他们设了圈套都没逮到人。打草惊蛇了！” “跑了吗？” “要是跑了就好了，就怕来周边乡下祸害人。” 爷爷和奶奶说完，这才看了一眼愁眉不展的十一，怒问：“你这是咋了？” 十一嘴一瘪：“我被人打败了。”爷爷眼睛一瞪：“胡说八道，我不在，乡里谁能打过你？” “一个女的。” 爷爷听完就乐了：“癞蛤蟆没毛随根儿，老萧家就没有一个男人不怕媳妇的，说吧，哪被挠了。” 奶奶在旁边也跟着乐，十一把脸一甩：“和你们说不清楚。”说完，十一就转身进了屋，蹬蹬蹬，没多会十一又跑出来了，一把抓住爷爷的脖领子：“这啥招？” 爷爷说：“没大没小，我看你这是欠揍！” () 第16章 摔跤情谊 十一不和爷爷客气，想着方格的动作，就要转身给爷爷来个背摔。爷爷用手抓住十一的手，一拧，顺势又踢了十一的膝窝一脚，十一扑腾一声，就趴地上了。 “你今天就这么被打的？” “这是啥招？” “蒙古的摔跤术，现在已经变成体育项目了。要说起源，得说到成吉思汗那会儿，那会的蒙族，穷的叮当乱响，打仗的时候，哪有什么盔甲。所以，他们就发明了一种摔跤术，男女老幼皆宜，碰到穿盔甲的，先想办法把敌人放倒，具体招数挺自由的，啥都有，抓脖领子，夹脖子，搂腰，抱大腿……只要敌人倒了，他们就顺势抹一下。” 爷爷说完，还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爷爷还以为十一会惊讶呢，没想到十一理所应当的点点头：“我知道。” “你咋知道的？和你动手的不是个丫头吗？难道她整了把刀。” 十一点点头，，爷爷自己琢磨着。村里还来了这么厉害的人物，哪天得会会去。 …… 十一和方格弄出了不打不相识的感脚，方格学习成绩差，好多都不会，没事就问十一，十一全会，就跟爷爷教给自己武功一样，教的不都是招式，还有心得体会，一些窍门。 方格感激的同时，心里有些不平衡，问十一：“你也是练武的，学习咋还那么好呢？” “我学武不费劲，我爷爷是天下第一高手。” “我爸才是！” “我爷爷是！”“我爸爸是！”“我爷爷是！” …… 俩人吵起来，方格呼着重气，把眼睛一瞪：“放学操场上见。” “见就见，谁怕谁！” 这一次十一心里有准备，俩人在操场上摸爬滚打的。转天，学校都知道了。二孬趁着课间的时间，找了一个旮旯，和十一说：“你是不是喜欢方格。” “胡说八道！” “那我听说你俩昨天一起躺在操场上？” “那是我摔跤摔累了，躺在地上喘气呢？你别跟你妈一样，一天天，大嘴巴得不得，得不得，有啥好处。我跟你说，二孬，方格可不是好脾气，就你这小体格子，给你整散架喽。” 二孬脏兮兮的脸，露着一口白牙，他拍着胸脯，一副小大人的样子：“你知道吗？方格是光棍方的闺女。” “这不可能，光棍方是出了名的药罐子，他怎么能教出方格这样厉害的徒弟。”十一说完，自己也回过味来了，瞪眼看着二孬：“后爹？” 二孬点点头，认真的说：“你别和方格好了。” “咋了，后爹怕啥啊？” “我妈说方格她娘命不好，戴着两生日的孩子嫁人，准是克夫命，光棍方娶了她，估计早晚被克死。你和方格好，我怕你也被克死了。” 十一真生气了，一脚就把二孬从旮旯给踢出去了，二孬爬起来，看十一还抬着腿，他撒腿就跑。 二孬哪里能跑过十一，在操场上就被十一给放倒了，十一哪能真揍二孬，比划两下得了。二孬在后面哭哭唧唧的跟着，还翻小帐：“我在也不跟你好了，你欺负我，打游戏我出五毛，你出三毛，我出一块，你出五毛。你吃我的，喝我的，还打我。” …… 回到教室上课，十一就觉得心里不得劲，悄悄给方格递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对不起。仨字儿。方格点点头，露出一个微笑。 找了一个机会，十一又问：“你爸死了？”方格忧伤的点点头，十一咬着嘴唇，认真的说：“昨天我错了，你爸是天下第一。” 方格听到这句话，差点哭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十一吓坏了，赶紧说：“咱到此为止，以后我不说了。” 十一和方格成了好朋友，方格就问：“你咋叫十一呢？”十一摇头晃脑的说：“我妈生完我没几天，就国庆了，爷爷给我取的名，叫十一。我爷爷就会练武，脑子时常就是被驴踢过的。” 方格哈哈的笑，十一不服输的反问：“你为啥叫方格啊？” “我以前叫其木格，后爹姓方，我就改名叫方格了。” 十一有些错愕，认真的点头：“还好，你后爹姓方不姓田。” “姓田咋了。” “姓田，你不得叫田字格啊！” 十一说完自己一个人乐的前仰后翻，方格瞪着她，撅着嘴，气哼哼的说了一句：“晚上操场上比武。” “今天晚上不行，我这名字跟被诅咒了一样，每年这个时候，我都要代表黑山镇去参加市里的运动会，他们都等着我，去破跳高纪录呢。” “我也想去！” “没摔跤项目。” “我可以跑步啊！” 就这样，十一把方格推荐给体育老师，短跑，看体育老师那眉飞色舞的样儿，十一就知道，方格的成绩肯定不差。 训练大概半个月后，方格和十一就去黑山镇参加集训去了。本来这都是挺顺理成章的事儿，但是到了黑山镇没几天就出事了。 训练着的时候，方格突然被叫走了，回来的时候，眼睛哭的红通通的。 “咋了这是？” “我弟丢了，我妈去园子摘豆角，回来的时候，就发现我弟不见了，咋找都没找到。” 十一也没有办法，要是方格被欺负了，同学他可以帮忙出气，老师他可以帮着扎自行车轮胎。孩子丢了咋办，他还是一个孩子。 方格没有办法训练了，十一也无精打采。突然，十一看到了远处几个警察，看到了熟悉的王涛叔。 十一撒腿就追，体育老师在后面扯着嗓子喊：“萧十一，你干哈去？” “上厕所。” “别扯犊子，厕所在那边呢。” “我拉屎！” “拉屎也在那边啊！” …… 十一追上了王涛，气喘吁吁的喊了一声叔。王涛看到十一眼睛一亮，赶紧问：“十一，你爷爷在不？” “丢孩子是咋回事啊？” “初步怀疑，凶手是一个会梯云纵的家伙。上一次我们天罗地网，都让他跑了。你说，这家伙笨不，他去哪做坏事不行，偏偏跑到黑山镇来了，只要有萧爷在，他这次肯定跑不了。” 十一听了也非常高兴，他问：“是不抓到这个武林败类，方格的弟弟就能找回来了。” 王涛认真的点点头。 () 第17章 梯云纵 晚上，爷爷从饭店回来，十一脸上带着不高兴就怼爷爷：“臭老头，你差不多得了。我现在练跳远，你心知肚明的，还用这个理由蹭吃蹭喝。” 爷爷用带着大茶缸子给自己冲了一杯猴王茉莉花，这才慢条斯理的说：“这事儿我不能吐口，你蹦哒那一下，太丢人。” 十一听完就蹦高高了，大声的说：“咋的，我是要破市运会纪录的人，还给老萧家丢人了不是。” 爷爷今天真好脾气了，主要是晚上吃好了，肖主任那边有好消息，只要今年他教的人，有破纪录的，肯定能调回市里去。肖主任心里高兴，晚上请爷爷吃了锅包肉。 “老萧家有啥脸面，还怕丢人。我说的是师门，要是让江湖上的人知道，我孙子跟我学武，就蹦哒一米多高，大牙都得让人家笑掉了。” 十一把嘴一撇：“上次我看射雕英雄传的时候，让你教我轻功，你说根本没有那样的，那是人家吊着个绳子，哪有绳子，我咋没看见绳子。” 爷爷眼睛一瞪，照着十一的屁股就是一脚：“咋还学会犟嘴了呢，说有绳子就有绳子，都让你看见，人家还演啥电视。” 被揍了的十一，心里委屈，撅嘴不说话。爷爷说完看着十一的样子又有点心疼，咕噜咕噜喝了大半杯水，这才说：“走！” “干哈去，练一天了，还不让人歇歇。” “让你见识见识，啥叫轻功。” 那个时代，还讲究节俭。就算是镇子里，过了十点，路灯也都关了。外面黑灯瞎火的，爷爷带着十一找到一个高墙，问十一：“能跳过去吗？” 那是公家企业专用的高墙，有两米那么高，从这边看，就能看见里面一个房檐。这种墙不好爬，上面有两片瓦，支撑三角，瓦并不结实，抓着它借力，没准能把它薅下来。 十一挺爱逞强的，不过心里也有一根尺，这墙他跳不过去，他摇摇头，看着爷爷提了提裤子，还把裤腰带勒紧了。忍不住地说：“臭老头，你别把腰闪了。” 爷爷哼了一声，一猫腰，像豹子一样往前窜，到了墙边上，蹬蹬蹬的就跑上去了，惦着脚尖轻巧的在瓦上跑了一圈，听到院子有狗叫，这才跳下来。 十一眼睛都直了：“咋跑上去的？” “这就是梯云纵，腰马功夫，第三步能踩上劲儿，就能把自己身体提起来。” 这句话把十一说的心神向往，拉开架势就要自己试吧试吧！爷爷拉着他就走：“没听见狗叫了吗？在跳人家墙，把你当贼抓了。” 转天，十一早早就起来了，踩着露水来到操场上，站到一个教学楼旁边，学着爷爷的样子一猫腰往墙上跑，第一步没问题，第二步也踩上了，第三步一抬腿，头就往下走了，咚的一声，十一就摔地上了。 爷爷远远的看着，噗嗤噗嗤的乐。看到十一摔倒又爬起来，又练，来来回回的摔，心里又有些心疼。 这时候，王涛来了，冲着爷爷耳语几句，爷爷点点头，和王涛走了。 吃过早饭，训练的时候，方格眼睛红肿，哭了一晚上，哪有心思训练。十一练一早上，也无精打采的。 找了个空闲，十一和方格说：“要不，今天下午咱俩别练了。” “干哈去？” “咱俩去溜达溜达，看看王涛叔是不是在抓那个贼？” 这句话算是说准了方格的心意，方格找弟弟心切，就答应十一了。 肖主任中午没看见爷爷，得了一个清闲，来到训练场眼睛一扫，没看见十一，心里咯噔一下，赶紧问体育老师：“刘老师，你们学校的萧十一呢？” “上厕所了，都快一个小时了，咋……一个小时？”刘老师也反应过味来，一下子就急了：“萧十一这个臭小子，肯定逃学了。”虽然，刘老师说的挺像那么回事，但肖主任心里打鼓，去年失踪的事儿，历历在目。回想起来，去年要不是那一出，现在估计都调回市里了。 “找找吧，附近游戏厅也找找，找不到赶紧报警。警察最近来过，说有丢孩子的。” “拐孩子的是有多缺心眼儿，敢在十一的身上下手。” 肖主任瞪了体育老师一眼，体育老师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灰溜溜的去找了，自己还嘟囔着：“老天啊，我上辈子做了啥缺德的事儿，让我赶上萧十一这样的学生。” 镇子里并不大，十一和方格瞎溜达，还真看到一个市里的警车，停在路边，上面一个人都没有。 十一脑瓜子灵，认真的说：“肯定就在这跟前儿，咱找找吧。” 这边是个平房区，小院子，住户一个又一个的。十一和方格走了没有多久，就听胡同里乱哄哄的。方格眼睛尖儿，往远处房顶上一指：“十一，你看那。” 远处房顶上有个人，长头发，干吧瘦，他在房顶上辗转腾挪的。 “追，肯定是小偷！” 十一和方格仰着头追，跑着跑着就进了一个死胡同，十一看了一眼眼睛都急红了的方格：“你换条道，我跟着他，放心，我不会让他跑了的。” 说完，十一对着墙跑了过去，第一步，第二步，到了第三步的时候，身体还是往后仰了，他心里总有方格那哭哭啼啼的模样，心里有股劲儿，拼命的收腹，挺身，这第三步还真的让他踩上劲儿。 有了这本领，这乱糟糟的平房区，生生的让十一跑出来一条直线，他见墙过墙，不高的木栅栏，更是信手拈来。 那个贼上了几个房子，过了几堵墙，还以为把警察给甩掉了。结果，听十一喊了一句：“喂，跟我回派出所。” 贼人一看是个孩子，从口袋里拿出一把甩刀，啪啪，甩了两下露出锃亮的刀刃，然后朝着十一这边走过来。 这时，拐弯处的电线杆子底下，传来一个声音：“小子，你别看他追你，用的是一股子蛮劲，要打架的话，就看你拿刀的手，你也打不过这个孩子。” 贼人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说话的爷爷，刚才警察抓自己的时候，这老头也在，这会儿，面不改色气不喘的追来了，贼人心里还真没底了。 贼人悄悄的后退两步，爷爷不急，慢条斯理的说：“古有关公温酒斩华雄，我也没关老爷子的那本事，我卷根烟，你先跑着。话说回来，我要是追上你，你不告诉我那些孩子都给弄哪去了，我整你个终身残废。“ 贼人转身就跑，爷爷还真把烟袋拿出来了。 () 第18章 恶俗 那个贼人撒腿就跑，这次把真功夫都用上了，后脚跟能踢在屁股上，脚底下跟踩了风火轮似的。 “这就让他跑了？” 爷爷气定神闲，一边卷烟一边说：“他跑啥，知道每天练功的时候，咱们要跑十几公里山路吗？” 十一急的挠头：“都啥时候了，还说这事儿，天天去那些鸟不拉屎的地方，不就是为了避人眼吗？” “你都长大了，练功也不偷懒，今天我就跟你说句实话。老一辈练轻身功夫都这么练，晚上吃完饭，在出去跑几十里山路，这叫开腿。你练了三年腰马功夫，开了三年腿。没有这些基本功，你以为我教你个梯云纵，你就能飞檐走壁的。” 十一根本听不进去，他又看了一眼快跑没影的贼人：“别得不了，追呗！” 爷爷真是没把这个贼人当回事，饶有趣味的看着十一：“要不，你追我试试。” “你不跑，我咋追。” 爷爷把卷好的烟，往耳朵上一别，一猫腰就往前窜，跟一溜烟儿似的。十一在后面拼命的追，一会儿就跟丢了。 等发现爷爷的时候，那贼人已经落网了。爷爷在旁边抽烟，这个贼人鼻青脸肿的在旁边跪着。 “老爷子，我今天输的心服口服，能问一句，您是哪个门派的高手。” 听贼人这么问，爷爷白了他一眼：“小伙子，我教你一规矩，无论你从师的是哪位大师，只要你技没成，就别说自己是哪门派的，也别问别人是哪个门派。这是江湖规矩！” 十一特别了解爷爷，观察力也杠杠滴，他发现爷爷说到做到了，把贼人也收拾了，可心情并不是太好。 一会儿，王涛领着人也追过来了。 “叔，都招了吗？” “能交待的都交待了，火车站有仨农村妇女，帮着往外带孩子，这波还没走，总共偷了五个，都在黑山镇。” 王涛听爷爷这么一说，就给爷爷伸出一大拇指：“牛B！” 十一这时候才问：“臭老头，那你拉着脸干啥啊？” “他没去过咱们村。” “啥？” 尽管王涛说在审审，但爷爷心知肚明，人家七八个孩子都招了，犯不着为一个孩子藏着掖着的。 这么说的话，光棍方家丢孩子，那就另有蹊跷了。 这件事情最失望的是方格，她听说找到七八个孩子，没找到她弟弟，心情极为低落，训练也不参加了。 体育老师和肖主任商量，这样的情况，参加市运会也不会出成绩，干脆让她回去吧，别占个名额。 就这样，把方格给送回去了。方格走的那天，十一都没敢去送她，他觉得自己特别没脸，拍着胸脯保证，只要破了案，就能够把孩子找回来。最后弄成这样，他都不敢见方格。 …… 集训的最后一天，十一发现爷爷没有去肖主任那蹭饭，一个人坐在操场角落里抽烟。 “咋了？”十一跑过去问，爷爷叹气：“方格的弟弟找到了。” “真的！”十一声调往上一提，爷爷就赶紧补充了一句：“死了，在河边发现的。”听见这句话，十一跟遭了雷劈似的。 十一缓了一会儿，转身就跑，被爷爷一把拉住：“你干哈去？” “我杀了那个偷孩子的去。”十一眼泪都流出来了，哭嚎着喊。 “那个案子查的明白的，那个贼人没去过咱们村。” “那是谁，那是谁？” 爷爷绷着脸，没说话。 …… 晚上训练结束，十一跑到公用电话厅，用玩游戏的钱，往村里打了一个电话。村里没几个人安电话的，不过村长家有，十一打电话找崔大壮，又让崔大壮去找二孬。 十一挂断之后，等了二十分钟又打过去，开门见山的说：“电话费挺贵的，你快点说方格的弟弟是咋回事？” 二孬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妈说这孩子死的冤枉，这光棍方三十多岁了才娶一个媳妇。他没娶过的，和一个带俩孩子的过日子，他图啥呢？还不就是找不到媳妇，找媳妇干啥呢，就是为了传宗接代，光棍方去村里问了，就算是女方是二婚，蒙族，有俩孩子了，也不让在生了。” 十一听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你是说光棍方为了要个孩子，把方格她弟弟仍河里了。” “没证据，可我妈说，村里以前经常有人这么干，为了要一个男孩子，生下没多久的女孩，就顺着河扔了。一般都不会冲回来，方格她弟弟这事儿，估计光棍方没找对地方。” “方格知道不？” “那我咋知道？” 十一啪的一下把电话挂了，掏出所有的钱，可怜巴巴的看着公用电话的阿姨：“够吗？” “行了，就这些吧！” 十一鞠躬说了一声谢谢，转身又跑，他跑回学校，和爷爷说：“我要回村。” “明天你就要去市里参加运动会了，再说了，晚上没有回村里的车了。” 十一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他转悠了半天：“我要跑回去，得跑多长时间？” “四十多公里呢，咋的了？” “不行，我一定得回去，方格那脾气，要是知道光棍方把他弟弟整死了，她得和光棍方玩命。” 爷爷寻思了半天：“那你回去吧，带俩馒头一壶水。在市里我还能给你找个车，在镇里我可没这能耐。” 十一答应了一声，拿了两个馒头，带着一壶水，就往外跑。爷爷追了出去：“沿着大路跑，别在草甸子上乱窜，有狼。” “我知道路！” 十一说的跟真事一样，还是跑错路了。翻了一座山，都天亮了才到村里。 天挺凉的，十一浑身却没有一点干爽劲儿，除了汗水就是露水，他沿着河边走，打算直接去方格家里。 远远的，十一就看见方格，费劲吧啦的拖着昏迷不醒的光棍方往河边走。 “方格，你干啥呢？” “这王八蛋从哪把我弟弟扔下去，我就从哪把他扔下去。” 方格头发乱糟糟的，脸上都是泪，一只手是红的，也不知道是光棍方的血，还是她受了伤。 () 第19章 我要叫其木格 “我不能让你这么整。” “为啥，你跟他是一伙的？” “我也不知道为啥，就是觉得咱学武不是为了干这个的。” 方格嘴巴一撇，又开始拉扯光棍方。十一上去抓方格的手，被方格顺势一扭，直接撂一跟头。 跑了一个晚上，全凭一口气。能赶上这一幕，都是老天给的运气。现在，软的跟面条一样的十一，哪有能力阻止方格。 不过，十一不喜欢放弃，跌跌撞撞的站起来，又冲向方格。方格这次连手都没用，一闪身，用了一个脚绊儿，就把十一给放倒了。 “有完没完啊？” “有我在，你啥坏事也别想干。” 方格停了，拔刀了，明晃晃的。她对着十一说：“今天谁也别拦我。” 十一看着刀，有些退缩。看到十一没动，十一吐出一口气，咬着牙又拖着光棍方往河边走，俩人离着河，越来越近。光棍方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其实，十一心里明白方格的感受。方格是一个要强的女孩子，平时就挺喜欢自己的弟弟，估计也是为了弟弟啥都愿意让的姐姐。然而，后爹因为生孩子的问题，把她弟弟给杀了。 这杀人是大事，偏偏前些年，村里有这种恶俗，那些顺水漂走孩子的家长也没有啥相应的惩罚。 不过，方格要是仗着自己学会摔跤，把光棍方给杀了，那她一辈子就完了。在这一瞬间，方格的脑子闪回了老杨说的那句话：这生活越来越好了，咋就不给练武之人留条路呢。 “啊～” 十一像发神经一样大喊起来，用最后一口气，朝着方格冲过去。面对十一的勇猛，方格有些措手不及，慌乱中她拿起刀朝着十一扎过来。十一伸手去抓刀，可他手上的功夫没咋练过，慌乱之中，刀插进了小臂。 血，滋滋的就流了出来。方格吓了一跳，赶紧松开手，后退了两步。十一找到了机会，原地起跳，一个旋风腿，就把方格给踢晕了。 十一用手捂着流血的手，疼的想哭。偏偏在这个时候，光棍方醒了过来，他骂骂咧咧的，指着方格说：“吃我的，喝我的，还想杀我，我让你这辈子在牢里出不来。” “啊！”十一又玩命的喊起来，光棍方吓了一哆嗦：“小兔崽子，你叫唤啥。” 十一根本不说话，一记鞭腿把光棍方踢了一个趔趄。光棍方摇摇晃晃的还没站稳，十一直接凌空飞起来，双脚蹬在光棍方的胸口上。 “哎…………哎，哎呀妈啊！” 扑通一声，光棍饭就掉进了冰冷的河里，他站起来，那水才齐腰深。 “小兔崽子，我……我，整死你！” 十一撒腿就跑，跑到安静的街上玩命的喊：“光棍方杀人了，光棍方杀人了！” 要是十一玩命喊，还真没人管。但村里人打眼一看，哟，这胳膊上还插着一把刀呢，这事假不了。 胡啦啦的跑出好几个人，就把落汤鸡一样的光棍方给摁住了。 派出所老周没经过这么大的案件，心里慌，都不知道先把十一送卫生院，还是先弄案子。后来有人提醒说，这样下去不是事儿，感染了，没准胳膊都得废了，这才把十一给送卫生院去。 老周大概问了问，醒过来的方格啥也不说，就是哭。最后，老周从方格的手上也看到一道伤口，不深，看那样子是割腕儿。 这下老周可不乐意，走到关押光棍方那就给他一巴掌，光棍方吓得直哆嗦，老周指着光棍方说：“看不出你蔫了吧唧的，还是个人面兽心，光棍方你也别给自己狡辩，今天我就给你送镇派出所去。” “啥罪名啊？” “你家两岁的孩子怎么回事？” 光棍方错愕了一下，还理所当然的说：“那孩子才两生日，死就死了呗，我又不是不能造。” 老周气的肝颤，抬手又要打，光棍方赶紧挡住脸，看着光棍方那颤巍巍的模样，老周把手给放下来了，指着光棍方想教育两句，又不知道说啥，最后憋了半天，骂了一句：“你个傻B！” …… 不到中午，爷爷和肖主任一起回来的，学校给派的车。爷爷看着奶奶难看的脸色，唯唯诺诺的说：“我也是想让孩子锻炼锻炼，没想到发展到这一步。” 奶奶甩脸：“你儿子请假来了，你自己跟你儿子交待。” 肖主任看着受伤的十一，安慰了几句就出去了，自己找了一个旮旯，蹲在那里抽烟，差点抹眼泪。 去年带着十一，就出了一茬子事儿，虽然最后十一带了红花，变成了表彰会。在那之前，他可是丢了孩子的领队，处在风口浪尖上。 今年，又掉链子。让孩子拖着受伤的胳膊的胳膊上去跳去，那也不太现实。 “咋了，小肖，我们是不又给你添麻烦了。” 爷爷出现了，蹲在肖主任的边上卷烟。肖主任叹了一口气：“老爷子，我不怨孩子。这样有血性的事，能干出来都是咱家的骄傲。我就是觉得我这命不好，市里的五中都打好招呼了，看着我成绩呢，其实我心知肚明，手里没啥好苗子，就等着十一出菜，你看现在，没法整了。” 面对唉声叹气的肖主任，爷爷笑了：“我给你整个招。” “啥啊？” “前两天从镇里送回来的方格，你赶紧和她家长商量，商量，带着走，保准你出成绩。” “行吗？” “你不信我？” “信啊！可是那孩子没练过啊！” “你别怕，小时候草原长大的孩子，撒起欢来都能追上马。甭担心训练的事儿，前几天是心里有事，现在要是憋着一口气，谁也跑不过她，没准还能破纪录。” 肖主任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他站起来要走，爷爷从后面跟着。方格她娘没有什么主意，还哭得两眼无神。不过方格听说这是帮十一，她就同意了。 她说：“我去，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肖主任诧异：“啥条件？” “我不叫方格，我要叫其木格。” 这对大人来说算啥条件，肖主任忍不住笑了。爷爷把其木格叫到一边，和她说：“丫头，我教你一招，下次把人扔河里的时候，找个深点的地方。” 其木格脸一下就红了：“爷爷，我以后不犯混了。” 爷爷有深意的笑了，偷偷看了一眼其木格手上的一字刀疤，没吭声。 () 第20章 放飞的自我 晚上十一得住院，爷爷就在那陪着。派出所老周来了，老周唉声叹气，爷爷就问他咋了。 老周说：“光棍方这事赖我，我没传达好政策。扔孩子这事以前确实有，不过83年严打之后，办了两个，后来没人敢整了。” “这和你有啥关系？” “这杀鸡儆猴的事儿，村里好多人都不知道，我没给村里人做普及教育。” 爷爷听了，乐了，把老周喊到卫生院门口，卷了一颗烟给他：“周所长，你别啥埋汰事儿，都往自己身上揽。别人犯法咱预防不了。我问你个事儿，那孩子手上有一道刀疤，你知道咋回事吗？” 老周摇摇头：“我本来寻思着，是光棍方这个王八蛋欺负那孩子，但我问了，光棍方不知道，是两人拉扯的时候，那孩子用力大，手上的伤口崩了。” 爷爷抽口烟，认真的说：“这事你得跟着点，没准有啥牵扯的隐情。” 老周点点头…… 后来发生了好多事，爸爸来了之后，和爷爷闹了一场，把哭哭啼啼的十一给接回城里了。方格在短跑项目上拿了一个第一，可惜她回来，十一已经走了。 十一哭了两次，打电话求爷爷去城里住，爷爷都拒绝了。爷爷说：“你们家住楼，拉屎都在屋里我不习惯。” 回到城里以后，十一的生活就变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两个月后，功夫也拉下了，小肚子也鼓了。 对于十一的变化，妈妈是觉得有成就的，这才像城里的孩子，白胖的。刚回来那些日子，都瘦成皮包骨头了，黑不拉几的。 为此，十一去了一趟王海龙家里，王海龙现在是学校的三好学生，奖状贴了半边墙。除此之外，王海龙还是校田径队的。 十一问王海龙：“龙哥，你还练武吗？” “练啥啊，都是和平社会了，练武太耽误功夫。我是想明白了，我们家条件不好，我爸为了我拼命的工作，连个媳妇都不娶，我要是不争气，那不王八犊子吗？” 在这方面，十一也同意王海龙的说法，可他心静不下来，没办法每天算数，默写课文。从王海龙那回来，心情彻底的灰暗了好几天。 然后，还感冒了，发烧！十一纳闷，以前这种头疼感冒总不着自己，最近这是咋了。在家吃了两天糖水罐头，总算可以上学去了。 中午去的，正好碰到一帮孩子在踢球，球出了界，落在了十一的脚边。 “同学，帮忙把球踢过来，谢谢！” 十一用力一脚，还想着凭我这谭腿的功夫，一定让他们目瞪口呆。结果球软绵绵的落在场地，球场上的同学把球捡起来，欢快的玩了起来，根本没有人注意他。 这个打击，让十一一下午都觉得心情不咋地。晚上，回家妈妈盯着他写作业，写完作业，妈妈在看电视剧，给十一织毛衣。 十一坐在那里发呆，妈妈倒是有眼力架的说：“我儿，要不换个你喜欢看的武打片。” “妈，我想出去跑步。” “这大冷天的，外面黑咕隆咚的，你出去干啥。别出去了，妈给你买了动物饼干，你一边吃一边看，行不。” 十一抱着一袋子饼干，表情麻木的往嘴里放。他坐在沙发上觉得哪哪都不得劲，干脆靠墙站着。 妈妈打毛衣停了下来，笑着说：“我儿咋还买了一个站票。” 本来十一是靠墙站着的，身体自然反应，就背靠着墙，蹲起了马步。整了一集电视剧的时间，十一觉得舒坦了不少。可是这样靠着墙站，没啥挑战性啊。以前跟着爷爷在草甸子上，顶着嗖嗖的小凉风，一站就是一个小时。这样站，连开胃菜都算不上。 十一把饼干往地上一放，说了一句：“妈，我睡觉去了。” “这么早？” 十一没吭声，回屋之后，就站床上了。挺胸，收腹，顶头悬……用正宗马步，半个小时就出汗了。 “怪不得踢球像个娘们，我这照以前差老鼻子了。” 十一满头汗，还自言自语。妈妈开门进来，一看站在床上的十一吓一跳：“我儿，你这是咋了，你要是在学校受欺负了，你和我说，我找你们老师去。” 嗖的一下，十一就从床上跳下来，龇牙说：“没事，睡癔症了。” “你咋这么虎呢，跳啥啊，这多高，脚扭了咋整。” 十一回头看了一眼床：“这还高，你恨不得把褥子给我铺地板上了。” …… 从那天起，十一就找到自我了，他上课的时候，人家坐着，他扎马步，屁股与座位离开一条缝。上课大家穿着毛衣还冷呢，十一穿个背心出汗了。 老师找家长：“你们孩子是不有点虚啊，老出汗，不行找中医给调调。” 妈妈回家当个事儿了：“我儿最近是瘦了，要不整点排骨吃吧。” 十一放飞之后，就找到自我了，下课人家下楼梯，他从扶手上往下滑。上楼的时候，人家一节一节的走，他三节三节的蹦。 冬天了，人家穿着棉袄，他穿着妈妈织的毛衣跑到操场上，和踢足球的哥哥们说：“给我整一脚呗。” 这一脚，足球跟流星似的，直接把老师办公室的窗户干碎了，热气像烟囱一样往外冒。踢足球的同学还没有反应过来，十一一溜烟儿跑没影了。 放学后，挨罚几个同学找十一评理，他们刚围过来，十一就乐了，脸上像一朵花，他把书包一扔，问了一句：“是不要打架。” 七八个高年级同学，被十一打的哭鼻子，告了老师。十一在去办公室路上嘟囔：“我在村里打架，从来没有人告老师，一群怂包。”进了办公室就不是他了，装怂，还抹眼泪。老师一寻思，不可能啊，这孩子虽然高点，也不壮，怎么能打七八个人呢？结果，那七八个被打的孩子受了处分。 …… 奶奶在屋里蒸馒头，爷爷在外屋喝茶。奶奶有点儿想孙子了，隔着屋子和爷爷说：“你想个招儿，把我孙子给我整回来。” 爷爷说：“不急啊，咱们也消停两天，我养大的兔崽子，我还不清楚，把学校的天翻过来，这都是压抑着自个儿。” () 第21章 一人两颗牙 老天还真没让爷爷闲着，邮局通知爷爷，说有他一封信，让他去拿。 爷爷想着有人记着他，心里高兴，脸上带着笑。看爷爷的样子，奶奶就逗他：“咋的，你老情人给你写信了。” 爷爷不禁逗，吹胡子瞪眼：“瞎说啥呢？” 到了邮局，看了信儿，爷爷连晚饭都没吃下去，奶奶也没劝他。信是形意拳一个晚辈写来的，说是形意门杨师傅病危。 上一次见杨师傅，那都是一年半以前的事儿了，那时候体格还好好的，怎么这么快就病危了。 转天，爷爷从家里拿点积蓄，就坐车去城里里，当天没有火车票，晚上就住在十一的家里。十一晚上放学回家，看见爷爷来了，眼睛都亮了。 “臭老头，你终于来接我了。” “兔崽子，你别美的鼻涕冒泡，没这议程，我去趟东北，路过。” 十一心里失望了好几分钟，认真的问：“去东北干哈啊？” 爷爷叹了口气，没回答。心里难受，不想说。上次，老杨时间赶，老哥俩都没切磋，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天人永隔。 吃完饭，妈妈去刷碗，十一乐呵呵的凑到爷爷身边：“出去溜溜去。” “大冷天，刚下完雪，遛啥啊！” “溜溜去呗！” 爷爷没拗过十一，爷俩带着皮帽子，毛手套就出去了。出去没多一会儿，十一就和爷爷显摆：“我现在老厉害了，腰马合一。看我这腿，能踢死一头牛。” 十一拍着自己的大腿，爷爷瞅了一眼：“你妈给你做的棉裤挺厚的，捂得慌不？” “你咋不相信我呢？这大冷天外面也没人，要不咱俩试吧、试吧！”十一说完冲着爷爷挑眼眉。没把功夫拉下，爷爷心里已经挺高兴的了，不过老头没有夸奖十一的意思，把嘴一撇：“就你，好了伤疤忘了疼，你和我比，还差一百年呢。” 十一才不管，架势都拉开了。嗖嗖两腿，连爷爷的边都没沾到。十一急了，脚一踏地，凌空飞起来。他脚还没伸开，就被爷爷一脚蹬在肚子上，十一就朝着后面飞过去。 要是以前，十一准四仰八叉的摔在雪坑里，不过这一次，在身体失去平衡的情况，竟然在空中把身体摆正了。 如果我们把猫从高处扔下去，无论你怎么扔，猫都能迅速把身体摆正。力气和腰、髋都分不开，简单点说就是核心的力量。 爷爷看了一眼，心里就乐了。这内行看门道，就这么一下，就知道十一基本功比以前练的更好了。 十一站住了，心不甘情不愿的，喊了一声：“再来。” 爷爷突然说：“诶，你爸怎么回来了？” 十一回头看，爷爷趁机捡了一个团吧了一个雪球，等十一发现自己上当的时候，雪球都飞过来，躲闪不及拍脸上了。 哇，十一就哭了。爷爷皱眉头：“咋这么不识闹呢？” …… 早上，十一跟妈妈说：“我想跟我爷去东北。” “不行，我看你像东北，这学习好不容易跟上了，折腾啥啊！” 十一憋着嘴没说话，等爷爷买票进站了，发现十一也在火车站里。 “兔崽子，你咋进来的？” “这墙也不高，你带着我呗，要不我还得爬火车。” 爷爷气的没招，又给十一爸爸单位打了一个电话，这才带着十一上了火车。 不一会儿，乘务员过来了，问爷爷：“这孩子有票吗？” 爷爷瞪眼睛：“这么大点的孩子都要票。” “这孩子都超过一米四了吧，该买大人票了。” “十一，跟着叔叔去量身高，把鞋脱了。” 乘务员一听，赶紧伸手制止：“得，得，得，这大冷天脱啥鞋，补个半票吧。” “还要半票？” “大爷，你就是让这孩子跪着，也超一米二了。” 爷爷整不过乘务员，心不甘情不愿的拿了几张票子，埋怨着说：“非得要跟着，得花我多少钱啊，你这孩子，当钱都是大风刮来的。” 十一心里明白，不吱声低着头。过了好一会儿，爷爷都闭上眼睛了。十一突然问：“臭老头，我问你个事儿，我这偷跑出来，我爸肯定气疯了，他要揍我，我能还手吗？” “你还敢打你爸，你试试，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哪有你这样的，人家都护孙子，就你护儿子。你是不有病？” 爷爷甩手就一巴掌：“怎么说话呢？”旁边的乘客看这情景，就劝着说：“大爷，别打孩子。” “我孩子我还不能打了，你管的着吗？在管我连你一起打。” 这一路上，爷爷竟和十一生气了。到了站，爷爷又怼了两个三马子司机，为了省钱，连公交车都不坐。 到了老杨的住处，一看来晚了。灵堂支上了。老杨尸骨在那摆着，棺材都没进。院里几个徒弟，正在争论着。 “你们争论啥呢？” “师傅死了，我们谁要是送葬，就要戴孝，我们家里都有父母，孝字不能戴两回，我们寻思着，谁送葬谁就要师傅这个房子。” “那你们商量出结果来没有？” “没有，我们都想替师傅送葬。” “胡说八道，我看你们这几个王八羔子，就看上老杨这个房子了，你们要是有点孝心，能让老杨的尸骨在这冻着吗？” 老杨几个徒弟互相看了一眼，其中有一个人不高兴的问：“老头，你谁啊？” “连我都不知道是谁，你师傅和你也没有亲到哪去，趁早给我滚犊子。”爷爷说完，转头招呼十一：“十一，你过来，给杨师傅磕头，打今儿起，你就学形意拳。我代师传艺教你。” 平日里，十一和爷爷吵架，打闹。看着调皮捣蛋，其实他聪明着呢，小脑瓜能看出爷爷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这次绝对爷爷真发火了。 十一顺从的就要过去给杨师傅磕头，这几个弟子可不乐意了，呼啦啦的围上来，指着爷爷说：“你找事啊，咋的，你想挑战我们东北形意门。我告诉你老头，今天我们把你打的满地找牙，别说我们欺负老人家。” “王八羔子们，我告诉你们。第一，你们几个代表不了形意门。第二，别什么事儿都往东北上扯，东北要靠你们去打架，早他M的怂包了。” 爷爷说着用脚一勾旁边的凳子，顺势坐在凳子上，对着几个家伙招手：“我就用形意拳和你们打，我屁股要是离开这个凳子，我喊你们一声爷爷。要是你们连让我屁股离开凳子的能力都没有，对不起，今儿，就冲你们这不孝的模样，一人给我掉两颗牙。” 五六个人被激怒了，可爷爷也是火的，对晚辈也没留手，几个回合，对方就满口鲜血，哭爹喊娘。爷爷说到做到，一人两颗牙，不多不少。 打完了，爷爷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着十一说：“过来，拜师！” () 第22章 老杨有一闺女 这几天，没少忙。入棺，送葬，程序一项没少。 十一披麻戴孝，其他人没这资格，扎了一条白布，跟着张罗着。最后入土的时候，主持人吊起嗓子：“形意门萧十一，带着师兄们，给杨师傅磕头送终。” 这事儿就算这么结了。完事儿的时候，爷爷又把这些弟子叫到老杨的客厅里来。 “既然我孙儿是形意门的宗门弟子，这房子我先代为保管，你们没意见吧。” 这话问的，谁敢有意见，有意见不得还掉两颗牙。 爷爷巡视了一圈，认真的说：“老杨有一个闺女，怎么爹死了，都不回来。” “被师傅逐出家门了，干了丢人现眼的勾当。” 爷爷眉头一皱，那个说话的弟子赶紧补充说：“跟着大师兄去了满城，本以为两个人会幸福，没想到师姐红杏出墙，又被人甩了。现在只会干一些出卖身体的肮脏勾当。师傅去年去满城的时候见到了，回来就气病了。” “满城吗？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既然在我地盘出的事，老杨没脸说，我就睁一眼闭一眼，装看不见，他死了，又是我孙儿的师傅，是我的晚辈，我不能不管。你们几个，把她的照片给我一张，还有你那个大师兄，然后该干啥干啥去吧。” 等这些弟子一走，十一就不乐意了：“臭老头，你差不多点得了。你突然整个形意门绑我身上，我就不说啥了。可是，杨师傅都死了，你占死人的便宜，有意思吗？” “我占啥便宜了？” “你和杨师傅都是兄弟，你还整个他是你的晚辈。” “这不是从你这论的，师徒亲。” “啥歪理啊，还能亲过爷孙儿。” 爷爷叹了一口气：“你也不能老学武，也得学学规矩。进了武林，那就得知道江湖这两个字。在新中国以前，这武术分将门和宗门，将门咱就不说了，现在的将门之后也都甭着书本子读书。宗门，宗门武术并没有什么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的规矩。它和生意铺子一样，打开门做生意，谁拿着钱都能学。” “这么说还是钱管用呗。” “废话，没钱谁给你大米白面，学武的就不拉屎吃饭吗？不过，学都可以学，但没有经过师傅的认可，形意拳的炮钻横劈崩，你都学好了，也不能说你是形意门的弟子。” “这啥规矩？” “听好了，这就是中华武术的根。每个门派也就几个把式儿，谁都能练，谁都能学。可品德这东西，学不来，得悟。有武德得人才有资格继承一个名号。” 十一认真的点点头，爷爷嘬了一下牙花子：“就跟你听懂了一样。” 关于这一点，十一没反驳，爷爷这是触景生情。连十一自己都明白了，一个四年级快要毕业的孩子，读鲁迅先生的少年闰土还觉得博大精深呢，这品德问题，更懂不了。 不过，这一颗种子，它种在十一的心里了。 爷俩沉默了一会儿，十一耐不住这种低沉的气氛，认真的说：“臭老头，你那天打那几个师兄的时候，看着挺过瘾的，不过按照我们体育老师的话，你那叫不尊重对手。形意拳其他的我看不懂，可崩拳我练过啊，力从根生，你坐在凳子上，脚底下是虚的，自己断了根，手上没力。” 爷爷听了，眼睛一瞪胡子一吹，蹭的一下，腿就抬起来了，这把十一吓的，登登登，后退五六步就到了门口。 “这咋被揭穿了，还动手呢？” “你说的什么狗屁话，就那几个，值得我尊重吗？你得看对手是谁？不过话说来，现在这江湖上，还真没有几个人能逼我出手的。” 十一胆战心惊的站在门口，嘟囔了一句：“不吹牛能死啊！” “你说啥呢？” 十一伸出一个大拇指，脸上带着笑：“我说，爷爷是天下第一。” 爷爷乐了，也美了：“不能特别肯定，也差不多吧！” …… 把老杨的后事安排完，爷爷带着十一坐火车回了家。妈妈去接的站，说了十一几句，十一不痛不痒，妈妈眼泪差点流下来。 回家以后，看到十一带着孝，爷爷阴着脸，也不敢问。只能上班的时候，给爸爸打电话，让爸爸问这是咋回事？ 这一次，爷爷并没有急着回村里。他把王涛找来，把形意门弟子提供的那两张照片，扔给了王涛。 “把这俩人给我找到，就在这市里。” 王涛盯着照片看了一会儿，把男的照片递回去。笑着说：“叔，巧了，这男的我认识，这女我帮你找找。” “认识，进过局子？” “对，天天进局子，不是你想的那样，人家是刑警队的副队长，最近快要结婚了，公安局局长的女儿。” 爷爷皱眉头：“哪天安排见个面，行不？”王涛敬了一个军礼：“成，保准完成任务。”接着，王涛话锋一转：“晚上我整点好酒，你去我那，咱爷俩喝点。” “行，等十一放学，我们爷俩跑步去。” 王涛站起来把照片收好准备走，听爷爷这话，把嘴一撇：“叔，你咋不在抠点，公交车都舍不得坐。”爷爷把眼睛一瞪，王涛立刻改口：“那个，市场有家烟叶不错，我给你买点带回去。对了，还有家做冻豆腐的，多整点，回去炖菜用。” 王涛说完看到爷爷缓和的笑容，心里一乐，继续说：“你要不嫌冷，我那还有一辆自行车，嘎嘎新、永久的，不过，别骑回村里去。” “你咋这么抠呢，我就给你骑回去，能咋地？” 王涛抓紧时间往外走，到了门口才喊了一句：“这老头没救了。” 爷爷的事儿，王涛一向都是优先处理，他在所里报道，然后就来到北子里街。这里总招一些花枝招展的女人，派出所也管了几次，可是春风吹又生的，弄不干净。 打听了一会儿，很容易王涛就找到了这个叫做杨凤的女人。王涛来到一个小房子门口，上面的烟囱冒着烟，窗户上贴着塑料布，啥也看不清。 王涛敲了敲门，里面传出一个女声：“谁啊，大中午的就发情。” “警察！” 不一会儿门开了，里面一个穿黑毛衣的女人，披散着头发，屋里一个火炉一个帘子，帘子里面是一张床。 王涛进去之后，杨凤就拉开帘子，从枕头底下找出一包烟来，枕头底下除了烟还有打火机和避孕套。 “抽烟不？” 王涛摇摇头，杨凤把嘴一撇：“大老爷们不抽烟，你得多怂。”王涛没接茬，把照片递到面前：“是你吗？” 杨凤点点头，王涛说了一句：“一会儿我给你写个地址，晚上来我家。”杨凤笑了：“你媳妇儿不整死你。” “我没媳妇。” “别以为你是警察我就给你便宜。” “说什么混账话呢？家里还有孩子，来的时候，别穿的和流氓一样。” () 第23章 散打王 晚上，王涛弄了一个铜火锅，中间烧炭有个烟囱那种。旁边摆着羊肉和冻豆腐，爷爷看着王涛把酒帮他斟上，这才说：“咋没整点菜呢？” “涮火锅哪有吃菜的。” 爷爷把嘴一撇：“看挣俩钱把你得瑟的。”这么一说，王海龙就帮着王涛说话了：“萧爷爷，你别听我爸显摆，平时都不咋吃。” 一家其乐融融，火锅也热气腾腾。敲门声响了，爷爷纳闷：“咋还有人来？”王涛没说话，让给王海龙去开门，王海龙开门一看，不认识，一个女的，穿着呢子大衣，打扮也挺时髦的。 爷爷瞅着这女人有几分老杨的模样，心里有数，也没多说。王涛让客：“还没吃吧，一起喝点。” 杨凤也不客气，呢子大衣脱了往椅子上一搭。王涛吩咐：“大龙，给阿姨拿一双筷子去。”王海龙点点头，起身还诧异的看了爸爸一眼。 十一离杨凤近，甜甜的叫了一声姐姐。杨凤眼睛一亮，夸奖十一：“这孩子会说话。” 爷爷插嘴：“他得叫你姐，十一是你爹的关门弟子，肩上有形意门的担子。” 杨凤没说话，自己拿起白酒给自己倒了一杯。爷爷看着，用严肃的口气说：“凤儿啊，你爹死了。” 杨凤心里一酸，没哭，硬是把眼泪憋回去了，她举起杯：“叔，谢谢你，帮我爹送葬。” “你不认识我了？” 杨凤摇摇头。爷爷无奈一笑：“我姓萧。”杨凤放下酒杯，仔细的看：“你就是那个天下秘籍？” “咋地，不像吗？”杨凤摇摇头：“怪不得武林落寞成这德行，像你这种传说中的人物就长这样。” 听见这句话，十一在旁边就忍不住的笑，爷爷把眼睛一瞪，十一赶紧吐舌头，和王涛说：“王叔，这豆腐咋这么烫，我嘴都歪了。”王涛还纳闷呢，补了一句：“我冻豆腐还没下呢？” 杨凤因为爷爷的身份认真起来：“我知道今天来就得碰点事儿。看你是老江湖，我劝你一句。别练了几天把式儿就洋洋得意的。我爸就跟你一样，自以为很了不起。去年来的时候，知道我被大师兄卖了，心灰意冷在北子里街靠男人活着。他觉得我糟践自己，也给他丢脸。就去找大师兄算账，结果被大师兄打的口吐鲜血。在这里住了半个月医院都没好利索。” 爷爷眉头一皱：“这事我咋不知道呢？” “怕丢脸呗！你们江湖人不都这德行吗？” 爷爷想把事儿揽过来，被嘴茬子快的杨凤直接否了：“你这个老头也别想着逞英雄，为了我一个贱货，犯不着把你这条老命也折腾进去。你葬了我爹，我先干为敬，不打扰了，晚上生意多。” 杨凤说完，仰脖把一杯白酒都干了，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穿上大衣，走了。这一出把爷爷弄的心里成了一团麻，他端着酒杯，不知味儿的喝了一口：“查查大师兄是谁？就凭打伤老杨，我就不能让他好过了。” 王涛挺无奈，心里觉得这个叫杨凤的女人真是个挑事儿精，他叹气说：“大师兄还查啥啊，孙洪刚，刑警队标兵，去年省里的散打冠军。” 爷爷没吭声，十一问了一句：“散打是啥啊？” 王海龙解释着：“散打，以前叫散手，多用直拳、勾拳，其中参杂着踹、蹬和简单的摔技。散打的目的，就是通过最简单有效的攻击方式，打倒对方。” 十一挺纳闷的，挠挠头：“听着也没啥特别的地方啊？” 既然这样，王涛又补充了一下：“散打82年立项，成为体育项目。在83年，相关部门组织了一场比赛，是散打选手和宗门武术的比武。” 十一哈哈一笑：“我大武术是不把散打给打惨了。” 爷爷叹了口气，王涛也神色落寞的说：“武术输了。” “输了，真的假的？” 这事可能是武林的伤心事，爷爷也没有心情吃涮羊肉了，把筷子一撂，自己给自己卷了一颗烟。 “这武术咋说呢？我们打鬼子那会儿，你要是上去行礼，对方一枪就把你崩了。都是偷摸躲着，等对方近了，落单了，这才动手。等新中国成立，每个人都为了自己的温饱而奋斗，江湖也一样。谁多收徒弟不是为了多弄两张粮票，这些人把我们上一辈都不咋用的演术都倒腾出来了。这武术里的演，配上基本功，一踢腿一甩胳膊都特别漂亮。可打架能那么打吗？大开大合，你在我面前白鹤亮翅，直接插瞎你眼睛。” “散打就不演吗？” “散打不一样，你离远了，就照着你的腿踢，离近了，拳头就照着你的脑袋胡噜，打准了，几下就迷糊了。” 爷爷这么说，把十一心里也整堵了，羊肉都没吃好。 转天上学的时候，妈妈悄悄问十一：“你爷爷啥时候走？”十一回答：“你别惦记着了，一时半会走不了，肯定得作妖。” 爷爷早上出去遛弯儿，就来到刑警队门口。一直转悠，好容易看见有几个人抽烟，爷爷盯着一个身材魁梧，浓眉大眼正义凛然的家伙。突然喊了一句：“喂，小伙子你是不是孙洪刚？” 孙洪刚诧异的回头，把烟放在手上，纳闷的看着爷爷。 “我知道你就是，一看就是练家子。用内家拳的根基打散打，是不特别过瘾。要不要，咱俩练练。” “大爷，我们是人民公仆，不打架。” 看到孙洪刚这幅模样，爷爷点点头。如果信杨凤，这个大师兄孙洪刚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如果不信，这个家伙就是典型的好警察。 爷爷心里有主意，对着孙洪刚招招手，笑着说：“好样的，小伙子，你过来，我找你有点事儿。” 孙洪刚也想知道爷爷是谁，就走过来了。还没等孙洪刚说话，爷爷啪的就是一巴掌。还没等孙洪刚反应过来，爷爷又扬起了手。刚才那一下疼的孙洪刚龇牙咧嘴，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挡。没有想到，爷爷这一下是虚的，左手抓住头发，往下一拉。啪唧就一个垫炮。 这一下够狠，后退的孙洪刚，鼻子喷血，鼻梁骨都歪了。 几个刑警过来，指着爷爷：“老头，你欠揍是吗？” 爷爷脸一横：“你们过来打一个试试，这一年吃喝拉撒睡都在你们家床上解决。” 孙洪刚捂着鼻子喊：“行了，别和一个疯老头一般见识，都先进屋。”其他人进去，孙洪刚的脸也变了。 爷爷笑了：“这才像个欺师灭祖的家伙。” “你到底是谁？” “老杨叫我来的，王八犊子你给我听好了，今天就是个见面礼，你别仗着有点真本领就蹦哒，落在我的手里，你就是孙猴子，我给你弄出一座五指山来。老杨，还有老杨的闺女杨凤，这俩人的帐，咱慢慢算，来日方长。” 爷爷说完转身就走，孙洪刚气的哇哇叫，可是道上都是老百姓，他又不能追。最后只能找到院里一颗碗口粗的树发泄，一拳，他就把那颗树给打折了。树干断了，树皮还连着。 () 第24章 狠茬儿 王涛这两天难得清闲，他把李会计的一些审讯笔记又拿出来看看。李会计被抓住以后，很多事情都招了，大家都注意到他杀人的事儿，根本没往别的地方想。 因为李会计是形意门的弟子，孙洪刚也是，王涛又拿出来看看，说82年创业的时候，孙洪刚坑了他。 这事谁也没当回事，就算是个动机，也不能因此而杀人呢？ 不过，当杨凤出现王涛面前的时候，王涛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当年，李会计和杨凤一起开了一个厂，专门给人织毛衣。厂子里有几个人，干的好好的这个厂子突然停了，理由是资本主义复辟。 这个理由，怎么想都是时代造就的一场冤案。在方面李会计没有多说，王涛也听爷爷说过，这李会计常年累月用杀人练拳，心智颇坚。一定有仇恨傍身。 而李会计死前，唯一提到的名字就是孙洪刚。假设，孙洪刚是李会计要复仇的对象那杨凤一定知道详情。 北子里街，警车一来，很多人都跟着紧张。不过，王涛今天可不是来扫黄的。他径直来到杨凤的租赁小屋，敲开了门。 杨凤的眼睛肿的像个桃子，王涛眼尖，问了一句：“这几天一直哭啊？” “哭啥，闹眼睛，红眼病。” “要不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杨凤把嘴一撇，瞪着王涛说：“你一个警察关心我干啥，看上我了。我瞅你没媳妇儿，是不是晚上闷得慌。我告诉你王涛，这个社会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儿，你大街上买个馒头还要花钱呢。” 王涛也火了，眼睛一瞪：“杨凤，别给我来这幅流氓样，我管你是因为萧叔，你蹬鼻子上脸干啥。你给老实儿的坐下，我有事问你。” 杨凤往床上一躺，身体扭成个S形，懒洋洋的说：“问吧！” “你给我起来，这样子给谁看。” “这屋里就一个凳子，我不躺着，我坐哪？坐你腿上，王涛你是来问话的，还是来吵架的。” 王涛瞪了一眼，把气咽下去，这才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杨凤：“认识不？” “李师兄，八九年没见了。他咋了？” “你不看新闻吗？” 杨凤指了指屋子，反问：“拿啥看，我猪狗不如的活着，就是为了等孙洪刚遭报应那一天，看电视干啥，没事打听打听孙洪刚就完了。” 王涛能感受到杨凤心里的那份苦，说话的口气也柔和了很多，他说：“李会计死了，杀人，被枪毙的。” “你骗鬼呢？李师兄会杀人？” “杀了不少，他用活人练崩拳，萧爷说，他是带着仇恨练的，你知道他恨的是谁吗？” 杨凤摇摇头，她回忆着，在她印象中的李师兄算是一个文化人，在那个年代，不说学历，能识文断字，会算账就是文化人。 大师兄孙洪刚要闯荡江湖，心仪大师兄的杨凤跟着他来到了满城。同样，李师兄也是在那个时候来的，三个人苦中作乐，感情深厚。 因为是外来人口的关系，孙洪刚认识了一个警察，被孙洪刚大二十岁，算是忘年交，经常一起喝酒。 杨凤觉得这个人并不厚道，喝酒的时候，目光总往她怀里钻。不过，这个人还是挺爱帮忙的，解决了他们户口的问题。 之后，三个人因为政策宣传，合伙开一家公司，织毛衣卖，生意还不错。后来招了三个人，公司算是有六个人。 可就在公司往上走的时候，相关部门来人把公司给封了，理由资本主义复辟。这理由很明显就是找茬儿，孙洪刚去找自己的警察大哥帮忙，然后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杨凤一直追问，孙洪刚这才说了，大哥看上杨凤了，让杨凤陪她一晚上，这事儿就给办了。杨凤挺生气的，和孙洪刚说，咱就是这个公司不开了，也别再和他联系了。 孙洪刚沉着脸点头，可是他晚上吃饭的时候，就觉得迷糊，等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到了一张陌生的床上，那个大哥嘻嘻哈哈的笑，她也无力反抗…… 杨凤上了一次吊，没死了。孙洪刚跟她说，咱生意也别整了，大哥找了关系，进了派出所。杨凤听了特别伤心，哭着让孙洪刚别在和大哥联系了。 孙洪刚说：“你都残花败柳了，还得瑟个啥，你还以为自己多金贵，以后你想陪大哥，都不见得有你的机会。” 杨凤听了疯一样的去抓孙洪刚的脸，被孙洪刚打的躺在地上哼哼。之后，孙洪刚就用暴力逼她，让她陪大哥。 某天，杨凤找了一个机会逃出来，自作自贱的干起了卖身的营生，她浑浑噩噩的活着，就是为了看着孙洪刚遭报应。 期间，李会计来找过杨凤一趟，说是要帮杨凤讨回公道，之后就消失了。 …… 这个经历，听的王涛都想把孙洪刚杀了。他咬牙极力忍着，问：“李会计腿是瘸的吗？” 杨凤摇摇头：“我认识的李师兄，腿脚健康着呢，能跑能跳。” 王涛估摸着，李会计是为帮杨凤，也被孙洪刚给害了，最后为了复仇，走上了一条杀人的不归路。 王涛坐不住了，从钱包里拿出几张票子，塞给杨凤：“过几天，扫黄行动就开始了，以后你这生意也干不了，趁早找个活干。” 杨凤看着钱，心里有点暖，嘴上却说：“啥意思，可怜我啊！” 王涛没说话，走出了这个门。他来到刑警队，找到了孙洪刚，王涛是火爆性格，他直接指着孙洪刚的鼻子说：“像你这样外表光鲜，肚子里一团狗屎的家伙，一定干过不少肮脏事吧。” “同志，你啥意思啊？” “我叫王涛，我盯上你了。” 王涛说完转身就走了，还把门摔了，孙洪刚沉默着，好半天才拿起电话：“帮我查一下王涛。” …… 晚上，王涛下班买了点菜，走到一个胡同的时候，他停了下来，因为他看见了孙洪刚。孙洪刚朝着王涛走过来，王涛也没有动。 孙洪刚说：“像你这样的苍蝇，我随便有一百种方法捏死你，不过我听说你会武，要不要打一场。” “什么时候？” “找个没人的地，放心，有人给你收尸。有种吗？” “这里就没人。” 王涛说了一句，把菜篮子一扔，甩手就上了。螳螂拳讲究的就是连续攻击性，他打了孙洪刚十几拳，孙洪刚除了避开要害，根本没还手。 这让王涛疑惑的停下来，孙洪刚嘴角翘着一边，挑衅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王涛大吼一声，一拳打过去，孙洪刚都没动。 然后，孙洪刚一记直拳打在王涛的眼眶上，王涛踉踉跄跄的后退，孙洪刚追过来，又是横拳，王涛抬手，用了螳螂拳的挂。可是，孙洪刚的拳头力气太大了，这一下把王涛的姿势弄变形了，直接打在王涛的脑袋上。 王涛晕了，瘫软在地。孙洪刚拎着王涛的衣领，把他拖到墙边，让他立起来，然后跨出半步，一记崩拳。力气透过王涛的身体，连后面的石头墙都出现了崩纹儿。 () 第25章 玩阴的还是玩阳的？ 十一和爷爷赶到医院的时候，王涛还在手术室里抢救着呢！王海龙在手术室外面，坐在凳子上，身体蜷成了一个虾。十一走过去搂住王海龙的肩膀，王海龙眼睛通红，对爷爷说：“爸爸说他今天回家早，还要给我做饭……” 这一说话，王海龙刚刚调整的情绪又崩溃了，哽咽着什么也说不下去。 抢救这事儿从头到位都是王涛同事老孙儿帮忙，老孙愁眉苦脸，爷爷问他：“谁干的？” “十几个流氓，抓住两个，其他都跑了，放心，放心，他们一个也跑不了。” 爷爷纳闷，王涛是根基薄了点，可也不至于被十几个流氓就打了啊。 还好，最后抢救过来了。主治医生从手术室出来和老孙儿说：“这帮人下手挺重的，外伤十来处咱就不说，内脏多处破裂，能活着就是奇迹了。” 听到内脏破裂，爷爷耳朵都竖起来了，他和老孙说：“你把王涛的传呼机给我，要是找到了打王涛的那几个人，你呼我一下。” “大爷，你别跟着凑热闹了。” “行吧，那我不凑热闹了。” 爷爷问了一些具体情况，第二天就从菜市场往王涛家走，走了好几条道，终于找到了王涛和孙洪刚打架的那条胡同。 那条墙上的崩纹儿还在，不过一般人不在意，都以为是年久失修，自然干裂的。爷爷走过去，用手摸一下，啧啧两声：“这够狠的，是把人往死里打啊。” 然后，爷爷蹲在墙下，给自己卷了一颗烟，嘟囔着说：“老杨啊，我一直纳闷，你这毒眼睛咋教了一群水货，敢情第一个就找到一个狠的，其他的看不上眼了是吧。可惜啊，拳好心黑，没继承你的名号。” 抽完烟，爷爷去了一趟菜市场，拎了一条猪肉回来。走到墙边上，爷爷把猪肉扔起来，跨出半步，出拳。噗嗤一声，猪肉就定在墙上。 爷爷把肉拿过来，翻来覆去的看，猪肉完好无损。然后爷爷一回头，看着一个人目瞪口呆的指着墙，墙咔嚓咔嚓的正在裂开。 “你……你……” “别瞎寻思，这墙年久失修，裂了就裂了别找我赔啊。” 爷爷本来是想找地儿撒气，被人看见了，突然灵机一动有了主意。 下午，爷爷就来学校了，拿着一条猪肉和十一班主任说：“我给十一请个假，这猪肉您别嫌少，晚上回家包一顿饺子吃。” 班主任给整的苦笑不得，哪有请假送猪肉的。老师猪肉没收，回来还把这事儿当笑话和十一说：“萧十一，你爷爷是乡下来的吧。” “咋了？” 班主任笑了一会儿才说：“请假还送猪肉，这事儿得把人乐死。” 十一和爷爷出来之后，认真的说：“臭老头，你等我一会儿，我干点正事儿。” “你要干啥啊？” “我把班主任气米心儿拔了。” 爷爷把眼睛一瞪：“光天化日干这缺德的事儿？”十一恼了：“他说你是乡下来的，笑话你拿猪肉送礼。”爷爷像做贼一样，四处看了看：“快去，我给你看着点人。” 这事儿干完，爷俩都神清气爽的。然后，爷爷又带着十一去吃馅饼，十一吃的满嘴流油，认真的问爷爷：“这是有啥事要求我啊？” “你王涛叔是被孙洪刚打的，你往孙洪刚办公桌上送封信，神不知鬼不觉的。” 十一点点头，随后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一会儿在整根糖葫芦吃呗。” 爷爷甩手要打，不过都是虚的，他不高兴的说：“都是行侠仗义的事儿，别讨价还价的。”十一咧嘴：“这偷偷摸摸的算啥行侠仗义。”十一话音落，又想起来王海龙那哽咽的模样，十一心里一疼：这次整死那个王八犊子。 十一溜达的来到刑警队，谁也没注意，看门的也不在乎一个孩子来院里玩儿。四年级，字认差不多了，十一把信顺利的放在了孙洪刚的办公桌上。 孙洪刚回来之后，看到了信，想了想又打了一个电话。 这个时候，爷爷都带着十一来到北子里街的十字路口了，他远远的看着，看着一群人，呼啦啦的往杨凤的住处跑，就对着十一耳语几句。 十一撒腿就追，一会儿就追上这群人。喊了一声：“谁是领头的？” 一个五大三粗的家伙，纳闷的看着十一：“兔崽子，给我滚，别给大爷耽误事儿。” 十一刚才还挺猛呢，这会儿突然表情就变了，他点头哈腰的说：“叔叔，我有点事儿，想告诉你。” 说完，十一蹭咕蹭咕的，就往这个家伙身边凑合。 “你能有啥正事儿，给我……” 这个家伙话还没说完，十一照着他裤裆就是一脚，这一脚砖头头都得踢碎了。对方哼唧一声就倒下了，大冬天的，满地打滚，好半天才咬牙吼出一句：“打死这兔 崽子。” 十一像个泥鳅一样，滋溜滋溜的就冲出了人群，先往十字路口跑，然后又进了旮旯胡同。爷爷抽烟在那等着呢！ “都来了吗？” 十一回头看了一眼：“还差一个，那个被我踢了裤裆，跑的慢点，肯定来。” …… 等那个一瘸一拐的追过来的时候，都傻眼了，十几个兄弟都躺在地上哼哼呢？刚才偷袭自己那个孩子，站在一个老头身边两眼放光，脸上带着邪恶的笑容：“这个伤员让我来呗。” 不一会儿，这些人都被爷爷弄到杨凤那里跪着去了。杨凤盘腿坐在床上，给十一和爷爷让了地方，纳闷的问：“萧叔，这是要干啥啊？你是要过生日啊，还是要成仙啊。” 爷爷卷着烟，被十一劈手夺过：“你刚才抽一颗了，我妈说不让你抽那么多烟。” “你妈还管我了？” “我妈她管不了你，我管。” 爷爷哼哧一笑，正经八百的和杨凤说：“丫头啊，今天，叔帮你把冤情给洗了。” 杨凤心里真的惊了，嘴上没说啥，她也猜不到爷爷的心思。 爷爷看着领头的小青年：“说吧，你们帮孙洪刚杀了几个人啊？” 领头的嘿嘿冷笑：“老爷子，我承认你打架厉害，但我话跟你说在前头，你把我们送到哪个派出所去，保准明天就把我们放出来，到时候，你家可就热闹了。” 爷爷才不在乎，轻描淡写的问：“不疼了啊。” 这位下意识的捂住：“疼，可我说的是实话。” “有点靠山就无法无天，我们这些人辛苦打下来的天下，是为了让你们胡作非为的吗？你们的罪行有的是时间交代，我也没那么大兴趣，让你在这跪着，是我心软，怕你们在外面冻坏了。” 这十几个人心里都想，这老头吹牛可真溜，就一乡下老头，能有多大能耐。 杨凤也这么想的，她说：“萧叔，我的事儿不是不让你管了吗？” “放心，丫头，我跟你爸不一样，你爸脸薄，不愿意求人，我脸皮厚，有些老朋友能用得着，我都张口，我相信他们也给我面子。” 杨凤没法接，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有什么厉害的朋友。 就在这时，外面有汽车动静，走进来俩全副武装的大兵，冲着爷爷敬了一个礼。爷爷受宠若惊的站起来：“首长好！” 大兵笑了问：“就这几个货？” () 第26章 咬人的狗不叫 这十来个流氓排着队往解放队车斗上弄，好多老百姓看热闹，议论着是不是又严打了。 爷爷从屋里出来，一直用笑脸对着这些大兵。解放车上坐着一个人，瘦的脸子都是褶子，他看见爷爷，就从车上下来了。 这个人没穿军装，这一露面，那些兵还是给他敬礼。这个人还礼，爷爷看见这个人，笑容僵在脸上：“你咋也来了？” “你都求我办两件事了，我在不讹你一顿，对得起我这滥用私权吗？” 爷爷咬着牙，心里滴血的样子：“你想吃啥？” “整个硬壳儿的菜，咱老哥俩来瓶红星二锅头。” 爷爷讨价还价：“市场上那高粱酒不错，一块五一斤。” “看把你抠的，那今天就喝高粱酒。为了这顿，我连军装都没穿。” 爷爷和这个瘦子来到饭店，要了一个杀猪菜，瘦子不依不饶：“不行，得再来个硬菜。”服务员在旁边说：“咱家锅包肉不错。”瘦子沉思，爷爷皱眉，瘦子笑了：“那玩意儿能喝酒吗？来个炸花生豆。”爷爷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些。 “这是你侯爷爷。” 十一乖巧的叫了一声，侯爷点点头，漫不经心的问：“跟你爷爷学武了吗？”十一点点头，侯爷诧异的有点措手不及。 然后，侯爷看着爷爷，爷爷笑着说：“都快进棺材了，咋不也得找个传承。” 侯爷挺高兴，不等菜上来，就把从菜市场打来的散酒给爷爷倒了一杯：“你知道我啥官吗？尽让我干这些杀鸡牛刀的屁事，听说你要对付十几个人，还以为啥绝世高手，让孩子们把枪都带来了，你给我整了一堆杂碎。” 爷爷嘿嘿的笑：“你不是个大官吗？这事儿不只几个小杂碎，涉及到官贼包庇，杀人越货。” 侯爷看了一眼爷爷，正经八百的说：“你这油瓶倒了都不服的人，咋管起这天下不平事了。” 爷爷沉闷了半天，这才撂下一句：“老杨的事儿。”说完，爷爷把这事儿详细的说了，侯爷气的拍桌子，酒都撒了。 侯爷最后自己喝了半杯闷酒，问服务员你这有电话不，然后去打电话，十一远远听见侯爷在那喊：“连夜审，抓紧时间办。坐实了，年底就给我毙了。” 十一在旁边听得两眼冒星星，等侯爷回来，立刻亲切的问：“侯爷爷，我以后跟你当兵行不？” “滚蛋，别给我攀关系。到了岁数，想当兵自己报名。” 爷爷当天晚上喝的挺多，最后还真的掏钱了。可是，侯爷爷把爷爷那几张毛票子，团吧团吧，直接给爷爷塞兜里了。侯爷爷和十一说：“水浒传说的那点事，就一点不真实。” 十一纳闷：“啥啊？” 侯爷爷嘿嘿一笑：“半斤酒下肚，看你爷爷那怂样。” …… 早上爷爷从家里醒来，问十一：“我昨天咋回来的？” “你昨天可牛了，高级轿车送回来的。” 爷爷贼美：“我知道，我知道！” 十一把嘴一撇：“你接着吹吧，我上学去了。”爷爷琢磨了一下：“你等等我，我喝点粥，骑那二八送你。” …… 这几天上学，十一老听同学说，学校外面有个老头，跟傻子一样，骑着个二八自行车，在外面转磨磨。 十一知道是自己的爷爷，心里琢磨着，坏了，要出事啊，这是…… 果然，正上课呢，班主任把他叫去了，说警察叔叔找他了解情况。十一心里慌的像兔子一样，脸上还面不改色的。 来的是孙洪刚开了一个警车，十一也不解释，顺从跟着孙洪刚上了警车。 “你知道我带你干哈去吗？”孙洪刚问，十一用油腔滑调的口气说：“知道，找个山包呗，雪厚，死了都不用埋。” “你还挺有种儿。” “你别误会，死的是你，我可是形意门正经八百的接班人，收拾你这叛徒，还不手到擒来。” 孙洪刚不怒反笑，从后视镜看着十一：“你这吹牛的德行跟谁学的。” “你猜？” 十一眼睛乱转，琢磨着嘎嘎新的二八自行车，爷爷骑，追汽车应该没问题。 孙洪刚还真的开车来到一个背山口，这里雪厚，开车上来也不容易，就算白天也不会有人。孙洪刚打开车门，把皮夹克脱下来，挂在车门上。 十一也跟着下来了，吊儿郎当的样子：“就这打啊！” “行吗？” “挺适合你这叛徒的，咱开始呗！” 孙洪刚活动了一下肩膀，感觉十一嘴挺硬的，也把十一当回事儿，他举起双手，护着头散打的姿势。 十一摆出了一个形意门的起手式，嘴里像念诗一样：“形意门，拳法为五行拳，顺步炮拳……” 说完，用最近新学的炮拳姿势打了出去，孙洪刚用手一档，真是不疼不痒。 十一的表情有些错愕，后退，嘴里说了一句：“退步钻拳。” 这一拳打在孙洪刚的下颚上，孙洪刚下颚收紧，差点把十一的手夹住。十一看上去有点慌了，大吼一声：“提步横拳。” 孙洪刚连基本防御姿势都没有了，脖子一甩，就把十一的手给弹开了：“就你这花把式，还敢说是形意门的接班人。” 十一快哭了，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声嘶力竭的喊了一句：“落步劈掌！” 孙洪刚用鼻子哼了一声：“什么狗屁玩意。”说完，一脚就踹在十一的肚子上，十一一个屁墩坐地上哇哇大哭。然后猛的站起来，朝着孙洪刚冲去。 孙洪刚站的笔直，用讽刺的口气说：“你不是该用进步崩拳了吗？” 面对这样的人，孙洪刚真的连躲都懒得躲了，一个吹牛的孩子。先整死，然后把萧老头的家弄散了，在跑的别的城市，重新来过。 十一盯着孙洪刚，突然嘴角一翘，不易察觉的笑了。他离的孙洪刚近了，脚往下踏，脚落地的时候，雪噗嗤一下呈现了一个圆形。 孙洪刚发现不对的时候，已经躲不开了，他只能含胸，屁股向后坐，试图躲开这一拳。十一处心积虑的，就为这一下，哪能让孙洪刚躲开。 这一拳打的很结实，孙洪刚后退了两步，脸色都变了，哇的一声，连绿色的胆汁都往外吐。 十一喊了一句：“混蛋，你记住了，咬人的狗不叫。” 说完，十一撒腿就跑，还顺手从车门上把皮夹克拿下来了。他在山坡上跑了几步，把夹克往地上一铺，滋溜溜的就滑下山坡了。 孙洪刚忍痛追，追到山底下的时候，看到十一正在埋怨爷爷：“骑个自行车，连个汽车都追不上，你还干点啥行。” 爷爷没说话，正色看着孙洪刚：“王八犊子，话说前头，我就打你两拳，一拳是老杨的，剩下的一拳，是他闺女杨凤的。” 孙洪刚都被十一给整疯了，歇斯底里的喊：“一个个的都别给我吹牛掰，我今天不弄死你们俩，我不姓孙。” () 第27章 熊孩子回家了 对上爷爷，孙洪刚把态度放下来了。他打拳就是内家拳的底子，一点都不敢小看了传统武术。 他把双手架好，脚底下蹭谷蹭谷的，爷爷一猫妖，孙洪刚立刻后退了两步，试探，警惕，不愧是打散打的，警惕性真高。 “你怕个啥，我鞋带开了。” 爷爷还真蹲下去系鞋带儿，孙洪刚可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嗖的一下就冲过来了摆拳加侧踹，不错的组合打法。 不过，孙洪刚这一套打完，连爷爷的边都没打到。说实话，孙洪刚挺冷静的，他又选择后退，脚下活着，看着爷爷的动作。 爷爷抬起脚，拍拍腿上的雪。 “咋地，不敢打啊，怕我这个糟老头吗？” 孙洪刚没说话，爷爷又挑衅的拍拍自己的胸脯。 “来，我不还手！” 说完，爷爷背着手往前走，他离孙洪刚越来越近，十一的心就在那绷着，心想：臭老头，这家伙心狠着呢，装什么大瓣蒜啊！ 近了，这散打也施展不开，孙洪刚脚下变了，左脚向前，试探往前走。左手在前，右手在后，两只手像拉扯着毛巾一样，抻着一个劲儿。然后才坠肘，下颚微收。 “这三体式可以啊，就这架势，没有三五年的功夫，也摆不出来。” 孙洪刚看准了机会，啪的，迈出一步，这一拳又快又准，爷爷看样是躲不开了。这一拳结结实实打在爷爷的胸膛上。 十一吓得一哆嗦，孙洪刚嘴角也有笑意。爷爷本来是含胸的动作，一点点的把孙洪刚的手顶起来，然后噗嗤一声，吐出一口像利箭一样的白气。 孙洪刚的脸色彻底的变紫了，爷爷在这个过程中姿势都变了，几乎和刚才的孙洪刚一模一样。 “这一拳是帮杨凤那个丫头打的。” 彭，孙洪刚身体先飞出去的，四肢扬起，飞出去两三米。倒地的孙洪刚口吐白沫，他挣扎的想站起来，脚下跟踩了两个球一样，一个劲儿打摆子，摔倒。 爷爷看着：“内家拳，并不是让人的力量增加，而是让人的筋骨发生材质上的改变。你的火候差的远了。可笑不，我一直以为，老杨真的是你打死的，现在我明白了，老杨是被自己委屈死的。” 说完，爷爷走到已经放弃瘫软在地上的孙洪刚面前，抬起手。 孙洪刚吓得闭上了眼睛。爷爷嘿嘿一笑，轻轻拍了孙洪刚一下脸：“这是帮老杨打的，谁让他不自己清理门户。” 这时，十一凑过来一副狐假虎威的得瑟样：“我代表形意门……”爷爷一脚把十一给踹雪坑里去了。 “干哈啊，我这清理门户呢？” 十一几头歪脸的喊，爷爷一瞪眼睛：“别整那没用呢，赶紧报警去！” …… 这本来就是一个皆大欢喜的事儿，回家之后，妈妈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十一，你要是出了事儿，当妈的可咋整啊。” 十一皱着小眉头，爷爷也训他：“让你报警，你把老师搭进去干啥？现在都知道了。” “要不是他没长眼睛，以为我是坏孩子，我能随便被带走吗？他是罪有应得。” “胡说，你现在把老师得罪了，你这学还上不？” “我不上了，我不跟他们着这个急。我回村里上学去。” 爷爷乐了，这心眼都从哪里来的，这是摆明了，想回乡里啊。 “十一他娘，要不让十一跟我回去。” “不行！” 妈妈一口回绝，想了想又找理由说：“孩子也大了，村里教学条件没城里好，再说了，爸，你岁数也大了，身体不好。” 十一在旁边嘟囔：“他身体不好，牛和他撞在一起，牛都得哭。” 爷爷没过几天就回乡里了，十一还是听王海龙说的，孙洪刚杀人被判死刑了。 原来孙洪刚打死人的事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就帮他办事那个大哥，也是被混混打死的。混混们都交待了，他们就是顶个名。真正动手的都是孙洪刚。 杨凤没在这事儿上过于侥幸，照顾了王涛几天，等王涛能自己下床了，她就回东北老家了。过完年，杨凤又回来了，说是把老家的房子卖了。自己在这边租房子住，还从百货整了一个摊子，卖锅碗瓢盆。卖俩月，又开始倒腾服装。没日没夜的干，不让自己歇着。 转瞬之间，十一就上五年级了。一天，妈妈愁眉苦脸的和十一说：“你爸病了，急性阑尾，进手术室了。” 听到这个消息十一就乐了，妈妈特别生气：“你这熊孩子，你爸病了，你笑什么？” “我觉得这样挺好，我爸那体格子太抗造了，难得病一回儿。你赶紧去那边，照顾我爸两个月，你俩也过个二人世界。” 妈妈脸一红：“那你呢？” 十一理所当然的说：“我去陪我爷爷奶奶，我爷爷岁数大了，身体不好，我照顾照顾他去。” 妈妈也琢磨着得照顾爸爸，就认真说：“那你要听话。” “放心吧，妈，你照顾完我爸，顺便回老家看看我姥和我姥爷，过年在那边过也行。” “我听着，咋像撵我的意思呢？” “没有，我这不长大了，娘的贴心宝贝疙瘩，我知道你心里咋想的。” …… 十一回村里了，下了班车，就跑到胡同里喊：“二孬，我回来了！” “知道了，等我浇完园子我找你去啊！” 十一进屋，爷爷奶奶脸上都乐的像一朵花，奶奶说：“乖孙儿，想吃啥？” “给我整点肉，溜俩馒头，我去园子里薅颗葱。” “整点白菜呗。” “不，我就要那肥肉，我妈老让我吃菜，我眼睛都绿了。” 爷爷还是那陈旧的铝壶，溜着茉莉花茶：“吃完饭，去草甸子上溜达溜达，我检验你的成绩。” “晚上的吧，事多儿。” 下午二孬就来了，听说十一回来上学，乐疯了，他和十一说：“现在学校，其木格那个娘们是老大，咱们男生翻身做主的时候到了。” 十一也挺兴奋：“下战书，就是干。” 转天上学的时候，十一和其木格坐一桌，感觉其木格脸红扑扑的。十一偷眼一看，这其木格还挺羞涩。这样怎么当老大啊？ 一节课，其木格都没提决斗的的事儿，这不是其木格的性格啊。下课十一没走，把早上二孬下的战书从其木格的书桌里偷出来，看一眼，就看见仨字，脑袋嗡的一下。 亲爱的…… 十一在厕所找到了二孬，拎着二孬的脖领子集往外拽。 “干哈啊，等我把裤子提上啊！” “我让下战书，你写的啥？” “战书啊！” “战书？那亲爱的，啥意思？” 二孬一愣，拍脑袋：“糟了，难道送错了？” () 第28章 这脏事儿我管 送错了？ 二孬看着十一发愣，顺势搂住他的脖子，把他叫到墙边。 “可别瞎嚷嚷，这是我的买卖，送一封情书两毛。”二孬说完转过身对着墙把裤腰带给解开了，从裤衩兜里拿出一个布包，里面都是褶吧的毛票子。二孬从里面拿出两毛，唉声叹气的说：“今天这活白干了，钱还得退给人家。” 十一感觉脑子有点跟不上，听到退钱才回过味来：“那我那个咋办？” 二孬眨眨眼睛，陪笑着说：“这情书你也别往回要了，你将就将就。” “给我滚犊子，搞对象有啥意思？” 二孬像个大人一样教导十一：“这养了一年的牛都会发情，你都这么大个儿了，咋连男女关系都不懂？” 十一是真不懂，被二孬弄的有点气急败坏。指着二孬说：“你不把那封信给我弄回来，我打断你的腿。” …… 在上课的时候，十一也觉得别扭了，不敢看其木格，两人都别扭，挺长的一个桌子，一人占一个角，中间空出来一大块。 下午上体育课的时候，刘老师带两个班，五年级和六年级。看到十一回来，刘老师特别高兴，点名说：“萧十一，晚上放学训练啊。” 十一憋着嘴：“我都一年没练跳高了。”刘老师鼻子哼了一声：“谁让你练跳高了，肖主任都调城里了。还有，你别把自己当个菜，主要训练人是其木格，市里很关注她的短跑成绩。你啊，继续扔你的铅球，凑个数。” “我能不练吗？” “你爸是村长，还是你爷爷是村干部啊？” 十一心想咋没点儿新鲜的，又来这一套，不过他想起了侯爷爷，于是得意洋洋的说：“我爷爷认识一个大官，老大了。” “我也认识，看新闻谁不认识几个大官。萧十一，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来，你数学考试都别想及格，我和你们班主任老好了。” 为这事，十一委屈了半节课。然后，六年级那边就出了事儿，一个六年级的女孩子说肚子不舒服，刘老师就带她去卫生院了。 晚上放学的时候，那个女孩家长来了，把学给退了。十一对这些事儿漠不关心，还约了二孬晚上打街霸。 到了转天，其木格就把情书还给十一了，认真的说：“萧十一，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我不能和你搞对象，我不能像郭富燕那样。” 郭富燕就是昨天退学那个女孩，十一问郭富燕咋了？其木格脸通红，硬是没说。下课后，十一又问二孬，二孬娘好打听，嘴儿又没把门的，啥事问二孬准跑不了。 二孬说郭富燕退学是回家生孩子去了，十一听了以后脑袋嗡嗡响，他都是五年级的大孩子了，不可能啥也不懂。 村里结婚早，生孩子早，这都不稀奇，没到法定年龄就结婚的，也满大街都是。可是郭富燕儿是上小学的孩子啊，就退学回家生孩子去了。 这么大点儿的孩子，在城里还是宝贝疙瘩，有宠坏了的孩子，是不早上起来，衣服还让家长穿呢？ 十一接受不了，不过郭富燕儿的家里觉得这特别丢人的事儿，藏着掖着的不说话。 晚上放学，十一不想训练，想和二孬去玩游戏，他们知道体育老师这个大狗熊肯定在大门那等着集合呢，这俩孩子就从后门走，到后门的时候，十一突然看见一个熟脸，是当年偷东西诬陷王海龙的金长青。 长青穿着夹克，带着一个鸭舌帽，正和几个六年级的女孩子搭讪着，他们有说有笑的，十一看长青的手也不老实。 六年级的女孩子已经开始有些发育了，羞涩，敏感，偶尔嬉笑，偶尔脸红。看长青的样子，十一脸就阴下来了，他问二孬：“你给长青送过情书吗？” 二孬摇头：“长青蹲局子出来之后，开了一个录像厅，这些女的都是在他那看录像的人。” “郭富燕看过吗？” 二孬眨吧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好像有！” 十一把书包往二孬怀里一塞：“拿着。” “你干哈呀？” “我给郭富燕讨个说法去。” 十一追上长青，指着他的鼻子问：“金长青，郭富燕的肚子是不你整的？”长青吸溜了一下鼻子，毫不在意的说：“小兔崽子，你算哪根葱啊，啥都敢管。” 这话音还没落，十一都飞起了，照着长青的胸口就是一脚。长青登登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站起来之后，长青的脸狰狞的像个麻花，他掏出一把甩刀来，噼里啪啦的甩着，然后往十一那走。 女孩都吓哭了，呼啦啦的往家跑。二孬看了一眼，转身往大门那跑，告体育老师去了。 长青把刀往前一扎，十一脚步一错躲开了，然后提步，横着削在长青的手腕上，长青哎呀一声，把刀给扔了。 提步横拳，这是形意拳的套路。这半年来，十一对拳法有了一个新的理解，拳法这种东西，不都用拳头，打头部，关节这种小区域用掌，打类似于胸口这种结实的地方就用拳。 刀掉了，长青想过来抱住十一。这个时候，十一的姿势都调整好了，左手前拉，右手握拳后抻。然后左手像猫洗脸一样一吧啦，把长青的身体带偏。力从根生，拳头像弹簧一样射出去，打在了长青的腋下。 等体育老师风风火火跑来的时候，长青已经面色惨白的跪在地上，身体佝偻着，一手捂着，一手夹着，护着自己的腋下，话都说不出来。 体育老师目瞪口呆的看着十一：“你打的？” 十一点点头：“我手下留情了。” “你哪来的那么大劲儿？” “还不是你让我扔铅球练出来的。” 体育老师那大体格子把长青扭送到派出所，十一和二孬跟着，要是有人看过来，二孬就昂首挺胸的，那感觉就像水浒传里，武松打虎回来一样。 十一回来之后，奶奶就埋怨爷爷：“看你把孩子教的，和小孩子打打闹闹就完了，现在都正经八百的和拿刀的流氓干架了。” 爷爷不以为然，笑眯眯的看着十一：“那种货色怕他干哈，乖孙儿你也记住了，下次整几个凑一起打，打一个啥意思？” 十一对爷爷的态度习以为常，奶奶不乐意啊，不高兴的说爷爷：“阴沟里翻船的事儿，你自己整几回了，心里没数啊！”爷爷脸上尴尬：“他们不是有枪吗？现在这和平年代，上哪整那玩意儿去。” …… 晚上爷爷又把十一整草甸上去了，十一裹着棉袄，一脸不情愿的看着爷爷：“臭老头，我今天都打抱不平了，咋就不能奖励我一下。” “打个臭流氓你就想要奖励，美的你鼻涕冒泡。今天，我教你两招抢刀子的方法。” “不学，我现在不怕拿刀的。”十一说完眼珠子一转：“要是人家拿枪指着我，我咋整啊？” 爷爷叹了一口气：“那就剩一招了？” 十一把手一扬：“那别整没用的了，这招我会，跑呗！” () 第29章 顶心肘 郭富燕儿这事儿大家议论了几天，也就不了了之了。 十一已经开始跟着训练，醋劲儿十足。他看着体育老师一直围绕其木格训练，心里就酸，总觉那应该是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儿。 本来就是体育生日常训练，突然跑来一个同学，慌里慌张的。然后，体育老师也慌了，他赶紧跑，几个同学跟着跑，十一他们离的远，有人甚至说：“肯定又是打架的，前两天发生一回了。” 十一顺口就接：“我在这呢，还有谁能打架。” 大家一琢磨也是啊，这学校的打架王都在这，体育老师还慌慌张张的，莫非真的有什么稀罕事儿。 所有人一合计，走吧，去看看…… 到了那一个个面色苍白，教室里躺着一个女孩，口吐白沫。旁边哭哭啼啼的同学说，吃了一大包老鼠药。 刘老师还是上过学，做了一些急救措施，有点呼吸了，就赶紧往卫生院送。 吃老鼠药的女同学叫李小凤，和郭富燕儿一个班。 看着李小凤肚皮也鼓囊囊的，十一心里咯噔一下。其他人倒是没啥事，其木格的脸色也不好。 体育老师去卫生院了，这训练也没法继续了，大家都散了。十一叫着其木格一起走，俩人先都沉默了一会儿，十一问：“其木格，李小凤的样子是不把你吓着了。” 其木格摇摇头，十一啧了一声：“你承认吧，我不笑话你。看你那脸儿，煞白煞白的。”其木格琢磨了一下，把十一拉到一边：“我和你说个事儿，不许和别人说。” “我又不是二孬，你把后面那句收回去。” 其木格今天没和十一较真儿，把手伸出来，露出手腕上的刀疤，有两道，一道深，一道浅儿。 十一把眼睛都瞪大了：“这不是光棍方用刀子喇的吗？”其木格摇摇头：“光棍方可没那本领，这是我自己整的。” 其木格没有和别人分享过自己的心里路程，也许她觉得十一喜欢他，就想和十一说说。其木格告诉十一，这一道深的伤疤，是自己想死没死了。浅的伤疤，是弟弟死后心里内疚，觉得对不起去世的爸爸，想着以死谢罪。可是有了第一次心理阴影，第二次没敢割的太深，晚上弄的，早上醒来就犯混，要把光棍方扔河里。 十一没有问过，其木格的爸爸是怎么死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就问了一句：“你爸的死和你有关？” “以前我们村里有一个游手好闲的人，不养牛也不干啥活。后来，他也不知道从哪弄来的钱，就给我们这些小姑娘买好吃的。我贪图那些好吃的，就上了当。他把我骗到一个叫红房子的旅馆，说一会儿来一个爷爷，见到那个爷爷让我把衣服脱了。” 十一已经懂点事儿了，他咬着嘴唇不说话。其木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那个人走了，我知道不对劲，就从三楼跳窗户逃了。回家我把这事儿告诉了我爸爸，我爸爸急了，狠狠的揍那个游手好闲的家伙，而且知道他在红房子里还有那样的勾当，就打抱不平去了镇里。” 把这句说完，其木格就沉默了，好久才说：“我爸从镇里回来的时候，胡子上，胸口上都是血，他让我妈妈带着我和一岁的弟弟离开我们长大的村子。说完，他就死了。” 十一像个大人一样叹口气：“你觉得你爸的死和你有关，然后你就……哎，算了。你以后别干这些傻事儿。” 其木格点点头，十一脑瓜子灵，一琢磨就知道其木格说话的目的了，他问：“你觉得郭富燕儿和李小凤和你遇到的事儿一样？” “我打听过，郭富燕儿确实去过镇里，但没打听到红房子旅店。” 十一琢磨着，皱着小眉头：“我帮你打听打听，你也别瞎寻思，没准两件事儿八杆子都打不到。” 晚上，吃完饭写完作业，十一跟着爷爷去草甸子上练功。爷爷观察了十一一会儿，笑着问：“你个小屁孩，脑子里还会想事儿了。”十一哼了一下，突然问：“电视上演的武术，一打就吐血，可咱们打从没有过，打吐到是见过。” 爷爷无奈的摇摇头：“你就琢磨这个啊，电视上演的东西都玄乎，不过打的对方吐血，也不是没有的事儿，比较极端。打在心脏内部的血脉上，内脏大出血，就能吐出来。” “啥招？崩拳吗？” 爷爷摇摇头，摆出一个架势，动……嘴里念叨着：“提膝……震脚……顶！” 十一观察着爷爷的动作，提膝只是蓄力，震脚，也就是脚落下来的那一刻，力量传导在手肘上。 “咋样？” 爷爷得意洋洋的问，那一下爷爷用的虎虎生风，十一心里挺震撼的。不过他嘴上却不饶人的说：“啥啊这是，这不是武术里面的演吧，伸手就打到了，为啥要用肘啊！” 这一句真把爷爷给刺激了，寻摸着找了一块脸大的花岗石。当着十一的面扔起来，还是那一套，提膝、震脚、顶肘。噗嗤一下，石头就碎屑飞溅，四分五裂。 十一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好半天才说：“牛掰啊，臭老头，你太厉害了。”爷爷对十一的表现很满意，随口问道：“你咋突然对吐血感兴趣了？”十一想着给其木格保密，就没有说。他兴致勃勃的问：“把这招教给我呗？” 爷爷眼睛一瞪：“赶紧扎马步，吃着碗里看着锅，多大孩子了，贪多嚼不烂的道理还不懂吗？” 十一不服：“那你咋都会呢？” “我活多少年了，学会犟嘴了是吗？过来，我看你皮痒痒了，我给你解解痒。” 十一撒腿就跑，没多一会儿就被爷爷追上了，他像杀猪一样的叫：“臭老头，早晚有一天，我打的你满地找牙。” “就你这德行，等我牙掉光了，你都别想。” 十一跟爷爷打了一个小时，玩命了都，满头大汗，冷风飕飕的，都光膀子了。爷爷那边，气定神闲，看着十一累趴下了，给自己卷了一颗烟。 “臭老头，你今天用的招，我咋没见过？” “外俱八形、内惧八意，我用的是八极拳。我和你就是逗着玩，最狠那招我都没用。” “我瞅着架势差不多，最狠那招，就是刚才那肘吧？那是啥招？” “顶心肘！” …… 转天上学的时候，十一搂着二孬的脖子：“周末我想去趟镇子里，你有招吗？” “有钱就行呗。” “没钱！” 二孬卡吧着眼睛，琢磨了一会儿：“那天隔壁老王家扔了两个死小羊，我闲着没事，把羊皮给扒了。镇里有人收这玩意儿，五块钱一张，咱俩连车费和中午饭都够了。” “去的时候咋办？” 二孬得意地说：“用我的小金库先顶着。咱去镇里干啥啊？” 十一把嗓门儿一提：“侠者，需除暴安良也！”二孬听见这句话，眼睛也亮了：“十一，从城里回来，你语文成绩就上来了，给我补补课呗。” “给钱？” “你跟我谈钱，那咱俩算算账。” 十一嘿嘿一笑，突然说：“看谁先跑到学校。” () 第30章 又摊上点事儿 镇子里的市场有一个大门，上面有几个风摧日晒的大字：为人民服务。 进去之后，就有个肉铺，增增的飞着苍蝇，然后有几家卖菜的，之后才是豆芽、豆腐。到里面干净一点的地方是水果摊，最后头有一家卖磁带的，大喇叭放着《涛声依旧》之类的流行音乐。 十一和二孬进去之后，找了一个垃圾桶附近，把羊皮往地上一铺，两人就地一蹲，不约而同的捏着鼻子。 “咱就不能找一个好点的地方？” “那哪行去，这嘎达不收钱。” 这里的市场二孬是熟门熟路。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问：“这小羊皮咋卖的？” 二孬陪着笑脸：“叔，这十块一张。” “太贵了吧！” 二孬笑了笑，看着十一说：“哥，要不八块一张，卖了得了，咱俩都蹲老半天了。” 十一心想：你来的时候说五块，来这卖十块，八块你还一副舍不得的样子，你可真行。 “六块我两张都要了。” “六块不行，我爸回家得打断我的腿，叔要不你在给加点。” 买羊皮的人转身要走，二孬偷偷踢了十一一脚，十一站起来：“叔，卖给你了。”人家给钱的时候，二孬还愁眉苦脸的：“叔，你给加点呗，要不我俩准得挨揍。” “你哥都说卖了，你还叽歪啥啊。” 这人给了钱，乐呵呵的走了。十一看着钱进了二孬的腰包，纳闷的问：“都卖出去了，你还演啥呢？” 二孬认真的说：“做买卖这事是细水长流，你不能让人家觉得亏了，下次从村里弄到没人要的羊皮，不还得来这个市场卖吗？” 卖完都快中午了，俩人就近找了一个馅饼店，五毛钱一张的大馅饼，一人三张加瓶汽水，把小肚子吃的鼓囊囊的，然后二孬跟着十一打听那个叫红房子的旅馆。 问了好久才有人知道，说那地方早黄了，换成饭店，饭店现在都出兑了。 十一听到这个消息，像斗败了的公鸡一样，蔫头耷拉脑的。二孬拍十一，十一烦着说：“别碰我。” “你看那是谁？” 十一抬头，脸皮都跟着跳，这也太巧了，那不是长青吗？金长青不是被老周送镇里派出所了吗？这咋还在大街上溜达呢？ “走，跟着他。” 金长青跟着一个人，看样子金长青有些紧张，另一个人也没注意有俩孩子跟着。他们来到一家旅馆，也是个人的，竖着的牌子写着欣欣旅馆。 这没法跟了，正琢磨着怎么进这个酒店，出来一个胖女人，挽着菜篮子。她左右看了看，咔嚓就把旅店的们给锁上了。 “完了，进不去了。” 十一观察了周围的环境，就拉着二孬来到房子的背面，这里连着居民区，大白天的也没见有啥人。 二楼有一个窗户开着，十一和二孬说：“你给我看着，我从这进去。” 二孬点点头，脑门上都是汗，和十一说：“十一，你说这是除暴安良，我咋觉得像小偷似的。” 十一没搭理二孬，后退了几步，一个助跑，蹭蹭蹭就上了墙，他灵巧的像个猴子，没几下就从窗户钻进去了。 屋里没人，两张床，中间放着一个立着天线的电视。十一蹑手蹑脚的推开门，顺着墙边溜到楼道，从楼道缝隙往下看。 这个角度只能看到边上有四只脚，一个脚上脚上穿着懒汉鞋，松裤腿。另一个穿着闪亮的西裤，还有一双三接头的皮鞋。 十一扭着身子，尽量把脑袋弯过来，这才看到金长青，金长青在那跪着，和他一起的那个人，在长青后面站着。 这个时候，就听见金长青说：“我都二十多岁的人了，也明白点事了。郭富燕儿和李小凤和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要把这事儿认了，那罪就大了。” “长青，现在是你给老板排忧解难的时候，你这么说是啥意思啊？” “你们得给我点钱，等我出来，我也有个钱花。” “行，你想要多少？” “十万。” 穿西装的走了过来，十一能看到他的背影，这个人穿的是人五人六的，后半边脸可不咋耐看，有一道狰狞的伤疤不说，耳朵掉了半只。 “人心不足蛇吞象啊，金长青你太贪了。” 半只耳说完，用力捂住金长青的嘴巴，金长青使劲的挣扎。他后面那个人，握着匕首走过来，连话都不说，噗嗤、噗嗤就是两刀。 长青没放弃挣扎，半只耳也没把手松开，等到长青彻底软了，他才松开手，用长青的尸体擦拭自己手上粘黏的鼻涕和口水。 这是十一第一次看见杀人，魂都快出来了，他咬着自己的手，不发声，蹑手蹑脚的往后退。从窗户跳下去的时候，衣服不小心刮在窗户上了，十一用力一扯，窗户弹了回去，啪嗒一声。 半只耳听见了动静，自己一个人登登的上了楼，他看见一个敞开的门，走过去发现窗户也是开着的，还晃晃荡荡。 刚才拿刀捅人的家伙也上来了，问这个半只耳：“有人吗？” 半只耳朵露出了阴霾的脸：“好像是风刮的。”说完他顺着窗户往外看，看见了两个撒欢儿狂奔的孩子。 “你来的时候，有没有见过两个孩子？” 拿刀的家伙琢磨了一会儿，突然吸了一口气：“好像有……” 两个孩子坐上回家班车的时候，十一的脸还是惨白的。二孬屁股上像有钉子一样拧了半天，这才问：“你真看见长青被杀死了？” 十一惊魂未定的点点头。 “要不咱们把这事儿告诉警察叔叔吧。” 二孬正说着，十一猛的一下就把二孬的头给按到座位底下了。他瞪大眼睛看着客运站门口。在客车徐徐离开客运站的时候，十一的目光与半只耳对视上了。 原来半只耳的那个伤疤，是从腮帮子上过去的，就好像有人把刀塞进他的嘴里，硬把他的脸豁开，还把他的耳朵给切掉了。 半只耳对着十一笑，还把手五指并拢放在太阳穴，像行礼一样，从自己的额头慢慢的移动到客车行驶的方向。 完了，完了，他一定是知道了。十一的心砰砰的跳，感觉要跳出心脏了。 光天化日之下，这个半只耳没敢把十一和二孬咋地了。但十一知道，这个家伙一定会来找自己的。 回家之后，十一迫不及待的把这事儿告诉爷爷，爷爷似笑非笑的看着十一：“没吓得尿裤子吧？” “没有，差点吓哭了。” “看你这点尿性，哎！你这名字起的有点邪乎了，每年到这个日子，不整出点事来，日子是过不去了。” “和日子有啥关系，这些人心狠手辣的，一定和红房子有关……” 爷爷给自己卷了一颗烟，慢条斯理的问：“红房子又是啥啊？” “红……红……我答应别人不说的。” 爷爷笑着哼了一声：“那就别说了，答应别人的事儿，得做到。”说完，爷爷弹了弹烟灰：“你估摸着他们啥时候能到？” 十一愣着，跟了一句：“你咋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这话说的就像自己手痒了一样。” () 第31章 这一个狠字，要学 转天十一去上学的时候没看见二孬，二孬迟到了。下课就拉着十一说：“我妈今天早上不在家，所以我起晚了，你知道我妈干啥去了吗？” 十一不耐烦：“你妈干啥去，和我有啥关系啊？” 二孬把嘴一瘪：“我妈给李小凤他们家帮忙去了，昨天从镇里送回来的，死了。十二周岁死，规矩多，我妈去给帮忙了。” “死了？” “嗯，一尸两命，我妈不让我说。” 十一心里烦，瞪了二孬一眼：“不让说的事儿，别张嘴就说，嘴又不是漏勺，管着点自己。” 不过，晚上放学的时候，十一想把这两天发生的事儿和其木格说一下。放学就叫着其木格一起走。 因为要说的事儿不想让别人听见，十一故意慢了一些。俩人出来的时候，放学的同学早就跑没影了。 两人沉默了走了一会儿：“其木格，我去镇上找了，红房子旅店已经没了，估计这是俩事。” 其木格不说话，盯着路口。十一寻思其木格可能不高兴，还在说：“我说的都是真的。”其木格拉了十一一下，十一往路口一看，汗毛都炸起来了。” 路口站着那个穿三接头皮靴，西服西裤的家伙。旁边那个夹克衫，短头发，腰里别着一把刀。 “这个家伙我认识，我去红房子旅馆的时候，他就在，不过他的脸不这样。” 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十一拉着其木格的手：“我们快走。” 其木格把十一的手甩开，盯着半只耳的脸，自言自语的说：“一般的刀不会弄出那样的伤口，只有蒙古弯刀才能豁出这样的口子。一定是他们对我爸爸动手。” 十一愣了…… 其木格把书包扔在地上，迈开腿朝着两人跑过去。 那个平头拿着刀冲过来：“小兔崽子，胆儿可真肥！” 面对拿着刀的歹徒，其木格一点都不胆怯，她的速度不减，两人照面之后，她一个跪滑从平头腋下钻了过去，从平头的背后双手抱住其腰部。 吸气，发力，硬生生把一个成年男子摔了一个倒栽葱。 平头挺狼狈的，爬起来伸手去拿刀。这时，十一也冲过来了，一记鞭腿就抽在平头的小臂上，平头疼的把刀都扔了。 半只耳一直站在边上，皮笑肉不笑。十一和其木格别看是小孩子，俩人打一个平头，完全没有问题。 就在这个当口上，出现一个人，把肩膀上的麻袋一扔，就冲过来。那人冲过来之后，膝盖就提起来了。 十一看着架势，赶紧用力蹬开平头。当这个人对着其木格震脚、提肘的那一霎那，十一用肩膀撞开了其木格。 这一下顶在十一的肩胛骨上了，十一连续的后退，撞到学校的院墙上，才停下来。然后，十一忍痛想抬起自己的胳膊，发现这招顶心肘虽然没打正，力量却一点也不弱，胳膊脱下来了，只能耷拉着，抬都抬不起来。 其木格因为突然出现的这个人，也冷静下来，她慢慢退到十一的身边，小声的问：“能跑不？” “应该行。” 半只耳听了，不言不语的走到麻袋边上，用他那锃亮的皮鞋，狠狠的往麻袋上踢。里面惨叫和求救声。 十一对这声音太熟悉了，这帮王八蛋，把二孬给抓住了。 “跑吧，你们……” 其木格看了十一一眼，十一摇摇头：“他们抓了二孬。” “不跑了，那咱们从那边走，去山脚没人的地方唠唠。” 十一和其木格跟着半只耳走，平头在后面跟着，一声不响的，弄的十一老得支着耳朵听着，怕这个平头一声不响的上来捅刀子。 刚才上来就用顶心肘那个，长头发，穿着一身练武的唐服，脚下穿着十一见过的那双懒汉鞋，把自己弄的像电视剧里的陈真。 离村不远，靠山有个推土机挖沙子的地方。挖出几米高的深沟，一棱一棱的。他们几个去那了。 半只耳看了看环境，嘴角一咧，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 “这地儿不错，管杀不管埋。” 十一眼珠子转着，想着怎么脱身。二孬跑的不快，把他救出来，得让他先跑一会儿。现在，就怕其木格和人家拼命，得想办法和她商量一下。 正寻思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从避风的角落里传过来：“来了啊，等你们一会儿了，看你们出村的方向，就知道一定来这没人管的采石场了。” 十一听了就乐了：“臭老头，你咋才来？” “一直跟着呢！就想看看你能不能吓得尿裤子。” 爷爷晃晃荡荡走过来，那个穿着唐服，会用八极拳的家伙站在了半只耳的前面，后面那个拿刀子的平头，悄悄的往上摸。 其木格好心的提醒了一句：“萧爷爷小心！” 爷爷点点头，对着十一说：“小崽子你听好了，这几年我教你不少东西，但有一样，你奶奶不让教。今天，我听了一个信儿，咱们村的李家那个小丫头死了。这世界上，还是有畜牲，面对畜牲，那就一个字，狠！” 后面那个平头是一个咬人不叫的狗，他趁着爷爷说话的功夫，滋溜一下几就冲上去，拿着刀对着爷爷的后背就扎。 爷爷后背跟长了眼睛一样，一错身就躲开了，然后抓住平头的手背一捏，平头疼的像杀猪一样叫，刀子往下掉，爷爷用脚一划拉，把刀勾在脚面上。 平头一只手还被捏着，另一只手朝着爷爷打过去，爷爷顺势抓住一拧，把平头两只手弄到一块，然后一只手抓平头两只手的手指。脚面一抬，刀就飞在爷爷空闲的那只手上。 噗嗤…… 这一刀干穿了，把平头的两只手钉在了一起，血噗嗤噗嗤的往下冒。三个孩子吓得有些哆嗦，爷爷说了一句：“不敢看的回过去头。” 二孬和其木格都把头扭过去了，只有十一瞪眼看着。 那个穿唐装练武的家伙，也发现爷爷厉害，上来就是顶心肘。 彭……爷爷用手心顶住了肘，然后用另一只手快速抓住了这只手，一拉……又往下一拽。咔嚓一声。 那手肘向外旋转了一个直角，骨头都从肉里面顶出来了。 这个杀猪一样的叫声比平头还尖锐，这只手臂看上去也废了，以后不可能在用顶心肘这样的武功。 爷爷朝着半只耳走过去，半只耳浑身都紧，他扯着嗓子说：“老头，我知道你厉害。但我劝你不要管了，第一，你不知道我后面的人有多厉害。第二，就算你有证据，你根本也管不了，只会给自己惹了大麻烦。” “这么说你就是个跑腿的呗。” “嗯！你是明白人，今天你放我走，咱井水不犯河水。” 爷爷哼了一声：“我没有行侠仗义的瘾儿，你在黑山镇横行霸道，我管过你吗？都是你们自己撞过来。” 话音一落，爷爷啪的就是一脚，然后顺势往回一甩，半只耳这两个膝盖都碎了。半只耳先是疼的跪在地上，接着像个蚯蚓一样在地上拱。 “你这只狗估计以后也不能咬人了，要想报仇，把你主子找来，讹我，杀我都行，尽管来，别等我心情郁闷的时候去找你们，那个时候你们就知道这世界上为啥没有后悔药。” 把这事摆平了，爷爷冲着十一喊了一句：“你腿快，去把老周找来。”说完之后，看着被其木格松开的二孬：“二孬，赶紧回家去，记得管自己的嘴巴。”二孬连连点头，爷爷最后把目光落在满脸泪花的其木格那里：“丫头，你要是信得过爷爷，就和我唠唠你爸的事儿。” () 第32章 非得把自己作死 十一栽歪着肩膀从爷爷身边跑过去，爷爷顺手扒拉了一下十一的肩膀，十一疼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臭老头，干啥啊，没看我受伤了。” 十一挥舞着拳头：“哎，我的胳膊咋没事了。” 爷爷不耐烦的说：“快点把老周找来，这几个都得送卫生院。” …… 老周来了，被吓得面如土色，问爷爷：“老萧，这都是你整的？”爷爷点点头。老周纳闷：“你咋这么尿性啊？” “这旧社会活过来的老把式，谁没点力气啊！” 老周立案，美滋滋的上派出所。爷爷问了其木格一些事情，然后唉声叹气，奶奶后来也知道这事，就问爷爷：“这个王八犊子祸害了多少个小闺女，你是不是该去惩罚这犊子去？” 爷爷抽烟，叹气：“现在都是和平时代，讲究法律。练武的人，都把杀招藏起来不敢露脸，我咋那么大脸，还行侠仗义去。” 奶奶不乐意：“你学武之人，不行侠仗义，当初你咋不学吧啦算盘呢。”爷爷瞪眼睛：“现在生活条件多好，咱不能自己乱了，还是按规矩来。” 十一在旁边直乐，爷爷转这边来了：“小崽子，你乐啥呢？还不是你惹的祸。”十一低着头嘟囔一句：“没见过你俩吵架，觉得好玩。”这句话把奶奶都给逗乐了：“乖孙儿，这哪叫吵架啊，我可不敢和你爷爷吵吵，你爷爷厉害着呢。” 这明显就是讽刺，爷爷拉着脸说不出话。 老周晚上回来，爷爷把他叫家里来了。两人整点小酒，老周还眉开眼笑的：“这破了一个大案，这个月拿奖金，我请你下馆子。” “长青的事问了吗？” “问了，这孩子，从小就作，把自己给作死了，逃狱后往同伙要钱，被咔嚓了。” “杀人那几个不要证据吗？” “要啥证据，这种祸害乡里的，要是有严打，直接拉到后院枪毙了。” 爷爷酒不喝了，皱着眉头坐在那里，老周看着爷爷，噗嗤乐了：“老萧，你是不觉得，没拿到啥好处，心里不高兴啊！” “没有，我这大米白面吃着，心里乐呵着，感谢祖国还来不及，想着捞好处，那不是资本主义思想吗？” “老萧，你要这么说，我得教育教育你，现在不兴这么说话了！” “周所长，那我这么说，你有没有觉得，有人在杀人灭口啊。” “可别瞎寻思啊！” …… 老周不觉得有啥问题，可爷爷不那么认为，从其木格算，这跨度有两三年了，这期间还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被害了。再说了，这其木格也不一定是那个头啊。 爷爷出手那么重，以为对手一定会暴露，没想到把几个流氓解决了，就结案了。 不管爷爷咋怀疑，十一反正觉得这事是解决了，而且他发现其木格心情也挺美的，每天放学，背着书包哼着歌，小辫甩的跟驴尾巴似的。 最近，十一挺认真的练铅球，他觉得这铅球的发力和炮拳差不多，没准练好了，这炮拳也练成了。 白天上学，放学练铅球，晚上跟着爷爷山里溜一圈，练基本功。这一天折腾下来，把自己往往床上一扔，就跟死猪差不多。 正睡的香呢？突然一水舀子凉水，泼在十一脸上了，十一从梦中惊醒过来。看见有个人拿着黑漆漆的枪口对着奶奶，十一醒过来之后，枪口又对准了十一。 “我爷爷呢？” 十一问奶奶，奶奶没说话，拿枪那个笑着说：“那个老头半夜不睡觉，还在茅坑里蹲着，估计这会死茅坑里了。” 这话音没落，外面就传来两声枪响，跟放了二踢脚似的。十一诧异：“这是放炮呢，还是开枪呢？” “你是不是傻，这个时候你不担心你家那老头。” 十一没吭声，看了一样静默不动的奶奶，鸟悄的站到奶奶前面：“奶奶，你别怕，爷爷不在我保护你。” “乖孙，奶奶没白疼你。”奶奶说完，看了一眼拿枪的家伙：“小伙子，你要是抢钱，大衣柜底下有个手绢，里面包着一些钱，够你花一阵子。” “抢钱，大半夜我抢你这种穷鬼，到阴间路上，你们活明白点，谁让你们得罪了惹不起的人，人家让你三更死，阎王爷也留不到你五更。” 奶奶面无惧色：“年轻人，你得不得没完，是不是没开过枪。” “你……” 这几句话的功夫，奶奶不知道啥时候把水舀子抄手里了，啪的一下，狠狠的拍对方脸上。对方手乱动，还握着枪呢。奶奶又一下，贼准，拍手上了，把枪都打掉了。 十一总算回过味来了，这睡觉的屋子地方下，脚施展不开，打崩拳够了。脚步往下一走，力气从脚后跟往上一传，一声特别闷的声音，持枪的家伙哼唧哼唧的就捂着胸口到地上了。 把这个家伙打倒，十一就往要往外跑，被奶奶一把拉住：“干哈去？” “我去帮爷爷。” “就几个刚摸枪的新兵蛋子，还能把你爷咋地了。” 十一还是有点担心：“刚才不是听见枪响了吗？” 奶奶笑了：“手指放到扳机，哆嗦一下就崩一声，你爷爷又不是神仙，这上哪管的住去。乖孙，你也别担心你爷爷，没事，你爷爷不是那种阴沟里翻船的人。” 不一会儿，爷爷进来了，蹲在地上给自己卷了一颗烟。奶奶这才把电灯打开了。 “刚才听见两响，你啥时候有这好心眼子了，让敌人过年啊！” 爷爷叹了一口气：“刚才问了点事。” “问出个啥来没有。” 爷爷摇头：“啥也不说，嘴都有把门的。”奶奶听了这句话就有点不高兴了，认真的说：“你要是不动，那我去找老猴子。”爷爷黑着脸：“啥时候，轮到你一个女人家出面了。” 十一在旁边听着，插嘴问一句：“我奶也会武啊？” “你奶不会，她打枪准。” 奶奶把话接过来：“都是旧社会的事儿，就别提了，明天我带着十一去一趟城里，等你把事解决了，我在回来。我告诉你老萧，这事儿你要是解决不了，我在城里就找个老头改嫁。” “孩子还在跟前呢，你胡说个啥。” …… 总共来了六个人，外面五个都被爷爷给放倒了。天亮才通知老周，这几个人都没醒过来，老周吓得直哆嗦，问爷爷：“老萧，这五把枪，你咋活过来的。” 爷爷嘿嘿一笑：“这枪都是吓唬人的，怕啥啊。”老周使劲摇头：“都是真家伙，老萧你可真是傻大胆儿。”爷爷乐了：“我这命硬，枪林弹雨都活过来的人。” 老周走的时候，一个劲儿的给爷爷保证，一定让镇派出所把这个事儿处理利索了，这拿着枪的歹徒都能出现，把国家治安当什么了。 …… 爷爷、奶奶和十一来到城里，爷爷自己拐了一个弯儿，去了部队。 在干部家属楼里，爷爷找到了老侯，进屋后，他把一把没上交的枪仍在老侯面前：“在咱们那个年代，用枪的除了兵，还有贼，在这个年代，能用枪的肯定是官。” 老侯拿着枪仔细看了一下：“地方的枪，咋地，你天下秘籍也怕了，来求人了。” “我就是来做个申请，你们要是不管，任由他们无法无天，那我也往这条道上走，到时候折腾大了，你别怪我。” 老侯皱眉头：“这事儿我整，你别激我。”说完，老侯又看了看枪：“牵扯的面小不了。不过，你都来了，我让媳妇给包一顿饺子，咱俩喝点。” 爷爷摇头：“不了，我给当个先锋去。” 老侯吓了一哆嗦：“我现在就打电话，你别给我整事。” 这个案子查了一个多月，涉及到很多领域。 () 第33章 正宗谭腿传人 这次扫黑对爷爷触动挺大的，爷爷说：“这笔杆子更有力量，这么多人，大开杀戒也杀不完啊。” 因为这个想法，十一又回市里上学去了。为此妈妈和爸爸商量还换了房子，去市里重点红旗路小学上学。 一直以来，十一觉得自己学习成绩还不错。到了红旗路小学才知道，自己跟二傻子似的，人家六年级，连初中的课程都会了。英语溜的跟外国人一样，而十一连二十六个字母都背不全。 补课的日子少不了，到处东奔西跑，为了练英语，十一和小孩子一起上补习班，十一觉得自己的舌头不如腿好使。不打弯儿也就算了，咋还和牙齿干上架了。 不过，任何好学校都有差班，十一所在的七班就是最差的。 这一天来了一个新班主任，油头粉面的男人，还梳着四六分，喷着定型。 有两个有钱人家的孩子，上课说话，被这个老师捏着兰花指，点名叫出来。 两个同学看这个老师一个大男人，说个话娇里娇气，还捏着兰花指，简直就是一个娘们。这两个学生根本不把老师放在眼里，还把粉笔盒给老师扑棱到地上了，以此示威。 老师一点也不生气，看着两个孩子：“你们为什么生气呢？做错了事情被点出来，你很愤怒。这是正常的，但你为什么要把愤怒释放在粉笔身上呢，它又没有得罪你。” 这种娘里娘气的语调，同学忍不住乐了，开始叽叽喳喳的说，上面两个被训斥的孩子，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另一个则是愤怒的对着老师大吼：“我愿意砸什么就砸什么，你知道我爸是谁吗？” 十一后面一个女生也在那喊：“黄老师，你把他办凉了，他爸把你凉拌了。” 这个女生说完，同学笑的更厉害了。十一特别反感这样的人，简直就是抱有钱有势人的臭脚。 于是，十一回头怼了女生一句：“闭上你的狗嘴。” 没想到这句话刚所说完，黄老师兰花指往十一身上一撇：“萧十一同学，你去外面罚站。” 十一错愕了一下，心想我这是帮你说话，你咋还针对我了呢？不过，十一没有和老师对着干的习惯，出去就出去呗，又掉不了半斤肉。 刚才愤怒的同学，指着黄老师的鼻子说：“你这种人也配当老师，欺软怕硬。我你不敢惹，就随便找一个新来的欺负。” 黄老师微笑着说：“那请你也出去吧，别耽误大家上课。” 愤怒的同学哼了一声，转身往外走。同学还乱哄哄的，黄老师已经把课本翻开了：“请同学们打开第五课小英雄雨来。” 同学们乱糟糟的，根本没法安静，前面还有一个同学尴尬的站着呢。但黄老师的阅读已经开始了，很快他的声音就把同学吸引了。 “河边有个小村庄。芦花开的时候，远远望去，黄绿的芦苇上好像盖了一层厚厚的白雪……” 同学们很诧异，一个男人的声音，怎么会像女人一样委婉动听。 …… 十一站在外面的走廊上，那个男生也站在外面，歪着身子用手肘顶着走廊的窗台。 “喂，你叫啥啊？” “萧十一！” “我叫王强，你以后跟我混。” 十一哼了一声：“老子是条龙，你把我当条虫。我告诉你，王强，扔老师一盒粉笔，你算个屁能耐，我经历的事儿，你想都想不出来。” 王强不乐意了，冲上来要揍十一，十一抬腿一扫，就把王强干了一个跟头。 走廊里打起来啦，同学们顺着窗户往外看。那个黄老师却还在深情的朗读着，实在有点看不下去了，这才提醒了一句：“同学们注意听讲。” 在同学们写段意和中心思想的时候，黄老师从课堂里走出来，认真的问十一：“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出来吗？” 十一摇摇头。 “这个社会没有法律规定不许骂人，但男生骂女生，是作为男生最窝囊的表现，老师不希望你变成那样的人。” 十一点点头，黄老师又走到王强的身边，看着灰头土脸的王强：“我是唯一一个只讨论你对错，不说你父亲的老师，你应该学着尊重我。” “尊重你个娘炮吗？” 黄老师笑眯眯的，四下看了一眼，又往屋里看，好事的同学赶紧装作读书。黄老师也就借着这个当口，抬起脚落在窗台上，哗啦一声窗台四分五裂。 这学校的窗台都是用花岗石研磨而成，五六厘米厚，一个有力气的人，拿锤子砸都得好几下，黄老师一脚就给干碎了。 王强目瞪口呆，十一倒是以内行的门道看，心里诧异：“这不是谭腿吗？” 黄老师笑眯眯的说：“论暴力的话，我比你们俩厉害，但你们要知道一个道理，用武力说话的时代过去了，谁学习好，谁才是老大。” 王强低着头，服了。 黄老师突然哎呀一声：“你们俩帮我保密好不好，这件事情不要让别人知道。” 王强点头，十一没说话，瞅着远处还有一个窗户，也是花岗石研磨的窗台，十一寻思着，我一脚能不能把那个窗台干碎了。 从那天起，王强上课就特别老实了，还帮老师管纪律。 十一也和王强不打不相识，俩人成了好朋友，除了一起学习，放学还一起去工地捡砖头，王强把砖头摆好，喊了一声：“六块，十一看你的了。” 十一大吼一声，抬腿往下劈，咔嚓，这六块砖头碎了五块，还有一块完整的。 王强瞪着眼睛看着碎裂的砖头，慢慢的伸出大拇指：“牛逼！” 十一摇摇头：“肯定干不过黄老师。”王强笑了：“你捏个兰花指看看。”十一准备捏，突然发现自己上当了，抬腿要踢王强，王强撒腿就跑，没跑一会儿，就被十一追上了，王强笑着满地打滚：“饶命，饶命！” 快国庆的时候，黄老师把十一叫到办公室：“十一，建设乡萧老爷子和你啥关系？”十一诧异回答：“那是我爷！” “几年前，我有个师兄和你爷爷比武，把一本秘籍输给你爷爷了，我想要回来。” 十一琢磨了一下，苦笑着说：“黄老师，你打不过我爷爷。” 黄老师叹口气：“总要试试！” 放假的时候，黄老师就和十一娘商量了一下，带着十一回村里了。 爷爷和奶奶都很高兴，黄老师也很礼貌，对着爷爷抱拳：“教门谭腿第三十七代传人，黄子坊请教前辈。” 爷爷挑了一下眼皮：“有名号的？” “弟子不才，有幸能承担这谭腿的名号。前辈，我是为几年前我师兄输给您的那本秘籍来的。请赐教！” 说完，黄老师摆出架势，往下一蹲，腿与裆平。 爷爷眼睛一眯，赞了一句：“这汤瓶式真不错！” 看爷爷的样子，也是兴奋起来了，俩人这一见面，这就要打。 () 第34章 帅气的老师走一波 这边正要打呢，奶奶出来嚷了一嗓子：“干哈呢，这是。小黄老师赶紧进屋去，过年的时候他们给我们家老萧送的碧螺春，我都给你泡上了。” 爷爷嘎巴嘴，奶奶瞪了爷爷一眼：“这是十一老师，你要是把他打了，那以后十一在学校能有好日子过吗？” “我瞅着他不是那样的人。”爷爷无力解释，奶奶甩脸：“人心隔着肚皮，你能看出个啥。” …… 进屋以后，两人用铝壶喝茶，黄老师认真的说：“这好茶得配紫砂壶才好，咱这边没卖的，回头我回师门那边给您买一个。” “那家伙不得值老鼻子钱了。” “没那么多钱，我送您。” 爷爷听出这话里有话，笑着说：“这秘籍啊，我得帮你找找，不见得有，这两年生活拮据，可能当擦屁股纸用了。” 黄老师听了脸色一变，奶奶过来就怼爷爷一杵子：“你这老头咋满嘴放炮呢？”奶奶训斥完爷爷，笑眯眯转身同黄老师说：“小黄老师，你别听他的，他的秘籍都跟宝贝疙瘩一样藏着，保准丢不了。” 说完，奶奶又瞪了一眼爷爷：“一会儿麻溜利索的找去。”爷爷小声嘀咕：“你咋和我对着干呢？” “那还不是因为你老说没用的呢。” 爷爷嘿嘿一笑：“那我说句有用的哈，这小黄练的是教门谭腿，清真教，中午吃饭的时候，你别把那大肥肉片子弄桌上了。” 黄老师腼腆一笑：“出门在外的，没有那么多讲究啊！” 爷爷听完这句话眉头一皱，不过也没多说啥一会儿，爷爷就出去帮黄老师找那本谭腿秘籍了。 十一坐到桌子边陪着，认真和老师说：“黄老师，你别在意，我爷爷要不被我奶奶怼几句，这一天都过不去。” 黄老师认真的点点头，十一又说：“黄老师，我从小就练谭腿，你那本秘籍我看的次数最多，你能不能指点我一下。” “行啊，那咱们出去通通风。” 黄老师看了十一的谭腿，纠正了他几个动作，给了他一些意见。特别提到了一点，这谭腿是攻守并重，十一攻用的多，几乎没有防守。 十一练腿的时候，看到爷爷远远的看着，心里纳闷，还诧异的想，这臭老头是不是手痒痒了。 吃过饭之后，拿了秘籍的黄老师赶下午的班车就走了。 爷爷把十一叫到里屋，指了指刚安装的电话：“这玩意咋用？” “你按不就行了。” 爷爷吹胡子瞪眼：“欠揍是吗？要是按就行，我还问你。” 十一检查着嘟囔着：“臭老头，你别美，等我哪天能打过你的，我欺负死你。”爷爷不说话，紧张的看着电话，跟看一个宝贝似的：“你别给我整坏了。” 最后，十一叹了口气：“线都拔了，能打出去都见鬼了。” 奶奶这个时候也进来了，日常补刀：“买了个电话回来，跟请了个观音菩萨似的，天天擦，恨不得晚上睡觉都抱被窝儿了。” 十一跟着笑，看了一眼面色渐渐沉重的爷爷，使劲咬着嘴唇，终于还是憋回去了。一边把电话线插回去，一边说：“咋不给我打电话呢？” “这不是怕花钱吗？”奶奶笑着说，爷爷终于忍不住了，指使奶奶：“你把碧螺春给我换了去，喝不习惯，给我整点猴王茉莉花茶。” 电话能用了，爷爷给王涛打了一个电话，让王涛帮着找当年拿谭腿秘籍来比武那个人。爷爷就知道那个人姓曹，穿的人模狗样应该是有点钱，其他的也不知道。 要是别人，王涛才不可能管，这点信息就和大海捞针似的。不过，既然是爷爷张嘴了，王涛就没有拒绝的意思，应承着，又问了曹师傅具体的样子。 等爷爷放下电话，十一就纳闷的问：“臭老头，你把秘籍都给黄老师了，还找这个曹师傅干啥。” “你老师那武术路子是对的，但我觉得他身上，总有那么一股子邪性。” 假期快结束的时候，王涛就打来电话，说是找到曹师傅了。信息没错，曹师傅有一个师兄就姓黄。教门谭腿三十七代传人。 爷爷听了以后，眉头皱成一个麻团，他问十一：“你们老师家里有孩子吗？” “没有吧，我还真不知道，回头我问问，又咋的了。” “三十多岁，该有个孩子了。” “三十多岁？我们老师那么大了吗？感觉跟一个……”十一说到这，自己就笑了。爷爷眼睛一瞪：“这正经八百说事儿呢，你笑啥？” “感觉就跟一个大姐姐似的。” 十一把话说完了，又乐了。他觉得爷爷说的不对劲儿，就是这点吧。 …… 回去以后，十一还真注意了，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黄老师用他独有的人格魅力感染了班级的学习气氛，期中考试的时候，最差的七班竟然同级排名倒数第二，这简直是历史性的突破。 说到拉后腿的，就是王强和十一，他俩的外语惨不忍睹，十几分的答卷，让人汗颜。 黄老师不仅语文好，英语也好，他自告奋勇给王强和十一免费补课。 因为黄老师的敬业，十一对黄老师产生佩服之心，甚至把黄老师当偶像，认为黄老师能文能武。 甚至在一次上课的时候，十一听着黄老师朗读课文，突然问：“黄老师，你这样的嗓音，是不是也能唱歌。” 没有想到这不守纪律的一句话，却得到所有同学的支持。 黄老师向来不拘小节，大方的说：“那我就给大家唱一首，缓和一下紧张的学习气氛。一首真的爱你，送给你们！” 无法可修饰的一对手，带出温暖永远在背后……在这一段似懂非懂的歌词后面，同学听到的是悠扬的歌声，而黄老师却因为动情的流下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眼泪。 也许别人没有注意到，但观察力超强的十一却看到了。 “黄老师，你有爱人吗？” 黄老师笑了，他认真的说：“萧十一同学，你一定没有听懂这首歌，虽然这首歌的名字叫做真的爱你，但其实它是一个歌颂母爱的歌。” 黄老师这么一解释，全班哄堂大笑，十一恨不得找一个地板缝钻进去。黄老师捏着兰花指看了一样笑的前仰后翻的王强，提高声音说：“好了，大家翻开课本，今天我们学习伟大的友谊。” 下课后，王强冲过来搂着整理书包的十一：“咱俩玩回去？” “游戏厅？” “不，不去，老输给你，今天去台球厅，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厉害。” 十一不太会玩，王强倒是熟练的很。玩了没有多一会儿，王强就和一个小青年赌球去了。十一拉着王强，王强自信的笑了笑：“没事，你看他们那两下子，我准能赢。” 结果，一玩钱的人家就认真了，王强就带了十块钱，很快就输光了。十一也没带钱，俩人连台球费都交不起。 就在这个时候，黄老师出现了，他看了一眼那些得意的小青年：“欺负两个孩子，有意思吗？” “不服你上啊！” 黄老师把钱包拿出来，里面有二百多。黄老师把所有都拿出来，放在台面上。 “一把定输赢。” 一个小青年，拿起球杆就上，嘴里还嘟囔着：“怕你个娘炮。” 结果他抬起手，就被黄老师用脚压在桌面上，疼的龇牙咧嘴，哇哇大叫。 “你还真想赌啊，那我们在赌大一点，谁输了，谁废一只手。” 旁边几个青年，急眼了，围了过来：“你TM以为自己谁啊？” “都给我坐下看着。” 黄老师说完，哗啦哗啦几脚，好几个人都被硬生生的踢到椅子上去了。其中一个看出厉害了，和黄老师说：“我们错了，哥们，你想咋解决。” “把孩子的钱还给他们，把台费结了。” “这么简单？” “对，就这么简单。” “哥们，你这么厉害，能告诉我从哪混吗？” 黄老师笑了：“我是小学老师。” () 第35章 人心隔着几层肚皮 转天，十一在十字路口等王强一起上学，快到时间了，王强也没来。十一心里老大不乐意的，心想这个王强咋还学的说话不算话了呢？ 这一天都没见王强的影，十一心里想着，难道病了吗？ 不过，这个念头转瞬即逝，十一也没觉得能出啥问题，直到晚上王强的妈妈打来电话，问十一看见王强了吗？十一才知道，这个王强根本不是病了。 王强失踪了，一宿都没回家。转天王强的爸爸来学校了。 王强的爸爸叫王建国是市里的林业局干部，不知道他啥职位，但油水肯定不少。看他那肚子赶上唱戏里的那九品芝麻官了，活脱脱就是一个陀螺。 黄老师是班主任，一再的解释，昨天王强根本没来学校。王建国听了就怒了，指着黄老师的鼻子骂，还掐着腰说：“把你们校长找来，我告诉你姓黄的，要是惹我不高兴，我把你们学校一撸到底。” 黄老师皮笑肉不笑，看王建国的样子打心里觉得恶心，他带着讽刺的口气：“你一个林业局的小干部能有多大能耐，还管到教育口上来了。我问你，你那退休的老丈人是不是对你特别失望。” 这一句话就把王建国给干蒙了，自己这点事儿，对方如数家珍的说出来。没错，一直倚仗的老丈人退休了，本以来退休前会给他弄到林业局局长这个位置，没想到老丈人根本就没管，还提拔了一个新人踩他头上了。 “你谁啊？”王建国试探的问。 “一个你想不到的人，我现在就给你找校长去，这事闹吧，我看你怎么收场。” 这事还真报警了，警察找了两天也没找到。刚从派出所调到刑警队的王涛也来了。王涛看见询问的人里面有十一，就单独把他叫一屋去了。 “大侄子，你说你这是啥命格，这两年市里发生的大案子，哪个和你没关系？” “叔，你这次用点心，王强真是我好哥们。” 王涛琢磨了一会儿，问十一：“你们黄老师这人咋样？” “哎，你怀疑我们黄老师干啥啊，他对我们老好了，前两天还在台球厅救我们一回儿呢，贼拉的帅。” 听见十一这么说，王涛叹了口气，面色沉重：“十一，我和你说句实话吧，你知道为什么刑警队这次插手一个找人的事儿。你们黄老师的背景查出来了，他其实是王建国的儿子。” 十一听了愣了一下，然后自己嘎嘎的乐了：“叔，我都六年级长大了，你咋还以为我啥也不懂。我爷爷说黄老师三十多岁，王强的爸爸虽然老点，也才四十几岁。要真是你说的那样，王强的爸爸上小学就有儿子了。” 王涛也被十一说乐了：“大侄子，你别说，你说的还真有道理，还真懂。不过，我告诉你一件事儿，这黄子坊，他在来这个小学前，还不叫这个名字，他叫黄月，杨树村人，母亲叫黄丽丽。初三那年，黄丽丽就和王建国好了，但岁数不够，就没登记结婚。后来，王建国来城里工作，认识了原林业局副局长的女儿，就把黄丽丽给抛弃了，黄丽丽带着儿子自己生活，村里戳她脊梁骨，到了黄月八岁那年，黄丽丽精神崩溃，跳河自尽了。黄月带着一袋子干粮，离开了杨树村，从那以后，就没有了黄月的信儿。” 十一听的目瞪口呆，嘴里泛苦，嘟囔着说：“那黄老师小时候，挺苦的啊！” 王涛不知道该咋解释，抓耳挠腮，最后捏了捏自己的鼻子，教育十一说：“别人家说两句甜言蜜语，对你好一点，你就觉得人家是好人。我们之所以能查出来这些，是因为王建国见到黄子坊，黄子坊又对他出言讽刺，他把黄子坊给认出来了，不过他只知道黄子坊是黄丽丽的儿子，还不知道黄子坊也是他的儿子。” 十一低着头，不说话，心里特别失望。好半天才问：“那王强呢？” “我们正在找，如果黄子坊是因为童年的生活报复王建国的话，那王强这孩子凶多吉少。” 听见这句话，十一彻底爆发了：“你们胡说八道，你们栽赃陷害。黄老师对我和王强老好了，怎么会对王强动手，你们根本没有证据，瞎说。” 王涛看着愤怒的十一，慢慢的说：“还有个事儿，我这次调查以警察的身份询问了曹师傅，教门谭腿三十七代传人根本不叫黄子坊。而且，黄子坊的谭腿，是曹师傅比武输给黄子坊的。” “可我爷爷说，黄老师的谭腿很正宗。” “老江湖也有走眼的时候，这次还得你和你爷爷说，这样他面子才能过得去。行了，十一，你回去上课吧，这事别多想。” 十一特别难过，这黄老师一天也没露面。转天上学的时候，十一听见有的同学说，王强是被歹徒抓了，人家勒索电话都打来了，要五万块钱。 语文课的时候，来了一个女老师，给七班上课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十一听着听着就烦了，咣当一声站起来问：“黄老师呢，他啥时候回来？” “你们黄老师他回不来了，他是个通缉犯。”随后女老师还嘟囔了一句：“他是个通缉犯，开除他就完了，我招谁惹谁了，七班这个烂摊子扔给我了。” 十一火了，咣咣咣……带着声音把书包给收拾了，背着书包就往外走。 “萧十一，你干啥去？” “没黄老师，你这课我也不上了。还有，你讲的啥破玩意，还把自己当根葱，你要点脸。” 说完，十一摔门而走，同学哄堂大笑，把老师给臊哭了。 回到家里以后，十一给爷爷打电话：“我要回乡里上学去。” “你当学校是咱家开的，你咋想起一出是一出。” “这城里的人心隔着铁肚皮，心都是凉的，黑的。反正我不想在这呆了，你弄我回去，要不我自己往回跑。” “小崽子，我打断你的腿。” “腿断了，我也不在这呆着了。” 爷爷一看来硬的不行，干脆来软的：“这大人的事儿，你琢磨不明白，是正常的。”十一才不给爷爷面子，立刻回怼：“你懂，黄老师根本不是什么教门谭腿的传人，你还说是，不懂装懂，丢脸了吧。” 爷爷都懵了：“我还有走眼的时候，到底咋回事。” 十一把事情一说，爷爷琢磨了一会儿，哀嚎一声：坏了。他把电话一扔就跑出去了。过会儿，爷爷回来了，嗓门跟打雷似的：“姓黄的这王八犊子哪是来要谭腿秘籍的，他玩了一个投石问路，把我那一铁箱子秘籍都给偷走了。你别回来，我这就去城里，我要是不废了他，他就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睛。” 屋漏偏逢连阴雨，十一从小到大，就没有因为一个人这样郁闷过。没有到下班时间，妈妈闻讯回来，又是批评教育，又是哭。 家里的天阴沉沉的，晚上爸爸又打电话过来，语重心长。 直到九点，妈妈让十一接了一个电话，说是同学找他。 放下电话，十一说：“妈，我要出去一趟。” “这都几点了，不行，你明天给我老实儿上学去。” 十一没和妈妈犟，默默的回屋。过了一会儿，妈妈觉得这屋子里，怎么冷风嗖嗖的呢？打开门一看，妈妈吓得瘫坐在地上。 这窗户呼啦呼啦的开着，十一呢？ 家里住的可是四楼！ () 第36章 你真是个坏人 王涛赶到的时候，妈妈在楼下哭呢，哽咽着说：“我就说他两句，他就跳楼。”王涛皱眉，看了一下现场的环境，安慰着说：“嫂子，你别着急，十一不是那样的孩子。” “王涛兄弟，你说十一从四楼跳下来，咋连影都没有了。是不是有什么飞檐走壁的坏蛋，把他给抓走了。” 王涛心想，这飞檐走壁的人真不多，不过你们家就有俩。你儿子有啥本领，你自己心里都没数，你让我咋给你解释。 “嫂子，你放心，我今晚就是不睡觉也要把你把十一找回来。” “十一他爸不在家，我能和你一起找吗？” 王涛摇摇头：“嫂子，你不能跟着，你回家等信，我王涛你还信不过吗？” …… 十一从四楼爬下来，火急火燎的往王强提供的那个地址跑。是一个平房，有个小院子，屋里用的是时髦的白色光，看着挺亮的。十一没打算敲门，助跑了几步，手一扶墙头，轻松的就跳过去了。 拉开门进去，王强坐在凳子上看电视呢？十一心里挺火，不客气的说：“王强，满世界找你都找疯了，你这还悠哉的看上电视了，咋不给自己整点瓜子饮料呢。” “不想回家，我爸和我妈天天吵架，吵的我脑仁疼。” “咋了？” “还不就那点破事，我姥爷没提拔我爸当局长，我爸小心眼从我妈身上找麻烦。” “你往这一躲，挺美的。可你知道外头咋样了吗？警察在找你不说，甚至有人说你被人绑架了，歹徒往你家要十五万。还有啊，黄老师都成嫌疑人，因为你这点破事被开除了。” “黄老师被开除了，不行，那我得回家了，不能连累黄老师。” 王强站起来就往外走，十一突然从角落的书桌上，看到一些小学课本。下意识地问：“王强，这是谁家？” “黄老师家啊！” …… 王涛从十一家出来，找了一家公用电话赶紧联系自己的同事，也许在王建国家的警员，看到十一也说不定。结果，结果电话通了，同事告诉王涛，警察都从王建国家撤离了。 虚惊一场…… 说是王强拿了点钱，自己坐火车跑到河北姥爷家去了。王强姥爷退休之后，就回了河北老家颐养天年。 王涛听着不对劲儿，赶紧问：“那歹徒不是还要十五万呢吗？” “没有的事儿，王建国说她媳妇精神出了点问题，自己胡说八道。然后我们查了一下王建国媳妇收到勒索电话的时间，是王建国办公室的电话。” “可是……” “没什么可是了，结案了，你也回家陪陪儿子。” 王涛放下电话之后，愣了好一会儿。公用电话亭老板有些担心的提醒着：“同志，电话费8毛，我们这可不赊账。” 老板说着让出身位，指着后面的计价器。王涛看着上面显示的电话号码拍了一下脑袋，对啊，现在的电话都有来电显示啊。 王涛扔给老板一块转身就走，他又回到了十一家，用电话回拨了电话号码。 “是萧十一同学家吗？” “我这是公用电话。” 王涛笑了：“你是哪，我是警察，我过去一下。” …… 十一和王强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就看见黄老师回来了，手里还拎着几包给王强买的干脆面。 看到十一，黄老师皱了一下眉头：“十一，你咋来了？” 十一特别警惕，慢慢的说：“我来劝王强回家。” “王强，现在还不能回家。” 王强笑嘻嘻的走到黄老师身边：“黄老师，我必须得回家，我听说事闹得挺大，不能让你的好心，让别人当成驴肝肺。我……” 这话还没有说完，黄老师就用手砍了王强脖子一下，咯噔，王强就晕倒了。 十一看到这一幕，心里那伤心的酸劲儿，一股股的往上涌，他眼里噙着泪，嘴角哆嗦：“黄老师，你真是个坏人。” “十一，这里没你的事儿，不过你也得在这呆两天了。” 黄老师话音一落，这十一都冲上去了。院子里地方小，那就用拳，最近对形意拳，十一颇有些心得。他连续的猛攻，就把黄老师逼到了墙边。 眼看着黄老师退无可退，十一进了一步，崩拳。 这一拳够狠的，正打在心窝上。这要是别人，这一拳就住院了。黄老师还是武学造诣高，他为了卸力，后背硬生生的顶进了砖墙，哗啦啦，伴随着黄老师的动作，碎渣掉下来一大片。 这是一个反击的机会，黄老师可不会错过，他用膝盖去顶十一的小腹，逼着十一后退。十一被迫后退，正中下怀，黄老师抬起来的腿顺势一瞪，这谭腿的力量大着呢。 十一双手十字交叉去挡，根本挡不住，后背结结实实的撞在墙上。黄老师单腿往前小跳，同时蹬人的那条腿，顺势抬起来，做下劈的动作。 在这样的战斗中，十一的经验还是不够丰富，他举起双手去挡，这一下破绽就出来了。黄老师的脚练的和手一样，姿势一变，就踩住了十一的脖子，把他顶在墙上。 十一感觉自己不能呼吸了，手脚并用去击打黄老师的腿，试图让黄老师松开自己。可是黄老师的腿像钢铁一下，就这样一直踩着，十一的脸越来越红，终于还是撑不住了，晕了过去。 …… 王建国一直在家，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电视开着，可王建国的眼睛却一直盯着茶几上的电话。 电话响了，王建国一把抓了起来：“怎么样了？” “王建国，是我！” “你是谁？” “黄子坊啊，你第一个抛弃女人的儿子。” “你想干啥？” “钱在我这里，如果你想要钱，来这里我们聊聊，你知道我在哪里。” 黄老师说完，就挂了电话。 …… 王涛挨家挨户的找十一，BB响了。他来到公用电话打电话，找了一宿的人，胡子都从下巴长出来了，密密麻麻的。 “叔，你咋来了？十一啊，还没找到呢？你在哪，我开车接你去。” 王涛开着车从客运站把爷爷接过来，又回到这一片接着找。 然后，俩人来到了黄老师家那条胡同，爷爷在黄老师家的墙边站住了。 “这家找了吗？”爷爷问。 “这家啊，趴窗户看了，里面也没人。” 爷爷仔细看了看墙上细微的裂纹：“劲儿是从里面透出来。” 说完，爷爷抬起一脚就把门给踹了。几个路人抻着脖子看，王涛赶紧跑过来，指着自己的衣服喊着：“别看了，别看了，警察，警察！” 王涛进院子看见痕迹了，纳闷的说：“看样子十一和人动手了。” 爷爷没说话脸上带着怒气，跟拆迁队似的，一脚把房屋的木门也干的四分五裂了，一猫腰就进去了。 () 第37章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王涛跟着爷爷进屋这么一折腾，从大衣柜里把俩孩子找到了，都绑着，堵着嘴。王涛给俩孩子松绑，嘴里堵的东西也拽出来了。 十一红着脸看着爷爷。 爷爷看着十一没事，心里放心，脸上也有笑模样了。 “输了不丢人，要记得咋输的。平日里，自己把腿抬起来耍的漂漂亮亮，就以为谭腿不适合短距离攻击。就院子里那点地方，把下三路用谭腿守着，防下来在来一通形意拳，趴下的就不是你了。你一后退，人家谭腿抬起来，就是四只手，你这次没死，都是老萧家积德。” 爷爷就跟亲眼见到这场战斗一样，教育着你不退就不输。 王涛在旁边护着：“叔，行了，一个孩子。” “跟我练几年了，能把他当一个普通孩子看吗？打架打不赢，就会干一些从楼上往下跳吓唬娘的事儿，丢人不？” 十一承认，有那么一瞬间，他脑袋发热了。黄老师是个坏人，他接受不了。脑子没转，就开打了。 这时候，王涛的BB机响了，是同事来的电话。说是王建国早上就匆匆忙忙出去了，跟着来一个地方，好像有情况？ 昨天王涛觉得不对劲，就劝自己的同事再去了解一下情况，万一王建国的话是被歹徒逼迫的呢。 结果，早上同事去了解情况的时候，就看见王建国出门了，行色匆匆的带着一顶帽子，还带了一个口罩。 同事觉得蹊跷，跟着王建国来到一个园林，王建国打招呼进去了，同事赶紧找地方给王涛打了一个电话。 王涛开着车过来，同事就凑过来了：“交涉了，不让进，说是里面有国家保护植物。” “我再去问问。” 王涛过去跟看门的说了半天，回来失望的摇摇头。 “王涛，你这两天说话贼准，要是里面真的有勒索的罪犯咋办？” “一定有……哎，和我一起那老爷子呢？” “刚还看见了呢！” …… 王建国走进一个大棚，里面的植物在冬天也是绿油油的。黄老师穿着一个跨栏背心，露着健硕的肌肉。 “这里面还挺热的？” 王建国没有回答黄老师的话，沉着脸问：“钱呢？” 黄老师指了指远处，有一个家伙被绑着，嘴里还塞着东西，看见王建国来了，哼哼唧唧的想说话。 “你派来的吧，挺狠啊，我刚才问过了，这个家伙四十岁，进出监狱都是家庭便饭了，你给他五千块钱，让他把你媳妇弄死，自己整十四万五，这买卖做的不错啊。” 王建国没接着黄老师的茬往下说：“钱呢？” “你媳妇带着钱去报案了，他恨死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丈夫。你老丈人退休了，对你来说媳妇也没用了。而且，你老丈人退休之前看透你了，提拔一个新人当局长，都不选你。” “钱不在这，我跟你说什么废话。” 王建国转身要走，黄老师飞过去一脚，直接把王建国给踹了个狗啃屎。王建国骂骂咧咧，黄老师又在他的大肚子上补了一脚，王建国捂着肚子起不来，蜷在地上哼唧。 “当初你为啥看上我娘，不是因为我娘漂亮，是因为我娘能把我姥爷的钱偷出来，让你这个黑心的家伙去城里上高中。你上了高中，就勾搭上副局长的女儿，把我娘一脚踹了。那个时候我娘有六个月身孕了，你知道在村里没结婚就生下一个孩子，会怎么活着吗？” 王建国从地上爬起来：“你是我的种，你想把老子怎么样？”这话刚从嘴里吐出来，黄老师这脚就过来了。王建国的牙齿都崩了，嘴里全是血。 “你结婚那年，我娘听到了消息，她哭了半夜，一只等着你回心转意的娘和我说，儿啊，娘坚持不下去了，和我一起死。然后她给我盛了一碗粥，自己也盛了一碗，说里面下了老鼠药。然后……” 黄老师说不下去了，一脚一脚往王建国的脸上踢，踢的口鼻窜血。 最后，黄老师自己痛苦的跪在地上，他看着鼻骨断裂，牙齿掉了不知道几颗的王建国。哽咽着声音说：“我那碗粥里没有老鼠药。我带着干粮离开村子，学了杀人技，就是为了这一天回来，杀掉你这个黑心的家伙。” “饶，饶了我吧！” “饶了你，我去你家给王强补课的时候，从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你看出来了，我一直跟着你，听说你要绑架自己的儿子，我就将计就计，让王强躲在我家里不出来，你果然和警察说是我干的。然后，你又让买通的那个罪犯，给你媳妇打电话，用你儿子的生命胁迫她，让她劝走警察，拿着自己所有的积蓄去换自己儿子的命。你告诉那个家伙，杀了你的媳妇，然后把装钱的包拿回来给你，你个人渣到底在想什么？所有人都是你的工具吗？。” 说到这，黄老师站起来了，他擦掉自己的眼泪，认真的说：“今天，我会为了我的母亲，为了王强和他母亲日后的生活，杀了你。” 王建国挣扎的站起来想跑，被黄老师的腿一勾又摔倒在地。这个时候，没有人愿意放弃自己的生命，他使劲的往前爬，黄老师就在后面跟着，门口有一块水泥地，只要王建国爬到了，黄老师一脚就把王建国给解决了。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个声音：“你学武是为了杀人吗？” “国术本来就是杀人技，只不过现在的武馆，把它弄成了表演艺术。” 爷爷把烟扔在地上：“你说的对，你是文化人，上嘴皮碰下嘴皮，就整出一个大道理来。我承认你说的是事实，但不认你这个理儿。” “那我讲事实，这个人我今天必须杀。”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给你讲个理儿。国术是杀人术，为国为民那就是光荣，家长里短是传承。私人仇恨，好战斗勇那是国术的耻辱。” 黄老师眉头一皱：“你不让我讲，你又讲，这不是胡搅蛮缠吗？” 爷爷嘿嘿一笑：“要不是这胖子爬的太慢，我才懒得和你胡搅蛮缠。”听这话，黄老师才注意到王建国已经爬到水泥地上了，马上就出去了。 “你要是不躲开，我就不客气了。” 爷爷还是那张满不在乎的脸：“你偷了我的秘籍，我应该一句废话都不说，就把你干趴下。不过，你没对我孙儿下狠手，进来之后，我抽根琢磨了一会儿，恰好也听到了胖子的黑心事。这样，我给画条道。” 说着爷爷左脚为轴，右脚在地上画了一个圈。黄老师目不转睛的看着，爷爷认真的说：“你练的不错，今天你能把我踢出这个圈去就算你赢，你要是做不到，听我的，回家洗把脸，等着法律把这个胖子判了。” 黄老师哼了一声：“老头你瞧不起我吗？” 爷爷叹口气：“我也是老了，心软了。要是以前，就凭你敢动我的秘籍，我不废了你，名字我都改姓。现在，我瞅着你挺可怜，给你一条道，走吗？年轻人。” “那就对不住了，前辈！” 黄老师飞起来就是一脚…… 等王涛和刑警队的同事，拿着枪冲进来的时候，这地面被破坏的一塌糊涂，大棚里就剩下一个被绑着的歹徒，歹徒脖子上塞着一封信，规规矩矩的写着王建国的罪行。 晚上，十一听爷爷给侯爷爷打电话说黄老师的事儿，侯爷爷在那边喊：“你以为我是你的靠山啊，什么破事都找我。” 爷爷陪笑：“你不官大吗？要不我请你吃馅饼，啊……要不，锅包肉，姓侯的，你别太过分。” 转天，接受了批评教育的十一去上课，打开门的瞬间，所有的同学都惊呆了，有同学问：“老师，你不是罪犯吗？” 黄老师脸上涂了粉，遮住鼻青脸肿，他没回答大家的问题，兰花指一捏：“讨厌，人家就请了几天病假。” 大家都笑了，只有十一热泪盈眶，突然站起来大喊一声：“起立！” “老师好！” () 第38章 本命年 十一就这命，过了生日就万事大吉。在黄老师的帮助下，十一顺利通过小升初。考上了市里名列前茅的第三中学。 同年，其木格和二孬也来市里上学了。村里教育改革，取缔初中。村里的孩子都去镇里上初中了。 二孬的爷爷身体不好，家里从市里买了房子，方便就医。二孬想和十一继续当同学，用他的嘴皮子说服了他爸妈，两个农民咬着牙卖了十几头牛，托关系找人，硬是把二孬给挤兑到三中来了，不过因为进入渠道不同，二孬和十一并不在一个班。 其木格则是以体育生的身份直接进入三中，她自己都有小惊喜，在班级里看到了十一。然后其木格大方的过去和老师说：“老师，萧十一和我都是建设乡的，我俩能一坐吗？”老师看看俩人的个头：“那你们坐后面吧！” 十一反抗：“老师，我想在前面好好学习。”其木格拉着十一的书包就走，全班大笑，老师皱眉，第一时间把俩人列入早恋监管对象。 王强也在三中，他父亲坐牢之后，他整个人都变了，认真学习，天天向上，那股子官痞气消失不见了。不过，他更狠了，小学的时候打架，对方三个人，被打伤了两个，原因就是有人说了一句，你妈就是一个没人要的寡妇。 初中开学典礼，还算是比较隆重的。主席台贴着红字条幅，上面有校长，教导主任，班主任代表，团支部学生代表，新生宣誓代表。 十一站在队伍里，举起握着拳头的右手：“我光荣的成为三中的一名初中生，从今天起我要努力学习，天天向上。不迟到，不早退，不旷课……” 两节课下课，这个时候的课间休息时间比较长，十一撒腿就往外跑。到了门口就看见一个熟人，十一低头又往回走。 对方看到十一的样子忍不住乐了。 “萧十一，你过来。” 十一老大不情愿的走过去，低着头，说了一句：“肖老师好！” “我这来看看其木格的融入状况，没想到看到你了。真是天上掉下来一个大馅饼，想都想不到。这乡里送来的体育生报送单，建设乡就其木格一个人啊，你是咋来的？” 十一跟犯了错一样：“我是自己考进来的。” 肖老师乐了：“没看出你还有这能耐呢？晚上体育组新生报道，你也来吧。” 听见这句话，十一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行，不行，我妈可胆小了，我要是到点不回家，她心脏病都得犯了。” 肖老师差点乐出声：“没事，我给你妈打电话。” “我妈单位不咋地，没电话。我家里也没有，我啥家庭你还不知道吗？穷得家徒四壁。” 这回肖老师彻底乐了：“你家啥情况我不知道，你啥德行我可知道。十一，你放心，你都进了这一亩三分地了，我还能让你跑出我的手掌心。我先去找其木格，咱俩来日方长。” 这下把十一整的，出去浪的心情都没有了。晚上放学，二孬欢快的跑了过来，跳起来用肩膀撞十一，十一心情不好，身体硬的跟墙似的，二孬一个屁墩就坐地上了。 “干哈呢这是，你跟牛犊子一样，我不是啊，你让着我点啊。” 十一没说话，继续往前走。二孬气力咔嚓的就爬起来了，这次搂着十一的肩膀：“铁子，我今天发现一件大事。” “啥？” “这课间操的时间，同学们成群结队的往外走，买一种叫透心凉的东西，两毛钱一个，我在那盯着，十分钟就卖出去好几箱。” 十一摸了摸口袋：“走，我请你喝一个去。” 一会儿俩人从小商店出来，十一弄了一个橘子味的，二孬是青色的苹果味。 “这玩意儿真好喝，你看那有个空房子，虽然远点。但咱们这岁数撒腿就能跑过去，在那开个商店，是不是也能挣不少钱。” 十一把嘴里的橘子汽水吞咽下去，不满的说：“你好好学习，咋老想着挣钱呢？” 二孬用嘴叼着透心凉的塑料袋，把两只手伸出来：“十头牛，十头牛啊。我为了来这个学校，我家十头牛就没了。” “我爷说，你家的生活条件放在旧社会就是一个地主周扒皮，家里有几十头牛，还有地。你还不老实儿学习，以后当了官多美。” “地主我承认，周扒皮的帽子你别往我头上扣，从小就就吃我的，喝我的。” “滚，我爹都没这么说过。” 二孬嘿嘿一笑：“我就是比喻，咱俩去问问呗。” 十一想了想，摇摇头：“不去，这刚开学不是好日子，每年这个时候准碰到事儿。我妈说我今年十二岁本命年，让我老实儿点。” 二孬不以为然：“谁不是本命年，就过去问问房子租不，能出啥事？” 二孬这是软磨硬泡，十一就跟着去了。 那个房子对着学校这边，是窗户改的门，看样子房主儿也想中学生身上弄点钱花。不过也不知道啥原因，反正就没干。 正门在前面，还有个院子，俩人绕到前面，看见门开着，就进去了。 院子里拴着一条狗，看见俩人进来，哗啦就站起来了。二孬手快，中午吃饭剩半啦馒头，直接扔给狗狗了，狗狗吃完摇头摆尾，也没有对俩人叫。 二孬正想敲门，被十一拦住了，二孬纳闷：“咋了。” 十一耳朵灵儿，听见里面声音不对，嗖嗖的，好像舞动什么东西，挂着风声。稍微错开了几步，往里面一看，里面有个人光着膀子，拿了一条棍子，耍的虎虎生风。往墙上看，好多地方，都打碎了。 这情景让十一心里一咯噔，怕啥来啥，这又碰见武林人，还是个玩棍子的。问题就是，这院子挺大的，也挺宽敞的，不在院子练，在屋里偷摸的练，还把墙都给打烂了，这不正常啊。 “咱走吧！”十一和二孬说。 二孬有点不舍得：“这都来了，要不，问一句。” 两人这么一嘀咕，吱扭一声，门就开了，里面那位出来了，还给自己弄了一个套头的衣服，把那一身腱子肉给挡住了。 “你俩有事儿吗？” 二孬陪着笑脸：“叔叔，我爷想租个房子，我就问一句，对着学校那个房子租吗？” “租啊！” “多少钱？” “一个月三百。” 二孬咬了一下嘴唇：“叔叔，谢谢你啊，我爷要是租，我让他过来。” 说完，二孬拉着十一就走，十一出门就问：“啥情况啊？” “这房子要是我的，一个月没有500我都不租。” “500？在村里能顾个工人了。” “这挨着学校的，500是便宜的，我觉得这房子有问题。” …… 屋里走出这个人看样子不到四十岁，平头。他攥着拳头，一支看着十一和二孬嘟嘟囔囔的离去。然后回到屋子里，把棍子拿上走出来。往狗那走，狗蜷曲在角落里，眼神哀怨，直哼哼。 “来人了，你咋不叫呢？” 平头男说着松开了狗，这条狗被松开之后，腰一躬，玩命地往前跑。平头男一个转身，棍子就抡起来，咔嚓一声，就把狗的脊梁骨打断了，狗吐血，四条腿倒腾了几下，就没了气。 “活该，谁让来人你都不叫呢？晚上用你下酒。” () 第39章 这嘴碴子真准 俩孩子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上学没几天后，又是放学。 十一和二孬走到门口，王强嬉笑着在那等着呢？ “整着了！” “整着啥了？” 王强拿出一VCD碟，指着上面嘎嘎新的包装：“东方不败！” 十一纳闷：“那女的，不是让吸星大法吸死了吗？咋还活了呢！” 王强这脸往下耷拉：“你管人家咋活的，看不看……” “看，看，你家有VCD啊？”二孬在旁边跟着附和。 仨人正合计着去王强家看电影，没想到过来一老头，十一怼了二孬一下，二孬回头：“爷，你咋来了？” “你说那房子，我租下来了，你放学了和你奶奶收拾收拾去。” 二孬当时脸就变了：“我说了那房子不能租，想开小卖铺，咱在找个别的地儿。” 二孬的爷爷脸上有点为难：“钱都给了，挺便宜的，咋就不能租了。” 其实，二孬的爷爷没啥能耐，干了一辈子活儿，能干，闲不下来。现在在城里看病，老花钱，心里跟被刀割了一样。那天二孬在家里白话，在学校开小卖铺能挣钱，心里就动了，准备了一万块，房租给了，在上点货，就打算干了。 现在，二孬给老人甩脸子，十一就看不过去了。 十一转头和王强说：“要不，咱改天在看呗，今天帮二孬收拾收拾屋子。” 王强有点为难：“十块押金，五毛一天呢！”十一咬着牙：“我给你五毛，咱明天看。”王强弄的挺不乐意：“胡说八道，我要你的钱干啥。” 俩人把书包一扔，就帮着收拾屋子。二孬叹着气和爷爷：“这城里和村里不一样，你想开商店能弄个营业执照。学生吃东西，不能吃出毛病来，要不，你这点钱都得搭进去。” 二孬的爷爷不识字，乐呵呵的：“行，听你这文化人儿的。” 十一去后院打水擦玻璃，特意往狗窝那看一眼，恰好平头男也在。 “叔，那只狗呢？” 平头男蹲地上抽烟，眼皮都没抬：“跑了，谁知道跑哪去了，白养了。” 十一没说话，瞅见门口放的垃圾袋里面，有一堆骨头，看着一排排的，咋一看是羊骨头，但十一从村里长大，知道那不是羊骨头，是狗骨头。 这个平头男撒谎，把自己养的狗都吃了，这人心得多狠。再说，你吃就吃了呗，还撒慌，这是品德问题。 十一在院子的井里，压了一点水，然后往屋子里走。 平头男喊着十一：“我和租房子的说好了，那个屋子不能进人。你们几个孩子也注意点。” 十一看了平头男指的屋子，是练武的那个屋子。也许这个人，练什么独门武功呢？十一点头，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 …… 二孬爷爷办事儿挺快，这小商店牌子都挂上了。来了一个中年男人，头上稀松的没有几根头发，带着一个黄澄澄的眼镜。 这个中年男人，是学校的教导主任，姓孙。他进来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说二孬爷爷：“你知道这啥地方吗？这学校附近是你想开小卖铺，就开小卖铺的地方吗？你知不知道，啥叫学生的食品安全。” 二孬爷爷一脸懵：“我这东西都挺干净的啊，村里那玩泥巴的孩子，进屋抓馒头就吃，也吃不出啥病来啊。” 孙主任乐了：“就你这思想觉悟，还想在学生身上捞钱，你下辈子吧。我跟你说，不能开就是不能开，你要是开门我就让警察来抓你。” 二孬爷爷拿着一袋瓜子就往孙主任的怀里塞：“同志，我花了一万多，你要不让我开，我得陪多少钱，这规矩不都是人嘴皮子说的，通融通融呗。” 孙主任越发的瞧不起二孬爷爷，把瓜子揣兜里，指着二孬爷爷的鼻子说：“你还贿赂我，我留着证据，你要开，不但警察会来，还把你弄法院去。” 说完，这个孙主任就带着瓜子走了，到了外面就打开了，噼里啪啦的嗑瓜子，瓜子皮在嘴上挂着一溜一溜的。 晚上放学，二孬看到没开门，就知道出事了。过来一问，才知道自己的爷爷知道这一万块打了水漂，一下子就病倒了。 十一看着愁眉苦脸一句话不说的二孬也跟着叹气，他给王涛打了一个电话。王涛问了几句：“没那回事啊，学校里开商店，教导主任能管，你校园外面，啥时候成了学校管辖范围了。只要工商局给你营业执照，你想咋开咋开。” 转天，王强也帮着打听了一下。原来，校外那家商店，是教导主任妹妹开的，教导主任以权谋私，让自己的妹妹把这边小朋友的生意给垄断了。 这个情况，让十一热血沸腾的，怂恿二孬：“开，他要是敢管，咱就报警，警察要不管，我就把我爷爷找来评评理。” 十一提到爷爷，二孬心里一咯噔，随机笑了：“那这商店先开着。” 商店开了，二孬在学校各种散步谣言：“我们家可有一个厉害的人，谁要不让我们家开商店，第一天断他的胳膊，第二天断腿，第三天把他的脖子都拧断了。” 商店开了几天，挺好的。课间操和中午，甚至晚上放学，都有不少同学过来买零食，生意红红火火。 这日子没过几天，十一和二孬放学，就看见商店门口停着警车，十一和二孬赶紧往商店跑。二孬还嘟囔：“这警察咋还为虎作伥了呢。” 进屋一看，根本不是那么回事。王涛在呢？十一知道，王涛现在不是民警了，他管的都是大案子。 果然，有人死了。 那个教导主任被人杀死了，他三天没回家，家里报了案，警察从附近一个垃圾站找到的，从尸体上判断，教导主任被人囚禁了三天，第一天被打断了胳膊，第二天被打断了腿，第三天被人拧断了脖子。 二孬听了，小脸煞白：“我就是瞎得不，我也不认识这么狠的人。”说完，二孬还看十一，十一直挠头：“你看我干啥啊？我也不能干这杀人放火的事儿。” 王涛在旁边直乐：“没人怀疑你俩个小屁孩，我来就是了解情况。初步判断是谋杀，这个孙主任以权谋私在周边得罪了不少人，我们在排查一下。” 十一眼睛一眨，突然问一句：“那胳膊腿咋断的，棍子打的吗？” 王涛摇摇头：“确实是钝器伤的。” “武林人？” “不，看着伤口不像练家子干的。咋地，你是不有情况？” 十一摇摇头：“好不容易这大案子和我没关系，我不跟着瞎掺和了。”虽然，十一这么说，脑子就想着后面院子里住着的光头男。 () 第40章 初见狠模样 十一心里挺惦记着这事儿的，一直告诉自己，别管了，都说了是本命年。死了一个教导主任和自己有啥关系？ 可是，自己这一关还是过不去，总觉得有些事情赶上了以后，再睁一眼闭一只眼，那就违背了学武的初衷，学武是为了干啥呢？还不是为了行侠仗义。 于是，十一写完作业，又给王涛打了一个电话。他提醒着王涛说：“那个租房子的自己从窗户开了一个门，不就是想开商店赚学生的钱吗？他是不是也有嫌疑啊？” 王涛还挺纳闷：“你这孩子心也太重了，咋地，想当警察啊。这一点我能不调查吗？没错，人家从窗户开了一个门，是为了开商店。不过，他有工作，整那个地方是为了给他媳妇干。” “他有媳妇儿？” “跟人家跑了，所以那地方一直闲着。” 这理由弄的十一哑口无言，吭哧了半天：“对不起，叔，是我瞎寻思了。” 转天，十一放学去商店和二孬一起写作业。二孬转悠着，就拿了一个透心凉，十一摇头，一会儿，二孬又拿了一个威化。 “我爷让我少吃这些东西，说练武的多吃牛肉，少吃零食。” 二孬嘿嘿一笑：“那一会儿，我让我爷爷去买斤牛肉，炖个土豆子，你在这吃。” 十一听到这话，就把手里的笔放下了：“二孬你是有事儿求我吧！”二孬挠挠头：“可不咋滴，你说警察一来，我心里就慌。总觉得这房子不对劲，房东还挺神秘的，俩屋子有一个不住人，整天拿一个大锁头锁住，不让进，不让看的。” “你觉得，那个教导主任的死和那个平头有关？” 二孬使劲的点点头。 “你想咋整？” “咱俩进去看看呗，我自己一个人不敢。” 这几天，十一心里也怀疑着，俩人一撮即合，决定进去看看。 趁着没人，就往院子走，趴窗户看，里面也没啥。十一看着门锁着，就去推远处的窗户，咯吱一声，窗户还真打开了。 “你给我看着点，我进去看看！” 十一身手利索，嗖的一下就进去了。这屋里都没啥家具，空荡荡的，墙边竖着几根棍子，有桦木、柳木的，还有一根两边箍着铁皮，自制的铁棍。周围墙上那些打碎的痕迹，估摸着都是这根棍子干的。 屋子里除了四面墙，就一张床。用砖头搭的，北方这边很多人家都有暖炕，老房子有砖头搭的床一点都不稀奇。不过，十一四面看了一眼，立刻觉得不对了。 这哪是暖炕，暖炕有炉眼儿。这不能烧的暖炕，十一还是第一次见。十一把上面的褥子拿开，用手敲了敲。 空的？ 十一后退了一步，抬起腿砸下来，啪嚓一个砖头就碎了，这砖头碎了之后，立刻一股恶臭传过来。 这里面有啥？ 十一连着几脚，口大了，看见一只森然的白手。 就在这时，十一听见二孬在外面：“叔，你回来了。” 平头男像平时一样，冷漠的点点头。他突然看见打开的窗户，脸色儿马上变了。 二孬看着平头男的样子，也着急了，过去拉着平头男：“叔，你给看看呗，那井咋坏了。” 平头男一使劲就给二孬推了一个跟头，打开门就进去了。 屋里什么也没有，平头男抽了一下鼻子，立刻把床上的被子给掀开了，看着上面被砸开的洞孔。 平头男脸开始扭曲，他骂了一句，然后转身就把那个两头带铁箍的棍子给拿在手里，用脚踹开门就冲了出去。 二孬已经不在了，十一站在院子里。 “是你把床给砸开的？” “要是里面藏着钱，那摊上事儿的就是我，里面有个尸体，你就得和警察去唠唠了。” 平头男咬牙切齿：“先打死你，解解气！警察抓住我不就是个枪毙，反正我这日子活得也没滋味了。” 十一摆出爷爷平常才有的样子：“打破墙上几个砖头，还得把棍子头上弄个铁箍，你能有啥能耐。今天，就算你想跑，有我在这，你也做不到。” 平头男一棍子就砸下来了，虎虎生风。十一注意力一直就很集中，脚下一错躲开了。平头男把棍子提起来，横扫千军。十一脚蹬地，干拔，身体舒展，大鹏展翅的模样，棍子贴着脚底板呼啸而过。 苦苦练了这么久，连个小孩子的边，都沾不到。平头男着急了把棍子往后一拉，打狗那一招就用上了。 这一下随便打到十一的身上，骨头都得断好几节。然而，十一抓住了这个机会，平头男棍子甩到后面的时候，他一猫腰就靠近平头男了，进步崩拳。 噗嗤，平头男把棍子都扔了，嘴角出血丝了。抽个空，十一就练基本功，这崩拳的力气增大的了不少。 现在，平头眼里都是重影，他最后的挣扎，就是张开双手，去掐十一的脖子。十一冷静着呢，抓着平头男的手指一拧，顺势照着肘关节，就一个劈掌。 这一下，平头男的关节翻过来了，疼的鬼哭狼嚎，人也清醒了。平头男拔腿想逃，被十一的脚一勾，又摔倒在地。 十一冷漠的走过去，把脚抬起来，用力往下一踩。十一的腿劈下来的力度，五六块砖头不在话下，这腿哪受的了，平头男的小腿咔嚓一下子就断了。 “爷爷说过，对待像你们这样的人，就得狠一点。” 断了一条腿，一条胳膊，平头男是没法跑了。 平头男也挺狠的，咬着牙匍匐的去拿棍子，十一看着平头，嘴角微微翘起，突然撒腿往胡同里跑，大喊：“杀人了，有人要杀人了。” 在那个淳朴年代，好多人出来帮忙。很快，大家就把歇斯底里，躺在地上轮棍子的平头男给制服了。 随后，警察也来了。 王涛接到信，也开着警车来了。他在派出所看着被抓住的平头男，又看了看一直沉默不语的十一，把十一拉到一个单独的小屋。 “这歹徒断手断脚，是你干的吧？” 十一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咋整的，可能人多，被踩断的吧。” 王涛皱着眉头，有点无奈的笑了：“小崽子，你和我还撒谎是吗？”十一陪笑着：“叔，你也是警察啊，你知道我妈胆小，不能吓着她。” 王涛叹气：“你这样可不行，手这么狠，哪天准出事。” 十一像个小大人一样：“没证据我不会出手的，我心里有数。” 这句话从一个孩子嘴里说出来，王涛竟然信了。 十一又问：“那个尸体是谁？教导主任是不是也是他杀的？” “那个尸体是他媳妇儿，在外面偷男人被他杀了。教导主任，他没认……” 王涛没有把话说完，就沉默了。他看平头男的样子，也不想活了。这种情况下，一般人不会藏着掖着。不过，王涛总觉得教导主任的死也和这个平头男有关。 十一抿嘴：“这个人不像是小时候练过的人，手挺重，基本功挺差的。而且，他还爱撒谎，打死狗，把狗吃了，说狗跑了。打死媳妇说媳妇跑了。叔，你要不要在查一查？” 王涛点头，随后提醒十一：“十一，这事儿你别管了，好好学习，将来当个大官，这个世界上的不公平事儿，有的是让你管的。对了，回家你咋和你妈说？” 十一呲牙一笑：“本命年啊！” () 第41章 疯魔帮主 放学之后，十一、二孬还有其木格在王强家里看赌圣。 十一用专业的眼光说：“其实赌圣拳就是炮拳，我咋觉得这个周星驰也会武功。” 二孬把嘴一撇：“乐呵乐呵得了，你管人家会不会武，咱啥时候看逃学威龙啊？” 王强不乐意的说：“吃着碗里的，想锅里的。现在周星驰的片儿老火了，根本租不到。你长点心，家里的商店都关门了。” 二孬也不在乎，学着电影里的口气说：“这事儿我都搞定了，我让我爹把那房子买下来。我爹脸都红了，拿着苕帚就要揍我，说买个房子还得十头牛，还说我是败家子。我告诉他，这商店一天能挣五百，家里养那么多牛，把他两口子快累死了，也不差十头八头的。我爹一寻思，就上当了，晚上喝了一杯小酒，乐呵呵的和我妈商量卖牛的事儿。” 不只二孬得意洋洋，王强也特别惊讶：“小商店一天能挣那么多？” “毛的，成本减掉也就几十块，不过够咱们兄弟胡吃海喝的了。” 其木格在旁边插嘴：“你爸要是知道了，不打断你的腿。” 二孬嘿嘿直笑：“我爸那脑子，等他反应过来，都得两三年之后了，房子也涨钱了啊。这老天爷公平，我爸妈都太老实了，就让我这个猴精的家伙投胎转世过来了。” 王强冷笑：“你别得瑟，啥时候学习成绩进前十了，在来显摆吧。” 说完之后，王强看见其木格在笑，对自己说的话也挺心满意足的，他有点小红脸问其木格：“其木格，你想喝点啥？我家冰箱里有可乐和汽水？” 其木格看了一眼十一，腼腆的说：“十一喝啥我喝啥？” 十一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屏幕，呵呵傻乐，王强恨铁不成钢的踢了十一一脚，十一扭头：“干哈啊？” “其木格问你喝啥？” “她喝啥我喝啥。” 这把王强给气的：“你俩差不多点得了。” 一会儿其木格怼了十一，十一恋恋不舍地回头：“有人给我塞了一个纸条，说是我要被欺负，就找他们。” 十一笑了：“快看电视吧，你被欺负，你不欺负人就是好事了。” 王强对这事儿挺看重的，认真的说：“初三有个叫野兽的家伙，认识一帮社会人，在学校里成群结队的欺负人。这纸条一定是他们给其木格的，他们肯定打其木格的坏主意。明天我们去找他，告诉他们，其木格是我们保护的人。” 十一把嘴一撇：“你还保护其木格，打架别给其木格拖后腿就行了。” 王强不高兴：“去不去？” 二孬参合进来：“去，都去，咱一起去。” …… 转天放学的时候，从学校外的广场上，四个人找到了野兽。 野兽就是一个外号，初三的学生，流里流气，叼着一根烟。人家都穿校服，他穿着一个夹克衫。 王强说：“其木格是我们的人，你们别多管闲事。” 野兽抽着烟，吐了一个烟圈：“谁给你们的脸，在我跟前得瑟，你们谁啊？” 这句话一说完，野兽后面同学就围上来了，有十来个，一个个得意洋洋。 二孬一看要打架，往后退一步：“我不掺合啊！” 其木格也跟着往后退一步，红着脸小声说：“我今天也不打，不方便。” 十一纳闷：“你有啥不方便的？” 其木格脸更红了：“回家问你妈去？” 王强把胸脯一挺：“咋滴，要打架，十一咱俩一起上。” 十一把王强往后一扒拉：“别凑热闹了，我把事儿解决了，赶紧写作业去，写完作业还要看逃学威龙呢。” “哟，你们这几个人是不是傻……” 十一书包都没摘，一脚就过去了，噼里啪啦这十几个人都给放倒了，还哭了好几个。 王强扯着脖子喊：“你们初三的，让我们初一的打哭了，丢人不？” 十一搂着王强的脖子：“走吧，走吧，快租碟去！” 十一他们没把这个当回事，穷凶极恶的人见多了，和学生打架，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过，对方不行啊！特别是野兽，他总觉的自己是三中的老大，被人欺负了，这口气咽不下去。 十一他们走后，野兽就回教室了，他从教室里找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如果你被欺负了，就来找我，我帮你，落款疯魔帮主。” …… 眼看着新学期开学都两个星期了，十一听其木格说，肖老师要找他谈话，放学早早就溜了。今天王强值日，二孬回家得骑着三轮车去上货。其木格还有训练。 十一干脆早点溜了，别被肖老师堵着。他骑着车来到一个小胡同。咔嚓，有人把一个棍子给别到车轮里来了，十一前把一歪，人都冲出去了。不过，毕竟是从小练到大的，他手一摸地，顺势一个跟头，人就站起来了。 旁边有个人，拿着一根被车轮别断的棍子，他脸上带着一个猴脸面具，只露出两只黑漆漆的眼睛。 “你谁啊？” “疯魔帮，专管天下不平事，小子，你欺负人了吧！” 十一哼着笑了一下：“疯魔帮？咋不叫自己妖魔帮。没错，我是欺负人了，欺负一个外号叫野兽的家伙。咋滴，你想帮他出头，那我连你一起收拾。” 面具男二话不说，拎着棍子就打过来了，十一连续躲了几下，一看这路数和对棍法的熟练程度，都和前几天杀人的平头男差不多啊。 这一溜号，棍子都到眼前了，十一抬起一脚，就把对方的棍子给踢断了。没棍子的面具男转身就跑了，十一也没追，把车子扶起来，一看辅条折了两根。 这下可把十一弄的唉声叹气，又得好几块修自行车，这星期的零花钱没了。 …… 晚上回家，十一就给爷爷打电话问有没有一种棍法叫疯魔的。 爷爷回答特别利索：“有啊，疯魔棍法，挺出名的，你问这个干哈啊？” “没事！” 爷爷在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你是不快过生日了。” 十一点点头：“是啊！” “我和你奶奶去城里呆几天，你奶奶想你了。” “你想我不？” “电话费挺贵的，我先挂了。” …… 转天上学，十一就对着其木格傻乐，其木格看了十一好几眼：“咋的了这是，吃错药了吗？” “其木格，我求你点事儿。” “作业不给你抄啊！” “不是抄作业的事儿，不是有人给你写个纸条吗？” 其木格一脸的不明白：“要那玩意干啥，我早扔了啊！” 十一脸上特别失望，其木格笑了：“逗你玩呢，字条在我书包里呢，我现在给你找啊！” 摊开字条一看，上面写着：如果你被欺负了，就来找我，我帮你。落款疯魔帮主。最后还有两个英文字母YY。 十一觉得，这个疯魔帮主一定和平头男有关，或许和教导主任的死也脱不了干系。就凭YY着两个英文字母，上哪找去，这是想把人歪哪去啊？ () 第42章 路滑而已 YY？ 四个人蹲在小商店里想这两个字母的含义。 王强第一个举手，那表情得意洋洋：“我知道了这是大写字母的缩写，友谊百货，对不对？对不对？” 二孬有些羡慕嫉妒恨，抨击着王强：“你想就想到呗，还举手，你当这是课堂回答问题呢？要你这么说，符合条件的多了，学校门口的杨洋饭店，不也是YY吗？” 这简直就是一场头脑风暴，十一也反应过来了，嘿嘿笑着：“我也加一个媛媛理发店。” 王强听了这句话，像泄了气的气球，无精打采耷拉着脑袋：“不对，这样条件也太多了。” 其木格没有说话，三个小子在一边，她在另一边，她看着YY两个字是反的。人人吗？如果是人人的话，人人游戏厅倒是有一个啊。 不过，其木格没有把自己这个想法说出来，大家无果分开之后，她自己一个人来到人人游戏厅。 进来之后，她把纸条递给老板，小心翼翼地问：“这是我要找到的地方吗？” 老板看了纸条一眼，认真的问其木格：“在学校受欺负了？” “嗯！” “叫什么名字？” “其木格。” “初一五班？” 其木格点点头，她个子高看到老板在看一个小本，本子上记着名字和班级。看来，他们的纸条并不是随便发放的，针对一些人，还有记载。这要是十一拿着纸条来，保准露馅儿了。 “你想委托别人帮你报仇，还是自己。” 其木格眼睛眨了眨：“叔叔，这有啥区别吗？” “委托别人你要花五百块钱，自己来的话，你最起码要练武一年。” 其木格很聪明，她知道找对地方就行了，现在离开就行，她假装低着头想了半天：“五百啊，也太多了，我能再想想吗？” “行！不过，这件事可千万不能和别人说，否则后果自负。你们教导主任的死你总知道吧，有些事儿，人在做天在看。” 其木格点点头：“谢谢叔叔。” …… 回家之后，其木格就给十一打电话，把这事儿说了。十一高兴的直乐：“其木格，你太牛掰了，我给王涛叔打电话，这一次一定能找到那个疯魔帮主。” 王涛知道这事儿也特别重视，告诉十一他明天就去查，还让十一嘱咐其木格小心一点：“这什么帮，什么牌的组织，总有些丧心病狂的人。” “我并没有觉得他们有多厉害。” 王涛继续警告十一：“那是你，别人碰见可就不一定了，好虎架不住狼多。” 十一答应着，心里却满不在乎，心想一个半路出家玩儿棍子的，还能打伤我吗？ “对了，十一。你爷要过来啊？” “明天中午到，和我奶一起，叔，你咋知道的？” “给我打电话了，让我准备一瓶好酒。” 十一听了撇嘴：“臭老头这是打算讹你一辈子啊。” 王涛笑了：“你这孩子咋这么不会说话，你告你妈，晚上别做饭了，带着你爷和你奶都来我家吃，你杨凤阿姨也过来。” “哦，你俩还走的挺近乎。” “我俩没啥关系啊？” 十一像个大人一样嘿嘿的笑：“我这也没说话，你别急着解释，解释就是掩饰。” “小崽子，你……” “我哥在不？” “在啊！” “那他也同意了呗。” “还没和他说呢，哎呀，被你小子绕进来了。” 十一笑的前仰后翻：“叔，我挂了，这次保证完成任务，把我一家子都带你家去。” …… 转天放学，十一撒腿就跑，其木格问：“你干哈去？” “吃请！” 其木格有训练，也没有多问。她训练完背着书包回家，刚拐弯走进一个胡同，就看对面有两个拿着棍子，带着猴王面具的家伙，其木格转身就往回走，后面也出来两个，把其木格给堵住了。 “你们想干什么？” “昨天你来过之后，警察就来了。你说我们想干什么？” “那我知道了。”其木格说完，伸出手往书包里摸，脸色一变，防身的刀没在，肯定是妈妈偷偷给拿走了。 不过，没有刀，其木格也没有怕的意思，她猫腰就往前冲，对方一出棍子，其木格哈腰，用肘硬怼在对方的腋下，对方疼的弯腰，她趁机夹住对方的脖子，这手上一用力，就把对方摔个四仰八叉。 不过这个时候，已经另外两个人已经冲过来了，三条棍子还带着铁箍。其木格没躲开，被打在了腿上，这腿一下子就瘸了。 腿脚不利索，连跑都做不到了。几个人隔着面具就笑出了猪叫声。特别刚才那个阴阳怪气的喊：“一会儿不能动了，我负责打死她。” “咳……咳，嗯，嗯！” 爷爷出现了，嘴里还叼着一个旱烟卷。他慢吞吞的推开众人，走到其木格的面前，蹲下身体，撩开其木格的裤腿，那小腿又红又肿的。爷爷伸手按了按，问：“疼吗？” “不是特别疼。”其木格特别坚强，还露出个笑脸。 爷爷同时也松了口气，认真的说：“那还好，骨头没断。” 后面几个拿棍子的，指着爷爷：“老头，你别多管闲事。” 爷爷把烟吐在地上，用脚碾灭：“我从不多管闲事，这孩子逢年过节都去我家，这几年我看着她长大的，心里疼着呢。你们伤了她的腿，那就用腿来陪，我查一查……1、2……7、8，8条腿，便宜你们了。” “老头，你自己找死。” 对方拿着棍子就上来了，这几个可能练过几年，但对于爷爷来说，连热身都谈不上。 几个都趴地上了。 爷爷跟其木格说：“都长大了，这次别把脸扭过去，女孩子力量弱，就要找对方的弱的地方招呼，有几个地方注意了，一腕、二肘、三肩、四踝、五膝，这几个地方都是弱点，用力的时候，力量要巧，动作要快。” 爷爷说着，就把对方的脚给拧过来了，脚尖都朝后了。这家伙疼得鬼哭狼嚎的，爷爷松开他，朝另一个人走过去，对方刚爬起来要跑，被爷爷一脚又蹬了一个狗啃屎。 爷爷踩住这位的大腿，这位玩命地想逃，手脚抓地，却跟被一座山压住了一样。 “膝盖也可以反过来，力量不够，就用圆周的力，从侧面划过来。力量够了，直接来。” 话音一落，咔嚓一声，爷爷把对方的腿给掰了一个九十度。 另外两个跑了，没跑多远，被爷爷追上了，爷爷顺序很明确，一人先伤一条腿，然后谁爬的远点了，就先弄谁。 “1、2……8、9，哎呀，怎么多了一条腿？” 其木格无奈：“爷爷，您刚才掰断了人家一只胳膊。” 爷爷拍了拍对方：“对不起了，年轻人，岁数大了记性不好，手脚不分，你多担待啊！” 对方疼的快没气了，哪还敢搭腔。 这时候，警铃响了，有人报警打了110，爷爷点头哈腰的过来了。 “这么大岁数了，还打架？” “警察同志，绝对没有。” “那这是咋回事？” “路滑，路滑，他们都把脚崴了。” () 第43章 这厄运过去了吗 爷爷去了一趟派出所来的晚，王涛给倒着酒，顺便问：“招了吗？” “嘴都挺硬的，不说。我要是警察，先把他们牙齿掰下来几颗，在问。” 王涛脸上尴尬：“那不是严刑逼供吗？警察有纪律的，现在不幸这一套了。” 爷爷酒一下肚，认真的说：“你没赶上好时候，要是在旧社会，这就得老虎凳辣椒水。” 奶奶立刻怼爷爷：“说啥呢，旧社会叫好时候，没吃没穿，你有多好啊。” 爷爷脸上特别尴尬：“你这是咋了？吃枪药了？这不都是酒嗑吗？” 奶奶没说话，自己闷头吃饭。爷爷巡视了一圈，发现没有杨凤。 “凤丫头，怎么没来？啥情况啊？” 王涛叹了一口气：“本来要来的，谁知道打了一个电话，大龙接的，说不来了，有事儿。” 爷爷哦了一声，把酒杯端起来。谁知道十一把这话茬接过来了：“我龙哥现在不一样了，做人分三六九等了。” 爷爷这脑子猴精着呢，一听就明白了。敢情，王海龙不同意王涛和杨凤往一起凑和，嫌乎杨凤以前的职业。 这只是爷爷的猜测，其实刚才王海龙在电话里说的更难听，王海龙说：“我爸在刑警队干的有声有色，你凭啥凑和过来。再说了，你要是和我爸好上了，我在学校脸都得丢尽了。” 因为这几句话，杨凤没来。 这么说杨凤确实有些过不去，杨凤这两年拼命的干，挣了不少钱。而且，杨凤的脾气是直脾气，她不在乎自己以前干过什么？说话风风火火也没那么讲究。 王海龙不行，这几年在城里活的，学会了个要面子。他怎么吃苦受累都行，学习也拼命。但关乎到自己家庭，他还是喜欢父亲这种正义凛然的职业。 娶个妓女回家，他不接受。 爷爷知道了来龙去脉，把王海龙给叫过来，正经八百的问：“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王海龙点点头。 爷爷叹了口气：“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王海龙把脖子一梗：“我有啥不对的，你乱点鸳鸯谱，就不管别人的感受了呗。对啊，你觉得大恩于我们家。可这么多年了，我家该还的恩都还了。你当年就找关系让我爸当了一个没正式批文的片警。从片警到编制警察，再到刑警队骨干，哪一样不是我爸拼命努力换来的。可你老人家到好，抓住当年的小尾巴不放，蹭吃蹭喝，还把他当你的兵一样使唤，你凭啥啊？” 爷爷尴尬了，抿着嘴没说话。王涛急眼了，直接给了王海龙一巴掌，王海龙捂着脸：“爸，你死要面子活受罪，为了一个蹭吃蹭喝的老头，你打我。” 十一率先站起来了：“爷爷、奶奶、妈咱回家吧，这饭没法吃了。” 爷爷把眼睛一瞪：“坐下。” 十一没和大人顶嘴的习惯，心不甘情不愿的坐下了。 王海龙转头回屋，咣当就把门摔上了。 “叔……你看这，孩子不懂事……” 爷爷哈哈一笑：“没事啊，大龙说的对，我活到这把岁数就是脸皮厚。王涛，你别和孩子生气，快考大学了吧，心里压力大。” “是，明年考大学，那也不能这样啊！” 爷爷哈哈一笑：“没事，我把酒喝的快一点，给你留点时间，你和你儿子好好唠唠。” …… 十一转天上学的时候，看见其木格一瘸一拐的，心里特别愧疚。他拿出一个药膏，认真的说：“我特意让我妈去药店给你买的，一会儿我帮你涂上。” 其木格脸一红：“嗯！” 下课后，十一仔细帮其木格涂药，然后亡羊补牢的说：“中午放学，我就去找肖老师，这运动会马上就开了，你啥项目，我整啥项目，不能把这奖牌丢了。” 其木格放心一笑，嘴上却说：“这市里厉害的家伙有的是，你想得哪个项目第一，就得哪个项目第一，你咋那么能耐呢？” 十一特别骄傲：“我就敢这么嘚瑟，服吗？更何况，今年我这厄运也过去了，保准能参加。” 其木格也跟着附和：“是吗？这运气真的挺玄乎的，我妈也特别信这个，说我本命年，把我的刀偷偷给拿走了。结果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要不是爷爷及时赶到，我可能就死了。” 又说到本命年，十一觉得自己的心里停顿了一下，他想起了一句话，谁不是本命年啊。对啊，自己这几个朋友今年都是本命年，现在看来，说自己厄运过去了，也不一定啊！ 难道疯魔帮主的事儿还没过去？不能啊，按道理说，王强应该带着刑警队，今天就把疯魔帮的老窝给端了啊！ 不知道为啥，一想到这事，十一的心里就咯噔咯噔的，不自在。 下午，十一在学校看到王涛了，就凑过去问。王涛叹了一口气：“关于疯魔帮的事儿，今天有人招了，我们按照提供的地址找过去，发现了两具尸体，一具尸体，是疯魔帮的帮主，江湖的老把式。另一个死者是你们学校的学生，李少言。” “李少言是谁？” “他初三的，有个外号叫野兽。” 十一知道了，这是那天被自己打的那个同学，后来他加入了疯魔帮，还有人帮他报仇，把自己的辅条都干折了。 “叔，我咋不明白呢？杀他干啥？” “初步判定，疯魔帮主知道自己这种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三个人的死都无法推卸责任，所以最后选择了自杀。” 看来这事真的结束了。 放学之后，十一把这事儿说给王强、二孬和其木格，二孬还行，保持中立态度。其木格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总觉得这李少言的死和自己有关。 王强安慰其木格：“别为李少言这种人伤心，他死有余辜。” 十一提醒着：“打架斗殴罪不致死，我们没事还欺负人呢。王强你也别因为这个，就觉得人家是个坏人。” 王强解释：“我可不是因为打架，我爸还在林业局当官的时候，我就听过李少言这个名字，李少言住市检察院家属楼，父亲啥官我也不知道，两年前，他欺负人，把人家欺负的都跳楼了，不过，这件事儿没上法庭，不了了之了。” 十一愣了好一会儿。 “这事儿跟教导主任有关吗？” 王强把嘴一撇：“那上哪知道去，教导主任都去阎王爷那报道了。” () 第44章 溜号的后果很严重啊 疯魔帮的帮主死了，这事儿就断了。 这几天晚上没事，爷爷倒是拿了一根棍子，给十一讲解疯魔棍。 听这名字，还以为哪个江湖骗子没事编了一个炫耀的名字。 通过爷爷这么一说才知道，疯魔棍出身正宗，所属还是少林呢。 少林棍法博大精深，全棍共七十二趟、三百六十棍，内藏二十四法，按严格的四面八方走招演练并捅天打地，以棍法、枪法融为一体，演练布局和动作招式的独特与别家不同，如用望文生义、顾名思义的方法推理疯魔二字是错误的，疯魔二字是“避此棍横扫东西南北、恶劈四面八方、捅天打地、对天地方法不尊之忌而取名。 这么深奥的功法，再由一个江湖老把式教给一些半路出家的人，基本功都不练，拿个棍子就舞，能成啥气候。 爷爷说，要是疯魔棍的老祖宗，知道疯魔棍练成了这般模样，一定得气的吐血而死。 十一对这个不感兴趣，哼哈的答应着。疯魔棍多么博大精深也好，还不是被人用来挣钱了。 现在大家都是经济理论，学武也得挣钱啊。要是开武馆，十一绝对会羡慕人家。可是这种以行侠仗义为外衣，内里脏成了一坨屎的帮派，就会让十一觉得恶心。 总而言之，因为疯魔帮，十一对疯魔棍也不感兴趣了。 …… 日子真是过的风平浪静，一年一届的秋季运动会也开始了。 永远都是那熟悉的运动员进行曲，十一也在队伍里，他的身高在运动员里并不起眼，因为初一的关系，关注度也不大。 十一说好了，是顶替受伤的其木格。肖老师竟然答应了，其木格的项目是短跑和障碍跑。 很快就到了障碍跑项目的预赛，枪声一响，十一就窜出去了。从小到大，每天出门的时候没走过门，都是从栅栏直接跳出来的。 这障碍对于十一来说，真的是形同虚设，障碍跑跑成了短跑，三个障碍过后，跑道就剩十一一个人了。 十一回头看了一眼，有点尴尬，放慢了脚步。总算没在预赛就把市记录给破了。 到了短跑，十一跑了一个第二，肖老师过来质问，十一懒洋洋的回答：“这不是预赛吗？前面有个人我放心。” 肖老师语重心长的说：“十一，你运动能力出色，咱们不能看不起对手。” 十一点点头，往场外看，在人群里爷爷穿着妈妈给新买的夹克衫，肥肥大大的，裤子是一条桶裤，习惯把裤腿塞在袜子里，穿着一双懒汉鞋。 这典型的乡下打扮，分外显眼。 肖老师看到人群里的爷爷，心里一咯噔，心想：这下午决赛可要出成绩的，不能让这位老爷子在这，可自己又走不开。 怎么办呢？肖老师把参观学习的刘老师叫过来。 “刘老师，那个你们村的萧老爷子来了，你中午带他去下馆子，争取多喝点，下午就别让他来了。” 刘老师特别纳闷：“他又不是啥当官的，这是从哪给他的脸。” “这你就别管了，又不让你掏钱。” 肖老师说完自己掏了腰包，心里总算平稳了一些。 下午，十一没见到爷爷，心里还挺纳闷的。不过，他又看到了一个熟人，现在已经是高中生的王海龙。 王海龙那大个子在队伍里特别明显，他也是优秀的体育生，跟着高中的教练一起来物色新同学的。 “十一，我们老师想见你？” 十一在障碍跑那惊艳一跑，市里这几个重点高中都惦记着他了。王海龙认识十一，自告奋勇来找十一。 十一看了王海龙一眼，话都没说，转身就走。 “喂，你这是整哪一出啊？” “你不分三六九等吗？我这种人配和你说话吗？” 王海龙听见这句话脸色不好，他认真的说：“萧十一，我们高中可是最好的高中，你要是成绩好，好多名牌大学都是保送的，我跟你说，清华北大都有可能。” 十一：“说完了，说完我就走了。” “你们都以为自己对，就我不是。可是呢，杨凤那个不要脸的女人，没勾搭上我爸，这几天又找了一个别的男人。像她这种贱女人，我凭什么不能看不起她。” 杨凤阿姨有别的男人了，这消息把十一跟震懵了。他愣了一会儿，还是转身走了。 “萧十一，这是你改变人生的机会？” 十一停下来：“王海龙这几年我一直把你当哥，但你太让我失望了。你知道吗？我的爷爷，我可以说他臭老头，我可以发誓打断他的腿，但别人不能说他，谁说他我就跟谁对着干。” “你这是不讲理。” “我跟本没想过讲理，还有，这改变人生的机会，你自己拿去用吧，我不稀罕。” 和王海龙分开之后，十一脑子老想这杨凤阿姨怎么找男朋友了？想的多，比赛的时候，思想溜号了。 障碍跑决赛，十一冲过终点线的时候才回过神来，他看见肖老师又喊又叫的朝自己跑来，一把抱住了自己。 十一回头一看，我去，别人现在还没到呢？ 过了好一会儿，主席台有人找肖老师商量，这市里的初中运动会纪录就不说了，肯定破了。省里也可以报，这全国纪录不能报，第一风向和风速问题都没统计，第二，这秒表之前也没校正。 肖老师美得都鼻涕冒泡了，破市里纪录就满足了，更何况还有省纪录，至于全国纪录，肖老师才不会和领导较真儿。 肖老师去主席台的时候，围过来好几个老师。 “萧十一同学，你打算上哪个高中啊？” “这哪是我说的算的事儿，我考上哪个就上哪个呗。” “你还考啥啊，直接来我们学校呗。” 旁边立刻有人抢着说：“来我们学校，来我们学校，肯定保送你上一个好大学。” 十一挠挠头：“老师，我才上初一。” 到了短跑项目，十一使劲拍自己的脸：“萧十一集中精神，不能溜号。” 到了终点，肖老师又像个疯子一样跑过来，十一像傻子一样站在原地：啥情况啊，我就比对手快一点啊。 想着，十一还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痛哭流涕的初三学生。 肖老师不高兴的推了十一一把：“兴奋点，犯什么傻啊？” “我不就得了一个第一吗？” “得了个第一，咱市里短跑项目是强项，省纪录一直是咱们市里保持着，第二的那个同学一直被市里各大高中看好，他刚才平了纪录，你超过他了。” 十一惊呼：“不是吧，我又把纪录破了。” …… 十一呆在休息区，肖老师被叫走了。王强跑过来，搂着十一的肩膀：“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王强带着十一来到跳远处，指着一个带着眼镜，文质彬彬的老师：“就是他！” “他是谁啊？” “李少言不是欺负一个同学，那个同学跳楼了吗？” “嗯！” “他是那个同学的爸爸，不，应该说是后爹。他儿子跳楼了，他屁都没放。” 王强就是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十一心里咯噔一下，他看到杨凤阿姨，拿着一个热气腾腾的茶缸子走了过来。 () 第45章 文质彬彬下的阴暗 这世界有巧合的事儿，但这件事情也太巧了吧，十一觉得不对劲儿。 也就在这个时候，杨凤看见了十一，也不避讳：“十一，你在这干哈呢？” “杨凤姨，我参加比赛呢？”说着十一还指了指自己的参赛号码。看到杨凤会意，立刻又问：“这谁啊？” “我一个朋友，生意人。他心里对学校有愧疚之心，这不挣点钱，就捐助这个学校了。开运动会，还过来当义务工。” 十一听那意思，杨凤对这个男人还挺满意。王强在旁边阴阳怪调的：“是不是自己不管不顾，后儿子让人欺负死了，心里过意不去。” 杨凤把眼镜一瞪：“这谁家的孩子，说话咋那么难听呢？你以为他愿意吗？孩子死了，媳妇儿也自杀了。小子，你最好给我闭嘴，否则我扇你个大嘴巴子。” 王强被杨凤的蛮横的性格吓一跳，没敢吱声，十一倒是挺习惯的。他观察力强，注意力也放在那个男人身上，那个男人表情挺不自然的，随后就装作听不见了。 这事儿往下也没啥戏剧性的发展，随后大喇叭让十一去颁奖，第一名是一瓶飘柔洗发水，还有奖牌和奖状。 十一得了两瓶洗发水，寻摸着，要不要找一个得两次第二名的，一瓶洗发水换俩肥皂。 这事让二孬知道了，二孬埋汰十一：“看你那商业脑子，这一瓶洗发水挺贵的，到附近小商店卖了，能换一盒肥皂。” 十一懒，直接递给二孬一瓶：“明天给我拿一盒肥皂来。”二孬眼珠子一转：“奖牌也给我呗，我给两盒肥皂。” 十一把洗发水拿回来，递给二孬一块奖牌：“两盒肥皂。” “哟，脑子好使了。” “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二孬笑呵呵的接过奖牌：“成交！” …… 之后，十一跟着肖老师，好多老师要见他，肖老师热情的给介绍着，一直到晚上，才把十一给放了。 回到家十一就问奶奶：“我爷呢，咋看着运动会半道跑了呢？”奶奶一笑：“碰到你们刘老师，刘老师带他下馆子，没出息，喝多了，下午回来就睡觉了。” 十一恩了一声，没当回事。没过多一会儿，王强的妈妈打电话，问王强在这吗？十一说没在，也没当回事。 不一会儿，黄老师也打电话过来，认真的问：“你们都去哪了？王强也没有和家里闹别扭，怎么不回家。” 自那件事发生之后，王强一直叫黄老师亲哥，平日里也会去黄老师的家里。估计王强妈妈也打电话问那边了。 十一也挺纳闷的：“王强没说去哪玩啊，一般都会叫我们……”十一还没有说话，脑子突然像过闪电一样，过了一下在学校看见那张带着眼镜，文质彬彬的脸。 “黄老师，你在哪？咱俩一起去找。” 因为有黄老师，十一妈妈也放行了。和黄老师汇合之后，十一带着他先去了杨凤的家里。 杨凤这两年挣了不少钱，换了一个三室一厅的房子，亮亮堂堂的。屋里还铺着价格不菲的瓷砖，装修也是拔尖儿的那种。 十一最喜欢客厅里那二十五寸大电视，加上有闭路，感觉看着特别过瘾。 不过，今天十一心里急，认真的问今天见到那个人的事情。杨凤说那个人姓范，叫范晨。生意上的朋友，对生意上的事情了解一些，挺念旧，虽然有不少钱，还住着老区的平房。 “杨凤姨，他不来这吗？” 杨凤纳闷：“大晚上的，他来我家干什么？” “王海龙说他是你的男朋友。” 这句话把杨凤弄的挺生气：“你们这些孩子脑子里想的都是啥，我和男人热情的说几句话，就是男朋友。大龙那孩子有点偏激了，见到我和别的男人一起就胡思乱想。” 黄老师有点着急，插嘴问：“有地址吗？” “有！” 十一也没急着说，和黄老师俩人打车来到范晨留给杨凤的地址。 屋里亮着灯，敲门没人应。黄老师推门就进去了。 还真没人，黄老师找了一会儿。没有人，也没有王强的踪迹。十一正要劝着黄老师走，结果范晨回来了。手里拎着两袋方便面和一瓶醋。看到俩人，范晨错愕了一会儿，问十一：“咱俩是不白天见过？十一点点头。 “找我啥事儿呀？” 黄老师瞅着对方也没啥戒心，就诚心诚意的把王强失踪的事情告诉给范晨。范晨听说自己被怀疑也不是特别在意，自嘲说：“我要是有那火气，当初媳妇和孩子也不至于被逼死了。” 十一心里挺过意不去的，找个人把人家伤心事都捣腾出来了。 黄老师也相信范晨的话，道歉，往外走。俩人来到路口等车，都挺沉默的。 这时路口有人说储备白菜的事。北方这边冬天都买白菜储备着，现在也冷了，正是好季节。黄老师过去问了一句：“你们这边都有地窖吗？”路人点点头，黄老师说句谢谢！ 黄老师回来就拦住一辆出租车，把十一家地址告诉司机。十一懵了：“这才几点？我陪你在找会儿啊！” “不了，你先回去，估计没啥事！” 等十一走了，黄老师又来到范晨的窗外，盯着范晨。范晨给自己煮了一碗面条，吃完，开始卷地板革！ 果然，让黄老师给猜对了，这家里有地窖。黄老师摸了过去，顺着陈旧的地板缝往里面看。果然，这个范晨撒谎了。 地窖里面藏着昏迷不醒的王强。 黄老师伸手去拉地板，就听见后面有风声。真快……以黄老师的反应速度，竟然没有躲开，一下就被打晕过去。 范晨听见声音从地窖出来，黑暗处站着带猴王面具拿棍子的人，他的棍子上没有铁箍！ “他果然怀疑你了，老板。” 范晨笑了笑：“没事，就是辛苦你了。我一会儿出去买点冬菜，把他俩埋上。” …… 转天上学，王强妈妈来学校了，这王强一宿没回家，急的脸发黑。 十一他们几个熟儿，过来问：“黄老师那边有信儿吗？” 王强妈妈眼睛含泪，说黄老师也找不到了。十一听了，转身朝老师办公室走，其木格担心的追过去。 十一说：“我得请个假，这事儿要命！” () 第46章 我只想过幸福的生活 爷爷喝了酒，胃口不舒服在家喝茶呢！看着十一从学校回来，爷爷就知道没好事儿。 出门之后，爷爷骑着王涛家的永久自行车，驮着十一，骑的飞快。 到了范晨的家里，门都没锁。爷爷和十一进去之后，地板革还卷着呢，地窖门开着，硕大的一个地窖塞满了白菜。 “动手，把白菜倒腾出来。” 爷爷和十一折腾地窖里的白菜，正忙着呢，范晨回来了，穿着西服皮鞋，看着倒腾白菜的爷俩，范晨也不紧张，也不生气。 “行了，老爷子，别折腾了，里面没人。” “那人呢？” “想了是把他们埋了，可是我仔细一想，无冤无仇的，造这孽干什么？心血来潮，就把他们哥俩给放了。” 爷爷让十一停手，给自己卷棵烟，就地坐下：“能把小黄制住，身手也差不了。你，我打眼一看，就不是练家子。” “我没练过，从小到大我都不是崇拜暴力的人，我是一个热爱生活，追求爱情的人。” 爷爷用鼻子哼了一声，挺反感这种嘴上说话带着书卷气的男人。 “既然你说的这么好听，咋还干起了杀人的勾当呢？” 范晨叹口气，娓娓道来……按照他说的，他就是一个崇尚爱情的人，范晨有文化，工作也不错。 亲戚朋友给他介绍了不少女孩子，要模样有模样，要家庭有家庭，可他都没相中。后来，他看中一个女人，特别善良。但这个女人是丧偶，丈夫去世几年了。 范晨连婚都没结过，要模样有模样，要工作有工作，娶一个带挂的，这算咋回事啊？家里的父母、叔叔阿姨，没有一个同意的。 即便这样，范晨还是顶着压力和这个女人结婚了。在结婚庆典上，他的亲戚没有一个出席的，家里人都觉得丢人，自发的和他断绝了关系。 范晨不在乎，他从来没有在自己那个攀龙附凤的小市民家庭里感受到一丝的温暖，对他来说，断就断了，他要追求自己的爱情生活。 对于，这段爱情，最难就是那个‘儿子’，这个男孩太懦弱了，沉默寡言。范晨一直以身作则，教给男孩一些勇气，但多年没有父亲的生活，让男孩无法抬头挺胸。 上了初中后的一段时间，范晨甚至发现‘儿子’在偷自己的钱。他想把这件事情告诉妻子，又怕‘儿子’从此以后恨上他，为此他去了不少次图书馆，希望从书里汲取一些经验。 也就在他‘犹豫’学习的这段时间，‘儿子’不堪被欺凌的生活，选择跳楼了结一生。 妻子为此郁郁寡欢，家里蒙上了一片阴郁的影子。 所有人都觉得‘儿子’精神出现了问题，但范晨不这么认为，他去了‘儿子’跳楼的现场，发现有销毁证据的嫌疑。 为此，他到处找证人，终于找到一个人，那个人在修理房顶的时候，看见‘儿子’跳楼的时候，楼顶还有一个人。 经过多方面的调查取证，这个和儿子一起在楼上的人，确定是李少言，也就是在学校被称作‘小野兽’的小霸王。 如果真的有俩个人，那教导处孙主任对警察描述就有造假的成分。那‘儿子’的自杀就是一个迷。 于是，范晨拿起了法律的武器，告学校和李少言。但是，他的证人在法院里反悔，法院认为，那个距离证人根本看不见什么？证人也承认自己是被范晨误导。 范晨败诉不说，连工作都丢了。妻子知道了这件事情，觉得对不起范晨，更对不起儿子，想不开，就在家里上吊自尽了。 妻子死了以后，范晨回家，遭到了家里诸多的白眼，于是，他打理行装去了南方。 在南方两年，他挣了两百万，从一个没有工作的人，变成了一个企业家。回来之后，那些抛弃他的亲戚，像苍蝇见了屎一样围了过来。他呵呵一笑，对不起，谁找我来，我就找谁麻烦。亲戚朋友也不知道，他倒是乐此不疲。 虽然，他对亲戚朋友暗地里下刀子，但他对生意上的朋友很好，诚心诚意。甚至还往学校捐款，这次运动会，他还做了义工。 这时候，爷爷烟已经抽完了，转过头问十一：“小崽子，我对这事不熟，你听明白了吗？” 十一点点头：“关于他儿子的事件，教导主任伪造了证据，他死了，被乱棍打死，王涛叔说下手的不是练武之人。故事里还有一个证人，我想平头男挺合适的，因为从他们家正好能看到学校的教学楼。平头男杀了自己的妻子，藏尸于家中，被我发现，现在想来，就算我没发现，也会被别人发现，证据确凿。在那之后，疯魔帮暴露，但其实有一点不对劲的地方，其木格说过，凡是在学校被欺负的人，都会被纪录在疯魔帮的账本上，然后给予帮助纸条。其木格因为是体育生，经常受到老师的训斥，被发帮助纸条这很正常。但野兽李少言一直都是欺负人的，他被发纸条，这意义就不一样了。果然，疯魔帮暴露，帮主死之前杀掉李少言，都变成了情理当中。” 范晨听了鼓掌，笑着说：“小小年纪了不得，你猜的没错，你口中的平头男就是当年那个证人，给他戴绿帽子的人是我，怂恿他杀死妻子藏尸的人也是我，一旦他把房子租出去，我就会对教导主任下手，让警察看起来，这是一场仇杀。还有，谢谢你帮了我，让平头男妻子暴露出来。” 十一浑身起鸡皮疙瘩，这个世界上还真有这样的人，把所有事情安排的像电视剧一样。爷爷皱褶眉头，看着范晨。 范晨笑了笑：“我可以和你们说，教导主任和李少言都是我用棍子打死的，但那又怎么样，证人已经死了，凶器已经销毁了，谁能证明啊。哈哈……” 范晨虽然在笑，但并不是开心的笑，他的笑容充满了悲痛欲绝的味道。 “在法律平等面前，也没有人愿意相信一个口说无凭的普通人，但有身份的人就不一样，司法机关调查力度都不一样。李少言的爸爸已经被纪委调查。而我‘儿子’的案子，也将在今天重新进行审判，李少言死了，教导主任死了，不算完，罪名他们要一起带走。” 十一气坏了，冲过去要揍范晨，被爷爷一把拉住。 范晨哈哈的笑，感觉精神都出了问题：“你们知道吗？那个平头男还会为我出庭作证，原因是杀人了，要偿命，他不想昧着良心去死，可笑不，你们怎么不笑啊！” 爷爷面容严肃，认真的问：“既然你这么聪明，那我问你，小黄和他的弟弟，为什么没回家？” “是吗？那这是一个惊喜啊，我确实放了他们，但我有一个朋友，他是一个武痴，而且他也确实说过，那个娘炮武功底子不错。” “他在哪？” 范晨拿出一只笔，爷爷伸出手，范晨把地址写在了爷爷的手上。然后，爷爷随手一抬，范晨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撞在墙上。 他口鼻喷血，却哈哈的大笑，笑着笑着，泪水就和血混在了一起：“我就想过幸福的生活，老天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公平啊？” () 第47章 全城通告 在一所空旷的院子里面，黄老师不知道自己这是第几次爬起来了，他手脚都被棍子打肿了，那种痛从肉里散发出来，往骨头里钻。 对面站着一个拿着棍子，带着猴王面具的家伙。 “我并不是瞧不起谭腿，很多功夫都是从腿练起来的，我以前也练过三年谭腿来扎实自己的基本功。除了谭腿，你还练过形意拳，但这有天下第一拳之称的形意拳，你并没有修炼到他的真谛。现在的你不是我的对手。” 黄老师咬着牙：“我不能输。” “范晨会好心好意的放了你，但我不能这样，范晨对我有救命之恩，放了你们，很多事都会被翻出来，那样范晨的命就没了。” “那就接着打。” 黄老师说完，还娇羞地吼了一声，为自己打气。 “我一直没有动手，是想炸出你的潜力，如今看来，你也就这样了，我也不必手下留情了。” ‘猴王’说着把棍子一甩，这疯魔棍就要玩真的了。就在这时，爷爷的声音传过来了：“哟，在这华山论剑呢？谁赢了啊！” 爷爷骑着自行车过来，还没到，十一利索的从车子上跳下来，过来扶住黄老师，黄老师看见爷爷，那口气也散了，瘫软的坐在地上。 爷爷把自行车停好，弯腰去锁车子，十一特别无奈：“臭老头，你干哈呢？有点眼力架不，这打架呢，你整那破自行车干啥啊，谁还能给你骑跑了，咋滴！” “那还有准，一会儿这戴面具的骑着自行车跑，给我整坏了，我还得花钱修。” 十一看了猴王一眼，面具挡着脸，看不到表情，但拿棍子的手，还微微颤抖着，估计是被气着了。 爷爷锁好自行车，走到黄老师身边看了看他的伤势，笑着说：“没啥事，皮肉之苦。小黄，你说我咋说你呢？当初把形意拳给了你，你也不好好练，整日陪着孩子们唱歌跳舞，吟诗作对，还鼓哒毛宁，这时间都整没用的了。” 黄老师脸上尴尬：“萧爷，你说的那不都是我的工作吗？不过，这次我真的是技不如人。” 爷爷突然认真脸：“小黄，你也别丧气啊，我瞅着这家伙并不一定比你强。武术是从古代冷兵器传下来的东西，拿着根棍子，当然占便宜了。” 猴王在旁边不服：“前辈说的头头是道，不如你来试试。” 爷爷掏出烟袋给自己卷烟，指挥着十一说：“把那铁锹拿来。” 十一把铁锹拿过来，担心的说：“臭老头，悠着点，别把人给拍死了。” 爷爷没吱声，啪的一下，就把铁锹头给拍掉了。然后两手一搓，硬生生的给铁锹把搓出一个尖儿来。 猴王露在外面的那眼睛都亮了，握着棍子的手都攥紧了。 爷爷看了猴王一眼：“看你那猴急的德行，还想和我打。我一看你就是那种勤学苦练，没天赋的那种人。” 猴王生气了，棍子舞动了几下，压着声音说：“不打怎么知道。” 爷爷学着猴王的口气：“不打怎么知道，也是哈。十一……”爷爷一边说着，一边把铁锹把扔给了十一。 十一错愕：“我打？” 爷爷说：“那个范晨弄的我心情不好，我怕把他打死了。” “我打到行，可我从来没有用过武器啊。” 爷爷嘿嘿的笑：“形意拳脱枪为拳，拿着一杆红缨枪，一样的招法。” 十一拿着枪用了几下，点点头：“我试试。” 爷爷把烟点上，满意十一的表现，继续说：“功夫，全凭心意，这样天下武功才能信手拈来。” 十一没空听爷爷吹牛，琢磨着，就要上了。这会儿，猴王的肺都气炸了，还让自己保持冷静的态度说：“前辈，这丑话说在前头了，这孩子的命我就先拿了。” 爷爷吐烟：“吹牛不上税，你看天上是啥？” 猴王抬头看天，十一趁着这功夫已经上了。十一在上面打，爷爷就在旁边指挥，嘴里喊着：“形与意合、意与气合、气才能与力和，小崽子，你整岔胡了，力气不够，哎呀，别往那打啊！嗨，躲什么啊，回马枪啊！” 十一手忙脚乱，抽空还回了一句：“瞎叫唤啥啊，形意拳哪有回马枪啊。” “你看的电影里不有嘛？艺术来源于生活啊！哎哎哎，气死我了，刚才那个角度，你把棍子弹开了，还非要用枪打，踢他裤裆不就赢了吗？” 猴王满脑袋是汗，感觉一老一小胡搅蛮缠的，但他并没有放水。手上真是用上了真功夫了，连个孩子都没摆平，还被对方扰乱心神的同时，弄的手忙脚乱。 十一到没有因为爷爷的叫嚷而受影响，他平日练功就这环境儿。 趁着猴王注意力不集中，十一用钻拳的法子，枪尖儿往上挑猴王的喉咙，猴王躲开了，但面具掉了，脸上也刮出一道血檩子。 露脸之后，猴王转身就跑，爷爷不追，十一也跟着笑。刚来之前，爷俩就报警了。猴王跑到院子门口，警车就来了，猴王是练棍子的，也不是练轻功的，跑的再快，也跑不过车啊！ …… 这事儿过去了一段时间，也没有啥消息了。北方的冬天开始冷了，雪下了化，化了又下，道上渐渐有了一层薄薄的冰雪。 咚咚咚，外面传来敲门声，十一过去打开门，一股冷气钻了进来，十一却是笑脸相迎的。 “王涛叔，你咋过来了？” “你爷在吗？” “在呢，收拾东西呢，拦不住了，说要回乡下，害怕家里的房子冻了，第一次听说房子还能冻了。” 王涛勉强的笑了笑，换上拖鞋喊了一句：“叔，我来了。” 爷爷端着茶壶笑呵呵的从卧室走出来：“赶紧暖和，缓和，喝点热茶。十一，你拿个杯子去。” 王涛和爷爷随便闲扯了两句，说了正题。昨天听广播的都知道，出了大事。晚上八点半，有个知音节目，一个人打进电话，声称自己挟持了一名女人质，要广播把他的犯罪过程播出去。 爷爷听了笑了：“这抓罪犯是你们警察的事儿，要是练武的我能给参谋参谋。但我觉得不会这么巧吧，练武的人现在这么少，还能随便一个人就是。” 王涛拉着一张脸，叹气：“这个罪犯把自己名字也说了。” “谁啊？” “范晨！” 爷爷听见这个名字目瞪口呆，从屋里写作业还支着耳朵的十一，也不写作业了，干脆从屋里出来听。 “这个范晨，还真让人琢磨不明白，按照他自个儿说的，他现在有钱有地位，该报仇也报了。我们没查出他，他还自己挖个坑跳进来，这于理不合吧。” 王涛苦笑摇头：“范晨承认的是他操纵疯魔帮，杀死疯魔帮主、三中教导主任，附近居民及学生的元凶。” 爷爷没吭声，王涛吞了口吐沫继续说：“范晨给自己找了一个高尚的理由，他说这是让天下人的都知道，他给自己的妻儿报仇了。同时，警告那些纵容子女欺负人的，有些因果，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爷爷问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人质是谁？” 王涛摇摇头：“不知道，广播播出之后，很多人打了电话报警，市里八个派出所都忙疯了。经证实，都是误报！” “人抓住了吗？” 王涛摇头，爷爷不高兴了：“你们干点啥行？” “范晨还提供一个线索……” 爷爷瞪大了眼睛。 王涛表情极为尴尬：“他说萧爷知道那个被挟持的女人质是谁？” 爷爷当时就急了：“兔崽子，胡说八道。” () 第48章 谁是人质 爷爷当然不知道女人质是谁？不过十一脑瓜很灵，他插嘴说：“范晨和杨凤阿姨认识啊。” 这一句话俩人的心都提起来，爷爷指挥着十一：“快给你杨凤阿姨打个电话去。” 十一拨通电话，等了半天，着急的摇头：“没人接啊。” 王涛坐不住了：“我去她家看看。” 爷爷进屋拿棉袄：“你等我一会儿，我拿棉袄，老杨就这一闺女，不能让她出事。” 俩人着急往外走，十一穿上衣服就跟着，爷爷把眼睛一瞪：“你干哈去？” “我也想去看看。” “回去写作业去，要不你妈该不高兴了，有我在，你怕个啥啊！” 爷爷和王涛打车来到了杨凤家里，敲门，门开了。杨凤打开门，刚洗的头发，还湿漉漉的呢。看着王涛和爷爷紧张的样子，杨凤笑着说：“你爷俩这是要干啥啊，这脸一个个都崩的跟铁皮似的。” “给你打电话，你咋没接呢？”王涛不高兴的说，杨凤纳闷：“电话也没响啊！” 王涛自己进了屋，杨凤把爷爷接进来，帮爷爷把棉袄脱了，挂在门口的衣架上：“我给找双拖鞋，你俩这是咋了，一惊一乍的。” 爷爷还没说话，王涛就拿着电话过来了，责备杨凤：“你长点心啊，电话线都让人绞断了。”杨凤心里感激，但不喜欢王涛对她的态度，她眼睛一瞪：“什么时候，我的生死轮得着你管了，我和你啥关系啊？” 俩人眼看就要掐起来，爷爷呵呵一笑：“行了，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王涛你把电话线接上，杨凤丫头你给我弄一壶茶，我今天晚上就住你这大房子了。” 杨凤还是有些不高兴：“王涛，你接完电话线就走吧，我这可招待不了你。” 王涛眼睛一瞪：“撵我是吗？我还不走了。” 爷爷坏笑：“你不走能干啥，我还在这呢。” 王涛认真回答：“我在这陪你喝茶。” 杨凤无奈的笑，爷爷叹气：“就你这脑袋，回家面壁思过去吧！” …… 十一挺欣慰的，电话通了，虽然虚惊一场，但爷爷在那，歹徒估计也没有机会了。 早上，十一乐呵呵的上学去了。一路上和二孬显摆自己足智多谋。到了班级，还想和其木格继续嘚瑟，可是一直到上课，都没有看见其木格。 其木格请假之前都会提前给自己打个电话啊，今天这是怎么了？突然，十一看见其木格的书包在书桌里面。人没来，书包咋来了？ 十一把书包往外面一拉，哗啦掉出一张纸来，上面写着：“要想救其木格，就来这个地址。别报警，要是警察来了，她就死了。” 十一拿着纸条，撒腿就往外跑。老师追了出来：“萧十一，你这是要干啥？”十一速度跟兔子似的，老师出来喊的时候，就看见一个背影，听着登登登的下楼声，趴着窗户一看，都跑出楼了。 老师课都不敢上了，赶紧往教导处跑。 这个地址是一个冷库，里面铁架子上放着不少羊个子。进来之后，十一就变得警惕起来，他的动作变慢了，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别找了，在这呢！” 这声音挺熟悉的，十一看着人了，是脸上带着一道伤疤的猴王，他竟然从监狱里逃出来了。现在的他手里还拿着跟棍子，不过棍子头上，绑了一个明晃晃的铁枪头。 猴王把铁枪头的尖儿磨的锃亮，此刻，正用它对着其木格的喉咙。 “你想干啥？” “只要你当我的人质，我就放了她。” 其木格穿的没有那么多，嘴唇冻的发紫，她听见猴王的话，立刻大声提醒十一：“十一，别犯浑，谁当人质不一样，他一定是想报复你。” 十一没搭理其木格：“我答应你的条件，放她走！” 其木格急了：“十一，你是不是傻了。” 猴王笑了，一切都在范晨的计划当中，他指了指远处早就准备好的两根拇指粗的绳子，绳子早就打好了马蹄扣。 “把手并在一起，伸进扣里。双脚伸在另一个扣里。” 十一看了一眼那绳子，村里宰牛的时候会用，那绳子连玩命的牛都挣脱不开，人更没戏。既然如此，十一还是照做了。其木格刚才还叫嚷呢，现在不吭声了，默默的看着十一，咬着发紫的嘴唇。 猴王一直看到十一的动作，当十一进入圈套之后，他使劲一拉绳子，马蹄扣收紧，就把十一牢牢的绑住了。 然后，猴王推了一把其木格，枪尖顺势往下一划，其木格手里的绑着的细绳子就断了。 十一提醒着其木格：“快跑！” 其木格看了一眼十一，十一还在微笑，她嘟囔骂了一句，加速就跑。 猴王看着奔跑的其木格，认真的说：“你那么心甘情愿的救她，她连最起码的反抗都没做，你会不会很失望。” 十一回答：“打不过还拼命那不是傻子吗？” 猴王不屑一笑：“你以为她会去报警，在这之前，我都告诉她了，只要我看到警察，就算警察开枪把我打死，我也先杀了你。” 十一皱眉，像个大人一样问：“你抓我干啥？” “你先乖乖当个人质，等范晨老板干完正事，咱俩的账在慢慢算，放心到时候我会把你松开的。” …… 爷爷在杨凤家挺高兴的，早上就乐呵呵的坐在饭桌上，嘿嘿笑着说：“这啥情况啊？早上就有肉包子，还有酒。” “孝敬你的，喝吧，别客气啊。你来市里，也不来我家。老去王涛家蹭吃蹭喝的，人家大龙都看不惯了吧！” 爷爷脸上尴尬：“我不是怕你活的不易吗？”杨凤鼻子哼一声：“我活的比谁都好，以后来我这吃，好酒好烟！” 爷爷笑：“我脸皮厚，你孩子以后肯定也死啦的烦我。” “我大嘴巴子呼他。” 俩人正乐呵着，有人敲门，杨凤去开门，看见了范晨。范晨自顾往屋里走，不过礼貌的把鞋脱了。 范晨坐在饭桌旁，爷爷的脸就阴了。 “老爷子，咱俩谈个条件，我从昨晚开始说，我故意调虎离山把您弄这来，就是为了把你的宝贝孙子变成了人质。从小就教他练武，爷俩感情一定很深吧？” “范晨，你太不是人了。” “丫头，你别说话。”爷爷制止杨凤后，冷漠的看着范晨：“你想干啥？” “我要告诉这个城市的人，如果这个世界没有法，那他们自己就是法。如果正路不让走了，那他们就要走自己的路。我能用电台主持人家人的人质，来威胁他帮我讲个故事。但这个理论，不能由电台说，要电视台，可惜我没有那么大的能量，就算我用人威胁，这条也播不出去。” 爷爷冷笑：“你这撺掇着别人犯罪，别说国家，我都不同意啊。” “您得同意，我调查过您，黑山镇幼女案，就是因为你的背景，才揪出那么多高官。这次，你也可以把我的理论传出去，让那些受欺负的人站起来。” 爷爷沉默着，范晨笑着。 最后，爷爷问：“十一真的在你手里？” 范晨认真的点点头，爷爷：“那我打个电话。” () 第49章 从不妥协 爷爷去打电话，范晨提醒着：“用免提。”爷爷没反驳，让杨凤后来帮忙弄一下，打通了老侯的电话。 “谁？萧大侠啊，你又找我，说吧，这次我讹死你。” “我孙子被人抓了，歹徒现在用他做人质威胁着我，我求你件事啊。” 爷爷直接进入主题，那边的开玩笑的口气也变了，喝了一声：“老规矩吗？” “嗯，我这人倔，认准了一条路，就会一直走下去。对了，我孙子今天去上学了，离学校远不了。” “那你求我啥事？” “枪毙他！” 爷爷说完，低着头，找到了免提键，笨拙的摁了一下，问杨凤：“这样就挂了吧！” 杨凤没说话，心里担心着呢。范晨本来乐呵呵的坐在沙发上，现在脸都冷了：“我想你的老规矩是不听话吧。” “我的老规矩就是永远不接受威胁。” “这么说的话，你这个宝贝孙子是不想要了。” 爷爷叹口气：“你们都是玩心眼，动脑子的，怎么不用心琢磨琢磨，大道那么宽，能并排儿走仨车，你偏偏和我一个骑自行车的走一条道上来。” 范晨皱眉，他确实没有想到这老头能这么横，他提醒着：“那可是你亲孙子。” “没错，是我孙子，所以，你把我整急眼了。站起来！” 范晨吓一跳，几乎是下意识的站起来，爷爷抬手一下，范晨哼唧一声，像个面条一样瘫软在地上。 “给王涛打电话，让他来抓人。” 杨凤担心的问：“十一，咋办？” 爷爷没说话，脸沉着，杨凤也不敢多问了，赶紧去给王涛打电话。 …… 十一和猴王在冷库呆着，心里寻摸着逃脱的方法。 呼哧、呼哧，十一远远就听见了喘气声，抬头一看，其木格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把明晃晃的短刀。 看着其木格瞪大眼睛的样子，十一突然笑了，嘴里嘟囔了一句：“早知道就会这样。”说完，十一用力他想用手上的力气把绳子给崩断了，但绳子都勒进肉里了，也没断。 其木格话不多，目的也比较直接，拿着刀就朝着猴王冲过来，猴王冷笑，枪尖儿一抖，直接扎。 扑腾，其木格就趴地上了，身体借着前冲的力滑行了一段，直接抱住了猴王的腿，顺势一扭。 猴王还算反应快，顺势摔，要不这一下，就得让其木格把膝盖扭过来。按照其木格的格斗方法，这猴王一倒，刀就跟着过去了。 可其木格没有这么做，她用刀去割十一的绳子，十一把手伸出来：“快一点。” 猴王也就在这个时候，枪像毒蛇一样钻过来，十一推其木格，还是慢了一点，枪尖儿穿透了其木格的身体，扎破了十一的衣服。血顺着棉袄往外流。 十一看着其木格，其木格脸疼的扭曲，她咬着牙：“绳子断了。” 猴王脸上冰冷，他知道自己只要把枪抽出来，这女孩子的肠子都能带出来，他很喜欢这么做？手上用力，还带了抖劲儿。 可是，棍子纹丝不动。 棍子那一边，十一的手牢牢的抓着，冷漠的看着猴王，猴王又拽，这一下用了全力。啪嚓一声，十一用拇指把棍子给摁断了。 登登登，猴王力气用老了，这一闪他退了好多步，一屁墩儿坐地上了。十一从其木格手里接过刀，把脚上的绳子割断。 然后，十一冷漠着朝着猴王走过去。猴王心里有些惊，他没有看出十一有什么外观上的变化，但感觉完全变了，他看着十一的眼神，觉得自己的脖子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猴王大喝一声，棍子带着风声往下砸，这棍子落在半空中就不动了，棍子上的力量，还没有完全爆发的时候，末端就被十一给抓住了。 想着刚才曾经有过的较力，猴王用尽全身的力气抽回这个棍子，这把十一也给拽过来，十一顺势一脚。 猴王飞起来撞在后面的架子上，架子撞散了，猴王的棍子也脱手了。不过，勉强站起来的猴王并没有选择去拿自己的棍子，他贴着墙边就往外跑。 十一这回可不会再让猴王跑了，他去追，堵住了猴王，毫不客气的就是一拳。猴王完全是拼了命的躲开，十一的拳头落在墙上，咔嚓，墙面上干出个大坑来。 猴王心惊胆战，这要是打在脑袋上，脑袋不得给打爆了。他还寻思着，十一的另一拳又过来了。 这一下可猴王的潜力逼到了极致，几乎所有的功力都用在躲第二下上了。之后，猴王惊谔看着还在掉渣的墙面，这每一下咋都和崩拳似的，这还打什么啊？ 十一没有什么其他的心思，腿抬起来，腿从上往下砸。猴王躲不开了，双手交叉去挡。但力气大的超乎他的想象。 猴王往后坐，背嵌在了墙里。他喘着粗气，挣扎着想出来，十一原地起跳，转身奋力一蹬。咔嚓，咔嚓，猴王像钉钉子一样，又嵌入墙里一截，猴王疼的直哼哼，骨头不知道断了几节。 十一转过身走了，猴王的表情看上去就像心里有块石头落了地。没想到，走了几步的十一，突然又身体转过来，加速跑，起跳，蹬腿。 轰隆一下，墙都塌了一半，猴王躺在碎砖里面，就剩下了鼻子的eng声。 这时外面来了一波大兵，带着战斗装备，就把这里给围住了。老侯穿着便装从车上下来，用脚踢了踢哼唧的猴王，他还没有说话，十一就抹着眼泪，恶人先告状的说：“侯爷爷，这个人把十一给扎伤了，你快看看他吧。” 领队的一听有伤员，叫上两个人抬着一个担架就往仓库里跑。 “这歹徒是怎么整的？” 十一摇摇头：“点背吧，他追我，追到墙边的时候，墙突然塌了。” 老侯噗嗤一笑：“癞蛤蟆没毛随根儿，跟你爷爷一个德行。” 十一不吱声，眼睛看天，心里想，反正我不承认，把人打成这样，这要讹我怎么办？ 老侯也没有追究，看着大兵们把其木格抬上车，这才问：“能判定吗？” 领队行了一个军礼：“报告，初步判断，歹徒挟持人质并伤害人质。” “给你们三天的时间，把罪证收集齐了，然后给我拉到刑场枪毙了。” 说完，老侯还拿出一块钱递给那个领队：“子弹钱，我帮他出，这是我答应老萧的事情。” “萧十一！” 十一赶紧立正，他有点怕这个杀伐果断的侯爷爷，侯爷爷看着站着笔直的十一，满意，下命令：“你和你的同学，一起去武警医院，检查身体，配合调查。” “是！” “跑步上车！” () 第50章 抖翎劲儿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春暖花开。十一站在桥下，耳边听着哗哗的流水声，心却逐渐的安静了下来。 扎马，沉肩，深呼吸，将腹腔内的一口浊气吐出去，吐出去的气凝结成一条线，聚了一阵，这才散去。 做完这些，十一叹了口气：“还是不能吐出去，真不知道爷爷是咋做到的？” 就在这时，远处的二孬挥手：“我到了，该你了！” 十一比划了一个手势，开始朝着二孬的方向跑，他注意呼吸和力量之间的关系，跑起来的节奏感很好，当他到了二孬身边的时候，二孬摁下了手中的秒表。 “牛掰，第十次11秒45，十一你咋做到的，咋能一个字都不差？” 十一没有回答二孬的问题，笑着说：“这是省短跑纪录，保持这个水平就行。爷爷说，要做到身体记住这个速度和节奏，无论在赛场上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出现意外了。” 二孬哈哈的笑：“你说的意外，是破全国纪录吧！” 就在这时，桥上出现一个狭长的身影，冲着十一和二孬挥手，十一从地上捡起书包，扔给二孬：“走了，上学去！” 从初一到初二，变化最大的是其木格，女孩子的特征开始凸显了，她长年练跑步，身材瘦削，高挑。而且，她最近这几个月，也不和十一摔跤了。 其次变化大的是二孬，二孬身体长高了很多，开始变声了。 王强和十一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在十字路口和王强汇合，四人众迄今为止还是一如既往地团结。 …… 下午课间休息的时间，其木格和十一说：“今天晚上放学没训练，我们去吃烤地瓜怎么样？” 十一点头，这时同班一个漂亮的女同学走过来，和十一说：“萧十一，你帮我补补课呗。” “我帮你补。”其木格说。 说话的女孩叫吴彩霞，她意境深远的看了其木格一眼：“我喜欢让男生帮我补课。” “他还有事。” 吴彩霞不乐意了，瞪着十一：“萧十一，你能不能别躲在一个女人的后面。” 十一挠挠头：“我刚答应和其木格去吃烤地瓜。” 吴彩霞哼了一声，转身走了，其木格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 …… 十一在这方面心思迟钝，根本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放学之后，他和其木格一起去吃烤地瓜。 到了烤地瓜的摊子，二孬和王强乐呵呵的在那站着，王强说：“十一，听说你请客？” 十一纳闷：“你听谁说的？” “吴彩霞！” 二孬已经开始挑了：“叔叔，我要那个大个的。” 这烤地瓜的是最近才来的，物美价廉。晚上很多人都会吃，生意还算红火，要是冷了没人，二孬的爷爷还会让这位烤地瓜的进屋坐坐。 十一总觉得这位烤地瓜的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他右手戴着一个铁箍，从小臂到大臂，把手臂给箍住了，铁箍上戴着三把黄澄澄的锁，看上去锈迹斑斑的，应该已经有些时日了。 四个人找到一个避风的地方，蹲在地上吃地瓜。十一远远的就看见吴彩霞走了过来，和卖地瓜的说话，然后卖地瓜的递给吴彩霞一个，吴彩霞特别厌倦的把地瓜扔地上了。 卖地瓜的低头去捡，吴彩霞一脚就把地瓜给踩碎了，还得意洋洋地看着对方。 其木格不高兴了，走过去质问吴彩霞没礼貌，吴彩霞哼哼一笑：“其木格，你管的也太宽了，管你们家萧十一去，这没你的事儿。” 王强有点担心的看着其木格：“别打起来啊！” 二孬在旁边添油加醋：“打呗，你是没见过我们建设乡其木格大姐大的能力。” 十一看着卖地瓜的，认真的说：“我觉得他们好像认识。” 其木格帮卖地瓜的说话，卖地瓜的却帮着吴彩霞说话：“没事，同学，反正掉地下也不能吃了。” 吴彩霞得意的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晚上回家，十一看到爷爷蹲在阳台的窗户上抽烟，不高兴的说：“臭老头你下来，这是四楼，你蹲在那，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我妈不孝敬你，你要跳楼呢？” 爷爷嘿嘿一笑，从上面灵巧的跳下来。 “我奶咋样？” “没事，岁数大了，老寒腿。医生给开了点药，让多喝牛奶，多晒太阳。” 说实话，爷爷和奶奶的体格都非常好，特别是爷爷，十一几乎没听爷爷病过，当然，感冒还是会发生的。 这次奶奶腿疼，十一左一个电话，又一电话，总算把老两口又整到城里来了。 知道奶奶没事，十一就放心了，话音一转就问了别的。 “我见到有人胳膊肘上戴着一个铁箍，还用锁锁着，那是干啥的？” 爷爷把烟掐了了，回到屋里喝茶，慢悠悠的说：“还有这东西呢？旧社会上见过。那个时候还没解放，我在东北，大兴安岭的地方，有一个叫松镇的地方，住着一个通背拳师，他的弟子有好几个就戴着你说的那种东西，我记得那东西叫通背寸心锁。带上以后，胳膊不打弯儿。通过三尖步法把力量由肩膀传递到小臂，强制裹肘，练出通臂拳的刚劲儿。” 十一眨了眨眼睛，心想：难道那个卖地瓜的在练通背拳吗？ 爷爷话匣子打开了，搂不住：“不要以为通背拳练出刚劲儿就厉害了，真正的通背拳，要从柔练到刚，在从刚练到柔。” 十一把嘴一撇：“那不练回去了吗？” 爷爷特别不屑的看着十一，吩咐着：“去厨房拿两根筷子去。” 十一去拿筷子，爷爷把筷子一端放在桌子上，露出桌面一截，然后用手按着，让十一打断它。十一随手一下，这筷子就断了。 “这有啥啊？” 爷爷带着坏劲儿的笑，把另一个筷子同样放好，这回爷爷把手松开了，筷子摆在桌面上：“来，在试试。” 十一随手一打，筷子没断掉地上了，那边没固定，一打筷子就竖起来了。十一不服：“刚才我大意了，我在试试啊！” 连着好几回，筷子都飞起来了，也没断。 “这根本不可能。” 爷爷就是一个笑。 十一不乐意了：“你打断我看看。” 爷爷：“让开！” 摆好架势，爷爷还教育着十一：“三尖步伐，前手尖，前脚尖，鼻子尖必须对成一条线。” 说完，爷爷的小臂往下一甩，筷子断了，那边没固定还在桌面上，纹丝不动。十一眼睛都看直了。 “这么牛？” “这叫抖翎劲儿！” “不行，我要把它练会了。” “人家练一辈子都不见得会，你练个屁啊，赶紧写作业去。” “不！” 十一去厨房拿了两双筷子，爷爷撇嘴：“拿一根就完了，还以为自己真的能打断吗？” 十一不服，一直练，练的心烦气乱，啪的一下，手拍桌子上了，咔嚓…… 爷爷眼疾手快，茶壶和茶杯嗖的就拿起来了，不高兴的说：“这是你爸从外地给我买回来的紫砂壶，你别给我砸了，老贵了。” 十一哭丧脸看着桌子：“这咋办？” 爷爷拿着茶壶回屋：“你自己看吧，反正你妈快下班了。” 十一气的喊：“臭老头，你算什么江湖人，管杀不管埋吗？” 爷爷不吱声，回屋偷乐。 十一又对着厨房做饭的奶奶喊：“奶奶，我爷欺负人。” () 第51章 窝囊男人 妈妈下班，十一和爷爷趴在地上修桌子呢。妈妈纳闷：“这是咋了？” 十一说：“我写作业呢，我爷爷喝茶，这桌子突然坏了。”妈妈吓一跳：“大宝，你没摔着吧。”十一摇头：“我爷爷为了救紫砂壶，差点把老腰闪了。” 爷爷悄悄的瞪了十一一眼，妈妈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还和爷爷说：“爸，你没事吧，要不咱们去拍个片子，你和我妈这岁数都得注意点了，可别摔着。” 十一混过一关，心想，哎呦，我的亲娘啊，你还担心臭老头，你身体要是有他一半儿好，我就求神拜佛了。 妈妈去厨房，奶奶差不多也把饭做好了。十一把桌子扶起来，看着地上的筷子，悄悄捡起来一根儿，放在书包里。 吃完饭，爷爷溜着茶水和十一说：“那个通臂寸心锁，是一物两用。前期帮着练功，后期就是惩罚弟子用了，锁寸劲儿，锁杀心。” 十一听着也不太当回事，嬉皮笑脸：“吃饱了，咱俩出去溜溜呗。找个没人的地方，你用通臂拳，咱打一会儿。” 爷爷心里高兴，嘴上却说：“你这不是皮痒痒吗？” …… 今天晚上有训练，十一请了假，他想找个地方，练那个抖翎劲儿去。 可是，放学还没走，吴彩霞就过来了：“萧十一，你帮我补补课呗。” 十一纳闷：“我又不是班上学习最好的，咋老找我呢？” 吴彩霞龇牙：“我看你顺眼。” 没有了其木格，十一也不太懂的拒绝，就跟着吴彩霞走了。 其木格在操场上训练，远远的就看着吴彩霞和十一一起推着自行车走，她的小眉头就皱起来了。 突然，听见远处有人在喊：“其木格，我够意思吧，今天晚上，我等你放学。” 其木格回头，看见了乐呵呵的王强。 不一会儿二孬也来了：“其木格，你能和肖老师商量商量吗？我给你们拿一箱矿泉水去。” “肖老师肯定不能买，又不能报销。” “我白送！” 王强在旁边翻白眼：“二孬，你是不是傻啊。” 二孬陪笑：“这不学校要开运动会了，我给肖老师溜溜须，看主席台的水啊，奖品啥的，能不能从我家小商店买。” 王强：“你这脑袋要用在学习上，早就班级第一了。” “学习有你呢，以后你当贪官，我当奸商，咱俩妇唱夫随。” “滚！” 二孬走了，还随手塞给其木格两个威化，让她训练完了，饿了吃。 …… 十一跟着吴彩霞来到她家，一进屋里面乌烟瘴气的，几个人在打麻将，一个女的抽着烟，看着吴彩霞回来，也看见了十一。 “哟，带男朋友回来了。” 吴彩霞脸一耷拉和十一说：“别搭理他们。” 这一桌麻将有两个男的，两个女的，除了那个抽烟的，还有一个又瘦脸又黄的女人，她是吴彩霞的妈妈。 吴彩霞回来她看都不看，眼睛盯着桌面，嘟囔着说：“都仨二饼了，绝张，肯定不能点炮。” …… 十一和吴彩霞进屋，外面哗啦啦的麻将声，还是能听的到。 “我也想学习好，不想像我妈一样，白天去市场卖豆芽，晚上回家打麻将。” 十一听确实有些吵的麻将声问：“你爸呢？” “死了，听说是被人打死的。咱别说了呗，我真的想补课。” 两人正认真学习着，听见外面的声音又变了，听见吴彩霞的妈妈喊：“窝囊废，你给我们做点饭去。快点啊，都饿了。” 一会儿，门开了。十一愣住了，进来的是那个卖地瓜的，他手里拿着两个热乎乎的地瓜，笑着递给吴彩霞：“你和你同学先吃着，一会儿我做饭，你有啥想吃的吗？” 吴彩霞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说：“你快出去，别耽误我们学习。” “行，行！” 等卖地瓜的出去，十一试探的问：“他是你们家亲戚？” “嗯，他叫吴小河，我爸叫吴大海，他是我爸的亲弟弟，名字都是我那没文化的爷爷起的。这俩儿子都不孝顺，爷爷死的时候，爸爸没了，吴小河进了监狱，我爷爷惨，生俩儿子，连个抱骨灰盒的都没有。” 十一也不愿意听这些，试探着问：“你叔是练武的吧。” “谁知道，我可不叫他叔，出狱以后，谁见着谁欺负，特别窝囊。你听听，外面的人都叫他窝囊废。算了，咱还是学习吧！” …… 十一回家的时候，打麻将那几个在麻将桌上已经把饭吃完了，吴小河正收拾着呢。刚才那个抽烟的女人说：“窝囊废，你给我到盆洗脚水去。” 吴小河点头：“行，我烧壶水。” 抽烟女人，咯吱咯吱的笑：“好吃饺子，好看嫂子，你被你嫂子调教的不错啊！” 吴彩霞妈妈这才说一句话：“你别浪啊，咋说话这么不要脸呢。三万！” 抽烟女人哈哈笑：“糊了！” …… 出了门以后，十一还在想，这帮人这么欺负吴小河，敢上哪一天，吴小河忍无可忍了，不得把这帮家伙都给打死了。 转天晚上放学，十一故意去吃烤地瓜，吴小河热情的递给十一一块地瓜：“谢谢你给小霞补课，不要钱了。” “谢谢！” 这次十一没走，他看着吴小河认真的问：“我知道你会武术，他们都那么欺负你了，你偶尔发发火，发泄一下。” 吴小河笑了：“他们哪欺负我了。” “都叫你窝囊废了。” “哈哈，那就是一个外号，没啥。那两个哥哥是市场卖菜的，早起就得去大棚上菜，为了给家里省点钱，不顾车，登三轮车老累了。抽烟的是卖肉的张姐，生意好，一站站一天，小腿肿的跟萝卜一样，泡泡脚能缓解一下。还有我嫂子，卖豆腐豆芽，早上起早就得干，晚上还要发豆芽，一天就这一会儿休息的时候，让他们打打麻将，也没啥，再说了，打两毛的，输赢也没几个钱。” 十一还想问两句，吴小河就忙着卖地瓜去了。 过了两天，十一又请假不去训练，其木格问十一：“你干啥去？” 十一说：“我得帮吴海霞补课去，她这两天进步挺明显的。” 其木格听到是这个理由，特别不高兴：“你要是这个理由请假，那我就去告肖老师了。” 十一迟钝：“别啊，我还指望你帮我瞒着点呢，咱俩谁跟谁啊！” 其木格咬着嘴唇，无语的看着萧十一。 …… 这次进屋没有看见打麻将的，有七八个，头上、手臂上都有绷带，看着是受了伤。 “你们这是咋了？”吴彩霞问。 “小霞，你回屋学习去，没你的事儿。” 俩人在屋里学习，十一就支着耳朵听，原来开发商伪造理由，说市场萧条，没有商贩，更没有人，建议政府把这里拆迁，改居民楼。 实际上，这里红火着，周围百姓都在这个廉价市场买东西。 为了符合自己描述的情景，开发商故意找了一帮儿社会痞子，无端找商铺的麻烦，打架。硬要把这个小繁荣市场，弄成萧条的市场。 不一会儿，吴小河也回来了，他看到这情景，转身就走。 吴彩霞的妈妈急了，大喊：“小河，你别去，别整出事儿来。” 卖肉的张姐在旁边添油加醋：“他这么窝囊，能整出啥事来。” 吴彩霞也闻声出来了，十一跟着，做了决定：“吴彩霞，我先走了，书包，你明天帮我带学校去。” 十一出来，就跟上吴小河了。 () 第52章 好日子太短了 离着市场不远，有一个售楼处。这市场还没拆呢，这边已经开始卖了，标注的是期房，宣传力度做的很好。 吴小河进去要见经理，十一没法跟着进去，绕了一圈，趴着窗户往里看。 里面有一个艺术性的大理石桌子，售楼处的经理坐在实木椅子翘着二郎腿。看他那样子，特别瞧不起吴小河。 两人在说话，十一为了能听清楚，用手扩着耳朵压在玻璃上，这样隐约能听见。 “我不知道你们老板是谁？既然你们用了这种手段，就说明他曾经是个混社会的。十年前，这个城市没有人不知道我吴小河的，去告诉你们老板，我把自己的手锁上了，就是不想在杀人了。别逼我去找锁匠去把这些锁打开。” 那个经理特别不在乎：“你吹啥牛逼啊，我们老板什么没见过，还能被你给忽悠了。” 吴小河没说话，甩手照着大理石桌子就是一下，经理滋溜就站起来了，惊恐的望着吴小河，隔着两人的艺术石桌，现在已经四分五裂了。直到吴小河转身走出去，这个经理都没敢在说话。 十一从后面绕回来的时候，发现吴小河在等着他。吴小河一定知道自己跟着他呢，十一觉得脸上有点尴尬，不知道该说啥。 “这事儿别跟小霞说。” 十一点点头，赶紧问：“你以前很厉害吗？” 吴小河摇摇头，不过十年前真的发生了一件大事，有个舞厅门口，一群人在追着一个人砍，最后那个被追的人，遍体鳞伤的倒在地上。 他倒在地上的时候，其实受伤并没有那么重，大家围着他，有人给了他致命一刀，扎进了心脏，他死了。 这个死掉的人，就是吴小河的哥哥吴大海，吴大海混迹于社会，吴小河没有，他有一份工作，还和一个会武的老工人学通背拳。 吴小河想为哥哥去报仇，但老工人说，时代变了，学武之人也要学会用法律的武器。吴小河准备去告那个杀人的真凶，但那天是晚上，路人看到拿刀砍人的，早就跑没影了。 也没人知道是谁最后捅的那致命一刀。 在维权的过程中，吴小河晚上也被一批流氓地痞围住了。那帮家伙拿着刀，二十几个人打吴小河一个，最后死了七个，残废了两个，其他的也都住了院。 吴小河被判防卫过当，入狱十年。在监狱的时候，只有老工人和嫂子才会去看他，其他人都把他当成了杀人恶魔，离着他远远儿的。 老工人身体抱恙，去年就离开了人世。在老工人病入膏肓的时候，他还去了一趟监狱，告诉吴小河：“人活着，就要认一个忍字。等你出狱了，会有更多的人瞧不起你，你在改变自己脾气的过程中，要是害怕自己忍不住，就把我留给你的通臂寸心锁带上。” 说完，吴小河指了指自己的胳膊肘上戴着锁头的铁箍。 十一沉默的听吴小河的故事，他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为啥不让吴海霞知道。” “小霞一直认为，我哥是个英雄人物，其实我哥就是混社会的小痞子，要是让她知道事实，她会伤心。更何况我哥已经死了，这事儿更没有必要让她知道了。” 十一认真的点点头，转天放学，他和其木格一起去吃烤地瓜。没多一会儿，吴彩霞就来了，拿起一个地瓜就往地下摔。 “我妈那摊子都让人封了，你还在这卖地瓜，你就不能像个男人一样出出头。” 吴小河弯腰去捡地瓜，吴彩霞抬起腿就要踩，结果十一出现了，他脚一伸就把吴彩霞给挡住了，然后十一把地瓜捡起来，吹了吹上面的土，笑着说：“小河叔，送我吧。” 吴小河：“这有干净的。” “不用，我就要这个！” 十一说完，拉着吴彩霞的胳膊就走，吴彩霞甩开：“萧十一，这我的家事儿，你管的着吗？”说完，吴彩霞还看了一眼远处站着看的其木格，心里更窝火，抬手就要打十一，啪，十一的手比她快，这一巴掌打的吴彩霞有点懵。 “吴彩霞，我有事要和你说。” “我不听。” “你必须听，要不，没人给你补课。” 吴彩霞屈服了，她更想要的是变成一个好学生，认真学习，改变自己的命运。十一补课对她来说，通俗易懂，更重要的是她心里舒服，更能接受。 “那你说吧！” 十一对着吴彩霞耳朵小声说，起初吴彩霞还有点得意的看着其木格，后来完全被十一说的东西吸引了，最后睁大了眼睛：“真的？” “你回家好好想想吧，我啥时候骗过你。” 等吴彩霞走了，十一来到吴小河的烤地瓜推车前：“对不起，我没遵守约定。练武的要忍气吞声，反正我爷爷没这么教我。” 吴小河叹了口气：“都说了？” “没有，她爸的事儿没说，我觉得，他爸都能当个英雄，你这个真英雄，凭啥不行。” 十一以为吴小河会生气，心里还挺忐忑的，毕竟是自己没遵守约定。可吴小河那窝囊劲儿又来了，唉声叹气的说：“既然都说了，那就这样吧。” 过了几天，十一帮助吴彩霞补课，吴彩霞得意的说：“麻将声是不小了，我叔用卖烤地瓜的钱给我屋换了一个木门，说隔音好，方便我学习。” 十一点点头，一会儿吴彩霞又接着说：“其实，我叔挺能干的，晚上学会发豆芽了，他帮我妈干，我妈精神好多了，最近打麻将都能赢了。” 十一还是没说话，吴彩霞做完一道题，又说：“你说我要放学跟我叔一起卖烤地瓜，会不会有人笑话我？” 这一次总算有了点发言权：“我爷爷说，活着没必要看别人脸。” 吴彩霞听了高兴，羞涩的说：“萧十一，你能天天给我补课吗？” 十一还是一如既往的迟钝：“不能，我事儿也好多了。” …… 隔了几天晚上，十一和其木格训练完，商量着一起吃个烤地瓜。到这边一看，地瓜满地都是，踩的稀烂，地上还有血印儿。 十一赶紧跑进商店，问二孬爷爷这是咋了，二孬爷爷叹气：“来了几个流氓地痞，故意找茬儿，说地瓜糊了，不给钱都不行，还把人家摊子给砸了。” “吴小河没还手吗？” “没有！” 这把十一给气的，直嘟囔：“这窝囊废，武功算是白学了。” 二孬爷爷插话：“也不能还手，远处有警察看着呢？” 十一愣了：“有警察，警察咋不管打架。” 二孬在旁边阴阳怪气的说：“这还不懂，警察里也不都是包青天，有人拿好处了呗。我觉得啊，这就是给吴小河下的套，只要他还手，就把他抓起来，他出狱没多久，打架也是重罪。” 这下十一明白了，一定是售楼处那些人干的，他们不敢与吴小河正面战斗，就玩阴的，用小事儿逼着吴小河打架斗殴。然后买通附近的片警，一但吴小河忍不住动手了，就把吴小河抓了。 吴小河被抓，那在市场发生的打砸事件，不但不会停止，还会事件升级。 () 第53章 这样还要忍吗 十一晚上回家就把这事和爷爷说了，爷爷用他那宝贝紫砂壶喝茶，最后做了个决定：“哪个售楼处，我没事儿去溜达溜达去。” …… 转天放学，吴彩霞就过来质问十一：“萧十一，你不说我叔是武林高手吗？被几个小混混打成那个德行，算什么武林高手，别人骗我我都不在乎，你也骗我。从今天起，咱们在也不是朋友了，我也不用你给我补课了。” 十一不高兴，扯着嗓子喊：“你叔不还手，还不是为了你们家？” “窝囊废就是窝囊废，别给自己找高尚的理由了。” 吴彩霞说完转身就走，其木格在旁边看着：“十一，你要不去好好解释解释。” 十一摇头：“不去，惯的她。” 没想到，第二天上学的时候传来消息，吴彩霞放学回家的时候，被人给打了。对方出手挺重的，吴彩霞多处瘀伤、骨折，内脏也有破裂现象，能活着就是奇迹。 至于谁打的，一个证人也没有，警察也没调查出来。 晚上放学十一去医院看吴彩霞，吴彩霞的妈妈在，眼睛哭的红肿。 十一看了一会儿，手里的拳头都握紧了。 “阿姨，吴小河叔叔呢？” “他说有事出去一趟。” 十一知道吴小河去哪了，说了一句再见就离开了，然后他出来之后，就骑着自行车往学校附近的售楼处冲。 …… 售楼处今天除了那个经理，还有七八人。经理也旁边俯首帖耳的站着，一个开发商胖老板，一脸献媚的讨好一个刀子脸的男人。 这个胖老板姓胡，家里有点钱，二十多岁的时候，在社会混了一段时间，认识了这个刀子脸。 这个刀子脸心狠手辣，人称江湖二哥，手底下有百十号敢玩命的家伙跟着他。如今，他已经形成了一股小势力，试图洗白。这不就和小胡一起开发房地产，他不负责出钱，只负责把挡道的清理了就行。 今天，这几个人就是等吴小河的，吴小河一个人来了。 “我知道你挺能打的，可我们活下来的环境儿叫社会，你懂社会吗？你那小侄女能活着，得感谢我，我留给了她一条命。” 吴小河沉默了一会儿：“你怎么才能放过我们？” “市场那个摊儿得撤了，那几个合伙反对，就你嫂子张罗的欢儿，别让她得瑟。” 江湖二哥一边眯着眼睛抽烟，一边合计着说。 吴小河点头。 “还有，你们最好从这个城市搬出去，别哪天我想起来了，你曾经给我眼里留下了一颗沙子，我心血来潮，拿你们出气。” “行，我答应你们，我带她们娘俩离开。” 江湖二哥听见这句话哈哈的笑了，极为无耻的问吴小河：“你是不是和你嫂子，睡一个被窝了，这么为她们娘俩找想。” 吴小河强忍着怒气：“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那可不行，打你小侄女是警告你，咱们的帐还没算呢？你用那条胳膊吓唬过我们，这条胳膊得给我们留下。” 吴小河看着自己练成寸劲儿的那条手臂，一直锁着，就是因为这条手，他好好的日子过不了，才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于是，吴小河咬牙：“我把手臂给了你，你就能放过我们吗？” “当然，我江湖二哥，说话算话。” “你想怎么弄？” 江湖二哥拿出一把闪亮的匕首，仍在桌面上：“吴小河，我知道你练过，不过手筋断了，练了也白费。” 吴小河把袖子挽起来，手伸过去。江湖二哥得意的笑：“小胡，你来。” 那个开发商胡老板听见这句话吓一哆嗦：“二哥，哥，我晕血，真的，真的，我真晕。” 江湖二哥哈哈的笑：“那是你见血见的少，多来两次。” 小胡颤颤巍巍，又不敢违背江湖二哥的意愿，他拿着刀，往吴小河手臂上扎，噗嗤一下，这血就出来了，吴小河咬牙忍着。 江湖二哥说：“这样不行，得把那根筋儿割断。” 哗啦一声，售楼处的玻璃和框架都碎了，十一冲了进来，一脚就把胡胖子给干翻了。 然后，十一看了一眼吴小河鲜血淋淋的手臂：“吴小河，你咋这么窝囊呢？” “现在不是练武之人的年代了，我师傅说的对，人活着要认一个忍字，他们有钱有势力，又挑我的软肋下手，我就算会武功，也斗不过他们。” 十一怒吼：“我才不信。” 江湖二哥鼻子一哼：“哪来一个不懂事的小混蛋，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他这么说着，手底下的七八个跟着来的兄弟，就围过来，正要动手，警察开门进来了。 带队的是王涛，他看了一眼屋里的情景，喊了一声：“都给铐上，带回去。” 江湖二哥看着王涛眼生，递过来一根香烟：“同志，你哪个派出所的。” 王涛拿出手铐，直接把江湖二哥给铐上了。这事儿和爷爷有关，是爷爷打电话把王涛叫来的。 …… 十一以为这事儿结束了，没想到过了几天，听二孬说，附近的市场关门了，过些日子就要拆了，改造成居民楼，这样，附近的百姓买菜就不方便了。 十一叹气，决定晚上去市场看看，他和二孬一起来到吴彩霞家的豆腐店，吴彩霞的妈妈正在屋里收拾，看样子是要搬走了。 看见十一进来，吴彩霞妈妈笑了笑：“谢谢你孩子，救了他叔的手。” “不客气，阿姨，吴彩霞怎么样了？这两天我也没去看她。” “醒了，不过得养一段时间。你说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惹上了江湖二哥这个孽障。年轻的时候，江湖二哥看上了我，要是别人肯定不敢吭声，把自己媳妇都得让了。她爸不行，为了这个去质问江湖二哥，结果被打死了，小河那么上进的年轻人，为了这事儿还打死了人，进了监狱。我为了躲江湖二哥，在市场卖豆腐，十年了，还是被他把生活给毁了，冤孽啊！” 十一无话可说，沉默着。吴彩霞的妈妈勉强让自己笑了笑：“你看，我都被气糊涂了，和你一个小孩子说这些干啥？” 在这种沉重的生活经历面前，十一还是太小了，无法发表自己的观点。 离开的时候，十一看到市场有两个染着头发的年轻人，他们看见十一立刻躲了。 十一脑子没转过来…… 转天上课的时候，十一听老师说了这个消息，吴彩霞的妈妈因为市场拆除，在自己的店铺里，上吊自杀了。 什么？ 十一觉得脑袋嗡嗡的，不敢相信这个消息。晚上放学，他跑到吴彩霞家里，看到平日里和吴彩霞妈妈打麻将的那几个人都在，每个人都哭的眼睛红肿，特别是张姐，她手里拿着烟，没法抽，一个劲儿的哭，嘴里还嘟囔着：“我姐不是自杀的人，一定是黑心的开发商害了他。” 吴小河自己蹲在角落里哭，十一走了过去：“昨天，我离开的时候，看到市场门口有两个小青年。” 听见这句话，吴小河才抬起头：“我嫂子和你说什么了吗？” 十一认真的把昨天的原话说了，吴小河悲痛到极致，竟然笑了，他走到张姐面前：“张姐，我嫂子的后事就拜托给你了。” “你干啥去？” 吴小河没说话，沉默的往外走，十一一直跟着他，看到吴小河来到一个开锁店，非常温和的说：“师傅，帮我把这个锁打开。” () 第54章 正义五分钟 十一知道吴小河要干什么？通臂寸心锁，锁寸劲儿，锁杀心。 吴小河把自己的功夫锁上了，学会了一个忍字，以为自己就能平平常常的过日子。他一忍再忍，终于付出了代价。 哥哥的仇恨，十年的牢狱之灾，小侄女遭遇的横祸，嫂子的不明之死，这所有的事情压在一个人身上，他忍不了了。 就在开锁的时候，爷爷出现在门口，爷爷看着开锁的吴小河问：“你是通臂猿老九的徒弟吧？” “是的。” 爷爷暗骂了一句：“老九这个缩头乌龟，耽误子弟。” 吴小河无奈的笑，认真的说：“前辈，您能不能以后帮我照顾小霞？” 爷爷：“不管，那是你自己的事儿。” …… 军区里，老侯在饭桌上唉声叹气。他老伴儿笑着说：“这是咋了，老萧没留下喝酒，你心里不痛快了。还是说，老萧求你帮忙，你没帮上。” 老侯无奈的哼了一声：“萧大侠这次不是来求帮忙的，是来得到允许的。” “啥事啊？” “哎，还不是一帮不懂事的小兔崽子，老子们打下天下，是让他们过太平日子，聚众斗殴，暴力致富，这和旧社会的土匪有啥区别。” 他老伴儿没当回事：“抓起来不就完了吗？” 老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是啊，我也是这么说的，多大点屁事儿啊。可是，萧大侠不同意。一个孩子差点被打死，一个女人被勒死，弄了个假上吊。这就把老萧惹毛了。” 这回儿他老伴儿惊了：“这次，老萧要自己干？” 老侯点点头：“这次我真摁不住了，给了他五分钟。” …… 吴小河跟着爷爷走，因为爷爷告诉他，这市场要拆了，那胡老板高兴，请江湖二哥的兄弟，包了一个大饭店。 “前辈，您就别去了，我虽然武术学的不好，百十个人中，取个人头还是能做到的。” “然后呢？” 吴小河没说话，爷爷声调提高了问：“坐牢，偿命。为了那坨屎？” 走到饭店的路口，黄老师在那等着呢？穿着一个妮子大衣，脚底下皮鞋挺亮，脸上白净，还喷了香水。 爷爷皱眉：“一个大男人把自己弄的香喷喷的干嘛？”黄老师笑，捏着兰花指说：“叔，男人就不能活的精致一点。” 爷爷话题一转：“你知道今天干啥来吗？” 黄老师叹气：“其实我挺讨厌这种体力活的，弄自己一身汗味儿。” 爷爷说：“你在弄我一身鸡皮疙瘩，我先揍你。” 黄老师不吱声了，爷爷这才说正题：“我们只有五分钟时间，还好对方人也不多，百十来个。你俩听着我的要求，为虎作伥，狐假虎威的，都给我废了，也就是说时间到了，要是有一个没废的，那你们以后的日子好过不了。” 黄老师陪笑，吴小河咬牙不说话，爷爷又说：“小吴，我知道你心思，江湖二哥是你的。” 十一跃跃欲试，爷爷看了十一一眼：“作业写完了吗？” 十一快哭了：“咋地，这是不想带我啊！” “回家写作业去。” 要是平时，十一肯定跟爷爷急了，但今天他感觉到了，爷爷不对劲儿，浑身跟着了火似的。他没吭声，认真的说：“我就在楼下等着。” …… 爷爷带着黄老师和吴小河走进饭店，江湖二哥看到吴小河当时脸就变了，一伸手，乱哄哄的环境，鸦雀无声。 爷爷看了一眼：“给你们三分钟时间，两种人可以出去，饭店的人，还有和这个江湖老二没有关系的人。” 这句话一说出来，全场轰然大笑，爷爷安静的等着，服务员觉得不对，赶紧走了。除了服务员，百十号人没有一个走的。 爷爷看了一眼餐厅上的表，和自己人说：“听见响开始计时，五分钟！” 说完，爷爷就近一脚，把饭桌给踢飞了，盘子，酒瓶，哗啦啦的脆响，像放鞭炮一样，接着，就听见乱腾腾的叫骂声。 滴答、滴答，时间一秒一秒的走，饭厅变成了一个车祸现场，很快就像人间地狱一样，哀嚎一片。 最后，就剩下一个江湖二哥站在角落里，他的刀子脸变得煞白，手里拿着一把刀子，一会儿对准爷爷，一会又对准吴小河，一会儿又是黄老师。 黄老师整理着自己的呢子大衣，用惋惜的声音说：“今年刚买的，穿两次，粘上血了，还得找一家好的干洗店儿。” 爷爷习惯性的卷烟和吴小河说：“他是你的了。” 吴小河朝着江湖二哥走过去，爷爷看着表，提醒着说：“还有十秒钟。” 这时，吴小河离着江湖二哥有些近了，江湖二哥叫喊着，拿刀扎了过来，吴小河侧身一闪，那条解开锁的手臂，就像鞭子一样，啪，打在了江湖二哥的胸口上，就这一下，江湖二哥就倒在地上，口吐鲜血，四肢抽搐。 看到江湖二哥的下场，吴小河泪流满面。 黄老师在旁边说：“哥们，你以后要活得像我这样男子汉！” 爷爷：“你给我闭嘴！” 转天，新闻报道就出来了，百名社会青年，酒后失性，聚众斗殴，多名参与人员重伤，其中有一名自称江湖二哥的凶徒，内脏破裂死亡。关于这起事件，我们进行了民众采访，很多年轻人表示，打架斗殴，这是该得的下场。只要是个聪明人，都知道在这个改革开放的年代，最重要的是做对社会有用的人，才是社会的需要。 十一又是看报纸，又是看电视，纳闷的问爷爷：“咋没有提你们仨呢。” 爷爷笑了：“这光要是照过来，背后都会有一个影子，人在阳光下，看的还是人，谁盯着影子看。” 十一嘴一撅：“那这事儿就压下去了呗。” 爷爷瞪眼：“这不叫压下去了，这只是给聪明儿人提个醒儿，这好日子是我们这帮老骨头，用命换来的，谁要是敢不长眼睛，绝对往死里整。” …… 江湖二哥坠落，那个开发商也没好到哪去，他被查出好多问题，工程也停止了。 不过，市场还是拆了，政府招标了一个新项目，从露天市场，变成了像仓库一样的建筑物，并且命名：民心市场。 那些老商家也都回归了，百姓也乐呵了。 …… 十一今年顺利的度过了运动会，他和其木格，包揽了短跑和障碍跑的双料冠军，明年，肖老师还打算给十一加一个跳高项。 就这样平稳的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吴彩霞终于来上学了，她拿着两袋豆浆，递给十一和其木格。 “把这个放暖气上，等你俩训练完了喝，知道你俩爱吃烤地瓜，可我叔不卖烤地瓜了。” “他干啥去了？” “没出息的去卖豆腐了。对了，十一，我不用你给我补课了。” 说完，吴彩霞依依不舍的看了十一一眼，赶忙躲开其木格的眼神。女孩子懂事早，十一还是一如既往的迟钝，还纳闷的问：“你都耽误这么多节课，你咋整啊？” 其木格肘击十一，十一扭头：“你打我干啥？” 等在转过头的时候，吴彩霞已经走了，其木格追过去，挽住吴彩霞的胳膊：“我给你介绍一个学习好的，帮你补课。” “咱们班的吗？” “不，一班的，我哥们！强姐！” 吴彩霞惊讶：“一班都是尖子生。” 其木格嘿嘿一笑：“这是尖子生里的高材生。” 十一在远处看着，纳闷的挠头：“她俩不是不对付吗？歌里说的真好，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别猜！猜了你也猜不明白。” () 第55章 城里来了一个骗子 其木格不是特别喜欢喝豆浆，十一就拿了一袋回家给爷爷。 爷爷倒是不挑嘴，还问十一：“吴小河卖豆腐去了？” “嗯！” “用抖翎劲儿切豆腐吗？” 十一乐了：“我记得有把切豆腐的刀。”话锋一转，十一就问：“臭老头，你是不准备回乡里了？” “不走！” 听到这个答案，十一特别惊讶，瞪着眼睛看着爷爷：“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吧。” 爷爷叹气：“你杨凤姨昨天来了，说是有个朋友练中华神功被骗了，让我这个火眼金睛去看一眼，要是中华神功是假的，她就报警了。” 中华神功，这名字听着挺恢弘大气的，十一也不在意，反正爷爷不回去就好，习惯跟爷爷逗着玩，没有了这老头，生活还真的少了不少乐趣。 “那你没着急，别弄出个冤案来，你看咱们这地方，还不到十一月就下雪了，肯定有人喊冤受苦。” 爷爷瞪眼：“胡说八道，咱们这地方十月下雪正常，我看你又皮紧儿了。”十一接话：“那咱俩出去练练呗，我的抖翎劲儿快练成了。” 说着，十一从书包里拿出筷子，虽然没有打断，但看到裂纹了，说明十一找到发力的感觉了。爷爷心里挺美的，嘴上却说：“这印儿，书包里压的吧！” 十一气的直哼哼：“臭老头，不服咱俩出去溜溜去。” 爷爷嘿嘿笑，弯腰：“诶呦，不行，我腰疼，今天练不了了，你得给我揉揉腰。” 十一帮着爷爷揉腰，爷爷舒服的哼哼：“嗯，嗯，这手上的力度还行。” 这种按摩，十一经常做，有个问题他早就想问了，今天终于吐口了。 “臭老头，我摸着你也不是钢筋铁骨啊，咋打架这么猛？” “这练武不是练身体，先练力，在练气，然后练意，最后练的是形。这就是我跟你常说的，形与意合、意与气合，气才能与力合。” 十一似懂非懂，诧异的说：“气我明白一点，意是啥啊？” “我说的是五行拳的说法，其实这东西，主要还是传承于道家，力、气、意，在道家就是精气神。力和气是人的基本，力分先天之力，和后天之力，先天之力就是武林人说的天赋，后天之力就是你吸收的营养，像你这样瘦不拉几，就叫后天力不足。” 十一不屑，用鼻子哼了一声：“直接说营养不足不就完了吗？说那么玄乎？” “你听不听？” “听！” “这气讲究就多了，在体内是一个循环，分小周天和大周天，说白了就是现在说的新什么鞋？” 十一纳闷：“新什么鞋？新陈代谢吧。” “对，就是那玩意儿，新词儿我也不懂。当气和力结合起来，人就能发出更大的力量。最后这个意字，就是元神，说白了就是你的精神，想法，心里那股劲儿，地震的时候，有的人能靠着意念，那几吨重的重物掀起来，那就是意。这东西可遇不可求，得逼到份上才有。” “那形那？” “天下武功都是形，等你到了那个境界，想练啥，就练啥？通背拳的抖翎劲儿，咏春叫惊劲儿，万变不离其宗，一法通，才能万法通，” 十一受教了，嘴上却说：“那这样练下去，最后是不能得道成仙了？” 爷爷乐了：“这腾云驾雾还真有一招？” 十一眼睛都亮了：“啥招？” “坐飞机呗！” 十一转身就走，爷爷不高兴的说：“这才按几下啊，这孩子咋这么没耐性啊！” …… 转天中午，爷爷去了杨凤家里，特意快到饭点儿去的，看到杨凤家锅是凉的，暗示着说：“丫头，你中午不做饭啊？” 杨凤笑：“叔，我做的饭贼难吃，咱一会儿下馆子去。” 爷爷的心这才顺了：“你说那个地，我上午去了。”杨凤心神领会的逗爷爷：“咋地，萧叔，我要是不请你下馆子，你是不打算告诉我呗。”爷爷瞪眼睛：“我是那人吗？” 杨凤吃吃的笑：“那一会儿没酒。” 爷爷皱眉：“其实我也没调查出啥结果来。”杨凤也不恼：“看你这小心眼儿，能没有你的酒吗？到底查出真假了吗？” “我不和你说了，你老忽悠我，咱一会儿饭桌上唠。” 到了饭店，杨凤把从烟酒店买的酒放在酒桌上，开始点菜，要了一个锅包肉，又点了手扒肉，还在那看菜单。 爷爷在旁边提醒着说：“别点了，这酒好几十，加俩硬菜，俩人吃饭过百了，这多遭雷劈。” 杨凤没当回事，又点俩青菜，要了一个西红柿鸡蛋汤。 “四菜一汤，给你来个清官的标准。” “总觉得浪费。” 杨凤不当回事：“叔，这几年我也挣了不少钱，你到我这，别和我客气，可劲儿造。要不是你老人家，我现在还在小黑屋里蹲着呢？” 杨凤说完，帮爷爷把酒倒上，爷爷用鼻子闻酒，心满意足，嘴上说：“都过去的事儿了，提它干啥。咱说说你告诉我的那个事儿，那个练中华神功的是个骗子。” 对于爷爷的话，杨凤把它当证据用，这么一说，杨凤就表态了：“等我朋友有时间，我俩就告他去。” 爷爷试探的问：“被骗了不少钱吧？” “不到两千，不是钱的事儿，差点把人家庭毁了，好好生意不做，天天跟着他们练习什么狗屁的中华神功，叔你说，这样的人不是缺德吗？” 爷爷听着，滋溜喝了一口酒，吃了一大口肉，嘴里嘟囔着说：“这小日子，就得这么过才舒坦。” 杨凤也吃饭，闷头，心里不爽快。 爷爷这才说：“丫头，你没有想过，你把他告了，他卷铺盖跑了咋办？” “警察还抓不着他。” “我相信警察能抓到人，但钱可不一定能追回来，气出了，钱还不是照样没了？” 杨凤琢磨着，也无奈叹气：“那不得顾着一头吗？” “丫头，你要是相信我，给我五千块钱，我帮你把朋友的钱追回来，你在告他。” 杨凤没吱声，爷爷小心翼翼的说：“五千是多点了啊，要不两千？”杨凤眉头一挑：“叔，我给你一万，你帮我把这骗子给整治了。” …… 晚上放学，十一在家写作业，爷爷就乐呵呵的凑过来了，十一看了一眼红光满面的爷爷：“喝酒了吧。” “嗯，整了点，好酒就是好，不上头。” 十一低头继续写作业：“一会儿写完作业吃完饭，我和你出去练练，醒醒酒。” “不行，现在老迷糊了，得睡觉了。明天放学，我在学校等你，你和我去办点事。” “明天不行，我有训练，肖老师给我加了跳高，说是对中考很重要。” “小肖，你提我名字就行。我睡觉去了！” 等爷爷走了，十一自己嘟囔：“这武功白练了啊，练到这份上，酒量咋还是差到这德行。睡觉就睡觉呗，还吹牛，肖老师能听你的吗？” 转天，十一和肖老师说了这事儿，诶，肖老师同意了。十一跟着爷爷来到一处，来到一处佛堂不是佛堂，道观不是道观的地方。 爷爷问十一：“瘸子会装吗？” 十一拖着腿走了几步，这瘸子模仿的微妙微翘，爷爷乐了：“行啊，小崽子，这要在旧社会，你绝对是个角儿。” “臭老头，我们到底要干啥？” “我在教你一招，天龙八部看过吗？这招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十一惊了：“这招能发光吗？” 爷爷：“我给你买俩手电筒挂身上。” () 第56章 这骗子是认识人 这屋里挺暗的，电灯都没开，点着蜡烛。厅堂北墙上挂着一张老子的卷轴画，画的上面是一个横条幅，用繁体字苍劲有力的写着中华神功。 画的下方是一个香案，铺着黄绸子布，上面有龛，插着三根香。 香案前面放着一个蒲团，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坐在上面，穿着道袍，却是一个秃脑壳，他闭目养神煞有介事。 这个人的前方，坐着二十几个人，个个心思虔诚。 蒲团上的男人喝了一声：“精乃人之根本，行周天气，以气润之，便可有金刚不坏之身。汝等不可懈怠，需每天行运360小周天，强化自身。” 这时，爷爷说话了：“金刚不坏之身啥意思？” 这句话说出来，立刻有人不满，大声的质问爷爷：“你心不诚，怎么敢进中华神功圣地。” 还没有等爷爷说话，蒲团上的男人就说：“不要擅自动用怒气，影响自身心性。这位老者是新来的，当然不知金刚不坏为何意，容我演示即可。” 十一小声的嘟囔：“这么矫性的说话不累吗？”感受到爷爷掐了自己一下，十一会意的闭嘴了。 “谢谢道长，我刚来，啥都不懂。” 这时，内屋又出来一个道士，拿着一根碗口粗的棍子。 刚才身材魁梧的道长，把道袍脱了，露出结实的肌肉，他双拳合在胸口，屈臂，弓背，然后大喝一声。 另一个道士，拿着那根粗棍子，朝着肌肉道士砸过去，咔嚓一声，那么粗的棍子，竟然从中裂开了。 这精彩的表演立刻引来了信徒们的阵阵掌声。 爷爷跟着鼓掌，还偷偷踢了十一，十一回过神来，跟着鼓掌。 随后，爷爷被拿着棍子的道士引到内屋，这才说：“刚才施展金刚不坏之身的师兄，是大师兄。我是二师兄。” 听到介绍，爷爷摆出一副崇拜的表情：“二师兄练的是什么神功啊？” 二师兄慈眉善目，说话柔声细语：“大师兄练的是金刚不坏之身，我练的是力大无穷，都是师傅的一些皮毛。” 这次十一站的远一点，自己嘟囔：“力大无穷、金刚不坏，有没有千里眼顺风耳啊，再来一个吐水吐火的。” 这时，爷爷还在问呢：“那还有没有其他弟子。” “三师弟擅长仙术，可喷火祛邪。我师父乃得道真人，门下弟子遍布全国。这次偶尔来到这里，实属云游天下，伺候他老人家的，也就我们这几位弟子。” 十一差点笑了嘟囔说：“还好，七娃没有凑齐不能合体。” 二师兄听见了一点动静，往这边看过来，十一赶紧改口，嘴里轻唱：“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七朵花，风吹雨打都不怕，啦啦啦啦！” 爷爷双手合十，模样虔诚，对着二师兄说：“我岁数已经不小了，练不成什么中华神功。我今天来就是想求真人，帮我把孙子的腿治好，这孩子从生下来腿就不好，走路都不利索。要是真人愿意出手，我愿意把我所有积蓄拿出来，捐香火钱。” 说完，爷爷拿出一个布包，里面有一沓钱，上面还有毛票，看上去真的像所有积蓄的样子。 二师兄看到这么多钱，眼睛亮了，心也动了。 “对于我师父来说钱财乃身外之物，不过，他不会见到黎民百姓受苦而袖手旁观，我这就带你去见师父。” 爷爷听见这句话，激动的眼泪都快流出来，感恩涕零的说：“神仙下凡，神仙下凡啊，我孙儿有救了。” 十一在后面撇嘴：“臭老头这演技能上电视了，整的跟真的似的。” 这时，二师兄往这边看来，十一拖着腿往前走，认真的说：“爷爷，这钱可是你养老的钱，我这腿肯定治不好啊！” 爷爷瞪眼，这是你加戏儿的时候吗？爷爷倒是很配合的说：“小孩子不懂，别胡说八道，能治好为啥不治。” 爷俩这一唱一和的，把二师兄完全给骗了。二师兄带着爷俩进了另一个卧室见了所谓的真人。 爷爷看到这个真人，突然笑了：“这到省去了不少麻烦。” 那个真人闭着眼睛，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嘴里嘟囔着：“我是莲花真人，乃是……” 爷爷回头，看到二师兄已经出去了，然后咳嗽了一声。 莲花真人还拿着架势睁着眼睛，看到爷爷之后吓了一哆嗦，从他那个台子上来，扑腾一声就跪地上了。 “萧大侠饶命，不，不，萧同志救命。” 这个莲花真人和爷爷是老相识了，以前被爷爷揍的不轻。爷爷看着他，很认真的问：“你不知道我在这个城市住吗？还敢来这里招摇撞骗。” 莲花真人一脸的尴尬：“我上哪知道去，现在这里不是我说的算了。” 还没有解放那会儿，这个莲花道士，就用莲花真人的身份在满洲国招摇撞骗，这事儿被爷爷碰见了，狠狠的收拾了他一顿。 没想到狗改不了吃屎，这么多年了，这个家伙还在骗人。 不过，这一次莲花真人说，骗人的不是他，是他的三弟子朱伟，朱伟这个家伙心狠手辣，起初低三下四的跟着莲花真人学骗术，学会了就把主动权弄自己手里了。 莲花道人有苦难言，他不敢反抗朱伟，因为这个朱伟会真功夫，硬气功，还能像变魔术一样玩火，厉害着呢。 这些年，他们碾转各地，骗了不少人。这来寻求帮助的，都是实在没招了，把莲花真人当成了观音菩萨，最后的救命稻草。 莲花真人以前从来不做压死人的那颗稻草，不把人骗的流离失所的，不把人骗的妻离子散的，不怕人骗的家破人亡的。 朱伟不一样，朱伟的心黑着呢，他主导骗局以后，就在这死亡路口等着，越无助的人，越好骗。把别人的钱财拿到手，还推人家一把。和朱伟打过交道的人，精神失常的，自杀的，反正没有一个好下场。 这样的人，十一听着心里都恨，爷爷倒是波澜不惊的问：“莲花，你想咋整？” 莲花可怜兮兮的样子：“萧同志，我知道你本领高强，我给你做证人，你把他绳之以法了。” 爷爷没吱声，叫上十一，转头出去了。莲花真人哀嚎：“萧同志，你可是大侠啊，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出去之后，十一也问：“臭老头，这样不好吧，咋不救人家呢？” 爷爷笑了笑：“他这结局挺好的，临老了被人当挣钱的工具一样，这叫报应。” “可是……” “十一啊，别一副慈善家的样子，不管啥情况都以怨报德，以德服人。有些人渣，不值得去同情。这是社会变好了，要是换做以前人吃人的社会，我看到他还骗人，一掌就拍死他了。” 这时候，二师兄过来了，热忱的问：“老师傅，你孙子看的怎么样？” “把你们那个冒充三师弟的老板叫出来吧，你们师父认出我是江湖人，把你们老板出卖了，让我救他。” 二师兄听了脸色都变了，赶紧进屋打电话去了。 () 第57章 金蝉脱壳 朱伟来了，个头没超过一米七，长得清雅俊气，他没有大师兄的厚重，也没有二师兄的慈眉善目，怪不得自己演了一个无足轻重的三师弟。 见到爷爷，朱伟没有什么硬气功的架子，反而礼貌的给爷爷行礼，还叫了一声老前辈。 “其实我来过一趟了，一看你们这路数，就知道你们是干什么？所以，想过来谈一笔买卖。” 朱伟没接爷爷的话茬，皮笑肉不笑的说了一句：“我听师父说，您老人家走的可是正路。” 爷爷叹气：“没错，我一直走的是光明大道，可是你看到我得到什么了？立功无数，连个屁大的芝麻官都没混上。以前不较咋地，可现在经济时代都体现出来了，我儿子因为工作常年不回家，媳妇也病魔缠身，孙子要上高中了，还的换一个房子。你说我要是在不挣点闲钱，这日子还过不？” 朱伟思考着，他是一点也不相信爷爷。爷爷不急，等了一会儿，看到朱伟还不说话，就把杨凤给他的一万块钱拿出来了，摆在桌面上。 “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就你们师傅那德行，一定有一招没交给你们。” 朱伟看着钱，琢磨着，半信半疑：“啥招？” “点石成金！” 爷爷这句话说出来，朱伟还真不知道，眼珠子转了转。 十一看着爷爷这火候，在旁边填了一把柴火，笑呵呵的说：“连点石成金你都不知道，还骗人呢，怪不得，你这里的信徒才二三十个人。” 爷爷心里笑骂了一句，这臭小子狡猾狡猾滴，可是嘴里却狠狠的骂了一句：“闭嘴，是你小孩说话的时候吗？” 十一乖巧的闭嘴了，目的达到就行了，点石成金是啥，他也不知道。 朱伟这个人挺多疑的，还在那里疑惑呢？又想了想，就把莲花真人给叫过来了。在外人面前，莲花真人像个得道神仙一样，到了朱伟的面前，乖巧的像个孙子。 “莲花，你说说点石成金的把戏。” 莲花眼睛眨了眨，笑着说：“这我可不知道啊，啥点石成金啊。” 朱伟认真看着莲花真人，他太了解这个人了，这个人眼睛一眨，那绝对是在撒谎，朱伟又问了一句：“你真不知道。” 爷爷在旁边施压：“强龙不压地头蛇，你们来我地盘上，不按照我的想法干也行，不给分一杯羹，就想把钱拿走，门都没有。” 朱伟心也动了：“师傅，你要不说也可以，不过你知道我啥手段？” 这点石成金是最诱人的法子，莲花也是被逼无奈，就把这招数给说了。 关于这个骗术是一个境界，在对方信任你的基础上，相信你能帮他们挣钱，而且是快速获利，贪婪会让信徒们停不下自己的脚步，这个时候，开始收网，那就是一大笔钱。 计划从转天开始的，先做个实验。二师兄找到一个信徒，叫李双，李双不到五十岁，媳妇儿得了病，常年卧病在床。 这个李双是个老实人，他从来没有想过抛弃自己的媳妇儿，反而到处给媳妇看病，有的医生说心脏的问题，有的医生说心理的问题，走路就心慌，干点活就喘不上气，该吃的药也吃了，大城市去了好几趟，这病就是不见好。 这家里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李双就有了有病乱投医的想法。对于中医，李双并不太认可，但对于气功，在李双根深蒂固的思想里，占据着重要的位置。 所以，李双变成了中华神功的忠诚粉丝。 二师兄把他叫来，用他的慈眉善目，温和的说：“李双啊，我给你说个喜事，最近师傅修炼有成，能点石成金了。” 这话太唬人了，即便是李双也露出怀疑的眼神。 二师兄并不急，委婉的笑：“李双，你捐赠了多少普济众生的香火钱。” 李双想了想：“1342块。” 二师兄心想，这小算盘不错啊，有零有整。不过脸上的假笑一直都在，他开始数钱：“李双，你数数2684块。” 除了李双，又有两个人也得到了同样的待遇，他们加起来就快一万块。 不过，这一万块都是爷爷的钱，朱伟只是观察着，没有做出行动。 到了第三天，大师兄组织着大家捐香火钱，其他人都是五十和二十的，李双和那两个得到好处的，竟然像约好了一样，每人捐了五千块。 三个人一万五，爷爷用手指蘸着吐沫乐呵呵的数了好几遍，对着朱伟说：“说好了，这钱可是我的。” 看着爷爷转手就挣了五千，朱伟就不乐意了，骂莲花真人，指着他的鼻子说：“莲花，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这么挣钱的方法，你都不教给我。” 莲花推脱的说：“这样是有风险的，万一人家拿钱走了呢？” 爷爷鼻子一哼：“都是信徒，哪有什么风险。” 反正现在，朱伟是不相信莲花了。开始整理自己的钱，计划是按照账本的记载，双倍退还信徒香火钱，然后在等着信徒们贪婪的心占据理智，用更多的香火钱来汲取回报。 一旦朱伟双倍把钱退回去，就别想着往回收了，到时候警察介入，在有杨凤的朋友作证，直接就把这个诈骗团伙给连窝端了。 十一听见爷爷把计划全盘托出，对着爷爷伸出一个大拇指。 “行啊，臭老头，这次不动武，动脑子了。你这是要成精了。” 爷爷也美滋滋的…… 没有想到，就在分钱的那天出岔子了。朱伟把钱准备好，放到箱子里面，这钱没了。 朱伟那张脸都要滴血了，这笔钱是临时拿出来的，知道的人，也只能是参与这次事件的人。于是，朱伟用杀人的目光看着最可疑的莲花，莲花瑟瑟发抖：“别怀疑我，这又不是咱们第一次骗人了，我哪次偷过钱啊。” 那这箱子里的钱呢？这一次莲花的眼睛没眨，朱伟也不怀疑他了。 朱伟琢磨着，咬着牙说了一句：“一定是那个老头，我饶不了他。” 这时候，莲花真人说话了：“朱伟啊，我劝你一句，真的是萧大侠干的，你就认栽吗？” “凭什么？” “这姓萧的，在解放前就是一个传奇，而且杀人不眨眼，他现在想拿钱，你只能认。” 朱伟眼珠子一转：“是吗？我看他的身形，绝对是一个练家子，不过，他可不是一个合格的骗子，我查过他了，他家就在这个市里，他带来的那个孩子，是他亲孙子，我现在就去把孙子给抓了，我看他听不听话？” …… 等爷爷来的时候，这个中华神功舍就莲花真人在，莲花真人把丢钱的事儿说了，把朱伟带着大师兄和二师兄去抓十一的事儿也说了。 爷爷转身就出门了，骑着自行车往河边走，十一每天早上都在河边练跑步，等爷爷到了河边一看，根本没有人，也没有打斗的痕迹。 爷爷这赶忙又骑着车子往学校走，进屋一打听，才知道十一已经到学校了。爷爷嘱咐了十一几句，这才离开学校。 这追追赶赶一早上，爷爷脑子也没闲着，总觉得不对劲儿。他又回到了中华神功舍，里面就几个信徒，莲花真人也没在。 这下爷爷就明白了，一定是莲花这个老狐狸干的，钱是他偷的，挑拨离间的也是他。这个莲花竟然利用自己对付朱伟，还拿着一大笔钱，来了一个金蝉脱壳。 () 第58章 本是少年 十一今天早上捡了几根树枝，在老师回头写板书的时候，他就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手臂甩下去，打树枝。 这两个月，十一一直沉迷于抖翎劲儿，在练习的过程中，更是发现树枝和筷子不同，筷子都差不多，但树枝粗细不同，还有干湿之分。打树枝，对微妙力量的掌握更有帮助。 啪…… 最后一支树枝断裂之后，十一陷入了沉思。爷爷今天早上来了，告诉他那几个练中华神功的骗子盯上了他了，让他放学小心。 这事儿从小到大多少回了，那些坏蛋就挑着自己下手，怎么的这是，就把我当软柿子捏吗？ 在这溜号呢，其木格踢了他一脚，十一不耐烦的说：“我这想事儿呢？” “老师叫你回答问题。” 十一尴尬的站起来，同学们都在那笑，老师也是怒容满面的，那句‘我这想事儿呢？’大家可都是听见了。 老师正想批评几句，一看十一弓着背，低着头，这把老师给气的，老师大声说：“萧十一，让你回答问题，你在这装什么大虾。” 同学一听大虾两个字，哈哈的大笑，在同学的笑声中，十一突然扑腾一声，直愣愣的摔在地上。 老师的脸一下子就变白了，附近的同学也呼啦啦的围了过来。有几个同学把十一送到校医那去，这事儿老师挺在意的，检查的时候，班主任、教导主任，负责训练的肖老师都去了，大家站在门外等校医的消息。 下课后，吴彩霞就过来问其木格：“十一这是得了啥毛病，咋整的这么吓人？” 其木格还没说话，二孬就凑了过来：“十一是我们建设乡最猛的那头牛犊子，他直接晕倒的吧，是不这样？” 二孬弓着腰，又来了一次案情重现。 吴彩霞眨眨眼睛：“啥情况？” “装病呗，这招不新鲜了，我用过一次……”二孬还没说完，其木格就插了一句：“二孬，谁让你窜班的。” 二孬正经脸：“我就是想问问，十一出啥事了。” 其木格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早上爷爷来了，看样子还有点急。” 二孬听到这，拿起书本，跟疯了一样，劈头盖脸的就往其木格的头上打，被同学拉开，还告了老师。 挨揍的其木格说是要去医院看看，信誓旦旦的说自己头晕。二孬更厉害，直接回家去叫家长。 俩人出门之后，就汇合了，其木格冷冰冰的说：“二孬，你下次要在敢打我的脸，我整死你。” 二孬觉得冷气从脊梁骨里往外冒，陪笑着说：“我也为萧十一同志牺牲了，我得叫家长。对了，其木格，你猜十一会去哪？” 其木格想了想：“要是有人找麻烦，十一会找一个人少的地方。” “那就大坝呗，那地方人少，还宽敞。” …… 校医也没查出十一有啥毛病来，说应该是贫血，十一找了个台阶说：“那我回家找我妈，带我去医院验验血去。” 肖老师要送十一，十一说不用，晕劲儿都过去了。 从学校出来，十一感觉就被人盯上了。十一不怕，他就是为了这个才出来的，这功夫从小学练到初中，竟被人当作软柿子来捏，十一烦了。 好啊，你们来找我，我正愁没人来试试我这个新练的抖翎劲儿呢。 这些人在后面跟着，骑着自行车的十一，脚底下就加速了，不过，没甩掉后面跟着这仨，三个家伙跑的挺快的，跟着十一就来到了大坝边上。 河坝上也就是上下班的时候，有几个零星的人影，今年水少，从河坝上下来，还有款款的一段泥砂地。 沿着河堤，转个弯才能看到桥，也就是说只要大坝上不走人，是没有人能看到这地方的。 十一先到的，像模像样的把自行车停好，锁上。这时候三个人才气喘吁吁的追上来。 朱伟看着这个地点冷笑：“小子，你这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坟啊！” 十一接茬：“谁的坟还不一定呢？” 这说话的功夫，大师兄已经走过来了，他身体壮的像只狗熊。十一废话也不多说，飞起来就是一脚，这一脚正踹在大师兄的胸口上。 就算对面是一面墙，十一也能凿出个坑来，没想到大师兄胸口一挺，把十一给弹回来了。十一刚落下，二师兄也冲过来了，一把抓住十一的手臂，像甩鞭子一样，把十一甩起来，然后让十一四仰八叉的摔在地上。 这会儿，地都冻硬了，跟水泥地也差不了多少，摔在地上的十一，浑身骨头和散架也差不多了。 不过，这可不是娇里娇气，怕疼喊救命的时候，十一鲤鱼打挺就想起来，这动作还在过程当中呢，二师兄这一脚就过来了，按道理说十一的动作腾空，根本不可能有改变的就会。 话又说回来了，十一从小练到大，这武功能白练了吗？十一腰一拧，硬是把动作变成了一个鹞子翻身，后背贴着二师兄的腿，脚底下来了个毒龙钻，第一脚蹬在二师兄的大腿根上，第二脚直接把二师兄的膝盖给踢完了。 一向慈眉善目的二师兄，这下可忍不了，抱着腿鬼哭狼嚎的惨叫。 大师兄也抓住了这个机会，一把将十一从地上捞起来，双手箍住十一的手臂和胸口，使劲的勒住十一，这手臂就像紧箍咒一样，越来越紧儿。十一感觉自己的肋骨快断了，呼吸也越来越困难。 十一后背对着大师兄，又被锁住，眼看看着脸红脖子粗的就要窒息了，危机之中，十一用脑袋往后顶，撞在了大师兄的鼻子上 ，大师兄鼻子有点酸，但手上一点也不含糊，力气根本没减。十一找到了头的位置，脚向脑后踢，脚尖像锤子一样，砸在大师兄的眼睛上。 这下很重，眼睛能保住，也暂时性的失明了。十一没放掉这个乘胜追击的机会，他冲过来，大师兄还想抓住十一，十一滋溜滋溜，就钻到了大师兄身后。 单手抬起来，劈掌，这一掌劈结结实实的打在耳朵根上，大师兄耳朵嗡嗡响，眼睛冒星星，他看着十一都是重影，却不服输的来了一个饿虎扑食想捉住十一，但，这只是大师兄最后的倔强，他扑出来之后，脑袋也不灵光，一个狗啃屎，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 十一哼了一声：“你倒是把五官也练的铜头铁臂啊！” 朱伟脸色阴暗，在那边轻轻地鼓掌：“不愧是传说人物的孙子，我这两个徒弟，一般人也降不了。” 十一没搭理朱伟，也没管朱伟那一套自以为是的表情，他走到刚站起来一瘸一拐的二师兄面前。 二师兄面色狰狞，咬着牙就是一拳，没错二师兄拳脚力量大，但拳的力量也来自于底盘的稳定。二师兄这一拳被十一躲过，自己差点被自己带倒。 十一早知道会这样，脚灵活的像一只手，一下点在二师兄的膝窝上，二师兄那废腿支撑不住自己，直接跪下了。十一翻脚，这次脚后跟像锤子一样往下砸，咔嚓，二师兄的好腿也断了，满地打滚，鬼哭狼嚎。 这边完事后，十一才和朱伟说：“你要不是臭装逼，他们俩还能帮帮你。” 朱伟用冰冷的口气说：“我本来想用你把钱还回来，你把我惹毛了，现在，我就宰了你。” () 第59章 硬气功 十一面无表情：“打架把嘴闭上，得不得的，碎嘴子，你累不累。” 朱伟一向心狠手辣，被一个初中孩子瞧不起，心里窜火。 不过，朱伟把轻视孩子的心给放下了，抱着谨慎的态度往前走。 十一也认真了，左膝盖弯曲，右腿斜着向前，脚尖往上勾，典型的形意拳起手。 等朱伟离近了，十一的炮拳就打了过去，这一拳打在朱伟的胸口上，就像打在铁板上一样，十一的手有点疼。 朱伟也动手，拳路挺简单，直来直去的。十一轻松的闪开，铆足力气，就是一脚。这脚带着风，朱伟侧身，用后背挡。 这腿风把朱伟的头发都吹起来了，可朱伟丝毫不动：“再大点劲儿，你这是打架吗？给人挠痒痒呢？” 十一没吭声，这劲儿都用在了手上，毫不留情的朝着朱伟的眼睛插过去，朱伟伸手去挡。十一嘴角露出笑容，这招是假的，真的在后面呢？ 说时迟那时快，十一迈步就和朱伟面对面了，吐气开声，进步崩拳。 崩拳属于形意拳，也有很多人拿出来单独练，这一招就够博大精深的，打中了不吐血也是一个内脏损伤，这是十一的杀招。他知道朱伟不会像刚才那俩人那样，弱点明显。所以他故意耍了一个心眼。 这一拳打在肋骨下面，柔软的内脏处。换做别人挨这一下，内脏保准破裂。可这一次，脸变色的不是朱伟，而是十一，他感觉朱伟的腹部收缩，把他的手给夹住了。 十一往外使劲一抽，这可给了朱伟机会，朱伟一巴掌就挥过来了。十一抬起手用大臂去挡，可朱伟这矮个子，力气却大的惊人，就算十一眼疾手快的挡了一下，还是被横向打到在地，朱伟抬腿就踢，倒下的十一伸手去挡，这一下十一被踢出去老远，身体像破冰船一样，把地面的石头也撞的飞向了两边。 倒在地上的十一感觉五脏六腑都翻了一个跟头，那股子断肠的疼，分散性的往四肢百骸里钻，全身的骨骼和肌肉都反对着大脑，不想站起来。 十一靠着自己的毅力才站起来，可他刚站起来，朱伟也到了，一把抓住了十一的头发，嘿嘿的冷笑：“我知道你们这些练武的人，瞧不起我们这些无门无派的。可那又怎么样？谁敢保证那些名门正派就不是花拳绣腿，谁又敢一口断定，我这胸口碎大石，金枪锁喉的本领就不是真的。” “我没这么说，这是你自己瞎想的，你骗人骗的，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了。” “你给我闭嘴。” 其实，十一根本不知道朱伟练的是什么功夫？硬气功，这种东西在平民心里挺厉害的，但是在真正的武术家眼里，硬气功就是江湖杂耍的东西，胸口碎大石，金枪锁喉，包括打断石头的掌法，都上不了厅堂的把戏儿。 朱伟从小就是练硬气功的，接触过武术家，没人把他们当回事，受尽江湖冷落。后来，他变成了骗子，就用正统武术骗人，和尚、道士他都当过。 和十一动手之后，朱伟那卑微的心又来了。他以为自己挺牛逼的，结果被十一给戳破了，你不说我都不知道，谁瞧不起了，是你自己瞧不起你自己。 这可把朱伟给惹急了，朱伟喊了一句让十一闭嘴，还觉得不解气，干脆一拳朝着十一的脸打过来。 十一的头发被拉着，躲不能躲。不过，这个时候，十一的注意力特别集中，他含胸，送肩，右手收到左肩膀这块，刷的一下，就把自己的手臂甩了出去，手臂像鞭子一样，力量像波浪一样传递，传到小臂处，骤然停止。 所有的力量，就像脱缰的野马一下爆发了出去。 十一的手臂抽打在朱伟的手臂上，朱伟像杀猪一样的叫，抓住十一头发的手用里一甩，硬是把十一甩了一个跟头，十一的头皮火辣辣的疼，头发掉下来好几撮。 即便这样，也没让十一停下来，他知道刚才自己用的是抖翎劲儿，如果这种发力的方法，用到崩拳上，一定能把这个朱伟解决了。 十一心里是这么想的，可朱伟害怕了，不敢在打了。他掉头就跑，没跑几步就被十一追上了。还没等十一动手，朱伟甩手扔出一蓬粉末，还没等十一反应过来这是啥，轰的一下，这东西变成了一团火焰，把十一的头发和眉毛都给燎了。 这朱伟跑到大坝上，一会就跑了个无影无踪，十一好半天没动，惊得是目瞪口呆，说了老三会吐火，十一都没当回事，没想到这是真的，打架还能用出来。 就在十一后背发汗的时候，其木格和二孬骑着自行车来了。 看到地上躺着俩个人，其木格从书包里拿出刀就往下跑，二孬站老远：“用不用帮忙打110啊？” “不用，那个秃子一时半会醒不了，这腿折了，两只手也爬不出去多远，让他自己折腾吧。” 不一会儿，十一给王涛打了电话，王涛开着警车来了，看着二师兄的腿，眉头一皱。 “十一，你这下手有点狠了？” “他们还有一个人，扯着嗓子要杀我，我要是不狠点，现在躺地上的就是我了。” 王涛叹了一口气，心里想着，这十一的身手越发了得，估计自己也不是这孩子对手了。这帮傻逼，以为孩子就好欺负，萧叔特意给你们制造这个环境儿，等着你们往枪口上撞呢？ 十一看着王涛没说话，有点愣神，认真的问：“叔，我是不得跟你去趟刑警队，这事儿和我同学无关。” 王涛回过神来：“说啥屁话呢，我要是你给铐上了，我还有脸见你爷爷吗？你就跟我细说说，这是咋回事吧。” 十一说诈骗的事儿，说着说着，王涛就乐了。十一纳闷：“叔，这些人骗了不少钱，你乐啥啊？” “上次你大龙哥把你杨凤姨气走之后，我俩联系的越来越少，这都一年了，我都找不到一个好理由，跟她单独相处，好好谈谈，这回理由足了，这案子破不了，我就天天去她家了解情况去。” 十一无奈：“叔，你这不是以权谋私吗？” “我这岁数再不以权谋私，那还能找到老婆吗？” 警察把大师兄和二师兄带走了，二孬这才凑过来，十一认真的说：“看你那怂样，都是认识人，你怕啥啊，还能把你给整进去啊。” “那哪有准啊，你没看这十月都下雪了吗？” 十一撇嘴：“没劲，这理由我都用过了。” 其木格也凑过来了，看着十一心疼的说：“整点紫药水吧，头皮都血印子。” 二孬在旁边添油加醋：“回头把头发也给剃了，眉毛也没了，活脱脱一个鸭蛋。” 十一追着二孬就踢，二孬一边乐一边跑…… 晚上回家，爷爷看着十一忍不住的乐，十一瞪眼，老头就憋着，一会儿又乐了。 “臭老头，你今天让我小心的话，是不故意激我？” 爷爷摊手，一副你知道了还问的样子。 十一就是问一句，心里也不当回事，随意又问：“都抓住了呗。”这下问完，十一就察觉爷爷脸色不对，随即十一就笑了：“整秃噜皮了吧，让人家跑了，你一个练武的，和人家玩什脑子，七里咔嚓，干倒就完了。” 爷爷起的吹胡子：“你小子是不是今天没打痛快啊，我陪你出去吹吹风。” 十一捂着脑袋，装模作样：“哎哟，我头疼！” () 第60章 别把老实人逼急了 中华神功骗局曝光，共有78个人报案，合计被骗163421元。 这件事情警察局特别重视，从各派出所抽调人手，蹲点火车站、汽车站，高速路口，省公路路口。 除此之外，还全城通缉莲花真人（具体姓名不详）以及朱伟两人。 如此周密的部署，一星期都过去了，还是没有找到。 爷爷唉声叹气的，饭也吃不香。在这件事上，爷爷总有些自责，要不是自己耍聪明，直接把他们几个给拿下了，估计谁也跑不了。 现在可好，主犯朱伟无影无踪，莲花真人也拿了所有钱溜之大吉。 晚上放学，十一和小伙伴商量，十一说：“这个莲花真人到底能藏哪呢？要不咱们找找去。” 王强泼冷水：“警察都找不到，咱们上哪找去。” 其木格也说：“这么多天了，城里的旅馆警察都找遍了，咋可能没找到，是不是警察没卖力啊。” “不能，我听说他们连乞丐蹲点的地方都找了，这大冷天也不可能住外面了。” 二孬一直沉默着，突然来了一句：“我知道了，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他一定藏在所有人都认为他不可能藏的地方。” 二孬这么一说，十一脑子灵光一现，骑着自行车就跑：“我知道他在哪了？我找我爷爷去。” 看着十一渐行渐远的背影，二孬挠挠头：“我都不知道，他咋知道的呢？” …… 十一回到家里，拉着爷爷去找王涛，王涛还在刑警队呢，十一和爷爷就过去了。 “王涛叔，你说莲花真人会不会藏在一个信徒的家里呢？” 王涛皱眉：“这信徒和信徒之间也没有什么明确的关系，这78个人是报案的，估计还有别人，可能被骗了觉得丢脸，被骗的钱也当打了水漂。” 十一挺失望的，但他想的还是不够周全，信徒要是把莲花藏起来，那一定不会来报案的。 看到十一的样子，王涛还鼓励着：“这想法挺好，虽然不切实际，但想法还是值得夸奖的。” 爷爷跟着来的，一直没吭声，到了这会儿才说话：“涛子，你能不能把名单整一份给我看看。” 王涛笑了：“当然能啊，这又不是啥秘密，我这就有现成的。”说完，王涛将一张记载被骗群众的纸递给爷爷。 爷爷默默的看着，嘴里嘟囔的说：“像他们这种人，就找那些老实的，家庭条件恶劣的。” 王涛苦笑：“既然这样，叔你看这名单有啥用，名单上就一个名字，又不记载个人档案。” 爷爷说：“在他们跑之前，我不是弄了一个点石成金吗？他们找了三个信徒，我觉得啊，要藏也就藏在这三人里面。” “他们的名字你记得吗？” “有点印象，最深刻的是一个叫李双的人，五十来岁，媳妇常年卧病在床。” 爷爷说完，把名单给放下了，脸上略微有些得意。 “咋了？”王涛问。 “这里面没有李双这个名字。” 王涛马上联系派出所，查户籍，把这个李双家的地址查出来，决定去他家看看。 命运有的时候，就差这一步。 等王涛到了李双家的时候，已经晚了，莲花真人的尸体就在屋子里，喉咙被割的血肉模糊，断气也就刚不久。 爷爷气的直拍自己脑袋，自言自语的说：“我要是早想到这一点，就不至于这样了。” 十一纳闷：“这莲花真人罪有应得，死就死了呗。” 爷爷叹气：“莲花是罪有应得，但这个罪为啥要让李双家来担呢，他够苦的了。” …… 这杀人的还真不是李双，是李双的媳妇。这要从莲花携款逃跑说起。 为了一个稳妥的方法，莲花和李双说，这是他命中的一个劫数，只要度过这个劫数，修道成仙就在眼前了，李双相信了，就帮着莲花做这些事情。 首先，他把莲花头偷来的钱藏起来。朱伟和他的弟子找不到钱，自然怒火丛生。这个时候，莲花要是不见了，一定会被怀疑。 莲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在他挑拨离间之前，他一直在中华神功馆。当朱伟带着人去抓十一的时候，莲花才躲进了李双的家里。 莲花的算盘打的很清楚，只要在李双躲上十天半月，风波过去，他拿着箱子里的三十几万隐姓埋名，给自己养老送终去。 第一天的时候，李双是好吃好喝伺候着。到了第二天，李双就拿了一千块钱过来。非常诚恳的说：“师傅，上一次我把家里的五千块钱都给捐了，现在我媳妇又病的厉害了，您能不能帮我用点石成金的法术变一些钱出来。” 莲花心里想这个傻子，脑子都浆糊吗？虽然，莲花心里是不乐意的，但他还是答应了。毕竟没多少钱的事儿，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要是李双把自己捅出去，那这养老计划就完了。 那一天，莲花帮着李双‘变出’两千块，李双拿着钱乐呵呵的，对着莲花又磕又拜。莲花心里鄙夷，这个傻子。 没想到，转天李双又来了，愁眉苦脸的和莲花说：“师傅，那大夫说两千住院不够，您在帮帮我吧！” 莲花心里气的骂娘，说这医院才是杀人不见血的地方，只要进去有多少钱也不够用。鄙夷还是鄙夷，骂还是骂，但是，莲花还是把钱给了，不但给了，还多给了一千。 等李双满怀感激的走了，莲花就觉得不对劲了，这个李双是不是在骗我的钱啊。果然，李双又来了，这次拿了五千，哭哭啼啼的说：“师傅，这住院押金就是个开头，好多钱都得另算，钱根本不够，师傅你最后帮我一次吧。” 莲花阴着脸，心想：这才三天，你就从我这弄走九千了，你想嘎哈啊？ “李双啊，这点石成金消耗了我太多功力，我不能在用了，否则会损耗我的修为。” 李双老实儿的点点头：“不急，师傅。你先休养休养，对了，师傅我跟你说件事，这警察把中华神功馆给封了，好多师兄弟都去警察那报备了，说自己被骗了多少钱，你说，他们咋都不相信你呢。” 莲花听见这句话，心里一惊：“你别听他们瞎说。” “没瞎说，他们还要抓你，听说，客运站、火车站都是警察，就得你和三师兄，还有通缉令呢。” 这下莲花坐不住了，试探着李双说：“你相信我吗？” 李双诚恳的点点头。 “这就是为师的劫难啊，哎，算了，普度众生，应能舍身取义，我在做一次点石成金，让你的妻子快点好起来。” 李双跪下磕头。 莲花心里滴血的又给了李双五千。 李双拿着钱出来之后，就在屋里悄悄的和妻子说：“媳妇儿，你明天给那骗子做点好吃的，告诉他，你不相信医院，让他给你运功疗伤，我拿的那些钱，也留给他做功德。” 李双媳妇点点头：“双哥，我不想你这样？” “我也不想这样，医院拿了我的钱没给你看好，这些骗子还想用你的病骗我，是他们把老实人给整急眼了。” () 第61章 这不是武林的事儿 连续几天好吃好喝的，莲花的疑心也放下了。还嘲笑自己：我现在真是个惊弓之鸟，竟然觉得笨蛋也能骗我。我是谁啊，我是这个世界最厉害的骗子，连传说中的萧同志都让我骗了，我竟然害怕在阴沟里翻船吗？ 这天李双从外面回来，整了一个小瓶，偷偷摸摸的要往菜里放。这被李双的媳妇看见了，就问李双：“这是啥啊？” “敌敌畏！” 李双媳妇目瞪口呆：“双哥，你这是要毒死他啊。” “他那有那么多钱，又是一个通缉犯，弄死他谁也不会怀疑到我头上对不对？” 李双媳妇把瓶子抢过来了，笑着说：“双哥，这些年为了给我看病，苦了你，这杀人的事儿，不能让你去做。” 李双想说话，被媳妇儿举手制止：“我没说不杀人，像莲花这种王八蛋，专门骗可怜人的钱，死有余辜。所以，杀人这事，我做。” “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警察查出来，大不了是个枪毙。双哥，最后答应我一件事，我杀人了，转世估计也做不成人了，下辈子我做猫做狗，你得收留我。” 李双瞪眼：“说什么傻话呢？” 李双媳妇笑了笑，端着盘子走了，一会儿她面色苍白的出来了，和李双说：“还没死，口吐白沫。” 李双也哆嗦：“咋整啊？” 李双媳妇把菜刀拿上，转身又进了屋，不多一会儿出来了，和李双说：“死了，这老神仙还不如一只鸡，把脖子一剌，气就断了。” 李双进去看着鲜血淋淋的莲花，使劲的吸了几口气，把装钱的箱子找到，和媳妇说：“这外面都是人，尸体抬出去保准被发现了，要不，咱俩拿着这些钱跑吧。” 媳妇摇摇头，把箱子打开，拿出来十万，递给李双：“把它藏起来去。” “干啥啊！” “让你去你就去，别藏家里。” 李双按照媳妇吩咐的做了，回来的时候，看见媳妇往自己的胳膊上也扎了一刀，血滋滋的往出冒：“我寻思着，被枪毙之后，转世投胎，连个印记都没有，就给自己手上留了一个印儿，老话说，哪有伤，哪就有印儿，你啊记住了，见到这样的猫猫狗狗，就收留了。” 李双哭了，媳妇笑了。 “我报警了，一会儿我和警察说，你啥也别说。” …… 这件事情，王涛连夜审的，李双媳妇承认杀人，也承认莲花嘴里的敌敌畏，是她让李双去买的，李双不知道干啥用，还以为是毒老鼠。 这杀人的理由很简单，李双媳妇说，我们这么苦了，他还骗我丈夫，我丈夫老实人看不出来，我可知道，这口气我咽不下去，杀了他我都没觉得解恨。 转天，十一放学回家，进屋之后看见奶奶在做饭，爷爷没在。 “奶，我爷爷干啥去了？” “穿的老厚出去的，一天没回来。” 十一没当回事，看到桌子上有奶奶没收拾的报纸和茶壶，上面报道了一些消息，标题是最可悲的老实人。 李双被放了，他媳妇肯定杀人罪，十一琢磨了一会儿，大概猜到爷爷去哪了？ 于是，十一把妈妈给做的三斤厚的棉袄棉裤套上，和奶奶说了一句，也出门了。 奶奶纳闷：这爷俩又抽哪门子疯啊？ 果然，爷爷在李双家附近蹲着呢，十一往爷爷身边一蹲：“臭老头，你觉得朱伟能来？” “既然来了，就蹲着看，别吱声。” 在这蹲一个小时后之后，十一有点受不了了，正想找个理由回家，一个人带着皮帽子，太还没那么冷，把自己捂的就剩一双眼睛在外面。 这个人出现之后，左右观察了一下，就进李双的家里了。 爷爷搓搓手，跺跺脚：“我的妈呀，可算来了，冻死我老人家了。走吧，咱俩也进屋暖和暖和去。” 十一跟着爷爷进屋，这时候，朱伟已经把李双揍的鼻青脸肿了，看见爷爷进来，他拿着刀的手，顺势就搂住李双的脖子。 “信不信我杀了他？” 爷爷没说话，把棉袄脱了，鞋也脱了：“你先拷问着，他给警察的钱和你心里对不上数。我呢，在外面等你一天了，手脚都冻麻了，你让我暖和会儿，抽口烟。” 爷爷说完卷烟，瞅着朱伟一只胳膊耷拉着，就问十一：“你打的？” “嗯！” “可以，真的可以，这朱伟练的是硬气功，这手臂一锤子都打不断，你现在的拳头，比锤子厉害。” “这算啥比喻啊，我用的是巧劲儿，抖翎劲儿打的。” 爷爷嫌弃：“看你把这招用的这个磕碜，把抖翎劲儿融入到你学的功夫里面，他早就被抓起来了。” 朱伟急了，大喊：“你们俩够了，信不信我杀了他。” 爷爷哼了一声：“你杀他和我有什么关系啊？杀呗。” 朱伟一愣，爷爷借着这个机会，烟头从手指上弹出去，正好落在朱伟拿刀的手上，朱伟手一抖，刀就掉地上了。 就这点功夫，爷爷过来了，一把将李双给抢过来了。 朱伟大喝一声，一拳打了过来，这拳头上的力量挺足的，爷爷不硬接，手顺势一代，脚下来个绊子，朱伟就仍在地上了。 十一在旁边提醒着：“小心，他会用火。” 爷爷根本不在意，教导着十一说：“崩拳，本身的发力就很好，勤加练习，就会越来越强。谭腿就不一样，稍微差那么一点，如果你把抖翎劲儿用在谭腿上，那腿的威力，至少会增加三倍的力量。” 十一纳闷：“手上的东西，咋用在腿上？” “力量从肩膀到肘到腕和从大腿根到膝盖，到脚踝是一个道理。谭腿四只手，你的腿抬起来，就要把他当一条手臂用。” 这说话的功夫，朱伟已经冲过来了，爷爷一抬腿，就把朱伟给顶住了。 “练习的顺序是一样的，从刚练到柔，在从柔练到刚。能把人顶住了，说明你卸力的感觉就有了。” 朱伟眼睛都红了，歇斯底里的大吼：“老子不是陪你你们来练功的。”说完，朱伟手一扬，腾的一下，冒出一团火焰。 这招之后，就该抢攻了，可是朱伟发现爷爷从眼前消失了，正纳闷呢。十一提醒着：“上面！” 爷爷在这时自上而下，鹞子翻身，脚往下踢，这一脚正踢在朱伟的脑瓜顶上，朱伟眼神一呆，双膝跪地，接着像烂泥一样瘫倒在地。 十一看着昏迷不醒的朱伟，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哆哆嗦嗦的李双：“这人咋办啊？” 爷爷给自己点了一颗烟问李双：“你想咋办？” “我媳妇用命换来的东西，我不会交出去的。” 爷爷点头：“你媳妇用命换来的是你的好日子，我没打算断了它。但我提醒你，这些人都骗人，下场你也看见了。你现在站在了悬崖边上，不回头，那你媳妇就白死了。” 李双听了这句话，跪在地上哇哇的哭。 爷爷穿上鞋，叼着烟牛气哄哄的往外走，十一问：“这事就不管了呗。” “他不会武，这不是武林中的事儿。” “这理由以后我能用吗？” “不能！” 十一看着爷爷，报复性的笑了笑，闭嘴，不说话了。 俩人走到外面，十一咔嚓就把黄色的大锁头给按上了。 “你锁门干啥，那个朱伟等你王涛叔来了也醒不过来。” 十一已经跑了，一边跑一边喊：“你没穿棉袄，那棉袄可不会武，这不是武林的事儿，我不管！” 爷爷怒极反笑：“小崽子，敢教训我了。” …… 十一得意洋洋，突然觉得不对劲儿，一回头，妈呀，这啥老头，大冬天的，穿着个秋衣就跑起来了。 不行，得玩命跑，被抓住就惨了，后来才发现，要是这样跑，三斤重的棉袄就是一个负担。 () 第62章 无极刀 奶奶在屋里收拾东西，爷爷在那喝茶，十一写着作业郁闷着，因为爷爷又要回乡里了，原因还是那个，怕老房子没人住，冻坏了。 每次听到这个理由，十一就很生气，你养猫养狗有感情也就能理解了，一个房子，不具有生命形态的东西，还能冻坏了咋地。 这时，收拾东西的奶奶在屋里喊：“乖孙儿，有人敲门。” 十一撅着嘴去开门，看到是王涛，眼前一亮。 “王涛叔，你是不是来劝我爷爷别回乡里的。” 王涛点点头，十一乐了：“臭老头，有人来劝你了。” 爷爷看着王涛把棉袄放在沙发上，给王涛倒了一杯茶，一边笑着，边说：“涛子，你的事儿我可整不了，杨凤那丫头给我下命令了，我要是在硬点鸳鸯谱，她那的好酒好烟酒给我取消了。” 王涛笑的特别尴尬：“叔，今天不是为这来的。” 这次来王涛说的是朱伟的事儿，朱伟诈骗判了七年，可是这家伙自杀了，吞的叉子，肠胃穿孔而死。 朱伟临死前，用自己的权利打了一个电话，具体的内容是找人帮他报仇，对方的规矩是，命必须用命来换，朱伟一无所有，就剩一条命了，他把这条命也用了。 爷爷听了纳闷：“这都新社会了，咋还有这种规矩呢，朱伟不是被人骗了吧。” 王涛摇头，脸上都是担心的神色：“我审了和朱伟一起的那两个人，他们对朱伟找的这个人略知一二，是一个江湖传说，杀人不眨眼，没人知道他叫什么，也不知道他长的什么样？唯一知道的就是，他用的是无极刀。” 十一支着耳朵听呢，这才插嘴问了一句：“啥叫无极刀？” 爷爷皱眉：“无极刀就是名字玄乎，是旧社会二十九军的军刀，刀的两边都带着刀刃，迎敌的时候，刀尖朝下，第一招就是挑敌人的刺刀，挑起来之后顺势往下劈，基本上一个敌人就干倒了。” 十一没吭声，这些年他渐渐了解了武术的真谛，也开始明白为啥武术变成了一个神奇的东西。现在的法律日趋健全，而武功则是杀人技，不符合当下。 还有人们认识的武功是从电视上看的，漂亮，帅气。但实际不这样，这点从练武的顺序能看出来，先练力，在练气，最后练意，前面这几下练成了，基本就是高手了，这才练形，螳螂拳、谭腿、形意拳，通背拳，你要是把自己身体拧成了一股绳，那剩下的这些就是拿出来撑门面的东西。 如果，你没有力、没有气。用华丽的姿势碾转腾挪的比划，人家力气大，只要打中你一拳，你就完蛋了。 王涛喝茶，爷爷锁眉，十一能感受到着气氛是严峻的。 为了缓和气氛，十一笑呵呵的说：“那这么说的话，这无极刀没啥名气吧。” 爷爷轻笑：“大刀向鬼子头上砍去，你知道吧。” 十一点头。 “那个大刀说的就是无极刀。” 十一目瞪口呆，我的妈呀，这什么人物啊，用的都是有历史依据的武功。惹不起，惹不起啊！ 爷爷看十一没说话，回屋跟奶奶嘟囔几句，十一歪着脑袋听，听奶奶把收拾好的衣服，又送回衣柜去了。 这会儿妈妈也回来了，留王涛在这吃饭，王涛摇摇头：“我约了杨凤。” 妈妈挑眉：“这是喜事将近呗。” 王涛叹气：“不，分手饭，家里孩子闹的厉害，没法在一起。” 十一提醒着爷爷：“听见了没，有酒，你咋不去凑凑热闹。” 爷爷叹气和王涛说：“涛子，这感情上的事儿，妻儿分两头，男人一肩挑，这大头小头你得平衡好了，要是真凑不上，累，还不得好。” 王涛冲着爷爷抱拳，转身走了，背影有些落寞。 …… 晚上吃完饭，十一就和爷爷出去遛弯儿，这就是个理由，瞒着妈妈，到一个偏僻的地方练武术。 爷爷拿了根棍子当刀用，十一负责躲。没多一会儿，中了七八刀，十一脸就下来了：“臭老头，你是不今天没喝上酒，拿我出气呢？” 十一认为，这句话爷爷一定会吹胡子瞪眼睛的解释，没想到爷爷今天真反常了，只是认真的说：“接着练。” 这晚上偏僻的地方黑乎乎的，冷风嗖嗖的，要想躲开这些棍子，根本做不到。 爷爷叹气：“十一啊，你现在躲闪水平还不行，要是真碰到拿着无极刀的人，那你就跑。” 十一问：“他要是砍我朋友咋办？” 爷爷没直接回答，而是说：“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想那么多干啥？” 十一听了把嘴抿住，爷爷把棍子一扔：“走吧，明天在练。”十一把棍子捡回来递给爷爷，表情认真：“接着练！” …… 转天中午放学，二孬乐呵呵的冲过来，对着十一一顿挠，然后用胳膊肘怼十一，十一都懵了：“昨天去精神病医院了，咋滴，医生证明了你病入膏肓。” 二孬撇嘴：“我刚才用的是八神的大招，牛掰吗？” “八神是啥？” “拳皇95里一个超帅的人物，最新的游戏，你还没玩过吗？” 十一眼睛亮了：“有95了？哪？” 二孬建议晚上去玩，然后三个人乐呵呵的去饭店吃馅饼，今天是月初，可以吃点好的。二孬问：“最近咋没见王强呢？” 其木格捂嘴笑，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帮吴彩霞补课呢，没见吴彩霞的学习成绩跟坐了飞机一样。” 十一完全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还使劲打听：“95好玩吗？” 仨人说着就到了饭店，刚进饭店就听见这里议论纷纷的。 这小饭店专门为学生开的，馅饼，炒饭，面条啥都有，还有炖菜，除了这些，还能点锅包肉啥的。 仨人每个月初，都会用刚刚拿到手的伙食费，来这里打牙祭，要个馅饼，上面扎几个眼儿，淋点醋，吃起来特别香。 今天刚进来，焦点没法落在香喷喷的馅饼上，饭店有一个人，平头，不过穿着用绳子做成扣子的那种布衣，下面穿着长裤，毡底儿鞋。 他自己坐着一张桌子，面前就摆着一碗米饭。米饭旁边，摆着一个长条包裹。 这年头，温饱问题早就解决了，要饭的换身装束，进来都得点俩好菜。这就吃一碗白饭的，还真少见。 十一眼睛落在那长条包裹上，心里不得劲。二孬好凑热闹，走过去问：“叔叔，你咋就吃一碗米饭啊，噎得慌不？” 布衣男浅笑：“这里的饭菜太俗，每一样无法入口，但人又不能不吃饭，所以我就要了一碗白饭。” 二孬对着布衣男伸出一个大拇指。 “你是不是觉得奇怪？” “没有，我觉得你这样挺大侠的。” 布衣男挺喜欢二孬的，顺口问：“你认识一个姓萧的孩子吗？” 二孬摇头：“不认识啊，叔叔，你找他干啥啊？” “那没事了。” 二孬转头走，对着十一用眼色，其木格会意：“今天这人多，咱们换别地吃吧。” 十一点点头，二孬又回去了，问布衣男：“叔叔，你叫啥啊？有联系方式吗？” “我叫无极，没联系方式，你问这干啥？” “没事，就是好奇！” 二孬转头走，无极喊他：“刚才那孩子是不是姓萧？”二孬神色如常地摇摇头：“他叫十一。” “有这样的姓吗？” 二孬哈哈的笑：“叔叔，你不也叫无极吗？” 无极没说话，二孬也就走了。出来就和十一说：“快走，这绝对不是善茬？” 无极在屋里笑：“这孩子有胆量，有脑子，可惜没学过功夫。老板，结账！不用找了，” 无极吃了半碗饭，饭碗下面压了50块钱。 () 第63章 我怂不代表我好欺负 这个叫无极的刚出现，十一下午就紧张了，课都没上好，晚上放学的时候，他故意找了一个理由，自己单独走的。 按照爷爷的说，这无极刀是实战很强的刀法，他保护不了自己的小伙伴，既然这样，那就落单，见了面还有一拼。 然而，十一骑着自行车顺顺当当的到家了，人家无极根本没有来找茬儿。 十一没事，二孬那边反而出了点事儿。 二孬回家以后，骑着三轮车去批发街补点货，还没到，就被堵在胡同里了。 这几个人穿着初中的校服，看上去是初三的学生，其中一个男生，眉目生恶，他看着二孬，推二孬的肩膀：“你认识我吗？” 二孬点头哈腰的：“咋的了，哥。” “韩梅你认识吗？” “认识啊！” “她是我女朋友，你知道吗？” 二孬脸上陪着笑：“哥，这我还真不知道，这和我有啥关系吗？” 那个男生笑了：“就你这德行，咋和我比。”二孬纳闷：“到底咋回事啊？” “韩梅和我说，她不喜欢我了，她喜欢你。” 二孬皱着眉头：“哥，这不是我的问题，这是她的问题。我也不能阻止她喜欢我不是吗？” 这句话把对面几个孩子逗笑了，说话那个男生觉得脸上没面子，干脆的来一句：“你还挺得瑟的，我揍死你。” 对方一拳就打过来，二孬抱着头，旁边那几个也冲过来，拳打脚踢，骂骂咧咧。二孬被打的特别狼狈，一声没吭，几个人得意的走了，他整理一下衣服，登上自行车，继续往批发街走。 等二孬走了以后，无极就露面了，他看着二孬的背影，心里琢磨着，然后自己笑了，无极越发的对二孬有了兴趣。 转天上学，十一看到了二孬脸上的伤口和手臂上的淤青。 “谁？” “不知道，出门踩狗屎上了。不过，穿着三中的校服，我一定能找到他们。” “用我帮忙说话。” 二孬很暖心的一笑：“你忙你的，这点小事用不着你这把刀，我不会给建设乡丢人。” 十一笑了，这是谁不长眼，还把二孬给惹毛了。别看二孬怂，那因为碰到都是硬茬，在学校了，除了自己没人能欺负二孬。 中午在食堂吃饭，二孬端着餐盘过来，指着远处四五个学生说：“就他们几个干的？初三的，那个头发稍微长点的是主谋，叫张志远，其他几个人都是他的哥们，我安排了，今天晚上就动手。” 十一点头：“我跟你去！” “这是我的事儿，别添乱。” 十一琢磨了一会儿，点点头。 晚上放学，二孬在路口等着张志远，一会儿王强和吴彩霞骑着自行车过来了，王强看着二孬，诧异的问：“二孬，你干啥呢？” “打架！” “十一呢？” “他今天有事。” 王强把书包扔给吴彩霞：“我一会儿去你家找你。” 二孬心怀感激，嘴上说：“你有事先忙你的？” 王强系鞋带：“别TM废话。” 一会儿其木格也来了，把自行车停在边上，背着单肩包就过来了。其木格也是上来就准备，把马尾重新扎了扎。 张志远和他那三四个哥们骑着自行车出现了，二孬伸手拦着他们，和张志远说：“昨天我得上货，没和你们一般见识，今天我和你单挑。” 张志远笑了，指着二孬说：“你是不缺心眼，就你们几个初二的，也想和我们比划，我告诉你，单挑没门，我们可是铁哥们，面对千军万马那也是一起上。” 王强有点不耐烦：“赶紧，就这缩头乌龟，废话干啥，让他们一起上。” 二孬把张志远的性格都调查好了，胸有成竹的笑着说：“我就知道你这么说，哥们，姐们，都出来吧！” 这一嗓子，就像一个信号，这地方四通八达的是一个主要路口，其他胡同的孩子都骑着自行车过来了，里三层外三层的把张志远给围住了。 这边几十个，可能得上百，他们手里都拿着棍子，砖头。 二孬脸上带着一股狠劲儿：“我没千军万马，就这百十个兄弟姐妹，来吧，你们几个一起上吧！” 张志远脸色煞白，哆嗦着，连话都不敢说了。 其木格叹了一口气转身就走，王强纳闷的问：“这要动手了，你咋走了？” “你没看他都尿裤子了。” 大家往这边一看，果然张志远的裤腿下面，都流出黄汤来了。 …… 孩子之间没啥仇恨，对方都吓得尿裤子了，当然一笑了之了。 二孬得意洋洋的往回走，哼着歌，突然他脸色儿也变了，掉头就走。 对面喊了一句：“孩子，你怕我啊？”说话的是无极，二孬听见这句话，笑呵呵的转过身来：“叔叔，我怕你干啥，我突然想到有急事。” “你陪我去吃饭吧。” 二孬胆战心惊的跟着无极来到饭店，无极要了一碗白饭，问二孬想吃啥，二孬摇摇头，无极又把钱包拿出来，摆在桌子上。 “叔叔，我真不饿。” 无极也不生气，慢条斯理的问：“孩子，你人缘不错啊，那么多人帮你。” “他们不会帮我打架的，都是我雇的，这星期想吃啥，我家商店批发价卖给他们。” 这时，饭店的服务员已经把米饭端上来了，无极尝了一口，觉得还行，又吃了一口，这才说：“前面那个男孩和女孩也是吗？” “不是，他们打架的时候会帮忙，一人一盒免费的大大泡泡糖。” 整个过程无极都一直盯着二孬的脸，由衷的赞赏：“你是我见过最狡猾的孩子，说谎的时候，脸都不变一下，也不卡壳，还让人觉得合理。” 二孬陪笑：“叔叔，你这是啥意思啊？” “那个女孩叫其木格，男孩叫王强，你的小名叫二孬，你们都是萧十一的好朋友。” 无极摊牌了，二孬的脸这才尴尬起来，他盯着无极没说话。 “孩子，我没别的意思，现在走江湖的寸步难行，手艺都失传了。我最近要有一场真正的战斗，在那之前，我想找个徒弟。” 二孬哈哈的乐：“行啊，叔叔，我巴不得学武功呢，我回家和我爸妈商量商量去。” 无极溺爱的看着二孬：“这招不错，不直接拒绝，以退为进。我现在考虑着，是不是优先把你带走，先淬炼一段时间。” 正当二孬想着脱身的时候，王涛穿着警服从外面走进来，谨慎的走到无极身边：“您好，我是刑警队的王涛，我怀疑你是通缉犯无极刀。” “你有证据吗？”无极问。 “你把它打开，不就有证据了吗？” 王涛指着桌子上的长布包说。 “你确定要看？” “当然！”王涛说着，把手放在腰间的手枪上。 “那我得告诉你，打开这布包的人没有一个活着的。” () 第64章 这把刀喜欢见血 无极这句话说出来，就等于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这气氛就紧张了。 王涛拔枪紧张的对着无极，同时喊着让饭店的人都出去。 无极看了一眼没动弹的二孬，笑着说：“孩子，你先走吧，我会找你的。” 直到二孬也离开了饭店，王涛总算松了一口气：“把布包打开。” “何必呢，我看你的架势也是江湖人，都是练家子知道江湖最注重的就是规矩，我这刀不见活人。” “打开！” 无极叹了一口气，把布包慢慢的打开了，里面真的包着一把刀，木柄，双刃，刀背上的刀刃短一些，快到把手的位置，有一道盲区。 这刀看来没事就磨，亮的像一面镜子，刀的木柄有些油腻，看样子是沁血造成的。 王涛看着刀，猜测着，这刀看样子就杀过不少人。他不敢放松，谨慎的用枪瞄着无极，把手铐扔过去。 “自己带上。” 无极站起来去带手铐，突然，无极把凳子踢起来，王涛反应极快的闪身躲过。就在这一瞬间的功夫，无极已经把刀拿起来了，面对着王涛，刀尖朝下，右腿稍外在前面一点，后脚跟离地，重心前倾。 王涛也不是那种犹犹豫豫的人，他躲开凳子就扣动扳机了。 但在这电光火花的一刹那，无极的刀上挑，逆刃切段了王涛扣扳机的手指。王涛的枪没响，疼的手枪也掉地上了。 然后，无极的招数并没有停下来，他的刀挑起来，还要往下劈。 王涛屁股用力往后坐，勉强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刀。不过，棉服还是背劈开了，胸口划开一道，皮开肉绽，血往外流，沁入棉花里。 无极看见王涛躲开这一刀，越发谨慎，用刀在头上绕了一个刀花，就这么举着，左脚在前，猫着腰，垫步往王涛这靠。 王涛伤的挺重的，手臂动弹就血流如注，眼睛发黑，接下来的一刀是无论如何躲不开了。 就在这个时候，二孬突然推门闯了进来。 “你别杀他，我跟你走。” 无极心动，嘴上试探的问：“我要是杀了他呢？” “那我就算是死也不等你徒弟。” 无极笑了，把刀收起来：“二孬，这可不是你的性格。你跑了，没人怪你。” 二孬也很无奈：“我才不想当这个男子汉，没办法，我真没别的招了。” …… 二孬刚才跑出去，并没有回家，而是在附近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是110，另一个打给了十一。 等爷爷和十一赶到的时候，王涛已经被抬到了车上，爷爷把王涛的断指捡起来，嘱咐十一：“给你杨凤阿姨打个电话，让她赶紧来医院。” 杨凤赶到医院的时候，王涛的伤口已经缝合了，王海龙正在那闹呢，埋怨爷爷：“要不是因为，我爸能去抓那个坏人吗？他不去，手也不会断。” 爷爷没吱声，因为是爷爷从十一那知道无极来了，让王涛帮忙找找，这才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 杨凤进来，王海龙声音更大了：“你来干啥啊？看我爸受伤了，来现殷勤吗？” 杨凤这脾气可不是爷爷，上来就给王海龙一巴掌：“小兔崽子，现在可不是你不懂事的时候，平常我不愿意搭理你，你给我差不多得了，你在给我说这些缺德的话，我让大学都上不了，老实儿的给我回乡下干活去。” “贱女人，你吓唬谁啊？” “小兔崽子，我还不是吓唬你，我明天就嫁给你爸，你还没满十八岁，啥事都得听家长的，我不让你考大学，你就考不了。” 杨凤这嗓门跟喇叭一样，真把王海龙给震住了。 十一看着王海龙的大个子，现在王海龙一米八几，不过十一不羡慕，斜着眼嘟囔着说：“这个子长的太快也不好，心眼都长歪了。” 以前十一和王海龙是好兄弟，现在俩人都不说话。 杨凤用暴脾气把王海龙给摁住，这才问爷爷：“叔，十一电话里说，这事必须我帮忙，啥事啊？” 爷爷认真的说：“我听说大城市能把断了的手接上，只要把断手断脚保存好了就行，我已经让医生给处理了，可是这接不上，得去哈尔滨。” “那还等啥啊，我顾车现在就走。” 爷爷脸上尴尬：“我估计得用不少钱，这又顾车，又是大手术的。” 杨凤：“钱算个什么东西？” 杨凤手脚利落，马上就开始张罗了，王海龙这边还说：“就在这医院，这医院我爸能报销，我爸就是断了手指，也不花你的钱。” 这下杨凤真急了，指着王海龙说：“等我把你爸的手指接回来，我在收拾你，我要是不把你捋直了，我杨凤这些年就算白活。” 这车要走，爷爷没跟着，和杨凤说：“丫头，我不能去，这边还有一个孩子被歹徒给抓走了。” 杨凤点点头：“叔，王涛交给我，那个歹徒，你帮我把他打成植物人，医药费我出。我就算养那个歹徒一辈子，这口气也要出。” 爷爷点头…… 这事上了电视，见了报纸，无极和二孬却没了踪迹。 二孬家的小商店关了，他妈妈天天在派出所哭，即便这样也无济于事。 这几天，十一这几个人都很少回家，四处去找人，没有目标，就像买彩票一样，抱着可能碰到的想法去找的。 所有人都很累，一无所获。 实际上二孬和无极当天就出了城，来到了二孬特别熟悉的黑山镇。他们住在一处小院子里面，这几日都在练习刀法。 二孬练的是木刀，练了两个小时，胳膊酸的抬不起来。他自己抱怨：“我就不是一个练武的料。你要抓来的是十一，他一天就把你这个刀法给学会了。” 无极并不生气：“无极刀并不复杂，不苛求力量，重在连贯性，讲究的是刀剑相通的原理。我学的时候，师傅就曾经说过，这招数人人可练，但学会的人却越来越少。” “为啥？”二孬纳闷。 “第一，私心，有人想把它据为己有，变成某个门派的独门招式。第二，学刀之人大多好狠斗勇，缺乏智慧，在如今的社会里，不是坐牢就是被枪毙，这样的人谈什么传承。” “不是，这么说，选我是因为我怂呗？” “差不多，你这孩子只是表面怂，其实狡猾，还有大义，这都是我见过学无极刀的人身上没有的东西。” 二孬嘿嘿的笑：“谢谢师傅夸奖。” “二孬，城里很多人在找你，你在呆几日，把无极刀所有的招式都学会，你就可以走了。” 二孬点头，然后看了一眼虚掩的院门，没上锁，墙也不高，但二孬的直觉告诉自己，逃跑绝对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这时，有人敲门，来的是一个胖子，他递给无极一些资料，就转身走了。这胖子来过几次，二孬猜测，他一定和无极策划着什么？ () 第65章 为了他刀化为魔 其实跟了无极才知道，无极不是只吃白饭的人，他只是看不上别人做的饭。在这里，他会自己去买菜，回来亲自下厨，做完了，整个跟艺术品一样，又精致，又漂亮。 不的不说，无极在刀上，玩到了极致，包括做饭的刀工。 无极对二孬没有限制，他相信二孬的聪明能看出自己的心思。 二孬也挺配合，在家里什么都敢干，就是不出门，不逃跑。那些资料，二孬也看过了，里面都是一些报纸，不是本地的，是南方那边的，说是一帮人抢了运钞车，杀了一名警察，伤了一名警察，凶犯在逃，国家损失近两千万。 晚上吃饭的时候，二孬就问：“那个胖子是不想让你抢银行。” 无极点头：“他们弄不到枪，就把主意打到我的刀上了。” “你帮他们？” “没有，他们认为无极刀能对付枪，毕竟这刀法，有历史，有战绩。我又在城里打败了警察，他们真的觉得我能打败拿枪的。” 二孬跟着点头：“我也这么想的啊！”然而无极摇摇头：“如果拿刀的，能打败拿枪杆子的，那现在国家就不是这个样子了，我们可能还活在古代呢。” 对啊，如果拿刀的能赢，那就没八国联军什么事了，后来二战的侵略者也被大刀给砍走了。 “叔叔，那你为啥还要和那些人联系啊。” “我人生地不熟的，总要打探一些消息。我这次来，是因为我的兄弟打电话求我，我本来可以无偿帮他，但他不同意，用自己的命换萧家老头的命。” “可是，你兄弟是一个坏人啊？” “那和我无关，他就是我兄弟，我这次是为兄弟来的。” 二孬不知道该咋劝了，他还小，还信兄弟情，明知道无极这么做是错的，还是觉得无极很牛P。 转天，无极去买菜的时候，小院里来了几个人，那个胖子为首，别人都叫他崔哥。崔哥不含善意，进来就说：“把这个小兔崽子带走。” 二孬拿着木刀，对着来人。 崔哥不高兴：“咋滴，你想反抗一下。” 二孬把木刀扔了，跪在地上，可怜兮兮的说：“哥，我不知道你哪一路的，别绑我，我不跑。” 二孬被崔哥塞到一辆不错的轿车上。路上二孬也观察明白了，心想，这事儿整的乱七八糟，看样子这个崔哥是想把自己当人质，逼无极就范，帮他们抢银行。 这事可真稀罕了，本来自己就是无极抓来的，竟然有人用自己威胁无极。这都哪跟哪啊？进了城里之后，就被送进了一个别墅。 二孬可不是傻子，这车和这别墅，城里就没有几个人能拥有。 崔哥把二孬扔进别墅的小黑屋就走了，外面有两个人看着，屋里给放了一个尿桶，吃喝拉撒都在屋里。 看着他的两个人在外面看电视，像傻子一样呵呵的笑。 二孬在这个环境里也跑不了，只能干等着，这可咋办啊？ …… 无极回家之后，没有看到二孬，二孬跑了吗？无极巡视着院落，看到了仍在地上的木刀，上面还有脚印。 然后，无极默默的回屋，给自己蒸上一笼米饭，从厨房把磨石拿出来，开始磨他那把无极刀，刀已经亮的能照出影子，但无极希望他锋利一些。 到了晚上，有人来送信，让他去跟崔胖汇合，在城里住一晚，转天就有一辆早就被盯上的运钞车。 他来到城里，按照地址来到崔胖子家附近，然后他就近找了一家肉铺，从肉铺买了十斤猪肉，这才去敲崔胖子家的门。 这是一个平房，崔胖子和几个兄弟在卧室打麻将，一个兄弟在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他们这几个人，除了崔胖是本地人，其余四个都是外地找来的亡命徒。拿钱办事，钱多卖命。 听见敲门声，屋里有人问：“谁啊？”打麻将的还有摸匕首的，崔胖子没鼻子没脸的骂：“慌你MB啊，这点是无极哥。” 外面沙发上的兄弟问：“无极哥吗？” 无极答应着，对方这才懒洋洋的从沙发站起来给无极开门。 打开门，这哥们看见无极刀尖朝下，双手握刀柄的姿势就愣了。 还没等这哥们反应过来，无极刀就做了一个挑刺的动作，刀尖顺着喉咙插进去，后脑勺冒出来的。 无极推着他，脚下走着垫步，顺势就把这位断气的推到沙发上，倒在沙发上的兄弟，血咕嘟咕嘟的往外冒，连哼哼都发不出来。 屋里人还不知道，还在骂：“这大冷天的，咋不把门关上。” 他背对着客厅，正说话呢，半遮半掩的门开了。无极的刀直接就劈下来了，脑袋掉到麻将桌上。 无极刀是连贯性很强的刀法，劈下来就顺势做了一个刺，脑袋搬家的上家，肚皮也给刺穿了。 崔胖子吓得哇哇大叫，对面还算利索，把麻将桌给掀了。无极把刀拔出来等着，桌面往下落，对方露出脑袋的那一霎那，飞快的一甩刀锋。 噗嗤，墙壁上飞溅出一个倒7的血迹。 “无极哥，饶命。饶命啊！” 无极拿刀对着崔胖子，一点都不懈怠，嘴里命令着：“去客厅。”到了客厅，无极又让胖子，去把门外的十斤猪肉拿进来，让他坐到电话的边上。 “那孩子呢？” 崔胖子吓得哆哆嗦嗦：“哥，这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是一个跑腿的。” “那你回答我一些问题，我不管你说的是不是谎言，只要我认为你在说谎，就会从你身上喇一块肉下来，直到和这十斤猪肉相当。” 崔胖子盯着那十斤肉，那么大一坨，吓得都快要昏厥了。 “谁指使你的？” “方大兴！” “方大兴是什么人？” “本地的一个企业家，上过省电视台的财经报道。” 无极眉头一皱：“企业家要抢银行吗？” “哥，哥，我就是猜测，方大兴可能做生意赔了，才这么干。南方那几个抢运钞车的，不也没被抓住吗？” “抢完之后呢？” “方大兴让我把罪认了，他给我爸、我妈一百万，让他们把我儿子养大。我这没啥能耐，打架斗殴，媳妇都跟人跑了，留给我一个几个月大的孩子，我寻思干这一票，死了也值了。” 无极依旧冷静，平淡的问：“方大兴不怕你跑了。” “我咋跑，父母都被他掌握着，儿子也在他手里。你别看方大兴是个生意人，心里狠着呢。” “你给方大兴打电话，让他把二孬还给我，他的事我不掺合。” 崔胖子满脸的为难：“哥，我劝你还是走吧，这个方大兴你惹不起，他手底下好几个保镖，那几个人可不是你刚杀的几个饭桶，他们都是江湖高手，手上带着人命。你为了一个孩子，不值当的，聪明伶俐的孩子多了去了，你在找一个呗。” 无极没说话，只是把沾满血的刀放在崔胖子的脖子上，崔胖子使劲的吸气：“哥，哥，别激动，我现在就打电话。” () 第66章 截胡 崔胖子用的免提给方大兴打的电话，接通了那边一个柔和的声音：“谁啊？” “方老板，我胖子啊。” “谁允许你打我电话的。” “我也不想啊，无极造反了，我找的那几个垫背的，都被他给宰了。” 方大兴好半天没说话，无极在崔胖子腿上喇了一刀，崔胖子立刻杀猪一样的叫，无极在电话里说话了。 “方大兴，你如果不把孩子还给我，那你就得换一个人帮你顶包了。” 方大兴在电话那边，依旧平静，没有慌张：“你和我斗吗？强龙不压地头蛇，你在我的地盘上，还想咋乎，我告诉你，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如果你不按照我的计划来，那孩子的胳膊，我就送你一个。” 说完这句话，方大兴就把电话挂了。此刻，方大兴还在办公室里面，他这个人看上去眉目清秀，体态也保持的很好，在百姓的眼里他还是一个知名的企业家，推动着当地经济的发展，谁也不会把他和坏人联想在一起。 事实是，他一直养着坏人，他的手底下有四个高手，体型彪悍，有丰富的战斗经验，手底下都带着人命。 这几个人名义上是他的保镖，实际上是他作恶的触手。 稍微琢磨了一下，方大兴拿起电话吩咐着说：“老四，你去一趟京府，把那个孩子的胳膊给我掰下来一只，我有用。” …… 京府是这个城市第一个别墅区，里面有八栋别墅，就卖出去两栋，其中一栋就是方大兴的。 这时，十一、其木格和王强来到了这个别墅的门口，有警卫守着，不让进，几个孩子就跳墙进去了。 十一问王强：“确定是这里？” 王强脸上有点别扭：“我也说不准，是吴彩霞帮着打听的，就知道这新买的别墅突然把窗户给封了，看不见里面是啥，白天我自己来一趟，发现里面有两个人，不像住户，好像守着什么东西？” 这几天十一找二孬都找疯了，三中的学生遍布整个城市，他们几个挨个问，二孬的同学也帮着问，有点蛛丝马迹就去确认，确认一次失望一次。 这次，十一也没报什么希望，但他不想放弃。 十一过去敲门问问，开门了，里面两个块头都不小，大脸盘子，满脸疙瘩，凶神恶煞的。其中一个开门，不耐烦的说：“小屁孩，你谁啊？” 十一探头往屋里看，被这个壮汉一把推开：“看啥啊，想死啊！” “叔叔，我找一个人，他比我矮点是个孩子。” 十一话音还没落，就听见屋里面传来二孬歇斯底里的声音：“十一，我在这呢，十一，救我啊！” 听见这个声音，十一眼睛都红了，啪，膝盖就顶在对方裤裆上了，对方疼的哈腰，十一甩手就是一个抖翎劲儿，小臂抽在对方脖子上了，咣当，这家伙撞门上了，然后软不拉几的滑落下来，其木格走过来，用刀顶着这家伙的脖子：“别动，动就割破你喉咙。” 王强目瞪口呆，打架他挺猛，但这阵势，他没见过。其木格提醒着他：“别发呆，快去报警。” 屋里那位刚从沙发上站起来，就看见十一像西班牙斗牛一样冲过来。 十一直接飞起来，用膝盖顶在对方的胸口上，对方倒了，十一骑着他，照着脸一顿拳头。 其木格大声的提醒着：“十一，十一，十一，你别把他打死了。” 总算把十一唤醒了，十一喘着气，看着满脸鲜血，昏迷不醒的敌人。慢慢的站起来，退了两步，这才问：“二孬，你在哪？” “我在这，我在这呢！” …… 方大兴手底下的老四也坐车来到了京府，他看着这里围着好几辆警车，就知道出了事。于是，他找到一个公用电话厅，给方大兴打电话。 “这事不能在耽误了，别墅的事儿我能混过去，这个无极今天晚上必须得整服了，要不我们整个计划都得泡汤了。老四，你这样，找个差不多大的孩子，弄死，把他的胳膊卸下来。” “知道了，老板！” 等老四从公用电话里出来，爷爷走了进来，和老四照面，爷爷笑了笑，老四面无表情的出去了。 爷爷从口袋里拿出褶吧的一块钱，笑呵呵的和老板说：“老板，我不会整，你帮我播个电话呗，重播，就刚才那个小伙子打的电话。” 电话接通了，爷爷乐呵呵：“喂，你谁啊？” “你是谁？打错了。” “没错，没错，你别挂电话啊，你听我说，刚才你和那个年轻人说的事儿，我都听见了，你得给我一笔钱，要不我就告派出所了。” 方大兴气的暴跳如雷，这今天晚上撞了什么邪，没有一件不倒霉的事儿，这还有个老头子要讹诈自己。 “行，你来我这，我给你点钱。” “地址，你说清楚点啊，慢点说，我记下来。” 十一救人的时候，爷爷一直看着，他这几天都偷摸的跟着十一，就等着无极出现呢？这别墅里警察一来，爷爷就找了一个好地方观察周围呢，老四从车上下来，爷爷就知道这家伙练过，就把他给盯上了。 刚才老四打电话，爷爷在外面贴着玻璃听，确定了。 …… 老四在这附近寻摸了一大圈，终于看见了一个和二孬差不多大的孩子，跟着母亲，手里拿着一瓶饮料，乐呵呵的往家里走。 这附近没啥人，老四逮住这个机会就要动手。这个时候，一把钢钳一样的手抓住了他的肩膀，老四使劲摆脱，转过身看到爷爷。 爷爷瞪着眼睛：“人家和你无冤无仇的，你就打算动手了吗？咋这么招人膈应呢？” 老四也挺生气的：“老头，你别找死啊？” 爷爷：“这话让你抢头里说了。” 老四咬牙切齿的朝爷爷冲过来，寂静的夜路上，传来一声鬼哭狼嚎。 …… 同样的夜路上，无极带着崔胖子来到方大兴的企业，无极看到办公室的灯光还亮着，就让崔胖子带着他进厂。 保安拦着，崔胖子说是和方总约好的，还让保安打了一个电话，这才进来。 等无极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屋里不止方大兴在，还多了三个魁梧的保镖。 无极躲在崔胖子的身后，把白布从刀上解开，一层层的，里面沾染着鲜红的血迹。 裹刀布仍在一边，这把刀的刀身，刀尖在无极的手里，很自然的开始下垂。 “孩子呢？” “你别急啊，会有人把孩子的手臂送来。” 崔胖子听了这句话，腿就像打摆子一样，无极站在崔胖子的身后，方大兴则是站在他三个保镖的身后，战斗一触即发。 () 第67章 血战到底 无极一向话就不多，但这一次他想为二孬多说一句。 “撤回你的命令，把孩子放了我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方大兴的脸上带着特别嘲讽的笑容：“拿着一把刀，还真的以为是什么无敌大侠。醒醒吧，现在是什么时代了，练武的人也只配给有钱人当一条狗，我让你去哪，你就去哪？我让你咬谁，你就咬谁，我高兴了，赏你口饭吃，这就是你们江湖人的命。” “江湖人什么命，你说了不算，我们有自己的规矩。” 方大兴哈哈大笑：“规矩，你知道你在我的计划里是什么角色吗？我今天就告诉你，你的规矩在我的眼里就是一坨屎。你还真的以为，是你的好弟弟求着你来的吗？” 听到这句话，无极眉头收紧：“什么意思？” 原来，事情根本不是无极想的这样的，他接受朱伟的邀请而来，为此朱伟还付出了生命。 方大兴在监狱里认识一个管理者，他想着在监狱找一个亡命之徒，就求助了这个人。这个管理者四处打听，刚刚入狱不就的朱伟，认识无极。 于是，就在收了方大兴钱之后，管理者怂恿朱伟去打这个电话，朱伟打电话给无极，告诉无极来这里找一个叫崔胖子的人，这个人可以给他一些信息，帮助他给自己报仇。 朱伟只有七年的刑，他根本没有想着去死。方大兴和管理者商量，为了不让朱伟说出来，就安排方大兴的保镖进入了监狱，制服朱伟，把餐具塞进他的胃里，活生生让朱伟肠胃穿孔而死。 监狱管理者，对外宣称，朱伟打了一个神秘电话之后，吞餐具自杀，而且他还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了王涛。 这让所有人都信以为真，这个无极是来报仇杀人的。 这样的背景，这样的身手，加上崔胖子会自首，这简直是完美犯罪。 听到方大兴解释了朱伟的事儿，无极已经心中在滴血。他为了朱伟，明知道爷爷的名头和本事，还是来了，甚至有牺牲自己的想法。 无极能做到这一切，那是因为，他有自己行走江湖的规矩和情意。 如今看来，这就是一个骗局，对方利用了自己和朱伟的感情。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你就没打算放了那个孩子，你更没打算让我们活命。” “你们江湖人的命和我无关，我只管自己的计划，至于你的命运，你可以自己争取啊，你乖乖的听我的，也许我会赏你一口饭吃，让你活下来。” 方大兴说完，看着沉默不语的无极，又大声的说：“无极，咋样，想开了吗？你要是现在收手，你的弟子还能剩一条胳膊，也许，还能练成一个独臂神刀，哈哈！” 无极一脚踢开崔胖子，崔胖子连滚带爬的往旁边跑，无极把刀摆正了，认真的说：“江湖不是你这样的卑鄙小人可以玷污的。” 说完，无极就冲上去了，对面一个保镖，拿出了一把军刀，无极灵巧的一挑，就把军刀给挑开了，顺势一劈，没想到这个保镖身手特别灵活，竟然侧身躲开了，还踩住了刀。 另一个人从侧面冲出来，他双手一拉，两手之间就多了一条细长的钢丝，这个家伙想用钢丝勒住无极的脖子，无极用手臂挡着，对方还是使劲的收紧，把手臂硬生生的和脖子捆绑在一起。 无极双腿一蹬，力量传到后背，顶着这个家伙往后走，同时，单手把刀从另一个人的脚下拽出来，持续的后退。 最后一个人拳头上戴着指虎，脚底下步伐灵活，像跳舞一样朝着无极靠近。 无极把刀抡圆了，逼着前面两个人后退一步，然后借着这个力，刷的一下，刀刃就朝自己了，噗嗤，刀顺着自己的腋下扎进了勒住他那个人的胸膛。 不止，无极的刀还拧了一下，对方立刻软了，手上的钢绳也没力了。无极挣脱开，甩手就是一刀。 对方的脑袋像皮球一样，朝着崔胖子滚落，崔胖子双手抱着头，撅着屁股，又哭又叫。 无极干掉一个的时候，手里戴着指刺虎的人找准了机会，一下子打在了无极的脊柱上。无极哼唧了一声，人倒下了。 指虎这种东西，打在人的身上，基本就是内伤，内出血，骨折什么的。 刚才那一下，无极的脊柱受伤了，他人都有点站不住了。 戴着指虎的人乘胜追击，可是无极的刀如然从脚下斜着向上飞，他的刀是双刃，这手法又快的惊人。 对面的人一条腿直接被切断了，这刀还没停，从对方膝盖下飞出来之后，无极手里又翻了个腕子，对方从大腿根到肩膀上一条整齐的伤痕。慢慢的，皮肤先裂开，接着里面的东西，带着血哗啦啦的往外流。 现在的无极一条胳膊几乎被钢丝绳勒断了，脊柱受了伤，站都站不起来，他单刀拄在地面上，冲着拿军刀的人咆哮：“来啊，有种过来啊！” 此刻，方大兴也已经被无极的狠吓得手脚发抖了，他强忍着对拿军刀的说：“杀了他，少不了你的好处。” 拿军刀地摇摇头：“不，我不干了。”说完，拿军刀的往外走，砰的一声，方大兴竟然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手枪，直接把拿军刀的给干倒了。 听到枪声，本来又喊又叫的崔胖子，突然戛然而止，下一瞬间，黄汤流出来，臭味也传来了。这家伙吓得拉裤兜子里了。 方大兴把自己保镖干掉，拿着枪往前走了几步。 “你无极刀不是能和枪斗吗？你来啊，你把我砍了啊！” 面对方大兴的叫嚣，无极显得无动于衷：“那是你们自己的想法，我从来没有说刀能干过枪。” 无极哈哈的狂笑：“要不然说你们是被时代淘汰的产物，你们过时了。这个社会不需要你们这些习武之人。” “有的时候还是需要的，比如铲除你这样的坏人。” “你想当大侠吗？” “不，正因为我不是大侠，所以，我才能用看你不顺眼的理由，把你给杀了。” 听见无极这么说，方大兴心里也有点怕，刚才战斗的太血性了，万一，无极不要命的冲过来，拿自己就完了。 方大兴想着，后腿了一步，就在这时，爷爷从外面进来了。方大兴往门口一瞅，无极借着这个机会，嗖的一下就滑出去了。 () 第68章 传承 砰的一声，枪还是响了。就差那么一点，无极的刀挑断了方大兴的手臂，刀尖这时很高，顺势往下，做了一个像对勾一样抹的动作。 方大兴捂着喉咙，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声音像漏气，丝丝拉拉，他捂着脖子，血从手缝里往外冒。 无极也没有好到哪去，他脊骨可能裂了，左手小臂的肌肉，也被钢丝切开了，刚才他滑扑到方大兴身边的时候，还中了枪。 腹部上一个窟窿，他捂着，但止不住的在流血。 即便这样，无极还是挣扎的站了起来，他几乎九十度弯着腰，摇摇晃晃的， 爷爷说：“你别动，会死的。” 无极挣扎着说：“我还要去救一个孩子。” 爷爷露出一个微笑：“那孩子已经被救了。” 听到这句话，无极这才软弱无力的坐下来，看着爷爷：“您是？” “我姓萧。” 听见爷爷报出家门，无极又挣扎的站起来，他从布衣的内兜拿出一本泛黄的本子，上面还粘着血迹。 “无极刀第五代传人张涛，挑战天下秘籍。” 爷爷看着摇摇晃晃用刀才能站稳的无极，他叹了一口气，还是说：“既然带了秘籍，那就是懂规矩，你输了，秘籍就是我的了。” “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赐教！” 在这一刻，无极爆发出生命最后的能量，他站稳了。 武功的境界，精气神，最后那个神字，无极领悟了。 他举着刀，刀尖向下，右腿在前，踮起脚后跟，身体下蹲，把自己一个人变成了一根弹簧。嗖…… 无极用出了生命中最快的刀，刀刃沿着爷爷的身体向上，冲过脸颊，刀风吹断了爷爷的头发。 无极刀，这刀还会劈下来，追求进攻的连贯性。爷爷没有动，这把刀一直向上，扎在房顶上。 无极松开了刀柄，他整个人面带微笑的倒在爷爷的肩膀上：“我输了，请你帮我转告二孬，无极刀最后一招，惩奸除恶，杀敌报国。”这句话是无极用最后力气说完，然后他就顺着爷爷的肩膀滑落，跌落在地上。 …… 看准那敌人，把他消灭，冲，冲啊，大刀向鬼子的头上砍去…… …… 在无极最后的意识里，也许有一首歌，也许是一个希望。 但爷爷告诉二孬：“这是一个传承，无论你以后练不练武，你要把这个精神记住，现在的国家已经没有了侵略者，但坏人还在，他们就是我们的敌人。” 二孬哭的像个泪人，他语文成绩不好，没法描述这段奇妙的缘分，但他心里懂，把那句惩奸除恶，杀敌报国，刻在了心里。 尽管，现在社会上，已经没有人这样说话了。 从那以后，二孬有把木刀，上面歪歪扭扭刻着无极两个字，每天晚上他会拿出来练一会儿，当作锻炼身体。 每个月初，去改善伙食的时候，二孬会要一碗白饭吃，他和十一说：“这是传承。” …… 1996年来了，元旦过后就下了雪，二孬一个人站在雪里发呆，听见后面有人在喊，他回头看到了张志远，张志远身后有十几个人，看上去都是初三的孩子。 “小子，我一直以为你有多大能耐，我现在才知道，那些人都是图你家东西便宜，才帮你的。我给你一个小时，你叫人去，你要是在能叫一百个人过来，我叫你爷爷。” 二孬没说话，找了一根木棍，把姿势摆好，木棍朝下：“来吧，你们一起上。” …… 十一去医院看二孬，埋怨着说：“你逞什么能耐，你当你是我呢，人家十几个人，你拿了一个破棍子，真以为自己是无极刀传人。” 二孬两眼望着天花板：“我没打。” 十一愣了：“你说啥？” 二孬解释着说：“我用那根棍子是防身用的，别让他们把我关键地方给打伤了。你知道吗？我挨打一次，他们要赔我多少钱，还有啊，张志远也没好到哪去，写检查，全校通告。” 十一眼睛眨了眨，走心的说：“二孬，你越来越不好惹了。” 不一会儿，王强、其木格和吴彩霞也来了，王强不高兴的说：“在三中没有人能欺负我兄弟，二孬，放心，安排上了，下学期，在他们上高中之前，我一定收拾张志远那兔崽子。” 十一想解释，二孬对着十一摇摇头，然后笑嘻嘻的对着王强，又变成了那个小跟班的样子。十一有注意到，吴彩霞在王强说话的时候，一脸崇拜的看着王强。 十一纳闷了：“吴彩霞啥时候和咱们混成一伙的了，你看她看王强的眼神，是不是有点怪怪的。” 其木格无奈的笑，二孬添油加醋的说：“以前，吴彩霞看你也那眼神。” 十一惊了：“是吗？那不是眼神的问题，是她眼睛不好吧。” 听见十一这么说，其木格和二孬几乎同时叹气，十一很迟钝：“那我以后得注意点，不能当面说这个问题。” 离开医院的时候，大家在路口分开，王强叫上十一去了市场。来到一家卖蒙古刀的地方，指着一把像月牙一样的刀子说：“其木格特别喜欢这把，她快过生日了，你买来送给她呗。” 十一纳闷的问：“每年不是一起买生日蛋糕吗？咋让我单独买礼物呢？” 这把王强给气的，指着十一说：“你这脑袋就是被驴踢过。”十一无辜：“咋还生气了呢？我看看，我看看！” 看完了以后。十一摇头：“不买。” “又咋的了？” “太贵了，48！” “这不刚月初吗？你不是有钱吗？” 十一挺无奈的说：“我一个月就60块钱的伙食费，除了吃饭，零食和游戏钱都得从这里出，买了这把刀，我连饭都吃不起了。” 王强瞪着眼睛，问服务员：“阿姨，这把刀能便宜点吗？” “不能，别的都能便宜，这把刀是蒙古人自己打的，我们店了只是给装饰了一下。绝对物超所值。” 王强掏出50块钱，把刀买了，然后递给十一：“兄弟，哥就帮你到这了。” 王强说完转身就走，心里酸着呢，十一追上去：“王强，你买的你送呗，我和二孬合伙买生日蛋糕。” 这下把王强给整急眼了，指着十一，恨铁不成钢的说：“你要是在这种榆木脑袋，我就和你割袍断义，我送她要是喜欢，我能帮你吗？” 这次，王强真走了。 十一自己站在店门口，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一把刀，谁送不是送呢，为啥我送她就喜欢，要不，我晚上回家问问爷爷去。” () 第69章 不怕事儿的后爸 这问题问爷爷，爷爷忍不住乐了，然后和奶奶说，奶奶也乐，还说：“和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都不开窍。” 反正啊，这件事爷爷没有给正确答案。转天放学，为了让十一送礼物，王强真是操碎了心，课间放学去叮嘱二孬，给两个人创造了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 其木格没骑自行车，十一驮着她，走到路口，自行车开始咯吱咯吱的响。十一推着自行车去修理铺，还埋怨其木格：“你最近是不胖了。” “胡说八道，我每天都训练呢？谁见我谁不夸我苗条，你咋就和人想法不一样呢？” 十一看其木格真的有点生气了，也没还嘴，总觉得其木格最近脾气暴躁了。 修理铺的师傅说自行车的圈瓢了，修理需要一段时间，十一干脆把自行车仍在修理铺，明天过来拿。 俩人往路口走，十一寻思着，啥时候把书包里的礼物送给其木格。就在这个时候，过来一辆出租车，车上面下来一个强壮的男人，对着其木格露出慈眉善目的微笑。 “丫头，上车呗，我寻思着你快下课了，就过来这边溜溜，还真看见你了。” 其木格对这个男人一点也不客气：“不是说，不让你来我们学校吗？咋这么没脸呢？” 壮男人这样都不生气，还嘻嘻哈哈的笑着：“这不是碰巧吗？上车呗。” 其木格气呼呼的上了车，十一也坐上去了，乖巧的喊了一声叔叔。其木格撅着嘴不说话，十一也不知道该咋问，心里想着这男人是谁？ 不过，这个男人特别暖心，他要开车先把十一送回家。 等红灯的时候，后面的车就追尾了，壮男人下车，愁眉苦脸的看着车屁股，被撞的不轻。 后面的车是一辆红旗车，一般这种车都是给当官的乘坐的。 壮男人也知道，非常客气的敲敲车窗：“师傅，你咋这么不小心啊。” 对方把车窗摇开，里面的人带着墨镜，话都不说，从钱包里拿出八九百块钱，顺手就扔了出来，钞票遇到风，稀啦啦的落在地上。 壮男人看着这情景，脸上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他弯腰去捡，车里的人还催促着：“快点，把车挪开，我这还有事儿呢，别给我耽误了。” 其木格看到这情景不乐意，从车上下来，指着带着墨镜的男人说：“有钱了不起吗？你撞了我们，你还有理了是吗？” 墨镜男嘴一撇：“小姑娘，给我注意点，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姓杜……” 壮男人听见这个姓，就过去拉着其木格：“丫头，别闹事，咱别惹他，这修车用不了多少钱。” 姓杜的，看到壮男人如此窝囊，心里想早知道长这么壮是个窝囊废，刚才的钱少给点了。姓杜的心里觉得亏，嘴上也开始得瑟了。 “小闺女，你给我记住了，像你们这样的穷人，就得像你爸这样窝囊的活着。” 其木格大声反驳：“他不是我爸！” 壮男人也不高兴了，认真的说：“小杜啊，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爸是谁，你爸管的是监狱，不是这个城市。” 姓杜的眉头一皱，带着一个嚣张的表情，指着其木格说：“她不是你女儿，那她是谁，你的小情人吗？你口味够重的。” 听到这句话，十一也不再车上听了，他了解其木格，这小子今天有好果子吃了。 其木格果然异常愤怒，指着姓杜的说：“你在说一遍试试？” “在说一遍咋了，我还要说一百遍，一千遍，不，我顾一百个人堵着你家门口说，你就是……” 姓杜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就被其木格抓住了头发，往外一拽，邦的一下，嘴就磕在车门上了。 这一下挺狠，姓杜的，牙都掉了一颗，满嘴流血，疼的眼泪都出来。 “你们有种给我等着，看我爸怎么收拾你们。” 这个姓杜的说完，挂上档，踩着油门，撞向其木格家的出租车，然后闯红灯，扬长而去。 十一有点愣，其木格心里也有点慌，刚才她因为对方一句话失控了，看这样子，对方是一个有钱的疯子。 看着其木格的样子，十一知道其木格也害怕，就笑着说：“没事，我给我爷爷打个电话，让他从乡里回来，没有啥事是他解决不了的。” 壮男人笑了：“没事，孩子，虽然我们家没有一个神通广大的爷爷，但我们不惹事，也不怕事。那车虽然后备箱瘪了，也能开，我把你送回去，再去修理厂，丫头他妈，还等我们吃饭呢。” 十一懵了：“你们……回家……吃饭？” 其木格甩脸：“别问了。” …… 转天，王强给十一这一顿埋汰：“抠的，舍不得买也就算了，帮你买了，你送都送不出去，你说你是不是比猪还笨。”不过，说到这个壮男人，王强也是一脸懵，摇头表示不知道。 其木格来了以后，沉默了两节课，课间操的时候还是说了。 这个壮男人姓田，叫田大山。起初和其木格家是邻居，两家都住在这个城里不太起眼的平民小区里面。 田大山也不知道干啥工作，有事没事的就受伤，身上伤疤无数，经常性的躺在屋里哼哈乱叫。 其木格妈妈看着田大山都是因为一些日常琐事，牵动伤口才这样，就决定帮帮他。最初的时候，其木格妈妈就是帮田大山做一些饭。 这也没什么？邻居之间互相帮助呗，期间，其木格一家也对田大山做了了解，田大山今年三十五岁，没结过婚。年轻的时候做过小混混，后来自己开了十年舞厅。 这些都是田大山自己说的，其木格妈妈相信，而其木格心里却是有怀疑的，这开舞厅的，也不用有事没事，弄自己一身伤。 那伤口外翻，一看就是刀伤，这家伙肯定不走正道。说是浪子回头，都是假的吧！ 可是，认识其木格家半年之后，这个田大山就完全变了，他自己说把舞厅给卖了，用所有积蓄买了一个出租车，老老实实的过日子。 其木格没有想到，这个田大山竟然开始追求自己的妈妈。 怎么说呢？自己的妈妈今年虽然也才三十六岁，但命运多舛的生活早就把妈妈变成了一个黄脸婆。 为了其木格在城里上学，她来到了城里，打工，租房，收入微薄，家里除了雪花膏，连其他的化妆品都没有。 而且，经历了光棍方事件之后，死了儿子的其木格妈妈在第二次婚姻之后，不再想嫁人了。她想把所有的爱都留给自己的女儿其木格。 不过，田大山的性格好，执着，死缠烂打，其木格妈妈再三考虑，想着自己现在的经济条件，以后都不一定能供得起其木格上大学，最终，还是答应了。 俩人没有办酒席，只是去民政局领了结婚证。 就这样，其木格又有了一个后爸。 () 第70章 惹不起的人 十一听了之后，理性的分析：“我觉得田大山总得图点啥，才能和你妈在一起吧。” 其木格点头，同意十一的观点：“我也是这么寻思的，我问过田大山，你咋干自己找罪受的事儿呢？” “田大山说啥？” “田大山说他见的人多，像我妈这样善良的人，少见，他娶了我妈是他的福。” 十一表示理解不了大人的世界，他摇摇头：“这不挺好的事吗？你妈过的咋样啊！” 其木格叹气：“我妈过的老好了，就跟那枯黄的草又经历了一个春天似的。