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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金巨子》
作者：桥上风景独好
内容简介：
    重生回到2013年，还在读京城大学历史系大一的张益达陷入了迷惘，是像前世一样老老实实读完四年大学，回家继承家里的饲料厂，还是不辜负这个时代，进入互联网领域掘金，成为金融巨子。


第1章 再回首往事如梦
    烈日下的绿茵场上，一二十道身着球衣的矫健身影在不停穿梭，你攻我防，足球在脚下倒来倒去，不时来个精彩过人，引得观众台上一片惊呼，踢得也还算有模有样。
    球场四周的广告牌在太阳照耀下，“京城大学VS青木大学”几个大字很是显眼。
    忽然，“砰”的一声传来一声巨大撞击声，“咻咻”裁判紧急吹停了口哨。
    原来有人中球了，一球命中头颅，躺在地上昏厥了，一动不动。
    观众席上的学生“哗”的一声炸开锅了，主席台上的校领导急了眼，踢球可别踢出人命来了，现在的学生体质可真差啊，赶紧招呼设在比赛场旁边的医疗站的校医上去抢救。
    几个身穿白大褂的校医赶紧提着医疗器械箱朝着草坪那跑了过去。
    “益达”“张益达”
    周围一起踢球的队友赶紧围了过来，又是“掐人中”，又是灌矿泉水。
    “咳咳”，张益达咳了几声，呛出几口水终于醒了过来。睁开眼一看，周围被一群十八九岁的小伙子围得密不透风，个个身着白色足球服，胸前绘着的“京城大学”几个大字很是显眼。
    摇摇晃晃挣扎着身体起来了，头还隐隐作痛。张益达放眼四周一望，足球场，拉拉队，观众席，感觉陌生而又熟悉。不自觉问了句“这是在哪儿啊？”
    “这是京城大学足球场啊！”
    “在跟青木踢比赛啊！”
    “你刚刚被球击中了，没事吧！”
    “比赛还有五分钟就结束了，你小子梅开二度，青木被剃了个光头。”
    “先下场休息吧，交给我们了，这局稳了。”
    周围队友不一而足地说道，一边说一边把张益达搀扶到场外交给了跑过来的校医。
    张益达在场外接受了校医的一些简单检查，确认无大碍以后。这边的比赛也随着“咻咻”的口哨声结束了。
    比分最终为2：0，张益达梅开二度，也被一球击晕，毫无意外成为全场最靓的仔。
    这下子全校都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了，校领导那里也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比赛结束后，学生观众陆陆续续也走得差不多了。队友们纷纷过来打了声招呼，关心了几句，约好晚上八点全队一起庆祝也都走了。
    青木那边球员也过来了，一个长得黑黑壮壮，足有一米八五的男生率先开口了：
    “张益达同学，你没什么要紧吧，刚刚那个球是我踢中你的，本想射门，脚法不精，实在抱歉啊！”
    说完，右手呈握手状递了过来。
    张益达也伸出手来跟他握了一下，大度说道：
    “身体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就是天气有些热，中暑了，又刚好被球碰了一下，都是小事，谢谢你的关心。”
    言毕，其他青木学生也都过来和张益达握了下手。
    “你踢得真好，以前学过吗？”青木学生那边问道。
    “我从小就比较爱踢球，也找教练学习过几年。你们踢得也很好，有机会大家一起多交流。”张益达笑了笑说道。
    互相吹捧了几句，互加了微信，青木那边的学生也都告辞了。
    “睡了一觉，怎么回到了2013年啊？”张益达喃喃自语道。
    他记得自己这会儿应该在2019年的家里面，刚和几个宠物方面的专家聊完新型的猫粮狗粮配方，忙碌了一整天，很累，躺沙发上就睡着了。
    再然后，醒来却在13年的京城大学绿茵草坪上了。
    真的是有点光怪陆离，暂时还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看了眼兜里的最新款水果5S，13年9月才上市的最新产品，还是托一个朋友从香港代购回来的。
    国内好像前几天9月20号才全面上市，排着队购买都不一定买得到。
    把手机掏出来，看了眼时间，2013年9月25号下午4点整。
    算了，不去想了，暂时接受了重生这个事实。
    哎，脑阔痛！
    正要回宿舍换衣服，左肩感觉被人拍了一下。
    张益达反应很快，一把就把拍他肩膀那只手给捉住了。动作比较快，所以用力比较大，背后一阵“啊啊”惊呼。
    转过身子回去一看，一个元气满满的美少女正呲牙咧嘴痛呼。
    “快，快点，松手，痛死我了啊！”又是一阵少女惊呼。
    张益达这才发现自己还捏住了人家手腕，赶紧松开。
    少女赶紧抽回手来，洁白如玉的手腕一片通红，赶紧又是哈气，又是揉搓的。
    张益达从头到脚打量了妹纸两眼，白色的T桖扎在齐P牛仔裤里面，脚下一双万斯的帆布鞋，一双白花花的大腿在阳光显得又长又直。
    精致的小脸素面朝天，胶原蛋白满满，青春洋溢。有点像后面斗影上的一个网红，叫赵什么思来着，她的射箭那个视频特别火。
    想起来了，这不是赵尔雅吗？系的妹纸，前世记得刚入学军训的时候跟自己斗歌，被自己一曲肝肠断，何处觅知音的那首“蓝莲花”给镇住了吗？
    后来好像还约了自己好几次，似乎对咱有点那意思。
    但是自己那会儿好像沉迷于跟室友开黑，写，网上投资赚钱，对儿女情长根本没兴趣，放了她好几次鸽子，后来也没就继续联系了，再后来听说出国深造了。
    往事记忆一幕幕从脑中划过，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还一直盯着人家看，看得赵尔雅脸色潮红。张益达赶紧把目光转向别处。
    赵尔雅小嘴一嘟，嘴巴翘得高高的，翻了个白眼，娇嗔道：“口香糖，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口香糖就是张益达，没办法，爹妈名字起太好，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好歹也是驰名商标了。
    张益达故意搞怪，便说道：“什么怎么样啊，我家祖传老中医，看你这两天印堂发黑，我这给你号了一脉啊！喜脉，喜脉啊！”
    赵尔雅头被雷得不轻，满脸通红道：“喜你个大头鬼啊，我，我还没谈过恋爱呢！”越到后头，声音越小不可闻。
    张益达哈哈大笑道：“我的意思是你的身体很健康，脉相平稳，大喜，大喜啊！”
    赵尔雅气鼓鼓道：“不管你了，我看你被球砸了，跑来关心一下你。早知道诅咒你被球砸死了活该！哼！”
    说完，跑的比兔子还快地溜走了。
    张益达贱贱一笑，这才是大学生活嘛！前世那个自己真是钢铁直男，注孤身啊！等到自己醒悟过来，大学四年都结束了。
    哎，再回首已是老腊肉。不，不对，现在的自己才十八岁，青春飞扬，意气风发。
    摸出水果5S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镜头里面的自己，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天庭饱满，地阁方圆。
    再加上1米82的身高。哎，我这该死的无处安放的魅力！
    哼着蓝莲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妹纸对我的向往！”大摇大摆回了寝室。
    寝室是四人间，来自不同的院系，也不知道怎么分配的。
    推开门，只有一个人在，正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脑屏幕，左手在键盘飞舞，右手鼠标点的飞起。又在玩撸啊撸，人来了都不知道，嘴里还念念有词：“德玛西亚NB！”
    张益达在他背后站了两分钟都没反应，摇摇头走开，翻箱倒柜找换洗衣服洗澡去了。
    听见声响，打游戏这兄弟终于有点反应了。扭过头来，笑嘻嘻道：“糖糖，回来了，比赛结束啦？赢了没？”
    张益达一边收拾衣服，一边回答道：“2：0，你达叔我杀翻全场，梅开二度！”
    一般同学室友都叫张益达“口香糖”“糖糖”，但是他一般自称“达叔”，向那位演员致敬，年轻时也挺帅的，虽然还是比他张益达差那么点。
    “nb plus”说完，李旭继续打游戏去了，简直惜字如金。
    这就是张益达的室友李旭，典型游戏宅一枚，京城大学计算机系大一新生，常年玩游戏，考试从来不挂科。
    四年后毕业后去了桦为，起薪就是年薪50万，技术水平还是很扎实的。玩归玩，计算机专业技能还是没落下。
    张益达洗完澡，躺在床上，心里不断沉思。重生一世，遇到的人和事没变，唯一变的就是自己心理了。
    前世大学四年，活的像只咸鱼一样，打游戏，写，网上搞点投资赚点小钱，毕业了就拿自己大部分积蓄买了辆奔驰C200L，花了40万，没拿父母一分钱，全部靠自己大学4年搞投资挣的，实际挣了应该是有六七十万的。
    只不过大学四年除了大一上学期向家里拿了学费和生活费以外，其他三年半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自给自足，没找家里要一分钱，所以三年多下来自己把挣的钱花了二三十万。到毕业的时候还剩40多万，买了个小奔犒劳一下自己。
    不是家里穷拿不出学费和生活费供他读书，只是张益达想跟父母证明一下自己，证明自己长大了，真的可以自力更生了，让父母开心一下。
    那这一世还是继续按部就班吗？
    或许可以把目标定大一点，毕业了买一辆奔驰S级，或者帕拉梅拉？
    是不是买房更好一点呢？不是老家蓉城的房子，买京城的。这个目标够大，100个平方面积的，毕业的时候应该要1000万了吧！
    ()

第2章 先定十分之一个小目标
    前世打游戏，写都没赚到钱，全部都是网上搞投资挣的。
    游戏水平太菜，当不了主播，pass！
    写写了两部都扑街，还被读者老爷吐槽，拉出来鞭尸！得了，小爷不伺候了！这辈子不写了！
    那还是继续网上搞投资吧，上一世接触网络在线理财是在大一下学期，也就是在2014年年初，不算早也不算太晚，但是该抓住的机会一个也没抓住。
    2013年，小蚂蚁推出了余额宝，引领了互联网在线理财的潮流，可以称之为互联网金融元年。
    随后，各种宝宝类理财雨后春笋似的冒出来，在线理财平台一度多达五六千家。
    不像O2O团购“百团大战”，在线直播“千播大战”那样，赢家通吃绝大部分份额，一条赛道容不下太多创业者。
    互联网＋金融，这条赛道够广够宽，万亿级别的市场。记得重生前的2019年，在纳斯达克，纽交所，港交所有一二十家互金上市公司，大部分都是独角兽级别，即市值10亿美元以上。
    互联网银行，互联网券商，互联网保险，互联网理财，互联网贷款等等行业都是有不错机会的。
    其中最暴利的肯定还是网络贷款了，当代年轻人的口号是什么？
    “万物皆可分期”
    “驾校培训分期”
    “机票分期”
    “旅游分期”
    “整容整形分期”
    “车险分期”
    “3C数码分期”
    ……
    捋了捋思路，张益达发现2013年可以说是遍地都是机会，任何一个互金细分领域做好了，都是可以单独上市的。
    前世到了2019年那会儿，他时常懊恼错过了太多机会。赚了点小钱就沾沾自喜，在一些互金大佬面前就是个笑话。
    2017年毕业那会儿，互联网金融领域被监管卡得很死。基本上国内存量市场都在萎缩，都在转型。
    因此，刚毕业的他也就只有放弃这行了。再加上家里的饲料厂也出了点问题，所以毕业后直到2019年一直在主持家里的饲料厂工作。
    但是，关于互金领域的消息也一直在关注。比如，某某公司纳斯达克上市融资数亿美元，某某公司入股持牌消费金融公司，入股民营银行，还有出海东南亚，非洲，拉美，在当地市场迅速发展成市场份额第一。
    这些消息无一不吸引张益达，让他对互金领域蠢蠢欲动。可是碍于家里的饲料厂事业面临转型关键期，另外还有互金创业的时间窗口已经错过了。
    最终结果就是这样，张益达满怀遗憾地告别了互金行业，没有进行创业。
    前世大二上学期也就是2014年的时候，张益达偶然接触到了平安陆金所，平安集团旗下的互联网理财平台。
    陆金所当时在做新用户拉新活动，新用户注册投资一块钱就赠送500元的无门槛投资券。再把500元投资券投资出去一个月，一个月到期后连本带息可以取出500元本金加投资收益。
    张益达在网上看到了这个消息，自己也去尝试注册投资了一下，花了一块钱赚了五百块。
    这一切都很吸引张益达，他很想搞清楚这里面有什么道道。是平安撒币吗？还是说互联网公司为了拉新用户已经补贴得伤心病狂？
    再然后，就慢慢入坑了互金圈子。
    最开始是自己注册各个平台成为新用户拿奖励，再到跟平台合作帮他们拉新用户赚取推广费。
    就这样，一笔合作几千几万的，三年多下来也攒了六七十万。谈不上有多大成就，也算是给大学生活加了点调剂吧！
    因为还要读书，课程也很繁重。张益达前世想过大学里创业开一家公司，专门给各大平台做推广。还想过做个网站，给各大平台导流，收广告费。
    还是因为上学的问题，兼职做怕做不好，也没有创业经历。到底是太年轻，也就眼睁睁错过机会了。
    有一家类似的公司叫融361，成立于2011年，号称移动金融智选平台，提供贷款、信用卡、理财等金融产品的搜索比价及申请服务。
    前世大学期间想创业，最想模仿或者说对标的就是这家公司。后来这家公司也于2017年在纳斯达克上市了，市值最高达到了35亿美金。
    个体的力量是有限的，前世大学期间搞互金一直单打独斗，所以也没做出点什么名堂。
    如果自己这时候就做一个网站出来跟融361一起打擂台。不求干掉对手，自己在这块蛋糕上面切下一块份额是很有希望的。
    不出意外的话，融361现在应该已经B轮融资三千万美金了，由红杉资本中国领投。明年还有淡马锡领投的C轮6000万美金。后年还有云锋基金的10亿人民币D轮融资加持！
    这融资速度和规模也是不容小觑，团队也很优秀，有华尔街归国的海龟，还有去那儿的创始人加盟。
    不过自己也有优势，有超越他们6年的对未来互金趋势的预知。光是这个，就能让自己未来避开很多坑了。
    要知道，互金创业是赚钱快，但是离钱太近也容易滋生各种问题，乃至犯罪。
    后来的互金强监管，也是很多互金老板偏离了初心，为了钱干出了太多出格的事！
    “校园贷”
    “裸贷”
    “暴力催收”
    “数据贩卖”
    太多太多，不胜枚举。“这些东西我肯定不会去做，都是雷区。”张益达暗暗想道。
    “他们有钱，我有未来预知”
    “他们有团队，我也拉团队啊！”
    “可能刚开始，我这边团队要弱一点，多找点技术，运营方面的人才应该也不会差哪去？”
    张益达一阵默想。
    打定主意，这一世一定要轰轰烈烈干一场，不要怂。
    先完成京城一套房的目标，大概需要王老板说的十分之一个小目标，当然指17年那房价，海定区记得大概已经涨到10万一平左右了。现在13年应该在4万多的样子。
    对了，还有父母那边，及早提醒他们转型吧，卖猪饲料是真没前途。
    前世16年的时候，家里饲料厂投产了一款新型饲料，前后投入了好几千万。研发生产过程艰辛无比，可是这最终满寄托父母期望的饲料上市却不受广大农户欢迎，滞销了。
    几万吨饲料堆在仓库卖不出去，父母白头发都愁出来了。
    眼看厂子大部分流动资金都压在这上面，饲料卖不出去就没有回款。已经影响到厂子正常经营了，最后壮士断腕打了三折才把货给清理出去。
    经此一役，寄托父母一生心血的事业可谓元气大伤。
    14年到16年这两年多近三年时间，耗资上千万投入新型饲料研发。
    再加上16年到17年的饲料滞销，低价清仓。最终盘点损失，一共亏损了四千二百万。
    还好，父母做生意一向谨慎，基本上很少负债经营。也就是没有贷款购买饲料生产原材料和新生产线设备。不然那一次绝对是要积压上亿元的货物，破产是板上钉钉的。
    等到自己17年大学毕业的时候，家里的产业正是面临重大考验的时候。因为新品饲料上市遇挫，旧品饲料也是逐步淘汰。在蓉城周边市场的占有份额也是一天天下降。
    那时候的自己没有逃避退缩，首先说服了父母，拿出了家里所有剩余资金一千万，把厂房地皮，设备全部抵押了两千万，一共三千万资金全部投入到了宠物食品市场，进行了艰难的转型之战。
    进入宠物食品领域是张益达精心挑选的一个决定。
    首先，跟猪饲料领域跨度不大，都是生产动物吃的东西。
    第二，厂房，人员都是现成的，设备改造一下也能用
    第三，全部走网络营销渠道，开淘宝，天猫旗舰店，合作动物网红号直播带货。
    特别是第三点，张益达大学几年基本上也都在搞网络营销这一块，对这一块不陌生也算是有些心得。另外，这种销售模式账期很短，十天半个月跟合作方结算一次。不像以前猪饲料经销商拖欠账款几个月半年是常有的事。
    当时，厂子转型，最缺的就是资金流，资金链绷的太紧了。
    还好，转型很成功，17年第一年营业收入就达到了五千万，净利润达到了两千万，把贷款也顺利还清。
    因为是自创宠物食品品牌，产品爆红后，口碑发酵。18年营业收入更是达到了3个亿，净利润达到了3000万。另外还花了8000万投资新的厂房和设备，补充生产能力，所以利润率有所下降。
    19年10月份等张益达重生的时候，前9个月营业收入是7个亿了，全年预计不低于9个亿。
    张益达当时还在跟一些宠物食品和兽医方面的专家学者聊一些关于扩充研发一些新的宠物食品和医疗用品的事，同时计划在蓉城开始布局宠物医院，托管。所图甚大，想在宠物市场狠狠分一杯羹。
    再然后，睡了一觉就莫名其妙地回到了2013年。
    “还有几天就国庆放假了，回家一趟好了。干脆叫爸妈早点转型宠物食品市场算了，猪饲料巨头太多了，正大，希望都是深耕几十年的玩家了。没太多机会的，市场做不大！”
    “还有把我接下来的创业资金也给落实一下，一百万好了，算是给我的企业战略咨询服务费。”
    张益达想到此处，嘴角不经意浮现一丝笑意。
    就这样安排，没毛病，老铁666！
    ()

第3章 创业构想
    “嘟嘟”手机响了，张益达拿过手机一看。微信群“京城大学足球队”有新消息，艾特全员的那种。内容是“晚上8点，南天门火锅聚餐，请知悉，收到请回复！”
    张益达回了个“收到”后，一看时间已经七点半了，收起手机，换了身休闲服，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发型，给李旭打了个招呼就出门了。
    因为南天门火锅店就在京城大学门口外不远，接近两公里的样子，等张益达走路到店的时候已经七点五十了。
    店面不大，生意还比较火爆，在店员的指引下找到了足球队的基友们。一共二十多人，在大厅坐了足足三桌。
    “益达，来，坐我旁边。今天可要好好和你喝两杯，你可是我们这次比赛的大功臣。”
    说话的人高高瘦瘦的，戴着一个黑框眼镜，看起来十分文雅。这会儿正站起来招呼张益达过去。
    “收到，阳Sir”
    张益达敬了个礼说道。
    “哈哈哈哈哈”
    满堂大笑道。
    开了个小玩笑，大家插科打诨地也都聊起来了。
    招呼张益达过去这个人叫林真阳，金融数学专业大四学生，目前是校足球队长，同时兼任北大校学生会副主席。人比较亲和，在学生中很有声望。
    挨着林真阳坐下后。
    “伤势不要紧了吧，抽个空去医院全面检查下，小心无大错！”
    林真阳关心道。
    “是啊，是啊，下午你晕倒了可吓了我们一大跳”
    “再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吧！”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关心道。
    虽然彼此也都才认识不到半个月，在一起球也没踢几场。不过对于球技过人，品性不错的张益达同学，大家还是比较喜欢的。
    “好的。谢谢各位老铁关心！明天我就去来个全身大检查！”
    张益达抱拳朝四周恭维了一圈，表达谢意。
    京城大学足球队的学生来自天南海北的都有，所以为了照顾大家的口味，火锅是点的鸳鸯锅，一半红汤，一半清汤。
    毛肚，鸭肠，鸭血，牛肉，郡肝，一道道菜依次摆了上来。
    张益达熟练地夹菜下锅烫了起来，全是下到的红锅，川地的人都吃的比较辣，他也不例外。
    火锅飘香，热气四溢。
    林真阳拿起冰冻的啤酒给自己满满当当倒了一杯，举起杯子，招呼着本桌及旁边两桌学生一起站了起来，一起朝张益达敬酒。
    开口道：“这第一杯咱们大家伙敬张益达，这次比赛赢得这么痛快，他贡献最大，为球队，为学校赢得了荣誉！”
    “来，干了”
    说完，“砰”的一声，跟张益达碰了一下杯，然后一口气把酒喝完了。
    接下来的其他队友也依次来敬酒，气氛热闹，“砰砰砰砰”的碰杯声就没停。一杯接着一杯，张益达连喝了一二十杯，喝到后面都开始打嗝了。
    一圈下来，肚子涨的要命，赶紧尿遁。
    方便完回到大厅后，只见大家三五一群地喝酒划拳，吹牛聊天。
    回到座位后，也回敬了林真阳一杯。
    想起来林真阳是金融数学系的，他又是学生会副主席，有几个大佬也是这个系毕业的。便问道：
    “林师兄，你认不认识唐林和杨一虎这两位师兄啊？”
    “我们系的？哪一届的啊？”
    林真阳低头思索了片刻回答道。
    “唐林，应该是九几届的，毕业后去了华尔街，2000年后才回到中国做天使投资人，他创办的企业叫宜信，做财富管理的。”
    “杨一虎，应该是零几届的，他有个企业叫人人友信，互金领域的。”
    “这两个人都是你们系的，虽然毕业多年了。想着阳哥你在学校人脉广嘛，帮我打听一下，能要到联系方式就更好了！我到时候请你喝酒！”
    张益达满脸堆笑道。
    “哦，都是毕业多年的师兄啊！我说怎么对这两个名字没什么印象！”
    “行，没问题，我托人去校友会名录里给你查查，看看能不能搞到联系方式！只能说尽量啊，不敢打百分百包票的啊！”
    林真阳回答道。
    “那谢谢阳哥了，不管成不成，我都请你喝酒。”
    张益达笑呵呵道。
    “你打听这两个人干什么，还都是做金融的。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学历史的啊？”
    林真阳有点疑惑问道。
    “我想找他们合作，想着通过校友会这边能不能给搭上线！”
    张益达想了想，还是把真实目的说了出来。
    “合作？什么合作？你这是想创业拉投资吗？”
    林真阳感觉这世界变化太快，一个刚入学二十多天的学弟就要创业了，他需要喝杯啤酒冷静一下。
    “对，是要创业，但是投资的话随缘吧，主要还是想跟他们的公司合作！”
    张益达淡淡地装了个B，心想合作就好了，投资的话现在看来好像跟他们没什么竞争，以后就说不好了。如果股份让出去不是太多的话，那就接受一部分融资，加速企业发展。
    如果融资转让股份太多，以后兵戎相见的话那就尴尬了。
    林真阳一听他真的要创业，差点被啤酒呛到。半天平缓下来后，想了想，认真问道：
    “创业的话，想好开什么公司了没？”
    “团队如何招募？业务如何展开？”
    “另外，你怎么处理公司事务？休学全职加入，还是一边读书一边兼职打理？”
    “我不是泼你冷水，只是站在我的角度帮你参谋一下。”
    张益达点了点头，收起了嬉皮笑脸，正色回道：
    “开办什么公司，我已经想好了。互金领域创业，PC端网站和移动端APP都要搞，特别是移动端开发。”
    “公司主营业务就是移动金融产品超市，对接银行，保险，理财，贷款等各类金融公司，把他们的产品合作上架到我们平台。”
    “首先，用户注册成为我们平台会员，可以像逛超市一样任意挑选合适自己的金融产品。理财产品可以比对产品收益率，贷款产品可以比对利息，保险产品可以比对保费和保额以及所保病症数量与轻重！”
    “而对于合作伙伴公司，我们平台的用户挑选好适合自己的金融产品，点击链接进去就可以跳转到产品提供方，直接完成交易！”
    “对用户层面来讲，可以选择的金融产品更多了，其实带来的最大好处就是便利性！”
    “对于合作伙伴一方来说，这就多了一个销售渠道，可以提升产品销量！”
    “而我们公司为用户，为合作公司都带来了价值，从基本面来看，这就是一个可持续的商业模式！”
    张益达停了下来，喝了口啤酒，润润嗓子。
    而林真阳一脸思索状，示意继续讲。
    张益达接着道：
    “接下来我们说团队招募，技术的话前期我准备找咱们师兄师姐先以最快速度做出1.0版本出来。”
    “没有产品的话没法出去谈合作，所以产品得尽快做出来。”
    “技术不是重点，后面慢慢补充全职就行了。”
    “商务的话就需要有点功力的才行了，要忽悠人家公司和我们这个才起步的小公司合作，前期很艰难，所以这一块我打算扛起来！听说杰克马的中供铁军不错，要是能挖一两个过来那就最好了！”
    “运营的话那是重中之重，我们这种公司最核心的就是流量，前期花钱的大头也在这上面。这个肯定得招募全职，还必须得请一座高手来坐镇！”
    “业务开展的话，这不是在咨询你吗？”
    “先从校友会下手，杀熟吧。先合作下来几家，再向外拓展！”
    “我的话，前期肯定只有兼职打理了！”
    “前期辛苦点，一切步入正轨我就轻松点了！”
    这也是张益达的心里话，后期他更多的是在战略上面做规划，具体执行肯定是由下面的人来操盘。
    林真阳作为京城大学金融数学系的高材生，又是学生会副主席。见识也是不低的，见张益达回答得条理清晰，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细细评味话中内容片刻后，又继续追问道：
    “模式是可行的，跟融361类似，但是流量从哪儿来？”
    “你这个创业计划，最大的弱点就是流量，没有流量你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张益达没有立即回答问题，喝了口啤酒。反问道：
    “林师兄，你也大四了，是打算继续读研深造还是就业？”
    林真阳见张益达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也没有在意，回答道：
    “就业，明年我会参加校招。”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跟前世一样，林真阳最终去了一家外资投行，从最底层的分析师干起，17年成为投资经理，19年升任VP副总裁，年薪百万，妥妥的青年才俊，金融精英。
    至于跟张益达，两人也一直没有断了联系。既是校友又是队友，这都是人脉关系。说不定下一秒就有需要对方帮忙出力的地方。
    在2019年张益达重生前夕两个月，林真阳还飞赴蓉城，考察了张益达家的宠物食品厂。
    谈了谈风投机构入股以及承销上市方面的合作，本来合作都要敲定了，结果张益达莫名其妙就回到了2013年。
    校友圈的力量还是很强大的，特别是顶级名校。不管是你创业也好，在企业上班也罢。因为有强大的校友圈，你就有可能比别人多成交一单业务，多拉到一轮融资！
    ()

第4章 联合创始人
    对于林真阳这个人的能力和品性，张益达还是很欣赏的。想着反正明年毕业了他也要就业，要不要尝试邀请他一起创业。
    前世大学几年都是自己单打独斗，白白错失风口。
    而且自己才大一，不可能全身心投入创业中去。明年林真阳毕业了，正好替自己处理一些工作日常。
    自己就躲在幕后当大佬好了！
    “林师兄，想没想过明年从事哪类工作？”
    张益达一脸正色问道。
    “应该是证券，投行一类吧！具体还得看明年情况再说吧！”
    林真阳是一个极为上进的青年，刚步入大四，已经在为未来做规划了。
    “有没有考虑过创业？像泼水李师兄和东方俞师兄那样，白手起家，成就属于自己的一番事业！”
    张益达试探性半开玩笑问道。
    “创业，谈何容易。一没资金，二没人脉，三没创意。傻乎乎蛮干吗？”
    林真阳摇了摇头，打趣道。
    “你觉得我刚刚提出来的想法创意怎么样？”
    “我想邀请你和我一起干！”
    张益达目光炯炯地盯着林真阳眼睛，期待着他下一步的反应。
    “你确定不是开玩笑？真要开公司啊？”
    林真阳有些惊讶，似乎难以置信。
    刚刚虽然听张益达说了一大通的创业思路，说要开公司，但也只是半信半疑，只当酒后戏言。
    但是现在看张益达一本正经地邀请自己，差不多信了八九成了。
    大学期间就开始创业的人不是没有，小到开个奶茶铺，快递收发站，大到脸书这种都可以称之为创业。
    但是像扎克伯格那样成功的确实是凤毛麟角，亿万中无一。
    沉思片刻后，林真阳没有慌着拒绝，也没有一口应承下来。
    “这样，你先捋一捋思路，做一个创业策划书！明天我们约到咖啡馆，好好聊一聊！”
    “今天先喝酒，不谈其他。”
    林真阳确实是挺会为人处世，没有生硬拒绝，也没有草率承诺。
    关系到自己未来的命运的事情，特别是还没有完全了解清楚情况。轻易拒绝或者答应下来，对自己或者对他人都是一种不负责。
    “晚点回去查阅一下相关资料，了解清楚互金领域目前的发展情况以及未来的前景，趋势以后，明天给出结果。”林真阳暗暗想道。
    这也是后来他做投行风生水起的一种优秀品质，成稳踏实。
    张益达见状，也没有继续追问，有些事情讲清楚就好，选择是相互的，命运掌握在每个人自己手中。
    前世的林真阳在投行工作得也是如鱼得水，平步青云。
    能加入自己的创业团队中来，那是最好不过。反之拒绝，也是人之常情，无他，庙小留不住真神。
    想透了这一层道理后，张益达也不纠结，和足球队的队友们你来我往地继续喝上了。
    酒足饭饱之后，大家伙三五一伙地也都回到了学校。
    回到宿舍已经十点半了，张益达推开门，三个室友都在。
    坐在电脑旁看剧的高瘦四眼仔是武星，天天除了上课，就是在寝室追剧，动漫二次元宅男。
    另外一个黑黑的小胖，一米七小二百斤的是庄梁，也是游戏宅一枚。这会儿正和李旭俩人开黑玩的不亦乐乎。
    庄梁和李旭都是计算机专业的，张益达和武星是历史专业。
    大学四年大家相处得也是很愉快，毕业后张益达回家继承事业，武星留校读研，李旭去了桦为，庄梁去了企鹅做游戏开发。都发展得还不错。
    把从外面顺手买了的半只切好的烧鸭扔桌子上。招呼几人各自分了吃了。
    在三个狗腿子的一片片恭维声中，张益达打开了水果电脑，开始制作起了创业计划书。
    嗯，PPT创业嘛，新时代创业狗必备技能。
    之前跟林真阳讨论的时候主要是思路，观点。现在的计划书必须拿出点干货来了。
    先说产品，模仿融361肯定直接死翘翘，永远超不过对方，而且对方起步早，资金充裕等各种优势。
    财经资讯，互金论坛这些是基本功能。如果要吸附流量，还得做一些工具型的产品。
    比如，开发记账功能，信用卡管理功能，公积金查询，社保查询等等一些实用，能解决用户痛点的实用软件。
    这又涉及到了爬虫技术，要通过用户授权去爬取这些数据，并对数据分类，加以分析，作出报告，形成商业价值。
    运营方面，前期投不起广告，全得自力更生，去各大财经网站，论坛偷用户。有了一批种子用户后，推出一些有奖拉新活动机制，再辅以产品口碑，慢慢打开局面。
    想完全不花钱是不可能的，但是前期资金紧张，每一分钱都得花在刀刃上才行。
    商务合作方面，有了用户，有了流量后，产品慢慢就好对接了。
    产品对接多了，金融产品齐全，也会反哺网站，带来更多的用户和流量。
    每个环节，每个岗位都是相辅相成。
    ……
    而林真阳那边刚回到寝室，也拿出了电脑，开始搜索互金领域的相关资料，新闻。
    虽然读的是金融数学系，他还是对证券，基金这些产品更熟悉一点。
    而对于互金虽然有所耳闻，但是也仅限于一个新兴行业，国外舶来品等等片面的了解。
    一边查阅互金领域的创业公司以及相关的资料文献，一边在手机备忘录上做记录。
    记录的都是一些行业相关重要信息，以及不懂的问题。
    越看越有兴趣，越觉得这个行业大有可为。
    足不出户，在手机上就可以投资，还能贷款。
    这是一场对传统金融的革命，银行业的地位虽然不易撼动。但是在一些空白领域上写写画画，占有一席之地还是有希望的。
    次日，张益达带着水果笔记本电脑来到了跟林真阳约好的咖啡馆。
    找了个偏角落无人的地方，两人坐在沙发上，拿出了电脑。
    张益达打开PPT，一张张地放出来，边放边阐述。
    声音不大洪亮，但是很有感染力，整个人由里而外透露出一股子自信从容的气质。
    在他的描述下，互金这个崭新的行业未来充满无限希望，前景光芒万丈。
    林真阳听得很认真，不时抛出点刁钻的问题。
    不愧是下过功夫的，问得很在点子上。
    但张益达接触互金多年，对各大知名平台的起家手法，发展轨迹都很熟悉。
    回答的结果令林真阳不住点头认同。
    “林师兄，现在还有什么问题没有？”
    连续一两个小时讲下来，张益达很口渴，品了口咖啡润润喉。
    “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了。你的观点我基本都认同！”
    “照你这套模式做出来，成功的可能性很高。准备工作很充分，剩下的就交给时间吧！”
    一个个奇思妙想从张益达嘴里出来，林真阳现在对互金的创业项目也不再陌生，有了个基本的印象。
    “我的设想是这样的，国庆假期后资金到位我们就开始注册公司，办公选址，招募人员。尽量一周内准备工作全部到位！”
    “然后全力投入研发，争取赶在11月份前上线产品！”
    “在14年新年来临前，必须一炮打响名气！”
    “时间很紧迫，留给我们的时间窗口期很短，14年会有更多创业者和更多资金进入这个行业！既是希望，也是挑战！”
    “要比别人更快，迅速抢占市场份额！”
    “3-6个月一轮融资，赶在17年前上市！”
    张益达嘴巴就像机关枪一样，吐出来的内容也一个比一个惊人。
    饼虽然画的很大，但林真阳是真的动心了。
    就是还有点小纠结，毕竟放弃校招的高薪名企，选择这种自主创业，可以说是前途未卜。不敢轻易下决心，还想再考虑考虑。
    张益达这个时候看出来了林真阳脸上写满了犹豫，纠结，又加了一把火，道：
    “以10月开始，13月12月31日年底为限。三个月内APP注册用户达不到10万人，或者没有进入A轮融资！咱们就清盘散伙。也不耽误你明年校招就业！”
    “林师兄，人生难得几回搏？”
    “你给我的确切的回答，Yes or No？”
    这既是给林真阳的一个承诺，也是张益达给自己下的一条考核标准！
    在张益达看来，这个标准很难吗？对于别人来说可能很难，对于他一个掌握未来6年发展趋势的人来说，这都达不到，还是早点回家卖饲料算了！反正前世宠物食品还是比较成功的，互金弄不成，早点宠物行业淘金去！
    张益达的话犹如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扫除了林真阳所有的纠结，徘徊。这个可进可退的选项对于他来说，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他也就不作小儿女状，大大方方地举起了右手掌，笑意盈盈地盯着张益达。
    张益达会意，“啪”，击掌为誓，合作意向达成。
    接下来，两人就股份占比，合作分工进行了新一轮的讨论与磋商。
    讨论结果如下：
    “张益达作为创业项目创意发起者兼创始人，出资100万，占据80%股份，并代持员工期权池17%，合计97%”
    “林真阳作为联合创始人，不出钱只出力，占据10%股份，分3个年度依次发放3%，3%，4%。中途离职则自愿放弃未发放股权，并公司管理层享有强制回购已发放股权的权利！”
    “张益达担任公司总经理兼法人代表，负责公司创意，战略方面工作！并统管人事和财务！”
    “林真阳担任副总经理，负责公司前期人员的招募，办公选址，兼管技术，商务，运营等方面工作！”
    创业不是过家家，不是请客吃饭。该争取的利益，该肩负的责任，都要有一个合理的分配和安排！
    两人讨论了大半天，方方面面都达成了一致。
    现在只待国庆假期后公司注册下来，就把一切落实到纸上，形成相关协议！
    ()

第5章 赵二丫
    张益达和林真阳谈妥以后，张益达还有课就先行一步离开了咖啡馆。
    离开前，张益达给林真阳交代了一项任务。
    就是在国庆假期期间，尽快招募一些人手，技术开发，商务，运营都需要。
    只等国庆过后就开干，刻不容缓！
    任务很紧迫，林真阳却很兴奋，浑身冲劲儿。虽然创业项目股份占比不高，目前也就价值10万块。
    但万一公司创业成功了，市值达到了一千万，那这10%股份就是一百万。市值一个亿就是一千万。虽然后期风投进入会被稀释股份，那也有几十万几百万啊。
    如果要是上市了，市值有个三五十亿。那他这股份哪怕稀释了一半，只剩5%也是亿万富翁一枚啊！
    林真阳也是认真研究了一下互金行业的，目前正是发展得如火如荼的。融资数千万美元的互金公司已经有好几家了。
    虽然目前还没有一家互金公司成功上市，进入成熟期。但相信不久的将来，肯定会有一批成功者脱颖而出。
    现在正是跑马圈地，抢占市场先机的黄金时间。
    就算退一万步来说，创业失败，自己唯一的损失也就是几个月的时间精力。
    但创业失败同样也是一种收获，花钱买经验。
    自己父母可拿不出一百万给自己练手，跟着张益达这个富二代蹭蹭经验也不错。
    老家出身河南的林真阳，父母也就是普通工薪阶层。
    想当年自己意气风发，以优异成绩考上京城大学。大学期间，也不是没想过创业尝试一把，苦于资金问题，也不想再给父母添加压力。有创业机会也都放弃了。
    现在有这么一个圆梦的机会，一定要紧紧把握好，不辜负自己，也要对得起合伙人张益达。
    林真阳作为校足球队长和学生会副主席，在学校里面人脉还是很广的。
    学生圈子里面一发话，简单阐述了一下要求，没半天功夫，下面的学生干事就搞来了一堆学生信息，还附带了技能说明和联系方式。
    有京城光华学院的，计算机学院的，甚至青木大学计算机系的也有，可谓人才济济。
    林真阳拿起一堆候选人名单筛选了起来，看到合适的，就打个电话过去，简单说明来意。
    对加入创业有兴趣的，有一定意向的就约好时间面谈。
    林真阳口才不错，饼也画得很大，三两下功夫就约好了一批人，工作进展得很顺利。
    张益达这边则急急忙忙地赶着去上课。
    之前跟林真阳谈话太投入，忘记了还有课。武星给他发微信问他怎么没来上课，才想起还要上课这么一回事。
    重生后，张益达感觉很难回到前世那种大学生状态了。
    第一是因为这些课程都学过的，期末考试了突击复习一下就应该不会挂科。
    第二就是现在是一门心思想创业，完成前世的互金梦想。
    待张益达匆匆忙忙赶到教室，在教授和全班同学的注视下，腆着脸坐到了座位上。
    这么多人关注着，怪尴尬的。
    还好教授没有为难他，好人啊！
    记得这老教授姓钟，七十多了吧！还挺精神的，印象中他的世界史讲得特别好！深受学生欢迎。
    一旁的武星平时戴着个黑框眼镜看着斯斯文文，可这会儿贼兮兮地凑了过来，悄悄道：
    “又去约妹纸啦？”
    张益达一听他开口就跪了，这厮说话还是跟前世一模一样。
    晚上回寝室迟了，他也问你是不是约妹纸啦。
    上个课迟到了，也是这么问你。
    偶尔消失个半天，出学校办个事，回来了也这么问你。
    天天插科打诨的，像个活宝一样。
    “嗯，一起逛了逛操场，谈了一会儿人生！”
    张益达淡淡道。
    “哦哟，小伙子不错嘛！有前途！”
    “跟谁约会？二丫？”
    武星对这些事很八卦，军训的时候张益达和赵尔雅斗歌，后来赵尔雅还来宿舍楼下找了张益达好几次，每次来就来吧，还带那么多好吃的！真的是羡煞一栋的单身汪。
    以前这小子每次还都不领情，叫人家不要来啦，一副不情愿的样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咦，这现在难道转了性子，居然开始接受赵尔雅呢？
    不对，估计又在涮我，骗不了我。
    见武星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张益达也懒得解释。
    前世的自己也确实是傻乎乎的，赵尔雅三番五次地约自己，给自己送东西。
    女孩子这样做，其实用意也很清楚了。
    自己却像一只骄傲的孔雀一样，冷淡孤僻，一直也都没有回应她。
    再后来，赵尔雅也绝了这份心思，毕竟也有自己的骄傲，三番五次这样对一个男生，就差大庭广众之下告白了。
    就这样，一段情愫无疾而终。
    后来四年，赵尔雅再也没来找过联系过张益达，微信好友也删了。校园里碰见也成了路人。
    大学毕业后，父母对自己可以说是着急上火得要命，都24岁了还没女朋友。
    安排的各种奇葩相亲也都硬着头皮去见了，那可真是一言难尽啊！
    那时候的自己也曾回想过，如果那会儿大学里接受了赵尔雅，可能也会是一个不错的结果。
    印象中那个古灵精怪，大大咧咧，性格开朗的女孩，那个宿舍楼下给自己送零食的姑娘。
    可能还是自尊宝那句话吧！
    “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情摆在我的面前！我却没有好好珍惜！”
    可能人还是成长一些后才明白“珍惜”二字吧！
    校园爱情，少年夫妻，也许比相亲市场上面的货物比对更让人感觉到一丝丝温情吧！
    这一世的自己该怎么面对赵尔雅呢？
    昨天的情况其实也最真实地反映了自己的内心，一切都跟前世不一样了！
    前世的自己对赵尔雅的回应是木讷，冷酷！
    这一世的自己居然下意识地调戏起了她！
    一切顺从本心吧！
    日子过得很快，几天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学校已经放了国庆假。
    张益达收拾好了行李，正准备启程去机场。
    “嘟嘟”微信消息提示响了。
    “国庆节放假7天，你怎么安排的啊？”
    原来是赵尔雅发过来的微信消息。
    “回家一趟”
    张益达打字回答道。
    赵尔雅有些沮丧，本来还想约这个呆子去旅游的。
    不过又想到这次旅游目的地是滇省，离口香糖家蓉城也很近，到时候也可以去蓉城找他。
    “我和闺蜜约好了一起去滇省旅游，据说风景特别美。你有空和我们一起去吗？”赵尔雅依旧不死心问道。
    张益达本想回绝的，但是想到毕竟是女孩子主动邀请自己，生硬回绝不好。便道：
    “我回家有要紧事，可能要忙活两三天才有空。”
    “要是可以的话，10月3号或者4号我飞滇省来找你们。”
    本来不抱希望的赵尔雅觉得很高兴，便回答：
    “好啊！好啊！没问题，我们在滇省等你。”
    张益达回复了个“OK”的表情，收起手机，拖着行李箱，校门口打了个出租就直奔机场而去。
    赵尔雅家就在北京，这会儿正坐在回家的出租车上。
    不一会儿，地方就到了，付钱下车后。拖着行李箱朝小区门口走去。
    小区外表看起很普通，门口却站着两个一身制服，英武高大的武警。
    递还赵尔雅递过来的证件，岗亭的武警立马开门放行。
    赵尔雅仿佛对这一切很是熟悉的样子，见怪不怪的。
    进入小区后别有洞天，大门外表普普通通，可里面却是一栋挨着一栋的洋房，虽然看上去也有些年代了。
    环境很好，绿树成荫，地面干净整洁。
    赵尔雅刷卡打开门禁，进入了家里。
    一个四十岁左右，皮肤白皙光泽，保养有度的中年妇女正穿着围裙在拖地。
    看见赵尔雅蹦蹦跳跳地进门，没好气道：
    “丫丫，都是快大姑娘了，一天天也没正形！”
    赵尔雅把行李放在一旁，就往沙发上一趟，拿起茶几上的苹果也不洗，就直接开咬。
    “妈，我好饿啊！今天晚上吃什么啊？我要吃青椒炒鸡！”
    中年妇女看着沙发上躺着的赵尔雅，一脸慈爱道：
    “知道你今天回来，都给你准备着呢。一会儿等你爸爸下班，咱们就开饭。”
    王虹欣今年四十岁，在部委上班的她每天工作很轻松，早九晚五，下班后早早就去菜市场买好了一大堆菜，准备弄一桌好吃的犒劳犒劳自己家里这个公主。
    人到中年，最关心的就是家庭，最牵挂的就是这个女儿。
    丈夫仕途得意，四十三岁就已经是京城市华阳区区高官，京城市委常委。过两年外调到地方就是一省大员。
    唯一操心的就是这个女儿，十八年来就一直没有离开她的视线生活。
    现在读大学了，基本上都住在学校宿舍，十天半个月也不回家一次。
    自己就担心她在学校吃饭合不合胃口啊？天气转凉了记得加衣服没有啊？
    看女儿回来了，王洪欣拖完地放好拖把就进到了厨房。
    “哐哐当当”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没一会儿，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好菜就上桌了。
    没过多久，一个四十岁许，文雅如玉的中年男人推门进来了。
    “爸爸，你回来啦！”
    赵尔雅蹦蹦跳跳地到门口接过中年男子手里的公文包，放在一旁。
    看着娇憨的女儿，赵文斌满脸都是笑容。
    饭桌子上，看到像饿死鬼投胎的女儿一会儿夹这个菜，一会儿夹那个菜，满嘴嘟囔着“好好吃！”“我还要吃！”
    赵文博王洪欣夫妇一阵无奈，又觉得女儿一直这样也挺好，在父母眼中的子女始终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夫妇俩关心了几句赵尔雅的学习生活后，也都没再说话，让女儿先吃饭。
    “嗝，嗝，我吃饱了”
    赵尔雅一边打嗝一边说道。
    看这傻孩子噎成这样，王洪欣赶紧去接了杯温水。
    “国庆节，我要去滇省旅游。”
    “不是跟你们商量，是我已经安排好了，这是通知你们一声。”
    赵尔雅以不容置喙的语气说道。
    ()

第6章 家里的饲料厂
    “不行，不行，跑那么远除非带上你老妈我。”
    王洪欣一听这还了得，长这么大从来没让她出过这么远的门。
    “丫丫，你是一个人还是跟同学一起去啊？”
    赵文斌和蔼地问道。遇事冷静，先问清楚情况再谈如何解决问题。这也是他为官多年锻炼下来的一项能力和习惯。
    “还有何青璇，我们两个人一起去。”
    赵尔雅没敢说张益达，说了估计父母更不会让她去了。
    “何青璇？就是你那个经常来咱们家玩的同学吗？”
    赵文斌回想了一下，说道。
    “就是丫丫的高中同学，长得特别漂亮的那个女孩子，好像去了传媒大学！”
    王洪欣插嘴了一句。
    “对，就是她，她在传媒大学念播音主持专业。”
    “我都跟她约好了，明天早上八点的机票都买好了！”
    赵尔雅说道，说完还晃动两个眼珠子偷偷瞟了父母一眼。
    “什么，你都把票买好了！”
    王洪欣这下子炸了毛，女儿这次先斩后奏可是打破了在她心中固有的乖乖女印象。
    “两个女孩子，跑那么远的地方去旅游。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遇到危险怎么办？”
    “要去也可以，必须带上你老妈我为你保驾护航。”
    王洪欣以不容商量的语气说道。
    赵尔雅见她妈这样，便去挽着他爸的胳膊，左摇右晃地在那撒娇。
    “爸，我真的和何青璇约好了！说好的就我们两个人，下次再带上妈妈吧！”
    “我都这么大的人了，会照顾自己的。”
    “没有什么危险的，现在中国的治安这么好。”
    “我不能言而无信啊，我保证以后好好听你们的话。这次就让我去嘛。”
    “我以后赚到钱了，给你买茅台，五粮液，还有足力健老人鞋。”
    ……
    赵尔雅每次犯错了或者遇到什么老妈不同意的事，就知道缠他老爸最有效果。这不，老爸就发话了。
    赵文斌道：“这次就破例一次，下不为例！以后要做什么事情，都要跟爸爸妈妈商量，知道了吗？”
    赵尔雅高兴地跳了起来，搂着他爸的脖子，又开始夸道：
    “老爸最开明了！老爸万岁！”
    王洪欣见他老公妥协了，欲言又止，被赵文斌眼神制止了。
    赵尔雅兴高采烈地回了房间。
    大厅这边，王洪欣十分不高兴，不住地数落赵文斌。
    “我这也是锻炼锻炼她嘛，都十八岁的大姑娘了，也该独立一点了。”
    “我们也会老，照顾不了她一辈子的！”
    赵文斌给老婆解释道。
    王洪欣也知道这些道理，但就是放心不下，气鼓鼓地回了房间。
    赵文斌一看架势不对，都走了，谁来洗碗啊。赶忙问道：
    “老婆，还没洗碗啊？”
    回答他的只有“砰”的一声卧室关门声。
    “哎，我太难了！”
    这是赵文斌的内心真实写照。
    在外面威风八面的赵书记回到家里，经常夹在女儿和老婆中间两头受气，还两头都不敢得罪。
    脱下外套，系上围裙，赵文斌开始收拾起了桌子。
    而张益达这边，经过两个多小时的飞行，飞机平安抵达蓉城国际机场。
    因为是经济舱，排着队出的接驳通道，再去取了行李又耽误了会儿时间，出机场已经晚上十点过了。
    想着太晚了，张益达都叫老爸不要来接他了。可是他老爸还是亲自开车来了。
    刚出机场，就看到站在车旁，在那挥手的父亲。
    旁边的奔驰S300L很惹眼，黝黑发亮的车身在夜色下显得十分深邃。
    前世的一幕幕浮现脑海，老爸于13年9月提了这辆全新的奔驰S300L豪华版，那辆04款的老桑塔纳则结束了十年服役，光荣退休。
    今年也是老爸事业最巅峰的一年，再后来就就慢慢地走了下坡路，一年不如一年，直到17年张益达接手后才慢慢恢复元气，还登上更高的巅峰。
    现在的老爸还没有几年后事业受挫后的沧桑，四十来岁的人正是年富力强，事业巅峰的时期，整个人意气风发，自信从容。
    张益达的父亲名叫张庆华，七十年代生人，初中毕业就因为家贫而辍学，种过地，打过工，也做过一些小生意。九十年代在农村开办乡镇企业赚到了第一桶金。
    没有文化，没有任何背景和根基，就凭借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儿，还有勤劳和智慧打下如今这几千万身家。
    因为张庆华这名字跟北京某高校有些类似，初中就辍学后可没没少被乡里嘲笑和调侃。
    可是现在自己儿子争气，考上了京大，再也没有人敢拿他名字来笑话他了。
    人到中年，最得意的就应该是自己的事业和儿子了。自己没文化，自己儿子现在可是高材生，再也没人嘲笑他是暴发户了。
    毕竟当时儿子考上京大可是轰动了整个乡镇，这种全国顶级名校，十里八乡，十年八年都难得考取一个。
    儿子可是为自己大大争了一口气，现在在镇上走到哪里，谁都对自己客客气气的。这比今年厂里净利润突破1000万都让他高兴！
    张庆华接过儿子行李箱放入奔驰汽车的后备箱后，招呼儿子上车。
    张益达坐在了副驾驶，汽车慢慢驶出机场，朝老家所在的金玉县驶去。
    金玉县距离蓉城市区大概五十公里，属于蓉城郊县，近百万人口的农业大县。
    张益达老家就是金玉县云中镇的，老爸的事业也从云中镇起步，再发展到县城工业园区。
    如今，云中镇只剩一个玉米收购站和原料加工厂了。老爸的事业重心早已转移到了县城，家里当然也跟着搬家住到了县城。
    另外，家里也在蓉城市区购置了两套房，但一般很少住人。老家镇上的房子也一般一两个月老爸回乡检查工作才去住一两次，基本上都住在县城。
    路上，老爸一边开车，一边跟张益达聊聊京城的学习和生活。
    “老爸，怎么不买辆S600L啊？”
    张益达开玩笑问道。
    “顶配要足足三百万啊，油耗还那么高，没必要开那么好的车。”
    “你爸我是过过苦日子的人，有钱咱不能乱花，该省则省。”
    张庆华白手起家走到这一步，深感不容易。商海沉浮二十载，兢兢业业勤勤恳恳才拥有如今这一切。不然也不会一辆桑塔纳修修补补开了十年。
    “我以后挣钱了，给你买辆迈巴赫。”
    张益达许诺道。
    “哈哈，那个车我知道，要大几百万上千万。那我可记住了哦，等你孝敬我那一天。”
    张庆华也没认真当回事，儿子虽然读的是京大，可等他赚到上千万不知道是哪一年了。
    一个小时后，车子开到了金玉县观岭国际小区。
    小区是别墅区，房子去年才买的，上下两层，三百多个平方，还有一个小花园和一个车库。
    在车库把车停好后，回到家中。
    张益达的妈妈夏晓蓉还在沙发上看电视，看见老公儿子回来了，赶紧去接行李。
    “妈，还有吃的吗？”
    张益达就下午在机场吃了个便餐，感觉有些饿了。
    “还有，都在锅里给你热着呢！”
    “有你喜欢吃的麻婆豆腐，干煸鸡，夫妻肺片……”
    夏晓蓉立马端上了一大桌子菜。
    张益达风卷残云地扫荡，感觉还是妈妈做的饭菜好吃。
    饭后，陪父母坐沙发上聊了会儿家常。
    “家里的饲料厂怎么样啊？”
    张益达问道。
    “今年生意好啊，你猜猜今年厂子赚了多少钱？”
    张庆华得意的笑道。
    “怎么的？今年赚了一千万啊？”
    张益达后世接手了家里的产业，今年是历年利润最高的一年，记得十分清楚。
    张庆华哈哈一笑道：“还真被你猜中了！”
    之前儿子一直专心学习读书，家里的生意基本上不过问的。现在一下子转性了，又想到以后迟早要把这份产业传承给他，张庆华就耐心地把各种财务情况，生产，销售，利润情况都讲了一讲。
    “今年已经生产销售了2万吨饲料，营业收入是8000万，原料成本5000万，工人工资600万，设备折旧400万，销售费用500万，饲料行业免增值税，企业所得税375万，税后利润1125万。”
    “主要客户是蓉城及周边地市的经销商和大规模养殖户。今年新拓展了八家经销商，四十余家较大规模养殖户。”
    张益达点了点头，光看今年情况，厂子效益还是很不错的。
    但是从明年开始，就会踩进大坑。
    家里的饲料厂之前一直以生产预混料为主，这种饲料价格便宜，比较受农户欢迎。
    市场遇到瓶颈以后，父亲想取得新的突破，所以就扩充饲料品类，投资上千万研发浓缩料，实验阶段也比较成功，但真正规模化生产上市的时候却一度滞销。
    想到此处，张益达便问道：“家里目前饲料厂发展得还不错，有没有想过多元化经营或者研发新饲料啊？”
    “还别说，前段时间我去蓉城开会，会议上的专家教授就说要制造业转型，呼吁饲料公司企业家朝环保化，科技化转型。”
    “我还认识了一位蜀农大学的教授，他说他有个新饲料研发项目需要一千万投资，产品研发出来后，比现在市面上的饲料成本更低，效果更好。”
    “还问我有没有兴趣投资？我这段时间就一直在合计。”
    “目前我们家这厂子的发展算是到了瓶颈，蓉城周边能发展的客户基本上是都发展了。”
    “要想争取更大市场份额，必须进行新产品的研发。有了好的产品，才能走出川省，把企业规模做得更大。”
    张庆华兴致勃勃道。
    “你把目前这市场守好，老客户维护好，一年也有千把万的利润啊。咱们年纪大了，不要瞎折腾了。”
    母亲夏晓蓉劝道。
    “我才四十三就年纪大啦？我还要把企业做上市嘞！农民企业家就不能有追求啦？”
    张庆华不服气道。
    ()

第7章 宠物食品业
    站在父亲的角度上，企业要发展肯定不能吃老本，一定要持之以恒地投入研发，新产品不断上市迭代。创新是第一竞争力，墨守成规只会慢慢被市场所淘汰。
    而母亲的出发点也是好的，不经过充分的市场调查就贸然进入一个陌生领域，确实很冒险。
    “如今的生活来自不易，房子车子哪一样不是辛辛苦苦二十载赚钱换来的，去搞那个研发亏钱了怎么办？”
    “还要投资上千万，那是小数目吗？谁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啊？”
    夏晓蓉很激动，脸色通红地争论道。
    “我知道赚钱不容易，这些年我乱花过一分钱没有？”
    “你一天就想着把钱存银行，存银行，多买几套房子都比存银行好。”
    张庆华也是一阵气急，赶紧点了支烟，大口大口地吸进肺里来缓解内心的烦躁。
    张益达见状，赶紧出来打圆场，开口道：
    “老爸老妈你们都说得很有道理。做事情确实要谋定而后动，鲁莽地做事只会撞得头破血流。”
    “说你呢，傻乎乎的什么都不调查清楚就要投一千万，钱多的没处花了是吧！”夏晓蓉撇了一眼老公道。
    张庆华正要开口，张益达又接着道：
    “现在据我了解，饲料领域巨头林立，行业产量去年数据是达到了1.8亿吨。”
    “希望，正太，温氏，双胞胎等前十大巨头加起来，去年一共售出了6600万吨，占据了全行业36%的市场份额，去年这个数据是29%。”
    “一年时间，市场份额提升了7%，巨头们在资金，技术研发，广告投放，供应链管理的优势太明显。往后发展来看，可以预见的是这些巨头将进一步蚕食中小型饲料企业所占据的市场份额。”
    “加速洗牌之下，大量年产能在10万吨的中小饲料企业将被市场所淘汰。”
    “要想在饲料行业生存下来，必须要提升自身的产品竞争力，和巨头形成差异化竞争。”
    话毕，看着目瞪口呆的父母，他们正在消化张益达话中的信息。
    “儿子，你是从哪儿听来的消息啊？”
    夏晓蓉有点焦急地问道。想着自己家厂子发展得正是巅峰，今年的销量和利润都突破历史的达到了2万吨和1千万。怎么到了儿子口中就快要倒闭破产了。
    “看吧，儿子都说要研发新产品，提高技术，提升企业竞争力。”
    张庆华摊了摊手，洋洋得意道。
    “你从哪打听的这些消息啊？靠谱不？真要倒闭一大批小饲料厂吗？”
    张庆华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之余，又有点对这个消息表示质疑地问道。
    “千真万确，我们学校的一个老教授做的专题讲座上就提到了这些观点和看法。呼吁小型饲料企业早点转型，及早做好市场冲击的准备！”
    张益达撒起慌来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京城大学根本没有农林类专业，哪来的老教授讲座。
    不过也是一片苦心，像前世那样继续研发新饲料踩坑肯定是必须要阻止的，什么都不干饲料厂未来也是会走向衰败的。
    于是斟酌了一下语言，开口道：
    “另外，老教授还提了提关于中小饲料厂转型的一些看法和案例！”
    张庆华急忙追问道：
    “怎么说的？还有成功案例吗？”
    “转型宠物食品厂！”
    “第一，猪饲料和宠物食品有一定共通性，跨度不算特别大。”
    “第二，随着城镇化的发展，人民生活水平的上升，养宠物，猫猫狗狗越来越就流行，这是一个千亿级的市场。”
    “第三，行业发展较慢，近些年才开始飞速发展，行业里没有巨头，发展空间和机会很大。”
    张益达讲完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父母，张庆华和夏晓蓉两口子正听得津津有味，赶紧催他继续讲成功案例。
    “成功案例有很多，最典型也是最成功的就是燕地的南河县，以前全是加工饲料的小厂小作坊。”
    “从06年开始，这些小厂开始转型宠物食品，经过近十年的发展，现已拥有宠物食品企业38家，注册品牌330多个，年产量达到54万吨，产值50亿元，产销量占到全国市场份额的60%，已经成为了全国最大的宠物食品生产基地。目前全县拥有各类宠物相关企业229家，3.3万人直接或间接从事宠物产业。”
    “目前在国内有较高知名度的品牌有容喜，华新，赛得，诺克等等”
    ……
    张益达哗啦啦讲了一大通，讲得口干舌燥的，一边喝水一边观察在一旁沉思的父母。
    “那国庆节后我去南河县当地去考察一下，要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咱们也不是未必不能做。”
    “工人，设备，厂房咱家都有现成的。资金凑凑也能拿出个三五千万。”
    张庆华就好像发现美洲新大陆一样，感觉自己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兴奋地说道。
    “咱们县城我看都挺多人养狗，养猫的，要是生产出来的狗粮，猫粮卖得出去那确实不错。听说一袋狗粮十斤装的要卖一百多嘞！利润比猪饲料起码要高几倍。”
    夏晓蓉对此也感兴趣，也插了一句说道。
    “妈，这个问题问得好。”
    “生产出来的宠物食品要卖得出去，主要做好以下两点。”
    “第一，必须得重视技术研发。”
    “长远计划是和农业大学合作成立宠物食品研究院，不断研发推动新产品问市，并严格把手好产品质量。”
    “短期计划就是直接从南河那边挖一支研发队伍过来，快速上马。”
    “第二，就是营销渠道了”
    “传统的渠道就是合作经销商，商场超市。”
    “新兴的渠道就是开网店，合作网红带货，搞网络线上营销。”
    张益达顿了顿，又着重强调道：
    “特别是网络线上营销这块，我们必须得当成主战场来重点突破，也是我们拉近跟目前宠物食品行业头部企业的一大助力。”
    “你说的这个网络营销，线上售货不就是开个淘宝店嘛。一年难道还能卖几万吨出去？”
    张庆华皱了皱眉头道。
    对于淘宝店这些他也不算很陌生，知道年轻人爱在上面买买衣服，口红什么的。
    “淘宝店只是网络营销手段之一，千度搜索竞价排名，宠物网站，网红配合宣传炒作，宠物围脖号，水军舆论宣传……等等都可以做。就是要把咱们的产品知名度给炒作上去。”
    “养狗，养猫的基本都是年轻人居多，都要上网，咱们就是网上搞宣传，投广告。”
    张益达把前世的操作手法娓娓道来。
    “网络这个东西，我们年纪大了，是玩不转的。”
    张庆华摇摇头，笑了笑说道。
    “我会啊，还可以找人帮你，京城大学人才济济，我到时候可以请几位毕业了的，搞网络营销在行的师兄，师姐出手帮忙。”
    “这些都是小问题，关键是咱们得生产线，食品配方这些搞好，生产出来绝对不愁买。”
    张益达自信满满地说道。
    “那行吧，我和你妈商量商量，再好好调查一下这个宠物食品行业。”
    “要是真的有搞头，咱们就定个方案，做做看嘛！”
    张庆华转过头看了一眼老婆，说道。
    “那好吧，企业战略咨询课讲完了，该给钱了。”
    说完，张益达朝老爸摊出了手掌。
    “生活费这么快就用完啦？开学可才给你拿了2万块，一个月两万还不够。你老爹老娘挣钱还是很辛苦的，都是一包包饲料攒出来的。该节约要节约点。”
    夏晓蓉说完，就“啪”的一巴掌拍在张益达伸出去的手掌上。
    “不是，我给你们传授致富经，告诉你们一个这么赚钱的路子。”
    “这种战略咨询服务可都是有偿的，收费还不低。看在你们养育我十八年的份上，打个养育价，一百万！”
    “快，快，拿钱，拿钱！”
    张益达一脸无辜道。
    “好了，知道你生活费花光了。过几天去上学，老爸再给你拿2万，可省着点花咯！”
    张庆华看着一旁嬉皮笑脸的儿子，豪爽的道。
    张益达快要疯了，怎么就不相信我啊，生活费还有一万多啊，自己可是勤俭节约过日子的人啊！
    “实话跟你们说吧，是我一个师兄要创业，已经召集好了一帮青木和京大的高材生，就差资金了，我准备投资他们。”
    “团队很NB的，我那个师兄可是个厉害人物，校学生会主席，品学兼优。投资他的项目绝对能成功！”
    张益达只能这样说道，以他对父母的了解，要说是他自己准备创业，准没戏。
    又把那天跟林真阳咖啡馆聊天用过的创业计划书从包里翻出来，给父母解释了一番互联网金融创业的未来趋势与前景。
    “你说以后通过这个网站就能贷款？还能投资理财？”
    张父道。
    “是啊，杰克马早就开始做了，6月份余额宝就出来了。”
    张益达说完，还拿出手机的支付宝给老爸老妈演示了怎么转入，转出，还有收益率情况。
    “杰克马都在做啊，几个大学生竞争得过人家啊？”
    张父瘪了瘪嘴说道。
    “有志不在年高，这个市场是万亿级的，大的很，还没有形成固有势力格局。”
    张益达不服气说道。
    “要我说，你这孩子还是好好读书比什么都强。做生意的事有你爸爸和我操心就行了！”
    张母语重心长说道。这孩子不就去京城读了一个月大学怎么就不乖了啊！性子也开始野了，要多加教育啊！
    ()

第8章 房屋抵押贷款
    眼看无法说服父母，张益达灵机一动，便说道：
    “这样，你们要是不放心的话，老爸就国庆节后跟我一起去趟京城，你跟我师兄当面聊聊。聊完以后，投资与否由老爸你自己决定。正好京城距离燕地的南河也很近，也不耽误考察的事！”
    这个提议正合张庆华心意，一口答应下来。儿子一直在这死缠烂打，软磨硬泡，弄的他也很头疼。反正到时候去了京城，见了那帮大学生，以自己二十载经商经验，还是能看得出点东西的。
    要是真是一帮有能耐的小伙子们，不是那种只会纸上谈兵的，有做成希望的，那自己也就拿一百万出来替儿子入一股嘛。
    自己当年也不是二十岁就联合乡亲们一起来开办乡镇企业，再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嘛！
    张益达眼见目的达成，也就不再纠缠。放好行李，洗漱一番以后上了二楼。
    父母懒得上楼梯就住楼下的卧室，他则喜欢住在楼上，推开窗户还可以看看夜空中星星。
    掏出手机，拨通林真阳号码打了过去。
    “林师兄啊，哎，对，是我，张益达。”
    “这几天情况怎么样啊？”
    “哦，见了几个青木计算机专业的啊！找到了几个合适的啦！”
    “那简直太好了，技术这一块就基本解决了！辛苦林师兄了！”
    “我去，你还联系了校方，申请入驻了京城大学全球大学生创业创新中心？”
    “你这主席没白当啊，批了200平方米给我们啊？”
    “替我一起感谢下帮忙申请的师兄，师姐还有老师。”
    “商务和运营也联系到了吗？那行，国庆这几天你就多受累奔波了！”
    “嗯，没问题！国庆假期结束了，组织队伍一起碰个面，都先熟悉一下，也好确定下一步安排。”
    ……
    “还有个事跟你说一声，因为这一百万是我爸出的，他说想跟大家伙见面聊聊。”
    “对，到时候把团队都组织起来，逼格弄得高一点。就当见投资人那样，好好表现表现！”
    ……
    “嗯，好的就这样，拜！咱们学校见！”
    张益达跟林真阳聊了半个多小时，终于结束了通话。
    重点问了下团队的招募进度，进展很快，照这速度国庆节后差不多应该全部岗位都能补充齐。
    然后还带来了意外之喜，今年刚落成的创业创新中心答应让他们免费入驻一年，房租又可以省下来干点其他的了。
    最后就是张益达交代了一下要拉他老爸一百万投资，大家要打打配合这件事了。
    躺在床上，张益达点了支中华，抽着烟沉思了起来。
    他烟瘾不大，高中学习压力大才开始抽的，老爸逮着过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叫他少抽点。老妈就没那么好说话的，所以一直都是这样“偷偷的进村，打枪的不要！”
    “还是不保险，万一加上林真阳他们也没说服老爸掏钱怎么搞？”
    “时间太紧了，自己就算按照前世那种手法挣够一百万最快也得明年了。到时候有一百万也不顶用了，创业的最佳窗口期错过了！”
    “咦，爸妈在蓉城买的两套房不是挂在自己名下吗？今年才刚刚装修好，正好拿来抵押搞点钱！”
    “老爸如果不掏钱，就抵押这两套房，双重保险。”
    “银行抵押太慢了，要一两个月，自己没有工资流水也办不下来。只有走小贷公司了，利息贵点也不在乎了！”
    “一百万要达成自己的初步计划还是有些艰难，钱太少了！”
    “干脆明天就去蓉城抵押了两套房算了，如果老爸最后再给了那一百万，那起码就有两百多万了。”
    “亏钱？亏钱是不可能亏钱的，这次的项目说白了就是个卖金融流量的中介。如果这都亏钱，那还是回家卖饲料算了。”
    打定了主意后，熄灭了烟头，张益达慢慢进入了梦香。
    第二日，设好的手机闹钟把张益达从发财的美梦中叫醒。
    他梦到自己公司在纳斯达克成功上市，身价百亿的自己坐在私人飞机上，喝着一瓶八二年的拉菲还是矿泉水就记不清了。
    下楼洗漱后以后，喝了两碗母亲热在锅里的白米粥。
    父母都去厂子上班了，张益达跑到父母房间开始翻箱倒柜，找出来了两本红色的房产证，购房合同，还有户口簿后，再带上自己的身份证就出了门。
    在小区门口打了一个出租车直奔蓉城而去。
    一个小时左右，目的地到了，汽车停在了一栋大厦写字楼下。
    付钱下车后，张益达背着个黑色双肩包走入了写字楼，坐电梯上了十一楼。
    出电梯后直奔“富登小额贷款有限公司”，简单给前台小姐姐说了下要咨询贷款后，然后一位年轻漂亮的美女业务经理出来接待了他。
    丁思瑶今年二十二岁，刚从川省财经大学毕业两个月。没有选择去当银行柜员，而是选择当了一位小贷公司业务员。
    起初，她认为银行柜员领死工资，升职难，发展空间小。而小贷公司业务员则上班时间自由，提成高，收入全凭能力和真本事。
    可现实却给了她重重一击，上班已经两个月了，她还没有开一单。再不开单，过了这个月就要被考核掉了。
    其实她也是有几次机会能开单的，可是一些客户见她长得漂亮。一次是办理贷款的客户约她吃饭，饭桌子上对她动手动脚的，她一杯酒直接泼客户脸上就跑了，然后这单就黄掉了。
    还有一个客户天天给她发微信，叫她去KTV唱歌，还暗示她到酒店谈业务。这个客户也直接被她拉黑了。
    连续两个月没有开单的她因为交好前台小姐姐，所以前台小姐姐直接把张益达交接给了她。
    柳叶细眉，杏眼桃腮的丁思瑶身着紧身黑色职业套装，包臀裙下的黑色丝袜包裹着两条丰腴，曲线分明的长腿，脚下踩着一双黑色细高跟。
    她热情地招呼着张益达，然后两人来到了一间会客室，又给张益达用纸杯接了杯温水。
    脸上挂满笑容，朱唇轻启道：
    “先生怎么称呼？请问是有哪方面的贷款需要咨询？”
    “姓张，做房屋抵押贷，两套，7天内能不能放款？做不了我就换一家。”
    张益达快言快语道。
    丁思瑶有些欣喜，这可是大客户，赶忙回答道：
    “张先生，您放心，我们公司是全省放款审核最快的一家，最快2-3天就可以放款。”
    “您先把房产证和购房合同给我看一下，我先给你确认一下是否达到进件条件。”
    张益达从包里拿出来了购房合同还有房产证递给了她。
    丁思瑶接过来，仔细检查了一番之后，开口道：
    “张先生，你这两套房子分别位于金融城和软件园，都是一百来平方的面积，初步价值估计是200万，如果房子是全款的话，最高可以贷款房屋评估价值的7成，也就是140万。”
    张益达点了点头，又问利息和还款方式和贷款期限。
    “利率我们目前是月息6厘到1分2厘。”
    “还款方式可以选择等额本息和按月付息，到期还本两种。”
    “贷款期限是1-10年。”
    “另外，我们是支持提前还款的，并无违约金。”
    丁思瑶一一耐心解释道。好不容易来个大客户，长得还挺帅的，要好好逮住了，这个月业绩全靠他了。
    张益达点了点头表示知晓。富登小额贷款公司各方面情况在小贷公司中算是不错的了，不会搞什么套路，口碑还不错。自己就是看中这点，所以主动上门找来。
    “那好吧，那就开始办理吧！”
    张益达淡淡一笑道。
    丁思瑶也不磨蹭，找来了贷款申请登记表格和笔。
    “唰唰唰唰”的张益达三两下填好表格，连带着户口簿，身份证，房产证，购房协议一起递交给丁思瑶拿去审核了。
    “我看你这一栏信息填的是学生，你还在读大学吗？”
    丁思瑶有点好奇，也同时跟张益达确认了一下。
    “对啊，如果我不是学生也不会到你们这里来贷了，银行利息比你们低一半。”
    张益达无奈叹气道。
    工作效率很高，没过一会儿就审核通过了。
    接下来丁思瑶带着张益达到了房管局，办理了房屋抵押登记。
    一整套流程走完，已经是中午了。
    “小丁，都办完了嘛。我那个款子大概什么时候能够到位啊？”
    张益达半天下来，也跟小姐姐混熟了，开玩笑道。
    “张先生，快的话明天就可以打到你的银行卡上面！到时候会有短信通知你！”
    丁思瑶恭敬地回答道。她这会儿十分开心，这个单子基本上跑不掉了，终于开单了。所以对张益达内心还是很感激的。
    “都中午了，我请你吃饭吧？”
    开单了的丁思瑶十分大方，客气地邀请道。
    “那感情好，正愁着中午还没着落。都穷得抵押房子了，造孽兮兮的啊！”
    张益达对身旁这位比他大几岁的美女姐姐还是很欣赏的，办事高效，仪态也很好。
    两人在附近找了一家串串香，人很多，还排了一个小时的队才轮到他们俩。
    在蓉城就是这点不好，好吃嘴太多，好吃点的饭店到饭点都得在门口排队喊号，走一桌进去一桌，排队的人就在门口店家安排的矮凳上坐着等，体贴的店家还会拿来瓜子，花生招待排队等候的客人。
    ()

第9章 携美同游
    张益达和丁思瑶一边烫着串串，一边聊着天。
    “你在京大读书，好厉害啊！”
    丁思瑶问了问张益达在读哪所大学，听到张益达报出校名惊呼道。
    张益达：“那你从川省财经毕业后，怎么想着去小贷公司上班啊？”
    丁思瑶：“我家是青山市农村的，读大学来到了蓉城。见识到了蓉城的繁华后，我就给自己定了一个目标，一定要在蓉城扎根下来，我要靠自己打拼，买房买车。因为贷款业务员比柜员挣得多，能更早实现我的梦想。”
    张益达：“挺不容易的，祝你早日实现梦想！”
    丁思瑶：“对于你这种富二代来说，有些东西一生下来就有，而我们要奋斗十年，二十年都不知道能不能拥有。”
    张益达哑然失笑，举起酒杯道：
    “来，这一杯敬不甘平凡的你！”
    丁思瑶也举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下，杯中啤酒一饮而尽。
    庆祝今天开单，所以点了两瓶啤酒，两人一人一瓶。
    张益达想要买单，被丁思瑶抢先后也没继续争。
    两人互加微信后，挥手告别。
    看着那个脸蛋喝得红扑扑的女孩子大步流星向前走了，高挑清瘦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张益达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摇头驱散了心中杂念，张益达打车回了金玉县。
    次日，手机“叮”的一声，张益达打开手机一看，一条工商银行资金到账短信提示“转入1400000元整，余额为1410000元整。”
    丁思瑶也发来微信消息通知放款成功，并提示了一下每月的还款日期。
    140万贷款成功，期限三年，月利率是1.2%，每月还利息16800元，三年后归还本金140万元。贷款结清以后，解除房屋抵押，房子才能交易和产权变更。
    “嘟嘟”手机又响了，一看是赵尔雅发过来的微信消息。
    “今天都10月2号了，你什么时候过来啊？”
    还发过来了一张自拍照，照片里有两个漂亮姑娘，另外一个应该是她闺蜜。看背景应该是在栗江古镇拍的。
    “有今晚上的机票就立马飞过来，没有就明天。”张益达打字回道。
    用手机查看了一下票务，还有下午五点起飞，七点抵达的机票。
    张益达给爸妈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下去滇省旅游的事。
    老妈絮絮叨叨了半天，出门在外照顾好自己，注意安全，各种叮嘱。
    老爸倒没说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出门走走，见见世面也是好的。在家当宅男他还更看不顺眼嘞！然后又偷偷给张益达卡上转了一万块钱。
    飞机降落在四义机场，出机场打了个车直奔栗江古镇而去。
    拖着行李箱出现在了客栈门口，门口两位俏生生的佳人已等候多时。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最好的闺蜜，何青璇！”赵尔雅在那介绍道。
    张益达一眼望去，一位好似从画中走出来的女子在端庄地站在那。
    眉如远山含黛，目似秋水横波。长发飘飘，乌黑如墨。
    身上著一席汉服，仙气逼人。
    呆了呆，回过神来跟何青璇打了个招呼。
    赵尔雅又介绍道：
    “这是张益达，叫他口香糖，糖糖都可以。”
    何青璇莞尔一笑道：“你好，糖先生！”
    张益达已经放弃治疗了，爹妈名字取得好啊没办法！
    进客栈定好房间，放好行李后，一行三人出门了，先去吃了晚饭。
    然后三人就开始逛起了古镇，街道上摩肩接踵，熙熙攘攘一片。
    张益达就像个小跟班一样跟在两位公主身后，民俗文化店，乐器店，饰品店，走走停停。
    不知不觉走到了酒吧一条街，一行三人选了家环境看起来好点的音乐酒吧走了进去。
    这家酒吧较为安静一些，张益达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酒水菜单，扫了一眼，点了12支啤酒，还有几盘凉菜，花了2000元，张益达抢先把单给买了。俩女孩子争一会儿也放弃了，满足你大男子主义一把吧。
    三个人坐在台下看着台上的歌舞表演，喝着酒，吃着菜。
    “明天去哪里玩啊？”
    赵尔雅扫了一眼何青璇和张益达，开口征询道。
    “当然是我们赵二丫小姐说了算了啊！”
    何青璇搂着赵尔雅脖子，调笑道。
    张益达正闷头喝酒吃菜，摊了摊手表示无所谓。
    赵尔雅：“我们去御龙雪山好不好？听说山上面冰天雪地一片，好想去堆雪人啊？”
    “好啊好啊，我最喜欢大雪纷飞的的景色了！”何青璇也开口赞同道。
    “好的，那我先从手机上把票给买了。”
    赵尔雅说完，掏出手机开始网上订票了起来。
    “喂，我说两位大小姐，你们带羽绒服了吗？雪山上还下着雪，温度只有几度。”
    张益达歪着头在那痞笑道。
    “咦，差点忘记了。没带羽绒服，上面冷怎么办？”
    何青璇支着个脑袋，在那纠结道。
    “对对，口香糖你倒是提醒了我，我在网上搜搜攻略看看。”
    赵尔雅在那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道。
    然后又拿起手机飞速搜索了起来，不一会又开口道：
    “我看了景区上面可以买，还可以租，最好还要带个氧气瓶，怕有高原反应。”
    “那就上去租吧，这么晚了也不好买衣服了，到景区了随便租一件吧！”
    何青璇建议道。
    接下来，两个女孩子又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了起来。
    “要带补充能量的巧克力。”
    “要穿厚点的裤子。”
    “带上你的汉服，咱们在高原上起舞。”
    ……
    酒吧坐了一两个小时后，三人起身离开了酒吧回到了客栈休息。
    清晨，三人起身乘坐上古镇到御龙雪山的班车。
    到山脚下后，出示了网上订的票据以后，乘坐缆车上山。
    坐在缆车上，两个女孩子透过缆车的窗户，看着窗外飞速闪过的风景，好似腾云驾雾一般。既紧张害怕，又忍不住去瞅一眼。
    张益达倒是云淡风轻的样子，其实内心慌得一批。
    看着死死拽着自己左手的赵尔雅，紧紧搂着自己右手的何青璇。没办法，再慌还是得绷住。
    十几分钟后，顺利到站，下车。
    海拔四千多千米的雪山上银装素裹，在阳光照耀下光芒四射。
    三人租好氧气和羽绒服后，就开始四处走走停停地游玩了起来。
    赵尔雅和何青璇两个女孩子摆出了各种pose，张益达则拿着一台佳能5D充当起摄像师的角色。
    佳能5D是赵尔雅从家里带来的，拿着笨重又累，就把相机丢给了张益达。
    两个女孩儿拍了一会儿后，然后又请路过的热心游客给三人拍了张合影，照片拍得挺不错的，高大帅气的张益达站中间，左边是清纯可爱的赵尔雅，右边是气质如兰的何青璇。
    玩了几个小时后，三人下山又去了喀什海骑马。
    “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
    赵尔雅神经兮兮的骑在马上还唱起了歌。
    “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
    “飞驰的骏马像疾风一样。”
    张益达也扯起嗓子在那怪吼。
    “斑马斑马你不要睡着啦，再给我看看你受伤的尾巴！”
    何青璇也忍不住笑出声地唱道。
    一天想来，三人都玩的很开心，还拍了很多照片。
    回到客栈以后，找客栈老板借用了下电脑，把相机内存卡的照片全部上传，然后分发到三人微信。
    张益达把雪山上的三人合照发了个朋友圈，没一会儿老妈就评论问道：“这俩姑娘真漂亮啊，哪个是儿媳妇儿啊？”
    张益达对老妈的八卦彻底无语了，回了句：“两个都是，今年就准备抱俩孙子吧！”然后又是引来夏晓蓉一顿臭骂。
    赵尔雅那边则是把照片精选后，选出9张自认为最好看的发了个九宫格到朋友圈。忘了屏蔽爸妈和室友，这下麻烦来了。
    父母则是追问照片中的男孩儿是谁？
    而她的室友和同学因为认识张益达，毕竟张益达长得又帅气，足球也踢得好，学校里还是有些知名度。一看照片里两人去栗江旅游了，于是就在八卦她和张益达的事，纷纷发来了微信。
    “恭喜丫丫脱单，什么时候请吃糖？”
    “下手够快的，你可以啊？丫丫。”
    “栗江同游，好浪漫啊！我也想去栗江旅游，可是还差个男朋友。”
    ……
    赵尔雅脑门一阵黑线，完了，这波操作，脑壳痛啊！
    老妈王洪欣也发来微信，道：“不是说就你和何青璇俩人吗？还敢撒谎了？回来再好好收拾你。”
    训了她几句后，王洪欣最后叮嘱道：
    “女孩子出门在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真谈恋爱了，回学校后一定要带那个男孩子来见见父母，给你把把关。”
    赵尔雅已经彻底放弃，这下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次日，租了辆敞篷宝马M4，三人转战大栗。
    在洱海边，开着车，听着音乐，吹着海风，环湖玩了一整天。
    又去了西洲古镇，体验了几晚海景房。
    日子很快就到了6号，赵尔雅和何青璇依依不舍地踏上了返京的归程。
    而张益达也返回了蓉城。
    ()

第10章 坑爹
    “儿子，玩得开不开心啊？”
    “谈女朋友了，要带回来给妈妈瞧瞧啊。”
    “快给妈说说，什么时候好上的？”
    一回家，夏晓蓉就满脸兴奋地在那盘问张益达。
    “就是普通同学，另一个是她朋友，没谈恋爱啊，你怎么就不相信呢？”
    张益达满脸苦涩道，挠了挠头，懒得解释什么了。
    另一边，赵尔雅也是被刨根问底。
    “丫丫，那个男孩子是谁啊？”
    “之前说要去旅游，为什么不告诉我们还有个男生？”
    “读大学才一个月，你们认识多久啦？就敢跟人家跑到滇省去旅游，万一吃亏了怎么办？”
    “你啊，都怪你老爸把你宠坏了！”
    王洪欣板着个脸，在那数落道。
    “这不没事吗？再说还有青璇和我一起，我已经长大了，自己会保护好自己的！”
    赵尔雅吐了吐舌头，在那顶嘴道。
    又具体问了问旅途中的一些详细经过，反复确认了没什么瞒着自己的事情后，王洪欣这才松了口气。
    但直觉告诉自己，女儿肯定和那个张益达有问题，搞不好在偷偷交往，只是死不承认而已。抽个时间一定要见见那个男生。王洪欣暗暗想道。
    张益达告别了母亲，和父亲一起踏上了返京之旅。
    抵京以后，先陪老爸张庆华在京城大学旁边的酒店订好了房间，安顿好以后，他才回到京城大学寝室放好了行李。
    马不停蹄又约林真阳速到咖啡馆会面，聊一下接下来的工作。
    点了两杯咖啡，张益达和林真阳分坐两旁。
    张益达先开口，直奔主题道：“人员这一块，现在情况招募得怎么样？”
    林真阳打了个响指，笑吟吟道：“全部搞定！”
    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详细介绍道：
    “技术线6人，包括产品经理1人，UI设计师1人，iOS工程师开发1人，Android开发工程师1人，服务端开发工程师1人，测试工程师1人。”
    “运营线4人，产品运营1人，用户运营1人，活动策划1人，数据分析1人。”
    “市场线5人，市场策划1人，新媒体营销2人，商务2人。”
    “一共15人，技术团队全是青木和京城邮电大四的学生，虽然都是学生，但是放心，技术水平绝对没问题！运营和市场都是找的有几年工作经验的，这些岗位找没经验的学生我有些不放心。”
    张益达点点头，十几个人足够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框架已经搭好了，接下来不断完善就行了。
    想了想，又开口道：
    “前期我们有技术，运营，市场三个部门就够了。前台，行政，人力资源，财务先暂时空缺吧。资金有限，等产品做出来后，做出成绩了，咱们去谈融资，融资到位了再补充。”
    说完，看了看林真阳，想听听他的意见。
    林真阳摸了摸下巴，思考了片刻，又道：
    “那些岗位都暂时无所谓，万事开头难，后面发展好了补上就行了！”
    “我现在担心的是资金问题，办公场地免费的，前期的电脑设备也可以叫员工自带。但是这十几个人每个月的工资我算了下，大概要十五万吧，平均一人一万块一个月。我们一百万资金也只能支撑6个月，这还是只拿来发工资，不做其他任何开支的情况下。”
    还有些话林真阳没说出来，不想邀功。张益达信任自己，给自己股份，自己也要。
    这些人都是他委托各种关系网才搜集来的，物美价廉。特别是技术线那几个大牛，是他三顾茅庐，费尽千辛万苦才说服答应加盟的。而且还只答应先干段时间试试，发展不好还是要回去参加明年的互联网大厂校招。这个也没办法，都是名校毕业生，选择的余地太大了。
    如果都招的是已经毕业上班的技术人员，比照那6个人的技术水平，6个人加起来每个月估计没个20万留不住。再算上运营和市场这边近10万一个月的薪资支出，三个月就得资金见底。
    现在被他这波操作，公司的发展时间可以多宽裕三个月了，也是多一分成功希望吧。
    没创业前，觉得一百万挺不少的，好像能干很多事了。做起来才知个中艰难，林真阳心中暗暗感慨道。
    “资金问题不用担心，只要我们以最快速度把产品做出来，把用户规模做上去，融资不是问题。种子轮看创意，天使轮看团队，A轮风投看数据，用户规模和商业模式。”
    张益达自信地笑着说道。
    “行的，没问题！接下来怎么做，都听张董的安排！”
    林真阳装作一本正经在那调侃道。
    “接下来召集团队，晚上八点，大家去见第一位天使投资人。”
    张益达不经意之间就来了这么一句。
    “天使投资人，是谁？这么快你就拉到风投啦？”
    林真阳惊喜道。
    “我老爸，蓉城兴农饲料有限公司总经理，张庆华！”
    张益达嘿嘿笑道。
    林真阳：……
    张益达简单地跟林真阳说了下自己老爸的起家历史还有现在的饲料生意，以及性格特点。
    然后两人就开始密谋晚上怎么施展套路，拿下投资。
    晚上八点，大蓉和酒楼包间内，十八人围着一张大圆桌坐的满满当当的。
    林真阳举起酒杯，笑容满面发言：
    “这次召集大家前来，主要有两件事！”
    “第一，是公司创业项目正式启动，大家一起聚聚吃个饭，互相认识一下。接下来的工作还需要各位小伙伴们鼎力支持，大家一起共铸辉煌！”
    “第二，就是今天来了一位贵宾，从蓉城远道而来的天使投资人张总！张总此次来京城就是考察我们公司的创业项目，所以想跟大家伙一起聊聊。”
    “来，我们一起敬张总一杯。”
    话毕，十几个男男女女都起身了，一起举杯共饮。
    张庆华也没整明白，就糊里糊涂被儿子从酒店叫来到了这里。不就考察个投资项目嘛，还整这么隆重的。不过一番心意还是收下了，场面话也说了几句。
    “感谢林总今天的邀请！”
    “各位青年才俊，前途无量！”
    “保持努力，创造更美好的明天！”
    “预祝大家创业成功！”
    酒过三巡之后，林真阳又叫十五个小伙伴挨个挨个介绍了一下自己，重点讲讲荣誉成就。
    “大家好，我叫刘枫，就读于青木大学计算机专业姚班。高考成绩是湘省第一，获得过大学生程序设计大赛一等奖……”
    一位戴着个黑框眼镜的瘦瘦男生自我介绍道。
    “牛人啊，姚班，省状元，一等奖。”
    张益达都惊呆了，还有这种真神来他这座小庙，撇了身旁的林真阳一眼，暗道了一声真能忽悠。
    林真阳俯身到张益达耳旁道：
    “这位大牛怎么样，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请到的。”
    “CTO就他了吧，再分配点股权，具体下来我们才商量一下，这种大牛必须得留住！”张益达轻声对林真阳说道。
    林真阳点了点头，表示知晓。
    接下来做自我介绍的十几位小伙伴，个个也是履历光鲜。
    技术团队不是来自青木大学就是京城邮电大学的计算机专业。
    运营和市场团队弱那么一点，但也都是本科毕业，还有几个来自于985和211大学。
    张庆华也是在一旁听呆了，跟自己一桌坐着的小伙子小姑娘个个都是大学生，还有省状元，什么国家奖学金，一等奖，优秀大学生……
    在座的都是大学生，除了自己。想了想，就冲这豪华团队，自己是不是该投资一笔喃？
    看着这些天之骄子挨个挨个给自己敬酒。张庆华来者不拒，不一会儿就喝得有点晕乎乎了，脸色通红一片。
    张益达见老爸都喝醉了，朝林真阳使了个眼色。
    林真阳示意收到，于是开口问道：
    “张总，你看我们这团队怎么样？”
    “优秀，个个才华横溢！”
    张庆华醉醺醺回答道。
    林真阳一脸苦涩道：“我们创业已经什么都准备好了，就是还差点资金。十分渴望你们这种成功人士给予我们伸出援助之手，你愿意帮我们这些年轻人一把吗？”
    “帮，肯定帮！”
    张庆华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林真阳眼珠一转，又问道：
    “您的意思是愿意投资我们了？”
    “投，投，入股嘛，没得问题啊！”
    张庆华靠在椅子上，微眯着眼睛说道。
    “那行，太感谢你了！”
    林真阳朝张益达眨了眨眼，又朝张庆华感谢道。
    “谢啥嘛！好好干，小伙子我看好你！”
    张庆华打了个酒嗝，夸赞道。
    张益达和林真阳对视一眼，都面带笑意，大功告成了！哈哈哈！
    今晚的事都是提前设计好了的，从开场白，再到员工自我介绍都是精心酝酿好的。同时知道老爸爱喝酒，张益达就跟林真阳商量着多敬几杯酒。这不！几杯酒下肚，老爸就轻易许诺下了投资！
    虽然有些不地道，儿子坑爹，天经地义嘛！
    反正这笔投资也是花在张益达的公司上，以后加倍补偿老爸就好了。
    见大家都吃好喝好了，张益达叫来服务员把账结了。先是把喝得晕乎乎的老爸送回了酒店安顿好以后，这才放心回了宿舍。
    ()

第11章 锐向科技公司成立
    “什么意思？”
    “我昨晚答应投资了吗？我怎么没什么印象啊？”
    看着第二天大清早就来要钱的张益达，张庆华挠挠脑袋，实在想不起昨晚上的事了。
    “来，爸，你看看昨晚的视频。”
    张益达掏出手机播放了起来。
    “投，投，入股嘛，没得问题”
    手机里面的张庆华醉醺醺的靠在椅子上，满不在乎的承诺道。
    “额，还真的这么说啦。”
    张庆华摸了摸鼻子，一脸尴尬道。
    “那可不是嘛！你都承诺出去了！赶紧掏钱吧！你可别反悔，到时候我肯定在学校没脸见人了！”
    张益达一脸热切道。
    “你老爹我纵横商场二十年，一口唾沫一个钉。做生意，靠的就是诚信！”
    “说了要投资，那就肯定要投。你把林真阳喊过来，今天我们再具体聊聊细节！”
    张庆华叹了口气说道。
    他又不傻，昨晚又是灌酒，又是拍视频的，摆明了是儿子坑老子。既然儿子执意要投资，那自己就支持他一把吧！就当买了辆车，然后开河里去了好了。
    张益达赶紧把林真阳叫来，又叫林真阳把公司的具体业务和发展方向都讲了讲。
    张庆华一听他们还入驻了京城大学双创中心，学校还免一年房租。终于满意点了点头，既然京城大学校方都看好，那自己也就爽快一点吧！
    答应好返回蓉城后，就去银行安排一百万的投资打款。又交代了张益达几句，叫他多放点心思在学习上。生意上的事情参与一下就好，不要太放在心上。
    接着，张庆华离开京城去往了南河的考察之路。
    “投资搞定了，接下来怎么安排？领导请吩咐？”
    林真阳懒洋洋道。
    “分头行动，我这边去注册公司办各种手续。你负责跟校方协调办公室的问题，三天内我们项目必须开工，时不我待啊！”
    张益达吩咐了一下工作道。
    张益达联系了一家代理注册记账公司，花了几千块就把公司注册了下来。
    “公司取名叫京城市锐向科技有限公司，锐不可当，所向披靡之意。”
    “注册资本一百万，张益达股份占比97%，林真阳3%。真正归属于张益达只有80%，另外17%属于代持，后面融资了再计划筹备员工持股平台。”
    林真阳那边动作也很快，没要到三天，两天就安排妥当了，十几个员工也都安排进入了双创中心办公。
    京城大学全球大学生创新创业中心简称“双创中心”，位置位于京城大学第二教学楼地下一层及部分中心花园，总面积约5000平方米。
    包括功能有创业讲堂、新青年创客空间（初级孵化器）、创客咖啡及交流区、创新设计及创意产品展示中心、极客实验室。
    由学校提供基础条件，由校友提供资金支持，由企业家和行业专家提供业务指导，由专门成立的管理机构统一管理。
    双创中心设施很完善，今年才刚刚装修好并对外开放申请入驻。办公桌椅沙发什么都是全新的，全部免费提供。
    张益达笑得合不拢嘴，感谢母校，感谢各位事业有成的师兄，又给他节省一大笔钱。
    今天是入驻双创中心办公的第一天，张益达和林真阳两人召集大家一起到会议室开会，准备把工作分配一下，同时颁布一些任命。
    坐在上首位，看着分坐在会议桌两侧的十几名员工，大家年轻的脸庞虽然还略带稚气，可个个都是挺胸抬头，斗志昂扬！
    张益达心中感慨道：“这就是我赖以起家打天下的班底！”
    “创业之梦，从此启航！”
    一条条命令宣读了起来。
    “任命林真阳担任公司副总经理，负责主持公司日常工作开展。”
    “任命刘枫担任技术部主管，负责服务端开发和运维，并统管产品经理，UI设计师，ios和Android开发工程师，测试工程师。”
    “任命顾盼盼担任运营部主管，负责活动策划，统管产品运营专员，用户运营专员，数据分析专员。”
    “任命王丽娜担任市场部主管，负责市场策划，统管新媒体运营专员，商务专员。”
    ……
    宣读完工作安排以后，确定下了三个部门负责人，还有每个员工的工作划分。
    又勉励大家道：
    “公司才刚成立，就已经成功获得了第一轮天使投资，A轮风投我已经在接洽了！”
    “大家伙好好干，早日把产品做出来打磨好，把用户规模给做上去。”
    “我准备了10%的股份奖励给大家作为期权池，等A轮风投进入就会释放一部分出来。”
    “根据大家在各自工作岗位的表现来进行发放，表现优异者多拿一点，表现不好的就少拿甚至不拿。”
    “大家好好做事，公司一定是不会亏待大家的！”
    “目前公司初创，条件是简陋了一点。但是公司发展起来以后，伴随公司成长的诸位，职位，薪资，股份一样都不会少，这是我给大家的承诺！”
    散会后，张益达留下了三位部门负责人和林真阳，挨个挨个沟通前期工作的安排。
    先是跟技术部的刘枫提产品构想，要具备哪些功能模块，一些详细的细节都沟通了一遍。
    张益达在那提，刘枫就赶紧拿个笔在那记，不时还提出一些新奇的观点和看法，让张益达都连连点头不已。
    接着又跟顾盼盼聊了聊运营模式和一些思路。因为产品暂时还未做出来，没有用户，自然谈不上运营。张益达就叫她先着手准备几套运营方案，以前期引流为主，参考类比一下各大互联网公司。
    王丽娜这边主要负责市场，张益达叫她先考察市场，写几篇行业报告上来。
    另外新媒体这块也叫她特别重视起来，在微信公众号，微博，知乎，贴吧等等社交网站和论坛把账号开通起，写一写文章，先吸纳粉丝，后期再说变现引流。
    最后，商务工作也做了一些安排，让她派出商务开始接洽金融行业的企业，以互联网金融企业为主，都是创业公司好谈合作点，银行，保险，基金暂时放弃，目前这点体量凑上去人家都不正眼瞧你。
    林真阳这边，张益达没聊太多，就多交代了几句叫他多盯着公司点，自己有时候要上课，时间不是那么充裕。林真阳大四已经把选修的课程上完了，学分也拿够了，基本上在学校就没什么课上了，时间那充足得很。
    把所有的事情跟工作都交代清楚以后，张益达浑身一轻，剩下的就等公司正常运转吧！
    拍拍屁股走人，张益达离开了双创中心，上课去了。
    而双创中心这边，林真阳坐镇大本营，指挥各项工作。三个部门负责人把工作也一一分配下去，技术部门专心扑在软件和网站开发上面，运营部门闭门策划方案，市场部门新媒体注册账号写文，商务开始到处勾兑公司搞合作对接。
    创业计划有条不紊地向前一步步推进着。
    教室内，上课中。
    武星猥琐地凑了凑，到了张益达跟前，像条哈巴狗似得在那嗅了嗅鼻子，道：
    “我好像闻到了恋爱的酸臭味！”
    张益达知道他是看到了自己朋友圈的照片，又在揣测他和赵尔雅的关系。
    于是开口回了一句。
    “我和她纯洁的战友情，就这样被你污名化了！”
    说完，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装，接着装，继续装！”
    武星鄙视道。
    “好吧！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四只眼睛的果然厉害！”
    张益达翘起大拇指佩服道。
    “哟呵！还想骗我，没门！”
    “赶紧的，晚上聚贤居宴请八方宾客，脱单了不摆酒说得过去吗？”
    武星笑得像朵菊花一样，嘴都合不拢地说道。
    聚贤居就是学校的一个菜品高级点的食堂，可以吃小炒，比其他几个食堂的大锅饭稍微好吃那么一点点。
    晚上，宿舍一行四人来到了聚贤居，点了六七个菜，张益达请客改善伙食。
    真的只是想请几个室友吃顿饭啊！可大家伙都不信，非说他肯定脱单了，脱离了302宿舍的劳苦大众。越描越黑，张益达已经懒得解释了。这几个家伙太会脑补了。
    武星道：“女主角怎么没来？”
    李旭接嘴道：“估计太害羞了。”
    庄梁：“那不行，那还得再请我们搓一顿，你这个仪式不圆满啊。”
    张益达：“……”
    李旭：“谈什么恋爱啊，现在要买礼物，以后要买车买房，这么多钱拿来买皮肤他不香吗？”
    武星：“拿来买会员看动漫，可以看到我100岁了！”
    庄梁：“拿来请我们吃饭吧！真香！”
    张益达：“……”
    三个活宝各种花式洗涮张益达，张益达已经放弃无谓的抵抗了。
    “注孤身啊，都是作的啊。”
    张益达看着眼前这三只单身狗，想着前世就是这样被他们带沟里的。直到重生前的2019年，四个都还是贵族，单身的那种。
    张益达买完单，四人结伴回了宿舍。
    半夜只听宿舍里“砰”的一声巨响，把张益达都吓醒了过来，庄梁和武星也醒了。大家伙翻身起来一看，李旭电脑从上铺摔了下来。
    这倒霉孩子半夜抱着电脑看电影，看睡着了，手一滑电脑就从上铺摔在了地板上。武星帮他把电脑捡了起来，居然还没摔坏，也是奇迹。再看李旭那死扑街，还扯着呼噜睡着正香，一点反应都没有。
    第二天早晨，武星正绘声绘色地给李旭讲着昨晚上的故事。
    “昨晚，你梦游了知道不？”
    “半夜起床在那摔电脑，要不是我拦着，电脑都摔成两半了！”
    “你看看你这电脑这些坑印，都是你昨晚上摔的。”
    李旭一脸懵逼，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一点儿都回想不起，难道真的梦游啦？
    张益达强憋着笑意，泪水都快憋出来了。
    这些家伙啊！个个都是人才！
    ()