晚上，还要出去跑步，也买化妆品了。前两个月房租也不交了，手头宽裕了，你没发现我这几个月的伙食费都和你一个标准了吗，现在我一个月也是六十。” 十一摇头：“我咋没发现呢？” “我不得省着点花吗？谁知道这日子，以后会咋样，对田大山又不知根知底的。这个田大山绝对在撒谎，你知道吗？那天我看我妈藏了点东西，我就偷偷去看了，两个房本，都写着我妈的名字，一个楼上，一个楼下的。” “田大山把两个房子都买了？” “对！” “这么牛！” 其木格瞪了十一一眼，十一委屈的闭嘴。其木格继续愤愤不平的说：“现在我只要关灯睡觉，我妈就下楼。” “她下楼干哈去？” 其木格脸一红：“你说呢？” 十一拍脑门：“这事我懂，这有啥啊，我爸从外地回来也这样，说是和我一屋睡，想儿子什么的，我这还没闭上眼呢，他就溜走了。你妈和田大山都领结婚证了，有些事天经地义。你凭啥拦着啊！” 这话把其木格说的不高兴了，生气的说：“我不跟你说话了，你和田大山就是一伙的。” 中午吃饭的时候，其木格和吴彩霞走了，王强就问十一咋回事，十一说：“其木格都不和我说话了，过两天就她生日，这礼物还是你送吧。” 王强指着十一气的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来了一句：“你这两天离我远点。” 看着气冲冲离开的王强，十一一脸的无辜，问二孬：“我做错啥了吗？” 二孬摇头：“没有，咋说呢，你就是朽木不可雕也，你学武的精神头要是给别的事留点，那你就天下无敌了。” …… 反正，这事儿弄的十一整天心里都不畅快，晚上回家写作业的时候，还琢磨呢。叮玲玲，电话响了，十一以为妈妈又要加班，没有想到电话是其木格打来的，她带着哭腔说：“十一，你快来我家一趟，我家出事了。” 十一骑着自行车赶紧往其木格家里跑，到了其木格家一看，整个屋里一片狼藉，看样子是有人在这个屋里打斗过了。 其木格联系了妈妈，妈妈单位同事说，妈妈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提前回来了。 “田大山呢？” “BB机打了两次，联系不上！” 十一看着狼藉的场面，这里绝对是经历了一场战斗，他脑子突然出现了那天开着红旗车那个年轻人。 “你觉得，会不是是那个姓杜的，报复你。” 其木格满脸愁容：“就算是，可就知道他一个姓，上哪找他去？” 十一使劲的挠挠头：“我记得田大山说过，那个姓杜的爸爸是管监狱的，这进过监狱的还真有认识人？” “谁？” “吴小河！” 俩人骑着一个自行车，天都黑了又跑到豆腐店，吴彩霞还在这边帮忙呢，看到俩人一块过来，眼角带着一丝笑意。 “你俩咋来了？” “你叔呢？” “在里面做豆腐呢，说是晚上买的人多，还能在卖点。” 吴小河听十一把情况一说，眉头皱了起来，没错，监狱有这么一号姓杜的，算是监狱的老人，人脉关系很好，毕竟这进监狱可不都是凶恶之徒，有的罪犯的家里有钱，有的罪犯家里有势。 到了监狱这一亩三分地，谁不想给杜哥面子可不行。他拿了好处，那些在监狱里的罪犯们就能好吃好喝，每年评价的时候，还是那个特别愿意接受劳动改造的人，思想积极，有各种方法来减刑。有五年牢的，呆两年就出去了。 通过这个关系，杜哥在社会上认识不少人，还有自己的家族生意，总的来说，这个杜哥是人生赢家。 这个世界有三条路，一条是光明大路，走在这上面的人，就像太阳，别人都围着你转，俗称官。还有一条，是土路，在这条路上不能开车，甚至连一辆自行车都没有，走一步一个脚印，活着靠的就是耐力和坚持，谁不停的争取，谁就走的更远。最后一条，路是黑的，没有光明，这条路上布满了荆棘，荆棘上挂着美酒佳肴。多少人知道这条路走不了多远，还是抵御不了诱惑，冲进来。 本来这三条路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但杜哥的出现，让这三条路产生了交集，他就是那个至关重要的枢纽。 按照吴小河说的，这个杜哥是真惹不起。 “叔，你别犯窝囊的毛病，既然其木格他们想找这个人，你们就带着他们去一趟。” 吴彩霞一直在旁边听着，没有出谋划策，倒是帮吴小河拿了一个主意。 …… 吴小河打了一个车来到了老杜的住处，老杜住的是三室一厅的房子，穿着衬衣，外面还穿了对襟小毛衣，带着一副眼镜，搭配着黑白参半的头发，倒是有一副老干部的做派。 三人进去的时候，老杜在喝茶，竹子做的茶海，纹路精致的紫砂壶，举起茶壶倒水的时候，有一个精致的篆印儿。 爷爷那个宝贝紫砂壶和老杜的一比的话，可以直接扔垃圾桶了。 老杜听明白来意，笑着说：“小吴，我今天能见你，不是因为你在监狱里呆过，而是我知道，你杀了那个只想着出名的江湖二哥。有些道理说的好，人怕出名猪怕壮，这江湖二哥的所作所为，是他命中注定。你杀了江湖二哥又没回来，就凭这一点，我老杜就得对你刮目相看。” 吴小河抱拳：“谢谢杜哥，那这田大山的事儿，能不能给兄弟一个面子，就这样算了。” “小吴啊，你太高看我了，我哪有那么大能耐说啥就是啥啊？” 吴小河脸上有些尴尬，他陪笑着说：“别人不知道，我在里面可呆了十年，江湖上谁不知道，杜哥的手能遮住天。” 老杜面露谦虚状：“谬传，谬传！” 吴小河一看，这老杜话说的挺体面的，可是他根本不想管，这可咋办呢？正琢磨的时候，有人推门进来了。 进来的人是强壮的田大山，他肩膀上还扛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昏迷不醒的人是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小杜，不过此刻的小杜像个面条一样。 老杜皱着眉头：“你干的？” “老杜，这小兔崽子要不是你的儿子，他现在最少也是个残废。我去过平凡的日子，你应该感到庆幸，你把我逼回来对你能有啥好处，识相点，把自己整的清亮的。” 田大山说完，根本不想等老杜回话，他换了一个态度对其木格：“走吧，你妈在家担心你呢！” () 第71章 巧合碰巧合 田大山并没有回家，而是打车来到吴小河家的豆腐店。到了之后，田大山给其木格妈妈打了一个电话：“丫头没事，她没回家，在同学家帮同学补课，还得呆一会儿，我才能带她回去，你把家里收拾一下。” 其木格一直盯着田大山看，等田大山把电话放下了，这才用质问的口气说：“田大山，你到底是谁？” 田大山坐下来，喝了一杯水，这才把自己的身世说了。田大山的父亲叫田福，旧社会的时候是一个看家护院的教头，手里有点真功夫。 后来战争打起来，田富就在满铁这条线上干起了抢劫的买卖。不过，这个强盗田富也做了没几年，侵略者来的时间长了，这民族血性就都出来了。 田富和弟兄也为了国家参加了战斗，他们虽然会武术，但敌方有精良的火力装备，田富的兄弟在建国之后，就死的差不多了。 解放之后，田富参加北方建设来到这个城市，田大山就是这里土生土长的孩子，他跟着父亲练武术，学做人。 但是，因为田富做过强盗，60年代到70年代那会儿，被揪出这个身份进了大牢。在牢里，田富认识了当时还年轻的狱警杜立华，杜立华这个人很机灵，不得罪人。因为田富是个有本领的人，杜立华就和田富做了朋友。 80年代以后，田大山长大了，田富托杜立华的关系帮着儿子找工作，杜立华就用奢华的生活，把田大山给腐蚀了。 在那段时间里，田大山吃饭一定会下馆子，晚上还要去舞厅玩到半夜，日子过的纸醉金迷，人也变得嚣张跋扈。 随后，田大山用自己的武功帮杜立华扫平一些障碍，还帮助杜立华笼络了一些江湖上的人。与此同时，杜立华用自己的风度和一些大家闺秀发生关系，田大山负责暗中录像，然后杜立华用录影带逼迫那些秀外慧中的女孩去迎合他要巴结的对象，从而建立起自己的黑暗的关系网。 这些年，这张网越来越大，以城市为中心，覆盖了周边的县城。 在这个过程中，田大山的心里发生了变化，他看着那些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人，心里的某一处产生了共振，那种伤害，开始在伤害被害者的时候，进入内心，给自己也造成同等的伤害。 慢慢的，田大山完全被自己的内疚感给侵蚀了，他无法在这个漩涡里挣扎了，他已经无法呼吸了。 随后，他淡出了这个圈子，因为没有什么手艺糊口，他就开了舞厅。其实，去舞厅的也没有什么正经人，都是一些喜欢跳迪斯科的小混混。 田大山厌倦了这种生活，喝酒，打架、骂街，一个个嘴上说着情义，其实自私的无可救药。他们经常手里拿着棍棒，片刀，但是，他们从来没有不敢欺负真正有本领的人，不敢欺负有钱人，不敢欺负当官的。 他们就欺负那些普通过日子的老百姓，田大山看不惯了，就出手教训这帮人，他经常一个打十个，一个打二十个。即便赢了，也伤痕累累。 不知道从何时起，他就变成了一个四处抱打不平的流氓，不求名，不求利，仗义出手，受伤了就回到出租房，变成那个独自舔着伤口的野兽。 其木格从来没有听过田大山说过自己的经历，当田大山如实说出来之后，连其木格自己都无法相信，她竟然心安理得的接受了田大山的一切。 浪子回头金不换，田大山以前可能不是一个好人，但他变了，现在他就想当一个普通人，找个善良的女人，好好的过日子。 十一虽然对一些青春上的情感特别迟钝，但对于亲人间的情份，却异常的敏感。他能察觉到，在听田大山往事的时候，其木格和自己继父之间的那些隔膜正在消失。 听到田大山的身份，吴小河也想问一些尘封的往事。 “哥们，你跟了杜立华很多年吧？” “不多，我十八岁跟他，二十三岁就离开了，自己开舞厅干了十二年。兄弟，你是不有问题要问我，这些年，我并没有离开那个圈子，有些事情，我还是略有耳闻的。” “江湖二哥和杜立华什么关系？” “江湖二哥是我离开杜立华之后，杜立华扶植起来的一个人物，主要负责一些生意上的纠纷和小规模的暴力事件。” 吴小河冷笑一声，咬着牙根说：“怪不得，他想打听我杀了江湖二哥的内幕。怪不得，我做了十年牢，那么努力，他都不想让我出来。原来，他才是幕后真凶，为了掌控这帮混混，故意让江湖二哥抓走我嫂子，用早就准备好的圈套，等着我哥去送死。” 然而，田大山却不赞成吴小河说的话：“兄弟，你没有证据。你所说的一切，只是你的猜测而已。” “证据？我哥死了，我坐牢，对我嫂子有兴趣的江湖二哥，却从来没有骚扰过我嫂子，这还不叫证据吗？” “它们都不是证据，兄弟，现在像你这样，开个豆腐房卖豆腐，日子过的挺好的，就这样过下去呗，何必纠结于当年，对你有啥好处。” 田大山说完，看了一眼吴小河，吴小河沉默不语，心里较着劲儿呢！田大山叹气：“兄弟，谢谢你今天帮丫头，但愿我们这个小意外，别给你添了麻烦。最后，我在劝你一句，杜立华这个人你惹不起，他背后有靠山，手底下还有好多会真功夫的亡命之徒。还有，你坐过牢你还不知道吗？杜立华看上去文质彬彬的，他本身就是一个高手，鲜有敌手。 田大山还是挺暖的，先把十一送回家，这才和其木格回家，并嘱咐其木格，今天的事情就当不知道，妈妈想瞒着她，其木格点点头同意了。 十一回到家之后，惦记着的是吴小河。本来吴小河都心平气和的卖豆腐了，因为自己，又把吴小河给牵扯进来了。 找了个理由搪塞完妈妈之后，十一赶紧给爷爷打了一个电话。爷爷听完事情始末之后，竟然嘿嘿的笑了。 “臭老头，你笑啥啊？现在是笑的时候吗？” “无极死的时候，明面上是那个方大兴想让他抢银行，但实际上我老觉得，就好像有人专门请无极来对付我一样。” 十一纳闷：“这和我说的有啥关系啊？” “是谁把无极叫来的？” “朱伟啊！” “朱伟在哪啊？” “监狱里啊！”十一说完这句，自己都反应过来了，然后赶紧跟了一句：“真的，假的，这么巧？” 爷爷轻笑：“无极这个人很重情义，其他事情都淡。按道理说，他心里有觉悟，用自己的命来拼我的，所以才找徒弟。到了最后，他却找方大兴拼命了，这就说明了一切，朱伟的死有蹊跷。” 十一会意：“他们都死了，你个臭老头只能自己心里琢磨琢磨，我给你提供了杜立华这个坏人，你心里有方向了。可是，我咋觉得你这是生搬硬套啊！” 爷爷叹气，语重心长的说：“小崽子，你记住了，无巧不成书，说的不是写书的招数，是写书人的心得体会。巧合碰巧合，那就说明它们是一个故事。” () 第72章 坏人对我们下手了 把这事儿告诉爷爷之后，十一睡了一个好觉，想着还有一天就是其木格的生日了，这礼物怎么也得送出去。 没想到这才刚上课，就出事了。吴彩霞先被叫出去了，一节课没下课，十一也被叫出去了。 办公室有两个警察，为首的是十一认识的老孙，还有年轻的，看着像跟班的，做些记录的工作。 因为是认识人，十一开口就问：“孙大爷，到底咋了？” 老孙没回答十一的问题，认真的问：“你昨天从吴小河家里出来是几点？” 十一纳闷，还是认真的回答：“大概晚上8点吧。” “你们都说啥了？” “就说了田大山叔叔的一些陈年往事，没说别的啊。” 老孙皱眉，看起来心情不太好：“有没有说过，一个叫江湖二哥的人和杜立华的关系？” 十一心里也开始琢磨了，咋一下就问这个问题了。而且，今天孙大侠一点都不徇私，态度认真，用的也是警察的口气。这种情况下，十一也不能撒谎，只能点头，简单含糊的回答了一句：“说过。” “吴小河有没有怀疑过，他哥的死与杜立华有关。” 老孙说着，又看了一眼旁边记录的本子，这意思是告诉十一，上面都记着呢，可别撒谎。 十一点点头，抢着问：“孙大爷，你问我这么多，我能问一句吗？到底咋的了？” “杜立华的儿子杜哲，昨天晚上十点一刻左右，从家里出来，被人给杀死了。” 十一目瞪口呆，老孙又说：“一会儿我还得问其木格，你回去她就来，你碰见她嘱咐她一声，别害怕，有啥说啥。” 这话中话的意思很明显了，就是让十一告诉其木格，别撒谎，昨天谈话，警察已经掌握了。 …… 其木格回来的时候，已经是课间操了，十一没出去做操，在这焦急的等着。其木格看上去有些慌张，她和十一说想回家。 十一很了解其木格，看着其木格的样子，就知道她心里有事，追着问：“你到底咋想的？” 其木格看看没有别人，还压低声音说：“你觉得谁会杀那个小杜？” 这可把十一给问住了，十一瞪着眼睛看着其木格，试探着问：“你不会怀疑田大山吧？” “你说昨天的矛盾起因是田大山的车和小杜的车撞了，小杜来我家，无法无天的把我妈抓走了，留下两个人示威，结果那两个人在我家屋里就被田大山给收拾了，然后田大山又根据那两个家伙提供的信息，找到了小杜，把他们一伙人都收拾了，还把小杜直接扔到了杜立华的家里。就田大山这脾气，你觉得他还会让小杜有机会骚扰我们娘俩吗？” 果然，其木格在怀疑田大山，可十一有不同的看法，十一不觉得田大山不会这么做，因为昨天晚上那番话，田大山都没把他俩当孩子，说话也够坦诚的。 “其木格，你别瞎怀疑，既然警察都没抓田大山，肯定有道理的。” “我问了，田大山有不在场证据，昨天晚上十点多，他和我妈在一起。我妈那个人胆小怕事没有原则，田大山说一她不敢说二。” 十一看出来了，其木格驴脾气又犯了，脑袋一根筋儿，认定了田大山是凶手。为了缓和气氛，十一说：“其木格，你也别瞎想啊，那个小杜，仗着自己亲爹有点能耐，嚣张跋扈的，就那招欠样儿，不知道有多少仇家呢，这也许就是一个巧合吧。” 其木格的脑子还是不太转，坚持要请假回家，十一也不拗着她，嘱咐她小心点。 中午吃饭的时候，吴彩霞也没有回来，其木格也走了。 十一和二孬、王强说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发生的事儿，二孬听的仔细，王强看上去有些不耐烦，突然插嘴问：“明天就其木格的生日了，你礼物送了没有。” 这句话把十一整的挺不高兴的：“都啥时候了，还说这个，这是送礼物的时候吗？” 王强听到十一这么说，上去就要扇十一的耳光，十一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王强，你脑袋被驴踢了，你要干啥？” “萧十一，你知道感情这种东西，有多重要吗？不，你萧十一不知道，你父母虽然分居但感情很深，你还有爷爷奶奶宠着，你长不大，你也别耽误别人啊！” 十一懵了，求助的看着二孬，二孬尴尬的挠挠头：“咱们哥几个能好好的说吗？” 王强咆哮，眼泪都出来了：“不能！我爹是个畜牲，这事儿你们都知道，可我现在连这个畜生爹都没有了。我哥，不，黄老师告诉我，我娘在我爹之前就怀上了别人的孩子，是她逼着我爹放弃黄老师妈妈的，从头到尾，我娘才是罪魁祸首，她最后却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受害者，是不是很好玩。” 十一和二孬都说不话来，两人心里都痛，看着王强现在的样子心疼。 “我喜欢其木格，可她不喜欢我，为什么？我学习在整个年级组名列前茅，学校有多少个女孩子对我另眼相看，我不想沾花惹草，只想喜欢其木格一个，可是她喜欢你，她只喜欢你。” 王强说完，转身就跑了。二孬叹气，十一目瞪口呆，突然十一想起了什么？快步追上了王强：“王强，你妈的秘密是谁告诉黄老师的。” “这是你八卦的时候吗？” 王强说着一拳朝着十一打过去，十一顺手把王强拧过来，脚下一拌，就把王强按在地上：“这件事很重要。” “有人给黄老师写了一封信。” “谁？” “我哪知道！你松开我，萧十一，你TM的给我松开。” 十一松开了，王强站起来，照着十一就是一脚，十一闪身躲开了，王强自己把自己晃了一个跟头。二孬在旁边特别无奈：“你让着他点啊，你那体格子挨两下不疼不痒，你让他出出气。” “哦！” 十一答应了一声，站着不动。王强自己也站起来，指着十一说：“萧十一，我和你不再是哥们儿了。” 说完，王强转身就走了。二孬喊王强，王强也不回头。 二孬责备十一：“都是你的错。” 十一脑子现在想的是巧合碰巧合，好像所有事情都非常选择时机的发生了，按照爷爷的理论，那就是一个事儿。因为田大山说过，杜立华曾经勾引过一些干部子女，所以十一怀疑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和杜立华有关。于是他认真的说：“我去给黄老师打个电话。” “王强咋办？” “不就打架吗？咱俩不也打过吗？” “那时候咱们不小嘛？” “现在咱们长大了？” 听到十一这么说，二孬摊开双手：“一个早熟，一个没开花，我夹在中间算怎么回事啊？” () 第73章 八卦掌 十一给黄老师的办公室打电话，说明了这些事情，黄老师在电话那边沉默了很久。 “这封信是本市邮寄过来的，即便你不告诉我这些，我也会查一查。” 二孬在旁边提醒着：“说说王强的事儿！” “黄老师，王强这情绪有些不对，他……” “小强的事情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无论这个家怎么样，王强永远都是我的弟弟。” …… 杜立华骑着一个二八自行车，从单位回来，路上就遇见了杜立华。 “这封信是你给我的？” 看到黄老师拿着一封信质问自己，杜立华面露微笑，和黄老师说：“前面就是人民公园，萧前辈就是在那里抓到连环杀手重回我们视线的，不如我们也去那说吧，说到你不满意的地方，你还可以动手。” 杜立华的样子，让黄老师更加的谨慎，不过他也没有拒绝杜立华，这封信的邮寄地址是杜立华的家，根本不用查。 这很明显，杜立华用的这一招叫引蛇出洞，就是为了吸引自己过来。而且，看样子杜立华并不像一个练家子。 佝偻着背，一肩高一肩低，骑着自行车，腋下夹着一个包，带着眼镜，举止做派都像一个在自己工作岗位做的很勤奋，却没有任何业绩的那种人。 这样的人对自己有恃无恐，这让黄老师有些纳闷。 不过，黄老师没有选择拒绝，跟着杜立华进了人民公园。 杜立华把自行车停好，公文包放在自行车后面，还用夹子夹住，防止公文包掉下来。 做好一切，杜立华就开门见山的说：“我无心对付你，相反我还挺欣赏你的，曾经的你有那么一股狠劲儿，可惜，你在你的弟弟身上找到了血浓于水的温情，这份温情把你的狠戾给磨灭了，你变成了一个普通人。” 黄老师注意到杜立华的用词，你的弟弟。 “既然如此，为什么编撰假的信息，打扰我的生活。” “那封信里的内容现在还重要吗？” 黄老师皱眉：“你总要告诉我你的目的吧？” “黑山镇幼女案，老板损失惨重，多年耕耘才建起来的高楼大厦，差点塌了。” “你们想对付萧叔？” “天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你和吴小河，五分钟废百人，萧前辈一定很欣赏你们，把你们当其弟子，你们俩的死，一定能让他疯起来。若是平时，他疯的杀人我们也不敢动他，可惜萧前辈的那位靠山，最近不在，这也给我们了对付他的最好机会。” 这下黄老师明白了，对方知道自己一定会追究问底，所以故意用那封信，刺激自己过来。黄老师的兰花指越捏越有劲，他的手指开始抖了。终于，黄老师把自己的呢子大衣脱了下来，整齐的叠好，放在一边的雪地上。 “你确定把我引过来，就能杀了我吗？” 杜立华微笑，活动肩膀，活动腰，他把眼镜也摘了，突然，杜立华闷哼了一声，他耷拉的左肩一下子回位了。 这到底是什么人啊？竟然为了伪装，把自己一个肩膀常年的卸掉。 不行，不能大意。黄老师也开始碎步，热身，踢腿，让自己的身体开始热起来。 杜立华开合跳，觉着衬衣和毛衣的搭配，会影响自己的发挥，就把衬衣和毛衣脱下，穿着一个背心，露着线条分明的肌肉。他抓起两把雪，搓在两条手臂上，手臂通红，血脉喷张。 “来吧，年轻人。” 黄老师也不客气，抬腿就踢。杜立华步走圆形，手为掌，顺势一削就把黄老师腿上的刚劲给卸掉了。 黄老师立刻变了套路，看着下三路，直接来了一个扫腿，杜立华步伐灵活，像跳绳，悄然无声的就把这腿给躲过去了。 然而，黄老师借着这个扫腿的离心力，手扶地，双腿来了一个剪刀脚。 杜立华脚下灵活，滑步后退。脸上露出一份对年轻人的赞赏之色。 黄老师站起来，看着微微喘息的杜立华，认真的说：“身捷步灵龙游空，拧翻走转幻无穷，你用的是八卦掌。“ 杜立华点头，由衷赞赏：“年轻人有点见识。刚才是热身，现在咱们来真格的了。”杜立华话音一落，脚底下蹚着雪，就冲过来。 黄老师连续几脚，看着杜立华轻松躲过，他脚下用力，动作完全变了，他的脚现在就是桩，手上的形意拳行云流水的打了过来。 杜立华身法灵活，行如游龙，状若猿猴，黄老师打了半天，也没沾到杜立华的衣角。这让黄老师心里有些急躁了，有一种自己尽了全力也无法奈何对手的感觉。于是，他瞅准杜立华近身的机会，赌博式打出了一记崩拳。 杜立华的屁股对着黄老师的方向，他只要转过来，这记崩拳，就会打在杜立华的身上。没有想到，杜立华屁股直接往后坐，身体佝偻的像一个大虾，从黄老师的拳下钻过，左腿往后迈，脚尖点地，为轴。身体翻转180度，这时黄老师后背的空当就完全暴露给杜立华了。 噗…… 杜立华干脆利落的打出去一掌，黄老师鱼跃式的往前摔，落地划出去好几米，停下来的时候，觉得胸口翻腾，哇一口，红艳艳的血就喷在了洁白的雪地上。 挣扎着，黄老师想站起来，又手脚发软，再一次摔倒在地。这时，杜立华已经走了过来，他举着手围着黄老师走了几下，一会看脑袋，一会脖子，还看脊椎。 可能是黄老师趴着的缘故，杜立华觉得打哪里都不顺手，干脆他俯身抓住黄老师的脚踝，拖着黄老师王公园的冰面上走。 到了冰面上，杜立华举起手，一掌一掌的往下拍，慢慢龟裂的冰面，终于哗啦一声，露出白气腾腾的水面。 杜立华四下看了一眼，没人，正准备将黄老师投入冰河之中，突然想到自己还有些事情要做，他来到自行车前，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傻瓜相机，对着昏迷不醒的黄老师照了几下，这才抬起腿，一点点把黄老师蹬入冰河当中。 做完这些，杜立华回到自行车前，肩膀一甩，把左肩又重新脱臼下来，然后穿上衣服，一肩高一肩低的，推着自行车离开了。 杜立华骑着自行车，回到了家里，家里正张罗着儿子的葬礼，杜立华的媳妇也死的早，儿子也死了，他的亲戚们，看着他都心疼。 进了院子之后，杜立华的背更坨了，他步履蹒跚，找个地方坐下，落寞看着刚刚搭建的灵棚。 好久杜立华才招招手，把自己一个叔伯弟弟叫过来，嘱咐了几句，这才准备离去。 “哥，你这是要去哪啊？” “那边更需要我！” 从家里出来之后，杜立华来到关押吴小河的地方，他想见一见吴小河。 () 第74章 越狱 这一次杜立华来的是警察局，他找了一个认识人，疏通了一下，以被害者家属的身份，见了吴小河。 两人隔着一张桌子，吴小河带着手铐。他一脸愧疚的看着杜立华，认真的说：“杜哥，你儿子不是我杀的，那些目击证人根本就是在陷害我。” 杜立华把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嘘声的姿势：“小吴，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你有没有想过，那些目击证人为什么找你做这个替死鬼呢？” 吴小河没说话，看着杜立华布满沧桑的脸，他心里有一种感觉，这小杜的死和老杜有关。然后，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突然从他的脑子里冒了出来，难道是老杜杀了自己的儿子，来陷害自己。这个想法太疯狂了，吴小河摇摇头制止自己这样荒唐的想下去。 杜立华双肘拄在桌面上，双手十指交叉撑着自己的下巴，小声的说：“证据确凿，你根本洗脱不了自己的嫌疑，蓄意杀人和过失杀人不一样，你会被枪毙。其实，像你这样窝囊的人，一直都无关紧要，不过，你跟错了人，我们要对付的是你尊敬的萧前辈。” 最后一句，这声音连站在边上负责监督的警察都听不见。 如果说吴小河最尊敬谁，那一定是爷爷，爷爷让报仇，让他有了新的人生。这帮家伙要对付爷爷，即便性格在软弱，吴小河也愤怒了。 吴小河拍案而起，不过他刚站起来，两边负责监督的警察就冲过来，把吴小河按在桌面上，吴小河被两个警察押着，大声的喊：“杜哲是他杀死的，不是我，不是我！” 杜立华作出一个特别无辜的表情：“这孩子说的都是什么啊？他疯了，彻底的疯了。他做了十年牢，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可怜我的儿子…………” 一边说着，杜立华还一边抹眼泪，他也哭了，看样子是想到了他的儿子。 “你个演戏的老狐狸，我现在就杀了你，你谁也害不了。” 吴小河说着，身体已经发力，把按住他的两个警察推开，可是他刚跳上桌子，就被重新站起来的警察，用电枪击倒。 …… 十一放学，还在等二孬的时候，就看见吴彩霞眼镜哭的红肿的跑了过来。 “十一，警察下午的时候来豆腐房了，说是我叔越狱了。” 听见这句话，十一都傻眼了。 王强本来想绕着十一走，看着吴彩霞的样子，心里不忍，就走过来问：“吴彩霞，你咋的了？” 听到越狱，心情不好的王强就甩脸：“这不有病吗？又不是自己杀人，跑啥啊，这一跑有理都说不清了。” 几个小伙伴陪着吴彩霞回到豆腐房，这里冷冷清清的，偶尔还有个人进来，问有没有豆腐卖。 出了这种事情，没个大人也不行。二孬的父母不在城里，其木格不想麻烦田大山，而十一知道自己的妈妈叫来也没用。于是，说到找个大人来拿主意，大家就把目光聚焦在王强身上。 王强现在特别不想见到自己的母亲，不过，他是一个善良的孩子，也懂事，知道现在不是闹别扭的时候，就给妈妈打了电话。 王强的妈妈叫林秀云，父亲是知识分子，一直都是林业局的领导。今年不到四十岁，离婚后又重新恋爱，日子也算过的有滋有味。 林秀云衣着考究，妆容精致，她还烫了一个蜷曲的头发，和王强站在一起，就像王强的大姐一样。 林秀云来了以后，先带着孩子们去附近吃了一顿饭，看孩子们狼吞虎咽的吃完，这才具体的问情况。 听完以后，林秀云也没法拿主意，就转过头问王强：“你大哥呢？怎么没给你大哥打电话？” 王强嘴一撇：“他是我哥吗？” 林秀云纳闷了，自己儿子天天哥长哥短的，这是咋了？连哥都不认了。 “他怎么就不是你哥了，虽然我不是他妈，可是他和你的血液里都流着你爸的血，小强，我就问你，他为什么不是你哥？” 王强这一天心里都不顺，这会更憋不住了，大声嚷嚷：“咋地，非让我说出来吗？你怀了孩子才嫁给我爸的。” 林秀云眨了眨眼睛，认真的问：“你从哪听到这假消息的，我嫁给你爸的时候，还是个闺女，怎么就变成了怀了孩子才嫁给你爸的？” 王强错愕，因为他和妈妈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有错我就认，妈妈没认，说明这个消息是假的。 二孬在旁边添油加醋：“我要是这么说，我妈一巴掌就呼过来了？” 十一浅笑：“要是我妈，先抹俩小时眼泪。” 其木格瞪了俩人一眼，俩人这才闭嘴。 现在的王强有点手足无措，咬着嘴唇说：“对不起，妈妈，我也是听我哥说的。” 二孬嘴不闲着，在旁边嘟囔：“中午打架的时候，还说黄老师了，这会儿又我哥了。” 十一点头赞同：“对！” 其木格不乐意了：“你俩能闭嘴吗？” 林秀云其实挺生气的，不过她也不想当儿子同学的面儿教育儿子，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出一个号码，吩咐着王强：“这是你哥刚买的BB机，你把他叫来，我仔细问问他，你们哥俩到底要干啥？” 王强去打电话，不一会儿就慌里慌张的跑回来，大声的喊：“糟了，我哥出事了，有人捡到他的BB机了，回电话说，从公园捡的，在一个呢子大衣里面。我哥就是把裤衩丢了，也不可能把他的呢子大衣丢了。” 迫不得已，其木格给田大山打电话，林秀云带着王强和十一，去公园，同时报了警。 警察来了，王涛没上班，刑警这边，十一就认识王涛的搭档老孙儿。警察先弄了警戒线，然后再小河上凿冰窟窿。 林秀云带着俩孩子，站在雪地里焦急的等着，一会儿老孙走过来，认真的说：“我们猜测是被击打后，扔冰窟窿里面了，但是天太黑了，根本找不到，而且这条小河是活的，连着大河，被冲走了也说不定。” 王强听了就哭，林秀云把儿子抱在怀里，叹气问：“同志，有没有可能活着？” “从现场的血迹看，他一定是被人扔进去了，只要冰重新冻上，在冰下不可能活着。” 林秀云眼泪含在眼里：“我给同志们买点热饮去，能不能在找会儿。” 老孙为难的点点头：“行吧，都是认识人，让兄弟们在加把劲儿。” 十一呆不下去了，转头跑了，他给爷爷打电话，爷爷在电话里听完所有的事儿，认真的说：“小河从监狱里出来，那一定是去找杜立华了，你去杜立华家，看到小河拦着他，别让他也遭了毒手。” 十一放下电话就往杜立华家跑，爷爷明天才来，那自己就要先把这事儿抗起来。 () 第75章 人心有多毒 爷爷放下电话，就给老侯打了一个电话，然后默默的放下电话，奶奶心里惦记着，走过来问：“咋样，老侯说啥？” “老侯没在，参加演习去了，内部的一个演习，电话都接不过去。这帮王八羔子有点能耐，一定是事先知道了老侯的行程，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对付我。” 奶奶也面露难色，提醒着爷爷说：“你悠着点，别给老侯添麻烦，当初你退下来的时候，老领导咋说的，你还记得吗？” 爷爷难得羞涩的笑：“老领导说我是炸药包，放在群众身边不安全。” “对啊，你拍着胸脯保证过的，别自己把炸药包点了。” 爷爷点头：“我心里有分寸。” 这话音未落，奶奶就冷哼：“你有分寸，你有分寸还让十一去敌人那里。” 关于这一点爷爷到不藏着掖着，认真的说：“十一这孩子从小在咱俩身边长大，他啥脾气你不知道，你不让他去，他就在家老实儿坐着，要真这样，他就不叫萧十一了。” 奶奶：“看把你得意的。” …… 杜立华住楼房，灵棚就落在小区里，帆布搭成的灵棚里，亮着一盏昏暗的长明灯，照着里面孤单的一个人。 这唯一的一个人就是杜立华，他和亲戚说，白天没时间陪儿子，晚上陪儿子坐会。亲戚们都劝他，这天太冷，花点钱找两个守灵，这年少夭折，不能怠慢。但是，整个杜家还是杜立华说的算。不管大家是诚心劝，还是走的表面功夫，他坚持让其他人都走，那其他人就必须走，这就是杜家的规矩。 一个人坐在棺材前，杜立华穿了一个军用绿大衣，带着皮帽子。他平日里有领导递烟，他才会抽一根。 今天，杜立华给自己点了一根烟，他使劲吸了几口，辛辣又陌生的味道，让他的心里敞开了一些。 “孩子，你别怪我，我把事情和你说清楚了，你明天下葬之后，抓紧时间投胎，找个好爹。” 杜立华说着，把烟拿在手里，从自己遥远的记忆里拉出一些东西：“我有很多女人，但没有一个给我生娃的，以前我觉得是女人的问题，后来仔细想想，是我坏事做的多，老天绝了我的种也说不定。” 年轻时候的杜立华，身体好，悟性也高，是练武的奇才。一个机缘巧合之下，杜立华在河北学会了八卦掌。 艺成的杜立华本来是有一腔热血的，可是他碰到了老板，一个身居要位的男人。跟着这个男人以后，他见识到了这个社会最肮脏的一面，身处大染缸的他，也慢慢的变了。 一直以来，杜立华都是老板身边一个打手一样的人物。有一天，老板突然和杜立华说：“既然我们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那我干脆做这个城市的皇帝吧。” 杜立华没反对：“你让我做啥，我就做啥！” 老板说：“我做大官，你做小官。” 关于这个问题，杜立华的态度很认真，他问：“那打手谁做？” “你不是说，在咱看不到的地方有个江湖吗？这打手就从江湖上找。” 那个年代国家经济形势并不明朗，有口饭吃就不错了。老板给武林人的待遇是大米白面随便吃，一天每人发10个鸡蛋。 杜立华负责联系，老板负责资源，但从不露面，只有杜立华知道老板是谁。 到了改革开放年代，他们的触手越来越长，开始侵占这个城市的每个角落。不过，这个生意只有开车的和系领带的能接触到，普通百姓还是一如即往的过日子。 老杜家三代贫农，家里一度出现揭不开锅的状况。甚至，在最贫穷的时候，甚至出现了扔掉女儿，保住儿子的做法。 杜立华就是家里保住的那个儿子，他从小就懂事，去外地拼搏，学武。 当杜立华雇上一辆三轮车，把一台黑白电视拉回村里的时候，杜立华就知道他必须在这条路上走下去了。 全村人围着一台黑白电视在看，每个人都夸奖老杜家的儿子出息了，从那一天开始，杜立华就发誓，要做老杜家的顶梁柱。 直到现在，杜家变成了赫赫有名的家族企业，杜立华功不可没。 当然，做到这些，杜立华是要付出代价的，帮助老板干的那些肮脏事就不提了，那些事情，杜立华知道自己不做，总会有别人做。他之所以多年来一直受到老板的器重，那是因为老板可以把一切都托付给他，包括自己的女人。 有一天，老板带着一个女人来到杜立华的家里，他和杜立华说：“华哥，你该个哥媳妇儿了。” 杜立华看着那个女人的大肚子没有说话，安静的等着下文。 “这是小雯，以后跟着你，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杜立华点点头，老板在事后和杜立华说：“华哥，要是这女人生个丫头，你帮我把她处理了。” 在某些方面，杜立华可以理解老板的心，但这方面他不懂，他没有孩子，他问：“要是男孩，女的留吗？” “留着吧，这开车的都知道，有个备胎总不是坏事。” 到最后杜立华也不知道，女人是备胎，还是男孩是备胎。不过，那个女人没有嚣张跋扈多久，就得了特别难治的病。 其实，那个病也不是治不了，不过，老板嫌麻烦，就让杜立华下药弄死了她，一了百了。 之后，杜立华没有娶媳妇，就养着老板的儿子，惯着老板的儿子。 这样直到事发之前，老板突然杜立华打电话，告诉他，老侯去演习了，从现在到过年这一段时间，老侯不在，肯定也联系不上。并且出谋划策，并且让杜立华把儿子牺牲了。 杜立华不问问题，当年他多问过一句，这次又多问一句：“那孩子不是个备胎吗？” 老板笑了：“车都不是一辆了，备胎能只有一个吗？” 是杜立华亲手打死了名义上是自己儿子的杜哲。 说到这，杜立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孩子你知道真相也别在阴间怪我，照着现在这个计划，我把那位姓萧的前辈杀了，也是最后背锅的那个人，我也会死。” 杜立华说完，看着摇摇欲坠的长明灯好久，这才说了一句：“都来了这么久了，该听的，也都听了。你不打算进来坐会吗？” 外面传来吴小河的声音：“死者为大，不能毁掉逝者的灵棚，更何况大家都知道这里有白事儿，都避讳着不露面。所以这里也很清净，你我动手，也不会打扰别人。” “不是动手那么简单吧？” “没错，我会杀了你。被诬陷，指证，现在我又越狱，我的人生已经没有价值了。所以，我会杀了你，保证萧叔的安全。” “他没给你一分钱，你就为了所谓的江湖情义为他杀人，值吗？” 吴小河难得爽朗的笑了：“我都来了，你还问这样的废话。” () 第76章 没打过也知道你不行 杜立华从灵棚里走了出来，他已经把棉袄脱了，左肩已经重新回位。此刻，他双眼有神，太阳穴都鼓了起来。 说实话，吴小河最近没练过功夫，整日做豆腐，起早贪黑挺累的，有时间休息一会儿，看看电视节目，最近还有人给他介绍了对象。 武功已经生疏了…… 面对杜立华，吴小河心里没底，只有一颗拼命的心。 这个时候，也顾不上什么礼节，吴小河率先动手了。他的手指四指合并，大拇指按在食指上，看着像猴拳的姿势，但手指没有那么弯，第一下打出之后，第二下就以迅雷般的速度跟上了。 杜立华也不是弱者，连着躲了两下。 吴小河还不停手，双手在昏暗的月光下幻影重重，层出不穷的手法，着实让人看起来眼花缭乱。 当然，在杜立华的眼里，可就不是炫技这么简单，这通臂拳被吴小河耍的章法有度，气势更是如山河一般，连绵不绝。 而且，杜立华还知道，吴小河的拳法绝对不只是快这么简单，通臂拳讲究的是沾衣发力，也就是说，不碰到你，真正的抖翎劲儿，根本不会发出来。 快中隐藏着杀招，杜立华都没有想到，吴小河竟然将通背拳练到了这个程度。 无论如何，不能大意了，杜立华找个机会深深的吸了两口气，脚下变换的更快了。 终于，杜立华有了一个机会，吴小河攻击他的右侧，他轻松的转身，就到了吴小河的侧边，转身，取吴小河的腋下。 吴小河弯着身体卸力，五脏六腑火辣辣的。他还有别的方法可以躲开，但他选择了这个方法是有目的的，吴小河直接夹住了杜立华的手，另一只手一甩，就朝着杜立华砸了过去。 被拉住了手，就被限制了移动距离，杜立华伸手去挡。他也只能这么做，手臂刚和吴小河碰到，吴小河肩膀的关节做了一个波浪的动作，那抖翎劲儿就出来了。 杜立华只能抬手去挡，这一挡才知道，吴小河用的是虚招，虚张声势。吴小河把手往回一收，绕开杜立华的手臂，来了一个二次发力。 这下就厉害了。杜立华肋骨虽然没断，却差一点弄了一个心脏暂停。杜立华不敢怠慢了，拼着受伤也把手臂抽出来，后退几步，气血翻腾的看着吴小河。 吴小河认真的说：“你不可能是萧叔的对手。” “没打过怎么知道？” “没打过也知道。”吴小河坚持的说。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打败了夜晚的宁静，吴小河低头，摸着肋骨的下面，粘了一手的血，他慢慢的回头，看见一个带着皮帽子和围巾的人，这个只露着一双眼睛的男人，身材还挺魁梧，手里拿着一把手枪。 “老板，你咋来了？” 老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把手枪递给杜立华：“这是给你的，查不到来源。” 杜立华没有接，笑着说：“老板，你知道我用不习惯。” “拳怕少壮，华哥，你岁数也不小了。不要一味想着争强好胜，这东西比武术好用。” 一边的吴小河捂着受伤的地方，这地方血流不止，照这个出血量，吴小河坚持不了五分钟就得昏过去。 吴小河挺不错的，那又如何还不是被一枪就打败了。 想到这里，杜立华还是接过枪，认真的说：“我从来没用过。” “那你可以试试。” 老板指着已经直不起腰的的吴小河说，杜立华会意，拿起手枪对准了吴小河的脑袋。虽然杜立华没有开过枪，但这个距离近，打偏的概率不高。 就在这时，灵棚边上冲出来一条人影，手里拿着一根长棍子，棍末梢一甩，啪，就打在了杜立华的手腕上。 杜立华吃痛把手枪给扔了，看到了俩人，杜立华也没有急着去捡枪，因为冲出来的是十一，他手里的棍子，也是搭灵棚剩下的材料。 “老板，你先走，我把这里的事儿收个尾。” 十一特别想知道，这个老板长啥样，但现在似乎不是机会，他得救到在血泊里的吴小河。 “那行吧，华哥，明天的计划一定要实施，这计划不能拖。” 杜立华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老板，一定完成任务。” 等着老板离开，杜立华这才看了十一和吴小河一眼。抬起手，蹚着脚步，走圆形。 十一练的是五行拳，拳即为枪，枪即为拳。这一次他打的很认真，攻防有序。 就在十一和杜立华缠斗的时候，弯着腰的吴小河步履维艰的往手枪那里走。 他不怕死，疼痛也渐渐的适应了。吴小河也知道，这样下去，昏迷是早晚的事儿，他凭着意志，去捡那把枪。 而十一这边，杜立华的圈子越来越小了，十一的长棍限制了他的战斗模式。他干脆把长枪一扔，上三路用五行拳，下三路用谭腿，也算打的有声有色。 这样坚持了几招，吴小河终于拿到了手枪，他大喊一声：“十一让开。” 十一就地一滚，脱离了战圈。 砰…… 吴小河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可是这子弹打在远处一颗孤零零的石头上，火星四溅。 没打到吗？ 吴小河有些不敢相信，砰砰砰，连打了三枪。 杜立华脚底下踩着弧线，这三枪他都躲开了，同时，也来到了杜小河的前面。 “这怎么可能？你变的比刚才厉害多了？” “你真的以为凭你也能伤了我，现在你到说说我和那个姓萧的，到底谁厉害。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我可是连子弹都能躲开的人。” 吴小河笑了，还是那句话：“你不是萧叔的对手。” 听到这句话，杜立华眉头一皱，啪的一掌打折了吴小河的肋骨。 “何必呈口舌之快呢？” 吴小河意识模糊，坚持的说：“你别以为藏着掖着，就是什么真正的武林高手，要不是我最近疏于练功，你都不一定能打得过我啊。” 就在吴小河说话的时候，十一也冲了过来。他双脚连环的踢，还加了从抖翎劲儿里悟出的脆弹的感觉。 十一的功夫很漂亮，但杜立华辗转腾挪的，十一连他的衣服都粘不到。 “十一，你快走，你不是他的对手，你不要管我。” 吴小河心里急着呢，十一也心里明白，自己连这个家伙衣服都粘不到，肯定不是对手，但又不能放弃吴小河，这可怎么办？ 不过，就在吴小河大喊的时候，十一还真听取意见了，他虚晃一招，撒腿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大喊：“有人杀人了，有人杀了。” “小兔崽子，你这是自寻死路。” 可是，杜立华追过楼房的拐角，就没看见十一，十一好像消失了一般。 这一下杜立华真懵了，他仔细的找了找，根本没有十一的踪迹，这怎么可能？当杜立华回过味来，连奄奄一息的吴小河都消失了。 () 第77章 谁是大英雄 十一跑过楼门前面，看见楼上有个石台，上面的窗户开着，于是十一纵身一跳，手抓住台子边缘一个鹞子翻身，就上了门上的那个台子，顺着台子的玻璃窗进了楼道。 然后，十一猫着腰跑到了四楼，从四楼的窗户观察着下面发生的事情，看到杜立华在找他。心里就琢磨，不如趁着杜立华找他的这段时间，从楼顶上过去，把吴小河救走。 于是，十一又来到了六楼。这个小区是普通住宅，六楼就是顶楼，十一从里面打开窗户出来，沿着边上踩着雪，寻找了一个合适的路线，像壁虎一样爬到了楼顶。 就在这时，十一从楼顶看到有一个黑影，把吴小河抱起来，快步的离去。 这是谁啊？十一想喊，可是一想杜立华还在楼下面，就眼睁睁的看着，那个黑影抱着吴小河往外面走。 等杜立华回去的时候，十一才能用最快的速度从楼上下来，玩命的往小区外面跑。这黑天半夜的，冰天雪地的，别说是人，就连车也没有几个。 十一找到自己的车子，沿路找了一会儿，没有发现什么踪迹。于是，就找到了一个公用电话，垂头丧气的给爷爷打电话。 爷爷在电话里分析：“这个人肯定是救吴小河的，要杀那个状态下的吴小河，犯不着把他带走。” 然后，爷爷让十一不用担心，保证说，明天去了就把这个事情解决。还让十一转天去上学去。 十一心里不舒服，第二天虽然听了爷爷的话，去了学校，但心并不在学习上，坐在教室里瞎担心。 那个叫杜立华的，功夫了得，那么近的距离，连躲三颗子弹，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爷爷对付这样的人，十一倒不觉得爷爷会差，最要命的是这样的人，手里还有一把枪呢。 课间操的时候，其木格和十一说，今天吴彩霞又没来，十一叹气，把昨天晚上的事儿和其木格说了。 其木格脸色也不好，生气的说：“这事儿，你知道田大山啥态度吗？” 十一摇头：“不知道。” “我昨天和他说，让他帮忙，你猜他说啥，他说杜立华咱们惹不起，这事儿咱们别管了。你说他是人吗？说不好听的，这事儿还不是因为撞车引起的。” 十一也不知道田大山为啥不管，不过也觉得不管挺好的。田大山别看身体强壮，其实没啥基本功，就是仗着先天的身体条件和丰富的实战经验，这些优点对付普通的流氓还行，对付杜立华那种人，根本就是送死。 于是，十一认真的和其木格说：“其木格，不论你咋想的，这田大山都让你妈的日子改善了，他对你妈好比啥都强，你别老想着，让他做个英雄，他以前对付几个流氓，就弄的浑身是伤，对付真正的高手，他哪有那本领啊。” 其木格爱耍脾气，不过，十一认真了，她也听。 “哎…………” 其木格先叹气，又补充了一句：“你说田大山那么大坨，白长了。” 听见这句话，十一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身形来，赶紧追问：“你说什么？” 还没有等其木格回答，十一脑子里就把昨天晚上看到的黑影和田大山重合上了。 “其木格，咱俩得去田大山家里。” 其木格眨眨眼睛：“干哈啊？”十一没说，催促着：“你赶紧请假去！” …… 其木格请假的时候，老师没说啥，十一去请假的时候，老师就怀疑了：“你同桌俩前后脚，是不商量好的。” 十一摇摇头，态度非常诚恳：“她为啥请假我不知道，我就是头晕，感觉要晕倒。”十一这么一说，把老师吓一跳，就准假了。 等十一走了以后，班主任还和其他老师说：“这孩子是不有啥毛病没查出来，咋还老晕呢？” …… 其木格和十一骑着自行车到了以后，看到田大山的出租车修好了在楼下停着。于是，十一的心里又笃定了几分。 到了门口，其木格还说：“我可没有田大山家的钥匙。”十一没吱声，一推门，门开了，客厅里临时搭了一张床，面色苍白的黄老师在打点滴呢。 十一听见后面有呼吸声，一回头看见田大山拿着一把菜刀尴尬的站在门后。 其木格想笑，忍住了，认真的问：“叔，你拿菜刀干啥？” 田大山呆萌的挠挠头：“我这准备做午饭呢？家里俩病号。” 十一听见这么说，就乐了：“吴小河叔叔也在。” 田大山点头：“昨天晚上找了一个野医生，给他做了手术，还没醒过来呢。” 大家坐下说话，其木格这才知道，田大山一直都当英雄呢！ 杜哲死了的消息传到田大山这里，田大山就觉得不对劲儿。 虽然和杜哲接触不多，但田大山知道，像杜哲这样的人，真敢对他下手的，还真没有几个。如果说是碰到了亡命徒，那就有了生搬硬套的感觉，这个时候死一定是有原因的。 所以，这个田大山是张飞类型，是猛将没错心思又能绣花。 判断出来之后，田大山开始跟踪杜立华。对于杜立华的了解，杀死自己的儿子，杜立华能做到的。 不过，他没找到证据，反而看到杜立华对黄老师下手了。 当杜立华把黄老师扔到冰窟窿下面走了之后，田大山就赶紧去捞人，那个时候，黄老师没有力气上来，但最起码在水面和冰面的夹层中，艰难地呼吸呢。 黄老师被救回来之后，就昏迷了，发高烧，这才醒过来一会儿，烧还没退呢。 至于，吴小河那是昨天的事儿，那边打起来之后，田大山没敢露面，直到发现杜立华在找十一，他赶紧抱着几乎快死的吴小河，使劲的逃了。 听完田大山这么说，其木格对自己这个继父的印象又一次改观。不过，她还是埋怨的说：“你救了他们咋不报警呢，自己找野大夫治，死了咋办？” 田大山反问：“这事儿我不能牵扯进去，杜立华要是对付我，我死了，你们娘俩咋办？” 这句话把其木格的心都暖了，她咬着下嘴唇，看着十一，等十一拿主意，十一琢磨了一会儿，给刚从海尔滨回来不久的王涛打电话，王涛手术做的很成功，还没上班呢，听到这事儿，带了一个大厚手套来的。 警察、120都来了。 关于不送医院，不报警，老孙对田大山进行了批评教育，不过也表扬了他的见义勇为。 王涛和老孙说：“孙哥，这事儿你拖一拖！” “为啥？” 王涛笑着说：“萧叔从建设乡来了，那老头背后可有靠山，这件事没准就得让他翻过来，你等一等，也立个功。” 老孙笑了：“萧叔现在在哪呢？” “看时间应该进城了，到现在谁也没联系，看样子要单枪匹马的干了。” () 第78章 黄泉路上莫回头 杜立华的儿子今天办葬礼，来了很多官员，知名的企业家。 这一天都忙活的很，一直到了晚上。 杜立华在家里请帮忙的吃饭。 这个时候，爷爷敲门，有人开了门，看到是爷爷面目有些绷紧，刚才还有热热闹闹的喝酒场面一瞬间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样。 爷爷把棉袄和皮帽子脱了，放在旁边，搓手，嘴里嘟囔着说：“今天真冷，跟了你们一天，手脚都有些冻麻了。” 杜立华浅笑，气势不输爷爷：“萧前辈，我等了你一天，还在想您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爷爷哈哈的笑：“你的胳膊是自己安上，还是我帮你一把。” 杜立华皱眉，自己的肩膀真的是多年的伪装，一般人看不出来，没想到还是被爷爷一眼看穿了。 “萧前辈果然不是一般人，眼力如此厉害。” “我能有啥眼力，活久成妖。我知道你们设下圈套等我来的，但我还要问一句，在开打之前，有人想出去吗？” 所有人都没有动，不止，大家默默的掏出了武器，每个人都有。 杜立华认真的道歉：“对不起前辈，对上您我真的没有一点点赢的把握，只能靠现代化设备了。” 爷爷点点头，嗖的一下就冲了出去，砰的一声枪响了，接着惨叫一声。开枪的这位没打到，还被爷爷把手腕给卸了。 砰、砰…… 又有人开枪了，爷爷脚下一拧，就和面前的兑换了位置，刚才惨叫的那位，闷哼一声就倒下了。 砰砰砰…… 屋里面跟放了二踢脚一样，噼里啪啦的，外加惨叫连连。 不一会儿功夫，地面上狼藉一片，掀翻的一个桌面，酒瓶子，菜盘子，还有满地打滚的人，躺在那里流着血，一声不坑，不知生死的人。 爷爷擦汗，嘴里嘟囔着说：“人啊，不服老不行，这动作剧烈了，心突突的厉害。” 杜立华没说话，使劲的咽了一口吐沫，要说躲子弹，杜立华也能做到。但那是一把枪，眼睛盯着，根据持枪者动作预判才能做到。 可是，爷爷表现出来的状态，就像背后也长了眼睛一样，这乱糟糟的环境，甚至有七八个人同时开枪的时候。 就在杜立华目瞪口呆的时候，爷爷跳上那个没被掀翻的桌子，把上面的盘子踢下去，对着杜立华说：“上来吧，看你的架势也是武林中人。” 杜立华没有动，认真的说：“八极拳、形意拳、谭腿、擒拿手、螳螂拳……还有我不认识的，萧前辈，你到底会多少种拳法？” 爷爷认真的说：“这和拳法无关，拳法只是辅助你发力的训练形式，插眼、踢裆、掰腮、卸手、断腿，用最舒服的姿势，击杀敌人，这就是中国武术。” 杜立华：“我一直认为，八卦掌是最适合战斗的功法。” “你错了，拳无强弱，棍无先后，谁赢谁说了算。” 听到这句话，杜立华弯腰鞠躬，用尊敬的口气说：“受教了。” “你不上来吗？” “输赢已定，何必浪费时间。” 杜立华说完从腰里把枪拔出来，爷爷眯眼：“你准备用这个？”杜立华摇头：“老板给我的时候，这枪里面有六颗子弹，对付吴小河的时候用了一颗，吴小河开枪的时候用了四颗，还有一颗。” 爷爷明白了，劝着说：“活着，才会有改变。” 杜立华苦笑：“一步错步步错，错无可错。都到了这个地步，哪还有什么书里写的回头是岸，老板早想到了这一点，我赢是死，输亦是死。我死之后，他的江湖路就断了，从此以后，没有人知道老板是谁。” 爷爷没说话，只是看了一会儿杜立华，从口袋里掏出烟袋，卷烟：“黄泉路上莫回头，一路走好！” 砰…… 最后一声枪响，杜立华含笑倒在地上。他用自己的一生维护起了杜家。他一直督促杜家人，做生意坦坦荡荡，不偷税漏税，不贪污行贿，自始至终孑然一身。 而他是杜家唯一的污点，是杜家和那个阴暗里的世界，唯一的联系，他死了，杜家就摆脱了。 …… 爷爷抽了一颗烟，用电话联系了王涛，等待的时候，看到地上有一盘没有打翻的肉菜，拿到桌面上，从厨房找了一个馒头，盘腿坐在桌面上，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刑警队来了吓一跳。 最要命的是，他们进来的时候，在这宛若地狱的场面下，爷爷淡定自如的吃了饭。 看到刑警们进来，爷爷伸出双手，对王涛说：“涛子，你把我铐上吧，别为难你兄弟。” 王涛咬着嘴唇，拿出手铐，一端铐住了爷爷，另一端带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涛子，你这是干啥啊？” “叔，你让我心里好受一点。” …… 爷爷在刑警队呆了一晚上，早上开门的时候，老侯走进来了。 老侯还是一如即往的穿着便装，他看了一眼，似笑非笑。 “你不是在军区演习不能接电话吗？” “我媳妇找了个老部下，特意联系了我，我坐专机回来的。” 爷爷哈哈的笑：“回来看我坐牢。” “你坐个屁，门口有家烧麦，咱俩整点去，然后你回去舒舒服服的睡觉去，老规矩，你杀敌，我断后。” …… 俩人到了烧麦馆，要了半斤烧卖，老侯拿出一瓶好酒，爷爷眼睛都直了：“还有这待遇呢？” 老侯认真的说：“老领导给你留的，特意嘱咐我别偷喝，啥年代了，我能先偷着喝吗？” 爷爷：那盖儿咋开了？ 老侯瞪眼：“我得先尝尝真假，老领导不会喝酒，被人骗了咋整？” 爷爷没计较，倒上一杯，闻了闻，一副舒爽至极的样子，这才问：“老领导身体咋样？” “还行，快九十了，那身体算硬朗的，给弄军区看演习去了，嫌枪炮闹得慌，给我们这几个老部下一顿骂，着重问了问你，然后回家种花养鱼去了。” 爷爷温馨的笑：“来，整点吧，谢老领导！” 老侯一边喝一边说：“我听这事，心里还真突突，怕你大开杀戒。” 爷爷摇头：“我答应老领导了，心里有数，不过岁数在这摆着，身体大不如前了，打起来真是力不从心，要不也就是死一个带头的。” 老侯严肃脸：“其实已经查到这个杜立华了，他这么一死，线索就断了。” 爷爷不以为然：“狗还能改的了吃屎吗？坏蛋早晚得出来得瑟，到时候整死他。” () 第79章 生日，别错过 出了这么多的事儿，把其木格的生日都给耽误了。 半个月后，田大山特意定了一个饭店，一是给其木格过生日，二是准备和刚认识这几个人深交一下。 因为快过年了，十一爸爸也回来了，参加了这次宴会。 人挺多了，爷爷、奶奶，王涛和他的儿子王海龙，还有杨凤、十一和爸爸妈妈，黄老师，王强还有他的妈妈林秀云。田大山和其木格以及其木格的妈妈，二孬和二孬的爷爷奶奶。吴彩霞和刚刚能动弹的吴小河。 十一终于把礼物送了出来，脸上还带着羞涩，其木格接着礼物，看了看，脸上带着笑意：“不是你买的吧？” 十一纳闷：“你咋知道的？” “这把刀老贵了，就你那小抠样儿，能买这个吗？” 十一无奈：“我借王强的钱买的，你拿着吧，明年我生日，你在送我一件好礼物。” “你想要啥？” 十一琢磨了一会儿：“小霸王游戏机，哈哈，是不是挺贵的。” 其木格无奈的叹气：“等你明年过生日，咱们都上初三了，你还玩魂斗罗，你幼稚不？” 十一挠头：“初三，不能玩魂斗罗了吗？” …… 一会儿王强也来了，十一捅咕二孬，把攒好的四十八块给他，让他帮着还给王强。二孬去了，一会儿又回来了，把钱塞给十一：“王强不要。” “你跟他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二孬又回来，钱还没还出去，递给十一：“王强说，这不是钱的事儿，更和欠债没有关系。” 十一皱眉：“你问王强，不是钱的事儿，那是啥的事？” 二孬看着十一好半天没动。 十一：“咋了？” 二孬生气了，认真的说：“你俩是不是帮我当电话线了，我一边当听筒，一边当话筒，在这样我收费了。” 点蜡烛，唱生日歌，其木格的生日过的有声有色，期间王海龙和王强说：“我看萧十一都不和你说话。” 王强点头。 “他这人就那么小气，我听说你年级组前三，以后肯定前途无量，像十一这样，老耍小性子，以后肯定没朋友。” 王强白了王海龙一眼：“要是十一不和你说话，以后这种场合你就别来。还有，这朋友和学习有啥关系？” 王海龙不高兴，每个孩子都这样，排挤他，本来想找一个联盟，看样子也泡汤了。不过王海龙心思沉稳，他只是淡然一笑：“等你被排挤了，你就知道谁对你好了。” 王强哼了一声，提高声音：“十一，明天周末去我家看碟，去不？” 十一吃着蛋糕，很自然地问：“谁的？” “周星驰的。” “去！” 二孬在旁边添油加醋：“刚才传话筒的钱咋算？” 不过，王海龙也没被冷落，倒是吴彩霞像个小迷妹一样，在他身边问东问西，问高中的学习情况，问高中有没有人谈恋爱的问题。 其木格凑过来小声的问王强：“你刚才顶龙哥，是不是因为……”其木格没把话说完，指了指还在热聊的王海龙和吴彩霞。 王强摇头：“和吴彩霞没关系，我和吴彩霞就是补课的关系，还有，这方面的事儿，其木格你别跟着掺合，我心里难受。” 其木格抿着嘴说不出话来…… 晚上十一的妈妈和爸爸说：“今年让咱爸妈在这过年吧，你在村里找个认识人帮着给老房子烧烧火。换这个大房子，爸妈也出了不少钱，别让他们回村里，冰天雪地的冻着，要不村里人说咱家闲话。” 爸爸只是嗯了一声，妈妈坐在爸爸身边小声的说：“今天我在酒席上，听爸说，要带着大山、小河还有小黄他们练武，真的假的？” “应该是真的吧，我爸会武。” “你也学了呗，看不出你还是个武林高手。”妈妈笑着说，可是爸爸认真摇头：“我没学，我爸说我不是那块料。” 妈妈也认真脸了：“十一是不学了？” 爸爸：“不能吧！” 关于这一点，妈妈就忍不住和爸爸唠叨：“他俩老晚上出去，弄一身汗回来。你还记得那年吗？十一从老楼四楼跳下去了，谁家孩子能从那么高跳下去安然无恙，还有，十一写作业，姿势特别端正，有一次我弯腰捡东西，无意中看到了，这孩子屁股根本没碰到椅子上。” 爸爸也来兴趣了：“屁股不挨椅子，那咋坐？” “我不知道，还有，十一看电视喜欢靠着墙半蹲着，有一天我一人在家，我也按照他的姿势试了试，一分钟，汗都出来了，你儿子就那姿势，一保持就是一小时。” 爸爸琢磨，问妈妈：“要不，这事我问问我爸。”妈妈摇头：“别问了，就当不知道吧，这孩子也没耽误学习，别看瘦了吧唧的，还是体育生。我觉得练武挺好的。” …… 爷爷没回乡下，用他的话说，最近发生的事儿，让他对几个孩子特别失望，他口来的孩子可不是十一他们这波，他们是吴小河、黄老师，还有王涛。现在又加上一个田大山，他们早起晚归，跟着爷爷练武。 黄老师加强的形意拳，王涛练的是螳螂拳，吴小河的通臂拳。田大山没基本功，也没啥拳术，爷爷因材施教，就教给他击打发力，躲避和抗击打能力。在这些人里面，吴小河功夫最高，但切磋打起来，谁也打不过田大山。 冬去春来，现在已经是1996年的春天了，不知不觉，十一已经跟着爷爷学了八年的武功了，现在的十一已经不是以前了，他已经长到了一米六几的身高，和爷爷切磋起来，也有木有样了。 王强和十一差不多高，二孬稍微矮一些，但也不是原来的小豆处子的模样了。其木格的身高和几个男生差不多，但她瘦，看起来还是娇小一些。 迄今，四人组还是组团行动。早上，王强兴冲冲的跑过来，刷的一下腿甩起来了。春天地上因为开化都是稀泥，这一脚还带着暗器，三个人慌张后退。 十一纳闷：“王强你这是要干啥，跟你哥学谭腿了吗？” “什么谭腿，我这是跆拳道，我妈给我报了一个培训班，教练是国际级的，怎么样，我是不是变成武林高手了。” 三人步调一致的叹气，然后往校园走，结果刚走到门口，就被一个高大的孩子给拦住了。这个男孩子不止高大，还长得挺帅气，他认真的说：“萧十一，我叫周天旭，我听说你会武功，我要挑战你。我是跆拳道全国比赛少年组冠军。” 十一无感：“你听谁说的我会武。” “吴彩霞！” 还真是知根知底的认识人，十一叹气，往校园里走。 周天旭拦着：“萧十一，你不敢比吗？” “我不想欺负你。” () 第80章 踢馆不？ 周天旭特别不乐意，和十一说：“你还挺狂的，我可是全国冠军。” 十一没吱声，二孬问王强：“你咋不咋呼了，平时你不是都挡在十一前面的吗？” 王强声音比平常低：“我可打不过他，他是我们馆的镇馆之宝，照片挂在墙上。” 二孬嘴损：“死人照片才挂墙上。” 这话让周天旭听见了，他指着二孬：“你和我打？” “有病吧，这样，我问你个问题，你要是能答对了，你想和谁打都行。” 周天旭冷笑：“同学，你意思是我学习不好呗，我告诉你，我文武双全。” 二孬没正面回答，转头和王强说：“看着没，你平常就这德行，咋看都不招人待见。” 说完，二孬往前走一步，毫不示弱的盯着周天旭，他看着周天旭认真的问：“假如你是个公交车司机，第一站上车9下车5人，第二站上车3人下车5人，第二站上车1下车3人，请问……” 周天旭冷哼一声：“你瞧不起我是不是，上车13人下车13，这车上没有人了。” 二孬已经开始得意的笑，看到二孬的样子，周天旭更加的生气：“你最多在司机上耍点小聪明，如果算是司机，车上还有1个人。” “你还听我的问题吗？” “我倒要看看，你还能问出什么花样来？” 二孬清理了一下喉咙：“请问司机姓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周天旭脸色马上就变了：“同学，你这是无理取闹。这根本不算问题。根本没有正确答案，司机姓什么都行？” 二孬没有搭理狂躁的周天旭，反而回头问其他人：“司机姓什么？” 王强和其木格几乎同一时间回答：“司机姓周。” 还没有等周天旭表态，十一率先睁大了眼睛，一副惊讶状：“为啥啊？” 二孬搂着十一的脖子：“兄弟，不要只练武，偶尔也练练脑子，小心长大后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就在二孬和十一说话的时候，周天旭已经恼羞成怒，他怒喝一声，抬起腿就朝着二孬砸了过去，他的脚还没有落下，十一就来了一个爆发式侧踹，十一的腿快，这一脚丫子，蹬在了周天旭的大腿根处，周天旭脚没有碰到二孬，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向着后方滑一米多，蹭了满身的满身的泥巴。 其木格嘴一撇：“真没风度，还世界冠军呢。” 周天旭满脸通红，人生第一次狼狈，他想站起来接着打，可是大腿肌肉撕裂的疼，站立都困难，怎么踢腿。 尽管这样，周天旭还是大声的喊：“是你们先欺负人的，刚才那题的答案根本就是胡编乱造，出题，必须有已知条件，答案必须是通过这个条件，能得出来的答案。” 面对周天旭的咆哮，十一也觉得不好意思，他感觉这个答案就是二孬和王强、其木格商量好的，否则两个人也不可能直接说出答案。 二孬往前走了一步，盯着周天旭的眼睛，认真的说：“你听好了，假如你是个公交司机……” 周天旭一下子愣住了。 十一也恍然大悟，怪不得公交司机姓周。 …… 晚上放学回家，爷爷拿着一张传单和十一说：“咱这开了一家武馆，咱去看看呗。”十一接过传单一看，上面写着跆拳道仨字，摇摇头：“不去，交过手了，花架子。” “那咱爷俩踢馆去。” 十一听完眼睛就亮了，嘴上谦虚的说：“这样好吗？” 爷爷：“得着能欺负的，还不欺负，那这武林人不白当了。” 十一也不多问了，干脆利索的写完作业，换上一身利索的运动服，跟着爷爷就出门了。俩人来到跆拳道馆，这里有些咨询的家长，里面还有一些联系的小伙伴。 王强赫然在列，跟那呼喝的踢腿。十一看了一眼价格，哎呀妈呀，一节课三十多，王强可真有钱，在这浪费着，跟他哥学谭腿多好？ 爷爷走到前台，前台的女孩笑脸迎人。爷爷点头哈腰：“同志。” “老人家，我姓秦，您叫我小秦就行啊。” 爷爷点头：“小秦啊，我看你也是个练家子，练几年了。” 十一在旁边特别尴尬，心里想着，人家一个负责接待，文文静静地一个漂亮姐姐，上来就说人家是练家子，哪有这么套近乎的。 “老人家真是好眼力，我6岁就跟着父亲练习，今年二十三了。” 小秦这么一回答，十一心里一惊，还真练过，没看出来，这弱柳扶风的像个电影明星，这练武的，身体咋也得壮实点啊。 爷爷美滋滋的：“小秦啊，我听你这呼吸，是不是身体有点毛病，练不了了。” 小秦笑了：“老人家您是中医啊。” 爷爷摇摇头：“要不，我给你个建议，你跟着我学，让我孙子，跟着你们馆主学，你看行不？” 十一在后面拉爷爷的衣服，小声提醒：“臭老头，我们是来踢馆的，咋还变交换生了呢？” 爷爷不理十一，看着没有了笑容的小秦，继续推销自己说：“咱也别光说不练，要不咱们试试。” 小秦确实有病，先天性心脏病，心率达到130就有概率出现心脏骤停。运动过的人都知道，心率130是一个很低的门槛，一般的运动，普通人的心率都会达到150左右。 有病乱投医，小秦有点心动了，如果真的能解决这个问题，以自己的实力都可以去争取世界排名了。 让对方的孩子来学习，就是占一块地，对于拳馆来说，算不上损失。而且，这个事情不用通过父亲，自己就能做主。 “行啊，老人家那我们试试。” 爷爷领着十一跟着小秦来到一个房间，是个不大的练功房，需要比赛，独自练习的练功房。 “老人家，我们需要做什么？” “把你手伸出来我看看。” 小秦把手伸出来，爷爷用两根手指搭在脉搏上，煞有介事的说：“是心脏问题，练练内功就好了。” 听见这话小秦眉头一皱，心脏问题没错，内功，老头你逗我玩呢？你当演电视呢，我跟着父亲走南闯北多年，从来没见过内功。 “十一，你过来给小秦姐示范一下。” 十一不情愿的蹲着马步，爷爷在旁边指导着：“深吸一口气，从喉咙到肚脐直线下沉，沉到丹田，也就是小腹以下，感觉填满之后，沿着尾骨，脊椎，退至大椎穴，上升到百汇穴，这时候得感觉气顶住了，要从眼角冒出来那种，收紧嘴巴，慢慢的把气吐出来，要体验那种绵绵不绝的感觉，气息聚而不散。 小秦睁大了眼睛，看着十一真的吐出了聚而不散的气，惊讶不已。 十一没因为小秦的惊讶而自豪，他看着爷爷，从爷爷脸上看到了一种狡猾的笑容，这臭老头又骗人，说什么踢馆，一定是另有所图。 不过，十一也纳闷，这跆拳道馆有啥让爷爷值得动心眼的地方呢？ () 第81章 勉强做个卧底的工作 小秦叫秦岚，自小就跟着父亲学跆拳道，基本功很扎实，搏击技能也很强大，就是因为心脏的原因，无法上台比赛。 现在，秦岚彻底被十一这招聚而不散给吸引了，她双眼放光，问老人家：“这气聚而不散有啥用？” 爷爷琢磨了一下：“这样色儿的，你看效果，十一啊，连续青蛙跳40。” 十一满脸怨气的看了一眼爷爷，爷爷瞪眼：“快点，磨蹭啥啊！” 十一不情愿的跳，秦岚就瞪眼看着，她越来越惊讶，等十一停下来，秦岚一把抓住十一的手，整的十一还有点不好意思。 “姐，你也会号脉啊？” 秦岚摇摇头，她就是想看看十一的脉搏，十一的脉搏很平稳，40个原地青蛙跳，这是很大的运动量，不可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但是十一把这种不可能变成了可能。 秦岚还想在问问，可是爷爷来了欲擒故纵，笑着说：“小秦啊，你别把我们当骗子，你在考虑考虑，我明天再来。” 说完，不等秦岚回答，爷爷就拉着十一走了。 出来之后，十一就变脸了：“臭老头，你这是要干啥啊，不是说来踢馆的吗？” 爷爷给自己点了一颗烟：“计划是踢馆，我临时变卦了，先把你整进去当个卧底，观察些日子再说。” 十一更纳闷了：“这家跆拳道到底有啥啊，卧底都用上了。” 爷爷叹气：“还不是杜立华给闹的，在他死之前，老侯联系了市里管贪污犯罪的官，想着把暗地里那个官官相护，官商勾结那个小组织个解决了。线索都摸到了杜立华那，结果杜立华一枪，把所有的线索都给打断了，然后这帮侥幸逃脱的兔崽子们，一个个躲在角落里，夹着尾巴做人，逃了个无影无踪。” “这跆拳道馆可是新开的，和杜立华有啥关系？” “凡是犯过点事儿，和杜立华有关系的都被抓起来了，留着慢慢审。” 十一头皮发麻：“这都啥年代了，我咋听出了株连九族的味道。” 爷爷敲十一的脑袋：“听话听全，不犯法光天化日给抓了，那这个国家不乱套了吗？” 十一嘟嘴：“有你和侯爷爷这国家能不乱吗？” 爷爷蹬十一：“欠揍是吗？”十一欢乐的摇头：“偶尔给人民陈述实际情况的权利。”说完，十一把嘴闭上，做了一个拉拉锁的动作。 “杜立华的交际面很广，涉及到的朋友也很多，很多人一点污点都没有，老侯也是啥招没有了。” “这个跆拳道馆主有污点吗？” “没有！” 十一诧异，嘴巴张着：“那为啥选择他啊？” “因为他会武。” 听爷爷这么一说，十一目瞪口呆，这算个什么狗屁理由，你们是没招了，憋出这么一出，盲人摸象，摸着哪算哪吗？ 看着十一不乐意，爷爷讨好的说：“要不咱俩坐公交车回去？”十一嘟嘴不说话，爷爷补充着说：“下车给你买根冰棍儿。” 十一用无奈的口气：“臭老头，我上初二了，你哄小孩那一套收着点呗。” 爷爷叹气认输：“你想要啥条件？” “十块钱。” “小崽子，你别被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打垮了，五块……” “没有这么讲价的，算了，五块就五块吧，不过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爷爷从口袋了拿出皱皱巴巴的一个钱团，展开，三块钱查了两遍，然后递给十一：“两块钱先欠着。” 十一勉为其难的接过，爷爷换了笑脸，乐呵呵的说：“乖孙儿，你看这春风挺大的，你花两块钱，请爷爷坐公交车回去呗，算你孝敬老人。” 听完这句话，十一瞠目结舌好半天，最后咬着牙说：“臭老头，我要是不用剩下的一块钱回去买根冰棍，是不是对不起你的计划。” 爷爷嘿嘿的笑…… 周末，十一正式去做‘卧底’的工作，始作俑者的爷爷却不见了踪影。妈妈陪着去的，尽管工作人员说十一是免费的，但妈妈还是掏钱买了一身跆拳道的服装，坐在窗外和林秀云聊天，顺便看着里面练踢腿的孩子们。 十一和王强站在一起，同样扎着白腰带，十一叹气：“我从没想过，会和你一个等级。” 王强撇嘴：“你是说智商吗，你和我一个级别，你应该感到庆幸。” 俩孩子在里面斗嘴，外面的家长还说：“得把这俩孩子分开，要不老说话。” 练着练着，周天旭出来了，扎着一根蓝色腰带，趾高气扬的。 其他练功的孩子，都羡慕的看着周天旭，王强也不例外。十一保持缄默，因为他知道周天旭什么水平，都不用拿其木格来衡量，真打的话，周天旭都打不过二孬。 周天旭觉得傲慢，和教练申请，要和十一对打。 十一面色为难，爷爷说过，学习要抱着虔诚的态度，不能把自己表现的太过厉害。不过，看周天旭的样，像个大公鸡一样，十一特别不想输给他，脑袋一转，鬼主意就来了。 对战第一回合。 教练双手示意两边站好，周天旭咬牙盯着十一，一副要大仇得报的样子，十一则是耷拉着眼皮。 教练喊：“立正，行礼……” 这开始还没喊，就听见当的一声，周天旭倒地上了。 十一给自己弄了一副蒙圈的样子：“他伸过脑袋来让我踢的。” 因为十一是第一天来，教练耐心的解释着，十一频频点头，知错就改。 对战第二回合。 教练双手示意两边站好，周天旭紧紧盯着十一的眼睛，教练喊：“立正、行礼，开始。” 这一次周天旭一直在注意着十一腿部的动作，怕十一抬腿偷袭自己的头。 可是，悲剧还是发生了，周天旭突然大喊一声，捂着脚就坐地上。这比赛刚开始，十一这一脚丫子就踩在了周天旭的脚趾头上，十一什么脚力，周天旭都疼哭了。 第三回合还没开始，王强偷偷溜到周天旭身边，认真的说：“周天旭，你认输吧，以我对萧十一的了解，这么下去，你会有心里阴影的。” 周天旭想了想，把高傲的头低下了，垂头丧气的。王强远远的，对着十一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十一练跆拳道很认真，也没有忘了自己的本职工作，休息的时候，他拉着王强上厕所，来到一个房间跟前，十一和王强说：“这所有的房间都是敞开的，为啥这个房间锁上了。” 王强摇头，因为是暗锁，十一伸手就要用蛮力推开门，被王强拦住了，等眼睛看着十一：“你要干啥啊？” “我要进去看看。” “那用得着玩横的吗？”王强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个IC卡，对着门缝往里面一塞，一拉一拽，咔嚓一声，这门就开了。 俩人走进去，王强顺手关上了门。 这个房间很奇怪，纸张都是背着贴墙上的，锦旗虽然挂着，但也卷起来了。角落里还有一个铁箱子，孤零零放在那里。 “这里面一定有秘密？” 十一正说着，突然听见咔嚓一声，猛回头，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 第82章 他们有个B计划 进来的是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进门框的时候得弯着腰。这个人身高大概一米九左右，一脸络腮胡子。 看到这个人，王强恭敬的喊了一声秦老师，这个男人就是跆拳道的馆主秦立风，还没等秦老师问，王强就机灵的说：“我俩看这屋门开着，就进来了，秦老师我们是不来错地方了，这里面挺吓人的。” 秦立风的脸并不严肃，别看身材魁梧，笑起来却平易近人，他笑着说：“没事，这屋子里的锁为你们师姐上的，每到一地，开跆拳道馆，我都会设立这样的一个房间，上锁，把钥匙给你们师姐。” “为什么要这么做？” 秦立风指着墙上的纸：“这些都是奖状，是你们师姐从小到大得到各种赛事的冠军。她十三岁参加国家赛，获得全国冠军，十四岁代表国家参加世界级别的跆拳道比赛，在金牌争夺战中晕倒，被查出有先天性心脏病，从此离开了赛场，也不敢看这些奖状，奖牌。” 这些话，秦立风虽然说的语气不重，但还是能让两个孩子感受到秦立风心里的那份失落，秦岚曾经是一个多么优秀，且前途无量的孩子，可是现在呢，她为了看病，连大学都没有上，不能从事体育类的工作，还没有文凭去找一个好工作。 三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儿，秦立风说：“王强，你先回去吧。萧十一，你跟我来一趟，我有话要问你。” 王强有点不想走，十一推了他一把：“我一会儿就来。” 秦立风带着十一来到一间独自练习的教室，他看着十一，认真的问：“你真的会内功吗？” 十一很诚实的回答：“不会。”还没有等秦立风有啥反应，十一立刻补充了一句：“我爷爷一定会。” 秦立风眯着眼睛，很明显在判断十一说的真假。说实话，秦立风根本不信，什么内功，那都是电视剧在鬼扯，国术也好，踢拳道也罢，讲究的是爆发力，和神经反应速度。 所谓的气太玄乎，也没有道理。 秦立风想了半天，来了一个主意：“孩子，不如我们比试一下？” 十一点点头，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秦立风把鞋子脱掉，十一也同样脱掉鞋子，学着秦立风的样子，两个人行礼。然后各自后退了一步，十一没有率先攻击，他还不知道对手的斤两，贸然出击对自己没有好处。 相反，秦立风那边没有什么压力，毕竟十一怎么看都是一个孩子，秦立风率先攻击，上来就是个高压腿，势大力沉。 秦立风身体高大，肌肉力量强，腿也长。在这样的情况，十一很自然的选择躲避。可是，秦立风的腿并没有落下，身体自然扭转，膝盖弯曲，横向出击，小腿发出了爆发性的力量。 这上来就是一个跆拳道的高级技法，单腿连击。这两下逼的十一伸手去格挡。但力量超乎了十一的想象，十一横着踉跄出去好几步。秦立风借着这个机会，助跑了几步，原地跳起，旋风腿。 就在秦立风跳起来之后，十一的眼神突然变得很犀利，他猫腰，重心前倾，就像平时起跑一样，手都扶在地面上。然后十个脚趾，用力蹬踏地面，整个人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出去，这样让秦立风还没有落下的时候，十一就冲到秦立风的胯下，抱住了秦立风的大腿，怒喝一声，右肩向前，用过肩摔的方式，将高大魁梧的秦立风摔在地上。 这并不是最后，摔倒的秦立风，被十一抓住小腿，用尽全力，把他一个脚后跟压在屁股上，让秦立风没法发力。同时，他的的膝盖顶在秦立风的后脊梁骨上，身体往前一压，拳头就朝着秦立风的后脑砸过去。 这拳头还没有到，秦立风就大喊：“我输了，我输了。” 十一收住拳头，停在秦立风后脑勺的上面。 秦立风盘腿坐起来，感慨地说：“小小年纪就如此厉害，可惜的是，你用的招数放在比赛上都是犯规的。” 十一也很认真：“我们是比武，不是比赛。” “孩子，你平时就练这样的招数吗？” “我爷爷说过，招数只是一种形式，是一种训练发力的方法，在比武的过程中，不用想招式，只需用最简单的方法击倒敌人就可以了。” 秦立风对着十一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笑着说：“不错，不错，我开始相信，你爷爷真的会内功了。孩子，你先去学习吧，我会让教练注意教你礼仪和比赛规则，这样做我是希望可以短时间内，推荐你参加国家举办的一些赛事。” 十一有些错愕，他可不是为了参加比赛才来这里学习的，不过，他又不能反驳，只能乖巧的点点头。 就在十一出去之后，这个屋里又进来一个眉目清秀的年轻人，他看起来和秦岚岁数差不多，在这里大家都叫他小林教练。 小林进来之后，先把门关好，这才跪坐在秦立风的前面。 “萧十一的本领我已经试探过了，以我们的本事，打起来没有赢的可能行，你通知秦岚，我们B计划行事。” 小林点点头，认真地说：“师傅，还有别的事情吗？” “你把天旭叫来，我有话要和他说。” 小林教练出去没有多久，周天旭也来了，他跪坐在秦立风的面前，秦立风面容严肃，周天旭心里也在打鼓。 “天旭啊，我一直是我最好的徒弟，现在看来，你很让我失望，下一次比赛推荐，我可能会选择萧十一。” “为什么？为什么是他？他才白带，连基本礼仪都不懂。” “他实力什么样，你心里很清楚，至于礼仪，完全可以在短时间内学会！” “师傅！” “不要说了，你也要认真训练，给萧十一做个预备队，防止他出现伤病的情况。” 周天旭咬着牙根行礼，不过，他出去的时候，脑子一下子就想到了师傅说的话，如果萧十一出现伤病的情况下，他还是可以参赛的。 …… 秦岚那边已经接到了小林教练的通知，她的BB机上，出现了一个B字。 爷爷看到秦岚看BB机，笑呵呵的说：“小秦啊，你要是有事，你就先走。” 秦岚摇摇头，带着一些很讨人喜爱的笑容：“萧师傅，我这内功才练了一早上，就上瘾了，你别想赶我走，我可癞你这了。” 爷爷正要说话，看见黄老师骑着自行车过来，爷爷眉头一皱：“你咋来了？” “叔，我昨天练功的时候，有点岔气了，今天早上休息，我自己练练拳，前心贴着后背疼，这不赶紧找老神仙来了吗？” 爷爷没说话，偷看了一眼秦岚，发现秦岚的黑溜溜的大眼睛，正盯着黄老师看，忍不住的爷爷就叹了一口气。 () 第83章 缘分不是那么简单 爷爷给黄老师按了几下，和黄老师说：“可能是哪根筋抻着了，你去医院买点跌打损伤的药，哪疼往哪抹点。” 黄老师很阳光的笑：“我还以为，气走岔了，走火入魔了呢？吓我一跳。” 爷爷吹胡子瞪眼：“你这不是胡说八道吗，你演电视呢？用不用我给你整个奇经八脉啊？” 黄老师尴尬的挠挠头，陪笑，然后像孩子犯了错一样，找理由：“我得去一趟医院，我先走了。” 就在这时，刚才还要留在这里的秦岚，也笑着说：“正好我也去一趟医院，我和他一起走了。” 爷爷阻拦着说：“你俩还不认识呢？” 黄老师有点腼腆，秦岚倒是落落大方，笑着说：“萧师傅，我们都是年轻人，说几句话就认识了，您别担心。” 俩人就这么走了，爷爷蹲在坝上抽烟，远远的看着俩人。起初俩人还正经八百的一个推车走，一个走路，两人聊着。还没有出爷爷的视线，黄老师就蹬上自行车了，秦岚在后面扶着黄老师的腰，轻轻一跳，就上了自行车的后座。 自行车不争气的摇摆了几下，却传来了两人欢乐的笑声。听到这个笑声，爷爷把抽到半截的烟仍在地上，用脚踩灭，嘴里叹气着说：“我就不是那个动脑子的人，稍微动下心眼就造孽，这秦岚的路数还没摸清楚，在把小黄给搭进去，那就不合适了。” 简单的相处，黄老师开始喜欢上了这个姑娘，爱笑，落落大方。 一直等着秦岚开完药，黄老师才打算离开医院。 “谢谢你等我，对了，黄老师我能问你的名字吗？” “哦，我都忘了自我介绍，我叫黄子轩。” “挺好的名字啊！” 黄老师搓着手，犹豫了好久，才鼓足勇气说：“晚上，你有没有时间，咱们能一起吃饭吗，交个朋友。” 说完，黄老师咬着嘴唇，盯着秦岚的脸，秦岚眼睛好像会说话的看着黄老师，黄老师慌忙把头低下来。 秦岚笑了：“黄子轩，你是不想约我啊？” “我……” “我没时间。” 听见这个回答，黄老师特别失望，不过勉强让自己露出一个笑容来，他还没有说话，秦岚就接着说：“晚上我收拾馆里的卫生，你要不怕累的话，可以来啊。” 黄老师眉毛一挑，象征性的举起手臂，指着自己孱弱的肱二头肌说：“不怕，有的是劲儿。” 秦岚露出满足的笑容：“走吧，送我回家。” 当秦岚跳上车子的时候，黄老师的车把晃了一下：“怎么总晃，我是不是很重啊？” “嗯！” “你说什么？” “我说你在我心里重如泰山。” 秦岚诧异的睁大灵动的双眼：“这文化人嘴皮子都不一样，骂人都不吐脏字。” “没有骂人，还有下句呢。” “下句是啥？” “其实，你的身体轻如鸿毛。” 秦岚哈哈的笑，车子也跟着乱摆，黄老师越发骑的小心翼翼，喊着，让一让，快让一让，别撞着啊！ …… 下午回家，爷爷就把十一拉到自己屋里，认真的问：“你都看到啥了？” 十一摇摇头，爷爷撇嘴：“你这卧底当的不行啊！” 这把十一气的，据理力争的说：“我在那傻呵呵的踢了一上午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我真没觉得这家有什么不对？你老说我，你查出什么来了？” 爷爷叹气，想抽烟，想着这家里不让抽烟，就干脆卷了一颗叼在嘴里不点火。 “我就是觉得有个事儿不对劲。” “啥事？” “小秦这姑娘，他和我说这心脏是先天性的疾病。但我瞅着不像。” “那是她撒谎了呗。” 爷爷不确定的摇摇头：“咱是练武的，又不是学医的，病这种东西，谁能说清楚是咋回事啊？” 十一无奈：“要不这事儿，咱们就这么过了吧！” 爷爷的心很坚定：“不行，你得跟着点，多问问王强，小黄和小秦相处的咋样？” 这把十一给弄的目瞪口呆：“咱俩咋胡闹都行，你咋把黄老师也拉进这趟浑水了。” 爷爷甩锅：“这和我没关系，这是老天的主意，没准是个缘分。” “承认吧，孽缘。” “缘分。” “孽缘。” “小崽子欠揍是吗？走，咱俩去公园溜溜。” 十一用不屑的目光看着爷爷：“道理说不过，就会用暴力，你还能干啥？” 爷爷瞪眼，十一嗖一下就窜出去了。他出去就大喊：“妈，我爷要带我出去玩去？” “天天就知道玩，作业不写了。” 十一心里得意，脸上还表现出一副失落的样子：“我爷说的，又不是我说的。” “你爷爷都听你的，你别给我拿你爷爷当挡箭牌，回屋老实儿写作业去。” 果然，十一在妈妈的训斥下，往屋里走，偷眼扫了一眼气的喘粗气的爷爷，心中略得意，还冲着爷爷伸出了一个舌头。 回屋以后，哼着歌写作业，呼啦一声窗户开了，爷爷在窗户那站着，十一吓一跳：“臭老头，你快过来，这要让别人看见，还以为你要跳楼呢？” 爷爷：这口气我顺不过来，现在没啥人，咱俩上楼顶上比划比划去！ …… 晚上，黄老师陪着秦岚一起收拾跆拳道馆，黄老师干的特别认真，过了一会儿，就连秦岚都忍不住的问：“你是过来陪我的，还是过来干活儿的，咋一句话不说。” 黄老师咬着下嘴唇，尴尬的笑了笑。他心里有一千句，一万句想说，可是总觉得认识时间太短，有些话羞于出口。一张嘴，就觉得心里头小鹿乱撞。 “黄子轩，你会武是吗？” “是！” “那咱俩比试比试呗。” 黄老师点点头，秦岚去更衣室换了衣服。穿上跆拳道服的秦岚，英姿飒爽，瘦削的身体穿着宽松的战袍，腰上是一根黑色的腰带，赤足，白皙的脚面温婉圆润，看上去像白玉雕琢的一般。 黄老师不敢看了，觉得自己像一个色狼，眼睛在人家姑娘身上上下打量。 秦岚清理了一下嗓子，气宇轩昂的喊：“立正、行礼……” 黄老师走南闯北，正等着喊开始呢，猝不及防的，秦岚一个垫炮就过来了，正中黄老师高耸的鼻梁。 噗嗤，鲜血飞溅…… 黄老师捂着鼻子，秦岚赶紧弯下腰查看：“没事吧，我今天听说有一个新生用过这一招，突然想试试，没想到这么歹毒。” “我没事，真没事。” “还说没事，都流血了，你去卫生间洗洗呗。” 黄老师抬头，发现秦岚领口下垂，自己仿佛看到了什么，赶紧又把头低下。 “怎么了？” “没事，没事！”黄老师嘴里说着，猫着腰往后退，到了安全距离才直起来，转身离去。 这时，秦岚才注意到自己的领口，赶紧扶住，脸上露出羞色。不过，她这小女孩的表情很快散去，她朝着窗口走过去，对着窗外认真的说：“小林，我知道你在，我的事儿不用你管。” 这时，黄老师已经回来了，认真的问：“秦岚，你和谁在说话？” () 第84章 报应来了 听见黄老师的问话，秦岚回过头，脸上有那种小女孩做错了事，茫然无助的表情。 “我在对着玻璃练习，怎么和你道歉。要不，你打我一下吧。” 黄老师笑了：“我怎么会打你呢？” …… 快到周末的时候，王强问十一：“这周末你还去练跆拳道吗？” 十一点头：“应该去。” “你到底去那干啥啊？” “卧底！” 十一诚实的回答，王强把嘴一撇：“拉倒吧你，你咋不说你是007呢？对了，你知道吗，我哥谈恋爱了。” 听见王强这么说，十一的表情有点错综复杂，试探着问：“和跆拳道馆的小秦姐。” 王强诧异：“你咋知道的？”十一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这消息准吗？”王强坚定的点点头，回忆着昨天的事儿，他盯着十一，正经八百的说：“昨天，我妈下班晚，我就想着去我哥家里蹭饭，没想到到了门口，就听见我哥在屋里，特别富有感情的朗诵‘等待中，我会执着，你会更清醒。邮递员还在门外按着车铃。我还在用力将沉的心事装入那轻的信封。风起来时，你是昨夜栖息我窗户的蒲公英。落叶铺满时我会沉入冬眠，你会在人海飞得更轻盈。’啊……” 十一把王强打断：“停，停，咱进入主题，我知道你记忆力好，但不用把整个诗歌都背诵下来。” 王强不满嘟囔着说：“我特意背的，万一哪天碰到女孩子，会用的上呢。好吧，我继续说，当时我听到这首诗，心里就贼拉的酸儿，身上起鸡皮疙瘩。还想着，完了，我哥的文青病又犯了。结果，我一进屋还有个听众，双手托腮，睁着一双大眼睛，啪嗒啪嗒的看着我哥，那场面……” 王强咽了一口吐沫，十一追着问：“那场面咋了，特别温馨，特别唯美，哎呀，你别让我猜啊！”王强摇头：“那场面就有一种遭了报应的感觉。” 这论调把十一纳闷的：“这话咋听着这么诡异呢？” 王强认真解释：“我哥单身，我妈抛弃社会世俗观念，帮着我哥介绍对象，可我哥捏着兰花指，吟诗作对那一出，吓走了多少姑娘。现在，终于碰到一个好这口的了，我就知道，我哥的报应来了。” …… 十一把这事儿当笑话跟爷爷说了，爷爷那张老脸崩的跟一张饺子皮似的。嘴里嘟囔：“不行，我得找小黄好好聊。” 这把十一纳闷的：“人家男未婚，女未嫁，臭味相投，你好不央的横插一杠子算咋回事啊？” 爷爷瞪眼：“你懂个屁！” 十一撇嘴：“说不过就急眼，你还能有啥能耐。” “上楼顶。” “你可算找了一个好地儿。” …… 十一晚上放学，就看见周天旭在门口等着，还有初三的张志远带着一帮人，二孬就在他们中间。 十一和王强一起走过来，王强没说话，气势汹汹的瞪着这一群人，十一也没搭理周天旭，直接问二孬：“啥情况，你最近手头也不缺钱啊？” 二孬摇头：“我也不知道啊，放学就把我围这了，说是要断我一条腿。” 听见这句话，王强指着张志远：“咋地，张志远，你又能耐了，断人家腿，不想考高中了？” 张志远唯唯诺诺：“不是我的主意。” 还没等王强继续问，周天旭说话了：“这我的主意，咱们直说吧，马上就比赛了，萧十一，只要你受伤了，参加比赛的还是我。我也不为难你，卸你个脚腕就行。” 十一乐了：“这馊主意谁叫你的？” “小林教练，本来我们是想抓王强的，可王强放学太磨蹭了，就抓了你这个朋友。我知道你们都是铁哥们，我告诉你，这腿要是断了，这一辈子可能都好不了。” 这时候，其木格也来了，她看了一眼这场面，伸手：“你们赶紧把书包给我，赶紧打完，咱们回去写作业。” 十一纳闷：“你不上啊！” 其木格撅嘴：“你没看见我今天穿的裙子吗？” 王强已经把书包递过去了，喊着：“周天旭交给我，剩下都是你的，十一。” 这帮同学都知道十一的厉害，十一往前一站，大家集体后退一步，十一又往前一步，所有人撒腿就跑。 “喂，张志远，你给我站住。” 二孬突然来了一嗓子，玩命的去追了。十一退回来，问其木格：“今天，二孬咋这么卖力？缺钱缺成这样吗？” 其木格捂着嘴笑：“他们把二孬的书包拿走了。” 这时，二孬已经回来了，气喘吁吁的。而另一边，王强还和周天旭扭打在一起呢，两人都滚在地上了，其木格走过去捋着裙子蹲在两人身边，从书包里把十一送给她那把锃亮的蒙古刀拿出来，放在周天旭的脸上，周天旭一下就不敢动了。 “王强，走吧，这是个怂货。今天作业我有两道题不会做，还得问你呢。” 王强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周天旭还没有动，因为其木格的刀没离开。 “周天旭是吧，你下次要是在跟我们几个得瑟，我就在你脸上轻轻的划一刀，也不知道脸上有伤疤的人，能不能上电视参加比赛。” 其木格这句话，把周天旭吓得直哆嗦。其木格习以为常，把刀收回来，走了。 …… 四个人一起在二孬商店家写作业，王强和其木格坐在一边认真的写作业，王强还帮着其木格辅导。 二孬则是和十一嘀嘀咕咕：“你没来的时候，我听周天旭说，那意思就是今天这行为是他们馆主默许的，顺便还带着一个小林教练，这种技术支持。” 十一会意：“他们摆明了对付我呗！” 十一沉默不语，琢磨了半天还是摇摇头，二孬出主意：“来而不往非礼也，要不咱们写完作业，去把周天旭抓来问问。”十一犹豫：“这样好吗？” 其木格说话了：“我和你们一起去，我有刀。” 十一看王强，王强甩脸子：“看我干啥，想把我落下还是咋滴？” 既然这样，一个字就是干。 …… 晚上周天旭从跆拳道馆刚出来，就被十一他们给抓住了，拉到一个偏僻的胡同里。 “你们想知道啥，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十一看着吓得瑟瑟发抖的周天旭直皱眉：“你为啥要对付我？” “是小林教练让我这么做的，要不我哪敢啊？” “小林教练？” “不，不，我说错了，都是我自己要这么做的，是我自己的主意。” 周天旭喊着，眼泪都流出来了。几个孩子并没有因为周天旭的反复而恼怒，他们几乎同时回头，看到一个黑漆漆的影子走了过来。 离的近了，脸也看清了，是小林教练。 () 第85章 打不倒的敌人 几个孩子都没有说话，周天旭也停下了，浑身像打摆子一样瑟瑟发抖。 小林教练看上去很年轻，也很帅气，他一步步走过来，看着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周天旭恨铁不成钢的说：“我昨天和你说过，跟着师傅早晚有一天会杀人，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 十一走了两步，把小伙伴们挡在身后，认真的问：“小林教练，你说的杀人，是杀我们吗？” “当然，你和你爷爷值钱。” 十一到了这种时候，脑子反应就快了：“有人花钱让你们来杀我，谁啊，那么有钱。” 小林没说话，用左脚后脚跟踩着右脚皮鞋的鞋尖儿，右脚往后一拉，次啦一声，就拽出一把尖刀来。 “看来你也不知道主谋是谁，就是想杀我换钱。” 小林教练没说话，冷漠的往前走。其木格用蒙古刀在自己裙子一划，滋滋啦啦的就把裙子给撕成短裙了。 十一回头心疼的说：“裙子挺贵的吧。” 其木格洒脱：“打架碍事。”然后，回头嘱咐王强：“一会儿打起来，你去报警。二孬，你去给王涛叔打电话。” “行动！” 其木格说完，一下子就躲在了十一的后面。二孬撒腿就跑，王强则是寻摸了一个砖头，照着还在瑟瑟发抖的周天旭就是一砖头，看着周天旭脑袋流血，晕了过去这才跑。 其实，在二孬跑的时候，小林教练已经开始行动，他朝着二孬追了过去，没几步就追上了二孬，小林教练抬腿就要干掉二孬。 但是，速度快的可不止小林教练，十一尾随其后，后发先至。 抬起腿的小林教练被迫转身，脚上带刀，朝着十一踢过去，十一脚当手用，抬腿挡腿。而其木格就在这个时候，像个影子一样从十一的背后冲出来，侧滑步就到了小林教练的身后，双手闪电般抱住小林教练的腰，上来就一个倒栽葱。 小林教练也不是泛泛之辈，他被甩过来之后，手腕向后翻，掌心朝天，在空中调整自己的身体，手掌先落地，腰往上一顶，就完成了一个漂亮的后空翻。 此时，其木格还保持着，把小林教练扔出去的铁板桥姿势，小林教练双脚落地，扭胯，高抬腿，刀尖朝下，就朝着其木格攻击过去。 其木格腰放松，腰背落地，双腿合并，蜷起来，脚心朝天，这个时候，十一已经跳起来，踩在其木格的脚心上，其木格兔子蹬鹰，十一高高飞起。 小林教练也临时换了招数，用了跆拳道独有的单腿二连击，他的腿刷刷就换成了朝天脚，然而在空中的十一并没有向下落，他借到了其木格的力，配合着自己的腰腹之力，像电视里的吊了威亚的轻功一样，在空中迈了两步，越过小林教练带着刀尖的脚，直接用脚后跟狠狠的磕在小林教练的脑瓜顶上。 小林教练脑袋嗡的一声，头昏眼花，扑腾一声就摔在地上。然后小林教练就像被割喉放血的公鸡一样，垂死挣扎着，他手脚并用站起来又摔倒。 十一走回去，又看了看其木格的裙子：“可惜了了。” “没事，回家让我妈锁锁边，当短裙穿。”说完，其木格看着手脚并用挣扎的小林教练说：“他还能站起来吗？” “短时间够呛，我爷爷说。人的脑袋脑门最硬，用斧子都砍不开，但脑瓜顶是个弱点，有条缝，这块遭到了重击，那就跟电视没了天线是一个道理。” 其木格点点头：“爷爷说的话肯定没错，哎，他好像挣扎着，往嘴里放了点东西。” “管他干啥，我们等警察来吧！” 正说着，小林教练突然像野兽一样冲了过来，他抬腿就踢其木格，脚非常快，刀尖离其木格的肩膀越来越近。 其木格脸上泛着狠，歪头就要用肩膀接刀，同时手里的蒙古刀也从腰间拔出来了。 十一此时反应也很快，他一把就将其木格给拽到怀里来了，同时脚步一错，来了个三尖步伐，小臂一甩，就是一招通臂拳，把小林教练的腿给弹开了。 其木格并没有什么心理后怕的样子，她随后出击，趁势抓住小林教练的脚，咔嚓一拧，就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反转，同时，把小林教练带刀的皮鞋拽了下来，顺手扔在远处。 小林教练摔倒在地，疼得哇哇大叫。十一和其木格都警惕的看着小林教练，小林教练不对劲，双眼布满了血丝，人也像一条疯狗一样。果然，他哇哇大叫的时候，抓住自己的脚，硬生生又给掰回了原位。 然后，小林教练挣扎的站起来，他还没来得及发威，十一已经冲过来了，毫不留情就是一记崩拳。 小林教练弯着腰后退了几步，双膝跪在地上，他双眼布满血丝，整个人低吼着。内脏应该已经受伤了，但他又像个野兽一样，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不过，小林教练刚刚站起来，十一已经飞了过来，照着胸口就一脚。小林四肢扬起，后背撞在墙上，整个人像个面条一样滑落。 小林教练跪在地上，脸拄在地上，屁股撅的老高，他鼻子发出哼的声音，喘息着，又挣扎着站起起来。 十一还要冲过去，被其木格拦住：“别打了，在打就打死了。你听见警笛声了吗？警察都来了。” “这和电视上演的不一样啊，不等打完了才来的吗？” 警察来了，小林教练还像疯狗一样在攻击人，不过被警察用电枪给制服了。 王涛也来了，其木格认真的和王涛说：“王涛叔，他好像吃了一个东西，整个人跟打了鸡血一样，一次又一次的攻击我们。” 王涛点点头，嘱咐着十一说：“十一，你知道什么叫功夫吗？” 十一摇头：“这算名词解释吗？” “功夫，就是靠时间磨练出来的成果。你六岁开始练，一直没拉下，现在的你，拳头就是一件武器，你用的时候得小心点，打死人，你有多少理也说不清。” 十一点头：“叔，我是不得跟你回去？” 王涛琢磨了一下：“你得跟我回去，把事都说清楚了。这事儿要是能立案，你就算烧高香了，要是不能立案，你得赔人家医药费。” 这一点十一特别的不能理解，他大声的说：“他都要杀我了，我还要陪他医药费。” “现在受伤的是他，可不是你。就算他真的说过，那也不能算什么证据，只能算他的一句气话。” 十一特别不服：“可是他鞋里有刀啊？”王涛还是很冷静的反问：“你们没刀吗？”说完，还看向其木格，其木格吐吐舌头。 其木格说：“医药费我和十一一起赔。” 王涛摇头：“丫头，这不是钱的事儿，你别跟着掺和了，十一是男子汉，让十一先扛着。” () 第86章 恋爱的力量吗？ 十一进派出所这事儿，妈妈特别担心，求着王涛帮忙，说是花点钱也让十一先出来，要在档案上留个污点就不值了，王涛点点头，也没花钱找了关系让十一先回家，但这事儿没解决。 回到家之后，十一先是被爷爷教训了一顿，嗷嗷喊，是奶奶拦着，这才饶了十一。妈妈进厨房给十一弄点热乎饭，爷爷赶紧把十一拉自己屋里问：“那家伙吃药了？” 十一翻白眼：“臭老头，你刚才的声音，不要掀屋顶的吗？现在还问啥啊？” 爷爷瞪眼：“别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我那是演给你妈看的，你爸又不在，我在不管着你点，你妈心里不委屈吗？” 十一不乐意：“我就是一个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好孩子，是你拉我下水的，现在你拿我当挡箭牌，有意思吗？” 看着十一据理力争的样子，爷爷就笑，逗着十一说：“看你把委屈的，现在的孩子，一点亏都吃不了。我说他们是来对付咱们的，现在你信了吧。我跟你说萧十一萧同志，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说完，爷爷还摸十一的头，十一把脸一扭，撅着嘴不看爷爷，爷爷拿出两块钱：“我先把账还上，这回能好好说话了吧。” 十一接过钱，认真的说：“看在钱的面子上。” 爷爷眉开眼笑：“揍性，我问你，真吃药了。”十一认真的回答：“我没看见，其木格看见的，那家伙跟疯狗一样，打趴下了，就站起来，没完没了的。” 听到十一的确认，爷爷皱着眉头，又想抽烟了。十一看着这样的爷爷，知道爷爷现在也是挺难的，干脆的问了一句：“臭老头，你打算咋办？” “我啊，也别动脑子了，干脆的问问。” …… 转天是周末，爷爷就和黄老师提前打了一个招呼，说是去他们家吃点饭，聊聊！ 等中午到了黄老师家，黄老师和秦岚在厨房里张罗午饭呢，买了一瓶纯粮，在桌面上摆着。等俩人出来，看着俩人摆菜，爷爷似笑非笑的问：“你俩这才几天啊，就像过日子的似的，好上了？” 秦岚脸上带着羞，说了一句：“我在拿几个馒头去。”就又进了厨房，黄老师要给爷爷倒酒，爷爷把酒杯按住。 “小黄，今天这酒，叔不能喝啊。” 黄老师有些紧张：“叔，咋的了，你还有不喝酒的时候。” 爷爷脸特别严肃，盯着黄老师的眼睛：“小黄，我在问你一句，你俩是不钻一个被窝了？”黄老师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也认真的说：“我俩就算一见钟情，也不能这么快啊。叔，我知道你今天来的意思。” 爷爷挑眉：“你知道？” “小林教练和十一昨天进派出所的事儿，我都听说了，也问了秦岚，孩子们没撒谎，小林教练就是要杀十一。” 黄老师这么一针见血的说出答案，连爷爷都给惊了，爷爷张开嘴，话没说出来。看着爷爷的样子，黄老师用认真的态度继续说：“昨天发生了事情之后，我就和秦岚敞开说了，这个秦立风不是个简单的人。” 这个时候，秦岚也出来了，都到这份上了，话就敞开了说吧，这话还要从80年代说起。秦立风是从韩国回来的人，说是当年抗美援朝的华裔。其实，他是杀了人，偷着去了韩国那边，呆了几年，不知道用啥招给自己弄了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国内条件改善进入经济时代，秦立风也跟着回来捞金了。顶着国家发展体育的政策，在国内干起来跆拳道培训。 跆拳道这种东西底子薄，但发展快且表现力强，更符合国内一些富人崇洋媚外的心里，秦立风的跆拳道就顺理成章的发展起来。 在这个过程中，秦立风从孤儿院合法领养了两个孤儿，男的是小林，女的是秦岚。两人从小接受跆拳道教育，并且参加比赛。 随着跆拳道的推广力增强，这个圈子的竞争也开始越来越残酷。秦立风毕竟是一个花架子，年轻的时候，在国内学了点花拳绣腿，后来在韩国的跆拳道馆打工，偷学了一些东西。 哪怕后来，秦立风发展起来之后，自己学了一些，还是不能支撑比赛，越来越多的专业选手参加。天赋出众的秦岚，也从一开始轻松获胜，变得越来越吃力。 秦立风在这个时候想了一个办法，让秦岚吃药，靠着吃药，秦岚又开始进入了连胜。不过，这样的荣光也没有几年，自从国家开始举办跆拳道比赛以后，关于药物检测，兴奋剂禁止的条文开始明确，秦岚的日子越来越难过。 在一次比赛的半决赛中，秦岚快要输了，只能半路吃药，然后艰难的打败了对手，但是到了总决赛的时候，长期服药的秦岚身体出现了问题，在比赛中晕倒，检查后，秦岚的心脏因为长期服药出现了严重的问题，比赛没办法继续下去了。 这并不算完，随后半决赛的选手也选择投诉秦岚吃药获胜，秦岚承担了所有责任，取消所有相关荣誉，终身禁赛。 失去一切的只是秦岚，秦立风还是拥有诸多的荣誉，而为秦立风获得这一切的秦岚，连曾经得过的奖状都不能露出来，只能在一个上锁的屋子里，背对着贴墙上，那些得过的奖牌也要锁在铁箱子里面。 如果秦立风，从此选择改邪归正的话，秦岚一定会放下这些心里的疙瘩，认真经营这个跆拳道馆，把养大他们的秦立风养老送终。 可是，人这种东西，本性难移。近几年来，秦立风为了得到更好的药蒙混过关，他开始在黑市接手一些生意，轻则致残，重则伤人性命。一直跟着秦立风的小林教练，在这个过程中，充当着打手的角色。 这一次，秦立风来到这个城市，就是有人发布了杀掉爷爷和十一的任务，听说只要两个人死了，就会拿到20万。 爷爷听到着撇嘴：“鞋上绑个刀子，就能杀我吗？” 秦岚咬着嘴唇，把自己的BB机放在桌面上：“秦立风在跆拳道馆试探了十一的实力，然后他发出指令，让我们执行B计划。” “什么是B计划？” “投毒！” 秦立风能做到今天这个地步，头脑一直都很清晰，不能打还打，不是他的风格。 爷爷还有一个问题：“既然是B计划，那为什么小林动手了呢？” 秦岚认真看了一眼黄老师，这才说：“小林一直都喜欢我，他发现我和黄老师谈恋爱，一直有心理压力的他，情感崩溃了。与其说是杀十一，倒不如他有更自私的行为，他真正想杀的是轩哥的弟弟，王强。” () 第87章 爷爷中毒垂危 爷爷消化了一下秦岚说的话，试探着问：“你为啥把这话说出来啊？” 秦岚苦笑：“我要不是碰着轩哥，我这日子也就睁一眼闭一眼的过了。可是，既然碰上了，那就为自己拼一把。” 听了这话，爷爷就纳闷的看着黄老师：“看不出这事儿还错打错着了，你小子还立功了。” 黄老师尴尬的笑：“叔，这酒能倒了吗？” 爷爷点点头，乐呵呵的把酒倒上。这个时候，妈妈来电话，说是跆拳道馆因为昨天的事要调解，指名道姓的让爷爷去。 把电话放下之后，秦岚就说：“萧师傅，这次秦立风让你，一定是准备给你下毒了，你要小心点，到那水不能喝，啥东西也不能吃，这秦立风的毒药都是高价从市场上买的，杀人于无形。” 爷爷点头，喝了一口酒，吃了几口菜，笑着说：“你们小两口做的菜还不错。” 秦岚脸红扑扑的，没说话，黄老师倒是乐呵呵的傻笑：“叔，这话说早了。” “不早，要是带上早字，那就是早生贵子。” 秦岚脸更红了，逃避的说：“我去厨房拿个馒头去。” 黄老师纳闷：“这不有馒头了吗？” 爷爷在桌下用脚踢了黄老师一下，黄老师这才回过神来，尴尬的说：“去吧，去吧！” 等秦岚走了以后，爷爷问黄老师：“秦岚说的话你信吗？” 黄老师认真的点点头，爷爷看到黄老师的样子，眉头就皱了起来。 “咋滴，叔，你不相信她说的吗？” “半信半疑，等我下午到了跆拳道馆，啥都知道了。” 说完，爷爷吃了一个馒头，站起来就走，顺手把酒也揣怀里了，乐呵呵地说：“你孝敬我的，我留着回家喝。” …… 爷爷没有回家，直接去了跆拳道馆。秦立风脸上没啥好脸色，认真着说：“你孙儿把我徒弟打成这样，你总得有些说法吧。” “你想要赔偿？” 秦立风似乎没料到爷爷会这么说，脸上有些迟钝，不过，他还没说话，爷爷就补充的问：“小林那孩子吃药，你知道吗？” 听见这句话，秦立风的脸上有些呆住了，爷爷很平静：“看来你知道。” “我真不知道。” 秦立风的样子有点像狡辩，爷爷不过多追究，继续问：“小林现在没醒过来，如果他醒过来，承认自己要杀那些孩子，你现在往我要赔偿，我跟警察说，你是不是得和他是同谋啊。” 这句话慢条斯理的，杀伤力还挺大，秦立风汗都流下来了，口气也变客气了，还给爷爷沏茶。 爷爷说：“我挺渴的，但我听说你茶里有毒，不敢喝。” 秦立风瞪眼：“胡说八道，老师傅你看着，我先喝一口，要是有毒我自己也得先死啊。” 爷爷不买账：“万一你有解药呢？” 这句话把秦立风整的哭笑不得：“老师傅，咱这又不是拍电视，哪有毒药和解药这种说法啊。” 爷爷乐了，还是喝了一口茶，然后他站起来，乐呵呵的说：“既然赔偿的事儿不谈，那我就先走了。” 秦立风点头哈腰：“要是小林那孩子真想杀人，老师傅您还要海涵一些。” 爷爷用鼻子哼了一声：“害我的人，还想着让我劝着改邪归正，我是唐僧还是佛祖啊？我跟你说，要是在旧社会，我还等什么警察，一掌我就劈死他了。” 秦立风听见这两句话，满脸苦涩，跟着陪笑。 之后，爷爷就从跆拳道馆出来，骑着自行车，不一会儿觉得眼睛有点花，就找了一个公用电话，这个电话直接打老侯那去了。 “老侯，我有点儿晕。” 老侯在电话那边呵呵的笑：“晕啊，没超过二两。” “我中毒了。” “啥？” “现在我这眼睛里看人都重，你弄个车快点来……嘟嘟嘟。” 电话断了，老侯在那边听着好像是晕倒了，把电话给拽翻了，这下老侯可毛了。跑出来就喊：“给我联系军区医院，我要送个重病号过去，准备手术室。” 等奶奶和十一接到信儿，来到医院的时候，爷爷已经在病房里，打着点滴，人昏迷不醒的。 “老侯，我家老头咋样了？”奶奶问。 老侯脸上特别为难，认真的说：“嫂子，咱们得有个心理准备啊？” 十一听的心里一咯噔，没敢多问，隔着窗户看着还不能见的爷爷。心里说：“臭老头，你可别吓唬我啊！” 不一会儿，黄老师也来了，他看着爷爷的样子，眼泪就出来了。然后跟老侯说今天发生的事儿，老侯面容严肃，蹦出一句：“萧大侠啊，你这是阴沟里翻船啊！” 随后，老侯招手叫过来一个跟着自己的兵，吩咐说：“跆拳道馆封了，人抓起来送刑警队，告诉他们领导，这事儿交给王涛处理，还有……”老侯说着，看了一眼愤怒的十一：“让这孩子全程跟着。” 当兵的看了一眼十一，刚想说话，却听着老侯气沉丹田喊了一句：“这是命令。” 秦立风被抓到了刑警队，王涛第一时间就进了审讯室，十一在外面看着屏幕。 因为爷爷的事情，王涛很生气，他也不想和秦立风废话，直接问：“你因为什么目的要杀人的。” “杀人？同志，我可没那胆儿。我真的和这事儿一点关系都没有。” 王涛琢磨了一下，把秦岚上交的BB机拿出来，这时候BB机装在一个塑料袋里面，隔着塑料袋，王涛找到了那条信息。 “秦立风，你给我解释一下B计划是怎么回事？” 秦立风瞪大眼睛：“B计划？什么？哦哦，这个B计划啊。”秦立风说那一天秦岚跟着爷爷去学内功，秦立风就觉得爷爷是个骗子，于是就和秦岚定了一个计划，他在跆拳道馆试探萧十一这个孩子，如果萧十一没有真才实学，就是A计划，如果有，就让小林通知秦岚实施B计划，那就是跟着爷爷好好学内功，改善自己的身体。 王涛又问了其他的，秦立风还是回答的游刃有余，滴水不漏。王涛最后问的是爷爷在秦立风那有没有喝水，秦立风眼睛转了半天，摇头说老人家什么也没喝。 这把王涛气的，差点暴走。最后，王涛决定出来缓一缓。十一抓着这个时机找到了王涛。 十一认真的说：“两个人说的不一样，肯定有一个人说的是假话。” 这个观点让王涛有点纳闷，他看着十一：“你怀疑秦岚说的是假的？” 十一点头：“今天黄老师说话的时候，我注意到一个细节，他说爷爷走的时候，相信了他们，还和他们喝了酒，最后还把剩下的酒也拿走了。” “对啊，你爷爷都信，你为啥不信。” 十一很诚恳：“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我最了解的人是谁，那一定是我爷爷，我爷爷喜欢喝酒，喝多少就是多少，从来不往家拿。” 王涛皱着眉头，平心而论，他无法反驳。十一沉淀了一下，认真的问：“还有，我爷爷住院了，怎么没人提那瓶酒呢？” () 第88章 套不住的狐狸精 王涛还是很看重十一的意见的，他带着十一直接来到证物室。王涛问证物室的工作人员，送检的证物里有没有一瓶酒。 工作人员摇头，还补充说：“我听说所有的证物都是从侦察连那边转过来的，他们比我们更专业，如果有酒在现场，他们不可能漏过来的。” 王涛皱眉，转身欲走，又被工作人员叫住，工作人员说：“从跆拳道馆送来的茶具查过了，有一些化学残余成分，已经能证明，这些成分和受害者身体里的中毒成分相同。” 这份报告递到王涛面前，王涛眼睛都喷火了，他拿着报告转身就走，十一愣了一下，赶紧跟上。 王涛直接进了审讯室，把证据拍在桌面上：“你还说萧叔在你那什么也没喝，你TM在说一句试试，信不信我打烂你的嘴。” 秦立风看着桌面上的报告，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歇斯底里的解释：“同志，你听我说，我真的是被冤枉，老爷子说过下毒的事儿，我为了证明，给他喝的茶还自己喝了一口，这次我说的都是真话。” 谁信啊？反正王涛不信，指着秦立风的鼻子说：“你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就整出一句，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我只相信证据，秦立风你就给我等着坐牢吧。” 王涛说完，抓起证据，转身就离开了审讯室。他刚出来，老孙就迎上来了。 老孙现在知道情况，也知道王涛和爷爷的感情，他又帮理又帮亲的说：“这王八羔子跑不了，那姓林的醒了，知道自己捡回一条命，吐口了。” 王涛关注的问：“他说啥了？” “这一切都是秦立风让他干的。” 王涛琢磨了一下：“这样不行，现在这罪，就是个杀人未遂，继续审问小林，让他们把以前的脏事儿，也吐出来，咱们调查取证。” 听见王涛这么说，老孙吸了一口冷气：“涛子，你这刨根问底的，到底想干啥啊？” “像他们这种坏蛋，本该受到严厉的惩罚，他们又伤害了我叔，我要是不给他弄个枪毙的罪，你觉得我对得起老人家吗？” 老孙叹气：“这就有点徇私枉法的意思了。” 王涛不这么认为，认真的说：“他们要是没做过，还怕我查吗？” 等老孙走了，十一又拉了拉王涛的袖子：“叔，我还是觉得不对劲。” 听十一这么说，王涛语重心长的说：“孩子，我知道你心里想法多，但破案这种事情不能靠直觉，要靠证据，现在证据确凿，那个秦立风就是罪犯。” 见到王涛不信任自己，十一心里也着急了，大声的说：“叔，证据是证据，你不能当我爷爷是傻子。” 王涛纳闷：“你这话啥意思，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我对你爷爷啥样。” “黄老师把这事说的挺清楚的，秦岚嘱咐过到了跆拳道馆不能喝水吃东西，那我爷爷为啥还非得喝那杯茶呢？” “这……”王涛有些语塞，对啊，这是为啥呢？要说爷爷大意了，王涛才不相信，老人家这辈子活的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心里比谁都精明。 “难道，秦立风说的是真的。” 十一点点头…… 王涛冷静下来，仔细的琢磨，首先第一个疑点，爷爷为什么拿走那瓶酒。然后，还有非常重要的第二点，那瓶爷爷随身带的那瓶酒是怎么消失的。 为此，转天王涛还把黄老师和秦岚给叫来了，问那瓶酒的事儿，黄老师回答还是和以前一样，按照事实回答。俩人是分开问的，回答的也都一样。 没有什么线索，王涛心里也很低沉，不过他还是把黄老师和秦岚送出来。 “小黄，哥不是怀疑你。”王涛带着歉意地说。 “没事，不是为了抓住凶手吗？” “对了，黄，还有一件事，那天酒瓶虽然被叔拿走了，但酒杯还在吗？” 黄老师摇头：“酒杯都洗了啊！”王涛叹气，黄老师突然想起来什么，认真的说：“不对，还有一个酒杯，那天我给叔准备酒，他还没来，我就先给倒上了，觉得不好，又把酒倒回去，那个酒杯我顺手放在窗台上了，应该还没洗。” 黄老师说完，还看了一眼秦岚：“这事你知道吗？” 秦岚摇头。 看见秦岚摇头，黄老师就乐了：“那酒杯一定还在窗台上放着。” 王涛也高兴的点点头：“好，那这个证据就能证明你们清白了。你回家给我拿过来，我送证物室化验。” 三人告别，黄老师和秦岚出来，秦岚指着旁边的市场说：“晚上，我想吃饺子，咱们去买点肉馅吧。” 黄老师点点头，走到市场门口，秦岚又捂着肚子，说肚子疼，要去找厕所，然后她目送着黄老师进了市场。 黄老师进去之后，秦岚到门口就打了一个车，先赶到了黄老师的家，身手利索的跳墙进去，然后一脚就把门给踹开了。她走进屋里，果然看见窗台上有一个酒杯，她走过去，把酒杯揣进兜里，转身欲走。 就在这个时候，听见了十一的声音：“秦岚，你想销毁证据吗？” 秦岚万万没有想到，十一竟然在黄老师的家里，她秀眉挑起来，十一活动了一下肩膀，摆出了战斗的姿势。 突然，秦岚就笑了：“我哪是毁灭证据，我是想把这个交给警方化验，好证明我的清白。” 这么一说，懵的反而十一。把黄老师和秦岚叫到刑警队，都是十一的主意。在审讯室里，王涛就把这个计划和黄老师说了。 黄老师起初是不同意的，但王涛说，这样能证明秦岚的清白，黄老师想了想，还是决定这么做。也许这样会伤害自己和秦岚的感情，但是这样能让秦岚以后，可以光明正大的做人，黄老师做了决定。 看到，十一发懵，秦岚还走过去，把酒杯递给到十一的手里：“是我太心急了，来，你把这个证据交给王涛哥吧。” 这根本不是什么证据，就是一个普通的酒杯，在十一的计划里，秦岚被当场逮到，一定会杀十一灭口，到时候秦岚就被揭穿了。 可这个结果竟然是这样，十一看着秦岚，秦岚的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这样十一明白了，既然她能回来，就说明她心里有鬼。但她很聪明，看到自己，就把自己的计谋识破了。 这时候，黄老师也走进来了，看着拿着酒杯的十一，满怀愧疚的对秦岚说：“对不起，我参与这个计划，就是为了能证明你的清白。” 秦岚撇着嘴：“轩哥，你这样做很让我失望，不过，我想了想，你也是为了我好。我原谅你了，但不代表没有惩罚。” “惩罚是什么？” “念诗歌给我听。” “多久？” “听到我说停为止。” 黄老师笑了，把秦岚揽在怀里，此刻秦岚正面对着十一，她笑了，这个笑容不亲切，总让十一感觉到秦岚在洋洋得意。 () 第89章 峰回路转又一村 十一心里特别不甘，回去和王涛说：“叔，咱们这次计划失败了，等我想想，换个招儿。” 可是，面对这样的十一，王涛有些无奈的笑了，他说：“十一啊，不是叔不相信你，咱们该证明的都证明了，你也别钻牛角尖，行不？” 十一着急：“可是……” “没什么可是，十一啊，你还小，不知道找到一个可心如意的女人，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儿。” 十一被带偏了，纳闷的问：“你和杨凤阿姨，都这样了，还没修成正果。” 王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十一追问：“是不是王海龙还拦着，他脑子里到底咋想的？” 关于这一点，王涛到不怨自己的孩子，儿子心气强，杨凤以前的职业还是有些尴尬的。王涛避开这个话题，认真的说：“这个凶手，还是秦立风嫌疑比较大，还要从秦立风这边仔细查查。关于秦岚那边，你就别瞎整了。” 十一点头答应，心里可不这么想，他脑子还是秦岚那得意洋洋地眼神，这个女人一定有问题，不能这么放过她。既然你王涛叔不查了，那我自己查。 明天就要上学了，今天无论如何得把这事儿给解决了。 十一心里带着一股劲儿，就溜达着去了爷爷昏倒的那个公用电话，他问老板，昨天有个老头在这晕倒了，你有没有看见一瓶酒。 老板看着十一，纳闷的问：“这事儿不得警察来查吗？你来问，啥意思？” 十一脑子转的挺快，他接着：“那你的意思是，有这瓶酒呗。” 老板琢磨了一会儿，还是把那瓶酒拿出来，皮笑肉不笑的说：“昨天，他们救人，我还以为酒是商店的，就收起来了。后来来了一些兵，查了好多东西，一忙活，我就把酒这事儿给忘了。” “谢谢老板！” 十一拿着那瓶酒，又回到了刑警队，把这个交给了王涛，脸上还洋洋得意的。王涛挺惊讶的，纳闷的说：“这部队上的侦察连还能有这纰漏。” 关于这一点，十一还帮着解释：“这不能怪人家侦察连，人家不了解情况，当然不会注意一瓶酒的事儿。” 王涛做了申请，优先查这瓶酒，就看这瓶酒有没有问题，等了一个多小时，检验结果出来了，酒里检查出来的化学成分，和爷爷身上中毒的成分相同。 王涛琢磨了，叹了几口气，还是申请了逮捕令。 下午去黄老师家里的时候，黄老师和秦岚在那吟诗作对，卿卿我我，甜甜蜜蜜呢。 看着王涛领着人过来，黄老师还纳闷的说：“今天不是已经证明秦岚的清白了吗？” 王涛很为难，还是认真的说：“我们找到了那瓶酒，酒里有毒。” 黄老师脸色难看了，回头看了看秦岚，秦岚也是一副震惊的模样。黄老师认为秦岚不是装出来，于是认真的问：“你这么确定是秦岚。” 王涛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如果你觉得心里好受一点的话，你也跟我走，毕竟酒是从你家出来的。” “你连我也怀疑？” “毕竟程序上应该是这样的。” 还是那样，两个人是分开审讯的。在审讯室里，秦岚神色如常。 “我没有动过那瓶酒，更不知道酒的毒药是从哪里来的？” 王涛推出一份检验报告递给秦岚，秦岚拿起来看了一眼就放下了：“我从小跟着秦立风练武，这些东西我看不懂。” 王涛点点头，换了一个方式：“医院，你去过吧，我告诉你，这些化学品就是从你开的西药中提炼出来的。” 这算是狡辩吗？十一透过屏幕看着秦岚的眼睛，秦岚的演技太好了，她看上去很无辜，还很害怕。就仿佛她现在是一个被一群狼围住的小羊羔那样，缩在那里，瑟瑟发抖。 王强又问：“你什么时候回跆拳道馆的？” “大概下午4点左右，我回去半个小时后左右，跆拳道馆被查封的。” 王强微笑：“半个小时，这就说明，你有足够的时间把毒药放到茶杯里面。” “同志，这只是你的猜测吧？” “我了解过了，只要普通的洗洁精，就能洗掉这种化学药品，如果是秦立风下毒，他只需要把茶杯洗干净就毁灭证据，他为什么没有那么做？” “这我哪知道？” “而且，秦立风说过，萧叔喝的茶他也喝过，这种化学药品可没有什么解药的说法，秦立风为什么会安然无恙。” “秦立风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为什么我说的你们就不信呢？” 王涛笑了：“你说过，你最近在和萧叔学习内功吧，如果是一个普通人，沾上这种化学毒素，早就死了，可萧叔用自己的力量抵抗过来，医生说，他已经醒过来了，晚上就可以问话，到时候，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的，大家就都知道了。” 等王涛回来，十一就过来追问：“叔，我爷爷醒过来了？” 王涛摇摇头。 “那你说……” “我炸她呢？在审讯他之前，我审讯的黄老师，你别看黄老师还保持平静，心里肯定跟千刀万剐一样，我得赶紧想办法，让这个女人露馅儿，别让她把黄老师给毁了。” 下午审讯结束之后，十一就回家了，奶奶还在医院照顾爷爷，十一也打算晚上吃完饭之后，去医院看爷爷。 就在这时，王涛打电话过来说，秦岚越狱了，她留下信息说，从来没有在酒中下毒，要自己找爷爷说过个清楚。现在王涛带着人已经去医院埋伏了，准备将秦岚二次抓捕归案。 十一撂下电话酒往外跑，他骑上自行车，速度快的像摩托，都快到医院了，十一脑子咯噔一下。 不对啊，这医院别说刑警队了，就那些兵也够秦岚吃一壶的了。秦岚一定是罪犯，她这么做不是自投罗网吗？ 不，不对，秦岚一定不会去医院。 想到这，十一赶紧又骑车换了一个方向。 …… 秦岚带着一个鸭舌帽，她观察了一段时间，确定没有危险，走进了被封的跆拳道馆。 跆拳道馆里面漆黑一片，秦岚熟门熟路的摸到了那个上锁的小屋，小屋没有窗户，所以，秦岚进去以后，肆无忌惮的开了灯，随即她就愣住了，屋里有一个人。 十一安安静静盘腿坐在角落里。 “你怎么在这里？” “我胡乱猜的，因为我进过这里，这里面有很多关于你的奖状，锦旗，铁箱子里还有好多奖牌，所以我觉得你会回来拿。” 没错，秦岚就是回来拿这些东西的，但她认为别人不会认为她会因为这些东西而涉险。可是，偏偏被十一猜对了。 “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可能我还小吧，我觉得奖状很重要。” 秦岚无奈了，她认真的说：“我真的没有在酒里下毒。” () 第90章 愤怒的连击 十一看着秦岚，这一次他没有看出秦岚眼里有什么狡黠，于是心里想，难道那瓶酒里的毒真的不是秦岚弄的。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你看那些奖状了吗？” 十一摇摇头，把奖状翻过来。十一一直认为这些奖状，肯定和跆拳道有关，可是翻过来以后，十一都惊了。 这些奖状，有的，他也曾经得过，现在可能都扔垃圾桶了。 优秀少先队员，三好学生……诸如此类，甚至还有一个，小学六年级的作文大赛奖，秦岚获得三等奖，获奖作品我想有个家。 “也许我的故事，你已经听过了，但那并不是真的，那个只是秦立风的B计划。” 秦立风这个人特别贪财，秦岚从小就勤学苦练，还认真学习。她得到的奖牌，名次，都是辛辛苦苦换来的。 正当她憧憬着所有一切都会变好的时候，她的未来就毁在了那场关键的冠军争夺赛上，秦立风收了钱，不止冠军还有被她打败的铜牌获得者家长的钱，合计7600块钱。 收到钱的秦立风并没有把事实告诉秦岚，而是在秦岚的饮食里偷偷下了药，药从黑市买的，很劣质。秦岚在比赛中晕倒，哪怕给她一个铜牌也好，可是秦岚却在身体检查中被查出使用违禁药品，并且终身停赛。 秦岚的未来换来的只是秦立风7600块的利润。 然而，伤心的秦岚厄运并不会这样终结，学校取消她在学校曾经拥有的一切荣誉，甚至不让她扎红领巾，说她不配当少先队员，并且对她的行为，时不时的要进行点名教育。 秦岚辍学了…… 一个连初化水平的孩子，只能继续跟着秦立风招摇撞骗。 这一次，秦立风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承诺，对爷爷下手。首先，秦立风从黑市购买了配方，设定了A计划和B计划。 A计划就是由沾满鲜血的小林动手，暴力诛杀爷爷。 果然，和想象中的一样，爷爷值那么多钱，并不是他们的武力可以对付的。 所以，干脆的事实B计划，下毒。 …… 在这个家里分工是明确的，骗人的事情由秦岚来做，杀人的事情小林担当。 但这一次不同，因为爷爷的价钱高，所以秦立风决定让秦岚也参与杀人。 秦岚不想这么做，一旦手上沾满了鲜血，她知道自己就无法回头，本来已经触不可及的未来，将会彻底的消失。 于是，秦岚开始了自己的反击。首先，她利用了小林对自己的感情，让小林实施A计划。当秦立风得知小林私自行动，暴跳如雷的时候，她又劝服秦立风，利用这个机会对爷爷下毒。但是，她把毒药下在了酒杯里，并不是酒瓶里，那瓶酒不应该有毒。 说到这，秦岚停了。 十一哼了一声：“你还是动手杀人了，你率先给爷爷下毒，试图嫁祸秦立风，只要秦立风进去，小林就有概率把秦立风所有的脏事都吐出来了，他俩永远不会从监狱里出来了，你也重新有了自己的未来。” 这是一个孩子的猜测，但秦岚没有反驳，她默默的看着十一：“你不懂一个女孩找到自己心仪的男孩，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十一点头：“我听过男人找到心仪女人的观点，差不多，反正我都不懂，为了一个人，真的可以杀人吗？” “普通人可能不会，但我会，虽然失败了，但我无怨无悔，帮我和萧师傅说一句对不起，我和老人家无冤无仇，但仍然为了自己，让他老人家死掉了。” “我爷爷还没死呢？” “沾了那个毒素的人活不了，我很清楚，王涛今天也是在骗我的。” 十一的眼睛有点红了，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秦岚苦笑，认真的问：“你会为一个人，杀另一个人吗？这个人是你最敬爱的爷爷。” 听到这个词，十一喘气都是粗的，他瞪着眼睛，喊了一句：“比武室！” …… 秦岚换了跆拳道服，腰上扎了一根红蓝的腰带。她气沉丹田的喊了一声，摆出了战斗的姿势。 十一站在另一边，看到了秦岚的腰带。 秦岚指着腰带认真的说：“这是我的级别，自那场比赛之后，我就没有资格在晋级了。” “开始吧！” 十一话音一落，秦岚就开始攻击了，她的腿很快，也很灵活，不断的扫，下压，连续性很强的连招。 一时之间，十一被动处于防守方，他没有找到秦岚破绽。 秦岚的情绪也随着战斗越发的高涨，她的叫声越来越响，脚上的力度也变得强了，脸上的汗水也出现了。 慢慢的，秦岚开始焦急，她久攻不下，心率已经超时很久了。 而在这时，秦岚也找到了一个机会，准备来一个540旋风踢，可是她刚一抬腿，酒觉得心脏的崩的一下，她立刻后退了两步，还没有喘过气来，十一已经冲过来，一个飞踹。 秦岚双手格挡，脚下登登登的后退，十一落地之后，往前冲了两步，又高高的跳起来。秦岚转身甩腿，想把十一踢落下来，可是一抬腿，心脏又崩崩两下，她下一子腿就软了，被十一一脚正中胸口，倒着飞起来，撞在墙上。 十一并没有停下来，贴身而来，手上炮拳、钻拳，劈掌、横拳，打完之后，脚往前进，半步崩拳。 秦岚身体向后冲，撞在墙上，墙面龟裂。但是十一并没有停下来，脚又往前冲了半步，啪，胳膊像鞭子一样甩出。 通臂拳…… 秦岚横着飞了出去，连着摔了几个跟头，趴在地上吐血，血污浊了她干净的跆拳道服。她眼睛已经开始迷茫了，还是努力的想站起来，嘴里嘟囔着说：“我不能输，我不能输，我做了所有的一切，就是为了有一个光明的未来，就差一步，就差一步啊！” 可惜，秦岚伤的太重了，她站不起来，挣扎着，又摔倒，她哭了，眼泪和血混在一起，脏的不成样子。 十一冷漠的看着，这时，后面有人说：“你真的打算杀他吗？” 即便没有回头，十一也知道后面的人是黄老师。 “你也越狱了。” “没有，我让王涛把我放出来的。” “你怎么没和他们在一起。” 黄老师笑了：“秦岚说过那些奖状对她很重要。她想要一个美好的生活，既然不能和我在一起，那只能呆在黑暗的角落，靠回忆过去战胜孤独。” 十一无奈：“黄老师现在可是写抒情散文的时候，我要杀她，为爷爷报仇，你要拦着我，就过来试试。” “萧叔对我有恩，我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现在该是我报恩的时候，你太小，不应该承担杀人这种罪过，我来……” 十一错愕，黄老师留着眼泪走到了秦岚的面前，拿出一个干净的手帕帮她擦干净满是血污的脸。 “秦岚，你是我最爱的姑娘。记住，你这厄运缠身的一生，会终结你最爱人的手里。别急着走，在黄泉路上，有一片最美丽的彼岸花，在那里等我，我会牵着你的手，陪着你，再续三生情缘。” () 第91章 墙的那一边有不一样的风景 秦岚笑了，这个笑容很幸福，她绷紧的手脚慢慢的放松，她放弃了挣扎，放弃了为那看不见的未来，苦苦的挣扎，这个时候，她反而更相信黄老师彼岸花下的三生约定。 黄老师泪如泉涌，他的手臂慢慢的蜷起来，勒住了秦岚的脖子，秦岚的呼吸开始困难，很痛苦，但她还在笑，她不想因为自己的死给黄老师造成负担。 啊！ 十一突然一声大吼，黄老师猛的回头。但已经晚了，十一的脚已经过来了，很重，一下子就把黄老师给砸晕过去。 然后，十一盯着秦岚，秦岚认真的说：“动手吧，在那边我会照顾好萧叔的。”说完，秦岚闭上了眼睛，然后她感觉到了一阵风，但她没有感觉到身体有疼痛的感觉。 秦岚艰难的扭过身，她看到十一正在疯狂打后面的墙壁，拳打脚踢，一堵墙布满了蜘蛛网的缝隙，有一道光从那道缝隙里照射过来。 秦岚纳闷的想：“那个屋子里怎么会有人？” 咣当…… 墙壁终于坚持不住了，哗啦啦的塌了下来，十一站着，耸动着肩膀，大口的喘着气。墙的哪一边是秦立风的茶室，实木桌子，不错的茶海，紫砂茶具。 现在，紫砂茶壶冒着热腾腾的气，茶桌两边坐着爷爷和老侯。 爷爷撇着嘴：“我教了你这么多年的功夫，你就是一个拆墙的吗？” 老侯的脸上倒是露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十一看着爷爷，突然哇哇大哭起来：“爷爷，你这是还魂了吗？你是想要钱，还是想让我爸给你买一口好棺材啊。” 老侯在旁边听着，噗嗤一口，刚喝的好茶就全喷出来了。 爷爷吹胡子瞪眼：“你这是跟谁学的，牛鬼蛇神的思想。” …… 事情还得从头说起，爷爷在黄老师家根本没有喝酒，他的手快，在喝酒之前，酒倒在左手的袖子里，连嘴都没沾。 然后，爷爷去了秦立风那里，基本上的情形就大概已经摸清了。然后他给老侯打了电话，把老侯骗到有公用电话的小商店里来。 爷爷和老侯说，让他们俩互相斗，咱们渔翁得利。老侯同意爷爷的做法，但他因为是被骗来的，所以对爷爷有意见，就提出了要试探十一的想法。 这个试探其实就是老侯给十一出的考试题，第一，有没有那个脑子在破案中起到关键性的作用，第二，在情绪失控的情况下，会不会选择杀人。 第二点爷爷非常在意，毕竟现在已经不是旧社会了，有危险，但刀头舔血的日子过去了，杀人，是个不可取的行为。修炼武术多年的十一，现在就是一把具有威慑力的武器，十一能不能控制自己，这是一个难题。 关于第一点十一表现的还行，虽然计谋差了点，但总体来说是动过脑子的。而且，失败之后也不气馁，还找到了老侯留给他指控秦岚的线索。 那瓶酒是故意留在商店里面的，而且还将爷爷袖子里的毒素进行分析，制作了有化学毒素的酒，逼着秦岚越狱。 秦岚越狱之后，一直被侦察连的同志跟踪着。十一先进来，秦岚也跟着进来，这些都被老侯掌控着，然后老侯和爷爷来了。那时候，秦岚还在讲自己的事情，他们根本不知道一切都是被掌握的。 到了真正战斗的时候，才是爷爷捏了一把冷汗的时候。虽然外面有狙击手，保证十一不会杀死秦岚。不过，这个安全性的保障，也不能让爷爷心里安稳了。 最重要的是还是后面，十一要真的想杀人怎么办？ 还好，十一最后克制了自己的心魔，不但没有杀人，还制止了黄老师杀人。 十一在这场考试里，不但及格，还拿了优异的成绩。 …… 最后，十一还是到了军区医院，秦岚进了手术室，她的心脏出现了严重的问题。一会儿主治医生出来了，看着老侯为难的说：“老首长，这手术有危险性啊，病人有没有家属啊。” 老侯正摇头呢，黄老师走了过来，严肃又认真的说：“病人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听见黄老师这么说，老侯嘎巴嘎巴嘴，吩咐医生：“保证患者安全，责任要分配到每个人的身上，至于程序上的问题，就交给黄子轩同志吧。” 十一和爷爷坐在远处，爷爷对着十一笑，十一撅着嘴扭头，不搭理爷爷。然后，爷爷求助的看着远处的奶奶，奶奶指了指口袋，爷爷会意：“乖孙，要不爷爷给你点零花钱。” 十一用后脑勺对着爷爷，伸出两根手指头。 “两块啊，行！” “二十！” 爷爷听了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大声的说：“小崽子，别给我得寸进尺，给你个台阶，你就给我滚下来，信不信我现在带你出去提提神。” 十一瞪着眼睛，转身就走，爷爷赶紧屁颠的追过去：“乖孙儿，要不便宜点，二十，好几斤酒呢。” 奶奶远远看着，无奈的捂住眼睛，这爷俩没法入眼啊。这时候，老侯走过来，笑着说：“当初你嫁给他的时候，我就让你多琢磨琢磨，萧大侠为人仗义不疏财，太抠，你看现在，更抠了。” 奶奶认真的笑：“我们家掌柜的就这一个缺点，你还想让他改了不成。” 老侯叹气：“你就护犊子吧，对了，你咋知道我俩是在演戏呢？” 奶奶学着老侯的样子：“嫂子，你得有心里准备啊。这句话从抗战到现在，用几遍了，咱们国家都日新月异的，你们刻在一个模子里出不来了。对了，小黄的事儿你想咋整啊？” 老侯认真的说：“按照我的意思，抓了省事。” “我们家掌柜的不同意吧。” 老侯叹气：“古语说的好，一错再错。这次我还得犯组织纪律上的错误。” …… 手术后一个星期，秦岚在黄老师的搀扶下见了小林，两人话说的不多，秦岚是哭的稀里哗啦。 分别的时候，小林说：“秦岚，这么多年来，我并不是想占有你，而是想保护你，既然你找到了真爱，那就让我最后保护你一次。秦立风的事情，我都会招出来，这么多血债，我带着他一起去鬼门关。” 两个月之后，恢复身体的秦岚，在黄老师的陪同下走进了跆拳道晋级的考试现场。 一群弟弟妹妹，看着一个大人，和自己穿着一样等级的腰带，露出诧异的目光。秦岚并不在乎这些孩子的目光，她看起来反而有些紧张，目光投向外面的黄老师。 黄老师一手捏着兰花指，一手比出了大拇指的字样。 考试很顺利，随后两人去了市场，秦岚挽着黄老师的胳膊，突然腼腆的笑着说：“我去趟厕所。” 黄老师瞪眼，秦岚说：“我真去厕所。” 随后，秦岚来到了市场的一个小黑屋里，她走了进去，把一些钱递给老板：“听说你这里能买到不一样的配方。” “你道听途说吧！” 秦岚笑了：“秦立风告诉我的，会是假的吗？” () 第92章 愿与岁月共白头 清晨，轻盈的绿草上，露着一层厚重的露水。徐徐升起的红日，光芒洒落在草地上，晶莹剔透。 爷爷蹲在河边水坝的斜面上，安静的抽烟，他的目光偶尔会朝下面看去，匆匆几眼之后，又不知道聚焦在哪里，若有所思。 河边的草地上，一男一女正在站桩，男的是黄子轩，女的是秦岚。 已经有一段时日，秦岚的内功有了一点成效，她面色红润，呼吸均匀，心脏也没有了那种压迫感。 调和了几个周天，秦岚把慢慢把气吐出来，架势也放松了，她看着同样收功的黄子轩说：“轩哥，今天的天气真好。” 黄子轩点点头，目光深情：“此时此景可回首，愿与岁月共白头。” 听见这句话，秦岚脸一下就红了。恰在这时，爷爷冒了出来，皱着眉头说：“小黄，咋老说这种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话，说句正经点的我听听。” 黄子轩笑：“叔，你想让我说啥？” “你就说这娘们，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黄子轩点点头，捏着兰花指，轻声细语的说：“这娘们，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听见黄子轩的语调，爷爷胡子都抖了：“你还是说那些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话吧，你正常说话，太瘆得慌。” 秦岚在旁边听见爷爷的评价，笑的前仰后翻，黄子轩脸红，拐着弯说：“叔，咱们一起去吃点早饭吧，桥头那家油条豆浆不错。” 爷爷摇头：“那不行，你去多买点，你婶还在家等着我吃饭呢。” 黄子轩点头走，爷爷虚伪：“回来我在给你钱啊。”黄子轩实在：“啥钱不钱的！” 等黄子轩走了，秦岚就换了一个态度和爷爷说：“那家店我去了，确实和黑市交易有关，给了我一个不疼不痒的药方。”说完，秦岚还把药方递给爷爷。 爷爷没接，认真的说：“这东西你自己处理吧，谨慎点。” 秦岚点点头，认真的问：“那个杀你的人，还会动手吗？” 爷爷点头：“他啊，就是一个社会的大毒瘤。我有生之年不把他切了，估计死了棺材板都压不住我。” 秦岚点点头，她现在是无罪状态，可以自由生活，但这个生活是有代价的，她要用现在的身份，接触黑市，找到‘老板’。 而秦岚的监督人是爷爷，领导是老侯，两老一小，组成了一个特别的专案组。 说完正事，爷爷开始八卦，问秦岚：“刚才小黄那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话，到底是啥意思？” 秦岚听了有些落寞，轻声的说：“轩哥含蓄，刚才那句话的意思就是，我们结婚吧！” 爷爷点头：“那就结呗，不困难一次，不知道谁会帮你，不哭一回，不知道谁会爱你。” 这句话把秦岚说的瞠目结舌，紧张的问：“我……我真的可以结婚？” “你担心心脏的事？” “不是身体问题，是身份问题。” 爷爷纳闷：“身份？哦，现在这身份啊，当年旧社会的时候，也没有明文规定地下党不能结婚啊，你这是为老百姓做好事，藏着掖着是工作职责，不是见不得人，你得为这份工作感到骄傲。” 听见这些秦岚心里特别温暖，她笑着说：“萧叔，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说！” “我是个孤儿，结婚的时候，你能作为父亲出席吗？” 爷爷皱眉：“嫁闺女那得多少彩礼钱啊？” 秦岚眼中带泪，脸上带笑：“不用您花钱。” 听着这句话，爷爷拍胸脯保证：“那没问题，白捡一闺女，谁不要啊！” 这时候，黄子轩黄老师也回来了，他纳闷问：“你们爷俩说什么呢？” 爷爷：秦岚给自己找一个靠山，你小子以后敢欺负她，我弄死你。 …… 黄老师的婚礼筹备的很快，暑假没几天就举行了。 爷爷和奶奶作为娘家的双亲，新郎新娘敬茶的时候，爷爷拿出两个红包，给了两位新人，秦岚大眼睛看着爷爷，爷爷笑着说：“嫁闺女哪有不给红包的，放心，审批过的。” 秦岚眼窝小，眼泪又挂在脸上了，奶奶把秦岚抱住：“闺女不哭，要不不漂亮了。” 十一和几个小伙伴坐在一个桌上，大快朵颐的喝着饮料，王强一本正经的说：“十一，咱们以后是亲戚了，我可是你叔，叫叔。” 十一白眼，持续中…… 二孬乐呵呵的喊：“叔！” 王强瞪眼：“二孬，你又不是我亲戚，你凑啥热闹啊。” 二孬理所当然的说：“我和十一是哥们，我们是一辈儿的，改口不得了给改口费吗？”说完，二孬用胳膊肘怼了十一，十一明白，也跟着喊：“王强叔，给钱啊！” 王强脸色不好看，不过还是勉强笑了笑，其木格目光也过来，认真的说：“叔。” 当时，王强的脸就绿了，三人也不在乎，一起伸出手，要改口费。 王强急了：“你们挤兑我是吗？” …… 妈妈攒了一些假，趁着暑假就去陪爸爸了。爷爷带着十一，回到了建设乡。 好几年暑假都没回来了，这青山绿水的，看着养眼不说，连呼吸都觉得舒畅。 唯一有点失望的是，村里的游戏厅没有拳皇，只有街霸。而且，村里的老对手，崔胖也高中毕业了，听说他考上了某个大学，也有人他们家有钱，是自费上的。 不管咋样，崔胖是村里唯一的大学生。他现在就是和一些已经参加工作的同学，终日饮酒作乐，和十一已经是两个世界了。 然而这一天，十一正在游戏厅欺负小朋友，崔胖走了进来，看见十一第一句就是：“我就知道你在这。” “啥事，打一局。” 崔胖：“还打，别打了，你家出事了，现在半个村子的人，都去你家了，你家比城里的电影院还热闹。” 十一纳闷：“我家能有啥事啊？” “来一个男的，不知道说了啥，全村都轰动了。” 十一听了这个，撒腿就跑，他心里想的是，是不是家里来了一个挑战的。崔胖在后面追，没多远就被落没影了。 崔胖弯着腰吐气：“这小子是兔子变的吧！” …… 十一回到家，果然，院子外面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的，挤进去一看，院子里站着一个强壮的男人，爷爷蹲在地上抽烟，奶奶横眉竖眼的。 这谁啊？咋还把奶奶惹生气了。在十一的印象，奶奶一向都是一个很安静的人，虽然住在村里，但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文化素养，平日里活得很安静，从不和农村老太太那样八卦。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十一没见奶奶真正的生气过，现在这脸色可真是第一次看。 然后十一看了一眼旁边这强壮的男子，目瞪口呆：这男人咋跟自己的爹长一个模样？ () 第93章 爷爷有个私生子吗 十一还没有说话，就看见爷爷烟已经抽完了，认真的问：“你确定你是我的种？” 男子认真的点头：“我妈妈临死之前，和我说很明白，她说我父亲是您，还保留了您的照片，和这个城市的地址，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了您住的村子。” 爷爷还想说话，被奶奶气呼呼的拦住，奶奶问男子：“你哪年生的？” “57年！” 57年的时候，建设乡建村，爷爷奶奶就是这里的第一批居民，还在这里结婚。对于这些老历史，十一还是清楚的。 奶奶问完，就转头质问爷爷：“你在和我结婚之前，和别的女人好过？” 爷爷老脸羞的通红：“你问的这都是啥啊？” 奶奶瞪着爷爷好几秒钟，然后又问男子：“你妈是谁？” “陈招娣！” 奶奶马上转过头问爷爷：“陈招娣是谁？” 爷爷认真的说：“一个文艺兵，抗美援朝的时候，我救过她。”爷爷这么一说，奶奶也想起来了，认真的问：“56年你退伍，在饭店请你吃饭的那个女人吗？” 这句话把爷爷给冤枉的，求生力极强的解释说：“那年我退伍，好多人请我吃饭啊！你咋就记住陈招娣了呢？” “请你吃饭的，就一个女的，而且那天你还喝多了。” 爷爷脸有点挂不住了，大声的说：“我喝酒不行我承认，掌柜的，我可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儿。” “那这孩子哪来的？” 男子也在这个时候补刀：“我妈一辈子没有结婚，在南方当过一阵文艺兵的团长，我名义上的父亲，是抗美援朝的战士陈传庆同志。一直以来，我的父亲都是光荣的战士，直到去年我妈去世之前，才把这个真相告诉我。” 还没等奶奶说话，爷爷就抢着问：“你爸是陈传庆？” 男子点点头。 “你叫啥？” “陈刚！” 爷爷叹了一口气：“陈刚啊，你先在家里住下，有些事儿咱慢慢说。” 十一以为奶奶肯定会发火，这柴火都架好了，浇了油，就差一根火柴的事儿了。 没有想到，爷爷决定之后，奶奶竟然没吭声，爷爷站起来和村里人说：“都别看热闹了，这事儿和你们没关系，我告诉你们，回家都积点德，吐沫星子能淹死人，都少说几句。” 奶奶让陈刚进屋，爷爷和十一进去之后，村里人也就自己散了。然后，爷爷和奶奶进小屋不知道嘟嘟囔囔的说什么，外面的饭桌上，就剩下十一和陈刚。 十一盯着陈刚这张熟悉的脸，笑呵呵的说：“你不是我爷爷的儿子。” 陈刚不以为然：“小孩子家，知道什么？” 十一依旧笑嘻嘻的：“村里人都认为你是我爷爷的儿子，那是因为你和我爸长的很像。但从科学上讲，你和我爸长的越像，你越不是我们家的人。” 陈刚没说话，选择了避而不答。十一越发得意了：“你长得像我爸，所以制定了这个认亲计划，但你们忽略了一点，我爸长的像我奶奶，并不像我爷爷，如果你和我爸是兄弟，最基本的条件就是你应该是我奶奶生的。” 听到这句话，陈刚的眼神开始有变化了，十一却像个小侦探一样，抽丝剥茧的说：“也许，你们在制作计划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一点。但是，你们拿到了爷爷、奶奶以前的资料，却无法从奶奶身上找到破绽，只能从爷爷身上下手。” 陈刚皱眉。 十一笑的很开心：“我在问你一个问题，你会武功吗？” 陈刚认真的说：“你都不相信我的身份，我为什么要回答你。” “不，不，不，你可以不回答，只是我在提醒你，我爷爷问你的时候，你应该诚实的回答他，我爷爷那火眼金睛可真亮了。我都能看出来的东西，他不可能看不出来。” 陈刚怒极反笑，十一抻了一个懒腰站起来：“我还以为这个暑假会过的很无聊，没有想到还有人送乐子来了。我现在特别期待，等我爷爷琢磨过味儿来，看他怎么收拾你。” 说完，十一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对着陈刚恭恭敬敬的说：“叔，不，大爷，你在家吃好喝好，别客气啊，都是自家人。” 十一进屋之后，陈刚冷静了一会儿。等爷爷出来之后，他换了一个态度。 “萧师傅，对不起，给您的生活添麻烦了。这就是我妈妈临死前说的一句话，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一直都是战斗英雄的儿子，但战斗英雄的儿子不代表就能克服没爸爸的感受。有那么一段时间，我特别激动，想找到一个爸爸。来了这里以后，村里的人反应都很异常，我还以为自己真的找到了根。但是，刚才那孩子给我提了醒，我就算像您的儿子，也不可能跟您孩子长的一个样。所以，让我真诚的说句谢谢，我明天就走，不给您添麻烦。” 爷爷纳闷，这刚进屋把奶奶激动的心平复了，这出来以后，陈刚咋又变了一个样。不过也好，爷爷心知肚明，自己没有和陈招娣好过，怎么可能有孩子呢？ 不过，爷爷笑着说：“孩子啊，我是不是你爹不重要，既然你是陈传庆的儿子，那就和我儿子没啥两样。你也别急着走，以后常来往，这次就多呆两天，让你婶儿给你做点好吃的。” 陈刚点点头，脸上特别失望。十一其实就在里屋，顺着玻璃往外看，心里想着，这家伙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可就在这个时候，陈刚很突然的想起什么来着，把一个档案袋交给爷爷：“叔，这是我妈留给你的，我没打开过，不知道里面写什么？” 爷爷把档案袋翻看了一下，上面有封条，封条的接口处写着萧大侠签收。这个物件看上去有些年头了，袋子的材料是牛皮纸，陈旧，还起毛了。 爷爷把这个档案袋拿到屋里给奶奶，然后和奶奶说：“是陈招娣的笔迹，而且看上去，确实年头挺久的东西了。” 奶奶做了决定：“打开看看吧！” 里面有一封信，还有一些资料和老照片，信的第一句就写着：萧大侠，我恨你…… 奶奶不乐意，瞪着爷爷：“都是你的风流债。”爷爷委屈的：“这和我有啥关系，我喜欢我的就得了，哪管得了别人的感受。” 奶奶叹气，顺着往下看，很快脸色就变了。 十一正在屋里偷摸的看热闹，就看奶奶泪流满面的从屋里出来了，哆哆嗦嗦的对着陈刚：“孩子，你找到家了，这就是你的家。”听见这句话，十一都蒙了，这啥情况，这家伙都送阎王殿了，又起死回生了吗？ () 第94章 我反正是不信 十一急匆匆的从屋里出来，看着泪流满面的奶奶，又看着面色凝重的爷爷。耳朵边听陈刚说：“刚才这位小兄弟，说的很清楚了，我就算是您的儿子，也不可能和他爸爸长的一样，我觉得这真的是一个解释不清的巧合了。” 爷爷摆摆手：“别叫小兄弟，差辈份了，他是你哥的孩子，叫萧十一，是你的侄子。” 十一着急：“臭老头，你别老糊涂了，我爸是58年生的，他是57年，他咋就成我二叔了。” 爷爷瞪眼：“小崽子，你一边歇着去，等你奶奶平静了，我在和你解释。” …… 十一只能等着，等的心急火燎。随着年龄的增长，十一其实也能开始了解，爷爷和奶奶的感情，这么大岁数不拌嘴，两人相敬如宾，互相让着彼此，这实属难得。 这种情况下，十一可不想爷爷年轻的时候，会有什么错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真是给爷爷完美的侠义人生抹了一道黑，也给十一的心里烙上了一道疤。 然而事实并不是这样的，这和爷爷不能说一点关系都没有，但关系不大。 在爷爷退伍之后，陈招娣就对爷爷表达了自己的爱慕。 陈招娣是文艺团的人，身材婀娜多姿，长相柔美。她的未婚夫陈传庆在抗美援朝的战争中牺牲了，追她的人也能在鸭绿江上建立一道城墙。 这样的一个女人，偏偏对爷爷产生了爱慕之情。不过，爷爷心中已经有了奶奶，毫不犹豫的把这件事情拒绝了。 而且，在退伍之后，爷爷和奶奶马上来到了现在这个城市，并且参与建设乡的建村任务，并在第一批村民的见证下和奶奶结婚。 婚后，虽然爷爷和奶奶的物质生活没有达标，但精神生活还是很富有的，两人相敬如宾。 当年一别之后，爷爷虽然拒绝了陈招娣，但陈招娣并没有心死。她经过多方面打听，终于还是找到了爷爷。 可惜，她听到的是爷爷和奶奶已经结婚的消息，而且那个时候，奶奶已经怀孕了，临产在即。 在那一刻，陈招娣由爱生恨。 当时，条件艰苦，村里生孩子找的都是接生婆，陈招娣用三十斤白面粮票，买通了接生婆，让接生婆把孩子抱给她。 生孩子的时候，奶奶由于力竭，产生了昏迷，当时爷爷吓的不轻。不过，接生婆最后说的是母子平安。 然而，陈招娣在信里说，奶奶之所以会昏迷，是因为怀的是双胞胎，本身营养不足造成的。 接生婆收了粮票，把孩子抱走了一个，还撒了谎。 陈招娣用米汤和牛奶养了孩子一个多月，也没有见爷爷来找，就特别纳闷。于是，以老朋友的名义来到建设乡。 看到爷爷一家三口幸福的模样，陈招娣心里就跟被刀割了一样，她回去就想把自己弄来的那个孩子杀了，可是养了一个月的孩子，又有了感情，特别是看到孩子见到自己，就跟见到亲娘一样，咿咿呀呀的模样，陈招娣的心又软了，干脆，她带着孩子远离了这个城市，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和爷爷联系过。 陈招娣是一个特别苦情的女子，她一生未嫁，户口上一直写着丧偶。她的丈夫是抗美援朝牺牲的战士陈传庆，而她的孩子就是她托关系改了户口的陈刚。 听到爷爷的解释，十一目瞪口呆，好半天才说：“真的是这样吗？我咋觉得，像有人要对付你，专门给你量身定制的阴谋诡计呢？” 爷爷叹气：“我也不信，但那档案袋里的信，没有十年也有八年了，谁会十年八年前，就处心积虑的对付我呢，而且怎么解释，这个陈刚和你爸长的一个模样，这世间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经过这么一说，十一知道刚刚自己推翻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了。从科学上，他不能否定这个事情的可能性。 现在，十一有一百个理由能反驳陈刚不是爷爷的儿子，但十一却没有一个理由来反驳陈刚和自己的父亲是双胞胎。 不过，十一还是不打算放弃：“当年的接生婆也是村里人吧，问她不就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爷爷叹气：“接生是村里的温奶奶，她去年夏天去世了。” 十一咬着嘴唇：“生孩子这么大的事儿，就她一个人吗？” “现在生孩子是个大事，以前在地里干活，没准孩子就生了。我找个接生婆，都是疼你奶奶的。” 十一听着生气，这叫什么？这就叫书本里说的，死无对证。 现在，连个证据都没有，只能认了。 这个时候，奶奶已经从外面喊吃饭了。十一出去看到奶奶的样子，一定是哭过了，不过，现在好像又有点开心的样子。 这让十一心里特别不舒服，敌人拿着刀，甚至拿着枪对着自己和爷爷，十一都能坦然面对，但这阴谋诡计用在奶奶身上了，这样十一的心里的火，蹭蹭的往上蹿。 在饭桌上，十一时不时的就会瞪陈刚一眼，陈刚到是表现的很好，样子有些尴尬，看样子还有些腼腆。 吃饭的时候，奶奶还问了陈刚的婚事。陈刚摇摇头说：“我还没有结婚。” “没结婚，你看你哥的孩子都这么大了，你得抓紧时间找一个了。” 十一看了一眼爷爷，爷爷的脸色也是非常尴尬的。 到了晚上，十一知道陈刚就住在隔壁，干脆不睡，支着耳朵听着。功夫不负有心人，陈刚还是从屋里出去了。 十一赶紧跟着，心里想：“看我不抓你个现行。” 陈刚离开家，来到一处小河旁。他抬头，似乎欣赏着浩瀚星空，然后惬意地闭上眼睛，双肩自然下垂。两腿分开，抬手，屈臂，掌心向前，压掌。左手再上，右手在下，揉成一个团，然后向拉面筋一样抻开。姿势绵软，内藏暗劲儿。 十一按耐不住，从暗处走了出来，他认真的说：“我知道你会武术，可是你拿着架势耍了一套太极拳是啥意思？” 陈刚柔和的笑：“我从小就练太极拳，师从名家。怎么的，练武的人不能练太极拳吗？” 十一认真的说：“你练什么都行，只要你承认自己是武林中人就行。” 陈刚笑了笑没说话，十一却字正腔圆的说：“陈刚，我挑战你，你输了，就说出事情的真相。” 然而，面对十一的挑战，陈刚只是摇摇头：“孩子，你太天真了，我为什么要和你打，为什么要告诉你真相。” 听到这句话，十一怒了，喊叫着，对着陈刚就是一脚，陈刚用手接住，脚步后退，卸力，顺手一拉就把十一给拉成了个一字马。 等十一跳起来，陈刚已经拍拍手走了，留下一句：你只是一个孩子！ () 第95章 心够狠，手够辣 眼睁睁的看着陈刚从自己的眼前走了，十一生气的大喊：“臭老头，我知道你在，出来揭穿他啊！” 可是十一扯着嗓子喊了半天，也没见爷爷出来。 皓月当空，只有小河潺潺的流水声。 …… 早上，十一就气的质问爷爷：“昨天晚上你干什么去了，我差点把陈刚的老底接了，你都不出现。” 爷爷蹲在墙角抽烟，无力的说：“劝你奶奶呗，你奶奶觉得这一定是真的。” “这么说，你也不信呗。” 爷爷无奈：“我信不信有啥用，现在都是证据。不过证据归证据，我还是相信你个小崽子的直觉，而且，我也觉得，这小子不像我的种。” “咋个不像呢？” “说不清楚！” 十一也知道，没有证据，感觉也不能成事儿。干脆十一就换了一个话题：“那个陈刚是练太极拳的，手里有两把刷子。我昨天踢了他一脚，就跟踢在棉花上一样，第二下力都没借到，就坐地上了。” 爷爷把烟抽完，站起来和十一说：“过来，我教给教给你。” 爷爷来到后院，拿了一块像焖锅那么大的石头，拿在手里，掂掂，直接扔在空中，然后把手伸直去接，在石头和手掌接触之后，屈肘，下沉，石头的轨迹被带偏了，然后同侧腿后退，扭腰，手臂拉出一条弧线。 石头被拐了方向，还像球一样旋转，被爷爷一只手指顶着，离心力改变了重力。爷爷松手，失去支撑力的石头，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十一都看呆了：“臭老头，这比电视演的都厉害，你咋不教给我呢？” 爷爷认真脸：“太极，先有强才有弱，每次打起来先示弱，有岁数的人才拿它对战，你年纪轻轻的学他干啥。” 十一撇嘴：“别整那些没用的，咱俩练练呗！” 爷俩开打，十一用了全力，可被爷爷顺势一带，十一脚下踉跄，跟喝多了一样，跌跌撞撞。不过，十一也很聪明，腿从后面抬起，扭胯，踢腿，动作漂亮。 爷爷脚下都没动，轻轻后仰，准备把这脚躲开。 十一脸上诡异一笑，脚趾一缩，竟然把鞋脱了，鞋飞出来，鞋底拍爷爷脸上了。爷爷满嘴土，急了，干脆一脚把十一给踹出去了，十一满地打滚，把这力气给化解了。 然后，十一也不停下来，撒腿就跑。爷爷吹胡子瞪眼，现在感觉嘴里还有土渣子味呢。不过，他看着光着脚跑的比兔子快的十一，脸上露出了笑容，嘴里叨叨说：“这招还挺新鲜的。”说完，爷爷还抬腿踢了一下，试图在空中把鞋脱下来，发现这真的挺难的。 吃早饭的时候，爷爷一直瞪着十一，十一心安理得的吃饭。陈刚和奶奶说：“婶儿，我去镇上一趟。” 十一也抢着说：“我也去。” 爷爷纳闷：“你去镇上干啥去。” 十一笑着说：“我叔刚来不熟，我给他指路。” 爷爷和奶奶都没反对，陈刚也就没反对。俩人在班车上，一前一后，就跟个仇敌一样，一前一后也不说话。 到了镇上，陈刚下了车，十一就像尾巴一样跟着。陈刚先去商场买了一个包，然后又来到银行，取了不少钱，装在包里，做完这些，他就往客运站走，准备坐下午的车回村。 走进一个旮旯胡同，出来俩男人，一个敞怀儿，露着油腻腻的大肚子，另一个穿着衬衣，八字胡，眼神躲闪。 “哥们，把你包留下。” 陈刚没说话，十一也在后面皱着眉头，心想，这演电视呢，大白天出来俩抢劫的，黑山镇的治安啥时候这么差了。 “为啥抢我的包。”陈刚到是心平气和的问。大肚子笑呵呵的说：“我看你刚从银行出来，取钱了吧。” 陈刚笑了：“你想抢我的钱？” 大肚子有些不耐烦，拿出一把甩刀，熟练的噼里啪啦的甩了几下，陈刚盯着刀，问：“开刃了？” “还有点眼力架，在不把钱拿出来，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陈刚把包拿开，指着自己的心脏：“往这来？” 大肚子不屑的笑了：“你以为我不敢扎是吗？那我先给你放点血。”说完大肚子一刀就过去，就听见噗嗤一声。 看见前面的大肚子弯着腰，光喘气不说话，放哨的八字胡忍不住过去问：“哥咋了，你……”八字胡话没有说话，舌头僵住了，他看见大肚子的刀扎在自己的心脏上，咕嘟咕嘟的流血呢……彭，大肚子倒下了。 八字胡妈呀一声，转身就要跑，他刚起动，陈刚脚下一勾，就把八字胡给绊倒了，然后他身体压上去，用膝盖顶着八字胡的后心脊梁骨，八字胡使劲的挣扎，嘴里说：“爷爷饶命，爷爷饶命！” 八字胡的话还没说完呢，陈刚就把手伸到八字胡的下巴底下，顺势往上一把啦，八字胡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的脸完全扭过来，眼睛还睁着，看着陈刚。 陈刚站起来，抖抖身上的灰尘，继续往前走，很快走出了这个旮旯胡同。 十一也跟了出来。 陈刚进了客运站，买了两张车票，一张递给十一，一张拿在自己手里。然后，慢悠悠的问：“你咋没报警？” “有用吗？” “警察最起码会把我抓到派出所里面去，不过，他们没有证据。” “我不是证据吗？” “你和我有矛盾，有撒谎的嫌疑。收钱的律师有很多方法，证明你的证言无效。” 陈刚泰然自若的样子，让十一头皮发麻。十一还是认真的问：“你很厉害，有必要杀那两个人吗？” 陈刚点头：“我在银行的时候，他们就对盯着我，我取钱他们也看到了。我知道他们想抢我的钱，所以我回来的时候，故意走了那条根本不需要走的旮旯胡同。” “就因为他们想抢你的钱，你就杀他们，钱那么重要吗？” “不，因为他们是坏人，我学武不就是为了行侠仗义吗？” 十一脸都变了，大声的说：“你脑子有病吧！” 说完，十一走到客运站的电话旁，拿起电话拨打了110。 然后，十一回到陈刚身旁，指着陈刚说：“我报警了，你别想走。” “我好不容易找到了家，为什么要走？” 十一盯着陈刚，他不相信，警察来了，陈刚也能这样平静的样子。果然，警察来了，来到十一身边，认真的问：“你就是那个报警的孩子。” 十一点点头。 “我们并没有从你报警的那个胡同看到尸体，也没有别人看到。” 这怎么可能？十一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这可是警察一字一句告诉他的啊！ () 第96章 暖心杀手 警察又开始询问陈刚，陈刚表情冷漠：“徒手夺白刃，把人的头拧过来。这是电视吧，你们相信吗？” 两个警察面面相觑，他们也认为十一说的有点玄乎了。陈刚又冒出一句：“他只是一个孩子。” 于是，两个警察又对十一开始批评教育，十一也不狡辩了，无论警察说什么就是不说话。 坐在回村里的班车上，十一依旧坐在陈刚的后边。 “你的手段很厉害，你还有同伙。” 陈刚摇头：“不是我的手段，行侠仗义用不着遮遮掩掩。” 十一不屑：“那尸体怎么消失了？” “我怎么知道？” 十一听到这个回答，哼了一声，不再说话。陈刚也保持沉默，两人就这样回了村里。回到村里陈刚也不回家，就到村里的商店扫听着，问谁家卖房子。 商店的小老板说，老李家卖房子。 老李家的房子在半山腰处，红砖房，就是顶子磕碜点，用的是起毛刺的绿瓦片。 这个房子背山面水，除了宽敞的院子，房后还有个菜园子，菜园子里面用石头分割成小路，时令青菜，绿油油的生长旺盛。 陈刚看了房子很满意，老李要五万，陈刚多给了五千，当天晚上老李就要搬出去。 这样干吧脆就买个房子，村里传的的沸沸扬扬，奶奶也说：“这买房子急啥啊，家里又不是没有地方住。” 陈刚平日冷冰冰的，但对着奶奶，总露出一副温和的笑脸，他说：“我虽然不能像我哥那样，又有媳妇，又有孩子，但先有个家，总是要的。” 爷爷早就从十一哪里听说了陈刚杀人的事儿，他心里担忧，但又看奶奶心情不一样，就如往常一样，准备瞒着奶奶行动。 温奶奶死了，但温爷爷还活着。温爷爷是建村时候的老村长，因为他当官那会儿，总自称自己是县太爷，等他岁数大了，村里都叫他温太爷。 爷爷领着十一，来到了温太爷家里。温太爷和儿子住，岁数大了，腿脚不好，早就拄了拐杖，他喜欢遛弯，却走不远，家里的孩子，就在门口放了一个长条凳子，温太爷拄着拐棍在门口的凳子上坐着。 爷爷走过来，递给温太爷一根烟，温太爷像做贼一样往院里看。 “家里不让抽烟？” “嗯！” 爷爷帮温太爷点着，笑呵呵的说：“没事，就说我给你的。温太爷，我问你点事儿，当年，我嫂子给我媳妇接生的时候，她生了俩还是一个啊？” 温太爷不说话，使劲的抽烟。爷爷劈手把烟夺过来，温太爷瞪眼睛。 “问你话呢？” “你不就生一个吗？你问的算是啥问题啊？” 爷爷皮笑肉不笑：“当年，你家粮票可是挺多的。” 这句话把温太爷给整生气了，大声的说：“粮票多咋了，我是县太爷。” “你是个屁县太爷，你家三代贫农，进牛圈都没你的份儿。” 温太爷嘿嘿的笑：“你问这个干啥，我啥时候贪污枉法过，没错，我家粮票是多，那不是因为我当官，又在闹饥荒的年代，来了粮食，我不得济着老百姓先填饱肚子吗？” 爷爷笑了笑，把烟递给温太爷，温太爷抽着烟，爷爷叫着十一走，温太爷这才说了一句：“你家的事儿，村里都传开了。我告诉你一句，你嫂子这个人平日里嘴带刀子，但心热，绝对不会做啥缺德的事儿，再说了，为了粮票，我家又不缺那东西，别瞎琢磨了。” 十一看着这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到了这岁数，都圆滑了，说话没有直来直去的，左一下右一下，就把这事儿给说了。 十一和爷爷刚走，就听见院子来了一句：“爷爷，你咋又抽烟了？”远远的，十一就看见，温太爷手忙脚乱的把烟掐了，剩下的半颗，藏起来…… 回家的路上，十一就忍不住的问：“双胞胎的事儿也是假的呗？” 爷爷点头。 “那咱回家就把他揭穿了。” 爷爷摇头，面色肃穆：“别当着你奶奶的面说，他不是买了一个房子吗？晚上去房子直接问他，打起来也方便。” 十一点头，回到家里。陈刚竟然也没在，爷爷问奶奶：“陈刚呢？” 奶奶带着感动的说：“我刚才说愿意吃镇上卖的蒙族小点心，这孩子估计去买点心了。” 听见这句话，十一恨的牙根痒痒，这个叫陈刚的，一个劲儿地给奶奶溜须，骗奶奶的感情，今天晚上，一定把他揭穿了。 下午的时候，陈刚回来了，还骑着一辆崭新的250摩托。 爷爷看着摩托，左右打量着：“这摩托哪来的？” 陈刚冷漠的回答：“我婶儿爱吃点心，来来回回总做客车不方便，我买了个摩托。” 奶奶知道了，劝着说：“孩子，这过日子花钱的地方多了，有钱也不能乱花啊。” 陈刚温和的笑：“钱是身外物，你高兴就好。” 说完，陈刚还把蒙古点心打开了，这东西又甜又腻，入口即化，然后满嘴的奶香味。十一也爱吃这东西，刚要伸手去拿，被陈刚给拦住了，然后，陈刚面无表情的说：“不是给你买的。” 奶奶尴尬的笑了：“大刚，都是一家人，十一是你哥家的孩子，有啥好吃的，不得让他先吃。” 陈刚收回手：“那你吃吧。” 十一拿起一块点心，一把放进嘴里，嚼着，眼睛还瞪着陈刚。 陈刚完全无视十一，有点腼腆的问奶奶：“婶儿，还有饭吗？我中午没吃饭。” 奶奶纳闷，准备去给陈刚热饭，顺口问：“你在镇里，咋不吃顿饭呢？” 陈刚声音变小了：“我不爱吃饭店的饭，就想吃你做的。” 这句话传到奶奶的耳朵了，奶奶的眼睛湿了，转身就走了。 爷爷叹气，也进了屋。 客厅里就剩下十一和陈刚，十一认真的问：“你到底想干什么？有我在，你别想伤害我的奶奶。” 陈刚呆若木鸡的不回答，呆的很安静。 “你买了摩托，是不是方便去镇里汇报情况。” 陈刚看着十一，突然说：“那天在胡同里杀的那两个人，不是来抢钱的，他们是来试探你的，而且他们和我一样是外地人。” 十一纳闷脱口问：“你瞎编的吧。” “今天我去镇里的时候有人跟着我，我反跟踪了他们，他们住在一起，那天的尸体也放在屋子里，都有些臭味了。” “他们是谁？” “不知道！” “你没问问吗？” 陈刚摇头，最后才补充一句：“我把他们都杀了。” 这时候，奶奶端着热乎的饭出来了，陈刚和十一就和商量好的一样，同时闭嘴。 陈刚狼吞虎咽的开始吃饭，也不知道是饭真香，还是他饿了。 () 第97章 我想有个家 晚上，爷爷和十一来到了陈刚的屋子里，陈刚坐在桌子前面，正在看一本，的名字是三个女人。 陈刚并没有因为爷爷来到这里而感到惊讶，他用暖壶倒了杯牛奶，递给爷爷：“烧开的，你经常练武，出汗容易缺钙，多喝点牛奶有好处。” 说完，陈刚把暖壶递给十一：“你要想喝，自己倒。” 爷爷喝了一口，十一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没吭声，用嘴抿着喝，看着爷爷。 “没想到，你还爱。” “以前的家主留下的，三个女孩命运多舛的故事，写不错，看着看着就入迷了。” 听见陈刚这么说，爷爷沉默了，喝了几口牛奶，气氛有些尴尬。爷爷皱眉，干脆不折腾了，单刀直入的问：“陈刚，你打算演到什么时候？” 陈刚听了这句话表现的很伤感，他的表情很痛苦，最后却又笑了，轻柔着问：“证据是假的？” 爷爷叹气：“你妈怎么和你说的？” 陈刚摇摇头，他认真的说：“在你们把我赶出家门之前，能听我说说我的过去吗？” 爷爷喝着牛奶：“你说吧？” 陈刚从记事起，并没有得到过什么母爱，母亲陈招娣对他拳打脚踢，重则还皮鞭伺候。 逐渐懂事之后，陈刚就认为自己不是陈招娣亲生的，如果是的话，哪有亲生母亲，如此虐待自己的孩子。 爷爷叹气：“不能因为父母的打骂，就怨恨他们。棍棒出孝子，有的人管教严厉，是老祖宗留下的传统，是教育的根本。” 陈刚哼了一声：“严厉到在家里准备一个笼子吗？严厉到不想听我说话，用手术线缝住我的嘴吗？” 十一惊呆了，他瞠目结舌。爷爷的心里也非常震撼：“陈招娣，这么对你？” “陈招娣有个姘头，是韩国的医生。她几乎把所有的钱，都给了那个医生，甚至不惜以身相许，为了换取自己的美貌。同样，他们在对我拳打脚踢的时候，也在保护着我这张脸。” 爷爷可能一无所知，但十一却听闻过整容的事儿，他下意识的插嘴问：“你脸上整过容？” 陈刚摇摇头。 “没有吗？你是不是在骗我，如果没有的话，你怎么可能和我爹长的一个模样。” “不是没有，是我不知道，他们在我脸上动手脚的时候，大部分时候，我的脸是被打的血肉模糊的。” 这些话，听的十一心里压抑。 三个人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两个人的牛奶都喝完了，陈刚终于还是说话了：“我想有个家，为了这个我撒谎了。陈招娣十年前就死了。当时，她给了我一个档案，说是里面是我亲生父母的资料，还给我灌输亲生父母是如果抛弃我的。但是，她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我都三十多岁了，还任由她打，她骂。不是怕她，是因为我一直认为，她是我的亲生母亲，之所以这样对我，是心里有病。” “可她说她不是，你杀了她？” 陈刚点头承认了：“是这样的，我杀了她，然后逃离那个家，隐姓埋名的活着，还学会了太极。之后，我发现我的性格很暴躁，很冲动。我喜欢把自己当成正义的一方，用我苦练的力量除暴安良。” 这下也算顺理成章了，十年前陈招娣把这个证据给陈刚的，试图骗了陈刚，却没有想到，陈刚却因为这个理由，她给杀了。 既然都明白了，爷爷问的也比较直接了：“你一直都知道，证据是假的。” “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打开过那个档案袋，那是我的希望，我希望我自己是这个家的人。” 爷爷叹气，认真的说：“你不是，你的样子被改过，你是陈招娣报复我的工具。当年，我退伍的时候，陈招娣在饭店请我吃了一顿饭，她在饭桌上表达了对我的爱慕之情，被我拒绝了。我和陈招娣并不熟，不过，我和陈传庆确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所以，我并没有把这件事情说出去，怕耽误了一个女孩的终身。不过，那天晚上我挺伤心的，为陈传庆感到不值，陈传庆是为了救她而牺牲的，陈传庆尸骨未寒，她就准备另择他人吗？” “如果这么说，我只能确定我不是陈传庆的儿子。” 爷爷摇头：“为了这件事情，我给老侯打电话，他咨询了部队的一些老人，询问了这个情况。陈招娣从战场上回来怀孕了，她想打掉孩子，重新嫁人，组织上不同意，组织上认为这是战斗英雄的孩子，必须生下来。于是，陈招娣想给孩子找个爹，但那个时候大家思想封建，没人愿意娶她。而她也因为四处找男人，犯了组织纪律上的错误，大好的前程毁了。” 陈刚眼睛都直了：“我是那个被迫生下来的孩子吗？” 爷爷点头：“应该是。” “我……我杀了我亲生的母亲？” 爷爷不说话了，十一也沉默了。 陈刚攥着刚才看的那本书，手越来越紧，指甲都进了那本书里面。 看表情，就知道陈刚心里挣扎了好久，痛苦了更久。他终于把自己平息下来。 “对不起，打扰了。明天我就会离开，真的打扰了。既然咱们没有什么关系，你们也请离开我的家吧。” 爷爷叫着十一回家了，在路上，十一问：“陈刚会离开吗？” 这句话让爷爷有些难受，爷爷说：“这孩子够惨的了，希望他别走极端吧，从现在开始，咱俩轮流保护你奶奶。” …… 陈刚早上没来吃饭，奶奶心里还有点惦记，让爷爷去看看，爷爷推脱：“这么大人了，又没工作，还不许睡个懒觉。” 十一心里也可怜陈刚，心里希望着陈刚别来找麻烦，自己鸟悄儿的，走了就得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陈刚还是没动静。奶奶让十一去看一眼，十一去了半山腰的房子，没看见人，也没看见那个大摩托，打听了一下，说是有人看见骑着摩托出村了。 十一跟爷爷说，爷爷笑着说：“走了就好，心里不落忍的，这孩子也太可怜了。” 爷爷说他想办法安慰奶奶，十一以为这事儿就这样过去了。 没想到，到了晚上，温太爷家里来人，说是温太爷走丢了，这温太爷平时走不出去门口一百米去。 走丢了，不找警察，因为老温家拿了一个纸条，是写给爷爷，上面写着：“西边树林，你要是带人来，这多嘴老驴他就死了。” 爷爷面色挺难看的，这个陈刚还是走到了暗黑小路上来了。 () 第98章 惹不起的太极云手 爷爷看着这个纸条，劝温家人说：“这没准是谁的恶作剧，不过，你们也别不当真，报警，这碰到啥事，你得按照法律程序解决。” 老温家人急着走了，十一问爷爷：“臭老头，你这是推脱责任。” 没想到爷爷听了这句话，没有摇头叹气，还瞪了十一一眼：“你知道个屁，这叫调虎离山。按照陈刚的脾气，想杀谁直接就杀了，犯得着留个纸条吗？” 十一琢磨着，爷爷说的也有道理，这个陈刚杀个人，就跟切个西瓜的，干吧脆，咔嚓就一下。 爷爷坐着呢，屋里电话就响了。爷爷接电话，电话那边传来了温太爷的声音，温太爷说：“萧大侠，他们把我弄到二沟子来了，让我给你打个电话。这小子处心积虑的没安好心，你别按着他的要求来，我都活够本了，轰轰烈烈死一把挺好。” 爷爷无奈的笑：“我能让你死了吗？你在二沟子等我吧！” 放下电话，爷爷就嘱咐十一：“敌人这是铁了心要把我调走，我要是不走，也不知道他们玩啥猫腻。我给个任务，你把你奶奶保护好了。” “那你呢？” “我去救温太爷，温太爷就是明天死，也不能让他死在咱家的事儿上，这对村里的老功臣特别不公平。” 十一点头。 爷爷走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了，一抹黑，就听见邻居家的狗在叫，来了五六个人，把门扯开就进来了。 为首的骨瘦嶙峋的，他双眼冒光，跟站在他前面的十一说：“我们都是枪毙的命，能活着，命就是主人的。主人说，你们爷俩挡住了他的路，让我们帮他这碍脚石给清了。” “就凭你们？” 对方六个成年人，但十一却完全没有把他们当回事，这几个人没练过，目光凶狠，和打架没有关系。 十一往前站了一步，嘴里自信的说来吧。瘦骨嶙峋的那家伙往后退了一步，前面几个把自己磨好的甩刀拿出来。这时候，十一的脸色有些变了，瘦骨嶙峋的那位，竟然拿出一把手枪来。 和这几个人打，还要防着一个开枪的，十一没经历过，有点紧张，额头上汗都出来了。即便如此，十一也没打算退，他答应爷爷保护奶奶，那就一定要做到。十一活动了一下脚踝，打算来个擒贼先擒王。 轰隆隆……摩托声传来了，连个灯光都没有，熟门熟路的停在门外。 这样十一真紧张了，对付几个废物，就算有个拿枪的，他也能对付。可是，再加上一个陈刚，这就不好对付了，陈刚的太极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陈刚开门走进来，查了一下，自言自语地说：“六个，够了！” 瘦骨嶙峋的家伙，看到陈刚，眼里带着一股恨意，嘴上还说：“既然你调虎离山把老头弄走，那你杀我兄弟的事儿就一笔勾销，这小子值钱是我们的，屋里面的老太太是你的。” 果然，他们是合作关系，先抢枪，十一做了一个决定，膝盖一弯，就准备上了。可就在这个时候，陈刚突然出手了，满脸杀气的掐住了瘦骨嶙峋这家伙的脖子。 被掐住脖子的家伙反应也很快，手抬起来，对着陈刚就扣动了扳机，陈刚手看起来就像顺势一抹，这枪口的方向就换了，砰的一声，他带来的兄弟就倒下一个。 其他的兄弟也不管十一了，拎着刀就朝着这边冲过来，十一要帮忙，陈刚喊了一句：“别掺乎。” 他的手一转，砰……又倒下一个。瘦骨嶙峋的家伙满头大汗，但他的手，就好像和陈刚的手粘在一起一样，怎么挣脱都挣脱不开，一旦方向准了，手指头就跟抽筋一样，动一下，然后自己的兄弟就倒下一个。 说起来挺慢的，实际的过程就是，砰砰…… 六个人就剩下这个瘦骨嶙峋的头目了，这家伙眼里充满了惊恐，他手里拿着枪，枪口对准自己的脑袋。 砰…… 这个瘦骨嶙峋的家伙，死不瞑目的倒下。是面前这个家伙，留下消息说，要对付萧家，求他们帮忙的。 他们来了，但根本没想过帮忙。他们十三个兄弟，来到这个小镇，就是为了帮主人祸害萧家，主人已经说了，无论幼小妇孺杀谁都行，只要是萧家的人。 可没想到，还没动手，就被陈刚杀了七个。这个可恶的陈刚还留下字条说，他已经没有别的招数了，只能用调虎离山把爷爷弄走，杀两个，酬劳平分。 这帮人来到建设乡，观察着，果然又是失踪，又是警察全员出动的。瘦骨嶙峋的家伙，一咬牙，干脆干了，没想到，竟然全死在这里。 …… 陈刚若无其事的看着地上几个死人，朝屋里走，十一拦着。 “拦我干啥，我只杀坏人。” “你……” “刚才那个瘦子，是越狱的死刑犯，伙同了十来个敢玩命的家伙，他们在东北打架又打死了人，逃到这里，被什么人收留了，得到指示，祸害咱们家，我特意把他们引过来的。” 十一还想说什么？但心里其实已经相信陈刚了。这时，奶奶从屋里出来了，心平气和的说：“大刚，回来了。” “婶儿，没吓着你吧。” “跟了你叔这么多年，这事儿没有十次也有八次了，早习惯了。大刚，你吃了吗？” “没有，饿一天了。” “那我把菜给你热热，再给你熬点苞米面粥。” 陈刚想了想：“加俩馒头吧！” …… 饭热好了，陈刚狼吞虎咽吃着饭，奶奶心疼的看着他：“这一天咋不知道吃个饭呢？” “留着肚子，吃婶儿做的饭！” “大刚，你不是我孩子吧？” 大刚停下来眼睛带着泪，最后用笑掩饰了：“应该不是，叔都查清楚了。” “那你以后叫我妈吧！” 十一听了这句话，眼眉都挑起来了，这可是杀人犯，外面还躺着六个死人呢？奶奶用眼神把十一按住。 陈刚琢磨了一会儿，摇摇头头：“这不合适。” “没啥不合适的，人一辈子有一个媳妇是好事，可没有说有一个孩子是好事，我做主了，这以后这是你的家，你就是十一的二叔。” 陈刚冷静着，想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越控制，越绷不住，最后趴在桌子上大哭起来。 十一目瞪口呆，这次我奶奶有点帅啊！ () 第99章 这，以后就是你家 刚才的枪响惊动了邻居，过来一看，看见几个死人，吓的尖叫，随后报了警。 村里总共就五个警察，还有一个休假陪媳妇去城里生孩子的。老周是所长，现在带着人正在西边树林找温太爷呢。 就剩一个值班的，值班的警察没见过死人，吓的哆哆嗦嗦。 十一趴窗户看着，心里琢磨着这警察咋这么胆小。又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客厅里的陈刚。陈刚现在情绪已经平复了，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剧，听声音是何家劲演的少年张三丰。 奶奶则是在厨房刷碗，说爷爷这两天有点着凉，流鼻涕，还给爷爷熬了一碗姜糖水。 这外面可是死人了啊，怎么能这么平静呢。外面的警察，终于鼓足勇气进来了，问奶奶怎么回事？奶奶摇摇头：“我没看见，就听见枪响了。” “萧大娘，外面死了六个人。” 奶奶：哦！ 警察可能觉得奶奶就是一个头脑不太灵光的老太太，问十一：“你看见凶手了吗？” 十一本着不撒谎的原则，和警察叔叔：“是屋里的陈刚杀的，他用太极云手，让那人扣动扳机，把自己的同伙杀了。” 警察吓的面如土色，对着屋里喊：“别动，我是警察。” 陈刚没动，认真的问：“同志，你多大了？” “二十六啊！” “你看过张三丰吗？” “看过啊，咋了？” “我是练过太极拳，但你觉得太极拳是妖法吗？还能控制着人，把自己人杀了。” 警察被说的面红耳赤，指着十一说：“这孩子说。” 陈刚还是一如既往的理论：“他就是一个孩子，他说的话你也信。” “那咋回事？” 陈刚认真的回忆说，可能是最近出手阔绰了，他刚从镇上回来，就被死掉的那个瘦子，拿着枪指着脑袋了，那个瘦子还说，自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通缉犯，问陈刚钱在哪？陈刚说钱在新房里，有十万，还让瘦子被伤害自己的家人。这个瘦子也不知道是啥想法，突然开枪就把同伙给打死了。 警察想了想，顺着陈刚的思路说：“他应该想私吞那笔钱。” 陈刚也顺路往下说：“可能是吧！” 警察还有一个疑点，问陈刚：“那个瘦子怎么死的？” 陈刚一脸疑惑的说：“他就像见了鬼一样，对着自己开了一枪。警察同志，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有鬼，他杀死的兄弟，把他带走的。” 警察一本正经的摇头：“你这是啥封建思想，根本不可能有鬼，像这种疯子，脑子都有病，估计杀了几个人后，心理压力大，精神错乱了。” 陈刚笑了，顺着警察的思路往下说：“我今天真是大难不死，回头我请你们吃饭。” …… 十一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心想还有这种操作。不过，十一是直心肠的孩子，他插嘴说：“警察叔叔，你别被他编的故事骗了。” 警察反驳十一：“他就算编的，也算有理有据，你说那个太玄乎了，虚构的电视剧都没你说的邪乎。” 十一还想说话，被奶奶给制止了，奶奶说：“这事儿等你爷爷回来处理吧。”奶奶都决定了，十一也闭嘴了。 …… 爷爷回来了，温太爷那边安然无恙，就是被人威胁打了一个电话，谁威胁的温太爷都没看见，脸被蒙着了。 警察和爷爷说：“这是你们家露财了，才被这些外地人盯上，抓老太爷也是为了把你调走。” 爷爷点头：“这恶人心眼也够细的，跟绣花针似的。”说完，爷爷还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陈刚。 警察也很惊叹，和爷爷说：“你老人家命好，要不是那个坏蛋突然失心疯，那这事就是村里的惨案了。” 爷爷双手合十，对着警察点头哈腰：“谢谢，谢谢！” 等警察收拾完现场走了以后，都晚上十点多了。爷爷看着陈刚：“大刚，你也回家睡觉去吧。” 陈刚：“你不怕我跑了？” 爷爷诶了一声：“要跑早跑了，有啥事明天说吧。” …… 晚上都熄灯了，爷爷和奶奶还在嘀嘀咕咕的说，十一趴着门上听着，一会儿爷爷说：“想听就进来，趴在门上干啥啊！” 十一走进来，钻进被窝儿，躺在爷爷和奶奶中间：“你俩是不是决定要不要把陈刚留下当二叔。” 爷爷嗯了一声，和十一说：“你都长大了，换做旧社会，你这岁数都能娶媳妇了。你也算家里的一份子，这样，咱们投票决定，要不要让陈刚走，不同意陈刚来咱们家的举手。” 十一想着陈刚面无表情杀人的情景，干脆的举起手。在外面的时候，他听见爷爷和奶奶有分歧，这样陈刚就不能留在家里了。 可是，十一举手等了半天，也没见爷爷把手举起来，这把十一气的，鸡头歪脸的问：“臭老头，你咋不举手？” “我和你奶奶统一战线。” “行，你就怂吧，你这叫没有思想主见，怕老婆。” 奶奶听了，开心的笑。爷爷很自然的一本正经说：“你得习惯，早晚你也这样，这是咱们老萧家的传统。” 十一不想提老萧家的传统，爸爸也这样，妈妈一瞪眼，立刻灰溜溜的，虎背熊腰一副乖巧的模样。 十一说正事：“那个陈刚杀人不眨眼的，他是个狼。” 爷爷叹气：“他是一头野狼，但心还没黑，虽然手段狠辣，但心里黑白分明。他活在啥环境，你昨天也听见了，这种环境长大的孩子，心里还有正义两个字，难得。现在，咱们家是救他的最后一根稻草，我们一松手，他就彻底被命运打败了。” 说完，爷爷认真的说：“咱们在投票一次，不同意陈刚留在家里的请举手。”说完，爷爷这次率先把手举起来，然后看着十一。 十一咬着嘴唇，他释然了，认真的说：“我才不举手，臭老头，像你这样像墙头草一样左右摇摆，我才不跟你一个战线呢。” 爷爷脸色儿变了：“今天的功还没练吧，走，咱俩出去活动活动筋骨，晚上回来睡觉香。” 十一摇头，像模像样的说：“同意，今天晚上我和奶奶睡的，请举手。” 说完，十一飞快的把手举起来，奶奶也笑呵呵的举手。 十一得意，看着爷爷拉下的脸，笑么呵呵的摆手：“拜拜，您老出去活动去吧。” () 第100章 特别行动组 爷爷转天就给老侯打了电话，老侯自己开着一辆军用越野车来的，下车乐呵呵的。 爷爷带着一家人出门迎接，老侯笑着说：“这架势，有事儿求我呗。光出来接我可不行，弄点五花肉，炖点白菜，多放点粉条。在整上一瓶白酒。” 爷爷认真的说：“菜都备好了，就等你来呢。” 老侯纳闷：“这事儿不小啊。” 奶奶把话接过来：“这次是我的事儿。” 老侯乐了：“那还整啥虚头巴脑的，一句话的事儿，打个电话就行了。” 爷爷送客：“那你回去吧，我们在给你打个电话。”老侯瞪眼：“说啥呢，来都来了，屋都不让进，抠成啥了。” …… 进屋之后，奶奶准备饭，爷爷跟老侯说陈刚的事儿，老侯犯愁：“十三条人命，这事儿不小啊。” 爷爷陪笑着说：“弄个将功赎罪呗。” 老侯不同意：“不行，这是明知故犯，不能带头犯组织纪律上的错误。” 爷爷没说话，给自己卷一颗烟，他也觉得为难，这次真的是难为老侯了。老侯琢磨着问：“萧大侠，你咋就这么想保这个孩子。” 抽着烟，爷爷认真的说：“你嫂子看着他心疼，想给他一个温暖的家。我呢，是因为他是陈传庆的孩子，你知道啊，当年我们中了埋伏，要不是陈传庆抱着炸药包，炸出一条血路，我也就没有现在这幸福的日子了。” 老侯听了这话，皱着眉头沉默了好半天，最后才说：“那我在帮你安排一次，下不为例，算了，我也别说废话，你的字典里，也没有下不为例这几个字。” 爷爷乐：“走，喝酒去吧。” “开车来的。” “那我喝你看着。” “那怎么行，有酒不喝，不糟贱我自己个吗？我打个电话，找人来接我。” 爷爷撇嘴：“看你官架子大的，你就在这睡一宿能咋地了。” 老侯唉声叹气：“事儿是真的多，这都是偷摸出来的。” …… 老侯下午走了，晚上爷爷带着十一来到半山腰的房子，认真的和陈刚说：“你以后就是咱们家的人，休息一段时间，你就去城里，有人给安排工作。” 陈刚点头。 爷爷问：“你不问问是啥工作？” “没关系，干啥都行。” 爷爷把被子递给陈刚，陈刚从暖壶倒了一杯牛奶给爷爷。热乎乎的，喝着胃口舒服：“你妈说了，让你在城里物色个对象，今年快四十了，得早点成家立业了。” 陈刚乖巧点头：“我知道了，叔，按住我妈说的做。” 爷爷瞪眼睛：“这一家人都叫你给掰开了，都叫妈了，咋不叫爸。” 陈刚犹豫了一下，嗓子有点哽咽，吞吞吐吐半天，弄出了一个蚊子声的爸。爷爷看似还挺满意，认真的说：“爸都叫了，以后得孝敬点，我这可有抽烟喝酒的习惯。” 十一还在边上抱着暖壶喝牛奶呢，听爷爷这么说，就把爷爷这话打断了：“臭老头，你这不是认儿子，你这是敲诈勒索。” 爷爷吹胡子瞪眼：“走，出去溜达溜达去。” 十一喝了牛奶心里有点飘，总觉得有股子使不完的劲儿。就跟着爷爷出来了，这半山腰就俩家人，不碍事，干脆就在院子里练。陈刚隔着窗户看着，后来也出来了。 爷爷招呼陈刚：“大刚，我知道你太极有点意思，咱俩练练。” 说完之后，爷爷并没有马上就开始打，而是让十一进屋拿块手巾，然后爷爷用手巾把自己眼睛蒙住，一手再上，一手再下。这才说：“来，打吧！” 陈刚慢慢的走过去，把手搭在爷爷的手上，两个人就像拉磨一样，推来推去。十分钟之后，陈刚的额头已经出汗了，爷爷还是泰然自若的。 观战的十一看着俩人都露着自然而然的笑脸，看样子都挺开心。 谁输谁赢，并不重要。十一看到了陈刚脸上的笑容，就知道爷爷和奶奶做的一切都是对的。这个像狼一样的人，也需要一个温暖的归宿。 …… 不过，陈刚这好日子也就过了一个多星期，爷爷通知他，去城里报道。然后爷爷带着十一和奶奶也回城里的家住了。 这匆匆回来的原因，就有一点，那就是秦岚反馈了一个消息，那个所谓的老板似乎有些眉目了。 在江湖上招兵买马，在黑市上肆意悬赏，要说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黑市这种东西，就和野地上的草差不多，要是不除根只除草的话，无论你弄的多干净，春风和肥沃的土地，总会让它再一次的绿意盎然。 所以，对于黑市这种地方，监管单位也并不会马上就封杀，他们会掌控一段时间，试图找到幕后之人，做到，清理即是斩草除根。 这是老侯提出的计划，由他带领的专案组秘密之行任务。 如今，这个特别行动组的第一个外勤，也就是秦岚，拿到了一些可靠的消息，行动组需要继续深挖，就把爷爷推荐的陈刚给用上了。 陈刚和秦岚不同，秦岚看上去就是一个骗子，而陈刚却是一个有着不幸出身的人，而且，他身上的血债，也能让想用他的人，有据可查。 …… 陈刚进城之后，就没有了踪影，爷爷偶尔教大家练功，也大部分时间呆在家里。时间也在普通的日子里过的飞快，初三的日子就这样来临了。 初三是一个放飞青春的日子，虽然年纪还小，但很多人也又了自己的选择，有的上高中，继续深造学业。有的人去职业，学习一些工作之后，加入社会参加工作，还有一些人，干脆直接参加工作，拿着微薄的工资，但总算养活了自己，变成了一个大人。 十一倒是过的有些浑浑噩噩，他的体育成绩似乎保证了他，一定能上一个好高中。十一认为，拥有省短跑记录的其木格，似乎也应该是如此，但是呢，其木格看起来并不是很高兴，每天除了学习，沉默寡言的，说话也少。 这天放学，二孬和王强没来，十一就干脆的问其木格：“你最近怎么了？” 其木格说：“我妈怀孕了。” 十一睁大眼睛，眨巴了几下，他发现在这个事情上，他似乎没有什么发言权，也没有什么可以帮助其木格摆脱烦恼的经验。 其木格倒像是深思熟虑过，她说：“以后他们三个就是一家人，而我就是一个多余的人。” 关于这一点，十一倒是不同意：“你这么想不对吧。” “你不懂，这事儿没放在你身上。我现在也正在想，要不要不上学了，找个工作养活自己。” 十一还没有说话，看见王强和二孬已经走过来了，其木格嘱咐着说：“这是咱俩的秘密，不许和任何人说。” () 第101章 藏龙卧虎的服装厂 十一知道其木格的秘密之后，心里还挺难受的。虽然十一浑浑噩噩，但有些道理还是知道的。在如今这个社会，不上学是一点前途都没有的。 可是这事儿又不能家长说，连王强和二孬那，其木格都要求保密，这就说明其木格还真把这个当成了一个重要的事儿。 十一苦思冥想，想着怎么劝导其木格，可是转天见了其木格之后，又无法说出口。这样过了几日，其木格看着脸就有些疲惫了。又过了几天，其木格下课就匆忙的走了，一星期甚至有两次训练都没去，还让十一帮着撒谎在肖老师那请假。 今天，其木格又请假，十一也请假，骑着自行车远远的跟着其木格。其木格看上去有些匆忙，没有注意到后面的十一。 十一跟着其木格来到一个服装厂，里面有十来个和其木格差不多高的的女孩子，在缝纫机上工作。看着其木格跟他们一起，踩那些缝纫机十一就觉得心疼。 不行，不能让其木格这样。 十一知道其木格心里好强，但这样不是办法，其木格运动水平和学习成绩，完全可以上一个更好的学校。 所以，十一打算去把其木格拽出来，可是他刚动，后面就有人把他给拽住了。十一回头看见了陈刚。 俩人几乎是同时说的：“你在这里干啥？” 十一嘴快，指着里面的其木格说：“这是我同学，我不想让她在这干活。你呢？” 陈刚说：“我也在这工作。” “干啥的？” “打更的。” 十一特别吃惊，心想侯爷爷那么大能耐，就给你安排了一个打更的工作，这合适吗？不过，十一脑瓜在这种事情上总是转的很快，他很快意识到：“这就是服装厂，难道这里有问题。” 陈刚点点头：“这表面是个服装厂，但流动人员很多，上面怀疑有人利用这个工厂，为一些没有户籍的人做掩护，通过厂里和附近居委会的关系给那些流动人员落了户口。” 十一明白了，顺口又问了一句：“流动人员是啥人？” “都是一些狠人，他们暂时分配在这个厂里的工作岗位上，根据工作岗位的高低，大概能判断他们的能力。” 这么说的话，陈刚也是在这里做探子的。同时，十一的好奇心也起来了，认真的问：“二叔，你在这个厂里啥水平？” “我，中上水平吧！” 陈刚啥水平，十一心里可真亮了。陈刚是十一长这么大，除了爷爷，最厉害的人，这样的人，竟然在这里只是中上水平。十一有点不相信，追问：“二叔，你是不藏着掖着了。” 陈刚摇摇头：“没有，这是我估计的。这地方闲杂人等进不来，我也是用了八成功力，才弄个打更的职业。” 真的假的？十一都觉得陈刚这是在编故事了，他笑着问：“要这么算的话，这里的厂长那不和爷爷一个实力了。” “嗯，没见过面，厂里的人都叫他老怪物，解放前的高手，具体信息不知道，就知道会点穴。” 今天的惊讶真是一山还比一山高，十一干脆直接问了：“这个老怪物和爷爷比谁厉害。” “这个老怪物，就是来对付臭老头的。” 十一不乐意：“你咋也叫臭老头？” “叫爹不顺口，臭老头叫着挺得劲儿的，再说了，还不是和你学的。” 这时候过来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他穿着西装也能看出他虎背熊腰的，这个人浓眉大眼，脸上却笑嘻嘻的。 “陈刚，这是谁啊？” 陈刚说：“问路的孩子。” 十一反应相当的快，认真的说：“叔叔，这附近有个游戏厅来着，真没有吗？” 陈刚认真的摇摇头，这个穿西装的却说：“孩子，隔壁街那个胡同口里有一个，没挂牌子，黑店。不过，便宜一点。” 十一曾经满城找二孬，对于这个城市的旮旯胡同熟悉的狠，穿西装的男人说的那个地方是个死胡同，也没有游戏厅。 这个家伙想把自己引到游戏厅，到底想要干什么呢？去胡同里碰一碰吗？不，别给陈刚添乱。 “不了，我妈不让我去黑店，谢谢叔叔。” 十一转头就走，穿西装的男人目送着十一离去，然后和陈刚说：“如果他在来，找个偏僻的地方把他杀了。” 陈刚点头：“知道了，主任。” 这个主任听见陈刚的回答，略感奇怪，追问：“你都不问问为什么吗？” “杀个人而已，问那么多干什么？” 这个主任听见这句话露出了欣赏的目光。补充了一句：“可惜了，你练的是太极，太极实战能力有点差。” 陈刚并没有因为这个说法而动容，他认真的问：“我什么时候能开始杀人？” 主任笑了：“我们这里又不是杀手集团，虽然你还在实习期间，但也不要动不动就把杀人挂在嘴边，会给老板惹麻烦的。” …… 十一回家就问爷爷了：“臭老头，二叔的事你知道吗？” 爷爷纳闷：“你从哪知道这事儿的？” 十一把其木格的事儿说了，爷爷吹胡子：“这丫头不胡闹吗？好好学不上，去干活儿。不行，这事儿我得和大山说道说道。” “那不行，这是其木格的秘密，你要是把它抖搂出去，那以后其木格啥也不和我说了。” 爷爷点头，随即狡猾的笑了：“你二叔不在那吗？让他背锅呗。” …… 十一眼珠子转了转，也笑了：“这主意不错。” 这事儿说完了，十一还有个问题，他问爷爷：“我听二叔说，那个厂里有个会点穴的，你觉得是真的不？” 爷爷纳闷：“这是江湖绝技，现在都绝子绝孙了吧，谁把这招给学会了。” 这还真有，十一心里挺惊讶的，用自己获得的信息说：“我也是知道了大概，二叔说的，不是谁学会的，说是和你一个年代的人，叫老怪物。” 听到老怪物三个字，爷爷脸色儿都变了，十一察言观色：“咋的，这老怪物挺厉害啊。” 爷爷沉默了一会儿，把眼袋掏出来，不过想了想这是家里，没抽。 “这老怪物，特别厉害，当年他刺杀我们老领导，我和你杨爷爷，还有几个成名的好手，加上老侯的计谋，这才把他捉住。” 十一乐了：“既然能捉住一次，那就能第二次。” “你知道个啥，那一战，我们死伤惨重，老杨受了治不好的内伤，其他几个人当场毙命，我也是拼了命才把他捉住的。” 十一真的惊了，这个世界的武林当中，竟然还有让爷爷忌惮的家伙存在。 () 第102章 点穴术 爷爷开始慎重了，认真的说：“无论如何，你别往那边去了，真碰到老怪物，你连跑都跑不了。” 十一从来没有见爷爷这么谨慎过，越发的对老怪物感兴趣。于是又重复的问：“老怪物的点穴很厉害吗？吃完饭你给我演示演示呗。” 爷爷有一个代号，叫天下秘籍，在十一的心中他没有不会的武功，可是这一次，爷爷踌躇了半天，认真的说：“点穴，都是江湖传说，没有秘籍，也没有啥出处，我只是会一些皮毛而已。” 不过，晚饭过后，爷俩还是去了公园的僻静处，爷爷给十一讲解了一会儿。这点穴的功夫分三重。 第一重，就是凭借手上的技巧，打中肌肉链接，筋脉集中的地方，让人手脚发麻，行动不便。俗话说打我们的麻筋儿。 第二重，需要的就不只是手上技巧，还需要对内脏的熟悉程度，内脏的结合部，力量不大，一旦打中敌人，就会让对方岔气，疼痛难忍。 第三重，是更高级的了，主要攻击血脉流动，特别是一些动脉，一旦被击中，就会发生心肌梗塞的危险，很可能会直接致命。 十一对于点穴有了一定的了解，同时还自娱自乐的说：“我还以为点穴是直接让人目瞪口呆呢。” 爷爷撇嘴，不屑：“你以为这是看电视剧吗？” 十一来了精神头：“试试呗！”爷爷点点头，把手握成拳头，然后食指往外突出，指节向外。十一看着爷爷弄的像锥子一样的手，这种手法就算不点穴，打在身上也一定很疼。 在新招式的面前，十一表现的比较谨慎，他中规中矩的用了一个谭腿，爷爷躲开，两只手迅速就追上十一，十一躲，没有想到爷爷这就是个虚招，早就隐藏的腿，快如闪电的一下，击中了十一的大腿，这一下，十一的腿就麻了，摔倒在地。 被算计的十一，忍不住的指责爷爷：“哪有你这样，明明手里拿个姿势，却用脚打人。” 爷爷理所当然的说：“脚的力量比手大，打起穴位来更容易一些。你这是和我打，要是碰到老怪物，他任何一个部位都可能把你点了。” 十一一瘸一拐的站了起来：“我明白了，点穴的重点，不在点上，在穴上。” 爷爷心里对十一的感悟特别满意，嘴上却严厉的说：“咋了，一条腿废了就不能打了，继续啊！” …… 转天，晨练的时候，爷爷就把其木格的事情和大山说了，还给大山布置了一个任务。大山早上吃过饭，开着出租车，就去了那个服装厂。 二话不说，大山开着车就进了院子。陈刚走过来面无表情的说：“同志，你开车进来得登记。” “我登你M！” 说完，大山还蛮横的推了陈刚一把，陈刚肩头一甩，就把这力气给卸掉了。大山愣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绕开陈刚就往里面走，嘴里还喊着：“谁管事儿的，赶紧给我出来，要不我砸了你这个厂。” 陈刚还想拦着，虎背熊腰的厂长走了出来，他笑着说：“同志，你有啥事和我说吧，我是这里的厂长，姓陈，陈真的陈，单名一个大字。” 大山就是一个大个子，这个陈大也不差，俩人四目相对，大有火山撞地球的感觉。在这种气势对抗中，大山单刀直入的问：“陈大，你这里是不是有个叫其木格的女工。” 陈大想了一下：“这名字特殊，我记得，有，咋了。” “咋了？你还敢问我咋了，她多大你知道吗？她才十五岁，一个十五岁的孩子你都敢用，你这叫用童工你知道吗？” 陈大笑了：“这规定都是大城市用，咱这个小城市，谁管这个，你要有能耐，你去告我用童工啊！” 听了这句话，大山一把抓住陈刚的脖领子：“兔崽子，你还挺嚣张是吗？我告诉你，我就是其木格的监护人，你就给我等着进局子吧。” 说完，大山转身欲走，却被陈大笑呵呵地拉住：“你要是其木格的家长还真的有点麻烦。我问你，你告了我，对你有啥好处。咱们这样，私了。” 大山用鼻子哼了一声：“私了，你能给我多少钱，你以为几百块就能打发我，我告诉你，陈真，不，陈大，你休想用钱来收买我。” “一万！” 陈大突然冒出这个数字，大山的表情僵在脸上。 大山这个人，看上去是个粗糙的汉子，可是他的心特别细，也爱动脑子。今天来闹事，本来就是爷爷指点的。 所以，大山把表情表现的微妙微翘的，看着他惊讶，被钱所震撼，其实，这都是他的演技。 陈大看到大山的样子，口气也变得骄傲起来：“拿了钱赶紧给我离开，你女儿也不用来上班了。” 在这件事情上，陈大的决断力表现的特别出色，他很快从财务部拿了现金，然后把大山给打发走了。 大山走后，陈大来到了人事部，人事部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脸上带着一个眼镜框，，没有镜片，每天美滋滋的把自己当成个文化人。 这个装文化人的人叫马奎，是这个服装厂核心组织的成员。 马奎没有等陈大说话，就未卜先知的说：“那个男人叫田大山，是咱们业内传奇天下秘籍的弟子。” “我知道，我来找你，是想知道我们怎么暴露了，是谁把我们给出卖了。” 这个问题，马奎没回答，而且他的样子看上去洋洋得意，他把两条腿搭在桌面上，后背用力，把椅子撑起来，椅子两条腿撑地，看上去摇摇晃晃，却又不倒，在马奎的控制范围内，摇来摇去。 “快说，卖什么关子？” 陈大心里有些烦躁，总经理没在，这个时候出事，他得付全部责任。可马奎和陈大不合，对于总经理把权利交给陈大，也心生不满。 马奎心想，只要我拿到证据，我就能证明，你不配当这里的领导。 于是，马奎认真的说：“我才不是卖关子，等我拿到证据，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你就洗干净等着吧！” 陈大笑了，看上去满不在乎的样子：“马奎，我等你。” 说完，陈大转身走了。马奎依旧摇晃着椅子，眼睛看着外面，最后落在站在门口的陈刚身上，然后马奎嘴里又嘟嘟囔囔的说：“等我拿到证据，陈大，我就找老怪物治你识人不明之罪。” () 第103章 租碟铺子的规矩 民心市场开了一家光碟店，租碟，租书。马奎来了这家光碟店，看到前面有几个人在选碟，就和售货员打了一声招呼，来到了里面一个三米见方的小屋子，一张床一个电视，电视下面有一台三碟连放的VCD。 床上有一个人，瘦马杆儿，盘腿坐在床上，身子面前放着一张小桌，一茶缸子白酒，一个苹果。 瘦马杆儿一边喝酒，一边乐呵呵的看着碟片。 “张老板这日子过的逍遥快活，早上就有酒。” 瘦马杆儿乐了：“我这哪算逍遥快活，一个肺痨之人，混吃等死罢了，马老板，你这么早来啥意思？” 马奎知道瘦马杆儿是明知故问：“我钱准备好了，把陈刚的资料给我。” 瘦马杆儿点头，从枕头下拿出一沓信封，找到了陈刚的名字，然后递给马奎。马奎伸手去拿，却被瘦马杆儿灵活的躲开了，瘦马杆儿贪婪的伸出手，嘿嘿的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马奎拿出一沓钱，递给瘦马杆儿，瘦马杆接过来，用手掂掂份量：“一万。”说完，瘦马杆儿从里面抽出一张一百的，递给马奎。 马奎皱眉：“啥意思？” “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别把路堵死了。” 马奎不屑的笑了笑，可是他的笑容突然定住了，因为他看到一沓信封里，写着自己的名字。 “有人买我的信息？” 瘦马杆笑了：“这问题不合规矩。” “如果我硬要问呢？” “那你得问问我这三把飞刀，同意不？” 瘦马杆儿说着撩起衣服，露着瘦骨嶙峋的排骨，和一个油腻腻的牛皮腰带，腰带上别着三把飞刀，看不到刀刃，刀把上缠着麻绳，麻绳的缝隙里，沁着深色的血渍。 马奎肌肉开始绷紧了：“听说你这三把飞刀，例无虚发。” 瘦马杆儿嘿嘿的笑：“江湖传言而已。” 这确实是一个江湖传言，黑道好打听张爱家，有一把例无虚发的飞刀。可是见过张爱家的人都知道，他的腰上有三把飞刀。 这简直就是自相矛盾，例无虚发，那还用三把干什么？但是，即便这样，也没有人愿意破坏规矩试试，因为试过的人都死了。 现在不是逞强斗狠的时候，马奎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不动手。 “我的信息怎么卖？” “一万！” 听见这个价格，马奎脸上有些抽搐了：“我竟然和看门的一个价格？” “您可别自己瞎寻思，我把水端平和你说，你还不如那个打更的呢？” 马奎气得要死，还是伸手去掏钱，他想知道自己的消息什么样？可是没想到，又被瘦马杆儿给拦住了，瘦马杆儿认真的说：“在这是百年老字号，不卖盗版。” “你啥意思？” “你的信息已经卖出去了，一会儿有人来取，货已经售完了。” 马奎感觉自己被耍了，气急败坏地喊：“姓张的，你别逼我出手？” “这话应该我说，别逼我出手。” 说完，瘦马杆儿还若无其事的喝了一口酒，咬了一口苹果。 马奎思索了半天，从经验上，挑战这个飞刀张，有点不切实际。这家伙要是没有两把刷子，不可能在江湖上混这么久？但有人要对付自己，若是视若无睹，心里又无法平静。 思来想去，马奎决定退而求其次，马奎问：“我在外面选几个碟没问题吧。” 瘦马杆儿知道马奎的心思，但他也没有阻拦，还笑着说：“你要想要那种碟，就和外面的售货员说。” 马奎在外面选碟，其实就是在外面等着。不一会儿，就来人了。来的秦岚，秦岚也是熟门熟路，她进了瘦马杆的屋，一会儿就出来了，她出门就走，行色匆忙。 马奎放下手中的碟片，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眼看着秦岚进了一个死胡同，马奎就笑了，心里想，一个女人你哪里来的自信，还敢把我引到这个地方来。 于是，马奎大摇大摆的走进胡同，他刚进来，就看见秦岚上了墙，从墙沿上如履平地的跑，然后像壁虎一样上了对面的高大的厂房，最后消失在马奎的视线里。 “M的！” 马奎生气的骂了一句，他练的是北派武学，硬桥硬马，这样的轻身功夫他可不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秦岚离去。 可是，当马奎想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看见一个人走了进来。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马奎并不认为自己是那只螳螂，反而他觉得，这是有人自己送死上门。 “我正要对付你，你竟然来了。” 来人是陈刚，陈刚从不与人与口舌之争，他认真的问：“我知道你是个坏人，但我还是要确定问你一句，你杀过人吗？” 杀过人吗？马奎听到这个问题，得意的笑了起来，推了推镜框，炫耀的说：“说点响亮的，龙江一家四口灭门案是我做的。” “一家四口吗？为啥要杀孩子？” “笨蛋，这叫斩草除根。” 陈刚吐出来一口气：“今天，你死了。” 马奎哈哈的笑，突然怪叫一声冲过来，刷的，就是一脚，陈刚躲开，马奎的脚落在墙上，墙面龟裂。 这个马奎硬桥硬马，举手投足之间，都是炸裂的力量。落在墙上的脚，就像安装了弹簧一样，迅速的弹射回来，一只脚落地，一只脚始终抬着，带着风声，如影随形的攻击陈刚。 “我死了，你倒是打死我试试啊。” 马奎打架像疯子一样，一边打，还一边喊叫。陈刚冷静的找了一个时机，借力打力，顺势一拽，就把马奎的脚踝给卸下来了。 在这种情况下，马奎身体向前歪，他却借着这个力量，双手伏地，整个人倒立起来，不用脚，用腿，两条腿像风火轮一样，逼退陈刚，然后一条落地站稳，把脱臼的脚踝举到自己面前，双手交错用力，咔嚓一声，就给推了回去。 接着，马奎又大吼一声，迫近陈刚，这一回是来世凶猛的下劈腿，陈刚侧身，看着马奎的腿贴着自己的鼻尖下落，左手顺势带了马奎的腿，身体像波浪一样涌动，力量传到右手，右手攻击马奎，马奎双手格挡，没有想到陈刚的手却是软的，真正的爆发力量到达的地方不是手，而是肘，这一肘，正中马奎的心脏。 马奎连连后退，而陈刚却如影随形的跟着，手一直跟着马奎的脑袋，马奎自保攻击，却被陈刚的手一带一抹，马奎的拳头打在了自己的左耳朵根下面，当时，马奎的脑袋就嗡了，眼镜框也掉在了地上。 陈刚的手，贴着马奎的脖子，插了进去，到了大臂肌肉处，贴马奎的脑袋，往回一抽。马奎的脸，咔嚓一声，就别拧在了后面。 咣当，马奎摔在地面上，没有了一丝一毫的气息。 陈刚去拿马奎从黑市上买的消息，就在这时，又有一个人出现了。 () 第104章 铁打的身子骨藏着女人的心 陈刚没有选择立刻动手，因为他见过这个人，这家伙是来厂里闹事的那个人。十一同学的爸爸。 田大山虎背熊腰大块头，陈刚却没有把他当回事，因为陈刚能看出来，田大山没啥武学根基。 前面躺着一个死人，田大山怕误会，首先自表身份说：“我是萧叔派来了，他说你是特别行动队的，让我来帮帮忙，争取入队。” 陈刚不善言辞，听说是爷爷派来的人呢，就放松警惕，他把马奎买到的资料拿出来看，上面记载的还真详细，准备直接销毁。 田大山凑过来：“这资料不能这么处理，我帮你整。” 说完，田大山把里面写的密密麻麻的信纸中最后陈刚去建设乡那部分折起来，用手撕下了下来，剩下的，按照原来的印儿叠好，重新塞进去。 处理完了，田大山看了一眼陈刚，陈刚看上去一点疑义都没有，于是诧异的问：“你不问问为啥这样婶儿整吗？” 陈刚摇头：“无所谓，信息泄漏了，我直接动手，省的麻烦。” “那你今天还跟着他来。” “陈大让我跟来的。” 田大山皱着眉头，这应该是陈大故意试探陈刚的，现在看来，陈刚上当了。 “走吧，上车，咱俩对对口供，回去我交给你怎么说。” 田大山说完，就在马奎的尸体旁，把撕下来那部分资料给烧了，然后把掉了的镜框捡钱来，照着马奎的脖子，就是一拳，，这才把头摆正，把眼镜给尸体带上。 …… 回到厂里之后，陈刚就看到陈大的脸色很不好，陈刚也不在乎。倒是陈大，带着潜台词的问：“我让你跟马奎，怎么样了？” “跟丢了。” “你解释一下。” “我为什么要解释，就是跟丢了啊！” 听到陈刚冷言冷语的样子，陈大觉得，这样反而和资料上写的很一样，在资料里，陈刚杀人从不掩饰，不销毁证据。他反而喜欢把这一切交给律师来处理。 既然这样，陈大干脆摊牌了，他说：“马奎死了。”然后盯着陈刚的脸，陈刚面无表情：“哦！” 这种情况，陈大实在是无法从陈刚的脸上看到什么？即便他心里很怀疑陈刚。 只能用最后一招，陈大把没销毁的那一部分资料，递给陈刚，陈刚看了看，点点头。 “你觉得最后被撕掉的那一部分，写的是什么？” “我来这个城市后的事儿。” “什么事？” “我在对付一个姓侯的军人，杀了他几个跟班。具体的恩怨没必要告诉你。” 姓侯的军人，那是这个服装厂终极目标之一，陈大知道老怪物的计划，所以他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说的太多。 “你先休息去吧，今天晚上有事要做。” “跟踪吗？我不去了。” “不是跟踪，杀人。” 听到杀人两个字，陈刚点头，转身离开，回宿舍休息去了。 …… 陈大拿着资料进了屋，关于陈刚，他还得仔细琢磨，琢磨。缓口气，陈大拿起茶缸子，这一口下去，噗嗤一口，就喷了出来，陈大看着面前一片狼籍的样子，扯着嗓子大喊：“老五！” 老五从隔壁过来，一脸无辜的样子，老五脸年轻，眼睛也大，还是双眼皮。他穿着一身韩式衣服，规矩的站在那：“咋的了，哥。” “我杯里的咖啡，是你给换的吗？” “我向天发誓，不是我干的。” 除了老五没别人，老五就爱恶作剧，陈大脾气好，没事儿就折腾陈大玩儿。 今天，陈大没有心情教育老五，面色沉重的说：“马奎死了。” “死就死呗。”老五一点都不在乎。 林老五，这不是他的本名，但他现在户口上的名字就这个。 关于这个老五，并不算一个存粹的坏人。父母都是文化分子，改革后，下海经商，家里有钱。 可是，老五从小跟着保姆长大，活的孤单落寞，平日里他就靠折腾保姆为乐，在不断折腾保姆的过程中，他认识了一个高手，学了武术。生活中除了这些，仅剩下的就是他还养了一条狗，取名老猫。 老猫是老五最好的伙伴，不料有一天，被人给偷了，他听说是一帮混子干的，去要狗，却看见了一堆狗骨头。 全场17个人，一个没活。从那以后，老五在也没有回过那个没有温情的家。后来他认识了赵大，自诩老五，是个狠茬儿，就是平日里有个爱做恶作剧的习惯。 看着林老五一点不在乎的样子，陈大把一个资料放在林老五面前：“秦岚，跆拳道，她经常出没张家黑店，从迹象表明，她在查老板。今天，马奎就是去那家店死的，我问过老张，她也去过那个店。” 林老五看着秦岚的照片，笑着说：“还挺漂亮的吗？会是她吗？马奎虽然不咋地，也不至于被女孩子的花拳绣腿打死。” 陈大也同意老五的观点，能干掉马奎，绝对不是一般人，他会是谁呢？ 这个时候，林老五已经拿着资料走了，他走到门口，停下来，嘴里憋着笑：“陈哥，我在你的椅子上涂了哥俩好胶，你没感觉吗？” 陈大惊讶的站起来，果然，连椅子都带起来了。 “林老五，你给我站住，我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是陈大。” 溜了，溜了……林老五捂着嘴，一路小跑，逃了一个无影无踪。 …… 晚上，陈大带着陈刚，来到了田大山住的小区，他从灯光里，看着田大山上了楼，就带着陈刚来到楼下的房子，手法熟练的把锁打开，进了屋。然后用电话给楼上打电话。 这个时候，田大山正在吃饭，其木格妈妈在客厅，就去接电话。 田大山和其木格说：“其木格，吃完饭咱俩谈谈。” “谈什么？” “谈谈我供你上学的事儿。” 其木格嘴一撇，倔强的说：“我会自己想办法的，不用你管。” 田大山要继续说，可屋里的其木格妈妈已经喊了：“大山，你的电话。” 田大山接电话，脸变了，嘱咐母女俩一句：“别下楼。” 这电话是楼下陈大打来的，他威胁着田大山下来说话，并且声称，如果田大山不下来，他们就打到楼上去。 田大山下来之后，见到陈大，压低声音说：“就为了一万块钱，你威胁我的家人。你这厂子也是个黑的吧。” 陈大不急不忙，慢条斯理地说：“一万对我来说不算啥，我是为了马奎的事儿来的。” 听到马奎两个字，田大山的脸都变色儿了。陈大察言观色：“果然是你干的。” () 第105章 这一滴眼泪是心碎 陈大这句话一说完，陈刚就移动到门口了，看这样子是堵门了。 即便如此，田大山也没有什么害怕的意思，他把衣服脱了，就剩下一个跨栏背心，露着结实的肌肉。 田大山和陈大都是大块头，俩人往屋子里一站，就像健身房走出来的教练，互相站在对面，还没打，就荷尔蒙爆棚的感觉。 陈大活动了一下肩胛骨，往后拉拉臂膀，说了一句来吧。 咚…… 田大山上来就是一记直拳，这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陈大的脸上，陈大脚下一个趔趄。 咚…… 这一拳比刚才那一拳更猛，即便从旁观看的陈刚也能感觉到那种结实的打击感。这一拳把陈大打的跪在地上。 “可以，凭着两拳的力度，足可以打断马奎的脖子了。” 喝…… 田大山喊了一声，给自己打气，自上而下朝着他陈大打过去，陈大单腿跪地却闪身躲开，同时，跪着的那条腿，脚趾用力，蹬地站起来，一记勾拳打在了田大山的下巴上。 田大山摇晃脑袋，这一下就让他有点头晕目眩，可是他并不打算就此认输，而是抢着挥拳，以攻为守。 可没有想到，陈大的拳头比他更快，一拳就怼在了田大山的肩头，这一拳力量真大，田大山的肌肉都像水一样快速抖动了一下。 田大山不服，换了一只手，却遭受了同样的打击。他两个胳膊一起都抖。陈大的拳头根本不停，这一拳又过来了，打在耳根子下面。 这一次，田大山眼前都开始恍惚了，他摇摇晃晃。 陈大直接又一拳，彭……田大山魁梧的身体像座山一样倒下了，不过，他还挣扎着想站起来。 冷笑中，陈大抓住了田大山的头发，拖着他来到茶几那，把陈大山的脑袋，用力往茶几上一磕，茶几爆裂，田大山也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过来杀了他。你不是爱杀人吗？” 陈大对着陈刚说，陈刚到是没有异议的走过来，双手抓住田大山的头，用力一扭，就听见咔嚓，咔嚓两声骨响。 然后，陈刚把手放在田大山的鼻子尖上，试探了一下：“死了，你要不要查收一下。” 陈大看了田大山的头扭曲程度，摇摇头：“没必要，咱们走吧。” 陈刚跟着陈大走，到了门口，陈大纳闷的问：“我在试探你，你看不出来吗？”陈大说完，还看着陈刚的脸，他比较擅长察言观色，可是陈刚的脸面无表情：“为什么要试探我？” 陈大叹了一口气：“算了，走吧！” 两人刚出门，其木格已经从楼上下来了，看到两个人，她毫不犹豫的扑下来，陈刚在半空中就把其木格接住，顺势一扔，其木格就撞在了墙上，落地的时候已经因为撞击晕倒了。 陈大回头问：“不杀了吗？” “我不杀孩子。” 陈大想了想，资料上关于陈刚也是这么写的，就算有有孩子看到了陈刚杀人，陈刚也不会杀掉孩子。 …… 等十一和妈妈赶到其木格家的时候，其木格的妈妈在哭，其木格眼睛也是红肿的，爷爷在呢，面容严肃。 “这是怎么回事？” “我爸爸死了。” 其木格一次都没有喊田大山爸爸，一次都没有，她现在这么说，十一还有些不习惯。但十一反应过来了，田大山死了。 “田叔叔在哪？” 爷爷把话接过来，并且用眼神示意十一别再问了，十一识趣儿的闭嘴，看了一眼其木格，其木格哭红眼睛的样子，让他的心疼。 感受到十一的目光，其木格咬牙切齿的说：“我知道凶手是谁。” 爷爷听见了，安慰着说：“孩子，这个时候别犯倔，千万别做啥错事。” 其木格不说话，把头也低下了。十一太了解其木格了，看到其木格的样子，十一不自觉的摸到了手上的伤疤，其木格的样子跟小时候死了弟弟一模一样。当时，他说要杀死光棍方的时候，就是两眼充血。 爷爷说：“你陪着其木格，我去警察那边看看，具体什么情况。”爷爷的言下之意，就是让十一看着其木格，千万别让其木格作出傻事来。 …… 十一陪着其木格坐着，也不知道说啥，也不敢说啥。 其木格突然说话了，她声音嘶哑带着悲痛：“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他爸爸了吗？” “不知道。”十一摇头。 “吃饭的时候，他说要和我聊聊，我没同意。他很聪明，猜到我不会和他聊的，于是他给我写了一封信，悄悄的放在了我的书包里。” “写的什么？” 其木格把团在一起的信纸递给十一，说是一封信，其实也就是一行字：“傻丫头，我不奢望变成你的爸爸。但你应该给努力的人一个机会，让我尝试一下去尽爸爸应有的责任，如果我放弃了，不对你好了，倾向我和你妈妈的孩子了，你再放弃自己的人生，好不好？” 看到这一行字，十一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流出来，咬着下嘴唇。看着低头不语的其木格，想着自己的眼泪以然成河，赶紧躲开其木格微微抬起的目光。 “他在知道危险以后，嘱咐我和妈妈不要下去，我甚至还在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 十一使劲擦干眼泪，大声的说：“其木格，这不怪你，每个人都会这么想的好吗？” 其木格冷笑，不，她在嘲笑自己：“是吗？当我看到这张纸条的时候，心里没有一点感激，只是觉得他虚伪，非常的虚伪，当我拿着纸条，准备下楼去质问他的时候，我才知道他遇到了危险。” 这时，十一才注意其木格被撞伤的脸，于是诧异的问：“你和凶手交手了。” “嗯！” “凶手是谁？” “服装厂的厂长和门卫。” 如果说只是厂长，十一不会说什么？听到了门卫两个字，他心中诧异，为什么杀人者会有二叔。 二叔就算有特殊身份，也不会跟着坏人一起滥杀无辜吧。 就在这时，妈妈过来告诉十一，让十一先回家，她今天晚上要陪其木格的妈妈。十一担心的看了一眼其木格，其木格低头不语。 十一太了解其木格了，在十一的认知里，这个世界上，没有比其木格更冲动的女孩了。 所以，十一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在外面找了合适的地方猫着，他猜测其木格会去报仇。 () 第106章 这才是他们俩该有的模样 “马奎死了？” 问话的是一个单眼皮女子，她三十多岁，脸上有斑。 这个女子是销售部的七巧，她的心思很活络，刚从外地回来，帮助服装厂联系了一些业务，更是解决了库存的问题。 可以这么说，七巧是唯一把这个服装厂，当一个厂子来对待的女人。 陈大正在想陈刚的问题，从现在掌握的情报看，陈刚到是可以信任了。 “马奎死了？”七巧又问了一遍，陈大这才回过神来。 “死了。” “可惜了，我这手头还有很多帐要等着马奎算，没有他的算盘，咱是不是要找一个会计啊。” 这话把陈大说的很无奈，拉长声音说：“七巧，我们也不负责这个厂子的盈亏，意思意思得了，难道我们还真的要经营这个千疮百孔的服装厂吗？” 七巧倔强的问：“为什么不呢？” 陈大没办法和七巧理论，因为在这些人当中，七巧是最想过平凡日子的女人。做一个平凡的人，似乎是她的梦想。 于是，陈大叹了一口气：“有什么事情，等老怪物回来在说吧。” 七巧也知道陈大回避自己的问题，也不纠缠，顺口问：“江傻子呢？” “不知道，许久没见了，不知道在哪个女人的被窝里面，****了。” 说完，他就像逃难一样的离开了，因为他知道，江河管仓库，七巧把库存都卖了，一定会说仓库的事儿，那里面的衣服堆积如山，都发霉了吧。 陈大刚从办公室走出去，房顶上有个狸猫一样的身影，嗖的一下，就从房顶跳下来，月光中的人影，带着一抹寒芒，那是一把开刃了的蒙古刀。 刀刃刚接触到了陈大的皮肤，手就被陈大给抓住了，陈大往外一甩，那个人影飞了出去，在空中灵巧的翻了一个跟头，落在地上。陈大认识袭击自己的人，不是，袭击自己的孩子。 “其木格，你竟然敢来这。” “我来给爸爸报仇。” 陈大笑了：“真是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孩子。” 可就在这时，十一也从黑影中走出来了，他站在其木格的身边：“我帮你，但我有个条件，别杀人。” 其木格犯倔：“我不答应你的条件，也不用你帮。” 说完，其木格就朝着陈大冲过去了，陈大毫不犹豫就是一拳，其木格右腿向前，身体向后，整个人就像一个三角，然后她脚的脚跟着地，脚面横过来，脚掌触地，像折返跑一样改变了自己的方向。 现在，其木格的方向和陈大出拳的方向一样，她想借这个力气，来一个过肩摔。 陈大看出了其木格的意图，但他没有作出什么改变，因为他对自己的力量太有自信了。在其木格想要摔倒他的时候，他只要发力就能把其木格拎起来，到时候其木格双脚离地，就变成自己的沙包了。 然而，就在其木格抓住陈大的手，转身的瞬间，十一无缝连接的冲了出来，贴地飞铲，两条腿蹬在了陈大的小腿上。 陈大向猝不及防的向前摔，而其木格的过肩摔，也在这个时候，发挥出最大的力，直接把陈大甩了出去，，陈大后背落地，其木格的刀紧随而至，刀刃迫近的是陈大的喉咙。 可这个刀刃却在陈大脖子处停了下来，其木格的手被十一给抓住了。 “十一，你干什么，让我杀了他替爸爸报仇。” “别杀人。” “你别管。” “我就管。” 俩人争辩的时候，陈大哈哈的笑了：“你们刚才的确能杀了我，可惜你们错过了，死的是你们。” 陈大一甩手，就把其木格给扔出去了。然后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转身对着十一就是一拳，十一双手格挡，还是不受控制的飞了出去，后背撞在办公室的铁皮门上，铁皮都砸出一个坑来。 其木格又冲了过来，陈大这次看准了，猛地挥出一拳，这一拳还没打到其木格，拳头在半空中就被十一把拳头给拽下来了。 其木格则是一个侧身，从陈大的腋下钻过，像猴子一样，嗖的一下就上到了陈大的后背上，手上的刀无情的朝着喉咙割过去。 这次离得更近，但这只手还是被十一给抓住了，十一大口的喘着气，惊魂未定的样子。这要是没抓住其木格的手，陈大就死了。 脸色最难看的是陈大，他刚刚说其木格和十一是唯一的机会。可是没想到，这句话瞬间被打脸，这两个孩子无缝连接的配合，马上又让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 其木格没有十一的力气大，气呼呼的喊：“萧十一，你是来帮忙的，还是来捣乱的。” 十一哀求着说：“别杀人。” “你们俩都给我闭嘴。” 陈大说着，从后背上把其木格薅下来，朝着地面，使劲的灌下去。 十一双脚一蹬，蹭的一下窜出去，抱住其木格原地滚了几下，总算把力量卸下去了。 这时候，嘿嘿的笑声从服装厂的墙上传过来，林老五蹲在墙上，衣服在月光下闪亮耀眼，他说：“陈大，用帮忙吗？” 那个变形的门被踹开了，七巧从里面走出来，一脸的不耐烦：“太吵了，一起上，把这两个孩子撕碎了。” 十一心里盘算，看了一眼门口，门口竟然也来了个人，脸色苍白的，他穿个衬衣，系着流氓口，敞胸露怀不说，还拿了一个纯粮的酒瓶子，他醉醺醺的鱼泡眼，看着院里的情景，卷着大舌头说：“惹恼啊，算，算我一个。” 四个人形成了一个小的包围圈。 十一眼神警惕，和其木格说：“一会儿打起来，你先跑。” “不，我要杀了陈大。” 一向对其木格不生气的十一，也怒了，大喊一声：“够了，其木格，你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孩子了，你想害死几个人才甘心。” “我不用你为我死。” “你不用，你别自以为是了。你以为这个世界跟你想的一样吗？你妈妈已经得到了自己的幸福，你不祝福她，还胡思乱想。如果你不来这个服装厂，一切都不会发生。我问你，你到最后一刻才明白田大山对你的爱护，难道你也要到最后一刻来证明，别人为你死才是最好的结果吗？” 十一从来没有这么和其木格说过话，其木格呆住了。 围过来的林老五笑呵呵的说：“这算不算早恋啊，他们应该是初中生吧。” 七巧接着说：“经历过总是好的。” 醉醺醺那个家伙也不甘示弱的说：“我讨厌爱情，有爱情的人，就应该去死。” 陈大是这里的领导，他看了看现在的情况，压着嗓门说了一句：“一起动手吧。” () 第107章 震慑力 陈大研究过十一，知道这孩子的性格和经历。同时也知道十一有多好的武学根基。 可是在战斗之后，十一仍旧让陈大刮目相看，刚才陈刚一拳把十一打飞，随后而来的撞击一般人不可能马上站起来。可是，十一不但站起来了，还表现出了惊人的反射神经，把自己的拳头拉下来。 所以，哪怕四个人围攻两个孩子，陈大也嘱咐着同伴，要小心行事，别阴沟里翻船。 十一和其木格背靠背站在一起，面对四个穷凶极恶的敌人，其木格因为被十一刚才一顿训斥，心里平静很多，她认真的说：“一会儿我先跑，你要注意安全。” “放心，只要你走了，我一定能脱身。” 林老五听得清晰，笑着吆喝：“喂、喂，谁给你们俩的脸，这也太自信了吧。我们四个可是心狠手辣的坏人。” 十一和其木格不为所动，其木格问：“从哪突破？” “就这个穿闪亮衣服的家伙吧。” 林老五自己都被俩孩子逗乐了：“我去，你们俩还看不起我了，把我当软柿子了。” 七巧到是认真的说：“老五，别大意，这俩孩子眼力和功夫都不差。” 林老五无奈的看着七巧：“姐，你别当孩子面这么说啊，你这不是给我整个心理阴影了吗？” 十一在这个时候，看了一眼醉醺醺的鱼泡眼，看他要睡着的样子，十一正准备动手，没想到这家伙的眼睛突然亮了。 刚才一直得不得的林老五也不说话了，面容严肃。七巧则是把手放在了腰上，显然她的腰上藏着杀器。 陈大则是全身肌肉绷紧，瞪着门口。爷爷出现在门口，他穿着一条宽松的裤子，又习惯性的把裤子塞进袜子里，白袜子，黑懒汉鞋。 穿着的衣服是前几天杨凤送他的新衣服，唐装款式，刺绣精致，价值不菲。可惜，爷爷穿不出样子来，两个兜一个装了烟袋和烟纸，另一个有点瘪，装了一些零用的毛票。 即便在十一眼里邋里邋遢的爷爷，到了这位面前，就变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存在。 陈大咬着牙，好几次都想命令兄弟们上，围攻爷爷。可是，他没动，他用理智告诉自己，一起上就是一起死。 “撤！” 这是陈大咬破嘴唇才说出一句话。 爷爷挥手：“别。” 陈大瞳孔收紧：“老前辈，难道要趁着我们当家不在，对我们这帮小的赶尽杀绝吗？” 爷爷：“我没那意思，你们几个在我眼里，就是嗡嗡叫的蚊子，烦人，但无伤大雅。我今天就是来找孩子的，顺便知会你们一声，老怪物回来了，给我打个电话，叙叙旧。” 说完，爷爷看了一眼十一和其木格，笑着说：“走吧，大半夜的，别给叔叔阿姨添麻烦了。” 十一和其木格警惕的从包围圈走出来，爷爷不耐烦：“快点吧，看你俩那怂样，他们手脚都僵了，还能打啥啊！” 他们手脚都僵了，还能打啥啊！这句话像针一样，刺激着陈大的神经，陈大面色青紫，极力忍着。 看着爷爷带着两个孩子离开，这才吐出一口气，浑身大汗的坐在地上，就像经历了一场战斗一样。 “最近我们都老实一点，马奎的事儿就这么算了，等老怪物回来再说。” 七巧点头：“嗯，这活的久了，都成精。刚才那位，太可怕了。”林老五也说：“对啊，刚才我感觉到了，只要我们敢动，那老头绝对会杀了我们，杀意太纯粹了。” 然后，三个人一起看着鱼泡眼的男人，还好这个江傻子刚才没发疯。 江傻子灿灿的说：“刚才酒被吓醒了。”然后，江傻子突然拍了一下脑袋：“对了，我把正事儿忘了，赶紧给我点钱，我女人还在被窝里等着我呢。” …… 十一和其木格跟着爷爷走，爷爷回头看着沉默不语的其木格，用缓和的语气说：“乖丫头，你这脾气得改一改了。” 其木格听见爷爷的话，眼圈就红了，爷爷赶紧拦着：“哎哟，可别哭，我最见不得就是女孩掉眼泪儿。爷爷给你说个好消息，田大山没死。” 听完爷爷这句话，其木格的表情僵在脸上，随后就哇哇大哭起来。 爷爷不会安慰人，推脱责任的说：“这事儿啊，里面拐弯儿挺多的，不过，十一应该已经猜出来了，他没告诉你，让你差点犯了错误。” 十一在旁边眼睛瞪的溜圆儿，不敢相信，爷爷转瞬之间就嫁祸到自己头上了。 “臭老头，你别信口胡诌啊！” “你敢说你没猜出来。” 这杀人里面有二叔，十一心里早就开始怀疑了。而且他又没看见田大山的尸体，对田大山的死也是半信半疑的。 被爷爷追问，十一竟然有些哑口无言了。其木格看到十一的样子，等了十一一眼，转身就走。 十一不满的看着爷爷：“臭老头，你没毛病吧，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 “怎么和爷爷说话呢？” “就这么和你说话了，不服咱俩练练。” 爷爷乐了：“哟，这还是破天荒头一回啊，自己找练，行啊，现在都睡觉了，大街上也没人。” 这个时候，十一才意识到自己头脑发热了，尴尬地说：“我今天累了。” “累了？我刚才看你和秋后的蚂蚱似的，蹦跶的挺欢啊，这么就蔫了。” 十一跑着去追其木格，回头和爷爷说：“臭老头，我和你一般见识。” 爷爷乐呵呵地追：“别啊，一般见识见识呗！” 这时，其木格突然站住了，问爷爷：“田大山在哪？我想见他。” …… 转天上学，十一还在为其木格见田大山的事儿而震撼，他问二孬：“你要打你爸一巴掌会咋样？” 二孬震惊：“那我爸不疯了，得揍死我。” 十一点点头，觉得自己也差不多。可是，昨天其木格见到了田大山，上去就给田大山一巴掌，然后扑在田大山怀里哭了。 二孬看着发愣的十一：“你问这个干啥？” “没啥，你看见其木格了吗？” “看见了，刚才就来了，跟吃了枪子儿一样，不等你直接走了，王强追去了。就这情况，我给你一个精准的预言，十一，王强叔饶不了你。” 十一纳闷：“这事儿和王强啥关系？” 二孬嘿嘿的笑：“你不懂，我这么和你说吧，其木格是导火索，王强叔就是炸药包。” () 第108章 我就是未来的你 王强知道其木格心里不舒服，但他又不知道怎么去解决这个事情。心情不好的时候，王强竟然发现，自己找不到可以倾吐心声的人。 关于说知心话，王强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哥哥黄老师，可现在的黄老师，心思根本没有在王强这里，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弟弟的心理变化。 在跆拳道教室里面，秦岚一出现，孩子们立刻像小鸡一样，叽叽喳喳的围过去。秦岚很享受这样的时刻，她会倾其所有的耐心和学识来教导这些孩子。 而此时，黄老师会像那些孩子的家长一样，站在玻璃窗外，一脸宠溺的看着秦岚。 十一已经不来跆拳道馆练武了。王强还是会来，他不用缴学费了，反而练的越发的刻苦。每次练到满头大汗，筋疲力竭的时候，他都会向外看，希望哥哥会投来一份赞同的目光。 但是，黄老师有了秦岚之后，赞赏的目光就没有了，他总是花痴一般看着秦岚。于是，王强总是愤愤不平的想：你们俩白天在一起吃饭，晚上睡一个被窝，至于这样吗？ 在最初练武的时候，妈妈还会关注自己，现在似乎也在忙自己的事情。王强好几次都看见，一个事业有成，行为优雅的男人开车把妈妈给接走了。 妈妈似乎很在乎与这个男人见面，每次都把自己精心打扮一番。 王强想和自己的妈妈谈谈自己现在的想法，但妈妈总有点逃避的说：“儿子啊，妈妈现在有点忙，咱们晚上在说，啊～” 晚上，王强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现在是晚饭时间，平日里这个点，王强都会去哥哥家要饭，今天没有，他不想看着自己哥哥嫂嫂卿卿我我的样子，恶心死了。而且，时不时的，哥哥还要炫耀一下那些拗口的华丽词藻。王强以前不觉得，听得多了，就像有人用指甲划玻璃，尖锐刺耳，浑身都不舒服。 走着走着，王强突然有一种直觉，就好像后面有人跟着他，他回头，空空如也，却没有一个人。 哎…… 王强叹了一口气，继续低头着往前走，然后他猛的回头，后面还是什么也没有。王强纳闷的抓抓头发，心想：今天我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总觉得有人跟着我呢？ 当王强离开的时候，林老五从墙的那边跳过来，他在路灯下，带着让人不理解的笑容，这笑容诡异又带着悲伤。 …… 林老五还想去追王强，这时候他的BB机响了，林老五低头一看，是陈大叫他回去。回到服装厂实验室之后，林老五发现就差自己一个人了。 醉眼醺醺的江傻子趴在会议的大桌上，打着哈欠，七巧愁眉苦脸，面前摆着一个账本。陈大坐在中央，像老干部一样摆着一茶缸子茉莉花茶。 除了这几个人，还有陈刚，陈刚面无表情的坐在远处。 “今天，我把大家叫来，就一件事情，陈刚正式加入我们。” 七巧认真的抬起头：“我就一个问题，陈刚会算账吗？” 陈大看着陈刚，陈刚点点头。七巧顺着桌子，把帐本推了过去，陈刚看了一眼：“成本不是这么算的。” “除了布和人工，难道还有别的。” “细微的也要算进去，比如，线和扣子，还有机器的损耗，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别的因素，比如那些衣服已经有发霉的了，是不是我们在保存方面没有下功夫。” 七巧听的连连点头，最后笑着说：“我这关没问题，他可以过。” 林老五不高兴的说：“钱算个什么东西，他能信任吗？” 陈大面容肃穆：“信任问题我暂时担保。” 有陈大的保证，林老五也不会多说什么了，他摊摊手：“既然能信任，就进来呗。” 最后，陈大把目光落在江傻子的脸上，江傻子不屑的说：“要不是老怪物命令过，这种会议必须出席，我才懒得管你们的闲事儿。要来就来，这破地方，还想着团结，忠心，我才不会和你们一样，自欺欺人。” 七巧不高兴了，大声的说：“江傻子，这是个服装厂。” “对你来说是，对我来说，这里就是个贼窝。” 七巧还想说，被陈大给拦住了，陈大说：“我们已经暴露了，但对方并没有对我们一网打尽，这也就是说明，他们的目标是老板。我已经和老怪物通过电话了，老怪物过几天就会回来了，到时候我们抢先开战。好了，大家可以散了。” 几个人都陆续的走了，唯独林老五不动，陈大纳闷的看着林老五：“老五，你还有事？” “我还用监视秦岚吗？” “不用了。” “那我忙自己的事情去了，我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陈大也纳闷，什么事情能让林老五有了兴趣。 …… 王强住在林业家属楼，旁边有个酒厂，有一大段高墙路，人也不多。 这一天，王强没有骑自行车，有些无聊的从高墙下走。又是那种感觉，有人跟着他，他回头，这回看见了人？ 那人在高墙，像韩星那样穿着宽松闪亮的衣服。 “你为什么跟着我？” “我跟着你，这条路谁都能走，怎么能说我跟着你。” 王强不愿意与他人理论，扭过头，继续走，他停下来，看着墙上的人，墙上的人也停下来。 “还说不是跟着我？” “你说是就是吧，我懒得和你争辩。” 王强错愕：“竟然有你这样的人，你是谁？” 在墙上如履平地的人是林老五，他被王强问及起姓名，竟然认真的说：“我就是未来的你。” 如此回答，让王强把嘴一撇：“你真能胡说八道，回到未来那部电影我看过，别拿这个理由骗人。” 停在墙上的林老五蹲下来，俯身看着王强：“我是比喻，我从你的身上，看到我以前的孤独。” 王强的心被触动了一下，不过他随即想到了十一和二孬，他觉得孤单两个字不应该用在自己什么，于是他迫不及待解释着说：“我不孤独，我有朋友。” “是吗？真的有吗？当你落寞的时候，你朋友看到你的孤单了吗？随着你年龄的增长，很快你就发现，你越骄傲，就越孤独，你的同学，你的老师都会忽略你的存在，同学不和你玩，因为你学习好，老师不管你，因为你学习好。最后你仅剩的朋友，也会离你而去，那个时候，你才能体会孤独是什么滋味？” 王强的心被刺激了，他害怕了，大声的吼：“你胡说八道，鬼才信你。” 林老五站起来走了：“我不跟着你，但早晚有一天，你会和我一样，在孤独中，走上一条与众不同的路。” () 第109章 无聊两个字包含了一生 晚上，王强躺在床上想，孤独？我吗？不，我有同学，我有老师，我有朋友，我有妈妈。那个男人一定是在胡说八道。 没错，他就是在胡说八道。 转天上学，老师露着像狐狸一样狡黠的目光：“昨天的文言文，我知道肯定有某个同学没有背。” 说完，老师像扫描仪一样，掠过同学的脸。王强坐在座位上，能感觉到老师的目光，从他的脸上跳过，连一秒都没有停留。 在老师的心中，他不会没有复习，他是班级第一，年级前三名。可事实上，他这两天心里想的多，什么东西也没看。 课件休息的时候，同学们脸上笑容，有组团去尿尿的，有去操场上蹭篮球的，有堆在一起无聊讨论女明星的。 王强安静的坐着，从下课到上课，自始至终没有一个人和他说话。 放学后，他早早的来到门口，等着自己的朋友。 其木格先出来了，看着王强，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和吴彩霞约好了，去她家写作业。” “我……” “你就别来了，我们好几个女生，你一个男生不方便。” 王强点点头。 不多一会儿，二孬和自己班同学说说笑笑走了出来，看见王强，随手打了一个招呼：“等其木格呢？” 还没有等王强说话，二孬笑着说：“我不和你们一起走了，我今天去游戏厅，我得让这帮人见识见识，什么叫街头小霸王。” 王强勉强笑了笑，点点头。 放学的同学越来越少，慢慢的，校门口就剩下了王强一个人，除了二孬和其木格简单的和他说了一句话，其他人根本没有搭理他。 越这样，王强越想说话，他想把这种憋屈说给十一听听，可是十一怎么等也不出来。他往校园里看，看到肖老师正在勾肩搭背的和十一谈笑风生。 王强的心被刺激了，他转过身，登上自行车，吹着风，眼泪流出来，他骄傲的认为，是风大了，不是心伤了。 他骑着车子来到了黄老师家里，家里的门上锁呢。现在是下班时间，哥哥还没有回来，一定是去秦岚的跆拳道馆帮忙了。 王强不想去跆拳道馆，就算去了那里，他也是一个人在小屋子里，呐喊，踢腿。 最后，王强还是回家了，他在啤酒厂的高墙下等了一会儿，没有看到那个在高墙上潇洒行走的人。 这让王强更加的落寞，他回家了，屋里冷清清的，扔下书包，打开电视，却没有一个想看的台，唯一能做的就是拿着遥控器换来换去。 电话响了，王强迫不及待的回去抓起电话。 “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 “儿子，妈妈今天回家得晚一点，抽屉里有钱，你自己拿点，去外面吃点吧。” “好的，妈妈，你注意安全。” 王强放下电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开抽屉，抽屉里有个钱包，钱包里一沓钱。妈妈对自己很放心，知道自己除了偶尔去玩游戏，不会乱花钱。 看着钱，王强呆了好几分钟，最后他还只是拿了一张，转身走了出去。 去外面吃了一点刀削面，回来的时候，他看到昨天见到那个人，一个坐在高墙上，腿下垂，光着脚，鞋整齐的房放在墙下。 王强停下来像老朋友一样问：“怎么还把鞋脱了。” “我今天把墙头打扫干净了，怕穿鞋把他弄脏了，所以把鞋脱了。” 听到这个解释，王强脱口而出：“你有病吧！” “没有，就是觉得无聊。” 无聊两个字像重锤一样，击打在王强的心上，王强咬着嘴唇没了下文。他最后干脆的走了。 林老五光着脚在墙上走，跟着王强，就像聊天一样说：“我以前也和你一样，听到无聊两个字，胸口就像吃了一块石头一样。对别人来说，无聊代表短时间内无事可做，但对我来说，无聊包含了我整个人生。” “你怎么打发时间的？” “我会经常恶作剧，现在还有这个习惯。” 林老五说完停了下来，因为墙到了尽头。林老五转身往回头，王强看着他的背影，竟然有些依依不舍的问：“我们还会见吗？” “最近我没事，会经常见。” 王强笑了，脑子里想：“恶作剧吗？” 转天上学，王强就用上了这个法子。他们班有个女老师有个习惯，讲台下面，有个手巾，写完粉笔字，用手巾擦一下，然后撩起鬓角的头发，挂在耳朵后面，在翻着书本讲课。 今天，女老师讲课，同学们就在底下下，老师起初还有些纳闷，后来才发现，手巾的角落上被人抹了红钢笔水，在用的过程中，不知不觉自己变成了一个大花脸。 女老师还年轻，为这事儿都气哭了，班主任气愤而来，搜了几个顽劣学生的书包。那会儿，红钢笔水就在王强的书桌里面，如果老师来找，绝对人赃并获。 可是，班主任却没有丝毫怀疑王强的意思。 晚上，王强为了处理红钢笔水，故意晚走。他来到门口的时候，门口已经空无一人。 “现在，都没人等我了。” 其实不是，其木格和十一因为秋季运动会的关系，提前下了一节课，去举办市运动会的学校适应场地。 二孬，街头小霸王之路，还很漫长，今天又和同学去游戏厅厮杀了。 王强并不知道这些，他笑嘻嘻的对自己说：“王强，习惯就好。” 回家之后，王强依然没有看见妈妈。因为那个男人，还是真的因为工作，王强不想追究，他熟门熟路的拿钱去吃饭，然后在酒厂的大墙上看到了林老五。 林老五盘腿坐在墙上看书，金庸武侠倚天屠龙记。 王强停在下面问：“喂，没有人把你当精神病吗？” “除了你，都是。” 王强乐了，他觉得和林老五聊天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儿。今天，王强没有选择马上离开，他爬上墙头，骑在墙上。 “昨天，你教给我的法子，我用了，根本没有人在意我的恶作剧。” 林老五低头看着书，随意地回答：“那是因为你已经足够强大了。” “还有更好的法子？” 林老五想了想：“我养过一条宠物，它是我最好的朋友。” 王强认真的想了想，发泄的喊了一声，然后站起来，摇摇晃晃从墙头上走，林老五带着温暖的笑容：“小心，很危险的。” 这警告，王强一点都不在意：“放心，我一定会做的比你好的。” () 第110章 不许你变成我 二孬和其木格站在门口，远远的就看见了王强，二孬摆手打招呼：“喂，王强，这边。” 王强笑着说：“我去找小丽了，你们先忙。”说完，他骑着自行车扬长而去。 二孬和其木格对视，两人眼里的问号都是：小丽是谁？ 不一会儿，十一跑了出来，嘴里喊着：“老子终于解放了，拳皇，拳皇。” 二孬搂着十一的肩膀，悄悄的说：“王强喜欢上了一个叫小丽的姑娘。” 十一诧异：“这和打拳皇有什么关系？” 二孬捂着脸，一副被十一蠢死了的样子。其木格捂着嘴笑。十一有点不高兴的问：“说好了，今天打拳皇，到底去不去了。” 二孬无奈的长叹叹一口气：“去，说好了，能不去吗？” 十一乐呵呵的率先而行，二孬和其木格并驾齐驱，小声的和其木格说：“我们都进入青春期了，他咋还幼儿园没毕业呢？” 其木格想起在服装厂，十一有担当的样子，笑着说：“他有的时候挺成熟的。” 二孬摇头：“王强不在，你不用跟他一伙。”说完，二孬扯着嗓子喊：“十一，今天用谁啊？” “八神。” “你让着点其木格呗。” “打游戏，哪有让着的。” 二孬双手离开车把，做摊手状：“就这脑袋，怎么可能有时候挺成熟的。” 其木格只是笑不说话。 …… 王强养了一条狗，养了两天了。取名叫小丽，胖嘟嘟的。因为在楼房里会叫，怕影响邻居。王强上学的时候，就把它放在楼下的仓库里。 可是今天一回家，发现仓库被撬开了。王强根本不在乎丢了什么东西？他只在乎自己的小丽去哪了？ 王强四处的找，从门卫那里听说，远处的平房区，有一个专门打狗的狗贩子。 于是，王强就寻了过去。他看到了狗骨头闻到了肉香，不知道为啥，因为养了两天的狗，一下子血就冲头了。从院子里，他看见了一把劈柴的斧头，拿起斧头，王强就要冲进去了。 就在这时，有人抓住了王强的手。王强扭头，看到抓住他的人是林老五，歇斯底里的喊：“放开我，我要给小丽报仇。” “小丽我已经帮你送到门卫了，听说你来了这里，我就急着赶来了，还好，赶上了。要不，我真的变成了未来的你。” 狗贩子出来，膀大腰圆，指着王强说：“小兔崽子，你要干什么？” 还没等王强说话，林老五，一甩腿，就把狗贩子给踢到了，然后拖着斧头，来到了狗贩子，用斧头把压着狗贩子的脖子。 “哥，哥，有事好商量，别，别动手啊。” “今天算你走运，我不想在这个小兄弟面前伤人。但我告诉你，若是在让我看见偷狗，你偷一条，我剁你一只手。” …… 王强接了小丽，来到了酒厂的墙头，他把小丽放上去，小丽伸着舌头，哆哆嗦嗦，想往下跳，因为太高不敢，开始哼唧。 看到小丽的样子，王强无奈：“咋养了你这么一条傻吃孽睡的怂包。” 安静了一会儿，王强决定问问林老五：“我在未来会变成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时候，我和你一样孤独。后来我也养了一条狗，但是我的狗被一个帮派的人给吃了，我找到他们，杀了他们。” “为了一条狗，杀了一个帮吗？” “你不能理解吗？” 王强琢磨了一下，想起自己刚才热血冲头的样子。当你觉得孤单的时候，小动物就是你唯一的朋友，这个朋友死了，会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能，可你为什么会拦我呢？” “我杀了人，从此走上不归路。这条路只能向前，不能后退。我不希望你也走上来。” 面对这样的林老五，王强心里由衷的赞叹。他说：“电视演的，杀过人的人，都是坏人。原来电视里的东西，真的是假的。” 林老五表情很欣慰，他拿出一个布包，递给王强。 “这是啥？” “九宫十八腿和梯云纵，我的师傅曾经是武当门徒，你有时间，照着书里练练，一些地方我都写上了自己的心得。” 王强没接：“你不能亲自教我吗？” “我又不想收徒弟，送给你这个，是因为要分开了，真没有合适的礼物送给你。” 王强听见这个特别伤感，问：“你要走了啊。” “大战一场，胜负都是要离开的。” 王强是个懂事的孩子，他没有哭也没有笑，只是认真的说：“祝你旗开得胜。” …… 服装厂来了一个老头，须发皆白，没有像普通老人穿的那样随意，而是穿了一身中山装，四个口袋。衣服方方正正，坐在那里，腰板挺直。 这个老人家就是大家口中的老怪物。老怪物和蔼的看着面前的属下，笑呵呵的说：“赵大做的不错，在我没在的这段时间，基本上掌握了敌人的信息，姓萧的在这个和平的年代活的太久了，忘记了什么叫做江湖险恶。老五啊！” “您有什么吩咐？” “杀了秦岚，通知他们一声，开战了。” “好嘞，保证完成任务。” …… 林老五跟过秦岚一些日子，他知道秦岚的作息规律。 下午三点到四点的时候，这段时间秦岚会去市场的，一方面买菜，一方面从黑市打探一些消息，这个时候对秦岚动手，也不为过。 下午上课的时候，班主任把王强叫到了办公室，拿出一瓶已经没有了墨水的红钢笔水瓶。 “王强，你告诉老师这不是你的做的。” 有人看见王强偷偷扔掉钢笔水瓶，于是给老师打了小报告。 班主任根本不相信，王强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学生，怎么能做这种事情。 看到这个‘证物’，王强没有像其他孩子一样慌张，他笑了：“为什么不能是我做的，我咋就跟人不一样了。” 看到王强的笑容，班主任生气了：“请家长吧！” “那您等等，我妈妈恐怕没那么多的时间。” 班主任彻底生气了，他大声的说：“王强，你这是什么态度？今天，你就把家长给我叫来，要不来，你明天就不用上课了。” 王强一个人从学校出来，被严令请家长的他，心情反而好了很多。他出门就给母亲打了电话，母亲没在办公室。 去小学找哥哥吗？王强想了想，干脆找嫂子来得了，嫂子又漂亮又能说，一定能解决这件事儿。 () 第111章 孩子果然是变故 秦岚还是一如即往的前往租碟店，她这次买的是林老五的资料。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时候，张老板枯瘦如柴的手停住了。 “小姑娘，你最近消息买的很多啊，你的跆拳道馆据我所知，学生并不是特别多啊。而且你打听的这些人，都和你的病没有关系啊？” 秦岚并没有因为黑市老板的警惕而慌张：“什么时候，你这个百年老字号的黑店，还管人家卖什么消息了？怎么了，怕我是官方的人，换句话讲，官方从你这买消息的人，还少吗？” 张老板微微一笑，慢慢的把抓着信封的手松开。然后把那一万块钱拿回来，笑呵呵的说：“小姑娘，我劝你一句，马奎也就罢了，这个林老五你可惹不起。” “关心我吗？” “假设你是官方的人，你在我这买消息死了，会给我惹麻烦的。” “我得死活和您无关，我也不是官方的人。” 张老板像个狡黠的狐狸，露出深不可测的笑容：“我说的是假设，没说你是啊。” 张老板说完，使劲咬了一口苹果，嘎吱，嘎吱的嚼着，还喝了一口白酒。 秦岚把消息收好，认真的说：“这样喝酒不健康。” 张老板毫不在意的笑了：“不怕，算命的说我活不过四十岁，既然这样，那还不如随心所欲的活着。” 秦岚已经准备出门了，听见这句话，特别有兴趣，就追问了一句：“张老板您今年贵庚啊？” “三十九。” 秦岚无奈的摇摇头，转身走了出去。她出门后，张老板看着秦岚的背影，说了一句：“可惜了，这如花似玉的年龄。” …… 秦岚出门没有多久，就发现有人跟着她，她变得警惕起来，兜兜转转好几圈，确定把跟踪者甩开了，这才回了家。 开门进了小院，准备开屋门锁的时候，秦岚手有点僵，她慢慢的回头，看到林老五蹲在墙头上。 林老五像老鹰捕食般从墙上扑下来，秦岚闪身躲开，同时把手里的菜朝着林老五扔过去。林老五抬腿，将装菜的塑料袋踢爆，震碎的菜叶四处乱飞。 秦岚喝出一声，旋风腿踢中了林老五的胸口。紧接着，秦岚支撑腿做了一个垫步，抬着腿的没有落地，膝盖向上顶，小腿弹出，这一脚快速的抽在林老五的脸上，把林老五逼到了小院的角落。 这个连击还没有停止，秦岚脚一落地，马上补上了一记快捷而简单的侧踢。 按道理说，林老五背对着墙，已经退无可退。可是，林老五旱地拔葱，手摸到墙头，借了点力，嗖的就上去了。到了墙头上，林老五一猫腰又朝着对面房顶上跳，手抓着房檐，脚蹬墙，朝着秦岚后背攻击。 秦岚转身抬腿防守，没有想到林老五在空中竟然也能做一个假动作，他像猫一样在空中用腰腹之力转身，脚换了方向，蹬踏在了秦岚的心脏中。 关于心脏问题，秦岚已经用内功解决了心跳过快的问题。但是，她毕竟做手术没有多久，在林老五的攻击下，她心脏病又犯了。心脏开始不规律的跳，她面色苍白，别说还击了，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 林老五由衷的赞赏说：“你能力还不错，可惜了，弱点太明显，一旦你的心脏被击中，你就输了。” 秦岚大口的喘气，瞪着眼睛，她心里想，只要多给她一点时间，她不会死。 林老五依旧像个哲学家一样说：“每个人都不想死，但死亡的降临从不因为人的意志而改变。” 说完，林老五抬起腿，他这一脚会继续攻击秦岚的心脏。 就在这时，滋溜一声门开了。 “嫂子，我就知道你在家。” 王强进来了，他看到了林老五，两人的目光足足对视了有三秒钟，林老五嗖的一下就跳到了墙头上，等王强反应过来，冲出院门的时候，林老五只是在胡同口留下了一个背影。 …… 十一晚上放学的时候，发现王强在门口等他，书包也没有背。 “我嫂子被人袭击了。” 十一错愕：“她没事吧？” “没事！” 十一悬着的心放下了，认真的说：“等其木格和二孬过来，我们一起去看看她。” 王强面无表情的说：“袭击她的人，穿着韩式衣服，不到三十岁，很时髦。你知道他在哪里，对吗？” 十一没有说话，没错，十一知道，但十一不想告诉王强，那个服装厂的人身手了得，而且那些人虽然不是什么杀人狂魔，但说到杀人，谁也不含糊。 “我知道你们都不喜欢和我做朋友，就算我求你，告诉我那个人在哪？” 求？骄傲的王强从来不会这么说话，十一觉得心里像针扎一样疼。 “王强，我们是朋友，最好的朋友，铁子！” 十一这么一说，王强仅剩下的理智也消失了，他突然咆哮着说：“他到底在哪？” 十一咬着嘴唇，那个地方太危险了。可是，看王强的样子，现在的王强更危险，他的思想正在崩溃的边缘。 “我带你去，但有一个条件，你必须答应我。” “说！” “以后不许在说，我不喜欢和你做朋友，我郑重的告诉你，我是你的哥们，铁哥们。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事情非常危险，可能会丢了性命，即便这样，我也会陪你去，理由我就不说第二遍了。” 在这种情况，王强难得露出一个笑容，他吼了一句：“走！” 二孬这个时候，也从学校走了出来，他看着十一和王强已经走了，立刻追上去喊：“干哈去？” “二孬，去打电话告诉我爷爷，说我们去了服装厂。” 二孬一脸懵，看着两人越来越远的背影，自己嘟囔：“这是出啥事了吧？” 不管怎么样？二孬还是很靠谱的，他用最快的时间，回到自己家的商店，给十一家打电话，奶奶接的。 “奶奶，我爷爷呢？” “二孬啊，你找他啥事啊？他没在家。” “他去哪了？” “医院，去看秦岚了，她心脏出了点问题。” “哪个医院。” “哟，这我可没问，他走的急，我还想去看看我闺女呢。二孬，你到底啥事啊！” “没事了，奶奶！” 二孬从屋里出来，又回学校了，他找到了正在训练的其木格，认真的说：“十一和王强去服装厂了。” 其木格听了，起身就要跑，被二孬一把抓住：“其木格，你不能去。” “他们很危险。” “正因为他们危险你才不能去，我有个计划，现在你得帮我。” 其木格看着二孬严肃的小脸儿，做了几个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我听你的，你想怎么办？” () 第112章 没有条件创造条件 按照二孬的计划，二孬找了四个训练任务不重，和其木格关系不错的体育生。 二孬站着发言：“哥几个，不，错了，姐们儿，咱们听好了。去医院找一个叫秦岚的女人，心脏病。找到她之后，通知她身边一个老爷爷，就告诉他一句话：十一去了服装厂。别去小医院问，可着几个大的来，市医院，中医院，武警医院，市医院河东分院……大家辛苦了，走之前，先去我家商店，一人拿一罐健力宝，两个威化，我请客。以后，到我们家买东西，一律九折优惠。” 体育生行动能力强，很快就走了。其木格看着二孬：“看不出来，你还是个诸葛亮。咱俩干什么？” 二孬舔着嘴唇琢磨着：“咱俩也别闲着，你去找田大山，我去找吴小河，你告诉我服装厂在哪？在老神仙赶到之前，我们先找俩柱子，别让天塌了。” “行，我现在就找我爸去。” “你爸？” “别问了，回头在告诉你！” 二孬骑着自行车去市场，嘴里还嘟囔着：我当街头小霸王这段时间，他们到底瞒着我干了什么？ …… 赵大从外面回到办公室，看到林老五在，他先是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茶缸子，里面是不是有自己深恶痛绝的可乐，然后在看看椅子上，有没有什么胶水，图钉之类的东西。 “坐吧，我今天没有心情做那些东西。” 赵大半信半疑的坐下，果然什么也没有发生：“老五，你怎么了？难道是因为今天任务失败的事情吗？失败就失败呗，对方和我们都心知肚明，他们没抓我们就是想利用我们抓到老板。老板心里也明白，用这个机会，把这颗心头刺给拔了。所以啊，失败了，就在做一次，她逃得了初一，逃不了十五。” 林老五并没有因为赵大的安慰变得好一些，他长长探出一口气，认真的说：“我们为什么要来这呢，本来我们在河北做的好好的。” 赵大无奈：“老三和老四都死了，我们也暴露了。也是万般无奈才来到这个地方。我觉得，跟着老板和老怪物，他们有黑有白，我们能闯出一片天地。不用像以前一样，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林老五脸带愁容：“果然，命运这东西，就是在不停的戏弄人，戏弄人。” “这话怎么说的？” “我认识一个孩子，他和我以前，不愁衣食，骄傲，孤独。他走着我走过的路，就连宠物丢失和我的反应都一样。” 赵大很聪明，他猜测着说：“今天你失手是因为那个孩子。” 林老五没有直接回答，他自言自语的说：“我从来没有为自己走过的路后悔，如果重来一次，我还是为了我的狗，杀了那些人，我还会离开我的父母，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可是，我为什么会阻止一个孩子和我走同样的路呢？难道，我的心里在说自己错了吗？” 听见林老五这么说，赵大饶有兴趣的挑起眉头：“哟，我还真想见见这个孩子。” 这时，七巧走进来，皮笑肉不笑的说：“萧家那熊孩子又来了，要不要动手啊？” 赵大皱眉：“他自己来的？” “不，他和一个叫王强的孩子来的，点名要见老五。” 赵大转头对着林老五：“是那个孩子？” 林老五点头…… 王强和林老五进了会议室，十一在会议室外面，透着玻璃，盯着里面。赵大双手抱胸，笑着说：“小兄弟，别那么紧张，老五不会对你哥们动手的，如果能动手，现在那个孩子已经是尸体了。” 陈刚也出现了，远远的看着十一。七巧站在门口，笑着说：“三打一，咱们仨对付一个孩子。” 陈刚面无表情：“我不动手。” 陈大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陈刚，从他的脸上，落到了手上，突然微微一笑：“你俩回去算账吗？今天不打，老怪物不在，我做主。” …… 会议室里，林老五似笑非笑盯着王强：“为什么来找我？” “我想知道，你前几天和我说的话，是你的真心话，还是说那是你的任务。” “任务。” “你撒谎。” “对，我撒谎！” 王强急了：“你根本没有诚意。” “王强，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朋友。” 王强眼泪在眼眶里面，他不想要这个答案，他哽咽着说：“那你还教给我那么道理，还把武功传给我。为什么？” “因为，你曾经是过去的我。没有朋友，孤独，骄傲，冲动。骄傲和冲动并不算坏事，但孤独是一条不归路，无法战胜。” “现在是讲这些道理的时候吗？” “是，在我教给你的道理中，你要明白，孤独无法战胜，就不要去挑战它。得不到老师的关注，你要创造条件让老师关注你，没有朋友，你要创造条件拥有朋友，没有母爱，你要反省自己，得到母爱。当你远离了孤独，孤独就屁也不是。” 王强听懂了这些条件，认真的说：“我们会做朋友吗？” “不会了。” “因为这里吗？因为他们你才会杀我的嫂子吧。” 林老五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王强的声音大了：“我会去报警，我会让警察抓你坐牢，我会让你离开这个地方。”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我和你不可能成为朋友，但我不放弃，我用你教给我的，没有条件，我就创造条件，我相信你在这里是迫不得已。” 林老五哼了一声，低下头，最后无奈又感动的抬起头：“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你等着坐牢吧，不过你放心，我会经常去看你的，陪你聊天，把你从不可战胜的孤独当中拉回来。” 王强说完，站起来，走了。他出来和十一汇合，十一看了看站在墙边，双手环胸的陈大，认真的问：“你准备拦住我们吗？” 陈大摇摇头：“没这个打算，也没接到命令！” 听见这句话，十一拉着王强就走，可是他们刚走到门口，十一就看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在门口站着。 “自己送上嘴的食物不吃，没有这个道理啊。” 十一第一时间就判定这个须发皆白，穿中山装的老头，就是爷爷口中的老怪物。而且，老怪物都这么说了，今天一定不会善始善终了。 “王强，一会儿打起来你先跑。” “你呢？” “放心，他拦不住我。打不过，跑还是跑的了的。” 老怪物被俩孩子的话给逗乐了：“萧家小子，你爷爷到我面前都不敢这么说，你哪里来的底气？” () 第113章 卑鄙的江湖规矩 十一不愿意多说，扯着嗓门喊救命，根据经验那样做只能让无辜的人遭殃。 说不如做，十一脚下一蹬，就冲了出去，拳打连套。一招接一招，而且一拳比一拳快。 王强猫腰就跑，老怪物单手挡十一的攻击，等王强跑过来之后，他腿一勾就把王强给绊倒了。 十一喊了一声，腿带着风，就奔老怪物的膝盖去。老怪物往后面一躲，十一顺手就把王强给捞起来。 王强站起来，练跆拳道的劲儿拿出来了，喊叫着对老怪物就是一脚。 十一发出的劲儿，还让老怪物有点忌惮。王强这下，就算被踢中，也不疼不痒的。更何况老怪物现在游刃有余，他顺势往王强腿上一按，王强哎哟一声，腿就麻到大腿根了，没站住，又摔倒了。 老怪物以为这个时候，会让十一分心，没想到十一专注度非常集中，还抓住老怪物动小心思的前提下，迎面就来了一记快拳。老怪物躲的很快，但万万没有想到，十一刚才扶起王强的过程中，还顺手抓起了一把土。 趁着老怪物歪头躲闪的时候，十一随手一扬，就扔出一把土来，老怪物迷眼睛了。十一借着这个机会，贴近老怪物，迈了半步，用出了实实在在的一记崩拳。 老怪物捂着肚子退了几步，他现在五脏翻腾的。 这种情况可是老怪物从来没有想过的，他不认为十一能给自己造成任何的伤害。这让老怪物非常生气，被这样一个晚辈伤了，这一世英名往哪放。 这个时候，十一已经把王强扶起来，让他靠墙边坐着。 此刻，十一心里也是惊涛骇浪的。老怪物这点穴的功夫真的不一般。爷爷用的时候，还有个发力的过程。这老家伙用出来，就是轻描淡写的随手一下。 王强是肯定不能跑了，十一也不会认输。这一次，他光明正大的从地上抓了两把土。 老怪物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看到十一的做法，嗤之以鼻的说：“和姓萧的一个德行，竟会用低三下四的手段，一点江湖规矩都没有。” 十一才不在乎这种评价，这都是关乎生命的事儿，还管什么江湖规矩。 于是，十一冲了过来，扬手就是一把土，老怪物用衣袖遮脸。十一左脚踩住，右脚抬起发力，奔着裤裆就去了。 老怪物抬起脚踩十一的腿，同时脚尖还拐了一个方向，十一看的仔细，分腿躲开，腿落在老怪物的侧面，脚尖为轴，身体旋转，整个人面对着老怪物的侧面。 这滑不溜秋的打法，让老怪物有些心烦意乱，他甩手拍过来。十一猫腰，又躲。老怪物扭头，却没发现十一人都到背后了，手却翻过来，趁老怪物扭头看他的时候，从腋下掏过去，抓住了老怪物的胡子。 滋溜，这胡子就给薅下来一撮。 老怪物气的哇哇大叫，十一潇洒的把胡子往空中一吹。继续激怒老怪物：“也不过如此吗？” 这样真把老怪物惹怒了，他竟然朝着坐在墙边的王强走过去。 十一愣了一下，赶紧追了过来。抬脚就踢，可是这样，老怪物早就有了准备，他的手捏成了一个七，找准地方，在十一大腿上一敲。 在那瞬间，十一就觉得一股麻劲儿，从大腿骨开始，顺着尾骨，沿着脊梁骨一直麻到后脖子。 脚一落地，骨髓里有一种针扎的感觉，平衡感也流失了。要是一般人，这一下就倒了。十一练功多年了，他用手把自己的腿抬起来，单腿稳稳的站着。 “对付我一个晚辈，还用我哥们威胁我，卑鄙无耻的人，还把江湖规矩放在嘴边，你这老脸还要不要了？” 老怪物皮笑肉不笑的说：“你就剩一条腿了，还嘴上占便宜，我看你还能蹦跶几下。” 现在这情况，十一心里明白，腿上的穴道，充其量就是用麻痹感控制人的行动，过不了多一会儿，这麻木感会消失的。但真正的危险不在这，万一内脏被他点了怎么办？ 不行，得想个办法脱身。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林老五从屋里走了出来。他看都没看老怪物，走过去扶起王强，就往外走，嘴里还嘱咐着：“往胡同那边走，离大路近，大路人多，没人敢对你们两个孩子出手。” 老怪物眉头皱起来：“林老五，你想造反啊！” 林老五没有搭理老怪物，问十一：“你还能走吗？” 十一点点头，林老五欣慰的说：“那你扶着王强，快走。” 在林老五的指挥下，十一和王强汇合在一起，就像两人三足一样，勾肩搭背的往前走。林老五在后面跟着，那样子说明一切了，保护着两个人。 七巧在屋里看着一切，她眼睛都红了。马奎死了她不在乎，因为马奎和她无关。老五和她还有赵大，是一起来的，这些年一直互相照顾。 看见林老五的做法，七巧知道老怪物不会放过老五的，她抬腿就往外冲，帮老五。可是，却被赵大拦着了。 “赵大，你干什么？” “小点声，别让老怪物听见。”赵大说话的时候，眼睛已经流出了眼泪。 “赵大，不出去，老五会死的。” “出去，我们都得死。” 林老五护着两个孩子往外走，老怪物问：“林老五，你知道做这件事的后果吗？”林老五依旧没有搭理老怪物，他平静的和王强说：“记住，骄傲没错，但不要孤独。” 王强也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了，他认真的问：“你会怎么样？” 林老五没有正面回答：“就算大路没有出租车，也要尽力地跑，只要不是一个人，就有希望。” “那个老头会把你怎么样？” 这时候，路口有车的动静。老怪物出手了，他瞄准的是最弱的王强。林老五一扭身替王强挡住攻击，同时抓住了老怪物的手。 老怪物就是引诱林老五去挡，他的手捏成了七字点在了林老五的心门上。奇怪的劲儿力渗透进去，林老五嘴角流出一丝血。 “你不过是活的年头长了些，还真的以为自己是什么江湖前辈吗？你就是个狗屁。” 说完，林老五大吼一声，用膝盖直接顶老怪物的的肚子。老怪物用肘迎上去，角度和力度都非常好，林老虎腿滋溜一下，麻木的感觉，就传到后脑勺了，瞬间觉得，炸起的汗毛根根分明。 林老五脚下一个趔趄，抓住老怪物的手也松开了，老怪物脸上带着戾气，抬手就出杀招了。这招还是奔着王强去的。 () 第114章 拼命 十一在旁边看的真切，他一把推开王强。单腿跳起，腿在空中弹出。 老怪物忌惮十一的腿力，躲。可是在这个时候，摔倒的林老五爬了起来，不要命的抱住老怪的双腿。 老怪物被限制了行动，只能双手交叉硬挡了十一一脚，勉强没倒。然后，他抬起手肘，照着抱住他双腿的林老五就是一下。 后背中招，林老五身躯一震，胸腔翻腾，忍不住了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不过，他脸上带着笑容，还是牢牢的抱住老怪物的腿，大喊一声：“王强，快跑。” 老怪物又抬起手肘，准备来第二下，刚才被弹开的十一，飞扑过来，扑倒了老怪物，并且手脚并用，锁住了老怪物的一只手。 林老五也借机翻过来，双手把老怪物的小腿往屁股的方向压。 这时，十一那条麻木的腿也缓过来了，抬腿蹬住老怪物的喉咙，老怪物的手赶紧去掰十一的腿。 “我打死你个王八犊子。” 王强捡了一个石头，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照着老怪物的脸就是一下，这一下，老怪物的鼻梁被拍折，血噗嗤噗嗤的往下流。 这下没完，王强像疯了一样，举起来就要第二下。老怪物也被打毛了，腰腹发力，呼喊一声，把锁住他的十一和林老五，给弹了出去。 林老五摔倒远处，头贴在地上，一口接一口的吐血。王强连滚带爬的过去，把林老五的头抱起来：“你没事吧！” 林老五说话很勉强：“让你跑，你怎么不跑？” “你把我从深渊里拉了回来，我没有理由把你自己仍在这里。” “废话，耍什么帅，你会死的。” “如果我今天跑了，那以后，我哪还有骄傲的理由。” 林老五脸上、胡茬子上都是血，但他笑了：“你和我真像。” 说完，林老五有些无奈的看着满脸血污，一步步走过来的老怪物，他挣扎想站起来保护王强，可力不从心。王强在这个时候反而挡在林老五的身前，怒目而视，恨不得用牙齿咬破老怪物喉咙的样子。 “死吧！” 老怪物说完，随手挥了下去。摔在远处的十一不知道什么时候冲了过来，千钧一发的抓住了老怪物的手。 老怪物另一只手，啪啪，就在十一点了两下，十一无动于衷，瞪着眼睛，两只手使劲掰老怪物的手腕。 这让老怪物有点慌，他啪啪又点了两下。十一依旧瞪着眼睛，咔嚓一下，生生的把老怪物的手腕给掰断了。 啊啊啊～老怪物疼的连续叫，把手腕抽出来，捂着手腕就要后退，可是十一的手更快，一把抓住老怪物的头发，用力一拉，用头狠狠的撞向老怪物已经断了的鼻梁骨。 老怪物连连后退，十一脑门都是血，站在两人前面，表情坚毅的像一个战神。 “十一，你真……” 王强刚想夸十一两句，可是十一慢慢的向后倒下来，老怪物刚才那几下点穴，伤害一点都少。王强伸手接十一，却被十一给带到了。 林老五挣扎的想站起来，可是连续好几下都摔倒在地，最后，他头贴在地上，意志终究还是被身体打败了。 …… 七巧、陈大，还有陈刚都在院子里，七巧泪流满面，又一次要冲出来，被陈大牢牢抱住。 陈大：“老怪物只是受了一点外伤，就算我们俩出去，现在也是死。” 正当陈大劝慰七巧的时候，陈刚走了出去，陈刚不能看着十一死在这里，从战斗到现在，他心里挣扎着，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可到了这个份上，身份还是个屁。 陈刚走出去的时候，陈大都愣了，他本就很聪明，那一刻他什么都明白了。 就在这个关键时候，一个自行车朝着老怪物飞了过来，老怪物躲开，一个身影拦在老怪和几个伤者之间。 这个人扔自行车，就是赶来救援的吴小河。 二孬跑过来，双手从十一的腋下伸过去，拖着十一走，同时对王强喊：“救那个，走啊！” 王强一瘸一拐的抱起已经失去意识的林老五，跟着二孬走。两人走了没有几步，一辆出租车冲了过来，滋的一声停下，车门打开，田大山从驾驶座跑出来，把林老五放在前座上。 然后，他让王强和二孬先上车，把昏迷的十一抱起来，放到二强和二孬的腿上，车上留出一个座位。 最后，田大山挂着挡，踩着油门，奔着老怪物就撞了过去，老怪物就地一滚躲开，田大山一脚踩住刹车，王强把门打开：“小河叔，上车。” 吴小河上车，还没等吴小河关上车门，田大山又一次挂档踩油门，拉手刹，轮胎冒着烟，原地打转，车又朝着老怪物扫了过去，老怪物原地向后翻跳，这才躲开。 田大山并不罢休，看在老怪物已经退到了墙边，挂起倒档，就朝着老怪物撞过去，老怪物飞身跳起，上了墙头。 这样都没有撞到老怪物，田大山心有不甘，可是看了看已经气若游丝的林老五，田大山知道不能在耽误时间了，出租车在轰鸣中离去。 …… 推进抢救室的是两个人，从里面出来的只有一个。 十一活了过来，林老五却没有醒过来。 知道这个消息的王强，不想哭，他想坚强的忍着，可是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掉。他觉得丢人，自己去找了一个角落，二孬在后面跟着。 “你跟着我干啥，去看看十一。” 二孬没动：“十一病房不让进，你这也需要一个递纸巾的。” “我是不是老丢人了？” “你要不哭才丢人呢？你和妈妈商量，厚葬了他吧，我爷爷说，生前有血债的人，死后要是被弃尸荒野，就永世不得超生。” 王强听了这句话，把手伸出来：“给我。” “啥？” “纸啊！” “我还没买呢，要不我去厕所给你找点。” 王强瞪眼看着二孬，二孬有些尴尬。王强哼了一声，把衣服拽起来，把眼泪擦干。 然后，王强坚定的走到医生面前，认真的说：“我是死者的弟弟，请问，有什么需要办理的手续吗？” …… 爷爷来到了服装厂，可是这里已经关了灯，一个人都没有。顺着大门走出来，爷爷俯身看到了地上的血迹。自言自语的说：“吐出来的，内脏出血这么多，活不了了。十一啊，你可千万别出事啊。” () 第115章 内战在即 老怪物来到了安全的地方，手上和鼻子上的伤都处理了，鼻子上缠了绷带，手上打了夹板。 此时，老怪物坐在茶几上，看着面前的三个人，认真的问：“刚才战斗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出来帮忙的。” 陈大站出来回答：“我和七巧与老五关系一直不错，老五突然率性而为，我有点措手不及。而且七巧还哭了。” “为什么哭？” “她为老五的死而哭。” “为了一个叛徒？” 陈大并不惧怕这个尖锐的问题，反而问老怪物：“女人不都是这种爱流泪的动物吗？平日里，七巧也是这样多愁善感的女人。” 老怪物沉默了一会儿，思考着，然后他把问题换到了陈刚身上：“你为什么出来了，身上还带着杀气。” 陈刚面无表情，他不善言辞，心里也想着露馅了就打。可是，陈刚还没有说话，陈大竟然帮着解释：“是我让他出去，主要是帮忙。” 老怪物有点不高兴，指着陈刚说：“你不是把田大山杀了吗？为什么他还会开着车来撞我？” 没错，陈刚知道，田大山用假死来让自己获得这几个人的信任，现在田大山露面了，谎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不过，陈刚继续保持沉默的时候，陈大竟然又帮着陈刚说话了。 “那个人没死，不愿陈刚，当时陈刚让我去检查一下，我看到那个人的脖子已经扭曲到一定的程度，认为他绝对死了，就没有做进一步的确认。” 陈大连续为陈刚解释，这让老怪物非常的不高兴，老怪物哼了一声：“你这是在替他开脱啊！” 看到老怪物的脸色，陈大依然平静，认真的说：“林老五今天作出的所作所为，田大山没有死，这些责任都是我的。”说完之后，陈大还拿出一把匕首，一点点的刺进自己的手腕，血慢慢的流出来，然后他的手指都抽搐了。 这种疼连着心，陈大嘴角都抽搐着，他深呼吸，让自己疼痛减轻。七巧在旁边看了，赶紧拿出一包云南白药，洒在了陈大的手上，帮他止血。 “我自废一条手臂，承认我的失责。” 老怪物并没有好脸色，而是说：“你好好养伤，以后若是我不在，服装厂的事儿交给江傻子处理。” 陈大笑了笑，说了一句：“谢谢！” 当老怪物走了之后，陈刚就问陈大：“为什么为了我做这些？” “别臭美了，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老五。” …… 晚上，他们几个都在这里住的。陈刚还没有睡觉，就听见敲门声，打开房门，看见七巧穿着睡衣，头发湿漉漉的站在外面。 “有事吗？” “想和你聊聊。” 陈刚回头看了看表，已经十一点多了，认真的问：“现在吗？” “对！” 七巧的态度特别坚决，陈刚想着今天七巧那伤心的泪水，琢磨了一下，还是让七巧进来了。七巧坐在床边，一条腿抬起来，赤足踩在床上，然后低头，用手巾擦拭自己湿漉漉的头发。 “做个好人是什么感觉？” 七巧突然这么问，把陈刚给问住了，陈刚没有说话，但警惕之心已经有了。而七巧却很松的打理着自己的头发。 “别端着了，你走出去的那一刻，我们就知道你是那边的人。老大费了一只手保你，目的很明显，他要为老五报仇，但凭心而乱，论功夫，我们几个一起上，也打不过老怪物。” 陈刚心里对林老五的能力早就评估过，虽然林老五为了保护王强，但被老怪物一下就打的吐血，这也间接的说明了老怪物的伤害能力有多高。 “打不过吗？他今天被一个孩子打伤了。” “那本来就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而且还有老五在拼命。你不想告诉我，不相信我，我理解，你听听我的故事吗？如果你觉得不错，我们可以交换。” 说完，七巧开始解衣扣，陈刚看着：“你说的故事，就是脱衣服吗？” 七巧没回答，只是解开了两个扣子，露出锁骨，上面有一道深深的伤疤。露出伤疤之后，七巧把腿收回来，蜷着腿坐在床上，下巴压着膝盖，幽幽的说：“我小的时候，孩子们都有一个成分的问题，比如家里有贫农，中农，甚至不好的，有地主出身的。可我呢，我父亲是个杀手，他告诉我，我们一直都是做这个的。从小他就训练我，杀人，投毒，熟悉各种冷兵器，包括枪支。在练习的过程中，我很怕刀，父亲就用刀插进了我的锁骨，我差点死了，可父亲却说，只要被刀伤过，就不怕刀了。” 陈刚对于这个理论，竟然点点头，还有兴趣的问：“后来呢？” “我十六岁的时候，生活条件已经好了，大家也不吃大锅饭了，社会开始竞争了。然后，竟然有人真的雇佣我们家杀人了，父亲让我去，我不敢，父亲说，凡事都有第一次，过了第一次就不怕了。” 七巧说到这，头更低了，长头发挡住了她的脸。 “你第一次杀了谁？” 七巧呼气：“我父亲，那一年他刚好六十岁，父亲说老了没有用，就给了我一些钱帮我开了刀。” “然后呢？” “我完成了那笔生意，拿到报酬。他又介绍别人给我，渐渐的生意就做开了，名气也大了，我做生意很有诚信，人多的杀不过来。” 陈刚皱眉，这样的人生听上去太沉重了。但他又忍不住的问：“这样一直到现在吗？” 七巧摇摇头：“没有，后来我腻了，不想在听见尖叫，求饶。我自己一个人离开了家乡，去了河北，改头换面，认识了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那天，我们一起去了他的房间，我想把我的一切都给他，于是我先给他讲了我的故事。他吓坏了，说我是坏人。” 说完这些，七巧抬起头笑了，笑过之后，咬着嘴唇，脸上带着苦涩。 “他把你抛弃了吗？” “我把他杀了，一个不接受我过去的人，还敢说爱我吗？那是我第一次无偿杀人。” 陈刚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他觉得自己的成长之路够扭曲了，可是在这个女人面前，竟然不算什么？ “凡事都有第一次，我无偿杀了人之后，就放开了，四处杀人。” “杀坏人吗？” “不，随性。” 陈刚不想听下去了，心沉：“你今天来跟我讲这些，就是想交换，做好人是什么感觉吗？” “不，那只是我随口一问。老怪物说，把权利交给江傻子，我不同意，但江傻子醉拳打的真不错，杀他不容易。但他有缺点，他好色。” “你想色诱他？” “嗯，但我没做过，你能帮我吗？我今天晚上能留下吗？” () 第116章 就想做一次好人 王强放学来看十一，发现肖老师也来了，正在和十一妈妈聊天。王强对着两人点头问好，走进屋子把书包打开。 “你爱吃的橘子罐头。” 十一乐呵呵地接过来，啪的一下就拧开了，美滋滋的喝汤，王强从旁边的小桌给十一找筷子。 “肖老师来干啥啊？” “还不是我不能参加运动会的事儿，肖老师觉得可惜，因为不能参加运动会，就没有办法以体育生的标准去一中。” 王强听了这个，面色僵硬，心里想：要不是自己执意去见林老五，林老五不会死，十一也不会受伤。 看到王强的样子，十一拍了王强一下：“想啥呢？我从来没有想过用体育生的身份进一中，这么说吧，我要以优异的成绩考进一中。” 王强嘴一撇：“你这种学习成绩，哪里来的底气？” 十一囫囵吞枣般的吃着罐头里的橘子，笑呵呵的说：“不是有你吗？” 王强心里好受一些，认真的说：“那我就不耽误时间了，我先走了，去跆拳道馆练武，然后还要回家学习，写作业。” “练武？” “嗯，九宫十八腿，梯云纵，下次在碰到这种事，我不能拉后腿，当累赘。” 十一也知道王强好胜好强，听到九宫十八腿和梯云纵也是有点好奇的，腿功，十一明白谭腿不会比别人差。梯云纵，十一就好奇了，专门问了一句。 王强琢磨着说：“秘笈上说绑着腿，膝盖不许弯，能跳到饭桌上就行了。” “直腿跳？” 看到王强点头，十一乐呵呵的：“回头我也试一试。” 王强看着呵呵傻笑的十一沉默着，本来想留在心里，嘴上还是问了一句：“我们不会在碰到服装厂那些人了吧？” “应该不会了，这次我伤的重，爷爷生气了，一定会解决他们的。” …… 此时，二孬嘟嘟囔囔的来到市场：“看电视得了呗，还要看什么VCD，现在可真长能耐了。”二孬说的人是自己的老爹。为了吸引同学们来买东西，二孬特意在商店弄了一个电视，买了一个VCD，放一些学生喜欢的流行歌曲。 可是没有想到，老爸从乡下过来，偏要用这个VCD看电影。而且，还点名要看周星驰的片。周星驰的片老火了，走了好几家租碟的地方，都没有找到，不知不觉二孬就来到了张老板这家黑店。 正熟门熟路的租碟呢，就听见里面有动静，二孬诧异的问：“老板，你们家是不招小偷了。” 负责租碟的只是一个员工，听见二孬的话，倒是笑了笑：“那屋里有我们老板，不会有什么小偷的，小朋友，那你可别瞎寻思了。” 人家员工都不在乎，二孬也不好多嘴，把碟片租完了，揣口袋就往家里走。 二孬走后没有多久，张老板的窗子就被打开了，一个人影偷偷溜了出去。这个人影到了外面，瞅瞅四处无人，立刻变成了一副坦诚的样子。 这个人是七巧，七巧来到一个公用电话，给早就等在电话机旁的陈大打电话。 “陈大，你让我做的事情我都做了。要是被张老板发现会很麻烦的，那个姓张的，三把飞刀可不是闹着玩的，江湖闻名。” 陈大不在乎：“要给老五报仇，这点手段还是要用的。” 听见这句话，七巧脸上露出一个自然的笑容：“无论如何我支持你，对了，陈大，我晚回去一会儿，我看见了一点有意思的事情。” 听见七巧这么说，陈大在电话那边面色沉重，提醒着：“你小心一点，老五之前就是这么说话的，结果为了一个孩子丢失了性命。我知道，陈刚拒绝了你，你心里不高兴，但你也不能为了找男人，就头脑发热。” 七巧对这事儿心里有火，怼了陈大一句：“不是因为那个，别婆婆妈妈的。” 刚才七巧在打电话的时候，凑巧看到了外面有孩子打架。孩子打架太平常不过，但七巧目光却落在一个用棍子的孩子身上。 这个用棍子的孩子，就是二孬。本来，二孬租碟之后，都美滋滋的回家了。他正走着，突然看见远处有一个熟人，身边还有几个身材高大的人。 “哟，张志远，好久不见了啊！听说你上了文才高中，私立的吧，你们家可真有钱。” “小子，你别TM废话，我今天就是来找你的，这几个是我哥们，校篮球队的。” 二孬往张志远身后一看，这几个都一米八几，比自己老子都高。于是，二孬立刻露出一个笑脸：“哥，你这是说啥呢？咱俩哪有啥仇恨呢，你看那是谁？” 张志远一回头，二孬撒腿就跑。张志远后面这几个真不是弱者，地形不熟，都没二孬落下。眼看也跑不了了，二孬看到路边有一个棍子，随手就抄起来了。 “你拿了根破棍子，咋地，你想和我们动手。” 二孬也不笑了，握着棍子的双手一错，眼神坚定：“是你们逼老实人动手的。” 张志远吃一堑长一智的说：“咱别打他，这小子太奸儿，没准又得跑医院呆着去，一会把他裤子脱了就行。” 跟着张志远的这几个哥们，都噗嗤噗嗤的笑，觉得张志远这个法子好。于是，他们几个一拥而上。 不一会儿，二孬的裤子和秋裤都被拽了，鞋被扔的老远，一个人穿着小裤衩，在风中瑟瑟发抖的去捡鞋。 张志远和他的哥们笑的前仰后翻，二孬弯着腰，自己去捡鞋。就在这个时候，七巧从公用电话走出来，走到张志远面前，对着张志远就是一巴掌，还没有等张志远反应过来，七巧把张志远的手拧过来了。 剩下的时间，就听见张志远鬼哭狼嚎。七巧面容严肃的说：“不想这条胳膊废了的话，道歉，把裤子还给人家。” 旁边又个哥们，还想帮张志远解围，被七巧一脚踢中裤裆，立刻呜咽一声，捂着，弯着腰，表情痛苦至极。 同时，七巧手上加了点劲儿，张志远哀嚎：“断了，断了，轻点，轻点……” 最后，几个孩子道歉，把裤子也还给了二孬，等几个家伙灰溜溜的跑了，二孬这才笑嘻嘻的问：“姐，你是谁啊？” “你没必要知道？” “为啥救我啊？” “就是想当一次好人。” 说完，七巧转身就走，二孬屁颠屁颠的追过去。 “姐，你总得告诉我你叫什么吧？或者，我能帮你做点什么？啥也不干，我心里也过意不去啊！” 七巧真的就想做一次好人，既然陈刚不告诉她做好人是什么感觉，她就自己试试。但是，二孬像膏药一样贴上来，她还真有想法了。 “我有一批衣服卖不出，你能不能帮我想个主意？” 其实，七巧就是随口一问。可二孬是个聪明的孩子，脑子反应快，衣服，服装厂的？这是故意来救我的吧。 在这个问题上，其木格和王强都犯错误了，我可不重蹈覆辙，不能和她扯上关系，可是我要是直接走了，她会不会干脆的对我下手啊？ () 第117章 天才商人 瞅着二孬发呆，七巧倒是自嘲一笑，心想我在想什么啊？让一个孩子出主意，那衣服我都卖不出去。 二孬的想法也不一样，琢磨着：这是给我出难题啊，我要是答不上来，是不是顺手就得把我收拾了。 就在七巧放弃了的时候，二孬突然问了一句：“姐，你家那衣服啥样的啊？” “运动服，老板也是抽疯，不知道从哪弄了一批运动服的料子，上万的库存都是运动服。这要是西装，我早卖出去了。” 二孬踌躇了半天，问了一句：“如果卖出去了，那你给我多少钱那？” 七巧都不把这当回事，随性的说：“要是能卖出去，这利润我给你一半。” “行，一言为定。你给我一个联系方式，我回头联系你。” 七巧都没有把这个当回事，还是留给二孬一个BB机的号码。 看着七巧的身影消失，二孬的汗顺着鼻子尖往下流，总觉得自己刚才是妥过一劫。之后的几天，二孬也动了心思，跟学校负责采购的老师联系了。这冬天快来了，冬季校服也该定了。以前，学校都是招标的方式，现在也实现了采购自由，节约成本。 在这个节骨眼上，二孬和负责采购的李老师联系上了，李老师没上心但还是见面了，因为二孬说，就和我姐见见面就行，我姐是负责人，吃个饭，衣服定不定无所谓。 两边见了面，李老师觉得料子还行，厚实，学生穿着暖和，就是样子不咋地。二孬也觉得，这么土的运动服，哪有几个学生爱穿的啊！ 二孬找了时机和七巧说了，先别给价钱，告诉李老师，样子先改，等样子满意了，在一起报价。 这顿饭档次高，酒也高级，而且，七巧打扮的很得体，大方。总体谈下来，李老师还是很舒服的。 等李老师走后，二孬和七巧说：“姐，你得把厂里的资质弄好了，老师不会去看，但学校买东西，特别注重这个。还有，你得把样子设计好了。” 听了这话，七巧特别犯愁。厂里几个主事儿的都是会武功的，谁也没把生意当回事。而且，这些人对服装都不懂，怎么设计。 二孬还是会察言观色的，认真的说：“姐，这事儿你交给我，我找学生帮你设计，但你得给我点钱。” 说到钱，二孬心里直突突，心想，别为了点钱，这个姐姐突然出手把自己给终结了。可是，如果不要钱，这不合理，对方也会怀疑的。 七巧也不知道二孬是十一的好朋友，心里还想，这从天上掉下来一个宝，她从钱包里拿出一千块，递给二孬：“够吗？” “够了，够了，多退少补。” 七巧挺实在：“行！” 一个星期后，七巧带着衣服的心样子，厂里的资质去见李老师，李老师挺满意的，不过看了一眼报价，就皱了眉头，100块，这有点贵了。 七巧也知道这价钱有点贵的离谱了，她和二孬说过，成本价25块。可二孬坚持让这个价格见面。 李老师叹气：“七巧小姐，这价钱我们不能接受。” 七巧错愕，不是因为李老师不能接受，而是二孬在这之前，都告诉她了，李老师会有这么一说。 “这已经是我们很诚意的价格了。” “我们三中，是本市规模最大的高中，保守估计要三千，你想想，如果我们的买卖继续维持的话，明天扩大招生，还会更多。” 七巧是有备而来，假装琢磨了一会儿：“90，我们批给个体商户都这个价。” 李老师笑了：“个体商户批发能要多少，一百件，还是二百件儿。90这个价格我还是不能接受。” 七巧面色沉重：“80，有5块是您的，这是我能给的最低价了。” 听到这个，李老师还是摇摇头：“我不接受。” 这已经是七巧和二孬商量的全部了，还不接受，七巧的脸色就不好看了，这不是装出来的。说实话，平日里，七巧就算把库存卖出去一些，但那也是赔钱。挣钱的生意，七巧一次也没有做过呢。 “李老师，我能和老板商量商量吗？” 李老师点点头，七巧转身就出去了，她可不是给老板打电话，第一，她不知道老板电话，第二，那个厂里的衣服，根本没人在乎。 七巧是去找二孬了，二孬从教室里被叫出来，听七巧说了李老师的执着。二孬对着七巧的耳朵说了几句。 回到李老师办公室之后，七巧认真严肃的说：“李老师，您是我见过讲价最厉害的老师，这样，我和老板商量了，60，有5块是您的，这个价格，您要是在不满意，那我就没办法了。” 李老师想了一下：“校长给我这个权利，是相信我，能做到采购自由，成本降低。而不是让我捞钱的，去掉5块钱，在55的成本上，再给我降一些。” 七巧听见这句话，差点暴走了，她咬着牙，看起来，还真像心头滴血的样子，她最后还是忍了下来，苦笑着说：“那我还得找老板商量。” 七巧从办公室出来，立刻又找到了二孬，二孬也算是长经验了，又对着七巧耳语几句。回到办公室的七巧，带着有点无奈的笑容，心里想，自己是不是太相信这个孩子了。 “53！” 李老师想了想，认真的说：“如果在能降价，这个合同今天就可以签。” “52.1！只能这样了，521这个数字代表我爱你，吉祥一些。” 521是最近学生写情书的一个代表符号，李老师略有所闻，既然连毛都出来了，李老师觉得也就到这了，他笑着点点头，伸出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七巧也乐了……凡事都要有第一次，第一次做成生意的感觉真好。 …… 七巧张罗着让工人们，修改运动服的样子，准备按照合同交货。就在这个节骨眼上，陈大来了。 “哟，你怎么来了，不怕萧大侠找你的麻烦吗？” “老怪物的伤好多了，他果然还惦记着调查陈刚的事情，他要让江傻子，去一趟张老板那里。你要把这个消息，传到萧大侠那里。” 七巧笑了：“我，我怎么传？陈刚根本不相信我，我在他房里都被他撵出来了。” “你不是最近和一个孩子在合伙做生意吗？那个孩子叫二孬对吗？” “对啊，这事儿和二孬有什么关系？” “二孬，是萧十一的发小，两个孩子是一起长大的。” 七巧表情僵在脸上：“那孩子是故意接近我的？” () 第118章 勇者应无畏 七巧约着二孬见面了，在冰淇淋房车里面。这种东西在八十年代遍地都是，但是现在却少了，不过还是有几个的。 里面有几张简陋的桌子，老板身边带着几桶从乳品厂批发的冰淇淋，两块钱一个球，七巧问二孬吃几个，二孬说五个，罗在一起跟小金字塔一样。 有了冰淇淋，二孬又从睿智的商人变身成小孩子，他开心的吃着，七巧坐在旁边看着，像一个疼爱自己弟弟的姐姐。 最近想着色诱江傻子的事儿，平日里不注重着装的七巧也开始化妆了。她用粉遮住了脸上的斑，虽然单眼皮，但五官位置好，别有一番风味。而且，七巧是练武之人，身材匀称，凹凸有致。 换了着装的七巧，别致动人。此刻，细长的眉毛，微微蹙起，神态之间别有一种风味。 其实，七巧还是不愿意相信，二孬是故意接近她的。但一想到，这个十几岁的孩子，在做生意方面，表现出来的睿智，七巧就觉得寒意从心底深处冒出来，这样的孩子，如果算计自己，自己不可能知道。 七巧看着二孬：“学校的首款已经过来了，衣服最近也在赶制，这笔生意很成功。” 二孬笑了，心里也感到很自豪，这么大的生意，他还是第一次做。 “你知道我是服装厂的人？” 七巧这么一说，二孬心里一咯噔，这就摊牌了吗？好吃的冰淇淋，现在也难以下咽了，感觉就像死犯吃的断头餐。 既然都这样了，二孬也不打算藏着掖着了。 “从你救我的时候，我就猜出你的身份了。我一直尽量满足你的要求，我很怕死，但更想知道死的理由，你们为什么盯上我了，用我做人质，还是说单纯杀了我，为死去的林老五报仇。如果那样的话，你们不应该找我啊，不是应该找王强的吗？” 二孬这一番话，把七巧都说懵了，敢情二孬认为，救他是因为自己是有目的的。一个想法，七巧计划就改了。 “我想杀谁就杀谁，但我不想杀你，你去告诉姓萧的，老怪物要去黑市张老板那里，获得陈刚的消息，如果想保住陈刚，他最好去一趟。” 二孬点点头。 七巧叹了一口气，站起来，又留下一句：“以后别在见面了。” “嗯！” 等七巧转身走到门口的时候，二孬突然喊了一句：“姐。” “还有事儿？” “冰淇淋的钱给了吗，我没带钱。” 七巧无奈的笑了，从钱包里拿出一百块，像个姐姐一样嘱咐着说：“别乱花啊。” …… 刚好，今天十一出院，二孬就去了十一家里，把最近发生的事儿和这个消息告诉爷爷了。同时提醒着爷爷说：“爷爷，这可能是个陷阱。” 爷爷：“不怕，把我惹毛了，还弄个陷阱，怕啥，刀山火海的，我也得把他治了。” 十一在旁边添油加醋的说：“我爷爷是一个老虎，我就那老虎屁股，老虎的屁股摸不得，这话你没听过吗？” 这句话本来就是逗乐子，十一说完，看二孬还是愁眉不展的，就认真的说：“你是不是还想见那个女的一面？” 二孬摇头：“其木格那事儿发生之后，就不该有王强这茬儿，现在你还要陪着我去，你真是不死不罢休啊！” 爷爷听见二孬这么说，也饶有兴趣的看着十一，听十一怎么回答？ 十一认真的回答：“其木格一直就这样，火爆性格，头脑发热，做事不计后果，想干啥就干啥。不过，我觉得每次她折腾完了，总能得到一个好的结果。” “那还不是因为你。”二孬撇嘴说。 “俗话说根正苗红，其木格没这条件，从小她就经历着各种困难，她冲动，成长路上走歪了，总得有一个人把她拉回来不是吗？” 二孬有点受不了十一这种一本正经说话的样子，不过他得承认，其木格这事儿，拦着堵着更不对。你不让她爆发出来，憋在心里，真容易出大事。 于是，二孬说：“其木格的事儿不说，你总得吃一堑长一智吧，其木格劝不了，王强你咋也不拦着点呢？” “王强心里有一把锁，我得跟着他去找那把钥匙。” “会没命的，你傻吗？不多想想！” “说实话，我没想过会碰到老怪物，其他几个人我还是有把握逃走的。” 听见这句话，二孬鼻子哼了一声：“你别给自己找理由，如果说老怪物在那，王强要去，你去不去。我用头发丝猜，你都会去。” 十一尴尬的挠头，果然了解自己的还是二孬，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 “我从小学武，连两肋插刀的事儿都不敢做，那还学武有个屁用啊。” 二孬笑了，这才是十一吗？不过他还是指着十一，对爷爷说：“爷爷，你看他得瑟的，把命都快得瑟没了，还得瑟呢？” 爷爷似笑非笑：“你们两个小崽子，说的都有道理，但这事十一错了。” “我错了？我不应该去吗？” “你不是不应该去，学武的人，前面有刀山火海也敢往下跳，这才学武之人应该有的勇气。你这次失败了，是因为你的能力不足以支撑你的野心，你还得继续练。” 十一不服：“那老怪物可是你们都险些战胜的对手，我能赢他吗？” 爷爷很得意的笑了：“老怪物那一下，四十年前就那水平，我这四十年可活的不一样，钻研天下秘籍，早就今非昔比了。” 十一：“爷，咱能不吹牛吗？” 爷爷吹胡子瞪眼：“走，上房顶，我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功力。” 十一撇嘴：“我刚出院，今天我要是敢上房顶，我妈就敢房顶掀了，你信不信？” 爷爷错愕，这点还真没想到，二孬在旁边目瞪口呆：“你们爷俩都在房顶上练功啊，咋上去的？” …… 瘦骨嶙峋的张老板睁开眼睛，胃口发酸不舒服，他喝了一口水，还是觉得水和胃是分离的。可惜，桌上没苹果了，他低头去床下拿苹果，感觉进来一股风，回头一看，窗户开了，江傻子盘腿坐在床上。 张老板把苹果拿在手里，埋怨的说：“怎么不走门？” 江傻子没回答，拿起床桌上的茶缸子里的酒就喝：“这酒不好喝！” “酒就是酒，醉人就行，哪来的好喝不好喝！” 江傻子竟然觉得这句话有道理，也喜欢了张老板的性格，干脆单刀直入的说：“我要陈刚的资料。” “陈刚的资料已经卖过了，不留底儿。” “那你在做一份，卖给我。” 张老板把衣服解开了，露出皮腰带上的三把刀。 “张家黑店，百年老号。我们一直诚信经营，消息没有卖第二次的规矩。” 江傻子继续喝酒，经过张老板的提醒，江傻子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喝酒，醉了就好，酒无所谓。 他越喝越醉，眼神也散漫了，嘴上却说：“那我今天就领教一下，张家的规矩。” () 第119章 三把刀 这话实在的说了，张老板也就不客气了。他拔出了两把飞刀，左手握刀，刀锋朝内，刀尖朝下。右手握刀，刀锋朝外，刀尖朝上。 左手下，右手下，脚下踩桩！ 江傻子看了一阵，最后目光落在张老板的刀上，刀有些不一样，匕首长短，却有刀弧。表面如水波荡漾，看上去并平整。 这两把刀一定内藏玄机，江傻子想着，一大口把茶缸子里的白酒一饮而尽。 “可惜了！”张老板说了一句。 “白酒吗？” “不，你的命。” 江傻子笑了笑，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形醉意不醉，练的是醉八仙的路子。 看着江傻子摇摆着走到了张老板的对面，他突然身子歪斜，就向张老板的侧面倒过去，手自然而然的抓向张老板的腋下，张老板左手刀去迎，江傻子一晃，腿已经张老板的下盘给缠住了，人像树叶一样摇摆，就到了张老板的背后。 张老板转身攻击，手上的刀竟然挥空了，低头，江傻子已经躺在地上，双目紧闭，竟似睡着了一般。 在变化上，张老板没有那么多，刀也用的直接，既然江傻子在下，那他就刀尖朝下往下扎。江傻子脚一抬，用脚顶住了张老板的手腕，同时另一只脚，也抬起了踹在张老板的胸口，张老板后退两步，屋子小，一下子就顶着墙了。 江傻子鲤鱼打挺，张老板看着这个时机，准备给江傻子致命一刀。没想到江傻子鲤鱼打挺是个假的，鲤鱼打挺做到一半，屁股一沉，人又往后仰了，同时把脚一勾，勾住了张老板的膝盖，张老板反而向前摔。 张老板咬牙挥刀，看样子就算摔倒了，也要伤了江傻子，江傻子的腿比张老板的胳膊长，张老板的刀还没够到江傻子，江傻子单腿蹬在张老板的胸口，来了一个兔子蹬鹰。 彭……张老板飞起来，后背直接把灯管撞碎，力量不减，又二次撞在天花板上，天花板破了一个大洞，蛛网龟裂。 这时，张老板的身体，还垂直往下掉，朝着江傻子砸过去，江傻子就像睡觉换姿势一样侧身，彭，张老板掉在他身边，江傻子身体又转过来，肘击张老板的肋骨。 咔嚓，左边肋骨已经断了两节。张老板闷哼一声。 “我听说你是玩飞刀的，就选了这个窄巴巴的地方和你打。说实话，你这身体早就被酒掏空了，挥刀无力，意图鲜明。别人不敢惹你，那是因为你的江湖名气，你哪有本领配的上名气。” 被打倒在地的张老板，看样子还不想死，他挣扎站起来，手臂毫无章法的朝着江傻子挥过去。 江傻子轻松的躲过，嘴上讽刺的说：“你这刀不扔出来，留在手上，毫无用处。” 张老板后退了两步，后背贴着墙，虚弱的坐下来。 “你喝的太多了。” 江傻子听见这句话，使劲摇摇头，眼前开始模糊。喝醉了？不，才不会，那点酒就醉，那还是练醉拳的人吗？那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晕的这么厉害。 重影之下，江傻子又使劲摇摇头，他的目光落在张老板的腰上。张老板有三把飞刀，战斗的时候，拿出来两把，那一把在腰上别着，现在腰上那把不见了。 目光回收，江傻子看到自己腿上有一道伤痕，回头看时，最后一把飞刀插在墙壁上。 “什……什么，时，时候？” 江傻子努力的说出这句话，张老板两手相交，就像拍巴掌一样。然后，他的两把刀都到了了一个手上，一个刀尖朝上，一个刀尖朝下。他手腕一番，从江傻子的角度看，就像手里拿着一把刀一样。 完了，张老板手一拍，两把刀好像都消失了，张老板慢慢张开一只手，没有刀，然后又另一只手，也没有。 江傻子的目光往下移，两把刀已经回到了腰上的皮带上面。整个过程，张老板特别享受。江傻子却被气的目瞪口呆。 “你就是一个杂耍？” “没错，我从来没说过我是什么武林高手，那都是江湖上人说的。对了，他们那么说，也是有原因的，因为我的飞刀真是一刀封喉，刀不重要，那毒药见血封喉。” 江傻子这一辈子遇到过几个打不败的人，但他还真的没遇见过阴险狡诈的人。到了一辈子的最后，还真是有点死不瞑目。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是一直给张老板打工的那个人，他关切的问：“老板，我听见屋里声音挺大的，你没事吧。” “没事，你不用进来，我喝的有点多，摔倒了，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干你的活。” 张老板把这句话说完，整个身体都僵住了，他慢慢的把头转过去，后面站着须发皆白的老怪物。 看到老怪物，张老板自己笑了，笑着说：“算命的说我活不过四十，他没骗我。” “把我想要的东西给我。” “你想要的东西我没有，张家黑店，百年老号，诚信经营。” 说完，张老板朝着插在墙上的那把飞刀走过去。 求生欲这么强，还死守规则，老怪物的笑容，带着讽刺的味道，他出手了，很快……张老板还够不到墙上那把飞刀，但他转身，手上两把刀飞了出去。 一把刀奔向喉咙的刀，被老怪物闪开，另一把飞刀，被老怪物双指夹住。一丝鲜血从老怪物的手指缝流出来了。 与此同时，张老板也被老怪物点了死穴，他口吐鲜血，挣扎着，余光看到了老怪物手上的血迹，脸上有了笑容。在垂死之际，张老板用自己毅力翻过身来，仰头看着破碎的天花板。 “我父亲传下来的本领，三把刀有一把刀有毒。但我自小就爱钻研，从三把刀上开发了新的本领。我的皮带刀鞘里有一个毒囊，只要我转动刀，就会弄破毒囊，所有刀都有毒。我死定了，你这个名震江湖的老怪物，也要陪着我一起下地狱了。” 说完，张老板又喷出了一口血，彻底离开了这个世界。 老怪物看着手上的刀，赶紧扔掉，手上的伤口历历在目。现在，老怪物觉得自己的手，一阵阵的发麻！ 怎么办？怎么办？太大意了，没有想到，张老板还有这一手。现在，老怪物特别后悔，他大意了，明明可以躲开的，偏偏要伸手接住，没有主意那个刀锋和普通的刀不一样。 () 第120章 今日算新账 “想让我陪葬，门都没有。” 老怪物用自己的能力，在手臂上点了几下之后冲出房门。随后进了厨房，他拿起菜刀，做了一个深呼吸，对着自己夹过刀的两个手指，就劈了过去。 在忍痛方面，老怪物还算硬汉，他嘴角哆嗦着，没有喊出声音来。然后，他撕下右手上的绷带，把流血的手指包裹住。 等老怪物走出门的时候，张老板雇佣的那个店员已经不在了，估计看到张老板的死状去报警了。 即便伤成这样，老怪物还是没有忘了自己来的目的，他去翻张老板的枕头下面，还真的找到了一个关于陈刚的信封，他一甩手，把其他几个信封都塞进口袋里，这才从窗户跳出去，跑了。 市场的小门处就有出租车，可是老怪物还没有到那里，爷爷已经把他堵住了。 “一个手腕断了，一个手指没了，你引以为傲的点穴功夫也废了。” 老怪物嘴硬：“你以为我就手能点穴吗？” “话是没错，你的腿脚点个麻筋儿还是可以做到的。不过要点死穴，没有手，你办的到吗？” 老怪恨的咬牙切齿，嘴上却说：“我当然能做到，不信你试试。” 谁知道老怪物这么一说，爷爷还真把身体大字型打开，挑衅的说：“来啊，你随便打。” 这下，老怪物彻底被激怒了，他大喊一声冲到爷爷面前，腿发力，脚尖勾着。一下就顶在爷爷的心门上。这是心肝肺，血管密切集中的地方。 平日里，这一下就能把别人打吐血了，可爷爷笑呵呵的：“在用点力，我还行。”老怪物身体旋转，换了一个位置，爷爷依旧不动如山：“就这点力气吗？怪不得被我孙子弄折了一只手腕。” 老怪物面色惊惧的退了下来，盯着爷爷的脸：“你怎么可能变得这么厉害？” “万丈高楼平地起，这话说的不对。平地下面的根基，才是决定楼房高低的标准。我师傅说我天赋低，要练十年桩。我觉得师傅高看我了，我从练武那天就没有停过，现在每天都还站桩。你把人的身体研究的很透彻，以为你手上的力气够了。可你把最根本的忘了，练武并不是比谁的力气大，谁的速度快，谁的技巧好。练武的本身，就是改变自己的筋骨，让自己的身体发生质的改变。” 老怪物瞪着眼睛：“你今天堵到我，就是来和我说这些没用的吗？” “不，我本来想把你打的满地找牙，不过，看你这德行，我心善，就用一个老江湖的态度，羞辱羞辱你。” “姓萧的，你信不信我杀了你全家。” “像这种卑鄙的人，我当然信。不过，我得告诉你一件事情，你觉得自己是个老江湖，你比那个开黑店的小张差远了。小张用最后一口气，废了你一只手。” “你说什么？” “小张的毒见血封喉，你真的中了毒，哪还有时间给你去厨房找到刀砍掉自己手指的时间。” 老怪物一愣，想到了江傻子中毒后的情景，几乎瞬间，江傻子就死了。可是，这关键的一点，自己在砍手指之前，竟然没有想到。 怎么会犯这种错误，老怪物觉得自己快被气疯了，没有了两根手指，他的战斗力大打折扣。就在这个时候，爷爷已经朝着老怪物走过去。 “那年我们把你抓起来那年，你给我朋友造成的伤害，几十年的牢狱，账就算清了。咱们今天算新账，这一下是林老五的。” 说完爷爷一巴掌就朝着老怪物的脸挥过去，老怪物习惯性的伸出右手去挡。爷爷这招是虚的，手指一收就把老怪物的手臂给抓住了，顺势拧，手腕本来就断过，这一下又断了好几节。 老怪物疼得身体都转过去了，爷爷照着老怪物的膝窝踢了一下，老怪物单腿跪在地上。 “这一下是我孙儿的。” 说完，爷爷闪电的出了两脚，老怪物的小腿断了三节。这把老怪物疼的，摔在地上，匍匐的往前爬。 爷爷一边卷烟，一边慢条斯里的跟着：“警察就要来了，你得加把劲儿。我给一晚上的时间，你琢磨琢磨，告诉我，雇佣你的老板是谁？对了，你可以跑，老候等着你跑呢，他手上有生杀大权。” 说完这句话，爷爷就不跟了，把手上的烟点着，抽着烟走了，超过了匍匐前进的老怪物。 走到门口，爷爷想起来什么，又往回走。老怪物刚站起来，看到爷爷回来吓一哆嗦。爷爷跟没看见老怪物一样，从他身边走过，最后来到了吴小河的豆腐坊。 “小河，今天心情好，给我来个小葱拌豆腐，在给我来杯酒呗。” 吴小河看到爷爷过来，也乐呵呵的，打了一碗豆浆过来，递给爷爷。 爷爷瞪眼：“就这……” “叔，你别急啊，先喝点豆浆顺顺气，我去买条鲤鱼，咱鲤鱼炖豆腐，在来点高粱酒咋样。” 爷爷高兴了，眉开眼笑，装模作样的说：“这鱼多钱啊，我给你出。” “叔，你这就见外了。” 爷爷奸计得逞，眉开眼笑：“这豆浆不错，走的时候我拿点，给你婶儿尝尝。” …… 老怪物满身是伤，却不敢去医院，回到住处之后，瞒着别人给自己打了夹板。这才把用这么大代价换来的消息看了。 信封里写的是陈刚的资料，前半部分和以前那些相同，后面的记载了陈刚来到这个城市做的事情，他在找一个姓侯的人，里面还记载了老侯和陈刚母亲上一代的恩怨。 这上面还写着，陈刚为了报仇试图接近萧家，结果被爷爷识破，战斗不敌，逃回城里才委屈求全进入服装厂。 看完这些资料，老怪物还是不太相信，又对了其他无关资料上的笔迹，这才信了。因为信了，还有些后悔。因为自己的疑心，才选择对张老板动手，不但失去了自己唯一信任的江傻子，还让自己变成了没有牙的老虎，被姓萧的当街羞辱。 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后悔也没有用，现在只能跟老板联系，求助老板，先离开这里，把伤彻底养好，在卷土重来。 陈大、七巧和林老五关系不错，在这个节骨眼上，用他们，恐怕会叛变。这个时候，也只能用陈刚了。 于是，老怪物把陈刚叫了出来，做了一些安排，把和老板的联系方法，告诉了陈刚，让陈刚把自己现在的情况传达给老板。同时，老怪物向陈刚保证，只要完成自己的委托，等他下一次卷土重来，他就帮陈刚杀掉老侯。 陈刚答应了，可是他刚走出这个小区，就看见路口有两个人，一个是陈大，另一个是七巧。 () 第121章 断头台绞杀 陈刚面无表情，刚拿到消息，就面对这两个人，这将是一场苦战。 “陈刚，我不想和你打。” “我不会把你们想要的东西给你的。”陈刚是一个不太会撒谎的人，所以，他干脆的说。而且，他艺高人胆大，也不怕陈大和七巧。 “陈刚，我们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 “这样啊！” 陈刚活动了一下肩膀，从进来那天他一直就打算这么做，被揭穿之后，就开战。 七巧在旁边看的真切，提醒着陈大说：“陈大，别跟他说没用的，他脑子直，直接说咱们的目的。” 陈大咽下一口吐沫，单刀直入的说：“我们想和你合作，一起弄死那个老板。” “我不相信你们。” “没错，像我们这样的人，说弃暗投明连自己都不相信。我们这么做，是为了老五。要给老五报仇，杀一个老怪物还不够，我要把那个幕后老板也杀了。” 陈刚面无表情，沉默不语。他在思考，要不要选择相信这两个人。在分配任务的时候，老侯就曾经说过，无论老板是谁，不能对他动手。既然老板是走在阳光道上的人，那就的用法律的手段打败他。 可是，陈刚不太愿意做这种工作。如果不是为了融入家庭，陈刚一辈子都不会加入什么特别行动组。 于是，陈刚开始想，也许和他们合作，是个不错的想法。 七巧察言观色，在旁边添油加醋的说：“我们一直很讨厌出卖自己同伴的人，我们之所以来到这里，也是因为被同伴给出卖了。还有，如果我们目的不是这样，在我们知道你是官方的人之后，我们就应该出卖你，换取老怪物的信任。” 这句话说的实在，也让陈刚心动了，他看过七巧的哭，他相信在那一刻，七巧心碎的样子不是装出来的。 陈刚琢磨着，把和老板联系的方式告诉给了陈大。陈大笑了，笑中带泪：“老五，我现在可以为你报仇了。” 陈刚知道陈大会回去杀了老怪物，但他还是好奇的问：“如果我不把这个联系方式告诉你，会怎么样？” “杀了你，逼老怪物说出来。你不怕死，但那个老怪物怕。这是可行之计，却不是我们想用的。” “为什么？” “痛痛快快的杀死他，这才是报仇。” 陈大和七巧来到了老怪物的住处，老怪物把手蜷起来，右手遮住左手，挡住自己的伤口，然后他又保持着镇静，笑呵呵的问：“你们两个干什啊？” “你杀死老五那会，有没有想过，我和七巧会复仇。” 陈大直接简单的一句话，就是摊牌了。老怪物面色很差。但他知道，保持镇静才是最好的选择。 七巧看着老怪物的样子，毫不留情的嘲笑老怪物的样子：“老板的联系方式，我们已经知道了。” “如果老板知道你们杀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两个窝里反的家伙的。” 七巧叹气：“你觉得这些还重要吗？如果那个老板在乎手下的情意，你杀死老五的时候，他就应该出来干涉。不过，他管不管已经不重要了，我告诉你，我们会把他也一起杀了。” 听见这句话，老怪物是如何也坐不住了，他单腿跳起来，准备从窗户跳出去逃走。可是七巧说话的时候，于是盯着老怪物呢，老怪物动，她先动，直接飞铲，踹在了老怪物的膝盖上。老怪物一条腿，人向倾倒。 陈大看见老怪物的头低下来，用手环住老怪物的脖子，小臂压着老怪的喉咙，把他的头窝在自己胸前。 这是格斗技很出名的一招，断头台绞杀，也是陈大的绝技。 只要被陈大锁死，那基本上就完了。以前的老怪物是不怕这招的，他两只手都能通过打击穴位，让陈大松手，同时给陈大致命一击。 但这次不同了，老怪物两只手都废了。在最后关头，没了点穴的功夫，凭借小臂抽打在陈大的身上，对于抗击打能力超强的陈大来说，根本无所谓。 老怪物的气息越来越弱，手臂上的力量越来越小。陈大最后发力，咔嚓一声，就把老怪物的颈椎给掰断了。 陈大松开手，眼睛看天，眼睛含泪。七巧低着头，泣不成声。 “老五，一路走好，哥给你报仇了。” 七巧听见这句话，哭的更厉害了。 …… 七巧双眼一直哭，哭成了一对桃子。陈刚陪着她，一向面无表情的陈刚，也对这样的七巧产生了怜悯之情。 陈刚看见七巧眼泪又流下来，撕开一包卫生纸，递了过去。七巧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我这样是不是很丢人。” “我不觉得！” 七巧勉强笑了笑，擦开眼泪认真的说：“我们得多聊聊，不能让我多想。” “行！” “那天晚上，你没有留下我过夜，是不是有什么喜欢的女孩子，你也有四十多岁了吧，有喜欢过的女孩子是很正常的，能不能给我讲讲，你听过我的故事，还欠我一个故事。” 陈刚想了想，还真讲了一个故事。那是他四处漂泊的时候，在公交车偶遇的故事。几年前，尽管陈刚才三十几岁，在别人眼里都成了老人家。 然而，谁也不知道，这个不注重着装的老人家，连女孩的手都没有碰过。 有一天他在坐在公交车上，旁边有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 两人离着很近，陈刚甚至能感觉到，那女孩身上的颤栗。这让陈刚有些纳闷，他的样子并不吓人，为何女孩会有这种感觉，他扭头看过去。 一只男人的手，伸进了女孩的口袋，另一只手拿着一把尖锐的刀，顶在女孩的腰上。 这时，女孩也看到陈刚的动作了，眼神也多有求助。陈刚没有动，一个扒手而已，他不想惹事。 可是，他思考了一会儿，还是问那个女孩：“姑娘，你能不能给我留下一个联系方式。” 女孩瞪着他，不吭一声。随后公交车到站了，那个扒手下了车。陈刚也跟着下了车。 然而，七巧打断了陈刚的故事，她问：“那个扒手怎么样了？” “他无关紧要。” “我还是想知道。” “他死了，我杀了他。” 听见这个结果，七巧露出了天真的笑容：“我喜欢这个故事，你接着讲吧！” () 第122章 最终还是要变成自己恨的人 陈刚帮助那个女孩抢回了失去的东西，但他没有见过那个女孩子。 不过，陈刚觉得自己的人生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他就在那里等着，终于等到了那个女孩，那个女孩和几个朋友在一起，他走过去，拿出钱包递给女孩。 女孩有些错愕，不过，还是对着陈刚礼貌的笑了笑。 随后，女孩和朋友们一起离去，陈刚看着女孩的背影。听见后面有一个人说：“你等了她一个多月，总应该问问她的名字？” 陈刚回过头，看到后面站着一个身材纤细的女孩。他没有说话，表情还是出卖了自己，他心里有疑问。 不过，陈刚并不打算问，他对着纤细女孩点点头，转身准备走，纤细女孩却追了过来。 “那天，你跟着那个扒手下了车，我也下了车，我看见你拧断了他的脖子，拿走了那个钱包。” “为什么不报警。” “不想！” 陈刚转身又走，纤细女孩抓住了他：“我跟你一个月了，总得让我和你说几句话。” “说吧！” “不想在这里。” 纤细女孩说完，挽住了陈刚的胳膊，两人离的很近，陈刚能感觉到对方的力量和气味，他有些不习惯，但没有挣脱。 到了附近的一个公园，女孩才松开了手：“我叫谭雅菁，这里安静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为什么问问题？” “我现在可以问了吗？如果你不回答，我就当可以问了。” 陈刚没有说话，他有一种新奇的感觉，很舒服，很随意，他很喜欢女孩坦荡荡的性格。 “你结婚了吗？” “没有。” “你是外地人？” “是！” “你会为了我杀人吗？” 在第三个问题傻姑娘，陈刚卡住了，他抿着嘴唇想了想，诚恳的和谭雅菁说：“再见。” 当陈刚转身离开的时候，谭雅菁追了上来，从后面抱住陈刚的腰：“我还有一个问题，我可以嫁给你吗？” 说到这，陈刚停了下来，表情略有痛苦。七巧盯着陈刚，认真的问：“这姑娘脑袋有问题？” “没有！” “她另有图谋？” “也没有！” “那她为什么要嫁给你这样的人。” “她想像电视剧一样，死在自己心爱的人手里，现实里，杀人者不多见。” 七巧真的很喜欢这个故事，她把单眼皮眼睛瞪的很大：“她真的有病？” “嗯，肺癌！” “你杀她了吗？” 陈刚摇摇头，七巧不满意这个结果，埋怨着说：“你对得起那个女孩子吗？连她最后的心愿也不满足她。” 这个埋怨陈刚不为所动，反问七巧：“你爱过吗？” “没有！” “那你有什么资格来评价我的选择。” 七巧被问住了，她沉思了好久，才说：“陈刚，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就一个，如果你不回答，我就当可以问了。” 这句话似曾相识，陈刚的心在纠结，不过他没有说话，他也很想知道，七巧能问出什么问题来。 “你晚上吃饭了吗？” 听到这个问题，陈刚瞪大了眼睛，七巧爽朗的笑了起来：“现实点吧，兄弟。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今天晚上，咱俩不醉不归！” …… 陈大按照老怪物提供的消息，来到一个机关单位外的报刊亭，他首先用报刊亭的公用电话，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又给一个陌生的男人打电话。 做完这一切，陈大就安静的等着，他看着一个身材魁梧的人走了过来，随手买了一份报纸，然后问陈大：“你找我？” 陈大错愕回头，看到一张和蔼可亲的脸，典型的机关干部，面部红润，带着眼镜，身材魁梧，但看起来力量不大。 “你就是老板？” “只是一个称呼，老怪物呢？” “死了！” 这张笑眯眯的胖脸，也无动于衷，只是由衷的叹气，哀吊着说：“但愿他别下地狱。” 老板的口气虽然悲哀了一些，但人并没有什么悲哀的表情。 对这样的人，越发的无感，陈大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既然找到了你，我会杀了你。” 老板无动于衷，并没有因为陈大的威胁而瑟瑟发抖，不但如此，他还问了陈大一句：“杀了我之后呢？” “继续流浪，漂泊，像一个无根的浮萍那样，不一定哪一天就客死他乡，尸骨无存吗？”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那我和你说一句有关系的，林老五就是不为那个孩子叛变，我也会让老怪物杀了他。” 听到这句话，陈大浑身颤栗，他盯着老板的眼睛，已经冒出根根血丝。 “在服装厂那些人里面，我最看好的是你，而不是老怪物，老怪物老了，不值得一用。而你不一样，四十岁正当年。” “够了，你以为我在死了兄弟之后，还会投靠你吗？” “死了兄弟又怎么样？这只是你重生的的契机，你能想象一下吗？你可以从阴暗的角落里走出来，重新站在温暖的阳光下。你会像普通人有一个家庭，下班之后，去接一下自己的孩子，领着孩子在小区的外面玩玩儿，回家之后，有一个唠叨的妻子。” 陈大浑身都在颤抖，他捏着拳头，走近老板一步：“你以为用这种幼稚的谎言能骗我吗？” “你知道我做的到。” “如果你不杀我兄弟，我愿意为这个虚假的画面杀人。现在，你我已经站在了对立面上。” “兄弟，能说出这两个字就是你不成熟的表现。我小时候的梦想是当一个科学家，最喜欢听的歌是少年壮志不言愁，可是社会不断的摧残我，挤压我，我哭过，绝望过，自杀过。最后，我还是走在了这条我最不喜欢的路上，我变成了我最不喜欢的样子。” “我和你不一样。” “人都一样。你拒绝不了，走在黑暗里的人，最羡慕的就是妻贤子孝的生活。” 陈大抬起了手，箍住老板的脖子，老板抬着手，嘴上说：“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变成自己不喜欢的模样，享受早就不属于你的生活。” 只要用力，就能结束一切，陈大却无法用力，就像老板说的，他拒绝不了。现在他知道，服装厂为什么要给他们一个户口，这是一把钥匙，当你前面的世界暗无天日的时候，有一把钥匙，有一个希望。 没有人有能力扔掉钥匙，继续在黑暗里行走。 陈大松开了手，人都颓废了。既然有钥匙就有锁，打开锁，就进了那个门！ “杀掉七巧和陈刚，结束服装厂的一切，再来找我。” () 第123章 最后的赢家 昨天酒可能喝的多了，陈刚和七巧，最后还是稀里糊涂的睡在了一张床上。 陈刚抱着被子沉默不语，七巧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你情我愿，不用惦记，也不用承诺什么？等陈大回来，我会和他一起离开，从此再不相见。” …… 陈刚沉默了一阵：“我不想离开这个城市，这么多年了，终于有了一个说的过去的爸爸和妈妈。” “我知道。” “你也别走，咱们一起过。” “四十岁了，咋还这么天真？” “臭老头会想出办法的。” 七巧没有说话，衣服已经整理好了，她推门走了出去。没回头，不敢回头，七巧害怕这么一回头，还真的会留下来。 …… 七巧和陈大汇合，七巧的样子有些落寞，她看着旁边有一家豆腐脑油条，就招呼着陈大一起走了进去。 “怎么样了？” “我杀了他。” 陈大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撒谎，他没看七巧的眼睛，怕情绪崩坏，更怕自己被七巧看穿。 “老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有点胖，是个干部，不会武，杀他很轻松！” 七巧点点头，她落寞的问：“什么时候离开？” “还要做一件事。” “什么事儿？” “杀掉陈刚，他是官方的人。” …… 七巧沉默、锁眉：“我昨天晚上和他上床了。” 陈大心里一惊，他只想利用七巧杀死陈刚。自从知道陈刚的身份后，陈大评估过陈刚的本事。他隐约猜到，陈刚只可能比自己强，不可能比自己差。 所以，他想让七巧下毒杀死陈刚，万万没有想到，七巧竟然和陈刚混在了一起。这么些年，陈大从来没有见过七巧和任何男人有过纠结。 看到陈大外露的表情，七巧突然笑了：“凡事都有第一次不是吗？这只是生活中的一部分，并不是你想象中的爱情。放心，我会杀了他。走吧，咱们现在就去。” …… 七巧买了包子，当着陈大的面，在包子里下了毒药。然后，七巧让陈大在下面等着，自己先上了楼。 陈刚还在，看到七巧回来，有些纳闷：“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了。” “会再也见不到的，只不过陈大还没有回来，我吃了早饭，想着你还没吃，就给带了一些包子。” 说完，七巧把包子递过去，盯着陈刚的手，陈刚把包子拿出来，却没有吃，而是认真的说：“我知道，如果我说我相信咱们之间是爱情，你会笑我。所以，我换个说法，我为昨天晚上的事情负责。” 七巧一直盯着包子，嘴上随意的说：“不要这样，我们不是年轻人。” 陈刚叹气，还是没有吃包子，认真的说：“谭雅菁临死的时候问我，她说，我能不能自私一点。我问她，你想怎么自私？她说，在你爱上别的女人之前，不要忘了我。” 七巧笑了：“别说你昨天在床上爱上我了。” “不，在你为林老五的死流泪的时候，我就爱上你了。” 这些话，让七巧的心里有很大的触动，她认真的问：“你四十岁了，我三十多了，你说这些话，是认真的吗？” 陈刚没有马上回答这个问题，他突然问：“这包子有毒？” 七巧的表情一下就僵了。 陈刚没有发难，学着七巧的口气说：“人生有很多第一次，经历过第一次之后，接下来在做，就索然无味。但爱情不一样，每次都有不同的味道。” 说完，陈刚露出了一个意味深远的笑容，他咬了一大口包子，露出了里面的肉馅儿。 “不苦，下毒的本领不错。我这辈子不算活的值了，但在我最后这一年，有了父亲和母亲的爱，有了自己的女人，虽然没有儿女，但有一个个性鲜明的侄子。人生有憾但不多，最后我也想自私的说一句，在你爱上别的男人之前，不要忘了我。” 七巧泪流满面：“知道包子有毒，还吃！” 陈刚没有说话，他吃掉整个一个包子，头晕眼花，摇摇晃晃，想回到床上，却摔倒在回床上的路上。 “我留不下你，总要留住爱……爱情。” 陈刚使劲的往外吐气，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 七巧擦掉眼泪，她准时去叫楼下的陈大，可是她打开门，陈大已经在门外了。 “他死了！” 陈大走过去，把手放在陈刚的鼻子上，随后笑了。 “他爱你，为你而死，你还打算活着吗？” 听见陈大这么说，七巧眉毛一挑：“陈大，你什么意思？” “我送你上路，在阴间和他做对恩爱夫妻。” 陈大一边说着，一边靠近七巧。 “你没有替老五报仇？” “我找到了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七巧笑了，哈哈的大笑，她认真的说：“陈刚说的对，除了爱情，其他的事情经历过第一次之后，在做就是索然无味，背叛也是如此。陈大，从我见到你，我就知道你背叛了我们。” “那又怎么样？我为了我自己的生活有错吗？你杀人无数，老五也有数十条人命再说，我呢，我不过就是惩戒一个欺辱妓女的好色之徒，说白了，那个女的，根本不在乎，就是无偿加了个班。可我不明白，我用正义的标准去衡量那件事情，因为练过格斗，失手打死了他。从此，我一条路走到黑，我不想在这样下去了，这是我唯一回来的机会，我要一个普通人的生活，对不起了，七巧。” 陈大说完，一个饿虎扑食朝着七巧扑了过去，七巧闪身躲开。陈大顺势一捞，就抓住了七巧的胳膊。 “你跑不了。” 七巧笑了，陈大知道七巧这个笑容，这女人杀人的时候，都这模样，他想发力，可是心脏突然抽住了，陈大捂着自己的心脏，艰难的问：“你什么时候下的毒？” “咱们吃早饭的时候，这毒和心脏有关，心脏跳的快，毒发作的就快。你太激动了……” “不，不，死的不应该是我。” “对，如果你不背叛我，死的不是你。如果你诚实和我说，我愿意为你去死，你一直都是我的好哥哥，是我的家人。可惜，你愚蠢选择了背叛。” “我错了，给，给我解药。” “别天真了，这又不是电视剧，毒，就是药，破坏的是身体的功能，又不是化学实验，哪有时间做中和处理。再见了，我的哥哥！” () 第124章 洗白 一个月之后，城市中央的河套已经结冰，但河面上面，又是警戒线，又是警察的。 因为，有人在冬钓的时候，鱼钩刮住了一条人的手臂，碎尸，警察正在周围搜索着其他可能存在的部分。 十一和爷爷都在这里，他们穿着棉袄站在远处。不一会儿，王涛走了过来，十一和爷爷就眼巴巴的看着他。 “叔，回去吧，找到了不少，就一个人，不是陈刚。” “知道是谁吗？” 王涛摇摇头：“没找到脑袋。”然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和爷爷说：“是老年人，左手断了两根手指。” 十一脑子反应快，脱口而出：“是老怪物。”爷爷叹了一口气，拉着十一就走：“回吧，和想的差不到哪去，老候找人守着出城的所有路，都没逮到老怪物，琢磨着，他就被人给整死了。” 听到这些，十一觉得心里凉，忍不住问：“那我二叔呢？” “那孩子，估计也凉了。” 十一听到这句话就急了，喊着说：“那服装厂不是还有一个人的吗？抓住她，审她啊！” 爷爷知道，这服装厂还剩下一个七巧，但老侯有自己的计划。 陈刚虽然没有把老板是谁的消息放出来，但也传递回来不少线索。根据这些线索的蛛丝马迹，老侯那边也滤出一条线来。这个服装厂应该和高栋梁又关系。 这个高栋梁可不是一般的人物，是从改革开放走过来的人物，市里的顶梁柱。先进标兵，模范领导。就连老侯都没有办法把这个高栋梁弄到审讯室问话。 谁也不能接受，杜立华犯下的所有罪行和高栋梁联系在一起。 在半个月前，有人把服装厂转到了七巧的手里，七巧遣散了员工，重新整合，服装厂已经进入了生产的阶段。 现在，这个服装厂除了七巧，一个有污点的人也没有。 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当初在盯着服装厂的时候，也没有人在意七巧这个女人，也没有对七巧的底细过于深入调查。 不过，这一查起来，却吓了老侯一跳，全国上下没有这个女人的犯罪记录，连杀人嫌疑都没有。她唯一的恶行，就是和一帮恶徒呆在一起。 如果，硬要给她套一个身份的话，她也就是个恶徒的情人。还有，在老怪物管理服装厂的这段时间，一直四处招揽生意的人，就是这个七巧。 这种感觉非常的不好，明明知道对方是一个坏人，却没有办法将她绳之以法。 十一出主意说：“要不我蒙着脸去揍她，她肯定露馅儿。” 爷爷鼻子哼一声：“你只能证明她会武功，会武功就是罪犯啊！” 这事爷爷和老侯也没有预料到，服装厂是一个凶徒集结的地方，可是那里面的凶徒，都死的差不多了。 马奎死在了陈刚的手里。 江傻子和张老板死在了黑店。 林老五死在了医院。 现在，从冻在河里的尸体看，老怪物也死了。 目前，陈大和陈刚这两个人还没有踪迹，爷爷估摸着，这俩人的下场可能和其他人一样，都死了。 说白了，这帮凶恶的家伙呆在一起，必定会自相残杀，但谁也没有想到，最后一个看起来无关紧要的女人，走到了最后。 陈大死了，爷爷不在乎，可陈刚那是刚认的儿子啊，还是爷爷给安排到老侯身边，进入特别行动组。 孩子就这样牺牲了，爷爷的心里能好受了吗？ …… 十一放学和二孬嘟囔，爷爷为了陈刚的事儿，现在心里憋的慌，茶不思饭不香，连抽烟喝酒都没以前那股劲儿了。 二孬琢磨着：“要不咱俩去一趟服装厂。”十一把眼神放在二孬身上，就这样盯着不说话。二孬觉得不自在，嚷着：“十一，你咋不吭声呢？” “你自己说的话，你都忘了吗？现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么安排，万一又碰见一群坏人，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我有那么笨吗？” 说完，二孬不满的去踹十一，反而被十一反杀。摔倒在地的二孬爬了起来：“这么多年了，你让我赢一次。” 十一不说话，二孬给自己找台阶：“文武双全说的就是咱俩，这一次，咱俩明着去，让爷爷暗中跟着，我和那女的打开天窗说亮话，缠住她，你暗中调查去，没准就能在服装厂找出个什么线索来。” …… 约了周六去，早上两人就行动了，爷爷在暗中保护。 这服装厂，十一来过两次。可这次来，就跟初次没啥两样。服装厂一改以往，神秘兮兮，气氛阴森的模样。 院墙重新粉刷，干净利落。大门换成了新的，铁的，门口的小房子，看着里面就温暖如春的。 顺着大门往里面看，厂房换了玻璃，里面的工人陆陆续续，办公室的外墙也重新刷了白色，有人进进出出，忙忙碌碌。 “那天晚上我来的晚，是这吗？” “是这条街，就这一个厂子，错不了。样子是变了，就是不知道心换了没有。” 两人往里面走，保安拦着，说不让孩子随便进，十一说来找工作，保安强调，这厂子遵纪守法，不招童工。 二孬对着十一耳语：“这哥哥不像说假话，看样子这改的挺彻底的。让我来……” 和十一耳语完之后，二孬装模作样的说：“我就是试探你的工作，我俩不是来打工的，这厂长是我姐。” 爆出七巧大名，保安又和办公室确认之后，这才放二孬和十一进去。 “姐，想我了吗？” 二孬进去之后，就大大方方的说。七巧有一个办公室，高档优雅，看装修就花了不少钱。 看到二孬，七巧由衷的高兴，乐呵呵的说：“我特别想你，不过，你这次带着目的来的吧！” 二孬没回答，和十一说：“十一，你不是要去厕所吗？你去吧，我和我姐来个二人时光。” 十一有些踌躇，二孬摆手：“走吧，没事！” 就在十一走到门口的时候，听见二孬说：“姐，我故意把他支开的，咱俩的账是不还没算清呢？” 二孬聪明机敏，又有爷爷暗中护着，十一也放心了，他出来之后，转了几个圈，就进了厂子的后院。 进了后院，没发现什么，十一瞅了一个机会，又进了仓库。 偏巧这时，仓库来了人，十一瞅准障碍，往里面一跳，躲在堆积如山的衣服后面，十一静下来一听，竟然还有呼吸声。 慌忙一看，躲在这里的竟然还有一个人。 () 第125章 这女人开始撒谎了 这个男人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侧耳听着。等听见外面的人走了，轻轻一跃，就从这这里跳出去了。 十一在后面看的清楚，这个人腰马扎实，身体轻盈，一定是一位练过的。显然，他知道十一的身份，也不多说，也不惊讶，轻巧的离去。 等这位走了，十一也选择离开了，带着一肚子的问号，就回到了七巧的办公室。 进屋之后，就看见二孬喜笑颜开，耳朵根都红了。十一心想，这是干啥，让你拖着点，你还聊的挺高兴。 二孬能不高兴吗？七巧和学校的交易已经完成了，利润总共8万，说好了有一半是二孬的。也就是二孬躺赚4万，这些钱可以在城里买一套房子了。 还在初中，就可以挣一套房子，这牛皮可以吹一辈子了。 看见十一进来，二孬也知道十一完成了任务，于是笑呵呵的说：“姐，没事我先走了，咱以后常联系。” “行，按照你刚才说的，咱除了学校，在去批发街，商场，看看那些劳保商户，不跟流行挂钩，走务实路线，做消费品。” 十一是听不懂七巧在说什么？显然这都是二孬的主意，这个二孬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他语文数学成绩都一般，但说到做生意，简直就是出口成章，平日里看书看电视也都朝着这方面的看。 略微有些失落的十一，准备就这样跟着二孬走了。可是，七巧突然问了一句：“十一，你查的怎么样啊？这个服装厂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这话一说出来，十一和二孬都呆住了，二孬下意识的往十一身后站了站。 “我就是随口一问，连证据都没有，你看你俩紧张的样子，不摆明了说，承认了吗？” 俩孩子还是没说话，心里都有些后悔，这神色也上脸了。七巧看的真切：“孩子就是孩子，就算聪明，也免不了啥情绪都挂脸上这种自然规律。十一啊，我能不能多问一句？” “你说！” “臭老头在哪？” 十一心里不高兴，敢这么叫爷爷的，以前也就自己独一份，后来二叔陈刚也跟着这么叫了。但是，陈刚叫也就罢了，这女人凭啥这么叫啊！ “你不能这么叫！” “我这不嫁夫随夫了吗？” “什么意思？” 这女人说话，十一彻底不明白了。他还求助的看了一眼二孬，二孬这前因后果都不知道，也不能猜出啥来。 七巧倒是面容温和，也没有翻脸围殴两个孩子的架势。 “既然你们开始怀疑我了，那我得解释解释，十一，把你爷爷叫出来吧，我也给自己解释解释。” 二孬在旁边对着十一耳语：“按她说的做吧，我觉得这事儿开始邪乎了，不如大方承认，来个将计就计。” 十一点点头，从屋里走出去，喊了一嗓子。爷爷从房顶探出头来，纳闷的问：“不说暗中保护吗？咋还扯着嗓子喊上了。” 计划有变，十一顾不上解释了。拉着爷爷进来，看见爷爷的七巧倒是泰然自若的。七巧慢慢的，有条有序的把她和陈刚的事情给说了。 七巧说，当日他并没有给陈刚下致命毒药，骗过了陈大。当陈大坦白之后，她救醒了陈刚。 因为陈大和老怪物都死了，陈刚决定自己去见老板。见过老板之后，陈刚还回来过一趟，嘱咐七巧一些服装厂的事情，然后处理了老怪物和陈大的尸体。 之后，就有人找到七巧，通过合法程序，把这个服装厂卖给了她。 爷爷听了这些话，摇头：“丫头，你叫七巧吧。” “是的，老爷子。” “说实话，七巧我不相信你，你说的这些话都是空口无凭。” 七巧认真的点头，她也说：“对啊，我没证据。” 面对坦诚的七巧，爷爷似乎也没有了什么办法？他搓搓手，把烟袋拿出来，七巧阻止爷爷：“老爷子，你别在这抽烟，我身体不方便。” “咋了？” “我怀孕了，陈刚的孩子。” 听到这句话，爷爷没言语，带着愁容回了家。晚上，让奶奶给弄了肉菜，自己倒了半杯酒。 酒喝的慢，想的多。 妈妈把十一叫过来，悄悄的问十一，爷爷咋的了。十一也不太清楚，只说是为了二叔的事儿。妈妈倒是知道这茬，听说爷爷认了个儿子和自己老公长的挺像，却没有见过，心里倒是也有些好奇。 一会儿，妈妈去屋里休息，奶奶也把桌子收了。爷爷用他的紫砂壶沏茶，溜着茶问十一：“你觉得那个七巧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十一心里没底，试探着说：“假的吧。” “咋判断的。” “怀孕不应该都大肚子吗？” 这话把爷爷给逗乐了，他无奈的说：“小崽子，啥也不懂，哪有刚怀上孩子就大肚子的。” 十一脸也臊红了，这事真不懂，也不能辩解。突然，十一想起个事儿来：“对了，昨天我去查探的时候，有个人也在那里，会武，看起来像是厂里的人。和咱们一样，也在找什么？” 爷爷把茶壶放下，问十一：“有人盯上那了？” 十一点头，爷爷有点坐不住了，和十一说：“走吧，咱俩去看看！” 