第12章 接近老头的真实目的
    “儿子，我跟你说，这次去南河县我可是大开眼界啊！哈哈！”
    “那边的宠物食品厂，确实跟你说的那样，已经形成了一个庞大的产业集群！不容小觑啊！”
    “原来我们一直坐井观天，守着猪饲料行业。现在跳出这个行业，才知道别有洞天。”
    “我跟你妈商量过了，逐步进入宠物食品行业。原来的厂子也继续留着，一年好歹有个千把万利润，哪一天真的不行了，饲料卖不动了再改成宠物食品厂吧！”
    电话那头的张庆华刚返回蓉城不久，立马就给张益达来电话说道。
    “行吧，猪饲料厂你要留着就留着吧！那个是你事业启航的地方，留着有个念想也好！”
    张益达对这事完全没意见，只要不继续搞什么猪饲料研发都好说。
    “我是这样计划的，咱家现在手里头的流动资金只有4000万，兴农饲料厂那边要留1000万，只能抽3000万出来搞这事。你现在也长大了，所以这么大的事也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张庆华在电话里问道。
    “我无条件支持你，老爸！肯定能成功的！”
    张益达没想到老爸这么大魄力，敢拿出几乎一半的身家出来搞事情，看来南河那趟行程没白去，视野一下开阔了。
    张庆华此次去南河县考察，那是深深地震撼了心灵。看着那一座挨着一座的宠物食品生产厂房，彻夜灯火通明，二十四小时三班倒地开足马力生产。
    厂子门口的运输卡车更是排起了长龙在那等候上货，工人们把一袋袋狗粮猫粮搬上车，再从这里拉往全国各地。
    这拉的哪是狗粮猫粮啊！拉的是一袋袋钱啊！
    回家以后，把在南河县看到的一幕幕动人景象跟老婆绘声绘色一说。两口子立马合计了半天，最终下定决心要搞！要大搞！经商风格偏保守的夏晓蓉都被说动了，这次是真的豁出去了。
    张庆华继续说道：
    “我算了下，3000万其实也不是很宽裕。买地皮盖厂房暂时不要想，我们先把饲料厂隔壁的一家空厂子租下来，大概有五千平方米，够布置2条生产线了，一年租金是200万，购买生产线还有配套设备还要花八百万。剩下2000万就作为原材料采购和流动资金。”
    “很合理啊！现阶段根本没必要买地皮建厂房，第一耽误时间，延缓了投产；第二资金有限，多省下一分钱拿来采购原材料搞生产，就多赚一分钱。”
    张益达赞同道。
    张庆华笑哈哈地又说道：
    “生产，销售这一块的人才我也搞定了，高薪从南河挖了十几个人过来。”
    张益达一听有些震惊，老爸去南河就几天功夫，考察市场还顺带挖了十几个人，这工作效率不低啊。好奇问道：
    “你咋挖人的啊？都本乡本土上班的，人家愿意背井离乡到蓉城来打工吗？”
    “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墙角挖不着！”
    张庆华卖了个关子后，才一五一十传授着生意经，说道：
    “你要牢记，员工离职，无外乎两种原因，受委屈了或者钱没给到位！”
    “我给他们开出的条件是，到蓉城上班，工资翻一倍，职务提一级。房子由公司统一租好，免费给他们住，不是工厂集体宿舍，全部电梯公寓，有热水器有空调的那种！过几天他们飞蓉城的机票，也由公司统一包了！”
    张益达心想这是下血本了，要我也愿意跳槽啊！打趣道：
    “老爸，你这又是涨工资，又是升职，还租公寓，报销机票，土豪气息满满啊！”
    张庆华得意道：
    “不这么搞，人家能大老远来我这里？二十一世纪最重要的是什么？是人才。我这叫尊重人才，礼贤下士，千金买马骨。”
    “你看着吧，这群人要是在这干的好，后面南河那边还得来人。我们就以最快速度拉近了跟人家的差距。”
    “现在南河县的那帮人基本垄断了北方的市场，逐步在往南方渗透过来。这就是我们的机会，北方先不谈，南方市场这块蛋糕总得给我吃一口吧！”
    “行，你有计划就行，照着你这计划做就完了。我给你提两个建议，第一，要是咱家这个新开的宠物食品厂生意火爆，你就贷款扩大规模，能贷多少贷多少，把饲料厂也拿去抵押了。第二，就是网络这一块要重视起来，上次我在家里给你分析过的，多个网络渠道帮你卖货肯定是多赚钱的，而且操作到位还可以悄悄地渗透到北方市场来，扩大规模和影响力。”
    张益达给出了自己的建议道。
    “贷款这个没问题，要是发展良好肯定是要扩大规模的。就是这个网络这个，我不太懂啊！”
    张庆华为难道。
    “这样吧，交给我了，我在京城帮你弄，网上收到订单以后传到蓉城厂子里，你们再安排快递出去！”
    张益达大包大揽道。
    “网络是个好东西，那你就去弄吧！需要花多少钱给爸说一声就行了！就是别为这事耽误了学习哦！”
    张庆华叮嘱道。
    “知道了，不会耽误学习的，大学里课少，时间多的很！对了，之前的一百万还没打过来啊？老爸，你给力点，好吗？”
    张益达抱怨道。
    “我这马上去银行，昨天就预约好了的，待会儿收到了给爸回个电话。”
    张庆华嘱托道。
    两人结束了通话后，又过了一两个小时，张益达收到了100万到账成功短信，给父亲回了个电话通知了一声，表示已收到转账。
    看着卡上这240多万，张益达有些着急上火，软件还在开发中，这钱花不出去啊。
    花出这些钱，花的越快，花的越有技术含量，带来的回报越是惊人。
    到双创中心转了一圈，看了看软件开发进度，勉励了几句，张益达又离开了。
    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操场上走着，无聊啊！产品没出来，各种姿势都没法使出来。
    张益达也知道有些事情急不得，看来自己还是太心急了，要调整一下心态。
    “这段时间除了学习上课就没事干了，要不去找找融资，见见各大风投混个脸熟？还有去各大互金公司谈谈业务，商务勾搭一波？”张益达脑海里闪过各种念头。
    思索片刻后，有了主意。
    接下来几天时间里，张益达天天出入双创中心管理委员会办公室。
    干什么呢？
    送礼，给管委会主任周成栋送礼。
    说是送礼，其实就买点普通水果，也没违反纪律，违反国家法律法规。
    每次来，送完东西以后，还会陪周成栋下几局象棋，聊聊历史，政治文化，商业各方面的话题。
    周成栋今年五十五岁，二十来岁从京大毕业后就留校了，双创中心成立以后又调到这里来担任管委会主任。
    每天的工作很清闲，就在办公室喝喝茶看看报。
    直到这一天，提着两斤苹果的张益达的上门，打破了往日生活的平静。
    第一天张益达提着两斤苹果来感谢周成栋主任的关照，让锐向科技有限公司可以免费在这里办公。放下苹果，张益达混了个脸熟就离开了。
    周成栋本来不想收这个苹果的，但是看张益达一副情真意切的样子，东西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不算违反纪律，所以就收下了。
    谁知道，第二天这小子又来了，这次提的是香蕉。
    第三天提的是葡萄。
    第四天提的是梨子。
    第五天，见张益达提着荔枝又来了，周成栋说什么也不收了，还狠狠批评了张益达一顿。
    第六天，张益达又来了，这次没提任何东西，就陪着周成栋聊聊天，下下棋。
    第七天也是如此，就聊天下棋。
    这样，一来二去之下，两人就混熟了。
    今天下完象棋以后，两人继续闲聊着，聊着聊着就扯到了张益达的公司。
    “益达啊，你们锐向我看也入驻十几天了，那十几个小年轻天天也不出门，都宅在办公室里，在酝酿什么大动作啊？”
    周成栋对此很好奇的问道。
    毕竟张益达他们锐向是为数不多的入驻双创中心的几个创业公司之一，关心关心也是很正常的，这也是他的工作内容和职责所在嘛。
    “一直在抓紧时间进行软件开发，已经10月底了，就这几天时间内要完成了，在进行最终测试了。”
    张益达老老实实回答道。
    “嗯，团队效率还是很高的，有吃苦耐劳的精神。”
    周成栋夸奖道。
    “周主任，你过奖了！这都是你老领导有方，还有在双创中心的大力支持下，才取得的一点点小成就。”
    张益达拍马屁道。
    “你这个小滑头啊！”
    周成栋哈哈笑道。
    “软件是马上要完成上线了，但是我们也遇到了一些难题？”
    张益达一脸正色道。
    “什么难题？说说看？我和双创中心这边都会大力支持，帮忙解决的。”
    周成栋询问道。
    “主要还是资金问题？软件开发要完成了，但是第一轮一百万的天使投资也都花了不少了。后面软件上线，还要做推广，做活动，做广告，以目前剩余的几十万资金来看是肯定严重不足的。”
    张益达面带忧虑道。
    “资金问题啊，那确实不是个小问题，双创中心这边有什么能帮得上你的，你说说看。”
    周成栋热心询问道。
    “融资，我们需要融资！”
    张益达狐狸尾巴终于露了出来，这才是他陪着这个老头子在这天天聊天，下象棋的真实目的。
    ()

第13章 枕戈待旦
    周成栋有个好朋友，名字叫徐小明，八三年在京大任教就跟周成栋交好，两人据说也是三十年的老交情了。这个情报也是林真阳打听出来告诉张益达的。
    所以张益达想方设法跟周成栋打好关系，为的就是让周成栋给他引荐这位徐小明老师。
    徐小明何许人也喃？
    东方教育集团三驾马车之一，副校长，06年东方集团上市以后，就离开董事会开始从事个人天使投资。2011年成立了天使投资机构“真科基金”。被称为圈内最受创业者欢迎的天使，据说投资从来不看报表，“拍脑袋决策、热脑袋决策”是他的投资风格。如果一个项目半小时内还没让他头脑发热，就不会得到他的青睐。
    张益达所求的就是这样一个见面机会，他有把握让徐老师脑袋发热，他需要投资。
    “融资啊，这个好办，我认识一些企业家和投资人，都可以给你介绍，能不能把握住机会，就看你自己的了？”
    周成栋表示小事一桩，包在自己身上了。
    “谢谢周主任，不过暂时先不慌着介绍，再等十天半个月吧！产品成型以后，事情也好谈一点。”
    张益达连忙感谢道。
    周成栋这个老头子人真的挺不错的，古道热肠的。事情要是谈成功了，自己一定要送他份大礼以示感谢。
    张益达心里暗暗道。
    “行吧！那我等你消息吧！需要安排的时候过来跟我老头子说一声就是了！对了，我有位搞投资的朋友最喜欢年轻人了，而且他这个人很感性，你要是能半个小时把他说服，那融资就八九不离十了！你多准备准备！”
    周成栋又叮嘱道。
    张益达内心深处狂喜，他知道周成栋说的是谁，当然是那位投资风格独树一帜的徐老师啦！
    双创中心锐向科技公司内，全体员工欢呼雀跃着，产品顺利通过测试！软件成型了，网站PC端，Android端，iOS端都做出来了，马上可以安排应用商店上架，以供用户下载。
    张益达也很激动，赶紧电脑上搜索浏览了一下网站页面。
    网站很整洁，简单大气，注册了一个账号，简单操作了一会儿，也没什么bug，很流畅。
    满意地点了点头，张益达口头表扬了技术团队几句，又询问了一下市场和运营部工作进展。
    市场部的市场调研和策划前段时间已经交上来了，张益达看过很满意，市场的前景分析，目标客户受众在哪里，怎么开展营销工作林林总总写了一大篇，都是切实可行的方案。
    王丽娜能力还是很强的，这段时间除了调研市场写报告，还带领新媒体团队在微博，公众号，知乎等论坛开通了账号，发了几篇文章反响还挺不错的。另外，商务团队也放出去了接触了好几家互金公司，就等这边产品研发出来上架了就可以开展合作对接了。
    运营部这边则在顾盼盼的带领下，讨论策划好了几套运营方案，灶都已经架好了，就等米下锅了。等产品合作上架，用户注册进来，立马就挨着试方案，试效果，筛选出最优方案。
    张益达又询问了一下林真阳公司账上还有多少钱？
    收到老爸打来的一百万后，张益达一共手上有240万，初期只注入给公司对公账户100万，交给了林真阳在打理。
    “还有95万，这段时间买域名，阿狸云服务器，还买了十几个不同厂商的测试手机，对接短信通道一共花了5万块。”
    林真阳一五一十地罗列出各种开支道。
    “A轮风投那边我已经准备接洽了，半个月内我们必须把这95万花出去，全力砸流量，砸推广。”
    张益达狠狠道。
    “这么破釜沉舟的搞，我知道你是为了提升估值和扩大融资规模。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要是钱都花光了，万一融资失败了，那怎么搞？三思而后行啊！”
    林真阳一脸忧色的劝道。
    “最坏的打算我已经计划到了，我手里头还有一百多万，到时候要是融资失败我继续投资进来，维护公司日常运营是肯定没有问题的。”
    张益达挥了挥手表示不要担心，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林真阳努了努嘴，没有继续开口，劝几句是自己的本分，再继续纠缠就有些拎不清自己的轻重了。
    两人把计划拍板下来，接着召集全员开会，会议上宣读了半个月花完95万的命令，每个人反应不一，有面带忧虑的，有不理解的，也有欣喜若狂的，比如顾盼盼。
    砸钱做推广，主力军肯定非运营部门莫属啦。
    “技术部门才受到了表彰，这次怎么也该轮到我们运营部了吧！要是这次推广效果好，自己说不定还能拿点股份期权啊！”
    顾盼盼心里美滋滋的想道。
    “半个月时间，咱们要花光这将近一百万，怎么花？这是一个很考验水平的花法。”
    张益达继续说道：
    “风投那边我也在正式接洽了，咱们花钱的水平决定了公司能融资多少，决定了估值能达到多少！”
    “我只有一个要求，最大限度，最快速度的增长用户！”
    “运营部门负责策划活动方案与执行，市场部负责合作伙伴一方的产品上架和协调，技术部提供技术支持。”
    “各部门要相互配合好，一起携手打好这场攻坚战。”
    “我们的目标是半个月时间，拿下10万注册用户！”
    “我有个不太成熟想法，我们平台可以搞有奖推广活动。用户注册奖励5块钱，邀请一个人来注册也奖励邀请人5块钱。这样算下来，有部分人是主动注册的，还有部分是被动邀请注册的。一个新增用户的成本大概在5～10块钱，钱刚好够推广10万用户。”
    顾盼盼提出建议道。
    “思路是对的，但是具体操作手法还是太粗糙了。这样来的用户基本上都是无效用户，薅完羊毛就跑的那种，没有留存率，也没有价值。”
    张益达先表扬后批评道。
    接着说起了自己的一些想法，道：
    “五块钱，十块钱太少了，对人第一眼吸引力不够！”
    “我们要做活动就要做得大一点，要足够吸引用户。几百块，几千块怎么样？”
    “当然，这几百，几千不能都是我们一家出哈！这么有趣的活动，当然要拉着合作伙伴一起玩啦！”
    “首先，确定下来5-10家合作平台上架我们APP。合作方式选定为CPA，通过我们导流过去的用户完成注册，实名认证，绑定银行卡，再充值一块钱。完成这些流程既为一个有效结算量！”
    “互联网金融公司目前的获客成本大概是100-300元，我们毕竟是初创企业嘛，跟他们合作先定为100元，以后再涨价。”
    “一个用户通过我们平台导流注册10家互联网金融平台的账号，可以为我们带来1000元收入。”
    “这1000元收入我们一分都不要，全部返利给用户。”
    最后一句足够石破天惊！这活动力度可真够大的！这是在场所有人的真实想法。
    “张总，这能行吗？这种合作方式，那些公司愿意吗？很多公司我谈了，cpa模式最高只愿意给出30一个用户啊。”
    商务代表高天有些难以置信道。
    高天这些天一直在跑市场，出入各大互金公司勾搭合作。讨论最多也是比较主流的合作方式是CPS合作，即按效果付费。
    比如导流一个用户到合作方投资了1万块钱，结算3%-5%也就是300-500块钱的合作费用。
    CPA也谈了一下，但基本上只愿意给出单个注册用户20-30块钱的合作方案。
    “那是你方式方法没用对，高天，明天叫上我一起去谈，保管给你拿下。”
    张益达笑吟吟道。
    对于这些互金公司，特别是推广这一块，他太清楚里面的道道了。
    前世四年时间挣了六七十万的推广费，早就把这里面的门道摸清了。
    目前互联网金融公司的获客成本是100-300元一个用户，这只是一个用户注册平台的获客成本，10个人当中能有一个转化成平台的忠实用户就不错了。
    金融行业不同于其他行业，一个忠实用户开始稳定在平台投资后，一年可以给平台创造几千几万的利润回报。
    所以，对于前期推广砸钱来说，互金公司那真的是不含糊。再说风投机构砸钱进来，不就是让你烧钱扩大规模，提升估值的吗？
    “什么？你不烧钱，说要稳健运营。那风投公司肯定不答应啊！用户规模，交易规模，还有业务增长速度这是风险投资商最关注的几个指标。投资的标的物不增值，风投靠什么赚钱？早点做上市，大家都好套现啊！你好，我好，大家好！老老实实发展的都是不懂互联网的土鳖！”
    这就是现在的行业真实写照，先烧钱做规模，规模是第一位的，盈利什么的都不用考虑。只要有规模，有增长率，不愁没有人买单。
    张益达一瞬间就回想起了往事。
    2013年，可真是互联网掘金的好时间啊！遍地都是黄金！
    ()

第14章 投融汇金融超市
    次日，张益达和高天俩人一起开启了商务拜访之旅。
    第一家去的是宜银贷，一家高速发展的互联网金融企业。两年前就已获得了B轮凯鹏华盈、IDG资本、摩根士丹利的投资，金额为3000万美元。
    在商务负责人的热情招待下，张益达开始了大吹特吹。
    “方经理，我们锐向科技，是“互联网+金融”典型业态，是新型的网络金融服务公司，旗下的金融超市平台投融汇利用大数据、搜索等技术，让千百家公司的金融产品可以直观地呈现在用户面前。”
    ……
    “CPA合作模式，一个实名认证绑定银行卡用户即为一个有效用户，100元/人。”
    “张总，你这CPA价格有点离谱啊，100块钱一个用户我们确实有点承受不起。”
    宜银贷商务经理方正无奈的摊了摊手说道。
    “那再加个条件，充值一块钱喃？以有效充值用户数为标准。”
    张益达也加码了一点条件。
    “那也最多只能给到40块钱一个用户，只是充值不投资的用户我们拿着也没用啊。”
    方正弹了弹烟灰，抽了一口烟说道。
    “那用户投资一百块钱喃？”
    张益达继续加码条件。
    “50吧！这是最大极限了！”
    方正回道。
    “方老哥，账可不是这么算的哦！愿意投资一百块钱的用户实际上已经走完了平台的所有流程，从注册，实名再到绑定银行卡充值，最后还投资了标的。走完这整个流程的用户基本上已经弄懂了平台的所有操作，等他投资的产品到期后，本金连带收益一起提现，顺利回款到了银行卡后。这种用户80%都还会继续在平台投资，轻易就转化成了你们平台的忠实老用户！”
    张益达开始忽悠道。
    “那你报个价吧？”
    方正的态度已经没有了起初的坚决道。
    “110元一个有效投资用户，利益均沾，合作共赢！你说是吧，老哥！”
    张益达一脸微笑地说道。
    说完，扭头看向方正，等着他回话。
    一旁的高天有点懵逼，报价怎么还越报越高了啊！
    “哈哈，既然老弟都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定了吧！合作共赢！”
    方正当然听懂了张益达话中的意思，多出来那10块钱是给谁的不言而喻，于是一口答应了合作。
    双方都痛快的签订了合作协议，首期合作规模拟定为110万元，1万个有效投资用户推广。
    方正代表甲方宜银贷公司签字，张益达叫高天代表乙方锐向科技签字，自己本人没有签字。
    方正忍不住瞟了张益达一眼。“手法老道啊！”心中暗暗感叹了一句。
    高天很开心，他签的单子，这笔合作金额的1%也就是11000元就是他的提成。
    他也看懂了，不就是给回扣嘛！商务领域这都是很普遍的现象，见怪不怪的，水至清则无鱼！
    接下来的几家公司张益达没有继续陪着去拜访。高天依照着张益达这套说辞，外加10%回扣这根大棒，一路过关斩将，陆陆续续又签订下了五家平台。
    合作金额有大有小，其他的几家实力弱一点，初期合作金额只有十万到五十万不等。
    另外一名商务谢磊则去的是魔都，那也是全国三大互联网金融重镇之一，另外一大互金重镇粤省则暂时没有人手去开发。
    没有高天这么顺利，但是也有不小收获，签订了四家平台，初期合作金额十万到三十万不等。跟京城这边一样，也是按照100元一个有效投资用户的条件签订的合同。
    张益达盘算了一下，高天这边是6家平台230万的合同，谢磊那边是4家平台80万的合同，一共合作了10家平台，合同金额310万，再加上公司这边90万流动资金正好是400万。
    400万既要帮10家平台完成各家的有效投资用户推广，又要完成自己平台的10万用户注册。
    有点烧脑，赶紧把大家伙都叫来一起开会，出谋划策。没叫技术部的人，他们还在加班加点跟10家平台做技术对接工作，在上架产品跳转链接。
    一群人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后，形成了最终的推广方案，如下：
    “活动资金：400万。”
    “目标一：完成投融汇10万用户注册量。”
    “目标二：完成10家合作平台的有效投资用户量。”
    “注册成为投融汇用户，无奖励。”
    “通过投融汇注册投资10家合作平台任意一家100块钱，奖励现金30元。注册投资10家平台，叠加奖励300元。”
    “邀请朋友投资投融汇上面任意一家平台，奖励10元。投资10家平台，奖励100元。邀请奖励不做上限，多邀多得！”
    “理论上邀请100个朋友，每位朋友又都投资了10家平台，是可以拿到1万块奖励的。”
    “假如有1万名用户都投资了十家平台，每人可以拿到300元奖励，需要花300万出去。邀请人那边还得支出100万。”
    “这样操作，400万就全部花光了。各家平台的有效投资用户推广是达成了，但是投融汇也才完成1万用户注册。”
    “其实400万烧光，肯定不止带来1万名用户。因为有的平台只给出了10万推广费，推完1000个用户就没了。所以不是每个用户都能投资到10家平台，除非合作方续费，不然推广数量达标立马下架处理。”
    “推广费用完后，不下架多搞了几个用户出来，甲方不买账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基本上只有前面的用户能拿到最丰富的奖励，越到后面可供选择的余地也越少，因为很多平台已经合作数量达成下架了！”
    讨论好了以后，运营和市场部门一起开始策划推广文案，技术部门还得对接一个支付通道出来，到时候以供用户进行奖励提现。
    张益达又掏了二十万出来，算是借给锐向科技公司的，作为公司对接第三方支付通道的费用。第三方支付公司合作开户，用户提现都得花钱。
    经过了最后几天紧锣密鼓的工作，11月初，全部准备工作已就绪，只待明天活动正式开启。
    张益达先从苹果商店搜索出来了投融汇APP，下载安装好后，注册登录。
    投融汇首页的合作平台广告已上架好，10家平台赫然在列，还有限额1000人，限额10000人等提示字样。
    张益达点击了一家平台的广告页面，顺利地跳转页面到了该平台的注册页面，注册投资了一百元后，返回投融汇平台，账户里已经躺着30元余额了。又把30元提现，两分钟后就收到了到账成功的短信。
    APP操作流畅，页面简单大气，提现快捷。张益达很满意的笑了，吩咐大家道：
    “今天，大家都去贴吧，微博，论坛发软文，发广告，先活动预热起来！成败在此一举了，加油！”
    接着，一个个标题党出现了。
    微博，贴吧，论坛都出现了这样的标题。
    “教你一小时如何赚300元？”
    “邀请人注册APP，居然能挣10000元？”
    “投融汇，你身边的理财管家。”
    “投融汇金融超市震撼来袭，400万现金大放送！”
    ……
    就这样，靠着吸引眼球的标题，投融汇APP上线第一天就获得了上千个注册量。
    张益达看着后台显示的注册用户数量“1103人”，看着疯狂庆祝的众人，没有说话，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第二天，早上九点活动正式开启，跟全体员工一起关注着电脑后台，数据一会儿刷新一下。
    “宜银贷投资1人”
    “人人信投资1人”
    ……
    数据一路狂飙，晚上9点统计的时候，后台显示投融汇注册用户已经突破1万人，投资用户突破500人，大部分都是投资了10家平台，一共发放奖励12万元。
    同时，高天和谢磊也在联系合作平台方，询问是否追加投放。
    各大互金公司也在后台观察了一下导流过来的数据，大部分都是投资了至少一百块的，也有只是注册了账号放弃投资的，也有投资1000元甚至更多的。
    总之，初步来看，跟锐向科技的合作还是很成功的。
    几家只是合作了十万二十万推广预算的公司，都同时追加了预算，并迅速打款过来。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要下架广告导流服务，推广费缺了说一声就是了，都好商量。
    第二天，随着口碑发酵，消息也传开了，有个互联网平台在撒币啊！大家赶紧抢啊！在投融汇拿到丰厚奖励用户，也还在不断邀请亲戚朋友前来注册投资！
    口碑发酵加上邀请有奖机制，双管齐下，投融汇用户规模突破3万人，投资用户突破3000人，发放奖励96万元。
    第三天，投融汇注册用户突破8万人，投资用户突破9000人，发放奖励190万元。
    第四天，注册用户突破16万人，投资用户突破17000人，发放奖励224万元。
    ……
    第十五天，注册用户突破110万人，投资用户突破12万人，发放奖励90万元。
    持续了半个月的撒币活动，终于数据开始回落了下来。
    此次活动，10家平台可谓大出血一笔，加起来活动一共花费了6000万元，少则出了数百万元，多则如宜银贷一共投放了1100万元。
    当然，各家公司也是大有收获的，如宜银贷获得了10万名投资用户，哪怕后期转化率差点，只有20%，也就是2万人成为平台活跃用户。只要每个人创造550块钱的利润回报给宜银贷公司就算回本了。
    用户也是获得了大实惠，2400万奖励，平均12万名投资人每个人可以分得200元。
    锐向科技这边的投融汇金融超市则是借此机会，在行业里打响了名声，连粤省那边的金融公司都跑来京城上门谈合作了。
    另外，还获得了3600万利润，110万注册用户，12万有效投资用户，撮合资金交易60万笔，交易金额1.2亿。
    3600万利润也是因为帮10家平台完成了60万个有效投资用户推广量。
    一个用户平均投资了5家平台，12万人就是60万笔投资。
    给到锐向科技的合作价格是100元，锐向给用户是30元一笔投资奖励，再加上邀请人的10元，成本就是40元。
    100减去40元，单个有效投资用户推广量赚60元，60万个就是3600万元。
    张益达本来都是不打算赚钱的，还打算搭上公司自有的95万做推广，烧钱搞用户量。
    结果无心插柳柳成荫，半个月赚了3600万！找谁说理去！
    其实是他数学不好，算术算错了，以为钱都会烧光。结果推广结束后，看着公司账上还有三千多万才发觉不对。
    有了这些钱，接下来都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找徐小明老师谈人生，谈理想了！
    ()

第15章 估值2亿美金
    晚上，公司全体员工聚餐，庆祝公司开展的撒币活动大获成功。
    所有人都很自豪，毕竟这次的行动全员都有参与，一起见证了奇迹的诞生。
    经此一役，公司的向心力，凝聚力都得到了进一步的加强。原来还有些小心思的几位技术大牛都暂时绝了其他的心思，一门心思想要把公司发展壮大。这会儿又在向张益达请示新的任务，还派出了代表技术部经理周枫出来发言。
    周枫喝了点酒，满脸通红道：
    “张总，最近投融汇APP的用户增长速度也慢了下来！大伙闲着没事干，就想问问你有没有新的任务下达？”
    张益达有点懵圈，这帮耿直boy也太可爱了嘛！没事干还不愿意歇歇，还要来请示任务。于是笑着说道：
    “新任务就是把金融资讯板块和论坛板块给我加上去，页面布局好好规划一下，用户体验放在第一位来做！”
    “不过这事不着急，你们团队从开发软件，再到这次活动运营维护，也前后忙活一个月了，一天假都没休息过。先放放假，休息休息！”
    周枫固执的说道：
    “不用休息，都是年轻人，这点工作强度小case。”
    张益达摇摇头说道：
    “这可不行！你们都是公司的人才，累坏了谁来帮我敲代码？我给你们批三天假，都回家好好休息，养足精神体力，三天后再来工作。要劳逸结合，英年早秃了咋办？”
    周枫正欲再开口，张益达挥手制止了他。
    “益达啊，你们这半个月时间注册用户就突破了110万啊？那不是每天10万10万的涨啊？”
    周成栋看着电脑后台的数据，震惊的问道。
    张益达今天来找周成栋了，还在周成栋电脑上登录了自己的管理员后台账号，把后台各种数据都呈现出来供周成栋查阅观看。
    “现在增长速度已经降下来了，活动力度也没那么大了，每天大概增长一万用户吧！之前那110万用户是砸了6000万推广费换来的！”
    张益达又开始装b说道。
    周成栋正在喝茶，一听直接就把茶水喷出来了。
    又想了想，不对啊，张益达这小子怎么会有6000万啊！他都在找自己帮忙介绍融资，哪来的6000万啊？越来越糊涂了，差点被这小子忽悠了。
    看着周成栋一脸的不相信，张益达仔细解释了一番跟10家互金公司的合作。
    “哈哈，这么说，你小子这把是慷他人之慨啊！这招借鸡生蛋玩的也是贼6。”
    周成栋听完前因后果后，忍不住笑出声道。
    接着周成栋拨通了一个电话，开口道：
    “老徐啊！我们京大出了一位商业奇才啊！”
    “成立公司一个月，公司收入就达到了6000万。”
    “APP上线半个月，注册用户就达到了110万。”
    “哦，你现在过来啊？”
    “好，好，人就在这，我帮你盯牢的，不会跑。”
    张益达在旁边也是目瞪口呆，周老头说话很有水平嘛，把徐小明也是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等着吧，老徐已经在过来路上了！”
    周成栋挂断了电话，哼着小曲得意道。
    不一会儿，一个身着黑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笑着像尊弥勒佛的中年男士就到了门口。
    “来，我跟你介绍一下，这是徐小明老师，以前也在京大任过教，你叫他徐老师好了。”
    周成栋给张益达介绍道。
    “徐老师好，我是京大历史系的张益达。”
    张益达笑眯眯的来了个自我介绍。
    “张益达同学，年少有为啊！来，给我介绍介绍你的项目。”
    徐小明眼睛都笑眯成了一条缝道。
    坐在周成栋办公室的沙发上，张益达一五一十的介绍了起来。
    “互联网金融未来的前景是无限光明的……”
    “公司成立至今，我们已经取得了110万注册用户，12万投资用户，1.2亿成交额，3600万净利润的好成绩。”
    “接下来，我们还将要完善产品的功能，上线咨询和论坛板块。在吸引新用户注册的同时，提高老用户的黏性与活跃度。”
    “同时会加大与各大金融公司的合作，上线更多更丰富的金融产品。涵盖理财，贷款，基金，保险，信托，银行等各类金融产品，成为中国最大的金融超市！”
    周成栋在一旁听得震惊不已，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做出了这么好的成绩，上百万用户，数千万利润。这小子放了个大炮仗啊！
    而徐小明这边，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微笑，等张益达把项目介绍完，才发话道：
    “上百万的注册用户，是花了几千万推广费砸出来的，这种模式是不是可持续性的？”
    “另外，新用户几乎都是被奖励吸引而来的，将来活动力度下降，用户是否还会保持活跃的投资状态？”
    “目前只是上线了互联网理财产品，其他品类的金融产品何时上线？上线了如何推广？”
    徐小明抛出的三个问题很有针对性，都是针对锐向科技持续发展过程中所面临的不确定性问题。
    张益达飒然一笑，道：
    “徐老师，你这几个问题问的好。”
    “首先，目前我们跟10大互金公司的第一期合作推广费用是6000万。根据所反映的情况来看，10家合作方都很满意，为他们切切实实输出了几万到10万不等的投资用户。”
    “还有，跟10家公司的良好合作关系还在继续保持。等消化完这一批用户后，后面他们还会继续投放。对于互金公司来说，对新用户的渴望是无止境的，为了迅速做大规模，为了融资，为了上市，获客投入再大他们也会咬牙坚持的。”
    “再一个，现在所合作的这10家合作方都是来自京城和魔都的，现在粤省那边的互金公司也找上门合作了。后面，我们的金融供应商会越来越多，要不到多久客户就会遍布全国。”
    “行业未来的趋势也会越来越好，创业型的互金公司会像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更多的资本和资源会进入到这个行业，竞争将更加激烈，获客成本也会上升。但是要发展，就只能选择烧钱。”
    “相比于投放关键词搜索引擎，楼宇广告，与我们投融汇金融超市合作，价格更实惠，效果更好！”
    话毕，停顿下来看了看徐小明。
    徐小明不住点头，示意继续。
    张益达又继续道：
    “新用户是奖励吸引过来的没错！但是我们也有本事把他们留下来，留在我们平台成为长期用户。”
    “投融汇平台目前提供的只有理财产品搜索比价及申请服务这一个功能，功能确实十分单一，无法长期吸引用户。”
    “但是接下来，我们将重点开发金融资讯，论坛等板块，邀请一些理财大咖入驻平台，为用户答疑解惑。同时引导用户自发在论坛发贴，交流投资理财心得，形成良好的社区氛围。这样，将进一步提高平台对用户的黏性。”
    “后续，锐向科技还将开发个人记账，信用卡管理两大工具型软件，多条产品线运作。”
    “等三款软件都成型以后，锐向还将成立一家财经媒体，打造新媒体财经号，生产优质财经内容。”
    “最终形成金融流量中介+记账+信用卡管理+财经媒体四大核心业务矩阵。”
    “投融汇平台负责流量输出业务。”
    “记账和信用卡管理软件负责输入流量。”
    “财经媒体生产内容，靠内容运营留住流量。”
    “最终形成一个良好的生态闭环。”
    徐小明听得双目放光，道：
    “照你预测，三大软件加上财经媒体，发展到巅峰，可以覆盖多少用户？”
    张益达想了想，开口说道：
    “投融汇平台，信用卡管理平台，记账软件平台三个中每一个，都有达到1亿以上用户的潜力，财经媒体几千万用户吧！扣除重叠部分，触及2亿用户应该不是问题。”
    徐小明听后沉思良久，没有说话，挥挥手示意张益达继续说。
    张益达又继续分析道：
    “目前是互联网金融爆发的时候，所以我们产品重点布局在互联网理财，接下来会上马互联网贷款。等信用卡管理软件上线后继续布局信用卡在线申请。基金，保险，银行理财，信托会缓一缓。”
    “只有我们手握金融流量入口，到时候有的是公司上门谈合作。”
    “现在的用户量还不是特别多，用户暂时也没那么多金融需求。”
    “先集中力量把互联网金融业务吃透，再向传统金融业务慢慢渗透。”
    徐小明满意地点了点头，笑眯眯说道：
    “张益达同学，你成功说服了我。说说你对企业的估值还有融资份额吧！”
    “2亿美金估值，A轮融资5000万美元，释放20%股权，投后估值2.5亿美元。”
    张益达语出惊人道。
    周成栋眼睛瞪得老大，张益达这小子今天给他带来太多震惊了，老年人心脏不好。
    徐小明没有任何嘲笑的意思，平静问道：
    “2亿美金估值，怎么得来的？”
    “今年我们已经取得了3600万的净利润，这样的活动今年内起码还要再举办1次。准确说已经在筹划当中了，粤省的客户已经谈好几家了，总的推广费用预算为4000万，锐向科技可以获得的净利润大致在2400万。”
    “保守估计，今年的净利润不会低于6000万。按20倍PE估值就是12亿人民币，现在的美元对人民币汇率在6.13，2亿美刀也就是12.26亿人民币！这是按PE估值模型算的！”
    “按用户数量来估值，一个用户价值1000块，110多万用户也差不多是12亿人民币了！”
    张益达解释道。
    ()

第16章 壮大队伍
    空气突然安静了，周成栋震惊，徐小明沉思，张益达望着天花板发呆。
    “你这融资规模太大了，我们真科基金主要做早期投资，以天使轮和A轮为主，你这A轮都比得上人家的B轮和C轮了！”
    “让我好好考虑一下吧！”
    徐小明打破平静开口道。
    张益达点点头，跟两人招呼了一声后，离开了。
    “老徐，你要是实在为难，就算了吧！这混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回头我好好批评一下。”
    周成栋老好人一个，在这打圆场道。
    “算了？怎么可能算了，第二轮推广活动要是真能达到他所描述的那么好效果，这笔投资我投定了！”
    徐小明也是发了狠说道。
    “据我所知，你们真科二期基金规模总共也就是5000万美金的规模吧，全投了啊？”
    周成栋对这位老友的公司很是熟悉，所以问了这么一句。
    “案子太大了，我们一家吃不下。回去我约黑衫资本中国的沈北朋谈谈，让他们领投，我们跟投。”
    徐小明有些气馁说道。发现了一个好项目，可是却投不起，最多跟着喝口汤。
    “黑衫资本中国啊？那确实是土财主。我记得你们两家关系不错的嘛，真科首期基金募资也是他们出了一半的份额。”
    周成栋笑了笑道。
    “张益达这个人虽然还在读大一，但是我真的觉得他身上有种独特的气质，就是那种自信从容是我很欣赏的。短短一个月时间，把公司拉扯成现在这种局面，天生就是干大事的料。”
    徐小明夸赞道。他最喜欢投资的就是年轻人，最好还是名校生，再有魅力也就是领袖气质就最好了。张益达三样全都命中，越想越是心动。
    “投！一定要投！”
    徐小明心中暗下了决心。
    两人聊了会儿后，徐小明就离开了，婉拒了周成栋的晚餐邀请，没留下来一起吃饭叙叙旧，因为急着回公司开会讨论锐向科技这个案子。
    徐小明离开后，周成栋又给张益达打了个电话通风报信。告诉张益达，徐小明很有意向投资，还要去找黑衫资本聊聊合作，联合投资。最后又叮嘱张益达一定要把这第二轮推广搞好，打好这一仗基本上投资就稳了。
    周成栋对张益达他们的项目很是关心，毕竟作为双创中心的入驻企业，也在他的管辖之下嘛！项目做得越成功越好，岂不是证明他领导有方嘛！大家伙一起沾沾光嘛！
    张益达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可谓是忙的晕头转向。
    有了3600万在手，终于开始大展拳脚了。
    先是找周成栋又批了700平方的场地，锐向科技总的办公面积达到了1000平方米。
    接着联系猎头公司，挖了1个人力资源总监，1个财务总监，1个客服总监加盟锐向科技公司。
    同时，普通岗位的招聘工作也在紧急展开，每天进进出出的都是前来面试的人。
    经过半个月的折腾后，锐向科技公司膨胀了一大圈。
    技术部开发小组扩充为3支，分别负责投融汇，365记账管家，卡王信用卡管家三款APP的开发与维护。刘枫升任技术总监。
    运营部扩充为产品运营，用户运营，活动策划，数据分析4个小组。顾盼盼升任运营总监。
    市场部扩充为市场策划，商务，推广，品牌，PR市场公关，渠道6个小组。王丽娜升职为市场总监。
    财务部新设为财务管理，会计2个小组。刚从狗东被挖过来的徐晓晴担任财务总监。
    行政人事部新设为招聘，培训，人事，行政，法务5个小组。从千度挖过来的方平担任行政人事总监。
    客服部新设为在线客服，电话营销，回访客服3个小组。从安平保险公司挖过来的王飞燕担任客服总监。
    锐向科技员工从原来的15人一下子扩张到了100人，原来的三大职能部门也扩充到了6个。原先没有的前台，行政，人事，财务，法务也都补充到位了。终于不是草台班子了。
    因为全是开放式的办公区，所以100个员工在1000平方米的面积里办公也不是很挤，但也谈不上多宽敞。
    张益达不是没想过搬出双创中心，到外面租5A甲级写字楼，租个一层两层都可以。但最终还是没有搬迁出去，不是因为他抠门省钱，他觉得还是要给老周一个面子。起码A轮融资几千万美元后再搬啊！
    现在就搬走了，周成栋那边确实也不好交代。给他刷刷政绩，刷刷声望，也算回报老周对于他的关心与支持了！
    “这次参与第二期推广的平台，粤省有6家，京城2家，魔都4家，一共12家平台，总投放金额在8000万元。”
    林真阳认真给张益达汇报道。
    “文案策划，活动预热都准备好了吗？”
    张益达问道。
    “所有工作已就绪，就等张总你一声令下，小的们给我上！”
    林真阳打趣道。
    “营销和运营我不担心，技术这一块要把好关，我预感这次活动参与人数比上次要多很多，流量峰值太高，网站和APP瘫痪了我要杀两个程序猿祭天！”
    张益达不容有失的说道。
    “放心，服务器配置都调整了的，代码也是优化过的，这些问题都是考虑到了的。”
    林真阳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那行吧！明天就正式开启第二期撒币活动吧！”
    张益达下达命令道。
    “对了，咱们那个高新技术企业认证出结果了没有啊？所得税可以减免到15%，你得好好跟一下这事。”
    张益达又问了一嘴。
    “我找了中介帮忙，已经递上去了，在高新技术企业认定管理工作网的网站上公示10个工作日没异议的话就会给予备案。”
    “中介就是吃这碗饭的人，不用担心！咱们成立不足一年都能给你运作下来，几十万不是白掏的！”
    林真阳宽慰道。
    接下来张益达又召集了各部门负责人开了一个动员大会，会上给各部门下达了任务与目标。
    “技术部，务必做好第二期推广活动的技术保障工作，不得有任何差池。”
    “运营部，负责好本次活动推广的同时，也要将咱们新开发的365记账管家，卡王信用卡管家推出去蹭蹭流量，捆绑式销售，拉拉新用户。目标是两款软件各拉新100万用户。”
    “市场部，负责联系各大网站，媒体，渠道商务合作一下，公关稿，品牌曝光，推广工作都要及时展开。”
    “财务部，负责好核算活动相关费用及下发，精确，及时是最低的要求。”
    “行政人事部，做好后勤保障工作，水果，下午茶各种福利安排到位。”
    “客服部，做好客户咨询工作及客户满意度回访的同时，还要积极开展营销工作，对一些注册了账号却中途放弃投资的客户要及时电话跟进，促成交易。”
    工作任务一一下达给了六大总监，再由六大总监继续完成下发。整个公司就像一台精密的机器高速运作了起来。
    徐小明这一边，回到公司以后，对于锐向科技的案子，先是委派了投资经理开展互联网金融行业的研究和对锐向科技的分析工作，撰写了立项报告，召开了立项会后，决定对锐向科技公司开展尽职调查。
    黑衫资本中国那边的沈北朋与徐小明交谈一番后，对锐向科技公司也是很感兴趣，紧接着黑衫资本中国也是立了项。
    真科基金联合黑衫资本中国成立了联合尽职调查小组，准备在锐向科技本轮推广活动结束后就入驻企业开展尽职调查。
    张益达对此表示热烈欢迎，三方已经把投资意向书正式签订，A轮融资也在步步推进。
    “咚咚咚”
    张益达手机响起了铃声。
    掏出手机一看，是赵尔雅打来的电话。
    张益达接起电话无奈道：
    “什么事啊？我的大小姐？”
    “这一个月你死哪去了？从国庆节回来后基本就没看见你人。发微信给你也不回，打电话给你也不接，我还以为你被拐卖到非洲去了？”
    电话那头的赵尔雅在宿舍了气鼓鼓道。
    “我有时候在公司开会，电话都是静音的。最近太忙了，电话和微信都忘记给你回了。对不起！”
    张益达解释道。
    “还公司开会，都是借口，是不是故意躲着我？我有那么讨人厌吗？”
    电话那头的赵尔雅嘟着嘴不高兴道。
    张益达很是尴尬，连忙说道：
    “好了好了，不要生气了，我真不是故意躲着你的，是真的很忙啊！”
    “你忙什么啊？有那么多的事吗？不会是天天躲在宿舍里打游戏吧。”
    赵尔雅有点怀疑的问道。
    “啊，那怎么可能啊！躲宿舍里连续打一个月游戏，估计现在坟头草都三丈高了。”
    张益达觉得有点好笑，二丫脑洞开的太大了，笑嘻嘻的说道。
    “那你现在在哪里？我来找你。”
    赵尔雅有点不太相信，凶巴巴道。
    “我在双创中心，进来就可以看到我们公司了，叫京城市锐向科技有限公司。你过来吧！过来你就知道我没骗你了。”
    张益达终于想出了办法证明了自己的清白，那就是叫赵尔雅小公举过来现场实地考察考察，就知道他所言不虚了。
    “那你等着，不要跑，我马上就来。”
    赵尔雅放出狠话道。
    张益达听着怪怪的，感觉有种小学生跟人约架的感觉。“放学后校门口等着，不要跑！”
    挂断了电话，赵尔雅照了照镜子，捋了捋头发，稍稍画了一个淡妆，然后就出了宿舍直奔二教的双创中心，她今天倒要看看口香糖在搞什么鬼，弄得神神秘秘的。整整一个月没看见人，不是打游戏还能是什么？
    ()

第17章 面具
    赵尔雅三步并作两步，不一会儿就到了双创中心。
    看到“京城市锐向科技有限公司”的水牌后，走进门就告诉前台小姐姐，她要找张益达。
    小姐姐礼貌地问了下赵尔雅有预约没有。
    赵尔雅瞬间懵逼，脱口而出道：
    “见他还要预约啊？”
    “小姐姐，如果没有预约的话，那我不能让你进去了。这是我职责所在，请你见谅。”
    前台小姐姐回复道。
    赵尔雅心想好你个张益达，居然给我装神弄鬼，待会儿再好好收拾你。
    拨通了电话，打给张益达，通了后，便责怪道：
    “口香糖，你是不是在故意捉弄我？”
    “又怎么啦？”
    张益达生无可恋道。这大小姐事太多了。
    “前台怎么把我拦住了，说见你还要预约，难不成你当总经理还是CEO啦？赶紧的放我进去。”
    赵尔雅气鼓鼓道。
    “区区不才，总经理正是在下。”
    张益达哈哈一笑。
    “你就骗人吧！赶紧让我进去，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赵尔雅有点生气了。
    张益达：“你把电话拿给前台小姐姐。”
    赵尔雅：“还小姐姐呢！叫那么亲热。”
    张益达：“……”
    赵尔雅把电话递给前台，前台接过电话，听出来是张益达的声音没错，于是恭敬道：
    “张总，你请吩咐。”
    赵尔雅感觉脑子不够用了，搁着跟我演戏呢？别说，演得还真像，奥斯卡都欠你一个影帝。
    接着，前台态度瞬间变化。一脸微笑，前倨后恭的在前面带起了路。
    赵尔雅经过大厅开放式的办公区域时，看着上百人齐坐在椅子上，对着电脑工作的场面，有些惊讶，不是说双创中心都是几个人的小公司小团队吗？应该不是一家公司的。暗暗判断着。
    前台把赵尔雅带到了张益达的独立办公室里，张益达正在看管理后台的用户数据。
    前台把人带到后，给赵尔雅倒了杯水后，恭敬说了声“张总，我先去忙了，有事你叫我”后带上门离开了。
    赵尔雅正在观察这间办公室的环境，感觉很简陋，除了桌椅板凳是新的以外，都没什么装饰品，不像老板办公室。又骗我？瞬间心中又下了定义。
    张益达看了眼东张西望的赵尔雅，没有吭声，继续做事。
    “哟，张总，事业发展得很好嘛！”
    赵尔雅尖起个嗓子道。
    “一般一般，差点估值三亿三。”
    张益达随口回道。
    “忽悠，接着忽悠，连我这种单纯善良的小女孩儿你都骗不到！你这水平，估计也就骗骗幼儿园大班的小朋友吧！”
    赵尔雅摇头叹息，一脸惋惜的样子。
    张益达：“我太难了！”
    赵尔雅：“我觉得你的演技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张益达：“……”
    “讲真的，你这段时间真的是在这打工吗？”
    赵尔雅认为张益达在这里打工的可能性比较大，于是问道。
    “对，我是在打工。”
    张益达后面半句“我是为自己打工没有说出来。”
    “你很缺钱吗？我有很多钱的，都是我从小攒到大的压岁钱，有二十多万，你拿去用吧！”
    赵尔雅一脸认真的样子很可爱。
    “对，很缺钱，你那点不够。”
    张益达故意顺着她的话说。
    “啊？是出什么事了吗？我可以找我爸爸妈妈拿的，他们不给我就偷存折。”
    赵尔雅着急了。偷存折都说出口了。
    “额，我缺五千万美金！”
    张益达说道。说完自己都不好意思，“噗呲”笑了出来。
    “你是不是在编故事骗我，你这个大骗子。”
    赵尔雅反应了过来，认为张益达又在演戏逗她玩。
    “看着你这么傻的情况下，我请你共进午餐。点个脑花儿给你补补脑。”
    张益达笑呵呵道。
    “哇，好恶心，我才不吃呢！”
    赵尔雅作呕吐状道。
    当然，最后也没给她上一份脑花儿，两人去学校聚贤居吃的午餐。
    饭后，两人并排走在学校操场上散着步。
    “喂，你有没有想过毕业了做什么啊？”
    赵尔雅歪着小脑袋瓜，忽然问道。
    张益达笑了笑，道：
    “我想，应该在纳斯达克敲钟吧！”
    赵尔雅翻了个白眼儿，道：“我说认真的。毕业了会留在京城吗？”
    张益达认真想了想，开口道：“99%应该会留在京城，这里汇聚各路人才，对我后面的事业布局来说是最好的选择！”又补充道：“就是气候差了一点，以后应该还是会经常回蓉城呆呆。”
    赵尔雅一脸窃喜，张益达毕业了留在京城对她来说可真是个好消息。又问道：“留校考研吗？”
    张益达不假思索回道：“不考，没那个精力。我恨不得现在就毕业了最好。”
    赵尔雅“哦”了一声后，又像个好奇宝宝缠问道：“那你现在毕不了业，大学四年又那么漫长，怎么打算的啊？”
    张益达挠了挠头，问题可真多啊！回答道：“一边创业，一边读书吧！应该是创业为主，读书为辅。”
    “还是去双创中心打工吗？那得多无聊啊！没意思！”赵尔雅瘪了瘪嘴说道。
    张益达解释道：“那叫创业，不叫打工，打工也是为我自己打工。”
    “那具体是做什么的啊？我能不能来啊？”赵尔雅不想天天见不到张益达人影子，所以出动出击了。“你去哪我就去哪。”心中暗暗道。
    “做互联网金融行业的。你也想来啊？公司可是有规章制度，有考勤，有任务的。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张益达没当回事，只能她说笑的。
    “我知道，我来了肯定好好干。不给你添乱的。”赵尔雅保证道。
    “你普通话怎么样？”张益达问道。
    “我是京城人……”赵尔雅无语道。
    “那好，你明天就过来办理入职，先从电话客服干起，普通话要标准，你刚好合适。”
    张益达已经给她挑选好了适合的岗位，这个岗位最适合她。锻炼一下，坚持不下去自己跑了那就怪不得他了。
    “好啊！好啊！我这就可以入职啦？都不用面试的吗？”
    赵尔雅兴高采烈道。只要可以跟张益达待在一起，当客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幻想着两人在办公室成双入对，同进同出的样子，痴痴的笑了。
    看见赵尔雅笑得一脸憨相，张益达也“嘿嘿”笑了，后面每天打几百个电话，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第二天，上午没课，赵尔雅便到双创中心办理了入职。
    入职以后，紧接着就展开了入职培训。
    专门负责入职培训的讲师给台下十几个新入职的员工包括赵尔雅讲解道：
    “咱们锐向科技有限公司成立于2013年10月，是一家新兴的互联网金融公司。”
    “虽然成立至今不过月余时间，但已成功推出三款软件，投融汇金融超市，365记账管家，卡王信用卡管家，大家可以在手机应用市场搜索下载，注册登录一个账号熟悉一下。”
    “其中，投融汇金融超市已经取得了上百万注册用户的好成绩，其他两款软件用户量也在飞速增长。”
    “另外，公司成立这一个月时间里已经取得了6000万的营业收入。发展前景良好，大家选择了锐向科技，就是选择了一条康庄大道。”
    “希望大家好好工作，升职加薪不是梦，上个月加入公司的员工表现良好者已经升任总监，主管。未来还会给予优秀员工期权奖励，以后公司成功上市，大家都有希望成为百万，千万富翁。”
    台下的新员工听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飞速发展的公司，坐火箭般的升职空间，成为千万富翁的机遇。“一定要好好干，升职加薪拿期权。”这是所有人的心声。
    当然，赵尔雅例外。她总感觉好像进了那啥窝点一样，洗脑式的培训。
    培训师接着打开PPT，上面出现了一个人的照片，介绍道：
    “这是公司创始人兼总经理，张益达，张总。”
    台下众人看着张益达青涩帅气的照片，小声嘀咕着什么，似乎有点难以接受，或者总感觉不真实。
    赵尔雅也跟见了鬼一样惊呆了，难道张益达真的当老板了，前台小姐姐也没演戏，就自己还傻乎乎的不相信。
    内训师“咳咳”了两声，笑着解释道：
    “大家要知道世界上是有天才的，张总今年虽然才十八岁，但是就创办了一家拥有这样规模的企业，并还在高速发展壮大。这无疑证明了张总的优秀以及高明的商业运作能力。”
    “脸书的小麻子总也是二十岁大二创业，但是如今公司市值达千亿美元。可见，创业无分老少，达者为先。”
    “公司产品的构想，产品的运营，推广等等战略规划都是由张总制定并带领大家一起实施完成的。张总，是我这辈子见过的同龄人当中最优秀的一个。所以，大家无须怀疑，公司必将走向更辉煌的未来！”
    接着又开始介绍副总经理林真阳，以及技术部刘枫等六大总监。
    赵尔雅无心听后面的介绍，就一直在那发呆。今天给她的震撼太多了，之前在她心目中，张益达的形象是“高大帅气，时而冷酷，时而幽默风趣不着调，就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男生。”
    现在培训师所介绍的张益达给她带来了太多冲击，打破了很多固有印象，而且之前自己还笑话他，以为他骗自己，还以为他在这里打工，一时间感觉有点臊得慌。原来是自己逗比了。
    另外她还感觉张益达像是戴上了一层厚厚的面具，之前她所看到的大一学生张益达就只是表象。
    揭开面具后，还有一层新的面貌，一个不为自己所知和了解的张益达。
    想到这里，赵尔雅心绪很乱，本来以为自己够了解张益达了。可是现在看来，还有太多自己不了解的东西啊！
    ()

第18章 好奇的赵尔雅
    越是想着，赵尔雅越是心痒痒的，要不要现在去找张益达喃？
    当大老板了，还瞒着自己，捉弄我？
    哼哼，待会儿来找你算账。
    过了一会儿，入职培训也开展小半天了，中途休息时间终于到了，赵尔雅立马奔向张益达办公室。
    “都开这么大公司了，我还以为他在这里打工，1个月时间他是怎么办到的啊？”
    “难道他还是个商业奇才，表面阳光男孩，背后霸道总裁？”
    赵尔雅带着众多疑问，先敲门，待张益达回答“请进”后，轻轻推开了张益达办公室的大门，笑眯眯的走了进来，目光一直在张益达身上游弋着，左盼右顾的，好奇得很。
    张益达一抬头，看见赵尔雅那诡异的笑容，以及盯得人发毛的目光，正靠在座椅上看文件的他吓得浑身一哆嗦。
    赵尔雅双手抱胸，不停的围着张益达转圈，这里看看，那里瞧瞧。
    “你这什么情况啊？”
    张益达很懵逼，目光要不要那么吓人，好像看货物一样在那研究自己。
    “你究竟要瞒我到什么时候啊？”
    赵尔雅终于说话了，之前不说话就一直在那转悠，都不知道什么事。
    但是一听赵尔雅的话，张益达再次懵逼三连，我又做什么了我。
    办公室外，八卦声阵阵。
    赵尔雅虽然只是今天才新入职的员工，但因为长得漂亮，已经被不少老员工记住了。看见她一个新人进了张益达的办公室，大家都很惊异，难道两个人认识？关系户？
    “嘿！你们说，那女孩子会不会是张总女朋友啊？”员工甲是一个程序员宅男，此时正眉飞色舞道。
    “得嘞！你别说，长那么漂亮的女孩子，跟张总还是蛮般配的。”员工乙讲话比较好听，大家都很认同的点了点头。
    “会不会不是大家想象的男女朋友关系啊？说不定就是进去汇报工作。”员工丙是一名运营女生，对张益达很有好感，此时正反驳道。
    “错，这个女生作为一个才第一天入职的员工，有什么工作需要给张总汇报？对不对，肯定两人是认识的。不是同学朋友，那就是恋人。”员工丁化身福尔摩斯给大家分析道。
    一起在那八卦讨论的员工都点了点头，这分析很到位，应该就是最接近真相的了。
    “你在说什么啊？瞒你什么了？”
    张益达疑惑道。有点摸不着头脑啊，这二丫说话怪兮兮的。
    赵尔雅没说话，目光一直就在张益达脸上游弋，仿佛要从细微表情中观察出什么。
    很遗憾，张益达脸色如常。赵尔雅观察了半天也没观察出什么，又见张益达那一脸茫然不似作伪，这才问道：
    “原来是你开办的这个公司，我还以为你也在这打工，我搞错了你也不告诉我，成心逗我玩呢？”
    张益达呼了一大口气，紧绷的神经放缓下来，原来为这事啊！砸吧砸吧嘴巴道：
    “你就为这事啊？一进来就围着我看了老半天。之前不是跟你说了我是总经理吗？你就是不相信，现在相信了吧！真是笨啊！”
    “嘿嘿！你给我讲讲你的创业故事吧！你是一个月就把公司办的这么大的吗？”
    赵尔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又跟个好奇宝宝一样问道。
    张益达哑然失笑，原来是想听我讲创业故事，给她讲讲也无妨。
    于是整理了一下语言道：
    “创业过程这样的，我9月份就跟林真阳商量好了一起创业，10月初项目具体开动的。
    因为项目都是封闭式开发的，前期要筹备的工作太多了。所以那段时间我基本都跟外界脱离联系了，然后你就以为我消失一个月了。
    时间太紧了，刚开发好就挨着第一轮6000万人民币的广告推广。所以没有半点松懈的地方啊！
    那段时间很苦，很累，心理压力很大。想找你分享一下，又害怕给你传导负面情绪和压力。
    我父母都是不知道的！除了一起在这工作的同事，其他谁都没告诉。
    后来项目成功了，想跟你分享这个喜讯。
    昨天也告诉你了，可是你不相信，所以今天就叫你过来看看了解一下啊！”
    说完，张益达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事实也是这样，他的确太忙了，没时间通知一声“我要创业了，大家快来围观啊！”
    听完张益达的阐述过后，赵尔雅大概弄清楚了，原来这公司真是他一个月做成的现在这般规模。还收了人家合作公司6000万广告费，可真够厉害的啊！
    不过为了更多的了解张益达，继续跟个好奇宝宝缠着张益达问道：
    “你为什么想创业啊？我们才读大一你就想着创业，是你特别渴望金钱，渴望成功吗？”
    张益达一听她这么问自己，就知道她在试探自己功利心是否太重了。
    于是阐述道自己的观点：
    “第一，我选择这个时候创业，是因为时机。互联网+的春风吹遍神州大地，互联网金融又是一个才冒出头的新兴行业，这个时候进入刚刚好。正入杰克马选择电商，波尼马选择即时通讯，时也，命也。
    第二，我不会过分渴望金钱和成功，但也不排斥金钱和成功。我是把互联网金融当成一份长期的事业来发展，如果可以的话甚至会终生做下去。
    第三，互联网金融行业可以解决个人投资难，个人及小微企业融资难的问题。对于盘活资金资产能有很大显著的提升，可以有效促进国家经济的繁荣。
    第四，办企业可以解决就业岗位，可以为国家缴纳税收，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
    第五，可以实现我的人生价值，我喜欢这种奋斗的感觉，不想当咸鱼，也不想当蛀虫，喜欢自力更生。
    第六，通过创业让我财富自由后，可以有经济实力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比如说拍摄大型历史战争片，用最仿古的武器道具，用最好的特效。拍出比指环王更波澜壮阔的战争场面，甚至反向输出到欧美去上映，让他们看看什么是五千年文明古国的宏大战争史诗，什么叫大场面，什么叫文化灿烂。哪怕票房扑街我也不在意，我有钱烧，我乐意，就当文化宣传片好了。
    总而言之，我创业就是利国利民，当然也利己。”
    赵尔雅在一旁听着，美眸流转，异彩连连。又多了解他一点了，他有好多梦想和远大抱负啊！瞬间张益达的形象在她心中变得更加伟岸和高大了。
    笑吟吟问道：“听你口气拿自己与二马并列，你觉得你未来的成就比得上杰克马和波尼马吗？”
    “难，很难。阿狸和企鹅未来可能会达到四五千亿美元市值，二马虽然持股不到十个点，但也会成为三四百亿美金身价的神豪。
    我对公司的期许是1000亿美元，而且光凭国内市场还撑不起这个市值，必须全球化才行。
    就算公司市值达到了千亿美金，持股比例比较高有三四百亿美元身价。但是影响力也赶不上二马啊，就说一个用户量，一个公司名气就决定了没法比。
    金融市场相比电商和即时通讯，肯定要小众一些。
    但是我也不会放弃，要定个目标，比肩二马甚至超越他们。”
    张益达立了一个flag，要把自己公司做成全球型巨头。
    赵尔雅暗暗咂舌不已，真敢想啊！
    赶紧掏手机出来搜索了一下。
    福布斯中国2013年排行榜，二马分别位列第5和第8，波尼马身价620亿，杰克马身价430亿。
    照张益达这预测，再过四五年，身价岂不是会翻个五六倍，公司市值也是要涨五六倍。
    张益达又开口打趣道：
    “你不是有20多万压岁钱吗？拿去开个港股户，买企鹅股票，四年放着不动，等你17年毕业的时候再卖掉，保管让你成为百万富婆。”
    赵尔雅听着很认真，思索一番后，道：“那我明天就去开户，把我压岁钱可都投进去了哦！亏了你要养我哦！”
    张益达笑了笑道：“亏完了就来我这打工，保证饿不死你的。”
    赵尔雅气狠狠道：“你这个乌鸦嘴，等你破产了，本小姐到时候包养你，我可是要成为百万富婆的女人。”
    “等我破产，那就只能等到下辈子了。这辈子破产是不可能破产的。”张益达笑歪了嘴道。
    跟赵尔雅聊天打趣了会儿后，张益达把她送出了办公室。
    出办公室门就看见大厅有一群员工个个都伸长脖子在偷偷打望他和赵尔雅这边，还在那小声嘀咕。见他和赵尔雅出来后，轰的一声就散了，个个都回到座位上继续工作。
    赵尔雅害羞得不行，自己才来上班第一天，就跑到张益达办公室来跟他聊天了。他们是不是在八卦我们俩啊！想到这，脸色有些发红。
    张益达也感觉好像被误会了，员工估计在八卦他和赵尔雅。没有去解释什么，就让他们误会好了，强行去解释什么，他们应该也不会相信。还会伤及赵尔雅的面子。
    陪着赵尔雅到了培训的地方，待她跟其他新入职的小伙伴继续接着上培训课后，张益达就离开了。
    接下来的课程是重点讲述锐向科技公司的产品，投融汇金融超市。
    赵尔雅人本身就不笨，听培训师讲了一会儿后，就明白了产品构造和原理。
    说白了就是金融门户，卖流量卖广告。产品虽然简单，但是才创立一个月就拿下了6000万合作广告费，他对张益达是更加佩服了。
    再接着，赵尔雅又接受了专门的客服培训。从打电话给客户的开场白，到客户提问如何回答，以及遇到客户刁难怎样化解，怎样把公司的产品和服务卖出去，等等各个方面的工作内容都进行了深度学习。
    她学习得很快，适应能力也很强，然后顺顺利利的通过了培训考试，正式上岗。
    ()

第19章 渐入佳境
    葛二平是写字楼里普普通通的一名白领，早上像往常上班一样挤下了人头涌动的地铁，踩着九点整的时间打了卡进入了公司。
    坐在座位上，美美地品了口咖啡，悠闲地在电脑上刷起了微博。
    看到微博热搜榜第一“新锐互金企业锐向科技再次撒币8000万。”
    这什么鬼？带着好奇，葛二平点击了进去。
    “投资100元七天到一个月不等，可以赚30元奖励。”
    “投资12家平台，1200元可以赚360元。”
    “邀请一位好友注册投资一家平台，奖励10元。”
    “邀请一位好友注册投资10家平台，奖励120元。”
    “以上活动，总现金奖励8000万，名额有限，先到先得！”
    “活动地址：投融汇APP，365记账管家APP，卡王信用卡管家。”
    “APP下载渠道：安卓，苹果等各大手机应用市场。”
    ……
    咦，这个有意思啊！葛二平在手机应用上搜索了一下，把三款手机软件都下载了下来。
    依次注册登录，首页一个弹窗广告介绍了一下活动内容与参与方式。
    看了看弹窗广告，对这次活动有了个清晰的了解后，叉掉了广告页面。
    首页12家投资平台广告依次往下滑动手机，一一呈现了出来，看着原本显示的活动名额每家5-10万个已经被抢掉了一小半，葛二平有点着急。
    赶紧点开一家平台的广告页面，跳转链接去注册了一个账号，正要完成下一步充值投资时，公司老板却召集大家开会去了。
    无奈退出了APP，收起了手机，葛二平开会去了。
    会上，老板布置了一个紧急任务，大家伙急急忙忙接过任务开始忙活了起来。
    这一忙，就是一整天，葛二平早已把投资的事情忘到脑后了。
    下了班后，葛二平才想起投资拿奖励这么一回事，赶紧掏出手机登录APP看了看。
    “还好还好，还有两三万个名额。”
    葛二平把心放回了肚子，还是不急不缓操作了起来，依次完成了12家平台的注册，投资。看见投融汇后台账户显示的360元余额，点击提现，两分钟银行卡就显示收到360元入账了。
    葛二平心里美滋滋，就打开365记账管家APP，首页“banner”活动页面显示：
    “爱记账，会生活。”
    “第一届365记账管家挑战大赛，等你来战！”
    “用户连续不间断记账满365日，奖励现金365元。”
    “一年内中断一天记账，需要花费一张补签卡。”
    “补签卡的获得方式是邀请新用户注册，第一张补签卡需要邀请3位新用户才能获得，第二张补签卡需要邀请6位新用户才能获得，第三张需要9位，以此类推。最高只能获得5张补签卡。”
    这个有意思了，用他们软件连续记账一年，奖励365元，每天一块钱。中间忘记记账中断了，还可以去邀请新用户获得补签卡。
    得了，赶紧参与一个。好好记下账，以前每个月都是月光族，钱花在那里了也不知道。从现在开始学会记账，学会规划理财，好好攒钱娶媳妇。
    葛二平憨憨一笑，幻想着未来老婆在哪里。
    接着葛二平又打开了卡王信用卡管家APP，首页也是一个活动页面，点击进去显示内容是：
    “一键管理信用卡，就用卡王信用卡管家。”
    “用户一键绑定账单邮箱，即可尊享管理账单、算免息期、查找优惠、还款日提醒、在线快捷还款、在线办卡等服务。”
    “现在绑定信用卡，还送30元信用卡还款抵用券，分6月激活，每个月可以减扣5元还款信用卡。”
    “另外，邀请一位新用户注册APP并成功还款一次信用卡，奖励邀请人30元信用卡还款券，多邀多得，上不封顶！”
    葛二平赶紧绑定上了自己的信用卡，看着账户里多出了一张30元还款券。而且APP上还显示7天后就将是自己的还款日，算了下没错，统计很精确。
    又试着用卡王信用卡管家还了信用卡一笔账单，抵扣了5元还款券。登录银行那边的APP，显示信用卡还款成功了。
    咦，真的很方便啊！赶紧又把其他六七张信用卡都绑定了上去，都在一个界面，还款日，账单金额一目了然。
    葛二平觉得自己好喜欢这三款软件，赶紧给同事安利一下。
    把投融汇，365记账管家，卡王信用卡管家三款软件的邀请链接通过微信，QQ分享给了同事，同学，各路好友。
    又想了想，开始编了一篇帖子，列数三大软件的各种优点，把帖子发到了贴吧，论坛，并附带上了自己的邀请链接。
    葛二平的事只是一个缩影，现在网上微博，贴吧，论坛，各大QQ及微信群全是在讨论这三款产品以及推广邀请。
    线下的情况也差不多，同事，同学互相推荐，产品好用，还有奖励可以拿。人人都化身推广员。
    最终的结果就是，推广活动太过火爆，第二轮12家平台预付的8000万推广费三天就被烧光。
    对于锐向科技公司来说，除了得到4800万毛利润以外，投融汇的用户量飙升到了500万，还在保持高速的增长，已经成为了网红软件，人傻钱多的代表。
    而365记账管家和卡王信用卡管家用户量也飙升突破了100万，产品也算拥有了不小的名气。
    张益达看完各种报表后，嘴都笑的合不拢了。
    产品上市很成功，并渐入佳境。
    于是真科基金和黑衫资本的联合尽职调查小组也跟着入驻了锐向科技公司。
    包含律师，会计师各路人才的小组一行十余人，经过三天的调查。
    把公司从创始人到中层管理，再到普通员工背景，履历都摸了个遍。
    把公司三款软件各种详细数据从后台抓取出来，加以详细的分析，论证。
    把公司各种资金，账务也都一一比对，核查。
    最终，得出了详细的各种数据，汇总各类数据，撰写调查报告发给了两支基金并撤出了锐向科技公司。
    真科基金和黑衫资本拿到了调查报告，举行了投资决策委员会并表决通过后，开始跟张益达接洽详细的入股事宜。
    “张总，恕我直言。你们这三款软件都没有太多技术含量，随便几个大学生都可以鼓捣出来。要价2亿美元估值太高了，黑衫资本这边最多只能给到1亿美元估值。”
    说话的是黑衫资本沈北朋，一个高高瘦瘦白白净净的中年人。看起来斯斯文文，说话态度却很强硬。
    张益达淡然一笑，开口道：
    “技术是简单廉价的，但是创意却是无价的。
    投融汇打造的金融超市概念，广告集中化投放推广，降低了成本，提高了广告推广效率与影响力。
    目前作为全国最大，同样也最有影响力的金融广告线上平台，不足2个月就获得了500万注册用户。我想，这个说服力够不够强，是不是随随便便能够做到的。
    365记账管家和卡王信用卡管家作为工具属性的软件，承担的是辅助引流的功能，目前面市三天，已经斩获百万用户。
    未来，三款软件作为三驾马车并驾齐驱，每一款都是要拿下上亿用户的。
    坐拥三亿以上的用户，成为最大的金融流量入口是我们最终的目标。
    到时候，整个金融业广告的定价权将由几大流量巨头和锐向科技共同掌握。
    目前公司成立两个月，已经取得了1.4亿营收，8400万毛利润。
    当别的公司还在烧钱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找到了正确的盈利模式。
    未来，随着移动互联网的发展，互联网金融行业的盛世已经到来。
    市场越大，蛋糕就越大，每一家互金公司想扩大规模扩大市场，都要来我们这投广告。
    我们要吃的，就是那块最大最鲜美的蛋糕。”
    沈北朋点了点头，有些道理，但是画饼在他这可没用。又开口质疑道：
    “你们的公司护城河在哪里？核心竞争力在哪里？”
    张益达感觉这个风投之王真的很难缠，不好忽悠，那说点干货吧！道：
    “护城河有两条，第一率先抢占市场，培养用户忠诚度，以速度取胜。
    第二，就是我们的产品矩阵了，品类以后还会增加公积金管家，理财投资课堂，金融课程在线教育等等。所有产品都会成为行星，围绕着投融汇这颗恒星转动，为他输入流量，再由投融汇来变现。广告收入只是目前的一种收入而已，后面还会考虑拓展更多的变现渠道。
    核心竞争力就是产品丰富，各单元协同作战。任何单一的细分领域迎来跟风者，我会让他们感受一下，一个团跟一个集团军作战是什么感觉。”
    沈北朋和一旁的徐小平同时鼓起了掌，沈北朋终于露出了笑容，赞赏道：
    “黑衫资本同意投资！你成功说服了我！”
    并伸出右手与张益达握了个手，鼓励道：
    “好好干，小伙子，我看好你！”
    张益达又开口道：
    “在投前2亿美元估值，融资5000万美元的基础上，我还有个条件。”
    “请讲。”沈北朋道。
    “AB股权机构，你们拿A股，每股1票投票权。管理层拿B股，每股10票投票权。”
    张益达一字一顿说道。对于企业控制权他还是看得很紧要的。
    “这个没问题，离开了你，我还不敢投呢！”沈北朋嘿嘿笑道。
    “我还有个小小的要求，你们答应或者拒绝都不影响我们此次合作。”张益达道。
    “什么要求？”
    沈北朋有些不悦道。投资人是来做投资送钱给公司的，一昧地退让不是他的风格。
    “我要出售1%股权改善一下生活。”
    “原则上是不允许的，不过我很喜欢你这小伙子，1%股份么，黑衫资本接了。”
    沈北朋同意道。就200万美元的事，黑衫资本家大业大，多拿点股份就是了。
    ()

第20章 A轮融资发布会
    大体框架已经谈好，剩下的具体细节由双方法务负责完善。
    大致内容如下：
    “第一，黑衫资本出资4000万美元领投，真科基金出资1000万美元跟投。A轮融资共计5000万美元，首期拨付2500万美元，3个月后再拨付剩下的2500万美元。
    第二，组建董事会，张益达出任董事长兼CEO，林真阳出任COO，刘枫出任CTO，黑衫资本派遣CFO进驻锐向科技。沈北朋和徐小明担任公司董事。”
    第三，搭建VIE架构，张益达在英属维京群岛注册设立个人独资控制的BVI公司益州海外。益州海外+林真阳的BVI公司+员工持股平台的BVI公司持股设立在开曼的锐向开曼80%，黑衫资本的开曼子公司持股锐向开曼15%，真科基金的开曼子公司持股锐向开曼5%。再由企业管理层加风投方共同控制的立岸公司锐向开曼100%持股锐向香港，锐向香港再设立一个境内全资子公司WFOE，该WFOE与国内运营业务的京城市锐向科技有限公司签订一系列协议，具体包括：《股权质押协议》、《业务经营协议》、《股权处置协议》、《独家咨询和服务协议》、《借款协议》、《配偶声明》。通过这些协议，注册在开曼或者英属维尔京群岛的母公司锐向开曼最终控制了中国的内资公司京城锐向科技，使其可以按照外资母公司的意志经营内资企业、分配、转移利润，最终在完税后将经营利润转移至境外母公司。
    变更完成时，张益达同时把1%股份的出售交易和黑衫资本完成了，拿到了250万美元，交完税后还剩下200万美元。
    股份原来是，张益达持股80%+林真阳持股10%+员工持股平台锐向企业管理公司10%。林真阳未来两年将要获得的7%股份张益达一次性给了他，但是也签署了相关协议，股份上市前不能交易，三年内不能离职等等。
    风投进入变更后，稀释了20%股份，股份结构就变成了以下：
    张益达持股63％+林真阳8%+锐向企业管理8%+黑衫资本17%+真科基金4%。
    因为张益达和林真阳持有的是B股，投票权是A股的10倍，所以张益达投票权是85.25%，林真阳投票权是10.83%，两人加起来的投票权达到了96%还要多。所以公司控制权还是很牢靠的。
    等着风投入股所有事宜都处理好了以后，已经是11月底了。
    这一天，双创中心张灯结彩，里里外外都打扫整洁了，门口还铺上了红地毯。
    这是张益达的回报，对周成栋的回报。
    A轮融资的新闻发布会拒绝了风投方建议的五星级酒店，而是放在了双创中心这个他起家的地方。
    外面的5A甲级写字楼已经租好了，2层将近3000个平方，正在紧急装修中，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要搬走了，去到更广阔的空间。锐向科技这只双创中心飞出的金凤凰将要腾飞九天之上。
    张益达今天一身高级定制的西装，头发也梳了一个油头，加上高大挺拔的身材，整个人走上红毯就谋杀无数菲林。
    今天来的媒体记者不少，听说京大出了一个18岁就融资5000万美元，企业估值2.5亿美元的商业天才。所以媒体记者犹如见到血的苍蝇一样往京大赶，黑压压的一片围着红毯入口处。
    “请问，张益达先生，是什么原因或者出于什么样的考虑，促使你创办了锐向科技公司？”南方记者采访道。
    “请问，张益达先生你外形气质这么好，有考虑过进入娱乐圈发展吗？”搜猪娱乐记者问道。
    “请问，张益达先生，18岁取得如今的成就，你有什么话或者经验给到同龄人或者当代创业的年轻人？”某一财经记者问道。
    ……
    一大堆话筒递到张益达面前，安保人员死死地把记者围到外面，不然话筒都要插到张益达嘴里了。
    “大家不要慌不要急，首先感谢各路媒体朋友的到场。
    你们的问题不要急，我一个一个回答。”
    张益达也是被这阵仗吓了一跳，不过嘴上的话还是说的很淡定的。
    简单地介绍了一下锐向科技公司，回答了几个记者的问题后。
    沈北朋和徐小明就到了，张益达放下这边的采访跑过去热情迎接，一起进了双创中心。
    随后，京城大学的校长等各路校领导也都到了，一起进了双创中心的路演厅。
    路演厅内，台上是张益达和林真阳，徐小明和沈北朋。
    台下第一排是各路校领导，周成栋作为双创中心主任也被安排坐在了第一排。
    后排就是锐向科技的员工和各路记者了。
    台上，随着张益达和两方风投合作协议的签订，互换了合同文本，又紧紧握手了一番以方便下面媒体拍照。
    “咔嚓”的相机快门声不绝于耳，闪光灯照亮了整个路演厅。
    接下来，张益达作为发言人汇报道：
    “首先，感谢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前来参加锐向科技公司的A轮融资发布会。
    ……
    感谢学校，感谢校友会提供了双创中心提供了这么好的办公环境。
    还要感谢周成栋老师创业路上的关心与指导。几次遇到困境，都是周老师为我答疑解惑，为我指导人生和创业方向。所以在此，我要说声：“周老师，你辛苦了！”
    说完。还鞠了一躬。
    最后感谢黑衫资本的沈北朋和真科基金的徐小明先生，感谢他们为锐向科技前进的战车加满了油，为我们解决了后顾之忧。
    锐向科技一定会不辜负大家的期望，必将成为一家成功的，伟大的，拥有国际一流高新技术的互联网金融企业。”
    周成栋很开心，先是校领导对他的工作给予了肯定的评价，接着张益达那小子又在工作汇报上几次提及自己的名字还有各种感谢！今天可真是刷足了声望，哈哈！这小子没白帮，是个有恩必报的好小伙！
    接下来的环节是答记者问，刚刚在外面红毯还没问够的记者争先恐后的举手。
    张益达随便挑了个女记者，女记者站了起来，拿着话筒微笑问道：
    “请问张益达同学，今年18岁的你，对未来生活还有公司有什么规划和安排？”
    张益达接过话筒道：
    “未来生活肯定是要完成大学学业，然后再把公司带上更高的高度。”
    女记者又问道：
    “我想问下张益达先生，如果事业和爱情产生了冲突，是如何协调好两者关系的？”
    张益达笑得很阳光道：
    “首先，我还没有女朋友。不过我有喜欢的人，我想她也是很支持我的事业的。”
    说完，还瞟了坐在墙边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的自己的赵尔雅一眼。
    赵尔雅被她目光一瞟，心里像小鹿一样乱撞。慌得不行。他是向我当众表白吗？好羞啊？一下子脸就红了，赶紧埋着头。
    接下来另外一个财经记者问道：
    “锐向科技目前已经成功推出了三款产品，并且都很成功。对未来工作有什么新的规划与方向？”
    张益达回答道：
    “未来工作主要以打磨产品，完善服务为主，为用户带来更便利的金融服务是我们的宗旨。同时，会进一步加大宣传力度，让更多的人去使用我们的产品，去享受金融带来的便利与快捷。”
    接下来被采访的对象轮到了徐小明，记者问道：
    “前有陈瓯，后有张益达，是什么样的考虑或者原因促使你那么喜欢投资年轻人。”
    徐小明眼睛笑眯成了一条缝，哈哈大笑道：
    “因为年轻人有梦想，我喜欢为年轻人的梦想买单，给年轻人更多的机会。这就是我的投资风格。”
    徐小明笑得很开心，又好好打了一把广告，人设也很完美。以后年轻人创业都来找我吧！
    很多人也是因为他人设最好，被称为最受欢迎的天使投资人而第一个找到了他。这就意味着他比同行可以得到更多的机会，可以更先一步接触筛选商业项目。包括张益达也是这样，天使投资就首选了他。
    接下来是沈北朋答问，记者问的问题是：“最看重锐向科技的什么？或者最值得投资的是什么？”
    沈北朋看了英气逼人的张益达一眼，答道：
    “最看重的是人，人才是核心竞争力。再好的商业项目，没有合适的舵手来操控，一样只会大海翻船。
    张益达身上具备成为优秀创业者的所有优点，我看好他成为纽交所最年轻的上市公司CEO。”
    沈北朋也很精明，想着反正都已经投资了，上了张益达的船。自己多夸夸他也有助于提升他的名气，提升了他的名气，锐向科技的名气和影响力也会随之提升。这对锐向科技的发展和下一轮的估值是大有好处的。
    融资发布会圆满的结束了，随着一篇篇新闻稿发布出去。大学生创业者，青年创业者，互联网金融先锋一个个标签和光环盖在了张益达头上。
    在学校里，张益达也成了风云人物，走到哪里都很受瞩目。京大未名湖BBS上面也挂满了他的帖子。打听他有没有女朋友啊？还有招不招合伙人啊？
    对于这些成名的烦恼，张益达也只能无奈忍受着。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

第21章 我很中意你
    交割完成后，锐向科技先是把之前拆借给公司的20万还给了张益达。
    张益达看着账户里1360万余额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其中140万是之前抵押了两套房产的贷款，还是瞒着父母贷的。另外1220万是卖掉了1%股份获得的250万美元（税后200万美元）兑换的。
    等过年回家了就把贷款还掉吧！之前是为了双重保险怕创业资金不足才出此下策。现在有钱了赶紧还掉吧！毕竟是瞒着父母干的，不是啥光彩事。
    创业前定的十分之一小目标已经完成了，1000万就这么获得了。
    买辆车？买套房？
    车肯定是要买一辆，后面从学校到公司通勤方便。
    跑车，不是一个好选择。既不实用，也太过于高调，毕竟还是学生，而且公司才稍微上点规模有点起色就拿着套现的钱买辆几百万的跑车，给投资人包括外界其他人印象都不是特别好。
    投资人投钱是投给公司的，拿钱给你是让你发展公司的，不是拿来给你享乐的。
    那买辆帕拉梅拉好了，没那么高调，实用性也好点。
    房子喃？肯定还是得买一套，别墅就算了，普通住宅或者公寓就好，最好离学校和公司都近一点。
    应该还能剩下点钱，拿来办家P2P好了，尽管未来P2P公司会面临清退和各种负面，但是现在事业助推需要这样一家公司来填补事业版图。
    人人有贷刚刚获得1.3亿美金的A轮融资，创下全球互联网金融行业最大规模单轮融资。这个消息无疑给市场打了一针强心剂，直到2017年监管出手以前，P2P都是市场的香饽饽，倍受资本追捧，融资浪潮一浪高过一浪。
    办家P2P，找谁来打理喃？自己肯定是需要暂时把事业重心放在锐向科技的，起码B轮融资前是需要这样的。
    要找个自己掌控得了的人来负责打理才行。P2P这玩意儿是把双刃剑，玩不好就会把自己割得遍体鳞伤。
    根据自己前世的经验以及对各种监管政策的熟悉，自己来玩，肯定是没问题的，这个盘子肯定是控制得住的。
    咦，刹那间张益达想到了一个人选。
    丁思瑶，那个给自己办理房屋贷款的女孩子。川省财经大学毕业，专业也对口。更重要的是那个女孩子身上那股上进的劲儿很打动自己。同时也有自己的底线，不是那种为了业绩随便跟客户乱搞的女孩儿。
    张益达打开微信，找到了丁思瑶的微信，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在干什么？有兴趣到京城来创业吗？”
    具体的创业内容没有讲得特别清楚，先看看丁思瑶反应再说。
    丁思瑶这会儿刚给客户办理完贷款，拿起手机，就看到了这条微信。
    峨眉微蹙，对于张益达他的印象很深，是她的第一个成交客户。自从张益达那里开了单，拿到了1.4万提成以后，她备受鼓舞。后面2个月的工作犹如开了挂，过关斩将无数，连续拿下公司2个月销冠，各种荣誉和提成拿的手软。
    现在张益达提出这样的邀请，让她放弃每个月几万块的工资，而且还是去到京城一个陌生的城市打拼，确实有点割舍不下。
    礼貌的回了一句：
    “谢谢小帅哥的邀请！我在蓉城这边工作挺好的，暂时没想过创业，也缺少相关的管理经验与技能。”
    张益达见状也不气馁，继续微信问道：
    “你现在在蓉城一个月能拿多少工资？需要努力多久才能买房？”
    丁思瑶又回复道：
    “我现在一个月能拿3万了，是我们公司销冠，预计再努力三年就可以在蓉城买房了。”
    张益达哈哈一笑，感觉有趣，又打字道：
    “按目前每月工资三万，三年你可以挣108万了。但是三年后蓉城房价应该会涨到2万一平方。是你工资涨的快，还是房价涨的快？”
    丁思瑶有点不爽，老娘乐意怎么了。戏谑问道：
    “那到京城，跟着张大公子创业，可以给我开多少薪水啊？难道还能三年在京城买房？那就请张大公子多多关照小女子了。”
    张益达也不生气，继续回复道：
    “三年买房？要不了那么久，快则明年，慢则后年，你就可以靠自己的努力得到京城一套房。”
    丁思瑶看着手机上的消息，摇头一笑，继续道：
    “张少爷，我家可不比你家那般家大业大。家里来自农村的我没有那么多的试错机会，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在城里买套房，把父母也接到城里享享清福。你要我现在放弃一切基础，跟你到京城创业，要是创业失败了，你回到学校继续读书，继续当你的豪门公子。我喃？我要怎么办？”
    张益达觉得这女孩子还是背负的压力太大了，一心渴望出人头地。在大城市买套房定居几乎成了执念。
    这也正是当代很多年轻人的梦想与追求，在大城市有套自己的房子，才有了一个安身立命之所，才算有了一个家和寄托。
    房子，也扼杀了很多年轻人的梦想与追求。在岗位上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不就为了一套房吗？诗和远方，洗洗睡吧，现实主义者还是冷静点好。
    思索片刻，张益达决定还是给这个女孩子一次机会，抓不抓得住就看她自己选择了。打字道：
    “我在京城市准备创办一家P2P网络借贷公司，一端连接投资人，一端连接借款人。
    前期投资人这边你不用操心，我旗下另外一家公司会帮忙引流，也会拉一些运营高手进来辅助你。
    你主要负责借款人这一块儿，你做过贷款，所以我觉得你比较适合。
    基本薪资定位5万一个月，做的好年底还给你发奖金，奖金数目不会低于你的底薪。
    另外，你也可以放弃高额薪水，拿1万的月薪，但是给你5%的公司股份。
    对了，公司初期投入在600万左右，你可以考虑一下看看。
    不用着急答复我，你可以在千度上搜索一下关于我以及京城锐向科技相关的信息后再做考虑。”
    话毕，张益达没再继续开口，也就是看你比较漂亮，不忍你背负那么大压力，那么辛苦才给你一次机会。上不上车就看你自己的了！
    另一边，丁思瑶有点发蒙，张益达发过来的信息量太大了。
    赶紧掏出手机，查了一下什么是P2P网络借贷。
    P2P网贷是指个体和个体之间通过互联网平台实现的直接借贷。属于互联网金融行业中的一个子类。2005年起源于英国，再传到中国，属于舶来品。2007年国内诞生了第一家平台拍手贷，去年2012年已经获得了来自于黑衫资本2500万美元的A轮融资。
    这个月人人有贷平台也获得了1.3亿美元A轮融资，由挚爱资本和企鹅产业共赢基金等机构共同投资。
    丁思瑶本身也是学金融出身的，一下子就看明白了平台的运营原理。就是一端吸收投资人资金，一端发放贷款，赚利差以及各种服务手续费。
    另外，各路资本持续对互联网金融行业的注资也是表明了看好的态度。作为一个新兴行业，确实潜力无限。
    丁思瑶有些意动，感觉确实比自己做贷款业务员有潜力多了。哪怕一时半会儿没挣到什么钱，但去做了，总是有机会的。
    接着又搜索了一下张益达和锐向科技，出现了大篇大篇新闻报道。
    “十八岁创业先锋张益达创办的锐向科技，创立两个月即获得5000万美元A轮融资。”
    “互联网金融新贵锐向科技旗下软件注册用户已近千万，估值2.5亿美金。”
    全是诸如此类的报道。
    丁思瑶有些吃惊，挨着挨着把新闻都看了，大体对锐向科技和张益达有了个更具体的了解。
    “他说的旗下公司导流投资人指的应该就是这个锐向科技了吧！手握千万级的互联网金融流量。”
    丁思瑶暗暗道。
    又思索了片刻后，注意到了一个细节，锐向科技创办不足2个月，大概就是10月才创立的。创业资金一百万，难道是抵押那2套房子的一百多万？
    想到这，丁思瑶感觉特别不可思议。
    亏当初自己以为这是个富家公子哥，抵押房子是拿去各种挥霍无度的。
    没想到，他创业的第一桶金是这样得来的？
    2个月，创办了一家2.5亿美金估值的互金企业。现在18岁的小屁孩儿都这么厉害了吗？
    丁思瑶现在有些纠结，如果是没去搜索这些资料以前，她对张益达开出的条件是嗤之以鼻的。一个小屁孩儿还忽悠姐姐。
    但是现在去搜索资料了解了真实情况以后，又有些意动但也有些担心。
    意动是去到京城这样的大城市，去做高大上的互联网金融项目，有高薪甚至还有股份。
    担心是怕自己去了京城做不好这个项目，万一项目失败了，自己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同时蓉城这边3万月薪的职位也放弃了。
    好难抉择，丁思瑶觉得自己需要好好冷静一下。思考清楚了再给出回答，贸然答应对自己不负责，也对对方不负责。
    给张益达回复微信道：
    “张董，你给我2天时间，我好好考虑一下，尽快给你答复。
    另外，你确定选择我来当资产端的负责人吗？我怕自己经验不足，做不好，也耽误了你的项目。”
    张益达看了笑了一下，看来是去搜索了一下网上关于自己的报道了。刚刚还叫张公子，这会儿又张董了。
    回复道：
    “行，你好好考虑一下吧！考虑清楚了，给我打电话吧！
    另外，资产端负责人我很中意你。没经验我们可以慢慢学，主要是你要有一颗勤学上进的心。
    放心，没跟你闹着玩。
    做事业，我是认真的！”
    ()