反正每天晚上都要出去，家里也没有人拦着。 走到外面，小雪已经在下了。雪花从路灯下飘舞，晶莹剔透。 地面已经有了一层薄雪，上面有杂乱无章的脚印和车印。 来到服装厂，从外面看，里面漆黑一片，只有门卫亮着一盏昏暗的灯，窗户上结了冰花，也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大门锁着，如果不破门而入，门卫是不会从暖和的门房里出来的。 爷爷是个十一用了眼色，两人上了墙，从角落进了服装厂。 来到后院，瞅见仓库有个手电的光。果然，跟爷爷猜测的差不多，白天那个人又来了。爷爷粗着嗓子，打草惊蛇的说：“谁在里面？” 里面的人推门而出，爷爷躲在一侧，伸腿就下了个绊子。那人狗啃屎一样往前摔。可是，他手先着地，撑着点，脑袋往下一落，原地翻了一个跟头。 然后，这个人头也不回，踩着雪，蹭蹭的往前跑。 十一在前面拦着，那人也不恋战，转身换了一个方向，没跑几步，就上了墙。墙上是尖的，下了雪又湿又滑。 可那个人依旧健步如飞，等爷爷和十一追到街上的时候，那人也没有人影，道路上只有渐渐变大的雪花和偶尔经过的车辆。 () 第126章 老板现身 爷爷没抓到人，埋怨着十一说：“都是你拉了后腿，要不我能追不上吧。” 十一心里也不服，嚷着说：“臭老头，你这是找理由，把我扔了追去啊，我看你是故意追不上吧。” 爷爷没有狡辩，晚上回家的时候也是沉默不语。 转天，爷爷就给老侯打电话。 “老侯啊，章天明你最近联系了吗？” “没有啊，你问这个干啥？” 爷爷听到这个回答，心里有点不高兴，认真的说：“老侯，你是不有事瞒着我啊！” 老侯在那边爽朗的笑了：“你要是请我吃饭，我就告诉你。” 爷爷还是和以前一样，避开吃喝的问题，认真的说：“那个丫头怀了我们家老二的孩子，头几天咱俩商量的事儿，先放放。” 这回换老侯不高兴了：“你也太不把我当回事了，说改就改，我都顺藤摸瓜了，你告诉我停，这次门都没有，我还警告你了，老萧，你别信那个七巧，从头到尾都是她整的，你们家老二现在尸骨未寒，你可别信她的鬼话。” 爷爷皱眉，回手把电话给挂了。十一在旁边都觉得尴尬，认真的问：“这样挂人家电话，是不是没礼貌。” 爷爷：“没事，你候爷爷官大，宰相肚子里能撑船。” 这话音刚落，十一就听见电话响了，响声没变，但十一觉得这电话铃声火冒三丈。于是，十一退了一步。 爷爷吩咐着：“接电话。” 十一摇头，又退了一步。 爷爷拿出两块钱，十一看了看还在响的电话，再一次摇头：“我不是小孩子了。”爷爷咬着牙加了一块：“别坐地起价。” 三块钱，游戏厅能玩一会儿了，十一勉强接受，先拿钱，然后才接电话。这电话刚接通，就听见那边吼：“老不死的，你敢挂我电话。” 这俩老头像极了夫妻间的吵架，十一淡定的说：“候爷爷，是我！臭老头，挂了电话就出去了。” “放屁，毛都没长全，就学你爷爷胡说八道。” “真出去了。” “他给了你几块钱？” 十一愣住了，随后麻溜的说：“三块。” “我给你五块，你把免提给我按下来，我今天不骂他，我这口气顺不下来。” 十一捂住话筒和爷爷说：“那边加钱了，你这边还三块，我就不帮你藏着掖着了。”十一眼巴巴的等着爷爷加钱，爷爷吹胡子：“我不向资本主义低头。” 说完，爷爷接过电话，上来就一句：“姓侯的，你想咋滴？” 奶奶从外面遛弯回来，俩老头还在电话里呛呢，十一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嗑着瓜子。奶奶问：“这是咋了，大早上吃了枪药啊！” 十一笑：“这嘴上的功夫我爷爷差远了，一直在垂死挣扎呢。” 奶奶心里有数：“那边老侯啊？”十一点头，奶奶拎着从市场买的菜进了厨房，十一跟着进来：“奶，我帮你择菜。” “没啥干的，你把花生豆洗了，中午给你爷炸个花生豆，他得喝酒。” 十一纳闷：“大中午的，喝啥酒啊？” “赢了老侯，中午不得喝酒。” “就我爷那嘴上功夫？” “老侯让了你爷爷一辈子，只有他懂你爷爷的倔驴脾气。” 果然，一会儿爷爷乐呵呵地进来了：“给我加点菜，我中午得喝点，今高兴。”说完，爷爷瞪了十一一眼：“把钱还我。” “哪有这么抠的老头，钱都给了，还带往回要的。” …… 妈妈没在，奶奶在厨房做饭，十一就和爷爷闲聊：“其实，候爷爷说的没错，二叔已经凶多吉少了。昨天，七巧说的细节挺清楚的。二叔服毒之后，陈大上去查过，这才对七巧动的手。” 爷爷叹气：“我知道。” “那你还和候爷爷吵。” “我相信一句话，七巧有了你二叔的孩子，我掂量着，咋也得给老陈家留个根儿啊！” 这女人肚子的事儿，十一没啥发言权，干脆问别的：“章天明是谁啊？” “老侯的一个老部下了，通讯兵，有草上飞的绰号。我也多年没见了，昨天看见那个上蹿下跳的，动作看着眼熟，就想起来了。” 十一心里明白了，爷爷昨天不是追不上，是从路数上认出是自己人了。 …… 昨天下雪了，今天天晴，有了风，冷风跟刀子一样。七巧在后面穿了一份厚厚的羽绒服，扎着围巾。她出现在报刊亭这里，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去了不远处一个饭店，找了一个单间，这才把露出脸来。 刚暖和过来，就看见一个胖子走了过来，摘下帽子手套，露着刀眉笑眼：“这家饭店的菜不错，实惠。点了吗？” “还没！” “那我给你点两个他们家拿手的。” 听见这句话，七巧有点表情不太自然，其实她心里对老板还是心生畏惧。最近她了解了一些杜立华曾经做过的事情，那种连骨髓都发黑的做法，让她这个杀人如常的人，都心生恐惧。 “谢谢老板。” “别叫老板，叫我高叔，我女儿也才上完大学了。” “可是，他们……” “他们对外人不方便透露我的名字，当然要用老板称呼我，咱们是一家人，就不要用这种陌生的称呼了。” “好的，高叔。” 高叔认真的点了两个菜，一个汤，然后把服务员叫进来，嘱咐不要辣，少盐。等服务员走后，高叔才笑呵呵的说：“我本来还是想吃点辣的，可是辣对怀孕的人不好。” 七巧心里一颤，这件事情她只对爷爷和两个孩子说过，高叔是怎么知道的？ 高叔好像能看到七巧的心思，他接着说：“你别问我怎么知道的？好多你不知道的法子，毕竟你还没过实习期不是吗？” 七巧理解高叔说的话，琢磨了一下，认真的问：“那这次见面，也有点唐突吧！” “没事，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完美的人，我的一些同事也知道，我这人花心。小老婆有好几个，还有几个不姓高的子女。这是道德上的问题，不算组织纪律上的问题。更何况，大家你情我愿，没人闹，就不会出事。” 这样说，七巧心里有点底了，她汇报着说：“昨天，服装厂的仓库被盗了，里面有一些旧物件，但我不知道他们要找的是什么？” 高叔笑了，显然他知道，但他没说，只是像弥勒佛一样笑眯眯的问：“你想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 第127章 凶徒档案 这边说着话，那边菜也上来了。因为有服务员，俩人也暂停话题，高叔笑呵呵的说：“多吃点，我媳妇在你这个阶段，吃东西老猛了。不过，她孕吐的厉害，吃啥吐啥，吐了还吃，遭罪了，不过都是为了孩子。” 七巧吃了几口，味道还行，正吃着呢，服务员出去了，七巧抬起头。高叔笑了笑：“不急啊，机关干部不也得吃饭吗？这俩个菜，也没人说我贪污受贿不是。” 听到这句话，七巧还真的认真吃饱，高叔像个老父亲一样在旁边看着，还惋惜着说：“两个人了，身体就辛苦了。要不，找一个不计较的，一起将就着，过日子算了。” 七巧无奈：“谁娶媳妇，找一个肚子大的。” “咱们这个城市，男多女少，没媳妇的有的是，还能挑。” 这句话把七巧都逗乐了：“高叔，你可真和我想的不一样。” “我啊，就是和你想的不一样，晕血，这么大老爷们，杀鸡都不敢。” 这话听着实在，可七巧心里一点都不轻松，这个高叔绝对不是这么简单的。 “高叔，那仓库都是以前服装厂的老物件，库存，账本，还有一些文档。账本和文档我没仔细看过，别人一找，那就说明里面有东西，咱们是不是把那些东西给销毁了。” 高叔一点也不在意，笑着说：“那里面都是一些个人简历。你来的时候也填过，比如你在什么地方杀过人，有什么特长，会哪种武术。” 七巧仔细的想着，好像以前真的填过这些东西，从没在意，没有想到，这些表格竟然被收录在服装厂。 “我可以销毁吗？” “你自己处理，你当初自己要求留下那个服装厂，从法律程序上卖给你了，那里面的东西都是你的，你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高叔说完，也不管七巧有啥想法，看着桌上的剩菜，无奈的说：“咱俩吃饭，就是浪费，俩菜还剩这么多，我叫服务员给我打包。” 七巧看着要离开座位的高叔，赶紧问了一句：“进仓库这个人，我要不要杀了。” 高叔琢磨了一下：“老杜干那会儿，我就说问过他，基层领导是干什么的？是根据上面提供的中心思想，合理分配手下的工作，善于发现人才，让他们放手去做。可是，老杜也好，老怪物也罢，总理解不了我的意思，什么事儿都亲力亲为，你把什么事儿都做了，你就不适合做领导，你就是一个干活的。” 七巧一副受教的模样：“我工作经验不多。” “没事，你还年轻，学习能力强。” 说完，高叔扶着膝盖站了起来：“我得减肥了，冬天膝盖疼，走路都费劲。你放手干，有啥遗漏的，我帮你掩盖着。” “谢谢高叔！” “这孩子，还挺客气，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女人怀孕是最辛苦的事，看着你没人疼，我心里也不落忍的。” …… 七巧回去之后，就把服装厂那些资料给拿出来看了。 还挺多，跟一个人事档案一样，贴着封条，上面写着名字。 七巧看了一会儿，琢磨着给二孬打了个电话。 二孬心里慌，嘴上却说：“姐，昨天钱刚给我，可不带反悔的。我昨天给我爸打电话，我爸乐的一宿没睡着觉。我妈今天给我打了十次电话，催促着我赶紧把看存在我爷爷折子里去。” “听你这意思，还不打算存呗。” “不存，我有俩个打算，第一，买个房子，这经济条件越来越好，房子肯定越来越贵。第二，我入股姐的服装厂，每年分红。” 七巧在电话那边笑了：“没见过你心眼这么多的孩子，买房子能挣钱啊？” “绝对能挣。” “那你买房子去吧，姐，厂里这边形式复杂，你别跟着瞎掺合。还有，你以后没事别往厂里来，也别跟我联系，咱俩尽量别接触，你这孩子聪明，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二孬当然知道七巧说的什么意思？心里从害怕还变成感动了，他动感情的问：“姐，那我想你咋办？” 七巧在电话那边也能听出真挚来了，眼里擒着泪水：“乖，听姐的。你今天帮我给萧家打一个电话，让臭老头来厂里一趟。” “放心吧，姐！” …… 爷爷和十一接到信儿就来厂里了，七巧把桌子上，一桌子的档案袋给爷爷看：“老爷子，这是以前厂里的东西，是以前那些人的犯罪证据，从现在这情况看来，这里就是敌人的档案局。” 爷爷皱着眉头：“你给我看这些东西干啥？” 七巧叹气：“我心有执念，才把这个厂子买下来了，我猜测，这个幕后黑手也把这个厂子战略性放弃了。不过，这些档案肯定还有用。” “这咋说呢？” “要是没用，就不会有人来偷了。” 爷爷和十一都知道这事儿，爷爷看着这一桌子档案，拿起来一个看看：“八极拳，郑爱城。小崽子，有印象吗？” 十一琢磨了一下：“那年我放学，有个练八极拳堵住我了。长头发，穿着一身武术服！” 爷爷听了，把档案袋撕开，里面还有照片，递给十一，十一有点不高兴：“当时，你把人家胳膊都从肉里打出来了，连点印象都没有吗？” 爷爷：“你拍死一只苍蝇有印象吗？” 十一无语，这牛吹的，服。他自己拿过来看，眉眼上还真对的上。 “是他！” 爷爷笑了：“那这么看来，他们还真收了不少人了。我一只纳闷，这武林咋就突然销声匿迹了，这练武掰数指头就够了，原来，他们都被这个老板给一窝端了。” 七巧笑了笑：“既然是真的，那你拿走吧。陈刚不在，我也不知道该给谁。” 爷爷没在陈刚的事情上较真儿，反而认真的问：“有你的吗？” “有！” “拿出来烧了吧。” “这合规矩吗？” “我没那么多规矩。我不是为了你，是为了孩子，这孩子没娘，以后咋活。不过，这档案一烧，你的过去也就烧没了，从今以后，你不许在杀人，干净的活着。” 七巧想了想，答应着：“行！”说完，七巧看了一眼十一，十一会意的笑：“有时候我挺庆幸的，现在我们学的书本，不是他们这代人编的，是我爸那代人编的。书本上好，公平公正！这要是跟着臭老头学，全国都护犊子。” 这么说让七巧心情不错，逗乐说：“那你咋不公平公正对待这件事儿呢。” 十一嘴一撇：“我这不还没毕业呢吗？” () 第128章 老了，担得起料事如神 关于这些凶徒档案的事儿，爷爷给老侯打了一个电话。剩下的工作，就有专门的人接手了，爷爷不管。 七巧跟着去了一趟部队，被问了一些话，被叮嘱了几句，然后就平安无事的离开了。 负责这次事件的是一个侦察连的连长，他把资料整理汇报给了老侯，这个连长知道这些事情来龙去脉。 因为整个事情，跟一个犯罪集团有关。这个集团曾经用幼女满足一些官员的恶趣味，立案之后被省级专属授权部队来调查，纪委协助。行动代号，打老虎。 本来，这件案子已经结了。可是，从蛛丝马迹上看，被办的主犯似乎也是个受害者，有个被称作老板的神秘人物，操控这个城市的整个犯罪链。 老侯认真的看着报告，然后又把目光聚焦在立正待命的连长身上。 “小姚，你怎么看？” “报告首长，我们跟踪七巧的人，发现七巧曾经跟高栋梁联系过。” “你问过七巧吗？她为什么和高栋梁联系。” “没有。” “为什么不问？” “怕打草惊蛇。” 老侯用拇指在另一个拇指关节上滑动，考虑到这个姚连长说的也有道理。如此看来，现在也只能把这些疑问压在心中。 “继续跟着高栋梁，通知章寒，暴露身份和七巧接触。” “是！” 老侯听见这个回答，又低头看资料，抬起头的时候，发现姚连长还站在这里，纳闷的问：“怎么还不走？” “章寒同志隐藏的很好，为什么要自爆身份？” “隐藏的很好吗？他现在瞒不住了。” 姚连长还是不懂，可是老侯却淡淡一笑：“下去吧，人活的久了，总能担得起料事如神这四个字。” …… 周一，服装厂上班的第一件事，并不是马上投入工作，而是在七巧的带动下，职工们热热闹闹的开始了院内的清雪活动。 现在，这里大部分是新员工，都不太熟，这活动能促进友谊。有的人开始不安分的堆雪人。 七巧吩咐着，去食堂拿点胡萝卜，做雪人的鼻子。这期间，有相互熟悉的男职工已经开始打雪仗了。 气氛欢乐，七巧也没有用领导的身份把气氛压下去，她想要的就是这个，她希望每个来厂里的员工，都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就在这时，七巧看着爷爷走了过来，有些纳闷，却笑着迎接：“老爷子，你怎么来了？” 爷爷指着七巧的铁锹说：“你身子不方便，别干这种力气活。” 七巧温馨的笑了：“我又不是大家小姐，还怕这个。” “小心总是好的。七巧啊，我今天来，是求你点事儿。我在家也闲得慌，我昨个走的时候，看见你这大门写着，要招一个打更的，要不走走私人关系，让我挣点烟酒钱。” 七巧皱眉，爷爷察言观色的问：“咋的，不合适啊？” “不是，你是陈刚的爸爸，我怎么说也是你的儿媳妇，你来我这打工，为的是挣烟酒钱，你要是真缺那点钱，我孝敬你就完了，对吧，爸！” 爷爷当然是抱着目的来的，打更是假，监视才是真的。可他没有想到，自己想好的理由，被七巧一口回绝了，而且，七巧还真厉害了，这弯子一转，爸都叫上了。爷爷知道自己在说，她还会用单位有亲戚不好管理的理由，给推了。 “你挣钱不容易，不用惦记着我，既然不合适那就算了。” 七巧微笑的点点头，爷爷叹气，有点黔驴技穷的问：“真不方便？” “真不方便。” 爷爷苦笑，伸手拿过七巧手里的铁锹：“来都来了，不能看着你干活，我帮你整。” “谢谢爸，一会儿走的时候，你去我的办公室，供应商送我一盒茶叶，你拿回去喝吧。” 爷爷点头：“贵吗？” “贵！” “那我回去尝尝。” 七巧来了兴趣，又多问了一句：“我要说不贵呢？” 爷爷：“那我回去喝。” 七巧确定了：“不管咋地，都要？” “对啊，白给的不要，不遭雷劈吗？你这丫头问的真合我脾气，你妈肯定也喜欢，你忙完了，去见见她，惦记着老二呢。” 七巧抿嘴：“行！” …… 爷爷帮着扫雪，大家知道他是总经理的公公对他都挺客气的，逐渐的，爷爷开始狐假虎威指挥起来了。 走的时候，爷爷去七巧的办公室，看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瞅模样，二十几岁，爷爷上下打量一眼这个人的身形，突然笑了：“小伙子，轻功不错。” 年轻人有点慌张：“大爷，是不认错人了。” 爷爷：“错不了，我这人看人不用看脸，你这腿，竖着比横着宽，要不是章家草上飞的功夫，没几个能练成这样的。” 年轻人被说的哑口无言，七巧倒是笑着说：“章寒，我找你来就是这事儿，那些仓库的档案资料，我全都上交了。你也别藏着掖着的了。” 章寒脸色难看，不过还好，昨天上面已经交代过了。 “我能问一句，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的吗？” “档案里有你的名字。” “上次我来他们都没要我，还给我留档案了，里面写着什么？” 七巧摇头：“资料都是封着的，没打开看过。” 章寒叹气：“准备怎么处理我？” 七巧很客气：“如果上面需要你继续留下观察，你就留下，别耽误本职工作就行。” “谢谢，总经理！” 章寒客气的说完就走了，还冲着爷爷礼貌的点点头。爷爷在后面看着，纳闷的说了一句：“这孩子和他爹不一样。” 七巧在旁边穿针引凤的问：“怎么不一样。” “他爹狂，他吗？有点虚头巴脑的。” …… 老侯吃饱了饭，在部队的院里遛弯，姚连长跑步过来，汇报说：“章寒的身份暴露了。” “嗯，忙去吧，我吃多了，还得溜会儿！” 老侯在前面，姚连长在后面跟着，老侯停下：“咋的，还有事儿？” “是萧老给揭穿的。” “嗯！” 老侯答应了一声，又走了，姚连长还在后面跟着，老侯脸色有点变了：“啥意思，你还想咋滴？” “要不要跟一下？” “跟个屁，萧大侠要是背叛祖国，我把脑袋拧下来给你，给我该干啥干啥去，别再我给我碍眼。” 等姚连长走了，老侯自己嘟囔：“我的萧大侠啊，这可不是一顿馅饼能解决的事儿了。” 说完，眉头一皱，因为姚连长又跑回来了。 () 第129章 七巧的心深似海 老侯一脸不悦的看着姚连长：“你还有事儿。”姚连长也不自在：“刚接到的报告。” “章寒那边的。” “不，部队这边的。” 听见这句话，老侯的脸缓和一些：“啥事？” “工作人员正在整合那些凶徒档案，他们发现章寒的档案袋被打开过。” “谁打开的？” “不知道。” 老侯脸上有些不高兴：“你怎么当上连长的，这种消息也要跟我汇报吗？这要是以前，你这种工作能力，得死多少革命战士。给我好好的查，为什么章寒会有档案，那里面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是！” …… 晚上，章寒又被叫到了七巧的办公室，他进来的时候，七巧正在忙一些东西，章寒就在打量着这老板。 从外貌上看，七巧并不算倾国倾城的美女，但她成熟，恰到好处的成熟凸显了她的个人魅力。 章寒很欣赏七巧，哪怕他知道这个女人可能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 七巧忙完了手上的工作，抬头注意到章寒的目光，她莞尔一笑：“今天萧大侠在不方便说话。” “有什么不方便的？” “你的任务是找到我的犯罪资料，你也知道仓库有这种档案的存在。” “没错，这有什么问题吗？” “理论上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你去了两次，我上交资料的时候就发现，资料是按照时间顺序排放的。我的资料就在表面上，很容易就能找到。你白天去过一次，晚上又去过一次，而我的那个档案袋也没有被打开过。这就说明，你在找别的资料。” 虽然七巧已经这么说了，章寒还是神色自若的：“这只是你的猜测，七巧小姐，你现在的情况并不乐观，虽然你单方面销毁了自己的资料，但我接到的任务是继续观察你。你最好不要节外生枝。” “我没打算告发你，也没打算威胁你，只是作为朋友提醒你一句，我都能看出来，你的档案袋被打开过，你的队友也能看出来吧。” 章寒终于皱眉，七巧也适当的换了话题：“你刚开始跟这里，这里做主的还是杜立华吧！” “厂长不是他，但他说的算。” “杜立华是个人才，手底下人才济济，我听说过他当主管那会儿，从来不在黑店买消息。但他弄到的消息，竟然都是真的。而且，很多，你们这些侦查专业出身的人，都找不到。” 章寒的呼吸变得沉重了，七巧也适可而止：“我要回去了，你也知道，怀了孩子身体不方便，能送送我吗？” “行！” …… 七巧有一套房子，两室一厅，二楼。俩人来到楼下，七巧热情的说：“天这么冷，进屋暖和暖和。” 进屋之后，七巧脱下羽绒服，找来茶壶，给章寒沏茶。章寒坐在沙发上，不多言，眼神偶尔留在七巧婀娜多姿的身段上。 “你在我这，没人追问你，好好想想，怎么回答你们领导。” 说完，七巧进了屋，换了一身宽松的衣裤，头发也放下来了，很家居。她走过来，坐在沙发上的另一边，只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暖的清水。 “为什么帮我？” “我怀孕了，更想要一个普通人的生活，所以我能理解，在黑暗世界要走回来，有多么的难。” “能回来吗？” “你应该走的不深。” 章寒双手遮面，叹气，最后眼睛在手指缝之间露出来，认真的问：“要听听吗？” “心里压抑的厉害？” “嗯！” “那我也不能听，有些事不说，对大家都好。” 被七巧提醒，章寒也醒过味儿来，笑着说：“对不起，唐突了。再见！” …… 章寒走后，七巧看了一会儿电视，觉得有些饿，他看了看放在角落里的一箱方便面，又揉揉自己的肚子，自言自语的说：“孩子，我这个当妈的，可真不合格。”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七巧打开门一看，章寒又回来了，手里还拎着蔬菜，鸡蛋和肉。 “你是两个人，不吃饱了怎么行？” 七巧浅笑：“你又没去厨房，怎么知道我家没有食材。” 章寒理所应当的指着方便面，炫耀的说：“我可是一个侦察兵。”说完，章寒看着七巧的眉眼变弯，又补充了一句：“以前还在炊事班呆过。” 饭做的很好，有菜有汤，有蛋有肉。七巧狼吞虎咽的吃着，章寒在旁边看着：“你怀了谁的孩子？” “陈刚！” “陈刚人呢？” 七巧停下筷子，抬头看着章寒：“能说吗？” “放心，我不会汇报的。你要相信我，我也有秘密在你的手里不是吗？” 听见这句话，七巧脸色很差：“我不想用这个威胁你，只是想提醒你一句。我……” “没事，不用解释，我就是说说。” 七巧咬着嘴唇：“陈刚死了，吃了我的毒药死的。” “你杀了他？” “不算是，我把药放在包子里，他发现了，还是吃了。他说，他说他爱我。” 七巧说完无奈的笑了，问章寒：“是不是很荒唐啊？” 章寒认真的想了想这个问题，笑着说：“我觉得还行！” 七巧有些伤感：“不管怎么说，今天晚上谢谢你，章寒。” “这就撵我走了。” “我没那意思？” “哈哈，我开玩笑呢！我洗过碗就走。” …… 十一趴在二孬家商店的柜台上，学着港剧里的方式问大家：“喝什么？” “果汁，给我加点热水。” 其木格盯着作业本，迅速发言。坐在他对面的王强，也马上说：“我要个健力宝。”二孬坐在王强的身边，看着复习题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要不，我喝杯啤酒提提神吧！” “你不说你爷爷那有用毒蛇泡的酒吗？整一杯出来咱俩尝尝呗。” 听到十一的建议，二孬眼睛都亮了。其木格在旁边不乐意了：“你俩能歇会吗？喝酒，成年了吗？” 王强在旁边一声不吭的写作业，把下学期的课本都拿出来了。二孬惊讶的看着王强，嘴里嘟囔着说：“你还是人吗？我这上学期还没学明白，你都开始学下学期的了。” “和你比能有什么荣誉感？” “瞧不起人啊，你还喝我家饮料呢。” “一瓶健力宝才几块钱，我付钱。” 其木格看着俩人，像个大人一样说：“闭嘴，赶紧学习，不想学习你俩都出去。” 王强忍住了，二孬嘟囔着说：“这么厉害，以后谁敢娶你啊！” 这个时候电话响了，十一正在给果汁加热水呢，顺手就把电话接起来了，电话里一个阴森森的说：“七巧是你姐吧，拿四万块钱，来服装厂赎她，你要是敢报警，就杀了她。” () 第130章 傻子会武术，十一挡不住 那边电话都撂了，十一还发呆呢。二孬在远处也听不见，还追问：“十一，谁的电话啊？”十一冲着二孬招手，二孬走过来。 “咋的了？” 因为涉及到服装厂，十一只能对着二孬耳语几句，二孬将信将疑：“这是真的吗？对方张口就要四万，我的家底就四万，这是对我知根知底啊！” “赶紧救人去吧。” “这银行都下班了，我上哪弄钱去。” “你不说不存银行吗？” “暂时的，活期！放家里丢了咋整。” “不用钱，咱俩去吧，我进去以后拖着匪徒，你报警。” 这边正说着呢，其木格的目光朝这边看过来，十一和二孬几乎同时把牙露出来，假笑。 …… 俩人骑着自行车来到了服装厂，把车子靠边停好，看着门卫的灯开着。 “这有灯，会不会有人耍我们？” 关于这问题，十一能解答，爷爷说过，这里打更的干活敷衍，门卫开着灯，人其实不在。章寒知道打更有这毛病，才能不管不顾的在后面仓库里找东西。 二孬推了推门，铁门是开着的，进门房一看，和十一说的一样，灯开着，没人。 “人这点就走了，虽然说这工作可以偷懒，可这也太偷懒了。” “爷爷说是个爱打麻将的。所以，七巧想在找一个打更的。” “爷爷倒是查的仔细。” 十一笑了，认真的说：“绑人的就在后院仓库，我进去缠住他，你给警察打电话，估计十来分钟人差不多就能来了。” 二孬有些担心：“这绑匪把你认出来咋办？” 十一想了想：“咱俩把衣服换一换。” 听见这句话，二孬脸上写着担心，十一诧异的问：“我这招不好？” 二孬尴尬的指了指自己的衣服：“咱俩穿的都是校服。你一一眼能看出这校服有区别，不过绑匪应该没那能耐。我知道你电影看的多，也有当大侠的料，不过，你别生搬硬套行不行。” “那你说咋办？” “办法还是好的，你进去用我的名字就行。” 十一笑了：“那我去了，看什么情况？” 二孬提醒着：“记得说钱没取出来，在折子上，银行没上班。” …… 十一来到后院，看到绑匪在，就一个人。裤子挺窝囊的，大裤裆。邋遢的头发，双眼倒是有神，这太阳穴看着也是鼓起来的。 听爷爷说，内家功夫练到一定的境界，这太阳穴就是鼓的，能让太阳穴鼓个包，说明这个人身上有二十年的功夫。 可是，看这个人的岁数也挺年轻的，娃娃脸，贴头皮的短发，皮帽子大咧咧仍在一边。帽子边上有一个棉被，看样子人在棉被里面。 这是个大被子，从头到尾裹的挺紧的，十一本来打算观察一下，看着这样，也不能观察了，活人都被捂死了。 干脆推门进去了。这一进屋，对方就站起来了：“你是二孬？”被这么一问，十一就知道了，看来对方也不认识二孬。 “我是，我姐呢？” “你姐，哈哈，你可真笨。这根本没有你姐，这就是个陷阱，为的就是把你引过来。” “陷阱？” “对啊！” “被子里裹的是谁？” “一个尸体，恩人说你认识。” 十一错愕，就你这样的，还敢说我笨。真是说人不如人。我才问几句，这把老底儿都交代了。看来还有一个幕后的人，弄了一个尸体，还要让这个笨蛋抓二孬做人质。 “你恩人是谁？” “不认识。” “那他咋告诉你的，你都不认识他，凭啥相信他。” 绑匪听了挠挠头：“我没钱吃饭了，他给了我100块钱，让我把尸体搬到这里来，还让我打个电话，通知你，让我和你说，只要说要4万块钱，你就会来。” 问到这十一都有些无语了，这是个傻子，确认了，随便问几句，就全都抖出来了。 “设陷阱，把我引过来干什么？” “这我恩人没说，俺觉得，恩人给钱了，那这就是个活呗。” 十一无奈，特别的无奈，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样过。现在，就算四五个高手围殴自己，要取自己性命，十一都会觉得习以为常。 可这样的，真第一次见。 十一叹气：“你叫什么名字？” “狗蛋！” “大名。” “李狗蛋！” 我去，这狗蛋还能做大名吗？小子难养，村里都喜欢给自己孩子起个贱名，二孬就是贱名。从来没有想过，有人大名也叫这个的。 “狗蛋，你知道你带着个尸体，是犯法吗？” “犯法？哈哈，不可能。我身体壮，阳气足，背尸体，抬棺材的事儿在村里经常干，都是人家给钱，从没听过是犯法的。” 十一没办法和这个智商过了下限的人解释，转头就要往外走。 没想到，狗蛋竟然喊了一句：“二孬你不能走，恩人说了，你得多呆会。” 十一没有搭理狗蛋，转身就走。没走几步，狗蛋蹭蹭蹭就窜到十一前面了，这速度快的吓人，十一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一拳打过去了。没有想到，狗蛋一把抓住了十一的手腕，侧身，用左肩靠住了十一的右肩，叠肘，攻击十一的腋下。 十一用手挡肘，右手拧了一下，挣脱。就在十一挣脱的那一瞬间，狗蛋迅速转身，右肘旋风攻击，十一右手抬起格挡，可是狗蛋的力气真的很大。连同十一的胳膊一起，砸在了十一个耳根子上。 这让十一横着走出去好几步，摇了摇头，眼冒金星的。 这是什么打法？怎么全用肘部攻击？得注意防着了。 就在十一决定不小看这个傻子的时候，狗蛋却纳闷的看着自己的手肘。 “没错啊，是我的。俺村里有一头牛，不听话。我想帮忙，结果一胳膊肘给打死了。这事儿哭了好几天。我刚才打你的时候，心里挺害怕的，怕你像那头牛一样，没想到，你比牛还结实。” 十一苦笑，吹牛的人多了去了，没见过有人把人和牛这样比较的。 就在这时，仓库门被推开了，好几个警察，王涛带队，还都拿着枪。 “王涛叔，小心，这个人厉害。” 说完，十一就后悔了，看到警察，狗蛋傻傻地举着双手，闭着眼睛，大声的喊：“不是我要打架的，是他先动手的。” 这傻子怕警察…… 不过，警察怎么来这么快？十一看了一眼二孬，二孬摊开双手：“你刚进来没多久，他们就来了。” 就在这时，警察已经把棉被打开了，不是恶作剧，里面还真有一具尸体。最近，冰天雪地，尸体保存的很好，而且，这尸体十一也认识，是陈大。 () 第131章 小伙看不起谁呢 这个李狗蛋，刑警队查了，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自小脑袋就缺根弦。而且，狗蛋没说谎，他在乡下的时候，干的就是背尸、抬棺的营生。 这个让尸体暴露出来的人，就是利用了李狗蛋的无知，根本无从去查。那封信上没有印章，不是从邮局过来的，字看着潦草，歪扭，也不像本来写的字。 …… 今天冬至，天色已经黑了，妈妈嘱咐过，今天让十一回家写作业，晚上家里一起吃饺子。 四个小伙伴，从门口分开，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十一车子刚来到路口，被人拦着了。这人十一认识，李狗蛋，那天被警察抓了，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被放出来了。 “狗蛋，你干什么？” “找你打架。” “这连理由都没有，谁跟你打架啊！” “你比牛体格子都好，打不死，打着过瘾。” 这理由把十一给弄的哭笑不得。十一摇头：“我不和你打。” “不行！” 狗蛋说着，架势都拉开了。十一左右看了看，这大街上要是和狗蛋比划起来，明天就得上新闻了。 现在怎么办呢？ 和狗蛋接触过，十一明白，这个哥，脑袋有点问题。这家伙要打架，你怎么解释，他都得打。 于是，十一灵机一动。 “狗蛋，你真想打架？” 狗蛋频频点头，嘴里还说：“你从车子上下来，别把你车子打坏了。” “不，我不和你打，我给你找一个体格更好的，更抗打的，行不？” “还有这样的人？” “保证有。” “在哪？” “上车！” 十一骑着车子，狗蛋骑在后座上，催促着：“快点，快点啊！” 这把十一给催的，心烦意乱，不耐烦的说：“你不是骑车子的，你当然不知道累！” “我来！” 嗖嗖嗖……十一哈哈的乐：“刚才那奥迪，被你超了，不服，踩油门追上来了。” 回到家之后，弄饺子馅儿的奶奶，还纳闷：“今天这么快，你妈还没有回来，你就回来了。”十一有点意犹未尽：“这自行车骑出摩托车的速度当然快了。对了，奶奶，我还带回来一个，今天多包点饺子。” “人呢？” “爷爷那屋呢？” 等十一回屋子的时候，狗蛋正一脸鄙夷的看着爷爷，特别不满意的说：“十一，你骗我，你说的高手是个老头。” “你瞧不起老头。” “嗯！” 这回头，十一就乐了，挑衅的眼神看爷爷：“臭老头，听见没，看不起你。” 爷爷锁着眉头，卷烟，顺着窗户往外看，十一明白爷爷的心思：“别看了，这个时候，放学的，下班的，你要是敢现在上房顶，我保证明天就有人来拜师学艺的。” 爷爷不高兴。 十一喜欢看爷爷吃瘪，乐呵呵的说：“狗蛋，你别急，等会吃完饺子，咱们找一个没啥人的地方，好好的打，保准你打的过瘾。” 这回，爷爷彻底的不乐意了：“一个挑战的，咱家还管饭。” 十一解释着：“这不是挑战的，第一，人家没秘籍，第二，人家不会用挑战这词，人家说的是打架。” “那也不能管饭啊！” “别抠了，就是多一碗面的事儿，现在谁家也不缺这个。” “还轮到你当家作主了，你一个上学的孩子，还花家里的钱呢？我知道，武林之人仗义疏财，但那是书里写的，咱没那家势。再说了，仗义疏财也不见得对啊，你看及时雨宋江，他……” 爷爷这边还苦口婆心的解释呢？狗蛋插了一句：“不能和这老头打，一会儿打死了可咋办？” 这话进了爷爷的耳朵，爷爷斜着眼睛，连连吹胡子：“今天，饺子管饱，别一会输了，说没力气。” 十一不嫌事大的说：“要不，别管饭了，两边都合了心意，输了也有理由。” 爷爷瞪眼：“胡说，就是多一碗面的事儿，现在谁家还缺这个。” 就在这时，奶奶在外面喊：“掌柜的，家里来客人，你出来看看。” 爷爷出来一看，七巧拎着烟酒在门口站着呢。 “这站在门口干啥，赶紧进屋。” 爷爷招呼七巧进屋，喊奶奶：“当家的，你别整了，让十一干，你过来。” 奶奶在厨房里回话：“让十一干，那今天晚上，这饺子还吃不。” 十一面面相觑，拉着狗蛋：“走，咱俩包饺子去。”进了厨房之后，十一和奶奶说：“二叔的媳妇，你快看看去。” 奶奶诧异，赶紧搓掉手中的面，解掉围裙出去了。 十一贴着厨房门，支着耳朵听。这还没听清呢，就听见后面格愣格愣的，回头一看，狗蛋洗完手，开始擀饺子皮了。 “你还真会！” “一个人生活，不会做饭，还不得饿死。” 狗蛋骑车子快，擀饺子皮也快，一会儿一摞，接着自己在那包。十一在旁边叹为观止的看着。 “厉害，厉害！” 妈妈也回来了，晚上这顿饭，吃的是其乐融融的。七巧知道狗蛋一个人，还没啥工作，就定下来了，让狗蛋去服装厂打更，把那个偷懒爱麻将的，给替换了。 晚上，爷爷、十一，还有狗蛋，三个人来到一处偏僻的地方，锅炉房后面，没啥人，有雪，还没有煤堆。 狗蛋这打架也实在，上了就是一个顶心肘，爷爷抬手给挡住了，嘴上得意的说：“顶心肘，学的八极拳的路数吗？” 这话音儿还没有落，狗蛋转身，又是一个叠肘。 这招让爷爷始料不及，吃了暗亏。不过爷爷毕竟是爷爷，抬小臂挡狗蛋的大臂，纹丝不动的把这招给接住了。 狗蛋退了回来，两眼冒光。 “这老头比牛厉害。” 爷爷听见这句话，眼睛越瞪越大，狗蛋又冲过来，爷爷抬腿就是一脚，狗蛋仰面摔在媒堆上，爷爷接着又是一脚，这一脚踢的是媒，媒面子加雪，弄了狗蛋一脸，狗蛋眼睛迷了。爷爷趁势飞起，双膝跪在狗蛋的胸口上，这下真重，要是一般人，这一下就死了。 可是狗蛋只是闷哼了一声，爷爷顺势坐在狗蛋身上，左右开弓，一顿大巴掌。 “说谁不抗打呢？说谁比牛厉害呢。” 十一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这哪是比武啊，这是出气啊，这到底是咋了。不行，不能这样欺负人啊。 十一赶紧冲过去抱着爷爷，爷爷在空中还蹬腿呢：“来啊，在打啊！还得瑟吗？” () 第132章 多情的人活在心里 这边打架的时候，从家里吃完饺子的七巧，又来到一家饺子店。 就在大厅，屋里热气腾腾的。七巧看了一圈，找到位置坐下。 “不用遮掩着点吗？” 对面是老高，高栋梁。老高先来的，饺子已经点好了，还有一个小口杯，揭开塑料盖，喝着。 “遮掩着，他们就看不见吗？已经有人跟着了。” “我觉得还是小心点好。” “不用，饺子吃了吗？” “吃了！” 听见这个回答，老高叹了一口气，七巧倒是懂人心的说：“还能在吃点，第一次去公公婆婆家里，还是扭捏了一些。” 老高乐了：“那你在陪我吃点冬至饺子，别喝酒，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和老高在一起就这样，心里总设下万般防线，却在不知不觉中，把防御忘了，甚至心里还能感受到温暖，这温暖不是装出来的。 七巧把饺子夹开，老高在旁边说：“馅儿没问题，一个猪肉芹菜，一个猪肉白菜，其实我爱吃韭菜，素的，但韭菜对你不好，我就没要。” “要不来盘韭菜的。” “不，不，别铺张浪费。” 七巧认真的吃着饺子，和老高吃饭，竟然吃的比十一家里随意。 “你吃着，我和你说说最近的事儿。” 七巧点头，老高接着说：“狗蛋是我安排的，无意中碰到了这个孩子，没做过坏事，打死一头牛，自己能哭好几天。你多亲近，在这个非常时期，当个保镖用。” “嗯！” “赵大的尸体上，我留了点线索，能查到章寒的身上。” “这个好！” “你也觉得他不对劲儿。” 七巧认真的吃，也认真的说：“在档案里做手脚，方法虽然不错，但破绽多了。如果是我，既然找到档案，那就把档案全部毁了，没有必要拿出一部分，还留了明显的线索。” 老高喝了一口酒，然后把整个饺子吞进嘴里，咀嚼着，认真的点点头：“分析的好。” “那天他还给我做了饭。” “好吃吗？” “将就，不是在做饭上下功夫的人，也不愿在吃食上讨好女人。在初次接触的时候，男人习惯性把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女人，除非他另有目的。” 老高端起酒杯，又放下：“这个说法很有意思，同意。” 七巧尴尬的笑：“以前想着色诱别人，感情方面的理论学了一些。” “这些浅薄的东西，不用学习，真正有本领的人，不会靠色相取胜。这个章寒想利用我们，知根知底了，反过来利用一下。” 七巧点头，把盘子推开：“真吃不下了。” “又得打包。” “我还有一件事儿。” “说！” “老怪物的尸体，来证明您放弃了服装厂。陈大的出现，引出章寒。陈刚的尸体您打算怎么处理。” “这事儿我正要和你说呢？陈刚的尸体已经火化了，找了关系，放在了殡仪馆。先在殡仪馆的楼里住着，等风平浪静了，给他买块墓地，入土为安。” 听见这句话，七巧眼泪差点流出来，强忍着笑了笑：“这么处理没有意义。” “怎么没有意义，我很佩服陈刚这个人啊。杀人不藏尸，吃明知道已经下毒的包子。” “这是傻。” “同样是死，无情的人烂在地里，多情的人活在心里，这就是生命的意义。陈刚如果不死，他就是你第一次的男人，你还有第二次，第三次，你甚至学了诱惑别人的手段。陈刚也知道这些，所以，他死了，用他的死证明了爱，换来了你的新生。” 七巧用手使劲捂着自己的眼睛，让自己不哭出来。 老高问：“我和你吃了这么多顿饭，你有机会，为什么不报仇。” “为什么要报仇？” “毕竟陈刚的死和我有关。” 七巧使劲的吸气，强忍泪水：“不找那个理由，他就是我杀死的。” 老高的眼泪也在眼眶里了，他叹气，喊着：“服务员，打包！” 打包完毕的食物，老高自己拎着：“这个我拿回去了，你别吃剩饭。” “我能问个问题吗？” “问吧！” “您真的打算在这个事件结束之后，给我一个新生吗？” “嗯！” 七巧的态度真的很认真，她摇头：“我不信！” “生活不是电视剧，我需要的时候，你帮我了，那我就帮你。我不会没有底线，我是坏人，但我也想死了以后，会活在别人的心中。老杜和我合作多年，我答应过他，杜家的财富是干净的，他死了，黑的过去就断开了。你，也一样，这件事做完，你就和我断开了。” “老怪物呢？他也没有什么好下场。” “老怪物，他帮我做事的时候，我问过他，他需要什么？他说了一些没用的，我辛辛苦苦把他从牢里救出来，他不相信我。果然，他的结局也是这样，不堪大用。” 这一次，七巧信了，认真的点点头：“谢谢你，老高。” …… 老侯有点不高兴，瞪着眼睛看着姚连长：“干什么？吃点饺子喝点酒，你也来打扰我，这是家属楼，但总有个下班点吧。” “首长，有个事儿得告诉您一声。那个叫陈大的尸体，查出了关于章寒的线索。” 老侯纳闷：“他们就这么明目张胆的陷害啊！” 姚连长点头：“章寒有点着急，他问怎么办？” “让他们查啊，还能怎么办？章寒又没杀人，刑警队照章办事就行。要是有人徇私枉法，一网捞了。” 老侯这么一说，姚连长也不能藏着掖着：“刑警队这么跟着他，章寒怕耽误工作。” 老侯琢磨了一下：“别干涉，对方等着我们干涉。高栋梁的调查怎么样了？” “该查的都查过了，清白。” “这样的人最不好对付，盯他的人有什么回馈吗？” “高栋梁今天约了七巧吃饺子。” “具体说什么了？” “大堂吃的，今天冬至吃饺子的人多，乱哄哄的，没听见啥。不过，七巧看着挺感动的。” “收买人心，七巧会是下一个杜立华吗？” “报告首长，我是这么想的。” “你想个屁，这事儿没那么简单，还有什么想说的，赶紧说完走吧，我酒还喝完呢，饺子都凉了。” 姚连长被训斥着，脸上还笑了：“首长，你怎么知道，我还有想说的。” “这好日子，你一次不准备两个汇报，你敢来吗？” () 第133章 武林档案吗？ 姚连长沉淀了一会儿自己的心情，认真的说：“服装厂拿回来的档案都核对过了，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不一样？这倒是个新鲜的说法，不就是那些玩命的歹徒填的一个表格吗？怎么会有不同呢？但老侯知道，这姚连长既然汇报了，那说明这事绝对有问题。 老侯皱着眉头，认真的问：“这上面还能出现什么差错没有？” 姚连长清理喉咙认真的说：“起初这个档案的分类，我们就按照生死分。直到我看到一个不一样的，就知道咱们的分类错了。” 一个档案就能推翻所有的工作安排，那就说明这个档案应该具有鲜明的代表性。 “档案什么地方不一样？” 姚连长压低声音：“档案是您的朋友，形意门老杨。” 这个名字还真把老侯给整蒙了，他特别认真的说：“老杨是我的朋友，绝对不是坏人。” “嗯，档案里面的内容也是，老杨没有作恶。所以，我让干活的人，做了一下重新分类。” 老侯没有表扬姚连长，而是陷入沉思，如果把老杨扯进去，那这件事就大条了。这时候，老侯也没心情吃饺子喝酒了，认真的问：“怎么分的？” “按地域分的，这才发现，找到了点眉目。分割线在秦皇岛、张家口，乌兰察布，往上，各地的高手都有。” 听见这话，老侯变脸色了：“我瞅着档案没有那么多啊？” “不足千人，但都是真正的武术高手。” “他们存了这些人的档案干什么？” 听见老侯这么问，姚连长得意了，大声的说：“这就是我今天晚上打扰首长的主要原因，那些档案并不是高栋梁的走狗，而是北方武林。” 姚连长这句话说完，老侯也不能泰然自若了，他命令着：“那些档案随机挑选出十个，调查人员流动，然后把调查的情况汇报给我，我不在家，打萧大侠的电话。” …… 爷爷这边刚被十一拉开，爷爷蹲在地上抽烟，狗蛋在旁边看着，一脸懵逼，看着爷爷，眼神有点小畏惧。 十一埋怨着说：“你这是干啥啊？咋还真打呢？” 爷爷抽着烟：“这是老板送给七巧的保镖，七巧照单全收了，那我就是试试，在说了，你们不说打架吗？也没说比武啊！” “打架就能骑着人家身上打？” 爷爷梗着脖子正要辩解，就听见后面喊了一句：“萧大侠，我就知道你在这。” “你咋知道的。” “嫂子说你出来了，我就捡着偏僻地方找呗。走，咱回去，出大事了。” 说后面几个字的时候，老侯的表情特别严肃，爷爷纳闷，十一更纳闷。这些老家伙是谁啊？他们可不是电视剧里演的那些慈爱的革命先驱，他们经历过炮火的人，谈笑风生的时候，就把生与死的事儿做完了。 爷爷跟着老侯往回走，十一招呼狗蛋：“走，一块回去吧！” 狗蛋摇头。 “那行，你先回家，下次打架你在找我。” 听见十一这么说，狗蛋使劲的摇头。 看来是怕了，狗蛋走后，十一追上爷爷，埋怨着说：“你打那么狠，人家都不敢再来了。” 爷爷没吭声，似笑非笑，一副解恨的模样。这模样被老侯瞧了，老侯也诧异，问爷爷：“那孩子谁啊？” “你记得蝴蝶肘费财吗？” 这老侯能不记得吗？老朋友了，东北人，旧社会那会，满洲国铁路上的东北三虎。东北三虎，形意拳老杨，蝴蝶肘老费，草上飞老章。而且，这三人，就费财娶了一个会武功的媳妇。 “记得啊，他媳妇是练内功的，整日神神叨叨，说什么气生血，血养精之类的让人听不懂的话。” 看着老侯旧事重提，爷爷补充着说：“这孩子应该是他俩的传人。”老侯脸上带着埋怨说：“那你更不应该打人家，都是老朋友了。” 爷爷纳闷：“我以为这孩子藏着掖着，没想到，练了二十多年的基本功。” …… 爷爷和老侯回家没有多一会儿，姚连长的电话就来了。 “首长，随机抽了十个，根据上面的姓名地址和地方管户籍的联系过了，结果不太好，都死了。” “哎！” “还发现了一个新线索。” “啥啊！” “前几天我们调查的李狗蛋和这事应该有关联。他的父亲费财，母亲李若男，也在这个名单里面。” “是不是搞错了，费财和李若男我认识，费财今年得六十多了，李若男应该也六十岁了，和我们是一辈人。” “四十多岁生的，中年得子。” “那也不对啊，如果是费财的儿子，李狗蛋不应该姓费吗？” 这个问题，姚连长回答的很为难，他勉强的说：“我问过了，说是费财信风水，觉得费这个姓不好，就让孩子随了母亲的姓。” 这个回答让老侯沉默了一会儿，认真的说：“这么说的话，应该是真的了，是老费的性格。” 老侯放下电话，心情沉重，跟爷爷说：“萧大侠，卷一只烟呗。” “家里不让抽。” “那咱们俩出去抽。” 两人到了外面，冷风飕飕的，一人点了一只烟：“老杨死了，老费也死了……”爷爷听了心情落寞，叹气说：“东北三虎，还剩下一个章天明。” 老侯吐着烟，认真的说：“章天明去年就死了，脑淤血。” 爷爷突然笑了：“咱俩是不是也该准备一套棺材板儿了。” 老侯不说话，使劲的抽烟，直到把最后一口烟抽完，才说：“如果我说，这些人的死都和那个老板有关，你信不信。” 爷爷摇头：“不信，那个老板也是个人，不是神，别人我不知道，老杨虽然受了内伤，但真正让他死亡的原因，是心上那道伤口。” 老侯琢磨了一会儿，心里不敢确定，但还是靠着自己的经验猜测着说：“如果有人给他们列了档案，那他们的死，就不会是天然的了。我是这么认为的。” “你会不会想多了？” “萧大侠，你认识我这么多年，你觉得我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的人吗？” “不是！” “既然你信我，那我就和你直说，如果我们认识的人，被屠杀殆尽了，那敌人的目标就剩下一个人了。” 爷爷乐了：“我！” “你想怎么办？” “我不会站着等死。” “可是你答应老领导了。” 爷爷搓着脸，逃避的说：“进屋吧，外面太冷，脸都冻麻了。” 老侯没动，认真的说：“你再给我卷颗烟，我琢磨琢磨，这几天我给你个答案。” “烟不要钱吗？” “这时候，你还抠。你那旱烟叶子能值几块钱，快点，别磨叽。” () 第134章 傻了才能活下来 爷爷白天没事，就去了服装厂。正看见狗蛋在七巧的办公室里面，七巧看着狗蛋：“看着门，按照公司的规定进出，闲杂人等不要随便放进来，还要防着小偷。” 狗蛋乖巧点头：“我知道了。” 七巧点头：“那个洗脸盆那有成袋的飘柔洗头液，你把头洗了，一会儿去会计那预知半个月的工资，买点牙刷什么的，外面房子也不用租了，就在厂里的宿舍住就行。” “谢谢姐。” 狗蛋乖乖的去洗头，爷爷坐过来。七巧给爷爷用热水沏茶，剩下的半壶水给狗蛋送了过去。 爷爷：“你对他还挺好？” “哈哈，看着这孩子就觉得可怜。” 狗蛋洗头，头上都是白沫，七巧走过去，拿了一个茶缸子，兑好温水，帮着狗蛋把头上的白沫冲了。 “姐，你对我真好。” 七巧笑了笑：“这孩子还挺会说话。” 狗蛋抬起头，看了一眼干净的手巾，闻着香喷喷的，不好意思用，就像猫狗一样，左右摆动在脸盆上面甩头。 七巧又走过来，拿起手巾帮狗蛋擦头，狗蛋格格的笑。 “你笑啥？” “痒！” 这句话把七巧也逗乐了，七巧把手巾搭在洗脸架上，狗蛋悄悄的把手巾收了：“我在给姐买一块，这么香的手巾，都让我用臭了。” 爷爷全程看着，直到狗蛋去领工作服，爷爷这才喝了一口茶。 “爸，你来我这是有事儿？” “没有，我来看看狗蛋，昨天才知道，他是故人之后。” 七巧注意到爷爷的表情忧伤，顺口接过来：“既然是熟人，那我多照顾照顾他。” 其实，这个时候，七巧心里特别纳闷，老高说过，是无意中看到了狗蛋，功夫好，智商有缺陷，好好利用了，能当个保镖。 可是，狗蛋的父母竟然是爷爷的老朋友，这让七巧开始怀疑，老高说的巧合，到底是不是真的巧合。 “七巧啊，晚上让十一过来，和狗蛋一起练练武，你跟狗蛋说一声。” “行。” “那我走了！” 七巧看着爷爷离开的背影略作沉思…… 晚上，十一愁眉苦脸的来了，爷爷让他跟狗蛋比武，增进自己的修为。 下班后，服装厂也没人，十一痛痛快快的和狗蛋打了一会儿。狗蛋的功夫和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狗蛋不会转弯，可功夫会，这每一招不到最后，都看不出狗蛋的肘上的变化来。 不但如此，狗蛋的力气大，普通的一拳，感觉就像十一用了五成力量的崩拳。十一知道，这和狗蛋的内劲儿有关，那鼓起来的太阳穴，可是给外观增辉的。 两人痛快的打完，都是满头大汗，肚皮咕噜噜的叫。狗蛋说：“咱泡方便面吃吧。” 十一点头：“行！” 一个大茶缸子，泡了两包方便面，倒上佐料，香喷喷的。狗蛋眼珠子转着：“咱俩一人一口？” 十一没看到狗蛋的表情变化，还寻思着，这小屋里也没啥别的器皿，一人一口正常。狗蛋先吃，他拿着筷子，在里面搅动，然后举起来，方便面缠在筷子上，跟个大鸡腿一样。 狗蛋把嘴巴张开，在十一目瞪口呆的情况下，全部塞进自己的嘴里。 吃完以后，狗蛋心满意足，对着十一说：“该你了。” 十一拿着筷子，蓼蓼，里面还剩下稀稀拉拉几根面。 “哥，以后谁说你傻，我跟谁急。” 狗蛋呵呵的傻笑，十一想起了，爷爷分配给自己的任务，顺口问道：“狗蛋哥，你爸妈呢？” …… 七巧买了一本菜谱，正翻着，有人敲门。打开门之后，看到了乐呵呵的章寒，章寒手里还提着菜。 七巧带着感激的笑容：“知道你来，我就不花钱买这本菜谱了。” “如果你不嫌弃，我就天天来，我就是你的菜谱。” “不嫌弃！” 七巧说完，表情有些羞涩，咬着下嘴唇，笑了。看见七巧这表现，章寒暖心的笑了：“那我先去厨房，一会儿饭桌上见。” “我帮你择菜？” “说了饭桌上见。” 今天的菜比上一次的淡雅，还有一碗水汪汪的鸡蛋羹。七巧把鸡蛋羹揽过来：“我今天晚上就吃这个了。” “其他也吃点，对你身体好，两个人了，别营养不良。” 七巧听见这句话，笑的有些羞涩，单眼皮变成了两道月牙弯，她小声的说了一句：“谢谢！” 章寒一边吃着饭，一边说：“我今天看见你和李狗蛋在一起。” “你认识他？” “恰好认识，他的父亲和我的父亲都是东北三虎，李狗蛋自小聪慧，练武奇才。可就在他十二岁那年，家里起了大火，父亲和母亲死于火灾，他也因为昏迷时间过长，脑袋出了问题。” “那他也是可怜人。” “可怜吗？不，我不这么觉得，如果我是他，我也会变傻的。” “为什么？” “因为只有傻了，才能活下来不是吗？” 七巧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笑着说：“鸡蛋羹真好吃。” …… 十一也回家了，狼吞虎咽的吃着饭，爷爷看着他：“你慢点，让你问的事儿，你问了吗？”十一点头。 “咋回事？” 十一点头。 “说话！” 十一使劲咽下一口饭：“臭老头，你想噎死我啊，再说了，这打探消息的事儿，是不是给两块零花钱。” 爷爷瞪眼：“我看你像零花钱。” “真抠！” “一块！” 十一叹了一口气：“蚂蚱虽小，也是一块肉啊，我现在告诉你。” 爷爷听完狗蛋的经历，眉头皱成了一个V字。 “胡说八道，如果咱家着火了，你咋整。” “我救我妈和我奶奶。” “就咱俩！” “那我从窗户跳下去呗。” “不管我？” “你又不给钱，我怎么能干那费力不讨好的事儿。” 爷爷气的吹胡子：“我咋养了一个白眼狼，气的我连正事儿都忘了，你都没事，你以为一把火能把东北三虎给烧死吗？” 十一琢磨着：“也是啊！” “做事不动脑子，以后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怎么办？” 十一瞪眼：“我又没挣那动脑子的钱，赶紧把我这苦力钱结了。一块，麻溜利索的。” “五毛！” “咋又降价了。” “这事有内情，我得给你候爷爷打个电话，具体问问。” “那也不能从我苛扣啊，生活够艰苦的了。哎，算了，先把五毛结了吧。” “先佘着。” 十一当时就急了：“臭老头，上房顶。我和你拼了！” () 第135章 不想知道的秘密 章寒和七巧也吃完晚饭了，章寒去厨房刷碗，七巧倚着门框站着，看着扎着围裙，忙活的章寒：“你可真是个好男人？” “你需要吗？” “我不敢要，我有男人的。” 章寒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认真的问：“他去哪了？” “不知道！” “你这样，他都不回来照顾你，你还想着他？” “这是爱情的好处，无论他在哪里，我总能在心里找到他。” 章寒继续刷碗，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嘴上认真的说：“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看看他在你心里究竟留下了什么？” 七巧听见这句话面色一遍，章寒立刻委婉的解释说：“周星驰大话西游里的台词，可能不太对，但大概就这个意思，你别吓着。” “我还没看过。” “有时间我租碟，一起看。” “你刷碗后就走吗？” “不，我想和你说说我父亲的事情。” 七巧心思转动，她知道章寒一定有目的，但没有猜到章寒的目的是什么？ “这和我有关吗？如果是秘密我不想知道。” “昨天还是秘密，但现在和你有关了。” “为什么？” “因为李狗蛋的父亲费财，是我爸章天明杀死的。” …… 爷爷在电话里吼了起来：“老侯，你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吗？费财的死和章天明有关，是章天明杀的，这话你能说吗？费财和章天明的关系，那和咱俩有啥区别，那可是东北三虎，你觉得啥叫三虎，三人摆一块就行吗？那可是刀头上舔血过来的兄弟。” 老侯在那边吭哧半天：“这事和老杨也有关系？” 这句话把爷爷彻底给说蒙了：“老杨也掺和了，东北三虎咋的了。” 这都十六七年的事儿了，费财那边不知道出了啥事，老杨隔三差五的就过去。那会是80年，交通并不方便，老杨一去就是十天半月的，家里都不管不顾了。 现在，也没法确定当时发生了什么？反正，肯定事儿小不了，老杨唯一的姑娘私奔，老杨都没找，就帮着费财了。 最后费财死了，老杨和章天明给送葬的。不过，倒是有一份调查资料，说老杨和章天明都受了内伤。 爷爷听到这，沉默了，他陷入回忆。 “老杨不是找过你吗？”老侯问。 “嗯！” “你们没切磋？” “没有！” “这不是你的性子。” “也不是老杨的性子，他说时间紧，按理来说都一起喝酒了，怎么也要打一架。” “那时候他就有内伤了。” “也可能是那个叫孙洪刚的打的。” “孙洪刚，警队那个吗？那孩子厉害吗？” “一般。” “他怎么打伤老杨的。” “应该是老杨老了吧，我也纳闷呢，我后来找到那孩子的时候，老杨都死了。” 老侯在电话里笑了，反问爷爷：“你老了吗？” 爷爷没说话，心里明白了。老杨手上是有真功夫的，他要是输给自己大弟子孙洪刚了，说明孙洪刚相当厉害，但爷爷和孙洪刚交过手，实话说，孙洪刚没到那境界。 “资料上怎么写的？” “老杨和章天明都受了内伤，外表看不出来，但实际上影响了他们的修为和寿命。” 爷爷琢磨着：“费财用的是蝴蝶肘，他打人，大多时候是骨伤。” 老侯誓不罢休的说：“如果是费财的媳妇李若男出手呢？” “李若男是内家高手，伤了心脉，减修为，减寿命，都是有可能的事儿。不过，说是东北三虎，我还是不敢相信，调查资料是谁提供的。” “章寒，章天明的儿子。” …… 章寒和七巧说费财是章天明杀的，七巧不愿意听，皱着眉头。章寒察觉了，笑着问：“你不想知道。” “如果你心里堵得慌，也可以说说，说实话我真的特别不想知道，因为知道的秘密越多，活着越不容易。” 章寒已经刷完碗了，把手洗净，笑着说：“这不算什么秘密，我父亲在那件事情之后，心如死灰，郁郁寡欢活了多年，死了，也算是我母亲的一种解脱。” 七巧不说话，心里琢磨着，章寒为什么要说这些话给自己听。 章寒提到了母亲，不笑了，说了伤心事，他认真的说：“我父亲死后，我来这里投靠候伯父，昨天他们问我了，我也说了实话，我父亲亲口承认，他参与杀害了费财和李若男。” “你父亲为什么这么做？” “他听从了一个人的命令，我问那个人是谁，他却到死也没有说出那个名字。我只知道那个人的一个代号。” 说到这里，七巧已经隐约知道章寒要说什么了？她没有问代号是什么？因为她心里已经知道了那个答案。 “我来到这里后，恰好，候伯父也在找一个人，他的代号和我要说的那个如有雷同。” 七巧笑着阻止了章寒：“不要再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已经是秘密了，为了我肚子的孩子，停下来好不好？” 章寒笑了笑：“那我走了，也已经很晚了。” …… 章寒走了没有多久，敲门声又响了，七巧去开门，诧异的看到了老高。 “总要来一趟的，这让别人查起来，我也好交代。” 老高说的交代，七巧明白什么意思？道德上的错误，和组织纪律上的错误不一样，如果被发现了，就算全世界都知道，最多也就是个革职。组织纪律上的错误不同，那是掉脑袋的事儿。 七巧让老高进来，关上门，拉上窗帘。这才说：“正要找您，您就来了。” “那就说一会儿，你早点睡，睡晚了，对你和孩子都不好。” 七巧笑了笑，坐在沙发上，蜷起腿抱着抱枕，老高给自己倒一杯水，笑着说：“我就当自己家不客气了。” “您别客气。” “今天我得到一个消息，费财是章天明杀死的。” 听见这个消息，老高一点都不惊讶：“不是章天明一个人干的，还有形意门杨掌门。” 看来这个消息是真的，七巧有点为难了，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那她就要问下一个问题了。 “李狗蛋是费财的儿子，你知道吗？” 老高听了有些错愕：“这到不知道。” “您和他巧遇的。” 老高面容肃穆，他认真的说：“是巧遇的，不过，李狗蛋是费财的儿子，那么这个巧遇，是不是有点太巧了。” 七巧佩服老高的智慧，没说话，老高琢磨了一会儿：“这孩子真厉害，傻了这么多年。” 这句话说的是狗蛋，七巧心里明白。一个靠时间沉淀的谎言，能骗得了任何人。 () 第136章 一份重要的资料 七巧沉默不语，其实她很想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有没有和老高有关系。 老高态度平和，也从七巧的表情里看出一些端倪。 “你想知道这件事情和我有没有关系，对吗？” 七巧点头，又为难的说：“心里有个声音告诉我，这件事情最好别知道。” 老高诧异：“这声音哪来的？” “他住在那里。” 老高知道这个他就是已经死掉的陈刚。老高叹了一口气：“那我不细说，就告诉你一件事，那个时候杜立华还不成气候，我找费财合作。如果你们是我合伙人的话，那费财应该就是我的第一届武林合伙人。” 七巧点头：“这件事情我就知道这些吧，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 “问呗。” “我是第几届武林合伙人？” “第三届！” 七巧笑了：“荣幸！” …… 冬至已过，数九寒天也就来了。满城是北方的小城，属于极寒地区。因为天冷的关系，路上行人渐稀，机关单位，商家，所有的营生，好像也渐渐停滞，进入了冬眠期。 这里的人，脑子想的就是要过年了。 有人想着，赵本山的小品今年会和谁合作。当然，也有人惦记着冯巩牛群。 曲苑杂谈，说唱艺术是老人们记挂的事儿，影视明星则是年轻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按道理说，每年这个时候，爷爷都张罗着回村里了，今年却没有信，反而和老侯联系的很密切。 十一知道，爷爷很关注李狗蛋和章寒这两个人。 李狗蛋是个憨憨，工作却很认真。章寒还是那样，隔三差五的就去七巧那里，给巧做上一顿饭，闲聊一会儿。 初中也放假了，但初三的学生还在上学，他们要抓紧学习进度，备战明年的中考。十一进步很快，已经和二孬前后脚进入了学校的百人大名单。 今天，放学，十一想轻松一下，就来找李狗蛋比武。 和李狗蛋打起来，特别过瘾，感觉进步也快。很多停滞的东西，就突破了，最近十一的形意拳又有突破了。 这突破之后，心里就痒痒的，总想找爷爷练练。但是，经验告诉自己，对付爷爷，还是小心为妙。 可是，十一没有想到，李狗蛋竟然没在，失职了吗？ 正纳闷呢？七巧从里面走出来，没看见狗蛋，看见十一的七巧，反而笑着说：“十一，我正准备去找你呢？” “啥事儿，二婶儿！” “你来我办公室吧！” 来到办公室之后，七巧打开保险箱，从里面拿出一份资料，递给了十一。十一盯着牛皮纸袋看了半天，这才纳闷的问了一句：“这是啥啊？” “当年，关于费财的一些资料。交给你爷爷。” “这是哪来的？” “也许是你二叔邮过来，昨天邮局送来的。” 十一没有说话，他一直不相信二叔还活着，爷爷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到了现在，也没有找到二叔的尸体。 “那我现在就回家。” “嗯，这东西放书包里，别让人看见，要是有人问，也别多说。” “放心吧，二婶。” 等十一走后，七巧也出来了，她拿着一个小包，肩挎的，穿着羽绒服，把一个牛皮纸袋夹在腋下。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拿的都是一样的牛皮纸袋。 七巧的法子很简单，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她把自己当成了诱饵，十一拿的那份资料是真的，七巧认为，敌人不会想到，自己把这么重要的资料交给一个孩子。 走在街上的七巧不时的回头，因为她感觉有人在跟着她，她回头好几次，都没有发现这个人。 不过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就没有了。那个跟着自己的人，并没有出手抢夺，反而消失了。 这一次，七巧以身犯险，就是想把这个人引出来，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没有上当，这样七巧有点慌了，赶紧跑到一个公用电话处，给爷爷打电话。 十一有危险了。 从服装厂回家要经过大桥，不过那样有点绕，现在是冰天雪地，穿过冰面，有一条行人踩出来的小路，人影罕至，但确实近了很多。 已经到了对面，十一正要踩着河堤上岸，一根碗口粗的木头，从十一看不见的角度飞了出来。 这风声惊动了十一，十一就地一滚，躲开了这一下。人躲开了，车子没躲开，车子大梁被木头撞弯了，一同滚落河堤。 滚动的十一并没有站起来，表情坚毅，匍匐着，手脚并用上了河堤。 河堤上站着一个人，用毛帽子捂着脸，他从缝隙里看人，连眼睛都不露在外面。 这个人看见十一，立刻冲了过来。毫不留情的就是一记直拳。十一没有动，以逸待劳。右脚向前，三体式。 呼喝一声之后，这崩拳就毫不客气的来了。顺步崩拳，是十一练过最多的一种形意拳，也是十一最先掌握的东西。 这一拳，简单，快捷，如箭离弦。 脚下，十一的右脚踏出，雪像水被踏足一般，向两边飞溅。 这熟悉的功夫，已经将十一的爆发力提升到极致。 对面那个人，一掌拍过来，拳掌相交，十一竟然处在下风，他双脚没有离地，膝盖没有完，可是这力气还是将他推出两米多远。 一下交锋的胜败，并不会让十一觉得有什么不妥，也不会让自己的信心打折扣。他滑出去之后，左脚后退半步，脚尖碾地，力由根生， 若是平时，十一这一下就会把自己蹬出去了。可是，力在传导的过程中，竟然受到了一种阻碍。 说不上是哪？就觉得堵，气血翻腾的。十一忍了忍，终究还是没有忍住，一口鲜血喷在了洁白的雪地上。 十一不服输的擦掉嘴角的血迹：“你到底是谁？” 对方没有说话，谨慎的往这边靠近。 虽然吐了一口，心里却舒服了一下，总体来说，危机并没有过去，五脏六腑还在翻腾呢。 继续打吗？“ 不，继续打了不是十一的风格。对方的路数，自己根本不知道，仅仅一个对面，就让自己受了伤。这人绝对不简单。 十一右脚往后退了一步，那人察觉了，大步流星的冲了过来。 () 第137章 别走，我还能打 蒙面人大步流星的冲过来，姿势却是极为简单，普通至极的一拳。 这一拳目的太过于简单，身体也是破绽百出。在蒙面人攻过来的时候，十一已经想好了对策，他侧身顺势抓住对方的拳头，本想着，顺势一拽，膝盖补上。 可是，就在十一的手抓住蒙面人手腕的时候，又是那种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进入自己身体了，小臂里有了骨髓都要钻出来的痛感。 十一赶紧松手，对方却趁着这个机会，顺手拍了十一一掌。这掌法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挥儿，十一感觉却像有人用重锤砸在自己胸口一样，眼冒金星，耳鸣不止。 蒙面人并没有打算这么放过十一，如影随形的冲了过来。 十一抬手去挡，蒙面人竟然用了一个虚招，避开十一的手臂，一掌拍在十一的腹部，十一四肢扬起。飞在空中，重重的摔在大坝边缘，后腰还被垫了一下，头无知觉的向大坝下面掉，然后身体在重力的作用下，顺着大坝的角度倾斜，终究还是滑了下去。 蒙面人看到十一滑下，走到十一掉在地上的书包前，拿出那份资料，撕开，看了看，冷笑一声，噗嗤，这个人手上的信件，竟然震碎成数片，随着寒风飘走。 做完这一切，蒙面人已经准备走了，他没有走几步却停下来，慢慢扭头。蒙面人的五官没有露在外面，表情也看不到，但他这个转头的动作，就足以说明一个问题，震惊。 大坝的边缘露出了十一带血的手，他从下面爬上来了，看样子爬个河坝就已经用尽所有力气。 十一翻过身，仰面躺在带雪的平地上。 “别走，还没打完呢？” 蒙面人没说话，径直走过来，十一乐呵呵的说：“这条河坝是我的福地，从小到大，有多少人想从这里杀我，都没有成功，你也不能。” 说完，十一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他笑着说：“你连话都不敢说，看来我认识你。” 蒙面人不接受十一的挑衅，依旧是简简单单的一拳。 十一躲过，重心放低，扫蒙面人的腿，蒙面人不仅躲开了，还是跳起来躲开的，而且他还在空中做了一个空翻。 看到蒙面人躲开，十一并没有急着追。他嘴角都是血，胸口也是，脸上却没有一丝恐慌，非常的认真。 “我知道你用的是什么招数了？内功对不对，我也会。” 说完，十一来了一个站桩，吐息纳气，最后在把这口气吐出来，聚而不散。 蒙面人站住了，动作僵硬，他又一次很震惊，却还是控制着自己不说话。 在打下去吗？如果对方真的懂内力的话，那自己占不了多少便宜。思索着，蒙面人又看了看，四处飘零的碎片。 蒙面人慢慢的后退，下了河坝，渐渐的消失在十一的视线里面。 十一笔直的站着，直到彻底看不到蒙面人了，这才弯下腰，两手扶着膝盖，大口的喘气。 此刻，十一的五脏六腑还有一种奔腾的感觉，刚才吐出那一口气之后，胃里也不舒服了，开始吐，好像要把胆汁也吐出来一样。 舒缓了一会儿之后，十一并没有打算离去，他开始收集那些已经飘散的碎片。七巧让十一把这个交给爷爷，十一可没有打算食言。 …… 十一回家的时候，妈妈也在，看到十一一身血，吓坏了。 “没事，不是我的血，碰到一个车祸救人弄的。” 十一说完还看了一眼爷爷，把妈妈的目光给引过去，爷爷眯着眼没说话，妈妈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了地，让十一先去洗洗。 十一洗完澡之后，身体舒服了一些，他也没多说什么？反而给王强打了一个电话。 把王强叫来很简单，七巧给十一的那份资料都碎成渣了，但十一相信王强能把他拼起来。 “你应该做的到吧？” 王强皱着眉头，心中却是信心十足：“可能得花点时间！”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十一把这个资料给复原了。 这资料上面是东北三虎的一些往事，算是密辛。 东北三虎，爷爷还算熟悉，知道一些。这三个人当中就形意门老杨结婚早，不过，媳妇去世的也早。他一个人拉扯着杨凤长大，也算是不容易。 费财和李若男在旧社会那会，就情投意合，但是因为费财身体的关系，两人一直都没有孩子。 章天明就不一样了，风流倜傥，也是到了三十六七才结婚，等有了孩子，这孩子和杨凤比，差出去十年，在那个年代，几乎就是差一代人了。 然而这份资料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费财和李若男特别想要一个孩子，也不知道谁出的主意，竟然借人生子。李若男还真的怀上孩子了，这孩子的爹当然不是费财。 不过，这件事请，费财并没有多说，夫妻两个人心中有隔阂，还是在一起过日子。 这孩子生下来了，是个男孩。这男孩的眉眼之间，看起来和章天明有些相像。 这下费财就不乐意，你说想要个孩子，因为我身体原因咱们要不了，你要一个孩子也就罢了，为什么要找我的兄弟。这让我以后如何面对那些老朋友。 因为这个，费财起了杀意。 李若男察觉到了，就给老杨写了一封信，让老杨来解决这个问题。 老杨来的时候，兄弟两个已经势同水火，都要杀了对方。 可是老杨并不知道，他只是在劝解费财，他以为这事儿，是费财起了杀心呢？ 那个时候，孩子已经十来岁了，聪明伶俐，是练武的奇才。不过，费财根本不承认自己这个儿子，不让他姓费，就连大名也是延续了小名，叫李狗蛋。 老杨和费财一起喝酒，想着法子，怎么解开费财这个心结，也把章天明叫过去了，把这件事情彻底的说开。 章天明承认了，自己确实和李若男有染。而且，这并不是什么借人生子惹的祸，他一直就喜欢李若男，为了李若男，甚至有了风流倜傥的名声。 其实，章天明是为了爱，才不结婚的。章天明还告诉费财，李若男嫁给费财，并不是真正的喜欢费财，而是因为费财救过她的命，她在报恩。 老杨听见这句话都蒙了，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总觉得虽然李若男有男人，但那总是无奈之举。 现在看来，这个李若男的女人，并不是什么好女人，将费财和章天明都玩弄于股掌之间。可就在这个时候，李若男却站出来，揭穿费财，用自己的武林人脉，帮一个叫老板的人，为非作歹。 李若男还指责费财根本不是一个好人，当年就是用了手段，骗她，将她据为己有。婚后还曾多次威胁她，要是她离婚，就杀了她。而她和章天明才是真爱。 () 第138章 应该只死一个人 两边各执一词，老杨倒是为难了。作为东北三虎的老大哥，他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兄弟之间会发生这种事情。 就在这时，费财笑了，放掉了自己的虚伪。他肆无忌惮的说：“李若男为什么会嫁给我，因为我救她的时候，身受重伤。但你们知道吗？那天的匪徒是我找来的，受伤也是我心甘情愿的。” “你……” 章天明拍案而起，却是一阵头晕眼花，又一次伏案倒下。 老杨去扶章天明，发现自己的身体也出了问题。 “知道李若男为什么会把老杨叫来吗？因为我要做的事情，如果败露，第一个杀我的，会是我们的大哥，所以我未雨绸缪，把杨大哥叫来了。” 老杨眼睛都瞪圆了：“你要杀我？” “没错！” “你杀的了吗？” “从现在的状态看，我轻而易举。” 老杨和章天明中了毒，从现在的状况看来，他们是轻而易举，可就在这个时候，看起来这件事情上听费财调遣的李若男出手了，一掌打过去，直奔费财的后脊梁骨。 李若男是个内家，对人体构造了如指掌，力气不大，够巧，把费财的脊骨弄错位了。费财挣扎着，回头瞪着李若男：“你敢杀我，你儿子的命，你不要了吗？” “你死了，谁还会对我儿子下手？” “老板不会放过你们母子的？” “老板？你觉得一个和你有合作关系的坏人，会在你死后，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为你做事吗？我告诉你，我已经明确的告诉老板，我会杀了所有人，和他合作，这所有人包括你。” 费财挣扎的站起来，李若男双眼含泪的说：“在你死前，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我和章天明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既然嫁给了你，本打算忠于你一声的，但是你丧心病狂，让我去借人生子。章天明为了我，十几年不娶，我觉得是欠他的，所以就找了他。可是，孩子生出来，你的心又过意不去了，你的名字起的没错，你这辈子就应该是个废柴，断子绝孙。” “我杀了你！” 费财大吼着，扑了过来，他的蝴蝶肘很厉害，但李若男太熟悉了，轻松的躲过，费财已经是强弩之末，这一下脊骨彻底离位，自断生机。 “你们走吧！” 李若男对着章天明和老杨说。 章天明态度特别认真：“若男，你和我走吧，我娶你。” 李若男摇头：“不，天明，你已经结婚了。” “我可以离。” “天明，你是一个好男人，不应该为了我，毁了自己一辈子。一会儿，和费财联系的老板还会来，为了我儿子的安全，我会杀了他。” “不行！” “听我的，费财的毒药并不会马上要你们的命，但时间长了就不一定了，现在去医院洗胃，不会死。” …… 这份材料阐述了当年的发生的事情，费财丧心病狂，在做坏事的时候，想毒死自己的好兄弟。 李若男也有自己的计划，杀了自己的丈夫费财。 老杨和章天明身体变差，是因为在那天中了毒，虽然清除了，命保住了，却对身体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 之后，李若男单独留下，企图杀死老板，但结果却不是那样的，李若男没有成功，他自己也死了，家里还被大火烧光。 谁是老板，证据缺失。 …… 爷爷看了这份拼凑的资料，沉默不语。十一试探的问：“这和候爷爷说的，好像并不一样。” “章天明是个多情种子，他不想让李若男死后还有个杀夫的罪名，自己承认，也是无可厚非。” “哎！” 十一叹气，大人的世界，他已经开始理解不了了。 这老板究竟是谁？似乎还是个谜。 不过十一突然说了一句：“臭老头，你一点都不诚实，这么多年，就是不教给我内功？” 王强听了这个问题，也瞪着眼睛。 这句话把爷爷给整蒙了：“啥内功？” …… 七巧约了老高，还是吃饺子。这段时间，七巧孕吐的厉害，吃水饺舒服一些。 因为是临时，老高来的稍晚一些，也没有埋怨七巧的意思，知道要了饺子，也没看菜单，详细问了问七巧最近的情况。 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七巧已经熟悉了老高，很干脆的，单刀直入的问：“我收到了一份资料，是您给我的吗？” 老高摇头：“不是我写的，如果我想告诉你一些东西，我干脆的告诉你就好，何必写信啊。” 七巧也觉得老高说的有些道理，她瞅了瞅四下无人，这才把资料里的内容告诉老高了，老高表现还算好，并不惊讶。 “原来费财的身上发生了这些事情？” “您也不知道？” “不知道，我去的时候，费财和李若男已经死了，他们家里也着了火，费财的儿子也是在那个时候被救出来的。” “这你都知道？” “嗯！” “可，李狗蛋您没认出来。” 这么直白，倒是让老高有些尴尬了，他认真的说：“李狗蛋当时还是个孩子，我没必要将一个孩子赶尽杀绝，而且，我这个人有个习惯，我从不亲自动手杀人，也没有那个能力。” 本来，把老高找来，是想问个清楚的。现在，七巧反而更加迷惑了。 看到七巧迷惑的样子，老高反而劝慰：“事情也许没有那么复杂，也许李若男觉得斗不过我，干脆自杀。” 七巧摇头：“不会！” 这个肯定让老高诧异了：“七巧，你咋说的这么肯定呢？” “一个有了孩子的女人，为了自己的孩子，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但绝不会死，那样就没有办法照顾自己的孩子了。” 这么说，老高也觉得有道理，他看见饺子上来了，自己弄了一些醋，吃了起来。一边吃，脸上还带着些许的歉意：“今天忙，确实有点饿了。” 七巧没心情吃饭，也没胃口，总觉得落下了点什么？ “那个人邮寄信件的方法，就是怕别人看见，他用的邮政桶，虽然那东西已经没剩下几个了，但还有能用的。你能收到，说明他是观察过的。这个人很小心的把这个消息传出来，却把自己暴露了。” 这个说法，让七巧很纳闷，连警察都查不出来，这个信件是谁邮寄的，老高怎么说人家暴露了呢？ “谁，他是怎么暴露的？” “知道这件事的章天明和老杨都已经死了，这个事实还被说出来，说明有人想要报仇。但不知道仇人是谁？只能选择这个法子，把事实交给姓侯的，让姓侯的去查。” 七巧已经知道老高说的是谁，她还是认真的说：“也许是那个杀害李若男的人？” “不会，那个人存在与否都是个问题，就算真的有这么一个人，那他也没有必要在接着调查，因为时间已经掩埋了当年发生的真相。” 这么说确实有道理。 老高已经吃了好几个饺子了，但他没有停下来，还接着吃，嘴里囫囵不清的说：“等我吃饱了，我给你出个主意。” () 第139章 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内功 老高要出个主意，那肯定是好主意。七巧等着，等着老高吃完。 老高别看胖，饭量不大，一盘饺子下肚，心满意足。 然后，老高把服务员叫过来，自己结了帐。这才和七巧说：“我会给你一份资料，上面有一些官员贪污受贿的证据，你把他交给老侯，自然有人会按耐不住。” 七巧有些担心的说：“会不会影响您？” “我从不和这些人同流合污，他们也不知道，我是支持他们纵情享乐的人。算了，这事不多说，矫性。我就按照那孩子的方法，找个邮寄桶，给你寄出去，你收到就好。” 七巧点头，认真的问：“找我这个人会是谁？” “处心积虑，想知道真相的人，如果我猜的不错，应该是章寒。” “章寒？” “别惊讶，以后你会明白的。对了，我问你一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内功吗？” 七巧笑了，下意识地摇摇头：“您怎么也有这种想法，我从小练武，用的是刀，配的是毒，从来没有听说过内功。” “那我寄两份资料给你。” …… 十一养了几天好多了，还是契而不舍的追问爷爷：“到底什么时候教给我内功？” 爷爷前两天还拿着姿态，这两天被十一磨叨的有点烦了：“胡说八道，这个世界哪有内功。” 十一看看妈妈和奶奶都不在，自己站桩，吐息纳气，吐出一口气来，然后聚而不散。 爷爷看都不看：“这不就是个宁心静气的法子，是一个道士教给我的，那老道也不是什么能人，死的比我还早呢。” 要是以前，十一就信了，这次，十一死活不信，因为眼见为实，自己见过了，总觉得这是爷爷藏着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法，因为太惊世骇俗不敢说出来。 “那为什么你能吐出来，我吐不出来。” “那我哪知道，我小时候尿尿还能滋出去五六米呢？你能吗？” 十一摇头，更纳闷了：“你小时候就会内功？” 爷爷本来憋着，后来忍不住乐了：“别啥事都往内功上整，我真不会。你要是好了，咱俩上楼顶练练去。” 十一撅嘴：“不去，真本领都不教给我，老逗着我玩，要不是我自己练了内功，我就死了。” 说完，十一气呼呼的，转身走了。等十一走了，爷爷从抽屉拿出一张纸来，放在手上，吭哧瘪肚的使劲，弄了半天，这纸还是纹丝不动的。 十一趴在门上听，刺溜一下就进来了，爷爷的手更快，纸一下就放抽屉里了。十一进来，认真的问：“你整啥呢？” “我啥也没整啊？” “我咋听着你吭哧瘪肚的呢。”十一说完四处乱看，也没看出个究竟来：“臭老头，你是不偷着练内功呢？” “胡说八道，我刚才就是想放屁，憋了一会儿。” 十一感觉爷爷就是不承认，转身出去了，在门口蹲着，贴着门板上听，听着听着，觉得不对劲儿，仔细一看，门拉了一条缝，爷爷一脸笑意，顺着门缝往外看呢 这下尴尬了，十一撅着屁股呢，不过，十一并没有打算承认，他一点点的扭，换了一个站桩的姿势。 “我练练基本功。” “嗯，练吧！” “我现在又不想练了。” 十一这回真走了，等十一走了之后，爷爷又把纸拿出来了，顺手往空中一扔，然后快速出拳，此啦一声，纸就被打开了。 一般人要做到这种程度，肯定会有掌声。爷爷却不满意，皱着眉头，想着十一拿回来的那些碎纸片，认真的说：“要碎成那德行，不可能做到啊！” 这时候，十一在外面敲窗户：“挺冷的，让我进去。” 爷爷有点生气，这小子竟然爬窗户出去了。 “都出去了，上去练会吧！” “快点的，有人下班，一会看见我该报警了。” …… 转天上学，十一心不在焉的，随手从练习本上撕下一张纸来，仍在空中，打出去，纸要不贴在手上，要不软绵绵的弹出去。 其木格看不惯了，诧异的问：“十一，你干啥呢？” “练内功。” “把纸打开吗？” “把纸打碎。” 其木格笑了：“射雕英雄传里都没这招，你从哪学的。” 十一梗着脖子：“我亲眼见过。” …… 七巧已经收到了资料，其中一份是官员贪污的资料，另一份则是一个光盘，七巧放在VCD看了一眼。 视频里是个带帽子的人，毛帽子整个套过来，连眼睛都不露出来，他把手放在桌面上，另一只手，像电视演的那样，缓缓运功。 彭的一下，放在桌子上的手都没有动，这桌面就四分五裂了。 然后，这个蒙面人拿起一张纸来，纸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字：我才是能帮你的人。 看到这里，七巧已经目瞪口呆了，这是什么？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内功吗？ 然而，这个视频并没有结束，那个蒙面人，最后把纸张放在手上，一瞬间，这纸张就四分五裂，碎片四下飞落。 七巧惊呆了，拿起电话给爷爷打电话：“爸，这边有个蹊跷的事儿，你得过来看看。” …… 放学后，十一和其木格正等着二孬和王强，这时，看着爷爷来了。 “咋的了？”十一纳闷的问。 “我领你们看点东西。” 正说着，二孬来了，爷爷问：“二孬，用用你家VCD行吗？” “随便用，我爷爷那还有酒呢？用蛇泡的，你们老哥俩好久没见了，不得喝点。” 爷爷眉开眼笑，夸奖着：“这孩子懂事。” …… 去了商店以后，二孬爷爷很高兴，和二孬说：“让你奶奶炒俩菜去，晚上我和老萧喝点。” 爷爷：“整个花生豆就行。” 二孬爷爷不干：“我要是比你还抠，回建设乡还咋见人。” 爷爷瞪眼，二孬爷爷说：“有草蛇泡的酒。”听了这话，爷爷才眉开眼笑。 十一熟门熟路的打开VCD，把里面的内容播出来一看，哟，几个小伙伴都惊呆了。十一心情激动的喊：“看吧，这就是我说的内功。” 其他几个孩子，也是满脸通红，嚷着要学。 爷爷嘴撇了撇，不高兴的说：“这是个屁的内功，这是白莲教的障眼法。” “白莲教，难道是黄飞鸿里的那个白莲教？” 王强的联想很快，但二孬持反对意见：“要是那样招摇过市的，早就被枪毙了。” 其木格也同意二孬的说法，还补充说：“白莲教是清朝的啊？” 爷爷眯着眼睛笑，和几个孩子说：“我给你们讲讲，也让你们几个死心，知道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内功。” () 第140章 你不会输第二次 白莲教几个孩子都知道，黄飞鸿二男儿当自强里演过，带着奇怪的帽子，穿着白色的衣服，一群人招摇过市，喊着口号。口号是啥也没记清楚，和笑傲江湖里的那个千秋万代差不多。 可是实际上的白莲教并不是这样的，他从唐朝，甚至更久的年代就有了。也是历史遗留产物。最早的白莲教是和尚，后来是留发僧。传到清朝的时候，不知道咋整的，就变成了道人。他们也起义过，试图掌权，但被压制了。 在旧社会的时候，他们还有，甚至到了东三省这边。 那个时候的白莲教已经没有什么气候了，倒像是坑蒙拐骗的不法之徒。不过，还是有一些本领的，把自己弄的像能驾鹤飞去的仙人一样。 说到这，爷爷看了一眼十一：“这白莲教徒，你也认识一个？” 十一眨眨眼睛，脑瓜子转的很快，试探着问：“莲花真人？” “嗯！” “可，莲花真人没这么厉害啊？” 爷爷笑了：“那是莲花真人没有得到真传。” 这武林各派都讲究内门子弟和外门子弟，内门子弟是通过考验，给自己养老送终，继承自己本领的。外门子弟，是拿钱学本领的，学成以后，闯荡江湖，出名也好丢脸也罢，都和师傅无关，没有资格报师门。 莲花真人，就是白莲教的外门弟子，骗术学了不少，没学会真正的内核本领。白莲教代代相传的宝物，是一个叫‘宝卷’，以前这东西是教义，两千年传下来，就变了味儿，里面多为符合时代的障眼法，代代钻研，与时俱进，甚至与科学沾了边。 说白了，白莲教的内门弟子，都是那个时代脑子比较好用的人。只是可惜了，最后误入歧途。 说到这，其他几个小伙伴都相信了，唯独十一还在挣扎：“那个人打我的时候，没用多大劲儿，我就受伤了，骗术不都是假的，那一点都不假。” 爷爷一直没问过战斗的细节，这时候才问十一：“他是不是，动作慢，招数简单。” “嗯，咋了？” “那就对了，我和七巧都订好了，明天放学你去七巧家，设了套子，咱把这个内功高手给抓住。” 十一点点头…… 转天放学，十一去了七巧那里，看了七巧拿出一个牛皮纸袋，眉头一皱。 七巧说：“这次没有什么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我复印了，两份资料都是真的，他找谁，谁负责抓他。” 十一点点头，七巧还是有点担心，认真的问：“臭老头，都嘱咐过你了吧。” “嗯！” …… 十一还是走那条路，这次还没有上河坝，就被蒙面人给拦住了。十一特别不高兴，认真的说：“我知道，柿子捡软的捏，但你每次都找我，这就有点过分了。” 蒙面人依旧不说话，指了指十一手上的纸袋。 这次十一看的仔细，蒙面人穿的挺厚，但本身他看起来并没有那么胖，肯定是衣服里藏了什么东西？ 手上还带着五指黑皮手套，手心处有些鼓囊。 看完这些，十一心里定了，把手里的牛皮纸袋，像扑克牌一样甩了出去，牛皮纸袋旋转飞行，插在旁边的雪地里。 “这是个陷阱，我爷爷正在赶来的路上，你要是想要这个东西，用最快的速度打败我吧。” 说完，十一摆出三体式，认认真真的等着。蒙面人眼睛没有露在外面，但他的动作在迟疑。 “听说这个资料是真的。你如果不信可以走。” 蒙面人是打算走的，被十一这么一说，反而觉得十一在用空城计。 思考再三，蒙面人还是觉得资料得抢。于是，他毫不客气的上了。 和上一次不同，十一吃了一次亏，长记性了，他根本不和蒙面人硬抗，第一回合就躲，意图很明显，耽搁时间。 十一打架一般不躲，但真的一心想躲的话，一般人是打不到他的。毕竟是爷爷捶打出来的孩子，在躲闪方面有自己独特的心得。 时间越长，蒙面人心里越急，招式用老了。十一把握机会的能力很强，侧身躲开，照着蒙面人的肘肘关节，就是一脚。 咔嚓一声，很细微，但十一听到了。骨头断了？不，骨头断了不是这种感觉，他的手臂上有什么东西，看来真的有什么机关的存在。 这一脚，十一胜在快速，准确，但力量并不大。可是这下却变成了这场战斗的转折点，十一发现蒙面人的那只胳膊动不了。 这一下十一乐了，他明白了，这人并不是碰不得，如果把时机和位置，掌握在自己手里，那就没问题了。 想到这里，十一其身而上，躲开蒙面人的攻击，脚上用了谭腿的缠字诀，缠住了蒙面的人手臂，同时，落地的那条腿也抬起来，整个人平行于地面，身体旋转，在拧断蒙面人手臂机关的同时，又狠狠的蹬了蒙面人一脚。蒙面人仰面摔倒，十一也仰面落地。 蒙面人懒驴打滚，十一也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两个胳膊都被毁了，蒙面人也不恋战了，转身就跑，十一撒腿就追。 蒙面人过了河坝，走到一个楼前，蹭蹭的就上楼了，辗转腾挪的，一会儿就没了身影。十一没追，这身法他熟悉，前几天才见过。 十一美滋滋的回了家，爷爷在家喝茶呢？十一有点不高兴：“说了陷阱，你咋不埋伏着呢？” 爷爷慢条斯理：“上次你被人家打的吐血，那是因为对方有猫腻，就好比，你空手打拿刀的，手碰人家刀子上了，肯定输啊。如果让你知道了，对方拿刀，他要是还能打过你，你这些功夫不是白学了吗？” 这算夸奖了吧，十一心里挺美，这滋味还没过去，爷爷冷不丁又来了一句：“人呢？跑了。” “上房了！” “咋不追啊，你又不是上不去。” “没必要，知道是谁了，章寒。” 爷爷相信十一，给七巧打了一个电话。七巧把电话放下，心里感叹姜还是老的辣，老高给资料的时候，就会说，有人会按耐不住。 七巧嘱咐爷爷，这事儿先别和上面说，她先问问章寒。 其实，七巧另有打算，在去问章寒之前，她准备再见见老高，看老高还有什么计划？ () 第141章 无爱婚姻 这一次，七巧还是和老高在饭店见的，老高先来的，点了一个酸甜口的锅包肉，笑着和七巧解释：“家里不让吃，我出来偷吃点。” “咋还肉都不让吃了。” “这不得了点病吗？” “啥病？” “还没确诊，年前我抽个时间去海尔滨看看。” 说完，老高想起一些东西，从包里拿出一些银饰，递给七巧：“孩子用的，先送给你，怕以后没机会送了。” 七巧接过，脸上倒是真诚的担忧：“这病挺重？” 老高嘟着脸笑：“没事，干了这么多坏事，总要有报应的。” 七巧想了想，打算不多问，按照自己的计划说：“确定了，是章寒。” “那你见见他吧，聊聊，告诉他这事儿和我有关。” 七巧乖巧点头：“嗯，下一步呢？” “没了。” 听到这句话，七巧低头，也给自己夹了一块锅包肉：“最近挺爱吃酸的。” 老高和蔼的笑：“酸儿辣女，七巧啊，咱以后没有合作了，就到此终结。从今以后，你也别联系我，我也不联系你，若是真有人查到你，你就按照计划里说，你是我的小情人。” 七巧嘴上没说话，心里不可置信。这也太简单了，就让自己做了这么点事儿，没头没尾的。 “和病有关？” 七巧试探的问，老高笑呵呵的摇头：“从你找上我，我就是这么计划的？” “为什么？” “你为了腹中的胎儿，想重新开始，这就够了。” 七巧还想说什么，被老高制止了：“多吃几块肉，我瞅着你变化不大。身子得胖点，孩子营养才够。” …… 七巧琢磨了很久，没有刻意去找章寒，等着章寒来找自己。 果然，章寒还是按照自己的计划，拎着肉菜过来。七巧等着章寒做饭，忙活完来到饭桌上，她才说：“十一说了，抢资料的蒙面人是你。” 章寒没说话，拳头紧紧的攥着，七巧看着章寒的拳头，没有表现出防备的样子。 “我知道这和工作无关，我也不和你绕圈子，老高想见你。” 听见七巧这么说，章寒的表情略有放松：“你终于承认了，老高就是老板。” “你不是也有猜测吗？还给老高寄了光盘，试图接近他。” “我没有证据，只是猜测，这是我的工作。” 说完，章寒站起来要走，七巧喊住他：“章寒，你还会来给我做饭吗？” 章寒摇头：“不会了。” 七巧猜到了这个结果，在情理当中，她又问：“你做这么多？就为了一句话？” “不，这不是一句话，这是一个面对面的机会。” 听见这句话之后，七巧的心平静了，她心中隐约猜到章寒在想什么？要做什么？不可否认，这又是另一个有仇恨纠结的故事。 “你第一次给我做饭的时候，敷衍了事。后来有所不同，特别是鸡蛋羹，晶莹剔透。是不是我让你想起了什么什么人？” 章寒看上去很忧伤，他摇头：“这已经不重要了。” “既然不重要了，那就和我说说。” 章寒其实已经打算走了，但他看着七巧的表情，心又安定了下来。女人的直觉真准，第一次给七巧做饭的时候，确实没有用心。但自那之后，他确实变了，虽然饭菜依旧不是那么出色，但心思到了。 “你真想听这个故事？” “想听。” 这是章寒母亲的故事，他的母亲叫做卢晚秋，出生在东北一个不起眼的小城里，却活出了心高气傲的味道。 晚秋三十岁才嫁人，在那个年代是地地道道的晚婚。 是岁数大了，迫不得已的选择吗？不，是晚秋一眼看中的那个人，尽管那个人比自己大七八岁。 晚秋的家里也没有反对这门婚事，男方是部队的人，也没有结婚。听说有些风流倜傥，但并没有什么真正的风流事。 俩人的婚礼如期举行，在结婚那天，晚秋的心就伤了。她看见自己的丈夫，眼神大部分落在一个女人的身上。 这种眼神不温不火，却不离不散。男人或许感觉不到，但女人对却此极为敏感。 怪不得自己的丈夫没有娶妻，原来他喜欢别人的妻子。突然，卢晚秋觉得自己一阵恶心，千挑万选之下，竟然是这般的结局。 那天晚上洞房，卢晚秋背对着自己的丈夫，她不想他碰自己，就是觉得恶心。这样持续了很久，丈夫始终没有动静，她扭过头，看见丈夫正双眼深沉的看着天花板。 突然之间，晚秋有点迷茫了，她思索再三，还是轻轻的对着丈夫吹了一口气，认真的问：“你在想什么？” “今天参加婚宴中，一个抱孩子的女人，她叫李若男，是我最爱的女人。我的意思是……” 这种恶心的事儿，要在这时候说出来吗？本来晚秋觉得自己会暴跳如雷。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平静了。 那感觉就好像堵在胸口的石头，落到了心里，实在了。 “今天我们结婚了，这话以后就不许说了，从今以后，我是你的妻子，会变成你最爱的女人。” 这个丈夫就是章寒的父亲章天明。 晚秋婚后生活很好，物质生活不缺，和丈夫也能谈笑风生，转年他们就有了一个孩子，还是一个男孩。 在外人的眼里，他们是神仙眷侣般的夫妇，但是晚秋知道，自己没有做到那一点，章天明是最好的丈夫，章天明也没有婚内出轨，但她没有成为章天明最爱的那个女人。 在章寒十岁的那一年，李若男死了。归来的章天明几乎失魂落魄，甚至承认自己杀了费财和李若男。 凶手是谁，是个无头案。 但警察绝对不敢拿一个有军功的人，去堵这个无头案。 李若男死了，章天明心也死了，整日酗酒，从领导的职位上退了下来。 晚秋不离不弃，她在为了自己目标而奋斗，精心照顾自己的丈夫。可是，章天明整日昏迷不醒，脑血栓，瘫倒在炕上。 久病无孝子，更无贤妻。可晚秋做到了别人做不到的事儿。她无怨无悔，努力着，完成自己新婚之夜的那个承诺，让自己的丈夫爱上自己。 这件事终究还是有一个人看不过去了。 七巧听到这的时候，看着章寒的表情略有狰狞，突然心生寒意：“章寒，你做了什么？” “我母亲是一个好人，不应该为了一个不爱他的人，受一辈子的罪。” “你杀了你……” “他的心早就死了，我不过是帮了他一把。” 这就是章寒的伤心事，他不想再说了，转身就走。 七巧追问：“你母亲呢？”章寒没有回答。 () 第142章 老板的斩首行动 还是那个电话亭，依旧是那个电话，来的人，还是姗姗来迟的老高。 “你就是老板？” “嗯，或许我和你想象中的那个人不太一样。” …… 老侯靠在办公室的椅子上，着实有些累了。自己嘟囔着说：“老侯你已经到了退休的年纪，也不知道拼个什么劲儿。” 就在这时，姚连长进来了，本来舒坦的老侯，眼睛一下瞪圆了：“小姚，你是我的警卫吗？这每天形影不离的。” “首长，我真有事。” “你能有个屁事。” “章寒回来了。” 姚连长这么一说，老侯也不吼了，整个人有些诧异：“他回来干什么？伪装被人识破了？” “他接触到那个老板了，没错，就是高栋梁。” “有证据吗？” 老侯听见这个消息，也显得格外激动。 “他说有。” “快让进来。” 老侯是个急性子，火爆脾气。不过从解放之后，他就改了，没有要打的仗，没有必须消灭的敌人，跟老百姓吼，那算什么能耐。 几年前，他联系着地方纪委，处理了一些拥有恶趣味的官员，总算打了一场现代化的战争。然而，这场胜利并不是终点，只能算是一个起点，有一个叫老板的人，正操作着整个事件，是这件事情利益的获得者。 不抓到老板，这场仗就不算完。 然而，这真是一场打不完的仗，被糖衣炮弹打败的同志太多了，他们一个一个的清理，却始终没有这个老板的信息。 现在，终于确定老板是谁了，能不兴奋吗？ 章寒被叫进来了，面容有些紧。老侯喜笑颜开的，问了一句：“孩子，你拿到的什么证据？” 章寒没有回答，而是冷漠的问：“首长，费财和李若男死的那一天，你有没有在东北。” 这句话一冒出来，老侯的热情就好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反倒让他冷静下来。他慢慢的坐到椅子：“我在，我去当地的军区开会，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章寒没有回答，继续问：“那我在问你，你当时在不在军区？” “我不在，你在怀疑我，孩子，你别被人蛊惑了。” “你去了哪里？” “我去一个老朋友那里。” “从军区到你有朋友家里，你徒步一个小时就到了，可是据记录，你一个半小时才到那里，那半个小时，你去哪了？” “走错路了。” “有证人吗？” “就我一个人去的，哪里有什么证人。” 老侯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把抽屉拉开了，抽屉里有一把手枪。 章寒的脸上有痛苦的神色，他咬着嘴唇说：“我恨那个什么也不做，只会颓废的爸爸，是他耽误了我妈的一生，他配不上我妈，所以我在他的药里动了点手脚，送他去了西天。我本来以为这一切都结束了，我妈能歇一歇。可她却不是这么想的，她不照顾我爸，不劳累了，反而神情迷茫，失去了生活的目标。她和我说，男人迷上女人，并不是女人上了他的床，而是活在了他的心里。你爸死了，我才知道，人若不死，是不会活在别人心里的，现在你爸就活在我的心里，日日夜夜的责备我。我恨，不恨你爸，不恨李若男，只恨那个杀了李若男的老板。说完这些话的那天晚上，我妈就上吊自尽了。” 老侯是何等的聪明，他已经明白，章寒回来的目的。 “孩子，你要冷静，我不是那个老板，也不是那个要杀你的人。不要被人蛊惑，失了方寸。” “他说的没错，你会承认你在，但没有任何的证据说明，你就是那个老板。现在，我只能相信自己的判断。” 这个样子，章寒明显已经情绪失控了，老侯提醒着他：“章寒，一步错就不能回答，想想培养你的国家。” “我只有国没有家，更何况我杀了你这个大魔头，算不上叛国，是为民除害。” 说完这句话，章寒嗖的一下就冲上去了，老侯从抽屉里拿出了枪，老侯是经历过战争的人，枪法很准，他只要扣动扳机，就能打爆章寒的脑袋。 但是，老侯没有那么做，他把枪掉过来，像榔头一样朝着章寒砸过去。章寒躲过，随手拔出军刀，噗嗤就扎进了老侯的胸膛。 章寒想拔出来，老侯却死死攥着刀，脸上挂着笑容说：“小伙子，想杀死我可没那么容易。”这么一说，反倒提醒了章寒，章寒松开了拿刀的手，带血的手掐住了老侯的脖子。” 老侯的呼吸开始变得困难，但他笑容没变，噗嗤，他自己拔出了刀，反手向上撩，直接喇伤了章寒的手臂，章寒吃痛，自己松了手。 就在这时，姚连长从外面冲了进来。 “别……”老侯这话还没喊完，就听砰地一声，姚连长开枪了。 章寒捂着胸口向后倒，摔下老侯的办公桌上，紧接着他又挣扎的爬起来，脸上充满了仇恨，扑腾，章寒又摔倒了，从办公桌上掉了下去！这一次他没有靠自己的意志站起来。 姚连长拿起电话，大声的喊：“快叫医生，首长受伤了，快，快点，快点啊！” 老侯啪的一巴掌就打在姚连长的脸上，打的姚连长满脸都是血印：“谁让你开枪的。” …… 在军医院里，爷爷和十一听着信来了，老侯已经从手术室出来，虚弱的躺在病房里面，看着爷爷百感交集的眼神，老侯倒是自然的笑了：“怕啥啊，还死不了。不过，老了就是老了，估计今年过年就在这过了。” 爷爷没笑，认真的说：“你老侯被自己的兵下了毒手，这可真是大年初一头一回。” “是我小看了对手？” “是谁？” “那个姓高的。” 爷爷有点不服：“姓高的，是妖怪吗？他说啥了，你的兵都信了。” 老侯叹气：“我估计他也没说啥重要的东西，就算他说了，章寒这孩子聪明，也不会信。” 爷爷：“聪明还会对你下手，是不发烧了，烧糊涂了。” “他会提供一些证据，和章寒那孩子调查的吻合就行，当所有的猜测都到我身上的时候，我不承认，但不说假话，又没有证据，最后就会是这个结果。” 爷爷急了：“狗日的，把他抓起来，看他还敢捉妖不？” 老侯叹气：“我手下有兵，这坏人，我越界也就抓了。可是，好人我没法下手，国家没给我这权利。” 爷爷瞪眼：“难道，这个家伙，一件坏事也没做过吗？” () 第143章 死后在爱人的心里复活 这个老高真的什么坏事也没做过，就算你知道了他是老板，那也只是知道了，有证据证明他是老板吗？ 十一跟着爷爷从医院出来，认真的说：“我要去一趟七巧那里。” 爷爷知道十一要去那里干什么？如果要证明老高有罪，那唯一的人证，可能就是七巧了。想到七巧现在的状态，爷爷叹了一口气：“七巧是个随性的人，但你二叔改变了她，她现在很自私。” 十一还是一个孩子，他不能理解自私这两个字，总觉得自私和小气是一回事儿，但其实根本不一样。 不过，爷爷知道，有些事情总要经历了才知道。 这个时候，七巧已经回家了。她给自己做了一些素食，正慢条斯理的吃着，听见了十一的敲门声。 七巧听了十一的话，也非常的震惊。章寒要杀老侯，老侯是那个老板？ 对于自己来说，这听起来不合逻辑，但对于章寒来说，一定是这样的，否则，章寒不会对自己的上司下手，这个老侯还是一个首长。 七巧很聪明，猜到了十一的来历：“十一，你来找我，是想让我当证人，证明老高是老板。” “爷爷说你很自私，不会那么做。” 爷爷说得对，七巧不会这么做，为了自己的孩子，她不会在得罪这个老高。和这个老高接触，表面上春风和气，可实际上呢，他到底做了什么？哪句话说的是真的，那句话说的是假的，七巧根本不知道。 “你爷爷说得对，我不会那么做。” “做人要以身作则，你这样为了自己，二叔不会喜欢你的，你将来的孩子也会嫌弃你。” 十一这样义愤填膺，怒容满面，七巧并没有生气，她认真的说：“喜欢人也好，嫌弃一个人也罢，它必须有一个前提。这个前提，从来没有写在教科书里面。” 这算什么理由？这算什么解释，哪里有这样的前提。 七巧认真的说：“还记得你说过一句话。” 十一不高兴，随便回答：“我说过很多话。” “你说过教科书不是你爷爷那些人编的，所以，他们的道理没有写在书上。我现在帮你补充一点，像我们这样的人领悟出来的道理，永远也不会写在教科书里，你们永远也不会知道，我们去衡量事情的标准是什么？” 十一沉默，七巧以为，十一会坚持着正义，从伟岸的角度，继续评判自己的自私。没有想到，十一沉默之后，竟然妥协了。 “二婶，我无权评价你的自私，换成是我，我可能也选择这样。我不需要你作证，但你能不能把真相告诉我。” 七巧仔细的想了想：“如果章寒对老侯下手，那只能说明，我只是这盘棋的一个棋子。” 十一纳闷：“你做了什么？难道和杀侯爷爷有关？” “这次不止是我，连你都是帮凶。” 这话越说越玄乎了，咋连自己都成帮凶了，十一是越想越不明白，瞪着眼睛，想解释都说不出话来。 “老高和我联系的，让我帮他做事，满足你们的要求。” “这有什么不对吗？” “首先，老高暴露了老怪物的尸体，把服装厂卖给了我，他承诺让我过上普通人的日子，却把我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这个位置早就被盯上了，利用我和爷爷的关系，还有我腹中的孩子，他却知道，在这个位置唯一能做稳的就是我。” 十一不懂：“你在这个位置上，能为他做什么呢？” “给你们提供信息。” “那些信息是假的吗？” “不，那些都是真的，武林档案也好，还是那些贪官污吏都是真的。” “既然是真的，对他没好处啊？” “真正的高手，会一直这样，他不会一直说假话，也不会一直说真话。在我取得你们信任之后，他骗了我。” “在哪方面？” “李狗蛋。李狗蛋到底是真的脑袋不好使，还是隐藏了什么？而老高也会一直对我说，他和李狗蛋的相遇是巧遇，但他不相信这个巧遇。这些做法，都让我们怀疑，李狗蛋在调查老板的事情。” “对啊，当时我们是这么想法，李狗蛋装疯卖傻才活了下来。” 十一终于开始捋顺了，七巧反而凄惨一笑：“这就是老高真正厉害的地方，把谎言藏在真话里面，了无痕迹。那个写着记录费财和李若男死亡过程的信件，就是一个谎言的开端。然后他通过我，告诉你们，在他去之前，还有一个人去过。” “那个谎言在骗谁？” “章寒，老侯派来调查他的人，一个精通于侦查的人，不会相信别人说的话，但他相信证据，确凿的证据。” “就凭这一点，章寒就会相信，反过来做万劫不复的事情吗？” “这一点就够了，当知道有人去过，那个人又是老侯的时候，章寒就会为自己这个悲惨的人生画上一个句号。” 悲惨，不，应该用凄惨来形容。章寒为了自己的母亲，杀掉了自己浑浑噩噩的父亲。本来是为了母亲的幸福，母亲却因此而自杀，章寒崩溃了，他不能怨自己，就把所有的怨气，集中在这个杀死李若男的老板身上，他认为一切的端倪，都是从这个男人开始的。 所以，章寒通过父亲当年的人脉，转到这个城市，在老侯手下当兵，首当其冲，做天不怕地不怕的先锋。 不出所料，老高一定知道这个事情，这几年，老侯和爷爷追的他太紧了，爷爷虽然本领不俗，但真正让老高畏惧的还是老侯手里的权利。 老高早就调查过章寒，这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他了解章寒，更明白一个道理，没有爱，人死了会烂在地里，有了爱，人死了会在爱你的人心里复活。 为了这个爱，活着的人可以抛弃一切，信仰、组织、家庭。 李若男死了，活在了章天明的心里，章天明思想上抛弃了自己的家。 章天明死了，活在了卢晚秋的心里，卢晚秋抛弃了自己的儿子。 卢晚秋死了，活在了章寒的心里，章寒为了证明自己的爱，抛弃自己的未来去复仇。 没有经过的人不懂，七巧听老高说过，切身体会的感受着。 陈刚死了，但他活在了七巧的心里，为了这个爱，七巧抛弃了自己多年的价值观，她不再是是那个第一次失去了，就可以随性而为的女孩，她在延续自己和陈刚的爱情，为了腹中的胎儿自私的活着。 () 第144章 这不是结束，是开始 十一是一个不懂爱情的孩子，但这个理论他能理解。死掉的人，活在另一个人心里。 一个对自己特别重要的人，如果他死了，自己也会日夜思念的。 看到十一的样子，七巧就知道这孩子懂了，她认真的说了一句：“对不起，这一次我真的不能帮你。” 十一点点头，他心里承认了七巧的自私。就在十一想离开的时候，电话响了。 七巧去接电话，这电话是狗蛋打来的。狗蛋在单位上比较尽职尽责，他一定碰到事情了，要不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 “姐，我去吃饭回来，发现门房招贼了。” “贼？” 七巧有些不理解，门房能有什么东西可偷，这贼也不太没眼力价了。 “嗯，他把这里翻的底朝天的，也不知道他要找啥？” 这件事情，七巧真的不是特别在意。这么想，可能是哪个家伙，手头真的是太紧了，没干过偷盗的事儿，以为门房是个有钱的地方。 “丢啥东西了吗？” “没有！” “既然没有，就算了吧。” “嗯，那我收拾收拾，他这么一翻腾，又从床底下折腾出不少东西来，我在把他们绑一下，送仓库里面去。” “库管晚上不在，你明天再送。” “我知道，我送过一次，知道规矩。” 说到这里，七巧已经准备挂电话。脑子里却来了一个灵光乍现，她又追问了一句：“你送过一次，送的啥？” “就是以前看门的旧衣服啥的。对了，还有一个纸壳箱子，不知道里面装的啥。” “你先别收拾，我一会儿去一趟公司。” 挂电话之后，七巧穿衣服，和十一说：“天冷，大黑天的，我打车先去一趟公司，然后把你送回去。” 十一点头，两人就去了公司。到了门房，果然门房被翻的一片狼藉，把平时休息的床，都翻过来了，这已经不是偷东西了。 七巧去办公室拿了钥匙，去仓库把狗蛋送进仓库的那个纸壳箱子打开了。看见里面的东西，七巧的脸色当时就变了。 牛皮档案袋…… 这种材质和七巧上交的那些武林档案如出一辙。 不过这些档案袋都是拆开的，里面的资料早就被人拿走了。 “还有漏网之鱼。” 十一听了，使劲的翻找档案袋，每一个都打开看。 “应该都是空的，没必要留下谁的。” “如果都是空的，那为什么会有人来偷。” 十一突然冒出的这一句，把七巧都给说愣住了，对啊，这个贼应该是来找这个东西的。七巧赶紧帮着十一一起找，果然有一个档案袋里是有资料的。 胡明明，1950年生，精通一指查拳。出生于内蒙西部，手里有七条人命。 除此之外，还有胡明明的一些生平事迹，着重说明这个人特别善于隐藏。此外，看见这个人资料上的照片，七巧的脸色特别难看。 十一察言观色的问：“二婶儿，你认识他？” “就是被开除的那个打更的。” 对于打更的，十一还是略有耳闻的。爱打麻将，懈怠工作。 这样一个佝偻着背，就等着退休，拿退休金的人，竟然是一个武林高手。而且，他不简单，连爷爷都没看出来他会武。 如果打更的人是会武的，他很可能是故意懈怠，特意放章寒进去的。 七巧脸色更差，服装厂转给她之后，她一直坚持，新来的员工都要经过她的筛选。章寒是侦察兵，躲过她的筛查，她能接受。 但一个打更的，把她骗了，她的心真的很受伤。 “一指查拳是什么武功？” 相对于七巧对上当后的感觉，十一更在意对方的武功，查拳听说过，解放之后，查拳和其他几大拳种合并为长拳。 但一指查拳，十一却闻所未闻。 七巧在江湖上走的久，见的多，这一指查拳，她听过，于是和十一解释说：“传说，查拳的老祖宗，姓张，山东人，能用一根手指，戳穿牛的肚皮。那个人，靠着一根手指头行走天下，难求一败。” 十一很惊讶，认真的说：“那这个一指查拳就是江湖的一阳指啊。” “一阳指是里的东西，一指查拳是存在的，也没有那么强大。” 说完，七巧又看了一眼档案上记录的地址，十一这种时候，往往心思敏捷，他认真的说：“二婶儿，我和你一起去。” “好！” 七巧同意之后，又嘱咐了狗蛋一句：“把门房收拾了，不要告诉任何人。” 一指查拳胡明明住在河边的一个小区，虽然这是老的住宅区，但这里很安静。天色晚了，几乎没有什么行人。 七巧和十一在小区口酒下了车，穿过小区的铁门，咯吱咯吱的走在雪地上。进去小区之后，七巧就把衣服上的帽子摘下来，不挡眼，保持警戒。 胡明明住在三楼，两人在楼下看到灯是亮的，就互相看了一眼，七巧走到门口去敲门。十一在外面看到没有人之后，纵身一跃，冬天有雪，很滑。 经常和爷爷上楼顶的十一，对于这种环境早就适应了，轻车熟路，蹭蹭蹭的就来到了三楼。顺着窗户往里面看，胡明明斜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茶几上放着两个茶杯。 外面敲门声不断的响起来，胡明明还是靠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根本没有起来的意思。 看到这情况，十一站在窗户边上，把手臂向后甩，突然发力，咔嚓一声脆响，窗户上的手把锁就被打坏了，打开窗户，十一跳进去，看了一眼闭着眼睛歪倒在沙发上的胡明明，十一叹了一口气，走到门口，把门给打开了。 七巧诧异：“没在家。” “应该是死了。” 七巧听了，走进屋。看着闭着眼的胡明明，她首先试了试胡明明的呼吸，然后给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瓷葫芦，装速效救心丸的那种，用手碾碎，抹在胡明明的舌头上。 “啊，啊！” 胡明明艰难的哼了两声，总算醒了过来，他看见是七巧，艰难的问：“你救了我？” 七巧没搭理胡明明，和十一说：“打电话叫120。” “不，不，我……我不能去医院。” “为什么？” “我不知道哪个医院有他的人。” “他是谁？” “老中医。” 十一本来就是在旁边听着，但是当胡明明说医院有坏人的时候，十一马上脑子里就有了一个概念。 “二婶儿，候爷爷在医院。” () 第145章 谁都不能小看一个战士 “喂，已经十点了，除了陪床的，探病的人都走吧。” 十点以后，病房已经安静下来。 护士们开始小声的议论：“刚才我去三楼，好多兵哥哥在那守着，到底谁住院了。” “军区的首长，是有过一等军功的人，咱们这几天可要小心一些，千万不要出差错。如果出了差错，别说是我们的工作保不住，就连院长都要完蛋。” “这么玄乎？” “这都是轻的，没准。” 护士姐姐说着，比划了一个割喉的手势。 …… 此刻儿，医院三楼的重要出口，都有人守着，警戒森严。 老侯在VIP病房里面，悠闲的看书，姚连长在旁边提醒着：“首长，您的伤很严重，要注意休息。” 这句话让老侯眉头一皱：“你TM的比我媳妇还墨迹，谁让你在这的，你是我的亲卫兵吗？” “首长，这次保护您是我的任务，也是我们712侦察连的任务。” 听见这句话，老侯特别不高兴：“我就是受了一点伤，就给人民添乱吗？摆什么姿态，做什么门面，我也两个眼睛，一张嘴，我有啥特殊的。” 姚连长一脸的尴尬：“这是军区政委的命令。” “不管谁的命令，明天把人给我撤了，还有，我问你，这层怎么一个住院的病人都没有。” 姚连长低着头不说话，老侯把眼睛一瞪，大声的说：“回答我，这是命令。” “为了您的安全……” “胡闹，真他M的胡闹，我们当兵的，什么时候已经高人一等了，啊～你给我说啊，这是谁你们的权利。” 姚连长不敢回答，他跟了老侯多年，没见过老侯这么大的脾气。 …… 就在这时，医院的外墙上，有很多黑影，轻手轻脚地爬上来。 一个护士进入三楼。她就是刚才说话的那个护士姐姐。 尽管士兵们对她都很熟，但还是很配合的接受检查。 上来之后，护士姐姐笑嘻嘻地和大兵说：“我检查一下窗户，别没关严，晚上把首长冻着了。” 士兵们点点头，没在意，说实话这和平年代，就是警戒森严，大家也觉得，这是表面上的功夫。 护士姐姐走到窗户跟前，拉了拉，就把窗锁给打开了。 然后她若无其事地朝老侯的病房走，观察着大兵，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顺手扔下一个东西。 这是化学药剂，被护士姐姐扔了之后，有了化学反应，开始冒着浓烟。 大兵用对讲机请示了一下，赶紧跑了过来，护士姐姐也吓得趴在地上，大声的喊：“不是我，不是我！” “不要说话，把双手放在头上。” 就在所有人注意力在护士姐姐这里的时候，窗户打开了，三五个人鱼贯而入。 “你们是谁？不要在动了，否则我们开枪了。” 大兵拿着枪对准进来的人，就在这时，护士姐姐突然抓住了两个大兵的手腕，看似纤细的手指，竟然力道大的惊人，咔嚓，咔嚓，大兵两个手腕就断了。 还没有来得及尖叫，就被这个护士姐姐反手抓住了喉咙，声音被留在喉咙里，闷住了。 …… 病房里。 看到姚连长不说话，老侯缓和了一下口气：“我是占了一层楼吗？” “嗯，这里是VIP病房，平时，就是做过剖腹产手术的人，才会住在这里。” 老侯听了眉头一皱，姚连长赶紧解释说：“因为这里的病人少，才选择这里的。有两个女同志选择在这里住院，经过我们的调节，已经转到普通病房。” 老侯誓不罢休的追问：“是调节，还是命令。” 姚连长咬着嘴唇：“调节。” “把我转到普通病房去，让那两个女同志回来，你知道一个女人生孩子是多么痛苦的事儿吗？” “首长……” “我现在是下命令。” “是！” 姚连长敬礼，就在这个时候，姚连长的耳机响了，姚连长对着对讲机说：“去查看一下，是不是有毒气体，缉拿那个护士。” 老侯听了，认真的问：“有情况？” “报告首长，还在确认。” 老侯笑了：“可以啊，这个老板，一环扣一环，他知道章寒一定杀不了我。但他赌章寒一定会伤了我，所以在这军区医院有布置，准备在这里弄死我。” 姚连长听见老侯这么说，拍着胸脯说：“首长，我们的布置万无一失。誓死保护首长。” “我一个糟老头子，都退休年龄了，死就死了，什么誓死保护，我现在对社会都没有用了。” “首长……” “小姚，你有孩子吗？” “六岁了。” “那一会儿，你从窗户离开，向你的政委汇报，警卫任务失败。” 姚连长听见这句话，已经明白了老侯的意思，他摇头：“我相信我的战士们？” “现在不是意志品质的问题，我问你，你们能打过特种部队吗？” 姚连长摇头：“不能。” “我现在告诉你，你们觉得国术难登大雅之堂，其实你们看见的，只是武术艺术，不算国术。真正的国术是杀人术，解放之后，就不提倡练了，但是，还有人会学的。一旦有人把这些人召集起来，那他手里就有了一个特别的特种部队，现在你们的敌人，就是这样的情况。” 即便老侯这么说，姚连长还是不敢相信，他认真的说：“我们有枪，有过严苛的训练。” “这是我看的书。” 老侯把书递给了姚连长，姚连长看了一眼书名：吕梁英雄传。 “我们国家的民族品质都在这里，以弱胜强，以小博大。你们这次和当年的侵略者一样，输在轻敌。” 姚连长不相信，他用对讲机召唤自己手下的战士，一层楼，两个楼梯口，一个T字走廊，八间VIP病房，一个封锁的楼间通道，十二个荷枪实弹的警卫。 现在，没有一个人回答姚连长。 老侯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小姚，为了你的孩子，为了你的未来，现在走还来得及。” 姚连长脸色特别差，不过他还是摇摇头。 “这是命令。” 老侯使劲喊了起来，小姚声音也挺大：“不，我不走。” “作为一个军人，你在违抗命令。” “我没有，我在执行政委的警卫命令。” “你家里还有孩子。” “外面的兄弟也有。” “你留下也是死。” 姚连长笑了：“谁说的，您说过我们国家的民族品质，就是以小博大，以弱胜强。我也是这个国家的人，还是这个国家的军人，不到最后，谁敢说我一定败，一定会死，您也不能这么说。我们是大意了，但谁也不能小看了我们712侦察连。” 就在这个时候，门把手动了，有人要进来。 () 第146章 老将不老，小将不小 有人进来了，进来的是爷爷，姚连长还是有些错愕，但是他举起了枪。 “在我开门的时候，你就应该开枪了，我进来之后，闪躲的空间就大了。” 爷爷教导着说，姚连长没说话，认真的问：“您是敌人吗？” 这句话把爷爷问的直嘎巴嘴，老侯帮着解释说：“现在的军人把人权看的很重。” 爷爷没反驳，倒是笑了：“这样好，这不是我们拼命换来的吗？咱们年轻的时候，人命如草，活的太苦。现在这样好，有枪的，有原则。” 俩老头说话的时候，姚连长还举着枪，气的老侯拍姚连长的后脑勺：“放下吧，还举着干啥，出去收拾残局。” 姚连长完全跟不上节奏，呆梨着，老侯恨铁不成钢的把枕头砸在姚连长的身上，姚连长这才回过味来，跑了出去。 等姚连长出去了，老侯这才说：“卧底不是他，还得继续找。” 老侯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枪，随意仍在床头柜上。爷爷拉过一把凳子，坐下，掏出烟袋卷烟，卷了两颗，一颗递给老侯，老侯叼着，摸摸口袋，没火，伸手去拿枪，被爷爷拦着，爷爷瞪眼。 “我干掉了三十一个，都没听见枪响，你还要整点动静。” 老侯听见这句话，伸手从爷爷的口袋摸出一包火柴，先给爷爷点上，问：“战况如何？” “有个女的会鹰爪功，俩孩子牺牲了。” 老侯使劲的裹烟，一会才说：“现在的年代，见不得牺牲，好好安葬，给个军功。” 爷爷在这种事情上从不多言，今天他没走，也是老侯的安排。老侯这个人，天生就是领兵的材料，当年游击战就打的非常好，料事如神。他能文，爷爷能武，俩人合作，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这个老板敢算计你，你算计人那会儿，他不知道有没有从娘胎里生出来。” 老侯表情严肃：“哎，我毕竟老了，脑袋没以前灵光了。” 这话刚落，爷爷脸色就不好了：“你啥意思，你说我老了呗，让你死了两个战士。” 老侯同样脸色不好的看着爷爷：“啥毛病，什么屎盆子都往自己头上扣，我是说，现在的孩子都聪明了，这肯定不是最后。” 爷爷无动于衷，把烟抽完了，去翻老侯的柜子，老侯瞪眼：“没吃的。” “你这么大一个领导，咋没人给你送点东西呢？” 老侯看着爷爷的样子，叹气，从床底下拿出一盒午餐肉来。爷爷徒手掰开，又问：“酒呢？” “藏大衣口袋里，内兜，缝着呢，你小点劲儿，别把我衣服给扯坏了。” 俩人午餐肉，配着白酒，酒到茶缸子里，一人一口，老侯还得监督着爷爷吃肉，别酒没喝完，肉吃光了。 几口酒下肚，老侯叹气：“那老板，一定有招，他肯定知道，你在我这，弄半个武林来也杀不了我。” 爷爷哈哈的乐：“那小子还有点自知之明。” 老侯嘬牙花子：“你就不能谦虚点。” “挺谦虚的了。” 对于爷爷这种膨胀以及自我嚣张的气焰，老侯还是比较熟悉的，不过他还是心事重重的说：“我想到一个法子，能杀我。” 爷爷喝着酒：“我给你根裤腰带，连上灯线就能吊死你。” 老侯也不恼，认真的说：“我说正经的呢，十一呢？” 听见老侯这么说，爷爷挑起眉头，手上的动作都停下来了。 …… 十一和七巧从胡明明那里猜到医院有人会刺杀老侯，赶紧给家里打了电话，奶奶说爷爷不在。 这下，十一心里就着急了，和七巧商量了一下，七巧决定打车去医院，提醒老侯。两人在小区门口看见一辆出租车，赶着往医院走。 走着，走着，十一就觉得不对劲儿，大声的问：“师傅，你知道路吗？” 司机师傅笑了，靠着路边停下，竟然从裤兜口袋里掏出一把枪，对准了七巧的肚子。笑着说：“美女，你可能死不了，但你的孩子可能保不住。” 十一身体都绷紧了，蓄势待发。司机师傅笑了：“小伙子，我知道你快，但你快不过这把枪，你就算打死我，他孩子也保不住了。” “你想干什么？” 司机师傅面无表情：“你得听我的。” 七巧琢磨了一下，表情纠结，不过她还是做了决定，认真的和十一解释：“十一，如果现在坐在这里的是你二叔，他一定奋不顾身的上了。” “我知道，你不会上。” “不，你什么也不知道，我必须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着想。” 十一认真的问：“这是你说过的自私。” 七巧眼泪流了下来：“这个孩子是我和你二叔唯一的孩子，他死了，尸体已经被火化了。现在就停放在殡仪馆里。” 听见这句话，十一都呆住了，他猜过这个结果，但事实来了，他心里真的接受不了。虽然二叔和自己接触的时间比较短，但他在心里真的很佩服那个男人呢，这个耍的一手好太极的男人，肆意而为，竟然为了一个女人死了。 “这个孩子是二叔的孩子？” “是！” 听到这个肯定的回答，十一心里有了担当，他认真的问司机：“你想让她做什么，才会放了她。” 司机师傅认真的说：“女人，我知道你是用毒的，你一定带着药，只要让这个孩子吃下去，安稳的和我走就行。” 七巧摇头：“我不相信你。” 十一用声音盖住七巧：“按照他说的做，给我吃药，他们没想杀我，那我就还有机会活着。” 七巧沉默，最后还是拿出了药，递给十一：“不会死，但会昏迷一阵。” 十一拿着药，就像发誓一样对着司机师傅说：“如果她死了，或者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了，你也活不了。”说完，十一咽下了药，接着他的意识开始模糊。 司机一直静静的看着，看到十一昏迷之后，手枪对着七巧，另一只手摸到了一个大哥大，递给七巧。 “把它交给萧大侠，下车！” 七巧在下车的过程中，司机师傅还拿着枪对着七巧，直到七巧关上车门，司机才放心的把枪放下，开着车走了。 车停下来，十一悄悄的把眼睛睁开，竟然把自己带这里来了。这个地方十一还算熟悉，当年他就在这里救了二孬。 这是京府，有8栋别墅，那时，方大兴买了一栋，在这里做了坏事。所以，这别墅一直都没有卖出去。 那么这里就剩下了一位买家。 谁，谁会把自己抓来呢？ () 第147章 这威胁弄的有点戏剧性 爷爷正在错愕着，姚连长敲门进来，脸上有泪痕，看样子兄弟死了，他哭过了。 这一次，老侯没有骂姚连长，问姚连长什么事儿，姚连长说七巧来了，要见老侯。 “让她进来吧！” 姚连长走了以后，爷爷唉声叹气，指着老侯，欲言又止，干脆自己了喝了一口酒，自己吃了一口午餐肉。 “咋的了这是？” 爷爷说：“老侯，你知道我讨厌你啥吗？” “啥？” “你料事如神这一点，太招人烦了。十一去找七巧，现在七巧来找你，那肯定没好事。” 老侯琢磨着：“也不见得。” 七巧进来了，脸上带着歉意，把这事儿来龙去脉说了，最后还把大哥大递给了爷爷，爷爷高兴的拿过来：“给我的礼物吗？” 老侯恨铁不成钢的说：“人家肯定用这个联系你，威胁你。” 爷爷满不在乎：“那这也是给我的，不许充公。”老侯被气的无可奈何，爷爷拿着大哥大爱不释手，还问七巧：“这高科技东西咋用啊？” 老侯彻底对爷爷无语了，问七巧：“孩子，我知道你不会接受别人威胁的。” 七巧点头：“我给十一的药是假的。” 老侯比较满意，顺口问了一句：“那十一怎么会配合你的。” 七巧：十一聪明！ 这一点，老侯倒是认可的，又看了一眼，还在摆弄大哥大的爷爷，无奈叹气：“算了，你先和我说说，你是怎么知道对方会对我下手的。” 七巧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详细和老侯说了一遍，老侯皱着眉头想，问爷爷：“十一那孩子和李狗蛋比，啥情况？” “差点，李狗蛋那孩子，太阳穴是鼓囊的，内家拳修为就比十一高一截。” 李狗蛋比十一厉害，那这事就难办了，老侯这眉头是解不开了。 …… 十一被司机师傅抗进来的时候，屋里有一个看电视的，李狗蛋看着电视，问司机：“大哥大给他了？” 司机点头。 “那你打电话，告诉他，让他亲手杀了姓侯的，否则这孩子得死。” 司机去打电话，十一躺在地上装昏。 …… 爷爷正摆弄大哥大呢，突然来了一个电话，吓了爷爷一跳，在七巧指导下，接了。 “老头，你孙子在我手里。” 爷爷乐呵呵的点头：“这我知道，要不你们也不能送我这么贵的一个大哥大，这玩意真好用，就在电视里见过。” 司机在那边有点纳闷，被爷爷带跑题了：“大哥大这玩意现在不贵了，国内都时兴手机了，有爱立信手机才叫牛B。” 大哥大这东西信号并不好，还好爷爷耳聪目明，他听的清，手机，手机是啥玩意儿，有大哥大还不牛B，还得有手机。 爷爷不知道手机是啥，但他是个不知足的人，他乐呵呵的说：“那下次你们绑架十一的时候，给我弄个手机呗。” “谁没事绑架你孙子玩，哎，老头，我都被你搞糊涂了，咱们说正事。我说的这条件你答应不？” 爷爷点头：“答应，答应，你们这么破费，我能不答应吗？不过，我得听我孙子，他不是被你抓住了吗？只要他亲口和我说，让我杀了老侯，我就动手，你说不好使。” 司机气的够呛，正想法子呢？爷爷又补充了一句：“咱和和气气的谈，你别想着玩硬的。我知道，老板抓我孙子，也就是威胁威胁我。扪心自问，他敢杀吗？为了一个孩子，把我逼疯了，他没那个胆儿。” 上面的确说过，别把话说的太硬，尽量周旋。仔细想了想，也就是让孩子说一句话的事儿，这孩子都落在这边了，逼他说一句两句服软的话，那还不手到擒来。 勉勉强强司机算是同意了。 …… 司机回来，和李狗蛋说了这情况，李狗蛋满脸狰狞：“这事和老板无关，你打电话告诉姓萧的，我们这不谈条件。” 司机听了这话，心里不高兴，认真的说：“小子，你口气放尊重点，别以为你武功厉害，就要听你的，要不是老中医让我过来，你以为我会干这费力不讨好的事儿。我给老中医打电话，他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听见这几句啊，李狗蛋突然笑了，他说：“哥，这事我不应该对你大嗓门，我给你赔不是。其实，这是那个老家伙的拖延之计，我去和他说。” 看到李狗蛋服软，司机不屑一笑，就凭这几句话，司机特别瞧不起李狗蛋。武功厉害有个屁用啊，再厉害的武功，也挡不住一把枪。 李狗蛋走到司机的身边，突然出手，窝心就是一肘。 武林中有一种说法，宁中十拳，不挨一肘。这突然的一下，差点把司机给打窒息了。登登登，司机后退了几步，收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 司机毫不犹豫地掏枪，但李狗蛋的动作很快，跟着司机，就在司机掏枪的瞬间，李狗蛋膝盖抬起来，直接顶在司机的下巴上，司机仰面摔倒，手里还拿着枪。 李狗蛋不会给司机开枪的机会的，他过去踩着自己的手腕，脚下用力，捻。司机疼的大叫，李狗蛋另一只闲着的脚踩在司机的脖子上。 “饶，饶命，我……我都听你的。” 司机坚持的把这句话说完，李狗蛋没有松开的意思，他认真的说：“仇恨能让一个人忍辱偷生二十年，你现在已经恨我了，我不能留着你。” “别杀人。” 十一这个时候不能在装了，他站起来喊，然后飞起来就是一脚，想踹开李狗蛋，李狗蛋两只脚都没动，看样子早有防备，转身就是一胳膊肘，这一下，肘尖儿正怼在十一的脚心上。 这一下把十一的腿都打抽筋了，十一单腿落地，踮儿着往后退了几步。 “我知道你醒着，但你不应该为了这个人卸掉伪装。” 说完，李狗蛋脚下用力，咔嚓一声，那个司机哼都没哼，就断了气。 十一没说话，脚尖落地，调整着自己的脚，舒缓腿上的筋儿。 “你真的骗了很多人，我们都不知道你在装疯卖傻。你忍辱负重的，最后却干了一件和小混混一样的事儿，用我威胁爷爷。” 李狗蛋苦笑：“我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杀掉姓侯的，有人告诉我这个方法简单一些，我同意，自然就不忍了。” 十一纳闷：“谁告诉你的？” “你没必要知道。” 这一会儿的功夫，十一缓的差不多了，认真的说：“跟我一起去自首。” “就凭你？” “对，就凭我。” “你什么时候赢过我？” “以前咱们是比武，这次是拼命，我还活着，就说明拼命的时候，我没输过。” 说完，十一摆出了三体式，真要开打了。 () 第148章 内外兼修 这别墅很大，采用的是欧式装修风格。教堂式的吊顶，吊灯恢弘。电视墙在中间，实木的沙发顶在后面的墙上，中间铺着方格式样的地毯，往里面是一个会客厅，中间放着大理石的桌子，角落上放着电话，电话的上面有一个鹿头，装在墙上，旁边挂着一把反古的弓箭。 十一所在的区域，刚进门，相当于一个换衣帽的空间，地上铺着狼皮，衣柜在后面，也是昂贵的红木系列。 刚才十一退了几步，现在已经已经不能在退了。李狗蛋并不打算，让十一去宽敞的地方战斗，他用的是蝴蝶肘，距离越近，发挥的威力越大。 两人交锋，李狗蛋左手拨开十一的拳头之后，立刻沉肩抬肘，朝着十一向下砸了过去。十一侧身闪开，李狗蛋早就猜到这么简单的招数，不会伤到十一。 就在十一躲开的瞬间，他的右脚斜着往左边迈，脚落地，后脚跟是虚的，脚尖为轴，身体高速旋转，左手肘以雷霆万钧的架势横向削了过来。 这招两人对打的时候，狗蛋就用过数十次，十一每一次都躲开，这一次狗蛋也是这么想的。没有想到，十一把腿抬起来，依靠多年谭腿发力技巧，硬生生的把狗蛋的肘给压住了。 两人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滞，狗蛋瞪眼：“这招你平时为什么不用？” “因为你打人疼，平时我都选择躲。” “现在不疼了吗？” “这情况，疼重要吗？你平日里装傻装太多，真傻了吧。” 这句话把狗蛋给激怒了，他大吼一声：“你再接我一下试试。” 狗蛋说着，使劲往上压身体，十一抗衡，借着这个力量，狗蛋向后跳，双脚落地的时候，左脚在后，右脚在前。 然后，狗蛋的身体重心往前压，并步，当左脚和右脚并在一起的时候，左脚蹬，右脚抬，跨大步，就像击剑的动作一样，不过狗蛋用的不是剑，是顶心肘。 这动作说起来复杂，但在战斗中，就是一瞬间的事儿，感觉狗蛋就像弹簧一样，刷的一下直取十一要害。 十一闪的也快，狗蛋的肘直接顶在后面的衣柜门上，实木门砰然炸裂。 狗蛋并没有让自己停下来，身体像舞蹈一样旋转，肘击，连续肘击。 砰，砰，砰……就像有人拎着大锤往十一身上砸一样，十一不停的转身躲闪，后面木屑四处飞溅。 第二次的攻击，狗蛋就跟换了一个人一样，力量大的可怕，速度快得惊人。 终于，十一被逼到了墙角，被迫抬腿防守。狗蛋的肘压在了十一的腿上，力量压制了十一，直接击打在十一的耳朵上，十一就觉得脑袋嗡的一下，脑袋有点迷糊。 狗蛋后退了一步，又一次来了个顶心肘。十一躲了，没有全躲开，内脏翻腾，哇的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然而，狗蛋并没有让自己停下来，狗蛋又一次施展蝴蝶肘，这次打在了十一的脖子上，十一双腿离地，摔在地上。 嘿嘿，狗蛋冷笑两声，看了一眼口吐鲜血，狼狈不堪的十一，抓住他的脚踝，拖着他往地毯那里走，他认真的说：“那个老头怎么对我的，我要用十倍还在他孙子身上。” …… 爷爷挂了电话，好一会儿也没看见有人回，老侯又一次担心的问：“十一那孩子真的没问题吗？” 看着老侯的样子，爷爷有点不耐烦的解释：“差点，差不了那么多？” “李狗蛋那个人装疯卖傻的活着，他武功能是真的吗？” 经过老侯这么一提醒，爷爷心里也犯嘀咕：“你猜的应该没错，看那太阳穴，应该有二十年的内家功夫了。” 老侯不太高兴，大声的说：“我又不会武功，我哪知道什么是内家，什么是外家。” 七巧听了，在旁边解释说：“内家靠的就是通过技巧发力，不是改变本身力量的大小，而是改变发力的结构，从而达到惊人的效果。外家功夫，依靠的就是纯正的力量和技巧，比如我练的杀人剑，就是技巧性武术。比如拳击，散打，就是外家，依靠的就是爆发力和抗击打能力。” 老侯明白了：“那十一练的是内家？” 七巧补充着说：“李狗蛋练的也是内家。” 老侯不高兴了，指责着爷爷说：“你别玩那个破大哥大了，自己家的孩子，怎么不担心呢？” 爷爷还在弄大哥大，随口回答：“十一是我养大的。” “你养大的能咋的，不吃大米白面吗？” 爷爷乐了：“那倒不是，我从小就揍他，他没啥天赋，就是抗揍。” 老侯气的说不出话来，七巧倒是诧异：“外家的抗击打能力，内家的发力方法，这孩子是内外兼修？” 爷爷不耐烦了：“打架能赢就行，分那么细干嘛？解放前，我们有战友，临死前用牙齿咬断敌人的喉咙，你说他是内家还是外家。” 七巧把单眼皮眼睛瞪起来，说不出话。 …… 狗蛋拖着十一往地毯那走，爷爷曾经骑在狗蛋的身上揍，狗蛋也想这么对待十一一次。选择那地毯，因为那地毯看着高档，上面沾了血，能让狗蛋亢奋。 还没到，狗蛋就觉得手腕一震，十一挣脱了。 十一醒了，这让狗蛋非常震惊，挨了自己的那几招，别说普通人，就是武林高手，也得昏迷个一天一夜，十一竟然醒过来了。 狗蛋回头，看到十一正在用手背擦掉嘴角的血。这时的十一看上去并不畏惧自己，眼神里还带着一股精神气儿。 一直靠着装疯卖傻，苟延残喘活着的人，特别不喜欢这种积极向上的眼神。明明很弱小，凭什么还要摆出一副不服输的样子。 狗蛋带着愤怒朝着十一走过去，十一警惕，不摆什么三体式了，双手抬起，像拳击一样举起来，做防护状。 耳朵根这一块不能在被打了，这地方挨打容易晕。十一挺庆幸刚才自己昏倒的时候，狗蛋没有对自己下杀手。 同样，十一也知道，幸运不可能每次都光顾自己，像狗蛋这种真正的武林人，一旦被激怒了，在他们眼里人命如草。 () 第149章 谁家的熊孩子谁懂 这个别墅区里没人，在往外一些住的人也不多，远走一段才有个小商店。更何况现在已经是深夜，在这里打翻了天，也不会有人知道。 练蝴蝶肘的人，身法最重要，在战斗中，身体柔和的像水流，一旦击中敌人，力量又刚猛的如重锤一般。 狗蛋借着这种身法，接近了十一，有了刚才的经验，十一打算保持一定距离，不给狗蛋肘击的空间距离。 十一往后退，狗蛋却往前迈了一大步，箭步蹲，身体侧过来，拉弓状，肘往上顶，这一下，正好顶在了十一的肘的侧面，这一下十一整个胳膊都麻了。 十一甩臂，试图摆脱这种麻痹感。就这么一下，狗蛋已经拉近了和十一的距离，肘击，行云流水，一下下，毫无间隙。 在这种攻击下，十一又被逼到了墙壁上，他躲无可躲，只能硬挡。万万没有想到，狗蛋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能用个虚招。 狗蛋晃开了十一的防御圈，手肘，自下向上，正好击打在十一的下巴上，把十一整个人掀翻起来，然后脚下蹬踏，让自己飞起来，又是一记顶心肘。 十一凌空飞出去好几米，生生的把电视柜上的二十八寸大电视给撞翻了。狗蛋乘胜追击，十一单手扶地，用脚勾起电视，朝着狗蛋砸了过去。 就在狗蛋躲闪的时候，十一连连后退，退到了大理石桌这边，手扶着桌子，大口喘息。此刻十一内脏翻腾，但没有吐血。 …… 在病房里，老侯仍然很担心，抗揍这并不是什么硬性指标。老侯虽然不会武功，但他领导过武林游击队，是对武功最了解的人。如果一味挨揍，就算是铁打的也扛不住。 “喂，萧大侠，我知道你对十一很有信心，但这一次，我们面对的敌人很狡猾。” 爷爷还在弄那个大哥大，听老侯这么说，诧异的问：“咋了？” “咋了，你信不信我打死个你这没心没肺的。” 老侯说着四处寻找可以发泄的武器，但这是在病床上，哪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东西。最后，老侯的目光落在了放在床头柜的手枪上，他拿起来，像石头一样朝着爷爷扔了过去，爷爷顺手接住，嘴里嘟囔着说：“别把我大哥大打坏了，这玩意贵。” “为了那破玩意，你连孙子都不要了吗？” “怎么不要？” “我看你都不急。” “急有什么用？一味挨揍，铁打的身子都扛不住，但是练内家拳，改变的就是人的身体材质，被打的多了，身体就适应了。” 听见这句话，老侯又弯着腰去拿盛酒的茶缸子，七巧拦着：“首长，您消消气。” 爷爷不怕事儿的说：“你让他扔，没事，那里面还有酒呢，我看他心疼不。” …… 正如爷爷所说，一个练武之人，身体有着强大的适应能力。在这场战斗中，十一感觉到了。狗蛋的肘击，第一下都把他打吐血了，但这一下，十一只是感觉，内脏翻腾，但远远没有到吐血的份上。 而狗蛋反而没有发现这个问题，他依旧冲上来，还大声的说：“我看你这次怎么躲？” 近身，沉肩抬肘，在十一躲闪之后，连续肘击。 每一次，十一都躲的很辛苦，但这一次，十一睁大眼睛，一招一招的躲开了。他脚下并没有连续向一个方向移动。这一次，十一掌握了狗蛋的节奏，小范围内，贴身闪躲。 …… 爷爷了解老侯，一个把袋酒藏在衣服里面的人，怎么舍把酒扔了。在爷爷的提示下，七巧没管，任由老侯把茶缸子拿手里了，老侯脸上有些不高兴，不讲理的埋怨七巧：“你咋也不拦着我点。” 七巧面露尴尬，爷爷把话接过来，认真的说：“别扔了，你有个孙女，没孙子，就忘了臭小子的淘气劲儿，一旦他感觉到对方揍他没那么疼了，他就开始得瑟了。” 这一点，老侯同意，无论敌人多么强大，一旦头脑冷静下来，开始思考，无论多么强大的敌人，都有破绽。 …… 狗蛋好多下没打到，心里就急了，手上加了一些速度，只想到打到人，手上就没有那么精致了。 十一抓到了一个空隙，就在狗蛋进攻的时候，他的拳头顺着狗蛋的胳膊肘里面钻了过去，直接用钻拳，打在了狗蛋的下巴上，狗蛋后退了好几步，脑袋有点晕。 “人呢？” “在你后面。” 狗蛋听着后面的风声了，赶紧转身防御，十一的胳膊已经甩了起来，通背拳里的那抖翎儿劲儿用到了极致。 这一下，狗蛋是被迫防御，力量差了，连连后退，后背顶在了大理石桌子上，他很疼，可是一抬头，十一竟然站在他前面了。 “这么多次，终于能打你一下了。崩拳！” 狗蛋伸手去挡，手慢了，十一喊崩拳的时候，早就打出来了。 噗嗤，狗蛋口吐鲜血，整个人推着后面的大理石桌，撞在墙上，墙上的鹿头和弓箭掉了下来，狗蛋面目狰狞，顺手拿起弓箭。 狗蛋走了一步，两步，他已经把弓箭举起来了，还是头晕目眩的摔倒了。 十一警惕着，半天都没见狗蛋动，他用脚尝试着踢了踢狗蛋：“喂，我才打了你一下，别装。喂，真晕了……” …… 按照爷爷说的，那就不用担心十一了。行兵打仗，谋划算计，老侯厉害。要是评价武林里的胜负，爷爷才是专家，老侯在这方面特别信任爷爷。 现在，老侯还有一件事要问，他看着七巧，认真的问：“七巧，我得告诉你，我做人做事，不喜欢藏着掖着，你告诉我，陈刚怎么样了？” 七巧咬着嘴唇，小声的说：“他死了。” 爷爷听见这句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伸手去老侯那拿酒，老侯伤心的说：“心情酒喝了伤身。” 爷爷严肃：“别拦我喝酒，也别难为这孩子。” 老侯本来有很多想说的，听爷爷这么说，他也没坚持，认真的和七巧说：“你走吧，从今以后好好过日子。把孩子生下来，条件允许的话，找人嫁了，一个人过日子苦。” 七巧眼角含着泪，认真的问：“为什么不把我抓起来？” 老侯笑了：“没证据我不抓人。” “可是……” “没什么可是，走吧！” “不，我决定了，和一个人相处久了，总能找到他犯罪的蛛丝马迹，我要继续和老高接触，这样才能把他绳之以法。” 爷爷喝着酒，认真的说：“丫头，你没必要这么做。” 七巧摇头：“既然你们把我当家人，那我总要做些什么，我必须去，作为陈刚的妻子，来接替完成任务。” () 第150章 这女人一点都不单纯 王涛开车来医院把爷爷接走的，十一给王涛打了电话，因为有人死了，刑警队接管了这个事儿。 等爷爷到了王涛家的时候，十一已经睡着了，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爷爷把十一压在身上的被子拽出来，重新帮他盖上。 杨凤在后面看着，眼神温柔带着笑意，等爷爷出来，她把早就倒好的一杯温水递给爷爷，调侃着说：“现在知道心疼了，当初干啥去了？王涛刚把孩子接来的时候，吓我一跳，浑身都是血，我让他去医院，他说睡一觉就好。你们把这孩子当什么了，铁打的吗？”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后甜。” “我上过学，这句话不是这么说的。” 爷爷尴尬的笑：“我就记得这一句。”杨凤也笑了：“我给你收拾一下，你也在这睡吧，我给婶儿打电话告诉他一声。我出去一趟，给孩子弄一身新衣服，这一身血，让他妈看见，得吓死了。” 爷爷点头，眼睛转了一圈，反应过味来：“这是王涛家，你咋那么熟悉？” “我有时也在这住。” 爷爷目瞪口呆：“你俩啥时候领的证？” “没有结婚证，大龙那孩子不同意我俩结婚，孩子要面子，我也不在乎这个。” 爷爷生气，倒不是生杨凤的气，是生王海龙这孩子的气，都上大学了，还这么不懂事，爷爷唉声叹气，无奈的说：“这算怎么回事啊？” 杨凤苦涩的笑：“这样真挺好，要不我告诉你点细节。” 爷爷被这句话弄的满脸通红：“不用了，你们俩想咋弄，就咋弄吧，丫头，我有事儿跟你说。” 这一次，爷爷告诉杨凤的是李狗蛋的事儿，毕竟当年老杨是为了费财，才忽略了女儿的感受，让杨凤沦落风尘，受苦多年的，爷爷心里早就想了，这事儿得让杨凤知道。 杨凤心里早就放开了，她听了之后，莞尔一笑：“我知道了。” “那个人已经被抓住了，你不打算去看看。” “不了，我离家出走，和父亲无关，若是以前，我得想父亲要是不去管闲事，我的生活可能就不会那么被糟践。但是，现在我长大了，仔细想想，是自己犯的错，就要自己承担。是自己看错了人，就要付出代价。我命运多舛，但我感谢命运，如果没有这一段，您在我心里，永远就是父亲嘴里永远念叨的一个传说，王涛更不会出现在我的世界里，而我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和财富。” 爷爷听了老眼湿润：“丫头，你长大了。” “都快四十的人，能不长大吗？把你的大哥大给我。” 爷爷抱着：“不行，我刚整的，新鲜劲儿还没过呢。” 杨凤哈哈的笑：“看这老头抠的，你想啥呢？我有认识人，给你配个充电器，没电你咋用啊，还有，我帮你换个号，入网。” 爷爷犹豫半天，嘴里嘟囔着：“那得多少钱啊？” 杨凤拿着大哥大就走，笑着说：“钱的事儿你甭管了，你得庆幸老杨死的早，我有钱了，没人孝敬，就孝敬你吧！” 看着杨凤往外走，爷爷突然想起什么来了，喊着说：“这事儿别告诉你婶儿啊，他知道我花你的钱，肯定说我。” 杨凤已经出门了，背对着爷爷挥了挥手。爷爷乐了，特别慈祥的笑容，轻声说：“这丫头……” 腊八了，七巧坐在小店里喝粥，老高走进来，脱掉军大衣，摘掉皮帽子，搓搓手，乐呵呵的坐下。 “服务员，来四个包子，一碗粥，一碟咸菜。” 七巧对着服务员说，被老高打断，老高说：“两个包子就行，吃不了别浪费，日子好了，别忘了吃不饱的时候。” 既然老高这么说，七巧也没有逆着老高的意思，就要了两个包子，老高一边吃一边问：“咋又找我了？” “他们不相信我，特别是那个姓侯的。” 老高稀溜溜的喝粥，叹气说：“那真是可惜了，白瞎你策划的这么好的反击战。” 这事是七巧策划的吗？如果老侯和爷爷听见，一定大跌眼镜。实际上老高的计划并不是这样的。 章寒刺杀是老高的安排，老中医在医院的布置也是老高的安排。不过，七巧见了章寒之后，又给老高打了一个电话，补全了老高的计划。 看见老高惋惜，七巧倒是没有什么特殊表现，只是平淡的说：“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我自己，我要想过上一个普通人的生活，就必须交待陈刚的事情，我得让他们知道陈刚死了。” 老高点头，继续吃包子，嘴里塞满，还问：“你怎么知道十一在这件事情之后，会和你在一起。” “性格使然。” 听见这几句话，老高对着七巧伸出一个大拇指，然后把包子吃完，满足的拍拍肚皮：“这家包子不错。” “我能问个问题吗？” “问呗。” “用证据让章寒相信老侯是老板，这在情理之中。可是，李狗蛋忍辱负重多年，你是怎么说服他的。” “老侯解释不了他为什么晚到半个小时，这就是事实，事实当然会有人聪明人信。还有装疯卖傻，就有一点不好，他不能富有。没有人愿意相信，一个傻子能挣钱。所以，他的日子过的苦，必须苦。一个长时间苦日子的人，他第一希望报仇，第二希望变成有钱人。” 七巧笑了：“你满足了他第一复仇的愿望，又顺便满足了他第二个，所以，他才会去参与挟持十一。” “只是一栋别墅，杜立华当年做的黑帐，现在老中医管，查不到我这。只是李狗蛋忍辱负重多年，竟然打不过一个孩子。” 七巧没说话，低头看着粥：“有点喝不下了。” “别浪费，给我吧。” 老高从七巧手里接过粥，一边喝，一边问：“你早知道，李狗蛋打不过十一。”老高诧异，放下手中的勺子，纳闷的说：“老中医说李狗蛋很厉害。” 七巧摇头：“我公公绰号天下秘籍，他代表的就是那个为了和平而消失的血腥武林。他是一个宝藏，是我们永远跨不过去的坎儿。” 老高承认这一点，杜立华当年就集合了手下最厉害的人，还带着枪。老中医组织了三十人小队，队长声称就算特种部队也保不住老侯的命。 但是，他们都折了，折在那个萧大侠的手里。 老高把七巧的粥也喝了，认真的问：“你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 七巧想了想：“我得见见老中医。” () 第151章 人参杀人无过 服装厂要招一个销售主管，七巧打算借着这个机会，见一见老中医。 老中医是和七巧差不多时间和老高接触的，都是老板代理人的人选。不过和七巧不同的是，七巧想过一个平凡人的生活，而老中医想控制那个已经不存在的武林。 和老中医见面之前，七巧有过很多次的遐想，但大部分的形象，老中医是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中医出身，喜欢穿唐服。 万万没有想到，老中医竟然是这般形象？穿着羽绒服，里面是贴合身体曲线的手工毛衣，牛仔裤，穿着皮靴。 老中医是一个豆蔻年华的女孩。 七巧又看了一眼简历，名字也没错，是老高告诉他的那个，苏方。 简历上写着，大学生，中医附属大学毕业，针灸专业。简历的后面，还有毕业证书，学位证书。 这下七巧有些迷茫了，试探的问：“你好像没有做过销售工作？” “如果你不想见老中医，那我永远也不会应聘这份销售工作。” 苏方倒是开门见山，七巧也不藏着掖着了，诧异的说：“你真的是老中医？为什么要给自己取一个这样的绰号？” “大黄救人无功，人参杀人无过。我只是这个世间的一副药，杀光那些外表光鲜，骨子里却腐烂至极的人。我也是偶然间知道了老板的事儿，他做的事可能是黑的，但他做的是对的，对那些黑暗的事儿，用一些补药，才能让那些人暴露在世人面前，才有人去收拾他们。” 苏方这么说，七巧也能理解。这一段时间，七巧已经对老高有了一定的了解。他从来没有把那些财富用在自己的身上，那些和他合作的坏人们，事实上都被爆出来了，甚至，老高还把一些只有用他这种方法得到的证据，交给老侯，借老侯的手，整治那些坏人。 在这些事情，苏方说的合理，但七巧还想知道一件事情，才能信任苏方。 “你从哪里听说老高的事情。” “我妈妈那里。” “你妈妈？” “你应该知道，老高有几个情人，这些情人一辈子都没有嫁人，她们在这个一夫一妻的国度里面，真心爱着同一个男人。我妈妈就是其中的一个人，我从血缘上说，是老高的女儿。” 这些话太震撼了，就连七巧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现在的心情，她有点不知所措的问：“老高，同意你来涉险？” “这和老高无关，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老高说过，路要自己走，既然选择了，就要坚定自己的心，坚持到底。咱们今天一天，都要说这个问题吗？” 七巧摇摇头。 “七巧阿姨，那说说你的计划吧。” “叫七巧姐，我没那么老。” “好吧，七巧姐，说说你的计划。” 七巧认真的点点头：“老侯是最能威胁老高的人，而老侯最厉害的守护者，不是他的警卫，而是萧大侠。萧大侠不好对付，但他的亲人，朋友都在这里，木桶原则，水的量不是根据最长那块木板决定的，而是最短的。” 这不算是什么新东西，以前的老怪物就这么做过。 “这招似乎也不好用。” “你是想说，老怪物这么做过吧。老怪物没找到那块最短的，这次事件之后，杨凤为萧大侠配了充电器，还给十一买了新衣服。” 苏方不懂：“这算什么情报？” “杨凤的父母都死了，她现在生活的也不错，所以她能孝敬的人，就剩萧大侠了。萧大侠也把她当女儿对待。而且，杨凤和田大山、秦岚、黄子轩、吴小河他们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杨凤不会武。” …… 中午放学，十一和二孬、王强还有其木格四个人聚在一起。 今天是这学期的最后一天，终于要放假了，四个人决定去吃点好的，庆祝一下。学校不远处新开了一个小店，两块钱一个烤鸡架，就着热腾腾的馒头一起，吃着特别的香。 四个人正走着，王海龙出现了。王海龙从大学回来了，和以前不一样了。天挺冷的，没穿棉裤，穿了一条毛裤，单皮鞋，又高又瘦，带着一顶时尚的帽子，扎着围巾，特别有气质，特别帅。 “十一，你前两天在我家住过？” “嗯，咋了。” “那你告诉我，杨凤那个不要脸的女人，是不是在我家住了。我回来了，把屋里收拾了，就以为我看不出来了吗？” 十一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他以前和王海龙是好朋友，两人还在一起经历过生死。可是因为杨凤的事情，十一和王海龙产生了隔阂，朋友这两个字，因为思想不同变得越来越远。 “让开，我要去吃饭。” “萧十一，我知道，你们都得杨凤的好处了，杨凤给你买了一身衣服，挺贵的吧，你妈肯定不舍得给你买那么贵的衣服。你爷爷那个大哥大，是杨凤给配的电池吧，入网费是不得一千多，我就问你，做人能不能有点骨气，在金钱面前折腰，你们家的武林气概呢？” 十一本来是想走的，这会不想走了。他和几个小伙伴说：“别拦着我。” 这句话说完，十一一脚就把王海龙给放倒了。王海龙小时候练螳螂拳，也算武林中人。可是他多年不练了，现在打架仗的是体育生练的好体格子。 王海龙站起来，就要还手，二孬冲过去，拉着王海龙的手，嘴里喊着：“哥，有啥事好好说，别打架，千万别打架。”虽然，二孬这么说，但是对着十一使眼色。 十一会意，啪就是一巴掌。王海龙本来就不行，手还被二孬抓着，根本没机会还手。 其木格在旁边看着，咬着嘴唇，忍着笑，对王强说：“我不方便伸手，要不，你也去拉拉架。” 王强没说话，冷着脸往过走。王海龙刚把二孬甩开，王强上来就是一脚，在这些小伙伴里，王强最高，但个子不如王海龙，所以他是跳起来的。 王海龙被踹的连连后退，其木格早就悄悄的溜过去了，偷偷的伸腿，就把王海龙给绊倒了。 王海龙鲤鱼打挺要起来，却被二孬一把摁住了头，二孬着急的喊：“哥，哥，没事吧！” 十一和王强俩人冲过去一顿踹，其木格在旁边站着，看到了王海龙的手，咬着嘴唇，一脚踩了下去。 啊～ 一声惨无人寰的叫声。 等王海龙站起来的时候，四个小伙伴都跑了，气的王海龙想破口大骂，可是，话又被王海龙咽下去了，她看到一个小巧玲珑的女孩，正走过来。 () 第152章 欲拒还迎的策略 王海龙倒不是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他是觉得自己被这个女孩吸引了。 “你看起来应该是大学生吧，怎么和一群孩子打起来了。” “我……” “走吧，去教室，我帮你看看，我算是个医生。” 王海龙很想拒绝，总觉得这样和女生认识太没面子了。可是，他又怕这个甜美的脸庞，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最后，王海龙还是妥协的放下面子，很有风度笑着说：“那我先谢谢你。” 在教室里面，女孩拿出一包银针，扎在王海龙的脸部穴位上，帮着他疏散淤血。 “你也是三中毕业的吗？”王海龙搭讪的问，女孩只是点点头，睁着大眼睛，认真的帮王海龙做针灸。 两人离的很近，王海龙能闻到女孩身上淡淡的香味。一直以来，王海龙都是一个认真学习的孩子，他帅气，高大，还是体育生，很多女同学倾慕于他，但他对那些青涩的小女孩并没有感觉。 这次不同，王海龙能感觉到女孩比自己大几岁，正是豆蔻妙龄，像极了熟透的小苹果，甜美，又透着诱惑的味道。 而且，王海龙能感觉到女孩的手指，在他脸上轻轻地揉捏，他喜欢这种细腻，温柔的触感。 ……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苏方。” “能告诉我你的电话号码吗？” 苏方莞尔一笑：“女孩子的电话不是这么要的，小兄弟。回家以后，用煮熟的鸡蛋，揉一揉，应该不会让你帅气的脸肿起来的。” “可是……” 苏方知道王海龙想说什么，比划了一个嘘声的手势，然后她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着796叉叉叉叉。 王海龙目瞪口呆：“这算什么电话啊，我得打一万次，才能打通。” 苏方的表情很调皮：“你刚上大学，还不懂，长大了的女生永远比男生骄傲，想认识女孩子，就要拿出诚意来。” 说完，苏方转身走了。 …… 四个小伙伴吃鸡架的时候，十一和王强说：“杨凤阿姨要是问起来，就说你把王海龙打了。” 王强不在乎这事儿，点头说：“行。” 其木格在旁边帮腔：“说王强一个人把王海龙打了，杨凤阿姨可能不信。” 王强听了不高兴：“咋的，我现在也是武林中人了，还打不过一个败类。” 其木格解释：“没说你打不过啊，是说杨凤阿姨不信，就说二孬帮你了。” 二孬不背锅，认真的说：“我刚才可没打架，我是拉架。” “你那叫拉架吗？” 二孬一本正经的说：“拉偏架也是拉架啊，别以为我没看见，你还踩人家的手呢。” 王强哈哈的乐，其木格瞪眼，王强不乐了，严肃的说：“我再要一个鸡架，十一请客。” 其木格和二孬举手，王强会意：“阿姨，再来三个。” 十一心疼的抽冷气，认真的问：“讹我？” 王强认真的点头：“对呗！” 就在上鸡架的时候，二孬也认真的说：“一个女的，一直在观望，好像有目的的。” 十一同意二孬的观点：“我也看见了，早就来了，一直盯着这边看。” 其木格纳闷：“你们俩打架的时候，还四处看吗？” 十一不以为然，随意的说：“打一个王海龙而已。” …… 孩子们都没把这个当回事，转天二孬去七巧那里，也是好久没见了，上一次二孬提的建议不错，把衣服做成消耗品，就跟饭店一样，今天来了，明天还得来。 劳保用品还是挺不错，现在服装厂，做的最多就是线手套，主要有两种，一种普通的，另一种手上带胶粒儿的那一种。 七巧也不知道二孬会过来，不过心里还是挺高兴的，她特别喜欢这个弟弟，脑袋活络。七巧带着二孬在工厂转了一圈，二孬像个领导一样：“俩问题，第一，这手套没有选择性，都是质量好的，咋就没有质量差。还有第二个问题，虽然咱天天喊着人人平等，但实际上每个人都想着高人一等，这干活的带线手套，这领导带点白手套。” 这建议不错，七巧看着二孬，心里想着这孩子哪来这么多主意。不过，她还是夸奖几句，顺口问：“有质量好的，谁还要质量差的。” “质量差的，价格便宜，这贪便宜的人有的是。” 七巧懂了，决定带二孬出去吃点好的，俩人回到办公室，正赶上苏方来报道，二孬目不转睛的看着苏方，七巧等苏方走了，才问了一句：“你认识她吗？” 二孬摇头：“从没见过。” “那你盯着人家看，干啥。” “她长得漂亮。” 七巧乐着拍二孬的后脑勺：“才多大一点，就学着人家风流倜傥了。” 二孬嘿嘿的笑，掩饰着内心的波澜。 …… 和七巧分开，二孬骑着自行车，马不停蹄的就奔十一那里去了。十一还在家复习功课呢，看到二孬匆忙的样子，纳闷：“咋的了，让人给揍了？” “不是，我在服装厂看到一女的。” “服装厂女的挺多的啊？” “就昨天在操场上，盯着咱们打王海龙的那个。” …… 苏方下班回家，刚把自行车停在车棚里面，就听见后面有人说了一句：“巧了啊！”苏方回头，看见了王海龙。 王海龙双手揣兜，穿着蹭亮的皮鞋，用脚尖踢着另一只脚的后脚跟，一副耍帅的模样。 苏方笑着，走近王海龙：“怎么找到我的？” “你给我的电话号码，前三个是真的，前三个代表着是这个城市的区域，你长得又漂亮，中医大学毕业，这样的人不多，好打听。” “挺厉害的。” “既然我都找到你了，一起吃顿饭呗，我请你。” “96！” “什么？” “我家电话，四位中的两位，现在是晚上六点，我家七点吃饭，你在那之前打通了，我就跟你出去吃饭。” 王海龙目瞪口呆，心里想着，还剩两位数，只要打一百次就行，不，不会这么简单，如果着两位数是后面两位呢，或者，是四位中的两位呢。 …… 到饭点了，十一留二孬吃饭，二孬还在夸张的说：“我要是那个女的，肯定不会故意接近王海龙，但又不会拒绝王海龙，所以，她会给王海龙设定难度。” 十一撇嘴：“你以为玩游戏机吗？还带设定简单和困难的。” “绝对是这样，要是有人对王海龙下手，你管吗？” 听二孬这么问，十一犹豫了。二孬笑了，嘟囔着说：“我就知道。”然后俩人异口同声的说：“肯定不管。” () 第153章 好心做了坏事 转天，一直偷听二孬和十一谈话的爷爷，找到了杨凤，把这事儿说了。杨凤听了嘻嘻哈哈的笑，爷爷认真脸：“你别笑，二孬那孩子聪明，以后要是当官，绝对是现代的和珅。” 杨凤这两天本来心情不好，不过，真被爷爷给逗笑了一次又一次，她说：“咋就不找一个好点的人，咋还飙上和珅了。” 爷爷挠挠头：“觉得像。” 杨凤调整过来：“这事你不应该找我啊，你得找王涛啊，那是他儿子。” “你们不是俩口子吗？老话说得好，头疼脑热专找体格子差，咱们这些人里面，现在就你和大涛倒腾不清。” 杨凤听了，搂着爷爷的肩膀：“老头，你别瞎琢磨，大龙都上大学了，对女生有意思了，那都是正常的事儿。走吧，你都来了，咱今天下馆子去。” 最近城里新开了一家馆子，得闲居。 这个馆子，进门就是一个牌匾，龙飞凤舞的写着，人生难得几回闲。 这是一个京味儿馆子，不讲究单间儿，里面跟排挡一样，热热闹闹。服务员也不选女的，男青年，穿着清朝的大褂，黄马甲，拎着大水壶在人群里穿梭。 王海龙请苏方吃饭就在这里，苏方没刻意打扮，仅仅一个马尾配上清纯的脸庞，就让邻桌羡慕上一阵子。 “没有想到，你那么快就猜到了我家的号码，你是怎么做到的。” 王海龙心里得意，却拿着架势，面色平淡的说：“我在门卫那问了问。” “我家从来没有和门卫打过交道。” “总有其他人，特别是老住户，电话都是电话局统一安装的，户型连着，知道一家，大概推测，就知道其他的人家了。” 苏方对着王海龙伸出一个大拇指，笑着说：“你真是好聪明啊！” 两个人正吃着饭，杨凤和爷爷进来了，杨凤特意选的这家，因为得闲居有北京味儿的烤鸭，说到烤鸭还有一个典故，老杨在杨凤小的时候，经常拿出来炫耀，说他们曾在京都被一个大领导请吃饭，那一次，他们就是在全聚德吃的烤鸭。 杨凤知道爷爷这么多年也没进过京肯定也没吃过烤鸭，这城里好不容易有一家，赶紧带过来吃。 没想到王海龙和苏方也在，王海龙看见杨凤和爷爷大大方方的坐在不远处，眉头一皱，嘴里嘟囔了一句：“怎么这么晦气？” “咋了？” 杨凤给爷爷点了一只烤鸭，再来两个京菜，最后要上二两二锅头，爷爷看着，美的嘴上都乐开了花。 看着爷爷眉开眼笑，杨凤又把服务员叫过来，把王海龙那边的帐也给结了。服务员过去告诉了王海龙一句，王海龙不高兴了，趁着苏方去卫生间的时候，走了过来，双手扶在桌子上：“杨凤，你瞧不起谁啊，我用得着你给我结账吗？我没钱吗？” 看着王海龙的样子，杨凤知道自己好心做了坏事。本来看着王海龙带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吃饭，知道王涛给儿子的钱不是很多，怕王海龙囊中羞涩，这才帮忙结账。而且，也没打算过去打扰王海龙。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一个无心之举，又伤了这孩子的自尊心，正后悔着，想着怎么道歉呢，话被爷爷接了过去。 “小兔崽子，你吵吵什么？你有钱吗？你有个屁钱，你的钱还不是你爹给你的。趁着我现在心情还算不错，赶紧给我滚蛋，否则我就让你回忆回忆，你小时候我是怎么教育你的。” 这几年，王海龙当着大家的面耍过几次，爷爷在场，一直把王海龙当作孩子，心里想着这孩子跟父亲相依为命长大，不容易，平日里懂事，就没说话。 这让来让去，把王海龙给惯出来了，听见爷爷要发火，王海龙阴阳怪气的说：“咋的，萧爷爷，你对我爸那点恩情，不会还记挂着吧。你算我什么人啊，你管我，还要教训我？” 爷爷听了这句话，叹了一口气，放下筷子：“这挺好的饭菜，不香了。” 杨凤看着爷爷难看的脸色，就知道爷爷这一次要教训王海龙，爷爷的手重，杨凤有点怕，她劝着：“叔，别生气，大龙还是个孩子。” “十八九了，还长不大吗？他爸十八九的时候，都结婚了吧。” 杨凤着急，顺口说：“他爸没结婚。” “那哪来的这混蛋。” 爷爷说完，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奇怪的话。杨凤也发现自己说漏嘴了，六神无主，不知所措。 王海龙是个聪明人，他意识到一些问题，继而勃然大怒，他双手要掀桌子，可是猛的用力，桌子纹丝不动的，瞪眼一看，爷爷的手压在桌子上，爷爷认真的说：“这桌子上有肉有酒，不能让你糟践了。” 有火发不出来，心里更憋得慌，王海龙气的哇哇大叫，所有人都王这边看他，苏方也回来了，她看了一眼这情况，发现有的人也在看她，她抿着嘴唇，说了一句：“大龙，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 爷爷回到家，还惦记着，给王涛打了一个电话，王涛说刚才杨凤给他电话，都后悔的哭了。没啥，王海龙已经长大了，有些事该知道了。 这件事连爷爷都觉得震撼，王海龙竟然不是王涛亲生的，可是俩人一直相依为命，感情深厚。 …… 这件事情也在七巧的意料之外，她听苏方说了之后，也在沉思。最后，七巧认真的问：“苏方，你打算怎么做？” “老板说，听你的。” “通过王海龙，让杨凤消失一段时间，千万不要让人知道，等人心惶惶了，所有人都觉得她死了的时候，在让她出来。” 苏方点头，笑着说：“王海龙是个傻孩子，他现在特别信任我。” “那就去做吧。” …… 在和王海龙见面之前，苏方准备了七根银针，最长的那一根，足足有一尺长。苏方的身后站着一个眉目冷峻的男子，他的目光也集中在那七根银针上。 “师妹，你真的打算用七星锁魂吗？” 苏方笑了：“当然，我要向父亲证明，我才是未来的老板，那个七巧也不过是我的手下而已。” 冷峻男子点头：“无论如何，我都会帮助你的。” “拼了性命吗？” “拼了性命。” () 第154章 鬣狗战术 王海龙被十一约到一家诊所，梁生中医诊所。今天这里休诊，王海龙敲门，是一个冷峻男子开的门。 冷峻男子个字没有王海龙高，但他眉如剑，眼如刀，从气焰上讲，他完全压制了王海龙。这让王海龙有些不自在，灿灿的坐下。 不一会儿，苏方也来了，她看着面色极差的王海龙，先说了一句道歉的话：“那天，我知道你经历了什么，有点不知所措，才走的。” 王海龙听了心里有些暖，柔声说：“我不怪你。” “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叫你来吗？” “不知道。” “你现在很苦恼，西医在这个时候，会建议你找心理医生，但中医有自己凝神静气的法子。但前提是，你得信任我。” “为什么？”王海龙有些纳闷，这中医疗法和信任两个字有什么关系？ 看到王海龙诧异的表情，苏方很轻松，很甜美的笑了：“因为这套针灸疗法，有一根很长的穿心针。” 苏方拿出了昨天准备的针，那根针真的很长，一尺二寸。王海龙看着这么长的面露难色：“这东西怎么用？” “从前心穿过后心透出。” 听见这东西这么用，王海龙脖子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很烦，很累，是脑袋在想，治疗心脏有用吗？” “我们都知道思考是用脑来完成，但古代为什么会说是心呢，心想，心真的能思考吗？” 苏方很专业的回答：“论全体学理有说过，思固专在脑，而脑之所以能思者，全赖心能变血以养脑，是心与脑交相为用也。故思字从囟，从心。” “我……” 王海龙还是害怕。 “其实没有危险，但真的很吓人，我第一次都吓吐了，所以我要你相信我。” 王海龙沉默着，这两天是他人生最难度过的两天，太难熬了。相依为命的父子，突然身份成谜，自己都是王涛的善心养大的，那自己凭什么有资格对王涛的生活品头论足。 可是，就这样把自己从这个家剥离出来吗？王海龙不甘心，不甘心到，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的抱着枕头哭泣，他怕爸爸知道，就用被子捂着头，泪水打湿了被头。 他从小努力学习，争做人上人，所有的一切并不是为了自己能出人头地，更多的是为了这个家。 现在，这算怎么回事呢？ 到底这以后还是不是我的家？就这一个想法折磨着他，让他日夜无眠，累极了，睡着了，就会梦见王涛和杨凤结婚，把他从日夜奋斗的家里赶了出来。 被噩梦惊醒，又是无眠。 现在，有了让自己安定的方法，为什么不敢用呢，和那些生理上的胆小相比，心里的苦，心里的痛更可怕。 “我相信你。” 听见这句话，苏方笑了，温柔的说：“那你躺在床上，我帮你治疗。” 感觉到苏方温柔的手指，在自己的脑袋上，轻轻的蠕动，王海龙觉得特别舒服，心静。 “如果，你累了，可以睡一会。” 也不知道是治疗的关系，还是真的太累了，王海龙听见这句话，眼皮开始打架，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看到王海龙睡去，苏方清纯温柔的笑容逐渐消失，她对着冷峻男子说：“梁生，你去做自己的事情吧。” …… 杨凤今年生意做的很大，她租下了整个商场，引进名牌之后，又分租出去。现在，她又想在商场的地下一层，谈一个可以长期合作的超市。 这一上午够累的，刚坐在车上准时休息一下，秘书就把她的大哥大递过来了。 杨凤接过电话，就听见对方在那边用阴沉沉的声音说：“王海龙在我手上，你要是想要王海龙活命，拿十万块钱来。” “在哪交易。” “一个小时，我会给你打电话，不许报警，否则，你就等着给王海龙收尸吧。” 在杨凤准备钱的时候，爷爷来了，杨凤波澜不惊的说：“应该是个小毛贼，说话跟演电视似的。” “告诉王涛了吗？” “没有，王涛是警察，万一从我这漏嘴，真让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我这就真的没有办法交代了。” 爷爷叹气：“这可不是你性格。” 杨凤很坦然的笑：“这不碰到王涛这个冤家了吗？得为他着想。” 十万块，沉甸甸的一大包。爷爷看着眼睛发直：“丫头，你咋有这么多钱，现在是个资本家了。” 杨凤认真的回答：“小黑屋遭了十年不是人的罪，这是老天还我的。还有啊，我可不是资本家，我是先富起来的那波人。” …… 杨凤去交易，爷爷暗中保护，看着杨凤进了旮旯胡同的一个小屋子，爷爷就蹲在墙角卷烟，就在这个时候，墙上蹭蹭蹭，窜出三四个人来。 爷爷哼了一声，把烟放下，嘟囔着说：“还真有不怕死的。” 三四个人是头，爷爷话音刚落，又出来几十个，胡同上上下下，前前后后，都给堆满了。这些人手里拿着刀枪棍棒，个顶个的神情肃穆。 先来的三个人当中，有一个人：“兄弟们，这位可是天下秘籍，有啥绝招，别藏着掖着的，赶紧用出来，要不没机会了。” 说完，这个人一挥手，这群人蜂拥而上。爷爷出手重，拍上一下就是骨断筋离，可这些人就跟被洗脑了一样，根本不怕，玩命的往前冲，像大自然中的鬣狗一样，靠多取胜。 这边打着呢，爷爷就看见一个人带着杨凤离开了。这哪行，爷爷的节奏变了，拳打脚踢，上蹿下跳。 那个人带着杨凤上了一辆车，刚想开车，爷爷到了，拉出袖子，裹上拳头，一拳就把车玻璃给打碎了，然后探出手，把司机从车里给拽出来了。 “丫头，你……” 爷爷本来想问问杨凤的情况，但他的话戛然而止，杨凤抬起头，露出一张陌生的男人脸。 砰砰砰……男人手里竟然还有枪，他开枪了，这么近的距离不好躲，爷爷就地躺下，脚尖儿勾住车底，自留一下，就钻车底下去了。 伪装杨凤的男人小心戒备着，左右巡视，突然他自己安静下来，猛的回头，扣动扳机。但他还是慢了，爷爷的拳头，又一次砸碎玻璃，打在这家伙的脑袋上。 爷爷把对方枪里的子弹卸了，枪装进兜里，重新又杀回去。等爷爷打败所有人，进入那个屋子的时候，屋里已经没有人了，杨凤不知所踪。 () 第155章 想证明自己的女孩 爷爷拎着十万块钱，愁眉苦脸的来医院找老侯。老侯听了事情的经过，也把眉头皱了起来，认真的说：“萧大侠，这帮孩子，就是针对你的。” 爷爷不反驳，只是纳闷：“这些亡命徒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老侯没回答这个问题，思考之后，认真的说：“这应该都是七巧的布置，杨凤应该没有危险。” 爷爷更纳闷：“七巧能找这么多人出来吗？个个都不怕死。” 老侯叹气：“方法是七巧的，人不是七巧找的，你不是说，有个女孩子刻意和王海龙接触吗？一定是她。” “现在怎么办？” 爷爷还是担心杨凤，追着问，想尽快把事情解决，老侯吃水果，还递给爷爷一个香蕉：“不急，让王涛先找，我们先看着。” …… 王海龙醒了过来，神清气爽的，感觉踏踏实实的睡了一觉。看样子，治疗结束了，王海龙倒是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异样。 又和苏方聊了一会儿，王海龙感觉自己心里，充满了感恩，特别阳光。自己整个人，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那些不愿意接受的事情，似乎也不那么重要了。 临走的时候，王海龙和苏方说：“回家后，我就想做一件事情，和杨凤聊聊，接受她，然后我和家人一起面对流言蜚语。” 苏方带着天真烂漫的笑容：“这样不是很好吗？” “所以，你到底在我身上用了什么法术，我的心为什么会变呢？” 苏方摇头：“我哪有什么法术啊？就是帮你睡了一个好觉而已。” 王海龙感激的拉住苏方柔软的手：“谢谢你，苏方。” 看到苏方因为这句话脸红了，王海龙才意识到，还握着人家的手呢？赶紧把手松开，灿灿的说：“回头我给你打电话。” “嗯！”苏方轻声回答，诠释着小女生该有的温柔。 当王海龙离开之后，苏方的脸渐渐变得冰冷，她转身进屋，师兄梁生已经在屋里等着了。 “我们损失了多少人？” “47个。” 这个数字让苏方不高兴，父亲给了自己150个江湖高手，并且控制了他们的家人，让他们心甘情愿为自己所用。两次任务，就损失了近80人，超过半数。 这样下去，让父亲如何相信自己，能做稳未来老板的位子。 从现在到的情况看，只有解决了老侯，才能让父亲相信自己的能力。快了，马上就可以做到了。 梁生很了解自己这个师妹，这是一个特别想在父亲面前证明自己的女孩。这也是一个特别有能力的女孩。 “师傅说过，七星锁魂，是一个很复杂的手段，可我从没有见过。师妹既然对那个王海龙用了，怎么看起来没有什么作用呢？” 苏方很自信的解释：“如果我下针之后，他像疯狗一样到处乱咬，那这七星锁魂，还有什么特别之处。” …… 十一还在家里，突然王海龙找来了。以前，王海龙和这个家熟悉，这几年闹翻之后，就不怎么联系了。 突然到访，倒让十一有些措手不及。 “十一，对不起，我是来为我的行为道歉的。” 一句话就把十一给整蒙了，摸摸后脑勺：“今天咋回事？太阳从西边出来的吗？” 王海龙是真诚来道歉，现在他心里阳光明媚的，自身的优点表现的淋漓尽致。现在他坦诚，知错能改。而且，他也意识到，曾经那些事情，是自己钻了牛角尖。 “如果你觉得面子上过不去，我可以给你跪下。” 十一撇嘴：“你把所有人都当你呢，把面子看的那么重。算了，我原谅你了。” 王海龙笑了，这笑容真的很幸福，没有半点掺假的成分，他享受之余，突然意识到自己来做什么了，赶紧着急的说：“十一，杨凤阿姨，被人家绑走了。” 十一蹭的一下就跳起来，大吼着说：“正事儿不说，你咋说那么多废话。” …… 得闲居依旧坐着两个熟悉的人，一个是老高，另一个是七巧。此刻七巧的表情有些为难：“难得来得闲居，烤鸭不吃，总有点白来的味道。” 老高呵呵的笑：“鸭肉肥，对你不好，吃烤鸭，最考究的是酱料和春饼，用薄如蝉翼的春饼，卷着京酱肉丝一起吃，也很美味。” 七巧点头，看着春饼和京酱肉丝，还真的有了一些胃口，七巧一边卷着春饼，一边说：“今天，杨凤会被抓住，我还少一些你的事迹。” 按照七巧之前的计划，控制杨凤，然后把老高行侠仗义的事迹说出来，制造一个两全其美的结局。 然而，老高却摇摇头：“事情不会像你想的那样，和平解决天真了！” 七巧知道这事儿做的天真，想法太多，但是如果不去尝试，谁知道会不会成功。七巧决定带着这个意愿劝说老高，老高先把七巧给打断了。 “这件事情，你做错了。” “错了？错在哪？” “你不了解苏方这个人，要想百战百胜，必须知己知彼，你没有做到知己，这不合格。” 七巧想解释，却发现老高说的有道理，自己的确有欠考虑。 “苏方会做什么？” “那孩子一直认为，大场面可以证明自己。” 七巧担心了，如果这样的话，那苏方根本不在乎杨凤的死活，她嘴上说听自己的，实际上，她连老高的话都不会听，像一个叛逆的孩子一样，只会觉得自己做的对，认知的也对。 “她会怎么做？” “这我还真不知道，在苏方很小的时候，我送给她一只小猫，有一天，我看见她残忍的挖掉了那只小猫的一只眼睛。我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说她要向妈妈证明，就算小猫受伤了，自己也可以照顾她。” 这可不是一个小女孩应该做出的事情来，自己那会学着杀人术，都没有尝试过，残害小动物。 “老高，这件事情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一发不可收拾。” 七巧急了：“现在阻止她呢？” “她不只是一个有伤害倾向的孩子，还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她要是想在我面前证明自己，会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做到我欣赏的你没有做到的事情。” 七巧明白了：“她还要杀老侯。” “一定会的，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个计划已经启动了。” () 第156章 这本领源自于父子情 王海龙和十一又来到杨凤失踪的现场，这里一片狼藉，好多地方都看出战斗的痕迹。王海龙摸着墙上的裂纹，感叹的说：“萧爷爷真厉害。” 十一眼睛往上翻：“王海龙，你第一天认识我爷爷吗？” 王海龙尴尬的笑了笑，认真的说：“这房屋没有什么后门，如果翻墙的话，在胡同里也能看得见，所以杨凤爷爷的失踪，是爷爷自信导致的。” 十一没反驳，还跟着附和：“臭老头有时候就是盲目自信。” 王海龙看着现场的蛛丝马迹，然后闭着眼睛思考，十一纳闷的看着：“王海龙，你在想啥呢？” “我在脑海里重写当时发生的情景。” “能说人话吗？” “我经验不足，根本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被打败的。” 十一听见这句话，面目表情特别的无可奈何：“既然这样，那咱就别装了呗。” 王海龙不在乎的笑了笑：“虽然细节无法猜测，但大概内容还是能重写的。杨凤阿姨被抓之后，被人换了衣服，贼人穿着衣服吸引萧爷爷，萧爷爷追了过去，发现这是调虎离山之计，他立刻返回，以萧爷爷的身手，这时间长不了。那个时候，如果杨凤阿姨是清醒的，就算有人拿刀威胁她，她也会向萧爷爷求救。但萧爷爷没有听到求救声，所以，杨凤阿姨是昏迷的。她就被放在胡同里，穿着敌人的衣服，跟其他昏迷的人躺在一起。所以，这是萧爷爷自信导致的失误，萧爷爷不会想到，这里面有一个人不是他打晕的。” “你咋知道这么多？” “你知道我爸这么多年，一直醉心于工作，好不容回家，连聊天的时间都没有，吃过饭就四仰八叉往床上一躺。” 以前，王海龙一直说十一过的幸福，不知道他的悲伤，这么说的话，十一有些明白了，王海龙为了和爸爸聊天，干脆的聊案情。 “单纯的让我爸说，是没有办法聊下去的，所以，我不停的看侦探，福尔摩斯探案集，无人生还，那些国外的，我都看过。从小，我就尝试用基本演绎法，来分析这个世界。这让我和爸爸多了聊天的时间。” 十一觉得有些冷，心里想着，这是鸡皮疙瘩起来了。 王海龙继续说：“我虽然没有当过警察，但是我实际上已经破过不少的案子了。” “那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王海龙沉默了，目光深沉，过了一会儿，他走到一个地方，仰面躺着，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四处散射。 最后王海龙的目光在另一个写着出租的门面那停了下来。并指着说：“她们在那。” 十一冲过去，一脚就把门踹开了，探着脑袋看了看，自己都觉得尴尬了。 “王海龙，我还真信你说的了，到头来，这屋子里什么都没有。” 王海龙摇头：“不是什么也没有，当爷爷去报警的时候，唯一一个装晕的人，就带着杨凤阿姨躲在这里。” “他们不跑吗？” “不会，跑，背着一个人，很可能会被萧爷爷发现，就算没有，也可能会被路人看见，容易给警察留下线索。真正聪明的人，会等在这里，等到警察把那些人带走，收集完证据在离开。” 十一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同时也走过去捏着王海龙的脸。 王海龙躲开：“干啥？” “你真的是我认识的王海龙吗？” 王海龙没回答十一，而是朝着电话走过去。十一认真的说：“都出租，没人了，电话还能用吗？” “这里没什么异味儿，说明人刚搬走不久。电话这种东西，就算当月不交费，只会通知欠费，不会停机。” 说着，王海龙拿起电话，笑了：“能用。” 十一由衷的对着王海龙伸出一个大拇指：“你以前烦人，现在这样子，吓人，不过，还是挺帅的。” 王海龙并没有拨打电话，而是查看了一下，拨打记录，十一也走过去，看着：“最近有人用过电话。” “嗯，电话那边，就是杨凤阿姨现在所在的地址。” “打过去问问吗？” “不，别打草惊蛇，有电话号码，就能找到地址。” 十一惊的眼睛像铜铃一样：“这样真行吗？别吹牛啊！” 王海龙自信的笑了：“这本领不久前刚刚用过，证明还挺实用的。” …… 七巧从饭店回来，迫不及待的找到了苏方，她把老高和自己说的如实转给了苏方，并且盯着苏方的眼睛问：“老高说的是不是真的？” “啥事也瞒不过我爸。” 这句话算是变相的承认了这个事实，七巧不高兴，皱眉了，但她还是压着火气问：“你不说全听我的吗？” “我能接受一个比我强的人，继续领导我们，贯彻父亲的方针，用父亲的方法，继续为这个世界上惩奸除恶。但我不能接受你，你太天真了，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两全其美。你的所作所为，充其量就是对方的一个棋子而已。” 其实，从一开始，七巧并没有太在乎这个小姑娘。她也也知道，那些江湖人听苏方的，也不过是老高的手段。 现在，七巧明白了。这小姑娘不简单，早就看穿了自己，自己这种心甘情愿当棋子的行为，又自私，又天真。 “你想怎么样？” “继续完成计划，用萧大侠的孙子威胁他，让他的手杀了老侯。” “你们想抓住十一？李狗蛋在江湖中已经算是很厉害的人，他都没有打败十一，就凭你们。” “七巧姐，你虽然是个杀手，对于江湖来说，你只是一个坐井观天的人。江湖并不是你看见的这个样子，你认为江湖是内外两家，内家为太极、形意、八卦，外家出自少林。这样说并没有错，因为这些都是胜者，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侠义仍存在于江湖，却忘记了他们曾对立的那些鬼魅魍魉。” 七巧明白了，平日里我们讨论的江湖，都是名门正派。他们之所以被称为名门正派，是因为他们被认可，他们的弟子广布天下。 而平日里，我们见到的武林坏人，其实他们也不见得坏，只不过被武林这个成人童话侵染，仗着自己的能力，写意潇洒，以暴制暴，无视法律，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不能回头。 但是，有一批被遗忘了的坏蛋，他们为邪，比如，白莲教的机关，他们以骗谋生，用一些手段，伪造自己成仙得道的现象。他们也属于武林中人，却遭人唾弃。 “苏方，你的意思是，你有自己的手段能打败十一？” “对。” “你是什么门派？” “这我到不知道，我师父绰号，赤脚大仙。” () 第157章 天黑了 赤脚大仙？七巧根本没有听过这个人，也不知道这样的人有什么本领？ 不过，七巧觉得爷爷一定知道，现在去告诉爷爷，或许就能阻挠这个苏方的计划。 想到这里，七巧站起来，笑着说：“既然你觉得自己的方法是正确，那你就按照你的方法继续干吧，祝你好运。” 苏方似笑非笑：“别急，姐姐，我陪着你，在这等好消息。” 这句话很明显，苏方要七巧留在这里。说白了，就是怕七巧去给爷爷他们通风报信。七巧明白，皱着眉头问：“你想留我在这？” “没错，若是以前，我可没有这个胆量，但是姐姐怀孕，真动起手来，对胎儿不好，我是学医的，孩子三个月的时候，特别容易掉了。” 七巧琢磨着，真不敢动手，乖巧的坐下了。 苏方走到电话跟前，抬腿坐在桌子上，认真说：“从现在开始，电话我来接。”说完她的目光聚焦在窗花上，自个儿笑了：“天快黑了。” …… 老侯在病房里，还是拿到了一份报告，然后和爷爷说：“有仨消息，你先听哪个？”爷爷吃着水果，不耐烦的回答：“你按照顺序就好。” 老侯吹胡子，叹口气，装模作样的说：“是，领导。第一，您给我那把枪，没查出来处处。”这在情理当中，爷爷不在乎也不吭声，老侯盯着爷爷：“第二个消息，那个叫苏方的孩子，在一个叫梁生中医诊所的地方和王海龙有过交集。我的人没看见具体过程，但是看见了七根针。” 这一下爷爷绷不住了，急着问：“什么样的针？”老侯猜到爷爷会这种反应，他看到银针，心里也是惊涛骇浪的。现在，也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了，老侯用严肃的口气说：“银针，长短不一，是不是觉得很熟悉。” 爷爷坐不住了，口吐芬芳：“赤脚大仙这个祸害，还TM的没死？” 老侯知道，当年爷爷曾有一次差点死在一个叫赤脚大仙的手里，赤脚大仙并不是什么特别的绰号，在那个吃不饱的年代，有很多无证营业的医生。老人们都叫这种人为赤脚先生，老侯和爷爷说的这位赤脚先生，医术精湛，特别是手里的长短不一的七根银针，简直就可以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所以，大家叫他赤脚大仙。 老侯不知道赤脚大仙死没死，但他肯定的说：“没见过岁数相仿的人，操作针的是那个女孩子，应该是赤脚大仙的传人。” 赤脚大仙也好，还是赤脚大仙的传人也好，爷爷心里不踏实，和老侯：“让你的人，把十一叫回来，这找人的事儿，别让孩子去做。”这么多年了，爷爷对赤脚大仙仍然记忆深刻，特别是那句天黑了。爷爷记忆深刻，至今想起仍然会出一声冷汗。 听到爷爷要让十一回来，老侯叹气：“这第三个消息就是，我们的人跟丢了。” …… 十一和王海龙一起进了一家商场，然后钻进了一个货车，趁着人家卸货的时候，又悄悄的溜走了。 然后，王海龙根据那个电话号码，找到了一个地址。这个地址是一个小区，不小，有二十多栋楼呢，十一愁眉苦脸：“这可咋找啊！” 王海龙并不着急，带着十一来到了公用电话这里，他拨通了自己记住的电话，大咧咧的问：“你房租啥时候交啊？” 对方：“你打错了。” “对不起，对不起！” 王海龙放下电话，过了没有一分钟，又打回去了：“怎么又是你，你这是21号楼504吗？” “不是。” “骗我是吗？是不想给钱吗？” “我这是10号楼，神经病。” “你骂谁呢，你在骂一句。” 对方不想和王海龙纠缠，直接把电话给挂了，王海龙一点也不因为挂掉电话而生气，他乐呵呵的对着十一说：“他们在10号楼。” 在一栋楼里找人，这就简单了。两人敲开了门。十一毫不留情的就是一脚，被踢的人，贴着地板滑进去。 里面一股子烟味，不止一个人，有六七个呢？这六七个人，个个膀大腰圆，看着就有力气。 他们看见十一来了，陆续的站了起来，瞪大眼睛看着十一，十一不以为然：“体格子大了不起吗？你们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的来。” 这个时候，屋里的门开了，走出一个冷峻的男人，十一有点警惕，这个男人看上去有点厉害。 王海龙在十一的后面，忍不住脱口而出：“梁生，怎么会是你？” 这个男人就是梁生中医诊所的那个冷峻的梁生，他没有和王海龙解释，只是随意的挥挥手：“上吧！” “王海龙，躲在我身后。” 十一提醒着，然后拉开架势。七八个彪形大汉，呼啦啦的就冲过来。这里是进门的玄关处，地方窄，一起围殴显然做不到，两三个人一起上，倒是让十一有了施展的空间。 第一个大汉刚冲过来，就被十一的谭腿踢中了膝盖，咔嚓一声，大汉惨叫一声单膝跪地。十一的脚已落地，接着又快速的提起来，膝盖顶在对方的下巴上。对方慢慢的往后摔倒。 十一并没有停，因为已经又有人打过来了，十一顺势拨开对方的拳，然后照着对方的脖子，就是一记劈掌，对方呼吸一窒，十一抬腿一蹬，就我对方给踹倒了。 这时候，已经有人拿着匕首过来了，十一猫腰，躲开匕首的同时，照着对方的腋下就是一记炮拳。对方把匕首都扔了，十一并没有停，照着对方的腋下使劲的打。直到对方疼的缩成一团。 七八个彪形大汉，根本不是十一的对手，被打的一个人都没有站起来的时候，十一的目光落在了梁生的身上。 梁生像模像样的鼓掌：“不错，不愧是天下秘籍的传人。” 这几个大体格子，说实话打起来很过瘾，但是说实际的，这几个人根本没有对十一造成阻碍。 “你在这里和我打？” 十一试探的问了一句，这里面最厉害的就是这个冷酷的梁生，十一知道，这个梁生一定会和自己打。 梁生没有回答十一的话，只是特别不习惯的说了一句：“天黑了。” “什么？” 十一根本没有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在这一瞬间，他感觉到了危险，下意识的躲，虽然躲开了要害，还是受伤了。 王海龙捡了对方的匕首，十一可以理解，他没有想到，自己保护在身后的王海龙，竟然一刀刺向了自己。 这刀从后面刺进来，红色的刀尖，从前面露出来。 () 第158章 将军不成反被将 说到赤脚大仙，爷爷和老侯都很头疼，说白了，就是对方的手段太邪乎。 这时候，姚连长从外面进来，看了一眼爷爷，老侯认真的说：“汇报吧，在萧大侠面前，用不着藏着掖着。” 姚连长点头：“有人去萧大侠家了。” “抓住了吗？” “抓住了，总共12个。”姚连长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得意，这次他们来个瓮中捉鳖，零损伤战斗。 老侯没有话，等了一会儿，又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的姚连长：“等什么呢？等夸奖呢？你们是正规军人，抓几个江湖莽夫，还洋洋得意了。” 姚连长低着头不说话，脸上臊的通红，他真的在等表扬，被老侯这么一说，落差大，羞愧难当。 “下去吧，照计划进行。” 等姚连长下去之后，老侯问爷爷：“敌人都杀你家里去了，你咋一点反应都没有？” 爷爷卷烟，认真的说：“有你在，我惦记那干啥？”说完，爷爷把卷好的烟递给老侯，老侯摸火，没摸到，掏出一把枪来。自己看了看，叹口气，把枪仍在桌子上。 “借个火。” “当年火柴是洋货不好整，现在打火机才多少钱一个，你就不准备一个。” 老侯叹气：“老婆不让抽，闺女都嫁出去了，隔三差五的打电话嘟囔我。” 爷爷划火柴，先给老侯点上，然后把自己也点着了。这才问：“我们家掌柜的和十一他妈，都整哪去了？” “我家媳妇请他们去家里吃饭了。” “萧远山，今天的火车。” 萧远山是十一的爸爸，从外地工作，今天回来。这消息算是偏僻的，但老侯运筹帷幄，不差这点，老侯裹着烟说：“有人把他也接过去了。” 爷爷点头：“那现在就等着对方将军了。” …… 七巧和苏方在办公室里，电话响了。坐在桌子上的苏方，笑着接了电话，放下电话和七巧说：“走吧，姐，人抓到了，咱们去看看。” “好！” 七巧跟着苏方，到了十一被抓住的地点，十一身上的伤已经包扎好了，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挂着点滴。 面目冷峻的梁生说：“差点死了，给打了消炎针加安定，今天醒不过来。” 梁生和苏方说话，七巧就打量着屋里的环境，王海龙垂头丧气的坐在一个角落里，沙发上还有八个壮汉，看样子是练外家的。 这是两市一厅，一个屋子十一躺在那里，柜子上摆着早就准备好的药。另一个屋子关着门，门上的玻璃，用黑布遮住。 苏方很满意现在的情况？ “去萧大侠家里的怎么样了？” “都被抓了。” 苏方眉头锁起来，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梁生看着苏方的样子，认真的说：“我们损失的可不只是12个兄弟。” “什么意思？” “对方顺藤摸瓜，把我们老巢端了，十来个好手跑了，其余都被抓了。跑的那些人，我现在也联系不上，能用的就剩下外面这八个废物了。” 这消息算是当头一棒，不过，苏方并没有特别惊讶，这是她想到的困难，在计划之初都有准备的。 那些人被抓了，但那些人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个屋子的，只要关键这步棋掌握在自己手里的，那就能赢。 七巧在这个时候说话了：“苏方，你这算是百密一疏，刚才我们来的时候，打车来的，一定被人盯上了。” 苏方听了面色一变。 “目前，我们只能把十一转移走，要不，对方来了，我们一个都跑不了。” 七巧说的在理，苏方咬着牙：“那我们先走，姐姐在这里帮我们掩护一下。” 这是让七巧在这里顶包，苏方以为七巧会反对，可是没有想到，七巧竟然点头同意了：“行，我留在这里，不过，你只能带两个人走，还不能带走这位帅哥。” 说完，七巧指了指梁生。 按照现在的情况，梁生已经暴露了，他留在这里，能更好的吸引敌人。苏方看了看梁生，梁生难得一笑：“师妹，放心，我帮你守在这里。”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窝在角落里垂头丧气的王海龙也站了起来，他认真的说：“苏方，我要跟你一起走。” 苏方不屑的说：“你已经没用了。” 王海龙大声的反驳：“当然有用，我还可以帮你杀人，我是你最忠诚的守护者。” 对于这种情况，苏方看起来还是熟悉的，她没有多说，也不想多说了。多耽误一刻，危险就多一分。 …… 听到爷爷说将军的时候，老侯已经抽完了一颗烟，他嬉皮笑脸的问爷爷：“萧大侠，烟还有吗？” 爷爷：“你差不多得了，这里是医院。” 老侯不高兴：“知道这里是医院，你还给我烟抽。” 爷爷气的打嗝儿瞪眼：“到头来，我还狼心狗肺了是吗？” 老侯也不客气，威胁着爷爷说：“你要是不给我卷烟，我就不告诉你对方将军的事儿。”爷爷瞪眼，梗着脖子，跟吵架似的：“你愿意说不说，我还不想听呢。” 这把老侯给逗笑了，继续挑衅的说：“你宝贝孙儿可在人家手里呢？” “对啊，敌人要是威胁我，我就认怂，掰下你的脑袋。” 老侯撇嘴：“你不止身手厉害，这张嘴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驴嘴，你就倔吧！” 爷爷听见这句话老老实实的卷烟，认真的说：“这么说的话，对方将军不成，反被将了呗。” 老侯得意的点头：“我是谁啊，我身经百战，还能在阴沟里翻船两次。” 这时候，爷爷的烟都卷好了，掐头去尾，老侯瞪眼看着，爷爷又问：“十一在哪？” “我猜测，苏方已经带着十一跑了，我的人跟着，小姚亲自指挥。” 爷爷点头，掏出火柴把烟点上，老侯眼巴巴的看着，纳闷的问：“这烟不是给我的？” “谁说这烟是给你的。你不是诸葛亮在世吗？这你咋没猜到啊。还有啊，我跟小姚一起走。我亲自把我孙儿救回来” 说完爷爷就往外走，老侯从病床上蹦起来，指着爷爷的脊梁骨喊：“姓萧的，你给我回来。” 爷爷停下，回头：“咋的，你要和我单挑啊！” 老侯哭丧着脸：“你倒是给我留一口啊！” () 第159章 我是黑暗里强大的独行者 苏方带着两个人，背着昏迷的十一，在王海龙的帮助下，又重新回到了那个出租房。在逃脱的过程中，王海龙把跟着两个大汉也支走了，他背着十一过来的，现在这屋里就剩下她们三个人。 苏方打量着环境：“这里安全吗？”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即便这么说，苏方对这句话还是半信半疑。不过，对于王海龙的能力，她还是认可的，王海龙能带着十一甩掉那些侦察兵，能力可见一斑。 “王海龙，其实……” “其实，你一直在利用我，跟踪我，看到我被十一他们打，故意现身。你欲擒故纵，吊我的胃口，抓我的心。” 苏方没有辩解，因为这都是事实。 “我没有怪你，我爱你。” 这一点，苏方还是没多说，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想在父亲面前证明，自己有那个能力，可以继承父亲的事业，做一个超脱法律，惩罚那些坏人的人。 苏方从来没有考虑过爱情，更何况是一个比自己小五岁的十九岁男孩。 但是，现在苏方只能依靠这个男孩，完成破釜沉舟的一战，她委曲求全的说：“我也爱你。” 王海龙张开双手，苏方有点被迫的投进王海龙的怀里，她心里的感觉是屈辱的，充满杀意。但实际上，她控制自己的身体，更柔软一些，不露丝毫破绽。 这个王海龙，我是要杀的。 “你想依靠我，躲起来，破釜沉舟，终得胜利。” 这句话说在苏方的心里，苏方有点慌，她勉强的回答：“不是这样。” “我不知道你那七根银针有什么样的魔力，但是他唤醒了那个我最不愿意面对的自己，也杀死了那个我最无能的自己。曾经，不敢面对无能的自己，只能活在别人的目光下，我怕别人看不起我，努力的学习，我不敢和别人出去吃饭，我怕别人说我穷。我不敢和别人提父母，我怕别人说我是单亲家庭。我努力的维护自己和父亲的关系，因为我早就知道，我不是亲生的。” 苏方听出来不对劲儿，想挣脱王海龙的怀抱，王海龙却把她抱的紧紧的。 “现在，我不怕了，我终于知道自己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天黑了，夜深了，烛光灭了，希望也消失了。我独自一人徘徊在漆黑的夜里，迷失了自我，丢了自卑。我若回头，就会在凄冷的夜里，看到那个瑟瑟发抖的自己。不，我不会再回去了，我原本就属于这里，一个在黑暗中，强大的独行者。” 苏方从没有听过有人会这么说话，她害怕了，使劲挣扎：“松开我，松开我。” 王海龙没有松手，轻轻的吻苏方的额头：“再见了，我爱的人。” 说完，王海龙才松手，苏方连续的后退，退在角落里，她的腹部插着一把刀，王海龙藏在袖子里的刀。 王海龙朝着苏方走过去，苏方惊慌失措：“你不能杀我，我爸是老板。” 这句话并没有阻止王海龙，他的一只手摸到了苏方的脖子，耳垂，细心的说：“一个强大的人，不会在依靠自己的父母，不会在乎世俗的眼光，这是你给予我的，你怎么能不懂！” 说完，王海龙拔出苏方腹部的刀，毫无预兆的又刺了过去，他用的螳螂拳的奥义，不刁不打，一但找到机会，就不会停下来。 不一会儿，苏方就停止了抵抗，但王海龙并没有停下来，他最终倒在苏方的怀里，蜷身窝在温暖的血泊里，嘴里嘟囔着：“天黑了，夜深了，烛光灭了，希望也消失了。我独自一人徘徊在漆黑的夜里，迷失了自我，丢了自卑。我若回头，就会在凄冷的夜里，看到那个瑟瑟发抖的自己。不，我不会再回去了，我原本就属于这里，一个在黑暗中，强大的独行者。” 王海龙说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爷爷和姚连长冲了进来，姚连长大喊：“举起手，放在头上，否则我就开枪了。” 王海龙无动于衷，脸上是幸福的微笑，他旁若无人的念着他的台词：“天黑了，夜深了，烛光灭了，希望也消失了……” 爷爷出手，打在了王海龙的脖颈上，王海龙晕过去了。 …… 七巧和梁生在屋里，梁生没有说话，若有所思。 “这个小黑屋里有什么？” “一些照片，苏方偷偷的把自己和父亲相处的点滴拍了下来。还有，杨凤的尸体，就在你们进来的时候，我刚刚给杨凤的头上套上了一个塑料袋，在我们说话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七巧听见这句话，推门进去，撕开杨凤的头上的塑料袋。杨凤已经没有呼吸了，七巧立刻跪在地上，给杨凤做人工呼吸和心脏复苏。 梁生在后面看着，紧紧的握住了拳头。 七巧没有回头，只是说了一会：“苏方现在的处境很苦难。” 听到这句话，梁生悄悄的退出了屋子。梁生即便知道了七巧是对方的人。但他仍旧没有对七巧动手，而是选择离开。 如果真的如七巧所说，苏方可能凶多吉少，不，梁生心里的第一序列就是保护自己的师妹。 他们能去哪里呢？ 梁生绞尽脑汁的想，最后，他真的想到了，那个抓住杨凤的出租房，没错，就是那里。当梁生赶到那里的时候，那里已经被封锁了，梁生远远的看着，看着苏方的尸体被抬了出来。 在那一瞬间，梁生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她差点喊出来，但他忍住了，咬破了自己的嘴唇。最后，梁生浑浑噩噩的走在街上，看到一间酒吧，迷迷糊糊的进去了。 “给我酒，能喝醉人的那种。” “这里不止有酒还有女人，你有钱吗？” 梁生把一大把钱拍在桌子上，大喊：“快点。” 喝酒能让人短暂的失忆，但却永远也不消除人真正的悲痛。转天，梁生在浑浑噩噩中醒来，他发现自己在酒店里，旁边一个女子正在穿衣服。 “你昨天晚上可真疯狂，嘴里一直喊着师妹，师妹的。” 说完这个胭脂俗粉，还捂着嘴笑，梁生突然伸手掐住了这个女人的脖子，女子拼命的挣扎，梁生也无动于衷。 “谁允许你这种女人，来玷污我的师妹。” 说完，梁生拇指用力，咔嚓一声，捏断了这个女人的脖子。 把死掉的女人仍在一边，梁生抓着自己的头发，歇斯底里的喊了起来：“报仇，我要替小师妹报仇。” () 第160章 这答案是你想要的吗？ 早上，爷爷才从医院里出来，就近买了一根油条，一碗豆浆，还没吃完，就看见黄老师和秦岚两个人来了，手里提着东西。 “叔，这么大事儿，怎么没找我们帮忙？”黄老师埋怨爷爷，爷爷笑呵呵：“没事，这都是老侯的行动，你们都是过日子的人，瞎掺和啥。” 秦岚没埋怨谁，也知道，上次自己差点遇难，爷爷在这种事情，就藏着掖着，不想让参与了。 “杨凤姐和十一都没事吧？” “十一没事，挨了一刀，过半个月就活蹦乱跳的。杨凤也挺清醒的，不过医生说要观察观察，她能活过来，都是一个奇迹。还说啥，窒息时间太长，怕有脑损伤和心脏损伤。” …… 医院这边陆陆续续的来人，七巧也回去了，为了孩子，踏踏实实睡了一个午觉。等醒来的时候，发现梁生在屋里坐着。 七巧把软剑缠在腿上，这才出来。 梁生看着特别狼狈，还一身酒气。 “我只说一遍，你帮我把老板约出来。” “你要报仇？” 梁生点头，虽然样子憔悴，但眼神坚定。七巧叹气：“王海龙那孩子走的时候，说的那句话你记得吗？” 梁生没回答，那句话他当然记得，王海龙大声的喊：：“当然有用，我还可以帮你杀人，我是你最忠诚的守护者。” “你真的以为，王海龙是你的情敌，和你一样喜欢苏方吗？你错了，苏方死在了王海龙的手里。” “王海龙不会杀苏方，除非……” “除非苏方用的那个七星锁魂出问题了，我相信事实是这样，但我还有一个理由，如果爱一个人，绝对不会被这种心理手段所控制，所以，我断定，王海龙是不爱苏方的。”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确定你是真的爱上了苏方，还是和苏方的七星锁魂有关。” 梁生瞪大了眼睛，他现在被爱折磨的痛苦至极。但是，七巧竟然告诉他，这可能不是爱，只不过是苏方的能爱，七星锁魂而已。 “我没有被针灸过。” 梁生竭力的辩解，但是却惹来七巧的嘲笑：“苏方在对方身上用针术，会告诉别人吗？” 这还真是一个问题，梁生算不上特别了解七星锁魂，但他总会知道一些。这些说出来之后，梁生觉得头疼，脑子里像炸了一样，就好像脑子里真的有被苏方动过手脚的记忆。 七巧在这个时候，并没有落井下石，来笃定的说，梁生就是被人动过手脚，她反而和梁生分享着说：“如果你心无法确定这个事情，我就算告诉你老板在哪，你也不可能杀了老板。” “我爱她，我一定是爱她的。” 七巧摇头：“你不用向我来证明，你爱谁，谁爱你，如果，你心定了，我可以告诉你，晚上，我会和老板一起吃饭，如果你已经下定了决心，那你就来吧。” 晚上，七巧来到饭店的时候，老高已经提前来了，他认真的看着菜谱，帮七巧点菜：“百姓合菜，不要韭菜。京酱肉丝，要瘦肉的，葱少来一些就行，黄瓜多来点。” 服务员走的时候，七巧已经坐下了，带着感激的笑容说：“您可真暖心，每次都这么迁就我。” 老高笑的乐呵呵：“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女士优先。” 七巧搓搓手，认真的说：“苏方死了。” 老高点头：“嗯！” 这张脸平淡如水，七巧没有从任何一个细节看出伤心两个字，她诧异的问：“你不伤心。” 老高点点头：“我对女人和骨肉并不看重，自从做坏事以来，我一直认为我该断子绝孙。曾经我很怕这个，还把一个叫小雯的女人，送给了杜立华，华哥。华哥和那个女人结了婚，帮我掩饰。那个女人，生了一个男孩，姓杜。” “他们最后怎么样了？” “那女人得了病，治不好，天天花钱，华哥吃不好睡不好遭罪，我很伤心，让华哥弄了点药，送走了她。小杜被华哥惯坏了，嚣张跋扈，惹事，自己作死了。小雯之后我有了很多女人，帮我生了很多孩子，这些孩子虽然不姓高，但是我的血脉传承。因为人多，我觉得，血脉也就这样，死就死了，不在乎了。” 七巧沉默，对老高有了恐惧，老高也明白。打算停止这个话题。可是，七巧却誓不罢休的问：“既然这样，您算不算后顾无忧？” 老高乐了，没马上回答，顺势把服务员手里的菜接过来，和服务员说：“小伙子，把春饼拿来。” 服务员用东北味的京腔说：“好累，您！” 老高开玩笑说：“这话听着累。”七巧也跟着笑了，老高把菜推到七巧面前：“趁热先吃。” “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没有人情味？” 七巧吃饭，还真敢点头，她摸透老高脾气了，越说实话，相处越容易。老高果然很高兴，自曝说：“物以稀为贵，我其实没有朋友，杜立华算一个，我真心叫他华哥。小杜死后，我见过华哥，第一次劝他，岁数大了，解决问题的方法得换一换。那天，我还亲自开了枪，让他觉得，我这种杀鸡都怕的人，敢对着人开枪，就是一种改变。” “他懂你的意思了吗？” “老杜是我心里的一颗蛔虫，他肯定懂，但他没照我的意思做，还是亲自对萧大侠动手，丢了性命。我知道，他要保我！” “我懂了，您心中的价值排位。” “真的吗？” “作为您的合作伙伴，我比你女儿的价值更高。” 老高又乐了：“你看来是真懂了。” 这么聊下去的话，七巧也觉得自己该说点实在的了，她说：“梁生想杀你。” “他杀不了。” “他这个人已经神志失常，不讲道理。” 老高依旧平静：“那他也杀不了。” 老高能这么说，那就说明老高身边，还有高手保护。于是，七巧四处的看，老高打断七巧：“别看了，你看不到他。” “这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啊！” 老高笑而不答。 就在这时，听见服务员大喊一声，喂，哥们，你要干啥。七巧扭头，看见梁生怒容满面的冲了过来。 七巧已经警告过梁生，心智不坚，被老板说两句，可能就会放弃复仇了。 梁生也知道，他宁愿相信自己这是爱情，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心被苏方的针扎过。他要为了苏方杀死老板。 老板不会武功，这里除了七巧没有一个会武功的，七巧不会动手，第一肚子里有孩子，第二，七巧想知道，老高身边的高手是谁？ 梁生还有几步远，扑哧一下就摔倒了，他表情狰狞，眼睛外翻，那样子恨不得吃了老高。但是，这是一步之遥，梁生已经到不了。 服务员围过来的时候，梁生已经口吐白沫。七巧四处的看，所有人都是惊讶的表情，根本看不出来是谁干的。 老高依旧乐呵呵的，问七巧：“这答案是你想要的吗？” () 第161章 含针术 七巧瞠目结舌，她看着老高：“既然你都知道是我蛊惑的梁生，为什么我还活着。” 不远处乱糟糟的一片，老高还特别坦然：“我们合作模式不就是这样吗？无论你想做对方的卧底还是我这边的合作伙伴，都可以。你就是一个窗口，让我能看到那边，那边也能看到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两个百战百胜的人，说起来也是一种难得的缘分。我很喜欢对面的那种敌人，生死与共的老朋友，一文一武，相辅相成。而且，他们还阐述了，少年强则国家强的道理，那个叫十一的孩子，也是奇货可居。” 这样的人，让七巧觉得脊柱发凉，她看着老高，眼里有了深深的畏惧。 …… 饭店死了人，封锁了。来了不少刑警，蛛丝马迹找了一通。 这些刑警走后，这里又来了两个人，一个是王涛，另一个是爷爷。 梁生的尸体都被抬走了，王涛指着白印儿说：“那个家伙是要杀高栋梁的，跑到这自己就突然口吐白沫倒地。” 爷爷蹲下身子，眼睛环绕着看：“咋死的？中毒。” 王涛无奈的说：“癫痫！” 爷爷不以为然：“抽疯，还能把人抽死吗？”这话可把王涛问住了，王涛挠挠头：“我也不清楚，法医说的癫痫致死。” 说完法医给的结果，王涛等着爷爷的回答，爷爷没说话，反而坐到了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 呸！ 爷爷的口水，就奔着王涛去了，王涛闪身躲过，纳闷的问：“叔，你这不礼貌的行为，是不是有违你的形象啊。” “我一个农民，有个屁形象。我不是吐你，我就是试试，距离差不多，回去告诉你们家法医，那个叫梁生的孩子，不是抽疯抽死的，他是被人杀死的。” “法医应该不会错吧。” “怎么不会错，顺着脊梁骨查，看看有没有针。” 听爷爷说的这么肯定，王涛当然不能不当回事了，他对着爷爷伸手，爷爷瞪眼：“干啥。” 王涛贼笑：“把你大哥大借我。” 爷爷摇头：“不行，这东西话费贵。出门一百多米就有个公用电话，你年轻人，多跑两步。” 看着爷爷不给，王涛脑瓜一转，又伸手：“我问问杨凤出院了没有？” “杨凤没事了。” 爷爷说着，把大哥大就递过去了，王涛拿起电话就给刑警队打了一个：“叫法医在查查梁生的死，顺着脊梁骨查，快去。” 王涛放下电话，就看到爷爷难看的脸色了，赶忙笑嘻嘻的说：“杨凤没事了，该查的都查了，这次上天保佑。”爷爷终于有点笑模样，他劈手夺过电话，又伸手：“电话费，一块。” “叔，不带这么抠的。” “大涛，你好久没练拳了，现在没啥人，我陪你出去练练。” 王涛摇头，咬牙切齿的拿出一块钱递给爷爷，还劝着：“叔，现在时代变了，别这么抠。” 爷爷左耳听右耳冒，还警告王涛：“这事儿，你别管，把它交给老侯。” 王涛：“不至于的。” 爷爷瞪眼：“让你干啥你就干啥，多大的秤砣称多大的量，这凶手你真的惹不起。” …… 爷爷还没进屋，就听见屋里嘻嘻哈哈的，进屋一看，老侯和十一都眉开眼笑的。 “小崽子咋来这了？” “我弄来的，一个人住单间无聊，把这小子弄来，我也开心。这孩子体格真好，挨了一刀，要不是肚子缠着纱布，我都看不出来他受伤了。” “刚才笑啥呢？” 十一接话：“候爷爷说你吃螃蟹的事儿，没想到你还怕螃蟹。” 爷爷脸色变了，老侯笑的更厉害了：“这是我住院以来最开心的事儿了。” 爷爷气的卷烟，十一过来拦着：“不许抽烟。” 老侯看见爷爷真把烟收了，有点慌了：“萧大侠，你咋还听一个孩子的。” 十一认真的说：“这不是我说的，是我奶奶和候奶奶两个人叮嘱的，医院不准抽烟喝酒。” 老侯目瞪口呆，爷爷反而笑了：“那我一会出去再抽。” “那我咋整？” “你自己作的。” 老侯心里不舒坦，爷爷倒是认真的说起了今天在饭店看见的事儿。老侯听了也锁眉头，认真的问：“真是他？” “如果用了吹管，七巧能发现。银针含在嘴里，距离远一点的话，不易让人察觉。” “那确定是含针术了？” 十一在旁边听的一头雾水，憨憨的问：“候爷爷，啥叫含针术啊？” “就是把银针含在嘴里，吐出去伤人。这技术说起来简单，但真连起来，难度特别大，江湖上能做到的，据我所知就一个人。” 一个人？十一的好奇心开始蠢蠢欲动了。 “这个人是谁？” “赤脚大仙。” 听到老侯这么说，爷爷摇头：“不是赤脚大仙，就算那老妖怪不死，今年也九十多岁了，饭店有那么大岁数的人，不可能没人记得。” 老侯也曾说过赤脚大仙的岁数问题，十一还好奇着呢，插嘴说：“能先说说赤脚大仙吗？” 说到赤脚大仙，还得从伪满洲国的铁路说起，爷爷认识北方的各路高手，都是这条火车线上的缘分。 满洲国刚成立的时候，就开始修建铁路，在修一个隧道的时候，修建隧道的工人得了瘟疫。这些工人被活埋了，都不觉得可惜，问题是有很多国外的专家和技术人员。 整个东北，悬赏名医。 瘟疫，没几个人敢碰，钱给的再多，没命花，不也是白搭吗？ 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个自称赤脚大仙的人，他三十岁左右，穿着破破烂烂，背着个布搭子，光着最起码46号的大脚丫子。 “我救多少人，你就给多少条命，然后我杀一个人，顶一条命。等这些命用光了，你才能治我的罪。” 这个无理的要求，当时还真的有人同意了，甚至还给赤脚大仙颁发了证明。赤脚大仙凭着七根银针，一包草药，治好了所有的人，共计329人。 然而这个赤脚大仙并不是什么好人，他的脚大，穿鞋总不合适，他有名了，还想穿皮鞋，为此杀过十三个鞋匠。有一次他喝茶，旁边有人说闻到了脚臭味，他就把那个人杀了。 十几年的时间，赤脚没有活成名医，反而活的罪恶昭彰。 “没人管吗？” 十一诧异的问。 “这个赤脚大仙越来越嚣张跋扈，为虎作伥，终于有一天，他杀了一位革命同志，惹恼了你爷爷。” 老侯说到这，看了一眼爷爷。爷爷注意到爷爷的脸色并不好看，而且，没有像往常一样吹牛，十一知道这里面肯定还有别的故事。 () 第162章 老板和爷爷的缘起 赤脚大仙是个江湖人物，算不上武林中人，爷爷没把对方当回事，单枪匹马的就去了。没有想到，刚一照面，爷爷就中了赤脚大仙的含针术，半个身子发麻，爷爷受了伤，不过还是冲出了重围。 因为战斗激烈，流血过多的爷爷，昏倒在路边，被一个好心的人家给救了。 这家是个农民，有一子一女，日子过的还算凑合。 爷爷醒过来后，问了问，这个农民名字叫柱子，媳妇也是乡下人，话不多。两个孩子叽叽喳喳，倒是欢快的很。 当时，爷爷行动不方便，决定待一天再走，没有想到，这一天就把这一家人给害了。赤脚大仙带人追来了。 不过，他们没有正面动手，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赤脚大仙就用他的针控制了这一家子，他们一家大小，拿着菜刀，斧头疯子一样对爷爷出手。 以爷爷的本领，这家人不管有多疯，也不可能威胁到爷爷，把他们打晕，都是轻松自然的事儿。 可就在这个时候，赤脚大仙在外面命令开枪了。 爷爷救下了女人和儿子，那个男人在失心疯的情况下砍死了自己的女儿，最后他身中数枪，人也清醒了。凭着最后一口气，和心中的那一点执念，爬到了爷爷面前，他把手里的斧头递给爷爷，口吐鲜血的说了两个字：“报仇。” 这两个字让爷爷的眼睛红了，他拿起斧头杀了出去，一个不留。 可是，赤脚大仙跑了，无影无踪，好几年一直杳无信息。直到解放后，爷爷才打听到赤脚大仙的消息，那个时候，赤脚大仙已经开始接受改造，重新做人。 那种情况下，爷爷已经无法对赤脚大仙动手，一巴掌打掉了赤脚大仙三颗牙，然后转身离去。 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又听到了赤脚大仙的事儿。 爷爷是31年生，今年虚岁67，修满洲铁路的时候，赤脚大仙就开始成名，说明他最少比爷爷大25岁，这也是大约估计。现在赤脚大仙应该是90岁左右了，也干不了啥坏事了。 这个故事讲完，爷爷和老侯都沉默了，也许以前的时候，武林人可以写意江湖，现在却不行了，每个人都要遵守法律，老百姓夜不闭户，有饱饭吃，有好日子过。 这是那一代人的梦想，是老侯和爷爷这样的人，用命拼回来的，所以，他们不会自己去破坏这个规则，用爷爷的话说，这样的日子幸福。用老候的话说，本末倒置的事儿不可取。 十一明白，老人家那心里最后的一丝酸涩，他认真的问：“活下来的孩子呢？” 爷爷回忆说，那是47年的事儿，那一年爷爷十六岁，老侯二十二岁，那个孩子五岁。事后，孩子他妈带着孩子回了娘家，爷爷到最后都不知道，那个孩子到底叫什么名字，只记得那个死掉的男人叫柱子。 老侯看着爷爷的脸，叹气：“有个事儿，我不想说，但话到这份上了，我就说一句吧。” 爷爷盯着老侯：“你有事瞒着我？” 老侯尴尬：“情非得已。” 在调查老高的过程中，当然有老高的来历，老高是东北人，北大荒开发时期的知识青年，后来因为出色表现，来到这个城市做农业技术支持。 按理说，他一年之后就应该调回去，可是这里的领导看中了老高的能力，就把老高留下来了。 老高在这里落户安家，逐渐的当上了领导，他没有什么坏名声，一直是省里的表彰对象，劳模，和基层打成一片的高级干部。 老侯能查到的，只有一些碎片，比如，老高的老家和费财是同一个城市。所以，他才在那个吃不饱的年代，利用费财接触武林，建立了自己的势力。费财死后，老高又招揽了杜立华，在80年代改革开放初期，这个势力开始扩张，几乎涵盖了了整个东北武林。 同时，老高的组织，开始帮助那些贪官污吏，满足他们各种恶趣味的要求，使之膨胀，继而得到法律的制裁。 可以，这么说，有很多人，死在了老高的糖衣炮弹之下。但是，老高却一生节俭，作风清廉。 这个厉害的老高，却是父亲早亡，跟着母亲相依为命长大。而他父亲的名字，老高一直写的是高铁柱。 爷爷听了之后，人都僵住了：“他，他是柱子的孩子？” “应该是！” “我要见见她娘。” “他娘90年就得病去世了。” “照片呢？” “说是老人家怕照相，觉得那东西摄魂，这辈子从来没照过。” 爷爷浑身都在发抖，认真的问：“会不会造假。” “这资料从建城的时候的就有了，高栋梁从来就没有针对过你，所以，没必要抢这个先手。” …… 马上过年了，这个小城还是银装素裹。机关单位的门口，开始做一些冰雕，老高闲来无事，穿着军大衣出来看。 “高市长，您看哪不好看，我们改。” 老高乐呵呵的：“哟，这么说可不对，在艺术的领域我可不是专家，没发言权，你们按照自己的想法干，大胆的干。干完在找我，我签字，年前就把工资领了，兄弟们回家好过年。” 冰雕兄弟们一听，大声的喝彩，老高也露着真诚的笑容。 突然，老高笑容停了，他看到爷爷站在门口。老高冷静了一下，吐出一口气，主动的走到门口，和爷爷打招呼：“老哥哥，咱们俩终于见面了。” “我们认识？” “那年，你受伤了，感激我爸救你，用外面的木柴给我削了一把木刀。” 这事儿多年了，爷爷从没和人说过，他现在心里百感交集，不知道该说啥，最后吐口说了一句：“你还真是柱子的儿子。” 老高笑了：“如假包换。” 爷爷就是来确定这事儿的，既然证明了，他转身要走，老高把爷爷喊住：“老哥哥，咱俩的关系，咱不方便说，但缘分在这摆着，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咱俩怎么也得吃顿饭，叙叙旧。对面有家馅饼店不错，肉新鲜，烧酒也好。” 爷爷面无表情：“你上班能喝酒吗？” 老高乐了：“我下午请个假。” () 第163章 爷爷的杀意 知道爷爷今天去见老高，十一有些担心，问老侯：“候爷爷，我爷爷会不会和老高动手。” 老侯笑了：“你爷爷有的时候爱面子，高栋梁不是武林中人，充其量算半个江湖人物，他不会动手的。” 本来就一句话的事儿，十一蒙了：“武林和江湖不是一个东西吗？” 老侯和蔼的笑了，他摸着十一的头说：“武林不是江湖，武林只是江湖的一部分。你爷爷是武林高手，代表着一批快意恩仇的人，这种人出手果断，以暴制暴。” 十一承认：“对，我爷爷出手老狠了。” “狠？那是你没见过你爷爷年轻的时候，现在，他的本领，十成功力就用了一成，逼急了，在挤出一成来。这要是放在解放前，对方听到天下秘籍这四个字，夹着尾巴就跑了。” 十一摇头，不信。老侯看着十一的样子：“我不是诋毁你爷爷的样子，我刚见你爷爷的时候，人脑袋穿根绳儿挂脖子上当战利品，比你还瘦，可出手狠啊，能一招杀死人，从不用第二招。而且……” 老侯说完独自乐了。十一纳闷，心里着急，忙着问：“而且什么？” “而且，你爷爷不守江湖规矩，偷袭，插眼睛，踢裆，只要能赢，啥阴招都用。” 十一像大人一样叹气，认真的说：“我一直觉得我爷爷是个大侠。” “那现在呢？” “他根本就是一个流氓。” 老侯笑了：“这词用得好，回来我告诉你爷爷。” 十一慌了：“候爷爷，你可别害我。” 候爷爷笑了，接着说：“你爷爷是武林的代表，现在我们说江湖，江湖可以这么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中有牛鬼蛇神，有欺瞒诈骗，还有男盗女娼。手段也是层出不穷，诡异非凡。如今，武林日渐衰落，但江湖还在。” 十一明白了。 老侯自己说着，自己就叹气了，自言自语的说：“老高如果掌握了很多江湖人物，那这场仗就是持久战了。” …… 爷爷坐在饭店里，馅饼已经上来了，香喷喷的，油汪汪的。老高给爷爷倒了一杯烧酒，笑呵呵的说：“老哥哥，先喝点酒暖和暖和。” 爷爷端起酒杯，四下的看。老高笑了：“他没在，老哥哥来的突然，那保镖也不能时时刻刻的都跟着我啊！” 这句话有道理，爷爷喝了一口酒，吃了馅饼，点头：“嗯，这家馅饼还真不错。” 老高也给自己的馅饼加了点醋，认真的说：“前两天，我去纪委开了一个会，候首长的效率真高，我提供的那些名单，都在办了，这些人今年过年，都会在铁窗里过了。” 爷爷一边听，一边点头，还顺口问：“你啥时候进去？” 老高还真接茬，笑着说：“我还真等着呢，可惜，没那福分了。” 这时候，爷爷已经把整张馅饼都吃了，老人家抬起头，认真的问：“你闺女行事可没你稳当，留下不少证据吧。” 老高点头：“主要是照片，记录我和她生活的点滴，女孩子感情细腻，没结婚之前，都把自己的父亲当神仙。” “我没女儿。” “你不是认了一个吗？” “还不是让你差点给杀了。” “都是手下大包大揽的行为，我冤枉着呢。” 听到这句话，爷爷乐了，老高也跟着笑了，爷爷突然认真：“真的不能定你的罪。” 老高点头：“都是生活作风问题，候首长提出来了，不过，省里的领导帮忙压着。这些年，我为老百姓做了不少好事，领导不想用生活作风处理我。” 这几句话看似说的云淡风轻，可是爷爷明白，手里的证据已经拿老高没办法了。 “当年，我怎么没看出来，你小子这么聪明。” 老高看着爷爷，认真的说：“那时我才多大啊，能看出啥来，不过在那个时候，我就知道，老哥哥是厉害，从小我也梦想着变成像老哥哥那样的人，可惜，没那天赋。” 爷爷没说话，天赋这种东西，就是练武的人，张口闭嘴那么一说，每个人看的人不一样，每个人练的也不一样。甚至有的人，根本没达到看人那境界，满嘴跑火车。 “你手里还有多少人？” “没了，七巧这明棋我都接着，就是想着把这点家底儿抖擞出去。” 爷爷纳闷…… 老高认真的说：“我从这干30多年了，谁贪，谁坏，谁变态，我心里门清。而且，我也遵循着一个道理，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膨胀。我虽然没有当成一个英雄，但我变成了人民的清道夫。这个城市的坏人，被我祸害没了。” 爷爷似笑非笑：“那些不怕死的武林打手呢？” “没了，都被你们抓光了，武林人少，整个东北都没有那么多人，甚至到了秦皇岛那边，穿越了内蒙，到了蒙古边界。能找到的，做过坏事的，到现在还没死的，基本都在监狱里了。” 听到这里，爷爷更加惊诧了，他试探的问了一句：“你的意思是，你一个人灭了整个武林。” 老高点点头…… 爷爷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那以后还有武林吗？” 老高叹气：“现在孩子都以学习为主，连体育锻炼都很少，等他们回过味来，武林都是电视剧了，会幻想着，真正的武功可以发光，可以上天入地了。” 爷爷苦笑，老高也陪着笑了，同样苦涩。 “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重要了，我一个人消灭了整个武林。” “因为赤脚大仙吗？” “有点吧，我后来见过赤脚大仙，他在接受劳动改造，想做个好人。” 爷爷知道这事儿，表情酸涩，他当时也知道这事儿，也因为这样放弃了复仇。爷爷踌躇着，还是问了。 “赤脚大仙最后怎么样了？” 老高眼里含着泪，轻声说：“我能让他活着吗？” “你杀了他，拿走了他的银针手段。” “顺手而为，不是我杀的人，我连一只鸡都不敢杀，怎么能杀人。” 爷爷沉默了，之后又吃了一张馅饼，和老高说：“我来的时候，不想对你动手，但你这样的人，留着，我还不知道，自己得偷偷哭几回。” “老哥哥，你想杀我？” 爷爷点头，叹气：“好久没做这种事了。” () 第164章 脸要朝后，路要走好 看样子爷爷是真要动手了，不过老高也不急，还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就在这时，门开了，进来一个人，四十多岁，平头，穿着普通，毡底儿鞋。 爷爷目光没动手，目光落在进来这个人的脸上：“就是他吧。” 老高苦涩，叹气，认真的说：“他还是来了，惦记着我，我帮过他，这个人感恩记了我一辈子，保护了我一辈子。” 爷爷看着这个男子，心想侦察兵怎么没发现，于是就问：“他天天跟着你。” 老高点头：“我的司机，我去哪，他就到哪。” …… 爷爷不想打了，杀高栋梁举手抬足的事儿，有这个人在就不一样了，这样打起来，会惊动旁边的人。到时候，还不知道弄成什么样的影响。 老高何等聪明啊，早看出来了，认真的说：“老哥哥，我求你点事。” “啥事？” “我要是死了，别让新闻报道我真正的死因，给老百姓心里留个希望，这个世界曾有人为了他们，清正廉明。这个世界，曾有人真正的想过，我们的祖国会千秋万代，繁荣昌盛。” 爷爷没说话，走了出去。老高拿起酒来，一干而尽，然后和刚进来的人说：“小千，你下午辞职吧，孩子已经结婚了，你带着弟妹出去玩玩，钱我给准备好了，在你的账户上，放心，谁也查不出来。” “哥……” “你跟着我那天，我就说过，我说散的那天，咱们就散，谁也不许流泪，谁也不许说不。” 小千含泪点头，四五十岁的大老爷们，流眼泪，还使劲的擦，还使劲的解释：“我没哭，我没哭，辣椒末进眼睛了。” 老高也难过的笑了：“真是个不会说话的人，谁家馅饼店，给你准备辣椒末。” …… 爷爷神情落寞的回到了老侯的病房，就坐在老侯的病床前，一句话也不说。十一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爷爷，不敢吭声。 老侯半天也才说一句：“那个姓高的真厉害，连你都败了。” 爷爷补充了一句：“我们都败了。” …… 过小年了，过小年了…… 家家都煮饺子，家家都放鞭炮。 老高裹着军大衣来到一个院落，这是老院，院子有书，树的旁边，有一口落满雪，早就干涸的井。 老高用袖子把井口上的雪扫掉，就那样坐在井口边，默默的看着。 这个院子的房子没有开灯，门上也没粘着对联，也就是说这家没有人住。 这个老院的主人是李狗蛋，李狗蛋在监狱里过年，没有几年是出不来了。 这个时候，七巧从外面走了进来，静静地看着老高，老高眼睛落在七巧穿着棉服也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孩子什么时候生？” “明年，不，今年九月份。” 老高笑着点头：“真好。” 七巧看着老高的笑容：“这孩子生出来要是男孩，就叫他陈栋梁，用您的名字，占您一份才气。” “这我怎么敢当。” “您同意吗？” 老高慈祥的笑了：“这是我的荣幸。” 然后，两个人都沉默了，七巧咬着嘴唇，老高打破了沉默，认真的问：“陈刚呢？” “在外面？”老高看到七巧没回话，又追问了一句。 “还用得着他吗？” 这句话问老高有些尴尬，认真的说：“见见吧，准备了这么久？” 陈刚走进来，换了一张截然不同的脸，不过他身材没变，还是很宽厚。 “这张脸？” “这段时间，自己去国外做了植皮手术，以前，做过改动的地方，尽量的恢复了。” 老高听到陈刚解释，叹为观止的点头：“这技术真好，看不出来是一个人。” 陈刚只是笑了笑，七巧倒是用很诚恳的态度问：“您怎么知道，陈刚没死的。” “你是一个女人。” 这个回答把聪明的七巧都说的无奈了，灿灿的问：“这算什么答案？” “女人的改变，是从爱开始的，你既然已经能为了他而改变，就间接的说明一件事情，你是不会给他吃毒药的。” 七巧和陈刚互相看了一眼，眼神惊骇。这是他们的计谋，甚至为了这个，陈刚忍痛把自己的脸皮剥下来，九死一生，伪造了自己的死亡。 本来，计划中七巧在明，陈刚在暗，当知道老高所有底牌后，陈刚负责杀掉老高。为此，七巧在不断获得双方信任的时候，还蛊惑梁生，试探出老高最后一道防线。 可现在看来，两人做的一切，在老高的眼中，如同白纸，形同虚设。 “没看见您查过陈刚的尸首？” “嗯，没查过，尸首是谁？” “马奎。” 老高点头：“骨灰在殡仪馆，厚葬了吧！” …… 七巧是个杀手，她能不被人发现，说明她很聪明。和老高接触以后，七巧彻底被的老高的智慧折服了。 老高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没有之一。 “我问过医生你的病情，以您女儿的身份。” 老高听了，笑的苦涩：“坏事做多了，没人收我，老天来了。” “做手术吧，也许还有救。” 老高摇摇头：“这些年见惯了生死，早就提醒着自己，轮到自己，要淡定从容。命就在这，不争了。还得求求你，看在我们合作过的份上，让我痛快的走了吧。” 七巧咬着嘴唇，眼睛含泪。老高知道自己跟着，特意选了这个地儿。 “为什么选这？” “这是我开始的地方，早就想好了从这里结束。我死了之后，把我放在井里，封上井，不要告诉任何人。还有，我给萧大侠留了一封信，帮我送给他。” 七巧哭了，真忍不住了。陈刚走了过来，他和七巧的感触不同，但也知道，这个老高其实是用自己的死亡帮他们洗干净了自己的罪孽。 老高看着陈刚：“兄弟，别留情，想着那些被我害的普通人，动手吧。我死了，让我的脸朝着后面，我回头看看，见到那些因我而死的普通人，我道歉，见到那些被我害死的，我也和他们说一声，他们是死在我手里了。” 陈刚点头。 “动手吧！” 七巧听见这句话跪在地上，哭着说：“您一路走好！” 咔嚓一声，陈刚把老高的头拧了过去，直到最后，老高还是笑着的，他这一生算无遗策，灭掉了自己想要灭掉的所有人，找到了自己的归处。 () 第165章 一封信一个谜 今年过年，十一回乡下过的，爸爸妈妈也都回来了，屋里热热闹闹的包饺子，十一出来放鞭炮。因为是大年三十，所以这挂鞭炮选了一个2000响的。 点着，十一就跑到一边，捂着耳朵，鞭炮噼里啪啦的响，红纸纷飞。透过纷飞的红纸，十一看到家里的门被打开了，进来两个人，女的认识是七巧，男的有点陌生，不过满面春风的挽着七巧的胳膊。 “你谁啊？” 男的听十一这口气有点不善，反而笑了：“小崽子，连你二叔都不认识了。”陈刚心想，这样子变了，声音总是熟悉的。 没有想到，听到这句话的十一反而火了，心想你和我二婶儿好了，我不能说啥，现在恋爱自由。你个王八蛋还敢说是我二叔，你以为谁都能当我二叔是吗？ 想到这里，十一嗷的一嗓子：“我还是你二大爷。” 说完，十一一脚就飞过去了，十一啥本领，这要是普通人挨这一脚，就飞出门口去了。不过，陈刚顺势一拉，十一一个竖叉就坐地上了。这场面似曾相识的，十一想起了那天晚上，和陈刚决斗的情景。 “你别伤着他。” 七巧埋怨着陈刚，陈刚这才想起来，笑呵呵的说：“我都忘了，你中了一刀，这么快就活蹦乱跳了。” 这会儿仔细一听，说话还真是陈刚，十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滚带爬的就往屋里跑，一边跑一边大声的喊：“见鬼了，见鬼了。” 爷爷美滋滋的坐在炉子边上烫酒，听十一这么喊，眉头一皱，吹胡子瞪眼的说：“大过年的，说啥不吉利话呢？” “我，我，我二叔，他，他借尸还魂了。” “啥？” 就在这时，七巧和陈刚进来了，妈妈拍拍手上的面，赶紧过来扶着：“你咋还来了，这都显怀了，这村里冰天雪地，黑灯瞎火的可别摔着。” 爸爸也站起来，微笑的点头，奶奶认真的走了过来：“真的是大刚啊！” 陈刚听见这句话，跪在地上：“妈，我回来了，给您磕头拜年。” 奶奶听到这句话，眼泪流出来了，转头看爷爷，爷爷和十一同一个表情，都是目瞪口呆的看着陈刚：“见鬼了，见鬼了！” …… 爷爷平息之后，和陈刚去了里屋，陈刚拿出了老高临死前给陈刚的那封信。爷爷接过信，没看，而是认真的问：“高栋梁呢？” “按照他的要求，放在那口井里了。” 爷爷叹气，仰头看天花板，最后把信给打开了，信里的内容很简单。 是一首诗：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看完之后，爷爷一脸的问号：“这是啥玩意儿？” 陈刚接过信，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纳闷的说：“这信儿，我随身带着，不可能被调包啊！” “这姓高的，这辈子活的跟诸葛亮似的，最后给送给了我一首诗，这不是胡闹吗？” 陈刚脸上特别尴尬：“臭老头，对不起啊，肯定是不小心，让人给调包了。” 爷爷叹气：“算了出去吃饺子吧。” 晚上，大家乐呵呵的，爷爷把十一叫到屋子里，把信给十一了，认真的问十一：“能看出有啥机关吗？” 十一摇头：“这就是一首诗啊，还能是谜语啥的。” 爷爷叹气：“你这脑子和我一样，跟灌了水似的，这里肯定有东西。” 十一：“没事，我去看春晚了。” “滚！” …… 早上，奶奶开始包红包，一个红包一百，爷爷在旁边心疼的龇牙咧嘴：“包这么多红包干啥啊？” 奶奶乐：“这能怪我吗？谁让你观音菩萨心肠，这收个闺女，那收个儿子的，年前都打电话了，要来拜年，带着孩子来，你能不给压岁钱吗？” 爷爷纳闷：“谁有孩子啊？” 奶奶摆着手指数：“小岚那丫头带着王强过来，大山也来，其木格肯定也回来了。涛子说是和凤丫头一起来，龙龙应该也跟着来了。还有小河呢，小河能把吴彩霞那丫头一个人扔在家里吗？还有，二孬，一会儿就来了。” 爷爷皱眉：“年关啊，年关，要不十一的压岁钱……” 本来，爷爷想说十一少给点，这话还没说出口，奶奶就夺过来一句：“你要是敢亏待我乖孙儿，我把你明年的酒钱给扣了。” 爷爷嘿嘿的笑：“你瞎琢磨啥呢？咱亲孙子不得多给点吧。” “从你酒钱里扣。” 爷爷一本正经的说：“别了，这孩子不能惯坏了，对不对。” 这顽强的挣扎把奶奶逗乐了，把包好的红包塞给爷爷，嘱咐一会儿别不舍得给。 果然不一会儿，二孬就来了，给爷爷拜年，问爷爷用磕头吗？爷爷拦着：“别，没包那么大红包，对了，二孬，你爷爷给十一包了多少钱啊。” 二孬乐了：“你们老哥俩就别斗智斗勇了，这年代，没有一百谁也拿不出手，这都割肉了，再多了，谁也舍不得，闹个平手，乐呵呵的过年得了。” 爷爷叹气：“我家十一要是有你这脑子，我做梦都得乐醒。” 十一在旁边听着，突然灵光一闪，拉着二孬进了屋，把那封信递给了二孬，二孬看着那首诗，突然笑了：“不识庐山真面目，只因身在此山中。” 二孬一边说着，一边把信封给撕开了。 十一没拦着，知道二孬肯定有想法，但他还是问了一句：“这是干啥啊？” “你看……” 二孬把信封反过来，撕开的信封里面有一行字，上面写着：“老板另有其人，他是个大人物，为了家人的幸福，千万不要在追查下去了。任何一件事情都有真相，但不是每个人都需要知道那个真相。” 原来这就是高栋梁说的，庐山真面目。十一高兴的一把搂住二孬的脖子：“你太牛比了。” 二孬弓着腰：“轻点，轻点，要断了！” “爷爷！” …… 老板另有其人还是一个大人物，连高栋梁这样的人，临死都不敢说出他的名讳，这样的人真的惹不起吗？ 一时之间，就算是爷爷，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 () 第166章 庐山也有真面目 小伙伴们都来了，本来在外面堆雪人，不知道二孬说了啥，十一就把二孬摁在雪里了，二孬扯着嗓子喊：“王强，快来帮忙。” “好！” 王强最近的腿法大有长进，那些学跆拳道的孩子们都打不过王强了，王强特别想和十一试试，这就是机会。 王强一动，穿着粉色羽绒服的吴彩霞就扑了过去了。 其木格在旁边看着，穿着雪白的羽绒服，带着红色的帽子，脸红扑扑的，露着开心的笑容。 王强还没碰到十一，就被吴彩霞给带到了。 “吴胖子，你赶紧给我松手。” “不，我这辈子都不松手，我就要抱着你。” 二孬被十一压着，还小声的说：“别打了，别打了，你看那边。” 十一不看：“他俩就那腻乎劲儿，我才不上你的当。” “你看其木格，那个样子还是我们的大姐大吗？” 十一转头去看其木格，其木格不再是那个，土里滚，泥里爬的小姑娘了。她个子高，婷婷玉立的感觉，阳光落在她的身上，这让其木格的笑容，似乎都拥有了一种甜美的味道。 而十一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竟然被女孩子吸引了，他从来没有这种感觉，他也长大了。 就在十一发呆的时候，二孬乘机而起，拿起手里的雪团，心里想着，这么多年了，老子终于有了反击的机会了。 二孬朝着十一发呆的脸拍过去，十一看都不看，顺势一带，这一下竟然用出了太极的味道，二孬脚下不稳，朝着雪人冲过去，一头扎进了雪人里面。 所有的小伙伴，都哈哈的笑了起来。 …… 爷爷从窗户里面看着这一切，心里也有了定数。高栋梁说的对，所有的事情都是有真相的，可有的时候，真的没有必要，非得把它挖出来。 想动这里，爷爷掏出火柴，把信封给烧了。正烧着的时候，王海龙进来了，这孩子进来以后，立刻给爷爷跪下了。 爷爷看着燃烧的信封，皱着眉头说了一句：“你都大了，没有必要为了压岁钱，做这样的事儿。” 王海龙流着眼泪：“爷爷，我不是来要压岁钱的，我为我之前的不懂事，正式向您道歉，请您原谅我。” 王海龙的态度挺虔诚的，一般的老人家在这种时候，都会原谅王海龙。知错能改的孩子，一般还是很招人待见的。 爷爷没说话，只是看着王海龙。 “爷爷，我已经不管我爸和杨凤阿姨的婚事了。” “这样挺好啊，然后呢？” “爷爷，我这几年把武功都落下了，您能不能再教我打螳螂拳。” 爷爷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你做错了，认个错，就不会有人怪你了，但有些事情不行，这练武恰好就这样，你这岁数，就算练螳螂拳，也练不出啥名堂了，算了，放弃吧。好好学习，以后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说完之后，爷爷站起来往外走，王海龙海跪在地上，眼里闪过一丝恶毒，不过很快这恶毒就消失了，它的目光落在了那燃烧的信封上。 等爷爷走后，王海龙拿起还没有烧完的残缺部分，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 …… 过完年之后，爷爷把老高给自己的那封信，交给了老侯。 老侯看着信，思考着，又把姚连长叫进来问，高栋梁有没有什么和庐山有关的东西，姚连长摇头，这高栋梁连庐山都没有去过，也没收过礼，哪可能有和庐山有关的东西。 姚连长想不出来，都出门了，又冲回来。 老侯有点不高兴，责备着说：“你着毛毛躁躁的，哪像个连长啊！” “首长，我想起来了，今年，政府机关的院里做冰雕，恰好是高栋梁负责，高栋梁还让雕了一座山，进大院就能看见。” 老侯脸上有些喜色：“这雕冰雕还有雕山的吗？” 姚连长挠头：“我当时也没在意，寓意好像是开门见山，图个彩头。” “去查查！” “等等，把整座山都给弄到军区来。” “是！” …… 爷爷心里真的是五味杂陈，这个高栋梁太厉害了，他都死了，还能用一封信，弄的这里鸡犬不宁，这简直就是诸葛亮在世啊。 “萧大侠，你是不还有啥瞒着我的？” 爷爷知道老侯一定这么问，早就想好怎么回答了。 “王海龙这孩子，治疗的咋样啊？” “你别担心，已经确定这孩子遭受了心理创伤，苏方的死不会怪在王海龙那孩子身上。” “治好了吗？” “应该是治好了，你咋这么问呢？” “过年来我家，直接就给我跪下了，还要和我重新学武，我总觉得不对劲儿，这孩子变的太快了。” 爷爷这些话，彻底把老侯的注意力给转移了，老侯想了一会儿，认真的说：“在王海龙去上学之前，再来军区排查几次，确保不会再上学期间发生意外。” 爷爷点头…… 老侯话锋一转：“既然都来了，在我这吃点饺子再走吧。” “不了，过年天天吃饺子。” 看着爷爷想走的样子，老侯哈哈的乐：“来的时候没包红包吧，放心，我外孙女今年没回来过年，不用红包。” 爷爷尴尬的笑了，他这次真的不是想这个，红包这东西，奶奶还真给准备了。 老侯看爷爷的样子，也不追究了：“行了，喝酒去吧，这老百姓都解决了温饱问题，你这辈子就不能把扣扣搜搜的问题给解决了？” 爷爷没说话…… 饺子吃的可以，酒喝的也行。 姚连长下午就把机关大院那座冰雕山给抬到军区来了。 老侯借着点酒劲儿，眯着眼睛看，嘴里嘟囔着：“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从正面看完，又从侧面看，然后老侯笑了，大声说了一句：“不识庐山真面目，只因身在此山中。都给我砸了！” 姚连长目瞪口呆：“砸，砸了？” “砸！” 每个冰山里都有一个账本，老侯一个个的看，表情越来越严肃。 “严重吗？” “我草他M！”老侯突然之间就骂人了。爷爷没吱声，等着下文。 “这市里的领导班子，该换换了！” 爷爷认真的说：“既然这样，那我还有个事儿，要和你说。” “非得现在吗？没看见我正发火呢？” 爷爷点头，老侯也认真了：“说吧！” () 第167章 这小子怎么可能第一名 爷爷的脸绷着，认真的说：“我答应过高栋梁一件事儿。” “啥事？” “无论他犯了啥罪，他死了就是个句号。不要再追究了，也不要再查他。” 老侯不乐意，大声的反对：“一个坏人，没这种待遇。凭啥啊！” 爷爷：“我答应他了。” 老侯还想多说，最后咽下一口吐沫，把自己的不满也咽下去了，老侯认真的问：“总得有个理由吧。” “给老百姓的心里留下一道光吧！” …… 时间过的飞快，老侯根据高栋梁提供的资料，对满城的领导班子动了手，这片天变得清明了。 然而，老百姓们还有一个说法，那就是，这些人都是高栋梁副市长用生命把他们送入监狱的。冰雕里的资料，被那几个工人传出去了，很快变成了各种版本，都能拍成电视剧了。 高栋梁的尸体也在东北被发现，凶手成谜。 …… 参与这件事的当事人，七巧，彻底脱离了以前的生活，随着胎儿的成长，她也给服装厂请了经理，自己则是和陈刚一起，回了河北老家。 十一刻苦认真的在学习，他既然决定不用体育生的身份考入高中，那他一定会付出与别人不一样的努力。 王强的学习依然强势，大榜总在前十名徘徊。其木格已经被满高一中以体育生的身份提前录取，她没有考试压力，在这个小团体里充当着后勤的角色。 最苦恼的是二孬，他应该是这几个孩子里最聪明的，但学习，他真的不行，跌跌撞撞，连吴彩霞考入满高一中的机会都比二孬好。 时间是不会停止的，中考还是来临了，紧张的考试牵动着家长的心，考试完老师帮着估分，王强自然不必多说。十一的脸上也带着喜悦，问题不大。就连吴彩霞在估分之后，都蹦蹦跳跳，拉着王强说要去喝酒。 唯独二孬，耷拉着脑袋。 “咋了？”十一认真的问。 “有好些题不会，有些会的，因为紧张也做错了。” “弟弟，在学一年吧。” 王强一如既往，居高临下的说，听见这句话，二孬火了，一把抓住王强的脖领子，十一赶忙给拉开，王强没生气，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灿灿的问：“真没考好？” “嗯！” “按照咱们之前复习的，你应该能过关的。” 二孬低头耷拉脑袋的走了，小伙伴的气氛仿佛一下子就被冰冻住了。 …… 很快就到了成绩出来的那一天，十一心情忐忑，他和其木格一起来的，其木格开门见山的问：“如果二孬没考上满高一中怎么办？” 十一咬着牙，最终做了一个决定：“他考到哪，我去哪上。” 其木格脸色变了：“那我呢？” 十一纳闷：“你不都定好了去满高一中吗？你担心啥。” “你都不去了，你觉得我能去吗？” 不一会儿王强也加入这个队伍了，问了几句，了解情况。然后像宣誓一样说：“既然这样，那就这么定了吧。” 十一蒙着：“定什么？” “二孬考到哪个高中，咱们就去上哪个高中。” 这样可不行，十一赶紧说：“这不胡闹吗？你们俩怎么能拿自己的大好前途开玩笑。”王强白了十一一眼：“萧十一，你记住了，是你先胡闹的，男子汉大丈夫，别玩不起。” 十一心情复杂，僵立当场，这下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到了学校门口，就看见了几张熟悉的脸，是张志远，带着几个人，正围着二孬幸灾乐祸呢。 张志远贱笑着说：“二孬，我可是特意过来的，知道你考不上满高一中，来我们高中吧，哥哥们收留你。” 这算什么收留，根本就是刻意侮辱。开学的时候，那个叫韩梅的，对二孬表白过，二孬和张志远结仇，两人的恩怨也由此开始。 所以啊，二孬对这个韩梅并没有好感，就用要考入满高一中为理由，拒绝了韩梅。估分的时候，二孬的失落很多人都看见了，这些人里面也包括韩梅。 于是，韩梅通知了张志远，这不张志远刻意找了几个人来侮辱二孬。 十一看到这几个人的样子，当时就要动手，被二孬拉住，二孬垂头丧气地说：“他们说的没错，我就是没考好。” 看到二孬没有斗志的样子，十一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求助的看了一眼其木格，其木格也是苦恼的摇摇头。 这样十一为难了，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跟着二孬走了进去。 张志远他们知道十一的厉害，看到十一没动手，都松了一口气，王强面目冷峻的走了过来，认真的问：“你们都叫什么名字？” 王强的个子也高了，体格也强壮了，比这几个高中生都高，张志远不满的回答：“你又是谁啊？” 王强叹气：“算了，反正一会儿公布榜单，要是二孬考不上，你们谁也跑不了，正好撒气。” 王强走了以后，几个高中生就犯嘀咕：“远哥，要不我们走吧。” “瞎扯，我们都是高中生，还怕他们初中生。” …… 今年，中考成绩不在班级里通知，成绩最后贴在学校的告示板上。 一帖出来，十一就靠着自己的能力，挤到最前面去看，从最后一名往上看，看到吴彩霞的时候，十一觉得紧张，看到自己的时候，开始替二孬担心，后来又看到了其木格，十一咬着嘴唇，努力的往上看，当看到王强的名字，十一彻底的绝望了。 十一挤出人群，落寞的坐在台阶上，自己最好的朋友，没有考上最好的高中，心里这难受劲儿说不出口。 这时，其木格冲过来，兴奋的拍了一把十一，十一抬头，其木格指着落寞坐在那里的王强给十一看。 十一无奈：“他的心情我能理解？” 其木格瞪着大眼睛：“你能理解？那内个呢！”说完，其木格指着捶足顿胸的张志远问。 十一蒙了：“二孬没考上，他这是演戏吗？” “谁说二孬没考上。你在看看去！” 十一赶紧又冲回人群，现在这情况，以十一的能力都挤不进去，十一抬着脑袋看，目瞪口呆。 第一名，二孬竟然以三中第一名的成绩考入了满高一中，我这是在做梦吗？ () 第168章 这成绩咋还开挂了 到了散场的时候，张志远和他那几个哥们在那等着，张志远咬着牙说：“这小子竟然能考全年级第一，我咋就这么气呢，不行，今天一定得收拾收拾他。” “你们还没走呢？” “嗯，我们等着收拾二孬。” 张志远顺口说完，目光一定，扭头看过去，有点为难的说：“王强，你咋来了？” “二孬考的太好了，我心情不好。” 张志远讨好的点头：“对啊，这小子凭啥考那么好。” “心情不好得找个出气的对不对？” “没错，兄弟！” 王强冷冷的笑了：“张志远，你有点没明白我的意思？” 张志远扬着脖子说：“我咋不明白啊，我明白啊，放心，哥跟你一起收拾他。” “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想撒气，但我不能对二孬动手，那样显的我小气。” “那你啥意思？” “你们几个没走，这不是正好吗？” 张志远总算反应过来了：“我草，说了半天，你是想打我们。”说完，张志远看了看，发现就王强一个人，挺直腰杆说：“你小子狂的没边了，就你一个人，我们有五个人呢。” 王强话说够了，也不多说了，抬起就是一脚，给张志远来了一个大屁墩，张志远被踹倒，他的那几个兄弟也上了，不一会儿，就被王强打的满地打滚，张志远扯着嗓子喊：“王强，差不多得了，要不我讹你啊！” 王强不在乎：“你见过我缺钱花吗？” 十一和其木格远远的看着，其木格认真的问：“要不要帮忙？”十一摇头：“别了，这几个就是块头大，不抗打，让王强出出气吧，被二孬超了，心里肯定不舒服。” 其木格心里诧异：“二孬这么能考那么好，不是他的真实水平啊？” “谁知道，要是他考第二，我一定认为他是抄的，可是他考第一，他抄谁的去。” 二孬最后出来的，眉开眼笑的，出来就对着十一说：“我们班主任知道我考第一，下巴都掉了，说话语无伦次的，哈哈！” 三个人不说话，双手环胸，冷冰冰的看着他，二孬突然意识到问题，灿灿的说：“去玩游戏，我请！” 三个人转头就走，二孬在后面追，带着哭腔说：“我真不知道咋回事？跟我没关系，我好多题没答上来了，可是满分，一定是判卷子的整错了，肯定查出来，你们得让我高兴几天啊。” 三个人还是冷冰冰的走，二孬喊：“这个暑假的游戏钱我包了。” 其木格转过头：“我要一个芭比娃娃。” “那玩意儿老贵了！” 其木格眼睛一瞪，二孬赶紧服软：“买，买，买！” 王强：“我要沙包！” “哥，那东西哪有卖的啊？” 王强转身，二孬叹气：“买，买，买，都买。” 十一还在低头往前走，二孬在后面说：“萧十一，你别装了，你到底啥条件啊。” 其木格在旁边补了一句：“十一带着耳机听王强的随身听呢？” “卧槽！” 二孬冲过去，飞起就是一脚，十一就像后面长了眼睛一样，侧身躲开，脚尖顺势点在二孬的膝窝里，二孬扑腾跪在地上。 其木格从旁边走过，笑着说：“跪下认错也要买芭比娃娃。” “姐，咱换把蒙古刀吧，娃娃那种东西不适合您？” 王强也过来了：“记得沙包啊！” “钱不是问题，问题是哪有卖那东西的。” 二孬说完，发现自己还跪着呢，正要起来，十一把手伸过去，二孬乐了，抓着十一的手站了起来。 “你不是听随身听吗？” “耳机带着，音乐没放。” 二孬反应过来，大喊着：“敢情，你们耍我呢。” 十一哈哈一笑，把二孬的头夹在胳肢窝里，王强在后面踢二孬的屁股，其木格背着手，走在十一的身边。十一带头喊：“满高一中，我们来了。” …… 很快就到了开学季，十一拿着报名单来到了学校，首先和其木格汇合了。其木格认真的说：“满高一中，最厉害的是一班和九班，咱俩定了，在九班，王强和二孬预定一班。” 十一纳闷：“预定是啥意思？” “一个班级五十个人，预定一百人进行入学考试，考试前五十名，进入一班尖子班，这尖子班以后考大学，都是全国的名牌大学。” 十一点点头，又有疑问：“咱俩学习也不在一个档次，咋进九班了。” “九班是体育生班。” “啊，我又不是体育生。” 其木格把嘴一撇：“你说的算吗？对了，这次咱俩别同桌了。” “为啥？” “上说，男女之间要保持距离，才有新鲜感。” “为啥男女之间要保持距离啊？” 其木格脸红了，小声的说：“没法和你这榆木疙瘩脑袋解释。” 十一挠挠头，正纳闷呢，二孬和王强已经来了，看上去两人都很轻松，十一问二孬：“你还有考试，你不紧张？” “我这不要原形毕露了吗？这样更好，老拿着一个全年级第一的名，我睡觉也不踏实。” 十一毫不留情的揭穿二孬：“别胡说八道了，那天我去找你，你爷爷说，你八点睡的，早上十点还不起床。” 其木格问王强：“你准备的咋样？” 王强骄傲的说：“我最近练武，没时间学习，不过前十应该没问题。” 十一惊的目瞪口呆：“王强，你是个怪物吧，咋能这么厉害？” 王强没说话，心想，谁怪物谁不知道，我练武了我才知道，有些人一辈子可能也达不到你现在的水平，而且，你有像我这样认真的在练武吗？ 上学的日子到了，四个人还是约好一起，二孬骑着自行车过来，远远见到三个人，一片腿就从自行车下来了，离着大家还有几米远，就来了一个双膝跪地。 “哥，姐，我真不知道咋回事？别在玩我了，你们娃娃、沙包、游戏，地主家也禁不起这么折腾啊！” 十一纳闷：“这是咋了？” 王强在旁边补充说：“尖子班入学考试，二孬不仅得到了资格，还考了一个第一名。” 其木格纳闷：“两次就不是巧合了，也不是教育局错了，二孬根本没这水平，咱们得查查了。” 王强点头同意，然后又看了一眼萧十一，萧十一已经乐呵呵的走到了二孬面前：“两个月游戏你请，不许讨价还价。” 王强和其木格同时低头叹气…… () 第169章 戳脚 第一天放学，体育生就要进行训练。十一也在队伍里，热身三千米之后，其他同学都双手扶着膝盖，只有十一站在闭目养神的。 若是跟着爷爷练，十一一定会做一个吐息纳气，丹田里那口浊气吐出来，四肢百骸才会通畅。 可这里不行，要是吐息纳气，又成动物园里的动物了。 “你，你叫萧十一吧。” 体育老师喊十一的名字，十一却回头朝着远处看去，那是一栋楼，没有看到人，但刚才闭着眼睛的时候，那个方向，却给了十一一种不同寻常的感觉，就好像那里有个人，在看着自己一样。 “萧十一。” “到！” “虽然你是初中短跑省记录的保持者，但你也不能骄傲，你要知道，全省高中的水平，远远高于初中，你那点成绩，在高中比赛里拿不到名次。” 十一谦虚的点头：“我知道。” “如果你不好好训练，我是不会让上场比赛的。” “真的吗？” “当然。” 十一听了这句话，乐呵呵的举手：“老师，我肚子疼，想请假。” “你说什么？你不清楚我刚才说的什么意思吗？” “老师，我真肚子，哎哟，哎哟，不行了，我得去厕所了。” 体育老师气的七窍生烟，瞪着十一：“萧十一，我告诉你，这次秋季运动会，你别想上场。” “谢谢老师！” 十一跑到厕所，看了看没人，刷的一下就从后墙跳出去了，他沿着学校的外墙跑，来到刚才自己注视的那个楼跟前。 四下瞅了瞅，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蹭蹭蹭就上了楼顶。顺着楼顶，十一还能看到体育老师领着学生锻炼，在换个方向，能看到学校里唯一的一个亮着灯的班级，一班在上晚自习。 十一的眼光寻摸着，终于在地上看到了几个烟头，他把烟头拿起来，仔细一看：“红塔山！”就在这时，十一看着体育老师，往厕所走了，糟了一定是找自己去了。 十一从楼上下来，又沿着外墙极速跑，在体育老师进厕所之前，十一满头大汗的从厕所出来。 “怎么一头汗？” “肚子疼！” “那你今天先回去吧，让你家长带着你去医院看看。” 十一并没有回家，在游戏厅等二孬，二孬下晚自习出来，把十一给叫走了，回家写作业还埋怨着：“一班是人呆的班级吗？第一天就上晚自习，回来还留这么多作业。” 十一好心的说：“咱俩一起做吧。” 这作业，王强可能一会儿就做完了，可是换成十一和二孬，感觉做一次作业，用上了毕生的心血。 正苦恼着，进来一个人：“老板，来一盒红塔山。” 十一往那边看，最后落在了这个人的腿上，这个人出去的时候，十一也出去了，一直跟着这个人两里地，到了一个偏僻地，这个人才停下来，转过身来说：“你这孩子不简单，怎么发现我的？” 十一指了指这个人胸口的口袋，然后慢慢的说：“红塔山。” “就凭一包烟？” “还有你的腿，能看出你是练武的。练腿的都能练轻身功夫，你今天上了学校外的家属楼对不对？” 这个人看上去不到三十岁，脚踩运动鞋，穿着牛仔裤，棉质衣服，肥大！头型是一个利落的板寸，说话的时候也站的笔直。 看他的站姿和气势，很像一个当兵的。 现在，这个人面对十一的质问，选择了沉默，这沉默是一种默认，承认自己曾经出现在那个楼上。 十一看到对方不回答，又追问了一句：“为啥跟着我？” 对方回答：“我没有跟着你，只是看了你一眼。” 十一也曾经出现在那个楼上，如果对方不是跟着自己的话，那里还能看到一班，如今对方又出现在二孬家的小商店。十一立刻把这些串联在一起，认真的问：“你跟着的人是二孬。” 对方听见这句话转身要走，十一着急，左手伸手去抓对方，并且喊了一句：“你不能走！”然而这一下，却跟导火索一样，引发了战斗。 就是十一左手要触及对方的时候，对方的左手，自右向左滑动，截击十一的左手，同时左腿膝盖弯曲，右腿带着风声抬起，脚尖内扣踢十一的脑袋。 在反应方面，十一从来不会比别人慢的，他的左腿也抬起来，以蹬为主。对方也看出来十一的意图，脚尖向下转，小腿也同方向旋转，空中的踢腿顺势滑落，侧身，在躲开十一蹬踏动作的之后，脚尖勾住了十一的膝窝，同时右手一推，就把十一推到在地。 十一后背着地，双腿立刻三百六十度旋转踢，做防御动作，然后顺势站起来，双目警惕的看着对方。 对方抬手：“别打了，我没有恶意。” 十一不信：“你说没有恶意，就没有恶意吗？” 对方笑了：“我叫无双。” “没听过这么奇怪的名字。” “你叫十一不奇怪吗？” 一句话就把十一给噎住了，十一海没有说话，无双又说了：“无极，你总知道吧，我是无极的弟弟，无双。” 无极？就是那个用无极刀的人，不可否认，那个人是一把能让鲜血沸腾起来的刀。那把无极刀杀人，要用命换。不过，最后，无极还是为了二孬，最后战死。 无双看着十一，叹了一口气说：“你还不信吗？无极的真名叫张涛，这应该没有几个人知道。” 既然都这么说了，十一也收了架势。但是十一还是不放心的问：“为什么跟着二孬？” “他是我哥的徒弟，我既然知道了，怎么也得帮帮他。” “帮他？” 十一脑子里灵光一闪：“二孬的考试，是你在作弊。” 无双叹气：“以二孬的成绩考不上满高一中，差五分。” 十一乐了，放松了，转身就走，无双在后面问：“你不觉得作弊是可耻的吗？” 十一：“我们能在一个学校就好，我又不是学校领导，作弊的事儿，哪归我管。” …… 晚上夜深人静，十一跟着爷爷在楼顶上练武，十一按照无双的架势，比划了一番，然后问爷爷：“这是啥招？” “这叫青龙摆尾，也叫里合腿，你从哪看到的。” “一个叫无双的人。” “无双是谁？” “无极的弟弟。” 爷爷沉默了，好半天又问了一句：“他是个军人吗？” “看身板像。” 十一回答，心里也觉得纳闷，爷爷怎么一下子就问到了这个问题。 “下去吧，今不练了。” “啥？” “下去！” 十一走后，爷爷拿出大哥大，开始给老侯打电话，而十一也没有听话的下去，踩着楼房的边沿，后背笔直的贴着墙壁，偷听！ () 第170章 我比红塔山值钱 爷爷给老侯打电话，听声音很生气，还带着质问的口气。爷爷问：“这话说起来有十年了，我帮过你一次，你还记得吗？” 老侯纳闷：“你有啥要求我的，咋还翻老帐，说吧，啥事。” “你说那几个孩子要当特种兵，让我给他们做武术指导。” 老侯在电话那边没说话，爷爷就知道，自己猜到了，不过爷爷还是问：“那几个孩子呢？” “牺牲了。” “你骗我，练戳腿的那孩子出现了，他是你的手下吧，监视几个孩子啥意思。” 老侯沉默，最后说了一句：“这事儿我得查查，我不知道。” 爷爷听见这句话不乐意了，大声的说：“老侯，你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 老侯听着这句话一点也不让着爷爷，在电话那边吼：“萧大侠，你每次有事儿瞒着我的时候，都这么说话，你先告诉，你有啥事瞒着我。” “我没有！” 爷爷梗着脖子说，他当然有事瞒着老侯，不过，还有一个老板的事儿，爷爷是真不想说出来的。 “你没有？等你想明白了，在来质问我吧。” 老侯说完，把电话给挂了，爷爷气的七窍生烟，正要在打回去，就听见楼下喊：“孩子，你有啥想不开的，说出来，可别跳楼啊！” “哎呀妈呀，你抓着点啊，看着我眼晕，你可别掉下来。” 十一在偷听的时候，一不留神被底下的人给看见了，站在楼顶上，那墙沿儿，就一个巴掌宽，踩在那上面，杂技都没有这么演的。 这下，十一尴尬了，在上面上去也不是，下去也不合适，这要蹭蹭的往下跳，那还不成大新闻了。 十一后背贴着墙，远远的就看见警车来了，现在这形式，急的十一是满头大汗，着急的问：“爷爷，咋整啊？爷爷，爷，臭老头，不带这样的，你是不先跑了。” 这种时候，臭老头竟然这么不讲义气，先跑了。不行，不能这么呆下去了，让警察叔叔把我救下去，那事情就大了。 十一想到这，立刻行动了，他一转身，一个脚离开了。 底下一片嘈杂，有喊妈的，有尖叫的，都以为十一要跳楼了。十一转身，单手抓着楼顶，右脚蹬，蹭的一下就窜楼顶上去了。 顺着楼往下一看，因为有人嚷嚷，不少人都出来了，这楼没有地方下了。 十一咬咬牙，有一种被逼出绝境的感觉，他从楼上跑起来，到了楼边上，双脚发力，整个人腾空而起，双手抓住了对面楼的边沿，双脚踏上里邻楼垂直的竖墙，但这样并没有把冲击力缓冲下来，十一的身体继续往墙那边靠，膝盖和屁股都快压到了墙上。 几乎到了极限的时候，十一靠着筋骨反弹的力气，腾的一下，把双脚反弹扬在空中，手上发力，身体朝前冲，然后在空中身体团成一圈，轻巧的落在了邻楼的楼顶上。 “喂，你刚才看没看见，楼顶上有人飞过去。” “你拍武打片呢，还有人从楼顶上飞，凌空虚步吗？” 十一从邻楼找了个没人看见的地方下来，然后走进熙熙攘攘的人群，若无其事的问：“叔，是有人要跳楼吗？” “嗯。” “人呢？” “应该是又爬上去了。” “有我高吗？” “没你高。” “那应该是初中生，现在初中学习，压力老大老大的了。” 刚才发现十一那个人信以为真，警察来了之后，他还认真的和警察说：“应该是一个初中生，听说现在初中的孩子，学习压力大。” …… 十一回家就不高兴了，指着爷爷说：“没见过你这种忘恩负义的，我上楼还不是陪你玩，被发现了，你撒腿就跑。” 爷爷不乐意，瞪着眼睛说：“你偷鸡不成蚀把米，你怨谁啊你？” 就在这时，奶奶进来，认真的问：“我听说楼下说，咱这个楼有跳楼的，和你俩有关系吗？” 爷俩一起认真的摇头：“没有。” 奶奶乐了：“一会儿十一妈回来，你俩继续这么编。” 爷俩一起认真的点头：“嗯，嗯！” 等奶奶出去，十一立刻质问爷爷：“你到底啥事没告诉候爷爷。” “这事儿大，老侯那人，刨根问底，让他知道，对他没有好处。” 十一琢磨了一会儿，回过味来：“那封信，你没告诉候爷爷。” “信说了，信封没说。” 十一突然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如果候爷爷猜到了你有事瞒着他，接近二孬那个人，又是军人，会不会是候爷爷派去的。” “老侯应该不会这样做，我还是了解老侯的。他最多就是和我闹闹，怀疑孩子，他也直接问了。” 十一认真的说：“如果不是候爷爷，我只能说，这个人是军队派过去的，而且他很熟悉我们，在我们身边，能理解谜语的，也许就二孬这么一个人。” 爷爷惊呆了，顺着十一的思路说：“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这个人很可能是真正的老板。” 糟了，十一喊了一句，就冲去给二孬打电话，结果二孬的爷爷说，二孬和一个买红塔山的人出去了。 买红塔山的人？不就是十一无意中发现的那个无双吗？ …… 二孬正复习功课呢，被买烟的人叫出来，心里特别纳闷：“你买我家一条红塔山，还叫我以作陪，你知道我多少钱吗？” 买烟的人就是无双，他弄了弄自己的平头，压着被二孬逗出来的笑容：“你值多少钱？” “肯定比红塔山值钱。” 无双拿出一百块钱递给二孬：“先聊一百块钱的。” 二孬没接认真的问：“你到底是谁？” 无双沉默了一会儿，反问：“你真的有必要问这个问题吗？” 二孬搓揉着头发：“这怪人我见过不少，你不算最怪的，既然你要找我来聊，那你得说聊什么吧，电视台的知音姐姐，开导别人的时候，也得知道别人有啥苦恼。” “你现在有啥苦恼？” 二孬急了：“喂，我才是知音姐姐的角色。” 无双很喜欢二孬这种说话态度，伸手去摸二孬的脑袋，二孬躲开，自己把头发弄乱了：“这招对小孩子管用，别再我身上腻歪，你到底要干啥。” “你不想知道，你为什么两次考试都考了第一名吗？” 这次，二孬诧异了，他盯着无双看了二十秒，认真的问：“你是那个帮我作弊的？” 无双点点头，转身就走，说了一句：“想聊就跟上。” 二孬屁颠屁颠的跟过去了，笑嘻嘻的说：“那一百块钱先给我呗。” () 第171章 血粘到身上永远也洗不掉 无双一个人往前走，二孬在后面跟着。因为无双一直没说话，二孬有点忍不住了。 “咱们到底去哪？” “去找个能喝东西的地方？” “这边没有，要想去酒吧，得去后四巷子那里，那里都是酒吧。” 无双琢磨了一下：“那就买瓶酒，去河边。” 二孬皱眉：“那地方不好，容易杀人藏尸，我哥们从小到大，在那地方遇险多次了。” “我听说河边是男女约会的好地方。” “那不是说一男一女吗？咱俩不合适吧。” “你是男的，我是女的，怎么不合适？” 二孬目瞪口呆，认真的问：“你是女的？” “不像吗？” 好半天二孬都没说话，最后补了一句：“哪像啊？” …… 两人还是到了河边，无双买了一瓶白酒，倒在自己随身携带的军用水壶里，然后把白酒瓶，顺手就扔在了河里，水瓶咕噜噜冒着泡，沉入河底。 二孬抱着肩膀：“有啥事快说吧，这大半夜的听着小河清澈的流水声，我慎得慌。” 无双喝了一口酒，然后把水壶递给二孬，二孬接过喝了一口，把盖子拧好，看着无双，无双已经把红塔山撕开，叼着一根在嘴里，点着了，顺手递给二孬，二孬摇头：“不抽烟，没那环境，这几个哥们都不抽。” “酒能消愁，烟能解闷，都是好东西。” “我是个小孩，无有忧愁。” 无双上下打量了着二孬，二孬被看的浑身发毛，双手环胸：“你这是啥眼神啊？” “不小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杀过人了。” 二孬没说话，无双喝着酒，抽着烟，望着星空，听着流水声，好半天她终于还是把一些往事说出来了。 无双小的时候是一个孤儿，在孤儿院长大，她从小就特别好强，初中毕业之后，她就离开了孤儿院，自力更生。 但是，因为天生丽质，她还是被一个小流氓给盯上了，小流氓弄了迷药给她，她醒来的时候发现在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正百感交集的时候，一个男人递给了她一碗皮蛋瘦肉粥。 无双错愕，掀开被子，发现自己还穿着昨天的衣服。 “你救了我？” “喝碗粥走吧。” 无双真的有些饿了，大口的喝粥，然后打量着救他的人，这个人穿着一身长袍，在自己家里还背着一个长布条。 “哥，你会武？” “会！” “能教我吗？” “不能，我不收徒弟。” “我能跟着你吗？” “你随便！” 后来无双才知道，这个男人叫无极，不是本名，算是一个江湖名，而且他是一个靠杀人为生的人。 这个男人很奇怪，对于吃特别挑剔，如果没有顺口的，他会在饭店要一碗白饭。当所有人都用势力的眼神看他的时候，这个人会在碗底压一张钞票，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说到这里的时候，二孬已经知道无双说的是谁了，自己的师傅，无极刀的唯一传人。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无双一直跟着无极，帮他洗衣服，洗菜，洗米。做饭的时候，无极一定会亲自动手，这也养刁了无双的胃，她跟着无极出去，也会吃一碗白饭。但她没有钞票，不过没关系，无极会帮她放一张。 在那一段时间里，是无双活的最快乐的时光，她跟着无极虽然没有学无极刀，但学会了很多防身的本领，无极买了梅花袖箭给她做防身用。 但是，无极在杀人的时候，从来不会让无双帮忙，用无极的话说：“人的血粘到身上，永远也洗不掉。” 不过，无双还是杀了人，她看见了那个小流氓，本打算是教训教训那个人，但是她战斗经验太差了，在慌乱中她失手了，袖箭射偏了，刺入了那个小流氓的心脏。 无极来晚了，他看着瑟瑟发抖的无双，拔出袖箭，把刀从伤口重新杀入进去，搅动了一圈，这才和我无双说：“你走吧。” “你不要我了。” “别让恶人的血污浊了你，去一个让鲜血能闪闪发光的地方。” “这个世界哪有这种地方？” “军队！” 无极说完真的转身走了，无双对着无极的背影大喊：“无极，等我从军队回来，我一定嫁给你。” 无极停下来，他始终没有回头，但他还是说了一句：“如果那个时候，我还活着，我娶你。” …… 老侯打过电话之后，就气冲冲来到办公室，姚连长早就在这里等着了。 “小姚我问你，你弟弟现在在哪里？” 姚连长眉头一皱，刚毅的脸上略有悲伤：“我弟弟已经牺牲了。” “你弟弟姚海鸣，十年前入选特种兵逆鳞，五年前执行任务的时候牺牲，追加二等功，我说的没错吧。” “是首长。” “逆鳞是我提出的，以武术作为根基的一个特殊部队，姚海鸣擅长的是戳脚十三腿，这我记得很清楚。” “是首长。” “三年前，这个特种部队只剩下一个人，宣告解散。我说的对不对？” “是首长。” “那我问你，为什么满城又出现了一个会武功的军人？” “这我得查查去。” “现在就去，跑步去！” 老侯现在是心烦意乱，等姚连长出去之后，他拉开抽屉，抽屉里有一残缺的字条，上面就两个字：老板。 这是王海龙上学前最后一次来部队治疗给他的，老侯猜出来，这是爷爷烧掉的信封。如此看来，不识庐山真面目，只因身在此山中，还有另一种解释，那就是，信封还有内容。 内容一定是和老板有关，但具体是什么知道的人，也只会是爷爷了。 问题就在这，为什么爷爷把这事瞒下去了。这就是老侯不理解的，也是让老侯生气，这一辈子的铁哥们，最后竟然不相信自己了。 就在这时，姚连长气喘吁吁的跑回来了。 “报告首长，查出来了。” “说！” “练戳脚十三腿的军人，名叫无双，是一个女兵。三年前加入逆鳞，特种兵大比武力压男兵，拿了第一名，共出任务13次，表现卓越。两个月前一次任务中，与部队失联。” 老侯听完了，脸上都是问号：“这逆鳞五年前就解散了，什么时候重组的？” “四年前。” “谁的命令。” “您的。” “你说什么，胡说八道呢？” “我查了军用网络，确实是您下的命令，东北招兵，执行任务时，用的是咱们部队的番号。” 老侯怒极反笑：“行啊，算计到我头上来了，我倒是看看，谁敢用我的名义建私兵。” () 第172章 我和你孙子一起掉河里了，你救谁？ 说到如果那时我还活着，我娶你这句话之后，无双就沉默了，一直喝酒，喝到呛了才停下来。 “对不起，无极因为我死了。” “不怨你，杀人的人，早晚有一天会被人杀死，那是他人生路上的终点。不过，我还是嫉妒你。” “嫉妒我？” “他竟然收了你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人做徒弟。” 二孬眨眼睛，认真的解释：“我这个人不错的，不能用一无是处来形容我。” 无双瞪大眼睛：“不许反驳。” 二孬乖乖的闭上了嘴…… “七巧你认识吗？” 本来以为是无极那边的缘分，没有想到转折这么突兀，一下子就跑到七巧这里来了，二孬思维有点没跟上。 嘎巴了一下嘴儿，这才说：“七巧是我姐。” “那个狡猾的女人，你竟然叫她姐，你不配做无极的徒弟。” 这句话把二孬说的无奈至极，顺手拍死一只蚊子，解释着说：“如果我被蚊子咬了，你会不会说，连蚊子都咬你，你不配做无极的徒弟。这根本和我做什么无关，就是你的嫉妒。” 无双想了想，还真认了：“好吧，算你说的对。” 两个月前，无双执行一个清扫的任务，目标是一个叫七巧的女人，这个女人是职业杀手。大概在一年多前，在河北被特种兵逆鳞抓到，随后转化为污点证人，执行秘密任务。 “我姐做了什么？得罪了你们特种兵。” “她杀害了她应该保护的人。” 二孬听了这话，目瞪口呆的：“这我可不知道，在我眼里，我姐就是一个商人。” “你可真笨。” “笨不好吗？” “你一口一个姐，叫的倒是亲，你知道吗？那个狡猾的女人和我说，你最后破解了老板的秘密信件。” 二孬反问：“这事儿还有谁知道？” “我一个人知道还不够吗？要是别人知道，你还能活着吗？” 二孬心里活着呢，其实他已经猜出了，七巧是被逼急了，而且也知道无双和无极的关系，更知道自己和无极的关系，才有了这么一招，分散了无双的注意力。 “我姐还活着吗？” “你还叫她姐？” “我问你，她还活着吗？” 二孬口气不知不觉的变了，无双有些诧异，还是回答了：“我当时因为无极的死，和你的安危，就急着来了，这都过去两个月了，就算七巧的男人很厉害，应该伏法了。” 二孬没说话，心里琢磨着事情的严重性。 “二孬，你真的没破解老板的秘密信件吗？” 二孬摇头，憨笑着回答：“我都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从来没有看过什么信件？” 无双相信了：“我知道你破解不了，你学习那么差，也不像个聪明的人，要不是我帮你考试，你现在连满高一中也进不去。” 这话就像说给别人听的，二孬嘿嘿的笑了，就在这时，十一从远处跑过来了。看着十一矫健的身手，无双咕咚咕咚就把最后的酒喝完了，醉眼惺忪的说：“走吧，等我退伍那天，你要是还活着，我嫁给你。” 二孬诧异的张大嘴巴：“咱俩差着岁数呢？” “我22！” “我才16岁！” “差的不多，我和无极差得更多，他都答应娶我。” 二孬摆摆手：“行了，我不和酒鬼一般见识，您走好，我的大媳妇。” 说完，二孬冲着已经跑进的十一说：“咱俩回家吧。” 无双脸红扑扑的，大声的喊：“喂，我的小男人，你可别整错了，你可以走，我没说他能走，既然泄密的不是你，那就是一定是他，今天他走不了。” 二孬看了一眼十一，十一的眼神很坚定，二孬笑了，站到十一旁边，大声的说：“打架，我们兄弟从来没有怕过。” 十一看到二孬站过来，咬着牙小声的说：“怎么不走啊？” 二孬也用同样的方式说：“走了，不符合我性格，让人怀疑。” 十一每每在这种时候脑子反应很快，马上，十一就大声的说：“这个人不一般，二孬你去报警。” 二孬撒腿就跑，无双满脸通红的看着：“不愧是我的男人，跑步的姿势都这么帅。” 十一浑身起鸡皮疙瘩，认真的说：“我和你的恩怨在加一项，别诋毁我的周星驰。” 和第一次相见的时候比，无双的脸笑呵呵的，可能是喝醉的缘故，稍微有点女人妩媚的样子了。 无双把袖子挽起来，小臂上箍着一个铜色，类似于护臂的东西，不过它可不是护臂，是六根钢管，制造工艺并不美观，但实用性很高。 六根钢管里面，有六只1.5寸的箭，钢管上面有一个按钮，只要按下箭矢就会弹射而出。三十步内取人性命，五十步内仍可伤人。 这东西就叫做梅花袖箭，武林中有人用这东西防身，杀人，没有想到部队竟然也有人用这种东西。 “你没有枪吗？” “逆鳞只在部队比武的时候，才用枪，走出部队，脱下军服，我们就是武林中人。” …… 老侯靠在办公室的椅子上，仰头望着天花板，他听见门口有脚步声，抬起头来，看见爷爷走进来。 “咋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绕着他们进来的，有事想和你说。” 老侯叹气：“萧大侠啊，你真老了，糊涂了，家庭重要了，不敢放开手脚去拼了。” 爷爷皱着眉头：“你都知道了。” 老侯指着烟灰缸：“最后俩字我也给烧了。”爷爷看着烟灰缸，认真的问：“现在咋整？” “逃，别让人知道，你来过这里。” 爷爷没打算走，坐下卷烟：“对方有多少人啊，要是有万八千的，我陪你一起走，咱俩到阎王殿，在一起打江山。” 老侯摇摇头：“哪能整那么多，那不造反吗？还不是那简单有效的手段，暗杀，栽赃。” 爷爷乐了：“我在这，谁能暗杀得了你，人算不过天，我恰好来了。” 老侯苦笑：“我和你孙子都掉河里了，你救谁啊？” …… 无双把袖子挽起来，看着警惕眼神的十一，无双独自笑了：“别紧张，刚才我来的时候，就知道有人跟着了，他们不可能让你走。而我，作为你的兄弟媳妇，自然是帮助你的。” “哥，你是不有病啊？” 十一认真的问，无双也认真的解释：“我是女的。” “哪像啊！” 十一正说着，已经有几个人影从河坝上冲过来了。 () 第173章 致命的失误 这四个人奔跑有力，体型健硕，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儿。 四个人过来，就把十一和无双给围住了，领头的也是个平头，粗眉头，大鼻子，手掌宽大，虽然个子不高，但看上去孔武有力。 “无双，你为什么背叛逆鳞。” “我想这么干。” “国家培养你，是为国效力。” “行了，四哥，别给我整大道理。偷偷摸摸的杀人，算什么为国效力。要不是有个骗子告诉我，有个地方敌人的鲜血染在自己身上，能像金子一样发光，我才不会来这里。而且，我现在也明白了，鲜血染在身上，无论在哪里，都没有被洗净的理由。” 四哥沉默了，表情凝重之后，做了决定，挥挥手：“杀了吧！” 无双酒真的喝多了，迎风摇摆的，她看着四哥他们冲上来，瞳孔收紧，和十一说：“我对付那三个，你对付四哥。” 和谁打，十一没细想，反正和谁都得打，和无双分开之后，十一立刻找到了对手，出手之后，还是习惯谭腿开路，谭腿攻守兼备，而且有脚踢八方的说法。 四哥闪开了第一下，不过十一相信，第二下照着面门那一脚，四哥肯定是躲不开的。果然，四哥伸手格挡，十一瞬间脚下发力，腿的力量要比手上的强好几倍，十一想用力量突破。 谁知道这第一下，十一就感觉到小腿骨钻心的痛，隐隐发麻。也是在这个时候，十一才注意到对方的手，老茧很厚，特别是手腕尖骨这里，就像一把小锤子。 这种手，十一听爷爷说过，这是专门练铁砂掌的手，铁砂药物配合着练一年，就能开砖裂碑，这个四哥，咋看上去也不是一年的功力这么简单。 这战斗之中，想的多，十一动作就慢了一拍。四哥反手去抓十一的腿，十一躲，可四哥的手腕灵活到难以想象，终究还是抓住了十一的脚腕，四哥一拽，十一的重心前倾，就朝着四哥的方向来了。 四哥粗糙的脸上有了笑容，吐气开声，一掌就朝着十一拍过去了。 十一不但没有收身，还借了往前冲的力，抬起右肘，狠狠的砸了下去。 砰地一声，十一的手臂就扬了起来。四哥也没讨好，手心向下走，不过他很快抬起来，依旧是依靠灵活的手腕抓住十一的手，往下一拽，又往上一推，简简单单的就把十一的肩膀给卸下来了。 十一咬着牙，右肩膀耷拉着往后撤，左脚却往前一步，左臂自下向上甩，通背拳的抖翎劲儿，完美的诠释出来，啪，这一下甩在了四哥的下巴上，四哥连连后退。 十一也退了两步，右膝跪在地上，把手掌的根部，顶在地面上，肩膀往下一甩，脱臼的肩膀，被他重新推了回去。 那边四哥也没有闲着，用手掌顶着自己的下巴，把被打掉的下巴推了回去。 …… 无双与那边三个，打的也是难解难分，不过还是分出神来，关注十一这边的战斗状况。这个男人之所以被叫做四哥，是因为他的战斗力，在逆鳞里面排行第四。 让四哥与十一对战，无双没打算十一能赢，只盼着十一能躲维持一会儿，让她有时间把这三个收拾了，在帮助十一。 现在，期望不高，惊喜不小。 …… 老侯已经把情况说的挺严重的了，可爷爷还在卷烟，低着头说：“你和我孙子都掉河里，我救谁，我当然救你。那小子在河边光着屁股长大，水性好着呢，淹不死。” “你这是胡闹，你藏着掖着的，不就是为了这个家吗？现在家人遇险，你又不管了，你管我了，两头顾一头，你这道理都不懂吗？” “对啊，我道理都不懂，更不讲理，我想在哪就在哪，我想救谁就救谁。我是老了，可是要想在我手底下拿人头，让这帮兔崽子，拿命来试试。” 说完，爷爷已经卷好了两支烟，递给了老侯一根，老侯没抽放在抽屉里，认真的说：“我叼着烟暴露。” 爷爷当然也没有抽，把烟夹在耳朵上，躲在门后，看到合叶上有根木螺丝松了，两根手指夹着，滋啦滋啦就给拔出来了，放在手心，然后才微闭双眼，耳朵张开，认真的说：“人不多，三个。” 老侯补充着说：“别大意，应该还有狙击手。” “没事，到不了窗户那。” 老侯叹气：“我最膈应你这点，自信的没边。” 爷爷不还嘴了，人应该是来了。 …… 无双这边战斗已经白热化了，无双窝心一拳，被对方双手抓住，无双要的就是这效果，她迅速拍下袖箭的按钮，认真的说：“对不起了，战友。” 对面的敌人，瞳孔收缩，眼睫毛都颤抖了，显然知道无双袖箭的威力。可就在时，意外发生了，咔嚓，无双的袖箭响了，箭矢却没有飞出去，卡住了。 生死相搏，胜负就是一瞬间的事儿。无双的对手，本来就是练擒拿手的。这袖箭没有发挥作用，他全力一扭，就把无双的肘关节给卸了。 这要是别人，肯定疼的嚎叫，无双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硬忍住了，抬脚蹬，试图拉开距离。可惜啊，她腿刚抬起来，旁边的人就铲过来了，这一脚从侧面踹在了无双的膝盖上，无双腿一软，就摔倒了。 擒拿手还抓着无双的手呢，借着这个力，用个巧劲儿，把无双的肩关节也给卸了。无双这条胳膊都废了，但前者还是没有松手，关节掉了，不代表疼痛会消失。而且前者也明白，只要抓住后者的手，就会一直牵制后者，胜利在望。 就在这时，对手剩下的那位成员也攻过来了，他手上戴着拳指，精钢制造，山字型的凸凹状。 这个人专门对脊骨下手，被他打中轻则重伤倒地，重则高位截瘫。 现在，无双的手被拉着，根本躲不开。 十一也看到了这边的情景，急着过来救人。他全力一拳，想着和叫四哥的这位硬拼一下，借力后退，好去救人。 可是没有醒到，一直硬碰硬的铁砂掌，竟然在这个时候躲开了，利用身法缠住了十一。显而易见，四哥的战斗经验丰富，这个孩子不能干脆的拿下，那就缠住。 那边的形式，已经明朗了，逐一击破。 现在这样，对四哥这边有力，那个擒拿手已经乐了。 “无双，虽然你在逆鳞里，战斗力排第六，但你的失误，注定了你的失败。” () 第174章 又见一拼命的 无双嘴角一撇：“肩膀脱离了，有时候也有个好处。” “你说什么？” 无双没有回答，这是生死搏斗，谁没事婆婆妈妈的聊天。 单腿发力，蹬起来之后，脚朝着天空飞。这是一个后空翻的动作，但无双用腰腹的力量，硬是在空中停了几秒钟。 若是平时，肩周会限制这样的动作，这次不会。这样就躲开了背后，戴着拳指那位的致命一拳，而且，她也换来了短暂和擒拿手对峙的瞬间。 自上而下，四目相对。无双抬起手，朝着袖箭拍过去。袖箭有六个按钮，无双这下全摁了，潜台词就是我不信还能都坏了。 扑哧，扑哧…… 三十步可以伤人的袖箭，这么近的乱射，根本谁也躲不开，擒拿手当时就气绝了。 这个时候，刚才飞铲的那个战士又回来了，他手里拿着一把军刀，直接奔无双就刺了过来。无双脚下蹬，身体的姿态改变了。她试图用袖箭的钢管，卡住军刀。 想的简单，但实际并不是这样。虽然军刀插入了袖箭的缝隙，但被卸掉的胳膊，一点力气都没有，军刀一往直前还是扎进了无双的肩胛骨。 伤很重，但这样的情况下，两人离的近了，无双的手快速的弹出，搂住了前者的后脑勺，用头狠狠的撞向前者的鼻子，这一下很疼，前者的鼻梁骨断了。松开拿刀的手，踉跄的后退。 无双顺势追击，可是，拳指在这个时候，第二下打过来了，直接打中了无双的肋骨，他拳头大，这一下无双的肋骨就断了三四根。 后者并没有停下，又是一拳照着无双的脑袋打过来，无双猛的拔出肩胛骨的刀，用受伤的肩胛骨去迎着挨了一下。 这一下，让无双飞了出去，拳指却没有继续追击，瞪大眼睛停了下来。不可置信，无双刚才拼着那一下，把锋利的军刀，送入了拳指的心脏，拳指捂住，眼神不甘缓缓倒地，气绝。 无双此时伤的已经非常重了，他勉强的单腿站立，最后一位战士，也冲了过来，一脚又踹在了无双的断裂的肋骨上。 这一下，估计骨头把内脏刺破了，无双飞出去，落地之后，连连吐血，双眼已经模糊了……最后那位战士又冲了过来，无双凭借自己最后的力量，跳起来，在空中，用腿夹住了对方的脖子，身体旋转，嘭的一下，两人都摔倒了。 无双夹着对方的脖子不松开，对方使劲击打无双的的肋骨。 疼痛，意志，这不在是一个技巧性的战斗，那位战士的手越来越软，越来愈无力。他的脸红了，慢慢开始无力挣扎，最后终于窒息而死。 打倒最后一个战士的无双，用模糊的眼神，看着远处的十一，勉强的说了一句：“对不起，看来我不能帮你了。” 说完之后，无双的眼神变得越来越模糊，意志终于败给了伤痕累累的身体。 …… 眼神模糊之后，又一次靠意志睁开。这个在昏迷中醒来的人是逆鳞的二号人物，螳螂刀范志。 自从加入逆鳞之后，范志知道，从此以后荣耀将与他无关，但他依旧要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自己心中的那片家园。 这次斩首行动，逆鳞准备了很久，一旦被老侯发现逆鳞存在于部队，他们会立刻斩杀老侯。所以，他们对老侯身边的布防了如指掌。 可是，这所有的一切，都被一个不起眼的老头毁了。 “这次任务，必须完成。” 范志对自己说，然后艰难的掏出手雷，逆鳞不常用热武器，但不代表他们不会用，更不代表，他们用的不好。 可是，范志刚拿出手雷，就感觉嗖的一下，手腕凉飕飕的，剧痛难忍，没有拔掉撞针的手雷，落在地上，咕噜噜的滚落出去。 爷爷走过去，面无表情的按住了范志的脖子，范志哼了一声，又晕了过去。 老侯没说话，沉默的看着这一切，然后用手指，敲着桌子，打着节拍。另一只手从抽屉拿出一壶酒。 嘴里唱着：“壮志未酬誓不休，来日方长显身手，甘洒热血写春秋，今日痛饮庆功酒。”唱完，老侯喝了一口烈酒，大笑，大声的说：“萧大侠，宝刀未老，痛快。” 此刻，爷爷已经不在这里了。 顺着窗口往外看去，一个狙击手，正凝神静气的看着窗口。他没有从窗口看到老侯，也没有看到自己的同伴。他耐心等候着。 突然这个战士，感觉到后面有异样，他迅速转身，左轮手枪同时抬起来，咔嚓一声，爷爷一掌打在手枪的链接处，手枪崩溃，转轮飞出，子弹掉了一地。 这个战士反应倒是很快，迅速拔出军刀，反手持刀，朝着爷爷，狠狠的刺了过去。 爷爷抓住了战士的手腕，身体从战士的腋下穿过，顺势一拧，战士吃不住痛，军刀掉了，爷爷顺手接住，从后面，踢到了战士的膝窝，战士单腿跪下。爷爷把他的手臂一拉，一刀就刺了过去，刺穿，刀穿透了战士的手腕，钉在了战士的小腿上。 血噗嗤噗嗤的流，战士疼的歇斯底里，却挣扎不开。 爷爷后退了一步。给自己点了一颗烟：“谁指使你干的？” 战士咬着牙不说话，爷爷笑了：“旧社会那会儿，他们就不让我审犯人，说我不会。我手段残忍，像个土匪，这事儿我不能做。” 爷爷回来的时候，姚连长已经带着人在整理现场了，爷爷看了一眼，喊了一句：“小姚。” 姚连长赶紧立正，紧张的看着爷爷，姚连长心想，这老爷子太厉害了，上次刺杀事件之后，首长身边的警卫已经是精挑细选的士兵了，没有想到这样的警卫力量，还是被干掉了。 可是，这些能干掉精英警卫的人，在这老爷子面前，又被砍瓜切菜般的放倒了，他心里大写的服，现在把爷爷当首长了。 “小姚，你辛苦一下，找个人去小商店买袋花生，五香味儿的，帐记在老侯头上。” 说完爷爷走到老侯面前，走到老侯面前，拿起酒壶就喝，然后龇牙咧嘴：“干喇，你也喝的下，真辣。” 老侯笑了：“我绝处逢生，热血沸腾，这酒正好火上浇油。” 爷爷把嘴一撇，把耳朵上的烟拿下来，摸口袋，哟，没带火。 “老伙计，借个火。” 老侯从过年抽屉里掏出手枪对准了爷爷，爷爷把脑袋一歪。 姚连长匆忙跑过来，结结巴巴的说：“首，首长，这是咋的了？” “没火！” “我，我有，打，打火机。” 爷爷和老侯相视一眼，都笑了，老侯问：“真不担心你宝贝孙子？” “不经历千锤百炼，咋练成绝世武功。” () 第175章 二孬的决定 无双和逆鳞的那几个战士，几乎同归于尽的倒在地上。十一防备着，这个叫做老四的平头男，可能会发动攻击。 可没有想到，平头男竟然双手下垂，放掉了攻击的姿势。 “我不是坏人。” 老四认真的说，十一苦笑摇头：“我不信。” “我是怀着一腔男儿的热血加入部队，也是坚守正义，才进入逆鳞。” 十一皱着眉头，看着老四，认真的说：“你知道我咋想的吗？” “你觉得我在说谎。” “这谎言和我无关，所以你说什么，我大概是相信了。” “那你咋想的。” “我觉得，把正义挂在嘴边的人，都是傻B，你要不是因为追着我哥们，我才懒得管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老四听到这句话，眼里带着杀气，瞪着十一，十一与老四目光交汇，丝毫也不退让。 “今天不打了，你带着无双去医院，她得活着，因为我有事要问她。” “好！” 十一退着走，一直退到了无双那里，老四还在站在远处没有动。无双伤的真重，若不加紧时间救治，可能真的活不了了。 于是，十一把满身血污的无双抱起来，刚走到河坝上，就感觉夜空亮了，回头一看，老四已经把那几个尸体聚在一起，用了随身携带助燃剂，尸体烧了起来，恶臭弥漫着整个河边，有人看见了，立刻蹲下身吐了起来。 起初，老四还站在火光之后，等二孬跑过来之后，十一在回头看，火的另一边已经没有了老四。 警车来了，救护车来了。 十一和二孬坐在河坝边，等着警车，他们得去一趟刑警队。 二孬面色沉重，认真的问十一：“无双会死吗？” “应该不会，爷爷说过，练武练的就是筋骨，一个练武的人，就算被汽车碾过也不一定会死。” “都是因为我。” “和你没关系，要不是我让你帮着破解那个秘密，你就不会被牵连进来。” 二孬沉默了好一会儿，看着忙忙碌碌的警察，把火扑灭，把尸体分拣出来。又问了一句：“如果我和你做朋友，是不是以后这种事情会经常发生。” 十一瞪眼：“啥意思？把我说的像灾星一样。” 二孬五指张开，把头发从额头捋到后脑勺，认真的说：“别人不一定会那么想，但我会，不过我不怕，收益和风险一直就是一家人，有你这个灾星在，我一定能发财。” 十一不乐意了：“信不信我揍你。” 二孬哈哈的站了起来：“这事儿还少吗？十一，那个叫无双的，就是帮我考试的人，就在你来之前，她还大声的说，我连满高一中都考不上，所以根本不可能破解密码。” 十一认真的说：“这是那个无双在保护你啊！” 二孬点头：“我知道，但是我不喜欢这种被看不起的感觉。密码就是我破解的，凭什么让一个女人帮我挡着枪眼儿。” 十一猜到了二孬的想法，他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二孬。 二孬看着星空，像发誓一样说：“从今天起，我要做满高一中的学习尖子生，我要告诉那些看不起我的人，我二孬顶天立地。” 一直以来，十一都不愿意多想，但他心里很明白。如果二孬做了这个决定，那接下来面对的就是狂风暴雨。 以后，要杀二孬的可不会是这几个人，那个隐藏在暗中的老板，一定会派更厉害的人来。那保护二孬的任务，就是十一的了。 “二孬，你打算怎么做？” “下次月考，先拿一个满高一中的第一玩玩。” “还有王强呢？” …… 刑警队那里，两个孩子装傻充愣，王涛也知道，但他也没有多说，果然，这个案件没过几天，就转到部队那里去了。 二孬就像那天发誓一样，开始认真的学习，注意力前所未有的集中。他还是和十一去游戏厅，但十一打游戏的时候，他竟然把语文课本拿出来了。 十一打的正欢儿，回头看了一眼二孬，无奈的说：“走吧，回家。” “咋的了。” “看在你以后陪我刀光剑影的份上，我陪你回家学习。” 晚上十点，十一回家，倒头就要睡，妈妈担心的问：“你吃饭了吗？” “在二孬家吃过了。” “作业写了吗？” “写完了，我累了，我去睡会。” 妈妈趁着十一睡着，把十一的课本打开，习题上写满了注解，课堂笔记，作业，甚至还用自己的零花钱，买了模拟习题。 看到儿子懂事了，妈妈的眼睛突然就湿润了。 早上四点，十一突然翻身坐起来，他梦到那个四哥的铁砂掌迎面而来。吐出一口气，十一穿好衣服，洗脸刷牙，然后来到爷爷的卧室，敲门：“臭老头，该晨练了。” …… 爷爷来到部队，喝着老侯的茶水，随口问：“查的怎么样了？” “逆鳞总共有四个战斗小组，头目，独臂将军李飞，他率领一组，两个突击队员，一个医疗人员主要负责剿杀行动。那天袭击我们的，是老二范志，绰号螳螂刀，两个突击队员，一个狙击手也是逆鳞的唯一一名枪手，主要负责暗杀行动。老三绰号变色龙，姓名不详，手下只有一个突击队员。老四，叫莫凡，人称莫老四，铁砂掌，手下三个联络员，他们主要负责情报收集工作，是逆鳞的情报战斗组。” 爷爷喝着茶，听的不太仔细，不过还是问了一句：“第三战斗组怎么回事？” “在范志斩首行动之前，三组的资料被销毁了。显然，变色龙还隐藏在这个部队里面。” “你打算咋办啊？就让这个变色龙继续藏着。” “不会，只要抓到莫老四，莫老四是情报组，只要抓到莫老四，就会知道了。” 爷爷不屑的哼了一声：“就你们那温柔的审讯手段，范志抓住了，还不是没问出来。” 老侯皱着眉头：“这件事是军中机密，但我还是要和你说一声，范志的二组，在被抓住的第二天，就被人灭口了。独臂将军李飞也不知道躲哪去了，找都找不到。” 爷爷目瞪口呆：“你们干点啥行。” 老侯也是面色尴尬，但是没办法，那几个人真的悄无声息的被杀了。对手的手段，让人望而生畏。 “萧大侠，我还得求你点事儿，要把变色龙引出来，还得依靠十一和二孬那两个孩子。” 这事儿风险大，老侯也要征求爷爷的同意，当然也没想着爷爷会同意。可是呢，爷爷琢磨了一会儿，想着十一现在的状态，还是点点头。 “你想咋整就咋整吧，在抓到变色龙之前，我白天就在你这蹭茶水喝。” () 第176章 敌人内部也有问题 爷爷喝完茶水，找了一个舒服的椅子，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老侯处理了一些公事，然后打了一个电话，就有人把无双给带进来了。 一个多月了，无双的头发也长长了，两个鬓角做了刀削，男子气概消失了，看起来就是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兵。 进来之后，无双对着老侯敬了一个军礼，老侯还礼，无双立正稍息，双手背在后面，笔直的站着。 “伤好了吗？” “报告首长，好多了。” “说话不用这么客气，虽然有人已经问过你好几遍了，但我还是问你一句，当初李飞让你杀人的时候，你就没有怀疑吗？” 无双还是干脆利索的回答：“没有。” “他是怎么说的？” “清除潜在威胁，维护国家安全。” “因为这个理由，就可以屠杀百姓吗？” 无双眨眨眼睛：“报告首长，我们每次任务并不轻松，所以我错误的认为，我们真的是在清除潜在威胁。” 爷爷本来眯着眼睛，听见这句话之后，睁开眼睛问了一句：“你们杀了多少武林人士？” 无双没有说话，老侯补充的说了一句：“无双，你回答一下萧大侠的问题。” 无双点头：“我加入后，一共杀了27人。” 听见这句话，爷爷懒洋洋的眼神变得像剑一样，他追问：“你们怎么选的？” “情报由莫老四他们提供，我们只负责剿杀。” 老侯知道爷爷生气了，赶紧说了一句：“行了，姚连长交代你的任务，你都清楚了吗？” “清楚了，首长。” “那你下去吧！” 等无双下去之后，老侯把一份资料递给爷爷说：“看看吧！” 资料是从无双三个月前的任务说起来的，负责剿杀行动的李飞，接到了莫老四的情报，这一次的剿杀对象名为七巧。 七巧是一名杀手，大概在一年多前被剿杀组捕获，因为七巧不在剿杀名单里，李飞将这个信息反馈给组织，组织接到之后，迅速反馈。 于是，七巧就成了线人之类的角色，并被派往前往满城，执行任务。 这一次，诛杀七巧的理由，就是七巧与组织脱离，拒不接受任务，而且还杀了她应该保护的高栋梁。 任务很难，七巧身边的太极高手陈刚，特别不好对付。 不过，无双还是抓到了行动不便的七巧。如果不是七巧怀孕，无双会很干脆的动手，但有孕在身，她犹豫了，七巧也在这个时候说，她知道一些高栋梁的秘密，还说高栋梁死后，将一封带有秘密的信交给了爷爷。 情况复杂，超出了无双的认知，无双决定，把活着的七巧，交给李飞。 可惜的是两个人没有当天见到李飞，也因为这种情况，无双有了私心，决定向同为武林中人的七巧打听一下无极。 那个时候，喜欢无极的无双已经好久没有无极的消息了。 谁知道，这么一打听，才知道无极已经死了，还收了一个二孬的徒弟。 爱着无极的无双，在那一刻失控了，她没有去管七巧，而是抛弃了队伍，来到了满城。 到了之后，无双很快就找到了二孬，说实话，这孩子没有她想象中聪明，学习也不好，说是无极刀的传人，可看起来并没有练过武的样子。 不过，因为无极的关系，她还是帮了二孬，她偷偷找到了二孬的考试卷，用偷来的答案，模仿二孬的笔迹，做了修改。 本来这只是和无极有交集的人生中一个小插曲，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莫老四竟然找到了无双。 离队就是逃兵，这是大事。 无双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莫老四不但没有为难无双，还问无双：“老大去了哪里，执行什么秘密任务了吗？为什么联系不上了。” 李飞失踪了，独臂将军李飞，是原逆鳞小队的成员，逆鳞重建之后，他负责和上面联系，领导整个小队。而且，李飞这个人没有什么领导架子，还身先士卒，参加了剿杀小组，在一线干。 想到这里，无双撒谎了，她把信件有秘密的事情告诉给莫老四，莫老四本来就是情报组的头头，他神经很敏感，很容易就相信了这个事实。而无双也借此机会，留了下来，继续观察二孬。 在无双的心里，始终不愿意相信一个事实，那就是一个无极能为他付出生命的孩子，一定有什么特别之处，可是，事实让无双失望了。在入学考试的时候，二孬根本没有想过博一下，还想自暴自弃，原形毕露的去其他的班级。 这种态度让无双很生气，她就像一个长辈一样，一边唠叨着说自己的孩子烂泥扶不上墙，一边还不辞辛苦的又帮助了二孬，让二孬考上了尖子班。 然后，她继续选择观察二孬，却在这个时候，被十一发现了。 其实，在观察二孬的时候，无双也有看到十一，她一直坚定的认为，如果无极想给自己的刀找一个传人，十一才是最适合的人员，二孬可不是。 二孬就是一个有点小聪明的孩子，到了最后，无双还是尊重了无极的意见，准备和二孬见一面，然后再一次确保二孬的安全。 无双很聪明，她知道自己撒谎之后，莫老四一直派人跟着她，早就怀疑她背叛了逆鳞。而无双也用了借花献佛这一招，直接让二孬说出，根本不知道无双说的是什么？而且无双还说，是她怕二孬不够聪明，帮助二孬考试，给人一种无双试图在伪装什么的感觉。 然后，十一来了，莫老四也带着自己小组成员来了，直接判定无双背叛，然后双方动起手来。 爷爷看完了，把资料放下，认真的问：“这么说，逆鳞也出了问题。” 老侯点点头，爷爷吹胡子瞪眼：“我天天来你这，你没看出来我是保护你吗？” “看出来了。” “那你不告诉我，其实早就没事了，逆鳞现在对你没威胁。” 老侯哈哈的笑：“你自愿的我哪能拦着你，再说了，我工作不多，做到这个位置，哪有那么多决策性的事儿让我去干，你在挺好的，喝茶聊天。” 爷爷的脸沉了，气呼呼的往外走，走到半截又回来了，把抽屉里的半盒茶叶拿走了。换老侯瞪眼了：“啥意思啊？喝着就完了，还带往家拿的。” 爷爷：“这是工钱。” 老侯笑了，嘟囔：“这臭脾气。”看着爷爷走远了，老侯扯着嗓子喊：“这还有好的呢？” 爷爷远远的回一句：“你这条老命，就值这点。” 爷爷走了，老侯还有危险，变色龙还在军营里呢，到底是谁，用自己的名义重建了逆鳞。要想知道这些，就必须找到关键人物，莫老四。 () 第177章 他会用实力证明，你在小看他 还有两天就月考了，十一仍旧陪着二孬做模拟题。最近真累，还要和爷爷学武，还要应付体育老师的训练，还要陪二孬做模拟题。 二孬虽然只做模拟题，但他的数量是十一的五倍，就连十一都这样疲劳了，二孬是真拼命了。 终于，二孬完成了任务，做完了最后一道题，然后他倒在桌子上睡着了，十一看着二孬，认真的看了半天。 “兄弟，我真的被你吓着了，不过你拼命的样子还挺帅的。” 说完，十一收拾书包，然后骑着车子自己回家，走到桥上，十一就拐了一个弯儿，下了河坝。 河坝上无人，这样好，十一看到了后面跟着的人。 说实话，十一挺惊讶的，第一次见无双的时候，她还是一副平头的样子，满脸刚毅，看上去挺爷们的。 可这一次，无双穿着一件天蓝色的连衣裙，鞋跟也很高，走在河坝上，咔咔作响。 “你真是个女的？” “这回像了吗？” 十一点头，由衷的称赞：“姐姐，挺漂亮的。” 两人沉默好一阵，无双四处看着，认真的说：“给你爷爷的那封信到底藏了什么秘密？你到底是怎么破解的？” 十一明白无双说的什么意思，也知道无双是故意把这件事情往自己头上推，那封信根本不是自己破解的，也就是说，即便没有发现，应该还是有人跟踪的。于是，十一的心里开始为二孬抱打不平。 “你凭什么看不起二孬？” 无双眉头一皱，解释着说：“我这是在保护他。” 十一哼了一声：“谁允许用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藐视我兄弟的，二孬会证明，他是一个聪明的人，聪明到你无法想象。” 无双笑了，认真的说：“我观察你们几天了，我知道二孬在努力学习，但你不明白吗？我是不会允许他来证明什么的，因为自尊不会比命重要。” 十一不高兴了：“你凭什么多管闲事。” “因为别人的目光去改变，用学习这种小伎俩来证明自己，他就不配做无极的徒弟。虽然我一直是这么想的，因为我爱着无极，所以我尊敬无极的选择，我会用这种方法来保护他，不管他愿不愿意。” 这几句话把十一给惹恼了，他瞪着眼睛，拳头不知不觉的握紧了，无双看着十一的样子，表情很自然。 “虽然我今天穿着连衣裙，但并不会影响我战斗，你准备替你兄弟出头，就放马过来。” 这句话就是挑衅，一般的孩子都会忍不住，肯定热血沸腾的冲过来。可是听了这句话的十一，却慢慢的把手松开了。 “你说的对，二孬是我的兄弟，他不需要我的保护，他会自己证明，你在小看他。” 这句话让无双特别诧异，无双看着十一，若有所思，而十一却转身轻松的离开了。 …… 一班的班主任叫张爱云，是一个特别严肃的教师，他当过两次班主任，把一班的成绩提高到曾经大家都不敢想象的高度。 这次是他当班主任的第七年，按道理说，以他现在的成绩，完全可以松懈了，按照已经熟悉的套路，继续培养新的学生。可张爱云老师自己不是这么想的，他依旧一丝不苟，抓细节。 这一次，张爱云老师还是一如即往，准备在班级挑几个重点，全力培养，冲刺国内的最高学府。 中考成绩和入学考试双料第一的二孬，自然在张爱云老师的规划的重点之内。 张爱云老师一遍遍的看着这些重点学生的试卷，分析他们的弱项。正因为他如此努力，才看出了试卷上的破绽。 在二孬的试卷上，有两种笔迹。 这是这么回事？作弊吗？ 在学校的考试上作弊也就算了，在中考这样的考试中也能作弊，这让张老师有点不敢相信，在加上二孬平时问老师的一些问题，那些问题并不是一个优等生应该问出来的。 这个学生有问题？ 张爱云老师想着，在二孬的学习成绩上，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月考开始…… 在结束考试的当天晚上，满高一中的教学楼里，就多了一道身影，她从楼顶上来，悄悄潜入进张爱云老师的办公室，找到了二孬的试卷，进行适当修改之后，这才悄悄的退出。 可是这个人刚刚爬上楼顶之后，就被十一叫住了。 “无双姐，你打算每次都这样帮助二孬吗？” “敌人不是傻子，如果二孬每次都考第一，这本身并不寻常，他们会查，以莫老四的能力绝对能看出来，卷子上的笔迹是假的，这样他就会想，有人故意制造二孬聪明绝顶的假象，引诱他上当，他绝对不会对二孬构成威胁。” 十一听了这句话，认真的问：“你早就想好了要一直这样做，只要二孬在你的掌控下得到第一，他就不会有危险。所以，他无论多么努力的学习，都不会改变你这种过分的保护。” “没错，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和我动手吧，维护你兄弟的尊严。” 十一皱着眉头：“我想莫老四一定在某个地方看着，如果我动手，他会把注意力转嫁到我身上。” 无双点头：“他听不见咱们说什么，但他一定在某个地方看着。今天我没穿裙子，动起手来方便多了。” 十一没动手，转身下楼，扔下一句：“别小看二孬。”无双挑了一下眉毛，认真的说：“我到要看看你这两个孩子，到底玩什么花样？哦，对了，你是想改试卷吧，只要有我在，不会让你那么做的。” 本来十一打算走了，听见这句话又停下来了。 “哈哈，我猜对了吧。” “我只是在想，你和二孬到底差了几个等级。为了公平起见，我顺便告诉你一句，我不是刻意等你的，恰好遇到。” 这几句，说的无双心里不舒服，她看着下楼的十一哼了一声：“我就不信，你们还能玩出花样。” …… 月考的成绩公布了，二孬有些纳闷，举起手来问张爱云老师，认真的问：“老师，怎么没有我的成绩。” “你一会儿去一趟教导主任的办公室。” “啥事啊，老师。” “你到了那就知道了，我一会儿也过去。当然，有些事情你必须要知道，弄虚作假的孩子，难成大器。” 下课之后，王强赶紧找到十一和其木格，急着说：“糟了，二孬考试卷被老师看出来有问题了。” 十一点头：“月考结束后，我看见无双那个女人了，还在帮二孬改试卷。” 王强听了脸色都变了：“那怎么办，要是被查出来作弊，后果很严重的。” 其木格纳闷的问：“后果能有多严重，最多不在一班了呗。” “不在一班，肯定不会这么处理，以满高一中的尿性，他们肯定会开除二孬。” “开除？” 其木格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 第178章 用聪明当诱饵 二孬来到了教导主任的办公室，规矩的站在一旁。 教导主任仔细的看着试卷，核对着笔迹的问题。如果没有人提出来，这试卷一眼看过去，根本没有什么异常，但仔细看，还是能发现，这字确实是两个人写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教导主任的脸逐渐变得凝重，气氛开始凝结，冰冻。 二孬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嘴角挂着微笑。 不一会儿，张爱云老师进来了，对着教导主任耳语了几句，教导主任拍案而起：“这现在做贼的，手都伸到学校来了，连学生的卷子也偷吗？” 张爱云老师为难的说：“确实不见了，我亲自放进去的。这件事情比我想象中的严重，要不要报告教育局。” “我们学校出现作弊，开除一个学生就完了，要是报告给教育局，让他们知道中考出现问题，这让教育君如何收场，如何做到公正公平。” 张爱云老师低着头，说不出话来。这件事情真的是越来越夸张了，但他又过不了自己这关，他知道自己的学生，是如何拼命努力，来保卫一班尖子生的荣誉，他不允许有人用作弊，践踏一班的尊严。 就在这个时候，二孬说话了：“老师，为什么我的成绩没有公布，是我没有考好吗？” 教导主任本来就是个暴脾气，听见二孬这么问，拿起卷子就砸在二孬的脸上了，大声的说：“小崽子，你还好意思提成绩，现在这成绩是你自己的吗？是不是你的混蛋家长花钱了。” 二孬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就哭了。 张爱云老师在旁边安慰着说：“这事儿不是一个孩子能折腾出来的，你告诉老师，这些题你到底会多少？” “老师，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教导主任气的都想扇二孬了，不过想着要是把学生打了，自己也好不了，硬忍下去，把卷子捡起来。 “小崽子，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问你，你一个人怎么写出两种笔迹？” 二孬吸着鼻涕，认真的说：“这俩都是我写的啊，我做习题比较多，手累，右手手腕疼的时候，我就换左手了。” 这句话一说完，教导主任和张爱云老师，同时气一滞，顶住了。 特别是张爱云老师，有点慌了：“你写一个我看看。” 二孬用左右手，真写出了两种笔迹的模样。 张爱云老师错愕之中，教导主任到是冷静下来，认真的说：“在给他一套卷子，让他当场做。” …… 中午，二孬从教导主任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十一、王强和其木格正等着他们呢？ “咋样啊？” “都在计划之中，手到擒来。” 原来，月考之后，十一出现在教学楼的时候，和无双说的是实话，是恰巧碰到。 无双是去改月考的卷子，十一则是去偷入学考试的卷子。之所以偷那份卷子，就是为了让二孬左手模仿那种伪造的笔迹。 在这段时间，其实二孬早就发现，自己的班主任张秀云老师，是一个特别仔细的人。所以，他故意问张秀云老师一些简单易懂的问题，让张秀云老师怀疑自己。 当张秀云老师，把这个提交给教导主任的时候，二孬就会反击了，他会先证明笔迹，在证明自己的成绩是真实的。 这样，无双为二孬做的一切，就变成了无用功。 而且，在这段时间里，十一经常接触无双，这也会让监视他们的莫老四有了自己的判断。 听到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其木格激动的拍着二孬的后背，赞叹的说：“二孬，你真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 二孬撇嘴：“姐，轻点呗，真疼。” 王强沉默不语，以前他在学习成绩上碾压二孬，而且他自己还练武，比起身体的活动能力，王强自认可以和体育生媲美。 可是，二孬在做了这件事之后，王强觉得自己很渺小。十一自然不必说，虽然他看起来不聪明，懒惰，有的时候脑袋不好用，但他在武术的领域早已经超越了王强的认知。 王强不和十一比，但其木格呢？最起码其木格是王强见过最强悍的女生，身体并不是那种很强壮的类型，但是跑步速度，胆量，摔跤都不是一班的女生可以媲美的。 本来在这个小团队里，王强还可以碾压同年龄的二孬，现在二孬表现出绝对的智慧，这让王强觉得，在这个小团队里面，他就是一个普通角色，这让骄傲的王强，心里非常的不甘。 二孬正得意呢，十一向来看不出这种东西，其木格的注意力也集中在二孬的身上，没人注意到王强的失落。. …… 晚上放学，二孬和十一去了游戏厅玩拳皇97，王强没有跟着去，其木格也因为要回家，母亲怀了孩子，最近行动开始不方便了，其木格要回家照顾母亲。 最近这段时间，俩人一直疯狂学习，根本没有玩游戏。一段时间的懈怠，游戏厅又诞生了不少新的高手和新的打法。甚至有人用秘籍调出隐藏人物。 两个人痛并快乐着，十一眼睛这血红，恨不得自己上去打了，二孬唉声叹气，所谓的智慧打法，在人家连招面前不堪一击。 正在奋斗的十一，突然手指停下来，转头朝着门口看过去。 门口站着一个人，个子不高，手指粗大，就连五官看上去也是粗糙的男子汉风格，十一见过他，这就是隐藏起来的莫老四。 看来，他真的是一滞监视着这边，二孬刚刚表现出来卓越的智慧，莫老四就找来了。 门口不远处有一个烧麦店，一个人来上三两烧麦，莫老四给自己点了一瓶啤酒，给两个孩子一人要了一杯汽水。 十一认真的说：“我们都上高中了，可以喝酒了。” “不行，上学呢，怎么能喝酒。” 莫老四和那天晚上杀戮的形象有些不同，他还是有军人范儿，三观很正的男人。 烧麦上来了，莫老四一口一个，跟吃饺子似的。喝酒也是咕噜咕噜的牛饮。这边才吃两个，他已经吃完了，认真的说：“我真不希望我自己来错了。” 二孬抬头：“你咋会这么想呢？” “看你俩打游戏那怂包样，像聪明人吗？” 十一和二孬低头，确实游戏打的太差劲了。 莫老四雷厉风行，闲话到此为止：“我时间不多，就和你们说一件事儿，关于变色龙的。” () 第179章 这事儿不可为 “我们没杀过好人。” 莫老四第一句话就是这个，他和逆鳞的李飞，是同时期入伍。因为同样喜好武术，成了好朋友。 不过在逆鳞的选拔中，莫老四遗憾落败，他流着眼泪和李飞说，要把自己那一份执着和正义，带到逆鳞当中去。 之后，莫老四和李飞有好几年没见，再一次见面是偶遇，莫老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意气风发的李飞竟然断了一条胳膊。 打听之下才知道，逆鳞在执行任务中，中了敌人的埋伏，全军覆没。 这个时代早就没有武林了，那些真正的练武之人也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留下的一些人，鸡鸣狗盗，崇尚暴力。 莫老四在四年前加入了逆鳞。他和原逆鳞成员李飞，螳螂手范志还有一位带着面具的人，组成了现在逆鳞的骨干。 四个人当中带着面具的神秘人，专门负责手续问题，这样，他们就能用自己的身份物色志同道合的好手，从而将那些滥用暴力的武林人绳之以法。 说到这里，十一插嘴问了一句：“亏你们还是练武之人，以暴制暴，你们把本来不适合生存在这个时代的武林，彻底的给消灭了。” 莫老四为难的说：“前几年，我们一直认为自己的做的事情，虽然是不可违，但是正确的。直到今年，我们杀的人开始锐减，我们才意识到这个问题，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多少犯罪的武林人让我们可杀了。” 那个时候，作为逆鳞的头目，李飞已经计划着解散逆鳞。在这个当口，他们又接到了一个任务，杀掉在河北行凶的五人组。 在那次行动中，杀了两个，跑了三个。这对于逆鳞来说，这是一个失败的任务。 跑掉的三个人当中，一个叫陈大，一个叫林老五，还有一个是七巧。 作为情报组的莫老四，掌握这河北五人组的所有资料，无论从任何方面，都不可能让这几个人逃脱的。 莫老四回来质问李飞：“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就因为武林凋零，就要把这几个恶徒放走吗？” 李飞拿出一本资料递给莫老四，莫老四纳闷：“这是什么？” “这是我们这几年杀掉的武林人士，他们都分布在我们的北方，从河北的秦皇岛开始，到石家庄，穿过内蒙到边境，是一条线，这条线向上都是我们的杀戮范围。” 莫老四瞪大眼睛：“怎么了？这不是上边那位领导让我们做的吗？” 李飞点头：“没错，老三变色龙一直和我们说，传递的是领导的意思，因为已经越过了法律这条线，领导不能露面。” “对啊，没错，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吗？” 看到莫老四认可，李飞又递给莫老四一本资料。 “这又是什么？” “在满城有一个叫老板的神秘人，一直在招揽武林高手为自己所用，他招揽的人和我们杀的人，都在一个区域。” 听到这，莫老四满脸的问号：“什么意思？” “我对比过，只要不被老板招安的人，都被我们杀了。” 听见李飞这么说，莫老四惊呆了，简直是目瞪口呆：“我们这些年在黑暗里坚持的正义，竟然是被人利用了。变色龙那个王八蛋，让他出来解释。” “变色龙的身份我是知道的，他绝对不是那样的人，也不会和满城一个为所欲为的坏蛋有纠结。我现在怀疑变色龙也被利用了。所以，老莫，你要去查那个老板。” “那你呢？” “我继续从变色龙这里查探，切记，这件事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莫老四点头。 在调查过程，莫老四已经掌握了满城的高栋梁就是那个自称老板的坏人，而另一边的李飞也有进展。 而且，李飞还有了自己的计划，他说高栋梁虽然死了，一定会把秘密说出来，因为没有人愿意把秘密带到阴间去。 于是，李飞带着自己的剿杀小队，去河北追捕七巧。 也是在那之后，李飞和莫老四失去了联系，莫老四打听不到，才被迫去了河北，到了河北，他通过蛛丝马迹找到了李飞他们，不过他找到的是李飞他们的尸首，李飞被人杀了。 很快，莫老四锁定了剿杀小组唯一存活的无双，接触了，同时也发现无双在撒谎，不过他还是确定李飞追的秘密就在这个城市。于是和无双虚以委蛇。那天晚上情报小组出手，是情不得已，他们已经查不到任何的资料了。可惜小组人员牺牲，存活的莫老四却在那个时候冷静下来。以无双对付三个情报人员都拼了命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杀掉李飞他们。所以，莫老四才会在那天晚上最后说，有事情要问无双。 “二孬，你帮我问问无双，她知不知道谁杀死的李飞？这次我就要一句真话！” 莫老四把来龙去脉说清楚，然后这才认真的问，他一直跟着二孬，已经坚信二孬是个从聪明的孩子，所以他把事情说得很透，合作诚意很高。 二孬没回答，只是看着十一。 说实话十一不希望这件事情和老板有关系，但现在看来，这件事还是高栋梁临死前和爷爷说的那个事实有关，老板还在，切勿招惹。 这个老板能在部队里，建造出这么一只无人知晓的逆鳞，他已经不能用老板来形容了，他是一个大人物，只手遮天。 而这个莫老四也只是一个棋子，是在消灭武林这个棋局中，并不是特别重要的一个棋子。 但是，这个棋子在苦苦求存，还想知道真相，关于这一点，十一特别佩服。 “莫老四，你该走了？抓你的人应该来了。” “他们没有这么快？” 莫老四根本不相信十一，他这次主要是为了二孬而来。 十一严肃，认真的说：“你错了，我从小到大就经常遇到一些危机，这些危机变成了我人生宝贵的经验。不过有的时候，其实本来不算危机，但我爷爷没有危机，帮我创造危机。候爷爷和我爷爷是好朋友，他们明面上把无双弄出来和你联系，实际上，候爷爷知道，你并不是特别相信无双，但你一定会寻找机会与无双接触。” 莫老四听见这句话，诧异十一表现出来的不同，这些话应该二孬说才对，但实际上十一说了，莫老四的判断出现了暂时性的紊乱。 信还是不信？ () 第180章 信仰崩坏 二孬吃着烧麦，认真的说：“十一，他在怀疑你。” 二孬一语戳中莫老四的心思，十一看了莫老四一眼。莫老四疑心很重，这次出来，也是想借助二孬的聪明。 可是，因为老板的关系，十一做了决定，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诉莫老四。这本来是一片好心，结果莫老四反而疑心四起。 看到十一沉默，二孬也跟着叹气：“这位叔叔，你是因为我聪明才想利用我和无双见面的吧。” 莫老四默认，看着二孬。二孬叹气：“那我用聪明的头脑告诉你，你这是自投罗网，就算十一好心，你都不一定能跑的了。” …… 已经晚上了，爷爷又来到了部队。老侯还在办公室，看着爷爷进来，乐了，笑着问了一句：“这点儿，是来蹭饭的？” “吃过了。” “那你来干什么？” “心里不踏实。” 爷爷如实的说，能在老侯背后搞风搞雨，爷爷心里老放不下，就怕自己懈怠了，出了差错。 老侯也从这句话听出了关心的意思，心里暖，嘴上却不客气的说：“我这里是兵营，不会有人在这里乱来的。” 谁知道爷爷听了这句话，却说：“不是因为你。” 一句话，就让老侯的心里那股暖意变酸了，老侯不客气的问：“你到底在想啥呢？” 爷爷把烟叶一点一点的碾碎，放到烟纸上。然后就像念经一样嘟囔着说：“十一今天回来的晚，莫老四应该有机会了。” 老侯笑了：“派人跟着呢？” “联系了吗？” “哟，你还不放心我了。你这是晚上吃饱了来打架的，咋的，欺负我没吃饭啊！” 老侯说完，看了爷爷一眼，发现爷爷面容严肃，脸都绷紧了。 “姚连长，联络跟着十一和二孬的战士。” 老侯拿起电话大声的说，这是故意让爷爷听见，也让爷爷知道自己的不满。 可是，爷爷一声不吭，手里卷烟的动作也停了，像是在思考，更像是在等待消息。老侯叹气。 不一会儿，姚连长慌慌张张的跑进来：“糟了，首长，那些人联系不上。” “什么？” 老侯拍案而起。 …… 莫老四听了二孬的话，从门口出来，就发现自己已经被盯上了，而且还是两拨人。 于是，莫老四把自己反跟踪的本领都用上了，走街窜巷之后，就剩下一个人还跟着自己。莫老四停下脚步，他已经看出来，对方是个孩子，而且没有啥跟踪手段，完全不避讳，根本就是你走一步，他就走一步，你停，他就停。 所以，莫老四也做了优先处理，先把那波正规军甩开，在对付这个小子。 “小子，你跟着我干什么？” “你和十一和二孬有什么关系？” “那两个孩子！” 莫老四嘟囔了一句，随后发现自己面前也是个高中生，而且看着眼熟，仔细想来，终于记起来了：“你是萧十一的同学吗？” “是。” 跟着莫老四的人是王强。 当王强知道二孬以绝对的优势化解危机之后，王强心里就有变化了，他不甘心做这个小团队里最差的那个人。 下午他自己想了很多，也想到了二孬绝对不是那种，自己能发奋图强的人，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刺激了他。 到了晚上，十一和二孬又鬼鬼祟祟的，看上去想把自己和其木格甩开，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欲言又止的样子。 恰好，其木格要回家照顾妈妈，王强也就自己找了一个理由离开。其实，王强根本没有离开，悄悄的跟着十一和二孬，看着十一和二孬进了游戏厅。 王强还一度以为自己想多了，直到莫老四出现，把十一和二孬带到了饭店。 十一和二孬的亲人和朋友，王强都是认识的，这个陌生人到底是谁？ 突然之间，王强就觉得，这个人可能就是二孬突然拼命学习的理由。他在附近买了一个面包，盯着饭店门口，谁知道，面包还没有吃完，就看见莫老四神色匆忙的出来了。王强赶紧跟上，这就变成了跟踪莫老四的两个队伍之一。 这是一条偏僻的巷子，莫老四完全可以干掉王强之后离开，但他没有这么做，用他的话说，他加入逆鳞，杀人，是为了他心中的正义，他不是坏人，自然不会对一个孩子动手。 “既然你是萧十一的同学，你跟我走，无论你想知道什么，咱们从长计议，这里不安全。” 王强想了想，点点头。 可就在这个当口上，巷子口出来了几个人，他们衣服单薄，看起来肌肉就很结实，身板挺直，是不错的练家子。 这几个人后面有一个人戴着面具，纯白的面具，脸上什么装饰都没有。 莫老四认识这张面具，眉头一皱，喊了一声：“变色龙，你什么意思？” 这个被称作变色龙且带着面具的人，并没有回答莫老四的话，而是把目光转到了王强这一边。 王强的脸色变了，这些人行事诡异，看着就不像好人。 “变色龙，这件事和这个孩子无关。” 莫老四也大喊，喊过之后，还大声的提醒王强：“快走，走啊！” 经历过服装厂的事情之后，王强心里明白了很多东西，他虽然想知道，这个人和十一、二孬到底有什么关系？但他更不想当这个人的累赘，他再也不要有人像林老五那样，为了保护自己死在自己面前了。 想通之后，王强转身就跑。 莫老四笑了：“看着挺毛躁的，没想到是一个懂事的孩子。” 说完，莫老四才转向变色龙，认真的问：“刚才跟着我的那些人呢？他们是军人吧，看行事作风，应该是侦察连的战友吧。” 变色龙点头：“没错，他们是侦察连的，不过已经被我们干掉了。” “你是奔着我来的？” “莫老四，你的好奇心太强了，本来你的生死不在我的计划当中，可是你竟然自己搅进来，还想查李飞的死。这我就不能放过你了。” 听到这句话，莫老四面色狰狞起来：“李飞是你杀的。” 变色龙平静的点头。 “我曾经和李飞说过，一定是你搞的鬼，李飞信你，我也就没查你。没想到，叛徒竟然真的是你这个龟孙子。” 变色龙听见这句话，不但不怒，还笑了起来。 “叛徒？你和李飞都是笨蛋，还真的相信这个世界有人会真正的伸张正义。既然你要死了，那我在告诉你一个事实，你们要杀的那些人，并没有罪，那些罪名都是我编造的。” 这几年来，放弃荣耀，放弃家庭，放弃了一切品质道德观所维持的正义，都是一个骗局。这让莫老四如何能接受，莫老四彻底的暴走了。大吼一声就冲了过去。 () 第181章 孩子抱不平，叔叔们会护着 男人有的时候在现实面前很无力，尽管莫老四已经用了全力，但他仍然不是面前这四个人的对手。 莫老四的手被拧断，腿被军刀刺穿，他怒吼的爬起来，一副要拼命的样子，他刚站起来，又被对方一脚踹倒。 这一下，莫老四几乎不能呼吸了，他趴在地上，又被对方踩住了脸，他挣扎着，徒劳无功！ “你这丑模样，简直和李飞一模一样，心里充满了不甘，那又怎样呢？像你们这些练武之人，就是天生的暴徒，活在这个时代，这被抹掉的命运，就该认了。” “啊！” 莫老四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转头，猛的窜起一截，咬住了对方的小腿。被咬住的人使劲的甩，莫老四却怎么也不松开。 另外两个人拳打脚踢，莫老四在半昏厥状态下还是松开了。 带着面具的人远远的看着，眼神复杂。认真的说：“动手吧，给他一个痛快。” 就在这时，传来了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围着莫老四几个人，面色一变，纷纷跳开。 过来的是一辆出租车，出租车停在了莫老四的面前，后面车门打开，里面伸出一只手把半昏迷的莫老四拉到了车里。 …… 等莫老四悠悠醒来的时候，发现一张陌生的脸，动了一下，发现自己的腿已经包扎好了，手臂上也打了石膏。 “你是谁？” “田大山。” 作为情报专员，莫老四很熟悉自己的业务，他确信这个名字，自己是第一次听，一个陌生人能这样救自己，莫老四觉得有些纳闷，心中也带着警惕，这种时候，谁还能帮自己。 “你为什么救我？” “为什么？我家侄子求我的，要不我怎么趟浑水呢。还有，这里是一家黑医院，开医院的是我哥们，你啊，既然没啥事了，就赶紧走，别给我们招灾。” 莫老四还想问，被田大山伸手制止：“别问，孩子爱抱打不平，我们这些叔叔们，只能护着。不过，我也不是瞎子，对付你那几个人，虽然不是武林高手，但骨子里的杀性，是个经历过生死的，都能感觉的到。” 莫老四咽下一口吐沫，认真的说：“谢谢。” “这句话，我会转告，再见，再也不见。” …… 中午吃饭的时候，其木格端着餐盘走到王强的面前，直接在王强对面坐下。王强看了一眼，把鸡腿递给其木格，其木格习惯的接下，然后说：“趁那俩没来，我问点事儿，我甜爸车上的血是咋回事？” “十一他们最近接触的人，被我无意中看到有人要杀他，求着大山叔把他救了。对不起，我知道你家里的情况，这个时候不应该麻烦大山叔的，可是，我没联系到我哥，事情紧急。” 其木格倒是不在乎：“没事，甜爸能处理。十一他们最近不是一直在学习吗？又惹什么事了？” 王强摇头。 “回来我问他，先走了。对了，那几个女生，一直用恶毒的眼神盯着我，你认识？” “不认识！” 听到不认识三个字，其木格笑了：“有时候，人长的帅也不好。” 晚上，其木格心里惦记着这个事儿，看见十一训练漫不经心的，想着十一心里一定有事儿，就早走了一会儿，换衣服，准备和十一好好聊聊。 可是刚进更衣室，就看到了中午盯着她看的那几个女生。 “你敢吃王强的鸡腿，你不知道王强是我大姐喜欢的人。” 听见这句话，其木格笑了，转身要走，却又被对方拦住，那个被叫做大姐的走了过来。 “体育生是吗？我知道你和王强一个学校的，不过我喜欢了，你就得让开。” 其木格看了一下表，用冷漠的态度说：“我可以走了吗？” 那个大姐大不但没有放走其木格的意思，还凑了过去，指着其木格：“我告诉你……” 这话还没说完，就被其木格抓着胳膊一拧，大姐大疼的快哭了，人跟着拧的那个劲儿走，快跪下了。 旁边两个女生要冲过来，被其木格直接甩手两巴掌打蒙，站在那不敢动。 “别惹老娘，滚！” …… 处理完这个小事儿之后，其木格去换衣服，她正拉拉锁呢，听着后面有动静，其木格立刻不高兴的说：“说了让你们滚。” 说完，其木格回头，眉毛一皱。后面竟然是一个男的，浑身肌肉，北方的秋天已经冷了，他还穿着贴身的迷彩背心。 这家伙进了女更衣室，绝对不是偷窥。这个人虽然什么也没做，表情也平静。但他给其木格的感觉特别压抑。 一瞬间，其木格就决定先下手为强，她一下就冲过去，抓住对方的胳膊，试图先来一个背摔。 可是，对方不但纹丝不动，还用强大的力气把其木格拎了起来，然后朝着地面灌下去。其木格挣扎的想站起来，又被这个壮汉，狠狠的一拳，砸在后脑上，其木格晃了一下，不省人事。对方蹲下身体检查，然后扛起其木格就走了出去。 在更衣柜的另一面，三个女生吓得蜷缩成一团，好半天，才哆哆嗦嗦的钻了出来。 …… 二孬无聊的踢着石头，问：“不是说好一起走吗？其木格怎么这么慢？” “她早就回去换衣服了。” 二孬撇嘴：“女生真麻烦，换衣服换那么久。” 王强立刻怼二孬：“其木格不是那样的人，别胡说八道。” 这口气不对，找事的语调，二孬马上就意识到了，他看了一眼王强，纳闷的问：“我惹你了吗？” 就在这时，警车响了，校园来了警察。三个男孩互相看了一眼，觉得不对，赶紧往里面走，警察去了更衣室，还有人盘问三个瑟瑟发抖的女生。 其中一个女生看见了在外面围观的王强，咬着嘴唇走了过来，还没说话，脸就红了。王强尴尬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生，认真的问：“你有事吗？” “王，王强，刚才在更衣室，其木格被一个男人抓走了。” “什么样的男人？” “特别有肌肉，胳膊比一般人的腿都粗。” 王强听见这句话脸色都变了，他知道是谁，昨天要杀人的那几个家伙，都符合这种特征。 “王强，你别担心，警察……” 王强已经听不下去了，必须找十一他们商量对策。 “王，王强，我叫……” 大姐大没法说了，因为王强已经走了，她摸着自己火辣辣的脸，对自己说：“你咋这么丢人，说几句话，脸就红成这样。” () 第182章 有内奸 昨天把莫老四劝退，是因为十一和二孬心里都明白，高栋梁死之前留给爷爷的那句话，有些事情不需要知道真相，只要幸福的活着就好。 可是，莫老四走了之后，竟然被人劫杀，还被王强救了。 劫杀莫老四的人肯定不是老侯的人，老侯不会不分青红皂白的杀人，所以这凶手另有其人，难道说那个大人物这就现身了。 应该不会这样，十一是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咋回事？他求助的看了一眼二孬，显然二孬心没在这。 二孬似笑非笑的看着王强：“你跟踪我？” “不是，碰巧遇见了。” “煮熟了鸭子嘴硬，说的就是你。现在我们不用管莫老四，得想着法子去救其木格。” 这句话惊醒了十一，对啊，现在最重要的是救其木格，与那个大人物纠缠在一起，是个大事，但和其木格的性命相比，他还是个小事。 怎么救其木格呢？首先得知道那些人为什么抓其木格？如果这么想，那就简单了，一定是因为田大山昨天救了莫老四，这帮人想找莫老四，就把莫大山的女儿其木格给抓走了。 十一想通之后认真的说：“抓走其木格的人，应该就是昨天对付莫老四的那些人。” 二孬点头，附和着说：“同意，他们知道田大山救了莫老四，想用其木格来威胁田大山。” 十一和二孬一唱一和的，王强却不同意两人的观点。 “昨天我和大山叔都带了口罩，大山叔很谨慎，连车牌都换了假的。” 田大山江湖经验丰富，两人带着口罩，换了假的车牌，连车都没有下，这样还能被对方认出来吗？ 二孬和十一互相看了一眼，二孬说：“那就只有一个破绽了。” 王强不解：“你俩还在坚持，我和田大山叔叔被认出来了吗？” “救人的时候，你带着口罩，那逃跑的时候呢？” 二孬画龙点睛这么疑问，王强心里也明白了，是那个时候被人看见的。 “可是，看见我，不抓我，反而抓其木格，这不太像话吧。” 二孬苦笑，十一解释着说：“那就说明一个问题，那个人特别熟悉你，你叫来一个开出租出的，他就知道那个人是田大山。” 王强不说话了，十一说的有道理，二孬说的也有道理。而且从一开始，他俩就在一个频道上。这让王强特别苦恼，总觉得，这样做是低了十一和二孬一等。 不知不觉中，他真的已经变成了这个小团队里最普通的一个人。 …… 老侯在办公室用手指敲着马蹄声，一遍又一遍的，他在沉思，有人敲门打断了他。老侯抬起头看见是一脸慌张的姚连长，心里有些不高兴。 “小姚，咋的了。慌里慌张的，哪像一个军人的样子。” “报告首长，又有新消息。” 姚连长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又告诉老侯，敌人把其木格给抓走了。听完这些汇报，老侯的脸上是一点笑模样都没有了。 “十一告诉你的？” 姚连长点点头，刚才这些事情，确实是十一打电话告诉他的。 “他们想干啥？” “协助咱们救人，他们担心其木格。” 老侯沉思着，连莫老四都对付不了的人，让几个孩子参与行动，绝对不行。 “让他们回家。” “首长，可是……” “执行命令。” “是！” 听到命令两个字，姚连长立刻行了一个军礼，转身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就听老侯喊了一句：“小姚，上次我让你查的事情，你查的怎么样了？” “什么事儿啊？” “章寒杀我失败之后，我不是让你查了吗？这军中有卧底。” 听见这句话，姚连长脸上特别的尴尬：“查是查了，不过没结果啊，就不了了之了。您是不是想多了，章寒的事儿和现在这事儿扯不上关系吧。” “我想多了，不会。章寒对我动手的时候，警卫恰好换岗，螳螂手范志来的时候，跟进了自己家的门没啥区别。虽然我们抓住了范志，但杀死范志那个人，我们竟然不知情，所以说，那个内奸还在，得继续查。” 姚连长点头：“范志这事儿，查的紧呢？都挺重视这事儿，各部门很配合，用不了几天，估计就能出结果。” 老侯皱眉：“要是没有那个孩子被抓，我们还能等几天，现在不行，必须得行动了。” “嗯！那我先下去通知十一他们一声，让他们回家。” …… 十一被告诉回家，眉头皱起，他不想走，但又没有办法，候爷爷下命令了，这些兵哥哥肯定执行，肯定不让他们跟着。 十一问二孬：“接下来怎么办？” “咱们自己先找着。” “一点线索都没有，去哪找？” 面对十一的疑问，二孬嘿嘿一笑：“去京府别墅吧，碰碰运气。” 十一点点头。 王强在旁边看着，心想，现在十一特别信任二孬，二孬说什么就做什么？自己已经没有用了，在这种关键时候，竟然连问自己一句都不问。 “十一，我先走了。” “你说什么？” 十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王强竟然不打算跟着。 “你怎么不去了？” “我怕自己当累赘。” 这种时候，十一和二孬特别担心其木格，根本没有在意王强的心理变化，十一甚至觉得王强说的还有点道理。竟然同意了王强的说法，和二孬一起先离开了。 王强心里特别不舒服，要是两人留他，他就留下来了，现在看来，所有人都把自己当成废物了。 等大家走了，王强狠狠的一脚踢在路边的树上，觉得不解气，又狠狠的踢了好几脚。 就在这时，王强听到后面的一个声音说：“拿着一棵树撒气，还是个男子汉吗？” 王强回头，看到一个陌生的女子，这个女子穿着天蓝色的连衣裙，发夹也是蓝色的，她的眼神空灵，带着笑意。 “你是谁？” “无双。” “哪有人叫这种名字。” “我就叫啊，要不要和我一起，救你的女朋友。” 王强脸红了，解释着说：“她不是我女朋友。” 无双笑着：“女性朋友了，行了吧，要不要一起？” () 第183章 叔叔们都来了 王强跟着无双走了，无双把她带到一个房间里，安静的呆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王强一直在安静的坐着，刚开始还行，逐渐的他开始焦躁了。 “无双姐，你说了要去救人，可我们为什么在这坐着。” “等！” “等什么？” “莫老四，你刚救了莫老四，莫老四一定很信任你。莫老四是疑心重，但还有个毛病，只要信任了，就没有疑心了。” 正说着，有人敲门，无双脸上带着胜利的笑容，这笑容淡，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王强在旁边看着，他有些佩服无双的自信。 门的那一边应该是莫老四。 打开门，不出所料，是莫老四。 无双的第一句话：“伤的重吗？” 莫老四嘴一撇：“还能动。” 看着莫老四的惨状，无双有些愧疚的说：“我确实撒谎了，实在是一些自己都跨不过去的情感。不过，有一句话我一定要告诉你，杀李飞的人不是我。” 莫老四叹气，心里也不得劲儿，就因为自己疑神疑鬼的性格，导致兄弟们和无双自相残杀，弄了两败俱伤，还让敌人又了可乘之机。 “我知道杀李飞的是谁？是变色龙这个王八蛋。” “变色龙？” 莫老四不想说出来，但这件事情必须说：“所有一切都是变色龙在搞鬼，我们情报部提供给你们的情报其实是从变色龙那里得到的名单，我们确定敌人的能力和习惯，由你们剿杀小队执行。” 无双有些不懂，变色龙就是个叛徒，知道了就对付变色龙，为什么要说以前的工作流程。 “这有什么不对吗？” “我们一直坚守的正义，都是假的。我们杀掉那些武林人，根本不是什么罪犯，也没有犯罪的企图，他们只是想把自己的武功隐藏起来，融入这个社会。” 无双目瞪口呆，这个表情，让莫老四的心更痛了，莫老四说：“是不是不敢相信，是不是觉得整个天都崩塌了。我们就是去死，有没有脸去见那些我们曾经杀过的人。” 无双咬着牙：“变色龙在哪？” …… 姚连长低着头站在老侯的面前。 “行动计划是怎么泄漏出去的？” 姚连长摇头，本来这次行动是营救其木格，一个肌肉男，看着东西在大街上走，这很显眼。侦查连队的骨干力量，很快确定了其木格被掳走的地点。 然后快速行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击。可是，行动还是扑空了，那里没有人，只留下一张字条，字条的内容很简单：“如果想用其木格活着，那就用无双来换。” “这次行动，在得到命令之后，我就马上行动了，事先就算我的部下也不知道，但他们还是逃脱了。” “内奸传信。” “可就我一个人知道啊？” 看着姚连长的样子，老侯忍不住开玩笑的说：“那你就是内奸。” 姚连长不说话了，沉默了，他应该想到了什么？但他没有说。 老侯是何等人物，他太了解属下了，姚连长现在这张脸，简直就在说我知道了，可我不能说啊。 “说吧，你在想什么？” “真，真的没有。” “说，这是命令。” 姚连长下了一哆嗦，赶紧行礼并大声的说：“报告首长，这次行动除了我，还有您知道。” 老侯眉毛都拧成一团了：“你怀疑我？” “有，有点。” 说实话，老侯并不怀疑姚连长，在章寒行刺之后，老侯就试探过姚连长，他确定这个没有太多能力的人，是个忠诚的孩子。 “不要瞎怀疑，内奸在部队当中，可以根据你的调兵遣将，来判断你要做的事情。所以，他并不一定是我们两个，甚至可能是打扫这个办公室的卫生阿姨。” 姚连长点头，一副受教的样子，在老侯话音落了之后，他立刻大声的说：“现在，我就去查打扫卫生的人员。” 这个回答，让老侯哭笑不得，解释着说：“我就是打个比喻。” “有这个可能不是吗？” 老侯懒的再说了，姚连长跟了自己这些年，一直就这样，脑袋一根筋儿，直来直去的，一点不会拐弯。 现在哪是查打扫卫生人员的时候，于是，老侯换了节奏，认真的问：“无双呢？” “没联系上。派人去找了。” 老侯琢磨了一下：“无双是个有主意的孩子，她应该自己去验证真相了。把你派的人叫回来，被干扰她找到那个内奸。” “我们都找不到，她能找到？” “那可不一定哦！” …… 其木格被绑着嘴，但她的眼神凶狠，瞪着抓来她的那个人。 这里除了那个肌肉男，还有四个肌肉男。他们的样子都很普通，乍一看，无法说出这些人的五官有什么特点，算不上帅也算不上丑。 这五个人身高有差异，但肌肉看起来差不多，都是爆炸类型的。 此刻，他们几个都安静的呆在屋子里，闭目养神。 此刻，莫老四已经来到了楼下，和无双说这几个人的情况。不是武林中人，练的是格斗，不过这几个人把力量开发的都很好，打起来，每个人的拳头都可以算作武器。 无双摸着鼻子，认真的说：“如果这样的话，我们的胜算不大。” 莫老四笑了笑：“所以，我们是救人。” “那也够呛啊！” “上一次他们五个打我一个，这一次就没那么简单了。” 莫老四这边说着，就听见过来一个出租车，开车的是田大山，田大山下来之后，后面下来两个人，一个人穿着工作服，身上还散发着豆腐味，另一个人穿着崭新的衬衣，西裤，皮鞋，很帅气，可手上却捏着兰花指。 无双还没有说话，王强倒是抢着说了：“哥，吴叔叔，田叔叔你们怎么都来了。” 田大山哼了一声：“有人抓了其木格，也不问问我同意了吗？今天我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马王爷长了四只眼。” 黄子轩看着王强：“强子，你先回去。” 还没有等王强说话，无双抢着说：“这孩子不能回去，在我们战斗的时候，他得救人。” 说完，无双还对着王强眨眨眼睛，王强心里特别感激无双，因为无双看懂了他的心思，他此刻正需要这个救助来证明自己。 这时，田大山问莫老四：“他们在几楼？” “四楼！” “动手！” () 第184章 这发挥绝对杠杠滴 格斗和武术的区别就在于，格斗没有渊源。和博大精深的传统武术相比，格斗更容易速成。把一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去掉，直接将手击倒的方法就是格斗。 每个的格斗家招数都不同，但有一点相同，他们都是靠力量击溃对手，如果一定要和武术联系上，那只能说，格斗是外家拳的一个分支。 还有，武术用的掌多，关键性的打击，很多人用肘、膝盖。 但格斗击倒方式多数用拳，保证拳头不受伤的方法，就只能增加力量，所以练习格斗的人，多半是身体力量强大的人。 屋里的五个人，就是练的格斗术。 当当当，有人敲门，五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有说话。 当当当，敲门声继续。 “谁啊？” “户主，您好，我是收水费的，您已经三个月没有缴水费了。” “多少钱？” “二十三块九毛。” 答话的人拿出钱包，在开门之前，又警惕的看了一眼猫眼，一个穿着普通的人，站在外面，弓着腰。表情也是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 壮汉确认之后，拧开了门锁，就在这时，一只脚飞了进来。 壮汉的体格估计有85公斤以上，可这一脚毫不留情的将他踢的飞了起来，壮汉后退结结实实的撞在在墙上，他刚想站起来，就被田大山用小臂压住脖子，这个壮汉双手抓住试图掰开田大山的小臂。 可田大山的胳膊比这个壮汉还粗，任由壮汉怎么努力也挣脱不开。 屋里的冲出三个人，立刻与其他人战成一团。剩下那个人，思考了一下，评估着外面的情况，把其木格夹在腋下，想着从窗户逃走。 可是这位壮汉刚站到打开窗户沿儿上，就有人影冲过来，双腿蹬在了前者的脸上。前者仰面摔倒。 被捂着嘴，绑着手的其木格，和壮汉一起摔倒在地，不过其木格反应很快，立刻用双腿锁住壮汉的脖子，使劲扭着。 壮汉脸憋的的通红，伸手去够其木格。这时，刚冲上来的王强，上来就是一脚，狠狠的踢在壮汉的手肘处。 很疼，但壮汉极为能忍，不但没有叫痛，还把王强的脚腕给抓住，顺势往出一甩，王强狠狠的撞在墙上，从墙面上滑落下来。 把王强打倒之后，壮汉一把抓住其木格，把她像胶皮糖一样，从自己的身上甩开，然后手臂发力，把其木格朝着墙上摔过去。 其木格的双手被绑着，无法保持平衡，头朝着墙撞过去。 王强脚下发力，就像起跑一样，身体几乎与地面平行，但整个人却弹射而出，追上了其木格，抱住了其木格，自己却撞在墙上。 前心后背都疼，可王强还是把其木格推到了一边，因为那个壮汉已经冲了过来，面对壮汉的一拳，王强抬手格挡，可是壮汉在直拳的基础上，突然屈臂下沉，变成了勾拳。 这一拳打在王强的肚子上，王强疼的整个身体像虾一样，弓了起来。 壮汉顺势抓住王强的头发，往边上的墙壁上一灌，王强的脑袋嗡的一下，意识开始模糊。壮汉毫不留情，一拳又打了过来，可就在这时，壮汉的膝窝又被其木格踹了一脚，拳头换了方向，一下子砸在了墙上，墙面有个盘子一样大小的龟裂纹。 王强已经反应过来了，用膝盖狠狠的顶在壮汉肋骨上两下。这两下，王强用了全力，可是却被壮汉硬忍了下来，壮汉转过身，先抓住了又一次偷袭的其木格，然后回手掐住了王强的喉咙。王强用膝盖顶，可是壮汉纹丝不动，脸越来越红。 就在这时，门被撞开了， 黄老师听见里面战斗，冲进来，一脚直接蹬在了壮汉的肋骨上，咔嚓。咔嚓，壮汉的肋骨至少断了三根。 同时，黄老师的脚踢中之后，空中转身，二连击，奔着壮汉的脑袋就去了，壮汉被迫松手格挡。 黄老师用腿压住壮汉的手，就像压腿一样，身体靠近了壮汉，两只手，一手一个，就把王强和其木格都救了出来。 壮汉双手用力，把黄老师的谭腿推开，黄老师脚落地，立刻往前凑了凑。 “既然你用腿，那你就应该保持距离。” 壮汉叫喊着，一拳砸了过来，这力量真大，带着风声。黄老师脚下一错，闪身的同时，一记钻拳，拳头钻过了壮汉的臂弯，直接打在壮汉的下巴上。 这下力气真大，壮汉顶坏了天花板后往下掉，黄老师跃起，左脚发力，左腿屈伸向上发力，把自己身体带起来之后，扭腰，右膝猛的抬起来，狠狠的顶在壮汉的脑袋上，壮汉落地，坑都不坑一声，晕的彻底。 …… 王强躺在病床上，十一和二孬已经来了，十一看着王强，认真的说：“王强，你这次太逞强了，我听其木格说了，对手很厉害。” 二孬也跟着附和：“就是，你既然知道其木格在哪，就应该通知十一，让十一上啊。” 两个孩子都没有注意到，这样的说法，已经伤了王强的自尊心，王强笑容不对，简直就是自嘲的说：“对啊，要是十一，根本不用我哥进去，就能摆平那个家伙了。” 二孬因为担心王强，也忘了考虑王强的自尊心，听见王强这么说，还接了一句：“对啊，下次可别逞强了。” “你俩出去吧，我想歇一会儿，我头晕。” 十一和二孬有些错愕，都没动。王强又说：“看看其木格去，他伤的也挺重。” 十一纳闷：“我们刚从其木格那过来啊。” “再去看。” 十一点点头，老实的回答：“那我看看其木格去。”二孬觉得不对劲儿，想找理由留下来，可王强转过身，眼睛跟要杀人一样瞪着二孬：“你也走。” …… 俩人都出去之后，无双笑嘻嘻的走了进来，看着扭头看墙的王强，笑着，夸奖着：“你今天行动力不错，要不是你那个家伙就带着其木格逃了，我们功亏一篑。” “可是我哥。” “关心你呗，当哥，当姐的不都那样吗？平时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但到了关键时候，都护着，疼着。” 无双说话特别暖王强的心，王强笑了，认真的问：“我今天真的不错嘛？” 无双伸出大拇指：“绝对杠杠滴。” () 第185章 失算 无双从王强的病房里走了出来，二孬凑了过来，嬉皮笑脸的：“无双姐。” “这称呼不对啊！” “大媳妇儿。” “嗯，这称呼听着顺耳，啥事？” 二孬揉了揉眉毛：“你抓住那几个人，又救了其木格，这算是功过相抵了呗。” 无双眉头一皱，这表情倒是意味深长的，她认真的说：“我的过哪是这点功劳能抵的。等抓住变色龙，我就自动申请坐牢。” “坐牢？” “嗯，你会等我嘛？” 无双突然画风一转，这话语间都带着撒娇的味道了。二孬已经是高中生了，什么都懂了，被大姐姐这么调戏，脸都尴尬了。 “逗你玩的。” 二孬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这才说：“玩笑不带这么开的，你说抓变色龙，是啥意思啊？” “是我们逆鳞的内奸，也是这个部队的内奸，这几年来，他骗取了我们的信任，让我们坚持的正义之战，变成了罪恶，莫老四是不会饶过他的。” 二孬还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仔细问了问，才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变色龙搞鬼。而且变色龙还想杀掉莫老四，莫老四被救了。 “有眉目了吗？” “莫老四毕竟做了多年的情报工作，虽然逆鳞里只有李飞老大知道变色龙的身份，但莫老四毕竟和变色龙接触的事实，他猜测的，八九不离十。” “谁？” “这我可不知道，不过，莫老四已经投案自首，他要用自己的命，找出那个卧底。” …… 爷爷坐在老侯的办公室里面，嘟囔着说：“大半夜的把我找来干啥，那几个练格斗的，不都被孩子摆平了吗？” 老侯神情有点沮丧，他认真的说：“这事儿就得找你办。五年前由我创建的逆鳞失败之后，我就没搞什么特殊的战力，只能找你。” 爷爷点头，卷烟，低着头问：“报酬呢？” “咱俩的感情呢？” “亲兄弟还明算帐呢？” 这句话把老侯气的咬牙切齿，认真的说：“行啊，你找我的办事的时候，咋没有报酬这一说呢。” 爷爷乐了：“这么大官儿还翻小帐，有脸不？” 老侯瞪着眼睛：“官民一家，都平等的，你别给我扯犊子。报酬就报酬，我这里的茶，你在挑一盒。” 爷爷抬起头：“我全要呢？” “事儿没那么大。” 爷爷把烟卷好了，去翻老侯的茶叶，老侯心定了，伸手。爷爷习惯的把卷好的两支烟，递过去一支。老侯又伸手，爷爷翻白眼：“你个三等烟民，烟没有，火没有。” 老侯不和爷爷犟，把烟点着，认真的说：“你今天晚上跟着小姚。” 听到小姚的名字，爷爷把手停下来，认真的说：“你不是试探过这孩子吗？” “小姚是五年前跟着我的，说实话这孩子有点愚钝，各项指标也不是出色。我看中的就是他兄弟情深，他弟弟牺牲的时候，别人流眼泪像个男人，就他像个娘们。” “你自己看重的人，咋还怀疑上了呢。” “他弟弟是逆鳞执行任务而死，而我是组建逆鳞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我们有仇。” 爷爷点头：“同意。” “章寒要杀我的时候，我想留下章寒一条命，是他冲进来杀了章寒。当时我怀疑他，故意试探了他，结果也挺满意。” 爷爷把自己的烟也点着了：“利索点说，别拐弯抹角的。” “逆鳞的变色龙，四年来都隐藏了自己的身份，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看，那我的试探就不到位。” 爷爷吐烟：“你啥时候又怀疑他的？” “今天，他试图摆脱责任的时候，说了一句话，让我怀疑了。” 爷爷没说话，只是眼神停在老侯的脸上，老侯说：“他说的对，知道行动计划就两个人，一个是我，一个是他。他率心怀疑我，这招很好，但我仔细想了想，他用的理由是对的，这出卖计划的人，不是他就是我，我能保证不是我出卖的，那只能有他。” 爷爷纳闷：“这里那么多人，一旦有行动，总会被看见。” 老侯乐了：“这理由我用过，可是那几个人被抓了，他们根本没有大哥大之类的移动电话，就算有人看见行动，也不可能及时通知他们转移。” 爷爷叹气：“不管是谁，落在你手里，算倒霉了。” …… 爷爷没多一会儿，就跟着姚连长了。姚连长是外地人，三十多岁了，还没有个媳妇，一个人在宿舍住。听说有人给他介绍过，他说有喜欢的人，没答应。 这姚连长工作兢兢业业的，忙活完一切都十二点多了，他回到宿舍，还洗脸刷牙，到热水洗脚。 爷爷蹲在对面的楼上，往下看，这姚连长真是不太讲究，睡觉的时候，连窗帘都不拉，而且看上你是真累了，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看到姚连长的样子，爷爷嘟囔着说：“这高栋梁影响老侯了，这诸葛亮的算计，没以前准了。刚才还和我说，今天晚上咋滴也要对那个莫老四的动手，现在看来，这一晚上，要遭罪了。” 虽然这么说，爷爷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一直盯着。 就在这个时候，随身带的大哥大响了，是老侯打来了。 “这就是远点盯着呢，要是跟得紧，你这一声就暴露了。” 听爷爷这么一说，老侯特别沮丧：“这么说的话，你那边没情况？” 爷爷听出来不对了，追问：“咋了，出幺蛾子了？” “莫老四死了，现场留下一个面具，找人去交无双辨认了，多半是变色龙干的。” 爷爷听了这话，又往姚连长的宿舍里看了一眼：“我跟着这个，夹着被子睡呢？” “回来吧，猜错了。” …… 爷爷回来之后，盯着老侯带着血丝的眼睛看：“你别熬了，你这体格子，熬几天就得住院了。” 老侯没搭理这一腔，自顾自的说：“莫老四这个孩子是心甘情愿的认罪，我能感觉出来，他的悔恨比用刀子扎他都疼。有了范志的前车之鉴，部署本来就更严密了，可还是让对方得手了。” 爷爷认真的说：“别泄气，得继续查，为了这些死去的战士，也不能停下来，这次部署是谁弄的，从他开始查。” 老侯长长的叹口气，爷爷明白了，诧异的问：“你部署的？” 老侯点头。 “谁执行的？” “小姚。” 爷爷拍脑袋：“完了，被人整死胡同去了。” () 第186章 突袭 现在我们把时间提前一些，还是在军区医院里面。二孬从卫生间出来，仰面就撞上了一个人。对方是一个成年男人，卷发，特潮，脑门子顶着一个墨镜，耳朵上戴着音乐耳包，脖子上还带着一个金链子。 这样子像个混混儿，二孬胆战心惊的说了一声对不起。结果，对方根本没有搭理二孬，歪着脑袋径直走过。 二孬纳闷，顺着对方的眼神一看，楼梯口那边，好像有一个身影。 楼梯口怎么有人，二孬想着，就往楼梯那里走，假装若无其事，然后往上面偷偷瞄了一眼。还真看到了一个人影，有人守着。 顺着牌子看了一眼，三楼是VIP病房，还是孕妇病房。 这就让二孬更纳闷了，谁家生孩子这么牛逼，还找人把通道给守住了，这也太霸道了吧。 回去之后，二孬把这事儿当个笑话跟十一说，十一愣住了，这情况他遇见过一次，那就是候爷爷在这住的时候，上面就警戒了。 谁在上面？ 十一开始动脑筋，认真的问：“大山叔走的时候，有没有说过莫老四去哪了？” “说是跟着姚连长走了。” “你见到姚连长了吗？” “没有啊，咱来了之后，他们不就走了。” 十一知道的事情不多，但他隐隐的觉得，这件事情跟莫老四有关，心里好奇，决定上去看看。然后，他把这个决定和二孬说了。 “我想上去看看，这上面住着谁？” 二孬心里也特别好奇，配合着说：“我帮你把人引开，你上去。” 十一点头，两人一前一后往楼梯那走，十一躲在一边，二孬负责过去，把人引开。 二孬装作若无其事的往上走，心想，碰到人就找理由把人引开，然后让十一偷摸的上去。楼梯走到一半的时候，二孬脸色儿变了。他看到了从卫生间看到的那个卷头发的男人，那个卷头发的男人蹲在地上，听到动静回头，他两腿之间还有一个墨绿色的裤腿。 这个卷毛刚才还不在上面，现在的状态显然是他把这个守卫干倒了。 这一瞬间，二孬心里特别后悔，本来他以为会有什么大人物住在上面，自己和十一查探一下，日后同学之间，有多了一个吹牛的选项。现在看来，摊上事儿了。 想到这，二孬转身就往下跑，卷毛起身就追。 二孬慌慌张张的跑下来，看了一圈，也没看见十一。这时，卷毛也下来了，二孬只能往人多的地方跑，卷毛仍旧契而不舍地追。 卷毛跑下楼梯之后，十一才从角落里出来，这时候十一还没有意识到，二孬是真的慌张，而不是演的。他看到跑下来的人穿着休闲，心里也有一丝疑虑。不过，他很快把这点疑虑抛诸脑后。 九节的楼梯，十一两步就窜了上去，然后他看到了一个穿着军装的人，倒在楼梯边上。 十一错愕，正思考着发生了什么事。旁边突然窜出一个人影来，悄无声息的。 这个人穿着那种扣子是用布缝出来的那种衣服，穿着布鞋，鞋底是纳出来的。他眉毛浓，眼睛大，平头，耳朵上戴着两个包着耳朵的大耳包。 这个人露面之后，立刻攻击十一，拳头快的惊人，十一被拳影包裹着，连挡带躲，不知不觉中被逼到了墙边。 十一心里明白，没有躲的地方，这拳头就躲不开了。 哈…… 十一吐气开声，和对方硬拼了一拳。对于练内家拳的人来说，这样拼法并不占优。十一也是迫不得已才这么做的，他拼完之后，四根指骨隐隐作痛。 “有点脸儿没，偷袭一个孩子。” “武功不以年龄论高低。”说完，这个平头男，对着耳麦说了一句：“进来一个孩子，应该是萧十一，杀吗？” 平时的十一脑子是简单了一些，可面临危险的时候，十一会很容易冷静下来，观察着发生的一切。 知道自己的名字？而且从现在的情况分析，对方并不是奔自己来的，自己属于意外闯入。 先下手为强，这个时候不能等着对方，对自己下手。 心动，身动。十一蹬墙，整个身体往前冲，手臂顺势往前一甩，通背拳的力量破风而行，样子也是咬牙切齿。 这个平头男知道十一的名字，对十一的功夫也是了如指掌。知道十一有这么一下通背拳的威力。 他思考了一下，还是先选择了躲避。十一在战斗方面特别的鬼精灵，看似凶狠的拼命，其实是一个虚实转换纯熟的招式。如果不躲，那就是实在的，躲的话，就顺势一变抓住了平头男的大耳包。 拽过来之后，就贴在自己的耳朵上。他听见了一个声音说：“别弄出动静，等我杀掉莫老四咱们就走。” 他们的目标果然是莫老四，当二孬说有人看守楼梯的时候，十一想到了莫老四。但他没有猜到，敌人竟然无视守卫，就这样杀了进来。 …… 莫老四没有想到，自首之后第一件事情，竟然是接受了治疗。 面对的虽然只是练格斗，靠力量战斗的几个人。但莫老四心里却有分外的担忧。如果这只是对方的一个行动小组怎么办？ 这种担忧并不是没有根据，在拘捕那些肌肉男的时候，从他们的屋子里，发现了一个小型的无线电装置，和几个军用耳麦。 也就是说，他们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会用无线电小范围内联系，进退有序。 这种能降燥和通讯的耳机，并不是市面上可以买到的，它是军方专用。 很多东西，都是军方先用，然后才民用。这种通讯耳机，在现在的部队，也是高级用品。 现在，莫老四心里七上八下，他想把幕后那个人揪出来，但又怕对方只手遮天，做实自己的罪名。 可是，自己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呢？莫老四出生于军人世家，他懂事起，就把父亲当作偶像。不过，在他十岁的时候，父亲因公殉职，母亲另嫁他人，继父带他不错，可他还是在十八岁的时候，选择了当兵，并且一步一个脚印在军中扎稳脚跟。 莫老四是怀着一腔热血进来的，他向往着自己能成为儿时憧憬的英雄，在战场上挥洒热血。可是呢，他大部分时间都在纸上谈兵，做一些并不讨好的支援工作，他无论工作的多么辛苦，也无法从百姓的眼里看到爱戴，他永远就是一个别人眼中那个傻不拉几的大兵。 莫老四不想这么傻下去，他有了自己的选择。 () 第187章 铁砂掌VS铁砂掌 在人生最落寞的日子里，莫老四认识了李飞，因为同样喜欢武术，莫老四和李飞变成了好朋友。 有一天，李飞告诉莫老四他要参加一个特战队的选拔，特战队的名字叫做逆鳞。国有逆鳞，触之则斩。 李飞还告诉莫老四，参加这个逆鳞战队，必须要有武术基础，用最原始的国粹，创建国之辉煌。 听到这些话的莫老四，热血沸腾，急着问自己能不能参加？李飞说，谁都可以参加，但要经过选拔。 那次选拔，莫老四遗憾落选。 这对于憧憬英雄传说的莫老四真的是致命一击，他甚至认为，自己命中注定，庸碌无为的活过自己的一生。 然而，李飞却和莫老四说，不抛弃不放弃，逆鳞不会一直拒绝心智坚定的战士。 说完之后，李飞还对莫老四这次落选，进行了细致的分析。他说，莫老四之所以落选，是因为他没有自己的绝活。 若是论武力值，入选的三年兵姚志远不如莫老四，但姚志会一套戳脚的本领，就凭这一点，他赢了莫老四。 有一套属于自己的功夫吗？ 还真有一套，其实在入伍之前，莫老四在机缘巧合之下，还真得到了一种功夫的练习方法，不过这种功夫练习太苦，莫老四并没有练。 这次落选，激发了莫老四的斗志，在李飞离开之后，莫老四开始练习这门功夫，也就是铁砂掌。 要想练铁砂掌，必须要承受药砂的磨练，除了日复一日，枯燥的插砂，还要承受着药砂带来的痛苦。 手皮磨成了血泡，药力侵入皮肤，皮肤开始变得稚嫩，痛感更加的明显，直到这层稚嫩千锤百炼之后，长出老茧，才算有了一些成就。 如果只是把手掌练硬，那算不上真正的好功夫，铁砂掌的奥妙，在于手腕的灵活性，成人，特别是男性，手上的筋骨基本成型，要达到那种灵活性，必须把坚固的韧带，再一次拉扯开，手腕处，肌肉每天都会拉伤，增补。 曾经有一段时间，莫老四疼的连筷子都拿不起来，但他做到了，熬过来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有一个武侠英雄的梦想。 之后，莫老四见到了李飞，那时候的李飞已经失去了一个胳膊，他的样子看上去颓废了不少，远没有了当初加入逆鳞时，那种意气风发的模样。 当知道逆鳞全军覆没的时候，莫老四的心里是多么的震惊，他参加过选拔，知道那帮人有多么的优秀。 所以，李飞说出重建逆鳞的时候，莫老四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这几年，他一直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并不光明磊落，但他坚定的认为，这就是他的大侠梦。 没有拘捕，没有审判，穿着戎装活出了一个快意江湖。 如果不是被利用，那该多好啊！ 走到了这一步，莫老四知道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他不后悔。 就和他在练武功的过程中，经历的那些痛苦一样，他走过，经历过，在这段生活里，开怀大笑过，那就够了。 现在，莫老四要追出那个幕后的人，然后像个英雄一样，勇敢的承担责任，哪怕为此铁窗一生，他也认了。 ………… 正思考着，莫老四突然听到一丝想动，以莫老四的经验很快就判断出有人突袭。 然后，莫老四整理了一下衣服，安静的等着，门开了，进来一个戴着白面具的人，这个面具五官突出，却没有任何的纹路，完全用立体突出了整个面具的轮廓。 “我知道你会来？” 莫老四认真的说，然后看着带着面具的人。这张脸他看过无数次了，有多少次他都想揭开看看，但都忍住了。 “知道我来，现场就这几个人吗？” 莫老四没有正式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道：“那些人呢？” 面具男知道莫老四说的什么意思，简单的回答：“他们还活着。” 莫老四心放了下来：“那就好。” 面具挡住了这个男人的脸，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的眼神盯着莫老四，仿佛说，你莫老四什么时候在乎别人的死活了，你可是连部下都能牺牲的人。 莫老四理解了面具男的意思，爽朗的笑了，避开这个话题，大声的说：“来吧，看我能不能留下你。” “只有你？” “只有我，这是我唯一赎罪的机会。那位领导听了我的意思，给了我这个机会。” 面具男笑了：“老侯的确有这魄力，不过他这魄力改变不了什么？你依旧会死。” 莫老四觉得自己说的话太多了，在说也是没有意义。于是，他冲了过去，一掌拍了过去。意由心生，力从掌发。 面具男侧身躲开，去抓莫老四的手，莫老四手腕一翻，切面具男的手腕。面具男手腕转动，灵活性竟然比莫老四丝毫不差，电闪雷鸣之间，两人对一掌后，各自退了一步。 “你竟然也练铁砂掌？” 莫老四手掌宽厚，指节粗大，手上布满了老茧。这样的手能开山裂碑不为过。可面具男的手，手指纤长，白皙，指甲修剪的也很整齐。 这样的手竟然也有同等的威力，让莫老四不理解。 “我以为你见过李飞的尸体，总会知道一些。” 莫老四眉头微皱，脑中闪现李飞尸体的情况，表面并无明显伤痕，但脊骨断裂，嘴角有血渍，很明显的内脏破裂。 “是你干的？” “这话问的没有意义。” 莫老四凝神静气，奔过来就是一掌，在出掌之前，莫老四还有些犹豫，但看着面具男不闪不躲的样子，心里一横，用上了十足的力气。 面具男抬掌相迎，咔嚓一声，莫老四连退好几步，后背撞到病床上，病床划开，发出刺耳的声音。 莫老四的手看起来无恙，但抬起来后巨疼无比，这一下应该是手腕断了。 这怎么可能？ 铁砂掌练的就是手掌的功力，为了辅助这个力量，手腕周遭的筋骨都会增强，。莫老四的铁砂掌，别说手掌对打，就算打在钢铁上也不会断。 现在出现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面具男的掌力要比莫老四的好。 此刻，面具男看着自己的手，若有所思的说：“还真有点疼，像你这样用不知道从哪弄来的野秘籍，一个人闭门造车饿练，能有这种水平，算是不错的了。” “只不过是凑巧，你不要得意。” “凑巧？”面具男举起自己的手，笑着对：“铁砂掌练到化境，手掌与常人无异，这样说，你这个外行总该懂了吧。” 莫老四没回答，他把挂水的钩子拿起来横在胸前，表情坚毅。 面具男乐了，轻松的说：“这才刚开始，就准备拼命了？” () 第188章 遗言：你不得好死 莫老四把挂水用的钩子舞出了风声，可是面具男却退到了一边，他声音带了调戏的意思：“莫老四，你真的是一点武学天赋都没有，你以为武器是你这么用的吗？武器要用在点上，近身之后才用套路进攻。像你这样乱抡，你觉得能打到我吗？” 这一句话倒是有些道理，莫老四手上还真停了。 面具男借着这个机会，一下就凑到了莫老四的面前。 长则强，寸则险。 离得近了，长武器反而不方便了，面具男窝心一掌，莫老四往后一拽，钩子卡在床上了，眼看要挡不住了，莫老四灵机一动，把铁杆儿拉过来，用铁杆挡住。 面具男喝了一声，这一掌把铁杆都打弯了，力道不减，又砸在了莫老四的胸口上，咔嚓几声，肋骨又一次断裂。 这一下特别疼，不过激发了莫老四的斗志，他嚎叫着，声音都变了，借着这股血性，莫老四抬起膝盖去顶。 所有一切都在面具男的掌控当中，他收回来的手掌顺势往下一削，发出沉闷的一声，力气透过肌肉，把莫老四的大腿骨给干断了。 莫老四后退几步，又一次撞到病床上，不过病床已经顶到了墙。这一下硬把莫老四给弹射回来，莫老四佝偻在地上，断了一手一脚，几次挣扎着想站起来，都摔倒在地。 就在这个时候，面具男的耳机响了，他和同行的几个人不一样，他是一个耳机。听到十一闯进来，也是心生诧异。 不过他很快下了命令，杀掉十一。 下达完命令之后，他低头看了一眼莫老四。莫老四还要抓住最后的机会，他已经匍匐的跑到了面具男的脚下。 站不起来，那就不站，躺着也能发力。更何况就在面具男说话的时候，他已经窜到了莫老四的脚下。 “你也尝尝断腿的滋味。” 莫老四知道面具男发现了，但这点距离被发现了，又能怎样？ 这一下，莫老四觉得自己够快了，却还被面具男轻松的闪开，他的腿一转，狠狠的踢在莫老四的肚子上，莫老四滑出去，撞在床腿上，床弹跳了一下，莫老四的腰却要断了。 面具男信步走到莫老四的面前，面具挡着他的脸，但莫老四能感受到面具内的笑意。 “这就是专业和业余的区别，我从小就练武功，练拳的人要练腿，否则难成大器，关于这一点，我想你不知道吧。” 面具男并没有马上要杀死莫老四的意思，他坐在床边，离得莫老四很近，看着莫老四苦苦挣扎。 “你想着当英雄，被骗了，还想戴罪立功。可你有没有想过，你哪有那个能力改变这个残酷的现实。” “我要杀了你。” 莫老四凭借着自己的毅力又一次靠单腿站了起来，趁着面具男说话的时候，一掌劈了过去。面具男侧身躲过，顺势一拉，莫老四就被甩向角落，一头撞在墙角，头破血流。身体也以一个极为难受的姿势栽倒在病床和墙角的空隙里。 面具男叹气，认真的说：“莫老四，我知道你的性格，我也不想杀你。不过，也不能留着你们，老板死了，咱们的第一阶段目标，磕磕绊绊算是完成了。所以，逆鳞行动队如果继续存在，只会成为姓侯的，调查我们的线索。” 就在面具男感慨的时候，莫老四已经从角落里站了起来，手脚并用，身体与床平行，用饿虎扑羊的姿势，冲向了面具男。 面具男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一个背肩摔就把莫老四重重的摔在地上，这还没有完，面具男紧跟着其身而上，一掌拍在莫老四的胸口上，莫老四四肢扬起，落下之后，开始四肢抽搐。 面具男摇头叹息：“莫老四，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莫老四咬着牙，用最后的力气说：“你不得好死。” 面具男苦笑摇头叹气，他举起手，正准备给莫老四最后一击。 就在这个时候，砰地一声，门被撞开了，十一闯了进来，十一咧开嘴就笑了：“运气真好，第一个房间就碰见你们了。” 面具男动作停顿，十一其身而上，面具男迎面一掌劈了过来，十一侧身躲开，四指微屈，伸手去揭面具男的面具，面具男机敏躲开。不过，十一的手紧追不舍，四指快速伸开，抬肘，小臂旋转，力量从小臂传递到手腕，最后凝聚在指节上。 啪…… 面具男脸上火辣辣的疼，耳朵下面有一道血印，而且面具上的绳儿断了，面具滑落。 门又开了，穿着短打服的平头进来，看到面具男的面具掉了，心生寒意：“对不起，老大，是我失职。” “杀了他！” 面具男话音刚落，整个大楼的火警报警器响了起来，平头男心里大惊，慌忙的说：“卷毛那边出事了。老大，我们得走了。” 面具男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萧十一，我们后会有期。” 十一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面具男的脸，惊愕不已。 …… 爷爷听老侯说完这一段，脸上有了笑模样，乐呵呵的说：“我还以为进了死胡同，既然十一看见了，那这事儿不就结了。” 老侯叹气， 八_零_电_子_书_w_w_w_._t_x_t_8_0_._c_o_m 抓头发，爷爷看的纳闷：“这啥事，看把你愁的？” 老侯说：“我信十一这孩子。” 爷爷越发纳闷：“我孙子，你打啊骂的，我都不咋乎，这话听着可外了。” 老侯认真的说：“这话你可能不信。” “我信。” “你听我说。” “你倒是说啊！” “你得不得的没完，我咋说啊” 爷爷哼了一声，找个地方坐好，小声嘟囔：“拉不出屎来怨茅楼。” 老侯平复了一下情绪，认真的说：“十一看见的是小姚。” “嗯，啊？啥，哪个小姚？” “这部队有几个小姚，十一认识几个小姚。” 爷爷瞪着眼睛，鼓着腮帮子，大声的说：“小崽子看错了。” 老侯思考着，认真的问：“萧大侠啊，你确定你没有老眼昏花。” “老侯你这么整，就么意思了，你不信我。” 这可不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是老侯两边都相信，他认真思考之后，问爷爷：“会不会两边都没看错？” 爷爷一拍大腿站了起来，喊了一句：“糟了。” 老侯瞪眼睛：“你想明白了？” “这大半夜的，我和十一都不回家，十一他妈肯定惦记着了。” 老侯脸变了：“你想溜，这烂摊子你又扔给我。” 说话的功夫，爷爷都到门口了：“一直不都这样吗？” () 第189章 老熟人 十一在医院看见了爷爷，爷爷走过来拍拍十一的肩膀：“干的不错。” 十一愁眉苦脸：“我去晚了，莫老四就死在我眼前，我看到了他最后死不瞑目的样子。” 爷爷皱眉，叹气：“这不能怨你，是他自己的选择，他决定以身犯险，将功赎罪的时候，就有了死的觉悟。可惜的是，他低估了敌人。不过还好，因为你及时赶到，总算有点入账，看到那个坏蛋头头的模样了。你立功了！” 十一摇摇头，挺谦虚：“是二孬立功了，他发现三楼古怪，也是他弄响了警报。” …… 二孬被卷毛追，卷毛觉得，抓一个孩子还不是手到擒来。实际上并不是那样，二孬像泥鳅一样，专找人多的地方跑。 医院里都是人，卷毛也不好明目张胆的抓，就这么跟着。想着，只要这孩子跑出医院，就找个地方弄死，仍垃圾桶。 可是，二孬转来转去，就不往门口跑，竟然把报警器给找到了。俩人距离不远，就隔着一个楼梯口。 卷毛看着二孬，嘴角挂着不屑：“就算你找到了报警器，你有机会整响吗？” 二孬看上去很惶恐的样子，随后就笑了：“不可能的事，我能干嘛？” “你试试。” 二孬挺着胸脯，笑呵呵的说：“黄老师，你这能耐用不着蔫儿不拉几的，直接干死他。” 卷毛诧异的回头，可是后面根本没有人，就卷毛回头这功夫，二孬已经把保护闸门的玻璃门给砸开了。 “你这是找死？” 卷毛说着，脚下一蹬，身体地面呈45度夹角。 二孬举手投足之间就能把报警的闸门拉下来，但卷毛的速度更快一些。就在这时，楼梯口突然冲出一个人影，一脚截击，就把卷毛踹到了墙上。 这个人影就是留在这里照顾王强的黄老师。 二孬是个鬼精灵，他其实早就知道报警的位置，他并没有马上过来报警。他先是跑了两圈，吸引了黄老师的注意，然后把卷毛引到这里来，还出言提醒，让黄老师偷袭。 果然卷毛上当了，二孬准备抢先拉闸，卷毛光想着阻止了，没注意到从楼梯口杀过来的黄老师，黄老师的谭腿威力不可小觑，一下就成功截杀了卷毛。 …… 爷爷挺纳闷的，他没有听老侯说，有抓到什么人？黄老师的本领，爷爷还是清楚的，敌人能在黄老师偷袭之后逃脱了，那这个人不简单。 “小黄还在吗？” “在，不过……” 还没有等十一说完，爷爷就猜出来了，把嘴一瘪：“小黄受伤了？” “嗯！” 让人逃脱跟被人打伤那是两码事了，偷袭本来就占优，在优势的情况下，还输了。 十一看出爷爷脸色有点不对？ “这么晚了，是不该回家了，我妈还在家等着呢？” “脸都丢没了，回什么家？” 十一撇嘴：“是黄老师输了，又不是你输了？” 爷爷瞪眼：“小黄也是我教出来的啊！” 十一跟着爷爷去看黄老师，黄老师刚和警察说完话，一瘸一拐的走到爷爷面前，一脸愧疚的神色。 爷爷那张脸也耷拉着，特别不满意。 “你谭腿让老鼠吃了吗？还让人家给整瘸了，我教你的，都忘后脑勺了。” 黄老师摸摸后脑勺：“对方也是练谭腿的。” 爷爷的脸都紫了：“那你更不应该输。” 说起谭腿，其实有很多派别。十一和黄老师练的就不一样，十一练的是精武谭腿，腿辅助拳。而黄老师练的教门谭腿，独树一帜。 今天黄老师败给的这个卷毛，练的是少林谭腿。少林谭腿，从明朝流传到现在的，算是鼻祖。 “对方虽然穿的流里流气，卷头发，但他练的是少林童子功。” 一说少林童子功，很多都想到的是，不结婚那种。所谓的童子功，就是从小就练，跟着自己长大的本领。 这样的人，和一般的武术家不同，他们举手投足，彰显的就是专业。 黄老师并不是童子功，虽然他很有天赋，但和那些从小就练的人比，还是差了一些。 听到童子功这三个字，爷爷锁紧眉头：“铁砂掌和谭腿，这组合太熟悉了，十一，你不是还碰见一个人吗？他练的是啥。” 十一想着，琢磨着，然后冲着爷爷比划了几下，想着要领，特别快，一下接一下的。十一的观察力很强，模仿力也很强，爷爷看过之后，心里有了概念。 爷爷把四指虚握，解释着说：“这不叫快拳这叫豹拳。”说完之后，爷爷跨出一步，豹拳掌心向内，右手沉在腰间，左手以勾拳的轨迹挥出，达到最高点的时候，迅速下落，右手上，左手下。并不停，右手打完之后，左手继续出动攻击。 十一点头：“对，对，就是这么打的。” 爷爷面色凝重：“这是少林豹拳的金豹三通炮，少林豹拳也有佛家五行的说法。这招本来威力就不小，后来有人把它改了一下，说什么一生三，三生万。一旦攻起来，连绵不绝。” 听着爷爷这么说：“有变化，不像是重复不断的招数。” 爷爷哼了一声，就像十一肚子里的蛔虫一样，认真的说：“如果有人对你使用金豹三通炮，你会硬拼对不对。” 十一被说中，弄个大红脸：“咋啊！” 爷爷认真的解释，还带着示范：“这时候，你的敌人，左拳回收到肩膀的时候，豹拳翻手为直，闭气，对打的时候快速直拳，伴有嘿哈的吐气之声。” 十一琢磨了一下，没记住有没有这个细节。 倒是黄老师在旁边问了一句：“叔，你咋对这几个招数这么熟悉？” “我认识一个肥和尚，他与我相当，他精通的就是这种三种武功，基本功，少脸谭腿。平日里打的都是豹拳，真正的杀招是手掌与常人无异的铁砂掌。” 黄老师目瞪口呆，认真的说：“与您相当，是不是有点夸大其词了。” “一点也没有夸大其词，虽然他赢不了我，但我也打不赢他，所以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他铁砂掌的药砂用的是什么药？他的手一直都是肉乎乎的跟抹了雪花膏一样，可是要挨上那么他一下，不死也是个残废。” 黄老师震惊：“这么说，我们输的理所应当。” 爷爷暴怒：“狗屁，你跟我学的，那小子跟肥和尚学的。你输了，是丢我的脸。行了，既然这么一说，那我还得找老侯聊聊。小崽子，你自己回家。” 十一睁大眼睛：“啥，那怎么行，我妈肯定又唠叨。” 爷爷：关我啥事。 () 第190章 这张拼图全了 爷爷还真没回家，又回到了老侯这里，老侯喝着茶水，盯着资料，看着爷爷进来，笑呵呵的说：“知道你来，我就不浪费这好茶叶了。” 老侯喝茶对嘴吹，他的壶不咋滴，不过，想从他这喝茶的人几乎没有，亲朋好友，他会说，对嘴吹的壶不卫生，碰到属下讨茶，他直接就一句：滚犊子。 可是，爷爷才不惯着老侯，听见好茶两个字，直接拿过来就喝，老侯瞪眼睛干着急：“别那么喝，跟个牛一样，你弄个舀子，整点凉水就完了，好茶得品。” 爷爷咂咂嘴巴：“不咋滴，不如猴王茉莉花茶顺口。” 老侯气的捶胸：“这茶能买一筐猴王花茶。” 听见这价格，爷爷露出奸诈笑容：“那你给我来点儿，回去我在细品品。” 老侯拍桌子：“哪来回哪去。” 爷爷才不可能走，又伸手去掏茶壶，被老侯一把抢过来，揽在怀里，瞪着眼睛：“你有事说事，别糟践东西。” 爷爷气不顺的说：“那几个孩子路数我都熟，你是不有事瞒着我。” 老侯乐呵呵的：“咋的，不行啊，你不也有事瞒着我吗？” 这下子把爷爷整的不乐意了，瞪眼睛说：“你属狗的啊，一个破事，你咬住不放了。说吧，这几个孩子都是肥和尚的弟子，肥和尚说过，宁吃肉喝酒，也不当兵，他转性了，让他的弟子进军队来。” 老侯并不知道那几个人是肥和尚的弟子，三个人的形貌特征，十一他们说的很清楚。除了面具下的那张小姚脸，其他两个人并不是部队的人，无从查起。 现在爷爷说出这几个人是肥和尚的弟子，那这块拼图，就拼全了。 老侯看着爷爷，认真的说：“我不瞒你了，我问你，创建逆鳞的时候，我把你叫来指导那些孩子，你记得他们是为了什么吗？” “不是说对付一个危险人物吗？” “你咋不问问那危险人物是谁呢？” 爷爷乐了：“我管那么多干啥，你对付的人难道还能是好人吗？” 老侯叹气：“正是因为这种无所顾忌的信任，才导致了一些错误的发生。” 老侯爱拐弯抹角的说话，但爷爷是和老侯穿一条裤子活过来的人，爷爷一下就能从老侯的话里找到线头了。 “你训练逆鳞要对付的人是肥和尚？” 老侯没说话，算是默认。 当年老侯确实接到一个任务，对付肥和尚。给老侯下任务的那位原话是这么说的：“这个肥和尚做了一些为非做法的事儿。” 老侯不在乎：“啥事，都是老朋友，教育教育得了，难道还要抓了吗？抓了他，萧大侠那边没有了切磋的对手，找我闹腾咋办？” “这事儿不能教育，他也不能留。” 那位这么一说，老侯皱起眉头：“都到这份上了。” 那位看着老侯的表情，无奈的说：“这事必须办，还不能用官方的力量。” 老侯惊讶的睁大眼睛：“不用官方的力量，对付肥和尚，萧大侠我可请不动，您去。还有啊，您别看萧大侠和肥和尚不和，俩人可把对方当一辈子难得的对手。” 那位看着老侯若有所思：“小侯啊，你觉得用武术的名义在部队建立一个特别行动队，怎么样？” 老侯想了想：“那还是官方的力量啊。” 那位笑了：“手续我办，这人你找。” 当逆鳞再一次从自己这里出现之后，老侯其实就已经猜到幕后主使是谁了，不过他并没有马上就去质问，而是开始找自己身边的奸细，因为老侯知道，以那位现在的身份，不可能亲自做这个事情。 爷爷盯着老侯：“无所顾忌的信任？” 老侯打断爷爷：“行了，萧大侠不要在猜了，没有别的可能。” 爷爷也不吱声了，老高死的时候说老板另有其人，还是个大人物。 如今看来，这个大人物已经呼之欲出了。这个大人物，就是爷爷和老侯都特别信任的老领导。 能在老侯的辖区里，秘密拉起一支部队，也只有老领导能做的到。 为了确认这个事实，爷爷变得前所未有的认真，他问：“老侯，当年费財死的时候，你在那边开会，去见一个人，你说你迷路了，那个人是不是咱们的老领导。” 老侯双手揪住头发：“别在问了。” 其实老侯也不知道，用他的话说，这就是一个拼图，他也是根据线索一点点拼起来的。当年他确实去找老领导，可是他没有马上见到，老领导说的地址模糊不清，他耽误了半个小时。 也许就在费財的家里，老领导见到了高栋梁，也许并没有见，以高栋梁的智慧，他理解了老领导的意思。 想消灭一个人，必先使其膨胀，想想，老高在做的事情，给那些坏人加了一把柴，烧了一把火。 在那些坏人自我膨胀的时候，自然有人伸张正义，自然会有人收拾他们。 当年对付肥和尚的时候，就是利用了他的自大心理，算尽一切，不过最后还是付出了逆鳞全军覆没的代价，才杀掉了肥和尚。 看着老侯痛苦的样子，爷爷咬住了嘴唇。怪不得老高临死的时候说，老板另有其人，他是个大人物。 想到这里，爷爷转身走了出去，老侯喊了一句：“萧大侠，别胡来。” 爷爷没有说话，径直走了出去。 …… 十一昨天回来的挺晚，因为没有爷爷，直接被妈妈苦口婆心的教育了半个小时。好不容易睡一会儿，又被爷爷拿了起来。 十一闭着眼睛，翻身：“背信弃义的臭老头，起来。” 爷爷没有发火，同时十一感觉有人用不一样的触感，在撩自己。十一微微眯眼，看见一张百元钞票，立刻睡意全无，伸手去拿钞票。 爷爷手快，没拿到，十一鲤鱼打挺翻身而起。 爷爷撇嘴：“别把床整塌了。” “臭老头，不，亲爷，你是有事求我吧。” 爷爷点头。 “先把钱给我，我考虑一下。” 爷爷寸土不让：“你先帮我把事办了，我在考虑把钱给你。” “就你？” “咋了？” “这种交易门都没有。” 爷爷想了想，认真的说：“那换个法子，你说了两个，我挑，找个咱俩都乐意的。” 谁最了解爷爷，非十一莫属，听爷爷这么说，他也认真的问：“你又想唱啥戏啊？” “你把昨天偷袭你的那几个兔崽子给我引出来，我有事要问他们。” () 第191章 哪有什么机会行侠仗义 十一上学之后，逮住二孬就问：“二孬，最近有没有人欺负你？” 二孬摇头：“我去那个班，都拼命的学习，你要不学习，在那个班里就跟傻子一样。” 其木格听了瞪眼睛，诧异的问：“你们班有搞对象的吗？” 二孬摇头：“帅的好几个，而且前途无量，你有意思不？要不我给你介绍介绍。” 其木格话里藏珍的说：“我家那位，还没开窍呢。” 二孬也顺着其木格的意思，盯着十一，话里带着刺儿说：“大器晚成。” 十一根本没听懂，还在纠结的问其木格：“其木格，有人欺负你吗？” 还没等其木格回答，二孬扑哧一下子笑出声来，其木格瞪了二孬一眼，二孬赶紧闭嘴。就在这时，过来几个女生，看见其木格，立刻恭敬的喊了一声：“格格老大。” 其木格点头回应…… 十一目瞪口呆，看着其木格，其木格脸红不解释。 这时候，三个小伙伴和王强汇合了，二孬带着竞争意味的说：“你就不能休息一天。” 现在，王强看二孬特别不顺眼，根本不搭理二孬，看着其木格红脸，倒是很诧异，问其木格：“你们说啥呢？” 十一抢话：“王强，最近有人欺负你吗？” 王强不屑的看了一眼十一：“你是想问我有欺负别人吗？” 十一气结。 二孬懂十一的心思，认真的问：“十一，你到底要干嘛？” 十一苦恼：“我这不是想找点行侠仗义的事儿吗？” 二孬不解：“最近又放什么武打的电视剧了吗？” “莲花争霸，里面的小蝶挺漂亮的。”其木格接着说。 “白玉川也可以的，挺帅的。”十一被带偏了。 王强又攻击十一：“帅个屁啊，那是个男扮女装。最后跟东方不败一个德性，自宫了。” 于是，几个人开始讨论上莲花争霸的剧情，十一则是顺理成章把爷爷交代的事情给忘了。爷爷是这么说，干点行侠仗义的事儿，用武林的名义，这样就能顺理成章的把那几个和武林做对的家伙引出来。 可实际上，学校这种地方，就算有几个欺负人的孩子，又哪用的上十一的本领。 …… 放学之后，王强放学又来到了跆拳道馆。他的心结还在，凭什么二孬也变成了他仰望的存在，都是一起长大的，优秀的自己，怎么能心甘情愿被别人落下呢。 这个时候，跆拳道馆还在上课，但个人练习室会有地方，王强在更衣室换完运动背心，穿着宽松的长裤走进练习室。 让王强诧异的是，哥哥也在。 黄老师看样子已经练了一会儿了，满头大汗的。 好一阵子没看见哥哥练武了，穿着跆拳道的服装，额头上有细密的汗水。 “又帮嫂子做广告了，你今天挺卖力的。” 黄老师微笑的摇摇头：“最近练习少了，功夫退步了。” 说完，黄老师还指了指自己还在发肿的小腿。 和卷毛一战之后，把黄老师已经熄灭的斗志，又一次点燃了。 黄老师从来没见过腿功这么好的人，以前的时候，他练谭腿，总把谭腿当作基本功。所以，他才从爷爷那里偷了秘籍。 后来，误会解开，爷爷虽然收回了秘籍，却教给了黄老师五行拳。 可是遇到了卷毛之后，黄老师才知道，自己并没有把一种功夫练到极致。最起码他的谭腿照着卷毛还差一大截呢。 所以，他今天专门练谭腿，精益求精，让自己的力量更进一步。 兄弟俩人简单说了几句，黄老师就把场地让开，让给王强。 王强也不客气，练了起来。王强也是练腿，但他并不是和哥哥学的谭腿，他练的是九宫十八腿。 九宫十八腿，虽然是以腿法为主，伴有其他诸技。既有连环钉踢的赏心悦目，又有封腿顶肘的技巧。 黄老师看着王强练了一阵，突然心有所悟，自己这个弟弟，已经不是自己要随时照料的那个小孩子了。 “要不要对打一次？” 这只是简单的一个约战，王强听起来，心里却是激动万分，哥哥的厉害已经不把自己当小孩子了。 在那个屋里和肌肉男一战之后，王强对于技击有了新的认识，他现在迫切需要一个对手，哥哥的约战来的时机正好。 …… 其木格在楼下做作业，田大山来到楼下，递给其木格一杯牛奶，其木格甜甜的笑了：“谢谢甜爸，你去照顾我妈吧，我能照顾自己。” “我从他那请假了。” 其木格诧异，纳闷的说：“请假了，咋的了。” 田大山认真的说：“格格，你从小练摔跤，这次你被敌人抓到，明显是力量上不如别人，吃亏了。” 其木格端着牛奶杯，点头。 “我恰好力气大，陪你练练，你得打败我，我才能放心的让你一个人照顾自己。” 其木格诧异：“我和你打？” 田大山脸上有些尴尬：“领导安排的。” …… 几乎差不多时候，吴小河也来到了二孬家的商店，二孬叼着透心凉，看着吴小河：“小河叔，来送豆腐吗？” 吴小河点点头，认真的说：“对啊，不过还有一个任务。” “任务？” 说完，吴小河从送豆腐的三轮车上拿出一个长条布包，递给二孬，二孬看着这东西眼熟，诧异起来。 “这是，不可能啊，你从哪弄到的。” “这是无极的双刃刀。” 二孬没接，笑着说：“我不知道谁给你的任务，我可不是打打杀杀的料，我虽然是无极刀的传人，但无极刀是杀人技，我不用。” 吴小河哦了一声把刀收回来，认真的说：“上面说了，你自己可以选择，既然你不练，那我还要送豆腐去呢，还有好几家等着要呢。” 二孬进屋，无双在屋里，她坐在床边，双手撑在床上，小腹平坦，身材曼妙，长裙自然滑落在小腿上，又自然，又凸显了女性的妩媚。 二孬认真的说：“和你说的一个意思，他们想锻炼我们。” “老侯都知道了变色龙是姚连长，还让他传令，让几个高手调教你们，意思很明显，那就是用你们当诱饵，引出变色龙的同伙。” “变色龙应该不会上当。对吧，大媳妇。” “我也是这么想的。” “既然你知道，还来阻止我，你有什么计划吗？” 无双笑了：“我就是来看看你，毕竟你是我最爱那个男人的弟子。” 二孬笑了：“看够了就走吧，我还得写作业呢。” 无双还真走了。 等无双一走，二孬就跑到电话旁，抓起电话就给十一打电话：“十一，我这里有个行侠仗义的机会？” () 第192章 当街击杀吗？ 说到行侠仗义，十一就来了精神，不为别的，就为把爷爷手里那一百块钱挣回来，总觉得要是从爷爷手里挣到那么一笔，是莫大的荣誉感。 根据二孬提供的情报，十一自己也分析了一下，然后给其木格打了一个电话，其木格说了，田大山已经说了练武的事儿。 这件事显然不是爷爷弄的，但让吴小河和田大山都听话的人，除了爷爷也就是老侯了，也就说，王强也跑不了。 十一给王强打了一个电话，王强没接，十一又打到了跆拳道馆，黄老师接的，说不知道这事儿，就在这时，秦岚在旁边说，刚才姚连长来过了，看你正忙着，就出去买东西了。 十一听了，撂下电话就往外跑，妈妈追了出来：“这么晚了，你又干啥去？” “挣钱！” 十一回了一句，已经跑没影了。 …… 无双从二孬这里离开，她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找姚连长的麻烦。之所以要这么做，是因为老侯找无双看过那个面具，无双也恰巧知道这个面具背后的脸疑似是姚连长。 无双认识这个面具，她见过变色龙几次，变色龙带着的就是没有图案的面具。这种面具，就像没有画上图案的半成品，但仔细一看，其实不然，面具通过一种立体的模式体现了五官，它就像摆在那里的佛像，明明就是一个东西，有人看是笑的，有人看是哭的。 确定面具之后，无双认为，老侯会处理这件事情，可是老侯却迟迟没有动作。 现在，无双连老侯一起怀疑了，仔细想想，老侯这个人是军中出名的‘诸葛’，能在老侯的眼皮子底下，建立一支叫逆鳞的战斗小队，这本身好像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上面不作为，那就自己做。 无双不是那种会拐弯抹角的人，决定了，就去做。 虽然，无双做事一向拍脑门子就上，但她并不鲁莽。 姚连长能杀掉莫老四，本领一定非比寻常。杀姚连长，除了找到合适的机会，还要有准备。 第一，不能领枪，申请使用武器会被老侯怀疑。 第二，袖箭要修理好，测试合格之后，才让自己使用，不能在出现碰到敌人箭矢卡住这种大笑话。 第三，刚长出来的长头发要剪掉了，裙子也不能在穿了，要买时尚又漂亮的运动衣，最近自己很爱美，不能在这个细节上透出自己要干大事的样子。 按照计划，从二孬那回家，无双来到了街里步行街上。 现在已经晚，但步行街上可是正热闹的时候，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 无双来到一家体育商店，挑选运动服，要时尚，又要实用的，价格又要适中，这样的东西还真不好找。 找了几圈，无双发现老板的眼神有些不耐烦，无双乐了。刚才进来的时候，无双就看到步行街的交汇路口有抽奖的。 路口有一个高台，高台的前面，摆着一辆桑塔纳，旁边还有自行车之类的东西，高台上面贴着一个大条幅，两元加运气等于一辆桑塔纳。 在91、92年的时候，大城市这种抽奖特别多。不过，有人在报纸上曝光这种抽奖根本就是一个骗局，没有人能抽到桑塔纳，抽到的也都是自己人。 不过，这种说法并没有传到这个小城市，所以，这个抽奖还真的吸引了特别多的人。 老板心里急，无双却左挑右选，她看到老板准备几十块，见多识广的她心想别让这老板辛辛苦苦挣的钱打了水漂。 可就在无双悄悄行善的时候，姚连长出现在抽奖的现场，他脸上带着期待的神情，手里拿着两张十块钱的票子，排在购买彩票的队伍里。 从吴小河击溃黑帮，秦岚以坏人的身份在黑市打探消息，到陈刚正式进入服装厂卧底的这个过程中，老侯成立了特别行动队。 然而特别行动队就像流星一样，来的快去的也快。秦岚受伤，陈刚生死不明多日之后，老侯因为各方面的压力，这个行动队就取消了。 这一次，老侯就是让姚连长给这几个他看的上，又能说上话的孩子带个口信。 姚连长先通知了田大山，然后又把无极刀送给了吴小河，从吴小河那回来，最后才去的跆拳道馆。 姚连长去跆拳道馆的时候，黄老师正在和王强对练，姚连长等着，听到这边学跆拳道的家长说附近的步行街广场上有卖彩票的，心里一动，就来到广场买彩票了。 …… 本来无双还想多挑一会儿，暗中观察老板的焦虑表情，老板越着急，她心里越以此为乐。可偏偏在这个时候，无双竟然看到了站在购买彩票的队伍中的姚连长。 这不就是击杀姚连长的机会吗？ 无双随便拿了一件运动服换好，从随身的包里，拿出袖箭，绑在自己的手臂上。然后自己的包和连衣裙也不要了，怒气冲冲的往外走。 老板出来拦着：“这位小姐咋不给钱呢。” 无双回手一下，正打在老板的脖颈上，老板哼唧了一声，就晕了过去。 从服装店走出来之后，无双直奔抽奖的高台，她跳上去之后，三下五除二，就把买彩票的给打趴下了。 冲过来三个保安，根本没有耽误一点时间，当当当，就栽到台下去了。 台下乱哄哄的，有想远离是非的，还有想看热闹的，一下挤到一块。 姚连长想管这事儿，可他被挤在中间，喊破嗓子也不管用。 就在这时，无双抓起几把彩票，顺势往台子下面一扔，下面的人开始哄抢彩票。大家弯下腰，就把姚连长漏出来了，姚连长离高台也就十几步远，在袖箭的射程范围之内。 无双二话不说，对准了姚连长，姚连长也反应过来了，他不想死，伸手去掏枪。 噗嗤…… 无双的袖箭，扎进了姚连长的小臂，姚连长诶呦一声，枪就掉地上了，下面的人还没有意识到这个战斗，枪掉在地上，被扑腾腾的踢到了很远。 啪…… 无双又一次按下了袖箭，姚连长慌忙躲闪，还是被扎到了肩胛骨上，鲜血喷出来，溅到了旁边人的脸上，旁边的大喊：“杀人啦，杀人了！” 那边还有人喊：“脚底下还有一张。” “这是我的彩票。” “什么你的，我先去捡的，是你抢的。” “我草你妈####” 口吐芬芳之后，发生了好几处战斗，就算有人喊杀人了，也没有把场面改变多少。 不过，旁边几个人反应过来，提醒着旁人，倒是把姚连长这位置空出来了。 姚连长捂着小臂站着，瞪着无双，大声的喊：“来啊，我不会用老百姓当挡箭牌。” “虚伪！” 无双说完，朝着袖箭上的按钮拍了下去。 () 第193章 上了报纸头条 就在这个时候，十一从旁边冲了出来，他抓住了无双的手，往上一推，箭矢飞到了天空。无双抬腿，用膝盖去顶十一的手腕，十一松手。无双转身，袖箭对准了十一，十一赶忙后退两步，眼睛盯着袖箭，精神集中，不敢有半分的懈怠。 然而，无双这一招用的是虚的，她迅速转身，袖箭又一次对准了人群中的姚连长。就在无双按下按钮的时候，十一又窜了上来，手臂顺势一挥儿，就把无双袖箭的方向给改变了。 铿锵一声，这一次箭矢插在了高台上，晃晃悠悠的。 十一打定了主意，要先制服无双，然后在解释这个误会。战斗的时候，十一一般都以鞭腿开路。可这一次，他失误了。腿没有抬起来，就被无双脚尖点在膝盖下三指的地方，这是个穴位，即便是十一的抗击打能力很强，这一次也因为疼痛失去了连贯的力气。 无双练的是戳脚，戳脚在实战中比较有名的战术，叫做点魄。敌方先出腿，使用戳脚的人，后发先至，送胯、扣膝，力达脚尖，一点即收，以脆劲儿致敌。 无双就是用这招点魄压制了十一，然后又来了一招先发制人，用里合腿，攻击十一的肋骨。十一抬腿，提膝，用小腿防守。单腿站立的同时甩手攻击，逼的无双双手格挡。 然而，十一却拐了弯儿，抽人的手臂突然反转，手变为抓，一把抓住了袖箭。无双抬腿攻击十一，十一也不躲，拼着挨打，借力后退，一把扯掉了无双的袖箭。 …… 咔嚓，咔嚓！ 十一感觉眼睛一闪，下面竟然有人照相。无双赶紧挡住了脸，从手指缝看到受伤的姚连长已经找到了自己的手枪。 无双已经知道了，本来这是一个杀姚连长的机会，不过，被十一这么一闹腾，眼睁睁的机会就没有了。 如果在打下去，无双相信，姚连长可以用枪，顺利成章的打死自己。于是，无双带着不甘，跳下高台，消失在夜幕当中。 之后，十一和姚连长去了医院，姚连长只是一些外伤，并无大碍。 然而，在第二天，十一就火了，直接上了第二天，当地日报的头条。 武术传人重现街头，行侠仗义重铸辉煌。 其他几家报纸也都在重要位置，刊登了少年英雄，面对罪恶，永不言败。 还有人写，武林真的存在吗？ 高中少年，侠义情长，用武术构建属于自己的青春。 这下十一真火了，大街小巷都在说他行侠仗义的事情，那些记者甚至追到了学校。 九班的班主任面对镜头特别腼腆，认真的说：“萧十一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孩子，他特别刻苦，从我见到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这孩子与众不同。” 负责训练的体育老师，平日根本看不上十一，甚至秋季运动会都没有让十一上场比赛。可是记者采访他的时候，他竟然认真的说：“萧十一是体育组最出众的孩子，在短跑和跳高方面，有着极高的天赋。” “请问，秋季运动会，萧十一并没有比赛记录，是因为伤病的关系，还是说另有原因。” 体育老师杨表情有些为难，他琢磨了一下说：“每个老师都有自己的秘密武器，有些孩子不会随便出场，一旦出场他就一鸣惊人，嗯嗯，萧十一就是这样的孩子。” …… 晚上，十一用自己的零花钱买了一份报纸，乐呵呵的回家，他要用报纸证明，自己做到了。让爷爷兑现承诺，把那张票子给自己。 可是，当十一兴冲冲回家的时候，爷爷并不在，问了奶奶，奶奶也不知道爷爷去哪了。 …… 这个时候，无双也在看报纸，上面的内容并不能让她心情愉快。 就在这时，大喇叭响了，播报列车信息。原来无双来到了火车站，把长头发剪了，伪装成一个男孩的模样，准备离开这个城市。 听到大喇叭播报的列车信息，无双看了一眼自己的车票，泻火般把报纸往垃圾桶里一塞，转身准备离开。 无双拖着小皮箱来到站台上，远远的就看见爷爷蹲在站台上，抽着烟。无双咬着嘴唇，从裤袋里拿出一副墨镜，戴上，转身就走。 爷爷从远处喊：“别躲了，都看见了。”说完之后，爷爷心疼的把半支烟仍在地上，用脚碾灭，然后颠颠的就追上了无双。 “老爷子，你想咋地？” “跟我回去。” “我要说不呢。” 爷爷琢磨了一下，照着站台上的管子把手就拍了一下。管子有手腕那么粗，爷爷轻轻一拍，就给拍瘪了。 无双冷笑：“就这个，吓唬谁呢？这玩意儿皮薄，一拍就瘪，练过几年谁做不到啊。” 爷爷没说话，照着另一边一拍，这管子又回复原状了，要不是上面还有一道刚才折弯的印儿，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一下，无双说不出话来了，所谓覆水难收，练武的人破坏力自然一言难尽，但打坏了，还能修复，就凭对劲力这种掌控力，放眼江湖，无双最起码没见过。 想了半天，无双还是咬牙说：“如果我拼命呢？” 爷爷：“你做的到吗？” “老爷子，你这是把我往死里弄啊。” “我要是想弄死你，直接拍死你了，别废话了，跟我走。” “去哪？” “这事儿，得给你个说法！” …… 爷爷带着无双又来到了军队，进了营地，无双就紧张了，想着包里还有一把军刀，就偷偷的拿出来，插在后腰上。 不知道爷爷看到没有，反正爷爷就是若无其事的在前面带路。 这一次当然是来见老侯的，老侯看到爷爷把无双带回来了，脸上有了笑模样。 “误会一场，要是因为这个事儿，走错了路，那我就是个罪人了。” 无双没说话，爷爷在旁边插话怼老侯：“有事你不早说，非得要的沸沸扬扬，在查。” 老侯不乐意：“查，不得需要时间吗？你以为我上嘴皮一碰下嘴皮，这真相就能出来了吗？” 爷爷不搭理老侯，扭着脸，一副你说啥我也不听的样子。 老侯气的哼哼，拿起电话说：“把受伤的姚连长叫来。” 放下电话后，老侯和无双说：“我保证这个答案你会满意。” 无双保持沉默，老侯又转头对着爷爷：“萧大侠，这样满意不？” 爷爷琢磨了一下：“马马虎虎吧。” 老侯乐了：“老不死的，要求还挺高，既然不生气了，给我卷颗烟呗，好几天没抽了。” 爷爷想了想：“不伺候，你自己整吧。” 老侯急了：“这么多年，这活儿我干过啊！” () 第194章 真相还是谎言 姚连长来了，看到了无双，立刻露出了警惕的眼神，老侯笑了笑：“别激动，你来解释，解释。” 姚连长今年三十五岁，出生于1962年，那个时候国内的经济还不景气，特别是农村里，很多人粮票都不够。 偏偏在这种时候，姚连长母亲临产，生下一对双胞胎，两口子都是农民，没啥额外收入，想着儿子的口粮问题，两口子就犯了难。 思来想去，就做了一个混蛋事，把双胞胎其中的一个儿子给送人了。 过了几年之后，姚连长妈妈又后悔了，想去找那两口子把孩子要回来，却没有想到，那两口子已经在一年前搬家了，孩子也是不知所踪。 就这样，姚连长与自己的弟弟，擦肩而过了。姚连长的妈妈为了这件事瞒怨了自己一辈子，吃斋念佛的，后来有人给出了主意，姚连长有了一个弟弟，这个心结才算没有给这个家庭造成负担。 这个事情，姚连长没有和任何人说过，直到最近老侯问起，姚连长才把这个事情说了一遍。老侯还收集了一些照片，一些是姚连长小时候的，一些是变色龙的。 这些照片不在一个坏境里，但看那模样，即便是小时候，两个孩子也是极为的相似。 说实话，这件事情太过匪夷所思，姚连长和变色龙竟然是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兄弟。 无双虽然不愿意相信这个戏剧性的答案，但是老侯拿出了证据，这也让无双有些无从反驳。不过，无双还是不愿意就这么简单相信了，他认真的说：“我听说姚连长是五年前调到老首长身边的。” 老侯知道无双要问什么，却没有急着回答，只是点头答应：“嗯！” “会不会姚连长在五年前就想好了这个理由。” 这个时候爷爷说话了：“当官的说话你可能不信，我这个老头子说话，你总要信上几分的。” “老爷子，您也相信是两个人。” “嗯，在莫老四死的那天晚上，我一直跟着姚连长，十一那臭小子也见过同样的一张脸。这么看的话，除非小姚是孙猴子，拔出一根毫毛，就能变出一个自己。” 无双低着头，显然她就要相信了，但是心里可能还没过那道坎，总觉得哪有点不对劲儿。 爷爷看懂了无双的意思，却没有直接劝的意思，他走到姚连长面前，认真的说：“小姚，把你的绷带解开，伤口让我看看。” 姚连长对爷爷非常信任，他把身上的绷带解下来。 爷爷看着伤口，认真的说：“练武之人，练的就是筋骨，筋骨在武术练习的过程中，发生了质的改变。梅花袖箭的威力，在袖箭里威力算是小的。就算正面被射中，练武之人也不会有多大的伤害。” 说完，爷爷还拉扯了姚连长的伤口一下，疼的姚连长龇牙咧嘴。 爷爷笑了：“小姚啊，得多练练，你这体质还不如普通人了。” 老侯听见这句话也笑了，补充着说：“他是军校毕业生，不是新兵连爬出来的。你说，要身体没身体，要孬子没脑子，我要这样的部下有什么用。” 面对老侯的吐槽，姚连长也是满脸通红。老侯放过姚连长，认真的问无双：“这答案你还满意不？” “还算满意。” “那你回你住处老实儿呆着去，看我什么时候能把你调到别地方去。” 无双听了，立刻行了一个军礼，豪气干云的喊了一声：“是。” …… 无双下去之后，姚连长也走了。爷爷还在，他认真的问老侯：“这事你想咋办？” 老侯挤挤眉毛：“按你的意思办。” 爷爷不高兴了：“你知道我啥意思吗？你按照我的意思办。” 老侯笑了：“你那宝贝孙子，都整到报纸上去了，少年奇侠，侠义情长。这是你的意思吧！” 爷爷没看报纸，还纳闷呢：“整报纸上了。” “嗯，都报道了。” 爷爷憋着不说话，老侯看了，认真的说：“你想笑就笑，想吹就吹，憋着，憋出屁来，我把你给清出去。” 爷爷乐了：“有啥吹的，我教出来的，上个报纸不是信手拈来的事儿。” 老侯：“你继续吹，我听着。” 爷爷不吹了，认真的问：“你说这招能把那几个兔崽子引出来吗？” 老侯点头：“如果把武林比喻成一把火，他们刚把火灭了，你弄出一个火种来，要我是他们，我也得出现。” 爷爷美了，乐呵呵的说：“我给你卷颗烟。” 然后老哥俩抽着烟，老侯深思凝重的说：“等咱俩抓到那几个兔崽子，一起去老康那里兴师问罪。” 爷爷也犯愁：“老康是咱俩的老领导。” 老侯不客气的说：“退休了，现在干不过我。” 爷爷没高兴，使劲的裹烟，虽然说的轻松，但反戈自己的老领导，怎么想，怎么做都是一件心痛的事儿。 …… 晚上，姚连长趁着夜深人静，来到一处居民楼，他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才进去，到了门口他敲了敲门。 “谁啊？” “查水表。” “收电费吗？” “说了是查电费，咋还问。” 门打开了，里面有三个人，平头男在厨房，屋里有炖菜的味道。卷发坐在沙发上，双脚搭在茶几上，磕着瓜子。 和姚连长长一个模样的变色龙，正在浇花，也是开门的人。他关上门，立刻笑呵呵的说：“哥，你来了。” 姚连长点点头，立刻开门见山地说：“时间不多，抓紧点。” 说着姚连长打开包，竟然从里面拿出一支弩箭。然后把伤口的绷带解开。变色龙仔细看着姚连长的伤口，皱着眉头：“小海，过来帮忙。” 卷毛是小海，他走过来，认真的问：“真整啊！” 变色龙没说话，姚连长提醒着说：“伤口的深度和位置必须一模一样，不能差了。” 卷毛点头，拿着弩箭，噗嗤一下就插在变色龙的身上，变色龙哼了一声，面不改色，血噗嗤噗嗤的往外流。 姚连长拿出药给变色龙包扎，还提醒着说：“记住这个缠绕的方向，我每次都会这么做，一天用药两次，如果需要，我会通知你。” 变色龙点头：“知道了哥。” 姚连长点头：“老侯已经开始怀疑康老了，不能再让他查一下，那样的话我们第二阶段就没法进行了。” 变色龙点头，然后问：“那个姓萧的老头怎么办？他是个麻烦。” “将计就计，我会把他引开，然后你把我换了，杀掉老侯，只要姓侯的死了，萧老头没有了靠山，玩不出什么花样来。” 变色龙听见这句话，心里一惊：“哥，你把萧老头引开，你怎么脱开。” 姚连长笑了：“你我兄弟相遇那时就说过，干事业总会有人牺牲，不是空话，这一次该我了。” () 第195章 行动 这是一个周末，天气阴沉沉的。天气预报说今天会下雨，也可能迎来今年的一场雪。 计划就在今天动手，最先行动的是变色龙，他蒙着脸悄悄的出现在军区的门口，穿着一个连衣帽的衣服，低着头，带着眼镜。 变色龙从旁边的树林里转了一圈，等他出来的时候，步伐看上去就没有那么有力了。 …… 差不多时间，军区门口的门卫对着从外面回来的姚连长敬礼：“姚连长，这大早上的，干什么去了？” 姚连长和善的笑了笑，举起手中的豆腐脑：“军区外的那家豆腐脑特别好吃，我不想吃食堂的饭，嘿嘿，养伤专利。” 说完，姚连长若无其事的走进军营，然后朝着自己的宿舍走去，路过老侯办公室的时候，他目露凶光，不过这个光芒一闪而逝。 …… 变色龙则是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卷毛小海和平头大胜都等着呢，看见变色龙进来，他们恭敬的喊了一声哥。 变色龙把帽子摘下来，脸色有些苍白，他坚定的说：“行动。” …… 其木格从屋里出来，纳闷的看着田大山：“甜爸，这么早叫我去哪？” “去小黄的跆拳道馆，十点之前没课，我们可以好好练练。” 到了跆拳道馆之后，其木格发现王强也在，特别纳闷的问：“原来你也在练，是不是一会儿二孬也要过来。” 提到二孬王强心里不爽，冷漠的回答：“没听说。” 其木格刚刚在更衣室换了一身合适的衣服出来，就听见开门的声音。 田大山纳闷的问黄老师：“十点之前不是没有课吗？” 黄老师点头：“对啊！” 说完，黄老师拉开门看了一眼，脸色立刻变了，他看见三个人走了进来，为首是一个戴着面具的人，跟着他的两个人，黄老师有一个眼熟的，那就是把他打伤的卷毛小海。 黄老师慢慢的把门合上了，对着田大山小声的说：“他们来了。” 这是一个个人练习室，并没有对外的窗户，唯一的大窗户是与大厅相连的，平日里家长们透过大窗户看到里面，唯一通往外面的门与窗户在一面墙傻姑娘。 田大山叫着其木格和王强躲在门后面，贴着门，屏住呼吸。这个角度是从窗户往里看，看不到的死角。 …… 三个人从窗户前走过，卷毛小海扭头望窗户里面看，认真的说：“没在这里。” 田大山贴着门听，听到没有了脚步声，这才小声的提醒着几个人往出溜。 可是刚在三个人其实并没有走，而是悄悄的躲在了门后，就等着田大山他们出来。 门一点点的拉开了一条缝，三个人躲在门后，安静的等着。 田大山探出头来，左右两边看，在确定外面有没有人。可是，变色龙三个人躲在门的后面，田大山根本看不见。 而变色龙已经开始比划手势，准备进攻。就在这时，田大山突然用力，使劲挤门，把门后的三个人硬是给压住了。 “快跑！” 原来田大山早就听出来三个人是躲在了门后，于是他将计就计，让三个人以为他会逃跑，然后他用门封住了三个人的行动。 论技巧，田大山相信自己远不是三个人的对手，但论力气田大山相信自己能以一敌三。 黄老师带着王强和其木格鱼贯而出，他们迅速往外跑，可是没跑几步，就听见砰砰几声，田大山倒在地上，身上都是血。 田大山一直都是一个虽然力气大，但更愿意动脑子的人，但他错了。他一直认为对方是几个武力值高的人，平时爱用武力，但他从来没有想过，对方会用枪。 看到田大山倒在血泊里，其木格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往回冲。王强也想着往回冲，被黄老师一把拉住，黄老师对着王强吼：“你快走。” 王强咬破了嘴唇，还是压住了冲动，转身往门外跑。 卷毛看见了，立刻往窗户那里跑，试图从窗户冲出去拦截王强。黄老师脚下发力，喝了一声：“不会让你追上去的。”就在黄老师启动的时候，变色龙又把枪口对准了黄老师。 不能让变色龙开枪，扑倒在田大山身边的其木格，眉毛一扬，突然从手里甩出来一把刀，这一刀正好扎在变色龙的小臂上，变色龙啊了一声，把枪给扔了。 其木格紧随而至，想借这个机会，制服变色龙，可是平头大胜出手了，一出手就是绝活金豹三通炮，其木格挡住了一拳，肩胛骨和耳根下各中了一拳。 特别是耳朵根那一下，让其木格有些头晕目眩，她使劲的摇头，平头大胜就在这个时候，又一次出手，把其木格彻底的打晕了过去。 而在这个功夫，变色龙用左手拿起枪，对着黄老师就是一枪。黄老师的功夫对上卷毛小海，本就稍逊一筹，当他全心全意去对付一个人的时候，哪防的了旁边的冷枪。 黄老师腿部中枪倒地，可卷毛也没有打算放过他，抬腿从上往下砸，黄老师伸手去挡，卷毛的脚灵巧的像手一样，立刻改变了方向，狠狠的踢在黄老师的肚子上，黄老师横着滑出去两米多远。 黄老师挣扎的站起来之后，砰的一声枪又响了，黄老师又一次倒在地上。 卷毛小海并没有去管黄老师，而是跑了出去，去追王强。 王强心里特别憋屈，练了功夫的他，竟然还是只有逃跑的份。 此刻，他已经拦到一辆出租车，出租车走了没有几步，竟然碰到一个红灯，车停下来了。王强想了想，立刻把身体缩下来，保证有人从外面看不到他。 然后，王强仰望着红灯，心里跟着数秒，内心还有一个声音说：“一定要逃出去，找到十一和爷爷。” 3、2、1…… 就在司机准备启动的时候，卷毛突然站到了出租车的前面，司机一脚踩住刹车，骂骂咧咧的说：“你TM的找死啊？” 王强心里一寒，推开车门就跑，卷毛在后面追，二十多米王强就被卷毛给追上了。王强转身快速踢腿，这一脚有快又狠，踢在卷毛的肋骨上，卷毛纹丝不动，还顺势抓住了王强的腿，然后抬腿狠狠的踢在王强的另一条腿上，王强摔倒在地。 卷毛抱着王强腿的手并没有松开，抬腿踩在王强的脖子上，王强呼吸被阻，脸憋的通红，他两只手拼命的打卷毛的腿，可是卷毛的腿却如钢铁一般，纹丝不动。 直到王强彻底晕过去，卷毛又拖着王强，横穿马路。 () 第196章 信任是最难的 十一瞪着二孬：“你有病吧，大周末的找我，不是玩游戏，找我写作业。” 二孬看上去特别无奈，认真的说：“我这不是误入歧途了吗？谁让我进的是一班呢！”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十一过去把电话接了，电话里传来了其木格的哭声：“十一，甜爸要死了，他们不让我看他。黄老师流了好多血，王强……” 其木格还没有说完，变色龙就把电话拿了过来，认真的和萧十一说：“听好了地址，半个小时内过来，不准报警，如果你半个小时没到，过十分钟我杀一个人。” 十一接电话的时候，二孬已经凑了过来，看到撂下电话就往外跑的十一，二孬一把抓住十一。 “电话里说不准报警，可没说不准告诉爷爷。” 十一赶紧给爷爷打电话，爷爷手里有个大哥大，联系起来比较方便。这个电话，耽误了两分钟，十一放下电话，又被二孬给抓住了。 十一看着二孬，二孬为难的说：“昨天无双晚上给我打电话了。” “挑重点的说。” “坏蛋的头头和姚连长是双胞胎。” 十一知道二孬不会在这个时候说没用的，不过他心里是真急，大声的说：“边走边说。” 二孬跟着十一跑出来，俩人都骑着自行车。 “如果坏蛋替换了姚连长，会有人发现吗？” “他替换姚连长干嘛。” “擒贼擒王，威胁人有啥意思？无非就是将计就计，让我们找到他们，然后呢？没有意义的事情做来干屁。” 经过二孬这么一提醒，十一明白了，他停下来，二孬也停下来，认真看着十一。现在的问题很严重，要十一相信二孬直接识破敌人的阴谋，这样做就是致其木格他们的安危而不顾。而且，如果二孬猜错了，那其木格他们就会因为这个事情断送性命。 十一想了一阵，还是无法作出决定。 二孬认真的说：“敌人用的是调虎离山，最好的方法，就是你去救人，我去军区救人。可是，我们不知道敌人战力上的安排，如果他们志在必得，我去了也不管用。这个事情只有你能做到。” “你去救其木格。” 十一喊了一声，骑着自行车改变了方向。在这种人命关天的时候，十一选择相信二孬，直奔军区。 …… 时间正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卷毛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认真的问：“哥，时间快到了，如果他没有来，人杀吗？” 变色龙坐在椅子上，眼睛望天。他的面具没摘掉，就算卷毛也不知道变色龙在想什么？ “说到做到，这是做人的基本品质，和好坏无关，既然我们说要杀人，当然要杀。” “杀谁？” 卷毛又问。 “王强。” 听见这个名字，卷毛觉得自己背后的汗毛竖起来了。连卷毛都没有猜到，变色龙要杀的竟然是一个孩子。 虽然变色龙的眼睛没有往卷毛那里看，但他却像看到卷毛的表情一样，竟然还认真的解释说：“杀人质，除了警告对手，还有一点，就是减少人质的战斗力，避免意外发生。那个田大山就算不杀他，他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姓黄的，双腿已经断了，现在还在流血，不足为惧。所以，在男孩子和女孩子之间进行选择的话，我选择男孩子。” 卷毛有些懂了：“选择强者吗？” “不，作为意外性，女孩子和男孩子是一样的。但作为战斗力，男孩子不如女孩，不过，女孩刚才哭了，所以，她还有用处。” 卷毛点点头，又认真的问了一句：“男孩还没有醒，用叫醒他吗？” “别费那二遍事儿，直接杀了。” 卷毛点头，看了看钟表，没有几分钟了，他朝着一个屋子里走过去。 说这些话的时候，其木格就在旁边，她被绑在木凳子上，嘴也被塞着。看卷毛要去杀王强，其木格终于忍不住了，使劲的挣扎。可是她根本挣扎不开，连人带椅子，摔倒在地。 变色龙往这边看了一眼，眼神波澜不惊的看了一眼钟表，时间就要到了…… 当当当…… 就在这时，传来了敲门声。 变色龙把枪对准了门，认真的说：“门没锁，进来吧。” 门慢悠悠的开了，变色龙全神戒备的。门全部打开了，没有十一，用没有让变色龙胆颤的爷爷。 敲门的是二孬，二孬啪的一下就跪在地上，流着眼泪鼻涕的说：“叔叔，大爷，不，我叫你爷爷，叫你祖宗都行，求你们把人放了吧。” 变色龙并没有因为二孬的求饶，而放松警惕，他依旧用枪对准着二孬，大声的喊：“大胜，小海，保持警惕。” 大胜负责看着两个伤员，小海去杀另一个屋里昏迷不醒的王强。 听见变色龙的喊声，平头大胜答应了一声：“我这边安全。” “小海！” 哐当一声，错开了变色龙的注意力。发出声音的是其木格，其木格跳起来，后背落地，用自己的体重，硬生生的把椅子给砸碎了。 其木格手还绑着，这一下也相当的疼，可是其木格翻身而起，对着变色龙就冲了过来。 变色龙赶忙把枪对准了其木格，还没有等变色龙扣动扳机，二孬扑了过来，张嘴咬在变色龙的手上。变色龙拼命一拽，硬是被二孬用牙齿撕下一块皮肉来。 这种情况下，变色龙都没有放下枪，他依旧对准了其木格。但是，这一下还是帮着其木格争取了时间，其木格已经飞起来，双腿在空中夹住了变色龙的脖子，然后借着身体的力量一翻，就把变色龙摔倒在地。 变色龙把枪扭过来，二孬又扑了过来，玩命的压着变色龙的胳膊，不让变色龙把手抬起来。其木格则是使劲夹着变色龙的脖子，面具挡着，看不到变色龙的脸，但他的脖子都红了，他呼吸正变得越来越困难。 “大胜，小海，过来帮忙。” 变色龙拼命挤出一句话，迎来的却是一个拳头。 等变色龙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绑住了。 变色龙没有挣扎，看了一眼旁边也被绑得结结实实的大胜和小海，苦笑着说：“萧大侠来过了？” 负责看着变色龙的是二孬，二孬特别紧张，攥着枪的手都出汗了，他认真的说：“你别和我说话，这枪保险没关，小心走火。” “萧大侠人呢？” “回部队了，草，说了别和我说话。” 听见这句话，变色龙笑了，他认真的说：“我弟弟是个急性子，我抓到人之后，就通知他动手了，萧大侠厉害，可他也无力回天。” () 第197章 实力悬殊 十一骑着自行车来到军区，守卫认识十一，就给办公室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没有人接。十一着急，可是又不能擅自往里闯。 恰好在这个时候，无双从里面出来，她想去买东西，看到了十一。 十一急着喊：“无双姐，我有急事。”说完，十一对着无双耳语几句，无双面容严肃，带着十一进去了。 …… 爷爷处理完变色龙这边，也是急着往军区赶，这次的失态严重了。爷爷竟然打车了，而且在车上的时候，他咳嗽了。 虽然用最短的时间，制服了小海和大胜，但是对付大胜的时候，爷爷因为求胜心切，还是中了一拳。 这些拥有童子功的人，可不是普通的货色，平头大胜拼命一拳，竟然伤了爷爷的肋骨，导致爷爷的内脏也有一些损伤，以至于爷爷在上车之后，身体开始出现不适应的反应，咳嗽起来。 从这两个弟子，爷爷已经看出来了，这两个人得到了肥和尚的真传，那剩下的那一个铁砂掌，肯定不是等闲之辈。 到达这个居民区，爷爷在观察的时候看到了二孬，然后二孬制定了自己吸引敌人，让爷爷偷袭制胜的策略。 行家一伸手，就知道有没有，即便这边顺利救了人，爷爷心里也着急了。让十一独自面对铁砂掌，说实话，爷爷没底了，而且，这些人是真正的武林人，心狠手辣。 …… 十一和无双一起前往老侯的办公室，门口静悄悄的，平时应该是有警卫的，今天也不知道警卫去了哪里。 无双示意十一听自己的指挥，她轻轻推开门，听了动静，这才进去。 进去之后，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老侯的办公室，办公桌上的茶还是热的，座位上却没有人。几乎同时，十一和无双向后踢，无双用的是里合腿，十一则是用的谭腿中的鞭腿。 姚连长用右手挡住了无双的脚，左手封住了十一的腿。 哈…… 姚连长把手往下一压，同时两掌拍出去，无双和十一选择的都是双手交叉格挡，两人各退了两步。 无双问：“你不是姚连长吧？” 这位姚连长笑了：“我叫姜泽，姚连长是我的哥哥。” “这么说，你是变色龙。” 姜泽摇摇头：“我和哥哥合称变色龙，变色龙并不是一个人。” 无双笑了：“你这是承认了啊。” “因为你们俩个已经是死人了。” 在两人说话的功夫，十一的目光已经找到了老侯，老侯晕倒了。看样子还是赶上了，这个叫姜泽的，还没有来得及动手，自己和无双就来了，姜泽只能先打晕老侯，然后躲在门后偷袭。 “无双姐，你救人，我牵制他。” 无双点点头，姜泽却笑了：“看样子我是真的被小瞧了。” 说完这句话，姜泽突然启动，他一下子冲到了两人中间，后踢腿，逼退十一。然后迅速进攻无双。 无双抬脚，试图阻止姜泽，姜泽随手把无双的脚击落，出拳，速度极快。用的是金豹三通炮的手法，打出的却是铁砂掌。 在战斗方面，无双也算是，越碰到危机越能发挥那种人。但在这种速度之下，无双也只挡住了两掌，而且手臂发麻，特别是左手，有骨折的那种疼痛感。 在姜泽第三下的时候，无双自己躲不开了，咬着牙用肩膀去顶。可是，姜泽却在这个时候变招了，他手掌一翻，拇指和四指分开八字，顶在了无双的脖子。 正要发力捏断无双的喉咙，被逼退的十一，却在这个时候冲了上来，用脚踢姜泽的手肘。姜泽的手腕极为灵活，顺势一划，在躲十一的同时，拍在了无双的耳根子处。 无双踉跄着，跌跌撞撞横着走出去好几步，头晕目眩，眼看就要晕倒了。 不过，无双是个敢对自己狠的女孩，她拔出军刀，顺势在自己手臂划出一道伤口，用疼痛抵抗过这波眩晕感。 然后，无双用刀背压住伤口，看着血流入刀中的血槽，反手，把军刀握在手中，眼睛瞪圆，观察战局。 铁砂掌的主要攻击方式是矛手和手刀，矛手是四指并拢，主要攻击方式，像长枪一样的刺，戳，扫。手刀，就是利用手的硬度，做劈砍的进攻。 一般的铁砂掌，主要攻击方式来源于它的强度，练成的铁砂掌，可以一掌拍碎马头，中则毙命。 肥和尚的铁砂掌独树一帜，他以谭腿为根基，十年腿，三年拳，腿是基本功，拳是豹拳，因为豹拳速度快，招数变化丰富，还有豹拳并不是握拳，而是四指微屈，与掌相似。 在肥和尚的门下，最少需要练习十三年，才能练习练铁砂掌，用此来保持身体的核心能力，弥补铁砂掌功大于防，速度慢这些弱点。 面对快速而多变的招式，拳又重，几个回合，十一已经开始吃不消了，脚下慢了半拍，眼看是躲不开了。 无双一直在旁边伺机而动，看到这个时机，立刻冲了过来，她军刀扬起来，直接戳姜泽肩胛骨附近的伤口。 通过敏锐的观察里，无双看到姜泽的伤口处，这也导致了姜泽右手的威力和速度不如左手。 这是个反击的机会，只要刺中，也许胜利的天平就会像自己这边倾倒。 同时，这招还有围魏救赵的意思，只要姜泽躲，就能把十一的危机化解。 噗嗤，无双自己都没有想到，她的刀竟然真的扎进了姜泽的身体。 姜泽右手抓住了无双的手腕，左手并没有停下来，一掌打在了十一的肩膀上。 十一后退。 姜泽手肘抬起，自上而下，用手刀朝着无双劈过去，无双慌忙抵挡，啪的一声，无双的胳膊被劈开，小臂骨断裂，即便如此，无双也没有挡住姜泽的攻击，姜泽的这一手刀，依旧打在了无双个脖颈后侧。 无双的眼神开始迷离，精神恍惚。姜泽抓住无双的右手腕，往外一拉，咔嚓一声，就把无双的手腕掰断了。 这一下，无双是清醒了一些，但她松手了，刀往下落。 姜泽眼疾手快，他的脚弹出来，踢中刀柄，噗嗤，这把刀斜着扎进了无双的腹部。 无双后退了几步，捂着鲜血直流的伤口，她正在慢慢的倒下，甚至有些不敢置信，本来这是一个反击的机会，瞬间却形式逆转，这就说明，不是自己选择的机会不对，是姜泽的本领高出自己太多，此刻无双开始明白，为什么李飞和莫老四他们都死了。 处理完无双之后，姜泽看向奔向无双的十一，眉头一皱。 刚才那一掌，姜泽认为足可以把十一的肩骨打碎了。可看样子，十一利用身体，把力量卸掉了，而且肩膀脱臼，让肩膀受到了最小的损伤。 十一扶着无双，无双咬牙说：“快走，谁也别管，活着最重要。” () 第198章 年少者，无畏 年少者，清澈，无畏！ 十一在姜泽的身上感觉到了一种压力，这种压力和爷爷那种深不可测的不同。 姜泽强势，狠戾…… 与姜泽对战，这才真是的武林人的战斗，没有什么大战三百回合，用最短的时间，最简洁的方法，击杀敌人，这就是国术奥义。 现在，十一终于明白了爷爷和自己说过的那句话话，真正的武术是杀人技。 逃？不可能！ 滋滋啦啦…… 十一放下无双，然后把自己的衣服扯下来，棱角分明的肌肉展露在外，他吸气，摆出一个架势。 在决斗中，可没有什么先礼后兵。就在十一摆架势的时候，姜泽的右手茅手已经直奔十一的喉咙。 就在手指快要触及皮肤的时候，十一突然左脚斜着向前滑出一步，让姜泽的矛手贴着自己右边的脖颈冲过，紧接着右脚向左跟进半步，右手出拳，攻击姜泽的右肋骨破绽。 这一下，让姜泽始料未及，他闪身躲，还是被结结实实的打了一拳。 姜泽捂着右肋骨，嘿嘿的笑：“如果我是你，这一拳就把敌人打死了。我能感觉到你这一拳力道很强，心里还是收了力。看来，在这个和平的年代，即便是天下秘籍的传人，也忘了武术的根本。” 十一没有说话，只是体会着自己刚才打出的那一拳。 看似，那只是滑步崩拳，但实际上，那是崩拳的精髓，半步崩拳。 所谓的半步崩拳，就是利用方圆一尺的空间里，利用半步距离移动，完美躲闪，完美错位，完美攻击。 形意拳，最难练的是崩拳，崩拳最难练的就是这半步，无论上下左右，前脚出，后脚跟，永远半步。 爷爷曾经说过，如果做到这一点，靠这半步崩拳就能整个天下无敌玩玩。 …… 说实话，十一只练过半步崩拳的发力，根本没有练过这半步的实战。哪怕和爷爷之间的切磋，也没有练习过。 在用半步崩拳击退姜泽后，十一听到了来自于姜泽的挑衅。 其实姜泽说的没错，他并没有把力量用到最大，他知道崩拳的威力，不想杀人。 …… 虽然十一没有回答，姜泽知道自己的挑衅有用了，生与死之间的战斗不容分神。 突然之间，姜泽又发动了攻击，他左手手刀劈斩。十一下意识的向右前方移动一步，左脚跟半步，出拳，攻击姜泽的左肋空档。 砰……这一下又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姜泽的左肋骨上。 这一次，姜泽不躲不闪，咔嚓，咔嚓，十一都听见了姜泽肋骨断裂的声音，但姜泽一步没有退。 姜泽伸出去的手，肘部下沉，身体扭曲向前，快速的夹住了十一的手，同时右手四指并拢，插十一的眼睛，十一赶忙举起左手防守。 然而，这一下早在姜泽的预料当中，这一次姜泽的矛手是一个虚招，他又一次用上了灵活的手腕，手腕翻转，抓住了十一的手，用脑门狠狠的撞向十一的鼻梁。 吭哧一声，十一觉得自己的鼻梁断了，眼冒金星，头晕眼花。 这时，姜泽才松开夹住十一的手，同时，左手拍向十一。 十一的反应还有些迟钝，但仍旧能抬起手格挡。可是，姜泽的右手还抓着十一呢，随便一拉，就让十一的身体变形了，这一掌结结实实的拍在了十一的右侧肋骨上。 十一下意识的去扶肋骨，姜泽嘴角挂着狠劲儿，膝盖抬起，对着十一窝心就是一下，同时右手松开，抬起。 就在十一身体窝起来的时候，姜泽抬起的右手化刀。狠狠的砍在十一的后脖颈上，十一扑倒在地。 姜泽凌空跳起来，双膝跪压在十一的后背上，即便是十一，挨了这么多下，也只能毫无抵抗能力瘫软在地上。 然而，这并没有结束，从姜泽拼着挨十一受伤的那一刻起，他已经打算杀了十一了。眼睛紧紧的盯着十一的脊骨的同时，姜泽再一次四指并拢，狠狠的向下插去。 脊骨被打断，就算不死，也是高位截瘫。 就在这时，一直受重伤没有动弹的无双，突然扑了过来，扑在了十一的身上。 噗嗤，姜泽的这一下，插透了无双的后背，深入内脏。无双一口鲜血，喷在了十一的后脖颈上，迷迷糊糊的无双，竟然还露出一个笑容。 “就不应该叫这个名字，终究还是和他一个命，为了个孩子……” 无双这句话没有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而姜泽一下杀死了无双，并没有让自己停下来，他举起手，朝着十一的脑袋砍了下去。 刚才那口鲜血，让十一的意识开始恢复了，他感觉到了脑后的风声，下意识的顶起无双闪身躲开。 也就在这个时候，十一看到了无双内脏流出，口吐鲜血的模样。 “无双姐，无双姐……” 十一喊了两声，无双没有任何的回应，迎来的却是姜泽的追击。 啪…… 姜泽的铁砂掌正中十一的胸口，而十一也在这个时机，嘶吼着把拳头挥了出去。 噗嗤，鲜血从十一的嘴里喷了出来。而另一边的姜泽则是退了五六步才站稳。 这一次搏杀，看似十一的伤更严重，但心惊的却是姜泽。因为刚才那一下，姜泽能感觉到，十一的挥拳不收力了。 姜泽知道，十一是练内家拳的，要想把力量发挥到极致，身体需要技巧。 一般来说，内家拳如果不配合步伐，打在身上比普通人并不会强太多。可是刚才那一下，姜泽已经感觉出来了，十一的拳力超出了他的想象。 撤？ 姜泽的想法一闪而逝，这一次的计划，杀掉老侯势在必得，哥哥那边一定被抓住了。 不，绝对不能逃。 姜泽敲定了想法，大吼一声，朝着十一跑过去，十一也嘶吼起来。 砰砰砰……拳拳到肉，两人几乎谁也不闪躲，全程互殴。 终于，两人各后退了一步，十一哽咽了一下，哇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姜泽嘴角露出一个得意的笑之后，仰面朝后面倒下去。 “对不起哥哥，我没有完成任务。” 哐当，门被撞开了，外面有警卫跑了进来，看到警卫，十一单膝跪地，处于半昏迷状态，他张着嘴，在笑，流出的却是被鲜血染红的唾液。 () 第199章 你是条好狗 老侯已经醒过来了，听到了事情的大概叙述之后，老侯来到了十一的病房。 奶奶和妈妈都在，妈妈的眼泪还挂在脸上。老侯搓手，问奶奶：“孩子没事吧。” 奶奶愁眉苦脸：“发烧，说胡话，医生说明天应该能醒过来。” 听到这个结果，老侯的心放下一些，又问：“萧大侠呢？” “去看田大山了，那孩子在手术，枪伤。” 老侯心里寒，认真的说：“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判断失误。” 奶奶并没有埋怨，只是说：“以前我就说过，你也好，老萧也罢，你们不是神仙，事儿不可能都在你们手里控制着。” 老侯点头，转身往外走：“我去找萧大侠去。” 等老侯出去之后，妈妈和奶奶说：“妈，我知道十一跟爸学武，本来以为就是强身健体，都没看着，可是这隔三差五的受伤，咱这武术能不能不练了吗？” 奶奶叹气：“你是他妈，有些事儿你说的算，我和你爸也尊重你的意见。可是，这事儿，你说晚了。” 妈妈有点不理解，看着奶奶：“妈，你啥意思啊？” 平常奶奶都不管，但这一次奶奶觉得不对劲儿，就问了个清楚，她看着妈妈，欲言又止，最后没解释：“最后，看怎么处理吧！” …… 老侯在田大山的手术室外看到了爷爷，他叹气问：“大山，现在什么情况？” 爷爷咬牙：“也就是大山这孩子体格子好，要别人这样婶儿，早就死了。” 老侯认真的说：“你准备准备，咱们一会儿就出发？” “去哪？” “东北，见见咱们的老领导。” …… 两辆军车，第一辆除了司机，有老侯，爷爷，还有姚连长。后面警车有司机，两个警卫，有大胜和小海。 姚连长坐在爷爷身边，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没有说话之后，突然笑了：“还能和两位老人家坐在一起，是我的荣幸。” 爷爷哼了一声：“若是以前，我早就一掌拍死你了。” 姚连长哈哈的乐：“你早就不是从前的那个天下秘籍了，杀人，你敢吗？” 爷爷锁眉，老侯在前面提醒着说：“萧大侠，你别冲动，这小子想死，你别成全他。” 姚连长立刻把话接过来：“哟，首长，您又看穿我了吗？” 老侯琢磨了一下，认真的说：“你因为你弟弟恨我，杀了我就好了，为什么潜伏在我身边，做这么多无谓的事情，杀这么多无辜的人？” “因为弟弟恨你吗？首长，你觉得我这个人，这么小肚鸡肠吗？我的家庭你知道，我母亲是思念成疾，因为有了弟弟，疾病才好了一些。而且，我弟弟这个人从小就很懂事。” 老侯第一次听姚连长说自己的弟弟，他没打断，而是对爷爷说：“萧大侠，卷颗烟。” 爷爷把烟袋拿出来，姚连长问：“能不能给我也来一颗。” “美的你鼻涕冒泡，没你的份。” 姚连长苦笑继续说：“这根本不是复仇，一切都是我从我弟弟开始的。姚志比我小四岁，十八岁当兵，因为优秀二十一岁就进入了特别行动队，逆鳞。” 老侯没说话，他知道这事儿，说实话这个行动队，就是为了对付肥和尚而产生的。 那一年，老领导康老提供了官员被杀的证据，这些证据片面的说明了是肥和尚创建了一个杀手组织，杀掉一些贪污受贿的官员。 但是，又有证据表明，肥和尚把自己隐藏的很好，这些事看似与他有关，却没有直接证据，来指证肥和尚。 肥和尚这个人，在旧社会时期，老侯和爷爷就和他有过接触，肥和尚与爷爷同样嫉恶如仇。但肥和尚和爷爷不同的是，肥和尚不愿意被约束。 爷爷进过部队，在纪律的约束下，多次完成任务。而肥和尚一直是个散人，以不愿意受到拘束为理由，拒绝加入部队。 看不惯一些人的贪污受贿作风，以武林侠义精神，斩妖除魔，肥和尚有可能会这么做。所以老侯答应老领导，成立特别行动队，进行彻底调查。 逆鳞经过多次取证，查实死者系被铁砂掌打死，最后几乎已经确定，肥和尚就是杀人真凶。 既然说到逆鳞，老侯就要忍不住问一句：“逆鳞背着我杀人了？” 姚连长特别放松，不再是那个看上去笨拙，还有点唯唯诺诺的连长了。听到老侯这么说，姚连长挑衅着说：“您现在才这么说，是不是有马后炮的嫌疑。” “这件事和姚志有关吧？” “对啊，姚志和武林人学过戳脚，他说，武林是酿造暴力的深渊，武术中的侠义精神，是滥用暴力的借口。” “姚志杀武林人，激怒肥和尚，最终导致了肥和尚和逆鳞的死斗。” “是啊，我这个弟弟，找到了自己人生的道路，他觉得武林就该得到毁灭。他做的不错，利用了逆鳞，杀掉了肥和尚。” 听到姚连长这么说，老侯哼了一声：“是他利用逆鳞杀掉了肥和尚，还是康老利用他和逆鳞杀了肥和尚。” “这重要吗？” “这很重要！” “那我更不会说，姚志死后，作为一直宠爱姚志的哥哥，我能理解姚志，也继承了姚志的意志。我来到了你的身边，以变色龙的身份，创立逆鳞，帮老板查缺补漏。” 听到这，老侯倒是略微有些诧异：“你想利用我灭掉武林，可惜被我看出来了，还知道了幕后真凶，康老。你为了保护康老，开始设计杀我。” 姚连长被指破后，很轻松的说：“我永远不会承认你说的话。” 就在这时，一直，抽烟，聆听的爷爷说话了。 “肥和尚不好杀吧，即便你那个弟弟姚志，联合了他的三个弟子，做出了肥和尚罪行满满的假像，他还是把自己搭进去了吧。” 听到爷爷的话，姚连长一直很轻松，甚至带着笑意的脸，开始变得有些难看。 爷爷并没有停止：“你妈因为你弟弟好转，你们全家就宠着这一个孩子，宠惯了，他就变成了你们家的小皇帝，他下了一道圣旨，要灭掉这个武林，你就屁颠颠的遵旨呗。” 姚连长怒了：“你不懂，我这叫继承我弟弟的意志。” 爷爷抽烟，不搭理姚连长，姚连长继续喊：“你们这些武林人，不懂思想，不学无术，就该被斩草除根。” 爷爷哼了一声：“斩草除根，你咋不杀我呢？” 姚连长气结。 爷爷乐了：“你是条好狗，主人没发话，你不咬人。” () 第200章 有一种恶叫纯粹 老侯和爷爷连夜赶到了东北绥城。天还没亮，小城内很宁静。 康老的家里，老侯来过几次，算是熟门熟路。可是，刚进康老住的小区，老侯就觉得气氛不对。 这时，有康老的亲人看见军车迎了出来。亲人看着军车，认真的问：“哪来的啊？” “满城！” 康老的亲人听了，表情惊讶：“是侯首长吧，啥时候听到的消息？” 老侯本就聪明，看到这气氛，又看到忙碌的人，心里一惊，这是搭灵棚啊！ “康老呢？” 老侯用了一个问询的口气。康老亲人说：“昨天走的，挺安详。” 老侯震惊，回头看着爷爷，爷爷同样目瞪口呆，他们是带着人来兴师问罪的，可是康老竟然死了。 爷爷询问着：“老领导今年才73吧？” 康老亲人叹气说：“七十三八十四，这一关没过去啊，您是……” “我姓萧。” “哟，萧大侠吧，老爷子生前经常念叨，您也来了，进屋吧，外面挺冷的。” …… 这拼图最后一块，落在了康老身上，然而命运弄人，就在老侯和爷爷想兴师问罪的时候，康老死了。 爷爷和老侯商量，这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罪过也一样，康老都死了，这事儿就别再提了。而且，爷爷和老侯都问了，康老已经病倒在床上快半个月了，就算姚连长他们做过什么事情，也不可能是康老在指挥。 两人参加完葬礼，又带着几个罪犯回来了，姚连长一直沉默不语，回到满城之后，突生变故，姚连长不承认自己是姚连长了，他说自己就是姜泽，而平头大胜也承认自己是杀死莫老四的凶手。 爷爷听老侯说的时候，气的拍桌子，他对着老侯喊：“这兔崽子想推干净了，远的不说，近的，莫老四，无双，两个人的命，咱们不管了。” “我们没有证据了。” “弄死这个兔崽子，还用的着证据，我自己来。” 老侯叹了一口气，认真的说：“萧大侠，我们上当了，这个小姚扮猪吃虎，他应该知道康老的病情，根本不是为了康老而杀我，他是要在这场刺杀行动中，让自己从老康弄出这个组织中脱身。” 爷爷惊呆了，他看着老侯，表示不理解。 “萧大侠，小姚有个要求，要单独见见你？” 爷爷纳闷：“他想干啥？不怕我没忍住，一掌拍死他。” 老侯也很无奈：“见见吧！” …… 爷爷见了姚连长，姚连长带着手铐，笑容满面的看着爷爷。 “萧老爷子，您来了。” “见我干啥？” 爷爷没啥好气，姚连长也不恼：“我管自己叫变色龙，是因为变色龙虽然没有利爪，但却能融入环境，保护自己。” “你要是想和我这种屁话，我就走了。” 姚连长还是笑：“萧老爷子还是急性子，那我开门见山的和你直说了吧，老话都说人性本善，但我觉得这话不对，我啊，就是纯粹的恶。咱们从我懂事的时候，开始说吧。” 姚连长八岁的时候，姚志四岁。在那个时候姚连长就想掐死自己的弟弟。他觉得，父母因为贫困问题，把自己的同胞胎兄弟扔了，是正确的选择。可是，现在条件也没好到哪去啊，就要了这么一个弟弟，全家都宠着这个弟弟，把弟弟当小皇帝一样，都听他的，他说的话就是圣旨。 也许哥哥姐姐小时候都有那种想法，到大了就会好了。可姚连长不是，他越大，那种杀掉弟弟的想法越强烈。 姚志不学无术，十八岁的时候，连个正经的高中都没考上。姚妈妈数次给上了军校的姚连长打电话，姚连长建议弟弟当了兵。还给弟弟找了一个武术教练，让弟弟在新兵连中出类拔萃。 其实在那个时候，姚连长就已经成为了康老的得力助手了，所谓传承弟弟的意志，就是一个谎言。 在姚连长推波助澜之下，姚志一步一步的平步青云，进入了逆鳞特战队。 于是，在姚连长的计划下，逆鳞与肥和尚展开了一场正面的对决。姚连长告诉弟弟姚志，当所有人都拼命的时候，他会逃回来变成一个英雄。 姚志太信任自己的哥哥了，从小到大，他对自己这个哥哥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哥哥忤逆自己。 可姚志万万没有想到，他拼着重伤逃出来之后，却死在了自己哥哥的手里。而姚连长却因为弟弟的死，更加得到了康老的信任。 在杀死姚志之后，姚连长的心里得到了极大地满足，他喜欢上了算计人的感觉。但是，就像爷爷说的，他只是康老的一条狗，必须听话。 于是，他开始了自我救赎的过程，首先他杀了李飞，斩断了康老的刀。然后威胁七巧，让七巧告诉无双，无极的消息，从而把无双引回满城，让所有的真相按照自己的计划，一点点被揭开，帮助老侯完成拼图。 爷爷听着，听到这里的时候，认真的问了一句：“你这计划要有个前提。” 姚连长拍手：“您和首长是无敌搭档，首长用脑，您用武。可我看来，您同样聪明，就是懒得动脑。” “老领导怎么死的？” “慢性药，查不出来。” 爷爷拍案而起，警卫都围过来了，姚连长一点也不慌张，目视着爷爷：“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道厉害，却只能高这么一点，是因为它必须遵守规矩，而魔并不见得厉害，却可以高出那么多，因为魔无所忌惮。” 爷爷瞪着姚连长，胡须颤抖，不过他最后还是没有出手。 “你会受到制裁的。” “八年而已，八年之后，我从牢房出来，我会想，像我这种纯粹的恶人，要干点什么呢？” 爷爷皱眉：“你还要和武林为敌。” 姚连长摇摇头：“我才没有那么伟大，会武的人是社会安定的隐藏危机，拜托，什么时代了，时代在变，以后会越来越好。而我，只想做个纯粹的恶人。我记得您说过，我怎么不去杀您，现在我正式的和您说，我会认真的策划，把您和您的宝贝孙子都杀了。” 爷爷哼了一声：“你做的到吗？” “现在也许做不到，八年之后，您老了就不一定了。时间差不多了，我祝您在这八年里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千万别生病，更别死了。等我！” 说完，姚连长站了起来，和警卫走了，爷爷没动，一直静静地坐着。 () 第201章 江湖路远，来日方长 爷爷因为姚连长的事情，想了很多，他还是找到了老侯。 看到爷爷严肃的样子，老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口，只是静静地看着爷爷。 “有的时候，我高估了自己。” “说这个干啥？” “以十一现在的能力，根本对付不了那些穷凶极恶的人，我该教的，已经都教了，人不能只学习，还要实践。” 老侯知道爷爷说的什么意思？大声的说：“孩子还小。” 爷爷寸步不让：“我们和敌人战斗的时候，比他大吗？” “时代不一样了。” “什么时代，都有纯粹的恶人。有阴就有阳，有坏蛋就要有英雄，我们都老了，终究有扛不住的那一天，如果这个时候不锻炼他们，到时候咋办？” 老侯半天没说话，沉默了好久才说：“你想把他送哪去？” “有战争的地方。” “他会死！” “狼崽子都是这么养出来的。” …… 在这件事情上，最伤心的就是二孬，无双死了，十一始终没有路面。 二孬自己去参加了无双的葬礼，除了他，送葬的都是军人，在葬礼上二孬看到了老侯，老侯笑着问二孬：“想不想考军校？” “不去。我这几个哥们，他们以后都是能人，能人啊背后总要俗人支持，我要做一个有钱的俗人。” 老侯乐了：“有啥事可以找我。” “好啊，候爷爷，能不能给我调9班去。” “滚犊子，别给我蹬鼻子上脸。” …… 王强和其木格走在一起，其木格因为田大山的伤势好了，心情也好了，她问王强：“十一，怎么还不来上学？” 王强摇头，最近没见他。王强依旧落寞，他知道自己在这次事件中，依旧没有帮上什么忙，又一次变成了累赘。 他们走到路口的时候，看见二孬落寞的坐在那里，眼睛红红的，看样子是哭了。 “咋了？” 二孬把手里的信递给了其木格。 王强、其木格，二孬 请原谅我的不告而别，在和敌人面对面的时候，我还是犯了错，没有控制好自己，我杀人了。候爷爷说，要把我转移出去，我想那个地方就是监狱吧。 为了这件事，妈妈一直在哭，爸爸也回来了。但是，事情已经无法改变了，作为一个男子汉，做错的事情就要承担。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但我想应该是很长一段时间了，真想和你们一起考大学，一起长大。 但是，我只能说，江湖路远，来日方长了。 你们这辈子最好的朋友，萧十一留笔。 王强僵立当场，其木格蹲在地上哭了。 …… 轰隆隆，直升机的螺旋桨的声音震耳欲聋，十一穿着迷彩服，坐在长凳上，闭着眼睛，冷汗顺着额头留下来。 “6319，你会跳伞吗？回答我！” 一个污垢满面的军人对着十一大喊。 “长官，我学过没跳过。” “准备跳伞。” “我的名字是萧十一，如果我死了……” “谁管你叫什么名字？这里没有名字，没有国籍，这是雇佣部队，只有合同，你懂了吗？” “是，长官。” “准备跳伞！” “是！” 直升机的门被打开，十一站着门口瑟瑟发抖，长官站在后面，一脚把十一踹下去了，十一顶着风，双眼流泪，却使劲的睁开。 他去拉降落伞，降落伞撑开，落地！ 降落伞下跑出一个青年，他满脸刚毅，很快跑在所有人的前面。 砰，敌人已经开枪了。青年仰面滑出，躲开敌人的攻击，跨出半步，崩拳。 在敌人应声倒地的同时，这个青年人就地一滚，完美躲开了另一个敌人的射击。他蛇形向前冲，陆续躲开几个敌人之后，飞起，鞭脚，这一下直接抽断了敌人的脖子。 这时，一个黑人用冲锋枪顶在了这个年轻人的后背上：“可恶的黄猴子，你给我死吧。”冲锋枪喷出一道火舌，可是这个黑人面前早就没有了人影，他感觉自己心脏跳了一下，厚重的身躯怦然倒地。 连续死掉几个人之后，敌方大喊：“撤退，撤退，行动起来，行动起来。” …… 这个青年人走回营地，将手上的枪交了回去，管理的人习惯性的打开弹夹，无论看了多少次，这个管理还是难掩惊讶：“还是一颗子弹也没有用？” 青年人笑了笑：“记录多少天了？” “201天！” “好像很多天了，就让记录停在这里吧。” 管理的表情有些惋惜，他突然问：“6319，你要走了？” “嗯，今天的战斗结束，我的合同就结束了，而且我接到了回国的消息。” “6319，我能问一句吗？你叫什么名字？” “雇佣兵不问国籍，不问名字，这不是规矩吗？” “我知道你是中国人，我非常想知道你的名字？” 青年人笑了，最后说了一句：“江湖路远，来日方长。” …… 国际机场，青年人拎着一个皮箱正在办理托运。 “这个皮箱可以带上飞机吗？” “里面是什么？” “秘籍。” “what？” “不，是书籍。” “可以的。” 青年人拖着皮箱走上飞机。 “满城，我回来了。” …… “我这件衣服行吗？十一爸，你给我看看。” “你是去接儿子，啥衣服不行啊？” “我8年没见我儿子了。” “那他就不是你儿子了。快点整一件完了，我还得去接咱爸妈呢！” …… 乡里，爷爷正在和几个老头子下棋，被人家杀的落花流水，爷爷瞪着眼睛：“老刘，你要是在吃我一个子儿，信不信我揍你？” 爷爷对面是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头，同样面目不善，吹着胡子说：“你动我一下试试，我上你家住半年，吃喝拉撒你都给我包了。” 爷爷气结。 就在这时，奶奶来了，换了一身新衣服，对着爷爷喊：“掌柜的，别玩了，萧峰打电话过来，说是今天十一回来。” 爷爷站起来：“我孙子回来，今天我饶你一把。” 对面的老刘一脸不屑，丝毫不让的说：“不吹能死啊！” …… 十一拎着皮箱从机场走出来，妈妈的眼泪立刻流下来。 八年了，十一长高了，也强壮了，他身材挺拔，眉毛浓郁，眼睛有神，一边嘴角微微翘起，略痞！ 远远的，十一的眼神就落在亲人们这里，十一眼神有些湿润，他张开双手，做拥抱状。 爷爷站了出来，十一与爷爷擦肩而过，抱住了奶奶：“我想死你了。” 爷爷脸上有些尴尬，大声的说：“咋不和我打招呼。” 十一嘴角一翘：“臭老头，不服啊，练练呗！” () 第202章 我们长大了 2005年，秋…… 不知不觉，8年已经过去了，满城的主街区还是那样，商厦也没有太大结构变化。 但是走出商业街，周遭的居民区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平房都被拆除了，崭新的楼房，层层递进，自行车少了，轿车多了起来。 此刻，第四大街上聚集了不少人，车都把平常通畅无阻的道路给堵住了。 原来，里面有打架，来了两伙人，都有几十个，拿着管状武器，刀具，五马长枪的叫骂。这件事情的争端，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闹成这样，无非就一点，两边自称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能找到人，20世纪把自己当成了古惑仔里的陈浩南。 这年头像这样的人，不多，但总有那么几个，满城地方不大，那么几个也碰到了。 有人报了110，警察来了，两个，执勤片警一个，还有一个是协警。 看到这个场面，俩人也不敢靠近，片警打电话寻求支援。 就在这时，一个女子出现，她穿着紧身牛仔裤，本就逆天大长腿，还穿着一双高跟鞋。她长发披肩，带着墨镜。 这个女子直接走到片警面前，把他的电话夺下来。 片警吓了一哆嗦：“你……你干啥啊？” 女子冷漠的脸没啥笑容，口气也冷冰冰的：“告诉他们，支援来了。”说完这句话，女子把手包塞给片警：“帮我拿会儿。” “你谁啊？” “刑警队，其木格。” 其木格说完，像模特一样走过去，看见人之后，顺手把高跟鞋脱了，赤脚踩在地上，对着拿着刀具的人，就是一巴掌。 “吃饱了撑的，打架，来啊，跟我打。” “臭娘们，你找死啊，哎呦！” 其木格制止暴乱的方法很简单，以暴治暴。一个人跟近百个人打，她太彪悍，手也狠，过招的，不是被卸了胳膊，就是腿。一会儿现场哀嚎一片，百十人怕了。 片警和协警远远的看着，目瞪口呆，拍电视啊！ 协警结结巴巴的问：“要不要报警。” “我们不就是警察吗？” “那要不要帮忙？” “帮谁，咱们的人没吃亏啊！” 不一会儿其木格拎着高跟鞋回来了，吩咐着说：“有几个跑不了的，先打120，需要赔偿的打这个电话。” 其木格说完，塞给片警一张名片，穿上高跟鞋，带上墨镜，从协警手里拿过包，像模特一样扬长而去。 …… 一个带着眼镜的男人，骑着自行车来到一个高级商厦门口，他认真的把自行车停好，这才接电话。 “赔偿，没问题，不过别急，这些人都查一查，让律师先上，和他们明说，一码是一码，咱们打人，赔偿，这天经地义。他们的事儿，我们帮着当事人讨回公道，也是天经地义。” 眼镜男说完，又从前车筐里拿出一把车锁，自己嘟囔着说：“破自行车50就能买到，三把锁，价值都超过自行车了。” “老板，你说啥？” “没事，骑我爷爷自行车来的，对了，告诉那几个索要赔偿的，我们提出的事情，可以私了。他们混社会，要懂社会，不是谁拳头大，谁就有理。是谁有钱，谁就有理。” 这个眼镜男撂下电话，急匆匆的走进商厦，刚进去就有人把他给拉住了。 “二孬，你还认识我吧？” 二孬把眼镜推了推，露出一个暖洋洋的笑容：“张志远。” 张志远的个子没有二孬高，胖墩墩的挺着肚子，看到二孬把自己认出来，张志远得意的搂着二孬的肩膀：“看样子你也混新闻界了，不过够寒酸的，骑着自行车来。” 二孬听见这句话就笑了：“张志远，你还是真是老样子，没变。” “老子变了，你看我现在的模样多富态，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你是新闻界的吗？” 二孬看了看手表，还有点时间，就笑着说：“你怎么知道的？” “今天这个地方要干什么？是颁奖，颁给谁，自然是知名企业家，创业天才陈晓伟，这个社会最佳贡献奖，非他莫属。” 二孬笑了：“呵呵，你认识陈晓伟吗？” “当然认识，我们还在一起喝过酒呢？要不，你晚上安排一顿，我给你安排一个靠前的位置。” “不用！” “你犟啥啊，你大学毕业两年多吧，还不懂啥叫社会，你上学时候那点小聪明，都去哪了。” 就在这时，出来一个工作人员，张志远一下就把二孬给扔了，屁颠颠的冲到工作人员面前：“张总，今天采访帮忙给安排一个前面的位置呗。” “你哪的？” “我们是网络传媒平台，我们……” “这前面的位置，给晨报和日报了，你啊，别添乱了！” 张总说完，赶紧走到二孬面前：“陈总，你来了咋不说话呢？里面都等急了，快跟我进去吧。” 二孬不急，对着张总挥挥手，走到张志远面前，认真的说：“张志远，你一直都知道我叫二孬，却忘了我的大名叫陈晓伟。” “陈，陈，陈总。” 二孬笑着：“要不，你晚上安排一顿，我给安排一个靠前的位置。” 张志远惊的说不出话来了，二孬礼貌微笑离开，顺便和工作人员说：“张总，帮他们在前面挤个位置。” “您认识啊？” 二孬看着张志远：“我们一起喝过酒。” 张志远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 二孬终于完成这个颁奖了，他一直让自己在笑，觉得脸有些要抽筋。好不容易找了一个机会，一个眉骨很高的官员走了过来，他是个混血，看着有点外国人的样子，但却是个地地道道的地方百姓。 这个人走过来，二孬就站起来：“周主任。” “晓伟啊，我求你点事。” “您说啊！” “我父亲心脏不好，想找王专家给做手术，可是王专家那边排不上，他们院长都说话了，王专家也没给这个面子，我听说你们是好兄弟，能不能？” 听到周主任这么说，二孬叹口气，嘟囔着说：“这个王强，倔劲儿又上来了，连院长的面子都不给，这以后怎么干啊。” 嘟囔着，二孬拿出电话给王强打电话：“强哥，我这边有个病人，想安排一下。” “我忙。” “我知道，这次真是熟人，周主任的父亲。” 周主任在旁边眼巴巴的看着，拉长耳朵听着。 王强：“滚！” 周主任脸上一下就尴尬了，二孬倒是习以为常，泰然自若的。 “我用一个好消息换，行不行？” “说来听听。” “先安排。” “周三！” 二孬捂住话筒，笑容满面的对周主任说：“周三。” 周主任双手合十，感谢之后，就离开了，二孬把手松开了。 “王大夫，这个消息保证不让你失望。” “有屁快放吧。” “十一回来了，在村里。” () 第203章 重逢：为明天会更好，干杯！ 在回村的路上，其木格总在抹眼泪，二孬开着车，还得劝：“哭啥啊，十一回来是好事儿。” “想到他这些年在监狱呆着，我就觉得伤心。当警察了，我更知道，监狱哪是人呆的地方。” 听到其木格说话中都带着哽咽，二孬正想接，却被王强抢了过去。 “十一心里肯定受了不少打击，他回来，都没通知我们。还有你，二孬，你非得这么显摆吗？” 二孬无辜躺枪，纳闷的问：“我又咋显摆了。” “非得开宝马车吗？” “除了宝马我还有一辆奔驰，回村这么远的路，你总不能让我骑自行车吧。” “你就不能租个车。” 其木格也加入讨伐二孬的阵营，二孬为难的说：“这都到村口了，要不停在外面，咱们走着进去。” 王强又不乐意了：“你没看见其木格心急如焚的样子吗？你还想停车。” 二孬叹气：“前后是你们，我左右不是人。” …… 此刻，爷爷和十一正在屋里呛呢！ 爷爷：“走，出去练练，我看你进步了吗？” 十一二郎腿一翘：“萧大侠，您有秘籍吗？” 爷爷瞪眼：“要秘籍干啥？你这啥臭毛病，练练，还要秘籍。” 十一得理：“我现在可是天下秘籍，谁要挑战我，那得用秘籍说话，否则，小爷不伺候。” 听见这句话爷爷胡子飞起来了，一巴掌就轮过去了，十一低头闪开，爷爷纳闷看着自己的手，这一下竟然没打到。说实话，爷爷心里很高兴，下意识总是最快的，刚才那一下，爷爷可没藏着掖着，换八年前，十一肯定被打的哭唧尿嚎，现在竟然靠本能就轻松闪开了。 爷爷心里高兴，脸上没变，这一巴掌没打到，抬腿就是一脚。十一双腿一蹬，椅子三条腿离地，最后一条腿为轴，原地一转，就给躲开了。 “行啊，小崽子！” “臭老头，你打不到吧。” 就在这时，爷爷家养的老狗叫了两声，十一往外看，纳闷的说：“来了一辆宝马车？” 就在这时，爷爷一拳飞过来，这一拳又快又直。就在快拍到十一脸上的时候，十一抬手，啪，这一拳被十一抓住了，十一的手隐隐作痛。在雇佣兵的战斗中，面对一百公斤的拳手，十一的手臂都没有这种感觉。 为此，十一诧异的看着爷爷：“闹着玩呢，咋还生气了，玩真的。” 爷爷把手收回来，心里满意了，认真的说：“还行，武林上能挡住我这一拳的人不多了。” 十一没有回话，他看到从宝马车上下来的人了，二孬、王强、还有其木格。八年没见，但他们的样貌，刻苦铭心的记在心里。 十一起身迎了出去，爷爷站在窗前，一脸欣慰的看着这几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叹息着说：“我老了。” …… 四人相见，二孬率先张开双臂，做拥抱状，十一笑着张开双臂，就在这时，后面的其木格却一个乳鸽投怀，使劲的扑在十一的怀里。 二孬尴尬的张着双臂，王强倒是不在乎，走过去，个子也大，臂展也长，把十一和其木格一起搂在怀里。 挠挠头后，二孬把手臂放下了，认真的说：“你们这复杂的三角关系，我就不插足了。” 小伙伴相见，自然有说不完的话题。王强拎着一箱酒，四个人来到村里的小山上，吹着秋季凉爽的风。 从小山上，能把整个村庄尽收眼底，十一叹气的说：“八年了，村里变化不大，就多了两栋楼。” 二孬笑着接：“明年就多了，学校会建楼，政府楼的北面还会建居民楼。” 十一顺着二孬的说的方向看，点头：“看不出什么来，你消息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出的钱。” 二孬这句话一说出来，王强就用胳膊肘怼了二孬一下，十一倒是不在乎的举起酒瓶，还说：“那现在是不是得叫陈总啊。” “必须的啊！” “美的你鼻涕冒泡。” 哈哈哈…… 十一和二孬同时笑了起来…… 其木格双手向后撑，抬头看着碧蓝的天空，带着伤感说：“十一，八年了，发生了好多事。我们并没有在一起上大学，我现在当了警察。” “挺好，适合你。” 二孬接话：“超级适合，暴力有了发泄的地方，是刑警队出了名的暴力女。” 这话音还没落，其木格翻身而起，用手臂勒住了二孬的脖子，二孬快速的拍其木格的手臂。十一却视而未见的举起酒瓶和王强碰了一下。 “强哥，你干啥呢？当官吗？” 王强摇头：“永不当官，我现在是个医生，谈不上济世救人，但我干的很开心。你呢？回来准备干什么？” 干什么？十一还真不知道，他只是知道，因为老侯的关系，他和一个雇佣兵公司，签订了八年的合同，这八年中，他执行了很多生死任务，钱不缺，自己又不算部队的人。 “我还真没计划。” 说完，十一转身问还在大口喘气的二孬：“陈总，需要保安或者司机吗？我都能干。” 二孬错愕：“只要你来，当总经理。” “可别，我可不会做生意，就司机吧。” 这时，其木格已经喝了两瓶酒，她把话抢过来：“十一，我们去领结婚证吧，我养你。” 噗嗤，王强把酒都喷了，认真的说：“其木格，你现在连自己都养不了。” 二孬一点也不藏着掖着，大声的说：“王强，你是心有不甘吧！” 其木格听了这句话，又冲上去，锁住了二孬的脖子。 十一坐在山头，看着村庄的缕缕炊烟，心里好久没有这种平静和温馨了，八年未见，大家还是一如既往，十一很欣慰，他也想告别那些杀戮，尽快的回来了。 突然，十一大声的说：“陈总，我明天就上班，当你的司机。” 二孬刚被松开，还在喘气，听见十一突然这么决定，正要说话，其木格又一次锁住二孬的脖子：“你敢答应，就勒死你。” 二孬使劲的拍其木格的小臂，其木格对着十一说：“明天去领结婚证，要不我杀了你最好的朋友。” 十一只是笑。 王强插嘴，带着自己的意图说：“其木格，你先把二孬松开，要不你真把他杀了。” 二孬被松开，大喘气后，举手：“请问，我能说什么？” 所有人都笑了，十一举杯：“为明天会更好，干杯！” …… 十一开着车，二孬坐在后面，小声提醒着：“别往前开了，要不被发现了。” “我们这是要干啥？”十一回头问。 二孬不说话了，眼神开始变得柔情似水。十一顺着二孬的眼神望过去，看见一个姑娘骑车从小区里出来，这个姑娘扎着马尾，温婉可人。 () 第204章 人算不如天算系列 十一开着车跟着这个女孩，他盯着女孩背影看，心里好奇：“二孬的喜欢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孩？”这八年来，十一在生死之间徘徊，他根本没有谈恋爱的机会。 说实话，十一也不太清楚朋友之间，如何分享谈恋爱的感觉。 女孩进了一个小区，二孬让十一开车也跟了进去。女孩停车进屋，二孬就从车上跳下去，跑到自行车前，左右看了，噗嗤，就把人家车胎给放气了。 然后，二孬跑了回来，打开驾驶座这边的车门：“来，来，让我开。” 二孬开着在小区转圈圈，不一会儿，看到女孩从楼房出来，憋嘴看着车胎的时候，二孬开着出过去了。 “咋了，没气了？” “嗯，车胎好像扎了。” “我给你看看吧。” 二孬停车下去，一本正经的排查自行车漏气的原因。十一坐在车后面，双手环胸，带着笑意的看着。 不一会儿二孬跑回来，从后备箱拿出来早就准备好的气管子。又跑了回去，和女孩说了几句，急着跑回来，开车就走。 十一纳闷的问：“费这么大事儿，就送人家一个气管子。” 二孬得意洋洋：“怎么可能，我告诉他，老板急着走，给她留下一个电话号码，让她有时间给我打电话，还我。” 十一纳闷：“你现在不是有钱人了吗？犯得着用这种方式吗？” 二孬认真的说：“我喜欢的女孩，应该喜欢我，而不是喜欢我的钱。” 还没有等十一回话，二孬就把车停下来了，一个警察走过来，二孬摇下车窗。 “怎么了，警察叔叔。” “别油嘴滑舌的，这个车不是这个小区的吧，刚才我就看见你在瞎转悠，干啥的。” 二孬脸上特别尴尬：“这不犯法吧？” “你不知道吗，这个小区刚发生了一件凶杀案。” 二孬摇摇头，警察脸严肃了：“下车，身份证，还有你后面那位。” 这功夫，刚才那位女孩已经给自行车重新打气了，看到二孬没走，就走过来问：“怎么了？” 警察认识这个女孩，认真的问：“方静，你认识他们啊？” 女孩点点头：“他们是好人，刚才还借我气管子了呢！” 警察把嘴一撇，带着笑意：“我刚才观察的很清楚，他先把你车胎的气放了，又故意借个气管子给你。” 方静听见这句话，恬静的脸上露出愠怒，把气管子直接扔进二孬的怀里，二孬满脸的尴尬，说不出话。 十一在旁边不厚道的笑，警察在一边不乐意了：“你笑什么，我看你就不是好人，身份证。” 警察的口气不好，十一自然而然的生出一种敌对的气息，他的眼神不自觉的扫过，确认对方的警棍，手势，脚下的步伐。 不知不觉，这位警察的汗，就从额头落下来了，他有一种感觉，自己被狼盯上了。 二孬也看出不对劲了，十一的样子让他也觉得心里发寒。二孬害怕出事，赶忙喊了一声：“我们没带身份证。” …… 在刑警队的办公室，十一和二孬坐在那里，穿着警服的其木格，给十一倒了一杯水，笑着说：“口渴了吧，是不解释的口干舌燥的。” 十一接过水杯，夸奖其木格：“你穿警服漂亮。” 其木格脸一下红彤彤的：“是吗？” 二孬在旁边看不下去了：“你俩差不多得了，这还坐着一个灯泡呢。其木格警官，能不能给灯泡倒杯水啊。” “你还有脸喝水，丢人不，追个女孩子，被人当嫌疑犯了。” 二孬满脸通红，巧舌如簧的他，也没办法给自己争辩，这算啥，这就是人算不如天算吧。 十一把话题接了过去：“凶杀案到底是咋回事？怎么查的这么严？” 其木格抿着嘴唇，认真的说：“杀人的是一个变态，他用一把剪刀，剪掉了死者的衣服，然后又对死者进行持续性的伤害，导致死者失血过多而死。” 二孬目瞪口呆：“这是结了多大的仇啊？” “死者是女的吗？” 十一问，其木格点点头：“是一个女的，不过凶手没有侵犯她。” “切片！” 十一突然说了一句，二孬没有反应，还在愤慨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变态，其木格倒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十一，认真的问：“切片是什么意思？” “是一种行为艺术，有一个行为艺术家曾经做过这样的一个事情，她坐在台上，身边放着一把剪刀，让观众去剪掉她的衣服。最初上去的人，只是剪掉了她的衣角，巴掌大小，直到有一个心怀不轨的人，剪掉了她的胸带，人们发现这个女人真的不在意，他们就开始放开了，剪掉了女人所有的衣服。有人说，这就是在证明，所有人心里都藏着一个野兽，问题就在于，你敢不敢把他释放出来。这个类似于实验的行为艺术，就被称为切片。” 二孬目瞪口呆：“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人？” 十一点头。 其木格认真的问：“十一，你的意思是，这个嫌疑犯，用的是切片的手法。” “这个还得你们调查吧，我没见过现场，就是提供一个方向。不过，如果真的是切片的话，那现场不可能只有一个人。” 其木格摇头：“凶器上只有一个人的指纹。现场没有任何其他人到访的痕迹。” 十一突然笑了：“也许，这就是我的突发奇想，你也别太在意的。我又不是神探。” 突然，二孬的手机响了，二孬接电话：“哪位啊！” “我是方静。” “啊！” “我问你，今天你的行为，是不是你老板让你这么做的。” 二孬这脑子，连贯着呢，立刻说：“对啊，我们老板就这德行，看到漂亮的女孩子就上脑，我替他说句对不起啊。” “你叫什么名字？” “二孬。” “二孬，你能把你们老板的奔驰车开出来吗？帮我个忙。” “没问题！” “那咱们晚上见。” “好，不见不散。” 放下电话，二孬嗷的一嗓子，就跳起来，兴奋的张牙舞爪。 …… 二孬晚上应约而去，还在那个小区附近。十一知道后，虽然没有明面跟着，但暗中跟了上去。 今天，碰上的这件事，让十一想起了一个人，因为他是黄皮肤，所以在做任务的时候，曾有人问他，认不认识一个叫艺术家的人。 这个艺术家可不是真正的艺术家，是男是女，也不知道。传说这个艺术家，用纱布缠着脸，和人战斗的时候，用一把轻剑。 艺术家受雇于人，但不是杀谁都用剑，他更喜欢动脑，对于没有战斗力的人，他一般会用行为艺术的方法，将其杀掉。 二孬晚上在这里约会，十一不放心，就选择暗中保护。 () 第205章 真货假用 二孬开车赴约，方静早就在那等着了，看见二孬来了，高兴地挥手。 “你真的来了，谢谢。” 二孬会心一笑：“你让我来，拼着老板生气，我也得来啊。” 听到这句话，方静回了一个恬静笑容，但心里却给二孬打上了一个渣男的标签。 上车之后，方静递给二孬一个包裹。 “还有礼物？” “西服，很贵的，标签别拆，我明天还要退货呢。” 二孬纳闷，一脸诧异的看着方静。 “李峰是民政局的一个小干部，就管社区养老这一块。我家附近有很多孤寡老人，对于养老政策也不熟悉，我就帮他们跑一跑，结果遇到了李峰这个人，这个人啊典型的官僚主义，还有点色，屁大点的权利，捏在手里跟尚方宝剑一样。为了老人我只能和他接触，不过，我和他说，我的男朋友是陈晓伟，超级有钱。他信了，一直帮我办理社区老人的服务。眼看，一些东西已经落实了，可他又突然变卦了，说是请我吃饭，要见一见我的男朋友陈晓伟。” 世界上竟然还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咋跟拍电影一样，二孬这个聪明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旮着嘴巴问了一句：“哪个陈晓伟？” “咱这个城市，就一个陈晓伟吧，就是那个得社会贡献奖的那个。你别说不知道，你这个车牌4个6，这是陈晓伟的车，你是陈晓伟的司机。” 二孬擦掉额头冷汗：“你因为这个联系我吗？” “帮帮忙吧，我知道你们老板让你给我车子放气，又借我气管子，还留给我一个电话号码，那个号码我也查了，是陈晓伟的电话。” 听到这句话，二孬的手伸进裤兜，悄悄的把手机关机了。 方静没有注意到关机的声音，而是继续说：“别说，你老板还是不错的，面孔冷峻，带着一种杀气。” 二孬知道方静说的是十一，吃醋了，嘴一撇：“他哪帅啊。” “像他那样的男人，一定有不少女人吧。” “你为什么这么想？” “他那个人很虚伪，我在报纸上见过陈晓伟，虽然是侧脸，但能看出来，他带着一副眼镜。我看你老板，根本不近视，平日里还带眼镜，装斯文，你说是不是虚伪。” 二孬摸了摸鼻梁，内心尴尬到爆炸，他平时是不带眼镜的。不过，倒了公司，或者一些交际的场合，他就把眼镜带上，显得自己帅气。 “也不是特别虚伪吧。” “你别帮他说话，他又听不见。” 二孬忍不住的抓了抓头发，他的心情有多抓狂，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我找个地方，把衣服换了。” “不用，就在车后面看吧，我不看。” …… 十一从远处安静的看着，突然看见二孬去后座上脱衣服了，纳闷的自言自语：“这才刚认识，就到了脱衣服的份吗？” 就在这时，十一看见一抹诡异的红色，一个扎着红围脖的人，走进了小区。 北方的秋季含量，但还没有到扎围脖的程度吧。而且，这抹红色，总让十一有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 而这时，二孬的车也重新启动了，十一想了想，还是拦下一辆出租车，跟上了二孬。 …… 二孬跟着方静来到一个饭店，见到了李峰这个人，这个人不到四十岁，油腻腻的，腿不粗，肚子挺大，头发有点谢顶，带着圆眼镜，笑呵呵的。 “您好，我是陈晓伟。” 二孬伸出手，李峰没有立刻和二孬握手，而是上下打量着二孬。 西服是新的，西服配运动鞋，不伦不类，而且没有戴眼镜，虽然有几分像，但怎么可能是真的。 李峰做了初步判定之后，眼神又毒辣的锁定在二孬西服内，没有拆掉的标签上。 “陈晓伟？” 李峰的口气也带着疑问了，旁边的方静心提起来了，二孬倒是坦然的笑了笑，还轻松的说了一句：“我是陈晓伟，假一赔十。” 李峰没说话，手都没有和二孬握，自己坐下。 二孬本来就是想演演戏，看到李峰的态度，就不高兴了。 二孬心想，你作为民政局的干事，有责任和义务为社区孤寡老人服务，你竟然利用这个，为难人，还试图用这个来满足自己的那点私心？ 坐下听方静奉承的说了几句话，二孬就有点坐不住了，他找了个理由，走出来，突然从窗户的影子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二孬错愕，开机，打通电话：“十一，你在这里干什么，跟着我吗？” 十一有些纳闷，看了一眼窗户，猜测二孬是从这里看到了自己。其实，十一没有想到二孬这么快出来，正在观察地形，就这么阴差阳错的被二孬给发现了。 “对啊，我保护你。” “保护我？为什么？” 其实十一不想说出来的，到了这个份上，不能不说了。 “今天我们去的那个小区，我很确定，能用那种行为艺术杀人的，绝对是心狠手辣的艺术家。而方静又经常活动于那个小区。” 十一说着，已经走进饭店大厅了。 二孬皱着眉头走到十一面前：“怀疑方静的理由是啥？” “今天我们一直跟着她，我能看出来，她并不是什么弱女子，她会武功。” “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会武功的人？” “所以，我才要跟着你啊。” 二孬出来之后，本来想找人惩戒一下那个李峰，现在情况突然变了，二孬觉得自己有必要和方静坦诚的谈一谈。 “我先进去。” 十一点头，微笑……这个感觉很好，兄弟俩人都长大了，但仍旧能像小时候一样，碰到事情，首先要做的就是完全相信对方。 二孬走到门口，正听见李峰恶言恶语的说：“方静啊，你也别跟我玩心机，那个男人根本不是什么陈晓伟，那种没气质的人怎么可能是陈晓伟。关于那点老人福利的事情，我还和你明说了，我绝对能说了算，我能让老人舒舒服服的活着，也能让那些老人活的愁眉苦脸。” 方静没说话，她咬着嘴唇。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根本不是什么陈晓伟的女朋友，我为什么帮你，你心里有数。你啊，就是心善，可这一次你的善良，把那些老头老太太都害了。你惹了我，他们的苦日子，以后会更苦。” 说完，李峰拿出一张名片仍在桌子上：“这是我弄到的名片，就是你男朋友的，我现在就打给他，看看你的男朋友，会不会接？” 李峰步步紧逼，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砰，二孬把门推开了，指着李峰的鼻子说：“你打一下试试？” () 第206章 将演戏进行到底 “你打一个试试。” 说完这句话，二孬就把自己的手机仍在了桌子上。 诺基亚手机？ 李峰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一个嘲笑的表情。现在可是要进入3g时代了，所有人都开始买智能机，诺基亚这种淘汰产品，怎么可能是陈晓伟这种富人用的。 “吓唬我，我告诉你，小子，我就是被吓唬大的，今天我拨过去这手机要是没响，我第二个电话就直接打派出所去，我在派出所可有认识人。治你个欺诈罪。” 方静满脸的委屈和担心，悄悄的拉了二孬一把，二孬报以微笑，然后温和的目光在落在李峰脸上之后，瞬间咄咄逼人。 “要是电话响了呢？” “老子给你磕头认错，我告诉你，它就不可能响。” 说完，李峰认真的看着名片，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认真核对，然后把电话拨打出去。 嗡……嗡，桌面上的电话还真的响了起来。二孬把电话拿起来，按下了接听键。 拿着电话的李峰，瞬间脸色就变了。 “跪下，认错。” 李峰冷汗直流，又认真的看了一眼二孬，带着标签的西服，陈旧的运动鞋，还有一部老旧的诺基亚手机，这绝对不是一个有钱人该有的样子。 最重要的是，李峰不想下跪。眼看他要就把方静这个美女哄到手了，怎么能让这个穷小子来个英雄救美，想都别想。 “哼，好啊，你连陈晓伟陈总的手机卡都偷了，我看这次你不在监狱里蹲个十年，你是出不来了。我们局的周主任就在这家饭店吃饭，他可是见过陈晓伟的，和陈晓伟是熟人，我就不信，你还能演。” 民政局的周主任，二孬脑子出现了一个人影。别说，最近还真有接触，周主任的父亲病了，是他帮忙在王强那里安排的手术时间。 如果周主任出来，那这场戏就演不了。无论方静想的是什么？那这场闹剧，很可能就让两人的缘分就此断开了。 二孬是无意中看见方静，这女孩子不仅温婉可人，性格也特别善良。二孬见到方静的时候，她面无惧色扶起一个摔倒的老人，又搀扶着老人过了马路。 那天之后，二孬就跟着方静，也知道方静帮助了很多附近的孤寡老人，有的时候帮他们买菜，有的时候陪他们聊天。 这段缘分要是因为这样断掉了，二孬知道自己的心一定会受伤的。 可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无论是谁，都不会放过这个有点芝麻绿豆大的权利，却又为非作歹的混蛋。 “如果见到周主任，那你就完了。” 二孬决定还是继续下去，冷笑着提醒李峰，李峰哼出声：“我还怕你了，走，你跟我走。” …… 三个人到了一个单间，李峰卑躬屈膝的去敲门。二孬看了方静一眼，方静的眼神有些复杂，现在疑惑多一点。 那个样子，二孬能看出来，方静正在做着什么决断。而且，二孬清楚明白，以方静在刚见面时说的那些话，明显不喜欢富家子弟。 门开了，李峰哈着腰走进去：“周主任，麻烦你，能不能过来帮帮忙。” 周主任脸色不好的走出来，突然看见了二孬。本来冷冰冰的脸，看到二孬，表情一下子就热情起来：“陈总，你也在这，快，快进屋。” 周主任这一句话，李峰就像掉进冰窟里一样，僵住了，哆哆嗦嗦就要下跪。 二孬伸手拦住：“你也别跪了，有些事儿，我会和周主任说清楚。” “别，别啊，您大人有大量。” “对不起，我没那个量。” 周主任也看出来二孬不高兴了，认真的质问李峰，这咋回事啊？李峰把所有事情说了一遍，周主任眉毛就竖起来了。 “李峰，我看你这个活是不想干了。” 方静在旁边听见这句话，也明白了，转身就走。 二孬看见了，赶紧和周主任说了一句：“咱改日在聚，我这还有事。” 二孬追着方静出去，到门口的时候，二孬抓住了方静的手：“方静，你听我解释。” “陈总，这游戏好玩吗？投怀送抱的，玩腻了吧，这样做是不是挺新鲜的。” “我……” 聪明的二孬，在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二孬，我手机卡用完了吗？” 十一突然出现了，口气不善的对二孬说。二孬和十一从小一起长大，俩人的谎言从来都是天衣无缝。 “用完了。” “赶紧换回来，让周主任陪着你演戏，你小子也不知道哪来的福气。” 二孬一边换手机卡，一边对着十一伸出一个大拇指。 “谢谢老板，谢谢老板！” 十一入戏还挺深，对着二孬说：“把你的衣服也脱了，穿着个龙袍也不像太子。” “好，好的，这就脱，这就脱。” 方静目瞪口呆的看着，二孬笑嘻嘻的说：“能等我一会儿吗？” “行，我等你解释。” …… 二孬在车上把衣服换回来，然后拉开车窗对方静说：“走啊，我送你回去。” “还开你老板的车啊。” 二孬拍拍脑门：“哦，我忘了，我把车钥匙还回去啊。” 十一接过钥匙，认真的问：“值吗？” “让一个善良的女孩子，不在露出委屈的表情，凭这一点就值了。” 十一琢磨着，如此这就是爱情吧，不过他还是又问了一句：“你确定她不是艺术家。” “那份善良不是装出来的。” “加油！” …… 二孬和方静两个人肩并肩走在路上，两人好半天没有说话了。 “你不是想让我解释吗？” “不需要你解释了，对了，你老板刚才和你说什么了？” “他说……” “他说什么？” “他说，你应该会武功。” 二孬这是一次试探，说完之后，他看着方静等待着方静的回答，方静很自然：“我会啊！” “真会，啥武功？九阴真经吗？” 噗……方静笑了：“不，我练的是剑法。” …… 正在睡觉的十一，被电话铃声惊醒了，他慵懒的转身，从床头柜拿过手机放在耳朵边上。 “其木格。” “那个变态又动手了，还在那个小区，用了一个魔术箱，受害者是一个男性，身体被分成四段，分别放在魔术箱内，封存后留在现场。” 十一脑海里浮现出那个红围脖，他一下就清醒了。 “对方用的什么工具？” “刀，或者剑，锋利，薄，很容易就把活人切开。” “剑？” 如此看来，这个凶手越来越接近，江湖传说中，那个凶残的艺术家了。 () 第207章 一个挑战邀请 魔术箱杀人，这算什么行为艺术？ 面对其木格的质问，十一也陷入沉思。没错，在行为艺术的世界里，很多人会伤害自己，但这些行为并不是以杀人为目标。 就以这点而论，江湖中那个艺术家，并不算行为艺术人。他杀人…… 沉思过后，十一认真的说道：“恐惧，面对锋利的刀刃，一般人都会感到恐惧，但如果被装进魔术箱里，这种恐惧就会因为虚假的包装而消失。” 听见这句话，其木格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认真的问：“十一，按照你的说法，这个被害者是自愿的？” “无论被杀者，还是杀人者都是自愿的。” “啥，杀人者不是艺术家吗？” “艺术家会全程参与，但他并不一定要去杀人。” 听到十一这么解释，其木格又认真思索起来。十一看到其木格的模样，把表情换的轻松一些：“或许找到那个人并没有那么难，你能不能去查一个带红围脖的人？” “我这就去。” 其木格转身要走，走了几步又回来了：“老大，让你去他家里一趟，他们一家都挺想你的。” “老大？” “我的老大，刑警队队长王涛。” …… 十一回来之后，这几个叔叔都没见，本来是有计划的。既然王涛先提出来了，那就王涛家。 晚上，十一按照其木格给出的地点，拿了两个盒装的礼物去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大高个，1米87左右，带着眼镜，头发柔软，体型健硕又没少了那种文艺气息。 十一错愕，对方却率先开口：“十一，真的是你！” “王海龙？” …… 在屋里，十一见到了杨凤阿姨，杨凤阿姨发福了，胖了，穿的有气质，显出了富贵气。 “十一，你坐，别客气，你王涛叔还没回来，每次都这样，一有案子，连家都忘了。” 十一笑了笑，看来王涛还是老样子，工作狂。不过看现在这气氛，杨凤和王涛叔已经完全是一家人了。 “杨凤阿姨，你身体咋样？” “好着呢！你先和大龙聊着，我去多弄几个菜，你和你叔喝点。” 十一正要阻拦，王海龙把十一拦住了：“你要说你吃过了，她能骂你，还是以前那暴脾气。” 十一欣慰的笑了笑：“挺好！” “去我屋里聊吧！” 十一跟着王海龙进了他的房间，杨凤经商多年，家里条件优越，王海龙的卧室比一般人的客厅都大，还有一个专门喝东西的吧台。 “咖啡，还是茶？” “咖啡吧！” “国外生活八年，看来习惯喝咖啡，我这咖啡豆是南非进口，保准对你的口味。” 国外生活？ 十一当雇佣兵的事儿，就连二孬他们都没说，可王海龙却一口说出，十一在国外生活了八年。 十一笑模样消失了，变得严谨。 而王海龙却一点也不在意，认真的说：“从我的专业开始说起吧，我大学虽然学的专业普通，但研究生改了专业，我学了心理学。” “心理学？为什么？” “还不是为了治疗自己，我觉得我有病。学了这个专业之后，我感觉我看这个世界更透彻了。可也有了一个很严峻的问题。” “什么问题？” “今年二十八了，还没有女朋友。” 听到王海龙这么说，十一自然而然的露出一个笑容。这时，王海龙已经把咖啡豆研磨好了，开始煮水，他把水温调到90度。 咖啡放到滤纸上，旋转浇水。在这个过程中，十一的目光掠过整个房间。房间很整洁，音响价值不菲，正播放着柔美的音乐。 最后，十一的目光停留在衣架上，衣架上是鲜艳的一抹红色。 王海龙竟然有一个红围脖。 王海龙随着十一的目光落在红围脖上，笑着解释：“今天刚买的，颜色很鲜艳，是不？” “嗯！” “加奶，还是加糖？” “我喜欢原味的。” 王海龙笑了笑，把手里精致的咖啡杯递给十一，十一接过咖啡杯：“这算心理测试吗？” 王海龙摇头，认真的看着十一：“这防御的情绪是从哪里来的？因为那条红毛巾。” 不可否认，王海龙真的是太聪明了，一个眼神，就让他了解很多情况。 十一经历过很多战斗，但这种的不多，他更喜欢面对强大的火力或者危险的环境。于是，十一开始思考，要认真回答王海龙的每一个问题。 还没有等十一回答，王海龙就先说话了。 “看来你知道我爸最近在办的案子。我听说他们在查红围脖，我就特意买了一条。” “为什么？” “了解对方的心理，还没有到冷的时候，带围巾的人，一般都是有防御心理的人，自闭。或者，根本就没有这些原因，他只是单纯的遮挡自己的一道伤疤。” “难道不是为了挡脸？” “挡脸带个口罩不是更方便，更不引人注意吗？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他会武。” “会用武器吗？” “会！” “武器是利剑？” “应该是，你怎么猜出来的？” 王海龙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这是一种心理效应，如果他擅长用利刃割喉，时间长了，就自然而然生出一种自我保护的行为。” 十一点点头，认可王海龙的说法，王海龙看样子很兴奋，他认真的和十一说：“十一，我要向你宣战，既然你参与了这个案子，那就比一比，看我们谁先破案。” 十一摇摇头。 “这可不像你。” “我和以前不一样了。” “我也不一样了，还记得小时候我们怎么认识的吗？你要和我比武，经历了很多波折，我输给了你，其实从那天起，我就想赢你一次，给个机会。” “杨凤阿姨的饭也不知道做的怎么样了？我去看看她，谢谢你的咖啡，龙哥。” 十一转身离开了房间，去了厨房。王涛回来之后，大家和和美美的吃了一顿饭。十一离开的时候，王海龙来送他，认真的说：“记着，我这还有一个挑战邀请呢？” 十一淡然的笑了笑。 还没到家，就接到了二孬的电话，二孬在电话里大喊：“来吧，十一，今天晚上我要打败你。” 十一应邀而去，一个早就落寞的街机游戏厅，被二孬包了场。二孬坐在一台97拳皇面前，敲着手指：“快点，我等你好久了，今天晚上一定大战三百回合。” 两人打到手指抽筋，二孬扔给十一一瓶水，十一靠在椅子上，仰头咕咚咕咚的喝：“你女朋友会武的事儿问了吗？” “问了，练剑法的。” “什么剑法？” “紫霞剑法，这名字是不是编的，我听到这个名字，就想到周星驰那句话，如果在这个爱上加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可十一听到这个名字，却无法笑起来了，世界上剑法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是这个剑法呢？ () 第208章 爱情靠直觉来保护 紫霞剑法，听着好像挺时尚的，其实一个流传很久的古剑法。 这个剑法一般为女子使用，剑身轻盈，柔软。起手为左手剑，剑藏于臂展内侧，伴随步伐，弹出去，如毒蛇吐芯。 这个剑法有很多表演的式样，舞动起来，刀光剑影。 其实，真正的紫霞剑法，是刺客剑法，藏剑，出剑，一气呵成，瞬间割破对方的喉咙。 …… “十一，怎么了？” 二孬看到十一的表情有些僵硬，赶紧问了一句，打断了十一的思维。 “我可能有些累了。” 十一不想把这个事情说出来，他想着二孬说过的那句话，让一个善良的女孩不再露出委屈的表情，这就够了。 不过，也不能因为这个理由，就把这事儿放了，十一决定还是在跟几天，保证二孬的安全。 …… 二孬从公司出来，催促着十一开车，他就在车后面换衣服。 不一会儿，二孬推着自行车满头大汗的从地下停车场冲了出来。 “如果你很忙，不用刻意和我出来吃饭的。” 方静带着甜甜的笑容说，二孬把头摇的像拨浪鼓：“没事，咱们吃什么？” “拉面怎么样？” “我最喜欢吃拉面了。” “昨天吃包子的时候，你也说最喜欢吃包子了。” 二孬挠挠头：“这理由用过了啊！” …… 休息日，二孬的爷爷不在，二孬帮着看商店，方静也来了，她安静的看书，护理学。 “你想当护士吗？” “嗯，因为家庭的情况，我高中毕业没有上过大学，现在在一家私人医院打工，老板觉得我心细，劝我学护理学，考个护士证。” “加油！” 二孬给方静打气，在旁边安静的看着。 一会儿进来一个三中学生，小帅哥张口就说：“叔叔，来一包辣条。” 二孬脸都黑了，我这谈恋爱呢，你叫我叔叔。 “我有这么老吗？叫年轻点，我便宜卖给你。” “真的吗？孙子！” “臭小子，我看你是欠揍！” 本来在旁边安静看书的方静，忍不住的捂嘴笑了起来。 …… 二孬依旧中午去和方静一起去吃饭，不过，他换了衣服，却没有下车，而是和十一：“对不起了兄弟，我就是这么见色忘义，你下车吧。” 十一从司机的位置上下去，在二孬挥手说再见的时候，对着二孬竖起了中指。 下车之后，十一就拦下一辆出租车，和司机说：“跟上那辆奔驰。” 出租车司机诧异的看着十一，表情从惊愕变得兴奋：“哥们，你啥职业啊？” “警察！”十一开始信口胡诌。 “行了，哥，我明白了，特殊任务对不对，放心，保准跟不丢。” 说完一脚油门，出租车开出了跑车的性能，十一有点无奈：“哥们慢点，能看见就行，咱这不是拍动作电影。” …… 二孬开着奔驰，接上了方静。 “你怎么又把你老板的车开出来了？” “你不说想看看房子吗？” “对啊，我和我妈住，小点就行，我们来这个城市快一年了，也不能老租房子，租房子也挺贵的。可是，看房开这个车干什么？” 二孬乐了：“先看好的，心里有底儿。” “那样不好吧。” “怕啥，看又不是买？” 两人第一个看的就是一个大房子，200多平米的跃层，方静看着眼晕，二孬倒是坦然自若的，他指着宽敞的餐厅，认真的说：“这放一个大桌子怎么样？吃饭的时候，摆上三支蜡烛。” 方静想了想，心里倒是有憧憬，她担心的说：“要是吵架了，两人坐在大桌子两边，会不会觉得有点孤单。” “我永远也不会和你吵架。” 二孬倒是顺其自然，方静心里挺感动，两人离得近，方静自然的拉起二孬的手：“我们去看看客厅吧。” …… “对不起啊，哥，就算帮你做任务，我也不能闯红灯吧？没有想到，一个红灯，前面的车就跑没影了。” 十一有点无奈，这司机入戏太深，自己也没有办法解释。其实，十一知道，二孬来这里，现在也看到二孬的车了。 就在这时，十一看见二孬和方静拉着手出来了，十一赶紧缩下来，司机也跟着缩下来，趴着，哆嗦着，脸上还兴奋着：“哥，是不是罪犯出现了，危险不，他拿枪走过来了吗？” 十一没有说话，眼睛紧紧的盯着方静，特别领口处，鲜艳的红围脖，让十一的思绪波动开始变大。 为什么，她会带着红围脖。 …… 午饭结束，十一在约定的地点等二孬，二孬开着车眉飞色舞的，哼着歌。 十一坐在后面，心事重重。二孬因为高兴，没有注意到十一的表情。还在兴致昂昂的说：“你知道吗？方静喜欢天蓝色的窗帘，我还以为她喜欢粉色的。” 十一没有回答，二孬这才注意到十一的表情有些不对。 “咋了？” “你还记得那个用行为艺术杀人的艺术家吗？” “当然记得了。” 十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你有没有想过，方静就是那个艺术家。” “为什么这么说？” “第一，这个方静会紫霞剑法，虽然现在很多人把这种剑法拿来表演，但在旧社会，这种剑法是非常实用的一种刺杀剑法。” “继续！” “第二，方静经常出入那个楼区，帮助那里的孤寡老人，对那里的地形很熟悉。” “第三，她的红围脖，我觉得眼熟。不过，关于这一点我有疑问，因为那天我看见带红围脖那个人的时候，方静和你在一起，不过，不能排除她是同谋的嫌疑。” 二孬听了沉默不语好一会儿，他认真的说：“十一，相信我，方静绝对不可能是凶手。” “为什么呢？” “直觉。” 关于直觉，十一也有。他的直觉更不好，他觉得有些不好的事情，正在他身边发生着，而他又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看到十一没有动静，二孬又问了一句：“十一，你相信我吗？” 十一轻笑：“这话说的。” 听到十一这么说，二孬也不矫性了，他拿出电话给方静打电话。 十一看着二孬的手机，知道那是方静的专用手机，于是十一顺口问：“你想问她什么？” “我虽然和她在一起没有几天，但我也跟了她一段日子，我没见过她戴红围脖。我问问，这红围脖是谁送给她的。” 这个方法不错，十一安静的等着，嘟嘟嘟，电话挂断了。 “怎么了？”十一问。 “没人接！” 二孬一边说着一边调头。 “这又是要干什么？” “她不会不接我电话的，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 第209章 你是破案我是救人 方静被捕了，理由当然是长河湾小区那两起杀人案。 二孬冲进了刑警队，找到了王涛：“王涛叔，方静不可能是凶手，相信我，她不是凶手。” 王涛倒是很冷静，认真的说：“既然她不是凶手，那你怕什么？难道我门刑警队能冤枉好人吗？” 二孬看上去很着急，他不想让自己的女朋友受到委屈。 虽然，二孬相信刑警队不会冤枉好人，但二孬还是忍不住的说：“叔，方静是我的女朋友，能不能先放了她。” “二孬，你在说什么？你以为你是谁，你想利用你现在名望来罔顾法律吗？” “这和法律无关，这关乎我女朋友的声誉。” “声誉？好啊，二孬，你现在厉害了，为了所谓的面子把谁都不放在眼里了。” “王涛叔，我没有不把谁放在眼里，只是在保护我爱的人，我任何一个亲人出事了，我都会这么做。我在说一遍，我的女朋友是冤枉的，如果你们不打算放人，我不但会找关系，还会找律师，而且我相信媒体也不会放过这个新闻。” 这要是别人，知道二孬的身份，一定会被这句话吓着了。但王涛不会，他看是看着二孬长大的，他一巴掌就轮了过去。 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十一，瞬间就抓住了王涛的手。 “叔，二孬是自家的孩子，他现在被爱情冲昏了头，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我没有，我说到做到。”二孬扯着脖子喊。 十一松开王涛，拍拍二孬的肩膀和王涛说：“叔，你们要明白一件事，在第二个受害者遇害的时候，方静并不在现场。民政局的李峰和周主任都可以作证。” 王涛叹气：“这一点我当然调查过了，可是我们接到举报。” “举报？” “一个孤寡老人打来的电话，她姓沈，沈老太曾经和方静接触过，她报警说方静的包落在她那里，她失手把包打翻了，照片掉出来，照片上是现场的杀人过程。” “孤寡老人举报的？” “对啊！” 十一拉着二孬就走，到了外面二孬使劲甩开十一。 “十一，你干什么，你相信方静是凶手了吗？” 十一直接一脚将二孬踢了个狗啃屎：“二孬，冷静下来。” 二孬站起来就要还击，不过被十一眼神一扫，没敢打，委屈的说：“我就想把方静救出来。” “你去找关系救人，我去找真相。” 十一这么一说，二孬错愕：“我知道自己这么做有些胡闹，你竟然也支持我。” “别废话，分头行动。人不能食言，记住你说过的话，别让善良的女孩再受委屈。” …… 十一给其木格打电话：“我要那个老太太的确切地址。” “这不合规矩吧。” “我相信二孬的眼光，他看中的女人，绝对差不了。” 其木格在电话那边笑了：“我工作没了，谁养咱俩。” 十一也乐了：“先啃老，臭老头有养老金。” …… 爷爷在村里打了一个喷嚏，奶奶诧异的问：“感冒了？” “肯定是小崽子在背后说我坏话呢！” …… 十一来到了其木格给的地址，这是沈老太的家里。十一来这里的时候，门竟然敞开着， 屋里有人，十一看到王海龙正在和一个老太太聊天，这个老太太肯定是沈老太。看见十一过来，王海龙对着十一用了一个眼色。 然后，王海龙站起来和沈老太说再见，沈老太站起来，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十一，纳闷的问：“这个小伙子，你谁啊？站在我家门口干啥？” 还没有等十一说话，王海龙抢着说：“阿姨，他和我一起来的同事，我给您介绍过了，他叫王海龙。” “哦，哦，咋不进屋呢。” “我们这就走了，阿姨，您还记得我叫什么吗？” “你？” “萧十一啊！” “对，我知道你叫萧十一，你提醒我干啥，是不是觉得我老糊涂了。” “对不起，对不起，阿姨！” …… 王海龙出来之后，就和十一说：“你也看到了，这个沈老太有严重的健忘症，但自尊心又很强，她一定不记得自己报警的事情，可警察问她的时候，她含糊的承认了。” “这么说，有人诬陷方静。” “我觉得是这样，不过我注意到了一个细节，沈老太和我说话的时候，一定要把门打开。” 十一纳闷：“这是为什么？”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是方静的要求。” “为什么呢？” “密闭空间恐怖症，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会出现心跳加快，心悸等特征。这种病症多是心理在作祟，也可能和小时候的生活环境有关。” “你觉得这病症和方静被诬陷有关。” “对啊，你我都明白，凶手是一个愿意搞行为艺术的人，行为艺术是什么？行为艺术就是在身心极限的状态下的一种自我解放，爆发出超越人性的力量，让人不在被道德所约束，展现最原始的状态。” 十一听到这句话，转身就走，王海龙摊摊手：“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公平，我都和你说了我的调查结果，你最起码要和我说一些吧。” 一边说着，王海龙海迈开步跟着十一，十一倒是回应了：“方静的交际圈很窄。” “是吗？这样的话，你的行动会让我们失去抓那个人的机会。” 十一没有把脚步停下来：“你想做的是破案，我想做的是救人，我们的目的不一样。” 王海龙停下来，一动不动，认真的思考着十一说的话。 …… 十一上了出租车之后，就给二孬打电话。 “怎么样了？” “正闹着呢？” “律师去了吗？” “来了。” “和方静说话的时候，把窗户打开，还有马上确定，那条红围脖是谁给方静的。” 二孬马上回答：“这事儿我已经确认过了，是他们老板，济世私人医院的中医医师单于。” 十一把电话放下了，和出租车司机说：“辛苦，去济世私人医院。” …… 十一走进医院，门口有个接待，女接待看着十一热情的说：“请问有什么能帮助你的。” “我找单于医生。” “单于医生在第三诊室，您……” 没等女招待说完，十一就往里面走，女招待愣了一下，嘟囔一句：“这啥人啊，咋这么没礼貌，喂，先生，喂，哥，你不能这样。” 十一把门推开了，单于医生穿着白色的大褂，他五官都很大，是那种不怒自威的脸，但他的手指很细，看上去就非常灵巧。 单于医生正在给病人把脉，看到十一闯进来，倒是心平气和的问：“这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女招待解释，十一就抢着说：“我们又见面了。” “我们见过吗？” “你在长河湾小区杀人的那一天，我见过你！” () 第210章 找到的是一颗棋子 那个接待听着十一说话就觉得邪乎，问单于大夫：“单大夫，用报警吗？” “不用！” 单于表现的很轻松，让接待和病人先下去，在关上门。 十一简单看着，等关上了门，这才说：“还挺自信的，练过？” “真功夫。” 十一嘴角一撇，似笑非笑。然后，他坐在了单于对面的座位上。 “你根本不可能看见我。” 十一眉毛一挑：“你那天围脖挡了脸，但我认得你的身形。” 听见这句话，单于哼了一声：“说了半天，你根本没看见我的脸。” “你怎么知道我没看见你的脸。” “我根本没有把围脖摘下来过。” 十一轻松的笑了：“这么说你一定是去过了。” “我当然去过，不过我不会承认，没有证据，谁能敢说我去过。” 十一没急着回答，把手机拿出来，放到桌面上：“这是录音，你刚才承认自己去过。” 这做法可是气坏了单于，单于威严的五官都开始扭曲。 十一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说：“生气了就动手吧，我坐下之后，你就这个姿势，我想现在你应该是，左手刀在前，右手刀藏于腋下……” 话还没有说话，一道寒芒，单于的刀都甩了出来。这刀锋还没有触及十一，十一抬腿一脚，桌子滑了出去，拦腰把单于给顶在墙上了。 十一看着两把柔软锋利的刀，认真的说：“双刀没猜错的话，那我在补充一句，你练的是南院少林十一刀，这种刀法，主要的秘诀在备刀上，备刀宜藏不宜露。” 这简单的几句评价，就把单于给惊呆了，他顾不上胸口气血翻腾，用尽力气把桌子推开，认真的问：“你到底是谁？” 这句问的就是虚的，趁着十一要回答的时候，单于双刀下劈，十一脚下用力，连同椅子一同旋转，轻松躲开了单于的双刀。 顺着双刀往下劈的劲儿，单于的身体往前冲，头落地，一个前滚翻就到了门口。他刚要冲出去，就听见十一在后面乐呵呵的说：“孤不敌众逃阵走，鹞子翻身用护刀。双刀下劈是虚势，翻身逃阵亮金刀。” 没错，十一说的单于的刀法口诀，单于彻底慌了，玩命要逃，却被十一抓到了后脖领子，往后一惯，单于整个人都撞到墙上，双刀都脱手了。 单于挣扎着站起来，摇摇头正要去捡刀，发现双刀已经被十一拿到手了，十一双手持刀，呈交叉状，夹在了单于的脖子上，单于慢慢后退，后背顶在墙上。十一的刀继续往前走，划破了单于脖子上的皮肤。 “你到底要干什么？” “把真相说出来。” “我！” “同样是江湖中人，你知道我会做什么？” 十一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吓得单于瑟瑟发抖：“我说，我都说。” …… 单于，原名于德志，山东人，中医世家，这南院少林十一刀，也是祖传下来的。不过，他学的十一刀并不全，只会三招，一招是马上藏刀，另一招是鹞子翻身刀，主要是逃跑用的，杀招是分心刺，在马上藏刀取了先机之后用。 凭这三招，单于成了一个武林人。在一次比武中，他误杀了人，跨过千山万水逃到了满城，改了名字，开了医馆。 单于在满城呆了三年多，一直都很老实，直到前几天，他接到一条短信，短信详细的记载了他杀人的过程以及证据。 这个短信让单于很害怕，他回对方短信的时候，告诉对方，他可以给对方钱，让对方开一个能放过他的价钱。 可是，对方根本没有要钱，而是让他去参加一个聚会。这个聚会很特殊，每个人都签署了一份协议，协议的大概内容就是，无论对方对自己做什么恶作剧，都不用负法律责任。 十一眉头一皱，他知道单于说的是什么时候？于是他认真的问：“现场有几个人。” “算我五个，三男两女。两个人带了口罩，一个年轻的男人和女人，我都是第一次见，叫不上他们的名字。” “你继续说。” 协议签完之后，我们就开始抓阄，那个年轻的女人被抽中，做第一轮的实验对象。然后，大家按照手机上的指示，找到了一把剪刀。 游戏的内容很简单，在场任何一个人要带上手套，拿着剪刀，剪掉那个女孩身上的物件。而女孩则是喝下迷药，将身体彻底交给我们。最初，大家都很保守，直到其中一个人，剪掉了女孩的胸带，事情开始失控。 “你们起了色心，想侵犯那个女孩？” 十一算是明知故问，但他必须这么问，这样能引导单于把自己当初的感受说出来。单于摇摇头，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那个没有带口罩的男人，问能不能剪掉女孩的手指。” “他做了吗？” “没有，也许他只是一个邪恶的想法。” 十一叹气，又问：“旁边有人这么做了是不是？” 单于哆嗦着点头，他回忆着，又使劲的摇头，想把那恐怖的画面，从脑海里摇出去。 “你们失控了。” “嗯！一直到那个女孩，被彻底的杀死了。” 十一沉默不语，认真的说：“之后，你害怕了吗？” “非常害怕。” “那你为什么转天又去杀人了。” “那个发短信的人，继续威胁我，让我去杀人。” “你就心甘情愿的去了吗？” “不去又能怎么样？我已经走在了这条不归路上，不能回头。我去了，那个男人躲在魔术箱里，让我杀了他。” 十一并没有怀疑单于说的话，不过他架在单于脖子上的刀并没有松开，十一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带红围脖？” 单于把自己的衣领拉开，脖子上有一道伤疤：“我平时就愿意穿高领的衣服，或者扎着围巾，在杀人的那次比武中，我被对方用剑划破了皮肤，留下伤疤。当地公安局的通缉令，明确提到了这一点。” 看来这个人不是艺术家，只是一个被利用的棋子，接下来十一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知道那么多了。于是，他把刀拿了下来。 单于认真的问：“你打算放我走吗？” 十一很轻松的摇摇头，认真的说：“你别逃了，逃跑的生活有什么意义。” 单于没说话，眼睛盯着十一的动作，看到十一把刀扔在地上，他捡起双刀，左刀架膝，右手藏刀，出手就是自己最拿手的分心刺。 () 第211章 艺术还在进行中 分心刺？ 这招挺毒的，不过，十一出手更快，精准的拍到了单于的手上，单于的刀掉，错愕。十一脚下步伐没停，绕到了单于的背后。 “单刀看手，双刀看走，口诀说的话。东方取胜西迎敌，左刀架膝是虚势。右刀藏于腰侧后，乘机出刀分心刺。你只理解了后面的字面意思，这招的精髓在于声东击西。” 说完，十一敲在了单于的后脖颈上。单于吭哧一声，摔倒在地。 这个时候，接待推门进来，看见了刀和晕倒的单于，大声尖叫起来，十一无奈：“姐，别急着叫，先报警呗！” …… 二孬的办公室有个喝茶区，弄得小桥流水，意境不凡。听二孬说，专门找风水师看过，特意整出了开门见山，潜龙戏水的格局。 喝茶，不止样子，步骤也很繁琐。 十一瞪眼看着，这几个杯他都分不清有什么作用。 “能喝了吗？” “这才第九步，玉液回壶。” 二孬说着将茶倒回公道杯中，十一有点急，问：“总共多少步啊？” “十三步呢。” “我去，给我个杯，我接点水喝去。” “你急啥！” “我说了我渴了。” “这不是给你沏茶呢吗？” 十一嘴一撇：“你留着慢慢享受吧，我还是觉得喝水痛快。” 二孬哈哈的笑：“好产品不止要看质量，还要看包装，我这么折磨自己，不就是想把自己包装包装吗？来喝吧！” 十一从不怀疑二孬的经商之道，这可是从他们屁事不懂的时候，就懂得去蹲在市场门口卖羊皮的孩子。 而且，今天，二孬也是玩了一出大闹刑警队，不仅出动了律师，还惊动了媒体，有七个和警察有关联的在职官员给王涛打了电话，这事儿弄的王涛是又气又爱。 气的是，二孬的行为太过骄傲。爱的是，二孬这孩子真的变成了独当一面的人物。 最后，十一和单于被送到了刑警队，这才让王涛让步，把方静给放了。 事后，二孬满脸堆笑的来到王涛的办公室：“叔，我回头安排一桌，警界领导，我给您磕头赔不是。” “我靠本事吃饭，用不着和领导吃饭。” “那我和杨凤阿姨谈几笔业务，家庭经济最实惠。” 王涛眼睛一瞪：“给我滚蛋。” “好嘞！” “回来。” 二孬没走多远，就被叫回来了，王涛面容凝重的说：“十一这几年的牢狱之灾，就和他的本领有关，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同样危险也越大。你们俩要注意收敛。” 二孬笑了，王涛有点不乐意：“我跟你说正经的呢，别嬉皮笑脸。” “叔，你觉得十一真的是坐了八年牢吗？” “我也觉得不像，可他又没解释，你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牢房里让考驾驶证吗？还是国际通用的驾驶证。” 二孬一句话就说到了点子上，王涛愣了，二孬接着说一句：“我们怎么折腾，都是在社会这个圈子里，但到了这个圈子外面，我就不知道了。也许那些秘密，十一不能说。” 王涛陷入沉思当中，这一定和老侯有关吧？等王涛抬头的时候，二孬已经消失了。王涛拍桌子：“这臭小子不打一声招呼就跑了。” …… 十一拿起茶，慢条斯理的喝着，二孬看了一眼，笑着说：“还好，没牛饮。” “烫！” 二孬面色变了，放下茶杯，认真的说：“按照你说的情况，五个人，三男两女，其中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已经死了，而且他们的身份也被查出来了，和武林无关。” 十一点头：“按照单于说的，我判断是，这就是一场信任骗局，” “让谁信任呢？” “用口罩遮住脸的那个男的，或者那个女的。” 二孬琢磨着，接过十一的话题说：“如果三个人是演员，一个人是观众，那剩下的一个就应该是导演了。” 十一滋滋溜溜的把茶水喝完了：“行为艺术家就是一种亲力亲为的行业，在做行为艺术的时候，艺术家是会在场的。” 二孬又给十一倒了一杯茶水，一本正经的接：“你觉得他们什么时候会行动。” “我觉得他们根本没停止过。” 就在这时，二孬的电话响了，二孬看来电显示是其木格，纳闷的用眼神询问十一，十一举起自己的手机，示意自己的手机开着，其木格不是来找自己的。 二孬把电话拿起来，笑容满面：“姐！” “你再来一趟刑警队。” “我刚从刑警队回来，三打白骨精节奏都没有这么快的。” “王强被抓进来了？” “啥，王大夫，啥罪名啊！” “街头斗殴，参加非法集会，算了，反正是和行为艺术有关。” “我马上到。” …… 王强中午下班之后，来到一家不错的西式饭店，一个微胖且韵味十足的女孩，正等在那里，看到王强过来，女孩热情地张开双臂，做拥抱状，王强躲开，自己坐下，拿起菜单：“吴彩霞，你找我什么事？” 吴彩霞一点也不尴尬，双手扶着后裙摆，优雅的坐下，认真的说：“我认识一个男的，又帅又有钱，他的家人想见我。” “他家人想见你，你找我干嘛？” “那个家人是他的老婆。” 吴彩霞说完，温婉一笑。 这意思是，主配要见小三，小三还找一个男的，演自己的男朋友。 这要别人听了，肯定会目瞪口呆，可王强一点也不惊讶，只是叫过服务员，点了几个菜，这才说：“有钱，有样，二孬很符合啊，为什么不对他动手。” “兔子不吃窝边草，更何况我对太理性的男人没有兴趣。” 说实话王强还是很承认吴彩霞这种坦然的性格的，这种把避孕套随时放在包里，又妩媚十足的女生，一定有很多男人喜欢的。 不过，王强不是很愿意当吴彩霞的男朋友，因为会被吴彩霞占便宜。 “你怎么不找王海龙。” “不想找他，在他面前总有一种不穿衣服的感觉。” “你还在乎这个？” “在你面前当然不在乎，别人我还是有考虑的。” 王强叹气：“时间，地点……” “我就知道你会答应，来，亲亲！” 王强使劲往椅子上靠，认真的说：“约定在先，不许动作太亲热。” “放心，不会强吻你了。怕其木格吃醋吗？” 其木格吃醋，才不会。更何况十一回来了，这更不可能，王强心中苦涩，转头往窗外看去。 楼下热热闹闹的，一个人打扮成了斯巴达勇士的模样，赤裸上身，穿着金属质感的短裤，举着一个牌子。 牌子上写着：“如果一个人任由你发泄，你会打他吗？” 吴彩霞笑着说：“这个小城市正在与时俱进，满城也有行为艺术了。” 王强没有说话，眼神渐渐聚焦在那个斯巴达勇士的身上。 () 第212章 心里的深渊 这个斯巴达勇士王强认识，他就是当年和变色龙一起袭击跆拳道馆，重伤田大山和黄子轩，将自己和其木格掳为人质的参与者之一，潭腿小海。 小海的面部沧桑了许多，脸上还多了一道伤疤。此刻，他的长卷发扎成一个马尾，穿着斯巴达克的戏服，脸上涂了油彩。 王强招呼都不和吴彩霞打，直接就冲了出去。 “王强，你干什么？” 吴彩霞追了出去，穿着高跟鞋跑到电梯的时候，王强的人已经下去了。 …… 王强到楼下的时候，正有人一拳狠狠的打在了小海的脸上，小海歪了一下脑袋，换成一个平静的表情，继续面对。 不说二话，王强一脚将打人的人踹了一个跟头，那个人站起来，看着王强凶神恶煞的眼神，唯唯诺诺的说了几句，就溜走了。 “你在这干什么？” “你没看见吗？” 小海指了指立在旁边的牌子：“如果一个人任由你发泄，你会打他吗？” 王强心情很糟糕，看到这个牌子，他更加难以理解，忍着冲动问：“你在为自己赎罪吗？” “赎罪？我没有罪，为什么赎罪。这是行为艺术。” 话音刚落，王强的拳头已经打过去了，小海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如果不是你们，一切都不会像现在这样，你竟然还敢说你没有罪。” 说完，王强又补了一拳，王强虽然练的是九宫十八腿，拳头也并不弱，这两下把小海的鼻血都打出来了。 小海歪歪脑袋，站直身体。他不说话，眼神看着牌子，用行动证明，那牌子上写的是真的，如果一个人任由你发泄，你会打他吗？ “还手！” 王强说着，一脚踢在小海的脖子上，小海直接横向摔倒，他仍旧不还手，踉踉跄跄要站起来，王强对准小海的心口，用膝盖顶了过去。 小海痛苦的摔倒在地，挣扎着往起爬，王强把腿抬起来，脚后跟狠狠的向下砸过去。这一下非常重，小海摔倒在地，看他的表情，意识正在消失。 王强并没有打算停下来，抬起腿狠狠的踢过去。 如果没有你们，十一也不会去坐牢。如果十一没有坐牢，其木格可能不会那么想十一。如果十一还在，我不会这么多年，不把心里的话说给其木格听。 本来我们拥有一个完美的青春，因为你们的出现，一切都变了。 我们凭什么要为你们这些坏人付出代价。 王强心里的怨恨越来越重。在那个时候，他恨自己无能，现在这种感觉还在。甚至，他开始觉得，小海的行为就是一种挑衅，他们一定认为好人不会杀人。 凭什么不杀你？像你们这种祸害，留在社会上危害别人吗？ 随着心里的念，王强的脚越来越重。 就在这时，吴彩霞冲了过来，她抱住了王强的腰：“王强，停下来，停下来。” 王强把吴彩霞甩开，吴彩霞摔在地上，高跟鞋的鞋跟都断了，她把鞋脱下里，朝着围观的人群扔了过去。 “看什么热闹，报警啊，要杀人啦！” 说完，吴彩霞又朝着王强冲了过去，这一次她玩命的抱住了王强的腰，任由王强怎么甩也甩不开。 “松开！” 王强回手一肘，狠狠的打在吴彩霞的头上，吴彩霞失去了意识，松手，狠狠的摔在地上。 咕咚一声，王强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赶忙回头看，俯身把吴彩霞抱起来，掐吴彩霞的人中，吴彩霞虚弱的醒过来，第一句话就是：“王强，不要打了。” 这时，小海已经满脸都是鲜血，他挣扎的爬了起来，走到牌子面前，把牌子举起来，走到王强面前，挑衅的单手捶胸。 “来啊，继续打啊！” 王强没有动，小海继续的叫嚣：“和萧十一比你就是个废物，我让你打，你都不敢打。你这辈子就是一个窝囊废，窝囊废！” 王强要站起来，吴彩霞死死的抓住王强的衣角。王强看了吴彩霞一眼，直接把她抱了起来，吴彩霞趁机双手环住王强的脖子，脸贴在王强的胸口上。 “你心跳的好快。” “别占我便宜。” 吴彩霞得意的笑了：“这个世界上哪有不偷腥的猫。” 警察来了，就这样把王强带到了刑警队。 …… 十一和二孬来到刑警队的时候，其木格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情况怎么样？”二孬问。 “你还不知道王强，脑袋一根筋，他承认打了人。对方是变色龙的三弟小海，我觉得他选择这种行为艺术模式，就是勾引小海去打他。” 十一也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开始牵扯自己八年前的江湖恩怨了。 “小海说什么了？” “他什么也没说，就说自己是在做行为艺术。不过，他和我说，只要你问他，他什么都会告诉你。” “我去问。” 其木格一把将十一拽住：“我提过，老大不允许，说这不合规矩。” 二孬乐了：“既然有路就好办了，咱们什么时候按规矩出过牌。我去牵制住王涛叔，其木格你安排十一去见小海。” 三人迅速分开…… 二孬敲门，探头，嬉皮笑脸地看着王涛：“叔，亲叔，我又来了。” 王涛眉头一皱，盯着二孬：“二孬，你又想干啥？” 二孬歪嘴：“我不是那种见色忘义的人，既然能为了女朋友瞎胡闹，也能为了好哥们两肋插刀。” “放屁，这是刑警队，你真当这是你家。” 二孬哈哈一乐，凑到王涛身边，双手抱住王涛的脖子，撒娇的说：“叔（拉长声）！” 王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推开二孬：“立正，你给我好好说话。” …… 十一在其木格的安排下，见到了小海，小海鼻青脸肿的，看到十一却哈哈的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我高兴！” “见到我你什么都说出来，还要坐牢，也高兴？” 小海听了，整个人都变得沉默了，他好一会儿，他好像找到答案一样说：“这不是你们心目中恶人应该得到的报应吗？” “恶人？” 儿时的记忆让十一的印象恨深刻，特别接近老板核心的这一部分人，他们以消灭武林为己任，从偏激的思想中找到了一个坚定的目标。这些人什么时候把自己标榜成恶人了？ 小海看到十一不说话，继续说：“童话里都说个体生命不变，善恶总量就不变，有的是善，有的是恶，一出生这些属性就注定了我们的命运走向。” 十一皱眉：“所以，你们现在把自己标榜成恶人了。” 小海哈哈的大笑：“我哥说，这样才能与你势不两立，不死不休。” () 第213章 生死节奏 十一不知道如何评价这个不死不休，他知道自己这历练八年，也是和变色龙有关，但爷爷没说，他也没问。 现在，这个小海出现了，那变色龙还会远吗？ “艺术家是你叫来的。” “是的，我花钱请来的。” “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海没说原因，自顾自的开始说过程。他当年和变色龙一样入狱，比变色龙还少判了一年。不过，和变色龙的‘乖巧’不一样，小海在监狱里嚣张跋扈，顽劣不堪，还被多关了半年。 从监狱里出来之后，小海就离开了这个城市，通过特定的渠道，拿到了钱。他开始寻找艺术家，把艺术家请到这个城市来。 艺术家来了之后，通过小海提供的资料，锁定了三个人，一个是有极端思想的画家，一个银行经理的儿子，还有一个私人诊所的医生。 那个画家是女孩，三十二岁单身，他性格孤僻，对这个世界的理解，也与人不同。银行家的儿子则是不同，他从小条件优越，天不怕地不怕，追寻刺激。至于那个医生，小海也只是知道，他是一个隐藏起来的通缉犯。 艺术家把三个人叫在一起，加上小海，说是要完成一场载入史册的行为艺术。 这个行为艺术，将被全程摄录，最后艺术家会把这个艺术创意推广出去。 第一个行为艺术命名为碎片。 听上去就知道，这个碎片有多么的疯狂，但小海看这三个人，都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看样子都能接受。 其实，只有小海心知肚明，这个抓阄有猫腻，最后那个画家一定作为主要参与者出现在中间。 画家吃了迷药，把自己的身体交给了这四个人。在整个过程中，小海能感觉到心里的那总悸动，他脑子里无数次出现，女孩鲜血淋淋的模样。 不过，还是银行家的儿子，提出了过分的要求。然而，艺术家竟然真的做了，引爆了银行家儿子的人性，导致那个画家最后死在当场。 当时的行为是恨疯狂，不过，那个银行家的儿子，好像心里有什么病，他被彻底的刺激了，竟然转天就要求，自己当主要参与者，而且要求，玩的更刺激一点。 第二个行为艺术，名叫看不见的恐惧。 …… 剩下的内容，十一在单于那基本听说了，他认真的问了一句：“艺术家的目的是什么？就这样漫无目的的杀戮吗？” “漫无目的？不，艺术家的目的很简单，为了挣钱，他为自己的艺术明码标价。我选择了最贵的套餐，生死节奏。而这一次的行为艺术，只是预热，真正的行动还在后面。” “艺术家现在在哪？” “这和我的恶无关，我不会说出来。” 十一思考了一下：“艺术家在做行为艺术的时候，她一定在场吧，只要排查今天现场的人，应该会找到线索。” “今天的行为艺术，只是计划的第二步，把你牵扯进来，是我用个人名义，从艺术家那里购买的人性本恶套餐。和艺术家无关，她自然不在现场。” “为什么这么做？牺牲自己的自由值得吗？” “自由？我从小跟着肥和尚学武，孤独惯了，现在的我一点也不喜欢闹市，在这个灯红酒绿的城市，我口袋里有花不完的钱，却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在一个找不到自我的地方活着很累。我倒不如弄点事情，继续回到我的监狱里面去。很可惜，那个女人坏了事，差一点，我就把王强一起拖下去了。” “你的意思是，你的任务完成了。剩下的任务由艺术家把我拉下水吗？” “十一，你又错了。” “我哪错了。” “我的任务里包括对付你的朋友，但从来不包括你。既然我们是纯粹的恶，那你就要做纯粹的善。” “为什么？” “那我就不知道，想知道答案，你可能要等上一段时间了。” …… 十一出来的时候，其木格走过来，对着十一伸出一个大拇指，她笑着说：“你们的对话都记录下来了，我们会马上抓捕艺术家。” “怎么抓？” 其木格指了指自己的警徽， “刑警队之花，可不是花瓶。” 就在这时，王海龙出现了，他乐呵呵的看着十一不说话，十一小声的对其木格说：“你去接二孬出来，晚上咱们一起吃个饭。” …… 十一和王海龙来到外面。 “这次案件特殊，作为这次的心理支持，我也听了你刚才和小海说的话。” “嗯！” “你知道节奏吗？” “听过一些，倒是略有所闻，1974年，一个行为艺术人所做的行为艺术，她失去行动能力六个小时，任由他人摆布，有人扯掉了她的衣服，有人伤害了她，直到有人用枪对准了她，这才被工作人员叫停。她事后说，千万不要把自己毫无保留的交给一个陌生人。” “那生死节奏呢？” “没听说过？” “与陌生人相处，被陌生人欺骗，做自己不敢做的事情，在与陌生人上床，做违背人伦的事情，自杀或者杀人，你觉得这个节奏怎么样？” 十一没有说话，这个节奏前几个没有什么问题，问题在与后面两个，根本就是反人性。 而且，关于这个节奏，十一也听出一些不同的味道。 “你并不是随便想象的人，你说出这几点一定是有原因的吧？” “这个艺术家是个节奏感很强的人，从画家的死，到银行家的儿子，以及通缉犯的利用，甚至连小海口中所谓的个人艺术，也在这个节奏当中。现在我们又知道，艺术家是被买来对付你的？” “你的意思是，方静并不是被单于诬陷的对象，她也是艺术家的棋子。” “如果只是她就好了。” “二孬也在这盘生死节奏当中的一枚棋子吗？” 王海龙点点头：“既然，变色龙想让你做纯粹的善，当然是要让你来消灭邪恶的，如果我们找不到艺术家，迟早有一天，你会面对二孬的错误，还会亲手来惩治他。” “我永远也不会做对不起朋友的事儿！” “恐怕到时候，你身不由己。” …… 十一要说什么？突然有人从屋里面走出来，热情地喊：“萧十一，好久不见了。” 十一纳闷的看着这个妩媚十足的女人，好一会儿，才带着询问说：“吴彩霞吗？” 还没有等吴彩霞说话，王海龙已经说了：“十一，今天都到这里来了，我随时接受你的挑战，有竞争才有进步，早破案，才不会面临那么无法挽回的场面。” () 第214章 今晚是谁的机会 晚上一起吃饭的人不少，当年的五小只，现在已经变成了俊男靓女。 二孬先端起酒杯，笑呵呵的说：“我先提一杯，咱这一杯，敬过往。过往情不提，过往酒得喝，我打样儿。” 白酒杯，半杯下肚…… 十一跟着喝了，喝的是龇牙咧嘴，爷爷酒量不好，听说基因隔代相传，十一酒量也差。 这菜才吃一口，胸口火辣的感觉还没有消退，吴彩霞又站了起来：“我这杯顺陈总的意思，我敬未来。” “都自己人，别陈总，陈总的。” “行，既然是自己人，酒更不能差了，我先干你们随意。” 十一愁眉苦脸，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就要放下，王强给拦住了：“人家女生敬酒都干了，你喝一口，算咋回事，别给我们男的丢脸，干了。” 十一勉强干了，脸都红了，感觉要不是皮肤拦着，血液都得冲出来。 看到十一的样子，吴彩霞偷偷的乐，然后用手肘怼其木格。 “其木格，草原最美的花，美貌有，酒更要有。” “歇歇吧，你看十一的样子。” 其木格心疼十一，吴彩霞却贴着其木格的耳朵说：“不把他灌醉了，你哪来的机会啊。”听见这话，其木格像注射强心剂一样，眼睛都睁大了。 “你们把过往喝未来都包了，那我敬现在吧！” 十一脸都变了，找借口说：“我去趟卫生间。” 二孬拦着：“这才开始，别怂。” …… 晚上，王强落寞地坐在中央广场的台阶，抬头看着天空。吴彩霞用鞋尖儿点地，背着双手，安静的看着王强。 这姿势两人持续有一小时了吧。 “王强，我知道你的心情，但你应该知道，其木格的心是属于萧十一的。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这是一种痛，也是生活的一部分，你得学会接受，学会低头，学会避重就轻。” 王强面对这种忠告，连头都不抬。 “你不懂！” “我怎么不懂，你喜欢其木格，这我知道，但我喜欢你，这你知不知道？” 王强诧异的看着吴彩霞，吴彩霞移步到王强身边，认真的说：“我们都病了，同病相怜。” “是吗？原来我病了。” 吴彩霞扶着裙摆坐下，手扶着王强的膝盖，脸贴着自己的手上，抬头望着月亮：“月老，真是越老越糊涂，这几根红线弄的错综复杂。” 王强略微有些错愕的低下头，看吴彩霞，吴彩霞恰到时机的抬头，盯着王强的眼睛，王强想躲开，却被吴彩霞一把抓住，红唇狠狠的咬在了王强的嘴唇上。 很疼…… 但王强没有躲开，他张开双手把吴彩霞揽在怀里。 …… 其木格把十一背回自己的住处，往床上一扔，十一就翻了一个身，还把被子拽过来，夹在了腿里。 看到十一的样子，其木格恨的牙根痒痒：“被吴彩霞这个腹黑女人骗了，什么我的机会，这根本是她的机会。” 虽然这么说了，但其木格可不打算，就这样把十一仍在这里不管。 看了十一一会儿，其木格觉得脸红，想俯下身去亲吻十一，却又不敢。犹豫了好久，其木格还是站起来，去卫生间洗了一个澡，换上了睡衣。 然后她又来到了屋里，继续坐在凳子上看着十一。 这时，有人敲门，其木格去开门，妈妈端着一个汤碗：“喝酒了吧，给你煮了点汤。” “嗯，谢谢妈！” “屋里是不是有个男的？” 其木格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表情尴尬，慌张的说：“妈，我都二十四了，你别管了。” “我没管，我就看看。” 其木格妈妈说着，探头使劲往里看。 “妈，妈，是十一，他喝多了，父母去外地里，家里没人，我就把他弄家里来了。” “二孬呢？” “说了是喝酒了，二孬和我们喝酒，啥时候那两条腿顺溜过。” “你俩？” “这房子不俩屋吗？我们又不睡一张床上。” “行吧，那一会儿我叫你田爸过来，十一体格挺好的，喝多了想吐，你都弄不动他。” 其木格皱着眉头，妈妈往楼上走，还喊：“老田，你下来。” “啥事啊？” “十一来了，喝多了。” “等会，这电视剧正到关键时候，媳妇见婆婆了，这俩女人都是碴子，准干起来。” 其木格气鼓鼓的把门关上，走到了屋里，看着十一：“哎，你就和田爸睡一起吧。” 十一哼了一声，嘴动了动。 其木格没听清，俯下身，温柔的说：“十一，你是想喝水，还是想吐？” 十一突然抱住了其木格的脖子，嘴贴着其木格的耳朵，酒气还有热气，其木格觉得面红耳赤，手脚僵硬。 “有杀气。” “啥？你以为这是电影啊。” “别动。” “我不动，我……” 其木格觉得自己有些发抖，呼吸也变得有点急促。 突然，十一把被子掀了，扑哧，一把剑穿透了被子，十一抱着其木格一转，千钧一发的躲开这把剑，然后甩手就是一下。 这一下，十一完全发挥了自己鞭打发力的精髓，力量透过棉被，抽打在对方的手臂上，依旧传来了断骨的声音。 这个袭击的人，反应也很快，撞碎玻璃，从三楼跳了出去。 其木格要追，被十一抓住手：“别追了，这么一折腾，我有点想吐，卫生间在哪？” …… 田大山闻声冲了进来，穿着跨栏背心，露着沉甸甸的肉，看到其木格正找了一块手绢，细心的把剑从被子里拽出来。 “咋回事？” “有人寻仇。” “十一呢？追人去了，穷寇莫追啊！” 田大山有点担心的说，其木格头也没回：“追啥人，卫生间呢！”到了卫生间，田大山乐了，十一正抱着马桶，哇…… 好一会儿，十一才洗了一把脸，从卫生间出来，其木格正在清理碎玻璃，她很细心，任何一个蛛丝马迹都不放过。 “叔，不好意思。” 田大山没啥抱怨，还逗十一：“十一啊，咱叔侄俩好几年没见了，楼上的菜热热就行，咱爷俩在喝点。” “别，别，叔，你饶了我吧。” 田大山嘿嘿一乐，把其木格妈妈做的汤递给十一，口气一转：“这咋回事？” 十一揉了揉脑袋，一边喝汤一边说：“从窗户进来的，我以为是要借着我酒劲儿杀我，但他没动手，等其木格进来才动，我想在敌人的计划里，我不是被除掉的那个人吧，我对敌人来说，还有别的价值。” 田大山聪明，不管也不拦，他说：“我去和孩子他妈说一声，你喝多了，把玻璃撞碎了。” 看到田大山出去，十一问其木格：“有线索吗？” 其木格举起一块玻璃片，上面有血迹。然后其木格认真的说：“得叫证物组的同事来了，这回我们能确认这个人是谁了。” () 第215章 你凝望深渊，深渊也在凝望着你 二孬摇摇晃晃还是到了方静家的楼下，方静从楼上来，头发散开，很垂很直。方静看着二孬笑嘻嘻的模样，问了一句：“喝酒了？” “喝了！” “那怎么不回家好好睡觉，晚上凉，别着凉了啊！” “酒壮怂人胆，我怎么能把这个机会落下呢。” 听见二孬这么说，方静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她叹气认真的说：“二孬，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喜欢我……” “我……” “让我先说，恋人之间是不应该有秘密的，可是我……” “我知道，但是……” “二孬，让我先说完好吗？” 二孬勉强点头，心里有些着急，他可不想让自己的谎言，毁了这段缘分。可是，方静坚持，二孬觉得自己就算说出来，也无济于事，反而有狡辩的嫌疑。 “我骗了你。” “啥？” 二孬都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他愣住了，心里有一种做过山车的感觉，有点侥幸，也有点不知所措。 “我有病，一种很严重的病。” “什么病？” “我有密闭空间焦虑症，一个人在屋里的时候，关上窗户，就会觉得压抑。” 二孬心里坦然，笑了，很真诚：“没事，我们才认识几天啊，你不告诉我，都是在情理当中。” “不，你不不理解我这个病有多严重，当病发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我仿佛坠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渊，我望向深渊的时候，深渊里有一双眼睛也在望着我。” 二孬表情凝重，但他并不害怕，也非常严肃认真的说：“我认识一个非常好的心理医生，我们一定会好的。” “不，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经常搬家，因为在我的周围总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死亡。” 听见这句话，二孬的冷汗下来，酒也醒了，二孬抿嘴，思考，还是问了：“你觉得那些死亡和你有关？” “嗯！” “会不会是你多想了。” “如果真的是我杀的呢，怎么办？” 二孬错愕，真的是有点不知所措。 “长河湾小区发生命案的那一天，我看到了那双眼睛。有人死了。那天我们从饭店回来，我又看到了那双眼睛，还是有人死了。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如果他们死是我做的怎么办？” 二孬不说话了，他的心里很悲伤，那种感觉说不上来，觉得难受，觉得堵。他知道，这两个人都不是方静杀的，老天究竟想让这个善良的女孩，受多少的委屈。 看到二孬沉默的样子，方静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谢谢你二孬，你已经很好了，我其他的男朋友听见这些事的时候，早就吓得掉头逃跑了。” 说完，方静转身就走，她不想让二孬看到自己的眼泪。 二孬怎么会让方静走，他追了上去，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了方静：“别怕，无论发生什么？我们一起抗。” …… 十一还在被窝里，二孬就来了，自己开门进来了。 “起床了，油条豆腐脑都给买来了。” 十一头发像鸡窝一样，起来刷牙，嘴里嘟噜噜的说：“你咋还有我家的钥匙呢？” “你父亲在外地工作，你走了以后，母亲也搬走了。老神仙在乡下，也不来这，他们把钥匙给了我，让我帮看着房子。” 十一哦了一声，吐刷牙水，上厕所，看见二孬还在，纳闷的说：“陈总，你日程安排的不是挺满的，你不能因为一个醉酒的司机旷工啊。” 二孬没心思和十一开玩笑，认真的说：“方静有病，密闭空间焦虑症。” “这能拦的住你喜欢她吗？” “不止这一些，她怀疑自己是那个艺术家，还说她犯病的时候，会在黑暗里看见一双眼睛。” “啥意思？” “你觉得会不会是双重人格？” 听见二孬这么问，十一忍不住的笑了：“你国外电影看多了吧，还双重人格，你咋不穿越时空呢？” “总觉得不对劲。” “你也怀疑方静杀人？” “没有，我相信自己的直觉，她绝对是个好女孩。还有，为什么加个也字，还有谁怀疑方静。” “王海龙。” “他？” 二孬沉默了一下，陷入沉思。十一能感觉到，二孬对王海龙有所忌惮。说实话，二孬现在的能力很强，关系网也很广泛。 “你怕他？” “谈不上怕，你还记得以前的王海龙吗？唧唧歪歪的要面子，想进上流社会。不止我们，连大人们都开始烦他，可他有一天突然变好了，从那一天开始，我觉得王海龙都不能用人类来形容他了，他就是一个披着懂事外衣的缜密机器。” “缜密，那是不是应该相信王海龙的判断？” 十一这是逗二孬玩，二孬真着急了，迫不及待地解释说：“我相信方静是无辜的。” 十一只是乐，喝豆腐脑，喝了几口，昨晚喝酒的胃开始抗议，七上八下的，十一忍不住皱眉。 这表情倒是应了景，二孬追问：“你不相信我？” “这都哪跟哪啊？你现在这叫关心则乱，我告诉你，艺术家昨晚已经现身了，虽然我没有抓住凶手，但我可以告诉你，凶手绝对不是方静。” “你看见凶手了？” “没有。” “那你咋判断的？” “呼吸，练武的人与常人呼吸不同，如果仔细听，每个人练武的人也有差异。” 二孬相信十一的判断，心情又变得美滋滋的，他催促十一：“那你快点吃，我们去找王强，看看强哥晚节不保的样子。” “啥意思？” “昨天晚上，王强和吴彩霞一起走的，以吴彩霞饥饿的个性和多年来对王强的情意，她是不会放过王强的。” …… 吴彩霞美滋滋的，她昨晚真是奸人得逞，而且她还给王强留下一道枷锁。 正美滋滋的喝着咖啡，一个眉清目秀的男生走了过来，他吊着手臂，看样子还打了石膏。 “吴彩霞，真巧。” 这个男人叫杜叶枫，看上去像个二十多岁的大孩子，如果不是眉梢有些沧桑的老态，说他是高中生也不为过。 在不久前，这个男人还是吴彩霞的目标。因为这个男人，肩膀瘦削，脖子白皙细长，鹅蛋脸，明明是男子，到是颇有几分女人美。 但是，今非昔比，主菜都吃了，这一道配菜自然不会在入眼了。 不过，吴彩霞还是礼貌的问：“杜叶枫，你的胳膊怎么了？” “昨天出了点车祸，没什么大事，我打车去单位，一起走？” “不了，我还有事。” 面对吴彩霞果断的拒绝，杜叶枫很绅士的点点头：“一会见！” () 第216章 一闪而逝的机会 现在，王强几乎要抓狂了，他醒来的时候，吴彩霞已经走了。 床头柜上留着三样东西，一样是没有开封的避孕套，一样是一沓钱，还有一张留给王强的便条。 便条上是这么写的：如你所见，那东西昨天晚上并没有用，我想生个孩子了，但好基因的男人不多。谢谢你的慷慨付出，现金不多，聊表心意。 昨天晚上，王强隐约觉得吴彩霞是在撮合十一和其木格。在王强的眼里，其木格也是心甘情愿的样子。 现在仔细想来，其木格也是吴彩霞的棋子，其木格和十一都不是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因为一顿酒，就…… 想通之后，王强异常的气愤，把纸条撕的粉碎，仍在垃圾箱里面。 …… 知道真相的二孬，笑的前仰后翻，王强阴着脸：“二孬，你要是在笑，我撕烂你的脸。” 二孬立刻憋住，憋的满脸通红，最后捂住嘴，转过身去。 “你咋了？” 十一问，二孬吭哧着说：“我没笑，我真没笑！” 二孬的笑是小事，十一问的就有问题，看不出来二孬咋了吗？ 王强的怒火立刻烧到了十一的头上：“十一，你是不明知故问。” “没有啊！”十一脸上满满的一本正经，二孬悄悄的对着十一竖起一个大拇指，十一看见了，眉毛跳了一下，还规矩的和王强说：“你知道我的，我怎么会笑你呢？我这不开着车，帮你找人呢吗？” 王强被噎的说不出话来，问二孬：“你这是没笑啊？” “没笑，扑哧……” 二孬又忍不住的喷了，王强气的火冒三丈，大声吼：“二孬，我要杀了你。” 打电话不接，王强干脆找到吴彩霞公司去了。 “今天早上，在咖啡厅看见她了，我问她要不要和我一起来单位，她拒绝了，而且先走的，没想到她没来上班，也没有请假。” “谢谢。” 王强说完转身要走，十一却停下来了，他的目光聚焦在说话人的手上，突然问：“哥们，你怎么称呼？” “杜叶枫！” “你胳膊受伤了啊？” “嗯，昨天摔伤的，你问这个干嘛？” “没事，就是随便问问。” 二孬也跟着，出来的时候才问十一：“刚才你怎么突然问那个人的名字，这不像你啊！” “有一种感觉，觉得那人有些熟悉！” “熟悉？和昨天晚上的事有关吗？” 十一沉默了一会儿，和二孬说：“你开车，我有点事。” 二孬去开车，调笑着问王强：“老板，我们接下来去哪里找你的贞洁？” “去豆腐坊！” “好嘞！” …… 十一上车之后，就给其木格打了电话，接通之后，十一开门见山的问：“用血液能分析出男女吗？” 其木格有点纳闷：“不能，你咋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你在干什么？” “警察的工作就是一个苦力活，我正在查和小海接触的女人，这折腾一上午了，一点都没结果。” “出外勤能开小差吗？” “一时半会没事，咋的，你有事？” “一起吃饭！” “好！” 其木格在那边甜甜的笑了，还咬住嘴角，露出羞涩的笑容。 “格格，你这风格突变，变羞涩女孩了。” “闭嘴，想死啊！” 十一在电话那边：“其木格，你把地址告诉我，我去接你。” “嗯！” 其木格回答羞涩，脸红扑扑的，但眼睛瞪圆了，恨不得把自己的搭档生吃了。 …… 十一接上其木格，看到王强和二孬，其木格纳闷：“你俩咋都不上班，你们仨瞎转悠啥呢？” “我们……” 王强恶狠狠的盯着二孬，二孬口气转弯：“我们想吃豆腐了。” “吃豆腐？” 十一把话截过去了，和其木格说：“我觉得我们做错了。” “哪错了，我改。” 其木格接的特别快，二孬扑哧又乐了，十一也回过味来，尴尬的说：“我说的是案情，无论从单于的口供，还是小海的口供，我们都得到了一个情报，那就是艺术家是个女人。” “对啊，他们俩个不至于男女不分吧。” “男女对他们来说无所谓，他们不会想到艺术家会女扮男装吧。” 十一这么一说，二孬和其木格的精神头都被提起来。二孬说：“我们怎么证明艺术家是男的？” 如果艺术家是男的，二孬就能和方静说，她想的都是自己给自己的压力。 其木格也很在意，盯着十一等答案，对于其木格来说，艺术家是男的，那就证明刑警队现在调查的方向，完全错了，费力不讨好的事儿，谁也不愿意干不是吗？ “刚才我们在吴彩霞的单位，遇见一个男人，他叫杜叶枫，他的胳膊受伤了，而且我从他的呼吸判断，杜叶枫是会武功的人。” 二孬听了，直接开车掉头。埋怨着说：“你怎么不早说？” “其木格的身份更容易盘问。” 其木格倒是诧异的问：“你们去吴彩霞的单位干什么？” 十一尴尬的笑了笑，不知如何回答。二孬倒是嘴快：“我们想中午在喝点。” 其木格更纳闷了：“谁给你们的胆量，还想喝酒，昨天喝那点，都喝成了啥德行，还敢照量。” 王强把话题抢过去，问十一：“吴彩霞不会出事吧。” 十一倒是没想到这一点，有点后悔自己刚才犹豫了，应该直接制住杜叶枫那个男人的。 看到十一的模样，王强心里明白了，吴彩霞肯定遇到危险了。 “二孬，快点开。” …… 吱的一声，二孬把车停在了吴彩霞单位办公室的门口，十一，王强和其木格闪电般的下车，他们冲进屋，却没有看见杜叶枫。 王强真着急了，抓住一个人就问：“杜叶枫呢？” “不知道啊，刚才你们问完，杜叶枫就请假走了。” “去哪了？” “这我可不知道。” …… 二孬在车上等着，电话响了，二孬拿起来一看，是张志远的电话，他顺手把电话挂了。不一会儿，张志远的电话又来了，二孬看了看十一他们还没出来，接起电话。 “啥事啊，老朋友。” “你挂我电话啊，哥们。” “没有，开车呢，咋了？” “吴彩霞你们还联系吧？” “联系啊，你怎么突然问起她来了。” “吴彩霞在网上炸了，这女人现在是越来越有女人味了，以前我怎么没看出来。” 二孬有点厌倦，但还是问了一句：“吴彩霞怎么了？” “这女人把自己关在一个玻璃六方里面，衣服上写着快来救我四个字。” “你现在就把网址发给我。” 二孬说完，开车门就往屋里跑，还大喊：“十一，别问了，吴彩霞出事了。” () 第217章 他不是一个人 刑警队的会议室里黑漆漆的，投影仪的光投射在屏幕上。 “嫌疑犯杜叶枫，32岁，单身，今年年3月来到满城，入职金鼎广告创意公司。” 屏幕上播放着杜叶枫的照片，这是一张瘦削略有女子气息的鹅蛋脸，笑容也看起来清真烂漫。 “我们已经和身份证上的户籍警方联系过了，查无此人。” 其木格认真的解说着，下面几个专案组的组长，盯着屏幕，有的人已经把烟点起来了，也有人懒洋洋的。 “现在我们怀疑杜叶枫就是用行为艺术杀人的那个艺术家” 一组组长是老孙，老孙和王涛是老搭档，也是刑警队做事最稳的老人。 老孙盯着屏幕，问了一句：“这龟孙子，会不会已经跑了？” 其木格摇头，马上放出一段视频，视频里是一个玻璃六方，吴彩霞坐在里面，沉默不语，她的衣服后面写着四个字：快来救我。 “艺术家是个杀手，他靠杀人赚钱，根据我们抓到犯人的口供，犯人已经从艺术家那里购买名为生死节奏的套餐。至于这个生死节奏是什么？我们却是一无所知。” 老孙听了，马上打电话：“小诗，给一组所有人打电话，把手里的活都放下，原地待命。” 王涛站起来：“我们虽然掌握的资料不多，但我相信你们能抓到人。” 老孙咧嘴：“老大，别总说场面话啊，给兄弟加点奖金呗。” 王涛眼睛一瞪：“你手里的案子比谁都多，还要奖金，你当我这是菜市场，还论价破案。散会！” …… 十一看着垂头丧气的是王强，安慰着说：“其木格已经打电话了，刑警队已经开始在找人了。” “二孬呢？” “二孬去联系电视台，在电视广播上，悬赏寻找吴彩霞。” “十一，你说他们为什么抓吴彩霞呢？” 十一沉思着，想着王海龙的话，认真的说：“他们可能想用吴彩霞来威胁你。” “可是，我和吴彩霞也就是在昨天晚上才有的交集，平时我们联系的不多。” 听到这里，十一也觉得有些蹊跷，而且，他也想到一件事情，昨天醉酒去其木格家里，也是一个随机事件。那个艺术家，恰好出现在那里，如果用跟踪来解释的话，还算说的通。 可王强和吴彩霞去的酒店也是随机的，吴彩霞早上去的咖啡厅，也是就近而为。杜叶枫在处理手伤之后，还能准确的找到他们，这样的话，一个人根本做不到。 糟了…… 十一拍了一下脑袋，他怎么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小海说他们提供资料给艺术家，他们是谁？谁给艺术家提供资料。 让艺术家挑人，锁定，还能躲过自己的眼睛，还有玻璃六方、魔术箱之类的道具以及隐藏地点。 这么多的事情，可不是一个人两个人能做到的，这个艺术家后面有个团队在支持着他。想到这里，十一赶紧给其木格打电话，可电话怎么也打不通。 “其木格怎么不接电话。” 王强很了解其木格的生活规律，在旁边解释说：“其木格出任务的时候，不会带手机的。” “他们这么快就找到人了？不对，这一定是个陷阱。” …… “孙叔，你们一组真给力。” 被其木格夸奖一句，老孙嘴都咧到了耳朵根：“你们平时老小看我们一组，我告诉你，只要我们想，我们一组破案速度可是最快的。” “可你们的案件……” 其木格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应该这么说，老孙脸上也尴尬了，解释着说：“小诗的结婚日子快到了，大石头的父母身体都不好，他是个独生子，又是个单身狗，还孝顺，哎，其他人也不省心，工作要干，人也得生活，不能挂着一个刑警队的标签，就都得拼命，这个世界不是人人都是王涛。” “老孙，你是个好组长。” 老孙发笑，看表：“准备行动，大石头，撞门，其他人，手枪的保险打开，这里面的家伙，可是会武术的。” 嘭的一声，门被撞开了，其木格和那个叫小诗的姑娘，率先闯了进去，几乎同时举起枪，大声：“刑警队，举起手来。” 噗嗤，小诗的胳膊就中了一刀。 大石头扣动了扳机，可是他的手被人举起来，嘭嘭，连着两枪都打到了天花板上。 其木格这边，也有人抓住了她拿枪的手，不过其木格的反应特别快，直接顺势一拧，然后肩膀顶着对方胳肢窝，咣当，就给对方摔倒了。 咔嚓，咔嚓，其木格出手够狠，两下，就把对方的胳膊腿给卸开了。这位鬼哭狼嚎的，其木格一点也不理会，往老孙那边一看，老孙的对手是一个拿短棍的，出手很快，不仅打掉了老孙的枪，还用棍子头点了老孙两下，老孙摔倒在角落里，枪也掉了。 眼看这棍子就要挥到对方头上了，其木格冲了起来，双腿夹住了对方的脖子，借着身体反转的力气，凌空就把对手给扔出去了。 就在其木格想给对手补上一击的时候，感觉脑后有拳风，其木格低头转身躲过一拳，抬手去抓对方的手，这刚抓到，对方的第三拳竟然又过来了。 这一拳狠狠的打在了其木格的肩膀上，其木格飞起来，撞在墙上，她落地的时候看到了对方的脸。 “豹拳大胜！” 大胜还是平头，不过皮肤黑了，脸上皱纹也多了。 “你还认识我啊？” “你早知道我们会来？” “你们做的每一步，都在艺术家的计划当中，包括你的死。” 谁知道大胜这句话刚说完，大石头就扑了过来，双手勒住大胜的脖子。 大石头体重一百八十多斤，胳膊和一般人腿一样，他玩命的勒住大胜，大胜也挣脱不开，只能用手肘击打大石头的肋骨。 这一下比一下重，大石头脸色儿都变了，拼了命不松手。 其木格也冲了过来，大胜用膝盖顶，其木格顺势拧大胜的小腿，把手铐铐在了大胜的脚踝上。 “大石头。” 其木格喊了一声，两人一个抱腿一个夹着脖子拖人，硬把大胜拖到了暖气片旁边，把他铐在了暖气片上。 小诗是一个秀气的姑娘，小臂上穿着一把刀，不过她缓过气来，忍着疼扣动了扳机，嘭嘭。 老孙也把枪捡起来了，直接撂倒一个，面目狰狞的大喊：“谁在动，就打死谁。” 大胜被抓了，几个人也不敢反抗了，其他人给他们带手铐，老孙走到小诗身边：“小诗，你的手。” “没事，老大，还能动。” “打120！” “老大，老大……” 大石头喊了两声，老孙看了大石头一眼，觉得这孩子脸色不太对：“你咋了？” “我，我……” 大石头没说出来，一口鲜血喷出来，摔倒在地。 () 第218章 终极的艺术形式 老孙一个人坐在会议室里抽烟，他头发都油了，脸上也胡子拉碴的，神情憔悴。 王涛走进来，拍了拍了老孙的肩膀，坐了下来，自己从老孙的烟盒里拿出一根烟点着。 “这叫什么事儿？大石头的父母还在住院，家里就指着这孩子，现在这孩子也进医院了。还有小诗，还有一个多月就结婚了，穿婚纱是女孩这辈子最漂亮的一天，你让人家手上绑着绷带吗？” 王涛叹气，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老孙，这都是没想到的事儿。 “王涛，我不想干了。” “老孙，你胡闹什么？你今年都四十多了，你不想干，你以后干什么去？更何况，刑警队少了你，我要是碰着点难事，那可咋办？” “我不是当领导的料，我手里的孩子都是块好料，被我惯的，一个比一个懒散，升职加薪，总没他们的份。现在，还有危险，你说我这心里能过意的去吗？” 听到老孙这么说，王涛眉头紧锁，说不出话来。老孙自责，他更自责。 …… 十一知道大胜出现了，于是他自己去找其木格，想单独见一见大胜这个人。 王强自己留在家里，就在这时，他接到了一条视频信息，还是吴彩霞在玻璃立方里面的画面。 已经超过六个小时了，吴彩霞神情疲惫了很多，她头发也散了，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她很热，而且呼吸起来，似乎也没有那么顺畅了。吴彩霞正在做最后的挣扎，她正在无力的敲打着玻璃立方的有机玻璃，不过看她的样子，是无论如何打不碎那个玻璃的。 王强心如刀绞，迅速给这个号码回信息：“你要怎么样，才能放人？” “你只要保护我，我就会放人。” “让我保护你，你脑子里想什么呢？” “放心，我脑子里想的，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会让你和警察对立，而且我保证，在你保护我的时候，我不会伤害任何人。只要我顺利的完成这个行为艺术，我就放人。” …… 十一见到了大胜，这一次不是其木格放行，而是王涛直接让他进来的。 网络上已经公布了新的视频，视频里标注了吴彩霞在玻璃立方里的时间和吴彩霞现在的状态。 看吴彩霞的样子，玻璃立方里的氧气也不多了。而且这个案件，引发了社会多方的关注，整个满城的警力都在寻找吴彩霞，现在几乎是全城搜索了，不过还是没有找到。 在这种情况，即便是王涛，也不能太在乎一个规矩。 “你为什么这么做？” “我们师兄死在你的手里，我和小海做的一切，就是为师兄报仇。” “是变色龙指示你们这么做的吧。” “大哥还在监狱里面，他和这件事情无关，最近发生的一系列案件，全是艺术家的行为。我们只是提供他需要得道具和他想要的资料。” 十一哼了一声：“既然是你们报仇，主导当然在你们手里，你会让艺术家这么为所欲为吗？” 大胜笑的很坦然，也许所有人都觉得，他们应该主导，不应该心甘情愿的当棋子，但事实上大胜就是这么做的，他真的不知道艺术家接下来要干什么。 看到十一不接的样子，大胜认真的说：“十一，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你说吧！” “我们古代有一个著名的道士，他做了一个非常真实的梦，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蝴蝶。他作为蝴蝶，也做了一个梦，梦里他从蝴蝶变成了一个道士。从此以后，道士就迷茫了，他不知道自己是蝴蝶梦中的道士，还是他已经从蝴蝶那个梦中醒来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因为你们给了艺术家完全做主的能力，现在的艺术家已经分不清他是自己在犯罪，还是在完成你们的合约了。” 大胜点头：“艺术家本来就是一个神经病，我们负责的不是雇佣，而是弄乱他的脑袋。” 十一神情凝重：“你和小海都没有那个能力，你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变色龙让你们做的吧？” 大胜哈哈的大笑，然后在自己的嘴巴上，做了一个拉上拉锁的动作。 然后，他笑呵呵的对着镜头说：“我们做的一切，都是我们自愿的行为。” …… 就在这时，其木格进来了，对着十一耳语了几句，十一的脸色都变了。 杜叶枫在百货广场上搭了一个五角星，五角星是一个类似于烧烤的铁箱子组成，里面放上了火炭，和大量易燃易爆的物品。 现在，杜叶枫已经点燃了火焰，而且，他就坐在五角星中央。 警察试图阻止杜叶枫的行为，却被王强阻止了，王强挟持了一个警察作为人质，并且大喊自己也是被迫的。 因为警察的人身安全，虽然消防队，救护车都去了，但火还没有灭，用不了半小时，杜叶枫就会被活活烤死。 …… 十一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也是目瞪口呆，他赶紧站起来离开，只听见大胜在喊：“萧十一，这是给你的第一个礼物，该发生的事情，会一件件的发生，你会亲眼看着你的朋友，你的亲人，一个接一个崩溃，一个接一个的死掉。” 大胜的得意让十一停住脚步，十一表情很坚定，认真的说：“八年生死，我只有资格说一句话，回你的牢里继续做梦去吧。” …… 从审讯室出来，十一做的第一件事情，并不是马上去广场，而是给王海龙打了一个电话：“以你的能力，早就应该破案了吧。” “我不是警察。” “这不是你的理由，你想和我比，好啊，我答应你，和你比。” “凶手都呼之欲出了，还比什么啊？” “谁先找到吴彩霞，谁就赢。” 十一放下电话，其木格在旁边问：“你想怎么和王海龙比。” “比什么？” “当然是找吴彩霞了，我们都知道杜叶枫是用吴彩霞威胁王强帮他做事，只要找到吴彩霞就都解决了。” 十一认真的问其木格：“你觉得我们还有那么多的时间吗？” …… 杜叶枫在星星当中，头发都焦了，脸也起了泡，他变得像魔鬼一样，却哈哈的大笑。 “你还笑的出来？” “这是我想看到，满城就那么大，投入所有警力，很快就能找吴彩霞。所以，我用这个艺术把他们引过来大半，我想这段时间，吴彩霞已经窒息而死了吧。” 王强听了，整个人都僵住了，松开了挟持的人质，消防队上去了扑灭了火，警察也控制了王强，王强盯着被拖出来的杜叶枫。 杜叶枫满身的烧伤，却哈哈大笑：“这是我这辈子最成功的行为艺术，最终我会死在这个艺术里面。王强，爱你的女孩子已经烟消云散了。” 王强知道杜叶枫在挑衅，但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吴海霞的音容笑貌。啊！王强一声歇斯底里的大喊，甩开警察，朝着杜叶枫冲了过去。 “我杀了你个王八蛋！” () 第219章 以你之道，揍你丫的 这些年，王强虽然学了医，功夫可没有放下。而且，他有时间会去爷爷那里，还得到了爷爷的指导。 这一下攻击，王强是奔着打死杜叶枫去的。警察虽然在杜叶枫的身边，可是以普通人的反应神经，根本做不出太多的反应。 杜叶枫带着笑意…… 这计划一直就是奔着王强去的，这就是所谓的节奏。 当你被一个人欺骗的时候，从来就不是是心甘情愿的。 然后，你会被迫的去做一些事情，这时候你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你，你是被迫的。但这个时候，你的心里还是有底线，道德仍然在束缚着你。这个点就是艺术家最有趣的环节，他会做压死你的那根稻草。你将面临崩溃，最后走入那条末路。 王强就是这样，他崩溃了，他要杀人。然而这愤怒的一击，并不会击杀杜叶枫。杜叶枫身上有多处烧伤，脸上都有水泡，但这些伤都能治好。 每一次，杜叶枫都会受伤，对他来说，那是所属他艺术的勋章。用自己的疯狂和自残的行为，刺激别人，是杜叶枫最擅长的手段。他会躲开王强的致命一击，让警察抓住王强，在王强见到吴彩霞尸体的那一瞬间，王强会崩溃，就算不选择自杀，人也废了。 而杜叶枫就能利用这一点，继续对十一周围的人动手，直到十一无法承受，他才做压死十一的最后一根稻草，然后收割自己的喜悦。 …… 在这个思索的瞬间，杜叶枫已经脚后跟抬起，身体前倾，处于随时启动的状态，他会选择性的躲开王强的一击，适当受伤，来换取警察的情绪。 嗖…… 一块石头破空而来，在王强抬起腿的瞬间，瞬间击打在王强的小腿上，王强立足不稳，摔倒在地。 等王强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来之后，一个人影已经挡在他的面前。 “十一，你别拦我。” 王强歇斯底里的喊，十一回了一句：“我先说完，你再说。” 说这句话的时候，十一的口气已经和平时不一样了，这口气里带着不容置疑，不可反驳的劲儿。王强这么疯，都被压制了，他吞咽了一口吐沫说不出话来。 十一盯着杜叶枫：“你很得意？” 杜叶枫知道自己的计划出现了纰漏，但他不在意，因为这个步骤关键点在于吴彩霞的死，王强不动手，只是不被警察关押而已，在王强的精神遭受前所未有的打击时，事态还会向自己预想的那样发展。 “事情已经发生，你阻止不了。” “你是说吴彩霞的死。” “你很聪明。” 十一不屑的一笑：“用不着你来说，我的聪明不是你能想象的，不止是我，你低估了你的对手。” “你什么意思？” “你放在网上的最后一个视频，吴彩霞在无力的敲打着玻璃，看上去很失望。” 杜叶枫得意的笑：“我处在那种环境，也很绝望。” “那是你，你不代表着所有人。吴彩霞在敲打玻璃的时候，已经猜到了关押她的地址。” 杜叶枫听见这句话脸色有些难看：“那又怎么样？” “吴彩霞敲打玻璃的节奏是有变化的，而且在重复。那是最简单的密码表达方法，摩斯密码，所以，我们已经知道了她所在的地点。” 说到这里，杜叶枫的表情已经不自在了，扭曲，伤痕，显得狰狞，他挣扎着，却被警察命令不许动，警察甚至想把他拉走，不过其木格拦住了，其木格说：“让他听完。” 所有人都等着十一继续说，王强的情绪缓解了，警察们也都兴趣盎然的看着杜叶枫，围观的观众也在看，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杜叶枫的样子，他们也能明白，这是在痛快淋漓的打击穷凶极恶之徒。 面对众人的期待，十一竟然没有说下去，而是反问了王强一句：“吴彩霞会游泳吗？” “会，她还曾经参加去国外过无设备潜水比赛，不过没拿到什么名次。” 王强略有尴尬的说，他觉得这样可能不会帮助十一。可十一听了却非常惊讶：“竟然是这样。” 十一笑了，这才对杜叶枫说：“你听懂了吗？没错，玻璃罩里面的氧气不多了，但对于一个会潜水的人来说，她拥有的绝对比你想象的时间要长，就算我和你唠唠叨叨在说上半个小时，也有足够的时间去救她。” 杜叶枫心有不甘，已经开始情绪崩溃，歇斯底里的大喊：“你觉得她能想到节约氧气吗？” “她都能想到摩斯密码，自然会想到节约氧气。” “这只是客观的说法，你不见得一定赢。” “是吗？留给人一丝的希望，在把这丝希望彻底的抹杀，做压死人的那根稻草，这是你的手段吧。本来，我的反击里没有这个过程，我是突然想到，让你觉得我倾其所有，你还可能会赢。” “难道，你还有其他手段？” “我来这里的时候，我的朋友已经在去救吴彩霞的路上了，现在，吴彩霞已经安全了。” “我要杀了你！” “杀了我？呵呵，王八蛋，你杀了好几个人，等着被枪毙吧。” 杜叶枫听了这句话，突然动手，把两个警察甩开了，试图逃跑。 可十一出手速度特别快，他离得近一下子就贴到杜叶枫这边了，杜叶枫挥拳，十一低头，移步，躲开之后，拦腰抱住杜叶枫，以铁板桥的方式将杜叶枫摔在王强的面前。然后，十一冷冰冰的扔出一句：“解气就行，别打死了。” 王强捏了一下拳头，照着伤口就打了过去，只有一个原则，避开要害打不死就行。 那两个警察试图阻止，被十一一个假摔给带倒了，其木格远远的看着，噗嗤就笑了，笑出声之后，其木格赶紧绷住脸，和旁边要帮忙的警察说：“他们两个站起来抓住就行了，别去太多人，让老百姓觉得我们警察手无缚鸡之力。” 两个警察也急，想站起来，腿又和十一搅合在一起了。 十一：哎，哎，别，别，哎哟。 夸察…… 三人又倒了。 等警察把杜叶枫重新拷起来的时候，杜叶枫已经遍体鳞伤，被打的像猪头一样。 十一悄悄的问王强：“打过瘾了吗？” “还行！” …… 回到刑警队，王涛一脸的怒气，指着十一和王强说：“你们俩是小孩子吗？抓住凶手就完了，还打人出气。” 王强的性格，才不会解释，一副打都打了，你愿意咋整就咋整的模样。 十一满脸的冤屈：“王强是怕罪犯跑了，才打他的。” 王涛不屑的笑：“有你在，他能跑的了吗？” 十一挠头：“我不是被警察叔叔绊倒了吗？” 王涛拿起水杯就往十一身上扔，喊着：“你长能耐了，还贼喊捉贼啊！” 十一轻松的接过水杯：“杨阿姨买的吧，看着挺贵的，打了可惜。” 王涛叹气，突然想起一件事：“大龙要见你。” () 第220章 他出狱了，该来的要来了。 十一就在医院的外面见到了王海龙，王强进去看住院的吴彩霞，十一则是和王海龙来到一处安静的地方。 “我输了！” 王海龙开门见山的说，十一听了这句话，脸上略有尴尬，强行解释：“是你先找到的人，你怎么输了呢？” “当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隐约觉得有找到吴彩霞的办法。我仔细看了好几遍视频，才发现吴彩霞用摩斯密码的方式，发送了一个电话号码，这是她被关在仓库之后，在仓库发现的联系方式。” 十一对着王海龙伸出一个大拇指，赞叹说：“思维严谨，厉害。” “用电话号码找人，是我擅长的手段。于是，我琢磨了一下，你在我之前就分辨出吴彩霞的密码是电话号码，所以你才利用我找人。” 十一脸上有些尴尬，因为他当时已经猜出了杜叶枫的意图，分身乏术，只能让王海龙去做这件事。用应邀挑战刺激王海龙也是无奈之举。 “你破案。我救人，这不挺好的吗？” 王海龙哼了一声：“你把电话号码告诉其木格，她也能破案，用得着来羞辱我吗？” 很明显王海龙不高兴了，十一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当时，我并不知道吴彩霞曾经潜过水，时间紧迫，只能依靠哥哥的能力。龙哥，一切是因为想救人，你能原谅我吗？” 王海龙笑了，笑的很勉强：“下一次，我不会输给你的。再见！” 十一看着王海龙的背影，想叫住王海龙，他已经把手抬起来了，又放下了。他看见一个军人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王海龙也看见了，并且与军人擦肩而过。突然之间，王海龙的嫉妒，从心里腾空而起，他不受控制的想，别人的强大都是靠自己努力得来的，而萧十一只不过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他的强大是利用自己身边的资源而已。 十一也没想到，王海龙会认为他是那种在一场比赛里面，别人还没有起跑，他已经是快站到终点的那个人了。 …… 十一盯着那个军人，这个军人不算年轻，但岁数也不大，从肩章上看，应该是个连长。 “萧十一，你好，我叫杨兴镇，侯首长的警卫。” 这位杨兴镇说话不苟言笑的，十一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礼貌的伸出手，然而杨兴镇并没有与十一握手，而是行了一个军礼。 “警卫，我没记得侯爷爷有什么警卫啊？” “你和侯首长接触的时候，他老人家还没有到有守卫的级别，我两年前，才开始跟首长的。” 十一听了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杨兴镇，这身板，气势，肯定是特种兵，没准是哪里的兵王。于是，十一笑着问：“您负责侯爷爷的安全。” “是，不过，我给首长做饭和当司机的时候多一点。是首长让我给你带句话，他说，变色龙今天出狱。” 十一睁大了眼睛。 “侯爷爷还说什么了？” “没说，我要走了，再见。” “再见！” …… 北方八月的阳光没有那么毒辣，但依旧刺眼。 斜街的监狱门外，一个人走了出来，肩膀上扛着一个陈旧的包，一只脚有点跛，头发也是黑白参半。 这个奔五的男人就是姚连长，不过他现在的名字叫姜泽，他的神态和容颜都与当年不同。沧桑的脸庞已经没有了那种憨厚的面具，不过，也没有那种看上去就偷奸耍滑的神态。 姜泽的脸很普通，神情平淡，和过往的行人没有什么不同。他一个人默默的走在人行道上，肩包很重，不时的还要提拉一下。 这时，有人按车喇叭，姜泽扭头，看见一辆宝马车，他驻足，观望。宝马车窗摇下，十一露出头来，笑着问：“姚连长，咋连个接你的人都没有。” 姜泽乐呵呵的：“我不是姚连长，我是姜泽。没人接我，路还远着呢，带我一段呗。” “上车。” 姜泽上车后安静的坐在后面，眼睛往外看，观察着这八年来满城的变化。十一也没打扰他，一直来到一个有小院的房子。小院住宅在城市边缘，偏安一隅，安静舒畅。 “进来坐会吧，喝口水，聊聊天。” 十一依言下了车，俩人并没有马上进屋，而是在院里先转了一圈，最后在窗前的荒了的菜地前停下。 姜泽寻摸着，发现有旧铁锹，干脆拿起来挖地。他腿脚不方便，每一下都付出了很大的力气。这挖地的速度不快，态度却很认真，每个土坷垃都拍碎。 十一在旁边看着，默不作声。姜泽倒是解释着说：“咱们这边的天气，九月份凉了，十月份就冻冰了，现在开始干，盖上个棚，还能吃上一波秋菜。” “毕竟是侯爷爷叫我来的，我以为你会有什么大动作，没想到你做的第一件事情竟然是挖菜地。” 姜泽和蔼的笑，擦掉头上的汗：“老首长以为我是坏人，出来当然要先做坏事。” “说实话，我和你接触的早，一直都没想通，您怎么突然就变成坏人了呢。” 姜泽很轻松，面对这个问题也不回避，他停下手中的活，看着十一：“四十岁之前，很多人都很迷茫，他们谈不上坏人，也谈不上是好人。每个人都活在自己家里那本难念的经中，不能自拔，时而扮演妖魔，时而扮演超度妖魔的神佛。我在那个阶段也是如此，不过，后来我进化了，我想做一个纯粹的恶，我杀了康老，转换身份，入狱洗身，而且，还间接造就了现在的你。” “纯粹的恶，你的兄弟已经说过了，但纯粹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就是单纯的犯罪吗？” “差不多，也不同，更像某种性格上的缺陷，追求完美犯罪。我现在的目标就是在一场完美的犯罪中，杀死你和你的爷爷。” 面对姜泽的直白，十一也不生气，看着姜泽汗津津的样子，反而把铁锹拿起来，帮他挖地。 姜泽确实体力不足，蹲在旁边休息。这时，一只小狗从邻居家栅栏钻了过来，摇头摆尾的来到了姜泽面前，姜泽挠着小狗的下巴，小狗摆尾巴，甚是喜爱姜泽。 “为了这个计划，你策划了整个事件，叫大胜和小海雇佣了艺术家来害我。” 姜泽摇头：“这是他们自愿的，和我无关。人活着要纯粹一些，在狱中的时候，我唯一的目标，就是不惹事，安安稳稳，保证自己八年里，从那个牢房里走出来。至于完美的犯罪，是以后的事情。” 十一挖地很快，但不细致，地不大，很快就完成了。 狗狗不走，已经蹲在了姜泽的身边。 姜泽笑着说：“它不走了，一定是喜欢我的善良，我回头去邻居家里，把它要来，养着它，它的名字叫十二怎么样？” 十一脸上不好看，认真的说：“你害我，就从表面上来，用这种方法，有意思吗？” 姜泽笑了：“这样挺有趣的。” 十一挖完了，把铁锹放下，认真的说：“我会一直盯着你的，你要是犯罪，我就把你重新送进监狱。” 姜泽点头：“你也不能一直照顾我，你现在得忙自己的事儿。” “这么说，你已经有计划了。” “没有，小海已经通过一些手段，把发生的事情告诉我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关于咱们这场恩怨的起源。” “起源？” “对啊，要说起源，还得从十二说起。” “啥玩意？” “从狗说起。” () 第221章 恶犬传人 从狗说起？ 姜泽把小狗抱起来，带进屋了。 进屋就是类似于厨房的屋子，正对门，是炉子和一个烧火的墙。 门在东，算不上正中，开门后还留个洗手的地方。门那边较宽阔的那一边，开着一个迎日窗，吃饭的桌子，就摆在床下，凳子在桌子的下面。 姜泽拿着水盆去接水，水顺着水龙头，哗啦啦的往盆里走，姜泽抽空把小狗放下，寻摸着找了一个抹布，又打开柜子，叹气说：“还挺埋汰，得收拾一阵。” 十一安静的等着，不急…… 姜泽接上水，把桌子擦了，又烧水，翻了翻橱柜，叹气说：“买房子说了，把所有东西都留下，结果还是把茶叶盒拿走了。” “这你都能知道？” “那有印儿，方方正正的，八九不离十是茶叶盒。” 烧水，洗水杯！ 十来分钟，总算停下来了。 “还不急，这些年你锻炼的不错，心性很稳。看来你已经不好对付了。” “你在试探我？” “没那个必要，试探你干啥，进屋的时候说过喝杯水再走，脏不拉几的咋喝，没水更不能喝。至于说你不好对付，由衷之言，不要介意。当年，萧大侠特意来见我，我那会儿计谋得逞，得意至极，口无遮拦的就说出了纯粹的恶这四个字，老人家因为有了预案，狠心把你送走，才有了今天这样的你。现在想来，那时的我确实得意忘形了。” 十一不想说当年的事儿，直奔主题：“狗是怎么回事？” “蒙古地里养牧羊犬，那时候狼多，狗要与狼斗，自然要选最凶恶的狗。这条狗的选择方法很残忍，他们会把九条满月后睁开眼睛的小狗，放入地窖，不给它们进食，让它们弱肉强食，物竞天择，最后剩下的那条狗，辅助生肉喂养，可与狼斗，可震慑羊群。” “这和肥和尚有什么关系？” “那时你还没有出生，可能已经出生了。以肥和尚为首的一群武林高手，组成了一个组织，他们称呼自己为苦行者，以今世的以恶制恶，修来世的福气。” 十一没想过，还有这样一个组织。他非常想相信姜泽，但心里真的半信半疑。为什么这样的一个组织，从来没有听爷爷说过。 姜泽注意到十一的神态，知道十一不太相信。但姜泽并没有停下来，他只是把事情说出来，至于信与不信是十一的事儿。 “仅仅一年的时间，苦行者的数量，从寥寥数人达到了数十人。这件事情引起了康老的注意。在旧社会时期，康老是与武林人士接触最多的人，他手下的萧大侠，肥和尚，东北三虎，都是骁勇善战之辈。所以，康老最知道武林人的能耐。康老想如果这个苦行者组织是非法集会的话，必定会威胁社会安全。他就介入了调查，其结果让康老心底生寒。” 十一继续沉默不语，心思却很活跃。康老是爷爷的老领导，虽然官职没有侯爷爷大，但也是尽职尽责的人。康老工作无大错，却在晚年时期，主导了一系列消灭武林的计划。 当爷爷和老侯知道真相，准备去兴师问罪的时候，康老已经被现在的姜泽杀死，所有的江湖恩怨，随着康老的尸体，深藏于土中。 现在，姜泽竟然像唠家常一样，把这事说出来了。 “别说那个结果康老不能接受，就算是我，也觉得违背良知。他们把四五岁的孩子，聚集在一起，用了那个我说的那个弱肉强食，物竞天择的法子。” “有没有人性，这样的事情也能做出来吗？” “苦行者就这么做了。” “他们弄出那个孩子呢？” 姜泽摇头：“不知道，当时康老还没退休，手里有兵，把那个组织连窝端了。不过，孩子没救下，屋里有个大地窖，下面有三十多个孩子的尸体。也是因为那写尸体，康老发誓，拼了自己这辈子的清誉，也要把那波武林人给毁了。” 十一纳闷：“康老不是针对整个武林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就是按命令行事。江湖恩怨就是这样，情深意重，你杀我一个兄弟，我要你全家赔命。最后杀来杀去，谁敢说谁是正义，谁是邪恶。我们那波人，大部分时候和江湖混，心里的黑暗面都翻出来了，只能说，康老开个头，后来他也控制不了了。” 十一觉得姜泽说的挺坦诚的，他认真的问：“或许吧，其实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们大张旗鼓的杀武林人，怎么没人来对付我爷爷。” “我们不敢，就包括现在，我说要杀死你和你爷爷，也是终极目标，是我的梦想。水喝的差不多了吧，家里乱成这样，我就不留你吃饭了。” 这算是送客，不过十一没急着站起来，把水杯递过去：“再喝一杯！” “有事就问，犯不着弄个水饱。” 十一乐了：“确实渴了。” 姜泽给十一倒水，认真的问：“你相信我说的？” “相信！” 姜泽摇头叹气：“哎呀，我是真后悔啊，一时得意，一世失意。” 十一也在笑：“你也不必太过纠结，我没你想的那么厉害。” 姜泽摇头：“你连个证据都不问，就选择相信我，还不厉害。” “有证据吗？” “算是有吧！” “说来听听！” “我在监狱里碰见一个人，他叫袁木森，他吹嘘自己在东北卖出过十二个孩子，我问过日子，前后和苦行者收集孩子的时间差不多，你可以找他问问。” “他在监狱吗？” “两年前就出狱了。” 十一面色凝重：“最后问一句，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别紧张，发生这些事的时候，你就算出生了，也就不到一岁。而且，你没离开过父母长辈，所以，我猜测这个恶犬儿，可能是你现在认识的某个朋友。” 十一举一反三，立刻问：“苦行者来了？” “嗯！” “你怎么知道的？” “给大胜打过电话，问我是姜泽还是姚连长，大胜回答的是姜泽。” “他们在找姜泽？” “对啊，毕竟叛徒在什么地方都是找人讨厌的。” 不知道为啥，十一听到姜泽这么说，倒是觉得顺理成章：“你果然不是一点目的都没有，想借刀杀人。” 姜泽坦然：“咋可能一点目的都没有。” 十一站起来：“走了。” 姜泽也站起来：“我送你，顺便买根火腿肠，看样子十二饿了。” 这名字让十一觉得不舒服，他看了小狗一眼，摇头摆尾的小狗确实可爱，竟然厌恶不下去，竟然转身走了。 小狗坐着，直到姜泽站起来，它才站起来，摇摇晃晃跟着姜泽。 () 第222章 浪子回头金不换 转天早上，十一开着车去接二孬。二孬让十一下车，自己上了驾驶座。还让十一换衣服，后面有高档的休闲服。 十一不在意，换衣服的时候还问：“这又是演的哪出啊？”二孬没说话，看着十一身上的伤疤，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转换了话题：“我今天带方静去王海龙那里，十一，辛苦辛苦，再演几天老板。” “用得着这样吗？你爱她，就要娶她，得过日子，早晚不是要说的。” 二孬叹气：“先治病。”说完，二孬递出一个纸条，上面一个地址。十一问：“袁木森的？”二孬点头。 “效率挺高啊！昨天晚上才让你帮着查查。” 二孬得意的笑了笑，开车，还不忘提示十一：“演戏要专注，方静她们娘俩从大庆来的，也不知道她们经历了啥，有点仇富。” 方静上车之后，和十一打了一个招呼，看上去有点紧张，二孬也小心翼翼，抱着少说就不会露馅儿的想法，三个人竟然一路无话。 …… 方静下车之后，十一就按照地址，去找袁木森。 恶犬儿的事情十一要确认一下。十一想把这件事告诉爷爷，当年罪魁祸首变成康老，爷爷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十一了解，爷爷的心里其实并不好受。 今天是周末，十一觉得袁木森应该在家。可是到了地一看，是一个黄老师当年住的那种房子，房子不大，门口有一个巴掌大的小院儿。 院子里有个孩子，十五六岁的样子。正在院子里练蹬墙。十一在门口看了半天，孩子才发现十一，汗水满满的脸写着不耐烦：“你谁啊？” “我找袁木森。” “我爸今天加班。” “你妈呢？” “我妈死了快两年了，烦不烦别耽误我练功。” 这说话的口气把十一逗乐了，90后就是好，不像80后见到大人都小心翼翼，十一眼光一扫，看到了挂在旁边的衣服。真巧，这孩子竟然是三中毕业的，名字用记号笔写在校服外面，他叫袁成杰。 “袁成杰，你说自己这是练功，笑死个人了。” “你知道个啥？” 十一没说话，有的时候行动比语言更有说服力。他往前一步，跳起来，蹬踏在墙上，一下，两下，三下，十一的腹部收缩，灵巧的落在墙上。蹲在墙上的十一，对着目瞪口呆的袁成杰嘿嘿一笑，轻盈的落在地上。 “你会轻功？” “会点。” “咋练的？” “能进屋说吗？” “行！” 进屋之后，十一就注意到，这个家的生活条件并不好，家具简洁陈旧，洗漱品，桌子上的茶叶也都是廉价商品。 十一自己找地方坐下：“任何一个武功，都离不开基本功，要想练轻功，必须每天站桩，开腿。练上三年，在练蹬墙，蹬墙的第三步很重要，它能让你达到一个新的高度，而且能释放收紧的核心力，完成爆发的效果。” 袁成杰挠挠头：“站桩我能理解，开腿是怎么回事？” “每天晚上跑步，十公里起，想要飞檐走壁，耐力的训练是必须的。” 袁成杰小鸡啄米一样点头：“站桩，是不站马步。” 关于站桩，十一有自己的理解，也不一定非得是马步，可以找自己舒服的姿势站，或者蹲。什么时候能练都行，比如上课的时候，屁股离开凳子。在家看书的时候，背挺直靠墙，腿弯曲。这都叫站桩，主要训练的就是核心的稳定。 因为袁木森要中午才能回来，十一就和袁成杰多聊一会儿，聊到三中，肖老师竟然还在教学，而且他当年创造的短跑记录，在三年前才被人打破。 袁木森回来了，他胡子拉碴的，皮肤粗糙，嘴里叼着一根烟，眯着眼睛。进屋之后，袁木森就扯着嗓子喊：“累死老子了，袁成杰，怎么没做饭，你让我下午饿着肚子干活吗？” “爸，咱家来客人了。” “谁啊，你同学，有钱吗？” 还没等袁成杰说话，十一过来了，乐呵呵的说：“原来你叫袁木森。” 袁木森睁着一双死鱼眼，上下打量着十一，不满的说：“你谁啊？我认识你吗？” “不认识了吗？那会儿应该是91年吧，你以为自己会轻功，肆无忌惮，结果撞我爷爷身上。” 这个袁木森，就是当年在镇子里偷小孩的那个飞檐走壁的贼人，后来背爷爷追上，暴力逼供。 袁木森后退两步，大喊一声：“我草，你是天下秘籍的孙子。” 十一乐了：“现在我是天下秘籍了。” 袁成杰在旁边纳闷，认真的问：“爸，啥是天下秘籍？” “啥武功都会的人，就是天下秘籍。” “这么牛批？” “天下秘籍这四个字，让你解释成电脑硬盘了，不可能什么都会，就是会的多而已。袁木森，我今天不是来找你麻烦的，我也没想到袁木森就是你，我就是想问你点当年的事儿。” 袁木森小心翼翼的：“啥事？” 十一看了一眼袁成杰，他不想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袁木森知道十一的意思，无奈苦笑：“问吧！这孩子知道我不是啥好人。” “我听说你在东北倒腾了十二个孩子，卖给了一个人。” 袁木森听了这句话，脸色都变了，摇头：“我没干过。” 十一看袁木森的样子，就知道袁木森干过，但不想说。思索再三，又看了看着艰苦朴素的屋子，十一转身走了。 袁成杰追了出来：“十一哥，你别怪我爸。” “没事！” “我爸以前拐卖小孩，但他也因此做了十三年的牢，我妈是在他坐牢之前有了我，也一直没有告诉他。可是在两年前，我妈因为了得了病，没有钱治疗，一拖再拖，最后治不了了。临死的时候怕我在孤儿院受欺负才找的袁木森，告诉我，我是他的儿子。这两年，袁木森一直照顾着我，虽然他不会做饭，不会洗衣服，还骂骂咧咧。但他把所有挣的钱都给我了，平时抽烟，还要看我脸色。你也知道，他是有污点的人，找不到好工作，干的活是又苦又累，可他为了养我，一点怨言都没有。还有，你别看他四十几岁了，功夫没放下，他要是想当坏人，还能干，可他不干了，彻底改了。” 浪子回头金不换，十一竟然听的有些感动。他认真的说：“我不会再来了。” 袁成杰眼泪在眼睛里打转，他知道这个结果已经很好了，可是还控制不住的说：“哥，还想和你多学学呢。” “那就留个QQ号，网上交流。” “行！” 袁木森在旁边听着，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我也知道自己畜生不如，知道那些苦行者做的那些没人性的事儿，我就偷偷回去了。那天很乱，他们想逃走，我趁乱救出一个孩子，而且那孩子恰好是我拐出来的，就送回去了。” “送回到哪？” “大庆！” “那孩子男的，女的？” “女的。” () 第223章 真的是她吗 “每次200，我收费没这么低，这是给你的折扣。以方静小姐的状态，大概会经历15次左右的治疗。这是具体的协议内容，你可以看看。” 听见王海龙这么说，二孬从王海龙手里把协议接过来，认真的看着。 “二孬，你不相信我？” “没有，只是职业习惯。” 王海龙调皮了一下，质问二孬：“你一个司机有什么职业习惯？”二孬想想也是，把协议放下，认真的说：“治好就行，钱不是问题。” 这句话刚说完，方静就偷偷的拉扯了二孬一下，在二孬耳边小声说：“要不别在治了，挺贵的，一次性交3000，你一个月工资都不够。” 二孬摇头：“不行，听我的，治！”说完，二孬对着王海龙说：“龙哥，咱们今天就开始吧，怎么治？” “我要和方静单独聊聊，你在外面等着吧。” …… 王海龙摘掉眼镜，捏捏鼻梁，今天确实有些累了，病人多。这时，有人敲门，王海龙喊了一声请进，十一开门走了进来。 “二孬已经走了，恭喜这么快从司机荣升总经理，我一直不知道，二孬的业务是房产多，还是对外贸易多一些？” 十一呵呵的笑：“龙哥难得开玩笑，我真想配合你，可是你问了我不懂的问题，二孬干啥，我可不知道。” 王海龙心情看上去也很好，拉开抽屉，翻了翻找到两包速溶咖啡。举起来示意给十一看：“整点？” “行，来一杯。” 王海龙一边冲着咖啡，一边问：“找我什么事儿？” “想问问方静的病情。” “这不合规矩。” “所以，我是以私人名义来的。” 王海龙把冲好的咖啡递给十一，然后让十一做到自己座位上去，而王海龙坐在了平日病人坐的二人沙发。他搅拌着咖啡，低着头，眼神从咖啡杯移动到棕色的地毯上。 “你凝望着深渊，深渊也在凝望着你。这是德国哲学家尼采说过的一句话，出自《善恶的彼岸》。” “这么说的话，方静身上有很多负能量？” “方静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子，她的恐惧来源于她的童年，她缺失的记忆。她无法描述，不过，一旦她的感知觉得空间封闭了，她就会想起来。” “缺失的记忆是什么意思？” “每个人都有缺失的记忆，你告诉我，你四岁的时候做过的事情你记得吗？” 十一摇头，认真的说：“我的记忆是去了乡下和爷爷学武，之前的生活，只是听父母说我是个病秧子，但我不记得，我只记得自己活蹦乱跳的样子。” “方静的恐惧，就来自那一段缺失的记忆。可惜，记忆是什么，现在谁也不知道了。” “方静多大？” “27！” “她比二孬大三岁？” “女大三抱金砖，人家二孬都不在乎，你好像挺有意见？” 十一皱眉，最不想面对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按照姜泽说的，那些孩子应该是在四五岁的时候，被关起来的。之所以十一会来了这里，是因为袁木森告诉他，他救走的那个女孩，被送回了大庆。方静是两年前来这里，在这之前她一直住大庆。 当所有的信息都指向一个人的时候，这并不是一个好的征兆。， 王海龙看着十一的样子：“每次我都把知道的事情毫无保留的告诉你，你却藏着掖着，是不是有些不公平。” 十一嘿嘿一笑：“兄弟之间哪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你当哥的，让着我点呗。” 王海龙不在意的笑，视线从地毯上移开，他看着窗户。窗户在最后一个客户离开的时候，王海龙已经把它关上了。现在天黑了，那里漆黑一团，他的眼神仿佛透过去，看到了一个手里拿着匕首，瑟瑟发抖，却神情坚毅的小女孩。 幻觉吗？ 王海龙使劲的摇摇头，十一注意到了，认真的问：“怎么了？龙哥。” “没事，可能有些累了。” “那今天就到这里吧，我改天再过来。” “别来了。” “啥？” “你总来，我总过界，那这心理医生没法做了。” 十一满脸的尴尬，王海龙倒是轻松愉快：“开玩笑了，记得帮我保密。” …… 去过王海龙那里之后，十一晚上都没有睡好。现在他得到线索拼凑起来，并不乐观。如果方静真的是那个恶犬儿，那二孬怎么办？二孬对方静的心思，十一能感觉到那是真爱。 即便如此，转天，十一仍旧去了方静的家里。白天方静上班，家里还有一个病央央的母亲。 十一想去在详细问问，如果方静有小时候被拐过又被送回去的经历。那方静八九不离十，就是那个恶犬儿了。 方静的家是一个六十平米的房子，旧房中的两室一厅，没有新建的房子那种宽敞明亮，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到了门口的时候，门开着。因为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十一顺理成章的觉得，这可能是方静家的特有习惯。 “阿姨，我是方静的朋友，我可以进来吗？” 屋里没人回应。 “阿姨！” 还是没有人回应…… 十一走了进去，几个屋子都进了，连个人影都没有。虽然这样，十一并没有急着离开，他觉得方静的妈妈可能是先出去了。 方桌旁边有个椅子，十一随意的坐在椅子上，眼神四处打量，最后停在方桌上的几个药盒上，十一拿了起来，发现这是治愈抑郁的药。 “不对劲啊！” 十一嘟囔了一句，还是给二孬打了电话，二孬和方静一起回来的，方静说自己的妈妈不爱出门，平时买菜都是自己出去的。 而且，两年前，方静的爸爸去世后，方静的妈妈因为思念过度，就变得有些不正常，有的时候沉默不语，有的时候絮絮叨叨，有的时候甚至觉得方静的爸爸还在世。 方静带着妈妈看了几次医生，医生说环境对妈妈影响很大。所以，方静才随机选择来到这里，重新开始生活。 听到这个情况，二孬是心急如焚，联系着人，让人帮着找，寻思着老人家是不是失心疯犯了，自己走丢了。 …… 袁木森从工厂回来，揭锅盖，嘴里骂骂咧咧：“小B崽子，没给我留饭吗？” 不仅没有饭，还看到吃饭剩下的碗。 “没有饭，还不刷碗，回来我就打断他的腿。” 袁木森正抱怨着，一个声音从屋里传来：“我饿了，把饭吃了。” 听见这句话，袁木森气急败坏的冲进屋子：“哪来的毛贼，老子做贼那会，你毛还没长全呢，我看你是……” 袁木森的话戛然而止，他看见屋里的那个人，嘴都磕巴了：“苦，苦竹师傅。” 屋里坐着一个和尚，脚底下还有一个老女人。 () 第224章 唯一知道当年秘辛的人 苦竹大师！ 这个和尚是肥和尚的小师弟，45年生人，现在也有六十岁了。 袁木森和苦竹打交道的时候，苦竹才三十五岁。也有人说苦竹才是苦行者的创造者，因为他从入世以来，一直就是这样，破衣烂衫，不洗脸，不刷牙。 而且，苦竹修行的是金佛手，他的左手，常年涂成金色，右手渡人，左手杀人。 …… “袁木森，我们好久不见了。” “您来这里干啥啊？还想要孩子，我现在不偷孩子了。” “这个地方我不熟悉，你帮我办点事。” “啥事？” 苦竹指了指脚下的女人：“晚上天黑以后，把这个尸体处理了。” 这要求太过分了，可袁木森连一个不字都不敢说，二十四年前，他就见识过苦竹的本领，他藏在袖子那只金手，想让谁死，谁就得死。而且，面对这个和尚，袁木森知道，自己是跑也跑不了，打也打不过，只能憋着，应承着。 …… 尸体就放在平日里自己住的小屋，袁木森还安了一个锁别儿，弄了一把锁。在搬运的过程中，女人的身体还是温热的，袁木森特意试探了一下呼吸，却是没气了。 苦竹解释着：“本来没想杀死，因为要弄走她，就把她放袋子里，自己窒息了。” 袁木森叹气，嘴上说：“放心吧，晚上肯定藏到没人找到的地方。” “这女人说起来和你还有些缘分。” “我……” 袁木森纳闷，多看了几眼，没啥特别的，他真认不出来这是谁。 “当年，你趁乱救走了一个女孩子，又把她送回了母亲的身边。” 袁木森脑子里越发的乱，认真的说：“不对啊，二十四年不至于老成这个德行。” 苦行僧注重修习无情无欲，即便如此，道行高深的苦竹，也瞪眼说了一句：“这是那女孩的妈妈。” “哦，哦！” 袁木森恍然大悟，走出来，把门给锁上了。 …… 方静这边丢了母亲，二孬是出钱又出力。连电视台的负责人都说，陈总，这电视台你也来的勤了点。 还有人给二孬提建议，说找这种走丢的老人，最好去广播电台。出租车的司机，一般都开着广播，而且他们在这个城市到处走，找到的概率也大。 …… 家里出了这么大幺蛾子事儿，袁木森下午连单位都没去，请假了。还好，苦竹呆了一会儿就走了。 袁木森放松了不少，肚皮也觉得饿了。不会做饭，在冰箱里找俩馒头，溜上，弄点咸菜，可怜巴巴的填饱肚子。 这会儿功夫，袁木森就琢磨了。苦竹来这个城市，那这个城市就没法呆了。要是以前，他袁木森早就鞋带系紧，用自己草上飞的功夫溜之大吉了。 可现在不行，还有一个儿子呢，不能说跑就跑。要是带着儿子跑，也得有钱啊，不能让孩子遭罪。 不偷摸拐骗，用十二三年的牢狱经验讨生活，谈何容易啊。一个月就那么点钱，紧巴巴的，给儿子的学杂费，还有衣服，伙食。在加上自己吃喝，偶尔抽烟，这苦哈哈的挣的钱就没了。 跑不能跑，呆不能呆，袁木森快把自己挤兑死了。 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的袁木森，自暴自弃的把电视打开，大头电视，也不清晰，不过凑合能看。 调到地方台，袁木森看到了在广告时段播出的寻人启事，目瞪口呆。屋里那个女人看上去穿着普普通通，竟然有人花这么多钱找她？ 一下子，袁木森就觉得自己想通透了，我不拐孩子，用消息换点钱总可以吧。 对于当年的恶犬事件，袁木森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既然苦竹杀了这个女人，无非是想藏着当年的那点秘密。 既然苦竹想隐瞒，那肯定是有人想知道，如此算来，那这个秘密应该是很值钱了。 …… “十一，方静身上有什么秘密？还是说方静练的紫霞剑法是什么江湖不传之秘。” 二孬这句话问的突然，十一也有些措手不及，但也不慌张，反问：“你咋知道的？” “也就是说确有其事，怎么不告诉我。” 听这话，二孬是生气了，十一不让着他，随意的说：“我都没搞清是咋回事？怎么和你说。” “说呗！” 十一都佩服二孬这一点，心里敞亮，你有什么藏着掖着的事儿，他知道了也不闹，最多就是生气几天。 关于这件事，十一也知道自己藏着掖着不对，但他觉得真不是告诉二孬的时候。可是，这命运前推后拉的，还是把自己将到这里了。 十一理顺了一下，就把当年的恶犬事件和二孬说了，二孬眉头紧锁：“也就是说苦行者当年打算制造一个无人性的武林高手为己所用，然而计划没有成功。这么多年了，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暴露了？” 面对二孬的质问，十一也回答不上来，认真的说：“我知道也就是这些。你是怎么知道有秘密的，别说你猜的。” 二孬摇头，认真的说：“有人要卖消息给我，说是他知道当年发生的所有事情，要十万块钱把这个关于方静的消息卖给我。” “你答应了。” “我没答应，说是考虑一下。” “他是谁？他在哪？” 二孬也不知道，认真的说：“这交易根本没有信任可言，谁也没交底儿。他说明天还会联系我，我已经找人在查他的电话号码了，我觉得方静的妈妈就在他的手里。” 二孬处理事情果断，思维敏捷，这点连十一都非常佩服。 “十一，辛苦点，一旦查到位置，你要帮我把方静的妈妈救出来。” 十一点头：“行！” …… 袁木森按照电视留下的联系方式，联系了二孬之后，心里开始盘算，觉得有门。 当年，袁木森心里良知觉醒，把偷回来的女孩原路送回去。本打算偷偷放在门口，转身就走。结果，孩子哭了，女孩的父亲方博又是一个武林中人，行动敏捷。 袁木森当场被抓到了，其实袁木森可以用自己轻功逃走的。但是，袁木森心眼转的快。主要是跑了，没准还得领一张通缉令。干脆不跑了，胸脯一挺，把自己的身份硬是从人贩子变成了救下孩子的大英雄。 为了不让方博怀疑，袁木森把苦行者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给方博。 后来苦行者们重新集结之后，也找了方静，但方博硬是没有被他们找到。 现在，袁木森特别庆幸，新闻上说方静和母亲相依为命，他很肯定，知道当年那个秘密的人，就剩下自己一个了。 () 第225章 一失足成千古恨 渐渐的，袁木森觉得自己的思路也清晰了。那就是今天晚上把这个女人的尸体处理了，稳住苦竹。明天把消息卖了，就带着儿子远走天涯，离开这些是是非非。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了嘭嘭嘭的声音，这声音从屋里传来，袁木森目瞪口呆，里面这个女人竟然还活着。 新闻上说谁找到这个女人，给两万块。多挣两万，太好了，这钱可真是天上掉下来的。袁木森美滋滋的想，手忙脚乱的找到钥匙，正当他要开门的时候。 袁木森停住了，为了两万块得罪苦竹真的好吗？袁木森犹豫了，苦竹可不是他能得罪的人。突然，袁木森的思维又跳了一下，苦竹为什么要杀这个女人。莫非方博把秘密告诉给了自己的媳妇。 如果这个女人活着的话，那个有钱人怎么会花十万块买自己手里的秘密呢。 于是，袁木森停住了脚步，不，不能救这个女人。 嘭嘭嘭，方静的妈妈还在屋里使劲的敲门，看样子力气正在恢复。 “不，不，不，这样下去，这个女人会活过来的，这可怎么办？” 袁木森的心里浮现出了袁成杰的脸，这孩子努力，进取，还有他和小时候的自己长的一个模样，一看就是亲生的。 自己的一生已经毁了，袁木森不想让贫穷毁了自己儿子的一生。 十万块！ 袁木森打开了锁，使劲的锁住了方静妈妈的喉咙，这个秘密必须只有我知道。 …… 这时，后面传来了脚步声，袁木森回头，看见了走进来的苦竹。 “这女人生命力真强，竟然还能活过来。袁木森，你也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竟然出手杀了她。” 说完，苦竹走过去，这次他没有试探方静妈妈的呼吸，而是试探了方静妈妈的脉搏，确定方静妈妈已经死了。 偏偏在这个时候，袁成杰背着书包走了进来，进门就嚷着喊：“爸，你咋了，生病了，怎么没上班。你……” 袁成杰的话戛然而止，他看见了一切，看到了一个倒在地上的女人，一个苦行僧，还有一脸尴尬错愕的父亲。 “这是谁啊？” 还没等袁木森想好怎么掩饰，苦竹说话了。 “你父亲刚刚杀死了这个女人，结束了这个女人的罪恶一生。” “罪恶一生，这个女人有什么罪。” “贪痴怨，人活着总归是有罪的。” 袁成杰是个心直口快的少年，他才不相信苦竹的话，用手指着苦竹说：“臭和尚，你胡说八道什么，你有什么权利说别人有罪。哼，说我爸杀人，你不来的时候，我平平稳稳的过了两年，说他杀人，你以为我会信吗？” 袁木森急了，大声制止自己的儿子：“小杰，闭嘴！这人就是我杀的。” 这一句话让袁成杰愣了足有半分钟，他盯着父亲，看着父亲那欲言又止的脸。明明什么也不懂，却仿佛自己看透了一切。 “爸，他威胁你，怕他干什么啊，我们也认识很厉害的人。” “闭嘴！” “爸，你想让这样的人，把我这一辈子也祸害了吗？你说过，你走错了路，难道你也想我走上这条错的路吗？” “我说了是我……” 袁木森话还没有说完，就打了一个嗝儿，噎回去了。苦竹离袁木森近，他的手慢慢的搭在了袁木森的脖子上。 虽然不是那只金手，袁木森也吓破了胆儿，颤颤巍巍的。 “你别说话。” 这句话不带丝毫的情绪，可袁木森却像被点了哑穴一样，一个字都不敢说。 “孩子，你说你们认识的高手是谁？” 袁成杰看了自己的爸爸一眼，爸爸不能动，但眼神却很迫切，提醒自己不要说。与此同时，袁成杰也感受到了对面那个苦哈哈的和尚不一样的恐怖。 “说！” 袁成杰毕竟是年轻人，心里一横：“说就说，我怕你啊，我可认识天下秘籍。” 袁木森听见这句话，腿一软，就跪在地上了。 苦竹鲜有表情，但听到天下秘籍这四个字，他的脸上也多出了好几道皱纹。 “姓萧的还没死？” “你也知道他姓萧啊，放了我爸爸，自己去自首，我就在天下秘籍面前帮你说几句好话。” 苦竹的表情逐渐恢复平静，他的左手慢慢伸了出来。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师兄说的对，早晚有一天，我会面对那道悬崖，跳便是了。” “你要干什么？” 袁成杰感觉到苦竹的心意，禁不住的后退了几步。 一直瘫倒在地上的袁木森，突然生出勇气，他就地一滚，顺手拿起凳子，朝着苦竹的脑袋狠狠的砸过去。 木凳支离破碎，苦竹却纹丝不动。 “儿子，快跑，跑啊！” 袁木森一边喊着，一边冲过了去，他一把抱住了苦竹的腰，苦竹离门很近，他想把苦竹撞进屋子里面去。 可是，袁木森就像撞在一个石头上，他用尽全力，苦竹纹丝不动。 “傻了啊，快跑，兔崽子！他要杀你。” 袁成杰这才反应过来，转身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却脚下一蹬，冲出门去。 “救命啊，有人要杀人。” 袁成杰一边大喊，一边往街道上跑。街上的行人，有人不理不睬，有人驻足观看。但没有一个人打算管这个闲事儿。 最后，袁成杰跑到了主街上，疯疯癫癫的试图拦下一辆车，但所有的车都绕着他呼啸而过，甚至有人还摇窗骂街。 袁成杰踉跄的跑了对面的街上，这时苦竹也出现在街道的对面，他那只镀金的左手，沾满了鲜血。 看来袁木森凶多吉少。 袁成杰沿着人行道使劲的跑，苦竹离他越来越近。 终于，袁成杰转弯了，他跑进一个胡同，大路没人管，他只能借助胡同逃跑。 苦竹也追进了胡同，他要杀掉袁成杰，向天下秘籍开战。 这时，后面传来一个声音：“和尚，别追了，我来做你的对手。” 苦竹回头，看到了同样跑过来的萧十一。 “你想管闲事吗？” “这不算闲事儿，我认识那个孩子。” “你是谁？” “萧十一！” “天下秘籍那个老不死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认识的天下秘籍已经退休了，我现在是天下秘籍。在开打之前，我还要和你说个事儿。萧家没啥好脾气的人，老不死这三个字我不愿意听，就凭这三个字，我今天废掉你那条金光闪闪的胳膊。” () 第226章 这一拳五十年的功夫 十一来的不算从天而降。 二孬通过关系查到了给他打电话要卖消息人的位置，然后二孬把这个位置给了十一。十一看到位置就已经知道这是袁木森的家里。 当十一赶到的时候，正好看见苦竹在后面追袁成杰。 …… 十一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苦竹的金手，有毒吗？不，十一很快否定了自己的判断，如果常年把胳膊涂上毒药，这胳膊自己就废了，还怎么杀人。 而且这个颜色看起来像少林寺的十八铜人，应该是不伤身体的水性油彩。 …… 十一要废掉苦竹的胳膊，苦竹并不在意，他把僧袍脱了，整齐的叠好，放在旁边。 “秘籍没带在身上，若是我输了，会给你补上。” 十一乐了：“还知道规矩，和尚，你叫什么名字？” “苦竹，在下练的是五步拳。” 五步拳？ 十一知道有这么一个拳法，却没有练过。因为，五步拳只是一个基础拳法，讲究的是下盘稳健，上肢舒展，动如脱兔，静如山峦。以上讲的这些都是基础武功。无论你练什么，基础都应该是这样的。 苦竹脱掉僧袍后，露出错综盘虬的肌肉。 “我十岁从师，师傅说我天赋不佳，让我练十年五步拳，把基础做牢固。春去秋来，我练了十年，我的基础成了，可我师傅死了。我并不想在拜师，于是这种拳法，我一直练到了六十岁。” 十年站桩，三年拳。这说起来好像挺容易，但其实整个过程枯燥无比。当年的变色龙三兄弟，已经算是出类拔萃的人物，可面前这个和尚，竟然将一种基础的拳法，练了五十年。 十一震惊，也心生警惕。 “开始吧！” 十一脚下发力，抬腿三段踢，第一下踢膝盖，第二下踢肋骨，第三下踢脖子。这三段踢要是换成别人早就被踢倒了。可是，苦竹只是身体晃动了一下，下肢微蹲，稳如磐石。 十一的脚停在了苦竹的脖子上，苦竹不动，十一慢慢的把脚拿下来了。 两人距离有一步多远，等十一站稳之后，苦竹才准备出手。苦竹两手放在腰间，蹲马步，右腿弓步踏出，左手挥拳。 这是一个最简单的动作，苦竹做到的不只是动如脱兔，简直是快如子弹。 彭…… 拳风吹起了十一的头发，十一半步没让，他右手在面门处抓住了对方的拳头，两人的动作，就像时间静止一样停了下来。 十一等着苦竹出招，既然对方是五步拳，那不可能就这么简单的一个弓步冲拳。 可是，苦竹没动，十一也不打算客气了，手上用力一拧，就把苦竹的金手，从苦竹的肩胛骨上脱臼卸出来了。 苦竹哼都没哼一声，后退半步，单手行佛礼。 “这一拳五十年的功夫，你挡住了，那我就输了。” “为什么不出招了，虽然五步拳是基础，但任何拳法，都是活学活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种武功，能用一招就能解决战斗的。” 苦竹指着自己的金手：“金身诛魔，肉身渡人，我的左手不能降伏与你，自然是败了。” 十一打的不痛快，对面的苦竹是真正的武林高手，就凭刚才那一拳，就能秒杀半个武林。可是，这个和尚虎头蛇尾的，一下竟然就认输了。 “这算个咋回事啊？” “这是我的修行。” 十一不准，直接选择攻击苦竹的头部，拳风临面，苦竹仍纹丝不动。十一手臂一转，顺势下滑，五指捏住了苦竹的肩头，往上一提。这一下，把苦竹的肩膀，重新推回去了。 “我等你把金身涂满，我们在打。” “油彩在行李当中并没有带。” 十一气的咬牙切齿：“信不信，我这一拳就能打死你。” “若是我那样死了，那就是我的命。我承认，遇见天下秘籍是一个意外，若是事先知道，我必然用金身对战。” 十一不许：“走，我现在跟你回酒店，我看着你涂。” 这时，警铃声传来，袁成杰一路跑着喊着，虽然没有人管，但终究还是有人报警了。 …… 十一坐在刑警队的办公室里面，王涛来了，示意别人出去，他一个人盯着十一：“十一，你真把自己当超级英雄了，你们知道那么多情况，为什么不报警？” “我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我和二孬在找人，有人说要卖二孬一个消息，二孬查到了那个打电话的地址，就让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卖消息给二孬？什么消息？” “我不知道，二孬也不知道，我去的时候，那个和尚正在追那个孩子，我就把和尚截住了，接下来你们警察就来了。” 十一说完，看门，纳闷的说：“按理说二孬应该来救我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一次，你别指着那小子来胡搅蛮缠，他自顾不暇。” “咋了？” “方静的母亲被杀死了，袁木森也死了。” 死了两个人，虽然最后孩子没死，十一心里还是很不舒服，他问：“那个和尚有什么过激的反应。” 毕竟那个叫苦竹的人，武功不凡。 “为什么这么问？” 王涛这一句话，把十一给问懵了，他纳闷的反问：“不是那个和尚杀人吗？” “从现场分析，杀死方静母亲的不是苦竹，是袁木森。” “袁木森？这怎么可能？” 袁木森不是改邪归正了，怎么又突然杀人了。难道是因为那个秘密，到底什么样的秘密？能让袁木森杀人呢。 这让十一百思不得其解。 “我要见一见那个苦竹和尚。” 王涛摇头：“不行，这件事你不能在参与了，给我老实的回家去。” 十一无奈，伸出一根手指：“最后一次。” 王涛把眼睛一瞪：“不行！” …… 十一出来之后，琢磨了好一会儿，他没有马上去找二孬。而是开车去了郊外，到了姜泽的住处。 天黑了，姜泽在园子里浇水。 十一进了院子，就看见小十二懒洋洋的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对着十一摇头摆尾。十一摸了摸它的头，它立刻躺下，露出了粉嘟嘟的肚皮。 姜泽拎着水桶从后面走过来，看见十一，纳闷的问：“你咋来了？” 十一没回答，反而问姜泽：“怎么天都黑了才浇水？” “种地没有中午头浇水的，都是太阳落山才开始浇水，老一辈的智慧。” 十一点头：“我有事儿想请教你？” 姜泽点头，调皮的笑：“不怕我误导你。” 十一摇头：“不怕！” “那你说吧！” () 第227章 坏人也要为钱折腰 两人进屋去说，姜泽让十一说着，自己也没闲着，他切了一个辣椒，磕了两个鸡蛋。市场买的大白馒头，溜上几个。小米淘了淘，放在电饭锅里熬粥。 “你吃了吗？” 十一摇头。 “那加个菜。” 姜泽说完，把西红柿切成片，上面撒上一层白糖。 “这算加菜？” 姜泽脸上尴尬的指了指菜墩子旁边的菜谱，一本正经的说：“这厨艺还有待进步，能力有限，将就将就吧！” 说实话，菜做的不好吃，还好辣椒够辣，挺下饭的，十一自己吃了俩大馒头。姜泽收的尾，把西红柿稀出的汤都喝了。 喝完之后，姜泽咂巴咂巴嘴：“你刷碗，我给你分析着。” 十一去刷碗，姜泽把茶倒上，认真的说：“按照你说的，我给你的答案是，这袁木森见财起意了。他觉得方静妈妈也知道他知道的秘密，于是决定杀了她。” 十一停下手中的动作，认真的说：“这袁木森已经改过自新了，怎么还会杀人？” 姜泽就像袁木森肚子里的蛔虫：“一般情况下，为了儿子走入正途，是不会在杀人了。但是，那个叫苦竹的和尚给了他太多的压力，他应该知道那和尚的底儿，怕了，想溜之大吉。” “那跑不就完了，整这么多没用的干啥？” 姜泽盯着十一不说话，十一纳闷：“咋的，我说对了。”姜泽摇头：“你嘴说着，手别停，该干活干活。” 十一继续刷碗…… “我说的也不一定准，但我分析的是，这抓方静妈妈的不是袁木森，是苦竹。” “苦竹为啥抓她啊，想知道那个秘密。” “不，苦竹想守住秘密，于是，他杀了方静的妈妈。” 十一听了，又把手上的活停了：“方静的妈妈是袁木森杀的，刑警队在这方面，不会胡诌。” “干活！” 姜泽接着说：“也只有这样才能说的通，从地点上看，方静家离袁木森家不远。白天，苦竹杀了人，他苦行僧的行头，又是走哪都备受瞩目的命。 所以，苦竹选择了袁木森，在苦竹的眼里，袁木森就是一个小喽喽，帮着干点藏尸体的事儿。可惜，这个苦竹马失前蹄，方静的妈妈又活过来了。” 十一摇头：“不可能，我见过苦竹的功夫。” “你也见过苦竹的自负。” 十一不说话了，姜泽继续解释：“藏尸体一般都晚上干，这段时间袁木森心里发生了变化，特别是看到二孬在电视上的悬赏之后，他想到了用秘密换钱，然后拿着钱，带着自己的儿子逃离这个城市。” “按照你说的，方静的妈妈肯定在这个时候醒过来了。如果袁木森把方静的妈妈送回去，也能得到钱不是吗？” “我给你算笔账，把方静的妈妈送回去是两万块，他的秘密要二孬十万块。从牌面上看，他放人会多挣。可如果方静的妈妈知道秘密呢，那十万块是不是打水漂了。就算方静妈妈不知道秘密，你别忘了，袁木森为什么要逃，苦竹给他太多压力。而且，苦竹真没把他们当个事儿，把自己计划破坏了，简简单单都杀了就完了。所以，方静妈妈必须死，袁木森才能按照计划进行。” 十一把碗刷完了，叹气：“袁木森就不想他的儿子。” “袁木森就是太想他儿子了，才会干这种被利益冲昏了头的事情。” 十一坐在桌边的木凳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哎，这味儿熟悉啊？” “猴王茉莉花茶，你爷爷常喝的牌子。” 十一警惕：“你这是在研究我爷爷啊？” “研究你爷爷，你爷爷还用研究吗？我惦记他八年，他的秉性我心知肚明。知道为啥这牌子和你爷爷的重了吗？” “我想不出来。” “这茶便宜，味道重。” 十一乐了，这原因真接地气。姜泽看十一受用，就接着训导十一：“这分析事情，筹谋划策也得根据人的秉性来。像艺术家那样的疯子，谋略成分大，比较好猜。像袁木森这样，社会底层挣扎的人，无论杀人放火，还是溜之大吉，你都得从经济方面考虑，配合他们的父子情怀，准错不了。” 十一由衷的佩服，认真的说：“我生活经验少，这方面没你厉害。这以后我对付你，还要注意点。” 姜泽哈哈的乐：“咱俩整这一出，要是让你爷爷知道了，保准气的吹胡子瞪眼。” 十一点头，又问：“你接下来怎么计划的。” “这八年来做了一些理财，买了这个房子，没啥积蓄了，先找个工作，先把物质生活解决了，在想精神生活。” 十一特别纳闷，情不自禁的问：“你这大魔头，出来应该呼风唤雨的，怎么让我听出了举步维艰的味道。” “当坏人也得有资源和经济，第一，康老的势力在这八年来，基本被侯老给肃清了。第二，我不是真正的姜泽，只是借尸还魂，我没钱。” 十一喝了一杯茶，心情也轻松了。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资助你了，我也安生两天。” 姜泽看着十一的轻松的脸，由衷一笑：“你安生不了。” “为啥？” “你以为苦行者就一个人啊，他们现在具体势力我是一点也不知道，不过，联系大胜的可不是苦竹，是号称松花江小三怪的人，据说他们是他们是三兄弟，瞎子、傻子、疯子。” “厉害吗？” “不知道，就这点情报。” 十一琢磨着，姜泽拿了一包火腿肠，剥皮，喂小十二。 “我还有个重要的问题？” “啥，苦行者有多少人？” “不，我才不管他们有多少人，别落在我手里，来一个我废一个。” 姜泽惊叹：“你这说话的底气和你爷爷一模一样。我承认你们爷俩根本不怕什么苦行者，我现在想不出来，你除了这个问题，还能有啥重要的事情。” “苦竹要守住的秘密和袁木森想要卖掉的秘密，是一个秘密吗？” 十一这个问题，还真把姜泽给问住了，姜泽根本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而且，就算十一现在把问题摆出来，姜泽也解决不了。 这是凭空猜测，却又有些道理。可是，把这个理论当作事实来看，又没有合理的事物做依据和分析。 这就是十一厉害的地方，他有直觉，还有超越常人的行动能力。 () 第228章 她的心里藏着一个恶魔 要想真正了解这些秘密，还要从方静入手。这时候，方静丧母，去问人家秘密的事儿，也不合适。 十一本打算等几天，没想方静的妈妈三天出殡之后，二孬就带着方静来找十一，那时，方静的脸上还带着泪花。 二孬开门见山：“她想知道自己身上的秘密。” 十一纳闷：“这时候，你和人家说什么秘密，不是雪上加霜吗？” 二孬摊手，无奈：“我自己的事儿，我还没捣哧清楚呢，怎么会跟人家说什么秘密呢？在收拾遗物的时候，有一封遗书。” “遗书？方静妈妈写的？” “不，方静爸爸写的。” 二孬说完看了一眼方静，方静虽然流着眼泪，但神情坚定，她把遗书递给了十一。 小静，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想我已经不在人世了。在此，我想先说明一下，虽然我死在了你的剑下，但我不怪你。 十一心里一惊，他知道方静是父亲死了以后才来到这个城市的，但他万万没有想到，方静竟然杀死了自己的父亲。被惊了之后，十一的眼睛迅速的往下看。 你是我见过最善良的孩子，你之所以会做出这种事情来，是因为在你四岁的时候，你被一个人卖到了一个邪恶的地方，那里的人在你的心里种下了一个恶魔。 当你一个人独处久了，那个恶魔就从你的身上显现出来，她非常聪明，学习能力很强。最初，我并没有意识到，她和你是不同的人，我开始教她紫霞剑法，她学的很快，我也非常欣慰，想着你爷爷传下来的剑法，后继有人了。 直到有一天，你和邻居家小孩争抢玩具的时候，你突然出手，试图杀死那个孩子，夺取玩具，我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那天，我庆幸自己撞见了，没有让你铸成大错。但事后，我训斥你的时候，我看到了你无辜的眼泪，你根本毫不知情。 我带着你看医生，医生说你可能具有双重人格。还说你这么小，只要稍加引导，配合药物治疗，就能治愈。 可是我知道，你那个所谓的人格，是那次被拐后，被人种下的恶魔种子。我不怨你，是我的错，如果我当时没有去管闲事，你也不会被人偷走。 从小到大，我一直在试图抹杀你心里的那个恶魔，用了很多手段，精神疗法，药物治疗。庆幸的是，你根本不记得这个事情，活的快快乐乐。 可是，情况并不乐观。你心里那个恶魔，变得越来越强大。最初，你需要独处半天，她才会出现。到最后，只要关上窗户超过十分钟，她就会出来。 家里窗户常年敞着，你母亲身体又不好，经常感染风寒。夏天还好一些，咱们这里的冬天寒风刺骨，家里要不停的开窗关窗，就连我的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 随着你的年龄增长，社会活动增加，她出现的概率，就会无限的增长，于是我决定和她好好谈谈。 如果我没有回来，你妈妈会带你离开这个城市。你也不会知道我的死和你有关，如果有一天你的妈妈也死了，你会看见这封信，直到一切，面对恶魔。 最后，爸爸还要说一句，爸爸和妈妈都非常的爱你。无论你有多么的无助，不要轻生，这是你的父母付出一生心血的战斗，不要轻易就举手投降。 爱你！方博留笔！ 看完这封信，十一神情凝重。他把信交还到方静的手里，严肃认真的问：“你想怎么做？” “十一，二孬说你是个武林高手，很厉害的那一种。” 十一点头：“不是很厉害，是非常厉害的那一种。” 二孬乐了：“这种时候，你这种大话真的能让人觉得安心。” 十一严肃脸：“我不是说大话，我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方静听了悄悄的拉住了二孬的手：“我和二孬商量好了，我们的计划是让那个恶魔出来。” “在这里？” 二孬把话接过去了：“不，要在王海龙那里，我们必须依靠王海龙这样的心理医师。” 十一明白了：“那我的工作就是，保障安全，压制那个恶魔。” 二孬点头，方静却插嘴说：“十一，我和你并不是什么朋友关系？而且，我父亲也是个武林高手，所以我认为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你不必非得参与进来。” 十一看了二孬一眼：“这话是你让她问的。” 二孬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怎么可能，生死的事儿我肯定要交给你，方静坚持要问，我也不能拦着对吗？” 十一把目光锁定在方静眼睛上，带着压迫力说：“方静，我管这事，和你无关，我是为了二孬才出手的。” 这句话明显给二孬的爱情加分，二孬感激一笑，随后说：“既然决定了，咱们就走吧，王海龙那边我都约好了。” 十一逗着问：“你就没想过我会不去。” 二孬挑眉：“当然没想过。” …… 王海龙也听了事情的始末，把眼镜摘下来，使劲的捏着鼻梁，思索了一阵，叹气，这才又把眼镜给带上了。 “双重人格的治疗方法，我更倾向于了解隐藏的那个人格，我们俗称替身。在完全了解替身之后，并不建议消灭那个人格，那样会很困难，我建议人格整合。如果你们同意我这个治疗方案，那我们现在就开始。” 二孬和方静对视了一眼，方静点点头，二孬说：“开始吧。” 十一坐在旁边一句话不说，他的工作只是保证大家安全，不参与治疗方案。 王海龙把所有的窗户都关上，出去嘱咐了一声，屋里有什么动静都不要进来。 计时开始…… 滴答滴答…… 屋里只有钟表行走的声音，方静很紧张，细密的汗水从她的额头渗出来。这时，二孬的手指敲击了一下方静的手背，两人十指紧扣。 还有十秒钟，王海龙的眼神落在了钟表上，十一的也开始集中注意力。 咔嚓…… 时间过去了十分钟，所有人都盯着方静，想知道恶魔出来是什么样子，她如此嗜杀，第一个会攻击谁？ 可是，什么也没有改变？屋里安安静静地，没有一个疯狂攻击的人。 之前所担心的，之前找到十一所建立的安全保障，就好像一个笑话。 “我们是不是失败了？” 方静小心翼翼的问，十一皱眉，王海龙认真的说：“会不会那封信有问题，这个方法根本不能让她出来” “没事，我们在试试别的办法。方静你的汗水太多了，我去帮你拿纸巾擦擦。” 二孬松开方静的手，走到桌前，他没有拿纸巾，而是回头说：“你的父亲虽然死在你的手里，但她从来没有说你是一个只暴力倾向的人，他还说你很聪明。” 方静听见二孬这么说，脸上无辜，恐惧的表情一下子就消失了，她嘴角翘起，笑容邪恶。 二孬看着方静截然不同的样子，喊了一句：“十一，该你出手了。” () 第229章 局限在舞剑里的天赋 方静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王海龙观察，二孬心疼，只有十一走在二孬前面，把二孬和王海龙挡在身后。 “怎么着，先制服？” 王海龙摇头：“先观察着。” 方静寻摸了一圈，最后把自己的腰带解下来。女孩大部分都不用腰带，一般也只是装饰用，方静这条也是。她解下之后，把一头缠在手上，另一边有卡扣的一端，朝着地面垂落。 十一看着方静的姿势，知道方静用的就是紫霞剑法。紫霞剑法不是紫霞神功，也和华山派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这种剑法只是一种舞剑，源自于唐朝时期。带着一个舞字，自然不是上阵杀敌用的。 不过，任何一种强身健体的东西，都有它的发展之路。舞剑也是如此，古代一些刺客，想要刺杀那些达官贵人，就在舞女身上做文章，她们翩翩起舞的时候，三尺青锋藏于水袖之中，出其不意，杀人无形。 八年里，十一的经历告诉他，任何一个想不到的东西，都可能成为杀死你的武器，更何况是有秘籍传下来的紫霞剑法。 因为重视而无视，这就是现在的十一。 “我劝你别动手，终归还是你自己要受苦。” 方静点头，思考着，最后把皮带仍在地上：“好吧，我是真打不过你，我投降。” 二孬听见方静这么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王海龙也呼出一口气。看来事情比想象的简单，十一的威慑力还挺大。十一回头，纳闷的看着王海龙，王海龙呼出的那一口气，如释重负，让十一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就在这放松警惕的一瞬间，方静出手了。 食指和中指合并，伸直。无名指与小拇指弯曲，拇指的指肚压在小拇指的指甲上，以指为剑。 只见方静左脚抬起，从右脚后方交叉落于前方。重心前倾，右脚从十一的身侧滑过，落在十一身后放，右腿膝盖下沉，绷直。右手剑指藏于胸口，躲开十一的视线。转胯，剑指朝着十一的腹部戳过去。 拳为枪，掌为刀，指为剑这些都是有说法的。每个练武术的人，都不可能随时带着兵器，所以他们平时会练习一些以手代替兵器的战斗方法。指头这种东西练的好了，一下就能戳透活牛的肚皮。 十一眼看就要被偷袭成功，不但没多躲，还不屑的哼了一声：“你计谋用的不错，把我们都骗过了，可惜手慢。” 说话的功夫，十一出手，手就和鞭梢一下，啪的一声脆响，就抽打在方静的脖子上。方静的指尖都快碰到十一的肚皮了，哼唧一声，就摔倒在地，晕过去了。 二孬赶紧跑过来，脸上有点不乐意：“十一，你出手轻点，看，脖子都打肿了。” “她要杀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让她出手轻点。” 二孬心里明白，嘴上却不饶人：“她不是有病吗？你手上的功夫还是差点，这出手的要是爷爷，肯定不像你这样。” “臭老头最讨厌偷袭的，她这样，手指保准断了。” …… 不一会儿，方静醒了过来，二孬扶着她。方静调整了一下脖子，忍不住的去摸脖子。十一的手，钢筋铁骨的，一定很疼。 不过，方静只是露出痛苦表情，她的心坚定，疼痛难不倒她，她认真的说：“咱们继续。” …… 方静心里的那个恶魔，从想办法杀人，到想办法逃走，连续折腾了七八次，被十一打晕了七八次。 王海龙一直盯着时间，在密闭的空间里，方静变成替身的时间，正在增长，虽然只是从十分钟到十五分钟，但这也是进步。 当替身又一次被打倒的时候，二孬说：“今天就到这里吧。” “方静不会同意的。” “没事，一会儿她醒来和她说，治疗的时间到了，医生是按时间收费的不是吗？” 王海龙也很累，但他收获很多，他一直就想探寻双重人格，只是这个城市小，这样的病人不多。 不过，二孬说停止，王海龙也不反对，任何事情不能一蹴而就，特别是心理疾病，更需要慢慢渗入。 但是，王海龙听到收费问题，开玩笑的说：“你也知道我是按时收费的，别忘了把差额补上。” 二孬嘿嘿一笑：“龙哥，你不差那点。” “你也不差。” 二孬确实不差，他欣喜的是王海龙的态度，王海龙表现的很自信。在这场治疗里，十一的作用自然不用说，王海龙也是关键人。 不过，当二孬把目光转向十一的时候，又觉得这份欣喜还是太早了，不妥。因为，十一愁眉苦脸的。 “十一，你觉得哪不对劲？” 十一认真的说：“她被称作恶魔是有原因的，从某种意义上，她真的很可怕。” 二孬没说话，王海龙乐了：“恶魔？十一，她和你比，你更像恶魔吧。” 十一摇头：“方静练的是紫霞剑法，是舞剑的一种，这种剑法偷袭尚可，实战能力不强。方静之所以打不过我，就是因为她局限在这个剑法之内。不过，她和我打了几次，已经能将自己的武功变成基本功，脱离了它原本的招式，开始模仿我的攻击手段和理念。” 王海龙目瞪口呆，二孬也追着问：“这是咋回事？” “在武林中，有天赋这种说法。我爷爷说过武功这东西，要想练出点门道来，那必须得有天赋。可我奶奶说，这天赋就是武林人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胡诌出来的。” 二孬认真说：“你爷爷和奶奶都不是凡人，也许都说的有道理。” 十一点头：“奶奶说的是现象，武林中大部分的人都看不出来，抱着各种目的信口胡说。不过，也有个别能看出来的，比如我爷爷，我爷爷能，和我爷爷旗鼓相当的肥和尚也一定行。” 二孬理解了十一的意思：“如果这样的话，那我们就不能这样治疗了，得用更简单粗暴的方式。” 王海龙纳闷：“二孬，你又有什么鬼主意？” 二孬心里滴血，还是坚定的说：“下次治疗，我们要把她绑起来，这样十一用更简单的方式，就能把她制服。”这法子虽然粗劣，但也确实是实用的。王海龙同意，十一也同意。 不过，十一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他要回村一趟，问问爷爷，是不是真的有人，能用几天就学会别人一辈子习练的武功。 () 第230章 傻子 疯子 瞎子 十一要回村里，给其木格打了一个电话，这一天都没联系，总觉得心里有点不对劲儿。电话通了，其木格听了来龙去脉，无奈又有点撒娇的说：“我也想和你一起回去，王涛那老不死的又安排我值班。” 其木格临时调动到一组，一些堆积的案件需要处理。 一组的左新生听到其木格说话的声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开着车，还忍不住把挽起的袖子放下来。 其木格电话都要放下了，又想起来，提醒十一：“百货后面有个便民市场，现在只有那里有卖烟叶的，你给爷爷买点烟叶，那玩意儿现在不好买，爷爷肯定高兴。” 提醒完十一，其木格就把电话放下了，看了一眼旁边的左新生：“怎么还没到？” 左新生无奈的说：“这就到了，为啥先找这个刺儿头啊。” “听说她是目击证人？” “说是这么说，这个女人自私，她什么都不想说，问题是她老公还有关系，她更目中无人，不把警察放在眼里。” 其木格表情有些不高兴：“既然她是证人，当然要找她。” 说完，其木格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左新生：“新买的3G手机，一会用它给我录视频。” 左新生纳闷：“这是为啥啊？” “我脾气不好，得有东西约束我。” 那女人住的是别墅，一个人在家，一脸的蛮横，把其木格和左新生拒之院子门外。 “你们这些警察都有病啊，我凭啥给别人作证啊，有那时间，我干点啥不行。” “因为您看到的，涉及到一件杀人案，做为公民您有这个义务。” 女人不高兴双手环胸，手指指着其木格的脑门儿：“哟，这说话一本正经的，你穿着一身绿皮，就自以为是了。我告诉你，我上面可有认识人。” “这是我的本职工作，请你尊重警察。” “尊重你，就你？哈哈，你怎么得到这份工作的，你自己心里没数吗？就你这张脸，说吧，陪你们领导上了几次床。” “你这样我可以抓你。” “臭警察，给我蹬鼻子上脸是吗？” 女人脾气还挺爆，一边说着，啪的一声，就给了其木格一巴掌。 其木格回头问左新生：“都录下来了吗？” 左新生检查了一下：“录下来了。” “停了吧！” 左新生把手机放下，心里还想着，都说其木格脾气暴，这不也知道用策略，看来可以告那个女人。 可是…… 当左新生放下手机之后，其木格抓住了女人的脖领子，脚下一拧，转身，直接一个过肩摔，就把女人从院子里摔倒了路上。 女人挣扎的站起来，张嘴想骂人，其木格的手快，一巴掌又给女人撂倒了，女人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哭。 “憋回去！” 女人一哆嗦，还真不敢哭了。 其木格抓住女人的头发，把她拎起来：“我现在问你一遍，去作证吗？” 女人没说话，心里想骂人，又不敢吱声，怕挨揍，只能点点头。 其木格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摔在女人的面前：“明天来作证！如果你不想来，我还会找你。如果你觉得你受委屈了，可以告我，这是我律师的电话。” 说完其木格对着左新生说一句走吧。左新生一脸的羡慕：“你这做法可真大快人心，做了我们一组不敢做的事情，你以前也这样吗？” 其木格没有回答，她的眼神盯着警车，警察旁边站着一个男子，大头，粗脖子，歪着脑袋，嘴歪着。这个男子看那样子，明显是脑瘫患者，他对着其木格，也不说话，露出独有的傻笑。 不知道为什么？其木格从这个傻子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威胁，她上了车，仍旧觉得心里不舒服，顺着后视镜看了一眼。那个傻子仿佛能感受到其木格的目光，竟然起到好处，把手指比作手枪状。 歪嘴变成了一个O形，砰！ …… 这个时候，十一也快到百货大楼了。平日里舒畅的路，竟然堵了。 很多人驻足观看，原来十字路口的红灯坏了。一个人蓬头垢面的，穿着满身补丁的燕尾服，他正拿着两根筷子，像演奏家一样，指挥着交通。 如果按照他的指挥，道路很快就会通畅。不过，谁会相信一个疯子的指挥，仗着没有红绿灯的约束，肆意前行，最后堵的结结实实，寸步难行。 即便如此，那个疯子，仍旧不留余力的指挥，仿佛这堵车的瞬间，变成了他的交响曲。十一也远远的看着，他和别人的感觉不同，只是由衷的赞叹：“好娴熟的双手刀法。” 从两根筷子看出刀法的痕迹，对于十一来说不难。而且，十一也想到了姜泽说过的话。苦行者这个组织，并不是只有苦竹，在江湖上行走的，还有三个人，瞎子、傻子、疯子。 难道这个人是苦行者里的疯子吗？ 偏偏这个时候，交警来了，先把这个指挥交通的疯子给请下去了。这个疯子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将两双筷子插在乱发当中，双手环抱，形态落寞的消散在人群当中。 …… 虽然发生了这个事情，十一还是计划不变，买了烟叶后开车回到了村里。 天已经黑了，家里养的老狗，依旧判断力惊人，摇头摆尾的从窝里跑了出来，这就是回家了，一进门就觉得顺心。 十一进屋，看电视的老两口立刻眉开眼笑，奶奶问十一吃没吃之后，就去煮面条了。 爷爷坐在饭桌旁，看着拿过来的烟叶，迫不及待的给自己卷了一颗，嘴里嘟囔：“我这正好断货了，黑杆不好抽。” 十一也不知道黑杆是啥玩意，反正爷爷高兴就行，也顺势把自己最近发生的事情说了。 爷爷撇嘴：“你不回来啥事没有，咋一回来，还整出个苦行者来。” “这么说，你不认识苦竹？” 爷爷摇头。 “那恶犬的事儿，你咋想的？” “那不叫恶犬，那叫獒选。江湖上有这么个传说，不过没人整，弄一群孩子自相残杀，多瘆人，不怕遭报应啊。” “那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看什么就能学会什么的天赋吗？” 爷爷乐了，弹弹烟灰，倒茶水。 十一心急：“咋还卖关子了呢？” 爷爷拍拍胸脯：“我就是这样的人啊！” 十一不屑的哼了一声：“这吹牛的毛病啥时候能改。” 爷爷不乐意：“走，咱俩出去练练，活动活动筋骨。” 十一不想和爷爷打，理由依旧：“我可是天下秘籍，你要和我打，是不是得拿本秘籍啊！” 这句话一落，爷爷就是一副早知道你小子就会这么说的样子，他拉开抽屉，拿出一本泛黄的册子。 十一目瞪口呆：“哪来的？” 爷爷得意：“昨天来了一个瞎子，不自量力的挑战我。” “瞎子？” 爷爷不管十一是否惊讶，挑衅的说：“走吧，一会儿吃了面条，活动不开。” () 第231章 爷爷进城 俩人来到院落的房后，爷爷把裤腿卷起来塞进袜子里。伸伸腿，弯弯腰。双手举起来，环绕了几周，垫着脚尖抻抻背。 “我今天用寸拳和你打。” 十一没回答，盯着爷爷没说话。这情景让他想起小时候，自己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就为了能在爷爷手里赢得一招半式。 “那我用什么拳？” 十一问爷爷，爷爷琢磨着，豪气干云的说：“你用的最好的是啥拳？” “形意拳！” 十一说完抖肩膀，三体式，架势都摆好了。爷爷眼睛一转：“你不许用形意拳，其他用啥都行。” 这话把十一整的挺尴尬的，摆好的架势都收了，认真的问：“我咋感觉这像考试呢。”嘴上虽然这么说，手上姿势也变了。 爷爷看着，不满意的说：“形意拳的姿势看着像那么回事，这螳螂拳不行，看着像半路出家。” 十一不高兴了：“形是载体，意是本质，你这老头要求也太高了。“ 十一话音还没落呢，爷爷就抢攻了。螳螂拳的本意，就是快，抢功，不打则已，一旦攻击，根本停不下来，气势逼人而又变化莫测。可是，螳螂拳一旦被人抢了先机，就会很麻烦。 十一没和寸拳有过接触，不知道寸拳的特性，还想着用手掌挡拳。砰的一声，十一的手掌和爷爷的拳锋相撞，一种透力直接作用到小臂上，那种力量就像有人用针刺入骨髓，整个手臂开始进入麻痹状态。 “不错啊，竟然挡住了，在挡一下试试。” 爷爷说着，身体往后一提，想再一次发力，这力气还没出来，他就忍不住的咳嗽起来。十一也不打了，赶紧扶着爷爷找地坐下，帮爷爷锤锤背。 “这是咋了？” 爷爷叹气：“老了，不服老不行啊。咳，咳！” 十一扶着爷爷进屋，给爷爷倒了一杯水。奶奶把面条端上来，瞪了一眼爷爷：“这么大岁数了，还争强好胜的。昨天，我让你动弹动弹，是想让你活动活动筋骨，和你孙子还照亮啥啊，你孙子是省油的灯吗？” 爷爷只是陪乐，喝了两口水，总算不咳嗽了。 十一吃着面条，嘴上也没闲着：“明天回城，你也跟着回去吧，做个体检。” 爷爷撇嘴：“我不去，我没病。” 奶奶又瞪眼：“你不去我去，孩子让你体检是对你好，你叽歪啥啊。” 十一把面条吃完了，问奶奶：“把臭老头扔家行吗？” 奶奶哼了一声：“他连饭都吃不上。” 转天早上，奶奶收拾着准备进城，十一转了两圈，没看见爷爷，纳闷的问奶奶：“咋的，还生气了，躲起来了。”奶奶没说话，从大柜子里拿出一沓钱，放自己随身携带的手绢里。 “你不用拿钱，我有。” “那怎么行，你攒点钱，把媳妇娶了，我和你爷爷的退休金够用，你别惦记这边。” 十一搂着奶奶的肩膀，乐着说：“这老太太心还挺细，不行，我说啥也得把臭老头弄城里去。” 太太乐了：“还用你弄，自己先去车上等着去了。” 十一上车一看，果然坐车上了，老头穿着新裤子，还带了个帽子。十一逗着爷爷玩：“臭老头，你不是不去吗？” “你奶能离开我吗？她腿不好，走路得我扶着。” 这话听的十一一阵心酸，认真的说：“你俩别回来，在城里和我一起住，我爸妈回来，你要怕闹，我就买个房子。” 爷爷撇嘴：“你哪来的钱？” 十一还是很严肃的态度：“在国外挣的啊，最早保底是一个月350，后来我能耐大了，就加钱了，有好几千，这是保底，完成任务还有奖励。” 这解释爷爷听完，一点不当回事，显摆着说：“我退休金就三千大几，你奶奶比我还多，你那点钱，攒着吧，现在买个房子老贵了。” 十一皱眉头，心想，我说的是美元啊，而且我那些任务费用说出来都吓死你，算了，不说了。 …… 到了城里就去医院检查，奶奶的身体好一些，爷爷这边毛病多点，肺部有阴影，应该还有胃溃疡，医生建议胃镜检查，被十一否了，那多遭罪，这么大岁数，先养着吧。 回家的车上，十一跟爷爷说：“大夫说了啊，酒少喝，烟是不能抽了。” 爷爷翻白眼：“咋不杀了我。” “听话，听话，这是为了你身体健康。” 爷爷把脑袋往边上一扭，不搭理十一，十一苦笑。 …… 下午的时候，爷爷来的消息王涛知道了，就带着杨凤来接。杨凤说去外面吃，奶奶不许，说爷爷的胃口得养着，饭店的口味重，于是大家去王涛家包饺子。 到了晚上的时候，王海龙也回来了。听十一说了几句，就说给爷爷免费做个心理辅导。 爷爷正在和王涛喝茶，看见王海龙这大个子过来，乐呵呵的赞了一句：“大龙，这身板不错，功夫又见长。” 这句话入了十一的心，十一的心里有点纳闷，自己都没有看出来王海龙有武功。没错，王海龙小时候，练过螳螂拳。可王海龙早就放弃了，童子功早没了。 王海龙和爷爷闲聊，开导着爷爷戒烟戒酒，十一在旁边坐着。想着昨天，方静变成替身之后王海龙的反应。 王海龙有什么问题吗？ 过了一会儿，爷爷不聊了，要看电视，估计是被王海龙劝烦了。 十一把王海龙拉到一边：“龙哥，你还在练功夫吗？” 王海龙把手伸开，笑呵呵的反问十一：“你看我像会功夫的人吗？现在我跑步都少了。” “可爷爷说！” “老人家耿直一辈子，不太会用赞美之词，说我功夫长进，就是想夸夸我。你看，我刚才劝他戒烟戒酒，马上就不给我好脸色了。” 十一觉得也有道理，就把着疑惑放在了心里。 不过，晚上这顿饺子，还是吃的其乐融融，因为杨凤做主，给爷爷倒了半杯酒。 …… 转天，奶奶还得去医院做个腿部的检查。十一就和爷爷耳语几句，爷爷高兴的点头，拍着胸脯说：“放心，都是小事。什么心里住着个恶魔，到我这，阎王爷都得礼让三分。” 爷爷去了，二孬也挺放心，和方静商量着，把方静绑起来的事儿。爷爷在旁边插嘴：“有我在呢，绑啥，一个白嫩嫩的小丫头。” 二孬着急：“爷爷，她啥功夫都能学会。” 爷爷纳闷的表情：“那就学呗，我这身本领，一年365天都不带重样的。” 方静心里觉得老头有吹牛的成分，不过她也不好说，只是想说明一下自己的立场。 “老人家……” “我看着你和二孬像那么回事，你就跟着他一起叫爷爷吧。” “爷爷，我……” “丫头，我知道你心里想啥。我这个老头看不得你们这些孩子受罪，你该治病治病，其他的交给我。” 二孬也拗不过爷爷，只能答应了。有爷爷在，王海龙倒是挺放心，门窗关上了，十五分钟，方静的眼睛动了一下，替身出现了。 () 第232章 不疯癫不成魔 爷爷坐在软绵绵的椅子上，舒服的打哈欠。二孬能感觉到方静变了，用手指捅了爷爷一下，爷爷揉揉眼睛，看着方静。 “丫头，你想学点啥？” 二孬听的目瞪口呆，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回头看王海龙，王海龙摇摇头，示意二孬别说话。 替身饶有兴趣的看着爷爷，就像开玩笑的说：“老头，我打不过萧十一，你能教我打过他的方法吗？” 爷爷一本正经的说：“找个简单的对手，别从十一身上下手，这孩子我从小教，根基好，还经过历练，你想超过他，从岁数上说，就不太可能。” “我想试试。” 爷爷琢磨着，二孬不顾王海龙的劝阻，在旁边小声的说：“爷爷，你别信她，她不止学武功快，学骗人也快。” 这话没阻止爷爷，笑着说：“我也想试试，看能不能在教出来一个，把十一拿小崽子也给打趴下。” 替身盯着爷爷，她很聪明知道爷爷说的不是假话，但她不相信爷爷，试探着说：“老头，你不露一手，我哪知道你能不能教我。” 爷爷乐了：“你想和我打，别了，你们这几个孩子，我和谁打，就是欺负谁？我不以大欺小。” 说完，爷爷站起来，指着自己坐的椅子：“我打它一下，你看看。” 这是一个沙发椅，真皮包裹，高端大气。说完之后，爷爷就照着椅子拍了一下，砰地一声，跟放炮一样。 从王海龙和二孬这个角度看，椅背上没啥变化，替身那一边却是看得目瞪口呆，十一那么压制她，她都想着反抗，可是今天，替身彻底的不敢动了。 二孬觉得替身不太对劲儿，赶紧过去把沙发椅转过来。看到另一边，二孬嘴巴张大到能放一个鸡蛋。 爷爷的力量透过椅背，把后背上的真皮给撕裂一个大口子。 “这叫寸劲儿，也叫透劲儿。十一不会这个，你把这个先学会了。来你试试，你是想打椅子，还是打我。” 替身站起来，想着爷爷刚才的状态，一拳挥了出去。咔嚓一声，把椅子背给打折了，后面的皮一点变化都没有，连着呢。 爷爷乐呵呵的：“丫头，劲儿不小。” “老头，你咋做到的？” “想学啊，我可以教你。不过，有些话要说在前头，你小时候是经历了不少事情，这牵头的是肥和尚。肥和尚和我是老对手，他没缘分收你当徒弟，我行，你磕头拜个师傅，咱这就开始学。” 二孬一听这话，赶紧过来拦着：“爷爷这可不行。” 爷爷吹胡子瞪眼：“我能控制，你是不是和十一那小崽子一样，觉得我老了。” 二孬摇头：“不是。”然后他贴着爷爷的耳朵说：“这女孩是我想娶的媳妇，我可是把你当亲爷爷看待，你要是收她当徒弟那不差辈儿了吗。” 爷爷跟着点头，又看了一眼替身，为难的问：“那咋办？” “要不收个孙女？” 爷爷眨眨眼睛，有点无奈，换了一个口气和替身说：“丫头，要不你吃点亏，叫声爷爷。” …… 十一接到了二孬的电话，听到了这情况，也有点无奈：“这岁数大了，就得多担待着点。” 二孬也有这感觉，自己的爷爷也是这样，跟孩子一样，他说：“我这边没事，就是方静替身那边有点问题，她这一上午都没变回去，跟着爷爷学寸劲儿呢。” 十一认真的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也许臭老头能看到我们看不到的地方。我一会儿就回去。现在等王强呢，体检报告出来了，有几个数据我看不懂。” 两人约定下午见，十一撂下电话，奶奶就问：“你爷爷又整啥幺蛾子了？” “没事，以前心善，这帮个儿子，那帮个闺女，现在岁数大了，开始收孙女了。” 听十一这么说，奶奶乐了：“改不了，这辈子就这德行，嘴上说啥事不管，实际上啥事都管。” 十一也跟着乐，突然，他的眼神被一个人吸引了，那个人手捂着胸口，指缝之间露出一个筷子，血滴滴答答的往外流。 “大、大夫！” 这个人虚弱的说出一句话，就倒下了。旁边的人吓得惊散，只有十一跑过去，帮着这个人按住伤口，同时大喊：“别看热闹，去找大夫。” …… 王强从另一个方向出来，正打电话：“我今天要请假，我不管下午预约的是谁，理由？乡下的大娘来了，我要陪大娘吃顿饭。这不算理由，我告诉你，我现在想做的就是这件事儿。而且，我只是和你说一声，不是征求你的同意。” 正说着，王强已经拐过弯，看到了十一和倒在地上的人，他赶紧大步的跑过去。 奶奶在旁边看着流血的人着急，看见王强，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大强子，你赶紧救他。” “放心，大娘，有我呢。” 王强跪在伤者面前，检查伤口，对着赶过来的护士大喊：“准备手术。” “手术室排满了。” “哪空着往哪推，我负责。” 护士点点头：“那，医生呢？” “我亲自来。” 王强果断，如果不马上手术，这个人会死。他趁着护士去推担架车的时候，小声和十一说：“伤口是新的，而且这深度，普通人没这腕力。他应该走不远。” 十一听了点头，赶紧往大厅的方向跑。他和王强想的一样，这伤口是高手所为。 王强去换手术服，他正换着呢，听见身后有动静，想回头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有人在他的脖子后面狠狠的打了一下。 没过多一会儿，练过武的王强就醒了过来，二话不说，王强推门就跑了出去。 护士见到急匆匆的王强，一脸的不可思议：“小王大夫，您在这，那手术室里的是谁？” 手术室里，一个人正在做着手术，他把止血钳交给旁边的人，很威严的说：“没有伤到要害，异物已经取出，剩下外部缝合的工作交给你了。” 这个人出来，王强就跟了上去。 “你是谁？” “他们说想搞点事情，我正好想做手术了，就在这个人的身上插了一根筷子。放心，我对人体构造很了解，我并不想杀他，只是想过过做手术的瘾。” 王强心里发寒，世界上竟然有这样的人，想给人做手术，随便伤一个人，然后冒充医生给这个人做手术。 “你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没错，我就叫疯子。” 疯子说着，把口罩和手术帽摘下来，露出一张沧桑的脸和糟粕的长发。 “我不管你是谁？今天你走不了了。” 疯子泰然自若的洗着手，还用水冲着那根带血的筷子。 “我知道你会武，不过，我不是一个人来的，他们看到了一个目标，估计计划已经改变了。” “目标？大娘？”王强心里想着，如果是的话就坏了！十一已经去追凶手了，就剩下老太太了。 () 第233章 这是给你的警告 王强心里有了算计，但也不能确定，他盯着这个蓬头垢面的疯子：“你们改变的计划是什么？” “好像是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太太。” 王强听了这句话，转身就往外跑。疯子刚做了手术，乐呵呵的哼着歌，又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筷子。然后他把两根都洗干净的筷子，插在头发后面，双手环胸，神态也在瞬间变低沉了。然后，他用来时落寞的样子往手术室外面走。 这时，有人看见了他了。 “护士，怎么回事？这要饭的，怎么进手术室了。” …… 时间，在往前提一点，十一跑到大厅，四下环顾，他寻找着会武功的人。最后，十一把目光停在大门口，那里有一个人，大脑袋，歪着嘴，乐呵呵的一副口水都要流出来的样子。 在别人眼里，这位就是一个脑瘫患者。在十一眼里，这家伙就是一个武林高手。俩人眼神对上了。 傻子转身就跑，十一撒腿就追。 大概跑了十几分钟，跑出医院三四里地了，十一把傻子给追上了。 傻子呵呵的乐。 “你就是苦行者里的傻子吧？” 十一问，傻子小鸡啄米一样点头，就好像他真是一个傻子。 “为什么伤人？” “我没伤人。” “那你为什么跑？” “哥哥让我跑的。” 傻子说完，歪着脑袋傻笑，跺脚，还直拍巴掌，就好像他做了一件非常高兴和得意的事情。 “你哥哥是谁？” “他眼睛看不见，但他老聪明了，他说你追上我得十来分钟，跑回去也得十来分钟，这些时间就够了。” 十一瞬间就明白了，他转身就往回跑。 傻子更高兴了，一边拍手，一边跺脚，嘴里还嘟囔着：“傻子多好，没有烦恼。傻子多好，不用计较。傻子多好，没心没脑。嘿嘿，哈哈！” …… 奶奶看着十一跑了，找个地方坐下，又不放心的站了起来，来回踱步，嘴里嘟囔着说：“今天出来没看日子，咋这么倒霉。啥破事都能碰上，这孩子心急火燎的，可别出啥事。” 就在这时，奶奶听见后面有竹竿敲地的声音，奶奶回头，看着一个翻着白眼的瞎子朝自己走过来。这瞎子奶奶见过，前两天还带着秘籍去挑战爷爷呢。 “这不是碰巧吧。” 奶奶开口就问的心知肚明，瞎子也不藏着掖着，认真的问：“老嫂子今年贵庚啊？” “七十！” “有孩子吗？” “儿孙满堂。两个儿子都在外地，闺女在本地，大孙子刚才被你们引走了，二孙子不在这里，外孙女才六岁。” “这样挺好，我能安心一点。” 奶奶乐了，神态自若，还找了个椅子坐下了。 “你想杀我？” 瞎子点点头。 “我试探过萧老哥的功夫，他心里不乱，我们没胜算。” 奶奶叹气：“这是铁了心来的。” 瞎子补充着：“不算，看见您了，临时改变了主意。” 奶奶认真的回答：“那你得想好了，我要这么死了，我家那老头得大开杀戒。没错，你们脑瓜子都挺好使，计谋用的好。不过，你要是把我家老头惹毛了，啥计谋也没用，都得给你们弄死。” 瞎子笑了，笑的理所当然：“老嫂子，你可真会吓唬人。” “我吓唬你干啥，说的实话，他要是没那点血性，我能嫁给他。” 这下，还真把瞎子给唬住了，瞎子琢磨了一会儿，表情变得坚定：“还想动手。” “你胆儿可真肥儿。” 瞎子认真的解释：“我知道老哥哥是名震江湖的天下秘籍，可他毕竟老了。” “分对上谁，碰上真正的高手他是老了。但是，对上你这样的，你自己说，他老吗？” 瞎子抿着嘴：“老嫂子，你可别吓唬人，我一定动手，你可以喊。” 奶奶摇头：“没那必要，普通人也拦不住你。你想动手就动手吧！” 瞎子把自己的竹竿横着拿起来，双手一抽，拔出了一把细长的刀。 旁边有人看见刀，吓得大喊起来，有人惊恐逃离，有人腿软倒地，可就是没有人过来拦着。 这个时候，十一正在全力的往回跑，但远水解不了近渴。同样，王强也才手术室里跑了出来。 就在这关键时刻，瞎子听到了后面枪上膛的声音。 “别动，否则打爆你的脑袋。” 瞎子没说话，侧耳倾听。奶奶乘机，一瘸一拐后腿了两步，认真的说：“格格，别说话，她在判断的位置。” 其木格没说话，认真的点头。不过，这会紧张，好多人远远的看着都不敢声张，环境安静的很，瞎子试图听其木格的呼吸声。 可就在这个时候，奶奶把鞋脱了，咣当咣当的敲地，还大声的挑衅：“瞎子，你过来杀我啊，看我家格格，不一枪打死你。” 瞎子没动，因为他在奶奶的干扰下，无法确认其木格的位置，怕动手，被其木格开枪击毙。 正僵持着，十一气喘吁吁的跑回来了，王强也来了。这些，瞎子都能听出来，他举起手，投降了。 “奶奶，你没事吧。” “没事。” 奶奶乐呵呵的，还要穿鞋，十一从奶奶手里拿过鞋，弯腰帮奶奶穿上。然后，表情就变了，凶狠的要杀人。 “大孙子，别急着生气，这瞎子从头到尾就没想着杀人。” “啥意思？” “他要想杀我，有的是时间把我弄死，从头到尾他都在测试，杀了我，你爷爷啥态度。” 十一想想也是，看着其木格已经给瞎子带上了手铐，他便走过去问：“瞎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就是警告你们爷俩，这事儿和你们没关系，别想着多管闲事。的确你们俩我们惹不起，但不代表，你的家人和朋友都有这实力。” 十一没说话，王强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搂着十一的肩膀说：“有个疯子把我打晕了，还冒充我完成了手术，动作很快，也很专业。” 其木格把瞎子交给刚跑进来的左新生，也过来和十一说：“十一，我不是碰巧出现在这里的，有人打了我私人电话报警。” 王强跟着分析：“这帮家伙是有备而来，而且那个疯子说了，他们是有计划的。” 十一没说话，看着奶奶，奶奶在稍微远处温和的看着十一，十一心神领会，喊了一声：“瞎子！” 瞎子没动，左新生也跟着停下了。 “你错了！”十一大声的喊。 “错在何处啊？” “你不是惹怒了一个你得罪不起的人，你是惹怒了一家子你得罪不起的人。别试图激怒我们，这是给你的警告！” () 第234章 爷爷的歪理 方静醒了过来，和以前缺失的记忆不同，她回忆着，竟然回想起来整个过程。这怎么可能？那个恶魔竟然自己回来了。 不，这一定是在做梦。 可是，这个想法还没有消失，鼻子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饿了，没有做梦。仔细想想，练了一天的武功，怎么会不饿呢？ 方静走进厨房，二孬正在做饭，爷爷坐在饭桌上，等的有点不耐烦：“你快点，弄俩菜，整一个多小时。”说完，爷爷的眼睛滴溜溜的盯着桌子上的两瓶啤酒。 “方静，你醒了，弄了一个锅包肉，炖了一条鱼，米饭闷上了，保准你能吃饱。” 方静脸上洋溢着幸福，还没表态，爷爷这灯泡就发话了：“二孬，你利索的，我这饿的前心贴后背了，你还得瑟啥呢。”爷爷这句话，把方静给逗乐了，她找到围裙扎腰上：“我来帮忙。” 不一会儿，方静就把锅包肉端上来了。 “爷爷，我给您找个瓶起子去。” 爷爷瞪眼：“我这鹰爪功还用的着瓶起子。”说完，爷爷就抓瓶盖上了，方静瞪眼看着，爷爷半天没动静。 “咋了，爷爷？” “有点扎手，别把我手划破了，岁数大了，这伤口恢复的慢。” 二孬在旁边憋着笑，方静脸上也非常尴尬：“要不我还是给您找个瓶起子去吧，家里有。” “别啊。这么着，你来。” 爷爷把一根筷子架在瓶盖上，指着，和方静说：“方静，你用今天我教给你的寸劲儿，把它弹开。” “我……我哪会啊！” “学了一天你这都做不到，这天赋不瞎了吗？” “那，那哪是我啊！” “怎么不是你，我一天都没离开你，不是你是谁？” 方静不知道该咋和老人家解释，回头求助的看了一眼二孬。二孬不知道爷爷啥意思，用和事佬的口气说：“你就打一下，成不成功，爷爷不会怪你。” 虽然勉为其难，但方静觉得老人家给自己保驾护航一天了，这点要求也就别计较了。她身体很放松，随手一点。 砰的一声，啤酒盖都撞天花板上了。方静错愕的望着自己的手，二孬也目瞪口呆。用筷子打开啤酒，谁都能做的到，但综合来说，那是一种杠杆的力量，投机取巧。 方静能做到这一点，爷爷乐的胡子都翘起来，摆着谱子说：“集中于一点，发力于瞬间，我说过你想要达到这种状态，身体必须处于绝对放松的状态，你现在这个状态就是绝对放松。” “可是……” “可是你觉得自己是两个人对不对？” 方静点头。 爷爷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药：“你一直想杀死她对不对？” 方静又点头，桌上抑郁的药，不是她母亲的，是她的，她从小到大一直吃。 “人啊，小时候都会被自己的梦吓着，分不清是真事还是做梦，要是梦激烈了，大半夜就玩命的哭，吃药能制，不过老方法是叫魂，弄上半碗米，神神叨叨的叫上一会儿，哎，小孩就好了。” 爷爷说到这，二孬插嘴来了一句：“萧爷爷，您什么时候宣传封建迷信了？” 爷爷瞪着二孬：“什么封建迷信，你小的时候，你爷爷抱着米袋子不撒手，你哭起来，跟那小狗尿尿一样，没完没了。” 二孬脸上这个尴尬啊：“行，你说吧，我不插嘴了，我这嘴贱。” 爷爷满意，这才对着方静说：“你小时候被吓坏了，碰着点事儿，就想用暴力解决。像这样的人，现在不多见，旧社会那会在枪炮下生下来的孩子，多着去了，光着屁股长到六七岁，谁不敢去拿刀子扎人。” 方静好像听着点希望：“他们咋治好的。” “治啥啊，碰着好人，该善良就得善良。碰着坏人，该狠还得狠。” 二孬把鱼盛上了，附和着爷爷说：“爷爷说的对啊，得学会接受自己，好的是自己，坏的也是自己。” “可是，我连我爸……” 爷爷不知道这事儿，顺口问：“你爸咋了？” 这一瞬间发生的事儿，二孬想拦着都没拦住。方静眼圈红了，想着爸爸留给自己那封信，眼圈红了，紧跟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我把我爸给杀了。” 扑哧，爷爷听了就乐了。 这一下，把二孬给整的心急火燎的，看着方静委屈，又不敢埋怨爷爷。这一时之间，能言善辩的二孬，都不会说话了。 爷爷说了：“你说你把你爸杀了，警察咋说的。” “警察说是意外。” “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电视看多了，当警察都是吃醋的啊！行，你们不信，那我问你，你怎么把杀人现场布置成意外的。” “我不会，一定是她干的。” “她？好吧，就用她，你不会，她怎么会？你俩是一个人，十一揍你的时候，你不还是用的紫霞剑法吗？不，不对，她用的是紫霞剑法吧。就在今天，她跟我学寸劲儿，你不也会了吗？这就说明一个问题，你爸的死就是意外。” 方静听的不说话了，仔细想着，觉得爷爷说的歪理，可这份歪理，细思之下竟然还有几分道理。 “方静啊，你要是相信爷爷，就听我的，药别吃了。也别试图拒绝她，等你啥都想起来的时候，你这病也就好了。行，话至此，停，咱们喝酒，你俩一瓶，我自己一瓶。” 二孬听了，认真的说：“爷爷，十一说了，你不能多喝。” 爷爷抬手就揍二孬，二孬赶紧护着脸，爷爷一本正经的问：“我问你，我们俩谁是爷爷？” “您是！” “你俩一瓶，我自己一瓶，没错吧。” “没错。” 爷爷乐呵呵的喝酒，方静问二孬：“这样好吗？” 二孬贴着方静的耳朵说：“这哪是啤酒，这是啤饮料，有气没酒精，当糖水喝点吧。” 这话音刚落，就听爷爷问：“二孬，这外国啤酒咋味道不对啊？” 二孬狠镇静：“外国啤酒都这样，后劲儿大，你悠着点喝，别晚上回家醉了，奶奶数落你。” …… 奶奶在家也担心着呢，和十一：“你爷爷肯定在人家喝酒呢，我没在，撒野，谁也制不了他。” 十一呵呵的乐：“没事啊，二孬那脑袋瓜子还能对付不了爷爷，你放心吧，今天晚上保准喝不了酒。” “你干哈呢？拿着个手机不动弹。” “我想给其木格打电话，怕影响她工作。” 奶奶乐了：“你惦记着，就赶紧打，天快凉了，我给你织毛衣去。” “买一件得了。” “买的哪有羊毛的，你甭管，你忙你的。” …… 十一打了一个电话，不通，过会儿又打，还是不通。一直占线，其木格这是干什么呢？ () 第235章 让人抓狂的报警电话 其木格接到了电话，看了一下电话号码，是今天的那个报警电话号码。 思考了一下，其木格还是接了电话。 “你是谁？” “你听不出我的声音吗？” 其木格仔细回忆着，觉得有点耳熟，想起来了。是前两天她打的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不愿意作证，被她揍了一顿之后，倒是来刑警队录了口供。 怎么这个女人和那群杀人的疯子联系在一起了。 “听不出来了吗？” “听出来了。你今天打电话给我，告诉我医院有人要杀人，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知道。” “明明是一个电话，你怎么会不知道。” 其木格有些不高兴了，她讨厌这种胡搅蛮缠，而且她感觉，这个女人想要报复她才做的这一切的。 “我今天去了医院，电话丢了，还好有一个傻子，捡到电话把电话还给我了。” 傻子？其木格脑袋里浮现出那个大头歪嘴傻呵呵的模样。其木格没有说话，那个女人声音低沉的继续说：“医院诊断我说是抑郁症，这个病已经好久了。我嚣张跋扈，四处给我男人惹事，就是想引起他的注意。我们俩结婚七年了，还没有孩子，我到处找医生，他忙事业。现在，他的事业越来越好，可这个家他都不怎么回来了，认识的朋友告诉我，他在外面养了小三，现在我知道那个小三怀孕了。” 女人说的这些，让其木格有些无奈，其木格认真的说：“这些事情你犯得着跟我说吗？” “我也不知道跟谁说，认识的人觉得丢人，不认识的人又说不出口，不知道为啥突然就想和你说了。” “我这不是知音热线，而且我在值班，还有很多事要做。” “用不了多久了的。” “什么意思？” “我吃了药，现在困的很，估计时间不多了。” “你吃了什么药？” “医生给我开的安眠药。” “你吃了多少？” “都吃了！” “什么？喂，你现在在哪里？” 电话那边突然不说话了，哐当，电话好像掉地上了，接着通话就中断了。 其木格坐不住了，拿起电话就往外跑。和她一起工作的左新生吓了一跳：“其木格，你干啥去？” “救人。” 其木格知道那个女人的住处，开着警察往她家赶，也许还能救那个女人一命。就在她开车的时候，手机又响了，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其木格把电话接起来。 “阿姨，你是警察吧？” “你是谁？” “我的玩具丢了，你能帮我找找吗？” “我现在没有时间陪你玩找玩具的游戏。” “可是那个玩具对我很重，我没有那个玩具不行。” 现在，其木格心烦意乱，一个她见过的女人要自杀。她正赶着去救人，还有一个要找玩具的孩子烦她。 其木格直接按下了挂断键，开车前往那个女人的家里。 还是那个别墅，黑漆漆的没有灯，其木格破门而入，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那个女人没在这里吃药，她去哪了？其木格赶紧给单位的左新生打电话，想找到那个女人的位置。可是，左新生很快反馈，对方已经关机了，根本查不到。 其木格的心情很落寞，甚至十一打电话过来，她也只是说了两句，就挂了。她怕那个女人再一次打电话过来，她接不到。 整整一宿，其木格都没有睡好。转天，带着黑眼圈来到了刑警队。工作没有多一会儿，就有派出所的同事找她。 “其木格，昨天有一个孩子给你打过电话，在这个时间点。” 同事说着递过来一张表格。其木格看了一眼，点点头，顺便问：“怎么了？” “他和你说什么了？” “他说他有一个玩具找不到了，让我帮他找玩具。” “你怎么回答的？” “我当时正忙着救人，就把电话挂掉了啊！发生什么事情了。” 同事沉默了一会儿，叹气，最后还是说了：“那个男孩，心里有些问题，他打了十几个电话，都没有人帮助他。最后，他上吊自杀了。” 听到这句话，其木格简直就像被五雷轰顶，整个就呆住了。她本来可以选择职业体育，可是她选择回到生她养她的城市，就是因为她想救人。 可是，一条生命，就这样从她手指缝里溜出去了，她怎么接受得了。 想着想着，其木格就觉得自己有罪，她和同事说：“抓我吧，是我的责任。” 同事无奈的苦笑：“你哪有什么责任？我们就是例行调查，其木格，你别多想了。” 不一会儿，王涛也来一组了，他和其木格说：“格格，你今天休息吧。” …… 其木格找到了十一，一句话也不说话抱着十一就哭了起来。十一听了来龙去脉，陪着其木格在河边默默的坐了一小时。等到其木格心情稍微调节过来一些。十一才说：“格格，你有没有觉得，你碰到这个事情过于巧合？” 其木格诧异，目不转睛的看着十一，等着下文。 十一认真的说：“我现在不能断定，不过你得回一趟刑警队，告诉我小男孩家的地址和具体的调查结果。” 其木格点点头：“好，我这就回去。” …… 其木格回刑警队，左新生特别诧异，嘟囔了一句：“你们都是女战士。” “你们？” “小诗姐也回来了。” 正说着，小诗就走过来，亲热的拉起其木格的手：“你是临时调动，还是以后就是我们一组的了。” “我也不知道。” “我得想办法把你留在一组，一群大老爷们，就我一个女的，太别扭。” 其木格无奈的笑，从内部档案搜索小男孩自杀的案件，显示没有记录。 小诗在旁边看着，笑着说：“查案啊，派出所上传没那么快，我帮你打电话问，这几个派出所我都熟。” “谢谢，小诗姐。” 小诗打电话，其木格就安静的在旁边坐着。这时，左新生来电话了，左新生正忙着，电话就按下了免提。 “你是谁？” “你听不出我的声音吗？” 这对话的方式耳熟，电话那边的声音也耳熟。其木格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 “真的听不出来了吗？” “哦，是你啊，你的口供不是录完了吗？你还有什么事？” “我想和你聊聊。” “聊什么，我又不是心理医生，我是个刑警。” “用不了多久的，我吃了药！” 听到这，其木格再也忍不住了，这个死女人，又故技重施，一步跨过去，就从左新生的桌子上，把电话拿起来了。 () 第236章 按计划行事的敌人们 其木格本来脾气就爆，对方这下可把他惹毛了，这根本就是为了那天的事儿，恶意报复。 “死女人，你给我闭嘴，别让我找到你，让我找到你，我马上撕烂你的嘴，让你这几年牢饭都吃不香。” “其木格？” “你在哪？我告诉你，你不可能藏一辈子。” 滴滴…… 对面把电话挂了。 小诗过来了，手里拿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 “这是咋了？” 其木格把来龙去脉一说，小诗也特别的气氛，她说：“妹妹，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查到这个女人的位置。” “谢谢，小诗姐。” 小诗查女人的手机位置，其木格把小男孩家的地址，发送到了十一的手机上，十一去小男孩家，看看有什么蹊跷。 …… 十一来到小男孩家，小男孩的家在三楼，这里有警察局的警戒线。十一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下了楼，来到楼的背面。 楼上的窗户是开着的，这有些奇怪。小男孩的尸体转天早上就被发现了，按道理说应该没有什么异味儿。家里死了人，也不可能住，怎么就把窗户打开了呢？ 十一越寻思，越觉得不对劲儿，他私下瞅了瞅，没人。 一猫腰，脚下用力，腾腾的几下，就窜到三楼了，他把着窗沿一看。这警察处理完了，里面竟然还有一具女尸。 十一没有进去，踩着楼墙几个能借力的地方，从上面下来了。下来之后，十一就给其木格打电话了。 “这里还有一具女尸。” 十一开门见山的说，其木格特别惊讶：“怎么会？” “是不是孩子的妈妈？” “那孩子是单亲家庭，没有妈妈。我们同事也说过，那孩子有我的电话，是因为他爸爸在社会上瞎混，我揍过他爸爸，给他爸爸留过我的名片，才找到我的啊。” “那女人是谁？” “她长什么样？” 十一大概描述了一下，其木格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那个女人刚才还给左新生打过电话。” 关于这一点，十一摇头：“那女人不是刚死。” 在残酷的环境下活了半年，这一点常识十一还是有的。 “那是怎么回事？” “有人冒充那女人打电话。” “可是……” 其木格想说那个就是那女人的声音啊，但仔细一想，也不能确定。自己和那个女人又不熟。只要别人稍加模仿，自己就可能上当。 这时，小诗过来了，笑着说：“查到了，还在移动，看移动的方向，奔火车站去了。” “杀了人想跑，门都没有。” 十一在电话那边也听到了，和其木格说：“我们在火车站汇合，抓住那个罪犯。” “嗯！” 其木格把电话放下了，转身就要走，小诗把其木格拦住了，有点为难的说：“格格，我今天不是来上班的。” 说着，小诗拿出了一张红色的请帖。其木格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手没问题吗？” “买了白色的长手套，没问题。” “好，请帖放我办公室里吧，放心，你结婚那天，就算老大，我旷工也去。” 其木格说完，就匆匆忙忙的走了，她要和十一汇合，抓住那个冒充别人，胡乱杀人的坏蛋。 …… 看见其木格跑了出去，小诗脸色有点为难，和左新生说：“这样是不是不好啊？人家急着破案，我给人家送请帖。感觉就像急着要人家那份彩礼钱似的。” 左新生挠挠头：“不都这样吗？她又没结婚，你寻思这个干啥，她结婚的时候，你不也得去，也得给礼钱不是。” “可是你结婚的时候，我都没给钱。” “我结婚那会儿还不认识你呢，要不，我少给点。” “不行！” 左新生哈哈的乐了：“差不多都发了吧，出门看看有没有顺路车，稍一段，省的坐公交车。” 小诗点点头，她穿上便服，漂漂亮亮的走了出去。到了门外，正好有一辆运送囚犯的车。小诗知道这车顺路，就招招手。司机把车窗摇下来，逗着小诗说：“哟，这不是一组的新娘子吗？” 这句话把小诗臊成了一个大红脸，她轻快的问：“有地方吗？带我一段。” “有，没谁的地方，也得有你的地方，拉一个新娘子，多喜庆，辟邪。” 小诗上了车，回头看了看囚犯，一个瞎子一个和尚，小诗纳闷的问：“啥罪啊，诈骗吗？” “什么诈骗，我们刑警队什么时候管诈骗了，刑事案件，俩都是杀人未遂。” 这车后面押解的是瞎子和苦竹，刑警队基本上取证的工作已经完成了，瞎子和苦竹要转到专门关押的地方。 车行驶着，司机带过小诗不少次，和开朗的小诗姑娘特别熟悉，俩人闲聊着，这是七座车，后面坐着苦竹和瞎子。最后面那一排是两个荷枪实弹的刑警，盯着瞎子和苦竹的举动。 瞎子听着，举起带着手铐的双手，作势去搓鼻子，手往下的时候，从嘴里拿出一根歪歪扭扭的铁丝。 …… 铛铛铛，有人敲门，奶奶去开门，看见一个蓬头垢面的人。 平常人要是见到这样的人，马上就把门关了。奶奶没有，她见过太多奇形怪状的人，她看了看这个蓬头垢面的人。 “是找我家老头比武的吗？” 这人点点头，奶奶说：“进来吧，拖鞋。怎么称呼啊？” “疯子！” 奶奶没十一说过这些事，也不知道疯子是谁？听对方报名，奶奶还调侃的说：“你除了头发，安安稳稳的哪一点像疯子啊。” 疯子没说话，进屋之后，找个空荡的地方站着，奶奶撇了一眼：“坐吧！” “不坐，脏了凳子。” “喝茶吗？” “不喝，脏了茶杯。” 奶奶无奈的笑：“你说，你自己啥都知道，还不把自己拾掇干净点，坐吧，我给你倒点茶，咱家是江湖人家，没那么多规矩。” 疯子坐下问：“老前辈什么时候回来？” “我打电话问问。” “这电话我能自己打吗？” 奶奶诧异，指着电话说：“你打去吧，知道号码吗？” “知道！” 疯子拨通了爷爷的电话，爷爷接了，疯子在电话这边说：“老前辈，我是苦行者的疯子，现在在您家里，您要是不回来，我就对老嫂子下手了。” 电话一撂下，奶奶就在那边瞪眼睛了。奶奶说：“你要杀我？” 疯子尴尬的笑了笑：“不，不会。人都是互相尊敬的，冲您给我倒这杯茶，我就不能动手。不过，我必须这么说，都是按大哥计划来的。” “你大哥是谁？” “瞎子。” 奶奶不乐意了：“我孙子警告过你们了。” 疯子摇头：“这我不知道，计划是大哥做的，我们就是按照计划行事，他没说变，我们不能擅自作主，一直都这规矩。” () 第237章 我要做那个惹不起的家人 疯子这一番话，把奶奶说的直皱眉头，奶奶试探着问：“那我能给我孙子打个电话吗？” 疯子倒是对奶奶听尊敬的，客气着说：“您随便打，不过，可能你孙这会儿，没有时间接你的电话。” 奶奶自己心里有数，她就是试探。既然疯子这么说，那说明自己想的这些都在对方的计划当中。 “没时间听我就不打了，岁数大了，也不能给孩子添麻烦。” 疯子点头附和：“老嫂子想的周全。” 奶奶看着疯子手里的茶喝完了，又给他倒了一杯：“你不怕我们家老头生气啊！” 疯子摇头：“这任务我自己选的，和天下秘籍谈不上有仇，但我有个朋友死他手里，早晚都是生死局，还怕啥啊！” 奶奶琢磨了一下：“那我还是给老头打个电话吧，让他别回来了，，动动脑筋，想想你们在捣鼓啥阴谋诡计。” 听到奶奶这么说，疯子竟然乐了：“您逗我玩，从来没在江湖上听过天下秘籍会动脑子，而且，还有一点，他脾气爆，你们老两口感情又好，我都那么说了，他肯定想坐着火箭回来。” 奶奶叹气：“真了解我们家。我能问问你，你们怎么对付我孙子的。” “把他引到陷阱去了。” 奶奶：“你家哥哥这火，越玩越大。” …… 十一和其木格在火车站见了面，十一开口就说：“我锁定了一个目标。” 这么快？其木格虽然相信十一不会说谎，但她一点也猜不出，十一是怎么锁定目标。 “你现在给那个号码打电话。” 其木格拿出电话，找到通话记录，回拨过去，电话通了。 “你在哪？” “火车站。” 对方倒是诚恳。 “你是谁？” 还没有等对方回答，十一就拉着其木格，用手指引导着其木格往远处看。一个大脑袋歪嘴的家伙，正拿着一个红色翻盖手机，接听着电话。其木格心里震惊，竟然是这个傻子，她在打那个女人的时候，这个傻子就在场。会是他吗？接电话的人，可是一个女的。 “接电话的是一个女的。” 其木格解释着说，可着话音刚落，电话那边就换了声：“傻子多好，没有烦恼。傻子多好，不用计较。傻子多好，没心没脑。” 听到这个声音，其木格眼睛都喷火了。那个傻子，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拿着一个方砖大的设备，手舞足蹈，像在跳舞，却一点没有节奏，傻里傻气。 旁人看着，傻子是一个真正的傻子，但其木格和十一知道，能把一个傻子诠释的如此淋漓尽致，那这个傻子绝对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 其木格挂下电话就追。 傻子双手一抛，把手机和变声设备都扔了，他转身傻乎乎的往站台里跑。 等十一和其木格冲进火车站的时候，傻子的背影已经上站台了。 其木格跑到检票口和检查人员说：“刑警队的，刚才有个罪犯上站台了。我们得进去抓人。” 检查人员点点头，其木格和十一就往站台上跑，跑到站台上的时候，傻子已经没影了，看样子是上车了。 其木格赶紧找列车员问：“你看见一个傻子了吗？” 列车员点头：“上车了啊！” 其木格生气：“你怎么让他上车了呢。” “姐，他有票啊！” 等其木格和十一上车，车已经启动了。其木格和十一挨个车厢找，连厕所都不放过。走到第三节车厢的时候，其木格和十一就在车厢对面看见了傻子。 傻子把两个手指勾起来，拉扯着自己的嘴，肥大的舌头伸出来，了了啦的甩着，挑逗着十一和其木格。 “让我抓着你，我就打烂你的嘴。” 十一倒是没说话，只是看了一眼环境。心里纳闷，这家伙就是把我们往这列火车上引。看来他们是在这里弄了一个陷阱。 这火车上能有什么陷阱？ …… 追着追着，两人进了一节车厢，十一就觉得不对劲了，拉了一把其木格。 “咋了？” 十一指了指这节车厢的人。这节车厢人不多，一个个横眉竖目的，有的人刀把都露出来了。 有好几个人看样子就不是本地人，而且，十一能看出来，这些人都是练家子，还有几个，太阳穴都鼓起来了。 还没等十一说话，就听两边，哐当两声，门就给锁死了。在这狭隘的车箱里，这些人把十一和其木格堵在中间了。 傻子对着十一和其木格搔首弄姿，然后把窗户打开，嗖的一下跳出去了，落地之后，翻了一个跟头，然后对着火车内的十一和其木格敬礼。 这节车厢，只有边上的窗户能打开，中间是密封的，傻子这是故意把他们引过来，看样子他自己还要回去。 这时候有人喊：“招子都放亮点，对手可是天下秘籍的传人。” 也有人说：“从那个女人下手，天下秘籍带着个累赘，还能玩出花来。” “十一。” 其木格打定主意喊了一句。 “咱俩一起对付他们。” “不！” 其木格摇头：“这傻子和那个瞎子是一伙的，你和那个瞎子说过，他惹了一家子都惹不起的人。我懂事之后，早就把自己当成这个家的媳妇了。我对付这帮人，你身手好，从那个窗户出去，还能追上那个傻子。走，别耽误时间。” 十一嘴角带着一个笑意，他直接跳起来了，踩着火车的椅子背，等人反应过来，登登登，他已经连跳了好几个。 这时，其木格扯着嗓子喊：“你们涉嫌参与一项谋杀，现在我以刑警队其木格的名义，拘捕你们所有人。” “一个被人抛弃的傻女人，你得瑟个啥。” 离其木格比较近的一个莽汉，手上缠着铁链子，一拳就朝着其木格砸了过去，其木格低头，猫腰，喊了一声，就把这个看上去一百七八十斤的莽汉侧摔出去，狠狠的撞在了玻璃上。 莽汉从玻璃落在饭桌上，其木格也没打算放过他，直接双手抓住莽汉的腿，圆周方向一拧，就把莽汉的腿给卸掉了。莽汉惨叫一声，扬起手上的铁链，朝着其木格脸奔过去，其木格躲开，以牙还牙，照着莽汉的脸就是一脚，这一下又快又狠，莽汉疼的把铁链子都松开了。 突然，从其木格看不见的地方，窜出一把刀来，直接就切其木格的脖子。 () 第238章 别惹我们 其木格反应很快，刀插进了头发里，她头一甩，扎着的辫子散开了。但是，其木格根本没停，手上的铁链子一甩，就抽在这个拿刀的人手上了。 啊～拿刀的人，弯腰去捂手，其木格直接抓住对方的头发，啪，就是一个垫炮。这个人满脸的血，刀也掉了。 砰，有人在后面打了一掌，其木格直接倒地卸力，即便如此，肩胛骨还是一阵阵的疼。这时候，可不是停下来的时候，其木格倒地之后，捡起了刀，噗嗤，就近插进了一个人肚子里，然后猛的轮铁链子，硬是把攻过来的人，逼退了两步。 抽这个空，其木格往十一那看了一眼，十一已经跳出火车了，还顺便干倒了两个想阻止他的人。 “来啊，怎么都不动了，你们不都是爷们吗，怂了吗？” “姑娘，你很硬气，可我们着还有四十多个人呢。” 其木格不屑的哼了一声：“那又怎么样，今天只要你们敢打，有一百个人一个也跑不了。” 说完，其木格抓着铁链子的一端，一甩，缠在自己的手上。 直接迎上砍过来的刀，挡开刀之后，往后一甩，抽在了想偷袭人的脖子上。砰，这个人被抽倒了。 其木格弯下腰，把铁链子缠在这个人的脖子上，往相反的方向走，她走一步，围过来的几个人后退一步。 “怕一个女人干什么？她也是个人，你们这群胆小鬼给老子让开。” 说话的是一个圆滚滚的家伙，手里拿着一个大砍刀，刀很厚，刀刃看着也不锋利。不过，看这个人，他的胳膊比一般人腿都粗，这种人的刀，不需要锋利，结实就行。 哗啦，这家伙刀就劈过来。这刀气力大，其木格不敢硬接，一闪身，躲到没人的饭桌那一边了。 咔嚓…… 这把刀就砍倒座椅上了，几乎与此同时，有人扔出了一个绳索，套马杆儿的那一种，直接朝着其木格的脑袋飞过来。 其木格赶紧缩头，伸手手去挡，头没被套住，手被套住了，对方一拉，两人就较力了。不相上下，可是对方人多，立刻有人帮忙，一下子就把其木格从这个椅子上，给拖到那个椅子上了。 圆滚滚的家伙也走过来了，他得意的笑：“女人，你死了。” 说完，他把那把大砍刀举起来了，其木格手被拉着肯定躲不开。不过其木格腿快，一脚就踢在这家伙的裤裆上了。 哎呦，这家伙的刀咣当掉地上了，双手捂着。 那边还在使劲，一只手都被拽到椅背那边去了，有人抬起刀，想砍掉其木格的一只手。其木格腾腾的就上了椅背，借着对方拉绳索的劲儿，双腿一蹬，在空中与刀交错而过，落地之后，手上铁链子一轮，就把用绳索的人给打晕了。 还有人拿刀冲上来，被其木格用眼睛一瞪，就吓得后退了一步。 其木格披头散发，柳目圆睁，活脱脱一个女杀神。 “你到底什么门派的？” 这时有一个太阳穴鼓囊囊的人，问其木格，其木格有气势的回答：“刑警其木格。” “既然这样，大家让点空间，我来，我们不能输给一个刑警，不能给武林丢人。” “哼，你们也算武林人，充其量就是一帮会武功的混混儿。” 不过，这个人看样子说话很有份量，其他人还真的给让开，这个人离的其木格近了，抱拳行礼：“在下，武不易，来自……哎呦。” 其木格故技重施，趁着对方行礼的时候，一脚甩对方裤裆上了。对方疼的夹腿，弯腰。哗啦，其木格手上的铁链子一甩，直接干脑瓜子上了。 这位大侠，分量重，有名号，可惜他还没有说话，就被其木格打的倒地不起，口吐白沫。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守江湖规矩。” “你们知道什么是江湖吗？你们懂江湖吗？练了几年把式，就觉得自己是武林人，我呸！都给我竖着耳朵听好了，你们涉及参与一场谋杀，我代表刑警队，现在拘捕你们所有人。” …… 傻子跳下火车之后，本来只是慢跑，他不太急。可是跑了一会儿，想回头看看火车跑多远了，却看见一个人影追了上来。 “怎么可能？” 傻子撒腿就跑，但十一离他越来越近。干脆傻子也不跑了，调整着呼吸，等十一追上来，上来就是鞭腿，这腿势大力沉，打眼一看就是基本功扎实。 这时候，十一的气息还很起伏，傻子很聪明，用的就是以逸待劳的谋略。这种时候，一般是人都会选择退让。只要十一退，傻子就会选择抢攻。 可是，竟然低头，身体向前扑，躲过傻子这一腿。眼看着十一的手都要着地，他却全凭腿上的爆发力，蹬踏，整个人嗖的一下，就到了傻子的对面，勾拳，正中傻子的下巴，傻子身体往后仰，两脚都离地了。 