第22章 有车有房有存款
    今天，张益达带上银行卡就出门了。
    先去的保时捷4S店，门口接待的销售小姐姐见张益达一进店，就热情的招呼接待着。
    张益达今天一身范思哲休闲服，整个人高大挺拔。往那一站，气质就感觉不一样。
    销售小姐姐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富二代了，买车利落爽快，有时候还可以发展一下超友谊关系，收几个包饰品什么的。
    妆容精致的4S店女销售排成一排，见客户进店，齐声问了个好。
    然后询问张益达是否有预约，张益达回答没有，便按先后顺序分配了排在第一位的销售员接待张益达。
    排在首位的一位一身黑色职业装，画着淡妆的约摸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儿出列，带着张益达看车去了。
    女孩儿微笑开口道：
    “先生，你好！我叫齐雨朦，接下来将由我带你看车，请问怎么称呼你喃？”
    张益达随口回答道：
    “我姓张，嚣张的张。”
    “你叫我小张或者嚣张都可以。”
    齐雨朦莞尔一笑道：
    “张先生，你太幽默了。你有心仪的车型吗？”
    张益达直接道：“直接看帕拉梅拉吧，四驱铂金版的。”
    “行，张先生，你这边请。”
    齐雨朦举起右手作邀请状道。
    跟着齐雨朦到了汽车展厅，林林总总摆放了十几辆各种型号的保时捷。
    选择了一辆黑色的帕拉梅拉，张益达坐上了主驾驶位，感受了下座椅以及方向盘。齐雨朦坐在副驾驶位，因为穿的包臀裙，所以侧着身子。开始给张益达介绍道：
    “这是最新款panamra 4 Platinum edition 3.6L。
    V6发动机，最大马力300匹。
    零百加速只需6秒。
    ……”
    听齐雨朦把配置参数都讲了一遍，张益达了解得差不多了，直接问道：
    “可不可以试驾一下？”
    “当然可以啦！我马上跟你去预约试驾。”齐雨朦很热情回答道。
    接着，拿着张益达的驾照去办理了试驾手续。
    办理试驾路上，齐雨朦是一个人过去办手续的，张益达在大厅喝着茶等她。
    齐雨朦偷偷打开张益达的驾照，也不能说偷偷的打开，应该叫“检查”。检查了一下张益达的驾照，嗯，是真的。
    通过驾照，她已经读取了很多信息。18岁，蓉城人，估计还在京城上大学。如果不是富二代她敢发誓把驾照吃了。
    做她们这行，要学会通过客户穿着，谈吐，还有其他一些东西包括驾照来判别客户购车意向。
    办理好了试驾手续，张益达拿回了驾照。跟着一名安排好的教练上了试驾车，先栓好安全带，踩住刹车，打火，挂入D档，松刹车起步，轰油门起飞。
    张益达熟练的开着汽车跑了几圈，开着还比较顺手。加速谈不上多快，马力也不大，但城市道路也基本够用了。运动风格座椅包裹性很好，贴着比较舒服。豪华的内饰也给人一种比较舒适的感觉。
    “行了，就定这款了吧！”
    张益达给齐雨朦说道。
    齐雨朦比较惊喜，富二代办事就是利落爽快。于是开口问道：
    “张先生，你定的这款帕拉梅拉四驱铂金版裸车价是129.2万，另外需要选装一些配件，你看下配件单，需要选装哪些东西你罗列出来，我最终给你算出总价格。
    还有，就是请问你是全款还是贷款？
    贷款的话我们裸车会有3万块的优惠给到你，另外贷款利息也比较低，年利率低至5.99%，最高可贷三年。”
    想忽悠我贷款，年利率5.99%如果是等额本息还款利率其实要乘以2，相当于12%了。还要加上贷款手续费，那估计十几个点好远了，不要你3万块的优惠。
    张益达毫不犹豫拒绝了贷款，选择了全款。
    然后叫齐雨朦把选装配件单拿了过来，准备选配置，保时捷不选配不行啊，不给提素车，而且高级配置都得靠选装。
    随口问了一句选完配置到提车需要多长时间？
    齐雨朦告知选配完，订单发往德国工厂，再加上生产，运输等环节，可能需要五六个月才能拿到车。
    张益达瞬间无语了，还等着车用啊！眼看公司就要搬家了，以后往返公司跟学校正需要车代步，没车很麻烦。
    看着张益达紧皱眉头，齐雨朦估计他正等着车用。于是灵机一动道：
    “我们店内现在还有款超豪华配置的，原先一个客户订的，刚到店两天，客户现在因为一些事情违约了无法提车。所以可以对外出售。你要不要看看配置？”
    张益达点头示意她把配置单拿过来看看。
    张益达打开配置单一看：
    “好家伙，真够壕的！
    火山灰金属漆，20寸车轮，氛围灯，Bose环绕音响，陶瓷刹车，自动吸合门，恒温空调，抬头显示，前排座椅通风按摩，座椅头枕上的盾徽压花……
    选配了一大堆配件，足足40万出头了。”
    看了下，配置基本上都还比较喜欢，也是比较实用的。于是，张益达叫齐雨朦立马算账，这车他要了！
    齐雨朦把账算好了，裸车129.2万，选配40.7万，加上购置税11万，保险5万，最终落地价185.9万。
    9000零头，齐雨朦说找经理申请了一下给优惠掉了。
    正要付款的时候，张益达想起了车牌办理的问题，他不是京城户籍，要摇号啊！没办法，打电话把锐向科技公司的财务叫来了，购车走锐向科技的账，挂公司名下。公司购车申请牌照更方便一点。
    本来张益达是不想让公司掏钱的，打算自己个人名义购车的。不想占那点蝇头小利。
    才拿了融资，就拿公司钱给高管购置豪车，这传出去多不好啊！张益达对自己个人公众形象还是很爱护的。
    不过买一辆一百多万的车还勉强说的过去。买十辆八辆一两百万的车，或者一辆上千万的劳斯莱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毕竟创业公司，又不是大A股上市公司控股股东。那帮人操作才是真的6。
    最终锐向科技财务走对公账户给4S店转账185万，提走了这辆选配40万的帕拉梅拉，作为董事长张益达的专属用车。
    张益达把车交给财务去办理车牌号码去了。
    自己接下来还要买房，买房要不要走公司账户喃？
    京城自2011年开始实施“国八条”就限购了，外地户籍不缴纳够5年社保无法买房。
    张益达是没有京城购房资格的，除非政府方面开绿灯给火速入籍，批几个入户指标。
    这种买房的小事就没必要去劳烦各位领导了，再说也没跟区里市里的领导搭上任何关系，提着猪头都找不到庙门。等什么时候有领导来视察工作了，再诉诉苦，想法解决掉几个购房指标。
    现在想买房，只能以企业名义购房。企业购房的弊端在于，第一必须全款买房，第二每年房产税高达购房价格×0.84%，第三房屋出售交易的时候还有高额的企业所得税和土地增值税。
    没办法，张益达抽了1100万现金出来，再次注册了一家名为“京城市益民投资管理有限公司”的新公司。
    以这家公司的名义在学校附近的五道口买了套3居室，100平方米500万元。
    没有选择继续以锐向科技名义去买房，而是选择了自己注册了一家新的独资公司，不想被外界诟病太多，所以这么操作是最稳妥的。
    房子在五道口，距离学校和公司都很近，张益达很满意，过几年应该会涨到十几万一平方米。不过张益达对这些一点都不在意，炒房？是不可能炒房的？来钱太慢。
    现在车子和房子都买了，尽管都不在自己名下，产权都属于公司，但好歹也是拥有了。
    两个月前刚重生的时候定的小目标已经完成。接下来是不是该把目标定的大一点了啊？
    锐向科技稳步推进，最好15年的时候就上市，还可以跟宜银贷抢一抢海外互金上市第一股的名头。
    P2P公司就由益民投资作为运营主体来搞，赶紧运转起来，做些成绩，争取年前来波A轮融资，然后14，15年再融资几波，把盘子做大，赶在16年的时候上市。时机把握必须得完美，晚了就凉凉。
    因为再晚的话各种政策监管，估值腰斩，想上市还得给各路券商大爷陪着笑脸，掏高价承销费用。
    更有甚者，上市时机选择得太晚，市场不看好，承销商推销不出去股票，这些公司为了上市博得一个名头和信誉背书，自己偷偷掏钱买自己发行的股票！骚操作也是一堆一堆的。
    谁先上市谁就抢得发展先机，因为后面上市的市值都不是腰斩了，斩个80%-90%的跌幅比比皆是，全是上市破发！可以称得上是脚踝斩了，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要是上市早，还能割几波美国韭菜，多储备点现金。国内因为政策监管，市场不行了，到时候就去东南亚，俄罗斯，南美，非洲发展也不错。
    不是张益达悲观，而是后世P2P行业确实鱼龙混杂，一堆烂人活生生把行业玩坏了。
    必须得提前规划，早做打算。过渡了这几年，实力壮大了以后，到时候退出这个行业转型或者去国外发展，主动权都在自己手里！
    ()

第23章 支付布局
    等处理完购车购房一堆事宜后，五道口那边的写字楼也装修好了。
    锐向科技搬出了学校的双创中心，入驻了科林大厦。
    科林大厦位于京大跟五道口中间的位置，毗邻中关村，风水和位置都是很不错的。
    整个科林大厦楼高50层，周边配套设施完善，刚落成不到2年，楼里楼外都如崭新的一般。
    锐向科技以年租金1200万租下了第35和36楼两层，总面积3000平方米。
    装修设计风格采用的是时尚简约风，简单大气明亮。同时也布置了很多绿植，让整个空间看起来更有生机活力。
    董事长办公室面积有200平方米，运用浅色系的沙发与原木色的地板及办公桌椅混然天成，立式台灯营造出淡淡的居家舒适感。
    还布置了书架，放置了很多历史书以及经管类书籍。
    张益达很满意，走到巨大明亮的落地窗前，眺望远方，视野开阔，阳光明媚。
    “砰砰”敲门声响起。
    张益达背对大门道：“请进！”
    回过头来一看，一身正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林真阳笑嘻嘻带着一个三十多岁，同样一身职业装的儒雅中年人进了办公室。
    林真阳介绍道：
    “这位是黑衫资本推荐的CFO，雷东明先生。”
    张益达上前热情的握了个手，招呼着二人落座沙发，又叫行政送上三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三人靠在真皮沙发上，雷东明率先介绍道：
    “张董，我02年毕业于青木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后又赴米国芝加哥大学读取了MBA，在高盛从事了5年投资并购工作，后来去了猎虎移动担任CFO一职辅导猎虎移动上市。
    黑衫的沈总推荐我来锐向科技担任CFO一职，我对此深感荣幸。
    锐向科技作为国内互金领域的一匹黑马，发展潜力和空间毋庸置疑。
    能与张董，林总这样的青年才俊一起共事，对我本人来说，也是十分开心与振奋的。
    相信在张董和林总的带领下，锐向科技必将在互金行业干出一番事业，成为一家伟大的公司。
    而我，也将利用自己10余年的投资并购，财务管理经验为公司规划解决好财务管理上面的一切问题，做好后勤保障工作。”
    张益达哈哈一笑，觉得雷东明这个海龟很会说话和表态嘛，商业领域的精英果然个个都是人精。
    黑衫资本派他加入锐向科技，作为人才引进补充锐向实力是其一，其二也是安插个人手插手公司管理，了解公司动向。
    毕竟几千万美元也不是白扔的，风投既要帮被投公司壮大实力，也要预防公司创始人掏空公司或者做一些其他不利于公司的事。这算是风投机构的投后管理吧！
    雷东明上来先是拍了他和林真阳的马屁，又表态自己只关注财务那一亩三分地的事，不会乱插手管理。
    张益达微笑道：
    “我代表锐向欢迎你的加入。
    雷总在财务，投资领域是专家，也担任过中概股上市公司的CFO，熟悉上市运作流程，这一块以后还需要雷总多多出力啊！”
    雷东明谦虚道：
    “哪里哪里！都是职责所在，应该做的。”
    张益达准备掂量掂量这位CFO的能力程度，又问了句：
    “不知雷总，对当今互联网金融发展以及各类机会怎么看呢？”
    雷东明知道这是在考量自己，他来报道之前就早已收集汇总了互金领域的各类消息。淡定微笑道：
    “互联网金融领域今年可以称得上是发展元年。蚂蚁金服率先推出了余额宝，开启了互联网理财时代。
    如今，国内居民存款总额已突破上百万亿元。对于国内老百姓来说，理财渠道还是过于单一。
    大部分老百姓的理财方式就是存款储蓄，或者银行理财产品，货币基金，分红保险。这些理财方式安全是安全，但就是收益低，还跑不赢通货膨胀。
    而股市收益高同样伴随着风险高，很多老百姓不敢投。
    余额宝以及各类互联网理财平台的出现，很好的填补了国内理财市场的空白，兼顾比银行收益高，比股市风险低的特点，所以未来受大众追捧是基本可以预见的。
    而锐向科技作为金融超市，互联网理财平台越受市场追捧，发展空间越大。地位也同样会水涨船高。
    而锐向要做的，就是牢牢把控流量，静待风口到来就行了。
    另外，我觉得锐向的资金还是很宽裕的，未来可以有选择性地投资几家有潜力的初创互金公司。更大化地去享受这波行业发展红利。
    反过来，这些公司发展壮大了，又可以成为公司产品合作方，又反哺锐向科技。咱们左手袋掏出去的钱，右手又赚回来了。
    另外，公司目前产品还比较单一。
    像网络贷款，基金销售，互联网保险销售未来我们都可以涉足进去。
    更大化地发挥我们流量的优势，为客户提供更丰富的金融产品，创造更大化的利润与价值。
    存，贷，汇三项传统的银行业务，我们都可以参与进去。以互联网赋能，打造新金融。
    只是要取得相应的金融牌照，在国内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存这一块要银行，基金，保险，信托牌照。
    贷需要消费金融，互联网小贷牌照。
    汇需要支付牌照。
    当然，以上都是我一些不太成熟的想法，有些说得可能不太那么现实和准备，还望张董，林总不要见笑。”
    张益达拍手鼓掌喝彩道：
    “雷总看问题果然一针见血，有些想法和我不谋而合。
    锐向科技要想把控流量，接下来还要完善很多布局，扩大市场，加大营销方面的支出。
    扩大市场份额，增加营收，融到更多的资金。然后拿融资烧钱继续扩大市场规模。
    步伐不能慢，要抢在对手前面牢牢占住这条赛道。
    扩大市场规模→加大融资→融资烧钱继续扩大规模→再继续融资……
    拿下这个领域绝大部分市场规模，拿下投向这个市场的绝大部分的融资就是我的内心真实想法。
    我们占据绝对的市场规模优势，竞争对手就融不到资，就没钱来给我们做恶性竞争。
    一定要快，靠融资节奏来拖垮对手。不然形成拉锯战了，到时候就是各种烧钱，公司不要想盈利，上市了也是垃圾股。
    所以我们资金看着宽裕，其实都会用来做营销，扩大规模。
    但是你说的投资初创互金公司，这个是个好想法。
    公司布置一支战略投资小组，你来负责管理筛选项目以及投资并购。
    初期抽调5000万给你，先主要以天使轮和A轮为主吧！
    现金可以投少一点，但是我们的流量资源也是可以算作一种资本一起混合投嘛。
    另外扩充产品，以及取得相关牌照这个事我之前一直有考虑。
    这个不能着急，只能一个一个来。
    一窝蜂上不可取的，必须资源利用最大化，单点突破，一个领域取得绝对优势了再布局下一个。
    今年理财这一块的优势基本已经确定了，明年就会布局网络贷款导流业务。
    牌照的话，其实最需要的是支付牌照。
    存，贷业务都是我们导流给合作方，不需要我们持牌。而是需要合作方持牌。
    汇这一块我想做直营业务，做扫码支付和移动支付。
    就是大家拿个手机就可以出门了，手机就能付款了，让社会进入无现金时代。
    这项业务目前阿狸和企鹅资金启动在推广了，我们要做处于后发之势，烧钱也比不过人家。
    所以我一直在考虑切入口在哪里？
    切入进去，不需要太多，能占据个10%份额我就很满足了。
    打造出一个支付软件出来，可以为我们吸引新用户，同时吸附流量，提高用户活跃度以及黏性。
    存，贷，汇三个方向布局完成，可以说就完全掌握就用户的资产情况。
    理财，借贷，转账消费，再结合我们记账数据，信用卡数据。我们可以推出个人信用评分，为其他金融机构做风控输出业务。
    现在最缺的一环就是支付了，这个很伤脑筋。必须得有场景或者流量支撑，阿狸靠电商推动，现在支付宝用户已经突破3亿了。企鹅手握庞大用户，要推动起来也是比较容易的。
    雷总，有什么好主意没有？”
    雷东明真听得入神，张益达说出的内容太有吸引力了，还在那各种思量回味。张益达忽然叫他，半天才反应过来，忙回道：
    “要不我们先从第三方支付的细分领域做起？
    前期侧重行业需求和开拓行业应用，比如给理财公司和贷款公司做第三方支付接口，先把金融这个行业吃下来。
    然后再逐步推向个人对个人，个人对小微商家。”
    张益达考量了一下，这个倒是比较现实，包括客户都是现成的，现在是继续加深合作而已。点点头道：
    “说得很有道理，我倒是太心急了。巨头目前我们是干不过的，先猥琐发育一波吧！”
    又想起第三方支付牌照后世的火热，交易价格十几亿一张。急忙开口道：
    “你先做做调查，看看我们现在申请牌照还来得及今年发放不？来不及就买，这个项目不能停，必须立即上马。”
    雷东明应承了下来，接下来就跑跑关系到处打听问问。
    张益达回想起了后世火热的金融牌照交易市场，想着要不要赶紧囤积一波牌照，炒炒牌照，17-18年价格高峰期卖出去一波，十倍八倍的收益啊。
    就拿支付牌照来说，这是巨头标配，阿狸，企鹅都有。狗东是收购的，美团16年收购的据说花了十几个亿。
    第三方支付牌照业务可以分为互联网支付及移动支付，预付卡发行与受理，银行卡收单三部分。价值最高的就是互联网支付及移动支付了。
    今年13年应该是发放支付牌照最多的一年了，好像明年还发了十几二十张。15年发放的最后一张成为绝唱。
    最后全国存量市场只有两百多张，有价无市那种。不过对于互联网巨头，金融巨头，地产和通讯业巨头来说，十亿八亿又不是掏不起。重点是要完成战略布局以及合法经营。
    2010年才开始要求持牌经营的，以前的电商巨头都是无牌裸奔。
    这也是国家的金融现象，都是先搞创新，出了篓子再整顿，再要求持牌上岗。
    ()

第24章 第二家公司合伙人上车
    雷东明出了办公室后，就剩张益达和林真阳两人坐在沙发上。
    林真阳开口问道：
    “现在A轮融资也到位了，两轮活动也搞得这么成功，期权激励是不是该发一部分下去了？”
    张益达想了想道：
    “不宜过多让员工产生懈怠心理，也不能太少让员工认为公司抠门，谈谈你的想法。”
    林真阳正色道：
    “我是这样想的，咱们现在总股本不是1亿股吗？2.5亿美金估值，1股对应的就是2.5元美元。期权池是10%也就是1000万股，这次先发100万股，也就是价值250万美元的奖励下去。
    行权价定为1美金，分4年发放，前两年20%，后两年30%，采用减速成熟。
    刘枫，顾盼盼，王丽娜三人作为创业元老，又是中层管理，每人奖励10万股。
    徐晓晴，方平，王飞燕三人作为后加入的总监，每人奖励5万股。
    高天，谢磊等二十余人作为主管，基层管理，视功劳表现，加入公司时间长短，每人奖励1-2万股不等。
    剩余25万股则用来奖励40-50名技术，产品，运营骨干员工，每人5千-1万股不等。
    这样，基本能覆盖公司60%-70%的员工了。
    刚创立公司跟着咱们的十几个人，以及两轮推广活动表现出色的员工，都奖励覆盖到了。
    你拿拿主意，这样操作合适不？”
    张益达笑了笑，这林真阳自从跟他一起创业后，说话越来越客气，凡事大事都得跟自己商量得来。
    这既是好事，也有不好的地方。
    好事嘛！做事情不独断专行，不争权夺利，把自己的定位摆的很清楚。
    不好的地方就是大家关系有些变质了，师兄师弟变成了合伙人，以及上下级关系。
    张益达摇摇手，道：
    “你定了就行了，我觉得很合理。
    我另外补充2条，多拿15万股出来。
    第一，给雷东明发放10万股，虽然他刚入职，但是要马儿跑，总得先吃草吧！他是个很有战略眼光的人才，必须笼络住。
    第二，给其他没有发放到期权的员工，每人发1000股。这一次奖励全员有份。虽然是无功不受禄，但是我们还是要给员工更好的一个企业形象。同时，消息从这些员工嘴里传出去，对我们公司后续招纳人才是大有好处的！我们标签就是“财大气粗，求贤如渴，善待员工！”要让员工乐于奉献，对公司有归属感，就两条，第一钱给到位，第二人不受委屈。”
    林真阳嘿嘿一笑，捏着下巴道：
    “还是你考虑得周全，那就发115万股。我这就去联系法务那边起草合同。”
    张益达点了点头，林真阳起身离去。
    张益达掏出手机，准备刷刷朋友圈时，忽然微信弹了条消息。
    丁思瑶发来的，内容是：
    “我考虑好了，准备跟着你干。这边的工作我会马上辞掉，你可要信守诺言哦！”
    同时还附带发来了一个熊猫头表情包，一脸奋斗的一样，还写着“我要赚钱”四个大字。
    张益达笑了笑，回道：
    “欢迎丁总加盟寒司。
    公司我已经注册好了，副总经理的职位虚位以待。
    你选择拿5万底薪还是1万底薪和5%股份？”
    丁思瑶那边看着这个问题，皱了皱眉，早就做好抉择了，可是看着5万的底薪就要离自己而去还是忍不住一阵心痛的感觉。回复道：
    “我选择1万底薪+5%股份。”
    张益达有些意外，这么快就做出抉择啦！还以为她会纠结半天或者找自己讨价还价呢。看来，还是一个做事很有决断能力的女孩儿。
    对于这个选择结果，自己还是很欣慰的。丁思瑶表明了对自己的看好，以及对公司发展前景的信心。这样也好，有股份绑定着大家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相信她以后工作也是会更认真更努力的。
    张益达回复道：
    “聪明的决定，有眼光。
    什么时候到京城，老板亲自出马来接你。”
    丁思瑶打字道：
    “快的话三天后吧！到时候跟你联系。”
    张益达道：
    “好的，恭候大驾光临！”
    丁思瑶看了看消息，没继续回复。深吸了一口气，大步走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什么，你要辞职？什么原因？是受委屈了还是出了什么事啊？”总经理惊了一大跳道。
    丁思瑶摇了摇头，红着脸鞠了一躬，道：
    “感谢总经理你的栽培与重用，我要去京城上班，去见识更广阔的天空。”
    总经理送了一口气，不是被蓉城的竞争对手挖走就好，然后又继续劝道：
    “小丁啊！有梦想有追求固然是很好的，可是你可要想仔细了。放弃我们这边每个月三四万的工资，一个人去到陌生的城市打拼，一切都需要重头再来。
    京城是大城市没错，可是也存在着更激烈的竞争，承受着更大的工作压力以及生活压力。就算你能力强，能挣到三四万一个月，但是蓉城的各种生活成本可是比京城低的哦！工资一样，生活品质不一样。就拿房价来说，那都是差了好几倍的。
    听我一句劝，再好好想想吧！不要轻易的下决定。
    京城我去过，那里的上班族都生活压力很大。风沙也大，气候干燥，那有我们蓉城气候养人。”
    见总经理这样挽留自己，有些感动，也有些动摇，于是实话实说道：
    “我去京城，其实是我们公司之前办理贷款业务的一位客户邀请。
    他邀请我去当副总经理，还给我5%股份。
    我渴望成功，渴望改变家族的命运，渴望打破阶层的固化，渴望给下一代创造更好的条件。”
    总经理有些语塞，问道：
    “这是真的吗？什么公司？多大规模啊？”
    丁思瑶点了点头道：
    “是真的，他都打电话邀请我几次了。是一家P2P公司，才刚刚创立的。”
    总经理好奇问道：
    “什么是P2P公司啊？”
    丁思瑶解释道：
    “就是在网上找投资人投资进来钱，然后拿着钱放贷款的公司。”
    总经理眼睛一亮道：
    “还有这种公司啊！快给我说说看，他们是怎么运作的？”
    丁思瑶耐着性子，又把这几天网上查找资料了解到的内容挨着解释了一遍。
    总经理兴奋道：
    “你说这种公司可以跟小贷公司合作，为小贷公司提供放贷资金？”
    丁思瑶有些晕乎乎，看总经理这么感兴趣，于是继续道：
    “对啊，有些P2P自己放贷一部分，放不完的就跟小贷公司合作，这种模式叫P2B。还有一种叫P2C的就是直接放贷给个人。”
    总经理问道：
    “你去的这家属于哪种模式喃？”
    丁思瑶摇摇头道：
    “我也不知道，具体业务还没开展，还得听张总的安排。”
    总经理点点头，笑道：
    “既然你做好决定了，那就去吧！我看这行，也是很有发展前途的。好好干！争取做上市，到时候你也是亿万富翁了！”
    丁思瑶一瞬间也想了想这不是没有可能啊！张益达上一家公司都已经估值2.5亿美金了，这一家公司要是有2.5亿美金估值，那自己这5%股份也就值1250万美元了，相当于人民币近8000万，亿万近在咫尺啊！
    念头转瞬即逝，开口笑道：
    “总经理，你可就开我玩笑了。能在京城买套房我就心满意足了！”
    总经理哈哈笑道：
    “你们年轻人有句话说得好，总说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我觉得说得很有道理，给自己订个目标，严格要求自己，努力去奋斗，始终坚信自己能够做到。保持这种毅力，哪怕没有一个亿，但是也有机会在京城买套的！”
    丁思瑶笑靥如花道：
    “那就借总经理吉言咯！也祝福你的事业蒸蒸日上，红红火火！”
    总经理呵呵一乐，又道：
    “去了京城，帮忙问问你的老板，看他是想发展哪种模式？如果跟贷款公司合作提供资金，我想我可以给你们介绍一些客户。”
    丁思瑶感激道：
    “那可真是太感谢总经理你了！到京城了我一定帮你问问。”
    又想起张益达另外一家公司锐向科技号称金融超市，新闻也说锐向在筹备打造包含投资理财，借贷等金融全领域的产品超市。贷款业务是不是也可以合作一下呢。于是又开口道：
    “我那个老板还有个网络公司，做金融产品超市的，据说有上千万注册用户的，跟咱们富登也是可以有机会合作的，回头我也问问他。”
    总经理也是眼睛都亮了，开口道：
    “叫什么公司喃？还有上千万的用户，你问问能不能给我们推荐一些蓉城本地的客户啊？”
    丁思瑶想了想回复道：
    “上千万注册用户，我想蓉城的人口占据全国百分之一还多一点，用户怎么也得有个十万八万的，说不定还是有一些有借款需求的。到京城了我就帮你问问他。”
    总经理很高兴，十万八万用户里面有借款需求的有个百分之一也是千儿八百人了啊！这事情绝对有搞头！
    招来人事和财务，痛痛快快的就把丁思瑶的离职手续，还有工资结算都给处理了。
    最后，还亲自把丁思瑶送到了电梯口，最后还叮嘱到了京城大家也要多联系联系一下，有啥贷款上面不懂的事情也可以咨询一下自己啊诸如此类的话语。
    丁思瑶挥手告别总经理，进了电梯，离开了公司。
    ()

第25章 重男轻女的父母
    丁思瑶回到家后，仔细考虑了一番后，还是给父母打了个电话，道：
    “爸妈，我已经从蓉城这家公司辞职了，过几天就要去京城上班了。”
    电话另外一边的丁思瑶父亲丁子承道：
    “去京城了啊！大城市好啊！挣钱机会更多，努力赚钱啊！以后你弟弟上大学还指望着你来供呢！好好在京城发展，买套房子，到时候就把你爸我，还有你妈你弟都接来过过城市人的生活。”
    丁思瑶又开口道：
    “刚开始，可能没法儿给你每个月打钱了！就算打钱也没法像前两个月那样每月打一万了，因为刚开始工资也才一万。”
    丁子承立马炸毛了，骂道：
    “你这傻丫头，是不是缺心眼儿啊！放着蓉城一个月几万块的工作不要，跑去京城干一万块一个月的工作。都大学毕业了，22岁的大姑娘了，你是算数不好还是被人忽悠瘸了啊？赶紧把那工作推了，还是回原来的公司上班，听到没有？”
    丁思瑶又接着说道：
    “这家公司还给了我5%股份，本来给了我两个选择。5万月薪或者1万月薪加5%股份。我选择了拿低薪加股份。这些股份将来会很值钱的。要是公司发展好，将来靠这些股份就能随随便便在京城买套房。”
    丁子承痛心疾首道：
    “你怎么不拿5万月薪啊！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傻憨憨的女儿哟！放着好好的高工资不拿，跑去拿劳什子股份。公司要是发展不好，破产了，你怎么办？守着这个5%股份能变出钱来还是怎么的？
    你要知道爸妈供你读书不容易，现在又要供你弟弟读初中，家里经济条件什么样你是清楚的。你不拿5万块钱工资，不寄钱回家，爸妈的生活怎么办？你弟弟的学费，生活费怎么办？你想过吗？”
    丁思瑶连忙道歉道：
    “爸，对不起。这个股份将来真的会很值钱的。爸，你就和妈再辛苦几个月，我过几个月肯定能涨工资的。到时候多寄些回家。”
    丁子承叹气道：
    “你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开始不听爸妈的话了！算了，我也管不了你了，你爱咋咋地吧！”
    电话这头的丁思瑶眼睛通红，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从小就是这样，爸妈偏心溺爱弟弟，自己从上高中开始就申请助学金，还打零工挣生活费。
    上了大学以后，别的同学忙着谈恋爱，而自己喃？为了学费和生活而奔波。
    大热天顶着烈日发传单，大冬天衣着单薄的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做礼仪小姐，还做过电话销售，每天打电话打的嗓子都哑了。
    读大学以来，父母没有拿出过一分钱供她上大学，学费靠申请助学贷款和奖学金解决，生活费也要靠她东拼西凑的兼职才能维持。
    就算面对这一切，她也从来没有抱怨过父母，抱怨生活的不公。
    因为她知道家里条件不好，父亲腿有残疾，干不了重活，而母亲也只能在家里干干农活操持家用，下面还有弟弟要读书，所以一家人的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
    大学里兼职挣到的钱，除了生活费用一部分，还要还一部分助学贷款，最后还要每个月打五百八百的回家给父母补贴家用。
    毕业这几个月，除了留一部分钱来攒钱买房，其他的都打回家里了。
    可就算这样，父亲都还是不满意，要让她打更多钱回家。
    现在自己要去追求自己的梦想，去到更大的舞台，父亲也要阻挠自己。
    丁思瑶带着哭腔道：
    “反正我已经决定好了，我是一定要去京城的！你们相信我，我肯定可以出人头地的，最迟过年的时候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电话那头的丁子承正要发作，一旁的妻子谢丽萍拉了他一把，夺过电话安慰道：
    “闺女，你想去京城就去吧！
    我和你爸还有你弟弟都过得挺好的，前段时间你打回来的两万块钱都还没用。
    别担心，你自己到了京城多保重身体。妈不指望你发多大财，只要你心里还记得爸爸妈妈，还有弟弟就行了。
    以后要是有那个经济实力了，就多帮衬一下你弟弟就行了。”
    一旁坐在爸妈身边看电视的丁登科大声吼道：
    “姐，你到了京城好好工作啊！过年给我买苹果手机，班上同学都有，就我没有，他们都嘲笑我！”
    丁子承一把抢过电话，吼道：
    “听到没有，过年回来记得给你弟买那啥苹果手机。
    还有，过年多带点钱回家，家里该修楼房了。你看看别家哪家不是住上了小洋楼，就我们家还住在这个破平房里，雨季来了房子还要漏水。看你爹妈这么遭罪，你忍心吗你？”
    丁思瑶轻咬着下唇，父亲暴躁，弟弟不懂事，一家人生活的重担压在她身上感觉好累好累！缓了一口气道：
    “登科还是初中生，用那么好的手机干嘛！一部苹果手机要五六千。他还是学生，应该以学习为主。买一部一两千的手机，能打电话就好了，娱乐可能太多反而耽误他的学习。
    还有咱家的房子你不要担心，只要我攒够钱肯定拿给你去修。
    但这都需要时间，你不要再逼我好了吗？”
    丁子承气狠狠道：
    “你亲弟弟找你要部手机怎么了？
    五六千块钱你不是拿不出来，你现在可是咱家的大学生，这还能难得住你？
    村里人现在都夸你有出息了，在外面挣大钱，不给你弟弟买部好手机，不给家里修座小洋楼。我怎么在村里人面前抬得起头？
    好了，不说了，反正你好好挣钱。要是工资没有蓉城高，你就回蓉城。”
    丁思瑶决绝道：
    “行，苹果手机是吧，给他买。小洋楼也给你修。
    这下你满意了吧！”
    丁子承终于转怒为喜道：
    “这才是爹娘的好闺女嘛！
    要听爸妈的话，爸妈又不会害你。你现在挣再多的钱都没用，嫁出去了还不是归了夫家。
    要我说，你就好好孝敬父母。以后出嫁了随便你怎么，爸妈都不会给你添麻烦，不会再找你要钱。
    对了，说到结婚。你也老大不小了，镇上周副镇长的公子可是很喜欢你的哟！
    周公子平时还经常开着他那辆宝马来给你爹娘送送鸡蛋，牛奶，每次还给你老爹我带瓶好酒。
    我看那小伙子就很靠得住。要人品有人品，要家世有家世。
    你可得抓紧点咯！我可是等着抱大孙子哟！
    你们不是加了微信吗？多跟人家周公子聊聊，他说给你打电话发消息你都不理他。
    我可告诉你了，我就相中这小伙子当我女婿了。外面不三不四的人太多，那有这熟门熟识的好，你可别胡乱处对象，不然我饶不了你！”
    丁思瑶知道父亲说的周公子是谁。名叫周廉正，是她的初中同学。一个不学无术的混混，初中没毕业就混社会了。
    仗着自己老爸是副镇长，在镇里整天胡作非为，开个赛摩在街道上乱窜。油门轰得震天响，天天搞得镇上鸡飞狗跳的。
    去年过年的时候，到老家镇上赶集。被路过的周廉正认出来了，一双色眯眯的眼神就一直盯着自己的胸，腰，屁股，仿佛恨不得一口把自己吃了似的。
    初中就不喜欢他，现在是更加的讨厌他。看见这个人就觉得恶心。
    周廉正当时死缠烂打的开着车尾随自己到了家，还买了礼物来拜访，对自己父母表现得毕恭毕敬的样子。
    一来二去，就跟自己老爸混熟了，或者叫自己老爸被小恩小惠给收买了。
    次次打电话，老爸都要劝自己跟这个周廉正好好处对象。不就是图人家家世好，家里有钱吗？
    可丁思瑶偏不顺他们的心意，她不想下半辈子跟这么一个龌龊猥琐的家伙过，看着就打心眼儿里的厌恶。
    丁思瑶倔强道：
    “爸，你不要收人家东西。我跟他是完全不可能的，我就是当尼姑也不会嫁给他的。
    你告诉他，死了这条心吧！他就是个花花公子，我们不合适。”
    丁子承很生气，骂道：
    “你这死丫头，你说说周公子哪点不好了？
    年轻人嘛！哪能不犯错？结了婚就收了心就好了。
    你们没有感情嘛！就慢慢培养感情嘛！
    人家周公子可说了，要是你嫁给她，立马给咱家修座小洋楼。你弟弟以后读书的学费，生活费他都包了！
    这么好的女婿，打着灯笼也难找啊！
    嫁给他，你也不用这么辛苦了。他说可以安排你到政府上班，离家又近，工作又轻松。比你一个人在外面打工不知强多少倍。”
    丁思瑶气极反笑道：
    “原来你就是打的这个主意啊！
    为了房子为了钱，就把你的亲生女儿给卖了？
    我在你们心目中，就是一个达到目的的牺牲品，就是一件可以随时利用的工具。
    那让你失望了，钱我可以帮你挣，要我嫁给他，下辈子都别想。”
    丁子承还想继续骂几句，可“嘟嘟”的挂机声传来显示丁思瑶已经挂断了电话。
    感觉气炸了，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拍，骂道：
    “还反了天了，回来收拾你！”
    旁边的母亲谢丽萍劝道：
    “孩子他爸，算了，消消气。
    思瑶还小，她有她自己的考虑，咱们就甭操心了。”
    丁子承正愁没地方发火，他老婆正撞枪口上，骂骂咧咧道：
    “都是你惯出来的，现在连爹娘的话都不听了。
    现在她还没嫁人就这么不听话，以后嫁人了还了得，别想在她身上落下一点好。”
    一旁的丁登科凑了过来，笑嘻嘻道：
    “我觉得廉正哥就不错，他当我姐夫我第一个乐意。
    每次来还拿钱给我，还带着我坐他那宝马车兜风。
    姐姐那边等她回来了，我再劝劝她。”
    丁子承慈爱的看着丁登科，笑道：
    “不愧是我的种，有眼光，哈哈哈！”
    ()

第26章 摆平老师
    丁思瑶抹了抹眼泪，发了会儿呆。然后走到镜子面前，看着自己姣好的面容憔悴不堪。忍着泪水，强颜欢笑道：
    “丁思瑶，你要坚强！
    你要自己掌控自己的命运！
    你一定行的，加油！”
    京城大学辅导员办公室里。
    张益达这会坐在椅子上，腆着脸陪笑的看着面前不苟言笑的辅导员古崇文。
    古崇文今年四十多岁，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板着一张脸在那翻阅文件。
    气氛很诡异，两人都没说话，就一直在那对坐着，只听见“哗哗”的纸张翻页声。
    张益达也很郁闷，今天刚一回教室，武星就告诉他辅导员有请。
    一进辅导员办公室，古崇文说了一声“坐”后就没再理他，弄得他很忐忑。
    半晌后，古崇文放下文件，先是喝了口茶，不疾不徐道：
    “张总，知道今日叫你来所为何事吗？”
    张益达一听他开口，大概就猜到跟他创业办公司有关了。故意装懵，嘿嘿笑道：
    “肯定是老师看学生这段时间学习认真刻苦，所以叫学生来勉励一番了。”
    古崇文楞了一下，低估了这小子的脸皮了。于是开门见山的说道：
    “10月以来，两个月的时间，你一共缺勤了65节课，上大学是来读书还是做生意来了？”
    张益达心里一想果然是这件事，东窗事发了！这段时间太忙，可没少缺课。装作一件羞愧的样子道：
    “学生知错了。前段时间公司太忙，耽误了学习。这段时间我一定好好温习功课，不让老师失望。”
    古崇文摇头失笑道：
    “你可没错，从校领导再到院里领导，个个都在夸你。说你是青年俊杰，当代优秀大学生代表，理论结合实践的大学生创业先锋。”
    话锋一转又道：
    “但是，在我班上，你就必须给我遵守纪律。创业我不反对，但是课程也要好好给我上完了！
    如果对你放任自流的话，对你，对学校都是不负责任的。
    对你个人来说，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学好历史，企业战略规划布局能力都可以得到很好的提升！对你将来一定是有帮助的。
    对学校来说，太过放任你，就是治学不严谨。东西没学到，出去也是丢学校的人。”
    张益达苦着个脸道：
    “老师，你对我的厚爱和关心我都理解。可是有时候，真的太忙了。企业走到这一步，也是身不由己了。
    不过，我平时都有带书去办公室看的。不信的话，我可以带你去我办公室书架瞧瞧，全是国内外的历史名著，教材书籍。
    平时的功课，我也没落下。考试的时候，你就明白了，一定不会挂科的！”
    古崇文摆摆手道：
    “罢了罢了，你自己能保持这颗上进心就行了。
    时刻牢记勤奋、严谨、求实、创新这八字校训。
    期末的时候，不要挂科，我也就对你没有其他要求了！”
    张益达明白这是默许了自己可以有时候不来上课了，恭敬的给古崇文鞠了一躬，然后就出了办公室。
    古崇文眯着个眼睛，想起院系两级领导前两天跟自己的谈话。叫自己多包容这个学生，说京大出这样一个头面人物不容易。
    所以自己这才把板子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不然依照自己的性子，哪会让张益达轻松过关。
    罢了罢了，且看他个人造化了吧！
    张益达出了办公室后，觉得自己前世虽然都把四年课程学习了一遍，大部分内容也都还记得，期末考试根本不得虚。但是长期不去上课，各科老师怕都是对自己意见不小吧！
    所以，接下来几天里张益达托人打听到了各科老师的家庭住址，提着烟酒茶叶，化妆品，还有教材课本一一拜访了个遍。
    当然，也有些老师拒不收礼，张益达又换成了瓜果二次到访。
    到这些老师家里后，放下礼物，掏出教材书籍，跟各位老师好好交流下了学术。
    张益达凭借脑子里前世掌握的知识，一番交谈之后，也让老师们很惊讶。觉得这孩子虽然没来上课，但是课程真的是一点没落下，比上了课的学生学得还要好一些。
    拜访效果很显著，起码大部分老师都改观了对他这位不良学生的坏印象。期末考试只要卷面成绩合格，应该不会出现挂科，各位老师承诺日常分不会扣他的。
    解决掉后顾之忧后，张益达又投入到了紧张的工作中去了。
    先是组建了投融汇财经媒体，补充了舆论短板。
    又指导投融汇财经编撰了几篇爆红文章，全是围绕着互联网金融的概念及未来发展方向撰写的，很有深度和前瞻性，狠狠的在财经圈出了把风头。也吸引了不少人气和用户关注。
    论坛，贴吧，微博，公众号，知乎等新媒体网站都是主攻战场，流量吸引起来后就开始进行软文推广，有序引导用户下载旗下投融汇，365记账管家，卡王信用卡管家。
    导流效果不错，每天都是好几万的注册下载量。
    另外，首期2500万美元的资金到账后。立即在千度，361搜索展开了关键词竞价排名推广，还组建了SEO优化部门对旗下网站进行关键词合理布局以及对网站内部程序结构和外部优化建设。
    联盟广告也没落下，各大中小网站铺天盖地都是锐向科技旗下产品的图文广告和链接。
    手机应用市场也做了广告投放和ASO排名优化。
    多管齐下的情况下，锐向科技的钱烧的很快，每天都是上百万的广告费支出。当然，效果也是很明显的，投融汇APP用户注册量突破了1000万，正向2000万大关迈进。
    而365记账管家和卡王信用卡管家也突破了500万注册用户，向千万大关迈进。
    流量暴涨太快，技术，产品，运营部门很缺人手，传达给招聘部门的任务就是不歇气的招人，很快员工就已突破了200人，还在朝300人的方向逼近。
    张益达下达的任务是年底必须达到500人规模。年后还有更多的业务需要布局，需要大量人手，所以得赶紧补充人才储备。
    雷东明那边也托关系打听清楚了，今年再申请第三方支付牌照已经来不及了。
    张益达果断下令，命他寻找合适目标进行收购。
    雷东明把收购消息放出去了，各路牌照中介也在帮忙搜寻合适目标，一时半会儿还没个结果。
    至于张益达的第二家公司，京城市益民投资管理有限公司还没正式开始运营。
    但相关的工作人员也已经委托锐向科技在帮忙代招了，目前技术团队已经组建完毕，网站和APP的开发工作也在有序进行中。
    机场，张益达站在乘客出口处默默等待着。
    过了老半天，一道靓丽的身影出现在了大厅出口。是丁思瑶，拖着个行李箱，背着个双肩包徐徐走来。
    张益达赶忙上前迎接着，接过行李箱，笑嘻嘻道：
    “欢迎丁总的到来！小弟可是恭候多时啊！”
    丁思瑶清丽的脸庞挂着笑道：
    “不要打趣我！飞机晚点了可不能怪我！”
    张益达帮她拖着行李箱，边走边说道：
    “公司已经注册好了，技术团队也招募好了，在进行技术开发。目前在和锐向科技一起办公。你到了就最好了，这摊子事后面就交给你了。”
    丁思瑶柳眉一挑，看了张益达一眼，说道：
    “这么快啊！京城的互联网公司都是这么高效率吗？”
    张益达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又说道：
    “时间很紧迫，这个行业竞争很大，百舸争流，千帆竞渡。早一日启动就多一分优势和胜算。工作强度很大，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丁思瑶一脸坚定说道：
    “来之前我就做好打算了！一定要在京城混出个名堂。有什么任务和安排你尽管吩咐。达不到要求我就卷铺盖走人。”
    张益达有些意外，这女孩子说话很刚啊！这么自信和坚定。开口调笑道：
    “其实也还好啦！资金端暂时你不用担心，锐向会做好前期引流的，还会物色个运营高手辅助你。
    但是资产端这个就需要你下大功夫了，前期是外部合作加自建风控模型放款。短期内以外部合作为主，自己放款为辅。长期规划的话，必须全部自己放款，自己把握住所有流程风险。
    做金融要有敬畏之心，先谈风控，后谈利润。
    你也是财经类院校毕业，也在贷款公司上过班，所以无须我多言。
    你这段时间先跟着锐向的商务去各大P2P公司拜访一下，了解一下各平台的运营流程，熟悉一下运作模式。
    后面再汇总所见所闻，加以自己的理解和创新，撰写一篇报告给我过目一下。
    暂时你的工作先这样安排。有问题没？”
    丁思瑶摇摇头道：
    “没问题，我现在对P2P运作模式了解都停留在网上搜集的资料上面，你说的很对，我必须实地接触观察一下才行。”
    张益达点了点头，带着丁思瑶走到了座驾帕拉梅拉面前。
    解锁，打开后备箱，把行李，背包放好，招呼丁思瑶上车。
    一边开车一边还跟丁思瑶闲聊几句。
    丁思瑶靠在真皮的汽车座椅上，感觉很舒适，入目可及的内饰也是豪华感十足。忍不住道：
    “我还是第一次坐保时捷呢。这车多少钱啊？”
    张益达呵呵一乐，道：
    “不到两百万，你要是把公司做好了，年底你就可以买一辆。”
    丁思瑶嘴巴张得老大，半天没吭声。
    张益达见她不说话，又道：
    “怎么？不相信啊？上一个跟我合伙的林真阳已经身家2000万美元了！
    你要对我有信心，也要对你自己有信心，这事业干好了过几年你就是亿万富婆一枚。”
    丁思瑶莞尔一笑道：
    “那就跟着你沾沾光了！张总，带我发财，带我飞！”
    张益达“咳咳”笑了两声，没继续说话，专心致志的开车。
    ()

第27章 倔强的女孩
    张益达开着车载着丁思瑶到了全聚德，准备带她品尝一下正宗的京城烤鸭。
    点了只烤鸭，两人边吃边聊着。
    张益达瞥了她一眼，问道：
    “打算住哪啊？”
    丁思瑶拿纸擦了擦嘴，开口道：
    “今晚先随便找家旅馆凑合一晚了。明天再找房子吧！”
    张益达皱了皱眉头，想到这个女孩儿刚出来上班不久估计经济也不太宽裕。于是笑着说道：
    “住酒店吧！公司给报销。”
    丁思瑶摇了摇头，微笑道：
    “不用了，我以前大学兼职回学校晚了，都是住的旅馆，住的习惯的，没那么娇贵。别浪费钱！”
    张益达挑了挑眉，继续劝道：
    “没两个钱，别委屈自己。你现在可是益民投资的副总，代表的可是公司的脸面，别跟我犟了。”
    丁思瑶看了张益达一眼，小声嘀咕道：
    “富二代就是讲究！住一晚酒店都够我半个月生活费了！”
    声音很小，还是被张益达听到了。张益达看着丁思瑶娇媚的脸庞，打趣道：
    “那要不到我家去睡！一分钱都不用花。”
    丁思瑶唰的一下脸都白了，以为张益达是想潜规则自己。狠狠瞪了张益达一眼，立马起身准备走人。
    张益达这才反应过来这傻丫头会错了意，立马起身一把拽住了正要走的丁思瑶。尴尬道：
    “我的意思是我那是个套三的房子，可以拿一间给你住，你不要误会了。可能我表述有误，抱歉！”
    丁思瑶听到这话，半信半疑的盯着张益达的脸观察了半天。想要从一些细微面部表情观察出真假。
    张益达毫不躲闪，歉意的笑了笑，表现得一脸真诚。
    深邃的眼眸跟丁思瑶对视近半分钟，看得丁思瑶脸都红到脖子根了。
    丁思瑶忍不住低下头，移开了视线，看了看脚尖，低语道：
    “以后不要胡言乱语了，下次我可真生气了！”
    张益达头摇的拨浪鼓似得，道：
    “不乱说了！你也别争了，住公司附近的酒店吧！明早到公司也方便。”
    丁思瑶沉默不语，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然后空气忽然安静了，两人都不再说话，气氛很尴尬。
    丁思瑶打破平静道：
    “我前老板托我问下你，锐向科技合作贷款公司吗？帮贷款公司提供获客渠道这种合作。”
    张益达暗道一声“卧槽”，这些做贷款的个个都是人才，商业嗅觉这么灵敏。锐向科技才汇聚流量不久，就来打探合作了。
    眯着个眼睛，懒洋洋道：
    “当然欢迎合作啦！
    产品我们接下来就要开发，专门做一个贷款超市。
    两种合作模式，网络贷款公司就采用技术对接，点广告直接链接跳转过去申请。
    线下的小额贷款公司合作，我们就把申请的客户按地域做分配，给合作公司提供客户申请手机号。贷款公司再自己联系客户到店办理贷款业务。
    同时，我们还可以就客户的申请条件做一下贷款类别区分，房贷客户匹配给房贷公司，信用贷客户匹配给信用贷公司。
    当然，我们也要严格审核合作贷款公司的资质，不符合我们标准的比如一些高利贷公司拒绝合作。”
    丁思瑶惊讶道：
    “原来合作模式你都想好了啊！你这脑袋怎么长的啊？活该你挣钱！”
    张益达颇为得意，我可是把后世的各种花式技能都使出来了，能不领先时代半步吗？
    饭后，张益达开着车搭上丁思瑶在五道口附近找了一家商务酒店，花了1200块钱订了一个豪华间。
    帮丁思瑶提着行李箱，把她送进房间后就告辞离开了。
    张益达走后，丁思瑶往后一躺，整个人呈“大”字形瘫在了软软的席梦思上。
    抬头侧望，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看见远处高楼林立，灯火通明的五道口CBD。
    自言自语道：
    “丁思瑶，加油！那里必有你的立足之地。”
    张益达没回学校，开着车到了五道口“紫荆花苑”小区，这里新买的精装房还没来住过。
    把车在地下停车场停好，坐着电梯上了16楼，拿出钥匙把门打开。
    进了屋子，洗漱一番后，带着满身疲惫上床睡去，甜甜的进入了梦香。
    翌日，丁思瑶早早的到了科林大厦36楼，张益达带着她到公司转了转，最后去P2P开发团队的办公室看了看，把丁思瑶和技术团队互相介绍认识了一番。
    张益达安排道：“技术团队也带你认识了，接下来你去把办公场地落实一下，暂时只是借用锐向科技这边。时间长了不太方便。
    另外，你的住房找好没有？
    早点安顿下来，接下来我好安排商务带着你跑跑北京的市场，去各大P2P拜访学习一下。”
    丁思瑶雷厉风行的说道：
    “今天我就去找好住的地方。
    明天我就去找好办公地址，安顿下来最多三天，三天后就安排商务带我下市场考察吧！”
    张益达抿嘴笑了笑道：
    “其实不用这么急的，给你一周时间把你的住房和办公地址找好。一周后再去考察市场也来得及。”
    丁思瑶一本正经道：
    “拿了你的工资，我就肯定会努力干活，发挥出我的价值。我会最快时间做好这些工作的。”
    张益达挠了挠头，这丫头可真是倔啊！有成为女强人的潜质，要好好调教下。哈哈哈！
    想到此，不由笑出声来了。
    丁思瑶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人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傻笑起来了啊！
    张益达问了句：“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找房子？我开车送你，也方便一点。”
    丁思瑶连连摇头，不想再麻烦他帮忙。咬了咬嘴唇，轻声道：
    “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了，我就到这附近看看，有合适的就租下来。你还有那么多公务要处理，你先去忙吧！
    真的，我一个人可以的！”
    张益达见她态度坚决，也就作罢。
    丁思瑶拖着行李箱，背着双肩包，先是去五道口附近的中介门店咨询了一下，得知这附近一个一室一厅也要四五千块一个月后，心里连连打退堂鼓。
    最后沿着地铁沿线往北找房，跑了一整天。最终在30多公里外的长平区找到了一处民房。
    房子内外都有些破旧，一室一厅，2500一个月，押一付三交了一万块钱顺利入住了。
    看着空落落的房间满是灰尘，家具也破破旧旧的。
    丁思瑶又打了盆水，把家具，门窗，客厅，厨房，卧室里里外外都打扫了遍。
    又去外面买了新的棉絮被套，把床铺好。洗漱一番后，累得躺在床上都伸不直腰了。
    连晚饭都不想吃了，就疲惫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把住房问题解决好了的丁思瑶又元气满满的开始给公司找起了办公地址。
    最终在科林大厦几公里外的地方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办公室。
    办公室在紫星大厦，也算是位于五道口区域，位置还行。
    租了半层500平，半年租金90万。
    简单装修以后，就带着十余人的技术团队搬迁了过去。
    张益达委托猎头为丁思瑶找的搭档也到位了。
    紫星大厦25层，益民投资管理有限公司总经理办公室内。
    张益达，丁思瑶，还有一个40岁许的中年男子坐在沙发上。
    中年男子其貌不扬，戴着副黑框眼镜，端坐在那里，一脸微笑。
    张益达淡淡一笑道：
    “樊先生，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你盼来了。以你多年的电商从业经验，你觉得我们公司的P2P业务该怎么开展？你给支支招。”
    猎头推荐候选人的时候，提供了七八份简历。但张益达一下就相中了这位出身阿狸，担任C2C业务运营总监的樊红阳。以60万年薪加5%股份的筹码将他从临安挖来了京城。
    之所以相中这一位，就是看中他那近十年的电商从业经验。电商其实跟P2P资金端运营模式很类似，流量为王，交易额为主。P2P甚至可以叫做金融电商。
    樊红阳今天是来公司正式报道第一天，知道这位张总在考量自己。自信的回答道：
    “张总既然都提及到是以我多年电商经验来讨论这个话题。
    自然也是看中了电商的运营模式。C2C电商跟P2P很类似。
    一个是个人卖家卖货给个人买家。
    一个是个体出借人把钱借给个体借款人。
    如果我来做资金端的话，按照电商那套打法就是高举高打。
    买入流量，锁住流量，促成交易，做好售后，提高复购率。
    按P2P术语就是拉新用户，留住用户，促成投资，做好服务，让用户成为活跃投资人。
    一切的核心就是做大用户规模，做高成交规模，提升在贷余额。
    前期烧钱做数据，引进融资再扩大规模。最后靠规模化压低资金成本和运营成本，取得盈利。”
    张益达会心一笑，大家都是聪明人，一点就透，P2P的运营模式就那么三板斧。于是说道：
    “前期数据锐向科技会给咱们这边导流，初期种子用户不需要担心。当然这也是要收广告费的，友情价五折。
    种子用户进来后，怎么留住用户？怎么让用户加大投资？怎么让用户去邀请亲友注册投资？这就是你接下来需要重点思考和完善的事情。
    目前公司资金不多，账上也就四五百万。
    这笔钱全部拿来做运营推广，数据必须做上来。
    融资这一块不需要担心，我负责来谈。
    我给你们一个月时间，业务必须走上正轨，数据规模关系到我们融资的规模和估值。
    所以，大家务必重视起来。”
    ()

第28章 二丫她妈来了
    张益达停顿了一下，又开始分配工作道：
    “接下来一个月，我负责融资！
    丁思瑶你担任副总经理，负责资产端的所有事宜。前期先找贷款公司合作，资金输送给他们。一定要注意签署好各类协议，资金安全一定要保证好。
    樊红阳你的职务也是副总经理，负责资金端的所有事宜。
    另外，除了技术团队，其他财务，法务，运营，商务……等等岗位咱们公司都还欠缺，必须得尽快补齐。”
    樊红阳和丁思瑶两人都点头应下。
    接下来，益民投资公司开启了招兵买马之旅，每天公司进进出出都是应聘的人。
    招聘这一块具体是樊红阳在抓，经验毕竟老道一些。
    而丁思瑶则跟着锐向科技的商务每天都去拜访P2P公司。套话，偷师就是她每天生活的主旋律。
    张益达这边，没有急着联系风投，还不是时候。每天就在办公室看看书，询问下两家公司新产品的开发情况。
    锐向科技开放式的办公区里一角，“滴滴滴”的座机声此起彼伏。
    “张先生，你好，我是投融汇的客服，工号007……”
    “吴女士，你的投融汇账户还有360元余额未提现……”
    “高先生，你参加的365记账管家记账挑战赛已经连续2天没有记账了，现在邀请你的好友注册365记账管家，可以获得补签卡……”
    “谢女士，你使用卡王信用卡管家现在邀请好友注册绑定信用卡，可获得30元还款抵用券……”
    赵尔雅挂断电话，长长吐了一口气。都是些什么客户啊！有叫自己送他信用卡还款券的。还有叫送自己送她365记账管家补签卡的。
    自己一遍一遍给他们解释活动规则，可他们偏不听，一直缠着自己要这要那。我又不是老板，找我也没用啊！哎，心累！
    感觉嗓子都冒烟了，喝口水吧！这工作好累人啊！我要辞职！
    算了！不能辞职。本来同事都认为自己是关系户，是走后门进来的。这么一走了之了，指不定怎么笑话自己呢！
    我觉得我还能坚持坚持！
    赵尔雅猛灌了一口水后，又开始拨打电话起来。
    “嘟嘟”桌子上的手机响了。
    赵尔雅拿起手机一看，是她妈王洪欣，接起电话埋怨道：
    “妈，干嘛呢？我还在上班呢。”
    电话那头的王洪欣疑惑道：
    “上班？上什么班啊？
    丫丫，你都半个月没回家了，一天天的在忙什么啊？”
    赵尔雅嘟起了嘴道：
    “你不是说我一天就跟小孩子一样吗？
    我现在可厉害了，课余时间和周末都在一家估值十几亿的公司实习。
    每个月的工资3000元，优秀的我还被奖励了价值15000元的股票。
    怎么样？厉害吧！
    我下周就回来，这周工作太忙走不开。”
    王洪欣有点摸不着头脑，就自己家里这丫头还能去上班？还奖励什么股票？别不是被骗了吧！急切问道：
    “是什么公司啊？
    还给实习生奖励股票？
    你现在在哪？我马上过来。”
    王洪欣越想越着急，自己这女儿又懒又笨的，怕不是进了那啥机构，被洗脑了吧！
    赵尔雅想了想，说道：
    “我们公司叫京城市锐向科技公司，你可以网上去搜的，刚刚才融资了5000万美元，估值已经达到了2.5亿美元。
    公司大方，所以奖励了我们每位员工1000股股票。
    公司就在五道口的写字楼，现在正上班呢！你可别来了！谁上班还带上父母啊？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行了，我下周就回家了。别担心！”
    王洪欣半信半疑的用手机搜索了一下锐向科技公司，出来的新闻的确是融资几千万美元，估值2.5亿美元。心里的戒备心倒是放下了很多。但是想到这么大一公司，要自己女儿这个什么都不懂的丫头进去能做什么呢？
    还是感觉不太放心，生气道：
    “丫丫，快告诉妈妈地址。我过来看看就走。不然，我就不让你在那上班了。”
    赵尔雅尽管有些不情愿，但又担心她妈不让她留在这上班。一番纠结之后，开口道：
    “那可说好了，你过来看了就走。不能赖着不走，被同事看见了好丢人的。”
    王洪欣当然答应了，到地方看看再说。要是真的有什么问题，说什么也要把女儿带走。
    王洪欣开着车不一会儿就到了科林大厦，地下室停好车后，就坐着电梯到了35楼。
    出电梯后，发现一整楼都是锐向科技公司的招牌与logo，觉得这家公司还是有点实力，不像什么皮包公司。
    王洪欣给赵尔雅打了个电话说到了公司门口，赵尔雅风一般的跑了出来。
    笑呵呵的上前搂住母亲胳膊，说道：
    “行了吧！这下你都看到了，总该相信了吧！我们公司可是大公司，楼上还有一整层！”
    王洪欣溺爱的捋了捋赵尔雅头发，笑道：
    “妈就是放心不下你。都整整半个月没看到你人了，所以过来看看你。”
    赵尔雅吐了吐舌头，一脸娇憨道：
    “好了好了。我不是在这好好的吗？现在人也看完了，你可以放心回去了。”
    王洪欣正欲开口，锐向科技公司的玻璃大门自动打开了，走出两人。
    张益达边走边跟林真阳说道：
    “接下来，贷款超市板块就要上线了。你要督促商务部门多签约几家贷款公司回来。
    还有，PR，媒体，品牌等部门的通稿也要同步进行，最大程度的进行宣传……”
    话还没说完，出公司就看见赵尔雅和一位气质高雅的中年美妇站在电梯口，还亲密的手挽着手。
    张益达好奇问道：
    “二丫，你在这干嘛呢？这位是……”
    赵尔雅有些不好意思道：
    “这是我妈，她来看看我。”
    张益达立马反应过来，朝王洪欣点了点头，问了声“阿姨，你好！”
    旁边的林真阳也问了声“阿姨好！”然后朝张益达挤眉弄眼，还说唇语。
    张益达看那口型，说的好像是“你丈母娘来了，快跑！”
    张益达瞬间无语了。
    王洪欣和蔼的也回了声“你们好”。然后看着面前两个小伙子，朝赵尔雅撇了撇嘴角，示意她介绍一下。
    赵尔雅介绍道：“这是张益达，跟我一届的。这是林真阳，是大四的师兄。”
    王洪欣忽然想起上次国庆跟女儿一起在滇省游玩的男生不是叫张益达吗？于是又仔细打量了一番张益达，外表俊朗，英气勃勃，外形倒挺好看的。
    一身休闲型西装面料考究，款式新颖。家境应该还不错。
    王洪欣对张益达第一印象还挺不错的，于是开口邀请道：
    “丫丫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这次还是咱们第一次见面，马上就中午了，阿姨请你们一起吃个饭。”
    然后目光又转向林真阳，笑道：
    “还有小林，你也一起去吧！”
    林真阳连连摆手道：
    “不用不用，阿姨你们去吧！公司还有点事，我还要赶紧处理下。”
    话毕，不等大家反应过来，就动作麻利的转身进了公司。
    张益达目瞪口呆，又不是鸿门宴，这就丢下我跑了！
    王洪欣觉得这林真阳挺会来事的，正好有些话饭桌上不方便当着他的面说。现在就张益达和女儿在，那自己可就好问话多了。
    三人下了电梯，在附近找了家高档的中餐厅，坐在包厢内。
    服务员问道：“三位，请问哪位点餐？”
    王洪欣把菜单递在了张益达面前，温和笑道：
    “小张，你来点，喜欢吃什么随便点？”
    张益达摆摆手道：
    “阿姨，还是你来点吧！我不挑食的，什么都吃的习惯。”
    两人互相推诿一番以后，见王洪欣执意不肯点菜，张益达又把菜单递到赵尔雅面前，笑道：
    “二丫，你来点吧！”
    赵尔雅接过菜单就连点了四五道菜，见她还不肯停下的样子，张益达赶忙阻止道：
    “二丫，够了够了！点多了吃不完，浪费！”
    赵尔雅这才收手作罢。
    王洪欣赞赏的看了张益达一眼。自己把菜单递给他让他点菜，他不点，还递还给自己。这是懂礼。
    赵尔雅点菜太多，他还阻止，看来虽然家境不错但也不是大手大脚花钱之人。这一点是年轻人极为难得，也是王洪欣最欣赏的。
    王洪欣忽然开口问道：
    “小张，你也在这个锐向科技公司做实习生吗？”
    张益达正要开口，赵尔雅抢先道：
    “他可不是打工的！他是黑心的资本家，专门剥削我们这些任劳任怨的好员工！”
    王洪欣有些没听明白，好奇问道：
    “资本家？小张你是公司的股东吗？”
    张益达没说话，点了点头。
    赵尔雅翻了个白眼儿，然后说道：
    “他是幕后大boss，锐向科技的CEO。”
    王洪欣越听越糊涂，这才读大一啊！怎么就成了CEO啊？CEO都这么不值钱了吗？见女儿又不似说谎的样子，于是求证的目光盯向了张益达。
    张益达笑了笑，道：
    “对，二丫说的都是真的。我是公司的创始人，起初只有十几个人，做了一款软件。后来侥幸签了两笔几千万的合作推广订单，公司就慢慢做大了。再然后就获得了A轮的风投资金，一步步就做到了现在这样！”
    ()

第29章 贷款超市上线
    王洪欣听张益达这么一说，对锐向科技的发展历程大致有了个了解。
    尽管张益达说得比较谦虚，但她却认为这绝不是侥幸就能够做到的。夸赞道：
    “小张，真是年少有为啊！”
    张益达谦虚道：
    “阿姨过誉了，公司目前还很幼小，需要面临的竞争还有很多。公司想要更好的发展，我需要学习和努力的地方还有很多。”
    王洪欣点了点头，对张益达更加满意了。年少成名，却不骄不躁。气质沉稳，胸中自有丘壑。
    王洪欣又问了几句关于公司产品，具体业务方向的问题。
    张益达也都一一作答。
    饭后，临走之前，王洪欣来了句：
    “小张啊！丫丫这丫头不懂事！你要多让着她点。另外，有空来我们家里来坐坐。丫丫他爸一定很喜欢你的！”
    张益达有点摸不着头脑，楞楞的回了句：“哦，好的，阿姨！”
    赵尔雅则羞涩道：“妈，你说这些干什么啊？我们之间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王洪欣则一副过来人的样子，给你个眼神自己体会。你那含情脉脉的眼神，一颗心恨不得拴在人家身上的样子我看不出来吗？
    王洪欣走后，张益达和赵尔雅大眼瞪小眼看着对方。
    赵尔雅脸红的像猴屁股一样，声音小如蚊虫道：“我妈说话就这样，你可别生气！”
    张益达哭笑不得道：“没事。我还担心你生气呢。”
    赵尔雅小声嘀咕了句：“我才不生气呢！我巴不得才好呢！”
    说完这句话，还偷偷瞥了一眼张益达。发现张益达正盯着自己，赶紧又把头埋下，不敢与之对视。
    买了两杯奶茶，张益达和赵尔雅一人一杯，有说有笑的回了公司。在前台小姐姐羡慕嫉妒的眼神下，赵尔雅挥手道别张益达，回了电销办公区。张益达也转身反方向回了自己办公室。
    赵胜是京城房贷公司的一名业务员，今天提着一沓贷款宣传单，满大街的在那发，腿都站麻了，手也举酸了。宣传单没发出去几张，客户的影子都没见到。
    垂头丧气的回了公司，坐在工位上发呆，再不开单连房租都付不起了。大专毕业后不想回到农村老家，他喜欢京城的繁华，所以进入了京城一家房贷公司做起了业务员。
    进入公司都半年了，可是业绩忽好忽坏，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的。
    比如这个月都月底了，还没开单，就拿3000块钱的底薪，交了房租后所剩无几，馒头泡菜真的吃得都快吐了。
    正当他在那苦闷的时候，总监走出来了，拍拍手道：
    “大家听我说，有一个好消息。”
    所有业务员都放下手中事情，准备聆听总监讲话。
    总监笑道：
    “我们公司最近和锐向科技已经成功签约合作，以后北京地区的房贷客户在锐向科技旗下的网站和APP提交借款订单申请后，订单都会通过锐向科技给我们公司开通的后台呈现出来。订单上面有客户的联系电话和基本资料。
    都是经过精确筛选，符合我们公司借款准入条件的客户。
    这些客户我们会分配给大家，大家拿到资料后就联系客户到店或者上门去办理贷款。
    当然，获取这些客户资料我们公司都是花了钱的。大家要是最终开单成功，提成会比自己开发的客户少一些。
    但是大家要知道，客户多了，就意味着大家开单的几率更大，哪怕提成少一些，也比一个月都开不了单拿底薪强。”
    话毕，台下业务员反应不一，大部分人都觉得这样其实也挺好的。有单开，有提成拿总比拿不到一分钱好。
    总监笑了笑，开始给大家分配客户名单。今天锐向那边可是提交了好几十个借款订单到后台，都是花了钱的，必须趁热打铁啊！
    黄希是一名创业公司老板，此时正坐在办公室里发呆，整个人感觉就像被抽空了精气神一样。萎靡不振。
    看了一眼办公室门外的大厅，十几个跟随他奋战数年创业路的兄弟正在加班加点赶制游戏项目。
    看着他们那么专业，那么敬业。黄希不忍告诉他们真相，真相就是公司资金链已经断了，快要破产了，工资都快发不出了。
    回想自己这些年，名校毕业后进了搜狸畅游，由开发员工干起再到项目经理。公司上市后，卖掉公司奖励的股票，拉起一帮弟兄自己创业开始开发游戏。
    干了才知道，创业跟打工完全是两码事。开发出几款游戏都扑街了，多年来的积蓄和卖掉股票的钱都赔了个干净。
    三十来岁的人了，除了京城一套房别无他物。
    在卡王信用卡管家还信用卡时，看到了推广房贷的贷款广告，毅然决然就填写了贷款申请信息。
    我觉得我还能赢，一定要拼一把。黄希紧握拳头，为了自己，为了一帮跟随自己的创业的兄弟，这次自己堵上全部身家，进行最后一搏。
    “嘟嘟，”手机响了，黄希接起了电话。
    “喂，你好是黄希先生吗？”电话那边询问道。
    “对，我就是，你哪位？有什么事？”黄希问道。
    “我这边是房贷公司的？请问是你需要房子抵押贷款吗？”
    “嗯，我要贷款，最快多久能下来？”黄希急切问道。
    赵胜很兴奋，这公司提供的资料很精准啊！打第一个电话就有人需要贷款。于是又开始介绍公司的房贷产品，询问一番黄希的房屋面积，地处位置，全款还是按揭……
    “这样，你过来吧！到我公司来谈，合适的话咱们今天就给办理了。”黄希比较焦急，再过两天就要发工资了，还要进行新开发游戏项目，都需要钱。
    赵胜迟疑了一下，马上就要下班了，这会儿叫他过去办贷款。但是想到自己要开单，要挣钱，心一横也就答应下来了。
    问清楚黄希公司的位置后，坐了将近2个小时地铁去到了黄希公司。
    在黄希的配合下，三下五除二就给黄希把贷款申请材料给录入好了。约定好明天去房管局办理好抵押，这个单子也就成了。
    这一幕只是一个缩影而已，锐向科技贷款超市初上线，合作的贷款合作方还不多，但提交贷款申请的客户却多得合作方忙不过来。
    这一波合作，贷款公司个个赚的盆满钵满。
    对于锐向科技公司来说也不亏，导流一个客户贷款成功，会向合作方收取贷款金额1%的渠道费用。
    要是一年帮助贷款合作公司撮合10个亿的贷款额，也是有1000万收入的。
    更大的好处，就是可以通过这个贷款超市逐步跟全国各地的贷款企业搭上线。
    过段时间，P2P公司还可以跟他们来一波资金合作，不仅仅限于流量合作。以后还可以开发风控系统卖给这些公司，包括信用评分查询付费调用。
    从获客，到风控，再到放款资金一条龙服务。催收的话，就算了，那是个雷区。
    张益达一边看着贷款超市的数据报表，一边联想到了很多。
    以锐向科技这个流量平台为核心，为航空母舰。
    以P2P业务，风控输出业务，大数据个人信用评分等业务为护航舰艇。
    共同组建“互联网+金融+科技”的庞大航母编队。
    目标很远大，可是目前的锐向还很幼小，只能一步一个脚印慢慢布局了。
    雷东明敲开董事长办公室大门，满面红光走了进来。
    张益达看他高兴的样子，估计是支付牌照的事情有消息了。问道：
    “这么高兴，支付牌照的事有说法啦？”
    雷东明呵呵一笑，道：
    “董事长慧眼如炬，一下子就看穿我了！
    申请牌照肯定来不及了，我从一些机关单位的朋友那里打听到国家准备关闸了！
    买的话目前我打听到了两家有意出售。
    第一家是京城数码通讯，他们有一张支付牌照，12年6月拿下的，业务涵盖互联网支付，数字电视支付。去年花1000万注册的，现在要价不低，要5000万。
    第二家是蓉城魔宝支付技术有限公司，10年3月拿到的牌照，业务涵盖互联网支付，移动电话支付。3900万的注册资本，连续亏损3年了，现在净资产不足3000万。要价是8000万。”
    张益达眼睛一亮，这个价格直接都可以拿下了，不用还价了。捂在手里几年，那价值蹭蹭往上涨啊！
    张益达表态道：
    “优先考虑蓉城魔宝，互联网支付和移动支付才是未来的趋势。要价是8000万是吧！你去跟他们接触下，报报价，争取压低到6000-7000万。
    大爷的，连续亏损3年还这么傲娇！
    国家现在又不是不准申请牌照了，只是申请加审核再到发放太费时了。拿到牌照黄花菜都凉了。
    你先去探探底，价格越低越好。同时也不要拖时间，尽早拿下，免得夜长梦多。”
    雷东明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同时对张益达对自己的信任也很满意，才入职就是10万股期权奖励，还把公司第一笔收购案交给自己。
    这笔收购案自己一定要给做得漂漂亮亮的！免得一些人老是背后说自己，寸功未立就拿到不菲期权。
    张益达也听到过公司一些质疑雷东明的声音，毕竟其他高层都是创业元老，就雷东明是空降的。
    公司内部有点私底下的斗争很正常，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只要不影响到公司正常，健康的发展就行了！
    要是谁影响到了公司发展，那我也绝不留情！
    现在是自己事业的初加速阶段，很多的布局和构思都要建立在锐向科技茁壮成长的基础上。
    一点挫折都受不了，否则轻则发展速度和潜力受限，重则被竞争对手，被后来者超越。
    现在还没有自己企业的护城河，没有核心的安全壁垒。
    所以张益达一点也不敢大意，每周除了在学校上课，就是在公司盯着。其他同龄人精彩的娱乐生活他也不羡慕！
    毕竟创业这条路是自己选的，不到绝巅看看风景他不心甘！
    ()

第30章 父子谈商
    “儿子，咱家宠物食品厂设备，员工，原材料都到位了，马上就要开始生产了，厂子名和产品名我都还没取。你是大学生，你给寻思寻思叫啥名好？”
    张庆华在电话里乐呵呵问道。事业开出第二春的他每天干劲儿十足，前后一个多月的时间就把厂房，员工都找好了，设备也都买来安装调试到位了。经销商也联系到了十几家，原材料也都陆续进了厂子仓库里。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张益达想了想，开始给老爸分析道：
    “以前咱家饲料厂叫兴农饲料厂，主要客户是农村养猪户。公司取名兴农，意为振兴农村，农户日子兴隆。这个很适合猪饲料，但是不适合狗粮这类宠物食品厂。
    养狗买狗粮的基本都是城市居民和一些年轻人，咱们厂名和狗粮品牌名一定要前卫，时尚。
    厂名叫“宠爱一生宠物食品厂”吧！简称宠爱一生。
    狗粮品牌名叫多格芙德，英文翻译就是dogfood。
    这个名字听起来比较像国外的，城里人就喜欢进口的。我们这个名字听起来比较像进口的，大气上档次。
    以后公司做大了，就去国外注册一家公司来控股国内公司，包装一下，装装外资。或者并购国外狗粮品牌，提升一下逼格。
    出口转内销那套，在国内还是有市场的。”
    张庆华乐了，儿子说的话还是很有道理，赞同道：
    “那行，就依你取得这名。
    线下市场的话，我已经找了十几家经销商，每家可以吃下一百到几百吨不等。加起来预计可以消化三千吨。
    但是咱们手里这2000万流动资金砸下去，全部拿来买原材料做生产成本，最高是可以达到1万吨的产量。
    现在我就是纠结啊！不敢一下步子迈太大，要不首期就生产3000吨试试水好了。”
    张益达沉吟半晌，老爸行事风格还是偏向于保守了。其实以老一代生意人的思维来说，就是饭得一口一口吃，企业得一步一个脚印经营。
    时代不一样了，以前的生产加工销售型企业限于运力，道路，资讯等各方面原因，大部分格局都限于一隅之地。
    比如老爸那猪饲料厂，做了20年了，大部分市场和客户都局限于蓉城及周边。
    狗粮不一样啊，都是城里人养狗喂狗粮啊！城里人基本都上网，电商网购肯定是有搞头的。
    于是张益达提出了自己的观点，一一分析道：
    “老爸，你说的3000吨主要是指线下市场。但是你忽略了线上市场，比如说咱们在淘宝天猫上面开个店，网上做做广告，找网络红人帮咱们打打广告提升一下知名度。这都可以带来订单。
    第一，就拿淘宝天猫店来说，开店成本不高，最大的支出在于广告营销，找人刷好评刷销量，买广告直通车。
    第二，在千度，360搜索买下宠物食品相关的关键词搜索排名，搭建一个黄页网站，展示商家信息。以供搜索到的消费者下单购买，以及经销商合作商加盟。
    第三，找微博，论坛，贴吧，知乎等新媒体网红，行业大咖给我们做做广告。比如说拍视频展示我们狗粮，提高品牌曝光。写写软文，从狗粮营养价值，生产规范，用料安全卫生等几个方面入手，提高一些品牌的知名度与美誉度。
    暂时就这三个方面吧！把这三个方向做好了，再谈精细化运营。
    我可以在京城组建一家网络营销公司，专门做这些事。收到订单了，再转交到蓉城狗粮厂，你们那边打包发货。
    反正线下经销商那边，也不是全部一次性把货提走。你还是先生产3000吨，我们线上线下两边一起卖。销量如果很火爆，及时追加生产订单就好了。
    这样也不会积压库存货物，风险也不会很高。”
    张庆华反复推敲了一下，觉得这样操作确实没什么大问题后。开口道：
    “你这办法看起来还不错。但是网络营销公司运营需要投入多少钱喃？
    要开网店，要找搜索引擎打广告，还要找网红，行业专家打广告。
    这一摊子算下来，你有考虑过成本吗？需要投入成本是多少？带动销售多少吨狗粮才能覆盖成本？有没有成功案例？
    最关键的是，你还是一个学生，有没有充足的时间去打理这家公司？
    另外，网络营销公司你有没有经验？
    投入不大的情况下，百八十万我是可以让你试试水的。多了那不行，必须得证明你能够掌控好这家公司，商业模式是正确并可以持续的。我才会继续给你加大投入。”
    张庆华虽然听得很动心，也觉得这事不是乱扯的。儿子还是下了功夫的，说出来的话一套一套的。
    他也愿意给点钱锻炼一下儿子，但也是有前提的。必须先做出点成绩出来，不然上来就给个几百万，那说不好就全打水漂了。
    张益达一乐，老爸还给自己玩心眼儿。于是说道：
    “找不回答你的问题。
    你猜猜，两个月前，你来京城投资的锐向科技怎么样了？”
    张庆华听张益达说法语气带有喜意，估计是好事。难道公司这么快就盈利了？赚点小钱，了不起了有个几十万，乐成这样。
    但又想到儿子创业不易，要是真赚了几十万，那得好好鼓励一下。于是笑哈哈道：
    “公司盈利了对不对？
    赚了五十万还是一百万啊？也是不容易了，要戒骄戒躁，继续努力。千万不要骄傲自满，产生惰性。”
    张益达噗呲一笑，算了，不套路老爸了。直接说道：
    “锐向科技A轮融资5000万，估值2.5亿。
    单位是美元，不是人民币。”
    张庆华楞了一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道：
    “儿子，没开你老爸玩笑吧！
    你们几个大学生，在学校租一间办公室，瞎鼓捣了两个月，弄了个软件出来，这就融资5000万，还是美元？”
    张益达也没笑话老爹的心思，耐着性子给张庆华讲述了开发APP投融汇，拉互金企业投放广告，还有开发365记账管家，卡王信用卡管家等等这两个月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见张庆华仍然有些将信将疑，张益达又道：
    “你去千度上搜索锐向科技，融资的新闻就出来了，黑衫资本和真科基金投资5000万美元云云。”
    张庆华打开手机，搜索了一下，看着满屏的新闻信息，标题全是吸引眼球的“锐向科技A轮融资5000万美元”，“18岁创业新贵”之类。点击详情阅读，进去看到一系列报道果然跟锐向科技还有张益达都有关。
    这消息应该八九不离十了。好家伙，这小子折腾2个月，比自己折腾20年搞出来的阵仗都要大。
    一瞬间，张庆华心中感觉有些挫败，又有着欣慰。
    挫败是因为儿子创业才两个月就取得了这么好的成绩。以前想着儿子毕业了如果不想替别人打工，就把饲料厂交给他打理。也算是当父亲给儿子的一点支持嘛！
    或者说当父亲的总想给孩子创造更好的条件。现在来看，估计毕业了都看不上家里这点产业了。
    另一方面感觉欣慰是觉得孩子长大了，开始在商海劈波斩浪，打造自己的事业了。以后的物质生活上面，父母都不用太担心过多了。
    有两个月把企业做成如今估值十几亿规模的能力，就算将来企业破产倒闭了，有这能力去哪儿也能讨生活。
    张庆华斟酌了一下语言，电话里对张益达说道：
    “你现在也长大了，有能力把企业做成现在这般规模。
    教诲指导我是没那本事了，只是希望你以后牢记“诚信”二字，人无信不立，业无诚不兴。
    对员工，对合作商，对社会都要做到以诚信为立业之本。切勿贪图一二小便宜而损伤自己的信誉。”
    张益达也是一本正经应道：
    “行，老爸，我一定会牢记在心的。”
    想了想，张益达又坦白道：
    “锐向科技大股东其实是我，现在担任董事长的也是我。
    当初害怕你不给投资，就谎称的是林真阳创业，需要投资。
    现在我给你坦白，我在锐向科技有63%的股份。”
    张庆华没有太过于吃惊，当初在京城被他们灌酒他就看出了些苗头。
    只是没想到张益达居然是最大股东，当时估计应该是个二股东，有个二三十个点股份不错了。
    张庆华笑着道：
    “当时就看出你们几个小子有鬼，只是没想到你参与是如此之深，创业项目也是你发起的吧！林真阳他们几个也就是帮你打打下手。
    以后，可不能这么坑老爸了。不过你做的也没错，要是你当时说你自己创业，我肯定是不会掏那100万给你的。
    第一是觉得你做不好，太年轻。
    第二是怕耽误你的学习，现阶段还是学习为主。”
    张益达嘿嘿一笑道：
    “你当时不掏那100万，我其实也有办法。
    嘿嘿，我把蓉城那两套房子抵押贷款了140万。
    你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我一直没用那钱，过年回来就把钱还了，房子解除抵押。”
    ()

第31章 命运的转折点
    “什么，你偷偷把房子抵押了？什么时候的事？国庆节的时候吗？”
    张庆华在电话里咆哮道。对于儿子这种瞒着父母办房贷的事十分生气。
    不仅仅是担心钱财受损，更多的是对儿子这种瞒着父母的行为有些隐隐后怕和担忧。
    这胆子也太大了，小时候虽然顽皮，但也没干出这种大事啊！
    张益达宽慰道：
    “老爸，你也别担心。既然我敢去做房屋抵押贷款创业，也就是对项目有把握，有信心。
    本来，我是可以不告诉你的。过年偷偷回去把贷款还了，这事也就过去了。
    但是我还是选择了告诉你真相，这其实是儿子对父亲的一种坦诚。
    虽然是迟来的坦诚，但是比一直瞒着你强啊！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张庆华有些哭笑不得，还敢瞒着老子，还迟来的坦诚，大道理一套一套的。装作严肃道：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爸，现在才告诉我。也是事情做成功了才敢告诉我，要是失败了喃？
    你想没想过怎么解决？
    做事情一点都不周全，这次就算了。下次还敢这样，就不要叫我老爸了，没你这样无法无天的儿子。”
    张庆华话虽然说得很严厉，但其实也是一片苦心，还是要给这孩子戴戴紧箍咒，不然下次又瞒着父母干出点什么出格的事？
    年纪大了，经不起这么折腾。
    张益达想了想，必须得让老爸高兴一下，又是大包大揽道：
    “老爸，这次我赚到钱了，京城我给你组建一个网络营销公司，启动资金我一分不找你要，全部我自己出。你就等着生产订单排不过来吧！”
    张庆华笑了笑，这孩子还跟小时候一样，犯错了就立马要立功挣表现。
    还记得小时候把碗给摔了，就立马跑去帮他妈洗碗。本来他妈要发作的，看他这样也就板子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了。
    想到此，张庆华心一软，道：
    “好了，这事就揭过去不提了，我等着你的生产订单。”
    张益达见此，连连给老爸下矮桩，承诺了一大堆好处后挂断了电话。
    哎，心好累。
    办P2P公司和买房花了1100万，卡里余额还有260万。
    就只能拿这260万去搞网络营销公司了，感觉不太够啊！
    想三个渠道一起突破估计是不行了，重点选择一个方向突破吧！得卖点狗粮出去赚点钱才能谈下一步了。
    就在张益达头疼的同时，张庆华挂断电话，点了一支烟，想起了年轻时候很多往事。
    那会儿80年代末期，镇上想办乡镇企业罐头加工厂。
    办厂就得花钱，就得村民集资。
    大家伙那会儿都没钱，有钱也舍不得掏出来，或者不敢掏，怕亏钱。
    还是自己作为几个发起人之一，率先带头拿出钱投资入股，最终其他人才受到触动，纷纷响应加入。最终才把厂子顺利的给办了起来。
    自己的钱怎么来的喃？
    那时候张益达的爷爷奶奶也都还健在，张庆华怎么都无法说服他们答应出资办厂。
    一辈子农民出身的他们不懂那么多大道理，就知道土里刨食才是农民的正经主业，其他的都是不务正业。
    张庆华见无法说服顽固的父母，又不想错失这次办厂的机会。
    最终偷偷把家里粮食，还有养的猪全部给卖了，还找不少亲戚朋友借了钱，东拼西凑总算凑齐了入股的资金。
    回家看见粮食，大肥猪都不见了的父母差点没把张庆华打个半死，母亲都气晕了进了医院，直呼家里出了个“败家子”。
    最后，父母还是捏着鼻子接受了这个现实，只不过好长一段时间都没给张庆华好脸色看，直到后来才慢慢好转。
    转折出现在罐头厂慢慢步入正轨后，生意也越来越红火，分红也一年比一年多。张庆华也是厂子发展好的最大受益人之一，拿到了那个年代看起来数额庞大的分红回报。
    拿到了分红，张庆华就去城里买了辆摩托车。成为了全村第一个买摩托车的人，骑着他那辆拉风的摩托车每天来回镇上村里上下班，好好出了把风头。
    张庆华父母可没少被村里的邻居乡亲羡慕，都夸他们养了个好儿子，有出息。前来说媒的人多得踢破了门槛。
    张庆华的父母这才慢慢原谅了儿子，或者叫认识到了办厂创业的前景。也就不再反对儿子。
    这一次入股投资办厂，奠定了张庆华后来事业腾飞的基础。
    在九十年代末期卖掉了罐头厂股份，再加上多年的分红积蓄，个人独资办起了兴农饲料厂，一直发展至今。
    回首自己这一生，命运的转折点就出现在那一次的集资办厂。
    要是那年没有鼓起勇气，破釜沉舟的偷卖掉家里肥猪，粮食去换钱入股办厂，也就没有自己的今天。
    大概率跟许多同龄人今天一个样，还在繁华的都市中当建筑民工吧！
    如今儿子张益达也是偷瞒着父母贷款创业，这也许就是宿命的轮回吧！
    或许这次创业，也将奠定儿子将来事业腾飞的基础。
    想到此，张庆华哑然失笑。大大呼出了口烟圈，觉得自己应该多给儿子一些理解和包容。
    当年要是父母理解自己，也不至于去偷卖肥猪和粮食了。
    把烟头掐灭，张庆华收拾好心情，准备去“宠爱一生”宠物食品工厂视察一下工作去了。
    王洪欣回到家后，等老公下班回到家后，神秘兮兮的把老公拉到一旁。开口说道：
    “我觉得咱家女儿恋爱了！
    我还去见了见那个小伙子。”
    赵文斌眼睛瞪得跟个铜铃似的，惊道：
    “你在说什么？丫丫谈恋爱了？你还去见了见那小伙子？”
    王洪欣道：“对啊！”
    然后不等赵文斌反应过来，又继续说道：
    “那小伙子叫张益达，也是京大大一的。
    人长得高高大大帅帅的，外形还是配得上丫丫的。
    另外这个小伙还大学创业，闹腾了一个锐向科技公司，都估值2.5亿美元了，前不久才成功A轮融资5000万美元。
    现在就是找你合计合计，要不要你也见见，看看这小伙子品性，心性如何。
    反正外形和商业能力我觉得还挺可以的！可以叫丫丫试着处处。”
    赵文斌被老婆这一番话雷得不轻，半天才把情况给理顺。劝阻道：
    “见面就不必了吧！
    还有我觉得丫丫还小，心性不定。现在就谈论这些还太早了，你也不该去见那小伙子。
    等丫丫回家，咱俩做做他的工作，开导一下，不能这么早就谈恋爱。”
    赵文斌是个女儿奴，对这个宝贝女儿可谓呵护备至。内心中不想女儿受到任何伤害，女儿才十八岁就谈恋爱，就怕心性不定，将来改变心意了，徒受情伤。
    一听这话，王洪欣有些不乐意了。说道：
    “咱们俩谈恋爱的时候不也才20岁吗？丫丫十八岁了，也是成年人了！
    将来的路还得她自己去走，我们能照顾她一辈子吗？
    你看看她现在就单纯得像个小孩儿，不多接触一下外界，一直被我们保护起来，心性怎么成长？
    我的意思就是，让他跟小张处处看。当然，我说的处处也就是拉拉手，看看电影罢了。越过雷池的事是坚决不允许的。
    这样，也有利于她的一个成长。
    同时，先把小张这只优质潜力股给占据了。”
    赵文斌大致听懂了老婆的意思，既要占据优质潜力股，又不能让孩子吃亏。
    想到这，赵文斌心里有些吃味。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将来还是免不了要嫁人。内心有些不舍。
    但理智的看待的话，是该做一些布局了。
    于是问道：
    “把那个小张的情况都讲一讲。我先了解一下。”
    王洪欣就挨着把了解到的关于张益达的信息都讲了一讲。
    赵文斌有些震惊，十八岁的年轻人能干到这一步确实不容易，商业能力不容小觑。
    现在也改革开放三十多年了，商人的社会地位得到了空前的提升，特别是互联网行业的商人，那简直就是中国走向世界的一张名片，比如二马等等。
    他虽然没有想过未来女婿是干什么的，但现在仔细想想看。
    从政无疑是最好的选择，还有政治资源可以传承。
    从商的话，特别是互联网商人，也能接受。
    做学术科研的话，只要女儿喜欢，也还可以。
    其他的暂时就还未想着去。
    赵文斌低头沉思片刻后，道：
    “明天我叫下面人把这位小张的详细资料提供一份上来，我先做个全面了解。
    如果真如你所说那样，丫丫也喜欢的话，我也不反对。
    找个合适的时机，我见一见，看看他的品性。
    品性也好的话，我也不是老顽固，原则上我是支持的。
    先就这样吧！八字还没一撇啦！你这当妈的急得啊！就这么怕女儿将来嫁不出去吗？”
    王洪欣搂着老公脖子，撒娇道：
    “我还不是为丫丫着想？她将来过的幸不幸福都需要我们做父母的牢牢把关。
    我可不敢懈怠，丫丫就是我的心头肉。跟谁谈恋爱，对象是谁？我能不了解清楚，就放任自流？”
    赵文斌想想也是这个理，只是王洪欣具体做起来有些着急了，而且方式方法都有待商榷。
    且看为夫手段！
    ()

第32章 益民财富
    丁思瑶觉得这段时间累得简直不行，但也是很充实的。
    先是跟随锐向科技的商务部同事拜访了多家P2P平台，跟各大平台多位中高层管理都进行了一番交谈，请教了一些疑问，有简单有复杂的。
    各大平台看在锐向的面子上，也不清楚丁思瑶是同行的情况下，在保留核心机密的情况下，对于其他运营上的问题，基本上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虽然对提出这些问题的丁思瑶有些好奇，但也只以为是锐向的员工，互相交流切磋一下理念。
    一路问下来，丁思瑶收获良多，对于资产端的一些运营思路有了个大致的雏形。
    接着又跟着开拓贷款超市业务的锐向市场部行动，拜访了多家贷款公司。
    锐向开拓获客合作，丁思瑶就找贷款公司合作资金。
    具体点就是为一些贷款公司提供放款资金合作。
    合作的采用线上线下结合模式。
    益民投资开发出线上理财平台益民财富，线下合作贷款公司推荐借款人过来。由益民财富这边风控审核之后，把通过审核的借款客户的资料统一做成散标或者打包成资产包，上传到益民财富线上投资平台，推荐给网上的投资人募集资金放款。
    散标就是对应单一借款人。
    资产包就是对应多位借款人。
    散标或者资产包做成投资标的物，分别叫散标和集合标。
    包含借款人详情资料，都是打码加水印遮蔽了一些隐私信息的，但一些方便投资人决策的信息，比如说借款人借款用途，工作单位大体性质，薪资水平，还款能力等等都是可以看见的。
    由投资人自己再筛选审核，自由选择投资。
    根据借款人借款金额和期限，散标的投资金额和期限也一一对应。
    集合标的话一般涉及多位借款人，借款金额和期限不一样。所以借款期限相同的一类借款人就会挑出来组成一个相同期限的集合标，但每位借款人借款金额可能不一样。
    所有由小贷公司推荐的借款人的按时还本付息均由小贷公司提供100%连带责任担保。
    在这个模式中，小额贷款公司不但为益民财富平台推送小额贷款项目，还为益民财富平台提供连带责任担保。
    而小额贷款公司也可以从益民财富平台获得好处：一方面可以把自己手上的贷款人通过益民贷推送给更多的投资人，完成大量的销售额；另一方面，还可以通过益民财富平台的先进风控水平降低坏账率。
    丁思瑶扯着锐向科技和益民财富的虎皮，跑了一圈下来，轻轻松松就签了十几家合作小贷公司。
    前期张益达打算是合作小贷公司，让他们推荐借款客户过来。
    后期会慢慢转为自营，锐向科技或者益民投资旗下的自有贷款品牌推荐客户，再由益民财富募集资金完成放款。完成一个内部生态系统闭环。
    前期因为风控水平，经验等各方面原因，暂时只能外部合作小贷公司。
    张益达给丁思瑶的指示也是前期找一些小贷公司合作。丁思瑶圆满的完成了这些任务。
    而樊红阳这边，陆续招聘补充好了公司财务，法务，行政，人事，市场等岗位。
    还从其他P2P平台挖来了一支十余人规模的成熟风控团队。整个益民投资总算是把各路人马都聚集齐了，就等益民财富开始募集资金了。
    张益达检查了下丁思瑶和樊红阳最近的工作成果后，给出以下几点指示：
    “第一，公司留下100万流动资金，其余360万全部交付给锐向科技，准备开始推广引流。
    第二，引流进来的客户，由樊红阳这边带领运营部门完成转化，通过各类活动，文案促进客户加大投资。
    第三，合作小贷公司这边由丁思瑶负责跟进和对接，把控好资金募集后的放款工作。”
    益民财富这边的工作安排妥当后，张益达又到了锐向科技，找到林真阳，谈道：
    “老林啊，我在外面搞了一家P2P公司，马上就上线了。
    前期准备在锐向这边做一笔广告投放，预计费用是360万。
    所以找你商量一下，公司才成立，资金不是很充裕，所以看能不能打个折。”
    说完，张益达嘿嘿笑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益民投资那边没有林真阳股份，相反锐向科技这边有林真阳8%股份。
    打折的话，其实是损害了林真阳的利益。
    林真阳哈哈一笑，毫不在意道：
    “就是之前在36楼的那家公司么？我看在我们这边呆了一周就搬出去了。
    现在情况怎么样？要是资金紧张的话继续在锐向这边办公好了，反正办公室也有闲置的，放着也是浪费。”
    张益达摇了摇头，开口道：
    “益民财富那边不能跟锐向科技表现关系太亲密，虽然是兄弟公司，都由我担任大股东。
    但是锐向现在的客户主要是P2P和一些贷款公司，特别是P2P，不能让他们知道锐向和益民的关系。以免影响到锐向的广告收入。
    益民那边我都是找的两个职业经理人在打理，国内运营主体公司股份也是他们替我代持。
    我的开曼公司益州海外通过VIE架构控股益民投资香港，益民投资香港再控股国内运营主体京城益民投资。
    平时那边我都很少露面的，都是交给那两个职业经理人在负责日常管理。
    在锐向，我是董事长，如果再进军P2P领域，一定会引起行业恐慌和排挤。
    其他P2P公司为了减少资敌行为，有可能会减少甚至放弃在锐向的广告投放。
    所以，这一点一定要引起重视，起码现在不能曝光我们两边的关系。
    等两家公司都羽翼丰满了，就算曝光了也不怕。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们应该会懂得怎么选择。
    现在，还是该低调低调，猥琐发育一波才说。”
    林真阳点点头道：
    “行，怎么安排我都支持你。
    广告费这边，锐向就收个成本费用，四折好了。”
    张益达一乐，老林还真是个实诚人啊。其实四折，锐向也不会亏钱。甚至还会小赚一点。
    毕竟参与广告投放的客户越多，广告营收越大，成本支出这一块就可以通过规模化运营压缩低点。
    张益达大方的说道：
    “四折太低了，已经摸到锐向明面上的成本了。
    这样吧！五折！
    后期益民财富那边发展顺利了，风投进入了，再把价格涨回来，跟其他客户一视同仁。
    另外，这个事情你得盯着点办，不要让外界知道两家的关系。”
    林真阳拍拍胸脯道：
    “你放心，这事我一定漂漂亮亮的给办妥嘞！”
    张益达点点头，让林真阳安排下去做方案去了。
    手机“嘟嘟”响了，接过来一看是樊红阳，接通道：
    “老樊，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樊红阳哭丧着脸，诉苦道：
    “张总，我想我们忽略了一个大难题。丁总那边签约回来的贷款公司，推荐的借款人全是借款6个月，1年，2年，3年的，3个月的都很少。
    原原本本照着把标给上到益民财富上面，我怕期限太长了，我们又是新平台没有信任度和好口碑，没人投资啊！”
    张益达想了想，觉得忽视了一个大问题。其实解决办法有很多，就是这么干有点在走钢丝。
    感叹道：
    “有几个办法，只是得加大运营难度了，风险也会加大，不好把控。”
    樊红阳疑惑道：
    “什么办法啊？张总，你指点指点。”
    张益达深吸了一口气，回答道：
    “拆标，资金池，期限错配。”
    樊红阳听了也是眼睛瞪得老大，他懂了，怪说不得其他同行网站上那么多拉新活动的短标。
    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樊红阳有些紧张的说道：
    “张总，你的意思是我们也学着其他同行这样做么？那运营难度和运营风险将几何倍增长。”
    张益达叹了口气说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你发一年两年标，客户投资后资金需要锁定这么久，不是一件容易办到的事。甚至可以说，现阶段根本不现实。
    互联网金融才发展多久？很多用户都是第一次接触这个东西，你叫他上来就投资这么久，那基本上是把客户赶向竞争对手。
    我们发一年两年的标，人家发一个月，半个月的标。收益率都一样的情况下，选择去哪边投资不用我多说。哪怕我们收益率更高，用户几乎也不会选择我们。
    收益率和资金灵活性，还有安全性，这基本上是投资用户在网上选择投资平台最关注的几个点。
    我们现在没有融资，没有风投背书，安全性对于用户来说基本是是最差的那类平台。
    其他平台有风投，上市公司，国资入股，尽管很多都是包装出来的，但用户就是信这一套。
    收益率的话我们也不可能太高，太高的话其实也就增加了资金成本，这部分成本最终会转嫁给借款人。到借款人那里，可能借款利息会高的吓人，降低了资产品级，逾期和坏账也会攀升。
    唯一可以玩出花样的就是资金灵活性。
    先说拆标，举个例子，将借款期限本应该为12个月的标的项目，拆分为两个6个月期限的项目错开来分别发行，然后用第2个标的募集的资金去支付第一个的到期本息；一年后，借款人到期还款，平台支付第二个标的到期本息。
    一个12个月的借款标，据我所知，有平台拆成了12个一月标，依次递接承转。”
    ()