十一弓步踏出，手抓住了傻子的胸口，二次发力，咣，直接把傻子给砸在地面上了，傻子四肢扬起。 十一站起来俯视着傻子，傻子哼哼唧唧。 “说，你们什么计划？” “嘿嘿，啊～” 傻子刚想傻笑，就被十一把胳膊拧断了，一声惨叫。 “再给我继续装疯卖傻，你以后就拄着拐杖过吧。”说完，十一把脚放在了傻子的小腿上。 傻子看着十一的脚，琢磨着：“不是我的计划，是我的瞎子哥哥，啊……”还没等傻子说完，十一就把傻子的小腿给踩断了。傻子想挣扎，十一脚又踩在了傻子的大腿上，力量大的让傻子挣脱不开。十一的脚尖对着傻子膝盖的方向。 “小腿折了还能接上，膝盖废了，你这个人也废了。说你们的计划，别说废话。” “瞎子哥哥会救出苦竹大师，并且带方静离开这个城市。他被你们抓住，是故意的。” 十一抬起腿，作势欲踢，傻子赶紧抬腿躲，十一却一脚把踢在傻子的脑袋上，直接把傻子给踢晕了。 灭掉傻子之后，十一赶紧给王涛打电话，必须控制瞎子和苦竹。王涛听了以后，心里大惊：“苦竹和那个瞎子，今天已经转移了。” 即便如此，还是详细的问了情况，得知其木格还在火车上和一群武林人士血拼，王涛的心都快跳出来了，赶紧安排支援。 这荒郊野地，十一只能等警车过来把他接回去。 警车那边，王涛在确定转移罪犯的事情。十一心里还是放不下，先给二孬打电话，电话竟然打不通，于是十一又打了自己家里的电话。 奶奶接的：“家里来了一个自称疯子的人，你别担心，你爷爷已经回来了。” 十一明白了，既然奶奶安全，爷爷被调虎离山了，那现在就剩下二孬那一边了。 () 第239章 钢铁女子的柔情 火车的下一站是一个小城市，临近森林，气候宜人。生活在这里的人，看上去都忙腾腾的，没有半点城市的快节奏。 然而，在今天，火车站却聚集了七八辆警车，三辆救护车。 这七八辆警车，几乎是这个城市的所有警力。他们负责火车上的凶犯。 火车停着，很多人驻足观看，这火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警察把伤痕累累的凶犯架下去，伤重和昏迷的，铐起来交给救护车，鬼哭狼嚎的，先抓起来，锁在警车里。 来来往往的警察，哪怕进出几次，见到这血淋淋的场面也头皮发麻。他们不敢想象，在这样一个狭隘的空间里，这么多虎狼之徒，输给了一个女警。 一个？ 真的是一个！ 其木格坐在救护车旁，左肩脱臼，小臂和肋骨均有骨折现象，小臂是钝物，肋骨是有人用了指虎这种工具。最让人触目惊心的，是大腿上还有半个刀刃，刀刃插进大腿里，离动脉不远，若是近一些，这个女警可能会流血致死。 除此之外，身上的淤青，紫色的伤痕不计其数。 两个医护人员小心翼翼的帮忙处理着，偶尔牵扯到伤口，其木格会发出嘶嘶的冷声，医护人员眼神中带着歉意，其木格却大方的笑：“没什么？” “要不，我联系联系牙医，他们那有美容线，缝起来不留疤。” “没事，哪有不留疤的。” 说完其木格还聊起衣服，露出腹部一个拳头大的伤疤，认真的说：“小时候的穿透伤，差点死了。” 医护人员惊诧，都在思量，这个女孩年纪轻轻都经历了什么？这时，一个警察走了过来，五十多岁的人带着敬佩的眼神和其木格握手。 “赵天佑，刑警队的。小姑娘，你可是厉害，我在行二十多年了，这种事情我还是第一次见。” 其木格羞涩的笑了笑：“侥幸活着。” “别谦虚，这可不是侥幸。” 其木格笑着，赵天佑和医护人员说：“这些伤要仔细处理，这个女孩可是英雄。” 电话响了，是其木格的，其木格看来电显示是王涛，对着赵天佑歉意的笑了笑，示意自己接个电话。 “格格，你没事吧？” “受伤了，没事，老大！” “没事就好，我派人接你回来。” 其木格隐约觉得王涛说话有些不对劲，仅仅是感觉，其木格也没有多问。哪知道刚放下电话，左新生电话就打过来了。 “格格，小诗死了，老孙听到这消息，当场就昏过去了，现在在医院抢救呢！你没出事，这可真是老天爷保佑。” 其木格听到这个消息，简直就像被五雷轰顶，她默默的挂断电话，颓废的坐了下来。医护人员想过来处理伤口，被赵天佑拦住了，赵天佑察言观色，知道肯定是出事儿了。 小诗马上就要结婚了，饭店订好了，今天刚发的请帖。她根本没有在上班，而是在回家的路上，瞎子和苦竹逃脱，她和几名同事试图阻止，被杀害了。 想着，想着，这个面对生死都面无惧色的钢铁女子，竟然忍不住的失声痛哭起来。 …… 二孬开着车送方静回家了，本来约的是治疗一天，可是吃过午饭之后，爷爷就急着回去了，治疗也就停下来了。 进屋之后，方静帮着二孬倒了一杯水，然后她坐下来有些沉默。二孬喝了两口水，琢磨着趁着这个机会，把自己的身份告诉方静。可是，二孬刚张嘴，方静先说话了。 “我昨天按照爷爷说的做了。” 二孬惊讶，一下子就把自己想说的事情给放下了，认真的问：“你竟然真的做了。” “怎么了，不能做吗？” 二孬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思维：“那到不是，结果怎么样？” “我想起了一些事情，虽然那些事情对我来说还有些陌生，但正如爷爷所说的，我父亲的死和我无关。” 听到这里，二孬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一些，他很怕方静因为疾病的原因，误杀父亲，儿因此愧疚一生的。 “这就好，这就好！” “我觉得我还能想起其他的事情。” “不急，你应该听听我想对你说的……” 方静明媚的眼睛看着二孬，等待着，二孬清理了一下喉咙，正准备说，有人开门进来了。一个人拿着一根棍，当临时的拐杖，另一个人是涂着金身的和尚。 二孬皱眉：“你们俩……” 这俩人一个是苦竹，另一是瞎子，苦竹双手合十，对着方静说：“头领，我们找了你好多年了。” 方静的心里简直就是惊涛骇浪，父亲带着自己躲了这些人一辈子。在父亲死后，母亲和自己来到这个偏远的小城，就是为了躲避这些人。现在，自己的病就要治好了，也有了爱自己的男朋友，眼看就守得云开见明月，这帮家伙竟然在这个时候找来了。 二孬把方静拉到身后，脸上换上了笑容：“大师，你是不是找错人了。我们就是一对谈恋爱的年轻人，哪里来的首领。不过，您要是想化缘，我倒是多给你们一些钱。” 苦竹没说话，根本没搭理二孬。瞎子却在这个时候说话了，他是对着方静说的：“方静，你以为这个男人很爱你吗？” 瞎子这么一说，二孬心头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赶紧抢着说：“我当然很爱方静。” “爱？哈哈，陈晓伟先生，我想这只是你的特殊癖好吧，你很有钱，却装作一个司机，去骗取一个少女的心，你觉得这是爱，这是你的玩心，当你玩腻了，你嘴里所谓的爱情，就会像垃圾一样丢掉吧。” 二孬听见瞎子这么说，回头看方静，方静的表情先是惊诧，接着冷了下来，越来越冷，然后她的眼睛闭上了。 “方静，我刚才就是要和说你这件事情的，你千万不要在这个事情想的太多。你要控制自己，别，别生……气” 虽然二孬一直这么说这，但当他看到方静闭上眼睛之后，心里就开始底气不足了，也就在这时，方静睁开了眼睛，她整个人看起来都不一样。 “不需解释。” 说完，方静直接出手打晕了二孬，然后和苦竹说：“我们走吧。” 瞎子问：“要不要杀了？” 方静不屑的哼了一声：“你杀了他，你觉得他的好朋友萧十一会放过你吗？如果你觉得你没问题，那你就动手吧！” 说完，方静自己率先走了出去。 () 第240章 她不想走 十一开着警车来到了方静的家里，看见瘫倒在地上的二孬。十一心里一紧，赶紧过去试探了一下二孬的呼吸，还活着，十一的提起的心总算放下一些。 为了尽快让二孬尽快醒，十一找了一杯凉水，直接泼在了二孬的脸上，二孬吭哧一声醒了过来，四下张望。 “方静呢？” “我来的时候，就你一个人。” 二孬看了一下表，急着说：“十一，他们走了不到十分钟。” “这里离主街不远，就算五分钟，他们也可以打个出租车走远了。我们找不到他们了。” 二孬摇头：“不，方静不是和他们走了。方静的父亲不是方静杀的，她从来都不是一个恶人。她正在接受爷爷的理念，对待好人要善良，对待恶人，要以恶制恶。” 十一明白了，他立刻问二孬：“她能去哪？” “这个小区后面有一片平房区，那里有个胡同，穿过去就是一个大巴站，那里有去飞机场的大巴。” 十一听完撒腿就跑，二孬原地坐起来，捋捋脸上的水，拿出电话：“王涛叔，我要报警。” …… 就像心有灵犀一样，方静带着瞎子和苦竹走进了平房区。 瞎子是一个精明算计的人，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儿，问方静：“从前面走很快就到主街，我们打车就能离开，为什么要来这个偏僻的地方。” 方静指着前面的小胡同说：“走过这个胡同，不远处有个大巴站。” “坐大巴车？” 方静哼了一声：“你们坐的了吗？” 说完，方静指了指瞎子身上的血迹。瞎子看不见，苦竹看得清楚：“首领英明。” “你们杀的是谁？” 瞎子回答：“警察！” “那我们不能直接坐大巴车走了，走过胡同，有两个卖衣服的店面，你们两个买一件衣服，变个模样。然后我们坐在旁边拉客的黑出租，黑出租没登记，警察查不到。等黑出租开到没人的地方，我们把车抢了，司机杀了，藏起来，然后开着小巴离开这个城市。” 熟悉的地形，缜密的计划。瞎子放心的笑了笑，感觉自己的怀疑是多余了。 三人进了胡同，方静在前面带路，瞎子在后面跟着，苦竹断后。走着走着，方静突然停下来了，猝不及防的瞎子差点撞倒方静。 “怎么了？” 两人离的够近了，方静没有说话，她的身体正在进入一种放松的状态，看那个样子，她的脸好像又恢复了那善良的模样。 这松弛的状态下，方静的呼吸都变了。瞎子听见了呼吸的变化，意识到什么，晚了。啪！方静的拳头，咚的一声，以看不见的速度打在了瞎子的胸口。 这个拳头的力气，有发有收，把寸拳的那股劲儿发挥的淋漓尽致。 瞎子看上去没有什么伤痕，他只后退了一步，单膝跪地，然后哇的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这拳头的劲儿，穿透了瞎子淬炼的筋骨，伤到了心肝肺，这三处复杂连接的心门上。于是，吐出鲜血之后，瞎子连哼都没有哼一声，直接扑倒在地。 同伴被击倒，丝毫没有影响苦竹，他的脸一如即往的平静。就仿佛这个算尽心机，把自己救出来的人和自己毫无关系一样。 然而，让苦竹最在乎的是打倒瞎子的武功，他的目光从倒地不起的瞎子身上离开，落在方静的身上。 “寸劲儿拳，这是瞎子一辈子钻研的绝技，首领怎么这么快就会了。” “这个瞎子太过自负，他拿着秘籍去挑战天下秘籍，天下秘籍又把这个武功教给了我。” 苦竹点头：“这才几天的功夫，首领的寸劲儿拳法比瞎子练了一辈子都好。” 从某些方面，方静好像能理解苦竹现在的感受。这个和尚看起来早就被洗脑了，他不在乎同伴，更在意自己的本领。 这很让人厌恶，在这个组织里，仿佛没有情感是一种炫耀的本钱，扭曲了人的本质。 “下一个就是你。” 和十一战斗的时候，苦竹只是涂抹了一个手臂，如今苦竹已经把自己变成了一个金身。苦竹听见方静这么说，双手合十：“首领，你虽然天赋出众，但少了一些历练，我会把你带回去。瞎子、疯子、傻子，他们三个的牺牲，换来了苦行者的未来，他们用今生的恶，修了来世的福，等他们转世，必然幸福一生。” 方静没有和苦竹废话，心里充满了鄙夷，她从瞎子的身上跨过去，一个箭步就冲到了苦竹的身前，同样的状态，同样迅雷不及掩耳的出手，但结果却截然不同。 这寸拳停在苦竹的胸口，苦竹没动且面色如常。 “首领虽然天赋出众，但和练了五十年功夫的我相比，还是要差上一截。请您不要在意，只要十年，我不是首领的对手。” 方静心里震惊，膝盖向下压，准备蓄力后退。可就在这一瞬间，苦竹出手了。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苦竹练习五步拳五十年，就是将最简单的拳法，练到最快，最强。 苦竹打在方静的耳朵根下面，方静站不稳了，摇摇晃晃，想咬破舌尖儿让自己清醒，可她的大脑已经不能发出命令，两眼一翻，摔倒在地。 …… 十一跑了胡同口，手机响了起来，是其木格的电话。 “你那边解决了？” 其木格没回话，只是在电话里哭了起来，十一安静的听了一会儿，这才问：“怎么了？” 小诗死了，她就要结婚了，无论如何，其木格都不想接受这个悲剧。十一听其木格说着，已经走进了胡同，他看见苦竹和尚正把方静扛在肩上。 “其木格，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帮你把凶手绳之以法。” “你知道他们在哪吗？” “他们就在我面前。” 电话那边的其木格听见这句话，眼泪喷涌而出：“一定要抓住他们。” “放心！” 十一说完放下了电话，喊了一句苦竹和尚。苦竹回头，看见是十一，沉默着，把方静慢慢放下。 然后，苦竹把僧袍脱下了，露出结实的肌肉，现在这层肌肉上面，涂满了耀眼的金色。 “我有个问题，你刚刚从警察手里掏出来，这金身从哪里来的？” “我们脱身之后，瞎子从附近取来的油彩，他早有准备。” “这么说，押送的警察不是你杀的。” 苦竹摇头：“他们因我而死，罪自然由我来承担。” 说完，苦竹一步步的朝着十一走过来，跨过了瞎子的身体。 () 第241章 以攻对攻，以牙还牙 看到苦竹走过来，十一习惯性的抢攻，他抬腿，鞭腿带风，势大力沉。 苦竹转身，把后背给了十一。苦竹的耐打能力，十一早就有心理准备，但他并不是简单的谭腿，身体旋转发力，膝盖放松，大腿带小腿，把通背拳的抖翎劲儿用在了腿上。 啪的一声，这要是普通人，这一下脊骨恨不得断了。然而，苦竹却把这个力借走了，他身体旋转，快到极致，同时手肘击打在十一的肋骨上。 十一闷哼一声，侧方滑出两步。苦竹紧随而至，晃面掌击。十一小腿发力，身体后仰，躲开的时候，后背已经顶在胡同的墙上。 上一次苦竹和十一打，他只想出一拳，但这一次，他想的是打倒十一。既然如此，他就需要更多的连击招式。十一的后退，和挡在十一的后面的墙，都在苦竹的脑海当中。苦竹弓步踏出，稳住下盘，双手快速冲拳，十一双手格挡，但苦竹并不停下来，他拳快，力量也足。 苦竹不会打寸劲儿，他没有那个天赋，他能做到的就是日复一日的苦练挥拳。在他的眼里，任何的防御，也挡不住水滴石穿。即便十一防住了，他不停的击打，仅仅一分钟，他出拳就有四十次之多，而且基本功扎实的他，这四十拳都打在了一个地方。 终于，十一的防御被打开了。苦竹的这一拳，奔着十一的脑袋去的，十一歪头躲开。咣，这一拳打在墙上，墙面龟裂。苦竹并没有让自己的连续攻击停了下来，拳头落在墙上之后，直接用肘部攻击十一的脑袋，十一继续躲，苦竹转身，还是用肘部，哗啦，墙塌了。 这一次十一是蹲下躲的，顺势往前翻了一个跟头，来到了胡同中央。 苦竹咆哮，身上的肌肉瞬间增大了不少，他冲继续朝着十一冲过去。 …… 十一没有想到，在民间还能遇到这样的对手，他的血液也开始沸腾起来。面对这苦竹的冲击，十一狂暴的喊叫了一声。进半步，崩拳。以攻对攻…… 噗嗤，苦竹吐出一口鲜血，鲜血染红了他的金身，他没有后退，面无惧色。弓步冲拳，拳锋打中十一的胸口，第二拳接踵而至。 十一气血翻腾，也没有半分要后退的意思，他又是一记崩拳。这是十一从小学会的拳法，早就练的炉火纯青。 苦竹张开嘴，嘴里被鲜血染红，面目狰狞。啊啊啊啊啊，他不停的狂叫，拳法竟然是越来越快。 这一次占便宜的不是十一，十一打了两拳，苦竹打了十几拳。对攻之下十一退了半步。面对这种疯狂的攻击方式，一般人都会选择后退。十一没想退，但被打退了半步。苦竹平静的脸不再平静，张狂而又得意。 这半步激怒了十一，他的眼神变了，彻底的认真起来。 看见苦竹又一次冲过来，十一彻底的放弃了自己的拳法。你疯，那我比你还疯！ 啊啊啊啊！ 十一大吼，拳头像雨点般的朝着苦竹打过去，两人的拳锋交错，毫不留情的朝着对方攻击。 苦竹十岁从师，除了和师傅学了五步拳，还每天用药液泡身，他身体的坚韧程度远非常人能比。当十一放弃崩拳，以同样疯狂的方法还击的时候，苦竹心中开始震惊了，为什么十一的身体能够如此坚韧。 咚…… 两人的拳头撞击在一起，苦竹被逼退了一步。十一并没有乘胜追击，他停了下来，肚皮鼓起来，又猛的收缩回来，他张开嘴，吐出一口气，聚而不散。 苦竹不知何意，只是跨出一步，又一次攻了出去。 “啊！” 十一大喊，一拳打在了苦竹的胸部，苦竹的背部肌肉，腾的弹了一下，然后撕裂，鲜血噗嗤噗嗤的流了出来。 苦竹发出了一声痛哭的呻吟，他把拳头慢慢的收回来，双手合十：“这是什么武功？” “不知道，从学武那天就开始练了，十几岁的时候略有小成，这些年虽然武功一直有进步，这个功夫却没有什么长进。” “那有什么用？” “这个更不知道，只是觉得不吐不快。” “受教了！” 苦竹说完，虚弱的咳嗽了一声，盘腿坐下。吟唱着：“佛家不说世人苦，因为佛比世人苦。佛家不嫌世人恶，因为佛比世人恶。我是佛亦是世人，若要脱离苦海，必以恶制恶，以今世之苦，换来世之福。” 吟唱完之后，苦竹闭上了眼睛，盘坐的身体瘫倒在地。 …… 爷爷到家了，没动手，跟着疯子喝了一壶茶。疯子很安静，爷爷心也挺静。 爷爷问：“你今天威胁我，想过后果没有。” “没打算活着离开。” “这话还行，啥时候打？” “不打了，打不过。请教两个问题，甘愿受死。” 爷爷纳闷，问奶奶：“你这茶里下药了，咋说这种糊涂话呢。” 奶奶瞪眼：“掺了一碗巴豆，你没喝出来。” 爷爷乐了，转身和疯子说：“问吧，我回答完你，你赶紧投案自首去，在呆会我还得搭上一顿饭。” 疯子和平时不太一样，他认真严谨：“我们不愿意来这个地方，第一这是您老人家的山头，我们惹不起。第二这里有个部队，部队里的老首长，一直盯着我们呢！” 爷爷哈哈一乐：“你说的老首长今年退了，身体不好。” 疯子陪笑，也跟着说：“即便这样我们还来了，是因为我们查到，当年参加獒选的孩子，就在这个城市，我们要把她接回去当首领。” 爷爷：“这些年你们连个头领也没有。” “有，我想问您问题，您倒是先问起来了。” “这不聊天吗？有来有往。” “头领倒是有，苦竹就是，不过苦竹那套苦理论不适合80后的年轻人，年轻人不愿意吃苦。前些年我找了一个，他叫范晨，他那套理论合适，他要告诉这个世界的人，如果这个世界没有法，那他们自己就是法。如果正路不让走了，那他们就要走自己的路。” 爷爷皱眉：“这名字我听着耳熟。” “栽您手里了，手下有个玩棍子的。” 爷爷哦了一声，看样子有点想不起来。 疯子继续说：“范晨答应我了，可他没离开这个城市。这些年我也没找到合适的人。” 爷爷越发的纳闷：“我咋听着你像首领？” “军师，就负责一些大方向，具体出谋划策都是瞎子负责，傻子执行。我们分工明确。” 爷爷不信：“我就算把他们都整死了，只要有你在，这苦行者还能得瑟。” 疯子苦笑：“不敢聊了，我能问问题吗？” “问吧！” “方静那孩子到底是不是獒选之人？” () 第242章 爷爷回答不上来的问题 无论是苦竹还是瞎子，都笃定这个女孩是当年的獒选之人，不过疯子还是有所怀疑。没有证据，怀疑也是空谈。 当疯子知道爷爷和方静有所接触之后，他就决定以身犯险来揭开这个谜题。 爷爷听到这个问题，立刻回答：“那孩子不是。” 这个回答无凭无证，但疯子信了，叹气：“瞎子、傻子和苦竹真是白白牺牲了。” 爷爷纳闷：“你没想过他们会赢。” “瞎子很相信谋略，但我知道在武林这一亩三分地，有的时候，实力大于谋略。他们没低估您，他们低谷您的孙子了。” 爷爷乐着：“你们下次眼睛放亮点，我孙子是我教出来的。” 疯子点头：“老哥哥，我还有一个问题。” “问吧！” “您知道一点，苦行者是肥和尚建立的……” 疯子话没说完，爷爷插嘴：“你说肥和尚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整这些乱七八糟没用的干啥？” “酒肉穿肠过，财富手中留。肥和尚常说自己是贪吃贪财的世人。但我们都知道，其实肥和尚做这些还是因为您。” 爷爷不乐意：“和我有啥关系，别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 “肥和尚从小就是一个练武奇才，那双与普通手掌无异的铁砂掌冠绝天下。他本应该成为一代宗师，可他偏偏遇见了您。在肥和尚的印象中，将一种武功练到极致就是天才，可您打破了他固有的思想，您是天下秘籍，所有武功信手拈来。而且，他只和我说过，虽然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您一生的对手，但是对他来说，不赢就是输，对您来说，不赢就是赢。您每次和他打的时候，用的武功都不一样，他自己说，他就是您的试金石。这伤了他的自尊，让他走上了那条偏激之路，他找到了我，那时我才三十岁，琴棋书画，医武国学，无一不精。但我在武功方面，却难以达到他的要求，所以，他与我，还有他的师弟苦竹，建立苦行者组织，用獒选之术，选出那个天赋与您相当的人。” 爷爷听了叹气，想着当时自己要是一门心思把肥和尚打败，是不就没这事了。说到自尊，爷爷当然也有。他和肥和尚比武的时候，用了一种武功，没有打败肥和尚，就和自己较上劲儿了。结果一辈子也没有用单纯的武功打败肥和尚。 “你这个问题，说了这么多，到底想问啥？” “肥和尚被你们关押在哪了？” 一向波澜不惊的爷爷，都被这个问题惊呆了。 反问：“肥和尚不是死了吗？” “虽然当时我没在场，但我听到一个消息，逆鳞战至最后一个人，单臂擒僧，守住最后的正义。” “单臂擒僧，你当那个叫李飞的孩子是武松啊。” 疯子苦笑：“看来，您不知道。” “也许老猴子知道，你要不去问问他。” 疯子摇头：“你们两个我谁也惹不起。” 说完这句话，疯子从怀里拿出一个笔记本递给爷爷，爷爷看了一眼：“这武林秘籍是自己写的。” “嗯，当时学的时候，心没在那上面，师傅没给我那名号。” “啥武功？” “峨眉刺，正统招式还有我练习时间的心得。” 爷爷乐了：“峨眉刺，就你脑袋上插着的这两根筷子，说实话，有点长，我还以为是炸油条的。” 疯子没和爷爷逗笑，恭敬的把笔记本递过去：“笑纳！” 爷爷翻开看了几眼，满意的点点头：“你走吧！” 疯子诧异：“您不抓我。” “我是急性子，老侯是慢性子。对付坏人，我不挑儿，见一个灭一个。老侯不一样，他喜欢放长线钓大鱼。不过，我老了，性子也温和了，你说肥和尚没死，那我就不给老侯添乱了。” 爷爷这句话，疯子很赞成：“我来了这个城市以后，一直有人跟着我，既然您不抓我，那我就走了。” “走吧！” 疯子往外走，奶奶从厨房里出来，认真的说：“都这点了，不吃点饭再走。” “不给您家添麻烦了。” 奶奶不在乎：“没事，你要是还来这个城市，和老萧比划比划，要不他手痒的难受。” 疯子苦笑：“老嫂子，我可没那本事，咱们再见。” …… 疯子刚走不久，十一就火急火燎地回来，身上还带着血迹。 爷爷看着十一的样子，不乐意：“你这救火的，上瘾了，咋地，连我也放心了。” 十一确实担心，看爷爷和奶奶没事，心落地了，辩解着说：“我就回来洗个澡，换身衣服。其木格受伤了，我得去看看她。” 爷爷乐了，翻看着秘籍，和奶奶喊：“掌柜的，我老花镜带来了吗？这字小，看着眼花。” 不一会儿，十一光着膀子出来了，爷爷盯着十一身上的伤疤看了一眼：“你这身子都花了，谁敢嫁你。” 十一哈哈的乐：“没事，晚上关灯。” 爷爷不屑，带着老花镜看秘籍：“还行，苦竹咋也是肥和尚的师弟，你打败他没受伤，总算能拿得出手了。” 说到这，十一想起一个事儿来：“我当时也差点吐血，后来吐出一口气，身体就舒畅了。那到底是啥功夫？你给我的那些秘籍里也没有。” 爷爷推了推老花镜，像个老学究：“那功夫叫胎息诀，我小的时候一个邋遢道长教给我的，就是一个养生的招数。” “听着像内功？” “啥内功，你当拍电视剧呢。” 十一不高兴：“这好本领你咋不教我呢，藏着掖着的，有意思吗？” 爷爷哼了一声：“你第一天和我学武的时候，不就会了吗？光练这个也没用，精气神，你啥也少不了。” 十一不信：“那我那口气怎么就吐不出去呢？还是你藏着掖着。” 爷爷不高兴了，对着十一喊：“滚犊子，该干啥干啥去，少在这跟我矫性。” 十一穿上衣服出门，爷爷又把他喊回来了。爷爷：“你有时间去找找小姚这个人，他现在叫姜泽吧。” “啥事啊？” “当年我们的康老领导抓住肥和尚之后，把他给关哪了？” 这句话把十一给问懵了，十一当然知道肥和尚是谁，就是肥和尚的大弟子改变了他的生活轨迹。 “不是，肥和尚还活着呢？” “不知道，你没事就问问呗，又不少二两肉。” “你不问问侯爷爷。” “他要是知道，早上我这得瑟来了。你也别当个事儿，有时间就问问。” () 第243章 与恶龙缠斗太久自身亦成为恶龙 “啊～” 其木格张着嘴，十一像投喂小鸟一样，把水果放进其木格的嘴里。二孬在旁边抖了抖，恶言说：“你们俩差不多得了，我都起鸡皮疙瘩了。” 其木格一点也不在乎，还嫌二孬碍事：“你没事就该干啥，干啥去吧。” 二孬不乐意：“你们吃我的喝我的，还把我看朋友的权利也给剥夺了，我是你们的仆人吗？” 十一岔开话题，说话也不客气：“你打个车回单位吧，我中午有事，去看看黄老师。我奶奶说，黄老师和秦岚姑姑晚上要来我家，我回来之后，还没有去看他们俩，得先去拜访一下。” 二孬苦着脸。 “咋了，你有事？” “用吧，我不还有一辆吗？” 十一顺心意的笑了，和二孬说：“你要是觉得不够用，你再给我买一辆。” 二孬撇嘴：“哥们，你当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算了，我先走了，回单位拿车，还得接方静呢。” 说完，二孬把钥匙扔给十一，自己走了出去。到了门外，正好听见田大山和其木格妈妈说话。 其木格妈妈脸上挺不乐意的，那意思是这十一有啥好的，坐了八年的牢，连个正经的工作都没有。说是和其木格一起去追的罪犯，结果他跑了，其木格一个人面对那么多人。 田大山劝说：“你一个娘们，啥也不知道，就别瞎得不了。” 其木格妈妈不听，正要反驳，看着二孬出来了，就尴尬的对二孬笑了笑，二孬也挺尴尬的，说：“叔，姨，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二孬还没有走出走廊，就听其木格的妈妈说：“你说二孬整日里帮咱们家闺女，又懂事又有前途，其木格是眼睛瞎了啊，非死心塌地的跟着萧十一。” 田大山哭笑不得：“你更年期吧，说这么多废话，孩子大了喜欢谁，不是孩子的选择，你管的了吗？” “我是她妈！” “你管得了吗？” 田大山又问一遍，把其木格妈妈的眼泪都问出来了，田大山无奈：“行了，行了，我有时间劝劝其木格。” …… 二孬在走廊拐弯处听一会儿，藏一会儿，然后出门给十一打了一个电话：“你俩快别腻乎了，人家其木格的妈妈在外面哭呢。哈哈，我说萧大侠，你想当人家女婿，自求多福吧您。” …… 与此同时，在王海龙的心理诊室，王海龙拉开窗帘，问方静：“今天的治疗感觉怎么样？” “我觉得我已经好了，但是，还是总觉得有些不对，总感觉黑暗里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 王海龙纳闷翻看了一下方静的眼皮，认真的问：“现在是谁在和我说话？” “当记忆融合之后，早就没有替身之说，我就是这么觉得的。当你凝视着深渊，深渊也在凝视着你，不过，你听没有听过另一种说法？” 王海龙皱眉：“与恶龙缠斗过久，自身亦成为恶龙。当你凝视深渊，深渊回以凝视。” 方静点头：“对，我之所以被认为是獒选之人，是因为我是最接近那个獒选之人的孩子，我的心中开始隐约有他的样子？” “什么样？” “他比我高，是个男孩，而且他有一双锋利如刀的眼睛。” 王海龙沉思：“这件事情，你还和谁说过？” “没有说过。” “那就不要说了，那个事件对你来说，是一个恐怖事件，你要想办法忘记他，最好永远也想不起来，这样你才能好好的生活。” “好的，龙哥，谢谢你！” “从明天开始，你就不用来治疗了，放松心情，好好谈恋爱，新生活由此开始吧。” 方静微笑与王海龙拥抱告别，然后拿出电话：“你到了吗？” “到了！” 方静下来之后，二孬叼着一根棒糖，悠闲自得的坐在驾驶位置上。 “还有糖吗？” 二孬把嘴里的拿出来，递给方静：“要吗？” 方静接过来放进嘴里：“嗯，橙子味的，我喜欢。” …… 王海龙站在诊室的窗户旁看着这一切，王海龙叹气，回身坐在椅子上，从抽屉里拿出一面镜子。他对着镜子，镜子那张脸嘴角挂着一个邪恶的笑容，他说：“那女人说的对，与恶龙缠斗太久，你也会变成恶龙，我很期待你变成我的样子。” “我永远不会让你从我的身体里出来。” 镜子里的王海龙笑了：“你真的在自欺欺人，方静是两个人格，而你不是，在你知道自己杀人之后，你硬是把那份罪恶分离出来，变成了现在的我，你企图永远把我关在镜子里。” 镜子外的王海龙咆哮起来：“你就应该被永远的关在镜子里面。” “你做的到吗？” “我当然做的到。” 镜子里的王海龙笑了：“不要在自己欺骗自己了，复苏的记忆已经告诉你了，你就是方静心里那双黑暗的眼睛。你才是当年那个獒选之人，你要杀她的时候，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记，变成了她心里的恶龙，她这辈子与你缠斗，最终变成了恶龙的样子。” “胡说八道！” “你要骗自己吗？你别忘了，你不是王涛亲生的，你不是亲生，哈哈，你不是亲生的。” “啊！” 镜子外的王海龙一声大吼，把镜子扔了出去，镜子摔在地上变得粉碎。这时，有人敲门，很急促。 “进来！” 一个年轻的女护士走了进来，她进来之后，先是左右看了看，接着又看了看镜子的碎片。 “你在看什么？” “我还以为有人，我在外面听到了两个人的声音。” 王海龙若无其事的笑了笑：“没有，我正在和一个病人在通电话，情绪有些激动，不小心打碎了镜子。” 护士半信半疑的点点头。 说完，王海龙朝着碎裂的镜片看过去，碎片中又露出了那张邪恶的脸：“她发现了，杀了她，用她的鲜血，祭奠你高傲的灵魂，你是一个不凡的人，怎么能屈居做一个凡人。” 王海龙把自己的目光从碎裂的镜片上移开，对着护士说：“把这里打扫一下，还有把这屋里所有反光的东西都拿走。” “为什么？” “因为有的病人看到不舒服。” 护士点头，突然有些羞涩的说：“王大夫，我们朋友有个聚会，都是年轻男女，都是卫校毕业的，我想邀请您一起参加。” “我？” 护士双手抱拳，露出可爱的笑容：“求你了，王大夫，你也让我在朋友面前炫耀一把。” 王海龙觉得自己也该放松一下，最近因为方静的事情，太紧张了。他点点头，又突然有点尴尬的问：“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我叫高洁，都来一个星期了，您还不知道我的名字。” 王海龙帅气的笑了：“现在不就知道了，高洁，咱们不见不散。” () 第244章 小淘气 十一中午拿了一点东西去了跆拳道馆，八年来，这个跆拳道馆两次重建，现在已经是这个城市的‘武林圣地’。 到了跆拳道馆，进门就看见两个大字加油！十一看着一些展示台上的照片，这上面是八年来辛苦练习的孩子，靠着滴落在地摊上的汗水换来的至高荣誉。似乎每个得奖的孩子，都要和秦岚合影，秦岚从文静贤淑渐渐变得端庄大气，她已经不能同日而语。 “我想见秦岚老师。” 十一对着前台说，前台是一个面容温和的姑娘，她客气的问：“请问，有预约吗？” “没有！” 万万没有想到，想见秦岚还要预约。十一觉得现在应该是中午吃饭的时间，没有想到这个时候，秦岚也这样忙。 “秦老师还有课，您要是没有预约的话，恐怕还要等一会儿。” 听到前台这么说，十一没有强求，只是把手上的礼品放下，谦和的说：“那我等一会儿！”正等待着，一个小闺女跑了出来，四五岁左右，活蹦乱跳，结实的小身体上扎着一个哪吒头。她用充满胶原蛋白的脸看着十一，认真的问：“要不要决斗？” 十一被逗乐了。 “好啊！” 前台想过来阻止，不过看着十一温和的脸庞，她只是选择了驻足观看。 小闺女穿着跆拳道的服装，摆出姿势，底气十足的喊了一声，还真像模像样。然后，她扎进白色的腰带，对着十一行礼。这时，前台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十一整理衣服，行礼。就在这一瞬间，小闺女突然发力，闷声不响的朝着十一的脸一脚就踢过来了。 十一抬手抓住小闺女的小脚丫，总觉得这场面似曾相识。 “谁教给你的。” 小闺女有一种做错事被批评的样子，委屈的说：“我姥爷。” “臭老头，不教好的。你是不叫黄潇啊！” 小闺女点头，突然发难，膝盖奔着十一就去了，这一次又快又狠。不过在十一面前，这些都是小儿科，倒是小闺女这一门心思要打到十一的劲儿，让十一觉得有些诧异。十一又一次挡住，小闺女哇的一声就哭了，转身就往屋里跑，还大声喊：“妈妈，有个坏人要抓我！” 打不过就告状，这成了精了！ 秦岚走了出来，她知道自己的女儿的秉性，正准备出来给客人道歉，看到是十一，一下子就喜上眉梢。 “十一，我知道你回来了，本来想见你的，可是二哥打电话说今天来，就打算一起的，没想到你竟然来这了。”说完，秦岚的目光落在了前台旁边的礼品上，认真的和前台说：“我们的规矩不收礼，你没有和顾客解释吗？” 前台有些委屈，指着十一：“是这位先生拿来的，没说送礼，我就没提。” 秦岚诧异的看着十一：“你拿来的？”十一点头，秦岚笑了：“那就收了吧，这是我侄子孝敬我的，我哪有拒之门外的道理。十一啊，咱们晚上好好聊，你二叔也从河北回来，下午黄老师去接飞机。我还有课，要不你回家等我们。” 十一乐了：“这礼收完，就准备撵我走了？” 秦岚哈哈的乐：“你没变，还那性格。” “那我在家等你们！我去医院，给奶奶拿点药。” …… 十一心情愉快的离开，直接奔市医院，到了门口给王强打电话：“哪呢？我给奶奶开点药。” “楼顶！” “啥？” “后面锅炉房没人，从那上来就行。” 十一停好车，来到锅炉房处，看到的确有人攀爬的痕迹，叹口气，加速，冲跳，像攀沿一样，蹭蹭蹭就上了六楼的楼顶。六楼楼顶有一处打扫的极为干净，放着一把遮阳椅子，王强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看书，旁边握着一条慵懒的老狗。 “小丽！” 十一对着老狗喊了一声，老狗竖起耳朵，看着十一，突然摇头摆尾的跑过来，八年未见，依旧相识。王强依旧看书，提醒着十一：“过来脱鞋，别把煤砟子带进来。”十一和狗玩了一会儿，脱鞋走过来，坐在椅子上。 “怎么选择了这么一个地方。” “安静，与世隔绝，适合我！” 十一诧异，认真的说：“你这一出让我想起一个人来。” “林老五？” “对，就是他。” “我和他不一样，他的孤独带着绝望。而我，只是用他的方法，找到了喧嚣城市中不为人知的安静。”说完，王强还指了指书：“在这个环境里学习事半功倍，我要做不受权利约束的人，就要有不受权利约束的条件。最近我发表一篇关于心脏学的论文，受到国际关注，与那些人打交道，自然要懂的更多，学的更扎实。” 十一对着王强伸出一个大拇指，笑着说：“下去开药呗，弄完我就回去了，不打扰你学习。” 王强看了一眼造型时髦的机械手表：“不急，我三点有个手术，在这之前我没事。” 十一纳闷：“啥意思啊？我在这陪着你，还是陪着狗啊。” 王强面目冷峻，直接进入正题：“我想和你聊聊其木格的事儿，我喜欢其木格，认识我的人都知道。”十一皱眉：“我也喜欢其木格率真的性子，咱们是兄弟，但我不能因为这个，把心爱的女人拱手相送，这个世界没这道理。” 这句话王强听见之后，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他认真的说：“如果你在这方面让着我，那我就跟你恩断义绝。这些年，我一直是失败的，我等其木格，其木格在等你回来，她等了你八年，你别辜负了她。” 十一沉默，王强何尝不是等了八年，但爱情不是商品，不是可以转嫁的东西。两人有点尴尬，王强先开了口：“我帮其木格问一句，这八年你在做什么？” “雇佣兵！” “还行，不会让其木格失望。我退出了，心甘情愿的退出。”说完，王强就像给十一看一样，拨通了妈妈的电话：“妈，你们同事家那闺女叫什么名字？高洁，好啊，把她电话发在我手机里面，回来联系她。” 说完，王强挂断了电话。 十一有点尴尬的问：“那吴彩霞呢？” “她下个月可能结婚，嫁给了一个钻石王老五。十一，世界早就不是你和其木格想的那样了，在这种事情，有时候忠贞和爱情并不是那么重要。” 十一叹气：“开药去呗？” “你自己去，我打个电话就行。” 听了王强这句话，十一有点抓狂：“既然这样，你叫我上来干什么？” 王强不搭理十一，开始安静的看书，老狗小丽就在旁边慵懒的趴着。十一无奈，这什么臭脾气，想说的时候肆意妄为，不想说的时候，屁都不放。 () 第245章 加点感情戏 王海龙对着镜子整理着衣服，晚上他要应高洁邀请参加一个聚会。高洁虽然没有倾国倾城的容貌，但五官端正，性格活波可爱。不知道为什么？王海龙心里还有期待，与这样的女孩接触，仿佛这种心灵纯净的女孩，能洗剂掉自己心中的恶魔。 这次聚会有十来个人，都是年轻人，聚会上气氛时而融洽，时而火爆，拼酒划拳。王海龙发现，在别人的心中，他似乎是高洁的男朋友。也知道高洁把自己叫来，就是虚荣心作祟，以自己的名望和容颜为高洁撑场面。 宴会结束，高洁借着酒劲，挽着王海龙的胳膊，直到朋友走散，高洁才腼腆的把手松开：“对不起，王大夫，我有点飘飘然了。” “要不一起去喝一杯咖啡醒醒酒。” 高洁心跳加速，却摇头拒绝：“还是不了，今天非常感谢王大夫的赏脸，我以后会努力工作的。” 王海龙是心理医生，他知道高洁想的是什么？高洁很想答应自己，但也怕自己是那种好色之人。王海龙有心解释，又怕这解释反而给自己抹了黑。他想了想，绅士的说：“要不我送你回家了，女孩子喝了酒不安全。” “啊，不了。我还有事！” “这么晚？” 高洁咬着嘴唇，特别尴尬，努力好久才说了出来：“我妈呗，我刚大学毕业就怕我嫁不出去，硬是给我安排了一场相亲，那个男孩是我妈朋友的儿子，我要是不去见她，今晚回家得打断我的腿。” 王海龙心里有些失落，脸上却大方的笑了：“祝你好运，明天单位见。” 高洁低头颔首：“再见。” …… 咖啡厅中，灯光黯然得恰到好处，柔美的欧美音乐响彻到咖啡厅的每个角落。王强安静的坐在琉璃灯下，拿着一本书，安静的看着，时而拿起咖啡，浅酌一口。 高洁来晚了，她小心翼翼的走进咖啡厅，四下巡视。终于在角落里，看到了正在看书的王强。高洁挪着小步走过去，拎起裙摆，坐在王强的对面：“对不起，对不起，来晚了。” 王强放下书，灼烁的目光并没有落在高洁的而脸上，而是落在自己那时髦的机械手表上：“不多，才晚了一个小时。” “对不起，对不起！” 高洁诚心道歉，她是一个普通家庭出身的女孩子，波澜不惊的上学，不温不火的大学毕业。今年七月份才大学毕业，护士专业。医院没有什么关系，就在王海龙这种心理医生诊所，当上了说是护士，其实更像服务行业的工作。这才工作一个多星期，还在花着父母的钱。 相亲高洁是不拒绝的，但这条件太好了吧。本来以为，年轻的医学硕士，一定是一个长相丑陋，性格古怪的家伙。可眼前这个人长的很帅气，气质出众和电影明星一样。这样的人会看上去自己吗？不可能！ 王强看高洁道歉之后，就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无奈浅笑，轻声问：“高洁，你喝点什么？” “随便吧！” “服务员，来杯乌龙，浓一些，解酒的那一种。” 高洁的脸一下变得通红：“你看出来我喝酒了？” “有酒味还有烟味。” 这回答让高洁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别告诉我妈呗，要不她会打断我的腿。” 王强点点头，他对这个直言不讳的女孩还是有些好感。最重要的是，和这个女孩在一起，他觉得舒服，不累。不像和其木格在一起，总觉得两人中间有一种看不见的深渊。更不像吴彩霞，吴彩霞太热情了，让王强觉得自己就是猎物。说实话，这个女孩很普通，但普通总有普通的好处。 两人相对无言，沉默以对。高洁三口两口喝完了茶，没有解开酒意，反而让她多了几分勇气，她盯着王强的眼睛，认真的问：“你是不是不接受喝酒的女孩。” 王强摇头：“没有啊，年轻人喝酒有什么啊？” 高洁不相信，不是不相信王强，而是不相信自己的运气。自己的祖坟是烧了高香，还是冒了青烟，这样的好男人竟然让自己遇见了。 拼了？ 高洁吞咽了一口吐沫，尽量让自己的笑容配得上这咖啡店的氛围，她温和的问：“那你能接受我吗？” “能！” 这个简单有力的回答，让高洁的心不争气的跳了一下。但她咬着牙，撕破了心里脆弱的防线：“我有过男朋友，大学的时候同居了一年，这样你还能接受我吗？” 王强确实没有想到女孩子会坦率的问这种问题，他沉默了一下，还是点点头：“能！” 高洁听了这句话，像死鱼一样贴在自己的椅背上。心里说，完了，中招了。就算这个男人骗我，我也心甘情愿了。 王强错愕的看着高洁，心想这女孩到底想要干什么？砰，高洁弹起来，盯着王强：“我没有工作。” “阿姨和我说了，你刚毕业，工作不是问题。” “妈呀，我是不是在做梦啊，要是我已经醉死在路边的马路牙子上，快让我醒过来了。” 看着高洁疯疯癫癫的模样，王强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 差不多时间，秦岚走进十一的屋里。景色入目，秦岚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十一像个护栏一样躺在床边，黄潇的小脚丫蹬在十一的脸上，整个人横过来，占据了大半张床。 听见秦岚在笑，十一赶紧压低声音说：“别吵醒她，刚睡着。” “睡着以后，打雷都弄不醒。你动弹一下，就这样让她蹬鼻子上脸的，不难受吗？” 十一从床上解脱出来，信誓旦旦的说：“我永远也不会要孩子，太恐怖了。”秦岚才不信，只是随和一笑：“你出去吧，你二叔和黄老师等你喝酒呢。” “还没喝完呢？” “差不多了，等你去收个尾。” 十一走出去，看见桌子上就剩下黄老师和陈刚两个人，黄老师手指拿捏着姿势，撑着下巴，举止仍然妖娆。陈刚还是那五大三粗的模样，光着膀子棒子，脸通红，面前放着小半杯白酒。 “看孩子的感觉怎么样？”黄老师笑呵呵地问。 “太难了！” “等你有了自己的骨肉，感觉就不一样了。十一，做为你的姑夫和老师，我得提醒你一句，其木格等你好几年了，你可别辜负了人家。” 陈刚听了，鸡头歪脸的推了十一一把。十一纳闷：“这是要干啥啊？” “去，男子汉大丈夫，今晚就把她搞定。” “说啥呢，这都多晚了。” 黄老师捏着兰花指：“这次不讲理，我站二哥这边。” “你们俩是不喝成酒闹了。” “快去，要不我就让你知道，啥叫真正的太极云手。” 十一无奈：“行，你们俩喝吧，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本来十一就想做做样子，奶奶出来了，拿着个饭盒：“里面有刚煮的饺子，你给格格带点，医院晚上没饭。” 就这样，十一被逼着去了医院。 () 第246章 丈母娘要有脸色 十一从家里出来，拎着饺子去医院。进了走廊，还没有进病房，就被其木格的妈妈给拦住了。 “阿姨，你还没回家呢？” 其木格妈妈脸色不好，鼻子哼了一声，脸上带着不悦，心里说我就知道你会来，这不在这堵你呢吗？工作没有，啥也不是，尽在女孩子身上动心机，还拿了饺子？哼，今天是不会让你进去的。 “其木格，已经睡了，你就别打扰他了。” 十一刚想说话，其木格妈妈又快言快语的补了一句：“这个点了，医生说只能陪床的在这里，你先回去吧！” 十一尴尬的点头：“那我把饺子给她留下。” “她已经吃过了，你拿回去吧！” 千军万马拦着十一都能冲过去，可前面是未来的岳母，十一只能无奈的被拦着。 拎着饭盒走出来的时候，在医院的门口十一被田大山叫住了。 “大山叔！” “你别怨你姨，她最近有点更年期，瞎寻思。不过，你要是为其木格，最近你就少过来两趟，省得她们娘俩干起来。” 十一琢磨了一下：“这对其木格公平吗？” 田大山看上去是个粗汉子，但他心细如发，听到十一这么说，田大山也皱起眉头，琢磨了一会儿，田大山还是决定说出来：“十一啊，你要是觉得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回报其木格这八年的等待，那你在琢磨琢磨？” “大山叔，你这是啥意思？” “爱情里有包容，但包容里不见得有爱情。她等了你八年，你就要顺理成章的娶她，和她过日子，这听起来像一个枷锁，不像爱情。你们俩就算结婚了，最后也是貌合神离，搭伙过日子。年轻人，特别是生活你这个年代的年轻人，物质生活不缺，那就追求爱情。” 十一沉默不语，田大山继续说：“你知道其木格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吗？考上大学以后，人家都是扎堆去旅游，她呢，也出去，全国各地的监狱走遍了，就为了找你。毕业之后，她作为优秀的体育生，完全可以成为职业运动员，但她没有选择那个，她回家考了警察类的公务员，变成了刑警队的一员，打击罪犯。但其实我知道，她还是想以公徇私的找你。” 这些话触动了十一的心，十一喃喃自语：“这些我都不知道。” “十一，你应该扪心自问，这八年来，你有想过她吗？我知道你绝对不是去蹲监狱，你可以有自己的规矩。但从小到大，你和其木格什么时候遵守过规矩，你要是真的爱她，你怎么没有想过破坏规矩给她报个平安呢。” “大山叔，我其实……” “你不用给我解释，我没有理由知道你这些年干了什么？我今天就是有感而发说这些话，我你别放在心上，我老婆也从来管不了其木格。你要做的就是考虑好你自身的感受。” 十一不说话了。 田大山笑呵呵的说：“那咱们回见。” …… 十一有些落寞的从医院走出来，有人按喇叭。十一看见二孬开着车，纳闷的走了过去问：“你咋来了？” “我去看你二叔，奶奶说你来医院了，我知道你就得吃闭门羹，走上车。” “那辆呢？” “扔这吧，我找人来取。” …… 两人来到了桥边的河坝上，二孬下车的时候，给自己拿了一件厚衣服，十一看着：“我的呢？” 二孬撇嘴：“就你那体格子，光着膀子都冻不坏。” 两人坐在河坝上，以前这里是最安静的地方。十一在这里练功，在这里遇险和坏人搏斗，现在这里变了样，温和的路灯，隔着二三十米就一个，出入成双的情侣偶尔走过。 二孬把饭盒也拿下来，坐在河坝上吭哧吭哧的吃着。 “今天有点忙，晚饭没吃。” “工作吗？” 二孬点头。 “小时候我咋看不出来，你这么能挣钱。” “你小时候就应该能看出来。” 十一呵呵的笑，二孬感叹地说：“小时候，咱们村里很多人都有牛，养牛卖牛的，不如养牛卖牛奶的。我现在也卖牛奶，不过我把大家的牛都揽到我手里，牛是他们的，我负责养，最后牛奶平分。他们每个人啥也不干，每年乐呵呵的拿钱，他们都高兴，你说我能不挣钱吗？” 十一看着二孬：“我听着不懂，但我觉得挺牛掰。咱们来这里干什么？” “等会说，这饺子我吃着顺口，我妈最近做饭，和耗油干上了，啥都放蚝油，我觉得我给职工们开会，满嘴都是蚝油味儿。” 十一没打扰二孬，看样子二孬是真的饿了，二孬吃着，十一看着风景。 一会儿，就看见王强带着高洁从桥上下来了，两人并排走着，有说有笑。 十一盘腿坐在地上，招手示意。二孬蹲在地上，披着厚衣服，吃着饭盒，样子像个民工，嘴里也俗里俗气的说：“哟，这美女是谁啊，我咋没见过呢？” 王强还击：“你管的着吗？你俩在这干哈呢，浓情蜜意，花好月圆。” “嫉妒不？” 二孬说着，还挽着十一的胳膊，被十一推开：“滚犊子，别恶心我。” 王强哈哈的笑，看了一眼保持微笑不说话的高洁：“走吧，我们不和傻子一般见识。” 看着王强离开，二孬也吃完了，把饭盒放在地上了。 “十一，我找你聊，就是想和你说说，你和其木格的事儿。喂，十一，你看哪呢？” 二孬今天把十一叫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和十一谈谈心，给十一的爱情之路出谋划策。可是，现在十一这态度，根本没在听啊，眼睛像狼一样盯着远方。 “远处有人盯着王强？” “什么？谁，你不会是开玩笑吗？” “我相信你会挣钱，你也要相信我的专业技能，那个人绝对在跟踪。” “那个人？” 二孬也看见桥上有个黑影，看不清，不够那个头看着眼熟。黑影似乎也在望着这边，停了一阵竟然朝这边走来。 黑影离得近了，二孬也看清了，王海龙？ “龙哥，你干啥呢？” “我这不跟着王强呢吗？” 十一不说话，只是打量着王海龙。二孬是真好奇：“你跟着他干啥啊？” “我怕他上当，和他一起那个女孩，是我诊所的护士。今天这女的厚着脸皮把我拉出来和他朋友一起吃饭。转眼就又和王强腻乎到一起去了。最近出了这么多事儿，我怕她是坏人。” 这些话说的合情合理，连二孬都信以为真。不过，十一心里却有怀疑。他感觉和二孬不一样，心里总有一种判定，这个王海龙极为危险。王海龙也有所察觉，看着十一温和的问：“十一，你发呆干啥？不相信我说的吗？” () 第247章 每个人都必须在改变中活着 十一是不是不相信王海龙的说的话，就是感觉上不舒服。按道理说小时候王海龙那种任性早就随着年龄的增长消散的无影无踪。那一段时候，甚至可以用叛逆期去解释，去澄清。 不过，十一心里就是有一种感觉，那就是王海龙有异常，特别是当爷爷说王海龙会武的时候，十一认为王海龙在藏着一些东西。 面对王海龙的发问，十一反问：“你怎么会这么觉得？” “心理医生的直觉。” 这种直觉和自己差不多，根本不是什么心理医生的直觉。十一心里明白的很，但他没有说，笑着说：“什么直觉，我觉得是你疑神疑鬼。别瞎猜了！” 王海龙随和的笑了笑：“那我走了，别让王强知道我跟着他，他心思重，本来就不给我好脸。” “放心，龙哥！” 二孬拍着胸脯保证，目送王海龙上桥之后。这才和十一说：“是不是有点不对劲啊？” “我一直这么觉得！” 二孬又盯着王海龙的背影看了好久，纳闷的说：“二年级的时候就认识他了，怎么看着背影，总觉得是一个陌生人。” 十一转变话题：“别说他了，继续说其木格的事情吧。” 二孬点头，今天晚上找了这么一个安静的地方就是想说这些事儿的。结果，碰到了王强相亲，又碰到了王海龙，差点把正事儿给忘了。 “我问你个问题，这八年来，为什么都不联系我们？” 十一想了想，认真的回答：“因为我不知道拨通电话之后，我还会不会活着。其实，我非常想你们，但我想的更多的是，如果我死在那里了，你们就算不会把我忘了，也开始了各自的生活。这是我一直坚持的原则。” “行了，那这个话题就到这吗？” 十一纳闷：“不问了，王强还问我干什么去了呢？” “你去干过什么已经无所谓了，重要的是你已经回来了。” 十一乐了，二孬这句话说到他心眼里去了。二孬把态度一遍：“其木格的妈妈就是一个普通妈妈，想着女儿嫁给一个好男人，这没有错。从普通人的眼里，你现在混的太差了，没有工作，没有前途。” “你有办法？” “办法有的是，现在问题是你想选择什么工作？总不能一直给我开车吧，你给我当司机，我心里不舒服，小时候留下的心理阴影，总觉得你是领导。” 十一乐了：“让我想想。” “很多人都觉得做老板好，但也得分什么级别？随便租个房子，干个生意就觉得自己是老板了，那算什么老板，那只是在给自己打工。这样的老板还不如找一个工作！所以，你得确定自己的目标。” 目标吗？ 说实话十一还真的没有什么生活目标，在生死线上摸爬滚打的八年，他回家以后，就感觉自己在放假，好像他总有一天要回去一样。但是仔细想想，他没有必要和公司再次签订合约了。 雇佣兵七八年是个极限，很多人如果还活着，大多选择了退役。就算没有执行过什么大任务，凭借多年的保底佣金，在后半生也有一个不错的生活。十一还会执行过很多艰难任务的，他现在不缺钱。 回来以后，虽然了经历了艺术家，和苦行者的卷头重来这些危险事件，但十一并不觉得可怕，反而认为这是熟悉的日常。如果真的只是平平常常开个车，十一反而会不适应了吧。 在这些事件里，十一也看出了一个苗头，那就是所有的事情，都和当年的武林屠杀有关，如果这样的话，那自己必须要参与进去，解决这个安全隐患。想到这，十一心里有个主意：“二孬，我知道你在这个市里神通广大。” “你先别急着夸我，说啥事吧。” “你能查到一个人在哪里工作吧。” 二孬点头：“这个一点问题都没有，然后呢？” “有一个叫章泽的人，他去哪里工作，我就去哪里工作。” 二孬想了想，认真的问：“你还想为已经不存在的武林出力。”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武林，你看不见不代表它不存在。” 二孬点点头，话锋一转：“那其木格这边？” 十一乐了：“那是我们俩个人的事，你不用掺和。我的女人当然要我自己去争取。” 二孬撇嘴，眼睛看着远处走过来的王强：“你们俩百年好合，那位苦了。从小到大心里那股倔劲儿就没删除掉。终于承认了一次失败，又恨不得赶紧找一个女朋友，证明自己是让着你的。” …… 王强心里可能也是这种想法，但和高洁的相处，让他有了一种自己就是一只天上那孤傲的鹰，一直在用力的挥舞着翅膀，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落地。可是，高洁呢？满身地气，见到自己的朋友，面带微笑温文尔雅。和自己聊天，吐槽老妈的严厉，老爸的邋遢，说妈妈每天的生活，就是骂完爸爸，在骂她，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在高洁的描述里，她从小到大都活在以她妈妈骂她为驱动力的世界里，她慵懒，每天起床都要妈妈的吼声超过闹铃声。她没有了父母，在外面生活，坚强的像一块石头。有了父母，生活柔弱到手无缚鸡之力。 这种生活，王强从来没有体验过，小的时候父亲是个人渣，对他带搭不理。母亲整日伤心欲绝，对生活充满了绝望。自从父亲入狱，母亲的生活得到了改善，虽然没有二次嫁人。但朋友有了，圈子也开阔了，活的潇潇洒洒，风流不羁。 而王强从小就学了照顾自己，虽然钱一直够用，但也是用的着的地方就花，用不着的地方就不花。学习更是，自己努力得到夸奖，夸奖后继续努力，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说实话，王强很羡慕高洁这样的家庭，虽然慵懒，但活的舒服。虽然骂声常在，但那骂声代表着彼此之间最亲密的联系。 …… 早晨，高洁在母亲的骂声中起床，无精打采的推着自行车从小区里出来。这时，高洁听到了喇叭声，她回头看见了一辆白色的车，王强坐在车里。糟糕，高洁赶紧挡住了自己的脸，昨天晚上聚会，还正经八百的化了妆，这起得晚，洗把脸就冲出来了。 “上车！” 高洁把车子停在门卫那里，乖巧的上车，不敢看王强的脸，总觉得王强都精心打扮了，自己却蓬头垢面。 “从你家到王海龙的诊所，要过一座桥，七个红灯，骑车很累。” “我们家门口公交车没有月票，在说去单位还得换乘，太麻烦。” “我知道，所以从今天你开这辆车，白色的，适合女生。” 高洁惊诧的看着王强，张大了嘴巴，心里有太多不可思议。她摸摸自己的脸，拉下副驾驶的遮阳板照镜子，又使劲捏了捏自己的脸。 王强纳闷：“你干啥？” “我看看老天是给了我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还是我在做梦。” 王强会心的笑了，认真开车。 “可是，我不会开车啊。” “我知道，我们这是去驾校。” …… 这事儿不知道怎么传到了其木格妈妈那里，其木格妈妈心里就不是滋味了。 () 第248章 暴风雨来临前的稍许宁静 连续好几天了，十一都没有露面。 其木格妈妈感觉自己胜利了，心里又不是滋味。她知道二孬和王强一直对自己的女儿照顾有加。而且这两个孩子都是那种特别有前途的孩子。可是，自从十一回来，她的想法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二孬虽然天天来，但有的时候是带着自己女朋友一起来的。那个方静虽然看起来也不错，但那个姑娘怎么比得了自己的女儿。最让其木格妈妈痛心的是，王强始终没有露面，这个孩子真的断了娶其木格的想法。而且听二孬说，王强最近也在相亲谈恋爱，还送给对象一辆车，尽管对象不会开。 今天，二孬准备走，又被其木格的妈妈拉住了。 “二孬啊，最近咋没看到十一啊。” “您想他了。” “我会想他，想什么呢？我告诉你，他不来更好。我就是想告诉你，你们这些兄弟，别想把他们凑成一对，我不同意。” 二孬挠挠头，不知道该咋说。那天在河坝上，二孬和十一聊完，十一就委托二孬帮其木格换了一个VIP病房，费用当然是十一出。自从那天，十一就没有和其木格妈妈见过面，他晚上来，VIP病房四楼的高度，怎么会拦得住十一呢。 十一和其木格俩人晚上坐在床上，相互依偎，拉开窗帘看着星星，聊聊这八年发生的事情。十一说说他的生死经历，其木格说说她上学时的无聊琐事。这些都是十一的小算盘，这样他和其木格找到了恋爱的感觉，又避免了和其木格妈妈的正面冲突。 这些事儿二孬都知道，但二孬不能说，守口如瓶这种事情，二孬经常干，更何况这是好朋友的终身大事。只是看着其木格的妈妈，心里有些不落忍，提醒着说：“十一找了一份工作，估计现在正在忙入职的事情。” 这倒是让其木格的妈妈有些意外，追问着：“十一干的啥工作啊？” “库管，那个厂子真没别的职位了。” 听到二孬这么说，其木格妈妈哼了一声，满脸的不屑：“想啥呢，他想干啥就干啥，他有那能耐吗？坐了八年牢，人家要他就不错了。库管，说的好听，不就是一看仓库的吗？” 这话把二孬说的一脸尴尬，回答着：“阿姨，十一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别替他说话，他啥样我心里明白，小时候就因为打架斗殴经常住院。我还是那句话，他想娶我们家其木格，门都没有。” 二孬听见这句话都笑了，其木格妈妈瞪眼：“你笑啥？” 二孬：“阿姨，既然你这么想，那你得小心你们家户口本了，别一不小心，格格拿着户口本去和十一登记，你就得不偿失了。” 其木格妈妈听了，脸都吓白了，转身就走。二孬不饶不休：“阿姨，你干哈去啊？” “我回家藏户口本去！” 等其木格妈妈消失在走廊，二孬捂着肚子笑。方静一直在旁边听着，看到二孬的样子，忍不住用脚尖踢二孬，二孬扶正了自己的模样：“我知道我不对，但你也知道，十一是有本领的人，而且他还是我哥们。我这人一向就是帮亲不帮理，我忍得了吗我！” 方静不高兴：“那你也不能骗老人家啊！” “都骗这么多年了，她要是知道，这些年十一帮着她家挡了多少灾，她得求着十一做他们家的女婿。” 方静纳闷：“他们俩有故事。” “故事多了，咱们得从我们三年级说起，话说这个其木格，从小就是疯一样的女子，她，哎哟……” 二孬的脖颈子后面挨了一巴掌，其木格从他身边呼啸而过：“哎，格格，你干啥去，你还住院呢？腿还没好呢，你别跑，这要是以后一瘸一拐的，怎么嫁人。” “我就算腿没了，我家十一也会娶我，二孬，帮我把出院手续办了。” “格格，你到底要干啥去？” “队里出了一个案子，我得回去看看。” 二孬也不办手续，直接追上其木格，认真的说：“格格，工作没有这么干的。”方静也在旁边劝：“刑警队又不你一个人，犯得着缠了一身绷带就回去吗？”其木格没停，认真的说：“这事我必须回去。”方静还想劝，被二孬拦着，二孬说：“格格，我开车送你回去。” 昨天，发生了一件事情。一名业主想将自己平房的地窖扩大，并把改成一个卖菜的小屋。工人们在挖地窖的时候，发现了一条腐烂的胳膊，随即有人报了案，警察在现场调查，并随即发现这个地窖藏着一个女尸，女人大概二十三岁左右，年轻，看样子生前遭受到了一段时间时间的囚禁，最后惨死在凶手的手里。 刑警队接管了这件案子，发现这个房子的住户是一个姓方的男人，这个男人曾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而且这个男人做了十几年的牢。 左新生调查这个男人的亲朋好友关系，发现这个男人根本没有什么朋友，亲戚也从来没有联系过他，而且从男人的档案里发现，这个男人竟然和其木格有关系，而且还做过其木格的继父。于是，左新生就给其木格打了电话，其木格知道，杀害自己弟弟的人，竟然出狱了，她在医院根本就呆不住了。 二孬在路上了解了这个情况，给十一打了电话，十一正在准备一些入职的事情，听到这个消息也特别震惊，他也是急着赶来了。 …… 王涛看着对面柳眉倒竖的其木格，气势上丝毫不让：“格格，这个案子你不能参与。” “为什么？我认识这个男人，还和这个男人有仇。在抓捕他的方面，我会比别人付出的更多，破案效率更快。” “正因为你和他有仇，才不能让你去。” “你怕我徇私。” 王涛摇摇头：“我相信你的公正，但这是我的工作安排，有关联的人必须避嫌。” 这时，十一走了进来，冲着其木格尔耳语了几句，其木格点头，然后甩给王涛一张不高兴的脸，转身就走。王涛不高兴了，拍桌子站起来，大声的喊：“我是你领导。” 十一脸上带着尴尬的笑：“叔，你从小看着格格长大，你知道她就这脾气。” “我还有脾气呢，对了，你和她说什么了？她怎么听你的？” “我没说什么，就让她回家等消息。” 十一显然不想说实话，王涛也不相信，他眼里带着疑惑，颔首点头：“十一啊，你小子给我撒谎呢。” “没有，我是她男朋友，她当然听我的。” “男朋友？” 王涛一下子卡壳了，十一也借着这个机会走了出去，他出门就叫上二孬离开，显然他都已经安排好了。 () 第249章 他能改过自新吗 几个人开着车来到了方静家，方静家里一个人，在这里做一些事儿比较方便。 回到家里以后，方静烧水沏茶。其他三个人坐在方桌旁边。十一和其木格说：“放心，我一定能找到光棍方。” “怎么找？” “左新生答应帮我们。” “他？” 其木格有点纳闷，她和左新生并不熟悉。真的没有想到，左新生会选择帮忙。不一会儿，左新生拿着一大包复印的资料来了，放到桌子上：“这是地窖女尸案所有资料。”其木格不理解左新生的行为，这个左新生三十二岁，已经结婚了，妻子正在怀孕。平日里，左新生的工作也有些圆滑，得过且过。 “你为什么帮我？” “因为小诗，萧十一抓住了杀害小诗的凶手，凭这一点我就帮他。那时，萧十一来到刑警队和陈总说，一定要帮你找到凶手。可我知道，按照老大的脾气秉性和工作原则，他是绝对不会让你接手这个案子的，所以我给提的建议，你们先离开，我给你们提供资料，你们自己调查。” 二孬对着左新生伸出一个大拇指，效率的说：“咱们开始吧！” 这个女尸是从地窖发现的，被人割断了脖子，脖子没有全断。身上有利刃划开的伤口，很明显看得出来，死者在死前遭到了虐待。 虽然尸体发现了一天，但基本已经确定了日期。也就是说，在光棍方离开的那一天，正是死者死掉的那一天。 现在，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光棍方，只要找到光棍方，案子可能就迎刃而解了。 如此看来，现在就是找人的问题，这个问题应该不难。大家商量了一会儿，十一就劝着其木格回医院，让其木格放心，把找人的事情交给自己和二孬。其木格想想，现在也就是抓人的事情。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也只能忍着冲动回到了医院。进了病房才发现其木格的妈妈正在屋里等着呢。 还没有等其木格说话，格格妈就开始抹眼泪：“你弟弟的仇你都不管了。” 其木格皱眉：“妈，你在说啥呢？” “我给你们刑警队打过电话了，已经了解情况了，杀你弟弟的人从监狱里出来了。要是以前的你，一定再一次抓住光棍方这样的畜生。可是这一次，你竟然听了这个窝囊废的，就这么不管不顾了。其木格，你的心被猪油蒙了吗？” 这事不能和妈妈解释，其木格打算左耳听右耳冒出去就完了。可是她听妈妈说十一窝囊废，她就不乐意了。 “妈，谁告诉你我不抓人，谁告诉你十一是窝囊废的。” 格格妈用鼻子哼了一声：“我给你们领导打电话了，你们领导把所有事儿都告诉我了，就是萧十一阻止的，他不是窝囊废，谁是窝囊废。” 其木格这火啊，蹭蹭蹭就蹿上来了，正要发作。十一的手压在了其木格的肩膀上，其木格回头看十一，十一温柔的说：“别跟妈妈吵架。” 自己闺女的脾气，格格妈是最清楚的，就像火山一样，被点燃了，爆发起来连天王老子都拦不住。可是，看萧十一这轻描淡写的一下就给化解了。这下，格格妈心里更不舒服了，虽然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几个相生相克的人，我女儿咋就被这个窝囊废给克制了呢，老天眼睛瞎了吗？ 十一笑着和格格妈说：“阿姨，我先走了。” “你赶紧走！别让我看着你，我看你烦，血压都犯了。” 十一点点头，心平气和的说其木格：“你回去好好养病，其他的交给我。”说完，十一还真走了，其木格甩给妈妈一个脸色，直接回病床上了。格格妈不厌其烦的说：“我告诉你，你想和萧十一过，门都没有，我不同意。”其木格也不回话，被子拽过来把头一蒙。 …… 十一回家了，看见爷爷没在，就问奶奶：“我爷呢？” “刚还在屋里呢，怎么一下子没影了。” 听奶奶这么说，十一来到爷爷的卧室，看见窗户开着，顺着窗户瞅了瞅，四下无人。十一爬出窗户，蹭蹭蹭就蹿楼顶上去了。果然，爷爷拿了一个马扎，正心安理得的在卷烟呢。 “臭老头，谁让你抽烟的。” 十一喊了一声，吓了爷爷一跳，想把烟叶藏起来，寻思着不对劲儿，这可是楼顶啊，能上来的也就是十一这个小崽子。于是，爷爷把眼睛一瞪：“瞎嚷嚷啥啊，抽烟咋了，不服咱俩练练。” 看到爷爷这个样子，十一噗嗤乐了：“你别上楼来抽啊，回家一身烟味，谁不知道你抽烟了。我不在家的时候，趁着奶奶买菜，你在阳台上抽就完了。这楼也有些年头了，年久失修的，你万一有个闪失可咋整啊。” 爷爷脸上老不乐意了：“我可天下秘籍，武林高手中的高手。” “您老人家74了。这别人都拄拐棍了，你还徒手爬楼呢，能给人家留点面子吧。” 总算给了老人家台阶，爷爷算是点头同意了。他把卷好的烟递十一，可怜哈哈的说：“要不，你抽吧。” “时代变了。” “咋的，时代变了，就只能抽过滤嘴吗？” 十一乐了：“我不抽烟，你抽吧，我顺便问你点事儿。” 爷爷跟拿了圣旨一样，美滋滋的把烟点上，乐呵呵的看着十一：“乖孙儿，你问吧，有啥武学上的难题，我都给你解决了。” “光棍方，你还记得吧？” “光棍方不早被枪毙了吗？” 听爷爷这么说，十一苦笑，认真的和爷爷说：“那光棍方没死，出狱了，现在还与一件杀人案有关。” 爷爷本来乐呵呵的，听十一这么一说，吹胡子瞪眼：“这杀人犯没枪毙，还给放出来，不行，我得给老侯打个电话去，这不无法无天了吗？” 十一叹气：“光棍方当年杀了一个孩子，又有村里的恶俗，所以，法律不判他死刑，也是在情理当中。” “什么情理当中，孩子不是人啊，杀人不偿命啊。” 十一也不知道怎么和老头解释，只能转换话题说：“臭老头，你觉得这个光棍方能改了吗？”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十一看到了死者身上的伤口，那些伤口看似杂乱无章，但从切割的深度来讲，手腕上的力量并不弱，显然是练过的。 光棍方不会武，在十一的印象里，光棍方瘦不拉几，也不是那种身大力不亏的类型。所以，十一怀疑这个杀人者不是光棍方。 不过，这事儿不能和其木格说，十一只能问问爷爷。 爷爷听明白了，教育着十一：“你这性子啊，别跟演电视一样，把自己弄的跟观音菩萨一样。这人能杀一个两岁的孩子，他的心是黑的，他改不了。” 十一点头：“好吧，那你早点下去，我去找王海龙，还有你下去的时候小心点，看着点人，别弄出个新闻来。” 爷爷不在乎：“我这火眼金睛，你放心吧！” () 第250章 找人的好方法 王海龙突然从办公桌醒来，他的心里特别害怕。因为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昨天晚上上床之前。可是，当他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在自己的心理诊所了。 我为什么在这里，昨天晚上我做过什么吗？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王海龙按着胸口深呼吸几下，这才喊了一声进来。进来的是高洁，高洁手里拿着一张收据，递给王海龙：“王医生，你的西服已经送到干洗店了。” 衣服？送干洗店了，为什么？王海龙心里有疑问，但他又不能直接问，于是王海龙换了一个含糊的问话方式：“老板怎么说的？” “老板说衣服上的血渍不好洗，加了点费用。” “好的，谢谢你，高洁！还有啊，高洁，你帮我把衣服送干洗店，不是因为你是我的员工，因为咱俩是朋友，我太忙了，你帮个忙。” 高洁本来就是一个没心机的女孩，听了这话，更是觉得心里舒服。她乐呵呵的点点头：“王大夫，要是没事，我就出去了。” 王海龙点点头，看着高洁往外走，又问了一句：“你和王强怎么样了？” 高洁脸上带着一点羞涩，心直口快的说：“挺好的啊，王强不让我骑自行车，每天无论多忙都开车来接我，下班还陪我练车。就是我太笨了，摸着方向盘，左右都分不清。” 王海龙发自内心的笑了，和高洁聊天总有一种，无论飞的多高，她都能把你拉回地面的感觉。总觉得她的烦恼才是生活，才是那种，人心里的向往。 …… 这个功夫，十一也到了，目送高洁出去之后，王海龙这才和十一说：“十一，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又咋的了？” 十一把光棍方和地窖女尸的事情说了，还把自己的观点也说了，特别提到那伤口不像光棍方所为。 听完，王海龙调侃着说：“怎么的，把我当破案专家了，这事也来问我。” “就是没有头绪，也不知道从哪找人，不过你要有时间，帮我分析分析他的心理，我也乐意听。” 王海龙挠了挠脑门，沉思后说：“我也觉得不是光棍方作案，他消失的时间，太像凶手了。心理分析就免了吧，心理医生又不是神，人都没见到，怎么做心理分析。” “龙哥，我知道你找人很在行，怎么找到他？” 王海龙想了想：“如果是两个人或者更多，我一般会从联系方法上入手，在这个社会上，就算他刚出狱不久，也总得有个手机，没有手机，他连租房人家都不会让他租的。” “查了，手机关机了，估计是扔了。” “扔了的概率不大，他刚出狱，经济条件有限，手机虽然不是什么奢侈品，但也是需要花钱的。只是把手机卡扔了，也是关机的效果。现在，只能有一个办法找，他最后一个电话是从哪里关机的。” 十一纳闷：“知道这个有用吗？” “当然有用了，一般人会就近买一张电话卡的。去最后一次打电话的地方查一查，有没有卖手机卡且不需要身份证就能买到的地方，那天，卖出去的是什么号，一般会有记录。然后查那个无名手机，也许就找到光棍方了。” 十一听了之后，眼睛一亮，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方法。 “龙哥，我先按照你的方法去找，回头我请你吃饭啊！” “别客气，都是自家人。” “对了，我查案这事儿，别告诉王涛叔，我们偷摸调查的。” 王海龙点头，也提醒着十一：“找到光棍方之后，你们最好和我爸说一声，别给自己惹出一身麻烦来。” 十一点头离去，看着十一的背影，王海龙心里有种冲动，他极力压制着，手还是颤抖着把抽屉拉开了，抽屉里有一把锋利的剪刀。不过剪刀的轴，已经被拿掉了。这剪刀如果被拿出来，就可以左右手各持一半。这很像王海龙小时候装在书包里的那两把螺丝刀，弥补了王海龙螳螂拳杀伤力的不足。 咣当，十一关门而去。王海龙颤抖的手也终于停了下来，他一把抓起剪刀，直接准确的扔进了垃圾桶，然后他大口的喘着气，浑身冒汗，就像经历了一场大战。 这剪刀是哪里来的？上面怎么会有血迹？ 王海龙喘着气，无论他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了。要不，拿一面镜子，问问自己心里的那个家伙，王海龙不敢，他只是拿起了电话：“高洁，按照我给方静开的药方，拿一份药进来。” …… 十一和二孬开着车，来到了城市边缘的北面。这里还没有经历拆迁，基本上都是平房。二孬和十一说：“查到的就是这里了。” “那你回去吧，我自己找找。” “你咋找？” 十一笑着说：“有时候，体力好就得用点笨法子。” “挨家挨户的找？” 十一睁大眼睛看着二孬：“哥们，我在你心中这么笨吗？” 二孬解释：“比这更笨一点。” 十一乐了，从车上下来。他当然不会挨家挨户的找，这片区域商店不少，看来住在这里的住户，都习惯在小商店买东西，既然这样那就挨家商店问问，光棍方躲在这里也得吃喝啊。 十一去了一个商店，买了一瓶饮料，顺便问了问，无果。出来后，又进了一家商店，给爷爷买了点好烟。出门给奶奶打电话，问家里油盐酱醋缺啥，这些小商店，十一就当超市逛了，少买点东西就好说话。 “对啊，有你说的这么一个人，前两天来过，买了一大包方便面，一瓶白酒。” “他住哪，你知道吗？” 老板摇摇头：“这我可不知道，不爱说话，他咋了？” “他欠我钱。” 十一编了一个理由，老板有点后悔：“那你可别说是我告诉你的，他在报复我咋办。” 十一点点头，也巧了，他无意中顺着窗户往外看，竟然看见了光棍方路过，十一和老板说了一声，把买的东西放这，自己就出去了，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光棍方喊了一句：“光棍方，你还认识我不？” 光棍方纳闷地回头，看着十一，摇摇头。 “老萧家的孙子。” 十一这么一提醒，光棍方有点慌了，咽下一口吐沫，眼睛滴溜溜的转。 “我不认识你。” 十一从光棍方的眼神里就看出来了，他把自己认出来了。于是，十一轻松的说：“既然你装不认识，那一定知道我为啥找你，别急着跑，你跑不了。” 这话音还没落，光棍方撒腿就跑…… () 第251章 惊魂一刻 二孬带着其木格来了，其木格进屋之后，看见光棍方就给了光棍方一巴掌。 这个屋子是光棍方住的地方，挺简陋的。屋子里就床上有点东西，其他地方死气沉沉，落满了灰尘。 在十一抓住光棍方之后，光棍方基本就招了。在那个出租房死了一个人，他知道的。但他说，那不是他杀的，是他的一个狱友，原名张有为，绰号野猪。这个家伙，吃着牢房也能长的肥头大耳，猥琐妇女被抓进去，和光棍方在监狱里认识的，差不多时候出来，和光棍方一起租了一个房子。 这个野猪住了没有多久，就不知道从哪抓住了一个女大学生，他把这个学生关进地窖里，折磨她，最后还残忍的把女孩凌迟处死一样，一刀一刀的给杀了。 光棍方知道这事，还胆战心惊的问野猪：“张哥，你不是说要把他放了吗？咋还给杀了呢？” “放了，你傻B啊，我放了她，警察能放过我吗？”说完，野猪还塞给光棍方两百块钱，和光棍方：“你帮我把她埋在地窖里，埋深点，别让臭味传出来，我出去潇洒几天，回头我在联系你。” 野猪走了以后，光棍方把女尸埋了，房子也退了，连电话卡都扔了，自己找了这么个偏僻地方，想猫着，把这事躲过去。 这事来龙去脉清楚以后，二孬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其木格，劝着说：“交给警察处理吧，咱别私自处理，犯了错。” 其木格看了一眼十一，十一笑着说：“你想咋整就咋整，我听你的。” 这句话把二孬吓一哆嗦：“你们两口子可别胡来，当个好人比干啥都强。”其木格瞪了一眼二孬，自己把电话拿出来，就给左新生打了一个电话，既然左新生参与调查，那这功劳就让给左新生吧。 几个人等着左新生来，左新生见到三个人之后，就竖起一个大拇指：“你们这效率比刑警队都高。我把他带走，明天给你信儿。” 转天上午，左新生就给十一打电话了，听声音还挺急的。 “十一，这个光棍方说的应该是实话，这刚接到一个报案的，驾校发现一个女尸，也是脖子割开一半，没断，和脑袋连着，血到处都是，身上中了不下十刀。” 如此看来，那应该是光棍方那个狱友野猪干的了。既然这样，十一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管了，交给警察就行。 “左哥，你们处理吧，我就不参与了吧。” “你来一趟吧，现场的同事在包里发现了身份信息，死者应该叫高洁，你可能认识。” 高洁？王强的女朋友，驾校……十一把这些线索这么一串，心里跟着一哆嗦，赶紧说：“我马上过来。” 十一到了之后，王强已经来了。 得知死者是高洁之后，王强有些暴走，而且警察拦着不让进现场，王强的性格忍不了了。一把将拦着自己的警察推开，另一个警察冲过来，他的脚一点，砸在对方的膝窝，顺势一拽，把这个警察也撂倒了。 就在这时，一只手抓住了王强，王强回过头眼睛喷着火，认真的问：“十一，你也打算拦着我。” 十一皱眉：“你冲进有啥用。” “她是我女朋友，我……” 王强正咆哮着，突然传来一个胆怯的声音：“强哥！” 高洁，她不但没死，还穿着一身护士服，看样子也是匆忙的来到这里。王强正发飙，她心里感激，又害怕王强现在的样子。 王强停了下来，当着众人的面，一把将高洁抱在怀里，他用力很猛，高洁有些喘不过气。而且，这么多人看着，脸臊的通红。 刚才被王强打倒的两个警察已经站起来了，想去抓捕王强，十一闪电般的出手了，两警察淬不及防的倒在地上，十一赶紧去扶，一个警察想站起来，硬被十一给‘扶’倒了，十一：“别动，是不脚崴了，动了伤骨头。” 那一边，王强还抱着高洁：“你吓着我了。” “我没事，昨天一起学车的姐姐，说她卖保险，我买了点，她就把我身份证拿走了，今天接到我自己的死讯，我也吓了一跳。上着班呢，就赶过来了。” 王强今天晚上有个手术，忙了一夜，太累了，在单位睡过头了。早上没去送高洁上班，看了看电话，高洁也没有和他联系。本来打算给高洁打电话呢，结果二孬电话来了，说在驾校发现了一具尸体，身份信息是高洁。王强心急火燎的来了，结果是虚惊一场。 “这理由不好，还是吓着我了。” “那咋办啊？” “你要补偿我，嫁给我吧！” “啥？” 高洁都懵了，这可是杀人现场啊，怎么就变成了求婚现场了。王强松开高洁，对着周围喊：“谁有戒指卖给我，我出双倍的价钱。” 十一那边还‘扶’压着两个警察呢，听见王强这么说，脸色都变了：“哥，别闹了，行吗？” 王强瞅都不瞅十一，还继续问：“谁有戒指，自己开价。” 高洁心咚咚的跳，脸红的不敢说话。 远处二孬的奔驰停在那里，二孬把车窗摇上和其木格说：“咱俩就别露面了，我觉得有点丢人。” 其木格倒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诧异的问：“这个叫高洁的小妹妹，怎么这么有魅力。” 那一边，十一扶着那倆警察也不挣扎了，诧异的看着。十一缓过一口气来，对着王强说：“我车里有钻戒。” 听见十一这么说，王强走向十一开来的宝马车。 其木格远远的看着，激动的拍打着二孬。二孬目瞪口呆，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和这帮二愣子称兄道弟。突然，二孬反应过来，问其木格：“你激动啥呢？” “十一的戒指肯定是买给我的。” “那借出去了，你不着急啊。” “我不在乎戒指，我激动的是十一的这份心意。” 王强把戒指拿出来，单腿跪在地上，向高洁求婚。高洁羞红了脸，慌张的有点不知所措，旁边的人也跟着凑热闹，大喊：“答应他，答应他！” 十一搂着两个警察的肩膀，笑着说：“本来这就不是一个吉利的地方，就别破坏这喜事了呗。”两警察点头：“这咋跟演电视似的。”十一顺口说：“那这次你俩就是重要配角。”这句话说出来，两警察都乐了，王强冲警戒的事情一笑了之。 高洁最后咬着嘴唇，把戒指给戴上了，观众一片欢呼。十一趁着热闹往外走，王强问他：“那钻戒多少钱？” 十一头都不回，只是潇洒的摆了摆手。 () 第252章 同归于尽 王强这边算是告一段落，其木格和二孬说：“行了，没事了，你想的事情没发生，你把我送回去吧。” 二孬：“这不好吧，十一就在那边，我送你回医院。” “你把我接来的，你不给我送回去。” 其木格心里有火，说话也不客气，二孬嘟囔着：“知道了高洁的死讯，我知道王强就得疯了，十一肯定自己来，我不叫你，我来能有啥用？”二孬话音一落发现其木格瞪着自己，嘿嘿一笑：“阿姨，还是不同意你们俩的事儿。” 其木格点点头，二孬也跟着叹气，似乎自己这帮兄弟的爱情，都要经过九九八十一难一样，就连青梅竹马的十一和其木格也不能幸免。 …… 回到病房，其木格本来以为妈妈会唠叨，没想到妈妈落寞的坐在病床上，看到其木格回来，只是说了一句：“你回来了。” “妈，你咋了？” “我去见光棍方了。” 对于格格妈来说，去见光棍方就等于把自己的伤疤重新揭开。 当年那是一场错误的婚姻，格格妈带着两个孩子，嫁给了一个光棍，本来心灰意冷，想把这辈子凑合完了。可万万没有想到，最后竟然发生了不可挽回的悲剧。 不过，格格妈始终是一个善良的人，她这次见了光棍方之后，发现光棍方挺可怜的。这次案件也和光棍方没有关系，光棍方只是一个受害者。 而且，光棍方还说了，只要格格妈原谅他，他就供出野猪的藏身之处，戴罪立功。 格格妈没有当时就原谅光棍方，不过心里已经动摇了，这就想着和其木格商量一下，要不要原谅她。 其木格哼了一声：“狗改不了吃屎的东西，原谅他，门都没有。” 说完，其木格转身就离开了病房。 “格格，你去哪啊？” …… 十一刚回家，按照单位的要求，准备一些上班的资料，左新生的电话又打过来了，情况还挺急，他说：“十一，刚才其木格用我的名义，在刑警队把光棍方给带走了。” “什么情况？” “我也不知掉，给她打电话，关机了。” 十一其实非常的担心，他想着爷爷对光棍方的评价，反正爷爷是深恶痛绝的，不像书里写的那样，所有人都能弃恶从善，有改过自新的机会。 …… 其木格用左新生的名义把光棍方带出来，就是拼着受处分，也要证明光棍方说的是假话，她才不相信光棍方能改过自新。 从刑警队出来之后，光棍方把其木格带到一个鲜有人知的地方，这地方挨着河边。是一个仓库后来废弃了，之后被一个修理厂接手，生意也不好。渐渐的，就没有人租赁这里。第一，修理厂搬走之后，这里油污满地。第二，大家觉得这风水不好，从这里做生意的，几乎没有能挣钱。就连房主，都把这里放弃，等着政府改建拆迁。 其木格来到这里，眉头一皱，这里到处都是汽油味，让人的鼻子特别不舒服。不过，因为这里曾经是修理厂，其木格也没有太过怀疑，就跟着光棍方进去了。 库房是铁皮厂房结构，进门的地方是一个卷帘门，里面有窗户，但窗户外面都有铁栏杆。这里的卷帘门平日是拉下来的，但没有上锁，光棍方把卷帘门打开，就能进来了。里面有个地方有人住，看起来就像有流浪汉在这里临时找到了床位。其木格过去探查，光棍方带着手铐，熟门熟路的来到一个柜子旁，拉开抽屉。里面放着打火机和几个早就准备好的油瓶。 “从入狱的那一天起，我就想着，自己一定要出来。” 其木格听着不对，回过头来。 光棍方已经点起油瓶，朝着门口扔了过去。轰的一下，门口一下就烧了起来，转瞬之间就变成熊熊大火。其木格这才意识到，这里的汽油味不是因为修理厂的关系，是有人浇了汽油，这是一个陷阱。 其木格准备开窗逃走，这才发现窗户的外面都有防盗的铁栏，根本就弄不开。 “我本来活的好好，就因为你们一家人，害了我一辈子。我争取表现，早日出来，就是为了能把你们一家人拉入地狱。” 光棍方歇斯底里的在喊，其木格却寻找着出去的路，只有门能走，而门被大火包围着。不过，即便这样，其木格也准备冒着烧伤的危险冲出去。如果在不走，那就真的走不了。其木格忍着腿上的疼痛，朝着门口冲去。 然而，这些都在光棍方的预料当中，他看见其木格朝着那边冲，立刻拿起油瓶，朝着其木格用油瓶泼过去。 其木格赶紧就地一滚，躲开攻击。 轰的一下，火光更胜了。 光棍方丧心病狂的大笑，漫无目的的泼汽油，就连自己身上也倒上油了。他哈哈的大笑：“其木格，你和我一起死吧。” 说完，光棍方朝着其木格扑过去，其木格顺势躲开，一脚踢在光棍方的膝盖上，光棍方一瘸一拐的站起来，他并没有攻击其木格，而是眼神中带着一股恨意，冲到门口，全身都燃烧起来。光棍方惨叫着，最后凭着一口气，把卷帘门给拉了下来。 其木格想找个东西，把自己裹起来，可这里连一个被子都没有，打开水龙头，根本没有水。 这就是一个陷阱，是光棍方把其木格叫来同归于尽的地方。现在看来，那个地窖女尸，根本不是什么野猪的肆意妄为，这从头到尾就是一场阴谋，光棍方把自己暴露，就是让其木格找到他，然后他被抓之后，野猪马上二次犯案。 这些计划，就是为了让警察和其木格相信，他说的话是真的。然后他找到格格妈，认认真真演了一出悔过自新的戏。 光棍方并不是一个擅长做计划的人，但他在监狱十几年，都在计划一件事情，任何一个人都能把这个事情做的很好。 其木格是一个求生欲望很强的人，她多少次经历过险境都能活下来，但这一次不一样，这是一个死穴，为她量身定制。 没有人能找到她，为了不被别人打扰，她已经关机了。 对了，手机…… 其木格把手机拿出来，开机。这时已经浓烟滚滚，其木格呛得眼泪鼻涕直流，她开着手机，用最后的意志，把电话打给十一，电话嘟嘟的响着。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其木格凄惨的笑了，意识渐渐的被浓烟剥离，她倒在中间，被火光完全的包裹在其中。 () 第253章 女婿有戏 十一开车来到了河边，可能是因为小时候的经历，来到这种偏僻的地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拿起电话，给二孬电话。 “二孬，你确定最后关机的位置在这边吗？” “咋地，你还不相信我。电信部门的朋友，天天这么帮我，恐怕要被老板开除了。你竟然还在怀疑。” 十一的笑声有些尴尬：“没怀疑，这地方，让我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正说着，十一远远的看见了火光，十一立刻把电话挂了，冲着火光开车过去。远远的已经有人在围观了，但火太大，没有人敢靠近。 无缘无故的燃起这种大火，十一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他开车过去，看见了卷帘门下的尸体。 这时，十一的电话响了，是其木格的电话。十一并没有去接电话，他仔细观察了一下环境，然后挂档，踩油门，转速在提高，发动机嗡嗡的响。 车朝着卷帘门撞了过去，咯噔，一下，车虽然把门撞开了，但也卡在了那里。十一对着挡风玻璃就是一脚，玻璃出现了裂纹，第二下玻璃就碎了。 大火已经把车给包裹住了，十一顺着挡风玻璃，直接跳进了仓库。果然，其木格已经晕倒在仓库内了。十一抱着其木格，来到了仓库的一边。从外边看，这个地方没有着火。但这里钢铁结构很结实。 到了这里，十一把其木格放下，调整气息，吐气开声，哈，这一拳打在钢铁结构上，整个钢铁都因为十一这一下，变形，出现裂纹。然后，十一用手指伸进裂纹，全身发力。 “给我开！” 这一下，外面的钢板硬生生的给揭开了。露出里面浇筑的混凝土，咣咣，两脚，十一把这个墙踹了一个大窟窿。十一抱着其木格出来，也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抱着其木格像猎豹一样，朝着这里最近的医院跑。 …… 到了医院没有多一会儿，接到信息的人都来了。 田大山和格格妈最先到的，格格妈一脸的惊慌失措，看见十一就抓着十一问：“格格，咋样了。” “妈，我没事。”其木格虽然声音虚弱，但已经醒过来。看到其木格的灰突突的样子，格格妈一下子就哭了。不一会儿，二孬和王强也都赶来了，他们知道其木格没事，也是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二孬头脑好使，对这个事情很快做了分析。他说这是光棍方和野猪算计好的，在外面浇汽油，不可能几天前的事儿，汽油这东西有挥发的效应，倒在地上几天的话，早就散没了。这两天，光棍方一直在刑警队，所以，这汽油很大可能是野猪浇的。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地窖女尸可能不是想的那么简单。 王强听了恨的牙根痒痒，而且他是个容易冲动的人，不能像二孬那样理性分析，他只是对着二孬说：“找到那个野猪，我出手，把他先废了。”二孬这个时候，心里也是非常的生气，竟然赞同王强：“我找律师，不弄死他，就弄他个终身残废。” 十一浅浅一笑：“放心，这些事情我会做的。” 就在这时，格格妈走了出来，十一尴尬的笑了笑和二孬说：“剩下的事情，你处理我先走了。” 二孬知道咋回事，点头答应：“放心吧！” 可是，一向看十一不顺眼的格格妈，竟然喊住十一，她咬着嘴唇：“十一，我有事和你说。” 十一想了想，其实想走，但还是站住了。二孬摊摊手，一副祝你好运的样子，王强纳闷问二孬：“咋回事？”二孬搂着王强的脖子：“强哥，咱俩去看看其木格去。” …… 格格妈和十一来到了医院外面花坛处，格格妈说：“十一，这次谢谢你救了其木格。” “阿姨，我…… “是我错了，这些年我生活好了，总觉得这好日子是大山给我带来了。我一个女人不懂，只是觉得大山凭啥给我带来好日子，还不是因为他经济条件好。就因为这个，我想其木格嫁人的时候，一定要找一个条件好的，这样才不至于像我一样，人生里有过昏暗的那段时候。但是，大山这几天一直和我说，其木格需要的是条件好吗？不是，现在时代变了，谁家的条件都不差，用不着用当年的标准看待你们年轻人的生活。这次，其木格从阎王殿门口走了一圈，我看明白了，她需要的就是，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能奋不顾身去救她的人。” 这些话说的十一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十一点点头：“阿姨，这是我应该做的。” 对于之前自己说过的话，格格妈想道歉，可是嘴里莫不开说，然后她生硬的把话题换了，遮掩自己的尴尬。格格妈说：“烧的那辆车，挺多钱吧。阿姨这几年有些存款，你先用着，工作上你在攒点钱，把车给二孬赔上。” “赔车？” 格格妈成功转移话题，心情也好了。用一家人的口气说：“不能不赔，那一辆车老钱了。不能苛得二孬不是？” …… 不一会儿，王涛也来了，那脸色喜忧参半。喜的是其木格还活着，忧的是这事儿挺大，其木格擅自把人带出去，最后还弄出这么大的事情，就算王涛也兜不住。不过，王涛没说这事，只是让其木格继续养伤。然后，王涛把十一悄悄的叫到一边，认真的问：“手撕铁板，脚踢钢筋水泥，十一啊，你还是个人吗？” 这话把十一说的有点尴尬了，他挠挠头，认真的说：“我爷爷说过，人都有精气神，精力是先天的，气是养成的，唯独这个神可遇不可求。当时，我也拼了，如果我做不到，我和其木格就都得死在火海里。” 这么一说，王涛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十一了，这个劲头不能丢了。但这胡作非为的劲儿也不能纵容，扬起手王涛就要打十一，心里想着，打一下解解气得了。可是，看着十一仰着脖子不打算躲闪的样子，王涛叹了一口气，最后拍了拍十一的肩膀，无奈的走了。 王涛刚走，二孬就从后面窜出来，抬手要打十一，十一低头，手抓住了二孬的胳膊，顺势一拧，就把二孬给擒住了。 “疼，疼，哥，松手！” 十一松开，二孬还跟着埋怨：“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能让我成功一回。” 这情况十一不允许，十一看着二孬：“你这心急火燎的跑来干啥啊。” “我看着你这丈母娘这一关过了，我有一个好主意。” 好主意？十一没吭声，纳闷的看着二孬，二孬笑了，贴着十一的耳朵小声说了几句。别说，这个主意，十一也特别感兴趣，不过他问二孬：“是不是得和王强商量商量。” 二孬点头：“嗯，得商量商量！” () 第254章 一起结婚吧 这个小城市的秋天已经来了，最后一波大雁也离开了这个城市。天气渐冷，万物枯黄。但阳光下金黄色的麦浪，却成为了这个城市最浪漫的地方。 宽敞的国道，有几辆车，车上贴着某某新娘几个大字。这是一个拍婚纱的队伍，他们正在去往麦浪的途中。 这就是二孬的好主意：一起结婚吧！ 从小长大的四小，准备一起迎接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方静、高洁和其木格，三个女孩穿着婚纱，争相斗艳。 高洁比较懵，一直到现在还在做梦。她一直都觉得，自己可能三十岁都没人娶，慵懒的躺在家里啃老。可现在，她的人生却发生了像做梦一样的事情。不但要结婚，就连工作都有了着落，还是市医院领导给她打电话，邀请她去当护士。这明显是人情的力量，高洁知道这是王强的作为，心里老实的接受。 方静，她没有做梦的感觉，她是从二十几年的噩梦里刚刚醒来。三个女孩中，方静的岁数最大，比二孬还要大三岁。她显得相对安静，没有高洁的懵懂，也没有其木格的兴奋。她只是迎着风，看着远方，想着自己的未来，可能自己会做很长一段时间的家庭主妇。还会练练武术，身体好了，要给二孬生个孩子，相夫教子，偶尔做做善事。作为一个最聪明的女人，她却想到了这个最简单的生活方式，她心里感叹自己的聪明可真是假聪明。 还好三人做的敞篷车，没有车顶。其木格总要站起来，迎着风，痛快的大喊一声。八年了，这就是她要的结局，圆满！她迎着风，长发随风而起，脸上有些干涩，却仍然想这样下去。 跟着化妆的姐姐，有些尴尬，提醒着：“其木格，这样你到了麦地，要重新化妆了。” 其木格对着前面的车大喊：“萧十一！” 十一回头。 “我爱你哟！”说完，其木格把手举过头顶，比划出一个爱心。 如果结局就是这样，那这个故事一定会很完美。 …… 王海龙坐在办公桌前，他看着面前的一封辞职信。辞职信是高洁写的，简单直白，没有出色的文笔，语言看起来也毫无章法，啰啰嗦嗦写了十几行，大概就一个意思，我要结婚了，之后会去市医院当护士。 这淡然无味的辞职信，王强看了两遍，感叹说：“到最后，我连个朋友都算不上，只是人生中匆匆而过的老板，不值一提。” “得不到的东西就要毁掉。” 突然一个阴森森的声音，从抽屉里弹出来。王海龙猛地拉开抽屉，抽屉里平平稳稳的放着一面镜子和一把轴被卸下来的剪刀。王海龙想躲开，可他的目光就像被吸铁石吸引一样，落在镜面上，镜面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 “哟，又见面了。” 王海龙一哆嗦，鬼叫一声，拿起剪刀，把镜子砸的破碎，然后一把搂起来，就往垃圾桶里扔，他的手都破了，却不管不顾。把剪刀扔掉之后，王强用带着血的手，拿起药盒，颤抖的甩出几粒药，水都不喝，使劲的噎下去。 …… 晚上回家之后，王海龙和杨凤说：“妈，我要出去住。” 家里有几面镜子，王海龙觉得，最近这段时间，那个邪恶的替身一直出现，一定是因为镜子的缘故。 “好好的，怎么要搬出去住。” “十一他们都要结婚了，我也要为自己的未来多打算打算。” 这是王海龙早就想好的理由，说的很自然。杨凤很纳闷：“这事儿和出去住有什么关系？” “现在的女孩都追时尚潮流，不结婚，先试婚，我要是把女孩带到家里来，我爸不得疯了。” 杨凤爽朗的笑了笑：“这理由我准了，你出去住吧，明年争取把媳妇给我领回来，要是把孙子带回来了，我也能接受，你爸那关你自己过，不过到时候他也说不出啥来。” 王海龙心中苦涩，但脸上还是有春风满面的笑容。 …… “累不累？” 王强带着春风满面的笑容问高洁，高洁慵懒的躺在舒服的沙发上：“我还以为外景是最累的，没有想到内景才累死个人。不想动了，不动了，打死不动了。还有，谁要是在让我笑，我就咬谁，笑的我脸都抽筋了。” 这时，其木格拎着裙子过来：“小洁，在去挑两套衣服，我刚让我家男人付了钱。” 高洁头往后仰，面对天花板：“神啊，救救我吧。” 王强正要帮高洁说话，没有想到高洁砰的一下，向弹簧一样，弹了起来，咬牙切齿，就跟要干架一样：“照，老娘拼了。” “要不，别照了。” “那怎么行，十一哥都花钱了。” 王强回来指着十一：“谁让你花的钱？”十一不怕事儿大，指着二孬：“他说的，他说在加两套衣服，性价比高一点。在花钱这种事情上，听奸商的没错。” 这个时候，二孬正拿着计算机，根本没有注意到王强的脸色，还沉浸在自己的小算盘当中：“你说，我们去旅游的时候，宾馆订五星的可以，但订两间房怎么样？” 王强不乐意了：“我们六个人订两间房，你想啥呢？你是缺钱啊，还是咋地。” 二孬指点迷津的说：“旅游的时候，还没办婚礼呢。” “不说明天一起去领结婚证吗？” 二孬摇头：“不，不，不，在咱们这个传统的国度，办了婚礼才算结婚，我们兄弟三个一间房，让他们三个女人一间房。” “有病！” 十一哈哈的笑，和二孬说：“看，怎么样，让我猜对了吧，总有心急的吧。” 突然，十一下意识的朝外面看过去，外面太阳已经落山了，下班时间也过了。漆黑的暮色中，寥寥几个身影。 王强也注意到十一的异常了，纳闷的问：“十一，你这一惊一乍的，咋的了。” 十一也挠挠头：“心里突然跳了一下，感觉不对劲儿。没事了……”对于自己对危险的直觉，十一很相信。他虽然嘴上说没事了，心里却惦记上了。 …… 两套衣服，照到了晚上十点多，就连其木格都累了。二孬开车，先把高洁送了回去。高洁下车，王强给了她一个飞吻，温和的说：“老婆，明天我来接你，去做入职体检。” “好的，我保证回家就睡觉。” 高洁进了小区，脸上洋溢着幸福，嘴里哼着歌。走过一栋楼的时候，高楼下的黑影露着一双贼溜溜的眼睛，他带着鸭舌帽，帽子压低，悄悄的跟上了高洁。 () 第255章 噩耗就这样悄然来了 这个带着帽子的人，低头快走，手掌一翻，就拿出了一个东西。他准备上了，就当他要准备动手的时候，突然被干翻了。 把这个家伙踹倒的是王强，还没有等对方站起来，王强直接把对方的胳膊给卸了，杀猪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楼区。 “你是谁？” “野猪。” 这就是那个猥亵妇女还残忍杀人的家伙。王强站起来，拿出电话打电话报警，高洁在旁边瑟瑟发抖的看着。 “强哥，咋回事？” “十一说有人跟着咱们，果然被他说中了。小洁，没事了。” 就在说话的功夫，这个自称野猪的家伙，站起来准备要跑，被王强狠狠一脚踢断了腿。野猪又一声惨叫，满地打滚儿。 二孬在小区外面都听得见这叫声，他叹息着说：“还好，你发现了，要不，这事情就麻烦了。” 其木格也纳闷的问：“十一，你怎么发现的？” “感觉，我们几个如果有危险，那对方只能对两个人下手。” “高洁和方静吗？”二孬认真的问。 “不，是你和高洁。” 二孬脸上尴尬的笑了，方静也跟着笑了，温柔地说：“今天晚上，我保护你！” “那我今晚努力一些，争取一晚上不睡。” “你们俩可真够可以的……” 其木格说了一声，期待的看着十一，显然十一正在思考，根本没想其它的事情。 …… 转天清晨，十一早早就起来洗脸刷牙，说好了三对新人一起去领结婚证。 就在这时，爷爷在屋里喊：“小崽子，你手机响了。”十一答应着，洗把脸就冲出来。打来电话的是左新生。 左新生开门见山的说：“昨天王强抓他的那个人，不是野猪，他叫周期元，是一个赌徒，输了很多钱，有人给钱，让他冒充野猪的。” “糟了！” 十一心里一惊，赶紧把电话撂了，他给王强打电话，焦急的说：“高洁，有危险，你快去。” 十一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高洁的妈妈说，高洁早上接了一个电话就出去了，还拿了户口本，准备今天登记结婚。 可是，现在，高洁失去联系了。 王强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但现在大家都知道，必须尽快找到高洁，高洁很危险。 “左新生，你必须把所有的细节都告诉我，我要尽快找到那个野猪。” …… 王海龙又一次在办公室醒来，他觉得有些不对劲，一看自己的手，全是血。这一下，就让王海龙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他赶紧冲到门口，把门反锁上。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王海龙的大脑一片空白，仔细回忆着。突然，他的目光聚焦在那个大衣柜上，他慢慢的走过去，使劲的呼气。 慢慢的拉开一条缝，又赶紧关上。 衣柜里面有一个血肉模糊的女子……咚咚咚，王海龙的心脏不停的在跳，跳的快死掉了。衣柜里面是高洁，怎么会是高洁。他想起镜子里替身说的那句话，既然得不到，那就要毁掉。 跌跌撞撞的，王海龙回到办公桌拉开抽屉，果然那里面有镜子，还有带血的剪刀。王海龙对着镜子说：“是你做的？” 镜子的王海龙嘴角翘起，表情邪恶：“与恶龙缠斗过久，自身亦成为恶龙，你凝望深渊，深渊回以凝视。” “啊！” 王海龙大喊一声，使劲的把镜子朝着地面摔去。然后颤抖着把药拿出来，不顾分量的往自己嘴里塞。 “死，去死，给我去死。” 吃着，吃着，王海龙停了下来，使劲的抠自己的嗓子，他要吧吃进去的药吐出来，他不敢死，他怕死。 咕咚……柜门响了一声，柜子里面那血肉模糊的高洁，推开了柜门掉了出来，她艰难的说：“救救我，救我！” 王海龙楞住了，他看着高洁，嘴上说：“应该还有救。”虽然这么说，但他的眼睛看向那些镜子碎片，那里面好像有无数个王海龙，一个人在笑，其它的也在笑，他们都在拒绝着王海龙。 与恶龙缠斗过久，自身亦成为恶龙。你凝望深渊，深渊回以凝视。 …… 十一和二孬一直在找二孬，所有的方法，所有的关系都在用。可是，十一接了一个电话，是左新生打来的，十一沉默的放下电话，眼泪流了出来。 二孬是何等聪明的人，他不用问，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二孬狠狠的朝着方向盘砸过去，又趴在方向盘上，哽咽不出声。 十一擦干眼泪，和二孬说：“走！” “去警局吗？” “不，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了野猪的住处，总要去看看，也许我们能比警察先找到这个王八蛋。” “然后呢？” “血债血还！” …… 野猪住的是一个小区，十一和二孬来到了门口。二孬看了一下门：“锁着呢？” 十一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脚，连防盗门都踹飞了。 可是两人刚进屋，就闻到一股恶臭，一个肥胖的男人躺在里屋，血都干涸了，他身上处处都是刀痕，死了不是一天两天了。 二孬捏着鼻子：“烂成这样，怎么能看出来他是谁？” 十一分析着：“如果尸体腐烂成这样的话，那其木格被火烧伤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 二孬反应过来：“这么说，一直有人在处心积虑的对付我们。” …… 十一和二孬报了警，回了警局。方静看到十一和二孬回来，一下子扑倒二孬的怀里，哭了起来。 昨天三个女孩，还在幸福满满地拍婚纱照，今天高洁就躺在了停尸房里，这让善良的方静如何能接受的了。 “王强呢？” “在外面，他一句话都不说，其木格在陪着他！” 十一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去找王强。看见十一，王强终于说了一句话：“野猪呢？” “他死了，凶手不是他。” “那凶手呢，凶手是谁？” 王强使劲的咆哮起来，十一没有说话，他说不出来。就目前所掌握的情况，他根本不知道凶手是谁。 现在，能肯定的就是，这个凶手策划了地窖女尸，光棍方的复仇，围绕高洁发生的屠杀。这些都是一个人做的，计划缜密，层层递进。 谁也不知道这个凶手是谁？ 这时，其木格接到了电话，她放下电话和十一说：“老大说，王海龙来了，他想帮忙，要见你。” 十一看了一眼王强，其木格会意：“我陪着他，你尽快找到凶手。” () 第256章 我不接受你的帮助 王海龙看见十一，他问了一句：“王强怎么样？” “不好！” 两个字的答案包含了一切，王强现在肯定不好受，就连王海龙现在也是心里愧疚的想死。可是，他不敢死。是他对高洁见死不救。如果高洁活着，他会说不清。所以，他看着高洁咽下最后一口气，这个与世无争，还懵懂的女孩，因为命运不济，就这样死在自己的面前。 这对王海龙触动很大，但他不敢面对自己的那份懦弱。就像多年前，他在心理医生的帮助下，回忆起自己杀人一样。他并没有勇敢的去担当，而是选择利用自己的聪明，把这个真相给掩饰下去。 现在，他嘴上说着要帮忙，就是想利用职务之便，更好的隐藏自己。 “听说野猪找到了？” 王海龙又问。 “不是他，他早就死了。如果推算他死亡时间，我认为布置光棍方和其木格同归于尽的陷阱的都不是他。” 王海龙点点头，认真的问十一：“你怎么样？” “为什么这么问我？” “刚才我和爸爸说了，因为你掌握的力量，必须掌控你的情绪。实话说，你离开的这八年我们过的很平静，你回来了，所有的一切又开始发生了。” 这句话竟然像尖刀一样扎在了十一的心里，他的身体练的像钢铁一般，但心还是柔弱的。对啊，这厄运好像就是自己带回来。而且，自己的情绪也渐渐的失控了。现在想想，如果找到那个野猪不是死尸，自己会不会一拳打死他。 “不让你参与调查，我觉得那是不可能的。” “然后呢？” “在你帮助警察的时候，我和你在一起，我是心理医生，这个时候你需要我。” 王海龙的意图很明显，他知道十一是关键人物。在危机面前，解决危机的都是关键人物，只要他跟着十一，就能掌控先机。十一考虑着，这个时候王涛也说话了：“十一，大龙说的对，你应该考虑他的意见。” 十一：“我考虑一下。” “你不相信我？”王海龙纳闷的问，心里想难道萧十一看出我有什么不对吗？ “不是，我有自己的工作方法，不适合有人跟着。” 这句话王涛怒了，大声的对十一说：“十一，我看着你长大，这是在对你负责任。” “王涛叔，你既然说我已经长大了，那我就能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王涛皱眉，看样子十一不打算听话，他认真的说：“十一，我会找萧叔商量的。”十一点头：“爷爷会支持我的，因为他是我爷爷。”说完，十一转身走了。他去找王强，没找到，只是看见了二孬。 “王强呢？” “睡着了，方静给他吃了点药，他需要休息一下，释放一下情绪。如果这样憋着，我怕他出事。” 二孬考虑周到，他和十一在一起，十一就像冲锋在阵的猛将，而二孬的角色，就是那个带脑子的狗头军师。两人配合着，天衣无缝。 “你先看着王强，我去见一个人。” “谁？” “章泽，早就该见了，最近一直事多，就没见，我觉得这就是一个错误。” …… 章泽还住在那个偏远的郊外，十一打车过来的，走进小院之后，就看见十二那只小野狗摇头摆尾的冲了出来，些许日子没见，小狗已经长大了好多，也胖了，圆滚滚的越发可爱。十一在它那闪亮的皮毛上摸了几下，十二立刻躺下，肚皮朝天。不知道为啥，这个小狗让十一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下来，他没有狗的肚皮，而是按住了笑狗的头，小狗不甘反击。 这时，章泽从园子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把韭菜，他的地都开始收割了。 “晚上韭菜鸡蛋，要不要吃一点？” “有酒吗？” “没有，工资还没发，没那生活条件。” “茶总有吧！” “猴王茉莉花茶！” “聊聊！” 章泽择菜做饭，十一熟门熟路的烧水沏茶，两人说着最近的事情，提到了肥和尚，章泽回忆着说：“如果肥和尚活着的话，那他一定羁押在长白山。” “山底下吗？” 章泽笑了：“怎么可能是山底下，你以为是笑傲江湖里的任我行吗？是长白山区域的一个监狱。” “你也是猜测吧！” 章泽点头：“康老在我杀死他之前，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这个事情。不过，他当年做过一个瞒着我们的事情，我查了，没有头绪，现在想想，可能和肥和尚有关。” “啥事？” “具体就不说了，咱们说结果吧，如果那件事是真的的话，那肥和尚可能也在满城。” 十一心里一惊，顺口问道：“这件事儿，侯爷爷不知道吗？还有，刚还不说在长白山吗？” 章泽哗啦呼啦的搅和着鸡蛋，随口说：“老首长日理万机，监狱随便从长白山监狱转来个囚犯，他老人家哪知道。” 如果肥和尚在这里，那可麻烦了。十一琢磨着，水开了都没发现，还是章泽提醒的十一。十一冲上茶叶，这才问：“你在监狱里没见过肥和尚吗？” “没见过！” 章泽说完了，又开始沉思，这事不对劲儿。特别是大胜和小海，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有头脑的人，却在出狱之后，在找人方面有声有色。当年他们跟着真正的章泽，那个时候，还没有艺术家这个人。坐牢七年，就算听说了艺术家这个人，还能准确的找到，怎么想都不是这俩人的风格。 “也许肥和尚真的在监狱。” 这点让十一诧异了，看着章泽，等他说话。章泽琢磨着：“有个老囚犯，挺爱帮助人的，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在监狱里大家都叫他老哥。也许，那个老哥就是肥和尚。” “为什么不能确定？” “老哥不肥！” 这理由滑稽，但听上去又那么真，一个肥和尚，他不肥，叫什么肥和尚。不过，这绰号是多少年前起的，这些年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十一并不关心肥和尚的胖瘦，他更在意，如果肥和尚真的在这里，那光棍方和野猪，是不是都是肥和尚的棋子。 “你觉得最近发生我身上的事儿，会不会和肥和尚有关？” 章泽没回答十一的话，因为韭菜择好了，他嘎吱嘎吱的切成段，放进打好的鸡蛋里，撒盐，十三香，再次搅拌，锅里热油，准备炒菜。鸡蛋和韭菜入锅，章泽看起来动作笨拙，但从才的成型角度来说，技术还算凑合。 炒完菜，章泽把菜和馒头端上来，递给十一筷子，十一也把茶倒好了。这时候，章泽才认真的说：“如果肥和尚在满城监狱，那这事一定和他有关。” () 第257章 放长线钓大鱼，谁是那个钓鱼的？ 章泽这句话说的很坚定，他说完，也不夹菜，看着吃饭的十一，纳闷的问：“你信我？”十一点头，章泽更不理解了，认真的说：“咱们可是敌人？” 十一摇头：“你看着我长大的，我看着你变坏的。你了解我，我也了解你，你肯定是有苦衷的，否则不会坐八年牢。” 章泽解释：“我为了杀我弟弟，这理由大家都知道。” “这理由我不信？” “你为什么不信。” 十一认真的看着章泽：“姚连长，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我叫章泽。” “那我问了啊，你养的这条叫十二的狗，是用来杀掉吃肉的吗？”章泽做了挺多思想准备的，没有想到十一竟然问这个问题，这把章泽问的有点莫名其妙：“养狗就是养狗，咋的，坏人养狗就是为了吃肉吗？这算啥道理啊！” 十一乐了：“我爷爷信奉一个老理儿，他坚定的相信狗改不了吃屎。有时候人也一样，不管你是好人还是坏人，有些习惯永远也改不了。”说完，十一又补充了一句：“除了我没有人会怀疑到一条狗身上，你不用处理它，养着吧！” 章泽的脸色不太好看，认真的说：“你要这样诽谤一个坏人，那这饭就没办法好好吃了。” 十一点头，随后问：“我怎么能找到那个老哥。” …… 乘坐出租车，十一带着爷爷来到了监狱，爷爷纳闷：“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儿，你不去帮强子，带我来这里干啥？” “带你见个老熟人，要是撞上了，你帮我问问他，谁在外面帮着他做事。” 爷爷一头雾水，斜着眼睛看着十一，撇嘴：“这里有很多我抓进来的兔崽子，我现在这记性，记不太清，更谈不上熟人。” 十一继续卖关子：“先见见！” …… 王海龙早上上班，就迎来了一位客人，蓬松着头发，上面插着两根筷子。这形象让接待人员有点心惊胆战。心理治疗，说白了还是一种有钱人的享受，大部分来这里就是来疏散心里压力。疯子一般都送精神病院了。 接待员匆匆把这件事情告诉给王海龙，王海龙纳闷，让接待把这个人引导过来。王海龙很容易断定，这个人不是疯子。因为疯子没有自己交钱看病的。 进来以后，样子确实有些邋遢，王海龙还是请对方坐在了沙发上，他看着对方，用职业的口气问：“您花了钱，来我这却不说自己得了病。请问，您想和我聊点什么吗？” “我叫疯子。” “绰号？” “算是吧，除了这两个字，我也记不清自己的名字了。”说完，疯子抽了一下鼻子，这动作让王海龙觉得有些害怕，汗毛都竖起来了。 “我学过很多知识，包括凶案调查学。一个叫弗农的警察说过：调查凶案现场的时候，第一次你就必须将工作做好，因为你只有一次机会，一旦现场的物品被移动或改变，一旦你失去了这个小小机会，那么你永远也不会有第二次机会了。” 这话中另有他意，王海龙怎么会听不出来，但他还是平静自如的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疯子浅笑：“别怕，我是来帮助你的。”说完，疯子扔了一袋东西，落在王海龙的办公桌上，这把王海龙的目光完全吸引住了，透明的袋子里带着血的合叶。 “因为藏在柜子里的是活人，她流血时间比较长，血渗透柜子合叶的缝隙，虽然表面被清洁了，但里面还留有血迹。” 王海龙沉默不语，这点他真的没有想到。 “我这个人和普通人不一样，我有时候是天才，有时候也是疯子。所以，我有时候很理智的信奉科学，有的时候，却盲目的信仰神学。我相信命运是科学家解决不了的难题，但它是确实存在的。” 王海龙眯着眼，心里打算着，他没问，只是安静的继续听着。王海龙的态度让疯子很满意，疯子继续说：“方静的父亲死后，她随机选择了一个城市逃难。偏偏巧了，这个城市有我们不敢面对的老对手天下秘籍。恰恰这个方静还不是獒选之人。从那一刻我就在想，獒选之人，一定在这个城市里，他离我们不远，这是命运密码告诉我的。” 这个疯子厉害，王海龙心里想着对策。 “说到神学，我来的时候算了一卦，卦象上说我鸿运当头。我和傻子、瞎子同样执行一个任务，但他们的卦象不好。我找到的那个人，三算四不算，卦象极为准确。果然，我信对了，当我知道瞎子、傻子、甚至头领苦竹都被抓住之后，又证明方静不是獒选之子，我确实有些心灰意冷。本打算躲避几天，就离开这个城市。没想到，却在这个时候，一个叫野猪的人给我打了电话，他给我带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和尚联系我了。” 说到这，王海龙似乎想到了插嘴的理由：“既然你们联系上了，应该做的隐秘一点，竟然还继续光棍方的计划，惹怒萧十一，做了得不偿失的事情。” 疯子平静的回答：“这是和尚的命令，我不在乎惹怒萧十一。” “你不怕得罪天下秘籍吗？” “不怕，早晚会面对的敌人，有什么好害怕的。这次天下秘籍放过我，他自己都说了放长线钓大鱼。但不到最后，谁又知道，谁是那个钓鱼的。” 王海龙不屑一笑：“邪门歪道，怎么能赢？” “正义必胜？别被这种谎言骗了，那只是电视剧，在现实的世界里，每个人都有做坏人的潜质。就算那些自诩正义的人，他们真的赢了吗？你知道有多少人，死在我们手里了吗？” 这些话说的王海龙默不作声…… 监狱的等待室没什么人，好安静，他到现在也不知道十一让他见什么人。爷爷本来就是一个急性子，等的不耐烦了。这才看到狱警带着一个人过来，那个人短发，虽然密实，但也黑白参半。络腮胡，脸上的笑容却不凶恶，慈祥。 爷爷紧紧的盯着这个人，惊愕到说不出话来。 那个人安静的坐在爷爷对面，看见爷爷许久没有说话，这才说了一句：“老萧，好久不见。” “你竟然真的还活着，肥和尚！” 肥和尚淡然一笑：“老萧，你比我大几岁，看上去可比我老多了，拳怕少壮，我终于熬到了能打败你的年龄。” 这要是别人说这种话，爷爷早就不屑一句的顶回去了。可是，这一次爷爷没有说话，只是皱眉。爷爷阅人无数，他能看出来，肥和尚已经不是当年的肥和尚，他已经蜕变了，就连爷爷都看不出他的深浅了。 () 第258章 人终究敌不过岁月 王海龙虽然表面上默不作声，但心里却不停的在衡量。现在要怎么对付这个人，虽然对方嘴上说没有威胁自己，只是帮自己堵上了漏洞。但所作所为，都是一副我抓住了你把柄的样子。 疯子并没有抓住王海龙把柄威胁王海龙的意思，也不在乎王海龙怎么想的，更不管王海龙在计划着什么。王海龙未来可居，但现在的王海龙，真的入不了疯子的眼。 “今天来并不是来证明谁是正义谁是邪恶，我们并不算坏人，只是更喜欢任性妄为的一群人而已。” “那你们这群人现在要干什么？” “先把和尚接回去，他既然给我通信了，那就是说他能回家了。” 说到这里，王海龙的心思动了，他心里清楚，现在这情况，他根本没有办法反抗这个疯子。那到不如将计就计，顺着这些人的想法。 “既然想救人，总要有个计划吧。” 计划当然有，但疯子很清楚现在的王海龙是什么想法，将计就计，摸清自己的计划之后，见机行事。如此精于算计，真不是他们想要的那个人，不惧智谋，压倒性的力量，那才是肥和尚想要的獒选之子。 “对，我们有个计划。” …… “我有个计划！” 肥和尚和爷爷说，爷爷一直不知道该说啥，但既然肥和尚说他有个计划，爷爷还是问了一句：“咋的，你还整了个计划，想祸害人？” “用今生的苦修来世的福……” 肥和尚话还没有说完，爷爷就乐了：“咋的，你这骗人的把戏，连自己都骗了。” “我若不信，别人怎么不信。” “你比我小，但也不小了，怎么说这种胡话。” 肥和尚不在乎爷爷说的，他笑着说：“我说的是真心话，我受牢狱之苦，就是让那些跟随我的人看看，既然我都能受苦，他们为什么不能。” 爷爷想抽烟，寻思着这里可能不让抽，最后放弃了。他听肥和尚说完这些话，就不耐烦的说：“在我面前就别装了，你想装到什么时候。你躲在监狱里不出去，无非就是这里没有人打搅你练功。” 被爷爷一语揭穿，肥和尚还真的不装了，他乐呵呵的说：“我还以为你是个老糊涂了，看来只是老了，不糊涂。” 爷爷突然来一句：“练了多少种武功。” “练了十二种拳法，六路腿法，三种刀法，两种棍法，两种剑法。还有一个关键的，我练了达摩胎息诀。” 爷爷皱眉：“你变了，一种武功练到极致是你的追求，没想到，你和我一样，也变成了一个大杂烩。” 肥和尚摇头：“我和你不一样，我把所有的武功都练到了极致。你除了胎息诀，没有一样武功练得长的。你所有的武功，都是以胎息诀为基础，倒着练得，所以你练得很快。” 爷爷不说话沉思。 “以形化力，用力改变自己的身体结构，此为精。用精养气，与自然通，与心境通，气化为神。而你在初入江湖的时候，就学会了道家的养生之法，孑然一身，自然万法皆通。” 爷爷把嘴一撇：“我他妈的还得道成仙了呢。” 肥和尚呵呵一笑：“我作恶多端，尝试多种方法，终于想明白了这个道理。所以，我故意被老康抓住，一个人在监狱里练了八年的胎息诀，这期间我练了那些拳法，腿法，剑法，因为达摩胎息诀的关系，每一套武功我进步的都很快，我知道我对了。如今，我练成了，就要出去了。” 爷爷把眼睛一瞪：“你出来试试，我废了你。” “这就是我的计划，我养的那些肆意妄为的人，会在你隐居的这个小城市里闹起来，而我会离开这个监狱，杀了你，杀了姓候的。最后，变成我想活成的那样，肆意妄为。” 两人坐在一个大桌子的两边，角落里站着一个狱警。一般都是这种模式见面的，而且这次见面的是俩老头，狱警在旁边打呵欠，根本没有想过会有什么异样发生。 可爷爷是个暴脾气，听说肥和尚要肆意妄为的时候，一脚就把桌子踢的立起来。然后，跨步，一拳就轰了出去。肥和尚同样一个弓步，他不是拳，是掌。 砰……桌面四分五裂，拳掌相交，强大的冲击力，让狱警目瞪口呆，抱头鼠窜，根本不晓得这是发生了什么？做梦吗？这不应该是武侠电视剧才有的情节吗？肥和尚纹丝不动，爷爷后退了一步，剧烈的咳嗽起来。 肥和尚并没有得意，脸上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这一刻是他这辈子都期盼的，但他能明显的感觉到，那个毫无破绽的萧大侠，也不在是从前那顶天立地的模样，他最终还是被岁月打败了。 …… 王海龙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疯子，认真的问：“你们所谓的计划，就是胡闹一通。” 疯子有点无奈：“毕竟这个计划是和尚想出来的，他不擅长动脑，有个计划我都惊为天人了。” 这个肥和尚到底是一个什么人物？胡闹一通，那不是自取灭亡吗？即便这样，这个看似极为聪明的疯子，竟然打算按照肥和尚的意思去做。 “以你的智慧，完全可以做个更周密的计划。” “我可以，但我不会那么做。这个计划是和尚想出来的。他就是憋的久了，想闹闹。我要是做个精密的计划，顺不了他的心意。” “你那么相信他？” “你们对天下秘籍有多少信任，我们就对和尚有多少信任。天下秘籍还活着，和尚想出来，想闹事，这就说明了一点，如今的和尚已经强过了你认识的天下秘籍。” 王海龙琢磨了一下，心思动了：“你打算让我怎么配合你。” 疯子笑了：“那里需要你的配合，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给你露个底。让你处理好自己的事情，等我们闹够了，玩够了，跟我们一起走。” “行！”王海龙点头答应。 等疯子离开之后，王海龙马上给十一打了一个电话：“十一，我掌握了一条线索。” 十一刚给监狱赔礼道歉，还让二孬找了关系，这才了结了爷爷在监狱动手的事儿。还没详细问爷爷，就接到了王海龙的电话。 “什么线索？” “这个线索，只能让你知道，不能让刑警队知道，更不能让我爸知道。” 十一纳闷了：“这和你在刑警队说的不太一样啊。” “是的，因为我在刑警队的时候，还不知道，高洁是死在了我的诊室里，然后被移动第二现场的。” 本来十一就有点搞不清状态，这下更被弄得一头雾水了。 “到底怎么回事？” “今天，我的诊室来了一个叫疯子的人，他说了嫁祸给我的全部过程，不可否认，他的计划天衣无缝。” “他为什么要家伙你？” 王海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那个疯子说，我是獒选之子。” () 第259章 这明显是一招金蝉脱壳 关于王海龙是獒选之子这一点，十一没有想到的。现在王海龙亲自说出来，还说高洁之死，是为了嫁祸给他，这些都有点来的太过突然了。 十一决定一会去王海龙那里看看，他现在要照顾爷爷，爷爷还在咳嗽呢。十一要了一杯水，爷爷喝下这才好点。 “我让你问的事儿，你问了吗？谁在外面帮那个肥和尚。” 爷爷哼了一声：“我都气岔气了，哪里还记你让我问的东西。” 这可不是岔气了，接待室传来巨响，十一就冲进来。他亲眼看到了那四分五裂的桌面，那种感觉就像火药爆开一样。这种武力，十一经历了八年生死都没有见过。同样十一也见到了传说中的肥和尚，一点都不像七十岁的老人，他刚才还看过这个老哥的资料，姓戴，叫戴无痕，名字像是假的。不过，他转监狱到这里来的时候，头发和胡须都是白的，不是这种黑白参半的模样。 练功能把自己的头发练黑了，这真是闻所未闻。 在那一刻，十一战意飙升，他想与肥和尚痛痛快快的打一场。但是，看肥和尚的样子，怅然若失，注意力都在爷爷身上。就连十一也蹉跎感叹，爷爷老了，仅仅对了一掌，就咳嗽不断，呼吸听起来也不顺畅。 现在，十一也没有什么选择。他不想和王海龙合作，但他不能让王海龙独自面对肥和尚这些人，王涛和杨凤都是亲人，凭借这一点，十一就得帮王海龙。 …… 王海龙心知肚明，算尽一切。他知道十一会帮他，他就安静的等着。今天，王海龙把越好的病人都推了，一直在屋里静静的思考。他觉得这就是他的转机，把所有的事情，嫁祸到这帮无法无天的人身上。就像多年前，他做的一样，为自己的罪名找一个开脱的理由。 十一来了。 王海龙把合页上染血的木螺丝拿了出来，然后他拉开柜门，上面有新螺丝的痕迹。 “这个衣柜里曾经藏着一个人，但我们都不知道，我昨天上班的时候，屋里有些过度清洁的味道，因为太忙，我没在意。” 十一打开柜门看了看，他也学过刑侦，但他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不过，他相信王海龙说的话，这个衣柜很空，能藏下一个女孩。 “你想怎么办？” “我若自首，从表面的证据，这杀人的一定是我。” 十一点头：“那你想怎么办？” “我还要自首，我相信警察能抓到这个坏人。不过在这之前，我把你找来了，就是有事情要拜托你。” 王海龙这些话，让十一心里不舒服。这个王海龙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完美的人，聪明且明事理，他给人的感觉就是没有瑕疵，光芒万丈。十一不喜欢这种表面上挑不出毛病，内心却让人看不透的人，这样的人给人的感觉就是伪善。 “什么事？” “我会进监狱，但你要答应我，抓到凶手。” “我一定会抓到凶手的。” 王海龙笑了，他没有打110，而是拨通了刑警队的电话，等着调查的人员过来。十一和王海龙一起到了刑警队，说着今天发生的事儿。王海龙在整个事情上说的滴水不漏，而且还在那个装着带血木螺丝的袋子上，采集到了三个人的指纹。 这三个指纹，一个是王海龙的，另一个是十一，还有一个来历不明。除了这个带子，其他的证据都对王海龙不利。王涛看完报告，叹气和王海龙说：“大龙，你说的没错，这个人精心设计，从现场分析看，你就是那个把高洁尸体从这里转移走的人。在我们没有抓到新的凶手之前，恐怕你会被拘留。” 王海龙一副早有心理准备的样子，他点头，然后看着十一：“十一，我相信你，能抓到真正的凶手。” …… 十一回家感觉有些累，这和他当雇佣兵不同。当雇佣兵的时候，只要完成任务就好。现在不是，情况错综复杂，十一考虑的事情太多，这份负担远大于拼死拼活的打一架。 奶奶看十一回来，给十一倒了一杯水。 “爷爷下午睡会了没有？” “刚睡着，回来一直咳嗽，吃点饭也没压住，下午自己吃了点甘草片，又含了一块喉糖，这才轻点，刚睡着。” “又不是嗓子的原因，吃那些药有啥用？” “都是中药也不伤身，有点心里作用也好……” 奶奶这话音还没落，爷爷就从屋里出来了。奶奶轻声：“刚听你打呼噜了，咋这么快醒了。” “听着十一的动静就醒了，你给我沏杯茶去吧！” 奶奶去烧水，爷爷跟十一打听：“大龙那边咋样啊？” “证据确凿，抓着呢，还得调查。” 爷爷心里也沉闷：“这警察抓人咋的也有个理由吧。” “因爱生恨，老套路了。按照警察调查和王海龙交代的情况，王海龙也喜欢高洁，知道高洁要领结婚证了，就把她约出来杀害了。事后，为了掩盖自己杀人事实，伪装成最近地窖女尸的死者模样，好让警察怀疑着这是一场连环杀人案。” “那这是真事儿吗？” “肯定不是野猪，野猪都死了。地窖里发现的那个女孩，被侵犯过。此外，驾校的死者和高洁，都是直接死了，而且三个人用的刀都不一样。” 爷爷叹气，卷烟，十一知道爷爷心里不舒服，没拦着他。可爷爷没抽，只是卷完了，挂在耳朵上过过干瘾。 “咋不抽？” “先养养我这气管，要是肥和尚真的从监狱里跑出来，我得把他废了。” 十一微笑：“有我呢，现在我是天下秘籍。” 爷爷：“你现在还打不过他。” 十一觉得自己挺厉害了，但他没和爷爷狡辩，又不是小孩了，哪能老和爷爷对着干。不过，他拼杀的能力有，但论武功修为，他知道自己确实不如老人家。 “是不是对我有点失望。” 爷爷摇头：“这武功招式得琢磨，像打铁一样，慢慢淬炼。你在外面这几年，就是急火大锤，隐约砸出个模样来。要想成器，还得用小锤子精雕凿吧！” 十一点头。爷爷错开这个话题：“吃完晚饭，咱俩去老侯那一趟。” “找他帮忙？” 爷爷摇头：“有这意思，打了一个电话，他病了，心脏骤停，差点死了。我要是不联系他，这事都不知道。” 十一答应着，此消彼长，自己的两大靠山都已经夕阳傍山。可这个时候，敌人却气焰嚣张，这一次真的要靠自己来解决了。 () 第260章 乱，从刑警队开始！ 这个偏僻的北方小城，晚秋已经凉了，夜晚更凉。可这个时候，竟然有人顶着夜色穿着半袖从火车站台走了出来。 这人是个光头，膀大腰圆，穿着朴素，背着一个长包裹。他长得凶恶，很多人偷眼打量他，他看起来像混社会的人，肩膀上有纹身。纹身隐约可见，不是什么苍龙猛虎，是一个繁体字，地狱的獄。 光头走出火车站，来到一辆出租车那，随手塞给出租车司机一百块钱。 “去哪？” “先在这个城里转转。” 说完，光头给自己点了一颗烟，认真的看着满城的夜色。司机不愿意有人在车里抽烟，但光头相貌凶恶，他不敢管。 光头抽了几颗烟，外面的景色也看腻了。他舒展了一下身体，打了一下呵欠。司机从倒车镜里看着光头，这晚上拉了一个这样的人，总觉得不吉利。所以，他尽量在主街上转，不敢出声。 “没啥特别的景色，去目的地吧！” “咱去哪？” 光头上来没说，司机也没问过，这次也是问的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了光头。 “刑警队。” “您刑警队有认识人。” 司机突然心情放松了很多，想想这就叫人不可貌相，这人根本不是坏人。寻思着，司机的心也跟着往地下落。 “没有认识人。” “没认识人，大半夜去那地方干什么？” 光头裂开大嘴乐了：“耍耍，兴致好，就杀个人玩玩！” …… 去侯爷爷家的路上，爷爷才告诉十一，老侯的媳妇去年去世了，七十三那道坎没迈过来。今年老侯也七十六了，这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让他退休，他说有需要就干。其实，老侯还干啥，就是挂个名，这体格估计明年想干也干不了啥了。 看见老侯的样子，十一眼泪差点流出来，人瘦的脱了像，老年斑爬满的手上扎着针管，鼻子还带这氧气。 “老侯，我来看你了。” 爷爷压着心里的悲伤，提高声音说，老侯发出低沉的声音，爷爷把耳朵贴过去，苦笑：“还想着喝点呢，等你醒了我陪你喝点呗！” 老侯咧开嘴，似乎在笑，然后又闭上了眼睛。爷爷直起身体，回头问伺候老侯的警卫兵：“通知他家人了吗？” “老首长不让说。” “这种时候，还由得他胡来，我做主，通知他家人。” 爷爷这话音一落，老侯又发出低沉的声音，贴着老侯的耳朵，苦笑着说：“你心里能有啥数，这都什么德行了，还把自己当诸葛亮呢。” 这时候，警卫兵杨兴镇说话了，他和爷爷说：“老首长说了，这次对付敌人，就您一个人了，您得有心理准备啊！” “放心吧，肯定赢，输了我哪有脸下去见他。” 十一其实一直在旁边听着，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咋感觉那么耳熟呢。他灵机一动，问杨兴镇：“杨大哥，侯爷爷没有什么和我说的吗？” 杨兴镇点点头：“老首长说了，你要问就有。” 爷爷无可奈何的在旁边插嘴：“年轻的时候，就爱听诸葛亮的锦囊妙计。这都黄土埋半个身子的人了，还学诸葛亮呢！” 这时候老侯又发出了低沉的声音，爷爷把耳朵贴过去，脸色难看的站了起来。十一好奇：“侯爷爷说啥？” “他让我让开，他要和你说。” 十一把耳朵贴过去，目露惊诧，又频频点头，后来脸上有些敬佩之色，最后还侯爷爷掀开被子，揉了揉腿。 爷爷在旁边看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后来忍不住，转头出去了。 …… 左新生已经下班了，又回来了。因为刑警队值班的同事说，来了一个光头，说自己是杀害高洁的凶手。 光头带着手铐，安静的呆在审讯室里面，一直等着左新生进来。 “你就是案件的负责人。” 左新生皱眉，这个人的态度让他不舒服，但他还是坐了下来，认真的问：“你就是杀害高洁的人？” “高，高洁，对我就是杀害她的人。” 左新生听着，把一张照片拿出来，递给光头：“这样纯洁的女孩，你忍心把她杀害吗？” 光头看着照片，笑呵呵的：“杀个人哪有那么多理由。” “那我问你，除了杀害高洁，你还有杀别人吗？” “没有！” 左新生把照片拿回来，重新放在文件夹里面。然后，左新生把文件夹合上，认真的问光头：“你叫什么名字？” “李光！” “这名字听起来像假的？” 李光没有说话，只是冷漠。突然，左新生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李光，你听过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几个字吧。”光头还是不说话，左新生哼了一声：“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那我开门见山的问了，你替谁在顶罪。” “我杀的人。” “高洁吗？刚才那张照片根本不是高洁，你连死者都不认识，还敢承认杀了她。你的包我同事也检查过了，除了两把刀具，还有一些零钱和一张车票，你是今天晚上才到的满城吧。” 光头听着听着，就哈哈的笑了起来。 “我就是玩玩，没有想到这么快被揭穿了。”说完光头扶着桌子就站了起来。左新生也站了起来，后退了一步。门开了，冲进来个全副武装的警察。在进来之前，左新生早有准备，小诗和几个同事被杀，左新生就悟出了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有一些人，本领很强。 腾腾腾…… 来回几下，两个警察就被打到了，左新生拔出了枪，对准了光头：“别动，我会开枪。” 可是光头并没有打算停下来，他一下就蹿了过来，砰的一声，左新生真的开枪了。光头低着头，弯着腰，鲜血顺着手指滴答滴答的往下流。不过，随后光头就笑了起来，他竟然用手铐去挡子弹，而且他做到了。手铐分开了，尽管他的手臂看上去鲜血淋淋。 看到光头的样子，左新生还试图再一次开枪，却被光头快速接近，光头一扭左新生的手腕就把枪抢走了，光头用枪指着左新生的脑袋，来到走廊上大喊：“我的刀在哪，王海龙在哪？” 值班的警力都出来了，拿着枪紧张的对着光头，他们不敢妄动，害怕伤害到左新生。 这时，王涛还没有回家，他还在办公室里，听见走廊外面的嚣张的叫声，他从保险箱里把手枪拿了出来，打开保险，然后走到了走廊上。 () 第261章 敌人从哪里来？要干什么？ 王涛一步一步的走在警队的走廊的地砖上面，在这个走廊的尽头，就有一个警徽悬挂在那里，在警徽的下面，有几个值班的警察，神色慌张，瑟瑟发抖。 手持刀具的流氓，在警员心中已经是极限了，谁也想不到，当自己进入刑警队，以为稳稳端着铁饭碗的时候，竟然会遇到这种疯子，夺枪，挟持警察。 “喂！” 王涛面目冰冷的喊了一句。 光头回头…… 砰，王涛扣动了扳机。光头的脑袋开了花，鲜血崩在左新生的脸上，从为经历过这种事情的左新生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王涛把枪收回去，过来说：“证物班的值班人员，马上来处理现场。左新生，你还能动吗？” “能，老大！” 左新生咬着牙说，虽然颤抖，但带着鲜血坚强的站了起来。 “马上查，这个人从哪里来的，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什么人？查出来之后，都给传到刑警队来。” “是！” “人事科有值班的吗？” “应该没有！” “给他们打电话，我要明早上上班的时候，见到所有人，包括，其木格，老孙还有养伤的大石头。” “是！” 回到办公室以后，王涛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然后把枪放下抽屉里，喝了几口咖啡，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拨通电话说：“对不起领导，这么晚了还给你打电话，我们警队的尊严遭到挑衅了。” …… 十一在转天早上听说了这件事情，他并没有去刑警队。而是来到了自己上班的工厂。这工作是二孬通过关系安排的，实际上工厂也不缺这么一个库管。 今天，十一不是报道就是为了找一个人，他要找的是章泽。章泽是个修理师傅，浑身带着机油味。他看见十一多少有些惊讶。 “侯爷爷病危了。” 章泽叹了一口气，他还记得自己跟着老侯的日子，有点事儿，他就追着老侯，家属楼，厕所都不放过。 虽然，那些日子他隐瞒了自己，但不可否认，他在那段日子里，是过的最舒服的日子。 “老首长今年七十八了吧，也不知道能不能扛过来。” “昨天侯爷爷和我说起了你。” “这时候还想起我。” “侯爷爷说错怪你了，让我以后有什么事，多问问你。” 章泽神色黯淡，回头问了一句：“咱单位能请假吗？” “能，不够得扣钱。” “得扣多少啊？” “别看一天挣不了多少，要缺勤，加上全勤奖，一天得二百多。” 章泽权衡了一下，摇摇头：“还真想看看老首长，问问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这挣钱不易，就别瞎折腾了。” 十一看着，心里叹息，他一直觉得，章泽是老侯安排的一个棋子，就像卧底一样。可惜，事实不是想的那样，侯爷爷只是说，错怪了章泽，还告诉十一，有什么事儿可以和章泽多聊聊。 “章泽叔，大概情况我都和你说了，昨天还有个光头在刑警队胡闹被击毙。你怎么看敌人的计划啊？” 章泽认真的说：“苦行者那边，还真有厉害的人？” “怎么讲？” “厉害的敌人，不是敌人有多么强大，而是你不知道敌人在哪？这个叫疯子的人，很有自信，他手下没有善战的骁勇，但他手下有狂热的忠诚。所以，我们就算是神，也猜不出，你有多少敌人来到了满城，更猜不出他们会在哪里动手。” 十一沉默了。 章泽叹气：“昨天只是一个进攻的信号，今天开始，你的朋友，将全面遭到骚扰。” …… “难得把你约出来，我来这里一趟，老朋友挨个见一见。” 说话的是陈刚，坐在陈刚对面的吴小河。吴小河四十多岁可，看上去背有点驼了，他带着老实人的笑容，看着陈刚。话说的不多，一向都是吴小河的特点。 两人见面的地点，是十年老店得闲居。曾经这里靠着京味儿烤鸭，顾客络绎不绝。但随着时代的变更，这里人已经没有那么多了，大堂面积减少，有了单间和卡座。 服务员依旧穿着黄马褂，马褂经历了岁月的洗涤，褪了色。现在的打工人员，也没有那个年代的演戏热情，只是拿着点餐手机，敷衍的站着。 陈刚点了菜，吴小河这才说了几句话。吴小河最近真的很忙，他依旧是卖豆腐，不过干起来连锁早点豆腐坊。因为这些是二孬帮着张罗的，吴小河不熟悉，他面对那些加盟的，投资的，有些畏手畏脚，一边努力学习，一边经营。 俩人聊着，第一道菜就上来了，盘子上放着一个手机。 陈刚皱眉：“我点菜的时候，有手机这道菜吗？” 服务员哼了一声：“我哪知道你点的什么菜？” 这态度？ 陈刚直接站起来，一巴掌就把服务员打了一个跟头，服务员懵懂的站了起来，把黄马褂往地上一扔：“老子早不想干了，我他妈的打死你。” 这个服务员年轻力壮的，看来打架是好手，可惜他找错了对手，一个回合，就被陈刚给拧那了，子哇乱叫。 陈刚轻描淡写的说：“你要是不闭嘴，我把你的下巴卸下来。” …… 这功夫，吴小河已经把手机拿起来了。这手机他很熟悉，吴彩霞刚给他买了一款，3G手机，可以视频通话。 于是，吴小河用不太纯熟的操作，把手机给解锁了。 通讯录里有一个电话，吴小河看了陈刚一眼，陈刚点点头。吴小河把电话拨过去了，对方没接，不过很快视频回过来了，吴小河接通一看，吴彩霞被绑在床上，和她在一起的还有比她年长十来岁的未婚夫。 一个人带着火影忍者晓组织的周边面具，用阴森森的口气说：“要想吴彩霞活着，就用陈刚的命来换。” 陈刚在旁边看着呢，听见这种要求，插嘴问了一句：“我能还手吧！” “那是你自己的事儿。” “吴小河，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陈刚不死，你的好侄女吴彩霞就跌了。” 说完电话断了。 吴小河没有什么主意，看着陈刚，陈刚给了服务员一脚：“说，谁送老来的手机。” “我收了钱，没问人家是谁？” 陈刚正问着呢，吴小河的通背拳就抽了过来，陈刚的手迎上去，顺势一揉，用太极云手化解了吴小河的劲儿。 “小河，你别被人牵着鼻子走？” “我哥哥死了，我嫂子也死了，我不能让小霞也死在我面前，就算背叛这个世界，我也要把我哥的女儿留在这个世界上。” () 第262章 危机四起 吴小河练的是通背拳，这拳法他早就从柔练到刚，从刚练回了柔，刚柔并济，靠着背部发力，瞬间的爆发力一般人就不住。 陈刚琢磨着，小河嘴上说的凶狠，可手上这一下，却不太地道。陈刚用太极云手，随便就给揉开了，这就说明，吴小河没真打，就是嘴上说说。 有人监视？ 看来是这样，陈刚一步跨过去了，上来就是一拳。 这和我们看到的太极可不一样，柔柔弱弱的，软绵绵的推啊，粘啊什么的。这一拳和那些职业拳手没啥两样。 快，猛，力气也很惊人。 吴小河闪身躲开，步伐与手法结合，两只手，咻咻咻的追着陈刚不放，陈刚伸手去挡，看似动作不快，吴小河打两下，陈刚防一下，可奇怪的是吴小河并没有打到陈刚的身上。 陈刚的手肘和手腕，画出了一个固定的圆，上推一下，下挡一招，井然有序。 “喝！” 吴小河久攻不破，手臂翻转，力量传到小臂，猛然爆发，试图以力破面。 这回，陈刚也不挡了，面色凝重的把吴小河这力引导在饭桌上，哗啦，结实，油腻的实木饭桌，就给人家打碎了。 “哈！” 陈刚也发力了，他手臂勾起一个饭桌，以腿为轴，利用旋转发力，把桌子像铁饼一样朝着吴小河扔了过去。 吴小河双手接住饭桌，甩手扔了出去，饭桌砸在玻璃上，哗哗啦啦……俩人就跟要把这饭店拆了一样。 起初，有人以为打架，后来一看危险，就退出去了，老板则是报了警。 但是，这些观众也没走，甚至有人在议论，这俩人是真正的武林高手。也有人试图用手机记录下这一刻。 最心疼的是老板，他报了警，可警察咋还不来呢。 …… 派出所接了得闲居老板的电话，上了警车从派出所出发。刚到门口，司机就踩住了刹车，门口扔了好多板子，上面定满了钉子，这警车钥匙从上面过去，轮胎就要多几个窟窿。 出警的同志心情不好，骂骂咧咧的从车上下来，几个人就要把钉子板挪开。这时，有个四十岁左右的敌人，腰宽体盘，她喊着：“我今生太苦。用我的恶，以恶制恶，今生之苦便能换来生的福。” 说完，她用手里的桶，朝着警察泼了过去。警察闪身躲开，闻到一股刺鼻的汽油味。 汽油？ 警察正琢磨着，这个妇女已经把打火机掏出来了。这下警察就不再犹豫了，扑上去，仅仅的攥着妇女的手，不让她用打火机。 车上其它三个人也过来帮忙，几个人刚把这个疯女人给制服了。 嗖，一个带着棉花的木棍，被人以射箭的方式，射在汽车盖子上，那上面有疯女人泼的汽油，汽车轰的一下就烧了起来。 远处几个人带着面具，他们笑的无法无天，虽然看不见他的样子，但他们的体型和声音，他们只是几个十几岁的少男少女。 “抓住他们！” 这几个孩子，骑上自行车嗖嗖的跑了。 …… 二孬开着车过来，他看见了几个骑车逃窜的不良少年。远处的火光，还在挣扎的妇女，逃窜的少年。这让二孬的心提了起来，他单位有事，就让方静一个人在家。可没有想到，方静家附近竟然发生了妇女少年袭击警队的事情。 这让二孬觉得不对，因为他知道，昨天晚上，也有人在刑警队闹事，被王涛当场击毙。 赶紧回家，二孬想着，踩下油门，加快了速度。 …… 方静独自一个人在家，把家具挪开，练了一套剑法。最近，方静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这是租赁的房子，她已经嫁给了二孬，没必要在这个地方浪费钱，二孬有自己的房子，她可以去那里住。 时不时的，方静就会想，如果没有那个杀人狂，现在的一切都会变的很美好。可惜，世界并不想好运一直伴随着一个人。 就在思考的时候，突然砰的一声，玻璃碎了，有人扔进了一个瓶子，不知道是什么化学制品，像烟雾弹一样冒着浓烟。方静憋住呼吸，顺手拿起自己的剑，开门冲了出去。 楼道里没有人，可方静刚走到门口，就有一个胳膊比方静腰还粗的男人，拿着一把劈柴的斧子，直接砍了过来。方静脚下一蹬，身体往前窜，就地一个滚翻，躲开了这个男人的攻击，可是马上有一跟红缨枪，如影随形的追了过来。 …… 二孬给方静打电话，电话没人接。这让二孬心里有些慌了。他正担心着呢，路口冲出来一辆车，从副驾驶的位置，直接撞了过来。 吱吱…… 二孬踩着刹车，轮胎冒着烟滑到了路边。等二孬搞定了车，朝着肇事车辆看过来的时候，这个肇事者竟然逃走了。 难道是一场普通车祸，真的是这样吗？二孬现在有点顾不上这些，他挂挡准备离开。就在他准备走的时候，看见一辆卡车竟然也在这条路上，这里马上就到居民区了，怎么会有卡车。不对，不对劲儿。 二孬赶紧快速的解安全带，果然，这辆卡车没有减速。 …… 在二孬被攻击的时候，方静这边也遇到了危机。她的对手并不只是一个用斧头和一个用红缨枪的，还有一个三米长鞭的。 在斧头和长枪这两种武器攻击下，鞭子更为灵活，也掌控了距离。 真正打仗的武器，没有鞭子。但在格斗里面，特别是团队作战，鞭子的攻击距离，就是一个最无解的存在。你如果无法摆脱近战的纠缠，就会被鞭子阴的体无完肤。 拿着斧头的胖家伙，瞅准了机会，又是一斧子劈了过来。这一次，刚刚躲开长枪的方静，拿着剑去迎斧头。怎么看着都是一个迫不得已的行为。但是，这确实方静的聪明之处，以硬碰硬，没有能信剑会赢。 在触碰的一瞬间，方静就把剑的方式改变，从碰变成滑，剑锋沿着斧柄滑动直接，切对方的手指。 可是，这一招被拿鞭子那个黑纱遮面的女子给识破了，就在方静想变招的一瞬间，鞭子像毒蛇吐信一样，滋溜，缠住了方静的拿剑的手腕。没有手腕上的变化，剑和斧头硬碰硬的撞击在一起，方静虎口流血了，手上的剑也崩掉了。 对方三个人，单独拿出来都不是什么惊才绝艳之辈，甚至可以用很平庸来形容，但他们三个配合极好，互补互助。 方静手上的剑掉了以后，红缨枪奔着心脏就刺过来了。这个时候，方静的手还被牵制着，只能转髋，收腹，拧着身子把这枪给躲开了。哪知道这红缨枪，往前刺落空，在被使用者手腕的控制下，又横向拍了过来。 这下是躲不开了。 祸不单行，对方的斧头也抓住了时机，劈了过来！ () 第263章 我们没那么弱 眼看这招得逞，拿着斧头的胖家伙笑了起来。 “疯子说你很厉害，我看也不过如此吧。死在我们地狱三杰的手里，也算你的荣幸。” 横枪扫，竖斧劈。 方静已经进入了绝境，突然，手上一直和鞭子的较力，松开了，手臂被鞭子拉扯了起来。 放弃了吗？ 用红缨枪的家伙已经过了三十六的年龄，他是三人组的头领，心性成熟。在接到任务的时候，疯子曾经说过，这个女人不简单。但真正动起手来，真觉得一般。不过，即便如此，三杰的老大也没有轻敌，他这一枪还是要扫过去。 这个老大练的是五郎八卦棍，这一招横扫千军，就能打断方静的肋骨，伤及内脏。 啪……打中，方静的身体传来了肋骨碎裂的声音。不过，与此同时，方静突然发力，这一掌后发先至，在胖家伙的斧头没有落下的时候，一掌打在了他胸前。噗……力气透过胖家伙肥厚的身体，进入内脏。 这个挨上职业拳手一拳都不疼不痒的家伙，竟然坑都没有坑一声，就仰面摔倒了。他的斧头还在下落，不过人失去了意识，手臂软了。方静单手接住斧头，顺势一划，斧头就朝着三杰的老大劈了过去。 这变化太快，这个老大还没有在打中就能赢的想法脱离出来，斧头已经奔着面门来了。老大只能仓皇格挡，但他小看了方静的力气，咔嚓，手里的长枪断了，斧头下坠，胸口一大片血红血红的，皮开肉绽。 对方用鞭子的黑纱女子，看到这情况，也知道控制方静一只手是没有用了。她手臂一抖缠在方静手上的鞭稍松开了。收回来之后，啪，在空中发出一声脆响，又飞出去了，这一次她准确的缠在方静的脖子。 黑纱下的脸，得意的一笑，然后黑纱女用力一拉，竟然丝毫未动。方静的脸通红，但她丝毫不退。反而用双手抓着斧子，朝着老大劈了过去，老大胸口皮开肉绽还没有缓过劲儿来，看到这斧头，匆忙用断枪去挡。 铛…… 断枪被磕开，斧头划过，带下老大胳膊的一大块肉，速度不减，又像石头一样，砸在大腿上，咔嚓，腿断！ 这一下，这个老大就像被鲜血浇过一样，蜷缩在地上悲嚎。这时，方静才面对黑纱女。她脸通红，呼吸不畅。但方静气势不减，盯着黑纱女走了一步，黑纱女露着外面的眼睛，满是惊恐，哎呀，怪叫一声，松开鞭子，转身就跑。 …… 那辆卡车，毫不犹豫的朝着二孬撞过来。二孬手快，已经解开安全带，放下玻璃。哐当，卡车直接正面冲撞，直接把轿车就给怼扁了，然后还压在了轿车上面。 然后，司机居高临下的俯瞰着被挤压的轿车，发现里面并没有人。这个开卡车的人，想了想，从车厢里拿了一个大号扳手，开车门下来了。他围着车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二孬。俯身向车下看的时候，二孬突然从车顶跳下来，双膝跪在了司机的后背上。 司机惨叫了一声，手上的扳手也松开了。落地的二孬，双手拿起扳手，对准司机的脖子狠狠的轮了下去。司机吭哧一声，昏倒在地，口吐白沫。二孬穿着西装，早已狼狈不堪，他把领带扯下来，把司机的手脚拽在一起，毫不犹豫的给绑上了。 这时，二孬的手机响了。 “谁？” “我，你在哪？” 二孬听出是媳妇方静的声音：“主街，马上到家了。” “快来啊，我好像把人给杀了。” “别怕，有我！” 二孬撂下电话往胡同里跑，然后拨通了十一的电话：“我靠，怎么这个时候占线。” …… 这个时候，打翻天的陈刚和吴小河也停了下来。两人放手一战，几乎把得闲居给拆了。本来得闲居的间壁就是普通的大芯板，现在露窟窿的，掀翻的，惨不忍睹。老板蜷缩在角落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打了三次报警电话，警察都没有来。 吴小河躲在了一个单间里面，陈刚的角度能看见，但外面就看不到了。这时，吴小河拿出电话，给十一打了电话。 “十一，我是你小河叔，吴彩霞那边遇到了麻烦，她在自己的新家，地址我告诉你一下……对，他们用吴彩霞威胁我，让我杀陈刚。我和你二叔还得打一会儿，你去把吴彩霞救了，然后给我来个信儿，我把监视我们这个人也给捉了。” “放心，小河叔，我这就去！” 十一刚撂下电话，这边电话又进来了，虽然不认识，但十一还是接了：“萧十一吗？”电话那边是个女孩，声音颤抖慌张。 “你是？” “我们见过，我是跆拳道馆的前台，有一帮疯子攻击了跆拳道馆，他们想抢走黄潇。我给警察打电话了，他们还没有来，刚才秦姐让我给你打电话，你快点来吧，他俩口子已经满是都是血了。” 十一快步跑出去，拦下一辆出租车，急着往跆拳道馆敢，然后十一开始拨打王强的电话，打了三次，王强才接，接了电话之后，王强死气沉沉的说了一句：“我还没死。” “别给我装死了，杀死高洁那帮人行动了。” “他们在哪？” “到处都是，你先去吴彩霞那，她家里有一波，我现在把地址给你。” 王强放下手机，亲吻了一下手机屏保上高洁的照片：“老婆，我帮你报仇。”说完，王强走到屋里，拿出一个迷你急救药盒，放进裤兜口袋里，出门开车，一路就到了吴彩霞的家里。 吴彩霞嫁给了一个富豪，别墅，现在被一群人给占领了，这群人形态各异，看着都挺凶恶，不过，隐约能看见，他们胳膊或者脖子上有纹身。王强踹门进来，里面的人立刻站起来，手里拿着明亮的刀。 “如果你敢动，我们就杀掉人质。” “在我开打之前，我问一句，你们知道高洁吗？” 领头的笑了一声：“当然知道，我们还有一个兄弟，因为他死了，你是她……”这说话的话还没有说完，王强一脚就近踢到了附近一个家伙的膝盖上，那家伙摔倒的时候，还冲着王强挥刀，王强一把强势的把刀夺过来，噗嗤，就刺入了对方的肚子。然后抓着刀把，一脚把对方蹬开，刀也抽出来。 王强拿着带血的刀，冷漠，孤傲的看着附近几个拿刀戒备的家伙。 那个首领还在喊：“你要是再动手，我一定杀了人质。” “你们愿意杀谁就杀谁，和我无关，我只要杀光你们！” 这句凶狠的话，王强竟然流着眼泪说的，然后他用手擦干眼泪，拿着刀，挺直腰板，认真的问：“下一个谁死？” () 第264章 刀，手术刀的刀 王强拿着刀，他不会用。刀挥在人身体上的感觉很陌生，和手术刀不同。手术刀切开的只是一个被麻醉的皮囊。 打架不一样，鲜血淋漓，刺激着每个神经。 屋子里地方小，王强面对的是三四个敢玩命的家伙。 很快，王强拿刀的手，就中了一刀，他咬着牙没有松手，退到角落里，从裤兜里掏出止血药，洒在自己的胳膊上。 围攻他的那三四个亡命之徒，没有继续追击他，反而在嘲笑他。哪有人在战斗中，还给自己治疗的，这么怕血，还敢拿刀。 “喂，小兔崽子，你刚才那气势呢？” “对啊，你刚才不是挺横的吗？我还以为你是个来玩命的，没想到怂成这个德性。” 面对嘲讽，王强无动于衷，他的止血药很好，血很快止住了。不可否认，王强是一个学习能力很强的人，他掂量着手中的刀，打架和练武是两码事，拼命和对抗也是完全不同的东西。拼命就是把所有的东西都拿出来，命都没有了，什么道德，法律，都该抛诸脑后。还有，学会的东西就要多加利用。 “你们这些垃圾根本没有笑的资格。” 王强说了一句，然后握紧刀的手，放松了，这时候他拿着的刀，灵活的像手指间跳跃旋转的笔，像能切开一根神经的那道锋刃。 这个时候，王强想到一句话，庖丁解牛。和人类的精密手术相比，庖丁显得有些粗糙了。 “我看这小子，也就嘴上还有点能耐。” “对啊，赶紧把他解决了。” 王强挥动那把刀，不在是玩命的砍，他的刀飘飘忽忽，没有章法，相反，却有点像杂耍一样的华丽。 很快，对面的人都中了刀。 “没事吧？” “没事，伤口不深，不太疼，妈的，就是血止不住。” “我也是，有点头晕。” “被切开的伤口会流血，但会身体自行止住，这叫自救。如果切开的伤口恰好在动脉上，你如果不止血，只要心脏跳动，就会大量出血，不出一个小时，你们就会血流尽身亡。” 对面的敌人虽然不信，但出血的速度真的太快了。 这时，站在远处的首领，喊了一句：“别怕，这小子有药。” 王强哼了一声，认真的说：“见死不救不是做医生人的准则。”说完，王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药瓶，朝着远处的角落扔了过去。 这几个人也不打了，扔下刀，朝着药瓶跑过去。但，那就是止血药吗？王强这个时候已经不把自己当医生了，他就是那个来拼命的人。 这时又围过来几个无伤的人，王强从地上有又捡起了一把刀，双刀，两把刀的分量不一样，王强掂量着…… “止血药不多，人的血也不多。” 这句话说的轻描淡写，但落在敌人的心里，却像重锤，每个人小心谨慎，还互相看了一眼，谁都不愿意出手。 “既然你们不来，那我上了！” 屋内血腥一片，敌人在流血，王强也在流。流血多了会昏迷，对于敌人如此，对于他来说也一样。 扑哧，王强又砍到了一个敌人，敌人的血像水枪一样滋出来。落在王强的衣服上。 王强踉跄后退，靠着墙，划出一道血印，瘫坐在地上。 “呵……咳……呵呵！” 王强断断续续饿在笑，他仿佛看到高洁就站在他身边，那双眼睛露着担忧的神色。 “我会为你报仇的。” …… “这家伙已经开始出现幻觉了，有没有人砍死他。” 首领在喊，可是他的手下，早就瘫倒在地上，血流成河。首领瞪着眼睛，看着王强，他知道王强站起来都费劲了，但他不敢过去，强弩之末也很可怕。 王强把刀扔了，把手伸进口袋，把整个药盒拿出来仍在地上，然后从裂开的药盒里抓起一根针剂，滋……细长的针头扎进自己的大腿，王强拇指用力，把药液注射到自己的肌肉里。 然后他慢慢的站起来。 左手的刀扔给右手，然后用刀背在左手掌心拍了拍：“还有一个呢！我怎么会让自己停下来。” …… 和王强相比，十一在工业区，离着市区稍微有点远，即便他心急如焚，他还没有到。 黄老师和秦岚的战况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攻击黄老师和秦岚的人，并不是简单的鬣狗战术。 疯子的部署，看似杂乱无章，但井然有序。他利用了那些觉得命运不公的人，用以罪治罪，用今生的苦换来世之福的说法，来蛊惑他们。用如果这个世界没有法，那我就是法的想法，蛊惑那些敢肆意妄为的年轻人，让他们做更刺激的游戏。 这些人对于疯子来说，只是炮灰。 除此之外，真正的火力输出，是他们雇佣来的亡命之徒。是一个名为地狱的社会团伙。 这些人负责绑架，伤害，萧十一的亲朋好友。 虽然他们是战力，不是炮灰，但他们和疯子只是利益关系。地狱既然得到了足够的钱，那他们就要付出相对应的损失。 特别是昨天晚上，地狱的一名成员，率先攻击了刑警队，地狱还将为这次的行动背锅。 如果只是这些人，根本达不成他想要的目的。 在这其中，参杂了三名苦行者的成员。他们才是任务的重点。 第一，要抓住天下秘籍的外孙女黄潇。用这个小女孩当人质，牵制随后支援的部队战士。 第二，抓住方静，疯子已经算准王海龙一定会用自己给他的木螺丝，用金蝉脱壳之法脱身。所以，方静这个女孩必须要抓住，帮助王海龙完成獒选之子的最后一关。 第三，陈刚和吴小河的战斗是一个转折点，一旦两人停止，这就代表着，对手已经开始反攻。当部队和警察全力抓捕那些炮灰和地狱组织的时候，苦行者进入第二阶段，营救肥和尚，并撤离满城。 …… 所有的一切都在疯子的掌握之中，当整个满城都闹的如火如荼的时候。疯子一个人来到了工业区，他的头发上还插着那两根筷子，背着手，驼背，走起路来，依旧那么落寞。 疯子像流浪汉一样来到了十一刚刚离开的那个机械工厂。 “兄弟，我想见章泽。” 保安看不起这个流浪汉，不屑地说：“现在是上班时间。” 疯子从口袋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万块钱，笑着说：“我必须要见章泽，他只是这里的一个修理工，不是什么特别的人物。” 保安警惕起来，哪有人花一万块钱，见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这什么情况？ 这都在疯子的预料当中，他一阵忘我的大笑：“我从旁边跳进去，别拦着我，要不我咬你！” 保安确定这人是个疯子！ 疯子朝着院墙走过去，保安没注意看疯子，因为疯子把那一万块钱扔地上了。保安盯了好久，想了好久，还是把钱捡起来了，然后他四处看看，没人！ 哎！那个疯子呢？ () 第265章 又见老板（为檞寄生老铁打赏加更！） 章泽一个坐在休息室里，杯子里打了热水。他想了好多的事情。十一说的事儿，触动了他的心。老侯想见自己，说明老侯有很多事情想要对自己说。 章泽很想去见一见这个对自己青睐有加的老首长，但他不能去。因为当他杀死康老的时候，这就是一条不归路，不能回头了。 老侯身体不行了，但他却想给章泽一个回头的机会，这个诱惑太大，差点推翻了章泽的人生。 就在这时，有人走进了休息室，他长发如鸟巢，还插着两根筷子。破衣烂衫，胡须邋遢，一副流浪汉的打扮。 “你是？” “疯子！” 疯子自我介绍，伸手。但章泽没有和疯子握手，他有些警惕的说：“你找我干什么？” “你知道我？” “当然知道。” “萧十一说的，当然，你和萧十一命运纠缠，像乱麻，理不清。你们若是把友情和敌对关系分的太清楚，那我就没有来找你的必要了。” 章泽当然能理解疯子说的话，不过，他还是保持着警惕。 “你来找我做什么？” “瞎子死了，苦行者有很多人，但都不是做军师的料。” “你自己做不就行了吗？” 疯子摇头：“如果论职责，我在苦行者最多就是一个人事管理者，发现他们，培养他们。偶尔兼职可以，但每天都干，不行，因为我这人没长性。” “你不怕我是卧底吗？” “用八年的牢狱生活做背景，的确可以当卧底。但我不信，因为我知道，你弟弟确实是你杀死的。其实，我们曾经离的很近，但没有见过面。” 章泽思考着，还是那个问题：“你为什么找我？” “前几年，我并没有把你当回事儿。但人都是不可预测的，你的成长速度超出了我的想象。你现在很像一个人。” “我像谁？” “高栋梁！” “老板！” “对，他是把老板这两个字发扬光大的人。但是，这其中有些诱因，是你不知道的，我详细说给你听听。” 章泽看了一下表，认真的说：“抽烟的时间快到了。” 疯子点头：“那我们换一个地方说。” 到了外面，两人找一个草地坐下，章泽在自动售卖机上买了两瓶饮料，递给疯子一瓶。 疯子打开喝着。 “也许，你们之间都存在一个认识误会，以为最大的老板，就是康老。其实，你们都错了，康老也只是利用了高栋梁而已。” 章泽皱着眉头，连他都没有想过，这件事情还会被翻出来。 “老板这个词是我随口说出来的，当时苦行者创立了以恶制恶的标准，收集信徒。确实，在江湖上掀起了腥风血雨。康老在东北军里当领导，他老人家脾气火爆，知道了这个事情，怎么肯善罢甘休。于是，他开始追着我们不放，多次打压，我们从明目张胆，变成了地下组织。这个时候，表面上仍然需要一个可以用的人，我就找到了费财，让他来帮助我，当时提和尚不合适，80年代，改革开放，老板这个词又新鲜，我就用了老板这个词代替了和尚。” 这些情报，章泽确实不知道，他帮着康老秘密做事，但从来没有听康老说起过。 “这么说，高栋梁是你的人？” “不是，从来都不是，他有自己的目标，而且，他的法子很好。于是，我就略施小计，将费财介绍给他，他开始与费财合作。那时，我也很年轻，想着把他拉黑，然后跟着我们干。” “高栋梁不是那样的人。” “对，他很聪明，发现了有人控制着费财。” “然后呢？” “我当时觉得，既然这样，那就见见吧，摊牌，明说。于是我就让费财约他在费财家见面，没想到那天却出了事，变成了所有命运的诱因。” 章泽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情。费财约了同为东北三虎的章天明和老杨，去家里吃饭，试图杀掉两个兄弟，结果，遭到了自己妻子的反杀。最后费财的妻子李若男留下来，试图对付老板，结果被老板杀死，放火烧房。 那个老板不是高栋梁，高栋梁那一天也去了，还救下了李若男的儿子李狗蛋。 在那个时候，康老和老侯都在那个城市，老侯还因为康老的误导，迷路了半个小时。鉴于，康老日后对高栋梁的暗中支持，所有人包括高栋梁都认为，真正的老板其实是康老，这个有着实际权力的庞然大物。 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更合理的解释，当时康老利用会议时间把老侯叫过去，很明显想借助老侯的聪明才智。因为在那个时候，还没有逆鳞，武林还没有被屠杀。康老追逐着犯罪的肥和尚，从社会意义上来说，康老还是绝对正义的一方。 不过，在那次之后，康老发现费财这种武林人物，只不过是肥和尚随便抛弃的棋子。既然这样，那就干脆的灭掉整个武林。 这个想法过于激进了，康老知道，这一切都不可能让自己老部下认同。所以，他放弃了求援老侯的机会，命运这样擦肩而过，他什么也没有说。 “李若男是谁杀死的？” “我！” 疯子认真的承认着，然后又补充了一句：“我到费财家里的时候，费财已经死了，李若男想杀死我，我衡量当时的情况，杀死了李若男。” “灭口的话，为什么没有把那个孩子也杀了。” “那孩子自己藏起来了，不好找，而且在我去之前就藏起来了，他也没看见我。我杀李若男费了不少功夫，还要放火，还要防着康老的追兵，时间不够用。” 章泽笑了：“原来根在你这里。” 这时，疯子口袋里的手机响了，疯子拿出来，接起来：“什么情况？哦，黄潇已经抓住了啊，准备撤离。” 说完，疯子挂断了电话，站起来活动一下身体，然后把电话递给章泽。 “如果你想来，这个电话可以找到我。” 疯子说完就走了，他来到保安处，认真的问：“我的钱呢！” 保安瞪眼：“什么钱，我根本没看见，你个疯子可别胡说八道。” 疯子乐了，从头发上拿出一根筷子，扑哧一下插在了保安的心脏旁，保安疼的弯腰，疯子把保安的手拉过来，捂住还没出血的伤口，认真的说：“心脏动脉破裂，8秒钟就会死，我虽然不是医生，但我有很专业的医学知识。” 说完，疯子拔出筷子，默默查了八个数，然后从保安室的抽屉里，拿出那一沓钱，把带着血的筷子，找了一块卫生纸擦干净，插在头上，依旧落寞的走了。 () 第266章 危机也会传染 黄老师躺在地上，口吐鲜血。人生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无能，冲进来的这些人，目的很明确，就是想抢走自己的女儿。作为父亲，他失败了，对手比他强太多，可以说实力望尘莫及。 虽然已经有人给十一打了电话，但十一不是神仙，他不可能飞过来。 这次的对手，堪比国际健美先生，每一块肌肉都充斥着爆炸性的力量。他能踢裂窗台的脚力，不能伤害这个家伙分毫。 眼睁睁，无助的看着这个家伙拎起黄潇，黄老师挣扎的要站起来，他膝盖刚离开地，腿一软，又落在地上。噗嗤，紧接着，黄老师吐出一口血来。 秦岚的心脏早就超出了负荷，她现在已经失去神智，生死不明。 “回……回来，我还能打！” 这个大块头听了还真停下来了，他看着黄老师，黄老师拼着最后意志品质站了起来，他摇摇晃晃的走到大块头面前，抬手一拳。这拳头早就没有了力气，软绵绵的拳头打到大块头的身上，黄老师也软软的向前倒过去。 这样子让大块头冷哼了一声，他一把抓住黄老师的头发，窝心就是一膝盖。黄老师飞出去，摔在地上，他像虫子一样在地上蠕动，发出痛苦的呻吟声。不过，他挣扎着，凭着心里的一口气，又站了起来。 “啊！” 黄老师拼尽力气大喊，跌跌撞撞的朝着大块头冲去，他挥拳，大块头轻松的闪开，黄老师自己摔在地上。 然后，黄老师还在挣扎，大块头有些腻了，照着黄老师的后背就是一脚。 这一下，让黄老师彻底的昏厥过去。大块头确定黄老师不能动了，这才给疯子打了电话，然后接到了撤退的命令。 大块头拎着黄潇往外走，还没有走到门口，他就停下来了。他看见了主要目标，萧十一。这个时候的十一看到了倒在地上生死不明的黄老师夫妇，渐渐眉毛如刀。 “放下孩子！” 大块头倒是没有用昏迷的黄潇做人质，他还真是认真的把黄潇放下，看着萧十一，认真的问：“是你打败了苦竹大师？” “是我！” 大块头把上衣脱了，随手一扔，露出身上仿佛是钢铁堆积的肌肉。 “若论抗击打能力，我比苦竹大师还强一些。今天我就要试试，你的拳头能不能打破我的防御。” 十一左手扶住肩膀，右手整条胳膊做肩周运动。 “就凭你今天做的这一切，我没打算放过你。” 这话音一落，十一脚下发力，弓步飞跃，靠着往前窜的力量，就已经到了大块头的面前。大块头知道十一的本领，也是有防备的。 砂锅大的拳头，就在十一启动的时候，也是迎着十一挥动，十一低头，侧闪，膝盖抬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用膝盖顶在了大块头的腰眼上。大块头吃痛，弯腰。十一的膝盖回收，大腿发力，摆，小腿旋转，抽，力量传到脚面，拍！ 这些力量完美无损的传递到大块头的脸上。这力量很强，即便是大块头也抗不住了，他踉跄后退，十一没停，十一用了一个小碎步，把步伐调整好，膝盖弯曲，弹起来。双脚结结实实的蹬在大块头的胸口上，大块头双脚离地，飞起，撞在了跆拳道馆的间壁上，间壁裂开，把大块头镶嵌进去。 这一招说起来挺慢的，实际上就是一瞬间的事儿。 遭受重创的大块头，挨揍了，反而哈哈大笑起来，他双手一撑，就把支离破碎的墙壁弄了一个大窟窿。然后，大块头站了起来。 “不止有力量，还有速度，苦竹大师输给你不冤。” 说完大块头，把双手放在大腿根处，发力，肌肉收紧，这些肌肉的线条一根一根的，菱角分明。 站在对面的十一能感受到大块头力量上的变化，他一拳朝着大块头打过去，没有想到大块头下颚一收，硬顶住了十一的拳头，然后他抓住了十一的手，目露凶光。然后，大块头的腿往十一的腿下一转，靠着蛮力，就把十一给拉到了。 这是大块头的绝技，十一的背部刚落地，就被大块头给锁住了，大块头两条大腿夹着十一的右臂，小腿紧紧的压着十一的喉咙。这招叫死亡十字固，街头格斗技巧，一般人只要十秒钟，就会被勒住昏倒。 …… 和十一一样陷入绝境的还有王强，王强面对最后一个人。还没打，对方就跪下了，磕头就像捣蒜一样：“哥，饶了我吧，我根本不是什么头领，就是一个替罪羊，只要你不杀我，你让我干啥都行。” “怂包？” “对，我就是怂包，我全家都是怂包，我和这件事情真的一点关系。” “你觉得你这么说，我会放过你吗？今天的我，就是来报仇的。” 说完，王强拿着刀，一步一步往首领的方向走，首领捂着脸，浑身哆嗦，大声的喊：“他们先拿刀攻击你的，你杀死他们，算正当防卫。我没动手，你杀死我，你这辈子就毁了。” 这句话倒是让王强清醒了一些，为了这些人渣，值吗？这个想法让王强停住了。就在王强这一错愕的功夫，那个首领突然不颤抖了，他的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容。然后一蹴而就，就到了王强的身边。 王强闷哼一声，低头，腹部上已经插了一把刀。 “别乱动哦，我这把刀正反两刃，只要我把刀拔出来，你肚子就豁开了，到时候死的就快了。” 很疼，王强喘着气，把手上的刀也扔了。 这让首领很得意，他小人得逞的表情，现在表现的淋漓尽致，他很得意。他是地狱组织的狡诈之王，之所以能做到这个位置，不是因为他有多横，有多猛。是因为他够阴险，为了这个位置，他阴了两个大哥，敌人更是数以百计。 他看得很清楚，王强虽然疯狂，但本质外漏，他还是个好人，好人就会有顾忌。 “你为你的女人报仇是不是，现在我就告诉你，是我，是我抓你的女人，用这把双刃刀，一刀一刀划开她的皮肤，趁她奄奄一息的时候，把她仍在了王海龙的诊室里。你知道吗？那时，她还没有死，她还在向我求饶，她……” 噗嗤！ 王强抓住了这个首领的手，自己把刀拔了出来，豁开了自己的肚皮。他本来的打算，是扔掉刀，吸引这个首领的注意力，然后拧开首领的手腕，让他松手，刀留在肚子里，死不了。可是，这个首领说的话，刺激了他，他不顾生死的把刀拔出来，插进了首领的身体。 “这个位置根本不需要拔出来，你就死了。” () 第267章 退出比武模式，战斗以生死轮 王强用手捏着肚皮豁开的口子，捡起刀，跌跌撞撞走进屋子，拿刀砍断了吴彩霞身上的绳子。 “王强，你……” 吴彩霞流着眼泪，不知所措。 “给你叔打电话！” 王强用最后的力气说完，靠着墙颓软下来。 “哥们，哥们，你救我啊，你只要把我救了，你想要多少钱，我给你多少钱。”吴彩霞的老公慌里慌张的说。王强半睁着眼睛，很疼，呼吸都开始不顺畅了。 吴彩霞已经拨通了电话：“叔，是我，对，我没事了。我不多说了，王强流了好多血，我得救他。” 说完，吴彩霞把电话仍在床上，跪在王强的身边，抓着王强满是鲜血的手：“王强，你回答我，你别吓唬我啊！”这个时候，吴彩霞的老公说话了：“老婆，老婆。你快给我解开啊，这个人满身都是血，他活不了了，咱俩快逃，没准还有歹徒，咱们有这么多钱，咱们还没活够呢。” “都什么时候了，还提钱。” 吴彩霞的老公有些不高兴：“你不就是因为钱才嫁给我的吗？装什么清高啊，咋的，这小白脸是你相好，这么拼了命的救你。” 听到这些话，吴彩霞哼了一声，苦笑，随后表情一变，那泼辣劲儿就出来了，吴彩霞冷冰冰的说：“你再说一句废话，我就杀了你。你把你的黄脸婆抛弃了，等你去了阴间，连个给烧纸钱的人都没有，让你做鬼，也做个穷鬼。” 这句话，一说完，吴彩霞老公还真不敢吭声。 说完，吴彩霞拨打了电话，不过她打的是120。然后她又回到了王强的身边，抓着王强的手，她感觉这手越来越无力。一丝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照这样发展下去，120到这里来，王强就死了。 不，不，吴彩霞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她轻轻拍打着王强的脸：“王强，王强，醒醒，醒醒！” 王强还真的醒了，他勉强提起一口气说：“药……药……” “好，好！” 吴彩霞跑到外面拿回来药，等她进屋之后，王强已经深度昏迷了。 “王强，你千万别死啊，王强，王强……” …… 大块头用十字固，固定住十一，非常得意：“苦竹大师输给了你，那一定是他大意了。你这种货色，就给我这样的死去吧！” 十一手用不上力，呼吸越来越困难。然后，他把自己能动的左手，摸到了大块头的膝盖，向下三指。然后十一握拳，食指突出，照着这个位置就凿了下去。 大块头哎呀一声，以大块头的抗击打能力，根本不怕十一这种发不上力的击打。可这里是穴位，疼痛钻过膝盖，似乎到了胃肠，那就纠结的痛让大块头喊出了声。疼往上走入脑，神经往下走，几乎一下子，大块头的足背就麻了，失去了知觉，用不上力了。 十一掰开了大块头的腿，破解了大块头的死亡十字固。 脱离束缚的十一轻松的就站了起来，大块头也慌张的站了起来，腿还麻着，一瘸一拐！ 十一像离弦之箭朝着大块头冲过去，大块头挥拳，上了十一的当。十一疾走急停，躲开了大块头慌乱挥出来的拳，左拳短距离发力，击打大块头的腋下。这下把大块头疼的龇牙咧嘴，但他能抗住。大块头右手往回来，肘部击打十一。十一以肘封肘，左拳继续攻击大块头腋下同一位置。 和上次不同，痛更严重了，可以说的疼的撕心裂肺。 这一下，大块头有些慌了，他后退。十一的腿甩起来，鞭腿，啪！这一下攻击，又中腋下同一位置。 啊~大块头痛苦的叫出声音来，身体疼的扭曲。 在这种情况下，十一仍然紧追不舍，他右手抬起来，击打大块头因为身体疼的扭曲，脖子露出的大片空当。 大块头下意识的出右拳格挡，他右拳抬起来，腋下露出来了，十一正等着这一下呢。左膝跟进，顶，这下还真是顶进了肺里。大块头疼的后退，十一的腿继续延展，脚面翻转，砸！这一下大块头彻底的崩溃了，大块头抱着被连续攻击五次的地方，满地打滚，鬼哭狼嚎。 这个时候，小黄潇醒了，她惊慌失措，吓的流眼泪，看到十一哥哥，不顾一切朝着十一跑了过来。 躺在地上的大块头注意到了，目露凶光。他猛地站起来，朝着小黄潇冲了过去，一拳朝着年幼无知的小孩子打了过去。十一脚下发力，几乎第一时间冲到了小黄潇的面前，把小黄潇揽在怀里，大块头这一拳结结实实的砸在十一的背上。 这一拳很重，十一咬着嘴唇，还是有一丝鲜血流了出来。十一把鲜血擦掉，爱抚的摸了摸了小黄潇的头：“没事了，有哥哥在，转过头去，查十个数，坏人就消失了。你会查数的吧。” “我只能数到8！” 小黄潇嘟着小嘴苦恼的说。 “那就数到8！” “那坏人是不是不会消失了？” 面对这天真的问题，十一都笑了，认真的回答：“一定会消失的。” 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大块头又是一拳打了过来，他学了十一的套路，两次都打在了一个地方。可是这一次，他感觉十一纹丝不动。 小黄潇转过身用童声查数：“1、2、3^3^3，4、对4、5！” 在这功夫，十一已经转过身来，瞪着大块头：“我刚进来的时候，你的表现像个枭雄。所以，我决定打败你。但你竟然对一个孩子出手，确定你是个垃圾。面对垃圾无需尊重，从现在开始，我退出比武模式，战斗以生死论。” “6、7……” 大块头还没有反应过来，觉得眼前一花，十一就到了跟前。接着，大块头的耳朵就听见了崩拳两个字，他抬手格挡，然后感觉到自己胳膊断裂，感觉疼痛还没有传到大脑，巨大的疼痛从胸口传来。他引以为傲的麒麟臂，根本没有挡住十一的攻击。 “8！” 小黄潇查完数，对自己很满意，她转过头来，诧异的问：“坏人竟然真的会消失啊？” 破损的间壁上有一个更大的窟窿，大块头撞开了一个间壁，镶嵌在另一个间壁上。他的头耷拉在胸前，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活着。 …… 疯子来到了约定好的集合地点，却只看见了一个穿着白身黑领休闲西服的男人，男人开着越野车，嘴里叼着一根烟。 “吴奎呢？” “没来！” “他应该到了，难道出了意外。资本家，你那边怎么样？” 这个穿着休闲西服，被叫做资本家的男人，一脸的不满意：“这钱花的不值，地狱在江湖上的名誉是不是自己花钱刷的，怎么这么废物。” 话音一落，有人接：“那是因为你们选错了对手。” () 第268章 这份善良我来守护 资本家听见这句话，头没回，只是歉意的看着疯子：“对不起啊，老哥，我大意了。” 吴小河和陈刚一直都知道，有人监视着他们。当他们内战结束之后，自然就跟上了这位操控地狱集团的资本家。 疯子看着两个人，又看了看车上的表，这才把筷子拔出来，认真的说：“还有点时间。” 资本家摇头：“老哥，这俩硬着呢，就算咱俩联手，那点时间也不能把他们给解决了。我拦着他们，你开车去救老大，那才是咱们最重要的任务。” “嗯！” …… “你俩得不完没有，别让我们这好不容易热乎的身子给凉了。” 陈刚不耐烦的喊，吴小河倒是像平时一样，不吱声，安静的看着。 疯子叹气：“那你小心！” 资本家点头：“吴奎没按照计划来，多半是折了。老邱一向都慢性子，晚了是常事，我等老邱，要是他没有，我估计也回不去，你得在帮苦行者找一个算账的。” 疯子：“那不行，苦行者没你可不行。” 资本家笑了：“老哥，说话中听，不过我心知肚明，我不是那个缺了不行的人，老哥保重。” 疯子点头，上车，启动…… 这车发动机一响，陈刚和吴小河就追了过来，资本家拦着，陈刚直接就把他揽入战圈。吴小河身手利落的爬上了车。疯子很冷静的加速，拐弯的时候，一个漂移，就把吴小河甩了下来。 吴小河就地一滚，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他知道错开了汽车发动的时间，凭人的脚力想追上越野车，那是不可能的。于是，吴小河往回走。陈刚和资本家正打的火热。吴小河看了一眼，赞叹的说：“练武只练形不练骨，最多三分相。练武入了骨，形神具备，方可大杀四方。” 这一些评价，是吴小河给资本家的，资本家弯腰驼背，长臂几乎触及地面，而且，他行动敏捷，快中更有伶俐的变化。 这是猴拳。 练象形拳法的大家都会练骨，骨骼像了，威力才会出来。 说完，吴小河看着陈刚撕开的衣服，把自己的衣服脱了，露出不算强大，却井然有序的肌肉。 陈刚不满：“秀什么肌肉？大老爷们，就应该挺着肚皮，你这身板像个童子鸡，显摆啥？” 吴小河腼腆回答：“衣服刚买的，怕被对方撕了。” 俩人这么游刃有余，资本家更是面露难色，心里想着：“老邱啊，这可不是慢性子的时候，你倒是快点来啊！” …… 老邱慢性子和他的职业有关，他是一个猎人。 这次苦行者来的三个人，是苦行者的骨干力量。健身王者吴奎，资本家周扒皮，还有猎人邱白手，这三个人是很少出任务的。他们就像闲人，不知道的，真不知道他们在苦行者里有什么用？ 但是遇到了营救肥和尚，大闹满城这种大事，疯子最相信的还是这三个人。所以，他们来了！ 资本家负责乱，健美王者负责抢，而猎人邱白手负责偷。所谓的偷，就是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悄无声息的把方静给带走。 老邱在战斗中并没有露面，一直在暗中观察着。资本家负责买通了地狱犯罪团伙，特别期待江湖中传闻很厉害的地狱一王三杰能干点大事。可老邱却从一开始，就对这三个人没报什么希望。 在疯子的分配中，三杰和一些小喽喽，给了老邱。 老邱并没有按部就班的用，炮灰在前面挡着，有战斗力的，在敌人消耗之后在上。老邱在一开始，就派出了三杰。 不可否认，方静有一定的战斗力。不过这种战斗力，放在苦行者里面，根本不值一提。而且，在三杰其中一个女人逃走之后，方静的样子有些奇怪。 老邱想了想，没有马上出手，他反而去追那个逃跑的女人，并且出手杀了她。这么做是因为，那些小喽喽对老邱还有点用，老邱不能然那个女的去和那些小喽喽汇合。这女的，在地狱怎么说也是领头人物，说话有分量，这时候她表现出来的胆怯会乱了军心。 在收拾了这个女人之后，院落里又多了一个人。那是二孬……老邱想用两个人开车撞死二孬，看样子这个二孬也逃过了一劫。 现在，方静正躲在二孬的怀里瑟瑟发抖。 在搏命的一瞬间，方静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一旦这种环境消失了，方静心里的恐惧就会涌上来，很快就把方静吞没了。 “不怕，不怕……没事，我现在就打电话叫律师来。” 二孬安慰着方静，然后他给律师打电话。二孬从来没有想过，命运会如此不公平的对待一个如此善良的女孩。 二孬在大学开始创业，一帆风顺，毕业之后，很快回到家乡，进入房地产行业，然后春风得意，日进斗金都不足以形容他挣到的钱。那个时候，十一还没有回来。王强和其木格联系二孬的时候也不多，就算有接触，也不过是惹了事，找二孬帮着摆平。见惯了那些世俗险恶的嘴脸，二孬渐渐的被侵蚀。他觉得这个社会就是弱肉强食，弱者不足以得到怜悯。 于是，二孬变得越来越冷漠。路边的小孩子需要他的帮助，他冷漠走开。看着有人丢了钱包，他笑丢钱包的人无能。当一些孱弱的老人，拿着饭碗前来乞讨的时候，二孬根本无视，甚至心里在想，像你们这样对社会没有贡献的老人，就应该饿死在路边。 这些东西，一直在侵蚀着二孬的心，直到有一天，他在市中心的红灯处，看到一个得了脑血栓，拄着拐杖，在颤颤巍巍过马路的老头，两个红灯，车都只能绕行，有人按喇叭，有人叫骂。 二孬也有一个会议，心里急，却被堵在了最深处，不能动弹。他埋怨着……就在这个时候，方静出现了，她不顾那些绕开老人而疾驰的汽车，冲到路中央，扶着老人过马路。然后，方静还代替老人，向被堵住的人致歉。 “傻女人！” 二孬评价了一句，然后开车离开了。 过了几天，他又见到了那个老人，颤巍巍的过马路，情形依旧。二孬想了好一会儿，最后他从车上下来，扶着老人过马路：“你就不能不从这里走？” “小伙子，就这家药店有我卖的药，我无儿无女，不过以后不会了，那天那个女孩，答应帮我买药。谢谢你啊，小伙子！” 老人的笑容很真实，带着感激。二孬没有获得利益，但心里却被某种力量滋润着，因为金钱带来的空虚感，似乎也踏实了一些。在那一瞬间，二孬的脑海里出现了，女孩弯腰给路人致歉的画面。 从那一刻一起，二孬就不可自拔的爱上了方静，他跟着她，直到后来发生的点点滴滴。 二孬放下电话，抱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不怕，有我，一切都会好的。” 这话音刚落，就看见小院里进来七八个拿着刀的人。方静不想在战斗了，吓得缩成一团，二孬看着方静。 “这一次，我来保护你！” 二孬说完松开方静，把断了半截长枪拿起来，双手握着，枪尖儿冲前，摆出了无极刀的姿势。 () 第269章 咬人 二孬双手攥着断掉的长枪，手尽量往前伸，枪尖儿平行于地，略微向下。然后，二孬集中注意力，盯着冲过来这七八个面目凶狠的人。 这群家伙，都是地狱集团的小喽喽，不学无术，游手好闲。地狱的老大，给了他们一些钱，就让他们变成了帮派俨然忠实的帮众。 这些人不认识二孬的手段，藏在暗处的老邱，可是一个见多识广的家伙，他看二孬的架势，咦了一声：“哟，这不是无极刀吗？无极那小子死了，还有人会耍这种刀法。” 就在老邱感叹的时候，战斗已经开始了。冲在最前面的人，已经一刀朝着二孬劈了过去，二孬往上一挑，挑开刀刃，顺势往下一划。就给这个冲在最前面的出头鸟，划了一个皮开肉绽。 冲在前面的人，吓得妈呀妈呀的叫。 二孬并没有因为噪声而停下来，无极刀最重要的口诀，就是在进攻时保持连贯，行如流水，刺、劈、挑，一气呵成。只要对面还有一个人站着，二孬就不会让自己的刀停下来，他挥舞的非常快，非常连贯。 这些年，二孬从来没有和人打过架，他一直保持着多动脑不动手的生活习惯。不过，他的练习却从来没有落下过，就当锻炼身体练了。 这无极刀不能让二孬像王强那样，在六楼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小空间，也不能让自己的身材看起来有多强壮。但它的柔韧性，延展性，却早在二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练习过程中，深入了二孬的灵魂，他的筋骨，早就和这个刀法合二为一。 只不过，二孬并不知道这些，这是他第一次用这个刀法打架，用的还不是双刃刀，只是一把两边带刃的长枪而已。等二孬回过神来，对方七八个人已经倒在地上哀嚎了。 这些小喽喽其实受的伤不重，都是一些皮外伤。不过，他们被二孬给吓着了。在他们眼里，二孬就是那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然后，他们看到了二孬坚定又注意力集中的眼神，他们彻底的不敢战斗了，结伴站起来，踉踉跄跄的逃出了小区。 等这些人都走光了，老邱才从暗处走了出来。看腰不胖，但腿粗，胳膊也粗。身高不足一米65，看着就敦实。而且，老邱还不到五十岁，对于成年男人来说，体力还处于好时候。 …… 这个家伙一出现，二孬就紧张了。在二孬的眼里，老邱虽然其貌不扬，却给人一种与众不同的压迫力，二孬攥着那根断枪，手心出汗。 “你撒谎了。” 老邱说了一句，声音有些沙哑，但说的情真意切。二孬有点没搞懂老邱的意思，诧异的问：“啥玩意？” “你说要保护这个女孩。” “没错。” “做不到的事情随便承诺，这就是撒谎。” 二孬没反驳，心里犯嘀咕，他明白自己打不过这个男人。 “心虚了。” 二孬摇头：“没有，我仔细想想咋说。” “还不是辩解。” “我更正一下，在我死之前，我的老婆当然由我来守护。” 说完，二孬大吼一声，手里的断枪冲着老邱就挑过去了。老邱躲，二孬顺势豁老邱的肚皮。这想法挺好，可手腕往下这么一代，竟然纹丝不动。仔细一看，手里的断枪被老邱抓了。二孬慌忙往回拉，想抢回来，老邱算计好的，手一松！二孬一个趔趄就摔倒了，老邱一脚踩在了二孬的手腕上，脚下一撵，二孬疼的松手了。 老邱把断枪捡起来，这时，二孬正跌跌撞撞的站起来，老邱照着二孬的腰就是一脚，重新把二孬给踹趴下了。 “无极刀厉害，可惜被你用的没有了意境，太过套路。” “快跑！” 二孬知道自己挡不住，不和老邱废话，对着方静使劲的喊。方静无动于衷，看着血瑟瑟发抖。 “啊！” 二孬被老邱踩着，张嘴朝着老邱的小腿咬过去，老邱疼的大叫，腿一甩就把二孬给甩了出去，二孬借着这个力气，胡乱的爬了起来，朝着方静的方向跑，还使劲的喊：“快跑！” 方静还是无动于衷，低着头！ 二孬只能继续跑，他想拉着方静一起跑。可惜，老邱已经追过来了，一脚就把二孬给放倒了，然后用膝盖顶着二孬的后背，无论二孬怎么挣扎，也挣脱不开。 “想不到你还会咬人，你狗啊，今天我就先穿了你这张嘴。” 说着老邱举起了手中的断枪，二孬挣扎不开，无计可施，他抬起头，看着方静，用哀求的口气说：“求你了，快跑！” 这时，老邱的断枪已经下来了，噗嗤，一股热血喷在了二孬的脸上。 老邱错愕，一直瑟瑟发抖的方静，停止了，她出手攥住了枪尖儿，鲜血是她的…… 方静一句话也不说，攥着枪尖儿，看着老邱。那感觉，就仿佛方静的眼神也能杀人！ 老邱心慌，自己还缓了一下。突然之间，老邱觉得有点可笑，他怎么怕了，他又不是没见过方静的本领，这女孩的本领能用四个字来概括，不足为惧。于是，老邱换了一个口气说：“伤就伤了，反正也就是一个‘粮食’！你……噗……” 这话还没说完，被血冲回去了。 两人离得近，方静就用了寸劲儿拳。老邱见多识广，当然见过寸劲拳，可惜，他还是输给了自己的见识。方静出拳的速度，超出了他的想象。五拳或者六拳，也就是一秒钟的事儿，可能更短。 看来是第一次用，手上的力度控制的不是很好，有的寸劲儿透入内脏，有的寸劲儿作用在背骨上。 “我觉得那两个人会死的时候，非常怕。怕的要命，抖的人都站不起来。当你要杀我老公的时候，这恐惧就没了，我就一个念头，你给我去死！” 老邱的气早就断了，他已经摔在地上。若论真本领，方静怎么可能是猎人邱白手的对手。但是邱白手太注重他的算计了，他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可是，獒选之人那么的丧尽天良换来的天赋，又怎么是老邱这样的人，所能理解的呢。 方静不是獒选之人，但她是与獒选之人战斗到最后的那个孩子。那句话说的没错，与恶龙颤抖太久，自身亦成为恶龙。 对付方静这样的人，绝对不能有丝毫的大意。特别是，她又从爷爷那里学会了连十一都不会的寸劲儿拳。 () 第270章 人渣的报应 二孬站起来看着方静，这个时候的方静情绪冰冷，她说：“下次不要在让我逃了。” “下次我不作了，我逃！” 一个复杂的女人不容易被人接受，但二孬那颗心里有体谅、包容和一丝生涩的幽默。 看着这样的二孬，方静心里一酸，冲进二孬的怀抱，轻声抽泣。二孬轻轻拍着方静的背：“哭吧，哭出来就好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 “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吴彩霞的老公对着吴彩霞说。 此刻，王强已经彻底的失去了意识，这情况把吴彩霞吓得手足无措，最后只能无助的哭了起来。 “那怎么办啊？” 吴彩霞忍不住的去求助自己的老公，毕竟这个男人已经四十岁了，虽然有的时候比较混蛋，但他毕竟是个事业有成的男人，有的时候，他的决断力还是不错的。 “你把我放开，我帮你！” 吴彩霞点点头，找到一把刀，割开老公身上的绳索。 “现在怎么办？” 吴彩霞的老公活动了一下手脚，嘴角露出一抹毒辣的笑容：“吴彩霞，这个人已经死了，还救？” “不，不，他没死，老公，你帮帮我，这次你无论如何要帮帮我，必须把他救活了。” “还叫我老公，吴彩霞你等着收律师信吧。我跟你离婚，我跟你说你一分钱都不到。” 吴彩霞的老公说完转身要走，吴彩霞一把抱住她老公的腿：“我一分钱都不要，你连律师费都可以省了，求你了，你帮我救他。你喜欢徒步旅行，懂自救的啊。” 即便吴彩霞不顾自尊的苦苦哀求，她老公还是厌烦的把她踢开。 “吴彩霞，我一直怀疑你怀孩子的日子不对，这孩子是他的吧。你用尽手段，还不是老天公平，让你露馅儿了。不过，我也明白的告诉你，你还以为娶你，真的是因为你的孩子。还不是因为我一个大客户看上了你，我准备让你过上几天好日子，然后好好的调教你，抓住这门生意。” “你个人渣。” “你有资格这么说我吗？你呢，还不是一个有心计的小三，拆散别人的家庭。” 吴彩霞一向都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在她老公丧心病狂的时候，她的心反而冷静下来。 “我答应你！” “你说什么？” 她老公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我帮你招揽你说的那个大客户，你救王强。” 她老公目瞪口呆，随即笑了：“哟，这是什么啊？你这种贱女人，竟然还有爱情。好啊，我救她，不过我还有个条件。” “说！” “床头柜里有一个药，你把它吃了。” 吴彩霞诧异：“什么药？” “打胎药，本来想偷偷放在你饭里的。既然这样，你吃了它吧，你不是为了这个男人，什么都能做吗？” 吴彩霞心在滴血，本以为自己精心算计，可没有想到，竟然是羊入虎口。不过，这个时候，吴彩霞已经不在乎了，别说是打胎药，就是毒药，她也要为了王强吃下去。 于是，吴彩霞自己爬到床头柜旁边，拿出了药。 她老公看着，阴冷的笑，把手放在袖子里，隔着衣服捡起了那把隔断绳子的刀。然后，他朝着王强走过去，哼了一声：“救你？只有你死了，这个绝望的女人，才会彻底的沦落为我的工具。” 呼…… 吴彩霞扑了过来，不顾一切和她老公扭打在一起。她虽然很疯狂，但毕竟是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是成年男人的对手。 很快，吴彩霞就被打倒在地，她老公狠狠的踢她的肚子。看她疼的无法挣扎，男人吐了一口吐沫，重新拿起了刀。 “啊～啊！” 吴彩霞尖叫着，抱着她老公的腿，拖着。 …… 王强觉得很吵，刺耳的尖叫声穿透了他的耳膜，让他渐渐有了意识，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就看见吴彩霞的老公，拿着刀朝着自己砍过来。 拼劲所有的力气，王强滚到了一边。 吴彩霞的老公没有想到王强能躲，他这一下可真是用了全力，崩……刀砍在地砖上，刀刃崩断，扎进了他的肺里，他捂着，鲜血止不住，呼吸也越来越困难。 呃啊～吴彩霞的老公永远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这样死了。他一直觉得，自己的钱会越来越多，进名人堂，变成国家富豪。可是呢，他的命就到这了。 …… 咣当，门被撞开了，其木格带着一组行动小队冲击来了，她看着鲜血淋淋的场面，也是心底发寒。 不过，其木格还是很专业的对着自己的对讲机说：“老大，我们来晚了。” 还没有等对面的王涛回复，其木格就听见屋里喊声：“救人，救人啊！”其木格赶紧跑了进去，看到了瑟瑟发抖的吴彩霞。吴彩霞受了伤，血顺着两条腿往下流。 其木格赶紧扶住吴彩霞，喊着：“医护人员，医护人员。” 吴彩霞很虚弱，牙齿打颤：“别管我，先救王强。” 王强刚才奋力躲开吴彩霞老公的攻击，趴在地上，血流出来，已经在地上侵染了一片。 “先救这个人，小心一些，小心一些。” 吴彩霞蜷缩在一旁，双手抱胸，瑟瑟发抖，她眼睛里裹着泪，咬着牙根，认真的看着。 …… 跆拳道这边是老孙带的队，十一把小黄潇交给老孙，认真的说：“我还要去别的地方。” 老孙叹气：“格格已经去了吴彩霞家里。” “她怎么样？” “她还活着，王强就不一定了。正在送往医院的途中。” 听见这句话，十一两只眼睛差点冒出了火，这个时候，二孬的电话打来了。 “我这边还好，不要惦记我。” “王强在去医院的途中，你去他那边。” “那你呢？” “这帮人做了这么多，他们唯一的目的就是监狱里的肥和尚。我不会让他跑了的！” 就在十一准备去监狱截击肥和尚的时候，章泽的电话打过来了。 “疯子找过我，他让我做他的军师，而且他今天会在监狱里把肥和尚救走。” “我猜到了，现在正在赶过去。” “你不能去？” “为什么？” “疯子说，你爷爷会去阻击肥和尚，这一次肥和尚不止要逃，还要杀掉他们畏惧的天下秘籍。” 这句话让十一更加心急，爷爷老了，这个时候，怎么会是那群人的对手。 “既然这样，那我更应该去。” “不，他们没有胜算，他们是把你爷爷引走，然后袭击你奶奶，用你奶奶的死，刺激你爷爷，让你爷爷心神失守，从而击杀你爷爷。” 十一本来是跟着警车往监狱走的，听见这句话，赶紧和司机师傅说，改变目的地。爷爷那边还能坚持一会儿，奶奶这一边不容有失。 () 第271章 计划里最后的纰漏 怀抱既然不能逗留，何不在离开的时候，一边分手，一边泪流！ 这是歌曲，没错，陈奕迅的十年，资本家很喜欢这个歌曲里的意境，所以把他设置成了电话铃声。 现在，这铃声正在一遍又一遍的响着，让资本家周扒皮很是尴尬。现在，他面对的是陈刚和吴小河。这两个人的武功造诣超出了资本家的想象。若不是两人不想杀人，资本家现在早就死了。他用猴拳拼命挡住吴小河的通背拳，手臂隐隐作痛。 “能不能先让我接个电话。” “你想跑吗？” 陈刚认真的问，这问题把资本家弄得一脸苦笑：“哥们，你觉得我在你们面前跟猫戏弄的那只老鼠似的，我能跑的了吗？” 吴小河倒是把架势放下了，和陈刚说：“先歇歇吧，缓口气，一会儿把他拿下。” 陈刚有点不高兴：“还歇歇，照我的脾气弄死算了，找个好律师，就解决了。他们在市里闹得这么欢，咱们有的是理由给自己开脱。” “终究是一条人命，能放过就放过。” 陈刚被吴小河优柔寡断的窝囊样气坏了，自己坐在一边，吴小河也过来了，陈刚瞪眼：“你看着点去，要真跑了呢！一会在打，你给我一边去，别给我拉后腿，我自己弄死他。” “终究……” “闭嘴！” 吴小河不被逼到份上，还是习惯的向命运低头，即便面对友人的斥责，他也是不予反击，真站到一边闭嘴了。 …… 资本家的电话响了好几次了，他拿起来一看，是疯子的。资本家有些无奈，接起电话就用抱怨的口气说：“老哥，无论你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儿，我这边也爱莫能助啊，老邱到现在还没有来，多半是折了。” “我不是疯子。” “那你是谁？为什么有疯子的电话。” “疯子留给我的，上面有三个人的电话号码包括你的。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章泽。” 资本家对计划了如指掌，他知道章泽是谁，变色龙章泽，是疯子考虑代替瞎子成为军师的人。 “章泽，欢迎你啊！不过，你给我打电话，我现在也顾不上你了，我这会儿身入险境。” 章泽在电话那边，特别的自信：“疯子的计划很好但他错了。”这句话资本家不信。在苦行者里，苦竹大师是头领，瞎子是军师，傻子是最得力的干将。但大家最尊敬的，还是这个一直跟着出任务，从不抢风头的疯子。 像资本家周扒皮，猎人邱白手、健美先生吴奎这样的组织骨干，都知道苦行者真正的标杆是疯子，疯子不止谋略，琴棋书画也是样样精通。 “不要因为我们败了，这计划就败了，只要我们的目的达成，所有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如果肥和尚救不出来呢？” 自信满满的资本家，被章泽一句话给问蒙了。 “不可能！” “天下秘籍已经去了。” “他老了，什么也阻止不了。” “谁给你们的脸，这么低估天下秘籍。如果天下秘籍这四个字代表的品质意志，能被老了这两个字打败，那为什么肥和尚，宁愿在牢狱里苦练十几年也不敢出来。” 这几句话击破了疯子在资本家心里建设的信心，他动摇是因为他所掌握的资料。面前这两位对手，是天下秘籍的晚辈。在资本家的心里，天下秘籍无非就是多练了几种武功而已，一直资本家就认为，这有啥啊，无非多掌握了一种杀人技而已。 可是，对上这两个人资本家心里就惊了，这武功根本不是一种东西。以往，资本家觉得自己在武林当中，怎么不也得排到前十。可现在看来自己屁都不是，被人家吵吵闹闹的玩弄于手掌之间。 “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很简单，你现在把所有的计划告诉你面前的对手，让他们带着你去监狱。我会在那里等你……” “到那干啥啊？” “当然是逃命！” 资本家想了想，这样风险很大。但换个角度讲，自己在这里拼命，就算不被杀死也会被抓住。疯子不会来救自己，只是说几句漂亮话而已。心里想通了，决定了。 “好，我听你的。” 说完，资本家撂下电话，举着两只手，走到为了吴小河陈刚面前，认真的说：“两位大哥，我不打了，我投降了，我有事情要交代。” …… 另一边，接到姜泽电话的十一，风风火火的回到家里。进屋一看，奶奶盘腿坐在沙发上织毛衣呢。看到十一进来，奶奶乐了：“乖孙，你又惦记我了。给你的毛衣快织好了！” “我爷呢？” “刚才接到了一个电话，跟火烧了屁股似的，出去了。” 十一心里惦记着爷爷，奶奶没事，爷爷那边也不能出事。得劝阻爷爷，就算肥和尚跑了，也不能让爷爷去阻止肥和尚。而且，十一心里也打定主意了，等这边安排妥当，他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苦行者这个组织给灭了。 这帮人太祸害人了。 十一给爷爷打电话，电话在卧室响了，奶奶叹气：“哎，又没带电话。” “这电话咋不带着呢？” “他那个电话，接打都花钱，带着不得接吗？” 十一急的：“这不耽误事儿吗，臭老头咋弄了个这资费，抠的有手机跟没有似得。” 奶奶乐了：“这资费不没月租吗？” 十一无语了，现在真的是左右为难，要去找爷爷，奶奶这边咋整？不去找吧，老头那倔劲儿上来了，肯定和肥和尚拼命。 …… 疯子已经到了监狱外围，看着车上的表，安静的等着。按照计划，肥和尚会在约定的时间出来，他接上肥和尚开着越野车离开这个城市。 正等着呢，有人敲车窗户。 疯子扭头一看，波澜不惊的脸都变颜色了。我草，天下秘籍怎么来了？这次虽然闹腾了很厉害。但疯子根本就没有去招惹爷爷，他也知道爷爷不好惹。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在关键的时候，天下秘籍还是来了。 疯子从车上下来，认真的看着爷爷，从头发上面，把两根筷子拿出来，信誓旦旦的说：“老哥哥，我今天就是拼了命，也要拖住你。” 爷爷：“我今天没心情陪你玩，肥和尚什么时候出来。” “快了！” “那你歇会！” 爷爷话音一落，就蹿到了疯子的面前，太快了，快到疯子都没做出任何反应，就闷哼了一声，晕了过去。爷爷把疯子拖进车里，自己坐在驾驶座位上，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卷烟，等着肥和尚出来。 PS：看到这的朋友，帮我投一下推荐票，帮这本书涨涨人气。先定个百万的目标，估摸得还得写两个月或者更多！ () 第272章 最窝囊的死法，最狠的人 没等多一会儿，肥和尚就出来了。看着一点都不像逃狱的，闲庭信步，倒像是今天出狱。肥和尚看见车里的爷爷，仍旧没有停下来，一切都在他的意料当中，或者他根本不在乎。肥和尚打开车门坐进去。 “这打不方便，一会儿他们发现我不在了，肯定成群结队的找我。” “那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 爷爷同意，开门下车。肥和尚瞪着眼睛喊：“你干哈去？” 爷爷：“换个位置啊，我哪会开这玩意。” 这把肥和尚弄得一脸窘迫，憋了半天才说：“我也不会啊！” 爷爷琢磨了一会儿：“那咱俩走着走吧，开开腿，热热身，都一把年纪了，筋骨活动不开，也打不痛快了。” 说完，这俩老家伙，就嗖嗖的跑起来，较着劲儿呢，随便找一个地方打斗，也得分出胜负来。 …… 监狱本来就在城市的边缘地带，两人憋着股子劲儿，往外跑的时候。章泽已经打车来了。不过，章泽并没有去追他们。他观察着，发现了那辆越野车，然后，章泽和出租车司机说：“师傅，咱去那个车那。” 把出租车司机打发走之后，章泽上了车，看见了昏倒在后车座上的疯子。看样子，疯子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章泽可没打算把疯子叫醒邀功，他趴在疯子身上听了听，找到了心脏的位置。然后章泽拿出一把刀，铁的，前面有个按钮，轻轻按动按钮，刀啪的一下就能弹出来。章泽把小刀弄出来，抓紧，噗嗤一刀，就捅了进去。 疯子醒了过来，手脚挣扎了一下，接着就没动静。 “你在江湖上应该算是一代豪杰，谁也想不到，你会这样死去。我也没想到，来的时候，想了好几个杀你的法子。我觉得最有可能，就是你和陈刚还有吴小河，两败俱伤，我来个渔翁得利。没想到，我运气好了一些，省下好多麻烦。” 章泽一边说着，一边把刀子拔出来，在疯子身上擦着。然后，他发现怎么弄都有血迹，干脆不在乎了，把刀收回去放在口袋里。 启动车，章泽开着车走，还不忘给疯子解释：“其实我和你无冤无仇，不过，一山不能容二虎，苦行者这个组织，咋也不能有两个军师。我不是瞎子那种平庸之辈，所以，我杀了你这是你自找的。” 车开着，疯子的尸体就在后面，晃晃荡荡，血已经不怎么流了。 “我得回家一趟，不能就这么走了。我养了一条狗，那条狗叫小十二，那家伙是个怂货，我要是这样走了，它以后得饿死。” 后面是个尸体，章泽还是絮絮叨叨。 “现在是上班时候，那里也没什么人。” 很快，章泽就到了。他打开门，小十二出门迎接，章泽拍了拍小狗的背：“十二，去尿尿，拉粑粑！” 十二欢快的跑出去了。 章泽在车上，把疯子的尸体拖下来，拖进屋里。这样弄了自己一身血，觉得腥，自己又换了一身衣服，还把车座的座套也拽下来了下来了，仍在屋里。这时候，十二已经回来了，章泽进屋，把剩下的几根火腿肠都拿出来，扒皮仍在地上。 小十二欢快的吃着。 章泽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小十二：“这粮食就这些，你要是出不去，饿的受不了，还有这个人。如果，你连这关都过了，那以后你当个流浪狗也是条獒犬。” 小十二当然听不懂章泽在说什么？只是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章泽。 最后，章泽又看着疯子的尸体：“你很聪明，琴棋书画，兵书谋略无所不精。但你有一个缺点，你看人不准。你说我和高栋梁很像，我俩一点都不像，高栋梁虽然不会武，但他是个大侠，他用自己的方法行侠仗义。哪怕他犯了很多错误，最后老百姓还是惦记着他。我不一样，我就是个坏蛋，纯粹的恶。平时啊，我老实巴交的上班养活自己，我没撒谎，得先解决温饱问题，这不，机会是等来的，有你的推荐，我不缺吃，不缺穿，那就能继续作恶了。” 说完，章泽出去，把门锁上了。 小十二追了过来，哼哼唧唧的挠门。 章泽眼泪汪汪的看着小十二：“十二啊，你我的缘分尽了！” …… 出门之后，章泽去小商店买了一瓶水，老板看见了越野车，还调笑着问：“咋的，发财了。” “发个屁财，这是我老板的。” “咋把车给你开了。” “用着我了呗，别提了，我还得出差，你看着要是四五天没见到我，就去我家帮我喂喂狗，这是我家钥匙。” 说完，章泽还给小商店老板，留了一百块钱，嘱咐着：“这几天，他有的是饭吃，拉屎，门口有个洞能钻出来，你先忙你的，甭惦记。” “好嘞！” …… 章泽住的地方，离监狱还挺远的。开车回去，这一小时都过去了。不过，他没回监狱，这会儿应该都知道肥和尚越狱了，估摸着四处找呢。 刚才，两个老神仙跑的方向，章泽记得清楚，就沿着山坡走，走了得有四十里地，才远远的看见了爷爷和肥和尚。 两个人跑到这里，都累了，爷爷蹲在草地上抽烟，肥和尚闭门调息。看样子，他们都想把自己调整为最好状态，痛快一战。 …… 爷爷烟抽完了，剩下点烟屁股，把地上一扔，规规矩矩把他撵灭，这才问肥和尚：“差不多了吧。” “可以打了！” 肥和尚这话音一落，爷爷蹬蹬蹬，这交叉步快速的迈着，人就冲过来了。刷，上来就扫了一招势大力沉的鞭腿。 这是谭腿！ 肥和尚也会，抬腿挡腿。 手是两扇门，全凭腿打人，谭腿四只手，人怕鬼见愁。 谭腿招式快，攻防有序。俩人都是谭腿，噼里啪啦，打的人眼花缭乱。 爷爷越打越快，脸上笑容都出来了。然后他看准了机会，哈的一声，崩拳。肥和尚面色一变，以铁砂掌相迎。 砰，肥和尚退了一步，卸力。爷爷却不退，脚下发力，野草坪都撕裂了。身体更是如影随形，手上咻咻咻，寸劲拳，这种拳法离的越近，威力越大。 啊~ 肥和尚吼出一声，招式也变了，八极拳。 噗嗤，他的脚陷入草地当中。发力于脚跟，行于腰际，贯手指尖，从而爆发强大的力量，这就是八极拳。这刚猛的招式，就算爷爷也要避开。这一切都在肥和尚的预料当中，爷爷退，他立刻左脚跟进，双脚法力，行于腰，发于肘。 顶心肘！ 这招狠，但爷爷在行进当中，姿势就变了，拳化为掌。 身捷步灵龙游空，拧翻走转幻无穷！ 爷爷的脚快，转换之间，曾经暂留的方位，似乎还留有一个残影。 章泽在山坡上看得目瞪口呆，揉揉眼睛：“这俩还是人吗？” () 第273章 终极之战，大道至简 面对爷爷的八卦游龙，肥和尚单腿站立，左手掌，右手拳。少林拳金鸡独立，以静制动。少林拳有天下第一拳之称，极为难练。曾经的肥和尚虽然是少林弟子，那时的他却不会，他最拿手的是铁砂掌。现在的肥和尚，终于能用少林拳了。 爷爷出现在肥和尚的左侧，一掌劈了过去。这一下看似占了先机，可肥和尚后发先至，先用连环拳破解爷爷的掌力，接着悬空的脚落地，试图以刚猛著称的双冲拳击退爷爷。可是，爷爷打的是一鼓作气，气势逼人，他才不退。 双手一上一下，一边揉，一边拉。 这是太极！ 在太极的作用下，肥和尚被带偏，他与爷爷四目相对。咣当……爷爷竟然用头去撞肥和尚。 铁头功吗？ 肥和尚被撞的头晕目眩，连连后退。爷爷继续紧追不舍，啪啪，脚下步伐调整，紧接着凌空跳起。 毒龙钻，爷爷的身体在空中三百六十度旋转，当当当，连续踢出了三脚，肥和尚虽然防住，但是，别这种方式强打，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别说他不适应，换做任何一个人可能都不适应。 肥和尚气血翻腾，心想，该完了吧。你都在空中了，这招数也就用尽了。可是，就在准备反击的时候，爷爷落地，顺势一个前滚翻，身体摇摆，重心下沉，摇晃之中，手上的姿势也变了。 这招数，让肥和尚面色一变。若论追打，在武林这一亩三分地上，螳螂拳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螳螂拳的奥义就是不刁不打，一刁就打，手脚并用，速度快，力量猛。 砰砰砰！ 肥和尚的身体就像中了机关枪一样，身体不受控制的飞了出去。然后，肥和尚摔倒在地，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爷爷想乘胜追击，可是脚下一动，忍不住的剧烈咳嗽起来。 肥和尚嘴角带血，脸上却得意的笑：“萧大侠，你老了！用了全力，只不过让我吐了一口血，若是以前，这一口血可能我的气就散了。现在，这只不过是热身而已。有了胎息诀的守护，这点伤算的了什么？” 爷爷不说话，调整呼吸，尽力着咳嗽，如果在战斗中咳嗽，他的气会被影响。对待一般人，根本无所谓，但是对手是肥和尚，气散了，可打不过肥和尚。 肥和尚也知道爷爷得需要缓一缓。刚才那一套招数，就算年轻人都用不出来，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能用到如此行云流水，这足以让人惊叹了。不过，如果爷爷做不到常人不能的动作，那天下秘籍这四个字，就没有必要让武林畏惧了。 该是肥和尚反击的时候，肥和尚抓住自己的衣服，兹拉一声，就扯掉了。他露出了一个老年人不该拥有的肌肉，沉淀如钢铁，青筋如龙，缠绕着肥和尚的手臂上。然后他双脚与肩平齐，微微蹲下，双手自丹田慢慢向上托举，就像真的把气息挤压出来一样。肥和尚面色通红，呼，吐出一团浊气，这团浊气聚而不散。 爷爷看着，评价说：“一般，感觉不如我家孙子。” 肥和尚不予理会，腹部一收，又把这股逐渐化为清流的浊气吸了回去。然后，他的脸色恢复如初，看不出来受伤，就连精神状态，似乎也比战斗之前好了很多。 “这法子没见过，有啥用？” “能杀了你！” “多年没见，手上的本领没见长，吹牛皮的本领倒是天下无敌了。” 看着肥和尚一步一个脚印朝着自己走来，爷爷摆出一个三体式。 冲！ 这力气非凡的冲拳打在肥和尚的胸口上，肥和尚不但不退，反而顶着爷爷的拳，又往前走了一步，脚下深陷。 爷爷眉头一皱，沉肘变招！ 钻！ 拳变掌，自上而下，去托肥和尚的下巴。这一下，肥和尚依旧纹丝不动，就像与大地粘在一起一样。 爷爷收招，面色凝重。 崩！ 劲力透入肥和尚的身体，简直就像泥入大海。 这时，肥和尚也一拳打过来了，是最简单的五步拳。 五步拳和谭腿一样，是基础。肥和尚以达摩胎息诀为根基，用出的五步拳，威力是苦竹的十倍。 爷爷没躲，赌气的用胸口一顶。 蹬蹬蹬，爷爷连着退了三步，一口气喘好，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你老了，还守着这没用的骄傲。你一法通，万法通，但你得承认你练内家拳的。你竟然用身体挡我的拳，我有硬气功防身，你有什么？” 爷爷揉着胸口压着咳嗽。面对肥和尚的得意，他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把马步站好，气沉丹田，手掌向上托。 呼，爷爷吐出一口气，聚而不散，并且朝着肥和尚冲过去。 肥和尚惊诧：“这东西怎么能吐出来。”然后，他下意识的身手去挡。发现，这只是带着烟味的气体，并无杀伤力。 就在这时，爷爷已经到了肥和尚的面前，他一拳就打了过去。 大道至简，打倒最后，所有招数的目的只有一个，武术的宗旨由繁入简。 这一拳名为杀人拳！ 同样，肥和尚同样以五步拳还击。但是，在打中爷爷的那一瞬间，肥和尚就知道自己上当了。明明是爷爷先出拳，可他的拳已经打在爷爷的身上，爷爷的拳竟然还没有到。 爷爷任由肥和尚的拳头打在自己身上，以胸口施展太极，把肥和尚的力量糅合在自己身上。拳未到，已经二次加力。 毕竟岁数在那里，骨骼、肌肉已经大不如前，若四十五十岁正当年，这招不在话下，就算五六十岁，也能勉强为之。可如今已经七十四岁的高龄。 肋骨咔嚓咔嚓不知道断了几根。 但这一拳，却破了肥和尚以达摩胎息诀为基础的硬气功。 噗！ 肥和尚的胸口塌陷，整个人飞出去，落在地上以后，连连吐血。 爷爷也是连连咳嗽，最后，还是没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染红了胡须。 “肥和尚，就凭你能把我打的吐血，我就得给你加个章。我有四十年了没受过伤了。” 肥和尚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哈哈大笑：“英雄老矣，我还能打，你已经是强弩之末。” 爷爷知道肥和尚说的对，他用的一鼓作气，这口气散了，这场战斗就再也打不出这个威力。不过，爷爷又怎么会认输。 “就算老虎拔掉了牙，还能怕了一条狗。你想杀我，过来试试！” () 第274章 最大的赢家 肥和尚正要攻击，手停下来了，他回头往半山腰上看，有两个人正跑过来，这其中一个是陈刚，另一个是吴小河。 肥和尚眼睛圆睁：“又来了两个送死的。” 爷爷倒是轻松惬意：“这可说不准，永远别想着那后继无人的事儿，这俩孩子虽然性格有缺憾，练武天赋都挺高。” 吴小河先到了，不由分说，对着肥和尚就是一个杀招。肥和尚脖子一歪，就给抗住了。然后，肥和尚一拳就朝着吴小河的打过去。吴小河躲不开。可是，后来的陈刚却喊了一声：“别动，交给我！” 陈刚拉着吴小河，用出了太极云手的卸力，他一揉，一带，力量就回来了。手上一转，就打过去了，肥和尚随手一挡，就把陈刚给怼开了。陈刚后退了一步，身上的力量使不上，这个时候他用不出来太极了。也就是，陈刚这个时候，是最危险的。 肥和尚也知道，他乘胜追击，奔着陈刚的要害打。可是，刚才稳住身体的吴小河见缝插针的出来了，他手臂一甩，四指虚握，奔着铁和尚的眼睛去了。有肌肉的地方，能练出很强劲的抗击打能力，眼睛不能练啊。这样的攻击，肥和尚也只能伸手去挡。 吴小河趁着这个空挡，抬腿就踢肥和尚的腋下，肥和尚身体一颤，这就说明吴小河的力量已经很大了，不过他还是没有破了肥和尚的防御。肥和尚手顺势就把吴小河的腿给抓住了，然后，另一只手抬起了，自上而下，肘击。肥和尚的目的很明显，这下是要废了吴小河的腿。 可是，缓过劲儿的陈刚，是不会让肥和尚这么做的，他双手接着肥和尚的肘部，以柔克刚，化成一个弧度，让肥和尚的肘部自己掉了下来。吴小河没有了危险，转守为攻，他借着肥和尚抱着自己腿这个劲儿，窜起来，直接来了个双峰贯耳。 肥和尚脑袋嗡嗡响，和他受伤的程度相比，他更愤怒。这两个是哪里来的无名小辈儿，竟然还能伤到自己。愤怒之后的肥和尚，一吼，把陈刚和吴小河给弹开了。肥和尚想继续攻击，却被开车下来的资本家给拦住了。 “大师，我们快走，警察来了。” 爷爷走过来了，伸手把陈刚和吴小河扶起来：“你俩可以，及格了，能在肥和尚手里走上这么几招，证明你们谁也把功夫扔下，现在你们要做的不是和肥和尚上打，而是，把车里的人给我收拾了。这肥和尚交给我就行了，我缓了口气，赢面大了。” 肥和尚往这边看，琢磨着，就往车上走。 爷爷看了，讥讽着说：“哟，这就要夹着尾巴跑了，你在监狱那会不是挺能装的吗？”爷爷嘴上说着，就要追，却被陈刚给拉住了。 陈刚看了一眼爷爷带血的胡子：“爸，让他走吧。” 爷爷挺生气，喊着说：“那咋行，他是祸害。” “祸害，你留给十一吧。” “不行，十一现在还嫩点。” 吴小河插嘴了：“从小到大，您都给十一制造危机，咋的，他长大了，就要顺风顺水，这是哪来的道理啊。” 爷爷语塞！ 陈刚看着爷爷心动了，就对着肥和尚喊：“你走吧，今天饶你一命。” 肥和尚冷漠，认真的说了一句：“你有资格说这句话吗？” 陈刚比肥和尚更冷漠：“我代表我侄子说的，放心，他会找你的，回你的老窝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肥和尚很生气，被人这么看不起，他还算什么枭雄。可是，资本家周扒皮在车上喊：“大师，咱真得走了，警铃声都能听见了。” 肥和尚权衡了一下，忍气吞声的上了车。他坐在车上，走了没有多一会儿，就看见坐在地上的爷爷。他心里想着，差一点就把天下秘籍收拾了，这个自己一生的目标，竟然又一次与自己擦肩而过 …… 爷爷坐在地上，看着陈刚和吴小河：“你俩一唱一和的，跟对好的戏词一样，这可不像你俩。”吴小河有些羞愧的笑，陈刚倒是不在意：“这话是章泽那小子说的，我们觉得有理就同意了。” 爷爷叹气：“怪不得现在这学文的多，学武的少。这学文之人，上嘴皮和下嘴皮一碰，就把这拼死拼活的事儿，弄成一盘棋了。”其实，爷爷猜的没错，这都是章泽的安排。章泽给资本家打电话，告诉他们这个地址。隔了几分钟，又给警察打了电话。两边都离着他们不远，前后脚这就都过来了。 按道理说，爷爷和肥和尚拼个你死我活，对章泽没有坏处。但章泽不是那么想的，这是他的机会。如果肥和尚输了怎么办？章泽怕的就是这个如果，没有了肥和尚回到苦行者，他这个军师一点意义都没有。 章泽必须保证自己能合理的进入苦行者，并且通过这个功劳，逐渐把军师的位置坐稳，然后他才能搞更大的事情。 …… 肥和尚坐在车上，渐渐离开了这个城市。抛弃了自由刻苦练习就是为了对付天下秘籍。如今机会就在眼前，却因为自由放掉了自己的目标。这些东西让他沉默了好久。直到心里舒服了一些，肥和尚才问：“疯子呢？”说完之后，他的目光从车上一处血渍上离开。 资本家摇头，章泽认真的说：“我把他杀了。” 这句话把资本家给惊呆了，他扭头从后视镜看着肥和尚上的脸，他认为肥和尚会大发雷霆，毕竟资本家知道，苦行者是肥和尚和疯子建立的。在肥和尚不在的这段时间，疯子可以说为了苦行者操碎了心。可出乎资本家意料的是，肥和尚很冷静。 “为什么？” “这一个组织，不能有两个军师。” 资本家听得心里发寒，就因为这个理由把疯子杀了吗？肥和尚依旧淡定：“你要当军师，你有什么能耐。” 章泽很干脆的笑了：“把疯子杀了，这还不算能耐吗？” 这个理由很狂，也很实在，资本家是没有资格反驳，平心而论，无论从武功上，还是计谋上，他都没有能力杀死疯子。 “你打算让我怎么信你？” “等萧十一来的时候，我帮你杀了他。”说完之后，章泽在后视镜里看着肥和尚那无动于衷的脸，补充说到：“萧十一是新的天下秘籍，萧老前辈的孙子。” 肥和尚没有说话，脑袋里闪过爷爷那离开身体却聚而不散的气。而且，爷爷还说过，在胎息诀方面，他还不如萧十一。这些都在刺激着肥和尚。肥和尚可不想承认，好不容易和自己前面的那座山来到了同样的高度的时候，又看到另外一座高山。 新的天下秘籍吗？不，这个世界不会再有第二个天下秘籍！ () 第275章 抓住尾巴不放 十一握着手机，上面传来一条短讯，短讯上写着：人固有一死，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用之所趣异也。 这是章泽发给他的，后面还有一句：“夫龙之为虫也，可扰押而骑也。然其喉下有逆鳞径尺，人有撄之，则必杀人。人主亦有逆鳞，说之者能无撄人主之逆鳞，则几矣。” 这两句话都是引用于古人的名言，两句名言一句出自司马迁，另一句出自韩非子。这两个人都是懂的大是大非的人。同时，十一还知道，章泽的命运是和逆鳞特战队有牵连，隐约觉得章泽说着两句话，不是说的生死，不是说的自尊，他在告诉自己一件事情，但这件事情是什么？十一却猜不出来了。 …… 还好，爷爷回来了，十一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不过，他没有责备爷爷，反而笑着问：“咋地，臭老头，你这匹老马也有失前蹄的时候。” 爷爷已经把带血的胡须洗了，听十一这么说，哼了一声：“这不有俩拖后腿的吗？” 陈刚笑着接：“真没想到还有这样身手的人，我以为臭老头已经是文化遗产了，没想到这世界竟然还有一个，哎，臭老头不值钱了。” 爷爷脑子没转过来，纳闷：“为啥啊？” “你知道那古董为啥那么值钱吗？” 爷爷有点不高兴：“你这意思，我老了呗，都变成老古董了。我看你小子是在我这里呆腻歪了，明天买火车票，给我滚回河北去。” 陈刚噗嗤噗嗤的笑：“你瞎寻思啥呢，我的意思是，古董之所以值钱，是因为它独一份。这世界如果有一件东西，有两样，那价钱就和一件不一样了。” 爷爷错愕：“他和我一样，美的他鼻涕冒泡，你去的时候没看见，我打的他吐了两斤血。” 十一惊讶：“真的！” “那还有假？我老厉害了！” 吴小河不善于阿谀奉承，听到爷爷这么说，心里有些担心，赶紧问一句：“叔，你没事了吧！” 陈刚噗嗤就笑了，爷爷把眼睛瞪圆了：“走，走、走，今晚不管饭，我看你是通背拳练拧歪了，胳膊肘往外拐。”这时候，陈刚帮着吴小河说：“那可不行，我还得和小河兄弟喝酒呢。” 爷爷不乐意：“这谁家？” 陈刚嘴快：“我妈家啊！” 奶奶这时候把话接过来了：“这是我家，咋的，你有意见啊？”爷爷被压制了，不乐意的摇头，一脸委屈状。 …… 这吵吵闹闹，十一觉得心里挺温暖，这紧绷的一天，总算能放松一下。不过，十一可不能在家吃饭，现在王强还在医院手术室呢。十一和奶奶说了一声，就要出去。吴小河也嘱咐着，小霞说她没事，你在帮帮看看，有啥事打电话。 十一赶到的时候，王强在重症监护里呢！十一看着疲倦的二孬，认真的问：“怎么样？” 二孬叹气：“看着受了很多伤，没啥要害。就是肚子那刀严重，要不也不至于手术。” 十一看着二孬的脸色也挺差，关心的问：“你咋样？”二孬摇头：“没事，我有点担心我老婆，我感觉她那个病还是没好利索。” 就在这时，十一听到了拐杖落地的声音，回头一瞅。竟然是侯爷爷，昨天还气若游丝的躺在床上呢，今天，就自己出来了，还精神抖擞。果然，那句得有心理准备啊，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暗号。 还有等十一反应，二孬就屁颠屁颠的过去，扶着侯爷爷，阿谀奉承的说：“您怎么来了？怎么不说一声，我八抬大轿去接您去。” “油嘴滑舌的，给我滚犊子。” “嗯！” 二孬答应着，但身体没动，亲热的挽着侯爷爷的胳膊。 十一目光落在侯爷爷的警卫杨兴镇的身上，他打了一个招呼：“杨哥，又见面了。”杨兴镇闻言点头，面容严肃，跟李连杰电影那个中南海保镖似得。 不能让老侯站着说话啊，十一去护士那里找了一把软椅给老侯坐，老侯还不太乐意，咋的，又给我整特权啊，我是人民。十一嘴快：“你这岁数的人民就应该有这特权，谁让你站着说话腰疼呢。” 老侯乐了，被二孬搀扶坐下来，二孬又帮着揉腿。老侯习惯了，随口说：“用的着每次都这阿谀奉承的样儿吗？” “必须的，我不但做还得让人看见，你没看见那些护士医生都盯着呢吗？” 老侯何等聪明：“你这招是东窗事发啊！” 二孬点头：“对，我得让生意场那些人知道，我的靠山是侯爷爷。” “你敢拿我招摇撞骗，我枪毙了你。” “那您不得舍得吗？” 十一不太会阿谀奉承，就在旁边看笑。侯爷爷不太乐意，瞪着十一说：“你爷爷学学。”十一蹲下和二孬说：“给我让个地儿。”没多一会儿，侯爷爷不乐意了：“行了，行了，起来吧，我这腿就是钢铁，也给你揉断了，手劲儿太大。” 十一苦笑。 侯爷爷转换话题：“昨天的事儿，你不问问。” 十一这才问：“我爷爷知道？” “知道！” “他演的哪一部分？” “他不是说了，他做主把我家人叫来。” 十一明白了，接着问：“这么说的话，您那还有奸细？” “有一个，藏的很深，这次把他挖出来了。这出戏，没白唱。” 十一又一次保持沉默，老侯抬着头，翻着眼皮看十一：“咋又没话了，你不打算掺和。”十一摇头：“没有，我等着听命令呢。” 老侯乐了，他就等这句话呢。 “给你三天休息时间，然后你跟着小杨，把苦行者这个贼窝给我端了。” 十一惊诧：“您知道他们在哪？” “跟着肥和尚呢！” 老侯说完，拍了二孬后脑勺一下：“你也跟着！”二孬一屁股坐在地上，惊诧的问：“啥情况，还要拖后腿的？” 二孬的样子，把老侯逗的哈哈乐：“他们两个四肢发达的人，得带一个脑子。” …… 老侯走了，十一让二孬也去休息了。王强的妈妈看十一在，就去楼下了，楼下黄老师两口子都住院了，王强的妈妈帮着看小黄潇。十一坐在重症监护室的外面，偶尔看看沉睡的王强，偶尔给其木格发个短信。 这时，吴彩霞过来了，她隔着玻璃看着王强，好久都没有和十一说话。十一注意到吴彩霞苍白的脸，有些不忍心，小心的问：“孩子没了？” “没了，不过没关系，种子不在那躺着呢吗？” 虽然吴彩霞说的轻松，但十一知道，她心里痛。本来，十一就不太善于感情上的交流，更不知道怎么安慰吴彩霞了。 () 第276章 骄傲的外表下一颗弱不禁风的心 十一想了半天，还是放弃了拐弯抹角。他认真的问：“吴彩霞，你会嫁给王强吗？” 吴彩霞诧异的看着十一，直截了当且认真的说：“当然不会了。” “可是……” “我喜欢他，但我们不适合生活在一起，我们性格不合。” 十一不理解，这两个明明都是可以为对方抛弃性命的人，怎么就不适合了。吴彩霞看着重症监护室里的王强，脸上洋溢着那种回忆的幸福：“这些年，我们都长大了，唯独王强活的还像一个孩子。” “他哪像啊，长得人高马大的。” “你看不出来正常，因为你也像一个孩子。” 十一尴尬的挠挠头，不知道该如何插嘴。 “王强从从小到大，一直骄傲的像个孔雀。在别人的眼里，他也是那个让人仰视的存在。211大学，本硕连读，比我们晚回来一年，但学位可不是我们这些人可比拟的。在我的姐妹里，提到王强都望而却步，无论觉得自己有多倾国倾城的女孩，都觉得配不上王强。” 十一更加纳闷：“他又不是王子！” “对啊，但在别人眼里，他比王子还高贵，不染凡尘。” 十一无话可说了，选择默默的听。吴彩霞换了一个表情，略有惆怅，还带一些不易察觉的怜悯：“其实只有我知道，王强其实很自卑。他曾经和我说过，你们三兄弟，他是那个最无能的。你神秘……” 这一点十一不同意，立刻反驳：“我哪里神秘了？” 吴彩霞随性一笑，她很成熟，很迷人，特别自信的时候，给人一种她就是书上写的那种智慧与美貌并重的女人。 “你缺钱吗？”吴彩霞问。 “不！” “那你能告诉我，你的钱是怎么挣来的吗？” 十一摇头：“这事儿我不能说，但我能说是血汗钱。” 吴彩霞点评：“这样还不神秘？”这句话把十一搞的无言以对，吴彩霞接着说：“二孬，更不可理喻，脑子有条公路，跑的是奔驰宝马车。当他把钱一大把一大把揣进腰包的时候，谁敢想象，他的父母就是一个养牛的，没啥文化，连一篇中学生课文，都不能通顺的读下来。” 这一点，十一承认，二孬确实有些妖了。 “你们两个从小到大，给了王强太多的压力，就像有人拿着皮鞭，不停的在后面驱赶，让他只能拼命的刻苦，拼命的努力。有一次，他喝多了，哭着和我说，他快崩溃了，觉得自己是在海里游泳的人，已经拼的精疲力尽，还是没有看到海岸。” 十一沉默了。 吴彩霞接着说：“这些年王强一直等着其木格，其实他自己也知道，他不可能和其木格在一起，其木格的心是属于你的。” 十一抿了抿嘴，想说话，又沉默了。 “其实，王强根本不是爱其木格，他不懂爱，在我的眼里，他根本就是一直把其木格当妹妹照顾。男人对女人的爱，是具有侵略性的。那种包容，呵护，是亲人不是爱人。之所以王强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关系，是因为王强不想被你们甩下，去过普通人的生活。” “所以，他选择了高洁吗？” “不，是高洁给了王强勇气，让他可以有侵略性的寻找自己的归属，她的出现不是昙花一现。是上天给王强最好的礼物。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他要结婚的时候，我一点都不嫉妒，甚至还为他感到高兴。可是，命运有的时候太捉弄人了……” 吴彩霞说不下去了，眼泪流了出来。 十一不是沉默，觉得自己真的说不出话来了。心口就好像有一块石头压着，不通畅。吴彩霞把眼泪擦掉，认真的说：“其实我知道，他这次来救我，不一定是为了救我。” “你别这么想。” “不，我依然感激他。我在卧室的时候，听的很清楚，那个领头的杀了他的妻子。他与那家伙拼命，这都正常。可他在最后动一动就可能死的情况下，还是选择救我，这就够了。” 十一微笑。 “十一，我求你一件事儿，孩子掉了的事儿，暂且别告诉王强。” “为什么？” “无论他心里怎么想的，这都不是一件让人舒服的事儿。老天对王强够不公平的了，我就不雪上加霜了。” 十一点头，他心里总觉得，吴彩霞才是最了解王强，最适合王强的人，但感情这种事情不能勉强。 …… 吴彩霞走后，十一继续看着王强，下半夜情况稳定，十一睡着了。等醒过来的时候，王强已经醒过来，正和护士在说话：“这个药药量减半，这个药也去掉，我不需要止疼。”十一走进去，看着王强。 “哥们，你可吓死我了。” 王强嘴角牵动，心中略有酸涩：“这次又没帮上什么忙？” “已经很好了！” 王强点点头，认真的说：“我已经给其木格打电话了，一会儿负责高洁案件的左新生过来，杀高洁的凶手在我面前亲口承认了他的罪行，没必要让王海龙继续被冤枉了。” 十一点头，这时候一个女子闯了进来，她神色匆忙的，护士也跟着进来了，斥责这个女子：“你不能进来。” “怎么回事？”王强认真的问。 “我父亲已经住院三天了，院方说只有您能给他做手术，可是您的日程安排，在三个月以后，我怕那个时候，我父亲就不在了。” “什么手术？” “一个肿瘤，在心门位置，情况很复杂。”护士在旁边解释着说。 王强琢磨了一下：“安排明天手术，你帮我把病人病历拿过来。” 护士惊慌失措：“这可不行，院长说，您是医院的标杆，必须要养伤三个月。院长还说……” 王强挥手打断了护士：“我什么时候听过院长的，给我准备一个高脚椅，我恐怕不能站着。” 求人的女子满脸流泪，一脸的感激，正要把发自肺腑的感激之情，全部说出来，王强脸一板，医生那唯我独尊的模样就出来了：“你走吧，别打扰我休息。”女子还想说，王强又补充了一句：“多说一个字，手术日期延后一天。”这把女子给尴尬的，连个谢谢都没敢说，就出去了。 十一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你这唯我独尊的模样跟谁学的？” 王强也就在这几个好朋友面前，能羞涩的笑笑：“习惯就好。” 俩人正聊着，十一的电话响了。是杨兴镇，说让十一去他那里一趟，聊一聊章泽的事儿。 () 第277章 万万想不到 和杨兴镇约好的时间还够，十一决定下去看看黄老师，黄老师也是早上醒过来的，喝了点粥，昏昏沉沉的又睡了。小黄潇也在妈妈的病床上睡着了。秦岚坐在床边，一脸宠溺的看着孩子。看到十一进来，秦岚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和十一来到门外。 “谢谢你，十一。要不是你来，我们这个家就完了。当时情况紧急，脑子里想的就是你。” 十一温和的笑：“小姑，这不一家人说两家话吗？再说了，你们也是被连累的。” 这句话说的秦岚有些不高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我说谢谢是礼貌，你说的是真的两家话了。”看着秦岚严肃的脸，十一挠挠头，有点尴尬的说：“下次我改，不这么说了。”秦岚哪能真的埋怨十一，就是装装样子。这事儿一笑而过，秦岚开始说正事了。 “你觉得你爷爷身体咋样？” “挺好啊！” 七十多岁有爷爷这体格，那换谁家不是福气啊。秦岚哦了一声，把心里想的事儿给说了。其实秦岚一直惦记着把小黄潇交给爷爷和奶奶带着，可是又怕老两口身体不好，就没敢吐这个口。这次，黄家经历了危机，秦岚这想法又冒出来了。 十一猜测出秦岚的心意，纳闷的问：“小姑，你想让小黄潇跟着臭老头学武。” 秦岚：“你觉得行不?” “那你得有心理准备。” “准备什么？” “臭老头教出来的孩子，以后你管不了。” 秦岚犹豫：“那我在琢磨琢磨。哎，算了，不犹豫了。趁着我两口子都有伤，把这孩子送过去。十一，你有时间吗？” 十一头摇的像拨浪鼓：“不行，我有事呢。得去一趟侯爷爷那里。”说完，十一明显是逃了。 …… 这一次，杨兴镇把十一叫来，主要是侯爷爷想让十一看看章泽的资料。十一知道，章泽是姚连长，之所以他现在叫章泽，是因为他在当变色龙的时候，有一个双胞胎的弟弟叫章泽。八年前，在姚连长的精心设计下，刺杀老侯失败而死掉的章泽，顶替了姚连长犯下的所有的杀人罪。而姚连长则是化身章泽，以故意伤害罪的罪名，入狱八年。 在这八年里，章泽真的在改过自新，虽然他没有提前出狱，但他的表现真的能用一个优来表示。在狱中，章泽和两个师弟关系并不好，而章泽似乎也在和他们保持着距离。其实，也就在这个时候，章泽的师弟大胜和小海遇见了肥和尚。显然，肥和尚也没有难为这两个叛徒，只是嘱咐他们别说出来。大胜唯一帮肥和尚做的，就是帮肥和尚打了一个电话，通知疯子。 这些资料，涉及到姚连长的弟弟姚志。姚志这个人入伍之后，在姚连长的推波助澜之下，就受到了领导的重视。 姚连长为他了请了武术师傅，加强体魄，除此之外，还对姚志进行一些谋略上的功课补习，甚至还有一些关于品德上的教育。前两项十一是知道，关于品德上的教育这几个人字就让十一陷入沉思了。 这不对啊！ 姚连长不是恨自己的弟弟，从小到大都恨，怎么还管品质教育的事儿啊。这哪像一个恨自己弟弟的人啊，这像一个真正哥哥做的事儿啊。 杨兴镇虽然不爱说话，但看得出十一疑惑的表情，他沉闷的说了一句：“是不是觉得不对劲儿。” “还查出什么来了吗？” “逆鳞的资料都毁了，查出来的不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李飞之所以信任变色龙，是因为变色龙本来就是逆鳞的人。” 这一点倒是让十一惊诧了，变色龙是逆鳞的老成员。当初，侯爷爷得到的资料，是逆鳞除李飞一人，全部阵亡。而且，原逆鳞成员都是侯爷爷找的人。姚连长是逆鳞战败之后，才调到身边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兴镇简单的回答了三个字：“看资料！” 这资料上记载的很详细。在八年前，康老去世，姚连长入狱之后，侯爷爷就开始着手调查了。虽然，知道的人已经都死了。但人过留痕，总会留下一下蛛丝马迹的。 这个姚连长是军校毕业，谋略家，知道有这个人之后，康老就把他弄到自己的队伍里面了。进入康老的队伍没有多久，姚连长就渐渐的被人忘却，他就像璀璨夜空的一颗流星，虽然曾经绚丽，但记住他的人不多。 这种情况，让老侯收集证据的难度大大增加，不过，老侯最擅长的就是拼图。他通过各种细小的周边，最后确定，康老之所以找老侯建立逆鳞战斗队，并不是康老心血来潮，而是听从了姚连长的意见。也就是说，变色龙是带有逆鳞的那只龙。 就算资料不多，但也证明了，这个姚连长很厉害。特别是拥有了逆鳞特战组之后，更是打得苦行者叫苦不迭，是他在暗中指挥，逼的肥和尚必须站出来和逆鳞一战。那时，逆鳞还是掌控先机，而且，还游说了肥和尚教导出来的三个弟子。那一次，逆鳞想要做的是，将苦行者这个祸害人间的东西，彻底的铲除。 但是，姚连长失策了，逆鳞陷入苦战，虽然最后抓住了肥和尚，成员都壮烈的牺牲了。唯一活着的李飞，也失去一条臂膀，单臂擒下了肥和尚。 姚连长虽然不是逆鳞成员，但他是逆鳞的大脑。他和苦行者战斗多次，未曾一败。最关键的一场战斗失败了，是因为对方买通了他辛苦栽培的弟弟姚志，逆鳞出了叛徒，才导致了那样的悲惨结局。 而姚连长也杀掉了背叛他的弟弟，让人感叹。 在那之后，苦行者就像没存在过一样，在武林消失了。身上背负着整个逆鳞的性命，让姚连长心理上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开始创建新逆鳞，新逆鳞和旧人不一样。他们更隐秘，做法更让人无法猜测。 根据现在掌握的资料，只能说当年李飞的战斗小组死于河北，并不是李飞真的不如章泽。而是李飞知道了自己罪孽深重，也知道了姚连长的计划。他支持姚连长将逆鳞归零，还病危的康老一生清白。 …… 原来，侯爷爷已经查到了这么多，那么心中就有一问了。 “你们明知道姚连长的状态，他出狱的时候还特意通知我。” “首长，要看你对他的态度。” “因为我对他的态度过关，就用我试探他，骗他回部队。” “没有骗，首长的意思很明确，他若回来就洗清一切罪孽。他若不回来，那你的传话就是一个信号，告诉他，这是反击的机会。他是谋略家，首长说，他明白这个双关。” 十一明白了，人固有一死，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用之所趣异也，原来是这个意思，章泽在告诉自己，他不会看重世间的一切，他生死不惧，只想活出自己的意义。 这人牛B！ () 第278章 镜里镜外 王海龙出狱，杨凤去接的他。回家的时候，家里还弄个火盆，里面放了一些纸钱，用早就准备好的打火机点着，让王海龙迈过去，这才让他进了屋。 回到家里的王海龙，心里非常的矛盾。他知道自己能出来，是因为王强。王强证明他是无辜的。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王海龙也知道，并不是自己的人格分裂对高洁产生了攻击。这根本就是疯子拉着他下河的手段。 每次都说自己聪明，可是到了那个时候，还是像笨蛋一样上当。眼睁睁的看着高洁死去，别说王强他们知道了会怎么想，就算是自己的心里也无法释怀。想了好久，王海龙还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也许，这就是疯子的手段！ 一直到了晚上，王海龙都没有从自己的屋里出来。杨凤有些担心，在外面喊：“大龙，出来吃饭呗，买了你最爱吃的糖醋里脊。” “好，我一会儿就出去。” 不一会儿，王海龙真的出来了。他神色憔悴，温和的看着杨凤，那眼神就像告别一样。杨凤没有注意，正把王海龙想吃的糖醋里脊，放到桌子上。 “过来吃吧！” “我洗把脸，对了，妈，你的胃口不好，要经常喝粥，家里红糖常备着，姜就在冰箱里，切一刀就能用。工作也别太操劳，现在咱们家不缺钱了，你和我爸也出去旅游旅游。我爸是工作狂，但你要逆着性子来，他也得顺着。” 杨凤听见这话，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感动。嘴上却说：“你这孩子，说这没用的干啥，赶紧吃饭吧！” “嗯，我洗把脸！” 王海龙进了卫生间，把门反锁好，他打开灯，对着镜子。镜子里的王海龙嘴角挂着一丝邪笑。 “我累了！”镜子外的王海龙说。 “好啊，这以后的人生让我来。” “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说来听听！”镜子里的王海龙有些迫不及待。 “无论你做什么坏事，不能对杨凤动手。你不得拆散他和父亲，不能对他们老两口说重话，他们不缺钱不用你帮。你要是做坏事，就要离他们选一点，让他们眼不见为净。” 镜子外的王海龙说的很认真，就像交代遗言一样。可是镜子内的王海龙却是一脸的不屑，听完之后，还恶言恶语的说：“你竟然堕落到如此的程度。” “这是我最后的底限，如果你违背了，我会重新占领身体，选择自杀。” “好吧，好吧，我答应你，你可以睡了吧！” 镜子内的王海龙敷衍了事，但总算答应了。镜子外的王海龙，长长呼出一口气，那表情就像要与世诀别一样，然后，他表情变得坚毅，最后闭上了眼睛。 当王海龙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对着镜子做了一个简单的挥臂动作。镜里镜外，无论是动作，还是那歪嘴邪笑的表情都一模一样。 “哈哈哈！” 王海龙放声大笑起来，二十多年了，他终于从这个身体里被释放出来了。 …… 杨凤本来等待着王海龙吃饭，突然听见王海龙这奇怪的，闻所未闻的笑声，吓了一哆嗦，赶紧问：“大龙，你咋了。” “妈，我没事，就是想笑。等了这么久，今天终于出来了，我若是不笑出来，憋在心里不舒服。” 这解释带着虚伪的味道，没有冷冰冰，听着和曾经的王海龙没有啥区别。但仔细一品，就能听出，王海龙的声音已经没有那种因为时间而沉淀的感情。 在卫生间里，王海龙把自己收拾的很整洁。还用了一些化妆品，整理了一下眉毛，刮掉了因为在监狱缺少睡眠而生长出来的胡须。做完之后，王海龙又重新照了镜子，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从卫生间出来之后，王海龙就被杨凤热情的叫住了：“大龙，快过来吃，你最喜欢的糖醋里脊。” 听见杨凤叫的这么亲热，王海龙心里一阵恶寒，觉得自己都快起鸡皮疙瘩了。说实话，他现在已经对糖醋里脊没有了兴趣，加上杨凤那温馨的推销，王海浪已经彻底的厌恶了糖醋里脊。 “我不吃了，我要出去。” “出去，去哪啊？” “这你要管吗？” 杨凤这才意识到王海龙的态度冰冷。不过，杨凤并没有往别的地方想，只是寻思着，这孩子有些心事，出去散散心也很好。 “当然不管，你出去，路上小心。” 王海龙从屋里出来，然后转头，狠狠的朝门口吐了一口吐沫：“能不能在恶心一点，一个肮脏的女人，还真的把自己当我妈了不是。” 当天晚上，王海龙就回到了自己租赁的房子，他终于要离开这个家里，终于可以随性的活着了。 …… 转天清晨，阳光明媚。王海龙并没有起床，慵懒的躺在床上。这时候，二孬给王海龙打电话了。 “龙哥，你在哪？” “睡觉呢！” “方静这边又有点情况，咱们见见呗。” 方静吗？ 聪明的自己，被一个善良懦弱的自己困住了二十几年，在这二十多年中，自己仅仅出来过一次。怎么想这都是一种耻辱，而这耻辱的根源，就是因为自己不是完整的。如果二十多年前，自己杀掉了这个叫方静的女孩，也许这二十几年的时间，自己早就成了一个别人不敢仰视的存在。 这一次，一定要杀了方静。 想到这里，王海龙换了一个和善的口气：“见呗！” “在哪？” “诊所那边因为命案不能营业，你说了算，你说去哪咱就去哪？” 二孬挺高兴：“行，那我定地儿。” 想着二孬和方静对自己的疏于防范，王海龙心里乐开了花。如果能完美的杀掉方静，那自己的灵魂就可以完美的升华，到时候那个善良懦弱的自己，也会被杀死。没有他的潜在威胁，什么多年相依为命的父亲，还有那个与父亲相依为命的杨凤，这两个人都可以抛弃。 王海龙思绪辗转的时候，电话还没有撂下。所以，王海龙又顺口问了一句：“十一去吗？” “他不去，他去医院帮王强把狗从楼顶弄下来，王强受伤了，狗不能仍在上面不管不是。” “好，好，那咱们一会儿见吧！” 二孬很热情的放下电话，撂下电话之后，就沉思起来！ 昨天晚上，方静做了一个噩梦，她梦见自己看见了那个男孩的脸。也就是獒选之子。方静还说，那张脸虽然稚嫩，但她很熟悉。那张脸就是王海龙的脸。 方静已经确定了，王海龙就是当年那个獒选之子。 () 第279章 人性本恶 王强已经帮王海龙洗清冤枉，但二孬现在已经开始怀疑，高洁的死和王海龙有关。 这一次，二孬约王海龙，就是想确定这个事情。 现在二孬也琢磨了，也许十一在或许会好一点。但如果十一在，王海龙就不会说实话，这很矛盾。 但二孬知道，高利润一向都和高风险有关系。 不过，二孬还是给十一打了一个电话，认真的问：“十一，你和那条狗怎么样了？” “这家伙虽然认识我，但不相信我，拿到楼边就挣扎。” “打晕带下来啊！” “这人打脖子能晕，狗打哪？” “我不知道，你不是大侠吗？” “没有一个大侠是用来对付狗的吧！” “那你俩继续相亲相爱吧，我不管了，挂了啊！” 二孬挂下电话之后，方静就问：“你和萧十一怎么跟演电视剧似的？” “怎么这么说。” “你应该直接告诉他，这事藏着掖着的，最后出事怎么办？” 二孬皱眉：“十一啊，本来和王海龙是不打不相识，但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就走岔路了。从此就越来越远。如果我现在告诉十一，那十一说不准能做出什么事来。” “那你是不相信我的记忆，不相信王海龙是獒选之子。” “怎么可能？” 二孬说完，认真的抱了方静一下，认真的解释说：“我怎么会不相信你。你想想，当初你被误会是獒选之子的时候，我是怎么做的？我知道，王海龙是獒选之子，如果他没有做坏事，管他是什么獒选之子，黑暗之子，光明之子。” 听二孬这么说，方静也沉默了，因为她觉得二孬说的对。 …… 既然王海龙让二孬安排地点，那二孬就会把地点安排的很巧妙，二孬用自己的关系，把自己会面的地点安排在了王海龙的诊室。 两人见面之后，二孬特别随和自然，样子看起来很得意。 “龙哥，怎么样，兄弟我够意思吧。” “以我和刑警队的关系，还需要几天才能复工，你直接就拿回来了，厉害！” “龙哥，你帮我们做了那么多，我总要帮你做点什么？” 王海龙没注意到二孬身后的方静，有些略微巧妙的表情。他只是习惯性的拉开窗帘，看着阳光，享受这一时刻。 二孬就在王海龙身后，眉头不展的看着这样的王海龙。 关于獒选之子，二孬还是有经验的。在他们的童年世界里，被蒙上了巨大的阴影。所以，他们的生活，会在虚幻与现实中穿梭，这样就注定了，他们的身上会出现两种人格。 一般人会很难分辨人格上的转变。不过，二孬怎么会是一般人，他不止有一个高速旋转的脑袋，还有一双能察言观色的火眼金睛。当王海龙转过身，一副享受阳光的样子，二孬就知道，这不是心理医生王海龙，这是獒选之子王海龙。 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是要确定，高洁的死到底会不会和王海龙有关。 ……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治疗？” 二孬试探的问，王海龙摇头：“不急啊，我刚从监狱出来，调解一下心情，心理医生也需要给自己做适当的心理疏导。” “好！” 二孬敷衍着回答，又轻轻的拍了拍方静的手，方静看起来有些过于紧张了。 王海龙打开柜子挨个的看，终于从里面见到了一把剪刀，然后他那个两个手把剪刀打开，看着剪刀的刃，虽然锋利度不太满意，但勉强够用。 “二孬，你从小到大就是一个聪明的人。” 这一句话，就说的二孬心里不舒服，咚咚的跳。不过，表面上二孬仍然是神色如常：“哥，为啥这么说？” “如果是你一个人，你可能会做到滴水不漏，可惜，你带着方静，她把你出卖了。” 王海龙说完，啪的一下，就把剪刀给掰开了，他把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穿在剪刀把上，反持，尖儿朝下。 二孬看到王海龙竟然不用揭露就暴露自己，也非常惊诧，他冲起来，不过是往后冲的，冲到了方静的身后。 “王海龙，高洁的死和你有关吧。” “你查了？” “我还没查出来，不过已经委托了尸检专家，具体的确定她的死亡时间。” 王海龙很轻松的笑：“有钱真好，为所欲为啊！” “这和有钱没钱没有关系，你如果不做，就算是有钱我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了？” “我没有杀高洁，不过，我是看着她死的。其实，我想用剪刀割开她的心，可是那个我，在极力抵抗着我，然后，那女人坚持不住，就死了。那个我慌慌张张，最后为了自己，选择了伪装成连环杀人。他不知道，他愚蠢的行为，早就掉进了别人的圈套。” 这要别人早就听糊涂了，什么那个我，这个我的。不过二孬明白，他的心很不舒服。他在想，也许那个时候，对高洁进行救治的话，高洁也许还不会死。虽然这里是心理诊所，但也有急救设备，和一些拥有医学知识的护士。 “你就不配从监狱里出来。” 王海龙很轻松：“对啊，那个我也是这么想的，特别是王强作证救了他，他心里内疚。所以他选择长眠，把身体交给了我。我可不想当什么心理医生，在这个小屋子里，听那些不认识的人絮絮叨叨的说一辈子。我本来就是一个坏人，杀掉方静，我就变成了那个獒选之子，从此以后，我能肆意妄为，跳出这个世界条条框框的规则，我想当大侠就当大侠，我想当坏人就当坏人，我想当有钱人也能当有钱人。从今天起，我自己的世界，将由我自己来选择，亲情，友情、爱情我都不需要，时间捆绑在我身上的枷锁，我都会将他毁灭。” 二孬看着王海龙：“医生救不了自己的病，这句话是对的，你病了，你现在就是一个疯子。王海龙，我会把你送进精神病医院，让你彻底的摆脱童年的那个阴影。” “你，你觉得你还能吗？你不过是我杀死方静的附带品而已。” 王海龙说完，脚下一蹬，就到了方静的面前。他速度很快，方静的反应也很快，寸劲儿拳立刻朝着王海龙打过去，王海龙的剪刀刃在下，不影响出拳。他同样以寸劲儿拳还击，拳头对上拳头，咯嘣一声，方静的手臂骨头就断了。 “寸劲拳很厉害，可惜你学的时候，我也在，你有武学天赋，我怎么可能比你差！” 接着，王海龙欺身而上，展开了螳螂拳的奥义，不刁不打，一招动，千招待，方静很快陷入被动，兹拉，肩膀又被王海龙的剪刀划出一道伤口，鲜血直流。 “王海龙！” 一直躲着的二孬，突然大吼一声，手里拿着一把椅子，自下而上朝着王海龙抡过去。王海龙把手抬起，用肘往下砸。 椅子是铁的，被王海龙这么一下，弄得变了形，二孬虎口崩裂，他却没有松开椅子，硬生生的借力横着轮起来，竟然用出了无极刀的连贯。王海龙有些大意，被横着打出了两三步。然后，二孬把椅子朝着王海龙扔过去，拉起方静的手就跑。 两人朝着门口跑，王海龙后发先至，把门给堵了。 “这是你们两个选择的地方，就死在这，做个阴间的夫妻吧！” () 第280章 这男人运气好 二孬现在心里有些后悔，他应该和十一说的。早知道王海龙坏的如此不讲理，就应该让十一暗中跟着，做个保险。二孬这时候才知道，自己太受道德理念约束了，以为王海龙就算是獒选之子，也得藏着掖着。 二孬的计划也是，旁敲侧击，只要确定王海龙是那么回事，在去找十一商量。情况出现了不受控的变化，高收益，变成了高风险，不，这次可能彻底的要歇菜。方静已经很厉害了，但她在王海龙面前仍然不堪一击。 “十一，快出来！” 二孬突然大喊起来，王海龙一愣。二孬转身就跑，这次他没有拉着方静，而是自己跑到了窗户口，打开窗户。王海龙的诊室在二楼，二孬一咬牙从窗户跳了下去。 …… 二孬的这做法，倒是让王海龙很惊诧，他认真的问方静：“他就这么扔下你跑了。” “嗯，我们约定好的，遇到危险如果不能一起跑，那就他先跑。” “就他这德行，还敢自称自己是好人。” “好人也得活着，你对好人这两个字理解的不对。” 说完，方静也转身往窗户那跑。 “你跑不了！” 同样是两步，王海龙已经迫近了方静。方静扑了出去，她离窗户还有一段距离，她扑向的位置是王海龙的办公桌。方静在空中180度转身，头朝上，背部贴着办公桌的桌面滑过，落地的时候，脚下一蹬，沉重的办公桌，朝着冲过来的王海龙飞过去。 王海龙用脚踢，方静借着这个空当，连滚带爬的来到窗户边上，纵身一跃，王海龙也是纵身一跃。直接抓住了方静的脚踝。 “你跑不了。” 就在这时，一条腿从窗户外飞进来，一下蹬在了王海龙的胸口，王海龙朝后飞了出去，方静从二楼掉下去。 楼下的二孬，张开双手接住头朝下的方静，两人一块摔倒在地。 方静落在二孬怀里，一脸的喜色：“十一来了。” “嗯！” “没告诉他，他怎么会来？” “这哪有时间说啊！” …… 时间回到刚才二孬往下跳的时候，二孬从来没有从这么高的地方往下跳过，害怕，眼睛一闭。可是，还没落地，就感觉被人抱住了，睁眼一看竟然是十一。 “往下跳的时候，哪有闭眼睛的，落地的时候翻个跟头，力量就化解了。” 二孬这个时候，哪还顾得了这些，急着喊：“方静还在上面。” “知道了！” 十一回答着，把二孬往旁边一扔，嗖嗖嗖，几下就摸到了二楼的窗户边沿，他双手抓住，手指抠着，正要把腿搭上去。突然看见方静从窗户里飞了出来，十一赶忙松开一只手，闪身躲开，同时四指抠着，单臂用力，身体朝着窗户内腾空而去。 这就发生了刚才的一幕，十一一脚就把王海龙踹飞了。王海龙落地之后，打了一个滚，顺势捡起了刚才因办公桌飞腾而掉出来的曲别针。 “王海龙，你在干什么？” “当然是在杀人，不过你来了，我还有自知之明，我打不过你，不打了，报警抓我吧！” “你不用解释解释吗？你这样，对得起王涛叔和杨凤阿姨吗？” “我做的事情，和他们有什么关系，我已经是二十八岁的人了。” “你这样他们会伤心的。” “我只答应那个我不伤害他们，他们伤心哪是我的责任。” 十一叹气，走到窗户跟前，对着楼下的二孬和方静说：“打电话报警吧！顺便通知王涛叔！” 不一会儿警察就来了，有人勘察现场，有人给王强带上手铐，把王强带上警车。方静的胳膊断了，在旁边坐个临时处理，这就要跟着救护车去医院。这个时候，二孬才抽空问十一，为啥这紧要关头出现了？ 这和其木格有关系，疯子的尸体被发现了。章泽家附近那个小商店的老板，没有按照章泽的吩咐，他两天没见到章泽，就决定去看看。不是觉得狗饿了，而是这个老板也养狗，他知道有些狗的习惯，不出屋，就不拉屎，憋着。 小商店老板，怕章泽家的狗也这样，憋出个毛病来，怪可怜的。于是，他就拿着钥匙进屋了，结果进屋一看，吓得差点尿裤子，屋里有一具尸体。 刑警队的一组很忙，但疯子是他们案子的责任范围，所以他们就来了这里。在这里，其木格看到那条狗，觉得这狗遇到这样一个主人挺可怜的，就给十一打了电话。十一知道那条狗的名字叫十二，也答应要收留那条狗。 就在这个时候，其木格顺口就说了，二孬正在找人，试图帮王海龙的诊所重新营业。十一觉得纳闷，二孬应该准备着和自己一起去追捕苦行者。这个时候怎么还有心情弄这个呢？所以他多问了一句，其木格也不知道。 以十一对二孬的了解，二孬没必要利用人情关系做帮王海龙诊所加快复诊的事情。既然王海龙无罪，那诊所复工是早晚的问题。除非，王海龙去求二孬了。这就是矛盾的地方，王海龙的性格也不会因为这些小事去求人。 对于王海龙，十一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还没有消失呢。现在，二孬又和王海龙搅和在一起，这让他的危险感知发动了。然后，他就用最快的速度赶来了，刚到楼下，就看见二孬把窗户打开了，他正要喊，一看不对，二孬这是要往下跳，他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往前冲，接住了二孬。 二孬听了前因后果，哈哈的乐：“我命不该绝，运气好！” 十一点头：“我知道你为啥有钱了。” “为啥？” “你运气好呗，活该你能赚钱。” 十一哈哈的笑了，二孬把车钥匙扔给十一：“帮我把车开到医院。” “你呢？” “我不放心，跟救护车走！” “我没看见你车啊！” “那车还在修理厂呢，又买了一辆。” …… 王海龙坐在警车的后边，看到警察没注意他，手指一番就把曲别针拿出来了。 …… 王涛正在办公室接杨凤的电话，口气有些无奈：“我看着办，无论怎么说，大龙都是在蓄意伤人。我知道，就算二孬说他精神有问题，那也不得让医生做鉴定吗？你别跟我喊，若是他真的犯罪，我一定秉公执法。” 说完，王涛放下了电话。 这时，其木格走进来，脸色有些为难。 “疯子的尸体有问题？”王涛察言观色的问。 刑警队就属其木格直言直语，可这一次，其木格竟然也犹犹豫豫的不说话。 “到底怎么了？” “王海龙打伤了派出所的两个同事，抢走警车逃了，现在那两个同事正在抢救，生死不明。” 说完，其木格咽下一口吐沫，等着王涛的反应，王涛拍案而起：“全城追捕，一定要抓住这个混小子。” () 第281章 作为一个坏人应具有的意志 王海龙开着警车逃离之后，随便把警车仍在一个地方。然后他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干净，拦下一辆出租车去了医院。 失败往往是黎明前的黑暗，继之而出现的就是成功的朝霞！ 成功与失败，在每个人的一生中，都占着极其重要的地位。面对成功不骄傲，面对失败不自馁，才能取得更大的胜利。失败，实际上是成功到来之前的小插曲，是为了更好地磨炼一个人的意志和毅力。而成功，带给人们的不仅仅是喜悦，还有继续超越的信念。 在精神品质方面，王海龙有着旁人难以想象的韧性。他相信这个时候，是自己的机会。就算是十一，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暴力逃脱，然后再一次对方静动手。当然，二孬也不会想到，二孬很聪明，但他不理解一个坏人的想法，特别是一个执着坏人的想法。 王海龙来到了医院，他很淡定走进一处无人的门诊，从衣架上拿起白大褂穿上，从抽屉拿出一个口罩，戴在脸上。然后，他把双手插在口袋里，惬意自如的走动。他淡定的看着牌子，先来到急诊看看，方静没在急诊，他又转向了骨科的方向。 走在楼梯上，王海龙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是二孬和十一在对话。 “给你开车我就想起来了，我给你当司机，你还没给我工钱呢？” “你先把那烧掉的宝马赔给我。” “那就顶了吧，工资不要了，车也不陪了。我不会算账，便宜你了。” 二孬嘿嘿的笑：“行啊，萧十一，你这叫不会算账吗？” “你知道有人要雇我，得花多少钱吗？” 十一的一句话就把二孬给问蒙了，二孬看着十一：“给个数参考一下。”十一淡笑转身：我还得去收养那条狗呢。 走到电梯口，十一按着电梯，等了一会儿，门开了，里面站满了人，十一礼貌的笑了笑，转身朝着楼梯口走过去。王海龙正在楼梯口等着十一离开，他一直盯着走廊上的窗户，从玻璃上王海龙隐约能看到十一的身影。看到十一往这边来了，眉头一皱。 运气真是够背的！ 王海龙立刻转身，往下走。他这么一转身，无意在玻璃上晃出一个影子来。十一正往这边走呢，一下子就看见了。 这么高个子的医生吗？不，十一脑袋一下就反应过来。他在当雇佣兵的时候，教练总会说将军霍奇斯的一句话：失败往往是黎明前的黑暗，继之而出现的就是成功的朝霞！失败和成功有很微妙的关系，教练总在提醒他们，黎明前的黑暗才是最黑暗的，当你看到胜利的曙光，那个时候才是最危险的。 十一瞬间反省，这次这次真的是疏忽大意了，那个高个子人影一定是王海龙！这里是三楼，当十一反应过来之后，立刻听到了一种急促的脚步声。十一立刻冲到楼梯口，往下一看，看到了一抹白色。把扶手当滑梯，咻咻咻，十一就到了楼下。 医院总会是一个比商场更繁华的地方，这里人来人往，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焦虑和匆忙，十一问了几个人，每个人都摇头。挂号，等待，看病，检验，拿药。这似乎是一个简单的程序，每个人也不是第一次来医院，但每一次来，却又那么的陌生。 十一不敢相信，一个那么大个子的人，从身边走过，竟然无人注意。耽误了些许的时间之后，十一知道自己不能在耽搁下去了。这个时候，也许王海龙已经逃了。于是，十一加快脚步来到门外，他的注意力开始逐渐集中，眼睛扫射着每个过往的车辆，不止要找王海龙，任何一个看上去有异常的人，十一都要多看几眼。 这时一个男人停车在十一的面前，他带着一副眼镜，看上去彬彬有礼。这人摇下车窗，很热情的问十一：“兄弟，是需要帮助吗？” 十一往对方车里看了一眼，车内非常整洁，汽车香水的橘子味道顺着敞开的窗户慢慢的传过来，让人觉得舒服，也能让旁人深切感觉到车主的品位。 “我在找一个人。” “什么样的？” “高个子！” “有这么高。” 眼镜哥用手比划着，这才发现自己在车里狭隘的空间内，他举起的手只能说明对方比他高，却不能给看者表示的很明确。发现自己的处境之后，眼镜哥的笑容有些尴尬，他解开安全带，看样子想下车。 这份帮人的心情，十一倒是可以理解。可是十一并没有时间，让这个人具体的说明，他看到的人有多高。 “你看见的人在哪？” “他穿着像个医生，长长的那种白大褂。我看见他的时候，他急匆匆的去了墙边，那时我还在想，这是要干啥啊？不会内急吧，作为医生不会那么没有素质吧。后来，我想这样想一个人，可能有点不太道德，他去墙边也许是想抽一支烟。” 这个眼镜说话很慢，气息绵长，咬字清晰。他在尽力表达他看到的事情，在他的描述下，十一隐约觉得这个人真的看见过王海龙了。十一心里急，没有那么多功夫听这个眼镜哥慢慢道来。 “你在哪个墙边看见他的。” “那边！”眼镜手往后指着，还继续说：“你知道吗？那个男人，竟然想爬楼。我有点感觉，觉得那个男人不是医生，是偷了医生衣服的精神病。” 在这个男人有些絮叨的描述当中，十一确定了，这人说的应该就是王海龙。那个方向，糟了，他想上楼。这个王海龙还真是执着，知道自己追出来，竟然不是逃跑，而是准备来个回马枪。 好狠！ 十一说了句谢谢，转身又往回跑。 眼镜男看见十一跑回去，不但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还追了一句：“喂，兄弟，我还没说完呢。” 眼看着十一头也不回的离去，眼镜男脸上逐渐得意：“王海龙的确是想重新上楼，可是我阻止了他。为了他的身高，我特意偷了一辆后备箱宽敞的车。” 一边说着，眼镜男启动车离去。在路口遇到警卫的时候，还礼貌的和警卫打招呼，规矩的递上IC停车卡。 …… 十一憋足一口气上了三楼骨科，二孬正在和大夫问方静的病情。十一冲过来问：“方静呢。” “在治疗室！” 十一二话不说，一把推开门就冲进去了。一个医护人员正在帮方静做夹板，看见十一进来，护士的脸色有些难看：“谁让你进来的？”十一四处的看，这个骨科治疗室不大，十几平米。一眼看过去，就能把整个治疗室涵盖过来。十一可以肯定，以王海龙的身高，这个治疗室没有他藏身的空间。 这份匆忙，也给二孬带来了困扰，他跟着进来，紧张的问：“十一怎么了？” “王海龙来了？” “他在哪？” “我怀疑他就在附近！” () 第282章 最后的武林人聚居地 听说王海龙来了，二孬也很紧张。可是，一直等到方静治疗结束，王海龙也没有出现。 不过，三个人离开医院的时候，发现楼下有警察。有个患者的车丢了，丰田越野车。听到这个消息，十一心里非常的震惊。 因为，他想起了那个眼镜男，那个眼镜男就开着一辆丰田越野车。如果王海龙当时藏在车上，一定会藏在后备箱里。偷越野车是因为它的后备箱比较宽敞吧！ …… 此时，王海龙已经在丰田车里醒了过来，他觉得黑乎乎，使劲的用脚踹后备箱。车内传来一个随和的声音：“你等下，在高速上呢，不好停车。” 眼镜男不经常上高速，他很紧张，双手紧紧的抓着方向盘，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这个时候，王海龙不停的在后备箱要挣扎着出来，弄的他汗都流出来了，求着说：“小哥，不要紧张，我是救你的人，你在等我一下。” 王海龙终于沉默了，不一会儿又开始咚咚咚的踹。 “好啦，好啦，这会儿没人了，我这就来给你打开。” 这后备箱一打开，王海龙不由分说，就是一记寸劲儿拳。眼镜男似乎早有准备，抬起右手用大臂的外侧，连压带挡，就把寸劲儿拳解决了。 “你是谁？” “咱们车上说吧，这是应急车道，不好停车时间过长。”这前后连个人都没有，但眼镜男依旧很守规矩。王海龙琢磨了一下，还是跟着眼镜男上了车。旁边有一个人，眼镜男似乎更紧张了，手臂动作都有点僵硬。 “你不经常开高速？”王海里给你察言观色的问。 “这是第二次，平日都生活在山里，哪有机会开什么高速？” “在山里生活，那偷车的技术和谁学的？” 眼镜男脸上尴尬：“哪有什么偷车的技术，不过就是偷了一把钥匙而已，哎呀，你咋知道这车是偷的。” 王海龙指了指仪表盘：“这车都开了十万多公里了，不可能没上过高速。所以你这车不是借的，就是偷的。你又行事诡异，生活在山里，那八成是偷的了。” 眼镜男对着王海龙伸出一个大拇指，然后赶紧把手回到方向盘上。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苦行者的周福。” “苦行者，竟然还有人在满城，疯子损失这么多人，还没忘把我带到苦行者去。他到底想让我干什么？” 周福苦笑，紧张的神情中略带忧伤：“老哥想让你干什么？我们是不会知道了。” “疯子也被抓住了吗？” “不，老哥死了。” “他死了？” 王海龙也非常的惊讶，在他的心中，苦行者是非常厉害的人，那种将一切掌控在手中的感觉，那种藐视他的感觉。现在，王海龙还铭刻在心，王海龙一直认为，疯子会成为自己掌控这个身体之后的第一个劲儿敌。可是千算万算没想到，疯子竟然已经被人杀死了。 “嗯，虽然他死了。作为尊敬老哥的我，还是决定完成老哥的计划，把你带回苦行者去。” 王海龙打量着眼前这台车，认真的问：“用这个。” “下一个高速口就出去了，换一辆车，早就准备好的，手续齐全。” “还走高速？” “不，走国道，在进山路，下午就到了。” 王海龙惊诧：“苦行者的大本营离满城这么近。” …… 层层的山峦之间，茫茫的云雾放肆地弥漫着，这里的云雾之色堪称天下奇观，几分钟之内，景色就能变幻莫测，忽云、忽雾，忽而晴空万里，忽而小雨淅沥沥。 十一等人也从满城出发，按照计划来到了这个所谓的苦行者大本营。众人一路前行，愈加云深不知乎，山高雾大，心里渐渐没底。 苦行者之所以没有被康老围剿，据说就是因为藏在这神秘之处。 潮湿的林间光影斑驳，青苔沉厚。杨兴镇示意大家先休息一下，十一坐下将水壶递给其木格，柔声问：“用不用我帮你揉揉脚。” 其木格脸上稍有羞涩：“我哪有那么娇嫩。” 二孬凑了过来，不嫌事儿大的说：“走了两三个小时了吧，她怕脱了鞋脚臭。” 还没有等其木格怒斥，方静就把二孬拉在一旁，柔声斥责：“哪有你这么说女孩子的。” 十一倒是不在意，大家一起长大，百无禁忌。他往旁边看去，若不是跟着这些人，这深山之旅也许就是计划中的新婚旅行。 杨兴镇是这次任务的领导人，他果断的关掉了失灵的电子设备，拿出了指北针。陈刚沉默，一遍遍的拨打电话，他答应七巧，每天要给七巧报平安，没有想到敌人还没有碰到，电话已经打不通了。 吴小河安静的坐在一边，拿出水壶，默默的喝水。从昨天到现在，吴小河几乎一句话都没有说，弄得二孬悄悄的问了十一好几次：“你觉得小河叔，现在还没有结婚，会不会是因为他这一声不吭的性格。” 杨兴镇确定了方向，和大家说：“走吧！” 十一看了看坐在旁边休息的其木格，又看了看帮二孬拨开火腿肠的方静，认真的说：“在休息一下吧。” “不能休息，战士们已经在山外待命，只要确定敌人位置，就会执行捕捉计划。” 杨兴镇的性格，就是一丝不苟，对待事情很认真，对待人也很严肃。 “还记得侯爷爷怎么说的吗？保命最要紧，如此情况，敌人一定近了，我们虽不打算正面战斗，也要保证体力。” 知道苦行者在这个山里的时候，侯爷爷就改变了围剿的计划，把行动由围剿设定成了捕捉。而参加围剿的人，也由战斗变成调查。在侯爷爷的调查中，康老曾经对这里进行过大搜捕，一无所获。而且，探查人员，进入林中，进入有磁场的区域之后，就会神秘失踪，连尸骨都无处可寻。为此，康老还曾经将这里进行过地毯式搜索。 禁区内除磁场仍然存在之外，其他并无异样。别说，苦行者！连失踪同事也没有找到。 正因为这里如此异常，侯爷爷才小心谨慎，只让这几个身手厉害的人，当个探查先锋。 …… 森林的另一边，爷爷和田大山也来到这里，他们为了不和老侯的队伍碰面，多绕了近百里的山路。 爷爷看着这虚无缥缈的崇山峻岭，双眼微醺，沉醉于其中，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个饥肠辘辘，杀伐果断的年代。 “肥和尚，就藏这了。” 田大山点头：“叔，错不了，我打听了，山那边已经待命了。以侯首长的性情，没有进行围剿，他一定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能发现什么？无非是他觉得这是武林的最后聚集地，能抓的抓，能劝的劝。”爷爷像老侯肚子里的蛔虫，一语道破。 田大山乐：“那您咋想的。” “看见一个揍一个，这帮忘本的家伙，让人生气。啥叫武林？啥叫江湖？有人的地方才有江湖，就江湖的地方才有武林。躲在这种地方，算什么狗屁武林人，咋的，还想借这里的灵气成仙不成。” 田大山赔笑：“你想咋整我不管，我答应我婶儿了就负责你的吃喝拉撒。” “带酒了吗？” “没！” “烟呢？” “也没，这荒山野地的，抽烟着火了咋整。” 爷爷给了田大山一个白眼：“你该干啥干啥去，你这样也没啥用，我自己进去就行。”爷爷说完，拔腿就走，田大山在后面跟着。 “你跟着干啥？” “我怕你迷路。” 爷爷特别不屑：“我能迷路，我老厉害了，森林的王。”没走多一会儿，爷爷停下，疑惑问田大山：“大山啊，我怎么看着这地眼熟啊，咱是不又绕回来了。” “叔，你不是森林之王吗？” () 第283章 迷雾 杨兴镇并不喜欢十一，他一直认为，候首长过分的夸大了武林的力量。现代的格斗技巧，已经将国术替代。而有效的击倒方式，科学的发力方法，才是格斗的未来。战斗的时候，保持灵活的重心，注意力，双手抬起做有效的防护动作这些都是智慧的结晶。反观国术，战斗前的礼节可以理解，但摆个奇怪的姿势，有点不可理喻了。 现在，十一说要休息，而杨兴镇也能看出来，十一并不累，所谓的休息，只不过怜香惜玉罢了。杨兴镇和女兵打过交道，但那些铿锵玫瑰哪一点不如男，哪像现在的女孩这样娇贵，揉脚，喂饭，你们是来旅游的吗？ “命令在身，时间有限，不能在耽搁了。” 十一有些不高兴，正想拒绝。二孬站起来，像个和事老一样，乐呵呵的说：“杨大哥，在等五分钟，我有点肚子疼，想拉屎。” 二孬还真去了，找了一个地方蹲下，心里想着，侯爷爷真是神机妙算。还说什么带着脑袋，他知道这两位火星撞地球，把我弄来，就是他们之间的调和剂。可惜，我上来就黔驴技穷，最后的大招都用上了。哎，以后我可咋整啊，别说，往这一蹲，还真有感觉了。 不一会儿，二孬结束了自己的内急。他站起来，辨别了一下方向往回走，心里想着怎么调和两个人。走着，走着，二孬突然觉得不对劲儿，他感觉雾气更大了，一些近在眼前的景物已经分辨不清了。 二孬为了拖延时间，给十一个合理的台阶下，走的稍微远了一些。但也没有多远，大概也就一百多步的距离，刚才还能看到人影呢，蹲下之后，就看不见了。往回走的时候，脑子里想事儿，没大注意，但应该面朝方向没错啊。 可是走的这个距离应该回来了啊！二孬很聪明，但那只限于商业方面，在丛林中，二孬一点经验都没有的。他慌了，真的慌了，扯着嗓子喊：“喂，你们在哪，喂，老婆！” 可能是树林，也可能是迷雾，或者是树林和迷雾的双重作用。二孬都不知道声音能不能传到远方，声音跌跌撞撞的重叠在一起，传到自己耳中，因为回音嗡嗡作响。 …… “二孬这上厕所的时间是不是有点长了，他上厕所应该没有这么长时间的。” 这话是其木格说出来的，说出之后，心里就意识到这样有些不妥。虽然一起长大，但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而且，还是当着二孬老婆面说的。 方静心里倒是豁朗，不在乎其木格的说法，她很清楚，二孬他们这几个人超越友情的亲情关系。她脸上表现出来的只是些许的担心，然后她朝着二孬离开的方向看去，渐渐涌起的雾气遮挡了她的视线，能看到的也就是眼前十来米的地方。 这份担心越来越重。 其木格能看懂女生心里的担忧，悄悄的拉了十一，十一会意，大声的喊：“二孬，你掉厕所里了。” 十一的声音很洪亮，但效果和二孬喊出来的差不多，声音传播出去，跌跌撞撞的回声重叠在一起，最后嗡嗡作响。 其木格皱眉：“坏了，这声音传不出去多远。” 方静担心：“二孬不会迷路了吧！” 这些话传到了杨兴镇的耳中，心焦如焚。从电子设备上的失灵程度来判断，他们应该已经接近敌人了。可偏偏这个时候，一直对十一隐忍的自己竟然不知不觉中激化两人之间存在的矛盾。 二孬的离去，杨兴镇心里明白，这种做法无非就是在自己和十一之间，建立一块缓冲区，可是没想到，意外竟然这样发生了。 “我去找二孬！” 这时，十一已经开始担心了，提出自己要去找人的要求。还没有等其木格和方静说话，杨兴镇已经过来了。 “我去，你们都不要动。这个小队里，只有我离开了才能回来。” 其木格很自然的挽住了十一的胳膊，认真的说：“十一，杨哥说的对，他用手里的指北针，一定能回来。”方静也说话了，她心里非常担心，嘴上说出来的，就像安慰自己：“也许二孬只是迷路了而已。” 十一看向陈刚，陈刚点头：“这地方有点诡异，我们还是小心一点。” 吴小河也跟着附和：“还是听这位杨兄弟的吧，毕竟他是领导啊！” 既然大家都这么说了，十一也只能点点头。看到十一妥协，杨兴镇一向严肃的脸，略微得意，他从十一的身边走过，小声的和十一说：“我知道你是雇佣兵之王，但这一次，也许你没有发挥的机会，这事情就解决了。” “那又怎样？” “证明我比你强。” 十一笑了：“比我强的人多了去了。” “如果你不在乎，那我说的更详细一些。如果我比你强，那就说明我的精准格斗比国术要强。” 十一眉头一皱，杨兴镇严肃的脸，难得一见的笑了。 …… 等杨兴镇走了之后，其木格就劝慰十一：“十一，你别和这种人一般见识，喂，十一，你听见我说什么了吗？” “我在想，如果他回不来，那我们怎么办？” “他手里有指北针，不至于吧！” “这和指北针一点关系都没有，他这个人太自信了。来到苦行者的大本营，如果没有爷爷的实力，就不应该轻视任何一个敌人。” …… 爷爷打了一个喷嚏。 “叔，你不会感冒了吧！” “不能，我这体格子能感冒，肯定有人在念叨我，走，咱继续走，你在前面，给你小子一个历练的机会。” “叔，要不别走了。” “为啥？” “你往那看。” 大山指着的方向是山间，如今正是深秋，山下色彩斑斓，光影间如油画般醉人。在往远处看，山林深处，白雾仿若云海，浮于山林表面，缠绕其身。就连红日隐于其中，都稍显逊色。 “那咋了？” “那雾看着诡异，这一天估计都散不了。咱连个工具都没有，万一这手机失灵了，咱就真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怕啥，这山能有多大，我开个腿，犄角旮旯就都走过来了。” …… 另一边，十一他们等了半个多小时，也不见杨兴镇回来。大家开始焦急了，特别是方静坐立不安，搓着手，一遍又一遍往迷雾深处里看。 十一看着这情况，自告奋勇的说：“要不我去找找？” 还没有等十一说话，方静就抢着回答：“你不能去，要是你也迷路了咋办？” “那也不能干等着啊！” 这时候一直沉默的吴小河说话，他带着询问的口气说：“孩子们，我有个主意，不知道能不能行。” 其木格急性子：“小河叔，你快说吧！” 吴小河指着自己：“我这穿着一件毛衣，不如我把毛衣拆了，让十一牵着毛线走，挨个方向试试，也许能找到人。” () 第284章 林中有虎还是山中有诡 十一牵着毛线往迷雾里面走，自从看不见之后，他就隔几步抓着毛线抖一抖，然后那边也抓着毛线抖一抖。 走了一百多步，十一停下来了。因为他觉得没有在这个方向走下去的必要了。于是，十一按照约定，抖了三下。这个约定的意思是，如果抖三下的话，就是要回去了。抖完之后，十一就察觉到不对了。毛线已经没有了那种拽上力的感觉，毛线断了。 十一屏住呼吸，侧耳听了听，秋风扫过，夹杂着一些似乎是撕扯的声音。这声音虽然被改变了，但十一还是能辨别出来，有人在打斗着。思考之时，手上的线已经收到了线头。十一拿起来仔细一看，果然，有人在搞鬼，线头是被人用刀割断的。 …… 最早失踪的是二孬，二孬意识到自己迷路之后。慢慢的做了几次深呼吸。他尽量思考着自己的动作，从有限的记忆里寻找着失去的方向感。这似乎很难，人类的方向感竟然如此的脆弱。二孬沮丧的低下头，随后笑容从他的嘴角翘起，舒展的动作延伸至眉梢。 这里的大雾瞬息万变，像一个诡异的庞然大物。但它能改变的，无非就是眼前被遮挡的视线，加上地貌的形态特征导致声音传播上的失误，让这里看起来非常的诡异。实际上，这雾气根本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比如沉厚的青苔上留下的脚印。 二孬跪在地上，仔细的辨认着脚印，几乎用爬的往回走。脚印深浅不一，但终归是给二孬留下了一条能回去的路。就这样爬了有七八米，二孬停了下来，沉思着……这里出现了两个脚印，另一个还有别人。自己脚印不远处，就有个牌子，二孬看得不太清晰，就凑近了一些。牌子的样子像交通管理局用的那种，底下有配重的一根空心管，上面焊接着薄薄的圆形铁皮。风吹日晒，雨雾侵蚀，上面的漆色早就褪色了，且断断续续。隐约能看到，中间有一个三角，就是一般写着停字的那个三角。不过，这一次三角里面没有停字，字笔画不全，但能辨认的出，那是一个虎字。 平日里看到这个牌子，总感觉上面写着减速慢行。而这一次，这牌子应该表达的是，前方有老虎，请不要继续前行。 看到水浒传的人都知道，武松打虎。似乎打死老虎就是一个强壮男人喝几杯酒的事儿。实际上，稍微对老虎有些了解的人，都不会存有这种幻想。二孬很务实，知道现在该是自己回头的时候了。可偏偏在那个时候，二孬听见了声音，似乎有人在窃窃私语，又有人在说着什么？ 会不会是十一他们来找我了，应该是。 二孬断定着，他走几步，喊几声，朝着有人的方向走。那声音……渐渐的消失了。风从耳边吹过，刮扯着树叶。晶莹的水珠，从五彩斑斓的叶子上掉落，啪嗒，啪嗒，清脆又有节奏的水滴石穿。见鬼，这地方就像最近流行的盗墓中的墓地，风景优美中带着森然的诡异。 …… 杨兴镇不苟言笑，但不代表他是一个冷漠的人。每个人的事情他都很上心，他都会思考。二孬离开的方向，他心里有位置，根据这个位置拿着指北针，很容易就找到了。走到差不多的距离，杨兴镇停下了脚步，捏住了鼻子，这里有臭味，也就是二孬刚离开这里不久。 在这方面，杨兴镇做的和十一差不多，静下心来，侧耳倾听。隐约他听到了沙沙的脚步声，他拿着指北针一看，这个脚步声渐渐减弱的方向，正好与他来的方向截然相反。 “二孬，不要在往那个方向走了，你走错了。” 那个走路的人似乎根本没有听到杨兴镇的声音，脚步声反而急促起来。这种情况，让杨兴镇有所反思。他觉得是二孬听不见他的声音。要是扯着嗓子喊，声音传到空中，就会遇到阻隔，跌跌撞撞，产生严重干扰的回音。可是，脚步声却能听得清晰，这是咋回事？ 杨兴镇搅破脑汁的在想，然后他蹲下，对着脚步要消失的方向喊了一句：“二孬，我是杨兴镇啊。行走的人，还真把脚步下来了。杨兴镇心里高兴，提醒着远处的人：“你别动啊，等我过去接你，咱们和大部队汇合。” …… 十一辨别声音往前走，他听到了厮杀的声音，却没有看到打斗，他看见了一个瞎子，蓬头垢面，嘴眼歪斜。这个瞎子身边放着一把刀，他歪着脖子看着十一，脸上似乎在笑，又似乎在痛苦的扭曲。 “是你割断了绳子。” 怪人不答。 “你是苦行者的人？” “是！” “你把我引到这里来的？” “是你的业带你来的？” 十一有些听不懂这个家伙说话，他暗暗警觉，却没有从对方的身上看到功夫。 “你是谁？” “我叫不三不四。” 十一：“哪有人叫这种名字？” “我是一个算命人，三算四不算，活得久了，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干脆叫自己不三不四。” 听着不三不四这么说，十一越发对这个破衣烂衫，嘴眼歪斜的人有兴趣。 “什么三算四不算。” “算死人，算同行，算自己。贫穷者不算，大祸临头者不算，再无好运者不算，阳寿将尽者不算。” 十一皱眉：“这规矩听着诡异？” “这是算命人的三不算四不收。” “那到你这怎么变成三算四不算了呢？” “我比他们厉害，乃是行中翘楚，我自己敢算他们不能算的。至于四不算，并不是不能算，只是因为这些人收不到钱，人不利己，活着何用。” 十一明白了，倒是佩服这个不三不四的直接，很现实，因为我比别人厉害，所以别人不能算的，我算。四不算，原则明确，没有利益的事情，不做。 “既然我来了，是命中注定让你给我算一卦吗？” “我刚算完，已经这个样子，哪还算的了。” “你因为算命变成这个样子，你本来什么样子？” “我很帅！” “有多帅？” 不三不四拿出一张照片，让十一有了一种打人的冲动。 “大哥，这是刘德华的照片。快和我说实话，否则我的拳头，我可管不了，说不定你会变得更丑。” “我的样子，还能更丑吗？” 这一句话还真把十一给噎住了，这个人惊叹真的让十一无言以对。 “武曲灭，七杀现。” 不三不四说完，浑身冒白烟，与白雾交汇，眼看着就要借着雾气消散。 十一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抓住了不三不四的脖领子一把就将他揪了过来：“够了啊，装神弄鬼的，你还真的把自己当神仙啊！” () 第285章 林中不一样的风景 不三不四没有借着烟雾撤走，脸上委屈，埋怨十一：“看破不说破，哪有这样对待一个老神仙的。” 十一脸上带着怒气：“别在这给我胡搅蛮缠，胡说八道，你就是玉皇大帝，惹怒了我，我也揍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真的是一个算命的。” “那你为什么用刀割断我的毛线？” 不三不四样子突然变得很认真：“因为我这有刀，所以你认为我割断了你的毛线。” “难道不是吗？” “那如果我站到一个死人旁边，你会不会认定我就是杀人凶手呢？” 这句话还真把十一给问住了，十一想了一下：“你最起码有嫌疑。” “你说的对，我只有割断你毛线的嫌疑，你又怎么证明，我真的割断了你的毛线。” “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这里有很多人。” 这句话就像一个提示，如果这里有很多人的话，听这个不三不四胡搅蛮缠，反而坏了事儿。想通之后，十一直接把不三不四扔出去了。不三不四赶紧往回爬，鼓捣着他那个能冒白烟的设备，烟一出来，他马上面容肃穆的在喊：“武曲落，七星现！” 这个时候，十一已经走了，隐约能听见这句话，嘴里嘟囔了一句：“这不是个疯子就是个傻子？” 破衣烂衫好像疯子也穿成这样，嘴眼歪斜是傻子的模样，还有他那双眼睛和表现出来的状态，他一定是个真正的瞎子。疯子、傻子、瞎子是苦行者的骨干力量，这个家伙简直就是三个人的合体。十一回头，已经看不见刚才那个算命的不三不四了。 武曲落，七杀现，到底什么意思？ 不，先别管这个算命的了，还是先去找找什么人在厮杀吧。 …… 厮杀的人是杨兴镇，杨兴镇朝着前面追了过去，虽然有迷雾遮盖，但随着距离的缩小，杨兴镇眼前的人逐渐清晰来。从身高上来说，这个人和二孬一样大概就是1米75的身高，不过，他头发有些长，耳朵上面还挂着一个眼镜。 “喂，你是谁？” 随着杨兴镇的声音，那个人慢慢转过头来。杨兴镇眉头一皱，他认识这个人，就是这个眼镜男，从十一的手里把王海龙救走的。从身份上查询，这个人应该叫周福，不过不知道用的是不是假名。 “我叫周福，你应该不认识我。我纯属是看一个老朋友回家，从这里路过。这深山不好走，特别有的时候，雾会突然冒出来。因为苦行者建立的时候，不准放置明显的标识，所以，我们自己人有的时候也会迷路。你的朋友迷路了，我听你喊二孬，二孬是十一的朋友吧。王海龙那个人，是个天生的坏胚子，你何必追着他们来这里呢。” 杨兴镇还没有问，这个周福就得不得的说出来一大堆前因后果。 “你承认自己是苦行者的人？” “能在这里活着，当然是苦行者的人。以前，苦行者刚来这里的时候，我们就几个人，与世隔绝活的像个神仙。可是，不同的武林人士遭到迫害，老哥开始揽落一些人来，这里的人，越来越多，慢慢外围也住了好多人，老哥有点苦恼，甚至考虑了后代繁衍的问题。” 从头到尾，杨兴镇都皱着眉头，他很烦周福这种念念叨叨，嘴不停的人。但是，仔细一想，也许这样的人能透漏出重要的情报，于是就忍了。然后，看这样子，最后吃喝拉撒都得说出来，也不见得有有用的情报，谁会把情报告诉一个嘴不会把门的人。 “你嘴可真碎。” “嗯，老有人这么说我。我也没有办法，从我记事儿起，嘴就停不下来，除非是精神集中的时候，我……” 周福突然停下来不说话，因为他已经看到一拳打过来了。转体冲拳，看基本功应该没有练过武术。身体灵活，战斗经验丰富，身体重心前倾，左脚实、右脚虚。注重攻击的连贯性，拳头落空之后，立刻会用腿进行延展性攻击。 虽然他们是入侵者，但没有接到铲除他们的命令。而且这个人，看上去就留了一手，如果他用枪，那这战斗就很麻烦。拳头是朝脸打过来的，躲开他的拳头，用肩膀抵抗他的腿，顺势滚下山坡。 这就是一瞬间的事儿，周福脑子里闪电般的闪过这些念头，然后低头躲开杨兴镇的冲拳，肩头往上一提，看似自然，其实他是故意用肩头来挡杨兴镇的腿。接着，他装模作样，哇呀叫了一声，连滚带爬的冲下山坡。 往下滚的时候，嘴还跟带着配音一样：“哎哟，我的头，哎呦，我的屁股。手，手你干啥呢？护着要害啊！” 杨兴镇的想法和老侯不一样，老侯想给这些武林人留下一条活路，希望国武昌盛。而杨兴镇根本不在乎国术的发展，他只是用自己的眼睛看这个世界，他偏执的认为这里的人都是大奸大恶之徒。 …… 二孬此时的想法和杨兴镇完全不同，他追上了前面窃窃私语的人，发现并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对面是两个孩子在说话，一个是女孩看上去十一二岁，另一个小一点，大概有六岁左右的男孩。 小女孩皮肤有些黑，可能是风吹日晒又没有用过任何化妆品的缘故。不过，她体格健硕，表情坚毅。二孬从这个小女孩身上看到了好多其木格小时候的影子。另一个六岁的小男娃，穿的是大人改的衣服，虎头虎脑，双眼清澈明亮。 这情景让二孬很尴尬，这不是苦行者的大本营吗？本以为会碰到一群拿着刀枪棍棒的武者，喊打喊杀。然后大家痛快淋漓的玩儿着惩恶除奸的游戏。可是，老天的剧本显然不是这样的，它先给了二孬两个能战胜的敌人，却让二孬无论如何也无法对其下手。 “你是坏人吗？” 小女孩虽然警惕，却在第一时间就暴露了她的天真。 “怎么算坏人？” “要把孩子抱走卖掉那种。” 二孬无奈的笑，这个孩子的父母到底给孩子灌输了什么样的概念。不过，二孬还是认真的摇头：“我不是坏人。” “那拉钩上吊。” 六岁男童伸出勾起的小拇指，二孬很配合：“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说完二孬就停了，可是六岁男童还在继续说：“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了小狗吃掉你的小蛋蛋。” 二孬尴尬的面色变了。 大一点的女孩教育着说：“最后一句不许说。” 男童委屈：“哥哥常说。” “那你也不许说，妈妈说不礼貌。” 随便交谈了几句，孩子说他们能找到路，结果把二孬带回了家。二孬看着面前的林中小屋，难以置信，突然想起小时候学的一段文言文：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 第286章 非常质朴的隐世高手 此时，正值深秋！树木色彩斑斓，林中几分田地却被金色覆盖。一男一女，男的不到五十，女的看着老一些，但因为田耕的缘故，也就四十岁左右。 “妈妈，家里来客人了。” 男人正在用镰刀割麦子，听见女孩的声音率先抬起头来，他注视着二孬好一会儿。这才擦掉汗水，朝着田边走来。走出田地，男人随手扔出镰刀，镰刀在空中旋转，准确的挂在木架之上。 木架由天然的柳木制作，并不精良。衔接之处，略显粗糙。但那造型，却别具一格，有那些高档家具仿制不出的韵味。二孬的眼睛，停留在这个工具架上很久，他有些呆，也有些怕。说这里是武林人聚居地，果然不同凡响。随便一个闲杂人等，展现出来这一手，就足够让人惊叹了。 明明警示牌上有写过林中有虎，自己却如此大意，想着孩子能随便玩耍，哪会有什么老虎。现在，二孬才明白，自己是羊入虎口。 男子走过来伸出手，手掌宽阔，手指粗糙：“你好，我叫赵虎。” 二孬小心的和对方握手：“陈晓伟，叫我二孬就行，那是小名，叫着亲切。” 这时，女人也从田间走出来了，甩动着自己的汗巾，呼啦哗啦的，二孬看着就像眼前有传说中的刀光剑影。大概甩的差不多了，女人一抖手，汗巾朝着架子飞去，稳妥的落在架子上。二孬目瞪口呆，男人却习以为常，而且看那样子，他们并不是炫技耍酷，这些动作，真的只是他们的日常而已。 “二孬，我叫路小东，来者是客，咱进屋吧！” 这屋子真大，回形结构，进门之后，先看见一条走廊，沿着走廊的宽度，还有一个门。走进去，这才到了厅堂。 厅堂有张大桌子，有炉子，有水缸，还有柜子。看样子这里既是客厅，也是餐厅，从旁边小柜子里的摆放来看，这里还有孩子学习的功能。 最后二孬的目光露在一个角落，角落里有一个实木柜子，家里放花或者鱼缸的那一种。而这里，这个柜子上放着唯一一个现代电子产品，笔记本电脑。 现在，这个厅堂里面，除了刚才那两个，还有几个孩子，岁数不一，穿衣朴素，甚至还有带着补丁的。 “都回屋休息去。” 孩子们听到妈妈这么说，懂事的点头，对着二孬鞠躬：“叔叔好，叔叔再见！”孩子礼貌说完话，这才从鱼贯而出。 路小东俨然是这里的一家之主，打发走孩子，又吩咐赵虎：“老虎，来客人了，你出去准备准备。” 二孬没说话心里打鼓，思量，目光还没有从电脑上挪开。 “那玩意坏了，你能帮我修修吗？” “行！” 二孬点头，走过去按了几下开关键，没有反应，往指示灯上一看，这才知道原来电脑没电了。 “姐，电源在哪？” “这没有电。” 二孬尴尬，不知道该说啥，电脑用没电了都不知道，他又不知道该如何说。一向聪明伶俐的二孬也觉得自己的脑袋内存不太够用了。 “我来这里的时候，世界上还没有这玩意呢，那时候村里有一个黑白电视，那玩意离远点都看不清。这宝贝既然没电了，回头去七哥那里充充电。” 这时，二孬有一种感觉，这人要不就是有一颗特别质朴的心，要不就是心思缜密到极点。因为她说的话，和她的观察同步，不藏着，不掖着。 应该用质朴吧！ 这想法没灭，二孬就听见了外面嚯嚯的磨刀声，二孬的汗毛都竖起起来了，越发的把这位大姐的形象和水浒里开黑店的孙二娘联系在一起，越看越像。对了，他们家男人叫什么来着，赵虎！二孬又想到了那个警示牌，山中有虎。 “大姐，我就是路过，如果没什么事儿我就不打扰了。” “现在雾气正上来，你现在走，连上山的路找不到，要是走错了，进到里面那就不好了，这几年里面不太平，老哥的想法变了，里面来了好几个不讲理的，鸠占鹊巢。听姐的，吃完饭雾散了再走。” “还吃饭？” “咋能不吃，你哥都磨刀了，肯定得宰一个大鹅！” “鹅？” 果然，二孬走出一看，赵虎随手抓起一个大鹅，手起刀落，鲜血四溅。 “十三，把锅里的水加满。” 十三就是把二孬领来的那个女孩，她胳膊纤细，却单手提着一个比自己腰还粗的水桶，健步如飞，哗啦一下，水就倒在锅里。 “十四，柴火！” 十四是个男孩，比十三还小，他手里根本没有斧头，手指竖起来，咔嚓就插进去了，然后两个抓着，一捩，这柴火就分开了。不一会儿，弄了一抱。 二孬在旁边看着，看得是心惊肉跳。这时，赵虎已经把大鹅放干净血了，开肠破肚，把内脏拿了出来。剩下就是要褪毛了。可水还没烧开。赵虎埋怨十四：“十四，你的鹰爪功力度不够，今天少做一篇算数，多练一个时辰指力。” 换做现在家庭的孩子，十来岁挨数落，早蹦高理论了。可这里的孩子，只是低头认错，沉默遵守。 突然，扑棱棱的飞过来一个鸽子，赵虎抬手，鸽子就飞到了赵虎宛若大腿一样的手臂上。二孬眼睁睁的看着，赵虎粗糙的手灵巧的从鸽子腿上解下来一个纸条，赵虎看完，扯嗓子大喊：“媳妇，是屠杀令。” 路小东从屋里冲出来：“别瞎嚷嚷，吓着孩子，做你的饭。” 赵虎挨了训，把气撒在孩子身上，指着挂在树上的一个孩子喊：“老九，你混吃等死的，是不是睡着了，去地里挖几个土豆回来，顺便拔一颗白菜。” …… 二孬站在那里，心里跟过山车似的。这一家不说大人，就这帮小的，就是小时候的萧十一和其木格，可能还更野性一点。这大人，可就不一样了，绝对的武林高手。貌似他们苦行者还有屠杀令这种东西，听着，就是对付外人的。 鉴于这一家的朴实无华，二孬决定不猜，干脆的问：“大姐，这屠杀令是啥东西啊？” “苦行者对付坏人的指令，由信鸽传递，屠杀这两个字，是因为见到这个令牌，就必须对外来人格杀勿论。” “我不就是外人吗？” “嘿，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又不是坏人。” “如果我是呢？” 路小东错愕，认真的问：“你拐孩子了？” 怪不得坏人的定义是这样的，原来根在这呢。二孬认真的解释：“我拐孩子干啥，我绝对没干过那事。” “那你瞎得不啥，等着吃饭吧，你哥做的大鹅炖土豆，老香了。对了，还有酒，咱倆喝点。” “我哥不喝！” “他下午还得干活呢。” 二孬心想，既然对方有屠杀令，那十一他们肯定进入了战斗模式，自己不如呆在这里，这样不至于给他们拖后腿。 () 第287章 他不太守规矩 周福滚落悬崖，杨兴镇冷漠的脸上带着一丝不屑。穷寇莫追，他并不打算追击，准备潇洒的转身离去。可是，当杨兴镇去摸自己口袋的时候，他愣住了，指北针竟然不见了。难道是在刚才交战的时候，被那个碎嘴的周福给偷走了吗？ 不，不可能吧！ 尽管杨兴镇脸上留下了冷汗，他还是不愿意相信，一个被自己看不起的家伙，竟然是一个可怕的武林高手。 没有指北针，这路要怎么走？毫无头绪，也不能放弃般原地待命，杨兴镇选择尝试的走，也许能找到回去的路。 杨兴镇走了一阵，感觉有的地方雾气薄，就能辨别方向，但雾气浓的地方是无论如何找不到方向感的。走了好一会儿，雾气终于开始变得淡了，这诡异的地方也正在恢复正常。也就在这个节骨眼，杨兴镇发现有人盯上了自己了。 “都出来吧！” 出来几个人，看身材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领头的那个光着膀子，露着肥腻的肚皮。他扛着一把连环刀，铁环哗啦啦作响。跟着他的有四个人，手里也都拿着锋利的兵刃。 “看你这身板和样貌是个当兵的，敢一个人闯进来。是不是对自己的枪法有很大的自信啊？” 面对这挑衅的发言，杨兴镇并没有说话，态度冷漠的看着几个人。 “这人是不吓傻了？” “他可能准备默默的开枪。” “哈哈，那他的脑子真进水了，这树林子里，枪有个屁用，就算他是神枪手，保准他连一个兔子都打不着。” 肥腻的小头目生气了：“这可是上面发的屠杀令，别他妈的磨磨唧唧。” 屠杀令？ 本来对几个小喽喽不感兴趣的杨兴镇，听到这个新词汇，倒是精神振奋了不少。本来，杨新镇的手一直揣在口袋里，现在他把手拿出来了，不当回事的问面前这几位：“是你们过来挨揍，还是我去揍你们。” “小兔崽子，嘴还挺硬，你给找死是吧，爷成全你。” 肥头目的大刀刷的就劈了过去，几分钟过后，这几个自称领了屠杀令而来的人，形状不一的躺在地上，哼哼唧唧。杨兴镇拿着连环刀走到那个肥腻的男人面前。哗啦就插在肥腻男人的脑袋旁边。虽然是自己的刀，但那冰冷的刀锋可不知道啊，肥腻男人吓得面色惨白呼吸急促。 “用枪是每个战士的标准，神枪手是每个战士都能达到的目标。平日里我们训练的东西，被你们看做是防身本领，对于我们都是一种讽刺，我若用枪，闭上眼睛你也就死了。” “哥，哥，你说的对，咱把刀拿了呗。” 那明晃晃的刀锋，泛着光，颤巍巍的在肥腻男人的脸变晃来晃去，晃的肥腻男人肝胆乱颤。 “我可以把刀拿了，但你要告诉我，什么是屠杀令？” 面对杨兴镇恶狠狠的威胁，这个肥腻男人，反而笑了：“哥，你别骗我了，你的身份你能随便的杀人吗？” 这还真难住了杨兴镇，他是个有组织有纪律的人，不能像这帮歹毒一样无所忌惮。但如果不狠，这帮家伙是无论如何不会把真相说出来的。有的时候，杨兴镇也觉得这规矩太束缚，对待这些凶恶的家伙，你讲道理怎么有用？ 这个肥腻男人，看到杨兴镇难看的脸色，知道自己说到点上了。 “既然你不能杀我，抓我们啊，你手铐够用吗？” 杨兴镇掂量着手里的刀，认真的说：“我突然想到一个法子，用这把刀把自己伤了，然后我在把你杀了。就算上面调查起来，这也不过是自卫杀人，算不上犯错误。” 这个肥腻男人听了之后，脸色也变了。他张嘴刚要反击。杨兴镇啪的一脚就踩了下去，把这个肥腻男人的大门牙，都踩进了沉厚的青苔里面。 “说，屠魔令到底是什么？” 肥腻男人吓坏了，刚张嘴就听见砰的一声，杨兴镇下意识的就地一滚，在看向这个肥腻男人的时候，他的脑袋已经开了花。 砰砰砰砰！ 躲在书后面的杨兴镇，听到了连续四枪，外面已经没有了动静。 “出来吧，我不用抢！” 杨兴镇躲在树后，琢磨了一下，还是勇敢的站出来了。对方穿的很随意，但仔细看来，身板挺直，短头发。 “你当过兵。” “逃兵！” 部队是一个大熔炉，那是一个特别有荣誉感，特别能让人积极向上的地方。在这个国家，任何一只队伍，几乎没有听过逃兵这个词。 “你可能在想，为什么会有逃兵？像你这样从进入部队开始，就被指导员重视，从而成为重点培养的精英，怎么可能理解我们这些人。你们优等生，上天眷顾，步步高升。而我们却要在鸟不拉屎的地方混了一年又一年，最后活的油腻，被人叫做**。我差在哪了？是枪没有你们打得准，还是近战能力比你们差。” “长官有自己评定人的标准，不容你质疑。作为一个兵，你要学会服从命令。” “去你妈的，服从命令，你从新兵连跳到特战队，你觉得是靠自己的能力吗？” “我当然靠自己的能力。” “胡说八道，那次新兵大比武，你枪法上输了，近战上也输了。可是你还是变成了进入了特战名单。你做的好事，你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老天看在眼里，战友都告诉我了，你给指导员送了一条烟。” 杨兴镇又仔细看了看，这个人说的新兵连的事情，他十八岁当兵，特战队选拔是隔年的事儿，他现在三十一岁，这事情已经过去十多年了，对面的面孔确实是有些陌生了。 “是你吗？郭青山。” “你终于认出老子了，你有脸叫我的名字吗？” 杨兴镇素来冷漠对人，若是别人问及此事。以他的性格，肯定不予回应。可郭青山，他想解释几句，因为在那一场比武中，郭青山说的是事实，他在近战和枪法上面都输给了郭青山。 “郭青山，我并没有贿赂指导员。” “那烟是怎么回事？“ “在大比武之前，我曾经去外面购买了一些生活用品，那条烟是指导员让我代买的，他有给我钱。” “你说给谁听，你想骗谁。” “我没有想骗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事实。我说出来是因为你当年赢过我，我尊敬你才告诉你真相。至于你相不相信，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 第288章 嗜血苍狼 一切随心，这本就是杨兴镇对待事物的态度，可偏偏这个态度激发了郭青山心里更多的不满与嫉妒。 “我就讨厌你们这样的人，以为这个世界都是你们的，随便解释一句，就给了别人莫大的恩惠。” 杨兴镇没有说话，因为他觉得他已经解释过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吗？那是因为我恨你们这些特种兵，从那里出来之后，我特意找了一份保镖的工作。老板做过多少坏事，我不在乎，我看重的就是，他给我机会杀掉你们这样骄傲的人。” 听到郭青山这么说，杨兴镇忍不住的插嘴了：“312事件和你有关吗？” 3.12事件，是发生在2002年的一场事件，苍狼特战队接到情报，说有人精神失常，在市区挟持人质。歹徒进入一个商厦，现场已经疏散无关群众，但人质没有安全。当地警方联系了当地所在部队，特战队出发。 这就是一个普通的任务，对于特种兵来说，可以说没有完全没有难度。大家在出任务的时候，表现的也相对轻松。可谁也没有想到，这是一个陷阱，一个专门针对特种兵的陷阱。敌人早就在那个商厦里设好了埋伏。 苍狼特种兵进入商厦之后，一个个的惨死，队长苍狼束手无策，他最后被逼疯了，当支援部队赶到的时候，他抢了一把枪，选择了吞枪自尽。 杨兴镇就是苍狼特战兵的一员，是苍狼的王牌。不过那次战斗之前，他已经接到了调令，在前一天喝了兄弟们的送行酒，前往满城赴任。 3.12事件发生之后，杨兴镇特意申请了两周的延迟调动，迅速回来，进行调查。杀害苍狼的人陆续被抓到。但组织他们的头目，杀破狼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杀破狼显然是一个代号，从那天之后，在全力围捕之下，杀破狼竟然诡异般的销声匿迹。 所以，当郭青山说要杀掉这些骄傲的人的时候，杨兴镇想到了这个，苍狼特战队，意气风发，每个人都很骄傲。而郭青山听到这个问题，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你们动用了那么多人力物力，竟然连我的名字都没有调查出来，真是无能到了极点。” 郭青山的承认，让杨兴镇无法压抑心里那份仇恨，他浑身颤抖，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脖子上的青筋更是根根绷紧。 “你就是杀破狼？” “苍狼就是一群破烂，杀掉你们这些破烂，当然要取一些有意义的名字。这个名字怎么样？是不是特别有意境。” 杨兴镇压住自己快要控制不住的怒火，沉声问：“你知不知道我也是苍狼特战队的一员。” “我当然知道，我就是为了杀你才设下的那个局。可我没想到，你竟然调走了，让你逃过一劫。” 杨兴镇知道了所有的答案，他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把身上的迷彩服脱了，就连裤子也脱了。郭青山看得纳闷：“你这是要干什么？” “今天这场战斗和这身戎装无关，这是苍狼的复仇战。” 杨兴镇说着，脑海里闪过一张张苍狼特战队成员的笑脸，想着最后一天送别他的时候，大家一起勾肩搭背，借着酒意大唱军歌的情景。 “苍狼，我终于找到杀害兄弟们的凶手，今天我会亲手解决他，祭奠你们的亡灵。” 郭青山一点都不害怕，反而在笑：“你敢杀人吗？” “不敢杀人，我又为什么脱这身戎装。” “借口！” “不是借口，只是不想让自己玷污了它。” 话音一落，杨兴镇就猫腰冲了出去，像猎豹一样。郭青山举枪，杨兴镇甩腿，准确无误的踢在郭青山的手腕上，手枪脱落，滑溜溜滚落的在沉厚的青苔里不见踪迹。郭青山也不是弱者，他趁机抬脚蹬杨兴镇的肚子，杨兴镇腿下压，蹬在郭青山的胸口。 两人同时用力，都仰面摔倒。不过，杨兴镇在后背碰到地面的时候，借力，传至腰腹，脚后跟也同时往屁股的方向靠，啪，杨兴镇就像弹簧一样，挺身而起。起来之后，杨兴镇重心向前调整，只用了一步，身体就凌空而起。 这个时候，郭青山才刚刚站起来，杨兴镇已经飞起来，啪啪，在空中杨兴镇完成了两次膝盖攻击，一下顶在了郭青山的胸口上，另一下顶在了下巴上。郭青山又一次摔倒，杨兴镇尾随而至，郭青山慌忙抬起腿攻击，杨兴镇一把抓住郭青山的腿，用力一拧，郭青山为了缓解疼痛，身体都侧过来了。杨兴镇抬起肘部，朝着郭青山膝盖的侧面缝隙处砸了下去。 啊~ 郭青山的惨叫声传遍整个森林，雾气虽然淡了一些，但那些壁障还在，很快惨叫声重叠在一起，嗡嗡作响。 郭青山连滚带爬的滚到了一边，他哇哇的喊：“你个手下败将怎么可能如此厉害？” “你确实赢过我，但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不说新兵时，离开苍狼之后，我每天都非常刻苦在练习各种格斗技术。每时每刻我都在想，如果我晚走几天，苍狼就不会死，还会抓到你这个王八蛋。” 郭青山喘息着，眼底深处生出畏惧。他的手突然触碰到了一丝冰凉，运气真的是太好了，竟然让自己摸到了，刚才滑入青苔中的那把手枪。 “饶了我吧！” 郭青山突然求饶起来，神态可怜至极，眼泪鼻涕都流出来，戏很深。杨兴镇捡起一根树枝，半干半湿，断口锋利。 “以你们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全面击杀苍狼，我想你们抓住了苍狼不能杀人这一点，跪地求饶，暗地里下黑手。” 杨兴镇都这么说了，郭青山也不藏着掖着，哗啦，他把手里的枪举起。嗖，杨兴镇扔出了手里的树枝，一下穿透了郭青山持枪的手腕，鲜血和枪一起又落在地上。郭青山还想用另一只手捡起来。然后他被走过来的杨兴镇踩住了手指。 这把枪被杨兴镇捡起来，对准了郭青山的脑袋，郭青山惊恐至极的睁大眼睛，喘息，吸气，非常急促。杨兴镇迟迟没有扣动扳机，最终他把枪扔了出去。 看到这情况，郭青山哈哈大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不敢杀人，你……” 还没等杨兴镇说完，杨兴镇一拳打了下去，瞬间好几颗牙齿掉了下来，郭青山满口的鲜血，想说的话被血沫堵了回去。 “这一下是大有的。” 说完，杨兴镇又是一拳，这一拳打断了郭青山的鼻梁，郭青山头晕目眩。杨兴镇没停，一拳一拳的打了下去，打一次喊一声战友的名字，当他停下来的时候，郭青山已经面目全非，手脚都软了。 “你真的打算这样打死他吗？” 闻声赶来的十一出现在杨兴镇的身后，他没打算阻拦，但还是问了一句。 “苍狼的血不会白流，老大，我帮你们报仇了。” 最后一下，是为苍狼打的，杨兴镇用了全力，这一拳砸在了郭青山的胸口上，肋骨断裂，胸口塌陷。郭青山像面条一样的四肢也被强大的力量弹了起来。 () 第289章 同伴应该心有灵犀 这一拳足以把郭青山给打死了，十一在旁边看着，始终没有出手阻止。一直看着杨兴镇回去，一直等他把衣服穿起来，这才问一句话：“有仇？” “嗯！” 既然如此，那十一就不多问。 “雾已经渐渐的消散了，从现在的情况看，对方也察觉到我们来了。” “对，虽然具体的不太清楚，但他们有一个屠杀令，一定是针对我们的。” “现在怎么办？” 杨兴镇听见十一这么问，逐渐平息着自己心里的那团火，慢慢的让自己冷静下来。既然老首长把这个队伍交给自己。杨兴镇认为自己就有责任带来多少人，就把多少人带回去。 “我建议我们先找到队伍，在一起找二孬，这样更稳妥一些。” 十一摇头：“现在这种情况我更担心的是二孬，队伍那边有二叔和小河叔在，他们基本不会遇到太大的问题。反而是二孬，他在这种环境下才是最危险的。” 虽然，杨兴镇不愿意赞同十一的意见，但他不能否认，十一的想法是对的。若论战斗力，最弱的人当属二孬。 “那我回去，你去找二孬。你用找到我的方法，去找二孬吧。” 十一找杨兴镇的方法是因为他用耳朵贴近地面，利用声音会由地面传播这个特点，辨认出杨兴镇的位置。但他已经听清楚了，这里打斗的只有杨兴镇这一边。 “那个方法不行，我只能碰碰运气了。” “为什么？” 杨兴镇很纳闷，既然十一能找到自己，那就说明他的方法很有效，可为什么找不到二孬呢？ “以二孬的性格是不会选择战斗的，不过，他一定会发现敌人的屠杀令。所以在这个时候，他不会回来找咱们，他只会找到一个自认为安全的地方藏起来。” 杨兴镇有些不理解：“他不担心自己的同伴吗？” “自己安全了，同伴才会更安全。他血热，脑子从来不会过热。所以，他的危险是别在我们找到他之前，运气用尽了。” …… 正当杨兴镇和十一分析当前形势的时候，队伍那边也来到了一对兄弟。这两个是双胞胎兄弟，姓郑，一个叫清泉，另一个叫明月。他们的父母是文化人，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中流。两人的名字就是因此而来。 这俩人小时候聪明伶俐，机缘巧合之下学了武术。他们什么都挺好，就犯在一个错误上，太好色。 这俩要是换在古代，用采花大盗来形容他们也不为过。他们犯了很多事儿，但本领强，没被抓住。后来，被疯子劝诱到了苦行者。这都是前些日子的事儿，才几个月而已。苦行者吃住都在山里，吃的方面，两兄弟还算能忍耐。可就是没有女人这一点，他们接受不了。 这里倒不是一个女人没有，只不过美女本就万中之一，人少了，姿色平平之中也无佳丽。这两天兄弟俩寻思着下山。只是不巧，肥和尚回来了，手段惊人。他们不敢走，怕惹怒了肥和尚，被弃尸荒野。 所以，当屠杀令传播开来之后，这俩兄弟就觉得自己有机会了。 “两个美女，一个英姿飒爽，一个小家碧玉。”清泉评价着，与明月击掌。明月难掩兴奋，大声的说：“这俩女人是我们的了。” …… 不止二孬没有回来，连去寻找的杨兴镇和十一都没有了踪迹，方静心里着急，来回的踱步。就在这时，林子传来一个怪里怪气的声音：“美女，等我呢？” 这是明月说的，清泉有些不高兴，嘱咐着弟弟：“在不动粗之前，尽量保持着自己的风度，风度你懂吗？” 清泉说完，清理着喉咙：“二位小姐，你……” 明月有些不耐烦了：“利索点得了，反正有屠杀令，培养感情她们也是死。” 其木格揣着手走过来，认真的问：“啥叫屠魔令？” “就是对外来人斩尽杀绝。俩美女这么说吧，你们要是从了我，让你们死的痛快一点。” 方静心里有点急了，既然对方已经下达了屠魔令，那就说明二孬更危险了。她转头问其木格：“要不，先抓了，慢慢问。” “也行。” “你来还是我来？” “别了，二叔那边窝火呢？”说完，其木格喊了一声：“二叔，来俩泻火的。” 明月和清泉目瞪口呆，这俩女人的态度简直玷污了自己作为采花大盗的一世英名，他俩对视了一眼，明月尖着嗓子喊：“严肃点，我俩是劫色。”这话音一落，陈刚都到眼前了，蒲扇大的手掌，啪的就是一巴掌，又响又脆，打的明月眼冒金星。 清泉看到自己弟弟挨打，不乐意了：“嘿，老头，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武林高手。” …… 下一个场景，明月和清泉鼻青脸肿的跪在地上磕头。 “你们说的都是真的？苦行者的人正在来追杀我们的路上。” “是的，大侠。我们俩兄弟练轻身功夫，脚下走的快。” “他们还有多少人？” “百八十吧，具体有多少我们兄弟也不太清楚，我们刚来，不熟，也没打算和他们同流合污，正准备下山。” 陈刚舒展舒展筋骨，揍俩人，心情好多了。他看着苦苦求饶的俩兄弟，叹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其木格听见陈刚这么说，伸手挡住了方静的眼睛。 “回头看看自己的路，知道错在哪更好，那样能改。” 陈刚说完，手就伸出去了，只要他一卜楞，就能把两个人的脸转到脖子后面去，就在这个时候，吴小河伸手挡住了陈刚。陈刚牛眼睛一瞪：“干哈啊！” “行了，问出来就得了，别杀人。” “你来这不杀人，你不是等着被别人杀吗？”陈刚虽然心里不满意，但嘴上说的是事实。这帮恶人活在这里，早就习惯杀伐果断。讲品质道德，那是有病。 “现在还不是没到那环境吗？” 陈刚不想和吴小河讲理，他认真的说：“你别拦我。” “我一定会拦着，除非你打败我。” “有病，这都什么时候，我能在你身上浪费力气吗？”说完，陈刚不管了，一甩手气呼呼的走了。吴小河看和明月和清泉，认真的问：“你们俩有什么绑人的好法子吗？”等四人离开的时候，这俩采花大盗被绑在了树上，嘴里塞了袜子，支支吾吾，颤颤巍巍。 “方静，放心吧，以二孬的性格，这个时候一定会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方静同意其木格的说法，只是担心的说：“那我们现在能找到他吗？” 其木格点头：“雾气渐渐的散了，现在能看得清晰了，青苔上有脚印，二孬个头还行，脚小，41号的鞋。顺着这个鞋印我们去找二孬。” 现在，其木格表现出来的冷静，以及对二孬的熟悉，都让方静感到羞愧，作为二孬的女朋友，她竟然没有其木格了解的多。 “既然有脚印，那咱们分开找。”陈刚明显和吴小河怄气，吴小河沉默，不解释。其木格笑了：“二叔，别闹。听我的，敌人巴不得我们分散以后，逐个击破呢，咱们抱团一个个的找，保准都能找全了。” 二孬不想等着吃饭，正帮着烙饼。他想：一旦打起来，十一和杨兴镇都是热血之辈，不过，有了他们陪衬的其木格反而会冷静下来，根据自己的脚印找到自己。二孬想着，和路小东说：“大姐，多烙点呗，我的朋友一会儿也可能过来。” () 第290章 有野心的男人 “应该就在附近！” 杨兴镇已经循着踪迹找了回来，最后他确定他和队伍分开的地点就是这里。这里没有人，倒是颤颤巍巍的树枝上，挂着两个死人。 被谁杀的？是我们的人杀的吗？杨兴镇摇摇头，杀人后把人挂在树上，这不是自己这边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而此时，遮天蔽日的大树上也藏着一个人，他穿着一身和树叶很相近的衣服，手里拿着锋利的匕首，目露凶光。在角落里，他一直盯着杨兴镇，屏住呼吸。这个人自认武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但他在刺杀方面，却有自己独有的心得。终于，刺客等到了机会，从树上轻身而下，不带一点声响。 砰…… 枪声响彻了整个森林，这个刺客扭曲在一起。 “当你从选择从上面跳落下来的时候，就已经变成了活靶子。顺便和你说一句，隐藏的时候，把锋利的武器收起来，因为光滑的刀面反射出来的光线，会暴露你的位置。” 杨兴镇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这个刺客的面前，从他身上搜索着。然后他找到一张地图，刺客很慌张，因为这个地图面色惊变，他中枪虚弱，还试图抢回地图。杨兴镇不屑一笑，随手就打晕了这个刺客。 然后，杨兴镇把这个地图展开来看，并且赞叹道：“虽然是手工绘制，但这张地图的准确度不容别人质疑。怪不得苦行者的大本营被搜索后仍安然无恙。” 杨兴镇说着，突然转身开枪，砰，子弹射入树木。被躲开了？人在哪？杨兴镇的脑袋在思考着，同时举枪后退，观察目标的同时，把张开的地图叠好，重新装入口袋。 “有枪就是好的，不过，我是不会因为有枪，就这么轻易地撤离的。” 杨兴镇听见声音从后面传来，立刻转身，将枪对准了说话的方向。紧接着，杨兴镇的瞳孔收缩，这个人他认识，是那个嘴里嘟嘟囔囔不愿停下来的周福。现在，杨兴镇开始意识到这个周福并不简单。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和树上那两个小喽喽不同，虽然不是苦行者的骨干。但我也算在这里生活时间比较长的人之一。若论才华，老哥说过我和瞎子相当，他一直想我让当军师，可惜我的嘴不好，就和军师这个位置擦肩而过。还有，我得声明，挂在树上那两个人，不是我杀的。” 杨兴镇眉头一皱：“你不用说这个，我没有问。” “你没有问，我也得解释一下，万一你们的人误会了，和我拼命咋办？他们俩来的时间和我差不多，看到他俩来了，我嫌麻烦就藏在一边。没想到这两个人，很快就被制服了。制服他俩那个人，太极云手很厉害，其实我应该站出来的。不过我又想，这苦行者的高手多了去了，犯不着我去和他拼命吧。于是，我都没有追，就在原在等待。” 在这个周福身上，杨兴镇感受到了一种截然不同的压力。他琢磨了一会儿，决定转身离开。但是，周福却不依不饶的说：“你想干哈去？如果我是你，既然地图都拿到了，就应该转身离去，而不是在往里面走了。” “伙伴还在里面。” “你们这几个都很厉害，但在我眼里，最厉害的还是那个萧十一，他啊看不明白。而你，虽然也行，但是组织里还是有几个人可以对付你的。人啊，在这个时候，应该做一个选择。” “我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肥和尚回来了，他手段狠，对待手下也和老哥不一样。我不喜欢，所以我希望你能带着你的部队，把他抓走。哎呀，一不小心把自己的计划说出来了。算了，既然说了，那就继续说吧！早晚有一天，我会取代他，带着这里的人继续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 周福终于说够了，话音一落，他俯身朝着杨兴镇冲了过来，分析着，持枪手肌肉松弛，左肩肌肉绷紧，他的背后还有一把枪。原来他是双枪术，有点麻烦啊，算了不打了。说完，周福的手悄无声息的伸进了口袋。 砰！ 杨兴镇后腰上还别着一把枪，而且他左手的枪法，一点也不比右手的枪法差。周福仰面跌倒，左手扶着心脏，鲜血滴滴答答的流了出来。 “你野心不小，可惜没有与野心相匹配的能力。” 说完，杨兴镇瞅都不瞅周福一眼，朝着树林内走了过去。他走后没有多久，周福翻身坐了起来，看着自己血淋淋的手指。 “在他开枪的一瞬间，我就知道他要打我的心脏。如果他打我头的话，就闪身躲开。从而引出他的第二枪。可惜，对枪还是了解不够，伤了手指。” 说完，周福把沾满鲜血的指北针拿了出来，仍在地上。那是他刚才从口袋里拿出来的，是从杨兴镇那里偷来的指北针。周福这个人思维反应很敏捷，预判能力极强，在那一瞬间，他就有了用这个指北针伪装成被杨兴镇杀死的情景。这就是周福的能耐…… “让他走走吧，刚不久碰到了那小子，他的苗刀有两把刷子，希望能让这个杨兴镇知难而退，拿着地图去山下求援。如果不行，那只能我自己出手了，换做别人可能不会留下他的命。那我的计划不就竹篮打水了吗？我把那个地图塞进了树上那两个人的衣服里，又告诉那个用匕首的家伙地图的重要性，这样才能杨兴镇这个人觉得自然，做了这么多麻烦的事儿，可不能半途而废。” 就算一个人，周福也在嘟嘟囔囔的说着，突然他捂住了嘴巴，有点尴尬的说：“我没有想到杨兴镇竟然是菩萨心肠，他竟然没有往你的要害打。就算是打晕你，这力度也太过手下留情了。” “你诱惑我杀了那两个人，还陷害他们，说他们要把地图交给外面的敌人。你好阴毒的诡计，从头到尾你都知道我会被那个人打伤对不对。” 周福耸肩叹气，把眼镜摘了，捏着鼻梁。 这个刺客一冲而上，匕首划出一道寒芒：“小看我吗？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噗嗤，刺客只是觉得他手腕疼，匕首已经插进了他的心脏，他捂着流血的心脏，不可置信的看着周福。周福是高度近视，他觉得自己把握了机会。 周福看着逐渐没有了气息的刺客，很正经的解释：“我只有想杀人的时候，才会把眼镜摘下来。”说完，周福重新露出一个笑容，抬头看着树荫上的光影斑驳，贪婪的吸了一口气，这才说：“让战斗来的猛烈一些吧，谢谢！” () 第291章 这女人有十六个孩子 杨兴镇现在只要回去，就是任务完成，不过，他并没有想着回去，而是继续寻找其他人。 不过，杨兴镇走了并没有多远，立刻出现了几个人影。 “还有完没完！” 说完，杨兴镇熟练的掏枪。他有些累了，为了保证体力充足。他选择尽量避免格斗，虽然有点可惜，有这样多的武林高手之地，对于现在这个社会来说，真的是凤毛菱角。但是，以杨兴镇对武术的态度，他更愿意通过手枪，来保证任务的顺畅和同伴的安全。 砰砰砰！ 敌人利用了树木的遮掩，还是被杨兴镇打倒在地。 就在这个时候，一把细长的刀突然从斜下刺了出来，挑杨兴镇的手腕。杨兴镇下意识的往回缩，躲开刀锋。 啪，这把刀异常灵活，刀改变了方向，用刀背拍在杨兴镇的手腕上，然后刀甩起来，抹杨兴镇的喉咙。 杨兴镇脚下一蹬，身体重心向后，几乎是摔倒式躲避，他后背落地之后，翻了一个跟头，左手立刻掏出了枪。 可是，对手已经躲在了树后，只有刚才那把枪，孤零零的躺在厚重的青苔里面。 日本刀吗？ 杨兴镇想着，然后打量着周围的环境，高矮不平的地势环境上，生长着遮天蔽日的大树。这样的环境，对于一个擅长隐藏的人来说，是绝佳的地形。 他一定会出其不意的攻击我的？会从哪里出现呢？ 头上，背后？ 不可能吧！ 杨兴镇看到了对方的脸，这是一张蓬勃有朝气的脸，他看上去最多也就二十岁，短头发，圆脸，平鼻子，红彤彤的脸蛋上面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这个孩子手上拿着的这把刀，又细又长，刀把上缠着的麻绳已经被手上的汗水常年的侵染，变了的黑漆漆，滑溜溜的样子。 从这个孩子冲出来之后，杨兴镇就明白了，这孩子要正面对决。换做别人可能会收起手枪。但杨兴镇不会，因为这是一场战斗，没有公平而言，最后的结果只有输赢带来的生死。 砰！ 这个孩子尽量躲闪，但子弹还是擦过了肩膀，鲜血飞溅。不过，这孩子韧性极强，他手臂颤抖了一下，咬住牙根，双手再一次紧握刀柄，点在了杨兴镇的枪口上，他顺势一滑，刀锋切杨兴镇的手指。 杨兴镇被迫松手，这让孩子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喜色。他的刀锋向下走的时候，双手翻动，逆转刀锋，从下往上撩。 这力量让杨兴镇后退了两步，胸口生生的疼。孩子盯着杨兴镇北破开的衣服，里面黑漆漆的衣服，挡住了他的刀。 “那是什么？” 这孩子一说话，杨兴镇就愣住了，这声音又低又哑，还处于变声期。这孩子穿着朴素，面容坚毅，杨兴镇一直以为，他应该是二十岁左右，如此看来，这个孩子，应该还不到十八岁。 “你多大？”杨兴镇没有回答孩子的问题，而是反问。 “十六。” “那衣服是铠甲吗？” “不是，这是避弹衣，你父母呢？谁让你出来战斗的？” “这避弹衣是好东西，杀了你，他就是我的了。” 说完，孩子把刀插在地上，从衣服上撕下一条布，缠在自己受伤的手臂上，用牙齿和另一只手配合，把伤口绑住，止血。 “你叫什么名字？” “苗刀赵老二。” “你连名字都没有，在这里多少年了。” “从我记事儿起，我就在这里生活。你怎么这么多问题？不想打吗？还是你怕了。” 杨兴镇心里是真的不想和一个孩子动手，但他又不能放水。能让自己把两把枪都扔了，这孩子的本领可见一斑。而且，这个孩子是从这里长大的。他根本不知道外界是什么样？他的价值观是喜欢的东西，抢过来就是自己的。面对敌人，杨兴镇一向都可以做到心如止水，但这一次他的心动摇了，因为他从来没有和一个未成年的人战斗过，还是生死之战。 …… 另一边，二孬还在帮路小东烙饼，他顺口问：“大姐，你有多少个孩子啊？” “十六个！” “啊！都是您生的？” “你当我是猪啊。” 这豪爽的性格让二孬有些不适应，他考虑着要不要停止这个话题，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却打开了路小东的话匣子。 路小东和赵虎两个人二十多岁结婚，五六年过去了俩人都没有个孩子。疯子带着两个去城里的医院，也没看好。也就在那个时候，碰着一个拐卖孩子的，俩人就出手，把孩子给救了。这就变成了一种缘分，他俩商量着，既然不能生，那就养着这个孩子吧。 这一说都是十七年前的事儿了，那孩子是个女孩，叫赵一。现在是苦行者的骨干。老二也在那里，整日想着立功上位。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二孬也就不在乎了，干脆的问：“大姐，你女儿都是骨干，那你们两口子呢？” 路小东笑了：“我们两口子不行，太实在，啥事都刨根问底儿。老哥不喜欢我们这样的性格，后来和三哥的俩徒弟，就找了一些人来，好多事情都瞒着大师，而且他那些人也都不着调，喝酒吹牛，贪财好色，伤了一些旧人的心。不过，我们这样的人，早就习惯了避世的生活。让我们出去，就是个睁眼瞎，啥都不知道，跟去了另一个世界一样。” 这话让二孬听着心酸。 “你们两口子在这活多少年了？” “二十年了。” “二十年？那时候日子应该都好了啊，虽然物质生活不如现在，但温饱问题应该解决了啊！” 路小东叹气：“被人追杀，为了活着，逃过来的，听老一辈说过，这里在旧社会有一个收留人的道士，无论你犯过什么错，只要来到这里，他就会收留你，我们就来了。” 这事儿在二孬的耳朵里特别神奇，他忍不住的追问：“那收留人的道士是真的吗？” “我们不是第一个人来的，但我们也见过老道士。” “他还活着？” “都是旧社会的事儿，他要是还活着，那不成老妖怪了。不过他的模样我们知道，在金刚洞坐化升天了。” 二孬听了特别尴尬的笑：“大姐，我以为你说的是真事儿，最后这不变成讲故事了吗？” 路小东笑了：“我们两口子去过外面，知道现在的人都不信这个了。那我就不说了，这饼烙得差不多了，咱准备吃饭。” 另一边，赵虎已经已经大鹅炖土豆用木盆端上桌子了，还用大头菜调了一个凉菜。路小东把一个军用水壶拿出来，里面装着白酒。孩子也都出来，有大有小十来个。就在这时，十三跑进来，大声喊：“娘，又来客人了！” 路小东眉毛一挑，看着二孬：“行啊，小兄弟料事如神啊！” () 第292章 0292章飞来横祸 赵十三说的客人就是其木格他们，他们被孩子引进来看见了二孬，还没有方静说话，其木格抢着说：“二孬行啊，我们在外面辛辛苦苦的找你，你在这有吃有喝的。” 二孬挠头：“这不抱着宁愿享受，也不添乱的心理吗。十一和杨兴镇呢？” “大雾的时候去找你，走散了，没碰上。” 二孬点头：“那俩本领都高，也别惦记着，这是我刚认的姐，路小东，他老公赵虎，都是实在人。”大家互相介绍，认识。二孬把方静拉在一旁，温柔的问：“担心了吧？” 方静点头：“知道你能躲起来，心里还是吊着。” 二孬微笑：“咱啊，吃了饭，趁着雾气散了，咱们就下山。” “那任务呢？” “管他什么任务？这地方根本不是咱们应该来的。在咱们活的那个世界里，萧十一的本领跟电视机里的男主角一样。可在这里，你往那看……” 方静顺着二孬手指方向看，看到的是一群淳朴的孩子。这帮孩子穿着朴素的衣服，脸上都被太阳嗮的黑秋秋的。这就是一群山里的孩子啊，没啥特殊的。 “他们咋了？” “这些都是萧十一。” 方静目瞪口呆，她明白了二孬说的意思，这些孩子都身怀绝技。 …… 今天来了这么多人，路小东心里特别高兴，使唤着赵虎：“虎哥，你去把地窖里的野猪肉拿出来，炖点酸菜。” “好嘞，老婆，你看今天家里来这么多客人，比过年都热闹，我能不能喝点？” 因为下午地里还有点麦子没收，赵虎可怜巴巴的向媳妇请示着，路小东心情好，朗声说：“行！” 赵虎立刻美了，喜滋滋的说：“那我先去把菜炖上。十四，柴火！” 路小东又安排着：“十三，去你福大爷那，去借点酒，咱家酒不够了。” 十六可怜巴巴的说：“妈，我也想去？” 路小东心情好，什么都答应：“去！” 陈刚本来就是一个洒脱之人，主人这么热情，他当然来者不拒。吴小河无论做什么，都有那种逆来顺受的味道，喝不喝对他来说无所谓，让喝就喝，不让喝就不喝。其木格也可以喝，不过二孬说，既然酒不够，他就不喝了。方静也没喝，其木格诧异的上去问，方静对着其木格的耳朵说了几句，其木格诧异：“这么快？” 方静使劲打了其木格一下：“你小点声，还没有呢？这不准备着吗？我在网上查了，说是得先吃叶酸。”听方静这么说，其木格倒是有些羡慕：“你们多好，我们家的萧十一，还等新婚之夜呢？活的像个老古董。” 二孬诧异的往这边看：“你们说啥呢？” 其木格眼睛一瞪：“女人说话，男人一边去。” …… 菜炖好了，香喷喷的冒着热气，陈刚快流口水，看着：“哟，这东西做的可真地道，这味儿。” 大家坐好，酒倒上准备吃饭。二孬转头一看，发现孩子们都站在远处，眼巴巴的看着。 “孩子，咋不让上桌吃饭啊？” “大人吃饭，孩子怎么能上桌？” 路小东理所当然的说，二孬一脸的无奈，这都多少年的老规矩了。二孬也不能违拗路小东的想法，只能对着方静耳语几句，也没吃饭，就站起来走了。路小东赵虎夫妇已经和大家开始喝酒了，也没有在乎二孬去干什么？ 二孬拿着这次进山带的旅行包，把里面的火腿肠，饼干拿出来。把孩子们叫上，在回形走廊的角落里，给孩子分吃的。孩子们都没见过，先是胆怯的品尝了一下，接着眼里都闪烁着小星星，最后一个个都跟猪八戒吃仙人果一样，个个狼吞虎咽的。 …… 陈刚喝着酒，觉得头有些晕，他拿起碗，看了看：“这酒是不劲儿有点大啊？” “是啊，我觉得头晕啊！”路小东也说。 “不是酒的问题，我吃东西也晕，这饭菜里有药。” 方静话音一落，反应最快的其木格，已经开始抠自己的喉咙，哇的一下，她把刚吃的饭菜和酒都吐了出来。 砰，门被撞开了，一杆红缨枪，直接就锁定了路小东的喉咙。路小东菜吃的也快，酒喝的也快，头正晕着，红缨枪在她眼里，变成了七八个，根本不知道如何躲闪。陈刚离着比较近，顺手一览，太极云手就用上了。 不过，因为药力的关系，他的手里的力也掌控不好，噗嗤，红缨枪就扎在了腿上。枪尖儿上带着倒刺，只要往回一拽，这皮肉就得带下来一大块。还没等用枪的人，往回拽，这枪杆儿就被赵虎抓住了，赵虎粗糙的手用力一按，枪杆儿应声而断。 这时，已经冲上来三四个人，手上拿着武器。方静吃东西少，她是最清醒的，她喊了一声，用尽全力，把桌面掀飞，然后抓起筷子，用上了紫霞剑法里的藏字诀，直接对面敌人的大腿穿透。 方静右手小臂骨头断裂，还没有痊愈。她所有的招式都是用的左手，不过对付这样的小喽喽，左手足以。当对方朝着她摔倒的时候，她立刻四指回收，手变拳，寸劲拳。咻的一下，劲儿就透过了敌人的胸口，敌人应声倒下。 吴小河反应也很快，他有些虚弱。但他的通背拳，不需要那么的大的力气。这就是内家拳的优势，只要发力的方式对，就算是一个妇孺，也能发挥出强大的攻击力。其木格吐的快，基本上没有什么影响。她也迅速的干掉了对手，并且瞪了一眼枪断的那个家伙。 这个用枪的家伙被吓坏了，他没有想到这帮人吃了迷药，还这么有战斗力。在其木格的眼神下，他转身跌跌撞撞的往出逃。 其木格轻蔑的笑了一下，起身就追，追到门口的时候，她停下来了。门口站着一个道士，稀松的头发扎着一个道髻。他看着刚才那个用迷药害人的家伙从屋子里跑了出来，随手一下，就拍在了那家伙的头盖骨上。头盖骨是人的骨头最坚硬的地方，用斧头正面去劈，都很劈开。而这个道士只是一下，其木格就看见红白两色从裂开的骨缝里流了出来。这一下震慑了其木格，其木格变得警惕起来。 赵虎摇摇晃晃从屋里出来，扶着门框，他还是有点迷糊。邦邦，赵虎开始用脑袋撞门框，咔嚓门框裂了，赵虎的脑袋只是一片青红，连血都没有流。 “小姑娘，你快走，你不是这个臭道士的对手！” () 第293章 活着就要承受比死亡还痛的痛苦 其木格听见赵虎的提醒也不多说，干脆站在一边，选择观望。这个道士露了一手，这一手就够让其木格忌惮的。 “麻衣，你这是什么意思？自己人也杀吗？” “你勾结外人。” 赵虎在老婆面前唯唯诺诺的，在外人面前可是强硬的很。听到麻衣说自己勾结外人，赵虎立刻像放炮一样，大吼了一声：“放屁。” 麻衣脸色很差，他是一个狠戾的人，虽然穿着麻布道袍，战斗起来却非常嗜血。最多一天，他曾杀过十个人，江湖上都叫他麻衣如血。 可赵虎才不怕，谁不顺眼，他就骂谁，功夫在这摆着，就这么横。 “她就在你面前，你还不承认。” “承认什么？承认你们找到的这个烂理由。别以为我不知道，肥和尚回来，我没去阿谀奉承，看我不顺眼，想除掉我。” 麻衣道士没说话，因为这就是事实。肥和尚回来了，他和疯子不同，疯子把这些人当做朋友，但这些人在肥和尚眼里，说好听的是手下，说不好听的就是自己这么多年养的狗。而且，肥和尚在管理上也很霸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我让你干什么，你不干，那你就给我死。 不过，这种蛮横对付那些后来的人还行，这几个老人根本不吃肥和尚这一套。甚至他们的态度就是，你要杀我，那你就来啊，看谁能杀死谁？这些人，可都有真功夫。你肥和尚能打过一个，你能打过一群吗？ 这要真打起来，肥和尚也知道，那些服从自己的人会怎么想？那些人可不是佩服自己，那些人可是屈服于自己的武力之下。一旦他们发现苗头不对，肯定倒戈相向。 “就算是真的，又怎么样？这一次，你站错队了。”麻衣也不是一个喜欢废话的人。 赵虎哈哈的笑：“想杀老子，有种你来啊！” 麻衣心里正这么想着呢，顺口：“那就对不起了！”这句话刚说完，林子里就走出来三十多人，看这三十多个人的样子，每个人都是身怀绝技的高手。 “丫头，快走，别让我们连累你！” 其木格听见这句话，脸上特别的羞愧。她总觉得这句话应该她说猜对，没有想到，这句话被赵虎给说出来了。还没有等其木格回话，就听见嘎嘣一声，赵虎就把门框给掰下来一块，朝着来人冲过去了。 第一冲过来的家伙，被赵虎迎面击倒。这一下真狠，胸前给打的稀巴烂，没喘几口气就玩完了。赵虎挥出一击之后，又开始有点头晕，他使劲的摇晃脑袋，大吼一声，又冲着来人打过去。路小东在屋里看得清楚，她在自己头上浇了一盆冷水，清醒了好多。 “孩子们！” 刚才打斗的时候，孩子有听见声音过来，听见妈妈喊，他们瞪圆了眼睛，一个个在那等着。 “抄家伙！” “是！” 二孬听见路小东这么一说，立刻跑过来拦着：“大姐，大姐，他们都是孩子。” “什么孩子，生死存亡的时候，谁管你孩子老人，他们练武等的就是这么一天，要保护自己。” 二孬还要说，被路小东伸手拦住，路小东看着二孬：“小兄弟，你人不错，但你不懂我们这个世界的事儿，有些事情就得用武力来解决，谁厉害，谁说的算。” “好，我们帮忙。” “不行！” 路小东这一句话，就连包扎伤口的陈刚都不乐意了，大声反问：“说什么呢？这都什么时候，对方给你们下了药，是奔着杀死你们来的？” “就因为这样，我们才不能给他理由，让他们抹黑我们。” “不行！” “走，要不老娘先杀了你们！” 这个时候，只有吴小河冷静一些，他认真的说：“嫂子说的对，我们在这里，只能抹黑他们。你知道吗？他们一家宁愿死，也不愿背上冤枉这俩字。” 陈刚嗓门跟打雷一样：“吴小河，别以为这一次我会将就你，在生死面前，冤枉这俩字不值钱。” “那是你不懂！” 吴小河的性格竟然也吼了起来，他就是被冤枉的，入狱十年。出来之后，她嫂子也是被冤枉致死，和死亡相比，有时候，冤枉更像灵魂烙印，你活着就要承受比死亡还痛的痛苦。 陈刚明白了吴小河的话，但他的性格使然，就算知道被人冤枉，他也不会走。 “你说一千道一万，我就不走。” “陈刚，如果你一意孤行的话，那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陈刚大眼睛一瞪：“哟，这话你抢我前头说了，打吧，我也觉得这样行，谁赢了谁说的算。” 方静拉了一把二孬，那意思是二孬你给拿个主意啊，这样下去可不行。二孬有点乱，想着刚才那些对火腿肠和饼干都非常渴望的孩子，让他们拿着武器和对方拼命，二孬就觉得脑袋嗡嗡的，心里乱成了一锅粥。 这会儿，二孬才被方静叫的回过神来，他大吼一声：“都给我闭嘴。” 二孬很少发脾气，他这么一喊，别人都愣住了：“我不管你们什么理论，这和我无关。但今天我把话撂在这，谁要是让孩子去拼命，这仇咱们就结下了。” 路小东有些尴尬，她支支吾吾的说：“大兄弟，你这是干啥啊？他们是我的孩子，我……” “闭嘴，你还有脸说他们是你的孩子，哪有一个孩子的妈妈，让自己的孩子去拼命的。” 路小东这个豪爽的女人，咬着嘴唇，她何尝想让孩子去拼命呢，只不过都到这种时候，不拼命又能怎么样？她小时候就是这么过来的？她有六个兄弟姐妹，有人要杀他们全家，六个兄弟姐妹就剩下了一个，这还是拼的。