第33章 刀尖上起舞
    看电话那头樊红阳越来越粗的呼吸声，张益达知道他是害怕和紧张。
    张益达停顿了一下，想了想，算了，还是都说出来吧！
    说出来了，看老樊怎么抉择吧！
    于是接着说道：
    “如果风险缓释的期限比当前的风险暴露的期限短，则产生期限错配。
    举个简单的例子。从平台方的角度来理解，就是你借了一笔钱，约定好今天要还，可是你下周才发工资，这就产生了期限错配。
    怎么办呢？如果财务状况良好，完全可以依靠自身储备资金来缓解还款压力，那么也最多算是短暂的财务危机而已；
    可是，如果平台没钱，还不了呢？据我了解，有部分平台就会将爪子伸向新的投资者，发布新标来募集资金，再用募集的资金去偿还已到期项目的待还本息。
    一旦这种模式不能及时依靠正向资金流来解决，就会形成长期滚雪球模式，即“庞氏骗局”。
    而资金池呢？
    一般都是通过第三方支付的通道，让投资人充值到平台账户上。那么投资人充值的这些钱，平台是可以碰到的。
    投资标的的时候，投资人充值资金，投中标的，然后平台将资金划转至借款人的账户。
    其中投资人和借款人之间是没有直接的转账记录的，这里的资金流向是严重不透明的。
    资金池容易促使平台挪用资金弥补坏账，也容易形成庞氏骗局。
    但是，并不是弄资金池就一定会有上面的事发生。其中主要的还是要看平台人的职业道德。
    如果搞资金池，老老实实拿去放款，不做任何挪用，问题也不是很大的。
    总之，拆标也好，期限错配也罢，乃至搞资金池。最大的问题还是在于平台运营管理者，只要咱们能把控住本心，做到不伸手，不挪用，那就不会形成庞氏骗局和崩盘。”
    樊红阳开口说道：
    “这些我都理解，银行和信托也都有资金池和期限错配，只是要做好风险管理以及备足风险备用金，那风险就不会发生。或者发生了也能补救。
    这就是一个击鼓传花的游戏。不断地用新增短期理财来还旧，只要资金链不断，风险就不暴露。
    最大的核心还是需要源源不断的投资人加入进来，加大投资。
    但是一旦某天投资人减少了，流入资金减少了，风险敞口就会暴露出来。
    这个怎么补救喃？
    我们必须防范于未然，提前想好对策。”
    张益达想了想，以前世经验来看，P2P行业就是一个典型的“只认结果，不论过程”的红利型行业。
    只要你风险管理得当，风险不暴露出来，最后成功上岸你就是好企业。
    或者风险暴露了，有钱来买单，有钱给投资人兑付，你就是好企业。
    除了借款人违约的情况，最大的风险就是运营风险。
    各种花式运营，各种骚操作，很多企业就是这样把自己玩死的。
    自己重活一世，选择了这个行业，不就是想干一番事业出来吗？于是，把心一横道：
    “你只管放心大胆去运营，要是出了风险，我拿我个人所有财产来兜底。
    我在锐向的股份价值10个亿，就是贱价出手也能卖出三五个亿。
    在益民财富待收三五个亿以前，我们都是安全的。
    我个人愿意签署无限连带责任担保，出了问题，我卖股份给投资人兑付。”
    樊红阳对张益达的决心有些吃惊，同时也佩服他的担当，跟随这样的老板和合伙人，自己也不能太瞻前顾后，畏首畏尾了！
    于是豪情万丈道：
    “那行，张总你既然下定了决心这么搞，那我老樊也愿意陪你疯狂一把。
    平台资金运营这一块，我尽我最大努力去做，尽量控制住风险。
    要是真顶不住了，还是得靠张总你出手了。”
    张益达又接着道：
    “现阶段这么搞是迫于形势，大家都在野蛮生长，你非要老老实实，按部就班的发展那只有死路一条。
    非常时期，行非常之策。
    待过上一两年，平台运营稳健以后，还是得把这些隐患一一清除掉。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听到此言，樊红阳不禁对张益达保持的清醒头脑感到钦佩。
    做金融的，永远要对风险保持敬畏之心。
    张益达点了支烟，回想起了很多往事。
    对于P2P他是又爱又恨，爱是享受了行业红利挣了钱，恨则是行业太缺乏监管了，太多心怀不轨之人进入这个行业。
    最后就是，劣币驱逐良币。老老实实发展是干不过挪用投资人的钱去投放广告或者扩大企业规模的人的。
    当然，搞自融，搞挪用的人大部分最后也吃了牢饭。
    成功上岸者寥寥无几。基本上只有那十几家在纽交所，纳斯达克，港交所上市的才能生存下来。
    其他的中小平台，老老实实发展的，想做个小而美的，全部都要被各种高昂的成本给慢慢拖死。
    深吐了口烟圈，张益达叹了口气。
    团购的“百团大战”，直播业的“千播大战”也都是绞肉场，胜者寥寥无几。
    P2P平台累计五六千家，最后能活下来的估计不超过50家。
    其他行业创业失败了，还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而互联网金融创业，那是堵上个人全部身家，还有个人信用的一场梭哈。
    输了的话个人财务破产，信用破产，有的还有牢狱之灾。
    张益达不想输，不敢输，掌握未来六年监管趋势以及行业发展趋势的他，也认为自己不会输。
    锐向科技为益民财富制作的推广方案出炉了。
    “一个投资100元月标的用户，推广价格40元。
    总推广费360万元，推广用户9万个。”
    看了这个方案，张益达立马拍板同意，并安排两边公司运营负责人开启对接工作。
    赵胜最近日子过得不错，这个月已经开了五个贷款单子了，脸都要笑烂了。
    公司自从开启与锐向科技的合作后，客户源源不断的就没少过。赵胜也是这波红利的受益者之一。
    不过赵胜也有些担心，根据以往对公司的了解，公司每个月的放款资金只有2000万，2000万放完以后，这个月就不再接受新的贷款申请及进件。
    现在，全公司业绩都在突飞猛进，2000万怕是快放完了吧！后面有客户怎么办！
    就在他担心的时候，总监哈哈大笑的从老板办公室走了出来。宣布道：
    “大喜事啊！公司放款业绩就在今天突破了2000万！各位小伙伴功不可没，晚上公司出钱聚餐，为大家庆功！”
    赵胜心里“咯噔”一声，想什么就来什么。完了，这个月没法做业务了！
    就在赵胜苦着个脸在那痛心时，总监又开口说话了：
    “另外，大家不要担心！
    以前公司是单月放款达到2000万，就停止进件申请。
    现在这条规矩改了，改成了每月3000万放款资金。
    公司新增设了一条资金渠道，所以大家可以放心大胆做业务。以后的话，要是公司业绩上升势头好，还可以增加资金。”
    赵胜听了这话，高兴得差点蹦起来。新增加1000万放款资金，那自己不是可以多做几单业务了。
    晚上聚餐的饭桌上，赵胜乐呵呵的跑到总监身边，谄媚道：
    “总监，咱公司以前不是每个月就只放2000万贷款吗？怎么现在突然就增加了1000万的资金啊？”
    总监喝了点酒，有点上头，满嘴酒气道：
    “以前那是老黄历了，现在你看看咱公司这业务，这业绩，那可以说得上是蒸蒸日上，红红火火。”
    赵胜立马给总监递上香烟，点燃后，狗腿道：
    “都是总监你领导有功，咱们公司这业务才突飞猛进，势不可挡。”
    总监美美的吸了口香烟，笑道：
    “赵胜啊，看你小子最近表现也很不错，我就给你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咱们公司最近合作了一家P2P，还是锐向科技的人介绍的。
    你想想锐向科技那是什么公司？好几亿美元估值的大公司，他们介绍的能差吗？”
    赵胜点了点头，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他现在有这么好的业绩，能挣这么多提成，还得感谢锐向科技啊！这可是大粗腿。
    总监又继续道：
    “那家P2P公司叫益民财富，知道什么叫P2P吗？
    我告诉你，P2P就是peer to peer的缩写，意思是个人对个人，又称点对点网络借款。是一种将小额资金聚集起来借贷给有资金需求人群的一种民间小额借贷模式。属于互联网金融产品的一种。
    属于民间小额借贷，借助互联网、移动互联网技术的网络信贷平台及相关理财行为、金融服务。”
    赵胜一听都懵逼了，总监就是总监，说点话都这么有水平。
    看赵胜一脸懵逼状态，总监觉得有点装逼过头了，说了这小子也不懂。于是又继续道：
    “反正你也不需要知道那么多。
    你就知道这家益民财富跟咱们是合作伙伴就行了，咱们推荐借款人过去，他们提供放款资金给咱们。
    以后获客有锐向科技，放款有益民财富，咱们公司就要起飞了。
    你可要好好抓住机会，以后公司扩大规模，我推荐你当个团队经理试试。”
    赵胜这回听懂了，小鸡啄米般点头应道：
    “谢谢总监栽培，我以后一定好好表现。
    以后不管我在那，我都是总监你的兵，永远记得你的恩情。”
    总监呵呵一乐，这小子倒是挺会说话的，业绩也不错，以后可以重点扶持扶持。
    赵胜想了想，觉得有个疑问，于是又问道：
    “总监，咱们公司以后获客有锐向，放款有益民，咱们公司干什么啊？”
    总监一想，也是这个理，公司在这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啊？好像什么都没干，哦，还是干了一些事。
    联系客户，录入客户资料。假如客户逾期了，还得催收。
    为什么锐向不直接跟益民合作喃？还要找咱们公司，有点想不通。
    总监无奈说道：
    “我也想不通啊！大概看中我们公司有多年贷款经验吧！
    还和他们签署了担保兜底协议，客户要是逾期了，这些钱都得我们垫付给益民财富。”
    赵胜恍然大悟道：
    “这益民财富好会做生意啊！
    把钱拿给咱们去放贷，他们坐着收钱，旱涝保收啊！
    我们公司为什么不开一家P2P公司来融钱自己放喃？”
    总监一想，自己开个平台，这思路不错，回头给老板汇报一下，说不定老板还记自己一功。
    就在益民财富在准备拿贷款公司当业务过渡的对象时，贷款公司也见识到了P2P的魅力，很多有想法的人也想上马搞这业务。
    无他，没入行的人觉得利润高，门槛低，谁都想做！所以很快就厮杀成了一片红海。
    ()

第34章 敢不敢加个对赌
    葛二平自从前段时间在投融汇金融超市赚到360元钱后，就深深被这个软件给迷住了。
    特别是在投资的12家平台陆续到期后，充值投资的1200元钱也顺利提现到了银行卡。
    对投融汇的这种喜爱和信任更是达到了巅峰，每天都会打开投融汇APP刷刷广告，看看有没有新平台上线，好继续赚钱。
    今天葛二平像往常一样，在公司打开电脑开始上班后，习惯性的摸出手机打开了投融汇APP。
    首页banner广告跟昨天不一样了，难道有新平台上线了？
    葛二平赶忙点开广告一看，内容是：
    “益民财富隆重上线，阿狸出身的创始人喊出口号要颠覆余额宝。
    携手投融汇推出活动，投资100元月标，奖励投资人30元，邀请人10元。
    另外益民财富还赠送每位新用户888元现金券。”
    葛二平很开心，还是原来的味道，还是熟悉的配方。又在送钱了，这个888元现金券是什么鬼啊？
    带着疑问，葛二平点击广告跳转链接注册了益民财富，然后下载了APP。
    登录APP，充值了100元，完成一月标投资后拿到了30元奖励。
    然后他又开始查看起了益民财富APP的888元现金券。
    现金券有三张，80+258+550合计888元，分别需要投资1000元，3000元，1万元才能激活。
    现金券有效期只有7天，7天后不使用就要过期。
    葛二平有些纠结，最后一咬牙，投了个1000元月标，账户里的80元现金券果然解冻变成了余额。
    点击提现，银行卡几秒钟就收到了80元到账短信。
    葛二平有些心动，看着另外两张现金券，犹豫了半天。想着投融汇之前推荐的十几家平台投资了都顺利提现到账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最后心一横，又充值了13000元，投资了一笔3000元，一笔10000元。258元和550元的现金券自动解冻成了余额。
    点击提现，808元顺利到账。
    看着账户里投资的14100元，葛二平盘算了一下，收益大概是888元+30元投融汇奖励，投资到期了还有利息。
    利率是10%，投资一个月的利息收益就是14100×10%÷12个月，等于117.5元。
    最终总收益加起来就是1035.5元，月回报率7.34%，年回报率就是88%。
    这买卖划算！
    365记账管家推出了一个投资记账本，赶紧去记上一笔，一个月后记得来提现。
    本来益民财富推出的活动只有投资100元奖励30元。
    这888元现金券是张益达临时叫加上去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快速推高投资金额，提升平台数据。
    接下来准备接触一下风投了，这钱烧不起啊！
    公司准备的100万流动资金都叫他拿出去做成888元现金券了，以供用户前期提现。
    现在益民投资可以称得上是一个空壳了，融资不进来，张益达就得去借钱发工资了。
    烧钱的效果果然杠杠的，10天时间就达到了10万注册用户。
    其中9万是锐向科技合作引流过来的，另外1万就是平台去各种免费推广得来的自然流量。
    总的投资用户有9.1万，9万人是花钱推广的，1千人就是自然用户了。
    其中投资100元的占据了主流，达到了80%；投资1000元的有10%，投资4000元的有7%，投资14000元以上的只有3%。
    最后统计总交易额达到了8998万。
    代价就是360万推广费烧光，888元现金券奖励发放了530.5万。
    公司备用的100万流动资金被烧光，还挪用了投资人投资的430.5万。
    所以现在公司不仅没有流动资金了，还有个400多万的窟窿等着张益达补上。
    张益达从后台把运营数据调了出来，做好方案，把沈北朋和徐小明约了出来。
    在一间私人会所里，张益达掏出了融资方案，神秘兮兮道：
    “两位老师，我又搞了一家公司，来找二位财神爷化缘来了。”
    徐小明惊讶得不行，又搞事啊！真能折腾的啊！掏起融资方案看了起来。
    沈北朋就没那么好说话了，把融资方案拿起来放到一旁，语气严肃道：
    “张益达先生，你应该知道我们之间是有协议的。
    现在锐向才融资多久？第二笔融资款都还未到位，你就急着又创业了。
    我不是说连续创业者不好，关键是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你不可能在分心兼顾两件事情的时候，还把两件事做好。
    如果你非要一意孤行的话，我们黑衫在考虑是否触发融资协议中的备用条款，暂停第二笔融资款的发放。”
    见沈北朋如此生气，张益达安抚道：
    “沈老师，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这第二家公司我还找了两个联合创始人，平时都是他们在打理公司业务。
    我主要就负责融资以及当当顾问，平时主要精力还是放在锐向科技的。另一边公司离了我也是照样能运转的。
    我现在最迫切的事情还是及早把锐向科技带上市，也好给你们二位老师带来丰厚的投资回报。
    今天我还带来了锐向科技最近的运营报表，你先看看。
    投融汇的用户量突破了1500万，365记账管家用户量突破了1000万，卡王信用卡管家用户量也达到了800万。
    另外，最近贷款超市的发展成绩也很喜人，上线半个多月就撮合了3亿的贷款成交额，创造营业收入300万。”
    一听此言，沈北朋有些动容，锐向科技发展太快了。用户量每个月几百万的递增，还开通了贷款超市板块，营收稳定后估计每年也是好几个亿。
    发展势头很喜人啊！
    沈北朋脸上终于多云转晴了，微笑道：
    “既然你们年轻人精力旺盛，那你就去折腾吧！
    前提是必须要保证锐向这边的业务稳定上升。”
    对于沈北朋的表现，张益达见怪不怪的，风投就是这样，毕竟真金白银掏出了钱，有些顾虑是很正常的。
    沈北朋拿起融资方案书认真看了起来，当看到“益民财富上线10天，累计注册用户10万，累计投资用户9.1万，累计成交额8998万”这一连串数字后，眼皮跳了跳。
    又认真数了一遍，确定没有多数一个零后，深深看了一眼张益达，心里想道这是什么妖孽啊！办企业在他手里就那么容易的吗？
    待沈北朋和徐小明看完方案后，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中间张益达也不吭声，就默默地喝着咖啡，气度沉稳，自信满满。
    徐小明率先开口道：
    “益达啊！这个益民财富的运营数据你确定都是真的，没有任何水分，你可不能忽悠老师哦！”
    张益达听他这么一问，就知道有戏，已经动心了。于是诚恳道：
    “小明老师，这数据千真万确。你想看的话，稍后我还可以带你去公司调后台数据出来。现在随机拨打几个电话询问客户都可以。”
    徐小明点了点头，不再吭声，目光看向沈北朋。
    沈北朋先是酝酿了下语言，再开口道：
    “P2P这个行业我们黑衫有参与，去年投了拍手贷2500万美元的A轮。
    另外最近人人有贷前段时间才完成1.3亿美元的A轮，利信网上个月也获得了软银中国的1000万美元A轮，宜银贷2011年也获得了IDG和摩根士丹利的B轮3000万美元……
    所以，现阶段益民财富才入局，起步就落后了，我不太看好。
    这是个烧钱的行业，一步落后，步步落后。”
    张益达摇摇头，知道沈北朋这是先抑后扬，想压低估值。坚定的说道：
    “他们是起步早一些，但是这是一个万亿级的市场，容得下足够多的竞争者，没有谁能完全占据市场。
    赢家通吃的那一套在这个行业行不通。
    金融投资抵御风险的办法就是分散投资，一个投资人是不会把全部的钱放进一家平台的。
    这个行业只会形成十余家头部平台，加数十上百家中型平台的格局。
    益民财富有信心做那十几家头部平台之一，甚至成为其中的佼佼者。”
    沈北朋对这个观点很感兴趣，示意张益达继续说。
    张益达组织了下语言，继续讲道：
    “要想成为头部平台，那必定是需要烧钱的。
    为什么我敢说益民财富能够成为头部平台中的佼佼者喃？
    因为我，是我在控盘。锐向科技怎么起家的？二位应该很清楚。
    互联网金融烧钱是门手艺活！
    我可以比别人在更节约柴火的情况下，把火苗烧的更大。
    换句话说，就是我能够控制更低的成本，做出更高的效率。
    别家做出百亿交易额，可能需要亏5亿，我有信心3亿做到。
    别家达成百亿交易额，可能需要3-5年，我有信心2年内达成。”
    沈北朋听见张益达这话，没有反驳，反而开始认真思考了起来。
    如果张益达经营这家益民财富有操作锐向科技的水平，那确实是在成本控制，效率提升上面相较于同行大有优势。
    徐小明则在一旁欣赏的看着张益达，做投资，他更看重人，看重第一感觉。
    不管沈北朋投不投，反正他是被张益达那番话给打动了。起码得跟投一点。
    沈北朋考虑一番后，目光炯炯的看着张益达道：
    “既然你这么有自信，敢不敢加个对赌？”
    ()

第35章 一年50亿交易额
    张益达没有回避沈北朋的目光，与之对视道：
    “怎么对赌？”
    沈北朋收回目光，哈哈一笑道：
    “先谈谈你对益民公司的估值？”
    张益达没有任何犹豫，脱口而出道：
    “1亿美元！”
    沈北朋抿嘴一笑，然后道：
    “我从1992年进入花旗，开始步入投资行业。
    从业二十年，你是我投过的最能吹牛逼的创业者，还不是之一。”
    张益达耸了耸肩，要不是益民投资还需要烧钱，还要亏损很长一段时间，他才不会报这么低的估值。
    锐向一出身就是含着金钥匙，自带盈利属性，还没什么像样的竞争者。
    益民投资不一样，P2P行业已经慢慢白热化了，各家平台都在融资备足弹药，烧钱大战一触即发。
    沈北朋翘起二郎腿，手扶下巴，凝视着张益达，道：
    “一年时间，益民财富可以达到什么样的规模？”
    张益达对望着沈北朋，淡淡的说道：
    “30万投资用户，30亿成交额！”
    沈北朋摇摇头道：
    “还不够！”
    张益达又说道：
    “这是只亏损一个亿的情况下。”
    沈北朋比了个“2”的手势道：
    “2千万美元，我给你2千万美元！”
    说完，又转头看向徐小明。徐小明温和笑道：
    “真科，跟投500万美元。”
    沈北朋接着说道：
    “一共2500万美元，把公司做到50万投资用户，50亿成交额！”
    见张益达面无表情，沈北朋停顿了一下，又加了一条道：
    “10亿待收！”
    这下子张益达有所动容了，卧槽，这是要把人往死里逼啊！
    投资人数和交易额还可以划划水，通过活期产品把数据刷起来。
    待收这玩意儿是什么喃？相当于是平台管理资金规模。
    举个例子：
    益民财富，本月流入资金9000万，下个月用户提现走8000万，用户管理资金规模剩余1000万，待收就是1000万。
    当然，有用户提现走，就有新用户充值进来。正常运营的平台都是有资金沉淀的，而且随着发展趋势越来越好，资金流是正向的，待收是逐渐增加的。
    把时间线定为一年的话，就意味着每个月的成交额必须得递增5000万，标期还不能短，一个月那种拆出来的短标是别想达到目标了。
    1月份用户投资1个亿，投资3月标，待收是1个亿。
    4月份用户投资2.5个亿，投资3月标，待收是2，3，4三个月的流入资金减去1月份的到期资金，1.5+2+2.5-1＝5个亿。
    ……
    12月份用户投资6.5个亿，投资3月标，待收是10，11，12三个月流入资金减去9月份的到期资金，5.5+6+6.5-5＝13亿。
    当然不可能全是3月标，还会有1月标和6月标和12月标。扣除一些1月标到期，估计差不多待收能有10个亿左右的样子。
    总交易额就是1+1.5+2+……6.5＝45亿。
    再搞点活期理财，应该能达到50个亿的目标。
    张益达脑海里粗略计算了下，已经形成了方案。
    难度很大，这是他的心理真实想法。
    沈北朋见张益达沉默不语的在那思考，也不催促，抬头看向窗外远方风景。
    在那计算半天后，张益达问道：
    “这是对赌的条件吗？输了或者赢了喃？”
    沈北朋笑得很灿烂，慢慢说道：
    “2500万美元A轮，给你投前1亿美元估值，投后1.25亿美元估值，稀释20%股份。
    核心指标是10亿待收和50亿交易额，根据完成率百分比来确认对赌结果。
    完成率低于50%，你掏2500万美元加10%利息赎回股份。
    钱不够，就拿锐向股份来凑！
    完成率达到50%-99%，益民财富管理层以1元钱的价格转让20%股份给投资方作为对赌输了的补偿。
    完成率达到100%-119%，视为合格，2500万美元换20%股份条件不变。
    完成率达到120%及以上，风投方以1元钱的价格转让10%股份给管理层作为对赌赢了的奖励。”
    张益达思索了一下，道：
    “完成率达到50%-79.9%，无偿转让20%股份给风投方。
    完成率达到80%-119.9%，视为合格，股份不变。
    完成率达到120%-149.9%，风投方无偿转让10%股份给管理层。
    完成率达到150%以上，风投方追加2500万美元，股份保持10%不变。”
    沈北朋数学很好，一下就反应过来了。这小伙子还真是一点亏都吃不得呢！
    开出的对赌条件跟自己的一一对应，有意思！
    沈北朋大气道：
    “好，就依你的条件。
    如果一年做到75亿以上成交额，15亿以上待收。
    给你们5亿美元估值又何妨！”
    徐小明更是乐开花了，这个对赌条件设置得好。方方面面都考虑进去了，有什么理由反对呢？
    成绩特别差，有退出条款，张益达回购。
    成绩略微差点，风投方股份翻倍。
    成绩合格，就按1.25亿美元估值。
    成绩良，按2.5亿美元估值。
    成绩优，按5亿美元估值。
    这么一搞，风投方怎么都不会吃亏！对于张益达的话，就要看他的运营水平了。如果真能出色甚至超额完成业绩，也会拿到大礼包奖励！
    就这样，三方达成了协议。
    接下来会派遣尽调小组入驻益民投资公司，以最快速度完成尽职调查工作。
    现在已经12月中旬了，张益达要求在12月31号前正式完成风投入股签约，资金也必须最晚在2013年12月31号到账。
    对赌的日期定为2014年1月1日至2014年12月31日，刚好2014年整整一年。
    张益达带着这个消息回益民投资公司，讲给丁思瑶和樊红阳两人听后。
    两人可谓是既开心又有些担忧，同时还伴随着焦虑和兴奋。
    开心是风投入股了，企业发展可以走上快车道了。
    担忧是还伴随着对赌，万一对赌失败了后果很严重。
    焦虑是对赌期是整整一年，马上就要正式开始了，还没一个具体方案，不知道该怎么来完成。
    兴奋是对赌完成了，企业估值将达到5亿美元，二人手上的股份稀释后也还有4.5%，估值将达到2250万美元。
    看着五感交集的二人，张益达宽慰道：
    “不要太过于担心，平常心对待就好了。
    最坏的结果大不了就赔2500美元好了，这钱我掏得起。
    当然，关系我们三人的切身利益，最好还是超额把对赌完成了吧！”
    樊红阳人到中年，离开阿狸这种大厂出来创业，不就是追求的是事业上更大的成功吗？
    所以樊红阳率先表态道：
    “张总，你放心，我就是豁出老命，也一定要把对赌给超额完成了，最差也要达到合格标准。”
    丁思瑶经过一段时间的锻炼，整个人的气质更加精明干练，也一脸坚定道：
    “张总，资产端这一块，接下来你看是继续合作外部贷款公司？还是咱们自建贷款品牌？
    你尽管安排好了，接下来一年里，我也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工作，不拖大家的后腿。”
    张益达看着二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深受感染。内心涌起万丈豪情道：
    “好，我们这次就豁出去了，往死里干，我就不信还赢不了这个小小的对赌了。”
    接下来，三人找来笔记本，开始进行头脑风暴。
    张益达把后世了解的各种P2P运营手段和套路都一一给二人分享。
    三人七嘴八舌讨论了起来，同时把讨论出来的结果，一些运营手段和思路也都一一记载下来。接下来的工作中，就会挨个去落实，去施行。
    大体形成了一个共识：
    “风投方投入的2500万美元折合为人民币大概是1.5亿左右。
    要想靠这1.5亿完成50亿交易额甚至更多压力很大，几乎不现实。
    怎么解决呢？
    挣钱，益民财富公司自己开始产生营收，产生稳定的现金流。
    然后拿公司挣的钱混合风投方入股的这1.5亿以上去加大广告投放，全力推广。
    既要推广平台，提升业绩，又要兼顾公司日常办公费用，研发投入，还有放款产生坏账了也需要公司计提风险备用金来填窟窿。
    如果按现有模式来做，一年50亿交易额，折算成年化投资额大概是10亿～12.5亿。
    放给小贷公司大概是20%资金成本，可以产生2亿～2.5亿收入。
    益民财富资金成本取决于两大板块块，利息大概是10%-16%，因为大部分用户都投的短期标，收益率平均大概是12%左右。
    再加上平台搞的活动，红包，成本起码加上3%，资金成本不低于15%，这一块成本支出大概就是1.5亿～1.875亿。
    预计未来一年公司起码是一两百人的规模，办公成本又得支出三四千万。
    平台软件研发，风控系统研发就算再少也得一两千万。
    坏账的话，按5%来计算，估计得准备5000万。
    最后一核算，两亿多收入减去1亿多资金成本，减去三四千万办公成本，减去一两千万研发投入，减去五千万坏账。
    大概率还会亏损个几千万！
    别说挣钱支援公司做广告投放了，能自负盈亏就不错了。
    也不是没有办法，那就是自己放贷！
    自建贷款公司，可以分为线上和线下两种。
    线上的就是网络贷款，网上申请，网上审核，网上放款。
    优点是速度快，人员需要少，办公成本支出小。缺点就是风控难度大，国内没有健全的征信体系，蒙眼乱放怕收不回本金，坏账太高！
    线下的话就是学习人人有贷，宜银贷在全国铺设贷款门店，通过业务经理初审，加审核员配合风控系统复审放款。
    优点就是模式复制快，风控相对有把握。缺点就是人员太多不好管理，办公支出大。
    具体的运作模式暂且不论，但是自建资产端三人是共同认可的。
    放款利率定在24%～36%，跟银行等机构形成差异化竞争。
    因为资金成本高达十几个点，银行储蓄存款才两三个点，所以放款利率肯定会比银行高。
    做的贷款客户也是银行不要的次级贷款客户。
    银行的坏账只有1%-2%，P2P公司坏账5%-10%那是很正常的。
    大部分公司都是走的高利息覆盖高坏账路线，通过营收和利润去把坏账抹平。”
    三人讨论出了一点雏形，具体细节还需要统一完善。
    等风投资金进入了，就准备开始招兵买马。
    ()

第36章 6000万收购魔宝支付
    “这位是张益达，张董。”
    在锐向科技董事长办公室，雷东明介绍道。
    张益达接待了蓉城远道而来的魔宝支付一行人。
    雷东明凭借多年投资并购经验，加上三寸不烂之舌，最终以6000万人民币的收购价格跟蓉城魔宝支付股东方达成了意向收购协议。
    魔宝支付一方因为公司业绩惨淡，连续亏损三年，也早有出售之意。
    经过一番互相试探，鏖价格战后，最终决定以6000万的价格出售这家注册资本3900万，净资产2200万的支付公司。
    现在在张益达办公室的正是魔宝一方的管理团队，张益达准备见一见聊一聊，再决定是否留任或者大换血。
    跟几人分别握手后，坐在沙发上。
    张益达笑得很灿烂，6000万的白菜价拿到一张支付牌照，过上三四年随便能卖个6-10亿。血赚不亏啊！
    不过对于这支连续亏损三年的管理团队，张益达内心是谈不上特别满意的。
    于是开口问道：
    “于总，魔宝这边的情况现在怎么样啊？
    我看公司连续亏损3年，有没有找过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喃？”
    于聪脸色不太好看，知道张益达这是什么意思！要是回答不好，估计这副总经理的位置就该退位让贤了吧！
    端庄腰杆坐的笔直道：
    “张总，现在魔宝支付共有员工52人，其中技术研发团队25人，市场团队12人，财务团队8人，行政人事前台等岗位7人。
    魔宝支付拥有人民银行颁发的“互联网支付、移动电话支付(全国)“支付牌照。
    针对企业用户，魔宝支付构建了综合支付平台，业务覆盖B2B、B2C和C2C各领域，提供线上和线下支付及清算服务。
    支付产品包括网上银行支付、移动支付、快捷支付、一键支付、B2B大额支付以及正在研发中的魔宝收款码。
    魔宝支付2012年的期末净资产、营业收入、净利润分为为2899万元、1560万元、-457万元。
    魔宝支付2013年的前三季度净资产、营业收入、净利润分别为2171万元、 1263万元、-728万元。”
    张益达皱了皱眉头，这个魔宝支付净资产连年递减，营业收入在下降，亏损也再加大。
    终于理解原股东方为什么出售了，照这速度，再过两年估计公司就是负资产了。
    于聪见张益达皱了皱眉头，一脸沉思状。心里莫名一紧，硬着头皮继续道：
    “公司连续三年亏损，最大的原因就是营收不足。
    我们推算过，每年营业收入达到2000万元以上，基本就能营收平衡。
    但是公司地处西南，当地严重缺乏成规模的互联网企业，特别是电商，金融一类有交易需求的企业。
    再加之公司没有银行收单牌照，基本上就只能做做几十家老客户的支付业务，新市场也拓展不足，或者说蓉城及川省没有拓展空间。
    以上，就是我们管理层讨论的几个点，还请张总斧正。”
    张益达沉吟不语，整个人气势如渊如海，于聪一行人屏气凝神，不敢说话。
    片刻后，张益达才开口道：
    “于聪，我记得你是技术出身是吧！魔宝以前的市场开拓和营销是谁在负责？”
    于聪点头道：
    “对的，张总，我是02年毕业于蓉城电子科大信息与通信工程专业，毕业后在桦为干了8年，10年加入的魔宝。
    市场开拓和营销以前都是尹总的家人在负责，尹总是大股东，所以这一块工作岗位基本都是尹总在安排。
    我们几个主要就负责技术开发与软件运营，维护。”
    张益达微微颔首示意，表示知晓了。这也是很多家族企业的通病，什么亲戚都往公司要害部门插。
    看来公司业绩这么差，跟于聪他们几个技术关系不大。
    开发出来的软件张益达收购前就试用过，做得还蛮不错，用户体验这一块是挑不出问题的。
    最大的问题还是在于市场部门太守旧，太不知变通了。就守着蓉城川省那一亩三分地不走出来，不走向全国。
    什么叫互联网支付？叫移动支付？
    那是以网络支付，网络客户，网络业务为主的第三方支付。
    蓉城能有几家互联网企业？要去到京沪羊鹏这种一线城市，一刀插入敌人胸口。
    蛋糕要吃最鲜美的那块！一线城市互联网公司太多太多了，拿下这个市场的一个细分领域都够魔宝吃的满嘴流油了。
    张益达于是安排道：
    “于聪，你们接下来工作还是重点放在研发上面，早日把魔宝收款码做出来。
    研发部门还是放在蓉城，你们也可以留在蓉城工作。
    但是市场部门我会放到京城，重新组建营销团队。
    原先的市场人员愿意来京城的就让他们过来，但是有业绩考核，达不成的就走人。
    市场部门跟锐向旗下的商务部门可以做一些工作对接，接下来我们重点开发互联网金融企业。
    锐向科技这边在前方开拓广告合作，魔宝就跟在后面开拓支付工作。
    以互联网金融行业为核心重新打造一套支付系统。
    接下来你们的任务还很繁重，你们在开发魔宝收款码的同时，还要兼顾重新开发一套互联网金融行业适用的第三方支付系统出来。
    用户需求这一块，可以派遣几个技术跟着锐向商务的同事去拜访一些互金公司，了解一下现阶段他们使用的系统，有什么不足的地方？还需要加什么功能？还想解决什么痛点？
    总之，一句话，产品必须贴合市场，以用户为中心来打造。
    先把互联网金融这个金融细分行业吃下来，纵向发展，互联网理财，互联网贷款，互联网保险等等细分领域都吃透了，稳固了。
    再横向发展到其他互联网行业，比如电商，比如游戏等等。
    还有，技术团队这一块目前才二十多人，板凳厚度还不够深，接下来估计我们的业务会有一波攀升，所以提早多招募一些技术人员，扩充团队。
    资金不足的话，我会安排人再注资几千万。
    你们就认准一个目标，好好把软件给做好了！”
    于聪等几人高兴的连连点头，不仅没有失业，还被委以重任。新老板还会投入重资，加大研发。
    终于可以放手大干了！原来的尹总一直抠抠搜搜的，舍不得掏钱做研发。所以产品也谈不上做得有多好，有多完美。
    现在新老板愿意给予他们更大的信任，一定要做出更好的产品来回馈这份信任。
    接下来，锐向科技召开了董事会，有重大事项需要决议。
    会上沈北朋，徐小明也都在。
    张益达抛出了“6000万收购魔宝科技，4000万投资加大支付研发”的决议草案。
    这是完善锐向业务布局的大好事，还能提升估值，提升公司概念和讲故事动人程度。
    沈北朋和徐小明当然是持支持的态度了！
    所以决议很快通过，6000万收购款一次性支付到位，魔宝科技股份完成变更，成为了京城锐向科技全资子公司。
    4000万注资款也打到了魔宝的账上，为接下来团队扩充，软件开发补足了弹药。
    魔宝的12人市场团队最终选择来京城的只有2人，其他10人全部“自愿离职”了。
    张益达从锐向的市场，商务部门抽调了十余人的精兵强将，连带蓉城过来的2人，形成了2支作战小组。
    一支小组跟随锐向科技的商务部门行动，盘活现有存量客户。
    另一支小组出动出击，到京沪广深等一线城市去寻找客户签约。
    另外，因为公司的业务和部门，还有员工日渐增多，加上新收购的魔宝科技，已经快达到600人了。
    所以又把科林大厦的37楼租下，分流了一部分员工去办公。
    再一个就是组建了集团公司，母公司命名为“锐向金融科技集团”。
    下辖5家全资子公司：
    “京城市投融汇金融超市有限公司”
    “京城市365记账管家信息科技有限公司”
    “京城市卡王信用卡管家信息科技有限公司”
    “京城市投融汇财经传媒有限公司”
    “蓉城市魔宝网络支付有限公司”
    投融汇金融超市公司旗下有投融汇APP，包含2款产品，理财超市和贷款超市。
    365记账管家公司目前就365记账管家APP，提供记账服务，以及为投融汇公司推广的广告产品提供展示位和流量导流。
    卡王信用卡管家公司目前也只有卡王信用卡管家这款APP，提供信用卡管理服务，以及为投融汇广告导流。信用卡超市的板块已经在紧密开发中，很快将上线。
    投融汇媒体公司推出了投融汇财经APP，以及公众号，微博，论坛，知乎等账号。提供金融信息新闻资讯服务。除了为投融汇广告导流，也将要推出互联网金融公司的信息，数据接入，评级等服务。重点向新金融领域切入。
    魔宝目前还没有APP，就只有几款支付接口软件。目前重点主攻互联网金融行业的B2C业务，需要做C2C业务时会推出相关功能嫁接到投融汇APP上面。
    ()

第37章 益民财富A轮融资2500万美元
    黑衫资本领投2000万美元，真科基金跟投500万美元，共计2500万美元A轮入股益民投资（益民财富）融资发布会圆满召开了。
    发布会选在了五道口的一家豪华五星级酒店里举行，耗资不菲。与会者除了数十家金融财经媒体，还邀请了几百名注册投资了益民财富APP的京城当地用户。
    会上最受瞩目的当然莫过于盛装出席的樊红阳和丁思瑶了。
    特别是丁思瑶，“22岁美女CEO”还是很有噱头的，引得各路媒体众相追逐采访。
    樊红阳这位老大叔作为COO，还担任过阿狸中层运营总监，受到的追捧远远比不上丁思瑶。
    张益达则端坐台下第一排，今天他的角色是天使投资人。
    跟丁，樊二人还有黑衫资本，真科基金四方商议过的统一对外口径就是“他张益达，一个多月前天使轮投资了益民财富600万。”
    黑衫那边有点小意见，但想着对赌也签署了，不管后果怎么样他们都立于不败之地了，所以也不再深究。
    至于丁思瑶头顶“互金美女CEO”这个头衔则是他们多方商议过的结果。
    张益达因为不方便露面，所以就决定安排丁思瑶或者樊红阳担任CEO。
    丁思瑶作为一个财务专业的22岁大学应届毕业生，还是美女，她担任CEO天生就有话题度。
    要借这波发布会好好炒一下话题度，给益民财富刷刷知名度。
    现在是个人营销的时代，陈瓯带起了这波趋势，聚美也取得了很好的曝光和宣传度。
    “丁总，你好，请问是什么原因促使你大学一毕业就进行创业？并且选择的是互联网金融领域？”
    进入了记者答问环节，一名记者举起手中的话筒问道。
    丁思瑶甜甜一笑，神采飞扬的回答道：
    “大学一毕业我就进入了一家信贷公司从事的是信贷业务员岗位，并且四个月就做到了公司的销冠。
    在信贷公司工作的这段时间，我了解到了国内信贷行业的现状，认为这是一个充满机遇的黄金行业。
    老百姓有旺盛的信贷需求，接下来几年将是消费金融的飞速发展期。
    而我恰好也是财经大学毕业的，专业也对口，所以义无反顾的扎身互联网金融领域成为了万千创业大军中的一员。”
    又一名记者问道：
    “丁总，前面你有说到自己刚毕业半年，想必工资收入也不会太多。那请问你创业第一桶金来自哪里？是家庭支持的吗？”
    问题略微尖锐了一点，也问出了在场很多人的心声，大家都认为这又是一个富家千金。
    丁思瑶撩了撩头发，看了一眼台下坐着的张益达，贝齿轻咬下唇，思考两秒后回答道：
    “对，我才工作半年，自然是没什么积蓄支持我创业的。
    后来遇到了我们的天使投资人，锐向金融科技集团董事长张益达张总，是他投资了600万人民币的天使投资给我们，才使得我们的创业构想得以落地。
    在此，我再次感谢张总，感谢他的信任与支持！
    家庭支持的话？那几乎不可能。
    我家来自川省农村，下面还有一个在读初中的弟弟。父母的家庭负担也很重，我是不会因为想创业而去给他们加重经济负担的！”
    ……
    接下来又轮到樊红阳答问了。
    记者问道：“请问樊总，现在P2P跑路事件频发，益民财富是如何看待这类事件？还有如何提高用户资金安全性呢？”
    樊红阳老成持重道：
    “在这里，我先要给个说明与呼吁。
    P2P投资是有风险的，用户投资平台一定要做好风险把控。
    同时呼吁大家不要贪图高利息，要选择获得了风险投资入股的大平台。
    因为风险投资机构投资前都会做尽职调查，确认企业没有问题才会正式入股投资。
    相当于风险投资机构提前给用户把了一次关，能够获得风投的企业都是经得起调查的。
    另外，提高用户资金安全性这一块，我们接下来还有很多措施会一一落实到位。
    首先会和保险公司签署协议，为每一位用户投保资金安全险，资金被盗用都是可以获得赔偿的。为用户的资金安全保驾护航。
    另外，益民财富也将严格按照资金同卡进出的原则来规避掉用户不慎泄露账号密码的风险。
    用户充值进平台的钱，只能提现回充值的这张银行卡。
    最后，益民财富将在官网做运营信息数据实时披露。
    即注册用户数量，投资用户数量，用户投资笔数，用户总交易额，在贷余额等等运营信息都会做实时数据披露。以供广大用户查阅与监督。”
    台下不少到场的投资人很感兴趣，益民财富又是推出资金安全险，又是做运营信息披露的，这在行业都是首创。
    现在很多的P2P运营都是不透明的，交易数据都是不会公开的。
    益民财富还敢这样公开，说明公司运营还是很透明很坦荡的，以后可以加大点投资试试。不少用户这样想到。
    接下来记者又问了一些问题，樊红阳也都一一作答。
    最后，在全场雷鸣般的掌声下，发布会圆满落幕。
    张益达走出会场，就被几个记者包围了。
    一名记者热情采访道：
    “张董，你现在也开始做起了天使投资人吗？以后还会投资更多的项目吗？是只投互联网金融项目吗？”
    张益达想了想，既然记者都这么问了，那打波广告也是好的。于是回答道：
    “对，我现在做起了天使投资。主要是受徐小明老师感染。希望能够帮助到更多的创业者去实现他们的梦想。
    以后还会加大投资力度，投资更多的项目。也欢迎有融资需求的创业者与我联系。
    目前主要还是围绕金融这个行业进行投资，以后也会扩展到其他行业吧！”
    其他几名记者也问了问“锐向科技什么时候B轮融资啊？”“锐向科技用户量什么时候突破5000万啊？”之类的问题。张益达也都一一做了回应。
    对于媒体记者，张益达还是很有耐心的。得罪不起这帮人啊！特别是搞金融的，最怕黑嘴了！
    什么时候给你发一篇“锐向要跑路了，益民财富大幅亏损快要倒闭了”之类的文章。用户争先恐后来提现资金，给你造成挤兑那可要命了。后世不少P2P可是吃过苦头的。
    融资款2500万美元到账很快，发布会第二天就到账了，兑换成人民币是一亿五千二百五十万。
    拿着这笔钱，先是把公司之前推广挪用的四百多万窟窿给填了。
    然后开始扩充人员，从各大银行挖风控人才，搭建益民财富自己的风控团队，开发信贷风控系统。
    另外，还在资金端发力，准备把用户规模和交易规模再好好扩一扩，定下来的目标就是每个月在上一个月的基础上提高1亿交易额。
    按之前张益达测算，其实每个月递增5000万就行了，但是目标总得定的高一点嘛！不逼自己一把怎么挖掘得出潜力。另外张益达还想超额完成对赌，拿到另外2500万美元呢。
    至于跟锐向科技那边的合作推广也变更了一下合作方案。
    之前是合作推广一个用户投资100元月标，费用为50元。
    现在变更成了：
    投资1000元月标，费用100元。
    投资1000元三月标，费用200元。
    投资1万元月标，费用300元。
    投资1万元三月标，费用500元。
    这种合作模式，基本上已经由CPA人头数变成了CPS销售量付费。
    对于益民财富来说，这种合作模式将进一步降低用户获客成本，也可以快速把平台交易额和规模做大。
    而对于锐向科技来说也是一次新的尝试和创新。
    目前很多广告主对于CPA已经怨声载道了，钱花了很多，平台交易额和规模不见提升，光获得一个用户数量还需要P2P平台继续追踪客户完成进一步转化。
    另外很多用户已经培育了一段时间了，对于P2P也不再陌生，不少人都在首次投资到期后，选择了二次加大投资。
    所以锐向科技在保留原有的CPA推广基础上，又推出了CPS大额推广业务。
    顺利发展起来后，也将会给锐向科技带来更大的营收。
    益民财富在锐向科技加大广告投放的同时，也在进一步完善运营部门。
    对于目前现有的10万用户，还可以进一步挖掘潜力。
    两个方向：
    第一，让那80%只投资过100元的用户继续加大投资。
    第二，在益民财富APP上，推出各类邀请好友活动，让这10万用户去拿奖励，邀请好友来注册投资。
    所以，在完善运营部门后，张益达嘱咐樊红阳一定要加大存量用户的盘活以及再开发。
    樊红阳也不愧是大厂出来的中层，带领着运营部门设计出了很多有吸引力的文案和活动，客户转化率大幅提升。
    益民财富这边，平台交易额也节节攀升，增速喜人。
    A轮融资前的成绩是，上线10日8998万交易额。
    现在上线一个月，交易额达到了5亿。
    尽管大部分也都还是1月标和3月标，但是公司资金流已经是正向递增了。
    所以在预留下1亿资金作为用户提现备用金后，其余4亿都作为合作放贷资金打给了十几家合作小贷公司。
    下个月到期的用户资金测算出是3.5亿，估测转化率是一半，有一半的用户也就是1.75亿不会取出，会选择继续复投，那这部分资金益民财富不需要操心。
    但是另外一半1.75亿假如选择取出提现，就需要用到这1亿没有放贷出去的资金了。还有7500万就靠下个月充值进来的用户来支付给前一批提现的人了。
    这种行为其实也像走钢丝，稍有不慎资金链断裂了就可怕了。
    不过一般还好，有专业的财务做了精确的资金流入流出测算，会根据实际情况随时留有足够的备用金。
    备用金不能留太多了，留太多了就会造成放贷资金太少，收入就会减少。对企业来说利益没有最大化。
    留少了，用户提现不够兑付，那就是暴雷，后果要命。
    前期平台没有足够的数据支撑，也是摸着石头过河，宁肯多留备用金，也不敢多放贷。
    当平台发展一段时期后，对每个月的资金流入流出就有了规律和数据的掌握，再建立数学模型，基本上就可以兼顾到备用金和放贷资金两者间的平衡了。利益也可以做到最大化。
    因为现在还手握1.5亿左右的风投资金，所以张益达才敢让他们第一个月就放贷出去4个亿，只留1个亿的备用金。
    2.5个亿怎么也够了，除非下个月到期的3.5亿全部提现。
    就算全部提现，下个月只要能新募集进来一个亿资金也是能够应付的。
    ()

第38章 多格芙德网店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经是2014年1月中旬了。
    张益达委托徐小明和沈北朋帮忙找的人终于找到了。
    找谁呢？
    找一个懂网络营销的职业经理人。
    前段时间张益达答应老爸给宠物食品厂做网络推广营销，线上卖货。
    因为全部家当只有260万现金了，预算不是很充足，所以也就没找猎头，而是委托两个风投大佬客串下猎头的活。
    公司上个月就成立好了，叫京城市多格芙德网络科技有限公司，简称“多格芙德”。
    一直也没正式开业，就是在等一位合适的人选。
    张益达现在是真没钱了，不然也不会连猎头都请不起。
    现在最后260万拿去办新公司后，以后每个月生活费就指望锐向科技和益民财富发放了。
    锐向科技工资高点，每月10万。益民财富日子过得紧，用钱的地方太多，所以工资就跟樊红阳，丁思瑶平起，拿的5万一个月。
    风投进来后，丁思瑶工资就从一万涨到了5万一个月，也算是奖励她这段时间工作认真，尽职尽责吧！
    毕竟都CEO了还拿一万块钱一个月也不太合适，而是樊红阳也是拿的5万一个月，同样也有5%股份。所以待遇还是要平等。
    锐向科技那边发了两个月工资也就是20万，益民财富这边发了一个月工资5万。
    拿着这25万，张益达买了几套衣服就花的差不多了。
    比较有时候还是要出席一些重要场合，穿着打扮还是要注意一下的。都是董事长了，出去也代表着公司形象。
    在锐向科技董事长办公室，张益达终于等到了这位盼望已久的人才。
    陆丰海今年30岁，从事网络营销多年，前段时间公司创业失败后就一直待业在家。这样说也不准确，应该叫在找寻新的机会。
    徐小明是他上一个创业项目的天使投资人，投资了他的移动广告营销平台一百万元天使投资。
    可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项目最终失败了。
    前段时间徐小明联系了他，问他愿不愿意去做职业经理人，有家公司在招募广告营销人才。
    “五十万年薪，副总经理的职位。”
    听徐小明报出这样一个信息后，陆丰海有些心动。
    考虑一番之后，陆丰海没有立即答应，而是打算跟最终决策人见见面，聊聊再说。所以今天他就来到了张益达办公室。
    陆丰海跟张益达握了握手，自我介绍道：
    “我叫陆丰海，徐老师推荐过来的。”
    张益达点点头表示知晓，徐小明都把陆丰海的简历都发给他看过了，感觉还是比较合适的，但也还是有必要进行最终的面试的。
    招呼陆丰海落座，叫行政助理端了两杯咖啡进来。
    陆丰海接过咖啡放在一旁，开口说道：
    “张总，徐老师之前跟我说过你这边需要懂广告，懂网络营销的人。
    但是不知道你是想做具体哪一块喃？”
    张益达喝了口咖啡，不疾不徐道：
    “前期主要做狗粮这类宠物食品，后期有可能扩展到宠物用品全领域，包括宠物玩具，衣物，营养品，药品等。”
    陆丰海皱了皱眉，原来是网上卖狗粮啊，还以为是互联网广告一类的创业项目嘞。
    徐小明没给他说具体项目，他也没问。想着徐老师也是资深风投人士，来往打交道的都是互联网人和项目。所以也就下意识认为是互联网广告类项目。
    哎！大意了！
    张益达看似在喝咖啡，却把陆丰海的细微表情尽收眼底。
    哟！还有点傲气！还看不起我的狗粮大项目！
    于是淡淡的说道：
    “初期广告预算为2600万，准备先试试水。
    另外蓉城还有一家年产量数万吨的狗粮厂，是我父亲在负责生产环节，以及线下销售。我这边负责线上销售，订单收到后发往蓉城，那边负责发货。
    我们这边只负责广告投放，以及线上销售。
    线上销售效果好的话，后续还会加大产能，加大广告投放。”
    陆丰海有些吃惊，几千万的广告投放也不是小手笔了，自己要是能够参与进去的话，练练手也好啊！
    以后自己晚上想再次创业，也有更多经验啊！而是投放这么多广告出去，也能结识一些广告渠道和人脉。
    陆丰海把手操在胸前，试探的问道：
    “如果我入职多格芙德，具体负责哪一块业务？”
    张益达微眯着眼睛，徐徐说道：
    “入职你就是副总经理，负责公司全面的业务，包括广告投放，线上网络营销等等都归你管。
    我只是挂名总经理，正如你今天看到的，我还有其他公司，目前还担任着这家锐向金融科技集团董事长。
    去年这家公司才拿到了黑衫资本5000万美元A轮融资，发展虽快，但也由不得半点松懈，需要我处理的事情多的数不过来。
    所以你过来了就由你全权负责公司日常事宜，我不插手。
    我家里的宠物食品厂目前规模虽不大，但是只要证明了线上销售渠道的效果好，以后还会加大在这方面的投入。
    目前投入预算是两千多万，以后这个数字可能就是五千万，一个亿，两个亿。
    我这个人喜欢放权，也愿意给合作伙伴分利。
    如果你带领公司发展好，证明了你自己的能力，后期还会给你股权激励。”
    陆丰海想了想，这个张总还蛮有实力的，家里有工厂，还拿过黑衫五千万美元风投。看来是个能做事的人！
    所以也不再纠结，伸出手与张益达握手道：
    “感谢张总给的机会，我愿意加入。”
    接下来张益达又给他讲了讲关于淘宝天猫开网购店，搜索引擎推广，自媒体推广等等一系列的设想和观点。
    陆丰海从事广告营销多年，自然也是有自己的一些心得。
    两人互相交流一番后，达成了共识，当务之急就是把网店给开起来，让公司先走上正轨后，再慢慢布局其他多条线的推广。
    听张益达说首期预付款只有260万后，陆丰海除了心里感慨了一下有点少以外，也没多想。
    毕竟事情还没开始做嘞！没看到成绩前也不可能丢几千万给他一个才加入进来的人随意挥霍。
    先证明自己的实力吧！先卖点货出去。看到效果后，张氏父子肯定会加大投入的。
    带着张益达给出的260万，陆丰海先是在找了家便宜的写字楼，谈好半年50万的价格，租了一个300平方米的办公场地。
    然后又召集了七八个以前跟他一起创业的弟兄，先把团队拉了起来。
    接着在淘宝和天猫开了两家店铺，请了几个UI美工把网店做了一番装饰和美化。
    又叫蓉城狗粮厂发来了一批饲料，作为广告展示道具。
    然后找了一支摄影团队还有几只不同品种的宠物狗，拍摄了几十组广告照片与视频，放在了网店上面。
    最后联系上了几个灰产团队，都是以前在广告行业认识的。
    找他们干嘛呢？
    刷销量和好评。
    同样都是卖狗粮的，销量越高在淘宝商城的展示位就越靠前。
    不刷销量？想靠网店自己慢慢提高销量？提高排名？
    下辈子吧！
    你不刷，人家可会刷！
    特别是排名靠前的那些店铺，害怕排名被抢，所以一般都是自然流量卖一些，刷一些。
    如果不刷销量，跟别的店铺销量差距只会越拉越开。
    至于平台推出的广告直通车，那必须得投啊！
    这就是过路费，能不交吗？
    跟千度差不多，都是搞的关键词搜索排名，按点击付费。
    买下“狗粮”“营养狗粮”“健康狗粮”……等等一连串关键词。
    用户在淘宝APP一搜索狗粮就把你的店排在前面了，出价越高，排名越高。
    陆丰海手下有几个搞关键词搜索推广的高手，懂得运营规则和选词。
    不然也不敢乱烧钱。
    关键词假如没设定好就是灾难，用户点击进了店又没买商品，广告费是照样付的。
    所以店铺的装修设计，图片，视频广告，以及销量，好评率就是提高用户进店到购买转化率的关键。
    陆丰海一顿操作猛如虎，网店狗粮销量节节攀升。
    后台的订单都及时转发到蓉城宠爱一生狗粮厂，让张庆华高兴得合不拢嘴。
    张庆华立马联系上金玉县的快递公司，让他们驻点厂里收件。
    另外还调派了几个员工，每天就守着淘宝供应商后台。
    来新订单了，就从后台打印好收件人地址，联系电话等信息面单。
    贴在打包好的狗粮包裹上面，再移交给快递公司，由他们发往全国各地，送到买家手里。
    因为网店卖的都是三五斤，一二十斤包装的狗粮。
    看着订单多，其实总销售量也没多少。
    不过利润很高，成本1元1斤，线下经销商那边最多卖三四元一斤。
    网店上面可以卖到8-10元一斤，利润比线下售卖高几倍。
    也是目前品牌知名度还不高，走的是中端价格路线。
    要是品牌火了，卖个几十块钱一斤也是也可能的。
    不过在淘宝上卖东西，走量还是得靠中低端，高端市场是利润高，但是销量不行。
    赚钱，还得靠薄利多销。
    网店开门红，张益达是很高兴，可是看了财务报表后却有点头疼了。
    他给陆丰海的260万资金快要告罄了！
    办公室租金50万，拍摄广告，装修网店花了十几万，办公用品设备采购十几万，这就支出八九十万了。
    刷好评每天固定支出一万，广告直通车投放每天3～5万波动。
    按这个趋势，剩余资金一个月就得花完了。
    张益达算了一笔账，目前直通车是5块钱一个点击，每天花费3-5万带来了6千～1万的访客。
    转化率大概在20%，也就是付费购买的客户数量每天在1200～2000人不等。
    相当于25块钱买一个成交客户。
    一个成交客户平均买的是10斤狗粮，均价在9元左右，销售收入是90元。
    老爸那边给的出厂价是3元一斤，10斤30元。真黑啊！200%的毛利润，1块钱成本卖我3块。
    90元收入－30元出厂成本－25元广告＝35元毛利润
    平均一个客户有35元毛利润。
    每天1200-2000个客户，每天毛利润在4.5万-7万，每个月就是135万～210万的毛利润。
    每个月办公室租金9万左右，十几个人的团队工资支出每月20万，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费用每月几万块钱。
    刷好评每个月还要30万，后期可以减少点。
    每个月估计也就百来万净利润吧！
    哎，感觉赚不了什么钱啊！都是给老爸和马爸爸打工了！
    ()

第39章 长情告白
    张庆华最近很开心，儿子开的那个多格芙德网店每天都是一两千个订单发过来。
    他算了一下，每天一两千个订单，每月差不多5万个订单。
    一个订单差不多是10斤，一个月可以卖50万斤，也就是250吨。
    一年就是3000吨，线下再卖个几千吨出去，一年上万吨的产能就可以释放出来了。
    虽然给的儿子也是3块钱一斤的出厂价，可是真的还没线下经销商赚的多，大部分利润都让渡给张益达那个公司了。
    毛利润一斤2块，10斤一个订单有20块钱毛利润，但是还有快递费啊！
    快递单量比较大，一个月5万单，跟快递公司的协议价是10元一单。
    算下来一个订单毛利润就只有10元了，一斤狗粮只有1块钱毛利润。
    还有厂房的水电，设备折旧，工人工资，基本上赚不了什么钱了！
    但想着好歹钱都是给自己儿子赚了去了，肉还在烂在窝里，心里好受一些了。
    最关键打通了网络销售渠道，产能可以得到进一步释放。
    产能越高，生产成本也会随着规模效应而降低。
    张益达给老爸打了个电话，讲道：
    “老爸，第一批狗粮结算得晚一点了。
    淘宝的规则是这样的。
    买家确认收货，才会给网店结算销售账款。如果买家不收货，发货后10天系统也会自动结算账款。
    差不多要半个月才能给你把款子付过来。”
    张庆华笑道：
    “这个马总才会做生意，账款这一块延迟半个月又是一笔资金沉淀收入。
    没事，半个月就半个月吧！
    反正厂子这边也不缺钱采购原材料，就是缺销量啊！”
    张益达大包大揽道：
    “销量包在我的身上，目前一个月差不多是两三百吨，只是网店发力了。
    其他多条线我还没铺开，全部铺开了，每月一千吨打底。”
    张庆华眼睛一亮，要是网络销售一年有个一万多吨，线下再发发力，产能完全可以翻一倍达到2万吨啊。
    线上1.2万吨，一顿2000块钱毛利润，总毛利润可以达到2400万。
    线下8000吨，一顿4000块钱毛利润，总毛利润可以达到3200万。
    线上线下相加，一年5600万毛利润。
    厂房租金，工人工资，设备折旧，电力能源等等杂七杂八的去掉两千来万。
    一年净利润是可以达到3000万以上的，比以前搞猪饲料可赚钱多了，利润率高很多。
    张庆华兴奋道：
    “那我可等着这一天到来哦！”
    又关心的问道：
    “你那个多格芙德怎么样？能盈利吗？之前听你说要投很多广告，钱可别都被广告商赚走了，咱们两父子在这赔本赚吆喝。”
    张益达一五一十交代道：
    “目前来看，公司每个月大概会有5万个订单。
    一个订单10斤狗粮，售价9元就是90元收入。
    一个订单需要25元广告费，再加上你这边30元成本，一个订单毛利润35元。
    一个月毛利润大概在175万。
    再扣除其他杂七杂八的费用，比如办公室租金，员工工资等等，每个月大概有140万净利润。
    这笔钱暂时不能给你，我要拿着去铺设其他几个渠道的推广，带来更高的市场销量。”
    张庆华点了点头，只要没亏钱就好。现在来看，儿子那个公司每个月能有一百多万净利润还是很不错的。
    这点随自己，做生意是块料。
    又勉励了张益达几句要兼顾学习，做事细心点之类的话后，挂断了电话。
    张益达挂断电话后，伸了个懒腰，这段时间太忙太累了。
    先是帮益民财富完成A轮融资，又马不停蹄开启了多格芙德的网购生意，同时还要兼顾盯着锐向科技这边。
    差不多连轴转了一个多月，没有休息一天。
    揉了揉太阳穴，靠在沙发上发呆。
    赵尔雅推门而入，看见张益达一脸疲倦的斜靠在沙发上。
    有些心疼的问道：
    “口香糖，你怎么啦？
    我看你这段时间天天都在忙，可不要把人累坏了。
    公司现在也井井有条的，你其实不用那么辛苦的。”
    张益达摇了摇头道：
    “不是锐向这边，我在外面最近又开了2家公司，事情有些多，忙完前面这段时期就好了。”
    又笑了笑问道：
    “你喃？工作的怎么样？我听客服部王总监这段时间可没少表扬你！”
    赵尔雅心里有些得意，最近自己工作那么努力，不就是想吸引一下张益达的目光吗？
    结果抛媚眼儿给瞎子看了，张益达每天忙的晕头转向，根本没时间注意自己。
    还好自己机智，跟客服总监王飞燕关系搞得不错。通过王飞燕在张益达面前刷了刷存在感。
    赵尔雅凑上前笑眯眯的问道：
    “不然，今晚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吧！
    喜羊羊与灰太狼之飞马奇遇记，这可好看了，我小时候特别喜欢。”
    张益达脸涨得通红，憋不住了，“噗呲”一下哈哈笑了出来。
    戏谑道：
    “我觉得我们还是去看熊出没之夺宝熊兵吧！”
    赵尔雅嘟着嘴，翻了个白眼儿道：
    “你又笑话我！你想去看熊大熊二也可以啊，我们走吧！”
    张益达眼中带着笑意道：
    “二丫，你怎么那么傻？
    我看见你就忍不住笑。”
    赵尔雅把头扭向一旁，哼哼道：
    “我可是人见人爱的开心果，好吧！”
    张益达笑了笑没说话，拿上车钥匙，跟赵尔雅一起下了楼。
    发动帕拉梅拉，载着赵尔雅先去了一家火锅店。
    要了一个中辣的红汤锅，再加一大桌子菜。
    赵尔雅辣的眼泪花都出来了，吃一口菜，就得喝一口饮料，张益达却跟个没事人一样大快朵颐，抬眼望向二丫，看她那小可怜样，忍不住的偷笑。
    吃完饭后，两人驱车来到了一家电影院，到地方后，赵尔雅又被“前任攻略”的宣传片吸引，又嚷嚷着要看这个。
    张益达便买了两张前任攻略的电影票，与赵尔雅一起进入了影厅。
    电影一开场便是罗茜和老赵的订婚典礼，前男友和前女友各坐了一桌。
    赵尔雅看得津津有味，罗茜在订婚典礼上举着酒杯哭成狗，从学生时代开始，爱了孟云十四年，孟云不可能不知道。
    她始终没有把自己嫁出去是因为一直在等孟云的答案。等到孟云娶了别人她才终于明白，所以决定嫁给老赵。老赵不是她的最爱但是她愿意嫁给他。
    赵尔雅看到这一幕，眼泪哗哗的往下落。
    不自觉把自己代入了罗茜的角色，罗茜从大学时代开始，苦等孟云14年。
    自己不也是苦等张益达吗？
    好害怕自己也像电影那样苦等十几年，最终也等不来想要的结果。
    张益达看着电影，沉默不语，前世也遇到过很多女孩子，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都错过了。
    再后来，被父母逼着不得不去相亲。
    看着哭的一塌糊涂的赵尔雅，张益达递上了纸巾。
    赵尔雅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轻声问道：
    “口香糖，你喜欢过我吗？”
    张益达头皮一紧，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话。
    前世记得也是因为三番五次拒绝了赵尔雅，跟赵尔雅后面也没了联系，只知道毕业就出国了。
    不会是像电影情节那样苦等自己多年吧！
    见张益达不说话，赵尔雅凄然一笑，也不再开口说话。
    电影很快就结束了，两人默然不语出了观影厅。
    张益达开着车送赵尔雅回学校，赵尔雅打开窗户，靠在副驾驶上，寒风嗖嗖的直往车里灌。头发吹的乱七八糟，也不想去整理，像失了魂似的，一动不动。
    张益达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数次举起又放下。
    最终心一横，一把握住了赵尔雅左手。
    赵尔雅浑身战栗着，久久不敢回过头。
    张益达把车窗升起，紧握着赵尔雅左手道：
    “二丫，对不起。
    你的心意我都明白，我最近实在是太忙了，没有顾得上你的感受，对不起。”
    赵尔雅终于回过神来，脸色绯红道：
    “我都明白的，你想工作，想事业成功，我都支持你！
    只是不要太累着自己了！
    “从入学军训见到你以后，我就对你产生了好感。
    向你班上的同学打听着关于你的一切！
    你的每一场足球比赛我都不会缺席。
    我的眼里，心里全部都是你。
    张益达听着赵尔雅的告白，有些感动，又觉得前世的自己真的错过了太多。
    眼睛通红，将车停靠在路边，声音沙哑着说道：“对不起，我是一个不太擅长表达自己情感的人，也不知道该怎么来回应这一切。侧过身子正视着赵尔雅，一脸坚定道：
    “我也喜欢你。
    喜欢你的天真。
    喜欢你的执着。
    赵尔雅有些羞涩，问道：你这是在对我表白吗？
    张益达抬手揉了揉赵尔雅的头发，笑道：不然还能是什么啊，我亲爱的二丫同学。
    汽车驶进学校，张益达停好车，帮赵尔雅打开车门，揽着赵尔雅的肩膀将她送回了宿舍。
    躺在床上，赵尔雅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以前一直傻傻的等啊等啊，谁都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今天终于鼓起很大的勇气给张益达表白，这份自己一个人的喜欢终于得到了回应。
    我和他终于在一起了！
    赵尔雅带着甜甜的笑容进入了梦乡。
    ()

第40章 乐分期
    张益达回到家，点了支烟，一个人站在窗边。
    赵尔雅对自己的情意，他一直都明白。
    自己是个慢热的人，外表看起来放达不羁，其实内心闷骚无比。
    大概就是这个类型！
    张益达笑了笑，掐灭烟头，上床歇息了。
    翌日，张益达的办公室中。
    雷东明双目放光道：
    “张总，你不是叫我留意初创型互联网金融公司吗？
    我最近看上了一个项目，鹏城的创业公司，叫乐分期，主要面向大学生做校园分期购物的。
    这是资料，你看看！”
    说完，还递上了一份资料。
    张益达接过资料，扫了一眼，这不是校园贷几个鼻祖之一吗？
    目前还只做校园3C数码分期，以后还会开始给学生提供现金借贷。
    张益达握着下巴，开始思考了起来。
    投不投资呢？
    就算自己不投资，其他风投也会投，包括狗东后来也投了这家公司。
    就算这家乐分期不做校园市场，其他公司也会去做。
    校园贷就像一个打开了的潘多拉魔盒，前赴后继的人往里扎，都想进入这个市场淘金。
    以前大学生是可以办信用卡的，04年由广发银行发放了第一张大学生信用卡，此后，各家银行进入校园跑马圈地，抢占市场。
    到了08年巅峰期，大学生信用卡持卡比例达到了将近40%。
    后来随着持卡人数攀升，银行风险管理不够，大学生逾期还款率和坏账率也不断上升。
    到了09年中，银行叫停了大学生信用卡业务。
    可市场需求在那，校园分期APP及时补位，两三年时间就拿下了全部高校市场。
    一时间，校园分期购物，现金分期成为了大学生市场的宠儿，备受追捧与流行。
    由于缺乏相应制度和监管约束，校园分期公司野蛮生长。
    一些不法分子趁机进入这个市场，从事高利贷性质的“裸贷”“校园贷”，把这个市场搞得乌烟瘴气，备受全社会的谴责和唾弃。
    直到17年5月才由银监会和教育部出台了通知，禁止所有公司开展校园贷业务。
    大部分正规一点的公司都退出了这个市场，但仍有一小撮不法分子在隐蔽放贷。
    乐分期后来虽然退出了校园市场，但凭借着三年多来打下的基础，在17年底于纳斯达克上市，市值最高达到了二十多亿美元。
    张益达看了看资料，创始人肖伟杰，1983年出身，任职过企鹅财付通总监。
    企鹅出来的人确实做产品有一套，乐分期成立于13年8月份，推出分期商城在10月份，比花呗和狗东白条都要早半年到一年半不等。确实是市场的先行者啊！
    放下资料，张益达看着雷东明问道：
    “这家公司目前的估值是多少？”
    雷东明嘿嘿一笑，知道老板动心了，回答道：
    “乐分期13年8月刚成立就获得了长青资本的1000万人民币天使轮融资，稀释了30%股份，当时投后估值是3333万人民币。
    当时因为没有产品嘛！完全是看肖伟杰过往的履历以及团队成员都是企鹅出身给的估值。
    13年10月他们就把分期商城做出来了，到现在也推向市场三个月了，目前已达到2000万元的月销售额，同时还保持着高速的增长率在向上递增。
    以我推断，估值起码得翻5-10倍了。
    大概在1.5亿～3亿人民币之间。
    换算成美元就是2500万～5000万。”
    张益达自己在心里算了一下，此时投资500万～1000万美元，占股20%。
    哪怕上市后稀释得只剩10%，也有2亿多美元的持股市值，可以翻个20～40倍。
    这买卖干得！
    张益达很好奇雷东明是怎么找到这家公司的，所以又问道：
    “你是怎么找到这家公司的？
    还把人家信息了解得这么全面。”
    雷东明抿嘴一笑道：
    “我认识他们的天使投资机构长青资本的员工啊！
    当时负责这个项目的叫李琳，她是长青资本的管理合伙人。
    以前跟她打过交道，最近她就在微信朋友圈推介这家乐分期公司。
    我比较感兴趣，就跟她在微信聊了聊，然后要了份资料研究了下。
    这不，就来找你商议来了吗？”
    张益达微微颔首表示了解了，这在风投领域很常见，上一轮投资人帮着创业者找下轮融资。不仅仅是发朋友圈，还会带着创始人跑各大VC/PE机构。
    张益达赞同道：
    “我对这家公司也很感兴趣，消费分期也属于金融行业的一个细分领域。
    跟我们的业务也可以形成有效联动，投资他们算是对互联网金融上下游的一个布局吧！
    13年度的财务报表出来没有？
    看看还有多少流动资金，这种公司可以多投几家，不同的细分赛道也可以布局完善一下。
    另外，你约一下华青资本和肖伟杰，尽快敲定投资。”
    雷东明点点头，转身出了办公室。
    张益达感慨了一下，13年是互联网金融发展元年，14年那就是蓬勃发展的一年啊！各路草莽英雄也都将粉墨登场，引领互金的风向和发展。
    “嘟嘟嘟”手机响了。
    张益达拿起手机一看是个陌生手机号，接起电话道：
    “喂，你好，哪位啊？”
    “张先生，你好，我是齐雨朦，你的保时捷购车顾问。”电话那头温柔的女声道。
    “哦，你好，有什么事吗？”张益达有点好奇，不会是又推销什么新车或者配件吧！
    “是这样的，我们保时捷4S店将在本月20号推出一个车友沙龙活动，现在邀请你参加，请问你是否有空？”齐雨朦询问道。
    张益达思索片刻后，灵光一闪，问道：
    “你们店举办这种活动，需不需要赞助商啊？”
    齐雨朦有点发蒙，这位张先生思维也太跳脱了吧！回答道：
    “这个我要请示一下我们领导，这个我做不了主。
    另外，请问赞助公司是哪一家喃？”
    张益达回道：
    “行，你去请示一下你们领导，然后给我答复吧！
    我们公司叫京城益民投资管理有限公司，旗下有款互联网理财产品叫益民财富，是为中产及富裕家庭实现资产增值服务的。
    前段时间才获得了黑衫资本数千万美元的A轮融资。
    赞助商就是这个益民财富，你去请示一下领导能否合作？”
    不一会儿，张益达电话又响了。
    “张先生，你好，我是保时捷4S店的总经理王乐。”电话那头一个中年男声说道。
    “王总，你好。”张益达打了个招呼。
    “张总，不知道你这边是想跟我们店怎么合作喃？”王乐客气问道。
    “是这样，我旗下有一家益民财富公司，是从事财富管理，互联网理财业务的。你们不是要搞一个车友沙龙吗？我们公司想赞助一下这个活动。
    最好是车主们聚在一起，我们这边派遣两位理财师过去给大家讲讲财富管理课程。另外间接推荐一下我们公司理财产品。
    当然，车主都是自由选择是否投资的。不管最终是否有人购买理财产品，我们公司都会给到贵司一份赞助。
    可以先试一次效果，效果好可以跟你们集团达成更大更全面的合作。”
    张益达三言两语说明了赞助合作方案。
    王乐听后思考了一会儿，毕竟涉及到理财，金融这个跟钱有关的事，还说有更大的合作。不敢妄自下决断。要跟公司高层商议一下才行。
    他们店只是保时捷中国最大经销商捷诚集团大中华区10家店之一，上面还有集团管着，他这个总经理也做不了太大的主。
    王乐回复道：“张总，我这边需要跟集团领导汇报商量一下。尽快回复你”
    张益达道：“行，尽快吧！玛莎拉蒂那边我们也在联系，你尽快给我一个答复。成与不成，都是朋友嘛！”
    说完，张益达笑呵呵挂断了电话。
    这只是一步闲棋和尝试，成与不成都无所谓。
    如果能成的话，那是最好的了！
    让益民投资成立一个面向中高端市场的子品牌出来，专门服务高净值人群。
    合作有效果的话，以后还可以找玛莎拉蒂，宾利，法拉利这些4S店合作一下。
    王乐这边，放下电话后，马不停蹄的又在网上查找了一下关于张益达以及益民财富的信息。
    一搜，信息量还不少！王乐有些吃惊！
    张益达旗下有家融资5000万美金，估值数亿美元的锐向金融科技集团，还有这家益民财富也获得了2500万美金的A轮融资。
    王乐不敢耽搁，立马给集团总部打了一个电话说明了一下情况以及了解的关于张益达的信息。
    捷诚集团听了张益达的方案后，也很感兴趣。准备派遣专人到益民财富公司谈谈具体合作方案。
    效率很高，次日张益达就在益民财富公司接待了捷诚集团的合作谈判小组。
    经过一番唇枪舌战后，达成了一个初步合作方案。
    方案很简单，就是搞车友沙龙的时候，益民财富派遣理财师过去讲课，其实就是宣传理财产品。
    募集到的资金要返点3%给捷诚集团作为合作费用。
    这个结果双方都很满意，捷诚集团可以将客户价值最大化，增加收入。而益民财富也可以借机推出一个服务于中高端市场的理财产品，增加公司募资额。
    益民财富进行了品牌改组，P2P命名为益民理财，中高端市场定位的财富管理品牌命名为益民财富，还组建了资产端益民贷。
    ()

第41章 资产端难搞
    1月20日这天，益民财富一行人到了保时捷4S店。
    在一个会客厅内，两名高薪从其他财富品牌挖过来的理财师正讲着金融理财课程。
    张益达和台下二十多名车主正津津有味的听着。
    “如何实现家庭财富的增值，保值？
    要想跑赢通货膨胀，必须得进行合理的资产配置。”
    一名身着正装，梳个油头的理财师讲道。
    接着又打开了幻灯片，指着投影屏幕说道：
    “这是标准普尔家庭资产管理象限图。
    分为四部分。
    第一部分要花的钱：占比10%，3-6个月生活费这类短期消费。
    第二部分保命的钱：占比20%，解决家庭突发的大开支，比如意外重疾保险。
    第三部分生钱的钱：占比30%，股票，基金，房产等。
    第四部分保本升职的钱：占比40%，养老金，子女教育基金，债权，信托，P2P理财。特点是本金安全，收益稳定，持续成长。
    ……
    接下来给大家讲到的是P2P网贷理财，挑选P2P理财的时候一定要选对平台……
    我们公司益民财富刚获得黑衫资本2500万美元风投，现推出一款高端理财产品。
    起投门槛100万元人民币，产品期限分为6，12，18，24月四种，分别对应收益率10%，12%，14%，16%。
    所有募集资金将通过平台大数据信用风控系统，放贷给借款人。”
    台下二十多名听众听到此后，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收益率这么高，比银行划算啊！”
    “余额宝才6%，这个要高两三倍，会不会有风险啊？”
    “人家都获得黑衫资本投资几千万美元了，公司还是有实力的，可以投个最短的6个月试试看吧！”
    ……
    众人讨论一阵后，一个打扮时髦，保养有度的中年妇女问道：
    “我就想问问你们公司怎么保障我们投资人的本金和收益安全？”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最关心的就是风险了，毕竟要至少投100万，谁家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肯定要搞清楚状况再做打算。
    另外一名理财师笑了笑，看着众人说道：
    “这个问题问得很好，我来为大家解答。
    目前我们公司的底层资产都是主要以房贷一类的抵押贷为主。
    市价一百万的房子，只能贷款7成也就是70万，房子还得抵押过来。
    一旦借款人违约，我们就可以通过拍卖房产收回贷款。
    投资人的本金和收益都是有保证的。
    另外，我们公司还研发了最顶尖的风控系统，一些老赖和征信不好的客户是无法通过我们系统贷到款的。这也将进一步降低贷款风险。
    另外，我们公司是有兜底条款的。出现坏账，一律回购大家的债权。
    所以大家放心大胆购买就好了，产品首批额度只有5000万，销售完了就得等到下一期了，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可能收益也会随着市场慢慢打开降低一些。”
    中年妇女听完后，觉得这家公司有担当，还要为用户兜底，保本保息，当即做主投资100万，先投6个月试试。
    有了第一个带头购买的，就有第二第三个，其他人也纷纷达成投资意向。
    最后一统计，20多人有10人达成了投资意向，意向金额达到了1500万元。
    其他没购买的人也有一部分互留下联系方式，表示回去考虑一下。
    活动最终募集金额达到了1800万元，有几位回去考虑一番后的客户还是选择了参与投资。
    待资金到位进入益民财富公司后，3%的合作佣金也就是54万元打给了保时捷4S店。
    捷诚集团见这种合作果然能增加公司收入后，把旗下其他9家保时捷公司也对益民财富开放了合作。
    益民财富这边则继续不断从各大财富管理公司挖人，招人，补充团队。
    还带着跟捷诚集团的成功合作案例陆续叩开了宾利，法拉利等其他豪车4S店的合作大门。
    益民理财这边则继续按部就班的跟锐向合作引流，加大对存量客户的转化，开发。
    新成立的益民贷则属于一个新品牌，团队架构都还在建设中。
    益民投资管理公司，丁思瑶办公室里。
    一个三十岁许的男子，梳着油头，戴着金丝眼镜，身着一身高定的西装，精英气质满满。此时他正对着张益达，丁思瑶二人侃侃而谈道：
    “就这样，黑衫委托的米国猎头公司光辉国际找到了我。
    告诉我在国内，有一家互联网金融公司才获得黑衫的A轮风投，目前正缺风控负责人，问我是否感兴趣。
    我当然感兴趣啦！
    我在获得斯坦福金融博士学位后，就进入Capital One工作，至今已有5年。
    在米国，华人想要在大公司晋升是有天花板的。”
    说到这里，陈少杰叹了口气，苦笑道：
    “因为海外华人只知道闷着脑袋上班，不善于表达自己，不热衷于政治活动，不团结。
    在米国就是一团散沙，白人可以担当大公司高管就不说了，连阿三都比华人强，都可以担任大公司CEO。
    华人最多干到中层！
    所以一听国内互联网金融公司邀请我就毫不犹豫同意了。
    在米国，我能看到已知的未来，但中国的未来，是未知的，太值得憧憬。”
    张益达有些欣喜，面前的这个陈少杰金融博士出身，还在Capital One工作过5年，担任过中层管理。
    Capital One名为第一国际资本集团，是世界五百强公司，全球雇员数万人，资产规模超过3000亿美金，全米国第二的消费金融公司。
    在全球的消费金融发展史上，Capital One是其中必不可少的主角之一。
    作为一家“数据驱动一切”的理念的公司，对数据，可谓是如宗教般的信仰，根深蒂固到每一个细节，每一条毛细血管。
    这是Capital One遥遥领先的基因密钥，也是其一次次躲过危机的潜在原因。
    比如在2008年金融危机到来之前，正在做房贷的Capital One监控到数据异常，果断卖掉了房贷业务，安然度过了史上最大的金融危机。
    另外Capital One的招聘流程也很严格，据说是前后十几轮面试外加海量的数学逻辑笔试。
    录取率低至3%！
    但成功入职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阳光开朗、智商极高、沟通能力极强。
    后世国内互联网金融的半壁江山都是由Capital One离职的华人撑起来的。
    国内前一百大互联网金融公司，几乎都有这家公司离职出来的人担任风控，产品等核心高管。
    黑衫这次可为公司挖到宝了！可以说是为益民贷量身选拔的人才！
    张益达开心的笑了笑，道：
    “我代表益民，热烈欢迎陈总的加入！
    目前益民公司分为了三个板块，P2P资金端益民理财，服务高净值人群的益民财富，以及消费信贷品牌益民贷。
    我想请陈总担任益民贷CEO一职，尽施你所长，将益民贷打造成为数据驱动型消费金融公司。”
    陈少杰有些错愕，本以为会让自己去风控岗位的。略微疑惑的问道：
    “张总，我不是担任CRO首席风控官吗？”
    张益达摆摆手，笑眯眯的看着陈少杰，夸赞道：
    “以你的才能，担任首席风控官太屈才了。
    资金端有益民理财和益民财富，我们募集到的资金只会越来越多，目前都是合作的外部贷款公司，由他们在负责放款。
    资产端掌握在人家手里我还是比较不放心的。
    所以，接下来益民的重点工作将放在打造核心的资产端品牌上面。
    而你，是我最中意的人选。
    你从事消费信贷风险管理多年，熟悉风控系统的搭建以及大数据分析应用。
    同时，我希望你也能将capital one的那套数据驱动一切的先进理念带入到公司，打造超一流的风控团队出来。”
    陈少杰大概明白了，这是做了品牌分离，资金端和资产端分别是不同品牌。想到自己可以独当一面负责益民贷，心底十分火热。到考虑到目前国内复杂的信用环境，又十分头疼。又问了一句：
    “益民贷主攻哪类资产？”
    张益达想到接下来几年各类资产中最有发展前途的还是消费贷款，于是毫不犹豫道：
    “消费金融，无抵押小额现金贷。”
    但考虑到后世监管以及风险管理，又加了一句：
    “尽量依托消费场景吧！”
    陈少杰皱了皱眉头，公司又没有其他可以依托的消费场景子公司，比如说超市，商城，电商平台等等都没有。只能跟外部公司合作啊。
    但是跟别人合作不靠谱啊！看见赚钱了一脚就把你蹬了自己做消费金融。
    有点无奈说道：
    “我们目前没有消费场景，不好办到啊！外部合作也并不牢靠。”
    张益达低头沉思了起来，房贷，车贷，教育培训贷，旅游分期，装修分期，家电分期，汽车融资租赁，电商分期，医美分期，三农贷款，信用卡代偿，虚拟信用卡……
    最合适的应该是虚拟信用卡了，再结合移动支付打通一些线下商户，做线下消费购物分期。
    类似花呗，扫码支付后，计入账单，下个月再还款，或者分期还款。
    还可以线上建一个购物商城，卖卖家电和3C数码，给用户一个消费额度用于分期购买商品。
    这么搞，完全就是一个另外的花呗了，再加入取现功能就是借呗。
    不好搞啊！线上商品没有阿狸和狗东齐全，线下支付码覆盖率也拼不过支付宝。
    一步一步来吧！张益达开口道：
    “这样搞吧！线上先做一个无消费场景现金借款APP，规模做上来，风控系统完善后。消费场景再一个个切入过去。
    线下的话，房贷和车贷，以及有稳定工作，缴纳社保公积金的白领个人信用贷为主。”
    ()

第42章 带货网红
    陈少杰思索片刻，张益达选定的四个资产端都是比较主流的，风控难度除了线上的借款APP外其他三个都还算好把控。
    于是回复道：
    “行，我入职后就马上招募团队，以最快速度把产品和风控系统做出来。”
    张益达点了点头，又继续笑着说道：
    “接下来谈下你的工资待遇吧！我们目前还属于创业公司，资金也比较紧张。
    暂时只能给你开出100万年薪，外加3%期权的待遇。
    期权分三年发放，每年1%。
    待公司完成B轮融资后，再给你调整薪水。”
    陈少杰哈哈一笑道：
    “没问题！待遇很好了。
    要是公司资金紧张的话，我暂时只拿50万年薪都行。等后续融资到位了，资金宽裕后再调薪都行。”
    张益达连连摆手道：
    “不用，公司资金再紧张也是付的起工资的。
    你这样的人才愿意加盟公司，真的是让我们如虎添翼，我可不敢苛待你。”
    接着又把跟黑衫的对赌跟公司目前的发展情况同陈少杰讲述了一番。
    陈少杰既觉得担子很重，又感到一阵兴奋。
    担子重是张益达的战略构想里要求益民贷接下来的这一年里要达到盈亏平衡，甚至产生部分利润来支援资金端做广告。
    兴奋则是完成对赌后的估值飙升，最高可以翻四倍达到5亿美元，自己那3%期权也将价值1500万美元。
    接下来的时日里，陈少杰快速的补充足了益民贷产品和运营，以及风控团队，火速投入到了紧张的产品开发和风控系统搭建工作中。
    益民理财这边由樊红阳升任CEO，负责P2P平台的运营管理。
    丁思瑶担任益民财富CEO，带领理财师团队负责高净值客户的市场开发。
    丁思瑶最近有些烦恼，顶着媒体封的“互金美女CEO”在网络上小小的火了一把。
    网络上的吃瓜群众褒贬不一，有说她励志的，也有说她这么年轻就当CEO肯定是靠身体上位的。
    正面评论占据了绝大多数，但是看见那一小撮网络喷子的污言秽语是真的让她气愤不已。
    张益达看了看微博以及一些论坛的讨论留言，安慰她道：
    “不要在意那些喷子，把公司做好，以绝对的实力和成绩来打他们脸。”
    丁思瑶咬了咬下唇，思考几秒后，仿佛下定重大决心的说道：
    “这其实也是好事，我们可以运用我在网络上的名气来推广我们的产品。操作好了，对于公司也是一大助力。
    接下来，我去参加几场财经媒体的访谈对话栏目，再做好公关稿发出去进一步炒作名气。
    我自己也在各大新媒体开启一个公众账号，写一些理财，财经类文章，回答一些读者粉丝的问题和咨询，与他们形成一个互动。拉动一些人来投资我们平台，提高我们平台知名度。”
    说到这里，丁思瑶有些不好意思，声音都放小了，小声说道：
    “我很感谢你的支持与信任，让我从一个刚大学毕业的农村丫头坐上如今CEO的位置。
    看见樊总把益民理财那边运营得风生水起，陈总也是跨国金融巨头出来的精英，我就觉得自己很没用，没有做出什么像样的成绩，拖大家拖后腿了。
    就连益民财富这边的业务方向，与豪华汽车4S店的合作都是你事先拟定好了的。
    所以，我是真心想为公司做点成绩出来！也是为自己争口气！”
    张益达本想劝阻一番，但转念一想这也是好事，全民营销的时代到了，能把自己的名气转化为实实在在的公司业绩也是好事。毕竟现在背着对赌的压力，多一点业绩就多一分成功的希望。
    于是笑了笑，鼓励道：
    “这是好事啊！我支持你！
    想做，就放手去干吧！”
    另外话锋一转，又道：
    “你也不要妄自菲薄，樊总和陈总是大公司出来的精英没错！
    但是术业有专攻，你在你的岗位上还不是做出了很好的成绩啊！
    公司创立初期的千头万绪，都是你跟老樊一点点理顺的。
    还有公司最初对接的资产端，那么多贷款公司都是你去一家一家谈下合作的。
    这些事情，我都看在眼里的。
    你是我选的人，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吧！
    加油！”
    说完，张益达还做了个握拳助威的动作。
    丁思瑶“噗呲”一笑，觉得这时候的张益达才像一个十八岁的人，平时其他时候都是气质老练的完全不像个少年。
    难得逗比一次。
    丁思瑶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让公关部联系了几家媒体表示要接受采访。
    媒体也对最近网络上快速蹿红的丁思瑶很感兴趣，觉得很有新闻价值，双方一拍即合。
    丁思瑶先是接受了京城电视台的人物访谈，讲了讲益民公司一路发展过来的艰辛以及挑战，同时也阐述了一下公司对未来保持稳健运营的一些措施安排。
    喊出了“合规发展，让用户投资放心”的口号。
    平台提供三重保障，确保投资者利益：
    第一、担保公司：益民公司将为每一笔债权提供第三方担保，债权逾期后，将由担保公司赔付；
    第二、风险准备金：益民公司依据平台成交总额，设立一定比例资金托管于合作银行，用于抵御不可预见的风险带来的亏损；
    第三、债权回购金：益民公司设立5000万资金，托管于合作银行，用于回购投资者手中无法追偿的债权。
    益民公司通过数家媒体宣读的这些措施安排，无疑提高了投资人对平台的好感与信任度。
    投资人和投资金额，平台成交总额迎来了一波飞速暴涨。
    再接着，丁思瑶携超高的人气陆续在各大财经媒体，自媒体开设了账号，写一些理财文章的同时，也挑选一些用户问题作出回应和解答。
    有微博粉丝问道：
    “如果投资益民财富或者益民理财的钱，都让平台拿出去放贷了。借款人不还钱怎么办？用户自己承担损失吗？”
    丁思瑶耐心作出了回复：
    “平台引入了担保公司进行合作，对放出去的每一笔借款，每一笔债权都做了担保。
    出现借款人逾期，首先由担保公司进行垫付，垫付资金会立即给到投资人，由担保方负责后续违约债权的追讨。
    假如担保公司经营不善倒闭了。益民公司动用托管在银行的风险准备金和债权回购金垫付给投资人，保障每一位投资人的本金和收益。”
    此条回复被置顶，获得了几万个赞。
    知乎上也有人问道：
    “投资的钱放款给了谁？到了哪里？”
    丁思瑶附上了跟十几家贷款公司的合作协议，并回复道：
    “目前资金都是提供给一些经平台筛选资质后的贷款公司，由贷款公司提供债权无限连带责任担保。
    后续为了分散风险，平台还将开发自己的资产端，做好风控工作，保障运营安全。”
    也有一些不熟悉平台的游客挑刺问道：
    “平台有什么背景啊？我看其他平台都有国资或者银行，上市公司入股，背后有大靠山。”
    丁思瑶附上跟黑衫资本签约的发布会照片以及资金到账图。并回复道：
    “平台已获得黑衫资本A轮2500万美元风投，估值达到数亿美元。
    黑衫资本作为世界顶级风投资本，他们的入股也将为平台打开国际资本市场的大门，以后平台还将会努力耕耘市场，做大规模。去获得更多的风投机构入股，获得更多的发展资金，最终目标是登录米国上市。”
    丁思瑶现在在各大自媒体的账号就相当于是益民公司的发声渠道，在为平台提高知名度，打响品牌的同时。也对平台的运营工作做了一些透明化的披露，让更多用户了解平台，信任平台。
    这一步，丁思瑶走的很对。现在不少网民都知道了这位美女CEO，经常来留言请教，丁思瑶也不摆任何架子，几乎是有问必答。
    用一句话形容那就是很接地气，不少网民就被转化成了益民财富和益民理财的忠实用户。
    这部分用户为数不少，投资大方，还几乎没花平台什么广告费。
    丁思瑶很开心，这也是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与价值。
    所以她在工作之余，抽空就上各大自媒体账号与网友互动一波。
    张益达知晓这一切后，也很开心，这就是自媒体大V和网络红人的厉害的地方了。带货能力一流！
    “要不要找她帮我卖卖狗粮？直播带货的那种。”
    张益达摸着下巴思考道。
    考虑了一下觉得不能这么搞，逼格一下子就拉低了。
    从金融到狗粮，这脑洞开的太大。
    仔细想想看，也不是不可以，主要得策划好，广告不能太生硬了。
    丁思瑶拍个视频，在那喂狗子吃狗粮，镜头不经意之间扫过狗粮包装袋上面的“多格芙德”logo……
    哈哈，张益达忍不住笑了。觉得自己这创意想法没准还能行。
    不过最好还是放过丁思瑶吧！让她好好卖理财产品吧！不能破坏她那高大上的人设。
    卖狗粮，还得找直播网红。
    直播好像都得明年2015年才会流行起来。
    短视频也不错，可惜好像也要到16年才出来。
    算了，老老实实投点搜索引擎广告还有自媒体软文广告好了。
    ()

第43章 13年度财报
    赵尔雅最近很开心，终于和张益达在一起了。
    上班之余，偶尔会跟张益达约在一起吃吃饭，逛逛街。
    比如今天张益达也没什么要紧事，就跟赵尔雅一起去逛街了，也算放松放松心情吧！
    上车后，张益达问道：
    “今天我们去哪里啊？”
    赵尔雅甜甜一笑道：
    “去三里屯吧，那里新开了一家优衣库，我还没去逛过呢。”
    张益达正喝水，一听差点被呛到。我去啊，三里屯优衣库，脑海里想起了后世的段子。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优衣库。”
    “最美的不是下雨天，而是和你在试衣间。”
    实在憋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哈”。
    赵尔雅看着笑得神经兮兮的张益达，想着不会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快逼疯了吧！一听逛街，至于高兴成这样吗？
    有些心疼的抱住张益达，贴着张益达耳朵道：
    “你自己得多注意休息啊！不要太急于求成了，一步步慢慢来就好了。
    你已经超出同龄人太多了，不要再这么玩命的奔跑了。
    就算你一事无成，我也依然喜欢你。”
    张益达拍了拍赵尔雅后背，没说话。
    两人开着车到了三里屯，陪赵尔雅逛了逛，没有去试衣间的那种逛。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迎来了期末考试，张益达也参加了期末考试，凭借着前世的记忆，考前又临时突击了一下。张益达自己感觉应该能应付过去，不会挂科。
    锐向金融科技集团和益民投资管理公司的财务报表，运营报表都递交上来了。
    先看的是运营数据，截止目前，投融汇金融超市APP总用户量已经达到了2000万，365记账管家APP注册用户量也突破了2000万，卡王信用卡管家用户范围略微窄一些，才堪堪达到1200万。
    投融汇财经APP推出得晚一些，才200万用户量，但在微博，论坛，知乎，公众号等自媒体的累计关注粉丝量却达到了500万。
    当然，对外公布的是整个集团总用户量已达到了6000万。
    实际上扣除一些重叠的用户，整体用户量有4000万就不错了。
    尽管如此，外界的互金公司仍然是上赶着前来合作，毕竟锐向这边互金流量太庞大了，同时又十分精准，合作效果还是挺让各方满意的。
    所以整个2013年度，锐向金科集团成立第一年，就已经录得2.56亿营业收入。
    其中，理财推荐导流广告收入2亿元，占据了总营收的78.1%。
    贷款超市推荐导流广告收入3000万元，累计撮合贷款总额30亿元，占据总营收11.7%。
    信用卡超市板块上线不久，一共导流办理了10万张信用卡，跟银行合作的价格是平均100元/卡，所以录得1000万收入，占据总营收比例最小，只有3.9%。
    魔宝支付收入1600余万元，净利润为-900万元，占营收比例为6.3%。
    整个集团毛利润在1.5亿左右，但是扣除集团自身投放广告费用5000万元，研发投入费用3000万元，办公费用及员工薪酬2000万元，以及魔宝支付亏损900万元。
    最终公司2013年度的税前净利润在4100万元。
    另外，收购魔宝支付花了6000万元，注资4000万元。
    A轮风投获得5000万美元，折合人民币3.05亿。
    整个锐向金科集团拥有现金储备加短期理财资金共计2.46亿。
    而益民投资管理公司这边，同样发展喜人。
    益民理财APP截止目前，注册用户已达到20万人，其中交易用户15万人，平台累计成交金额达到了12亿，在贷余额3.3亿。
    益民财富这边，成交额达到了2亿，因为都是6个月起的长标，所以平台待收也是2亿。哪怕后续几个月都没人投资了，待收也是会保持在2亿。
    如果按对赌的起始时间1月1号算起，那截止目前1月底那就是益民理财成交总额7亿，待收1.8亿；益民财富成交总额2亿，待收2亿。
    两者相加成交总额9亿，待收3.8亿。完成对赌的目标，目前来看不出岔子的话，基本问题不大。
    张益达终于松了口气，对赌这个真的给了他不小压力。
    不过看了益民公司的财报后，财务数据不容乐观，资金消耗很快。
    收入看起来很可观，首先是跟小额贷款公司合作发放了5个亿一年期的贷款，按20％年化收取了1个亿的合作费用。
    但这一个亿需要在未来一年陆陆续续作为用户收益发放一大半给用户。能够确认为利润的只有扣除用户利息后的三四千万。
    销售费用这一块益民财富募集2个亿资金需要支付600万合作费用给各大4S店。
    益民理财销售费用分为两部分，投放给锐向科技等广告方花费了3000万元，平台自身给用户做活动发放注册红包，投资抵用券花费了860万元。
    这还是调整了用户注册赠送的888元红包使用规则之后的结果。
    原先是投资1000元，3000元，1万元一月标分别可以使用80元，258元，550元三个红包。
    现在改为了1000元使用18元红包，3000元使用28元红包，1万元使用68元红包，3万元使用168元红包，5万元使用368元红包，10万元使用668红包。
    共计1318元注册红包，6张投资抵用券。并且3个较大的红包需要投资3月标才能激活，3个较小的红包投资1月标就能激活了。
    这样做的好处有很多，第一降低了运营成本，第二就是通过红包引导用户投资更大金额，更长的标的。
    办公开支这块，办公场地扩张到了2000平方米，月租金需要60万一个月，支付了半年租金花费了360万。
    人员薪酬这块，团队扩张到了近200人，每个月的薪酬至少也是300万打底。
    黑衫给的1.5亿风投资金目前用得只剩1个亿了。
    张益达头皮有点发麻，照这个速度下去几个月就会资金告罄，然后资不抵债，宣告破产。
    怪说不得前世那么多P2P平台跑路，前期太烧钱了，募集资金成本太高了，放贷那点利息收入根本无法盈亏平衡。
    除非平台运营进入了成熟期，资金成本降到年化10%以下，然后按24%-36%的合规利率放贷出去。
    有个十几二十个点的息差，同时贷款规模还得保持在每年百亿的规模，还得是借款期一年的那种；或者200亿放贷规模，借款期6个月，以此类推……
    这样一年平台会有个十几二十亿的毛利润，然后坏账5%垫付掉5个亿，广告销售费用几个亿，人员薪酬一两个亿，研发投入一两个亿。
    坏账控制的好的情况下，也许还能盈利几个亿。要是坏账突破10%基本上就很有可能要亏损了。
    收回思绪，想远了。张益达心里暗暗道：“公司创立初期的第一炮已经打响了，目前已经初具名气，接下来必须得控制一下广告成本了，同时还得自己成立资产端放贷，多赚百分之几个点也好啊！”
    陈少杰那边一直在抓紧时间开发打磨风控系统，离过年只有十几天了，预计得农历年后才能推出自己的贷款产品。
    锐向金科和益民投资公司一个富死，一个穷死，都是做互联网金融的，可是境遇天差地别。
    益民就像是淘金客，锐向就是给淘金客卖水的。
    淘金客很多可能没有挖到金矿，但是卖水的早已赚得盆满钵满。
    其实张益达心里很想让锐向投资益民公司的，但是股东方很多重叠，属于关联融资，而且还背着对赌没完成，两边股东都有黑衫资本。
    如果说要投资，黑衫肯定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而且锐向作为中立的广告平台，投资了益民就会跟其他互联网金融公司广告主把关系疏远。
    不能投啊！哎，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张益达抓了抓头发，搓了搓脸，除了自己放贷增加收入外，暂时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不能投资益民，可以投资其他公司嘛！
    张益达叫来雷东明，笑呵呵的说道：
    “雷总，我看了锐向的财报，我们公司目前的流动资金有2.46亿，资金可以说是比较宽裕的。
    14年度的话，预计理财超市，贷款超市，信用卡超市三大业务板块还可以取得更大的营收和利润。支付板块随着合作公司的增多，应该可以扭亏为盈。
    新设的大数据信用板块和风控系统技术输出板块我打算预留一个多亿作为研发投入。
    另外一个亿，除了之前许诺划给战略投资部的5000万，剩下5000万我也打算一并划拨给你们。
    你的任务就是，2014年把这1个亿都给花出去！”
    雷东明有些受宠若惊，对公司财务状况他可以说是比张益达都更了解。
    按目前这趋势，14年度十几个亿的营收，几个亿的净利润几乎是妥妥的。
    公司目前账上还趴着两个多亿，除了买点银行短期理财以外，根本没地方花。
    现在听张益达说又补充五千万，给自己一个亿去做投资，有些开心，也觉得这样做才是正确使用钱的姿势。
    清了清嗓子，说道：
    “张总，我很赞成你这个英明的决定。
    现在是互联网金融的爆发时期，这个时候投资越多，将来回报也越多。
    当然，投资也不是盲目的投资。
    首先，是围绕我们上下游做布局，能跟我们现有业务形成联动最好。
    其次，我们目前资金量也不多，建议以天使轮和A轮为主，最好是现金加一部分公司广告资源。
    最后，建议抢在VC和PE前面投资，他们进来后一般都容易把价格炒高，反正又不是他们的钱，花起来一点也不心疼。”
    ()

第44章 拉锯谈判
    翌日。
    科林大厦36层，锐向金科张益达办公室中。
    一位短发干练的美女，一位脸圆乎乎的青年坐在沙发一侧。
    沙发另外一侧是张益达和雷东明。
    短发美女开口笑道：
    “张总，早就听雷总说你过你的大名了，一直无缘一见。今天可看到真人了，长这么帅，事业还这么成功，中的霸道总裁大概就是你这样的了，我都忍不住心动想追求你了，给个机会怎么样？”
    被这么奔放的美女调戏，张益达有点脸红。他们来之前就听雷东明说过长青资本的管理合伙人李琳语言犀利，做事雷厉风行，人特别open。告诉张益达先有个心理准备，说这个女人说话就那样，不要介意。反正是先给张益达打了预防针的。
    张益达迅速调整过来了，笑眯眯的对视着李琳道：
    “这算是李总对我的表白吗？那我可求之不得呢！”
    众人皆哈哈大笑，聊天气氛顿时热烈了起来，第一次见面的陌生感也淡化了许多。
    圆乎乎脸蛋的青年男子是乐分期创始人肖伟杰，此时一脸兴奋的介绍道：
    “乐分期商城目前已进驻了羊城的大学城进行推广，效果很好，注册用户量已经达到了5万人，每月成交额达到了2000万元，同时还延续着很好的上涨势头。
    接下来还将由羊城大学城作为起始出发站向周边省市拓展，复制羊城的推广运营模式，预计年中覆盖整个华南地区大学城……
    我们最终的目标就是覆盖国内的3000多所高校，让每一位大学生都可以享受到我们的分期购物服务。”
    雷东明思索一番后，问道：
    “要覆盖这么多学校，宣传推广，配送货物，对人力资源的调配，团队的管理都是一个巨大的考验。这一块你是打算如何来解决的？”
    肖伟杰笑了笑，圆圆的脸更显亲和，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缓缓解释道：
    “乐分期建立了一整套校园兼职体系，从发传单、做配送、营销推广到校园经理，再到省负责人，每一个岗位的奖惩都是事无巨细。
    强大的地推团队是校园分期平台的必备，乐分期的团队，有一半是身在校园里的，他们深入了解学生的需求，知道如今的90后校园是什么样子。
    几乎所有的校园经理和兼职要么是在学校食堂，要么就是在篮球场上招的。
    因为分期业务始终还是消费金融，因此上门面签是最需要保证的一步。
    这一块无须担忧，我们已经有了一整套的成熟打法，只要资金充足，我们可以迅速复制到全国，最快速度完成市场的占领。”
    雷东明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个乐分期还是有一套的。目前看来只用等资金进入，就要加速起飞了。
    张益达看着自信飞扬的肖伟杰，也是感慨万千。不愧是企鹅出来的技术总监，的确有两把刷子。目前的乐分期已将产品和模式打磨完善了，就差资金去做推广了。
    以后的乐分期公司还会成为200亿人民币市值的纳斯达克上市公司，获得鹏城除企鹅外第二大互联网企业，企鹅系离职人员创业最成功公司等等很多头衔称号。
    张益达直接开口问道：
    “谈谈你对乐分期的估值，以及需要融资的规模是多少？”
    肖伟杰跟李琳对视一眼，感觉有门，于是笑笑道：
    “去年8月成立初期获得了长青资本1000万人民币的天使轮投资。
    但是那会儿我们还没有产品，现在产品推向市场了，反响也很不错。
    所以估值我们现在一致认同在1亿美元。”
    说完，看张益达不为所动后，以为他不认可，又加了一句解释道：“3000多所高校完成覆盖后，乐分期的估值起码可以达到几十亿美元的。”
    李琳也帮腔道：“张总，雷总，乐分期的确是一家优秀的公司，而且是市场的先行者与领跑者，现在投资绝对不亏。”
    雷东明不敢擅自做主，目光投向张益达，等他的发言。
    张益达淡淡说道：
    “我有三个问题。
    第一，目前乐分期覆盖了多所高校？占据3000多所高校的百分比是多少？
    第二，你们平台的商品都是自购然后分期销售给学生，形成分期消费债权，资金从哪来？如何维持？
    第三，这个模式可复制性太强，锐向要做的话都可以轻易做出来并在一个月内覆盖整个京城的大学。你们有没有技术壁垒来防御或者说干掉跟风者？
    肖伟杰讪讪道：“目前还只覆盖了羊城的12所大学，占全国高校比例不到0.4%。
    资金都是找的P2P平台合作的，以后平台销售规模上升起来了，还可以多找几家合作，这个没什么问题的。
    可复制性的确很强，但是我们也有信心争得这个市场第一的份额。”
    最后这句话语气说得有点重，既是表明决心，也是特别说给张益达听的。
    肖伟杰这会儿有点后悔来找锐向拉投资了。如果锐向现在去做这个市场，凭借着手上的资金以及各种流量资源，应该很快就可以牢牢占据市场第一的位置。那自己还有什么机会呢？越想到此，越有些心慌意乱。
    赶忙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李琳，李琳手上做了个小动作示意肖伟杰稍安勿躁，沉住气。
    李琳自己这会儿其实也有点忧虑，要是锐向真的自己去做这个市场了怎么办？笑盈盈的看着张益达，说道：
    “张总，你可说笑了。锐向可是大公司大集团，怎么可能看得上大学生市场这么小的一个细分领域。
    要是真做了，这么小市场，那可不是就跟闹着玩一样，引得圈子里笑话，你说是吧！呵呵！”
    说完，李琳仔细盯着张益达脸上的细微表情变化，想看出什么。
    可惜，张益达脸色丝毫未变，好像浑不在意一般。
    张益达听懂了，李琳最后这句话既是调笑，同样也是试探，还有一层警告的意味在其中。
    警告什么呢？
    假如你要当个臭不要脸的，打着投资的幌子忽悠被投企业说出商业机密，转身就去模仿抄袭的话，信不信我给你捅出去，让你名声臭遍整个金融圈。
    张益达喝了口咖啡，不疾不徐的说道：
    “1亿美元就有点扯了，你们目前才占据大学生市场0.4%，占据完最多也就20亿美元的规模，按市场算也就值800万美元。
    不过加上你们的创意，我可以给你们2000万美元的估值。
    另外，融资开放40%，锐向科技可以按投前2000万美元，投后3333万美元的估值给你们投资1333万美元。
    对了，我旗下还投资了一家P2P公司，目前每个月的成交额在六七个亿，还在保持飞速的增长，这家公司可以为你们扩大市场提供所需的资金。
    锐向科技这边，也可以给你们开放所有的广告资源，为乐分期商城导流。”
    张益达砍价有点猛，同时也是大棒加胡萝卜，先威逼后利诱，就是想把人家哄上床。
    听了张益达的条件后，李琳和肖伟杰脸色也是阴晴不定。
    双方都没说话，空气就这样安静下来了。
    李琳跟肖伟杰交换一个眼神后，一本正经道：
    “张总，恕我直言，你这个条件太苛刻了，我方不能答应。
    首先2000万美元的投前估值太低了，严重低估了乐分期公司的发展潜力。
    另外，融资40%那太多了，创始团队的持股比例将下降到42%，既不利于创始团队对公司进行管理，也不利于乐分期公司的后续再融资。”
    见张益达没说话，雷东明出来打圆场道：
    “有分歧是难免的嘛！慢慢谈就是了嘛！”
    李琳给了肖伟杰一个眼神，借口打个电话出了张益达办公室，肖伟杰也说想上个洗手间紧跟着出了门。
    张益达知道这是去商量对策去了，跟雷东明闲聊了几句。
    “张总，你这砍价太凶残了，你说他们会不会拒绝我们啊？”雷东明问道。
    “不会，不然也不会出去商量了。估计回来要求涨点价，然后股份少稀释一点，也就那样了。”张益达胸有成竹道。
    “确实也是，咱们有钱有资源，他们肯定还是想抱抱大腿的。”雷东明点头微笑道。
    另一边，李琳站在张益达办公室门外等到了紧随其后出来的肖伟杰，两人一起乘电梯下到了科林大厦楼下。
    肖伟杰有些气愤的说道：
    “李琳，要不算了吧！我们再找别家，我看他们根本没有诚意。”
    李琳盯着肖伟杰，轻轻摇头道：
    “不，为什么要找别家？
    他们是最合适的，投钱还会投入资源，将他们拉上船，将快速加速乐分期的腾飞。”
    肖伟杰脸色有些难看，苦笑道：
    “就算他们有资源，可报价也太低了吧！2000万美元，呵呵！我们天使轮融资后就有500万美元估值了，现在产品做出来了，市场模式也验证了，估值才提升4倍吗？”
    李琳又当起了和事佬，笑着说道：
    “融资也是做生意，做生意嘛！你来我往砍价很正常，2000万美元确实低了，不过都可以谈嘛。
    实在谈不满意，我们再另做打算吧！”
    肖伟杰也想通了，点了点头说道：
    “行，那就先慢慢谈吧！谈完了再说。”
    李琳“嗯”了一声，又说道：
    “我们先统一一下思想，告诉我你的底线是多少？”
    肖伟杰思索了一会儿，坚定的说道：
    “最低投前3000万美元估值，最多稀释30%股份。”
    李琳点头表示同意，又问了一句“假如AB股喃？”
    肖伟杰眼睛一亮，他最在意的还是企业控制权。以前在企鹅的时候，马总虽然持股不到10%，但是也是通过“一致行动人协议”牢牢握住了公司控制权。
    他自己不在意股份多寡，但是自己亲手创立的公司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控制管理权必须捏在自己手上。
    肖伟杰想通了此节后，补充道：
    “如果是同股不同权的话，我可以同意稀释40%股份。”
    ()

第45章 入股乐分期
    肖伟杰和李琳上楼回到了张益达办公室，双方又进行了一番拉锯谈判。
    3000万美元的投前估值很快达成了统一，但是在稀释股权比例上面双方还争论不小。
    “张总，稀释40%股份实在太多了，稍有不慎，我对企业的控制权就会丢掉。如果你同意同股不同权的话，我可以同意稀释40%股份。”肖文杰咬定条件不放口道。
    “我们这是战略投资，不是财务投资，双方以后还会加深合作，同股不同权的话那不成笑话啦。”张益达也不轻易松口道。
    雷东明和李琳也加入了激烈的争论中。
    讨论大半天后，最终还是张益达这边松口了。
    张益达开出最终条件，说道：
    “稀释40%股份，我们20%股份有投票权，20%股份只有1/5投票权，这是我们最后的让步了。”
    李琳和肖伟杰对视一眼后，达成了共识，肖文杰伸出右手做握手状递向张益达，并道：“张总，合作愉快。”
    张益达也伸出手握住肖伟杰的手，笑着说道：“合作愉快！”
    合作成功达成，锐向金科按投前3000万美元估值向乐分期投资2000万美元，投后估值5000万美元，锐向占比40%股份，其中20%是A股，1股有1票投票权；另外20%是B股，1股有5票投票权。
    乐分期管理层稀释后持有的42%股权全部转为B股，获得每股5票投票权。
    长青资本稀释后持有的18%股权全部转为A股，每股1票投票权。
    最终锐向获得34.5%投票权，乐分期管理层获得60.3%投票权，长青资本获得5.2%投票权。
    锐向一方投资的2000万美元，由1500万美元现金+500万美元广告资源构成。
    500万美元也就是3050万元人民币，需要锐向科技为乐分期商城推荐导流152500名成功办理分期业务的客户，算下来客单价200元/位。
    推广维持一年，一年内推广未达到152500名成交客户，由锐向科技现金补足差额，并按10%利率支付差额部分利息。
    协议签订下来后，锐向科技火速支付了1500万美元即9150万人民币现金，并在旗下各大APP开启上架了乐分期广告，开始为乐分期做起了流量导流。
    时间来到了2月初，益民公司和锐向公司，还有多格芙德公司也纷纷筹备好了年会。
    首先参加的是锐向金融科技集团的年会，地方安排在五星级酒店希尔顿。
    张益达穿着一身的高定西服，头发也特意找发型师打理了一下。赵尔雅紧紧搂着他的臂弯，也是盛装出席。
    这下子正式坐实了两人的绯闻了。
    赵尔雅喜滋滋的，在门口几位接待登记的女员工艳羡的目光下，签到合影，跟着张益达进入了酒店。
    进入酒店后，金碧辉煌的大厅早已坐满了人，足足60桌，座无虚席，全是锐向金科集团旗下各子公司员工。
    过了一会儿，员工客串的一男一女主持人着晚礼服闪亮登场。
    主持人在台上宣读了一下开场白后，然后是张益达作为公司董事长上台发言。
    张益达上台后，看着台下黑压压的600名员工，既紧张又兴奋，重生近半年了，终于打下自己的一片事业了。
    张益达拿着话筒说道：
    “2013年，是我们锐向金科集团从无到有的一年，也是小伙伴们一起创造奇迹的一年。
    这一年，我们旗下产品注册总会员突破了6000万，总营收达到了2.56个亿，净利润达到了4000多万元。
    ……
    这一切，都离不开大家的努力！
    2014年，大家一起再接再厉，共创辉煌！”
    接下来就开始了年会节目表演。
    程序员组表演的是小品，包袱有点尴尬，不过大家还是捧场的鼓掌喝彩。
    客服组一群妹纸身着露脐装加超短裤，跳的是爵士舞，白花花的大腿，看得场下一群单身狗是鬼哭狼嚎般的叫好。
    接着还有相声，唱歌，诗歌朗诵等等各种节目轮番上演，大家也都看得津津有味。
    压轴登场的是张益达，演唱了一首夜空最亮的星，深情的男中音引得全场喝彩，年会达到了一个小高潮。
    大高潮就是发奖和抽奖环节。
    发奖很简单，各子公司和各部门根据业绩和KPI考核早就准备好了获奖名单，由主持人报名字和奖励，张益达和林真阳亲手发放。
    雷东明因为最近功勋卓著，连续漂漂亮亮搞定了魔宝支付收购和乐分期入股两笔投资，获得10万股期权奖励。
    刘枫，顾盼盼，王飞燕等几位总监奖励了1-5万股期权不等。
    其他一些优秀员工也奖励了5千-1万股期权不等。
    再接着就是抽奖环节了。
    一等奖，奖励10万元人民币，数量3人。
    二等奖，奖励5万元人民币，数量6人。
    三等奖，奖励1万元人民币，数量20人。
    阳光普照奖，价值5000元人民币的水果手机，数量100部。
    奖品总价值130万元，全部通过现场抽奖送出。
    抽奖程序是由魔宝支付开发出的最新二维码提供技术支持，现场每个人通过扫码获取一个号码。
    张益达这边公布开奖号码，抽中奖励的就上台凭号码领奖。
    程序很简单，同时还测试了一下魔宝支付的最新技术，一举两得。
    随着一个个大奖开出来，现场气氛达到了巅峰，每个人都在心里盼望着自己中奖。
    有听到台上念到自己号码的，欣喜若狂的站了起来，奔向台上领奖。
    最后所有奖项都抽取完了，领到大奖的个个喜不自胜，也有什么都没抽中的员工很失落。
    不过也还好，现场还准备了600多个红包作为安慰奖发放给所有员工。每个红包1000元，也算是聊以慰藉吧！
    张益达也想多拿点奖励奖品出来发，可是公司成立才半年，到目前也才盈利四千多万，14年度还有很多花钱的地方，或者拿投资人的钱出来大肆挥霍也不太好。只有明年把业绩搞好了，多多补偿大家。
    就算这样节制，最后统计年费花费包括场地布置，餐费，奖品奖金等一共花了230余万元。这还是没统计期权发放的那部分，只统计了公司真金白银花出去的钱。
    锐向金科这边还算比较土豪了，益民公司那边才是真的寒酸，没办法，日子过得太紧巴巴了。
    益民公司一共200余人，找了一家四星级酒店，大家一起吃吃饭，表演表演节目就算把年会过了。
    奖励，其实也有，就是每人发了一个600元红包，总共发出去12万元。
    另外，骨干员工与一些表现优异的员工，还拿到了一部分期权，10%的期权池发放了2%也就是200万股出去，价值250万美元。
    丁思瑶在台上先是给大家鞠了一躬，对大家最近的认真工作和努力拼搏表示了感谢。并发自内心的说道：
    “今年，公司因为背着对赌，日子过得比较艰辛。
    明年，完成对赌了，一定给大家办一个盛大的年会。
    今年，辛苦大家啦！”
    台下众员工也表示理解，公司一直在亏损，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半花，现在还给大家发红包，还来四星级酒店开年会已经很不错了！纷纷起身鼓掌，不知道是谁带头先喊了一句“益民，加油！丁总，加油，我们一定会完成对赌的！”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喊道“完成对赌”“益民加油”之类的话语。
    丁思瑶很感动，鼻子有些发酸，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心里发狠道：“一定要完成对赌，挺过今年的艰辛日子，明年把年会办的轰轰烈烈的。”
    张益达看着台下气氛狂热的员工，笑了笑，军心可用。只要明年把对赌完成到位了，一定给大家丰厚奖励。在心里承诺道。
    多特芙德这边因为人不多，到现在也就二十多人，找了家京城郊区的农家乐，大家一起痛痛快快的玩上一整天就算把年会过了。
    当然该发的奖励张益达也没吝啬，批了20万作为优秀员工的奖励发放下去，多的人拿到了两三万，少点的也有几千。
    连续开完三家公司年会后，张益达又跟宿舍里的几个兄弟聚了聚，叫上了赵尔雅一起。
    饭桌子上，看见贼笑嘻嘻的武星和李旭，庄梁三人。张益达招了，承认自己跟赵尔雅在一起了，谈恋爱了，脱离他们这个单身后群体了。引来众人一阵调笑。
    因为赵尔雅在场，三个室友倒没有多过分，只是打趣了几句就作罢。
    吃完饭后，因为学校已经放假了，张益达不放心赵尔雅一个人打车回家，执意开车送她回家。
    到了她们那武警守卫在门口的小区，张益达有些惊异，之前从来没具体赵尔雅问过赵尔雅的家庭。
    只是跟王洪欣见了一面后，随口问了一下赵尔雅爸妈做什么的。
    “我啊，普通家庭啊，爸妈都是普通公务员。”赵尔雅当时随口回道。
    这就是普通公务员家庭啊？小区还有武警站岗，开车进去还得要通行证。张益达咋舌不已。
    由于无法开车进去，到了门口，就把赵尔雅放进去了。张益达忍不住问道：
    “二丫，你爸妈到底做什么的啊？”
    赵尔雅嘿嘿一笑道：“我爸爸妈妈就是普通公务员，稍微有那么一点级别。”
    张益达继续问道：“什么级别啊？”
    赵尔雅想了想，回道：“我爸爸应该是副部吧！我妈妈是正处。”
    张益达懂了，没再多问，挥手告别赵尔雅后，开车离去。
    路上喃喃自语道：“副部级别，那就是跟川省高官一个级别了。难道是京城副市长啊？或者部委里面的副职。这还普通家庭，波尼马有个盐田港董事老爹也这么说。”
    ()

第46章 到二丫家吃饭
    赵尔雅进了小区，轻轻打开了门，蹑手蹑脚往里走。
    刚走没两步，就看见老妈王洪欣站在了自己面前。
    赵尔雅装作没事人一样，笑道：“妈，我回来了，好困啊，我先去睡了。”
    说完就想蒙混过关往里面钻，可是被王洪欣一把抓住了，王洪欣数落道：
    “这都几点了啊？晚上11点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这么晚不回家，很危险的。你干嘛去了啊？”
    赵尔雅一脸无辜的样子，说道：“妈，我就跟几个同学吃吃饭，没什么危险的。再说，有人送我回来的。”
    说完，才反应过来说漏了嘴，赶忙看了一眼王洪欣。
    王洪欣似笑非笑的看着女儿，片刻后又道：
    “是张益达送你回来的吧！”
    赵尔雅见遮掩不过去，只好点了点头。
    王洪欣没说什么，替赵尔雅捋了捋头发，一脸慈祥道：
    “好了，都这么晚了，先去洗漱休息吧！
    还有啊！下次这么晚不回家必须给妈先打个电话，你电话也打不通，看给你妈急得哟！”
    赵文斌从书房走了出来，温和道：
    “丫丫回家啦！下次记得提前给家里打个电话。”
    赵尔雅垂头丧气道：“我手机没电关机了！”
    赵文斌挥挥手示意赵尔雅先去休息，赵尔雅如获大赦一般，赶忙上楼溜掉了。
    王洪欣看着女儿上楼了，神秘兮兮凑到老公跟前，说道：
    “是小张送他回来的，他们几个同学聚会。”
    赵文斌好奇问道：“那个小张，丫丫的同学吗？”
    王洪欣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又道：“我上次跟你说过的张益达就是小张啊！你怎么就给忘了，对女儿真的是一点也不上心，天天就想着工作。”
    赵文斌听王洪欣一说，想起来了，自己还叫下面人递了这个小张的资料上来，当时自己还看了看，事后这么久就给忘了。于是笑呵呵道：
    “那个小张还是不错的，这样，你叫丫丫明天请他来咱们家里吃饭。我跟他好好聊聊，也替女儿把把关。”
    王洪欣也觉得这主意不错，于是迎合道：“那行，我去跟丫丫说，叫她明天叫小张来家里吃饭。”
    说完，王洪欣就上楼去了，敲了敲赵尔雅的卧室门。说道：“丫丫，明天叫小张来咱们家里吃饭啊！你爸爸想见见她。”
    赵尔雅一听，有点难为情道：“妈，下次吧！我不好意思啊！”
    王洪欣坚决道：“不行，就明天了，我跟你爸都商量好了，你赶紧去通知小张。好了，就这样吧！你老妈我也困了。”
    说完，不待赵尔雅回复就下楼了。
    赵尔雅有些头疼，考虑了一会儿后，又给张益达打电话过去了。
    张益达才刚到家，接到赵尔雅电话，问道：
    “二丫，怎么啦？对，我刚到家！什么？你爸妈邀请我明天去你家里吃饭？”
    赵尔雅以为张益达对此有些抵触，所以又说道：“要是你为难的话，就算了吧！我爸妈这边我会说服他们的。”
    张益达沉默了一会儿，又觉得不能给赵尔雅父母留下不好印象，硬着头皮道：“那行吧，我去！”
    又询问了一下赵尔雅父母喜欢什么，她老爸老妈具体工作单位和职务后，张益达挂断了电话。
    终于搞清楚了，赵尔雅他爸叫赵文斌，是京城市华阳区高官，高配入常，副省级高官。她妈王洪欣在文化部人事司担任办公室主任，正处级。
    官宦家庭啊！张益达感觉压力有点大，不知道明天的家宴究竟是什么意思。
    翌日。
    张益达叫上赵尔雅去商场扫货，买了一箱6瓶装的飞天茅台，因为听赵尔雅说他老爸老家是鲁省的，爱喝酒，所以就买了酒。
    第一次见面，而且他们家庭敏感，送太贵重的东西也不太合适。
    王洪欣这边，张益达则花了一万多买了套兰蔻的化妆品。女人嘛，天生爱美，买这个没错。
    顺便也给赵尔雅买了套迪奥的化妆品。
    东西买齐后，张益达开着他那辆帕拉梅拉往赵尔雅家里行驶而去。
    到了小区门口，武警看了赵尔雅拿出的证件，确认以后，放行。
    张益达开着车进了小区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房子都是独栋的，谈不上多豪华，但也是修的比较精致耐看。
    到了赵尔雅家楼下，张益达把车停好在车位里边，打开后备箱，抱着茅台和化妆品跟在赵尔雅身后进了屋。
    看见一中年男子站在王洪欣身旁，又见赵尔雅叫了声“爸妈”，知道那是赵尔雅父亲。于是礼貌的问了声：
    “赵叔叔，王阿姨，你们好！”
    赵文斌看见抱着大包小包的张益达，细细打量一番，觉得小伙子身姿挺拔，相貌英俊，外形倒还不错。笑了笑，开口道：
    “你就是张益达小张吧！哈哈，快里边坐。”
    张益达把茅台放在客厅，说道：“听尔雅说叔叔你喜欢喝酒，我就给你买了几瓶酒。”
    然后又把化妆品递给王洪欣，并说道：“阿姨，这是给你的化妆品。”
    王洪欣打量了一下化妆品，看出来是这是兰蔻的产品，知道不便宜。推脱道：“小张你这来就来嘛，还买什么礼物啊！”
    张益达笑道：“阿姨，这是我的一番心意，你就收下吧！”
    见张益达说的情真意切的，王洪欣也就没再推脱，收下了化妆品。
    赵文斌那边看了下张益达送的酒，知道是茅台后，也佯怒道：“小张啊！下次来别买这么贵的酒了，路边小商店买两瓶老白干就行了。都是酒嘛，喝着没啥区别的。”
    张益达知道这是客套话，打了个哈哈也就过去了。
    王洪欣和赵尔雅两母女在厨房做饭，张益达就应邀跟着赵文斌去了书房。
    赵文斌递了一支烟给张益达，自己也点燃一支，在烟雾缭绕中开口问道：
    “小张，听丫丫和她妈妈说你在创业啊？在搞互联网金融。
    我对这个行业还挺感兴趣的，最近区里也多了不少这种企业，互联网+金融，你给我讲讲这个行业未来的潜力以及发展前景，还有运营模式吧！”
    张益达知道这是在考量自己，也不露怯，点点头开始讲道：
    “互联网金融是个很宽泛的概念，粗略可以分为两派。
    第一派，通过赋能互联网，采用信息技术，对传统运营流程进行改造或重构，实现经营、管理全面电子化的银行、证券和保险等传统金融机构。
    第二派，可以定义为新金融，以创业型公司为代表的众筹，P2P网贷，第三方支付，数字货币，大数据金融，金融门户等都可以称之为新金融。”
    赵文斌笑着点了点头，听张益达这么一说，大概分类和定义都弄懂了。看着张益达又问道：
    “那你现在的公司做的就是新金融吧！具体是哪一类喃？”
    张益达不疾不徐回答道：
    “我目前有两家公司在从事新金融领域的创业。第一家公司锐向金融科技集团，起家就是做的金融门户，现在已拓展到了第三方支付，大数据金融项目也在紧密研发中。
    第二家公司益民投资管理公司，起家是做的P2P网贷，目前已延伸至财富管理，还有消费信贷领域。”
    赵文斌听张益达这么一说，有些吃惊，这小张才创业半年啊，已经进军了这么多细分行业。所图甚大啊。试探性的问道：
    “小张，你这些公司发展得都挺不错的，未来是不是还要进军众筹，数字货币等领域啊？布局整个大金融板块。”
    张益达侃侃而谈道：
    “众筹行业不会做商业项目众筹，我更倾向于做公益性质的慈善捐款众筹，广吸流量，最终切入互联网保险这个领域。
    数字货币的话不会直接去做，对于金融行业来说最有价值的还是数字货币背后的区块链技术。
    区块链技术的分布式存储和数据不可篡改特点，在增强信息储存，提高金融服务效率，加强数据安全与保护等多个方面可以有很大作为。”
    赵文斌也是本科生毕业的，对张益达说的这一切基本还是听得懂的。仔细思索一番后，从理论上来说张益达提出的一些观点和方向还是很有前瞻性思维的，只是执行起来能不能达成就说不好说了。
    不过看他这半年来能拉起这么大阵仗也是个很有执行和管理能力的人，做成希望很大。
    商业能力这一块，赵文斌对张益达还是很认可的。又继续问道：
    “互联网金融多个子行业中，目前来看风险最高的还是P2P网贷，小张你是如何看待的呢？”
    张益达知道他说的是跑路，P2P跑路到目前为止也不是一两起了，引起了很大的动荡和不好的社会影响。正色说道：
    “技术本无罪，应用的人有善恶。
    P2P网贷的风险可以分为五大类，跑路风险，非法集资风险，信用风险，流动性风险，政策风险。风险依次从高到低。
    首先是跑路风险，归结起来主要是由于经营不善而导致资金链断裂或本身就是恶意诈骗。
    其次是非法集资风险，一方面，传统非法集资从线下向线上发展，打着互联网“金融创新”幌子实施非法集资；另一方面，自融P2P平台发布虚假的高利“借款标”募集资金用于自己生产经营，甚至卷款潜逃。
    再一个是信用风险，由于社会信用体系不健全，难以获得比较全面的借款人信用信息，无法准确甄别借款人的信用水平给出信用评级；
    还难以从人民银行征信系统查询借款人信用记录或者将借款人违约记录录入人民银行征信系统，平台之间的客户信用数据也没有实现共享。无法对违约借款人形成有效震慑，还有规避多头借贷。
    接着是流动性风险，主要源自于平台的拆标行为和保本保息承诺，让平台承担了资金垫付的巨大压力，平台的自有资金往往不足以应对集中到期或大量提现的挤兑情况，结果引发流动性风险。
    最后的政策风险就是国家监管了，目前的P2P都是没有任何备案和牌照的一个状态，监管的达摩克里斯之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下来。”
    赵文斌点了点头，总结的很到位，看来要对辖区内的P2P平台多加排查和监管了。
    ()

第47章 投资畅想
    接着又跟赵文斌闲聊了几句，赵文斌问了问张益达的父母，张益达就说在老家做点小生意，开猪饲料厂和狗粮厂。
    一会儿后，饭做好了，张益达跟赵文斌一起喝了两杯。
    王洪欣在一旁不时给张益达夹菜，热情得让张益达都不好意思了。
    总的来说，这场饭吃得还是比较愉快的，赵文斌和王洪欣对张益达的各方面都很满意。
    做事有能力，外形也可以，家庭条件也还凑合，跟丫丫还是大学同届，夫妻俩达成了共识，支持两个年轻人在一起处对象。
    张益达喝得有点醉醺醺的，出于安全考虑，赵文斌夫妇就让他留宿家里了。专门收拾了一间空房间给他休息。
    张益达有点不好意思，但是确实喝得有点多，最终第一次到赵尔雅家里拜访就留宿人家里了。
    扶着摇摇晃晃都快走不动路的张益达到了房间，赵尔雅又打来一盆水给他擦脸，脱鞋袜，把被子给张益达盖好。
    还接了一杯水放在床头柜，她怕张益达夜里醒来口渴。
    张益达夜里醒了过来，口干舌燥的，打开灯就看见床头柜有杯水，咕噜咕噜喝了个干净又继续睡着了。
    第二天跟赵尔雅一起开车去上班的路上，张益达笑了笑道：“昨晚谢谢你了，半夜口渴醒了，还好床头有杯水，是你放的吧？”
    赵尔雅正躺在副驾驶补觉，迷糊的回道：“对啊！昨晚你喝多了，是我把你扶上床的，给你把衣服鞋袜脱了，脸洗了，怕你口渴还接了杯水放那。”
    张益达有些感动，扫了一眼赵尔雅，正眯着眼睛在那打盹，想着这位姑奶奶还会照顾人也是难得了。
    收回目光，继续专心开车，京城早上的交通还是有些堵，一路走走停停，都九点过了才到了公司。
    张益达是老板，晚点上班没什么。赵尔雅那边，客服总监王飞燕知晓他们俩关系，也是不会为难赵尔雅的。
    坐在办公室，张益达掏出手机刷起了消息来了。
    看到有艾特自己的群信息，张益达点开进去，原来是徐小明在组织真科基金的年会，邀请全群所有被投企业参会。
    群名叫“真科投友会”，徐小明去年刚投资张益达不久后就把他拉入了群。
    这个群人不多，里面除了真科基金员工，就是几十名各行各业的企业家，都是真科参与了投资入股的企业。
    做化妆品团购电商的聚美老板陈瓯，还有生活方式分享社区小黑书的创始人毛超，易道用车创始人周舟等等创客都在群里。
    真科基金建立这个群的目的很简单，除了把旗下多家投资企业的资源融合起来外，也是让各位创始人可以多交流交流，资源合作共赢。
    群里气氛还是很活跃的，每天大家都会交流一下新闻热点，政府出台的各项政策也会抛出各自的观点交流讨论一番。
    一些才创立公司不久的新人，比如毛超，比如张益达有时候还会在群里向陈瓯，周舟等多创业几年的老前辈请教下经营管理上的问题。
    陈瓯和周舟他们看到了微信消息，也会及时给出一些建议与指导。
    总之，群里的气氛搞得很不错，都是聪明人，懂得如何建立与维护人脉，互帮互助。说不定什么时候，公司就有可能碰到需要别人帮忙或者合作的地方，所以彼此之间还是很友爱的。
    张益达回了个：“收到，到时候准时到。”
    看见陈瓯也回消息了，就艾特问道：“瓯哥，聚美上市定了没？”
    陈瓯看是张益达这个川省老乡在问，也就回道：“已经确定下来了，内部已经组织得筹备差不多了，再过两个月就会给米国证券交易委员会递交IPO申请。”
    张益达发了个鼓掌的表情，打字回道：“那恭喜瓯哥了！到时候估计你就是纽交所成立200多年来最年轻的CEO了。”
    群里其他人也纷纷贺喜，打字道：
    “恭喜陈总！恭喜聚美！”
    “聚美创立4年就已走到上市，陈总威武。”
    ……
    陈瓯特地艾特了张益达，打字道：
    “锐向这边怎么样啊？快B轮了吧！”
    张益达也打字回道：“嗯，快了，还有几款产品推出来后就会启动了。”
    “那加油！对于锐向，我是特别看好的。你张益达这个人也是我很看好的，什么时候空了到东城聚美这边坐坐。”陈瓯打了一连串字。
    “哈哈，好的，那我下次可就来考察学习一番咯。瓯哥可要招待我一顿好的哟。”张益达也打字回应道。
    “没问题，随时欢迎。”陈瓯回道。
    张益达刚放下手机，手机又响了，又有一条微信消息。
    打开是李琳发来的，内容是：
    “张总，我们长青资本创立了一个小圆桌俱乐部，是一个专注于创业者社群和创业服务的平台。现在想邀请你加入？怎么样，有兴趣没？”
    张益达想了想，估计是长青资本搞出来吸引投资项目，以及辅导创业者的平台。也没拒绝，打字道：“具体是做什么的？我加入是什么角色？”
    李琳看着这条消息笑了笑，没直接拒绝就说明有门。他们长青资本作为一家专注于天使轮和A轮等早期投资的机构，除了需要广撒网海选有潜力的创业项目外，也要负责把被投企业推荐给下一轮投资者。
    才投资了乐分期的锐向金科就是根粗大腿，得好好抱下。要是锐向金科再多看中他们几家参与了早期投资的企业，出手下一轮融资，那就最好不过了。
    李琳打字回复道：“具体就是我们通过这个平台筛选了海量的早期投资项目，现在想邀请锐向一起合作，看看有没有锐向感兴趣的项目，我们可以一起共同投资。”
    张益达想了想，回复道：“好的，你拉我入群吧！先看看，有合适项目可以一起合作！”
    接着张益达被李琳拉进了一个叫“小圆桌俱乐部一分队”的微信群。
    刚一进群，就看见李琳在那介绍。
    “这位是锐向金科集团董事长张益达先生，大家欢迎！”
    群里顿时刷了几十条消息出来，全是各种欢迎语。
    张益达看了一下群人数，好家伙，499人，马上就满了。另外群气氛好热烈啊！
    李琳继续介绍道：
    “锐向金科是一家互联网金融集团，去年就已获得了5000万美金的A轮融资，目前企业估值已近10亿美元，是一家新兴的互联网金融独角兽。
    前段时间还对乐分期公司进行了2000万美元的A轮融资。
    大家有好的创业项目，特别是互联网金融行业的可以找张总聊聊，得到了张总的认同，就很有机会拿到融资。”
    张益达也打字道：
    “大家好，我是张益达，有机会大家多交流。有好的创业项目欢迎大家跟我交流。”
    才打完字不久，就有几十人加他了。张益达有些头疼，找李琳说道：“李总，太多人加我了，顾不过来，要不叫他们先发BP到锐向战略投资部门邮箱吧！”
    李琳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个理，张益达好歹也是个集团老总，每天事情很多，不可能天天盯着微信。于是回复道：
    “行，那先群里留个你们公司战略投资部门邮箱。”
    张益达给了李琳一个邮箱号，让她发到了群里，让大伙先把商业计划书发邮箱里。有意向的自然会有锐向金科的专人联系。
    张益达没有通过群里的人的好友申请，不是他端架子，而是他有个原则，微信不加不熟悉的人。加了不聊天，也怪尴尬的，还不如不加。
    当然，小圆桌俱乐部群里的人可不这么想了，认为张益达端架子，装大佬，不通过他们的好友申请。当然，这些话也不可能说出来，只是各自在心中念叨几句。
    而且在群里个个还装作兴致高昂，纷纷表示要发商业计划书到邮箱。
    具体发没发张益达不知道，叫来了雷东明，叫他吩咐下去，让战略投资部门几位同事负责对接好这项工作就行了。
    投资完乐分期1500万美元现金后，战略投资部门的1亿元现金只剩下了850万元人民币。
    有些感觉不太够用，钱到用时方恨少啊！张益达念叨着。
    想了想，先凑合一下吧！目前公司资金也不算特别宽裕，只有一亿多现金了，还要筹备大数据信用和风控系统输出两个项目。
    等这两个项目孵化出来后，就启动B轮融资，到时候再抽点钱出来搞投资。
    对于投资这件事情，张益达是很想搞的。作为重生人士，这几年创立的公司未来哪些能火，哪些能上市他差不多都知道。金手指该用还是得用，就是钱少了点，基本只能参与早期投资。
    像阿狸和企鹅这种发展成熟的企业，是没机会抄底了。
    不过现在移动互联网才兴起，未来市值几亿美元，几十亿美元的公司有一大堆，个个白菜价，都等着他去挑。
    虽然赚不了多少钱，蚊子再小也是肉嘛！
    TMD三小巨头的话，张益达手机上搜索了一下融资信息。
    滴滴今年1月完成C轮1亿美元融资，估值10亿美元以上。
    美团11年完成B轮5000万美元融资，最近在筹备C轮，估值号称30亿美元。
    头条13年9月完成B轮1000万美元融资，估值在1亿美元。
    咦，头条这个可以插一脚，其他2个就别想了，早已被巨头惦记上了。张益达搓了搓额头想道。
    ()

第48章 回家过年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大年二十九。
    张益达踏上了返蓉城老家的归程，母亲夏晓蓉都打电话催了好多次了。
    再催促也没办法，公司还有一大堆事需要张益达处理。直到大年二十九这天，公司开始放假了，张益达才总算可以松口气，卸下了所有工作，安安心心回家过年了！
    在机场，辞别送行的赵尔雅，张益达坐上京城飞蓉城的客机，孤身一人回蓉城了。
    丁思瑶则还留在益民公司里加着班，她陪同着益民贷那边的同事正对公司的风控系统做着最终上线前的各种测试。
    丁思瑶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看是张益达发的微信，内容是：
    “你过年真的不回家吗？其实工作的事情不用这样急的。我是大股东都不着急，你这个小股东着急什么？听我的，回家过年吧！好好陪陪父母和家人。你一个女孩子，孤身一人留在京城过年，而且还加着班。我这个资本家剥削得你有点良心不安啊！”
    丁思瑶心中感到阵阵暖意，笑了笑，打字回复道：
    “不用了！我在京城待着挺好的。事业成功是我目前最大的渴求。代我向叔叔阿姨问声好。”
    张益达刚下飞机，还是老爸张庆华接的他。放好行李坐上车后，看到手机上丁思瑶发过来的微信消息。
    摇了摇头，感慨道好一个事业女强人啊！仿佛已经看到了丁思瑶的未来。回复了句“那你保重身体！什么时候想回家了你就回去吧！”
    丁思瑶回复了个“嗯，谢谢！”后就收起了手机，开始跟益民贷一众技术人员继续工作。
    张益达到家后，先是打开了行李箱，掏出了一条丝巾和一只手表。
    这都是他在离开京城前，跟赵尔雅去商场精心为父母挑选的礼物，丝巾花了7000多块，手表贵一些花了6万多块。
    夏晓蓉看见儿子给自己买的爱马仕丝巾，色彩绚丽，图案经典细腻。一见就喜欢上了，但是也佯怒道叫他以后不要再乱花钱了，老妈什么东西都不缺。
    张益达笑了笑，家里虽然条件还不错，但是父母都是节俭之人，从来不买奢侈品。
    至于给老爸的那只浪琴机械表，张庆华一打开包装盒，就被惊艳到了，拿起手表仔细品鉴了起来。
    看着精钢质感的锃亮表壳，蓝钢指针在乳白色的表盘上优雅走时，再配合蓝钢阿拉伯数字时标，一下子就把张庆华目光吸引住了，连夸儿子有眼光，这表不错，笑呵呵的收下了。
    夏晓蓉怕儿子饿着了，赶紧招呼着吃饭。
    “青椒干煸鸭子”
    “凉拌鸡”
    “夫妻肺片”
    “麻婆豆腐”
    “炸酥肉”
    ……
    张益达看着这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连连拍马屁道：
    “妈，还是你手艺好！”
    “真香啊，妈妈做的菜就是好吃。”
    看着狼吞虎咽的儿子，夏晓蓉有些心疼，在京城估计吃不惯那里的饭菜吧！
    一边给张益达夹菜，一边关心道：
    “慢点吃，别噎到了！”
    张庆华拿起桌上的五粮液给自己倒了一杯后，又抬头看着张益达笑眯眯问道：“儿子，你要不要也来点。”
    张益达正要开口，老妈夏晓蓉抢先责怪道：“儿子才多大，喝什么白酒啊？喝醉了伤身体啊！等他再大一点再让他喝吧！”
    张庆华有点怕老婆，被责怪一通后，埋着头吃菜不再说话。
    张益达看着有点好笑，给老爸解围道：“妈，没事，我是成年人了，又不是小孩子！喝不醉的，我这酒量起码喝个七八两都没问题的。老爸一个人喝着无聊，平时我也没在家，让我陪他喝点吧！”
    见张益达说的情真意切的，老公也一脸希冀的看着自己。夏晓蓉心也一软道：“那好吧！可以喝一点，但是你最多喝一杯。不要喝醉了。”
    张益达嘿嘿一笑，接过老爸递过来的酒瓶，给自己满满倒了一杯。然后美滋滋的跟老爸碰杯喝了起来。
    夏晓蓉见儿子倒酒动作熟练，几口酒下肚也是面不改色。有点怀疑他在京城是不是经常喝酒。又开始苦口婆心劝道：
    “你现在在京城也开了公司，自己创业了。跟客户有业务往来，有应酬是避免不了的，但是酒你一点要少喝，喝多了伤身。你看看你那大舅，三天两头喝得稀泥烂醉的，看见他我就来气。
    春节去他家，千万不要跟他喝酒啊！”
    张益达知道母亲说这么多也是为自己好，没有厌烦，笑着点了点头。
    至于他那老舅，不说也罢。喝醉了那是酒品真的不好，又哭又闹的，还去跳楼。
    这都是小时候亲眼目睹过的，还好楼层不高，跳下来也就三四米，除腿摔伤以外也没什么大碍。至于跳楼的原因，好像也是喝醉了跟亲戚起了什么争执，他跳楼明志。
    不过张益达和老爸张庆华酒品都很好，喝醉了也不会乱撒酒疯，只会安安静静的睡觉。
    酒过三巡后，桌上的菜也吃了个大半，大部分都是张益达消灭掉的，对于老妈做的菜，他就是比平时胃口好的多。
    夏晓蓉收拾了桌子，到厨房洗碗去了。张庆华和张益达父子坐在沙发上喝着茶看着电视。
    张庆华掏了支烟点上后，看了看张益达，把烟盒扔桌上，说道：“要抽自己拿！”
    张益达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在那发呆，张庆华看不下去了，皱眉道：“别装了，你那点小动作我早就发现了，只是没给你妈打小报告。男子汉大丈夫，还敢做不敢当啊！”
    张益达讪讪道：“你都知道了啊？”
    张庆华弹了弹烟灰到烟缸里，扫了张益达一眼道：“你躲厕所里干的那点事我早就知道了！”
    张益达有些心虚，估计自己每次躲厕所抽烟，抽完后空气里还残留有烟味，被老爸发现了。
    算了，被发现了，也不装了。拿起桌上的中华，抽了支出来自己点上了。
    张庆华问道：“每天抽多少啊？”
    张益达老实回答道：“半包！”
    张庆华没继续问这个话题，开始问起了公司。“你那个锐向科技公司今年搞得如何了嘛？”张庆华抽了口烟，然后看着儿子问道。
    “13年度营收2亿多，盈利4000多万，前期需要投入太多钱打广告做推广了，不然起码得一亿多净利润。”张益达淡淡道。
    张庆华虽然早已知道儿子公司发展不错，但也没预料到有这么高的营收和利润。至于估值，他一般不信这个的，没上市那都是虚的，上了市也会起起伏伏的。
    对于他这辈人，最看重的公司财务数据还是净资产，营业收入，净利润这几个。
    张庆华把烟头掐灭，喝了口茶，然后问道：“多格芙德公司喃？”
    张益达怕老妈洗完碗从厨房走出来发现自己抽烟，把手上的中华用力吸了一大口，然后也熄灭在烟灰缸里。吐了一口烟圈后，回答道：
    “多格芙德的话还是那样吧！每个月一百多万利润。年后的话，我会有新方向布局。”
    张庆华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张益达也开口问了问兴农饲料厂和宠爱一生狗粮厂的情况。
    “兴农饲料厂还是老样子吧！今年大概1300万净利润。明年的话，维持现状吧，不扩大规模也不减产。
    宠爱一生狗粮厂的话开工晚，满打满算也才做了三个月，卖了两千多吨饲料出去，有1700多万营收，毛利润1200多万，设备折旧200万，水电房租90多万，百来号员工工资发了150万，税后净利润差不多560万吧！
    按目前这销量来看，2014年应该可以有个2000来万的利润，把开厂子的成本就能收回来了。比猪饲料利润高多了。”
    张益达估量了一番，明年的销量产值老爸估计得有点保守了。
    线上这边自己就有把握给他卖一万多吨，加上线下的几千吨。明年狗粮销量起码能翻一倍，净利润应该也有个四五千万吧！
    不过张益达没有出口反驳，明年再给老爸一个大惊喜吧！现在说了估计他也不会相信。
    实际上也是这样的，对于线上销售渠道，张庆华想着每月能卖出个两三百吨，一年卖出三千多顿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目前公司的主要销售渠道还是来自于南方各省，特别是蓉城周边的经销商渠道。
    待老妈洗完碗从厨房出来后，张益达又陪着老爸老妈聊了会儿天。
    张庆华夏晓蓉夫妇又问了问张益达在学校的学习情况，怕他创业耽误了学习，将来拿不到毕业证多难堪。
    张益达则告诉他们跟学校领导都是沟通过了的，平时的学习他也没落下，经常在公司看书学习，期末考试结果也都出来了，全部都是及格了的。拿个毕业证问题不大。
    张庆华夫妇虽然想多劝劝张益达专注学习，但是考虑到儿子目前已经创业了，公司规模做的比两口子经营了20年的饲料厂都要打。而且考试也没挂科，所以也就不再提这事了。儿子大了，有自己想法了，当父母的也就随他吧！这就是他们最真实的想法了。
    张益达洗漱一番后，上床躺起来了。
    先是跟赵尔雅通了个电话，聊了半个多小时。然后又查看了一下微信消息，确认没什么事后，感觉有些困了，也就熄灯睡觉了。
    第二天，张益达早早起了床，跟老爸一起贴对联。
    小时候，就是老爸站在凳子上面贴对联，张益达扶着凳子。
    现在反过来了，老爸扶着凳子，张益达站在凳子上面贴对联。
    站在凳子上的张益达贴好对联后，低头的瞬间，看见老爸头上已经夹带着三三两两的银丝了。不由感慨道老爸已经真的成老爸了。
    不过每个人都有变老的时候，张益达感伤了一下也就过去了。
    自己好好创业，不要走错路，少让父母为自己操心，这就是对他们最好的孝敬了。张益达在心底默默想道。
    ()

第49章 沉默中爆发
    除夕这天夜里，张益达跟父母吃了晚饭后，一起看了会儿春节联欢晚会。
    然后电话响了个不停，先是赵尔雅打来电话，让张益达代她向叔叔阿姨问好。接着公司的同事林真阳，雷东明，樊红阳，陆丰海等人也纷纷打来了问候电话。
    微信消息和短信问候也收到了一大堆，张益达看了看具体内容，开头没有冠以他张益达姓名的准是群发的，比如：
    “祝在新的一年里：一家和和睦睦，一年开开心心；一生快快乐乐，一世平平安安；天天精神百倍，月月喜气洋洋；年年财源广进，岁岁平安祥和！春节快乐！
    年是一颗颗甜蜜的糖果，年是一朵朵缤纷的烟火，年是我们与父母的团圆的时刻，年是我们对家庭的难舍难割，又逢新年，祝福你和家人幸福安康岁岁年年！”
    对于这种群发的消息和短信，张益达都没回复，挑选出其他非群发的人，挨个挨个送上了问候：
    “祝齐雨朦及家人新年快乐，阖家团圆。”
    “祝何青璇及家人新年快乐，阖家团圆。”
    ……
    粘贴，复制，改掉每个人的名字，一条条问候信息从张益达手中发了出去。
    张益达觉得自己还是很有诚意的，内容字字珠玑，句句经典，最重要的还不是群发的，在当前浮华的社会中，简直是一股坚守本心的清流。
    接着张益达又给黑衫的沈北朋，真科的徐小明，双创中心的周成栋等人，这些创业路上对他有扶持之恩的老师挨个挨个打电话问候了个遍。
    忙完这些都晚上十点多了，张益达有些想出去走走，跟父母打了个招呼后，独自一人出门了。
    张益达叼着根烟，漫步走在沱江边上。
    沱江是长江在川省的四大支流之一，从金玉县穿城而过，几百米宽的汹涌河流把县城一刀劈成了两半。
    金玉县近两年发展还不错，还在河两岸布置起了五光十色的彩灯以及音乐喷泉。
    张益达驻足岸边看起了华丽的水上表演。
    京城益民投资管理公司办公室中。
    丁思瑶叫楼下的酒店做了一些饭菜送到了办公室来，又买了几箱酒水饮料，现在正跟留守公司的一帮程序员聚会。
    丁思瑶喝了点酒，脸色红扑扑的，笑着看到众人道：
    “今年确实辛苦大家了，大过年的还在公司加班赶项目。
    不过，大家的努力都是有价值的。益民贷的几款产品已经成功通过测试了。新的一年即将到来之际，我祝大家和公司都红红火火，发展顺利。”
    话毕，遥举酒杯，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众人也都纷纷回敬丁思瑶，气氛还是很热烈的。有美女CEO陪他们加班过年，一帮单身狗程序员倒是很开心，个个兴致高昂。
    “叮叮”手机响了，丁思瑶赶紧走到公司外面楼道去接了个电话。
    “思瑶啊，今年过年咋不回家喃？”
    丁思瑶听出了是她妈的声音，笑着回道：“妈，今年过年我就不回来了，在京城忙工作。”
    “不回来就算了吧！爱呆哪呆哪去。”丁子承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
    听到此言，丁思瑶浑身如坠冰窟一般，心凉了半截。
    抹了抹眼泪，眼神坚毅道：“以后我基本就留在京城了，你们自己多保重。当然，人我不回来，但钱还是会每个月分文不少打给你们的。”
    丁子承听到那个气啊，在电话里吼道：“不回来就一辈子不要回来了。不要你的臭钱，饿死你爹娘老子最好。让乡里乡亲都看看，我是养出来个什么白眼儿狼。”
    丁思瑶冷冷一笑，这会儿她的心已经平静了，或者说心已经死了，不疾不徐的说道：
    “得了吧！收起你那套把戏吧！
    不就是想要钱嘛！以后每个月一万块钱准时打给你们，你们养老绰绰有余了。
    还有啊！没事不要给我打电话，忙！要是老板看到我上班时间打电话，扣我工资，那你们每个月就拿不到这一万块钱咯！”
    丁子承现在整个人都快炸了，反了天了，都敢跟爹娘老子这么说话了。恶狠狠道：
    “你想脱离这个家么。好，每个月给老子五万块钱，你做什么都干老子屁事……”
    丁思瑶算是看明白了，自己这父亲就是个得寸进尺的无赖，一天好吃懒做不说，还从来没把自己当人看过，可能自己在他眼里就是赚钱工具吧。
    从小到大，没体会到一点关爱，长大了还要被他讹诈。现在的丁思瑶不是以前的丁思瑶了，我要勇敢说“不”。
    听见依然在电话里不停叫嚣的咒骂声，丁思瑶笑了笑，把电话从耳旁拿开放在一旁，不想听，不想被这些污言秽语弄脏耳朵。
    一会儿后，重新拿起了电话，笑盈盈道：
    “老爸，你骂爽了没有？要不要再骂会儿。”
    丁子承正欲继续开骂，但是感觉女儿语气不对啊，被骂了还这么开心，还在电话里笑。洗涮自己呢？这下子人终于平静了点。
    骂了半天，人也有点累了。丁子承胸膛不断起伏，气喘吁吁道：
    “每个月给我4万块钱，我就还认你这个女儿。”
    “咦，老爹你这是长本事了啊！还学会做生意了，给我在这讨价还价呢？”丁思瑶打趣道。
    丁子承有些慌神，感觉电话里头的女儿有些不认识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乖巧听话的丫头了，变得陌生起来，这种变化让他有些恐惧。
    定了定神，丁子承继续吼道：“那最低得给三万，我又不是拿着这些钱都自己花了，还得供你弟弟读书，还得给家里修房子。我还不是为这个家吗？”
    尽管嗓门依然那么大，但是丁思瑶已听出了其中的色厉内茬。出来也创业小半年了，形形色色的人见得多了，丁思瑶思想也成熟了起来，或者说开始会察言观色，探听虚实了。
    丁思瑶脸一板起，凶巴巴吼道：“闹够了没有？每个月就给你一万，不要就滚！”
    这句狠话说得十分有气势，就跟她平时开会训斥员工一样。随着管理的员工越来越多，训斥员工越来越多，她身上已不知不觉开始带有了那种上位者的气息。
    丁子承被丁思瑶吼了一句，半天没回过神。继续放狠话道：“行啊你，都开始吼爹娘老子了。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个玩意儿呢！”
    丁思瑶不想听他继续絮絮叨叨，直接下最后通牒道：
    “再闹！一万块钱也不给你。你不想再从我身上得到一分钱。”
    听着电话里女儿的冰冷语气，丁子承胆气越来越弱，开始诉苦了起来，苦巴巴道：
    “思瑶啊！你是不知道爸的难处啊……
    村里家家户户都盖起了小洋楼，是爸没用，但是爸也想扬眉吐气一回啊！”
    这些话丁思瑶耳朵都听起茧子了，直接打断道：
    “好了，不说了，我还有事，每个月一万块钱不会少你的，但前提是不要来烦我。听到没有？”
    最后一句几乎是从胸腔发力吼出来的，吓得丁子承一哆嗦。
    丁子承小声嘀咕道：“那一万块钱记得每个月按时打哦！”
    丁思瑶没回复，直接把电话挂了。
    靠在走廊的墙上，丁思瑶长出了一口气。这是她第一次敢站出来反抗家庭，反抗她的父亲。
    结果就是她胜了，丁子承输了。
    以前的自己就是个胆小懦弱的女孩，现在的自己作为管理几百名员工的CEO，大权在握，杀伐果断，再也不会像以前那般愚孝了。
    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又去卫生间镜子前整理了一下妆容，确认没有什么疏漏后，仿佛跟个没事人一样笑脸盈盈的回了办公室，继续跟大家吃饭喝酒。
    春节这些天，张益达跟着父母四处走亲访友，开开心心的就把年过完了。
    当然这其中还有个小插曲，到他大舅家时，他那个混不吝的大舅开始给他劝酒，老妈夏晓蓉上来就把大舅骂了个狗血淋头。
    看见大舅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张益达就想发笑。外公外婆走的早，母亲就是大舅唯一的克星。从小把他骂到大的，当然他那大舅也确实不成器，还好有老妈严厉管教才不至于误入歧途。
    不然现在估计也就是社会上一个混子，老婆都娶不到的那种。
    家里九几年开办工厂后让他来当工人，干了几个月就叫苦，瞒着母亲偷偷溜了。跑去跟一些地痞无赖混日子，偷鸡摸狗，喝酒打牌。后来还差点被他那帮所谓的兄弟，其实也就是偷鸡摸狗之辈坑进监狱。
    还是母亲花关系找人才把他给捞出来的，不然差点就吃国家饭了。
    遭此大劫后，才算懂事成长了一些，母亲又支持他去做生意，开了个废品回收站，挣了一些钱，这后来才有机会娶老婆生孩子。
    废品回收站也开了快十年了，如今一年挣个二三十万还是不成问题的，在金玉县这种小县城里也算收入较高的家庭了。小日子也算过得有声有色的。
    老爸其实是个很体贴老婆的人，老妈为了这个大兄弟可算是操碎了心，钱也花了不少。
    但是老爸从来没有就这一点上说过任何闲话或者跟老妈发生争执。这就很难得了。
    夏晓蓉从小教导张益达的话就是要向他老爸学习，学习他爸身上那种温良恭俭让美德！
    ()

第50章 全面出击
    张益达在机场辞别送行的父母后，孤身一人返回了京城。
    人刚到京城，就立马投入到了紧张的工作中去了。
    先是益民投资管理公司这边，由于业务越来越驳杂，为了方便管理，张益达进行了集团化改组：
    益民投资管理有限公司变更升级为益民金融信息服务集团，简称“益民金服”。
    辖下全资子公司有4家：
    益民理财平台运营主体，京城市益民理财互联网金融服务有限公司；
    益民财富运营主体，京城市益民财富管理有限公司；
    线上贷款平台益民贷运营主体，京城市益民贷金融信息服务有限公司；
    线下贷款平台益民普惠运营主体，京城市益民普惠信息咨询有限公司。
    2014年，益民金服准备分三步走：
    第一步，削减外部贷款公司资金合作，逐步将资金由自有平台益民贷和益民普惠放贷出去。
    第二步，完全停止掉外部贷款公司资金合作，全由自有贷款平台完成放款。
    第三步，自有贷款平台接入其他金融机构资金合作，包括不限于银行，P2P，小贷公司等等。
    当张益达在会上宣布这一消息后，陈少杰一脸兴奋之色。
    陈少杰知道，属于益民贷和益民普惠的机会来了，看样子，集团今年将加大对贷款平台的资源倾斜。
    张益达继续说道：
    “目前我的想法是这样的，贷款平台咱们线上线下两条腿走路。
    益民贷在线贷款申请平台将加大与锐向的合作，由锐向负责流量输入和客户推荐。益民贷做好审核和放款及贷后管理就行了。
    目前益民贷产品就一款，APP命名为益民贷借款。
    客户申请流程是下载APP，注册登录，并上传资料授权。包括上传身份证，授权人行征信查询，社保公积金查询，上传信用卡账单等等多项步骤。
    益民普惠将在京城和蓉城开2家分公司，展开试点工作。效果不错的话，将向全国展开规模化复制与推广。
    目前益民普惠产品有3款，房易贷，车易贷，信易贷。分别对应申请资质，房，车，信用。
    客户的申请流程先由贷款门店业务员面签资料，将资料上传到系统后台，风控系统进行初审，通过的再由人工审核员进行最终复审。
    贷款业务的开展，最大的难点有三个，获客，风控，催收，分别对应贷前，贷中，贷后三个环节。
    获客可以由锐向提供支持，风控的话就完全得依赖咱们自身的技术了，催收先由咱们自己负责逾期3个月以内的客户，超过3个月的逾期客户交由合作的资产管理公司进行跟进。
    我最上心的还是风控，陈总，这一块有没有问题？”
    陈少杰见张益达看向自己，自信的抬起胸膛，说道：
    “张总，这块你放心，咱们研发的鹰眼系统已经经过了多轮的测试，30秒内可以完成300多个维度的信息采集，识别和交叉印证。鹰眼之下，保证让老赖无所遁形。”
    张益达笑了笑道：“那就好啊！我很期待鹰眼的表现。”
    当然期待了啊！他费尽心力，前前后后招募了数十位大数据技术应用领域的程序员以及银行资深风控人士加盟益民贷。
    让这几十名技术精英连续奋战数月，过年都还在加班，费尽了心血，最终耗资3000万才打造出了这套风控系统。
    要是这套系统扑街了，张益达怕是要气疯。要知道现在益民金服资金链很紧张，花了3000万投入到风控研发后，集团流动资金已不足7000万了。
    益民金服现在上上下下都铆着一股劲儿，要在今年打个漂漂亮亮的翻身仗，完成对赌，摘掉亏损的帽子。
    丁思瑶，樊红阳，陈少杰三人也是身先士卒带头冲在第一线。整个公司像一台精密的发动机高速运转了起来。
    锐向金科集团这边，新设立了两家子公司，分别是京城市绿豆信用管理有限公司和京城市天策科技有限公司，子公司数量达到了7家。
    绿豆信用和天策科技是干什么的呢？
    在张益达的规划中，绿豆信用就是一个通过云计算、机器学习等技术客观呈现个人的信用状况的一个产品。
    基于锐向金科旗下产品的互联网金融数据，并与社保查询网，住房公积金查询网等公共机构以及合作伙伴建立数据合作。
    与传统征信数据不同，绿豆信用数据涵盖了信用卡还款管理、贷款、转账、理财、社保公积金缴费、财务记账等等差不多全金融资产领域。
    “绿豆信用”通过分析大量的金融交易及行为数据，可对用户进行信用评估，这些信用评估可以帮助互联网金融企业对用户的还款意愿及还款能力做出结论，继而为用户提供快速授信及现金分期服务。
    所以，产品成型后，绿豆信用将陆陆续续展开与各大互联网金融平台的合作，赚取合作费用的同时，也将进一步从其他平台吸收数据完善自己的产品。
    再一个，也将继续巩固锐向科技“第三方互联网金融科技服务平台”的地位。
    天策科技，则是针对互联网金融企业提供大数据分析产品和运营，风控解决方案。
    简单点就是卖广告分析系统，加上一套运营系统，还有风控系统。
    锐向科技以流量广告起家，卖广告分析系统那绝对是金字招牌一挂，客户源源不断。
    运营系统的话也很有市场，锐向科技的成长速度就是最好的广告。
    至于风控系统，则要通过与绿豆信用合作，把整个锐向金科集团的数据通过采集，分析，形成各类报告，最终炼出一套成熟的风控系统。
    以后跟各大互联网金融的企业的合作将不仅仅限于获客广告和流量，还会有信用管理，技术输出等多个方面。
    或许还会跟蚂蟥金服形成激烈的竞争，想想都是刺激和酸爽。
    接下来的锐向金科内部高层会议上，张益达下达了几道命令：
    “第一，加速孵化绿豆信用和天策科技两大项目，任务调为集团最优先级，所有资源优先倾斜。
    第二，建立政府公关部门，开展与社保查询网和公积金查询网等各类政府网站的合作。合作达成后，在集团旗下各个产品APP开放社保和公积金查询入口，获得用户授权后收集相关数据。
    第三，上马大支付战略布局，在现有互联网金融B2C合作基础上，横向发展其他行业，比如开发跟游戏公司的合作，为他们提供充值支付入口。”
    说到这里，张益达停了停，扫了在座的各子公司高层一眼，淡淡开口道：
    “今年春节的微信红包，大家玩了没有啊？”
    林真阳笑嘻嘻的说道：“玩了玩了，我发了几千块的红包出去了，这个创意可真有意思。”
    “是啊，这策划太牛了，破天荒头一回啊。”
    “我觉得企鹅又有一只杀手锏了，巨头愈来愈巨啊！”
    ……
    其他高管也都纷纷发表了一番感言，都是夸企鹅产品牛，策划牛之类云云。
    见大家越讨论越兴奋，张益达挥手制止了众人，待安静后，发言道：
    “杰克马称这次微信红包为企鹅发动的对阿狸的珍珠岛偷袭战役。
    知道为什么吗？
    他们都在抢占C2C个人支付市场。
    抢了干什么用？
    做金融，做大数据金融。
    如果说金融是经济的血液，那么支付就是金融的血管，是一国金融系统的核心基础设施。
    我说这个干什么呢？
    未来是无现金交易时代，是数字支付时代。
    我们锐向手握互联网支付加移动支付牌照，不冲进去分一杯羹怎么能行？
    而且支付数据关系到我们整个大金融战略，没有这一部分数据就没办法完善绿豆信用跟天策科技的产品。
    所以，再苦再难我们也要上马这个项目。
    做了可能会失败，不做我们永远就只能困守一隅，赚点苦哈哈钱！”
    见张益达越说兴致越高，雷东明忍不住咳咳嗓子，提醒道：
    “张总，你说的这些我们都明白。也理解战略重要性，可是我们拿什么跟巨头争啊？不可能拿到烧火棍去硬抗飞机大炮啊？
    而且公司现在流动资金也不充裕，一下子上太多项目只会分散我们的精力，还会给公司造成巨大的压力。”
    张益达看了雷东明一眼，雷东明一脸真诚的与之对视着。
    雷东明来到锐向后，很喜欢这里充满正能量和勃勃生机的环境，公司业务也一直稳步上升。
    但是现在要上马这么大战略项目，他害怕锐向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大好局面就此被拖垮，所以忍不住直言劝谏道。
    张益达赞赏的看了眼头很硬的雷东明，对他笑了笑，然后道：
    “雷总这个问题问得很好？
    我们拿什么跟巨头争？还有公司精力会分散，给公司造成巨大的压力。
    我在这里解释一下，我不是让大家去送死，我已经有了完整的计划。跟巨头斗，光靠头铁是没用的。
    公司目前还是以绿豆信用和天策科技的发展为主。
    但是，个人支付C2C咱们必须先得做出点水花来。
    接下来，我们要开始进行B轮融资了，融到的钱一半给绿豆信用和天策科技，另外一半全部投入支付战场。
    要是能在支付战场守住一部分份额，有个5%或者10%我们就可以启动C轮融资。
    只要有市场份额在那里，哪怕不多，风投就会加注我们。
    风险投资是什么呢？高风险中去博取高回报的机构。
    他们押注阿狸跟企鹅，就算他们胜利了，能赚取多少倍收益？0.5倍？1倍？
    再说，现在巨头也不缺钱，不会拿他们的钱的。
    要是押注我们胜利了，或者说跟巨头三分天下了，10倍收益打底，几十倍也不稀奇。
    该怎么做？不用我们来教他们。
    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占据支付战场的一个阵地，牢牢把守住，并寻找机会扩大。
    只要我们节节胜利，后方的弹药补给那将是源源不断的。”
    ()

第51章 筹划成立风投基金
    听完张益达一番肺腑之言后，锐向金科众高管都有些动容。
    特别是雷东明，有着多年财务管理经验的他跟各大风投，VC和PE都有过很深入接触。知道这帮人的投资逻辑，以小博大那是普遍得不能再普遍了。
    如果真按张益达的想法去执行，还是有很大成功希望的。
    雷东明第一个站了出来，一脸期许的问道：“张总，在这过程中需要我做什么？快给我分配任务吧！与巨头战，想想都感觉血液沸腾。不管胜与败，只要名声打出去了，将来国内互联网金融必有我们一席之地。”
    其他人也纷纷发言，个个上前邀战。
    士气可堪一用！张益达示意大家安静，听他安排。
    整理了一下思路发言道：“接下来的几个月时间，需要大家辛苦一下了。大家把产品打磨好，业务做上来就是对公司最大的支持与贡献了。融资事宜由我和雷总负责跟进。”
    又看了一眼林真阳，微笑道：“公司日常管理就需要你多费心了。”
    林真阳点了点头并说道：“这块你放心，你们在前线打仗，后面就交给我们了。”
    接下来，又宣读了一些人事命令和职务工作分配。
    张益达继续担任锐向金科董事长兼任集团CEO，负责公司整体战略的规划以及资本运作。
    林真阳担任集团总裁兼COO，负责公司日常运营管理。
    雷东明担任集团CFO，并晋升为高级副总裁，负责公司财务管理，投资并购等事宜。
    刘枫担任集团CTO，副总裁，负责技术线产品研发管理。
    7家子公司包括投融汇，365记账管家，卡王信用卡管家，投融汇财经，魔宝支付，绿豆信用，天策科技也都进行了一系列人事调整。
    投融汇，投融汇财经划分为内容广告事业群，由顾盼盼担任事业群总经理，兼任集团副总裁。
    365记账管家，卡王信用卡管家划分为移动服务事业群，由王丽娜担任事业群总经理，兼任集团副总裁。
    魔宝支付，绿豆信用，天策科技划分为新兴科技事业群，事业群总经理暂时由张益达兼任，等招募到合适人选再另行委任。
    徐晓晴，安平，王飞燕虽然不算第一批创业元老，没有获得事业群总经理委任，但是也全部升任为副总裁，薪资上调了一级。
    这个事张益达和林真阳有些私心，几位创业元老表现都差不多的情况下，优先升职了顾盼盼和王丽娜。
    当然，这虽然有点亲疏有别，但是也只是稍微对老员工倾斜了一点，毕竟大家表现得都差不多。如果徐晓晴他们三人表现得出色的多的情况下，张益达和林真阳肯定就选择他们仨了。
    宣读完人事命令后，大家反应不一，但基上每人都是一脸喜色。
    徐晓晴三人虽然略微有点失落，但大体还是比较满意的。都升职为了集团副总裁，也算公司高层了，只是没有获得事业部总经理这一拥有很大权利和发展潜力的位置。
    会后，张益达留下了雷东明和林真阳。
    张益达点上一支烟，也递了一支给雷东明和林真阳。大吸了一口烟，吐出去后，问道：
    “老雷，新兴科技事业群总经理这个位置，你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推荐一下？”
    雷东明吐了一口烟圈，挠了挠头，半天后感慨道：
    “还真没什么好人选推荐，这个位置不好坐啊。坐上去就要跟蚂蟥金服这些巨头开战，都是硬仗啊！”
    张益达也明白这个位置不好坐，所以不敢轻易定下人选。
    张益达猛吸了口烟，说道：
    “这个位置太重要，暂时只能我担着了。”
    “要不要委托猎头去找找看？”林真阳插嘴道。
    “行吧！猎头那边叫他们推荐几个人选过来看看。”张益达弹了弹烟灰说道。又想起来绿豆信用和天策科技还差主事的人，又补充道：
    “跟猎头定个团购打包价吧！绿豆和天策的人也一并招了。找海德思哲或者光辉国际吧。叫他们去capital one看看，给我挖几名华裔中层过来。最好是个人征信以及风控系统方面的专家。”
    capital one的人才确实多，陈少杰就是个例子，现在把益民贷打理得很不错。
    三人商议好这事后，雷东明忽然一拍脑袋想起了一件事，又说道：
    “张总，差点忘记告诉你了，前段时间你叫我去打探关于头条和滴滴，还有美团的融资事宜。有具体消息了。”
    张益达一听，赶紧凑了凑身子来雷东明跟前，一脸激动道：
    “太好了，他们怎么说啊？”
    雷东明见张益达这么大反应，有些吃惊，将打听到的消息慢慢道来：
    “美团网目前估值在30亿美元左右，正在寻求3亿美元左右的C轮融资，各路风投资本都很感兴趣，我们估计无法入局。
    原因有二，第一是估值太高，我们要参与起码得拿出几千万美元作为跟投；
    第二就是目前都是阿狸和国际投行这些巨头在参与竞争融资，我们既无法提供国内流量资源，也无法作为老牌风投那样帮助被投企业进行资本运作和上市。
    所以，综上所述，我们入不了局。”
    张益达感觉有些可惜，后世美团市值最高达到了700亿美元，眼看着35倍的高回报投资项目却插手不进去，内心有点小忧伤。
    见张益达一脸痛惜之色，雷东明也很无奈，美团他也很看好啊！可是，没钱没资源投个屁啊！
    要是手上钱多，有40亿美元或者50亿美元给美团估值应该还是可以投进去的，问题是哪有那么多钱啊？有那么多钱不知道发展自家锐向的事业吗？
    雷东明又接着说道：
    “滴滴的话，今年1月才完成1亿美元C轮融资，我们晚了点去。不过不晚去的话，估计也竞争不过企鹅跟中信。
    现在滴滴正跟快的打得很热闹，烧钱补贴大战不断，很缺钱。
    我们现在也可以按十几亿美元估值参与个C+轮，但是起码得拿出个几千万美元，我们现在没那个钱。”
    张益达沉默不语，滴滴后世最高估值曾达到过600亿美元，但是随着米国同类企业Uber和Lyft的上市破发，以及滴滴发生过的几起安全事件，估值据说降到了400亿美元。
    又是一只三四十倍回报的大肥羊，看着吃不了。
    见张益达脸色有些难看，雷东明赶紧接着说头条，道：
    “头条这边倒有一个好消息，他们去年9月才完成1000万美元的B轮融资，估值在1亿美元。
    目前在寻求C轮1亿美元融资，估值大概在10亿美元左右，体量跟咱们目前差不多。
    张铭那边我托人递了个话过去问了问，他说可以跟咱们谈谈。”
    张益达摸了摸下巴，头条这个时候倒是跟随向差不多的估值。
    锐向最近发展得很不错，已经有投行前来接洽B轮融资了，估值也是10亿美元往上走了。
    “有机会一定得参与一把，另外2个机会渺茫啊”。张益达心中感慨道。
    “行，大家既然都在京城，就跟张铭约个时间吧，咱们上门拜访拜访。”
    雷东明皱了皱眉，然后说道：
    “张总，头条虽然发展很迅猛，看起来也很有潜力，是个投资的好标的。
    但是咱们现在主业毕竟还是金融，而且公司也还在创业发展中，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
    这个时候，咱们拿公司钱不去加快自身发展，而是专注于投资，投资人那边会不会有意见啊？会不会认为我们不务正业啊？”
    张益达瘪了瘪嘴，上次拿了将近一个亿去投资乐分期就已经让投资方很不满了。认为锐向不专注于自身发展，不务正业的跑去投资初创企业。
    也是锐向那段时间资金很充裕，投资方也就只说了几句提提醒，没有强烈反对。
    但是现在去投资头条，对于锐向来说，既不属于补充上下游产业链的战略投资，也不算初创企业的小额早期投资。
    投资人肯定会反对。
    一想到此，张益达就有些灰心了。
    雷东明见状，又提出建议道：
    “张总，不如这样，我们在锐向以外成立一家风投基金，募集满资金后咱们想投资什么项目就投资什么项目，头上也没一个太上皇管着。”
    雷东明这话，一下子给张益达打开了思路。
    对啊，我可以自己另起炉灶啊！募资还可以委托益民财富解决一部分，自己再去腆着脸找找各位校友，各位老学长，那应该还是能募集不少资金的。
    张益达一拍桌子道：“行，你倒是提醒了我，就这么干，咱们自己成立基金。”
    雷东明呵呵一笑，然后说道：
    “资金这块我可以找找以前的老东家，还有一些母基金。募资个几千万美元出来还是很有希望的。”
    张益达点了点头，想起这位CFO也是在投行和上市公司都呆过的人，人脉圈很广。
    张益达想了想，说道：
    “我旗下还有家专注于高净值用户服务的益民财富，可以为我们募集一些资金。京大校友圈子里面企业家也不少，可以试试找他们募资。”
    雷东明微微颔首表示可行，思索片刻后道：
    “那我们基金第一期募集资金规模定为多少啊？”
    张益达想了想，目标定高了怕是短时间募集不够，机会错过了就不再来。务必要速度快，要在最短时间内募集够资金然后投出去。
    于是回道：“暂定1亿美元吧！越多越好。”
    接着，在张益达的安排下，雷东明开始为风投基金的注册筹备工作而忙碌了起来。
    ()

第52章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赵胜最近有些郁闷，自开年以后，自己就没挣到什么钱。
    在去年，自己每个月可以签两三单房屋“二抵”贷款或者“赎楼过桥”贷款，完成两三百万的贷款业绩，提成是按贷款业绩的2%来计算，可以拿到四五万的提成。
    今年开年以后，形势一下子就变了。
    首先是每个月两三单的业绩完不成了，然后提成点位也下降了。
    让赵胜最郁闷的是业绩完不成两三单还不是自己的原因，自己倒是不缺客户，但是公司缺放款资金啊。
    原因嘛，很简单，去年跟益民金服集团合作尝到甜头以后，公司管理层眼看公司放款资金充足，又不缺客户，所以就补充招聘了销售团队，整个公司销售团队由原先二十人直接翻了一番达到了40人。
    在放款资金充足，客户也充足的情况下，这么多销售加入公司还没什么影响。
    但是谁知道今年开年以后，益民金服那边削减了跟公司的资金合作规模。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没有钱放款，有客户也成交不了，成交不了就赚取不到提成。
    现在赵胜都是攒足了劲儿在月初跑业务，想争取在月初多成交些客户。
    因为到了月中，月末后，公司基本上就放不出钱来了，钱一般在月初就放的七七八八了。
    而且公司现在销售业务员多了一倍，狼多肉少，每月那两三千万放款资金见底快的很。
    就算抢在同事前面在月初幸运开了一单，要是自己开拓的客户还好，如果是锐向金科贷款超市导流过来的客户那就惨了。
    自己开拓的客户，贷款成功后是提成贷款额2%。
    锐向金科导流过来的客户，成交后提成只有0.5%。
    要知道，去年同样是锐向金科导流过来的客户提成都还有1%，今年就降成0.5%了。
    至于提成点位下降则是锐向科技调高合作费率导致的。
    将贷款超市导流业务合作费率从撮合贷款额的1%直接涨到撮合贷款额的3%。
    翻了足足3倍！
    他们公司相比于去年从锐向获取一个客户的成本多了贷款额的2%。
    假如去年一个客户成功贷款100万，锐向金科的收费是1万，按今年合作标准就是收3万。
    公司又不敢断掉跟锐向金科的合作，因为公司几乎一半的客户都需要锐向导流。
    所以对于这个价格，公司捏着鼻子也只有认下来。
    多出来的2万成本谁来买单呢？
    公司买单1.5万，业务员买单5000。
    也就是说公司比以前少赚贷款额1.5%，业务员比以前少赚贷款额0.5%。
    其实公司也还算大方了，毕竟承担了大头的获客渠道成本，业务员承担的获客成本只是1/4。
    以上这些内幕都是赵胜的总监告诉他的，不然赵胜稀里糊涂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赵胜自从巴结上了总监后，除了平时请总监吃吃饭以外，还共邀总监一起去了几次会所。
    所以，现在跟总监好的穿一条裤子。
    公司有什么内幕消息，好的坏的总监都会第一时间告诉赵胜，让他有个准备。总监是真心喜欢这个会来事的小兄弟，想好好栽培栽培。
    赵胜当时听到这个消息后，当场就骂娘了：
    “锐向金科跟益民金服真是无耻，还有没有点契约精神，动不动就涨价和削减合作。也不知道哪两个王八蛋开的这两家公司，迟早赔死他。”
    总监拍了拍赵胜肩膀，语重心长道：
    “你还是太年轻了！这年头利益至上啊！哪还有什么契约精神啊！
    再说，我们公司也没跟人家签署到今年的合作。都是今年又重新签的。
    再说签了又怎么样？有的是办法治你。
    锐向金科贷款超市去年是刚上线，急于打开市场才搞的低价策略。
    现在人家发展起来了，手握几千万的用户，合作了京城七八成的贷款公司。
    是我们上门赶着求合作，不是人家求我们合作。
    这是买方市场向卖房市场的转化，供需关系决定的价格。
    懂了吧！
    再说说益民金服吧！据我所知，今年他们是开始自己做放款了。
    前段时间听说他们的线下贷款门店开业了，好家伙，听说一上来就招募了上百名业务员，还挖了一些老牌线下贷款公司的销售负责人。
    人家这阵势搞这么大，摆明就是想把放款这部分业务也自己内部给做了。
    以后发展起来了，估计跟我们公司的合作也会彻底断掉了。”
    赵胜听完总监一分析后，恍然大悟道：
    “原来他们就是这样打算的啊！那不是摆明利用了我们啊！
    利用完我们，就像用过的手纸丢在一边，看都不看一眼，我们还拿他们没什么办法。”
    总监瘪瘪嘴道：“那可不是嘛！商业社会，不就是你利用我，我利用你吗？”
    赵胜坐在座位上，想起了总监前些天跟他说的这些话。
    “再这么下去，公司怕是得裁员了。这么多业务员完全没必要，特别是如今每月放款资金又被限制了的情况下，这么多人显得十分多余和累赘。”赵胜心里想道。
    看着一脸喜色的总监从总经理办公室走了出来，赵胜感觉有些奇怪，难道公司还有什么喜事了啊？
    赵胜腆着脸上前搭讪总监道：
    “宽哥，啥大喜事啊？这么高兴。”
    总监宽哥全名叫刘宽，跟赵胜也是狗肉朋友了，关系处的十分不错。
    刘宽一把搂过赵胜肩膀，跟赵胜边走边说道：“走，到阳台吸烟区去，抽支烟，我跟你好好分享一下这个好消息，对你的好处大的很。”
    赵胜有些好奇，心里就跟猫爪子挠似的，痒得不行，热切问道：“宽哥，啥好消息啊！这么神神秘秘的。”
    刘宽嘿嘿一笑道：“你先猜猜？”
    赵胜一脸憨厚道：“我猜不到，宽哥，你给点提示呗。”
    刘宽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回道：“跟放款资金有关，你猜猜是什么？”
    赵胜一听这话，心跳加快，兴奋问道：“难道是公司找到了新的资方？”
    赵胜这会儿想到要是有资方入场，那公司放款资金就不缺了，自己又可以像去年那样拿几万块钱一个月了。
    想到这，心跳加快，呼吸加促。不由有些脸红气喘。
    刘宽见已经到了阳台了，四周也没人，低声道：
    “不是新资方入场。”
    赵胜一听这话，心凉了半截，整个人就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无精打采。
    半天后才情绪低落的问道：“宽哥，这算什么好消息啊？”
    刘宽哈哈一笑道：“逗你玩的。虽然不是新资方入场，但是也解决了资金难题。何总已经决定开发上线咱们自己的P2P平台了，以后资金合作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了。”
    赵胜听到这话后，整个人立马恢复了精气神，一脸热切问道：“宽哥，这消息确定吗？你可不要再逗我玩了。”
    刘宽点了支烟，美美抽了口后，对视着赵胜道：“千真万确，还得感谢益民金服这次削减合作，何总终于下定了最后决心。”
    赵胜挠了挠头说道：“咋回事啊？以前宽哥你不是给何总建议了好几次都没成功吗？这次咋成功啦？”
    刘宽点了点头说道：“是啊！说了很多次，以前何总都听不进去，说什么平台不好运营啊！只看到贼吃肉没看见贼挨打之类的。这次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下定了决心！”
    赵胜哈哈一笑道：“何总太英明了！其实早就该这么干了。”
    刘宽吐了口烟圈，也是一脸不解的说道：“是啊！早就该上线咱们自己的P2P平台了，也不知道何总怎么想的。不过现在上也不完，发展个几个月应该咱们公司就不缺资金了。”
    赵胜摸着额头痛惜道：“还要几个月时间发展才行啊！又得过几个月艰苦日子了。何总去年就上了平台该多好啊！现在就可以正常为贷款业务这边输送资金了。”
    何总全名叫何盛华，是赵胜所在职的这家京瑞小额贷款公司的老板。
    此时他正斜靠在宽厚的老板椅子上发呆，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一些事。
    先是锐向金科涨合作费率，再接着是益民金服开始削减合作。
    这两件事的发生就像两块搬砖把他给当场拍晕了。
    何盛华文化程度不高，初中毕业就到京城打工。
    初来京城的时候，他搬过砖扛过水泥，吃了不少的苦。
    再后来机缘巧合进了一家民间贷款公司，做过贷款业务员，也做过催收。
    干了几年后，熟悉了所有贷款流程的他干脆出来自己单干了。
    由于他拥有多年的行业经验，人也踏实肯干，就一步步把京瑞公司给发展壮大了起来，最终达到了今天的这个规模。
    先是从贷款中介公司做起，再到找资方合作自己放贷。跨越这一步，何盛华走了十年。
    如今的京瑞公司月放款额达2000万往上，全年放款额2个多亿。扣除运营成本和坏账后，一年也差不多还能有个六七百万的净利润。
    去年的时候，何盛华几次跑来给他建议开家P2P公司，每次都被他拒绝了。
    拒绝的理由很简单，他知道自己是个粗人，没什么文化，不是那块料子，搞不了那什么线上理财平台的高科技的玩意儿。
    自己走到如今这一步，无一不是靠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以及对行业的了解。
    但线上理财平台，他那是真不懂。
    不懂的东西他不会去蛮干。
    如今自己已人到中年，有个贤惠的老婆，还有个乖巧的女儿，为了家庭，他不敢去行那高风险之事。
    守着贷款公司一年也有六七百万的利润，在京城都买了六套房了，全部都是全款。可以说是经济上基本已无忧虑。
    但是前几天小额贷款行业一次聚会，深深触动了他，让他改变了主意，或者对事业再次燃起激情。
    ()