不拼，她也活不了。 “大兄弟，你有办法吗？” “大姐，你相信我吗？” “相信，我虽然今天才认识你，但咱俩的姐弟缘分，就像上辈子注定的一样。姐相信你，你说吧，咋整？” 二孬认真的说：“那你把孩子交给我，我把孩子带走。” () 第294章 命运多舛的孩子们 路小东是江湖人，说一就是一。既然她说了自己选择相信二孬，那她就完全的相信。 “行，孩子你带走。” 这时候孩子们拎着十八般武器都回来了，他们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妈妈，无论大小，无一畏惧。他们从小就被灌输了两个理论，第一，拐卖孩子的人是坏人。第二，如果有人来杀害他们全家，他们会用学会的功夫进行反击，以血还血。 “从现在起，你们就听二孬叔叔的，他让你们干啥就干啥？别怕，都挺直腰板，以后长大了，无论你们到了哪，都给我记住，你们是我路小东的孩子，做事儿不能怂。” 二孬这时候插了一嘴：“大姐，不止孩子要听我，你也要听我的。” 路小东点头。 “冤枉这俩字放在谁心里都是烙印，但你们要明白一点，他们想冤枉你们，你们同意了吗？这里是什么地方，这不是老头老太太遛弯的花园，这里是江湖，谁拳头大谁说的算。” 吴小河没说话，其实他心里不得劲，但他的性格不适合据理力争，刚才吼那一嗓子，都是他的全部了。 二孬把目光挪到吴小河的身上：“小河叔，我知道你对冤枉俩字理解的最深。今天，我给你一个任务，把冤枉人的那些人都给抽死。” 吴小河这才心里舒服了，点头：“行！” “二孬，你七巧姐没看错你，你小子关键时候能挑大梁。放心，我在这呢，那帮家伙的脖子我都给他拧了。”陈刚哈哈乐着说。 “二叔，你得和我一起走。” 陈刚愣了：“啥，啥玩意？” “我这边任务重，孩子们得有一个人保证他们的安全。再说了，外面这些人，用得着你和小河叔同时出手吗？” 陈刚想说的东西，被二孬堵回去了。 “方静跟着我，孩子们，们从窗户跳出去，猫着腰，悄悄的往树林子逃。” 一个孩子听了，走到笔记本电脑那，把电脑拽了下来。方静拦着：“别拿了，孩子。等出去姐姐给你买个新的。” 二孬乐了：“拿着吧，这快没命的时候还贪财的孩子，长大了绝对饿不死自己。” 孩子一个个身轻如燕的从窗户出去，这时，方静才悄悄的问二孬：“其木格，怎么办？” “其木格的那暴力性格，这个时候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况且，这帮人活了下来，还得有一个拿主意的。” “其木格吗？” “我们几个情况就是这样，十一在都听十一的，十一不在都听我的，我不在听，王强听其木格的。” …… 林中小路，曲径幽深。若是初次入山林，很难寻觅到这种山路，但对于在这里长大的孩子，幽静小路自然而通畅。 十三和十六欢快的往福大爷家跑，福大爷就是周福。周福比赵虎还年长一岁，但周福看着年轻朝气。 此刻，周福并不在家。他的家一半嵌在山坡里，突出的部分用土坯搭建，房顶用了草席。 十三礼貌的敲门，无人响应。隔着门缝王屋里看，只有周福养的猫，警惕地竖起耳朵，作势要逃的样子。 “福大爷不在吗？” 十六脆生生的问。 “嗯！” “那咋办啊，回去晚了，鹅肉会不会让哥哥姐姐吃光了。” 十三也挺担心这个，难得吃一次鹅肉。但这样空手回去，妈妈肯定不高兴。十三心想，福大爷这个人爱清净，平日里爱读书，应该不过走的太远。 不如，就近找找！ 十三心里确定下来，拉着弟弟走了。 …… 周福此刻正盯着杨兴镇呢？杨兴镇和赵家的二小子打，他不能不管。从友情上，他就不能让赵虎的孩子死在他的眼前。这次虽然周福心中也觉得麻烦，但他眼睛盯的紧。 杨兴镇挂了彩，对面是个孩子，杨兴镇心里上弱了几分，赵老二可不管这个，一把苗刀舞的诡异莫测，这把刀挂着风声，专门往杨兴镇的要害招呼。 杨兴镇被步步紧逼，赵老二心中得意，一刀刺了过去。 远处的周福看了，不由一声长叹。赵老二勇武有余，智谋不足。杨兴镇身手和赵老二相当，但战斗经验却比赵老二多太多了。他被步步紧逼都是装出来的。 这看似躲不开的一刀，却在关键时候被杨兴镇轻松的躲开了。赵老二这一刀过于求胜心切，刀的力气用大了，吭哧一下，细长的苗刀就刺进了树木。 杨兴镇抓住这个机会，一把抱住了赵老二的脑袋，往下一窝，就把这个脑袋窝在胸口，同时他双脚抬起，锁住赵老二的腰部。借着这个惯性使劲的往下压，赵老二扛不住，双膝跪地。 这招叫断头台，杨兴镇勒住的是赵老二的颈动脉，赵老二硬顶着，还试图攻击杨兴镇。但他的眼睛开始恍惚，缺氧，用不上力，打了几下都是软的，然后，赵老二晕了过去。 杨兴镇松开了手，然后他双手抓住刀柄，用力，把苗刀从树下拔了下来，随便挥舞了几下，心里想着这刀真硬。然后，杨兴镇把两腿分开，站好，对准了赵老二的脑袋，像打高尔夫球一样，把刀身高高的扬起来。 “哎！” 林中传来一声叹息，接着说：“我猜你不会砍儿，但人心难测。这孩子是老朋友的儿子，看着他长大的，不能让他死在我面前。” 杨兴镇做了一个这么夸张的斩首姿势，就是因为他在战斗中感觉到有人在看。他把人引出来，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是周福。 周福在他的心里已经死了，心脏中枪还能活着，这怎么可能。 “打败了赵家小子，我就不能让你在往前走了。剩下的那些人，武功不见得比这小子强，但招数就阴损了。你好虎也架不住狼多，就这样回去吧。” 杨兴镇依旧是那句话：“不行，我的同伴还在树林里呢。” 周福闻言，叹息，用心的活动了一下颈椎：“这一次，无论多麻烦，我会把你打回去！”看周福的样子，这一次他不打算手下留情了。 () 第295章 谁家都有熊孩子 这个对手不简单…… 杨兴镇心里想着，随手掂量着自己手里的苗刀。面对这样的对手，抢占先机很重要。这第一击不能随便的出手。 几乎是没有预兆的杨兴镇挥舞出刀，苗刀是双手刀，刀柄细长，沉淀，坚硬。就算没有用长刀的经验，但把它当做棍棒一样挥击，效果就非常好。只要对方闪躲，杨兴镇就能预判出周福闪躲的方式。 只要将这一击用好了，就能抢占先机。 这一次杨兴镇的心里发生了变化，两次交手，他已经把周福当成了难缠的对手。这一次是抱着一定要打到周福的想法去进攻的。在战斗方面，格斗方法很重要，但有一颗能战胜对手的心更重要。 苗刀挂着风声，凌厉带着一抹寒芒。杨兴镇右脚踏地挥刀的同时，重心移到了右脚，同时左脚后脚跟抬起，眼睛紧紧盯着周福，准备预判周福下一步的动作。 “这怎么可能？” 周福并没有躲闪，徒手接住了刀，手上毫发无伤。然后周福用手推了一下眼镜：“我这个人虽然是武林中人，但不怎么愿意和别人动手，怕麻烦。不过，一旦我决定战斗，那战斗自然由我主宰。” “草，这个人打不过。” 杨兴镇果断的松开刀，就地一滚，他准确的找到了刚才手枪掉落的地方，起身，射击，一气呵成。 没打中…… 不过没关系，杨兴镇立刻后退几步，又捡起另一把枪，对着树后的周福进行连续射击。不过，打了几枪，杨兴镇就停下来了。因为他已经感觉到树后没人，刚才明明躲在树后呢。难道借着树干上了树。 杨兴镇抬头，看着树梢，林荫遮日并没有看到人。 啪嚓！ 身后有树枝断裂的声音，杨兴镇转身，看到颤巍巍的树枝，依旧没有人。 突然，天空传来哗啦啦的声音，杨兴镇赶紧举枪，已经晚了。凌空直落的周福，双手分别抓住了杨兴镇的手腕，脚蹬树干，身体在空中旋转。周福利用这个旋转发力，把杨兴镇的两个手腕都卸掉了。 杨兴镇疼的手枪脱了手，他猛地甩出周福，仓皇后退。可周福如影随形，根本摆不脱。杨兴镇被迫抬起大臂，用大臂去硬挡周福的腿，身体向后飞。落地之后翻滚，同时用手腕触地，肩膀往下压，将脱掉的手腕重新推了回去。 这些动作，在电闪雷鸣中完成，但这些都不够，杨兴镇把手腕修复之后，取出手雷，朝着周福准确的扔过去。 周福身体急刹车，连续翻滚，还抱起了昏倒的赵老二，躲在树后。轰隆一声，传至整个森林，百鸟惊散。 硝烟散尽，周福小心的往下看，看到了杨兴镇已经远去的身影，心里乐了：“这回该走了吧？” 噗嗤…… 刚才的爆炸，昏倒的赵老二已经被惊醒了，他手指弯曲成鹰爪状，一下子就插入了周福的腋下。 赵老二是赵虎的孩子，是周福看着长大的。他根本没有想过，这孩子会对自己出手，所以他腋下是完全暴露在赵老二的面前的。 手指插进去，并没有就此结束，赵老二手指还转了一圈。这下疼得周福岔气，甩手朝着赵老二打去，赵老二闪身躲开。 周福捂着伤口，气恼的喊：“小兔崽子，你干什么？” “屠杀令是新头领给大家的，我还接到另一个命令，如果碰到你，偷袭你，杀了你。” “我是你福大爷。” “你的那些书籍，我早就想要了。” “你要哪一本，你说话，犯得着对我动手吗？” “对啊，我要哪一本你都给我，但我想把那些书据为己有，只有你死了，杀死你的我才有资格拥有那些东西。更何况还有新首领的命令，我何乐而不为。” 周福皱着眉头，这个赵老二一直很好强，而且不服管教，经常气得赵虎暴跳如雷。不过，这两年，好像突然懂事了，就算回家也默不作声。现在才知道，赵老二已经跟那些新来的家伙学坏了。 “那些书并不值钱，我从山下收破烂那按斤买来的。” “我不管，我只想拥有它。” 赵老二说着已经捡起来落在地上的苗刀：“刚才那一下，就算你是福大爷，也用不上多少力气了吧。把你的眼睛摘下来，赵虎说过，你福大爷摘眼镜的时候天下无敌。” 周福无奈：“那是我和你爸在吹牛B，这你也信？” “我也这么觉得，顺便说一句，我喜欢这种大话，那眼镜我也要。” 周福用手扶着伤口，本来就疼的岔气，这下又被气的更岔气了：“赵老二，你多大了。” “十六。” “那怎么屁事不懂，这是近视镜，你好好的眼睛戴着不晕吗？” 赵老二皱眉，显然他不知道。看到赵老二的样子，周福嘟嘟囔囔的说：“我早就说过，这孩子不能老在山里呆着，外面的世界日新月异的，躲在山沟里，练一辈子武功，早晚得出事。看看，现在这报应不就来了吗？强词夺理，光明正大的抢一堆擦屁股纸。” 在周福抱怨的时候，赵老二已经把刀握好，严阵以待。他清楚周福的能耐，就算受伤了，他也不能大意。 就在这时传来一阵女人的笑声，一个穿着白色僧袍的女人出现了。这个女人应该有五十岁了，满脸的皱纹。 麻衣如血，红莲越女，这是一对。 麻衣如血，这是江湖人给麻衣道士的一个评价。但喜欢他的这个女人，硬生生的把这个变成了一首诗。 麻衣如雪一枝梅，笑掩微妆入梦来。若到越溪逢越女，红莲池里白莲开。 因为这首诗，这个女尼姑，把自己的名字都忘了，就叫自己红莲越女。其实，这是她没文化的表现，这首诗说的是一个白衣女仔，在红衣越女当中，宛若白莲一样盛开。她生生给理解成，这是在描述红莲越女。 虽然，周福可以在文化领域上抨击红莲越女，但在武学修为上，必须要正视这对狗男女，他们很厉害。 “我家老头去杀赵虎，我来对付你，没想到竟然让我看到这么一出好戏。” 这话一出，赵老二就眉头一挑，目光从紧紧盯着周福，转到了红莲越女的身上。 () 第296章 麻衣如血（四更求票） 还没有等赵老二动作，周福已经把衣服脱下来，撕成条缠在腰间的伤口上，周福的肌肉组织很好。棱角分明，不显山不漏水，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 “该闹的闹够了，二小子，该回家了，到了你报父母之恩的时候了。” 赵老二双手握着刀，慢慢的后退，嘴里嘟囔着说：“你的眼镜我要定了。” “快给我滚犊子，回头我在收拾你。” 等赵老二走了，周福看着红莲越女：“烂女人，你武功不错，可比我还差着一个档次呢。你的新主人肥和尚不会让你一个人来把，让他们别藏了，都出来吧。” 红莲越女哼了一声，一招手，呼啦啦的出来三十多个。 周福冷静的看着，慢慢的把眼镜摘下来挂在树杈上…… 红莲越女这边有三十多个人，麻衣如雪那边也有三十多个人。不过，这些人都是炮灰，下药消耗体力，干的就是这些。 现在，这场战斗中就剩下了麻衣道士一个人，他穿着那身麻衣，站在中央，衣服随风而动。若不是，他那稀松的道髻，他的气势应该很凌人。可惜，那道髻让他看起来很滑稽，明明谢顶，偏偏把头发留长了，道髻冲天，遮挡住头顶那片光明。 其木格很累，大口的喘着气。这一次战斗的质量，不比火车车厢里那次差。但这一次，有吴小河在旁边协助着，她没有受伤。 打倒这些人之后，吴小河也喘口气，但他的眼睛落在了麻衣道长的身上，不打败麻衣，这场战斗根本不算完。 同样知晓这个情况的是路小东，她离赵虎不远，看到赵虎昏昏欲睡的样子，抄起院子里的水桶，一桶水就泼了过去。 “我都没事了，你还迷迷糊糊的。看你那德行偷吃了吧。” 赵虎尴尬的笑：“吃的不多。” “你倒是多吃点啊，吃少了，药都没上劲儿。可这关键时候，那后劲儿来了，你今天要是晕倒了，我可打不过那麻衣道士。” 赵虎浑身湿淋淋的，上衣早脱了，一大块一大块的肌肉，附着水珠，健康又充满了爆炸力。 “放心，我还能撑一会儿。”赵虎说完，用力砸了一下自己的胸脯，朝着麻衣走了过去。 啊~赵虎一声大吼，像个蛮牛一样朝着麻衣撞过去，麻衣就像对付逃兵一样，抬手朝着赵虎劈过去。 “小心！” 其木格见过麻衣的掌力，忍不住提醒了一句。赵虎拿还用提醒，他早有准备，侧滑步，从麻衣身体侧边滑过，转身，抱住了麻衣的腰。 “死吧！” 赵虎在大吼声中，来了一次铁板桥式背摔，咚的一声，麻衣狠狠的被砸在地上，就像几百斤的物体从高架上滑落一样。 路小东和其木格脸上都露出了笑容，路小东是对自己的丈夫心里有数，这一下水泥石柱都能给摔断了。其木格则是刚才见过这招的威力，赵虎硬功夫里的摔打技巧，同样让她叹为观止。 麻衣哼了一声，像个僵尸一样摇摇晃晃站了，他口鼻流血，滴在了白色的麻衣之上。血进入麻衣，迅速扩散，像一朵朵飘荡在天空上的红云彩。 “怎么可能，中了这么厉害的摔技，竟然还能站起来。” 其木格惊呼，路小东那边也皱眉头，她知道对方身手了得，没有想到抗击打能力也这么强。如果到了这个层次，那应该是周福大哥的水平了。 别说别人，就连赵虎自己都懵，他错愕的盯着麻衣，心里想：我手下留情了吗？不，不能！因为麻药的关系，也不是，刚才那一桶水，根本没有觉得有眩晕的感觉。 “不，别给自己找理由，他没倒，是因为他很强！” …… 麻衣很久没有经历这样的战斗，他似乎陷入了一段回忆。他鲜血淋漓，侵染了麻衣。他杀了十个人，一个师叔，一个师傅，其他七人都是他的师兄弟。他入门比较晚，不受待见，总被分配一些打杂的工作，师傅并不愿意教他，那怕他缴纳了足够的学费。 但是，麻衣并没有就此停住学习武术的脚步。师傅除了教给他站桩，没有教过他别的东西，那他就站桩。师兄想找陪练，他就陪着练，师兄们出手越来越重，他抗击打能力越来越强。 后来，他觉得自己能力强了，就去练拍石头。他没有铁砂掌的药材，也没有好方法，每一次手都会受伤，再一次击打的时候，就疼痛难忍。但麻衣的能力就是能忍。终于，他觉得自己行了，师兄们的掌力在他眼里如儿童嬉戏。一天当师兄们在他身上拳打脚踢的时候，他突然说了一句：“够了！” 那是他第一次和人动手，行动能力还很笨拙，在师兄的围攻之下，他鲜血淋漓，几乎就要死了。不过，在生死一瞬之间，他感悟了战斗的真谛，战斗并不需要拘泥于招式，刻意模仿师兄们的招式，反而适得其反。 真正的战斗在于，你若打不倒我，我能打倒你，我就赢了。 那一天，他先杀师兄弟们，等着师叔来，杀了师叔。师傅来了，斥责他欺师灭祖，他就又杀了自己的师傅，没有一丝的怜悯。 那一天，只能穿麻衣道袍的他，得到了一个绰号：麻衣如血！ 回忆涌上心头，麻衣对着赵虎，干瘦的脸沾满了污血。他应该害怕，但他却忘我的，又怪异的笑了起来。这笑声未断，赵虎一拳打了过来。麻衣的头画着弧线向后仰，鲜血在空中飞溅。他挨揍的姿势还没有复原，赵虎又一拳过来了。 赵虎的拳头每一次都具有杀伤力，他一拳又一拳的打下去，自己打的都有些累了。但麻衣依然摇摇欲坠。 “你已经抱着杀死我的心打了吗？大金刚赵虎，拳头咋这么软弱无力。” 赵虎大吼一声，肌肉一根根的崩了起来，这一拳用了全力，朝着麻衣的脑袋打了过去。麻衣头抬了起来，手还在下垂，面对这个杀招，麻衣并没有阻挡的意思，他用脑袋朝着赵虎的拳头迎了过去。 () 第297章 本心本性混元劲儿 麻衣后退了一步，身体摇曳，看似输了。不过脸色更难看的是赵虎。他可抱着杀掉麻衣的信念打过去的，这叫赢吗？这叫输的彻底。可以说，从学武到现在，赵虎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对手。赵虎没有和麻衣真正打过，不过看着麻衣整日穿着一件道袍，在最初的印象里都是把麻衣当成一个内家高手来看待的。可没有想到，麻衣竟然是这样一个武者，没有出色的招式，更没有什么闪避的技能，表现出来的状态就是耐打而已。 此刻的麻衣弯腰驼背，双手过膝，嘴里挂着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而且，他本来就丑，鼻青脸肿变得极丑，此刻的麻衣，形如魔，心如妖。 “该我了！”麻衣双手下垂，朝着赵虎的方向跑，他跌跌撞撞，似蛇形，又像醉步，这让赵虎无法预测。 预测不到麻衣下一步的动作，赵虎并不太慌张。此刻，他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在外练筋骨皮的领域，赵虎一直觉得自己的业内顶尖，他不容麻衣玷污了这个江湖名声，挨打谁不会，来啊！ 啪，麻衣的手抽打起来，看似软绵无力。但赵虎这一边竟然咬紧牙关，用尽全力去挡，两人的手臂抽打在一起，赵虎的手臂被抽开，麻衣继续突进攻击。一记勾拳打在赵虎的脸上。赵虎也是被打的口鼻喷血。赵虎腹腔之内，早就热血燃烧，他大吼一声，以拳还击。两人全部是进攻模式，没有一个人防守的，没有一个人躲闪的，纯粹的击打，纯粹的抗击打。 “下一个！” 就在麻衣说话的时候，赵虎的拳头仍然打在了麻衣的脸上，不过这一拳已经软弱无力。麻衣冷哼一声，用膝盖狠狠的顶在赵虎的腹部，趁着赵虎弯腰的时候，抓住他的头发，拖着他往前走。赵虎软绵绵的，已经无力挣扎。他败了，败的彻底。 …… 路小东看见自己老公败了，眼睛通红，拿起菜刀就朝着麻衣劈了过去，麻衣闪开。路小东的手指因为干农活的关系，看似手指粗糙，但灵活度却一点也不差。她手腕旋转，直接划麻衣的手筋儿，麻衣翻手，竟然抓住刀刃，血顺着他的手腕往下流，他嘴角却挂着笑。一巴掌狠狠的朝着路小东抽了过去。 这一招逼的路小东伸手格挡，路小东也是有一把子力气的女人，可麻衣的力气大到连路小东伸手抵挡的胳膊一起，打在路小东的耳朵根子上。 这一下就跟重锤敲打在耳边一样。路小东耳朵嗡嗡的响，头开始晕，眼里的天空开始旋转。她到了这个时候还有点纳闷，这一拳怎么这么大的力量，麻衣来时曾经展示过自己的功夫，平时麻衣可没有这种力量，难道他隐藏了自己的实力吗？就在路小东思考的时候，麻衣的第二下又打过来了。 此刻，路小东心里明白，但头晕目眩这个劲儿还没有过去，想躲闪已经是有心无力。在这个关键时候，吴小河不能再站在那里观察了。啪，吴小河出手！手臂与麻衣的手臂撞击在一起，这一下让吴小河的手臂都隐隐作痛。不过吴小河却借力用力，救下了路小东。 “你这是道家的混元劲儿吧？” 对自己抗击打能力也很有自信的赵虎，在对攻之下，神志丧失。路小东也是个彪悍的刀手，不过她也是吃了麻衣手上暗劲儿的亏，深陷险境。现在，吴小河把俩人吃亏的秘密一语道破了。 “被你看出来了？”麻衣似笑非笑，他这句话就是承认了。 吴小河也非常认真，还有些钦佩的说：“好久没见过这种本心本性的功夫了。” 在老一辈的道家武学当中，只要站桩就能炼成混元功。很多人一辈子的功夫，就是站桩、这些是道家说的静处炼命，把自己的气血练就的超脱了一般常人的范围。这也是麻衣看似身体单薄，却抗击打能力极强的原因。 而吴小河口中的本心本性，无非就是说武功的纯粹性，这种武功不给别人看，没有花哨的拳脚招式。大道至简，简单的招式练一辈子，威力惊人。 麻衣被吴小河夸奖成本心本性的功夫，也哈哈的笑，笑够之后在问：“你打算帮他们。” “不是打算，从我在屋里出来时就这么定的。” “你有把握赢我？” “没有，但我能缠住你，让他们走就行了。” 吴小河是实在人，这计划都是按照心意说的。麻衣没有说话，弯腰驼背，脸上的血滴答滴答的往地上掉，他神情有些呆着，看着吴小河思考。吴小河叹气，补充问：“前辈，你没有意见吧？” “逃吧，就算你们逃到天涯海角，我记住了你们的脸，也会一个个的把你们杀掉的。” 麻衣能这么说，也确实是无奈之举。麻衣的战斗技巧不高，别人要四散逃走，他也只能是追一个。现在这情况，留下来战斗是吴小河。吴小河在外人的眼里是一个看上去平淡无奇的家伙。 但是麻衣心里对看人有自己的衡量标准，他坚定的认为这越平凡的人，越不能小看。还有就凭吴小河刚才那一下子，麻衣就知道他想杀这些人，只能一个个的来了。 “其木格，你带着赵大哥和路大嫂一起离开？” 这种时候，其木格是很想参加战斗的，但是，她心里也清楚，这个麻衣绝对不是在拼命那么简单，拼命不是像麻衣这样打的。麻衣的战斗方法，更像是通过受伤来刺激自己，从而提高爷爷曾经说过的，精气神里的神。 正如二孬所说，其木格会拼命，也会冷静下来判断形势。她做事利落，心中主意定了，嘴上也就说出来了：“那我们先走了，小河叔你千万小心。” 吴小河点头，盯着麻衣，麻衣一动不动。就这样，其木格和路小东一起扶起昏迷不醒的赵虎，一步一步离开了这个村庄。 “如果我也逃呢？” 这确实不像吴小河能干出来的事儿，不过他分析现在的情况，确实得设身处地的问问。 () 第298章 章泽的野菜饺子 “就一个人了，你逃得了吗？” 麻衣这句话很中肯，说的吴小河心里非常苦。 吴小河这一辈子都是不争的人，人生唯一的闪光点，也是被逼上梁山的绝唱。这一次，吴小河准备拼一把。其实也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冤枉这俩字。吴小河不想看到赵虎一家被这个家伙杀死了，还要被冤枉。 现在，吴小河心里就是二孬说的那句话，这个社会就是谁拳头大谁有理。在社会上，这个拳头很复杂，但在这里，这个拳头很纯粹，因为这里是纯粹的武林世界。 两人一个照面，就分开了。主要是吴小河选择躲闪麻衣的混元劲儿。 一次试探之后，吴小河并没有选择急着进攻，他面容紧锁，谨慎的看着麻衣：“像你这种传统武术，还是存有一定的弊端吧。” 麻衣没说话，又一次挥掌攻击。吴小河躲开，然后用了一个通背拳里的回手掏，这下打在麻衣的下巴上，麻衣摇晃，但看上去并无大碍。 “你的拳头，就这样不疼不痒的吗？看你的架势，练的是通背拳吧，应该有些威力的。” “不用刺激我，我这个人从不激进。打人七分力，留有三分余，这样我才有闪躲的空间，没错你这身血肉之躯宛若钢铁，但它始终不是真正的钢铁。况且，我的拳头可不是不疼不痒，你一直挨揍下去，早晚有扛不住的那一刻。” 麻衣皱眉，因为吴小河说的事实。 “无论派你来的是谁？他并不是一个成熟的谋略家，你可能会克制赵虎夫妇，但你碰上我这样不喜欢正面迎敌的人，你的能力就大打折扣了。” …… “你说麻衣能杀了赵虎吗？”这句话是资本家周扒皮问的，他对面的人是章泽。 章泽坐在一把木制的椅子上，悠哉的看资料。 “我怎么知道？麻衣和赵虎对我来说，就是陌生的两个人名。” “你可是老哥定的军师啊，怎么连这种事情都不知道呢？和尚给那孩子的资料，我也给你看了，你不应该不如他啊！”资本家周扒皮说的孩子，就是王海龙。让所有人听话，建立服从机制，也是王海龙给肥和尚的建议。肥和尚采纳了，并且把所有的成员资料，交给王海龙，王海龙根据现在的情况，制定了现在应对外人，以及铲除内乱的策略。 说实话，被铲除的那些人里面，大部分人是资本家周扒皮的朋友。只不过他们和周扒皮不一样，他们更喜欢隐世的生活而已。看着现在乱成这样，周扒皮心里也很痛，他不想这样，但也知道，要想帮助肥和尚完成大事，那是不得必须让所有人都服从肥和尚啊。 所以，周扒皮来求助章泽了。在周扒皮的眼里，章泽应该接替老哥的工作。可章泽却被肥和尚搁置了，章泽从军师变成了和那些不得不选择避世生活的人一个模样，领取一些分配的食物，随机待命。 面对周扒皮，章泽倒是不慌不忙的，避开章泽的问题，认真的问：“昨天去上面采摘了一些野菜，很新鲜。我用分配的白面，包了一些饺子，你要不要尝尝。” 说完，章泽把饺子推过去，周扒皮又给推回来，不高兴的说：“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过这种吃不上饭的苦日子吗？咱这里不是按劳分配吗？用得着自己去采摘野菜包饺子吗？你完成任务，天天吃龙虾都行。” 章泽乐了：“我又不会武，那些杀人的任务我哪能去接啊。人算不如天算，我来的是时候，也没想过王海龙会来啊！” 周扒皮才不相信章泽是这样窝囊的人，他毕竟是能杀掉疯子老哥的人，在这么多年里，疯子老哥给人的印象一直都是智珠在握，疯子还建成了一个包容性极强，又还保持着与世隔绝的基地。 “你这是理由？” “算是吧！” “章泽，不，哥哥，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这样不闻不问，任由一个孩子胡搞，这毁灭了，对你有啥好处？” 章泽嘿嘿的笑，又想把自己包的野菜馅饺子推销出去，他推到周扒皮面前，笑着说：“吃点？” 周扒皮赌气：“不吃！” 章泽在分配的茶缸子里倒了一点醋：“周总，我问你，苦行者建立的根本是什么？” 这句话一下子就把周扒皮给问住了。 “修今世的恶，以恶制恶，换取来生的福。大概吧！” 显然，周扒皮也不确定。 “那就是一个口号，这些天我也看过一些资料，这苦行者是肥和尚、疯子还有苦竹一起建立的吧。实际上，这个组织修行的人就苦竹一个，苦竹是真心的，以今世之苦换来世之福。而肥和尚就是一个武痴，他参与这一切就是为了自己的武功能达到一个崭新的境界。所以，这个苦行者真正的领导和制定方针的人，就是疯子。” 周扒皮点头，承认章泽的分析，但是疯子已经死了。江湖上什么最薄，命最薄，无论你活着的时候多么风光，死了就是一具腐尸。没人因为你，而止步不前，大家还得继续活着。 “当我看过资料，了解苦行者的时候，我就知道，我错了！” “你错了？你错在哪？你说什么呢？” “我不应该杀疯子，应该隐忍一些。因为只有疯子才知道，谁在后面掌控着这个组织？” 周扒皮目瞪口呆：“我怎么不知道，还有幕后凶手？” “你是管账的，那我问你，那些任务大部分是杀人，劫持，涉及到经济数额很大。那些人是怎么和疯子联系上的，就凭疯子一个人吗？还有啊，你供苦行者这些人吃喝，我粗略的算计了一下，这里大概住着二百多人。这些人一天的消耗可不少，你去购买那些生活物资的时候，怎么没有人通过账户查到你？” 周扒皮也有些惊了：“账户是疯子建立的，是个安全账户，进账的钱也是通过海外账户转账过来的，很安全。还有，我从理财上给过疯子一些建议，我们也有定期理财，债券，黄金、股票，甚至存款，我们都有。” “那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周扒皮尴尬：“我没想过！” () 第299章 谁是获益者？（下午还有，求支持） 周扒皮确实没有想过，在和尚没有回来之前。苦行者的模式一直都是这样的，苦竹修习的是苦，是整个组织的标杆，而疯子是苦行者里的恶，所有的恶事都是他来做。但实际上，疯子并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他心里背负的太多，所以他看上去很累，很落寞。 “那我在问你一个问题？” “说吧，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告诉你。” “问你，当然是你知道的。大厅里的任务单上，有没有人完成任务。” “有！” “有人转账过来吗？” “有！” “那我在问你一个问题，疯子的尸体在被发现之后，还有没有人转账过来？” 周扒皮沉默了，他仔细的想着，最后认真的摇摇头：“没有，疯子死了以后，就没有转账过来了。” 章泽双手抓着头发，叹气：“我有的时候，就是太自作聪明了。这些事情，比我想的要复杂的多。我以为我想的够复杂了，还远远不够。”章泽这些话说的有些自言自语，周扒皮在旁边还懵圈呢？ “到底咋回事？” “你们还在完成任务吗？” “嗯，还在完成啊！” “没钱也干？” “以前也有一些延迟转账的经历，毕竟合作多年了，苦行者自身也有很多钱，先垫付周转着。” 章泽仔细想着：“不能这么干了，把任务大厅所有的任务都撤了。” “那么乱了吗？” “现在不正好有一个理由吗？一致对外。” 周扒皮想了想，竟然觉得章泽说的有理。他点点头，然后认真的问：“我这么做是不是得通知一下和尚。” 章泽摇头：“和尚从回来以后，就周福把王海龙带回来的时候，露了一面。用首领的身份，全权命令獒选之子负责所有的事情。然后，和尚就去了金刚洞。我觉得，和尚这些年修习武术，又到了一个新的境界。监狱外野山坡上的那一战，从我的角度来看，若是真拼命，和尚赢不了天下秘籍。” “你说是就是吧！” 周扒皮现在已经把章泽的话当真理了。 “金刚洞内有什么？” “一个羽化的老道士，至今尸体不腐，以前来的人都会去那里看看。后来疯子老哥把那里封了，不让进了。” 章泽纳闷的问：“为什么封？” 周扒皮摇头：“我就是一个管账的。” “所以，金刚洞里一定有自己的神奇之处，你这个时候去打扰和尚，他能杀了你。” 周扒皮点头，不停的点头：“行，我听你的。你知道吗？我也纳闷一点，和尚虽然让王海龙管事，但也没说你不是军师。我先把那任务停了。” 章泽思考着，还是有些事情不太明白，突然问：“疯子有没有什么遗物？” “有，疯子老哥在这里生活多年，当然有些东西。”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问，有没有留给我的东西。” “留给你的东西？怎么可能？你可是杀死他的人？” “你去找找。” 若这是一盘棋，那章泽必须让自己看的更远一些了。在没有来之前，章泽坚定的认为，自己杀死疯子，是意料之外的好谋略。但是，在周福把王海龙带回来之后，章泽这个想法就开始动摇了。 如果疯子连自己的死都在算计当中了呢。 当肥和尚因为王海龙回来，任命这个年轻人处理一切事宜的时候，章泽就知道了，自己彻底的失败了。 这一切都是疯子的好算计。 现在，有些事情，章泽还弄不清楚，但他知道，肥和尚就是一个尚武之人，他只负责练武，其他的不管。王海龙发布屠杀令，针对苦行者老成员下手，看似是在一致对外的时候，坚定整理内部矛盾。 实际上王海龙那点小心思，章泽还是能猜出来的，王海龙最多就是做些损人利己的事儿，他拿着苦行者这个鸡蛋和老侯这个石头硬碰，无非就是为了转移大家的注意力，他好去对付方静，完成他所谓獒选之子的最后一步。 那么，章泽现在不明白的，就是疯子的目的。刚才已经从周扒皮那里获悉了，疯子切断了苦行者的经济来源，当苦行者的合作者，得知疯子死掉的消息后，立刻选择停止这种杀人交易，这些应该都是疯子安排的。 最后只剩下一个谜团？这种近乎毁灭性的行为，受益者是谁呢？ 章泽在快速思考着，甚至忘了周扒皮的存在。周扒皮也意识到了，尴尬的喊了一声：“军师！” “啊，你还没走啊，要不吃个饺子？” 周扒皮还真吃了一个野菜饺子，把他苦的，伸出舌头：“这是人吃的东西吗？” 章泽呵呵的笑：“以今生的苦，修来世的福，吃这点苦算得了什么啊？对了，你来问我什么问题的？” “我想问你麻衣能杀得了赵虎吗？现在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这个问题还重要吗？” 章泽又露出了那种与世无争的笑容：“这我哪知道啊？在武术方面，我是个外行人。” 周扒皮气得转身就走：“行了，军师。这么简单的问题，以后我不会问你了，省得你藏着掖着的，我看着都累。” “走好啊，对了，周总，下次分配的时候，给我整点十三香啊，要不包饺子一点味都没有。” …… 麻衣能杀得了赵虎吗？从牌面上的实力来看，他能。但现在他要过吴小河这一关。吴小河平日生活中，大部分时候都是迎难而退，窝囊的要死。不过，吴小河一旦站出来，还是挺有担当，挺有魄力的。 在和麻衣的战术当中，吴小河选择的战术简单有效。他并不是想着，一击就把麻衣带走，他玩的是一个持续伤害。就如吴小河所说，麻衣抗击打能力很强，但他不是神，他是个人。受伤让他精神亢奋，实力大增，但时间久了，身体就开始出现那些副作用了，直白点说，谁的血流的多了，都是虚弱的，都是眼花的。 麻衣也察觉到了自己的状态，他知道这么直来直去不动脑子，是永远也打不到吴小河的，于是，他用力呼吸，改了套路，用上生疏的师门拳法。 () 第300章 命中注定（四章求票） 麻衣的样子有些生疏，但这个拳法来头不小。 “这是玄武拳？怪不得你的混元劲儿如此了得，原来，你的传承如此纯粹。” 麻衣的拳有套路了，吴小河看上去就没有那么容易的躲开了，他连中了两下，鲜血从嘴角流了出来。麻衣得了甜头，看看自己的手掌，深呼吸，摆姿势，招数越来越准确了。这些拳法，是麻衣杀了自己的师傅，得来的秘籍。但麻衣不经常练，因为他觉得自己的那两下杀人就够了，犯不着在练这些东西。而在这个关键时候，麻衣竟然意外的用上了这个拳法，这让他觉得惊喜，甚至觉得这是自己进步的机缘。 看到麻衣越来越像样的姿势，吴小河嘴角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两人战在一处，又瞬间分开。他们各中了一掌，吴小河退了两步，麻衣退了一步。 和赵虎的战斗不同，麻衣许久没有受伤了，他沾满鲜血的脸，此时鲜血已经干涸，他在笑，笑容狰狞。于是，麻衣又朝着吴小河冲了过去，不再是他那种癫狂的看似蛇形又像醉步的步伐。他步伐工整，走出了八卦的味道。 然后，麻衣估摸着吴小河躲不开了，一掌打了过去。而这时，吴小河竟然没有躲闪的意思，甩手就朝着麻衣的脖子打了过去，看样子有点破釜沉舟的意思。麻衣脸上带着狰狞的笑，根本不躲，他有些信心这一掌就把吴小河打倒，而且，他还是先打到。就算吴小河不死，或者用上那隐藏的三分力气。无论怎样以吴小河的能力，根本对自己造成不了什么致命伤。 吴小河身躯一震，闷哼了一声，他这一次甚至没有后退。手上的抖翎劲儿用到了极致。啪的一下抽到了麻衣的脖子上，麻衣眼睛瞪得大大，吭哧吭哧，喘不上气来，仰面摔倒，四肢抽搐。 这时，吴小河扶着自己中掌的胸部，哇，吐出一大口血。他认真的看着抽搐即亡的麻衣说：“你比我厉害，但是上了我的当。你最厉害的地方，不是什么师门拳法。你最厉害的地方是炼成了这种本心本性的武功。我逼着你，让你用了招数，并且还适当的让你得到了一些甜头。你的武功性质就变了，变得由俭入奢。你知道吗？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一旦你融合了那些招数，你不熟悉的招数就降低了你混元劲儿的威力。一旦你失去那个威力，就打不死我了。而我，一直在欺骗你，我根本不是打人七分力，留有三分余。我是打人三分力，留有七分余。” 啊啊……麻衣在做最后的挣扎，吴小河叹气，认真的说：“你可能心有不甘，但我的武功就是这样练的，从柔练到刚，又从刚练回柔，这是一个由俭入奢，又从奢入俭的过程。你可以完胜赵虎，但你遇到我，早就注定了失败。武林中总有那么一些相生相克，你不觉得，但这次你碰上了，这就是你的命中注定！” 说完，吴小河看向麻衣，麻衣已经死了。也不知道吴小河最后那句命中注定，麻衣听到了没有。 吴小河躺在地上，仰头看着蔚蓝的天空，他感叹：“吐血的滋味可真不好受，休息，休息，也不知道二孬他们怎么样了？这活以后应该让十一干，屠杀令弄的乱哄哄的，也不知道十一去哪了？” …… 十一这个时候有些羞愧，他迷路了。若是有雾，那也还有个理由。雾气渐渐散了，他却迷路了。也不知道走到哪里，安静的能看枝头上的鸟儿。 不知不觉，看到一个树洞，然后十一明明看见一个兔子钻了进去，却不见出来。这不是玩耍的时候，但冥冥之中好像有一种吸引力。十一忍不住的朝着这个树洞走来，树干年久，自然干裂。 年久的树干，树干会掏空，这棵树也不例外。它的奇特就在于，这棵树的根系曾经深达地底深处，与某种未知的洞穴相同。 十一把头探进去，感觉这洞穴深不可测。他准备放弃的时候，竟然闻到了一丝炊烟的味道！难道有人在里面做饭？瞬间，十一曾想到来的时候，侯爷爷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康老曾经搜索过这里，但一无所获。 现在想来，就算这里有迷雾护持，也不会有人在地毯式搜索之下，完美的把自己隐藏起来。现在看来，这里有山洞吗？ 南方会有很多钟乳石山洞，北方几乎没有。所以，很少有人把这里往自然山洞方向联想。十一也不会，这实在是凑巧，撞上了。 这黑漆漆的山洞换成二孬，打死也不会进去，谁知道里面有什么毒蛇猛兽。不过，十一可是艺高人胆大，他从树洞钻下去了，一路蜿蜒向下，渐渐身体舒展了。但洞**依旧冰冷潮湿，黑暗中充斥着未知的恐惧。 十一没有什么照明的工具，偶尔把手机打开，确认一下路线。其实走了一会儿，十一已经明白，这里就是黑漆漆的，气氛令人毛骨悚然，实际上这里并没有什么与之匹配的危险，甚至连一些过分的蛇虫毒蚁都没有。在这个大环境里，这个有油烟味的地洞，不算好的生存环境。 现在，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十一已经确定，这个地洞不是天然，是有人修葺，挖掘，从一些小的洞口来看，这里甚至设计了排烟，以及排污的管道。如果现在这里仍然有人使用的话，这条通道，其实应该算是废弃的通道了。 十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反正走到头了，硬邦邦的一道墙，用那种土夯实成砖的那种技术搭建。十一趴在墙头听了听，那边有呼吸声。然后，十一尽量把身体舒展着，喊了一声：“给我开！” 话音一落，一记崩拳就打了出去。 墙面开裂，有光照了进来，十一看见了一个背影，正要说话，又觉得不对。这背影看上去就是一个僵尸。接着十一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平凡又有不怒自威的气势。十一眉头一皱，他从没有想过，会与这个人碰见。 () 第301章 视若瑰宝的墙壁 这里是金刚洞。 苦行者的一些老人都来过这里。不过那是疯子封锁洞穴以前的事儿了。 肥和尚被抓住以后，以疯子为主心骨的苦行者进行了一些改革，进入苦行者的条件不再苛刻。虽然不至于，能把一根棍子武的虎虎生风就能进来，但也是名不符实，这些新人在武林上的名号，或多或少都是虚的。这些人来了以后，迅速顶替了老人的位置，把苦行者一个纯粹的自由信仰组织，变成了一个有目的的恶人组织。 老人们伤心透顶，逐渐发生转变。以赵虎、路小东这些为代表的人物，就在基地附近安家，养娃的养娃，看书的看书，算命的算命，仿若看破红尘，了此残生。也有一些人，开始融入新的环境，接任务，慢慢的在苦行者当上了比较高的职位，比如瞎子、傻子还有资本家周扒皮等。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游走灰色地带的人，他们也出任务，但都是一些难度高，平日里像那些隐世的人一样游手好闲，不过他们有佣金，日子过得好。剩下有几个人，干脆因为肥和尚被抓，对苦行者心灰意冷，离开了苦行者，重新回到江湖，自生自灭。 从现在的结构组织来看，现在苦行者大概有五百余人，老人十六户，有老有小，有单身，共计81名。其余四百多人都是改革后加入的，有三十四名在外出任务，其余四百人，就生活在这个地下城里。 地下城总共有四五个足球场那么大，上下两层，生活区域，居住区域，任务大厅，井然有序。内中还有食堂，仓库等专用房间。 金刚洞与仓库相连，是地下城最里面，唯一的一个自然洞窟。建造这里的无名道人，在此羽化。他的尸体至今仍在留在洞中，尸身不腐。 没有知道无名道人的名字。大家只是知道，在抗战时期，无名道人的师兄弟，都加入保家卫国的战争，留下武功最差的无名道人守道观。不过，为了救当地的百姓，道观被烧。无名道人隐居深山，终日挖掘洞穴，收养逃难之人。 逃难之人受无名道人的精神感染，帮助挖掘地道，建造居所，逃避侵略者。这个洞穴收集了方圆几百里的难民，人数最多时竞达到千人。 建国之后，这里的难民悉数离去，无名道人坐化。随后数十年间，来此地人数逐渐减少，最后这块宝地被人淡忘。 直到十三年前，苦行者头领肥和尚，战斗到精疲力尽，被断臂李飞单手擒获。苦行者其他人员，也被康老围剿，眼看就要全军覆没。这时，才有人提出，曾在这里生活过。苦行者众人逃到此地。 康老率众随后追来，搜遍全山，不见苦行者余孽踪迹。 从那以后，苦行者的疯子心性发生了变化。改变宗旨，苦行者从崇尚自由，蔑视规则的组织，逐渐变成了一个助纣为虐的组织，不追求本心，以利益为先。 …… 不过，疯子放飞了苦行者之后，却把金刚洞封印起来，以风水为由，谢绝参观。 这些缘由，是因为疯子发现了金刚洞的秘密。那一年秋季，雨水连绵，洞中潮湿，开始漏雨。疯子本打算在金刚刷上一层防水，来保证洞内尸身不会因此而腐烂。就是因为这件事情疯子发现尸身背后的墙壁竟然有字迹。 平日里，墙壁被污垢占满，并没有在意。当疯子试图刮掉墙壁浮灰的时候，发现墙壁上有字迹。看样子还是在修葺墙壁时写的，字迹颇深。 疯子庆幸，还好自己怕别人手法粗糙，损害金刚洞的风水格局。要是让别人毁了这东西，那真是暴殄天物。疯子小心翼翼的清理，干了一个多星期，才把这面墙清理干净。然后，疯子把这个东西拓印下来，终日观看，不得其所。 文字大概如下： “夫元气者，大道之根，天地之母，一阴一阳，生育万物。在人为呼吸之气，在天为寒暑之气。能改移四时之气者，戊己也。 春在巽，能发生万物。夏在坤，能长养万物。秋在乾，能成熟万物。冬在艮，能含养万物。 故学道者，当取四时正气，纳人胎中，是为真种，积久自得，心定，神定，息定，龙亲虎会，结就圣胎，谓之真人胎息。太始民胎息诀……” 这篇文字不足千字，却博大精深。 疯子一直把他视为瑰宝，把他看成是练武之人的福音。 …… 肥和尚回归之后，疯子曾留给他一书，把金刚洞胎息诀一事儿，详细告知。肥和尚回到洞中之后，就再也不想从洞里出去了。直到王海龙回来，肥和尚才依依不舍从金刚洞出来，根据疯子遗愿把苦行者所有事宜交给王海龙全权处理。然后肥和尚又回到了金刚洞，除了吃饭，如厕，几乎不会离开金刚洞半步。 在这里，肥和尚每日苦思不解的时候，他总会想起，和爷爷战斗时，爷爷用胎息诀时，吐出的那一口气。 曾在狱中的肥和尚，苦苦思索过和爷爷说的每一句话，最后他锁定在胎息诀这几个字上。胎息诀是站桩时，一种吐息纳气的方法，这种方法，道家有，佛家也有。所以，肥和尚就练习了达摩胎息诀。 这胎息诀对于练武并没有什么实际上的意义，但肥和尚静心习练几年之后，他的身体开始出现变化，气血方面的，甚至黑发重生。除此之外，肥和尚在某些武学上也仿佛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他短短几年，练了十二种拳法，六路腿法，三种刀法，两种棍法，两种剑法。 之后，肥和尚信心大增，联系了疯子。 那时，肥和尚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但出狱后，在野山坡和爷爷一战，肥和尚心里清楚明白，若是拼命，胜负尚未可知。 看到墙壁上胎息诀之后，肥和尚就明白了，这是爷爷练的那种胎息诀，他要把这个也学了。 然而，命运使然，就在他专心精修之时，视若瑰宝的墙壁破了，一个人出现在他面前，这个人他认识，是天下秘籍的孙子萧十一。 () 第302章 逃生通道 十一从墙壁的破洞里出来，装模作样抖抖身上的尘土。在潮湿的山洞里走，哪里会有尘土，汗水倒是有一些。 “萧十一，你知道你刚才做了什么？” 肥和尚冰冷的口气有些吓人，十一诧异的回头，看着后面因为自己崩拳而产生的残砖碎石，认真的说：“我打破了一堵墙。” “那是墙吗？” “那不是墙吗？那你告诉我那是什么？” “那是武林瑰宝。” 在这次任务中如果见到肥和尚，那就是生死之战，十一是有心里准备的。但是听到肥和尚这句话，十一却忍不住笑了。 “和尚，你用不着给自己找什么理由。为了一个前后辈的关系，说谎就有点没意思了。既然咱们站在不同的阵营，那自然会是鱼死网破，你死我亡的结局。” 肥和尚想你明明毁掉了武林的无价之宝，还一副强词夺理的样子。 “我在狱中听小海说，你基本功很扎实，武功不差，就连章泽那小子都死在了你手里。一直以来，我觉得我杀死你爷爷之后，你会随着我们的脚步，来到我们这个层次。现在看来，我错了，你就是个笨蛋。” 这要是换做别人，早就破口大骂了，肥和尚算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忍住了。不过，在他的心里，始终有一件事是坚持的。见到萧十一，不会要了萧十一的命。 “老头，别说那些没用的，咱们是在这打，还是去地面上打。” “在这打，你想把大师的遗像也毁了吗？” “那你跟我走吧，咱们去地面上。” …… 肥和尚对地下城也很陌生，但他隐约知道这地下城有一条就算有叛徒出现，仍旧可以逃生的路线。 疯子和每个人都说过，这个地下城有这样的一条路线。 不过，这条路线却没有人见过，甚至有些人甚至怀疑，这是疯子为了防止有叛徒出现，而编造的谎言。 在疯子留给肥和尚一书中曾经记载过，从种种迹象表明，这个山洞确实有那么一条逃生路线，但他没有找到。 现在看来，这就是疯子说的那条逃生路线。怪不得疯子找不到，原来它就藏在了无名道人的后背。 无名道人用心良苦。把这个逃生通道放到了自己最近的地方，还用墙封上，并在墙上刻上了了道家胎息诀这种东西。 十一在前面带路，肥和尚在后面跟着。 “你会后悔的？”十一认真的和肥和尚说。 “后悔？因为杀掉你而后悔吗？” “不是，你会后悔没有在这条狭隘的通道里偷袭我。” 肥和尚哼了一声：“萧十一，你真觉得天下秘籍代表着天下无敌吗？这个世界上除了你爷爷，就算这个世界有人练会了一百种，一千种武功，我照样一掌拍死。我赢不了的，只是你爷爷而已，天下秘籍算个屁啊！” “你说的没错，我爷爷厉害。但他留给我一个背影，我走的慢了，他就站下等我一会儿。而你呢？在后面连烟儿都没喝着！我确实没追上我爷爷，但我还在你前面，就像现在，你能看到的只是我的背影。” 肥和尚叹气：“你这么得不得的，没人说你烦吗？” 十一气结，他根本不是看不上和尚的本领，就是想刺激一下肥和尚，让肥和尚求胜心切，从而为自己这场战斗的胜利加码。 现在看来，老一辈的心性早已经磨练的如钢铁一般结实，想用语言扰他们的心神，是做不到了。 …… 章泽把剩下的饺子吃完，眼睛盯着自己收集的和周扒皮提供的资料。他敲着桌子分析，如此看来还有一条逃生的通道。 一旦老侯的部队，找到这里，这个通道可能就是自己唯一逃生的希望。 可是，它在哪里呢？从资料上看，疯子一直说有，但其他人并不知道。 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疯子能把这个秘密保存的如此之好，那只有一个可能，也就是说连疯子自己都不知道那条通道在哪？ 是谎言吗？怕出现叛徒而设置的谎言吗？从疯子的布局能力来看，犯不着为了对付叛徒，用这种方法，其它的方法会更有效。 如此说来，疯子是没有找到那条通道。以他的聪明，住在这里多年都没有找到？那自己仅仅来了些许日子，更不可能找到。 章泽叹气，拿起筷子还想吃饺子，这才发现，饺子已经没了。他暂时停止了思考，准备在做一些野菜馅儿饺子。以免自己的肚皮，到了晚上饿的发慌。于是，章泽就开始忙活了，先把分配的茶缸子里的醋倒在野菜馅儿里，把茶缸子刷净，开始和面。 “以前，我总觉得苦行者没有被逆鳞一网打尽，是拥有那么一丝运气，现在想来，在谋划布局方面，哪会有什么运气可以依靠。疯子始终还是比我技高一筹，他做不到的事情，我目前也肯定做不到。” 章泽一边嘟囔着，一边和面。最近几个月，一直在温饱上下挣扎，手法已经好了很多，和面用上筷子，就几乎不粘手了。 在茶缸子上盖上一块抹布，章泽有些失落的坐在凳子上发呆。 突然，章泽的脑袋里，就像灵光一现一样，人总会被自己最珍贵的东西束缚，此处洞穴是一个工程，要想发现那逃生的通道，就必须要挖掘。可是，从资料上看疯子根本没有挖掘任何地方，简直是没有一点诚意啊。 呵呵！ 章泽突然笑了起来，这个山里有迷雾，但迷雾总会随着时间而散去。疯子要找的谜底其实已经尽在眼前了，绝对没错，那条密道就在金刚洞。 以前，疯子把那里封印，以他的能力，不让人过去，那别人不敢过去。现在，肥和尚又守在那里，那里就是逃生通道。 得去看看…… 章泽朝着金刚洞走去，因为屠杀令的关系，山洞里人已经少了好多。王海龙在任务大厅喝茶，听着一些回报。 看见章泽从身边走过，王海龙看四下无人，轻声问了一句：“你打算怎么逃？” () 第303章 他们（下午还有，需要支援） “为啥要逃？” 王海龙浅笑：“就咱们两个人，用得着揣着明白装糊涂吗？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留着有什么用，杀人挣钱？在这个世界上，挣钱有很多方法，靠武力杀人和靠劳力换取报酬有什么区别。” 章泽也呵呵的笑，他和王海龙相处，不如和十一那样来的随意，更何况他也知道王海龙的心意，更不愿意多说。所以，章泽转身欲走，却又被王海龙叫住。 “你觉得我能成功吗？” “你觉得呢？” 章泽反问，王海龙倒也实在，他认真的说：“差一些，我以为会把这个局面搅乱，没有想到实力差距如此大，竟然出现了溃败。” 溃败吗？ 这好像也在情理当中啊，在苦行者，新人和那些老人相比，能力不稳定，参差不齐，就算有些像麻衣这样能力出众的，但怎么会比那些隐士来的心思沉稳。 “既然知道了，总会打一些补丁吧。” 王海龙点头：“我重新调整，把乱压在了胜利的那一方。” 这还真在出乎章泽的意料，他看着王海龙的脸，知道王海龙是认真的。于是，章泽怕自己猜错，还认真问了一句：“你真的要对老侯下手？” 胜利的一定是老侯那一边，所以只有杀了老侯，那一边才会乱。 “肥和尚给我的人，确实是一群杂鱼。不过，这里面有一个优秀的。我已经派她去了，一旦老侯的手下进山搜索抓人，那他的营地就是最薄弱的环节，这个时候动手合适。他死了，没人指挥，就会乱。这时候，我才有第二次机会。” 章泽笑了：“祝你好运。” 王海龙皱眉：“为什么这么说，你应该比谁都知道运筹谋划和运气无关。” “对，我承认你说的这一点，但输赢和谋划有关，生死和运气有关。你要知道让一个人死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更何况像老侯这样的人，他不是那种窝在指挥室里的领导。他喜欢在前线上，枪林弹雨他都活下来，说明，他运气极好。所以我也祝你好运。” 说完，章泽不在停下脚步，他朝着自己的目的地走过去。 金刚洞的洞口安装了一个门，黑红漆。现在，它严丝合缝的关着。章泽趴着门缝听，确定里面没有人。他拿出一把刀，从五金店买的那种多功能小刀，章泽一个个的打开，找了一个能用的，把锁给开了。 打开门，就看到无名道人不腐的尸身，无名道人端坐在哪里，表情还在，似笑非笑，似乎看透了人世间的一切。 不过，章泽很快就把目光从死人身上挪开，他看着后面的洞。小心的绕过去，仔细探查，在潮湿的洞穴里，他看到了两个人痕迹。在往里面看，这洞穴一路幽深，不见尾末。 …… 章泽并没有钻入山洞，他原路退回，把门锁好。然后，来到了资本家周扒皮所呆的地方。 “我们该走了。” “走，去哪？现在？” 章泽只是点头，可惜了的说：“刚和好的饺子面白瞎了。”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肥和尚知道我们走了，会杀了我们的。” 这种担心，章泽也有，但九死一生的时候，就应该果断的做出选择。他认真的说：“我反正得走，你要不要跟着。” 周扒皮思索着，说：“我有办法保住咱们不死。”然后他把一个信封递给了章泽，章泽看着，面色凝重，认真的问：“疯子留给我的？” “嗯！” “你看过了吗？” 周扒皮点头。 章泽把信打开，里面是这样写的。 龙首 您好！ 多年不见，你依然神采依旧。你我虽然未曾以真实身份碰面，但神交已久。怎奈我们身处两个阵营，无法把酒畅饮，这真是一生遗憾。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死了。在去满城之前，我找三哥算了一卦，三哥说我要死需要一点点运气。运筹谋略中，运气极难控制。但苦行者的那些隐士们，需要用我的死来解脱，我唯有一搏！ 这些年，苦行者被他们像木偶一样摆布，不得解脱，我早已经累了。于是，我夜不能寐，终日演算，耗尽心血，为了就是获得那一点点运气，现在看来，我赢了。 他们是谁？我相信他们就是你要找的人。 我不会泄露他们的半点线索，那样我拼死维护的兄弟姐妹，也会被杀死，我的死，我所做的一切都将毫无意义。 我相信，你到了这个环境，总会有办法找到他们的存在。 苦行者即将进入历史，它将不复存在。我希望，我曾经的誓言会成真。用今生的以恶制恶，换取来生的福。 此致！ 敬礼！ 疯子绝笔，2005.07.15（出发在即） 章泽看完，往周扒皮要了一个打火机，把这封信给烧了。 “你也看过，怎么想的？” “我听你的。”周扒皮认真的说。 “你真的决定这样做吗？不按疯子所说，好好活着！” 周扒皮点头，因为他已经从信中看出，有人操控着苦行者，疯子一直默默与之战斗着。他的付出，没有人知道。他维护的老朋友们，都在追求自己理想中的隐士生活。这样的老哥哥让周扒皮感动。 如果疯子把对付他们的希望交给了章泽，那他周扒皮，就拼了这条薄命生死相随。 “现在就走吗？”周扒皮心意定，帅气反问了一句。 “等我一下……” 周扒皮开始收拾一些财务上的东西，一分钱憋到英雄汉，那些老兄弟谁也不把钱当回事。那这些钱，就留着为曾经的苦行者继续战斗吧。 “快一点，老侯的人应该快进山了。” …… 章泽分析的很有道理，苦行者这些凶恶的人和那些苦行者隐士们战斗，还是差了一截，他们陆续战败，溃散逃在林中。 红莲越女也想逃，但她却不甘的死在了周福的掌下。周福确定红莲越女死了，叹息一声，这才露出疲态，扶着腰间的伤口，摸索着去找自己的眼镜。 终于，他把眼睛戴上了，世界从朦胧变得清晰，周福坐在地上处理着自己的伤口，嘟囔着说：“老哥啊，你算无遗策，但我想知道，你有没有算到，我被赵虎家的二小子给捅了一刀。哎，我想你啊！放心，有你的灵魂庇佑着，一切顺利，现在我就通知那些老朋友们，没死的，就是命大，见到那些当兵的，别反抗，投降。” () 第304章 0304空城计吗？（坚持四更，求老铁们支持） 杨兴镇又经历了两场战斗，身体非常疲劳。他休息时，看着天色渐渐的晚了。心想若是让太阳落山，那就失去了先机。时间久了，一旦敌人选择逃跑，这山区大根本抓不到了。而此时，杨兴镇距离出发的地点也不远。同时，从战斗的频率上看，他现在已经没有能力救援所有的伙伴了。纠结选择后，咬破牙关，杨兴镇决才定把情报送下山去。 这种情况下，一般人都会做出这种选择。但是这个选择对于杨兴镇来说，就和他所属特战队全员战亡，没有他一样在他心里留疤。 …… 老侯把地图摊开，确认比例。判别地图有效之后，又眉头皱着想了一会儿，这才敲了敲拐杖，大声的下达命令：“所有人听令，进山搜索，抓人，拒捕者，可以开枪处理，伤人者，准许击毙。” 所有人？ 这个部队里都是老侯的人，这所有人，让人猜疑，但老侯的命令却不容人质疑。唯独杨兴镇没有走，仍然留在临时搭建的营房里。 “小杨，你咋不走？” “我保护首长安全，我是首长的警卫兵，这是我的职责。” 杨兴镇声音洪亮，咬字清晰。此刻，他正在用职责对抗着自己的心。不过，说实话，他想一起去救人。 “哦，你现在想起你的职责了，当初你拍着胸脯向我保证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起职责。你信誓旦旦的说你能保护所有人的安全，那我问你，你带的人呢？你带着那些人进去，怎么没有把他们带出来。” 杨兴镇低头，心里很痛。一直嚷嚷着要把同伴救出来，到最后还是随了敌人的意愿，把情报送了下来。但现在这种情况，所有人都上山搜索去了，只有老首长一个人留在这里，那怎么行。 所以，他心里打算，无论老首长怎么说，他都不走。 “小杨，我知道你的事儿，你那些战友的牺牲，给你的心里留下了特别重的创伤。你觉得如果有你在，你的战友就不会死，所以，你心甘情愿背负着这个被豁开的伤疤活一辈子。” “首长，求你，别说了。”杨兴镇快崩溃了。 “现在，你又为了保护我，一个无关紧要的老头，而放弃了自己的队伍。” “不，首长，您不是无关紧要，敌人像疯狗一样，他们看到大家上山，一定会选择来杀害你。” “谁说他们来杀我，我就一定会死。” 杨兴镇默不作声。 “小杨，先不说我的死，你得为自己想想。如果这一次，还有人死了，你这辈子就完了，你会在愧疚中一直到老，你的事业，你的余生都会被那份愧疚所左右，你将毫无成就。” 杨兴镇咬着下嘴唇，那份愧疚他心里清楚，但他决定先把情报送回来的时候，那份愧疚已经开始在侵蚀他了。 看到杨兴镇的样子，老侯拄着拐杖来到了杨兴镇面前，他拍了拍杨兴镇的肩膀，软硬兼施：“孩子，我这种人早就活够了，能死在任务里，是我这辈子一生的追求。你知道，我这一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把自己变成一个新时代的诸葛亮。这机会难得，你让我玩一把空城计。” 杨新镇被说的心痛了，眼神有了变化，他看向老侯，老侯乐滋滋的：“放心吧，人家又不是傻子，这营地一个人都没有，最多也就是逃犯下来偷车的，不会来杀人的。” “那……” “快走吧！这是命令！”这一次老侯拉长了口气，缓慢，还有哀求的味道。 “那……那我真走了。” 老侯笑了，像年轻人一样捶打着自己的胸脯：“人有的时候，不一定要遵守纪律，法律不外乎人情，这一个情字只要你懂了，你的前途远着呢。”杨兴镇点头，站的笔直，给老侯行礼，老侯把拐棍儿扶好，还礼：“辛苦了，小同志，这个世界是你们的了。” 在心中的某一处，杨兴镇总有那种说不上的感激，他星目含泪，转身跑了出去。 …… 这里余下老侯一个人，他看见杨兴镇走了，自己找个凳子坐下，唉声叹气：“哎呀，姓候的，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最后给自己做了一个死局，怎么破，我问你，你要怎么破？”老侯自言自语说了两句。又站起来拄着拐杖踱步。 “难道真的来一个空城计吗？” “别犯傻了，诸葛亮用空城计的时候，对面是谁，司马懿，按照说书人得不的，这个司马懿生性多疑。现在我的对手，说好听点是亡命之徒，说不好听的是一群没带脑子的。这种好社会还玩命，那脑子能好了吗？你设个空城计，他远处看见了，敢手舞足蹈的跑过来，你信吗？” 老侯拄着拐棍自言自语，又走了两圈，把自己的衣服脱了，换成一身普通大爷的便装，然后拄着拐棍儿走了，边走还边嘟囔着：“三十六计最后一计，走为上计。”老侯不能往山下走，那是逃跑，他也不能往山里走，这里云深不知山险，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往里面走的太深，会让人猜测。老侯能做的，只是绕着这个山头，围着这个山转圈圈。 就在老侯离开不久，军营里果然来了一个人，还是一个女孩，她长发乌黑，唇红齿白，纤细的鼻梁上面，有一双水汪，深邃的眼睛。这女孩身材尚显青涩，看样子也就十七八岁左右。她进来之后，双目左顾右盼，最后落在了放在椅子上的军服。 “他藏起来了。” 女孩的判定很准，老侯不是跑了，是藏起来了。这森林很大，要藏在一个地方，还真不好找，但对于熟悉森林的人来说，不难。 不一会儿，女孩已经在营地走了一圈，她最后把目光停在一个断裂的树枝上。然后她跳上树木，像猿猴一样拉扯着树枝，急速前行。走上一段时间，一旦明显痕迹消失，她就会从树上下来，确定踪迹。很快，她就看见一个老头，拄着拐棍，在青苔地上，艰难前行。 “就是你了。” 女孩说着手臂舒展，灵动跳跃，不一会儿的功夫，就从老侯的头顶呼啸而过，落在他的前面。 () 第305章 死与不死的情非得已 看到一个小姑娘从天儿降，老侯干脆盘腿坐下了。这岁数走这山路有点过于勉强了。更何况老侯头些日子还住了院，打上几个吊瓶，就感觉身体跟掏空了一样。 “你来杀我的？” 小姑娘怯生生的点点头，然后又乖巧的叫了一声爷爷好。老侯诧异，看到这岁数，下意识的觉得，这孩子是个心狠手辣的，没想还挺有家教的样子。又仔细看了看，老侯的心情就不那么愉快，这是个纯真的小女孩，那羞涩的模样，甚至有点像二十年前那个时代的小女生。 “你多大了？” “17，虚岁18了。” “杀过人没有？” 小姑娘摇头，眼神中的畏惧和信念似乎正战成一团。她想完成任务，但真正面对的时候，她在才知道，杀人并不是那么简单。 老侯是快进棺材板的人，哪能看不出小姑娘心中那点心思。他心里念叨了一句：老天，我没干造孽的事儿，你这是整的啥？你这让我死了，能安生吗？ 死，老侯不怕，甚至老侯在想，以自己的身份地位，死在这帮兔崽子手里。那有人可不同意，就算这帮兔崽子跑了，藏在云彩里。那也会有人把天翻过来，把他们绳之以法。可是，让一个涉世不深的小女孩，手上沾满自己的鲜血，走上罪恶之路。老侯就觉得心里跟刀割了一样，这女孩还没有自己外孙女大呢？ 一时之间，老侯不想死了，他看着小女孩，又问了一句：“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赵一！” “来苦行者多久了？” “快半年了。” “我听说苦行者的人都靠杀人为生，你都快半年了，还没杀过人。” 赵一家教很严，从小就被路小东教育着知书达理。而且她也没觉得杀人之前和要杀的人说几句话有什么错。 “疯大爷说我功夫好，能当个骨干。跟邱叔叔他们一样，出重要任务让我来。之后没多久，疯大爷就离开了，我一直也没任务，倒是每月拿着佣金，贴补家用。” 看着这女孩的样子，温婉有礼，越发的让老侯心里难受。他想着，要不拖延点时间，想想办法，别让自己死在这个孩子手里。可出来的时候，连个手枪都没带，现在走路都要拐杖，能有什么办法啊？ “你有家啊？”老侯继续拖延着。 “有，家里有父母，还是十五个弟弟妹妹。” 老侯这诧异可不是装出来的，他目瞪口呆的问：“你妈生了十六个孩子？” 赵一捂着嘴，想着妈妈的样子，故意叉腰：“我妈说，她又不是猪怎么能生这么多，我们都是领养的。” 老侯被赵一这天真烂漫的性子感染了，他清楚的知道，这个女孩什么也不懂。嘴里喊打喊杀，其实她都不知道杀人是怎么回事？就把杀人当成了一个工作，就像屠宰场里的屠夫一样，起初害怕，但又不得不去做。 屠夫是为了钱？这女孩何尝不是，也许她对钱的概念也很单薄，但她有十五个弟弟妹妹，心里有分担当，要给这个家树立一个榜样。 还有，女孩之所以有问必答，其实她的心里也有一种渴望，她想和人多交流了。老侯是何等的火眼金睛，已经看出赵一没有太多的人接触过，她心里就像有很多触手一样，特别想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赵一啊，我有外孙女，没有孙女。所以，这辈子也没有人叫我爷爷，就算有我欣赏的晚辈，他们也是叫我侯爷爷，不如这样，我反正要死了，你就当我孙女吧。” 赵一点头，看样子还很激动。 “我也没有爷爷，爷爷你好！” 老侯笑了，叹气：“自家的爷爷，哪有说你好的，乖孙女儿，爷爷还得求你一件事儿。我不想死在你手里，变成把你推向黑暗世界的那只手。但我知道，你有任务在身，我必须死。所以，我想找个高点的地方，我跳下去，干巴利落的摔死。你觉得咋样？” “爷爷，推向黑暗世界是啥意思啊？” 老侯无奈，他真想和这个孙女好好聊聊。但似乎那是不可能的了，不过他不想放弃，他想在最后的这几个小时，或者几十分钟，给赵一好好讲一讲，外面这个五彩斑斓却又黑白分明的世界。 “那高地方远吗？” “还行，7、8里山路。” “那你过来扶着我点，咱俩边走边说。” 两人一路走一路说，渴了用树叶舀一些甜美的山间泉水，累了就坐在旁边的石头歇一歇。大概一个小时，两人就来到了一处‘天坑‘。这个天坑在崇山峻岭中，就像被斧头劈开了一样，南有参天古木，北有悬崖峭壁。 老侯看到这地方，心舒展了：“老天待我不薄，这地风水不错，死在这下辈子还能做个将军。” 于是，老侯找了一个靠边的大石头坐下，远眺夕阳…… “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 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 赵一在旁边坐着，听了好多社会的事儿，越发的向往，总觉得杀人偿命，是个很公平的事情。而且，不用杀人也有工作，也可以过日子，挺好的。她遐想着，耳边听见了老侯的诗。 “爷爷是不是触景生情？” “怎么这么说？” “这山下有人说话！” 这山下确实有人在说话，是爷爷和田大山，爷爷说：“我看见老侯坐在山顶上呢？” “不可能，您是不是累的眼睛花了。” “胡说八道，走这点路我能累的头晕眼花。” “叔，咱都走一天了。说这里有个万恶的苦行者，可咱走一天，连个人影都没看见，这消息是假的吧。候首长那边，是不是跟错了。” 爷爷气得吹胡子：“什么假的？他都坐山顶上了，还能有假。走一天，谁也没碰到，还不是因为你不认识路。” “您在树林子里，不也转向吗？” “我不跟你侥幸了，我得上去。” 爷爷说着，还真把田大山给甩了，手脚并用，顺着悬崖峭壁，蹭蹭的往上爬。田大山看的目瞪口呆，自己尝试了一下，没爬两米，出溜溜的滑下来了。 () 第306章 纠缠了一辈子的缘分 赵一说了一句山下有人说话，就站到悬崖边上了，俯身往下看。老侯就坐在赵一的后面，他的拐棍往前一杵，就能把赵一弄下悬崖。不过，老侯没有那么做，他反到看得心惊肉跳，提醒着：“赵一啊，你小心点，那多危险，往里走点。” 赵一还是俯身往下看，嘴里说：“爷爷，有个人功夫俊俏，从悬崖下爬上来了。” 老侯不知道这又是什么变故，只是顺其自然，乐呵呵的说：“这样的人不多，就算换到以前，也不多。不过，我认识一个。但是，他现在估计爬不了了。” 赵一被爬悬崖峭壁的爷爷吸引了，目不转睛的看着，嘴上问着：“为啥爬不了？” “他和我一样都七老八十了。” “下面这个人也是一个老者。” “那也不是我认识的那位，我这次来，特意把他甩家里，除非，他能飞……飞……”爷爷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双手抓住上面的岩石，手臂配合腰腹发力，整个身体凌空而起。不过他落下之后，一点都不帅气，满脸通红，大汗淋淋，还不停的咳嗽。 老侯看着爷爷，心中百感交集，看看西边的夕阳西下，又看了看，都老成这个德行，还要耍帅的爷爷，真是由衷的感叹：“萧大侠啊，我和你，这辈子的缘分是想分也分不开啊。” 爷爷咳嗽了好一会儿，这才忍住，嘴上还逞强的说：“最近闹嗓子，要不，爬这个小山坡，哪能累成这个德行。” 老侯哪能不知道爷爷逞强好胜的性子，也不多言，介绍着：“这是我刚认的孙女。” 爷爷上下打量赵一，赵一也看着爷爷。爷爷赞叹说：“这练武的法子不错，现在不多见了。身子骨结实，从小练的就是外家。小丫头，你的刀呢？” “老前辈，您怎么知道我练刀？” 老侯在旁边儿说：“别叫老前辈，这是自家人，叫萧爷爷。” 爷爷乐呵呵的：“别带个萧字，叫爷爷吧，更亲！” 老侯不乐意了，大声的说：“萧大侠，这是我孙女，你别不要脸。” 爷爷哈哈的乐：“咋还急眼了呢？” 赵一很紧张，手脚都崩上劲儿了，又问了一句：“萧爷爷，您怎么知道我练刀的呢？” 爷爷：“从虎口上看出来的。” 赵一哦了一声，把右腿抬起来，她穿的裤子宽松，裤腿顺着白皙的小腿滑落，露出了绑在小腿上的刀鞘。这刀鞘是圆木头做的，年头有些久了，上面有三道裂纹，扭曲交错，反到像了一些看不懂的符号。 噌…… 赵一把刀拔了出来，刀和普通的刀不一样，有三道棱，中间还有血槽。与其说它是刀，不如准确的说，它是刺。 爷爷一脑袋雾水，转头问老侯：“这不是你孙女吗？这气势，我咋感觉这要跟我动手呢？” 老侯苦笑：“本来就是来杀我的，丫头善良，手到擒来的事儿不急，满足着我这个老头，我想干点啥，就让我干点啥。这不瞅你来了，知道你得拦着，要和你动手啊！” 爷爷眼珠转着，也不搭理赵一，和老侯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看着西边的太阳。 “丫头，你该动手动手，别管我，当我没看见。” 赵一急了：“萧爷爷，以您的本领，要是拦着，我任务就失败了。您不管可不行。” 爷爷扑哧就乐了，把烟袋掏出来，也不搭理赵一，自己个卷烟，笑呵呵和老侯说：“人家练功，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你就练一张嘴皮子，今天就算没我，你也死不了。你呀，肯定给这个小丫头念了咒。” 老侯也不说话，认真的看着西边的太阳，最后叹气和爷爷说：“给我也卷一颗。” 爷爷：“你体格子行吗？” “别废话。” 赵一在后面还着急呢：“萧爷爷，您就随便打两下。” 爷爷：“打个屁啊，老侯在这，什么妖魔鬼怪都得给收拾了，行了，在旁边看着吧。” 爷爷把烟卷好，递给老侯，摸了半天，也没找到火。老侯扑哧扑哧的乐：“你这烟民等级也下降了呗！”爷爷是把烟偷出来的，嘴上当然不能这么说，逞强着：“我出来的急，忘带了，我们家谁敢管我。你的枪呢？” 老侯：“多大岁数了，还带枪？” 爷爷叹气，把烟夹在中指和无名指中间，然后用大拇指和食指捡起一块石头，手腕一转，旋转发力，小石头碰大石头，火星四溅，爷爷用烟接了几个火星，使劲的咗，终于给咗冒烟了。然后爷爷把烟递给老侯，老侯对着烟头，把自己的也弄着了。 赵一在后面说：“我爸说树林子不许抽烟。” 俩老头没人搭理这个孩子，抽着烟，看着夕阳。 “萧大侠，你也老了？” “胡说八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来这干啥？你想对付肥和尚吧。有十一那小崽子呢，用得着你吗？” “他不还没成气候吗？” “你以为我把他仍在外国就不管不问了，这小子比你想的厉害多了，肥和尚厉害，可他也七十了吧，长江后浪推前浪，他和我们一样过时了。” 虽然老侯这么说，爷爷还是担心：“也不知道，十一碰到肥和尚了没有？” …… 十一和肥和尚从树洞里钻了出来，竟然在树洞外面，看到了不三不四。不三不四邋遢的衣服上染着血迹。肥和尚看见了，皱眉：“三哥，那些孩子对你动手了？” “我这把老骨头还行，禁得起折腾。和尚，你别管我，我就是来看热闹的？” 肥和尚纳闷：“三哥，你一直知道这个地方吗？” “地下城依据八卦而建，这里是生门，当然是逃生之路。” 肥和尚沉默不语，不三不四笑的有点尴尬：“你们打着，别管我，武曲落，七星现，我就是来看热闹的。” “什么意思？” “和尚，命这种东西，说出来你又不懂，何必要问呢？” 肥和尚点头，他把上衣脱了，露出了老年人不该拥有的肌肉。 “开始吧！” 十一也弯腰曲背，嗖的一下，就冲过来了。 () 第307章 借口（下午还有，老铁们支持着） 十一真的是一点都不客气，一上来就是自己最拿手的崩拳。 轰…… 肥和尚的手掌和十一的拳头对打在一起，力量隐隐的四散。十一后退，目露惊诧。刚才那一下他可是一点都不藏私。这就是肥和尚的力量，明明是一个老者，但在力量上一点也不比那些重量级的拳手差。 十一的念头一闪而逝，他脚下蹬破草皮，重新出发，临近肥和尚的时候，借着冲力旋转，单腿鞭打发力。 “如果你只是这种水平的话，那就太让我失望了。” 肥和尚说完，掌力后发先至，用的是他拿手的铁砂掌。这下太快了，快的连十一都躲闪不及，向后凌空飞起，撞折了一颗碗口粗的树，这才停了下来。 “以少林拳的方式，打出铁砂掌，用谭腿的爆发力辅助。这还真是一个不错的发力方法。” 肥和尚认真的看着自己的手掌，自言自语。看样子，他对自己刚才这招很满意。用谭腿的爆发力，超越十一的进攻速度。以少林的招数躲开十一鞭腿的弧线，再以铁砂掌掌力击打。这一瞬间的攻击，就融合了三种武功。 不三不四侧耳听，脸上诧异，认真的问：“这就结束了吗？” “三哥，不用太过担心，这孩子毕竟是老萧的传人，这种程度的话，他死不了。” 不三不四点头，他听不到，是因为十一没动。这一掌确实给十一造成了不少伤害，但还不至于，这一下就把十一给打趴下了。 十一不动，肥和尚倒是有了不少的心思。 肥和尚突然认真的说：“三哥，我求你点事。” “啥事啊？” “既然敌人来了，那就说明，王海龙的闹剧就要停止了。你帮我找到他，把他带走。” 不三不四没说话，沉默着，好一会儿才问：“你打算带他一起走？” “嗯，我的岁数也大了，总要收一个徒弟。你说过，武曲落，七杀现。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是武曲星的命，当然，作为七杀我也没有资格。但我知道在江湖上，若论武曲星这三个字，那一定非天下秘籍莫属。这个孩子是天下秘籍的传人，我杀了这个孩子，那就是武曲星落。王海龙那孩子参加过獒选，戾气很重，他应该是七杀星，所以他不能死。” 不三不四听了肥和尚的话，认真叹气：“和尚，你练武是把好手，但你真不懂命。而且，你还是一个自以为是的人，我解释你也不会听。所以咱们就不在武曲和七杀上做过多的辩解。我只想问你，既然你觉得萧十一拦不住你，那为什么不自己把王海龙带走？” “我要杀了那些用隐世为名，不为苦行者出力的人。” 不三不四无奈苦笑：“和尚，既然你能让王海龙用那些乌合之众为所欲为，就已经猜到了疯子的计划，何必要为难那些已经离开武林的人呢？” 肥和尚哼了一声：“让我最欣赏的人为那些人去死，我不同意，就算疯子心甘情愿，我也不同意。我会让他们下去告诉疯子，疯子一辈子做的事都合我心意，但最后一件事，我不乐意。” 不三不四皱眉：“你打算怎么对付他们？” “他们最厉害的是周福，只要杀掉周福，他们就群龙无首，我尽量的杀，在万不得已的时候离开，所以我不能带着王海龙。” 听到肥和尚说这些，不三不四仰天长笑：“这种做法是你肥和尚的做法，哈哈！”不三不四说完，用耳朵对着十一的方向：“年轻人，你打算这么一直听下去吗？” 十一耸耸肩膀：“王海龙是我认识的人，忍不住听了一会儿。我可以告诉你们，他可不是听从你们摆布的人。” 这话音刚落，肥和尚已经高高跳起，像石头一样，咚的一下落在了十一的面前，落地之后，他的马步就已经蹲好了。 “哈！” 肥和尚收气的同时，双手握拳顺着肚脐的方向，分别往回拉。马步，收拳，是五步拳标准的起手式。接着，肥和尚吐气开声，弓步冲拳。 十一双手举起，小臂合并，用小臂挡住了肥和尚的攻击。肥和尚拳头触及十一小臂的时候，并没有迅速变招，他持续发力，似乎想把十一推的后退。十一寸步不让，两个手臂咯吱咯吱骨骼作响。 “王海龙确实不是一个容易驯服的人，但是他用这里的乱，杀了方静之后，就会彻底的变成了我们当年策划的那个獒选之子。对了，那个方静是你最好朋友的妻子吧，她要是死了，你的朋友会变成什么样？他复仇的心一定会被点燃，只要稍加引导，他就会变成一个武林人，冤冤相报何时了，这就是武林的真实写照。到时候，作为最纯粹的善，你要怎么面对变成恶人的朋友。” 起初，十一还在想着，肥和尚用言语刺激自己，千万不要上当，有什么事情，二孬都会解决的。但肥和尚说到纯粹的善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刚回到满城的那个时候，小海和他说的那些话。 原来把艺术家找来的人不是章泽，是肥和尚！ 十一思考着，手上的劲儿松了一些，肥和尚的拳头突破了十一防守的小臂，直接打在十一的锁骨上方。强大的力量，让十一感觉气管都收缩了，他踉跄后退，肥和尚紧随而至。抬腿踢十一的脑袋。十一仓促抬大臂抵挡。肥和尚的谭腿像手臂一样灵活，迅速改变攻击方向，直接踢在十一的肋骨上。十一横向飞了出去，一大口血吐在了沉厚的青苔上。 不三不四在旁边听着，露出一声嘲笑：“和尚，在武林当中，你毕竟是和人家爷爷齐名的人物，用言语攻击孩子的注意力，你真的打算这样把他赢了吗？” “在地道里，萧十一用言语试图扰乱我，我只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而已，况且，这一下又打不死他，只是给他一个教训。” 不三不四摇头：“这只是你的借口，其实简单交手之后，你早已经确定，他不比你差。你像他这个年龄的时候，绝对到不了这个层次吧。你害怕他很快就会超越你，所以你想用各种理由，各种办法，来抹杀他而已。” () 第308章 扎心（今天还是四章） 十一站起来，眼神带着一种狠劲儿。他用手腕擦掉嘴角的血迹。呸，十一又把嘴里的血沫子吐掉。 “你岁数一大把了，别活得这么天真。什么纯粹的恶，纯粹的善。只有像你们这样的老骨头才相信这个。我告诉你，肥和尚。不管你心目中的獒选之子有多么厉害，他也不可能杀得了方静，因为有二孬在。” 肥和尚不屑的笑了一声，大步流星的冲过来。调整脚步，拳法又一次变了，金豹三通炮。这个拳法快，而且肥和尚在基础上进行了改正，利用三通炮，一生三，三生万，连绵不绝，生生不息的特点，将铁砂掌的掌力用到了极致。 十一的眼前有七八个掌影，噼里啪啦的，全打在身上。这种伤害，让十一连连的闷哼，不过让肥和尚惊讶的是，十一竟然一点也没有退。他摆出了三体式的姿势，呼的一下，吐出一口浊气，这气看的真切，聚而不散。 肥和尚心里一惊，这年轻人会胎息诀。 就在肥和尚分神之际，十一拳头打了过来。三体式？又是崩拳吗？肥和尚抬手阻挡，没想到十一手掌变幻了一下，竟然用的钻拳。他躲开了肥和尚防守的手，从缝隙中钻了进去。拳头打在肥和尚的下巴上，肘部沿着攻击路线继续行进，又二次击打在肥和尚的胸部。 两次攻击，已经破了肥和尚的马步。这时，肥和尚的双脚已经离开地面。十一收拳，跨出半步，出拳。动作一气呵成，快如闪电。 这一次才是崩拳。 轰…… 肥和尚凌空飞了出去，是朝着不三不四去的。这对不三不四来说，简直是车祸现场，他赶紧狼狈的躲开。肥和尚撞断了一棵树，又撞在了另一棵树上，这才停了下来。 狼狈躲在一边的不三不四听见树木断裂的声音，大声的叫：“年轻人好厉害的崩拳，你早就应该这样打，要不和尚怎么能和你动真格的。” 动真格的吗？十一现在也是这么想的？因为，他心里真的有点担心二孬了。 …… 二孬带着孩子从赵家的后窗出来，这才发现十三和十六没在。这样可不行，到了一处安全之地的时候，二孬仔细看看现在山里的环境，迷雾时聚时散，有的时候虽然仍旧不好辨认，但总体来说，能分辨出太阳。这样的话，就不会迷失方向感。 “二叔，我得去找那两个孩子。” 这要是别人这样，明知道有危险的地方，还往里面跑，作为家长肯定爆了。但陈刚不一样，他很欣赏二孬这关键时候不退缩的勇气。 “去吧，我就在原地等你。你把方静也带上。” “那可不行。” “有啥不行的，我这血流了一阵，药劲儿都散了。” 二孬自己去，方静也不放心。陈刚这么一说，方静也同意。二孬琢磨了一下，自己越快找到那两个孩子，这个队伍就越安全。而且，这个时候也不是自己逞能的时候。于是，二孬和方静一起去找十三和十六。 他们走后，这里就剩下陈刚一个人。陈刚查了一下，十二个孩子。问了问最小的虚岁七岁，还有一对龙凤胎。这些孩子都用刀，千奇百怪的，陈刚有能叫上名字，有叫不上来的。 等了一会儿，二孬还是没有回来，陈刚呆的有点腻歪，找孩子聊聊，可这些孩子怕生，只会眼巴巴的看着。 无奈之下，陈刚只好点名。找了一个最大的女孩问她：“丫头，你多大了？” “15岁，虚岁16了。” 女孩胖墩墩的，手里拎着一把铜环铁刀。这刀看着就重，不过女孩把它抗在肩膀上，倒也没有显得这东西有多少的分量。 “离开这个大山，你最想干什么？” “我从这个叫电脑的东西上看到，外面有一种生活叫上学，我能上学吗？” 陈刚后悔了，这问题可真够扎心的？我能上学吗？陈刚有个儿子，今年八岁了。父子俩最大的矛盾就是孩子写作业，写着写着，俩人保准得干起来。孩子总是又哭又闹，把学校当成了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地方。 可是，这些孩子呢？他们最大的渴望，竟然是能上学吗？ 陈刚咬着嘴唇，拍着胸脯：“能，都能，我供你们上学。” 这句话算是开了一个头，赵十四在这些孩子里算是能说的，他凑过来问：“叔叔，学校能学习好的杀人技术吗？” 这个问题，让陈刚气结。在家里他训斥孩子的时候，七巧总会拦着点。陈刚觉得自己的儿子现在这么娇气都是七巧惯的。常常和七巧说，这就是日子过得好了，换做杀人的环境试试，他能这样不争气？七巧已经是个贤妻良母，但她就不愿意听这个，孩子大了自然就懂事了，难道非得去干那些杀人的事儿才叫有出息吗？就因为这个，七巧严禁自己的儿子陈栋梁学武。 现在，陈刚被赵十四这句话问的，心有所感。他发誓以后再也不提什么杀人的环境了。于是，他认真的思考，调整语气：“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给我听好了。走出这个山林，不，就从现在开始，谁也不许提杀人的事儿，更不许做这件事。” 孩子们不理解，但路小东的教育下，都非常懂事的点头答应着。 这话音刚落，就冲过来十几个人，他们是围攻赵家的一部分人，不想和麻衣抢功劳，就守在边上，恰好看到孩子们逃出来。然后他们跟了一阵，看见二孬和方静离开，这才小心的凑了过来。 孩子们都是练武之人，看着对面拿着武器，面容不善，都能感觉到这帮人的杀意。哗啦啦，孩子们把刀都举起来了。 陈刚看着，大眼睛一瞪：“我刚才说什么了？这杀人的事儿，不许提，更不做。” 老三大一些，认真的问：“他们要杀我们，我们也不能等着让他们杀啊！” 陈刚站稳，把腿上的伤口又使劲扎紧，认真的说：“有我呢！” 来的人平日里都是亡命之徒，听见陈刚这么说，又看见陈刚的伤势是在大腿上。他们完全不把陈刚放在眼里。 “你一个人还想拦住我们，我看你是脑子了进水了。你……” 这个凶徒的话戛然而止，他看见陈刚已经冲过来了，不得不停下来动手，可是陈刚只是一绕，这个凶徒的脸就看向后面了。 “下一个！” () 第309章 你过来啊 陈刚碰见自己人的时候，话还多一些。见到敌人，他话就少了，每一次出手干脆利落。不过，这些人可不是大街上那些流氓，他们都会真正的武术。有人前后呼应着，打起来会好一些。自己一个人和十几个人打，总不能照顾那么周全。 打了没有多一会儿，噗嗤，陈刚的肩膀就被人划出一个口子来，这伤口翻着，跟小孩儿的嘴一样，陈刚也不怕疼，顺着一扯，就把对方的手给拧断了。这时，又有一把剑险象环生的刺了过来，剑身贴着陈刚的衣服走过。陈刚顺势一拽，接着又一推，就把敌人给推的双脚离地，飞了出去。 这一次，陈刚不仅打退了敌人，还抢了一把剑。对方的刀砍过来，看着刀剑磕碰在一起，却没有分开，刀和剑黏在一起了。对方用尽力气挣脱，终于挣脱开了，噗嗤，这一刀又甩在了自己的同伴的身上。 鲜血飞溅，有的孩子吓得眼泪流了出来。老三大一些懂事，知道护着弟妹。她叫着老四老五，站在了弟弟妹妹面前。大家手拉手的站在一起，把最小的十五包裹在中间。 陈刚很厉害，他的勇猛，让这些人不敢再打了，先是没受伤的跑了，就算腿断，也跳着逃跑了，最后就剩下了地上两个死人，他们没法跑了。 其实，在这场战斗里面，陈刚赢的并不好看，他受了两处伤，一处是肩膀，一处是手掌心。手掌心那伤口，是因为有一把剑，要刺在他的腋下了，他不得不伸手去抓。 那帮苦行者的喽啰跑了之后，陈刚让老三帮着包扎伤口。老三看着外翻的皮肉，头皮发麻。陈刚一直特别注意着老三的表情，知道老三有些害怕，还故意问老三：“还想杀人吗？” 老三摇头。 这时候，一直抱着电脑的老九说话了。 “陈大爷，如果我们帮助你的话，你打他们会更容易一些。我们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弱。” 陈刚神色肃穆，真的像一个不怒自威的长辈。他看着老九，认真的说：“我从来没说过你们弱。但是，生死相搏的时候，难免手上就失去了分寸，失手杀了人怎么办？” 老九是个鬼精灵，他眨眨眼睛：“陈大爷，你这样讲，是不是有些不讲道理，他们能杀我们，我们为什么不能杀他们？” 其实，陈刚也觉得是这个理儿，你能杀我，凭啥我不能杀你啊！但是他想到了自己的儿子，又看着这些对社会一无所知的孩子。他第一次蛮不讲理的和自己干起来了。 “你们还是孩子，孩子就要听大人的话，大人有的时候就是不讲理的，让你干啥，你就干啥。” 老九抿着嘴唇，小脑瓜里看来还有很多理论和不解。陈刚不能由着他们问下去了，不讲理的威胁孩子：“我说了让你们干啥就干啥。不许还嘴，不许质疑，否则，我……我……”陈刚也不知道怎么威胁这些孩子。突然，他的目光落在电脑上，他立刻有了主意，像在家里对待儿子一样吼道：“不许质疑，否则，我砸了这个电脑也不让你们玩。” 这句话还真的说到了孩子们的痛处，孩子个个吓得面无血色。 看着他们的样子，陈刚很得意，哼哼的冷笑，会武又怎么样？还不是一群孩子！可是，陈刚得意没有多一会儿，眉头就皱了起来，刚才那波人回来了，不是单纯的回来，是召集了更多的人。 面对敌人，陈刚不用绞尽脑汁的想，也不用多言，他拿起刚才夺来的那把长剑，剑尖儿拖着地，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现在，陈刚就有那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劲儿。他眼睛一瞪，像个魔神。 这波人又被打退了，留下三具尸体，陈刚的身上也多了两道伤口。还是那样，陈刚让老三帮着他包扎伤口，他失血有些多，嘴唇开始发白。 “大爷，我们……” 老三清楚陈刚的状态，还想请战，陈刚眼睛一瞪，吼了一声：“闭嘴！” 这时，最小的十五哇哇哭了起来，陈刚把浑身颤抖的孩子抱在怀里：“别怕，大爷不会让那些坏人伤害你的。” 十五抹着眼泪，抽噎着：“我……大爷，我怕你……” 陈刚的脸色一下子变了，瞪着孩子：“说啥呢？给我上一边哭去。” 十五跑到一边，更委屈，哭的声音更大了。陈刚也觉得心里不好受，心想，我这是帮你们拼命的，别不识好歹。这时，十五还哭，陈刚又吼了一声：“憋回去！”这一声真把十五吓着了，抽噎着身体，真的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了。 还没等陈刚想出办法，那帮人又回来了，又多了。 其实，陈刚真的累了，非常虚弱，他扶着大腿站了起来。伸手去拔插在地上的剑，然后他回头看着孩子们。孩子们都懂事，看到陈刚的样子，他们心里都明白，陈刚这是在咬牙支撑着。但他们没有再说帮忙，他们不想消耗陈刚一丝一毫的力气。 每个人，每双眼睛，都眼泪汪汪的，他们在笑，但有的孩子，笑着笑着，眼泪就流出来了，不停的擦，终究还是孩子忍不住的哭了。 陈刚转过头，使劲的呼出一口气，他撕下衣服的布条，把伤痕累累的手和剑死死的缠在一起。 “想杀老子，哪有那么容易！” 这一次杀的人多，当敌人跑了的时候，陈刚虚脱的昏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心里一阵后怕，猛然睁开眼睛，他发现孩子们都围着他，看着他。 “你们动手了吗？” “没有，没人来！”老三代表大家回答。 偏偏在这时，又听见了脚步声，脚步声比以往更多，更杂。 “扶我起来……” “大爷！” “我说扶我起来没听见吗？” 陈刚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从地上捡了一把剑。此刻他就像风中摇摆的垂柳，眼前更是朦胧一片。但陈刚的意志还在，他放声的大喊：“来啊，你过来啊，老子练得就是以柔克刚的武功，杀不死我，休想让那些孩子的手上沾上血。你过来啊！” () 第310章 谎言 其实，陈刚在多次战斗中，早就到了身体的极限。他吼完之后，又一次昏厥了过去。当时，他心里在想，对不起，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刚吭哧一声又醒了过来，有一只手正要摸他的额头，他下意识的就要拧。 对方喊了一句：“是我，杨兴镇啊！” 陈刚听见这句话神志恢复了一些，砰的一下就坐了起来，急着问：“孩子呢？” “孩子都没事，有专人负责。” “他们受伤了吗？” “没有，你当时脑袋不清醒，我听同事说，你把他们当成了敌人，对着他们大喊，他们试图解释的时候，你自己又晕倒了。” 陈刚翻着眼皮想了想，认真的说：“这事儿不许告诉别人。” 这时，十四和老九跑过来了，十四一脸的兴奋，他大声的和陈刚说：“大爷，你醒过来了，太好了。我们谁也没杀人，九哥和那些当兵的说，我们是附近村里的孩子，我们……” 老九一把捂住了十四的嘴，惊恐的看着陈刚身边的杨兴镇。 杨兴镇纳闷，问陈刚：“这些孩子怎么回事？” 陈刚叹气：“这就说来话长了，你先别问，找个孩子带你回去，我们当时逃出来的时候，这些孩子的父母和吴小河、其木格留在那里，那些人比我对付这些厉害多了。” 十四听了嚷着说：“我带你回去。” “不行！” 声音从后面传来，是老三发出来的。老三看起来和乡下的女孩没有什么区别，单眼皮，胖胖的，穿着朴素的衣服。此刻，她咬着嘴唇，表情坚定。 老三和十四说：“咱家的规矩就是这样，有危险的事儿，得按照顺序来。大姐和二哥不在，这事儿得我去做。” 十四没反对，因为赵家就是有这个规矩。老三说完，又对老九说：“有危险的事儿，让你四姐去做，我不在，出主意，订主意都得你来。” 老九抱着电脑，一副嫌麻烦的眼神：“为啥？这不是赵家的规矩啊。” 老三把眼睛一瞪，学着陈刚的口气，蛮横的说：“让你干啥就干啥，别犟嘴。还有，碰到啥事，不许杀人。” “为什么？” “大爷为了不让我们杀人，都拼命成这样了，我猜杀人总不是好事儿。” …… 杨兴镇在一旁听着，心里想这些孩子有些不正常，不过，即使不正常也只不过是几个孩子，他相信陈刚拼了命的保护他们，一定是有理由的。 老三安排完一切，和杨兴镇说：“叔叔，我们走吧！” “叫哥哥，我没那么老。” …… 现在，我们把时间提前一点。 吴小河打败麻衣之后，全身和散架了一样瘫倒在地，他休息没有多一会儿，就听见有一个急促的脚步声。 撑着身体，吴小河勉强的站了起来，看到一个少年。在吴小河眼里，这个质朴的少年，跟鲁迅先生书里写的那个少年闰土，质朴，又有精神，不过这个少年，没有拿着钢叉，而是拿了一把苗刀。 “你是谁，我爸和我吗呢？我弟弟妹妹呢？” “他们逃了？” 说完，吴小河又虚弱的坐下了，他从少年的口气中，判断出这个少年是赵虎的儿子，神经也就放松了下来。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赵老二把苗刀抬起来，对准吴小河，面露杀气：“我们家变成这样，是你干的。” 吴小河错愕，随后开始解释起来，他尽量组织着语言，要把这事说清楚。赵老二听着，心里将信将疑。就在这时，走过两个人，他们俩个拿着朴刀。这两个兄弟姓窦，一个叫窦凡，一个叫窦亮。窦凡是哥哥，平日里油嘴滑舌，窦亮虽然不爱多言，但心狠手辣。哥俩一个说，一个做倒也在江湖上闯出了一些名号。后来，被通缉，无路可走，这才来到了苦行者。 平日里，他们和刚去不久的赵老二有些交集。赵老二是在疯子走了以后，才进入组织的。这个赵老二是个好强的孩子，姐姐都在苦行者里当了骨干，母亲就跟家里的孩子考上了状元一样，到处和老朋友炫耀。 赵老二看在眼里，软磨硬泡，硬是让赵虎把他送到了苦行者。不过，因为组织上没有什么管事儿的人，赵老二也没有执行任务，搁置着。 但因为他是赵一的弟弟，所以，在生活物资配送方面，苦行者还是挺照顾赵老二的。赵老二也因此生活在了苦行者。 想要的东西，杀了拥有者，把它抢过来，就是这两位窦家兄弟，给赵老二灌输的思想。 窦凡把朴刀抗在肩膀上，一边敲打着，一边阴阳怪气的说：“赵兄弟，你这是干啥呢？” 赵老二听吴小河说经过，心里其实挺震惊的。组织竟然要杀了他全家。 “除了屠杀令，老窦，你还接过其他的命令吗？” 窦凡当然接到了杀赵虎全家的任务，要不他来这里干什么？不过，他看了看赵老二，计上心头。 “我哪能接到那种任务，那不是杀自己人吗？赵兄弟，你是不是听他说什么了？” “他说……” 赵老二没说，心里竟然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对啊，组织怎么可能杀害自己全家呢？这么多年都是一起过来，组织的头领疯大爷，对自己有多亲，自己不知道吗？老二，你想想什么？你竟然信了一个陌生人的鬼话。 “他说什么你都别信。” “还用你说。” 赵老二举起了苗刀。吴小河嘴笨，但他的心很通透，看到赵老二的样子，他也知道，这孩子要对自己动手了。吴小河站了起来，他虽然受了伤，但对付赵老二，吴小河觉得自己的力量还够。 就在这时，窦凡对着弟弟窦亮使了眼色，两个兄弟默契很好，就在赵老二全心全意对付吴小河的时候，窦亮悄悄的举起了自己的朴刀。 窦凡在笑，笑的非常阴险，他得意的想，就连麻衣都打不过的家伙最后死在自己手里了。 赵老二的刀对着吴小河：“只要杀了你，就能向我父亲证明，我和他说的没错，我真的长大了。” 窦亮听着，双手攥紧朴刀的刀柄，狠狠的砍了下去。 () 第311章 大恩当报（下午还有，求支持） 赵老二毕竟是练武的人，他听到了身后的刀声，难以置信。他是很相信窦家兄弟的，所以才把后背完全露了出来，没有一点设防。 嗖，就在赵老二震惊的时候，吴小河用了一个步伐，来到了赵老二的侧面，他用力一推，就把深陷险境的赵老二给推开了。 噗嗤，窦亮这一刀很重，都砍到了吴小河的骨头里面。吴小河捂着喷洒鲜血的肩膀，连连后退。窦亮紧追不舍……还好，吴小河受伤的肩膀，不是习惯性的右手。尽管伤上加伤，但面对窦亮这样的人，他还是有胜算的。 赵老二站稳之后，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他心里不敢相信，乱的像一团麻。他对着窦凡大喊：“老窦，你干啥？” 窦凡皱着眉头，他来的时候就看到吴小河受伤了，想着把赵老二解决，拼着兄弟两人的力气，把吴小河这个伤员也给解决了。现在，完全乱了。不过，窦凡并没有因此而慌乱，本性暴露的讽刺赵老二一顿。 “赵兄弟，你可别误会我们兄弟，你知道麻衣前辈的本领。以他的本领怎么会对付不了这个外人。” 的确，麻衣的本领很强，赵老二承认这一点。 看着赵老二沉默不语，窦凡心里在笑，嘴上却说：“这个人特别伪善，骗了麻衣，才将麻衣打死的。我刚才在旁边观察了好久，他身受重伤，肯定不是我们的对手，所以他就用了这一招，故意受伤，挑拨你我兄弟的关系。” 赵老二皱着眉头。 “反正有屠杀令在，不如我们先杀了他。放心，任务是你的，这样你在苦行者的第一个任务就完成了。我听说你姐已经去执行任务了，你不是一直想超越你姐吗？” 赵老二吐出一口气，重新把苗刀拿好，朝着吴小河走过去。 “傻B！”窦凡心里说了一句，然后拿起朴刀，又一次朝着赵老二砍了过去，哪想到，赵老二突然往后迈了一步，手抓住了窦凡持刀的手，顺着旋转的拉窦凡，另一只手持刀反方向一挑。噗嗤，窦凡的肚皮被豁开了。 “窦凡，你以为你能骗我两次吗？” 说完，赵老二两手握着苗刀，狠狠的朝着窦凡的脖子上砍去。 噗嗤…… 吴小河飞了过来，他是勉强过来的，只是用身体挡住了赵老二的苗刀。赵老二浑身的颤抖，眼神迷茫：“这他M的到底怎么回事？” “孩子，别……别杀人，你还小，你……” 吴小河还没有说完，窦亮的朴刀又奔着吴小河过来了，吴小河想躲，却拉扯开身上的伤口，鲜血直流。吴小河他躲不开了。 砰…… 赵老二的苗刀和窦亮的朴刀撞击在一起，赵老二的力气大，把窦亮的虎口都震破了，朴刀也飞了。然而，赵老二的苗刀却没有停，在空中划了一个弧线，又回来了。窦亮吓得闭上了眼睛，却迟迟没有感受到那撕心裂肺的疼痛。窦亮把眼睛睁开，看到赵老二的苗刀停在他脖子前寸许。 “滚！” 窦亮吓得一哆嗦，赶紧扶起自己的哥哥，狼狈的逃走了。 赵老二把苗刀插在地上，架起吴小河，往屋里走。吴小河很虚弱，但意识还在：“孩子，你别管我，快走。” “我父母从小就和我说，大恩当报，这才是武林中人。” 屋里有些伤药，赵老二简单的帮吴小河把伤口包扎了，自己来到外面，盘腿坐在苗刀旁边。他很惦记父母和弟弟妹妹，但这个时候，他又不能扔下吴小河。 一直没有敌人来，等着等着，却看到杨兴镇带着人来了，其中还有自己的妹妹赵老三。 “二哥！” 一直表现坚强的赵老三看到自己的哥哥，眼泪差点掉出来，小女孩心里的那份害怕终于还是表现了出来。 “老三，其他人呢？” “除了十三和十六。其他人都被这些好人给救了。爸爸妈妈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哪？不过，有个叔叔去帮忙找十三和十六了。” 赵老二确认了情况，这才看着杨兴镇，他和杨兴镇交过手，现在的他心里也是五味陈杂。不过，有一说一，赵老二还是对着杨兴镇行礼，认真的说了一句：“谢谢。”说完，赵老二拔出插在地上的苗刀，提刀要走。 这时，听见动静的吴小河从屋里出来，认真的问：“孩子，你想干啥去？” “我去找十三和十六，还有我的父母。” 赵老二心里坚定，他没有打算停下脚步，倒是有一些兵哥哥，蠢蠢欲动想拦住他。 “孩子，你不觉得，在这个时候，你的弟弟妹妹更需要有人照顾吗？” “我……” 赵老二觉得吴小河说的有道理，停下了脚步。吴小河贴着杨兴镇的耳朵小声的说：“这孩子看着倔强，其实耳根子软着呢，判断力也不强。这天都快黑了，你去找其他人，我跟着同志们回去，带着这两个孩子。” 杨兴镇点头，现在队伍正在地毯式搜索，抓捕，这个时候，其他人的安全更需要用最快的速度保证。 …… 其木格和路小东一起，躲在一个偏僻的地方很久了。这时，其木格听到了脚步声，她赶紧找一个树木躲起来，并对着路小东比划了一个手势。 脚步声越来越近，那个人影已经出现了，其木格准备先下手为强，可是路小东却喊了一声：“福哥，我们在这。” 周福听见声音，欣喜的走了过来，他笑着：“我找了你们好久，知道这里不再任何路线上，路也难走，你们差不多藏在这里。” “福哥，你知道组织对付我家。” “不是你家，每个老朋友家里都经历了惨烈的战斗，不过，我们赢了。” 路小东惊愕，还想说被周福制止，周福说：“这话长了，咱慢慢说。”然后周福看着其木格：“闺女，你是萧十一的女朋友吧，现在萧十一正在和肥和尚打的难解难分，你沿着这条山线往东走，就能看见他们。”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别问了，等太阳落山，你没法辨认方向，就找不到他们了。” () 第312章 武曲星落 太阳闪耀着最后的美丽妖艳，它即将离开人们的视线。此刻，山上还有一道光辉，山下的林间已经笼罩在夜幕之下，那寒气森森的雾，似乎又要杀回来了。 爷爷和老侯坐在山顶上，看着夕阳西下。老侯说：“萧大侠，你得记着这个地方，等我死了，把我的骨灰撒在这里。” 听见这话，爷爷哈哈的笑：“先不说咱俩这老妖怪得活到九十九这事儿，就说记着这个地方这事儿，你不了解我吗，咱们满城那地方小山坡我还能转悠转悠，这大山大林的，我哪记得住去。” 老侯哈哈的乐，看着特别精神，就好像这夕阳滋养了他一样。 爷爷又说：“要不，咱下去吧，这上边挺凉的，还有，我带着大山来的，这都半天了也没见他上来，也不知道他转悠哪去了。” 老侯想着：“行，你再给我卷颗烟，我抽完估计太阳也落了，咱俩就走。” 老侯看夕阳，爷爷卷烟。赵一颔首垂眉在旁边安静的站着。最后的红日喷薄在山林间的雾海之上，竟然奇迹般的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光环，赤橙黄绿青蓝紫。这傍晚的彩虹异常罕见，几乎所有人都抬头看着。 老侯微笑，心静了下来。 彩虹一半隐于雾海当中，一半竟然落在爷爷和老侯所在的山巅之上。 爷爷卷着烟，老人家的心里没有那么文化意境，对此并不太感冒，他倒是专心卷烟。突然，他的手停了下来，眼睛盯着老侯佝偻的背影，烟袋落地…… “老伙计，你就这样走了？” 老侯慈眉善目，脸上的笑容庄严而澄净，他一直保持着这样的笑容，直到夕阳落下。然后，他的身躯这才慢慢倾斜，欲朝着山崖坠落。爷爷一把将老侯拉了回来，平放在地面上，伸手试探了老侯的脉搏，抬头望天，冉冉升起的新星们，没有阻止爷爷的两行老泪，他说：“挺好，走的没遭罪。” 夜幕终于降临，一枚异常明亮的星星，从天空中滑过。观战的不三不四，在这个时候突然觉得心悸，掐指一算：“武曲星落了！” …… 其木格有些急，太阳已经落山了，她还没有找到十一。就在这时，还带着白日余韵的夜空，划过一抹流星。其木格看着，总觉得心里并不是那么舒服。恰在此时，远处的雾气像妖魔一般张牙舞爪的袭来。 现在应该是放弃的时候，但其木格却一点这样的想法也没有，她必须找到十一。 咔嚓，哗啦啦的，听着像树木摊倒的声音。这是战斗吗？声音真没有那么清晰，应该没有多远了。 其木格想着，加快脚下的步伐。 渐渐的，眼前开始出现了一片树木狼藉的地方，天还有那么黑，这里的雾气只是刚来，她还看得清，没错，不远处缠斗的两个人，正是十一和肥和尚。 十一很狼狈，衣服破损了好几处。肥和尚也没有好到哪去，菱角分明的肌肉上，沾了几处血污。 …… 其木格观察着这里的情况，这个肥和尚好厉害，竟然和十一斗的旗鼓相当。除了两人，这里竟然还有观战的人，近一点有一个瞎子，远处有两个人，一个其木格认识，就是当年的姚连长，现在他叫章泽，还有一个，站在章泽的身边。其木格虽然不认识他，但从那个人的骨架上，能感觉到，他练过武功。 就在其木格看章泽和那个人的时候，那个人的目光也投射过来，看到其木格。他刚要说话，却被章泽捂住了嘴巴，章泽用食指比划了一个嘘声的手势。然后，章泽对其木格笑了笑，并没有什么过激的行动。 那个人就是资本家周扒皮，他武功不弱，看其木格的样子，明显是想偷袭，他本来想提醒一下肥和尚，却被周扒皮拦住了。他有些不解，用诧异的目光看着章泽，章泽也不说话，把目光投向远处的战场。 十一现在也有些疲倦了，他觉得自己已经进了全力，竟然还奈何不了肥和尚。同样的感觉肥和尚也有。肥和尚发现，自从十一表现出胎息诀之后，肥和尚用什么招数，也不能杀掉十一。 从这一点来看，肥和尚非常的不高兴。他可是有了打败天下秘籍的自负，才从狱里出来的。可是从现在的情形来看，他竟然连天下秘籍的孙子都搞不定。这样让他有很多挫败感。一直以来，肥和尚都认为，天下秘籍萧大侠，是天纵奇才，是有着万中无一的天赋。自己打不过萧大侠，是情理当中。 现在，肥和尚竟然连天下秘籍调教出来的孙子都打不过。这样肥和尚的心里如何能平静下来吗？就在肥和尚有些暴躁的时候，其木格突然从旁杀出，就像小时候一样，在这样的战斗中，其木格从来没有退缩过。 其木格飞跃而起，双腿夹住了肥和尚的头，然后她用手肘击打肥和尚的头顶，一下，两下，第三下的时候，肥和尚的手臂已经抬起来了，扯住其木格的衣服，就要把其木格扯下来。其木格顺势往下走，腰上的蒙古刀，蹭的一下就拔出来了，顺手插进了肥和尚的肩周。 这一下只要顺势落地，就能把肥和尚这条胳膊废了。还没有等这把刀在骨缝里滑动，肥和尚一把抓住了其木格的手。 这个时候，十一已经冲过来了。其木格出现，他就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看到其木格被抓住，十一用冲拳的方法，狠狠的朝着肥和尚打了过去。 肥和尚微笑，用胸口硬生生撑住了十一的冲拳，他挺住了，一步没退，然后他计划不变。趁着其木格没有落地的时候，用铁砂掌狠狠的击打在其木格的心脏上，其木格飞了出去，落地后喷出一口鲜血，然后没有了动静。 在那一瞬间，十一觉得脑袋嗡的一下，整个大脑都空白了，他一步蹿起来，跪在其木格的身边，把其木格的头扶起来，其木格双眼紧闭，牙关紧咬。 “格格，格格！” 十一叫着，摸了其木格脉搏一下，他吓傻了，其木格的心跳停止了。就在这时，肥和尚已经来到了十一的身后：“武者应该心无旁骛，你输的不冤。”说完，肥和尚用铁砂掌狠狠的朝着十一打过去。 () 第313章 内息与形意 肥和尚是外家高手，就算现在练的拳法多了，也大多以外家拳为主。外家拳用的劲儿刚猛，没有那么多暗劲儿。但是凭借着震，也能伤及肺腑。 肥和尚这一下打的结实，他得到了机会，当然用了全力，是把十一往死里打的。十一的后背脊骨，吱吱作响，体内气血翻腾。但是，十一完全无视肥和尚的掌法，翻看其木格的眼皮，先给其木格做了几次人工呼吸，然后开始心脏复苏。 这期间，肥和尚一直看着自己的手臂，一脸的不可置信。虽然肥和尚的手掌看上去与常人无异。但他这双手，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他自己心里清楚。武林里有多少人听到他这双手掌，会吓得失了魂。 如果说这一掌没打死十一，他也能接受。毕竟，刚才十一在战斗中已经展现了和他相当的水平。可是，这一掌，从十一的样子来看，竟然没有伤害到十一，这怎么可能？他不敢相信，甚至觉得自己这是在做梦，面前的一切都是假的。 …… 十一还在对其木格进行急救，现在其木格一点反应都没有。 “格格，你不要吓我，你要醒过来啊，格格，求你了，别死，求你，格格！” 就在这时，肥和尚回过味来，脸上带着愤怒，大吼一声，高举手掌，用上了生平最强大的力量。啪，这一掌，结结实实的打在十一的后背上。 噗嗤…… 就算强如十一，这一次也没忍住，一口鲜血喷在了其木格的脸上。即便是满脸鲜血，其木格也没有任何的反应。十一哭了，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泪和血在其木格的脸上交融。 啪…… 肥和尚又一掌打了过来，这一掌和上一掌不同，上一掌是打在身体上，这一掌感觉是打在坚不可摧的钢铁上。十一顶着肥和尚的手，慢慢的站了起来，他回头去看肥和尚，那眼神让肥和尚心里打颤。这辈子，肥和尚从来没有这种感觉，但十一这一眼，仿佛让他掉入了死亡的深渊。 啊~ 十一一声大吼，手臂甩了起来，通臂拳的抖翎劲儿用到极致。肥和尚伸手去挡，但力量大的超乎了肥和尚的想象，砰的一下，肥和尚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 吼…… 十一又大吼起来，他控制不止自己气血翻腾，五脏六腑早就受了伤，这下子又要吐血了。本来十一想继续追击，但他的脑子不知道为什么出现了一个画面。在这种情况影响下，十一并没有继续进攻，他盘腿坐了下来。这些年练功，他很少有这个动作。一切似乎回到了他第一次和爷爷上山学武的时候，那是他对武功的初识。对现在的十一来说，那似乎是他传奇人生开始的起点。 盘腿做好之后，十一的肚皮开始像蛤蟆一样收缩，气鼓气鼓的。他周围的空气，仿佛开始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吸力。 …… 不三不四也感觉到了，他嘴角露出一个笑容，也盘腿坐下，开始掐着手指算，武曲落，七杀现，这格局似乎越来越明朗了。 一直选择站在远处的观战的章泽在这时跑了过来，他从十一的身边而过，跪在其木格身边，接替十一继续帮其木格做心脏复苏。 不三不四听见了，拿着拐杖就要攻击章泽。周扒皮赶紧拦着：“三哥，你这是干什么啊？他是老哥选中的人。” “武曲落，七杀现。萧十一的情绪和这个女子有关，只要她死了，就能点亮他命中的七杀星。只有七杀星才能对付肥和尚，肥和尚不死，疯子所做的一切，会毫无意义。” 周扒皮被说的有些犹豫，他回头看着章泽坚持不变的心脏复苏动作。认真的摇头：“三哥，你要阻挠章泽，先过我这一关。” 章泽的动作保持不变，说话却是冷冰冰的：“不三不四，今天你若是按照你的想法做了，那我发誓，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你所珍惜的一切，将会彻底的被毁灭。如果你老实的呆着，我保证还你一个七杀星。” 就在章泽说话的功夫，十一似乎从吐纳中回过神来，他张开嘴吐出一口浊气，这口气聚而不散，渐渐的与十一分离，离开十一尺许，这才散去。 远处站起来的肥和尚看到这个场面，面容失色。他也练胎息诀，自从见爷爷展示过气息离体之后，肥和尚也曾多次尝试，无论他多么努力，只要气体离开口，就会散去。这玩意离体有什么用？肥和尚也不知道，但他今天的突破，与胎息诀有脱不开的关系。 这里面一定有玄奥…… 逃跑可能有些耻辱，但人死了，连耻辱都会没有了。 肥和尚不再犹豫，撒腿就跑。迷雾已经来了，只要远一些，就能平安，先离开这个地方，东山再起。肥和尚跑得快，十一更快，像离弦的箭。肥和尚听见风声，惊骇回头，十一已经追了上来，脚下一拧，站在了肥和尚的对面。 肥和尚精力集中，拼命观察着十一的姿势，三体式？崩拳还是钻拳。 都不是，炮拳…… 这一招出，拳头就像爆炸一般朝着肥和尚的胸口打来，肥和尚明明看懂了，想防，速度却慢了一拍，被十一爆炸性的速度打中胸口，蹬蹬蹬肥和尚退了两步。十一顺势追上，进步横拳。十一进比肥和尚退的快，横拳横中有直，柔中有刚。 砰，肥和尚后背被击中，刚还退呢，这又往前摔。十一如影随形，退步钻拳，这一下是十一在肥和尚身形不稳的时候打的，他用了全力。肥和尚整个身体朝着天空飞去，十一蹬着树木，奋起直追，一步，两步，三步，他整个人核心展开，高高跃起。 落步劈掌，肥和尚还没有飞到最高呢，又中劈掌，从上开始往下摔。砰，他后背落地，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 轰…… 十一几乎同时与肥和尚落在地上，进步崩拳。 这一下完完全全击打在肥和尚的身上，肥和尚四肢扬起，胸口塌陷。这一下的伤，就算是肥和尚也承受不住，他的呼吸都变了，动弹不得。 十一盯着肥和尚的眼睛：“你本来不用死！”说完十一又一次举起了拳头，对准了肥和尚的脑袋。 () 第314章 七杀星现 就在十一准备打死肥和尚的时候，其木格突然咳嗽了一声。十一回头，扔下肥和尚朝着其木格跑过去。 章泽已经让开了，他看上去一副放松了的样子。 十一顾不上章泽，使劲的抱着其木格：“格格，你吓死我了。” “十一……” 其木格有些虚弱的喊十一的名字。 “怎么了，你说，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你抱的我好紧啊，我有点喘不过气来。” 章泽忍不住笑了，从旁边走过，顺便像一个非常熟悉的朋友一样，拍了拍十一的肩头。他没有说话，而是径直走到了肥和尚那里。 肥和尚受伤太重，动弹不得。他听见动静，勉强的睁开了眼睛。章泽已经把他的多功能小刀掏出来，从里面拿出最坚硬，最锋利的刀刃。然后，章泽二话没说，扑哧一刀扎进了肥和尚的喉咙里面，还没有等肥和尚说话，他手上用力就把肥和尚的喉咙割断了。 面对死亡，肥和尚发起了最后的反击，他站起来，捂着冒血泡的喉咙。摇摇晃晃的朝着章泽打过去，章泽脚下踉跄，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躲开了这一击。肥和尚还想追击，但他迈出一步，整个人结实的摔在了章泽的脚下。 章泽盯着肥和尚，盯了好久，最后也没有选择去看肥和尚的生死，手里一直紧紧地攥着刀，警惕着。 反倒是不三不四，走过去确认了肥和尚的生死。然后，他叹气：“武曲落，七杀现。老天收走了我的眼睛，给了我窥探命运的能力。但终究还是愚弄了我。章泽，以肥和尚的命格，只有七杀星能杀了他。原来，你才是七杀星。” 章泽忍不住的笑了：“这是什么道理？难道我杀了肥和尚，我就是七杀星。我问你，肥和尚重伤不能动弹，这样的情况谁没有能力杀他？” 不三不四特别认真，平日里的油滑都消失不见，他认真的说：“最初我演算的时候，也和你的想法一样。在命格方面，只有七杀星命格才会克制肥和尚。所以，我追寻着大道至简的理论，坚定的认为，只要能杀死肥和尚的人，就是七杀星。毕竟，肥和尚的武力值非常高，这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但是，现在这个场面，我才知道，我错了，错的一塌糊涂。大道至简这没有错，其实道理中早有说明，北斗主死，南斗主生。南斗在民间又称延寿星，七杀星虽然又称为魔星。但他终究是南斗的第六颗星，当你用魄力阻止我，又用不放弃的精神救活那个女子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才是那个七杀星。至于为什么谁都杀死肥和尚，偏偏你动了手，那是因为你和肥和尚命格相克的关系。” 章泽笑了：“我虽然不信，但总觉得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不管我是什么星，现在我想求你一件事。平日里那条熟悉的路，现在已经布满了兵。如今，浓雾又起，所以周扒皮是不能把我带出去了。但你能，浓雾能遮挡人的视线，但对你来说，却一点用都没有。” 不三不四笑了：“我不送你！” 周扒皮一直听着，忍不住的插嘴了：“三哥，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老哥的遗愿，我们出去是要对付他们。” 不三不四笑了：“疯子如此算计，和我有脱不开的关系，我怎么能不知道。我不送你们，是因为我要和你一起走。” “啊，三哥，你这是？” “七杀现世，我若还偏安一隅，那学着算命之术，何用？” 章泽倒是不需多言，只是说了一句：“那我们走吧！” 离开的时候，章泽还和十一打了招呼：“十一，再见。虽然现在的我，勉强来说算是对你有恩，但你要明白，我们的路不同，但不代表没有交点。就像日和夜，终将有交汇的那一瞬间，到时候我不会手下留情。” 十一坦然的笑了笑：“谢谢你救了其木格，一路平安，期待相会。” 两人挥手告别，十一目送着章泽离开，这才把其木格背起来，其木格幸福的趴在十一的背上，脸贴着十一的肩膀。 “我们往哪里走？” 其木格指着远处朦胧的黑影，认真的说：“那是我来的时候，当地人说的山线。我是沿着山线来的，当然我们要沿着山线回去。” “你确定？”十一认真的看着其木格所指的地方，浓雾正在聚集，那里不过是一个模糊到不能在模糊的轮廓。 其木格哈哈的笑了：“我不确定。”其木格的笑声，让十一的心里安定了许多，看来肥和尚那一下只是打的其木格心脏停滞，恢复心跳之后，其木格看起来并无大碍。 于是，十一背着其木格走了起来，至于路对不对？管它呢？这件事情解决了，那就背着自己心爱的人，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走一走。 俩人在森林里毫无方向的走着…… “你说这个森林里会不会有一个谁也找不到我们的地方？” “要这种地方做什么？” “当然……” 其木格突然脸红了，用拳头使劲捶打了一下十一的脖子，埋怨着说：“你这从小到大，脑袋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 十一还是一脸懵，正要多问。 突然，从远处传来脚步声，接着十一在浓雾里看到杂乱无章的灯光。按照其木格听到的消息，这个时候，部队的人应该正在执行抓捕。所以，十一判断从散乱的灯光上判断，这应该是部队的人，用手电筒在找人。 “我在这！” 十一喊了一句，那些人走了过来，灯光落在十一的脸上，十一伸手去挡，不过那灯光很快挪开。 “萧十一吗?” “嗯！” 两人跟着队伍一起往回走，队伍在树木做下了特定的标记。其木格埋怨着十一：“你就不能躲开他们，你不知道我想什么吗？” “你想什么？” 其木格气急无奈，假装掐着十一的脖子：“我想掐死你！” 十一仰头伸舌头，在朦胧的雾气中，隐约能看见有一道强光直冲天际。十一的直觉又来了，他问其木格：“这会不会是二孬的求救信号？” () 第315章 深渊终于相见（下午还有，求支持！） 其木格也远处的光吸引了，她附和着十一说：“如果二孬用这种直白的求救方法，那就说明，二孬遇到了解决不了的问题。” “这么浓的雾还能看到灯光，应该离这里不远。十一，你快去。” “可是你……” 其木格就像小孩被揭穿了谎言一样，尴尬的笑了两声：“我早就能自己走了。” 十一把其木格放下，认真的说：“那我们在营地里见，不要在逞强了。” “放心吧！” 十一和领队打了一声招呼，身形像豹子一样，引入山林的浓雾当中。 …… 二孬和方静一直在寻找十三和十六，他们碰到了一些溃败逃散的敌人，哪怕方静抓住敌人问了，也没人见到这两个孩子。 本来，二孬都有点绝望了，突然听见有个熟悉的声音喊自己二孬叔叔，二孬听出是十三的声音，心中欣喜。他猛地回头，心情却仿佛从悬崖上掉下来一般，瞬间一落千丈。两个孩子竟然和王海龙在一起。 王海龙乐呵呵的：“苦行者那些蠢货只会盲目的逃跑，其实他们对这座浓雾下的森林，熟悉程度只不过是那一条下山的路而已。那条路上早就有人在等着捉他们了。我派赵一去刺杀老侯，擒贼擒王。如今也不见赵一回来，看来赵一也是失败了。我以为我连那一点运气都没有，没想到运气竟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我在试图逃跑的时候，看到了这两个小家伙。作为一个有心理学知识的我，想骗他们轻而易举，我知道二孬你和他们的故事，我就意识到，最终上天还是垂怜我，给我了反败为胜的机会。” 就在王海龙说的时候，十三的眼睛已经开始滴溜溜的转了，她伸手要抱十六，她想带着十六一起，从王海龙的身边离开。十三身手敏捷，但王海龙也不差，身高臂长。王海龙探手把十六抢了回来，抬腿踹十三，十三格挡，连滚带爬，到了二孬的身边。 二孬把手电放下，他故意把灯光朝天，即便有浓雾，这强力手电还是在夜空中，把这个求救信号释放了出去。 “王海龙，别伤害孩子，你有什么条件？” “二孬，你把手电那样放着，是想求救吗？就算有人看见，这个地方很偏僻，谁能很快的赶过来。而且，你这样问我是想耽误时间吧，你一直知道我的目的，还这样问。” 二孬当然知道王海龙的目的，王海龙一直都想要方静的命，但二孬怎么可能会让他这么做！ 方静一直在后面默不作声，她注视着黑暗浓雾中的王海龙，似乎王海龙并不存在于那里。在黑暗中被浓雾包裹的王海龙，只有那一双阴森森且诡异的眼睛。这双眼睛，就是从她记事以来，一直困扰着她的那双眼睛。那双眼睛里闪烁出的阴冷目光就是她凝望深渊，深渊回以凝视的那道冷芒。 在这样的情况下，方静反而坦然了。她躲避了二十多年，但她知道，终究有一天她要面对深渊，如果不从深渊里爬出来，她一辈子都会过不好。 “好，王海龙，我答应你，用我来换这孩子的命。” “小静，你不能这样，” 二孬有些害怕，惊慌失措的阻拦着。 “二孬，我知道你害怕我死掉，我也害怕。老天让我遇到了这么好的你，却没有让我和你好好的过日子，这不公平。但是，让我因为贪生怕死，让这个孩子死在我面前。那这一辈子，我的心都会过不了这道坎。我们的生活也会因此而大打折扣。我不同意！” 二孬没有多说，他知道这是方静心里一道坎，若过不去，就是这辈子的拖累。 “我支持你！” “谢谢你，有你真好！” 方静甜蜜的笑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不会坐以待毙，但她没有把握对付王海龙，毕竟在不久前，王海龙还轻松打断她的一条胳膊。 二孬盯着王海龙，心里尽可能的想着对策。但在这种情况，真的没有什么好对策。就在这个时候，十三轻轻的拉了拉二孬的裤腿。二孬看着王海龙的注意力都在方静的身上，就低头看十三，十三比划了一个拳头的姿势，然后低下头装作系鞋带的样子，从地面捡起一块趁手的石头，攥在手心。 方静离王海龙越来越近，王海龙慢慢的从口袋拿出一把分开的剪刀，他把锋利的刀刃放到方静的脖子上，这才松开十六。 被吓得满脸泪水的十六，仓皇的朝着十三姐跑过去。可是，他却被二孬拦截抱住。这时的王海龙已经得手，他可没有话多的习惯。而且，他非常了解二孬，耽误的时间越多，这家伙的脑子就会出现很多的鬼主意。 先杀了方静…… 王海龙觉得自己已经很快了，但十三扔石头的速度更快，准确的击打在王海龙的手上。王海龙手筋一弹，剪刀就脱手了。 离王海龙最近的方静也不放过这个机会，寸劲拳。寸劲儿的发力就是越狭隘的空间里，发力的方式越能爆发。 方静会，王海龙也会……情急之下，王海龙也发出一拳，两人互相中，各自后退两步。 “二孬叔叔，蹲下。” 刚才扔出石头的十三突然大喊，二孬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蹲了下来，十三助跑两步，借着而二孬的后背，高高跃起，同时她的小手搭在腰间，蹭的一下，竟然拔出一把一扎长的小刀来。十三反手握刀，借着从空中下坠的姿势，划出一道锋利的弧线。 王海龙狼狈的后退两步躲开。随手拿出另一半剪刀，对着十三挥了过去，十三躲，王海龙用上螳螂拳的奥义，紧追不舍，连打。 就在这时，方静就地一滚，右手出拳，依旧是寸劲儿拳法。王海龙持刀手变招，速度快，噗嗤一下，就把这半把剪刀，插在了方静的肩胛骨上。 “你……” 噗嗤，还没有等王海龙说出得意的话，方静也将地上的半把剪刀，插在了王海龙的腹部。方静刚才那一滚，就是为了捡起王海龙掉在地上的半把剪刀。在右手出寸劲儿拳的同时，受伤的左手，用上自己熟悉的紫霞剑法。她把紫霞剑法里的藏，用到了极致，以此来搏杀王海龙。 () 第316章 失算（四章完毕，求票） 也许王海龙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受伤，他的腹部很疼，感觉肠子都快断了。在这种情况下，他竟然有些害怕，怕的惊慌失措。 啊，王海龙疯狂的追打方静，方静节节后退。在一旁的十三，又从一旁杀了出来，这个小姑娘冷静，一刀划破了王海龙的胳膊。王海龙被迫的躲，竟然鬼使神差的来到了二孬的面前。立刻，王海龙乱糟糟的心像有了指引一般，他立刻朝着二孬怀里的十六打过去。二孬赶紧把十六推开。 王海龙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根本不在乎那个孩子，他的想法就是擒住二孬。二孬在王海龙的面前，几乎没有还击的能力，很快二孬就被王海龙抓住。 王海龙把肚子里的剪刀都拔出来，架在二孬的脖子上，歇斯底里的对着方静大喊：“你自杀吧，要不我就杀了你的男人。” “不要听他的，就算你自杀，他也会杀了我的。”二孬也拼命的喊。 方静咬着牙，学着王海龙的样子，把插在肩胛骨的刀拔了出来。她认真的和王海龙谈条件：“王海龙，你放了二孬，我会在自己的腹部也插上一刀，只要我受伤，这孩子不是你对手。” “讨价还价？” 王海龙把剪刀慢慢的扎进二孬的脖子。 “如果你在这么继续做，我转身就跑，你知道我会这么做。” 王海龙不信，认真的问：“你能吗？” “不要以为你是个心理医生，就能洞悉所有人的心理。虽然我这一生都在为做一个好人而努力着，可是你要明白，有的时候仇恨可以毁了人的一生。你杀了我最爱的人，我才不管什么仁义道德，我要留着这条命为他报仇。” 就在方静信誓旦旦说明自己观点的时候，十三又低头开始寻找石头。王海龙不会中两次招，他威胁十三说：“小姑娘，你要是在用石头打我，我现在就割断二孬的脖子。” 十三虽然小，但她很懂事，也很谨慎。听到这句话，她并没有多说话，手上却停下了动作。 “我同意你的意见，只要你把刀插进自己的肚子里，我就放人。” 说实话，现在的方静，气势上有些咄咄逼人，王海龙思索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退一步。只要方静受了伤，这个小姑娘和二孬的战斗力，根本不会给自己造成给更多的伤害。 “好！” 方静咬牙答应着。她面容坚毅，这一次就连二孬都没有出声拦着，二孬脸上带着充满爱意的笑容：“你若死了，我不独活。” 听见这句话，方静脸上也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她的心定了，举起刀就朝着自己的腹部扎过来。一道黑影冲了出来，抓住方静的手臂并且直接打晕了方静。 十一在这个关键时候赶到了，他看着被王海浪威胁的二孬，认真的说：“我们小时候就认识，缘分不浅，何必要闹成这样。” 二孬没说话。 王海龙倒是冷呵呵的笑：“萧十一，都什么时候了，还装观音菩萨呢，你以为你是谁？” 十一听见这句话，那些感叹也没有了，冷着脸：“王海龙，你把二孬放了，我放你走。” “休想，你吓唬谁呢？我告诉你萧十一，这一次说的算是我，你把方静杀了，我放了你最好的朋友。” 听见王海龙这么说，十一脸上都是不屑的表情：“王海龙，你傻了吗？你觉得你这样跑得了吗？”王海龙笑了，笑声特别的讽刺，他盯着十一的眼睛：“你们兄弟可是好人，杀了我前途就没了，这里可不是外国，你们敢杀人吗？你们只会把我送到监狱，我早晚能出来的，无论怎么说，这一场都是我赢。以前那个王海龙赢不了你，是因为他太软弱。但我不一样，我够狠，你必须按照我的规则来，否则就给你兄弟收尸。” …… 十一皱着眉头思考着，终于还是决定了，他认真的说：“行啊，我杀了这个女人，你放了二孬！” 还没有等王海龙说话，二孬自己都笑了：“你觉得这样有可能吗？” 王海龙想：十一还真不会这么做。 十一却说：“二孬，对不起了，只有这个法子能救你！” “这算什么方法，萧十一，你要是真的做了，我和你从此割袍断义，再不是兄弟。” “不是就不是，但我希望你活着。” “萧十一你给我闭嘴，我就算是死也不允许你这么做。” “如果你真的经历过，你才会知道生死比失去一个女人更重要。” “这是我的选择，你不许干涉。”二孬大喊。 “这也是我的选择，和你无关，你现在不过是一个人质，你有什么权利决定自己的生死。” 十一用声音盖过二孬，两个兄弟吵了起来，王海龙竟然像一个旁观者一样乐了，他得意的说：“原来你们兄弟也有这种时候，我以为你们永远能站在一条战线上，现在看来，只要是人，就会走在不同的路上。人啊，真是活久见……” 就在这个时候，二孬突然去推王海龙的持刀手。王海龙冷笑，竟然真是这种幼稚的把戏：“二孬，你以为你能跑的了吗？” 王海龙伸手就能把二孬拽回来，十一虽然厉害，但离的距离还是有些远，他到不了自己这边，这一点王海龙很清楚，与其和两兄弟在关键时候分崩离析相比，他更喜欢，两兄弟的戏被他揭穿和两个自以为聪明的兄弟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感觉。 砰…… 就在这时，传来一声枪声。一颗子弹射在了王海龙的脑袋上，鲜血顺着额头流下来，王海龙已经抓不到二孬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艰难的扭过头去，不远处，是杨兴镇完成了这次射击。 “怎么会这样？”王海龙无奈的瘫倒在地。 十一对着杨兴镇伸出一个大拇指，赞叹道：“枪法真准。” 原来，十一在来的路上，碰到了杨兴镇，十一琢磨了一下，就用了这个二孬常用的法子。只不过这一次，吸引注意力的不是二孬，而是十一。 二孬也非常聪明，当十一说到自己要杀人的时候，他开始意识到十一在吸引注意力。如果那样的话，一定有别的人在，谁呢？杨兴镇吧，二孬见过杨兴镇带枪。 王海龙的头脑在这个时候还是差了一些，他猜错了，他以为二孬太过相信十一的突击距离，从而犯错。 () 第317章 胜利了也无法高兴的结局 杨兴镇这个人不善于交流，他并没有因为十一的夸奖和十一有过多的交流。在开枪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走到王海龙的的身边，确定王海龙的生死。 头部中枪，基本都会死了。 但是，杨兴镇检查之后，竟然用信号弹把同事叫过来，然后打开随身药箱开始对王海龙进行紧急处理。 二孬也从急救箱里拿出一些药物，对方静肩膀做伤口处理。方静很安静，大部分时候，她的眼神会和小心翼翼处理伤口的二孬亲密互动。但有的时候，方静的眼神也会飘到王海龙那里。方静的心情现在很复杂，她很善良，不想去诅咒王海龙去死，甚至觉得每个人都有活着的权利。 但是，如果王海龙真的活下来，方静相信王海龙不会善罢甘休，他一定还会来杀自己，去完成他们童年悲剧中那个畸形的实验。 二孬也知道方静在想什么。但他的想法和方静不太一样，他没有直接去劝方静，而是像模像样的问十一：“十一啊，如果杨兴镇不在，你会去救王海龙吗？” 这对十一来说，似乎也是个很难的问题。二孬知道答案，似笑非笑。 “当然不救了！” 十一给出答案，然后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 如果其木格和王强在这，也会顺其自然的给出这个答案。可是，方静毕竟和他们相处时间不长，二孬不希望王海龙活过来，方静可以理解。但十一为什么也会这么想，方静就想不明白了，他觉得，像十一这样难得一见的好人，不应该有道德上的瑕疵。 二孬怎么会看不出方静心中的疑问，还不等方静问，二孬就给出了答案：“十一是个好人没错，但他不是一个圣人。” 好人和圣人还是有区别的。 杨兴镇处理完王海龙的伤口，顺便看了看二孬处理的伤口，这才去找十一。杨兴镇和十一刚才碰面之后立刻准备了战术。他俩并没有交流太多。其实，杨兴镇有许多话想问，他已经见过投降的周福和赵虎夫妇，周福告诉杨兴镇，十一是和肥和尚在战斗。 通过今天的经历，杨兴镇对于国术有了一个新的看法，他不在小看这种传统的搏击术，甚至想认真的学一学。同时，和周福的战斗，也让杨兴镇对肥和尚的战斗力，有了一个新的评价。 “肥和尚去哪了？” “死了！” 杨兴镇惊诧，但他相信十一说的话。杨兴镇叹气：“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从进展上看是好日子。但今天也是一个即便知道我们胜利了，也无法高兴的日子。” “为什么这么说？” 十一心里隐约觉得有些不对，杨兴镇的表情太感伤了。杨兴镇咬着嘴唇，沉淀了好久，才让自己的话说起来没有那么沉重：“老首长，走了！” 咯噔……十一觉得自己的心都让人揪住了，那种感觉无法言表，想控制情绪，又怎么能控制的住呢？ 二孬也走沉重的走了过来，他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询问着杨兴镇，杨兴镇抽噎了一下酸酸的鼻子，点头！ “谁下的手？” “无疾而终，看着夕阳走了。” …… 老侯的灵棚就搭在了那座山巅之上，十一、其木格和二孬这几个晚辈都戴孝了。老侯的女儿是第二天赶来的，爷爷说了老侯的想法，孩子们尊重老侯的意见，将老侯葬在这个山清水秀的地方。 下葬之后，爷爷在老侯的坟前卷了一颗烟，插在地上，眼中带泪，却是笑着说的：“你躲在这山尖儿旮旯里，别指望我能常来看你。还有啊，你到那边消停点，别看不惯阎王爷，和人家干起来，没我，你吃不开。我还想和你多叨叨两句，实在是没那么多磕，走了，你家的子女和咱们不是一个世界，我帮不上她们啥忙。你这风水好，多庇佑庇佑她们就行了。真不说了，眼睛进沙子了。” 爷爷说完转头就走，这一辈子都飞檐走壁的身板，终于变得沉重，他看上去步履蹒跚的往下走，十一赶紧追上搀扶着。 俩人往山下走，给老侯送行的部队里面，走出一个军官。他肩膀披着军用大衣，三步并作两步跟上爷爷。 “老哥哥，还记得我吗？” 爷爷瞪着眼睛看了半天，尴尬的摇摇头：“您哪位啊，我这老眼昏花的，真没看出来。” “我，胖虎……” 军官提高了声调，爷爷有点不高兴：“我没聋，胖虎？哪个胖虎啊！” 十一在旁边都觉得尴尬，这个胖虎看着就是个大官，爷爷太不给面子了。可是，爷爷这边记不起来，这个胖虎也不急。他长得五官宽厚，虽然岁数不小了，笑起来仍然有点憨。他挠挠头，也不知道该咋解释。 爷爷冲着胖虎点点头，然后往山下走，走了没几步，停下来了，回头看着那位披着军大衣的胖虎，瞪着眼睛问：“二虎子啊？你都这么大了！我想起来了，你是我从鸭绿江回来，你嚷着要跟我学武的那个小子。” 按道理说，爷爷都记起来了，这胖虎应该不尴尬，可十一看胖虎长官的表情，还是特别尴尬。 胖虎尝试着解释：“不是我要和您学武，是您要教我，说我有天赋。” 爷爷摇头：“不可能，你要是有天赋，我能不教你吗？” 胖虎哭笑不得，也不解释了，认真的说：“老哥哥，咱俩的缘分在这摆着，我能借萧十一用几天吗？” “这样啊，大兄弟，我心里不得劲，你让十一把我送下山去歇歇，其他事儿咱回头说。” 胖虎点头，爷爷拉着十一就走，蹭蹭蹭的，谁扶谁啊，十一都快跟不上了。 “臭老头，这咋回事啊？你俩有仇啊，先装不认识，又装病。” 爷爷叹气：“你侯爷爷走了，咱没靠山了，不能和这些当军官的打交道，这些都是能人，一将功成万骨枯，当将军的，心眼多的你数不清。” …… 胖虎远远的看着爷爷的样子，忍不住的乐了。旁边来了一个军官，认真的问：“首长，要不要地方干涉一下。” 胖虎摇头：“不用……” () 第318章 揣着明白装糊涂 在山下等了一会儿，田大山才把他的出租车开来。为了躲开老侯，他饶了不少路，结果……一眼难尽。爷爷倒是无所谓还和大山说：“这老侯走了，我这心里也不踏实了。大山，那个十一和其木格的婚事，我看十月一就办了吧。” 十一在旁边插嘴：“臭老头，这事儿急什么啊？” 其木格在旁边怼了十一一下，认真的和十一说：“别和岁数大的人犟嘴！” 本来这一家子就要走了，杨兴镇来了，和十一低声耳语了几句。十一点点头，爷爷看着十一，脸上不乐意：“又是那个领导吧，咋还没完没了了。” 杨兴镇说这苦行者并不是一个单纯的犯罪组织，他背后还有支持它的势力和财团。康虎首长希望十一能参与这次调查。关于首长方面，杨兴镇表示首长的态度很诚恳，既然这样，十一也不好意思拒绝。 “要不，你和其木格先回去，我在这装装样子。” “不行，我得跟着，这二虎子指不定怎么弄你呢，我得给你把把关。” 这时，其木格过来了，她依依不舍的和十一说：“那我们先走了。虽然，王海龙没干啥人事儿，但我答应老大了，把他送回满城去。” 十一知道，这几天王海龙就在附近一个小镇的医院里，这里医疗条件并不好，别说王海龙昏迷不醒的事儿，现在，子弹还在王海龙的头里没有取出来。说实话，他一个罪犯，根本没有人在意，都等着他死呢。 “行啊，那你到家给我打个电话。” “好！” 看到其木格小鸟依人的模样，十一忍不住的张开双手抱住了其木格，小声的对其木格说：“等我回去娶你。” 爷爷挡着眼睛，一副不敢看的样子。就连田大山也看不过去了，笑着说：“你俩差不多得了，可别腻歪了。” 俩人还是抱了一会儿，这才分开。 …… 当十一来到临时指挥部的时候，发现二孬和方静也在这里。 原来，二孬来这里和康虎首长商量赵虎这一家子的事儿。二孬想在这山下申请一个村，为了保证地方利益。二孬可以投资这里的旅游开发，将这个云雾缭绕的山林开放给大家。但是，和地方沟通之后，地方根本没有开发这里的意思。说这边偏僻，根本没有人来旅游。就算你投资方出资建设，也得不到回报。 于是，二孬决定买下这个景区50年的经营权。固定缴纳税款……但是，南方有这种情况，北方在暂时还没有这种个人的景区。地方也没主意，所以，二孬就来求助康虎首长。 康虎首长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听完二孬详细的计划之后，很愿意推动地方经济建设。 二孬正和十一说着，康虎首长打断了他们，康虎首长把披着肩膀上衣服，重新往上挂了挂，慢条斯理说：“既然十一来了，那我们就准备开会。小杨，你给老哥哥倒一杯茶水，就用我常喝的那种茉莉花茶就行。” 杨兴镇去沏茶，康虎首长从抽屉拿出一盒红塔山，磕出一根递给爷爷，爷爷乐呵呵地接着。 “首长，我爷爷不能抽烟。” 康虎首长听了，还没有把手抽回去，爷爷手快，把烟都拿走了。十一瞪眼，爷爷嘿嘿的笑：“领导给烟，哪能不给面子。” 十一有点无奈，这就是找着理由抽烟。这时，康虎首长已经起来了，先是拉了拉肩膀上的衣服，这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给爷爷点上。 “我听四叔说，老哥哥你喜欢这一口，果然，他老人家了解你。” “哦，首长，你四叔认识我啊。” 康虎首长脸上尴尬的笑：“您打算这样揣着明白装糊涂到啥时候啊，你二虎子这名都叫出来了，还不知道我是康虎吗？” 康虎是爷爷的老领导老康的侄子。虽然爷爷是老康的得力干将，但爷爷离开部队之后，就和老康联系的不多了。但若是在军区开会遇见老侯，老康总会送上一瓶白酒啥的，让老侯带给爷爷，心里挂念着爷爷，但不准爷爷去看他，也不准爷爷给他打电话。 那时候，爷爷和老侯都以为这是老领导岁数大得来的臭脾气。直到八年前，爷爷和老侯才知道，原来老康一直在和武林较劲儿呢，私下里干了不少事儿，不想连累爷爷和老侯。 现在，康虎首长一语点破，爷爷不能在装了，脸上带着尴尬。 “在我四叔的事情上，您保了我四叔一世清白，这事儿我得谢谢您。” “我没做啥啊？” “要不是您当年拦着，以侯大哥的秉性，一定会彻查四叔做过的那些事情的。” 爷爷没说话，因为八年前确实做过。 康虎首长帮爷爷把烟点着之后，就回去了，杨兴镇也在这个时候回来了，他说：“开始吧，今天没有别人，就让小杨做汇报。” 在这件事情上，康虎介入是三年前的事儿。那个时候，老侯正在暗中肃清康老留下的余孽。因为在康虎首长的辖区，引起了康虎首长的注意力。康虎接触了老侯，这才知道，自己的四叔做了这么一件糊涂事。知道了以后，康虎并没有阻止老侯，而且更加积极的协助老侯，并将一手调教的苍狼特战队交给老侯使用。 在苍狼的协助下，老侯更是如鱼得水，将当年一些和逆鳞特战队的相关人员都找了出来。而且，老侯也看上了杨兴镇的行动能力，并且提出深度合作要求，就是让苍狼特战队的杨兴镇当自己的警卫，随时和康虎首长联络。 本来那个时候，康虎也觉得自己能捋清当年这个神秘的战斗小队。可是，就在杨兴镇调离苍狼特战队之后，发生了轰动全国的3.12事件，因为一个人质挟持事件，苍狼特战队全灭。事后，康虎只抓到了一些小喽喽，只是知道挟持人质的首领叫杀破狼，然后他们曾深入调查两周，却连杀破狼的真实姓名都没有查出来。 这时，十一察觉杨兴镇的脸色有些不对，杨兴镇一向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显而易见，对于3.12这个事件，杨兴镇有多么的不甘和愧疚。 () 第319章 312诀别前夕（下午还有，请多支持） 三年前，也就是2002年。那一天是三伏天的最后一日。北方夜晚的温度已经开始凉爽了。 晚上十点多，绥城街上的人已经不多了。在这个比较传统的小城市里，人们还不太习惯夜生活。 不过，军区外的小饭店里，却是一副要通宵达旦的架势。 今天，苍狼特战队在这里喝酒，他们要为自己的好兄弟杨兴镇送行。杨兴镇升一级，离开一线，去往满城担任老首长的警卫。这些在别人眼里都是前途无量的工作。但是，杨兴镇并不想去，他舍不得这些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但作为军人，他没有选择，只有服从命令。 康虎首长曾经强调，并不是端枪杀敌才是英勇战斗，任何一个需要的岗位，都有可以让人奉献的责任和义务。 今天，只有杨兴镇喝的比较多，其他人因为明天还有工作，只是简单的喝了一些啤酒。 这时，大有站了起来。他是苍狼里的唯一的一个胖子，在特战队每天高强度的训练下，能有一身肥肉的确是一个奇葩的存在。 也许，因为大有是狙击手的关系，他大部分时间趴着不动，这就是长肉的原因吧。 大有酒精过敏，喝了一点啤酒，满脸通红，不过他一点也不在乎，压着心里的酸楚，脸上带着最灿烂的笑容。 大有全名陆大有，陆大有是和杨兴镇同一批进入苍狼特战队的。我们都知道，和一个优秀的人同期，是一件痛苦的事儿。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在杨兴镇的光环下，陆大有应该活的很痛苦，可他逗逼的性格，却让他对这种压力有天然的抵抗力，因此他也和杨兴镇成了最好的朋友，而不是带有敌意的竞争伙伴。此刻，大有站了起来，大家以为陆大有要舍命陪君子，敬杨兴镇一杯。没有想到陆大有指着杨兴镇：“把衣服脱了。” 杨兴镇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这句话是陆大有说出来的。 战友噗嗤噗嗤的笑，有人说：“哟，陆大有这座小火山，终于要爆发了啊。” “他在不发威，以后可真的没有机会了，杨兴镇以后可是要高升的人。” “陆大有，你现在这样对待杨兴镇，你不怕以后晚节不保。” 陆大有不在乎别人咋说，盯着杨兴镇，一副你赶紧地的样子。杨兴镇也知道，这几年因为和自己一起进入特战队，陆大有凭空多了多少的训斥。而且这一次，连队长郑立春都支持陆大有，他端着酒杯：“大有，哥，今天给你做主。” 杨兴镇无奈把衣服脱了下来，穿着白色的跨栏小背心，觉得有些凉，双手环胸，一副被欺辱的样子。战友们看到杨兴镇的样子，更是嗤嗤笑个不停，还彼此碰杯，以此为乐。 当所有人都以为陆大有要报复的时候，陆大有只是把衣服披在肩膀上，咳嗽了一声，有模有样的学着康虎：“杨兴镇同志，我知道你右手能力突出。但是我以手掌的名义……”说着，陆大有举起了手，明明学着首长的样子，却举起了自己的手。这个时候已经开始有人笑了。 “我以手掌的名义命令你，你有为自己传宗接代的责任，也要有解放右手的权利。作为你的同期好友，室友，无话不说的好朋友，我知道你快……” 噗…… 有战友的啤酒都喷出来，快？右手？ 杨兴镇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我命令你……” 还没等陆大有说完，杨兴镇拿起啤酒泼了过去。陆大有脸上都是啤酒，却若无其事的抹掉，脸上还是一本正经。甚至，又拽了拽肩膀上的衣服。一本正经：“我命令你打响解放它的战争，同志们，他已经承认了他很快，对不对？” 杨兴镇嗖的就跳到桌子上，朝着陆大有扑过去：“今天，我不打肿你的脸，我就不叫杨兴镇。” 饭店里一片欢声笑语，直到深夜。所有人都以为他们要结束了，他们又勾肩搭背的唱起了军歌：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只因为咱们都穿着绿色的军装…… 转天，并没有人给杨兴镇送行，原定的送行计划取消了。市区的百货大楼附近有人抢金店，警察赶到后，凶手劫持了人质。警察几次营救无果，被迫给特战队打了电话，请求支援。 杨兴镇并不在意，持刀歹徒对于群众来说是很可怕。他们穷凶极恶的时候，警察为了人质的安全也会束手无策。但是，他们碰到特战队，却来还手的余力都没有。 唯一让杨兴镇觉得有些遗憾的是，这一别竟然没有人相送。他坐在去往满城的车上，想着昨天晚上，像新兵一样高唱军歌的场面，现在心里还特别的暖。 汽车从国道离开，他看着两边一闪而过的树荫，慢慢的闭上眼睛，睡着了。那个时候，杨兴镇做梦也想不到，昨天晚上竟然是他和最亲切的战友们最后一别。 …… 虽然苍狼特战队的人，昨天晚上都喝了一点啤酒。但他们喝的都不多，睡一觉之后，几乎都没有什么事了。并排坐在出任务的车上，大家互相看着，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陆大有看着这沉闷的气氛，突然说了一句：“同志们，你们在干什么？只不过少了一个快枪手而已。” 又是快字这个梗，所有人都笑了起来，大家脸上的表情也都开始放轻松了。这一次，连队长郑立春都没有制止大家的笑容，他总觉得这时候有些笑容会更好。而且，郑立春也没有觉得这个任务有多难。 到达现场之后，郑立春见到了这次的总指挥，绥城的刑警队队长。刑警队队长见到郑立春之后，脸上有了笑容。 “你们来了，真是太好了。” “现在里面什么情况？” “歹徒大概有五名，从监控录像上看，他们想抢金店，被一名群众发现了，随后他们劫持了十来名人质，躲在了金店的大厅。” 郑立春有些纳闷，听上去就是一些冲动犯罪的人，警察怎么可能束手无策呢？ “有没有突击营救。” “有，潜入了六名同事，不过很快他们就失联了。之后，他们送出一具尸体来，要求警察给他们准备加满油的汽车。正因为这样，我们才要求特战队支援。” () 第320章 金融家（四章求票） 郑立春心里有些疑惑，但并没有多想，他只是敬了一个军礼，大声的说：“保证完成人质拯救任务。” 这个刑警队长也对苍狼特战队特别有信心，他点头，敬礼：“辛苦你们了。” …… 郑立春回来的时候，陆大有正盯着金店在看，他心里有很多疑惑。看到队长回来，陆大有赶紧和队长说：“队长，金店的玻璃上贴了一些报纸，海报之类的东西。乍一看，就像外行人所为，是从电影里学来的东西。但实际上，他们贴的很好，重要的部位都被遮挡了，狙击手如果没有合适的位置无法进行有效的射击。” 郑立春皱眉：“会不会凑巧？” “不像！” 陆大有完全没有了平日里逗比的模样，他眉头锁死。 …… 此刻，正有人从附近的居民楼，用望远镜看着特战队的成员。其中一个是穿着邋遢的疯子，另一个则是面容富态，西装革履，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 “白总，这些特战队果然不是一般的对手，他们已经开始察觉了。” 白总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眼睛盯着电脑上的股票大盘，他听了疯子的话，一点都不急，反而笑着问：“今天的股票都绿了，但我仍然能挣到钱，疯子老哥，你知道为什么吗？” “低买高卖。” “没错，这就是金融，当所有人都以为赔钱的时候，金融家却挣钱，像蚊子一样吸干那些新入股民的血。那些人是奔着挣钱来的，他们觉得只有涨才能挣，但他们不知道，明跌暗涨，才能让真正的玩家挣得盆钵满贯。” 疯子听了这个白总的话，哈哈的笑了起来，他说：“果然不愧是金融家，可是我想问个问题，我也懂低买高卖，我怎么就不挣钱呢？” “时机很重要。” 说完白总拿出电话，打给了里面的人：“杀破狼，让你的人送出一具尸体来。”说完，白总挂断电话，又从包里拿出一根充电线，把手机和电脑连接在一起。 “手机没电了？” “不，还有一半呢，我的习惯就是这样。狮子搏兔也要出全力，任何细节都不能放过，这样才能保证百战不败。充电，对这种遥控指挥的战斗来说，很重要不是吗？” …… 在特战队，陆大有是唯一一名狙击手，体能，搏斗，战术，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陆大有都是最弱的。但作为狙击手来说陆大有却是最强的，甚至连杨兴镇都不如陆大有。 队长郑立春很相信陆大有的判断，他也在想，也许不是想的那么简单，这里的歹毒并不是只是个人能力强那么简单，他们会不会有备而来。 就在郑立春犹豫的时候，金店的门，慢慢推开了一半。噗通，有人把一具尸体推了出来，立刻有警察拿着盾牌，朝着这里靠近，他们把这具尸体收了回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有隐藏不住的悲伤。 这情况逼着郑立春行动了，果然郑立春立刻命令说：“大有，找到有效狙击地点。金子，准备谈判。狮子和老唐去后门，其他人从房顶突击，进入金店。” 大有拎着枪，呼哧呼哧的喘着，他观察了歹徒遮挡的情况，决定跑到对面的楼上的阳台，果然这里有一个合适的狙击地点，能观察着里面的情况。 郑立春带着人已经开始靠近，他看见了准备好的大有，立刻用传讯机联系大有：“大有，现在什么情况？” “歹徒并没有在我的射击范围内。” 郑立春有些纳闷，材料中说对面有五个歹徒，金店又不大，怎么可能每个人都藏的严严实实。 “确认，现场没有发现歹徒。” “你说什么？在说一遍。” 陆大有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一个不错的狙击位置，里面情况都看得很真切。从警察汇报的情况来看，歹徒劫持了十一名人质，现在这个店里就能看到十一个活人，和四个生死不明的人。说是生死不明，是因为那四个人躺在地上，穿着警察的服装。 “确认，现场没有发现歹徒。” 大有的观察能力很专业，不容置疑，他确实没有发现歹徒，那些能隐藏的地方，他应该都能看见，但他没有发现有人藏在那里。这让大有的冷汗直流，他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甚至觉得，这个观察口都是敌人预先留给他的。 “队长，敌人好像非常熟悉我们。” “大有你在说什么？” “要不，我们先撤下来。” “这不可能，你观察情况？” 郑立春他很相信陆大有的判断，如果他说里面没有人，那也许里面是真的没有人。 …… 对面的楼上，疯子拿着望眼镜，神态自若的看着，认真的说：“他们布置好了，看样子狙击手没有发现歹徒。” 白总安静的坐在沙发上喝咖啡，听见疯子这么说，也大方的笑了：“这是一个利好的消息，可以加仓。” 疯子听到这个消息，纳闷的说：“你难道要吃掉苍狼特战队的一半主力？” “怎么会？苍狼特战队有十六个人，这次他们主力队员杨兴镇不在，这么好的形式，我当然要资产翻倍了。” 疯子听了把眼睛都瞪大了：“他们可是特战队，白总，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的手下除了那个杀破狼，其余人连个战力都算不上。” 白总笑吟吟不语，他拿出电话，继续说：“杀破狼，加仓！” …… 郑立春正在思考陆大有反馈的情况，突然通讯器响了，联系他的是老唐和狮子。 “老大，后门开着。” 郑立春心里一惊，难道这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吗？从后门跑了吗？理论上不可能的吧，警察说的是重重包围，也就是这个金店前后左右都有人的。 “老大，有人从里面往外窥探，看样子他们正要逃走。” 这个时候应该果断一点，但是郑立春心里开始有所怀疑。这和每次出任务的感觉都不一样。现在，郑立春有一种感觉，他们就是猫爪子下的那只老鼠。 “老大，下命令，我们看清楚了，五个歹徒，持刀，我们有信心抓捕他们，他们正要逃走。” 郑立春深深的呼吸了一下，用通讯器询问前面去谈判的金子：“金子，歹徒怎么回应的？” “歹徒没有回应，重复，歹徒没有回应。” 看来真的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郑立春把牙一咬：“老唐，狮子，行动！” () 第321章 陆大有的细心 老唐和狮子两人配合很熟练，他们知道歹徒的位置，互相掩护，两个人要找一个最稳妥的方法，干掉这些歹徒，这样人质才能转危为安。 郑立春的计划也是非常的周全。一旦老唐和狮子突击时与敌人交锋，在他俩吸引敌人火力的时候。已经上了房顶的队伍，会立刻突进去，拯救人质。在这之前，头脑保持清醒的郑立春还问了陆大有：“大有，报告情况。” “情况不变，人质十一名。全部都在大厅里面。” 在陆大有的瞄准镜里面，十一名人质被聚集在一起，蹲在金店那火红的地毯上。在人质周围，还围了一条警戒带，人质在警戒带里瑟瑟发抖，看起来害怕急了。 特战队不止一次解救过人质，人质在生命安全被威胁的情况下，有这样的反应是正常的。可是，现在连一个歹徒都没有，如果害怕成这样，为什么连一个逃跑的人都没有。歹徒杀鸡儆猴了吗？并没有啊！ 陆大有的脑子在飞快的转着，目光也会在人质身上，来回的流动。最后陆大有的目光露在一个人的脸上，豁然开朗。 被陆大有盯着的这个人眉骨处有一个道长长的伤疤，他蹲在那里瑟瑟发抖和其他人无异。不过，他表现的越正常，陆大有就会越害怕。 就在这一瞬间，陆大有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能发呆。他的眉毛一挑，拿着通讯器就大喊起来：“行动取消，行动取消！” 这个时候，老唐和狮子已经冲进去了，其他战友也已经到了窗户，他们都摆好了姿势，准备从空中而下，击破窗户，救人质。陆大有这么违反纪律的一通大喊。把郑立春都给喊懵了。大有为什么在在这个时候违反纪律。不过，郑立春特别相信自己的队友。他果断的下达命令：“老唐、狮子，你俩撤出来。其他人停止行动” 老唐和狮子觉得自己勾勾手指，就把歹徒给制服了，但是队长的命令下来，他俩必须服从命令。出来之后，俩人心中还有不少抱怨，这个陆大有到底咋了，昨天晚上喝酒喝多了吗？对付几个持刀歹徒，用得着这么犹犹豫豫的吗？ “大有，解释一下情况？”郑立春是目前除了陆大有，头脑最清晰的人。 “我怀疑老唐和狮子看到歹徒，并不是歹徒。真正的歹徒藏在人质里。因为人质有一个是我认识的歹徒。” 老唐和狮子也在通讯中听到了队长郑立春和陆大有的对话，哥俩惊出一身冷汗，如果刚才他们把所谓的歹徒击毙，那就铸成大错了。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一般的歹徒可没有这样的心思，整个队伍的思想认知开始转变了，也许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任务。 …… 特战队停止行动，拿着望远镜的疯子都看在了眼里。可是他并没有急着把这个消息说出来，而是朝着饮水机走过去，用纸杯接了一杯凉水，喝了。然后把自己用过的杯子，轻轻的压瘪放到自己的口袋来。他怕自己的脏模样引起白总的反感。 这样做很符合这个白总的习惯，白总很讨厌疯子这样邋里邋遢的人，尽管组织里很多人说疯子很有能耐，但那又怎么样？有能耐，就能连卫生都不管吗？虽然心里是厌倦疯子的脏，但白总嘴上还是把话说的很漂亮。 “疯子，你这是干什么啊，难道我还能嫌乎你脏吗？” “这样好，我生活卫生不检点，注意点好。白总，我刚才看见情况好像有些不对，特战队似乎停止行动了。” “这怎么可能？” 这可不在白总的计划当中，算是计划外的事情。按照计划，现在特战队已经进去了，并且中了埋伏。虽然心里半信半疑，白总还是给杀破狼打电话了。果然，刑警队没有采取行动，确定他的计划失败了。 “他们为什么没有突破，这么好的机会，他们为什么不进去制伏歹徒呢？”金融家白总慌乱的自言自语的，有点百思不得其解的味道。 疯子认真的看着白总，很平静的说：“股票我不懂，但我猜，到了这种时候，是不是要及时止损了。” 白总哼了一声，不屑的看着疯子，只有新手才会这么做。真正的操盘手会在震荡中找到赢的商机。于是他不屑的说：“不，如果抛了，那就彻底的亏了。我只是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能看出我的计谋来。” 疯子嘴唇一翘，认真的说：“我猜你的策略，就是将真正的歹徒，融入到人质当中，在特战队员解救他们的时候，突然出手，对特战队员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 白总默不作声了，皱眉，用不一样的眼光看疯子。在组织里他听说过这个像乞丐一样的家伙很厉害。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疯子，以你的才华能猜出来，我能理解，但那些人，为什么会猜出来？” “我虽然不懂投资，但我也知道真正的投资只不过是经验丰富而已。你说自己是金融家，不过你现在的表现，充其量也就是能看懂盘面细微的变化，利用可靠的资金，来减少风险的操盘手而已。” 被疯子这样说，白总心里有太多的不乐意，不过他的口气仍旧很骄傲，他说：“对付这些人，这样还不够吗？” “够了，但是杀了他们之后呢？这些特战队成员，可是康虎最爱惜的孩子，你我最近都因为康虎的介入而头疼。组织上布置了这个计划，无非就是断掉康虎对我们的追查，如果你因为能力有限，反而让康虎顺藤摸瓜找到了组织，那样，你怎么向组织交代。你可以教教我，我听听你的高见。” 白总听到这句话，还真的开始担心了。他算不上老人，加入这个组织也就一年多。最初，他以为进入组织就是能帮助他多挣钱。后来发现不是，原来这个组织可以让人活在世界上，任意妄为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如果自己让这样的组织惹上了麻烦，那他的后果，可想而知。 () 第322章 活久见的神秘组织 白总属于一个组织，疯子也属于这个组织。不过，疯子和白总的性质不一样，疯子主要还是苦行者成员，利用一些从属关系帮助苦行者维持生计。而白总却是地地道道组织招进来的犯罪人才。 因为保密的关系，组织代号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有的时候组织上的代号像是这个组织上的发展历程，有的时候甚至像领头人的一道早餐。 这一段时间，组织叫狼群。在白总进入的那些日子，这个组织明明叫财神爷。关于组织的名字，来的久自称活久见，一个庞大的神秘组织叫牛奶咖啡你应该没听说过吧。就算你听过，小月月这样的名字总会雷倒你吧。 组织上有多少人，白总也不知道，他们都是上下级的关系，上级发展下级，有奖励吗？当然有，看你需要什么？需要财富，就给你财富，需要报仇，就帮你报仇。需要女人，就帮你得到女人。需要权利，就让你拥有权利。 所以在谨慎思考之后，白总知道自己犯错在哪了？把这件任务的重点放错了地方，没错，这次的任务是对苍狼造成重创，甚至白总是想杀光这些人，但是之后反弹的力量呢，白总还真没有想过。 这结果让白总很苦恼，他发现自己和上级说了那么多的大话，最后还是演变成了这样。他骄傲了，给自己取了一个金融家的代号，就忘乎所以了。还以为自己是一个真正的金融家。其实，就如疯子所陈述的，从某方面来说，白总只是一个操盘手而已。在某一个阶段挣钱了，并不代表着胜利。如果老板没有撤资，那就代表着他要继续操盘下去。 …… 疯子看着白总一直在思考，知道白总想通了，然后他才换了一个笑脸继续说：“其实，我们早就猜到了你的计划，所以在把歹徒和人质调换之前，就已经安排了一个特战队认识的惯犯在人质里面。” “你们安排的？” 白总惊诧，心里惊涛骇浪，整个事件的发展，让他难以想象。在自己做计谋之前，已经被人想到了，这是真的吗？ 换做谁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哪还是做计划，做谋略，这简直就是神了。 这呆若木鸡的表情，把疯子都给逗笑了。疯子耐心的教导白总：“白总，您别想的太多，我们只是给你做一个提醒，并不是您的对手。你要做的是对付那些特种兵，然后全身而退就够了。” 这样的解释能够相信吗？可以相信吗？不管怎么样，白总必须要做好眼前的事情，其他的现在还不能考虑。想通之后，白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镇静下来：“疯子，我能最后问一句吗？你们是谁？”白总说这些话的时候，口气变尊敬了很多，没有初见疯子时，那居高临下的样子了。 那时，白总以为苦行者只是自己组织的一个附庸，所以在第一感觉上，白总就低看了苦行者。还有，白总从资料上分析，苦行者一直为组织上的战略提供有偿武力。白总下意识的把这些武力挂上了廉价的标签。他曾认为，有这样的机会给这种货色提供挣钱的空间，组织上的策略真的对吗？有这些钱，去国外找雇佣兵不是更好吗？ 现在，白总修正了自己无知的想法，他清楚的认知到，以自己的能耐，在这个池塘里，他还摸不到底儿。在豁然开朗之后，白总对疯子的态度完全不一样了，疯子眼里的邋遢，在白总就变成了不拘小节。 “疯子，我听前辈们都叫你老哥，我要叫你老哥吧。” “随便！” “老哥，你觉得我现在应该做些什么？” 面对白总的诚心求教，疯子可没有摆出一副老前辈的样子对白总进行虚心教导。他落寞的脸上，勉强露出一丝笑容：“这是你的任务，不是我的。” …… 特警战队的这一边，因为陆大有的发现，他们要重新调整战术。如果说，刚来的时候，每个特战队员，都抱着放松的态度，那现在他们就必须提起精神来。他们要知道，自己面对的可不是几个简单的持刀歹徒。 要想营救人质，就必须分清楚，谁是歹徒，谁是人质？这可不是在训练任务中，那些突然冒出来的牌子，这是一件非常复杂的工作。 “轻舟！” “到！” 轻舟是特战队最年轻的队员，今年刚调过来的。听到队长喊他，他甚至有些紧张。每一次他都是跟着哥哥们出任务的，从没有想过这么快，队长就把他单独的调出来。 “轻舟，你找一个记者，去陆大有那里，用高清相机把所有人照下来。” “是！” “现在就去！” 郑立春分配完之后，让队员们原地待命，他自己从楼顶撤了下来，来到刑警队长的面前，把这个情况和刑警队长说了。听说，歹徒乔装成人质，刑警队长也非常震惊。而且，他也赞同郑立春甄别人质的计划。 用那些人的照片和派出所的户籍档案进行对比，从而甄别出人质。除此之外，郑立春也想不出更好的甄别办法来了。还好，这不算是一条死路，只不过这条路上的时间过得比较紧张。 “要快，否则，歹徒该杀害人质了。” 一般的歹徒因为相持，精神过度紧绷。时间持续2-3个小时之后，歹徒们的心理就开始阶段性的崩溃，开始屠杀人质。 …… 另一边，金融家白总看着电脑，他的电脑上有一些曲线图，是通过各个省市特战队出警的效率制作出来的。 这个一个大数据库，白总把他做成了一个像股票一样的曲线图，这样方便自己能用最快的速度来掌握每个布置的先机。 白总分析着，自己指出一个点，自言自语的说：“要从这里突破，必须掌控这个节点，否则就真的只能割肉止损了。”说完，白总拿起电话，打给杀破狼的，他认真的说：“杀破狼，该杀人质了。” () 第323章 人质陷阱 郑立春现在也非常焦急，争分夺秒，甄别的工作越快越好，他还是有那种预感，敌人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即便如此，他也必须这么做，他的任务就是保证人质的安全。这个时候，郑立春最怕的就是敌人的心里开始出现奔溃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双方似乎都在时间中煎熬着。 突然，陆大有发现眉骨处有刀疤的那个人站起来，刀疤男粗暴的拉气一个女的，就往外走。女的旁边有一个男的，看到这个样子，玩命的扑了过来，却被刀疤男一脚踹倒，接着又狠狠的补了几下，那个见义勇为的男人就没有了动静。刀疤男冷笑，朝着男人身上吐了一口吐沫，然后他继续拖着那个女人来到门口，随后竟然从衣服的裤腰上拿出了一把手枪。 陆大有看得真切，立刻在通讯器里大喊：“报告，歹徒持有枪支，重复，歹徒持有枪支。” 即便这样，在门口一直待命的金子还是快步走到了门口。和危险相比，特战队要做的就是保证歹徒的安全。 “先生，我是来和你谈判，我强调一下，只要你不杀害人质，我们什么要求都答应你。” 金子把自己的表情和口气都变得很柔和，以此来稳定刀疤男的情绪。 “好啊，现在我的要求变了，我不止要一辆加满油的车，我还要五千万。现金，不连号！” 金子主要的任务就是稳住歹徒，现在歹徒的样子，根本就是已经穷途末路而展现出来的歇斯底里，这个时候不答应歹徒的要求，歹徒肯定会大杀四方的。 “好，我答应你的要求，但你也要答应我的要求，别伤害人质。”金子经验丰富，迅速做出了判断并付诸行动。和财富相比，人质安全更重要。 “好，好，我不伤害她，甚至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还能把这个女的送给你。但是下一次，我告诉你，你若是还在耍花样，大不了我杀害所有人质，咱们同归于尽。” 刀疤男说着，一把将女人踢出去，女人哎呀一声，狼狈的摔倒在地。金子赶紧跑过去，将女人拉在身后，然后护着她慢慢的后退。这个刀疤男也借着这个机会退了回去，把铁门重新关上。 金子护着女人退到安全区，立刻有警察和救护人员过来。郑立春立刻联系轻舟，让他把里面刚刚拍下来的照片，通过电脑传下来。从户籍里寻找匹配，这样比较慢，如果没有登记的外地人，也会很麻烦。但如果让作为人质的当事人来辨认可能会更快一些。 …… 另一边，白总并没有盯着他的电脑，而是通过望远镜看到了这一切，他脸上的表情，比知道疯子他们故意在人质里安排一个特战队认识的人，还要惊讶。 “这个女人也是你们的人？” 疯子浅笑，学着白总的口气：“也不能总让你有利空的消息吧，也会有一些利好才对，这才是大盘，不是吗？你打算怎么做？” 白总心情愉快的笑了笑：“今日涨停，不能操作了。”说完，他回头，看见疯子又把自己刚才那个纸杯拿出来，褶褶巴巴的。这是一次性纸杯，别人早就扔掉了，可疯子又用了。 “老哥，你这是干啥啊？就算这杯子，是金子做的，咱也喝的起啊！” “不是，这是我的习惯，一杯子谐音一辈子，我信命，所以我知道一辈子很快就用完了。这个一次性纸杯，若是被我扔掉，它这辈子就完了，所以我尽量让它多装几次水，发挥最大的价值。” 说实话，白总有些听不懂，不过，他还是乐呵呵的说：“老哥，你真是一个哲学家。” 疯子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更加的落寞了。 …… “您好！”郑立春已经来到了女人的面前，问好，敬礼。与此同时，郑立春尽量保持着能让女士安心的面部情绪。 “您好，兵哥哥，我叫金晶晶！” “金女士你好，虽然你刚刚脱离了危险，但是还有其他人仍处于危险当中。现在，歹徒藏匿在人质当中，我希望你能帮助我们。” 金晶晶咬着嘴唇，思考着，最后还是不情愿的摇摇头。还没有等郑立春说话，刑警队长在旁边已经急了：“金女士，做人不要这么自私好吗？” “不是，我不是……” 金晶晶还没有解释，眼泪就流下来了，看样子她委屈的不行。 “没事，到底什么原因，您可以慢慢说。” “我太害怕了，根本没有记得他们的样子，从他们把我们抓住之后，我就趴在地上，没敢抬头，也没敢去记住他们的样子。” 郑立春有些失望，但他又没有办法埋怨金女士，普通人在极度恐惧的情况下，是会有这种反应的。就在郑立春想准备其他战术的时候，金晶晶突然说了一句：“我虽然不记得他们的样子，但抓我的那个人身上有个纹身。” “其他人呢？” 金晶晶摇摇头。 郑立春有些无奈，这并不算一个好的建议，不过他还是客气的说：“谢谢你，金女士。” 可是金晶晶却在这个时候，突然说了一句：“抓我的那个人，不是刚才挟持我的那个人啊！这样你们不就能确认两个了吗？” 这一句，真的让郑立春灵光一动，他马上用通讯器和陆大有联系：“大有，确认一下有没有身上带有纹身的人？” 很快，陆大有就回复了：“有，其中有三个人身上带有纹身，虽然露出来的不全，地方也不一样，但大概能辨认出，所有的纹身都是蝎子模样的。” 哈哈，郑立春忍不住的笑了两声。终于，这次任务和他的感觉吻合了，这帮家伙根本不是来抢金店的，他们就是来专门对付苍狼特战队的。 “兄弟们，准备行动，找到他们了。” …… 白总这时还拿着望远镜看着，他看着没动的特战队员，又开始准备进攻了，他笑着和疯子说：“老哥，他们上当了。” “这个时候，你会怎么做？” “当然是清仓了。不过在这之前，要先解决那个狙击手了。” () 第324章 中计（四章求票） 在得到纹身信息之后，老唐和狮子那边，也对后门的歹徒进行确认，果然在后门处的五名歹徒里面，也有两个纹身，说明这两个人是真正的歹徒。 在郑立春的布置下，特战队的队员，重新部署，又一次准备突击。 陆大有作为狙击手，当然是在这个时候，给予队员们绝对的支持，防止敌人在被进攻后，绝望之下挟持人质，或伤害人质的情况发生。 其实，狙击手在闹市执行任务的时候，很少开枪，他已经把所有人质和歹徒的位置做了报告。队长会根据这个安排，突击后，立刻抓捕或者击杀人质，保障人质安全。 特战队的进攻一触即发，胜利在望。 第一次和陆大有执行任务的轻舟，已经对陆大有刮目相看。在平日里，陆大有就是大家的开心果，训练中，各个方面总是那个倒数第一的人。还有，当队长去陆大有的宿舍，熟门熟路把陆大有藏起来的那些零食找出来的时候。刚去的新人都会觉得，陆大有简直就是特战队的耻辱。 可在真正的任务中，陆大有简直就是特战队的定海神针。 轻舟佩服着说：“大有哥，你真厉害，我以后能和你学学吗？” 陆大有并没有说话，沉着冷静，眼睛紧紧着前方，他这个时候不许自己分心。轻舟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尴尬的笑了笑。 “行动……” 郑立春又一次精心布置后，终于下达了拯救的命令。 几乎与此同时，陆大有和轻舟的耳机都发出了噪声，有干扰器。陆大有立刻摘掉耳机，对着轻舟喊：“保护好记者准备撤离。” 噗嗤…… 一个带着消音器的枪声出现，和轻舟一起工作的记者率先中枪，倒在地上。轻舟去看记者的伤势，陆大有却一把将他推开，果然，对方又补了一枪，若不是陆大有及时出手，轻舟这个时候已经死了。 “找隐蔽！” 陆大有大声喊着 八_零_电_子_书_w_w_w_._t_x_t_8_0_._c_o_m ，同时掏出自己的手枪，对着子弹来的方向开了两枪，然后换了一个地点。 可是，敌人的火力很强，突突突，打的陆大有抬不起头来。陆大有背靠这墙柱，对着轻舟比划了一个手势，两人合作，立刻变成双向压制。在这种压制下，对方根本没有赢的机会。就在这时躲在暗处的那个敌人大声喊了起来：“你们知道苍狼这次的任务有多失败吗？5名歹徒，11名人质，加起来16个人，正好是你们苍狼特战队的人数。” “那又怎么样？” “这个局就是我杀破狼给你设下的，根本没有人质，所有人都是歹徒。以命换命，全灭你们苍狼。” 陆大有听了心里一惊，他赶紧拿起耳机，但是只要一接通电源，耳机就会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轻舟，你用最快的速度下楼，通知队长他们。” “是！” 轻舟答应了一声，立刻朝着门口冲过去，躲在暗处的杀破狼想开枪，被占了先机的陆大有单独压制。 …… 轻舟迅速的下楼，他要出门的时候，看见门口站在一个傻子，嘴里念叨着：“傻子多好，没有烦恼。傻子多好，不用计较。傻子多好，没心没脑。” “快走，离开这里，这里有危险。” 此时正在枪战，这里竟然还有一个傻子，傻子一脸的傻相，歪着嘴，斜着眼睛。即便是这样，他在苍狼特战队里仍旧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快走！” 轻舟看到傻子没有动弹，伸手去抓傻子的手。就在这时，傻子突然出手，一记势大力沉的鞭腿，这一脚踢中轻舟的头部，轻舟带着头盔，还是觉得脑袋嗡的一下。然后，他出现了短暂性的昏迷，等他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 手枪已经在傻子的手里。 “你是谁？” 傻子把嘴巴比划成了一个O型，然后扣动了扳机，砰的一声，轻舟腿部中枪，傻子自己也轻声吓了一跳。然后他一手捂着耳朵，一手持枪，有点不敢开枪的样子，却垂着枪头，不断的扣动扳机。 轻舟穿着避弹衣，但手臂，腿，脖子都没有防护，特别脖子上被打中的那一枪，变成了致命一击。 傻子连续的扣动扳机，手枪里早已经没有子弹，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傻子也回过味来，就像做过了什么错事一样，把手里的枪，仍在轻舟鲜血淋漓的身体上。 …… 陆大有听到了楼下的枪声，意识到不对，他顾不上去压制敌人了，他必须通知大家这是一个埋伏。陆大有没有去楼下，而是选择楼梯，朝着楼上跑去。 屏蔽信号的机器，也有一定的限制，跑的楼层高了，自然会让通讯器重新起作用。体能不好的陆大有，这一次真的是拼命了。他跑的大汗淋淋，却一点速度也没有降下来。而且他不停的按耳机，确认通讯器能用的范围。 果然，陆大有猜的没错，他已经跑出了屏蔽器的范围。 “没有人质，重复，没有人质，重复没有人质！” 陆大有对着通讯器拼命的大喊。此刻特战队刚刚制服那五个拥有纹身的男人和刀疤男共计六名歹徒。 事情比想象的顺利，大家的眼睛都露出了一丝喜色。 就在这时，陆大有的声音在通讯器里响了起来，都是歇斯底里的味道。每个人都错愕了一下，他们的枪口迅速对准了人质。可惜，太晚了，就算有人还击，还是有人倒在了血泊里。 噗嗤，噗嗤，砰，乓…… 整个金店一片狼藉，等恢复平静的时候，所有的特战队员都倒在了血泊里。大家痛苦的挣扎着。 …… 陆大有在通讯器里听到了枪声，他惊呆了，又一次歇斯底里的对着通讯器大喊：“怎么了？怎么了？” 就在这时，有一把枪挑掉了陆大有的头盔，顶着陆大有的脑袋，然后冷哼着说：“这就是苍狼特战队吗？靠着人际关系组成的特战队，果然是一群弱鸡。” 陆大有很快反应了过来：“你认识我们？” 后面持枪的人哈哈的笑了起来，陆大有迅速转身，他狙击技术很强，格斗技术却不怎么地，这动作暴露了他的目的。砰，对方找准时机，扣动了扳机。 哐当，陆大有心有不甘的摔在了地上…… () 第325章 绝望的深渊 这个时候，疯子依旧拿着望远镜在楼上看着。他看到警察在原地待命，就知道金融家的计谋有效了。虽然知道多说无益，但疯子还是认真的提醒着：“警察还没有发现呢？他们正在原地待命，观察情况。哎，他们太过于依赖特战队了。” 白总乐呵呵的，对于这次任务的结果，他很满意。用一群乌合之众，打败了训练有素的精英特战队，这让他以后在组织里发展时，会有一个评价不错的升级动力。 看见金融家白总沉浸于自己的喜悦当中，疯子并没有打扰，而是把望远镜调转，重新观察金店里面的情况。叹息着说：“看来那些人并没有杀死那些兵啊。” 白总并没有因此而惊讶，这也是他想到的结果。既然能想到，当然还有后续安排。他笑吟吟的，脸上的表情胸有成竹，他说：“那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对手经过专门训练，我们虽然伪装的很好，但是总得来说，能力上还是差一截的。” 在疯子的眼中，白总现在已经开始骄傲了。不过他并没去再一次嘱咐白总要做什么？因为他知道，特战队已经完了。 “你现在打算怎么做？”为了配合白总现在的心情，疯子竟然还配合了一句。 “该清仓了。” 无论疯子会不会问，这都是金融家白总的一部分战术。说完清仓之后白总拿起电话，把充电线也拔出来了。白总现在状态好，特别自信，他相信这就是这场战斗的最后了，这种随时充电，别让联系方式断了的细节不需要了。 白总拨通了最后一次的指挥电话，他打给的人是杀破狼，他笑着问：“你那边怎么样？” 杀破狼已经到了陆大有刚才寻找的那个最佳狙击地点。当时的情况下，陆大有走的匆忙，特战队的狙击装备，还在那里摆着。杀破狼爱不释手的摸着，趴下，将枪托撘在自己的肩膀上。做完这些，杀破狼才回答白总的问题：“我已经到了狙击地点了，他找到的这个位置很好，我能看见那些伤员。” “清仓吧！” 这就是一句暗号，都是之前商量好的。白总说完之后，笑嘻嘻的挂断了电话，他心情很好，甚至还哼了一段歌曲。 白总剩下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的东西收拾起来。他把手机放在口袋来，充电线拔了折叠好，再把它和关掉的笔记本电脑一起，放入包里。收拾好之后，他才客气和疯子说：“老哥，我们走吧。” 疯子没有那么多东西要收拾，他就是在等着这句话。现在走，等刑警队想抓他们的时候，他们想必已经无影无踪了吧。 …… 另一边怎么样了呢？正如白总所预料的，兄弟们伤痕累累，但还没有死，彰显了他们专业的一面。 枪声停止之后，郑立春第一个站了起来，他左肩受伤了，伤口外翻，还带着一种烧焦的视觉感。现在，这个狰狞的伤口还在流血。但这个伤和其他人比他算是好的。每个人都倒在血泊里，腿上中枪的人比较多。有的腿断了，有的还在流血。 “还活着吗？” 郑立春用略带玩笑的口吻问了一句，因为他其实看得差不多了，避弹衣救了自己这些兄弟的命。 “活着，腿断了。大有牛逼，我们把命捡回来了。” 说话的是金子，他在第二次突击的时候，也参与了进来。没错，大有那一嗓子起作用了，哪怕只有一瞬间，也让大家拥有了躲闪的无限可能性。虽然不能完全避开，但用身体的反应能力，尽可能的做出要害闪避还是可以的。 听到金子这边也回答的大大咧咧，郑立春心里总算得到了一些安慰。不管受多重的伤，活着就好。郑立春拿起通讯器，按下通话按钮的一瞬间还在想：真是万万没有想到，大有这个被他当家常便饭训斥的小子，竟然在这场战役中，发挥了这么大的作用。 “大有，我们没死，你怎么样？大有，听见回答。” 没有回应，此刻的陆大有早已经与世长眠，他的通讯器就在楼梯上，偶尔有不知道的几楼开了门，会有一阵过堂风吹过，风经过通讯器的麦克，发出听起来有些悲哀的呼呼声。 “大有，回答，大有，你回答我。” 郑立春的声音在尽可能的提高，联系不上陆大有让他心里没底儿。这样的叫喊传到了金子的耳朵了，金子是队伍里的谈判员，以心思细腻著称。现在这种情况，让金子的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也按下了通讯器，就像聊天室抢麦一样，急着大喊：“大有，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金子的加入让郑立春更着急了，他以队长的身份大喊起来：“大有，回答我，这是命令。” 大有死了吧……郑立春的心里一酸，脑子里出现了为了零食，陆大有几乎没有自尊苦苦哀求他的样子，这个样子在变，大有穿着军装严肃的脸似乎在提醒他，郑立春的脑子像闪光一样捕捉到了这种东西，他瞬间就做出了动作，朝着刚刚努力站起来的金子扑了过去，同时大喊：“所有人，找隐蔽物。” 郑立春的动作慢了，就在他扑出去的那一瞬间，哗啦一声玻璃碎裂！砰，一个子弹穿透了金子的脖子，金子仰面摔倒。郑立春能做的就是把金子抱住，捂住他的脖子，可惜为时已晚。 砰，砰，砰…… 枪声每响一次，就有一个战友死在了郑立春的面前，他想去救另一个人，另一个人马上中枪。郑立春就像瘟疫一样，扑向谁谁死，有了希望，绝望来的更恐怖。面临一次又一次的绝望，郑立春彻底的崩溃了，他跪在地上，看着自己熟悉的脸庞，熟悉的兄弟，像进了屠宰场一样，被人屠杀殆尽。他的悔恨已经把杀了，就是因为他指挥不力，才会这样。 轰，门被破开，刑警队长已经带人冲了进来，他进来之后，看见郑立春用手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郑队长……” 在刑警队长的大喊声中，郑立春留下两行悔恨的泪水，大喊一声：“兄弟们，我来了，等我！”说完，郑立春不顾同事的吼叫和劝阻，带着因为后悔而崩溃的心，屈辱的扣动了扳机。 砰…… () 第326章 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当杨兴镇说到队长郑立春自尽之后，心情久久不能平复，虎目含泪。 这个312事件，确实是一个挺让人压抑的事儿，大家沉默不语。就连见惯了世态炎凉的爷爷，这次都没有选择多说话。康虎拉了拉肩膀上的衣服，看着心情忐忑的杨兴镇：“行了，小杨，你平复一下情绪，接下来让我说吧。” 康虎首长把话语权接过来，他清理喉咙之后说：“这件事情发生之后，我们很震惊，对这个事件进行了彻底的调查。但是，我们掌握的线索实在是太少了。从结果上分析，我们认为人质伪装并不是苍狼特战队真正失败的原因，主要的失败转折点，还是那个叫金晶晶的女人。” 这个时候，爷爷插了一句：“你们让那个女人跑了。” “当时情况不明，并没有人在意这个人质。就在刑警队长带人去支援特战队的时候，金晶晶逃走了。” “连个人都找不到，你们还干点啥行。” 爷爷又插嘴，十一赶紧拉了爷爷一把，压低声音说：“你让首长说，你别插嘴。” 爷爷点头…… “我们当时追查金晶晶，顺藤摸瓜找到了一些线索。伪装人质的歹徒中有人活着，他们供出了，当时我们认为的主谋杀破狼。 但是，这个杀破狼也没有任何其它的信息，我们无从查起。这个案件一直没有结果，但在七天前，我们从境外抓捕了金晶晶。我们连续审问，终于知道白总这个人。” 白总，名叫白南，债券交易所的一名经理，他很有钱，但这些钱都是白南用合法手段得来的。 康虎首长这一边，并没有过多接触，只是因为金晶晶的关系，进行了适当的询问。白南很狡猾，他说这件事根本就是无中生有，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杀破狼。更没有去过绥城。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康虎首长这一边也没有办法抓捕白南。 不过，康虎首长并不急，他找人盯着白南，试图以白南为突破口，找到这个神秘的犯罪组织。最近，白南有些异动，康虎首长知道一旦出动自己的力量，就会打草惊蛇。所以，康虎想找十一帮忙，以武林人的身份开始介入。 十一思考着，爷爷偷偷的用脚踢了一下十一，那意思很明显，别多管闲事啊！十一微笑的站起来：“虽然我是武林人，但我也想平平淡淡的生活，不想过打打杀杀的日子了，希望康虎首长能理解。” 杨兴镇没有想过十一会拒绝，错愕之后，显得有些生气：“萧十一，这是你能选择的吗？” “不是说了是帮忙吗？既然是帮忙，那当然是可以帮，也可以不帮了。” 杨兴镇还要多说，康虎首长笑着阻止了杨兴镇，他说：“小杨啊，当你愤慨的指责萧十一的时候，就说明了一件事情。今天发生的事情，改变了你对武林的看法，你觉得没有萧十一不行。” “首长，我没有说没他不行。” “那你又何必为难他呢？这件事情就交给你负责，老侯哥哥已经去世了，我会把你重新调回绥城，全权负责这个神秘组织的调查。” 杨兴镇心高气傲，他不在说这个事情，虽然心不甘情不愿，还是默默的接受了十一他们的离开。 …… 出门以后，来到车上，二孬这才说：“咱们这样真的好吗？我觉得那首长不错，答应建村，给了那些武林人一片安生之地。” 十一有些沉默，他其实无所谓，不答应都是因为爷爷的暗示。 爷爷倒是感叹的，接着二孬的话说：“这当将军的心里深。老侯是我们信得过的人，但这个康虎我们没有接触过要小心，还有他是老领导的侄子。虽然我和老领导没有什么过节，但毕竟老领导去世那会儿，我和老侯是带着兴师问罪的劲儿去的。康虎啥想法，我们上哪琢磨的透去。” 二孬纳闷：“他那么大领导，不会不按套路出牌吧！毕竟位置在那摆着呢？” 爷爷笑了：“你太不了解这些领导了，别信书里教的，他们能为老百姓做事不假，但他们可是见惯了生死，懂得取舍的人。你跟着他，没点感情基础，谁知道你是不是他牺牲的对象。” 方静这个时候也加入了爷爷的阵营，方静说：“二孬，你听爷爷的，爷爷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 二孬呵呵的笑：“我确实饭量小。” 说完，二孬又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一直沉默不语的十一。他笑了笑，没有说话，踩下了油门。 …… 把爷爷送回家之后，十一说去看看其木格，就跟着二孬出来了。 十一坐在车上，二孬笑呵呵地问：“咋整？” “回绥城！”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做！” 方静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两个人，对十一的认知，又一次有了新的改变。有这么一个有能力的爷爷，他竟然不听话。这样乱干，难道不会惹出祸来吗？方静觉得爷爷说的很有道理，一将功成万骨枯，将军不是教科书写的那个模样。 “十一，你不听你爷爷的话了吗？” 二孬开着车，笑着说：“这事儿我得说句公道话。” “什么？” “这都怨爷爷！” 这一点，方静不同意，因为爷爷对方静来说，简直就是有再造之恩的老人家。她不高兴的和二孬说：“你们胡闹，也别诋毁爷爷啊。” 二孬哈哈的笑：“这老头啥魅力，连我媳妇都变成他的死粉了。小静，这么说吧，这不听话不是我们的本能行为，我们都是善良的孩子，只不过从小被爷爷教育成这样？” “我不懂！” 二孬笑：“小的时候，我们生活很平静，后来就变了，有危机我们要自己面对危机，没有危机爷爷和侯爷爷要创造危机让我们去面对。现在真正的危机来了，你觉得我们还会全身而退吗？” 十一坐在后座上笑，二孬不愧是和他穿一条裤子长大的，这一句话就说到了点上。 二孬叹气：“这要让王强知道，他会怨我们的。” 十一透过玻璃看着外面：“在王强的面前，还有一个困难的选择。” () 第327章 痛守本心 在医院里，杨凤来回的踱步，她是一个直爽性子的人，任何事情都会开门见山的说，但这一次她竟然有了说不出口的感觉。 王海龙回来了，头部中弹。因为时间耽误了，现在情况很严重。医院的医生也许能保住王海龙的命，但把子弹取出来，就必须把头骨切开。以满城的医术水平，就算把子弹取出来，王海龙也会变成一个傻子。 杨凤想转院，但是这个时候转院，或许到不了医院，王海龙就死了。院长和杨凤说，王强有办法，他毕竟年轻，手法高超不说，还总会发表一些让整个医学界都津津乐道的论文。 即便如此，王涛也不同意杨凤来找王强。甚至说王海龙这样是咎由自取，王海龙眼睁睁的看着高洁身亡。高洁和王强婚礼在即，王海龙做出这种事情，还让他去找王强救王海龙的命，他怎么能说的出口呢？ 杨凤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但她不想王海龙变成一个傻子，她宁愿王海龙为自己的行为坐牢，也不愿意让王海龙变成一个傻子。 …… 二孬的车还在去往绥城的路上，听见十一说王强会做选择的时候，二孬就猜到什么事了？他认真的问十一：“你觉得他会救王海龙吗？” “他一定过的很艰难，但结果不会改变。他和咱俩不一样，他这个人有自己的原则。” 方静听懂了，纳闷的问：“你们几个不是臭味相投吗？怎么你们俩不会救，他会救？” 二孬不说话，十一也思考了一会儿这个问题：“如果说我们是好人，他就是比好人更善良的人。” …… 就像十一说的，王强现在很艰难，他一个人躲在办公室里，以泪洗面。他的心里真的是非常矛盾。本来在他的认知里，高洁是被地狱帮的那个首领杀死的。没有想到，刑警队告诉他，其实高洁当时并没有死，而且王海龙发现了她，不过王海龙因为自己的原因，看着高洁死去，而且，他还伪造了高洁被连环杀死的假象。 在这种情况下，王强要是见到王海龙，肯定会第一个冲过去，就算不打死王海龙，也会把王海龙打的半死。 可现在，命运竟然如此折磨人，王海龙以病人的身份出现在医院里。 我决心竭尽全力除人类之病痛，助健康之完美，维护医术的圣洁和荣誉，救死扶伤，不辞艰辛，执着追求，为祖国医药卫生事业的发展和人类身心健康奋斗终生。 在宣读那个誓言的时候，王强从来没有想过，会面临这种情况。到底感情凌驾于医学之上，还是医学凌驾于感情上呢？ 王强无法做出选择，他心如刀割，为自己面临的痛苦而痛。他明明可以因为高洁的事情，大大方方的说，我不会去救他。他这么说，没有人会埋怨他。但他说不出口…… 就在这个时候，王强的电话响了，是吴彩霞的电话。 “有事？” “其木格给我打电话了，她告诉我了王海龙的事儿。” “这事儿不用你管！” “如果我是你，我不会救他。” 吴彩霞这句话说的很随意，但实际上，她的心和王海龙一样痛。因为她这样说，会加深王强的痛。但这种痛会触底反弹，让王强最终做出选择。 “我是个医生。” “医生就可以忘掉仇恨吗？” 这句话像重锤一样砸在王强的心里。他的心痛到无法呼吸，医生就可以忘掉仇恨吗？ “能！” 王强说完，像野兽一样嚎叫起来，他必须要喊，否则他心里的痛无法发泄。吴彩霞在电话的那一边都听到了，眼泪像下雨一样，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应该这么刺激王强。但不激发王强心里最深的痛，又怎么能让他面对本心呢！ 过了一会儿，王强的嚎叫终于停止了。 电话里完全没有了动静……吴彩霞着急了起来，她急着问：“王强，王强，你没事吧！” “谢谢，吴彩霞，你以后别给我打电话了。” “什么？这都哪和哪啊？喂，喂，王强，你敢挂我电话，你给我等着……” 王强对着镜子擦掉自己的眼泪，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白大褂，这才拄着拐杖，开门走了出去。 杨凤在门外，本来她想敲门，但她听到了里面歇斯底里的嚎叫，杨凤经历过绝望，她知道这歇斯底里的嚎叫，就是人性的释放。 “强子，我……” “我会救王海龙，但你要转告他，我永远不会原谅他。” “谢谢，谢谢强子，我代表王海龙谢谢你，我帮他给你下跪……” 杨凤说着跪在地上，曾经她是人尽可欺的女人，但她靠自己的努力，活到了云端之上。她不怕曾经的那份肮脏，永远保持着自己独有的那一份骄傲。但今天她的骄傲，为了自己的继子矮了一截，这是对王强崇高精神的致敬。 王强没有阻止，甚至头都没有回，他拄着拐杖，落地有声的来到了王海龙的病房外。其木格还没有走，她看见王强站了起来。 “以后我的事情不要通知吴彩霞，和她无关。” 其木格咬着嘴唇点头，王强看着其木格，突然目光停住了，翻着其木格眼皮看了看：“你受伤了？” “中了一掌，对方是个高手，心脏骤停过，不过后来恢复了，没觉得有什么事？” “张嘴！” 其木格张嘴，王强看着，用手压着其木格的耳后：“晕吗？” “有点！” 王强放心的呼出一口气：“还好！”说完，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机械手表上，看了一眼：“时间还有，你去办个住院，挂我的号。” “啥，我没事啊，住院干啥？” “你想没还嫁给十一就死掉吗？给我闭嘴，办住院去！” 王强说完，走进了王海龙的病房，从主治医生的手里拿过病历，看着，然后又扔回给主治医生：“安排手术！” “现在吗？” “你不想你的病人死，现在就安排手术。可是，他头骨里的子弹方案还没有下来，院长说要等等，看省里的专家怎么说。” “我就是专家！” () 第328章 谁知盘中餐（四章求票） 天渐渐的黑了，绥城军区首长办公室的灯还亮着。康虎首长也是刚到不久，但他没有休息的意思，又选择了继续看关于神秘组织的最新调查进展。 “首长，要不要休息一下。” 杨兴镇提醒着康虎首长，在老侯那里，老侯就是这样日以继夜工作的。杨兴镇觉得那也是老侯身体不健康的主要原因。前车之鉴，在老侯那里选择闭嘴的杨兴镇，在康虎首长这里，却选择不一样的行事风格。 “哈哈，有人说，干警卫兵的最后都干成了保姆，果然，像你这样的精英战士，也有了这絮叨的一面。” 杨兴镇被比喻成保姆，脸上有些臊，不过还是坚持着说：“首长，健康很重要。” “我知道，不过，我只是在等人，顺便看看资历而已。” 杨兴镇点头，不再多问。 “你不想知道，我等的是谁吗？” 杨兴镇摇头：“首长，这不是我职责范围的事儿吧。” 这回答在康虎的意料当中，他爽朗的笑了起来：“那你和我一起等……” “是！” …… 当十一、二孬和方静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杨兴镇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明明就在临时指挥部的时候，拒绝了合作的要求，现在却直接来军区了。杨兴镇的表情让康虎哈哈的大笑：“我就知道你们会来。”虽然嘴上这么说，其实等待的时候，康虎心里也是忐忑的。 二孬这个时候还拍马屁：“康虎首长神机妙算，是我们年轻人学习的榜样。” 康虎首长爱听这个，笑的特别开心。他笑过之后，才把目光转向十一：“小子，若不是你来，我这顺藤摸瓜的战术，还真不好实施。和那个神秘组织打交道，必须是武林人士。现在这社会上，武林人士上哪找去。” 十一态度上倒是恭敬，不过嘴上还是挺猖狂的，他说：“首长既然想让我消灭那个组织，最起码给一些干货吧！” 康虎首长：“好啊！” …… 要想和康虎首长这样的人物对着干，区区一个白南还不够看。当金晶晶供出白南之后，康虎首长立刻成立专案组，顺着白南这条线开始全力侦查。很快，就有了一些眉目。神秘组织现有名芙蓉姐姐！ 这个神秘组织取名果然任性，竟然用了网络红人的名字。不过，因为名字更换比动态密码还要勤，专案组就称该组织为神秘组织。神秘组织是上下级的关系，金晶晶供出白南，是因为金晶晶是白南的下级。白南上面还有一个绰号叫盘中餐的人。然后这个线索就断了。 “为什么断了？既然能从白南查到盘中餐，那也能从盘中餐查到别人啊！” 十一没说话，二孬倒是诧异的问了一句。这个问题在刀刃上，如果不打草惊蛇的话，一级级的查，是时间问题，不会断了，会一直查到根。这问题是杨兴镇回答的：“盘中餐十年里没接触任何可疑的人。” 这算什么答案，反正二孬是不太相信，没联系过任何人，这可能吗？为此，二孬也灵魂反问：“这么可能？三年前，他还给白南下过命令的吧！” 杨兴镇叹气：“只是让出狱的人，给带了一个消息。这个盘中餐是个囚犯。” 这么一说，十一就像抓到了灵感一样，追问着：“满城的囚犯？” “嗯！” 其实，十一心里一直有一个疑惑。他结束雇佣兵的工作，刚回满城的时候，就遭遇了雇佣兵艺术家。从表面上看，艺术家是肥和尚的徒弟大胜和小海花钱雇佣而来的。一开始，十一认为这些都是章泽的主意。 后来，十一和章泽接触，章泽说这件事情不是他做的，他为了保证八年顺利从牢房里出来，和大胜、小海不联系了。之后，十一怀疑上了肥和尚。因为无独有偶，因为又有事件发生了。其木格曾经的继父，光棍方出来之后，就针对其木格做了一个死局。光棍方这个人，只不过是建设乡一个普通的光棍。就算他有复仇的心，他能设计出那么精密的计划吗？ 那个时候，十一其实已经开始监狱里有人暗中掌控这个事情。不过，大部分的怀疑还是落在肥和尚的身上。后来肥和尚露面，一些不法之徒大闹满城。十一就顺理成章的把一切都归咎在肥和尚的身上。但从事实上来，肥和尚醉心于武学，虽有狠劲儿，但在处理事情上还是会直来直去，并不像一个善于计谋的人。 现在看来，果然，这监狱还有一个人，在操控整个事件。 杨兴镇告诉十一，这个盘中餐原名林忠海，入狱的原因并不是杀人，而是经济犯罪。原本他是满城的一位高官，做人很谨慎。他入狱还是因为，老侯从高栋梁那里拿到了他的犯罪证据，才把他缉拿归案。 听到这里，十一和二孬不敢置信的互相看了一眼，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高栋梁是一个名为老板的犯罪天才，他的事件几乎贯穿了十一和二孬的整个童年。不过，高栋梁这个人是个怪人，他本身廉政清明，对付敌人主要的手段，就是使其膨胀，当其罪恶被发酵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自然有人来收拾他想要对付的人。 现在想来，高栋梁也许并不知道林忠海这个人，只是把他和那些贪官污吏一起，一锅端了而已。也许，高栋梁知道，那高栋梁的心思谁能猜的出来啊！ 现在的问题不在高栋梁这里，而是在林忠海身上。虽然，高栋梁把林忠海送进了监狱，但林忠海在监狱，仍旧暗中操控，甚至弄出了3.12这样的大事件。所以，这个林忠海并不是一个弱者。 “我们要怎么和林忠海接触。” “入狱吗？” “不用这么做，我们虽然没有发现林忠海的上级，发现他正在利用，一些出狱的罪犯，把他寻找一些武林上的人。” “找武林人干什么？” “具体还不清楚，我们的计划是你们两个变成那个他寻找的武林人士去接触神秘组织。” 这个计划有些让人为难，十一和二孬看了一眼，二孬问：“如果这个林忠海和高栋梁打过交道，那他一定认识我们。” () 第329章 新婚将至 康虎首长还是有大将风范，他把肩膀上的衣服往上拉了拉：“我想不止林忠海，作为天下秘籍，那个神秘组织应该有很多人认识萧十一。我们必须要把事情弄得简单一点，即便他们知道是你，他们也要接受。” “这要怎么做？” “当然要从林忠海身上下手，不过不急，我们要等上一段时间。” …… 十一和二孬都没有想到，这一等竟然等到了过年。 毫无进展吗？ 不，两个人都知道，康虎首长比任何人都明白一件事情，任何谋略都需要时间来沉淀的。让他们置身事外是需要时间的。 虽然，调查林忠海这件事情十一和二孬没有参与。但苦行者的后续安排，却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在康虎首长的帮助下，直接在山脚建立了武家村，全村16户人家，没有一个姓武的，却因为武术的关系，让这个名字一致通过。 赵虎的十六个孩子，经历了几个月的补课，都上了学。赵老二，改名赵非凡，上了当地的职业高中。赵一名字没有变，二孬找了肖老师帮忙，然后又出资，这才让赵一用体育生的身份上了大学。帮助赵家这么多事情之后，二孬不客气的在赵家吃了一顿舒心的大鹅炖土豆，别说，乡下出身的二孬竟然觉得值了。 2006年春节至，小淘气黄潇兴冲冲的给十一拜年，伸手就要红包。 “咱俩一辈儿的。” “你都是大人了。” 十一想想也是，就给包了一个二百的红包。小黄潇瞪眼看着，小嘴一撇：“就这点？” “你知足吧，我小时候两块钱的红包都收过。” “时代不一样。” “时代不一样了，钱也是钱啊！” “比我姥爷还抠。” 十一笑了：“我还不知道你姥爷，你姥爷能给你一百块钱不错了。” “我姥爷给我一千。” 十一目瞪口呆，臭老头这是转性了。 于是，在小黄潇虎视眈眈的目光下，十一把红包加到了五百，小黄潇这才美滋滋的出去了。一会儿秦岚进来，笑着和十一说：“你都不应该给压岁钱，既然给了，那就意思意思得了，还给那么多，不能由着她的性子来了。” “没事，二姑，过年不就是一个乐呵吗？对了，我爷真给了一千，铁公鸡拔毛了。” “每年都给，和你那个时代不一样了，你爷对黄潇和对你可不一样，使劲惯着，我让小黄潇跟他学武，这几个月回来送我一个小胖墩，你爷给小黄潇买好吃的，偷着不告诉我。” 十一苦笑，看来爷爷也没有在教出一个天下秘籍的心气了。 就是月前，爷爷竟然让十一给他买拐杖去了，买了好几根，最后还是一根柳木雕刻着龙头的拐杖满意了。现在，他出门一定拎着那根拐杖。虽然咳嗽好了，但也不提和十一比武的事儿了。十一有时候甚至觉得，是不是自己打败了肥和尚，让爷爷出现心理落差了。 …… 不一会儿，二孬来拜年了，还拿了请帖，笑着递给爷爷：“萧爷爷，红包准备好了吗？” “一百够吗？” “够，我理解你，全国人民都奔小康了，你还在温饱线前挣扎呢。” 爷爷才不中二孬的激将法，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反正我给的不多。” 二孬正乐着呢，小黄潇过来了，甜甜的哈了一声过年好。二孬这脑子能不明白吗？拿出准备好的红包递给小黄潇，小黄潇打开看看：“还是大老板哥哥好，给的多。” 听见这句话，二孬瞪大眼睛看着小黄潇，又看了爷爷：“你这个老人家啊，把武功传给十一了，这爱钱的特性也有了传人，厉害，厉害。” “给我滚蛋。” 奶奶说爷爷：“这大过年的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呢？” 二孬乐了，去和忙乎饭的大人们那打了一个招呼，拜个年。 “二孬，你中午在这吃吧。” “不了，我爸，我妈也从乡下来了，难得吃个团圆饭。” 这个时候，十一已经穿衣服出来了。和妈妈：“妈，我跟二孬走了啊，给陈爷爷奶奶拜年去，顺便我和他一起去看看西服。” …… 两人上了车，十一这才问：“康虎首长那边有动静了吗？” 二孬摇头：“这老头真能沉得住气。先别说他，这后备箱有礼物，你拿着给其木格妈妈送去。虽然你涉险过关，也不能在礼数上亏了。” “凡人？说的就跟我成仙得道了一样。” 二孬都不搭理十一，继续说自己的：“还有，最近新建了一个别墅区，我找人看了风水，青龙入海局，我买了三栋，你、我、王强，你回头把钱打我账户上。” 十一呵呵的笑：“我还以为是送的。” “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我大部分钱都投资齐云山了，现在有好多手续要办，入不敷出。对了，我在那里给侯爷爷建了一个英雄纪念碑，还有一张照片，你也爷爷看看，一个尸身不腐的老道士，我把那边保护起来了，没动工，怕破了风水。” “你还挺信风水？” “自然科学啊，和你的武术一样，都是失传的传统文化。” 两人到了一家店铺，本来不开门，因为二孬要来看新婚的衣服，就约了两个小时。二孬也挺客气，我们尽量快点，别耽误你们过年聚会。 “没事，陈总！” 二孬和十一试穿西服，二孬对着镜子看着自己，叹气：“哎，人啊，不服不行，我又帅了。” 十一撇嘴，也从镜子里看着穿西服的自己，纳闷的说：“我这款感觉不如你那款啊。” “那是自然的，我结婚当然我是主角，还能让你抢了风头。” 十一不在意，又拽了拽衣服。 二孬看着：“你真不和我一起办婚礼吗？” 十一摇头：“我和其木格商量好了，延缓一下，这样也不至于让王强想起高洁来，心里产生落差。” 当初说好的一起结婚，结果现在变成了这种情况。 二孬叹气：“那我就不等你了，方静有了身孕，不能等她肚子大了在结婚，那样会有人说闲话。” 十一诧异：“这消息有点让我惊讶啊，你这速度够快的。” 说完，十一习惯性的往边上一看，镜子里有个模糊的人影。 “我出去一趟！” () 第330章 防患于未然 十一来到街上，左顾右盼，没有看到其他的人。二孬也跟着出来，诧异的问：“怎么了？” “有人跟着我们？” “会不会是康虎首长的人？” “不像，你帮我看着点！” 说完，十一来到楼边，这就要上楼，二孬在旁边提醒着：“注意点，别把西服花了，这是定制的。” 十一没搭理二孬，噌噌噌的就上了楼，在楼顶上，十一看到一个人影，正匆忙的拦下一辆出租车离去，没看到脸，但背影看着熟悉。 没打算追，十一倒是不慌不忙的下来了，磕磕皮鞋上的雪。这时候店里的销售经理也出来了，诧异的问：“陈总，这大冷天的，咋跑外面来了。” 二孬笑了笑：“看看你衣服抗冻不？” 两人把西服脱了之后，二孬还谨慎的问十一：“用不用通知方静和其木格一声。” “不用，能同时对付她们两个人，这世界上不多。” …… 这时，其木格已经陪着方静来到了婚纱店，方静有点担心的说：“这样是不不好，还有几天结婚了，要改婚纱。” “怕什么，你可是花了钱的。你怀孕了，腰上松一些怎么了？” 方静面红耳赤，赶紧拉住大大咧咧的其木格，小声的说：“你小点声，我还没结婚呢，让人听见该说闲话了。” 其木格大大方方的笑：“静姐，你就是个老古董！” 这时有一双眼睛盯上了她们，一路跟随着来到了婚纱店的外面。婚纱店旁边有一家连锁咖啡店，这双眼睛的主人进了咖啡店。 婚纱店是打开门做生意的地方，更何况方静要嫁给的可是满城名人陈晓伟。这婚纱店都恨不得不要钱，让二孬给做广告了。改一改婚纱，哪里还有半点的怨言。不一会儿，方静自己出来了，看样子打车要走。 跟着的人有点着急，不过左顾右看的也没有见其木格出来，硬着头皮就跟上了方静。他没有走多久，就听后面说了一声：“跟多久了？” 这个人没说话，转身就攻击其木格。他刚一伸手，手腕就被其木格抓住了，其木格拧手腕，转身，背摔！这冰天雪地的，其木格一下就把来人结实的摔在地上，还没有等这个人站起来，其木格追过去就是一脚，皮靴，这下肯定很疼。来人在地面滑出去两三米，面容疼的扭曲，不过他站起来就跑。 其木格没追，方静也回来了，认真的问：“什么人？” “不知道，身手不咋地，一定是个小喽喽。” 等其木格陪着方静回到二孬家之后，十一和二孬也回来了，这个时候王强也回来了，刚从爷爷那过来，来给陈爷爷奶奶拜年。 三人没在二孬家吃饭，本来准备打车各回各家的三个人，被其木格叫在了一起。其木格把今天碰到歹徒的事儿说了，十一也称见到了有人跟踪自己和二孬，两个人没有使劲追，都抱着放长线掉大鱼的心态。可王强不同意，经历了高洁的事情之后，他觉得这件事情不能耽搁，万一马失前蹄，可能就是一辈子的遗憾。 其木格琢磨了半天，也同意了王强的观点，她和十一说：“二孬初八结婚，咱们尽快把这个安全隐患解决了。” …… 初二的时候，四小聚会，大家在一个单间里谈笑风生的。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接着，四小分开，这双眼睛又盯上了二孬他们。 盯着二孬他们的人，是一个体格健硕的成年男人，他在二孬家门外，观察了一阵，这才离开。之后，男人回到一个出租房内，除了他还有三个人，每个人看着都不像善茬，他们在这里，把跟踪二孬的资料汇总。 这个时候，有人敲门…… “谁？” “警察！” 屋里的人有点慌，互相看了一眼，都拿出了刀子，一个个眼里充斥着杀意。 “楼下说你们喝酒太吵了，开门！” 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这才把刀子放下，一个人去开了门，嘴上还说着：“大过年的，谁家不喝酒聚会啊，吵，咋的了，他家不吵吗……” 这个人还没有说完，就认出了敲门的警察是其木格，他刚想拔刀，其木格窝心就是一脚。剩下那三个人，刷的一下，就把雪亮的刀子拔出来了。哗啦，就在这时，玻璃被人踹碎了，王强从窗户进来。 王强搓搓手上冰凉的雪，然后淡定的看着拿刀对着自己的人，眼睛一瞪，认真的说：“拿着刀子，可千万别怂了。” 二对四，人多的一方，一点胜算都没有。 …… 对面的楼区，走出一个人来，神色匆匆的。显然，他是看见对面被抓住了，心里慌，想赶紧离开。 可是，他刚走到门口，就在背后传来了十一的声音：“走的这么急，是不是心里有鬼啊！” 那人眉头皱，停了下来，转身，十一看到了他的脸。 “哟，好久不见啊！” 十一眉头一皱：“竟然是你，李狗蛋！” 这李狗蛋当年抓住十一，想要以此威胁爷爷。却没有想到，在别墅之中却被十一打败，最后屈辱入狱。虽然，李狗蛋是杀人未遂，但也判了十五年。十一还以为这辈子不会再见了，没有想到，竟然在这里又遇到了李狗蛋。 “哼，你们几个兔崽子变得越来越狡猾了。” 十一没辩解，反问：“你应该是刚出狱吧，然后准备对付我？但我这边你似乎无从下手，干脆从二孬那边进入，因为二孬正准备结婚。不过，这套路老套了，告诉我，你所做的一切，是不是林忠海让你这么干的。” 李狗蛋没有回答，他看着十一，眼里带着仇恨。 “我这个人就是为了报仇活着，父母之仇是仇，你把我送进监狱，那也是仇。当年，我输给你，那是我大意。这些年，我勤学苦练，早就不是当年的那个境界，既然玩阴的不行，那咱们就玩阳的，我要直接打败你！” 十一笑了：“林忠海让你这么做了吗？满嘴的仇恨，还不是给别人当了一条狗。你装疯卖傻，以前还有点聪明劲儿，现在是真傻了吧。” “我杀了你！” 李狗蛋大吼一声，冲了过来。 () 第331章 婚礼遭遇战 李狗蛋是费财和李若男的孩子，费财练的以进攻为主的蝴蝶肘，李若男是内家高手。这两样功夫李狗蛋都会了，这两年更是精进不少。现在，他的太阳穴都是鼓囊的，眼神也带着精光。 武功的精进，也让李狗蛋有了极大的信心，毕竟当年他也是把十一逼到了绝境。虽然两人有十年没见了，但这十年来，李狗蛋坚信自己比别人付出了更多的努力。没错，他是在监狱里接受了林忠海的计划。不过，李狗蛋更想做的是，正面打倒十一。现在，就是他等的机会。李狗蛋第一下用了虚招，准备身体旋转发力，用自己最拿手的蝴蝶走。 可没有想到，十一轻松的识破了李狗蛋的虚招，很简单，很直接，用五步拳的弓步冲拳，加快了出拳的速度。砰……李狗蛋胸部挨了一下，身体向后飞。就在他飞起来的时候，十一重心向前，压在右腿上，然后左脚迈出，右腿蹬踏发力，整个人像豹子一样冲了过去，右手探出抓住还在凌空飞行的李狗蛋脖子，狠狠往下一贯，把李狗蛋按在地上。 这说来挺长，其实就是一瞬间的事儿。一下李狗蛋就被十一按在地上。 喉咙被制住，李狗蛋已经没有反抗的能力，他没有拼死反抗，双眼留下了屈辱的泪水：“十年了，我从来没有一刻停止练习过。为什么？为什么能差这么多？” “我只能说天赋很重要！” …… 五个人，被交到了刑警队，其木格乐呵呵的：“这样就能放心了，林忠海想捣乱二孬的婚礼，让他做春秋大梦去吧。” 王强始终没有说话，直到先把其木格送回了家，王强才问十一：“林忠海是谁？” …… 转眼初八就到了，这是二孬结婚的日子。太阳刚从地平线升起，二孬南方的这一边已经准备去接媳妇了。二孬昨天晚上还在忙活，有些累，眼圈有点黑。这边有人急着给二孬补妆，二孬左右看着，喊：“十一，王强呢？” “王强说他这次当娘家人。” “闹啥呢？不是安排他挤门了吗？” 十一乐呵呵的：“那你别指望他了，他在门那边呢？” “那你多安排几个人啊？” “不是有我呢吗？” “这又不是上阵杀敌，我能指望你吗？我还是多包点红包吧！” …… 王强确实来到了娘家这边，本来方静还担心，家里这边没有娘家人，会很冷清，没有想到家里竟然来了这么多人，出租房快呆不下了。 吴彩霞跑前跑后，嘱咐着：“你们几个一会把门看好了，别让他们随便进来。王强，记住你是主力。” 王强心里也没底：“那边还有十一呢？” “那能咋的，这是结婚，他还能十八班武艺都用上。再说，他一个伴郎，能亲自上阵吗？” 十一是伴郎，其木格自然是伴娘，她拎着一个包，今天穿的非常淑女。白色的毛衣，下面还配了一个不错的百褶裙，穿着皮靴，跟不高，但腿的修长被完美的修饰了出来。 王强有点苦恼，就在这时，迎面走过来一个人，鹰钩鼻子，眼睛也很锐利，他就这样往里面走，让很多人有些纳闷。虽然这些人都不认识他，但也没拦着，今天是二孬结婚的日子，二孬社会关系那么复杂，谁知道这是不是认识的人。不过，这个鹰钩鼻子，刚到门口就被王强拦了下来。 “你是谁？” “朋友！” “我没听说过二孬有你这样的朋友。” “他的朋友，你怎么可能都听说过。” 王强看着这个人可疑，这个男人说的没错，王强根本不知道二孬所有的朋友，他也从来不在乎这个。不过，他觉得这男人可疑，从气质上看，这男人有骨子杀伐之气。这让王强想到了，前几天十一和他谈到的那个林忠海。 “我知道你不是他朋友！” 王强说着，脚竟然毫不客气的朝着鹰钩鼻的膝盖踢了过去，鹰钩鼻闪开，也不客气了。双手握拳，一副拳击的样子，他一声怒吼，直接朝着王强打了过去。王强闪避，咔嚓一声，门框竟然被打断了。 屋里正忙前忙后的吴彩霞大喊一声：“干啥呢？这大喜日子！” “别过来！” 王强大喊一声，他也觉得鹰钩鼻棘手。鹰钩鼻的拳头很重，脚下也很灵活。尽管王强对自己很有信心，但一时半会儿，他也没办法奈何鹰钩鼻。 就在这时，其木格已经放下包，从屋里冲了出来。其木格的身体很轻巧，她手抓着门框，直接飞了起来，双腿夹住鹰钩鼻的脖子，一手抓着鹰钩鼻的头发，另一只手用肘部攻击鹰钩鼻的头顶。当鹰钩鼻吃痛低头的时候，其木格使劲压鹰钩鼻的脖子，试图把他压制住。 可是，鹰钩鼻非常的有蛮力，他大吼一声，把其木格扔了出去。其木格落在椅子这边，在宾客们的尖叫声中，迅速拿起一把椅子，朝着鹰钩鼻扔了过去。 鹰钩鼻举起胳膊抵挡，王强抓住了时机，照着鹰钩鼻的腋下就是一脚，鹰钩鼻闷哼一声，侧出去好几步。 就在这时，哗啦哗啦……玻璃碎了，一些穿着黑衣服的人，利用滑索从楼上跳下来，打破窗户冲了进来。 吴彩霞哇哇的叫，有人朝着吴彩霞打过去。就在这关键时候，方静把吴彩霞拉到了一边。她还穿着婚纱，一手拉着裙角，一手把吴彩霞救了下来。 “你们是谁？” 对方没有回答，手里拿着一根短棍朝着方静打了过去。方静后退，同时把婚纱的裙摆扬起来，挡住了对方的视线，当对方想二次进攻的时候，方静已经攻击了。她拳头虚握，在打在敌人的身上的瞬间，收紧，将力量迸发出去。 几个人能力显然比对方攻击的人要高，不过对方人多，前仆后继，很快三个人就开始展露疲态。 “吴彩霞，快给十一打电话。” 吴彩霞刚刚报了警，听见这句话，又赶紧给十一打电话，十一的电话一直嘟嘟嘟响，却没人接。 () 第332章 虚惊吗？（四章求票） 十一和二孬赶到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其木格沉默不语的坐着，吴海霞自己蹲在地上哭，王强神情冷峻就像要杀人一样。 这个新娘子出发的地方，现在一片狼藉。玻璃都碎了，屋里的嫁妆全部打翻了，新做的被褥仍在地上，被踩踏着都是脚印。冷风从破碎的窗户刮过，所有人都裹紧了衣服，不敢说话！ 二孬失魂落魄的完全慌了神，里屋外屋跑了两遍，这才无助的抓住王强的脖领子问：“方静呢，我老婆呢？” 王强不说话……他觉得自己没脸见人！ 吴彩霞哭着说：“别怪王强和其木格，他们人太多了，他俩根本拦不住啊！” …… “格格，怎么回事？”现在，就十一还冷静着！ 其木格回忆着发生过的战斗，开始对方冲进七八个人，但她和王强配合着还占据上风。可是对方的人数明显增加，渐渐的他们就开始自顾不暇了。就在这个时候，这帮人掳走了方静。 “他们人多，用的就是人海战斗，而且他们每个人的能力都差不多，并不像我们对付的那些杂鱼，说实话，很难对付！” 其木格和王强心情一样糟糕，但不得不阐述一个事实，她和王强确实挡不住，以鹰钩鼻为首的那群人。 二孬无力松开王强，垂头丧气的坐在地上。十一过去一把将二孬拉起来：“冷静一些，从目前的情况看来，对方只想抓人，并不想杀人，他们一定是有所求的。” …… 这个时候，刑警队已经来了，王涛亲自带队，他和一组老孙在一起，老孙吩咐着勘察现场，王涛来到了二孬的身边。 “二孬，我们派人开始追了，他们人多，是从后面那条胡同换好衣服分批出去的，我们可能找不全，但不可能一个人找不到。” 王涛很少和不相干的人说案情，但这一次他希望把所有知道的都告诉二孬。派出所的人接到报案先来的，了解情况后发现他们处理不了，这才给刑警队打了电话，要求支援。 老孙溜达了一圈，又从破损的窗户，仰着头往外看：“这帮家伙真专业，像特战队一样。” 这句话就是随口一说，十一的心里就像打开了窗户一样，感觉心里一亮，好像有眉目了。 大石头看着被拳头砸开的门框，惊讶的摇头：“这是拳头砸的吧，这力气能赶上锤子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十一急问：“王强，敌人用的什么招数。” “散打！” 王强不想多说话，他又一次觉得自己窝囊。没错，他们输在对方以多胜少。但王强想，如果是十一在这里，就算对方来再多的人，十一也有一夫当关的能力吧。 十一想通了，踢了踢二孬，二孬就像找到救命稻草一样抬起头来。 “左新生，你那边有什么发现？” 十一正要和二孬说话，看到左新生一直蹲在地上看，马上意识到左新生也发现了问题，他赶紧凑过去问。 左新生纳闷的说：“他们应该是很多人，但从鞋印上来看，他们穿的鞋子一样。” …… 十一听到这，认真的看了一眼二孬，果然二孬的眼神也有变化了。二孬起身就走，十一马上跟着，喊了一句：“强哥，走！” 其木格听见十一喊王强，也嗖的一下跳起来了。 “我也去！” 王涛纳闷：“你们是发现了什么？干什么去？” 没人回答！ …… 二孬开车，十一在车上拨通了电话，打的是杨兴镇的电话：“老杨你在哪？” “这么快就发现了。” 这一句话就算承认了，十一直接急了：“用得着干这么损的事儿吗？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你这种行为，连个人都算不上！” “我没有拆散人家婚姻，只是暂缓执行而已。” “你当一辈子光棍，你个机器脑袋，你以为是死刑啊，还带暂缓执行的。快说，你在哪?” “你们刚买的别墅。” …… 二孬一脚油门踩到底儿，车一路惊险的来到了他们刚买的别墅，车吱的一声停下，四个人立刻从车上跑了下来。 推门进去，王强首先看见的就是那个鹰钩鼻子，他连招呼都不打，上去就一脚，鹰钩鼻闷哼一声，后退两步，他没有还手，而是又一次站直，双手背在后面。 就在这时，屋里传来一个声音：“年轻人，不要火气这么大。” 十一和二孬眼神交流，能看出彼此心中的惊讶，康虎首长竟然来了。康虎首长还是老样子，肩膀上披着一个军用大衣，看到几个孩子没有说话，他倒是自己先说了一句：“哟，这么大的别墅都买了，咋不给暖气啊，太冷了，冻得我都流鼻涕了。” “方静呢？” “你老婆在屋里呢？不知道她怀孕了，今天运动量有点大，让她安心养着呢？” 二孬赶紧急着进屋去看方静，王强瞪了鹰钩鼻一样，也跟着进去了。 “首长，您这事儿干的可不地道，要是只有老杨在这，我今天得揍他。” 听见十一这话，杨兴镇眉毛一抬，明显不高兴了。不过，十一还不高兴呢？好好的一场婚礼，最后闹成了这样，家里还有老有小呢。这么折腾，老人心脏受不了咋办！ “这事儿，我们是迫不得已，没有太好的办法让神秘组织相信你们！” “你这样做，你以为神秘组织就会相信我们吗？你以为他们是傻子吗？” “怀疑总比完全不相信要好的多！” 康虎首长感叹的说着，他拉了拉肩膀上的大衣，吸吸鼻子！然后他说：“我和你商量之后，就控制了林忠海，用了四个多月的时间，才让他说出来！” 十一惊诧：“他说了？” 康虎首长点头：“手段卑鄙些，但有效果！具体不说了，给你留个温婉老人的形象！” 十一皱眉！ “明天，你们兄弟几个就出发，去讨伐那个组织，当然我还有其他的安排，你们边走边看。方静这孩子先跟着我！” 这个时候，康虎首长表现出来的掌控力让人心里害怕。就算二孬也不能违拗康虎首长的要求。可十一不同意。康虎首长话音一落，他立刻接上：“不行！” () 第333章 江湖险恶：棍怕老狼 十一这个不字说的坚强，吓坏了杨兴镇。杨兴镇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面对十一的时候也是横眉竖眼。他自己认为他把十一当成了一个自己要超越的对手。其实，在侯老的身边耳渲目染，杨兴镇早已经接受了十一，也把十一当成了朋友。并且，在齐云山一战当中，这种情谊更加的巩固了。 以前杨兴镇可能不了解，但这四个月，康虎首长的所作所为让杨兴镇长了见识，原来平日里那种笑呵呵，一副电视剧里老领导的做派都是演的。真正的康虎首长，做事真的是叫杀伐果断。 现在，十一当面顶撞康虎，这还得了。想了再想，杨兴镇还是决定站出来帮着十一说话：“首长，也许放人是对的。” 康虎首长琢磨着，摇头：“我不太明白，小杨，你得给我解释解释。” “如果他们没有救出方静，到了敌人那里还异常的冷静，那敌人的疑心会更重的？如果只是为了找麻烦去的，从逻辑上来说更合理一些。” 康虎耸耸肩拉拉肩膀上的军大衣，哈哈的大笑起来：“你在帮他说话。” “报告首长，我没有。” 康虎没有继续揭穿杨兴镇，似乎说这句话，也是帮着杨兴镇在十一的心里加分。不过，康虎首长是一个坦率的人，他想通了就是想通了。无论杨兴镇找的理由是什么？对他来说，合理这就够了。看着杨兴镇狡辩，唐虎爽朗的笑了起来，他站起啦就走：“太冷，走了，放人。” 等所有人都撤走了之后，其木格凑过来问：“明天几点出发？” “你别去了！” “这次你别想抛下我，去做危险的事儿。哪怕给你当累赘，我也要跟着你。” 十一倒是轻松的笑了笑：“这表白倒是挺特殊的！” …… 方静回去之后，二孬的奶奶抓着方静的手不松开，二孬的爷爷则是对着二孬横鼻子竖眼的，指着二孬的鼻子骂，说要不是二孬昧着良心做生意，怎么会惹上这些敢光天化日下的混混。 爷爷倒是心知肚明，和二孬的爷爷说：“老陈啊，我说句真话，这人啊好事儿做多了才惹坏人呢，坏人也不欺负自己人。” 二孬爷爷不乐意：“你说的不对。” 爷爷脖子一梗，眼睛一瞪：“我说的咋不对了，姓陈的我看你是长能耐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信不信我揍你。” 二孬爷爷心里确实有些发憷，不过毕竟岁数大了，也爱着面子说：“哟，姓萧的，你还威胁我，你动我一根手指头试试，看不吃你的，喝你的，住你家去。” “你来啊，我正少个下象棋的呢。” “就你那臭棋篓子。” “哟，十一你别拦着我，我今天一定要给他点厉害瞧瞧。” 十一一看这都指示了，那就拦着点呗！十一往中间一站：“两位爷爷，都消消气，少说两句，你俩干起来，那真是天崩地裂，有这功夫，陈爷爷你拿个主意，这婚礼咋整？” 二孬爷爷被问住了，又把求助的目光转向爷爷：“老萧，你觉得呢？” 爷爷吹吹胡子：“老陈，你们现在是大户，这亲戚朋友都来了，得让人家看看你们陈家的魄力，接着办。” 二孬爷爷听着话，腰杆也挺直了：“不能让人看不起陈家，让人看看，我陈家就有这顶天立地的魄力。” 这结局挺好，大家都挺高兴，就爷爷，脸一歪，嘴一撇，一脸的嫌弃。 …… 晚上回家，爷爷喝了点酒，一脸飘飘然的。十一挥手拦出租车，爷爷拿拐杖打十一的手：“这天挺凉快的，咱们爷俩溜达溜达。” “喝多少啊，这都零下30度了，可不是凉快。” “走不走？” “走，走！现在谁能犟得过你这个老头子。” 两人在外面走，别看爷爷拄着一根拐杖，那速度一点也不比年轻人慢，走了七八里路，微微头上有些冒白气了。这时，爷爷才说话：“今天抢方静的人是康虎吧。” 十一诧异，果然姜是老的辣，这就看出来了。他微笑：“看出来了。” “他咋威胁你的？” “让我帮他做点事儿，我也不知道是干啥，反正答应了。算不上威胁，我心甘情愿的。我想，要不是我们把侯爷爷拉下水，侯爷爷这后半辈子，也是当大官享清福。就因为我们，他才跟着这些坏人较上劲儿的。虽然他走了，我觉得我有必要，把他老人家要干的事情，给干完了。所以，我主动接触了康虎，我知道康虎这个人不好惹。不好惹那又怎样，臭老头，你告诉我，天下秘籍这几个字好惹吗？” 爷爷喜欢这口气，乐了：“能带我吗？” “别想，你给我老实的在家安度晚年。” 爷爷叹气：“哎呀，嫌我老了，不中用了。行，我不去，不过，你这次去肯定危险。这样啊，我再教你一招。” 十一纳闷，随即醒悟：“怪不得要溜达呢，早计划好的吧，这开腿呢？” 爷爷呵呵的乐：“来吧，比划比划。” 十一活动了一下肩膀：“压箱底的胎息诀我都会了，我不信你还有藏着掖着的手段，今天晚上，就陪你比划比划。” …… 爷俩大战了三个回合，都是爷爷赢了。十一还真没让着，诧异的看着爷爷手里的拐杖，那拐杖在爷爷那里就像手臂一样灵活，十一换了三种拳法，还是处处受挫。 爷爷很高兴：“这就是我教你的最后一招，棍怕老郎。在江湖这一亩三分地上，不要以为自己很厉害的就放松警惕，这世界上有好多你想不到的东西，谨慎才是活下来的法宝。” 十一抱拳，行江湖礼：“谢，臭老头！” 爷爷哈哈的笑，然后哆嗦了一下：“有点冷啊，打车吧，我可没带钱啊！” “哎呀，你快跟着我上车吧。” …… 转天，其木格跟着十一一起去接二孬，没有想到王强在二孬家门口等着呢。 “我替他去！哪能让度蜜月的人，去执行危险任务。” 十一和其木格都非常了解王强，既然二孬没有出现，这一定是以死相逼了。他俩也不多说，更不去找二孬了，十一开车离开。 康虎给的这个地址，还要往北走，从地图上，是两国交接的灰色地带。大概走了两个多小时，就听见车后备箱有人咚咚的拍。 三个人都非常纳闷，打开后备箱一看，爷爷在里面缩着呢，这一打开，迈着老腿出来，其木格赶紧搀扶着。 “臭老头，你咋来了？” “昨天就教你，江湖险恶，棍怕老郎。” () 第334章 冰林之上的武林大会 四人终日驱车到了目的地。下车之后，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震惊的神色。十一和王强站在前方，其木格搀扶着爷爷在稍微靠后一点的地方。 在两国交界的地方有一个江面，冬日，白皑皑的江面与蓝天掩映生辉，景色宜人。 一条江不足以让人惊讶。这里的神奇之处，就是在每年的冬季，水流就像被阻断一样，破冰而出，形成一个向上的冰山，矗立在江面中央，阻断大江。 多年过去了，冰山也变了模样，冰山不在是一个，它沿着冰面连绵几公里，参差不齐的展现着有序的层次，聚集在一起的它们有着不同的形态，有的如巨大的瓶体，有的如列队的冰雪战士，有的就像门前的台阶，高低有序。有的甚至像一个中欧世纪的小城堡，林林总总，放眼望去，组合在一起的它们，就像一个巨大的迷宫。 十一它们站在远处眺望，冰林异常的耀眼，就像巨人的钻石遗落在这里一样。不过在仔细看去，交织的冰林中，又因为阳光幻化出佛门一样的霞光，或狡黠，或明亮，或温暖，或冷峻，光和影交织在一起，平添了这里的神秘。 沿着江面有不少临时搭建的房屋，看着很像冰山里那种营地。 这时，有人带着狗皮帽子走了过来，看不见容貌，扎着一个土褐色的围脖，露着一双被冰花覆盖的眉眼。 “你们有邀请码？” “有！” “邀请码内容。” 十一乐了：“你是谁啊？我凭什么把邀请码内容告诉你？” “我是这里的工作人员？” 这时，又过来两个穿军绿大衣的人，狗皮帽子想跑，十一没管，可是到了爷爷这，爷爷拐杖一甩，就把狗皮帽子给点倒了。 两个工作人员很客气，认真的问十一的来处，然后笑着说：“能不能把手机给我们看看。” 十一把一个杨兴镇转发过来的短信，递给了两个穿军绿大衣的人。这短信的内容是乱码，根本看不懂，不过两个人操作了一下，把乱码发到了自己的手机上，仔细看了，这才问：“哪位是萧十一先生？” “我就是！” “你们几位？” 十一回头，看了一眼被爷爷制服的狗皮帽子，笑着说：“五位。” “四男一女，安排一个好一点的帐篷，是林总的人。” 工作人员对着通讯器说。 没过多久，工作人员就把工作做好了，他们把十一的车开到了指定的停车场，检测了一遍，然后认真的给车子包上了棉被。 十一他们也在别人的引领下，来到了看着不错的帐篷。进去以后，暖呵呵的，还有晚上睡觉用的睡袋。等安排住处的工作人员出去，十一这才问：“臭老头，留着这个家伙干啥？” 爷爷笑呵呵的说：“这地方古怪，我们得有一个知根知底的。” 狗皮帽子一直挺安静的，进来之后，把狗皮帽子也摘下来，脸冻的通红，蒜头鼻子囔囔的。 “冻坏了吧，年轻人，说说吧，你是谁？来干啥的？” “我叫古大名，是一个摄影爱好者，去年拍摄冰山一角专辑的时候，发现了这里。那个时候这里有人比武。当时，我还以为这里是当地村民搞出来的某种地方民俗。后来发现根本不是，这里的人，都是些失传的武林高手。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在进行一年一度的武林大会。好像类似于里华山论剑的那种，最后出一个天下第一。” 爷爷听着听着，眼睛都亮了。 “这里有武林大会？” “对，不过每个人都有邀请码，我要进来，被他们给拦住了。我说我是记者，他们根本不理我，我只好说朋友还没有来，邀请码在朋友那里。” 这时，十一插了一句嘴：“所以，你来骗我们的邀请码？” “我没有只骗你们的，有人来我就去，不过每个人都很谨慎。其实，我在外面呆很久了，脸都冻了。” 古大名指着自己红彤彤的脸说。 “既然你一直在骗别人，那些工作人员不管你吗？” “他们不管，这些人只认邀请码，也可能是他们领导有交代，其他人不让进就行了，不做多余的事情招惹是非。” 这时，有人敲门，工作人员来了，客气的说：“各位侠客，比武三天后开始，请问你们几个人参加比武？” 十一还没有说话，爷爷就说：“三个！” “好嘞，那我给你们登记去，稍后就送来战牌。对了，可口的饭菜也会每天定时送来菜单供您选择。” 十一点头，还没有说话，爷爷又问了：“这地儿还管饭，那一天得多少钱啊？” “我们这里不收费，只要有邀请码，所有的服务免费提供。” 爷爷满意的点点头：“那你送饭的时候，顺便给我来点酒。” “没问题，这帐篷里面有个电话，有什么需要，您也可以打服务电话。只要我们有的，一定提供。” 等工作人员出去之后，连王强都吐槽了：“看着没有，人家还微笑服务呢？这工作态度赶上空姐了。” 十一勉强笑了笑，转头对爷爷说：“臭老头，我才是领队，你别什么事儿都做主！” 爷爷眉毛一挑：“没错，你是领队，可我是你爷爷。” 这句话豪横，其木格和王强脸上都有笑意了，十一噎住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个所以然来，最后他无奈的问：“三个人参加，都谁啊？” “我，你还有王强。” 其木格听了，站起来说：“爷爷，你要不就别参加了，这冰天雪地的，您腿脚不方便。” “你也嫌乎我老吗？” “没有！” 其木格无奈，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确实她是害怕爷爷老了。 王强也顺着其木格的意思劝爷爷：“大爷，你看电视里演的，风清扬啊，扫地神僧啊，哪有上阵杀敌的。要不您也帮我们在背后撑撑腰。” “不行，你说的那些人都七老八十了。” 十一追问：“你今年高龄啊？” “我……我，不行，反正我得上。”爷爷倔劲儿上来了，十一对着王强和其木格眼神示意，那意思没事，三天之后就让他上吧。这武林大会让臭老头碰见了，不让上，那不翻天了。 () 第335章 不简单的比武 三天后，这比武规则就下来，根据比赛人数，第一场是混战。只要拿到三个战牌的人，就算晋级。 早上十点开始，八点多就有人开始陆陆续续进场了。比武的场地，就在冰林之中，冰林覆盖范围大，环境多变。有的地面滑，有的地方狭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擅长的一面，选择地势，就会为胜利增加筹码。 爷爷不着急，在屋里喝羊汤。这里真如那些工作人员说的，菜肴美味，早上还能在菜单上点热乎乎的羊汤喝。爷爷吃着碗里的羊杂，发出美味的嘶嘶声，自言自语的说：“这要是有一杯小酒那就美了。” 其木格笑着说：“十一说了，不能让你找着理由喝酒。” 爷爷叹气：“萧家有个规矩，格格，既然你要当萧家的媳妇儿，那你得听听。” “啥啊？”其木格还真的挺有兴趣。 “你不能听十一的，萧家的男人都听老婆的，萧家的男人要是把老婆管了，那天不得翻过来。” 其木格不说只是哈哈的乐，爷爷眼睛一咪，心眼就来了：“格格，要不你打个样，先给我弄杯酒喝。”说完，爷爷还挺期待自己计谋得逞的。可是其木格哈哈一乐：“我这不还没当上萧家的媳妇吗？不能大意。” 爷爷：“……” 十一、王强还有古大名已经来到了比武现场，他俩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在冰面上战斗，地形确实挺重要的。不过，兵书上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在这种混战的情况下，人多的一方占据优势。 这里有几个小团队，其中最大的有十人之多，他们如果围攻一个人，那个人就会很麻烦。 “一会儿我们不能分开，速战速决！”王强和十一说。 “嗯！” 十一说着，目光落在那个小团队上，心想，碰上他们那我们的战牌就够了。 古大名进来之后，一直拿着他的单反相机在照相，不停的照，尽量的收集素材。看古大名的样子，他还真的像一个摄影爱好者。真的这么简单吗？十一心里有怀疑，但这个古大名不会武功，行为举止也不像武林中人。到现在为止，十一也猜不透爷爷为啥带着他。但他相信爷爷，这老头做事有自己的道儿。 比武开始，爷爷掐着点出来，裹着羽绒服，跺着脚，嘱咐着十一和王强：“冰天雪地的都利索点儿，赶点拿到战牌咱回去。” 十一提醒着爷爷：“天冷，要不热热身。” “不，对付这虾兵蟹将，用的着我吗？”爷爷的想法和十一差不多，眼睛滴溜溜的转了几圈，最后锁定在那十人小团队的身上。 “他们几个应该不会散开，咱也别找怂的欺负，就欺负他们吧！” …… 工作人员拿着扩音器，喂、喂的喊了两声：“拿到三个战牌的人可以自己选择进入下一轮，丢掉战牌的人，不算出局，只要在规定的时间内，抢到三个战牌就好。大家一定要记住，每个人晋级只需要三个战牌，离开场地的人多出的战牌将由我们官方收缴，以十万一个的价格出售。当然，你们也可以私自售卖，官方提示，现金交易安全并且官方提供现金兑换，收取2%的手续费。好了，比武开始！” 这边一开始，王强和十一就奔着那十人的小团队去了，小团队的头目嘿嘿的笑：“哟，还有两个不怕死的。” 王强冷笑：“这话是你们说的，一会儿打起来，别怂，别跑！” …… 爷爷一个人落了单，后面过来一个女孩子，蹑手蹑脚，偷偷摸摸，她躲在冰柱后面，小心前行。还没有到爷爷跟前，就被爷爷发现了，爷爷头都没有回，认真的说：“小丫头，别想着偷袭，出来吧，我都听见了。” 女孩子穿着天蓝色羽绒服，眉清目秀，听见爷爷这么说，也大大方方的出来了：“老人家，这可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柿子找软的捏，这思想方向没错。可你来我这寻宝，不撞枪口上了吗？” “要不我换个地儿。” “晚了，不过我们可以做个交易，战牌一万一个，我卖给你。” 天蓝色羽绒服的女孩，细眉紧锁，她想试试爷爷的身手，不过看爷爷的气势，又有点不敢，后悔自己的行为了。现在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后这个女孩还是做了决定，她说：“老爷子，你等着，我这就去换！” “换两万啊！” “为什么是两万？你有两个战牌吗？” “你既然找上了我，你手里那个也算我的。” 爷爷找了一个背风的地儿，继续等着，远远看着王强和十一打那个十人的小团队。不一会儿，那女孩还真回来了，手里拿着两万现金递给爷爷。爷爷有点纳闷：“你咋没跑呢？” 女孩笑了，又拿出一摞，四万。爷爷哪见过这么多钱，眼睛都有点直。 “两万一枚，你在帮我弄两个去。” 爷爷琢磨着，最后说了一句：“那你别着急，我老头也为钱折把腰，咱们等等。” 没多一会儿，十一和王强回来了，俩人抢了十个战牌。爷爷拿出两个递给女孩，笑嘻嘻的：“成交！” 女孩也非常高兴，目光落在王强略带冰花的眉眼上，文静而温雅的伸出手：“我叫程良人，幸会！” “王强！” 程良人抓着王强的手，握了一会儿，看王强的表情有些厌烦了，这才松开。 “后会有期，大侠们！” 爷爷看着女孩离开，这才和十一说：“汗都没出，再抢点去，咱这数量不够。” 十一问：“还差几个？” 爷爷掰着手指头算：“你们刚才抢了十个，卖了两个。咱总共需要十二个，现在8+2，只有十个，你再抢俩。” 十一惊诧：“为了这点钱，把自己的都卖了，臭老头，我还以为你参加比武是想当武林盟主呢？” 爷爷心情好，呵呵的笑：“武林盟主不是顺手牵羊的事儿吗，在这过程中挣点钱咋的了，你结婚不得需要彩礼钱啊！” 王强在旁边煽风点火：“大爷，我在帮你抢俩去！” “还是强子懂事儿，晚上我教你两招有用的。” 十一皱眉，不是因为爷爷想挣钱，是因为他觉得这个比武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 () 第336章 谁是NPC 很快十一就抢了两个战牌，带着回来见爷爷。连续实力抢夺，也让别人看到了十一的能力。即便那些自负的人，也不愿意来招惹是十一了。 现在，十一这一边的战牌共12个，他和爷爷说：“臭老头，挺冷的，要不咱们先出去？” 爷爷有点不太愿意，怀里抱着一大摞现金，说爱不释手，还有点胆战心惊的味道。他犹豫不决的和十一说：“要不，你勤快点，在抢两个去，回去咱把这钱都送给你丈母娘，我估摸着大山不能要你的钱，这钱早晚也落在你手里。” 十一呵呵的乐：“臭老头，这是见钱眼开了吧。” 爷爷点头，把腰直了起来：“我溜达溜达开开腿，我这一身绝世武功终于有大展拳脚的时候了。” 十一赶紧拉着：“用不着，用不着！” 王强也说：“大爷，这些料，还用不着你出手。” 爷爷瞪眼：“那就别动嘴了，快点去吧！” 等十一他们走后，爷爷找了一个像倒立瓶子一样的小冰山，拿着拐杖，哐哐就凿出个窟窿来，把手里的钱和战牌都放进去，然后两个手往袖子里一抄，两个眼睛四下撒么。过来一个中年人，四十多岁，长得虎背熊腰。 “对不起，老人家我盯你好久了。你这战牌我都要了。” 爷爷乐呵呵的：“现在的价，两万一个。” 这位虎背熊腰的哈哈的乐：“我山海关熊柏宇，想要你的东西，你还敢要钱？” “山海关姓熊的？虎鹤双形熊万是你什么人？” “我父亲的名讳是你随便叫的。” 爷爷琢磨过味来了，这不是来买的，这是来抢的。爷爷把眼睛一瞪：“小兔崽子，你爹熊万在我跟前都跟龟孙子一样，你嘚瑟个啥，给我滚犊子。” “哟呵，还倚老卖老，我现在就让你看看，小看虎鹤双形的后……” 这话还没有说完，爷爷一拐杖就打在熊柏宇的下巴上，下面的话硬给憋回去了。然后，爷爷随便点了两下，这熊柏宇腿脚一麻，咣当就给跪地上了。爷爷手腕一翻，就要把熊柏宇给打晕，不过脑袋一转，爷爷的手就停了，拐杖停在熊柏宇的脖子跟前。 “你有几个战牌？” “三个！” “都交出来。” 最后爷爷弄了三十万，把皮帽子都摘了，把三十万放在皮帽子里，乐呵呵的抱在怀里，这才回来。进屋的时候，竟然程良人也在，程良人穿紧身的浅色毛衣，身材傲然。看着爷爷拿了这么多钱，程良人也笑着说：“老人家，你收获不小啊，这是卖了多少啊。” “十四五个吧！” 程良人笑着：“这个比武有时间限制的，虽然官方说一个十万，可以在他那里购买。但前提是，有人不要，官方才有。如果别人有您这实力，一定恶意囤货，到最后，一个三十万都会有人买。” 爷爷听了目瞪口呆，质问十一：“你咋不把二孬给带来呢？” 十一倒是不在乎这些钱，因为他知道，这个比武里面一定有猫腻。不过，十一没问，只是用手肘悄悄的怼了王强去说，其木格在旁边看见了，美目流盼，懂了。 “如果最后卖不出去怎么办？”王强问。 “囤货的人会在最后一刻出来，把战牌谁也扔掉也说不定。” “为什么会这样？” “我认为这比武考验的除了武力值，还有各方面的因素。一旦把人拉扯到复杂的金钱关系当中，就会牵扯出人性的劣根。” 十一听着，在爷爷耳旁小声的说：“听见了吗？人性的劣根。”爷爷瞪眼……其木格给爷爷到了一杯水，坐在爷爷的另一边，把爷爷砸腿。 本来，王强就在十一的要求下，才硬着头皮和程良人说话的。现在，他反而有了兴趣。 “如果人性的劣根出现了怎么办？” “我想一定会有人杀人吧，最后是一场关乎生死的大乱斗。”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沉默了。爷爷叹气，问了一句：“丫头，你为啥来的？” “这个武林大会一共举行过三届，每一届的冠军都会大富大贵。去年，我家里的生意开始走下坡路，我父亲程锦江参加了这个武林大会。” “你爹得了冠军吗？” “不，我父亲已经失踪一年了，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所以，我今年报名参加。” 这个时候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古大名说话了。 “去年，我发现这个地方后就被人打晕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腿脚差点冻掉了。而我所看到的的一切，全部消失了。” 十一还是觉得古大名这个人心怀鬼胎，他有点不满：“你昨天怎么不说？” “因为我不知道你们的想法，所以不敢多说。今天，我看过比赛之后，有了和程良人小姐一样的想法，最后，他们一定会引导你们的人性，让你们自相残杀。” “你到底是谁？” “人口失踪调查专案组，古大名。一般人不会跟我们合作，所以我才撒谎。” 如此看来，这武林大会是一个吃人的陷阱，参加的人，到最后都没有活着离开。现在，古大名表明身份，他就是来这里调查的。 十一笑了：“那我们会跟你合作吗？” “我看得出你们为人善良，只是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来参加这个武林大会？” “冤有头债有主，他们得罪了我们，我们是来找他们麻烦的。”这句话是王强说的，特别有气势，十一不觉得有啥。不过古大名觉得心里震撼，而程良人看王强的目光就有些暧昧了。 古大名似乎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也满意了。 …… 几个人暂时达成了合作的关系，十一出去了，他把这事儿汇报给杨兴镇，杨兴镇在电话里说：“这个组织关于林忠海的上级，现在有了一些眉目。他叫NPC是个和你们差不多的年轻人，是个网游专家，自从暗黑2的时候，就在网络上卖装备挣钱，是个典型的宅。之后，他被神秘组织吸收，专门设置密室逃生之类的游戏，供神秘组织的参与者享乐。312事件结束后，NPC接触过疯子，转而开始组织武林大会。目的是什么，我们不得而知。十一，你的任务就是找到NPC这个人。” “NPC是男的还是女的？” 说到年轻人，十一想到了古大名和程良人，这两个人都有意无意的融入到自己的队伍。 “不清楚。” “那你查两个人，一个叫古大名的，号称人口失踪调查专案组，还有一个叫程良人，父亲叫程锦江。” 杨兴镇把信息记录下来，然后嘱咐十一：“注意安全，以你手机现在的定位，支援会在四十分钟后到达，在此之前，保护好自己。” () 第337章 套路简单又直接 NPC？ 竟然有人叫这个名字？而且还是和自己一样的年轻人。这个人熟练的用游戏来掌握别人。盘中餐干掉了一个特警战队，引发了唐虎首长的怒火。现在，唐虎首长从金融家白南，顺藤摸瓜找到了盘中餐林忠海。接着，又从林忠海的口供当中，找到了这个NPC。 这就是这个组织一直存在真因，这样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这也是这个组织的聪明之处，上下级的关系，像个金字塔一样。当你以为自己登上巅峰的时候，实际上却是高栋梁留下那句话：不识庐山真面目，只因身在此山中！ 尽管知道如此，十一还是要干掉这个NPC，不管怎么样，这个任务还是要执行的。 …… 十一回来的时候，发现程良人还没有走，而且还和王强聊天，有说有笑的，时而还用肩膀去撞王强，以此表示自己对王强的回答并不满意。本来，十一就怀疑程良人，现在更加有所怀疑了。 于是，十一准备坐下来问问其木格，他刚坐下，其木格就递过来两个黑秋秋的水果，装在白瓷碗里，倒是格外分明。 “冻梨？” “对，好多年没吃过了吗？满城现在都不多见，这里的水果菜单里竟然有。” 十一迫不及待的吃了一口，果然还是那个味儿。他吃了两口，也不忘正事，对着那边还在热聊的男女说：“这正常吗？” “这个妹子很正常啊，一般女孩见到了王强都这样，谁让王强长了一张倾国倾城，又有明星范的脸。” 听到这句话，十一心里竟然隐约有些嫉妒：“你也这么觉得。” “我不是，可能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吧，我觉得他长得挺正常的，还是你帅！” 十一心里这个美啊，这件事也就淡忘了。他吃完冻梨，又回头看了看说是钻进睡袋休息，却把一帽子钱，放在眼前的爷爷。睡着了？才怪，这样背着别人能偷着笑，估计，今晚都别想睡了。 这时，外面的比武已经结束了，工作人员又拿着大喇叭在喊：“今日比武结束，恭喜32位大侠进入下一轮比赛，下一轮比赛将在两天后进行，持有4个战牌的大侠，将可以参加下一轮比试。声明一点：我们准备了足够的现金，兑换规则不变，并且提供二十四小时的服务。希望两天后再一次见到各位。” 大家都支着耳朵听着，工作人员说完，程良人率先冷笑一声：“果然和我猜的一样，这第一场比试，就是让大家进入这种金钱陷阱。他们不记名，两天后的比试，只要拿到四个战牌的人，就可以进入下一轮。” 凡是对规则稍微解读一下的人，都能想到这一点。 “如果按照这个说法，当个武林第一那需要很多钱的。当上了能得多少钱啊？” 十一对以前的事情不熟悉，忍不住的问。 程良人笑了：“当上的钱也不多，据说只有千万，不过他的社会关系会很明朗，认识的能人多了，以后做事情也会很顺利。典型的圈子文化，能让我们这些普通人一跃成为人上人。” 这个时候，古大名也加入了讨论的阵营。 “我调查的那些失踪人也并不富裕，有些人甚至是带着身家来的。” 程良人心有感触：“这话说的没错，我母亲去世的早，父亲一边做生意，一边把我拉扯大的。他失踪后我把他的公司卖了，所有钱用来找他。这一次我来参加这个武林大会，把家里的房子也卖了，算是破釜沉舟了吧。” 其木格是个善良的姑娘，而且她也知道找人的痛苦，那种见不着的感觉，时时刻刻撕裂着一个人的心。 “如果你这一次也找不到你爸爸呢？” 程良人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找不到，最起码要在这次比武大会上拿到第一，到时候有了声望和地位，会相对容易一些吧。” 听到程良人这么说，其木格能感受到她内心的那种无奈和绝望，走到这一步，除了孤注一掷似乎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了。 就在这时，古大名把自己的电脑转过来给大家看，他说：“在比赛之前，我尽可能照了一些照片。然后，在你们聊天的时候，我已经用修图软件，把他们的头像，做成一寸照片。我尽可能的压缩照片的大小，然后传到网上去，希望我的同事能尽快把这些人的资料给我。” 十一纳闷：“你要那么多人的干什么？” “我怀疑很多都像程良人一样，现在出手很阔绰。可一旦他们承受不了了，没有钱了，他们会怎么做？那些偷鸡摸狗，烧杀掠夺可都是没有钱被逼出来的。” “那这个资料你多久能得到？” “最快也要一天，这个地方太偏僻了，没有3G网络，靠2G的上传和下载速度，哪怕需要这些人的文字性资料，我也得要一天。” 果然，这个NPC设计的游戏套路简单又直接，他正在用钱逼疯这些人。 十一正准备说些什么？突然看见爷爷坐起来了，十一纳闷：“你起来嘎哈呀？” “我听你们说，有小偷。” “嗯，小偷是轻的，估计还有抢的。” “不行，我得防着点，谁要是偷我的钱，我打断他的腿。格格，你给服务台打个电话，要一根铅笔。” “这是要干啥啊，爷爷！” “我把钱写上名字啊，万一被人偷了，我不也能找到吗？” 十一哭笑不得：“那这三十万你得写到啥时候啊！” 爷爷琢磨了一下：“也是啊，这老多张了。格格，你多要点，123456，六个人，要七根，备用！” 十一无语。 这时候王强凑过来说：“十一，这种时候，你是不特想念二孬。” 十一摇头：“没有，真没有！你既然来了，就别想那么多。其实咱俩都不用想那么多，要是来人干就完了。” 听十一这么说，王强心里稍微安慰了一点。其实，王强有些后悔，他以为这次任务和齐云山一样，是去打架的。没有想到，这里这么复杂。王强虽然也很聪明，但不是在这方面动心眼的人，他有点没招。 铛铛……有人敲门。 十一示意大家安静，就听外面有人客气的说：“天下秘籍老前辈在吗？” () 第338章 杀鸡儆猴 十一打开门一看，开门的是一个虎背熊腰，络腮胡子的男人。大脸蛋，满脸堆笑。 “你是哪位啊？” “山海关熊柏宇，人称关中老虎。我想见见萧老前辈。” 这个熊柏宇进来之后，对着爷爷鞠躬。 “哟，认出我了？” “可不是吗？我还以为哪里下凡的老神仙，出来这么一扫听，原来您姓萧。我父亲嘱咐过我，在江湖上看见您，得像供祖宗一样尊敬着。” 爷爷哈哈的乐：“和你爹熊万一个德行，你这满嘴跑火车的，是不有事求我啊！” “萧爷，我有眼不识泰山，把您给得罪了，说实话我这第一关没过，这结束的时候，我这才俩战牌。” “那你啥意思？上我这买吗，我这时候也没货了啊。” “萧爷，您可别逗我了，现在这战牌价格都飞了，二十万一个，我上哪买的起去？” 爷爷听了这话，惊的目瞪口呆，小声的问了一句：“二十万一个了？” “嗯！” 熊柏宇这么一确定，爷爷脸色都悔青了，老人家可是两万块钱一个卖的。 “萧爷，我求你点事，一会儿您就别仗义行侠了。” “啥意思？” “这武林大会的庄家，没安好心，他们想着我们龙争虎斗，我们凭什么让他们摆布。” “熊前辈，你也看出来了？”十一插嘴说。 “有点眼界的谁看不出来？我啊，不愿意走寻常路，那规定不是想让我们互相抢吗？那我就顺了他的意。我去抢他，他的规定也没有说不可以吧！” 熊柏宇这么一说，连程良人眼睛都亮了，程良人觉得这是可行的办法。十一注意到程良人的眼神，认真思索。 如此看来，这个程良人也不像NPC啊，难道只是自己瞎怀疑吗？ …… 爷爷现在心里正后悔呢？听熊柏宇得不得的，心里有点烦了。 “你到底啥事啊？” “我一会儿动手的时候，您老别维持正义就行。说实话，这些武林高手，我就撂您这，心里不踏实。” “我不管，你该干啥干啥去吧！” 熊柏宇听了爷爷这话，满意了，感激的走了。 十一去门口送的，提醒着说：“前辈，俗话说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这些人不见得好对付。” 熊柏宇不在乎：“小兄弟，你年轻，江湖经历不足，我告诉你，我这虎鹤双形可不是吃醋的。” 这熊柏宇走了没有多一会儿，就听见外面的喇叭又喊上了。 “这武林大会是我们开的，规矩自然是我们定的。你们遵守规矩的玩就行了。想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不是不可以，那你得有那个本领。就在刚才，有人去财务部抢钱，念在初犯，我们只会让这个头脑发热的人，在外面呆上两个时辰，冷静冷静。” 十一出去一看，刚才那个熊柏宇，被打的鼻青脸肿，甚至站都站不起来，而且，他的上衣被剥掉了，仍在了冰天雪地里面。 “这两个时辰就是四个小时，就算冻不死，也得冻掉几根手指头，脚趾头的，估计这姓熊的，这辈子用不了虎鹤双形了。” 十一说着看了一眼爷爷，等爷爷的意思。爷爷笑着说：“一时半会冻不死，咱爷俩商量点正事儿。” “啥事啊？” “你看，这小牌子都二十万一个，咱有十来个，不行卖几个呗。” 十一乐了：“行啊，把你那四个卖了，我看您也不想当这个武林第一。” “那可不行，我天下秘籍都来了，这武林第一不是我的，以后在江湖上，我这脸往哪放啊！” “那你得顾着一头啊，想保住晚节，还想贪财。你觉得，天下有这两全其美的事儿吗？” “咱不是有十二个吗？这天下第一几个字清楚明亮的，那就一个，咱们爷仨不能都是天下第一吗？” 十一哈哈的笑：“我这不还想和你争个天下第一吗？” “咱俩谁当都一样，孔融让梨，长幼有序。” “不行，现在啥生活条件，谁家还差那个梨啊！” 其木格在旁边都被十一和爷爷的对话给逗笑了。 这时候，王强插嘴了：“大爷，我的都给你，你卖了去吧。” “哈哈，还是强子懂事，放心，我一会儿保准教你几招有用的。” …… 这时，程良人在小窗户上，看着外面，认真的说：“这帮人真够狠的，杀鸡儆猴。这么冷的天，还往人身上泼凉水。” 王强听到这话眉头一皱：“这样会死人的。”说完，他穿着毛衣就出去了。” 到了外面一看，果然有人在对付熊柏宇，熊柏宇在地上本来就很虚弱，现在已经缩成一团，须发皆白，整个人哆哆嗦嗦的。 王强出来之后，一个工作人员也在，他看了一眼王强：“这位少侠，您要是想行侠仗义，那您得仔细想想，别最终落得和他一个下场。” “滚开！”王强说着，飞起就是一脚，把这人手里的水舀子就给踢飞了。然后，王强俯身去看熊柏宇的情况，这没几分钟身上已经开始出现冻伤了，而且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呆两个时辰，这熊柏宇就死了。 那个工作人员不怒反笑，活动肩膀，扭着脖子，看样子他要动手了。可是他刚一抬手，肩膀就被压住了，怎么挣扎，那只手就稳如泰山的压在他肩膀上，工作人员脸色都变了。回头一看，看见十一笑呵呵的脸。 “既然是初犯，略施惩戒就完了，何必闹出人命呢！” “萧十一先生，您这是想管闲事？” “嗯！” 工作人员脸上阴晴不定，最后咬住嘴唇：“既然天下秘籍出手了，那我们不能不给面子，这姓熊的，你们带走吧！还有……” “怎么的，连我的名号都知道了，要威胁我？” “不，不敢，我想说，您有什么需要，请一定打服务电话，我们能办到的，尽量去办。” 等工作人员走了，十一来到王强身边：“强哥，这人咋样？” “得做一些救治，不过手里没东西。” “没事，我往他们要。既然他们让着我，那我就蹬鼻子上脸，使劲欺负他们。” 王强不管这个：“来，搭把手，抬屋里去！” () 第339章 问题少女 王强让其木格从服务台要了一些医疗用品，本来其木格想帮忙的，程良人主动把这活儿接了过去。看到王强熟练的手法，程良人眼里和带着小星星一样，她认真的说：“原来你是一个医生啊？武林高手也可以当医生的吗？” “我不是武林高手，以后这个称呼不许提。” 面对王强带着命令的口气，程良人也不反感，还笑呵呵的，用小女人的声音说：“好！” …… 十一在远处皱着眉头看着，其木格从后面过来，递给十一一碗红色且晶莹剔透的水果，这水果拇指甲那么大，上面挂着一层透明的冰。 “海棠果？” “嗯，嗯！” 这东西又酸又甜，十一来了胃口，一边吃一边说：“我以为招蜂引蝶是说女人的，没想到咱家强哥还有这体质？” “咱家强哥就这样，这些年你没在，所以看得少，我都看的没感觉了。海棠果咋样？” “嗯，开胃！” “也不能老吃凉的，晚上要点羊头冬瓜汤，温补一下。” 十一听了都乐了：“格格，你这次铁了心要当贤惠媳妇了，外面这么大事儿，你不打算管吗？” “不是有你吗？你在，我不至于去打打杀杀。对了，我虽然也化妆，但程良人说我的化妆品是中年妇女用的，她介绍给我一款粉底，你觉得怎么样，皮肤细致了吗？” “没看出来啊！” 其木格甩手就打十一，十一也不躲，哈哈的笑：“本性暴露有些快啊！” 这时候爷爷过来了，其木格就顺势抓住十一的胳膊，抱着十一的胳膊坐在十一旁边。爷爷过来吃海棠果，认真的说：“你俩继续。” “臭老头，你是不有事？” “强子都答应了，你学摸着，把他那几个小牌牌给卖了去。要不，我今天晚上都睡不好！” “行，你给我吧！” 爷爷从内口袋里拿出四个战牌递给十一，嘱咐着十一：“小心拿着，可别丢了，这都是宝贝！” 十一点头，爷爷这才放心。和王强说：“走，强子，趁着晚饭还没吃，咱爷俩出去溜达溜达，我教你两招。” “行，大爷，我马上就来。” 这时候，程良人也跟了过来，俊俏的脸上笑眯眯的：“大爷，我也跟着行吗？” “你这丫头，叫爷爷。” “叫大爷，显得您年轻！” 这年轻两个字儿说到爷爷心坎上了，痛痛快快的答应了。十一在旁边沉默的看着，程良人这个女孩，从来了没有出去过。和王强腻乎勉强算得上情理当中，但给其木格介绍化妆品，又甜言蜜语的对爷爷，这样就有点不正常了。 等爷爷出去之后，十一给杨兴镇发了一个短信：“你查的怎么样了？” “边境局这边反馈确实因为这两年，总有人来这边报案失踪。边境局怀疑有人偷渡，就在去年成立了专案调查组。全名就是人口失踪专案调查组，而且古大名这个人也确实有，他具体的资料，边境局没有给我，说是古大名正在执行任务，例行保护。我正找康虎首长协商。” 看到杨兴镇这么回，十一看了一眼大部分时间都对着电脑的古大名，古大名很认真，话并不多，但每一句话似乎都说到点上，是一个干练的人。也可能是因为他喜欢电脑，性格表现出来的有点宅，所以十一总会理所当然的觉得他就是NPC。 可现在看来，这个古大名竟然嫌疑不大。 “那程良人呢？” “程良人的父亲确实叫程锦江。” “那敢情我白忙乎了？” “这个程良人有问题，她是个问题少女，十五岁的时候就离家出走，后来回家，又因为杀害母亲逃离，直到04回到父亲身边。紧接着，她父亲就失踪了。她一个人挥霍家产，本来她父亲好好的生意，都被她给弄黄了。05年末她卖掉家里的老房，背着213万的债务消失了，现在很多人还在找她，除了债务人，还有警察局。” 一会儿，爷爷回来了，其木格给爷爷倒了一杯热水，问爷爷：“强哥呢？勤学苦练去了。” “没有，和那个丫头聊天看星星呢？这个强子啊，今天不想学武。” 其木格纳闷了：“强哥不是那样的人啊，你教他，他肯定会学啊。难道因为那个女的？” 爷爷点头：“他防着那个女的，怕我真的教给他什么绝技，被那个女人学了去。” 十一乐了：“强哥心眼还挺深。” 爷爷摇头：“我看未必，他要是有心眼，就不用啥事都摆在明面上了。” …… 这个江面离最近的村子也有一百公里呢，这样渺无人烟的地方，到了晚上自然月光皎洁，星空璀璨。 “那就是猎户座。” 王强指着天上的星星说，程良人穿着天蓝色的棉袄，紧紧的依偎着王强，抬头往上看，笑着说：“哪，哪啊，哎，我就认识北斗七星。” 然后，程良人把纤细的手指从口袋里拿出来，握住王强指着星星的手：“冷了吧？我帮你暖暖。” 王强没说话，程良人顺利成章的把王强的手和自己的手揣进口袋，摸索着，十指紧扣。王强皱眉要拒绝。 “你听我把话说完，再松开好吗？” 程良人说她撒谎了，她和王强一样，是八零后，独生女，父亲是程锦江，这都没错。但实际上父亲失踪的过程却不是她说的那样。程锦江是一个很严肃认真的人，对程良人的管教非常的严格。小时候写作业，只要写不好，程锦江就会对她严加惩戒，轻则巴掌，重则就是笤帚疙瘩。 在程良人的记忆里，她的童年是灰色的，是以泪洗面的日子。这也加剧了她性格上的叛逆，十五岁那年，她上了高中寄宿学校。这终于让她找到了解放的感觉，于是她逃离了学校，和当地的一个小混混在一起玩，那个小混混说爱她，她就相信了。 也就在那一年，她做了一个决定，离开父母，再也不回那个对她只有打骂的家。 然而，这个小混混并不是什么好角色？很快，就让她出去帮着骗钱，偷东西。程良人知道那是犯罪，但那又怎么样？父亲对她的苛刻和毒打就不是犯罪吗？她照做了，但是偷，又能偷多少，骗，又能骗多少？ 直到有一天，那个小混混带着几个男人来找她。 () 第340章 向往的自由（四更求票） 说到这里，程良人的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即便过去好几年了。回忆起来，那种屈辱仍然铭刻在心里。 程良人不敢相信那个男人会这么做，她觉得她俩是真爱，她质问小混混，小混混却讥讽着说：“趁着你年青漂亮，当然要找几个有钱的大哥。难道真的等你脏的像一坨屎，再拿出去卖钱吗？” 程良人拿起东西，就砸在这个小混混的脸上。其他几个男人还想动粗，他们没有想到，这个看似薄弱的女孩，竟然还练过武。 蓄意伤人，程良人被送进了劳教所。父亲程锦江也被警察找来了。他见到程良人的第一件事，就是狠狠的打了程良人一巴掌。程良人的眼泪就在眼眶里，此刻却像冰一样被凝结了，从这件事情上定论，她是无知少女，也是个受害者。可到了父亲这里，让她觉得自己就是个贱货，就应该人尽可欺。 因为她未成年，进入了劳教所。 父亲和母亲从来没有来看过她，劳教结束后，警察通知父亲和母亲来接他。两人用冰冷的脸把她带到家里，不准她出去。他们认为，以他们的身份地位，有这样的一个女儿，简直丢尽了人。 在这期间，她实在呆不住了，她觉得自己的屋子，比监狱还可怕。她偷偷的跑了出去，没吃没喝还没钱，她不想在骗钱，偷东西，就硬忍着，最后昏倒在路上。警察通知了她的父母，她又一次被送回了家。 这一次父母更是勃然大怒，把她的窗户上加了铁栏杆，出门的时候，还用一条栓狗的铁链锁住她，怕她出门，怕她丢人。 程良人就这样被父母锁在了小屋子里面，然后她听见父母在吵架，大概的内容就是，父亲想去做亲子鉴定，觉得这样的女儿并不是自己亲生的，自己优越的血统，怎么会生出这种低贱的女儿。 母亲这个时候也非常的愤怒，两人大吵起来，甚至动手。母亲只是一个普通女子，怎么会打得过会武术的父亲。他们的争吵和打斗，很快就终止了。从那一天开始，程良人就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 当时，程良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在吃晚饭的时候，发现角落有个刀片，她想都没有想，就把那个刀片藏了起来。然后，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又一次逃离了这个家。直到看到通缉令的那瞬间她才明白，爸爸报了案，说她出现了精神问题，杀死了妈妈。 不过，程良人还是逃离了那个城市，她为了活着，什么事儿都干。虽然离开那个家，虽然变成了通缉犯，她却认为，自己虽然被整个世界抛弃，却换来了自由。 她活的很苦，但却活的自由自在，她觉得自己已经飞上了天空，尽情翱翔，自由呼吸。 …… 说到了自由，程良人却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天冷了，我们回屋继续说吧！” “我不想让别人知道。” “那去你那里。” 王强说这些话的时候，手并没有松开。向往自由的人，都是孤独的，突然之间，他的心里对这个他本来已经有所防备的女人，有了深深的认同感。 …… 夜深了，晚上已经十点多了。十一拿出手机看了一下，发现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本来已静悄悄的深夜，已经有了打斗的声响。盗与防盗，终究还是站到了对立的阵营，当人们发现这个比武并不是单纯的以武功论输赢的时候，他们每个人心里都生出一丝希望，这丝希望就是促进战斗的源泉。 这场已经结束的比武，已经用另一种方式延续了下去。可能是因为十一今天直接从官方夺下熊柏宇的缘故，这里很安静，目前还没有来人愿意来招惹他。 其木格找了一个袋子，把爷爷的那些钱装进去，放到爷爷睡袋了，爷爷这才安心的闭上了眼睛。其木格走到了十一这边，递给十一一杯清水。 “臭老头睡了？” “睡了，说是不累，毕竟岁数大了，为了这些钱，绷着精神确实有些疲倦了。确定钱安全之后，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你也休息一会儿吧。” “嗯！” 其木格坐在十一身边，趴在桌子上，看着并不明亮的灯，又看了看王强的睡袋：“强哥，今天不会回来了吧。” “应该不会吧，按照我现在掌握的情报，程良人撒谎了。而且，为了那些战牌的安全，她也会把王强留下来的。” 这个时候，古大名过来了，把自己带来的笔记本电脑放在桌子上，和十一说：“聊聊程良人的事儿。” “你知道什么？” 古大名认真的说：“因为程良人这个女人接触比较多，所以我的同事就优先把她的资料给我了，她是一个通缉犯。” 说完，古大名把电脑转了过来。 十一并没有急着看资料，而是认真的问：“古大名，你有没有调查我们？”说完，十一盯着古大名的眼睛。 古大名的眼神没有太多的变化，他认真的点点头：“有，你们的资料比较透明，而且其木格小姐还是同行。这让我很惊讶！” 十一没有继续往下说，把电脑拉过来，认真的说：“看资料吧！” 被定为通缉犯之后，程良人是二十三岁才回的家，那时已经是04年了。资料上没写，谁也不知道她是为什么回去的？反正，她的父亲程锦江接受了她！ 程良人在家的第三个月，程家的产业提升了30%，程锦江还在当地的金融频道做了一次专访！程锦江说他要把程家产业做成全国性质的，甚至要向世界发展！ 那是程锦江最后一次出现在公众面前，接着就失踪了！ 两个月后，警察局接到了报案。程锦江已经失踪了，他大概七千万的资产转入了别人的名下。警察通过调查发现，资产接收人是他的女儿程良人！ 资产转移手续合法，警察无法介入！大概一年的时间，程锦江一辈子的成果就几乎清零了。程家其他人还在继续上诉，但已经杯水车薪！ 十一把笔记本推回给古大名，并且问：“她用这些钱做了什么？” () 第341章 比赛怎么样才叫公平 十一从睡梦中醒来时，晨曦已经透过布满冰花的小窗户，照进了屋里。其木格已经把营地内的电炉点上了，坐在桌边看早饭的菜单。爷爷已经醒了，像孵小鸡一样坐在睡袋上，十一知道，那钱肯定放进了睡袋里。 古大名刚从外面回来，看样子是去厕所了，他脱掉棉袄搓着手，友善的对着十一笑了笑。 十一之所以睡的这么晚，是因为古大名昨天晚上提供的信息。从字面上的看，程良人一年挥霍了七千万，实际上她把这些都捐助给那些需要的人了。 就在这时，王强从外面回来了，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十一露出一些有些暧昧的笑容。 “你笑啥？” “不笑难道还让我质问你昨天晚上怎么没回来吗？” “你可以问。” “算了，不问了，格格，我们早上吃什么？” 这下王强反而急了：“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十一笑而不答，这下弄得王强更不得劲儿。认真的说：“我昨天晚上和她聊天。” “聊什么？” “她不让说。” “既然她不让说，那你还解释什么。” 王强：“……” 中午吃饭的时候，程良人又来了，和大家一起吃午饭。王强爱吃鱼，就给他夹了一个，看到王强没生气，程良人咬着下嘴唇，眼睛瞪大，像个谈恋爱的小女孩一样笑了。十一和其木格都没说话，可能是因为昨天晚上讨论过程良人，他们两个对这个程良人没有反感。 到了晚上，王强又和十一说：“我得去程良人那里。”十一没说话，王强紧接着又补一句：“你不要想歪了。” “你想去就去吧，哪那么多废话。” 爷爷还惦记着战牌的事儿，问十一卖出去了吗？十一摇头，爷爷叹气：“这挣钱真是一门学问，错过了，想干成就难了。” 十一和爷爷商量：“要不，明天让王强上吧。” 爷爷心疼的点点头，十一乐了，这老头算是和钱干上了。 …… 转天早上，有人还没有醒来，外面的大喇叭就通知了，半个小时后32进16正式开始。实在得不到战牌的人，也只能当观众了。也有一些人，心灰意冷，干脆的收拾行李准备离开了。 战场还是在冰林当中，经过两天的修整。第一场战斗给冰林造成的破坏，已经看不见了。放眼望去，冰林依旧玲珑剔透，弥漫着圣洁、高贵的气息。可是，大家都知道，在这个宛若神仙洞府，不沾染一丝俗世气息的地方，将会经历一场大家想不到的格斗，那种感觉就像这个异常美丽的地方，也处处充满杀机。 几个工作人员，制服统一，站在入口处，在寒冷中保持着善意的微笑。其中有一个人拿着大喇叭。 “16强的比赛规则很简单，每个人持四个战牌入场，率先得到16个战牌的人，将会是第一名，以此排序，第二名需要15个战牌，按照这个规则，第十六名有1个战牌就可以胜出。希望大家在比赛中，能够保持愉快的心情，现在开始入场。” 进入战场之后，程良人就和大家汇合了。见到大家之后，程良人就有些迫不及待的说：“你有没有觉得这规则不对劲。” “你看出什么来了吗？”十一诧异的问。 “32个人，每人持4个战牌入场，总共128个战牌。但是按照他的晋级规则，第一名就需要16个战牌，从1一直到16，算下来的话就需要136个战牌。” “战牌不够吗？” “从表面上看是这样的，或许有人因为这个原因，进来就开始争夺了。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 “难道还有隐藏的规则。” “在进来的时候，那些工作人员看到我们手里的四个战牌就放行了。这个战牌是个小东西，随身放在一个地方，不仔细搜是看不出来的。” 王强皱眉了，他开始不喜欢这个游戏，总觉得不公平。但这个世界怎么是公平的呢，难道要堂堂正正的比武才算公平吗？ 十一认真的问程良人：“你觉得有人把战牌带进来了吗？” “不是觉得，是肯定有，我就有六个。”程良人认真的说，爷爷都惊讶了，纳闷：“丫头，你咋这么多？” “刚才我来的时候，觉得不对劲儿，就在外面多观察了一会儿。熊柏宇看见有人低价收购战牌，就把自己手里的两个战牌给我了，让我交给十一，感谢十一的救命之恩。” 爷爷乐了：“还行，没白救。” …… 这边还在说话呢，就听见大喇叭响起来了。 “恭喜，16强的第一位侠客已经产生了，他是我们的林冠云先生。” 爷爷听见以后，脸色都变了：“这第一让人抢走了。” 十一安慰着爷爷说：“不是，这就是16强。” 爷爷：“啥意思？” 十一解释：“也就是16个人都有机会争取第一。” “那我们赶紧的吧，也别再往里面走了，赶紧找两个人抢了，出去吧！”十一他们出去的时候，还真遇到两个人，像土匪一样把人家打倒了，搜身，搜出来五个，看来这俩倒霉蛋不是第一次被抢了。 就这点功夫，又有两个人出去了。到了门口，出去要13个站牌，爷爷有4个加抢来的5个，总共9个，十一有6个，给了爷爷4个，这才凑够了13个，让爷爷出去了。不过从出口出去的时候，爷爷的13个战牌被收走了，然后递给爷爷1个用银子做成的战牌。爷爷用牙齿咬了咬，喜笑颜开：“是真银的。” 如此看来，战牌的价值正在快速缩水，昨天20万买下的一个战牌，到了今日价值就会跌为零。有些手里还有战牌，观望的人，现在悄悄的离开了，绕着方向往冰林那边凑。这个时候若是再卖不出去，那就没有意义了。 程良人琢磨了一下，立刻朝着门口走过去，先是再门口兑换了五万现金，然后并没有走，而是在门口直接吆喝了起来：“2000收战牌，有的人速度。”这个时候，有人不满意了：“姑娘，你这也太狠了，20万一个的战牌，你最后2000收，没见过你这么压价的。” “你可以不卖！” “2000，就算烂在手里，也不卖给你。” 程良人一点也不恼，温和地笑了：“十一哥，强哥，一会儿来人你们麻烦截住，我们就在这里守株待兔。” () 第342章 割了才是肉 十一心神领会，在这里守株待兔不错。这时还真有人来了。这个人叫长拳莫老五，在江湖上还算有些名号，最起码在京津冀一带，还是有人知道他的，他已经收集够了12个战牌。正要往出走的时候，就被十一给拦住了，十一笑着说：“得罪了。” 莫老五眉头一皱：“小子，你这意思要抢我的。” “对不起，前辈，这比武的规矩不就是这样吗？我想抢谁的，就抢谁的。” “你知道我是谁吗？” 十一摇头。 “我在江湖上混了也有十年了，别人听到我莫老五这三个字，咋也得让一让，你既然连我都没听过，一看也是菜鸟，我……”莫老五说着，十一听着，可这莫老五话还没有说完，王强上去就是一脚，把对方的嘴给封住了。 “打架，打就完了，哪那么多的废话。” 行家一伸手，就知道有没有。这个莫老五和王强这么一照亮，十一就退到一旁了。说实话，王强根本没有从失去高洁的痛中彻底的出来，他这次要来这里，就是为了打架来的，像莫老五这样的对手，虽然比王强弱，但也弱不了多少，正好让王强拿来练手，积累经验。 这边一动手，外面手里拿着战牌的人，就有点呆不住了，有人说：“姑娘，昨天我们为了这个战牌，那可没少费精力。” 程良人也没有直接拒绝，笑吟吟的说：“那刚才有人一万一个收，你也没有卖啊！” “那不是少点吗？” “这就叫割肉啊，多了少的，你割下来，还有块肉。你要是不动这一刀，那这块肉就彻底的烂掉了。” “这是啥话？你这价钱真没法卖？” “大家都听好了，我给大家算笔账。这个银牌最多要16个战牌换，最少要1个。而我们可是每人带着4个出场的，也就是说，这比武场里，也就少8个。刚才我进去的时候，你们也看到了，有人免费给我两个，其他人也一万一个收了几个，也就是，这里战牌的数量早就已经够了。你们手里的愿意卖不卖！” 手里拿着战牌的人，心里都明白这笔账，但是毕竟前两天，差点因为手里这个战牌生死搏斗，心里其实都还犹豫着。 这时候，远处走来一个年轻人，他走到程良人面前，认真的说：“我和你交易。” “你有几个。” “20！” 程良人听见这句话，眉头一皱，嘴里笑呵呵的说：“没有想到除了林冠云，还有一个高手。”年轻人也不反驳：“我们老大说了，这才十六强，犯不着强强对决。” “你老大是谁？” “金哥！” 程良人笑了笑，把四万块钱递给年轻人：“数数，钱货两清。” “不用了，这点小钱，我们老大也不在乎。还是恭喜姑娘晋级才是对的事。” “你怕我拿了战牌不走？” 年轻人没说话，皱眉……程良人轻松惬意的笑了：“放心，你们金哥说的对，这才十六强，犯不着硬碰硬，和你们老大说我们后会有期。” 程良人交易完要走，刚才那几个犹豫的人，立刻喊着：“姑娘，要不，两千块把我们也收了吧！” 听见这后悔的声音，程良人只是笑了笑：“收你们的？算了吧，你们觉得两千块不是钱，我可没这么想，别忘了，在这个现实的世界里，2000块钱，可能某个人一个月的工资，甚至有人都到不了这个数。你们来到这里，能耐就那么屁大一点，还想着淘金，我劝你们，就你们的武功和心性，也别当武林人了，老老实实回家工作，还能安享晚年，否则，真给人当了炮灰，自己个都不知道。” 这个时候，十一过来了，笑呵呵的说：“够了？” “我们有10个加上这20个，有30个了。12、11、10，我们就差3个了。”程良人说完，对着长拳莫老五喊了一句：“喂，大哥，我们就差3个了。” 这句话很聪明，莫老五是凑够12个过来的，按照现在的说法，就算给出3个，也能出去。莫老五想着，这样打下去，他打不过对面这个年轻人，他想了一下，最后从口袋里拿出三个战牌，像暗器一样扔给王强。然后气喘吁吁的退到一边，摇手：“不打了，年轻人。” 王强皱眉，这个时候程良人过来挽住王强的胳膊：“强哥，我们不打了，早晚还能碰到，犯不着这一次就把他打怕了。” 有了程良人的劝，王强也收了手。程良人拿了12个战牌离开，接着王强也用11个战牌换了银牌。十一殿后，用10个战牌换取了银牌离开。 当他们离开之后，这个莫老五才准备离开。这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可就在十一他们已经准备回到营地的时候，突然人群发出了一声声惊叹声。 “怎么了？” 十一他们回头，看见莫老五已经倒地昏迷了。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一个年轻人，他带着一个像西瓜皮一样的帽子，眼睛咪成了一条缝。守株待兔，这招有人用不稀奇，但一瞬间就把莫老五给制服了，这让王强的脸上有些挂不住。 王强转身，却被十一搂住了肩膀。 “我要去和他较量较量。” 十一笑了：“强哥，没那个必要。” “我能允许你是那个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但不能允许别人也是。” “我没说他是，但不用在这里打，赢了显得我们小家子气，要在比赛里赢他。” 王强虽然同意了，但并没有走。一直等着那个西瓜皮帽的出来。王强走过去，程良人也跟着。十一没动只是远远的看着。 “你叫什么名字？” “小寒。” 两个人说了一句，然后彼此分开，似乎这场战斗就这么定了。 三个人回到了营地帐篷，爷爷已经在家开始喝茶了，就连茶具都是紫砂的，爷爷有点爱不释手。 “十一啊，在这地方活着，可真像个地主老爷，不愁吃不愁穿，还能享受着，有点遗憾的是没把你奶奶带来。” 十一乐了一下，看来这比武强度，对臭老头来说，连锻炼身体都用不上，把这当旅游了。十一也坐下喝茶，其木格过来问：“今天有厉害的人吗？”十一摇头。 “如果对手只是这种程度的话，那比赛还有什么意义？” 还没有等十一说话，古大名拎着电脑过来了，认真的说：“难道你们没有发现一个问题吗？” () 第343章 这个问题很严重 有问题？ 在这个比试中，一向表现聪慧的程良人都没有发现问题，这个古大名会发现什么问题？他就第一天比赛出去照相，从那天到今天除了上厕所，他都没有出过这个门。他这样都发现了问题吗？ “古大名，你到底发现了什么问题？” “那些离开的人怎么走的？” 这两天确实有人离开了，十一他们也并没有在意。直到古大名说起来，他们才反应过来，这些人是怎么离开的？这里离最近的村落都有将近一百公里，要想步行是不太现实的。而且从停车场上看，这些人应该都是开车来的。 古大名看到大家心里有了反应，这才接着说：“从咱们这个帐篷，透过窗户就能看到停车场，从我们来了以后到现在，那些车被锁住了根本没有动过。” 爷爷也跟着插嘴了：“那这些人呢？凭空消失了。” 古大名摇头，表示不知道。然后，他认真的说：“人口失踪专案调查，之所以会关注这里，就是因为，那些人都参加了这个比赛。当然，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失踪了。”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十一去开门，进来的是熊柏宇。这个虎背熊腰，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乖顺的就像一只金毛，看起来就是憨憨的大叔。 “萧老前辈，恭喜您晋级。” 爷爷因为熊柏宇送了两个战牌，对熊柏宇印象还想，乐呵呵的：“来了，坐下喝杯茶吧。” 熊柏宇摇头：“不了，我就是来跟大家告别的。我要回去了，以后大家要是有机会来山海关，找我，景点、酒店、饭庄一条龙服务。” 爷爷听说这个动了心思，也不客气的说：“那我今年找个时间，带着我家掌柜去溜溜。” “欢迎，非常欢迎。这临走了，我有事要说，这帮人就是吸血鬼，不榨干这些人，他们是不会罢休的，你们几个可要小心了。” “放心，谢谢熊前辈。” 听到十一这么客气，熊柏宇也非常高兴，又寒暄了几句，点头哈腰的离开了。 等熊柏宇走后，程良人说：“其实刚才那位大叔说的很对，这个游戏就是处心积虑的把人逼到极限。32强赛的每个人四个战牌，就有蹊跷。我们觉得已经解读了规则，但实际上，我们还是没有考虑到那么全面。” “你讲来听听。”十一也察觉到这个规则应该还有漏洞。 “每个4个战牌，那总共需要128就够了。也就是说，从表面上来看，这是从128人中来选取32个人的比赛，但实际在一场的海选中，人数要远远大于128这个数。当时我们知道只要自己的那个加上抢来的3个，就可以晋级。那么拿到战牌不晋级的呢？” 王强纳闷：“如果他们不想晋级，抢战牌干啥？” “大家第一次比试的时候，会看见有很多的团队吧。” 十一和王强点头，他俩第一天就是抢了一个十人的小团队。 “所以，根据比赛规则，晋级的只能拥有4个战牌，多出来的会被充公。但是，规则没有说，那些不晋级的，而且到了规定时间，自动清理出场的人，会怎么样？” “难道没有充公？”其木格诧异的问。 “没有，熊柏宇没有凑齐，但他手里仍然还有两个。这就足够说明了，那些规定时间没有凑足战牌数量的人，官方并没有收缴他们的战牌。假设这些人里有人囤积战牌，那会不会为了自己同伴的下一步做准备呢？” 王强挠挠头，问程良人：“你觉得有这样的人？” “不是我觉得有，而是一定有，要不，叫林冠云的那个人，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凑够了16个呢？不止如此，他们的团队效应还会继续下去。还有，卖给我战牌的年轻人，他的老大叫金哥，他看上去比林冠云更聪明一点。若不是我们玩了守株待兔，他也不会这么快露面。” 其木格听懂了，由衷的佩服程良人，竖起拇指对程良人说：“厉害，你真聪明。” 这是听懂的，还有听糊涂的呢。爷爷明显是听不懂了，认真的说：“我去看着点我的钱，你们聊吧。” “无论任何一个行业，一个人是干不过一个团队的。当有人中了官方的圈套，用上卑劣手段抢那些战牌的时候。有团队的家伙，已经想到了更深的问题了。” “什么更深的问题？”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三个性质相同的古董，那么他们三个的价值，远远不如只有唯一一个古董的价值。所以，有的团队在前期像我一样，开始购买战牌或者抢，他们的数量远远大于晋级数量，造成市场紧缺，营造价格优势，所谓20万一个战牌，都是他们卖的。” 王强叹气：“果然，还是应该让二孬来。” “官方比我们更快意识到这一点，或者他们根本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他们在第二阶段，就会对战牌进行改革，不过，官方一定不会让他无价值化，因为官方还要留住希望给别人。” “为什么？”古大名问。 “因为他们需要的不是一个人，他们需要的就是有一点希望，到最后也不会放弃的人，这样的人才好用。” “那些放弃的人。” 程良人正色的说：“如果我是官方，我是不会让他们离开的，这个武林大会已经不合法了。能用的人，自然闭口不言，不能用的人，只有死了才会不泄露这里的秘密。” …… 熊柏宇已经收拾好了行礼，他来到工作人员住的营帐，要求离开，工作人员依旧笑呵呵的，和熊柏宇说：“大侠，辛苦了。在你离开之前，我们想和你说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我们老板希望大侠可以把这里发生的一切当做秘密，不要告诉任何人。” 熊柏宇皱眉：“我会的。” “那真是谢谢大侠了，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在每个人离开的时候，都会领取10万现金作为谢礼。” 熊柏宇听了以后，心里很高兴，如果拿到了10万块，那这一次就不算白来。 “在这里领吗？” 工作人员听到这句话开心的笑了：“不是的，大侠，要去我们的地下金库领取。” () 第344章 官方回应（四章求各种支持） “找到熊柏宇了吗？” 面对古大名的问题，十一摇头。没有想到熊柏宇走的这么急，当十一准备去告诉他危险的时候，熊柏宇已经失踪了！ 古大名叹气，把电脑转过来给十一看：“我资料接收的差不多了，别说咱们，来这里参加的人，虽然有些人涉及到犯罪，但这些人都不会和集体失踪产生任何的关系。说白了，他们根本没有这个能力。” 如此看来，npc并不在参赛选手当中，人口失踪调查专案组杨兴镇已经证明了，从古大名的工作状态，他确实是一个很负责的调查员。 这个时候，去寻找熊柏宇的其他人也回来了，王强和程良人摇摇头，他们和十一一样也是一无所获。不过，其木格却有不一样的成果。熊柏宇曾经被因为抢官方的钱，被公示于众。没有人愿意和他参杂上关系，这很正常。但别人呢？这个营地离开后失踪的可不是只有熊柏宇。 所以，其木格做了其他的调查，她发现很多人在离开之前，都与工作人员有过接触。这就是一个特别重要的发现，这些人和官方接触后，就再也没有露面。 如果这样的话，那十一就必须做出一个选择了，要不这样忍下去，完成任务找到NPC这个人，要不就撕破脸，直接干掉官方，把这些人救出来，但是如果那样做，npc可能隐藏的更深。现在，十一更倾向于第二个选择，和任务相比，人命更重要一些。 “我现在就去探一探，你们准备好战斗，一旦我打起来，你们不要管我，先去把车弄好，只要有了车，我们就能随时离开。” 其木格点头，爷爷去看他的钱，古大名也准备把电脑和相关资料收了起来。只有王强和程良人说：“程良人，你没有必要和我们一起冒险。” 程良人笑着：“我想找到父亲，就是为了洗清自己的冤屈，有了你，我已经不在乎这些了。” 王强抿着嘴没说话。 十一这个时候已经出去了，这个时候，32晋级16强的比赛还没有结束，还有七八个人，都聚集在门口，他们谨慎的互相看着，要为最后的两个名额而战斗。 工作人员拿着大喇叭在喊：“各位，天挺冷的，大家也没有办法和你们在这耗着，十五分钟，若是还不能解决战斗，那16强就变成14强。” …… 十一没有继续关注，而是来到了工作人员的营地帐篷。这个帐篷就像冰林中那个宛若城堡的冰山一样，是营地里最大的帐篷。 这里有发电设备，日常存储，还有厨房，服务电话控制等很多的东西。十一很少来这里，找了一个窗户悄悄的往里面看。 这样看得很清晰，工作人员来来回回，都是在做一些日常工作，并没有什么异常的。看来，在外面是看不出什么来了。十一准备去里面看看，就在这时，后面有个工作人员，态度很奈斯的说：“看来萧十一先生，对我们的工作很感兴趣啊。” 到了这种地步，十一也不打算藏着掖着，认真的看着这个工作人员：“我在找人，我的朋友熊柏宇，他说今天要离开，我联系不上他了。” “既然如此，萧十一先生随我进来吧！” 这倒是让十一没有想到，对方竟然邀请他进去，显然对方并不在乎他来寻衅闹事。进来之后，十一发现这里的工作人员，真的是分工有序，他们都在忙自己的事情，似乎跟电视里演的那种邪恶并不搭边。 “这是第二届武林大会的四强蒋汉马，他主要负责所有的服务任务，每天每个参赛人员的要求，他们都会详细分类，逐一解决。” 蒋汉马还很忙，只是客气的对着十一笑了笑。 “这里的工作人员，都是曾经大会留下来的。他们和NPC大人签署了三到五年的保密协议，以每年一百万的薪金在这里工作。” “那些没有留下的人呢？” “您别急！” 这个工作人员带着十一来到一个监控室，这个工作营帐的周遭几乎都被监视着，怪不得十一刚过来就被发现了。 “转换一下地下金库内的镜头。” 操作人员切换镜头，在所谓的地下金库里，却是一个无法逃出的监狱。每个人都被关在一个固定的笼子里面，他们眼神惊恐，有的已经失去了斗志，有的仍然在苦苦寻找离开的方法。十一要找的熊柏宇也赫然在列。 “这是在干啥？” “保证这个游戏的秘密，恩威并施，这样在他们离开的时候，拿到10万块，才会严格的保证这里的秘密。” 这句恩威并施很有用，如果这些人在这种情况下被放出去，那估计他们再也不会被把这里的秘密说出去。 “既然是秘密，你为什么告诉我？” 工作人员笑了：“我是武林大会第一届的优胜者，八卦小白龙任闲。我负责这里的安保工作，说实话，以我对你的评估，我并没有把握用这里的安保力量能把你拦下来。而且，和你这样有能力的人说话，我也不用像对付小喽喽那样，用强硬的手段。对你，我想只需要我们真诚的一面，就可以得到理解。” 十一琢磨着，问了一句：“你这么做？知道我来的目的吗？” “来这里的人，有人对钱财感兴趣，有人对权利感兴趣，有些人对名望感兴趣。但我知道你对这些都没兴趣，我猜你是来对付NPC大人的。” 这倒是十一没有想过的答案，他挑了挑眉毛：“如此看来，你们也是情非得已！” “我们严格按照npc大人的安排行事，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都是这个游戏的npc，但前提是，我们也是迫不得已，身不由己。” 十一想了想：“我要把熊柏宇带走！” 任闲想了想，认真的说：“这不合规矩！” “规矩是你们定的，本来就不算规矩！” 十一这句话有点强势，但任闲知道，这已经算客气的了。 任闲琢磨了一会儿，还是选择了退让，他认真的说：“还请萧十一先生转告熊柏宇一声，这里的事情，暂且保密！” () 第345章 一种从天而降的武功 熊柏宇脸色苍白的像冰，十一给他倒了一杯水，熊柏宇双手接了过来：“大恩不言谢，你救我两次，此生必定以死相随。” 十一笑了：“犯不着这样，熊前辈记住了，今天的所见所闻暂时不要说出去。” 熊柏宇头摇的像拨浪鼓：“暂时？才不会，这里的事情我永远也不会说出去了。” 这让十一想起了任闲的那个词儿，恩威并施。看来这一招果然有效，熊柏宇刚来的那会儿，目中无人的，败给了爷爷，还觉得自己能挑战官方。现在可好，连自己亲身经历的事儿，也不敢提了。 这个时候，古大名插了一句：“萧十一，有个问题，你觉得有没有那种可能。” “什么问题？” “那些失踪的人，会不会也和熊柏宇一样，他们自愿失踪，选择和这件事情彻底的脱离关系。” 十一摇头，说实话有这种可能，但他可不敢确定。 这个时候，其木格走过来，端着一个篮子，里面有小橘子。她剥皮，递给十一吃，十一吃了一个，又凉又甜，吃着非常的爽口。然后十一也剥了一个，要给其木格吃，其木格张嘴，十一坏笑，直接填到自己的嘴里。其木格眉毛一挑，刷的一下就扭住了十一的胳膊，喊着：“吐出来。” “有口水。” “我不在乎。” “不行，宁死不屈。” 其木格又使劲，十一的脸快贴桌子上了，十一拍桌子：“断了，断了，谋杀亲夫了。” 王强本来还笑吟吟的看着，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突然生出了高洁的笑容，控制不住的心里一酸，他站起来：“我出去一趟。”程良人看着王强略有萧条的背影，起身追了出去。 出来之后，程良人默默的不说话，就在王强身边。天已经黑了但月光皎洁，在这个淡淡的月光下，程良人能看见脸上的泪痕。 “听过我的故事，我还没听过你的。”程良人轻声说。 “现在不想说。” “那晚上在说，反正夜长……”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叹息，王强回头，竟然看到爷爷出来了，心里纳闷：“大爷，你咋也出来了。” “出来溜溜，看看你……” “可是那钱？”程良人有些诧异，她的观察力本来就很强，这几天又和这几个人走的近。她知道，爷爷特别看重那三十万块钱，真是上厕所都要背着。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爷爷竟然也和她一样，看到了王强心里的痛，出来安慰。 “钱确实重要，但在我心里，这几个在我眼里长大的孩子才是最宝贵的财富。丫头，我和你说一句，虽然我这个老头子看不懂你，但你有一件事情得明白，你能和这几个孩子走得近，是你上辈子修的福分，别糟践了。” 程良人没说话，爷爷这句话说她心坎里去了。 爷爷笑了笑，跟俩年轻人说：“过来扶着我点，咱们去冰林。” “去那干啥啊？” “不是说了吗？要教你一招厉害的武功，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世界上有一套从天而降的武功。” 王强乐了：“您老什么时候也变成周星驰的粉丝了。” 爷爷哈哈的乐：“我不是，小崽子回来以后，补周星驰的电影，我不没事跟着看两眼吗？” …… 三个人进了冰林，来到一处约三四米高的冰柱前面，这冰柱像一个倒立在冰面上的巨大玻璃瓶，细腿大头，却坚挺的矗立在那里。 “能跳上去吗？” “我试试！” 王强对自己的轻身功夫还是很有信心的，他后退了几步，助跑，然后高高跳起。王强自幼练习梯云纵，垂直跳能跳一米多，打篮球能扣篮。这个冰川看上去比篮球框高一些，王强想用手借力，然后二次发力，也就上去了。 助跑，发力，跳……王强在月光下变成一道黑影，朝着冰柱的顶端飞了过去。他伸手触摸到一块突出的地方，手指发力，想借助手指的力气，转换为核心二次发力。可是咔嚓一声，手上抓的的冰块碎了。 王强贴着冰面往下滑动，顺便看了一眼爷爷，爷爷双手拄着拐杖，样子看起来还算满意。 “我让你跳上去，你却在那爬。” “这么高，大爷，你让强哥怎么跳啊？” 爷爷没搭理护着王强的程良人，而是和王强说：“这从天而降的武功，当然是越高越好，就跟鸡蛋从高楼上能砸死个人一样。” “十一也跳不了那么高吧。” “我又没把这招教给他，他当然不会了，一会儿啊，你踩着我的手，借我的力往上跳就行。” 这换别人哪会信啊，不过王强很相信爷爷，他后退几步，重新找好姿势。 “大爷，我来了啊！” 王强说着一猫妖，使劲跑了起来，在跑步的过程中，王强锁定了爷爷的手，跳起来往爷爷的手上一踩，爷爷看的准确，手上用力往上一抬：“走！” 嗖，王强还真飞起来，身子飞起来四米高，王强双腿抬起，收腹，两个手臂延展，来了个大鹏展翅的动作，落在了冰柱的顶端。 “强哥，好帅啊！” 王强也一脸的喜色，爷爷抬头看着：“勉强及格，你借力的感觉不好。这样，这丫头不也是练武的吗？你让她双手端着，帮你托几次，找找发力的感觉。” “那跳起来之后呢？怎么打？” “鸡蛋是怎么砸死人的。” “自由落体啊！” “自什么玩意儿？从天空往下掉的劲儿老大了，但这招有个缺点，你得保证自己能打到那个人，否则自己都摔死了。” 王强点头，叫上程良人。在起飞的那一瞬间，俩人没配合好，摔在一起，搂搂抱抱的，程良人哈哈的笑。 爷爷看了看，摇头，转身走了。 王强在后面喊：“大爷，这从天而降的武功是不是叫如来神掌。” “这要叫如来神掌，不得把如来气死，这招叫窜天猴。” “这名新起的吧，能改一个吗？” 爷爷摆摆手：“那就叫二踢脚，别再改了啊，烦！” 王强忍不住乐了：“看出来了，这是刚过完年！” () 第346章 他的心性稳如狗 和上次的比赛不同，8强赛在第二天就举行了。今天的天气不如前两天好，天空灰蒙蒙的，轻飘飘的雪花从几天空洒落。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如此美景，分外妖娆。 可惜，来这里的人都不是看雪景的。他们大约有百余人，已经聚集在冰林的入口处，等着八强赛规则的宣布。 不一会儿工作人员拿着大喇叭来了。 “各位大侠，欢迎你们在今天见证八强的诞生，你们依旧守护在这里，我知道你们期待奇迹的诞生。我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们，这个武林大会就是创造奇迹的地方。” 所有人听见这句话欢呼起来，他们之所以留在这里，甚至有很多人手里留着那过气的战牌，就是期待有奇迹的诞生。现在，官方明确保证会有奇迹，他们能不高兴吗？ “现在，我宣布规则，抢到3个银牌的人，就可以晋级。请各位大侠享受比赛。” 这和海选的规则几乎一样，但是银牌的数量清晰明朗。银牌只有16个，而且到了这个阶段，每个人的城府都很深，不可能在轻易的出售银牌了。 就在大家进场的时候，大喇叭又喊了起来：“我们的现金兑换依旧开放，不过，因为我们错估了各位的能力，现金已经不足。所以，今天兑换的现金，提供上限1000万，先到先得，手续费仍然是2%，请各位思量。” 大家已经进去了，程良人还是认真的分析着：“说是8强赛，但按照现在的银牌数量，只能有四个人晋级，剩下的那四个名额，就是官方所说的奇迹。” 十一点头：“现在对我们有利，我们有四个人，只要我们把别人都打到了，就可以直接晋级。” “这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为什么这么说？” 还没有等程良人解释，大喇叭就响起来：“恭喜金哥大侠，进入四强，获取金牌一枚。” 大家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爷爷叹气：“这第一咋又莫名其妙的让人抢走了。” 程良人也很惊讶，但她还是尊重事实的说：“不管怎么样，这个金哥的团队还是很强大的。而且，我觉得林冠云也不差。” 从上一场比赛中，就可以看出，林冠云和金哥走的是同一路线，不过，金哥显然比林冠云更稳重一些。 “我去找林冠云。” 十一知道，现在耽误不得了。可是爷爷却在这个时候说话了：“我去找那个小林子，十一你腿快，先把其他人收拾了。程丫头和强子在一起，碰到谁，两个人一起上，把握大一点。” 没想到这个时候，爷爷竟然出主意了，十一也不反对，笑呵呵的：“这帮人老抢第一，这一次把臭老头给抢急了，估摸着下一次，这一进门，老头就得动手了。” 爷爷心里还是挺在乎这个第一，毕竟这个大会带着武林两个字。爷爷没搭理十一的笑话，只是说了一句：“分头干！” …… 爷爷找到林冠云的时候，林冠云已经和自己团队中的一个高手，击败了一个人，得到了一个银牌。 看到他们在昏迷的人身上搜刮出银牌，爷爷乐呵呵的：“看来我今天运气还不错。” 林冠云身边的男子，三十岁左右的年纪，眼神好狠斗勇的，他看到爷爷，立刻和林冠云说：“云哥，有人送上门来了。” 这个林冠云约四十岁左右，穿着正装，胡子也休整的很考究，很有成熟男人的味道。他没有听取自己手下的意见，反而恭敬的对着爷爷行了一个江湖礼。爷爷用拐杖敲地，算是还礼。 “前辈是想要我手里的银牌？” “嗯！” 爷爷简单的答应，林冠云旁边那位就爆了，指着爷爷说：“我告诉你啊，老不死的，我们兄弟来这里，就是为了拿这个武林第一的，你别以为你岁数大，别人就让着你，这里可没有什么江湖辈分。” 还没等爷爷回话，林冠云啪的一下，就给了自己兄弟一巴掌。他这个兄弟都被打蒙了，诧异的看着林冠云：“哥，这是干啥啊？” “不许对前辈无礼。” 这个兄弟还想争辩，不过在林冠云的眼神震慑下，乖乖的闭了嘴。由此可见，林冠云在自己的兄弟当中，想当的有震慑力。 教训完自己的兄弟，林冠云把自己身上的三块银牌都拿了出来，恭敬的递给爷爷。 “老前辈笑纳。” 爷爷乐呵呵，也不客气，接了过来：“算你小子有眼力价。” 林冠云旁边的兄弟，肚子都气鼓了，但有林冠云压着，只能干瞪眼看着，那双眼睛跟要喷火似得。说实话能拿到这三个银牌，在精力和金钱上都有不菲的付出。现在，就这样拱手送人了，谁能乐意啊。 林冠云也知道心里不服，嘱咐着说：“你去兑换现金。” “哥，兑换现金干啥，就算咱把银牌都给这个老头了，咱们兄弟俩也有机会啊，犯不着从头再来啊。” “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 等林冠云的兄弟走了，爷爷这才问：“咋看出来不是我对手的？” 林冠云乐了：“前辈，我说实话，啥也没看出来了。” “啥也没看出来，就让了，不怕我是空城计？” 林冠云摇头：“做事儿得做有把握的，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对不熟悉的敌人妄动干戈，那是自取灭亡的表现。” “行，年轻人，你稳。练啥拳的，我这拿的太顺，心里不落忍，指点指点你。” “擒敌拳。” 爷爷愣了一下，仔细想了想：“有这么个拳法，你公安口的？” 林冠云谦虚的摇头：“父辈干过公安，老式擒敌拳，我不算武林人，半个武林，半个生意人。至于拳法，从小就练，就不费前辈的心思了。”这句话让爷爷呵呵一乐：“哟，还防着我，那我就不客气，拿东西走了。” “前辈请！” …… 这时，王强和程良人走在一起。王强走在前面，程良人在后面断后。突然，冰柱缝隙里冲出一个人影。攻击有些猝不及防，程良人闷哼一声就倒地了。就在程良人倒地的时候，王强已经把程良人揽在怀里，转身踢腿。 偷袭之人双手格挡，滑出。 王强看清楚来人，嘴角翘起：“我正找你呢。” () 第347章 愈战愈勇的能力 这偷袭的人就是小寒，他依旧带着那顶像西瓜皮一样的帽子，眼睛很细。从比赛开始到现在，小寒可以算是一匹黑马。他没有钱，也没有团队，却靠着偷袭，遵守规则，一步一步走到了这个位置。在没有得到冠军之前，小寒打算一直执行这个战略计划。 平日里，小寒就是一个沉稳的人，耐得住心性。少年老成，在他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不过，当王强走近他身边，问他的名字的时候，他感受到了那种不带一丝气焰的宣战。那种战意，侵染了他的心。 小寒终究还是个年轻人，他选择战。 “我不跑！” 小寒说了一句，又往回走，从冰柱的缝隙里面拿出一根长枪。他扛着长枪走了出来，长枪上有个袋子，小寒枪头一抖，那个袋子落在地上。 “两个银牌，赢了归你。” “好！” 王强战意燃烧…… “上了！” “来！” 年轻人的战斗无需多言。 王强在第一时间躲开了枪，脚步移动，调整。在看见长枪的时候，王强就调整了战术，用近身战。小寒的枪不中，立刻回收。双手持枪杆，用枪杆准确无误的挡住了王强的拳头。这一下没打中我，王强并不沮丧，反而露出带着战意的笑容。 “还不错，以为你只会偷袭呢？” “快点打完，我还要拿到银牌出去。” 两人很快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王强的战术很成功，他切入之后，手为虚招，辅助里合腿，抽中小寒的胸口，小寒挺住身躯，硬生生的滑出去好几米远。 “就这点能耐吗？如果这样的话，那这两个银牌我就都拿走了。” 不可不说，王强的战术很成功，他利用自己的身法，与小寒近身缠斗，导致小寒的长武器难以发挥处处受制。王强以为，小寒很快就会扔掉手中的长枪。但是，小寒似乎很倔，他左支右绌，看山去已经伤痕累累，气喘吁吁，他也没有打算扔掉长枪的意思。 “战斗还没有结束！” 小寒大喊一声，长枪从这里横扫过来。在王强的眼里，小寒的枪法并没有太高深的招式，只是一些挑、刺、扫的基本功而已。面对这招横扫千军，王强早就有了预案，他脚下一蹬，身体往前滑，贴着冰面到了小寒的脚下。他的脚迅速点小寒的下三路，当小寒俯身的时候，王强的身体已经站直了，脚下调整发力，一记直拳，把小寒打出去7、8米远。 小寒落地之后，立刻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他又一次叫喊着冲了过来。王强又一次躲开，一拳击打在小寒的肋骨上。小寒退了几步，噗嗤吐出一口血。 “既然你已经吐血，就是你的肋骨已经断了，内脏也受到了伤害。小寒，你不是我的对手。” 小寒只是吐了几下，立刻拿着长枪，不问不顾的又冲过来。王强冷笑一声，心里想着，这是逞强。他故技重施，又一次避长就短。可是这一次，小寒在回手的时候，竟然用枪挡住了王强的攻击。 “挥枪的速度变快了，不，是本来没有招数，因为和我对战，自己创造了招数。速度变快了，注意力也集中了。世界上真有这样的人，在战斗成长吗？” 就在王强思想溜号的功夫，小寒已经用长枪把王强逼出了近身范围。王强连连后退，小寒的长枪如影随形。最后，小寒把王强逼上了一个两米高的小冰柱，这才停了下来。 “你要这样一直逃下去吗？还是说，你在等你的同伴过来支援。” 竟然被敌人这么说，骄傲的王强当然不乐意了。他认真的说：“等支援，你明明已经输了。” 小寒的眼睛咪咪着，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但他听了这句话，本不想多说话的他，还是补充了一句：“我还没倒下，怎么就分出输赢了。” 听到这句话，王强双眼睁大。原来如此，在人家的心里，胜负虽然不是生死，但也不是挨几下揍就算输的。 “那咱们就分出个输赢来。” 王强大吼一声，从两米多高的冰柱上，像老虎一样扑了下来。轰，王强一拳打在小寒的肋骨上，小寒了一个趔趄，枪杆抽打在王强的腰上。这么一直打下来，王强心惊……说实话，这是他第一次和所谓的武林人物，真正的过招。和他想的不一样，这个小寒伤痕累累，手里的长枪却越来越快。 与刚开始那种，只要被王强近身，却处处挨打的状态相比，他手里的长枪，越来越近，而且超越了想象的近身舞动，他用这种速度，硬生生的把王强逼了出去。这一次，小寒不打算浪费这个机会，他用枪去扎王强的腿，在王强连续躲闪，失去力量的时候。这才大吼一声，出了杀招。 嗡…… 长枪传来了破空声，却停在那里。 被偷袭的程良人竟然醒了过来，她站到了王强的前面。而此时王强的手，已经抓住了程良人的肩膀。只要小寒刺过来，王强就会把程良人拉开。但王强做出这个动作之后，他将无法躲开小寒的长枪。 “为什么要挡枪？” 王强显然很不高兴，他刚才可是要拼着受伤也要把小寒打倒的。 “为什么？我不想因为一场比武，而让我最爱的人受伤了。这个理由行不行？” 程良人的大喊，让王强有些目瞪口呆。王强记得吴彩霞曾经说过，爱情是具有侵略性的。无论是女人还是男人，只要爱了，他们就会很不讲理的要把对方据为己有。现在王强知道，这个女人爱上了自己。 王强发傻，程良人因为发怒而显得气喘吁吁。倒是小寒做了一个决定，他扛着长枪，转身走了，那装着两个银牌的布袋，就留在了哪里。 “喂，胜负还没分。” “这场比赛你赢了！” “这算什么？” “当那个女人醒过来的时候，这场比赛我就输了。但是我们的战斗不会因此而终结，只要我还在坚持，我相信在8强赛，我们仍然有机会再打一场！” () 第348章 老酒新装的幺蛾子（四章） “下面我们公布奇迹发生的时刻，还记得你们手里的战牌吗？如果你们已经把他丢弃在垃圾桶，那就真的太可惜了。” 就在众人对冰林里的战役感到差强人意的时候！手持喇叭的工作人员，终于喊了起来。他们才是这场游戏里最受关注的角色！ 每个人都在期望他们说的奇迹是什么？尽管每个人的财力和能力都有限，但每个人都在这里找到了咸鱼翻身的机会，这可能就是这个游戏的魅力所在吧。 …… 十一按照计划在冰林中已经抢了两个银牌，还差一个的时候，大喇叭已经响了起来。十一停止了搜索，支着耳朵听着。想知道这个游戏又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程良人还在王强的身边，两人情绪平复了很多。大喇叭响了之后，王强看向程良人，很明显是征询程良人的意见。 “我们应该尽快去入口，以这个游戏一贯的套路，他马上就要将银牌贬值了。” 王强相信程良人，他琢磨着，把银牌全部递给程良人。 “你来进入下一轮吧。” “为什么？强哥，你不是和那个小寒约好了，还要在8强赛里相遇吗？” 王强嘴角挂着一丝略微无奈的笑容：“那是小寒的一厢情愿，算不上一个约定，我觉得你更应该找到你爸，从而洗清自己身上的冤屈。” 程良人的心里很感动，但她和王强说的并不是全部。父亲其实从头到尾都没有原谅过她，就算她把父亲救出来，父亲也不会原谅她的。 “洗清又能怎么样？他的钱已经被我花光了，你觉得他还能原谅我吗？” “他毕竟是你的父亲，他已经原谅过你一次了不是吗？” “原谅过……” 程良人重复了一句，她不想现在谈这个问题。转换话题说：“原不原谅这都是以后的事儿，咱们先出去吧。按照现在的形势发展，官方一定会制造出对我们不利的局面的。” …… “或许你们并没有仔细观察这个战牌，在给你们发放的时候，其实我们已经将您的名字篆刻到了战牌里面，只要轻轻的掰动，就能打开。打开之后，如果是你的名字，那就太幸运了。” 工作人对着喇叭大声的说，看到很多人都围了过来，故意卖了一个关子，停在那里不说话。不过这个信息已经很劲爆了，奇迹就要发生了吧！所有人都拿出自己差一点扔掉的战牌！果然…… 众人见没有了后音，并不催促，互相看着，有按奈不住的已经找到了战牌下面的结合处，咔吧一下，把战牌给拨开了。果然，就像官家说的，里面有篆刻的名字。 “哈哈，果然是我的名字。” “糟糕，根本没有想到这一点，卖牌子的时候，都是随机给别人的。快，快，把手里的牌子都拆了，找云哥的名字。” 此时说话的是刚才林冠云那个小弟，他已经弃权离开了冰林！现在，这个家伙刚刚兑换了五百万。听到官方又玩了这么一出，心急火燎的赶紧确定，是不是把林冠云的名字给卖出去了。这个时候，林冠云也弃权出来了，他看了一眼正在忙碌的兄弟们，有一种危险的直觉，他觉得自己的名字在其中的可能性不大。 “白树！” “哥！” “让兄弟们忙活着，你去喊两嗓子，一百万把我的名字收回来，你的名字也要五十万。” 白树赶忙找了一个人多的地方去叫喊：“拿到有林冠云名字战牌的人，赶紧过来。一百万交易。有林冠云名字战牌的人，听好了，一百万是你的了。”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也有人唱对台戏一样的喊了起来：“200万收林冠云的名字。听好了，是200万！”这个人胖墩墩的，脸上是个笑模样。白树当场就火了，分开围观的人，就朝着这个胖墩走过去。 “胖子，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听不懂吗？我哥不希望你们在下一场出现。” 白树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他用鼻子哼了一声，照着胖墩就是一脚，胖墩也是个练家子，别看胖，身体灵活，他躲开，大声的喊：“打架，谁怕谁啊，兄弟们，来啊，给我上。” “我要怕你们，老子的姓倒过来写。” 白树说完就毫不犹豫的出手了，对方真的是人多，白树一动手，立刻围上了四五个，对白树拳打脚踢。林冠云那边的兄弟也看见了，呼啦啦过来好几个，到了这边，不由分说就打。 这不受控制的场面，工作人员也不管，拿起大喇叭火上浇油的说：“各位，各位，稍安勿躁，都请听我说，本人拿到自己名字的战牌，可以来我们这里兑换银牌一名。集齐4个银牌的人，就可以晋级八强。” 这么简单吗？所有人都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些人有钱有能力又怎么样？如果运气好，还不是一样抢到这些人的前面！ 主角都是这样当上的，爱死你了，这个武林大会！ 面对这个结果，刚出来的小寒和林冠云都必须作出新的决定！ 不止如此…… 听到这个公告，正在搜寻躲避之人的十一，眉头一皱。按照现在这个方法，最安全的只有过了关的金哥。 其他人只要拿到四个银牌，那就是八强了。所谓八强那自然名额只有八个人啊！ 在这里找到这个人的时间，会不会比外面的人快呢？这是一个很严峻的问题。 看到十一本领，被吓坏选择躲避起来的那个人，也在冰柱的缝隙里听到了这个消息。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狠色，计上心头。 这个人心里想，那个萧十一厉害又怎么样？在规则面前还不是像个渣一样。这个比试的主要规则之一就是冰林里面的人不能离开冰林，只要你找不到我，就无法进入八强。反正老子没戏是因为你。我死了，你也别好过，我就算在这里冻伤，也要等到比赛结束的时候再出去。到时候，我看你这个敢和官方叫板的高手，脸色会难看到什么德行。 () 第349章 运气要为实力让路 十一已经开始意识到自己要快一点了。但这片冰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找到一个人还没有那么容易。而在此时，外面的兑换活动已经开始了，拿到银牌的人表情各有不一，有的情绪高亢，有的到是有些自知之明。寻思着想要把手里的银牌卖出去。 “50W一口价，现金交易。” 还真有人心动，不过工作人员用大喇叭解释：“对不起了，各位侠客。咱这也没有现金兑换，咱可是提前说了，今天的现金只有一千万。这不，林冠云侠客兑换了500万，金哥侠客兑换了五百万。” 既然这样，就卖给这两位，刚才还一个100万收，一个200收呢？ 可没有想到，林云冠和金哥就像约定好了，两个团队都偃旗息鼓了，谁也不收，就观望着。 带人名的战牌，一百万一个也好，二百万一个也罢，从目前来看都有可操控的价值。可银牌呢，这里有一半的人应该兑换，假设有一百万，就有一个战牌，那这个战牌值一百万，假设有一百万，有两个战牌，那这个战牌也就值50万，这种算法就叫价值。以现在银牌的数量，有人狮子大开口就要五十万。如果金哥和林云冠会买，那他们也就不会在这个人群中如此出类拔萃了。 这个时候，小寒扛着长枪从工作人员前走过：“从这个武林大会开始，抢，似乎就合乎规则吧。” 工作人员呵呵的笑：“对，规矩中没有，这位大侠您要明目张胆的抢吗？” “既然合乎规则，那我想做。” 小寒说完，用手扶正他的瓜皮帽，这瓜皮帽采用的是清朝的样式，六片。现在少见，就算有也没有用绿色做帽子，所以小寒这绿色的帽子，算是别出一格。整理完自己，小寒的枪尖儿像蛇信子一样扫中对方的小臂，接着枪尖儿一抖，对方因为疼痛掉落的银牌，就落在小寒的手里。 “小子，你敢和我抢，我看你是活得……” 这话还没有说完，小寒的枪尖儿落在对方的脖子上，小寒话少：“要么死，要么闭嘴。” “死，你还敢杀人吗?” 噗嗤，小寒就把这位说话的喉咙切开了，动脉、经脉和气管一同被割断了，血液飞溅周围的身上，所有人都面露寒色，甚至有人直接就吐了起来。大家纷纷后退……小寒又盯上了一个人，他往前走了两步，对方对了两步，脸色惨白，还没有等小寒动手，他就把手里的银牌扔出来了。 这情形让一直观望的林冠云叹了一口气，他和自己的兄弟们说：“当有人想一步登天的时候，他们实际上忽略了重要的一件事情。在任何的领域，从来就没有幸运这种说法，连运气都会给实力折腰。” “哥，我听不懂！”白树在旁边说。 “所以说平日里让你多学习，不要老打架斗殴，把自己弄得像古惑仔一样。” 白树挠头：“哥，现在咋办？” “咱们也抢！” 这就叫弱肉强食，当羚羊以为自己要当大王的时候，它就会因为骄傲变成了狮子的食物。 在工作人员的刺激下，终于还是有人做到了杀人这一步。 无论你如何精心算计，利用自己的团队。但武林大会终究还是武林大会，到了最后还是要以武功论输赢。 在这里，很多人都是带着家业来的。但就算都赔了，只要人活着，还有一个东山再起的机会。 但是有些人，从一开始就是放下一切来的，这样的人，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怎么会在乎别人的生命。 两个人被小寒逼入绝境，歇斯底里的大喊：“喂，你已经够了，可以晋级了，为什么还抢啊！” 小寒：“有人说多点没坏处。” “谁，谁说的？” 小寒指了指远处的小胖子，小胖子眯着眼睛笑嘻嘻的。 …… 冰林里那个人，还在躲着，他冻得的脸色发紫。但他还是不想出去，铁了心要和十一同归于尽。别说，他藏的还真挺好。 就像林冠云的说的，在真正的世界里，运气并不重要。这片冰林很大，但十一他们有三个人，只要有足够的时间，还是能找到的。 现在，外面乱成这样，十一他们的时间反而充足了。 咚、咚、咚，爷爷拿着拐杖敲冰柱的缝隙，藏匿在里面的人脸色变了。爷爷叹气：“出来吧，别冻坏了。” “老头，你怎么找到我的。” “三个人分头找你的，你落在我手里了。。” “三个人？你们有三个人？” “这破比武弄得我心情不愉快了，这是武林大会，你以为是藏猫猫大会吗？连战斗的勇气都没有，你算个屁武林人。” 这个人被爷爷说的恼羞成怒，竟然还要对爷爷动手：“老头，我现在就让你知道，什么是武林人。”“哎哟！”“求您了，别打脸，别打脸……” 林冠云抢够了银牌，他以第二名的成名进入八强，白树手里的银牌这个时候也已经够了。他转身要走，却被圆脸小胖子给拦住了。 “我哥说了，你不能进。” 这时，程良人已经出来了，她看到外面乱轰轰的，眉头一皱。偏偏在这个时候，熊柏宇跑了过来，后面有三个人追他。 “程小姐，快帮忙。我抢了银牌给恩公！” 本来，熊柏宇就更胜一筹，有了程良人的加入，对面三个人很快就不是对手了。 就在这时，有人冲过来了，他也凑足了四个银牌，可是他还没有见到工作人员，就被一把长枪拦住了。 “你不能进，王强还没有来。” 来人也是眼睛拼红了，他对着小寒大喊：“小子，别以为你他吗的杀了人就所有人都怕你，我告诉你，老人手上也沾上鲜血了。” 小寒话少，干脆长枪锁定了对方，对方艰难的躲着，最后还是被洞穿了腹部，然后小寒把枪头捻转，对手的腹部有了破坏性的创伤，血淋淋的让人不敢直视。 “我不希望别人怕我，是因为我杀人。我觉得杀人谁都会，你们应该怕我这杆儿枪。” () 第350章 这个武林大会的游戏核心 爷爷他们三个人已经从这里出来了，看到外面乱轰轰的场面，爷爷眉头一皱。说实话，爷爷不愿意看到这种场面，总觉得这是武林人的耻辱。在旧社会那会，武林人是老百姓崇拜的偶像，因为在对付外来侵略者上，武林人比老百姓的手段要多一些。也可能是因为那个，自从有电视以后，让大家耳熏目染的都是侠义精神。可现在呢？武功，变成了暴力的工具，变成了让人玩弄于鼓掌的玩具。 看到三人出来，程良人和熊柏宇也走了过来，熊柏宇把抢来的四个银牌，递给王强。王强看着拿着长枪像杀神一样站在工作人员附近的小寒。没有一句客气话，王强接过银牌朝着工作人员走过去，路过小寒的时候，也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我来了。” 小寒嘴角翘起，收了带血的长枪，尾随王强而至。 到此，八强里已经有七人，金哥、林冠云、程良人、爷爷、十一、王强、小寒，最后一人之争，会是谁呢？ 白树和圆脸小胖还在战斗，工作人员附近又没有像小寒一样的存在。几乎四五个人同时启动。白树和圆脸小胖，两人就像商量好了一样，连续几个杀招，打退这几个人后，两人并肩后退来到工作人员旁。 一个名额两个人？会是谁呢？ 突然，白树杀向了又一次冲过来的人，圆脸小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选择兑换八强的最后一枚金牌。远处的林冠云看着，他并没有因为自己兄弟白树落选而失望，相反，他的笑容别有深意。 …… 十一他们回到营地帐篷，其木格早就洗好了像乒乓球一样的大小的红提，递给大家。然后，把茶水给爷爷到上。然后，其木格看着爷爷难看的脸色，小声的问十一：“爷爷咋了？今天遇到困难了。” 十一摇头：“这些练武人的模样，也不知掉触动爷爷哪根神经，反正心里不得劲了。” 在这方面其木格也不好说啥，看到王强身上有伤，赶紧又帮着程良人打下手，给王强处理伤口。 这时，十一的电话响了，是杨兴镇的电话，十一走了出去。 “有事？” “康虎首长已经和边境这边联系了，因为隐秘关系，边境局不方便透露古大名的资料。不过，康虎首长响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命令我们参与了行动。根据古大名提供的资料，我们破获了一个非法监禁的据点。” “非法监禁？” “嗯，是一个地下室，一些人被囚禁在不到两平米大小的铁笼子里面。已经确定他们是失踪的人，不过这些人都被吓破了胆，他们什么也不敢说，暂时还没有问到过任何有用的资料。” 如此看来，杨兴镇的描述应该和自己看到的一样。十一猜测，任闲告诉他的，有两种可能。第一，任闲在说谎。第二，就连任闲也不知道，这些人很可能是在离开武林大会儿之后，被二次抓住的。 “那里的工作人员呢？” “也正在审讯，他们也是受害者。不过，他们倒是提供了一条有意思的线索。这个地下监狱在年前有一个人离开过。不，确切的说，应该是被提走了。” “这个人和我们有关系？” “有，他就是程良人的父亲，程锦江。” 十一沉默不语…… “从现在的资料上分析，这个程良人不是NPC，但她有可能是NPC利用程锦江，刻意安插在你们身边的人。” 这不是十一想要的结果。从现在发展情况来看，王强和程良人的感情正在发生微妙的变化。看得出来，王强对这个女孩有了不一样的情感，只不过，他的未婚妻刚刚去世不久。王强还被伦理道德约束着。未婚妻刚死不久，和别的女孩有染。这种渣男的做法，王强是不允许自己这么干的。可是，感情是具有侵略性的…… “这个程良人我会注意的，你们要尽快找到NPC的线索给我，现在这里已经控制不住了。开始有人杀人了。” “好，我会把这件事情向康虎首长汇报。” 十一进屋之后，把手机放下，看着还在帮王强处理伤口的程良人，故意问：“程良人，四强战中你觉得他们会出什么花招？” 程良人很熟悉的说：“你们玩过游戏吗？” “玩过？” “我是说，暗黑、传奇、大话西游那种升级类的游戏。” 十一摇头，离开的八年对他来说是个空档期，他应该和游戏一起成长的青春消耗在战场上，升级类的游戏，他离开国外的时候还没有。 “其实所有的网络游戏都是一个套路，那就是升级带来的快感。” “什么意思？” “升级带来的快感，满足玩家炫耀心理不同的等级与不同的权益相对应，促使着玩家去为了升级而努力。除此之外，升级更多是为了炫耀和被尊重。这就是这场游戏的核心。” 十一心里隐约有点明白了，但他还在问：“那级别相差太多，不会很快让人失去希望。我们都知道离开这个武林大会的人，会变成囚徒。可从现在的情况看来，留下的人数要远大于离开的人数。” “这就是游戏高明的地方，通过小概率事件，来保留玩家的信心。在这里，他们利用规则巧妙的创造奇迹。在游戏里，这部分会用爆装备来代替，通过近乎和彩票相同的概率，来给那些低级别的玩家前进的信心。简单说，爆出一件好装备，就离高级玩家近了一大步，只要有进步，就有可能。” 程良人的话音也就刚落，外面的大喇叭响起来了。 “进入八强的侠客们听好了，官方将为你们免费发放50万的现金作为奖励，同时提供，金牌效益。用金牌兑换现金，我们将不收取手续费。” 果然，和程良人说的一样，八强的权益增加了。这个游戏和那些网络游戏一样，紧紧的抓住了人的心理。 然而，十一想的却并不是这个，而是他想真想问问，为什么程良人每一次都能如此的把握先机，预测出游戏的规则呢？她真的是NPC安插在自己身边的那个人吗？或者换个说法，她也算这个游戏的核心一环吗？ () 第351章 各怀鬼胎 十一心里形成了这个问题，又看了一眼王强。他心里开始犹豫了，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心情不愉快的爷爷却放下茶杯，乐呵呵的站了起来，东瞅瞅西望望。 其木格纳闷：“爷爷，你要找啥啊？” “找个袋子啥的，五十万挺多的，得找个东西装。” 说完，爷爷还带着笑模样来到了十一旁边。口气也柔和了：“乖孙儿，你那五十万我也帮你管着哈。”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但十一从这个笑容里，看到了曾经的过往，这个笑容像极了爷爷小时候骗他压岁钱的样子。 “别啊，我也是有老婆的人了。” 十一故意的，眼神暖洋洋的看着爷爷的反应，爷爷还没意识到咋回事，辩解着说：“你俩不是还没成亲呢吗？这彩礼钱咱不能现在就给啊，听话啊，这钱我得给你保存着。” 看到爷爷的模样，十一和其木格对了一个眼神，两人都笑盈盈的，然后十一装作勉强接受的模样：“那你可给我放好了。” “咋的，你还不放心我了，我告诉你，来个军队，这钱也抢不走。”说完，爷爷又乐呵呵的走到了王强身边，认真严肃的说：“强子，我要是教你几招，你也不至于伤成这个德行。” 王强看了一眼十一，十一眨眨眼睛，王强心神领会：“大爷，我的钱也先放你那，回头你教给我几招。” “行啊，大力金刚腿，铁头功……你随便选哈。” 王强乐了：“看来这周星驰的电影，你可不是看了一眼两眼。” …… 此时，金哥手下的那个圆脸胖子，正在外面抽烟。白树走了过来，痞里痞气的样子：“借个火！”圆脸胖子把打火机跌给白树，今天俩人接触的最多，对打的时候，也能感觉到俩人的水平差不多。 “你叫啥名字？” “刘青青！” 白树听了诧异的上下打量圆脸胖子，纳闷：“怎么用了一个女人的名字？” “才不是女人的名字？小时候去上户口的时候，恰巧村里有个孩子也叫刘青，为了区别，我爸就加了一个青字。” “青青，谢谢你的火。” 说完，白树挥挥手就走了。这一切都被营地帐篷里的金哥看在眼里。金哥是个枭雄，原名苏金，齐齐哈尔那一带的木材商人。齐齐哈尔离小兴安岭不远，木材方面有全国的销售网络。这几年，金哥通过自己的手段，已经这边大部分的木材生意，揽到了自己的手里。 有钱了，金哥想圆梦，小的时候，金哥就想当个大侠，他想象天龙八部里的乔峰大侠，终有一天有力战群雄的机会。而且，这个金哥自小学过，虽然做生意很累，但他的毅力让他从未间断，所以，现在金哥一身横练功夫了得。 偶尔，金哥在生意伙伴那里知道了这个比武大会，一路打听，买关系，终于得到了这个比武的机会。金哥其实一切都挺好，但他多疑。曾经他还怀疑自己的妻子与别的男人有染，从而打断了自己妻子的腿。现在，他的一双牛眼睛，正紧紧盯着窗外的刘青青。和林冠云手下白树聊了几句之后，刘青青似乎一直在思索着。 和刘青青说过话的白树，此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营地帐篷，林冠云在那里等着他，白树进来，林冠云就递给他一根冰棍，白树眼睛一亮：“马迭尔冰棍！” “对，你小时候最爱吃的那一种，我看见菜单上有，就帮你要了一根。” “谢谢！”白树没有了狠戾的模样，憨憨的笑着，接过冰棍，用嘴嗦，一脸满足的表情。 “白树啊，咱俩一起从福利院逃出来，有多少年了。” “二十年了吧！” “对啊，那年我十七岁，你十二岁。今年你都三十二岁了，怎么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你跟哥说实话，你是不是不喜欢女人？” 噗…… 白树差点把冰棍都喷出来，拨浪鼓一样的摇头：“怎么可能？” “那你怎么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这不没碰到顺眼的吗？哥，你是我哥，别像我爹一样行吗？还带催婚的。咱说点别的，为啥让我去跟那个胖子借火，我又不是没有火。还有，今天为啥要让我把八强让给那个胖子？” 林冠云无奈的笑了：“你要是没我可咋整，我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喜欢男人。” 白树目瞪口呆：“哥，你要这样，我就生气了啊。” 林冠云有上网卡，虽然很慢，但是他还是查到了金哥的一些资料，这些都是他的安排。现在他最大的对手，就是这财武双全的金哥。 …… 另一边，金哥等到刘青青回来了。 “青青，那个叫白树的和你说了什么？” “没啥，只是借火。老大，没别的事儿，我先睡了，明天的战斗还不知道什么样子呢？我先睡了！”金哥点点头，刘青青笑着，躺进自己的睡袋里，他的脸色就变了，惨白，浑身发抖。糟了，金哥怀疑我了，这可咋整啊？ …… 十一因为爷爷的关系，心情轻松了许多。他决定暂时不去追究程良人背后的事情，先静观其变。然后，十一发现，这个古大名竟然还在忙。 古大名盘腿坐在水带上，笔记本就放在两个盘起的大腿上。十一走过去，学着古大名的样子，也盘腿坐在睡袋上，看古大名在电脑上整理一些人的图片。 “这又是谁的照片？” “我同事已经传了一些资料过来，他们说和军方合作，确定这次游戏的主人是一个叫NPC的人。如果这个人不是那些参赛选手，那他很可能是工作人员中的某一位。今天，你们比赛的时候，我照了工作人员的照片，把这个资料传回给我的同事，让他们把资料发给我。我会做一个算法，计算出可能是NPC的人。” “你这样也能做到？” “机器是不会撒谎的。” 听到这句话，十一的心里竟然很期待这个结果。如果能锁定嫌疑人，他就能尽快抓到NPC结束这个闹剧。 () 第352章 金子一般的医者心（四章） 如果用这种科技手段找到NPC也何尝不是一种办法。十一毕竟是年轻人，他更喜欢这种酷一点的方法，用计算机打败那些心思缜密的坏人，肯定很帅。十一很期待，也希望自己能帮上忙，于是问：“你还需要其他的帮助吗？” “算法我基本上已经完成了，只要资料来了以后，填写进去就可以，保守估计，四强赛之后结果就可以了。” 这个古大名没有别的事情，几乎足不出户。这种宅样，也是十一最初怀疑他的原因！可是没有想到，古大名不但身份确证无误，还提供证据，使边境局和杨兴镇他们合作，成功的解救了一些被控制的武林人员。并且为揭穿程良人的身份，提供了足够的条件！现在，古大名又信誓旦旦的说，自己能通过计算机分析出谁才是真正的NPC。这家伙的能耐有点超出十一的想象了！ 晚饭过后，本该是休息的时间，外面的大喇叭又响了起来：“各位侠客，告诉大家一个不幸的消息。因为各位大侠都有伤在身，医疗用品用量正在以几何的方式增加，我们的库存告急，所以官方决定，对医药用品收取额外的费用，只准现金交易哦！还有，拥有金牌的侠客，依旧可以使用医疗用品哦！” 王强的伤基本处理完毕了，他听见这喇叭的声音，眉头一皱。 “这是官方在搞两极分化，利用阶级间的差距来促使八强外的选手敌对我们，如果我猜的不错，那他们一定还会搞一个群战，来让选手之间的矛盾更加的白热化。” 程良人并不刻意，随口就说出敌人的计划。十一诧异的看着，思考着如果程良人这次也说对了，八进四的时候，真的出现了群战，自己是不是对程良人应该有一个计划了！ “为什么呢？” 其木格有点不明白，她不太理解这个官方的做法。如果只是负责挑起矛盾的话，根本不需要这样。 十一过来坐在了其木格的身边，认真的说：“在任何一个领域，团结是最可怕的。官方有绝对的力量，但那不代表，如果所有选手都团结起来，他能应付的了。我说的对吗？程良人。” 程良人点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争斗。” 这时候，爷爷坐在睡袋上叹气。这叹息声有点意味深远的意思。十一回头：“咋的，臭老头，你心里也有感触了。” “答应给咱的钱，啥时候给送来啊！”原来惦记着这个呢。 …… 关于官方这个说法，王强看不惯！王强琢磨了一会儿，找到纸和笔，写了两字。然后拿着水杯，到外面泼在营地帐篷上，把纸往下一压，纸就冻住了，在这寒冷的天气，这招比胶水都管用。 “强哥，你写的什么？” “医院。”好奇跟着王强出去的熊柏宇说。 十一听见这俩字就笑了，这次和王强一起来就对了。从表面上看，二孬可能会更管用一些。但实际上，王强比较适合这里，在所有人都勾心斗角的时候，他的坦诚和执着会变成一种力量。十一不知道这个力量什么时候会爆发，但他相信，会来的。 会有人真的当真吗？不一会儿的功夫，竟然真的有人来敲门，他的脸色苍白，冒着虚汗，伤口在大腿处，已经缠住了，但有一截断掉的刀片卡在大腿上的肱二头肌里面了。王强仔细的检查过之后，他拿出纸笔写了一些东西递给其木格：“找他们要这些东西，这个人需要立刻手术。” 其木格看了一眼王强的需求单，又递回去了：“写人能看懂的。” 王强诧异：“看不懂？” “有几个人能看懂医生写的字，有的时候，我怀疑你们学的是另一种语言。” 面对其木格的犀利吐槽，十一在旁边都忍不住笑了。王强瞪眼：“别笑，过来做一个临时用的手术房，把这边的区域隔离出来，流血之后，容易处理。对了，其木格在多要一些手电，把它们交叉绑在一起，避免做手术的时候有影子。” 众人开始忙碌，十一和熊柏宇当劳动力，程良人则是护士！其木格依旧是外勤的工作，需要什么就打电话，忙起来自己去拿也行。爷爷瞪眼看着，心里好奇，但他像个老母鸡一样，坐在睡袋上一动不动，他的那三十万就在睡袋下面。人来人往的，他更不放心。 官方果然猜到了会有伤员累累的场面发生，他们准备了很多消毒、纱布，外用药和缝合的针线这些用品。但根据规则，王强的金牌可以让他免费使用这种东西！ 晚上来看病的人络绎不绝，王强来者不拒，不问姓名，不以能力划分。他此刻就是一个真正的医生，不夹杂任何的外在因素困扰，只负责帮人解决伤病上的困扰。 金哥那边也看到了那种情况，刘青青建议着说：老大要不要我们也用药品收揽一下人心。金哥摇头！他很清楚，自己这边在医学方面并没有竞争能力。 病人来来去去，十一看在眼里，佩服留在心里。也许别人觉得王强别有用心，但十一知道不是。 在十一的心中，王强这个好胜的人，在他和二孬身上失去了太多的自信。可谓成长的路途并不平坦。尽管这样，谁也没有妨碍王强成为最优秀的人之一，一个高傲的人，拥有着一颗不被外界污染的心，纯粹，透亮。这样的人，世上罕见。 “强哥，你休息一会儿吧！” 程良人对着王强说，然后帮王强揉肩膀。王强看上去很疲惫，他已经照顾了四十多个病人了，但他不打算就此停止。 “还有吗？” “还有一个，休息一下吧。” “看完的吧！” 病人走了进来，十一好奇，因为这个人是小寒！ 王强算是熟悉这个病人，因为小寒的伤大部分来自于王强。 “我不是来看这些外伤的，死不了。” 小寒说。 “伤口感染一样会死人，我是医生，我说治就得治。” 小寒不擅长表达，他想了想聊起衣服，露出一个狰狞的伤疤，在腹部边侧。 程良人纳闷：“被偷肾了？” 王强摇头：“换肾是个精密的手术，被偷肾是不可能的。” “我想知道我还能活多久？”小寒问！ () 第353章 我想盖一座医院（1章） 王强盯着小寒的伤口，看了一会儿，认真的说：“手法没错，就是生疏了一些。这刀痕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我还能活多久？”小寒又问了一遍。 “肾呢？” “给别人了，报恩！一个恩人，父母在世的时候，帮过我们家。后来他儿子肾出了问题，恰好我的能用，就找了一个高人给他换上了。因为恩人不同意，用了一些非法的手段。” “你们救那个人呢？” “北京上大学去了，没多问，不是同一路人。” 王强捏着自己的两撇胡子：“为什么觉得自己活不长了。” “腰疼的厉害，有时候尿不出尿来，逼得急了，会尿血。” 王强看了看伤口，认真的问：“这手术做了两年多了吧？”这句话问对了，小寒点头，对王强的信任度开始增加。 “你趴下吧，我给你检查一下。” 王强在小寒后背按了一下：“疼吗？”小寒摇头，王强又换了一个方向：“这边呢？” “没感觉。” “当时给你做手术的人，没告诉你要活多久吗？” 小寒摇头：“我抱着必死的心救人的，没问，能活着我已经觉得幸运了。” 这个时候，王强的手又换地方了，依旧还是那句话：“疼吗？”小寒点头：“疼的厉害！”王强没说话，又换了地方：“这边呢？” “有点，没那么厉害。” …… 王强心里有数了，不过他想了想，又认真的为了一句：“今天你杀人了？” “嗯。” “经常干？” “不，第一次。” “怕吗？” “人都要死了，还怕啥，心有点突突，过一会儿就好了。” “如果你死不了，会不会后悔。” 小寒摇头：“不后悔，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多挣一些钱。” 王强皱眉：“人都死了，要钱啥用？” 小寒：“给我们村里建一个医院，村里没有医院，大病小病都忍着，我父母就是因为那样，常年积累，小病变大病，最后病的治不了了。” “你们村在哪？” “我们……啊……” 王强的手沿着小寒的脊柱往下，摸到一处凸起，啪的按了下去。很疼，还是瞬间的，小寒都没忍住。 “怪不得你心气那么高，原来想为村里人着想。这建立医院并不是什么难事，你犯得着来这个地方杀人吗？” “不难？怎么可能不难，我每天去求那些乡里的领导，帮他们干活，给他们的孩子做牛做马。他们都没帮我把医院建成。” 小寒平日里话不多，今天这话还真多呢。 其他人都在旁边看着，像观众一样，却都非常安静。因为大家都感受到，这是一个被疾病逼疯的农村家庭。这个小寒也是走投无路，才凭借一身不错的功夫，来这里参加这个武林大会。 “等这事结束了，我帮你！”王强认真的说。 “我信你！”小寒没看出有多少激动，但点头很笃定。而且小寒心里是真的相信王强。 “你为什么信我？” “我看过很多医生给病人治病，本来是想学学的。可我学不会，但时间久了，他们的态度总能看懂一些，他们对病人总是有些不耐烦，他们干的也不认真。刚才，别人看病的时候，我一直在外面看你，你是我见过最好的医生。医生盖个医院是不是容易一些？” “是！” “那我一会儿，把五十万给你，把身份证也给你。你帮我带回村里去，盖个医院，房子大点，明亮一些，里面最好铺上像市里医院的那种瓷砖，对了，门口不要挂号的，不喜欢大医院挂号人的态度。” 这些是小寒想象中最完美的医院。但王强在里面听出了一些味道：“你不回去了吗？” 小寒认真的摇头：“我谁也打不过了，这五十万能买一百头牛，盖个医院应该够了。” “这么多钱你给我，你不怕我拿钱跑了。” “我相信你。” “行，起来吧！” 王强找了一张纸，给小寒写了一个药名：“去往他们要这个药，早中晚按时吃，有两天就不尿血了。” 小寒点头：“我活不了几天了吧。” “为什么这么问？” 小寒笑了，没回答，认真的说：“就算你今天给我看病了，明天我也不会让着你。” “用你让，想什么呢你。” …… 等小寒走了，十一问王强：“这个哥哥到底什么情况？” “扭腰了，没事。” “尿血呢？” “尿道炎，拿点三金片，吃几天就好了。” “为什么不告诉他？” “为了他村里的那个医院。如果让他知道自己还能活下来，也许他就没有心气面对可能比他更厉害的人了。” 这时，离开的小寒去而复返，手里拎着一个沉甸甸的袋子，递给王强：“五十万，记得医院盖的大一点，别不舍得花。” 