第53章 竞相入局
    何盛华当时在参加的小额贷款行业协会的聚会上看到了一个人。
    那人跟何盛华年纪相差仿佛，都约摸四十来岁，名叫徐志云。
    徐志云在聚会上，被一群人如众星拱月般围绕着，意气风发得紧。
    为什么被这么多贷款老板巴结和奉承喃？因为徐志云在去年开了一家P2P平台，目前业务已步入正轨，每月都可以融资个几千万上亿的。
    这部分钱除了徐志云自己的贷款公司放款消化一部分外，其余大部分融来的资金都拿出去跟外界贷款公司合作了。
    所以徐志云那天一来到聚会上，就被大大小小数十个贷款老板给围住了，人人都在巴结奉承他，想跟他聊聊合作。
    何盛华在一旁冷眼旁观，没有上前去套套近乎。
    因为他跟徐志云关系不好，可以说是十几二十年的老对手了。
    年轻时开始做贷款业务员的时候，两人就在一家同一家公司工作。
    虽然是同事，但两人关系并不好。比拼业绩，互相抢对方客户，这些都是家常便饭。
    再后来，随着国内小贷浪潮兴起，何盛华离开原来那家公司出来自立门户了。
    徐志云也是不甘示弱，跟着也出来创业办了一家贷款公司“华鑫”。
    华鑫贷款公司和京瑞贷款公司互为同行，都是做房子二抵贷款和过桥赎楼业务。
    两边公司下层业务员跟老板一样，也是经常互相竞争和对立。还闹出过为抢客户互相大打出手的恶性事件！
    徐志云能力手腕都不弱，经过十余载打拼，华鑫贷款公司的规模，收入和盈利一直都是不在京瑞之下，跟何盛华的行业地位也是相当的。
    但是去年何盛华听说华鑫爆发了大规模坏账，他还以为这位老朋友老对手挺不过去了。
    他从来就不认可华鑫那一套打法，为了多做业务而放低风控标准，调高利息。走高利润覆盖高坏账的模式。
    要是利润还能覆盖住坏账的情况下当然没事，但是当坏账控制不住爆炸的时候就得倒霉了。
    去年他都以为华鑫挺不过这一关了。可是看现在，好像已经成功渡过难关了？
    何盛华一位老朋友，大概五十多岁的一位中年男子从徐志云那边走了过来，笑着招呼道：“老何，最近可好啊！”
    何盛华跟中年男子握了握手然后回道：“马马虎虎过得去，黄老哥，你喃？”
    黄姓中年男子先是摇头叹道：“哎，不行啊！这两年京城这房子涨价太快了，资金都不够放贷的，一个月做不了几个单子就没资金了。难搞哦！”
    随后话锋一转，又满怀希冀道：“不过刚刚又谈了一家新资方，资金的压力可以缓解一下了。”
    何盛华有些诧异道：“咦，有新资方，是哪家啊？”
    黄姓男子朝一边努了努嘴示意，何盛华顺着看过去，正是与众人高谈阔论的徐志云。
    何盛华惊奇道：“是徐志云？他哪来的资金啊？去年不是一直传华鑫不行了吗？”
    黄姓老板挥了挥手道：“老何，你那都是老黄历了，现在的老徐可是翻身了。
    去年他开了一家叫“华鑫投资”的互联网理财平台，发展得很是不错，现在听说每个月都是上亿的资金融进来。
    钱多到放不完，就洒洒水分点给协会的老兄弟们拿去放。
    要我说啊，这老徐这次这事办的，没得说，就两个字“敞亮”。
    我老黄记他这个情！”
    何盛华终于搞明白了，原来徐志云那老小子开了家线上融资平台。
    想到这，他大概明白了，去年华鑫那次坏账危机是怎么度过的了。
    挪用用户资金那是肯定的了，不然那么大坏账窟窿怎么填了的。
    至于现在用户那边现在怎么样了，大概是腾挪资金补上了吧！
    何盛华暗暗想道。
    徐志云看见了何盛华后，跟身边众人打了个招呼表示暂时离开一下，然后一脸微笑走了过来。
    走到何，黄二人跟前后，先招呼了下黄老板，然后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何盛华，道：
    “老何也来了啊，最近怎么样啊？听说京瑞放款资金不足啊？要不要我这边支持一点，不说多了，每个月几千万还是拿得出来的。”
    何盛华看了徐志云一眼，黄鼠狼给鸡拜年来了，你会好心给我提供资金。
    摆摆手硬气道：“谢谢你的好意，我们京瑞有多大本事吃多大碗的饭。”
    徐志云呵呵一笑，老何还是那个老何，说话很硬气嘛！
    随即又说道：“京瑞现在一个月放款额多少啊？华鑫现在一个月放款额已经达到5000万了。不要让华鑫在前面等得太寂寞了。希望能有机会跟京瑞携手共进，共创贷款行业美好明天。”
    何盛华冷哼两声，有了点成绩就把尾巴翘天上去了。
    徐志云又接着开始说道：“华鑫已经决定走出京城，布局全国市场了，魔都和羊城，鹏城三家分公司下个月将一起开业，有空过来参加我们的开业庆典。”
    何盛华暗暗心惊不已，走出京城，布局全国市场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可是限于资金问题，一直迈不出那一步。
    现在徐志云倒是抢在他的前面开始进入其他三座一线城市，正式开始全国的攻城略地了。
    心中有些不服气，他徐志云何德何能，居然还抢在他的前头了。
    “不行，这个线上理财平台我也要做。压了他徐志云一辈子，可不能临到老了被翻了盘。”何盛华心中开始谋算道。
    老黄则在一旁夸道：“徐老弟，你这一步可是了不起啊！我们多少贷款人梦寐以求的事轻轻松松就被你办成了。
    下次见到你，是不是该叫你徐董事长了啊！”
    徐志云哈哈一笑道：“黄老哥啊！你过奖了！不过改组成集团公司的事，我们已经在进行了。嘿嘿！业务多了，弄个集团也方便管理一点嘛。让你见笑了。”
    何盛华有点听不下去了，心里酸的不行，找了个理由先行离开了。
    就这样，由于受这个老对手刺激太多，再加上下面人再次建议公司开家P2P平台，何盛华当场就拍板同意了。
    搞！要大搞！
    他徐志云办的成的事，我何盛华还能比他差？
    就这样，何盛华的P2P平台“京瑞财富”开起来了。
    另外，何盛华还拿出了除了6套房产外的所有家当，共计2000万，全部砸入了公司。
    把公司也升级成了“京瑞集团”，下辖京瑞贷款公司，京瑞财富2家子公司。
    尽管子公司有点少，看起来比较寒酸，可是气势不能弱。
    可是真当平台开起来后，何盛华才知道这事还真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首先说平台网站，何盛华请了十几个大学生马马虎虎给做了出来，尽管时不时卡顿一下，UI界面也很丑，但是好歹凑合能用。
    但是运营喃？投资人在哪里？资金哪里去找？
    搞线上理财平台跟他以前线下放贷模式是完全不一样的，何盛华天天被搞得心力憔悴，却找不到什么好的推广办法。
    那帮子大学生程序员建议何盛华找个运营总监，拉一支精锐的运营团队起来。
    何盛华也照做了，以50万的年薪高薪聘请了一位从事互联网行业十多年的资深运营总监，其他的新媒体运营，用户运营，产品运营等等岗位也一一补充到位。
    公司人是都给招募齐了，可是却不见人来投资，何盛华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给运营总监下死命令，叫他这个月必须得做1000万元成交额出来。
    总监告诉何盛华做1000万成交额很简单，拿100万推广费出来就能办到。
    何盛华听这话，差点噎个半死，拿100万出来推广，换回1000万资金投资一个月，亏你说得出口！要你这个运营总监有何用？
    看何盛华差点气个半死，总监连忙解释一番。
    告诉老板互联网金融要赚钱，必须得先砸钱砸推广，把规模和品牌做出来后，再引入风投，慢慢降低运营成本，资金成本，再然后才是盈利！
    要想互联网项目盈利，做好亏损3年的准备！而且随着规模越来越大，亏损还可能会扩大。
    总监告诉何盛华，这是互联网的经典打法，巨头阿狸跟企鹅都是这样一路走过来的。
    何盛华听完这些话后，心凉了半截，自己头脑一发热就冲进了这个行业。
    以为徐志云能做好，自己肯定也能做好。
    可是现在办公室房租，运营，研发投入加起来都前后砸进去一两百万了，也没见个水花。
    现在退出，第一亏损不少钱，第二怕是还会被徐志云笑话，永远都别想在他面前抬起头。
    何盛华不甘心，既舍不得砸钱推广，又不想就这么退出。
    为了这事，这些天愁死了，头发都白了几根。
    何盛华垂头丧气的回到了家，一张脸写满了忧愁，纠结。
    看到女儿在家后，有些惊讶，拍了拍脑袋才想起今天都已经是周五了，女儿学校也放假了。这段时间人都忙活晕了，连日期都记不清了。
    立马调整了一下表情，有些不自然的笑道：
    “青璇，放假了啊？”
    ()

第54章 梁少
    何青璇今天梳了个丸子头，着一身巴宝莉印花衬衫式连衣裙，正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听见老爸叫自己，扭头看向门边。看着一脸憔悴却强颜欢笑的老爸，正在门口换鞋。
    何青璇关心道：“爸，你怎么脸色苍白啊？身体不舒服吗？”
    何盛华摇摇头说道：“没有没有，你老爸身体好着了。我这身体，年轻时候在工地搬砖都没问题。”
    “还逞强呢？最近这一周天天在公司加班到十一二点，长期这么搞，我看你这身体迟早熬不住。不年轻了，还这么不爱惜身体。”
    一个风姿绰约，与何青璇长相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美妇从厨房走出来责怪道。
    这是何青璇母亲韩秀梅。
    何盛华扫了一眼妻子，苦笑道：“我这不是没办法嘛！新开了家公司，眼看钱不断投入进去，业绩却没有起色。我这心里着急啊！”
    “要我说，新开的公司实在是没有起色，不如关掉算了。守着你那家贷款公司，一年也有个六七百万的收入，咱们这日子一样过得去。”韩秀梅苦口婆心劝道。
    何盛华有些不高兴，皱了皱眉道：“那可不行，这是我二次创业，不能这么轻易退缩。”
    见老公一件坚决，韩秀梅也不再劝，转身进了厨房继续做饭。
    何盛华放好手提包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向后躺着，一脸疲倦的样子。
    何青璇移了移位置，凑到老爸跟前，轻声问道：“爸，生意上遇到什么难题了吗？”
    何盛华扭头看了眼乖巧懂事的女儿，摇头道：“没啥事，公司刚开业都这样，慢慢就好了。”
    何青璇嘟着嘴道：“哦，好吧！爸，你加油！我支持你！”
    何盛华想起女儿在读传媒大学，应该懂一点广告方面的事情吧！旋即问道：
    “青璇啊，你懂不懂互联网广告这一块啊？或者学校里面的同学有没有懂的啊。”
    何青璇歪着脑袋想了会儿道：“爸，我是学播音主持专业的啊！互联网广告我不是特别懂，但是我可以问问广告学专业的同学。”
    一听此言，何盛华立马来了精神，挺直身体说道：“爸最近开了家互联网理财公司，网站都搭好了，就是引不来客户，这心里着急啊！”
    何青璇明白了，接着话往下说道：“所以，现在爸你就想在互联网做做广告，让用户知道你们平台，到你们平台来投资。”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何盛华拍大腿道。
    “好，爸你稍等，我帮你问问。”何青璇拿出来手机，准备联系一下同学。
    当何青璇打开微信找到一个备注为“梁狗”的账号后，在对话框犹豫了半天，又看了眼一脸希冀的老爸。
    咬了咬下唇，一狠心打了一串字发送了过去：
    “梁师兄，你方便吗？我想咨询一下你关于互联网广告方面的事。”
    消息发出去后，何青璇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变幻不定。
    京城。
    play house酒吧。
    舞池中心劲歌热舞，灯光闪耀，声闹喧天。
    二楼包间内，一个二十岁许，长相阴柔的男子正跟一屋子男男女女玩摇骰子游戏。
    那男子一手摇骰子，一手搂着一个衣着暴露，妆容精致，一副网红脸的年轻女子在怀中。
    “哈哈，二二一小，梁少，你输了，喝酒喝酒。”
    “妈的，又输了，这骰子是不是被你下面夹过啊！怎么这么霉！”
    “骰子没夹过，但夹过什么，梁少你最清楚了。”
    “哈哈，那今晚我可要再试试哦！”
    ……
    坐在阴柔男子怀中的网红美女见桌上手机亮了，凑到男子耳边道：“梁少，你有微信消息。”
    梁少满嘴酒气道：“谁的？”
    网红拿起手机看了眼，酸溜溜的说道：“微信备注叫D罩杯。”
    梁少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是谁了，吞了吞口水，一脸兴奋道：“快快，手机给我。”
    网红女子瘪瘪嘴把手机递了过去。
    梁少急忙接过手机，看了眼消息，眉开眼笑的打字回道：
    “青璇，好久都没见到你了。去年约你好几次，你都不回复我，太伤师兄这颗心了。”
    何青璇看着回复，眉头紧锁，半天没有回复。
    去年刚入大学的时候，去食堂的一次路上碰到了这个梁维民师兄。
    当时这个梁师兄一见到何青璇就双目放光，眼神恨不得把她吃了一样。
    一上来就套近乎，想加个微信。
    何青璇很反感这个眼神，拒绝了他的加微信要求。
    然后这个梁维民打听到了关于何青璇的详细专业班级信息后，就开始死缠烂打，天天来寝室门口，教室门口来守她。
    每次来还带着各种礼物，何青璇一个也没要。
    后来实在厌烦了，为了躲避梁维民这种疯狂追求，答应了他的加微信要求，条件就是让他答应不再每天来寝室教室骚扰她。
    加了微信后，一开始梁维民还各种发消息约何青璇看电影，逛街，吃饭，旅游……
    何青璇从来都不回复的，久而久之，梁维民慢慢失去耐心也就把她给忘了。
    今天，为了老爸的事情，她不得不再硬着头皮联系了这个花花公子。
    因为她知道，梁维民是广告学专业大四的学生，家里还有家4A级的广告公司，A股上市公司华思创行数字技术股份有限公司。
    叹了口气，何青璇答字回复道：“互联网广告你懂不懂？不懂就算了，我再问问别家。”
    梁维民一看这还了得，赶紧打字道：“懂懂懂，我家里就是做这个的。青璇你问这个干什么？是有朋友要做广告吗？没问题，成本价给你做。”
    “对，做互联网理财广告，你给我说说该怎么做投放，要注意些什么。”何青璇道。
    “嗯，这样，我们约个时间当面谈谈。微信里三言两语说不清楚，这里面门道太深了。我怕你朋友吃亏。见面了我给你们说说注意事项，少遭一些套路。”梁维民道。
    何青璇有些纠结，对于这个梁维民她是打心眼儿里反感。但扭头看了一眼靠在沙发上，愁眉苦脸的老爸。心一横回道：
    “行，见面谈一下吧！”
    梁维民一看这句话，把身上的网红美女往旁边一推，整个人一下子蹦的就起来了，拿起桌上的啤酒一干而尽。开心吼道：
    “今晚大家尽情喝，所有消费我买单。”
    包间里面的男男女女个个都直呼“梁少够意思”，纷纷上前敬酒。梁维民也是来者不拒，喝的最后都快走不动路了，被人搀扶着才出了酒吧。
    嘴里还醉呼呼说道：“D罩杯，给老子装清纯，早晚办了你。”
    何青璇把约了梁维民的消息给父亲一说，何盛华立马来劲了，问道：
    “你那个师兄梁维民家里的公司真是华思创行吗？”
    何青璇点点头道：“反正我听同学是这么说的，平时他还开法拉利来上学，应该八九不离十吧！”
    何盛华拿出炒股软件看了下华思创行，哟，好家伙！
    市值37亿元，市盈率33倍，一年有个一亿多净利润。
    市值谈不上多高，但在广告行业也是大公司巨头了。
    翌日。
    何盛华父女两人来到了一家五星级酒店，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进了包间。
    一进包间，就看见坐在大圆桌主位的梁维民。
    梁维民赶忙起身，脸上堆满笑容道：“青璇你来了，欢迎欢迎。”
    又看到了何青璇身旁站着的何盛华，问道：“青璇，你不为我介绍一下这位叔叔吗？”
    何青璇冷着脸道：“这是我爸！”
    梁维民一听，笑容更添三分，连忙热情的跟何盛华握了握手，还鞠了一躬道：“何叔叔，你好！我是青璇的师兄梁维民，你叫我小梁就好了。”
    何盛华哈哈一笑道：“那我就托大一下，叫你小梁了。”
    三人入座后，梁维民吩咐服务员上菜。
    接着梁维民又热情道：“听青璇说，何叔叔你想做互联网理财的广告推广啊？”
    何盛华点了点头，又介绍了一下旗下的京瑞财富公司业务。
    梁维民拍拍胸脯道：“何叔，这个小事，我们家华思创行跟企鹅，千度都有广告合作，这是绝对给你办的妥妥的。”
    何青璇淡淡来了句：“梁总那可要说到办到哦！没有把握的事可不要信口开河。”
    何盛华不悦的看了女儿一眼，这丫头怎么把话说这么硬，关系弄僵了不好办啊！
    梁维民眼中的阴翳一闪而过，摆摆手哈哈一笑道：
    “青璇说的对。我这么话可能说得太大了。
    这样，我让公司派遣一支策划小组跟何叔你这边沟通一下，给你做个方案。
    方案做出来后，何叔你先过目一下。方案你确认可行后，再由我们公司去执行。
    要是方案何叔你不满意，我就让他们改，改到你满意为止。
    何叔，你觉得这样如何？”
    何盛华心中很满意，笑着道：“那就有劳小梁你了，你可是帮了叔叔的大忙了。太感谢你了！”
    梁维民摆摆手说道：“何叔，这就小事情。你可别跟我这么客气。你是青璇的父亲，那就是我的长辈。给你帮点忙算什么？千万不要说谢这个字。”
    何青璇看着梁维民说道：“要是这事情你真给办好了，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梁维民摇摇头，一脸真诚的看着何青璇，深情道：
    “只要是你的事，再苦再难我也要帮你完成！”
    何青璇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把头扭到一旁。
    “难道是我以前错怪他了？好像他除了脸皮厚点，做人无赖点也没干什么坏事。”何青璇心里想道。
    见梁维民一直注视着女儿，何盛华“咳咳”了两声，梁维民这才回过神收回目光。
    刚刚看着何青璇娇媚的脸庞，看得都走神了。
    一会儿后，一道道菜品被端了上来，上满了一大桌子。
    何盛华也是有些见识的人，知道这桌菜不便宜，饭后先行一步跑去买单，却被服务员告知已经结过账了。
    何盛华装作有些不悦道：“小梁啊！这事是叔叔找你帮忙，结果你还请叔吃饭。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下次你过来给我们做广告方案，叔叔请你。你千万不要再去先把单买了。”
    看何盛华不高兴，梁维民赶紧点头迎合。
    跟梁维民互留了个联系方式，约好再会面的时间后，何盛华父女告辞离开。
    梁维民一路把他们送到酒店门口，看着开着一辆奔驰S600远去的父女，嘴角渐渐上扬。
    ()

第55章 华屹资本
    张益达今天和雷东明两人驱车来到了海定区中航大厦。
    一上楼，就看到了在前台已等候多时的张铭。
    张铭三十岁许，穿着一身黑色卫衣，戴着个金边眼镜，个子不高，人看起来瘦瘦小小的，气质斯文，一看就知道是个搞技术出身的。
    张益达和雷东明分别上前与张铭打了个招呼，握了握手。
    张铭话不多，直接就带着两人往公司里面走。
    张益达进头条公司后，往四周看了看，办公面积还是挺大的，有个上千平方米，开放式办公区里坐着一百多号程序员，都在埋头认真工作。
    另外，办公室的装修也很简单，没有搞花里胡哨的东西，就刷了刷墙，摆了桌椅以及一些绿植盆栽。
    这个公司给张益达的第一感觉就是“务实，不浮夸。”
    张铭把两人带到自己办公室，坐在沙发上，叫行政上了两杯热茶。
    张铭先开口了：“这次邀请二位过来，主要是听一位同事转达说贵司有意向投资头条，是这样的吧？”
    雷东明微笑道：“对，我们的确有意向投资头条，今天过来就是想跟张总你好好谈谈这个事情。”
    张铭点了点头，又问道：“是锐向来作为投资主体出资吗？”
    雷东明没有接话，看向张益达。
    张益达其实更想以锐向来作为投资方的，但是苦于没钱，只能拉起一支风投基金来享受这份高回报红利了。
    锐向来投资，他是大股东可以获得大部分利润。风险投资的话，就是那20%管理费了，大头都帮投资人赚了。
    但是也不是没有好处，过上两三年，几家小巨头发威后，自己办的风投基金就大出风头了，再募资和投资简直是如喝水那般简单了。
    招招手，投资人抢着闹着要投资。投资标的那边，也会因为是著名风投而进行估值让步和扩大份额供给。总之，好处多多。
    来的路上张益达就想好这一切了，也不纠结，直接回道：“我组建了一支新的风投基金，以风投基金的名义来投资头条。”
    张铭听后，开始思索了起来，原先以为是锐向来投资头条，想着后面还可以跟锐向加强一下在金融领域的合作。如果是风投的话，只要掏得起钱，也行吧！
    张铭笑眯眯回道：“风投也行的，效果都一样。只是我之前以为是锐向来投资，想着后续头条还可以跟锐向加强一下金融领域的合作。”
    张益达一听就明白了，大概是想邀请锐向各子公司入驻头条，给他们生产金融方面的内容，以及合作一下流量和广告了。
    于是笑呵呵的说道：“这没问题啊，晚点就安排下面做下对接，内容，流量，广告都可以合作一下。”
    张铭也痛快的答应道：“行，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接下来我们还是谈谈风投方面的事宜吧！”
    接着雷东明作为资深投资专家，开始进行了一些列提问，他问，张铭答。
    问：“头条目前的用户量有多少？”
    答：“头条激活用户1亿，月活跃用户数超过3000万。”
    问：“目前市面上各类新闻网站，APP都非常多，头条如何从中脱颖而出？”
    答：“头条经过第一阶段产品的价值探索并完善产品形态之后，目前已经进入了第二阶段的高速发展时期。
    与之前第一阶段重视算法训练不同，这个阶段，头条已经开始关注产品功能和优化用户体验。
    大量的全新内容呈现和分发方式，主要目的还是帮助用户在头条产品内，能更精准的获取信息，提升用户留存和使用时长。
    在内容上，头条也开始增加新的频道，同时在流量获取上，支持更多的流量获取方式，比如分享到qq，微信朋友圈等，帮助头条快速获取流量。
    这些内容和推荐方面和流量的导入方式为头条的高速增长做好了铺垫。
    接下来，头条将进入一个飞速增长期，将所有对手甩在身后。”
    问：“除了算法，内容，流量以外，头条还有没有其他一些杀手锏？”
    答：“头条建立了一支国内最大规模增长黑客团队，而且是全国目前来说都是顶尖级的黑客增长团队。
    目前阶段的产品和运营，其实都是由增长团队驱动完成的。技术就是我们的另一优势了。”
    ……
    雷东明问了一连串的问题，张铭都一一作答。
    雷东明看了一眼张益达，示意问完了。
    张益达笑着看着张铭，比划了一个“1”，说道：“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头条一直依靠爬虫算法去抓取内容，你们不生产内容，只分发内容，内容版权问题怎么解决？”
    张铭脸色有些不自然，沉默了半天，然后说道：“钱，只要有钱，我把他们一起拉入平台一起分广告费，从对立变为合作。大家利益一致的情况下，就没有版权纠纷了。”
    张益达嘴角上扬，上一世各大媒体版权公司开始纷纷起诉头条，要求头条支付版权费。
    最终的解决方式与各大媒体公司商量，邀请媒体公司入驻头条号，有钱大家一起赚。
    从2015年以后，头条也发生一个很大的转变，从一个内容分发平台，成长为一个内容生产平台。
    并且头条开始对上微信公众号，机器分发vs社交分发。
    同时，为了解决内容侧的供给问题，头条出炉扶持1000头条号计划。
    再后来，头条号新增原创内容和打赏功能，帮助内容创作者获得更大的收益。
    通过这些手段，头条奠定了起飞的基础，完成了鱼跃龙门。
    张益达将身子往后一仰，翘起二郎腿，对视着张铭道：“那谈谈估值吧！”
    张铭扶了扶眼镜说道：“头条到目前一共经历了3轮融资，从天使轮500万元，到A轮融资100万美元，再到去年9月的B轮融资1000万美元。”
    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张益达，继续说道：“目前我们要扩大团队和市场规模，正在寻求C轮1亿美元的融资。按投后估值10亿美元稀释10%股份。”
    张益达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答应下来道：“OK，我们投了。”
    张铭和雷东明都有些吃惊，不还价的吗？
    似乎看懂了他们所想，张益达淡淡一笑道：“我看好头条的未来，也看好张铭兄，这趟车我们上了。”
    接下来双方沟通好细节，组织尽调，确认无问题后签署了投资协议。
    华屹资本投资头条1亿美元，占股10%。
    首期资金3000万美元立马到账，第二期3000万美元3个月后到账，第三期4000万美元6个月后到账。
    张铭没有表示任何异议，风投资金分批到账是很正常的。
    实际上是张益达这边没钱了，到目前为止只筹集够了6000万美元，一下子就去掉了一半。
    张益达联合雷东明两人创办了华屹资本，目前首期美元基金只筹集到了6000万美元。
    益民财富帮忙代销筹集了2000万美元，委托其他一些第三方财富管理公司，比如说诺亚代销了2000万美元，雷东明凭借着过往履历从一家母基金拉到了2000万美元。共计6000万美元。
    两人在华屹资本的股份划分也是根据募资额来进行划分的，张益达66.7%，雷东明33.3%。
    拿着剩下的3000万美元，二人又去了一趟滴滴。
    陈卫脸圆乎乎的，略微有点胖，戴着个眼睛，看起来挺忠厚老实的。
    这时正跟快的杀得难解难分，烧钱大作战中。看着找上门的投资人，那是热烈欢迎。
    雷东明作为专家，继续提问了一番，陈卫也是一一作答。
    一切都很顺利，主要的问题卡在了融资规模上面。
    陈卫一脸坚决道：“目前滴滴公司已经经历了4轮融资，我的股份占比已经不足50%了，这次C+轮融资我最多只能放出5%股份。”
    张益达有些不满意，就是趁你现在还比较便宜准备抄下底多买点，你给我说少卖点，那可不行。
    张益达态度强硬的说道：“我对打车这个行业还是很看好的，你不要我的投资，那我就投给快的吧！”
    陈卫听到这话，双眼都要喷出火来了。但是冷静下来后，觉得要是张益达真投资快的了，那战争还得拉锯，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雷东明打了个圆场，双方各退了一步，在融资7.5%这个条件上达成了一致。
    14年1月份的时候企鹅和中信投资了1亿美元，滴滴投后估值是10亿美元。
    现在时间过去了2个月，估值涨到了12亿美元。
    华屹资本投资9750万美元，占据投后估值近13亿美元的滴滴7.5%股份。
    首期资金3000万美元立马到位，第二期3000万美元，第三期3750万美元分3个月，6个月后到位。
    张益达和雷东明合计了一下，目前风投资金的差额还有1亿3750万美元，6个月内必须凑够。另外，3个月后还得拨出第二期6000万美元。
    压力不小，除了益民财富以及委托的第三方财富管理机构帮忙募资以外，还得找找其他土豪。
    商量一番之后，准备先从校友圈下手，找下罗宾李和东方俞师兄试试。
    ()

第56章 募资不易
    “喂，徐老师啊，我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忙啊，就是想让你帮我引荐一下东方俞师兄，我想跟他谈下合作。”
    张益达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他知道徐小明跟东方俞师兄以前在合伙创办新西方公司的时候闹得很不愉快。
    听说有一次东方俞得知徐小明带员工进行“革命”，反对他的改革，便直接让人把徐小明的办公室给占了。
    徐小明上班一看，见到自己办公室里坐着别人，几乎说不出话来。
    总之，两人在公司时各种矛盾和冲突。
    最后以徐小明被赶出了新西方公司，创办了真科基金为结局。
    可是张益达虽然跟东方俞是校友，但是确实是从未谋面，连联系方式都没有。
    所以只能硬着头皮找徐小明帮忙。
    电话那边的徐小明听到张益达的话后，半晌没说话，砸吧砸吧嘴巴，才徐徐开口道：“行，你说什么事？我帮你这个忙。”
    张益达说道：“我创办了一家风投基金，叫华屹资本，目前已经投资了2个项目，头条和滴滴，现在正在找LP投资人。”
    徐小明苦口婆心道：“益达啊！你公司现在是越做越大了，但是需要你处理的事情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复杂了。
    现在锐向还在创业，你却半路分心去搞了一个风投基金，让我不知道说你什么好。舍本求末了啊！”
    张益达急忙道：“这里我要解释一下，华屹资本是我和雷东明两人一起创办的。后续他将离职去负责打理华屹资本，而我的事业重心依然在锐向。”
    一听这话，徐小明面色稍好，说道：“那行吧！我联系一下他，给你们撮合见面一下。能不能成就看你自己的了，我也帮不上你其他忙，我说话在他面前不管用的。”
    张益达急忙感谢道：“谢谢徐老师了，能介绍见下面就行了，其他的我自己来。”
    徐小明又问了几句关于头条和滴滴的事情后，挂断了电话。
    接着张益达又拨通了周成栋的电话。
    “周老师，是我，张益达。我想问下你认识罗宾李师兄吗？”
    “哦，有过一面之缘，但是不熟是吧！”
    “你能通过校友会帮我联系上他是吗？行，太感谢你了周老师。”
    周成栋笑着说道：“你小子最近可好久没来看我了，忘记了我这老头子吗？”
    张益达笑哈哈道：“哪能啊？这不太忙了吗？锐向最近又在准备B轮融资，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又跟周成栋闲聊了几分钟后，才挂断了电话。
    翌日。
    新西方教育公司董事长办公室内。
    看着眼前五十岁许，戴着副黑框眼镜，有点像大学老师的东方俞。张益达和雷东明先是介绍了一番来意，然后喝了一口茶，等候着他的答复。
    东方俞沉默了片刻，没有立即回复，而是笑着道：
    “听老徐说，张师弟你的锐向已经估值十亿美元了啊？真是了不起，我们那会儿在你这个年纪都还在学校读书，对未来充满了迷茫。”
    张益达心想你迷茫个毛啊，估计大学就想好了要在外面开培训班赚钱了。
    张益达谦虚的应道：“东方师兄，过奖了，你们那会儿条件不一样嘛。我是赶上好的创业时代了，刚创业就有风投加持，不然公司估计现在还得窝在双创中心一点点积攒实力。”
    东方俞点了点头，这是大实话啊。自己创业那会儿可没有什么风投资本，全是自己一个学生一个学生慢慢赚钱起家的。前前后后十几年才把公司给拉扯大完成上市，一路上都是血泪啊！
    现在的孩子创业，一路上全是鲜花与掌声。自己那会儿不就课外时间办个培训班嘛，还被学校处分，全校通报评批。让自己颜面扫地，最终无奈辞职。
    收回思绪，东方俞回到了正题：“你们这风投基金目前投资了哪些项目啊？起投门槛和封闭期，管理费率介绍一下。”
    张益达开始介绍道：“我们目前参与了头条还有滴滴的C轮和C+轮投资。
    由于是美元基金，起投门槛是100万美元。
    3+2模式，3年存续期，2年延长期。
    基金收费两部分构成，每年固定管理费收取基金份额2%。
    基金年复合回报率高于8%，收取基金收益20%作为业绩报酬。
    基金年复合回报率高于16%，收取基金收益25%业绩报酬。
    基金年复合回报率高于24%，收取基金收益30%业绩报酬。
    ……
    基金年复合回报率高于56%，收取基金收益50%业绩报酬。
    以回报率56%为例，1.56的五次方也就是9.24，5年基金收益连带本金达到9.24倍投资本金，扣除本金后，我们收取基金收益50%业绩报酬。
    以保底回报率8%计算，1.08的五次方是1.46，5年基金收益连带本金达到1.46倍本金，扣除本金后，收取基金收益20%作为业绩报酬。
    5年连带本金达不到1.46倍，100万美元增长不到146万美元，不收取任何业绩报酬。”
    虽然有点绕，东方俞还是听懂了。
    投资100万美元，每年收2万美元固定管理费。
    5年赚不到本金的0.46倍也就是46万美元的收益，不收业绩报酬。
    5年赚到了8.24倍也就是824万美元的收益，就要收取50%业绩报酬，风投机构得412万美元，投资人得412万美元。
    东方俞觉得这个费率倒也不算离谱，毕竟是年复合回报率，算的是复利，不是单利。
    巴菲特的年复合回报率也就才21%，56%那简直要翻天了。
    东方俞打趣道：“你觉得你那个华屹资本年复合回报率有希望达到56%？”
    张益达对视着东方俞，笑道：“头条和滴滴我都是10亿美元估值左右入股进去的，等他们达到100亿美元估值也就可以达成56%的年复合回报率了。”
    东方俞哈哈一笑，他的新西方教育上市八年了市值才几十亿美元，100亿美元市值谈何容易。
    东方俞沉思片刻后说道：“这样吧！张师弟，我投资100万美元到你们这个华屹资本，也算是老学长对你的一点支持。好好干！”
    张益达内心有点愁苦，资历还是太欠缺了啊！找LP出资人都有点困难，这不，身家十几亿美元的师兄才愿意拿100万美元出来试试水。
    张益达故作欣喜道：“谢谢老学长的支持，我尽最大努力把基金做好。”
    接着，张益达又去千度拜访了罗宾李师兄。
    罗宾李已经四十多岁了，还是十分英俊帅气，魅力中年大叔一枚。
    当校友会引荐有一位堪称青年才俊的小师弟想拜访自己时，他没有拒绝，表示十分的欢迎。
    张益达来到罗宾李办公室，简单讲述了一下来意，然后介绍了一番华屹资本。
    罗宾李年轻时在华尔街混过几年，千度也接受过风投入股，对风险投资十分熟悉。
    他直接说道：“益达师弟，风险投资，属于高回报高风险行业，需要很丰富的经验才能运作得好。
    技术，管理，商业模式，资本运作这些都得懂。还得会看人，会看项目。
    眼光，经验，能力缺一不可。
    据我所知，锐向也才创立不到一年吧。除非你把锐向带上市了，目前的你，无法让我放心把资金投给你。”
    张益达也不生气，他知道罗宾李在海外生活多年，说话有些西式，比较直来直去。
    张益达开始给他分析滴滴和头条的商业模式，描绘未来发展前景。
    罗宾李听完后，态度比之前好了不少。回复道：
    “你分析得很有道理，这两家公司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发展前景很不错。但是，你在风险投资这一行，真的只能算是新人，我无法给你过多的投资。”
    张益达有些失落，连连碰壁真的挺打击他的自信。
    看出张益达有些失落，罗宾李安抚道：“你也不要感到失落，没有任何事是一蹴而就的。你还年轻，我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比你差远了。”
    张益达连连摆手，这位可是大佬，当不起他这么高赞誉。急忙说道：“师兄，这些我都明白，还是很感谢你的支持。”
    罗宾李微笑道：“你的眼光，能力我都很欣赏，唯一欠缺的只是经验。这次我给你投资200万美元，你不要嫌少。不管这200万美元最终收益多少。
    只要你把锐向带上市，到时候你还想做风投的话，我给你投资1000万美元。”
    这番话让张益达有些感动，也没那么失落了，毕竟这也算是对自己的一种看好吧！
    拜别罗宾李，张益达回到华屹资本租的办公室跟雷东明商量起了对策。
    两位大佬加起来投资了300万美元，距离他们理想中的1亿3750万美元还差的远，都不够零头的。
    雷东明考虑一番后，说道：“这样，我再去搜狸畅游找下以前的同事，还有查尔斯张那边也可以试试，能多募一点是一点吧！”
    张益达沉思片刻之后，抬起眼皮看着雷东明，我想到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雷东明追问道。
    张益达自信一笑，道：
    “让益民财富和其他第三方财富管理公司代销。”
    “啊？这不一直在进行吗？”雷东明疑惑道。
    张益达扫了他一眼，看向一边，说道：
    “让他们放出风去，东方俞和罗宾李都投资了我们基金。”
    “这样不太好吧！大佬生气了怎么办？而且这泄露客户隐私了吧！”
    雷东明有些皱眉的说道。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把这一亿多凑够了再说。真的生气了，我再亲自上门道歉吧！”张益达也有些无奈的说道。
    “那这样吧！都是私募，非公开场合在宣传，让他们财富管理机构给客户宣讲的时候注意点就行了！”
    雷东明给出建议道。
    张益达微微点头，心里想着以后再也不亲自上阵募资了，没钱就不投资吧！反正最近几年的大鱼都网住了，小鱼小虾错过了就错过吧！
    ()

第57章 居心叵测
    京城。
    科林大厦36楼锐向金科集团公司会议室中。
    一群男男女女端坐在大会议桌两侧，张益达一人坐在上首，旁边是林真阳，雷东明，顾盼盼等人。
    还有几副陌生的面孔。
    张益达发话了：“大家掌声欢迎一下几位新伙伴。”
    众人纷纷鼓掌，张益达接着宣布了一系列人事安排：
    “接下来将由：
    谢淮雨先生担任绿豆信用CEO，集团副总裁。
    洪海波先生担任天策科技CEO，集团副总裁。
    兰澜女士担任集团CFO，副总裁。”
    雷东明已经确认将要离职锐向金科集团，正在做最后的交接工作。
    所以听到任命新的CFO，大家也没多惊异。
    接着新官上任的三位高管都进行了一番自我介绍。
    洪海波是一个40岁许，头有点秃的中年人。先站起来满脸笑容的给大家打了个招呼，然后介绍了一番自己。
    “各位同事好，我叫洪海波，毕业于麻省理工，曾担任capital one金融科技部高级项目总监一职。
    ……
    现出任天策科技CEO一职……希望能与大家携手并进……打造我们中国自己的顶尖金融科技项目。”
    谢淮雨三十多岁，西装革履，头发梳了一个三七分发型，戴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十分儒雅。自我介绍道：
    “我是谢淮雨，很高兴能够进入锐向与各位精英成为同事。
    我本科毕业于复旦，硕士毕业于耶鲁大学，毕业后进入capital one信用风险管理部门，历任主管，经理，总监等职位。
    ……
    现出任公司绿豆信用CEO……将以最快速度完善好产品推向市场……”
    兰澜短发齐耳，三十出头的她身穿一件米色香奈儿大衣，气质干练，不苟言笑。一板一眼说道：
    “我是兰澜，本科毕业于港岛大学，后赴美攻读哥伦比亚金融硕士。曾担任美国运通集团旗下投资银行亚太地区副总裁。
    现担任集团CFO一职……”
    ……
    本轮招兵买马顺利完成，着实费掉了锐向不少猎头费才找到3位让张益达比较满意的人选。
    同时，对于三位新入职的高管，张益达还许诺下了100万－300万不等的年薪，以及每年5万股起的期权承诺。
    以锐向现在估值，5万股就是50万美元。
    人才引进代价高昂！
    但，这一切都是很值得的。
    随着三位高管入职，首先雷东明从两线作战中解脱了出来，工作都交接给了兰澜，彻底从锐向离职了，将全部工作重心转移到了华屹资本。
    同时雷东明因为离职，所以获得的期权也按工作年限退回了一部分，将近三分之二，仅仅保留了10万股。
    洪海波进入天策科技，立马确立了几个研发方向，开始着手打造对外输出的理财智能投顾系统和大数据风控系统。
    谢淮雨到了绿豆信用，先是把集团各子公司业务和数据进行了一番摸底，了解透彻后。
    带领研发团队做了一个集团内部的数据汇总系统，后续工作将利用这个系统源源不断产生的数据，进行数据分析，加工，打造出终极武器－绿豆信用分。
    最让张益达伤脑筋的还是魔宝支付。
    到目前为止，魔宝支付通过锐向集团的平台资源已经将合作的触手伸到了上百家互联网金融公司，横跨理财，贷款两大行业。
    上百家的合作公司，还都是互金行业的，交易额十分可观，魔宝支付今年扭亏为盈已经上板上钉钉的事了。
    但，这远远不够！
    目前做的都是B2C支付，主要服务对象是B端企业。
    在C端，支付贝和微信目前正杀得难解难分，魔宝就像个看客在旁边看着人家攻城略地。
    微信把持社交，线上交易场景天生自带，14年春节一场微信红包就把市场份额涨上来了，填平了支付贝多年领跑优势，双方又回到同一起跑线。
    支付贝除了自身电商业务以外，开始在线下进行了大量商量地推，投入巨额补贴进行反攻。
    锐向这小身板下场，两大巨头分分钟就会教你做人，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旁边还有狗东支付，千度钱包虎视眈眈。
    BATJ四巨头都汇集在这个战场。
    张益达在等一个契机，内部已经在开始打通各家子公司账号了，到时候会推出一账通账号。
    用户只需一个账号，即可以登录锐向旗下各家APP。
    目前这个功能，还在紧急测试中，测试完成后，就是亮剑之时。
    但目前锐向各家平台去除重叠，加起来都不到1亿用户，跟人家支付贝五亿用户，企鹅10亿用户比起来确实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所以，线下也得发力才行。
    线下初步选定京沪羊鹏四个一线城市，砸几千万猛推一波商家。
    然后天策科技和绿豆信用也差不多推出产品了，顺势启动B轮融资。
    拿着B轮融资继续跟巨头硬抗，只要没彻底露出颓势，就跟两位马爸爸干到底！
    这场支付战役会拉锯很久，三年，五年都不会结束，到前世2019年时都还在打，只不过差不多已经确立两分天下的格局了。
    ……
    京城。
    华思创行广告公司内。
    梁维民靠在沙发上，翘着个二郎腿，手里拿着一本文件夹，面前站着一位恭恭敬敬的中年男子。
    梁维民看了几眼文件，随后扔在了桌上上，打量了几眼中年男子，说道：
    “老刘，你这方案行不行啊？达不到我想要的效果，你就回家养老去吧！”
    中年男子背脊发凉，连忙堆笑道：
    “梁少，你放心，这个方案是我精心设计的，绝对让你满意。”
    老刘见梁维民不说话，就一直看着自己，心里有些发毛，这董事长的公子也太难伺候了。急忙继续说道：
    “梁少，你的要求就是要把这家京瑞财富公司给拖垮是吧！
    这个简单。
    我这个方案就是要让他们京瑞财富投入巨额广告费，广告效果当时反应会很好，但是后续客户就会满满的流失。
    这样，他们合同签署了。我们承诺的广告效果也达到了，后续转化做不好，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这可怪不到我们头上，打官司他们也是个输。
    咱们这招使出来后，准叫他们哑巴吃黄连有苦也说不出。”
    说完后，一脸媚笑的看着梁维民。
    梁维民冷冷道：“老子不光要让他的广告费打水漂，还要让他破产才行。”
    老刘有些头疼，这可太难为他了。硬着头皮道：
    “梁少，我们毕竟只是一家广告公司。就算那个京瑞财富投入的全部广告费打水漂了也只会让他没有了流动资金。让他个人破产办不到啊？”
    梁维民骂道：“那要你有何用？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当总监。是不是久了没跑业务了，想下下基层重新锻炼锻炼？”
    老刘面色愁苦，无奈道：“那咱们也最多只能让他把全部流动资金投入进来做广告啊？
    不可能让他砸锅卖铁，把全部家当都投进来的。梁少，我们最多只能让他公司倒闭，不可能让他个人破产的。”
    梁维民慢慢也冷静下来了，自家公司再牛也只是一个广告公司，不可能把广告客户家底给全部掏光掉。
    何盛华能把公司做到现在规模，说明也不傻，让他拿出全部家当孤注一掷去投广告那是痴人说梦。
    只能徐徐图之了。
    想起何青璇那张祸国殃民级别的脸蛋，火爆的身材，梁维民就心底火热。
    等我把你老子搞破产了，看你还给不给我装清纯，甩脸子。
    梁维民的金钱攻势在其他女人那里无往不胜，攻无不克，却在何青璇面前试了效。
    再后来，见了何盛华，稍微打听后，知道了何青璇家里还是有个几千万身家的，就知道这一套在她面前不那么好使了。
    恰好何盛华的公司要做广告，又找上了自己，于是梁维民心底就动了念头，借这个机会搞垮何家。
    梁维民虽然天天都花天酒地，但是对家里那点业务却是很了解的。
    毕竟他“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的底气还是来自于家里的产业，这些产业都是他以后要继承的，不多了解点都行吗？
    正因为了解广告行业，知道其中种种黑幕，所以梁维民就准备设下圈套，搞垮何家。
    何家公司破产了，自己再启动金元攻势，以救世主的面目出现在何家。
    借机跟何青璇好好“亲近亲近”那不是水到渠成的事吗？
    想到这，梁维民不由露出了笑容。
    老刘见梁少终于笑了，应该是满意了吧！这才把心底的石头放下。
    梁维民思索片刻后，又吩咐道：
    “我们去了京瑞公司后，你想办法跟他们的运营总监私下沟通一下。”
    老刘眼珠子一转，恍然大悟道：
    “梁少，你的意思是公关一下他们公司运营总监？”
    梁少冷冷一笑说道：“那不然呢？搞定了他们运营总监，让他跟我们里应外合，把京瑞公司的血都给他放干了。”
    老刘猛吸了口气，这位梁少可是真够毒辣的。
    不过表面上还是堆笑道：“梁少，你这招高，如果有他们运营总监配合，那我们事情就好做多了。”
    “而且，搞破产何家那就有一些希望了！”
    老刘考虑一番后又补充道，想着死道友不死贫道。
    何家跟他无亲无故，虽然有些不忍，但是为了自己前途，还是得紧紧抱住梁少的大腿。
    “哦，怎么说？”梁维民来了兴趣，这老刘刚刚不是一直说办不到吗？
    老刘朝四周瞟了瞟，确定左右无人后，俯到梁维民耳旁悄声细语了一番。
    听完老刘的“毒计”后，梁维民脸上笑意更浓了。
    ()

第58章 难以拒绝的诱惑
    京瑞财富公司董事长办公室内。
    何盛华热情招呼着梁维民和与他同行而来的刘总监。
    梁维民笑得很灿烂，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除了阴柔了一点，整个人卖相还是很不错的。
    他拿出一份文件摆在何盛华面前，开口道：
    “何叔，这是我们华思下面多位策划总监经过了周密的市场调查，结合当下的互联网广告环境，精心为京瑞量身打造的广告营销方案。
    请你过目！”
    何盛华拿起方案书看了起来，内容很丰富，足足十几页。
    简单翻看了一下后，何盛华将方案放在一旁，字太多了，没法一一细看。
    晚点他自然会安排公司法务以及运营仔细检查一番。
    现在的话，还是主要跟面前的小梁聊一聊方案大致框架，细节暂时就不去深究了。
    何盛华笑了笑，说道：
    “小梁啊！你何叔年纪大了，这方案太多内容了看不过来。你大致给我讲讲就好了。
    你是青璇师兄，我信得过你。”
    梁维民对视着何盛华的目光，一脸陈恳道：
    “何叔，这你放心，华思作为上市公司，成立也二十年了。长久不衰的秘诀，无外乎两点，一是客户口碑，二是品牌信誉。
    服务好每一位客户是我们华思人的宗旨。
    你又是青璇父亲，我们这次肯定拿出最优质的服务，最优惠的价格给到你。”
    何盛华点点头，上次吃饭他就看出来这小子对自家姑娘有意思。就冲这一点，他也不敢坑自己。
    想到这，不由卸下了些许防范心理。
    笑哈哈道：
    “那行，那你给叔讲讲具体的方案吧！”
    梁维民开始介绍道：
    “京瑞财富是一家互联网理财平台，目前初创不久。最需要的无外乎是投资用户和投资资金。
    投资资金也是由用户慢慢增多而随之增加的。
    当务之急，是要吸引用户进来注册平台，再慢慢转化增加投资额。
    用户从哪来？可以分为线上和线下两条渠道引流。
    因为是互联网理财平台，所以最有效的方法还是做互联网广告投放和营销推广。
    广告有很多可以投放的渠道，门户网站，搜索引擎，中小网站广告联盟，电梯楼宇广告，以及社群营销推广。
    ……
    最省钱，见效最快的我建议选择社群营销推广。”
    梁维民呼啦啦讲了一大堆，何盛华有些头疼，很多专业术语他都听不懂。
    于是他又叫来了公司的运营总监王启航，一起来听方案。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来做，顺便让王启航提一些问题，验证一番。他是这样认为的。
    王启航三十出头的样子，之前在一家中小互联网公司担任运营总监。
    他是被何盛华以50万的年薪高薪挖过来的，本以为过来搞互联网金融肯定能赚大钱，发展前景广阔。
    过来后，才知道远不是他想象中那么轻松。
    首先，老板何盛华以前就一搞贷款的，对互联网一窍不通。运营推广的事情全得压在他一个人身上。
    身为运营总监，这是分内事也没什么。可是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啊！何盛华天天叫他要融资进来多少钱，要拉新多少用户。
    可是光下达目标，不给推广费怎么完成目标啊？
    没办法，他只能带领运营团队每天到处去社区论坛发软文，发广告，靠这种低效率的打法来一点点引流量。
    成绩嘛！还是有一些的。
    平台上线半个月了，注册用户1000人，投资用户200人，总成交额120万元。
    王启航对这个成绩很不满意，跳槽到互金公司，那就是想着要做大规模，挣大钱的，这点成绩拿出去都丢人。
    可是，劝了老板好几次加大广告投入，老板就说再看看，再看看。
    现在见何盛华找来了上市广告公司华思创行，王启航还以为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于是兴奋的跟梁维民还有刘总监就具体广告方案讨论了起来。
    梁维民道：“王总，京瑞目前初创不久，最保险也成本最低的打法还得是社群营销。”
    王启航连连点头表示认可，他现在好不容易等到老板大投入做广告了，这对他做业绩也是有利的，当然不会拒绝。
    王启航又提出了一些疑问，问了一些关于社群营销具体推广的事情。
    梁维民和刘总监也都一一作答。
    何盛华就在一旁喝茶，基本插不上什么嘴。
    初步的意向达成后，何盛华代表京瑞公司与华思创行签署了首期广告合作协议。
    首期广告合作金额不大，就100万。
    何盛华也是经商多年的人了，当然不会上来就全仓买进，肯定得观望一下效果啊！
    梁维民和刘总监也没多说什么，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中午，一行人去到一家高级饭店。
    何盛华做东，点了满桌的美菜佳肴，庆祝双方成功达成合作。
    梁维民就陪着何盛华喝酒聊天，刘总监就去跟王启航套近乎拉关系。
    晚上，王启航回到了两室一厅的出租房。
    下班后到家的时间跟往常一样，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打开门看见妻子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
    王启航笑了笑说道：“老婆，还没休息啊？”
    王启航妻子温婉一笑，道：“等你啊！锅里还给你热着菜，快趁热吃吧！”
    王启航换好鞋后，先去房间看了看熟睡中的女儿。
    然后坐在沙发上搂着妻子，鼻子有些发酸道：“这些年跟着我委屈你了。”
    王启航妻子摇了摇头，安慰他道：“没事。我知道你工作忙，你也是为了这个家。我都理解。”
    王启航长叹一口气，妻子既要上班，又要负责接送孩子，还得做饭做各种家务。
    女儿也上小学了，平时妻子还得辅导女儿写作业。
    都快深夜了，还等着自己回家。
    想到这，王启航眼圈有些泛红。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妻子和自己都是北漂一族，都出身农村家庭，大学毕业后都留在了京城工作。
    京城居大不易！夫妻毕业多年，直到现在都没有在京城买得起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一直在租房住。
    刚毕业时，房价还没现在这么高，工资当然也没现在高。双方家庭都是农村的，父母那边也无法给予太多支持。
    后来有了小孩，生活支出也越来越高。买房的事也就暂时搁置了下来。
    现在看着高昂的房价，已经是望洋兴叹了。
    夫妻俩最大的奢求，就是在京城能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事实上，现在两人也攒够了五六十万了，付个六七十平方的二房首付还是够的。
    但是付了首付以后，那基本就把手里的钱花了个干净。
    万一有点啥急事需要用钱就傻眼了！
    可是看着越长越高的房价，夫妻俩也怕再拖下去又得购房计划泡汤了。
    毕竟工资上涨速度撵不上房价的增长速度。
    想到这，王启航一咬牙，坚定道：“老婆，要不我们赶紧把房给买了吧！”
    王妻听这话后，眼里闪过憧憬，纠结，不舍，忧虑。最终摇了摇头，还看了屋内女儿房间一眼，说道：
    “再缓缓吧！朵朵接下来还要报补习班，艺术班，需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了。”
    王启航感觉从头到脚被泼了一盆冷水，女儿的教育问题横亘在了他的面前。
    考虑一番以后，觉得还是子女教育的重要性大过置办房产，满腔买房热忱化为了一声哀叹。
    “叮”手机微信消息响了。
    王启航拿起来一看，是白天认识的华思刘总监发的。具体内容是：
    “王总，麻烦你提供一个方便的卡号，白天谈的广告合作多亏了你。对待朋友，我们华思是一定要有所表示的。
    广告费5%，不成敬意，还请笑纳！”
    看完内容后，呼吸有些急促。
    王启航考虑一番后，觉得这在广告推广类行业是很正常的。
    有钱大家一起赚嘛！
    而且自己一直想给妻女买套房，现在有了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他需要钱！
    需要房子！
    于是不再纠结，将妻子的银行卡号发了过去。没一会儿，妻子说收到5万元人民币的到账短信了。
    给妻子解释了一下，这是他在外面帮人家做了个运营方案的报酬。
    相当于是外快。
    王妻也没怀疑，对于自己老公还是很信任的，没有多问。
    王启航想到，这才广告合作第一期，要是推广多几期的话，总金额达到千儿八百万的，光是这钱的返点就有四五十万了。
    要是再有个四五十万，那自己就可以放心大胆买房了，因为付了首付还得预留几十万积蓄预备突发情况。
    ……
    刘总监很是得意，他这一出手就直接拿下了王启航。
    有钱，就是这么好使鬼推磨。
    想到后面还得靠王启航里应外合，于是又微信回了句：
    “王总，后面还得靠你在何总那边多多美言几句了。
    一两千万的推广费砸下去，业绩也能飞速提升。
    这样的话，王总你可是面子里子都有了。”
    王启航回道：“好，何总那边我尽量说服他，让他加大在广告上面的投入。”
    就这样，双方形成了一个利益捆绑关系。
    有了一个共同目标，那就是多让京瑞财富公司掏广告费。
    越多越好！
    ()

第59章 羊毛党
    京城。
    科林大厦36层，锐向金科董事长办公室内。
    一个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年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男子热情跟张益达握了握手，笑着说道：
    “首先感谢张总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与我会面，听我讲创业项目融资计划。”
    青年相貌平平，丢在人海中都找不到出来的那种。
    但是说话不卑不亢，让人很有好感。
    张益达笑笑点头，没有说话。
    这是公司战略投资部递交上来的项目，说是做校园购物分期的。
    张益达出于好奇，就看了看融资计划书。
    然后看到了计划书中的妙分期，陆敏几个关键字。
    张益达二话不说，直接叫战略投资部邀请陆敏上公司谈谈。
    看着眼前这位已经30岁了，创业屡战屡败的小镇青年。
    张益达想起了后世很多往事。
    后世这位妙分期CEO，14年创办公司，17年上市，市值最高达到了100多亿美金。
    三年百亿美金，打造了一个创业神话！
    记得后世蚂蟥金服也投资了妙分期，依靠妙分期庞大的学生注册用户，狠狠推广了一波芝麻信用。
    不能放过，这是张益达的第一反应。
    不管是出于赚钱，还是战略布局，都得投资进去。
    张益达示意陆敏介绍一下项目。
    陆敏一脸兴奋的开始说道：
    “张总，我做的这个妙分期就是专注于校园购物分期的一个项目。
    目标是拿下全国2000万大学生市场，让每一个学生都可以通过我的妙分期APP购买手机，球鞋……
    购买的商品可以分期一周，一月，三月……
    学生毕业后，也可以继续享受我们的金融服务，还可以给他们提供现金借款……
    我打算以1分钱购买方便面，购买饼干作为切入点去拉新，完成用户推广……”
    看着满脸迫切看着自己的陆敏，张益达微笑道：
    “陆总，你知不知道锐向金科集团已经投资了一家跟你的妙分期类似的创业公司，名字叫乐分期。”
    陆敏面色如常，点了点头说道：
    “锐向投资了乐分期，再投资我们妙分期也并不矛盾。
    校园市场足够大，足够容得下两家公司。
    校园电商分期市场已经被打开了，源源不断的新公司会像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
    投资了乐分期，再投资妙分期做一个风险对冲。
    将来两家不论谁输谁赢，你都稳操胜券。”
    张益达不置可否道：“你说的很有道理，谈谈妙分期估值和融资金额。”
    陆敏面色一喜，搓了搓手说道：
    “目前我们公司初创，产品还没做好，所以需要一轮天使轮投资。
    钱不需要太多，能够支持我们把产品做出来，再推广覆盖完京城的高校就行了。
    我们需要500万人民币，可以稀释10%股份。”
    张益达点了一支烟，吐出一口烟雾，缓缓说道：
    “告诉我现在的妙分期5000万估值怎么得来的。”
    陆敏有些尴尬，公司才刚注册，就拉起以前几个同事在开发软件，业务都还没正式开展。
    喊5000万估值也是迫不得已，毕竟初步计算了一下天使轮融资起码要500万才能支持软件开发完成，以及京城校园市场的初步开拓。
    同时他也不想稀释了太多股份，10%比较合适。
    硬着头皮说道：“我最少需要500万才能把软件做出来，并完成初步的市场开拓。”
    张益达目光如炬，盯着陆敏一字一顿说道：
    “我给你800万，20％股份。”
    陆敏没有说话，低头思考了起来。
    张益达也不催促，在一旁悠悠的抽烟。
    几分钟后，陆敏抬起头，对视着张益达说道：
    “好，800万，20%股份，我同意了。
    合作愉快！”
    张益达跟陆敏握了握手，叫来公司战略投资部员工以及法务。
    跟陆敏一起拟定了投资方案，签字，打钱！
    陆敏很高兴，有了这800万在手，他就可以一步步去实现自己的创业梦想了。
    张益达则想得更远，相比股权投资得到可观回报，他更看重妙分期这个校园电商分期平台。
    以妙分期作为锐向这辆往前开的战车的轮子，碾压向校园市场。
    比如锐向的魔宝支付就可以通过这个触角，去收获数千万大学生支付用户。
    ……
    京瑞财富这边随着100万推广费的砸下去，用户迎来了一波暴涨。
    王启航从后台调取了数据，绘制成图文报表，递交给了何盛华。
    何盛华看着报表上那条优美的向上曲线，高兴问道：
    “启航啊，我们的京瑞财富平台跟华思创行合作短短一周多时间就增加了上万的投资用户。
    你说说看，这个合作效果怎么样嘛？要不要再加大投入？”
    王启航翘起大拇指比划道：“何总，这个推广效果太好了，以后我们京瑞的成交额肯定会越来越高。
    跟华思创行合作这一步实在走的太妙了，还是你这招高明啊！
    加大广告投入的话，我觉得是很有必要的。
    目前我们平台才有些成绩，需要趁热打铁，继续提高我们的名气，打响我们的品牌。”
    何盛华点了点头，又感慨道：
    “不过广告费这一块还是太费钱了啊！我们这100万烧光，也就只做成了435万的成交额。投资的还都是一个月的标的。
    让我再好好想想吧！”
    王启航眼珠子一转，急忙开口道：
    “何总，你看啊。我们这100万还是花的很值的。
    首先注册用户，我们增加了3万人。
    投资100元的用户，达到了8000人。
    投资200-1000元的用户，达到了1500人。
    投资1100-5000元的用户，达到了300人。
    投资5100-1万元的用户，达到了180人。
    投资1万元以上的用户，也有20人。”
    王启航瞅了一眼何盛华，见他一脸沉思状，又继续分析道：
    “这个数据还是很不错的，有了这几万用户，我们宣传平台的时候就可以喊出上线一个月，注册用户破10万的口号了！
    另外，目前大部分用户都只投资了一两百块钱，几百块钱。
    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还是对我们平台不熟悉，第一次投资当然不敢投太多啦？
    这个时候我们派电话客服，加大跟进力度，慢慢就会将这些用户转化，让他们成为活跃用户，投资大户。
    何总，你想想看，我们3万注册用户，每人投资1万块钱，那就是3个亿了。
    目前还有近2万用户没有投资，但是他们注册了我们平台，就说明他们是有理财意向的，只是因为各种原因导致了还没有来投资。
    可能是对我们平台不了解。
    还有的可能是注册了账号，中途退出忘记了。
    这些用户，我都会让客服部门一一打电话去激活，让他们完成投资。”
    何盛华不太懂互联网，也不清楚这里面的门道。
    他已经被王启航描绘的蓝图深深吸引，要是京瑞财富有3个亿资金了，那自己就可以走出京城，一步一步将事业发展到全国了。
    先追上徐志云的脚步，然后再将他超越。
    要让徐志云明白，自己永远都比他强。
    想到这，何盛华瞬间感觉雄心万状，大手一挥道：
    “那再打500万过去给华思创行，让他们赶紧启动二期推广。”
    王启航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接着请示道：
    “何总，随着客户量暴增，我们目前的运营人手不够了，特别是电话客服部门，需要赶紧补充人手，还得靠他们完成进一步的客户转化。”
    何盛华靠在真皮座椅上，目眺远方，坚定的说道：
    “人手不够就去招，关键时候不能掉链子。
    京瑞这次能不能腾飞，就全靠你们了。”
    王启航也是笑着迎合道：“相信在何总的带领下，我们京瑞这次一定会在整个行业打响名气，迎来更好的发展。”
    ……
    王启航给刘总监打了一个电话，冷冰冰说道：
    “刘总监，你们作假也要把技术含量给提升得高一点啊！
    你们推广过来的用户，从后台调取注册手机号出来打，没投资过的那批全部都打不通。
    投资过的用户，电话倒是能打通一些。可是大部分都没有再追加投资，转化效果几乎等于零。
    全是僵尸客户，你们是存心为难我吗？”
    刘总监被王启航劈头盖脸一顿指责，也不生气，笑呵呵道：
    “王总啊！这在推广行业都是家常便饭，习惯就好了。”
    王启航气急发笑道：“你这跟我兜圈子吗？
    你们这个烂数据，让我怎么交差？
    想看我被炒鱿鱼是吗？”
    王启航感觉自己受欺骗了，跟华思创行的第一期合作当时看着数据还不错。
    可是随着时间推移，客服部门开始打电话进行二次开发。
    一打电话才知道，后台注册手机号，存在着大量的空号。
    能打通的那部分，也个个都是铁公鸡，几乎没几个会去追加投资。
    后期转化工作很难开展，客服部门都开始怨声载道了。
    王启航靠着自己运营总监的权威才把这些声音给压下来了，不然传到何盛华耳朵里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所以，王启航打电话给刘总监，就准备找他好好讨个说法。
    刘总监也语气生硬道：
    “别TMD现在来责问我，第一次给你打5万，第二次给你打25万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挑刺啊？”
    王启航背脊有些发凉，知道自己已经跟他们上了一条船了，这是在威胁自己。
    调整了一下语气，尽量温和说道：
    “那你们这数据也不能弄那么假啊？
    几万个注册号，一看就是刷的量。
    投资用户，应该都是找来的羊毛党吧！”
    ()

第60章 寅吃卯粮
    刘总监呵呵笑道：
    “王老弟，你果然是个聪明人。
    那我也就实话跟你说了吧！你说的全部正确，那3万注册量全部是我们安排机器给刷的。
    投资用户，也基本是都是羊毛党。
    就你们那平台，UI界面也丑，又没有国资，风投入股，就这背景，没两个人会去真正投资的。”
    王启航手脚一片冰凉，真的还被自己猜中了。
    那600万广告费基本可以说是打水漂了。
    该怎么给何总交代啊？
    王启航心里一片愁苦，广告费打水漂了，业绩提升不动，估计自己这运营总监也快干到头了。
    见王启航在电话那头久久不说话，刘总监就安抚道：
    “老弟啊！你也是干运营，推广出身的，也知道现在的互联网推广行业是什么情况。
    不刷量，不掺点假量，这日子还过不过啊？
    这些都是小事情，你不用担心的。”
    王启航叹了口气，说道：
    “我知道广告推广行业水很深，可是你这数据假成这样，我是肯定没法交差的。或许过不了多久我就会被扫地出门了吧！”
    刘总监嘿嘿笑道：
    “老弟，你这话就严重了。
    合同是你们何总签署的，跟你有啥关系？
    就算以后转化效果不好，你们何总也只会怪到我们华思头上。
    跟你扯不上半毛钱关系的。你大可放心。”
    王启航讥讽道：
    “你这话骗骗小白还可以，在我面前就不要玩这一套了。
    合作是分多期进行的，我作为运营总监在负责整个公司的线上运营，数据分析。
    就你们这数据，一个“失察”之罪肯定是跑不了的。
    而且我还怂恿了何总跟你们进行第二期合作。
    后面事情暴露出来后，估计何总杀了我的心都有了。”
    刘总监也不再伪装，直接问道：
    “那你说说你的意思吧？咱们明人面前也不说暗话了。
    摆开了说吧！”
    王启航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指节发白，恨不得把手机捏碎了。
    眼神凶厉，恶狠狠说道：
    “两条路！
    第一条，你们必须保证后面的数据都是真实的。前面的数据我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
    第二条，我现在到何总那里辞职。早点走了也好，免得后面屎盆子扣我头上。”
    刘总监有些慌乱，这可不行啊！
    你不能辞职啊！你走了，没有人跟我里应外合。那梁少交代给我的任务怎么完成啊？
    刘总监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等我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给你答复。”
    刘总监挂断电话，径直去了梁维民办公室。
    梁维民看见推门进来的刘总监面色有些慌乱，询问道：
    “什么事啊？慌慌张张的。
    京瑞财富那边怎么样啊？这么久才拿下600万广告费，这事你抓紧点。”
    刘总监急忙禀报了一番，告知了梁维民关于王启航那边的一系列事情。
    梁维民听后大怒，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眼中凶光毕露，说道：
    “你给我告诉他，要么好好给我待在京瑞，配合我们把这出戏给演完。
    要么老子现在就把他商业受贿的事情给捅出去，让他牢底坐穿。”
    刘总监听完大惊，脸色煞白，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要是这事情捅出去了，他作为行贿的也脱不了干系啊！
    至于梁少，他是什么身份。捅出去了肯定他会被摘出去，全自己背锅。
    刘总监劝解道：“梁少，不能这样，这样是两败俱伤啊！
    而且你搞垮京瑞，搞垮何家的目的就无法实现了。
    要以大局为重啊！
    我们的目标是搞垮何家，千万不要跟他置气。”
    梁维民想了想，也是这个理，于是问道：
    “那你说说，有什么好的办法？”
    刘总监开始思索了起来，关系到自身安危的时候，脑子开始飞速运转。
    半分钟后，刘总监想到了一个办法，满脸喜色道：
    “钱！我们拿钱砸死他！
    第一次我给他5万，他几乎没怎么拒绝就收下了。
    这说明他爱钱，而且也没有道德洁癖。
    现在之所以跟我们翻脸，是因为害怕我们让他丢掉工作。
    只要我们钱给到位了，他肯定宁愿丢掉工作，选择配合我们。”
    梁维民嘴角微微上扬，大气说道：
    “钱，不是问题。
    这笔单子的利润全部给他也没关系。
    但是，必须跟我们配合好了，务必要掏空何家。”
    刘总监点点头，掏出手机拨通了王启航电话。
    刘总监笑着说道：
    “王老弟啊！我这边现在给你一个答复。”
    说到这，刘总监故意停顿了一下，听着电话那头的急促呼吸声，知道王启航的心此刻怕是不平静。
    停顿数秒后，继续说道：
    “我们选择第三条路！”
    王启航诧异道：“什么第三条路？”
    刘总监继续补充道：
    “第三条路就是，我们把收到的合作广告费，拿30%给你。”
    王启航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30%？”
    刘总监以肯定的语气说道：
    “对，就是30%。
    后面假如再收到1000万广告费，就分你300万。
    收到3000万广告费，就分你900万。”
    王启航整个人楞在那里了，半天没有回话。
    胸腔的心跳的很快，呼吸都急促了不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说道：
    “我再考虑考虑吧！”
    说完这话，整个人都焉了一样。
    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说出这话的？不是应该立马答应下来吗？
    他主要有些害怕，这么高的返点，不敢拿啊！
    说完这话，整个人又开始患得患失了起来。要是华思后面不再合作了怎么办？这么多钱就这样错过了？
    刘总监看了一眼梁维民，准备请示一下他。
    梁维民举起手，比划了一个“5”，朝刘总监点了点头。
    刘总监吞了吞口水，他都有些动心，继续说道：
    “最多50%了，再多我们华思也就只能放弃合作了。”
    王启航眯着眼睛，忽又睁开，声音低沉道：
    “好，50%，我答应了。”
    挂断电话后，刘总监跟梁维民邀功道：
    “梁少，怎么样？50%我就将他打发了，咱们公司还剩下20%利润。”
    梁维民不屑说道：
    “2000万广告费也就400万利润，还不够我买辆车的。
    这笔钱咱不要，全部砸出去。把数据给我做真实点，千万不能让何盛华那边起疑心。”
    刘总监无奈点了点头说道：
    “好吧！我争取再把数据翻高一倍。老何那边看广告效果越来越好了，肯定不会起疑心。”
    梁维民挥挥手道：
    “行，你看着吧！
    这事办好了，升你当子公司总经理。”
    刘总监一听来了劲儿，拍拍胸脯说道：
    “梁少，这事包到我老刘身上了。保证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办不好我自己提头来见！”
    梁维民有些想发笑，这个老刘真是老油条啊！
    之前叫他办事还各种扭扭捏捏的，说不好办，办不到，各种推脱。
    现在自己抛出总经理这个诱饵，乖巧得像条摇尾乞求的狗一样。
    ……
    益民金服。
    丁思瑶办公室。
    张益达今天过来了解一下工作进度，正在询问丁思瑶。
    “好久没过来了，益民这边最近怎么样？”张益达笑着问道。
    丁思瑶捋了捋头发，露出秀美的脸庞，梨涡浅笑，道：
    “益民财富这边募资额已经突破10个亿了。接下来我们还准备申请基金销售牌照和保险经纪牌照，扩大我们的业务范围。”
    张益达挠了挠后脑勺，益民财富的发展速度有点超乎他的想象。现在都开始布局基金和保险了。
    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支持一下的。于是说道：
    “布局基金和保险，我是赞成的。益民财富现在规模越来越大了，客户也越来越多。
    要满足不同客户的资产配置服务，所以我们自身的业务线也要去大力完善。”
    丁思瑶点点头说道：
    “是啊，现在客户越来越多了，有喜欢股权投资这种高风险高收益的，也有喜欢证券投资这种中风险中收益的，还有喜欢保险低风险低收益的。
    所以我们需要配备品类繁多的金融产品，以供不同风险偏好的客户选择。”
    张益达想到后世这两张金融小牌照都被炒高到了几千万乃至上亿的不等交易价格，现在还能申请，以后的话不断提高申请门槛，同时也在减少发牌数量，价格自然也就水涨船高了。
    于是对丁思瑶说道：“那你就去申请吧！先申请，申请不下来就买。”
    丁思瑶苦涩的笑道：“我们现在哪有钱买啊？申请不下来那就只能暂时搁置了，买牌照的话我问过了，全国性的保险经纪牌照2000万转让价，基金销售牌照三四千万。
    两张牌照都买的话，至少需要五六千万。
    我们益民金服集团的账上现在也就只剩几千万了，买了牌照那就彻底把流动资金耗干了。”
    张益达有些头疼，益民金服这边烧钱太快了，几家子公司目前除了益民财富能够收支平衡以外，其他几家都在亏损。
    张益达接着看了看最近的财务报表，心绪万千啊！
    益民理财这边减小了广告投入，目前主要在挖掘存量用户潜力。
    虽然广告这一块减掉了很大开支，但是不断扩充的运营团队，还有新招募的上百人客服团队都让人力成本这块大大上升了。
    广告支出300万，人力支出500万，那就是每月至少800万的亏损。
    至于公司的运营收入基本上都拿来作为销售费用补贴给理财用户了。
    不然光凭借10%－16%的固定利息，不发放红包投资抵用券，那可没法吸引到用户。
    行业竞争太大了，大家都是在亏本赚吆喝，或者说拼收益率来抢夺用户。
    益民贷的话，刚刚上线才一周时间，总共发放了1000万的贷款出去。
    不是不想多放点款出去，主要是线上客户风险还是太大。陈少杰和他带领的风控团队还在做进一步的数据分析。
    根据数据分析结果做进一步调整，加大还是减小放款规模。
    总之，益民贷这边的事急不来，只能徐徐图之。
    盈利的话暂时是别想了，起码还得亏几个月人力成本。
    五十多人的风控和产品研发团队，每个月人力成本得一百多万。换句话说就是，益民贷每月亏损一百多万。
    至于益民普惠的话，目前蓉城和京城两家分公司，前期砸了将近1000万才开起来。
    目前暂未盈利，2家分公司300人的团队，每月人力支出至少就得150万。
    几个月内肯定是无法盈利的，因为团队都还在磨砺中，根本出不了太多业绩。
    张益达最后一盘算，益民金服集团旗下4家子公司，每月的亏损额加起来达到了1100多万。
    整个集团的现金储备已经不足5000万了。
    但是情况也算不上危险，因为现金流一直为正的。
    每月的业务规模都在稳步上升中，合作贷款公司那边每收到一笔资金，就会将这笔资金未来一年甚至两年的利息打过来。
    光是这一块收入，就已经达到了2个亿。
    只是这2个亿将在未来一年，两年里需要一点一点发放给每一位投资用户。
    因为不是现在就要发下去，所以这个钱是可以用的。
    就跟狗东他们卡供应商货款一样，益民理财也可以利用这个账款周期做一些事情。
    简单理解就是“寅吃卯粮”，花掉这部分收入，后面的营业收入再来填这个坑……
    直到风投这类资金进来，将公司从坑里拖出来。
    或者其他几家子公司盈利了，也可以填掉这个坑。
    只不过公司一直都还有一定的自由现金，所以张益达一直没动用这批已经确定未来1-2年收入的钱。
    不过有这2个亿在手，张益达也不慌了。
    这是用户的利息钱，挪用一下后再填回来就行了。反正不影响用户收益发放，按时拨付到位的话就没事，不会给平台运营造成什么压力和负面。
    ()

第61章 利剑出鞘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来到了4月份。
    葛二平现在已经成为了投融汇平台的一名铁粉，每天上班没事的时候就上投融汇刷刷金融资讯，或者去社区论坛浏览一下帖子，跟人吹吹水。
    今天忽然收到提示，升级APP版本了。葛二平连忙点击升级了一下。
    重新登入投融汇APP时，看到提示使用“投融汇一账通”账号登录，或者使用365记账管家，卡王信用卡管家，投融汇财经三个APP的第三方授权登录。
    葛二平有些好奇，其他三个APP他也下载了。就是这个投融汇一账通账号第一次听说，赶紧点开介绍看了看：
    “投融汇一账通是锐向金科为用户量身打造的综合金融管理账户。
    通过一账通，仅需要一个账户、一套密码、就可管理锐向旗下所有产品的网上账户，实现信用卡管理、记账管理、理财投资、贷款申请、支付转账等多种金融需求。
    将名下的记账、信用卡、理财、贷款、支付等账户添加到一账通，之后登录到投融汇，就能查询到所有锐向账户的最新信息，办理锐向的各种网上业务。”
    葛二平赶紧申请了一个投融汇一账通账号，然后登录到了投融汇APP平台。
    一进APP，就发现整个软件的UI界面大换样了。
    首页是一张图表，信息量很大。
    葛二平个人的工资收入，日常消费，社保公积金余额，活期，定期，股票，基金，理财产品，支付转账，信用卡，商业贷款等各类账户的数据都进行了汇总，呈现为一张清晰的资产负债合计图表及清单。
    葛二平有些惊讶，仔细查看了一番数据，发现自己除了房子，车子外其他所有的金融资产都被统计了上去，很精准。
    一张图表就可以了解清楚自己几乎所有的金融资产，这太方便了，以后再也不用一点点去盘算自己拥有哪些资产和负债了。
    对了，还有个支付没数据。
    葛二平看到投融汇APP首页有个显眼的按钮，写着“转账”二字。
    急忙点击了进去，授权了自己通讯录，然后弹出了一排排好友和同事的名字和账号。
    葛二平仔细数了数，发现自己的同学，二狗，翠花，酸菜他们都在，自己去年推荐他们注册了投融汇APP，看来他们也开通了这个支付账号。
    出于好奇，葛二平点开了二狗的头像，弹出了一个类似微信的聊天对话框。
    葛二平发现还能打字聊天，有些惊讶。赶忙打了一排字过去：
    “二狗，呼叫二狗。”
    没一会儿，二狗回话了：
    “收到，二蛋请讲。”
    葛二平笑呵呵的，发现对面果然是二狗，平时就自己这几个人称呼对方绰号，外面人基本都不知道。
    打字又问道：
    “二狗，你也开通了这个投融汇支付账号啊？”
    “对啊，二蛋你不是推荐我们用这个投融汇APP吗？
    我用了一段时间，发现挺好用的。今天收到软件升级提示，我就升级了登录进来，发现有了好多新功能，这会儿还在摸索嘞！”
    葛二平点击了一个对话框右侧的“＋”号按钮，弹出了一个转账功能。
    他输了了0.1元，转了过去。
    一会儿后二狗那边打字回道：
    “二蛋，你这也太抠了吧！给我转一毛钱。”
    葛二平有些不好意思说道：
    “我这不是在测试功能吗？”
    过了一会儿，看到聊天对话框多了一个红包，显示是二狗发过来的。
    葛二平连忙点开，发现是一块钱。查看了一下账户余额，多了一块钱。
    葛二平又看到旁边有个“banner”广告，点开进去，显示是绿豆信用分。
    点击进入后，授权开通了绿豆信用账号，评估得到了一个“605分”的分数。
    旁边还有一个选项，信用分提升。
    点开后是一连串信息补充提示，有身份证，护照，学籍学历，工作信息，职业信息，驾驶证，车辆信息，房产信息，社保，公积金等等多个选项。
    自己已经点亮了身份证，社保，公积金几个选项，其他选项则是灰色的。
    看到有个PK按钮，葛二平点击进去，把邀请链接给二狗发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二狗同意PK。两人PK了一下绿豆信用分数。
    615分 VS 605分。
    葛二平遗憾以10分之差落败，连忙打字问到二狗：
    “咋回事啊？明明我比你先注册投融汇，怎么可能分数比你低。”
    “哈哈，你肯定没绑定资料吧！点击绿豆信用分里面那个信用分提升管理按钮，把你的信息给上传了，就可以涨分数，我都把信息给补充完全了。系统告诉我下个月还要给我涨分数。”
    二狗得意的打字回复道。
    葛二平有些不服气，去绿豆信用那里把所有信息都上传了，全部选项都点亮了，然后继续找人PK信用分去了。
    同时葛二平还分享了一个绿豆信用分PK邀请链接到微信朋友圈，准备跟大伙都过过招。
    想了想，又把首页的资产图表截了个图，打上马赛克遮住了关键信息，发了个朋友圈写道：
    “安利一款APP，投融汇，你身边的全资产记账管家。”
    没一会儿，众多评论来了。
    “二平哥，好土豪啊，又是基金股票，又是各种理财的，羡慕啊！”
    “葛总，最近哪里发财啊？带上兄弟啊！我这都快吃土了。”
    ……
    “小哥哥，晚上有空吗？一起看电影吧！”
    看着这最后一条评论，葛二平兴奋了。这是他隔壁公司的女神啊！
    第一次在电梯间碰到这位女神时，他当时惊为天人。厚着脸皮要了个微信，约了几次女神吃饭都被拒绝了。
    今天他发这个资产截图，故意留了个心眼儿，具体数额都被遮住了，但是金额多少位还是模模糊糊数的清啊！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看着自己各类金融账户汇总的7位数资产，葛二平笑了。
    爸妈给自己的创业启动资金，由于暂时没想好创业项目，全部都被他买成了各种理财。
    他家里大钱没有，小钱还是有一点的。平时他也穿着很朴素，长相普普通通的他就跟寻常小白领没什么两样。
    所以他也意识到自己这样想追求女神那是没什么可能了。
    又不可能打字过去告诉女神，我有几百万，跟着哥吃香的喝辣的吧！
    所以他决定发朋友圈，淡淡的装个逼。
    试探一下朋友圈的那些拜金女，结果真有人上钩了。
    当然，女神的邀请是不会拒绝的，来两发友谊炮还是可以的。
    只是想做自己女朋友，那就下辈子吧！瞧你那拜金的样，老子不傻，接盘侠的位置让给下一位有缘人吧！
    葛二平嘿嘿的笑了，觉得这投融汇APP真不错，又激活了一个隐藏功能。
    ……
    锐向金科。
    会议室内。
    张益达询问了一下最近工作进展。
    林真阳笑着说道：
    “自从这个支付功能和绿豆信用上线后，我们的新增用户迎来了一波暴涨。
    目前投融汇的注册用户，已经突破了五千万。
    以投融汇一账通来计算的话，集团旗下4款APP总用户数已经突破了1个亿，扣除重叠用户，也有8000万。”
    张益达有些感慨，自己叫他们开发出了这个投融汇一账通，目的就是把旗下各个APP产品的登录账号做一个统一管理。
    登录投融汇，365记账管家，卡王信用卡管家，投融汇财经都通用投融汇一账通账号。
    现在投融汇一账通账户数突破了1个亿，那公司真的就用户量来说，称之为互联网小巨头那是实至名归。
    张益达安排道：
    “联系各路媒体，让他们报道一下我们投融汇用户量突破1个亿这个情，给我们做做宣传，让品牌再响亮一点。”
    林真阳皱了皱眉，有些担心的说道：
    “要不要再韬光养晦一段时间啊！现在这么高调，我怕巨头盯上我们。”
    张益达看了一眼面有忧色的林真阳以及其他高管，淡淡一笑，道：
    “自从我们推出绿豆信用和支付功能就已经被盯上了。
    现在低调没用！
    巨头怎么了，现在都已经亮剑了，哪有把剑收回去的理。
    剑出鞘了，就必须要见血。
    这只是给巨头的第一剑，后面还有第二剑，第三剑。
    现在是他们拦着我们的路了，不踩着他们的尸体上位，那就是被他们碾压死，继续奠定他们巨头的威严。
    他们除了金融，还做社交，做电商，视频，文娱，快递物流，游戏等等什么都在做。
    这就是巨头，什么行业都要插一脚。
    我们只做金融，我们比他们专注。超越他们并不是遥不可及的事。”
    林真阳摸了摸下巴，忽然说道：
    “既然要开战了，那就得赶紧备足粮草了。”
    张益达呼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支付板块还没有完全发威，妙分期和乐分期已经全面接入了我们支付系统，大学校园这块市场我们是拿定了，但需要时间。
    外面合作的一百多家理财和贷款公司，客户群体都是20-50岁的，这也是我们的目标群体。他们的支付账户开户资料都在我们手上，这块客户我们可以去直接触及，转化。
    数量还是太少了点，满打满算也就一两百万人。
    滴滴那边我们可以去争取选用我们的魔宝支付成为其乘客付款方式之一，帮助我们推广一波。
    但是巨头也是股东，最终合作情况不好说。
    所以期望值不要太高！
    我们投融汇自身存量用户几千万人，跟巨头比起来体量差了10倍。
    我们最大的突破契机还是在线下！”
    说到这里，张益达目有寒光，停顿了几秒，扫视众人一圈后，徐徐说道：
    “活动我已经想好了，这个月公司拿出5000万补贴，以地推的方式去推广我们的支付二维码。
    目标是京沪鹏羊四大一线城市的商户。
    推广一户商家合作，奖励开户费100元，这个月目标是10万户商家。
    用户通过我们魔宝支付扫码支付购买商品，随机立减1-99元。
    商户可以获得跟用户同等的立减红包，发放到商家账户，可以提现。
    新用户才有立减红包，要发动商家去帮我们做推广新用户。
    用户和商家各补贴2000万，目标是拉新100万新用户。
    策划部门在我的这个方案基础上，再具体细化一下方案。
    这个月推广结束，我们就启动B轮融资。”
    ()

第62章 人生难得几回搏
    何盛华最近是又喜又忧。
    喜的是京瑞财富平台注册用户已经达到了二十几万人，有过交易记录的用户也达到了10万人。平台交易额更是达到了2个亿。
    这2个亿包含有1月标和3月标，1月标投资金额总共有1.5亿，3月标有0.5亿。
    何盛华听取王启航的建议，做了拆标，把借款用户一年，两年的借款债权都拆分成了1月标和3月标发布在了平台上。
    3月标那0.5亿全部被他拿来作为房屋抵押贷款资金，几十万几百万一笔给借了出去。
    1月标那1.5亿只动用了0.5亿，作为短期过桥贷款给发放了出去。
    至于留着的那1亿，自然是拿来应对下个月的客户标的到期兑付。
    下个月总共有1.5亿资金到期，他为什么只准备了1个亿喃？
    因为下个月用户只要投资达到5000万以上，就可以拿来先兑付到期的债权。
    至于下个月用户投资没达到5000万的话，那资金就会出现缺口，问题就麻烦了。
    不过何盛华没想这么多，就目前来看第一个月都是2亿投资额，第二个月再怎么差也有5000万啊。
    最让何盛华忧虑的还是广告费的问题，这第一个月就花了三期广告合作费，合计金额1100万。
    京瑞财富创立的时候，投入进来了2000万元，前期办公室租金，研发投入，员工薪酬成本就花去了300多万元，再加上这一个月花去的1100万广告费，公司流动资金已不足600万元。
    也不是只有支出，没有进账。这个月通过京瑞贷款公司放款出去的5000万房屋抵押贷款和5000万过桥贷款已经确认了1900万利息收入。
    其中，5000万房屋抵押贷款利率是月息2分，年化24%，一年期和两年期各一半，利息收入分别是600万和1200万。
    共计1800万的利息收入，借款人将在未来12月和24月按月进行利息偿还，借款本金是到期后一次性偿还。
    这是按月付息，到期还本的放款方式。
    正是因为这种还款方式，收入虽然确认了，但是却没法一次性到账，需要在未来1-2年才能全部到账完毕。
    这第一月利息收入只有100万。
    另外5000万过桥贷款，则是按0.1%/天，也是万分之十的日利率进行放款的，借款日期7-30天不等。
    利息收入大概在100万，这部分短期利息收入都是随着5000万贷款本金陆陆续续收回来了的。
    总之，这第一月收入共计进账就是200万元。
    支出是1400多万，收入是200多万。
    公司现金流很紧张。
    何盛华想到这些事情就有些头疼，把运营总监王启航和财务总监叫到了办公室，把公司的财务和运营情况都跟他们说了一番，询问商讨一下办法。
    王启航作一脸沉思状，考虑了一会儿，对着何盛华说道：
    “何总，困难只是暂时的。只要京瑞财富这边的资金端不出问题，用户投资额一月比一月高，资金链就没问题，”
    何盛华点点头，又看向财务总监。
    财务总监是个长相普普通通的三十多岁女人，叫项莉。
    以前是在银行负责内部审计工作的，后来被何盛华高薪挖到了京瑞贷款公司。
    在何盛华手下也工作了八九年了，是他的一员心腹大将。
    作为集团重要子公司的京瑞财富虽然才初创不久，但何盛华已经投入了很多的资源和金钱，财务又是十分要害的部门，所以就把最信任的手下之一项莉调了过来，负责主持整个公司的财务管理工作。
    项莉皱了皱眉头，她是一个做事谨慎的人，特别又是财务工作者，对风险十分厌恶和警觉。
    公司现在的财务状况和资金流已经让她感觉很危险了，就跟走钢丝一样，稍有不慎那就是跌入万丈深渊。
    叹了口气，项莉一脸严肃的说道：
    “何总，我们公司目前的财务情况不容乐观，或者说很危险了，资金链绷得很紧。
    我的建议是先暂时停止广告投放，待公司财务状况恢复到安全线以上后再考虑恢复广告投放。”
    何盛华捏着手上的玛瑙串，低头思索了起来。
    考虑了半分钟后，抬头看着王启航问道：
    “启航啊，如果现在暂停广告投放，对我们公司运营有多大影响？”
    王启航扶了扶架在鼻子上的眼镜，开口说道：
    “首先说成交额吧！我们平台上线第一个月达到了2个亿成交额，这个成绩，放在行业里上千家平台中都称得上是佼佼者。
    我们平台的人气和品牌曝光一下子就提高了。
    如果暂停广告投放，肯定会打断这种上升势头。
    用户可能会以为我们平台走下坡路了，或者背景不强。这就会造成用户流失。
    第二月，第三月成交额可能会下滑，变成1个亿，5000万。
    如果出现这种下降势头，可能很多用户还会以为我们平台不行了，加速资金出逃。
    就跟股市是一样的，投资人都是买涨不买跌。”
    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王启航整个人脸色都严肃了起来，对视着何盛华，说道：
    “而且，我们还有5000万的用户资金需要在三个月后到期兑付。
    这部分资金目前都被我们以1年和2年期放贷出去了，三个月后是收不回这部分本金的，只收的回300万利息。
    用户投资的三月标的到期兑付怎么办？
    后来者的资金，后面用户投资进来的资金先拿来承接这部分债权，让到期的用户正常兑付。
    但是我们平台一旦成交额下滑，后面新增投资资金不足的话，这5000万资金我们是没法兑付的。
    这也是期限错配带来的一个恶果了！
    在平台走上坡路的时候看不到什么影响，但是成交额下滑的时候那就要命了。
    用户资金兑付不上，那后果就只能清盘出局了！”
    何盛华听完，倒吸了一口气，这个后果太严重了。用户资金兑付不上，平台老板人怕是都要进去了。
    何盛华有些不敢想这个清盘的下场，连忙追问道：
    “要是不停止广告投放的话，我们平台预计多久才能现金流为正？”
    王启航拿起桌上的纸笔开始计算了起来，一会儿后说道：
    “如果我们平台保持现在这种上升的势头，预计成交额每月环比增长10%计算的话。
    第二月成交额就是2.2亿。
    第三月成交额就是2.42亿。
    ……
    第六月成交额就是3.22亿。
    6个月后我们的总成交额就可以突破15亿。
    以现在每月放贷利息收入计算的话，6个月后的单月收入可以达到1500万，半年累计收入5000万左右。
    以第6月为例，当月用户投资收益发放320万，广告支出1000万，人员薪酬一百多万。基本上可以达到盈亏平衡了。
    从第7个月开始现金流就开始为正，并产生一定盈利了。”
    何盛华双目放光，想到要是半年后公司就开始盈利了，那就太好不过了。
    想到这，感觉心中一块石头终于放下了。
    项莉从桌上拿过王启航列出的清单看了看，说道：
    “王总监，这不对吧！你的这个清单，没有把公司放贷产生坏账，以及京瑞贷款那边的人员薪酬给计算进去！”
    王启航反应了过来，拍拍脑袋，然后笑着说道：
    “对对，多谢项总提醒！我差点把这给忘了！”
    何盛华摆摆手说道：
    “没事，你把京瑞财富运营上面的账算清楚了就行。
    坏账那些我们都是房抵贷，资产处置后还可以找回一些损失，算下来也就没多少坏账需要垫付核销了。
    京瑞贷款那边，最近多补充了五六十的人的销售团队。靠我们之前的老业务也还能养得起。这块不用操心。”
    说到这，何盛华搓了搓脸，问道：
    “那我们6个月后才能产生盈利，前期不是还要投入6000万的广告费？”
    王启航摇了摇头说道：
    “每个月是需要1000万广告费，但是我们现在也有了收入，可以抵消一部分。
    这个月是200万收入，再补充800万就行了。
    下个月是400多万收入，补充500多万就行了。
    就这样随着每月收入上升，需要我们填补进来的差额会越来越小，直到6个月后公司开始自身造血，就不用再投入了。”
    何盛华点了点头说道：
    “那预计总共还需要投入多少钱进来啊？”
    王启航摸了摸鼻子，然后道：
    “至少还需要2000万吧！有了这2000万，再加上我们未来半年收入5000万，差不多就够未来半年的广告投放和人员薪酬，以及用户利息收益发放了！”
    何盛华皱了皱眉，然后说道：
    “行，我知道了！你们先去忙吧！让我好好想想！”
    王启航打了个招呼，转身出了办公室。
    项莉则还没走，内心深处纠结了一番之后，还是忍不住说道：
    “何总，我的建议还是缓一缓吧！
    公司才投入进来了2000万，这会儿再投入2000万，我觉得风险还是太高了。
    王启航说的是公司业绩每月有10%的同比增长，然后6个月后可以开始盈利。
    要是增长达不到10%喃？或者业绩出现下降喃？
    那不是要八九个月，甚至一年才能盈亏平衡。
    这期间你还得拿钱投入进这个无底洞，直到公司开始全面盈利。
    这个事情你得考虑清楚，开弓没有回头箭，给你的财务压力也会很大。
    而且每月贷款规模增长，京瑞贷款公司那边还得扩充销售团队。目前都是靠以前老业务勉强养的起新增的几十人团队。
    以后扩充成一百人，两百人，那京瑞贷款公司自负盈亏都办不到了。还得你这边输血。”
    何盛华脸色有些难看，项莉的这些话就像一柄大锤砸在他胸口上。自己还是太乐观了。
    点点头表示自己知晓了，让项莉先出去了。何盛华一个人坐在宽大的真皮旋转椅上，开始分析了起来。
    最少都还得2000万投入啊！
    京瑞贷款公司还有一千多万流动资金，但是那个钱不能抽调太多啊，最多抽500万。抽太多了就会影响公司正常运转。
    家里的积蓄，上次抽了2000万办京瑞财富公司就只剩下200万了。也不能动，那是给妻女作日常开支的。
    实在不行的话，那就只有抵押几套房子或者卖几套出去了。
    自己6套全款房，留一套自住外，其他5套都可以卖出去或者拿去抵押。
    京城房子价涨这么猛，还是先抵押吧！卖房那是实在没招，万不得已才会去干的。
    京城现在房子差不多在4万一平方，自己5套房子500多个平方，市值应该在2000来万。
    抵押贷个7成，弄个1500万应该没问题。再加上贷款子公司抽500万，2000万东拼西凑也差不多够了。
    徐志云那小子前几天还假模假样打电话过来打探自己的京瑞财富运营情况。听自己说上线第一个月就2个亿成交额差点怕舌头咬了。
    自己的京瑞财富才运营一个月，成交额就已经赶上了先运营半年的华鑫投资。
    想着当时自己给徐志云说了这个2亿成交额数字后，他当时在电话里说话的语气就变了，人都焉了。
    想到这，何盛华就忍不住发笑。
    这个广告钱还是花的值的，一个月就追上了先起步的华鑫。
    砸吧！再砸2000万进去，这次我要让京瑞财富震惊整个行业，以黑马的姿态亮相舞台中央。
    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最好的那一个。
    徐盛华又拿出了年轻时候出来创业开贷款公司的那股狠劲儿。当时的他一无所有，全靠敢打敢拼才闯下今天这不小场面。
    现在人到中年，进行二次创业了，也还是有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儿。
    何盛华下定了决心，接下来赶紧把这2000万凑齐，再博一把。
    输？
    输了大不了公司关了，重头再来罢了！
    反正他有车有房，孩子也大了。最坏的结果也还能保证基本的家庭温饱。
    ()

第63章 地推进行时
    张益达最近很忙，忙着组织魔宝支付的地推活动。
    首先是在京沪鹏羊四个城市，各自找了两家地推公司合作。
    一共8家合作地推公司，分配10万个商家开户任务。
    具体任务安排是：京城3万，魔都3万，羊城2.5万，鹏城1.5万。
    差不多是根据人口，商户数量来进行的任务分配，这样比较合理。
    至于每个城市选择2家地推公司合作，也是起个备用和相互竞争促进的作用。
    有个业绩和效率对比，后面再推广就可以多倾斜一些资源给优秀的合作伙伴，起到更好的推广效果。
    地推公司拿上魔宝支付提供的二维码和宣传展业物料去到大街小巷给商家做宣传，让商户上传营业执照和身份证等一些资料到投融汇APP后台。
    投融汇后台人员审核通过以后，商家就可以得到一个专属的商家账号，客户购买商品，通过投融汇APP进行扫码支付的钱就会进到商家的专属账号。
    商家开户成功，完成第一笔扫码收款后，视为激活一个有效激活商家。
    每推广一个有效激活商家，魔宝支付这边会给到地推公司100块钱。
    10万单就是1000万块钱，8家地推公司每家都获得了一份75万到150万不等的合同。
    魔宝支付这边还先支付了30%的定金，后面的推广费按推广进度再进行发放。
    同时，投融汇APP这边也进行了活动预热，给每一位用户账户里都发放了一张“1-99元”随机立减支付红包。
    红包上面还附带了说明：仅供投融汇线下二维码支付合作商家处使用。
    红包旁边还有个按钮，点击按钮可以弹出一个简易地图，通过地图可以查看到附近的投融汇合作商家。
    这个功能是跟千度地图合作开发的，目的就是让用户方便看到附近有哪些商家是支持投融汇扫码支付的。
    目前还是合作商家少了，没有达到全民皆知的知名度，只能用点笨办法。
    不然用户拿着红包都不知道哪些是支持投融汇支付的商家。
    另外，商家也会在店铺显眼的位置贴上投融汇宣传物料，上面有支付功能介绍和APP下载二维码。
    线上和线下一起宣传，哪些是投融汇合作商家，用户也就差不多看的明白了。
    ……
    李攀是京城某所大专的大三学生，此时他正站在一间办公室的窗边发呆。
    手里还捏着一份合同，上面写了几个大字“魔宝支付商户推广合作协议书”。
    李攀这会儿都还没醒过神，150万的大单子就这样被拿下来了。
    而且首批的30%预付金也就是45万已经打到了他的“小么科技”公司账户上。
    这家小么科技公司是他大一时创立的，主要业务就是帮大学生找兼职，为大学生提供发传单，家教，电话销售，服务员等等一些兼职工作。
    公司发展到现在也两年了，有全职员工十几名，兼职员工几十名，服务过的大学生数以万计。
    整个京城的大学几乎都有他的兼职会员，就是在他这打过工的学生基本覆盖了京城各所高校。
    公司名气在京城兼职圈那是响当当的。
    名气虽大，那也是在学生那。
    对于企业来说，这个小么科技就是个低端人力资源公司，一般跟他们的合作也就是偶尔搞搞活动的时候。
    比如今天某某楼盘开业了，叫他们输送几十名大学生过去发发传单，发个两三天这种。
    还有某某矿泉水，饮料公司搞促销，叫他们输送几十个大学生妹纸过去卖水。
    合作期限都很短，不长久，也不稳定，合作金额也很小，一般就是几千块钱，几万块钱。能上10万的那都是大单子了，创业两年了也就碰到过两三次而已。
    前段时间锐向金科集团联系到了小么科技，叫李攀过去面谈了一次。
    然后双方签署了这份合作金额150万的地推大单，把李攀都高兴坏了，整个人到现在都还有些懵。
    站窗边发了会儿呆后，李攀回过神来了，现在是该想想怎么把任务出色完成，抱上金主爸爸的大腿的事情了！
    于是，李攀把公司十几个全职员工都叫进了会议室开会。
    会议上，李攀先是宣布了合作150万元大单的好消息。
    员工个个都一脸兴奋之色，他们这小公司终于也有出头之日了。
    接着李攀开始进行了一些工作安排，把员工分成了2组。
    一组负责联系各大高校，开始进行地推大军的招募。
    另外一组负责对招募的地推大军进行岗前培训。
    ……
    几天后，一支300人的地推大军成型了，都是由各大高校的兼职学生组成。
    300人分成了十几支小分队，每个小分队负责一个行政区，带头的是小么科技的全职员工。
    每支十几二十人的小分队学生化整为零，穿上印有“投融汇”logo的时尚马甲，背上一个小书包，戴上投融汇提供的临时工牌，就开始走街串巷，上门拜访商户了。
    “大婶，你好，我们是投融汇－魔宝支付的员工，现在在进行线下二维码支付推广。”
    “什么二维码支付啊？听不懂。”
    “就是给你安装一款软件，贴个二维码在你店里，顾客买完东西就可以扫描这个二维码把钱付给你了。”
    “钱就到了这款给你安装的投融汇APP里了，你可以通过这个软件把钱提现到你的银行卡里。”
    “那对我有什么好处啊？你们这个软件靠不靠谱啊？你们这个APP给我把钱转跑了怎么办啊？”
    “大婶，安装这个软件对你好处多多啊！”
    “首先，你不用担心收到假币了，对不对，都是手机转账交易。”
    “第二，我们现在在搞活动，用户通过我们这个二维码支付购买商品，可以随机减免1-99元。
    你想想，有了这个优势，顾客肯定更愿意到你店里买东西啊！相当于可以节约钱啊！”
    “第三，顾客减免1-99元，你一样可以收到商品原价的钱。减免的这部分由我们公司承担。另外，用户减免了1-99元，假如是减免了50元，我们还会额外发放一个50元的红包到你账户上，可以提现到银行卡的那种红包哦。
    这样做的目的，主要就是想让你帮我们推广新用户，推广一个新用户下载我们投融汇APP付款，你就可以得到1-99元的随机红包。”
    “第四，我们软件有1亿用户，你申请了我们商家二维码，我们就会把你店铺的信息传输到我们软件上。这方圆5公里的用户都可以看得到，然后他们为了花掉红包，肯定来你这买东西。你的生意绝对爆好。”
    “还有啊，我们公司绝对是靠谱的。你可以上网去搜，叫锐向金融科技集团，估值几百亿的大公司。资产雄厚，绝对不会跑路。”
    “另外，我们公司旗下的魔宝支付是有央行颁发的支付牌照的。这都是经过国家和政府一轮又一轮考察和检测的。绝对靠谱！”
    “行，那你给我安装一个先试试。我看看钱能不能到账。”
    大婶听了这么多，觉得好像挺不错的，还有钱赚，还能把生意带动下。
    接着，兼职学生给大婶下载了一个投融汇APP，并上大婶上传了身份证和营业执照。
    几分钟后，审核通过了，并给大婶生成了一个二维码。
    兼职学生在旁边打印店给大婶把二维码打了出来，贴在墙上后。然后用手机扫码给大婶支付了一块钱买了瓶矿泉水。
    大婶一看手机，APP果然提示收到了一块钱。
    点击账户余额的提现按钮，没几秒钟就收到了银行到账短信。
    大婶笑逐颜开，这玩意儿靠谱！
    又继续教了大婶一会儿功能使用方法后，兼职学生跟大婶加了个微信后，辞别大婶去陌拜下一家商户了。
    ……
    王林是一家小超市的老板，这几天他的脸都快笑烂了。
    他开店也有好几年了，可是店铺地址有些偏僻，生意一直也就是不温不火那种。
    可是这这种不温不火前几天被打破了！
    他前几天碰到一个穿着马甲，背着书包做推广的女生，叫他安装那个什么支付二维码。
    见大热天的，一个那么漂亮的女孩子出来跑业务也不容易，就给她安装了，贴了个码放在墙上就没管了。
    没过两小时，就有人找过来了，进门先是问了问这有没有魔宝支付。然后买了好几十块钱的零食，饮料。
    选择扫的二维码支付，付款45块钱，红包立减了30块钱，把那顾客高兴坏了。
    王林一看自己投融汇账户，账户里除了45块钱到账余额，还多了30块钱可以提现的红包。
    卧槽！这下王林不淡定了。老顾客上门买东西他就推荐人家下载一个投融汇APP进行支付，可以优惠1-99块钱。
    几天下来，王林推广了上百名新用户，获得了将近3000块钱的红包。
    王林差不多也摸出红包规律了，大部分红包都是几块钱，十几二十块钱的，三五十块钱的十个人也碰不到一个，至于八九十块钱那种他推广了上百人也就碰到那么两三个。
    不过王林也很满足了，让他几天时间赚了两千多块钱的APP上哪找去啊？
    而且自从安装了这个支付二维码，生意也越来越好，几公里外的顾客都有找上门的。
    ()

第64章 四大机构
    张益达坐在办公室的真皮座椅上，盯着摆在桌上的一份运营报告书，开始认真的看了起来。
    这是地推启动一周后的魔宝支付运营数据，刚刚从后台提取出来，是最新最实时的数据。
    “开户商家31682家，有效激活商家即有交易记录商家30864家。”
    “交易用户879863人，发放满减红包及商家鼓励红包35194520元。”
    地推进度很快，这个月完成10万户商户推广是绝对没什么问题的。
    就是用户红包和商家红包发放得有点太吓人了，一周时间烧光了三千多万。
    距离张益达定的4000万那条线只剩几百万了，估计过了今天也就全部烧光了。
    这还是把用户红包在后台动了点手脚的结果。
    用户随机立减红包1-99元，平均线给定在了20元。
    再加上商家还要获得同等红包，推广一个用户的成本那就是40元。
    有点伤不起啊！
    张益达打了个电话给蓉城的魔宝支付CEO于聪。
    张益达说道：
    “我们在后台给用户不是发了1-99元随机立减红包吗？现在B轮融资还在谈，资金还没进来，所以现在有点背不住了。”
    “你在后台把设定改一下，红包降到平均5块钱一个。这样我们获客成本在10元一个。”
    “还有差不多500万活动资金，够获客50万用户了。”
    “先撑一周，看看效果，风投资金进来了再看看是否调整。”
    于聪那边当然不敢反对了，这是大老板的命令啊！只能照做呗！
    张益达挂断电话后，感觉这次推广有些失策，前期资金烧太快了，红包定太高了一点。
    主要是想着要跟巨头开战，心态有些失衡，着急了！
    不过也没什么，马上要跟风投机构接触了，成绩做好一点那是绝对没错。
    接着张益达又打通了沈北朋的电话，笑哈哈的说道：
    “沈老师啊，几家机构怎么说啊？”
    沈北朋打趣道：
    “你这鼻子也太灵了，我刚和那几方聊完，达成了一个初步意见统一。你就打电话来了。”
    张益达嘿嘿一笑，说道：
    “我这不是着急嘛！魔宝支付推广一周，就将近100万交易用户了，合作商家也3万多家了。钱烧的快啊，3000多万就烧没了。”
    沈北朋都有些动容，说道：
    “这么猛？会不会有点过犹不及啊！”
    张益达平静说道：
    “放心，都在节奏把握中。不烧点成绩出来，接下来几家机构也不好谈啊！”
    沈北朋也是赞同道：
    “行，你控制好你的节奏就行了。你做好的决定，我都支持！
    晚上8点，你到丽思卡尔顿酒店吧！
    饭桌上，GGV，启明，SBI，淡马锡四方的人都会来。
    他们可能会问你一些问题，你做好准备。”
    挂断电话，张益达叫行政助理把公司的最新运营数据和财务报表都提交了一份上来。
    事关重大，张益达必须得谨慎一点。然后又叫来林真阳，彼此沟通了一下建议，先内部商讨一番。
    ……
    晚上8点，京城丽思卡尔顿酒店。
    林真阳和张益达都应邀到场了，在场的还有徐小明，沈北朋，以及代表4大机构出席的4位投资人。
    沈北朋一一给张益达和林真阳做了介绍，众人握了握手也就纷纷落座。
    张益达开始为众人介绍道：
    “锐向金融科技集团，现在下辖投融汇，365记账管家，卡王信用卡管家，投融汇财经，魔宝支付，绿豆信用，天策科技7家子公司。
    业务涵盖理财超市，贷款超市，信用卡超市，记账管理，信用卡管理，财经资讯，移动支付，个人信用管理，大数据风控系统输出等多个板块。
    目前投融汇一账通注册用户已经达到1.1亿，每月还在以环比12%的增速继续增长，预计在2014年底前总用户数会突破2亿。
    财务数据这块，目前Q1财季财报已经出来了，营收达到了7.5亿，扣除研发投入以及魔宝支付最近的活动销售费用后，税前净利润是4.8亿。
    理财超市3亿营收，贷款超市3亿营收，信用卡超市1亿营收，魔宝支付5000万营收。
    移动支付，信用管理，风控技术输出将是我们接下来的重点发力方向，目前还未产生营收，一直在加大投入搞研发，打磨产品。”
    ……
    一名二十多岁，相貌清瘦的年轻投资人发话了：
    “张总，经过你的讲解，我差不多已经理解锐向的发展方向和商业模式了。
    锐向的确是一家优秀的创业公司。我很欣赏贵公司以及张总。
    但是，有一个问题。就是锐向的发展方向有点类似蚂蟥金服。如果巨头反扑，你拿什么来做抵御，甚至反攻？你的商业壁垒在哪里？”
    张益达刚刚经过沈北朋介绍，知道这位是淡马锡的投资总监李恒博。
    二十多岁就在淡马锡这尊资产管理规模几千亿美元的巨头公司担任投资总监高位，又姓李，应该是个二代或者说三代四代了。
    这是尊财神爷，以后进入东南亚还能拜拜码头，不能得罪。
    于是张益达耐心解释道：
    “李总这个问题问得很好。我们锐向和蚂蟥金服必有一战。
    或者说战争已经打响了，在移动支付战场。
    我们的二维码支付上线一周，已经在线下开通了3万多家商户，近100万个人用户。
    这就是在割巨头的肉，放他的血。
    他们会放过锐向吗？不会。
    我们能战胜他们吗？希望很大。
    因为巨头业务做的太多太杂了，不可能每条业务线都面面俱到。
    而我们锐向，只专注于金融。
    公司成立到现在，总共也就7个月。
    7个月时间，我们就发展到了现在的规模。说一声互联网小巨头不为过吧？
    一年后，两年后我们发展成什么样？那到时候可能就攻守易势了，我们攻，他们守。
    最关键的一点就是，我们现在比他便宜，成长空间更大。”
    李恒博拍拍手，笑着说道：
    “好，精彩绝伦。锐向的成长潜力也是我们淡马锡所看重的。
    当然，我最看重的还是张总你的胆气，敢于对巨头拔刀这种豪迈气概。有我们淡马锡加持，巨头一样可以与之一战。”
    张益达心里想着前面那句应该是真，后面这句听听就得了，真打起来了要是打得顺利还好，吃败仗怕是得来上一句：
    “张总，我们分行李吧！”
    一位坐在李恒博旁边，戴个黑框眼镜，有点像大学教授的儒雅中年人对张益达笑了笑，接着发问道：
    “张总，请你谈一谈对锐向金科的估值，以及融资规模，还有融资进来后的钱怎么花？谈谈后续业务的扩充和花钱方向。”
    张益达朝他微微颔首，接着道：
    “锐向金科的估值我认为在30亿美元！”
    停顿看了一下众人，都在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个个古井无波，很是沉得住气。
    张益达接着分析道：
    “上一轮融资进来的时候，估值是2.5亿美元，当时只有投融汇，365记账管家，卡王信用卡管家，现在业务规模翻了几倍。这块估值10亿美元是绝对没有高估的。
    现在新添了投融财经，贷款超市，信用卡超市，这一部分业务创造了大部分营收，估值5亿美元绰绰有余。
    绿豆信用，天策科技未来的营收绝对不亚于现在的几大主营业务。
    我们手里握着几百家贷款公司合作资源，将来为他们提供个人信用查询调用，以及大数据风控系统服务，是绝对有市场的。这一板块起码值5亿美元。
    再一个就是移动支付了，这是我们接下来的最重要业务方向了。
    不光融资进来的钱，还是公司其他业务产生的盈利，都会投入到个人支付业务的市场开拓上。
    这个板块凝聚了公司绝大部分资源投入，另外未来前景也是最广阔的。我认为他值10亿美元。”
    投资人都没说话，个个跟老狐狸似的，精明得很，都不轻易表态。
    张益达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接着开讲：
    “融资我想融5亿美元。
    这些钱用途分为三部分。
    第一部分，成立大数据，区块链，人工智能AI，云计算四大前沿科技的研究院。
    为公司提供最前沿的科技技术作为后端支持，同时进行产品的研发与迭代更新。
    科技是第一生产力，技术这一块也一直是我们作为一家金融科技公司所追捧和重视的。
    第二部分，进行新产品的开发上线以及金融牌照收购，完善公司布局。
    新产品包括基金超市，信托超市，保险超市，货币基金理财，消费分期，现金借款，众筹项目。
    所以需要发起成立或者收购基金销售牌照，保险代理牌照，公募基金牌照，互联网小贷牌照。
    最贵也是最难的就是公募基金牌照了，可遇不可求，最大可能性还是会找一家公司合作入股。
    然后有公募基金作为管理人在投融汇推出货币基金理财产品“零钱罐”，随取随存，把庞大的金融流量进行变现。
    第三部分，就是移动支付用户补贴了。
    我计划融资的5亿美元，折合人民币31亿元，会拿出一大半，16亿元用在这上面。
    目标是线下商家开户500万户，个人支付用户达到1亿人。
    以上，就是锐向金科接下来的业务布局以及资金投入方向了。
    还请大家多指正！”
    ()

第65章 出名的烦恼
    张益达话说完后，众人久久都没有回过神。
    沈北朋带头鼓起了掌，众人也都纷纷鼓掌。
    一位身材高大，年纪四十岁许的壮汉看向张益达，问道：
    “张总，对于锐向未来的发展前景我们GGV是认可的。但是目前的锐向，说实话，还撑不起30亿美元的估值。”
    这是GGV的管理合伙人童士杰，曾主导投资过小米的A轮融资。
    另外一位满脸络腮胡的大叔也摇了摇头说道：
    “张总，对于锐向目前的估值，我们启明认为在15亿美元比较合理。而且相较于A轮也翻了3倍，半年时间估值翻了3倍也够配的上锐向的业绩增速了。”
    这位是启明的主管合伙人甘仁平，投资过携程，大众点评，B站等众多成功项目。
    张益达笑了笑，没接话。
    沈北朋忍不住发言了，目光朝众人逡巡了一圈后说道：
    “锐向金科作为互联网金融行业的佼佼者，坐拥上亿用户，目前的对手只有BATJ四巨头。
    只有阿狸把蚂蟥金服拆分出来了，杰克马当年在阿狸集团董事会不知情的情况下将支付贝所有权转让给了蚂蟥金服。
    他的这种做法，很明显是不会让外人染指蚂蟥金服的，大家想投资还投资不到呢！
    而且作为投资人，我很反感他这种无视投资人权益的行为！
    其他3个巨头都没拆分金融出来单独运营，想投也没法投。
    锐向作为新兴的，独立的互联网金融公司，专注于互金市场开发与运营。
    没有任何历史包袱，可以轻装上阵。这就是对比其他巨头最大的优势。
    目前估值30亿美元，我认为也不高。不知道你们刚刚认真听张益达的业务分析没有？
    他阐述的业务方向看似很多很杂，但始终围绕金融做全产业链布局。
    布局完成以后，那就是真真正正一个互联网+金融巨头了。”
    说到这，沈北朋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到那时，一个全新的千亿美元巨头将冉冉升起。成为AT之外第三极！”
    沈北朋的这番话很有吸引力，包括徐小明在内的5名投资人都开始认真思考起了这番话。
    林真阳都被煽动了，斜着个脑袋在那发呆，估计是被千亿美元这个庞大数字吓到了。
    张益达富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沈北朋，不愧是国内顶级投资人，眼光是真的毒，未来的趋势被他把握的很准。
    接下来众人没有再交流这个话题，一边吃饭饮酒，一边谈一些其他的事情。
    两三个小时后，聚会也散了。临走前，沈北朋叫住了张益达。低声说道：
    “他们几家应该是动心了，接下来估计就会跟你熬价格。估值你就咬定30亿美元不松口。
    火候你要把握好，实在拿捏不稳的话，每次他们找你聊过以后你就把情况告诉我，我来帮你出出建议。”
    张益达点点头，对于估值，他和A轮投资人都是站一方的，都想让公司估值高点。
    ……
    赵尔雅刚从教室上完课出来，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隐隐约约听到背后有一群女生在对自己指指点点。
    “她就是张益达的女朋友吗？”
    “哎，我的男神就这么被抢走了。我早点下手就好了。”
    “听说啊，人家刚入学军训那会儿就好上了。你下手能有她早吗？”
    “未名湖BBS上面有篇帖子你们看了没有啊？叫《19岁的骚年与他的独角兽》”
    “帖子里面的内容啊，详细介绍了张益达的创业经历，还说他那个锐向金融科技集团至少估值10亿美元。”
    “上面还推测说了，张益达起码还握着整个集团公司60%的股份，身价超过6亿美元，将近40亿人民币。”
    “哇，那么有钱啊！”
    “这个赵尔雅可真好命，有个又帅又有钱的男朋友。”
    “呵呵，男人有钱就变坏！你们看着吧，说不定哪天两人就掰了。如果他们一年后还没分手，我请大家吃饭。怎么样？你们敢不敢跟我打这个赌。”
    “切，说不定人家是真爱喃？”
    “就是，这个赵尔雅也是系鼎鼎有名的美女，魅力值还是有的。”
    “你们懂啥？家花哪有野花香！现在有钱的男人，哪个不是小三小四一大堆。”
    ……
    赵尔雅实在听不下去了，扭过头狠狠瞪了他们一眼。
    那群女孩子赶紧闭上了嘴巴，扭过头慌慌张张走开了。
    赵尔雅娇俏的脸庞满是愁容，这都不知道是第几次听到人家在八卦她和张益达了。
    去年11月份锐向完成A轮5000万美元大额融资后，张益达就在学校小有名气了。
    在京大未名湖BBS上面就开始渐渐有帖子讨论他的发家史以及锐向公司的商业模式了。
    这都没什么，可随着前段时间多家媒体采访了张益达，还撰写了一篇篇文章：
    《投融汇一账通注册总用户突破1亿，又一互联网小巨头诞生》
    《新晋独角兽，锐向金科估值超10亿美元》
    《19岁的大学生创业者，身价超40亿的金融科技掌门人》
    ……
    随着这些媒体报道的发酵，张益达火了！在网上彻底火了！
    很多网民也包括京大的学生都在讨论张益达，大部分人都在讨论他的创业史，讨论他的家庭。
    也有一小部分在八卦他的情感史，尤其是京大的女生。
    她赵尔雅作为学校名人的女朋友，自然也站在了聚光灯下。
    很多人都在背后八卦她和张益达，有说她命好找了只潜力股的，也有说她跟张益达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
    这些都算是好听的，也有说得难听的。
    说她是个拜金女，心机婊，勾引男人很有一套。
    对于这一切，张益达是没什么感觉的，因为平时偶尔才来学校上上课，大部分时间都在公司忙创业。
    所以不管是网上也好，学校也罢。很多话他都听不到，听到了以他的性格也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压力和困扰。
    可是赵尔雅不一样，娇生惯养长大的。从幼儿园到大学，到哪里都是被父母，师长捧着的。
    现在面对校园里这么多的流言蜚语，她是真的压力大。
    很多人都在拿放大镜观察他跟张益达的私生活，她都有点不知所措了。
    愁眉苦脸的赵尔雅回到了宿舍，发现宿舍里的几个室友都在，跟大家打了个招呼后，就坐在床边，在那一直发呆。
    “丫丫，怎么了这是，谁惹我家小公举不高兴啦？”说话的是一个圆脸女生，齐耳短发，戴着个大眼镜，她一把搂过赵尔雅，一副大哥要为小弟出头的样子。
    这是赵尔雅同班同学加室友唐仙芝，绰号叫“仙子”，人比较大大咧咧，女汉子一枚。
    “仙子，我没事，不用管我。”赵尔雅扭过头看着一脸关心的唐仙芝，轻声说道。
    “不对，你肯定有事。平时的你可不是这样。”唐仙芝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接着把脑袋凑到赵尔雅耳边稍稍说道：
    “是不是跟张益达吵架了！要不要我打电话过去骂死他，替你出气。
    活腻歪了，敢欺负我们宿舍的人。”
    话毕，唐仙芝指节掰得啪啪响，一副要大打出手的样子。
    “跟他没关系，是我自己心情不好。”赵尔雅摇摇头，情绪低落说道。
    “哟，我们的四十亿夫人这是怎么啦？”一位身材窈窕，妆容精致的美女凑到两人跟前问道，手里还拿着一包薯片。
    这是赵尔雅室友，涂婧婧。
    “什么意思？四十亿夫人？什么鬼？涂婧婧你在说什么？”唐仙芝抬头疑惑的问道。
    涂婧婧一副惊讶无比的样子，挑拨道：“四十亿夫人你都不知道？你的好姐妹这都没有告诉你吗？”
    赵尔雅蹦的一下站了起来，瞪着涂婧婧说道：“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什么四十亿夫人，我喜欢的是张益达这个人，不是他的钱！”
    涂婧婧“啧啧”了两声，挑衅的看着赵尔雅说道：
    “我相信你们是真爱，可是没用啊！
    学校都传遍了，都在说你拜金。有本事你去跟他们澄清。”
    说完，还摊了摊手表示无奈。
    “涂婧婧你闭嘴！”唐仙芝看不下去了，吼了她一句。接着开始列数道：
    “丫丫跟张益达入学就认识了，没过多久两人就好上了，那会儿张益达公司也才开没多久，也没多少钱。
    丫丫认识他在前，他暴富在后！”
    接着唐仙芝又盯着涂婧婧，冷冰冰问道：
    “是谁在传谣？本仙子撕烂她们的嘴。”
    “你别这样看着我啊！又不是我说的。你自己去未名湖BBS去看呗！”涂婧婧毫不示弱的回瞪着唐仙芝说道。
    唐仙芝打开电脑，登录了未名湖BBS论坛。
    一进论坛，就看见首页挂在第一位置的热门标题《19岁的骚年与他的独角兽》，回复讨论都有上万条了。
    赶忙点击进去，内容就是讲述了张益达13年9月进入京大，10月入驻双创中心创立了锐向金融科技集团，11月拿到了A轮5000万美元等等一系列的创业历程。
    文章内容平平无奇，张益达的创业经历早就听赵尔雅给她讲过无数遍了。
    但再看评论就丰富多了，五花八门的，好坏都有。
    好的有这些评论：
    “张益达牛掰，历史系大学生中最会创业的，创业的大学生历史学得最好的。”
    “当代大学生创业表率，我辈当向你学习！”
    ……
    “足球踢得也好，创业也做这么好，还那么帅，我爱死你了男神！”
    有人在BBS给张益达表白。楼盖到这里就歪了。
    ()

第66章 招蜂引蝶
    在这条表白张益达的回帖下面开始有人回复道：
    “别做梦了，人家有女朋友了！”
    “我是张益达，我是你永远得不到的男人！”
    “她女朋友是我们系的系花，名字叫赵尔雅。”
    “呵呵，赵尔雅就是个心机婊，拜金女。”
    “估计看上人家钱了，我听说他们是锐向金科拿到了A轮巨额融资后才在一起的。”
    看到这里，唐仙芝很生气，根本就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还好也有人帮着回复赵尔雅说话：
    “你们这帮柠檬精酸什么。人家郎才女貌的，需要你们来点评吗？你们没资格，闭嘴吧！”
    “都是同学，嘴下留点德吧！”
    “求求你们做个人吧！真的！”
    唐仙芝心情瞬间好多了，舆论也不是一边倒的，大部分人还是理性善良的。散布谣言的就那一小撮。
    唐仙芝接下来先是花了大半天功夫撰写了一篇万字雄文，取名叫《19岁女生遭遇网络暴力，凶手还是同校学生》。
    具体内容就是列数赵尔雅最近遭遇的网络暴力，以及各种诽谤。
    同时也以赵尔雅身边室友的身份，讲述了张益达跟赵尔雅的恋爱历史，主要澄清了论坛上的一些不实传闻，同时还以凌厉的语言批评讽刺了传谣狗。
    整篇文章洋洋洒洒一万一千字，叙事流畅，言辞犀利，唐仙芝写完后第一时间发在了未名湖BBS上。
    发完文章后，犹觉得怒气难消，继续在论坛闲逛看起了贴。
    只要一看到有骂张益达或者赵尔雅的，她就上去怼人家。
    唐仙芝又把赵尔雅拉到电脑前，给她看了看自己挂在未名湖BBS首页的反击文章。
    文章才发出不久，就已经收到上百个评论回复了。
    点开评论基本都是这样：
    “楼主威武，这才是铁姐妹儿！”
    “支持楼主，抵制网络暴力！”
    “就是，人家谈个恋爱，也被这帮喷子各种解读，真是服了。”
    “我就说是真爱嘛！有杠精还来跟我较劲儿。”
    赵尔雅看到这些回复，脸上终于恢复了笑容。
    一把搂住唐仙芝，心里想着不愧是自己的好姐妹，关键时刻就她挺身而出了。
    唐仙芝昂首挺胸说道：
    “放心吧！谁欺负你了就告诉你仙子姐姐，看我喷不喷得死他。哼！”
    “哈哈，你太搞笑了！”
    赵尔雅笑得合不拢嘴巴，赶紧把嘴用手捂住。
    ……
    京城。
    锐向金科董事长办公室内。
    张益达笑着看着面前沙发上的一对男女，点点头说道：
    “没问题，这次学校的五四青年节晚会庆典需要多少钱？我们锐向全部赞助了。”
    “张师弟，不用锐向全部赞助。本次活动我们还找了千度和新西方等其他十余家校友创办的企业。
    由多家企业共同赞助这场五四晚会，目前的活动预算差额还有10万，锐向这边看着赞助就行。”
    说话的是一名年轻男子，二十一二岁的样子。戴着个眼镜，文质彬彬，说话不疾不徐，张弛有度。
    这是跟林真阳同级的京大大四的学生，校外联部部长许辰宇。
    “好的，没问题，最后这10万差额我们来补足。晚点你叫学校财务跟我们公司财务对接一下。”张益达伸了个懒腰然后说道，感觉自己最近名气大了许多啊！
    学校都开始派人到锐向来拉赞助了，其他十几家赞助企业基本都是上市公司，锐向能够同他们并列也算是获得了学校领导的认可。
    自己创业的时候，学校和老师都帮助自己，帮助锐向公司不少，现在也该是回馈母校的时候了。
    “张师弟，能不能给我们讲讲你成功的秘诀啊？我可是对你好奇得很。”
    说话的是一位二十出头的女生，杏眼樱唇，皮肤白皙，精致的脸庞上还画着淡妆。
    这位也是大四的学姐，叫宋采薇，也是外联部的，是跟许辰宇同行而来拉赞助的。
    张益达看着眼前这位漂亮的学姐，考虑了片刻，然后说道：
    “我觉得我的秘诀就是在于规划，人生规划，企业规划。
    这个阶段该做什么？下个阶段该做什么？我自己心里都有数，做起事来才能掌握好节奏。
    只要节奏对，不管是快还是慢，事情都不会超出自己的把控。”
    “哈哈，张师弟你可真厉害！”宋采薇夸奖了一句，随后仿佛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张益达见状，也是笑着看着她说道：“宋师姐想说什么就说啊？”
    “就是想委托你帮个忙？”宋采薇有些不好意思，脸色通红一片。又一脸希冀的看着张益达。
    “什么忙啊？你直说就好了！”张益达也是有点摸不着头脑，找自己啥事啊？
    “我想当锐向实习，可以吗？”宋采薇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张益达。
    “可以啊！这小事情嘛！没有什么帮忙不帮忙的。”张益达摇头失笑，还以为什么大事情嘞！随后又问道：
    “宋师姐，想去哪个部门啊？我安排你跟部门的总监见面聊一下就行了。”
    “我想去能看到企业运转方向的岗位，最好还能快速学习长见识。”宋采薇高兴的看着张益达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张益达挠了挠头，能看到企业运转方向，快速学习，长见识，那是什么岗位啊？
    要看到企业运转方向，肯定得集团总部。快速学习和成长那是锐向员工的基本生存技能。
    至于长见识的话……
    “留在集团总部，担任我的行政助理你觉得怎么样？这个岗位是负责我的行政命令传达，以及收集汇总下面各子公司上报的各种请示，报表。”
    张益达想了半天，觉得董事长行政助理这个岗位比较适合宋采薇的要求。
    自己目前虽然有一位行政助理了，但是随着子公司越来越多，业务线也越来越繁杂，光她一个助理已经忙不过来了。
    他觉得这个宋采薇再怎么说也是京大学生，干这活找老助理带一带应该是可以胜任的。
    “行政助理吗？好啊，是天天跟着你吗？”宋采薇很高兴，这个职位她还蛮喜欢的，又能近距离接触张益达。
    “不是，不是天天跟着我。你的目光还是得聚焦在下面各家子公司上面，主要工作也是跟下面子公司CEO打交道。”
    张益达解释道，又补充了一句：“我们是创业公司，这个岗位成长晋升空间很大，但同样很累很有压力。你想清楚了哦？”
    “我想清楚了，这个岗位我是真的很喜欢，我觉得很适合我。”宋采薇一副自信无比样子，她其实主要就是冲张益达这个人来的，其他的才不管嘞！
    去年张益达火了以后，她就默默的关注着张益达的一切。
    可是后面张益达很少来学校上课了，连个见面机会她都找不到。
    好不容易这次有个赞助活动需要到锐向来，她就借此机会过来了，也算是真正认识张益达了。
    其实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觉得张益达有着远超同龄人的成就与事业，人也帅。她这个大两岁多的大姐姐就是喜欢他，想泡他。
    看见宋采薇一直把目光放在张益达身上，这会儿更是聊的火热。
    对于这一切，许辰宇很不爽，自己从入校就开始苦追宋采薇，三年多了，宋采薇就没拿正眼看过自己。
    许辰宇气的快要爆炸了，我当舔狗容易吗我？
    对我爱答不理的，对这个张益达仿佛是有说不完的话。
    得了，这会儿还扯文学来了。
    实在待不下去了，许辰宇找了个理由出了办公室。
    在办公室外，越想越生气。
    他觉得自己总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宋采薇就是个拜金女，看见张益达眼睛都要放光了。
    亏自己还追求她三年，三年里遭受了无数冷眼与嘲笑。
    许辰宇给宋采薇发了条微信消息谎称学校有急事就先回了学校，实在不想再待下去了。
    宋采薇这边则继续跟张益达聊了一两个小时。
    正好张益达要回学校一趟，就开车搭着这位学姐一起走了。
    张益达把车开到宋采薇宿舍楼下，宋采薇依依不舍的打开车门下了车。
    临别之际，又探过脑袋在车窗外说道：
    “张师弟，谢谢你送我回来喔！
    这样，我请你吃晚饭吧！”
    好巧不巧，赵尔雅这会儿刚好从宿舍楼里走了出来。
    她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张益达的车，车旁边还站一个大胸妹，这会儿正扶着车门在那扭扭捏捏的。
    赵尔雅急忙走了过去，听见张益达说了一句“不用请我吃饭了，没多大点事。”
    赵尔雅走到车旁，也伸了个脑袋过来，盯着张益达问道：
    “你什么时候回的学校啊？”
    然后又看了眼宋采薇，继续问道：“这位美女是……？”
    张益达怕赵尔雅有所误会，急忙下了车，介绍道：
    “这是宋采薇，我们学校大四的学姐。刚刚到我们公司来商议五四晚会赞助的事。刚好我要回学校，就恰好送她一起回来了。”
    然后又跟宋采薇介绍道：“这是我女朋友，赵尔雅。”
    “你好！”
    “你好！”
    赵尔雅跟宋采薇握了握手，眼神交汇了一次。
    赵尔雅的眼神充满了警惕和审视的意味，宋采薇则是戏谑的看着赵尔雅。
    “益达，我先回宿舍了，下次有机会再请你吃饭！”宋采薇跟张益达打了个招呼，也朝赵尔雅笑了笑，然后转身就进了宿舍楼。
    “你跟她什么情况啊？”赵尔雅见对方走了，开始对张益达进行“审讯”。
    “什么什么情况？跟你说了，就是她作为外联部副部长跟另外一个男生部长一起到我们公司商讨赞助的事。
    我跟她今天才第一次认识啊！能跟她有什么情况。”
    张益达耐心给赵尔雅解释着，他也很无奈，送个女生回家刚好还被女朋友碰个正着，有所误解是正常的。
    接着张益达又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抱出了一个精致包装礼盒递给了赵尔雅并说道：
    “我专门给你买的。拆开看看。”
    赵尔雅拆开后，发现包装盒里面密密麻麻排列着不同色号的口红，数量多的快数不清了。
    “这多少支啊？用不了那么多的。”赵尔雅看着这么多口红虽然有些激动，但是也还是假意在那责怪张益达几句。
    “108支，108个不同色号！可惜没有365支的，不然我给你买那种。每天不同色号，不同心情！”
    张益达笑眯眯的看着赵尔雅。
    “哼，那个宋采薇你离她远点！听到没有？”赵尔雅奶凶奶凶道。
    张益达只好点了点头，赵尔雅这才欢天喜地抱着一大箱口红上了楼。
    ()

第67章 B轮融资5亿美元
    “张总，我们投资决策委员会经过多轮讨论和表决，觉得锐向目前30亿美元估值还是太离谱了，已经脱离了标的现有价值，我们无法接受这个价格。
    所以，很遗憾，如果锐向还坚持30亿美元估值的话，淡马锡只能放弃此次合作。希望未来有机会我们还能合作！”
    打电话过来的是淡马锡的李恒博，开始给张益达施加压力了。
    “那淡马锡内部评估锐向估值是多少喃？”张益达揉了揉眼睛，在电话里问道。
    “25亿美元，还得签署约束性条款！”李恒博话也说得很直，直接报出了条件。
    “太苛刻了，我考虑一下吧！”张益达皱眉说了这么一句。
    然后跟李恒博寒暄了几句后，挂断了电话，接着拨通了沈北朋电话，把淡马锡的报价和一系列情况都讲了一下。
    “25亿美元，还有约束性条款？”沈北朋在电话里喃喃自语道，他其实觉得25亿美元估值也不低了，至于约束性条款那基本是大额融资必备条件。
    考虑一番后，沈北朋直接建议道：
    “这个估值也不算低了，现在锐向最需要的就是成长时间。
    要趁蚂蟥金服这些巨头没有反应过来前，先把这5亿美元拿了。
    融资到手，你才能施展你的才华，快速地拿下市场。就算巨头跟你耗，你也耗得起。
    要是这些巨头开始对锐向产生戒备心了，那融资就不好拿了。
    没有资金，巨头可以轻易的把你扼杀在摇篮之中。更不要谈后续发展了。
    所以估值问题先不要纠结，钱到手里才是王道！”
    张益达也是沉思不已，沈北朋不光做风投，以前也办过企业，各方面经验都不是自己能比的。
    他的建议也是十分中肯的，这轮融资必须得快。这一步也将是奠定锐向腾飞的基础，错过了以后很难再成为一流的金融科技企业，更不要说和巨头争锋了。
    “行吧，我们尽快敲定下来吧！时机不容耽搁。”张益达心一横答应道。
    接着，沈北朋开始联系淡马锡，双方在锐向投前25亿美元的估值达成了一致意见。
    先搞定了淡马锡这个领投方，其他三家机构，SBI，GGV，启明作为跟投方就好谈了。
    最终黑衫资本，真科基金，加上B轮风投的4家机构，一共6家机构齐聚锐向金科公司，再加上锐向管理层，进行了一次七方会谈。
    25亿美元投前估值是多方早已达成共识的，最大的问题就是在约束性条款上面。
    “第一，对于大额资金的使用和分配、公司股权或组织架构变动等重大事项享有一票否决权。
    第二，锐向进行新一轮融资，本轮投资方享有优先认购权，防止持股比例下降。
    第三，锐向进行新一轮融资，应确保新投资者的投资价格（锐向估值）不得低于本轮投资价格（估值）。
    如果价格低了（估值下降了），由锐向管理层对本轮投资者进行现金或者股权补偿。
    这是棘轮条款，对投资者有利的一个反稀释工具，也是投资方最常用的反摊薄保护形式。
    第四，如果锐向管理层拟将全部或部分股权直接或间接地出让给任何第三方。
    则本轮投资方有权但无义务，在同等条件下，优先于锐向管理层，将其持有的相应数量的股权售出给拟购股权的第三方。
    这是随售权，意思是锐向管理层想套现，必须带上我们，而且还得我们先套现。”
    除了这四条以外，还有清算优先条款，分红优先条款，信息披露条款等等一些常规约束性条款。
    这些条款里面最让张益达反感和警惕的就是第一条“一票否决权”，其他条款只要锐向正常发展，走上坡路就不会出现太大问题。
    “其他条款我可以接受，第一条一票否决权太苛刻了，恕我无法接受。
    要是锐向想并购一家很有潜力的上下游公司，被掣肘否决的话，被竞争对手抢先并购了怎么办？
    既然你们相信我，投资我，就要给我最大的企业经营权限。”
    张益达扫视会议室一众投资人一圈，然后十分严肃的说道，
    “张总，毕竟这是5亿美元的融资，不是5块钱。我们只是为我们的投资加一道保险。
    对于你的才华和管理能力我们是十分认可的，但是这5亿美元都是投资人的钱，关系重大，我们不得不谨慎一点。”
    李恒博也是神情严肃，态度十分强硬的说道。
    “锐向本身就是AB股结构，我们风投机构的投票权是削弱了的。要是再没有一票否决权，怎么保证我们投资方的权益？”
    说话的是SBI中国总裁李仕伦，虽然表现得比较克制，但是也可以看出来人很激动。
    关系自身利益，GGV的童士杰，启明的甘仁平也纷纷发言，给张益达施压。
    沈北朋和徐小明虽然帮着张益达说话，但是毕竟B轮的领投方不是他们，帮腔也不顶什么用。
    张益达心里很窝火，但是现在这么重要的场合又不能发火。
    本来自己的年龄就很让人诟病了，要是再表现得不够成熟，那就更不让投资人放心了。
    “增设董事会席位吧！公司重大事宜由大家举手表决吧！
    要不就加个业绩对赌，反正一票否决权我是不可能答应的。”
    张益达考虑一番后这么说道，其实这帮投资人说白了还是对张益达不放心，害怕公司经营出问题。
    对赌就是神丹妙药，吃了就不闹腾了。
    “可以，对赌条件怎么设定，还需要我们多方商议一下。”
    李恒博终于露出了笑脸，他所求的就是一个保证，拿不到一票否决权，有业绩对赌承诺作为保证也行。
    张益达和林真阳出会议室抽了支烟，把会议室让给一众投资人作商议对赌的地方。
    “万一对赌他们给咱狮子大开口怎么办？”林真阳猛吸了一口烟，哈出一大团烟雾说道。
    “都是聪明人，肯定不会乱开的。无外乎根据市盈率做未来三年的营收和净利润承诺。”张益达满不在乎的说道，完成对赌他还是很有把握的。
    “行，你有把握就行。锐向能走到今天这地步，你功劳最大。
    你想做啥就去做吧！我无条件支持你。”
    林真阳朝张益达一笑，一脸真诚的看着张益达。
    张益达也觉得很欣慰，他跟林真阳两人创业至今，相处得还是很愉快的。
    没有其他创业团队的勾心斗角，各种狗屁倒灶的事。
    有的只有两个追梦青年的相互鼓励与信任。
    拍了拍林真阳的肩膀，张益达没有多说什么，一切尽在不言中。
    两人回到会议室时，几大风投机构也商讨好了对赌方案。
    “以30倍市盈率计算的话，锐向要想撑起30亿美元投后估值的话，年净利润必须得达到1亿美元。
    但是考虑到未来几年，锐向金科整个集团的盈利都要拿来支撑移动支付战场。可能短期内都无法集团整体盈利。
    采用5倍市销率计算的话，锐向年收入得达到6亿美元才行。”
    最终对赌方案形成了两套：
    方案一：锐向14年净利润不低于1亿美元，并保持20%的环比增长，15年净利润不低于1.2亿美元，16年净利润不低于1.44亿美元。
    方案二：锐向14年营收不低于6亿美元，并保持20%的环比增长，15年营收不低于7.2亿美元，16年营收不低于8.64亿美元。
    两套方案达成其中任意一套都视为对赌完成。
    若是对赌未完成，三年差多少净利润都由锐向管理层补齐，现金或者股权赔偿给B轮投资方。
    张益达代表锐向金科集团签署了这份涵对赌的B轮投资协议：
    “B轮5亿美元融资，由淡马锡领投2.5亿美元，黑衫资本跟投1亿美元，SBI和GGV，启明三家机构各自跟投5000万美元。
    真科基金由于管理基金规模过小，就几千万一个亿的盘子，没有选择继续加注，任由股份稀释。”
    融资后的股份构造为：
    张益达的开曼公司益州海外持股锐向金科集团52.5%；
    林真阳通过自己的开曼公司持股6.67%；
    锐向企业管理（员工持股平台）持股6.67%；
    黑衫资本持股17.5%；
    真科基金持股3.33%；
    淡马锡持股8.33%；
    SBI、GGV、启明各自持股1.66%。
    张益达的投票权也下降了，下降到了83%。
    林真阳的投票权也有一丁点降低，还有10.54%。
    两人合起来93%以上的投票权，公司管理权还是稳稳的。
    另外黑衫资本本轮投资增持了1亿美元，股份占比相比之前的17%还增加了0.5%。
    5亿美元的资金分为三个阶段拨付，首期立即拨付2亿美元，另外2笔1.5亿美元的资金在3个月后，6个月后视锐向业务进度进行拨付。
    协议达成后，沈北朋和徐小明都快乐死了，锐向短短半年时间，估值翻了10倍，这又将为他们的投资事业增光添彩一笔了。
    张益达则无喜无悲，宠辱不惊。心里想着，TMD小巨头哪个不是一年半载估值就上涨十倍八倍的，小场面小场面，千万不要慌！
    B轮融资七方会谈落下帷幕，接下来就是公关部门安排融资发布会炒作一下名气的事了！
    张益达无所谓，任由公关部门安排就好了。
    ()

第68章 来自巨头的凝视
    京城。
    金融街洲际酒店门口。
    一辆火山灰帕拉梅拉稳稳停下，张益达打开车门走了下来，把车钥匙递给了门口的泊车小弟，道了声“辛苦了”。
    泊车小弟笑了笑，接过钥匙钻入了车内，给张益达停车去了。
    张益达今天梳了个油头，一身灰色的普拉达修身西装，整个人看起来身高腿长的，气质十分出众。
    他大步流星进入了酒店，一位在门口负责接待的礼仪小姐简单询问了一下后，引导张益达进入到了此次锐向金科B轮融资发布会的大厅。
    大厅装饰得十分豪华，灯光璀璨。几百个席位上人头攒动，座无虚席。
    与会的这数百人，有各大门户网站，财经媒体，传统媒体等等大小几十家媒体记者；
    还有锐向金科的客户，互联网理财和贷款企业也邀请了数十家前来参会；
    风投机构，金融业同行也邀请了数十人；
    再就是坐在观众席第一排的京大副校长以及海定区区长等等领导了。
    大厅舞台上方是一块巨大的LED屏幕，屏幕上投影了一排大字：
    “锐向金科B轮融资发布会暨金融科技发展战略发布会。”
    舞台边沿立了一个水晶雕塑广告，一连串数字：
    “500，000，000$”
    没一会儿，会议正式开始了。
    先是京城市海定区区长上台做了一番讲话，先是对锐向金融科技集团发展到如今的成就给予了肯定和褒奖。
    然后表示在未来，区里还将继续大力支持锐向的金融科技事业的发展与创新，在金融牌照申请与税收优惠减免等等各项政策做一些扶持。
    最后还表达了对锐向发展潜力的看好，祝语锐向成为国内乃至国际的金融科技领跑者。
    锐向现在已经成了海定区的明星企业了，14年度有望纳税几个亿，区政府领导还是很上心的，开个融资发布会都来帮忙站台。
    接着是张益达和京大副校长共同上台，宣布锐向将投资4亿元与京大光华管理学院共同筹建“锐向集团＆京城大学光华智慧金融中心”。
    光华智慧金融中心成立后，将展开多项高新技术的研究与金融科技领域的融合。
    包括AI人工智能，大数据，云计算，区块链这四大主要方向。
    打造智能金融，大数据金融，金融云，区块链信用四大金融科技开放平台。
    赋能千万家金融企业，推动行业技术更新换代，提高效率，降低成本。
    再接下来的环节就是张益达带着麦克风，在巨大的投影屏幕前给大家讲起了PPT，让我们一起为梦想窒息……
    没有讲七大生态，也没讲生态化反。
    张益达比较接地气，主要通过一张树状图介绍了一下锐向集团各子公司，以及各子公司主营业务。
    最后归纳总结了一番就是，锐向自身做金融科技开放平台，ToC和ToB都做。
    ToC目前为用户提供金融产品搜索比价服务，记账、信用卡等资产管理服务，金融资讯服务，个人信用服务等。
    未来还会为用户提供自营理财和借贷服务。
    ToB目前有为各大企业提供广告服务，包括理财，贷款，信用卡三大金融超市，未来还将上线基金，保险，银行等其他几类金融超市，丰富全品类金融产品。
    绿豆信用，天策科技也将对合作企业提供信用数据查询，大数据风控系统解决方案等服务。
    随着未来光华智慧金融中心研究出更多金融科技成果，锐向还将在人工智能，金融云，大数据，区块链等领域提供更多更丰富的ToB服务。
    张益达前前后后差不多讲了一个多小时，才总算把方方面面的内容讲完讲透彻。
    PPT演讲结束后，张益达给台下鞠了一躬，台下掌声雷动。
    他没有下台，站在聚光灯下的舞台中间，准备接受观众提问。
    企鹅新闻记者挑事问道：“张总，依照你所讲内容，我感觉锐向金科的发展方向跟蚂蟥金服很类似，将来有可能面临激烈的竞争。对此，你有何看法？”
    “金融科技一共就几个细分领域，发展方向类似很正常。
    不光是蚂蟥，我们跟企鹅，狗东，千度他们的金融事业部也有共同的地方。
    另外，对于竞争，我持赞成态度。
    竞争的结果是企业管理水平的提高，是企业活力的增强，是金融科技技术的改进，是成本的降低，是企业乃至整个社会的进步。
    所以，对于竞争，我们不排斥！”
    张益达也是一脸诚恳的回答道，还捎带了一下企鹅。意思就是大家都干金融，没什么差异化，谈不上什么抄袭不抄袭的。
    观众齐齐鼓掌，先不说将来究竟胜负如何，眼前的锐向勇气是十分可嘉的，不畏巨头，不畏竞争。
    一名新京报记者问：“据可靠消息称，投融汇支付已砸下5000万经费大力推广线下扫码支付。对于移动支付，请问锐向是否还会继续加大补贴与推广？”
    张益达心里想着，这记者消息可真灵通啊，投融汇地推才开始一周多一点时间，就被摸得一清二楚了。
    考虑了几秒后，张益达回答道：
    “对于移动支付，那是我们未来最重要的发展方向之一。加大推广力度和补贴，那是一定的。”
    记者追问道：“企鹅有社交场景，蚂蟥金服有电商场景，锐向依靠什么来支撑自身的移动支付战略喃？”
    “靠不屈的意志和勇气。淘宝创立的时候有8848，有eaby；企鹅创立的时候有MSN。
    他们俩都没有对手钱多，也没有对手背景强。最后却战胜了对手。
    靠的就是一腔热血和坚定的意志。他们能做到，锐向凭什么不能做到？”
    张益达也开始忽悠起来了，猛灌了几口鸡汤。核心竞争力和致胜法宝现在肯定不能说，说了后面还怎么搞。所以也就说些大空话。
    “对于锐向，张总未来的期望估值是多少喃？”又一名记者问道。
    张益达知道这个问题不能乱回答，回答高了太自负和狂妄，回答低了也是折自身士气，还会让投资人不满意。
    笑着回答道：
    “锐向的估值从A轮投后2.5亿美元，到B轮投后30亿美元，半年时间增长了12倍。
    对于未来，我们是乐观的。发展速度只会比之前快，不会慢。
    相比于估值，我更关注企业的技术创新与科技发展。
    通过科技和技术，让用户感受更快捷，更便利的金融服务。”
    陆陆续续回答了十几个记者的提问，发布会也进入到了尾声。
    最终以B轮投资人上台与张益达，林真阳合影作为了结尾。
    ……
    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手里拿着一叠报纸走进了杰克马办公室。
    将报纸放在了杰克马办公桌上，并严肃说道：
    “马总，京城出了家锐向金融科技集团，刚获得了B轮5亿美元融资。
    他们旗下多款产品对标我们蚂蟥金服，来势汹汹，所图不小啊！”
    “哦，快给我讲讲！”杰克马来了精神，最近在筹备阿狸上市，其他的事都没怎么关心。
    他拿起了桌上的报纸，一个醒目的标题《锐向金科完成5亿美元B轮融资，估值达30亿美元》。
    有点意思，他接着往下看。
    庞蕾也开始给杰克马讲起了张益达和锐向的事，包括张益达的背景，锐向的创业历程，旗下产品，投资方都细致讲述了一遍。
    杰克马边看报纸，边听庞蕾讲。一会儿后，杰克马放下报纸，喃喃道：
    “才19岁啊！后生可畏啊！”
    他想起自己19岁还在筹备人生第二次高考，最后还是失利了，要等到第三次高考才考上了。
    瞧瞧人家的19岁，再看看自己19岁。感慨万千，难道真的有“生而知之”的人吗？
    庞蕾也是点点头，虽然阿狸+蚂蟥金服那是国内响当当的巨头，但是他们也从不小看任何创业者，特别还是已经一个有30亿美元估值体量的竞争对手。
    庞蕾接着说道：
    “我们跟他们竞争最大的就在于信用和个人支付这两块业务板块。
    特别是移动扫码支付，他们也已经展开线下地推了，据说一周烧光了5000万广告费，换来了100万交易用户。”
    “加大投放力度，移动支付是我们的核心战略级产品，这块阵地千万不能丢。蚂蟥金服的估值有一半都是靠它支撑起来的。
    其他业务板块，包括信用，理财，借贷也都离不开支付。
    拟个章程出来吧！以最快速度拿下市场，不要给他们任何可乘之机。”
    杰克马以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蚂蟥金服在国内的霸主地位岂是他人能够轻易觊觎的吗？
    小伙子啊，还是太年轻，敢跟自己抢蛋糕。这次就给你点教训，让你长点记性。
    想到这，杰克马脸上不由浮现出了一丝笑意。
    瞧着马总那诡异的笑容，对他熟悉无比的庞蕾知道这是要搞事情的节奏了。庞蕾恭敬道：
    “好的，马总，我回头马上就安排人制作反击方案。
    这次我们的支付贝一定会一举奠定胜局，企鹅和锐向都得靠边站。”
    庞蕾自信无比的说道，在她看来，也就企鹅勉强能做做对手。至于锐向，体量还是太小了。
    一旦支付贝和微信支付燃起战火，那就是锐向出局的时候了。
    老大跟老二打架，打着打着，余波把老三给震死了！
    ()

第69章 佩特公司
    王启航离职了。
    这事就发生在何盛华抵押了5套房产凑了2000万注入公司不久后。
    当时何盛华刚往京瑞财富增资2000万，王启航第一时间就通风报信告知了华思创行的刘总监。
    刘总监跟梁维民一合计，这何盛华都抵押房屋去贷款了，资金看来也差不多耗尽了。是时候收网了！
    梁维民于是打了个电话给何盛华，说道：
    “何叔啊，我们华思马上要发半年报了，能不能一次性把2000万打过来给我们冲冲业绩啊！这样财报好看点，股价也能涨一点。
    这事，小梁欠你一个人情！”
    何盛华见他说得情真意切，后面也确实要经常跟华思合作。
    不疑有他，于是就把2000万打了过去，直接跟华思签署了一份2000万的广告合同。
    梁维民这边想着已经收网了，何盛华马上就要山穷水尽了，还需要什么内应啊！
    所以承诺给王启航的50%分成也没有如数打过去，本该1000万的回扣也只给了100万。
    省下900万又可以买辆大牛了，反正王启航也上了他的贼船，也不怕他半路跳车。
    跳车也不怕，王启航的利用价值已经被榨干了。
    要不是怕他狗急跳墙，100万都不想给他。
    他叫刘总监转达给王启航的意思就是：
    “这100万只是定金，其他900万等所有工作完成再给你。”
    对于这些话，王启航自然是不信的。他有感觉，梁维民那边铺了一张很大的网，现在已经开始在收网了。
    另外那900万，王启航自然是不抱希望的，这种钱见不得光。就算梁维民不给他，他也没地方说理去。
    前面第一期100万广告费他拿到了5万返点，第二期500万拿到了25万，第三期500万拿的最多，拿了250万。
    再算上这期的100万，前前后后两个月时间他拿到了380万。
    这钱都已经够他在京城全款买套房了。所以他决定不继续待在京瑞这个漩涡里了。
    京瑞的坑有多大，他是很清楚的。全是羊毛党客户，根本没有留存率。
    最多三个月时间，京瑞肯定会暴雷。
    想到这个后果，王启航很害怕，所以一刻也不敢耽搁，找到何盛华提出了离职申请。
    何盛华当然是想挽留这位“人才”啊，又是涨年薪到100万，又是工作满3年给予5%股份的。
    看到何盛华这样挽留自己，王启航心里很愧疚。
    何总那么器重自己，自己却和别人暗害他。
    要是何总一开始就给自己开出百万年薪加5%股份该多好啊！
    背叛的成本太低了，跟那380万相比起来太低太低。
    王启航放下心底那丝愧疚，编排了很多理由，什么家中父母年迈需要回乡照顾，京城雾霾太严重小孩子老生病……
    何盛华见他执意要走，也不再挽留。但是有一个条件，就是必须等找到他的继任者，完成了工作交接再走。
    今天，是王启航的继任者，下一任运营总监余谋涛的入职报道时间。
    余谋涛原先是华鑫投资的运营副总，被何盛华开出的100万年薪砸晕了，跳槽来到了京瑞财富任职运营总监。
    何盛华挖起老朋友的墙角可一点也不含糊，徐志云还专程打电话过来讥讽挖苦了他一番。
    何盛华这也是没办法，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人选，只好去打打徐志云的主意。
    本来他是想挖华鑫的正职总监的，可是人家面对他开出的100万年薪一点也不为所动，只跟他比划了个“3”的手势。
    300万年薪把他吓退了，只好退而求其次，挖的副职余谋涛。
    为什么华鑫的正职总监年薪200万，而副总监余谋涛才50万喃？
    何盛华对此很好奇，专门还问了问余谋涛。
    余谋涛以为何盛华是质疑他的能力，他给出的解释就是：
    “徐志云很信任正职总监，两人经常在办公室密议。虽然没有叫他，但是他也猜得到肯定是一些灰色的事情。
    他跟正职总监的能力就算有差距，也差不到4倍那么夸张。差的只是老板信任程度而已。”
    对于这个说法，何盛华还是十分理解并认可的。表示让余谋涛放心跟着他干，绝对给他最大的管理权限与信任。
    余谋涛三十四五岁，也是老运营了。跟王启航做工作交接的时候，专门仔细排查了平台后台的运营数据。
    数据一切正常，甚至可以说是好得有些离谱。
    京瑞财富上线运营短短2个月时间，注册用户四十万余人，总成交额4.4亿，待收2.7亿。
    第二个月的运营数据环比第一月还有20%-35%不等的增长，运营形势一片大好。
    余谋涛有点搞不懂王启航怎么会放弃这么好的事业基础辞职了。
    想不懂就不去想了，他不辞职怎么会有自己的机会？
    完成了所有工作的交接后，余谋涛跟王启航握了握手，祝了句“一路顺风！”
    王启航点了点头，微笑道：“京瑞以后就全靠你了，愿你工作顺利！”
    ……
    多格芙德办公室，陆丰海看着张益达这位幕后大boss，惊异问道：
    “做宠物电商？”
    “不光是宠物电商，是一站式宠物综合服务网站。
    拥有佩特商城（线上电商）、佩特宠物服务与新零售（线下）、宠物社交（涵盖宠物社区、宠物百科等）三大业务板块。”
    张益达介绍道，连品牌名他都想好了，就叫“佩特”，直接取pet的音译，跟多格芙德异曲同工。
    陆丰海砸吧砸吧嘴巴，沉思不已。
    他的这位老板的主营公司锐向才获得了5亿美元B轮融资，又马不停蹄准备将多格芙德升级了。
    不过这是好事，对于他来说，或将迎来更大的舞台。
    摸了摸后脑勺，陆丰海说道：
    “张总，有具体经营思路没有啊？”
    “思路是有的，现在多格芙德账上有多少钱啊？”张益达比较关心这个话题，他现在除了各大公司领工资以外，还真没什么钱。
    “截止4月底，多格芙德一共运营了3个月，净利润有500万左右。加上创办时你给的260万，流动资金大概接近800万。”
    陆丰海拿出一张财务报表递给了张益达，又简单说了一下最近的较大的开支花在了哪里。
    张益达接过报表，粗粗扫了一眼放在旁边。想着有800万也够了，足够支撑项目前期的一个研发投入了。
    产品正式推向市场后，有数据了开始进行A轮融资。拿风投的钱去烧市场，这是基本操作。
    张益达拿起桌上一张白纸，开始写道：
    “一、宠物电商－佩特商城
    主打B2C模式，包括宠物主食、零食、药品、保健品、清洁、洗浴、附属用品。
    还包括宠物服饰、玩具、食具/牵引、美容洗浴器材、宠窝等。
    二、O2O宠物生活服务平台－佩特服务
    通过与全国多家宠物店合作，形成线上下单，线下消费的O2O消费模式。
    涵盖宠物洗澡、造型、寄养、绝育、医疗、摄影等众多领域。
    三、宠物主题社区——佩特论坛
    打造狗狗论坛、猫咪论坛、水族论坛及其他各种宠物论坛。
    提供大量的狗狗图片、猫咪图片、水族图片及其他精彩宠物图片供用户欣赏和浏览。
    打造佩特百科，建立专业兽医团队总结列举日常生活中宠物最常遇到的疾病症状，并附上最实用可靠的疾病预防措施，最详细最科学的治疗方法。
    编撰宠物领域的知识性百科全书，涵盖介绍宠物种类、日常饲养、护理、训练、美容等多个方面。
    简单来讲，就是通过宠物社区和宠物百科来提供内容，汇聚养宠物的用户和流量。
    流量分为两个渠道变现，宠物电商和宠物O2O生活平台。”
    陆丰海接过张益达在白纸上绘制的运营方案，仔细的看了起来。
    越看越心惊，太详尽了，而且非常具有可行性。从引流到变现，完完整整一个商业闭环。情不自禁的说道：
    “张总，你这脑子咋长的啊？怪说不得你事业做那么大，跟我们正常人不一样啊！”
    张益达一乐，这些都是后世多少人玩剩下的，放现在勉强还算新鲜。
    挠了挠头说道：“这个运营思路其实很简单，难的是执行与落地。”
    又开始给陆丰海分析道：
    “首先，电商这块，我们要搭建网站和APP，需要程序员，美工，以及获取流量还得花很大功夫去推广。
    宠物O2O生活平台需要地推人员，去全国各地联系宠物店入驻我们的生活平台。这只是B端，另外C端用户我们也还得大力去推广。
    宠物论坛和百科，需要招募新媒体运营，通过优质的文章内容来吸引用户关注。
    同时还得有序引导用户发帖，分享自己的宠物生活，形成良好的社区氛围和用户黏性。
    还要招募一些兽医专家入驻平台，为用户解答宠物治疗方法，预防宠物生病的一系列问题与疑惑。”
    陆丰海点了点头，张益达给他说得很详细了，他只要按部就班去做就好了。
    紧接着，张益达从多格芙德账上抽调了500万资金，又成立了一家京城市佩特信息科技有限公司。
    陆丰海也拿出了50万资金入股，张益达给他算了10%的股份，让他担任公司总经理。
    至于多格芙德那边，则让陆丰海推荐了一位叫顾彬的新任总经理。把多格芙德的业务继续做起走，还是帮张益达老爸老妈卖狗粮。
    陆丰海这边则拿着550万，选了间300平方米的办公室，开始按张益达所要求的三个业务方向招募起了人手。
    程序员，美工，商务BD，新媒体运营，社群运营，兽医……林林总总加起来招募了四五十人。
    人手招够了以后，分成了宠物电商，宠物O2O，宠物论坛三条业务线并行发展。
    张益达就佩特公司刚创立的时候关注了两天，后续工作都交给了陆丰海。
    陆丰海就带领着团队，开始进行产品研发，产品打磨……
    ()

第70章 控股权的重要性
    2014年5月4日这天，京大策划了一场“纪念五四运动95周年”的文艺汇演。
    张益达作为知名校友，又是活动赞助方之一，应邀出席了这场晚会。
    罗宾李和东方俞也来了，坐在第一排，挨在他们旁边同座的还有：
    易驹董事长兼CEO黎兵，卡拉卡董事长孙涛，绿色光标董事长赵武权，高维地图董事长侯兵，心浪董事长王治东，学而优董事长庄邦鑫等多位上市公司大佬。
    张益达坐在第二排，与他挨着座的有：
    去哪里创始人董事长张辰超，宜银贷创始人唐林，人人有信创始人杨一虎，美丽话创始人徐易，豌豆尖创始人王骏雨，唱嘛创始人陈桦，打钩招聘网创始人许丹，蜜糖宝贝创始人刘岚，滚雪球创始人方四文等一众创业公司董事长、CEO。
    座位的安排还是很有学问的，第一排都是高级领导、科研大拿和一众上市公司商业大佬。
    第二排，第三排就是张益达他们这些创业公司的小老板了。
    说是小老板，其实也还好。高的有锐向这种30亿美元估值的，中等的也有人人有信，美丽话，豌豆尖这种获得过上亿美元融资的；
    成立较晚的唱嘛，打钩招聘，蜜糖宝贝，滚雪球现阶段也获得了上千万美元的融资。
    张益达有点诧异，张辰超这个OTA行业大佬怎么坐在第二排，他的去哪里去年就在美国上市了，如今市值更是高达35亿美元。
    张益达走到第二排，跟各位师兄师姐问了声好，然后找到第二排写有自己名字的座位坐了下去。
    第一排都是些四五十岁，五六十岁的大爷大妈就不去说了。
    第二排，第三排也差不多都是二十八九，三十多岁的一个个中青年。
    张益达那副年轻的面孔在这确实有点扎眼，一看绝对不超过二十二，三岁。
    有不认识张益达的就跟左右打听道：“这小朋友谁啊？学生会主席吗？”
    左右了解内情的人就打趣道：“不是学生会主席，是互联网金融小巨头。
    去年创办的锐向金科，前段时间才完成淡马锡领投的5亿美刀B轮融资，据传估值超过了30亿美刀。”
    “牛人啊，我看他最多才二十出头吧！刚毕业就创业的吗？”
    “他叫张益达，历史系大一的学生，才19岁。”
    “开挂的人生啊！我们蜜糖宝贝去年11月才拿到几百万美元A轮融资。跟这个小师弟比被秒成渣啊！”
    “确实牛，唱嘛最近还在策划C轮融资，估计数额几千万美刀就顶天了。还是做金融的有前途啊。”
    “做金融有前途，那是做大金融的，银证保信一类的。滚雪球创办这么些年了，一直做投资者交流社区，估值都没达到4亿美金。C轮想融个4000万刀都困难。”
    “一虎，唐师兄，你们人人有信和宜银贷最近怎么样啊？互联网金融今年好火爆啊！”
    “人人有信去年才拿了1.3亿美元的A轮，今年应该有大动作吧！”
    “有啥大动作啊！天天烧钱，我都快愁死了。盈利很难啊！还是张师弟的锐向舒服，广告费收的手软。”
    “是啊！宜银贷跟锐向去年就在做获客推广合作，广告费烧的我心痛啊！不过获客效果还是让我很满意的，去年到今年，宜银贷的投资用户涨了好几十万。”
    “宜银贷，人人有信跟锐向都有合作吗？那二位师兄可得关照一下小弟的打钩网了。我们打钩网专注于互联网工作招聘，跟互联网公司还是很有合作空间的。”
    “老许，在场的互联网公司可有好几十家。你挨个发一圈名片下来肯定还是有收获的。这事我看行！”
    “是啊，大家的公司都属于各行各业的。确实可以多合作合作！”
    “他们那帮上市大佬搞了个京大企业家俱乐部，是京大校友会授权成立的二级分会组织。我们也可以搞个创业公司的组织嘛！就叫京大青年企业家协会，简称“京大青企会”。”
    “这事我看行。大伙都是校友，又来自各行各业。有做旅游的，有做金融的，还有母婴电商，招聘，应用市场，娱乐等行业的。大家聚在一起，没事还可以交流一下，资源互补。”
    ……
    张益达坐在座位上，旁边挨着的就是去哪里的张辰超。张益达伸出手跟张辰超握了握手，自我介绍道：
    “张师兄，你好！我叫张益达，是历史系的。”
    张辰超知道张益达的一些事，笑着打趣道：
    “你好，我是电子工程系的张辰超。”
    张辰超生于1976年，是一个数学神童，也是个创业天才。
    18岁保送北大，比罗宾李早2年开始做搜索，3次创业3次成功，24岁便赚到了1亿，8年就搞出了300亿的去哪里。
    张益达跟他某些方面比较类似，两人聊得还比较愉快。
    前排的罗宾李这时扭过头看着张益达说道：
    “张师弟，恭喜锐向完成B轮融资啊！接下来可以跟千度可以多加深加深合作。”
    “呵呵，李师兄。我们可一直在你们搜索引擎打广告哦。后面加大合作，你可得给我打点折。”
    张益达之前募集股权投资基金跟罗宾李打过交道，也还算熟悉，所以一起开始了玩笑。
    “哈哈，这都是小事。回去我叫广告部门跟你们重新签份合作协议，最高等级的客户折扣给到你们。”罗宾李也是大气的笑着回复道。
    张辰超则把目光转向一旁，跟其他企业家聊了起来。
    罗宾李没有招呼他，他也直接把罗宾李当空气了。
    这些小细节都落入了张益达眼里，具体原因有着后世多年记忆的他十分清楚。
    2011年的时候，千度战略投资了去哪里3.06亿美金，直接获得了去哪里62%的股权，张辰超的持股比例下降为7%。
    当时去哪里跟携程激战正酣，携程拿出了10个亿打价格战，拼亏损也要搞死去哪里这个老二和艺龙这个老三。
    张辰超无奈，只能跟千度签署了这份卖身契。
    今年三四月份的时候，千度就想撮合去哪里和携程进行合并了。
    对于和死敌进行合并，张辰超作为企业创始人和CEO是特别排斥和反对的。
    其实14年这会儿的时候，千度高层和张辰超的关系就已经出现裂痕了，原因主要有两点：
    作为千度控股的公司，千度在旅游搜索领域的资源整合方面没有特别的倾向去哪里，还拿了不少携程的内容；
    去哪里的酒店等业务与千度的地图、团购等业务存在一定的冲突；
    更重要的是，千度控股去哪儿后彼此沟通依然不畅通。
    千度目前正在O2O和视频领域鏖战，不希望在线旅游领域继续“烧钱”，而张辰超硬要打赢携程，结果张辰超和千度管理层弄得很不愉快。
    由于以上种种原因，所以导致现在的张辰超看到罗宾李连招呼都懒得打一个。
    在15年也就是明年的时候，携程会宣布与千度达成了交易，通过与千度股权置换，携程将拥有约45%的去哪里总投票权。
    去哪里从千度的控股子公司变成了携程的控股子公司。携程成为了千度的控股子公司。
    去哪里从儿子一下子变成了孙子！
    可怜庄辰超，千度和携程私下达成了交易协议，他一直都被瞒在鼓里，直到对外宣布前几天，他才知道这件事。
    最讽刺的是，在和千度合作之前，张辰超在采访中说过这么一段话：
    “千度会不会限制我们的发展？在法律范畴它没有这个权利。
    千度是一个非常守信用的公司，它绝对不会反悔，它说到就会做到，这是我非常喜欢千度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想到了这些，张益达觉得面前儒雅的大叔罗宾李一下子就丑恶了许多。
    但是仔细想想，商人嘛！利益最大化。
    而且去哪里也不是他亲自创办的公司，没什么太深的感情。交易出去还是控制在千度的手里，直接控股变成了间接控股而已。
    控制权还是在手里，只是变了一个形式而已。而且携程一统天下后，股价暴涨，千度也是赚的盆满钵满的。
    张辰超从持股比例降到7%那刻起，其实就已经出局了。
    张益达有些感慨，锐向目前他还持有52.5%的股权，管理和决策权还是十分稳当的。
    但是以后锐向想要做大，想要战胜巨头，估计还得接受多轮融资，股份也会进一步稀释。
    他和林真阳合起来持股比例降到10%以下的时候，投票权基本就要到50%以下了。
    这种情况，他就得警醒了。
    毕竟谁也不想从自己一手创办的企业被灰溜溜扫地出门。
    资本是把双刃剑，用的好可以帮助企业抢占市场，助力腾飞；用不好就会反噬创始人，甚至出局。
    唐林，杨一虎他们在组织策划创立一个“京大青年企业家协会”。
    张辰超凑过去也听了一下，对这事也很认可。还推荐他们把张益达给拉来入会。
    然后一群人又给张益达讲了讲协会的创立出发点，以及以后的运作方向。
    张益达听了听，也觉得可以加入一个。毕竟这个社会单打独斗可不行。
    有这样一个校友企业家平台，大家可以互帮互助，资源上也可以进行一些互补，实现多方共赢。
    大家达成了一个初步意向后，没有继续深聊。
    因为文艺汇演马上就要开始了。
    ()

第71章 点点筹
    文艺汇演的节目还是很精彩的，有话剧，有诗歌朗诵，还有歌曲，舞蹈表演。
    都是学生抽出课余时间，精心排练的节目，看起来还是很赏心悦目的。
    赵尔雅比较有文艺细胞，穿着礼服也登台演唱了一首歌曲，博得满堂喝彩。
    张益达也跟着鼓掌，看着在台上光彩照人的赵尔雅，还朝她挥了挥手，也不知道她看到没有。
    晚会结束后，张益达与一众校友约定了一个时间，到时候大家都聚在一起，再细谈制定协会的具体规章制度等相关事宜。
    张益达来到晚会后台的化妆间外，给赵尔雅发了个微信：
    “忙完了没有？我在化妆间外等你。”
    “再等我一下下，还没卸妆嘞！”赵尔雅回复道。
    “你要是饿了，你就先去吃饭吧！不用等我。”过了一分钟，又发了条微信。
    “我不饿，等你。”张益达打字回复了句。
    张益达就站在化妆间门口一直等啊等啊，赵尔雅一直也没出来。反而路过的学生是一拨又一拨的。
    不少学生换完演出服，卸完妆，出来看到张益达在这，还跟他打了个招呼。
    打招呼的基本都是女生，张益达一个也不认识，但也还是礼貌的笑了笑，回复了几句。
    几个性格外向的女生还提出加他微信，张益达不好摆什么架子，也只好应允。
    赵尔雅出来时，刚好看到这一幕。几个女生还打算继续跟张益达聊几句，混个脸熟的，现在只好告辞离开了。
    “她们谁啊？”赵尔雅走过来掐着张益达腰说道。
    “她，她们啊！我，我也不认识啊！”张益达苦着脸结巴说道。
    赵尔雅有些不太相信，质疑的眼神在张益达身上不断巡弋。
    “我真不认识啊！我就在这等你，然后她们就来跟我打招呼。
    我又不能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对吧！只好跟她们敷衍两句。”
    张益达很无奈，妹纸要往我这扑，我能怎么办？
    “你就不能摆个死人脸在那吗？装高冷一点不就行了。”赵尔雅搂着张益达臂弯，边走边说道。
    “我现在还在学校读书，太高冷，架子太大都不好。毕竟大家也都是同学，你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不太好。
    大家只会说你张益达现在企业办大了，在同学面前都装B了。光学校里面这样传没什么，传到社会上就不好了。
    很多投资人就会觉得你这个人不好，拿大，有点成绩尾巴就翘天上去了。
    这样，人设就破坏了，会少掉很多投资机会。”
    张益达开始开导赵尔雅，歪理一大堆。
    赵尔雅觉得张益达说得好有道理，也就不再为难他。
    ……
    宋采薇今天来入职行政助理的岗位了，穿了一身天蓝色职业装，配上黑色丝袜和高跟鞋，整个人显得十分高挑。
    张益达打量了她两眼说道：
    “你刚刚入职，业务上有不懂的地方就请教一下老员工吧！
    加油吧！希望你在锐向能够取得更好的发展！”
    宋采薇撩了撩自己刚烫的大波浪，笑颜如花道：
    “好的，谨遵张总法旨！”
    张益达看着面前这位性格活泼欢快的师姐，笑了笑然后说道：
    “你这状态进入挺快啊！本公司正需要你这种人才。
    好好干，升职加薪不是梦，期权也不遥远。”
    宋采薇捂嘴轻笑道：
    “是不是企业做大了，老板都自带忽悠技能啊？”
    “我可真没忽悠，每年我们都会发放一两百万股期权。
    3个月就会根据KPI进行一次职级调整。”
    张益达摊了摊手说道。
    “好好好，老板，我会努力的。努力为公司创造价值，努力完成KPI。”宋采薇面带笑意，顺着张益达的话答道。
    两人继续闲聊了几句后，宋采薇就告辞离开了。
    她去到张益达办公室旁边的助理办公室，开始接受另外一位助理的岗前培训。
    培训内容很简单，先学习整理文件资料，从最简单的工作学起。
    宋采薇也没什么怨言，只要能接近张益达的生活，近距离观察一下他，她就很开心了。
    ……
    B轮融资5亿美元首期到账了2亿美元，折合人民币12.4亿。
    这部分钱拨付了4亿人民币给京大光华学院，投入到了光华智慧金融中心项目中，用于高新技术的开发与实验。
    原本锐向储备现金有2.46亿，入股乐分期和妙分期耗掉了近1亿，推广个人支付地推花掉了5000万。
    另外，锐向集团14年一季度有4.8亿净利润，这是扣除一季度的各项研发投入，人员薪酬，销售费用得出的。
    最后一盘点，锐向集团目前现金储备还有14.2亿元。
    张益达决定开始买买买，吩咐CFO兰澜开始在市场上寻找合适的收购目标。
    4类目标，必须持有基金销售牌照，保险代理牌照，互联网小贷牌照，公募基金牌照的公司。
    前面3张牌照比较便宜，一两千万，两三千万一张。
    共募基金牌照很难得，全国目前一共95张，基本上被银行，保险，证券公司牢牢把持住。
    张益达不去想直接一次性收购一张，那不现实。有资金也不容易办到，因为这种交易需要银保监会批复。
    锐向成立时间短是硬伤，而且没有上市，不是一家成熟公司。这就是在监管者眼里的印象。
    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先入股一家公募基金公司，成为二股东，再徐徐图之。
    把收购任务和要求告诉兰澜后，兰澜立马展开了相关的调查和收购工作。
    同时，锐向内部也进行了一次高层会议。会议上张益达宣布了几条新战略：
    “第一，打造基金超市，保险超市，信托超市，银行理财超市等几大新业务板块，完善全金融布局。
    第二，对标余额宝，着手打造“零钱罐”货币基金理财项目。
    第三，互联网小贷牌照到手以后，就开始推出线下消费分期项目“投融汇钱包”，现金借款项目“投融汇借条”。
    投融汇钱包和借条根据绿豆信用分，先对信用评估最好的一部分人开放一定额度。
    拥有投融汇钱包额度的用户在魔宝支付合作的线下商家付款时，可以选择进行分期消费。
    由锐向集团旗下互联网小贷公司承接这部分消费分期债权，用户再分期还款给小贷公司。
    投融汇借条就是用户获取了额度，可以直接借款提现到自己银行卡里。随借随还，按日计息。或者等额本息，分月还款。
    第四，设立一家众筹子公司，取名叫点点筹，打造一个免费大病筹款平台。”
    张益达见大家有些不解，看着众人说道：
    “大家要是有什么疑问？就说出来好了。”
    “张总，你说的前三条我都能理解，也都是完善我们公司的一个金融布局。可是这个众筹是干嘛的？还是免费的。做公益吗？”
    顾盼盼也算是公司老人了，所以第一个发言问道。
    “众筹我们肯定是要做的。大家有误解也正常，你们先听我分析分析，再发表你们的看法。”
    张益达扫视众人一圈，打了个手势让大家稍安勿躁，双手抱胸靠着椅子说道：
    “众筹在我的理解当中分为两种，一种是商业众筹，比如说现在正火的股权众筹。
    一个人发起一个项目，大家都来凑钱投资。赚钱了大家分，亏钱了大家承担。
    这个其实有点类似私募基金，但私募基金需要100万才能投资。这个门槛低，几千一万也能投。
    但是这个东西有很多欠缺的地方，项目的审核，资金的使用，都严重缺乏监管。
    我敢断言，商业众筹在国内是做不起来的。
    我们要做的，就是另外一种公益众筹。
    对，我们不赚钱，我们做一个互联网捐款平台出来。
    有人生了大病，可是家庭贫穷医不起。怎么办？以前是街坊邻居，亲戚朋友捐钱帮扶。
    现在是互联网时代了，我们可以把这种捐款搬到网上来。
    家里有人生了大病，医不起。那就把患者资料还有医院鉴定书上传到我们的众筹平台，经过我们工作人员的严格审核以后，后台给他生成一个众筹项目。
    这个众筹项目不能放在投融汇平台，我们单独运作。
    比如去微信，QQ等社交软件上进行分享和转发。看到的人就可以在平台上捐款。
    捐款我们分文不取，全部给到患者用户。”
    停顿了一下，张益达又笑着说道：
    “大家是在想项目不盈利，怎么保持长期运作吗？
    这个简单，前期我们的确只做公益，没有任何盈利，只有投入和亏损。
    后期用户流量上来了，我们卖保险。
    要正确宣传保险意识，用户就是因为没有买保险，生病了才没钱治病，只能发起众筹捐款。
    这个项目就全靠卖保险才能产生盈利，有盈利才能长期维持平台运营。
    另外，还有个好处就是切实帮到了一些需要帮助的家庭。可以为我们平台带来一定的好名声！”
    这下大家都没意见了，张益达把平台的构造都想好了，亏损和盈利的地方也都考虑到位了。
    那还有什么好反对的！
    具体的推广就全靠社交推广了，QQ＋微信基本上覆盖了全国网民。是众筹平台最好的宣传推广渠道。
    “你说，企鹅会同意我们在他们平台推这个众筹吗？”林真阳插了一句嘴。
    “让他们入股，大家一起玩。这个项目离不开他们。”张益达不假思索回答道。
    这个项目不带企鹅玩真不行，太高度依赖社交和通讯软件了。
    流量大！传播快！
    ()

第72章 镁团攻略
    京城。
    五道口东阳大厦22楼。
    整个22楼只有2家公司，华屹资本和另外一家私募基金各租了半层。
    雷东明自全身心投入到华屹资本的管理工作以后，就立即着手进行团队的搭建与完善，现如今华屹资本已拥有一支30余人的专业投资团队。
    在雷东明的执行合伙人办公室内，雷东明给张益达解释道：
    “华屹资本目前团队一共30多人，人看似不多，但是都是走的精英路线，宁缺毋滥。
    公司一共分为了投资，运营，风控，财务，综合等五大部门。
    投资部门辖9名行业分析师和3名投资经理，具体工作内容包括：项目筛选，尽职调查，投资模式设计，相关文件准备，项目谈判，项目管理，项目退出等等。
    运营部门辖6名融资经理，3名项目策划经理，6名营销经理，具体工作内容分别是：实施融资路演，策划基金推介方案，基金营销与市场开发。
    风控部门辖3名风控经理，负责协助投资经理进行尽职调查，并根据相关财务数据进行投资价值分析，包括企业估值、投资回报，最终给出项目风险评估意见。
    财务部门辖4名财务，负责参与公司融资计划以及资金调度，管理；以及公司内部员工薪酬计算与发放。
    综合部门包括3名人事行政以及3名司机。负责公司人员招聘，考勤；以及车辆调度，保养。”
    “行，这事你拿主意就行！”张益达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雷东明在投行做过，也担任过创业公司首席财务官，做风投是内行得不能再内行。
    而且华屹资本两人的股份是66.7%：33.3％划分的，属于两人合伙创办的企业，大家的关系也不像在锐向是上下级，现在都是平等的。
    所以张益达也没什么可发表意见的。风投这块雷东明确实比他专业得多。
    “营销岗这块我招的人比较多，我们目前募资能力还是弱了一点。滴滴和头条我们3月份拨付了6000万美元，下个月还要拨付第二期6000万美元。”
    说到这里，雷东明表情有些严肃，挠了挠头，皱眉道：
    “目前我们除了3月份拨付出去的6000万美元，又再次募集到了7000万美元。但是下个月拨付掉6000万，就只剩下1000万美元了。
    1000万美元，支撑不了几个项目的投资。中后期项目都投不起了，只能投早期。
    现在我们基金方向还是不明确，主要做早期还是中后期？
    投资的行业聚焦哪一些？”
    张益达听到这些话也是眉头紧皱，还是基金不够知名啊。人家一两个月募集几亿美元直接就超募。华屹资本两个月募集一个亿都难。
    而且募集代价不小，每年2%的管理费直接让渡给了益民财富和诺亚这种第三方财富管理公司作为代销佣金。
    收回思绪，张益达建议道：
    “我们拆分成2支基金吧！一支美元基金，主要做中后期项目；一支人民币基金，专注于天使轮和A轮。
    另外投资方向的话，我的意见是专注于科技/传媒、医疗健康、教育培训、消费品/服务、工业科技五个方向。”
    雷东明思索了近一分钟，然后说道：
    “这个建议不错！
    两支基金的话，我们从早期到中后期项目基本都能覆盖。
    好处就是不会错过好项目，坏处就是对投资水平要求很高。
    而且还得资金雄厚！”
    说到这里，他看了张益达一眼，张益达直接回复道：
    “资金慢慢想办法，架子先搭建起来。
    今年投资的滴滴和头条，明年应该就是明星项目了。
    到时候华屹资本就不是岌岌无名的行业新丁了。
    投的准好项目，帮投资人赚得了钱，还怕没有资金进入？”
    雷东明笑了笑，他认为张益达过于乐观了，接着说道：
    “投资方向的话，我还是觉得太宽泛了。
    五指要聚成一个拳头，打出去才有力气。”
    “你的意见就是觉得5个投资方向过多了吗？那你觉得聚焦几个方向比较合适。”
    张益达觉得自己选择的几个方向都是后世大热的方向，不差啊！他想听听雷东明怎么说。
    雷东明听出张益达话中带刺，摇头失笑道：
    “这5个方向都很好，我就是觉得我们目前基金规模还是太小了，不宜太分散精力。
    而且我们目前的3个投资经理和3组行业分析师都是专注科技传媒，工业科技，以及消费服务领域的。
    医疗健康和教育培训行业目前我们并没有招募到合适的投资经理和分析师。
    先做好3个方向，后面基金规模扩大了，再覆盖医疗和教育行业吧！”
    张益达觉得雷东明说得有些道理，毕竟他没重生，也不知道目前华屹资本投中的两个项目未来会有多牛叉。
    所以行事风格难免有些保守，觉得募集资金有困难，步伐要小一点才走得稳。
    张益达也不跟他争论，明年一切局势就明朗了。
    长呼了一口气，问道：
    “镁团那边怎么样了？”
    说到镁团，雷东明来了兴趣，现在镁团的团购老大位置基本坐稳了，局势已经很明朗了，投进去就是赚到。
    几个月前张益达就嘱咐他接触调查镁团，现在已经有结果了。
    雷东明满脸兴奋的说道：
    “这个月镁团将要启动C轮融资，目标是融资3亿美元，估值在30亿美元。
    阿狸准备领投，黑衫资本和泛大西洋投资跟投。
    我的也把投资意向书发过去了，目前还没回复我们。”
    张益达点点头，镁团现在都成了他的执念了，三小巨头要聚在一起才好玩嘛！
    而且华屹资本投中了三小巨头，还都是C轮，那更添传奇色彩。
    对于华屹资本将来的募资工作会有很大的帮助！
    ……
    两天后，雷东明给张益达打来电话，垂头丧气道：
    “镁团拒绝了我们的投资请求！”
    “怎么回事啊？”张益达差不多已经猜到了原因，估计是巨头施压，但还是问了一句。
    “阿狸之前就是他们股东了，阿狸不同意。而且其他几家参与本轮投资的机构也不同意，联合排挤我们。”雷东明有些失落的说道，本以为板上钉钉的事又再生波折。
    “呵呵，我就知道这事没那么容易。”张益达冷笑道，叫雷东明去打头阵只是去探探路，他还有后手。
    安慰雷东明道：
    “放心吧！他们阻挠我们投资，我们偏还投定了。
    你约下黄新，我们俩单独跟他聊聊。”
    “什么由头约他？”雷东明追问道。
    “你就跟他说，华屹资本很看好他来带领镁团。只要让华屹资本入股，我们愿意把所获得的全部投票权都交给他。”
    张益达太了解这些创始人了，面对风投大家是又爱又怕。
    雷东明懂了，按着张益达传授的话术打了个电话给黄新，黄新果然来了兴趣，三人约好晚上一起坐坐，深入聊聊这事。
    晚上。
    张益达和雷东明应邀来到了一家高级饭店，在包间内见到了早已等候多时的黄新。
    本来约好是8点见面，结果黄新提前了半个小时就来了。
    这个小细节其实就可以看出黄新的态度了。张益达跟雷东明对视一眼，脸上的笑容更浓了。
    黄新剪了个大平头，头发有些微秃，估计是商业竞争用脑太过度。架了架鼻子上的眼镜，黄新直接开门见山道：
    “二位电话里的意思是只要我同意放华屹资本入场，就把获得的投票权赠予镁团管理团队。
    不知道我理解得对不对？”
    “对，华屹资本很看好黄总，也很看好镁团。
    我们相信，镁团在你的带领下，会走向更高的巅峰。换其他人来带，我们也不放心。
    所以，我们愿意把投票权都赠予你们管理层，可以签署一致行动人协议。”
    张益达还是很看好这位黄老板的，从千团大战杀出来的狠人，以后还会驱逐巨头。商业技能点是点满了的，必成大器！
    “行，我可以同意华屹资本入股。但份额不会太多，最多5000万。”
    黄新也是痛快的答复道。
    张益达觉得有些少，但想了想此次投资还有阿狸和黑衫，竞争太大了，费再大力也抢不了多少份额，毕竟华屹底子还是太薄了。
    点点头表示道：“行，就5000万份额。”
    接下来三人酒过三巡之后，关系但是亲近了许多。
    张益达笑道：
    “黄新兄，镁团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啊！几百上千亿美元估值也是很有可能达到的。”
    黄新哈哈一笑，看着张益达说道：
    “你怎么不说说锐向喃？成立时间比镁团晚三年，估值倒是跟我们不相上下了。未来也是必成一代巨头啊！”
    “巨头？我估计BAT是不会给我们这个机会咯。
    新皇登基，必是站着旧王的尸体上位。
    其实发展到你我这一步，早就被巨头盯上了。”
    张益达脸色通红，醉醺醺说道。
    黄新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他也不年轻了，阿狸还是股东，他可不会就这上面多发表什么。
    他觉得张益达还是图样图森破了。
    张益达心中起了一个念头，于是笑着说道：
    “你说，我们联合头条和滴滴，四家组成一个正义联盟怎么样？共抗邪恶巨头。”
    ()

第73章 割韭菜
    “正义联盟？”
    黄新虽然也喝得有点高了，但是还是觉得这名字太中二了，看着张益达年轻的脸庞，也不由想到年轻时候的自己。
    年轻时候的自己放弃美国的博士学位，回国创业。
    第一次创业，搞了个同学网，那时也像张益达这般意气风发，指点江山，激扬文字。
    可是不久后就遭遇了生活的毒打，无奈把同学网卖掉，灰溜溜结束了第一次创业。
    黄新忍不住劝道：
    “益达啊，既然你叫我一声新哥，我也忍不住劝你几句。
    我第一次创立同学网的时候，就跟你一样想怼天怼地怼空气，结果喃？你应该也是知道的。
    现在我们都还在创业阶段，还没到成熟期。相比巨头，他们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而我们就是个脆弱无比的儿童。
    儿童跟成年人打架吗？
    现阶段我给你两个建议：
    第一，就是苦练内功，先把自身基础打牢靠了。
    第二，就是广积粮，缓称王。先在巨头面前装装孙子，必要时让他们入一点股份也没什么。
    千万不要现阶段就跟他们对着干，他们有钱，有资源，有技术。你跟他们玩对攻，最好的情况也就是僵持住了。
    僵持住了怎么办？你的同行会超越你。”
    黄新一脸严肃，也是比较欣赏张益达，不忍看他跳坑里才提醒几句。
    张益达听完这些话，酒都醒了不少。自己这一路走来还是太顺了啊！
    要是阿狸现阶段宣传投入100亿补贴移动支付怎么办？
    估计投资人就会劝自己鸣金收兵了吧！
    假如没打过人家，不仅落一身伤，并且医疗费也没着落，搞不好劳动能力都会丧失，生活不能自理。
    底子还是太薄了啊！连黄新这种狠人面对巨头都要陪着笑脸。
    张益达朝黄新点了点头，恭敬道：
    “感谢新哥的建议。我一定会三思而后行的。”
    黄新欣赏的看了张益达一眼，说道：
    “你说的那个联盟也有一些道理。但是现在还是太早了。
    等我们四家加起来赶得上一家巨头的市值的时候，就差不多可以组建这个联盟了。
    现在就搞，除了贻笑大方外，还会暴露火力，引来巨头围剿。”
    张益达沉默不语，觉得自己确实还是太嫩了，太想当然了。
    ……
    翌日。
    镁团公司会议室中，谈判重启。
    各方投资人都很反对华屹资本这个行业新丁来分一杯羹。
    尤其是阿狸反对最为强烈，阿狸的投资人代表直接放出狠话：
    “要是本轮阿狸投资的份额低于1.5亿美元，阿狸就退出本轮融资。”
    得了，阿狸的份额动不了，那就砍黑衫资本和泛大西洋投资的份额吧！
    雷东明代表华屹资本也是出席了此次会议，跟各路投资人进行了好一番唇枪舌战。
    局面一直僵持不下，黄新看不下去了，直接发话道：
    “阿狸1.5亿，其他三家每家5000万。就这样决定了，不要争来争去了。”
    黄新目前还是大股东，又是企业灵魂人物，发话还是挺管用的。
    阿狸保证了自己的投资份额，当然没意见了。黑衫和泛太平洋虽然有些不满，但是也只有捏着鼻子答应了。
    最终4家机构跟镁团签署了C轮投资协议，按照投前27亿美元估值，由阿狸领投1.5亿美元，华屹资本和黑衫，泛太平洋各自跟投5000万美元。
    华屹资本获得了镁团1.66%股份，虽然不多，但是移动互联网时代的三小巨头都上车了。
    再过上一两年，华屹资本就是明星风投了。几乎可以预见，新一代风投巨头将势不可挡的崛起。
    ……
    益民金服集团董事长办公室内，张益达看着放在桌上的运营数据和财务报表，感慨好久没过来了，这变化有点大啊！
    益民财富成交额达到了13亿，待收也是13亿，同时每个月还保持两三个亿的增长。
    益民理财目前总成交额已经达到了50亿，待收12亿。单个月的成交额已经突破了10亿，并且还保持着高速增长。
    两家平台相合，总成交额63亿，待收25亿。
    去年跟黑衫资本定下的对赌已经完成了！
    当时跟沈北朋约定好，平台14年一整年交易额达到50亿，待收达到10亿就视为对赌合格完成。
    完成75亿交易额，15亿待收就视为对赌超额50%完成，黑衫资本追加2500万美元，并且只占据10%股份不变。
    下个月也就是年中应该就能超额完成这个目标了。
    先不通知沈北朋，下个月给他一个惊喜。
    张益达接着看下去。
    益民贷线上放款平台已经开始发威了，截止到5月份，一共放出了10个亿的贷款，每月还在以3个亿以上的放款额继续攀升。
    益民普惠这边，京城和蓉城两家贷款门店累计放款3个亿，单家门店单月放款突破了5000万。
    另外益民财富和益民理财还为乐分期和妙分期各自提供了5个亿的资金，以供他们做现金放款和商品分期。
    收入这一块，益民贷放款利率在24%-36%，平均借款期限在4个月，10亿放款共创造营收1亿元。
    益民普惠主打线下借贷，风控较为严格，风险定价较低，利率在24%，借款期限较长，6-12个月。3亿放款创造营收5400万。
    乐分期和妙分期那10个亿，合作期限3个月，利率在20%，创造营收5000万。
    5个月总营收2.04亿，其中用户利息平均利率在12%，这一块需要支付9700万。
    另外销售及广告营销费用支出7500万，七八百名员工薪酬3000万。
    最终益民金服集团微微盈利100万。
    张益达有些欣慰，益民金服运营到现在，也有半年多时间了，总算是盈亏平衡了。
    不过当他翻到坏账页的报表就笑不出来了，益民贷放出去的10个亿，目前到期的2个亿，只归还了1.8亿本金及利息。
    逾期率高达10%，哪怕后期催回一半，也还有5%坏账。
    益民普惠审核严格一点，逾期率低一点也有6%。
    乐分期和妙分期的逾期和坏账率不太清楚，因为签署的是兜底协议。
    不光他们2家平台放款得怎么样，必须连本带息归还所有本金及利息。
    还不起就拿管理层的股权作为赔偿。
    不过还好，目前的款项倒是一分不少的都给到益民金服这边了。
    这个逾期和坏账很吓人啊！
    核销掉坏账估计刚盈利的益民又得亏损！
    于是张益达立即召开了管理层紧急会议，发难的目标主要是对准益民贷CEO陈少杰和益民普惠CEO庄楚光，就逾期率上面狠狠责问了一番。
    陈少杰一脸羞愧的说道：
    “张总，这事主要怪我。我乐观估计了国内的信用环境，前期风控出了纰漏。
    不过我们的风控模型迅速做出了调整，下个月你再看看逾期率，绝对可以下降一大截。”
    庄楚光是前段时间从宜银普惠挖过来的高层，以前一直在负责管理宜银普惠北方大区的几十家线下贷款门店。可以称得上是一名贷款行业老兵了。
    他也自我批评道：
    “益民普惠这边这么高的逾期率我也有责任，是我工作不够严谨。接下来我将重点关注业务部门和风控部门。
    从进件源头和风控审核着手，一定把逾期率给降下来。”
    敲打完两人后，张益达又表扬了丁思瑶和樊红阳。
    因为他们两人的出色表现，益民金服的交易额和待收规模已经成功完成了对赌，并且有望获得超额完成对赌的奖励。
    最后，张益达总结道：
    “目前，我们益民金服已经度过最艰难的一段时间了。
    下个月超额完成对赌后，我们就可以开启B轮融资。
    益民获得巨额资金后，很快就会迎来新一轮的腾飞。
    目前公司的商业模式已经成功跑通了，只需要继续放大规模，下半年一定可以规模化盈利。
    另外，我打算在明年正式启动纳斯达克上市计划。
    当然，能不能成功上市？上市了市值能达到多少？
    这就取决于在座各位的努力与付出了。
    我会根据大家的表现，在今年年底，明年年中进行两轮股权激励。
    所以，机会给到了大家，能不能把握住就看各位的了。”
    此话一出，犹如平静湖面扔下一颗巨石，卷起千层浪。
    大家的心也跟着不平静了，樊红阳和丁思瑶还好，他们作为创始人是拿到了几个点的股份的。
    后加入的陈少杰和庄楚光可没这待遇了，就靠股权激励才能在上市盛宴分一杯羹。
    樊红阳克制住内心的波动，试探性问道：
    “张总，会不会太急了一点。”
    他的意思张益达大概懂，我们这才成交半年多，刚有点成绩，就在考虑上市了吗？
    张益达也不想这么早，但是他那位唐林师兄明年12月就会带领宜银贷在纽交所敲钟，成就“中国互金海外上市第一股”的美名。
    张益达决定抢这份风头，无他，噱头太大了。公司品牌直接提升了一个档次。
    而且后续很多策略和规划展开，都离不开这张虎皮。
    纽交所上市的条件太高了，光是连续盈利三年这个条件就卡死了益民金服。
    纳斯达克上市最低条件只要企业税前盈利达到100万美元，净资产达到1500万美元就行，可以不考虑经营年限。
    或者企业不盈利也行，条件就是总资产，总收入，总市值达到7500万美元以上，同样可以不考虑经营年限直接上市。
    张益达对视着樊红阳说道：
    “急吗？我倒是不觉得！
    今年下半年我们就可以开始盈利，明年盈利只会更多，纽交所我们够不上，纳斯达克那是轻轻松松。
    我们必须得抢下“海外互金上市第一股”这个名头！
    嘿嘿！
    这把美国韭菜，我割定了！”
    ()