其木格咬着嘴唇，程良人更是差点没忍住眼泪，赶紧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王强严肃的点头，小寒的脸上竟然露出了笑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瓜皮帽，一蹦一跳的走了。 小寒走后，好半天屋里都没有人说话，最后还是爷爷说了一句：“人家的事儿记在心里，不辜负人家的信任。自家的日子也得过，十一，咱这三个金牌呢，那钱咋没给咱送来。” “估计得自己去拿吧。” “那你快去吧！” “等一下！”程良人喊住了十一，把自己的金牌递给了十一：“把我的五十万也领出来，然后给王强吧，这钱留着给小寒他们村建造医院用。” 古大名听见这句话，诧异的看了一眼程良人。这细节被十一看在眼里，十一皱眉，古大名看向十一，十一顺理成章的说：“要不，我这五十万也捐了。” 爷爷：“你敢！” “臭老头，这不是小抠的时候。” “你还把自己当阔少爷了，你媳妇不娶了。” 其木格插嘴：“爷爷，我不要十一的钱。” “那也不行，结婚不是你们两个人的事儿。这钱拿回来，给我，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爷爷的这些反应都在十一的预料当中，他走过去搂着爷爷的肩膀，笑嘻嘻的说：“臭老头，要不咱俩做个约定，谁赢了这个武林大会，那就听谁的。” “行，我还怕你不成，我这次就让你知道，啥叫真正的天下秘籍。” () 第354章 没有花样就是新花样（2章） 八强赛来了…… 天空不如前几天晴朗，微微飘起了雪花，这雪花似雾，又似冰，朦胧一片。 很多人已经站到了门口处，从人数上来说，少了近一半。围观者有四五十人，他们彼此间说话，都能看到喷吐冷空气中雾气。 今天会玩什么花样？众人的期待似乎没有太大的变化，他们依旧期待今天能发生一个奇迹。和程良人分析的丝毫不差，这些人就像游戏里那些试图爆极品装备的玩家一样，比高玩更具有专注力，以及付出更多的时间。 林冠云穿着一个貂皮大衣，带皮帽子，这些年他把自己的气质培养的极好，衣着打扮奢华而不土气。以白树为首的兄弟们，就站在林冠云的身后，他们的表情轻松自然。林冠云等着规则的宣布，不骄不躁。但他的眼神，却有意无意的落在刘青青的身上。 这种眼神，让金哥的心情特别不好，他控制着，但忍不住的去想，胜负关键战，自己的兄弟刘青青到底和这歌林冠云有没有关系？金哥穿着普通的羽绒服，毛帽子，扎了一个后后的围脖，他故意只露出两个凶悍的眼睛，咄咄逼人。 刘青青站在金哥身后，他如针芒在背，知道自己的老大怀疑自己，又口不能言。想表达真诚，心里又在不知不觉的想，也许这一次还真是摆脱金哥的唯一机会。要不要利用一下林冠云？持续思考中…… 十一这边相当轻松一些，说实话这个武林大会，他参加的相当敷衍。十一的目的一直就很纯粹，参与游戏，找到游戏的建立者NPC。 爷爷就在十一的身边，眼神有点黑，昨晚没睡好。钱都在他那里，近三百万，揪着爷爷的某根警觉神经，有点风吹草动，他就把眼睛睁开了。 王强和程良人在一起，程良人挽着王强的胳膊，若有所思。王强扭头看着小寒，小寒的瓜皮帽有些单薄，他有点冷，时不时的活动着身体。 这个时候工作人员来了，咿咿呀呀的试了试大喇叭，刚开始就喊了一句：“你们的银牌都带来了吗？” 这句话立刻得到了那些淘汰者的反应，大家欢呼起来。 只要你不放弃，游戏永远给你一个看不见的梦想。 “各位拿到金牌的大侠，鉴于前几天的比试，各位可能会想我又出什么花样？我可以给各位大侠承诺，今天没有花样。打败对手，就可以获得一枚金牌。拥有两枚金牌者，就可以晋级。” 负责主持的工作人员说，拿出一个抽签桶，笑着说：“请各位决定自己的对手吧！” 于是，大家围过去开始抓阄。这个时候人群里已经开始有人议论了。 “这样不很快就决出四强了吗？” “对啊，要是我们知道比赛会这样，昨天干嘛辛辛苦苦的抢那些银牌啊！” 找到的是一个纸条，大家摊开了看。字条涵盖了天地玄武四个字。 工作人员用大喇叭说话了：“我想这就不用解释了吧，天地玄黄捉对厮杀，胜者晋级。” 淘汰者听了规则很不乐意：“这简直就是这个武林大会最无聊的环节了。” 也有人说：“这是伤害失败者的心，如果这么无聊的武林大会，明年就不会有人来参加了。” “请大家亮出自己的字吧。” 爷爷扭头看到了十一手里的字，眉头一皱：“这是不是有问题啊，咱爷俩咋碰上了。” 爷爷手中的是天，十一手中的也是天。十一乐呵呵的：“这不挺好吗？省的你冰天雪地的再外面受冻。” “啥意思，我还能输给你个小崽子。” 程良人扭头看王强的字，两个人都是地，王强纳闷：“咱俩打？”程良人摇头，指着远处的小寒，小寒的眼神正像狼一样盯着王强呢？小寒手里的字条也是地。 这个时候，林冠宇说话了：“王医生，我也是地。” 天地玄黄，两个天，四个地，一个玄，一个黄。 当结果出来以后，参赛者都把疑惑的目光转到工作人员这边。淘汰者们也不恬躁了，瞪大眼睛看着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尬笑的晃动了一下抓阄的纸箱，笑着说：“我们这里的职工啊，很勤奋，昨天做了很多的天地玄黄。但我说的规则不变，捉对厮杀，那四个地、一个玄还有一个黄，你们就辛苦一下，等着下次抽签吧。” 爷爷和十一走到冰林当中。 “两位大侠，你们可以尽量利用冰林里地形优势，只要你们在冰林里，就算擂台范围。现在可以开始了。” 爷爷敲了敲拐杖上的雪，问十一：“你打算逃吗？” 十一摇摇头：“不！” 说完，十一举起了手。 “萧十一先生，您还有什么话要问。” “我认输。” 所有人都愣了，爷爷诧异的问：“怕了！” “臭老头，这冰天雪地，万一闪了腰，我咋跟我奶交代，你啊，回去睡个回笼觉，就现在这规则而言，你在这，早晚得烦。” “不就是个比武吗？咋又有规则了？” “你赢了，走吧！回去别喝茶了，让其木格给你煮点热牛奶，你喝了睡个回笼觉啊！” 爷爷拄着拐杖走了，嘟囔着：“这算个屁武林大会。” 淘汰者们看着，隐约猜到这规则里有猫腻，他们就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鸦雀无声，盯着十一。十一从冰林走出来，目送爷爷回到了自己的营地帐篷。这才问：“我是不是还有机会抓阄啊？” 工作人员用大喇叭回答：“是的，萧十一先生。” 众人这才反应过味儿来，只要打败对手，就能获得一枚金牌，拥有两枚金牌者晋级。但规则上没说，失去金牌的人，会被淘汰啊。 十一走回来之后，程良人对着十一伸出一个大拇指：“厉害，可以解读规则了。” “不会这么简单的。” 第二轮抓阄开始，十一抓到了一个单独的玄，这次配对的是黄，对手是林冠云和刘青青。 两人朝着冰林走去，所有人都看好林冠云，无论从智慧还是武力上，林冠云都比刘青青要强。两人站稳之后，林冠云学着十一的样子举起了手。 () 第355章 捉对厮杀（3章） “我认输了。” 林冠云说的话几乎和十一同出一辙，但这就让人想不通了。十一让给了自己的爷爷，可林冠云呢，把四强拱手让给了自己的对手。 刘青青也很错愕，他深知林冠云做的一切，就是利用了金哥的疑心来挑拨离间。可没有想到，林冠云竟然做到这种地步。 拿着两枚金牌堂堂正正的当第二个四强吗？刘青青咽下一口口水，他可不敢。名额有限，他可不敢给金哥添乱。要是不让金哥当四强，他就算进了，金哥也得一掌拍死他。 这场比赛让人看不懂，输的人潇洒离去，赢得人反而忐忑离场。 “规则说有两枚金牌可以晋级，这可以两个字我是不可以解读为，我有不晋级的选择权利？” 工作人员微笑的点点头：“您的选择是？” “继续战斗。” 工作人员拿着大喇叭喊了起来：“刘青青先生选择不晋级，继续抓阄战斗。” 这话说出来，下面的那些淘汰者就不满了：“这不是暗箱操作吗？” “对啊，这样不公平啊！” 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公平过，强者愈强，弱者愈弱，这就是这个世界周转的真理。强者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们不像弱者一样争辩。 重新抓阄…… 小寒摊开，看到是一个黄字，然后满心期待的看着王强，王强打开是天字。王强扭头看程良人，见到程良人是个天字面露喜色，程良人摇摇头，指了指林冠云，林冠云优雅的把字条转过来，也是一个天字。 其他人也把纸条打开，刘青青是个地字，他给金哥看，金哥虎目含凶，他把字打开，竟然是个玄字。刘青青的脸上略带歉意，金哥却把目光转向了十一，天地玄黄都出来了，只要十一不是天，那第三场战斗就要开始了。 十一打开，黄字。 见到十一的黄字，瓜皮帽下的眉毛一挑，把长枪拔起来，面无惧色的应战。 …… 两人进入冰林，小寒连招呼都不打，撒腿就跑。与自己的枪法相比，小寒更善于躲在暗处偷袭。 十一没有急着追，而是小心翼翼的观察地形前行。嗖……破风声从十一的身后传出来，小寒的隐蔽能力很强，他躲起来，连从他身边走过的十一都没有发觉。不过，这次偷袭，十一已经全神戒备，就算从身后袭来，躲开亦不是难事。 小寒一击不中，身形像豹子一样蹬地离开，枪拖在后面，十一没有追，因为那是回马枪的架势。十一并不怕小寒，他要做的就是小心再小心，别在阴沟里翻船就行。在小寒离开之后，十一沿着枪痕一路前行，痕迹没了，却来到一处茂密的冰林处，这片冰林，冰柱不高，却嶙峋锋利，置身其中，就仿佛被冰雪战士包围了一样。 在这里面，十一隐约能感觉到小寒在移动，侧耳倾听的时候，却没有落地的脚步声。十一这才想起，小寒的鞋是从村里自制的，毡底儿棉布。 十一凝神静气，小心谨慎，突然他看到了露在冰柱外面的枪头，似乎有人正躲在那里。十一毫不犹豫，鞭腿，哗啦，冰柱四分五裂，蹦蹦蹦，立在那里的长枪落在地上，还弹动了几下。 后面有风声，小寒双手端着一个冰溜子，凌空而起朝着十一扎过来，这时十一正刚刚打碎冰柱。在小寒看来，十一的一只脚没有落地且向前，这个时候，偷袭十一的后背是最佳选择。然而，小寒低估了十一，十一用余光锁定冰溜子的角度，单腿发力侧身闪开，在脚落地的瞬间抓住了小寒的手，背摔。 砰，小寒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他起身想跑，发现十一并没有松手，十一身体一扭，用地面技巧擒住了小寒，小寒使劲挣扎，折腾了五六分钟，终于长叹一声，不甘的说：“我输了。” …… 又一次抓阄，小寒抓了一个地字，满心期待的看着王强，王强打开，是一个玄字。王强身边的程良人也把字条打开，竟然也是一个玄字，她扭头去看别人，发现别人竟然没有这个玄字。程良人眉头一皱，王强却说：“运气真不错。” 这一次抽签，竟然出现了三对，程良人VS王强，金哥VS小寒，十一VS刘青青。 王强拉着程良人率先进场，不出所料，最后王强选择认输，程良人顺利晋级四强。 “我们先回去吧，这场比赛已经没有什么期待，十一碰见谁也不会输，我说的对吗？强哥！” 程良人和王强说，王强却摇摇头：“你先回去吧，我还想在看一会儿。” 程良人点头：“那我先走了，肚子有些不舒服。” …… 十一和刘青青的对决也很简单，刘青青像模像样的打了几下，连套路都没有让十一看出来，就选择了认输。 “恭喜晋级。” “怎么不打了。” “打不过还硬撑，我可不是小寒那个傻子。” 十一想了想：“小寒不是傻子。”说完，十一拿着两枚金牌，也选择了晋级四强。 …… 金哥并没有进去，而是认真的说：“我的对手没有金牌，我赢了会怎么样？” “你赢了金牌数不变，他会淘汰。” “那我输了呢？” “金牌当然属于小寒大侠的了。” 金哥不满的哼了一声，转身走进冰林，小寒拎着长枪随后而入。两人一言不发，直接开始战斗。 这一次小寒并没有选择躲避的战术，他认为躲避战术在二人战斗当中，并不好用。偷袭一个时刻警惕的人，反而容易让自己进入陷阱。 正面战斗，小寒也不怕，他不相信所有人都像十一那么强。 在身体上，小寒算得上天禀异赋。没有练武的那一会儿，他就能跳过两米的墙头，倒退着下楼梯，比别人正面跑都快。在山里看见兔子，那就是他的加餐，没有一个兔子能逃过他的魔口。 小寒抖枪就刺，金哥侧身闪，小寒变招，刺变成抽。 啪…… 这一下结结实实抽打在金哥的胸口，金哥却寸步没让，还一把抓住了小寒的长枪。 站在场下的王强惊呆了，诧异的问：“这是什么武功？” “横练！” () 第356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4章） 横练这种武功，算的上比较传统的一种武术。有人也叫它金钟罩铁布衫。从影视上，金钟罩铁布衫是刀枪不入的。实际上当然不可能这样，人终究是肉体凡胎。 不过，即便如此，横练的功夫仍然不可小觑，它的抗击打能力是练武之人中最强的。横练，需要文练和武练。 文练，就是精神上的练习，面对任何击打，他们都可以面无惧色，眼睛不眨一下的去接。武练，就是用棍棒击打自身，持之以恒，通过常年的抗击打经验和肌肉的训练，来增强自己的抗击打能力。 …… 小寒抽打不成，反被金哥抓住。小寒抽枪，却在力量上不如金哥，被金哥拽到身前。小寒及时松枪，并且借力蹿起来，用拳头朝着金哥的脑袋打过去。金哥歪头，小寒的拳头打在了金哥的脖子，小寒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金哥的脖子青筋根根立起，小寒这一拳就像打在凹凸不平的钢板上。 此时，金哥的拳头也打了过来，小寒躲闪不开，正中肋骨。小寒下一丝的身躯往前，金哥顺势用手抓住小寒的后脑勺，往下一拉，单腿抬起一个垫炮。 小寒口鼻喷血，头晕眼花，摇摇晃晃的往后退。金哥三下五除二，把身上的衣服扯掉，露着紧身的背心和硕大的肌肉，他大吼一声，朝着小寒走过，还挑衅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这一下激起了小寒心中的血性，他本来就是越战越勇的类型，即便脑袋嗡嗡，他还是站直了身体，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金哥打过去。 王强在旁边看着，担心的说：“这个挑衅是虚招吧。” “在横练的世界里，没有虚招！” 小寒全力发出的一拳，打在金哥的脑门上，金哥退也不退，双拳抡起，双峰贯耳。咣……小寒觉得天地旋转，眼前一黑就啥也不知道了。 王强赶紧朝着冰林跑过去，他蹲下之后，翻看小寒的眼皮。就在这时，已经双眼血红的金哥，竟然一拳朝着王强打过来，轰，拳脚相交，十一用脚挡住了金哥的拳，同时大腿发力，把金哥弹开。 “金哥，已经结束了，你赢了。” 这时，已经有金哥的小弟冲过来，帮金哥拿棉袄，金哥没有接，对着十一像猩猩一样敲打着胸口，然后又挑衅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哼…… 十一乐了，转头看着外面的工作人员，大声的说：“我要教训教训他，你们没有意见吧！” 工作人员也笑嘻嘻的，用大喇叭回话：“在武林大会期间，我们是不限制各位侠客互相切磋的。” 十一活动了一下肩膀，提醒着金哥说：“要上了啊！” 说完，十一一下子就窜到了金哥的跟前，崩的一拳打了过去。现在的十一已经将形意拳练的是炉火纯青，冲、横、劈、刺、崩，这些拳法，十一随手能打出来。 金哥抬起胸脯硬挨，这确实有些过于大意了。他很抗打，但不是刀枪不入，终究是肉体凡胎。 蹬蹬蹬，金哥连续后退了好几步，噗嗤…… 刘青青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后面，他拿着一把匕首，一下子插进了金哥的后腰。然后他用力一拧，金哥惨叫一声，脸都疼的变了颜色。 “像你这种小肚鸡肠的男人，根本不配当老大，要不是你功夫了得，谁会听你的。我很想告诉你，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个林冠云在挑拨离间，但我知道你不会相信，你还会把我抓起来，慢慢虐待，像你对待嫂子一样，不停的打断她的腿，让她不堪忍受，最后选择了自杀。” “啊！”金哥喊了一声，想打刘青青，可是刘青青早就知道了一样，手上一用力就把金哥疼的没了劲儿。 “你知道吗？你看见嫂子自杀死了，这才有点后悔，相信她说的就是真的。相信她没有和男人有染。可是，我现在告诉你，和她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是我，她宁愿相信我虚构的爱情，也拒绝你这个多疑的男人。” “你……” 刘青青猛的把刀拔下来，又重复的插入金哥的另一侧后腰，此时金哥已经奄奄一息。刘青青压在金哥的身上，把金哥身上的金牌拿出来，这才写意的笑着，低声说：“你老婆的皮肤，可真是又白又滑，你的钱把她保养的很好。” 金哥最后挣扎了几下，脖子一歪，满怀羞辱的死了。 …… 刘青青拿着金牌走了过来，对着工作人员说：“我可以晋级了吧。” 那一边，一直看戏的林冠云也走了过来，也对着工作人员说：“刘青青不是在抓阄中得到金牌的，这不算数吧。” 刘青青瞪着林冠云，林冠云在确定之后，对着刘青青笑着说：“事情的发展和我想的不一样，但结果却是我想要的。没错，我也还害怕金哥的横练功夫，但我不怕你。擂台上见吧，年轻人。” 这时，有几个工作人员抬着几个担架过来，把金哥的死尸抬走。同时也把昏迷的小寒，抬到十一的营地帐篷去，王强跟着回去。十一本来也打算走。却被大喇叭里的声音吸引住了。大喇叭说：“鉴于，场上出现了临时变故，八强选手金哥死亡，他的金牌也随着他的死亡而消失。” 林冠云听了皱眉，这出乎他的意料。 刘青青也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工作人员的大喇叭：“在林冠云和刘青青分出胜负之后，你们期盼的奇迹来了，每个银牌加10万，就可以兑换一枚金牌，拥有金牌的选手无需抽签，自行选择对手，最后胜利的人，就是四强。” 银牌很多人都有，可10万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拿出来的。 …… 可就在这个时候，刘青青举手认输了，他把金牌拱手让给了林冠云：“林总，您的功夫肯定比我强，但从谋略上，我可是一直压着你的，因为金哥的策略都是我制定的。” 林冠云接过金牌，认真看了看刘青青。 “刘青青啊，你终究也只是一个跟班的，你要明白，强者之所以是人上人，那是因为强者的目光只停留在旗鼓相当的人身上，从不会在弱者身上留恋一秒。” “你，啧啧，你就这会说大话吧。” 刘青青说完转身朝着人群走去，大喊：“每人十万，和林冠云打，加十万，打断林冠云的四肢，加二十万。杀了林冠云者，奖励五百万。” 这一番话，让所有的淘汰者躁动了起来。 () 第357章 只想交个朋友 金哥已经死了，刘青青掌握着金哥的财务，也是这个团队最厉害的人。像这种散财的方式，团队也没有人敢反对。 看到每个人都欣喜若狂的来领钱，把他奉做神明一样，刘青青得意的笑了。这就是他做梦都想要的画面，他有钱有能力，得到了别人的尊敬。想要干什么随心所欲，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出谋划策，要经过详细的算计，生怕不符合老板的预期。 在刘青青看来，林冠云的死已经在情理当中。于是，刘青青晃悠悠的来到了白树的面前。曾经面对白树，刘青青还有一种英雄惜英雄的感觉。现在，刘青青感觉不一样了，同样的四目相对，刘青青觉得他是在俯瞰白树。 “白树，如果你能来帮我，那我保证让你像我一样，接管林冠云的财务。” “啧！” 白树不屑，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伸手……旁边的小弟会意，递过一个打火机。 “事实摆在眼前，你难道不相信我吗？” “知道为什么你们的团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吗？” “这不很正常吗？在一个狮子家族，狮王也不可能永远都是那一个对吗？” “狮子？” 白树吐出一个烟圈，笑了起来：“你把自己称呼为狮子？你知道生活有多艰难，你以为这个世界上的人，都会像一样做舔狗吗？我告诉你，刘青青，我和我哥能活到今天这份上，我们的感情谁都分不开。” 这句话一说完，白树用舌头弹出自己嘴里的烟头，烟头朝着刘青青飞了过去，刘青青闪身躲开，白树哈哈的笑…… “兄弟们，把我的刀拿来，德国制造的那把。还有，这帮人不都有钱吗？给我抢，这破地儿没规矩，动手……” 和这些淘汰者的乌合之众相比，白树的兄弟更团结，他们七八个人对付一个，，很快就抢到手了。那些人有的想帮忙，有的想看形势，有的干脆把手里钱扔了，这机会是有，可要拼这个机会，那命可能会丢了。淘汰者人多，但他们赢不了，第一，他们本领普通，否则他们也不会一直做路人，第二，他们不团结，人有多少，被干掉都是时间的事儿。 林冠云穿着他那休闲的貂儿，朝着看热闹的十一走过来：“萧十一吗？” “嗯！” “这场面你也看到了，无论官方玩什么猫腻，这四强最后一人注定是我。明天，咱们就是对手了。” “多指教！” “指教不敢当，有个事儿提醒你一下。那个叫程良人的女人不是你团队的吧，小心她一些。” “故技重施。” “不是，不是，真不是。明天无论成败我想和你交个朋友。我来这里当然有我的目的，但是我觉得与其不择手段当上这个第一，还不如和你们交个朋友。” 十一简单的笑了：“荣幸啊，为什么让我小心程良人。” “你这么强势，我得调查你啊。你身边那个宅男，就是只有上厕所才会出来的那个男人，他和程良人是一伙的。” 这个消息惊呆了十一，他看着林冠云，心里存疑。林冠云拍了拍肩膀：“我没证据，只是酒店偶遇，她们俩可能都不知道。明日再会，我得帮忙去了。” 说完，林冠云朝着自己的小兄弟走过去，他拍了那个小兄弟肩膀一下，那个小兄弟回头就是一刀，林冠云闪身躲开，嗤笑一声：“杀红了眼啊，注意点啊。” “对，对不起，大哥。” “没事，把你的刀给我，这貂儿你给我收拾好了，我喜欢这个颜色，不好买。” “是，老大！” 林冠云把刀接过去，对着迎面冲过来的人扬手就是一刀：“飘轻啊，下次换个牌子吧！” …… 这场面混乱，但是谁都知道，以刘青青的魄力，要想赢林冠云，几乎没有可能。 十一往自己的营地帐篷走，他更在乎的是林冠云说的那句话，程良人曾经和古大名在一起。这个信息，让十一瞬间发现了自己的错误。从程良人的言行上来看，她把自己前期的故事说的很清楚，但怎么来这里的，却没有说。而且，从杨兴镇那里传来的情报，表明这个程良人可能是被人操控的。 如果古大名是NPC呢？他的特点很像，要是他用程良人吸引别人的怀疑，用自己努力工作来逐渐的减少自己对他的怀疑。 厉害，真厉害！ 十一都要进门了，又拐了一个湾儿，拿起电话给杨兴镇打了一个电话。 “老杨，关于古大名，你那边有什么进展？” “我以为你不怀疑这个人了呢？” “本来是，现在又有新的发展了。有人看见他曾经和程良人在一起。” 杨兴镇在电话那边听着，然后他补充着说：“我们也顺着程锦江失踪的线索在查这个事情，从现在的分析来看，程锦江是被那个地方给放了，但我们还没有找到程锦江。不过，他们是在一个酒店交接的，有人看见有一个男的和程良人在一起，但酒店是程良人经手的。又是冬天，那个男人的特征没有留下来。” “住酒店不需要身份证吗？” “查了，假的！” “你们来这么多人支援，完全没起作用啊。” “别这么说，我现在怀疑和程良人一起的那个人就是NPC，既然你说他和古大名在一起，那就查古大名。” 十一觉得这一切似乎明朗了，他顺口问道：“古大名怎么查？” “这个古大名在专案组成立之后，就开始调查这件事了，一直都没有什么进展？偏偏在这个关键时候，开始有了立功表现……” 听到杨兴镇这么说，十一很有默契的接了：“你怀疑这个古大名被NPC调包了吧！” “没错，所以我们申请了古大名所有细节。” “你把古大名的照片给我发过来。” “不行，如果NPC整容了呢？” “不至于吧！” “不排除这种可能，我和古大名的母亲联系过，古大名的左胸下有一颗胎记。” 十一听到这个都有点无奈了。 “不会是，想让我给把他衣服拽下来看吧。” 杨兴镇在电话那边笑了。 () 第358章 古大名之死 十一进屋的时候，只有王强、小寒，其木格、熊柏宇和爷爷。 熊柏宇正帮着爷爷揉肩背呢，他还笑呵呵的问爷爷：“怎么样，前辈！我这虎鹤双形的手法，到位不？” “整的不错，挺舒服的。” 十一把目光从两个人身上移开，问其木格：“古大名呢？” “出去上厕所了吧！” “程良人比赛结束后没过来吗？” “来了，不过她好像看了古大名的电脑，然后就出去了。” 古大名的电脑吗？ 在怀疑古大名之后，十一对古大名所谓的算法，已经不抱有希望了。虽然，十一相信计算机有这个能力，但如果操纵的人有问题，那结果还有什么信任可言。 “我去找找他们？” 十一说着转身要出去，王强也看出有问题了，认真的问十一：“怎么了？” “回头在和你细说，我得找到古大名和程良人，他们……” 就在这个时候，程良人开门进来了。 “程良人，你去哪了？” “去厕所了。”程良人的表情非常的纳闷。 “在比赛之前，你不是去过一次吗？” 程良人不高兴了：“老娘来例假了，也要和你解释吗？萧十一，你什么意思？” 王强又问了一句：“十一，到底怎么回事？” “我回来和你解释，我得先找到古大名，不能让他跑了。” …… 十一出来的时候，找古大名，哪都没有古大名的身影，就在这个时候，有个工作人员走过来说：“萧十一先生，任闲主管想让你去一趟。”十一纳闷，还是跟着去了办公营帐。 这一次任闲带着十一来到了地下金库，地下金库有三个区域，电力供应，牢狱，还有一处封闭式的地方，用来储存死尸。 “尸体在这里临时放上一些日子，等比赛结束后，就有专人处理了。” 十一点点头，因为他已经看到了金哥的尸体。几乎在同时，他看到了古大名的尸体。 古大名死了？ 突然之间，十一感觉自己完全的被搞蒙了。他刚才还怀疑古大名呢？没有想到，古大名竟然死了！十一朝着古大名走过，揭开他的衣服，果然看到了那颗胎记。没错，这应该是古大名？ “他怎么死的？” “我们动的手。” “什么？” “今天我接到了一个消息，来自NPC大人的，他说这个古大名是边境局的人，专门负责调查人口失踪的。让我们动手杀了他。所以，我们就趁着他去厕所的时候，动手杀了他。” 听到这里，十一眼睛要喷火了，他瞪着任闲：“既然你们也想摆脱NPC，在杀人之前，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一下？” “你觉得我们不动手，他就不用死了吗？” 任闲这句话算是说到点上了，十一竟然无法反驳。 “如果我来动手，最起码还可以通知你，如果让NPC知道，我不遵从他的命令了，你觉得他会留着我吗？如果我都死了，谁来配合你？” 不得不说，任闲很冷静。他已经在这里呆久了，习惯了死人，习惯没有约束。对于他来说，死一个人只不过是暂时性的线索断了，对于他来说，只要十一还在，那就行了。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对付不了NPC，你会怎么做？” “杀掉你，站到NPC的那一边，继续做这里的主管，等下一个人出现。” 怪不得任闲能当上第一届武林大会的第一名，他的心性非常的坚韧，在达到目的前，他可以牺牲一切。也就是他这种以自己为中心的精神，让他走到了这一步。 线索断了…… 十一从办公营帐出来之后，立刻给杨兴镇打了电话。 “我们错了！” “古大名不是NPC吗？” “不是，他已经死了。” 杨兴镇在电话那边沉默了，好半天才说：“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把NPC想的那么简单。如果古大名不是，那程良人呢？” “你把程良人的照片发给我！” “你怀疑程良人被调包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为我们制造的陷阱吗？” “是！” “如果NPC改变了自己的容貌呢？” “这只是一种可能性，但我觉得不会，一个有如此智慧的人，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容貌的。NPC若是用容貌来逃避咱们的追捕，那他就不应该叫NPC了，他应该叫千面人。” “我现在就做。” “把照片弄的小一点，直接通过手机发给我。” 十一回去的时候，王强和程良人正在小声说话，十一没说话，直接打开了古大名的电脑。古大名说的那个算法已经完成了。 任闲，NPC可能性14%，程良人，NPC可能性17%，熊柏宇，NPC可能性69%。 什么？ 这怎么可能？ 任闲和程良人这种可能性，还能让人接受，熊柏宇是怎么回事？这个家伙怎么可能是NPC？ 这个时候其木格也过来了，看到这个结果，她认真的说：“以前技术部的同事，也有人做过这些。是把资料输入电脑，让电脑用资料根据侧写的原理，分析出罪犯。” “你觉得是他吗？” 十一指着熊柏宇问，其木格摇摇头。 正当两人小声说话的时候，王强走了过来，他认真的看着程良人：“十一，程良人有话要和我们说。” …… 程良人承认她改过电脑，因为她在更改电脑的资料前，她的NPC可能性是72%，剩下的28%是任闲。首先，程良人知道，自己根本不是那个NPC，她也想知道NPC是谁，所以她擅自更改了自己的资料。 并不是造假，而是把假的那一部分改成真的。但是，结果出来竟然是这样的。她的可能性降低了，熊柏宇却成了嫌疑人之一。 “你为什么要找NPC？” 程良人把手机拿出来，放在桌面。其木格先看的，然后递给了十一。上面有一条信息，是让程良人杀掉古大名，署名是NPC。 “接到短信之后，我就回过去了，对方已经关机了。” “NPC为什么和你联系？” “这件事情说起来就话长了，要从我回到父亲那里说起。如果各位相信我，那我继续说，如果不相信，我就不说了。” 爷爷一直在被熊柏宇按腰，听见程良人这么说，爷爷来了一句：“说吧，我老头子给你做主。” () 第359章 这故事感人吗 这要从程良人回家说起。 在第二次离开之后，程良人一直在江湖上混，随着年龄额增长，她变成了一个地地道道蛇蝎美女，人称胭脂有毒。江湖上有些事情耳目通顺，程良人知道自己的父亲，虽然还表面光鲜，但实际上已经债墙高筑。于是，程良人给自己做了很久的思想工作，最后还是决定回去帮帮父亲。 程良人的出现，让父亲程锦江彻底的爆发，程锦江以为在这个墙倒众人推的时候，自己的女儿是回来压倒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毕竟当年程锦江是真正杀害自己妻子的真凶。 “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 程锦江眼睛瞅着天花板，鼻子哼了一声，根本不做回答。 程良人笑了，眼睛里带着泪：“你小时候对我严加管教，我可以理解。那一次误入歧途是我的错，但我是你的女儿啊，为什么就不能原谅我呢？你难道没有想过，在那件事情上，我也是受害者啊！” “我一直努力扮演着你父亲的角色，很累。当你离开家的那一刻，我其实很轻松，终于不用在扮演你的父亲了。” “什么意思？” “你知道什么叫捉奸在床吗？当年，你妈，就是我被撞见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为了自己的社会名誉没有和她离婚，可是她呢，竟然还怀孕了，生下你。在那些年，我每次看见你，都能想起你妈和那个男人无耻的模样，现在你觉得我的严加管教，是不是轻了一些，我应该虐待你，从小就把你绑起来的。我不但没有那么做，还从小让你好好学习，教你武术。你现在还会叫我父亲吗？” 程良人听见这句话，眼睛含泪，狠狠的一拳打断了程锦江的鼻梁骨，鲜血喷溅在程良人的手上。程良人还想在打下去，程锦江却凄惨的笑了：“杀了我啊，自从我杀了你妈之后，我就开始厄运连连，我现在一身的债务，死了也算是一种解脱。” 看着程锦江颓废的样子，程良人心里很乱，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回来干什么？于是，程良人没有继续殴打程锦江，而是转身离去。她心里很失落，漫无目的的走。这时，她看见了一家诊所，然后指着自己手上的鲜血说：“能提取DNA吗？” “我们这里可不行，不过我们能帮你把还为干涸的血液保存下来。” 七天后，程良人看着DNA检测结果发呆，最后一句写着：经鉴定程锦江先生和程良人小姐却属父女关系。 程良人考虑了好久，又回到了程锦江的家里，程锦江躺在豪宅里喝酒，程良人进屋之后，就开始收拾凌乱的房间，程锦江漫不经心的看了程良人一眼：“还收拾什么呀，下一月这房子就得当出去了。” 一直到收拾完，程良人才把一份文件仍在程锦江面前：“签了！” “什么啊？签什么啊，我和你说了，老子负债累累，你还让我签，你觉得我这还有油水可捞吗？” “没钱了还喝拉菲？” “不喝又怎么样？卖不出又不够还债的。再说了，我现在不喝它，我也没有钱出去买酒了。” 程良人眉头一皱，又说了一句：“签了。” “什么？” “你所有的财产都转给我。” 噗嗤，程锦江忍不住的乐了，他竟然笑出声来：“财产，财产？这还有一座房子，几瓶拉菲，你要啊，我把所有财产都给你，你换得了那几千万的债务吗？” “程锦江，你别忘了，我是个通缉犯，那些债务找的着我吗？” 程锦江听了这句话，勃然大怒：“我那么教导你，你却和你妈一样贱，十几岁就和男人跑了，贱货，现在还想要我的钱，好啊，我给你，没错，警察找不到你，但那些债主可就不好说了。你自寻死路，我不拦着你。” 说完，程锦江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程良人看着，把文件收起来，把程锦江留下的半瓶酒给收了，认真的说：“这半瓶拉菲留着庆祝，剩下的拉菲得卖了，这房子也得抵押出去，这样才有钱来投资。” 听见程良人这么说，程锦江冷笑两声，大喊一声：“说什么鬼话，别挡着我喝酒。” 程良人表情悲伤，拿出二百块，像给要饭的人一样仍在程锦江面前：“你现在这个样子，配喝拉菲吗？出去买几瓶啤酒得了。还有，随便给自己买点饺子，干喝酒伤身。” 一年之后…… 程家产业不但债务清了，就连资产净值也提升了30%。这时，程良人才拿出那半瓶拉菲，递给程锦江。 “爸，咱们庆祝一下吧！” 这一年以来，都是程良人做决定，程锦江去执行的，从债务清除的那一刻开始，程锦江也渐渐的改掉了酗酒的毛病，他惊讶，一直在外面鬼混的程良人，怎么会变成一个如此精明的女人。 甚至很多时候，程锦江都在想，可惜她不是我的女儿。 程锦江倒了半杯拉菲，说实话这杯酒经过重新密封，和原来的味道还是有区别的。但是，程锦江喝出来的却不是酒独特的味道，而是心里百味陈杂。 “你为什么会这么厉害？” 在这个问题上，程良人撒谎了，她说起了只有武林人知道的那个大会，她谎称自己拿到了那个武林大会的冠军，不但能力被培养了出来，还通过一些圈子里的信息，找到了投资的方向，从而才获得了成功。 “我也是武林人，我怎么没有听过。” 程良人轻笑了一声：“你多久没练过武功了，你现在还算是武林人吗？咱们不说这个了，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说完，程良人把一年前那个亲自鉴定报告递给了程锦江。看到最后那行字，程锦江脚步踉跄，差点摔倒。 “这，这是真的？” “我有必要骗你一个身无分文的老家伙吗？” 说到这里的时候，程良人的眼泪流了下来，王强安慰的拍了拍程良人的肩膀，程良人却把王强的手拽过来，擦自己的眼泪。 十一看得有点尴尬，扭头一看，其木格的眼睛竟然也红了。 这故事感人吗？十一不太清楚，反正心里有些不舒服，他问程良人：“你父亲为什么走了？” () 第360章 原谅她吗？ 程锦江并没有在那个时候，抱着自己的女儿痛哭流泪。他愣了片刻之后，就跑出了家门。从那一刻开始程锦江就没有回来。 程良人以为父亲需要一段时间接受。可不久之后，程锦江说他没有脸在这个家里生活下去。这个家所有的一切，都是程良人的。程锦江说，自己要出去静一静…… 那个时候，程良人还以为，程锦江想通了就会回来。可是，程锦江竟然一年都没有出现，程家也开始找程良人的麻烦。以程良人的手段，普通人怎么会是她的对手，她用了手段，让程家人没办法从她哪里拿到一分钱。 不过，程家的那几个亲戚，认定了程良人害了自己的父亲程锦江，死缠烂打。程良人确实烦了，你不是要钱吗？那我一分钱都不留，看你还找我麻烦吗？程良人几乎是以裸捐的方式，捐出了自己所有的钱，帮助了很多需要帮助的人。 然后，她自己像个女侠一样，背着一个简单的行囊，开始了寻找父亲之路。渐渐的，程良人查到，父亲竟然去参加了自己无意说出口的那个武林大会。于是，程良人查了父亲的账户，从父亲的转账交易上，查到了一丝线索，她渐渐的离那个武林大会主人NPC越来越近了。 也就在那个时候，NPC给她打电话了，声称要做一个交易，让她以选手的身份接触古大名。同时，NPC还把电话交给了程良人的父亲。 “爸，你为什么那么傻？你是武林人吗？参加什么武林大会，现在把自己都搭进去了？” “我……我不是想给你弄个家底吗？是你说，武林大会能进入富人的那个圈子。” “你觉得，我是因为钱才回来的吗？” 程锦江在电话那边惨淡的笑了：“我知道你不需要钱，但我这些年，被钱染脏了，我也不知道除了钱，还能给你什么？我……” NPC没等程锦江说完，就把电话拿了过去：“程良人，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我保证让你和你的父亲团聚。” “NPC，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程良人，我知道你，你是胭脂有毒。就凭你这个名字，我也不会和你对着干，这次是互惠互利，对付我的人很厉害，只要我脱身，你的父亲也就安全了。以后，江湖上大家还能相见，还能愉快的喝杯小酒。” 说完，程良人看了王强一眼：“强哥，是我骗了你，你能原谅我吗？” 王强想了想：“这不算骗，你只是身不由己而已。不止我能原谅你，大家都能原谅你。” “那如果我骗了你呢？” “咱们现在别说那些还没发生的事儿，十一，我觉得这事和程良人没关。” 这个时候，熊柏宇问了一句：“我能问问吗？那，那个古大名呢？把他找回来啊，他这电脑上写着，我是那个NPC，这太扯了吧，我在这之前，根本没听过这个名字啊。” 程良人想了想：“接到NPC的指示后，我打算动手的。不过，被这里的工作人员抢先了，显然NPC是双重保险，这个人心思很细密，但也暴露了他一个缺点，他并不是很强，所以他才躲起来。” 王强不在乎NPC是谁，他问十一：“你原谅程良人了吗？” 十一笑了：“我听强哥的。” “那你继续调查别人吧，熊柏宇，今天外面伤的人不比昨天少，把医院那两个字弄得更清楚一些。” …… 大家散了，桌子这边就爷爷和十一，其木格弄了一壶新茶，给俩人倒上。十一的目光还是落在忙活的王强身上，程良人在旁边帮忙，眉目含笑。说实话，这个程良人根本不简单，就凭胭脂有毒这四个字，就不能小觑了。 “臭老头，有一招我一直想和你学学。” “啥啊？我收费啊，要不我这武功白瞎了，早知道我武功这么值钱，我就不教你这个臭小子了。” 十一呵呵的笑：“不是武功，我想问你，有的时候，这好人坏人，在你这，一拍脑门就给人家定了，今天，这个程良人也一样，人家啥也没说，你就嚷嚷给人家做主。你咋判断的啊。” 爷爷摸摸自己的头发，笑着说：“我不告诉你！” 哈……其木格在旁边都笑了。 十一眉头紧皱：“今天是不没活动，要不咱爷俩出去练练。” 爷爷摇头：“不给你小子机会，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心眼，我和你出去了，我这钱就被你拿走了。” 十一被说的目瞪口呆：“你别用这小抠的心思想别人行吗？” “就因为你不小抠，才不要这些钱，你想把这些钱拿出来给那个叫小寒的孩子盖医院。但是，十一啊，这老话说的好，这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你不算那个有钱的，打架的事儿你上，这出钱的事儿，你就别掺和了。” 十一无语，臭老头一直很小抠，但这一次彻底钻钱眼儿里去了。 …… 十一又和杨兴镇通了一个电话，在电话里嘱咐杨兴镇去找程锦江，并且注意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这个男人可能在那个捣毁的基地里把程锦江带走的那个人。 本来很清晰的线索，一下子又变成了大海捞针了。十一仔细的想，NPC曾和程良人说过，有人要对付他，他要摆脱。他要怎么摆脱呢？也就是说，这个武林大会一定有可以查到NPC的存在，所以NPC才想毁灭这里。 现在，NPC正在确定敌人，一旦他确定了敌人，就会发动进攻。NPC会赢吗？才不会，离这里百公里，还有杨兴镇他们呢？一旦杨兴镇接手，这里将会被彻底的毁灭。对，NPC一定是这么想的，他把来对付他的力量，变成一个炸弹，把自己的窝炸了的同时，抹掉自己的痕迹。 看来，想知道NPC的真面目，这个比赛还要继续参加下去了。明天，这个比赛就到了四进二的阶段，想必敌人一定会在这个时候，流出一些线索吧。 这个时候，其木格走了过来，她把手机递给十一，十一打开看了一眼，很是羡慕：“二孬，去海边度假了？” “嗯，我没放过他，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和他说了。” “他说什么了？” “二孬说：有一招是遇到同行高手才会使用的，它就是借花献佛。” 十一笑了：“这不是我们小时候看得电影吗？” () 第361章 奇怪的抽签 次日，下了一夜的雪，还没有停。鹅毛般的大雪，在天空中轻盈飘荡，最后沉淀于冰面之上。人们走出来的时候，雪已经没过了脚踝。深一点的地方，甚至已经过膝。 今天的人不多，观看的人寥寥无几。四人差不多时间来到了冰林门口，今天没有了那个熟悉的大喇叭。只有任闲一个人站在门口。任闲穿着休闲羽绒服，脚下放着一个纸壳箱子，上面用毛笔龙飞凤舞的写了一个大字：签！ “比武大会，终究要有一个比武大会的样子，今日抽签对决。只有比武，没有其他。至于观众，你们今天是真正的观众。” 程良人听到这就开始琢磨了，这不像是NPC的风格啊！NPC在整个游戏里面，都很注重玩家的参与度，可这仅仅是四强赛啊，这就开始抛弃玩家了。还是说，因为昨天林冠云的团队砍杀的太疯狂，这观众剩下的太少了，没有利用价值了。 这时。任闲把早就准备好的那个，带着签字的纸箱拿起来，摇了摇，这个动作表示，这个纸箱里的字条，并不和昨天天地玄黄一样，一大堆。里面很少，甚至可能只有一个。 任闲看着大家，都心神领会自己的意思了。这才认真的和大家说：“为了节省大家的时间，这里只有一个人的名字，你们自己决定抽取的顺序，如果抽签的第一个人，抽出的是自己的名字，那么就与第二名对决，如果第一个人抽取的不是自己的名字，那么第一个人将与名字上那个人一起率先进入战斗。” 这个抽签很奇怪，有武林大会的风格。在规则上动手动脚，要选手们自己去猜？四个人并没有急着过去，而是互相看了一眼。 “纸箱里面的名字是谁很重要，如果我们能猜到是谁，就可以决定这场战斗和谁打了。” 程良人率先分析出了箱子里名字的重要性，十一听了，求助的看了任闲一眼。任闲脸上一点反应都没有，看那意思，好像是在说，我也不知道这箱子里是谁的名字。 “我猜测是萧十一先生，因为萧十一是敢和官方抗衡的人，在几场比赛里，也没有真正的出过力就赢了。所以，我认为按照思维惯性，箱子里的人名一定是一个具有实力的种子选手。”这句话是林冠云说的，其实他的观点很正确，最后的这一个人名应该是那个最重要的人。英雄所见略同，程良人也是这么想的。 “我想和萧十一较量一下，不如我去抽签。”程良人带着目的性的说。 这样的分配，林冠云不反对，林冠云只好奇，身边这个老爷子到底有什么本领。老爷子从头到尾好像就出过一次手，也算是赢了。但不能因为这个，就断定老爷子实力非凡，也许那个人是演的呢。 程良人之所以想和萧十一交手也是有原因的。在昨天萧十一就和程良人商量好了，如果碰到战斗，十一假装吃药败北，让程良人用打败十一的身份，去NPC那里邀功。 现在，程良人要去抽签，十一当然是不会反对的，他笑着说：“女士优先。” 可是没有想到，程良人正往前走的时候，却被爷爷拦住了。爷爷谈谈肩膀上的雪花：“这选择就让给我这个老人家吧！” “您想和萧十一打？”程良人认真的问，心里也想，十一怎么没有做好计划之后，和爷爷通气呢。 “和臭小子总要分出个胜负的，要不我咋拿第一，就是今天雪大点，不应景。” 程良人知道自己不能跟爷爷抢，那样显得自己太做作，会让NPC有所怀疑。于是，程良人有意无意的看了十一一眼。十一也是眉头紧锁。十一也不知道爷爷到底咋想的，他了解臭老头的脾气，不能拦着。 “小崽子，站我后面当第二位，要万一不是你的名字，是我的名字，那我还在这大雪天里，欺负一个丫头吗？” 十一表情为难，还是站到程良人的前面。程良人正想辙呢？爷爷的手快，嗖的一下就把纸条拿出来了。一直看热闹的林冠云倒是乐着问：“老爷子，你咋知道不是萧十一，就是您啊！” “你们有这资格吗？” 爷爷心高气傲的说，然后他打开纸条，眉头都抖了，纸条上的名字竟然是林冠云。这一下林冠云尴尬了。在打败刘青青之前，林冠云和十一说了几句话。他有求于十一，十一貌似也不反对。这样，林冠云争冠军的心，几乎已经没有了。 可是，这会就尴尬了。按照林冠云的性格来说，一般要是有人说他没有资格，他这个时候，会自信，潇洒的回上一句，看来我是有这资格的。今天，林冠云是无论如何说不出这句话，然后他发现，自己除了这句话，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说别的了。 “比武开始，请选手进冰林。” 爷爷站稳，这才问：“年轻人，练的什么武功啊？” “罗汉拳！” “这拳法不错，就是不知道你练的咋样？” “请前辈指点……” 林冠云这武功十六岁偶然间学到的，他是个孤儿，也可能是因为学武的原因，他十七岁就离开了福利院。还顺便带走了他的小迷弟，白树。 罗汉拳讲究的是步伐跟着手走，灵活多变，快疾如风。 咻咻咻…… 爷爷还没有动手，林冠云已经出了好几拳了。不过，这几下都被爷爷闪开了，爷爷伸出拐杖压住了林冠云的手，笑嘻嘻的说：“路数不太对啊，上不架，低不拦，中心捶，变八卦，两手不离怀，神鬼不敢来。你虽然这个快劲儿练的不错，但有些时候，你太注意自己本身的危险了，比如我打你这……” 爷爷说着，借着林冠云挣脱的劲儿，瞬间朝着林冠云的脑袋点过去。林冠云赶忙伸手格挡。 “你看，你防着上面着呢，来，看着这下。” 爷爷手腕一拐，就朝着林冠云的膝盖点过去，林冠云后退，看准时机，探手去抓爷爷的拐杖。爷爷手上一抖，就敲在了林冠云的手臂上，林冠云赶紧后退了三步，全神戒备的看着爷爷。 () 第362章 现场指点 程良人瞪眼看着，惊诧的说：“老爷子，这本领厉害的很啊！” “这才哪到哪啊，手里拿着根棍子，现在都不怎么发力了。” 爷爷确实没发力，敲在林冠云手臂上这一下，都不怎么疼。 林冠云眼神戒备的看着爷爷，爷爷笑了笑，把手里的拐棍儿插在雪地里，也摆出了和林冠云同样的姿势。 “老爷子也会罗汉拳？” 程良人目瞪口呆，十一倒是习以为常，说实话他虽然号称天下秘籍的传人，但实际上，他并不热衷于把所有武功都学会了。 可爷爷不一样，他见到自己不会的武功，要是不学会了，那就得要了他的命。而且，老爷子也有那天赋，看到一种就学会一种，是真正的万法皆通。 “罗汉拳，臭老头会的多了。程良人，虽然我不知道你练的什么武功，但我相信，今天要是你碰到臭老头，结果和这个没区别。” “难道老爷子什么拳法都会？这怎么可能？” “这世间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要不怎么能叫天下秘籍呢。” 天下秘籍这四个字，程良人知道，是老爷子参加比武的绰号。可是程良人一直以为，这就是一个绰号，就像自己，江湖人都叫自己胭脂有毒，可自己并不是用毒的高手啊。 在场内的林冠云，同样惊讶：“您也会罗汉拳？” “罗汉拳是南派拳法，我也是年轻的时候见过，好久没练了，来，和你玩玩！” 爷爷说完，脚下半走半拖，就冲过去了。上来就捶林冠云的胸口，林冠云躲开，他练了罗汉拳这么多年，对于罗汉拳的套路熟悉的很，这种拳法，多为中路攻击，上路和下路是弱点。 所以，林冠云奔着爷爷的脑袋就去。本来，林冠云的想法是让着老爷子点。可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现在的林冠云脑袋里哪还有半点儿让着的意思。爷爷后退一步闪开，林冠云立刻乘胜追击，攻击爷爷的下三路，没有想到，爷爷并没有节节败退的样子，脚下的步伐变了，踩出了八卦的味道。 林冠云只是觉得眼前一花，爷爷就到了他的后面。 这一下躲不开了，林冠云一咬牙就要硬抗，没想到爷爷只是从后面拍了拍林冠云的肩膀。笑着说：“看明白了吗？年轻人。”林冠云蹭蹭蹭窜出好几步去，这才回头看着爷爷，大冬天的，汗都出来了。 爷爷还是那一句：“上不架，低不拦，中心捶，变八卦，两手不离怀，神鬼不敢来。这意思你得领悟了，拳法有套路，但不能死打。” 林冠云收了架势：“这个道理我知道，可是我学的罗汉拳里面，没有八卦步这个路数，可能我学的罗汉拳并不完整。” 爷爷乐了：“只要你学的是十八手，那就是罗汉拳的精髓。八卦步，罗汉拳要是用八卦步，那叫八卦游龙，又是另一个套路了。罗汉拳的八卦就是一个比喻，上不架，低不拦，并不是说要时刻小心翼翼地防着，你收着架势，就没有办法全力进攻。可是，谁都知道，这上路和下路是破绽，敌人打过来这么办？闪，在闪的同时，你手里的架势不能变了，保持随时进攻的可能性。” 林冠云很快就明白这个道理，不过他还是认真的问：“这闪说的很轻巧，可没有步法，哪有那么容易躲开。” “步法？” “对啊，那八卦步怎么练出来？” 爷爷乐了，指着林冠云场外的兄弟：“你那不是有很多人吗？每天找上三五个，让他们围着打你，你只负责躲闪。这找的人也有学问，会武术的别找，不敢下死手的别找，还有就算你找到了，一个最多三天。” 林冠云心里大喜，他觉得这就是自己的机缘，怎么愿意随便就结束这个谈话，他赶紧问，口气越发变得尊敬。 “老前辈，这一个人不能超三天，又是什么样的讲究。” “人的动作，都是有记忆的，他打你几天你就熟悉了，练起来意义就不大了。你按照我说的法子，练上一阵，对闪躲有心得了，打起来之后，你就不用想着防守了，十八手尽情的往对手身上招呼，那个时候再打不过，就不是拳法的问题，是你进攻的功力火候不够。” 林冠云抱拳：“老前辈受教了！”然后，林冠云对着场外喊：“我认输了！” 这句话一说出来，林冠云的兄弟们，个个双眼含泪，他们心有不甘，但那又怎么样？谁都看得出来，自己的大哥不是面前这个老头的对手。 林冠云走了出来，看着双眼流泪的白树，不由得笑了：“咋还流马尿了！” “哥，我们准备了两年，你告诉我，我们还有机会对吗？” “看着你怂样，把眼泪给我擦了。我正式宣布，我们的比赛结束了，大家好好享受，准备离开这里。” “可是，如果不得到冠军，又哪里有能力去复仇，二哥、三哥、四哥、五哥的在天之灵不会饶了我们的……” “这仇我们一定要报，不过机缘来了，冠军就不重要了。” “哥，我不懂！” “早就说过，让你多读书，多泡妞，整日带着一帮兄弟打架，脑子都打坏了。走吧，我们！” “比赛，还没结束呢？我们不看看吗？也许还有奇迹呢？” “白树，我知道你哥哥们的死刺激了你，那颗救命的稻草谁都想抓住，这就是这个游戏最大的威力。在人生里，有时候会有奇迹出现。游戏里，奇迹就是那个让人深陷下去的禁果，想想到昨天为止，那些相信奇迹的人，他们还在吗？” 白树沉默…… 这时，程良人和十一已经走到了比武场上，两人四目相对。十一琢磨了一会儿，认真的说：“你不是我的对手。” 程良人叹气，这个十一可真不会演戏，早就说好了的计策，何必要说出这样的话，不过程良人倒是很自然的说：“那到不见得，你不觉得自己有些头晕吗？你既然知道了我是胭脂有毒，那为什么不防着我点呢？” 砰…… 十一晕倒在雪地里。程良人撇嘴，真快！ 爷爷回头，喜上眉梢，嘴里嘟囔着：“那这个武林大会的第一，我就拿走了。”嘟囔完，爷爷又喊了一句：“年轻人！” “老前辈还有什么吩咐。” “帮我把萧十一抬回去呗！” () 第363章 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 回到营地帐篷，十一就翻身坐了起来，白树和一群兄弟面面相觑。林冠云若有所思，爷爷倒是欢喜的很，在老爷子的心里，只要十一不参与，那这个武林第一，肯定是他的了。 熊柏宇刚才去观战了，脸红彤彤的，不过他还是诧异问十一：“萧十一少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听着你是中了程良人的毒，怎么一下子就好了。” 十一解释着说：“这是我和程良人的策略，让程良人打败我，自己去找NPC领功，从而引出那个NPC。” “哦！”熊柏宇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对着十一伸出了一个大拇指：“这招高明，用敌人安插在我们身边的人，反其道而行之。你说，我咋就没有这种脑子呢！” 十一只是笑了笑，他正想回答熊柏宇的话。偏偏在这个时候，林冠云认真的问：“萧十一先生，能不能告诉我一声，NPC是谁？” “可以啊，还有，林大哥，以后就别叫先生了，听着怪外的，叫我十一就行。” “好的，十一兄弟。” 林冠云咨询NPC的事情，白树和他的兄弟们自然也没有走。眼看着就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其木格提议，干脆大家一起喝酒吧。白树好酒，同意，于是这个连下脚都没有的营帐里，竟然像自助餐饭店一样，摆下了各种美食和美酒。 外面风雪依旧，每次开门，王强都会有意无意的看向门口，他担心程良人，却说不出口。程良人迟迟不归，十一也有些纳闷，按道理说程良人和NPC取得联系后，应该和自己也稍微联系一下的。可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大喇叭响了起来：“总决赛现在开始，总决赛现在开始。” “啥？” 爷爷秃噜一下站起来了，这上午刚比完，决出一二名来，下午就总决赛了。 爷爷出去，十一也跟着出去了，王强和林冠云尾随。他们来到外面的时候，外面已经很多人了，从这个人数上看，竟然比第一天还多。 “哪来的那么多人？”林冠云诧异的问。 “地下金库出来，你看他们的眼神都有问题，畏惧又带着一丝希望，是被关押了很久的人呢。”十一回答说。 这次和平时有些不太一样，那个喇叭并没有在冰林入口，而是在冰林中心地带那个宛若城堡近7米多高的冰山上。 “这次参加决赛者，是天下秘籍和胭脂有毒。我事先声明，虽然这场比赛是两个人，但每个人都可以参与。首先我们宣布规则第一条，这是一场拯救游戏，由进入决赛的天下秘籍来拯救胭脂有毒。第二条，胜负规则，成功拯救胭脂有毒，天下秘籍方获得第一的称号，相反，这称号就属于胭脂有毒的。” 这声音来自于任闲，如今他站在那个最大的冰川上，程良人就在他的身边，不过被绑在了木架上。 “第三条规则，凡是杀死天下秘籍的人，都可以取而代之参加决赛，只要你有了参加决赛的资格，那么你将获得自由。”任闲特意在自由两个字上，加重了口气。 “现在比赛开始！” 任闲这句话一落下，立刻有很多目光落在爷爷这边，有人嚎叫了一声：“这位天下秘籍可是会天下武功的，各位，别客气我们一起上，这时候需要团结的力量。” “林冠云，你离的远一些，别被波及了。” 十一对着林冠云说，毕竟这明显是NPC的局。NPC用自由做诱饵换来的战力，一定不能小觑。这些人被关在地牢里太久了，他们太渴望自由了，为了这份自由，他们一定会拼进全力战斗。 林冠云看了一眼，很多人都小心翼翼开始围过来，而十一这边只有爷爷和王强，看到这阵势的熊柏宇，早已经退到一边。 “老前辈，对不起，我真不能打，这次我得给老熊家留个根儿。” 熊柏宇说完，带着一脸愧疚的神色，朝着远处跑过去。 爷爷没有怪罪熊柏宇，还哈哈的笑起来：“怂包！” 如此劣势，赢得可能性很小。对于，林冠云来说，包括刘青青在内的淘汰者都不足为惧。问题是这些人里面，还参杂这一些工作人员和陌生人。在林冠云心中，这些工作人员才是不可抗衡的。还有那些陌生人也都不是弱者。 “哥，怎么办？”白树的兄弟问。 “白树呢？” “和几个兄弟喝多了，刚睡着了。” 林冠云把自己的貂儿脱下来，递给自己这位兄弟：“拿着，回去和白树在一起，若是我死了，你们一定劝白树逃离这里，仇也别报了，好好的活着。” “大哥，生死一起不是说好的吗？” “谁和你说好了，那是你和白树订的，别废话，赶紧回去。” 看着这个兄弟回去了，林冠云才活动了一下筋骨和十一说：“十一，萍水相逢，不知道哪来的感觉，你这个兄弟，我林冠云交下了，今天你要死了，我陪你一起死。” 十一笑了：“林哥，豪气！” 王强这个时候说话了，因为已经有个人，偷摸的摸过来了：“别偷偷摸摸的了，你们这么多人，怂不怂啊！”话音儿一落，王强的里合腿就飞过去了。 这就是一个开战的讯号，众人立刻开始对四人展开了鬣狗式的攻击…… 场面一度混乱！ 就在这个时候，十一营帐的门开了，小寒从里面冲了出来，他拿着一杆长枪，上下翻飞，还一边大喊：“都有脸没脸，你们伤成那个德行的时候，是谁救你们的，你们快要死的时候，是谁关心你们的。武林中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们这帮王八蛋，一点良心都没有，还好意思要自由，我自由你们全家。” 小寒看见围攻的好多人，都被王强医治过，重伤的他凭着一口气冲出来，就是为了胸口的那团气，在小寒这辈子里，一直觉得医生是一种很牛逼的人，但这一次，王强让他对医生的印象改观了，好医生是值得让人尊敬的人。 其实，小寒只是瞎嚷嚷，没有想到，这几句话竟然在人群中起到了化学反应，那些接受过王强治疗的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有的甚至拦下了旁边的人。 这个时候，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死就死吧！”这人说着一脚踢在身边人身上，加入了十一他们的阵营，这样越来越多的人，变成了十一这边的人。 战局开始扭转…… () 第364章 勇气代表着无所畏惧（4章求支持） 北风潇潇，飞雪飘零…… 银装素裹的世界里，偶有鲜红的血液飞过，一抹悲哀，一抹无奈。战斗的双方并无冤仇，却因为游戏和自由，最后站到了不得不拼命的结局上。 胜利留给强的人，没有命运可言。在十一的带领下，NPC蛊惑的那些武林中人，节节败退。很快，这些人就像平常做的一样，他们看到了奇迹。 也许想要获得自由，可能还有一种方法，那就是毁灭这个游戏。越来越多的武者加入到十一这边的阵营，渐渐的，打斗停止了，还在战斗的人，有兵器的扔掉兵器，没有兵器的举起双手，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几乎都是那个相同的剧本，我们都是被逼的。 大家随着十一一起，来到了冰林门口，他们的目光全部聚焦在冰林中，那宛若城堡的冰山之上，胜负已经分出来。 若是以往，这些人可能会怕那些工作人员，但他们看到了十一的本领，看到了爷爷，他们不在怕了。别说这些武术高强的人，有三四十人，就算他们在多一倍，也不会有人在害怕。 砰…… 一声枪响打破了对峙的宁静，十一眉头一翘，立刻朝着王强冲了过去。不过，这个时候，十一离王强要远一些。 “一定要赶上啊！” 十一心里着急，人已经扑了出去。就在这时，王强身后的一个人推开了王强，狙击子弹穿透了那个人的胸膛。这个在最后关头把王强推开的人是小寒，他仰面躺在血中，鲜血像漏出来一样，迅速染红了周遭的白雪，结为血红色的冰晶。 王强立刻跪在小寒的身边，但是他没做任何的动作，因为这一枪穿透了小寒的心脏，小寒的双眼望着灰蒙蒙的天，不想闭上。 “兄弟，医院，我一定会把它建起来。” 说完，王强用手掌轻轻的合上了小寒的眼睛，他双眼含泪，又使劲擦掉：“十一，我要杀人！” 这个时候，大喇叭又喊了起来：“你们不要妄图超越这个游戏，遵守游戏规则，你们才会获得自由，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们，我这里有一把狙击枪和足够的子弹，你们赢不了。” 到了这个时候，还在蛊惑军心。 站在十一这边的人，互相看着，突然有人笑了，然后其他人也笑了，最后所有的人都笑了：“你就一把枪，我们这有二百人，你杀的完吗？” 砰…… 说话的人，脑袋被打开了花，所有人目瞪口呆，甚至有些人瑟瑟发抖，在这种武器面前，武术不堪一击。 可是，勇气来了，就无所畏惧。 有人，往前走了一步，砰…… 又有人走了一步，砰……更多的人朝前走去，开枪的任闲手开始抖了。 “任闲，你不是想摆脱NPC吗？你难道想这样屠杀了所有人吗？” 任闲拿起了大喇叭：“萧十一，当我看到这把狙击枪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NPC的对手，我当过兵，打枪很准。所以，我这一次依旧选择了臣服于这个游戏，遵守游戏规则。我在说一遍，我有足够的子弹，不想死的人，就给我他妈的去遵守游戏规则。” 十一不说了，认真看着强哥：“准备好了吗？强哥！” 王强点头，十一最后的叮嘱：“跟上我的脚步，无论我去哪个方向，你必须跟上，否则你就是死。” “别废话，干！” 嗖……十一率先跑了起来，王强马上跟上，突然十一急转，王强咬牙，急转。砰，在他们离开的地方，冰雪飞溅，子弹炸开了冰面。 十一和王强没有停，躲，砰…… 爷爷看着，走到了小寒的身边，捡起小寒的长枪，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认真的说：“让开！” 所有人让开了一条路。 爷爷举着长枪，小跑了几步，然后像大吼一声，面目狰狞，脚落地踏碎冰面，力量由根而发，向上传导到手，手上发力像扔标枪扔出了长枪，长枪在风雪中划出流星一般的弧线。 任闲还在狙击十一和王强，突然看到了这一抹弧线，吓得赶紧翻身一躲。咔嚓，狙击枪被标枪砸中，崩的一下，朝着冰山下面飞去。 随风奔跑自由是方向，追逐雷和闪电的力量…… 这时十一和王强还在风雪中肆意的奔跑，他们已经跑到了那些武功高强的工作人员面前。 工作人员想拦着十一，但是在十一面前，他们引以为傲的武功，完全没有了用处。砍瓜切菜般被十一打倒，甚至根本没有让十一减速。 任闲在冰山俯瞰，大喊：“下面的人，把枪给我拿上来。” 喊声未落，十一和王强已经到了冰山的下面，这座宛若城堡一样的小冰山，足有七米高，而且面对十一这一边垂直光滑，宛若鬼斧神工的悬崖峭壁一般。 “强哥！” 十一喊着，把手放到背后，手指交叉，爷爷教给王强的那招二踢脚，十一已经知道了。他们俩一次没有配合，十一却在这个关键时候毫不犹豫的相信王强能做到，十一认为自己的兄弟，从来都不是那个关键时候掉链子的人。 “来了！” 王强喊了一声，跳起，一脚踩在了十一的手上。 “走！” 十一怒吼一声，自己也高高跃起，力量集中在一起，手指爆发，和王强向上弹跳的力量结合。轰……王强就像炮弹一样朝着七米高的冰山上飞去。 任闲还在喊着找回去自己的枪，突然发现自己的视线已经和王强平齐。 “我打！” 王强早就把身体放松，这一下把所有的力量集中在一个点上爆发了出去，任闲双手格挡，就像被车撞了一下，整个人都飞了出去。他落在冰面上，根本停不下来，滋溜，就从七米高的冰山上摔了下去。 砰……任闲摔在地上，鲜血汩汩流出。 王强也重重摔在冰山之上，他弹起来，又摔在上面，这一下骨头都要裂了。不过，王强马上又站起来，解开程良人，把快要冻僵的程良人，紧紧的抱在怀里。 “强哥，你真帅！” “不许说话，使劲抱着我！” …… 众人们先是惊叹爷爷的腕力，接着又被王强那飞天一击，彻底抹杀了自己对武术的认知。 “这是什么武功?” “你们没有听说过有一招从天而降的武功吗？”爷爷得意洋洋的说。 “如来神掌吗？” “不，这招叫二踢脚，双响！” …… 那边有工作人员，已经捡起来那把狙击枪，可是他觉得不对，回头，看见十一正站在他的后面，赶紧乖乖的递了出去：“萧十一大侠，我们也被逼的啊！” 十一把狙击枪拿在手里，拿出电话，拨通之后，说了一句收网。 () 第365章 如此借花献佛 其木格放下电话，既然十一已经说了收网，那她就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今天，其木格穿着一身白色，在这风雪交加的世界，白色简直是天然的保护色。此刻，其木格正跟着一个人，这个人正在风雪中，艰难前行。不过，这个人行走的方向可不是回去的方向，这里是边境线，现在这个男人他要出境。 这个男人就是在战斗中表现很怂的熊柏宇。为什么会是熊柏宇呢？这还要从二孬发的那个短信说起…… 借花献佛是遇到同行才用的招式，这句话是来自于少年赌神里的一段话。当时，其木格和十一的对话，远处的熊柏宇也听在耳朵里面。 不过，其木格当时把古大名的电脑也拿过去，她打开了古大名的那个算法，嘴上却和十一说：“来，咱们在温习一下二孬说的借花献佛。” 其木格说着，把古大名算法里的关于自己资料那部分进行修改，然后点开了结果。这一次和程良人所更改的结果完全不同，结果根本没有变化，最后的指向还是熊柏宇。 十一面部没有什么变化，反而认真的说：“咱不会用这个电脑看电影吧，用2G网，打开个文字都很费劲啊。” “咱们就看文字解释吧。” 说完，其木格输入了一段文字，上面写着：“熊柏宇是NPC吗？” “打开这个试试！” 十一指着熊柏宇的名字说，其木格点点头。 于是，在当天晚上，十一并没有避讳熊柏宇，找到了程良人商量计划，计划的内容是，程良人假装毒自己，然后去NPC那里请功。当时，熊柏宇心里真是充满了鄙夷，他心想这就是你们所说的借花献佛吗？于是，熊柏宇干脆来了一个将计就计加金蝉脱壳。 在程良人请功的时候，熊柏宇直接命令任闲将程良人抓住，还制定了详细的计划，给了任闲一种他把所有一切都掌控在手的错觉，让想摆脱他的任闲，心生无奈，只能踏踏实实给他工作。 计划2在场面一度混乱的情况下，熊柏宇又一次装怂，他自己退出战圈，朝着境外逃窜。 在来之前，熊柏宇就知道有人要来对付他，所以，他开始布局，利用程良人接近古大名。后来又查出十一的目的，干脆以身犯险，来到了十一身边，扮演了这一个，因为傲气被欺凌的角色。 不可不说，熊柏宇的演技真的是影帝级别的，狂傲的熊柏宇，濒临险境的熊柏宇，被吓破胆儿的熊柏宇，仗义的熊柏宇。他在整个过程中，把每一个阶段都表现的淋漓尽致。说实话，若不是古大名的那个算法，谁也不会想到躲在后面的NPC，竟然是这个近四十岁的叔叔熊柏宇。 而杨兴镇那边得到的资料上，这个NPC是个年轻人，是个宅男，总是对游戏有足够的见解。现在想来，这个观点也有些错误。若是年轻人，正在执着于玩游戏，而不是制造游戏。 …… “熊柏宇！” 其木格顶着风雪喊了一句，熊柏宇回头，看到了其木格。他转身就跑，因为边境的石碑就在眼前了。 风雪太大，坡不陡峭，熊柏宇也跑的呼哧带喘。 其木格并不急，只是在后面跟着，在这种深雪里跑步，纯属浪费体力。 终于，熊柏宇跑过了那道石碑，他几乎被冰霜覆盖的双眼，露出了笑容，他对着其木格大喊：“其木格，我知道你是一个警察，这已经过了边境，你已经没有执法权了。” 其木格扎着围脖，也是只露出一双眼睛，她并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而是继续向前。 “其木格，我已经过了边境，你……” “谁看到了。” “什么？” “你当NPC当傻了吧，你真的觉得这个世界和游戏一样，每个人都遵守规矩。我问你，谁看见你过边境了？好吧，就算有人看见了，你以为过了边境就不抓你吗？你看电影被洗脑了吧！” 熊柏宇惊呆了，终于还是反应了过来。 “臭娘们，我和你拼了。” 在风雪中，熊柏宇朝着其木格打过去，其木格扭身抓熊柏宇的手，一个背摔就把他摔在了冰冷的雪地上，顺势就卸掉了熊柏宇的胳膊。 …… 十一和林冠云一起，迎上了其木格。 “这么慢，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差错。” 十一有些担心的说，其木格笑了：“这货就是装死，打几下走几步。还有能有什么差错，这家伙动脑把一群人耍的团团装，动手，就是一个废物。” 林冠云看着熊柏宇，对着熊柏宇伸出一个大拇指：“厉害，绝对没想到，你是这个游戏的主宰。”说完，林冠云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几个兄弟：“别让这位大神自己走了，抬着吧！” 等十一他们回到营帐的时候，杨兴镇才到。看着杨兴镇，十一有些不满，他早上参加比赛的时候，就通知杨兴镇收网了，这怎么才到，如果早来一些，也许小寒就不会死了。 “怎么才到？” “大雪封山，汽车根本走不动，这还是我带着兄弟们减负，徒步来的。” 命运有的时候，可能就是这样。天气的自然变化，谁也预料不到，谁知道这个事件接近尾声的时候会大雪封山呢？ …… 在这个所谓的武林大会游戏里，死了近三十个人。包括，小寒、任闲、金哥这种潜质不错的武林新秀。 杨兴镇带来的那些人，正逐渐的接管这里，并且，对尸首进行管理分类，尽量辨别他们的姓名和地址，以便让他们的家人知道他们的死讯。 爷爷去看了一眼，就回到了自己的营帐，坐在睡袋上发呆。 “怎么了？臭老头？” “没事！” “是不是比武不痛快，心里也不痛快了。” 爷爷摇头：“我早就是武林第一，对这个武林大会并没有多少的兴趣。” 十一跟着爷爷长大，能看出爷爷的心情其实非常的不好。于是，十一也坐在睡袋上，搂着爷爷的肩膀：“难得你有心事，要不，我破例让你抽颗烟。” “不抽了，还是活着好，这些钱咱不要了，捐给小寒盖医院吧！” () 第366章 命运之夜篇章开启 爷爷之所以心生这样的感慨，是因为他去了看了杨兴镇他们的尸体处理结果，就这个小寒，无父无母，连个亲人都没有。可是，参加武林大会的人，每个人都是为自己的利益而争斗，只有小寒他是为了村里人，才把这条年轻的生命拼掉的。 …… 任务完成，十一他们暂且回去了，他们第一天到了一个小城，程良人在那里见到了她的父亲程锦江，父女相聚的时候，程良人把王强也叫了过去，王强想着自己在冰山抱着程良人的样子，最后这不去两个字没有说出口。 当天晚上，王强没有回来…… 次日清晨，程良人就和父亲离开了这个城市，她们去了哪里，并不想让人知道。 王强从睡梦中醒来，喊了一声程良人，无人答应，他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却在床单上看到了一抹殷红。 怎么会？ 王强记得程良人说过，她小的时候，就和一个流氓离家出走，以流氓渣男的性格，怎么会看着一个美女，老老实实的而无动于衷呢。 “程良人！” 王强又大喊了一声，发现了床头柜上，留着一张字条：“对不起，王强。我是一个爱撒谎的女人。我不知道我的谎言如果全部被揭穿，你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对我。没错，在我的故事里，我的父亲是最后才原谅我的。但是我撒谎了，从我离家出走的那一刻起，我就从来不是一个受害者。那个流氓是我害死的，我故意冷落他，甚至给他潜意识里灌输，处女才能卖个好价钱的思想，让他变成了那个骗良家姑娘的小流氓，当他找到那些人来了之后，我就知道我可以动手了，我还小，不会进监狱，在劳教所呆了一段时间，我回了家，看似我被囚禁，其实我用了很多潜在的语言来暗示他们，最终我父亲杀害了我的母亲。这是我想看到的结果，因为我觉得我母亲根本就不是应该得到爱的女人，她有太多的男人。至于我回到我父亲身边，也是那段时间太无聊了，我想他可以让我无聊的生活有趣一些，可是事情出现我的意料之外，他竟然真的是我的父亲。那时候我已经意识到了，有些时候，人斗不过命运。其实这一次来，我的目的也不单纯，没错，我要救我的父亲，但我的任务是干掉组织里变节的NPC。命运又一次和我开了玩笑，让我认识了你，爱上了你。所以，我觉得我应该把女孩最宝贵的东西给你，这种事情不会撒谎。再见，也许再也见不到了，也许这就是爱情吧，吻你！落款，胭脂有毒！” …… “哈哈！” 二孬突然乐了起来，王强劈手要打二孬，二孬赶紧躲在了十一的身后。 这已经是一个多月以后的事儿，此刻的南方已经春暖花开，北方依旧是春风中带着冷冽。 四小此刻在一家咖啡店里，从容的坐着，十一喝着咖啡，其木格喝奶茶，二孬喝橘子汁，只有王强要了一杯鸡尾酒。然后他把这个藏在自己心里一个多月的秘密说了出来。没有想到，二孬竟然还笑了。 “我就纳闷了，强哥，你要模样有模样，要脑子有脑子，怎么就变成了被人采的花这种设定了。” “你要是再说一句，就算你躲在十一背后，我也打的你媳妇儿认不出来你。” “你打死我，谁帮你建医院啊！” 二孬根本不怕，对着王强吐舌头，王强气得无奈：“你怎么看也不像是那个快当爹的人。” 其木格双手捧着奶茶若有所思，她认真的问：“也不知道杨兴镇他们审的怎么样了？” 当时他们回来的时候，NPC不承认自己是林忠海的下级，两个人互咬一口，这件事情就暂时没有了结局。 “不知道啊！” 十一这边还回答着，这边电话就响了，十一拿起电话自己都笑了：“杨兴镇的电话！”二孬吐槽：“格格，这嘴开光了吧！”其木格给了二孬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 杨兴镇带来一个好消息，在这件事情上，终于取得了一些进展。这进展如何说呢？还要围绕着一个叫命运之夜的夜晚开始。 …… 在秋天，东北的小院儿总是会有一副大丰收的景象，土豆干、茄子干，豆角丝，晒在水井旁边，远处铺着一个席子，上面放着窝瓜，角瓜，有的晒干了，就留着猫冬吃，有的烂掉了，就干脆的喂猪喂狗，猪可以冬天宰了吃肉，狗以前看家护院用，现在也只有喜欢的，才会养了。 我们看到的是李若男的家里，她穿的衣服有些厚了，正准备一些菜，准备炖肉吃。同时，她一直盯着自己的孩子，和那口水井。李若男的儿子叫狗蛋，小的时候，经常在水井旁边玩，李若男生怕儿子掉下去，这一次，李若男竟然有了把儿子放进水桶里的想法。 “菜都准备好了吧，天明在火车站等老杨，他们应该快到了。” 说话的是费财，他四十几岁的样子，有点胖，腆着肚子，头发稀少，典型的中年男人形象。 “嗯，我知道了！” 李若男答应着，又看向了自己的儿子。费财也看过去，这个十二岁的男孩，从名义算自己的儿子，可是这个孩子越长越像章天明了，看着看着，费财的目光就隐约有了杀意。 …… 此刻，老杨从火车上下来，在站台上看到了等他的章天明。想当年东北三虎是多么一条心，可现在竟然闹成这样。说实话，老杨的心情不好，一方面是因为兄弟之间纠缠的恩怨，另一方面，还有自己出来的时候，和女儿吵架了，女儿杨凤长大了，却越来越不听话了。 老杨不太热情的和章天明，眼睛也随便在车站扫了扫，竟然看到了几个兵。 “你带来的？” “不是，这边有一个会议，我这级别不够参与。他们应该应该是等着哪位领导吧。也许我们还认识呢？要不要等等看。” “不要了，愿意谁来谁就来吧！” 这时，另一辆火车已经快进站了。一名瘦削的军官正透过窗户往外看，他和同行的人说：“绥城是我老领导康老的故乡，好久没见他了，还有点想他。” () 第367章 这些大爷都来了 这个瘦削的军官就是老侯，不过他现在可不是什么首长，不过，他的军职依旧在同龄人算是高的。这次会议算不上一个正式的军事会议，总体来说，这次会议更像一场带着联谊性质的学习会。 这次来的中层军官很多，所以，军部就给包了一个车厢。军官们在车厢里喝茶，聊天，甚至有人还组织着，像新兵一样唱起了军哥。 包厢紧邻着是一个普通车厢，急着下车的人，已经堆满了在车厢门口，有些急性子的，甚至已经把车厢的玻璃打开，准备从窗户上直接跳出去。 这个车厢里，就坐着高栋梁，他剃着平头，胖乎乎的。现在的高栋梁还是二十六七岁的年轻人，看着旅客急迫的样子，高栋梁一点也不着急，淡定从容，还在进站的时候，看着接站人攒动的人头。 “小高同志，我从这里下车。” “好的，林领导。” 和高栋梁说话的人，也才三十岁左右，眉清目秀，这容貌特别满足八十年代，黑白电视中那种清正廉明的人的所有想象。 “不要叫领导，我只不过比你大一级而已。” “好的，林哥，一路顺风。” 这位姓林的领导，就是林忠海，他是在这里出差的，恰好看到了高栋梁。林忠海特别喜欢高栋梁，高栋梁谦逊有礼，情商还高。 “小高啊，我这次出差，接我的人是一个老朋友了，他在饭店安排了一个位置，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吧，咱们俩也能加深一下友谊。” 高栋梁很清楚这种友谊式的邀请是什么意思？他只是摇摇头，带着感激的口气说：“我来这里是见一个多年未见的朋友，市里那边都没有给领导请假，今天晚上1点还有一趟回满城的火车从这里路过，我还要坐那趟火车赶回去，这一次，我只能谢谢林哥的好意了。” 在不想和这些人为伍的前提下，高栋梁用足够委婉的理由，婉拒了林忠海。 …… 在高栋梁和林忠海说话的时候，远处就有一双眼睛，有意无意的落在了高栋梁的身上。这个目光的主人就是疯子。不过，在八零年代的时候，疯子可没有蓬乱着头发，他穿着整洁，平凡朴素的衣着中，带着一种与众不同的劲儿。 高栋梁之所以到这里来，就是因为疯子。当初，高栋梁想要找一些武林人合伙做一些事情。疯子在恰当的时候，以恰当的身份出现，把费财介绍给高栋梁。 在疯子的心中，高栋梁这个人很聪明，很有利用价值。如果把他拉黑，吸引到苦行者来，对于苦行者来说，这绝对是一件好事。可是没有想到，高栋梁发现了自己，虽然没有碰上，但已经掌握了自己的行踪，甚至开始用一些理由，找着警察对付自己了。 这样可不行，疯子觉得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根本没有时间和警察周旋。于是，疯子就让费财把高栋梁约来，他要好好的谈谈。 …… 火车开始鸣笛，进站了！ 大家蜂拥下车，高栋梁不急不忙，看着疯子从自己身边走过，这才起身离开。高栋梁是最后一个下车，他没有人接，下车的时候，其他人已经陆续开始从站台上离开了。 远处，疯子蹲在那里。这是疯子特别选好的地方，离出口近，又离着火车远一些，这样足够观察高栋梁的。 高栋梁并没有带行李，他相对轻松，出来之后并没有想着马上离去，而是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那些军官们，早已经从另一个通道离开，老百姓也都陆陆续续开始检票出站。高栋梁观察完毕，竟然朝着疯子走过去，疯子眉头一皱，但他没有动。这个时候，疯子不相信高栋梁看出自己什么来了，如果这个时候躲反而说不清楚了。 “同志，借个火！” “我不抽烟！” “哦，忘了，我也把烟戒了，光想着自己抽烟没带火，没想到烟也没带，你说我这年纪轻轻的，记性咋这么不好。” 高栋梁表现的轻松自然，疯子的心里却有点紧张，心里想着，难道他发现我了？ 按道理说，高栋梁就是来借个火，既然想起自己戒烟了，那不就应该走了吗？可是高栋梁并没有走，圆圆的脸蛋带着谦逊的笑容，然后认真的看着疯子。 疯子心里不舒服，哪怕想着今天晚上见面了，这样被认出来也是有点被高栋梁压了一筹的感觉。 “还有事儿？” 高栋梁指着疯子腰上的两根筷子说：“能问一句，这是什么吗？” “峨眉刺！” “看着到像……” “筷子？” “不，像古代人用的簪子，谁要是头发长了，也许能插在头发上。” 疯子皱眉：“怎么会有人把他插在头发上……” 高栋梁没有回答，笑着说：“如果我们俩再不出去，也许这站台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 只是他们两个来了。 李若男看着自己的丈夫开门去迎接，见到只是章天明和老杨，心里就有点犯嘀咕了。两人之所以过来，是因为李若男发了电报，老杨自己来是情理当中，但是章天明为什么没有晚秋带来，明明在电报中要求了啊！ 费财也看见章天明没有把自己的老婆带来，嘴上乐呵呵的说：“弟妹咋没来，是我家那个娘们，给你们发电报的时候，为了省钱，少写了几个字？” 还没有等章天明礼貌的把这个理由说出来，耿直的老杨就来了一句：“你有脸见那么多人吗？” 东北三虎，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他们一起喝酒，一起杀敌。虽然抗战结束，只有章天明留在了部队，但他们三个人的友谊一直都保持着很好，每次见面都兴高采烈的，喝酒能从坐上饭桌喝到半夜。 像这样，老杨见面直接怼的场面，可真是没有发生过。 章天明也纳闷，他看了一眼远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李若男，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大哥，这是兄弟的错，你别怪费财。” 老杨这次不高兴的有些反常：“你知道我说的是啥吗？你就往自己身上揽。” 费财听见老杨这么说，眉宇之间，凝聚了一股杀气。 () 第368章 这个不太平的小城市 费财把自己的杀气控制的很好，让自己这两个兄弟看不出半分异样来。今天这两个兄弟为什么来这里，费财心知肚明。如果说当年他是个大侠，没错，他就是一个大侠。除了对妻子李若男有些执念之外，他确实无愧于大侠两字。 可是，当年那个大侠早就不是当年那个人了。费财不择手段的娶了李若男，夫妻多年之后，竟然发现自己不能生育。可是，费财不想断子绝孙，最后竟然想出了，借人生子这种主意。 经过多次和李若男协商，李若男同意了，顺利的生下了一个儿子。但是，随着儿子逐渐长大，费财看着儿子的长相，心渐渐的乱了，这个世界上这么多男人，为什么要选择章天明。 心态上的变化，是最致命的，偏偏在这个时候，疯子找上了他，说是有个老板想让费财帮忙联系一些江湖兄弟，做一些事情，费财答应了。 …… 老杨和章天民坐了没有多一会儿，李若男把菜就往上端了，三个人上了饭桌。今天的饭还算丰富，排骨乱炖，香喷喷的排骨与土豆、豆角、胡萝卜，还有玉米炖在一个锅里。肉炖的烂烂的，菜用酱油和糖上色，摆上来光是味道就让人垂涎欲滴。 除了乱炖，还有煮花生、凉拌菜，还有一叠冒油的咸鸭蛋。 “嫂子的手艺还是这么好，我们是有口福了。” 章天明夸奖着李若男，李若男只是象征的笑了笑，然后她的目光又落到了院子里的枯井里，那里没有半点动静，她的心终于还是安定了一些。 费财以主人的身份坐稳之后，看了一眼钟表，现在是晚上六点半，八点他还约了别人，所以费财觉得自己得快一点。 “我这还有一瓶好酒，给你们拿去啊！” 李若男听见费财这么说，咬住了嘴唇，她心里知道自己丈夫要干什么，不过，她主意已定，并没有阻止费财去拿酒。 章天明看着这心事重重的两口子，又看了一眼始终阴沉着脸的大哥老杨，他猜测着，可能是自己和李若男的事情，被老杨知道了。 …… 这个时候，高栋梁来到了费财家附近，按照约定高栋梁要和那个称作老板的人，在晚上八点见面。在这之前，高栋梁决定去吃点饭，就在附近的一家面馆，一碗5毛钱的面条要了一碗，高栋梁吸吸溜溜的吃着，觉得味道差点，自己还要了点醋，剥了一瓣生蒜。 在他吃的时候，高栋梁就发现，费财家的门口，总有人有意无意的经过。这些看似无意经过的人，那些目光使劲的往院子里钻。高栋梁看出来了，这是有人把这盯上了。高栋梁是听说老板做事神秘莫测，这才准备和老板接触的，不过看现在这情形，老板貌似也被人盯上了。会是谁呢？ 高栋梁为了仔细看看这些人，吃完一碗面，打着饱嗝儿又要了一碗面。店家的面味道差点，这量还是很足的。高栋梁有点无奈的盯着，嘟囔着说了一句：“不能剩下，要不好好的白面，就铺张浪费了。” …… 此刻，老侯已经在军区吃过饭了，晚上有个交流会，不过不急，他在宿舍伸展了胳膊，做火车有些累，要休息一下。这时值班室说有一个电话，在那个大家都用电报的年代，电话是很稀少的，老侯知道这电话一定是康老打来的，康老让老侯来一趟他的家里，老侯大概听了听地址，笑着说：“您老的家，咋这么不好找，我到了那个十字路口，您找人接我吧！” 几乎与此同时，林忠海也来到了这里的附近，不过他可没去费财的家里，只是根据地址，去找他的一个老部下。他进屋之后，没看到老部下，反而看到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这个孩子穿着一个女孩穿的小花棉袄。眼睛挺大，精明的放光。 “孩子，你是谁啊？” “我叫熊柏宇！” “哦，你是张赫的亲戚？” “张赫已经死了，他的尸体就在屋里的床上。” 林忠海目瞪口呆，这一次他急匆匆的来，就是张赫说，当年他在这里做领导时候，欺辱妇女的事儿被人家捅出来，有人要立案调查，张赫说帮忙压着呢。 这事儿，林忠海心里紧张，但并不害怕。他在这里当了好几年的主任，关系一直疏通的很好，说不上手眼通天，但也有很强大的关系网。所以，林忠海并不觉得，因为这事儿，就有人能把他办下台。 可是，这结果到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张赫被杀，杀人者难道是这个孩子。 “你到底是谁？” “他的代号是游戏男孩，这时髦的绰号，是他自己起的。林忠海，我让张赫把你叫来，并不是因为你的事情暴露了，而是因为你把当年的烂事儿，很缜密的被掩盖住了。” 说话的人，穿着军装，他六十岁不到，不高，但身板挺直，看起来精神抖擞。 “您是？” “我姓康！”林忠海注意到这位姓康的吗，是个师长，心生寒意。没错，自己当年确实干过一些非法的事儿，但也不至于，把这种大哥都惹到了吧。 “我需要有人做卧底，进入苦行者。不过，苦行者吸收的都是坏人，所以我挑选了一些和我无关的坏人，来帮我。” “要我做卧底？”林忠海觉得自己要冒冷汗，擦了一下额头，他很紧张，腿都有些颤抖：“我……我哪会做那个啊！” “你可以不做，但你做过的那些坏事，可没有理由让我饶了你。” 这会儿，林忠海真的是冷汗直流，他不停的擦拭额头。 “那个……张赫是不是不同意合作，被你们杀死了。” “不是，张赫同意了。” “那为什么他还会死？” “我委托这个孩子，给他做了一些测试，这些测试很科学，我也不懂，应该是心理吧，他没有承受住，自杀了。” “我也要接受，这个心，心里吗？” “对！你现在只有选择合作或者不合作，如果你选择合作，还需要这种测试，我要确保你在苦行者的侵染下，不会变节。” 林忠海使劲的擦汗，擦汗…… () 第369章 源起那一夜的始末 费财把酒拿了回来，帮着老杨和章天明把酒满上，酒看上去并不清亮，有些浑浊。但这个时候，大家各怀心事，老杨和章天明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酒的异样。 把酒倒上以后，费财就把酒杯端起来了，认真的说：“我知道这件事情是我的错，但这个错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费财，你自己做的事情，你根本不敢承认吗？” 老杨最近查了很多关于费财的事儿，他发现费财竟然联络着一些当年的江湖兄弟，做违反乱纪的事儿。这是老杨所不允许的。他认为，东北三虎在旧社会是盖世豪侠。虽然现在这个社会，越来越不需要侠客了，但也不能因此而坏了东北三虎的好名声。还有，做违法乱纪的事情，那能有什么好下场。 所以，老杨喊了这么一句，这其实和费财要说的事情，是不搭茬的。费财也知道，不过他故意要这么说，他把酒杯放下，认真的说：“谁也不想活在这个世界上，最后活的断子绝孙。” “那你就别做缺德的事儿。” “没错，我让我媳妇去找别的男人，是很缺德。但你章天明，明知道李若男是我的媳妇，明知道她是要借人生子，你还和她跑到一张床上去。” 老杨一愣，他根本不知道这个事情，没错，章天明和他说过他和费财出现了一些矛盾。可是老杨最近在江湖上听到的风声，在加上他自己的一些调查，都说明费财在做坏事，老杨还单纯的认为，费财和章天明关系不好，是因为这个。 费财突然吼出来的一句话，把老杨给惊呆了。 章天明没说话，也没解释，看这样子，也算承认了。老杨盯着章天明，章天明叹气，自己拿起一杯酒，一口吞掉：“大哥，你知道我是喜欢若男的，可是这个费财，我的好二哥最后却娶了若男，之所以若男会选他，是因为他的英雄救美，你知道吗？我都查清楚了，费财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卑鄙小人，那些抢若男的江湖人，都是费财找来的，然后自己去救人，假装受伤。” 老杨目瞪口呆，问费财：“老二，是这样的吗？” “对，我承认，那是因为我爱她，我才会这么做的。” “放屁，你要是爱她，你会让别的男人和她上床吗？你生不了孩子又怎么样，别说是你的毛病，就算是她的毛病，你也要包容她，可是，你欺骗了她，让她来包容你，让她哭碎了心，来找我说这个事情。当时我劝他和你离婚，。可是她说，这嫁都嫁了，怎么能因为你不能生育，就改嫁呢。费财，你有脸听这个吗？” 章天明在那件事情之后，也娶妻生子了。若不是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他根本不想说出来。他之所以要不顾家庭破裂，来坦白这个事情。是因为李若男给他写了一封信，信里说，因为儿子越来越像章天明，费财已经起了杀心。 老杨并不是那种能说会道的人，若是兄弟犯错，他可以用长兄如父的态度，教训任何一个人，可以骂更可以打。可是，现在这情况，他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是怕断子绝孙的费财错了，还是对李若男一往情深的章天明错了。在这件事情上，就连李若男都不能说她错了。 心里堵闷，老杨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一口就干了下来。看到继章天明喝完酒之后，老杨也把酒喝了，费财自己乐了。 “费财，你还笑！” “为什么不笑。” “你觉得这种事情很可笑吗？” “一对偷情的狗男女，还怕自己说的情真意切，这还不可笑，那这个世界上还有可笑的事情吗？” 老杨听了一把抓住了费财的脖领子：“老二，你变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你……啊……” 这话还没有说完，老杨就觉得胃肠里一阵翻腾，接着就疼痛难忍了。 此时，章天明已经趴在了桌子上，他比老杨还严重，勉强的说：“酒里有毒！” 费财把老杨抓着自己脖领子上的手掰开，然后轻轻一推，老杨就坐在了椅子上，胃肠内剧痛，根本用不上力。 “姓杨的，我知道你调查我，同样我也想把这个章天明弄死，这才设了这个鸿门宴，让你俩过来，这个时代已经变了，还绷着脸装侠客，你们够了。” 说完，费财举起了手，准备给老杨和章天明致命一击，这个毒酒并不会一下就把人毒死，想要弄成直接把人毒死的毒酒，酒会变得浑浊不堪，根本没有人会喝。所以，费财才制造了这种能让人大意的毒酒，虽不致死，但也失去了行动能力。 “永别了……” 费财太得意了，根本没有注意到，李若男已经悄悄的来到了他的身后。费财发力，李若男比他更快，噗嗤，费财一口鲜血就喷在了饭桌上。李若男是个内家高手，她虽然力气不大，但发力技巧却纯熟的很，而且，内脏穴道，位置都找的很好，这一下是致命的，费财的脊骨都错位了。 费财挣扎着，回头瞪着李若男：“你敢杀我，你儿子的命，你不要了吗？” “你死了，谁还会对我儿子下手？” “老板不会放过你们母子的？” “老板？你觉得一个和你有合作关系的坏人，会在你死后，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为你做事吗？我告诉你，我已经明确的告诉老板，我会杀了所有人，和他合作，这所有人包括你。” 费财挣扎的站起来，李若男双眼含泪的说：“在你死前，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我和章天明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既然嫁给了你，本打算忠于你一生的，但是你丧心病狂，让我去借人生子。章天明为了我，十几年不娶，我觉得是欠他的，所以就找了他。可是，孩子生出来，你的心又过意不去了，你的名字起的没错，你这辈子就应该是个废柴，断子绝孙。” “我杀了你！” 费财大吼着，扑了过来，他的蝴蝶肘很厉害，但李若男太熟悉了，轻松的躲过，费财已经是强弩之末，这一下脊骨彻底离位，自断生机。 “你们走吧！” 李若男对着章天明和老杨说。 () 第370章 火起 当老杨和章天明从费财家里，互相搀扶着出来的时候，暗中观察这里的疯子，就知道发生事情了。 其实在来之前，疯子就接到了一封信，是李若男用费财的名义写给疯子，里面的简单扼要，大概的意思就是，老板，我能取代费财，而且比费财做的更好。 肥和尚不相信这个，但疯子觉得无所谓，因为他觉得，在体力上，男人可能具有先天的优势，但在计谋方面，女人的细腻似乎比男人好一些。 看到眼前的一幕，疯子大概心里有了方向。他避开监视费家的耳目，进了院子。 李若男听见动静，转过身看见了疯子。她上下打量了一下疯子，和费财说的差不多。不过，李若男还是问了一句：“你就是老板？” 这老板两个字音节很重，疯子从里面听出了恨意。 疯子皱眉，这和他想的不一样，却又差不多。女人在计谋方面确实细腻了一些，但这份细腻竟然是针对自己的。 不过有一点疯子没有想到，老板两个字竟然影响如此的深，这本来就是他为了掩盖肥和尚随口一说的名字。 疯子的目光转到了躺在地上的费财身上，确定这个人已经死了。 “我就是老板，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好好的谈谈。我不会因为费财的死，而对你采取行动。” 其实疯子这个时候做错了，如果他为费财做点什么？还会让李若男对苦行者这个组织改观。而疯子说的一切，都在李若男的预料当中，这让李若男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心。 她笑了，毫不犹豫的出手。 李若男是内家高手，用力很巧，几个回合，李若男就把疯子的胳膊给卸掉了，疯子急退，然后用左手，把自己掉下的胳膊给端上了。 这情形让李若男心里一寒，她看得出来，疯子对人体的骨骼经脉也是熟悉的很。 此时，疯子已经把别在腰上的两根刺拔出来了，他看着李若男，认真的说：“若是和你缠斗起来，没准儿今天我就被敌人抓了，所以，我打算杀死你。” 再一次交锋，疯子便用了绝技，峨眉刺在于一个刁字，脚下的井字八法，也是诡异莫测。 这时，疯子已经逼近李若男，左手的峨眉刺已经奔向李若男的喉咙，李若男在千钧一发之际闪开，就在这时，疯子突然用右手打自己的左手大臂，本来被李若男躲开的峨眉刺，生生的改了方向。 扑哧，这峨眉刺一下子就刺穿了李若男的脖子，李若男也有一股狠劲，最后还要拼个两败俱伤。不过，疯子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大意，他松开了峨眉刺，向后一个滚翻，躲开了李若男致命一击。 李若男捂着脖子，鲜血控制不住的往外流，她想扭头去看那枯井，却用最后的意志力忍住了，无论如何她不能暴露自己儿子的所在。 看到李若男倒下，疯子并没有急着去确认李若男的生死，他仔细思考着，院子里的打斗一定惊动了外面的人。 虽然现在还没有进来，但疯子知道，他们正在形成包围圈，准备抓捕自己。 最后，疯子想到了一个乱字。他在院子里放了火，这场大火吸引了邻居们的注意，外面有人驻足观看，场面一下子乱了起来。 …… 高栋梁终于吃了那碗面，撑的有些走不动了，他也混迹到人群当中，火借着风势越烧越大，高栋梁知道自己今天见不到老板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高栋梁听见了里面有孩子喊救命的声音。 如果进去，势必会暴露自己。但里面是个孩子，高栋梁毫不犹豫的冲了进去，他进入院子，听见喊声从井口传来，毫不犹豫去摇动井绳，井绳上绑着一个孩子，已经因为浓烟而昏迷。 这时，消防人员已经冲了进来，高栋梁把孩子交给了消防人员。 “同志，你叫什么名字？” “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而已。” …… 高栋梁出来的时候，看见了老康，老康的身边有一个孩子，还有林忠海。最后，高栋梁的目光锁在老康的肩章上，无奈苦笑，差一点上错了梁山。于是，高栋梁转身，避开老康和林忠海，走进人群，安全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 就在高栋梁离开之后，老康叫过来一个自己人，他认真的问：“抓到那个杀人凶手了吗？” “没有，他趁着大火跑了，对不起！ 康老摆摆手，思考着，他最终做了一个决定。本来，康老希望让这林忠海和熊柏宇当卧底，由自己最信任的老部下老侯来领导他们。现在的情况，敌人非常的狡猾，要想将他们一网打尽，必须用些非常手段。可是，这样的手段下就包含着牺牲，藐视生命。 本来，康老已经掌握了费财的情况，他并没有收网，而是打算放长线钓大鱼。正因为这个想法，费财死了。其实，对于康老来说，一个坏人死就死了。可康老知道，老侯不会这么想，老侯把一条命看的很重。 老侯也会用手段，但老侯不会没有底线。从发现獒选之子，就开始和苦行者打交道的老康深切的感觉到，如果有底线是无论如何抓捕不住苦行者的。 远远的，康老似乎已经看到了老侯的身影，他想了想，做了决定。然后康老嘱咐了林忠海几句，就起身离开了。 老侯被火光吸引了，他正走着，看到了康老。 “老领导！” 老侯热情的喊着，康老爷微笑的回应。 “那边怎么了？” “着火了，我去看了一下情况，刚救出来一个孩子。” “其他人呢？” 康老看着老侯的样子，知道如果说其他人死了，一定会引起老侯的警觉。于是，他撒谎，笑着说：“还在抢救，怎么的，你这个大领导想管管消防队的事儿。” “没有，我哪是什么大领导啊。” “还不是，都快和我一个级别了，照你这样发展下去，用不了几年，就超过我了。” “不可能，不可能！” “对了，我准备了一瓶好酒，你回去的时候，给萧大侠捎着。” 老侯听见这个，一脸嫉妒的模样：“我这迷路半个小时，原来就是为了给萧大侠带一瓶酒。” “不许偷喝！” “那么没准儿，我心里现在哇凉哇凉的，需要热酒暖暖。” 老康笑了：“去我家喝呗，让你嫂子给炸个花生豆。” “我想吃嫂子做的鲶鱼炖茄子。” “茄子家里倒是有，这大半夜的上哪弄鲶鱼去，别挑，这是命令。” () 第371章 命运的岔路口 命运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开始的，那个事件是一个分叉点。 高栋梁在离开绥城之后，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有了自己的想法。他明白了江湖的含义，做一个清廉的官是一个好人，做一个杀伐果断的江湖客也是一个好人。那些坏人，其实就在我们中间，比如林忠海，比如那个漠视生命的老军官。 要怎么对付这些有权有势的人呢？仅仅靠一个清官是不够的，仅仅用一个坏人的身份去查探是不够的。要想对付这些人，必须让他们膨胀，把他们的坏摆在台面上来，自然会有人收拾他们。 深夜的火车，徐徐回到了满城。 那座枯井是他命运的开始，也是他命运的结束，所以他最后选择死在了那座枯井里。 从站台上徐徐走出，高栋梁觉得自己有些冷，心也冷。他看到一个值班人员穿着军大衣，于是就朝着值班人员走过去，他拿出了所有的钱。值班人员盯着高栋梁，最后把军大衣脱下来，递给了高栋梁，高栋梁把军大衣披在肩膀上，他觉得自己的身体暖和了，心也暖和了。 目送高栋梁离开火车站的值班人员，很快回到了值班室，又穿上了一件军大衣，他乐呵呵的数钱，嘴上嘟囔着说：“这个世界上还真有傻子。” …… 疯子虽然放火逃走，但他逃的并不轻松。清晨时分，他终于摆脱了跟踪他的人。他从街道的窗户上，看着自己蓬头垢面的形象。疯子认真的看着自己的样子，心里落寞，他计划的一切都落空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异常的空虚落寞。在这一刻儿，疯子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命运。于是，他问了几个人，来到一个算命的瞎子这里。 “大师，怎么称呼？” “老夫，绰号不三不四。” 疯子笑了：“好名字，我是来算命的。” 当疯子离开的时候，他往不三不四要了一个皮套，不太会，就随意的绑了一下头发，然后他把峨眉刺从腰里拔出来，插在了头上。 “这是何意啊？” 不三不四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人，诧异的问。 疯子笑了：“让自己这辈子都记得，当自己以为算尽一切的时候，其实就是失败的时候。人要信命！对了，大师，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走？” “行啊！正好想找个人养活我呢？” “用不用收拾一下。” “不用，我已经给自己算过了，今天有贵人来我的草庐，我可没有诸葛亮的能耐，没人会三番五次来这里找我。所以，我得抓住这个机会离开。” “走吧！” …… 几日后，老侯从绥城来到了满城，他马不停蹄的来到了建设乡。 “萧大侠，我给你带回来一件好东西！” 爷爷乐呵呵的：“这大领导来送礼，今天的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的。” 老侯和爷爷许久没见，也乐呵呵的。他笑着说：“我也不知道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的，反正今天这太阳从西边落下的。”说完之后，老侯还看着夕阳，他工作很忙，很少有时间，看这种自然景象。这夕阳让他感慨，笑着补了一句：“等我死的时候，有这山，有这美景，有这夕阳，我这一生就算没白活。” 爷爷抬腿踢老侯：“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呢？这山这水配得上你这个大领导吗？” …… 进屋之后，老侯把康老给的酒拿出来，递给爷爷，爷爷皱着眉头看了看，认真的问：“偷喝了吧！” “火车上呆的有点闷，喝了两口，打开了怕跑味儿，这不赶紧来你这吗？” 爷爷听了，认真的说：“掌柜的，鸡蛋别炒了，弄个凉菜得了。” 老侯都懵了：“给你的酒，我喝一口咋的了，抠没边了吧，鸡蛋都不炒，花生豆也没有，连个硬壳的菜都没有，这好酒不白瞎了吗？” 奶奶乐着不说话，想了想，又磕俩鸡蛋，切点大葱放里面。 老侯乐了：“还是弟妹好啊！” 奶奶说：“这要不是好酒，老猴子哪能不管住自己的嘴。给你俩在加俩鸡蛋，过个年！” 这句话都过来了，老侯瞅着爷爷还皱着个眉头，纳闷的怼了爷爷一下：“这圣旨都下来了，你还端着干哈啊，赶紧把酒倒上喝呗！” “老侯，你没看出来，老领导这是整的哪一出啊，他是不是找咱俩有事啊？” 老侯自己倒酒，认真的说：“我看见这酒也这么想的，可老领导啥也没说，也没看出他有心事的样子。有事咱就办事，对了听说你家儿子娶媳妇了，在满城安的家。用不用我找找关系，把他给分配回来。” “孩子自己的事儿，自己做主，你别管！” 老侯滋溜喝了一口酒，这才和奶奶说：“这德行也不管管。” 奶奶笑：“顺他的意思吧，自己家的事儿不想麻烦你这个老朋友。” 老侯有点不高兴，认真的说：“这毛病得改啊！这不和我还外道了吗？” 爷爷卷烟呢，看老侯的样子：“酒都堵不住你的嘴，来，在来颗烟。” 老侯抽烟，嘴还没闲着：“你这一身武功，没教你儿子，也没教个徒弟，咋的，想让他失传啊！” 爷爷乐了：“现在用不着这杀人技了，再说了，也没碰着合适的不是。喝酒喝酒……” 命运就是这样，若那个时候，爷爷和老侯去帮助康老对付苦行者，也许苦行者早就没了，也不会衍生出后来这个神秘组织。或者换一个方向说，如果爷爷和苦行者纠缠下去，也许他就没有时间把十一给教出来了。 那一晚酒足饭饱，爷爷和老侯聊到半夜，次日清晨，爷爷不知为什么，却早早的醒了过来，他走出来，在外面点了一颗烟。 今天的启明星格外明亮，爷爷看着，吐出一口气。 “咋的了这是，看你起来，我还以为出啥事了呢？” “总是担心老领导，我想去看看，他一定碰着事儿了。” “那你和我一起走，部队来车接我。” “行啊！” 当爷爷准备和老侯一起离开，去一趟绥城的时候。有个邮递员来了：“老萧，你儿子来个电报，家里有喜讯，你抱孙子了。” “快走，快开车！” 老侯笑了：“急啥啊，叫上弟妹啊！” …… 老侯陪着爷爷呆在医院外面，看着爷爷抽烟，老侯说：“你刚才的样子，可骗不了我，你摸了你孙子两下，手都抖了，啥情况啊？” “这小崽子要是不练武，筋骨肯定长不开，以后肯定是个瘦瘦弱弱的病秧子。” “那把筋骨打开呢？” “那我以后都够呛能压住他。” 老侯愣了：“那这是个奇才啊，叫啥名？” “这不明天就国庆节了吗？就叫萧十一！” “你这起名可真随意，亲家那边同意吗？” 爷爷点头，老侯乐了，又问了一句：“老领导那边还去吗？” “亲家出了月子就走，我那儿子又不在，我现在哪走的开啊，下次吧，不过你盯着点，要是有事咱俩还得一起上。” () 第372章 来了，大兄弟！ 十一接了杨兴镇的电话，若有所思的放下了。格格依旧安静的喝着奶茶，王强可能还在想着程良人的事儿，只有二孬问：“那边有什么进展啊？” “已经证明了林忠海和熊柏宇都是康老的人。” “什么？那不是和章泽一样了吗？” “不一样，逆鳞算是一个特战队，林忠海和熊柏宇这两个人，一个人是因为有犯罪证据被康老控制，另一个熊柏宇是因为他的才华被选中，当年他是个天才犯罪少年。” “天才吗？以前的世界可真单薄，随随便便一个人就拉出来叫天才。” 十一没有去反驳二孬的说法，被抓住的熊柏宇感觉很弱。但实际上，如果不是古大名的那个算法，让他失去了方寸，也许到最后，十一也抓不住这个能把活人融入游戏的天才。 “杨兴镇这次找我，其实有他的目的的。杨兴镇虽然查到了一些线索，但实际上，这两个聪明的家伙还在狗咬狗。他们都在说彼此是对方的上级，实际上杨兴镇已经知道，他们两个在混淆视听，想让他们觉得这个组织，真的是一个让人看不到顶的金字塔，实际上我们离塔尖已经很近了。” “难道他们的上面，就是神秘领主。” 十一乐了：“我喜欢神秘领主这个词，没错，他们已经是神秘组织的核心力量。经证明，这个神秘组织的核心力量，就是三个人，这个说法来自于道德经的一生三，三生万物，神秘领主并不出面，而是由核心三人，来广收门徒。” 二孬笑着说：“这神秘领主还是个道家信徒？” “谁知道，我想去一趟大庆。” “去那干啥？” “看看石油井长啥样？” …… 几天后，十一出现在大庆火车站，刚下火车，就看见一群人举着萧十一的牌子，十一乐呵呵的走过去，后面一个小兄弟问前面的白树：“哥，用不用喊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白树给了自己小弟一个白眼，然后走到十一面前，脸上的表情带着殷勤：“哥，坐火车辛苦了。” “白哥，你可别这么叫，我才二十五岁。” 这时，白树的兄弟过来骄傲的说：“我白哥三十二了。” 平日里，白树是一个不喜欢规矩，更不会阿谀奉承的人。这一次，见到十一，难得放下姿态。却被自己的兄弟，一句话给弄尴尬了。白树上去对着小弟就是一脚，这个小弟连滚带爬，白树追过去，拳脚相加。 “你看我像三十二吗？” “哥，你不像三十二，你像四十二，少年老成。” 白树脸都黑了：“我他妈的，还中年得子呢？” 其他兄弟都捂着嘴乐，十一都忍不住的乐了，这个白树大哥太可爱了。不一会儿，几个人上了车，这个不会说话的兄弟是司机，叫小东。车往定好的饭店开，就在这时，小东的手机响了，小东听着电话，唯唯诺诺，我现在去不了啊，我有事呢，真有事。 白树劈手把电话接过来：“谁啊！”白树本来有些不耐烦，不过对面一说话，白树立刻换了口气：“阿姨，啥事啊，对，我，我大树，是，今天来了一个贵客。啥，小东媳妇今天生孩子，哪个医院，好嘞，我马上到。” 撂下电话，白树照着小东的后脑勺就一巴掌：“媳妇生孩子你不说话，你想啥呢？” “这不是有大哥的客人吗？” 白树回头看了一眼十一：“哥，咱得待一会儿去医院，呸，看我这嘴，咱一会儿去饭店，先去医院。” “白哥，生孩子是大事。” 白树对着十一伸出一个大拇指，然后拿出电话，吊儿郎当的说：“唐子，改道，小东媳妇今天生孩子，咱们今天当爹。” 本来迎接十一的车队改路，浩浩荡荡的往市医院走。白树脚蹬在挡风玻璃上，掏出电话：“赶紧起来，叫上你的车队，都给挂上大红花，今天有喜事，市医院，对了，份子钱都准备上，谁也不能少了。” 白树撂下电话之后，小东已经感激的眼泪和鼻涕直流：“流马尿啊，有没有出息，一会儿到了医院，给我挺起胸膛来，今天你是主角。” …… 医院手术室被这些白树的兄弟给站满了。不一会儿，林冠云挤了过来，找到了小东妈妈，递给小东厚厚的一沓钱：“阿姨，恭喜，恭喜！” “林总，你这是干啥啊？” “一点心意，别嫌少，别嫌少！” 小东妈妈哪见过出手这么阔绰的，嘴里直嘟囔：“这太多了，太多了，哪受的起啊。” 林冠云往回走，瞪了白树一眼，白树憨憨的挠挠头。林冠云走到十一跟前，笑着说：“十一兄弟，我家弟弟就这德行，见笑了。” 十一并没有怪罪的意思，反而很欣赏这个白树的行事作风。这么说吧，他非常喜欢这种感觉，平日里可以打骂，但关键时候给兄弟长脸，这样的感情真。 “还没吃饭吧？” “没有，本来想在火车上吃点，没想到这趟车这么多人，站都都站满了。” “现在不是开学季吗？都这样，放心来到哥哥这就好了。你突然联系我，我还纳闷，怎么这么快就来找我了。算了，不急着说，咱先去饭店。” 俩人去了附近的一个小饭馆，林冠云点了俩菜，一瓶纯粮白酒。 “这盘大，我就不和兄弟客气了，俩人铺张浪费的吃，那显得咱们兄弟感情假。” 十一不在意吃什么？随便寒暄几句，菜就上来了，这盘真大，已经不能叫盘了，干脆叫盆差不多。 味道可圈可点，就是大口肉，大口酒！吃着爽，特别是东北地道的锅包肉，一大口，油和肉进入口中，加上烈火一样的酒，真的是能吃出一个江湖来。 “这次来得急，一定是有事吧！” “我听说咱们这边，有个特别的温泉山洞，叫子母鸳鸯洞？” 十一这么一问，把林冠云的脸色都问变了。十一知道林冠云这个人，一向是心有城府，怎么一个子母鸳鸯洞，就把林冠云给问成这样了。 林冠云深呼吸，调整了一下：“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仇恨吗？就和这子母鸳鸯洞有关系！” () 第373章 人和蝼蚁的区别 说起大庆的石油，全国人民可能都知道，但说起温泉，可能就没有几个人知晓了。大庆向比有一条鲜为人知的地下河，这条地下河连绵起伏几十公里。 这些年，逐渐有些地产商看中了温泉所带来的的利益，陆续开发。那一段路上，温泉城比比皆是。不过，这些温泉群中最神奇的温泉，就属于子母鸳鸯洞。 子母鸳鸯洞是一处天然的洞穴，除了我们看见这个洞府之外，内里还有一个子洞，所以这里就叫子母鸳鸯洞。 在母洞中，有一处温泉，如巨大的蓝宝石一样镶嵌在石洞底部，不远处，就有子洞遥遥相望，子洞一汪深潭，一年四季，热雾缭绕。不过，与母洞的奇观相比，子洞更危险，距离温泉几十米的地方，有一处断口，断口通往地心，石壁直上直下，且冰凉湿滑，最让人恐惧的地方是这里黑漆漆的，深不见底，就算用强力手电照下去，手电光仿佛也会被吞噬了。 听林冠云这么说来，十一也觉得这个子母鸳鸯洞是一个罕见的地质奇观。 “林大哥，这里开发了吗？” 林冠云深深的叹出一口气，把这件事情娓娓道来。 “五年前我知道了那个地方，间接去过两次，简直被那里迷住了。于是，我决定开发那里，可是没有想到，怀璧其罪，竟然因为这个子母鸳鸯洞，惹上了杀身之祸。” “有人想要这个子母鸳鸯洞？” “是的，而且对方手段毒辣，一上来就是江湖手段，他威胁我说如果我不让出山洞，就杀我的兄弟。”林冠云说完，又长长的叹出一口气。当时林冠云接到这个警告之后，并没有当回事，那时的林冠云，已经很多年气运昌盛。他只是把这件事情知会了自己的兄弟。 几个兄弟也不以为然，不管对方是谁，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更何况林冠云五个兄弟是这个地界最惹不起的地头蛇。 可是，不幸的事情很快就发生了。兄弟里的老二失踪了，谁也找不到。这时，林冠云才意识到这不是一群只呈口舌之快的家伙，这帮人真的敢开战。 当时，几个兄弟嚷嚷着，要把抓住二哥的人碎尸万段。但是，林冠云却不是这么想的，他意识到对手不简单，他放出消息，只要把老二送回来什么都好商量。而且，他还通过自己黑白两道的关系，去调查这些人的来历。可是，他得到的反馈就是，别惹这个人。 晚上，老二被送了回来，不过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 林冠云和自己的几个兄弟，都是从福利院一起出来的，这些年他们同甘共苦，兄弟情深。现在，老二死了，让其他人放下这段仇恨，谁的心里能平复下去。 这不可能？ 就连林冠云也一样，自己的兄弟死了，他的眼睛都红了。他要连夜找到杀他兄弟的人，不惜一切代价报仇。 根据各个渠道的反馈，林冠云猜测这位不守规矩的人可能是某位高官之后，要不怎么能如此肆无忌惮。高官林冠云不怕，在他的眼里，只有兄弟，没有高官富豪，他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那天晚上，老四率先找到了那批人，他打了一个电话通知林冠云，林冠云让老四先别动手，他带着兄弟赶过去。可是，当林冠云带着兄弟赶过去的时候，老四已经死了，喉咙被人切开，老四一直到最后，还把眼睛睁得大大的。 这件事情深深的刺激了林冠云，他疯了，一直以沉稳著称的他，像核弹一样爆发了，他发誓要找到这些人，要让这些人死无葬身之地。正当林冠云疯狂找那些人的时候，他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那边是一个男人，他告诉林冠云，老三被他抓住了，让林冠云来一趟子母鸳鸯洞。 …… 林冠云一个人来到了子母鸳鸯洞，在这里他看见了两个人，一个岁数挺大，带着眼镜，举手投足之间一股子书卷气。另一个是个年轻人，中等身高，眉眼口鼻看起来都略显憨厚。 “我家老三呢？” “在这！” 年轻人说着，踢了一脚身边的麻袋，麻袋里有人哼哼了几声，林冠云听得出来，确实是老三。 “放了他！” 林冠云对着这两个人怒吼，文质彬彬的老者并没有急，而是笑着说了一句：“林冠云吧，我已经给了你教训，你竟然还没有长记性，还在和我吼。” “你到底是谁？” “你甭管我是谁？你没有那个资格问。你林冠云在大庆顺风顺水，就以为自己变成了这个城市的王是吗？” “你到底要干什么？” “这个子母鸳鸯洞，实属世间罕见。你竟然要开发这里，让那些凡人花一点门票钱，就用他们污浊的身子来玷污这个仙境，你就是个罪人。” 听这些话，林冠云眉头一挑：“就因为这狗屁的理由，你杀了我两个兄弟吗？”听到林冠云这么说，那个带着书卷气的老人家，还非常纳闷：“这个理由难道还不充足吗？你那两个兄弟，不过就是两条一文不值的命。” 突然，林冠云就爆发了，他像豹子一样冲向这个老人，可是他的手还没有触及到那个老人，身体已经飞回来了。他被那个长相憨厚的年轻人击中了。对手速度快的惊人，林冠云根本没有看清楚对方是怎么出手的。 那个书卷气十足的老人，像个老夫子一样，摇头叹气的说：“蝼蚁和人的区别，并不是人比蝼蚁强壮，而是人在实力悬殊的情况下，懂得敬畏，蝼蚁不懂。獒，动手，杀了他们家老三。教教他什么叫敬畏。” 那个憨厚的年轻人听了，照着麻袋就是一掌，鲜血浸透了麻袋。 “不，不……” 林冠云跌跌撞撞的冲向那个麻袋，使劲的拉开绳子，他的手指都因为用力过度，被勒出了鲜血。虽然麻袋还是解开了，但里面的老三却变成了软塌塌的死人。林冠云抱着老三，浑身沾满鲜血。 “我是偶然听到了这里有个仙境，还好来的早，没有被你毁了。以后，我还是要常来，所以，我要求你把这里买下来，保护起来。等我累的时候，我会出现，也会享受这里最自然的那种沁心入肺。如果你反抗，我就在杀一个试试，我知道，你还有一个五弟。如果你不能让我满意，那我可以杀了你，找其他有能力的人接管这里。” 十一听完来龙去脉，认真的说：“你按照他的要求做了？” “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听完这句话，十一把酒杯端起来，一口干了。 “这两个人什么时候来。” 林冠云沉默了好一会儿：“现在他们就在子母鸳鸯洞。” 十一笑了：“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林大哥，我帮你报仇。现在，咱们就去子母鸳鸯洞！” () 第374章 獒王 有机会就要抓住，林冠云一直知道这个道理，他喉咙耸动，咬着嘴唇：“干！” 十一听到这句话，笑了，他吃了八分饱，然后和林冠云说：“走吧，也不能吃太饱了，要不活动不开。” 两人开着车，北上，下了高速，进入一条国道，又从国路进入一条山间小路。 大概下午四五点钟的时候，他们到了。 …… 这里算不上什么森林，南山坡上的树也是孤影落寞，寥寥无几。可是，这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灵气的地方，竟然在北山坡上，有着一处隐蔽的仙家宝地。洞口不大，触手潮湿冰凉，蜿蜒向下，十一和林冠云弯腰爬行，走了约几里，这才逐渐直起腰来。 这里没有任何人类施工的痕迹，十一看了，也不忍不住心生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真的是无以伦比。又走了些许时间，看到一处比较宽敞的山洞。林冠云在这个山洞里装了发电机，发电机嘟嘟的响着，证明里面有人在。 “还有多久！” “在这里布线323米，但为了把线管隐藏在石缝里面，多有绕路。也就是说大概一百多米的路就到了。” 又走了一百多米，耳边已经传来潺潺流水声，温暖如春的气息，从一个洞口传出来。十一看了一眼林冠云，林冠云眼神闪烁，战胜心里的恐惧，终于最后眼神坚定的点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洞中。 洞中有两个人，一个带着眼镜的老者，他此刻正泡在温泉当中，头发湿漉漉，还带着自然的卷。另一个和十一差不多高，穿着一身黑色正装，五官憨厚，面容随和。他像个保镖一样，站在温泉之上，负手而立。 即便十一和林冠云进来，老者依旧神态从容，不急不缓的说：“林冠云，我们好久不见。我知道，你一直在躲着我。这次不躲了，来报仇了。” “在江湖上，钱财和名利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仇恨，有仇不报，怎么敢称呼自己是江湖人。” 老者叹气：“有那么一股子狠劲儿，可惜投错了门。你旁边这位想必就是萧十一先生吧！” 十一笑呵呵的：“你认识我？” “当然听过了，二代天下秘籍，在云顶山击败大名鼎鼎的肥和尚，现在江湖上有谁不知道你。” “既然这样，那我能问你，你是谁吗？” 老者倒是不避讳，点点头：“大家都叫我小范老师，当然，那是多年前的称呼，小范已经变成老范了。” “那你身边这位呢？” 这个小范老师，身体线条柔和，看起来他不像练武之人。倒是小范老师身边这位，竟然让十一觉得有些危险。而且，从林冠云的描述看，他的几位兄弟，也都死与这位之手。从某种意义上，这位应该算是小范老师的保镖。 “他，他叫獒，我养的一条狗。你这几年参与的事情不少，獒选之子，你应该听过吧。这个孩子比他们高一级，算是个獒王。” “獒选之子？” 十一错愕，獒选之子不应该是王海龙吗？这怎么又出来一个獒选之子。 “你可能想不明白，但谁告诉你，这獒选之子，就是你认识的那个王海龙。这么说吧，当年苦行者的獒选之子，也是我给他们的意见。不过，他们被人盯上了。那个实验没有成功，几年后，我又弄了一个，不过是晋级版本，在獒选之子上，我又擅自改动了古人的法子，我把七个獒选之子又放在了一起，最后剩下这一个，獒王！” 一个獒选之子就需要四十九个孩子，这獒王就需要343个孩子以命相搏，而这个自称小范老师的人，却把这件事情说的云淡风轻。 咯吱，咯吱，十一的两个拳头都握紧了。 “今天，你跑不了！” 小范老师一点都不慌张：“萧十一，你真的以为打败了肥和尚就天下无敌了，你爷爷天下秘籍和肥和尚，代表着那是过去的武林，这个世界进步之快，早已经超越了你的想象，像这种守旧派，早就已经被淘汰了。” 十一并没有回答，只是冷笑一声。他在战场上八年，早已经把武术变成杀人技，他可以一招一式的打，也可以抱着杀人的心，一招制敌。 小范老师所谓的过时和他无关…… “獒王，别杀他，给他点教训。” 獒王往前走，活动肩膀颈椎，往前走。这个獒王看起来神志都不正常，他已经彻底的沦为了这个小范老师的杀人工具。 就在十一思量的功夫，獒王已经走到了十一的面前，他一拳打过去，很简单，但很快。站在旁边的林冠云，目露惊骇，这一拳不是打向他的，他却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他心知肚明，若是自己，连一拳都躲不开。 啪…… 十一用掌挡拳，在承受住獒王的全部力量之后，五指收缩，像鹰爪一样，紧紧的抓住了獒王的手，然后顺势一拽，脚下一错，三体式出来了，这距离正好，崩拳…… 轰…… 獒王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墙上。 “哦！” 小范老师略有差异，但并不惊慌，他没有看自己的保镖，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萧十一：“怪不得双子星，会败在你的手里。” “谁是双子星？” 十一正说话的时候，獒王已经又一次冲过来了，他的拳头快，打的也快。在林冠云惊骇的眼神中，獒王的拳简直就是漫天的拳影，毫无躲闪的可能。不过，十一却表现的信步闲庭，他的步伐动作很小，但频率很高，把所有的拳都躲开了，还找准时机，用了一招钻拳。这一次，獒王向上飞起，他还没有落地，十一紧随而上，谭腿的毒龙钻。 砰砰砰…… 獒王连中三脚，像炮弹一样落入水中。 水花飞溅，溅起的水花，落了小范老师一眼，小范老师用手抹掉水，一脸的嫌弃：“碰到天下秘籍，还用这种小儿科的手段，谁允许你也存在轻视敌人的心了。” 林冠云倒是心情忐忑，他知道只要打败这个獒王，今天他就能报仇。可就在这个时候，水面竟然有了漩涡。 十一也惊住了，獒王竟然在水下，用起了站桩吐纳的功夫，而且对这个东西也很熟悉，虽然和自己练的不一样，但这绝对是胎息诀。 () 第375章 这个人的心是黑的 水花飞扬，獒王破开水面…… 呼！獒王吐出一道水柱，这道水柱完全由獒王体内的气压缩而成，宛若箭矢。 十一闪身躲开，獒王已经到了眼前。哈……他一声大喝，手上的拳头毫无顾忌的朝着十一打了过来，十一双手格挡，但对方力量大的惊人，十一双脚离地。而这一切，似乎都在獒王的意料当中，他右脚踏上一步，脚下蓄力，看似价格不菲的皮鞋不堪重负，扭曲变形。接着，獒王身体摆动，旋转发力加持在脚上，旋风踢。 这一脚正蹬在十一的肚子上，十一凌空飞起，后背撞在石壁上。这一下很重，即便是十一也是气血翻腾，要吐血了。 十一双脚落地之后，立刻分开，与肩同宽。吸气，呼气，又重新把这道气，吸入体内，这才将体内的气血压下去。 小范老师看着：“天下秘籍，集百家之长，果然不同凡响。想必这一手俊俏的功夫，是肥和尚练了一辈子的吧。” 十一可没有空听小范老师的点评，他现在忙着呢？ 獒王又一次攻了过来，他用的是腿，十一抬腿，他自幼练习谭腿，腿当手用，以谭腿施展太极，硬是将獒王的腿力撞到墙上，立刻施展螳螂拳，一刁百打。獒王虽然面不改色，但也身中数拳，早已经破绽百出。 十一看准了这个机会，抖翎劲儿用到极致，手臂劈甩。啪，这一下打在獒王的脖子上，獒王身体横在空中。十一抬腿，力劈华山的姿势。哈，吐气开声，硬是把獒王砸向地面，獒王四肢扬起。 在这种击打下，没有人能抗住，林冠云在旁观看，心中也有了一丝胜利的喜悦。 可就在这时，獒王扬起的手臂，突然回手，双手抓住了十一的腿。十一眉头一皱，他的腿直接向上甩，把獒王甩向洞穴顶部，獒王撞到顶部，摔了下来。十一弓步冲拳，这是最简单的五步拳。 但和苦竹一战，十一明白，越简单的拳，越能用到极致。 砰砰砰…… 只是一瞬间獒王就中了五六拳，他飞向侧壁，没有了动静。 “赢了吗？” 林冠云心里非常急切，他认真的问，可是十一竟然摇了摇头。刚才那几拳，若是别人，那肋骨应该断了，但是这个獒王的抗击打能力，超出了十一的想象。 “这样的攻击他死不了。獒王和獒不一样，我利用医学的力量，把武术这个自然科学重新编码，已经创造出了一个人类无法匹及的高度，你们赢不了的。” 其实，十一也感觉到了，所谓的獒选之子，只不过是天赋比较好罢了。比如王海龙，方静，他们都是獒选之人，但他们的天赋也需要资源，也需要学习，也需要时间来沉淀。这个獒王，从岁数上和自己差不多，他并没有练习高深的武术，从他的神志上来看，他属于人类的智慧，似乎并不高。 这完全违反了武林中的天赋理论。还有獒王追求的是力量，速度，以及强行被灌输学会的胎息诀。 和肥和尚不同，他的胎息诀并没有用来增加自己的抵抗力，似乎更像是胎息诀提供了一种自然免疫力，来抵消小范老师在他身上动的手脚。 “十一兄弟，你缠住这个怪物，我来对付这个老家伙。” 林冠云想出了这个对策，他也看出来了，这个獒王智力有问题，他只听这个小范老师的。这种情况下，把小范老师杀死，或许这个狂躁的家伙，就能安静下来。 “不要这么做？” “为什么？” “这个小范老师，他有防范，他的手一直在水下面，我猜他有枪。” 小范老师听见这句话笑了，他把手举起来，果然手里有一把手枪。 “没错，谁都会有防身的手段，我虽然在江湖多年，但我从来不相信武术这种东西。若是武术比热武器厉害，那这个世界就是武林人的天下了。” 十一并没有争论这个问题，他的目光聚焦在獒王的身上，他认真的问：“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是个爱学习的人，知道人类突破身体极限，当然需要药物。这些孩子被我抓来之后，我先给他们用药，让他们先适应着，等到有足够的样本，才可以进行獒选。” 十一听见小范老师这么说，心里快炸了：“我以为你杀了三百多个孩子。” “咱们国家一年之内，怎么可能只有那么点孩子消失，具体有多少我不知道了，但我这种药，药性很烈，他们的存活率不高。” 还没有等十一说话，林冠云已经咆哮起来，他是一个孤儿，深切体验过离开父母，流浪街头是什么滋味。然而，现在这个恶人，竟然把那些孩子偷走，用他们做这种惨无人寰的实验，简直就是灭绝人性。 “姓范的，你还有脸说，凡人之躯玷污这个仙境。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污染源，你别说这个仙境被你污染，你活在这个世界上，就在玷污这个世界。十一兄弟，你负责那个獒王。这个老家伙，就算他有钱，我也会把他拿下。” “好！” 小范老师也笑了：“獒，动手……” 这一点小范老师很自信，没有人能在体力方面，赢得过獒王。就算十一的招数刚猛，但拼到最后，输的人，还是萧十一。 十一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当獒王再一次攻击过来的时候，十一集中注意力，抓住了獒王的胳膊，用尽全力，把獒王这条胳膊就给卸下来了。獒王的筋骨力量很强，就算是十一，也要全力才能做到这一点。 卸下獒王的一条胳膊之后，十一并没有停下来，他脚踩八卦游龙步，绕到了獒王身体的另一侧，哈，十一把獒王另一条胳膊也卸下来了。 獒王抬腿就踢，十一施展了太极云手，一下子就把獒王拉成了一个竖叉的样子。然后双手抓住獒王的脚一拧，咔嚓，脚踝生生的而弄断了。不过，这个獒王还真厉害，他凭借着腰腹的力量跳起，单腿站立。 此刻，獒王眼神迷茫，显然他对现在的情况毫无办法。 就在獒王注意力不集中的这一瞬间，十一已经到了他的身边，狠狠的一脚踢在了獒王完好无损的膝盖上。獒王重重的摔在地上，像个虫子一样蠕动。 砰…… 枪响了！ () 第376章 不该还活着的人 十一猛然回头。林冠云一条手臂受伤了，血顺着耷拉下来的手臂，滴答滴答的往下，落入温泉当中。而林冠云的另一只手，已经把湿漉漉的小范先生拎出水面。 小范先生手脚挣扎，气息也不太够用了。可林冠云抓住他的脖子，并没有打算松开。大仇即将得报，冷静的林冠云情绪已经开始不受控制了。他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他的兄弟的面孔，老二、老三、老四的音容笑貌在他的脑海中盘旋，他的眼泪越流越快，手越来越紧。 十一没有打算阻止林冠云，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石子从遥遥相望的子洞飞了过来，正中林冠云的手背，林冠云吃痛，松开了手。 子洞走出一人，四十来岁，他赤脚，穿着短裤背心。短平头，样貌还算工整，他救下小范先生之后，并没有看小范先生一眼，而是直勾勾的盯着十一。 “你是谁？” 林冠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不过能从子洞扔出一块石子来，击中自己的手，力道还不轻，就凭借这手法，对方就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这个人没回答林冠云的话，而是盯着萧十一看了半天，这才说了一句：“有几分师傅的影子。” 十一诧异：“谁是你师傅？” “天下秘籍萧大侠。” “胡说八道，我爷爷根本没有教过徒弟。” 这个人听了反而笑：“确实没有拜师的过程，新时代有新方法，他当我们的教练，我们私下里喊他老师。” “你们？” 怎么可能，难道爷爷真的教过徒弟吗？不，从来没听说过啊，爷爷不是那种心里能藏那么多事情的人，如果他有徒弟，一定会说的。 但这个人说被爷爷指导过，这怎么可能？等等，十一突然想起了八九年前的一个事情。那个时候，无极的妹妹无双出现，爷爷就曾激动的打过电话问过老侯，那批孩子是不是还活着。 在大概86、87年的时候，爷爷帮助老侯训练了一批人，这批人就是当时的逆鳞。不过，逆鳞在和苦行者交战的过程中，全部战死，活着的李飞单臂擒僧。而且，97的时候，李飞也确定被章泽在河北杀死。 逆鳞已经没有人了，怎么会又冒出来一个。 十一思考着，看着这个人的样子，说实话有几分面熟，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 小范先生被掐的脖子上都有了紫手印，他却呵呵的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打算看着我死呢？” “本不打算管，但发现獒王的弱点很快就被萧十一发现了，只能出来。” 小范先生呵呵的笑着，看见林冠云在思考，滋溜一下又钻入水中，潜入温泉水潭之下，来到了这个人的身边。 “还是没认出来吗？”这个人问十一。 “你和章泽有关系？” “章泽是我哥，他跟着肥和尚学武长大，不过他最终被我大哥挑拨，反了肥和尚，然后加入了讨伐苦行者的阵营。他们胜利后，章泽和他随行者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待遇，他们以为投靠了光明，却没有想到，却在做更黑暗的事情。” 这么一说，十一就明白了，他认真的问：“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活过来了。” …… “他是谁？”林冠云听十一和这个人聊起来，隐约猜到这个人的身份和十一有关，也不禁问了起来。 “姚志，曾经是逆鳞特战队最小的战士，十八岁在新兵营的时候，就进入了特战队。” “官方的人？” “不是，逆鳞特战队早就被取缔了，而这个姚志应该是一个死人。” 十一只是和林冠云说，并没有问姚志，姚志在旁听着，就把头发撩起来，头上的侧面有一道伤疤。 “我哥确实有杀我的心，一枪爆头，换做是谁都死了。可老天照顾我，又让我活了下来。不仅如此，那一枪好像还激活了我的大脑，我练武的天赋增加了。” 听见姚志这么说，小范先生竟然没由来一阵苦笑：“你何止练武的天赋，你的才华简直是开挂了。”被自己的队友吐槽，姚志只是笑了笑。然后和十一说：“要不要坐下来聊聊。” 十一哼了一声：“你觉得这是聊天的时候吗？” “如果我告诉你，我就是神秘组织的负责人，你是不是有兴趣聊聊了。” “等我抓到你，咱们在好好的说吧！” 十一并没有打算在这种你死我活的时候，还要聊天。林冠云也同样有如此的想法，甚至觉得对方在拖延时间。林冠云和十一对视了一眼，然后大声的说：“老对策！” 两人一左一右绕着温泉深潭跑，小范先生笑了，他并不躲闪，只是趴在姚志脚下的岩石上，一副看热闹的心态。 咻…… 姚志率先找到了林冠云，林冠云伸手不错，可是在姚志的面前，连一回合都挡不住，被姚志打了一下，就手脚发麻不能动弹。 “点穴吗？” 自从小时候，和老怪物对战过一次之后，十一就再也没见过点穴这门功夫。不过，十一在没有秘籍的情况下，也对这些功夫有过一些摸索。同时，他对击打穴位，也有过研究。 一招制服林冠云之后，姚志立刻转身对付十一。 在戳脚的门派中，分为八根、九枝两派，八根多为下盘腿法，九枝则是上盘腿法。姚志已经把这两个门派融合唯一，脚法诡异多变，无踪迹可寻，还带着点穴的威力。 武术多有相同，拳是两扇门，全凭腿打人。这可以说是谭腿，也可以说是戳脚。原则上说是就是招数连绵，生生不息。 一时之间，十一竟然摆脱不开姚志的攻击。 浮在水面上的小范老师，倒是嘿嘿一笑，潜入水中，回到了刚才被林冠云擒住的地方。他的枪落在那里，他浮出水面，拿起枪对准了林冠云。 砰…… 小范老师会毫不犹豫的开枪了，这一枪打中了林冠云的大腿，鲜血四溅。 “怎么打中腿了？” 小范老师可不是照着腿打的，他是照着脑袋去的。在关键时候，十一摆脱了姚志，拉了林冠云一下，这才让林冠云没有死掉。 如此看来，刚才林冠云的策略，被敌人用了，而且还出奇的好用。 () 第377章 忆当年 现在这种情况，让十一很难做，他不怕这把枪。但有个姚志，要保住林冠云就会很困难。十一不怕那种强悍的对手，反而和姚志这种技巧性对手打起来，有些发憷。这样的人打架聪明，特别是会认穴位的，打起来就不舒服，总要小心谨慎。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在对付足够强的对手时，就算十一也不能抽出太多的时间，来应付那把手枪。扫看了一眼，十一发现那个子洞的洞口比较狭隘，若是带着林冠云去那里，让他躲进洞里，自己在对付姚志的时候，同时守住洞口，就会相对容易一些。 就在这个当口，小范老师又一次举起了枪，不过十一还挺快，捡起一块石子，朝着小范老师扔了过去。小范老师连滚带爬的躲闪，这一耽搁，十一就带着林冠云进入子洞了。子洞里没有安装电灯，黑漆漆的一片。 姚志追到洞口，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距离洞口有一段距离的地方：“萧十一，其实我一直想和你谈谈。” “谈什么？”十一处理林冠云腿上的伤势，随口敷衍的问。 “说说我当年我背叛逆鳞的事儿。” “一定要在这个时候说？” “我并没有因为背叛逆鳞而后悔，相反，我觉得他们是死有余辜！” 不知道为什么十一竟然对这个事情真的有了兴趣。其实，十一隐约知道逆鳞的事儿，这个战斗力极强的战斗小队，当年到发生了什么，如果让亲身经历的人来讲述的话，或许真的能重现当年的光景。 …… 大庆一家包子铺里面，坐着三个人，一个人是章泽，他身边坐着周扒皮，周扒皮笑着和章泽说：“来大庆，不吃这家的酸菜馅包子，那就是白来了。” “这么有名？” “非常有名。” 这时，瞎子走到一对夫妻面前，笑吟吟的问：“我看两位印堂发亮，是将有大喜之人，不如我为二位算一算子孙福。”男人有些心动，但女人却在那喊：“老板，这进来一个要饭的瞎子，赶紧撵出去，这不影响胃口吗？” 和不三不四在一起，已经有些日子，这场面周扒皮已经熟悉了，笑着说：“世间之人，能得三哥一卦者不多。” 章泽只是呵呵的笑，盯着服务员，目光落在热腾腾的包子上，看来他是有些饿了。包子上来，章泽有些迫不及待的拿起一个，咬了一口，险些被呼出的热气烫到嘴，章泽虚着嘴，用牙齿咬，咬的很快。 周扒皮没有那么急，还喊了一声三哥，看到三哥又去骚扰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也就不急着叫了。他用筷子把包子夹到小盘里，插了几个眼儿，倒了一些醋。然后，把筷子放下，认真的问章泽：“我们辛辛苦苦的找到了这里，难道这神秘组织的首领，就在大庆吗？” “从资料上看，他可能在这里。” 周扒皮没说话，因为章泽看资料的方式和他不一样，他并没有从资料上看出什么来？相反，他觉得来大庆是匪夷所思的事情。一个能掌握那么多资源的人，会生活在这个小城市。 “根据什么呢？” “逆鳞的成员虽然在满城招募，但他们的家都在东北。” 听见这句话，周扒皮更加的不敢相信。也不知道章泽从那些他们获得资料上看出来什么。他确定这个神秘组织的成立，是在肥和尚被逆鳞抓捕之后。那么说的话，这组织的成立一定和逆鳞有关。 现在，章泽怀疑，逆鳞某个人还活着。所以，他决定在逆鳞的各个战友的家乡转转，为什么会来这里呢？因为章泽自己的家就在这里。在监狱的这几年里，章泽的父母已经过世，章泽连父母葬在哪里都不知道。所以，在决定重新在老路上探寻一番的时候，章泽第一站就想回家看看。 其实对章泽来说这里是最没有必要来的一个地方。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回来看看。 就在这时，一个老阿姨进来买包子，她看着章泽，看了好几眼，章泽也觉得这个老阿姨眼熟。 老阿姨说话了：“是老姚家的大小子吧？” “阿姨，您是？” “我是你黄阿姨，你的老邻居。” “还真是，阿姨，身体可好。” “挺好，挺好。前几年，你父亲去世的时候，我去了，没看见你，听你弟弟说，你正在南方做买卖，忙的抽不开身。其实这事儿你做错了，哪有这么大事，还抽不开身的。” “对，是我的错，您听谁说，我在南方做买卖的？” “你弟弟大志啊” 章泽听见这句话脸色都变了，姚志是他杀死的，一枪爆头，怎么可能还活过来呢？ “你咋了？这脸色不太好啊？” “没事，没事，阿姨，包子一会儿我帮你付账。” “嘻嘻，这孩子，不用你，不用你，阿姨也有退休金。” …… 等黄阿姨走了，姚志问周扒皮：“咱们来这个包子铺是算过的吧。” “嗯！”周扒皮挠挠头，瞒着章泽做事心里有点虚：“是找三哥算了，三哥说这个方向好，包子铺还是我定的，真的是在这里吃过。” 章泽没说话陷入沉思…… “军师，能说说姚志是怎么回事吗？” 章泽叹了一口气，点点头。 姚志啊，原名姚海鸣，是大庆的一个小混混。从小到大，姚连长就不喜欢自己这个弟弟，他总觉得弟弟抢走了他的父爱和母爱。不过，随着姚连长慢慢长大，这件事情逐渐被他压在心里。随后他从军校转去了部队到了康老的手下，磨练心智，磨练本领。 那会儿是86年，人们的生活刚刚好转。姚妈妈不想让自己的小儿子这么厮混下去，就给姚志打了一个电话。姚连长并没有同意，用部队太苦这种说法拒绝了妈妈。可没有过多久，姚海鸣就闹了事儿，聚众打架，严重伤人，还进了劳教所。 姚妈妈又给姚连长打电话，姚连长最终还是同意了。 但是，因为姚海鸣这个名字进过劳教所，档案上有污点，当不了兵。于是，姚连长又找关系，给弟弟换了名字姚志，去外地满城当了兵。 () 第378章 激将成逆鳞生 虽然两人不在一个地方，但姚连长把事情做的很周到。当时，姚志用自己为数不多的工资，给姚志找了一个退伍的武术指导。这个指导一般教的是擒拿术和军体拳。不过老师傅的看家本领是戳脚，所以在姚连长的恳求和资助下，老师傅就把这个戳脚教给姚志了。 说实话，姚志并没有从叛逆的性格当中转换过来，他学的很不上心。老师傅要不是为了钱，就这样的徒弟早就不教了。就这样，姚志作为一个新兵，虽然吊儿郎当，但从身体素质方面，逐渐得到同龄人的认同，也变成了新兵连长眼中的那个刺头。 上面都很喜欢刺头，觉得这样的兵有胆量，有担当。 与此同时，姚连长也得到了康老的信任，参与了围剿苦行者的任务。经过与苦行者的几次接触，姚连长发现自己的人存在一定的劣势。 第一，苦行者去的地方，多为群众聚集地，在抓捕的时候，必然会疏散群众。这样就给苦行者的成员，提供反应的机会。 第二，苦行者教众的狡猾就不说了，在不开枪的情况下，苦行者的战斗力爆表，抓捕的可能性太低。 第三，苦行者是武林中人，他们大部分时候，都和武林人打交道，装成坏人，根本没有办法混入其中彻底的根除这个组织。 在多方面综合考虑之后，姚连长给了康老一个建议，以武治武，建国之逆鳞。 康老同意了，但他没有从自己的部队里选。康老这边是地方军，人并不多，会武的人寥寥无几。老侯那边就不一样，老侯是边境军，人多，基数大，其中父辈有会武数的人，不在少数。 于是，康老就找到了老侯，创建逆鳞，临时借调。 老侯虽然现在的军衔和康老平级，但当年他可是康老的得力助手。从当年的情感上来说，老侯是绝对信任康老的。于是，老侯二话没说，就申请了这个特战兵称号，逆鳞。 关于特战兵称号，有用剑的，比如响剑。有用动物命名的，比如苍狼。逆鳞这个名字，倒是在番号上，没有和别的部队不产生冲突。所以，逆鳞特战队很快被批了下来， 人员选拔的时候，康老希望姚连长过来主持，姚连长说神龙见首不见尾，其真理在于一个隐字。姚连长愿意领导这个逆鳞，但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和逆鳞，甚至在登记的时候，都不用说他是逆鳞的一员。 不管别人怎么想，康老是非常欣赏姚连长这种心性的，不求名利，为了绝对的正义而行动，不拖泥带水，不惧困难。 …… 姚志当时是在满城部队，这个逆鳞选拔的消息，他也知道了，就给哥哥姚连长打电话。 “哥，我这边有个特战队的选拔，我想参加。” “就你，还是算了吧！” “哥，你什么意思啊？” “人家特战队都是精英，你一个新兵蛋子，凑什么热闹。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你自己什么能力，你自己心里没数吗？要不是我花钱帮你，你在新兵连的那一亩三分地都籍籍无名。” 这些话里的味道不重，但那一股瞧不起的味道尤为明显，姚志才十九岁，根本没有意识到，这是哥哥的激将法。 “瞧不起谁呢？这个逆鳞特战兵，我当定了。” “如果没有什么事，就挂了电话吧，别占用别人的时间。没事，少给我打电话，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哪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你身上。” “啥……你……” 咣当，姚连长在电话那边，把电话给挂了。 …… 姚连长这种态度，姚志特别的不服，他找到了那个老师傅，想好好的学戳脚，可是没有想到，老师傅竟然说他们之间已经结束了。在姚志的再三追问下，老师傅才说，姚连长那边已经不支付学费了。 老师傅费力教一个连自己都看不上的学生，已经累了。此刻，老师傅又得不到相应的利益，更不会伺候姚志了。 而且，最近教这个吊儿郎当的徒弟，老师傅心里积攒了不少火气，他用老师傅的架势，语重心长的和姚志说：“姚志啊，学武需要一定的心性，你啊，历练不足，人比较浮躁，你……” “闭嘴吧，老头，你不就是收了钱才教我的吗？充什么大瓣蒜啊，装什么武林高手啊，你要有那德行，你别收钱啊！” 老师傅被气得胡须颤抖，正要指责姚志，姚志给了老师傅一个眼神，留给老师傅自己体会。然后他不屑的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 姚志心高气傲，他受不了别人看不起他，在大庆的时候，他流里流气，也是因为，他喜欢被人关注，喜欢站在高处被人仰视的感觉。 一个特种兵，难不倒我…… 新兵三个月的训练早就结束了，很多人都开始步入正轨的生活，但姚志却自己给自己加练了，要想当特种兵，现在这两把刷子可不够。 新兵连长偷偷的看着，然后给姚志报了名，参加筛选。 …… 在筛选那天，姚志蹲在地上，看着仿佛下火的太阳，他嘟囔骂了一句，就要坐在地上。这时，他旁边的一位战士说：“你怎么连个兵样都没有，就你这样，还想当特种兵。” 姚志向上斜了一眼：“你是谁啊？” “我姓莫，是即将成为特种兵的人。” 姚志笑了：“放心，今天如果咱俩争一个名额，我一定赢你。” “你哪里来的自信。” “不算自信，因为你说了一句让我不爱听的话，我和你杠上了。” …… 嘴上说的轻松，但在那一次选拔中，姚志真的拼了命，他是一个新兵，各方面基础能力差的远了，但姚志凭借着一股永不放弃的拼劲儿，硬是挤掉莫老四，变成了逆鳞的最小特种兵。 康老在随后的名单里，看到了姚志的名字，他高兴的和姚连长说：“小姚啊，你弟弟也进入逆鳞了。” 姚连长知道自己的激将法成功了，但他却面无表情，只是随意的说：“一个有点运气的跳梁小丑罢了。” “哎，你对弟弟不要那么严格吧。” 姚连长没有接，只是问：“按照计划，这些特种兵需要武术强化了。” 康老叹气：“看造化吧，也不知道那老小子能不能出山。不过，猴子去了，应该有几分把握吧！” () 第379章 爷爷出山 爷爷在院子里抽烟，远远看见一辆军车过来，他咧开嘴笑了，然后对着屋子里的奶奶喊：“掌柜的，准备点菜，来客人啦！” 老侯进来，爷爷刚要的，几个月大的小黑狗，摇头摆尾的冲了过去。爷爷瞪眼：“来个外人都不知道叫，吃里扒外的畜牲。” 老侯不乐意的怼爷爷：“狗都比你懂事儿，知道我是自家人，就你，使劲的把我往门外推，咋地，不欢迎我啊！” 爷爷瞅着老侯手里拎着一瓶纯粮白酒，认真的问：“有事吧？” “当然有了，你又不求我，还不让我求你，咱老战友这之间的联系不能断了啊！” “我不当兵三十年了。” “给我滚犊子，当一天兵，一辈子都是兵，你个老兵蛋子，扯啥呢？赶紧让弟妹准备菜去。” 爷爷说话的功夫，手里一颗烟已经卷完了，递给老侯。老侯贪婪的吸了一口：“这味儿对啊！” “你自己不会整点。” “我哪有那手艺，有啥抽啥，不挑。” “蹭烟蹭一辈子，你还有脸了。” 老兄弟俩抽完烟进了屋，老侯把酒放在桌子上和奶奶说：“我这是求人办事来了。” 奶奶只是笑了笑，想着又补了一句：“你开导开导他，我不有个孙子吗？” “对啊，我知道，不是叫十一吗？小崽子在哪呢？让我见见。” “我们好几年没见了，家里媳妇要强自己养着。这两年，无论咋照顾，孩子都得病，整日病恹恹的，连个屋都出不去。老萧想把孙子接过来，媳妇那边没同意，这自己生闷气呢。” 十一出生的时候，老侯也在，听到现在这个情况，又结合爷爷说的那些话，不由一笑：“这命中注定的事儿，改不了，这小子这种体质，一定就是难得一见的那种练武的料。” 爷爷愿意听这话，乐了：“你找我啥事啊？说这好听的话。” 老侯想了想：“喝两杯再说吧。” 爷爷：“看来，这事儿不小。” …… 训练场上，爷爷蹲在地上，卷着烟，一副农村老头的形象。 大约十几名特种兵，他们站成一排，本就精神抖擞的特种兵，面面相觑，他们没有想到，作为逆鳞的第一天训练，竟然遭遇了这种情况。这个老头是谁？今天是人质拯救训练吗？ 很快，老侯出现了。看到老侯出现，特种兵一个个站的笔直，他们瞪圆眼睛，盯着老侯的步伐。 “今天的训练内容很简单，在丛林作战中，杀掉目标。目标就是眼前这位前辈。” 噗嗤…… 姚志忍不住的笑了，他们这近二十个人，可都是辛辛苦苦选拔上来的精英，选拔时那种淘汰率，得让每一个特种部队汗颜，可是现在这些精英用来对付一个老头，这太可笑了吧。 老侯没有像以往一样板着脸，也转过身对着爷爷笑了：“萧大侠，人家瞧不起你。” 爷爷不在乎这个，认真的问：“动真格的吗？” “不是，演习弹！” “那不是放鞭炮吗？让他们把真的都带上。” “不行，没那规定。” “你还不放心我，对付几个小兔崽子，还担心我受伤。” “萧大侠，你得按规矩来，要不，晚上没酒。” 爷爷被酒压住了，没了动静。老侯的心也放下了，和逆鳞的成员们：“你们去准备把，埋伏好了，准备击杀萧大侠。” 听到击杀两个字，爷爷不屑的撇嘴。 …… 逆鳞奉命进入树林埋伏，姚志就用老幺的身份问班长：“班长，我能不能在树林口等着，直接把那个老家伙干掉。” 班长是李飞，他是一个冷静沉得住气的男人，听见姚志这么说，李飞认真思考了一下，竟然同意了姚志的要求。 姚志一个人站在进入森林不远的地方，端着冲锋枪，嘴里叼着一根草。虽然，他嘴上说的轻松，但注意力还是很集中的。 等大家进入森林之后，又有一个人走到李飞的面前，他叫关山，五大三粗，一身的腱子肉。他手上戴着几个铁箍，练的是祖上传下来的铁线拳的功夫。以前，关山是不带这种铁箍的。但进入逆鳞之后，国武被推崇，有兵器的，就带一个兵器，比如这个特战队有拿鬼头刀的，有用五郎八卦棍的。荷枪实弹上，加上这些冷兵器，显得不伦不类。 “班长，你想让那个新兵蛋子，试探一下那个老者的实力？” 李飞看了一眼关山，这个粗犷的汉子，竟然有着如此细致的观察力，他把关山记在心里，脸上却是温和一笑。 “是的，我不觉得，这是一件简单的任务。”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有个猜测。” 听到关山这么说，李飞诧异的哦了一声：“你有什么猜测？” “自从我们加入逆鳞之后，一直强调的是那些不受用的国术。而我看那个老者，体型健硕，眼含精光，一定是个会国术的老师傅。” 李飞看到爷爷的那一刻，也是关山这种感觉。 “那你有什么对策。” “我建议，放下这些没用的冷兵器，认真埋伏，好好的打一场伏击战。我们也要让领导吃上一惊，所谓的国术复兴，根本不应该在部队执行。让那些喊着口号的人，去号召社会上的人，多活动活动，用国术强身健体吧。” 这想法和李飞不谋而合，李飞也坚定的认为，在现代化战争面前，国术就像小儿科的游戏一样，不值一提。 “同志们！” 李飞喊了一嗓子，所有人都停下脚步，看着这个文质彬彬的班长。 “虽然这是我们第一个练习任务，但我希望，我们可以在这个任务里，让领导对我们逆鳞战队刮目相看。”这句话让有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李飞想要的就是这种精神气，但是他要说的并不止这一点：“虽然，我们的敌人是一位老人，但我们不能因此而轻敌，三三分组，互相掩护，发现目标出现后，可以选择第一时间击杀。” “是！” 嘹亮整齐的声音，在树林回荡。这声音很快穿透树林，来到了外面。老侯一脸看戏的样子，抽着爷爷的烟，还嘲讽爷爷：“萧大侠，小心这次阴沟里翻了船。这些孩子都是我亲自选拔出来的。” 爷爷打了一个哈欠：“什么时候动手。” 老侯乐了：“在来一颗烟呗！” () 第380章 投降是可耻的吗 爷爷给老侯卷烟，嘴里嘟囔着说：“也不知道你的烟瘾，还是你护犊子，这一颗烟的功夫，还能扭转战局吗？这帮孩子，该输还不是输。” “总要输的心服口服吧！” 爷爷乐了：“要不说你当一把手呢，觉悟就是高。” 老侯话锋一转：“我说你呢？”爷爷话锋变了：“我先把你干了，老子擒贼先擒王。” “赶紧的吧，我抽完这颗烟，你把战斗解决了。” 爷爷瞪着老侯，老侯理亏的笑了：“我这不开一句玩笑吗？” …… 这次战斗，爷爷冒了点汗，这一袋烟的功夫，让他觉得时间有点紧迫。老侯就在树林不远处抽烟，听到了几声枪响，称赞说：“不错，还能开枪。” 姚志一直在树林入口处等着，心里想着这老头咋还不来，是不是怕了。就在这时，姚志听见树林传出枪响声。 难道里面打起来了？ 姚志没有往里面走，而是往外看，外面就老侯蹲在地上抽烟，那个庄家老头不见了。姚志脑瓜一转，一定是从里面干起来了。要不要回去，这时，脚步声从里面传来，姚志回头看见爷爷从树林走出来。 看着爷爷闲庭信步的样子，姚志握着枪的手，都冒汗了。 “小伙子，人家都藏着，就你明目张胆的，你要不要过来拼一下。” 拼？里面那些家伙，都比我厉害，他们都不行，我能行吗？拼也是死，那干脆不拼了，姚志把枪一扔，双手举起来，投降了。 “啥意思？投降了？” “嗯！” 爷爷拍拍姚志的肩膀：“干的不错！” …… 这些兵回来之后，接受老侯的训诫，老侯看了一眼刚才意气风发的少年，大声的说：“你们不是精英吗？在这场战役中，存活人数1人，你们还有脸称自己为精英吗？” 大家低着头，并不因为存活一人而感到光荣，反而觉得这存活的一人，才是逆鳞特战队的耻辱。 “在这个简单的演习当中，唯一值得表扬的就是姚志。” 大家心里并不服，投降还值得表扬，这简直就是侮辱一个士兵。李飞作为班长，大喊了一声：“报告。” “李飞，你想说什么？” “以投降换取生命，这并不值得表扬。” “你不服！” “是！” “二十公里越野跑，跑不完今天不许解散。” “是，保证完成任务。” 李飞虽文质彬彬，但性格刚烈。他自己还喊着：“向右转！” 听见这个口号，大家都有些犹豫，但是关山却很支持李飞，他跟着转过来，其他兵看了，也都跟着转过来。 “齐步跑！” 伴随着李飞的口号落，大家整齐划一的跑了起来。 现在这个队伍就剩下一个人。那就是姚志，姚志笔直的站着，目不斜视。 “立正，稍息……姚志，你没有跟着大家一起离开，会不会觉得后悔。” “不会！” “为什么？” “因为我做的是对的，在全员覆灭的情况下，我有责任保住自己的性命，报告这场战争的失败。” “姚志，你有没有想过，你会因为这个演习遭到所有人排挤呢？” 姚志嘴角翘了一下，他想笑，憋回去了。面对领导，笑出来不合适。面对这个问题，姚志大声的回答：“我不是为他们而活，他们的目光我不在乎。” 年轻人的血气方刚吗？不，这个回答带着一些不一样的味道。十九岁的人，却有着一颗执着的心。 “你为谁而活，你在乎谁？” “我为自己而活，我只在乎我自己。” 这个答案，让老侯眉头一皱：“四十公里越野跑，跑不完，不许吃饭，不许回宿舍。” “是！” …… 李飞带着逆鳞特战队的成员，跑完二十公里之后，已经累的东倒西歪，他们看到姚志还在跑，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叛徒就要有叛徒的下场。” “投降的人，应该离开逆鳞战队，逆鳞不需要孬种。” 有的队员甚至对着姚志大吼起来，姚志也很累，他满头大汗，衣服也湿透了。面对队员们的嘲笑，喊叫，姚志一脸无动于衷的样子，继续跑，摔倒了就爬起来。 老侯拦住了姚志，又一次认真的问：“你为谁而活，你在乎谁？” “我为我自己而活，我只在乎我自己。” “继续跑！” “是！” 姚志很自我，也很倔，他认定的事情，绝对不允许有人用体罚这种事情，让自己屈服。他可以投降活着，也可以为了守住自己的一句话，悍不畏死的活着，这就是姚志。 …… 爷爷没有干预老侯的带兵方法，他只是有点不明白，对于老侯来说，这算是一线工作，以老侯现在的职位，没有必要来干这个了。 也许，是因为老领导的缘故吧，老侯没问老领导借调这些人有什么用？老侯只是尽最大能力给老领导一些最好的兵。 “你这样累垮一个孩子，有必要吗？” 爷爷终于忍不住了，还是问了出来。 “体力的极限从来不会打垮一个人，它只会让人爆发出更强大的能量。但精神就没准儿，不是所有人能扛的住的。” “精神是啥玩意？” “无知真好！” “姓侯的，你是不欠揍！” …… 摔倒了，就爬起来，不到终点，誓不罢休。他从来没有跑过这么远，身体到了极限。快到终点的时候，他摔倒在地，这一次他久久没有爬起来。 “是不，得叫救护车了？” “在等等！” 李飞看不下去了，走了过去，搀扶姚志，姚志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把李飞推开：“走开，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李飞野蛮的拖起姚志，往终点走，姚志无力反抗，死鱼一样的眼睛翻着看天。 这时，关山过来阻止：“班长，算了吧！你没有必要和他一起受罚。” 李飞没说话，还是继续往前走。 “班长～” 关山无奈地喊了一句。 “我是你们的班长，也是他的班长。我不会抛弃战友。” 老侯远远的看着，欣慰的笑了。 爷爷在旁边加杠：“哎，又来一个，接着罚啊！” 老侯气的没说话，爷爷自己都笑了。 () 第381章 涂口红的少年 姚志醒来的时候，是在医务室的病床上，她看了看护士妹妹，认真的问：“我什么时候能归队？” 对于这样的战士，护士妹妹见惯不惯，随口回答：“你明天才能出院，你要现在归队训练，我也不惊讶！” 姚志哎哟一声躺下：“我不是那个意思，能不能把我说的严重一点，我啊，一时半会还真不想回去。” “哦，这倒是少见啊！” “护士同志，你叫什么名字？” “苏颖！” “苏颖同志，你长的真漂亮！” 苏颖眉头一皱，认真的说：“你被送来的时候，你的事情我听说了。可我没有想到，你竟然是这么一副流氓的样子。” “我夸奖你，怎么就流氓了呢？” “你都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子，信口胡诌。” “你的眼睛就很漂亮啊！” 听到这句话，苏颖把口罩摘下来，露出自己的脸。苏颖的眼睛和漂亮，鼻子也很挺直。但老天似乎和她开了一个玩笑，她是个兔唇。 在苏颖的鼻子下面，有一道明显的豁口，影响了整体的美观。 摘下口罩后，苏颖就盯着姚志，姚志的眼神并没有躲闪，表情也没有丝毫的厌恶。相反，他看的很认真，最后了自言自语说了一句：“还挺别致。” 苏颖脸上一红，转过身去才把口罩戴上。 过了一会儿，苏颖来给姚志拔针，姚志盯着苏颖的眼睛说：“其实，这里晚上可以出去的，门口不远处就有一个录像厅，我听说那里有好东西。” “臭流氓！” 苏颖连棉花都不用，直接把针管给拽掉了。姚志哎呦一声，不满的看着苏颖：“你不心疼吗？” “今天出院，以后别在让我看见你。” …… 晚上，爷爷和老侯喝酒，老侯认真的说：“别整多了，一会儿还有任务呢？” “啥任务啊？” “晚上来个偷袭。” 爷爷夹了一口肉菜，放进嘴里吧嗒吧嗒的嚼着，口齿不清的说：“你打算把这些孩子，往死里整啊！” “得让他们明白，作为一个特种兵，在最疲劳的时候，也不能放松警惕。” “好嘞，喝你的酒，得帮你做事不是吗？” “你少喝点，别晚上阴沟里翻船。” …… 晚上，逆鳞特战队的成员们，白天都累了，晚上鼾声一片，爷爷这个突袭，没费多大劲儿，就都给制服了。 老侯在聚光灯下，等着，爷爷回来之后，随着老侯耳语几句，老侯目瞪口呆，问李飞：“姚志呢？” 李飞摇头，姚志从医院回来了。但是，队友们因为今天他的投降，没有人愿意和他说话，姚志是自己一个人吃的饭。在关灯之前，洗漱也都是自己一个人做的。在这方面，李飞甚至还想着，自己明天要怎么做？才能让这个格格不入的家伙，融入这个新集体。 关灯之后，李飞睡着了。 “报告！” 这时，关山喊了一句。 “关山，你知道什么？” “他逃了。” 关山这么一说，所有逆鳞特战队的成员都笑了起来，老侯把眼睛一瞪，这才把大家的笑声压下去。 “你怎么知道他逃了。” 关山的观察力很强，他在队伍刚集合的时候，就发现姚志悄悄的藏钱。今天晚上，关灯以后，关山听见有动静，就睁大了眼睛，虽然屋里漆黑一片，慢慢的，关山的眼睛适应了，看见姚志把自己藏的钱拿出来，悄悄的离开了。 一个爱藏钱的人，拿着钱跑了，这不是逃了，还能是啥？ 先投降，第二次干脆当个逃兵，这样的人，可算走了，要不就是逆鳞的耻辱。 就在这时，爷爷突然推了老侯一把，老侯身体歪斜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一声枪响。老侯回头看着地下的彩色痕迹，演习弹？ 众人也看到了那颗演习弹，脸色变得难看，大家都猜出来了，这一枪是那个逃兵打的，这个逃兵想狙击地方的司令官。 爷爷看了老侯一眼，笑着问：“我去把这个小兔崽子揪出来？” 老侯摇头，从地上拿起喇叭，认真的喊：“演戏结束，姚志，归队！” 姚志一瘸一拐的跑了过来，把枪放在地上，立正。老侯盯着姚志，最后落在他的口袋上，然后老侯过去摸了一把，姚志挺直着身体，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所有人，回去休息，明天学习武术。” …… 爷爷和老侯一起回宿舍的时候，爷爷还和老侯说：“你还摸啥啊，都有时间回去拿枪了，那东西还能留在口袋里。” 老侯点头：“心思挺细腻的，遇事不慌。不过，你说他都累成那德行了，大晚上溜达出去干啥了？” 爷爷打了一个呵欠：“和我啥关系，我犯得着费这脑子吗？” 老侯哑口无言，瞪了爷爷一眼，问：“有烟吗？” …… 中午吃饭的时候，姚志端着饭碗，就往军医那边跑，认真的问一个女孩：“怎么没看见苏颖？” “苏颖从来不在食堂吃饭，都是打回宿舍吃。” 姚志点点头，抽了一个时间，在宿舍外面截住了苏颖，他把昨天晚上偷偷买来的口红，递给苏颖。 “人无完人，有些伤疤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你的嘴唇其实不难看，真的。” 说完，姚志把口红递了过去。 苏颖一把将口红打在地上：“你说的倒是轻巧，事情没发生在你身上，从上学到现在，你知道因为这个，我受过多少异样的注视吗？”说完，苏颖委屈的眼泪都流出来了，绕开姚志就走。 姚志咬着嘴唇，抬头望天。 然后，他把地上的口红捡起来，拧开，发现还能用。然后，他狠狠的把口红，涂在自己嘴上。 …… 下午，爷爷给逆鳞特战队做武术指导，他看见姚志涂着口红的样子，吓了一跳。 “这是干啥啊？” “教练，我求你点事，我知道这样违反规定，但你能不管我吗？我保证好好练武术。” “行！” …… 为了这事，老侯追着爷爷问：“你同意让他抹口红的，你知道这违反规定吗？” 爷爷认真的问老侯：“我来这里教他们武术，符合规定吗？” 这一句话就把老侯给噎住了。 “这不合规矩我知道，但有的时候，咱也别做只准当官的放火，不准老百姓点灯的事儿。我挺喜欢那孩子的，确实作，不过有那么一股子劲头。” () 第382章 活出自我，活出未来 “苏颖，你听说了吗？” 同为护士的一个女孩问苏颖，苏颖纳闷：“什么啊？” “咱们部队有个变态，天天训练的时候，涂个口红，最近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排队看他的人，比鸡肉炖土豆的那个窗口的都多。” “他叫什么名字？” “好像姓姚……” 听完这句话，苏颖转身就走，苏颖的朋友喊了一句：“苏颖，你的口罩。” …… 苏颖找到了姚志，两人互相看着，苏颖盯着姚志嘴上的口红，姚志看着苏颖没有戴口罩的脸。 “这样不是挺好，做什么事都带个口罩多捂得慌。” “还有吗？” “什么？” “口红！” 姚志把剩下的口红拿出来，递给苏颖，苏颖看了一眼：“行啊，用的够狠的。” “多了，显得鲜艳。” “送我吧，口红！” “本来就是你的。” “答应我，以后别因为我做违反纪律的事儿。” “看吧！” …… 逆鳞特战队的武术成果，在爷爷的指导下进步神速。爷爷自己都说，这帮孩子天赋很高，拿到武林上去，都是个顶个的好手。 可是，老侯却问：“姚志练的咋样？” “他又咋了？” “我也不知道，政委那边让我去一趟。” …… 军医宿舍那边，一个女孩走进苏颖的宿舍，不耐烦的说：“那个唱歌的又来了？” “这次唱的什么？” “郑智化的水手。” “挺好的啊！” “好什么啊，都跑调了，跟狼嚎一样。” 苏颖温柔的笑了，对着镜子，把口红涂抹在自己的兔唇上，因为鲜艳，所以那道先天的缺陷，尤为明显。但是，苏颖已经不在乎了，人要活得自我一些。 …… 逆鳞训练的强度很大，时间也很快。这转调的日子就快来了，老侯决定用来最后一次演习，还是那片树林，还是爷爷这个对手。大家进入森林，爷爷和老侯在外面抽烟。 “能赢吗？” 爷爷不高兴：“你这是问的啥话？” “我是问他们？” “那你也不该问。” 说实话这些孩子真的很强，不过他们对手是爷爷，很快他们的战术被爷爷击溃，三五个人被判定失去生命。 接着，爷爷又追上了李飞，李飞认真的看着爷爷，琢磨着可能的出路，最后他把枪放在地上，选择了投降。 “投降？” “教练，你不杀俘虏的对吗？” 投降是一件可耻的事情，在这件事情，姚志遭受了多少的抨击，甚至现在的逆鳞还是有很多人不愿意和姚志说话。 然而，李飞竟然也选择了这么做。 爷爷看了一会李飞：“作为班长，你这么做，会迎来多少猜疑，你自己应该知道吧。” “作为班长，我从姚志的身上学会了一件事情，人要为自己的目的活着，不用在乎别人的目光。虽然这只是一场演习，我仍旧渴望最后的胜利。所以，我要放弃那些无谓的尊严，为了这一场胜利，用尽一切方法保证自己活着。” 爷爷叹气。 战斗很快就进入了尾声，关山和那些逆鳞战士一直战斗到了最后，除了李飞，其他人都被判定为牺牲。 爷爷把李飞带到了老侯面前，老侯看了一眼李飞，随后认真的问：“姚志呢？” “不在演习范围内，他逃了。”爷爷说。 老侯听了爷爷的话，气得暴跳如雷，他大声的喊：“李飞，给我把这小子找回来，我要……” “报告，也许姚志不在乎这次演习，但我非常在意。虽然我们全局覆没，但我们以战士干掉地方的首脑，在战争层面上来说，是我们赢了。” 老侯被李飞给弄懵了，质问：“你干掉谁了？” “您，这个距离，一颗手雷，咱们俩的命都没了。” 李飞说着，解开衣服，拿出了藏着的手雷，还认真的解释：“我是被活捉，你们并没有搜我的身，所以，我们赢了。” 老侯看了一眼爷爷，爷爷满脸的尴尬：“真没想到。” 李飞听见爷爷这么说，看向关山，关山的观察能力很强，他在爷爷训练的这段时间，发现爷爷没有缴械的习惯，所以，他把这个事情告诉给李飞，李飞这才制定了假装投降，与敌军首脑同归于尽的策略。 老侯没有责怪爷爷，认真的和李飞说：“这是演习，所以你们能赢。如果这是真正的战斗，萧大侠把你们当做敌人的话，你们根本没有机会引爆任何一颗手雷，因为他会最快的方法击杀你们，我希望你们也应该有这种觉悟。” “是！” “现在，赶紧把姚志给我找回来去。” …… 关于姚志的所有事情，包括晚上跳墙出去买口红，自己抹着口红训练，还有跑到女生宿舍楼下唱歌，特别是在最后的演习中，姚志和一个叫苏颖的女护士，在院墙外热吻。 终上所述，姚志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特种兵。但是康老却因为姚连长的关系，照单全收了。而且，康老还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给姚连长。 …… 周扒皮已经吃完两个包子，关于姚志的事情，也听得兴趣盎然。在那个守旧的年代，像姚志这样自我的人，还真的是独树一帜，难得一见。 “后来呢？姚志离开满城之后，和那个护士分手了吗？” “没有，他们更加的变本加厉。” “怎么会这么说？” 章泽，也就是那个时候的姚连长，正在把所有心思都投放在对付苦行者上面，他巧妙布置，有几个苦行者干部被抓，甚至被当场击毙。他们的家人，也因此颠沛流离。但那个时候，姚连长并不在乎这些，他要就是把对方一网打尽。 这策略最初的时候很好用，但时间久了，发现失灵了。敌人竟然未卜先知的消失，就像掌握了姚连长的策略一样。 关于这一点，姚连长还是有自信的，他不相信自己的策略有什么规律可言。但是，事实发生了，他必须为此而检讨。 到底，问题出在哪呢？ 经过多次排查，姚连长发现原来问题出现在姚志的身上，姚志经常暴露自己的行踪，并不是暴露给敌人，而是暴露给苏颖的。敌人很厉害，找到了苏颖和逆鳞特战队之间的关联，从而通过苏颖的行踪，确定了逆鳞的行动地点和可能实施的行动方案。 () 第383章 不知错 康老也知道了这个事情，他特意在一个茶庄和姚连长见了面。康老承认在这几年来，他一直依靠着姚连长的智慧。首先，用老侯的名义创立逆鳞不说。就拿五年来讲，姚连长做的非常好。他化整为零，把逆鳞融入江湖。 不可否认，姚连长把逆鳞这个特战队发挥出了最大的战斗力，不夸张的说这些人分可擒王，聚可灭团。正当康老看见希望的时候，姚连长的弟弟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事。 这个茶庄的茶是好茶，但是康老却没有一丝喝茶的兴趣，他一直干坐着，等姚连长过来。这几年来，康老的年岁增大，身体是一年不如一年，康老很希望在自己有生之年，能彻底的终结苦行者。 姚连长来了以后，却表现的很轻松自然，他先给康老倒了一杯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康老，这几年来，您这个地方是选的最好的见面地点。” “以前选的不够隐秘吗？” “那倒不是，茶桌总比军区的厕所要好，不是吗？” 康老听了有些尴尬，认真的说：“我不是为了让你的身份保密吗？” “领导别在意，我就是随口一说，我知道您的苦心，这些年我也特别努力。” 姚连长这么一说，竟然把康老给说惆怅了，康老长叹出一口气，认真的说：“我知道你很努力，但这几年的努力，却因为你的弟弟功亏一篑。我不怪你，也不打算责备你弟弟，也许这就是命运啊。” “姚志怎么了？” “小姚啊，李飞已经把姚志泄露行踪，多次导致秘密行动失败的事情和我说了。敌人已经掌握我们行动的规律了。” 姚连长没多说，喝了一杯茶之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还评价说：“这可真是好茶，我得多喝两杯。” “小姚，要不……把你弟弟调回老侯那边去，也让他和那个女护士完婚，老老实实的过日子。” “您不怕他把你的秘密说出去，这小子可是一个用缰绳都拴不住的主！” 康老听见这个，脸色很难看。在姚连长没有参与的那几年，康老动用的都是官方的力量，就算有些误打误撞的错误，以康老的身份和他分布在各地的弟子们，都能把这些言论摆平了。毕竟，对付的是坏人，怎么都好说话。 可是，这两年都不一样。逆鳞总共十九人，牺牲了十二个人。这十二个人，杀掉了51名苦行者成员，疑似苦行者成员147名。这其中还牵扯到涉案家属，这么一算，得有五六百个江湖人物，因此而丧命。 而且，大部分是疑似，若他不是苦行者呢？好吧，如果不是苦行者，他总得算坏人吧，毕竟查出来一些事情，才会对他们动手的对不。现在很多人证据都不足，就算他们证据确凿，谁又能给你勇气让你说，他的家属也是坏人的。 最初，只是为了更像寻仇的武林人才那么做的，后来也就放开手脚了。逆鳞早把这片不为人知的武林弄得腥风血雨。 这样，康老还能独善其身吗？不能！康老虽然心怀大义，但那又怎么样？随着时代的进步，人们早已经脱离了饿肚子的时代，在90年代的生活的人，已经开始彻底接受快速发展的社会了，这社会讲究的就是人权。 “小姚，现在发生了这个事情，你说怎么办吧？” “康老，我一直认定一个道理，越是危机重重的时候，就越有机会。敌人利用姚志抓到了我们的规律，这并不算是一件坏事。” “什么意思？” “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 康老听了眼前一亮：“你小子想玩一个借花献佛。” “对，计划是这样的，但现在时机还不成熟。” “小姚，你想等什么？” 姚连长笑了，笑的特别自然，他端起茶杯：“一杯好茶，茶叶要有精细的烘干工艺步骤，水的温度也刚刚好。但有了这两样，也并不一定有一杯好茶，在沏茶的过程中，我们仍然要细心雕琢，这才是好茶。” 康老不理解姚连长在想什么？就像他当年不理解老侯那些奇怪的想法一样。不过看见姚连长自信满满的样子，康老无奈说了一句：“小姚，你想干啥，直白点。” “我们需要让姚志遇到更大的危机，这样他才会叛变。” “姚志会叛变？” “一定会，姚志是一个非常自私自利的人，他的任务感永远不可能高于自身的情感，他就是一个为了自己而活着的人，他叛变的时候，就是我们获得胜利的时候。” 康老有点不相信这话是姚连长说出来的。他心里觉得有些不对，感觉这个逆鳞就像自家的孩子，改了别人的姓。 自从康老知道了苦行者残忍的利用孩子来做实验之后的这十几年间，康老一直试图控制武林人，他手底下有几个厉害的，比如熊柏宇虽然武功不高，但脑子好用，设局是个高手。比如林忠海，虽然不会武，但他慧眼识英雄，善于培养部下。比如小范老师，立场很坚决，做事不拖泥带水，杀伐果断，是一个难得的，只为坏而坏的人，他是康老手下以恶制恶的利器。 可是在这段时间里，康老觉得自己越来越有心无力，他已经很难控制这三个人了。如果，手上最厉害的逆鳞，再变成脱缰野马，康老知道那自己就将在对付苦行者这个江湖组织的时候，变相的制造出了一个极恶武林。 任何一件事物，都不是随便就能毁灭的。康老因为苦行者的触手广泛，而迁怒于整个武林。在逐渐人权得以完善的国家里，他还在搞这个宁错杀一千，而不能放过一个的事儿。从本身而言，康老就错了。可惜他不知错，不懂错，还一错再错。 这一次，姚连长要利用自己的弟弟，他心里觉得不对，但他没有反驳，他觉得若是不除掉苦行者，这肮脏的事儿，就没完没了。 可是，就算做完了，那又怎么样？现在的情况还能掌握吗？康老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都不敢想。因为想了就后悔，如果他当时向上如实汇报，而不是盲目自信觉得自己就能解决的话，也许世界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 第384章 不懂错 电话的响声传遍整个屋子，一个醉眼惺忪的男人穿着一个大短裤从卧室出来，抓起电话：“宝贝儿，这么早就想我了。” 这个家算得上家徒四壁，没有电视，没有几样可用的家具，甚至连门都是破的。没有人的家会这样，显然这里是一个出租房。 但是，这个出租房里却装了一个电话…… 这就是姚志，在这近五年的任务里，他无论去哪里，都会先给自己安装一部电话，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和苏颖联系上。 可是，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你好，姚志！” 姚志眉头一皱，这个电话他除了苏颖，没有告诉过任何一个人，现在有人用这个电话和他联系了，说明一个问题，苏颖有危险了。 “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 “好，我喜欢有担当的男人。不过，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一声，你太不小心了。” 姚志正想着对策，听见对方这么说，立刻问道：“你是说被你发现的这个事情。”如果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发现的，姚志可以相信自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真凶。 “不是，我是说你和你的女朋友，你让一个没有结婚的女孩怀上了孩子。” 听见这句话，姚志的身体都僵住了。 “所以啊，姚志！你就别太过反抗，万一弄砸了，一尸两命，对你可就是一大损失了。还有，聪明的你难道没有发现吗？你们早已经不算特种兵了，你们正在变成某个人膨胀的工具。” “你说的是康老？” “不是，他只是可怜的挡箭牌而已，他建立起的正义，正在被渗透，被私有化，这样下去，你们就会变成某个人的武装力量。” “放心吧，如果苦行者能度过自己难关，我们会助你扫荡那个罪魁祸首，让你立功，让你伸张正义。” “你们苦行者有那么好心？” “我们苦行者的思想是以恶制恶，用今生的苦造来世的福。也许我们对孩子下过手，但那只是我们首领对武功的一种执念。除此之外，我们的行为，并不能被定义为坏人。我们也只是想着好好活着的那部分人。” 若是别人，站在对立面，自己的女朋友又被对方绑架的时候，一定不会相信对方说的。但姚志不一样，他的脑子从来都是与众不同。 “我和你合作，别伤害苏颖。” “放心！” “能问一下，你是苦行者的哪位吗？” “疯子！” 对于苦行者的资料，姚志了如指掌，疯子，苦行者刚刚建立时的核心人物。算是苦行者的军师，不过，后来苦行者又来了瞎子和傻子，疯子、傻子、瞎子，号称苦行者三宝，做事干脆利落。如果把他们三人作比较的话，瞎子更突出一些，已经在这几年里，取代了疯子的位置，成为军师。 即便如此，姚志也不会低看这个疯子，只想着把这件事情怎么告诉自己的哥哥。 …… 疯子从公用电话听放下电话，然后看了一眼，远处和自己一样蓬头垢面的不三不四，正拉着别人，要给别人算卦，被人厌恶的甩开。疯子叹气，就在这时，公用电话的小老板不耐烦的说：“1块2。” 从口袋里拿出褶褶巴巴的零钱，疯子把1块2给了老板，老板虽然收了，眼里还是厌恶的目光。疯子对此并不介意，转身走了。 “三哥，走了，那些人不让你算卦，是他们的损失。” 不三不四叹气，敲着竹棍儿，朝着疯子这边走来。他看不见，却仿佛眼睛通明一样，他说：“疯子，这里的人既然看不起你，何必留着。” 疯子浅笑：“世界上蠢人这么多，杀的完吗？” 说完，疯子搀扶着不三不四，两人逐渐远去。 疯子问：“三哥，真的不能逆天改命吗？” 不三不四摇头：“和尚命中注定有牢狱之灾，我们利用他的牢狱之灾除掉逆鳞，已经算是逆天而为了。” …… 关山因为观察力的原因，一直很受康老器重，他也是除李飞之外，知道姚连长存在的人。此刻，关山正在盯梢姚志。说实话，这次的任务关山很喜欢，在逆鳞建队的时候，关山就不喜欢姚志，总觉得他是一个吊儿郎当的小混混。但在那个时候开始，姚志就经常被表扬，尽管姚志的行为在关山的眼里荒诞又可笑。 一直以来，关山都认为这么好的一个特战队，怎么就让这样的一个小人得了志。而自己无论多努力，给班长出谋划策，最终还是一个透明般的存在，在领导的眼里，自己的才华根本就没有被发现。这样日积月累，他和他认为哗众取宠的姚志，就越走越远。 这一次关山奉命跟踪姚志，很快他就发现，姚志正在和苦行者的人接触。于是，关山就把这个事情如实的报告了姚连长。 这就是姚连长认定的机会。 同时，姚志也发现了关山正在跟踪自己，于是他直接找到了关山。 “我被敌人控制了，但这却是一个潜入敌人内部更深层的机会，告诉我哥，这段时间不要和敌人战斗，敌人已经熟悉了我们的战斗模式，我们的战友很危险。” 姚志简明扼要，却没有得到关山的认可，关山哼了一声：“你可真的给自己长脸，叛徒就叛徒呗，还用这种天花烂坠的理由。” 这一下可把姚志弄急了，他一把抓住关山的脖领子，关山嘿嘿的笑：“怎么的，恼羞成怒啊！你不是为自己活着吗？怎么考虑我们的安危了。姚志，你在这个战队五年了，没有和任何人成为朋友，谁给你的勇气，让你还这样有自信。” 听到关山这么说，姚志倒是松开了。 “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会如实转达给我哥对不对？” “对！你以为咱们俩还有战友情呢？” “告诉我哥，肥和尚在万吉度假村，苦行者会在这里有个碰头会，这是一个陷阱。” 关山不以为然：“你都被人控制了，我能相信你的话吗？” “谁管你相信不相信，只要如实转告就好。” “你……” 姚志转身就走，不再和关山说半句废话。 () 第385章 一错再错 “姚志真的这么说的？” 康老问姚连长，姚连长点点头。 “小姚啊，你觉得久未露面的肥和尚，在万吉度假村真的是一个陷阱吗？” “不是，说来巧了，在追击肥和尚的时候，我意外发现了一个事情，我有一个双胞胎的弟弟，小的时候就被人贩子拐走了。我母亲因此得了一场病，直到有了姚志才好起来。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有那个被拐卖弟弟的消息。然后，命运和我开了一个玩笑，我这个双胞胎弟弟竟然跟着肥和尚在学艺。” 姚连长的这一番话，把康老给惊呆了，他简直不敢相信。 “你要怎么处置你这个弟弟，他在敌人那里时间长了，早就被洗脑了吧。” “不，我已经私下里和他见过面了，血浓于水。而且，肥和尚只是看他的天赋好，才教给他武功，对他并不好。他已经答应我了，帮我提供肥和尚的行踪，等我将肥和尚擒拿归案时，他会因为将功赎罪，脱离苦行者。” 康老听了很高兴，这是一个好消息。 “你那个弟弟带来了什么消息？” “苦行者的肥和尚会去万吉度假村，而且这也不是什么陷阱，而是肥和尚在武林的一次新的招募，他们决定更改自己的生存模式，大批引进各地的武林人。” 康老听了勃然大怒：“要造反吗？” “不，他们没有这个机会，逆鳞会逮捕肥和尚。” “那姚志带回来的消息呢？” “姚志这个人很自私，他只是被别人控制了而已。” …… 虽然，姚连长嘴上是这么说的，其实他心里明白，姚志说的是真的，肥和尚出现在万吉度假村就是一个陷阱。 不过，富贵险中求，已知苦行者的那些主力都没有来，只有肥和尚在，没错，肥和尚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但他一个人又岂能只手翻天。 从小到大，姚连长就嫉妒自己的弟弟，孩子很想受到关注的目光。可是姚志从小就与众不同，格外吸引别人的注意，哪怕他很坏，很淘，也能把目光牢牢把大人们的目光吸引住。姚连长从小就学习很好，优等生。但他从来都不受到父母的关注，似乎他就是那个不用管的孩子。 后来长大了，他出人头地，以优异的成绩进入了军校。而姚志变成了一个小混混，即便这样，父母的心还在姚志身上，为姚志的不良行为操碎了心。甚至，还让姚连长帮他们。 姚连长照做了，苦心教导弟弟。自始至终他从来没有想过，把弟弟培养成什么样的人才，只是想着把弟弟弄到自己身边来，让他膨胀，犯错，然后永无翻身的机会。然后，他的父母会悔改，会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他的身上来。 可是，这一次有了一个不一样的机会，这个机会可能会一闪而逝。正因为一闪而逝，才能被称之为机会不是吗？ 在行动上，姚连长绞尽了了脑汁，说实话他赢得概率不大。但是，有赢的机会。小概率事件，往往会吸引一些头脑发热的人。此刻，姚连长就像一个赌徒一样，他要赢，还要赢的够大。于是，姚连长准备好了枪，在行动那天，他也出现在了万吉度假村的外围。 …… “哥，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关山把消息转给你了吗？这是一个陷阱。” “陷阱？既然是陷阱，你为什么把还能把这个消息传出来。” 姚志笑了：“哥，咱们聪明人别说那些笨人的话。在敌人开始接触我之前，你就已经发现了，敌人通过掌握我的行踪，猜测逆鳞的作战计划。然后，你派了关山来跟踪我。这一点，在敌人控制我之前，而且他们也没有发现关山。还有，苦行者这个会议，应该是很隐蔽的，可是却在这个节骨眼上被我发现了。而那个控制我的人还命令我，不管我发现什么？及时向上面报告，以此来获取上面对我的信任，然后在逆鳞展开大规模行动之前，向他汇报。你自己说，以前我发现苦行者的行踪有多么困难，现在反而轻而易举了。还有，向他汇报，他只是抓了我爱的人，就那么相信我一定会听话吗？由此不难判断，这就是一个陷阱。” “姚志，你很聪明，分析的都对。” 姚连长说着举起了手枪。 姚志愣住了：“哥，你干什么？” “为民除害。” “什么为民除害啊，我这是在将计就计，深入敌人内部啊，哥，你是我亲哥啊，怎么连你都不信我啊？” “为民除害只是一个理由罢了，杀了你，父母的爱就属于我一个人了。” 姚连长压抑在内心的东西，终于还是说出来了，姚志惊呆了，看着哥哥：“什么，你说的这是什么啊！” 在姚志不敢相信的情况下，姚连长拿着枪走了几步，大声的说：“为什么从小到大，父母呵护的只是你，教育的只是你，他们眼中永远只有你一个。我呢，我也姓姚，为什么我就不能是这个家里被宠爱的孩子。” “因为你是哥哥啊，因为你是优等生，因为你是那个随时都能让他们拿出来当做榜样的孩子啊！在他们的心中，你根本不用管，你是最优秀的。你知道吗？他们一直想让我变成你，变成那个听话的孩子，变成一个优等生。就因为这个，我才反抗，我才怍祸，我姚志就是姚志，凭什么成为你。” 姚志的一番话，把姚连长给说愣住了。 “好啊，你想成为我，你开枪啊，变成那个坏孩子，来啊，你杀了我，看看父母对你有多失望。抖什么啊，开枪啊，打开保险，扣动扳机，姓姚的，没你这么怂的。” 姚连长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姚志瞪了哥哥一眼，一把扯下哥哥身上的对讲机，然后学着姚连长的语气和声音说：“逆鳞，逆鳞我是隐龙，取消行动，取消行动。” 对讲机里传来滋滋啦啦的声音，并没有人回应。 姚连长坐在地上，他脑子乱成一团麻，他一直俯瞰着自己的弟弟，可是现在看来，他所有的一切都让自己的弟弟给超越了，包括自己引以为傲的智慧和优秀。 “逆鳞，逆鳞，我是隐龙，取消……” 砰…… 姚连长颤抖的手，还是扣动了扳机。 () 第386章 大火封路 虽然姚连长的手在抖，还是打中了姚志的头部，姚志中枪后应声倒地。姚连长跑到了姚志的面前，从姚志的手里使劲夺过通讯设备。 这时，通讯器响了：“隐龙，隐龙，我是逆鳞，请重复一次命令，请重复一次命令，完毕。” “逆鳞，我是隐龙，状况已经解决，我命令你们进攻！” …… 那一场战斗的结果非常惨烈，逆鳞几乎全部阵亡，最后李飞在断臂的情况下，拼上最后一口气擒住了肥和尚。肥和尚入狱，康老对苦行者进行毁灭性的追捕，最后苦行者成员逃到云顶山，在康老地毯式搜山的情况下，消失的无影无踪。至此，苦行者在武林中，完成了从明到暗的转变。 那次之后，疯子也改变了自己的管理方针，最终一些老人选择离开苦行者，就在云顶山隐居，金盆洗手不问世事。 …… 姚志在山洞里把这些事情告诉给了十一，换做别人或许并不在意这个故事的内容，但十一这些年，早就将命运和这个故事融为一体，他相信姚志，但心里还是有些疑问：“你哥并不是一个笨人，你没死，他怎么会不知道。” “是疯子在万吉度假村找了一个苦行者新入成员的尸体穿上了我的衣服。然后他用枪，打爆了那个苦行者成员的脑袋，当时皮开肉绽，负责处理尸体的人找到了我哥，我哥估计是心里有鬼，不敢多看，所以我被确定死亡。” 当时的情况只有姚连长自己明白，姚志能做的也就是说明一下情况？ “之后呢？你怎么样了？” “苏颖离职，我和苏颖生活在一起，后来孩子大一些，我才回大庆找到了父母，一直伺候他们终老。” “这样你哥都没有发现吗？” “他怎么可能发现，我是知道他入狱以后，才回到父母身边的。” “你父母就这样心安理得接受了？” “也许你觉得可能有些违和，但父母就是父母，他们愿意为孩子做好一切。更何况这只是帮一个死而复生的儿子撒谎。” 这一点十一倒是能接受，也许和他从小的经历有关，十一更加能接受，因为感情而变得有些不守规矩的人生。说实话，十一很认可姚志的这个性格。 就在这时，十一突然闻到一股汽油味。这里子母鸳鸯洞，天然的洞穴，怎么会有汽油味？但鼻子不会骗人。这汽油味有些刺鼻，姚志也闻到了，坦白的说：“用和你聊天的功夫，为我们争取了一些时间。” “你们做了什么？” “通过手语和小范老师交流，我牵制你，他把用来发电的汽油倒出来，汽油多了，就流到了山洞里。这样点火，母洞这里就会被大火包围。浓烟会进入子洞，你不是被烧死，就是被呛死。” 十一眉头一皱，没有想到他们用了这么狠的一个计谋。他认真的说：“我现在要出去，你确定你能拦得住我。” “拦不住。不过，你跑了，那个姓林的就得活活被呛死了。” …… 这时候，林冠云手摸索到了一块石头，他喊了一声：“十一兄弟，别管我，活下去！”说完，林冠云朝着自己的脑袋砸过去，十一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林冠云的手。 “拼一下！” “可是……” “在这个时候，别说没用的，我背着你，你抱紧我。” …… “犯不着拼命，没用。你就算打败我，小范老师也会点火，他不在乎我和这个獒王。趁着这段时间，你听我说，神秘组织的首领绰号司令，他很厉害，我为他服务十三年，却从来没有见过他，他很小心，非常的小心。还有，你们以为自己控制了林忠海，一点点撬开他的嘴，你太小看林忠海了。他的绰号盘中餐，并不是空穴来风。在任何一个对手的眼中，林忠海都是那个盘中餐，软弱又没有能力。实际上，这些都是林忠海的本领，他这辈子大部分时候都在玩扮猪吃虎的游戏，这次也不例外。林忠海自从把NPC这个名字告诉你们开始，胜利的天平就倾向他了。”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盘中餐林忠海和NPC熊柏宇，这两个人很早就是康老的手下，也是这个组织初期建立至今的核心，他们俩就是我说那个双子星。林忠海把熊柏宇暴露给你们，就说明他需要熊柏宇的力量来脱身。” 姚志这一会儿语速非常快，他要尽快的说明情况，说实话他也不相信那个小范老师。 “子洞中有一个向下的黑洞，每逢雨水季节，母洞水面过高，会流入子洞，然后顺着子洞的那个洞口，流入地下暗河。地下暗河在地面之下，但有些地方已经与地面的井道相通，你们可以选择从那里逃脱。” “我们一起干掉那个小范老师不是更省事。” “毁尸灭迹确实省事，但也能让敌人猜疑。你从地下河出来之后，赶紧回满城，盘中餐这个人我比较了解，如果是他把小范老师的行踪告诉给你的，他一定是在算计你，而此刻我觉得，你被调虎离山的可能性比较大。悄悄的回去，杀敌人一个措手不及。若是你我合力杀掉小范老师，可能会导致他们提前对你朋友动手，到时候你的朋友就危险了。” “我相信你！” “不愧是老师的孙子，这种情况下，能做这种决定就是一条汉子。我的衣服在里边，有一把常用的军刀，你用那把军刀，可以顺着湿滑的峭壁下去。再见，萧十一！” …… 姚志说完就走，他来到了胳膊，手臂被十一卸掉的獒王身前，咔嚓，咔嚓，简单利落的几下就把獒王脱臼的地方给推回去了。 獒王看着姚志，姚志认真的说：“记住一件事，要想摆脱小范老师的控制，就得学会闭嘴。” 说完，姚志盯着獒王的眼睛，獒王思索着，最后还是点点头。姚志带着獒王走到发电机那里，这时小范老师已经把火柴拿出来了。 “准备连我一起烧死。” “说什么呢？这不预备着吗，你俩站远点，我现在就点。” 说完，小范老师滑动火柴，呼啦一下，火就腾空而已，沿着向下的通道一路蜿蜒向下。接着，轰的一下，母洞被一个大火球吞噬了。 () 第387章 人要学会活着 看到火已经点燃，小范老师放心了。但还是有些纳闷：“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人家闻到汽油味了？” “没反抗？” “那个姓林的想自杀，被萧十一阻止了，我趁那个功夫救了这个孩子，出来了。” 小范老师琢磨着，又带着疑心问：“怎么没见他说出来？” “我记得子洞里又个向下泄水的洞口，萧十一应该是寻思着从那里逃走了。” “你看见啦，还是猜的。” “当然是猜的，我要是不防着你呢，还能在里面多呆一会儿。” 姚志都这么说了，小范老师脸上连一丝尴尬都没有，只是放心的说：“既然他想从那个洞走，那就是他命中注定该死在这里。” 这句话说的姚志心里一紧，可是他还淡定自如的问着：“这又是什么说法？如果是我的话，我也选择从那个洞逃走？” “那是你对这里不了解，大自然之所以需要敬畏，那是因为它的神鬼莫测，那个洞口有很奇特的引力，我曾经拿一个鸟做实验，鸟在那个洞口都飞不起来，直接坠落下去。” 怎么会这样？如果那个洞口奇特的话，那萧十一岂不是死路一条。 小范老师并没有注意姚志在思考，只是叫着獒王把最后一桶汽油也倒在放发电机那个山洞里，汽油像小溪一样，顺着石缝往外流。 “我们走吧，一会儿它们就能连上那些火，这个洞也会彻底的燃烧。我看过这里的结构，这里的石头起主要支撑作用。发电机若是爆炸，这里很可能会坍塌。” …… 果然，三人在走出洞口后没有多久，轰的一声尘土飞扬，半个山都塌陷了。 小范老师看着，认真的叹一口气：“这样的仙境用来和新一代的天下秘籍同归于尽，也算是它的荣耀。” “你打算做什么？” “斩草除根，这个萧十一不只武力高强，他还有朋友，有家人，他的朋友和家人都不是平常的人，不能留着，要不早晚有一天会成了祸害。” 姚志心里很憋屈，但他的脸上还是笑的很自然：“那岂不是便宜了老林这个王八蛋。” “总归是伙伴吧，这次我就帮一帮双子星，你去吗？满城啊，故地重游。” “不，我不去了，我等司令的命令，别忘了，这次是我救你的，记得还。” 就在这时，来了四五辆车，哗啦啦的下来十几个人，这些人为首的就是白树。 “前辈，看见我哥了吗？” “看见了。” “他在哪？” 小范老师指了指塌陷的山，笑呵呵的说：“埋下面了。” 听到小范老师这句话，白树的手指甲都扎进肉里了，他的表情抽搐了一下，用尽全力才让自己恢复正常，然后白树笑出了生平第一个假笑，他使劲咽下一口吐沫：“那我哥死了呗。” “对啊，想报仇吗？” “怎么可能？他死了，他的财产都是我的了，我虽然在道上混，但他管我管的很严，我早就烦了。小范老师，您打算去哪里啊？” “满城。” “去满城没飞机，我找兄弟开车送你。” “那谢谢了。” “小范老师客气！” 说完，白树把车钥匙扔给一个小弟，然后把钱包也扔过去了。 “小范老师去哪你就去哪？让小范老师吃好、喝好、舒服的。” 白树的小弟不乐意，白树喊了一句：“愣着干嘛，快去。” 小范老师看到这个小弟的样子，问：“这苦大仇深的样子，不会给我下毒吧。” 白树依旧陪笑：“怎么可能，不具备那文化水平。” 这句话把小范老师都给逗乐了，用手指着白树说：“没看出来，你还挺幽默的。” …… 白树是点头哈腰，卑躬屈膝的把小范老师送走的，四个哥哥，三个死在这个老头的手里。现在大哥也生死不明，还搭上了一个前来帮忙的萧十一兄弟。这份仇恨早就刻骨铭心。 但是，白树在看见小范老师的那一瞬间，他就强迫着自己长大了，他不在是那个有哥哥护着，可以肆意妄为的三十多岁的大孩子。他必须要承担起这份仇恨。 而承担的第一步，就是牙齿掉了，也要吞进肚子了。不止忍气吞声，连脸都可以血淋淋的扯下来，即便疼的撕心裂肺，也要笑着。腰断了，也要弓着，只要活着就好，只有活着才能报仇。 姚志看着这个场面，很佩服白树做到的一切，但他知道小范老师同样对这个白树有了杀心，于是他突然插嘴说了一句：“不杀了吗？看这样子，以后是个狠角色啊。” 这句话看似是加了把火，却把小范老师的杀心烧掉了。 在姚志没有加入组织之前，小范老师是一把手，但自从姚志加入了，姚志就变成了这里的一把手，这些年一直身居高位，从未被任何人超越，是司令最信任的人，没有之一。 正因为如此，小范老师不太喜欢和姚志意见统一，姚志说杀，他偏不杀。 “一条狗而已，凶点怕什么？不凶怎么能变成獒。” 白树的兄弟们，忍不住了，蠢蠢欲动。但白树还低头哈腰，脸上陪着笑！ …… 等小范老师走了，白树立刻拿起电话：“小东，哥求你一件事。” “说啥呢？哥，你这不客气吗？” “这事儿关乎生死。” “说吧，哥！” “我没有他们的电话，你现在去一趟满城，找一个叫其木格的女人，告诉他萧十一被埋在山下面了，我这边正救着呢？还有，害萧十一的，是一个老头，姓范，让她躲着点那个人。” “我上哪找那个女人去？” “她是个警察，还有见到那个姓范的，啥也别说，跑！” “我现在就走。” 白树放下电话，看了一眼还在发愣的兄弟，大喊：“愣着吃屎啊，能找多少人，找多少人来，把这山给我挖开。” 兄弟们没有人动。 “干什么，我的话你们都不听了。” “看你刚才那怂样，你还配当哥吗？”终于有兄弟忍不住说出来了。 “人只有活着，才能报仇。我以前也不理解我哥为什么会那么怂，现在我明白了，都是为了仇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虽然不是君子，但也要学会蛰伏。” 白树说完，看到兄弟们还没有动弹，叹气，拿出电话：“陈总，对，是我，小白，咱能不能给我调个工程队过来，对，拜托了，放心，钱我现在就打你账上，地点子母鸳鸯洞。” 这边，白树刚把电话撂下，就看见兄弟们电话都拨通了。 “对，所有人给我找来，女的也来。” “我去你M的，你带刀干嘛，我又不砍人，去五金店给我人手一把铁锹。” “哥，我这边真需要人，20块一位啊？是不贵点，这救命呢，啥，学生啊，行，那让他们来吧，20一天，我管顿饭。” 突然之间，白树忍不住了，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 () 第388章 二孬之死 其木格正在上班呢？突然有人冲进来，小东跟白树去过武林大会，认识其木格。知道十一被埋在山下面了，其木格整个人都慌了，她赶紧给二孬打电话，可是打了好几遍，二孬一直没接。 撂下电话，其木格出门就往外跑，出门截下一辆出外勤的警车，就把人拽了下，她开车就走，把警灯开着，一路穿梭而行。 …… 二孬的手机响了好几次，他都没有接，因为他对面坐着一个穿着白衬衣的老者，老者身边还有两个人，看上去就知道身手不弱。 “早上我就知道，我公司的财务被人动了手脚，是你的功劳吧。” “所谓衣食父母，财富是人类最安全的保障。你在你的这个团队里，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你是团队的财富，还是团队的大脑，消灭萧十一后，再除掉你，你们这个团队就变成了待宰的羔羊。” 二孬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让我猜猜，你是白南？” 对面拍手，赞赏：“聪明，我就是白南。” “你不是已经被抓住了吗？” 白南哈哈的笑：“逃出来了，陈晓伟，像你这样的人应该很懂股市吧！” “不太懂，我做的是实业。” “谦虚，你应该知道在股市里，有两大术语，一个叫利好，一个叫利空。好就是往上升，空就是往下降。利好的时候，傻子都能赚钱，可利空的时候呢？要怎么赚钱呢？” 二孬听了白南的话，汗水顺着腮往下流，他认真的问：“你们在做空？” “没错，我们在做空。” 在股票里，所谓的做空，就是把手持的股票抵押给银行，获取套现的机会，然后在放出利空的消息，使股票的价值不断下降，持有者这个时候，在用低价把股票买回来，从而获得巨大的利润。 如果有人在计谋上，用上了这种做空那真的是太可怕了。 “你的下级金晶晶被抓，是故意的。” 白南叹气：“我真不舍得杀你了，你真聪明。没错，金晶晶是我给你们的，好让康虎他们查到我，然后我在把我的上级，盘中餐林忠海供出来。盘中餐大人被抓住之后，我们开始放出利空消息，首先让你们打败了NPC，接着暴露了组织结构。最后把锅甩在小范老师的身上，此时，我们盘中餐这系的股票已经基本上没有了价值。这个时候，我们抄底买入，在所有人都不关注我们的情况下，我们杀回来了。干掉司令最不喜欢的你们，是不是觉得盘中餐大人很恐怖啊！” “你想怎么对我？” “当然是杀了你！” “然后呢？” “王强、其木格都在我们的计划之中，这次我们不做割韭菜的工作，我们准备把你们连根拔了，让你们彻底停盘。” 二孬听见这句话，看了一圈，手里连一个合适的工具都没有。早知道会这样，书桌里放一把无极刀了。 白南看到二孬的样子，笑的很坦然：“这是你的死局，这么算计之下，你活不了。动手吧……”白南后面那两个人听见这句话，朝前走了一步，白南后退，前面两个人锃的一声亮出雪亮的匕首。 二孬站了起来，拿起椅子朝着两人甩了过去，这椅子还没有到对方面前，就被对方一脚踢开。腿力不弱，二孬看了一眼，后退，退到了窗户那。这个时候，不能有半点的犹豫，即便这里是四楼，二孬还是毫不犹豫的从窗户跳了出去。 白南看了，认真的对着自己的两个手下说：“确认一下生死，没死的话，补一刀。” …… 这个时候，其木格恰巧来到了楼下，砰，二孬的身体结结实实落在地上，鲜血汩汩的流出。其木格吓得一哆嗦，人紧跟着都抖了，她要炸了，她知道楼上一定有人对二孬下了毒手。不过，这个时候，可不是找敌人拼命的时候。 “啊！” 其木格歇斯底里的大喊一声，把二孬抱了起来，她把二孬放在车的后座上，然后开着车疯狂离去。这时，白南的两个手下才从楼上跑下来，他们只看到了鲜血。 其木格开的很快，红灯了，前面有车挡着，她撞开车，急速通过。一边疯狂开车，其木格一边给王强打电话，王强的电话始终没通。 就在这时，有一辆车追了上来，它朝着其木格的车狠狠的撞了过来，车猛的一震，后座上的二孬，噗嗤，又吐了一口血。 其木格看了猛地打方向盘，拉手刹，车胎冒着烟一个漂移，朝着小区冲了过去，小区有栏杆。Duang的一下，其木格硬是撞进了小区。她回头，看着连连吐血的二孬。 “在坚持一下，二孬，你不许死。” 其木格开着车，从小区穿过，利用突然性和对小区的熟悉程度，甩开了后面那辆车。她停在医院，抱着浑身是血的二孬冲进去，大喊：“救人啊，救人！” …… 此刻，王强正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他很累，对着镜子摘下口罩，双手扶着洗手池，长长的叹出一口气。最近王强一直在用高强度的工作麻痹自己，他只要休息下来，就会想到程良人，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自己的妻子才去世没有多久，这样简直就是道德上的犯罪。 就在这时，一个医护人员走了过来，她笑着和王强说：“王大夫，这么年轻为什么这么拼命啊，你连续做手术的次数都破了咱们医院几十年的记录了，这可是和平时期。” 王强只是笑了笑，他真的是累的连嘴角都有些麻木。 “对了，你手机一直在响。” 王强点头，回到工作间拿起手机一看，是其木格的电话，拨通之后，其木格的哭声就传过来：“二孬，要死了！” …… 手术室的门开了，王强走了进来，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他。 为二孬做手术的医生，非常纳闷：“王医生，这是我的手术，你这是要干什么呀？” “出去，别让我说第二遍。” 就在这时，二孬的心脏停止了，王强一把推开主治医生，大喊：“肾上腺素准备，注射。” “电击准备……” 砰…… 二孬毫无反应，王强浑身颤抖着：“继续……” “王医生，我们抢救的时间太长了，就算抢救过来，患者也会脑死亡……” “电击准备，继续……” 王强几乎是用吼的…… () 第389章 我想不到的敌人也想不到 王强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疲惫的坐在地上。其木格走过来，看着王强不敢说话，她都不敢问，生怕问出了一个可怕的结果。 “还活着！” 王强这句话一吐出来，其木格终于松了一口气，靠着墙边，滑坐在地上。 “吓死我了。” “情况并不乐观，抢救时间过长，他的脑部损伤比较严重。” “会变成植物人吗？还是会失忆。” 王强很疲倦，但他笑了，使劲弄了其木格头发一把，其木格甩开，瞪着眼睛。 “狗血剧看多了被洗脑了吧。大脑是个很神奇的物件，他会在身体的免疫系统恢复正常的时候，开始自动重启工作，有损伤的地方，会自动修复。二孬虽然摔得很厉害，但幸运的是，他的头并没有严重的外伤。” “那到底会怎么样？” “二孬会昏迷一段时间。” “多久？” “不好说，可能一星期，也可能一年……这个时候，我们需要那个家伙的意志力，多和他说说话，他应该能听到，对他有帮助。我能保证的也只是他一定能醒过来。” 其木格点点头，认真的说：“这事儿交给你了，我不会让逼二孬那些跳楼的人好过的。” “你别冲动，通知十一，让十一回来，这事儿不简单，把二孬逼得跳楼，一定不是简单的人物。” 其木格听见王强这么说，一阵踌躇，还是说道：“十一回不来，今天白树的人过来了，他通知我说，十一和林冠云被对手设计埋入地下了。” 王强好半天没有说话，过来好一会儿，他站起来就走。 “强哥，去哪？” “去和院长交代一下，其实院长一直待我不薄，纵容我在这个医院胡作非为，既然要走了，自然要和他说一声。” “你要去哪？” “当然和敌人拼命，我没十一的武力，也没有二孬的聪明，不过要想在我们兄弟身上拿人头，不是不可以，别指望一点代价都没有。” “接下来怎么办？” “敌人先对十一下手，接着对二孬动手，就是让我们手足无措。你等我，我会院长交代几句，就和你一起走。” “别干那些没用的事儿，咱们现在就去做正经事。” …… 河口精神病医院。 就连其木格都没有想到，王强竟然带着她来到这里。河口精神病医院，是满城内唯一一家与刑警队合作的精神病专科医院。这家医院为刑警队提供精神相关服务的定点医院。罪犯精神鉴别，刑警心理咨询，都由这家医院的医师来完成。 “你要找他？” “我之前从来没有想过，回来求助他，敌人也不会想的到。” “那也不用找他啊！” “我虽然不想承认他很聪明，但他一直是让十一忌惮的人。你我都不能否认，他不比二孬差。” “好吧，可是你……” “我没事！” 两个人要见的人是王海龙，王海龙因谋杀未遂被捕，之后在他提供的口供为前提下，对他进行了专业的鉴定。因为，王海龙本身就是心理医生，所以这个鉴定，是河口精神病医院从北京和上海请来的专家，三方会诊给出的结果。王海龙的确是双重人格，而且第二人格有极端暴力倾向。 根据这个结果，王海龙目前在河口精神病医院接受治疗。 王强和其木格见到王海龙的时候，王海龙双手被捆绑着，脚上也带着脚镣。 “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心里总算舒服了一些。” 王强对着王海龙认真的说，他不是开玩笑。说实话，是他把王海龙从鬼门关救回来的，对于看着自己妻子死掉而不管不顾的王海龙，王强有权利不去管王海龙的死活。但他克制了自己，以一个医生的身份，选择救人。 王海龙认真的说：“按照规章制度，他们不用这么对我。这是我自己要求的。我和你的想法一样，看到自己这个样子，心里会舒服一些。” 王强没多说，想着怎么开这个头。 王海龙倒是自己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我从小和父亲相依为命，在我记事儿之后我就很懂事。那个时候，我一直觉得自己就是个普通人，为了财富而努力奋斗着。直到一个叫苏方的女孩出现在我的面前，我那一年十八岁，被那个女孩彻底的迷住了。可是，苏方有一套古老的针灸术，摄魂夺魄，他把那个一直沉睡在身体深处的另一个我唤醒了。那个时候，我就觉得这个世界变得与众不同了，我知道他的恶，明白他的想法，所以我要做的更多。 也可能是因为那个机缘，我接受了一直和我父亲纠缠不清的杨凤。起初我很讨厌这个女人，絮絮叨叨。你吃饭的时候，她要和你说话，不停的把她的观点往你脑袋里灌输。甚至，你在秋季来临的时候，少穿一条秋裤，她还用十几分钟和你辩论，说不过，就有点急，撂下一句你四十岁以后就知道了的定论。 这样的女人很烦，但时间是个奇妙的东西，日积月累，这絮叨反而听习惯了，累了以后，听她说几句，反而有了放松的感觉。 她把这个家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家，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叫她妈妈，起初很别扭，后来就习惯了。衣服找不到了找她，琐碎的事情去质问她，明明她也是个女强人，明明她也很忙，最后搞的，好像这个家少了她不能转了一样。” 说到这，王海龙自己就忍不住的笑了。 “我们这个家还真的少了她不行。” 王强还是没说话，倒是其木格忍不住了：“王海龙，既然你这么在乎这个家，为什么还要做那些让她伤心的事情。” “那不是我，我阻止不了，我能做的就是和他约定，永远不许伤害妈妈。可是，我错了，伤害并不仅仅是身体上，我变成这样，对父母精神上的伤害更严重。但是，我也没有其他的办法，我必须要这么做，才能保证他不出来害人。” 王强终于还是说话了：“我可以接受！” “谢谢！” “我还要告诉你，今天来我不是来接受你的道歉的，我有事情要你帮忙。” “我知道，谢谢你听我说完，我很愿意帮助你们，尽我所能！” () 第390章 经济战争的开端 二孬被人逼得自杀了？ 即便是王海龙，也要对这个消息感到震惊。 “王海龙，你觉得敌人会在这个时候，对我们动手吗？” 其木格问，因为其木格感觉，先是十一，接着是二孬，那么敌人应该对她和王强动手了。 可是，王海龙却在听到这个问题后，摇了摇头。 “敌人既然这么有针对性，他一定会在彻底击溃二孬之后，才会对你们动手。” 其木格心里一惊：“难道他们要在医院对二孬动手。” 王海龙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二孬的力量是取决于他建立的财富，他在不断积累财富的同时，建立自己的社会地位，用这个地位保护你们。二孬虽然昏迷了，不，就算他死了，他建立的这个社会地位还在，他有妻子，有第一顺位继承人，他手下养的那些精英们，还有工资可以拿，所以，在短时间内，你们还可以肆意妄为的胡闹下去。但是……” “怎么还有但是？” “无论二孬多么聪明，他也改变不了一个事实，那就是精英圈里的虚假交际。在你帮助别人的时候，可能就得罪了另一个人。甚至你帮助的那个人，你的帮助就让他满足了，他永远都会觉得你没有尽全力，你是在敷衍他。” “怎么会这样？这些人怎么这么王八蛋？” “作为心理医师，我接触最多的就是社会的精英，这些精英们看似人人都是朋友，处处都有关系，可实际上，他们在风口浪尖上活得胆战心惊，他们没有朋友，只要他们失势了，任何一个朋友都可能会变成敌人。” “你觉得二孬也会面临这种情况？” “二孬不会，他非常聪明。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说好听的，二孬可能一周，或者长一点时间能醒过来，但是如果他醒不过来呢？时间拖的越长，他醒过来的可能性更低。” 其木格听王海龙这么说，扭头看了一眼王强，王强点点头，他承认王海龙说的话。王强和其木格说的都是好的一方面，人的大脑很神奇，也正因为这种神奇，多了很多的不可预测性，自我修复只是其中一种，也可能不会自我修复了，甚至会重新归零，直白的说，二孬可能会变成一个傻子。 “那现在怎么办？” “敌人不会允许这种事情自然的发生，他们一定会在经济上动手脚，买通二孬身边的得力助手，合作伙伴。总之，敌人会用尽一切办法，破坏二孬建立的这个商业帝国的根基，让这个帝国崩塌。” “啊，那我们能做什么？” “你们要做的，就是打赢这一场经济战争。” 王海龙这句话一说出来，其木格和王强面面相觑。挣钱这种事情，并不是随便找一个人就能做到的，更何况还有一句话叫创业难，守业更难这种说法。 如果说，让王强尽一切力量让二孬醒过来，王强可以去拼。如果说，让其木格找到那些害二孬的人，其木格可以用自己的刑侦本领去找。但是，说到做生意，两个人真的是两眼一摸黑。 王海龙笑了：“这件事情我能做到，但就算你们能用手段把我弄出去，我也不会出去的。” 王强来了以后话就很少，听王海龙这么说，更不乐意。他立刻怼王海龙：“既然你不想出去，说这么多废话有什么用？” “我的意思是，既然我能做到，那她也能做到。” “他是谁？” 其木格这会儿倒是懂了：“你说的是方静吧？” 王海龙点头：“我虽然记不起獒选是怎么一个过程了。但能在过程中活过来的人，一定非比寻常，说我是獒选之子，并不正确。因为在结果没有真正出来之前，所有的结果都只能算是个猜测。最起码在云顶山之上，方静表现的一点也不比那个我差。” …… 王强和其木格在见完王海龙之后，回到了医院。本来俩人觉得，方静应该在这个时候照顾二孬，没有想到，问了之后才知道，方静根本没在，而是去二孬的公司了。 关于这一点，二孬的妈妈还很不乐意，说人都伤成这样了，还要往公司跑，这是想把公司的钱卷跑了，还是咋的。 其木格安慰这二孬妈妈：“阿姨，方静不是那样的人，一定是公司出了事情。” “人都快没了，还要公司干啥？” 其木格本来还好言相劝，听到这话都急了：“什么叫人都快没了，有王强在，阎王爷就是想让二孬去管账，也得问问王强同意不？你这样闹有什么意义？怎么的？现在想搞婆媳关系了，你演电视吗？婆婆就得针对儿媳妇，我告诉你，别闹，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把你们都抓起来。” 二孬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乡下人，被其木格这么一吓唬，都不说话了。 王强赶紧拽了其木格一把：“别这样，二孬能听见。” “听见咋的，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敌人都杀上门来了，谁还有时间来梳理他们的婆媳关系。” “哎！” 王强也只能叹气，其木格就是这种火爆脾气，这世界上也就十一能把她变得温柔似水，别人不行。 “既然方静不在，那咱们俩也去公司看看，万一有人要对她动手怎么办？她可是怀着孩子的。” 其木格点头，本来就是急性子，被王强这么一说，风风火火就往外走，刚到外面，差点和爷爷撞上。 看到爷爷，其木格心里一咯噔：“爷爷，你咋来了？” “老陈，给我打电话了，二孬出事了，你们这几个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他能跳楼，一定是碰到事儿了。这孩子心宽，要是钱的事儿，他不会自寻短见。一定有人逼他的，所以，我不能不管。” 其木格不知道该咋说，抿了抿嘴。 “打电话把十一叫回来。” 还没有等其木格说话，王强抢着说了：“大爷，十一忙大事呢，一时半会回不来。” “什么大事啊？十一是我孙子，他兄弟都这样了，天塌下来，他也会回来。你们实话和我说，十一是不，回不来了？” 还没有等王强说话，其木格眼睛就红了。 () 第391章 你看的是帐，我看的是本 还没等王强说话，其木格眼睛就红了。爷爷看到这情况，手上的拐杖一哆嗦，不过老人家还是用拐杖使劲拄地，用力量把心里这份激动压下去了。 “到底咋回事？” “十一接到了杨兴镇的电话，林忠海撂出了那个组织的核心，其中有一个人曾在大庆出现过。十一知道林冠云在大庆，就自己买了火车票过去了。没有想到，这才没过两天，白树的一个兄弟，过来报信说十一和林冠云遭人陷害，被埋在山下面了。” 爷爷心里还存在着侥幸，心想十一可能也就是失去行踪了，听到被埋在山下面了，老头心里一哆嗦。 “我本来想找二孬商量，可是刚到二孬公司楼下，就看见二孬从楼上跳下来了。我知道那一刻敌人一定在楼上，但我不能去面对敌人，必须先救二孬。在我带着二孬来医院的路上，被人追击，两个陌生人，我从来没有见过。” 爷爷想了想，用拐杖敲地。 “强子，你别跟着乱跑了，想办法让二孬尽快醒过来。” “我知道了，大爷。” “格格，你去二孬公司，小静把情况稳定下来之后，你赶紧去找那些追杀你的人，要是有人在背后搞事，那小静压力也会很大。” “爷爷，你呢？” “我，你就别管了，这虾兵蟹将用不着我出手，我等着头头过来，这一次，我亲手弄死他。” …… 方静认真的看着账本，财务总监一脸的鄙夷，心想你不过就是一个在私人医院打工的护士，要不是陈总哪根筋错了，也不会看上你这种女人。你家男人这几年最起码挣了几个亿，加上银行贷款，那就是几十个亿，在你的思想里可能是十位数，但在账本上那可是十二位数，估计你现在早已经眼花缭乱了吧。 看了一会儿，方静把账本放下，认真的和财务说：“我们的账务出了问题吗？” 这么一问，财务总监更加确定方静根本没有看懂账本。他心里镇定下来，认真的解释说：“陈总的经营策略，一向都是正确的，他错就错在，买下了云顶山，这个投资给他拉下很多债务，加上今年的房产并没有预期的那么好，几项贷款没批下来，我们陷入了被催账的境地。” “他怎么没有和我说？” “可能是怕您担心吧！” 财务总监说的行云流水，似乎连思考都不用。 “这些话早就准备好了吧！” “不，不是，你什么意思啊？” 这个财务总监有些心慌。其实，他就是一个普通的财务人事，做的年头多了，因为诚恳被二孬看中，这才坐到了今天这个位置。不过，就在今天，他的妻子和孩子，都被人控制了，他被迫做假账，伪造陈晓伟跳楼的原因。 “我没有财务方面的经验，账本我看不懂。但是，并不代表着我看不出你在作假。这本假账很厉害，而且我听说，任何一个会计，都做一手好的假账。” “我……我真没作假，不信，你找个懂财务的来看看。” 方静叹气：“财务看的是帐，我看的是本。这账本上的帐从两年前就开始的，但这账本是新的。看来你不是做坏人的料，心思不够缜密。” 本来，还带着一丝鄙夷心理的财务总监，被方静简简单单一句话就给吓懵了，他噗通就跪下了：“老板娘，我不是故意做假账的，我的妻子和孩子都被他们控制着。” “他们？” “我不知道他们是谁？” “您怎么称呼？” “我姓安，叫我老安就行。” “老安啊，遇到危险的时候，你要学会一点，那就是遇到危机的时候，你得学会相信你熟悉的人。你以为帮我那些人做了假账，那些人就会放过你的妻子和孩子吗？” 财务总监老安没有说话，在他的印象了，老板二孬就是手眼通天的人物，这样的人物都被人逼的跳了楼，那谁还能与这些人对抗。 “告诉他们，我相信了你的账本。” “老板娘这是……” “人要学的聪明一些，你要确认妻子和孩子安全之后，再来告诉我，他们要你做什么？” “可是他们说，只要你相信了假账，他们就会放了我的妻子和孩子。” “他们如果说话算话，那还真不好对付。不过，我相信他们不是那样的人，人性本就贪婪。” 说完，方静看着皱着眉头思考的老安，轻松的一笑：“我老公大部分时候做的都是对的，但不代表做的事情全是对的。他似乎没有深刻理解江湖这两个字，武林不是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他没有想过，如果一旦危机涉及到自己的企业，员工在没有他的情况下，要怎么应对？” “您打算怎么做？” “我虽然没看到账本，但我想我们还是应该有一些钱的吧。” 老安点头：“公司没有出现问题，一切运转如常。” “从今天起，律师团一律双薪，直到危机结束。还有，你告诉他们，最近任务可能比较多，完成任务，奖金会很丰厚。” “任务，什么任务啊？” “你不需要知道的太多，因为敌人会问你。对了，记者招待会，一般谁负责？” “公关部。” “安经理，那你辛苦一下，帮我把公关部的经理叫进来。” …… 白南在满城唯一一家五星级宾馆的商务间里，他看着电脑，电话摆在旁边，用充电线和电脑连接。 这个时候，白南的电话响了。 “方静已经联系房地产部门，她准备把刚刚入手的三个别墅卖出去。” 白南笑了，看来这是一个利好的消息，方静已经开始筹备资金了。二孬的媳妇方静也是一个聪明的武林人，在这次的计划里，方静也是主要敌人之一。 “那个姓安的会计呢？” “反馈了，说是方静没有从账本上看出什么来？” “人质别放了，多问问他，看看方静有没有什么新的动静。”说完，白南放下了电话。然后白南看着电脑，上面是只有他才能看得懂的曲线，他盯着这个曲线，自言自语的说：“虽然有利好消息，但是量不够，不急，还要观察观察。” () 第392章 我哪有那么厉害 “你不让我去抓那些人？” 其木格这句话问的很认真。方静回答的也很认真：“我们这个对手，就像游走于黑暗缝隙里的那只壁虎，他在静静的看着你，一旦你发动攻击，它就会断尾逃跑。” 其木格叹气：“那怎么办？” “对方很谨慎，所以我们需要一个一击毙命的机会。” “你真厉害，我猜你一定想的很远，就像下棋一样，看到了很多我们想不到的步骤。” “我哪有这么厉害？” “连王海龙都提议以你为中心进行反击。” 方静眉头一皱：“你们去找王海龙了。” “是强哥的主意，我也同意了。不可否认，从小到大我们就是这个模样，一旦出事，我和强哥就会乱，激进，什么事都凭着感觉去做，实际上我们做的没有一次是对的。就拿这次来说，我们找王海龙，王海龙说让你来主事儿，结果我们回来，你自己都干上了。这不是脱裤子放屁费二遍事儿吗？” 方静皱眉，用姐姐的身份训诫其木格：“女孩子说话，别这么粗鲁。王海龙他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其木格挠挠刘海，嘿嘿一笑。方静面色一沉，这才压着恐惧问：“二孬咋样了？” “他一定会醒过来的，为了你，他也不能倒下。关于这一点，我们比谁都清楚，二孬就是看上去怂，实际上，他骨头比谁都硬。所以，我们得相信他的意志力能让自己活过来。二孬一定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才敢从楼上跳下来。” 方静听了，好半天沉默不语……最后才说：“我这样抛下他不管，妈妈肯定不乐意了。” “方静姐，你不是凡人，这个时候，别去想那些婆媳共荣的事儿，二孬是家里的顶梁柱，他倒了，你必须把这个家扛起来。” 听见其木格这一句接一句的，方静睁大灵动的眼睛看着其木格，其木格觉得脸有些红了：“别把我当知心姐姐，我就是有啥说啥。对了，姐，我既然不调查别人，我要干什么？别让我闲着，那样十一回来，我觉得没脸见他。” “你帮我调查这个人。” “韩生，这是谁啊？” …… 转天，方静的办公室来了一位带着眼镜，穿着西服的人，这个人约三十几岁，瘦削俊朗。他坐在方静的对面，态度斐然。 “也许方总高估了我们的能耐，我们也不是想对付谁就能对付谁，律师团还是以法律为准则，我们讲法律，但不能超越法律。” 显然，这个帅哥对律师团的双薪制度很不满意，最近整个陈氏集团，传得沸沸扬扬，说陈晓伟的老婆，要用强硬手段，对付看不惯自己的人。除此之外，大家还传，公司账务出问题了，陈晓伟因欠下巨款而跳楼。下个月的工资能不能发出来，还是个事儿。现在根本没有一个人工作，大家今天来了以后，不约而同的都在议论这个事情。 “高楼律师，虽然咱们律师团没有首席这种说法，但我和我老公在一起的时候，总能听见他叨叨几句，您是他最器重的律师，在我眼里您就是这里的首席。” “谢谢，请别给我带高帽子。” 方静温和的笑了笑，把电脑合上，认真的看着高楼一副官家的面孔，淡淡的问：“高楼，你和我老公是朋友吗？” 这一句话就把高楼给问住了。 怎么说呢？在高楼的心中，陈晓伟就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只不过这颗星星的光辉和太阳一样耀眼。在陈晓伟面前，尽管陈晓伟把态度放得很低，表现的很随和。但他也只对陈晓伟保持尊敬，陈晓伟吩咐的每一件事情，他都事无巨细的做好。对高楼来说，陈晓伟提供的只是一个工作的机会。 即便高楼没有言语，方静心里也有数了，她不急不缓的说：“我老公说过，虽然你们之间存在雇佣关系，但他一直把你当做朋友。” 若是以前，高楼听见这句话，必定受宠若惊。但现在，他有一种嗤之以鼻的感觉。人到了苦难的时候，才想起来说贴心话，这话太假。 于是，高楼正想着，怎么把这朋友两个字搪塞出去，方静却恰到时机的话锋一转，这个话题竟然只字不提了。 “我得到了一个消息，韩生似乎在说一些关于公司不好的传言。这韩生我老公身体健康那会就曾经说过，他心思狭窄，不堪大用。这个时候，他背后捅刀子的行为，可一点都不地道。恰好，我知道一些韩生的一些事情。高楼律师，你安排一个手下的人，吓唬吓唬他，让他自行离去吧。” 哪个律师背后不沾着点脏事儿，高楼不以为然，他不觉得方静有多大的心胸，这么做的原因，很大的可能就是方静其实没有什么证据，就是想在这个不稳定时期，除掉一些对自己不利的人而已。 战前斩将这是兵之大忌，看来，陈氏集团真的会像大家说的那样，早已经债务累累了。而且，剩下的这点空架子，也得被这个女人折腾散了。与其对自己的同事下手，还不如趁着陈氏还没倒，赶紧换一份工作来的实在。 于是，高楼脑子开始想着婉言拒绝这个任务，最好也把自己辞职的意思说了。可就在这个时候，方静拿出一沓资料，递给高楼，轻描淡写的说：“关于韩生的。” 高楼只是随便翻翻，但很快被资料吸引了，用这份资料和上面的照片，证据，足可以让韩生坐牢了。让韩生知难而退，简直就是给韩生一条活路。 “我老公说了，岔路口多了，有的时候是很难选择，但无论自己怎么选择，都有一个原则，别挡别人的路，拆别人的桥。” 听到这句话，高楼的冷汗就流出来了。这简直就是对自己的旁敲侧击啊！ “高楼先生，你好像一句话也没有说啊！” 确实是这样，自从方静合上电脑那会，高楼就一句也没有说。此刻，高楼觉得自己的心都在哆嗦，我是没有说吗？我是说不出来，你说话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步步为营。谁说的，陈晓伟娶了一个当杂牌护士的老婆是最大的败笔，这女人简直就是恶魔。 “不管怎么样？高楼先生，律师团这段时间就拜托你了，我估计可能会忙一些。” “没事，没事，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我一定让手下的人管住嘴，好好做事。” “果然是我老公的朋友，在这么苦难的时候，选择挺身相助，太感谢了。” 高楼擦汗：“方总，真别客气！” () 第393章 巧遇敌人强援助 一个好的投资者，会在最好的时机入场。这个时机是最重要的，白南是睡了五个小时，马上起来看现在的形势，说实话形势并不乐观。 …… 从昨天到今天，陈氏集团已经没有任何消息流出来了。方静这个女人用铁血的手腕，在最短的时间内，用铁血的手腕控制了这个集团。这种情况，并不出现在报告里面，对于白南来说，这简直就是一个突如其来的利空消息，让他还来不及有动作，形势就不那么乐观了。 现在，白南尝试多方面渗入，但是毫无结果。没有特别的消息，没有证据，想弄垮一个蒸蒸日上的企业，谈何容易。现在要怎么办？手里面都是一些杂兵。现在手里这几个人，都是NPC在武林大会上控制那些人之中的漏网之鱼。 平日里，白南不在乎这个，他对于兵要求不高，毕竟他有过用一群杂兵，干掉一队特种兵的经历。可是这一次，白南希望自己的手里面，有一个擒贼先擒王的角色。这样他可以直接干掉方静，或者在医院干掉那个昏迷不醒的二孬。 方静的武功本来就很好，现在她身边还有个其木格，那就更不好对付了。二孬那边有其木格委托的刑警保护，还有王强，王强暂时请假，变成了二孬的专职医生。问题是，王强也是参加过NPC的武林大会，是武力被认可的人。 …… 咚咚咚，就在白南愁眉不展的时候，突然传来了敲门声，白南看了一下表，吓了一跳，现在还不是联络的时间。于是，白南屏住呼吸，思考着逃离的方法。 “小白，不用紧张，我是小范老师。” 听见小范老师四个字，白南眉头一喜，真的是小范老师？声音有些熟悉，但白南不敢确定。 “你不开门，那我自己进去了啊！” 然后，白南还真的听见了开门声，他的心揪了起来，这里是宾馆，十五楼。就算拼着性命逃，也不可能从楼上往下跳。 “我来吧，别弄坏了门栓。” 白南把门打开，门口站着一个瘦削矮小的老人，老人后面站着那个面容宽厚的獒王。 “小范老师，您怎么来了？” “我不是被你师傅拉进这趟浑水了吗？” 白南笑了笑，他知道计划的全部内容。所以，事实被小范老师用这种口气说出来，白南脸上还是有些尴尬的。 “您那不是有绝对的战力吗？我师傅要是能对付萧十一，也不用出此下策了。” 听见这句话，小范老师倒是不在意的笑了：“差点被你们弄的翻了车，不过我借着地形的优势，弄塌了那里，把那个萧十一收拾了。” “没有想到萧十一给您添了那么大的麻烦。” “你的师傅林忠海，就住在满城，他还在监狱里蛊惑了肥和尚，按道理说，他是应该知道萧十一的实力的，不会是他故意整我的吧。” “哟，您可别这么说，这对我们也没好处啊，我们虽然不能以好人自居，但也不能干这么损人不利己的事儿啊。” 小范老师听见这句话，只是笑了笑，这个笑容有深意，够白南去猜测的了。 说话的功夫，小范老师已经走到了桌子旁边，坐在椅子上，开始翻看白南的电脑。白南做的那些曲线，很少有人能看懂的，但是小范老师却有条有理地看着，嘴里还嘟囔着说：“和你们的计划产生出入了，你们没有掐断敌人的粮草。” …… 东子给其木格送完信之后，就自己找了这家宾馆，美美的睡了两天。他是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的人。把消息转告给白树之后，白树在挖山，太忙，就说了一句：“剩下的时间你自己安排吧。”于是，东子找了这家最好的宾馆，想着睡了一天一宿就走，可是转天起来之后，浑身酸痛，懒癌发作，又刷了一天的韩剧，大老爷们看得鼻涕眼泪直流。结果又耽误了一宿，这把东子心疼的，这可是五星级，虽然地处偏僻，没有那么贵，也三百多一天呢？儿子刚出生，自己就为了一个破韩剧，造了一盒奶粉钱。 于是，东子把所有的悲愤化作动力，在早餐时段出现在餐厅，一定要吃回来一些，既然你管早餐，那我就找到值钱的可劲造。这样回大庆的路上，中午还能管顿饭，也不算亏。 人啊，就有这么一个弱点，吃饱了几不想动弹，东子打着饱嗝出来，脑子又想回去舒舒服服的躺在大床上刷剧了。这想法一出来，东子赶紧给自己一巴掌，警告着自己：“奶粉，傻叉，你这么作下去，还有钱买奶粉吗？” 用了所有的意志力，东子终于来到了前台。服务生给他办理退房，他眼睛就没事的乱瞄：“哎，那不是麻子吗？” “麻子！” 麻子是送小范老师来的那个司机，他正在大厅休息，就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看到是东子，麻子吓了一跳。 其实，麻子已经知道小范老师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就着两天，麻子就亲眼看见小范老师杀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至于理由是什么，说是想测试一下獒王的忠诚。 而且，小范老师也嘱咐过麻子，不让麻子泄漏他的行踪，麻子为了保命，连白树都没有说。现在被东子撞上了，东子又是一个大嘴巴，这还了得。 “别过来，千万别过来。” 可东子看到东西怎么可能不过来呢？他办完退房，径直走过来了，大大咧咧的说：“麻子，你咋也来这了？” “快走，快走！” “咋的了，这是？” “让你快走就快走。” 麻子急的满头大汗，也不敢解释。可就在这个时候，后面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麻子，这是谁啊？” 麻子回头，看见了从电梯下来的小范老师，还有跟在小范老师身后的獒王，麻子灵机一动：“这是个老乡，听口音听出来的，随便聊几句。” 小范老师看了一眼东子，东子的脸有些紧儿。从麻子的表情，他意识到不对劲儿。不过，东子的反应还是挺快的，笑着说：“老乡，你老板来了，我就不聊了，那我走了。” “他是谁啊？” 小范老师又问了一句。 “也是一个司机，就是一个老乡。范老师，您去哪？” “河口精神病医院！” 小范老师说完，又远远看了一眼东子，随口和獒王说：“獒，这人看着可疑，找个安静的地方杀了吧。” () 第394章 社会我格姐 东子从门口出来，扭头看，看家那个面容憨厚却没有什么表情的人，朝着自己冲过来了，立刻撒丫子就跑。他跑到车上，哆哆嗦嗦把钥匙插上，刚启动车，獒王就把车门拉开了。 “妈呀！”东子喊了一声，挂挡，不管不顾，一脚油门就冲出去了，獒王被带了一个跟头，但他很快站了起来，开始徒步追车。虽然，獒王跑的速度很快，但在比较宽敞的路上，人是追不上车的。 獒王跑了几步，就慢慢的把速度降下来，他巡视了几眼，看见有人停车，他立刻走过去，一把抢过钥匙，开着车，追了上去。车主都懵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打报警电话：“有人抢车。” …… “老妹儿啊，你在哪呢？哥，这被人追杀呢？” 这两天方静和其木格用了一些手段，掌握了白南的行踪。此刻，其木格刚出来，她必须尽快赶到白南所在的宾馆前，锁定和白南接触的人。这刚开上车，就接到了这个电话。其木格有些懵：“你谁啊？” “我东子啊！” “哦，你被人追杀？被谁？为什么杀你？” “从宾馆遇到的，我也不知道啊，就是个傻叉变态啊！” 宾馆？眉头一皱，宾馆，是他吗？ “那边车多，早晚会堵住，你找个口去沿河路，我去沿河路接你。” 其木格说完，立刻打方向盘，掉转方向。 “好，好，我马上就去！” …… 东子下了沿河路，心情放松了一些。可是没开多一会儿，从倒车镜里一看，有一辆车明显超速，它连续超越了几辆车，正朝着东子这边追来了。东子赶紧加速，可速度提起来没有那么快，眼看就要被追上了。 就在这时，Duang的一下，一辆警车从旁边冲了出来，一下就把獒王开的那辆车给弄翻了。开车的是其木格，这一下撞的厉害，其木格也是头昏脑胀的，她使劲的摇头，看着被自己撞翻的那辆车。 獒王头破血流，他从车里爬了出来，这个时候，獒王又听见了汽车发动机的声音，他一回头，其木格又一次开车撞了过来。 这一次，獒王被撞了一个正着，飞起来，落在地上。其木格这才从车上下来，她也摇摇晃晃的走到獒王的面前，先试探了一下獒王的呼吸，然后从腰上拿下手铐给獒王戴上了。 这时，东子已经回来了，他是看到整个过程的人，目瞪口呆，这老妹这表现，哪像个警察啊，这简直就是混社会的。不，这要是社会上混，就凭这股狠劲儿，这也是大姐。 …… 王涛亲自带人来的，封锁了现场，技术科开始收集证据。证据表明，格格从一开始，就开车撞人，从头到尾都没有手下留情。技术科的同志看着王涛，表情有些尴尬，王涛示意接着检查，他自己来到了其木格身边。 “格格，你这是干什么呀？你想杀死他吗？” “我在抓捕一个杀人犯。” “杀人犯？他和哪个案子有关。” “我怀疑他杀了萧十一？” “十一，你有证据吗？” …… 其木格没有证据，就算是有，也不是合法的。不过，她还是打算把所有事情告诉王涛老大。知道了所有事情之后，王涛目瞪口呆，其木格这一次简直就是无法无天，利用警察身份，帮助方静调查他们公司的人，还拿了技术科的设备，用服务员的身份，在白南的房间里安装了窃听装置。然后，又开着警车，在街上横冲直撞，简直就是铁了心要杀掉这个男人。 “这是我的警员证，我知道我违规了。” 王涛没有接其木格的警员证，只是瞪了其木格一眼，然后说：“抓紧时间处理伤口，回来写份报告。”说完，王涛自己来到了警戒的外围，四下看了看，这才拿出电话：“老孙，你在队里吗？” “在呢？咋的了。” “你立个案子，三天前，二孬跳楼案件，是被人谋害的。” “啥玩意？二孬跳楼没人报案啊，这是给谁补窟窿吧。” “现在就去做，带上你的人，去现场做个勘察，把证据收集一下。还有，注意躲避点媒体，二孬是个社会名人，肯定有人跟着呢？” “到底给谁补窟窿，你不说，我可不做啊！” “格格一直在自己查。” 老孙在电话那边听了这句话，也不多说了，电话没放下，就吼起来了：“都把手头的事儿放下，新案子，左新生呢？大石头，打电话让他回来，中午之前，拿到立案的证据。” 一组向来慵懒，也不在乎组长的怒吼，大石头一边给左新生打电话，一边调侃组长：“爷，吼累了，说说呗，咱查啥案子啊？” …… 方静和其木格已经通过老安的家属，摸到了白南的位置，他们并没有对白南动手，因为他们知道，白南只是个打头阵的。通过技术科的设备，其木格用服务员的身份在白南房间里装上了监听。 此刻，从监听的内容上来看。这个小范老师，是杨兴镇正在找的那个组织里的重要成员。而且，还从他们的聊天中，了解到，就是这个人将十一和林冠云埋在了地下。而且，小范老师在知道白南处处受阻的情况下，主动提出对付自己。这一点，让方静想不通。这个小范老师到底要怎么对付自己。从小范老师的说话的内容来判断，他应该不是武功卓越的那个人，所依赖的，就是他口那个獒，那个獒一直存在，但没有说话。 难道，他要用这个人来杀我吗？ 于是，方静就让其木格赶紧开车去宾馆，也许能在小范老师离开的时候，跟踪一下小范老师。 就在方静思索的时候，其木格的电话来了。 “方姐，我抓到了一个人，这个人是和小范老师在一起的那个獒。“” “会不会弄错了？” “不会，确认过了，他们也是从大庆过来的。” “那个小范老师呢？” “他跑不了，我们将他司机的手机定位了，他现在正在前往河口精神病医院。” 一句话方静就明白了，这个小范老师想用王海龙来对付自己，这个小范老师难道有把握把王海龙救出来吗？就算救出来，以王海龙的个性，会随便听一个人的吗？这个小范老师到底有什么能耐？ () 第395章 活着，挺好 小范老师这个人不简单，但他始终没有超越姚志，成为司令的心腹。原因是什么？也许只有司令本人知道。 说到司令的心腹，还要说姚志，因为姚志才是那个能堪大用之人。 姚志并不愿意与小范老师过多的接触，但他庆幸今天自己去了那一边。因为他见到了老师的孙子，还把堆积在自己心里多年的东西说出去，现在他很轻松，觉得今天晚上，终于可以睡一个好觉了。 可是，姚志刚到了家门口，竟然听见从屋里传出来的笑声。家里来客人，这怎么可能？因为身份的关系，姚志从来不会把接触到的人，引到家里来。他知道苏颖也不会这么做？可是，谁会找到这里来呢？ 姚志趴在门上听，可是一个声音却从屋里出来：“既然回来了，咋不进屋呢？” 既然都被点名了，姚志只能进屋了，进屋之后，坐着两个人，一个从骨骼形态上就看能看出来像是练武之人，另一个是一个瞎子，怪不得听力敏锐。 “你们是谁？” “周扒皮！” “不三不四！” 姚志听过这两个名字，都是苦行者的人。只是姚志没有想到，他们能找到这里来。疯子在去年和自己有个约定，一旦得知他的死讯，就终止苦行者和组织之间的合作。组织为苦行者提供财富，并且租用苦行者的武力。这个交易，这些年来一直都是疯子在做。 对于自己这些年领导的组织，姚志这点信心还是有的，苦行者的其他人就算知道了有这么一个组织的存在，也不能找到自己的家里来。 “不用害怕，我们来此并无恶意。” 不三不四虽然眼睛看不见，但他的仿佛能透过姚志的皮囊看到姚志的心一样。就这一句话，姚志立刻对不三不四做出评估。 若是动手，一定先杀死这个瞎子！ 就在这时，厨房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这个笑声姚志在外面就听到了，但他没有反应过来。而现在，这笑声入耳竟是那么的熟悉，一下子，姚志的汗毛就竖起来了。他不管不顾冲到厨房门口，一把拉开了门。 “哥！” “都奔四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毛躁！回来了，洗手去，我和弟妹包了一些饺子给大家吃，家里有酒吗？兄弟重逢喝点。” “没有！我去买！” “别了，让姚忠去！” 章泽说完，用带着面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票子递给姚忠，姚忠是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虎头虎脑。他没有接章泽的钱，只是看着自己的父亲姚志，直到姚志点头，这才拿起钱往外走。章泽跟着喊：“给自己买一瓶饮料！” “小颖，你先出去，我和大哥煮饺子。” 苏颖点点头，和章泽说：“哥，那我把方桌收拾收拾去。” “去吧！” 苏颖出去之后，厨房就剩下哥俩了。章泽认真的看着自己的弟弟，从头看到脚，然后如释重负的说了一句：“活着挺好！” “你现在是章泽还是姚连长？” “不重要，这两个人都是你哥，就是出生差了几分钟而已。” “怎么找到我的？” 章泽叹气：“命运，没躲开，遇到咱们家的老邻居了。” 姚志没说话，这可能就是老人们常说的，人算不如天算吧。母亲先走的，父亲想让老邻居来看看，因为母亲和邻居的关系很好。 在这方面，姚志仔细想过，家里的老邻居不可能与自己做的事情有交集，于是就同意了，没想到最后竟然还是在这里失误了。 章泽看着沉默不语的姚志，就像肚子里的蛔虫一样说：“还在做卧底吧，还没有放弃吧。既然你瞒过了我，为什么不去找康老？” “疯子救了我，我并没有进入苦行者。本来这就是一个欲擒故纵的伎俩。可是没有想到，我在江湖自己飘荡了一段时间，竟然让我发现了别的。 那个时候，我总是旁敲侧击的问一些关于苦行者的事情，结果我发现，有一群人他们比苦行者更可怕。” “就是我们现在找的神秘组织吧，他是干什么的？” “他们就像寄生虫一样活在这个世界上。” “寄生在哪里？人民的身上？” “不，不是！是一部分人的身上，他们的目标是那些先富起来的人，是那些有权利为人民做主的人。我们为他们提供有偿的服务。” 章泽明白，点点头。他看着锅，饺子飘起来了，他用漏勺舀起来一个，轻轻的按一下，鼓鼓囊囊的饺子被按憋，又重新吹了起来。 “熟了！” “我加入了那个组织，从基层做起，帮他们杀人，布局，用了好几年我终于做到了一个重要的位置。那个时候，我觉得该收网了，于是我去找康老，那个康老重病在床，整个人都昏迷了。我是晚上悄悄溜进重症监护室去看他的。康老听见是我，竟然神奇般的醒了过来，他很后悔，没有把苦行者的事情报上去，他说就是因为对自己有绝对的自信，最后才让事情发展到了这样不可收拾的局面。” “他就说了这么些吗？” “不，他还告诉我，是他心甘情愿服下毒药的，和你无关。他说，他这一辈子为国为民，虽然做错了事儿，但最后他想自私一下，不想背负着骂名走。” 听到这，章泽的脸上有些泪光。 “其实，我们都错了。” “错在哪？” “我也是刚刚才了解到这一点的，几个小时前，我在子母洞里遇见了萧十一。我听说过他，武林中，偶尔会有人提及的新天下秘籍。我只是和他简单的说了几句，他选择了相信我。” “那是一个相信自己直觉的孩子。” “有些时候，相信会付出代价的。” 章泽眉头一皱：“你杀了他？” “你看，这就是你和我一样的地方，总用自己的想法去想别人，你这么聪明，怎么会想不到，我若杀了他，怎么会说到相信两个字。所以，这就是我们和他有区别的地方，他敢相信自己所认为的。我们不敢，我们见惯了这个世界的悲欢离合，只相信这个世界的残酷，不敢相信人心里那些最真诚的东西。” () 第396章 这样，挺好 章泽没有办法反驳弟弟说的话，他心里明明知道自己的弟弟是个卧底。从孩子的名字，姚忠就能判断出来，弟弟姚志，虽然已经离开队伍，但他始终忠心耿耿。 但是，因为姚志说到了十一和代价，又让章泽联想到了很多事情，这些自然而然代替了他心里最原始的那些想法。 说白了，就是想的多，不相信真实的一面。不是看不到，而是不敢相信那真实。 “萧十一到底怎么了？” “他因为相信我，被一座坍塌的山被埋在底下了。” 章泽眉头一皱，但他忍着，简单的问了一句：“然后呢？” “本来，那个山洞里有一条通往地下河的通道，我给萧十一留了一把军刀，我想让他从那里逃生。” “出意外了？” “想了很多，但没考虑到大自然的神奇，是个小概率事件。那个通往地下河的通道，不知道是有气场还是磁场。和我在一起的同事说，他曾经实验过，那里连一只鸟都飞不出去。” 章泽听到这，皱起来的眉头舒展了一些，他提醒着姚志说：“饺子该盛出来了，要不都煮烂了。” 然后，章泽把饺子盛出来递给姚志，姚志一手端着一个，站着那里等着。 章泽看着姚志：“啥意思，这几年你还练杂技了。” “我想问，萧十一还活着吗？” 章泽笑了：“饺子好吃，是因为皮和馅儿的完美结合。大自然也一样，它的神奇并不是只是体现在它让人解释不通的那个地方，组成这个神奇之地的一草一木，都有不可替代的作用。” “我知道了，把那个山洞炸了，实际上反而帮助萧十一有了逃离那里的机会。” 章泽点点头：“这就是命运吧！” “命运？” 章泽呵呵的笑：“和一个神神叨叨的算命先生呆的久了，人都变得有些封建迷信了。” 其实此刻章泽说的都是心里话。他因为疯子那一句，你终究还是杀了你弟弟，而走上了这条路。 在这条路上，他杀掉了以智谋著称的疯子，又杀了以武力称王的肥和尚。 其实，当时疯子若不是用他心中唯一的恶，来刺激他的话，他或许还在那个平凡的状态下，找到一个与众不同的自我。 但是，生活没有或许，生活就是这样，它的每一步就好像是早就设计好的。讽刺的是，你在生活里，却在不停的做着选择。 就像当初的姚连长，他杀掉自己的弟弟，是情真意切的恶，不需要辩解，他就是想那么做。他的好就是好，他铲除那些恶人的时候，真的是好人，想的是国泰民安。他设计杀害弟弟的时候，真的是坏人，他脑子想的是，心里永远也过不去的那道坎，是自少年起，就不知不觉，就开始萌生的病变。 当章泽在这条路上，有些漫无目标的继续走下去的时候，他发现，老天又弥补了他的错误，自己的弟弟竟然没有死。 活着……能改变一切。 这一晚上的饺子吃的其乐融融，章泽很关注姚忠的学习情况。说实话，姚家的基因很好，双胞胎哥哥，一个有练武的天赋，另一个智慧超群。而姚志似乎已经把这两个天赋合为一体，既有练武的天赋，又有超群的智慧。 可是，姚家唯一的骨肉，姚忠却没有继承姚家的这些优秀基因，他学习普通，体育也很普通。而且，他对父亲的身份一无所知，在姚忠的印象里，自己的父亲只是一个不太会交际的老实人而已。 这样，挺好！ …… 转天的清晨，郊外的山坡上，依旧有忙碌的身影，挖山的行动是通宵达旦的进行着。白树自己也干，干些力所能及的，出力的。总之要把这山挖开……就在这时，有人对白树耳语了几句，白树皱着眉头，来到了临时搭建的帐篷。 这里来了一个蓬头垢面的瞎子，听见白树进来，瞎子乐了：“我是特意为白总来算命的。” 若是以前，白树早就张嘴骂人了，可是这一次，白树长大了不少，他盯着瞎子，认真的问：“大师，怎么称呼？” “不三不四。” “您能算什么？” “什么都能算，而且我在来的时候，还给自己算过命，我今日收获颇丰。” 白树想了想，报出了大哥林冠云的生辰八字，然后认真的说：“算算。” “算什么？” “寿命！” 不三不四的手指在指节之间跳动：“人的寿命有限，七十三八十四就是寿劫，但这位林冠云，劫难来的早一些，七十一岁就有了寿劫。” 白树眉毛跳动：“我哥现在被埋在山下面了，你说他能活到七十一岁，你骗谁呢，臭瞎子。” 听见白树的怒吼，不三不四也不恼，认真有趣的说：“这些都是免费的，寿劫我无能为力，修为不够，被埋在山里的那点小劫难，我还是可以扭转乾坤的。不过……”不三不四把自己的话留下一个音儿，嘿嘿一笑，捻着手指。 “多少钱？” “你看着给！” “如果你骗我……” “如果我骗你，我能跑得了吗？你手下的兄弟，手都是黑的。” 白树眉头一皱，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扔给了不三不四：“收费的我听听。” 不三不四没应答，满脸堆笑的把钱包打开，用鼻子闻了闻，摸了摸，又点了点，这才说：“我有一招叫换命，把你哥的生辰八字写在纸上，然后贴上一个纸人的身上，葬在棺材里，你用心的把他葬了，骗过了黑白无常，这命就算保住了。” “我有两个人！” 不三不四听了脸上为难：“这钱就够一个人的，您要加人，道理挺简单。” “得加钱。” “对，对，对……” “我对你个大头鬼，我照着你的方法做不就行了吗？” 不三不四一点也不恼，听见白树这么说，竟然点头：“按道理说，照葫芦画瓢，是个好事，可是你知道那位的生辰八字吗？” “不知道呢？难道生辰八字能算出来，这算命不都得依据生辰八字吗？” “那是一般的算命先生，我和别人不一样，我别比人厉害。” “你比别人会吹牛叉，我告诉你，瞎子，你今天要算不出来，我给你多少钱，你陪我多少钱？” () 第397章 地下，挺好 不三不四搓手，一点也不怕：“那算出来，是不是酬金加倍啊。” 白树咬着牙嘴唇点头：“行，你给算，你要是算不出来的话，我弄死你。” “名字？” “萧十一！” “十月一生的，跑不了。” 白树眉毛跳动：“你连掐手指的样子都不做了吗？开始信口胡诌。” “1982年生的。” 这句话倒是说僵了白树，这年代可不是从名字能看出来的。白树有点懵，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吼着问：“那胡八一是不是八一建军节生的。” “胡八一是谁？” “算了，说正事吧，我现在没那么多现金，你赶紧先把人给我救了。” “行，咱们立字为据。” “这么点钱，我还能跑了。” 不三不四摇头：“有凭有据，天地为证。咱这立字据，就算是一个借据，我要是要的晚了，要算利息的。” “多少利？” “按国家房贷算！” 这句话把白树都都笑了：“我活了三十多年，也算是江湖上见多识广的人，你这样的人，我还真第一次见。” 不三不四没搭腔，认真的说：“你给我找两张纸吧，我给你写符。” “哪弄黄纸去。” “我法力高强，手纸也行。” 手纸写的符纸，看上去还挺迷幻。白树从来不信这个，但这一次为了哥哥，他做了很多从前没有做过的事情，弯下尊贵的腰，都做到了。更何况这种荒诞的事情。于是，白树还真的在下午弄了两个棺材，风光下葬了。 …… 小范老师说是去满城，实际上他回到宾馆就休息了。麻子过来请假，这让小范先生有些意外，这白树随便派来的司机，还真把这个当工作了，竟然还请假。 “家里有事？” “不是，我听说林总今日下葬，我想去看看他，林总待兄弟们不错。” “尸体挖出来了？” “不知道，听说两个棺材运到坟山上去了。” 小范老师听到这里竟然笑了：“那咱们去满城吧，现在就走。” “啊~” 麻子的表情左右为难，不过又不能违逆，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开车走了。 …… 和不三不四差不多时候，章泽和周扒皮来到了一家温泉，这是他们今天来到的第三家温泉了。 “今天我们不营业。” 章泽没说话，只是打量着这里的环境，然后对周扒皮点点头，周扒皮走到保安面前，塞给保安一沓钱，保安乐呵呵的把门给打开了。 “两位，洗澡啊！” “地下井在哪？” 保安听得懵了，然后诧异的问：“你们是同行吧，你也别看井了，我告诉你吧。。我们老板是个舍得花钱的主，我们这个井，有二百多米深，那一米好几千，二百多米，你算算多少钱。” “投资这么大，怎么不营业了。” “这不被人查了吗？老板们在这吃喝玩乐，得有美女陪着，这美女来了，把警察也给带来了。” 章泽笑了，认真的说：“还是让我们看看井吧！” “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地质局的吗？” “地质局能给你钱，别废话，拿钱办事，快点……”周扒皮喊了起来，他没有章泽的耐心，不过，有拿钱的豪横，这个社会有钱就能办事。 …… 这地下井还真是深不见底，章泽往下看着，认真的问：“人能爬上来吗？” “能，从维修管道能上来人，不过这底下哪有人啊，从这里爬上来，那不成妖怪了吗？” 章泽没回答保安的话，仔细想了想：“找长绳子，电线，吊个音响下去，放首歌。” “放歌？什么歌啊？” “你快回来！” …… 时间往回走一些，当姚志离开之后，十一就打算从那个洞口去地下河。他背着受伤的林冠云下了洞口，可是才下了一米多深，就感觉洞口下面传下来一股难以控制的吸引力。十一感觉到之后，用军刀全力的插在石缝当中，单手抓住，试图对抗下面的吸引力。 林冠云也感觉到了，他已经自杀过一次，所以这一次他并没有急着去死，也没有松手下坠，他一手抓着十一，另一只手，也抓住了岩石的一个凸起之处，帮助十一对抗吸引力。 以十一的身体素质，就算背着一个人，也能腾空而起。可是，这个吸引力太奇怪了，他用的力量越大，那股吸引力就越强。 嘎嘣…… 突然，因为强大的力量对抗，十一手里的匕首崩断了。一瞬间脱力，十一嗖的一下就往下掉，林冠云这边本就湿滑，也抓不住了。 嗖…… 两人就消失在未知的，黑漆漆的洞口。 就在两人往下坠落的时候，突然洞口传来巨大的爆炸声，冲击波贯穿入向下坠落的洞口。 十一觉得脑袋嗡的一下，本来是雪上加霜的事儿，可是在这瞬间，十一竟然感觉到，下面那致命的吸引力消失了。 “林哥，抓紧了！” “好！” 十一在下落之中，把身体蜷起来，同时眼睛开始适应黑暗和改变的下坠速度，然后他突然大吼一声，探臂而出，在抓住岩石的瞬间，手臂传来巨大的抻力，十一感觉自己的胳膊差点被拽下来。 和十一的身体强度相比，石头似乎更脆弱一些。 崩，石头又断了，两人继续往下掉。 不过，连续几次，十一终于还是成功了，他抓着突出的岩石，像个壁虎一样停留在湿滑的石壁上。 然后，十一背着林冠云，两人艰难的向下，终于到了底部。落地之后，脚下的植物软绵之中似乎还透漏着一种灵性，就好像这些植物是有灵魂一样。 眼睛看不太清楚，但耳边能听见幽暗的河水缓缓的流动着。 空气很潮湿，氧气爆表，在这里感觉就像在给肺洗澡。而且，这里的温度也不冷，感觉还有一些热带雨林的潮湿。 “这是哪？” 十一诧异的问。 “这应该就是大家熟知的地下河吧，在大家的印象里，地下河只是流淌的热水，谁会知道这里却是别有洞天。” 十一想了想，认真的说：“我们还是去找地下井吧！” 林冠云苦笑：“以我们刚才掉落的距离来看，没有任何一家井，能到如此之深的地下。” () 第398章 地下奇观 “有这么深吗？” 当时，十一脑子里只是想着自救，并没有太多的想法。而且，从那个通道掉下来，下落的速度和在空中直接往下掉的速度还不一样，感觉有些空气形成的阻力拖住了他们。让他们的加速度没有那么快。 否则，十一就算是神仙，也不可能完美自救。 “应该很深。” 十一听到以后，跺跺脚，脚下软绵绵的，那个感觉就像踩在成千上万的虫子上，那种蠕动，让人觉得起鸡皮疙瘩。 “咱们不会踩在虫子上了吧。” “应该不会吧！” 林冠云说着掏出了自己的手机，他的手机是诺基亚N70，屏幕大，光亮也足，林冠云还特意弄过手电程序，打开之后，亮光一直亮着。 脚底下没有什么虫子，而是一种类似于雪花状的白色植物，这种植物像藤蔓一样覆盖在地面上，就在暗河的旁边。 可能是因为光的缘故，这些植物竟然开始发生异变了，它们吸收了光，逐渐变成了阴暗的冷蓝色，这种冷色就像传染一样，蜿蜒而去，一眼望不到边。 十一目瞪口呆，这景色太美了，若不是因为这情况特殊，十一真想带着其木格一起来看看。 林冠云也发出了感叹声，他认真的说：“这种奇妙的景象，到让我想起了一个民间传说。奈河旁边长着的彼岸花。” 十一觉得自己是一个胆子大的人，枪林弹雨中，也能大步向前。但这一次不一样，十一害怕了，认真的问：“林大哥，我们是不是已经死了，我看着你的脸有点绿。” 林冠云听见这句话，忍不住笑了：“我一直以为萧十一兄弟是个厉害的人，面对任何困难都能从容面对，可是现在，你竟然害怕了，还相信死后有阴间这个说法。” 十一不高兴了：“不是你先提的吗？要不谁能想到这一茬。” 林冠云只是哈哈的笑，一撅一拐的往前走，他大声的说：“这些植物看上去，是向上生长，咱们顺着植物的方向走，应该就能到表面，只要看到有人施工的痕迹，我想我们顺着温泉的地下井，脱离这里。” 十一点头，且认真的问：“我怎么没感觉这东西是向上生长。” “这是方向感啊，就算脑袋里没有东南西北，上下左右总还是有的吧。” 十一没回话，没好意思说，其实他的的方向感很差的，现在他连上下左右，都消失了。 …… 在这个奇怪的植物被激活之后，虽然还是看不清楚，但最起码眼睛能循着这个光，向前走。林冠云走了一阵，就觉有些累了，原地坐下。 “林大哥，你没事吧！” “胳膊是皮外伤，小腿受伤了，撕下去一块肉，不过都没伤到动脉，血已经不流了。不过，刚才那一会儿，就流了不少，失血过多，有点头晕眼花。” “要不我背着你。” “别了，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呢，别浪费体力，我们连吃的都没有。” 就在这时，旁边暗河里传来，哗啦哗啦两声，十一侧耳听着：“是不是有鱼？” “怎么可能有鱼。” 十一坚持自己的意见：“这么神奇的植物都出现了，有条鱼也不足为怪吧！” 说完，十一试探着，挽起裤腿下了暗河。对于十一的行为，林冠云海真的不好说，有的时候胆小如鼠，有的时候胆大包天。 不过，总体来说，十一的行为更接近本能，这黑漆漆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尽头，自然要弄些吃的。 扑棱棱…… 没过多一会儿，十一还真的扔上来一条鱼。这条鱼综合形状更像蛇，离得近看了，这生物根本没有眼睛，滑溜溜的，嘴很小，但牙齿细密，偶尔会张开惊吓林冠云。 林冠云也算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但看到这种东西，也觉得毛骨悚然。 “这能吃吗？” “谁知道，先留着，饿急了再说。” 十一已经从暗河上来了，他用袜子擦了擦脚，又把袜子和鞋穿上了。 这里也不冷，林冠云干脆的把这玩意装进衣服里，弄好，背在后背上，偶尔挣扎，但还不死。 “这玩意应该不是鱼，这么久还不死，一定不是用腮呼吸的。” 十一想了想：“我刚才下去的时候，这里还有一些白色细长的生物，跟蚯蚓一样，挺多的，这玩意正在那进食，被我给逮住了。” “那这么说，它是这里的生物链顶端。” “这怎么讲？” “不群居，单独行动，有吃的，应该算是有自己的领域。” 十一挠挠头：“还是林大哥懂的多，不过咱们来了，就算有老虎狮子，那也是咱们口中的食物。” 林冠云又笑了，走了一阵，身体虚弱的不行，又坐下来，聊天说：“十一啊，你觉得这个小范老师是敌人给你下的套吗？” “我觉得是。” “这么说，你相信那个姚志说的话。” “对啊，我相信他。如果那个盘中餐从一开始，就算计我们的话。我们会很麻烦……” “你是说他们会对付你的朋友和家人？” “一定会。” 听到十一这么说，林冠云忍着头晕眼花站了起来：“那咱们赶紧走？” “都这样了，歇歇吧。咱们又不是神仙，我的家人和朋友，他们都在满城，我觉得敌人算计完我之后，第二个对付的一定是二孬。二孬没那么容易死，他活的就像电视里的主角，有钱有运气。一旦敌人开始动他，我的家人朋友们会开始反击，这个时候其实有我没有，没什么用？” 林冠云苦笑：“你怎么这么说，你的武功那么好？” “论武功，家里还有我爷爷，虽然他老了，但想从他手里得便宜，除非有一队雇佣兵正面刚。在咱们国家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所以，敌人只能来暗的，多找些会武的，玩命的。” “那样，老爷子也扛不住啊。” “这话咱们说说行，要是让他听见，肯定犯臭脾气。” 林冠云笑了。 就在这时，十一又听见扑腾一声：“那玩意儿又出现了，他们领域范围还挺大，在捉一只，饿了一人一只。” 说完，十一又脱鞋下了暗河。这河水也不甚，还没到大腿根。 林冠云处理一下自己的伤口，然后抬起头来，他看不见十一，喊了一句：“十一！” 没有人回答。 “十一！” 林冠云把声音提高了，还带着回音，十一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 第399章 绝境 林冠云喊了几句，不见十一回答，急了。按道理说，腿伤严重，还受了伤，他不应该下河的，可是他现在哪顾得了这么多。 扑棱棱的就下了暗河。 这里是幽暗的洞穴，本来就不宽阔，这暗河的宽度，也就三五米，林冠云来来回回的走了好几遍，也没看见十一的身影。 林冠云听过暗河噬人这种传说，那是因为石灰岩或者下面有暗冰之类的东西，人无无意中落在了里面。 想到这里，林冠云干脆弯下腰，用手去摸，摸来摸去，也没有摸到什么缺口。 就在这时，他突然腿上一疼，十一说的那种细毛一样的白虫，有一条钻进了他腿上的伤口，林冠云赶紧捏着，把它揪了出来。 这细小白虫吸了血以后，跟蚂蟥一样，竟然能膨胀，而且它的样子，显得欢呼雀跃。 林冠云眉头一皱，手上一用力，就把这个小白虫扯成两段，然后随手扔进水里。可万万没有想到，这玩意跟蚯蚓一样，断了以后，分成两个还能活。 不过，这东西回到了虫群，就不一样了，就好像他们之间有某种交流一样。刚才，见到林冠云就像小鱼一样，散开的虫群，竟然成群结队的朝着林冠云冲了过来。 林冠云赶紧扑打，这玩意没命的往伤口上冲，这么多，林冠云哪顾得过来，伤口很快被钻进去几个，又疼又痒。 这下，林冠云顾不上了，赶紧往河上跑，可是腿上突然传来剧痛，脚下一虚，就摔倒在地。 那种小白虫应该钻进了血管，要不，不可能疼的这么厉害。摔倒之后，林冠云立刻感觉到，那玩意又开始攻击他受伤的手臂。这时，林冠云背在身上的那个玩意开始挣扎，他灵机一动，赶紧把绑在身上的衣服拽下来，还没有完全解开，那宛若白蛇一样的生物，就冲出来了，它如鱼得水。 这玩意进了水，就开始对附近的白虫，大吃特吃，白虫遇到了天敌，一哄而散。 林冠云借机爬了起来，连滚带爬的上了岸，他抱着腿，用指甲掐着，把一根钻进肉里的小白虫拽了出来。 这小白虫跟皮套一样，拉得老长，蹭的一下又缩回去了。这个有小拇指那么粗，鼓囊囊的，透着红色。 林冠云一脚踩了过去，噗嗤，就把这个吸满血的虫子给踩爆了。 然后，林冠云站起来，用尽全力走了起来。他必须赶紧离开，只有找到人才能救十一。不管咋样，他必须出去。林冠云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他早就虚脱了，流血那么多，一口食物都没吃。就是跟头，都不知道摔倒了多少次。 这一次林冠云又摔倒了，意志有的时候，也会败给体力。无论林冠云心里有多么的不甘，他真的动不了，他想着，放弃吧，也许放弃，就解脱了。可是，他的脑海里，却每每在这个时候，出现十一阳光的笑容。 “我不允许一个帮了我的人，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 林冠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他挣扎的站了起来，浑身颤抖。他回头，那些像雪花一样的植物，发光的时间有限，只有前面，还有些微弱的光，后面已经漆黑一片。 “给我走起来，林冠云。” 林冠云对着自己大喊一声，他手脚并用的走，又走了一段时间，连前面的植物也停止发亮了。林冠云把手机拿了出来，手机进水了，已经自动关机了。 “草，我草你妈！” 一向以冷静著称的林冠云都忍不住的狂骂起来，现在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吃的也没有，光也没有。这和活埋了，还有一口气没有什么区别。林冠云躺在地上，他都不用闭上眼睛，就和闭上的眼睛没有什么区别。 “林冠云，你义薄云天又怎么样，终究还是死在了老天的算计之下，你能斗的过天吗？哈哈哈哈哈！” 林冠云的精神完全的崩溃了，最后不受控制的疯笑起来，笑着笑着他就没有了动静，彻底的昏了过去。 滴答，滴答…… 没有你世界寸步难行 我困在原地任回忆凝积 黑夜里祈求黎明快来临 只有你给我温暖晨曦 走到思念的尽头 我终于相信 没有你的世界 爱都无法给予 忧伤反复纠缠 我无法躲闪 心中有个声音总在呼喊 你快回来…… 林冠云隐隐约约听到了歌曲的声音，他想起一个词，永不瞑目。于是，他挣扎着，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他看不见，全凭手里的触感，他爬着，终于听到了声音。 “救命……” 林冠云已经没有力气爬上去了，这明显是一个人工的地下井，他对着井道大喊，喊着喊着，他最后的气力也用尽了，又一次晕了过去。 这一次，林冠云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他醒来的时候，眼睛感觉到有光，应该是被蒙着，他伸手要扯下来，手却被抓住了。 “哥，别动，医生说会伤眼睛。” “大树，快去救人，萧十一还在下面。” “搜救队已经准备从那个地下井道下去了。” “你亲自去！” “哥，可是你……” “别管我，快去……” 就在这时，房屋突然颤抖了一下，白树都晃了一下。接着，白树的电话就响了，白树把电话接起来：“咋了？” “哥，那座山塌了。” “什么？” “我们正准备撤离，咱们挖的那座山，突然塌下去了，现在这一个大坑，兄弟们是死里逃生了。” “你先挂吧！” 白树放下电话，还没有和林冠云细说，电话又进来了，白树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接起来：“章泽先生，搜救队那边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刚准备好，也制定了出了搜救计划。可是，这里突然坍塌了。” “井塌了。” “嗯，我希望用你们的力量，尽管找一个能下地下暗河的井。” “放心，我马上过来。” …… 几乎没有晚多少时候，大庆方面就传来报导：黑龙江省大庆市(北纬46.9度，东经125.0度)发生5.1级地震。震中位于大庆市以北33公里，距林甸县城33公里、齐齐哈尔市约90公里、哈尔滨市约180公里。 () 第400章 武术之源，恶之念 怎么会在这个关键时候，发生地震了呢？ 章泽打过电话之后，扭头看着不三不四。不三不四看不见，但好像能感觉到章泽犹如实质的目光，他灿灿的笑：“我虽然很厉害，但毕竟也只能在命运的路上，偷窥那么一眼，这种大事情，我怎么可能算到。” 看来，把一切都压在这个算命先生的身上，也不对。 “这方圆几十公里呢，总有完好无损的井吧。” 周扒皮看着脸色阴沉的章泽，小心的劝着说。他发现章泽特别在意萧十一，在树林萧十一与肥和尚决战的时候也是那样。要杀死肥和尚，那个时候，最好的办法不是救萧十一的女朋友，而是任由萧十一的女朋友死掉。可是，章泽却不管不顾的救下了其木格。 现在，也是这样。明明是来找组织的，组织也找到了。即便是亲弟弟，周扒皮也没有感觉到章泽有什么退让的意思。可是知道萧十一出了事，这重点就转移了，所有的计划都不做了，就变成了救萧十一。 不过，这些东西，周扒皮只能在心里想想。不知道为什么，他随手就能打死章泽，可是周扒皮却特别怕章泽，这种感觉，当年的疯子老哥和专权的肥和尚都没有给他，却偏偏出现在了章泽的身上。 现在，章泽开始沉默不语，脸阴的好像要杀人。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白树的到来。 …… 白树也不墨迹，立刻开着车，从开始经营的温泉开始找起。这一次，真的是温泉行业的灾难，深一点的井都坍塌了，浅一点的现在都不能叫温泉了，应该叫喷泉了。 …… 为什么会发生地震呢？这还要从十一开始捉那只假白蛇说起。 暗河水不深，十一也算熟门熟路的下了暗河，蹚水前行，看着惊散的小白虫，十一寻找着这片区域假白蛇的痕迹。 突然，十一觉得脚下一空，以他的神经反应，既然也来不及反应就掉下了一个黑漆漆的洞里。 “林大哥，林大哥！” 十一喊了两声，感觉声音传不出去，嗡嗡的…… 于是，十一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可惜手机进了水，连个光也发不出来。在这种情况下，十一也只能摸黑往前走，走着，走着，眼前竟然有些许光亮了。 哎，竟然有灯…… 油灯，应该属于长明灯那种，在灯光下，这里是一个石室，墙壁上，地面上，都有一些死掉的小白虫痕迹。 这应该是小白虫不小心进来之后，干死在这里的。 石室有一个石头做的床，床上有一具遗骸，躺在这里。他旁边的石墙上，用繁体刻着文字，第一句写的是，人之初，性本恶。 这并不是一个阐述恶念的文章，大概的意思就是，人在混沌无知的时候，之所以能延续下来，是因为他们拥有强大的求生本能。弱小的个体，碰到强大的个体的时候，自然法则就是弱肉强食，比如狼永远也干不过老虎。但是，人却改变了这个自然法则，因为人比其他的灵性动物都恶。 人类因为生存而使用工具，因为对未来的执着，而使用技巧。这种技巧就是武术的本源，武术的招式并不重要，无论你练什么武术，最后终究战不过一招制敌。 所以，最强的武术，就是恶念的培养，这种训练方法，也称之为混沌之初的胎息。 十一看到这东西，忍不住的笑了。 现在发生的事情，真像那些武侠电视剧，但是十一却不是那些陷入绝境的武林侠客，需要在什么山崖下，总之这种地方练上什么绝世神功。十一，想的就是，怎么从这里出去。他看完了这个人的留言。 发现这个人就是个武痴，把这些东西留在墙壁上，然后死在这里。 不，或者说，这是一个活人墓，因为这里有长明灯，却没有粮食，甚至没有如厕的地方，所以，他从进来的那一刻，就想着永远的葬在这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很显然，这个人不是活在现在这个年代，他应该是早死了，最起码有几十年了。 而且，这个人很自信，他觉得有人需要他的武功，所以，他把武功留在墙壁上，让找到他的人，学习他的武功。 可是，他真的藏得太好了，外面的世界经历了沧海桑田般的变化，他作为一代宗师，竟然悄无声息的死在这里。 不过，就算他活着，有弟子，这个混沌之初的胎息术，也不可能流传下来了，谁现在还要培养恶念，任何时候出手，都抱着一击必杀的恶念，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错，武术，在远古的时代，应该还不能叫武术，只能叫技巧。 那些杀人的技巧，在如今的社会上有了不存在的理由。 想通之后，十一开始寻找出去的路，拿着长明灯到处走。这个石室经过改造的，其他地方倒是自然的通道，但无论怎么走，这就是一条死路，有些通气孔，但人并没有办法通过。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十一开始精疲力尽，他第一次有点害怕了，怕自己永远从这个地方出不去。 不，不能休息，于是十一又站起来。 十一分析着，能离开这里，也许只有自己进来的路。但那条路更魔幻，他掉下来的地方湿哒哒的，看着像泥，却掉不下来。 于是，十一倒着，像壁虎一样，趴在凹凸不平的墙壁上，去摸……那些泥泞之地，并不是只有一处，它们好像都被一种奇怪的压力束缚着，应该，会偶然失效，但什么时候，却没法确定。 十一从石洞上跳了下来，把长明灯放在一旁，默默的等着。时间一点一点的再过，突然，啪嗒，有一团水掉了下来。 但那一瞬间很快，等十一追着那团水向上看的时候，上面已经恢复如初的泥泞。显然，有的时候，这托着泥泞的压力就会消失，然后自然陷落。但这只是一瞬间的事儿，所以，十一从暗河掉到这里，概率和买彩票也差不到哪去，应该比买彩票更难。 这样耗下去可不行，虽然不知道时间，但十一能感觉到自己已经很困了，这么说的话，最起码掉下来得一天一夜了。 饿、困、累…… () 第401章 出逃升天 在这种情况下，不能在耽搁下去了。在别人眼里，十一看起来是无敌的。但是，十一很清楚自己的情况，自己也是个人。 在没有粮食的情况，身体会越来越虚弱，到时候，有多少武功也不够用啊。要从这里出去，就必须要快。反正这个洞顶也不高，十一干脆跳起来，朝着洞顶泥泞的部分打过去。噗嗤一下，这拳头就砸进去了。 那感觉就仿佛就像进了流沙一样，越用力，反而被禁锢的越深。十一单臂受限，靠自身重力弄不出。在这种情况下，十一也只能提起身体，把双脚蹬在顶上的，用另一手顶着坚硬的岩石处，然后全身用力，把自己这只手给拔了出来。 落地之后，十一看了一眼洞顶上的流沙坑，反而有了其他的主意，他找了一个两个流沙坑相距比较近的地方，用同样的方法，一拳朝着上面打过去。 这一次，十一依旧是双脚蹬在顶上，固定好自己的姿势。他没有像上一次一样，把自己的手臂拔出来，而是脱下衣服，把手裹在衣服里，朝着两个流沙坑之间的岩石，狠狠的砸过去。 咚……咚…… 十一的拳头像锤子一样，狠狠的朝着岩石砸过去。在十一的印象，这里是最薄弱的地方，只要破坏这个岩石，就可能找到出去的路。 岩石很坚硬，他用力，声音很大，但从效果上来看并不显著。不过，这个时候，十一已经没有了放弃的本钱，他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捶打。 突然，另一边流沙坑，失去了那奇特力量的支撑，扑通通，掉下一团水和泥。而也就在此时，十一的拳头，毫无保留的打在岩石上，咔嚓，咔嚓…… 竟然裂了…… 十一都有点没想到，脸上露出一丝惊喜。几乎与此同时，十一用来黏住手臂的那块流沙也掉了下来。 啪啦啪啦…… 洞顶上的流沙坑失去了那种奇怪的物理支撑，开始陆续的往下掉。十一看着看着，突然反应过来，赶紧往通道跑，他刚进入通道。就看见洞顶，哗啦一声，岩壁和流沙组成的洞顶，像纸片一样被冲破。 水，倾斜而下！ 长明灯被水吞没的那一瞬间，十一眼前一下变得漆黑无比，他能感觉到，倾泻而下的水，正朝着通道冲过来。 吸…… 十一大口吸了一口气，然后抓住石壁，感觉水拍过来之后，他憋住气，用力冲出水中。他早就失去了方向感，眼前更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呼吸不能…… 动作更不能停下，稍微不用力，就可能被激流冲回那个石室当中，如果那种情况发生，那就真的死了。 这种时候，十一也拼命了，他全力，做一条逆流而上的鱼儿！ 胸口越来越闷，十一感觉自己都要被憋死了，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十一能做的也只是坚持，他感觉自己快晕了，眼前终于还是有了一点光亮。朦胧中，十一似乎看到了一块岩石，他摸索着，站在岩石上，用力一蹬！ 可是那道光真的离的很远，肺里的空气不够用了。 就这样死了吗？ 轰隆隆……在水里的感觉就像天崩地裂，剧烈的水流，让十一完全失去了抵抗的能力，他感觉自己就像被放进甩干桶一样，被水流推了起来。 十一眼前一亮，他发现自己竟然这样神奇的被甩出了水面。赶紧的，不顾一切的呼吸，与此同时，十一还借着微弱的光，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噗通，他又落入了暗河当中。 暗河还在天翻地覆的旋转，不过这一次，十一完全放弃了抵抗，他就像一个叶子随波逐流，他感觉自己被送入的越来越来深，眼前又开始黑了。 不过，十一没有着急，就这样把身体交给了大自然，然后他又一次被甩了出去，这一次和上一次不同，十一随波逐流，像太极一样借上了力，然后他跳起来，核心发力，整个人就蹿出去一大截，够了，十一单手抓住了岩石的缝隙，避免自己又一次掉入河里。 抓住石壁的十一，抬头往上看，看到了星星！ 原来这些光，是星光！ 于是，十一手脚并用的爬上去，到了地面，十一也脱力了，他四仰八叉躺在地面上，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 笑声从车里传了出来，麻子有些纳闷，被人跟上了，怎么还能笑出来。 这是麻子的车，车里面坐着小范老师，麻子说有人盯着咱们的车，小范老师就笑了。 “我们到达目的地还有多久？” “十来分钟吧！” “那边的超市停一下，我下去买点东西。” …… 这时，其木格的手机响了，她接了起来，眼泪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哭了吗？”十一在电话那边说。 “没有！” 其木格倔强的让十一心疼，不过他笑呵呵的说：“我晚上到，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好，我知道了。” …… 其木格刚放下电话，又一个电话进来了，是方静的电话。 “跟着小范老师的人，跟丢了。” “跟丢了？” “小范老师在超市和别人换了衣服，到了河口精神病医院，我们的人才知道，那不是小范老师。” 所有的一切都是小范老师的策略，他到了白南那里的时候，就发现白南已经被监控了。所以，小范老师将计就计。 小范老师放出獒王，让獒王杀掉东子，当街杀人必然会引起轰动。 而另一边，小范老师自己也做足了姿态，他要前往王海龙所在的精神病医院。 这两个行动都吸引了其木格的注意力，然后他从半路下了车，在超市和自己的替身换了衣服，然后乔装打扮，自己来到了一个小旅店。 这个小旅店是一个个人旅店，不需要身份证。 小范老师来到旅店，等一个电话。几个小时过去了，小范老师仍然安静的等着，终于电话响了，小范老师把电话接了起来。 “小范老师。” 对面的声音浑厚，这个声音却能让小范老师心悸的同时，又有心跳加速的兴奋。 “司令！” “你用紧急方式联系我，到底有什么事？” “我已经掌握了证据，姚志就是卧底。” () 第402章 心怀大志才是骁勇之人 “司令！” 在非联络的时候，接到了司令的电话，姚志也是非常惊讶。 “姚志啊，我听说你们那里地震了。” “是！” 每次和司令说话，姚志说话都很简单，不多问，不多说。 “你知道小范老师为什么相中了那个子母鸳鸯洞吗？” “不知道！” “因为，那个洞和一个武林秘籍有关，我找那个秘籍有些年了，小范老师一直在做这个事情。他走遍了那个大师曾经走过的名胜古迹，为的就是寻找那个大师留下的传承之宝。” 说到这一点，姚志心里非常纳闷，以司令的能力，他想做什么？就能做到什么。为什么要对一本武功秘籍耿耿于怀呢？ “小范老师找到了吗？” “没有，但是你故意放任萧十一下地下暗河逃生，而小范老师又立功心切，想杀死萧十一，炸毁洞府仙境，你们冥冥之中，找到了一条小范老师这辈子也没可能找到的路。” 姚志没有反驳自己放走萧十一的事实，既然司令这么说了，那一定是小范老师告了状，而司令也选择相信了。 “你想杀我的心，其实我一直都知道。” 听到司令这么说，姚志没有回话，一滴汗顺着鬓角流下。 “不过那又怎么样？这些年，你跟着我的脚步一路走过来，双手早就沾满了鲜血，你已经无法回头了。所以，杀掉我就变成你的人生目标。你不为任何组织而战斗，你想要的你心中那一片明朗的天空。” 姚志仍然没有说话，不过心情平静了，仔细的听着。 “继续为我做事，我能保证一点。” “您要保证什么？” “无论成败，你的家人和这事无关。” “谢谢！” 简单的一句话，就算两个人的约定。姚志跟了司令多年，他了解司令，说一不二，既然说家人与此事无关，那无论自己做什么，就算是对司令动手，司令也不会因此而迁怒家人。 “你这次太大意了，放掉了小范老师养的狗。既然已经被洗脑，哪里还有什么人性可言，记住了，要心怀善意，就必须找到对的人。救萧十一，这是对的，救一个畜生，那就是在演农夫与蛇的故事，不值。” “谢谢司令教导。” “小范老师这个人，能力有，但心胸狭隘，目光短浅。不心怀天下，又怎么看尽世间疾苦。就算我让他取代了你，他又能做什么？” “他会乖乖做您的狗。” 司令在电话那边笑了，因为姚志说的对。 “这就是他的眼界所限，我要狗有何用，我要的是一个心怀大志的人，有能力，有担当，有目标，还得有生活。这样的人，就算行走在黑暗的世界里，也有正能量的光辉。” “您还是对高栋梁念念不忘。” “行在淤泥间，心在青天上。这一点就算是我，也要向他学习。” “小范老师怎么办？用处理吗？” “我就喜欢你这一点，能猜透我的心思。我不喜欢这样的小人。不过，这一次我们不自己动手，你帮我打个电话，打给萧十一，告诉老林和小熊的目的，顺便问问萧十一，他有没有看见过什么武林秘籍？” “是！” “姚忠学习怎么样？” “一般！” “该上高中了吧，找个补课老师，不用活的那么精打细算。对了，可以让他大爷掏钱。” “什么都逃不过您的法眼。” “有些事情没必要藏着掖着，章泽也是个人才，不过杀心太重！虽然他是你哥，你呀，还是要和他保持距离。” “我自己会斟酌。” “也对，若是有秘籍，赶紧给我打电话。” “是！” “挂了吧！” …… 姚志放下电话，心情沉重。苏颖就在他的身边，看着心情沉重的姚志，认真的问：“用搬家吗？”姚志摇头，心情沉重的说：“如果我死了……”苏颖用手堵住了姚志的嘴：“别说这个！”姚志拿开苏颖的手，认真的说：“你们去国外，我都安排好了。” “我和你一起死。” “老夫老妻了，还谈海誓山盟，显得矫性！” 苏颖也笑了：“晚饭想吃什么？” “姚忠想吃啥？” “他肯定想吃肉！” “那就炖点排骨吃吧，你顺便给他张罗一下补课的事情。” …… 十一撂下电话，和坐在后排上的林冠云说：“林大哥，我不能回去了，刚才姚志来了一个电话，杨兴镇有危险。” 林冠云看着路标：“这都快到满城了。” “你们去抓住那个小范老师，我得去一趟杨兴镇那边，把这次的祸根切断了。” “你的身体？” “睡了一会儿，恢复了。” “年轻真好！” 林冠云说着，还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脚，真的疼，疼的浑身哪哪都不得劲儿。 车队停下来，十一从车上下来，换了另一辆车，从前面的出口下了高速，重新去了绥城的方向。 …… 小范老师给司令打了电话，心里美滋滋的。他躺在小旅店的床上，翘着二郎腿，对着天花板说：“每个人嘴上都叫我小范老师，可是都瞧不起我。不止姚志，林忠海，熊柏宇，也都是这个德性。好吧，你们的态度，老子忍着。但这一次，到了老子翻身的时候了。你姚志的位置是我的，林忠海和熊柏宇的功劳我也要，用来锦上添花就好。” 自言自语的说完，小范老师笑了起来，然后他看着窗户：“晚上，今天晚上注定是一个改变人生的夜晚。我的敌人啊！你们怎么确定，我就养了一条獒王！” …… 精神病院的晚饭时间，有个工作人员，来给王海龙送饭。平时，王海龙都是双手环胸的被绑着，只有在吃饭的时候，他才会被短暂的松开，王海龙摘下口罩，从手上的工作人员手里接过饭，热情的说：“天哥，最近睡的怎么样啊？” 这个叫天哥的人，也是带着口罩，不过眼神里带着笑意。天哥被失眠困扰着。不过，王海龙帮助天哥解决了这个问题，用的是针灸的法子。 “看来行，我让你带的那根长针，你带来了吗？” 天哥点头，四下环顾。看见没人，这才把针盒递给王海龙，这针盒看上去有一尺长，针肯定也短不了。 “问了吗？” “问了几个大夫，都说没危险，不过要是觉得疼，就得停手，说明你手法不行。” 王海龙乐了，他拿过长针，让天哥后背对着他，他对着天哥施针，随着银针的慢慢深入，王海龙突然诡异的说了一句：“天黑了……” () 第403章 他很危险 二孬住的是VIP病房，没有主任医师探查的时间，这里是非常安静的。灯光很柔和的走廊里，几个值班的女护士在小声的聊天。这时，有人走了过来，他对着护士点点头。 “那是谁？” “廖大夫吧！” “他这个时间来干什么？那谁知道呢？” 这个所谓的廖大夫，进了二孬的病房，他看了一眼侧卧在病床上的二孬。又观察其他角落，现在没人，二孬的母亲去打水了。 看到四下无人，廖大夫眼里带着一股杀意，走到二孬的身边，就要掐二孬的脖子，结果这个二孬翻身而起，用膝盖狠狠的顶在这个廖大夫的肚子上。廖大夫吃痛后退，他看清楚了这个穿着病服的人。 “假冒的，王强？” “没错，是我！别说什么假冒不假冒的，大家彼此彼此，就算你带个口罩，换了胸牌，我也知道你不是廖大夫。” “聪明！” 这个假廖大夫翻手拿了一把刀，对着王强就挥舞过去，王强乐了：“打架我奉陪，但你得记住了，输了别跑！” …… 假的廖大夫是白南的人，被发现了，小范老师也无所谓。因为这就是他派出去的炮灰。早上已经打草惊蛇了，小范老师可没指望着，这个家伙就能真正的杀死二孬。二孬一定会被转移，但不会离开医院，他一定在别的地方接受治疗。 当王强对付自己送上去的炮灰时，小范老师才出真正的杀招，獒王，他养了三条，被其木格撞残一条，有一条派到这里来了。 这个人一直在对面的急诊楼观察着情况，假冒廖大夫被发现，他第一时间通知了小范先生。 “一会儿他们抓到那个假的廖大夫，就会去看陈晓伟，然后你跟着，杀掉陈晓伟，别人拦着一起杀了。” “是！” 这个獒王答应着放下电话，突然回头，这是楼顶，他竟然在身后看到了一个老头。 “警觉性挺高的。” 这个獒王没说话，他的脸看起来很瘦，但身上有爆炸性的力量，而且，他也不怕老头，心智受损的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准备动手了。 “我孙子给我打过电话了，獒选是一个老法子，不过你主人犯了一个错误。肥和尚找的孩子，都是经过他的眼睛筛选的。而你们，充其量就是用科学方法检测过身体而已，武学这种东西和体育一样，并不是你身体健康，就可以练的，你没那天赋，勤学苦练也练不出来。” 獒王没说话，瞪着爷爷，看样子他听不懂。 爷爷叹气：“这都弄成半傻子，把人当狗用，你主人也没脑子。” 嗖，这个獒王已经冲过来了，爷爷用拐杖挡，顺势一扭，就把獒王的胳膊给卸下来了。獒王回手攻击，他爆发力很强，但棍怕老郎是有道理的，在战斗方面，爷爷的经验是太丰富了。他能用拐杖控制住十一，更何况只懂得用身体的獒王，没几个回合，獒王就躺在地上，像个虫子一样蠕动，动不了了。 爷爷用棍子挡着獒王的嘴，认真又有点滑稽的说：“别咬我啊！”一边说着，一边拿出这条獒王身上的电话，拨通了小范老师的电话。 “发生什么事了，找到陈晓伟的行踪了？” 小范老师躺在床上，还有点得意洋洋，他接电话的时候，都是美滋滋的。可是，爷爷一句话，就像冷水一样浇在对方的头上。 “我知道你就是个捣乱的，我孙子让我告诉你一句，他没死。还有啊，我补一句，你最好别让我看见你。” “你是天下秘籍萧大侠？” 爷爷直接把电话挂了，看着脚下蠕动的獒王，笑了：“谁碰到你，都得头疼，不过你碰到了我，算你倒霉。不过，你都这样了，断手断脚，我都于心不忍，杀了吧！没有老侯，也处理不了。哎～” …… 方静也这一边，也有部署，刑侦一组严阵以待，这边动手的炮灰刚进办公室就被摁住了。然后他们给其木格打了电话，其木格放下电话，笑着和方静说：“和计划里的一个样，被抓住的是一个炮灰。厉害的还会对我们动手。” “那走吧，我们到街上转转，让那个家伙出来。” 两人走了一圈，也没有见到有什么人冲过来，其木格挽着方静的胳膊，另一只手始终在腰间左右徘徊，她带着枪。 “会不会是布控太严谨了，让对方没有出手的机会。” “应该不会吧，根绝十一提供的资料和我老公的分析，对方至少还有两到三个难缠的对手，他们对我们动手，绝对不会因为布控就退去的。” 就在这时，方静的电话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方静把电话接起来：“你好！” “格格的布控做的不错！” 听到这句话，方静的手一哆嗦：“王海龙？” “是我，这边的人我帮你清除了，废了不少功夫，挺难缠的。说真的，我还真不定能打过他。先去的二孬那边，从爷爷那取了经！这玩意儿对自己抗打能力很自信，但关节处，练不出来！还有，他们头脑有问题，傻了，只会忠于主人的命令，傻傻的进攻！” 方静认真的听完，追问：“你怎么逃出来的？” 王海龙只是呵呵的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话锋一转，说了一句：“这个人，我撂在老街口了。”说完，王海龙就挂掉了电话。 方静撂下电话，看了一眼其木格，其木格赶紧对着耳机说：“找个人去老街口看看。”然后，她摁住耳机，扭头看着方静：“真的是王海龙？”方静认真的点点头。 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十一临时有事去救杨兴镇了。二孬虽然醒过来，制定了对策！但他伤的太重了，需要休息！ 对付别人，方静还能心无旁骛的上，对付王海龙，方静总觉得心里有阴影。 就在这时，其木格的耳机响了，同事们在老街口那发现了一个被打倒的人。 “怎么办？” 其木格问方静，方静心里有点慌，没想好！ “所有人注意，发现王海龙的行踪，立刻请求支援！” () 第404章 逃不出来的精神囚犯吗？ “王海龙从医院里逃出去了？” 医院的负责人小蒋忍不住的反问了一句。 事情是这样的，今天他值班，然后来了一帮警察，警察说王海龙逃了。虽然，这里是精神病医院，但是院里对病人的看护还是很严格的，特别像王海龙这样，具有精神病犯罪史的人，根本就是罪犯的待遇。 “今天，我们执行任务的时候，有一个人打电话，声称自己是王海龙。” 老孙不喜欢小蒋这种态度，自以为是。一个破医院，说的高大上，把自己当监狱吗？又没有高墙，又没有电网，像王海龙这样的人，有身体又有脑子，跑了奇怪吗？能禁锢住那才叫奇怪呢。 “声称王海龙就是王海龙啊，我们这……” 小蒋还在辩解，老孙回头看了一眼王涛，王涛亲自跟着来的，脸色难看的，他没有说话，避嫌。 老孙知道王涛急，这个负责人又拿着鸡毛当令箭，自以为是，说人不可能跑，还说晚上不是见亲属的时间。 “配合一下，我们要见王海龙。” 小蒋不高兴了，脸往下一耷拉：“吓唬谁呢？你们警察就敢吓唬人啊，我告诉你，我上面也有人，别那个鸡毛当令箭，你们警察有权利，我们院里也有规定。” 其木格还在王涛后面，本来她就是跟着来的，什么也没多说。这个小蒋软硬不吃，王涛回头看了其木格一眼。其木格绕开王强走上前去，和老孙说：“组长让我来。” “我现在是中队长，升职了。”老孙强调着。 “好吧，孙队，让一下！” 小蒋不屑的看着老孙，邋遢的样子，还中队长呢？就是，早让美女说，不就什么都好说话了。于是，小蒋看着其木格走过来，正想着怎么和美女温柔一点。 咔嚓……啪…… 其木格直接扭着小蒋的胳膊，就把小蒋的脸，给按在桌子上了。 “哎，哎……这是要干啥啊，你们警察无法无天了，我可是奉公守法的老百姓，我还告诉你，我上面有人，我……哎，哎呦，疼，疼……” 被按住了，嘴还不停，其木格的手上用力又多一点了。 “陈晓伟你应该听说过吧，他被逼跳楼，已经立案侦查。我们在抓捕的过程中，王海龙出现并有干扰警察行动的行为。若是王海龙逃脱，那他就是杀人同谋的嫌疑，现在我们来找他，你又不让见，行吧，你现在也有杀人犯同谋的嫌疑，你会被带回去问话，最起码囚禁你四十八小时。” “我找人弄死你们，就你们几个破警察。” 咔嚓，其木格拿出手铐就给戴上了。 小蒋虽然蛮横，但也是个普通人，刚才嘴还硬呢，被戴上手铐，一下就慌了：“我也没说不让你们见王海龙啊，你们别来真的啊……” 老孙看着这个小蒋服软的样子，唱着白脸说：“我听说，这囚禁四十八小时，是记录在档案当中的，这医院和咱刑警队都一样，是事业口，档案有污点，估计这小子以后当官难啊，要不……” “对，对，大哥说的对，咱有话好说好商量。” “带我们去见王海龙，现在就去！” “行，行，行！” 其木格这才把手给松开了。 来到王海龙关押的地方，王海龙双手环胸，手被绑着。王涛看着，心里发酸，他忍不住喊了一声：“大龙！” 这个王海龙抬起头，带着口罩嗯嗯两声。 老孙走过去，把王海龙的口罩给摘了，王海龙的表情有些沮丧，特别是看到王涛，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了。老孙也是看着王海龙长大的人，心里也跟着酸了。 王涛深深的探出一口气，这才认真的问：“大龙，你今天有出去过吗？” “出去？”王海龙苦笑，他低头看着自己，认真的问王涛：“爸，你觉得我这样，能出的去吗？” 小蒋在旁边用添油加醋的劲儿说：“哟，你是他爸啊？” 其木格把眼睛一瞪，小蒋不敢用这种口气说话了，不过嘴也没闲着：“像王海龙这样的重症患者，有伤害倾向的，都会限制自由，有二十四小时监控。他能不能出去，看监控啊！” “去看监控！” 几个人跟着小蒋离开，只有王涛回头看了一眼王海龙，王海龙嘴角上翘，笑了：“爸，看你的样子，你最近又没睡好，睡觉是一种习惯，你得多睡，才能越睡越香。” 王涛想说几句安慰王海龙的话，最后还是忍住了，他叹气，转身离去。 看见王涛的样子，王海龙心中也是一片苦涩，他看见众人都走了，王海龙把口罩戴上，又恢复成原来那个样子，沮丧的眼神，颓废的身躯，然后半瘫半靠的倚在硬邦邦的床上。 …… 从视频上看，王海龙从来没有出去过，他吃过饭之后，就一直依靠在那里。 王海龙确认之后，叹了一口气。有的时候，他还希望王海龙会跑，最起码别像现在这样，活着跟死了没有什么区别。 其木格也看到视频了，觉得没有什么查的目的了，她转身就走。 小蒋看见其木格走了，还有点不乐意，大声的说：“怎么的，这就走了，刚才不还对我用强的吗？现在连个对不起也不说，你几个意思啊？” 老孙乐了，依旧唱着白脸，他搂着小蒋的肩膀，小声的说：“嘿，小声点，你知道她是谁吗？” “咋的，她是你们局长的女儿。” “局长的女儿，她也不敢这么嚣张啊，你知道陈晓伟吧。” “废话，满城谁不知道陈晓伟啊。” “她是陈晓伟的发小，陈晓伟一年帮她平事儿的钱，够你一辈子挣的了。” 小蒋目瞪口呆…… “陈晓伟整个人，你要是有人应该听说过，他就事论事，这件事肯定给你赔礼道歉，但你其他的事，保不齐就被他挖出来，到时候身败名裂，都是老天对你的恩赐。” 小蒋真的慌了：“陈晓伟不是跳楼了吗？新闻上都说了。” “大难不死，醒过来了，你要不要试试和他干一次。” 小蒋笑容都看上去很迷人了：“孙队，我哪有那能耐？” “你不是有人吗？” “都是浮云，都是浮云。” 两人在旁边插科打诨，王海龙一直盯着那个不动的视频看，皱着眉头。 () 第405章 亲人之间 方静在病床前，拉着二孬的手，眼睛红肿。她刚刚哭过了。 在二孬昏迷的时候，她坚强的担当起所有。但知道二孬没事了之后，她又像个小女孩一样哭了。 “我是不是像个孩子？” 方静认真的问二孬，二孬笑了：“只要我活着，你永远都可以做个孩子。” “你睡会吧。” “不睡，那种醒不过来的感觉太可怕了。” “那好，我在这陪你！” “你回去休息吧，咱们家的小祖宗还在你肚子里呢？” 方静还是摇头：“那个声音一定是王海龙的，他肯定是出来了，我得留在这里保护你。他一定会很坚决的杀掉咱们。” 二孬表情有些不一样，他认真的说：“其木格已经去查了，她到现在没有反馈，就说明在在现有的证据里，王海龙并没有离开过那个医院。” “没有离开过？” “对，王海龙不一样了。其实，我在这方面有发言权，如果是以往，我一定像你一样，小心翼翼的防着他。但人在鬼门关走一遭，整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了。人会更阳光，更正能量一些，最起码我认为，他出来只是单纯的想帮忙。” 方静不敢相信，毕竟她经历过王海龙那种执着，从心理诊所到医院，在到齐云山，王海龙始终坚持着要杀他，完成獒选。 “还是防着点。” “对，防人之心不可有，不过也要注意身体。” 这时，王强进来了，翻看了一下二孬的眼睛，用听诊器听了听。然后，又看了看护士的记录，这才和二孬说：“你就不能选择一个别的方法，非得跳楼。跳也就罢了，你落地的时候翻个跟头啊！” 二孬无奈：“你当我是十一啊，还翻个跟头，一冲出来身体就飘了。当时我也是没办法，他们的想法很纯粹，若是我落在他们的手里，就算我的嘴能把活人说活了，他们也能保证让我的死的彻彻底底。” 王强没再说，温柔的帮着二孬调整了一下输液的速度。二孬看着王强：“强哥，我听说过你为了救我，都违反常规了。万一，我变成了植物人，你下辈子可怎么活？” 王强没说话，只是瞪了二孬一眼，二孬吐吐舌头，总觉得穿着白大褂的王强，不可侵犯。 “只要你送我这来，不是死的，我就不允许阎王爷带走你。我要是连这点能耐都没有，那我还学医干啥。” 二孬的笑了，笑着笑着就觉得头晕。 “王大夫，您快帮我看看，我晕！” 王强理都不理二孬，转身就走。二孬对着方静说：“看，这什么态度，回头投诉他。” 方静乐了：“你们俩就不能正经一点。” …… 王强从二孬的病房出来，直接就打电话了：“十一，你在哪？二孬没事了，这算账的事儿，别你一个人去。” “快到绥城的地界了。” “我现在开车过来。” “嗯，随时联系。” …… 王涛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杨凤把饭菜给王涛端上来说：“吃完饭，歇会，洗个澡。” “我今天去看大龙了。” 杨凤听了表情一变：“心疼了吧！” 其实，杨凤每天都要腾出时间去看一趟，这么久了，她看到王海龙自我救赎的样子，总觉得心里就跟有一把刀在那乱挥，疼的不行。 “他出来了？” “什么？” “虽然没有证据，但我能感觉得到，他一定是跑出来过。” “你准备找证据吗？” 王涛摇头，王海龙从小就跟着王涛聊案情，他破案的经验不比他这个刑警队队长差，他伪装了假的监控录像，那就不好查出来。 “我……” 还没有等王涛说话，杨凤就开始收拾桌子了，王涛都懵了：“你这是干啥啊，我还没吃呢？” “你都不给孩子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你还吃啥啊？” 王涛看着杨凤，突然认真的说：“我有那么多案子呢，那顾得上他这头啊！”王涛这么一说，杨凤的脸缓和了一些，本来收是饭桌就是装装样子。 杨凤坐在王涛身边，认真的说：“自从大龙被送进那个医院，我天天去和他聊天。” “聊什么？” “闲聊！我说的多，他几乎都是听的。” “医院不是有规定吗？” “我不是有钱吗？我和我儿子多聊会天，怎么的，我还犯法了吗？” 王涛没说话，他从不低估钱和社会的关系。而且，杨凤的脾气也就这样，不会去做真正违法乱纪的事儿。她啊，公司早就进入正轨，管理人都换了好几个了。她现在只是投资人，不参与管理。 “那一枪打穿了大龙的脑袋，虽然差点杀死了大龙，但他却因祸得福了。” “什么意思？” “我也说不清，大龙和我说，人脑最复杂的机器，那一枪杀死了他，但又不是他。简单点说，那一枪把他的黑暗面给杀死了。” 王涛皱眉：“这可能吗？三方会诊之后，才定罪的。他若是没有疾病，那些专家能说……” 说到这，王涛就停下来了，他看了一眼杨凤：“大龙造假骗过了那些专家？” “嗯！” “这不胡闹吗？” 王涛说完就站起来，去拿自己的电话。杨凤冷冰冰的说：“你如果把这件事情说出去，我就和你离婚。” “什么？杨凤，你不能这样惯着一个孩子。” “这孩子不是我生的，也不是你的。可是这些年，生活在一起，磕磕绊绊的事儿多了去了，也因为如此，我们变成了真正的亲人。我今天和你说，就是和你商量，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不行！” “为什么不行，就因为你是刑警队队长。我告诉你，王涛。大龙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你的错，你从小就知道他有暴力倾向，那时，你还会帮他躲事儿，后来呢，你当上了警察以后，找到自己人生的目标，你想当个正直的警察，人民的英雄。可你儿子，你有管过他吗？他懂事的让人心疼，每天帮你做饭，还要认真学习。等你回来的时候，为了能和你多说几句话，他一个还在还要学着破案，去学别的孩子一辈子都不会关注的演绎法。” 王涛听了，拿着电话，他已经拨出去了，又挂掉了。然后，把电话仍在一边，颓废的坐在沙发上。 () 第406章 爷爷和他的丫头们 这一次，王涛真的难做了。今天见到王海龙的样子，他就心如刀割，现在能压住自己的冲动，真的是父爱如山。 不过，这样真的对吗？ “我决定帮大龙出来。” “你要怎么做？” “重新提起诉讼，他并没有杀过人。” “你这样做，会让我们的朋友对我们……” “我不在乎，而且我要用法律手段，让大龙光明正大的，从那个破医院里出来。” …… 转天，杨凤就来到了爷爷这，给拿了一根人参。 “丫头，你心里有事吧。” 杨凤苦笑：“你这老头，就送了你一根人参，就猜出来了。” 爷爷呵呵的笑：“这和人参有啥关系，这些年，这贵重的东西你少送了吗？我啊，看你的脸色就看出来了，说吧，咋的了。” “你都活成老妖精了。” 杨凤埋怨了一句，就把昨天和王涛商量的事儿说了，爷爷听了也是皱着眉头，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这事啊，按道理说我不应该支持你。可是，你爹去世之后，我去那个小黑屋把你救出来，从那一刻起，我就把你当自己的丫头。这么说吧，我跟那些长辈们不一样，天天扯着嗓子喊，让你做一个好人。我啊，就是疼闺女，你想做啥，我就支持你干啥。” “那小岚那边呢？王强的媳妇是大龙看着死的。” “你管那么多干啥？过自己的日子。你还指望全世界都给王海龙一个机会吗？换我我就不管他，可你不行，你是他妈，当妈就给要有个妈妈的样子。” 杨凤在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嘴上却调皮的说：“你这老头，嘴咋这么甜，我这根人参拿少了是吗？” 爷爷乐呵呵的：“这人参是好东西，一看就是野生的。要不，你给我弄点酒去，我不能把人参当胡萝卜嚼啊！” “不行！” “啥玩意？” “当娘有娘样，当闺女得有闺女样，你不能喝酒，泡水喝吧！” “那不白瞎了吗？要不，少点……” 杨凤没继续下去，转头问：“十一啥时候回来？” 爷爷摇头：“你最近不知道，发生了好多大事。你以为只有二孬被人逼的跳了楼吗？十一也被埋在山底下了。不过，十一这臭小子没死了，出来之后，又得到点消息，追着根去了。” “那么危险，你咋让他去的？” “小时候不就这么教育的吗？那时候想的挺好，可是这东奔西跑的玩命，也挺让人后悔的，又不敢和他爸妈说？你说，我还能活几天，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对是错。” “是他自己的选择，男儿志在四方，有泪不轻弹。他这样活着，挺好！” 就在这时，门开了，外面来了一声清脆的喊声：“姥爷，我来了。” 一个胖嘟嘟的小闺女跑了进来，秦岚也跟着进来了，看到杨凤笑着打招呼说：“凤姐，你也来了，这么早，咋的，有事啊！” 杨凤正要说，被爷爷抢了：“能有啥事啊，这不给我送根人参来，你看，你姐人参都送来了，你不给我弄点酒啊！” 秦岚乖，也不逗爷爷，认真的说：“行，我问问我妈。” “问啥啊，你买来了，你妈还能把酒给我倒了吗？” 秦岚笑而不语，看见奶奶没在，嘱咐着说：“今天别让黄潇吃冰棍，让她蹲马步，昨天回去我考她了，练了好些天马步了，腿还是没劲儿。” 爷爷：“哦，我知道了！” 秦岚笑了笑，又和杨凤打了一声招呼，这才走了。秦岚刚出门，爷爷就堆着笑脸和小黄潇说：“今天，冰棍吃啥味的啊？” “四个圈。” “走，买四个圈去！” 杨凤在旁边看着，乐着说：“当年，你可不是这么对你孙子的。” “那能一样吗？那是个臭小子。行了，你走吧，你的事儿我知道了，先别和秦岚说，哪天我把小黄叫来，再和他叨叨几句。” 杨凤点头，看着爷爷领着小黄潇都出去了，一老一小牵着手，老的说：“那天我教你的东西，学会了吗？” “会了！” “你要是把那口气吐出来，今天让你吃俩四个圈。” “姥爷骗人，那口气吐出来就散了。” “那我咋就吐不散呢？” “姥爷，你会魔法吧！” 爷爷哈哈的乐了，笑声传出去很远。杨凤在后面看着，眼神欣慰。亲人就应该这个样子，你教育着，还要宠着。爷爷可不只是大道理说的好，身体力行的。正因为如此，杨凤的心更加的坚定，要帮助王海龙，无论是真是假，都要为他走到正路来，努力奋斗着。 …… 虽然王海龙昨天晚上，出手帮助了大家，但小范老师并没有落网。他看情况不对，就跑了。刑警队现在已经四处设立警戒，可是一点关于他的行踪也没有，他就好像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正因为如此，其木格连医院都去不了，继续工作。 可就在这个时候，她接到了一个电话。 “老妹，我是东子，你东哥！” “别套近乎，咋的了。” “我这不要回大庆了，赶上你们封路。” “我们封路和你有啥关系。” “嘿嘿，我带了一批蒙古刀回去，这玩意又锋利又好用，可警察不同意啊。这要是在大庆，我给你打电话，肯定是请你吃饭，不会是找你办事的。这不，在你们满城，没有认识人吗？” 其木格想了一下，认真的问：“你确定你带的是刀。” “千真万确啊，我要是撒谎，天打五雷轰啊！” “行，那你走吧！把电话给封路的，我和他说。” 撂下电话之后，其木格就和左新生说：“咱别为找小范老师费劲了。” “咋了？” 其木格没多说，收拾着准备走。十一没回来，但十一说，林冠云和白树来了，可俩人没露面。其木格想着，估计他俩不进城了，省得给自己添麻烦。 …… 东子的车出了城，上了国道。后备箱里有人拍：“行了，让我出来吧。” 东子和车上的另一个伙伴麻子互相看了一眼，都哈哈的笑了：“别急，一会儿就让你出来。” 小范老师听出不对劲来了，他手脚并用，大喊：“快放我出来，要不我杀了你。”俩人才不管小范老师怎么咋呼，他们把音响打开了。 我爱你~爱着你~ 就象老鼠爱大米 不管有多少风雨 我都会依然陪着你 我想你~想着你~ 不管有多么的苦 只要能让你开心 我什么都愿意这样爱你... () 第407章 混江湖，心要狠，情要真 从国道下来，有一处乱石岗，穷山恶水，怪石林立。东子和麻子把车开到了这里。到了目的地，林冠云和白树已经在那等着了。 “人呢？”白树大声的喊。 “后备箱！” 小范老师被两个人从后备箱拖出来，脚下高低不平的上了乱石岗。小范老师观察着现在的情况，他没怕，心里逼着自己让自己淡定，这个时候怕就死了。被拖上来仍在地上，他不屑的抬起头看着林冠云，然后嘴角翘起，笑了。 小范老师穿着很考究，很有文艺气质，特别这邪魅一笑，吓坏过不少人。今天，他要唱空城计来保命。还没有等林冠云说话，他就厉声喝道：“林冠云，你知道杀了我，会有什么后果吗？” 还没有等林冠云说话，白树急着插了一句：“哥，别听他的，我替二哥、三哥、四哥报仇。”林冠云伸手制止了白树，认真的问小范老师：“你到是说说，我杀了你，会怎么样？” 小范老师眉头一挑，心里觉得有门，像模像样的说：“组织上会把你们这些人斩尽杀绝。” 林冠云笑了，白树笑了，所有的兄弟都笑了。 “你们笑什么？你们猖狂什么？你们难道没有家人吗？组织会把你们所有的亲人都杀掉，让你们为我的死付出惨重的代价。” 看着小范老师歇斯底里的模样，林冠云停下了自己的笑容，他的眼睛含着泪，仰头望天：“白树，把刀给我。” “哥，我来！” “刀给我！” 一向稳健的林冠云竟然对着白树喊了起来，白树咬着嘴唇，把自己的刀递给了林冠云，林冠云拿着刀一瘸一拐的往小范老师身边走，小范老师吓得转身跑，结果被乱石绊倒了，摔倒在地。 这个时候小范老师脑子里就剩下了逃，他站起来，林冠云朝着他后背就是一刀。小范老师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他手脚并用的爬，没走几步，就被林冠云追上了，林冠云一脚踩断了小范老师的小腿。 啊~ 小范老师玩命的惨叫，林冠云又一刀挥下去，一下接一下，血在飞溅，人也逐渐没有了气息，林冠云还在疯狂的挥舞着他的刀。直到白树从后面过来，抱着林冠云把他拖开。 “哥，他已经死了，死了！” “咱们报仇了？” 林冠云看着一动不动的小范老师，有点不敢置信的问。 “对，我们报仇了。”白树说完，又流着眼泪对着天空喊：“二哥、三哥、四哥，大哥替你们报仇了。” 这几年，林冠云所有的经历都用在了报仇的上面，他知道这个对手，是凭他的力量无法战胜的人。所以，他结识各种人，甚至去参加那种九死一生的武林大会。终于，他迎来了这一天，手刃了仇人。 本来，林冠云觉得自己应该在帅气一些，毕竟有些兄弟，还在看着。可是，林冠云真的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他觉得所有受的苦，受的委屈。在这一刻有了倾诉的理由。他哭了，在兄弟面前，从来没有丢过脸的林冠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了起来。 白树看着哭得瘫软在地上的大哥，眼泪从来就没有停下过。 “哥，这尸体怎么处理？” 林冠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做了一个金盆洗手的决定。他擦干眼泪，认真的看着白树，慢慢的说：“我被埋在山下的时候，你处理的很好。我累了，以后想找个女人，像个普通人一样活着。公司和兄弟都是你的，怎么处理，也是你说的算。” “这不行。” “我决定了！” 林冠云说完，一瘸一拐的朝着车走过去，看都不看白树。白树喉咙耸动，咬牙，最后他大声的喊起来：“这鸟不拉屎的，就埋在这吧，埋深点，别让人发现了。” 兄弟们答应了一声，他们看着小范的惨烈模样，头皮发憷。白树何尝不是，但他忍着，谁让他是老大呢？ 小弟们忙活着，白树来到了林冠云的身边，认真的说：“哥，这家伙死透透的了。” 林冠云点头，冷漠的说：“若是我，这些兄弟也得死，若有人问，他们会说出去。”说完后林冠云目光如刀一般盯着白树，白树哆嗦了一下。林冠云又接着说：“要想当老大，就得心狠！” 白树目光落在忙碌的兄弟身上，动手的话，他能赢。不过，白树叹气，给自己点了一颗烟：“哥，你刚才说了一句话，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我说什么了？” “从刚才那一刻起，公司和兄弟都是我的了。能跟着来的，都是推心置腹，可以到头舔血的。今天，他们谁也不会死。” 林冠云听到这句话，哈哈的笑了。白树先是愣了一阵，接着反应过来了：“哥，你耍我玩呢？” “不是玩你，我是要告诉你，混江湖，心要狠，情要真。” “明白了，哥！” …… “没在？都去哪了？” “这我上哪知道去？”警卫回答！ 杨兴镇和康虎都没有在，康虎首长那边联系不上，十一倒是不太在意，毕竟是大领导。杨兴镇这边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也联系不上。 十一预感着杨兴镇这边要出事情，但是杨兴镇电话那边关了机之后，真的是没有别的联系方法了。 姚志告诉十一，林忠海和熊柏宇已经找到了逃脱的方法，他们的缺口就是杨兴镇。十一想了想，可能也就在问问姚志了。 可是…… 姚志那边也联系不上了。 …… 姚志没有带手机，他悄悄带着妻子和孩子来到了机场，他叮嘱着苏颖说：“从北京转机，然后飞欧洲，欧洲那边生活和教育水平都比较高，好好的生活。” 苏颖眼含泪花，没有在孩子面前表现出来。她只是认真的问：“你什么时候来？” “办完这件事，我就尽快的赶过去。” “好！” 姚志把儿子姚忠叫见到身边：“儿子，你都长大了，以后照顾好你妈。” 这气氛总让姚忠觉得不对，这像极了电影里跑路的气氛，可是在姚忠的心里，父亲就是一个普通的员工，没有什么能耐，还不爱交际的人。 最后，苏颖的眼泪还是掉下来了，姚志温柔的帮她擦掉：“记着，我永远爱你！” () 第408章 司令来了 姚志在子母洞的旧址，也就是那个天坑里，发现了几个带有文字的石壁，又仔细找了，拼凑起来，还算完整。 于是，姚志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司令，没有想到司令竟然要求见面，亲自接收。这些年，姚志帮着司令做了很多事情，他以卧底的身份，逐渐做成了大哥。顶头上司司令，始终未曾见过！ 这可真的让人想不到啊！ 这些年，悲哀的事情一直在发生着。在姚志执着的要把这个司令找出来的时候。连他最后能交接的老侯都死了。 现在，没有一个人把他当成活人，就算他出现了，其他人更愿意相信他罪人的身份，而不是卧底的身份。 所以，姚志能做的只有一件事，见到司令，杀死他。只不过，他不知道司令身边是怎么样一个配置，有没有高手护驾。 但他想来，司令身边有高手的可能性不高。武林其实不大，让他畏惧的老一辈的传承就那么几个高手，天下秘籍，肥和尚，东北三虎。而新一代，也就是剩下萧十一了。 其他人无所畏惧，更何况他还有枪！ 现在萧十一已经去了绥城军区，所以，姚志能确定，自己面对不可能是自己对付不了的人。于是，他决定赴约，杀司令，然后逃离这个国家！ 姚志开了一辆大车，拉着石壁上的秘籍，去了约定的地点。地点是一个仓库，周围很安静。姚志知道今天这边没有其他人，他有安排。 从卡车上下来，姚志信步走进仓库。仓库里站着一个人，姚志眉头一皱，缓步走到那个人的面前。 “我从没想过司令就是您？” “其实我的身份并不用当成什么秘密，只不过，让你见到了，你就会有一个选择，而且我知道你选择的方向，所以，我一直没有和你见面。而你也做的越来越好，造就了今天的这个局面。” 姚志点头，从口袋顺其自然的掏出枪，对准了司令。 “我说的那句话还算数。” “哪句？” “你的妻儿和你无关，我知道他们已经跑了，我不会追他们。” “不管怎么说，谢谢你。我更希望，他们的余生，会让我来继续守护。” 姚志说着扣动了扳机，他笑了。突然，他眼前一花，司令躲开了他的攻击，一掌打在了姚志的心脏处，这一下干脆利落，掌力惊人。 “你……你这么厉害。”姚志难以接受，这样的身手，他就见过一个。那就是天下秘籍！司令也有这种实力！ “你应该想到我会武，但没有想到我这么强对吗？若我不是这么醉心于武学，又怎么会有把整个武林为我所用的心思。” 姚志已经听不清楚了，眼前一片朦胧。不过，他用最后的力气朝着司令打了过去，他被一掌断了心脉，哪里还有力气。他的手触及到司令的身体，慢慢的滑落。 司令没有去管姚志，而是从摔倒的姚志身上跨过去，他走出仓库，来到了卡车面前，看着卡车上雕刻在石块儿上的文字，喃喃自语：“自从知道有你的存在，忠心不改，已经二十余年，终究还是找到了你。” 石块上的文字越发的清晰，它就是十一在暗河下看到的那段恶之本源。因为地震，这藏了百年的秘籍重现人间。 …… 章泽的电话响了，是姚志的电话，章泽把电话接起来，对他来说，是一个陌生男子浑厚的声音。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找我。” “你是谁？” “自我介绍，我是司令。” 听到这个介绍，章泽的脸变得越发的阴沉，那堆积的愤怒就要爆炸了，然后他硬是完成，从阴到晴的表现。声音轻松淡雅：“久仰大名，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想让你接手姚志曾经统领的武林，不知道你有没有意见。” “我当然没有意见！” “好，不枉我第一时间给你打了电话，你不想知道你弟弟的死活吗？” “我都接到了您的电话，他还能活着吗？” 司令听了，认真的问：“他是你亲弟弟，你不打算替他报仇？” “我不得能见到你吗？人都见不到，谈什么杀不杀的。” 司令听了这句话，依旧认真的说：“我不喜欢你这一点，你杀气重！” “哪看出来我杀气重的？” “你说话就杀气重，先做事吧，你总有见到我的那一天。” “我不见你，怎么接手组织。” “你给他们安排任务，给他们需要的东西，他们上哪知道去。组织上的结构很严谨，下级不会知道上级的事情，除非亲密接触的那几个人。若是你领导不当，被警察查到了，那是你自己的事儿。” “所以，无论别人怎么查，多有能耐，只能查到我这就断了，对吗？” “对啊，所有人都以为你是最后那个人，你是神秘头领，你做的一切，我也不会过多干涉，先这样吧，不多说了，再见，新神秘头领。” 章泽撂下电话后，目光落在不三不四的身上，不三不四从头到尾的听到了。他看不见，但每一次似乎都能心灵感应到章泽的目光，于是他认真的说：“别指望我，这要是能算到，那我就是活神仙了。” “行吧！” 这时，章泽的手机响了，是一个短信。章泽看了一眼，把手机递给周扒皮：“查一下这个账户，别漏过任何蛛丝马迹，就算他海外转账一万次，也给找到他的根儿。” “好了，我一定查到他！” 章泽心里憋闷，自己走出楼下，不抽烟的他，给自己买了一盒烟，点着，抽了几口，辛辣的味道呛得他直咳嗽，眼泪流了出来。这眼睛像一个情感的闸门，一旦打开了，就合不上。他的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 这一辈子，章泽杀了不止一个人，但唯一内疚的就是杀掉了自己的弟弟。然而，他得到了老天的眷顾，弟弟竟然没有死。似乎，这一切的心结，在那一瞬间被解开了。他仍然活在黑暗当中，但他抬起头来，不再是黑暗一片，是冉冉升起的晨曦。 他擦眼泪，越擦越多，干脆放弃，嗷嚎大哭起来。 …… () 第409章 盘中餐，人人可食吗？ “司令是谁？” 熊柏宇在囚车上问林忠海，林忠海摇头。熊柏宇气愤：“老子拼了命配合你演戏，就是想知道司令是谁？现在我被抓了，你竟然还想保留这个秘密。” 林忠海笑呵呵的：“我只能告诉你，今天就是我们逃出生天的日子，但我不能告诉你司令是谁，即便我知道，我也不能说，如果我说出去，就没有人救我们了。” 就在这时，囚车停了。 熊柏宇大声的问：“怎么了，怎么了？” 林忠海笑而不语，鼻子还哼了歌，心情惬意盎然。 果然，司令来救他们了。 林忠海胸有成竹，他知道这次押送中自己就会被救。但他没有想到，押送自己是杨兴镇。在他的心中，杨兴镇不应该死在这里。 可惜，这一次不能留活口。 囚车承载林忠海和熊柏宇这一部分，是被铁皮包裹着的，看不到外面。不过，俩人看着护送自己的人，都持枪上膛下了车，枪在响，惨叫声也不断的传来，很乱，打斗的声音，叫喊的声音，掩盖了一切。 一个蒙着脸的人，身上有血的痕迹和淡淡的火药味。他上了车！ 熊柏宇的慌张也消失不见了，他从林忠海惬意的表情看出来，这一切都是司令安排的，当他们供出姚志之后，就会被转移，在转移的过程中获救，这在情理当中。 林忠海的表情很轻松，从被抓开始，就是他的精心布局，金晶晶被抓，白南被监控，直到他的落网，四个月后他终于被迫吐露出熊柏宇，让自己的对手，在和熊柏宇交战中，体会组织的罪恶。熊柏宇被抓，他又供出小范老师，并且让成功的让小范老师和萧十一对上，以小范老师的个性，一定会对萧十一的朋友展开攻击，从而损落。 接着，姚志的身份也呼之欲出。专案组不会留着他，司令不会放过他。 只要走出这个囚车，我林忠海就变成了这个组织的头领。盘中餐，人人可食，可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人能吃的下。 …… 蒙面人走了上来，分辨了一下两个人样子，认真的问熊柏宇：“你是熊柏宇吗？” 熊柏宇也不是一个笨人，对方这么一问，他立刻就明白了。这都是林忠海的阴谋，他没有回答而是认真的问林忠海：“林忠海，你一定要做到这种地步吗？你我可是双子星，你连我都杀，这些年，你我共同进退，为了你，我更是上了这辆囚车，你真的要这样绝情吗？” “为了我，上这辆囚车。你不过是想杀了萧十一，在司令那里炫耀自己的功绩。衡量出自己无法兑付萧十一之后，你准备逃跑出境，最后被其木格抓住。现在，你告诉我，你这一切是为了我，你觉得我能相信吗？”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自从康老把他们招募过来，让他们以恶制恶，他们就共同进退。若论情谊，他们应该是情谊最深厚的那一对战友。可是，走到最后，他们也迎来了这个结局。 船翻了。 在林忠海的计划里，熊柏宇就是一个死人。他不能让人知道，他林忠海知道了司令的身份，他能做到的只有灭口。 熊柏宇也看出来了，嘴角带着笑：“林忠海啊，你可真是个老狐狸，蛊惑我背叛康老。让我帮着你杀人，现在我没有用了，就一脚把我踢开，置我于死地。你这样的人，不得好死。” 林忠海淡淡的笑：“熊柏宇，你怎么也这么幼稚了，说这种话。在这个世界上活着，就要顺势而为！逆势而行将死无葬身之地。杀了那么多人，这点道理都不懂了吗？”说完，林忠海看着咬牙切齿的熊柏宇，命令那个蒙面人：“我是林忠海，动手吧！” 砰，砰，蒙面人连续扣动扳机，熊柏宇目瞪口呆，他看到林忠海倒在了血泊当中。 “这，怎么回事？” “我接到的命令是杀死林忠海！” “啊！” 熊柏宇略微惊诧之后，想明白了。这林忠海简直就是玩火自焚的典型。为了能当上这个神秘首领，出卖自己的部下，用司令的身份威胁司令。他想拥有一切，结果却因为贪心，送了性命。 蒙面人解开了熊柏宇的手铐，熊柏宇伸手向蒙面人要枪：“枪给我，下次记住了，打人的时候，要打头。” 接过枪的熊柏宇拿着枪对准了林忠海的头，林忠海还有一口气，呻吟着。 “人啊，应该学着顺势而为，你说的没错，可惜做出来的，却是逆向而行，你想威胁司令，哎哟，你真是因为罪恶深重而膨胀的典型，你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做那个黑暗的领主，终极BOOS，别想了，你不具备那个条件。永别了，老搭档！” 熊柏宇说完就要扣动扳机，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冲进车来，一枪打在了熊柏宇的手上，熊柏宇哎呦一声，翻滚了一下，看到蒙面人与来人扭打在一起，他抱着受伤的胳膊，从另一个门逃了下去。 冲进来的是杨兴镇的，他与蒙面人扭打在一起，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扭转枪口，一枪崩了蒙面人的脑袋。收拾完蒙面人之后，杨兴镇急着去查看林忠海的伤口。有好几处要害，林忠海是活不了了。 就在杨兴镇要走的时候，林忠海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一把抓住了杨兴镇，他用最后的力量说：“司令是……” 说那个名字的时候，林忠海几乎气若游丝，杨兴镇贴上去听见了，他的表情惊讶到了极点。如果是这样，那这是一个死局。 与这些兄弟的命相比，这个情报更加的重要。杨兴镇下车就跑，跑了没有几步，就被一枪穿透了腿，他依旧不停的跑，用自己最后一股意念，他不知不觉中跑到了山上，这条山路，崎岖不平，杨兴镇借着里面混乱的地形，甩开了追兵。 到了山顶之后，他也跑不动，流血过多，体力透支。 “不行，我一定要活下去！” 杨兴镇咬破舌尖，又一次跌跌撞撞的走了起来。 …… 章泽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止住自己的眼泪，重新返回屋里，看到正用电脑查那个账户信息源头的周扒皮，严肃的问：“有结果吗？” “手段熟悉了一些，有眉目了，但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 第410章 苦行者们 细细梳理这些转账记录，很容易就能发现，它实际上只与一个人有关。这个人并不是司令，而是姚志。周扒皮把这个结果告诉给姜泽的时候，都有点不敢看姜泽的脸色。但是，他又不得不说，因为这就是事实。 “这个账户里有多少钱？” “这里面的钱已经不能用一个数字来形容了，这么说吧，如果我们去别的大洲，可以维持一个国家的运作。” 这个结果让姜泽对司令这个人又有了一个深层次的了解。司令并不是一个因为钱而做事的人，越是这种做派，越会让人觉得他强大。如果一个纯粹为了挣钱的人，还好对付一些。如果他有自己的理由，自己的坚持，这样的人就越发的难以对付。 “如果我们肆意的用这笔钱，会不会引起国家的注意。” “那样能有什么好处，我们做的最后就是下一个姚志，早晚会被灭口。” 章泽说完看了一眼一直没有说话的不三不四，认真的问：“三哥，你怎么看？” 不三不四敲着竹杖，他笑着说：“亡命之徒视财如命，我们有了钱，就有了命。这账目一定和很多人有关系，查不到那个司令，总会查到这个组织服务的人群。” 章泽也笑了：“民以食为天，谁活着不是为了一口吃的。” 周扒皮在旁边听得一脸雾水，认真的问：“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每个人都有在乎的东西，既然这个司令不在乎钱，那他一定在乎别的东西。对于他来说，他服务的对象一定是他用的着的人，我们循着蛛丝马迹找过去，找这些人，杀光这些人，早晚会逼他现身。” 经过章泽这么一解释，周扒皮明白了，他赞同的说：“这主意不错，你说当初姚志怎么没有想到，就这样一直等着司令自己找上了他。” “姚志是一个好人，他不会用杀戮来逼司令现身。还有，姚志一直等着司令出现，不会毫无戒备，相反，他一定准备的很充分。但是，在姚志准备的很充分的情况下，他依旧被杀死了。那就说明一个问题，这个司令很厉害？” “有保镖吗？”周扒皮试探着问。 “保镖，你知道姚志的实力吗？” 这句话可把周扒皮问住了，周扒皮哪里知道姚志的实力。 看到周扒皮的反应，章泽就知道周扒皮没有琢磨过味来，于是，章泽补了一句：“萧十一的能力，你总归还是知道的吧！” 这句话就把周扒皮给说的尴尬了，萧十一的实力他怎么会不知道呢？萧十一击溃肥和尚那会，周扒皮可是亲眼看见了。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了，肥和尚一直都是武林中那个顶端的存在。 章泽继续说：“姚志曾经跟我们描述过，在子母洞里，他是先把萧十一逼入绝境，才把真相告诉他的。” 没错，姚志是曾经这么说过，周扒皮也不认为，姚志是爱撒谎的人。可是，他这么一琢磨，如果姚志有这个实力，还死在司令手里了，那司令得强到什么程度。 “不能吧，要是司令有那种程度的话，就算萧十一来，我们也没有胜算吧。” “现在我们只能寄于两个希望，第一，萧十一在和姚志交手的时候，没有打败肥和尚时的那种状态。这样的话，司令的实力还可以预估。第二，司令用了我们不知道的方法，杀死了姚志，比如有帮手，或者狙击枪。” 周扒皮想了想，认真的说：“我更相信后者。” 这个时候，不三不四说话了，他认真的说：“如果两者都不是呢？” “你不相信我的判断？” 章泽问不三不四……不三不四好像又感受到章泽的目光了。这让章泽一度怀疑，不三不四的瞎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相信啊，但你的判断和我的算命一样，有的时候，上天的安排总会超出我们的想象，哪怕你的判断基于事实的基础，但是总有一些事情，会超出你认知的那个事实。就像我一直认为萧十一是七杀星一样。” 章泽不说话了，他点点头：“如果司令的实力能碾压姚志，那我们必须有一个对付他的完全之策。”周扒皮点点头，不三不四也跟着笑了。 “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按照计划进行，逼那个司令现真身。” “行！” …… 杨兴镇跌跌撞撞过了山，他知道，追兵就在他身后不远，正循着他的血迹追过来。杨兴镇真的是流太多的血了，他眼前不断的重影，唯一能让他坚持下来的，就是他不屈的意志。 追兵追了过来，杨兴镇的血迹断了，他们看到远远有一群春游的高中生们。他们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打闹，照相，男生踢足球，女生叽叽喳喳的聊天，偶尔目光会从男生身上略过，有人嫌弃，有人喜爱！ 这追兵的头领拿着望远镜仔细看了一遍，春游的地点开阔，也没有车，帐篷，很显然杨兴镇藏在这里不合适。 “难道杨兴镇插着翅膀飞了，他伤的那么重，肯定走不远，四处找找！” 追兵继续寻找杨兴镇，而春游这边，老师还纳闷的问：“赵非凡呢？” “他拉肚子！”赵非凡的一个好朋友说。 老师有点不高兴：“他怎么没有和我说一声。” “都拉裤子上了，怎么说，他有脸说吗？我估计春游他都不可能参加了。” 这句话一说出来，全班哄堂大笑…… …… 原来，杨兴镇逃到这边之后，看到了这些学生们。为了不给学生带来无妄之灾，他立刻改变了方向。但是，这群学生里面，有一个杨兴镇的熟人。那就是赵二，不过他已经改名赵非凡，在附近县城的职业高中上学。 看见杨兴镇的模样，赵非凡就知道出事了，他和同学叨叨几句，定下了一个拉裤子的谎言。然后自己追上了杨兴镇。这里可是山林，从小在山林中长大的赵非凡如鱼得水，他找了昏倒的杨兴镇，把他背起来，顺着隐蔽的路逃离了这里。 下山之后，赵非凡又偷了一辆三轮车，驮着杨兴镇，一天一宿就到了武家村。 () 第411章 武家村 周福刚从外地回来，他现在是武家村的村长，事情还挺多的。此刻，他正联系了几家蔬菜超市，准备把今年的农产品先预定出去。 武家村在齐云山脚下，建设的时候，特意迎合了古色古风，为的就是给齐云山增添一个景点。武家村也被定义为旅游村。但是，这只是个计划，今年开工，施工队陆续的来了。但村里的人，还没有收入。 除了钱，还有别的事情！ 村子建好了，路在修，但电先来了，有点最起码要有电视。听说网络在也修，村民得学会用手机和网络。这些都得学习，还有驾照，旅游村的人不会开车哪行。这些隐世之人，想要学会这些东西，并不容易。所以，村里最忙碌的就属周福了，他白头都增加了不少。 这还在外面忙呢，赵虎给他打电话，说是小二子把杨兴镇给救回来了，昏迷不醒的。周福是个知道感恩的人，听到这个消息马不停蹄的回来了。进来的时候路小东正在院子里熬中药呢，院子都是药味。 “杨兴镇呢？” “屋里呢？老唐看着呢！” 老唐是武家村唯一的医生，也是苦行者的老人，在齐云山一战中活了下来。老唐是中医，还是最古老的那种。 周福进来之后，杨兴镇腿上的伤已经被处理了，抹着黑乎乎的东西，身上扎了银针，跟刺猬似得。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头，正在用小勺，一勺一勺的给杨兴镇喂红糖水。这喂进去一勺，吐出来半勺。 “咋样，老唐，能活不？” “差不多，血流的太多了！又吃不下，老福啊，你不说县城能输血吗？你找人给他送县城去，老在这喝红糖水，不管用咋办！” “不行，一定是出事了。赵虎，你去村委会的大喇叭广播一下，这杨兴镇来村里的事儿，要保密！” 赵虎：“用那玩意，谁听不见啊！要不，我挨家挨户的去叮嘱一句。” “没事，村里没外人，用那个东西快，告诉他们，关乎咱们村里的安危，别嚼舌根子！” “行嘞！” …… 等赵虎走了，周福打量了赵非凡一眼，穿着校服，剪了一个平头，中规中矩的模样。而且，看上去还瘦了。 “学习咋样？” “英语跟不上！” 周福乐了：“外国人的东西，弄不明白正常。你啊，别在跟着了，下山，回学校。老师那边，我给他打电话，别让人家发现什么异常。” 赵非凡梗着脖子：“我不想回去，万一敌人杀上来咋办？” 周福笑了：“有我呢，还用得着你个臭小子，我告诉你，你看我头发都白了，村长可给你留着呢？你在外面也有一段时间了，知道学习的重要性。你好好学习，为将来当村长做打算。” “我当村长，我姐呢？” “你姐是个眉清目秀的丫头，你相信我，想娶她的人多了，这以后就是个娘家，回来的次数不会多了，你才是老赵家的根，才是武家村的未来，你啊，快回去吧！” “行，那我现在就走。” 赵非凡转身就走，到院子里推上那偷的三轮车，这车得还回去啊！还在院子里熬药的路小东，急急忙忙的追出去，从口袋里拿出几百块钱，塞到儿子手里，叮嘱着说：“多往家打电话，咱家孩子多，占线你就多打几次。” “行了，别墨迹了，我得赶紧走。” 路小东被儿子顶了一句，脸上有点不高兴，不过没发作。看着赵非凡走远，就奔着周福去了，她不高兴的说：“周福，你知道我家老二耳根子软，还给他灌迷糊药。” 周福脸上尴尬，认真的说：“他要是不赶紧回学校，那些找不到杨兴镇的人，一定能查出来。杨兴镇这事儿，一定不是小问题。” 路小东挠挠头：“要不，我给二孬打个电话，让他拿拿主意。” 周福摇摇头：“不行，我听齐云山那些工人说，二孬也差点出事，从楼上跳下来了。” 路小东当时就急了：“谁敢弄我弟，这要是让我知道，我一刀剁了他。” 周福没说话，心里却很清楚，能把二孬逼得跳了楼，又让杨兴镇浑身是血的昏迷不醒，这敌人一定不简单。 …… “杨兴镇失踪了？” 王强已经和十一完成了汇合，他知道了这个消息也非常震惊。 “我也是刚刚接到消息，杨兴镇负责押运林忠海和熊柏宇去一个监狱的过程中，囚车被劫持，押送的人员除了杨兴镇，全部阵亡。” “林忠海搞的鬼？” “不，林忠海也死了！” 王强有点不敢相信这个消息，他来之前还得到消息，这个林忠海设计了一切，他也是准备来支援十一的没有想到这个林忠海竟然死了。 “林忠海是被谁杀死的？” “康虎首长那边给我的反馈是，林忠海被自己的同伙杀死了。” “熊柏宇？” “不，他们判定，杀死林忠海的不是熊柏宇，熊柏宇只不过是个替罪羊而已，他被救了。林忠海被杀，可能是因为他知道某些秘密。” “什么秘密？” “双子星，姚志，小范老师，他们是组织的核心，而他们听命于一个神秘人物。也许，林忠海知道这个神秘人物的信息。也许正因为这样，林忠海才敢肆意妄为，显然，他玩大了，被灭口了。” 王强挠头，他真不擅长这些事，追根究底的问，还是不太清楚来龙去脉。他叹气说：“为什么每次我和你一起，就干这种动脑子的事儿，二孬要是来就好了。” 十一也不避讳：“这次真应该让二孬来，可是他来得了吗？” “那个首长呢？” “在外面开会没回来，不过，他说了，让我们跟着专案组出发，直接去杨兴镇的失踪地点。” 王强点头：“赶鸭子上架，干吧！也没别的法子，多给二孬打打电话，也只能这样了？” “他现在能动脑子吗？” “脑子又没摔到，醒过来就没事了，该用还得用他。” 十一喜欢王强这种说话口气，心想多亏有你，别人可不敢这样救他。不过，十一嘴里可没有说这句话，他拿出电话，准备联系那些专案组的人。电话却在这个时候响了，十一听着电话，眉头渐渐皱成一团。 “又怎么了？”王强问。 “姚志死了！” “姚志是谁？” () 第412章 踪迹 关于姚志，十一需要解释很长一段时间。不可否认，和姚志只是见过一面，但十一却对这个人印象非常的深刻。 无论别人怎么看，自己要按照自己的理念活着。这就是姚志人生的全部，不提他在逆鳞时，那鲜明的性格。就凭他在所有人都认为他是叛徒的时候，他依旧在自己认定的这条路上，义无反顾的走着。凭借着这一点，他就能担得起英雄两个字。 王强听了姚志的故事，也是非常欣赏姚志这个人，可惜，无法再见面，因为姚志已经死了。 “这次我们对手是一个叫司令的人？”王强问。 “是！而且，我还可以担保，杨兴镇也知道了司令是谁？” 王强知道十一武功厉害，却很少注意十一动脑子的时候。他虽然相信十一的判断，但心里还是诧异：“你怎么判断出来的？” “在齐云山的时候，作为侯爷爷的警卫，杨兴镇完全没有必要亲自给我们支援，但他却因为我们是伙伴这个理由，毅然上山。说明，他心里对伙伴这两个字看得很重。所以，有人劫囚车的时候，即便敌人很强大，甚至己方被碾压，以杨兴镇的性格，绝对不会做一个单纯的逃兵，除非他得到了不得了的情报。” “那我们必须在敌人找到之前找到他。”王强显得有些着急了。 “不是在敌人之前，是在所有人之前。” …… 十一和王强跟着专案组一起到了出事的地点，而十一和王强并没有参加侦破工作，十一拉着王强随着技术组勘察出来的血迹往山上走，又过了那个长满小树林的山包。 然后，十一指着一处还算风景秀丽的地方，认真的说：“听说那边，有些高中生在春游。所以，杨兴镇绝对不会往那边跑。” “为什么？那边有人，怎么不往那边跑。” “因为杨兴镇知道，对手不会因为他跑进学生堆里就停止对他下手，你看上面的交战痕迹了吗？” 王强脑海闪回刚才山顶上囚车现场的情景，树木破碎，有些石头也崩了，还有，车上也有不少枪痕。 “对手是一帮有枪的亡命之徒。” “对啊，所以，以杨兴镇那种正义的性格，一定会往反方向跑。”两人按照使用的判断，往反方向继续寻找，然后血迹没了，线索断了。 “被人抓走了吗？” 王强忍不住的问，十一摇摇头：“不，看这凌乱的样子，敌人也曾乱找一通，这么说的话，他应该是被人救走了。” …… 两人沿着方向往山下走，看到了一个村庄。 “这里应该问不出什么？你看那，不是专案组的车吗？” 十一只是笑了笑，他来到一个小商店，进屋买了两瓶可乐，一瓶递给王强，另一瓶自己拿着。王强皱着眉头看着可乐，十一纳闷：“怎么了？” “我一般不喝这种碳酸饮料，保持身材。” “阿姨，你再给他来一瓶水。” 十一把可乐拿过来，自己咕咚咕咚的喝着，一副渴了的样子。王强喝着水，看着十一：“你这么胡吃海喝的，怎么保持身材的。” “运动量大啊！” “现在每天还练？” “每天抽时间站桩，晚上还要研习招式，夜深人静的时候，还要开腿才能睡。” 王强目瞪口呆，认真的说：“把你练习的方法给我，我也要练。” “行！” 关于武功这方面十一到不藏着掖着，他看似一边和随意的聊天，一边问商店的阿姨：“这怎么有警车？出事了。” “不知道，我们这夜不闭户的能出什么事儿？” “我倒是听说山那边的高速路上，有人开枪。”十一率先展开了话题。 阿姨呵呵的乐了：“这山隔音老好了，一点没听见。别说打枪了，平日里山里炸石头，放个雷，响声在这边听着跟放屁没啥两样。” 听到阿姨这么说，十一也跟着笑了。然后他看着小商店的柜台，笑呵呵的说：“给我来盒威化，一会我们哥俩路上吃。” “好嘞！” 十一把威化拿过来，丝丝拉拉的把纸弄开，然后胃口大开的吃了起来。这东西小时候就爱吃，那时候贵，可不敢这么痛快的吃。十一吃了一个之后，扭头看了一眼王强：“啥情况啊，这个也不能吃？” “膨化食品。” “你能吃啥？” “鸡肉肠吧！”王强看了半天，为难的说。看来这个食物也是勉强，不过这地方也不能太挑剔，那样的话真的没得吃了。 开商店的阿姨也注意到这情况了，认真的问：“这吃东西咋这么挑剔啊，咋的，有病啊！” “健身。”王强一头黑线的解释着。 “健身是啥病啊？哦，是肾亏吧！” 噗……十一呛着了，可乐都喷出去了。 “这孩子，你慢点喝，又没人跟你抢。” 十一憋着乐，王强瞪了十一一眼。十一清理了一下喉咙，回归正事儿。认真的问阿姨：“他们查了半天，你们这村里有啥事儿没有。” “能有啥事？那会儿，不是睡觉的，就是在屋里打麻将的。根本没有人出屋，不过，那天隔壁老王好像张罗说，三轮车丢了。” “真丢了？” “没有，我们村从来没丢过东西，可能谁用了，没打招呼。晚上找着了。” “三轮车？” 十一嘟囔了一句，然后看着王强，王强摇摇头，表示不明白。十一又问：“阿姨，你家有地图吗？” “有。” “多少钱？” “那玩意，你看看就完了，看一眼，我还能要你钱。” 十一把地图张开，仔细的看，然后把地图还给阿姨了，笑脸说：“行啊，谢谢了啊！” “这小嘴真甜。” 十一勉强的笑了笑，拉着王强就走了。 “从这里骑着三轮车，有三四个小时，就能到齐云山了。” 王强眉头一挑：“武家村的人救的杨兴镇吗？” 十一摇摇头：“春游的那些孩子是高中生。赵家的二小子，听说就在县城里上了一所职业高中。” “会不会这么巧？” 十一乐了：“如果不是这么巧，现在，我们就得帮杨兴镇收尸体了。” “那我们现在去武家村吗？” “不，去那个学校，救赵家的二小子，不能因为这事儿，让他引火烧身。” () 第413章 敌人对我们很熟悉 咚、咚、咚…… 外面已经很黑了，操场上还是有人在拍篮球，这练篮球的人，就是赵非凡。对篮球，赵非凡谈不上喜欢，但他听自己的朋友说，打篮球的男生超帅，于是他就和篮球杠上了。赵非凡弹跳好，身体素质强，但篮球方面的手感是极差的，不过他学武的，知道，任何一项锻炼身体的运动，都需要基本功和反复的练习。 蹲在地上拍球，很枯燥。 但是，和蹲马步相比，这拍球还是有趣多了。 拍着，拍着，赵非凡的耳朵动了一下，然后，他停下了手上的球，双手拿在手中。 嗖…… 赵非凡感觉到了敌人的所在，瞬间就把球扔了出去。黑暗中蹿出一条黑影，赵非凡只看了黑影一眼，立刻跑了起来，他能感觉到对手很强。两条黑影在跑道上穿梭，很快纠结在一起。赵非凡伸手的去摸腰。 以往，赵非凡的腰上，会别着一把苗刀，但苗刀这种东西怎么会带到学校来，于是赵非凡手势一变，换成了小时候练习的鹰爪功夫，轰，轰，轰……赵非凡与来人快速交战了三个回合。 两人收姿势站好。 赵非凡停，因为他看到一个认识的人，就站在不远处。对手停，因为对手是王强，王强就是想试试，有传统武术底子的人。 说实话，从这个孩子身上，王强没有感觉到那种十一那种压迫感，尽管赵非凡的基本功也非常好，总体来说，身手也很强，但他没有十一身上那种感觉。 …… “喂，兄弟，是你骑着一辆三轮车，把杨兴镇救回武家村的吧。” “是！” “那咱们走吧，敌人肯定能找上来。” “他们怎么发现的？” “他们怎么发现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既然我能发现，他们也能发现。这么说吧，能准确的知道行车路线，一定有很准确的内部消息。如果他对杨兴镇熟悉，一定知道杨兴镇在齐云山上执行的任务，就算他们不知道三轮车的事儿，他们从地图上和高中生上，也能联想到你。” 赵非凡没说话，因为他已经相信了十一说的话。 “现在就回武家村吗？” “现在就走！” “我想给老师打个电话请假。” 十一点点头，现在的赵非凡和以前不一样了，还记得请假。记得前几个月见到他时，他还是一个拿着苗刀，一脸杀气的孩子。 校园外面就有一个IC电话，赵非凡用IC卡，笨手笨脚的打电话。这时一群人过来了，他们虽然便装，但眉眼间带着戾气。而且，他们的腰间都鼓囊囊的，看样子带着枪。 王强没有和带枪的人正面打过，上一次还是十一带着他躲狙击枪。所以王强有点紧张，他准备先下手为强。可是这个时候，十一却搂住了王强的脖子，两人的脸转到了IC卡方向。 “快点，晚上不回宿舍，还打电话，你当你是好学生呢？” 这一群人倒是有人往这边看，不过听见十一说话，也就过去了。等他们走远了，王强认真的问十一：“为什么不动手？” “他们是雇佣兵，还都有枪，不好对付。我们必须要先确定杨兴镇的安全。” 王强听了，点点头。但他的目光还是往那些人身上看过去，很明显，他很想动手。总觉得这是难得的经验。 十一都不知道，王强有这种嗜血的性格，见到敌人就想动手。似乎，王强总想追着自己的脚步跟上来，但实际上十一知道，王强已经找到了自己的路，他是一名医生，一名难得的医生。 …… 避开了这些雇佣兵之后，十一他们连夜到了武家村。 村口已经开始有人戒备了，要不是有赵非凡跟着，没准得惹冲突。 周福知道十一来了之后，也来到了赵非凡的家里。周福看上去疲倦了不少，他很累，但他这个时候，不能让自己停下来。 王强来了以后，就参与了老唐的工作。看到老唐的做法之后，王强真的是叹为观止，感叹中医的强大。 这个村子药物缺乏，没有医疗物资的情况下，他可没有办法保住杨兴镇的命。不过，王强倒是能通过自己的经验，提供一些治疗方案。在知道症状后，老唐也能用中草药配出相同功效的药。 所以，杨兴镇醒过来，就变成了时间的问题。 …… 周福喝着茶水，认真的问十一：“你说对手是雇佣兵？” 十一点点头：“是的，我看他们的样子就能看出来了。华籍没有那么多雇佣兵，但黄皮肤的并不少，亚洲这边黄皮肤的有不少。从他们的样子来看，他们很多人应该都不懂汉语。” 听到这种情况，周福舒心的吐出一口气：“这么说，他们不可能找到这里。” “雇佣兵，从某种意义上，其实就是听从命令的工具。他们用命换钱，用冷血无情也不为过。” “十一，作为雇佣兵，你杀过人吗？” “杀过！” “你杀的人他们有罪吗？” 十一摇头：“我不知道，只是听命令行事。您别在意这个，雇佣兵就是刀头舔血的职业，没有道德可言，既然他们站在了另一个阵营，那就是敌人。” “知道了！” 周福这三个字说的很重。其实，武家村刚刚有了起色，本就不该参与这种极端的事件。把自己又一次拉入江湖。但知恩图报这几个字是刻在心里的，一旦遇到，报恩是先决条件，其他的都可延后。 周福一直在喝茶，喝到了底儿，赵虎拎着大水壶过来，要给倒上，周福拦着了：“不喝了，茶艳，我啊，得回去睡一会，你去村里通知一声，戒严令。” 赵虎点头：“用大喇叭？” “别了，还有孩子，这么晚了别吓着，挨家挨户的通知吧！” 看到周福愁眉不展的样子，十一也觉得心里难受，认真的说：“周前辈，要不你给我安排一辆车，马车也行，我带着杨兴镇离开。” “不用，江湖这种东西就有个毛病，一旦你掺合进来，想临阵退缩，哪准得出事。没事，干！” 十一点点头，心怀感激，他知道，今天晚上的战斗一定会打响。 () 第414章 这村子真的能来旅游吗 不管对方来势汹汹，反正武家村这边，执行了戒严令。 那些雇佣兵果然来了，有十来个人，他们慢腾腾的进来，手里拿着家伙，全身皆备。 “怎么没有人？” “应该是睡觉时间了？” 睡觉时间是对的，而且雇佣兵们选择了天快要亮的时候，这个时候，是人类最困乏的时刻。这一次，雇佣兵没有捉到赵非凡，他们已经接到了明确的命令，杨兴镇一定在赵虎或者是周福的家里，而且，武家村的地图，他们也有拿到。 这些雇佣兵这次真的有备而来，他们的枪上都带着消音器，连狗这方面都想到了，有专门杀狗的毒药肉。可是，怎么村里连一只狗都没有？ 哎呦～ 啊～ 雇佣兵走着，走着，突然中了陷阱，陷阱下面都是那种古老的捕兽夹，锯齿的半月形缺口，就跟血盆大口一样，一旦咬住，那些狼、老虎之类的东西，都挣脱不开，更何况是人。 好几个人中了招，歇斯底里的叫，叫声在空荡荡的农村传出去很远，这里仍然没有人。 这么看来，根本没有人睡觉，这就是埋伏了。雇佣兵的首领，心里涌起愤怒，脸上跟挂了冰霜一样：“没有受伤的人，分散，格杀勿论。” 远远的就看见敌人散开，躲在暗处观察的周福，问身边的十一：“看样子，他们想见一个杀一个，你当雇佣兵的时候也这样。” 十一摇头：“我知道他们的手段，在雇佣兵里面，也有散兵游勇，也就是咱们常说的拼命三郎，他们为了钱，可以无恶不作。” “你们当雇佣兵，难道不是为了钱吗？” 面对周福的追根究底，十一浅笑了起来：“我们是拿固定薪津和任务酬金。就算部队的人，也有拿工资的吧。我参加的雇佣兵组织，是侯爷爷通过国际关系介绍的，有正规的训练，和特种兵一样的突击模式。周前辈，你不能因为雇佣兵这三个字，就觉得我们都是一类人。” 周福也笑了，看着笑容还算有歉意，可嘴上还不依不饶的问：“那你们就没有罪了呗。” “我不这么认为，作为雇佣兵，大部分时候是战争支援，涉及到战争哪还有对错。” 周福乐呵呵的：“你别在意啊，我就是好奇想问问。” 十一倒是不在乎多问几句，只是他有点着急，这些雇佣兵，开始四散寻找村民了。他们看着无影无踪，但实际上，谁也没离开村子，这一点十一是清楚的。武林人虽然有些手段，但碰到枪，还是处于弱势的。 “他们分散了，你不担心村里人的安危。” 周福呵呵的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肥和尚搞出那么一出来，大家险死还生，谁家还没有点戒备。” 十一目瞪口呆：“你们不是金盆洗手，退隐江湖了吗？” “江湖，不死不休。所谓金盆洗手，不过是电视剧里杜撰出来的故事情节罢了。” 十一没说话，认真的消化着周福这些话的深度。 周福继续说：“村口路上的陷阱，就是个警告，只是让他们知难而退。他们若是退了，今天这命就保住了，像他们现在这样，分散着四处找人，只能让自己死的更快。” …… 一个雇佣兵推门进去，感觉脚下挂到了一根麻绳。雇佣兵经验丰富，顺势往后一滚，嗖嗖嗖，来来回回飞了几根竹箭，雇佣兵举起手，用手势告知同伴，自己安然无恙。然后他们通过手语交流，示意这房子里有陷阱。然后，他们在交流之后，左右包抄。 本来想好的对策，可是推开门就是一股狼烟，雇佣兵呛的鼻子和眼泪直流：“辣椒末，妈的！” 村民家里哪有什么致命的毒药，都是无害东西做成的陷阱。雇佣兵有些恼羞成怒了，他冲进屋里，然后就没有动静。 雇佣兵的同伴在外面等了半天，也没有动静，他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按计划包抄看看。和刚冲进去的雇佣兵不同，这个雇佣兵很谨慎。进屋之后，他看见了倒在地上的同伴。这时，后面有动静，他转身扣动扳机。 可是，就在雇佣兵转身的瞬间，他的手已经被刀砍下来了，他一声惨叫。 …… 这声惨叫，就像一个讯号，村里各处陆续有惨叫声传来，但是奇怪的是，一点枪声都没有。 赵非凡在屋里等着，手里握着苗刀，坐立不安。他每次想出去，都被织毛衣的路小东用眼神压下。 “妈，你就让我出去吧，我也是男人，村民都在战斗了，我哪能这样呆着。” “村里有规定，无论啥祸啥灾，都由我们这辈人抗，你们好好学习，融入社会，能不回来就不回来。” “凭啥啊，这谁规定的？” “你福大爷！” “他凭啥规定的，谁给他的权利。” “他是村长，我们选出来的。我告诉你赵二，你别跟我犯横，你要是出去，你爹先打断你的腿。” “可是，敌人有枪啊！” 路小东听见这句话也有些担忧，把手里的毛衣放下，抄起半圆形的菜刀，认真的说：“我出去看看，你别动。” 赵非凡嘴角一翘，有了一种奸计得逞的样子。可是，路小东刚往外走，赵虎就回来了，身上都是血。 “没事，敌人的。我来和你们娘俩说一声，基本都解决了，有一个跑了，老周追去了。我这边还得去一趟村委会，怕你俩着急，提前和你们说一声。” 赵虎说完，就去了村委会，连接上村委会的大喇叭，咳嗽两声认真的说：“管杀的要管埋啊，院子的血，有家的，让家里的娘们清理干净了。自己过的，也别对付，让人查出来了，到时候麻烦。至于怎么处理，找老关啊，老关是犯罪专家，他的小号4587。咱村里都有小号，互相打着不花钱。” 十一没有跟着老周去追人，他听得毛骨悚然。 这明显是二孬的失误，这些人怎么可能老老实实的当什么好人。这可好了，给他们建了一个村，现在家家都有机关。这种杀人的事儿，还用大喇叭广播，这地方真的有人敢来旅游吗？ 十一真想在网上发个帖子，如果你旅游来到了齐云山，恰好来到了武家村，请不要和村民有任何的冲突。 () 第415章 杀人王周福 为了不暴露行踪，这些人车停在附近的县城，徒步来的。这到了最后，就这一个头领往回跑，他跑了一段时间，觉得四下无人，赶紧拿出电话联系。他被这个村吓破了胆儿，觉得这根本就不是一个人住的地方，这里住的都是魑魅魍魉。 “我要今天就离开，这份钱不挣了，我告诉你，你要不给我安排，我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我……”还没有等这个家伙说完，他就坑了一声，晕了过去。一直宛若鬼魅一样跟在后面的周福，在这个家伙警觉性低的时候，出手打晕了他。然后在对方摔倒的瞬间，直接把电话接过来了。 周福把电话贴在耳边听了一阵，那边没有动静。想了想，周福认真的说：“你好，我是周福，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自报姓名，这就是一个胆识。电话那边非常欣赏有胆识的周福，浑厚的声音也响起来了：“你好，杀人王周福。” 周福眉头一皱，推了推眼镜：“知道我这个名字，你最起码有五十岁或者六十岁，你是谁？” 不愧是周福，立刻反击，将了对方一军。 “这你就别知道了，对你没好处。现在，咱们做一个交易，你杀了这个逃跑的家伙，我就当这件事情没发生过。以后，也没有人找武家村的麻烦。” 连名字都不报，张嘴就谈条件，似乎没有这样的，可是…… “行！” 周福回答的很快，很干脆，干脆到让对方表示诧异：“”“你不怕我言而无信。” “你又不是鸡飞狗跳，喊打喊杀的毛贼，我相信你。”周福倒是一句话说到了重点，能把雇佣兵弄过来为自己所用，一定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所以，周福干脆，对方也爽快。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要藏着掖着就没什么意思了，我告诉你，我就是司令。你不问问司令是谁吗？” “不问了！” 司令听见这句话，在电话那边笑了：“我开始喜欢你这个人了。我想，若不是章泽杀了肥和尚，我估计肥和尚最后也不是你的对手。” “那天，我受伤了！”周福回答的很诚恳，脑袋也在思考着。 “真正的决斗，那点伤不影响我什么？” “你连我的伤都知道，这么说下去，你的身份就要暴露了。” 周福很快捕捉到了一个关键点，不过司令也是很干脆：“那我不说了！” “好！” “后会有期！” “还是别了，别在见了。” 周福说完，回头看了一眼昏倒在地上的雇佣兵，慢慢的把眼镜摘了下来，咔嚓…… …… 周福回来的有点晚，赵虎等的有点急，一个人在村支部院子里来回的踱步。直到周福露面，他才稍微安静了一些，不过别人还没说几句话，赵虎就抢着问：“这么去这么久？” “这家伙跑出十几里地，我总不能拖着尸体回来了，就地埋了。” 赵虎听了，憨厚的笑：“那就好，我刚跟大伙说了，这戒严令先别取消，防着敌人卷土重来。” “哟，这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赵虎还知道动脑了。”周福相对比较轻松，因为他已经把事情解决了。 赵虎摸着自己的头，憨厚的笑：“这不吃一堑长一智吗？” “那就按照你的意思，先戒严几天吧！” 周福不想把自己和司令通电话的事儿说出来，总觉得这个司令的事儿，大家知道的越少越好！ …… 这死了不少人，就算天亮了，也得忙活一会儿。周福趁着这个时候，悄悄把十一叫到自己家里来了。 周福的家，并没有因为自己是村长，比别人高级到哪去？相反，他还因为单身问题，就要了一个一室一厅。 房子里有厨房，客厅，还有一个卧室，客厅里连电视都没有，摆着一个书架，上面有好多书，什么都有，人文历史，民间故事，还有汽车修理知识，证券实务这种冷门的书。 十一打量着的时候，周福去沏茶，还招呼着：“别客气，自己坐吧！” 一会儿，周福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水杯上来了，一杯是茶，另一杯是水。周福把茶水给了十一，露着疲态说：“最近太累了，但睡不好，眼睛闭上一会好，有点动静就醒过来。” “你这是心累，太为村里着想了。” 周福笑了笑：“难得啊，给这些人找了一条出路，当年我就劝他们说，小隐隐于林，大隐隐于市，我们就应该在人多的地方，像普通人一样活着。可他们不同意啊，害怕。这次，有机会了，就要珍惜，就得抓住不是吗？” 十一听了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你们难得走到这一步，真不应该把你们牵扯进来。” “没事，都解决了。” “解决了！” “嗯，我一直跟着那个人，直到他拿出电话求救，我抢过电话，知道了雇佣这帮人的是一个叫司令的家伙。” “果然是他。”十一也有所猜测，听到周福这么说，立刻响应。 周福琢磨了一下，还是决定和十一这边坦诚布公的说：“也许我不该说，但我觉得这个司令，是认识我们的人。就算不认识，也是见过的人。” “我也这么觉得。”十一深有同感。 “还有，他应该五六十岁的年纪，齐云山我们对付肥和尚的时候他出现过。而且，我知道一点，国内很少有雇佣兵的出现，更何况还带着枪的。这就说明，能把他们找来的司令权利非常大，这样的人你心里有数吗？” 十一这么一琢磨，还真有一个，不过他有点不相信自己想的这个人会是司令。看着十一的表情，周福知道十一心中对上数了。 “你不相信吗？”周福认真的说出来，他也不想司令会是那个人，但有的时候，事实就是事实，不容置疑。 “杨兴镇就快醒过来了，等他醒过来，一切都会知晓的。” 十一还是相信杨兴镇知道情报才逃的，与其乱猜，让自己心里产生怀疑，还不如等杨兴镇醒过来，到那时候就会真相大白了。 “你觉得杨兴镇醒来就会说吗？” () 第416章 站在高处的权力人生 周福做的很好，自从那拨人来了以后，就没有人再来骚扰武家村。周福还让赵虎去山下的县城看了一趟。那些人的车也被开走了，就好像他们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这几天，在王强的照顾下，杨兴镇已经醒过来了。但是他没说自己获得什么情报，只是战斗到最后一刻，实在是打不过了，就剩下他一个人，他也只能跑。 和周福说的一样，这让十一很苦恼，越是这样，那司令就越接近他想的那个人物。 杨兴镇醒过来之后，没有和部队联系，连电话都没有打一个。他只是写了几封信，然后就安静的养伤。 半个月后，杨兴镇接到了一封信，然后他就收拾行装，在夜里悄悄的离开了。 …… 当天晚上，杨兴镇回到了绥城军区，他见到了也是刚刚回来的康虎首长。 康虎首长依旧是老样子，虽然已经不是冬天了，他还是喜欢肩膀上披着一件衣服，只不过衣服从军大衣，变成了厚重的军装。 “回来就好，去养伤吧，我这手里还有好几个文件需要看看。” 康虎首长低着头，笑呵呵的。 “我真希望回到一无所知的日子。” 这句话让康虎首长笑了，放下手中的工作，然后他双手十字交叉，放在桌子上，很随意的说：“小杨，你知道了什么？” “您就是司令，是这个跨省犯罪集团的真正首脑。” 康虎首长没有诧异，叹气，认真的说：“没有想到林忠海还是在死之前把这件事情说了出来。” “为什么？” “这件事情还要从高栋梁身上说起，逆鳞特战队之后，军区的领导开始怀疑我叔叔康老参与了一些以个人利益为目的军事行动，专案组成立，开始进行排查的工作。” “这些事情没有记录在档。” “对，因为我掩盖了这个事实，我并不是想保护我叔叔，而是他的存在，更能掩饰我们的存在。” 说到高栋梁，就能想到那个命运之夜，他坐着火车离开绥城，然后开启了自己不一样的侠义生活。 那个时候，康虎还没有那么高的职位，他只是作为协助，参与了费财之死的调查。在这个调查过程中，康虎察觉到了一个叫高栋梁的人物。 这个人在费财家对面吃过面，又在大火里救出了孩子。 根据调查显示，他是当天坐火车来的，也是当天坐火车离去的。 康虎很聪慧，他知道这个叫高栋梁的人物，一定和这个事件有关。但是，他没有说出去，因为这件事也关乎到自己叔叔的命运。 康虎父亲也是兵，不过在抗美援朝的那段时间牺牲了。从十几岁开始，康虎就跟着自己的叔叔，两人的关系形同父子。 康老有三个儿子，但这三个儿子都么有从军，从事了不同的行业。所以，从个人情感上，康老和这个来到军队的侄子更加的亲近。 因为这个感情关系的存在，康虎并没有把自己的发现的事情上报，为了不给康老增添无形中的麻烦。 …… 这个调查最后不了了之，也并没有对康老产生什么影响，在这件事情结束之后，康虎虽然怀疑，也没有对此事过于追究。 可是命运总会这样不期而至。大概一年以后，康虎因为公事去满城出差。鬼使神差，他突然想到了高栋梁这个人物。 于是，康虎就对高栋梁有了兴趣，他开始悄悄的调查高栋梁。本来他以为只要查一查，就能发现这个高栋梁很多污秽的事情。可没有想到，这个高栋梁竟然孑然一身，是个清官。康虎只是个人觉得，高栋梁与一个江湖组织有关，可是他又查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就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是他自己瞎编乱造，杜撰出来的。 那个时候，康虎真想抛开一切，彻彻底底的查下去。如果那样的话，可能会牵扯到自己的叔叔。 于是，康虎就把这个调查工作，慢慢的干起来，在之后的两年里，他来满城的次数竟达二十余次。 调查结果也取得了一定的进展，高栋梁并不参与江湖，只是和一个姓杜的人单线联系。 同年，康虎的工作也遇到了困难，他同期的一个人，又一次晋升，他似乎要在激烈的竞争中被淘汰了。 也正因为如此，康虎决定仿制高栋梁的方法，为自己所用。 不过，康虎发现自己没有高栋梁那种心胸和勇气，他不敢全心全意的去信任某个人。所以，他必须把自己隐藏起来。于是，他威胁了林忠海，让林忠海为自己所用。 林忠海是组织上第一代掌门人，也是这个组织建立的初期的核心，账户，掌控那些江湖人的行为模式都是林忠海在操办。 康虎只负责提供中心思想，当然这个中心思想，也是抄袭高栋梁的。 只不过，高栋梁在满城，而他却在几个省之间，资源更丰富。 “你觉得，你和高栋梁一样，是在行侠仗义。” “高栋梁身在淤泥中，心在青天上。像他这样的境界，可不是凡人能想开的。最起码我做不到，在操纵组织的过程中，我逐渐被权力侵蚀，我在获得更多的权力之中乐此不疲。渐渐的我就变了，高栋梁的组织，一直为他的思想而服务，而我的组织，渐渐的变成了我增添权力的砝码。” 杨兴镇算是明白了，他认真的说：“怪不得您能在这个年龄，做到这么高的位置。” “站的越高，寒风越凛冽，这就是高处不胜寒。古代人喜欢最厉害的人比作神仙，那就是因为，那些厉害的人，站的太高，普通人抬头都看不见，只能称之为天。你有攀登过吗？” 杨兴镇摇头…… “人生就像攀登一样，做一件事情，一旦你开始，就不能后退，甚至不能停下，坚持的越久，你甚至连停下的念想都不会有了，只能不停的攀爬下去，哪怕你抬起头，永远也看不到终点。” “您现在的权利还不够大吗？” “也许，你在书中看到过关于权利的体验，我只想告诉你，那些人根本不懂什么叫做权利，你们所处的位置，限制你的想象。” “你还会继续攀登下去，即便我会出面阻止你。” () 第417章 先入为主的布局 面对杨兴镇的质问，康虎笑了：“你只不过是攀岩过程中，一颗比较尖锐的石头而已。你怎么知道，在这个过程中，我没有遇到比你更尖锐的呢？” 杨兴镇笑了，他认真的说：“这次我给三个军区的领导写了信，认真的阐述了关于你的犯罪现实。” 康虎笑呵呵的：“还有吗？” “他们已经认同了我所说的一切，会联名向上反应，从而将你绳之以法。” 杨兴镇没有把这件事情说的咄咄逼人，因为他知道自己所说的一切，只要是事实就好了。 康虎也是认真的听完：“作为老侯的警卫，你的确在这个过程中，认识了很多正直的首长们。既然，你做到了这一切，我还想问问，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呢？不怕，我杀了你灭口吗？” 杨兴镇咽下了一口吐沫，喉咙耸动，他必须回来，因为他想知道一个事实：“我想知道312事件的真正原因，林忠海为什么会针对我们兄弟下手，我们惹他了吗？不，应该说，我们惹到您了。” “他们的死，是因为你们配合老侯查到了太多的事情，任其发展下去，你们会顺藤摸瓜的找上来。” 一直心静如水的杨兴镇，忍不住咆哮起来：“是你派我们去的，却因为这个理由而杀害我的兄弟。你哪来的脸，说的如此轻松。” 说完，杨兴镇掏出了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康虎，康虎乐了：“你的行为已经构成死罪了。” “那又怎么样，我要为我的兄弟报仇。” “何必呢，他们是特种战士，但你必须要承认，他们并不是什么精英，只是训练出来的机器，太中规中矩，没有灵魂。我特意让林忠海挑你离队的时候下手，是因为我觉得你是那个队伍里唯一让我看重的人。” “哼！” 杨兴镇不屑的冷笑一声：“领导，用得着这样吗？既然你看重我，那这次杀我的人，又怎么解释。” “你是一个好孩子，冷静睿智，可是老侯教会了你感情用事，当你帮萧十一说话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已经不是唯命是从的铁血战士了。” 砰…… 杨兴镇扣动了扳机，很突然！他从康虎的笑容里看到了从容。于是，杨兴镇早就想好了这么做，那些军方的领导，可能会因为自己的控诉而调查康虎。但从自己现在掌握的证据中，根本没有任何机会，把这个首长拉下马。 不如，拼掉自己的一切未来，杀掉他！ 子弹射穿了康虎披在肩膀上的衣服，根本没有伤及康虎。当杨兴镇意识到自己没有打中的时候，康虎首长已经到了杨兴镇的身边。杨兴镇抬手，却被康虎首长直接拧断了手腕，他闷哼一声，退了几步。 康虎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枪，一脚踩下去，枪支四分五裂。 “你会武功？” “小杨啊，你一直瞧不起国术，最后遇见了萧十一这些真正的武林人，总算改观了一些。但是，在心中还是相信现代化武器，觉得这才大杀器。其实，当武功练到一定的境界，你所有的一切都逃不过我的眼睛，当你抬手的时候，子弹的路线其实已经是固定的了。所以，躲开是在情理当中。” 杨兴镇听了，神情严峻，把手放到了背后。 “小杨，你一直喜欢双枪，这我是知道的。但我还知道，你这次是装样子而已，你就只有一把枪。” “你怎么知道？” “你在我手下当多久的兵了，我能不知道你的习惯吗？你持枪和藏枪都有固定的规律，我看得出来，你刚从武家村回来，身上只有一把枪。” 杨兴镇听了，把藏在后面的手拿了出来。 “这就对了，听我说完。” “都这样了，还要说什么？” “当我派雇佣兵去杀你的时候，你机缘巧合之下，逃到了武家村。本来，我想着这样把你杀掉算了，宁可错杀，也不能让你把消息放出去。但是，在那天晚上，我接到了周福的电话，在谈话中，我简单的说了两句，没有想到周福竟然猜到了我的身份。” “周福知道了？” “这些年，我隐藏的很好，并不是因为我自己有多厉害，是因为我完全相信了姚志这个人，所有的事情都是通过他做的。在他没有把这个事实说出去之前，所有的事情和我无关，多么聪明的人，也不会因此而联想到我。可，我一旦参与就不一样了，我并不能很好的隐藏自己的身份。” “你打算怎么做？” “人的思想里都有先入为主的概念，用这个亡羊补牢也为时不晚。” 杨兴镇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所做的一切，自认为破釜沉舟做的一切，似乎根本没有起作用。 “你做了什么？” “你找的那三位首长，资格比我老，经验也比我丰富，而且他们还是老侯的朋友。于公于私，他们都会认真的对待这个事情。所以，在你找这些人之前，我提前和他们通了电话。告诉他们，其实有一个民间江湖组织，渗透到了我们的队伍当中。” “他们会相信你吗？” “当然会，而且我告诉他们，你就是这些组织中的一员。” 杨兴镇听了，冷笑出声：“凭什么，你有证据吗？” 康虎反问：“你举报我，有证据吗？” “像他们那样有经验的人，不是有证据他们就会相信的。” “没错，你很了解他们。我用的也是这个方法，我也没有向他们提供证据，只是说了一些巧合，比如312事件的时候，你恰好离队。老侯死的时候，你做为警卫恰好不在他身边。这次囚车被劫，而只有你活着，你却在专案组都调查不出结果的情况下，险死还生。这些巧合，用他们的经验，你觉得能判断出什么来？” “胜负还不可知，就算你说的这些都针对我，你也猜不透那些老家伙们的判断。” “你如果这么想，那你就错了，我告诉你，他们已经把你给他们写信的事情，甚至信的内容都告诉我了。” 杨兴镇听了以后，双手虚握，蓄势待发。 “看样子，你不打算逃，准备和我拼命！” () 第418章 设计好的圈套 康虎首长把自己的衣服重新披在肩膀上，杨兴镇已经倒在了地上。他心里有多么不可置信，只有他自己知道。国术很强，在和萧十一的结识过程中，杨兴镇已经知晓这个事情。但这么强，就没有道理了。 在这一瞬间交战的过程中，杨兴镇都没有看清楚康护首长的动作，从年龄结构上来说，这就有些不可思议，这个康虎首长已经六十三四岁了，在这个年龄，怎么可能还有如此强大的爆发力。 现在，杨兴镇虽然意识清醒，但是全身抽搐，什么都做不了。 “有些事情压在心里就是一种负担，所以我选择和你痛痛快快的说出来。现在好多了，心情舒畅。” “你打算怎么对付我？” “手段残忍些也无所谓，平日里我对付那些罪犯，手段也没轻了，不会有人因此而怀疑我。” “你尽管来，我不怕你！” 康虎首长轻笑：“知道你是条汉子，没打算真的对你动刑。像你知道这么多事情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把你杀了。” “来啊，你来动手啊！” “现在还不是时候，你从武家村来，萧十一他们一定知道的。所以，我留着你的命，等着萧十一来救你。”这些都是康虎首长的新计划，既然已经暴露了，那萧十一这些人一个也不能留！ “你……” 杨兴镇很愤怒，但是康虎首长已经不搭理他了，他走到了电话的跟前，拿起电话给自己的警卫打电话：“都干什么吃的，枪声都没听见吗？快来人！” …… 十一坐在赵虎的新家院子里，吃着土豆炖大鹅。二孬说这味道不是盖的，果然二孬的品位无可挑剔。王强也听说过，但他却食不知味，吃了几口，又开始认真的问：“你觉得杨兴镇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吗？” “我觉得他知道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十一倒是坦然，他没说，是因为王强没问。一旦王强问了，十一就会知无不言！ “那你为什么不拦着他？” 十一嘴占着，还没有说话，周福就进来了。这些天，王强给周福开了点药，他去县城的药店买了，回来按部就班的吃，睡眠得到了改善。这两天看着精神多了。 看到周福，王强下意识的闭嘴！ 赵虎正从屋里拿酒出来，看到周福，纳闷的问：“老周，你咋来了？” “还不怨你，炖鹅非得在院子里，我闻着味儿就进来了。” 周福开玩笑，赵虎哈哈的笑：“让我家娘们在给你添个碗筷，一起吃，喝点！” “酒不喝了，我下午还有事。给我弄俩馒头，这两天米饭吃的我胃酸。” “行嘞！” 周福坐下，看着十一，认真的问：“杨兴镇那边有信了吗？” 王强瞪眼，有点不高兴，看来就他什么也不知道！ 十一纳闷：“咋的，你觉得他会和我联系？” 周福说：“我觉得他要打倒那个人，就会给你打电话解释，毕竟他把你当朋友看待。” “他没信！” 周福叹气：“那这结果可能就不好了，杨兴镇写了那几封信，也没有成功啊！” 十一和周福的对话，王强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的，他一把就将十一的饭碗给夺了：“吃、吃、吃，就知道吃，我问你，到底怎么回事？” “让我先吃饱了。” “说，不说不许吃！”王强没忍住，爆发了！ 周福叹气：“我解释吧。那天不是我追着那个雇佣兵头头去了吗？我跟着他，然后见到他和幕后主使联系的时候，打晕了他，抢了电话。聊了几句之后，我觉得那个人是我们认识的人。回来我和十一随便对了对，越发觉得这个人就是那天在齐云山上的那个康虎首长。” “你说康虎首长是司令，是敌人的首脑？” 这句话王强是问周福，眼睛却是看着十一，十一点头，叹气。 “你觉得这可能吗？”王强不敢相信。 十一把话接过来：“当时，我只是怀疑。老周的意思如果坏蛋头头真的是那个人，那杨兴镇醒过来也不会说。哎，这种破事儿，越猜越对。杨兴镇醒来真的什么也没有说。他越这样，我越相信我猜的是真的，直到我偷偷的看了他的信。” “什么，他写的信，你偷看了？” 王强知道信儿的事，没想到十一竟然去偷看了，二十五岁了，咋还没长大！ “嗯，看了，杨兴镇联系了三个首长，准备联合制约康虎。得到确定的回信之后，他就回绥城了。” 王强听了，好半天沉默不语。十一悄悄的把饭碗拿过去，继续吃。 “你怎么还吃？” “不吃饱了，怎么去救他啊！” 周福听了这句话皱眉：“你打算闯军营？这样妥当吗？” “我不知道康虎做了什么布置，但是侯爷爷死了之后，想和那些官方的人打交道，除了杨兴镇，我真没有别的窗口。我把他救出来，让他去暗中忙活。” “你有把握吗？” “又不是去刺杀康虎，在牢狱中救个人，简单很多，怎么会没把握呢？周前辈，你是不是对我没有信心啊！” “怎么会，你的功夫上下几十年都找不出一个这么好的，但是，这个康虎我和见过一面，看不透，如果硬说，我会觉得他的功夫和你相当。” 十一有些纳闷：“康虎这么厉害吗？” “他很厉害，最起码和肥和尚不相上下，不，确切的说，肥和尚应该不是他的对手。” 十一很相信周福的眼力，如果周福这么说了，那康虎一定不会差了。如果被康虎拦住，在配合他身边的兵，那十一还真的没有把握了。 “你啊，去救人就单纯的去救人，千万别想着和康虎打，一旦你被他缠住，你就完了。” 十一点头…… 王强认真的说：“有我呢，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掉链子了。” “强哥，这次你不能去！” 王强听了，当时就急了，他瞪了十一一眼，转身进屋！ 周福看着：“这样好吗？” 十一的表情很难：“万一碰上康虎咋办？我自己有能力跑，带着强哥我没把握！” () 第419章 交手 算不上月黑风高，但也是晚些时候。十一借着月光进了驻地，寻摸着就往打听好的方向走，期间有几处岗哨，不过他们挡不住十一。 这里不是监狱，没有什么确定的关押犯人的地方。临时关押的地儿，自然是临时定的。也就两个兵守着，十一打晕了兵，走进屋里。 屋里有一张陈旧的木桌子，上面的老式台灯亮着。康虎首长坐在那里，做着一些日常处理的工作。听见十一进来，康虎首长甚至都没有抬头，只是简短的说了一句：“来了，等我一下，我把这个批完，要不那帮小崽子们，我上厕所都跟着我进来。” 十一没说话，这口气依旧，但人已经不熟悉了。 康虎没有因为十一进来，而草草收尾自己的工作，他依旧认真的工作完，然后拽拽肩膀上的厚重衣服，站起来，给自己的茶杯里倒了一杯热水。双手端着，背坐在办公桌上，看着十一：“小子，你想问什么，问吧！” “杨兴镇呢？” “不再这里，设置了这么一个临时收押的地方，就是为了等你来。” “这里没有埋伏？” “有埋伏你就不会进来了，更何况，有我在哪里还需要埋伏。” 十一听得这句自信的话，看着康虎首长的脸，这不像得意忘形，倒像是胸有成竹。 “你等我，有什么事？” “我欣赏你，所以想招揽你。” “帮你为非作歹。” 康虎首长笑了，吸溜着喝了一口热水：“别这么说啊，我要是为非作歹，那不成坏人了吗？我只不过养着一些贪婪的人为我所用罢了。哪朝哪代没有贪官污吏，这些家伙像韭菜一样，你割了一波，就又长出来一波，快的超出你想象。” 十一琢磨着：“你觉得自己对。” “我不敢说自己对，但我不认为自己是错的，这么说吧！我只是把这种贪腐像能源一样集中利用起来。” “我知道这个世界从来不是黑白分明的。” 康虎首长听了这句话，真的是开心笑了：“你有这个觉悟就好！” “我活在这个世界里，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做一个黑白分明的人。” 康虎首长还是很开心：“似乎，事情和我想的不一样。” “您怎么就没信心了呢？我不是注定要站在你的对立面吗？” “为什么？” 十一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遵从本心！” 康虎首长听了这句话，叹气，把水杯放下：“我啊，不太会隐藏自己。这一暴露，就有洪水泛滥的趋势。不过，我在河边建立了这么多年的河堤，多大的水我也不怕。你顺了我，想白想黑，你自己选，前途无量。你若逆着我，我会杀了你。” “您真直接。侯爷爷还在抽屉里放着一把手枪，您呢，杀人，凭借的是自己的一身本领吗？” “是！” “在哪打？” “操场上吧，这会没人，地方大你能施展开。” “行！” “你不怕我在那埋伏吗？” “要想埋伏在这里更好，犯不着去操场上那种宽阔的地儿费事。” “你跟着我吧！” 十一跟着康虎首长的后面，倒是像康虎首长的警卫兵。一路走过几个哨岗，康虎首长对着自己的兵微笑示意。没人知道康虎首长和十一这么晚要干什么，也没人敢问。 …… 无人训练的操场黑漆漆的，泛着几株星光。十一安静的站在一边，看着康虎首长抖掉自己肩上的大衣。 嗖…… 十一出手了，说不上措不及防。上来就是自己的杀招，进步崩拳。 哈…… 康虎首长顺势抓住了十一的手腕，小臂旋转，拧腕！ 擒敌拳…… 康虎首长用的是20动擒敌拳，属于老式擒敌拳。 这擒敌拳林冠云也会，不过是从武警队学的样子，隐藏自己的罗汉拳。 而康虎首长这套擒敌拳更纯正，威力源于八极拳，高于八极拳。 抓住十一的手之后，康虎首长立刻踏步提肘。 啪的一下，这肘就顶上来了。 八极拳顶心肘那一下，人就得飞出去。不过，真正的国术，却不是那样的。它更加讲究一个黏字和追打。 擒敌拳把八极拳这一点发挥到极好。死缠烂打，不脱开，拉住你在给你实在的一下，不给你卸力的空间。 很久没有和这种古色古香的武术大师过招了，十一有些不适应。胸口挨了一下，气血翻腾的。 在康虎二次发力的时候，十一身体转动，一个过肩摔，把康虎给扔过去了，然后紧跟着跃起，双膝取跪康虎的胸口。 康虎懒驴打滚躲开，在十一双膝刚刚落地的瞬间，抬腿就是一脚。 十一双手格挡，借力起身。 哈！ 十一抬腿平踹，这反击很快，但还是被康虎掌握着节奏，康虎抓住了是十一的腿，拧压。十一身体跟着旋转，卸力。 同时，双手伏地，双脚像无影脚一样连环踢出。 康虎后退，找准时机，腿上发力，脚与十一的脚碰在一起，生生的止住了十一的攻势。 十一向后翻了一个跟头站稳，看着康虎：“康虎首长，武功不错啊！” “这就开始夸奖了，哪到哪啊，你还没有开始发力吧。” “您不也是在热身吗？” “那我来真的了。” 十一站定，腹部像癞蛤蟆一样鼓起来，又缩回去，接着口中吐出一口浊气，聚而不散。 嗖…… 这口气吐出来之后，十一一下子就快了一个档次，他来到了康虎的面前，还保持着三体式的姿势。 冲拳…… 十一已经把形意拳法，练出了连绵不绝的感觉。一旦康虎被击中，那会在连贯的招式当中，屡屡中招。 可是，康虎用手抓住了十一的冲拳，顺势把十一甩在了空中。 “啊～” 康虎喝了一声，用了简单的弓步冲拳，抓十一下落的点。 十一在空中腰腹用力，踢康虎的拳，康虎又一次手指松开，变成了抓，抓住十一脚踝之后，狠狠的把十一灌在地上。 后背落地之后，十一脚踢旋风，防止康虎进攻的同时，站了起来。 “别在一点一点的加力试探了，你若不不出全力，下一招我就把你杀了。” () 第420章 ，不过如此 十一小瞧康虎吗？ 不是，十一加力的方式很快，一般人早就承受不住了。但康虎却像一个没事人一样，这就说明了一个问题，康虎很强。 哈…… 十一大吼一声，又一次强行提速，他在黑暗中速度快到人影乍分，脚下起始的部分留下了一个淡淡的残影。 冲到康虎后面的十一，一个扫荡腿放倒了康虎，顺势膝盖一顶，康虎的身体横向朝天空飞过去。然后，十一蹲下，腾的一下，飞身而起，这一下足有两三米高，在空中，十一转身，他的脚往下扣。 康虎朝着地面飞过去，十一紧随而至。 借着重力和加速度准备给康虎补上一拳。没有想到，康虎在下落的过程中，竟然露出了笑容。然后他的笑容，陡然消失，脸上布满了杀气。 杀气出现，康虎气质大变，能力也增长了。在空中康虎就有了动作，他抓住了十一的手，在快要落地的时候，扭转乾坤，竟然将十一灌在地上。十一胸口气血翻腾，没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鲜血喷在了康虎的身上，引来了康虎的狂笑，他单手抓住十一的领口，将十一举了起来。 十一出脚踢康虎的腋下，康虎却无动于衷。他呼喝一声，一拳打在十一的胸口，十一飞了出去，落地之后，还滑出去两米多远。 康虎看着十一，狂躁的笑容渐渐收敛，又变得冰冷异常，杀气凛然。 十一站起来，掸掉身上的尘土，双腿微蹲，吸气，吐纳……然后，一口血箭从口中喷出，康虎不躲，任由血箭打在身上，不疼不痒，倒是沾染了不少血污。康虎拉起衣服看了看：“好强的胎息功，若不是我得到了它，还真不是你的对手。” 砰…… 十一仿佛在夜色中瞬移一样，冲到了康虎的身边，他一拳打了过去，砰……空中荡出拳风。十一的致命一拳，被康虎单手接住了。 “这么怎么可能？” 就算是当年的爷爷，也不可能有如此的力量。 咔嚓，就在十一失神的瞬间，他的胳膊被康虎生生给拧断了。十一闷哼一声，强行忍住疼痛，用膝盖狠狠的朝着康虎的要害顶过去。康虎用手肘往下砸，这一下，十一的大腿也断了。他脚落地的瞬间，险些摔倒。 不过，十一凭借强大的核心力量，单腿后跳了两下，总算和康虎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废了你一条胳膊一条腿，你还想打。” “你如果觉得这样我会逃，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不逃最好！” 康虎说着，往前走了几步，双脚一错，腾空而起。十一眉毛一挑，大吼一声，单臂挥出。这一次，十一面临绝境，激发了自己全部的潜力。 咔嚓，十一这条手臂也断了，强大的力量让他站立不住，摔倒在地。十一挣扎着想站起来，康虎已经来了，一脚踩断了十一的唯一完好无损的腿。然后，看着挣扎着，动弹不得的十一，康虎嘴角终于还是扬起一丝不屑的笑容：“天下秘籍，不过如此。” 说完，康虎一拳砸了下去，十一胸口塌陷，断裂的骨头，扎破了扎在了某个器官上，十一的呼吸开始急促，用不了多久，十一就会没命了。 康虎转过身，朝着自己掉落的衣服走过去，捡起来，挂在肩膀上，头也不回的走了。走到哨岗的时候，放哨的兵给他敬礼，他想了想：“去操场收拾一下那个刺杀者的尸体，别耽误明天战士们的早操。” “尸、尸体？” 哨兵跑到了操场，哪里有什么尸体？ …… 虽然十一没有让王强来，但是以王强的倔强，怎么可能一句话就阻止他，他还是来了。十一和康虎战斗的时候，王强就在旁边。他心知肚明，这种层次的战斗，他根本插不上手，只能干等着。 看到十一连续受伤，他有心出去帮忙，但他还是忍住了。 这一辈子，王强第一次忍成这样，指甲把手上的肉都抠下来了。当康虎出了操场之后，王强就把十一给救走了。 …… “没有尸体？” “只看到了血迹，没有看到尸体。首长，用不用戒严，寻找刺杀的人。” 康虎摇了摇头：“不是什么大事，别耽误大家的休息，你去继续站岗吧！” 对于自己的攻击，康虎还是很有自信的。那一拳，不仅仅是打断了十一几根肋骨的问题，明显感觉到，骨头扎破器官了。 练武的人，可以把筋骨练的很强硬，但器官练不了，无论是谁，都得死。虽然，康虎已经认定，十一的死是早晚的问题，但他想了想，还是决定不留下这个祸根。虽然晚了，他还是把自己的卫星电话拿出来，拨通了章泽的电话。 “你接下来就一个任务，杀掉萧十一。” “我们，不可能，我们做不到。” “我知道，天下秘籍给你们留下了很多心理阴影，但这次不同，就算你不杀他，他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你需要做的就是找到他的尸体。” “你伤了萧十一？” “是！” “你怎么做到的？” “他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强。” “从哪里能找到萧十一？” “绥城！” 说完，康虎放下了电话，章泽却迟迟没有放下电话。 此刻，周扒皮正在把最近组织的委托人进行汇总，他们准备去杀掉这些发布杀戮任务的家伙，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名士大亨，他们有自己光鲜亮丽的一面，也有不为人知的阴暗面。 可是，这个电话，却让章泽不得不停下这个计划。 “萧十一和司令碰上了？” “嗯！” “他怎么会知道司令是谁的？” “如果萧十一是在绥城，那司令很可能是那个人？” 不三不四这个时候插嘴说道。 “谁啊？”周扒皮脑子还是没有转过弯儿来。 “康虎！” 周扒皮的脸皮一下子僵了，康虎，这家伙手里有权，还领导这个神秘组织，简直就是黑白通吃啊，这样的人要怎么对付？ “不管怎么样？我们一定要找到萧十一，萧十一不能死。还愣着干什么？现在就走，去绥城！” 三个人上了车，周扒皮开着车，认真的问不三不四：“三哥，我们这次去绥城，你怎么不算一卦？” 不三不四苦笑：“算个屁啊，这傻子都能看得出来，大凶！” () 第421章 第一批支援 王强带着十一并没有玩命的跑，现在十一命悬一线，说啥也不能跑了，王强把十一送进了医院，护士推进了手术室。要做手术的大夫看了一眼十一，自言自语的说：“这样了，还救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手术服的人走了过来，冷漠的对主治医生说：“让开！” 主治医生非常的愤怒，他可是这个医院最好的医生之一，谁敢对自己大呼小叫。于是，主治医生对着来者咆哮：“你是谁啊？你怎么进手术室的？” “你别说话，最好祈祷患者活着，他要是死了，我心情不好，可能会割断你的喉咙。” 这个医生当然是王强，说完，他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助手：“准备开始手术，血袋温水加温，五分钟后，准备给患者输血。” 主治医生站在一旁，真的没敢说话，木讷的看着王强精炼的手术技巧。 …… 第二天天明，章泽就来到了绥城，他们很快打听到一家医院有紧急手术案例，了解到这个消息之后，章泽他们离开来到了这个医院。可是他们赶到病房的时候，十一已经不在了。 “这个床的病人呢？”章泽焦急的说，他看到病床收拾的很干净，心里跳的跟打鼓一样。 “我们也纳闷，伤成这样，这么折腾，好不容易活过来，又得死了。” 听到护士这么说，章泽吐出一口气，认真的说：“活着呢，行，活着就行。” …… 二孬还在医院没有出院呢，他惬意的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接到了王强的电话。听说十一命悬一线，他心里一沉，立刻快速的说：“你尽量保持开机，让我随时能准确找到你的位置。” “我知道了，我怎么回去？这样逃下去，十一会死。” “你等我，我现在雇一架飞机，飞过去！” 二孬说完，拽下手上的针管就往外走。护士走进来，刚想拦着，看到二孬阴寒的脸色，喉咙耸动，硬是没有说出话来。 方静迎面走过来，看到二孬的样子，意识到出事了，赶紧问：“怎么了？” “打电话告诉其木格，让她来机场，十一出事了。” …… 王强推着一个轮椅，十一在轮椅上昏迷不醒。王强一边观察着十一的伤势，一边紧张的四处看。突然，他没眉头一皱，有几个人过来了，看那干练的样子，像是刑警。王强没跑，十一这会血压不稳，不能跑。 对手应该有枪，不过，王强也没有任何后退的意思。打到他们，然后慢一点离开。这些年，被十一救过的恩，该还了，十一，这一次强哥来保护你，拼上我这条命。 “一组听好了，从左边包抄。二组堵住那个路口，其他人跟我上，别让这小子跑了。” 这位是绥城的刑警队长，他们刚接到部队那边传来的消息，消息称王强和十一是杀手，试图刺杀首长不果，正试图逃离这个城市。 刑警队长很庆幸，他们发现了这两个人。还好，他们还在这个城市，现在就将这两个家伙拘捕。 “根据情报，杀手具有极强的格斗技巧，若在抓捕中遇到苦难，准许开枪击毙。” 刑警队长分析的很透彻，把王强当做特种兵来对待。就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突然迎面过来一个瞎子，他拿着竹杖乱敲，挡住了几位刑警。 “瞎子，你没看见我们在这吗？” “我要是看见，我能是瞎子吗？” 这个瞎子就是不三不四，他一句话把刑警们弄得面红耳赤，刑警们生气了，他也不在乎，还嘟囔着说：“各位，要不要算一卦，算今天的吉凶。” “算什么算？我们是刑警。” “刑警也有命格啊！” “去去去，躲开，我们这正在办案呢？” 这个刑警队长正说着，突然发现刚才还能看见的王强，消失不见了。几个刑警也顾不上什么瞎子不瞎子的了，把不三不四一把推开，跑了起来。 “一组，他们去哪了？” “往二组那边跑了！” “二组，注意拦截，枪都给上膛。二组，二组？” 等刑警队长跑到二组成员守着的路口时，二组的成员全部被人打的昏过去了。干这事儿的是周扒皮。不三不四负责阻挡刑警的主力，他负责干掉埋伏的二组成员，接应王强和十一离开。 救下王强和十一之后，他们开着车迅速离开，把轮椅就仍在了道边上。 …… 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章泽又不确定的问了一句：“你说司令是康虎？” 王强点头。 “十一也是他伤的。” “是！” “他用了什么阴谋诡计，把萧十一伤成这样？” 周扒皮也忍不住的问，他可是见过萧十一实力的人，更把萧十一赞为神人。 “没有任何的阴谋诡计，康虎完全凭借实力压制了十一。” “这怎么可能？” 王强叹气：“我也不想相信，但事实就是事实。” 这是章泽最不愿意见到的一面，康虎竟然如此的强。如果这样，那对付康虎，就更加难上加难了。 如果康虎不是有实力的人，那就算他身边有千军万马，章泽也能想到计谋，来到康虎的身边。可是，现在最大的问题来了，什么样的人来到康虎身边，能完成刺杀任务啊，现在江湖上根本找不到一个这样的人。 如此看来，姚志也是这么死的，他相信自己的武力。所以，他会选择在和康虎见面之后动手。正因为如此，姚志是第一个见证康虎实力的人，可惜，他没有后续的安排，根本没有任何情报传出来。 几个人说话的时候，不三不四一直掐指算着，周扒皮注意到了，立刻问：“三哥，什么结果，这康虎有没有什么致命的克星？就像肥和尚当年一样？” 不三不四摇头，面色惨淡：“这个康虎是破军命，我们和他对上，没有一丝赢的希望。” 周扒皮正要说，章泽把话抢了过去，认真的说：“我命由我不由天，别算了，这场战斗是避免不了的。我们一定可以杀了康虎。” 不三不四哈哈的笑：“跟你下山，图的就是这个，干！” 周扒皮没有表态，倒是认真的说：“咱们得做一个转账，钱不能给他们留下。” () 第422章 炸弹 章泽认为既然要和康虎对着干，那萧十一的逃跑路线就得有变化。从王强哪里，章泽已经听说了二孬要开飞机来接十一。章泽的头脑一直很聪明，他琢磨了一下，用最快做了一个计划。 现在，绥城的刑警们跟的很紧。这要是明目张胆的坐着飞机逃走，肯定变成了全国性质的大案。这样，对十一以后的翻案不好！ 章泽有个建议，说给王强听，王强面容肃穆，最后还是坚定的点头，然后亲自给二孬打了电话。 …… 果然，没过多久。绥城的刑警又找到了章泽他们的所在。 地点是绥城外围的一个平房里。章泽今日租赁的，这不起眼的一个操作，被绥城的刑警们捕捉到了。 他们又一次准备了抓捕行动。 天已经黑了，刑警队还在悄无声息的进行疏散工作。 二组全部被打晕之后，刑警对章泽这些所谓的罪犯，进行了新一次评估。为避免重蹈覆辙他们叫来了特战队，特战队自从312事件之后，每次任务都特别的谨慎，认真。 这一次也是如此，刑警队对情报的掌握极为细致，出战的特战队成员也没有一丝丝轻敌的意识，他们目光炯炯，全神戒备。 “确定没有人质？” “目前没有发现，热成像只有五个人，还有一个躺在床上。” 无论从外围观察，还是现代科技侦测，都没有发现多余的人。刑警队长确认之后，拿起对讲机：“指挥中心，指挥中心，我是刑警队长萧晗，警员编号44952，确认屋内没有人质，可以实施抓捕行动。” “准许抓捕！” 萧晗得到指示后，拿着对讲机说：“30秒钟之后，抓捕行动开始！” 刑警队破门而入，迅速掌控了现场，屋内的人很快被制服，被塑料布封住口的王强，开始支支吾吾的。摇头晃脑，眼神示意。这次行动出奇的顺利，萧晗本来就觉得不对劲儿，看王强的表现又仔细看，这才发现，抓捕的几个人精神状态都不对，而且人也和白天那几个人有点对不上号，这些人应该是穿了白天那些人的衣服。 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被绑在凳子上，还被封口的王强倒是能对上号。萧晗走过去，扯掉了王强嘴上的胶布，王强能说话之后，大喊：“椅子下面有炸弹，快让所有人都走。” “炸弹？在凳子下面吗？” 萧晗惊诧，他俯下身，果然看到了一个定时器和炸弹。萧晗当过兵，知道这个炸弹是真的，他眉头一皱，大喊：“所有人马上撤离，叫拆弹专家来。” 穿着防爆服的拆弹专家来了，他们先是检测了炸弹，然后和萧晗说：“萧队，要不，你先回避一下？” “别废话，干活！” 在拆弹专家开始工作之后，萧晗问王强：“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我解释会有人相信吗？” “只要合情合理，当然会有人相信。” “是吗？” 王强态度冷漠，只是不屑的笑了一声。萧晗看着王强，认真的问：“萧十一是你救的吗？” “是！” “那这么说，你和萧十一是同伙了？” “同伙，你去查查，我从小学三年级开始，就和他是同伙了。” 萧晗眉头一皱，如此听来，这个王强和萧十一是发小，资料上也是这么说的。 “你从哪里救萧十一的？” “军区的操场上。” “你知道萧十一是在刺杀首长吗？” “刺杀首长？他们只是在比武，那个首长赢十一，把他仍在了操场上。我背着他离开，并没有人阻拦。怎么就变成了刺杀呢？” 王强回答的时候，眉头都不皱一下。以萧晗的经验竟然看不出王强在撒谎。他倒是隐约觉得，这个王强其实什么也不知道。 “既然你不认为是刺杀，为什么要逃走？为什么要躲开我们，好好的和我们说不行吗？” “躲开你们，谁躲你们了？” “你从医院走了，还说不是躲？” “没错，我是在躲人，不过，躲的可不是你，十一醒过来了一会儿，说有人要杀他。我只能带着他跑。” “谁要杀他？” “你没看见吗？就是把你废物兄弟都打倒，然后把我们带走的人。” “章泽？他为什么要杀萧十一？” “他为什么要杀十一，你没有章泽的资料吗？九年前，章泽就是因为十一在被抓进监狱的。这些年，他一直就想杀了十一。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过来问我干什么？” 萧晗被王强气的脸色有点发青，他看了一眼拆弹专家：“这炸弹还没拆除吗？” “很复杂，这炸弹有三重触发机制，心跳、重量、时间。说实话，对于这个炸弹我一点把握也没有。” 听到拆弹专家这么说，萧晗俯身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线路，让他头大。 就在这时，屋里又走进来一个人，是二孬，他看倒了王强的现状和萧晗看到炸弹时的表情。此刻，他的心情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压抑到了极点。 “谁让你进来的？” “你们局长。” 二孬一句话就把萧晗怼了，然后他看着王强，认真的说：“你什么也不用和这个警察说，让律师来说，律师已经在来这个城市的路上了。” 王强笑了：“用不用得着律师还不一定呢？你快走，别在我眼前烦我。” “我陪着你！” “滚，咱俩要是都死了，谁去救十一啊！” 二孬抿着嘴唇：“十一在哪？” “被章泽带走了。” “我知道了，我一定会救他的。” 二孬说完，又看了一眼王强和炸弹，咬着牙把身体转过去。 萧晗一直在旁边听着，纳闷起来，他对着二孬大喊：“你是谁？你怎么救萧十一。” “萧晗队长，这不是你要管的事儿，你给我记住了，你最好祈祷今天这炸弹没炸，否则，你这辈子就完了。” “小子，你敢威胁我，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抓了。” “你有胆就试试，我正愁没处发泄呢？” 坐在椅子上的王强这个时候却说话了：“二孬，去干正事，别和他一般见识，他就是个小人物。” “什么？我是小人物？你们俩敢说我是小人物，我可是绥城刑警支队的支队长。” 面对萧晗的咆哮，二孬直接选择无视离开。王强也没有继续和萧晗说，反而叮嘱拆弹专家：“兄弟，你要是实在拆不了，时间到了，你跑吧，犯不着和我一起死。” 拆弹专家是个年轻人，他嘿嘿的笑：“哥，还没到那份上，放心，我要是没点能耐，怎么敢和炸弹打交道。” () 第423章 炸弹必须爆 二孬回到了一辆黑色的车上，其木格和方静在车上坐着。 “情况怎么样？” “那炸弹是真的。” 听到这句话，其木格的心脏也是跟着紧张了一下。本来，大家是坐着二孬雇的飞机，来救示意和王强的。可是，王强变卦了，他和二孬说了章泽的计划。在章泽的计划里面，王强需要留下来，吸引绥城的抓捕力量，还要为章泽后续的计谋做准备。 二孬知道，章泽是一个擅长掌握节奏，把握时机的人。而且，这个计划，是章泽为康虎首长量身定制的。 章泽要和康虎首长站在同一个战场上，就必须有十一这个砝码。要康虎首长相信十一在章泽的手里，就必须在舆论上造势。 这些二孬都可以理解，但他没有想到，那炸弹是真的，而且，看起来绥城的拆弹专家，也没有绝对拆掉那个炸弹的把握。 二孬说完，看了一眼手表，每一分一秒，他的心脏都在加速。方静抓住了二孬的手，第一次她感觉到，二孬那温暖的手，竟然是冰凉的。 其木格也是十指交叉，低着头，用手托着自己的下巴。这个坚强的女孩，从来不信神，但这一次，他却真心的在祈祷着。 就在时候，轰隆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去好远。炸弹掀翻了王强所在的平房，火光冲天，照亮了夜空。 二孬推开车门，玩命的往下跑，他重伤初愈，根本不适合跑步，没有跑出去多远，就摔倒在地。这时候，其木格已经像离弦的箭一样，朝着火光冲了过去。 “格格，我在这！” 当其木格冲过警戒线，冲到现场的附近时候，有人喊了一句。其木格回头，看到了灰头土脸的王强。 “我没事，活过来了！” 王强走到了其木格的面前，看到其木格刚才的样子，王强心里很感动。其木格扬起手来，王强以为其木格生气的要打自己。结果，其木格一把抱住了王强，认真的说：“我们几个谁也不许死。” “对，我们谁也不许死。” …… 这时候，萧晗已经走过来了，看着王强：“虽然你险死还生，但你必须跟我们回一趟刑警队。” 其木格没有松开王强，而是在他的耳边说：“你拼死换来的计划，一定会成功。谢谢你，把十一给我送回来。” 王强笑了笑，松开了其木格，走到萧晗面前，伸出双手，带上了手铐。然后，王强跟着萧晗往警车拿走，扭头看了一眼被方静扶着的二孬。 二孬也对着王强笑，还大声的说：“行啊，强哥，人生巅峰啊，就不知道十一回来之后，会不会跟你一起上华山，来一次生死决斗啊。” 方静赶紧拍了二孬一下：“这危险刚过去，你怎么就没个正经了。” 二孬的心一直提着，这会儿才放下来，老婆教训自己，二孬也是乐呵呵的：“怕啥，他带着手铐又打不到我！” 其木格走过来，冷冰冰的说：“我能！” 二孬脸色一变：“男人之间的玩笑，格格，你别当真，我们现在就走。” “去哪？” “回满城！” 其木格压低声音说：“十一，怎么办？” “那是回满城之后的事儿！” …… 这次是个大事，绥城人尽皆知，所有的消息当然也传到了军区里面，康虎首长也都听到了这个消息。从现在到情况上看，虽然十一被章泽带走了，康虎首长却没有接到章泽的消息，他心里有点不高兴。这个时候，有人过来说崔钟雷回来了。 崔钟雷是康虎首长的警卫兵，曾在满城，带着战士们劫持过结婚的方静。他有一个鹰钩鼻子，还有一个绰号叫黑鹰。 黑鹰也曾是特战部队的主力，后来被康虎首长招募，变成了现在这个角色。 “我让你做的事情怎么样？” “完成任务。” 黑鹰崔钟雷，话不多，也几乎没有笑容，惜字如金，看起来甚至像一个机器人。 “你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我只服从首长的命令，发生什么和我无关。” 这算是黑鹰说的比较长的一段话，没有什么阿谀奉承的弦外之音，但是康虎却听得很舒服，他笑着说：“好了，你下去休息吧，倒倒时差！” 黑鹰立正，行礼，这才离去。 …… 大约黄昏的时候，康虎的卫星电话接到了章泽的电话。 “怎么现在才联系我？” 电话那边传来了章泽阴沉的声音：“我需要布置一下。” “杀掉萧十一，把他的尸体给我就好了，还需要布置什么？” “我要见你！”章泽把这个见字说的很重，康虎也在这个音节当中，听出了眉目。不过，康虎不在乎，还爽朗的问：“杀我？” “萧十一都没有做到的事情，我能做到吗？” 康虎笑了，章泽这话说得实在，但他的野心真的是昭然可见。康虎很清楚，这个章泽就是想做到萧十一和姚志都没有做到的事情。 不过，康虎艺高人胆大，他不在乎，章泽敢露面就行，可别带着萧十一跑了。 “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不在乎，我只想知道你和萧十一在哪？” “地址我会发到你的手机上。” “行！什么时候见？”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晚上吧！具体的时间和地点，短信上通知。” “好！” …… 章泽放下电话，旁边的周扒皮就忍不住问了：“康虎答应见面了！”章泽点头，周扒皮听了，回头看了一眼不三不四，不三不四今天算卦多次，看上去已经口眼歪斜。上一次周扒皮见到不三不四这个样子，还是算武曲落，七星现的那一次。 这一次，不三不四算的是章泽的生死。 “三哥，有没有什么转机？” 不三不四听了周扒皮这句话，像个痴呆一样摇头。 章泽苦笑：“行了，别算了，我注定一死，但我要拉着他，一起下地狱。” 周扒皮摇头：“不行，你就做了两个炸弹，那个炸弹既然能被拆开，这个也能。” “拆了吗？不，他们只是让那个炸弹延迟触发而已，这一次，我把他和自己连在一起，只要我死了，炸弹会立刻引爆。” 周扒皮摇头：“康虎会阻止你自杀的。” 章泽咆哮起来：“那就找一个他阻止不了的方法。” () 第424章 诀别前夕 找一个康虎阻止不了的方法吗？康虎是一个绝顶高手，意识非常快，就算把枪口顶在脑袋上，也不见得能成功。 这个时候，不三不四终于放弃了自己的算命，他支吾不清的说：“或许可以用一个老法子。” 不三不四说的这个法子，真的很古老，电视上也这么演过，就是把毒药包裹在牙齿里，只要咬牙就能死。康虎再厉害，也阻止不了这个。 …… 今天晚上，就要和康虎见面，必须在见面之前弄好。不三不四在这方面的手艺，倒是不错，没耽误多少时间。 这毒药安装上以后，章泽有点不太敢说话，怕一不小心毒液流进了嘴里，那所有的一切都白设计了，自己也会变成死的最傻，最无辜的那个人。 “老周，你和三哥现在就走吧！”章泽小心翼翼的适应着发声。 周扒皮摇头，他的表情很坚决：“我和你共同进退。”虽然和章泽接触时间不长，也非常怕章泽，但周扒皮和章泽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缘分，这么说吧，他愿意把命交给章泽。 章泽不知道怎么想的，但他嘴上说：“别傻，我们的交情没到那份上。我知道，你想帮疯子，想解决掌控苦行者多年的那个幕后黑手，但命运就是这样，无论计划有都周密，老天一定会让你有想不到的地方。所以，就是我这个计划，我认为已经无懈可击，但我们还要留后招。” 周扒皮纳闷：“我们还有招吗？” 能这么问，自然是不信的，章泽笑，突然手抬起，迅速捏住了自己的嘴。 这个时候，不三不四说话了：“别这么胆战心惊的，那个牙包没那么脆弱，你得使劲咬，才能咬碎。” 听得不三不四这么说，章泽心里舒坦了一些，认真的问不三不四：“三哥，我今天就死了，我有一个问题，早就想问你了？” “什么问题？” “你这双眼睛到底能不能看见？” 不三不四嘴眼歪斜的笑了，笑的狰狞恐怖，不过他并不想急着把答案说出来，他认真的说：“章泽，我等你回来，再告诉你。” “我这次回不来了。” “那还有准儿，你会死是我算出来的。肥和尚死的时候，你也解读了不一样的命运。” 不三不四也和周扒皮的感觉差不多，他心里也非常的相信章泽，相信章泽不曾承诺，却一定会做的事情。 两个人的表现让章泽非常感动，但现在不是感动的时候。章泽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他和周扒皮说：“一旦我死了，对付康虎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你都不行，你觉得我能行吗？” 周扒皮觉得这就是章泽的说辞，他挺看得清自己的，除了管账方面有些天赋，他不是那个能用心就做出计谋的人。也不是那个武力能练到巅峰的人。 不管周扒皮如何不自信，章泽还是非常信任他的。他语重心长，认真解释：“因为在我接下来的计划中，和你的实力没有关系，需要的是你专业。” 周扒皮好像明白了一些，试探的问：“你是说花钱？” 章泽浅笑：“没错，花钱找更多的人，去刺杀康虎。把他的生死变成一个概率事件，说不定哪个人，可以靠运气杀了康虎。” 最后的办法其实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但确实可行，有时候一个人的死和实力无关，需要运气。 “会有这样的人吗？”周扒皮问的有点不自信，因为他知道，这个做法就像买彩票一样，太难，也许一次就中了，也许一辈子都中不了。 章泽保持着笑容：“那就不知道了，反正你有钱，悬赏杀人，只要失败，悬赏就加倍，重金之下必有勇夫。不过，这个计划有一个必备条件，那就是不能让康虎找到你。” 周扒皮叹气，他相信这个计划，但他总觉得这是章泽为了让他活着，才制定的计划。不过，他没办法当面这么和章泽说，那样他会更伤心。他决定后认真的说：“那我这就走！” 章泽点头：“三哥，你也和老周一起走吧，帮帮他。” 不三不四听到这句话，淡笑摇头，显然他和周扒皮的想法还不一样，因为这个计划，有他没他无所谓。 “我留下来和你一起，帮你补补漏！” “算了，用不着你，我知道你的心情，但没有必要用两个人的生命换取一次胜利，有我就足够了。” 不三不四叹气，他不是一个要愿意多说话的人，他拄着拐杖站了起来：“既然分开已经成定局，就都别婆婆妈妈的了，走吧，周！” 周扒皮点头，控制自己的心情，可是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的转过身来，双膝落地，男儿膝盖有黄金，他不跪天，不跪地，却给章泽跪下了，周扒皮大声的说：“章泽，我替死去的老哥谢谢你。替苦行者那些没有熬过来的兄弟谢谢你！” “没这必要，疯子还是我杀死的。苦行者也是因为我去了，才被人盯上的。” “再见！” 章泽没有说再见，他知道的这是再也不见。没有诀别，没有泪水，他的眼神特有的很温柔，一直静静的看着周扒皮离去。然后，他的目光才从温柔变得坚定。坚定了自己的心之后，章泽拿起手机，把自己所在的地址发给了康虎。 …… 康虎笑了，他看着地址，回头给黑鹰崔钟雷打了一个电话：“找到章泽身边的瞎子和那个叫周扒皮的人。” “然后呢？” “杀！” “是！” 周扒皮开着车载着不三不四，他们准备从高速口出去，离开这个城市，躲起来……只要他们离开了这个城市，那康虎就再也找不到他们了，康虎可不是神，他的势力范围可没有蔓延到全国。 可是刚出了高速口，就有一辆军用越野车跟上来。周扒皮没有加速离去，因为他知道，一旦在高速上飙车被这辆车撞上，他会死的很快。 对方就一辆车，而且只有一个人。 在武学上，周扒皮还是有些自信的，即便他知道自己可能对付一个持枪的特警，他也相信自己有能力胜之。 () 第425章 这算好消息吗？ 崔钟雷体格健壮，不善言语。看着就是一个好战的类型，实则他心思严谨。他看着车停下来，并没有马上下车攻击。 他拿出手枪，砰……砰……先把周扒皮的轮胎给打爆了。 然后他看着带着车模的深色玻璃，砰的又是一枪。 从车窗看不到周扒皮和不三不四，两个人缩在窗户以下的位置。 这时，崔钟雷才打开车门下来，他拿着枪小心的靠近。 就在崔钟雷离着车很近的时候，周扒皮突然窜了出来，他身材细小，自幼练着猴拳，弓背弯腰，身体轻盈。 这一下很快，崔钟雷只是觉得手腕被挠了一下，疼痛难忍手枪掉了。 崔钟雷后退两步，给了周扒皮腾空而起的空间，周扒皮一脚蹬在崔钟雷的胸口，借力转身，第二下旋风腿踢在了崔钟雷的下巴上。 崔钟雷后退两步，脖子左右摆动，耸耸肩膀，捏捏手指。 很显然，周扒皮的攻击对于他来说，不疼不痒。 周扒皮心里一惊，呀的大喊一声，身体又一次凌空而起。 可是这一次，他的腿被崔钟雷闪开。崔钟雷抱住周扒皮的腰，用力往前冲了两步，然后把周扒皮狠狠的灌在车上。 这一下，周扒皮感觉自己后背的骨头都快断了。他还没有来得及站起来，又被崔钟雷追打，狠狠的一脚踢中胸口。 疼…… 崔钟雷转身去捡枪，可就在这时，车突然启动了，一个甩尾朝着崔钟雷撞过去。崔钟雷闪身躲开。 车还在滑动，门已经开了，不三不四已经把车门打开从车里出来了。 崔钟雷第一时间看向不三不四的眼睛，那双眼睛仍旧是混沌的。 不过，不三不四那张脸，五官扭曲，丑到了极点。 被一个瞎子开车撞，这真的前所未见，也激起了崔钟雷的怒气。他握紧拳头，用力朝着不三不四打过去。 不三不四手里的竹杖咻的一声，就甩在了崔钟雷的小臂上，崔钟雷疼的钻心，就像小时候，老师用教鞭打了他一样，让他心里有了畏惧。 于是，崔钟雷看了一眼枪，周扒皮正朝着枪走了过去。 吼…… 崔钟雷大喊一声，又一次朝着不三不四打过去。他必须在周扒皮捡到枪之后，有足够的时间应对和反击。 这个时候，崔钟雷的注意力非常集中，他看到了不三不四的竹杖又一次打了过来，他看准了了，探手一抓，就把竹杖抓在了手里。 滋溜…… 崔钟雷感觉手心有滑动的感觉，不过竹杖还握在手里呢。 就在这个瞬间，眼前寒芒一闪，腹部就有了一种被穿透的感觉。 “别动啊，这一下我很有分寸，你只要一动，肚子里的肠子就会被切断了。” 崔钟雷看着从竹杖抽离的细长且锋利的刀，心生恐惧，还真没敢动。 周扒皮倒是见怪不怪，因为他知道瞎子就有这样一把刀，不三不四是瞎子的师傅，自己有一把是常理当中。 这个时候，周扒皮已经把枪捡起来了，他对准了崔钟雷的脑袋。 躲是死，不躲也是死，崔钟雷的眼神里有了一种绝望。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输在这么一个不堪入目的人手里。 “别杀他，我刚才算了一卦。” 不三不四对着周扒皮说，周扒皮还纳闷呢，这种时候还要算卦吗？ 算命之人，都有自己的规矩。不三不四也一样，他其中就有一条规矩，叫将死之人不算，他自己曾经说过，不算，是因为得不到钱。 可这一次，他为了章泽，一次又一次的破例，所以把自己搞成了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周扒皮虽然不解其中缘由，但对不三不四的卦还是深信不疑的。 “三哥，你算到了什么？” “生机！” 周扒皮眉头一喜，所谓的生机当然是给章泽的。 “生机是什么？” “我又不是神仙，你得问问咱们面前这个人。” 周扒皮拿着枪，对准了崔钟雷：“说，你最近做过什么事？” 崔钟雷不屑一笑：“你以为我会说吗？” 周扒皮笑了：“当了这么多年坏人，总算有些见识。像你这样的，在我们的人生里，不算少。你若是真不怕死，自己就挣脱了竹刀死就了，你之所以没那么做，就是因为你还想活着。” “哼！” “我告诉你，我会让你活着，但有些痛是一辈子的事儿。” 周扒皮说着，把枪口对准了崔钟雷两腿之间的人生要害：“你打架真的挺爷们的，做人估计也是，放心这一下不会死，不过你以后连个女人也不会有了。” “你……” “放心，我的车里有急救包，你不会因为这个死的。这个时候，你还有个选择，挣脱竹刀自尽，或者以后当个不男不女。” 这会没车，很静，风吹过，崔钟雷的汗流了下来。 “有选择了吗？没选择我帮你选了。” “我说，前些日子首长派我去了国外，抓回了一个叫苏颖的女人，还有一个叫姚忠的孩子。” 不三不四叹气，怪不得康虎有持无恐，原来这就是他保命的法宝。有了苏颖和姚忠，章泽是无论如何不会引爆炸弹的。 周扒皮听了，情不自禁流出一丝喜色。 “这是个好消息。”周扒皮对着不三不四说。 “没错，这个杀康虎的好消息。” “我们现在就回去，杀掉康虎，以绝后患。” 听到了周扒皮的话，不三不四认真的摇摇头：“不算是，章泽想用他的命，来换康虎的命。现在看来，他做不到。我带着这个人回去，把苏颖和姚忠救下来。” 周扒皮点头：“嗯，咱们走。” “老周，你没听懂吗？我回去，你接着逃。” “说什么呢？三哥，知道了这个情报，无论怎么样都把康虎弄死了，我逃已经没有意义了。” “不，章泽老弟有一句话说的对，无论我们把这个计划想的多么周密，老天总会看到我们看不到那个地方。” 周扒皮皱眉：“章泽也说过，两条命换一条命不值。” “一条换一条当然好，但做不到，这一条命就算白白牺牲，这个时候，必须两条换一条，因为只有等式成立，才有价值。” () 第426章 极恶与极善 周扒皮对于两人说的话，都无可反驳，他想了想，认真的点头：“三哥，那我先走！” 不三不四点头。 周扒皮开着军用越野车离开，不三不四歪着脑袋，直到听不见车的声音了，这才和崔钟雷说：“车里有紧急治疗的药，你去拿一些，我帮你把刀拿出来。” 崔钟雷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就在这时候，滋溜一下，那种感觉就像透心凉一样，肠子一下子纠结在一起。 这一下子超级疼，崔钟雷倒在地上，身子佝偻在一起，不三不四把带着血的刀慢慢的插进竹杖里，听着呼吸变得急促的崔钟雷。 “救……救命！” “告诉我，苏颖和姚忠在哪？” “我不知道，是……是首长安排的。” 不三不四苦笑，这一切都在情理当中，这家伙就是一个过河卒，看着有用，其实他没有回头路。于是，不三不四决定在这个家伙死之前，把真相说了。 “刀插进去那一下，你就活不了了。只不过刀没拔，你心里还有一丝活的希望，那口气就断不了。这刀离开身体，除非你现在就被抬到手术室去，可惜，这里是高速公路。” “你……你……” “不要以为我残忍，你的首长踏足江湖，知道江湖人的手段。他知道你杀不了我们，却还是让你来了。” “胡……” “少说两句吧，还能多活一会儿。你听我说，他之所以让你来，就是让你告诉我们，苏颖和姚忠在你们手里，让我和老周留下来对付他。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他比谁都清楚，我们跑了，他会很麻烦。” 崔钟雷听到这里的时候，已经眼皮直翻，呼吸急促，看样子快要死了。 “哎……” 不三不四说完，敲着竹杖走了，一边走，他一边大声的朗诵着：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传闻一战百神愁，两岸强兵过未休。 谁道沧江总无事，近来长共血争流。” …… 康虎终于还是出现了。章泽正在屋里烧水，他没回头，像个老朋友一样随意的说：“坐吧！” 四处瞅了瞅，康虎找了一个凳子坐下。 “那两个人呢？” “哎呀，当然是走了，还能留着被你一网打尽。” 康虎笑了笑，调整坐姿，拽了拽肩膀上的衣服。恰好这时，章泽扭头，他也看到了康虎这个动作，笑着问：“这衣服扣子就不能系上。” 面对这样的问题，康虎也不做作：“年轻的时候，那会儿刚有电影电视，领导们都这个样子，总觉得这样挺帅，心里留下根了。” 康虎找了两个杯子，把刚开始烧的水倒上，然后递给康虎一杯：“在满城刚出狱的那一段日子，是我活的最幸福快乐的一段日子，没有勾心斗角，不用琢磨，脑子就能休息，晚上就会睡的很香。” “既然是那样，为什么还要把自己卷进来。” “从我接到康老任务的时候，我就已经卷进来了。” “你说什么？” 康虎有点不敢相信，章泽之所以能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原来是因为自己那个只有一腔热血的叔叔。从谋略上来说，自己的叔叔康老，其实是个弱者。他年轻的时候，那会是旧社会，他行军打仗无往不利，那么多的胜利成果不是因为他厉害，是因为他有两个超级厉害的手下，一文一武。 老侯是天才，萧大侠是鬼才，两个人既能排兵布阵，又能潜入敌营，取之首级。这两人结合起来，打仗当然是战无不胜。 到了55年，康老的部队从鸭绿江回来，萧大侠因为没有战争，选择隐退，结婚，重归田园生活。老侯则是被领导看中，调到满城边防，逐渐展开拳脚，步步高升。 而自己的叔叔康老，则是在两人离开之后，再无惊艳表现。后来，又和苦行者杠上了，从而让康虎看到了江湖的力量。 康虎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叔叔已经去世多年，章泽竟然又提到了这个问题。 “这都是我叔叔的安排。” “一部分吧，那一年我们抓住了肥和尚，本来以为事情的发展会迎来一个美满的结局。可是没有想到，苦行者的其他人竟然神秘失踪。苦行者人才济济，这样突然的销声匿迹，总让人觉得不踏实。” “所以，我叔叔派你做了这些事情，不可能，他不可能想的那么远。” “没错，康老的确不是一个好的将军，但他的忠心，和对恶人的态度，是值得我们敬仰的。那一年肥和尚别抓之后，康老手下的那几个暗哨，先后离去，回归正常的生活。林忠海回到满城，渐渐变成了贪图享乐的官。熊柏宇回到山海关，搞他的旅游业，阿谀奉承，八面玲珑。小范老师，才情高调，四处游山玩水。他们都骗过了康老的眼睛……” “所以说，我那个叔叔，只是活在了靠骁勇和运气就可以博得功名的年代，几个小人物都可以把他玩弄于鼓掌当中，他若是到了现在，也不过是早早被分配到文职部门，等退休养老的命。” “是，看似，但他老人家的那么忠善对于恶，有一种超越智谋的直觉。” 康虎不屑的笑了：“又没证据，一天到晚瞎捉摸，被你说的有模有样，你不愧是军校出身的人。话说过来，你那个时候上军校的人，就算资质平庸，现在也都是旅团级，看看你，变成了一个四处逃生的通缉犯。” “我当兵是为了那份忠诚，是遵循自己的本心，当不当官我不在乎。所以，那一年被你招揽的那三个人走了之后，康老问我，要不要当一个恶人，我同意了。” “我怎么不知道？” “除了我们两个，没人知道，恶人，不是卧底，不需要文件和别人的证明。” “胡说，我叔叔嫉恶如仇，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老人家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觉得有一个人掌握着肥和尚，掌握着看不见的极恶组织，他让我找到那个人。还让我杀掉他，以恶制恶，除掉这个组织。” 康虎的表情凝结到极点，他很吃惊。章泽看着，把嘴张开，准备咬碎毒包，引爆炸弹。 () 第427章 对弈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那么做！苏颖和姚忠在我的手里，而且我嘱咐过了，若是我死了，她们俩也会死。” 章泽慢慢的把嘴合上了，他必须这么做。 “你答应过姚志的？” “对啊，如果我活着，她们母子就会平安无恙，我如果死了，那我的承诺还有什么意义？” 这一点章泽确实没有想到，他只是知道姚志的媳妇苏颖和儿子姚忠，在姚志对付康虎之前，就已经出国了。而且，章泽还知道康虎根本没有这么强大的找人能力，所以，他根本没有想过康虎有这么一招。 “姚志相信你，但没想到你是个卑鄙小人。” “算不上，我只不过不是那么黑白分明的人罢了。我的承诺都是以我活着为前提，若是我死了，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章泽没有说话，他在思考着对策。 说到恶，其实章泽唯一的恶，就是杀掉自己的弟弟姚志。无论姚志最后死没死，他当时杀死姚志的心是真的。那个时候，他确实被心魔纠结，终于利用逆鳞最后的任务，杀掉了姚志。其实在那之后，章泽只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到愉悦。然后换来的就是深深的自责和晚上睡觉的时候总让他惊醒的脸。 就在他用康老的死和八年的牢狱彻底变成一个恶人之后，老天修正了他的错误，姚志没死。 章泽和康老一辈子忠于自己的善，不需要人证明。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就和苦行者那些人其实差不多，都是在以恶制恶。但是，人在做，天在看，老天让姚志又出现在章泽的眼前，洗清了他真正的恶，让他变成了罪恶昭昭的假坏人。 既然是假坏人，那亲情当然不会随便的抛弃，更何况，姚志死了，他的双胞胎兄弟也死了，章泽相信自己这次也活不了，姚家就剩下姚忠了。以前，章泽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却在这个时候，这个问题摆在了他眼前，选择意味着失败，不选择意味着断子绝孙。 …… 康虎对章泽的态度很满意，犹豫，代表着这对母子在章泽心中的分量很重，这就够了。 机会往往会一闪而逝，杀人的机会也是如此。 章泽犹豫了，没有咬下那个毒包，那瞬间的机会，他没有掌握，就失去了。康虎突然出手，捏住了章泽的下巴。在这种情况下，章泽是想咬也咬不了。康虎歪着脑袋查看着，毒包和普通的牙齿有明显的不同。 为了避免毒包泄露，康虎手上用力，把章泽的整颗牙齿都拔下下来，血淋淋的仍在地上。康虎这才松了手。 章泽退了几步，静默的看着康虎。牙被生生的拔掉，非常疼，可是章泽连哼都没有哼一声，他只是凝视着康虎。 “章泽，其实你做错了。” “我错在哪？” “的确，王强被炸弹袭击，让我相信萧十一在你手里。可是，后来我你要求见我，杀我，我仔细想了想，和让我来见你相比，保住这个炸弹的秘密，才是你最应该做的。” 章泽没有马上回答，走到水池前，漱口，血和水融合在一起，化作漩涡冲入水管。 “你觉得我不应该这么做？” “是！” “的确，把炸弹的性能率先告诉你，是个错误。但你觉得我会犯这种错误吗？” 章泽说完，认真的看着康虎，等着康虎的回答。康虎皱眉，却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章泽会给出这个答案。 章泽点着头：“你知道我会说，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得等等……” “等什么？” “我和你打电话的时候，说了目的，时间也说的含糊，唯独没告诉你的就是地点。” “没错！” “因为我知道，一旦我说出这个地点，你就派人跟着周扒皮和不三不四。” “没错。” “这两个人在这个城市对你威胁不大，但离开这个城市，就不一样了。这些年你虽然躲在暗处，但你也知道，有钱的世界非常的黑暗，江湖的手段层出不穷，你防不胜防。” 章泽这句话说到了康虎的痛处。当时，他得到了胎息诀本源，一时之间心情有些放纵，他一厢情愿的认为，章泽能代替姚志的位置。所以，把财务和业务都交给了章泽。以为能像控制姚志一样控制章泽。 有这种想法，是因为这些年，姚志的表现一直比章泽强。在康虎的印象里，章泽目光短浅，热衷于仇恨，其他的管的太少，是目光短浅的表现。而姚志则是胸怀天下，运筹帷幄，颇有大将之风。 可是，他和章泽接触之后，才明白，这个家伙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主，随心所欲，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像一头野马，根本控制不了。 现在，章泽这么说了，他一定是有自己想不到的手段了。康虎脸色没有那么自然，他有点阴着脸，认真的问：“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你知道！只是那个兵惨了些。” 康虎的脸有点挂不住了：“说了半天，你还是知道我把他们母子接回来了？” “我真不知道，我没那么厉害。我猜你总会有些手段吧！而且，我没有往这个方向想，我觉得你既然是一方枭雄，最起码言而有信。没想到，你一点都不光明磊落，手段卑鄙了些。” 康虎被说卑鄙也不生气，在他的印象里，这算不上卑鄙，只不过是权宜之计。跟着这对母子是康虎一直做的事情，这是他准备在姚志不听话的时候对付姚志用的。 后来姚志死了，康虎想到姚忠是姚家的人，这个孩子也能威胁章泽，就让崔钟雷去了一趟国外。 然后，康虎觉得自己运气挺好，正好他猜到章泽准备和他同归于尽，他知道有这对母子，一定能扰乱章泽的心。然后，他又借着这个思路发挥，觉得，用崔钟雷的嘴，把肯定要逃掉的两个人引回来，也是不错的。 于是，就有了康虎现在策略安排。 但是，现在这些安排都被章泽猜出来了，他心里隐约有些担心。 章泽看着康虎没有来之前那么豪爽霸气，他也笑了：“我想告诉你的是，你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不三不四那个人，我都看不透，你把引回来，是自掘坟墓的第一步。现在，我们只需要等他给我打电话，告诉我，姚忠他们母子平安，然后我就可以和你同归于尽了。” () 第428章 和你想的不一样 康虎叹气笑了：“你们这些人啊，经历了这么多的事儿，怎么想法还这么天真呢？你以为就凭一个瞎子，和一个江湖上会管账的三流货色，就可以救下那对母子，那是不可能的。” “和你想的不一样？” “哪不一样，我小瞧他们了吗？” 章泽并没有急着回答，他对着自己那杯热水使劲，吹了又吹，勉强能喝了，却还皱着眉头。 “说不出话来了吗？” “不是，口干喝口水。康虎首长，咱这么说吧，我们能在恶人堆里混的风生水起，不是因为我们凶恶，也不是因为我们虚伪，那是因为我们真有能耐。” “那个瞎子要是真有能耐，还能在肥和尚手下屈居那么多年？” “枪打出头鸟，苦行者可不止肥和尚，其他人只不过不愿意当出头鸟而已。和你的神秘组织相比，苦行者那些老人，才是真正的江湖中人。还有，我纠正您一点，谁告诉你不三不四是瞎子的？他行事疯癫，不是疯子，状若傻子，也不是傻子。那他闭着眼睛，就是瞎子吗？” 康虎眉头一皱，刚才那轻松的笑容不再有了，他拿出自己的电话，打电话给自己亲信的人：“去看看那对母子，在加一队人保护他们。” 撂下电话后，康虎看了一眼章泽，章泽还在吹啊吹的喝水，康虎有点烦了。 “喂，你这是在耽误时间吗？告诉我萧十一被你藏哪去了？” “你怎么知道是被我藏了。” “王强还在监狱里，其木格和陈晓伟也回满城了。萧十一现在是一个重伤垂死的人，没有你的帮助，他能去哪？” 章泽呵呵的笑：“我会告诉你答案的。” 说着他解下来衣服，心脏附近有一个显示器。章泽拿起水杯，一把就浇了上去。滋滋啦啦，那个显示器上的数字就停止了。 然后章泽看了一眼纹丝不动的康虎：“厉害啊，没跑！” “你再吓唬一个老兵吗？那根本不是炸弹。” 章泽笑了，对着康虎伸出一个大拇指。 康虎觉得越来越看不透章泽了，他认真的问：“你虚张声势的，一副要和我拼命的架势，最后真的是一个虚张声势吗？” “不算，不过，我没有想着死而已。我身上这个就是一个启动器而已，我死了他会瞬间启动，如果我没死，只要破坏电路，炸弹就会改为其他方式触发。” 康虎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沉着脸。 “炸弹在你的椅子下面，椅子的面被我做了手脚，你来来回回坐了几次，重力测试已经完成了，现在你凝神静气，已经能听到倒计时的声音了。” 康虎凝神静气，仔细的听，果然凳子下面有声音。 “我小看你了，你竟然把计谋设计的如此缜密。你牙齿里放上一个毒包，就是想让我相信，你有和我同归于尽的心。” 章泽点头：“我张开嘴，故意让你看见。牙齿里有东西这种设定，换谁都会相信我已经在拼命了，更何况在这种气氛下。” 康虎认真盯着章泽的眼睛：“你不在乎那对母子吗？” “不，我当然在乎，姚忠是姚志的儿子。老天安排我们重逢，我想啊，就是让我来保护姚志的。” 章泽这个表态，让康虎就有些不了解了，他认真的问：“那你还敢炸我？我说过了，我死了，他们也会死。” “那是在你来之前是，现在就不一样了。” “什么意思？” “刚才我说不三不四，一定会找到姚忠母子，一定能救他们，其实我是骗你的。不三不四也是个人，想找到被藏起来的人，哪有那么容易。” 康虎心里一惊，明白过来了。 “哈哈，你懂了是吗？这招叫投石问路，当你准备增加人，去他们母子那做所谓保护的时候，实际上已经把他们母子的位置暴露了。” 康虎听了拿出电话，现在打电话也许还能阻止姚忠母子的位置暴露。 章泽语重心长的说：“首长，你这电话要是打出去，那我就真的和你拼命了。你虽然是武林高手，但你得想想，屁股下面还有一个炸弹呢，重力触发的。” 听了这句话，康虎还真的把手机放下了，不得不说，他还真的没有把这个电话打出去，想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想了想，这手机也是重量啊，最后还是小心翼翼的把手机重新放回口袋。 章泽笑了，把衣服捡起来，穿上。 “你又要干什么？” “别紧张，就是把衣服穿上，不习惯光膀子，有点凉！” “你准备走了？” “不急，等个电话，等不三不四把那对母子救了，我再对你动手。” 说完，章泽把自己的多功能小刀拿出来，盯着康虎。 两人安静地对峙了一会儿，章泽的电话如愿的响了。 “谢谢三哥，辛苦，放心吧，计谋已经成了，你等我，我和你汇合后，咱们一起退隐江湖。哈哈，我不算个江湖人，对啊，那我就先去江湖，造出个腥风血雨，然后再退，哈哈！” 不三不四不负众望，把姚忠母子救出来了。这些都在章泽的预料当中，现在他可以乐呵呵的离开了。 可章泽把电话放下，脸色就变了。 康虎的屁股已经离开那个椅子面了，他一个手按在上面，用手控制着，保证手发出去的力气和自己的体重相当。 这需要胆量和能力，能力康虎一直都有，现在连胆量也有了，章泽知道自己败了！ “我承认，若是论谋略，我和你比，就是小学生碰到成年人。可是从武功上，你和我比，连个哺乳婴儿都算不上。章泽，你算是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人物，但是，你差在一点上，你不会武。” 就在康虎说话的时候，章泽已经拿着他的刀冲过去了，只要破坏这个微妙的平衡，炸弹还会炸。 康虎笑了，这情况下，别说不三不四了，就算有一个周扒皮在，今天也是死局。可惜，章泽这次输在不自信上，他把周扒皮和不三不四都支走了。章泽不会武，康虎用一只手对付他，也是轻松有余。 章泽这一刀过去，不但没有伤到康虎，反而被康虎手腕顺势一引，扎在大腿上，接着康虎一巴掌把章泽打到了墙边。 与此同时，康虎的目光集中到了门的方向，双腿绷紧。 () 第429章 三换一，行吗？ 康虎双腿发力，蹬，瞬间就冲到了门口，然后他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迅速扯掉了门，并且把门护在了自己的身前。 轰…… 炸弹炸了！ 强大的威力，瞬间撕裂了木椅子，火光膨胀，炸药内部的弹珠，四面八方喷射出来，它们冲碎了灯，嵌入了墙壁，其他的家具也在瞬间被肆虐破坏着。 弹珠冲到门上，砰砰砰砰，一个又一个弹坑。 弹珠冲到了章泽的身上，瞬间就穿透了他的身体，他笑着，蜷起身体，砰，又一颗弹珠飞过来击中了他的头部。他头破血流，嘴角还保持着一丝微笑。 人啊，终究还是有弱点的！ 追随着弹珠而来的就是强大的冲击力，轰，康虎在被先遭遇击打之后，被冲击波推出门外。然后，康虎摔在地上，头晕目眩，耳朵嗡鸣着什么也听不见。 就在这时，一把细长的刀刃追了过来，插进了康虎的腹部。 “章泽，哥哥，我来晚了一步。” 不三不四混沌的双眼满是泪水，他牙一咬，就要把这细长的刀抽出来。可是他这么一抽，竟然没有拔动。 康虎的手，已经攥住了刀刃，康虎很清楚，若是让这把刀拔出去，自己就会死了。 ……崩…… 康虎拇指和食指用力，凭借两个手指的力量，生生的就把刀给捏断了。然后他一掌朝着不三不四打过去，不三不四就地一滚，躲开！他把竹刀在耳边甩了甩，确定断裂的位置，然后他面露惊诧之色，康虎的实力超出了他的想象。 但是，现在这情况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果这样还拼不死康虎，那以后更没有机会杀死康虎了。 康虎中了刀，却没有像崔钟雷那样，萎靡的倒下。他站起来，揉着耳朵，嗡嗡的，不过已经能听见了，刚才若是能听见，也中不了那一刀。 “我听说你不是个瞎子？” 不三不四摇摇头，认真的说：“我可以不是傻子，不是疯子，但我一定会是个瞎子，因为算命术，是上天留给瞎子的最后一条活命之路，眼不瞎，学不到真髓。” 康虎听了，呵呵一笑，顺手把衣服扯开，用衣服挡住伤口，把刀刃缠好，固定在腰上。叹气着说：“姚志曾经和我说过，若论武功，当年被捕的肥和尚也就是排第三，我查了好久，终于知道苦行者还有一个终极杀人王周福。周福杀人从来没有失手过。至于还有一个人是谁，姚志那边也一直没有头绪，现在想来，那个人是你。” “你太高看我了，我可没有肥和尚的能力。” “我说的是在被捕之前，学会胎息诀的肥和尚确实进步了一些。” 不三不四没有回答，而是把脑袋歪过来，对准了康虎的方向。双手握住竹刀的刀柄，即便是断到，也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锋芒。 呼…… 康虎看到不三不四准备打了，立刻抢攻。他的伤不适合躲闪，必须先下手为强。不三不四听风辩位，躲开康虎的拳头，刀锋转，切康虎的腋下。康虎身体旋转躲开，大吼一声，抡起臂膀，用下了砸。 这一下势大力沉，康虎已经想着，只要不三不四躲开，他的一招会怎么捕捉不三不四。 可是，不三不四竟然没有躲，单手托塔，挡住了康虎势大力沉的一击，然后手上快速推进，噗嗤，断掉的竹刀，又一次插入康虎的腹部。 康虎在危机关头，扭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躲开了要害，另一只手一掌打在了不三不四的胸口，不三不四中招，口吐鲜血，身体向后飞起，可是他双脚刚离地，又被康虎拉住，康虎把他拽了过来，用肘部重复打击不三不四的胸口。 不三不四二次吐血，他扬起手，要打康虎，康虎手臂迎着不三不四的手，施展擒敌拳里的擒拿术，画着圈那么一晃，就用一条手臂，控制了不三不四的两条手臂，然后他从自己的腹部，拔出没在要害的那柄断刀，一刀刺进了康虎的胸口，这刀刃从前胸进，从后背透出去。 康虎还想跟进追打，可刚拔出刀的那个伤口，开始流血了。康虎只能暂时停止对不三不四的追打，弯下腰，用手捂着剧烈疼痛的伤口，看着不三不四。 不三不四已经站起来都难了，他干脆仰面躺下，嘟囔着说：“总想着救章泽，怎么就不想着给自己算一卦。不三不四，你这个人真的是一言难尽，算卦是为了什么？不就是想提前知道个明明白白吗？可你倒好，最后，还在这种未知的局面下，用武力和敌人一决胜负。你连对付肥和尚的勇气都没有，最后哪里来的勇气，对付比肥和尚还厉害的康虎。” 嘟嘟囔囔的自言自语，不三不四的意识开始模糊，他知道自己快死了。要想等式成立，前提是，必须杀死康虎。从现在的情况看来，这个等式是无法成立了。 康虎看着摇摇欲坠的不三不四，知道不三不四已经不行了。这个时候，康虎已经伤的非常重了，他很庆幸，这个时候，章泽这边已经没有人了。 现在随便一个人，都能干脆的杀死自己了。 就在这时，一辆车疯狂的开了过来，康虎赶紧闪，虽然躲的很快，但他还是被车带了一下，转了好几圈，摔倒在地。 不过，康虎这个时候，也体验了站在生死线的感觉，他腿伤了，身体在流血，还是快步走到了不三不四的跟前，抓起了奄奄一息的不三不四。 周扒皮回来了，他最后还是没有听话，还是回来了。 因为，周扒皮觉得章泽和不三不四都没有信心，他知道就算两条命换一条命，也不见得能让这个等式成立。 等式不成立，俩人的死就没有任何价值。 此时，康虎觉得生命在流逝，他害怕的抓住不三不四，想以此威胁周扒皮。 本来，不三不四的意识都恍惚了，在被康虎抓起来之后，他的意识回光返照般恢复了。不三不四浑浊的双眼留下泪水，大声的吼了起来：“去他妈的，撞死他！” 周扒皮双眼流泪，松开离合器，踩下油门，毫不犹豫的撞了过来。 康虎惊慌失措，他用力跳起来，但太近了，他躲不开，砰……康虎被撞飞了，越野车碾压着不三不四，咯咯愣愣的过去了。 发动机轰鸣，周扒皮嗷嚎大哭，不过，他手脚没有停，打死方向盘，汽车又一次转了过来，康虎倒在地上，但他还没有死。 () 第430章 残血进阶 在生死关头，康虎也爆发了绝对的潜力。他都没有站起来，双手撑地，整个人向前鱼跃而出。汽车呼啸而过，并没有撞到康虎。 这是最关键的一次攻击，如果这一次撞到了康虎，那康虎真的就死定了！ 周扒皮油门踩得太猛，撞倒了对面的墙上！墙塌了，车也憋灭了！周扒皮一边拍打方向盘，一边启动车，这给了康虎喘息的机会！ 康虎盘膝而坐，吐息，纳气。他没有像十一或者肥和尚那样吐出一口气，来缓解自己的伤势。 气血上涌，入眼，双眼血红，冒着凶光。看起来像被诅咒的魔头，这就是恶之本源，俗话叫杀红了眼！ 恶之本源说的就是在绝望之下，爆发出来的无限潜力，这种潜力，有的时候甚至超越了自然法则！ 本来，康虎只是懂得了那种修行方法，武力增长幅度较大！在这种生死挣扎的情形之下，反而让康虎有了一种新的感悟。这种感悟就是人类延续下来的信念，活着为尊，为了活着一切皆有可能。 然后，康虎深深的呼出一口气，他眼前的世界，似乎又变得清晰了一些。他能清楚的感觉到体内那蓄势待发的力量。康虎在这危机关头，竟然还露出笑容，被逼到了深渊，明则是祸，实则是福。 这时周扒皮这边也又一次启动了车，倒车，掉头，油门踩的很深，在发动机轰鸣声中完成了这一系列的动作。 周扒皮注意到康虎的异常，不过，他没有犹豫又一次朝着康虎撞了过来。无论如何，杀死康虎的心是坚定的。 这一次，康虎没有狼狈的躲，他站起来，不再紧张，神态自然。加速度的车越来越快，但在他血红的双眼里，车速似乎没有快了。康虎在最关键的时候，滑步躲开，他来到了驾驶位的侧面。大臂扬起，用肘击打了汽车侧面的玻璃。哗啦，在玻璃破碎的瞬间，顺势探手，直接抓住了周扒皮，哗啦，康虎把周扒皮从车里拽了出来。 整个速度出奇的快，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连玻璃的破碎声听起来都只有一个，然后就发生了周扒皮和车分离的一幕。 周扒皮被拽出来之后，重重的摔在地上。他还没有来得及起来，被康虎一脚踏在肚子上，强大的力量让他四肢都飞扬起来，同时喷出鲜血。不过周扒皮手脚落地之后，没有萎靡。立刻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摸到一块石头。他拿着石头狠狠的朝着康虎的伤口扔过去。 在这一刻，恶之本源，被淋漓尽致的诠释了出来。在生死面前，任何人都不想输，任何人都是自私的，任何人都可以不择手段，任何人都可以爆发出超越自己的力量。 这伤很重，若是平时，周扒皮是无论如何站不起来了。不过现在，他根本感受不到疼痛，脑子就一个念头，拼死他。 拼命打的这一下够疼，疼的康虎从胡思乱想中回到现实，又不受控制的退了两步。周扒皮借机解脱，鲜血淋漓，披头撒发。 从样子看，周扒皮是狼狈了一些。不过，他依旧嘶吼着，在战力上，他表现的前所未有的强大。 周扒皮朝康虎冲过去，康虎也是怒吼一声，像极了野兽。他双眼血红，脸和脖子，青筋凸起。然后，他把自己骨髓里的潜力都榨干了，破碎的身体又一次被压榨出了力量…… 康虎在周扒皮腾空跳起来的瞬间，他突然发力向前冲，简直就是冲到了周扒皮的怀里，然后他出拳，直接击打在周扒皮的胸口，周扒皮哦的一下，不由自主吸气，胸口塌陷。骨头压住了肺，他的气就要断了，神志开始模糊，眼睛也慢慢的合上。 意外在这个时候，又一次发生了。康虎的拳头卡在周扒皮的骨头里，就在康虎往外抽的那一瞬间，周扒皮突然睁开了眼睛，啊的一声，然后用膝盖顶上康虎身上那截刀刃上，噗嗤，断刃滑出一半。 康虎浑身抽紧，疼痛正在把他的力气抽离。在最后的时候，康虎一把将周扒皮推了出去，周扒皮退出去好几步，依旧站立不稳，向后摔倒、砰……最后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这是周扒皮的最后一口气，他倒在那里之后，就再也不动了。 康虎盯着周扒皮看了一会儿，害怕周扒皮不死，想过去补一下。他才走了没有两步，也支撑不住了，先是膝盖跪地，接着人往前一倾斜，砰，康虎同样狗啃式摔倒在地上。 这时候，警铃已经响起来了，有人朝这边跑过来，大喊：“救护车，救护车！” …… 周福来晚了一些。 本来，周福来到绥城，是接到了周扒皮的电话，周扒皮在电话里说了萧十一的情况，周福是来接萧十一的。不过，已经准备离开的他，又接到了不三不四的电话。不三不四把姚志的妻子和儿子也托付给了他。 周福了解不三不四，从老哥哥的嘴眼歪斜的面容，就已经猜到了，事情到了比在齐云山面对肥和尚还恶劣的情况。 虽然现在似乎是绝境，周福也知道自己不应该参与。可是他安排好十一和姚忠母子之后，突然意识到事情或许可以有个终结了。他他也做了一个决定，去看看，能帮就帮。 这个决定是对的，可惜命运不公，周福到的时候，这里到处都是警员和特种兵，周遭警戒线外的老百姓也叨叨着：首长被当街刺杀，这可是大事。现在这里三层外三层都是兵，周福就算多有能耐，也无法靠近了。 …… 一周之后，康虎总算从病危那边转了出来，他住在可以允许探望的VIP病房，马上他接待了一名特殊的客人。康虎看着这个人，认真的说：“他们一定躲在那里，明着我会让别人去查，你找一些人，在暗地里潜入进去。” “是！” 坐在康虎对面的人，是熊柏宇。他已经改了模样，不在是那种粗犷的形象，胡子刮干净了，带着一个眼镜，看起来非常像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层干部。 熊柏宇听到康虎的命令，答应完，又补充着说：“组织里的活动资金，都被那个叫做周扒皮的人不知道转到了什么地方。我手里的钱不太多，找拼命三郎恐怕炸不出几个太像样的人。” () 第431章 这样的人会是高手吗 说到钱，也是康虎心中的痛。这些年，他累积到不可想象的财富。可是，却因为他没有控制住章泽，一切付之东流。 现在，熊柏宇说的是事实。弄几个虾兵蟹将，去武家村找人，送死不说，毫无意义。 “你去找这个人，见到他，就说我让你去的。” 说完，康虎给熊柏宇写了一个电话号码，现在也就这个人，能对付武家村了。 从医院出来，熊柏宇打了这个电话，对方是一个房地产的销售代理，言语谦卑。 抱着小心翼翼的心态，熊柏宇来到这处二手房地产，他坐在房地产对面的咖啡厅观察。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穿着泛黄的白色衬衣，正笑容满面，低头哈腰的送走一位客人。 熊柏宇远远的看着，心中犯疑，这人，真的行吗？ 康虎首长之所以让熊柏宇来找这个人，是因为他说，这个人是个高手。 可是从现在的情形看，这人哪算什么高手啊？于是，熊柏宇并没有马上和这个人接触，而是选择了继续暗中观察。 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叫陈晨，单身，自己租赁了一个四十多平米的房子。从二手房地产下班之后，他就回到居所，衣服，鞋袜乱扔，然后坐到了电脑桌前。 陈晨进入状态很快，电脑桌的左手边放上一个烟灰缸，扔下一盒烟，右手调整了一下鼠标垫，带上耳机，立刻进入了CS对战游戏。 两个多小时，陈晨没有从电脑旁边离开过，游戏玩的也是骂骂咧咧，偶尔抽根烟，大部分时候，其实是用嘴叼着，缭绕的烟，让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是降低他操作的水平。 一会儿，陈晨有些饿了，他从床下拽出一个箱子，里面是各色口味的方便面，他随便拿了一包，进了厨房，很快，他端着碗出来了。一手端着碗，一只手操控着鼠标看漫画。 “老子死的那天，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火影完结，真他妈的拖。” 这样的人，是高手吗？ 熊柏宇又一次开始怀疑…… 这陈晨一晚上就是打游戏，浏览网站，QQ聊骚。 折腾到两点多才睡。 转天上班的时候，陈晨带着个鱼泡眼，无精打采，衬衣泛黄的那一件，还穿着，带着烟味和汗味。 …… 实在是从这个人身上看不出什么来？熊柏宇决定试探一下陈晨。他换了一套休闲西服，牛仔裤，时尚的休闲鞋。 从服装和气质上，熊柏宇都摆脱了那个憨厚大叔的影子，他看上去非常的成熟，有气质。这样的人，也是二手房地产欢迎的对象，大家心里有些可惜，这样的人怎么会预约陈晨呢？陈晨可是这个房地产，最懒惰，业绩最差的人。 “陈经理，昨天电话里约着看房的，实在是太忙没过来。” “您是？” “熊柏宇！” “哦，熊总，快坐，快坐，我给您倒杯水去。” 陈晨还是那种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熊柏宇还没有说话，他已经给熊柏宇去倒水了。 熊柏宇很绅士的坐在陈晨狭隘办公桌的对面，还对着注视着自己的售楼小姐，微笑的点点头。售楼小姐面色绯红，赶紧转过头，心脏突突的跳。 陈晨已经端着水过来了，客气的问：“熊总，您打算看什么房？” 熊柏宇指着一个推荐的房源：“就这个吧！” “行，我现在拿钥匙，咱马上走。” 很快两人就到了房子那里，开门进去之后，陈晨介绍着说：“这房子88平米，全阳户型，周边设施齐全，房主是家中有事才出手的，说实话，他这里装修一般，但觉得自己是个精装，要价有点高，您要是真心想要，我帮着您把价格在往下压压。” “嗯，嗯！” 熊柏宇敷衍着答应着，顺手就把门给关上了。然后他看了一眼陈晨，陈晨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还像个哈巴狗一样，乐呵呵的跟着熊柏宇：“熊总，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您都可以提。” 熊总捏了一下拳头，回手就是一拳，陈晨被打的踉跄后退，一屁股坐在墙边。从表情上说，陈晨惊慌失措的真实，遭受无辜的殴打，连反抗的心都没有，只是看着熊柏宇，眼神露着恐惧。 “熊总，你这是干哈啊？” 熊柏宇也不说话，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对着陈晨就刺了过去。 这匕首是奔着陈晨的喉咙去的，陈晨尖叫，接着吓得手足无措，最后还把眼睛闭上了。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匕首插在墙上，离他的脖子，只有一个手指的距离。 看着陈晨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熊柏宇确认这个陈晨不是他要找的人。 “你的手机号码是什么时候开始用的？” “用了，用了……等，我想想，半年多吧！” 吓得磕巴了，熊柏宇最擅长的就是玩弄人心，他很容易能看出，这是人类面临恐惧时最基本的反应。熊柏宇都觉得，自己甚至可以不用在问了。 “用上这个电话号码之后，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儿吗？” “没，没有。这个电话号码不是有个ABAB连号吗？我一个朋友见到有人注销，问我要不要，这有关系，有人，我还花了三百块钱呢？” 熊柏宇听了这种解释，觉得也没有必要在这耽误时间了。这个人根本不是康虎首长要找的那个人。 于是，熊柏宇转身就走，从这里离开了。 …… 就在熊柏宇离开之后，陈晨看着那把插入墙壁的刀，脸上露出一个奸计得逞的笑容。 左腿比右腿慢半步，左肩下沉，重心交给左腿。 右手小臂绷紧。 这个人想转身摆拳打我。 在熊柏宇想打陈晨的那一瞬间，陈晨已经知道了。 这个姓熊的，发力过程艰涩，武力不会很强。当他打过来的时候，用脸去接他的拳，顺势后退两步，化解拳力，坐在墙边。 熊柏宇看似突然的一拳，其实在陈晨那里，已经被洞悉一切了。 接下来还有更精彩的，那就是熊柏宇掏出刀的一瞬间，人见到刀会自然而恐惧，就算练武之人，对于刀的恐惧更甚于枪，熊柏宇是这么理解的。 可是…… 在陈晨这里，一切都不是想的那样。 () 第432章 佛本是道，道亦非人 我们继续还原当时发生的事情…… 陈晨坐下之后，熊柏宇又把匕首拿出来了，右手握刀，手腕外展，刀尖向右偏斜。大臂肌肉向前发力，成一条直线。 这个熊柏宇他并不想杀我，只是想试探我。于是，陈晨故作模样的尖叫起来，又闭上了眼。 闭上眼睛，心中还想，这个人一定是通过电话号码找到我的，必须想一个能让他信服的理由。 先装作惊吓过度，磕巴，是人类面临恐惧时，最好的语言。 发生的一切都是陈晨的节奏！ …… 熊柏宇又一次来到了康虎首长的病房，康虎听了熊柏宇的叙述，心中不悦，训斥着熊柏宇说：“你做事的时候，总是以自己为中心。你觉得你够聪明，你那点小聪明在真正的高手面前，连屁都不是。” “我做错了吗？” “大错特错，你只要报上我的名字，他自然会帮你，你去试探他，凭你，你若是能看出他是高手来，那他还能叫高手吗？”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放下你那无知的脸，再去一次，先说我的名字，然后诚恳的道歉。” 被康虎训斥，熊柏宇非常的不高兴，甚至隐晦地看了一眼康虎，现在康虎伤的很重，熊柏宇甚至想，要不要干脆把康虎杀死，自己也脱出掌控，从此以后，活的逍遥快活。 如果熊柏宇现在动手，他成功的可能性很大。但是，康虎在他心中就像一座无法逾越的山。在不知道康虎首长身份以前，熊柏宇也是和其他人一样，知道这个顶峰的存在。可熊柏宇和其他人的想法不一样，他从来没有想过，当这个组织的首领，凝视康虎首长这座山峰。 熊柏宇做的更多是避开这座山峰。 如果趁着这个机会逾越这座山峰会怎么样？那一定会是非常好的体验。不过，不敢，因为这个山峰太高大，给了他太多的畏惧。虽然，现在在他的眼里，这座山峰小了一些。但是，熊柏宇知道，这是因为他离得远的关系，不走到山脚下，怎么会知道山峰的险峻。 就在熊柏宇沉思的时候，康虎说话：“我还挺希望你能动手的。” “首长，您在说什么？” “章泽他们虽然死了，但是他们的智慧，意念，和彼此之间的互相信任，曾一度把我带入了绝境。若不是到过那里，我还真不知道绝境重生的滋味。若不是他们的执着，我对于人性的理解绝对不会到现在这个程度。我开始明白，什么叫罪恶本源，自私，贪婪，对权利的渴望，这些看起来对人类百害无一利的东西，正是推动人类发展的东西，人若是不自私，就不会有社会的形成，人若是不贪婪，就不会有象征权利的王朝，人若是没有对权利的渴望，就不会有战争，社会更不会发展成今天这个样子。” 熊柏宇有些懵了…… 康虎首长这些话，其实也不是特意说给熊柏宇听的。他只是说出自己心中所想。这一切，还得源于他得到的那份秘籍。 罪恶本源，也是胎息诀的一种。 所谓胎息，说的就是人之初成，所以用一个胎，息则是气息。 道家胎息，讲究的是自然，他本身就是一个反人性的存在，试问，凡人有几个人能做到心无旁骛。 肥和尚是练武奇才，在狱中八年，苦练心性，他的达摩胎息诀，这才有小成。越狱之后，肥和尚在野山坡与爷爷一战之后，看到了自己的短处。 回到齐云山，肥和尚得到了道家的胎息诀，他如获至宝，每天苦守山洞，日夜研习，却丝毫没有进展。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肥和尚始终把胜利两个字看得很重，他执着于的胜利，变成了自己心中一道无法逾越的门槛。 在胎息诀方面，再说爷爷。 55年的时候，爷爷退隐。 在此之前，虽然有天下秘籍之称，但爷爷不是无敌的。他比东北三虎强一些，比肥和尚强一些。但江湖之上，门派繁多，有数不清的高手。爷爷自己也承认，还是有些人他对付不了的。 那是之前…… 归隐田园之后，爷爷过上了柴米油盐贵，天高皇帝远的生活。这其实就是一种道家信奉的自然，无欲无求，不抢不争。 于是，爷爷修炼胎息诀之后，日进千里，前途一片光明。他的能力也渐渐高深。 万物有阴阳，胎息诀也是。 既然有无欲无求，自然也有用人性推动的动力。罪恶本源，就是一种，通过人性的争夺，将自己的精气神调解到一种人类无法企及高度的武术。 …… 今天，康虎很希望熊柏宇把自己逼入绝境，那样的话，他觉得自己还能更近一层，也许真的突破了人类的极限。 可是，现在看来，熊柏宇没有那个胆量，他做不到。 康虎首长有些失望，他和懵着的熊柏宇说：“你去找到陈晨，说明我的来意，你配合着他，去对付武家村的人。我们必须尽快找到萧十一。” “是！” 看着熊柏宇离去，康虎长长的叹出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不对，十一是他的手下败将，可十一没有死，总让康虎觉得惴惴不安。 不过，他现在身受重伤，只能把杀掉十一的希望寄托在陈晨的身上。 陈晨是一个早已失传的古武学传人，这个古武学非常的早，甚至在还没有国术这个称呼的时代，就已经存在了。 它就是洛河门人。 在这个年代，我们都知道，九宫、八卦，五行，三才，阴阳。关于这些字眼，有很多的武术和传承。 但要说到洛河，可能就没有几个人知道了。 河出图，洛出书。 这就是洛河门人的由来，他们不是道，不是佛，偶尔有洛河传人成为军事奇才，但也是昙花一现。 作为洛河门人，大多隐晦。 这也可能是洛河门选择门人的标准。 …… 洛河门人的武功和现在流传的武学，是一种截然不同的武术，仔细说的话，他是一种预知武术，他们已经知道人攻击的方向，力度，甚至是效果。 这听起来没有什么，实际上这些东西，非常的不可思议。一个精研武术一生的武术大师，都未必做到这一点。 怎么发现洛河门人的呢，还要从姚志给他的一份报告说起。 () 第433章 糙汉子 这份报告，是疯子去满城之前的事儿。那个时候，姚志把这个信息转给康虎了。这些年，康虎所掌握的神秘组织，一直掌控着苦行者，可以这么说，他对苦行者已经非常的熟悉了。 所有苦行者的人，可能都认为肥和尚是最厉害的人。可姚志在很久以前，就给过他一份报告，报告中说，肥和尚若论武力，在苦行者也只能排第三。 那是多年前的事儿，这些年，同样入狱的林忠海反馈，监狱中的肥和尚不问世事，刻苦修炼。想来，武功已经精进。 疯子要去满城，这就说明，他有了把肥和尚救回来的计划。 康虎不会阻止疯子，因为他觉得疯子太保守，他从来没有把苦行者真正的力量，拿来给自己用。他在用一些自称江湖高手的人和一些算不上绝顶高手的人，来维持着，苦行者和任务之间的平衡。 与其这样，还不如让肥和尚回来。 康虎更在意的是，肥和尚回来之后会发生什么，苦行者还会这样死气沉沉的吗？当然不会，但康虎更喜欢未来的苦行者由肥和尚来领导！ 于是，康虎把目光集中在周福身上，如果能悄无声息的解决周福，就能让肥和尚掌权的过程更加顺利！ 周福带着眼镜，是苦行者的老夫子，文绉绉的像个山村教师。在康虎的心中，他活的有些任性，明明喜欢看书，却只能在废品店，论斤买那些被当做垃圾扔掉的书。 之所以，用任性两个字，康虎知道，在姚志的调查中，这个周福就是超越当年肥和尚的两个人之一，至于另一个人是谁，那时的康虎还不知道。 根据姚志给出的可行性报告，一旦肥和尚回到苦行者大本营，必然会有一场内乱。这场内乱是新旧的碰撞，胜负未知。 不过，那时的康虎一心想着帮肥和尚上位，开始想办法解决周福！ 在前期调查的过程中，周福的身份浮出水面，刷新了康虎对武林的认知！ 周福曾是洛河门的传人，也是洛河门的叛徒。周福年轻的时候，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在江湖上还有杀人王这种称呼。 得到周福门派的情报之后，康虎的兴趣发生了转移，他从想了解并铲除周福这个人到想了解洛河门这个门派。 然后，在姚志的安排下，开始搜索洛河门人。 没有想到，这洛河门人就在自己这个城市里，是一个叫陈晨的人。这个陈晨比周福要小上十岁，从表面上看，陈晨比周福更不像一个高手，而且，姚志试探了多次，把这个陈晨搞的伤痕累累，也没有试探出陈晨的真本领。 姚志还想试探，不过，康虎把这个事情给阻止了，他偷偷去见了一次陈晨，断定，陈晨是一个高手。 那时的康虎面临一个问题，姚志离他越来越近，快摸到他的身份了！在那个时候，康虎还没有找到恶之本源，在武功方面对天下秘籍还是有所忌惮的！ 康虎必须找到一个高手，以免他在身份暴露之后，面对天下秘籍的擒王之势。 于是，康虎找了一个机会，用真正的身份和陈晨谈。 陈晨见到康虎非常的震惊，不过他还是挺轻松的。把游戏退了，从左手边把烟拿出来，叼在嘴里。 也许陈晨让自己潇洒自在一些，可他脸上确实有很多创可贴！着实没有太多的气势，何况他还背心短裤，脚底下塔拉着一双拖鞋！ “我还以为你们试探试探就得了，这才几次啊，怎么直接王炸了！” “洛河门人？”康虎笑呵呵的问，态度很自然，也没有什么敌意！ “咋的，我不像啊！” “以前没见过，也没评定一个标准！不过，我想试试？” 陈晨眉头一皱，又看了看周围：“你手下没分寸，家具给我砸好几件了，房东还不知道，知道准和我没完！” “那咱出去打？” “别费事了，今天火影更新，我等汉化呢，就快出来了！” 康虎首长今天脾气特别好，忍着说：“你拿主意！” “带枪了吗？” “带了！” “霍，准备的很充分啊！” “这武功还没练成，所以啊，有点防备好！” 陈晨点点头，往空荡荡的墙边一站，姿势不丁不八，他对着康虎说：“开抢吧！” 这屋本来就是不到四十平米的一室一厅，现在俩人还在卧室，距离更近！康虎没想过生死相搏，有的点犹豫！ 陈晨嘿嘿的笑，我如果这就死了，那就是命！ 康虎微微一笑，瞬间举起了枪，连续的扣动扳机，陈晨双手捂着脑袋蹲下，回头看着墙上仅有的一个弹孔，赞赏的点头：“阁下，好枪法！” 说实话康虎对这个并不是很满意，他以为陈晨会像外国电影一样，帅气的闪开，没想到他就是往地下一蹲！ “你怎么知道我会往一个地方开枪？” “嘿嘿，我也没问您和前些日子来的人有什么关系不是！” 这句话说到了心坎上，康虎不惜身份来见他，总算听到了一句像样的话！ “呵呵，点我，那我问你一句，你知道我来干什么吗？” “您这问的，不求人，谁愿意进我这个门啊！” “好啊，那你什么意见？” “咱也别绕了，我答应帮您一次，等您需要我的时候，找人报上名字就行！” 康虎没有眉头一皱：“你知道我的名字？” “慢走，不送，康虎首长！” “你还没提你的要求？” “我没想好，日后再说呗！” …… 对康虎来说，那是一次难忘的经历，他还真没有多说！虽然自己武功大成，以为用不上这个奇怪的人了，没想到还是用上了。 康虎只是忍不住的想：陈晨的条件是什么呢？认真想来，陈晨的条件不会太低，但康虎知道，这条件绝对不是信口开河，一定会是自己能做到的。现在，他只是在犹豫，到时候是一口干脆的答应，还是想着周旋一下，为自己下一次的交易做准备。 这个陈晨康虎想据为己有！ () 第434章 无招胜有招 熊柏宇其实心里挺忐忑的，他不知道自己二次去找陈晨会是个什么样子？ “康虎首长，让您来的吗？” “嗯！” 熊柏宇看着陈晨，陈晨还是那卑躬屈膝的模样，这倒是让熊柏宇有点小意外。 “这样，我去单位请个假？” “不用了，单位我已经帮你辞职了，房子也帮你退了，房东很高兴，因为你还欠了房东三个月的房租。” 陈晨尴尬的挠挠头：“让你破费了啊！我这电脑是不得带着？” “扔了，新买的苹果笔记本带3G无限上网卡，随时你都可以上网。” “我的衣服？” “不用收拾了，我帮你买了，我觉得花色衣服适合你。” “为什么？” “骚！” 陈晨嘿嘿的笑了：“你真的了解我。” …… 陈晨坐在宝马车的后座上，穿着一条枣红色的裤子，绿色的休闲西服，欧版又尖儿又长的皮鞋，还带着一个夸张的，像绿豆蝇一样的眼镜。此刻，他正在通过QQ和一个女生在视频，聊骚的大叔，语言中充斥着各种挑逗和暗示。 熊柏宇给陈晨当司机，偶尔会从后视镜里看一眼陈晨，心生厌恶。这形象明显就是一个没有见过钱的小混混，哪里是高手了。 武家村就要到了…… 汽车进了武家村之后，陈晨把眼镜摘下来了，第一次认真的看着武家村背后的齐云山，嘴里念叨着：“好山啊，外有八卦，内藏九宫，天地灵气浑然一体。哟，怪不得啊，怪不得！” 汽车停在赵虎家的院子门口，路小东正在院子里做饭，旁边又个胖丫头正在帮忙。路小东看了一眼车上下来的人，和胖丫头说：“三丫头，你先回屋。” “嗯！” 熊柏宇带着陈晨下车，陈晨左右打量着，并不把眼前的路小东放在眼里。 “萧十一在哪？” 熊柏宇开门见山的问。 路小东没回答，甩脸子说：“我不管你是谁，哪来的给我回哪去，我还告诉你了，我家男人快回来了，他脾气可不好！” 熊柏宇正想放几句狠话，陈晨把他拦住了，然后陈晨站到了前面，笑嘻嘻的说：“胖嫂子，我闻着锅里的肉挺香的，不过和平日里的做法不太一样啊，加了红枣和枸杞，还炖的过烂了，看着就知道，你就想要汤？” 路小东鼻子哼了一声：“你管得着吗？” 陈晨没说话，自顾自的把勺子拿起来，喝了一口：“受伤的人喝的话，有些咸了。” 这功夫，路小东已经把菜刀摸起来，不由分说就是一刀，这一刀带着破风声，又快又急，而且是从后背砍的。 熊柏宇看在眼里，不但没有提醒的意思，嘴角还浮出一丝笑容。 其实，熊柏宇的心里不服，他是组织里核心三角唯一活下来的人，康虎首长想要继续统治黑暗势力，应该重用自己。而不是把希望寄托在在这个连钱都没见过，内心花里胡哨，穿衣搭配庸俗，又没有品位的家伙。 陈晨听风辩位，侧身闪开，手上的勺子迎着刀，磕碰之后，顺势一划，就把这刀的劲儿给卸掉了。 “胖嫂子，这锅里可不缺肉。” 这时候胖丫头又出来了，手里拎着诺大的一把刀，带着环儿。陈晨看到胖丫头，眉头一皱。路小东看到老三出来了，金鱼眼睛一瞪：“干啥来了，回屋去，给你爸打个电话，让他回来。” “嗯！” 赵老三回屋，陈晨也顺势拿了一个碗，把鹅肉盛上。 “有这鹅肉，这趟来的就不冤。” 路小东一刀砍了过去，刚才那一下，只是追求速度，没有变化。瞧着陈晨的本领，路小东认真的了。这一刀的走势，从手肘到手腕，含着两个变化。路小东是刀法名家，十六个孩子用的刀都不一样，她的刀法自然也是炉火纯青。 可是…… 陈晨扭了一下腰，接着蹲下吃肉，看起来就是随意的这么一下，就把路小东的刀法给破解了。 路小东纳闷的看着自己的刀，没错，是自己最顺手的半圆形菜刀。今天这刀好像失灵了，明明是照着对方招呼的，怎么感觉刀飘飘忽忽的摸不着一个方向。 陈晨蹲下吃肉，还招呼熊柏宇：“熊总，来吃点，真不错，补气又补血。” 其实这个时候，熊柏宇也是震惊的。他举办过几次武林大会，眼神如鹰，陈晨这两下子，看似随意，实则武术和身体已经浑然一体，是传说中的无招胜有招。 “把他们都解决了吧，先来个下马威。” “下马威啥意思？” “杀了！” 哈哈，陈晨干笑了两声：“熊总，您可真会开玩笑，我们代表的可是康虎首长，行的是人间浩然正气，欺负一对母女算咋回事啊？” 熊柏宇目瞪口呆，这个陈晨怎么这么不长心，竟然把康虎首长的名字说出来了。 陈晨还不停：“熊总，不是我说你啊，这人啊，得与时俱进，活到老学到老，既然康虎首长找到我，那咱们的性质得变一变，咱们这次是好人。” 路小东直接嚷起来：“说啥呢，你是好人，那我们是坏人呗？我告诉你，穿红裤子的，我打不到你，我还打不到这个锅，今天这锅鹅肉，谁也别吃了。” 陈晨赶紧赔笑：“胖嫂子，别，我就是一个比喻，你别当真，这大鹅真不错，要是我早吃到，我就帮你了。” “哈哈！” 路小东乐了，江湖女人，爽快。别管以后，拼个你死我活，现在想乐，那就乐！ 就在这时，赵虎急匆匆的回来了…… 陈晨用眼睛扫了一眼，嘻嘻哈哈的说：“胖嫂子，我得赶紧吃，你家爷们回来了，准得动手。” “他饶不了你。” “放心，别看我瘦，一般人还真整不了我。” 赵虎进来以后，眼睛扫了一圈，奔着熊柏宇就去了。 “挑事的是你？” 熊柏宇就怕这种脑子直，不讲理的。他看了一眼陈晨，哟，陈晨蹲在那，啃骨头啃得那个叫一个香。 “我……” 赵虎上下看了一眼，嘴一撇，直接转身了：“你这娘们咋回事？就这杂碎，自己收拾就得了。” 熊柏宇气得快背过气了，不过他又不能反驳，赵虎打他，他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 路小东指着蹲在地上吃肉的陈晨：“这红裤子是硬茬！” () 第435章 师兄弟 赵虎看了一眼陈晨，也没看出来陈晨有什么能耐？ “就他？” “嗯！” 陈晨抓紧时间把鹅肉吃完，然后认真的说：“对，找事儿的是我，而且，我还要给你来个下马威，哈哈！” “这傻子哪来的？” 赵虎说完，一拳砸向陈晨，陈晨带着碗躲开，嘴里嘟囔着说：“这最后一块肉了，真香！”然后，陈晨把晚上放到了锅边上。 “来吧，咱们速战速决。” “好！” 赵虎抬起脚，由上往下砸。陈晨后退一步，把这势大力沉的一脚躲开。赵虎脚落地之后，砰的一声，不过，他立刻变成弓步，露在外面的半截小腿，青筋凸现，力由脚下向上延伸，冲拳。 陈晨回头看了一眼，后面就是锅和灶台，要是躲开，别说这锅鹅肉得翻了，没准，炉子都得废了。于是，陈晨两个脚尖往内收，以膝盖为起点，把大腿并在一起，吸……提气含胸，肩顶…… 这一下，陈晨直接用肩膀把赵虎的拳头顶了回去。 赵虎微微退了一步，脚下一撵，大吼一声，二次出拳。陈晨猫腰向前，躲开，用回手掏打在了赵虎的下巴上。赵虎踉跄后退，陈晨这个时候，已经摆好了姿势，右腿前，左腿脚尖点地。双手一高一低，摆在眼前，咻咻咻…… 快拳，拳头的速度快到，在其他人的眼里，都出现了一道道的幻影，几乎在瞬间，赵虎就变得鼻青脸肿。 咻…… 陈晨又一拳打在了赵虎的喉结下方，赵虎窒息，眼前一黑，向后摔倒。与此同时，陈晨错步，躲开了路小东偷袭的致命一刀，同时，拳头变成剑指，点在路小东的手腕上，路小东手腕吃痛，五指不受控制的分开，刀落地。 路小东弯腰，换一只手去捡刀，陈晨腿快，把刀踢开。 “行了，别捡了，你们两口子已经输了。” …… 路小东回头看了一眼赵虎，赵虎只是瞬间窒息，缺氧。一下子就恢复过来了，路小东退到赵虎身边，用眼神询问赵虎怎么办？ 这个时候，熊柏宇说话：“给你们一天的时间考虑，明天你们要是不把萧十一交出来，这一个村子的命，我们都收了。” 路小东看了一眼陈晨，陈晨摊手，那意思自己不管。路小东用鼻子哼了一声：“你厉害又怎么样？还不是别人的一条狗。”被说成是狗，陈晨也不恼，他把锅沿上的碗拿起来，又给自己盛了一碗鹅肉，不急不忙的吃了起来。 熊柏宇真有一种错觉，这个陈晨可能真的会因为一碗鹅肉而背叛。不可否认，康虎首长是对的，这个人的武力真的很高。 不过，熊柏宇并不认为陈晨能掌控这个事情，于是，他就拿了主意，在武力许可的情况下，就要建立规则。在规则下，他可以掌控是事情所有的走向与节奏。这就是熊柏宇的能耐，这就是NPC的由来。 一直以来，熊柏宇的心气都是不服的，他总想着，在找到萧十一这件事情上，让康虎刮目相看。可是，他生命的终点，就在这时候发生了，在他准备大展拳脚的时候，有人对他下了杀手。 噗嗤，一根竹棍从熊柏宇的后背穿过来，前胸穿出去。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有了杀我们的心，我不会给你机会让你动手的。” 熊柏宇艰难的扭头，回头看到了一个戴着眼镜，头发灰白参半的男人，然后他又转过头，看着前面的还在吃鹅肉的陈晨，艰难的问：“为什么不救我？” 陈晨吃着鹅肉，认真的说：“刚才我就说了，我们这次来是代表康虎首长的，是人间的浩然正气，你用全村人的性命威胁人家，明显和我不是一条心，我为什么要救你。” “你……” “别说什么做鬼也不放过我的话，人死如灯灭，终于会回归大地，你这个人啊，作为一个坏蛋，也别太循规蹈矩，不好！” 熊柏宇已经听不见了，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刚才杀死熊柏宇的男人是周福，周福从熊柏宇的尸体上跨过，嘱咐着赵虎：“把尸体处理一下，烧了，别留痕迹！” 赵虎看了一眼陈晨，陈晨不说话，低头吃肉。 周福也没有说话，就那么瞪着眼睛看陈晨，陈晨一直低头吃肉，终于把碗放下了，脸上露出一个明显的假笑：“师兄，多年不见，过的还好！” “师傅还好？” “呈你的福，师傅没活过六十岁。” 周福叹气，悲伤，一点也不隐藏自己的情绪，他仰头望天，又看向陈晨时，眼前已经是两行泪水。 “这是干什么？你还在乎他的死活？” “他葬在哪？” “天葬的！” 所谓的天葬，和抛尸荒野差不多，用一个车把尸体推人迹罕至的地方，卸下，头朝南，脚朝北的放好，尸体上涂上早就准备要的药油，吸引着老鹰过来啄食。这样的下葬，在一些时日之后，痕迹会荡然无存。 “是师傅的风格，不染人间烟火。” “师傅临死前给你留下一句话。” “什么？” “错不在你！” 周福听见这句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陈晨看见周福的样子，心也跟着痛，他脑海里浮现出小的时候，为了不让自己受到师傅的训斥，大一些的周福，勇敢的把他保护起来的样子。 “既然今天你哭了，那我今天就放过你，这大山的灵气不错，在这里的路口烧一些纸，或许师傅在天之灵能饶过你。” 陈晨说完，从周福的身边走过，到了熊柏宇的身体旁，弯下腰把车钥匙拿过来，想了想，又把钱包也给拿过来了。这样的行为，连自己都觉得有些尴尬，和旁边的人解释着：“今天晚上约了女网友见面，开着宝马车，要是连钱都没有，那就尴尬了。行了，咱明天见！” “你还要来？”路小东瞪着眼睛问。 陈晨一本正经的回答：“第一，我和师兄之间，有恩怨要解决。第二，萧十一我得带走！放心，我不会伤及无辜。” 看着陈晨离去，路小东给周福拿了一个凳子，她有点手足无措，这些年真没见过周福这样失态。在路小东，不，在武家村这些老朋友的心中，周福可是那种就算天塌了都面不改色的人。 () 第436章 管天下事不管天下闲事儿 周福从没有说过自己的往事，但他今天想说一说，过去很多年了，依旧记忆如新。那还是1975年的事儿，那一年周福才20岁，正是朝气蓬勃的年龄。 作为洛河门人，经常行走于人间灾难之地，他们主要以堪舆之术，让当地百姓不再受天地之苦。 不过，到了那个时间点，很多人的温饱已经给改善了。洛河门人也决定不再受颠簸之苦，隐于山林。那时的洛河门掌门玄天师准备带着自己两个徒弟前往长白山定居。 途径一个小山村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他们就准备在那个小山村暂时住下来了。小旅店环境简陋，但还算温暖，师徒三人住在一个散间里面，隔着窗户，能看清楚对面的院子。 对面的院子里住着一个老光棍养了三个儿子，家里穷，三个孩子都娶不上媳妇。后来，也不知道谁出了一个主意，老光棍用了所有的积蓄，买了一个傻女人。这个女人傻了吧唧的什么也不懂，就轮着给三个儿子做媳妇。 这件事情有违常理，但在落后的农村也不算少见。所以，说闲话的多，管闲事儿的还真没有。 平日里，父子四人去干农活的时候，就把这个傻女人像狗一样锁在院子里，女孩脚踝被锁着，头发散乱，时而来回踱步自言自语。时而，盘坐闭目，长发遮面。 村里人见惯了，也就不说多了。 玄天师见到了，就忍不住的问了店家几句，店家劝着天师，别为了一个啥也不知道的傻子出头，前些日子也有旅人看不惯，管了，结果被他那强壮的儿子打断了腿。 玄天师诚恳的点头，他还真的没有打算管。洛河门人，只管人间疾苦，不管天下闲事。若是这个村，连年干旱，颗粒无收，洛河门人会帮助村民调整风水。但这样的事情，他们不会管。 周福不那样，从小他的心里就藏着一个侠客，他偷偷的听到了，借着上厕所的功夫，到了对面就把那个傻女人给放了。 回来之后，周福也没有和师傅说，而且，他也不怕对面那三个儿子找来。洛河门人，精通九宫八卦，看人，看地，看天都非常准。任何一个人都不能违背自然规律，就像水能灭火，冷会结冰一样。 洛书的规律，会在人的身上体现，比如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为肩，六八为足。奇数为阳，偶数为阴，阴阳调和，能量衍生。 从这种规律上来说，只要对方开始攻击，洛河门人就能判断出方向、速度、力度。辅以洛河门人独特的身法，任何危难便可迎难而解。 这种身法也是按照九宫格的顺序来完成的，如果我们洛书的数字按照大小直接排序，就会得到一个折叠的无限符号形状。 从宇宙原理上来说，它像莫比乌斯环。从人体原理上来说，它像DNA的双螺旋结构。它代表着生生不息。 简单来说，洛河门人以堪舆身份行走江湖，却是真正的古武流高手，周福拥有这样的本领，还会怕三个只能称之为强壮的村民吗？ …… 然而，让周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明明解开了那条铁链，让那个女人跑了。结果那个女人竟然带着三个男人找上门来了，她像贞子一样的头发遮脸，指着周福，呵呵的笑。 三个男人明白了。 “是你把媳妇放走的吧，管闲事，你不怕死的快吗？” “对不起，对不起！” 玄天师赔礼，三小子中的老大一把将玄天师推开，指着周福的鼻子说：“你小子有种破坏别人的家庭，没种出来吗？” 周福看着师傅踉跄摔倒的画面，就知道师傅想吃点亏，了结这件事情，可周福不想，他不觉得自己做的错了。几个村民野夫，教训教训得了。 于是，周福冷笑，站了出来。 没想到玄天师摔倒之后，又跑过来，抱住周福：“别打架，别打架啊！” 老大一把将玄天师拽到一边，对着周福就是一拳，周福想躲，却发现自己不能动弹，眼睁睁的被打，三个兄弟，上来一阵拳打脚踢，打的很舒服自然。 呸！ 三兄弟走的时候，还往周福身上吐口水。 周福年轻气盛，眼中有了杀意。他知道一定是师傅用手段封住了自己的行动，一旦自己解开，就让这三个什么都不懂的男人，知道自己的厉害。 村民们朴实，拳头到了，气也就解了！临走的时候，那个老大还指着周福：“小子，这次算便宜你了，下次你再敢做，我剁了你的手！” 玄天师让陈晨扶着周福进了屋，玄天师看着周福：“为师教你的，你都忘了吧？” “要是不是行侠仗义，我学这身本领有什么用？” “有什么用？作为师兄，你随我多年，你应该说这句话吗？陈晨，你说学洛河之术，有什么用？” “管天下事，莫管天下闲儿事！” “听见了？” 周福把脸一扭：“没听见！” 玄天师气结，用手指点着周福，没有说出话来。他又问陈晨：“关于那女人，你看出什么来了？” 陈晨还是个少年，虽穿着朴素，但眼神中带着灵动！ “那个人是鬼！” 玄天师笑了，周福不乐意了：“说什么呢” “她长发遮面，但我看到她的笑容了！嘴角上扬，左三右七，奇数为阴，所以她在邪笑，她是鬼！” 周福瞪眼：“我和你说过，别用这堪虞之术去揣测一个人！” “人亦是自然，为什么不能？” 陈晨是个天才，要不玄天师也不能收他。但是，陈晨这个人从小就表现的冷酷无情。那时还没有电脑，他就像一个精准的计算器，算无遗漏！ 周福不想和师弟理论，认真的问师傅：“那女人真的有问题？” 玄天师点头：“江湖有采阳补阴功，我虽然没有见过，但我认为那女人就会此术。” 周福喉咙耸动，咽下一口吐沫：“我错了？” “当然，别折腾了！” “不，我要去查个明白，这事我还管！” “你是洛河门人！” “你这话和他说吧！”周福指着陈晨甩出一句！ () 第437章 女魔头 晚上，周福偷偷的潜入到了对面的家里，落入眼帘的情景，简直是不堪入目，四个男人横七竖八的躺在一张大通铺上。 从他们灰白的面色来看，他们已经死了，样子出奇的一致，双腮收紧，肚皮干瘪。 采阳补阴术？ 周福脑子里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个，暗叹一声来晚了。 然后，周福在村里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那个杀人的疯女人。在寻找无果的情况下，周福也只能扫兴的回到了旅店。 然而，在周福准备第二天和师傅一起离开旅馆，前往长白上隐居的时候。有十几个本地村民，堵住了旅店的门口。他们看着周福，个个冒出了嫉恶如仇的目光。他们会有这样的表现，原因很简单。他们认为老王一家四口被周福杀了。 早上，有邻居去老王家借农具，结果发现老王一家四口都被杀死了，这个人慌里慌张的就找到了村支书。 村支书赶紧问了附近几个村民，有一个人说，昨天晚上出来上厕所的时候，看见一个人影从老王家出来，进了对面的小旅馆，看着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 恰好，昨天这旅店里就这么师徒三人，符合条件的当然就是周福了。 被围住质问，玄天师面陈如冰，他看着周福，认真的问：“周福，你昨晚可曾去过王家？” 周福点头。 “你将他们四人杀害了？” “我杀他们干什么？我是去找那个采阳补阴的女人算账的，结果晚去了一步，那四个男人已经被吸干了。” 玄天师听了叹了一口气，认真的说：“支书，您给他送派出所吧，这凶杀案的事儿，得让派出所来定夺。” 村支书不乐意，瞪着眼睛：“在我的地盘上，杀人就得偿命？” 玄天师听了这句话，瞪了村支书一眼。 村支书站的远，前面还有十几个人，他看着玄天师瞪他，一脸的不爽：“像你这样的牛鬼蛇神，要是前几年，我直接弄死你。我告诉你，这个村儿我做主，我想怎么处置他就怎么处置他！抓起来，都抓了！” “你们敢！” 玄天师气沉丹田喊了一声，把拿着农具当武器的村民吓了一跳。 不过随后大家都笑了起来，玄天师穿衣朴素，身体瘦，个子也不高。这样的人，谁怕？ “都愣着干嘛，一个耗子想学猫，还能把你们吓着了，抓起来。” 有村民动手了，不过，他冲到玄天师身旁，就像抓到了玄天师的幻影一样，一下抓了一个空。他诧异地回头，看见玄天师信步闲庭从村民身边走过。 村名哎哎呀呀的叫声一片，把当作武器的农具都给扔了。 最后，玄天师站在了比他高大的村支书面前，抬头看村支书，眼神中的气势逼人。村支书仿佛见到了妖怪，吓得要跪，被玄天师一把抓住了脖领子。 “我说过查案的事情，让派出所做主。若是你想自己用武力解决，老夫奉陪到底。” 就这样，周福进了派出所的监狱，一呆就是七天，毫无音讯。 这几天陈晨来看过他一次，陈晨说周福没有杀人的事情之所以没有得到澄清，是因为村支书一直在从中作祟，想让周福当这个杀人犯的替罪羊。 周福听了以后，想了一会儿，认真的问陈晨：“师弟，你能帮我吗？” “能！” “行，那你去村支书家里一趟，看看那个疯女人有没有在村支书的家里。” 周福突然有了这个想法，他觉得这村支书有些过于针对他了！ “行，师兄！！！” “你相信我没杀人吧？” “看你说的，我当然相信你了，师兄！” 转天，陈晨来到了监狱了，认真的和周福说：“师兄，我去了村支书家里，没有发现你说那个女人。不过，我跟了他一天。晚上的时候，他去了村东一个村民的家里，傻女人在那个村民家里，那个村民是个光棍，这个傻女人晚上他们俩就给共用了。白天，那个光棍把傻女人藏在地窖里。” 听到这个消息，周福气的浑身发抖，咬牙切车：“这个女魔头害了王家四口不说，还要去害这个村支书，我一定不会饶过他？” “师兄，你想逃狱吗？” “嗯！” “我劝你不要这么做？” “为什么？” “师傅一定会救你的。” 听到陈晨这么说，周福只是冷哼一声，对自己的师傅失望至极，师傅虽然本领通天，但也是个遵规守矩的人。 他为人，遵循国家法律。 他为洛河门人，只为黎明百姓着想。 在周福的心中，师傅是真正有修为的人，怎么会因为这种俗事儿，来管自己呢？ “师傅不会的。” “师傅一定会！” “师弟，你还小。” 陈晨认真的说：“洛河之术是不会骗人的，师兄，师傅的八字六十岁之前有一劫，还是死劫。你的八字，与师傅八字暗合，有你在，师傅才能渡过那个劫难。” 这句话说的周福目瞪口呆，他不敢相信这个事实。这些年，周福跟着师傅，一直觉得师徒二人情同父子，他们会彼此生气，会看不惯对方的作为。但父子不也是这样吗？有哪对父子，不是这样的呢？ 周福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和师傅之间有什么利益上的关系，相遇即是缘分。 可是…… 陈晨走后，周福把自己的八字和师傅的八字合了一遍，果然和陈晨说的一样，自己就是师傅命中的那颗寿星。 周福思来想去，最后选择逃狱离开。 从狱中逃出来之后，周福就来到了陈晨调查的那个光棍家里，可是，他又来晚了一步，光棍和村支书，都死在了屋里，他们的死状和王家父子一样，双腮收紧，肚皮干瘪。 周福查看了地窖，地窖开着，里面有一条栓狗的铁链，其他地方看上去还有人类排便的痕迹。这里确实曾经有人住过，不过，那个女人却无影无踪了。 就在这时，玄天师带着陈晨赶到。其实这个时候，周福逃狱的信息已经传出来了，玄天师追问多次，陈晨才说出了这个光棍家。 师徒二人，四目相对…… () 第438章 师徒如父子 “回去，跟我回去，人不是你杀的，一切都能洗清。” 周福冷笑：“我跟你回去，你别想了。你真觉得我们是父子？我告诉你，我已经看清楚你了，你养我，无非是为了给自己延寿。” “你在说什么呢？” “在你的命中，六十岁之前有死劫，而我就是你那颗长命丹药。” 玄天师并没有答话，他皱着眉头，心中默算，不由苦笑，还真的是这么回事？ “这并不是我刻意而为，若你不说，我也不会去看自己的命数，洛河门人，神通广大，却从来不看自己的命数，这个规矩我是教给过你的。” “现在，我还会听你的吗？” 玄天师听到周福这句话，真的生气了：“你今天若是离开，你我就再也不是师徒，我会剥夺你洛河门人的身份，从此在江湖上行走，你不许用洛河门人这个招牌。” “谁稀罕。” 周福甩袖子就走，他越过玄天师冰冷的脸，继续前行，走了大约十步。周福停下，转身跪下。 “谢师傅养育之恩，您胃口不好，我走了，没有人早上给你准备早餐，您自己也别将就，让陈晨给你熬口粥。您深山走的多，足跟有伤，前些日子去内蒙古，我特意给您买了羊毛鞋垫，夏天别用，热！” 玄天师双眼含泪：“切记，从此之后，你我再不是师徒，你走的你阳关路，我走我的独木桥，我教你的本领，你还能用，但不能说我的名字，更不能提洛河门人这四个字。” “谢玄天师教诲！” 周福说完，磕头，他的称呼已经变了。看着师傅并没有回头，叹气一声，转身离去。 …… 自那以后，周福就进入了江湖，为了找到那个女魔头，他加入暗黑势力，成为了杀人王。但是，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女人的容貌，只是知道她像贞子一样，长发遮面。因为只有那一个特征，他寻人未果，却越陷越深。 …… 听到周福把这个前因后果说完，赵虎夫妇也跟着叹气，路小东更是给周福又倒了一杯酒。赵虎端着茶缸子，敬酒，然后认真的喝了一大口。路小东瞪了赵虎一眼，认真的说：“是让你赔福哥的，不是让你喝酒的，你急啥？” “我不是琢磨不明白吗？” 路小东不屑：“你有啥不明白的，咋的，你还想动动脑子。” “那倒不是，福哥，咱还是喝酒吧！” 周福苦笑：“你有啥不明白的就说，别藏着掖着的。” 赵虎嘿嘿的笑，端着酒：“你看啊，你老觉得自己冤枉，我咋觉得，替那个傻女人冤枉呢？” 周福错愕：“为什么？” “这采阳补阴的我见过，总觉得那个傻女人不像。” 路小东听这句话，照着赵虎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赵虎被打的还挺冤枉，眼巴巴的看着路小东：“干啥打我呀？” “你见过采阳补阴的，你咋没和我说过。” “我又不是那个被采的，我跟你说这事儿干啥啊？” 路小东听了笑了，摸着赵虎的后脑勺：“疼吗？”赵虎把脑袋一别：“自己啥手劲儿，自己不知道啊，还问。” 周福都习惯这两口子这一天天的打打闹闹了，阻拦着说：“行了，别秀恩爱了，接着说你的意见。” “那个时候，我跟着父亲闯荡江湖。” “被采的是公公？” 路小东脱口而出，赵虎瞪了路小东一眼，路小东自己都觉得理亏了，讪笑着：“那鹅肉都凉了，我去添点火，给你们老哥俩热热去。” 赵虎继续和周福说：“我父亲曾经说过，这采阳补阴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媚骨天生。而且，他们很爱干净，爱打扮。男人见了，三魂七魄，先少俩魂儿。被人用链子拴着，不像，真不像！” 周福：“那死人怎么解释？” “别人说杀人可能觉得是个大事，我们是干啥的，试问，杀人谁不能杀啊！” “我师傅不会说谎。” “对，我爸也从不和他的徒弟撒谎，但对我就不一样了。” 周福笑了：“这都哪跟哪，你爸怎么骗你了，让你记这么深。” “我爸说，冬天在外面尿尿，那里会被冻住。” “那不是吓唬你一个小屁孩吗？” “我长大了，我爸说别娶漂亮的女人，那样的女人太厉害，可是你看……”赵虎小心翼翼的把目光转到正在添柴火的路小东身上：“你弟妹她要是不厉害，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厉害的女人了。” 周福本来愁眉苦脸，反而被逗笑了，他认真的说：“你说的是父子，我说可是师徒啊！” “哈哈，你不说你和你师傅情同父子吗？” 周福一下子愣住了，难道自己找了一辈子的女魔头根本不存在吗？想到这里，周福的手有点抖了，越想越乱，那些画面，一遍遍在脑子里过。 啪…… 周福手里的酒杯让自己给捏碎了，玻璃扎在手心里，鲜血流了下来。 “咋了，福哥，这是多了？咱哥俩没喝多少啊？” “我有点事儿，先走了！” 路小东看着周福急匆匆离开的背影，纳闷的问赵虎：“福哥，这是咋了？” “不知道啊，这么多年没见过福哥这样啊？” “他这状态明天那个红裤子要是真来，他能行吗？” 赵虎有点不高兴：“说啥呢？福哥现在是咱村里的顶梁柱，他是垮了，那咱村不就完蛋了吗？” 路小东叹气，认真的说：“行了，你也别喝了，把我做好的肉汤，多弄一点，送到洞里去。” “这事儿不都老三做吗？” “不行，今天，我觉得那个红裤子看老三的眼神有些不对，别趁着天黑对老三下手，你还是去一趟吧。” “行吧！” 赵虎拎着肉汤，从熟悉的路上山。 …… 黑暗里有一双眼睛，他一直盯着赵虎，抽着烟。这个人就是陈晨，陈晨冷笑：“康虎首长猜的没错，萧十一就在山里。不过，我有点事儿要处理，今天就暂且先放过萧十一。” …… 路小东一个人在家，孩子们都上了寄宿制小学，家里就有老三和十六。路小东看见十六又把被子蹬了，气得照着屁股蛋子就一巴掌，十六哼哼唧唧翻了一个身，四仰八叉，也不醒，路小东把被子给孩子盖上，这才来到外屋。 来到外屋的时候，老三正在看书，愁眉苦脸。按照岁数，她上了初三，学习跟不上，中考无望。老师和路小东商量，干脆先缀学了，入秋之后，上个职业高中。 可是这孩子回来有些日子了，本来帮着干活，最近又开始跟着周福学习一些记忆的技巧和方法。胖丫头看着人畜无害的样子，心里真是藏着一个不服输的灵魂，知道自己上高中无望，拼了命的也想在职高的时候，努力跟上别人的学习步伐，所以，她有时间，就自己督促自己，努力学习。 这些路小东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孩子学习，路小东也不打扰，坐在一边自己开始打毛衣。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一个声音：“胖嫂子，那鹅肉还有吗？我晚饭还没吃呢？” () 第439章 胖丫头的三招九环刀法 路小东听见这个声音，心里一哆嗦，手上的毛衣针扎在自己手上了。她伸手去摸电话，拿起来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时，就听见铁勺子刮大锅的声音了。 “你们家爷们真能吃，看着没喝多少酒，咋一下午聊天，把肉都吃了。” “肉盛汤里了，送给山上的萧十一吃了。” 这时，陈晨已经蹲在门口了，红裤子绿衣服，晚上在灯下看着瘆人。他低头吃着饭，一个大碗，汤不多，飘着几个土豆。有两块骨头，一块是脖子，陈晨没舍得吃，另一块是后背剁下来的一角，块挺大，肉不多，下嘴也困难，陈晨反而先吃这一块了。 “胖嫂子，你真是好计谋。把我往山上骗。像你这种传统家庭，啥事都得让男人抗，你觉得你们男人在山上，我去抓萧十一。你借着这个功夫通知我师兄，再找几个好手，就把我给收拾了。” 路小东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但这个男人让她害怕，不是他穿得瘆的慌，也不是他的本领让人望尘莫及。路小东觉得这个男人就是人心里的一条蛔虫，你想打他，心里想的主意都被他给看得透透的。 看路小东的表情，陈晨已经知道自己是对的。他看了一眼胖丫头，胖丫头赵老三已经把课本合上了，凝神静气，盯着墙角的那把九环大刀。 “丫头，你跟着周福学艺呢？” 胖丫头摇头…… 陈晨皱眉，因为他看出来了，这是实话。 “我家孩子不会撒谎，她说没学肯定没学，你想对孩子做啥？” 老母亲的直觉非常准确，今天白天，陈晨只是一个避讳的眼神，就被作为老母亲的路小东看到了，然后她就知道了。 “我干啥，一会你就知道了，我问你胖丫头，你的生辰八字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真正的生日，我是被拐卖的孩子，被父母救下的时候还小。在山里生活，也用不上生辰八字，前些日子上学，办户口的时候，需要生日，福大爷带着我们兄妹去的，他说生日由天定，名字自己定，这样我们就有了名字和生日。” “你定的生日哪天？” “不是订的，月份和日子随机抽取的！我，90年8月15日！” 听见这个生日，陈晨心里默默的算了一下：“怪不得，怪不得啊！” “这生日咋了？这生日和你有啥关系啊？” 路小东心里着急了，这个时候，她真希望三丫头能撒谎。不过，从小教育在这里摆着，三丫头又是循规蹈矩的人。所以，别人问他什么，三丫头就会诚实的回答什么？ 陈晨可不在乎路小东的样子，他不说话了，低头吃饭，一碗菜一个馒头，蹲着吃完，把饭放在门边上。 “胖丫头，我在问你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赵天使。” “这名字谁给你取的？” 这时候路小东把话接过去：“这名字是孩子自己取的，你管这个干啥？你查户口的啊，你想问什么就问什么？干啥又不说，拐弯抹角的，当我母女的真的怕你了吗？” “你们真怕我。” “我……” 被陈晨一语中的，路小东气结！最后路小东用了所有的力气，大喊：“三丫头，快跑，出门就喊，谁都会救你，等你福大爷知道这事儿，就把这个家伙收拾了！” 陈晨看着屁股已经离开椅子的三丫头，认真的说：“你要跑了，你妈就得死在我手里！” 胖丫头听了，又坐下了。 路小东急了：“你想挨揍啊，敢不听话！” “妈，咱们家属我最听话，但现在不是听话的时候！” 路小东眼圈红了，嘴上还狠着：“滚！跟谁学的这软蛋模样！” “你想干啥？” 胖丫头不搭理路小东了，认真的问陈晨！ “你得死！” “行！” 路小东金鱼眼睛瞪圆了：“说什么呢？” 胖丫头有点畏惧的躲着路小东的眼神，看着陈晨：“你说话算数吗？” “算！” “别杀我妈！” “行！” 路小东真急了，照着三丫头就是一巴掌，三丫头别看身体胖，柔韧性非常的好。她就地一滚，到了墙角，把自己的刀拿起来，刀背上上的铁环哗啦啦的响！ “反了你了！” “大姐天资聪颖，十一岁刀法就比您好！二哥差一点，但十四岁也超过了您！我今年十六岁了！” “你啥意思？” “就算和他拼命，我也比你有资格！” “我是你妈！” “可我不是您唯一的女儿！” 这一下算是点醒了路小东，屋里还有个孩子！不过，陈晨也听明白了，笑着说：“还有一个孩子呢？” “妈，带十六走！” 路小东转身进屋，陈晨脚下一动，就被三丫头拦住了。 “你能拦住我？” “拦不住，但三十秒还是没问题的！” “三十秒？” 陈晨笑了，这点时间够干什么？ 大环刀，刀背上戴着铁环，一般数量为九。这东西在电视上，大都是路人在用。拍在桌子上，要三斤牛肉，两斤上好白酒！ 现实中不是这样的，能用大环刀的，一般人惹不起，刀上的环也不是炫耀用的，这环儿是为了增加刀的流动力量！ 有的人终其一生也就能用六个！ 胖丫头天生腕力惊人，第一天用刀就能加三个铁环！ 她力气大，但脑子不灵光，最近才算领悟了路小东教给她的三招刀法！ 说话间，胖丫头已经开始动手了，第一招，力劈华山！ 陈晨微笑着侧身闪开，点胖丫头！胖丫头身体很灵活，躲开！ 第二招，横扫千军！ 九环加持，这一招真的是摧枯拉朽！陈晨也得后退，避其锋芒！ 胖丫头这招没打到，拖着刀就跑！ 陈晨看着，刀背落地，反手拖刀。看来这也是丫头的刀法！ 这招叫关公拖刀，进可攻退可守，敌人追就回手杀敌。敌人不追，那就逃！ 这让陈晨有些苦恼，他的能力是，复杂的环境下，宛若看透未来的预测！可是胖丫头，人太简单了，哪里还需要判断！ () 第440章 这就是克星 现在这场面，陈晨必须得承认，这个胖丫头确实耽误了不少时间。 哗啦一声，从里屋传出来，路小东已经带着小十六，从屋内破窗而出。 这时，陈晨做出了一个选择，与其和这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小丫头蛮干，还不如先出去解决了路小东。 陈晨后退，被胖丫头余光扫到。胖丫头手臂绷紧，暗中提了一把劲儿，把拖着的九环大刀轮了起来。 呼呼呼…… 胖丫头以右脚为轴，让大刀围着自己转了三圈，得到了足够多的势能。 啊～ 随着胖丫头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声，胖丫头疯狂的把九环刀脱手扔了出去。 陈晨正要出去，听到后面的风声，赶紧一缩头，说实话陈晨没有想到，这个胖丫头竟然把九环刀像链球一样撇出来。 大刀贴着陈晨的头皮飞过，吓出陈晨一身冷汗。 没伤到，可是…… 哗啦一声，大刀劈在了门框上，门的横梁直接断掉了。 屋子是新盖的，是武家村自己动手建的房子，不是我们熟悉的砖瓦结构，是原始的夯土结构，层层搭建。 本来完美无缺的结构遭到了破坏，立刻出现了部分坍塌的行为。有些夯土块儿，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啊！ 陈晨被这声尖叫吸引，他回过头来，认真的看着胖丫头。 胖丫头的大步已经踏出来了，地动山摇的，此刻她像西班牙斗牛一样，向陈晨撞过来。 这么简单的攻击，陈晨侧步躲开了。可是，轰隆……胖丫头力量用足了，收不住，直接撞到了墙上。 结构被破坏的墙面一下子坍塌了，胖丫头自己则是冲出去了，灰头土脸的，她摇摇头，说实话头晕目眩的。 屋里面的陈晨看着坍塌的墙面，也是一言难尽。 现在这战斗完全超出他的预料之外了，这种战斗对于一个洛河门人来说，简直就是车祸现场。 陈晨之所以优先来杀掉胖丫头，就是他在胖丫头出现的那一瞬间，有一种看到了自己克星的感觉。 万物相生相克，陈晨知道这个世界一定会有人能克制自己，但这个人在哪呢？陈晨并不知道。 现在见到了，也终于切身体会到什么叫相生相克。明明是一个简单的丫头，他却猜不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这让陈晨很苦恼，同样这个遭遇也坚定了陈晨的心，必须在今晚杀掉胖丫头。 这么想着，陈晨就要从坍塌的东西，可是刚迈出去两步，就看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迎面而来。 这是锅？ 没错，是今天在院子里炖鹅肉的那个大铁锅，停火有一段时间了，还有些温热。 陈晨闪身躲开，怎奈脚下一滑，竟然不自觉的踩到了一块断裂的夯土，险些摔倒！ 这种情况，自从陈晨学艺以来，从来没有发生过。 这样，让陈晨心里的烦躁越来越多了，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开始与自然环境脱节了，杀心也越来越重。 胖丫头似乎也找到了自己应对的方法，院子里有什么东西，就扔什么东西，桌子椅子、饭碗，赵虎平时练武用的木桩。 不过这些东西，一样也没有砸到陈晨，他的注意力集中了，躲闪有序，就算脚下环境复杂，在他精神集中的时候，这些东西便不能在阻碍他了。 陈晨离胖丫头越来越近，胖丫头面露焦急神色，左右环顾，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她扔的了。 可以，这个距离，我可以发动一击必杀…… 陈晨想着，就在他准备直接杀死这个胖丫头的时候。突然，陈晨不动了，因为他感觉到自己被锁定了。他慢慢回头，看到院落黑影下站着一个人，这个人就是他的师兄周福。 这环境，这角度……从九宫八卦方位上来说，这个方位，在这个时刻，对陈晨是不利的，甚至是致命的。 周福把眼镜摘下来，认真的说：“你若动，我就杀了你，你知道我做的到。” 咕咚，陈晨喉咙耸动，咽下了一口吐沫，汗水也顺着鬓角流了下来。 “师兄，你真要杀我吗？” 周福没有搭理陈晨，认真的和胖丫头说：“老三，你别动，你站在那，我站在这，我就有能力杀了他。” 陈晨苦笑，因为他知道周福说的是事实，他心里有些后悔，是自己犯了糊涂，把相克这两个字想的太过简单。 总觉得，在克星没有成长起来，杀掉就完了。可是，冷静下来仔细一想，克星和能力，和年龄有个屁关系。 现在，这个相克的关系，还被师兄利用，在这个院子的小天地上，占了主位，把自己推到了了死位上。 “我问你，师傅是怎么死的？” “命数到了，就死了！” “若是你这么说，那我就动手了。” “好吧，好吧，我告诉你，是我杀了师傅。” 听到这句话，周福瞳孔收缩，心中已经有了杀意。 “为了什么？名，还是利益？” “都不是，我够了，我跟了他这么多年，就是为了学到真正的奇门遁甲，我忍气吞声，可他整日里就会使唤我，从来没有把我当他真正的徒弟，他的心里只有你。” 周福：“就因为这个理由？” “对，这个理由还不够，在他奄奄一息的时候，他还不忘念着，你是对的。他错了，他都说，人若是没有行侠仗义的心，学一身本领，又能有什么用？” 听到这句话，周福的眼泪哭了。他擦掉眼泪，怒目圆睁：“我若在，师傅怎么会死在你的手里。师傅这一生，收了两个徒弟，我是师傅的福，你是师傅的劫。师傅明知如此，他还会要把你留在身边，就是防止你这个魔头为害人间。不过，我不是师傅，他老人家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意杀你。我可以毫不犹豫的杀了你。” “用洛河门人的身份吗？”陈晨讥讽出言。 “不，用仇人的身份，你就是当年那个女魔头，你就是那个采阳补阴的人。” 陈晨哈哈的笑了起来：“师兄啊，这么些年了，你才想明白啊！虽然，那时我还小，但我看到那个疯女人，看到你的江湖豪情，我就知道把你赶出师门的机会来了。” () 第441章 用余生做成的牢笼 所有的事情，都是陈晨所为。 当年玄天师说了一句采阳补阴者，本就是随口一说。但是，像他们这种有修为的人，往往都是祸从口出。 陈晨就是利用了这一点，他帮着师傅说话，说他看到了那个傻女人的邪恶微笑。那傻女人长发遮面，周福连他的容貌都没有看清，陈晨又怎么会看到邪恶的微笑呢？ 这就叫布局…… 从那一刻开始，陈晨就已经在布局了。虽然他那时候还是个少年，其实心机非常深，他知道周福一定会在莫名奇妙挨揍之后，再一次去管这个事情。所以，他先行一步，杀了老王和三个儿子。 然后，用上了一种在江湖流浪时曾经学过的一种手法，把死人的尸体，弄得双腮收缩，肚皮干瘪。接下里，脱光他们的衣服即可。 等到周福到老王家的时候，看到那个景象，联想到师傅说过的采阳补阴，自然会认为凶手就是那个女人。 其实，那个时候，陈晨已经把女人藏起来了。他偷偷打听了一下，村东有一个光棍，没有老婆。于是，陈晨就把这个疯女人，藏在这个光棍家的地窖里，用铁链把她拴在那里。光棍喝酒回来发现疯女人，借着酒劲，就把这个疯女人给侵犯了。 事后，陈晨装神弄鬼，还蛊惑这个光棍去村支书那里作证，说是看见了老王一家四口死的时候，亲眼看见了一个眉目清秀的年轻人，从老王家走了出来。 果然，在这一番操作之下，周福被自己的师傅送入了监狱。这个时候，陈晨还装好人，他来看望周福。 当周福让自己去调查村支书的时候，陈晨心里已经乐开了花。没错，这就是他的节奏，是他的九宫八卦，周福尚且不自知，周福正被他一步步的推向死位。也就在这个时候，陈晨把早就知道师傅和周福之间的命数关系，告诉了周福。 以现在的遭遇，周福根本不可能接受这个理念，他一定会多想。 陈晨知道大家不会把所有的一切联想到自己身上，因为他还是一个少年。但谁说，少年就不懂阴谋诡计。他从小流浪为生，若什么也不懂，怎么存活至今。 而且，陈晨知道，要想变成一个高手，就必须打败自己的对手。他有幸被洛河天师收为徒弟，那他的对手就是自己的师兄周福。 …… 得知周福怀疑村支书之后，陈晨就亲自去找了村支书，告诉村支书那个疯女人在村东光棍的家里，还带着村支书去捉赃。到了光棍的家里，周福很自然的就弄死了村支书和村东光棍，这一次他连疯女人都杀了，把疯女人的尸体，埋在了荒山上。然后，把村支书和村东光棍的尸体，伪装成了被吸了阳气的样子。 最后，陈晨回去把这个村支书和光棍公用那个疯女人的谎言告诉给周福。果然，被性情左右的周福，在第一时间里逃狱，来到了光棍家，想阻止一切。 在他知道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当晚，周福逃狱的事情传出来的很快，陈晨也在第一时间把光棍家的事情和师傅说了，师傅在周福离开之前，见到了周福。 俩人在此，师徒无缘，父子情断。 …… 在这件事情，周福确实被陈晨瞒过了，他后来的命运，从成为杀人王，到加入苦行者，不可不说，和他寻找那个女魔头有直接的关系。 现在，他终于找到心目中那个女魔头了。 “你很得意？” “我当然得意！” “你有什么可得意的，你把我赶出师门，留在师傅身边一辈子，你又得到了什么？” “我……” “你想做最好的洛河门人，想当天师。” “没错，我现在是洛河的唯一门人，那老东西死了，我当然是天师了。” “你觉得你配吗？” “你……” “就凭你杀了师傅这一点，你就不配做一个洛河门人。你想学奇门遁甲，师傅早就教给你了，可惜你不懂，终究错过了。” “你说什么？难道老东西早已经把奇门遁甲教给你了？” “不，是教给我们了。” “《奇门遁甲》是一门玄学，是中国古老的一门术数，其本质是一门高等的天文物理学，揭示了太阳系八大行星和地球磁场相互作用的情况，是中国古代很多代人共同研究的结果，它包含有天文学、历法学、战争学、谋略学、哲学。” “这我知道，可那本秘籍在哪？” 周福笑了，带着讥讽的笑容。 “秘籍，《奇门遁甲》哪有什么秘籍，师傅在我们入门的时候，就已经把奇门遁甲告诉我们了。” “胡说八道，我怎么不知道。” “真正的奇门遁甲，就是学识。师傅在我们入门的时候，就曾经说过，人要了解自然，溶于天地，在这个过程中，你就必须要懂得学习，学会学习，只有把自身这个瓶子装满了，你才有资格去突破极限。” “这些都是你自己想的。我在师傅身边这么多年，师傅怎么从来没有和我说过。” “你骗过了我，但你真的骗过了师傅吗？师傅是个天师，他归隐山林，就是因为他知道这个世界的灾难已经过去了，他不需要在为这个世界出力。而这时，他看到了你的野心，你心中那份极致的恶。所以，他有了新的打算，他把我驱逐出师门，留下了你。他知道你信命数，不敢与命数抗争，所以他知道就算你有杀他的心，也只有近六十岁的时候。是他用余生困住了你这个野兽。” “不，你说的都是假的，不，我不信！” “当你从山林出来的时候，你已经被这个世界淘汰了，世界变化超出你想象，你以为自己有本领，却没有人信你的九宫八卦。你以为自己武力高强，这个世界已经有了你不敢动武的理由。除了九宫八卦，你什么也不懂，终日混吃等死，沉迷于网络，不可自拔。” 周福的这些话，句句如剑，字字诛心！ “够了！” 周福看着状若疯狂的陈晨：“今天我不杀你，明天我会在齐云山上等你，与你公平一战。”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周福用手指着陈晨：“我要杀了你，夺回洛河门人的身份。为此，当然要你输的心服口服。” 说完，周福把眼镜戴上了：“你走吧！” () 第442章 虫疗 路小东回来了，他看着陈晨离开，纳闷的看了一眼，心有疑问，不过她没有多问，而是跑到了胖丫头面前，一把将自己这个女儿给牢牢的抱住了。 胖丫头语气了有些畏惧：“妈，我把咱家拆了。” 路小东笑了，眼中带泪，她没说话，抱的更紧了。 就在这时，刚才还气势如虹的周福，自己原地坐下了，他的后背都湿透了。两军对垒，讲究一个势，周福就是利用这个势压住了陈晨。 其实，刚才若真的打起来，那完全是另一个样子了。陈晨多年深山修炼，他的功夫很纯粹，很强大。周福即便借着胖丫头克制陈晨的一些心理优势，也很难打败陈晨，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而且周福知道，陈晨迟早会想到一点。胖丫头并不是陈晨真正的克星，胖丫头的生日是随机的，那并不是胖丫头的真正生日。虽然，改变生日会改变一个人的命运，但生日这种东西，也需要时间的沉淀才能作数。 …… 路小东把胖丫头松开，看着周福，她虽然不那么聪明，但她知道周福杀不了陈晨。这一切都是因为路小东熟悉周福的性格，周福看似谦逊温和，实际上性格杀伐果断，能斩草除根的事儿，他一定不会手软，而且，周福并不是被江湖规矩束缚的那种人。 “福哥，明天怎么办？” 周福叹气。 路小东看到周福的样子：“这老天到底是什么揍的，咋就偏偏和我们作对。现在咋办，出来这么一个神鬼莫测的家伙，三哥也死了，这种厉鬼谁还能对付呀！老天，你个王八蛋，我这日子刚刚好了，孩子上学了，前途一片光明，咋的，你是见不得我们的好，把我们往死里整啊！” “赵虎呢？” “去洞里了！” “那我也去一趟，小东，你也准备一下，要是可以的话，明天你们带着萧十一离开这里。” “福哥，我们和你……” 周福抬手制止了路小东：“你们是那么多孩子的父母，别说什么仗义的话，为孩子着想，你们也得好好活着。村里，不会有人怪你们。而且，有的时候，话不用说出来，心意到了就行。” …… 夜半，周福来到了苦行者旧址。 赵虎坐在空无一人的任务大厅里犯瞌睡，周福进来了，他才睁开眼睛。 “你咋还没回去？” “等老唐呢！” 周福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认真的问：“这么晚了，老唐为什么还不走？” “今天，萧十一醒了，他知道自己的手筋和脚筋都断了。” 周福眉头一皱，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这足够让一个人有理由自杀了。 “那孩子表现的怎么样？” “很平静！” 周福心中佩服：“如此心性，真是可惜了。” “萧十一不想放弃，于是和老唐聊了好久，决定用那个法子了。” 周福心里已经慌了，他必须赶紧到那看一看。赵虎说的那个法子，是一种非常古老的疗法，叫做虫疗。 这个法子，需要培养一些特殊的虫子，慢慢钻进受伤的经脉，通过虫的啃食，不断的在经脉的附近制造出伤口，在通过人体的自我修复系统，将这些伤口缓慢的修复。 这种修复过程，需要经历难以想象的煎熬。但是这种治疗，却不留下后遗症，利用人和虫之间微妙的共生关系，来达到最后的治疗效果。 …… 当周福来到萧十一呆着的房间时，听到一声惨无绝伦的叫声。他赶紧又快走了几步，萧十一躺在一个特制的软床上，四肢，脖子，都被皮带结实的束缚住，他挣扎着，浑身也是湿漉漉的。 这时，老唐正探手去摸十一的额头，他布满老茧的手，稍微感受到了一些温度，立刻对旁边其木格说：“动手！” 其木格双眼含着泪，手上却没有含糊，一桶水，哗啦一下，就泼在了十一的身上，十一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接着，他的脸上有一丝久违的平静。然后，他面部扭曲，又歇斯底里的叫了起来。 “老唐……” “不能用药物，必须用这种冷水降温的方法，让他的身体虚弱下去。一旦他发烧，身体里力量就会把我种下的虫子杀死。” “我不是问你这个？” “那你要问啥啊？” “你在给他治疗之前，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周福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来看看重伤的十一醒过来没有。不过，就算没醒过来也没有关系。和已经悄悄潜入进来的其木格说一声，就可以把十一转移了。可现在，谁都能看出来，这样的十一哪里还能转移。 老唐性子和蔼，但也不是个笨人，看到周福的样子，就知道出事了。 “被人发现了呀？” “嗯！” “康虎亲自来了？” “还不是，不过来了一个棘手的。” “他动不了，现在我都不能走。最起码给我七天的时间？” “七天？” “怎么了？” 陈晨很快就能想通，天明时分，他一定会出现在齐云山。现在已经是凌晨深夜，别说七天，如果明天打不过陈晨，连七个小时都坚持不了。 情况在这摆着，这一次真的把人逼到了绝境。 周福欲言又止，推了推眼镜，看了看双眼含泪，却仍然下手的其木格。看着死去活来，又没有埋怨一声的萧十一。 “你尽量做你的，其他的事情交给我来做。” …… 齐云山栾当中，有一条绕山而行的细流。从高处看，它就像分割带一样，把齐云山群复杂又有序的分开。 这条河的出口，数以千计的枯木聚集在一起，就像一条千米木堤守护在这里。 除此之外，这里还有一个奇特的特点，从齐云山出来的枯木，到了这里，无论上流如何凶猛都不在走了。 周福曾多次来到这里，也做过实验，他把一段枯木扔到下游，结果枯木竟然逆流而上，就仿佛被磁力吸引一样，执着的回到了狭长的木堤大家庭。 周福知道，这就是齐云山这条蛟龙的气眼，是整个山风水的命门所在。 今天，周福就在这里等着，他要在这里和陈晨决一死战。 () 第443章 我就站在你面前 大约9点的时候，陈晨出现了。他脱了宛若小丑的红裤子绿衣服，换上一身柔和的唐服。 这样的陈晨，看上去气定神闲，不再滑稽，也俨然有了高手的气势。 来了之后，陈晨并没有看站在木堤上的周福，而是打量周围的环境，点头称赞：“真是一块风水宝地。” “怕了吗？” “不用在气势上压我了，师兄。我已经想通了，你若是比我强，何必要借地势。” 陈晨说完，信步来到了木堤之下，然后手脚并用，嗖嗖嗖的爬了上来。 只不过陈晨刚露头，周福上来就是一脚。陈晨闪身躲开，单手抓住，悬在垂直于水面的木堤之上。 “喂，师兄，这就没意思了啊！” 周福没有说话，一心想要陈晨的命，用早就准备好的长树枝，顺着木堤的缝隙刺入，取陈晨的心脏。 可陈晨单手发力，一个筋斗就翻了上来，空中还双脚连踢逼退了周福。 陈晨上来之后，又看了一眼落入水面的树枝，树枝在水面上盘旋，并没有离去，终回归木堤。 “有如此好的地势，还要偷袭，师兄，你真的是丢尽了洛河门人的脸。” 说完，陈晨已经起身而上，脚踩九宫位，依序而行，周而复始。他速度渐快，偶有人影交错，让人惊叹。 周福挡了一会儿，便有左支右绌，渐渐不敌。只能逐渐后退，退守木堤玄武方向，依河图位，守住北方，借地势御敌。 陈晨又攻了上来，这时，周福背靠山，破了陈晨的九宫步，九宫步少了四九二，不再玄妙难懂。 左肩略高，右脚踩实，左腿膝盖前于右腿，这必然是左腿鞭打。左三右七，这只是试探性攻击。 咻…… 果然，陈晨左腿扫了过来，周福躲开，眼神紧紧盯着陈晨的背部。 左侧背部拉伸，旋风腿二次攻击。 这是一个破绽，只要在旧力用尽，新力未生的时候，取其后腰要害即可。 陈晨想着，但他没有那么做，他等着陈晨的旋风腿踢过来，双手做引导式，将旋风腿引开。 陈晨一踢不中，反而笑的开心自然：“师兄，你太小心了。这是你的机会，你怎么不用。” “是你给我的机会吧，逼我离开玄武位。” 陈晨呵呵的笑：“师兄，说实话，你对九宫八卦理解的并不深，不是后背靠着陡峭的石壁就叫玄武位，就能借到天地灵气。玄天九宫，后天八卦，天随地动，地随人变。” “你在教我？” “对啊，师兄，作为洛河门人，你并不合格！这么说，你肯定不服，你会想从下山到现在，你败过吗？既无败绩，自然优秀！” 周福皱眉…… “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你的伎俩为什么不合格！！” 说完，陈晨不再攻击，而是信步走到周福面前，与周福四目相对。 “师兄，动手吧！” 周福心里一惊，他引以为傲的本领没有用了，陈晨就在他的面前，状态微妙，他引以为傲的预判，完全失去了作用，他根本看出陈晨要做什么？ 陈晨现在的状态已经与自然合为一体，他呼吸自然，像潺潺溪流。身体未定，像木堤，又像巍峨高山。 这状态像雾像雨又像风…… “师兄，你若是不动手，那我就动手了。” 周福思索着，还是一拳打了过去。这一拳从视觉上仿佛穿透了陈晨。但周福的感觉却是打在空气中。 以超快的速度躲开了，骗过了自己的眼睛。 既然这样，那就逼你离开这个位置，周福想着，拦腰扫腿。 可是，人影乍分，眼花缭乱。周福觉得自己明明把一个人踢走了，却见到了两个人，这两个人，脸上挂着笑容，二分四，四变八，八八六十四眼花缭乱！ 周福觉得眼神看不过来了，那些人影全部在走九宫布，渐渐幻化成风，风如刀，切割着周福…… 啊…… 周福咬破舌尖大喊了一声，终于回过神来，他大口的喘气，身心俱疲。陈晨还站在他的面前，纹丝未动！ “你怎么回事？你弄乱了我的脑子？” “以预测为基础的武学，首先就是要思考。考虑到速度，角度，力度。但是，人脑有承受的极限，一旦思考的多了，也会像电脑一样宕机！” “既然这样，那就谁也别思考了。” 陈晨笑了：“乾六、巽四，右肩撞。” 这话音未落，周福已经撞了过来，陈晨闪身抬手：“戴九履一，头的变化，代表眼神的变化，离九去，坎一至，脚下阴招。”陈晨说着，手腕下翻，一把抓住了周福的的脚。然后，喝了一声，把周福扔了出去，嘴里还喊了一声：“乾坤倒转。” 周福摔在木堤上，就地一滚，陈晨已经如影随形的过来了，他双手抬起，脚下不丁不八，他嘴里说着：“以心行气，以气运身，大道至简，天地无极。”周福可不管陈晨嘴里嘟囔着什么，站稳，立刻以快拳攻击。 陈晨用左手把周福的拳头带走，右手突然加速，正中周福胸口，周福踉跄后退，脚下不稳，停下之后，便咳出了两大口血。 “师兄，你的奇门异术呢？你不是要用洛河门人的身份打败我吗？是不是觉得自己曾经学的那些皮毛，在我的面前一文不值啊，哈哈！” “啊！” 周福大吼一声，又一次冲了过去，这一次他看起来非常谨慎，盯着陈晨的动作。突然，天地变色，脚底下竟然出现了八卦方位。 这一次，周福知道根本不是奇门异术，是自己的脑袋在作祟，他摇头恢复，但是已经晚了，等他想克服自己这种先预测再战斗的习惯时，陈晨已经脚踩九宫步，来到了周福的身后，四肢紧闭，插向周福脊骨缝隙处。 周福在最后关头闪身躲开，却还是陈晨得了手，插在了后腰上。这时，陈晨紧闭的四指，满是鲜血，他对着太阳，手指慢慢张开，血顺着指稍流下，滴落。 “师兄，你想借天地灵气，增强自己的感知，可惜事与愿违，被我借花献佛，弄得幻象重生。说实话，昨天吓到我，已经是你全部的实力了，今天你想赢是不可能的。” 被陈晨完全压制，周福反而哈哈的笑了起来，陈晨皱眉：“将死之人，还张狂什么？” () 第444章 天堂化为地狱 周福狂笑之后，突然认真的看着陈晨：“利用这个地势，就没打算把这个风水宝地留下来，用一座山，换你一个人，可否！” 说完，周福点燃了脚下的枯叶…… 陈晨纳闷：“你想烧死我？”他不理解，就算干枯的树枝能让火烧起来，也烧不死人啊！ “不是烧死你，我和你说过，奇门遁甲就是学识。这不是九宫八卦，我告诉你，沼气，是各种有机物质，在隔绝空气，并在适宜的温度、PH值下，经过微生物的发酵作用产生的一种可燃烧气体。” 陈晨都懵了：“你在说什么？” “沼气爆炸影响因素实质上是爆炸极限的影响因素。爆炸极限不是一个固定值，它随各种因素而变化。 沼气与空气的混合物原始温度越高，则爆炸极限范围越大。趋势是爆炸下限降低而爆炸上限增高。原因是系统温度升高其分子内能增加，使原来不燃的混合物变为可燃可爆系统。因而温度升高使爆炸危险性增大。” 这下陈晨总算明白了：“会爆炸！” “没错，会爆炸，就在我和你说话的功夫，这木堤的内部已经发生了变化。你眼中的天地灵气，将化为地狱！” 陈晨赶紧往下看，整个木堤开始呈现暗红色，内含的危险让陈晨大惊失色，陈晨转身就跑。周福也朝着另一端跑了起来…… 轰…… 一股幽灵般的圆柱形蒸汽，从木堤中心强劲喷射而出，周福跳在空中，被冲击波推飞，十几米高，又朝着地面摔下去，撞断了一棵树，这才落在地上，昏迷不醒。 陈晨的方向好一点，他在最危险的时候，还找到了生门的位置，同样，陈晨被冲击波推飞，他落入水中，他还没有来得及兴奋，河面就如同开水般沸腾起来，巨大的气浪把被灼烧的陈晨推向岸边。 然后，累积百年的木堤彻底崩溃，一束烟云喷薄而出。曾经清澈无比的河面，在瞬间一片浑浊，透着被鲜血参杂的暗红色。水面上漂浮一缕缕令人作呕的瘴气。木堤中，还没腐烂的动物尸体，被推到了岸边，恶臭连连，这果然变成了地狱。 不一会儿，武家村的七八人就听见巨响赶了过来，首先赵虎在岸边发现了陈晨，陈晨面目狰狞，眼神惊愕，弯曲的手指缓缓抬起，奄奄一息的身体，还带着一丝存活下来的希望。 赵虎：“这样，应该活不了了？” 这时，路小东已经走了过来，半圆形的菜刀，一刀就剁掉了陈晨的脑袋，然后她瞪着赵虎：“这样才叫活不了了。” 赵虎的畏惧的点点头。 路小东大喊：“大家分开，看仔细了，这家伙有口气，那福哥也能活着。” 一会有人在树林找到了周福，大喊：“福哥在这呢？” 所有人跑了过去！ 路小东拿起菜刀，咔嚓，咔嚓就砍了好几根木头，喊着：“老爷们把衣服脱下来做一个担架，抬稳了，把福哥送山洞去，老唐在那。” 大家七手八脚，速度很快，而且都是武林中，赵虎带头，几个人步调一致，健步如飞的往山上跑。 路小东回头，看了一眼河边宛若地狱般的景象，若是这样留着，别说周遭的动物会被毒死，就算是人可能会死不少。 咬了咬牙，路小东又回去了，她点了一把火，等她再一次离开的时候，火光已经笼罩了河边。 …… 康虎还在医院没有出院，这个时候，一个属下把一张照片递给了康虎，因为这个人死在河边，消防员去的时候，这个人的尸体已经烧的差不多了，脸因为朝着地面，保留了下来。 看到这张脸的康虎，勃然大怒，陈晨是一个世外高人，他还想着把陈晨留下为自己建起来起来的地下势力效力，可万万没有想到，陈晨竟然被对方给弄死了。 …… “首长您好！” 这个时候，竟然有个人来到了康虎首长的病房，是一个二十七八的男人，瓜子脸，细眉，狐眼。 “你是谁？” “属下叫吴晟，是一个咱办公室负责资料整理的文员。” “你有事儿？” “那些资料，我看了几眼，想给首长一个建议。” “建议？对啊，对付一些鬼魅魍魉，必然以正义之剑，诛之。手段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对付敌人的时候，要有一颗正义的心。” 康虎皱眉：“你知道吗？我更喜欢和真小人打交道，而不是你这种伪君子。我不管你通过什么手段，发现了什么？今天，你来找我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 吴晟听见康虎这句话，不但没有走，还微笑起来，他的眼睛因为笑容咪成了一条缝隙，然后认真的说：“首长，您这样做，是错误的。虽然我看起来微不足道，但一个蝴蝶挥动翅膀的效应，可能会引发一场风暴。” “你想让我杀你？” “如果我是您，我会先定罪，再动手杀人。杀人有罪，但杀罪大恶极的人，代表的即为正义。” 这些话，还真把康虎给说动心了，他皱着眉头，看着吴晟，觉得这小子要是变成女人，绝对长成一个标准的狐狸精样儿。 而且，他不会武，他真的能对付武家村的人吗？ 反正，现在神秘组织的账户也丢了，手底下没有黑暗力量可用，用自己的权利去做，显得有些展不开拳脚。不如试试这个狐狸精？ “你打算怎么做？” 吴晟笑了，用纤细的手指，指着康虎床边的那个照片：“我们可以从这里入手，可是……” “还有什么要求？” “我虽然知道一些，但我知道的并不多……” 康虎叹气：“你不就是想知道来龙去脉吗？说话犯得着，这样拐外抹角吗？我会把事情告诉你，不过事先声明，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己的主意，失败了我不会救你，还会杀你灭口。” 吴晟像狐狸一样笑了：“谢谢领导赏识，放心，我缺少的就是一个飞黄腾达的机会，我一定会做好的。” 吴晟走后，康虎坐在床边，他动了一下臂膀，身体还没有恢复，在这段时间，派出去一个阴险狡诈的小子当炮灰，也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或许，这个狡猾的小子还能给自己带来一些意外惊喜。 () 第445章 必争之地 武家村，七八人坐在那里，他们纹丝不动盯着一个方向，气氛肃穆！这个方向站着赵虎，赵虎的汗水从鬓角留下，他也是纹丝不动，神情紧张。 “输入账号，密码……” 胖丫头念着操作着，她手指动作笨拙，但操作的方法是对的，因为她是按照手上本本的记载，一步一步操作着。 等待中…… “好像行了！” “真的吗？” 胖丫头点点头，右手操纵鼠标，回到了电脑的桌面，桌面上没有什么程序，只有一个企鹅孤零零的摆在那里。 “账号，密码！” 胖丫头进入了一个账户，账户里有一个好友，胖丫头点开，视频聊天，嘟嘟嘟，一会儿接通了，对面露出了二孬的脸。 “干的不错，天使。” “二孬舅舅，你和我爸聊吧！” 这时候众人早已经围了过来，看着对面的二孬惊诧不已。 “哟，是真人吗？” “诶，你看那个小的，你看老李，就半张嘴。” “这是照妖镜吧！” “照妖镜个屁，你给我点地方。” 赵虎一脸的得意：“都给我起来，这是我闺女整的，让我先来。” 大家也算识趣儿的让开，赵虎来到前面，看着屏幕里的自己，他异常的紧张，双手攥着拳头。 “周福前辈受伤了，这个村里得有人做主。” 二孬担心的事情正在发生。现在，保护武家村就是保护十一。在这个战役当中，武家村是必争之地！ 赵虎扯着嗓门：“放心，谁钥匙在捣乱，我组织人去揍他们。” “不能这样，我们得学会卧薪尝胆。” 二孬耐心的解释着，现在不是用武力解决问题的时候！ “啥意思啊？” “咱们这次得忍，和他们周旋。给十一争取足够的时间，等他恢复了，我们才有力量去对付康虎。” “啊，我明白了，这是动脑子的活，这活不能找我啊？要不……” 这时，胖丫头用手指去捅赵虎，赵虎一回头，哪还有人了？ 赵虎气的对着外面喊：“你们这帮兔崽子，这是要赶鸭子上架啊！” 外面有人回：“我们动手行，动脑子别找我们。” 赵虎瞪着眼睛，咬牙切齿，心里挣扎了半天，最后下定了决定：“行啊，二孬，你说吧，咋整？” …… 三天之后，赵虎在家收拾自己的房子，他天亮就开始干。早饭时分，已经汗津津的了。胖丫头过来喊赵虎去吃饭，赵虎去洗脸，脱下上衣，露出一大块，一大块，黝黑，还带着汗光的肌肉。 “老赵，咱村里来人了。” “谁？” “官家的！” 赵虎跑到饭桌前，把一个大馒头掰开，里面塞了一些咸菜，大口嚼着，就奔外面跑了。 来到村支书，看到一个军用的小轿车，里面坐着几个人，看到赵虎过来，他们从车上走了下来。 “您是村长？” 一个脸长得像狐狸的男人问赵虎，赵虎摇头：“我不是，村长不知道去哪里浪了，他说要有啥事，可以找我。” 今天来的男人是吴晟，他这次可是奉命而来，专门找武家村的麻烦的。看到赵虎说自己可以做主，吴晟就拿出了一张照片给赵虎，照片就是陈晨生前在房地产工作的照片。 “见过这个人吗？” “见过！” “他去哪了？” 赵虎带着农民独有的憨厚微笑：“他去哪了？这腿长在他身上，我上哪知道去？” “他死了！” 吴晟说完盯着赵虎的脸，赵虎露着一副可惜的表情，认真的说：“那挺可惜的，这家伙有钱，开着一个宝马车，牛逼哄哄的。” “我们是来调查他们死因的，有什么事儿，你们别藏着掖着。” “肯定不藏着掖着的。” 吴晟今天来的计划很简单，分那么几步。先了解一下这个村子，然后想办法怀疑这里的村长周福杀人，接着调查他们，然后，把他们杀的那些人都挖出来，封村。 “你们村子有多少人？” “算上小的，可能不到五十，我们家是大户，家里十六个孩子，还有一个婆娘。对了，同志。” “叫我小吴就行。” “小吴同志，我觉得吧，你说的那个人，要是他的死和我们村有关系，那一定是村长周福干的。” “你说啥？” 吴晟一脸的不敢相信，他听说这个村特别的团结，整个村里形同一家，别说打架斗殴，这杀人放火都共同进退。 这怎么第一句就露馅了呢？ 这不对啊…… 吴晟看着赵虎，赵虎五官粗大，典型的农民脸，这样的人能玩什么阴谋诡计啊？就在吴晟一脸不敢相信的当口，赵虎过来了，大咧咧的搂着吴晟，一身的汗味，弄得吴晟鼻子有些不舒服，表情忍不住有些厌倦。 “这个周福，一直杀人，好多村民都看着了，他经常去山里埋死人，我琢磨着他就是电视里说的那种连环杀手。” “埋死人？” “在什么地方？” “小吴同志，我能带你去，但你得保证把他抓了。” 这个赵虎一身汗味，弄得吴晟很不舒服，他把赵虎推开：“你咋这么诋毁他啊？” “你们要是把他抓了，那我不就是村长了吗？” 吴晟错愕，心里充满了嘲讽，就这破地儿还藏着人心险恶。我去，这也太没劲了。吴晟这个念头出来之后，自己也吓出一身冷汗。哟，这可是我唯一的机会，我可别被这个人诚恳的脸给骗了。 “我不能因为你的说法，就判定周福有罪是不是？我们得四处问问。” “行，你问吧，我们这村民都实在，真的，他们从来不骗人。” 赵虎说完这句话，自己都觉得有点别扭，心里补充了一句：还好，你不算个人！ …… 吴晟带着人去问了，用的是调查的身份，问出来五花八门。不过，指向倒是出奇的一致，都说周福是个杀人狂魔，有人说他以杀人为乐，有人说他有两个尖尖的牙齿，像个蝙蝠一样咬别人的脖子。还有更甚者，说见过周福吃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肉，还说那肉闻着腥，一看就不是牛羊肉。 这和吴晟来之前想的完全不一样，他有点懵了，不知所措！ () 第446章 谈判 武家村发生了一些大事，这里来了很多的警察。前些日子死了的那些尸体，都被挖了出来。好多新来的警察都吐了，很多人都没有见过这么残忍的凶杀案。 武家村很多人都在看热闹，远远的站着，赵虎到是离得尸体近一些，他看着那些跑去吐的小警察皱眉，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做到这一点，假装吐的话，又觉得演的有些过了。 吴晟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走到身边认真的问赵虎：“我都吐了三回了，你咋一点事儿也没有？” “我也恶心啊，不过，胃口深，平时喝酒也这样，想吐吐不出来。” “你觉得这么多人都是周福杀死的？” “除了他还能有谁？我们都是老实过日子的人。” 吴晟阴笑：“这手法看上去可不是一个人干的？” “呵呵，周福厉害着呢！” 吴晟这个时候也看明白了，这赵虎是早就想好了，一口咬定这是周福干的。 “如果让我查出来……” “小吴同志你查不出来，不是我们干的，你能查出个什么来？” 吴晟看着赵虎，那双狐狸一样的眼睛滴溜溜的转，尽量把心中嘲笑掩饰下去。这么说吧，以现在的侦破手段，可能能查出来，这些尸体不是一个人所为，到时候就让整个武家村付出代价。 …… 可就在吴晟带着手下挖尸首的时候，二孬一个电话打到了康虎那里。 康虎有些纳闷：“陈晓伟？” “首长，您好，打扰了。” 二孬的口气还很谦卑，但康虎知道这个电话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你找我有事儿？” “我找您不就办过一件事儿，是武家村的事儿，这会儿找您，当然还是这件事儿。” “关于武家村的事儿，我已经看了，他们杀了那么多人，我也帮不了他们。” “您要是这么说话，那就太好了。这就说明您还把自己当正义的一方。当然，您把自己当邪恶的一方也办不到，因为姚志帮你建立的组织，不过就是一个虚拟账户。为了不泄漏您的行踪，所有的联系，都通过那一个渠道进行。周扒皮弄丢了那个账户，您那个黑暗的身份，也没有办法用了不是吗？” “你想说什么？” “放过武家村，我把那个账户还给你。” “账户在你手里？” “当然，不过我话说在前面，那是一个封存的账户，我个人能力有限，不知道周扒皮对账户做了什么操作？虽然他那个账户给了我，但我想从里面拿出一些钱来，也做不到。” “你觉得我会交易吗？” “我觉得您会！” “保住武家村对你有什么好处？” “呵呵，这点我就不用强调了吧，十一现在身受重伤，我必须让他好起来，在这段时间，我得拖着您，给他争取时间。” “我要是不答应呢？” “不答应那您就是逼着我去黑暗那一面。虽然那个账户封存着，但不代表我没有办法解开那个账户，一旦您把我逼到了那个份上，那就应了那句老话。” “哪句？”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一旦我黑化了，您啊，还真得吃不了兜着走。” 康虎沉默了，思考着。 “如果您答应我，您还是那个在黑暗世界里威风八面的司令，而我，依旧是茫茫人海中，苦苦求存的小人物。” “你还算小人物？” “对，微不足道！” 康虎开始思考，动手伤萧十一的是他，按道理说，手筋和脚筋都断了的人，根本不用担心。现在，一直在追萧十一，主要是因为没有斩草除根，心里有点飘。 不过，和自己经营了半辈子的神秘组织相比，他觉得更应该把这个组织找回来。毕竟，在黑暗里行事，会更加的随心所欲。 “如果你把那个账户给我，我可以不对武家村下手。” “好，那一言为定。” “你不怕我出尔反尔吗？” “您可是首长，又是黑暗世界里的司令，若是如此言而无信，怎么到今天这个地位。” 康虎听了这句话，哈哈的笑了。他话锋一转：“陈晓伟，我知道你这个人懂得转弯，明白什么叫顺势而行，如果你为我做事，肯定比你现在的成就要大。” 二孬也跟着乐：“首长，我自己明白我自己，我啊，能到今天这个地步，就是聪明。做多大，够吃够喝就行了，我父母养了一辈子牛，劳苦劳累，但他们怨言远不如我多。我爸兜里没啥钱，晚上吃完饭喝一杯小酒就满足了。我呢，在满城也算是混得风生水起，可是，晚上和那些人出去吃饭应酬，多好吃的饭不觉得香。所以，做大了，并不觉得我能快乐。” “跟我作对就觉得快乐吗？” “哈哈，最起码和挣钱比，心是悬着的，刺激！” “挂了吧！” “谢首长！” …… 赵虎看着准备收工的调查队伍，笑呵呵的，对着吴晟说：“哟，咋的，你们不调查了？” 吴晟嘴唇都快咬出血了，他以为这是自己的一次机会，可是没想到，首长根本没有把自己的毛遂自荐当回事。而且，看样子还利用了自己，雷声大，雨点小。虽然挖出了这么多尸体，就顺理成章的把所有责任赖到了周福的手上。 这明显不是一个人的行为，可首长说定了，那就定了。 首长的原话是，这是一个度假村，有些事情可以调查，但不能大张旗鼓，惊动了媒体，要是让老百姓知道了这里有个杀人狂，谁还敢来旅游。旅游村已经在建设了，虽然旅游村是陈晓伟在花钱。但是其他方面，地方也出了不少钱，电缆的架设，公路的修建，前期的地方宣传。所有人都眼巴巴等着这里繁荣昌盛呢，怎么可能让一个杀人犯，让这几个亿都打了水漂。 吴晟知道这都是谎言，他据理力争了几句，康虎不但没有搭理吴晟。还找了个理由，把吴晟给调走了，离开部队，去地方任职。明升暗降，管林业。 这一点，激怒了吴晟，他根本没有去单位，直接寄去了一封辞职信，然后他孤身一人，来到了满城。这一次，吴晟要自己干掉二孬，然后接管首长黑暗中的势力。 () 第447章 突如其来的灾难 吴晟手上的工资不多，还爱交朋友。所以，手里并没有什么积蓄。他他这次来满城，大有破斧沉舟的势头，无论如何，吴晟一定要把二孬拿下。 在满城，吴晟给自己租赁了一个小屋，屋里面的一面墙都被吴晟给贴满了。这是以二孬为中心的人物关系，墙上有二孬的亲戚、朋友，甚至敌人。 现在，吴晟已经在这里分析了三天了，想的就是他下手的机会。按道理说，二孬的亲戚都是普通人，完全可以通过劫持这些人，来威胁二孬。可是如果这么做了，就把自己弄到了一个万劫不复的境界。在二孬报警的情况下，自己面对的将是刑警和二孬的双重打击。 平心而论，吴晟觉得自己没有把握，无论他抓谁，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会被抓住，入狱。 不过，经过几天的研究之后，吴晟已经有了一个新的想法，他必须弄到一把枪，然后在二孬的停车场等着，直接干掉二孬。 …… 今天，对于杨凤来说，并不是一个愉快的日子，她刚出门，手机就无意中掉地上了，屏幕摔碎了。 于是，杨凤拿着手机来到了附近的修理铺，她要换一个屏幕，扔下手机之后，杨凤就走了，因为她今天还要接王海龙回家，找了律师，打了官司，今天王海龙可以回家了。 当杨凤开着车去接王海龙的时候，吴晟盯上了手机店，趁着店主去上厕所的时候，吴晟把手机偷走了。 “喂，您好，您是杨凤的家属吗？” “是啊，你是谁？” “她出门摔倒了，我把她扶到家了，她突然晕倒了。” “我在就回来了。” …… 王涛接到这个信息之后，马上就往家赶。杨凤因为王海龙的事情，最近一直都在犯血压，时高时低，王涛劝杨凤去看看，大大咧咧的杨凤根本不在乎，还说，等王海龙回来，这一切都会好了。 回到家的王涛刚推开门，顶上就冒出一股粉尘，是面粉夹杂着辣椒末，王涛下意识的去揉眼睛。就在这时，吴晟从门后冲了出来，一刀插在了王涛的心口上。 王涛回手一拳，把吴晟打的飞了出去，吴晟根本不会武功，落地之后直接就晕了过去。等吴晟想过来的时候，王涛已经倒在门口了，血流的满地都是。 吴晟站起来，从王涛口袋里找，找到了王涛的配枪。在这之前，吴晟都调查过了，王涛正在调查一件案子，他和专案组的成员都配了枪。 把枪拔出来，吴晟对准了王涛的脑袋。突然，在这个时候，吴晟听到楼上有脚步声，他赶紧跑了。 …… 王涛被送进了手术室，杨凤和刚刚获释的王海龙都来了。二孬听着信赶来了，他和王海龙对视了一眼，并没有多说，而是直接拿起了电话：“你还有多久到满城。” “怎么了，我在火车上呢？快到站了。” “我现在就派人去火车站接你，王涛叔中刀了，心口附近，大出血，现在正在抢救。” “快来！” 二孬挂下电话，转身出去吩咐自己的司机：“快去火车站接人，不用管交通规则，在安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尽快的把王强从火车站给我接来。” 吩咐完之后，二孬又回到了手术室的外面，他看了一眼王海龙。王海龙蹲在地上，双手捂着嘴。二孬能看出来，这个神出鬼没的男人，现在也六神无主了。 抢救手术已经在进行着…… 这时，王强的电话打进来了。 “你在哪？” “急诊这边的手术室，我……” 二孬正要说话，手术室的灯灭了。主治大夫走了出来，看到杨凤和王海龙，摇头叹气：“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 杨凤听到这句话，一下子就瘫倒了，王海龙双眼含着泪，紧紧的把杨凤给抱住了。 也就在这时，王强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可是，又能怎么样呢？他是一个医生，不是一个道士。 人死不能复生。 在这个不算漫长的人生里面，王涛活的不算容易。年轻的时候，他父母双亡，家里没有人管他，他颠沛流离，碾转各地，求生存。后来，他遇到了王海龙，一个没有结婚的年轻人，却因为心里的那份善念，就这样磕磕绊绊的带着王海龙四处谋生。 还好，在人生最艰难的时候，王涛遇到了爷爷，得到了刑警这一份工作，刑警工作多年，他从来没有懈怠过。 因为他的努力，他做到了今天的位置。 在这一生里，他没有自己亲生的孩子，他把王海龙当做自己真正的儿子，这几年，也为这个儿子操碎了心。 从王涛奋斗多年的职业角度来看，他可以大义灭亲，他不用为自己的儿子在做些什么？但是，他还是做了，他不顾那些鄙夷的目光，放弃了他在人们心中的绝对正义，支持着杨凤，通过法律手段把王海龙救出来，给自己的儿子一次重生的机会。 然而，王海龙的未来，他是看不到了。 今天，王涛认为这是他艰难的第一天，之后，他可能要面对很多言论，朋友方面的，单位方面的，甚至是社会舆论方面的。 可是，没有想到，这一切被突如其来的灾祸给终止了，他永远都闭上了眼睛，至于自己最后这个决定，做的对还是错，那只能在另一个世界，默默的关注了。 三天之后，王涛在满城的公墓下葬，所有人都来送他，只有爷爷站在远处，爷爷的脸早被老泪打湿，但是，他坚称白发人不送黑发人，一个人蹲在远处抽烟，神情落寞。 二孬走过来搀扶爷爷，爷爷问二孬：“十一呢？这么大事儿，他跑哪去了？” “可能和其木格私奔了吧。” “私奔个屁，他们俩的婚事我们俩家是不同意还是咋的，私奔，用得着吗？” 二孬咽下一口吐沫，爷爷叹气：“二孬，你是不是觉得我老了，什么都不想跟我说了。” 二孬勉强的笑着：“萧爷爷，你不服不行啊，你是真老了啊！” 听到这句话，爷爷举起拐杖就要打二孬，二孬赶紧伸手格挡，爷爷只是虚晃一下，并没有打下去，认真的问：“十一，还活着吗？” () 第448章 猫捉老鼠 面对爷爷这个问题，二孬只是点点头。爷爷叹气，拄着拐杖转身离去，步履阑珊！任何一个人都必须面对自己的年龄，英雄也会被岁月消磨。 此时，王海龙已经将最后一束鲜花，放到了自己父亲的墓碑前，他认真的说：“爸，放心吧，我还是你呵护长大的那个大龙，我回来了！” 说完，王海龙退了下来，回首望去，看着爷爷渐行渐远的身影。 …… 次日，爷爷愁眉不展的坐在公园里，王海龙出现了他的面前，王海龙笑着说：“奶奶说，您心情不好，就会上这来晒晒太阳。” 爷爷仰头看着天，没搭理王海龙。 “那一年，我从军区治疗回来，性情大变，所有人都很欣慰。我也找您学武，您说我资质不够，其实，我不是资质不够，是心性不正。” “大龙，你想干啥啊？” “我想正式拜师，学习武艺。” “你觉得这次自己行了？” “萧爷爷，在您的面前，任何的证据都苍白无力。这一次，我没有证据证明自己变好了，我也不能说自己以后会再也不变成坏人了，我就站在您面前，判定由您来做。” 爷爷哈哈的笑了：“你觉得我老了吗？” “年岁会影响您身体的机能，但不代表着，他能影响您的直觉和经验。” 听到这句话，爷爷的脸上逐渐变得正色，他认真的说：“办完你的事情，来这里找我。每天晚上十点，每天一个小时，我不教你，但你可以看我练。” “谢师傅。” “别叫师傅，你父亲是我的后辈，你还是叫我爷爷。走吧，该干啥干啥去吧！” …… 二孬下班，来到了停车场。如果没有其他事情，二孬会比自己的员工晚下班，直到所有人都走了，他才会离开。若是有人加班，他会帮员工买一些喝的。今天，他出来的时候，停车场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还是一如既往，二孬走到了自己的车面前，biubiu……汽车响了两声，门开了。就在这个时候，吴晟拿着王涛的手枪出现了。 “别动，否则，咱们俩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二孬没有回头，但他从倒车镜里看到了对方的脸，很陌生。 “我不动，你到底是谁？” “吴晟！” 二孬听到名字，心里就明白了。这个人今天必然是会要了自己的命的，否则不会把自己的名字说出来。不过，吴晟这个名字听着耳熟，脑袋一转想起来了，是去武家村调查陈晨被杀案那个负责人。 “你为什么杀我？” “我在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 二孬是多聪明的人，他听到这句话，心里就明白了，暗叹一声，康虎首长好厉害的借刀杀人之计。一个人想要强大，首先内心必须强大。看来，这个人应该是知道一些皮毛，然后被康虎首长用了手段，最后这个人，抛弃所有，来杀自己。 想到这里，二孬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多说了，他从倒车镜里看到对方的手枪，没由来一阵心痛。于是，二孬认真的问：“那把手枪是王涛叔的吧。” “没错，你闭嘴，你听我说。” 二孬冷笑一声：“别以为你拿到一把枪，就能为所欲为。你那点屁事，没有人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一句，你为了杀我，而杀害了王涛叔，我不会饶了你的。” “陈晓伟，你逞什么强，我现在就……啊……” 吴晟还没有说完，就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二孬从后车镜上看到了，吴晟的手上，有半把锋利的剪刀，穿透了手腕。手枪掉在地上……不过，吴晟并没有放弃，他弯腰去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去捡枪，他刚动，就有一个人影冲了过来，拧着吴晟的手腕，噗嗤一声，就把两只手腕给穿在了一起。 这一下，可把吴晟疼坏了，脸色苍白，满地打滚。 这时，二孬已经转过身来，他弯腰要去捡枪，王海龙提醒着：“别动，那是证据，上面有他的指纹。” “对不起，龙哥。他是来对付我的，结果却对王涛叔下了手。” 王海龙叹气：“咱们之间的恩怨早就算不清了，一切都是命儿。我现在只是知道，杀人的是他，这就够了。” 二孬抿着嘴，没说话，看着满地打滚的吴晟，眼睛又盯在了那把枪上。 王海龙就像二孬心里的蛔虫一样，认真的说：“说了，别动那把枪。”说完之后，王海龙一脚踩住了吴晟，和吴晟说：“你不想被他杀死，现在可以跑了。” 吴晟很听话，站起来就跑。不过他两只手被剪刀穿透了，跑起来特别别扭。看着吴晟跑了几步，王海龙就追过来了。 王海龙曾经是田径队的，个子高，腿长。追上一个不怎么锻炼的吴晟易如反掌，更何况还是一个受伤的，现在根本就是在猫捉老鼠。 啪嚓…… 王海龙用了一个足球飞铲的姿势，正蹬在吴晟的膝盖上，咔嚓，吴晟的小腿都拧了过来，他倒在地上，乱滚，像杀猪一样嚎叫。 二孬也跟着追了过来，认真的说：“剩下这一条腿给我！” “那你快点！” 王海龙说完拿出电话，打给了刑警队的老孙：“孙淑，杀我爸的凶手，被我抓住了，我这里有证据。” 老孙来了之后，发现王海龙在，二孬在，还有二孬的律师也在，老孙有点不高兴：“你们把他打废了，有我在，还怕啥，用得着找个律师吗？不信我！” 二孬说：“孙淑，不是不信你，很多人都看见了，你要是偏帮，对刑警队的名声不好，我宁愿被抓走，也不能影响王涛叔建立起来的刑警队形象。” 老孙点点头：“行啊，想的周到。”然后他又看了一眼面目全非的吴晟，补充了一句：“可以啊，打得够狠的。放心，接下来就是法律制裁了，他跑不了，枪毙！” …… 晚上十点，王海龙如约而至，他在公园里见到了爷爷。 “解决了吗？” “找到一个，不过，他就别人的一把刀。” “那个人是谁？” “一个叫康虎的王八蛋！” 爷爷叹气，事情终究还是走向了自己想的坏方向。从他第一眼看见康虎的时候，就觉得那家伙，心里深的很，看不透。虽然豪爽，但不能信任。 哎…… () 第449章 杀死另一个自己 连续几天，爷爷都在吐息纳气，他没有说过秘诀，也没有教给过王海龙任何东西。爷爷自己每天只做一个时辰的吐息纳气，没有任何的武术套路。 王海龙一连看了几天，毫无头绪。 在练功方面，王海龙一直坚定的认为，自己在练武方面，有着绝对的天赋，可万万没有想到，这次的功夫竟然如此的博大精深，他看不懂，弄不清楚！ 每天十一点，爷爷会准时离开。 这一天，王海龙没有急着离开，他依旧学着爷爷的样子，吐息纳气。一直重复，重复，再重复。直到天明，那抹鱼肚白出现的时候，王海龙突然有一种感觉。 黎明前的黑暗，是一天最黑的时刻。但只要熬过去了，一丝光明会悄无声息的出现，它虽然看上去，要被黑暗吞噬了，但实际上，黑暗已经没有了力量，它的消失是必然的。 …… 爷爷每天的吐息纳气，练的就是胎息诀…… 这种武功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王海龙有着逆天的天赋，但即便如此，他也要几天才能领悟。 不过，这种武学有一个特点，一旦领悟，他就会有质的改变。王海龙闭着眼睛，这一生的经历，像影片一样，在脑海中不断的滑过。最后，他把这个画面停留在了齐云山上。 砰…… 杨兴镇的那一枪，从他看不见的地方射了过来，子弹打进了王海龙的脑袋，画面静止下来。 这时，一个王海龙从停止的身躯里爬了出来，他惊慌失措，害怕极了。他想逃走，但他看着自己的身躯，已经知道，自己根本跑不了多远。 就在这时，脑袋中弹的王海龙竟然笑了起来，他与恐惧的王海龙截然相反，桀骜，自信。 “命运的时刻，来的真快，我们终究要死一个，来吧，让我杀了你，变成一个完整的自己。” 王海龙并没有继续逃走，他看着满脸血污，面目狰狞的自己。他认真的说：“既然我们两个只能有一个人活着，为什么你会觉得那个人是你。” 听到这句话，满脸血污的王海龙站起来，他捂着自己满脸血污的半张脸，嘿嘿的笑着：“因为我比你强，因为我是獒选之子，因为我才应该是王海龙。” 王海龙静默了，他认真看着这个桀骜不逊的自己，思索着，他同意两点。第一，这个桀骜不驯的自己，确实比自己强。第二，他是万众瞩目的獒选之一，学什么都很快。这两点，王海龙完全同意，但第三点，他不同意。因为这个善良的王海龙，觉得自己才是王海龙，自己是那个和父亲一起生活，没有饭吃的时候，一个馒头掰做两瓣儿的儿子。自己是那个偷偷在半夜看着父亲认真研究工作的人，自己是那个为了和父亲多说几句话，学习侦破技巧和演绎法的人。还有，是自己不同意杨凤和王海龙的婚事，是自己因为另一个身影的出现，选择父亲的婚事方面做出妥协又后悔，觉得生活特别幸福的人。 在这个世界里，阴暗的王海龙确实存在，也非常强大。但更多的时间里，真正的王海龙不是他。 “不，你不是王海龙，我才是。” “这个时候，你争这个有什么用？这一枪我们只能活一个，死的是你，是你，哈哈哈哈！” 满脸血污的王海龙大声的喊，狂傲的笑！而另一个王海龙，则是摆正了姿势。他的两只手勾起来，一上一下，一前一后，摇摇晃晃。 “螳螂拳？哈哈哈！” 满脸血污的王海龙脸上带着不屑的笑容，他翻手，手上竟然神奇的多了分开的一半剪刀，他翻手握着，锋利的刀刃闪着锋芒。 两人大喊着战到一处，很快，王海龙身上出现了多处被锋刃割伤的痕迹，他血迹斑斑，体力不支。 “我说过，我比你强！” 满脸血污的人得意起来，另一个王海龙，则是又一次摆出了螳螂拳的姿势，他沉着嗓子喊了一句，然后打了过去。 砰…… 对面的人，用出了寸劲儿拳。 噗嗤，这个寸劲儿拳，打在了王海龙的前胸上，力气透过来，五脏六腑翻腾，劲儿更是透过后背。 王海龙单膝跪在地上，眼神盯着对面满脸血污的自己，眼神有些直，他觉得自己快坚持不住了。偏偏在这个时候，王海龙听到了爷爷的声音：“今天我教你接手，别管对手用的是手还是脚，把自己捋清楚了，右手攻击，右边就是内门，左边就是外门。来，你打我！” 伴随着这个声音，王海龙的脑袋里出现了小时候的画面，和他青涩的脸上那认真的表情。他朝着爷爷打过去，被爷爷挂开，然后象征意义的打在他的胸口上。 就在这时，王海龙眼前的幻觉消失了，对面满脸血污的自己，致命的一击，正攻过来。这一次，王海龙看准了这个手段，把这致命一击给挂开了，然后，王海龙准确的找到了对方的肋骨，毫不留情的打了下去。 一下，两下，他没有停下来…… 五指成尖儿，插眼…… 在对方被迫后退的时候，往下方向的手，顺势往上抬，勾着的螳螂手，直接击打在对方的下巴上。 对方踉跄后退，王海龙用另一只把对方拉回来。 暗脚！ 又是一脚顶在了对方的心窝上。 不刁不打，一刁再刁，连环不息，这就是螳螂的奥义。 王海龙根本不知道自己会停下来，他不停的打，不停的打，不停的打…… 终于，满脸血污的王海龙被打的消失了，他完全消融在王海龙生生不息的螳螂拳下，世界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王海龙在混沌中寻找着方向，睁开了眼睛，他发现在还在公园里，很多人看着，他微微一动，落在肩膀上的鸟，扑腾腾的飞走了。 诧异之中，王海龙看着这些围观的脸庞，竟然抑制不住的自己笑了起来，困扰着他多年的那个獒选之子，终于消失了。 也许是那一枪的缘故，也许是精神上的自我救赎，也许是爷爷传授这些功法的神奇之处，也许，所有的一切都有关系。 总之，他现在是真正的王海龙，可以为自己做主的王海龙了。 () 第450章 别死了，你代表着强大 胎息诀是一个很神奇的武术，每个人对他的理解都不一样。 肥和尚把他看成一把打开天赋的钥匙，爷爷觉得它只是延年益寿的一种手段。十一大部分时候，把胎息诀当作全面提升的工具来用。而王海龙则是把胎息诀当作一个心灵的港湾，他在这里找到了宁静。 关于这一点，爷爷都做不到。王海龙的胎息诀绵长而宁静，他往往坐在凳子上，肩膀就会落下一只两只麻雀。 王海龙的宁静骗过了麻雀，换句话说，他已经与一个自然融为一体。 …… 今天晚上，爷爷依旧在这里吐息纳气，不过到了十点，他并没有离去，而是认真的和王海龙说：“今天晚上有人来？” “谁？” “你都熟儿！” 晚上来了三个人，确实熟悉。田大山、吴小河、黄子轩！ 王海龙看到这三个人愣了片刻。 “打败他们三个，你就可以不用来学习了。” 王海龙点点头，思索着对策。可就在这个时候，田大山站出来了，乐呵呵的说：“若是论武功，我肯定是最弱的，来吧，大龙，咱俩打完，我也下班。” 大龙点头，摆出了一个螳螂拳的姿势，准备御敌。 爷爷在旁边眯着眼睛看着，嘴角挂着一丝笑容。 随着岁数的增长，这三个人的修为与日俱增，他们的体力可能不如当年了，但经验和油条指数，都不是当年可比拟的了。 比如，田大山，他就想办法让王海龙在力量上和他对决。黄子轩黄老师在技巧上更多一些，也是打起来最华丽的人。吴小河比较简单，但他出手的速度真快，特别是抖翎劲儿那一下，啪的一下就过来了，让人的灵魂都能跟着颤抖一下。 和这三个人一起练习，王海龙是进步神速的。 几天之后，爷爷看到王海龙已经应付有余了，就认真的问：“大龙，要不要真打一下。” 王海龙摇头，神态自然，信心十足：“我已经对功夫两个字有了新的认知，犯不着一定要踩着前辈的后背往上爬。” 爷爷乐了：“你小子还给自己的狡猾找个好理由。” 王海龙只是笑了，不言不语，跪下给爷爷磕了一个头。爷爷坐在椅子上，双手扶着拐杖，稳稳当当的接受了。 …… 今天天气不错，分外晴朗。方静一个人从屋里出来，晒晒太阳。她还没有显怀，但防护服已经穿上了。而且，看起来胃口还是不错的，珠圆玉润了许多。 坐在小区的椅子上，看着晴朗天空发呆的方静，突然听到了脚步声，她警惕的扭过头来，看到了走过来的王海龙。不由得，方静一下子紧张起来。 “不用紧张，我现在已经不需要做那个獒选之子了！” 方静没说话，说实话她并不敢完全相信王海龙，还保持着警惕。王海龙也看出来了，他坐在斜对面的椅子上。 “无论别人怎么想，我们得心怀感恩。如果没有康老对苦行者当年的那次围剿，你或者我，就可能成为他们的獒选之子。从现在来看，成为獒选之子并不是一件幸运的事儿。前些日子，来了一个獒选之子的进阶版，脑子被弄坏了，明明是人，被弄成了杀戮的机器。我在对付那个人的时候，反而在想，如果我们没有遇到现在的人和事，或许我们也是他们其中的一员了。” 方静还是没有说话，但她点头了，她很同意王海龙这个观点。 “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我们之所以盯着世界上最黑暗的角落，是因为世界最强的力量，往往藏在最阴暗的角落里。这是我们共同认为的，也就是说，我们从一开始就错了，大错特错。” “为什么说我们错了？” “人类能生存至今，不是因为人性本恶。一个人的强大只是暂时的，一个集体的强大才是永恒的，互相帮助，绝对的信任，那份不言而喻的友情，亲情，才应该人类存在于世界的真正力量，我们为了这些，才能拼进全力。” 方静诧异了，他认真的看着王海龙，王海龙真的变了。 “这个世界的缘分，就是那么奇怪。如果我不是执着的杀掉你，而是执着的当一个坏人。或许那天在齐云山上，我就逃了。可我执着的要杀害你，成为獒选之子，也正因为如此，我的脑袋才会挨了一枪。因为这一枪，我们两个必须死一个，他死了，我活了下来。” 方静听了叹气：“当初是你治疗的我，难道你没有想过，把两个自己融合起来吗？” 王海龙摇头：“你能做到，是因为这些年，你一直在面对这个事情。你知道心里有个恶魔。而我不一样，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我杀了人。我曾一度不敢面对这个事实，善良的我一直为邪恶的我做掩饰，其实，说白了，是我的懦弱导致了我什么也不敢做。” 方静虽然还很安静，但她的眼神里透出一抹同情。 “我今天来的目的很简单，我来和你道歉的，希望你能原谅我。明天，我会离开满城，去帮助十一，或者说，作为一个江湖人，我首先要解决自己的恩怨情仇，我要杀了康虎。但我知道，以我现在的能力，和康虎还差的太远，所以我会想些周旋的办法，尽量给十一争取恢复的时间，以达到我们共同的目标。” “祝你好运。” “如果我败了，萧十一也败了，二孬也会被牵扯进去。这个时候，你要保持自己的意志，躲开他，去做个妈妈，去完成一段普通的生活，哪怕它可能不幸福，可能会很心酸，可能会以失去老公作为代价。” “为什么要劝我这么做？” “因为你代表了，当年参加獒选的那四十九个孩子，你是为大家活着。” 说完，王海龙自己站了起来，他始终没有离方静很近，他知道方静防备着他。 方静也站了起来，她伸出手：“祝你好运！” 王海龙笑了，这个动作代表原谅，相信，还有更多用语言无法表达的东西。他伸出手与方静握在一起。 “别死了，因为你代表着那四十九个孩子的强大！” “谢谢！” () 第451章 有人坚持就要有人支持 杨凤的心情不好，但她还是去了单位，也许把精神放在别处，也许对王涛的思念就会少一些。单位没有太多的事儿让杨凤操心，员工们似乎都能理解她这个老板的心情，但她还是要参与，要工作，哪怕做一些细小的事儿，直到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 进屋之后，杨凤闻到了一股饭香，有些诧异。王海龙已经端着盘子出来了，最近一段日子，王海龙一直在练武，今天的反常，让杨凤觉得有些惴惴不安。 坐下之后，杨凤看着饭菜，王海龙从小持家，家务做的一直都不错，做一桌可口的饭菜，对于王海龙来说，并不算难事。 不过，杨凤看着这一桌，竟然连一个菜都吃不下，她知道这是一场分别。 “怎么了，心里装着大海的杨凤女士，也有想不开的时候了。” “没，没有！” “别怕，我又不是去送死，只是去帮助他们。你知道的，我必须要帮助十一他们，来完自我救赎。” 杨凤想说嗯，但喉咙里仿佛卡住一个东西，这个字怎么也说不出来，喉咙哽咽，眼泪就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 王海龙看着杨凤的眼泪，也无法压抑住这个离别之痛。爸爸去世，他应该陪妈妈多呆一段时间，但是他已经决定了，对付康虎这件事情，他必须去做。 可是说了这么多必须，杨凤的眼泪，又一次让王海龙的心动摇了。人啊，真的是一件很奇怪的生物。 说到王海龙与杨凤，他们以前并不和谐。懂事的王海龙甚至牺牲了自己好孩子的形象，来抵触杨凤，他拒绝杨凤进入这个家庭，害怕杨凤把自己的爸爸抢走。即便后来接受了杨凤，也是王海龙的权宜之计，他为了掩饰自己心中的另一个自己，就要把自己变成最善良的那个人。 可是，后来的相处的过程中，那种爱就像水滴石穿一样，滴入了王海龙的心，杨凤的存在，让他感受到一个家庭的完整。一个经常被训斥的愁眉苦脸的老爸，一个喜欢在自己耳边唠叨的妈妈。 这个女人强势，走路带风，做事带刀。 也可能因为她这种性格，很容易让人理解她的心思里那份至善至美。 棱角碰撞，又因为磨合而出来的亲情，往往都是最亲的。在无法控制住另一个自己的时候，王海龙拼尽最后一份力，守住了自己的这份亲情，他曾警告那个邪恶的自己。如果，那个自己对杨凤下手，他将会夺回身体的控制权，自杀。 然而，王海龙的守护并不是单方面。当王海龙哥陷入邪恶不能自拔，第一个原谅他的人，还是杨凤。当他中了一枪，去放下所有的一切去拯救王海龙的人，还是杨凤。当王海龙在精神病医院的时候，那个相信王海龙的人，最终又是杨凤。 他们两个可怜的人，因为缘分变成了母子，那这缘分就写入了生死簿，他们这辈子都是母子。 不管对方犯了什么错，先原谅犯错之人的，必然是自己最亲的人。 …… 王海龙看到了杨凤的眼泪，心酸异常，他搂住了杨凤的肩膀：“哭啦，这可不像你。” “我不能哭吗？” “你眼泪值钱。” 杨凤听了这句话，把眼泪擦干：“没想拦着你，我也知道这不是说男儿志在四方的时候，我只是在想，既然这一趟涉及到报仇两个字，那就干脆利落，别想家，别拖泥带水。” 听杨凤这么说，王海龙建立起来的防线反而崩溃了，他认真的说：“其实我挺怕的，我怕我回不来。” “你不回来不行，我嫁给你爸，连个孩子都没要，所有的心都用在你身上，图个啥，就图你养老送终呢吗？” 王海龙点点头：“行，这事儿我答应。” “你明天什么时候走。” “明天的火车去齐云山。” 杨凤琢磨了一下，认真的说：“齐云山，我虽然没有去过，但也听说过，火车只是到附近的一个县城，还有好远，你下车打车还连累别人，不打车，你自己也累的慌。” “亲娘，你啥意思？” “自己家有车，坐什么火车，自己开车去，开车回。家里的保险柜有现金，密码是你爸的生日，多拿点，出门在外，保不准要用钱。其他的我也帮不了你，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放心，我争取活着回来。” “不是这件事，报仇的时候，算我一份，心别软，手要黑，因为你面对的是坏人，对付坏人没那么多讲究。我说的，你懂了吗？” “懂了。” 听到这句话，杨凤把眼泪彻底擦干，爽朗的笑了。 …… 齐云山的苦行者旧址里，十一已经被王强扶了起来。现在的十一憔悴许多，为了不让身体的免疫机制干掉老唐种在自己身体的虫子，在王强的建议下，十一在吃的方面，不断的精简，这让他的身体虚弱到了极点。 可以这么说，虚弱的人，连发烧的能力都没有。 现在，十一的手筋和脚筋已经开始恢复了，他坚决要进行王强制定的物理治疗计划，他要尽快的恢复。在二孬的拖延之计没有失效的时候，他最起码能站起来。当康虎对这些人发起战争的时候，他必须有不坐以待毙的能力。 看着十一疼，其木格心里也跟着疼，她不曾一次的想过，带着萧十一一走了之，去国外，去康虎找不到的地方。这并不是一个妄想，前些日子也出现在这里的姚忠母子，他们就走了，被醒来的周福送到了边境，从北面上去，走欧洲各国，再从欧洲各国，转向世界。 可是，这些都藏在其木格的心里。她从来没有说出口。其实从小到大，十一看似受过不少危机，但真正层面上的危机，其实并没有出现。和现在经历的不同，他是真正的被打败了，就算他勇敢的站起来，也可能被二次打败，这就是不可改变的现实，敌强我弱。 摔倒了，爬起来，爬不起来，接着爬，永不放弃。 有人坚持，就要有人支持。 () 第452章 骗过你的大脑 当其木格转过头强忍泪水的时候，她看到了王海龙，秀眉微蹙。 “你怎么来了啊？” “这么大敌意？” 现在是十一最虚弱的时候，而且，不管怎么说，王海龙都是一个难缠的人。 “无论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王海龙苦笑，就在这时，远处的十一说话了：“让他过来吧！” 既然十一都这么说了，其木格当然不会反对了，不过她咬着嘴唇，眼神一刻也不离开王海龙。 “你看起来不一样了？” 十一开门见山的问。 “是吗？我倒是没有那么多感觉，就是觉得身体轻了一些。” “这段时间，想必满城也发生了不少事情吧！” “这么说来，你对满城的事情一无所知。” 十一点点头，王强听了这句话，想要过来阻止王海龙说下去，不过被十一用眼神制止了。 “说吧，怎么了？” “我父亲死了！” 听了这句话，十一的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他忍着没让自己哭出来。认真的说：“是我的错，若是我不受伤，一切都不会发生。” 听到十一这么说，王海龙一阵苦笑：“十一，你就是这样，总把自己当这个世界的救世主。没错，我们需要你，但不代表你无所不能。你也有要接受的事实。” 这句话十一没有反驳，他知道这道理，心仍有不甘。 王海龙看着这样的十一，转换了话题：“我听二孬说你手筋脚筋都断了。” “已经接上了，还需要一段时间恢复。” “多久？” “伤筋动骨一百天，我比常人能快一些，但最起码也要一个月，可以这么说，我最少还需要半个月的功夫，才能恢复到以前的水平。” 王海龙琢磨了一下，他转身走了：“虽然那个账户不能用，但不代表康虎手底下没有资源，以他的权力而论，周扒皮和二孬在那个账户上设置的障碍，差不多应该被清除了。接下来我会全力对付康虎，直到你恢复。” “为什么要帮我？” “算不上帮，我父亲的死就是康虎的手段，这叫复仇。和你的正义相比，我其实和他有仇。” “康虎并不好对付，你要小心！” 王海龙笑了：“你知道一个催眠师，厉害的地方在哪？” 十一摇头。 “催眠术不是单纯骗过你眼睛的魔术，而是骗过你的大脑。” …… 现在已经是初夏，即便是北方，夜里也没有那么凉了。但是康虎还是习惯性将一件衣服披在自己的肩膀上。他带着眼镜，认真的看着文件。 康虎是组织的幕后首脑，那个组织干出来的事情令人发指。但也不能因为这个，而否定康虎在工作上的努力。他用组织的力量为自己铺路，也在用这个站上巅峰的权利为老百姓做事。 这时，门口传来了脚步声，康虎抬头，看见走进来一个高个子的青年。如此无声无息的走进来，想必外面的警卫都被解决了。即便如此，康虎也没有害怕。若论武力，他自认为自己已经登上巅峰。 康虎把手上的笔放下，端坐，用食指敲着左手。 “你是谁？” “王海龙！” 对于王海龙，康虎倒是有一点印象。他在齐云山的时候，见过一面。不过那个时候，王海龙半个脑袋都是烂的。看着现在的王海龙，康虎心里有了不一样的东西，求生意志强的人一定都不是弱者。于是他认真的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寻仇。” “我和你有仇。” “吴晟去了满城，他在想杀害二孬的时候，为了能有一把枪，设计杀害了我的父亲。” 康虎皱眉，他确实没有想到会这样。借刀杀人的伎俩是他的，但发生的事情却不是他所能预料的。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康虎并没有打算推诿。 “吴晟呢？” “我对一个工具的下场不感兴趣。” 王海龙这骄傲的口气，让康虎有些不喜欢，他仔细的想着，终于对上了王海龙的身份：“你是苦行者的獒选之子。” “是！” “就算你是，你哪来的勇气来挑战我。小范的獒王都那么回事，你一个獒选之子，又能干什么？” “别把我和那些垃圾相提并论，武学天赋本就万中无一，49个有武学天赋的孩子，岂能是随随便便就能凑齐的。而你的那个獒王，用的只是49个普通的孩子，用他们来獒选，又在獒选之上，搞了一个獒王，只是听着厉害。其实只不过是，刻意模仿制造出来的垃圾，一个没有脑子，修炼达摩胎息诀的工具，又能有什么用？” 康虎并没有反驳，他其实也看不上小范老师，只不过这个老学究，在地质方面确实是一个奇才，康虎用他寻遍大江南北，就是为了自己要找的那本秘籍。 “这么说你很强？” “我用三天时间学会了胎息诀，你觉得呢？” 王海龙说着，看到康虎办公桌上放着两盒围棋棋子，他走了过去，抄起一盒白子，哗啦一下就仍在空中。棋子在空中散落，王海龙闭上了眼睛。 在胎息诀方面，王海龙有自己领悟到的独特一面，那就是静，佛家叫禅。当他闭上眼睛，给了康虎一种精神上的压力，康虎是高手，他感觉到了，眼睛盯着王海龙，想着王海龙可能发起的进攻。 可是，王海龙始终没有动，他安静的像一个石雕。 啪嗒，啪嗒…… 在如此安静的状态下，每一个棋子落地声音都那么清脆。 “177颗，首长，你的棋子少了啊？” 康虎的表情凝重如水，能在如此环境下，用棋子落地的声音来判断棋子的个数，简直就是神技。这样的人，武功也绝对差不了。 突然之间，康虎觉得自己战意飙升，可在这个时候，王海龙却说话了：“行走江湖，就要遵循江湖的规矩，既然我来挑战你，当然会把公平二字端正。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休息，到时候，我会上门挑战。” “你不怕我埋伏你吗？” “康虎首长也是江湖人吧！” 王海龙说完这句胡，转身往外走。这时，门外警卫进来，瞪着王海龙：“你是谁？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让他走，三日之后，我等你！” 康虎首长已经开始期待这场战斗了。 看着王海龙离去，康虎首长又嘱咐了一句警卫：“把围棋捡起来，随便查一下白子的个数。” “是。” …… 王海龙来到了外面，他看到了一个垃圾桶，顺手把藏在袖子里的三个棋子扔进了垃圾桶。在扔之前，他把三个棋子藏在袖子里。在这之前，他没提过棋子的个数，康虎自然不会在意。当他提到个数时，康虎想到的，就是王海龙那独有的胎息状态。 这就是王海龙的战术：骗过你的大脑。 () 第453章 三天之后 骗过康虎首长的大脑只是所有计划的一个铺垫，计划才刚开始。三天是一个不错的时间，如果时间长了，康虎会怀疑。如果时间短了，对王海龙没有意义。这次的战术是拖延战术，王海龙见到康虎就用上了自己所有的手段，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不过，这只能保证三天。 难道在三天之后，要和康虎首长决一死战吗？王海龙才不会这么做，他有自知之明。就连十一都不是康虎的对手，练了几天功夫的自己，就能单独杀了康虎吗？不，不可能，别让自己胡思乱想。 在三天之内，康虎会把自己当成一个江湖人物。所以，在这三天的时间里，王海龙还可以做一些事情。 做什么呢？ 王海龙当然是早就想好的了，十一之所以受伤，是因为十一想救出杨兴镇。那时，康虎比较有戒心，十一失败之后，康虎也会理所应当的认为，没人敢对杨兴镇下手。这是一个好机会，只要把握着这个机会，将杨兴镇救出来就好。 从小到大，王海龙就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他懂侦破，自然也懂调查。暗中潜入了绥城营地一天，王海龙已经大概知道了杨兴镇的位置。不过，他没有马上去救杨兴镇。因为，他觉得康虎并不会这么简单的就放下自己的戒心。 戒心怎么破？推动计划！ 在江湖人物的这个概念上，必须要巩固。当康虎彻底相信在自己这个江湖身份的时候，王海龙才做出下一步的计划。 根据计划，在第二天，王海龙来到了绥城的人民广场。 绥城是个小城，人民广场是大爷大妈活动的场所，也是一些年轻人活动的圣地，还有些带孩子的，也会来这里凑热闹。总之，在绥城，人民广场是一个没有商业价值的繁荣之地。 王海龙来到这里之后，找了一块大石头，认真的坐了下来。他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内心逐渐安静下来，然后他闭上了眼睛，开始吐息纳气。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王海龙睁开了眼睛，这里没有鸟，但有蝴蝶，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身上停下的蝴蝶翩然而去。 这时，周围早已经聚集了不少观众，落在王海龙身上的目光，也都是个个惊诧。王海龙面露微笑，他要就是这种效果，有些话自己说出去，比人传出去更有分量。 …… 最重要的是，蝴蝶停在人身上的事情，太过神奇，听起来就匪夷可思。这件事传起来之后，就上了绥城晚报。晚报的记者，从老百姓的手里收集了一些清晰度不高的照片，这些照片从各个角度，让王海龙身上发生的事情，更具有话题度。 在康虎的办公桌上，旁边会摆着一摞报纸。今天，晚报就被放在上面，康虎顺理成章看到了晚报上的内容，盯着照片看了很久。相信这是一种境界，感觉上，这是一种超越现实的能力。 超越现实是不可取的，可是呢，康虎又愿意相信这个能力。 在得到古胎息诀之后，康虎就已经在武学上了有了一个新的层次。他并没有像肥和尚一样，刻意的去练很多武功。因为康虎觉得，那是肥和尚败给爷爷的一个心结。学会很多武功，本来就是一个人的爱好。能学会，不代表学会了所有的武功，就能天下无敌。 武学的修为，就是精气神的体现，精代表着是力量，气代表的是呼吸，神则是源自于思想不可求的东西。现在，从王海龙的身上，就体现出了这种不可求的境界。 把自己融入自然，王海龙是怎么做到的，这引起了康虎的深思。现在，他特别想和王海龙对决。不过，王海龙说过三天，以康虎对江湖人物的了解，大多数江湖人都是说话算数的。康虎觉得这三天应该是准的。 这个时候，恰巧警卫进来，看到康虎首长正在看报纸，目光有些呆紧，随后就小声的提醒着：“首长，这个装神弄鬼的人，就是那个鬼鬼祟祟进了咱们军营的人。” 康虎哪里不会不知道这个，只是对警卫的态度有了些许的兴趣。 “装神弄鬼吗？” “嗯！” 康虎笑了：“那你去查一查他，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是……” 自始至终康虎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警卫有些不自然，他的心思完全被王海龙勾引住了。一个练武的人，见到高手，若是不能与之一战，那简直就是对他的一种惩罚。 转天中午，康虎就接到了警卫的报告，这个王海龙消失了。听说昨天媒体也找过他，把他堵在了一个屋子里。结果，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凭空消失了。听到这句话，康虎笑了，因为康虎早就认为王海龙是做足了和自己决战的准备。为此，康虎也很期待，等着…… “去通知他们，今天我要休息一天，有什么事情，不要联系我了？” “是！” 康虎找了一个屋子，自己坐了下来，他没有盘膝而坐，还是习惯端坐，腰背挺直。一直到晚上，都没有动静。康虎看了看表，都快十二点了，还没有动静。 这是怎么回事？王海龙找不到自己吗？不可能，康虎反正不相信这个理由。虽然距离今天结束，还有些时候，康虎还是决定出来看看，发现有个连长正在等他，那是关押杨兴镇的人。认真一问，才知道杨兴镇今天逃走了，这个连长想把这个事情报告给康虎。不料，却被康虎的警卫给拦住了，警卫说：“今天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不能联系康虎首长，这是命令！” 这让康虎首长非常的纳闷，自己的警卫怎么拿了一个鸡毛当令箭呢？他立刻要求警卫来见他，可是当大家找到警卫的时候，警卫一个人走在操场上，嘴里嘟囔着，就好像中了什么诅咒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了？” “首长，他好像被催眠了。” 连长想起了自己曾经看过的一些画面，提醒着康虎首长。这时，康虎首长才想起王海龙的另一个身份，心理治疗师！ () 第454章 你现在是我的人质了 杨兴镇看着眼前的人，他万万没有想到，救自己的会是眼前这个人。现在，杨兴镇还清晰的记得自己开的一枪，那一枪穿透了对方的脑袋，对方竟然还没有死，这让他印象深刻。而且，杨兴镇也知道，王海龙一直和萧十一就不是一路的。在萧十一被康虎首长击溃之后，王海龙竟然伸出了援手。 王海龙把车停下来，看了一眼周遭的环境，谈不上穷山恶水，也是个荒山野岭。不管怎么说，这里视野很开阔，如果见到有追击的车，就完全可以躲起来。确定环境之后，王海龙这才把目光转到杨兴镇身上，发现杨兴镇只是静默的看着他，倒是莞尔一笑：“连句谢谢都不说吗？” “谢谢！”杨兴镇倒是诚恳。 王海龙歪过头，指着自己头上的伤疤，那个地方的头发还没有长出来，露着创伤后的狰狞：“我也谢谢你，这一枪改变了我的人生。” 杨兴镇沉默，他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说，把对方爆头了，还听到对方说谢谢，总觉得不太对劲。于是，他改变了话题：“我们只要离开这里，一天的时间就能回到满城，见到满城军区现在的首长，我可以证明康虎有罪。” 这是一个好计划，举报康虎，用官方的力量打败康虎。但是这个建议却让王海龙笑了，他并不这么认为，像康虎这样的人，并不会因为杨兴镇一个人证，就会让官方对他展开调查的。他没过多解释，不想给杨兴镇这样心性纯洁的人，心里留下影子。他只是摇摇头：“我救你出来的，你必须按照我的计划来。” “凭什么？”杨兴镇依旧是那个骄傲的人。 “就凭你现在是我的人质。”王海龙也不示弱，这种话还是可以说出口的。 “你在说笑吗？”杨兴镇真的觉得这是王海龙的无稽之谈，把一个特种兵当人质，你以为自己有多大的能耐。 “你可以试试。” 杨兴镇经不起挑衅，在格斗上能让他心服口服也就只有萧十一。所以，他把王海龙这句话当做挑衅，他想试试，是这个男人夸下海口，还是说这个男人真的有强大的能力。 两人下了车，很快，杨兴镇就形象尽毁的倒在地上，他面对这天空，大口大口的喘气，心里也有了变化，心想这次危机过去，一定找机会认真的研习一下国术。他想知道为什么王海龙在这么短时间内就能碾压自己。 “你还可以再试试。” 王海龙看上去很轻松，打败一个特种兵，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并不困难。正因为他的游刃有余，杨兴镇才能服气。 “不打了，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人质。” 王海龙笑了：“就是一个说法，我们还要继续呆在绥城，你来保证我们三天之内，不被那些人抓到。” “这并不难。” “不，这并不容易。我们不是单纯的躲起来，我要让康虎知道，我并没有离开，还在绥城。” “你到底要干什么？” “不用管了，我相信你能做到这一点。” …… 第一天，王海龙又一次出现在广场上，因为上过报纸，他盘腿坐下吐息纳气没有多一会儿，就引来了众人的围观。那些媒体正找他呢，所以传播的很快。这件事情传到了康虎那里，康虎的人来了，气势汹汹的。一个军车，哗啦啦下来一帮人，不过他们在人民广场找了一个遍，没有找到王海龙这个人。 知道王海龙仍然在绥城之后，康虎很快下达了命令，传到了地方，全城搜捕。 但是……找一个人并没有那么容易。刑警队，派出所找了王海龙一天，王海龙还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第二天，派出所接到了举报电话，说是发现了王海龙的行踪。 撂下电话后，举报人就回到了一个小屋子，他摘下口罩，露出自己的脸。杨兴镇看着这张帅气的脸，摇头表示无奈，自己举报自己，康虎遇到了这样的对手，也算是康虎的霉运吧。 在逃亡的过程，王海龙保证了对杨兴镇的信任，完全听从杨兴镇的安排，杨兴镇熟悉这个城市的一切，更熟悉刑警和特种兵的行动规律。虽然，不逃离这个城市，但保证不被抓住，杨兴镇还是能做到的。 第三天，也是如此！王海龙对杨兴镇也是刮目相看，不愧是兵王，在层层围捕当中，依旧游刃有余。 第四天，只有王海龙一个人出现在了广场上，他悠闲的一如既往的盘腿坐在那里的石头上，有一只鸟飞过，落在他的肩膀上，他闭着眼睛享受着一切，直到全副武装的特种兵，将他团团围住。 被抓捕到军区的监狱里面，康虎第一个来看王海龙，王海龙坐在铁栏杆的那一边，微笑的看着康虎。康虎浓眉紧蹙：“你食言了！” “是您觉得江湖人言而有信，这并不怪我。”王海龙用让人讨厌的口气回答。 “你撒谎你还有理了。”康虎真生气了，他看到王海龙的本领，心里真的想和王海龙打一架的。但王海龙却利用了康虎这个心理，欲擒故纵。 “是吗？我撒谎了，那对不起啊！” 王海龙这态度，让康虎怒极反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搞什么鬼？昨天，你救出来的杨兴镇已经离开了绥城，他开着你的车离开的，我想他应该是去其他首长那里揭我的底吧！” 听到这句话，王海龙轻轻的鼓掌，样子特别欠抽。在康虎的注视下，王海龙还认真的说：“首长都猜对了，不过已经晚了，你们一直盯着我，已经没有时间去抓杨兴镇了。” “这就是你的计策吗？”康虎显然并不担心，他盯着王海龙，想看到王海龙吃惊的样子，但王海龙神态如常：“不行吗？” “自作聪明。” 王海龙没说话，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康虎瞪了王海龙一眼，提了提身上的衣服，认真的说：“等我收拾了杨兴镇，再来找你。” () 第455章 周狐狸 满城军区的首长叫周元晓，个子不高，胖墩墩的。他有六十多岁，却满面红光，乐呵呵的活脱一个弥勒佛。周元晓看着杨兴镇许久，思考着杨兴镇的话。要相信杨兴镇的话，就要对康虎动手。同为首长，和康虎相比，他更像一个等着退休的和事老。 “举报首长，需要内部调查，在调查期间，你不能离开军区。” “是！” 听到杨兴镇的回答，周元晓眼睛一咪，又乐了起来。 “那你先去休息吧！” 杨兴镇回到给他临时安排的住处时，他很快发现了一个问题，自己看似被安排这里等消息。实际上他是被软禁了。 这个时候，杨兴镇也明白了，为什么王海龙没有让他当天就来举报康虎。现在看来，这个周元晓和康虎是狼狈为奸，这两个家伙是一伙的。 这个情况，让杨兴镇特别的难受，他从这个大环境下成长起来的男人，他在这里吸收到了足够多的阳光，他相信在这里比任何地方更公平。但是，现在这里也和他想的不一样了。 当整片天空都被乌云盖顶，就算是雄鹰，也无法展翅飞翔。 …… 杨兴镇思考了一个晚上，决定还是按照王海龙的计划来。在来满城军区之前，王海龙不止是不相信这里的领导，还给了杨兴镇一个参考谋略。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用康虎的死来诉说一些未来。 转天，杨兴镇又见了周元晓首长，他看着这个乐呵呵的人，突然觉得这个人的笑容，让人心生厌恶。 “首长，我想和你谈个条件。” “说吧！”周元晓眉毛弯着，笑着，同样也认真的看着杨兴镇。 “你可以抓我，将我送给康虎。我想说的是，如果康虎死了，他的势力将面临着什么，您应该比我还清楚。所以说，有些人活着可以当朋友，死了完全可以当石头。” “哦！”周元晓很惊讶，他摸了摸自己油光满面的脸，笑呵呵的说：“你这个孩子有点意思？我说了让你等等，可没说不管。” “等等和不管没有区别。” “咱先不提这方面的区别，我就问你，如果康虎真的死了，我对付他的手下，图的是什么啊？” “您图的是什么？您自己心里清楚，我想要做的就是还给这个世界一片晴朗的天空。” 周元晓听到这句话，脸上的笑容没了。 “我知道了，你先回自己的住处吧。不许跑，真把自己逼成了通缉犯，那就给敌人一个杀你的理由了。” …… 杨兴镇走了以后，周元晓就给康虎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里他依旧是乐呵呵的：“老虎啊，是我，大周！” “周元帅？” “嘿嘿！” “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你就给我打电话了。既然这样，咱们就把事情放到台面上来说，我这边有一个小同志，出去执行了点任务，结果被江湖人士给洗脑了，现在一心的认为，我是什么黑暗组织的首领，我正教育着呢，没看好，让他给跑了。” “对，跑我这来举报你了。” “你什么想法？” “你身正不怕影子斜，咱走正常程序呗。” “行啊，周元帅，周狐狸，和我都来官腔了。” “那你啥意思，这冷嘲热讽的。” “给我送回来不就完了，难道你真怀疑我吗？” “我怀疑你个大头鬼，我明天就给找人给你送回去啊。” 周元晓说完挂断了电话，他摸着脸，捏着自己肉嘟嘟的下巴沉思，然后他又看了一眼杨兴镇的举报内容。最后带着哭腔说：“我说我不来，偏让我来，这才几天啊，这把椅子就扎我屁股。”说完，周元晓对着虚空比划出一个中指，然后得意的说：“领导，我敬你的。” 恰好在这时，警卫兵进来了，周元晓赶紧把食指也抬起来，剑指指着灯：“这黑灯瞎火的灯，给我换了。” “是，首长。” 说完，周元晓乐呵呵的看着警卫兵，把警卫兵看毛了，点头说：“我这就去后勤给您换灯去！” …… 王海龙依旧在监狱里，他算着天数，对自己说：“八天了，一切还都在计划当中，加油，王海龙！” 这时，康虎来了，一个人，肩膀上永远披着一件衣服，王海龙调整了一个坐姿看着康虎，听见康虎有些得意的说：“杨兴镇明天就送回来，你们的计划泡汤了。” “是吗？明天在说，明天的事情今天说，是不是有点为时过早啊！” 康虎只是淡淡的笑了：“你低估了这个社会。” “不，是你低估了这个社会，在你的心中，黑白分明，你根本不理解那些在夹缝中求生存的人，他们的强大。” “你说是你自己吗？你很强大，还有一手漂亮的功夫，不想和我打一打吗？” “如果明天，杨兴镇回来了，我明天就和你打。如果杨兴镇没回来，那我就三天之后和你打。”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别再言而无信。” “那可没准儿！” …… 从绥城到满城，不到一天的车程，周元晓那边，就算中午出发，晚上也到了。康虎早上就去操场跑了步，活动了筋骨。 不知道为什么？康虎看到了王海龙身上的功夫之后，特别的嫉妒。他知道王海龙打不过自己，但王海龙的功夫，就好像里走出来的一样，那种气息，宁静致远，带着一股仙气。可以说，这种功夫，康虎一辈子也练不成，也许正因为如此，康虎想用对付萧十一的方法，堂堂正正在武术上废了王海龙，杀了也可以。 最近，事情总是不能让康虎觉得顺当，跑步回去之后，康虎就接到了周元晓的电话：“老虎，你这个兵可不简单啊，撂倒我十来个人跑了。” “跑了？” “嗯！” “跑哪去了？” “这我可不知道，我这正找人查着呢，飞机，火车，汽车高速。不过，他是个兵，要是撒丫子在野地上跑，那我也没招，我满城又没有围墙。” 这推诿的行为真让康虎生气，他大声的说：“杨兴镇又不是没有在你们军区待过，他什么能耐，你不清楚吗？” “这可你冤枉我了，我可是老猴子死了才调过来的，你要这么说，那我就不管了，直接上报了。” “别，我会派人去，帮你协查。” “嗯，我等着你的人来啊！” 周元晓说完放下电话，笑呵呵的看了一眼站在对面的杨兴镇：“孩子，这样，还满意不？” () 第456章 合理陷害 夜深了，康虎办公室里一盏不算明亮的灯还亮着。 康虎肩上披着一件衣服，独自坐在办公桌旁沉思。在他的面前，摆放着一份文件，是关于账户解密的文件。 在这份文件中指出一个至关重要的一点，这个账户需要授权开启，也就是说必须知道授权人是谁？才有可能知道账户是什么？ 康虎也曾问过，如果不知道授权人是谁呢？技术人员给出的解释是，如果不知道授权人是谁？想要找到这个账户的所属人，一定是一件海底捞针的事儿。 这个账户，连接着深网，而深网上的犯罪交易，一直是官方致力打击的对象。如果深网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它不会在全世界的打击下，仍旧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 关于账户的授权人，康虎当然知道，这个账户虽然这些年一直是姚志在管理，但建立的人并不是姚志，也不是康虎。 建立这个账户的人是林忠海，用的授权是康老的资料。 也正因为林忠海在建立账户的时候出过力，所以他才顺藤摸瓜知道了康虎的身份。然后，林忠海威胁康虎，试图成为这个黑暗世界的掌控人，不过他的野心被康虎湮灭在萌芽当中了。 章泽得到康虎的授权，周扒皮没法更改账户的本质，就在账户周遭设定了一些阻碍，但这些阻碍仍旧被官方以调查的名义抹除了。 现在，一个问题很严峻，要把这个账户授权给谁？ 官方已经将这个账户罗列在案，也就是说只要账户有异动，必然会被调查。 如此看来，周扒皮在账户上动手脚，必然是和章泽商量过的，章泽这个人心思缜密的很。他肯定知道，封印了这个账户，就切断了康虎与黑暗世界的联系。但康虎一定会找回来的，官方也会插手。不过，这并不是银行账户，而是深网账户，也就是说，即便是官方，短时间内也会对这个账户束手无策。 但是，官方一定会在入口设置一道枷锁，这道枷锁就堵住了康虎的路。在官方的监测下，康虎想接管自己曾经建立起的黑暗机制连门都没有。 所以，看似平静的康虎，现在非常的愤怒，这个紧箍咒，是自己给自己戴上的。如果拿到账户的时候，小心一些，找些行走于黑暗中的专业人士，这件事情都能解决。 可是，自己太急切了，这一切都是因为萧十一，如果不是萧十一让他的心里跟插了一根刺一样，他也不会急迫成这个样子，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想着，想着，康虎就站起来，朝着关押犯人的方向走去。他需要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在牢狱中的王海龙，会是一个不错的对象。 王海龙盘腿坐在那一边，安静的像一个石像。直到他听到了康虎的脚步声，这才睁开眼睛。 “您来了？” “我今天就要和你打。” “听首长的口气，我就知道，杨兴镇没回来。” “他逃了，抓住他是早晚的事儿。” “你确定是他逃了，不是满城的首长在对付你。” 王海龙的这些话说的康虎心里一紧，这也是一种可能。满城现在的首长是周狐狸，这个家伙是一个难搞的人，圆滑世故。 看到康虎沉思，王海龙嘿嘿一笑，他认真的说：“康虎首长，你其实就像一个孩子？” “你在说什么？” “你看似雷厉风行，运筹帷幄。其实，这辈子你顺风顺水，因为你的知己知彼。可是，你的这些作为，像极了被惯坏的孩子，你的敌人都是姚志喂给你的，没有了姚志，你都不知道怎么对付敌人了，看似强大的你其实脆弱的浑身都是破绽。” 王海龙本身就是一个心理医师，他看的很透彻，和康虎面对面机会，他已经把这个强大的男人看穿了。 “你今天，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 “你别逼我，你把我抓起来，无非就是我来过你的办公室，擅入军营。除此之外，我能有什么罪？” “你催眠了我的警卫，试图杀我。” “别逗了，首长。我催眠了你的警卫，你有证据吗？还有，我试图杀你，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和你动过手，我也没想和你动手，我怎么就会杀你呢？” “你……” 康虎气结了，他感觉自己被一个年轻人耍了，从头到尾根本不是他抓住了这个年轻人，而是这个年轻人自己进来的。 “王海龙，你的罪轻不了。” “不见得，明天我的律师就来了，他打赢了不少官司，叫高楼。你有什么想加在我身上的罪名，最好尽快的干，否则你就没有机会了。” 康虎今天真的是气上加气，他转身就走，王海龙还在后面冷嘲热讽的追着说：“首长，一个离开黑暗世界的光杆司令，是不是觉得孤立无援啊！你以为你自己杀了姚志，真的是这样吗？姚志把所有的一切都计算好了，能杀了你，那就杀了，杀不了你，就用你自己建立起来的黑暗帝国，把你湮灭，你还是死！” 康虎怒目圆睁，不过，这里终究不是他能肆意妄为的地方。 就在康虎气的快疯了的时候，突然之间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对啊，这样合情合理。康虎笑了，气极反笑吗？不，是真的笑了，他想到了解决的方法。 “王海龙，我承认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很有道理，但你终究还是太年轻了，张狂，自信，这些都是失败的根由。” 王海龙皱眉…… 康虎转身离去，一直盯着康虎的王海龙也笑了。 …… 康虎回来之后，又一次看到了办公桌上的那个文件，这次账户有着落了。没错，那些技术部的人一定会把这个账户看的很严。如果把这个账户授权给王海龙会怎么样？这样王海龙刺杀自己的罪名就会被坐实。同时，自己又能通过王海龙的名义，调动江湖的力量。 这一石二鸟之计，自己怎么会想不到呢？ 这帮家伙想逼死自己，结果让自己找到了一条这么好的途径。想到这里，康虎竟然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今天晚上过的不错，虽然经历了先前的憋闷，但终归乌云散去，天空一片晴朗。 () 第457章 一切都在计划当中 王海龙一个人在监狱里，默默的算着日期。十天了，看样子一切都在计划当中，昨天已经见过律师了。虽然这边抓了他，但证据不足，差不多也该放人了。 今天是关键的一天，王海龙知道只要今天自己能离开这里，那么未来的一切会很明朗，如果自己没有离开，未来还会很艰难。 王海龙等着律师来，没有想到，却等到了康虎，康虎看着王海龙，脸上有一阵得意，他认真的说：“恐怕你的律师，无权到这里来了？” “为什么？” “因为技术部已经掌握了确切的证据，证明你和一个组织有关，甚至你是那个组织的首领。” 王海龙看着康虎，突然冲起来，双手抓着铁栏杆，怒目圆睁，紧紧的盯着康虎的脸：“康虎，你这是栽赃嫁祸？” “其实，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们送来的？” “我要和你决斗。” “黔驴技穷，用出了最后一招吗？不想在拖延时间了吗？” “你！” 康虎想通了，看穿了一切，他知道王海龙在拖延时间。现在，王海龙想打，他反而不想打了。 “有的时候，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不可能如你所愿。这就是现实，你以为邪不胜正，算了吧，这个想法根本不对，正义都是胜利者谱写出来的篇章。” “你害怕我了吗？” “不要用这种激将法，我还会和你打。不过，我今天会去一趟满城，杨兴镇还在周狐狸那里对吗？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连这一点也想通了，其实很简单，我从来没有把杨兴镇当回事，他手里根本没有能扳倒我的证据。我的烦恼就是那个账户，一旦这个问题解决了，其他的事情自然迎刃而解。这一点我应该谢谢你，如果你不是自作聪明的来为萧十一争取时间，我想我现在应该还在烦恼呢。” 康虎说完，看着王海龙说不出话的样子，没有继续说，他转身就走，不过这一次，他是笑着离开的。 …… 等康虎走后，王海龙安静的坐回角落，他顺着窗口，看着外面的太阳，默默的算计着时间，一直等到送饭的过来，王海龙离着送饭的还有一段距离，他突然问：“你是不是很好奇，这十多天我都没有和你说过话。” 送饭的没有回答：“扭过头去。” “这不怨你，应该是上面吩咐过，因为我会催眠，所以，你不能和我说话。可是，他们真的是忘了一点。如果你真的被我催眠了，那他们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和我说过话。” 听见这句话，送饭的警卫有些慌张，想抓紧时间离去。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王海龙淡淡的说了一句：“天黑了！”听到这三个字，这个警卫的脑袋就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一下子他就呆住了，眼睛也慢慢的闭上了。 …… 康虎坐车前往满城，他闭着眼睛坐在后面的座椅上休息。就在这个时候，军区来电话告诉康虎，王海龙逃离军区的消息。这一点并没有让康虎意外。而且，他也没感觉到很气愤，吩咐了一句，无论如何要抓住王海龙。 其实王海龙的逃离，对于康虎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相反，它还是一件好事。这样就能间接证明，技术部查出来的事情都是对的，王海龙就是那个坏人，而且在王海龙的背后，还有人支持着他。 同样，只要王海龙离开军区，康虎就能肆无忌惮的使用账户发布任务，利用江湖上那些非法的力量。 …… 王海龙离开军区以后，就逃离了绥城，他来到了武家村，又一次进了齐云山。 萧十一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在王海龙进来的时候，十一已经尝试着使用五步拳和谭腿这些基本功夫和王强在对抗中，逐渐的恢复。 王海龙对着王强伸出了一个大拇指：“王强，你刷新了我对医学上的认知。” “这些和我关系不大，是唐老师的杰作。” 王强对王海龙说话的时候，还是冷冰冰的。王海龙并不在意这一点，他清楚的知道王强的性格。这一次他说的也是实话，没错，虫疗是一种没有计入现代医学课本的治疗手段。但他的疗效并不是那么好，成功率也一定非常的低。 在王强来之前，老唐一直试图用冷水不让十一发烧，这个手段并不聪明，赌的成分很大。所以，在王强到来之后，运用了更合理的科学手段，用他医术，辅佐这个虫疗，把这个疗法的致死概率，从很高降到几乎为零，这些都是王强的本领。 而且，王海龙相信，在未来的日子里，王强还会掌握更多的治疗手段，最终成为一名神医。 其木格帮着十一擦了擦汗，然后警惕的看着王海龙，王海龙有些无奈：“我都做到这种程度了，把自己都撘进去了，还不相信我。” 其木格没说话，十一倒是说了一句：“你既然来了，那就说明你已经阻止不了康虎了。” 王海龙摇头：“我从头到尾就没有想过要阻止康虎，这么说吧。即便到现在，还是在我和二孬的计划当中，他去了满城。” 萧十一眉头一皱：“你们竟然把他弄满城去了。” “不但如此，他还想通了，用我的名义，调动那些江湖人物的力量。” 十一思考着，王强补充的问了一句：“这不是引火烧身吗？” “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吗？满城有一个不得了的人物，他是个坏蛋，但他的死让百姓称颂。” 其木格一下子就知道了王海龙说的是谁，她纳闷的问：“这个时候，提老板干什么？” “老板对付人的哲理很明确，欲使其毁灭，必使其膨胀。” 王强和其木格都保持着沉默，他们知道王海龙非常的聪明，而且这一次还是和二孬联手。在他们心中，这两个最聪明的人联合在一起，一定不再惧怕任何人。 王海龙看着十一，他认真的说：“我们这个计划看起来非常管用，但其实方向就一个，那就是把康虎逼急了。康虎急了，就会杀人。如果关键人被他杀了，那我们的计划就泡汤了，再也没有办法证明康虎的罪恶。” “即便如此，你们还是会把康虎逼到那个份上。” “对，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有机会出手。可是，我来了两次，看见你两次，你意志很坚定，也正因为如此二孬对你有绝对的信任。但我要问一句，如果那一天到来，你有把握对付康虎吗？” () 第458章 催眠 王海龙这句话把十一问的没有了底气，凭心而论十一根本没有打赢康虎的把握。在操场上的那次战斗，看似潦草，但实际上十一并没有准备不足，也不是大意失败的。 如果单纯的从战斗上来说，十一真的是完败给了康虎。 “我见过他了，和爷爷相比，他的武术更纯粹，他就是一个杀人机器。” 王海龙说出自己的感受，这段时间王海龙虽然有进步，但也不会因为这个进步而产生妄想。他之所以没有和康虎过招，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不会是康虎的对手，哪怕用上自己所有的手段也不行。 “我知道他厉害，但我必须打。” “你的机会来自于哪里？” 十一看了一眼王海龙，有些事情他没有和其木格说过，王强也不知道，但他想跟王海龙说一说。 “我曾经被压在山底下，见过一份秘籍，混沌之初的胎息术，恶之念。那本秘籍吗，没有明确的招法，只是一种理念。他调动的是一个人为了存活，不惜付出一切代价换来的至高武力。在和康虎战斗的时候，我发现康虎能调动这种精神上的力量，明明是我弱，他的感觉就好像绝境中求存一样。” “恶之念？” 王海龙重复了一句，陷入了沉思。 “我相信你，十一。你从小就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如果恶之念，由你来练，你会不会比康虎厉害。” “这只能是一种假设，没有意义。我虽然看过那本秘籍，但我真的不记得了。仔细想想，也毫无所获。” 王海龙摇摇头：“不，人的大脑是世界上最好的储存器，只要你看过的东西就能被记住。只不过人的这一辈子，见过的太多，记住的太多。所以，大脑一般会启动自动保护系统，这种保护系统类似于一种防止过载的装置，它在逐渐的抹去人和记忆的关联，所以，你忘了并不是忘掉记忆的本身而是忘了那种关联性。” 十一没听懂王海龙说什么，看了一眼王强，王强认真的说：“这种说法自古就有，比如，我们明明思考用的是大脑，但我们从小时候就知道心想这个词，心会思想吗？不会，那为什么会叫心想呢？这就是人类身体构造的秘密。” 如此看来人类本身的秘密还有待开发。十一把目光从王强身上移开，落在了王海龙的身上，王海龙沉默着…… 大家都沉默着…… “我倒是有办法，可以试试。”王海龙思考之后，认真的说，不过信心有些不足。 “什么办法？” “催眠！用这个方法，我可以让你回到那一天，看到秘籍的那一天，这一次你能记住那个秘籍。” “干！” 王海龙和王强一起做准备，十一和其木格回到了居住的山洞里等着。十一看着其木格担心的脸色，温柔的拉住了她的手：“放心，不会出事的。” “我不相信王海龙。” “我也不相信王海龙，但爷爷把胎息术教给了王海龙，或许这就是一个转机吧。” 其木格咬着嘴唇没有说话，十一只能轻飘飘的拍了一下其木格的手背，然后认真的看着其木格的眼睛。 这心灵窗口的交流，其木格败下阵来，她点头说：“如果你出了什么事儿，我一定杀了王海龙。” 这个时候，王海龙进来了。其木格看着王海龙说：“我不会离开十一半步。” 王海龙笑了笑：“你可以留在这里，一会儿王强也进来，虽然王强不是心理专业，他毕竟是个医生。” 等王强进来后，王海龙坐在十一的面前，王强和其木格就在他后面不远处站着。十一看着王海龙：“你没有一个怀表之类的东西吗？” “用不着，你只要相信我就好，现在开始放松，深呼吸，对这状态不错，跟随着我的引导，慢慢来，别急，深呼吸，好闭上你的眼睛……重新来一遍，放松，深呼吸……” 催眠是一种很厉害的技术，但他并不是万能的，特别像十一这种心智坚定的人，如果不是心甘情愿的接受，王海龙是没有办法催眠他的。 这一次，十一是真心的想再看一看那个恶之念。 “天黑了！” 听到这几个字的十一，眼睛慢慢的闭上了。他的意识又回到了那个幽暗的地下洞穴，仰头看去，因为压力形成的奇特漩涡还在。 然后，十一低头看过去，看到了自己手上缠着的衣服。 当时，十一就是用这种方法，打破了石壁，破坏了自然界时间形成的微妙平衡，引发了地震，从而离开了这里。 不过，在自己的意识里，十一没有继续这么做。沿着曲径幽深的路，他又重新回到了那个洞穴。 然后，十一的目光落在那堵墙上，奇怪的感觉发生了，明明清晰，却读不出半个字来，就好像自己与那个东西隔绝着一个世界。 十一认真的看，连那清晰的字，都变得越发模糊，然后那些字动了起来，像蚯蚓一样到处乱窜，最后这些字完全没有了字的模样，一条条线形成了深海鱼群一样的漩涡。 这奇异的景象惊呆了十一，他伸手去摸，却仿佛被吸了进去。紧接着眼前的景色，完全变了，战火燃烧，他来到了宛若破墟的楼群中，他的战友正在血泊里，呻吟挣扎。 “6319……” 一个战友在歇斯底里的喊着，砰…… 子弹呼啸而过，打穿了自己战友的脖子。 砰砰砰…… 漫天的子弹扫过来，十一的胸口和一个胳膊中枪了，很疼，他倒在地上。胸口因为有防弹衣，但胳膊上的皮肉已经被撕裂了，鲜血直流。 “我要死了。” 这时的十一还带着一张幼稚的脸，他才十八岁。 这个时候，可能同龄人还慵懒的躺在被窝里，也有可能有人已经玩上最新的红警战争。可是十一已经在战场上经历战争了。 这一次佣兵的任务是保护一个商人离开这个战场，这个商人是一个军火商，他将AK47平均每把400美元以上的价格，卖给了当地的一个武装组织。他还想卖的更高，所以这场买卖没有谈妥。 于是，商人从欧美那边买了雇佣兵，也就是十一所在的雇佣兵公司。 显然，他们的任务失败了。 () 第459章 生存是活着的理由 也许因为流血的原因，十一晕过去了，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和一些受伤的雇佣兵，被关押在阴暗潮湿的水牢里面。 十一动了一下，手臂传来的疼痛撕心裂肺。 说实话，这是十一第一次参加正式任务，他来到公司之后，首先经过了一年的培训，包括语言、战术配合，以及关于战争各方面的知识。 可是战争和十一想的根本不一样。 本来，这只是一次危险性很低的保护任务，可是当地方武装组织杀红了眼，他们对武器的渴求，已经不是能想象的模样。 他们想要更多的枪，商人想要更多的钱。 彼此都不能给予对方想要的，这就是最简单的冲突，战斗因此而开始。在装备方面，雇佣兵远比地方组织要精良，他们头盔，避弹衣，各种手雷，以及精准的M16步枪。这种步枪能在五百米内，击穿对方的头盔。 但世界永远不会是你想象的那样，地方武装组织手里的枪是AK17，这种枪在300米开外，射击精度就会丧失，几乎很难命中目标。 不过，胜利不是以这种数字化的方式来计算的，对方人多，甚至有些人根本没有枪，还有些是少年，他们跟着组织在500米开外一起向前冲锋，有人死了，也不会影响什么，后面的人会继续冲，没有枪的人会把枪捡起来，继续向前冲。 很快，这个战斗距离被拉近了200米，子弹以850米秒的速度在人体上打出一个直径小于一厘米大小的伤口，然后弹头携带着巨大的动能在人体内翻滚，最后又以500米秒的速度穿越出人体，就能在人的身体上撕裂出至少12厘米的伤口。 在这场战争中，十一还算幸运，只是胳膊被擦中，伤口狰狞，但在最起码的包扎之后，他这条胳膊还能保住。 来了五十个人，最后剩下了六个人质。 地方武装组织之所以让这六个人活着，是因为他们想要枪。 …… 清醒之后，十一看着几个面容麻木的同伴，十一忍不住的哭了起来。其他几个人继续麻木的坐着，倒是有一个老兵来到了十一的面前，他拍了拍十一的肩膀，宽慰着十一说：“别怕，雇佣兵公司会以合理的价格将我们赎回去。” “不会的，这群人疯了，而且他们很快会被消灭，在那之前，他们一定会先杀了我们的。” 听到这里，十一又哭了。 虽然十一还小，但他明白，作为雇佣兵，他不能代表任何一个国家。在这场战争里，他们会死的毫无意义，一旦敌人发现他们身上没有利益可图的时候，会毫不犹豫的杀掉他们，这样敌人还能省一些粮食。 资格最老的雇佣兵，其实脸上并没有多少岁月的沉淀，他这样安慰十一，也无非是在安慰自己，或许还有活的希望。 可是，在有人反驳的情况下，老雇佣兵也无法将自己的言论继续下去。辩驳只会让事实更有力的击溃自己。 这时，门口传来了几声对话，反正不是母语也不是英语，十一肯定是听不懂。不过，那个年老的雇佣兵，脸上的神色变了。他一句话都没有说，悄悄来到了一个稍微隐蔽的角落，眼神闪缩，像狼一样。 哗啦，牢狱的大铁门被打开了了，几个人荷枪实弹的人冲了进来，他们拿起枪朝着人质的射击。 砰砰砰…… 在毫无反抗的情况下，雇佣兵相继倒地。 就算那个老雇佣兵，也没有还原电影上的情节，他反抗了，依旧被射杀了。 最后，一个年纪和十一相仿的少年，举着枪对准了十一。他脸上的神情兴奋和充斥一种难以描述的恐惧，那种恐惧是细微的，不是因为罪恶感，更不是因为人会死，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人性，因为自己的恶而感受到的恐惧。 可以说那是害怕自己杀人如麻，又喜欢自己杀人如麻的样子。 十一抬起头，两只因为哭泣而血红的眼睛，早已经没有了泪水，他紧紧盯着敌人的眼睛，精神前所未有的集中。 这一刻，十一想到的是，活着…… 砰…… 敌人少年近距离开了枪，但他的眼里看到是一道幻影。 十一躲开了，他一记崩拳打在了对方的胸口上，在对方飞出去的时候，他一把拽下了对方的AK17，然后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 敌人开始还击，在狭隘的地牢，存活的概率几乎为零，可是十一却在这个时候爆发了，他注意力前所未有的集中，身体的能力到了极限，1V6，在狭隘的地牢里，他做到了。 十一冲出了地牢的大铁门，见到人他就开枪，他完全没有了那懦弱的样子，更像一个从地狱回来的杀神。 在那一刻，他就突破了，在枪林弹雨中穿梭，并且击中的一个弹药箱，炸弹爆炸，掀翻了整个基地。 十一逃出来之后，开着一辆车疯狂的逃走，在后面不停追击的时候，他开着车飞入了断裂的山谷。在飞跃中，十一腾身离开了汽车，他乱抓，乱撞，伤痕累累摔在地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十一从深深的吸气中醒了过来，他发现自己在战地医院里，就连护士看到十一醒过来也直呼：“神奇，神奇！” 十一知道自己活了过来，可是他闭上眼睛，就能看到一张张幼稚的脸，那些被他杀死的人和他一样有着年轻的面孔，双方本无仇恨，却因为想活着这个最简单的理由，互相厮杀。现在，十一仍旧清晰的记得，在那个基地里面，还有一群比自己还小的孩子，他们正在试验自己的新武器。 当十一出现的时候，他们毫无顾忌的对十一开始射击。从他们笨拙的手法上，也就做了简单的五分钟培训，他们没有上过战场，也许他们还没有杀过人。 可那种时候，谁又会管这些，人面临死亡的时候，精神会突破极限，它为恶，因为任何人在绝境下，只想自私的活着。这份自私就是动力，这份恶就是精神来源。 在那种情况下的精神状态，身体反应，才是人类最强大的时候。而混沌之初的胎息术，就是将这种念想存在于脑中，然后将自己的身体极致开发的秘籍。 想着，想着，十一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大叫，护士赶忙冲了过来，十一看着护士年轻俊美的脸变成那些陌生的面孔，然后他毫不犹豫的挥动了自己的拳头，紧接着十一听到了骨骼碎裂的声音，画面破碎。 () 第460章 致命性的纰漏 在破碎的画面里，十一来到了一个以白色色调为主的房间里面。他的对面坐着一个顶着花白头发的老人家。 这个老人家有个传统的名字叫约翰。他是雇佣兵里面的高层，也是十一来到这个雇佣兵组织的介绍人。 约翰和老侯拥有国际友谊，所以他接受了十一这个看上去并没有什么长处的孩子并允许十一加入了他的雇佣兵队伍。 哪怕是这次营救，也是因为老侯的关系，才出动兵力，剿灭了地方武装组织，并在断谷里找到了还活着的萧十一。 但从现场看，老约翰发现了有意思的东西，一个传统文化上的强大，这个少年身上拥有那些让人津津乐道的功夫，而且这个功夫并不是只能用来表演和强身健体的。 曾经的十一就是在这里听了老约翰的教诲，然后由此开始变得强大的。 可是，这一次十一的目光却落在约翰桌子前面摆放的那本资料上，他的眼神就像放大镜一样，逐渐的放大，终于看清楚资料写的字。 那位名叫伊莱娜的护士死了。 她死了？ 十一错愕，因为老约翰当时并不是这么说的，他也没有因此留下心理包袱。果然，老约翰还在说：“孩子，你不用担心那个护士的安危，她虽然受了伤，但保住了性命，我们已经把她送回国去，找最好的医生为他治疗。” 谎言，全部都是谎言…… 十一歇斯底里的大叫起来，他最深刻的记忆崩溃了，这是用正能量引领他成为高手的根基，这一刻，这个根基彻底的消失了。 …… 躺在山洞里的十一，本来在催眠之后还是很安静的躺着。突然之间，他就浑身抽搐起来，口吐白沫。 王强赶紧跑了过去，查看十一的状况。 其木格则是跨出一步，直接勒住王海龙的脖子，恶狠狠的问：“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把他催眠了。” “你胡说，一定是你动了手脚。” “我没有，你可以杀了我，但我真的什么也没有做。格格，你松开我，你这样抓着我，我没有办法让他醒过来。” 王强在检查完十一之后，转过头大声的说：“格格，放开他，只有他才能让十一醒过来。” 格格虽然松开了手，但她的注意力依旧在王海龙的身上，一刻也不放松。 “听到我响指的声音，你就可以睁开眼睛，123，蹦！” 十一果然睁开了眼睛，他仿若癫痫的症状也随之停止了。 王强呼出一口气，帮十一处理掉刚才吐出的白沫，翻看十一的眼皮，查看十一的状态。 在整个过程中，十一都双眼迷茫的看着头上棱角分明的洞顶，一言不发。 大家一起沉默了好久，十一还是说话了。 “王海龙，我看见的都是真的吧？” “催眠下你看到的都是自己的记忆，记忆是不可能更改的。” 听到这句话，十一的瞳孔变得惊恐起来，他突然抬头，对着房顶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杀你的。” 说完，十一竟然哭了起来。 其木格心疼的把十一抱住，杀人一样的眼神盯着王海龙。王强看到其木格的眼神，心里咯噔一下，他赶紧站起来，把王海龙推了出去。 “你走吧！” “你说什么？这种时候，我能走吗？” “王海龙，我不知道你抱着什么目的来的，但是你成功的弄乱了十一的脑子。” “你也怀疑我？” “作为十一的朋友，我从来都没有相信过你。但是作为一个医生，我承认你心理学领域的能力，但现在的结果，很让我失望。王海龙，你这不是雪中送炭，你这是雪上加霜。你留在这里，只会让我们对你产生更多的猜忌。” “我……” “走吧，趁着我还有理智，趁着格格还没有失去理智。” 王海龙长叹一声，转身离去。 …… 到了山下的城镇，王海龙买了一辆车，一部电话，一个新的手机卡。 然后他给杨凤打了一个电话。 “妈，我没有打败那个敌人。” 王海龙的声音满是失望，本来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他的想法在进行着。到了最关键的一步，他的计划却产生了致命性的纰漏。 在计划之前，王海龙就不认为十一在武学上会输给谁。他认为，十一的身体早就开发到常人难以匹敌的状态。在战斗力上，束缚十一的绝对是想法。 当一个武者没有带着杀意，去进行决斗的时候，他就会少了一些精神上的力量。 王海龙是认清这一点才做这个计划的。然而，让王海龙想不到的是十一的心理竟然也藏着秘密。 催眠能找到人失去的记忆，也能找到人埋藏在心里深处的那个秘密。 十一不但把这个秘密藏在心里深处，还把这个秘密封印了。在这种情况下，他解开了这个封印，然后彻底的击溃了自己。 现在的情况，王海龙相信不能在指望十一了，他必须先藏起来，把自己学会的东西，尽可能的理解透彻。 为此，他会在这个世界消失，会藏起来，直到自己强大起来，他才会回来复仇。 复仇的意思就代表着，他必须接受在此之前，康虎对这些亲朋好友造成的无法弥补的伤害。除此之外，王海龙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 车在蜿蜒的国道上行驶，两边的树木，刷刷的向后走，暗影斑驳。王海龙安静的开着车，音乐也没有开，他心情沉闷，忍不住踩下了油门，伴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汽车呼啸而出。他超越了一辆车，两辆车，更多的车。 连个目的地都没有，就这样开着车。 有那么一刹那，王海龙朝着后视镜看过去，他恍惚的觉得后面有车要超越自己，可是镜子里什么也没有。就在王海龙转过头的时候，后视镜中他的侧脸，嘴角翘起，露出了一个邪魅的微笑。而此刻，注意力集中开车的王海龙，仍旧肃穆，脸上哪有丁点的笑容。 …… 康虎的车终于到了满城，康虎从车上走下来，即便是夏天，他的肩膀仍然披着一件军装。他笑呵呵的对着迎接他的人说：“周狐狸呢，我来了，他都不亲自迎接我吗？” “首长忙。” 康虎乐了：“哼，就躲着我吧，看他能躲到我什么时候？” () 第461章 难为首长了 一直到下午，周元晓都没有露面。不过，搜索杨兴镇的工作，倒是在有条不紊的在进行着，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杨兴镇的行踪。 根本不可能发现，康虎心里清楚，杨兴镇一定是周狐狸这个家伙给藏起来了，保不准就藏在这个军区里面。 看破不说破，康虎笑呵呵的，不急，好戏还在后面。 “同志们辛苦了，我先回去休息，周狐狸有时间通知我一声，我就不信他还能一直不来见我。” 听见这句话，负责接待的军官面面相觑，不过还是把康虎送到了休息处。康虎坐在沙发上，喝水，摸到遥控器，就要把电视打开看看新闻。就在他准备按下按钮的一瞬间，康虎的手停住了，他扭头去看窗户，然后咽下一口吐沫。 窗口上坐着一个老头，双手怀抱着拐杖。这个抱拐杖的老头当然就是爷爷，爷爷眯着眼睛看着康虎：“怪不得十一打不过你，你这一身杀气哪整来的？” “老哥，您说呢？” “你身上这种东西，只有两种人身上有，一种就是旧社会砍人脑袋的刽子手，另一种就是杀人如麻的鬼子。你啊，是个当官的，不具备滥杀无辜这种条件，所以，你把自己整成这个德行，那只有一种可能，你有练习的法子。” 康虎笑了：“听说天下秘籍有个规矩，只要有秘籍，就会接受挑战。现在，还有这规矩吗？” “规矩不变！” 爷爷说着，把拐杖拿起来，敲了敲手掌掌心。 “啥时候打？” 爷爷挑挑眉毛：“我这个人急性子，现在就打，你来吧！”爷爷说完，转身就从楼上下去了，这里是四楼，康虎叹气，他可不会轻身功夫，只能走楼梯下去。 可是，康虎刚从门口出去，迎面就撞上了周元晓。周元晓红光满面的脸堆着肉，乐呵呵的：“老虎，我来了，我听小家伙们说，我这没露面，你怨声载道的，咋的，这肚子里能撑船的心胸，到我这变小狗撒尿了。” “去一边儿去！” “哈哈！” 周狐狸笑着顺手扯掉了康虎肩膀上的衣服：“大热天的，你干哈啊这是，肩膀上披着个衣服干啥，热不。” 这要是别人，康虎早就一巴掌挥过去了，这也就是周狐狸，周狐狸和康虎同级别，比康虎还大三岁。 “周狐狸，我还有事儿，你去忙你的吧！” “哟，还生气呢？有意思吗？我过来陪你喝杯茶，然后咱们出去吃饭。不铺张浪费，我让食堂给做的，还有个烤羊腿。” “我真有……” 康虎急着出去，可转念一想，的确不能当着周元晓的面，玩什么江湖把戏。周元晓被叫做老狐狸不是没有原因的。 “你有什么？” “我车上有酒！” 周元晓听了康虎这句话，呵呵的笑了起来：“我没那么小气，酒还是要管的。” …… 爷爷怎么会这么快知道康虎来了呢？这事儿还要把时间提前一点说，周元晓在知道康虎要来之后，首先把爷爷请了过来。 又一次来到这个办公室，爷爷心生感慨，这里几乎没有什么变动，但老侯已经去世了。看到这些旧物，爷爷叹气，忍不住思念起了那个一辈子喝酒抽烟斗嘴的好兄弟，眼睛也因此而湿润了。 周元晓来的比较急，因为他刚部署完杨兴镇那边的事情。 见到爷爷，周元晓表现的很热情，他说：“萧大哥，我是久仰大名啊！” “你认识我？” “没见过，总听侯哥说您，所以混个耳朵熟儿。” 爷爷勉强露出一个笑容：“那领导找我啥事啊？你想让我打啊杀啊的，我也不行了啊，这多大岁数了。” “我不是让你打，我是怕你打。侯哥嘱咐过，我要是接了他的班，您这边的天，我得帮顶着。还有，咱家的孩子十一，侯哥也托付给我了。可我上任以来，还没见过那孩子呢？十一呢？” “谁知道死哪去了。” 听到这句话，周元晓就笑了，脸上跟弥勒佛，眼神可是看穿了一切，他认真的说：“萧大哥，你这是不信任我。” “我为啥要信你啊？” “也是啊！” 周元晓沉思着，要是年轻人见到了自己，可能会觉得自己是一个慈爱的长辈。可对面的天下秘籍多大岁数了，肯定一眼就能看穿自己圆滑世故的。这一点，周元晓也没有办法改变，这些年为人处世的风格就这样，就算是假的，也染在骨头上了。 就在这时，一个警卫过来报告，说是康虎等的有些急了，看样生气了。 周元晓正琢磨着怎么让爷爷信任呢？警卫进来就这么一句，弄得周元晓都没有办法圆。周元晓赶紧看了一眼爷爷，爷爷的脸色果然凶了。 “萧大哥……” “要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哎，这……” 周元晓还想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留下爷爷呢，爷爷起身就走了。欸……周元晓这一个反应没跟上，爷爷就出门口了。等周元晓反应过来，再追出来，连楼梯都没人影。 “刚才那老爷子呢？”周元晓急着问警卫。 “下楼了！” “怎么不拦着点！” “你没吩咐啊？要捉回来吗？” “捉什么捉，人家又不是罪犯。” 周元晓说完，挺着颤悠悠的肉，自己就往下跑。心里想着，萧大哥，你可千万别冲动，现在可不是和康虎对着干的时候。 不过，以周元晓这胖乎乎的身体外加岁数再加运动能力，等他跑下来，爷爷都没影了。周元晓累的呼哧带喘，双手扶着膝盖。四处的巡视。紧接着他的身体一怔：“WOC，总觉得侯哥把萧大侠这三个字说的有点过了，现在看来，他说那些根本就是藏着掖着啊。谁家七十多岁的老头子，能不走楼梯上四楼啊！” “不行，这要是打起来，就得让康虎抓住话柄了。” 周元晓使劲的往休息楼这边跑，感觉心脏都快从胸腔里跳出来了。不过，等他跑过来之后，还是晚了，爷爷已经约战了康虎。 但那又怎样，周元晓知道，只要自己缠着康虎，那这架就甭想打。 () 第462章 这恶念的源头 爷爷在外面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康虎出来，他知道康虎这是出不来了。 于是，爷爷找了一个树丛，在旮旯儿处蹲了下来。 在这里，爷爷给自己卷了一颗烟，慢慢的抽，细细的琢磨。这康虎的身上有一种不一样的味道。 那种感觉就是明明自己什么也没有做，却好像已经把康虎给逼到穷途末路了。这样的人，打起架来肯定带着一股舍我其谁的劲儿。 把人逼到份上，都会这种感觉。但是能把这种精神转化为力量，爷爷在江湖行走这么多年，还第一次见。 说不知道吧也知道，传说清末的时候，有这么一个高手，姓冯。这个家伙名不见经传，相貌平平。 冯师傅到处去挑战成名的高手，很少有人在他手里能过上两招的。 要是按照电影里的设定，冯师傅就是那个年代的独孤求败。 冯师傅这样的人，并不讨喜，他是个连个媳妇都没有，一生只会练武的家伙。没钱，三餐有两餐没有着落。甚至是去找人比武的时候，去人家吃饭。 虽然，与社会格格不入，但他追求武道的精神还是很执着的。 据说，冯师傅三十多岁的时候，转了性，在北平开了一家武馆，还娶了一个媳妇。不过，没有多久，就听说媳妇给他戴了绿帽子，他杀了那个偷情的男人。 因此得罪了北平的一个势力，那个势力想致他于死地，却在一夜之间被屠杀殆尽，血流成河。 从此之后，冯师傅就从这个人间消失了。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说他伤心了，移居海外。想学他武功的人，一直在找他，从他的生活点滴，寻找他的下落，希望他能留下武功秘籍之类的东西，哪怕只是关于武学的只字片语。 什么都没有？ 如果不是他拥有一个无敌的传说，世界上根本不会有人记得他来过。 …… 爷爷知道这么一个人，还是听费财说的。东北三虎和爷爷一起执行了一个任务，抢了一辆车，杀了几个鬼子。 费财在战利品中偷偷的拿了几个肉罐头，然后几个人躲在地窖里，弄上一壶高粱白酒，就在那痛痛快快的喝起酒来。 这种时候，爷爷难免要吹牛，吹嘘自己天下无敌。东北三虎是打不过爷爷，也没有见过单挑的时候，爷爷啥时候败过。 不过，费财开始了反击，把这个小时候就在耳边的江湖人物拿了出来。然后费财把这个冯师傅说成了凶神恶煞，说他仅凭一种杀气，就能把人吓得尿裤子。当时的人们对凶的描述并不丰富，但费财的描绘足以让爷爷对冯师傅有了一个了解。 有过那么一段时间，爷爷还真的较真儿的寻找着那个法子。 为了这事儿，还被老领导康老训斥了几顿，甚至被老侯经常拿出来当笑话说，老侯教导自己的部下时，就经常这么说，不要执着于自己的想象，就像某人，把一个故事当成了一个真事儿。爷爷因此和老侯这个好兄弟还吵过架。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件事爷爷就逐渐的淡忘了。 不过，冯师傅的事儿，并没有因为爷爷的淡忘而结束。 肥和尚就找过一阵…… 费财更是把这个故事丰富起来，凡是有点传奇色彩的事儿，都往这个冯师傅的身上靠，信口拈来，胡说八道。 …… 如此想来，康虎就是那个环境下长大的孩子，他应该是信了费财的胡说八道。然后用了一辈子去寻找。终功夫不负有心人，让康虎找到了那个冯师傅的武功。 话说回来，谁知道康虎找到的秘籍是不是冯师傅的。 反正康虎找到了一种纯粹的古武学，它把精气神里的神，调整到了极致。它把我们常说的那种面临绝望时爆发的力量，变成一种常态力量。 这太可怕了，从某种意义上，康虎已经不能被当作一个人了。他简直就是传说中，老百姓心目中的妖怪。力大无穷，视人命为草芥！ 想到这里的时候，爷爷一根烟已经抽完了，他忍不住叹气：“这到底是什么孽缘？” 爷爷不想承认自己老了，但他现在心里想的却是，如果在前几年，他一定会很高兴发生这些事情，他巴不得和康虎打一架。但现在不行了，力量大打折扣，手上一根拐棍，碰到真正的高手并不顶用。 衡量之后，爷爷叹了一口气，他把烟头踩灭，转身从墙头离开。 …… 二孬心情并不好，在这个关键时候，十一那边竟然出了事情。王强刚才来电话说，十一的脑子乱了，总说看见一个叫伊莱娜的外国女人。说是这个女人，现在来索命了。 这都什么破事？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从交出账户，到王海龙只身前往绥城，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给十一争取时间。但千算万算没想到，王海龙却在这种时候弄砸了，把十一的脑子给弄乱了。 吱扭，门开了…… 二孬正要让对方出去，可抬头一看，发现是爷爷，立刻眉开眼笑的。二孬表情管理非常好，哪怕是强颜欢笑别人也看不出来，可爷爷把眼睛一瞪：“别笑了。” 这意思，老人家心里不痛快。可十一脑子被弄乱这事儿，应该还没有传到老人家的耳朵里吧！二孬抿了抿嘴唇，把笑容收了回去。 “十一到底成啥样了？” “十一受伤了。” “什么伤？” “手筋脚筋都断了。” 二孬捡好的说，因为现在十一的手筋和脚筋都治好了，所以他才敢说出来。 不过这话，还是把爷爷说的心里一咯噔。手筋和脚筋断了，对于练武的人，是一种致命的打击。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回来？没面子吗？现在是脸面的问题吗？” “不，不是这样，萧爷爷。十一在齐云山，有人用了一些老法子，把他的手筋和脚筋恢复着。” 爷爷听了这句话，举起拐杖要打二孬，二孬赶紧护着头：“这事儿不得捡坏的先说吗？先苦后甜！” “你也收拾，收拾，和十一他们一起躲起来，以十一的资质，在过个三五年，康虎练啥也不是他的对手。” 听爷爷这么说，二孬脸上犯难起来，寻思着要不要把现在的情况告诉爷爷。 () 第463章 爷爷的想法 经过再三思考之后，二孬决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爷爷。可二孬刚要张嘴，手里的电话就响了。本来二孬不想接电话，扫了一眼，看到是方静的电话。 今天，方静例行要去产检，本来二孬是要跟着去的。不过，方静说二孬还有很多事，而且这只是例行产检，她身体又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就让二孬派了一个司机，自己去了。 “喂！” “陈晓伟吗？” “是，你是谁？” “你管我是谁？你媳妇在我手里，你现在就来我这里，你要是报警，我就杀了你媳妇。” 二孬皱眉，看来又有人要对付自己了。这种紧要关头，二孬是不会不给自己设防护的。司机本身就是一个专业级的保镖，媳妇本身的实力也不低，对手能在这种环境下，依旧把方静掠走，对手一定不是一个简单的憨货。 “你在哪？” “地点我发你手机里！” 二孬撂下电话，看着爷爷：“我媳妇被人绑架了，敌人开始对我们动手了。” “嗯！给你小河叔打电话。” 二孬不知道干啥？不过还是听爷爷的，把这个电话拨了出去。电话刚接通，爷爷就把电话拿了过去，爷爷认真的说：“小河，把你所有的事儿都撂下，从现在开始，你跟着二孬。他睡里屋，你睡外面沙发。你死了，他也得活着，听懂了吗？行，那你现在就过来，把电话挂了吧。” 爷爷说完，把电话递给二孬，二孬脸上有些尴尬：“爷爷，我自己的事儿，我能解决。” “这只是开始，前些日子跳楼的事儿，你忘了。你活着才能保证十一有反击的机会。还有啊，小河性格上是懦弱了一些，但武功修为上，在这个没落的江湖里，他还排的上。能在他手里把你杀了，没几个人能做得到。你自己安全了，把十一给我治好了，剩下的，你就别管了。” 爷爷说完，拄着拐杖，蹒跚而出。 …… 跆拳道馆内，小黄潇的个子又长了一些，她面对着比自己大几岁的对手，笑吟吟的。可战斗开始，小黄潇立刻变了一个样子，纤细的眉毛一挑：“哈！”伴随这娇嫩的喝声，小黄潇一脚踢在对方的护具上，呼的一下，对方就飞了出去。 小黄潇站直，规规矩矩的行礼。然后她小眼睛一扫，从窗口看到了爷爷，立刻眉开眼笑，扭着胖嘟嘟的身体就跑过来。 “姥爷，你咋来了？” “我就想看看你！” 秦岚让孩子们继续练习，也来到了爷爷的面前。她寒着脸让小黄潇继续回去练习，自己则是扶着爷爷到了外面接待的沙发上，给爷爷倒了一杯茶。 “爸，你都教给丫头什么了？她最近的腿力，远超于同龄的孩子，这几天比她大几岁的，我都有点不敢让她参与练习了，怕伤着人家孩子。” 爷爷乐呵呵的：“我啥也没教啊，你看那踢腿的模样，不就是你练的跆拳道吗？” “你是不教她内功了？” “还惦记内功呢？当年那就是信口胡说，那延年益寿的法子，我不是都教给你了吗？你这么多年一直在练，除了对心脏好点，能有啥好处？” 秦岚琢磨、琢磨，心想也是啊，可是她还锲而不舍的问：“我不让她跟你学武了啊，你总该教点啥了吧。” “能教啥啊，这胃口跟无底洞一样，就知道吃。吃饱了，我带她出去，要是那会练，不把胃口给练坏了，只能溜达，到处撒欢，傻玩。正想教呢，又饿了，带着回去吃东西了。” “爸，你不能惯着她啊！当年你可不是这么教十一的。” “十一不一样啊，十一是臭小子，你妈不管。我带潇潇出来，你妈不放心，也要跟着。饿了就往家领，哪有发言权啊。我估计腿力长了，不是因为别的，就是胖了，有力气了。” 爷爷的这一番话，让秦岚心生疑惑，胖了是会增长力气，可这样的增长方法，就有点不太现实了。 “秦岚啊，别说潇潇的事了。你大哥不在家，你嫂子也不在。你给我定个饭店，让小黄也来了。” “啥事啊？” “我琢磨着把十一的婚事给定下来。” 秦岚越发的诧异：“这是干啥啊？十一又不在，那俩孩子情投意合的，这不都早晚的事儿吗？” “定下来我放心，好点的饭店啊，我掏钱！” …… 晚上，秦岚定了一个单间，秦岚点完菜，去外面服务台嘱咐了几句，顺便想把帐结了。可是问收银员多少钱的时候，收银员说刚才有个老爷子刚才已经把帐结了。 这下子，可把秦岚给整懵了，她给黄老师打电话：“咱爸这边是不有点啥事啊？” “咋了？” “我觉得不对劲，你到哪了？行了，来了在说吧！” 秦岚回到单间的时候，小黄潇热，额头上尽是细密的汗珠，她小心翼翼的看着秦岚：“妈，我想吃冰棍。” “找你姥爷去！” 小黄潇就像得了圣旨一样，扑倒爷爷身上：“姥爷，我要吃冰棍。” “行，咱现在就去买去！” 看到小黄潇把爷爷给带走了，秦岚马上就问奶奶：“妈，我爸这边咋的了？” “你爸，没啥啊！” “我老觉着他……” “没事，没事。” 秦岚不觉得奶奶不知道，猜测着这老两口就是不想说。不一会儿，田大山和格格妈来了，秦岚也不能多说了，闲话家常。 一会儿爷爷回来了，上菜的时候，就把定亲的事儿说了。田大山自然是乐呵呵的，格格妈经过其木格的事儿之后，也不反对俩人在一起了。这一顿饭倒是吃的其乐融融。 饭后，爷爷把黄老师拉过来耳语了几句，黄老师神色肃穆，点点头。 “潇爸，你把咱爸送回去吧。” “不了，我陪你们俩回家。咱回去再说。” 大山也走了，爷爷和奶奶在那里等出租车，奶奶说：“要不，咱俩溜达着回去吧。” 爷爷摇头：“不行，你腿不好！” 奶奶乐了：“掌柜的，你这么放不下我，今天晚上咋去拼命啊。” 爷爷惊诧：“你看出来了？” “都看出来了，那俩孩子，今天晚上谁都没喝酒。” 爷爷长长的叹气：“本来不想打，但思考之后，觉得自己必须得去。” () 第464章 杖断 老两口这一辈子，从来没有提及什么恩爱，但就这样幸福的生活过来了。奶奶知道爷爷总让着她，爷爷知道奶奶照顾着他，相知相护。 “我不管对手是谁，我只知道你是天下秘籍。” “对，我是天下秘籍，我咋还能没有信心了呢？” 老两口就这样走回了家，奶奶没有让爷爷进屋，只是习惯性的问：“明天早上煮一个鸡蛋还是两个。” 爷爷说：“明早上肯定饿。” “那就煮俩！” “嗯！” …… 康虎和周元晓喝了两杯酒，回来早早的就睡下了。到了半夜，他醒了，盘腿坐在床上，吐息纳气。 就在这个时候，爷爷出现了，他坐在窗户上，看着盘腿吐息纳气的康虎。 “每天到了这个时候，你怕是睡不着吧。” “你来了！” “悲哀愁忧则心动，心动则五脏六腑皆摇。心主喜、肝主怒、肺主悲、脾主思、肾主恐。你这身武功，虽然调动了负面的情绪，但弄得五脏六腑皆伤，说白了你这是用寿命换来的功夫。就算没人收拾你，你也活不过七十岁。人啊，过了七十岁你不服老都不行，到时候，你的身体支撑不了你的野心，会崩塌。” 康虎笑着说：“我今年才六十岁了。就算我七十岁死，我还有十年可活，想做什么还能做。如果我不练这个功夫，我能保证自己七十岁不死吗？” “我同意你这个理儿！军区出来往东走，是无人住的野山坡，咱们就在那打。” “行！” “那我先走！” 爷爷说完转身下了楼。 月光皎洁，人影也看得清楚，爷爷等在那里，盘腿……吐息纳气，人与自然合为一体，不动如山，动如风。 不久后，康虎出现了。他额头上微微冒着汗水，看到爷爷的那一瞬间，康虎的表情变得前所未有的肃穆，他感觉到了爷爷的修为。心中叹为观止…… 武术修身也修心，到了一定的境界，这武术还要看心境上的修为。就凭爷爷现在这副姿态，康虎知道自己一辈子也做不到。 呼…… 康虎一拳打了过去，带着风声。既然说要打，那就没有什么江湖规矩，抱拳，行礼，不存在的，这又不是什么比赛，是生死相搏。 砰…… 爷爷以掌相迎，拳掌相交，康虎纹丝不动，爷爷退了三步，后退的时候，顺便拿起来拐杖。 康虎练的是擒拿手，空手夺白刃的功夫，夺下一根棍子是手到擒来的事儿。可爷爷这根拐棍跟活了一样，上下翻飞，如灵蛇吐信。转瞬之间，康虎的胳膊就挨了好几下，两个手臂发胀。 这样让康虎有点急，他一拳打了过去。这一拳不再是试探，拳头势如虎，大有把爷爷吞下去的意思。 爷爷眼神如电，在康虎把拳头用老之后，拐棍朝着康虎腋下的空当打了过去。砰，这一下打的实在，康虎牙齿一咬，就要拼着受伤，也要把爷爷这根棍子抓住。 看似上当的爷爷，却在这个时候，嘴角翘起，溢出一丝微笑。一直以来，爷爷都是把拐棍当枪使，是拳法的一种延伸。 在康虎拼着受伤也要断了自己的棍子后，爷爷手上一变，用上了正宗的疯魔棍法。 右闪跟步右搬砸，右进勾杆提扭打， 犁下刮上使左搬，急退撂后外飞疾， 右腿收转阴手铡，抽杆备后接七手。 这棍法在划出一道道弧形的棍影，连绵不绝，生生不息。康虎开始处处受制，身体多处挨到了棍击。 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的康虎，怒气渐渐堆积，大吼一声，全身的肌肉条条绷紧，砰的一声，用后背把爷爷的棍子弹开了。 然后，康虎脚下一蹬，人影乍分，已经来到了爷爷的面前。擒敌拳本就脱骨于八极拳，老式的擒敌拳更是与八极拳有异曲同工之妙。 抬肘儿，顶心肘。 这一下很厉害，就算对面是个石碑，也一下能顶碎了。爷爷也把眼睛睁圆了，右手收棍，左手迎着康虎的手肘，掌面接触之后，手往回揉。 康虎的力气太大了，爷爷觉得自己的手臂已经到了极限，只能顺势往后仰，用腰腹发力，使用八卦游龙的步伐，缠绕到了康虎的身后。 可是这个方位早就被康虎猜出来，康虎一拳砸了过去，爷爷赶紧用棍子敲击康虎的手臂，康虎面露微笑，刷，就把棍子给抓住了。爷爷眉毛一挑，吼了一声，手上就用了全力。两人第一次较力，咔嚓一声，这龙头拐杖就断了。 “哈！” 爷爷吐气开声，右手松开，左手顺势接住断棍，脚提半步，掌化为拳。 崩拳…… 康虎大吼，以攻对攻。 这一次康虎依旧没退，爷爷没有退。不过他脸都红了，噗嗤一下，喷出一口血去。康虎的目光朝着下方移去。 爷爷自知在力量上不敌康虎，所以他右手的招数，看似拼了，实际上都是为左手在做掩护。他右手进攻的同事，左右开弓，左手把断棍朝着康虎心口扎过去。要不是康虎在最后关头心有所觉的躲开，这一下，爷爷赢了。 这断棍扎在了康虎心口向下的位置，鲜血已经慢慢的流出来了。 这血激发了康虎，他大吼一声，右手摆拳。 爷爷面容惊愕，抬肘抵挡。这一下还是没挡住，大臂隐隐作痛，脚下踉跄。爷爷脚往下用力，借着大地反弹的力量，重新启动，交叉步之后，反向弓步。 本来这一下要蹬出去的，可是膝盖传来剧痛，年老的身体已经不能支撑爷爷在这种强度下施展八卦游龙步伐了。 蹬蹬蹬…… 康虎却借着这个机会冲了过来，他腹部流血，却不管不顾，咻咻咻，连续出拳。爷爷左右挡，还是慢了一下，啪嚓，这一拳打在了爷爷的肩胛骨上。爷爷脚下踉跄，想后退，却被康虎拽了回来。 借着，康虎又是一记顶心肘，这一下打中，爷爷又吐了一口血。不过，康虎可没打算这么放掉爷爷，他不会让爷爷的身体飞出去，那样会把力量都卸了。他用左手把爷爷拽回来，抬起手肘朝着爷爷的脑袋打过去。 () 第465章 老子是 在这种关键时候，爷爷眼睛一瞪，抬起手，用手掌硬生生的顶住了康虎的肘击。然后他瞪着康虎，呼的一下，就用脑门朝着康虎的鼻梁撞过去，康虎鼻梁喷血。借着这个功夫，爷爷脚下又出阴招，踩脚指。 砰砰…… 啊~康虎传来一声惨叫。爷爷借着这个功夫，用垫炮的方法，把断杖又一次朝着康虎的身体顶了过去，噗嗤，拐杖穿透了康虎的身体。 康虎踉跄后退。 爷爷猫腰，微蹲，他想追击，可膝盖疼的像刀扎一样。 “给我飞起来。” 爷爷大吼一声，拼着腿断的危险，凌空跳了起来，飞起一脚，这一脚正好蹬在康虎的喉咙上，康虎仰面倒地，噗嗤，本来穿透的断杖，又滑回来一点。 飞起来的爷爷并不好受，他勉强拧了一下身体，后背落地，谁知道哪根老骨头断了，疼的撕心裂肺，站都站不起来。 爷爷就这样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自嘲的说：“哎哟，天下秘籍，你终究还是老了，能想到的招都用上了，还打出了这种德行。” “啊啊~” 爷爷躺在地上呻吟，浑身都疼。 可就在这个时候，爷爷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嗖的一下就做了一个极限的后滚翻。砰……碎石飞溅。 康虎的拳头砸在了地上……他慢慢抬头，双眼血红，这可能就是杀红了眼吧。爷爷盯着康虎，目露诧异，看康虎的样子，情绪已经快要失控了。 人的精神一旦处于极度紧张，濒临崩溃的状态，就说明他的五脏六腑都在面临危机。而康虎的修炼方法，就是把这种负面情绪当做能量来用。 武术，修炼的是筋骨皮，国内国外都是这样。像外国人，本身身体条件优越，在格斗上，靠着身体就能略胜一筹。这就是武学中的精，分先天之力和后天之力。然后，是气的运动。气，不是气功，是呼吸。国内有些呼吸法很好，国外也有很多这样的例子。比如跑步和呼吸有关，有些力量上的项目，就要憋一口气，游泳和肺活量也有很大的关系。 但是，神，修炼起来是一件复杂的自然工程。它表现的形势，就像是里写的内功，也像是外国比较看重的精神突破。 而康虎这种法子，就是把自己脏腑的力量调动起来，肾主恐，在生命面临极限的时候，肾起到了绝对的作用。 肾刺激，大大增添了康虎的能力，就像打了肾上腺素一样，在最后绝望中，迸发出改变命运的力量。 这不仅仅增强了康虎的力量，还增添了康虎的速度。爷爷刚躲开，康虎就到了眼前，连爷爷的眼力都有些不适应了。 噼里啪啦…… 连续好几下，康虎的招式都被爷爷化解了。但这几下，爷爷已经到了躲避格挡的极限，康虎又来的一拳，爷爷躲不开了。 看着康虎的拳头朝着自己胸口打过来，爷爷想用身体画太极躲开。可是这一下，真的不够力了，咔嚓，胸口的肋骨断了几根，气结，内腑震荡，连连吐血，血都染红了胡子。 看到自己这个样子，爷爷笑了，哈哈的笑。 出来混终究是要还的，爷爷从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他觉得在这个日趋和平，日子越过越幸福的社会里，武功将会彻底的消失，而自己也会像其他人一样，慢慢老去，死掉，最后有人给自己送终。 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这样战死。 话说，对一个武林人士来说，这样终究还是一个好的归宿，为战斗而生，在战斗中而亡。 看到康虎朝着自己冲过来，爷爷慢慢闭上了眼睛，一秒，两秒……这时间很短，却很漫长，这是爷爷的一个吐息，完成了一个小周天。 突然他的眼睛睁开，双眼血红，须发皆张，大声的狂笑：“老子是天下秘籍，这天底下还有什么功夫是我学不会的。” 康虎错愕，这不是自己的恶之本源吗？ 砰…… 一声枪响划破了长空…… 爷爷和康虎都朝着开枪的方向看了过去，周元晓带着一队精英战士出现了。 “不许动！” 晃动的手电，照到了爷爷和康虎的身上，一队士兵跑过了康虎，直接把爷爷围住了，十几杆枪对准了爷爷。 “抓起来！” 有人收了枪，铐住了爷爷。 此时，周元晓还在大声的呵斥着：“马上把康虎首长送军区医院，快，这就去，没看到康虎首长受伤了。” 有人把康虎首长扶着，上了军车。 在这个过程中，康虎首长一声没发，他只是看着爷爷，今天晚上这一战，从现在的状态上来看，他是赢了。但他对天下秘籍这四个字，不仅仅是忌惮了，而是心生恐惧。 虽然爷爷不足为惧，但这个世界还有一个天下秘籍，若是那个天下秘籍，也到了这种程度，那他所做的一切，将会随着自己生命的消逝而荡然无存。 看着康虎首长的军车离开之后，周元晓这才上了羁押爷爷的这辆车，他亲自拿着钥匙把爷爷的手铐打开，看着浑身是血的爷爷，叹了一口气。 “萧大哥，您这是何苦呢？他的罪名我会慢慢查实。” “他和那些肮脏事，只有一条线，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会把那根线掐断了，你怎么查？” 周元晓没说话，胖脸上满是凝重之色。因为爷爷这句话说的很有道理，现在就是这种情况。周元晓相信杨兴镇提供的证据，但证据不足。他没动，就是怕一旦有风吹草动，康虎就会把这根线切断了。 “去市医院。” “这样康虎会说闲话的。” “他是首长，我也是首长。更何况这里是满城，是我周元晓的地盘，我就算没证据整治他这个恶人，我也不由得他踩到我的脸上来。” 爷爷想说话，控制不住的咳嗽起来，又吐了两口血，还好眼底狰狞的红色因为吐血渐渐的消失了。 在市医院，田大山早就等在那里，他把手术室都安排好了。 要说为什么会这样，还要从田大山说起。田大山一直以来就是粗糙大汉的形象，但他的心一直就是能绣花的那种。 在饭局上，田大山已经看出不对来了。 () 第466章 不差钱 早晨的时候，二孬也来到病房。这个时候，奶奶也刚来，带着爷爷的早餐，白粥，咸菜，还有两个鸡蛋。 爷爷拿起勺，说肩膀疼，奶奶拿起勺喂爷爷。 二孬看着情形转身要走，被爷爷叫住了。 “都这份上了，还有啥藏着掖着的。” 二孬勉强笑了笑：“我媳妇救回来了，您说的准，抓我媳妇那家伙挺厉害，但不是小河叔的对手。不过，这就是一个开始，厉害的还在后面呢？” 爷爷叹气：“二孬啊，你又不是只有一个媳妇。” 二孬诧异：“萧爷爷，你这话说的有点歧义，好像我在外面养了个小三一样。” 奶奶哈哈的笑，手一抖，勺里的粥都怼爷爷胡子上了。看着爷爷的样子，二孬这些日子压抑，也总算迎来了轻松一笑。 “你咋不注意点，我正说正事呢？” 爷爷埋怨奶奶，奶奶也不在乎：“你这哪像说正事的样子。” 虽然不像个样子，但爷爷这一次确实是想说正事。爷爷问十一的具体情况？二孬就从自己开始说起，这一次方静被抓，二孬在吴小河的帮助下，把方静救回来之后，详细的问过那个凶徒。他就是在完成任务，就算他完不成，还会有别人来完成这个任务。奇怪的是，这个任务并不是杀二孬，而是杀二孬的亲人，先是二孬的媳妇，然后二孬的父母，接着就是二孬的爷爷奶奶，亲戚，朋友。 如果这个任务执行下去，暗杀就会像蝗灾一样涌过来。 二孬没藏着掖着，把知道的一切直接慢慢的和爷爷奶奶说着。爷爷还没说话，奶奶这个老好人都不乐意了。 “能干出这事儿的人，都不得好死。” 爷爷叹气：“哎，这人啊带着个面具，就看不见自己的心了。无论做啥坏事，只要是暗中做，就觉得不是自己做的。” 二孬明白这个道理，就和高速开车一样，如果没有人，没有摄像头，谁也不会在意自己是否超速。他们甚至不觉得自己是在犯罪。 现在的康虎也是这样，他如果用康虎的身份，最多就算是卑鄙一些。用手段也会藏着掖着，不敢明目张胆。可一旦他用了司令这个身份，就好像这个人再也不是他了。他就变成了这个世界上最极致的恶。 二孬苦笑：“萧爷爷，当年我和十一撒尿和泥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俩有一天会对抗整个武林。” 爷爷乐了：“那上哪想去，就你俩当时那埋汰样，我寻思着，这以后能不能找到媳妇，都是两说。” “是啊，小时候穷的吃不起柿子炒鸡蛋，我妈不敢炒，家里有老人，济着我一个人不合适。” “你小子确实是老陈家三世修来的福。” “不见得，我觉得我应该是转世投胎来帮你们萧家的，这么说吧。他们用家人威胁我，我也和他们干，我不怕他们。我二孬从小到大就不是一个爱刚的人，这一次，我刚到底了。” 爷爷对着二孬伸出一个大拇指：“好孩子，你没有必要这么做？我知道你和我家十一是好兄弟，他手筋脚筋不是恢复了吗？你把十一的位置告诉他，让他去杀十一。之后的事儿……估计之后也没事了。” 二孬还没有说话，奶奶就把眼睛给瞪圆了，大声的问：“什么手筋脚筋？” “十一的手筋和脚筋让人家给打断了。” “你给我弄一把枪去，我崩了他。” “哎呀，你别添乱了，你现在连线儿都穿不进去了，还打枪。” “那和打枪有什么关系？” “放心，事儿都过去了。” 爷爷说着，有意无意的看了二孬一眼，发现二孬眉头紧锁。这表情不对劲儿啊，爷爷眉头一挑，就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奶奶一边给爷爷敲背，一边拿水给爷爷喝，爷爷喝了两口说：“不行，压不住，有点想吐血。” “我给您叫大夫去！” “不用，让你萧奶奶给我沏茶喝就行，那玩意儿能压住。” 奶奶看着爷爷，爷爷微笑：“去吧！” 这明显是支开奶奶，不过看到爷爷的样子，奶奶还是站起来走了。等奶奶走了，爷爷认真的和二孬说：“有啥事，一口气说出来！” 本来二孬就打算说的。 现在，二孬也不藏着掖着了，一口气就把十一脑子被王海龙弄乱的事情说了。他还说告诉爷爷，十一现在的情况非常的不好，脑子里有幻觉。总觉得那个外国女护士跟着他。 爷爷挠挠头：“你没整一把小米儿，试试。” 二孬苦笑，敢情在爷爷的脑袋里，就没有一把小米解决不了的事儿，当初方静在王海龙那里治疗的时候，爷爷就这么说过。 “他这种情况？现在不能和敌人碰见。” 爷爷乐了：“你知道我们咋活过来的吗？要是那些鬼子，吃饭拉屎的时候不来，洞房花烛的时候不来，那就没有侵略者了。有好几年，老百姓活的是胆战心惊，说来人就来人，杀人不说，还抢粮食。” 二孬纳闷了：“这顺序不对吧，应该人比粮食重要吧。” “让他徒手杀，他能杀几个。要是没粮食，能饿死一个城。你以为我们经历的战争是电视上演的那样吗？你错了，人活着就是为了一口饭。我们活着，就是为了更多人的饭。” “我明白了。”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得明白，十一从小到大是咋活过来的。你别把事儿整咧歪了，打架拼命的事儿，你别去抗，交给十一，那是他的地盘。” “谢谢，萧爷爷！” “客气啊，我问你啊，我这病房是VIP病房吧。一定是，老侯住过，我心里有数。” “怎么了？” 爷爷嘿嘿一笑：“帐结了吗？” 听到爷爷这么说，二孬也乐了：“我听您这么说话，心里这块石头就落了地，放心，筹谋划策的事儿我来，打架的事儿交给十一。” 爷爷噘嘴：“说正事！” “放心，咱不差钱！” …… 康虎受了伤，做完手术已经醒过来了。他琢磨着，这件事情得抓紧了。天下秘籍一点都不简单，不能自以为是了，万一萧十一那边死灰复燃了，有可能这一盘棋都输了。 () 第467章 大道至简，计谋也一样 康虎还在琢磨的时候，一个警卫过来禀报，说是陈晓伟想见康虎，康虎点点头，让警卫放二孬进来，然后还让警卫去门外等着。 “首长，您可真够狠的，这么对我？” 康虎不在乎二孬这种油腔滑调的样子，他看着二孬：“你都知道了？用手段了吗？” “用啥手段，您就差在任务里直说了，我还能问不出来。” 看到二孬的样子，康虎笑了，这二孬明明把自己都恨的歇斯底里了，表面上还是一副油嘴滑舌的样子，有趣，很有趣。 “现在就是这么一个情况？你借着天时地利，把萧十一藏在齐云山，我只能这么对你。” 二孬摊手，表示不理解：“您都知道十一藏在齐云山，那您为难我干什么？” “齐云山那地方诡异着呢？我又没有机会调动部队，靠几个人过去，行不通。其实，在行不通之前，我还是心存侥幸的。因为我知道一个洛河门人，为了那个人，我还曾暴露过自己的身份。可是，这么厉害的人，都死在齐云山了，你觉得我还会做那些明知山有虎，还向虎山行的事儿吗？” “所以，您对我下手，是让十一自动下山。” “没错！” 哎~二孬叹气，果然和预想中一样，康虎也不愿意去齐云山这个地方。天时地利永远不会那么简单，对战斗还是有影响的。 “昨天，我去了萧爷爷那里。” 康虎有些不理解，二孬怎么就这样突然转换话题了。去天下秘籍那怎么了？难道用天下秘籍威胁自己，那老头虽然没有明显的外伤，但伤的也不轻吧。别说五脏六腑，就是骨头也不知道断了几根。那么大岁数了，断骨如断命！ “你个聪明人，总不会用这个来威胁我吧。” “首长，您可能有所不知，从小到大这些年里，萧爷爷就是我们心中的老神仙。现在，这个老神仙都失灵了，我觉得我的天都要塌了。” “假话，真假！” 康虎直接戳破二孬的谎言，他虽然不是绝顶聪明之辈。但也不是那种谁都能骗的糊涂蛋。更何况说，康虎还曾经招募过二孬和十一，对这两兄弟的感情，是切身的感受过。要说，二孬在一个家人都没有受伤的情况，就心态崩了，把萧十一给出卖了，康虎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您觉得我不会出卖十一？”被康虎直接戳穿之后，二孬的脸色略微有些尴尬，不过他还是明知故问。” “说吧，你打算玩什么阴谋诡计。” “大道至简，计谋也一样。现在这种情况下，我也就明牌了，我打算把十一弄出来，让你们俩决斗。” “你觉得我会这么做吗？” “我觉得会，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我反正是会把十一出卖了，明哲保身。我把他弄出来，您在对我下手，那就没有意义。还有，您发表的那个任务，在萧十一身上也不管用。那些人总要来满城吧，老神仙就不说了，我那个几个叔叔，不显山不漏水的，就够半个江湖喝一壶了。” “我不这么认为？” “您是从哪里判断的，疯子来那次，他可没少折兵损将。说实话，若不是康老参与，这武林上谁能挡得了苦行者呢？” 康虎没说话，他对苦行者也好，逆鳞也罢。里面的几个精英他都接触过，拿出来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现在想来，靠着一个深网账户联系的那个武林，真的行吗？ 疯子这些年一直是武力供应商，那些穷凶极恶的，卑鄙阴狠的，都被他给用了。剩下的武林人，估计在这个和平的时代，也没啥饭吃，早就转行了。 姚志一直用苦行者，看来还是深意满满的。如今的武林人物，已经比不上雇佣兵。可康虎前些日子用过雇佣兵，不合适，在枪支问题上就很难解决。 就算给解决了，也容易暴露自己。 现在的情况，让康虎很被动，他突然发现，就算让自己掌握了深网的那个账户，控制了武林，似乎在力量上仍有不足。 不过，现在的康虎不想承认这些，他想了想，决定按照二孬的思路走。 “我答应你，只要你把萧十一从齐云山弄出来，我就放过你的家人。” 二孬乐了，假意的说：“谢首长，祝首长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还有啊，我帮首长加钱了，首长怎么能不住VIP病房。” “你利用我？” “没有，那些做生意的人得知道，我的后台不是官，是您。” “你觉得我会做你的后台吗？” “您做不做无所谓，总会有人这么想。毕竟有些聪明人，愿意从蛛丝马迹中寻找真相。就算您跟他们说，他们也不会相信。” 康虎都乐了：“奸商，解决萧十一，我会仔细考虑一下，要不要解决你。” “那是以后的事儿了，您慢慢考虑。” …… 从病房里出来的二孬，脸色从嬉皮笑脸一下子变得面沉如水。虽然他表面上说的轻松，实际上二孬已经把十一放到了一个极为危险的位置上。 这不是二孬的本心，但爷爷却说，十一生下来就应该干这些。虽然现在的恶人和当年的恶人不同，也是需要打倒的。 不过，还是第一次这么做，和以往不同，以往就算是二孬有这样的行为，十一面对的也是非常危险。但二孬相信十一能赢，而这一次对手是十一在完全状态都输过的敌人，感觉就像押宝一样，胜负未知。 当然，在来这里之前，二孬也和十一通了电话，说了爷爷的想法。 十一在这种状态下，竟然让二孬按照爷爷的想法做。 这就说明，十一本身就很有信心的…… 其木格收拾着行李，偶尔要看一眼蜷曲在角落里的萧十一，十一的样子现在特别颓废。 这样怎么能执行二孬的计划，把受伤的康虎引出来。 怎么都像羊入虎口。 王强也没有多说，除了对十一日常的治疗之外，其他时间大部分是沉默的。 不过，王强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不管敌人是谁？要想伤害十一之前，先过了自己这关。还是那句话，想在我们兄弟身上拿人头，你得有那个能耐。 () 第468章 该来的还是来了 十一他们从齐云山出来了，他们回到了满城，回到了建设乡。十一拿了一些柴火，在炉子那里点火，祛除一下老房子久为住人的寒气。 其木格准备饭，王强借着这个功夫去村里的卫生所看看，有什么药能对十一有作用。 不一会儿，其木格就把菜下锅了，滋啦啦，热油下葱，其木格翻滚着肉菜，看了一眼，蹲在炉子门口，一边添柴火一边失神看着火光的十一。 “他们来不了这么快？” “谁？” “敌人！” 十一没回答，依旧看着火光。白天，十一表现还算正常，到了晚上就会被吓得瑟瑟发抖。 不一会儿，王强回来了，吃了一些饭，认真的和十一说：“要不你先睡一会儿吧，省得晚上睡不着。” 十一脑子在想事儿，嘴上没有回答。 其木格也跟着附和着说：“十一，听强哥的，睡一会儿，睡多了对精神也有好处。” 十一点头，他回到屋里床上，闭上眼睛，也不知道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假的睡着了，反正气息平和，安静的像一个石头。 其木格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同样非常疲倦的王强，叹气说：“强哥，你也休息一会儿吧！” “嗯！” 王强正要进屋，看到有一辆车停在了门口，黑色，丰田越野系，里面走出四个人，这四个人体格健硕。 王强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来的可真快。” “我去叫十一。” 王强嘴角一挑，带着骄傲的笑容：“用不着他！” 外面四个人都是练家子，他们穿着短袖，肌肉形状看起来也非常好。 咻咻咻…… 对面的人，见到王强就开始打，上来就是三拳，这三下由快又准，不过都让王强找准时机躲开了。在躲开的同时，王强向右疾走，右脚来到对方右侧，抬腿就是那么一下。这一下又快又狠，咔嚓一下就把对方的膝盖给踢断了。 这时，另一个带着指虎的人，嗖的一下就冲了过来，他抡起拳头，可他的胳膊刚抬起来，王强矮身抬腿，一脚就蹬在了对方的腋下。趁着对方疼的弯腰的时候，腾身而起，双膝顶在了对方的下巴上。 在下落的时候，王强双脚踩对方的肚子，又一次腾空而起，空中旋风腿。啪的一下，逼退冲过来的人。落地之后，一个顺势前滚翻躲开最后一个人的甩棍，然后背对着敌人，用力一蹬，敌人一个狗啃式摔在地上。 王强转过身来，双手插兜。 “知道你们会来，没想到来了你们这几个怂货。还有更厉害的吗？” 王强这话音一落，被打的这几个人竟然都笑了，他们得意。而王强此刻也变了脸色，他看见了对方黑色的越野车，不止一辆。他们都来了，一辆挨着一辆，从这里到胡同口，一直排到了村口。 砰砰…… 车门都被蹬开了，从里面下来形形色色的人，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 王强看着，表情变得前所未有的肃穆，不过他没动，他知道自己的身后是萧十一，如果自己怂了，那后面十一要做的就会太多。想到这里，王强对着那个用甩棍的勾勾手指。 “都这样，你还装个什么劲儿。” 拿甩棍儿的人，觉得王强不害怕都是装的，他叫嚣着一甩棍过来。王强一闪一扭一送。就把这根甩棍给抢过来了，完了之后，王强空甩了一下，觉得还挺好用。 就在这时，那些人都冲上来，有跳栅栏，有踹开门的。他们在宽广的院里，成半包的架势，把王强给围住了。 王强注意力前所未有的集中，眼睛，耳朵都在忙碌着，这些拿着不同的武器的人，并没有毛躁的冲过来，小心谨慎，慢慢的靠近，就凭这份气势，就把王强给压住了。 说实话，这样的战斗，王强心里没底，他从来没有一个人和这么多人打过架。更何况这些人手里的冷兵器可都是能杀人的。 就在这时，门开了，屋里面的其木格走了出来，她一边走一边用皮套把头发扎紧。 “强哥，咱俩一起上，一帮废物别怕他们。” “好！” 话音一落，两人就像商量好的一样，嗖的一下同时窜了出去。王强的解剖学可不是白学的，手里的棍子上下翻飞，专门找对方的要害打。 其木格虽然是一个女的，但她的手段可以用心狠手辣来形容，抓住胳膊，她就卸对方的胳膊，抓住脚就卸腿。 哀嚎声一片，跟人间地狱一样。 康虎也来了，他悄悄的来到了屋子里。他猜测，十一一定在屋子里面。 在十一回来的这一段时间，康虎已经找人观察了，十一的状态不对，有的时候沉默不语，有的时候瑟瑟发抖。 这样，让康虎有些高兴。和爷爷一战受伤之后，康虎的想法变了，只要杀死十一就行，他不择手段。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说，康虎怕了。他怕的不是天下秘籍那复杂多变的手段，而是天下秘籍学习武功的速度，爷爷最后那一招，用上了和康虎同样的恶之本源，震撼了康虎的灵魂。 偷偷进屋之后，康虎来到卧室，一拳朝着卧室的床砸过去。咔嚓，床断裂了。除此之外，连个声音都没有。康虎把被子拽起来一看，没有人！ 跑了吗？ 不…… 康虎来到外屋，顺着窗户看过去，十一已经瑟瑟发抖的来到门外。 一个刚被其木格甩过来的人，看到十一，立刻拿出一把匕首，放到了十一的脖子上。利刃刺破了皮肤，鲜血流了下来。 十一没有动，身体在发抖。 “不要打了，要不我杀了他。” 其木格和王强看到了被抓住的十一，不约而同的停了手。 砰，有个拿棍子的，狠狠的抽打在王强的后背上，王强倒地吐血。其木格弯腰想看王强的伤势，被一个壮汉一个摆拳，直接眩晕倒地。 其木格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这个壮汉从同伴手里抢过刀，对准其木格的脖子就砍了过去。 噗嗤，鲜血飞溅…… 砰…… 打到王强那个人也飞了出去，胸前断骨刺破内脏。 嗖……砰……啪…… 鲜血染红了地面…… 刚才还在挟持十一的那位，手里拿着锋利的匕首，双腿瑟瑟发抖。他眼前一道道幻影，接着就是夹杂鲜血倒地声，这些人甚至连惨叫都没有发出来，就死了。 啪嗒^啪嗒…… 这个人尿裤子了，他还没有来得及惨叫，那道梦魇般的身影来到了他的身后，用他的匕首割断了他的喉咙。 浑身浴血的十一，嘴角挂起邪魅的笑容，然后他看向了屋门口。 康虎从门口走了出来。 () 第469章 天崩地裂的崩 康虎慢慢的走出来，伸出一只手，拽出肩膀上的衣服，呼啦一下就甩出去了。 其木格和王强相互搀扶着站起来了，他们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的往后撤。因为他们知道，这是一场他们不能参与的战斗。 十一看着自己的手，攥紧，又松开。沾满鲜血的双手，有一种与众不同的黏稠感。 就在这个康虎已经打过来了，拳头上带着呼呼的风声。这几拳力量又大，速度又快。看得其木格和王强脸上变色。 可是承受攻击的十一，脸上又露出了那种邪魅的笑容。他脚下交错移动，从视觉上看他都没有离开原地，但把这几拳轻松的闪开了。 康虎眼神里闪现出了难以想象的错愕，他大喝一声，用上了怪力，一拳打了过去。 十一抬手，稳稳的抓住了康虎的拳头。康虎咬住嘴唇，翻腕，用擒拿制约十一。十一手腕灵活，行云流水，反而用手法制住了康虎。 康虎手腕吃不住痛，身体变形，十一抬起右腿，用膝盖顶康虎的伤处，康虎疼的面目扭曲，拼命挣脱了十一。 十一也不急着追，邪笑的看着康虎。 “知道什么叫天下秘籍吗？那就是你练了一辈子的武功，心神向往的武功，只要我会了，那咱们就不是一个等级。” 康虎才不相信这个道理，伤痛刺激了他，他抬起头，双目赤红。 彭…… 康虎脚下蹬地，整个人像离弦的箭矢，身后还带着模糊的残影。 呼啦呼啦…… 这几下攻击，十一脚下踩着八卦步躲开，不过还是让康虎预判到了机会。看到行进的落点，康虎直接用出了顶心肘。 不过，这下还没有打到十一，伤口处就传来了剧痛，疼痛硬生生的把康虎的身体给止住了。十一尾随的攻击也来了。 崩拳…… 彭的一声，康虎整个人都飞了出去，后背撞在老屋的墙上。 噗嗤，康虎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然后他低着头，看似有些萎靡。 十一朝着康虎走过去，就在十一准备给康虎致命一击的时候，康虎突然抬起头来，不只双眼血红，就连面部都充血了。 康虎看似非常痛苦，表情逐渐狰狞。 十一没有继续走，停了下来，警惕的看着康虎。 吼…… 康虎嗖的一下就到了十一的眼前，十一看准了康虎的攻击的路数，伸手接住了康虎的拳头。康虎这一拳的力量超出十一的想象。 十一重新续接的手筋，开始隐隐作痛。疼痛让十一的意识开始清醒，他思路一变，用太极引走了康虎的拳头。 左手引，向后拉。当两个人侧身相对的时候，十一抬起腿，朝着康虎的伤口顶过去。 照着伤口打，是开战以来，十一贯彻的打法。一直就很好用，康虎也因为爷爷给他造成的这个伤口很被动。 可是，这一次，十一明明强度很大的膝顶，顶在康虎的伤口上，康虎却纹丝不动，仿若没事人一样。 就在十一错愕的时候，康虎一个摆拳打在了十一的脑袋上，十一踉跄，康虎信步跟了过来，彭……紧跟着又是一下。 这一拳打在十一的耳根上，十一头晕目炫，单手扶住地面，没倒。 彭…… 康虎跟着又是一拳，力量从脑袋传到了十一支撑的手臂上，手臂的筋隐隐做痛。 一拳，两拳，三拳…… 康虎一拳又一拳的打下去，十一始终保持着那个姿势。 若是以往，别说晕了，脑袋都烂了。 可是，在挨打的过程中，十一的面部开始充血，逐渐对疼痛的感知开始变得麻木。 康虎又一拳打了过来，十一已经顶着他的手，站直了，然后十一冷冷的看着康虎。 噗…… 康虎吐血，被十一一拳打飞了。康虎又一次后背撞到了老屋的墙上。 十一蹭的一下，几乎与康虎同时，出现在康虎的面前。 崩拳，天崩地裂的崩。 这力量透过康虎的身体，老屋的墙面上开始出现龟裂的崩纹。 康虎不行了，不停的咳血，眼神开始涣散。当十一的拳头离开他的时候，他颓废的滑落在地上。 “你知道为什么当年那个前辈有如此武功，还要躲起来吗？” “我不需要知道那些没有用的事儿。”十一的回答冷冰冰的。 康虎笑了，大笑，一边笑一边吐血。 “那是因为这个武功叫恶之本源，他控制不了自己，只能不停的杀下去。哈哈哈！” “你以为我会控制不了我自己。” “我当时也很自信，觉得这些东西影响不了我，随着我对这门武功的不断了解。我发现根本不是我控制了这个武功，而是我根本没有天赋，练到前辈当年那个样子。还记得咱们在战斗之前，你说过什么吗？” 十一想起来自己说过的话：“知道什么叫天下秘籍吗？那就是你练了一辈子的武功，心神向往的武功，只要我会了，那咱们就不是一个等级。” 看着十一错愕的样子，康虎就知道十一明白了，他哈哈的大笑起来：“你赢了我又怎么样？你杀了我又怎么样？你这个好人，最后还不是变成了嗜血狂魔。你最后的结果我已经想到了，要不就在杀戮中被歼灭，要不就像那个人，带着这个武功，找一个人谁也找不到的地方躲起来，哈哈哈哈！” 十一听了这句话，双目赤红，他像野兽一样大吼起来，然后，他无差别的朝着康虎打了过去。噗噗噗……康虎哪里承受了这种攻击，不多时便已经死去。但是十一并不打算停下来，他感觉自己的力量无处宣泄。 啊…… 十一的力量越来越大，墙壁破裂，老屋坍塌。 “十一，停下来，求你了，停下来。” 其木格冲了过来，双眼流泪的大喊。十一听见动静，张嘴喘着粗气，他回头，面部红的像火，眼睛红的像血。他看其木格，双眼充斥着杀意。 嗖的一下，十一就到了其木格的面前，他举起拳头，朝着其木格打了过去。 “十一！” 其木格哭着喊。 王强歇斯底里的大叫，他想去阻止，可是他离十一还有一段距离。 () 第470章 荣耀《全书完》 呼…… 十一的拳头停在了其木格的前面，拳风吹散了其木格的秀发。十一血红的眼睛在这个时候恢复了一丝清明。他笑了，温柔的一笑：“格格，帮我照顾我的家人。” 说完十一转身就跑，像一个猎豹。 其木格起身就追，可是十一越来越快，一会儿就没有了人影。其木格大哭，哭着，哭着，就晕了过去。 这个时候，王强也冲了过来，赶紧把其木格接住，掐其木格的人中。当其木格稍微醒转的时候，王强马上给二孬打电话：“你在干什么？怎么还不来？” “马上就到了。我和周首长一起！” “你别来了，赶紧去找十一，十一疯了。” …… 十一漫无目的的在野山里跑，跑着，跑着，他终于体力不支的停下来。十一大口的喘着气，如果没有人，他的神志还能冷静下来。 “这个世界上的缘分就是这样奇妙，我就是在这里教会了你武功。” 听到这个声音，十一眼神里涌上一丝喜悦。随即暴躁的情绪又涌了上来，他用最后的神志大喊，爷爷快走。 在这之后，十一眼睛又变成了血色，他像野兽一样嚎叫，朝着爷爷冲了过去。爷爷连续躲开了十一几个攻击，嘴里嘟囔着说：“在失去神志的情况下，依旧能保证自己的战斗技巧。这可真是一门魔功。” 爷爷说完，又后退了几步，马步站定，盯着十一的动作。 嗖，十一冲过来，掌化为刀，噗嗤一下就插进了爷爷的身体。几乎与此同时，爷爷握拳，食指突出，以点穴的方式直接击打在十一的双眉之间。 “吐息，纳气，想起天下秘籍这四个字，记起你拥有的荣耀。你可以超越任何人，包括这个创建这个法门的古人，你是萧十一，是我的孙子，永远都不会被一本秘籍打败。” 爷爷的声音像刀子一样扎入十一的灵魂。 十一的灵魂在思绪里飘荡，似乎穿越时间回到了那个时候。 爷爷只是带着他，并不多言。把他放在一边，自己盘腿而坐，吐息纳气。也许因为十一常年卧病在床，小小年纪他就有了一份常人不能及的观察能力。 十一注意到爷爷的肚子像癞蛤蟆一样，气鼓气鼓的，腹部收缩的时候，周遭的空气会有一种莫名的吸力。吐出去的那一瞬间，气凝聚成一条直线，离开身体一尺有余，这才散去。 看着看着，萧十一就来了兴趣，学着爷爷的样子，把肚皮收紧，憋住之后，用力的吐出去，可是吐出去的气，却是一团散气，无法汇聚。 爷爷本来是闭目修炼，听到动静，睁开一只眼睛，瞄了十一，他布满皱纹的脸庞，露出些许微笑。 十一的精神定格在这个微笑上，这就是他的传承，这个笑容就是他的荣耀勋章。 于是，十一自发的把手从爷爷的身体里抽出来，盘腿坐在地上，吐息纳气。这一次，他吐出来的并不是一道直线。 气可聚，则可散！ 气在空中散开，噗嗤，十一喷出一团血雾。紧接着，他眼中的血色，开始褪去，就连皮肤也没有充血的状态。 当十一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爷爷捂着鲜血还在溢出的伤口，虚弱坐在地上。 “爷爷！” 十一跑了过去，爷爷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挺好，回来了。我啊，这辈子的任务就算完成了，累了，也该歇歇了。” 说完，爷爷躺在了地上，抬头看着，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天已经黑了，星空璀璨，皓月生辉 斗转星移，星与星之间的起伏变化，惟妙惟肖。留心观察，时间已经过去一年有余。 王海龙抬起头，看着星辰变化，感概万千。这里风景秀丽，古意盎然。这里是为数不多，依旧存在这萨满信奉的村落。 催眠已经是这个社会常见的文化现象，但它的根，就是从一些古老的宗教仪式开始的。王海龙为了增强自己的催眠术，发扬着天下秘籍的精神，四处取经。而这个信奉萨满的村落，是他的第五站。 也许这里会发生不同的故事，也许这里可能只是人生的匆匆过客。 无论如何，面对着未知，王海龙开始了自己的征程。 正准备进村的时候，电话响了，只有一个人能联系上王海龙，这个就是杨凤。王海龙把电话接起来：“妈，有事吗？十一的婚礼吗？我恐怕回不去了，帮我给他包个红包。我在哪？这个村名我就认识字，好像念垰吧。” 杨凤放下电话和二孬说：“大龙应该不回来了。” 二孬点点头：“那我先走了，还得买纸尿裤去！” 从母婴商店回家，二孬的脸色马上变了，和自己的妈妈说：“怎么又给换成介子了，不说了用纸尿裤吗？” “那玩意好吗？多捂得慌。” “人家外国人都用，怎么就不好了。昨天晚上我回来我洗介子，腰都断了。” “以后不用你。” “那也不行，你们洗就不累了。” 二孬说着，把介子都找到，直接拿走了。到了外面，往垃圾桶里一扔，然后开着车来到一个咖啡馆。王强正坐在咖啡馆里看书。二孬进来，口渴，拿着王强的咖啡就喝，王强瞪了二孬一眼：“你饮牛呢？” “走吧，商量明天结婚的事儿。” “不去！我这相亲呢？” “又一个，谁家的姑娘？” “管得着吗你，你自己去找十一吧，他在医院。” “你不去谁当伴郎？” 王强没说话，思考着说：“要不，我在考虑考虑！” …… 二孬开着车来到了医院，进了病房就笑呵呵：“萧奶奶咋样了，明天可是你孙子的婚礼。” “我挺好的，红包都准备好了。” 二孬乐了，看了看病房里就一个人，纳闷的问：“十一呢？” “上楼顶了。” 二孬挠挠头：“那地方我可上不去。” 十一在楼上喂狗，两只，一只小丽，一只十二。一边喂着狗，十一有意无意的往阴暗的角落里看了一眼，然后低着头说：“明天我就结婚了，红包准备了吗？” 角落有个人影，安详，宁静…… 《全书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