第74章 战争前的准备
    5月中旬这天，张益达刚忙完工作，靠在真皮座椅上，打开按摩按钮，准备给自己放松一下。
    大保健是不会大保健的，只能买个按摩椅才能维持得了高强度的工作。
    拿出手机刷了刷新闻，看到了一条大热门。
    《聚美成功登录纽交所，31岁陈瓯成220年纽交所历史上最年轻CEO》
    《三年时间，美妆垂直电商聚美完成月销售额10万到6亿的突破》
    《身价超百亿，陈瓯身价超越绿桂圆富二代杨慧慧，成80后首富》
    《聚美上市首日股价涨幅近10%，市值达到40亿美元》
    张益达打开微信，群里面热闹得很。陈瓯发了一张在纽交所敲钟的图片到群里，大家都在发信息热烈祝贺。
    看着照片里意气风发的陈瓯，张益达有些羡慕，但是绝不嫉妒，他不认为锐向和益民的未来比不上聚美。
    拨通了陈瓯的电话，张益达笑着恭贺道：
    “瓯哥，恭喜聚美上市啊！百亿富豪，纽交所220年历史上最年轻CEO，我表示很羡慕啊！以你为奋斗目标，加倍努力。”
    “哈哈，谢谢益达。我这边刚结束敲钟仪式，马上还有记者发布会。就不跟你多聊了，回国请你吃饭，务必赏光啊！”
    陈瓯现在正是人生高光的时刻，张益达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他的喜意。
    “好，那我可要去吃大户哦！”张益达也是直接应了下来，考虑了一下，又提醒道：
    “瓯哥，我看到网上有一些不利聚美的新闻啊！你们刚上市，可得注意一下舆论啊！不然情况反映到股价上面还是很麻烦的。”
    “嗯，你说的是假货风波嘛！没事，就是一些媒体眼红聚美上市，想讹点钱。这块我已经叫公关部去解决了。没多大问题，不过还是谢谢益达你的提醒了。”
    对于张益达表露出对他的关心之意，陈瓯还是很领情的。
    张益达没有多说什么，有些话说一次就好了。
    上市这一年2014年就是聚美最后的辉煌了，未来就一步步走下坡路，一年不如一年，股价跌幅较最高峰达90%多。
    那都不是腰斩了，直接斩脚踝了。
    再后来，陈瓯也逐渐从聚光灯下消失了，直到那次跟首富之子赌共享充电宝才回到主流视线。
    ……
    “阿狸出手了，而且是双线出击。线上他们接通了镁团，嘀嘀等消费服务类公司，切入了线上消费场景；
    线下他们宣布投入50个亿巨额补贴，全力拓展商户。”
    林真阳作为总裁在跟董事长兼CEO张益达作工作汇报。
    张益达冷笑两声，杰克马出手果然不凡。作出批示道：
    “我们也双管齐下。
    第一，联系嘀嘀和美团，还有其他一些带有支付场景的公司。
    从费率入手，阿狸费率万分之十，我们就万分之九。
    我们费率更低，必须让合作公司更愿意推广我们的魔宝支付。
    镁团和嘀嘀这些公司的市场吃下来，就是上亿的用户。而且可以丰富我们的使用场景，提高魔宝支付用户黏性。
    第二，继续开展我们的地推计划。
    地推核心支出在于地推人员薪酬，用户补贴，商家补贴三个点。
    用户补贴和商家补贴我们不能比阿狸少，但是地推人员薪酬我们有一个优势。
    乐分期和妙分期正在开展全国高校地推，我们联合他们搞一个高校地推联盟。
    通过这个联盟，选拔一批能说会道，愿意努力工作赚钱的大学生。让这帮大学生去给我们做地推工作。
    大学生人力成本肯定比社会人士低，这一块可以给我们节约我们很大的成本。
    再一个，我们可以跟在乐分期和妙分期后面接收胜利果实。
    校园市场由他们开拓，学生也由他们给我们选拔和培养。
    它们两家公司在学校的校园代理还是很不错的，我看了它们两家公司最近几个月的销售业绩可以说是突飞猛进，全是靠这帮学生代理帮忙地推打下来的。”
    林真阳眼睛有些发亮，这是个好主意啊！
    全国两三千家高校基本覆盖了全国各个地级市，收下这批学生代理，等于在全国版图都布局完成了。
    两人分两路行动，林真阳负责联系镁团和嘀嘀等线上消费场景公司，张益达负责线下地推。
    张益达给陆敏打了个电话，接通后打趣道：
    “陆老板，最近趣店发展挺不错嘛！”
    “哪里哪里，张总你又开我玩笑。
    妙分期发展也有两个多月了，目前京城的高校也全面覆盖了。
    接下来我们就要向周边省市进行辐射，可是上次你给的800万支撑完产品研发和京城市场推广已经耗得差不多了。
    要想扩大市场规模的话，我们必须要启动A轮融资了。”
    陆敏也是个人精，抓住机会在给张益达诉苦。想让张益达牵头再出钱出力一把。
    “行，这都是小事。晚点我让战略投资部来你公司一趟，他们会跟你详细谈谈这方面的事的。”
    张益达停顿了一下，接着笑呵呵说道：
    “我这里还有个新项目，你有没有兴趣参与一下喃？”
    “什么新项目？张总你尽管吩咐，能用的上我陆敏的知会一声就行。”
    陆敏也是胸膛拍得砰砰响，张益达的新项目，那必须得加入啊。
    不仅仅是因为锐向是妙分期股东，益民是妙分期资金提供方，更主要的还是张益达这个人。
    简直是点石成金啊！他还知道有个华屹资本也是张益达创办的。三家企业在业内都是小有名气。
    现在张益达有新项目，还犹豫什么？赶紧上车吧！
    张益达直接开门见山道：
    “锐向要推广移动支付，准备联合妙分期推出一个高校地推联盟项目。”
    “哦，地推联盟啊！需要妙分期做什么？”陆敏有些不解，没听太明白。
    张益达接着说道：
    “锐向出项目出钱，妙分期出人。
    我们这边拿出活动经费和移动支付推广项目，妙分期负责帮我们选拔校园代理。
    就跟你们挑选校园代理的标准差不多就行了，能说会道的，渴望赚钱的就行。
    我在想啊，怎么把这个活动做的高大上一点。最好是联合各高校校方，取得他们的支持。
    让一些家庭贫困的学生能够通过这个机会勤工俭学；让一些勤奋上进的学生能通过这个机会得到社会实践。”
    “这没问题啊！张总，你放心，这事包我身上了。”陆敏觉得这个事情不难，让下面的员工进行校园代理招募的时候多招一些人就行了。
    张益达想起后世校园贷那名声简直臭大街了，又嘱咐道：
    “你们妙分期的贷款利率还是定低一点，千万不要超过年化36%这条红线。
    虽然现在监管部门没有明令禁止给学生放贷以及放贷利率红线，但是我估计迟早这一块儿会纳入监管的。
    你早做谋划吧！”
    陆敏觉得张益达有点危言耸听了，干笑了几句：“没那么严重吧！以前学生都可以办信用卡。我们低调一点就行了。而且我这也不叫放贷，叫购物分期。”
    张益达不想跟他扯这些，接着说道：
    “不说这个了，反正你小心一点准没错！
    校园贷肯定名声不好听，所以我们搞这个地推联盟也算是给你们洗白名声。
    并且，这个地推联盟我们不能赚钱，必须得搞成公益性质的才行。”
    “行，公益也挺好。张总，按照你想法做就行了，我都支持你！”
    陆敏也是个机灵人，知道这个项目也没多少油水，妙分期参与进去，确实有助于提升一下妙分期名气，同时也跟张益达拉近了关系。
    接着张益达又打电话给肖伟杰，打了个哈哈道：
    “肖总，有个好项目要不要一起搞一下？”
    “呃，张总，什么项目啊？”
    相较于陆敏，程序员出身的肖伟杰更木讷一点。
    张益达把跟陆敏说过的那番话也说了一遍给肖伟杰听。
    肖伟杰很爽快就答应了下来，表态道：
    “张总，你的这个想法非常好，我非常支持！
    钱我们乐分期虽然现阶段出不起，那出出力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行，我有两个方案。
    方案一，我们和妙分期合作北方地区，和你们乐分期合作南方地区。
    方案二，我们三方一起合作全国市场。”
    张益达又抛出了一个让肖伟杰头疼的问题。
    为什么头疼喃？乐分期和妙分期是同行，是竞争对手。
    当初知道锐向又投资了一家妙分期后，肖伟杰是特别不高兴的。
    后来益民又提供了5个亿的合作资金后，关系才有所修复。
    考虑一番后，肖伟杰叹了口气说道：
    “我们三方一起合作吧！做全国！”
    最终肖伟杰还是理性战胜了感性，三方合作做全国市场带来的名气肯定比只做南方市场强。
    而且现在校园分期平台也越来越多了，竞争对手一多，他对妙分期的敌意也没那么强了。
    毕竟全国市场那么大，又不是只能你一家做。
    “那行，这次我们三方就一起合作一把。通过这次机会，你们两家也可以把其他竞争对手给我压下去。
    专注于商业利益的同时，我们也要爱惜羽毛。
    通过做公益，来洗刷淡化你们的原罪！”
    张益达话说得很露骨，肖伟杰也没反驳，反而觉得很有道理。
    搞定了跟乐分期和妙分期的合作意向后，张益达也松了一口气。
    为什么做成公益性质喃？锐向想节约成本，让他们两家给锐向打白工。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跟蚂蟥金服还有企鹅的移动支付之战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消耗战争，多胜一颗子弹，就多一分胜算！
    ()

第75章 进击的多格芙德
    张益达这边进展颇为顺利，但林真阳那边可就是遇到难题了。
    嘀嘀那边还算顺利，因为魔宝支付的费率更低，所以陈卫很愉快的就答应了下来。
    魔宝支付这边提供企业版SDK工具包给嘀嘀，嘀嘀技术人员集成到了打车软件上面，后续用户打完车付款的时候就多了一个魔宝支付的选择了。
    而且被嘀嘀前置成为了用户默认支付方式第一位。
    原因嘛！很简单。平时用户打车的付款手续费都是嘀嘀垫付的，现在有费率更低的肯定放在第一位嘛！
    镁团这边则遇到麻烦了，阿狸作为股东强烈反对魔宝支付上线到镁团平台。
    所以这事的推进进度，就一直卡在那了。
    林真阳把这事给张益达汇报了上来，张益达立即给黄新去了个电话：
    “新哥啊，我听说魔宝支付跟你们镁团的合作遇到了点阻碍啊？”
    “是啊！阿狸十分反对。而且还怂恿蚂蟥金服那边过来威胁我们，只要上线魔宝支付，就下架支付贝。
    让我们做二选一！
    现阶段我不敢完全抛弃支付贝，单独跟你们合作。毕竟他们支付贝有几亿用户，你们总共才1亿。
    如果只有魔宝支付作为用户的付款方式，肯定会影响我们平台的正常运营。
    你们要是有支付贝那个体量了，我二话不说直接选择你们了。”
    黄新也是很无奈，阿狸太强势了。
    张益达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巨头的影响力太大了！
    至于让镁团跟企鹅合作，那不现实。企鹅目前是众人点评的股东，在镁团一点股份都没有。
    要等到明年镁团和众人点评合并后，黄新和阿狸交恶，阿狸卖掉股份退出了镁团，企鹅不断追加近百亿美元这才成为了镁团第一大股东。
    目前拉企鹅入场，肯定不符合黄新的战略，太提早给阿狸交恶了。
    合并点评后的镁团实力壮大了，那个时候的黄新就有底气跟阿狸翻脸了，现在还不敢翻脸，还得猥琐发育。
    “那行吧，新哥，就不让你为难了！”
    张益达无奈挂断了电话，在巨头绝对的实力面前，耍其他一切阴谋诡计都没用。
    ……
    佩特网公司内。
    陆丰海正在跟张益达汇报工作进度，他说道：
    “目前公司的宠物电商软件佩特商城已经研发好了，各种测试也通过了，正准备在应用市场开始上架推广。
    佩特宠物服务平台和佩特论坛、百科也都包含在“佩特网”这个软件内。
    兽医，自媒体运营等内容岗位也全都招募到位了，内容这一块正在编撰，不用特别担心。
    现在最欠缺的就是流量，线上流量和线下流量都缺。
    线上缺精准养宠的用户，线下缺入驻佩特服务的宠物店商家。”
    张益达点点头表示知晓，然后翻看了一下桌上的财务报表。
    佩特公司创立时两人凑的550万，经过租办公室，买办公桌椅，软件研发等等各类支出后，目前流动资金还剩下400余万。
    思索了几秒后，张益达看着陆丰海说道：
    “账上这剩下的400万留下100万，其他300万都拿来打造一支地推和销售大军。
    全力拓展线下宠物店商家，先从京城的客户开发起走。
    电商那边我们是B2C，需要从各大厂家采购货物，然后由我们来销售。
    目前以我们的规模和名气，估计没法先货后款。
    反正多联系几家厂家吧！能赊账的就合作。现款现货那种不合作。
    但是，要注意审核采购的商品质量，千万不要买到假货歪货。
    能合作几家算几家吧，宠物食品，医药，玩具，零食，服饰各种品类都先合作1-2家，先把商城架子搭起来。
    实在不行，就先主要卖多格芙德吧！
    估计也就我老爹愿意给我赊账了。
    后面有钱了，再慢慢扩充品类，完善商城。
    线上流量这块，我叫投融汇那边给佩特网开一个广告位，初期应该够用了。”
    讲得有些口干，张益达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接着道：
    “产品这边也做出来了，框架有了，产品内容和服务我们一步步完善。
    当务之急是把电商和O2O业务给运作起来，有了交易数据后，我们就开启A轮融资。
    有了资金，再继续下一步战略。”
    陆丰海哈哈笑道：
    “行，我接下来就着手开始打造销售和地推团队。用户流量这块就拜托张总你多费心了。”
    张益达对佩特网还是很上心的，父亲张庆华天天就盼望着自己的多格芙德狗粮厂能发展壮大。
    要是佩特网做起来了，也能帮助多格芙德扩大销量，帮老爸实现他的梦想。
    ……
    张益达打了一个电话给老爸，问道：
    “爸，最近家里怎么样啊？”
    张庆华眉开眼笑道：
    “你猜猜，咱们家多格芙德狗粮厂今年卖了多少狗粮了？”
    张益达有些诧异，究竟是卖了多少啊？老爸高兴成这样。于是试探性说道：
    “7500吨？”
    “少了，再猜。”张庆华觉得儿子肯定猜都猜不到，自己都没能想到今年生意能这么好。
    “7500吨都还少，难不成1万吨？”张益达这下子有些不淡定了，多格芙德网店那边前段时间才给他发了今年的财务数据，5个月不到卖了4000吨。
    张益达追问道：“老爸，你在线下是卖了多少啊？”
    张庆华也不逗儿子了，直接说道：
    “今年咱们厂5个月卖了15000吨！”
    张益达被雷得不轻，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线上这边只卖了4000吨啊，你在线下卖了1.1万吨吗？”
    “对啊，刚开年那头两月，每个月也就卖1000吨不到。
    3月份的时候我试探性的派了几组销售去云贵渝其他几个周边省市跑了跑，没想到我们的狗粮在那边还挺受欢迎的。
    光是那3个省市，我们这三，四，五月份三个月就卖了6000吨。
    川省这边我们5个月卖了5000吨，线下加起来就是11000吨。
    再加上你在网上卖了4000吨，一共就是15000吨。”
    张庆华有些得意，他算过了，按目前这势头，今年全年估计卖的出去4万吨狗粮，净利润估计有8000万。
    “老爸，你说我们的多格芙德在周边几个省挺受欢迎的？”张益达一下子就抓准了销量暴增的原因。
    “是啊，你不知道我们家狗粮有多受欢迎，那几个省的经销商天天来公司堵我，而且全部拿的现款，就为了多提走几吨现货！
    那段时间销量暴增，我们的生产线跟不上，原料采购也跟不上，每个月产量一千多吨根本就不够分。
    没办法，我把咱们家的兴农饲料厂给抵押贷了3000万，东拼西凑又弄了2000万。一共投入了5000万把厂子扩大了5倍。
    生产线又增加了3条，工人也新招了300人。
    现在开足马力生产，年产量可以达到5万吨。”
    说起这个，张庆华一脸兴奋。那段时间给自己忙的啊，从跑贷款，到引进生产线，再到工人招募，培训，足足连轴转了一两个月，人都累瘦了几斤。
    不过看着扩大了5倍面积的厂子，增长了3倍人数的员工队伍，他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听老爸说多格芙德销售得这么火爆，张益达觉得很诡异。
    专程打电话咨询了一下多格芙德现任总经理顾彬和上任总经理陆丰海。
    顾彬给的答复是：“多格芙德在网上已经产生了一定的名气，这部分名气可能传导到了线下市场。”
    陆丰海的答复是：“多格芙德在今年投了千度搜索引擎广告，参与了狗粮相关的关键词排名。
    因为多格芙德狗粮厂跟多格芙德网店同名，广告效果有一部分溢出到了厂子身上。”
    两个答复，张益达更倾向于陆丰海的。
    一个用户想要买狗粮，千度一下，结果看到了多格芙德的狗粮广告。
    最终这个用户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在线上购买，但是已经记住了多格芙德这个很有辨识度的名字。
    后来在逛狗粮店的时候就看到了多格芙德牌子的狗粮，因为搜索到过这个品牌，名字又高端大气上档次，于是就买了。
    所以线下经销商见多格芙德卖这么火，能不多进点货吗？
    而且，经销商这边没事千度一下，也能看到多格芙德的广告以及各种炒作软文。就觉得这是一个知名品牌，所以也就更放心进货了。
    想到这，张益达思绪万千。
    当初多格芙德网店名，狗粮品牌名，狗粮厂名全部一致就是他刻意弄的。
    原因其实主要还是想集中资源去打响多格芙德的名气。然后这份名气就会反哺到网店和制造厂。
    一步闲棋，没想到还走对了。
    为了提高网店销量就一直在千度做推广，还雇了人在各种论坛发软文。
    线上效果感觉不是特别明显，但也有一定销量促进作用。
    目前来看的话，更大的效果还是在于线下。
    广告那么大的曝光量，可能10个看到广告的用户才会有1个到网店购买。
    但是其他9个人也有一部分对这个品牌有了印象，最终转化体现在了线下市场！
    ()

第76章
    搞懂了此中原因后，张益达又打了个电话给张父，夸功道：
    “老爸，你在云贵渝几个省市卖那么火爆的原因我找到了。
    还得感谢我！我在网上做了很多广告，这些广告效果大部分都被狗粮厂享受了。
    现在养狗的基本上是年轻人居多，他们卖狗粮前一般都会在网上搜索查询一下哪个品牌狗狗吃了好？哪个品牌物美价廉口碑好？
    所以你的经销商进了货以后，都卖得很好，都赚到钱了。所以才源源不断找你拿货。”
    张庆华嘿嘿一笑，说道：
    “怎么啦？给你老子打打广告还委屈你了啊？
    以后这份家业还不都是你的，瞧瞧你那小气样。”
    张益达知道老爸在跟自己开玩笑，也还是解释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现在品牌已经打响了，多格芙德必须得展开全国布局，最差也要布局整个南方。”
    “会不会太急了点？还有3000万贷款没有还嘞！稳妥点好点吧！”
    张庆华觉得目前已经覆盖西南四省了，必须得打打基础再扩张了，而且目前生产线也差不多达到了满负荷运行的状态。
    “不急啊！我做公司，3个月就要扩大市场几倍。你这么慢，市场都被人家抢走了。”张益达调侃道。
    “那我再考虑考虑吧！这种事不能草率决定！”张庆华性格保守的一面又凸显出来了，这也是他蹉跎二十年，企业规模总上不去的原因。
    张益达看不下去了，给老爸分析道：
    “目前我们品牌已经做起来了，你多做一个省的市场就多挣一份钱。
    还有，我建议每个省建立直营销售分公司。
    目前最大的利润都被分销商吃掉了，我们家作为制造方一斤狗粮才赚一块钱，太少了。
    还有就是狗粮和饲料一样，也是受运费影响很大的行业。
    我建议后面根据销售范围和销量，选择性的再建几家分厂，就近接收订单，就近生产，就近运输，降低运输成本。”
    张庆华有些发懵，半天后才来了一句：“你都想这么远了啊？又是建省级分公司，又是建分厂的。咱家做得到那么大规模吗？”
    张益达笑了笑，老爸的思维空间还是太狭窄了。接着道：
    “做企业，难道不该走一步，看三步吗？
    我们现在已经有了两个优势了，步子不该迈得大一点吗？”
    “等等，两个优势？除了你说的品牌还有一个是什么喃？”张庆华打断张益达，插了这么一句话问道。
    “还有一个优势就是我又新成立了一家公司，叫佩特网。”张益达不等老爸消化，又继续道：
    “佩特网主要做宠物电商和宠物O2O服务以及宠物社交。”
    怕张庆华听不懂，张益达又补充了一句：
    “这个软件功能很多，你可以看做是淘宝+镁团+微信朋友圈+知乎。只不过功能都是面向养宠物的用户。”
    “还是没太听明白，用了你这个软件，养狗更方便吗？”张庆华觉得世界发展太快，连狗都有软件玩了。
    “对，用了这个软件，不光是养狗，养其他动物一样很方便。老爸，你可真厉害，一语道破我的商业核心。高，实在是高！”张益达嘴贫道。
    “那你给我说说，怎么个方便法？”张庆华对这个软件很感兴趣，在这刨根问底。
    张益达想了想，怎么用最通俗易懂的语言给老爸讲清楚这么一个事。想了半天才说道：
    “首先，我们软件有个商城，上面全是卖宠物食品，宠物医药，宠物玩具，服饰的。
    就跟淘宝一样，用户在上面想给宠物买吃的用的住的玩的都行。
    你说，是不是很方便！
    第二，我们的O2O服务平台会入驻很多宠物店，宠物医院，宠物培训，托管等等各类机构。
    你想给狗洗个澡，看个病，拿出手机一搜就可以看到附近有哪些宠物店和医院。
    然后在我们平台下个单，可以去到店享受服务，也可以让人家上门给狗治病。
    你就说，方不方便吧！
    第三，我们还有个宠物社交和百科。
    就跟微信朋友圈一样，可以给狗拍照片发论坛里，其他狗主人还会给你点赞评论。还可以以狗交友，很有趣吧！
    宠物百科上面还有一些宠物预防疾病和生病的治疗方法。反正不会养宠物的看了就都知道怎么养了。”
    “噢，还能这么玩啊！这个软件好，还可以帮咱们家在那商城卖狗粮。”张庆华总算听懂了，第一反应就是又可以增加厂子里狗粮销量了。
    “不仅仅是宠物商城帮你卖。O2O平台以后有几万个入驻商家了，相当于多格芙德就多了几万个经销商了。”
    张益达有些得意，这一步他早就想好了，以后平台做起来了，就把上面的商家发展成自己狗粮经销商。
    “儿子，你的意思是以后让你们平台入驻的宠物医院，宠物商店帮我们卖狗粮啊？这个想法很不错啊！他们本身就是针对狗做生意的，帮卖下狗粮还是能卖出去的。”
    张庆华点了一支烟，开始考虑起了这个商业模式。
    张益达眺望远方，缓缓说道：
    “是啊！所以就需要多格芙德多建立分公司和生产厂啦！
    以后他们下订单，各地区分公司和生产厂负责生产以及配送。
    这一步棋要是下好了，咱们家的多格芙德将来也是有机会上市的！
    另外，除了宠物食品以外，宠物玩具，服饰咱们家也可以做，毕竟手里有这么一条渠道，不愁没有销量。”
    张庆华听着儿子电话里的话，久久没有说话，觉得儿子真的是长大了，商业布局能力也是越来越强了。
    “行吧！你要是把你那佩特网做起来了，我这边也就跟着扩大规模，开始建分公司和分厂。
    但是，我可没钱啊！听说你最近拿了5亿美元的融资，赞助你老爸一两个亿就行！”
    张庆华也开起了儿子的玩笑。
    “这5亿美元是给锐向专款专用的，又不能挪用。后面多格芙德要扩大经营规模，引入融资就行了。”
    张益达也是顺着老爸的话题说道。
    “融资？那可不行，股份我是不会给外人的。”张庆华连连拒绝道。
    “爸，你这是老思维了！以后多格芙德要上市，还不是要发行公众股。
    这个社会，单打独斗已经是过去式了。
    你只要股份保持在50%以上就行了。合理稀释一部分股份换来发展所需的资金，这是很有必要的。”
    张益达苦口婆心劝解道。
    “不说这个话题了！到时候再说吧！”张庆华有些不高兴，他做生意就喜欢个人独资，自己一个人说了算那才叫大权在握。
    张益达知道老爸性格保守，也不在这上面继续劝解。
    父子俩闲聊了一些其他话题才挂断了电话。
    晚上。
    张益达和赵尔雅一起吃了晚饭，在校园里散步。
    张益达问道：
    “二丫，我问你一个问题啊？
    假如一个人的父亲是一个老顽固，不愿意接受新鲜事物，该怎么去说服他？”
    赵尔雅皱了皱眉，看着张益达，忽然猜到了什么，哈哈笑道：
    “你不会说你自己老爸吧！”
    “对，就是我老爸。我想让他同意把我们家的家族企业改造成现代化企业，让他同意我引入风投资本。”
    张益达很坦诚的承认道。
    赵尔雅挽着张益达的手，边走边说道：
    “要我说，这个事情你不能急。
    叔叔不同意打破现状肯定也有他的顾虑。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让他放下这种顾虑，向他证明引入风投肯定比不引入强。
    至于怎么证明，那我可不就不懂了！”
    张益达觉得赵尔雅说得有些道理，固执保守的父亲肯定一时半会儿无法把这种观念改变过来。
    关键是自己怎么给他证明喃？
    就在张益达沉思的时候，赵尔雅冷冰冰说道：
    “那个宋采薇怎么成你的行政助理啦？”
    “就那次她来我们公司拉赞助，就说想加入我们公司实习。我感觉她还不错，就让她入职了。”
    张益达有些讪讪的说道。
    “呵呵，你自己看吧！”赵尔雅冷笑两声，直接把自己的手机扔了过来。
    张益达双手忙不迭的从半空中接到她摔过来的手机。拿起来一看，上面登录的未名湖BBS，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大标题：
    《震惊！大四学姐拿身体贿赂大一学弟》
    点进去的具体内容就是：
    某大四女生为进入某大一男生创办的公司，竟不惜用身体贿赂该男生，并最终成为董事长助理。
    大一男生，董事长，这两个关键词一组合就知道说的是张益达。
    因为在京大，大一就担任董事长的除了他以外别无分号。
    宋采薇担任张益达助理的事，稍微一打听也就知道了。
    此时帖子下面一群吃瓜群众已经开始评论了：
    “谁？这说的是谁？此等艳福岂能让他张益达独享。放开学姐，让我来！”
    “男的肯定说的是张益达，女的就不清楚了。”
    “我知道，女的叫宋采薇，是我们经管学院的，挺漂亮的一个女生。”
    “我擦嘞，劲爆啊！不过就不知道真假了！”
    “多半是假的，人家张益达需要潜规则吗？多半是这女的扑上来的。”
    “对，他那么有钱，什么样的女的找不到。多半是这女的勾引人家吧！”
    “张益达不是有女朋友吗？我们的系花赵尔雅跟他在谈恋爱啊！卧槽，这算是劈腿了吧！”
    “你们说，这发帖的是谁啊？他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我猜啊，可能是这个张益达或者这个宋采薇得罪过他，在这报复来的。”
    “有可能，那他说的这些话我觉得也不一定是真的。”
    “对，不一定是真的，但也不一定是假的啊！苍蝇都不叮无缝的蛋！”
    帖子发出来不到半个小时，已经盖了几百楼了。
    议论的人主要还是围绕几个点在讨论：
    “消息是真的还是假的？”
    “是宋采薇欲上位勾引张益达，还是张益达脚踏两只船？”
    “发帖者究竟是谁？跟张，宋二人有没有仇怨？”
    张益达翻看完所有消息，脸色也是铁青一片，看着面前眼睛通红，泫然欲泣的赵尔雅，淡淡问了一句：
    “你相信我吗？”
    ()

第77章 以德服人
    赵尔雅看着虽然脸色铁青但语气依旧平静的张益达，点点头强颜欢笑道：
    “我当然相信你啦！
    但是出了这种闹剧，我觉得你肯定不能留宋采薇在公司了！”
    “那我现在把她开除，那不是更显得我心虚。而且因为这种无稽之谈开除一名员工，大家怎么看我？”
    张益达摇摇头说道，他这会儿正在气头上，他跟宋采薇根本又没什么事情，被人家这么编排，他心底发誓一定要找出这个发帖的人！
    赵尔雅没有再劝，只是情绪有些低落。张益达把她送到寝室门口，看着她上去以后。
    张益达立即打了个电话给周枫，命令道：
    “老周，交给你一个任务！找一下未名湖BBS的一个发帖者的定位。”
    周枫一口应下，没一会儿后回电了：
    “张总，帖子已经删了，IP定位找不到了。
    如果还要找定位，需要未名湖BBS一方给我们提供数据。”
    “行，我知道了！”张益达挂断电话，开始思考起了这个事件。
    说实话，这事情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只是被人这么搞一下，张益达肯定咽不下这口气的。
    翌日。
    未名湖的帖子虽然已经被删除掉了，但是影响已经扩散开了，不少学生今天都在八卦张益达和宋采薇的事情。
    张益达没有理会这些，继续在公司上班。
    宋采薇走进张益达办公室，小心翼翼说道：
    “张总，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说完又掏出一封信，放在桌上说道：“这是我的辞职信！我今天就离职，再去BBS澄清这一切！”
    张益达见她眼眶都红了，明显是哭过，劝慰道：
    “你不要听外面一点风风雨雨就自乱阵脚。你要是现在离职了，那就是越抹越黑了！
    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找出这个发帖的幕后黑手。找出这个人，才能恢复你我的名誉。”
    “你不生气啊？”宋采薇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生气啊！老子找到这个幕后黑手一定要让他狗日的脱成皮！”张益达在那气鼓鼓的骂道。
    忽然脑海中闪过一丝想法，张益达看着宋采薇又问道：
    “你，你有没有男朋友啊？”
    宋采薇以为张益达有别的什么意思，急忙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没，没谈过恋爱！”
    空气中有些尴尬和暧昧，张益达干笑一下，知道自己这话有歧义，又换了一种方式问：
    “学姐你长这么漂亮，在学校一定有很多追求者吧？”
    宋采薇轻咬下唇，瞟了一眼张益达，然后说道：
    “有，有几个吧！不过我都不喜欢他们，我有喜欢的人啦！”
    “也就是说，有人跟你表示好感，但被你拒绝过对吧！”张益达感觉已经快接近真相了，事情发生的第一刻他就猜测这事情遭受无妄之灾了。
    宋采薇见张益达不追问她喜欢的人是谁？反而问起了谁跟她表白但被她拒绝过。言情不是这样写的啊！
    不过很快宋采薇就反应过来了，眼睛睁得圆圆的，说道：
    “你不会说有人被我拒绝了怀恨在心，然后发帖污我名声吧！”
    “对，这种事肯定要有作案动机的。我猜测，八成就是追求你的男生看追不到你，而你又天天跟我待在一起。怀恨在心之下，所以就报复一下你和我咯！”
    张益达开始抽丝剥茧给她分析道。
    “不会吧！这么小心眼儿。该不会是哪个想追求你的小女生发的吧！小女生报复心可是很重的。”宋采薇把不快的事情抛在一边，开始调侃张益达了。
    “不会，我的追求者虽然众多，但是都是理智派的。而且发这种帖子，虽然都是冲着你和我来的，但是明显你受影响最大。”
    张益达也是直言不讳的说道，这事情大部分人都是在指责宋采薇，相反他受到的影响不是那么大，除了赵尔雅有些吃醋以外。
    宋采薇眼珠子骨碌碌转了起来，忽然说道：
    “会不会是许辰宇啊？”
    张益达记性很好，一下子就想起是谁了，问道：“你说的是上次跟你一起来拉赞助的那个男生，外联部部长？”
    “对，就是他。他追求我快四年了，可是我一点都不喜欢他。”宋采薇无奈的说道。
    “你给我详细说说他都是怎么追求你的啊？”张益达为了搞清楚许辰宇的嫌疑，也是煞费苦心。
    宋采薇开始给张益达讲起了众多往事，听得张益达都快无语死了。
    “什么送花啊！送礼物啊！约看电影啊，约吃饭啊……”
    反正是怎么舔狗怎么来，而且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张益达已经九成九锁定他为嫌疑人了，舔狗估计是觉醒了，眼看下个月就要毕业了，追求女神无望，干脆报复一把！
    让宋采薇不要管这事了，张益达准备亲自会会这许辰宇。
    从宋采薇那里要了许辰宇电话号码，张益达亲自打了过去，接通后说道：
    “你好，是许辰宇吗？”
    “对，你是哪位？”
    “我是张益达，许师兄有空吗？有件事我想跟你谈谈。”
    半天后许辰宇才悠悠来了句：“张师弟什么事啊？我最近忙着毕业论文还有一些其他事，估计没什么时间啊！”
    张益达心想老子一个身价近百亿的董事长约你，你还推辞，不是心中有鬼才怪了！
    张益达接着道：
    “我们公司现在准备推出一个高校地推联盟，目前还缺一个负责人。
    林真阳你知道吧！我觉得你做事风格跟他有些像，我挺看好你来做这个负责人的，想跟你聊聊。
    呵呵，要是你太忙，那就后面再约吧！”
    许辰宇呼吸有些急促，在校园里张益达是创业第一名人的话，林真阳就是第二名人，据说在锐向也有好几个点股份，身价十几个亿。
    有这种好机会，去不去喃？至于张益达是不是骗他的，他没想过，也觉得不会骗他，反正去了就知道了。
    许辰宇谦虚道：“哪能跟林真阳林总比哦！不过张总你要是真觉得我为人和能力还可以的话，我们可以见面聊聊这事。”
    张益达在学校咖啡馆等到了脸上挂满兴奋之色的许辰宇。
    张益达转动着手中的汤匙，轻轻搅拌着咖啡，半天没有说话。
    许辰宇坐在张益达对面的桌椅上有些惴惴不安。
    “啪”的一声，张益达一把将手中的咖啡摔在桌上，滚烫的咖啡汁和陶瓷碎片溅了许辰宇一身。
    看着呆若木鸡的许辰宇，张益达眼神冰冷的看着他说道：
    “搞我，想过后果没有！
    你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傻鸟，京大未名湖BBS把数据库交给我们一查，就找到你的发帖IP和ID了。
    现在这事情已经被捅到我们公司外资股东那里了，一旦处理不好，将影响到锐向接下来的融资和上市计划。
    几十亿美元的损失，你赔得起吗？
    因为涉及外资，京城市公安局接下来将成立专案组来处理这件事情。
    我来这里，就是告诉你，你这辈子完了！”
    许辰宇脸色苍白嘴唇发紫，目光都呆滞了。
    半天后才回过神来，哀求道：
    “张师弟，哦不，张总，求求你放过我吧！
    我是真的错了，保证不会有下次！
    你不能报警啊！报警了我这辈子就完了！”
    最后一句都是带着哭腔喊出来的。
    张益达点上一支烟，抽了两口，然后说道：
    “要我放过你也可以！答应我两个条件！”
    许辰宇忙不迭点头，别说两个条件了，20个条件他都答应。
    他现在知道怕了，当时发帖的时候就是头脑一发热，没想太多。
    要是报警了，坐了牢，他这辈子就有污点了。
    京大的文凭还有一个月就到手了，如果他被抓进局子里面，学校肯定会开除他，文凭也拿不到了。
    许辰宇不敢想象后果有多严重，眼中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张益达看他那窝囊样也是不想多说，跟这样的人当对手可真没意思。
    比着两根手指说道：
    “第一，去跟宋采薇道个歉，取得她的原谅！
    第二，在未名湖BBS和校报上面发一封实名道歉书，给全校师生讲清楚事情的原委！
    做到这两点，这事我就不追究了！
    不然你就去坐牢，两条路随便你选。”
    许辰宇擦了擦眼泪，给张益达鞠了一躬然后说道：
    “张总，对不起！”
    “行了，快滚吧！晚了老子改变心意了！”张益达挥挥手示意他赶紧滚，看着都厌烦。
    许辰宇灰溜溜出了咖啡馆，旁边几个看热闹的学生也收回了视线。
    张益达从上衣口袋取出一支录音笔，看了看，要是那小子给自己耍花招的话，那这次就没这么轻松了。
    许辰宇回到宿舍，赶忙给宋采薇打了个电话，说明原委，请求她的原谅。
    宋采薇知道真相后直接把电话挂了，根本不想听他多说。后来还是请示了张益达后，才算是勉强放过了许辰宇。
    接着许辰宇又在校报和BBS等了一封道歉书：
    “我是经管学院大四的学生许辰宇，因为追求宋采薇无果而怀恨在心，在未名湖BBS发了一封污蔑宋采薇和张益达的帖子。
    现在我已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在此向张益达和宋采薇同学，以及全校师生致歉……”
    此事告一段落，张益达在学校名声更响了，咖啡馆约谈许辰宇的一幕也被一些学生传开了。
    “有人说，张益达威胁许辰宇，不道歉澄清事情就送他去坐牢！
    也有人说，张益达拿钱直接砸晕许辰宇。”
    反正众说纷纭，除了当事者，没人知道真相！
    ()

第78章 高校地推联盟
    时间一晃到了6月份。
    全国高校地推联盟也组建得差不多了，锐向科技还专门开发了一个APP作为地推学生的展业工具。
    APP取名叫“高盟”，功能有很多，最基本的功能就是可以使用APP录入商家二维码支付开户资料。
    除此之外，这个APP还能给用户发放开户佣金，每开户成功1个商家，发放50元佣金。
    多开多得，不设上限！学生用户可以直接从APP提现干地推赚取的佣金。
    开放排行榜单功能，设立多个佣金排行榜，包括：
    《全国佣金排行榜》
    《城市佣金排行榜》
    《学校佣金排行榜》
    锐向科技和妙分期，乐分期三家机构组成的高校地推联盟联合教育部，大学生志愿者协会，青联等多家机构在京城一家体育馆举行了盛大的项目启动仪式。
    与会者众多，学生，教师，记者加起来足足有上千人，黑压压的一大片。
    张益达今天打扮很青春，卫衣加牛仔裤加帆布鞋，戴上耳机登上了舞台。
    由他进行开场的主题演讲，主题是《实践才能出真理，有梦想岂能拘泥于年少》
    张益达站在聚光灯下，面对台下黑压压一大片人，低沉的男中音开口道：
    “大家好，我是京城大学大一学生张益达。创业至今，已有8个月时间了……
    我坚信，我们这代人可以将国家建设得更加美好，超越英美也是几乎可以预见的……
    对比欧美教育，我国更重于理论培养，欧美更重于实践培养；我们只学文化课程，欧美重视综合素质……
    所以，我筹立了高校地面推广联盟。目的就是为大学生提供一个生活实践的平台。
    只要你渴望锻炼自己的口才与能力，你就可以加入我们……
    学以致用，理论与实践并举，成为新时代所需要的复合型人才……
    另外，我们高盟APP还推出了佣金排行榜，年度排行榜前100位的同学都可以获得入职锐向科技公司的机会……
    今年，锐向预计在高校地推联盟投入5个亿，完成千万级商家开户……
    最后，我诚挚邀请大家加入到我们的队伍，为中国的移动支付事业出一份力，赶英超美，指日可待！”
    张益达演讲完毕，下面掌声雷动，小迷弟迷妹还是很多的。
    张益达的话还是很有煽动性的，反正就是告诉大家，都来加入我们吧，可以锻炼口才，可以锻炼能力，可以获得入职锐向的机会……
    ……
    陈晓慧是冀州省冀州大学一名大二学生，成绩优秀的她前年考入了冀州大学这所在冀州省数一数二的大学。
    可是家庭贫困的她付不起大学学费，准备放弃就读大学的机会，还好高中的老师以及当地政府部门给她申请了贫困大学生助学贷款，她才有机会进入大学校门。
    进入大学后，她发奋读书的同时，周末以及节假日也在打零工做兼职，一方面挣生活费，一方面还助学贷款。
    上周，她们冀州大学出现了一个高校地推联盟的机构，听说可以挣钱，她就去报名参加试了试。
    经过简单的面试以及培训，她成为了地推联盟冀州分盟的一员。
    每天她就背着一个书包，里面装有锐向科技－魔宝支付的宣传资料。走街串巷的去给小商贩开通二维码支付功能。
    录入商户营业执照，上传开户人的身份证，绑定收款银行卡，审核通过生成专属收款二维码，将纸打印出来给老板贴墙上。
    陈晓慧熟练地完成以上步骤，又叮嘱老板一番使用方法和注意事项后，离开了店铺。
    走在大街上，她开心的哼着歌：“啦啦啦，又完成一单啦！”
    她掏出手机，刷了一下高盟APP佣金排行榜，她以105个开户量，5250元佣金排在冀州大学第一名，第二名佣金才2850元，才相当于她的一半。
    JZ市排行榜她暂列第三位，第一名和第二名的佣金分别是11150元和7650元，她还不容易追上去。
    又看了看全国佣金排行榜，上面全是大神，值得她顶礼膜拜的，第一名佣金53550元，相当于开户1071个。
    第一百名佣金9750元，相当于开户195个。
    她们JZ市排行榜第一位“爱吃饺子的勺子”排在全国榜单第93位，JZ市第二名则没有入榜。
    她的短期目标就是进入全国榜单前一百位，长期目标就是进入全国榜单前十位。
    这是同龄大学生的一次同场竞技，她不认为自己比其他任何人差！
    把佣金排行榜这一页截了个图，发在了寝室群里，打字说道：
    “虎妞，翠花，酸菜你们赶紧行动了。今天我都开户20个了，1000块到手！”
    不一会群里开始回复道：
    “晓慧，你太生猛了。我们今天在人民广场附近转悠了半天，才开户了几个。”
    “嘿嘿，加油！你们得专挑中年大叔下手。不过千万不要叫大叔，要叫大哥！”
    这是陈晓慧推广一周多时间掌握的规律，她们这种小女生找大叔开户成功率最高！
    只要嘴巴甜一点，很多中年大叔还是愿意配合开个户的。
    ……
    粤省。
    粤东外国语大学校园内。
    一个油头粉面的男生手捧一束玫瑰花给一个漂亮的女生表白道：
    “小君，我喜欢你很久了。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漂亮女生厌恶的看了男生一眼，说道：
    “李宏宇，我们俩不合适。”
    “为什么不合适啊？我觉得我们俩挺般配啊！”李宏宇很不高兴说道，追求眼前这位小君也一年多了，可是她一直不给自己好脸色看。
    “为什么不合适？你就是一个二世祖，有本事你像我们学校的林志伟那样去加入地推联盟，靠自己能力挣钱。”
    小君不屑说道，她最看不起李宏宇这种依靠父辈的二代了。
    “地推联盟？什么东西？能挣几个钱？我家里收一个月租抵他干几年！”
    李宏宇有些不服气，二世祖怎么了，现在这社会，有钱才是王道。
    “呵呵，人家林志伟加入地推联盟一个多星期，10天时间挣了5万多块，一个月就是十几万，一年就是200万。
    你家一个月能收租几百万？”
    小君调侃道，她最看中的还是男生的能力，靠自己能力打拼事业的男人最有魅力！
    李宏宇自家知晓自家事，家里几十套房子一个月也就收租十几万，刚刚说的话确实有点被打脸了。
    李宏宇灰溜溜的走了，开始四处打听起了这个高校地推联盟。
    “就是推广支付二维码呀！推广一户给50块钱。要挣到5万块钱，就得推广1000户。”李宏宇考虑一会儿后，计上心来。
    李宏宇先是买了两条好烟，两瓶好酒拜访了自己的小叔，粤东某个农贸市场的管理负责人。
    把情况给小叔一说，小叔当然大力支持啦！自己这侄子可总算开了窍，知道赚钱了，不再花天酒地了，不容易！
    第二天，由小叔陪同着，李宏宇再叫上了几个跑腿的小弟，农贸市场挨家挨户安装起了支付二维码。
    有他小叔这尊大神在，那当然是手到擒来啊！商户都很配合，让填资料就填资料，让上传营业执照就上传营业执照！
    两天时间，李宏宇和他一群小弟就把这个农贸市场五百来家商户给安装了个遍。
    两万多佣金，李宏宇分了一半给一众跟着他的小兄弟。
    剩下的钱，都被他拿来买了一些好烟好酒，继续拿去送礼。
    送给谁喃？
    他小叔又给他介绍了六七家农贸市场的负责人。
    李宏宇的推广方式跟林志伟很类似。
    林志伟是潮汕人，头脑很是灵光。
    他看到高校地推联盟这个项目进校园时，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商机。
    他组建了一个小团队，由他来跑一些商贸城，电子城，家具城，负责跟相关的管理负责人谈好。
    当然这个谈好，指的是该吃饭吃饭，该送礼就送礼，该分钱就分钱。
    谈好以后，他的小团队就直接过来负责安装就好了。
    这样操作，虽然活动经费花去不少，但是效率很高。
    一周多时间，就让他开户了一千多户商家，佣金排行榜还来到了全国第一。
    陈晓慧推广靠勤奋，李宏宇靠关系，林志伟靠头脑和团队。
    这都是高校地推联盟推广中的一些缩影而已！
    ……
    张益达接过宋采薇递过来的高校地推联盟推广数据，看了看：
    “覆盖省份：京津冀，两广，闽赣琼等8个省市。
    合作高校416所，高盟学生会员15万人。
    推广商户50万家，发放佣金2500万元。”
    张益达手指敲打着桌面，开始盘算起来：
    “全国30多个省市，目前只覆盖了华北和华南，覆盖面积堪堪五分之一。
    全国2800多所大学，目前也覆盖了七分之一。
    预计到年底，可以初步覆盖完全国地区和大学，高盟会员至少达到100万人。
    平均一个人推广10家商户，1000万户商家的开户年度目标就可以达到了。
    推广成本的话，初步预算是5个亿，效果理想继续追加！”
    看了眼宋采薇，张益达问了句：“个人支付用户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宋采薇现在工作业务也熟练了，都没看手中的报表，脱口而出道：
    “有过一次二维码支付交易的用户已经突破了500万人。”
    张益达点点头，这个进展不算快，但也不慢了。
    现在正在加大商户线的推广，个人用户这条线有所收缩，正在全力转化整个集团体系的上亿用户。
    贪多嚼不烂，等锐向集团内部存量用户转化得差不多时，全国的商家布局应该也差不多了。
    那个时候，就是全面拉新用户和补贴个人用户的成熟时机了。
    现在拉新和补贴用户，很多省份都还没有全面铺开商家收款二维码，补贴了也没地方用，新用户也没留存率。
    所以，张益达只能等，等待决战的机会来临！
    ()

第79章 图穷匕见
    京瑞财富新上任的运营总监余谋涛看着后台白花花一大片的提现请求，手脚一片冰凉。
    月初的时候，就陆陆续续开始有用户提现，当时他还以为是正常现象。
    可是到了月中，提现请求越来越多，几乎是投资一到期就立马提现走人。
    这情况很不正常！
    余谋涛不敢耽搁，立马把情况汇报给了何盛华。
    “你说，3-5月份的用户开始大规模提现？”
    何盛华有些着急，那些钱都被他放款出去了，全是一年和两年的长期借款，一时半会儿根本回笼不了资金。
    “是的，目前我们平台总共3.6个亿的用户在投资金，6月份接下来陆陆续续将到期的有1.1亿，7月份到期的有2.2亿，8月份到期有0.3亿。
    本月到目前为止，已经提现超过1.1亿了。
    风险准备金已不足1000万，如果用户继续大规模提现，我们将面临最可怕的挤兑大潮。后果不堪设想！”
    余谋涛不敢隐瞒，如实汇报道。
    “本月流入资金有多少？”何盛华连忙问道。
    “到目前为止，本月流入资金1.2亿，房贷长标放款出去5000万，过桥短期标的放款5000万，还有2000万补充进了风险准备金。”
    余谋涛递了一张资金运营报表给何盛华。
    何盛华连忙接过报表看了起来：
    月初，京瑞财富在贷余额3.5亿，房贷长标1.5亿，过桥短标1.5亿，还有5000万作为风险备用金。
    月中，京瑞财富在贷余额3.6亿，房贷长标2亿，过桥短标1.5亿，剩余1000万风险准备金。
    房贷放款扩大了0.5亿，总在库余额增加至2亿。
    过桥贷款放出去0.5亿又收回0.5亿，总在库余额1.5亿不增不减，收回的0.5亿用于支付用户提现了。
    风险准备金由5000万补充至7000万，又因用户大规模提现减少至1000万，一进一出，用于支付用户提现消耗掉6000万。
    本月用户提现掉的1.1亿，就是靠回收的5000万过桥资金和6000万风险准备金来支撑住的。
    接下来6月16号到7月31号，陆陆续续到期的资金将高达3.3亿。
    京瑞财富平台在这段时间可以回收的资金只有1.5亿短期过桥贷款和1000万风险准备金。
    资金缺口高达1.7亿！
    当然只要6月16号到7月31号这一个半月可以募集进来1.7亿资金，这个资金游戏就还可以继续玩下去。
    不过情况不容乐观，6月份流入资金1.2亿，流出资金1.1亿，净流入资金只有1000万。
    一旦净流入资金为负的时候，那就大祸临头了。
    其实只要何盛华只放1-3个月短期贷款，资金周转就问题不大。
    每一笔出借人的投资，都跟每一笔借款人的债权一一匹配，不存在期限错配的问题，也就不会闹出因为资金流入不足造成的挤兑。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何盛华主营业务是房贷，都是一两年的长期借款。
    投资人现阶段都喜欢投资1-3个月短标，一两年对于他们太长了，根本不会去投资。
    所以何盛华只能把借款债权拆成一段一段的，靠投资人依次承接，直到一年或者两年后借款全部到期，才算是安全下车。
    不过何盛华发现了一个关键点，开口问到余谋涛：
    “谋涛啊，这个月流入的1.2亿怎么都是一月标啊？”
    “是的，何总，我也觉得这数据有些诡异。提现数据也很诡异，四五月份投资的用户到期了基本没有复投，全部提现走人了。”
    余谋涛脸色凝重的说道，现在京瑞财富处于这种情况很危险，稍微不注意就得崩盘。
    “他们为什么不复投啊？这可是我真金白银砸了三四千万广告费才拉来的投资用户啊！”
    何盛华不懂互联网，但是知道自己花了多少钱才搞来这么一批用户。
    “具体原因我还在排查，毕竟我才入职一个月，这个情况估计王启航才是最清楚的。”
    余谋涛也是机智的甩锅，毕竟这个事跟他真的无关，他可不想当背锅侠。
    “哈哈，这事我知道，不怪你！王启航那边，我等下亲自找他。
    你给我分析分析，出现以上这些问题，最大可能是什么原因？
    畅所欲言，不要顾忌什么！”
    何盛华就算再不懂互联网，但是经商多年，也知道这事情恐怕不简单了。
    余谋涛想了想，板着一张脸，严肃说道：
    “何总，虽然我们才一起共事一个月，但是对于你的提拔之恩，我深表感谢！
    所以，我就跟你说实话吧！
    根据我的过往运营经验来看，我们的获客渠道有很大的问题！”
    “你的意思是广告渠道搞鬼了？”何盛华脸色铁青，开始回想起了与梁维民接触的过往种种。
    从女儿何青璇介绍相识，到自己被对方的家世背景所迷惑，再到数笔广告费几千万的拨付。
    何盛华终于有所察觉了，仿佛有张看不见的网撒向了自己。
    “对，广告渠道有很大的问题。我们广告也投放足足有3个月了，根本没有像样的用户复投率，这个转化率太差了。
    我估计只要一停止广告投放，立马就没有新用户和新流入资金了。老用户又要提现跑掉。
    待收很快就会降下去，别说做大，不被拖死都算好的了。”
    余谋涛叹了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见何盛华脸色苍白，又安慰了一句：
    “不过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测，何总还是不要太往心里去。”
    何盛华挥挥手表示无碍，心里又保留了一丝侥幸：会不会这一切都是猜测喃？说不定下个月复投率和净流入资金就上来了。
    余谋涛最后建议道：
    “张总，当务之急是找到王启航，把平台过往的运营情况了解清楚。
    还有，华思创行那边也要弄清楚他们有没有搞鬼？”
    余谋涛退出了何盛华办公室，开始督促运营和客服部门对全部客户进行电话回访，进行客户画像和投资行为分析。
    何盛华先是给王启航打了一个电话，发现居然打不通，提示号码已是空号。
    坏事了！
    何盛华脸色不太好看，他不是一个阴谋论者，但此时也不得不往最坏处去想。
    接着何盛华又打电话给梁维民，接通了，何盛华尽量让自己心情平复下来，道：
    “小梁啊，是我啊，何叔！”
    “何叔啊！啥事啊？”梁维民在电话那边爽朗的笑道。
    “是这样的，京瑞财富最近投资到期的客户在大规模提现。小梁，我想问问你，这是怎么回事喃？”
    何盛华目光微寒，在电话里质疑道，语气尽管还算平静，但细听还是能够听出一丝火气。
    “啊，还有这事？何叔，我这就得好好给你建议建议了。
    用户后续转化率跟不上，这事主要原因在于运营。
    你要是现在运营总监用着不顺手，我可以为何叔介绍几位运营高手。”
    梁维民在电话里笑呵呵说道。
    “那倒用不着了，你先给我解决用户转化率这个问题吧！我花了三四千万在你那投广告，就现在这广告效果有点交代不过去！”
    何盛华脸色越来越难看，说话语气也是越来越冲。
    “何叔，你说这话我就不知道你什么意思了！你那三千多万花得很值嘛，你平台现在待收也三四个亿吧！
    按行业内标准估值法，估值为待收金额一半，你这平台少说也值2亿。”
    梁维民靠在老板椅上，一只手伸进了旁边的女秘书上衣内。
    “别说2亿不2亿了，你先给我把用户资金留住，不要让他们提现。”
    何盛华脸色难看到了极致，直接下最后通牒。
    “那就太为难我了，何叔！
    不过也不是办不到，得加钱！”
    梁维民一边亵玩着圆状物，一边说道。
    “上个月不是才给你们打了2000万吗？还要多少钱？你先把事情做好了，钱的事我们慢慢谈！”
    何盛华冷笑两声，知道这事情自己栽了，不了解互联网金融行业，被人当猪宰了。
    “何叔，说起这事，还忘记通知你了。你们那2000万已经花了1350万了，只剩下650万了。
    下个月过了以后，所有广告费就消耗完毕了。你看是不是再预存一点，不然下个月我们就要停止给京瑞财富的推广了。”
    梁维民一本正经的在电话里面提醒道。
    何盛华这下子全明白了，这就是一个局，一步步把自己引向深渊，现在终于图穷匕见了。
    想通此结后，何盛华大脑开始飞速运转：
    诡异的广告效果，辞职消失的王启航，诓骗广告费的梁维民。
    内外勾结，王启航知情不报，让梁维民诓骗掉自己三千多万，
    好好好，你们都好得很！
    何盛华呼吸急促，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握紧手机的手指指节发白，语气森寒道：
    “行，梁维民，这次我认栽了。咱们走着瞧！”
    “咦，何叔，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就一个商人，商人利字当头。
    你先考虑考虑怎么把平台运营起走吧！实在是走投无路了，你可以找我，我给你接盘！”
    梁维民嘴角上扬，一脸轻松的说道。
    何盛华不相信梁维民会那么好心，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靠在自己的老板椅上，只感觉天昏地暗，胸口有些喘不过气。
    ()

第80章 穷途末路
    何盛华颓废半天后，又重新打起精神来，片刻也不敢耽搁，火速召集了集团一众高管开会。
    会议室内，何盛华端坐最上方，面色平静的看着财务总监项莉，说道：
    “小项，整个集团的财务报表你汇总一份给我，今天之内，务必完成！”
    项莉有些奇怪，但也没多说什么，点点头应下。
    何盛华又看向余谋涛，说道：
    “谋涛，你这边安排公司客服，给近期投资到期的用户都打一次电话回访，尽量让用户复投，减少提现流失。”
    余谋涛对视着何盛华，运营情况他最清楚不过了，知道此时已经危如累卵，何盛华的目的就是缓解资金压力。点点头道：
    “何总，你放心。这一块的工作我一定安排到位！”
    接着何盛华又看向京瑞贷款销售总监刘宽，淡淡道：
    “宽子啊！接下来这段时间，你们就全力收回已发放出去的过桥贷款。
    另外，除原有对接的银行资金外，京瑞财富平台接下来可能暂时无法提供新增资金。
    所以，贷款子公司的业务规模要有所缩减。”
    刘宽眼中划过一丝诧异，小心问道：
    “何总，是出什么事了吗？”
    “对，京瑞财富接下来要做一些业务调整。你尽量把京瑞贷款这边的基本盘稳固好！”
    何盛华不想隐瞒跟了自己多年的心腹，但是也不想说得太清楚。
    刘宽点点头，知趣的没有再多问。
    会后，何盛华又留下了项莉和余谋涛二人，告知了他们真实情况，让他们一起出谋划策。
    “何总，我早说过了，广告投放太急躁了，几个月功夫，三四千万资金就被这样糟蹋了。”
    得知何盛华被“阴”了，项莉有些愤愤不平，当初出于一个财务工作人员的敏感，她就很反对这种高举高打的危险运作方式。
    “是啊！这事都怪我。哎，太急了，导致走到今天这局面。”
    何盛华懊恼道，悔不当初，轻信了小人。
    “何总，当务之急，还是解决掉后面可能出现的困局。”
    余谋涛提醒道，从何盛华那里得知了真相后，他就知道自己面临的将是一个巨烂无比的摊子。
    “对，先不谈过去了。我们先讨论怎么解决掉这个烂摊子吧！”
    何盛华也是强行振作起来，他知道自己作为公司主心骨，自己必须保持那股子精气神。要是自己都丧失斗志了，那下面人可就跟着全乱了。
    何盛华恢复精气神，看着二人道：
    “我还有一些家底，这次打算都投入进来，尽最大努力把局面给稳住。
    要是挺过这一关，你们两人的工资翻一倍，另外再给予你们一些股权。
    要是挺不过去，我来背负所有债务。你们两人就早些离职吧！”
    “何总，不用如此的。我也跟你共事这么多年了，这一关我陪着你一起闯。”
    项莉虽然是个女子，但此时也豪气干云的说道。
    “何总，你我虽然才共事一个月。但我也很佩服你的为人与担当。现在这局面也不是完全没有翻盘的机会。”
    余谋涛沉着冷静的说道，他认为眼下既是危局，也是机会。
    “哦，快说说看！”何盛华急忙说道，和项莉一起把希冀的目光投向余谋涛。
    余谋涛分析道：
    “目前我们平台3.6亿待收，6月要还1.1亿，7月要还2.2亿，8月要还0.3亿。
    现在我们短期也就是一个月内回收的就是1.5亿短期过桥资金，再加上1000万风险准备金就是1.6亿。
    真正考验我们的是那2亿的房贷长标资金，短期内这笔资金根本无法收回。”
    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接着道：
    “只要我们平台每个月都有2亿以上的资金进入，这笔资债权就可以续下去。
    但以我们目前的情况，广告一断就很难办到。
    这条路显然走不通！
    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把债权转让出去！
    2亿的贷款本金，一年和两年期各1亿，利率24%，连本带息这笔债权价值共计2.72亿。
    我们2亿的价格转让出去，分文不赚，只要能短期内换回2亿现金，京瑞财富的危局立马化解！
    只是……”
    看了眼何盛华，余谋涛叹了口气说道：
    “只是我们京瑞财富的待收就会降为0了。兜兜转转几个月，花费四千万等于竹篮打水一场空！”
    何盛华脸色也不太好看，毕竟谁也不想看到投入了大半辈子财富的项目清零。
    但他仔细想了想，这应该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要是真闹出挤兑风波那就是那啥集资了，下半辈子等着吃国家饭吧！
    而且京瑞财富没了，京瑞贷款还在嘛！重操旧业的话，维持基本的生活还是没问题的。
    何盛华看着余谋涛，试探性问道：
    “有机构愿意承接我们2亿房贷债权吗？”
    “应该能找到，只不过估计会签署担保兜底协议！”余谋涛考虑了一下说道，话也没说太死。
    “你是说，有机构怕这2亿债权坏账太多，需要我们这边进行兜底担保？”
    何盛华觉得一下子思路被打开了，只要解决了这2个亿的长标贷款，自己还是可以安全落地的。
    “是的，我们2亿转让债权，相当于是原价转让。对于承接机构来说，跟自己放贷没有什么区别。可能还会因为不是自己放的，没有什么把握，而觉得吃亏。
    所以，就需要我们来提供担保增信了！
    出现了坏账，由我方来回购，保证对方的利益不受损失。
    这样，2亿贷款本金加上7200万利息对于承接机构来说基本上是万无一失的了。”
    余谋涛把自己想到的都说了出来。
    “那确实有很大把握转让出去这笔债权了。相当于白捡钱一样。
    出现坏账，我们来回收兜底。7200万利息相当于被他们稳稳收入囊中了。”
    何盛华感慨道，心中五味杂陈。
    “那我们用什么来做担保增信喃？”何盛华又问了句。
    “用京瑞贷款公司的股权！”余谋涛对视着何盛华，话说得也很直接。
    “非要如此吗？”何盛华对自己起家的公司还是有很深的感情，不禁问道。
    “就算加上京瑞贷款公司股权做担保，也只是有七八成的把握转让掉这笔债权。
    毕竟这是2个亿，数额不小，承接方还是会担一些风险的。”
    余谋涛对于这事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只能说尽力而为。
    “行，干了！谋涛，你来负责联系债权承接机构吧！尽快谈妥这事。”
    何盛华也是知道情况刻不容缓，必须早做决断，拖下去情况只会更糟糕。
    “好的，何总，下来我就去办这事。”余谋涛应道，又提醒了一句：
    “华思创行跟我们的合作还有一个月，接下来这一个月他们还必须得给我们引入2.4亿资金。
    所以，留给我们的时间只有一个月了！”
    何盛华点点头说道：
    “对，就看这最后一个月有没有机会化解掉危机吧！”
    又转过头看着项莉，问道：
    “你接下来把集团资金盘点一下，京瑞财富这边以稳住现有局面为主，京瑞贷款那边也要平稳过渡，千万不能乱！”
    何盛华给二人分配好任务后，开始考虑起了反击的事情了。
    吃了这么大的亏，他是不可能善罢甘休的。
    叫来法务，让他把与华思创行签署的合作再看了看。
    法务严肃说道：“何总，情况不太理想。我们跟华思签署的合作，他们一方只保证每月引流的投资金额。对于后续转化率，是没有要求的。
    如果我们起诉他们，大概率也是打不赢这场官司的。”
    何盛华有些沮丧，知道这次这个哑巴亏吃定了。旋即又问道：
    “王启航那边喃？他串通华思让我们公司承受几千万的损失。有没有法子制他。”
    “王启航涉嫌商业受贿，我建议准备材料向警方报案。”法务说道。
    要说何盛华现在最恨的人第一是梁维民，第二就是王启航了。
    “吃里扒外的东西！”何盛华暗暗道，立马授意法务开始搜集证据，准备向公安机关报案。
    同时何盛华心里还有个想法，就是通过王启航，拔出萝卜带出泥，狠狠给华思创行一击。
    ……
    余谋涛接下房贷债权转让的任务后，先是把2亿的房贷债权，共涉及400余借款人的借款债权打包成了一个资产包。
    拿着资产包，余谋涛开始了他的推销之旅。
    地方AMC，资产管理公司，网贷公司等各类大大小小的机构加起来跑了二三十家。
    嘴皮子都磨破了，都没谈下一个理想的合作价位。
    条件最好的是一家网贷公司，愿意8折也就是1.6亿承接掉京瑞财富这笔债权。
    像其他的AMC和资产管理公司都是属于处理坏账的，最低的只愿意5折也就是1个亿承接京瑞财富的“二抵房贷”债权。
    余谋涛也知道自己太过于乐观了。
    京瑞现在兜售债权，在其他机构眼里，要么是这是笔有毒债权，要么就是京瑞资金链断了。
    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都不可能原价去承接你的债权。哪怕再加上一个年利润六七百万的贷款公司做担保。
    余谋涛把这情况给何盛华一汇报，何盛华人都苍老了十岁，久久没有说话。
    何盛华知道，自己这关怕是过不去了。天天把自己关在办公室，抽烟酗酒，等待着最后的审判命运。
    余谋涛见状直摇头，何盛华认命了，他可没有认命，拨通了一个电话，道：
    “喂，是梁少吗？”
    ()

第81章 人心难测
    “梁少，久仰大名了！”
    余谋涛在一家私人会所见到了约好今天见面的梁维民。
    梁维民似笑非笑，说道：
    “说吧！想跟我合作什么？”
    余谋涛淡淡一笑不说话，只是抬起茶几上的茶杯，示意梁维民先喝茶。
    梁维民有些不耐烦，呵斥道：
    “到底什么事？赶紧说，不说就滚蛋！”
    余谋涛也不生气，微笑道：
    “梁少，不要着急。
    我现在就问你一个问题？
    你之前在京瑞身上赚了三千多万，还想不想继续赚？”
    梁维民有点诧异，道：
    “怎么说？”
    余谋涛瞟了一眼梁维民，说道：
    “整个京瑞集团最值钱的还有2块，2亿的房贷债权和京瑞贷款子公司股权。”
    “什么意思？你能帮我搞到手？”梁维民看着余谋涛，脑瓜子开始盘算了起来。
    “对，合作一把有没有兴趣？”
    余谋涛在外奔波了半个月，一无所获。又看到何盛华毫无斗志，京瑞这条船即将沉没了，准备给自己捞点好处。
    “可以，说说你的方案。”梁维民面带笑意，打量了余谋涛一番。
    ……
    “何总，我找到一家愿意承接我们债权的机构了。”
    余谋涛满脸喜色的跑来何盛华办公室。
    “当真？快说说！”
    何盛华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这些天他是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人瘦了一大圈，眼眶深凹，精神颓废。
    “有一家刚成立的金融机构，想进军财富管理和借贷领域。他们想全资收购京瑞集团，包括京瑞财富和京瑞贷款两家子公司！”
    余谋涛面色平静的说道。
    何盛华挑了挑眉，锐利的眼神看着余谋涛心底有些发虚，半晌后，何盛华悠悠叹了口气说道：
    “条件喃？”
    “500万全资收购京瑞集团，并承担一切债务！”余谋涛的话仿佛一柄大锤砸在了何盛华的胸膛上。
    “就区区500万想收购整个京瑞集团。
    笑话！
    我在京瑞财富上面前前后后投入了4000万，京瑞贷款每年也是六七百万的净利润，目前账上还有一千来万的流动资金。
    别说500万了，5000万我都不会卖！”
    何盛华眼睛通红，恶狠狠道。
    余谋涛有些无语，长呼了一口气，看着何盛华，一脸诚恳说道：
    “何总，那都是以前了！现在我们首要考虑的是如何解决眼前的事，化解你的牢狱之灾。
    京瑞财富目前这种情况，一般机构根本不敢买，买过去就得先填2个亿的窟窿。
    而且客户根本没有黏性，全是无用客户。可以说是一文不值！
    京瑞贷款是有价值，按6倍市盈率也就值4000万。加上之前债权最高转让价格1.6亿。也就堪堪把2亿窟窿给填上。
    但是你还得背负2亿债权的坏账担保啊！那玩意儿说不好就是个定时炸弹。
    你现在把集团全部转让出去，拿着500万还是有机会东山再起的。比一直陷在这个泥潭子好。”
    说到这，余谋涛声音压低，继续说道：
    “要是不迅速解决债务问题，何总你被弄进去了。你的所有资产都会被贱价拍卖，用来支付投资人的本息。
    可能到最后一无所有，人还进去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何盛华眉头紧锁，脸上布满愁容，好半天后才说道：
    “让我好好考虑一下吧！”
    “行，我们还有半个月时间，何总你早做打算吧！”
    余谋涛关上办公室大门，径直离开了。
    到了公司所在大楼的顶楼天台上，余谋涛点了一颗烟，抽了两口，眺望远方的城市钢铁森林，暗暗道：
    “京城！京城！
    繁华的都市中，处处尔虞我诈！
    为了生活，不得不如此！”
    同时为了安慰自己，他还找了个理由：
    “这样让何总体面退出，脱离这个漩涡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他那一套，已经跟不上当今商业社会的发展了。”
    回想起当天与梁维民的见面，自己出的方案就是：
    梁维民找人代持成立一家壳公司，自己也找人代持成立一家中介公司。
    自己的中介公司为梁维民壳公司和京瑞集团的股权交易提供居间服务，光明正大收取梁维民一方1000万的中介费用。
    而梁维民一方总共只用花1500万就能收购下整个京瑞集团。
    这个方案可以说是多方共赢！具体的就看何盛华如何决断了！
    “要是有了这1000万，自己也可以给孩子换一套京城学区房了吧！”余谋涛感慨万千。
    ……
    何盛华考虑了三天，最终决定还是卖掉公司。
    局面走到今天这一步，全部都是自己咎由自取。
    “不懂行业”“重用小人”“与徐志云攀比”“被梁维民麻痹”……何盛华反思良多，就当是一场梦吧！
    卖掉公司后还有500万入账，另外5套抵押出去的房产卖掉还了贷款也还有五六百万。本身也还有一套自住房，再加上上千万现金。后半辈子也还有所依靠了。
    ……
    梁维民拿到了京瑞集团的尽职调查报告后，没有急着签约交易。
    先是打了个电话给何青璇，说道：
    “青璇，何叔最近资金链断裂了，搞不好还要坐牢。
    你现在方便吗？我想跟你当面谈谈这个事，看能不能帮上何叔。”
    何青璇不知道自己父亲已经跟梁维民闹掰了。前段时间回家，父亲语重心长的叫她远离这个梁维民，具体原因也不说清楚。
    其实是何盛华被女儿介绍的师兄给坑了，坑得差点破产坐牢。何盛华不想把真相告诉女儿，就是怕何青璇自责。
    何青璇听梁维民这么一说，起初有些不太相信，可是想着父亲前段时间的憔悴样子，肯定是生意上遇到难题了。
    何青璇大晚上从宿舍打了个车，来到了威斯汀酒店。
    梁维民叫她去他房间，她打死不去，只愿意在酒店大厅等他。
    梁维民现身后，甩了一份京瑞集团的尽职调查报告在她面前，说道：
    “何叔公司现在有2个亿窟窿，全是老百姓的血汗钱。半个月内还不上，何叔可能就会坐牢。
    数额这么大，搞不好是无期徒刑。”
    何青璇被他的话吓得脸色发白，赶紧拿起桌上的报告看了看。虽然不是学金融的，但是基本的数据她还是看懂了。
    3.6亿的总金额，近期能回收的只有1.6亿，有2个亿的差额。
    何青璇急忙掏出手机，要打电话给父亲。
    梁维民手疾眼快制止了她，说道：
    “你现在就不要再打电话给何叔加重压力了。
    他不愿意告诉你，就是不愿意你背负压力。现在你打电话给他，只会给他增添来自家庭的压力。”
    何青璇不疑有他，咬了咬下唇，秀美的面庞满是哀容，轻声问道：
    “梁师兄，你既然约我过来，就说明你有办法。
    快说说你的办法吧？
    只要帮到我爸爸，我一定会感谢你的！”
    梁维民目光上下打量了何青璇一番，说道：
    “我可以拿2个亿帮你爸接下这个烂摊子，让他免于牢狱之灾！”
    何青璇被他的目光看得很不自然，勉强笑了笑说道：
    “那就多谢何师兄了，我和我爸爸一定会铭记你的援手之恩的。”
    梁维民满不在乎的挥了挥手，笑嘻嘻说道：
    “什么恩不恩的说得多难听！
    咱们成为一家人了，那不就是分内事吗？”
    何青璇假意听不懂，迎合道：
    “梁师兄，你又开玩笑了！”
    “没跟你开玩笑，做我女朋友吧！这两个亿我出了！”梁维民终于撕下了伪装，开始赤裸裸的谈条件了。
    “梁师兄，我们俩真的不合适。只要你帮我爸爸这一次，我可以答应你的其他条件。”
    何青璇紧皱眉头看着梁维民，目有哀求之色。
    “其他条件啊！那陪我到房间聊聊天吧！”梁维民看着眼前的何青璇，有种捕捉猎物的兴奋感。
    “你叫我来的目的就是想拿我爸爸的生意威胁我是吧！”何青璇也是不再跟他虚以为蛇，直接摊牌。
    “对，我太喜欢你了。为了你，我愿意花2个亿。”梁维民作一脸痴情状。
    “呵呵，再见！”
    何青璇起身离开了，梁维民伸手去拦她，直接被她用包拍开了爪子。
    她出了酒店，拦了个出租车，上车关门，动作迅速，一气呵成。
    追出酒店的梁维民吼道：
    “你就不管你爸爸的死活了吗？”
    何青璇没有理会他，坐在出租车上发呆，梁维民的话她也只是信了七八成，现在要回家找老爸问个清楚。
    到家后，何青璇进了书房，只觉一片烟雾缭绕。
    原来是满脸憔悴，胡子拉碴的何盛华正一个人在那抽烟，烟灰缸里面密密麻麻全是烟蒂。
    “爸，你这是怎么了？”何青璇一下子哭了出来，扑在何盛华怀里。
    “啊，没什么，爸就是想事情多抽了几支烟。”何盛华装作没事人一样，轻抚女儿后背，还笑了笑。
    “你就别瞒我了，梁维民都说了，你资金链断了，缺2个亿。”何青璇啜泣道。
    “你怎么还跟他联系？”何盛华一下子火了起来。
    何青璇只好把梁维民与她交谈的种种都说了出来。
    “你说他手里有我们公司的尽职调查报告？”何盛华一下子抓住了关键点。
    “对啊，上面把爸爸你的公司描述得很详细。”何青璇说道。
    何盛华怒极反笑，前后两任运营总监都在坑他，把他各种玩弄于鼓掌之中。
    何盛华不再隐瞒，把一切的事情都讲给何青璇听了。
    何青璇也明白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梁维民在作怪。自己给父亲介绍梁维民，结果把父亲害得这么惨。不由哭道：
    “爸爸，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我不该介绍梁维民给你认识。”
    何盛华拿起纸巾帮女儿擦了擦眼泪，说道：
    “不怪你，是爸的错！是我大意了啊，怨不得旁人……”
    两父女哭哭啼啼半天后，开始商量起了下一步的对策。
    “我宁愿去坐牢，也不会把公司卖给梁维民。”
    何盛华给女儿说道，这是他的心里话，梁维民不仅坑他，还想玷污他的女儿，可以说是碰到了他的逆鳞了。
    他现在有一种想跟梁维民同归于尽的冲动。
    何青璇低头沉思良久，忽然道：
    “爸爸，你说我们把公司卖给张益达怎么样？”
    ()

第82章 小红旗插满全国
    张益达接到何青璇的电话已是深夜将近十二点了，这时他才刚忙完公司事务回到家。
    听何青璇讲完事情的发生的起因，过程以及现在面临的紧急状况后，张益达知道了：
    “这是被无良广告商坑了，其他行业还只是坑广告费，放P2P领域，那就很容易造成资金供给不足而爆发挤兑，最终平台暴雷。
    P2P领域有一批职业羊毛党，专门投资平台短期标的，以及只做首投。目的就是薅平台羊毛，拿各种奖励。
    根本谈不上转化率以及留存，遇到这类客户，那广告费基本就打水漂了。”
    翌日。
    张益达与益民贷CEO陈少杰，益民普惠CEO陈少杰，以及益民金服其他一众工作人员，包括财务，法务等一行十几人来到了京瑞集团。
    何盛华父女俩早已在公司门口等候着，张益达上前先是笑着跟何青璇打了个招呼：
    “青璇，好久不见啊！”
    旋即又看向何盛华，何青璇介绍道：
    “这是我爸！”
    张益达与何盛华握了握手，互相点点头：
    “何叔叔，你好，我是张益达。”
    “张总，你好！我是何盛华。”
    其他人包括陈少杰，庄楚光也都上前互相招呼了两句。
    余谋涛感觉不太妙，怎么何总又跟益民金服搭上线啦？这么粗的大腿为什么不早点抱？
    没人解答他的疑问，何盛华阴冷的目光扫过他，要不是今天事情太过重大，早就要收拾他了。
    一行人进入到会议室，张益达先开口了：
    “何叔，我看了下，京瑞贷款一直就有跟益民和锐向合作。
    你上线P2P平台怎么不找锐向做推广啊？”
    何盛华有些讪讪，不知如何开口，他是真的不懂互联网金融啊！所以才被各种蒙蔽与欺骗。
    见何盛华为难，张益达也跳过这个话题，说道：
    “何叔，谈谈你的想法吧！你是想出售2亿房贷债权，还是整个集团？”
    何盛华一听，要是有选择的话他肯定还是想保留公司，只出售债权，关键还得看交易价格能不能补上2亿窟窿。
    看着张益达，说道：
    “张总，先谈谈你们的方案吧！”
    张益达面色平静说道：
    “方案一，2亿房贷债权益民原价承接，但需要把京瑞贷款公司股权质押给我们。
    债权到期以后，坏账5%以内由益民承担。超过5%部分，由京瑞进行兜底补偿。
    方案二，4000万并购京瑞集团，益民承担全部债务和责任。”
    这个条件是张益达与益民一众管理层讨论一番得来的。原本条件还要更加苛刻一些，但张益达考虑到何青璇和赵尔雅关系，稍稍改动了一下。
    改动也不大，加了个坏账5%以内由益民自行承担，没有太落井下石。
    何盛华听了这个条件，心中觉得这次果然找对人了。这条件谈不上有多好，但绝对也不算差了。
    点点头道：“我倾向于方案一。”
    何青璇拿手戳了戳父亲，何盛华又说道：“方案二也可以，两个方案都行。张总由你来定夺吧！我都赞成。”
    这也是昨晚上两父女商量好了的，不能让张益达因为一些人情关系就吃亏。
    张益达想起昨晚上跟陈少杰，庄楚光开的紧急会议，他们二人的建议是：
    “益民金服马上完成A轮对赌了，很快就会开启B轮融资。
    收购一笔2个亿的房贷债权，对于益民来说可有可无，自己去放款也有几千万利息。
    如果是收购京瑞贷款公司，那将收获一个成熟的房屋抵押贷款团队。
    有了这个成熟团队补充，益民普惠的发展将可以获得提速。
    目前益民金服的情况是，益民理财和益民财富发展太快，募资太快，资产端有点跟不上资金端的发展。
    而且房屋抵押贷款的资产质量比一般信贷资产质量更高。
    收购京瑞并消化后，再进行B轮融资时，就可以拿贷款业务规模和业务增速，以及稳定的资产质量来跟投资人讲故事了。”
    想到这，张益达也不矫情，直接说道：
    “那就直接谈企业并购吧！”
    何盛华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但也点点头表示同意。
    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双方法务和财务团队做对接了。
    接着，何盛华隆重宴请了张益达一行人。
    桌上，何盛华举起酒杯，看着张益达真诚感谢道：
    “张总，这次真的感谢你出手了。可以说是为我解决了大难题。”
    “何叔，不必客气。并购京瑞，对我们公司，对你来说都是有利的，多方共赢。把它看做一场生意就好了。”
    张益达跟何盛华碰了一下杯，说道。
    “话虽如此，还是要感谢的！”何盛华喝得满脸通红，他也看淡了，这回能够体面出局还是得感谢眼前的这位年轻人。
    看着张益达年纪轻轻就已执掌锐向和益民两家大金融集团，不由感慨属于自己的时代终究是过去了。
    老了，跟不上时代了。
    拿着4000万跟老婆，女儿开开心心的过完下半生吧！
    何青璇在桌上一双美眸就没离开过张益达，去年和自己一起去滇南游山玩水的男生已经成为了商业大亨。
    这次轻轻松松就掏出几个亿化解掉了父亲的危局。
    最为难得的是，没有落井下石，调低收购报价。
    昨晚俩父女联系了张益达后，何盛华就说出了自己的心理报价：500万！
    对，就是500万，跟梁维民开出的报价一样。
    反正何盛华是打死也不会把公司卖给梁维民的。只要张益达愿意接手，给他500万养老钱他就同意交易。
    何青璇敬了张益达一杯酒，轻声说道：
    “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以后再慢慢还你的人情吧！”
    看着眼前这个气质如兰的女子，张益达笑了笑然后说道：
    “我们是朋友嘛！以后我遇到困难了，你也帮帮我咯！”
    ……
    “何总，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隐瞒了。我联系好的那个收购方就是梁维民的马甲。
    这次我认栽，对不住你了！”
    余谋涛坦诚说道，还给何盛华鞠了一躬。前两分钟他被何盛华叫进了办公室，一阵痛骂加嘲讽：
    “你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是谁给你升职加薪的机会……”
    “你跟梁维民那头蠢货合作，真是蠢到家了。
    要是那头蠢货不走漏风声，还真的有可能被你们得逞。”
    余谋涛也不反驳，成王败寇而已。选错了合作伙伴，怪不了别人。收拾东西离职了。
    ……
    “卧槽，益民金服4000万收购了京瑞集团。你干什么吃的，怎么交易都完成了才知道？
    余谋涛喃？他不是信誓旦旦跟我说交易没问题吗？”
    梁维民这会儿正冲着刘总监发火。刘总监也很无奈，他去联系余谋涛还被臭骂一顿，骂他们走漏了风声，导致收购失败。
    虽然知道这事主要怪梁少口风不严，但是他不敢去责怪他啊！只能在那默默挨训。
    见梁少发完火了，刘总监试探问道：
    “梁少，接下来我们怎么做啊？还要不要继续针对京瑞集团啊？”
    “还搞个屁啊！不过可以去查查这个益民金服的底细，敢劫老子的胡，有机会给他们添添堵就搞一下。”
    梁维民就是一个这么心眼儿小的人，不过还算不傻，知道京城藏龙卧虎，先去查查底再做行动。
    ……
    张益达完成京瑞集团的收购后，把整个集团拆分成了几部分：
    京瑞贷款公司的贷款门店并入益民普惠，成为京城第二分中心。
    另外从京瑞贷款抽出一部分精兵强将派往华北各地，准备开始全国性业务拓展。
    京瑞财富则改名为瑞民理财，跟益民理财进行差异化发展。
    益民理财主打低息，长标；瑞民理财主打高息，短标。
    这样双平台战略，可以最大范围去覆盖不同投资需求和风险偏好的用户。
    瑞民理财原来员工留用的同时，引入益民金服的考核标准，不合格就一律劝退。
    益民理财同时再抽调一支精锐的技术小组和运营小组进驻，对瑞民理财平台进行全面改造。
    京瑞财富（瑞民理财）原来的3.6亿债权被益民金服接手后，债权全部放到益民理财上面，做成投资标的，由益民理财的个人用户吃下这部分债权。
    而瑞民理财摆脱掉这个历史包袱后，就可以轻装上阵了。
    首先是广告接入锐向的理财超市，由锐向进行海量的客户导流。
    其次，投资标的全部做成1-6个月的短期产品。由妙分期和乐分期作为资产供应方。
    妙、乐分期两家分期电商平台每收到一笔分期购物债权，就由瑞民理财发布到平台上，做成投资产品。
    所有的债权都是一一匹配的，不存在期限错配与资金池。
    在这一点上面张益达不敢大意，何盛华就是前车之鉴。
    现在他宁愿麻烦一点，少赚一点，也不滥发标的。
    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张益达只觉身体一阵疲乏。
    拆分京瑞集团的工作是由他来负责主持操办的，前前后后折腾了半个多月才算初步搞定。
    不过努力都是有回报的，张益达看着挂在墙上的全国地图，满意的笑了笑。
    地图上面华北地区的几个省市已经插上了小红旗，代表已在当地建立起了贷款门店。
    “什么时候才能开遍全国啊？”
    张益达感慨了句。
    ()

第83章 拆分益民金服
    一份新鲜出炉的半年财报和运营报表摆在了沈北朋和徐小明面前。
    “益民财富成交额16亿，待收14.8亿。
    益民理财成交额62亿，待收16.5亿。
    益民金服总营收2.7亿元，用户利息支出1.3亿，销售及广告费用9500万，薪酬支出4000万，净利润500万元。”
    两人对视一眼，知道益民发展很迅速，但当他们看到具体经营数据时还是有点难以置信。
    这个数据应该也是没啥问题的，上面还盖着会计事务所的钢印。不过接下来还是会例行公事，安排公司财务部门再进行复核。
    所以，数据是真是假一查便知。不过以他们对张益达的了解，也不会在这一点点事情上面动手脚。
    沈北朋取下眼镜擦了擦，说道：
    “78亿成交额，31.3亿待收。你这发展速度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那沈老师觉得快了还是慢了？”张益达也是顺口问了句。
    “快了！我原本以为你们会在下半年完成对赌。看来是我看走眼了。”沈北朋感慨道。
    “益达，我们晚些安排财务团队过来走下流程。流程走完了，另外2500万美元立刻安排打款。”
    徐小明有些兴奋，张益达又给他带来奇迹了，益民目前来看也是潜力无限啊！
    张益达点点头表示同意，风投方再检查一遍数据真伪也是无可厚非的。而且这数据也是实打实的，经得起查。
    “2500万美元，再加上对赌的这2500万美元，那就是5000万美元了。我们一共获得了10%股份。”
    沈北朋喃喃自语道，然后看着张益达来了句：
    “益民的估值我觉得现在至少10亿美元了吧！”
    “对对对！B轮融资至少10亿估值打底。”张益达也是笑着迎合道，他明白沈北朋的意思，A轮他们有些吃亏，赶紧得找个B轮投资者把他们手上股权价值炒起来。
    “什么时候启动B轮啊？”徐小明也插嘴了句。
    “年底吧！先把手上这2500万美元用得差不多了再说！”张益达心中早有了具体方案，等业务布局得更广一点，营收更大一点再启动B轮融资。
    “你是怎么打算的，说来听听。”沈北朋想听下张益达接下来对益民的发展规划。
    张益达也不做隐瞒，竹筒倒豆子似的全说了出来：
    “三个方向发力，资金端待收，资产端贷款规模，营收和利润。
    先说资金端，目前有益民财富，益民理财，瑞民理财三个品牌。
    益民财富接下来会收购基金销售和保险经纪牌照，专注于服务高净值客户人群。
    打造财富管理、海外资产配置、高端保险、高端教育等全方位的综合金融服务。
    益民理财则继续深耕P2P信贷领域，扩大成交规模和待收。
    瑞民理财将作为资金端的一个补充渠道，与益民理财形成双品牌运营格局。待合适机会来临，分拆出去单独运营。”
    停顿了一下，观察了一下沈，徐二人反应，见他们连连点头表示认同，张益达又接着道：
    “接着来说资产端。
    益民普惠作为线下资产端，目前已完成华北五省，川省的门店覆盖。共计有京城，天津，石家庄，保定，HHHT，太原，蓉城，7个城市8个门店。
    下半年将继续展开对全国省会，强二线，普通二线城市的门店覆盖。
    到14年底，完成覆盖49个主要城市，建设50家门店的年度目标。
    益民贷作为线上资产端，将继续发力消费金融。拓展消费场景类贷款，包括教育，旅游，房屋装修，家电，汽车等多种类型分期业务。
    当风控模型和资产质量稳定的时候，让益民贷接入其他金融机构的资金，包括银行，信托，消费金融，小贷，ABS债权等多种融资渠道。
    提升资金稳定性的同时，进一步降低资金成本。”
    “我怎么感觉你要把几家子公司做分拆啊？”沈北朋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忽然打断道。
    “对，沈老师果然厉害，一下子就看穿了我的真实用意。”张益达比了一个大拇指说道。
    看着二人好奇的眼神，张益达又道：
    “初步计划，益民金服集团业务拆分成4个板块。
    财富管理板块：益民财富。
    P2P商业板块：益民理财/瑞民理财＋益民普惠。
    消费金融平台板块：益民贷。
    P2P公益板块：三农贷款。”
    沈北朋有些不解，问道：
    “P2P还分两个板块？商业和公益？”
    徐小明考虑了一下，也问道：
    “一个以赚钱为目的？一个以公益为目的？”
    张益达叹息一口气，说道：
    “现在的P2P资产端都太专注于个人消费，房贷，车贷这些赚钱的资产端了。
    没有人去关注三农，农村金融。因为赚不到什么钱，运营落地也很麻烦。
    格莱珉银行模式在孟加拉国发展得就很不错，在扶贫与支援农村建设上面取得了巨大的成就。”
    沈北朋不住摇头，表情严肃道：
    “三农金融不好做啊！资本都是逐利的。你如果想做农村公益金融，可以说是困难重重。
    首先因为是公益性质，贷款利率就不能太高。这就决定了资金成本得足够低。
    而资金成本低，怎么吸引资金源源不断投入这个行业或者说项目？
    赚不到钱，公司又拿什么吸引源源不断的人才加入？以及科技研发？”
    这一些道理张益达都懂，后世他也知道格莱珉银行模式可以说是在中国发展得差强人意。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他做不到这么高尚。但是在赚取商业利益的同时，对社会进行一定反哺还是可以办到的。
    “也不能说就全是公益金融，这个项目会平衡商业性和公益性。
    保证平台正常运营，这是商业的第一要求，盈利不去强求，只要营收平衡，项目能够长期做下去就行了。
    公益也不是绝对纯粹的公益，贷款也还是会收取利息的。只是利息我们会尽量控制在20%以内，以后还会根据平台运营情况逐步降低。
    为贫困地区发放小额贷款，我觉得施舍会让人信心受挫或是让人变得懒惰，让贫困农民有本钱经营。
    穷人有信用、目标还有动力才会是真正的扶贫，信用就是他们的本钱。”
    张益达把心中憋着的话一口气都说了出来。
    “尤努斯教授的那一套确实在孟加拉发展得还挺不错，专门贷款给穷人，支持农村创业，改善农村落后贫穷的面貌。
    益达，我支持你，我对这个项目也很有兴趣，缺少资金的话，我可以给你投资一部分。”
    徐小明鼓励道，学艺术出身的他比较感性，不像沈北朋这个学数学出身的投资银行家，考虑问题首先从商业角度出发。
    “格莱珉在孟加拉确实很成功。但我们毕竟国情，政策不一样，你们知道落地最难的是什么吗？”
    沈北朋有点看不下去了，准备给他们俩泼泼冷水，继续道：
    “现代经济学原理，讲究如何实现企业的利润最大化，实现股东投资回报最大化。
    在市场经济中，如果一家企业没有这种最基本的目标，那么这家企业不是低效率，就是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被淘汰。
    要想让三农金融真真正正在农村落地生根，就必须先考虑利润，再谈扶贫和公益。”
    沈北朋的话其实就一个主旨：
    先让机构在市场中存活下来，再来谈发展。上来就先考虑公益和扶贫，又没有源源不断的捐助资金进入，那就自己先把自己玩死了。
    “对，最难的还是模式可持续性。之前格莱珉在中国的一些项目都失败了，主要就败于模式的不可持续性。”
    张益达点点头，沈北朋看问题很理性，同样也一针见血。
    “你先好好考虑一下吧！拿出一个具体方案，只要能保证商业利益和模式可持续发展，我个人也可以投资一笔。”
    沈北朋把事情分得很清，这种项目说到底比不上纯粹追求最大化利益的商业项目，不会让黑衫来投资，最多以个人名义参与。
    “好，这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雏形，还有很多的不足需要进行完善。待正式方案成型了，再拿来给二位老师过目。”
    张益达瞧了瞧沈、徐二人说道。
    接着三人又讨论到了纳斯达克上市的问题了。
    徐小明满脸喜色看着张益达，问道：
    “益民准备拆分P2P出来，明年登录纳斯达克？”
    “对，益民理财和益民普惠一起打包上市。
    明年我预计益民理财可能会发展到上百亿的待收，益民普惠也可以完成上百家门店的铺设。
    企业的发展会迎来一个爆发高潮，趁这个机会。我们再拿下海外互金上市第一股的称号。
    以后不管上市的互金企业有多少家，让人记忆深刻的还是第一家。”
    张益达笑着说道，捏了捏下巴，又补充道：
    “益民财富放在16年上市，益民贷放在17年上市。我打算在接下来三年里每年上市一家公司，彻底奠定益民金服集团的互联网金融霸主地位！”
    “为什么要分拆上市啊？一起上市不是更好吗？市值更大，资源力量也更集中。”徐小明有些不解问道。
    “规避风险！P2P目前虽然还未监管，但是我们要为将来做打算。”
    张益达皱了皱眉，思绪一下子拉远了。考虑到后面几年监管环境，必须得尽快上市和布局，
    ()

第84章 汉鼎双雄
    兰澜推开张益达办公室大门，进来放了一份文件在办公桌上，笑盈盈道：
    “张总，金融牌照转让已经联系好了。
    2张互联网小贷牌照3800万元，1张保险代理牌照1500万元，1张基金销售牌照2100万元。
    一共4张金融牌照，收购价格共计7400万元。”
    张益达拿起文件看了看，然后对兰澜笑了笑：“辛苦了！我马上签字批准收购！”
    肯定得收购啊！看着这价格，张益达恨不得马上屯一批牌照，过几年再卖出去赚个六七倍绝对爽歪歪。
    现在大一点的企业去申请牌照还是很容易批准的，但是锐向经营年限少于3年是硬伤，不满足牌照申请条件。
    所以就只能买牌照啊！现在有没有金融牌照还不影响什么，特别是互联网小贷。再过几年，没有金融牌照那就是非法经营了。
    “公募基金有没有看到合适的？”张益达最惦记的还是这个。
    有这个基金大牌照，比基金子公司，基金销售，基金支付这些小牌照加起来都要强。
    有了基金牌照，就可以参与到基金的设计中去了。锐向集团也可以推出自己公司的互联网货币基金了。
    兰澜摇了摇头，不过仿佛想到了什么，又提了一嘴：“汉鼎最近在筹备成立公募基金，听说已经得到证监会批复了。”
    “汉鼎啊！后世的新三板市值之王，市值超千亿。不过现在也就几十亿市值。还是一顿骚操作搞出来的。
    什么骚操作？
    首创了“基金份额换取股权”的模式，使得原有私募基金投资人转化为汉鼎集团的股东。
    5年时间，完成市值千万到千亿的突破！”
    张益达想起了后世汉鼎集团的种种激进手段，有些犹豫，要不要跟他们产生交集。
    考虑一番后，觉得公募基金牌照太难得，还是决定跟汉鼎集团联系一下试试。
    ……
    胡钢跟往常一样，在办公室里忙碌完手中的事情之后，靠着舒适宽大的老板座椅上，点燃一支古巴雪茄，吞云吐雾了起来。
    “砰砰”的敲门声传来，胡钢随口回了句“请进！”。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美艳秘书走了进来。
    “胡总，刚刚锐向金科集团董事长助理宋采薇女士给我来电，说她们集团董事长张益达先生想约你见一面。”美艳秘书恭敬汇报道。
    “锐向金科？张益达？”胡钢喃喃道，脑子里盘旋了半天，没想起认识这号人物。
    “这是我刚刚搜集的锐向金科和张益达先生的资料，胡总你请过目。”秘书见胡钢沉默不语，连忙递上了一份文件资料。
    胡钢接过资料看了看，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张年轻得耀眼的照片，还有一段介绍文字：
    “张益达，19岁，锐向金科董事长，益民金服董事长，华屹资本创始合伙人……等一系列头衔。
    锐向金科，国内领先的金融科技集团。由京大学子张益达和林真阳联合创立于2013年10月。
    13年11月完成黑衫资本领投的5000万美元A轮融资，估值5亿美元；14年5月完成淡马锡领投的5亿美元B轮融资，估值30亿美元。
    业务覆盖范围有：金融流量导流，移动支付，信用管理，金融科技输出……”
    胡钢知道这是谁了，前段时间还听校友圈和金融圈的一些朋友摆谈过这位。
    刚刚一时还没想起来，但是看到学校和企业估值，以及年龄一下就对上号了。
    “锐向那边有没有说约我干嘛？”胡钢问到秘书。
    “张益达先生的助理说想跟咱们汉鼎谈谈合作。”女秘书说道。
    “谈合作？”胡钢心中有些奇怪，锐向主要做互联网金融，而汉鼎主要做PE股权投资，难道谈合作入股？
    按捺住好奇心，胡钢给女秘书指示道：“你给锐向回电，就说我今晚设宴欢迎张总大驾光临。”
    ……
    京城一间私人会所里面，张益达见到了汉鼎集团董事长胡钢，以及总裁王晓杰。
    张益达跟二人握了握手，亲切的用四川话跟二人打了个招呼：
    “胡总，王总，小弟可是跟二位兄长神交已久了，终于有机会可以见面拜访一下了。”
    “哈哈，益达兄弟你这就见外了。我们痴长几岁，你叫胡哥，王哥就好了。”
    说话的是汉鼎集团总裁王晓杰，他跟胡钢年纪相仿，也是三十六七岁，戴个眼镜，人看起来比较严肃。
    “是啊，益达！我们三个都是川省老乡，我博士也是在京大念的，跟你也是校友。所以彼此之间不用太客套的。”
    胡钢扶了扶眼镜，笑呵呵的看着张益达说道。
    “哈哈，那我也不跟两位大哥客套了。”张益达也是笑着打了个哈哈。
    沉吟片刻，张益达看着二人，说道：
    “听说汉鼎集团申请了基金牌照，不知道两位大哥对互联网货币基金怎么看喃？”
    “你是说余额宝那种模式吗？”胡钢夹了一口菜吃，然后问道。
    “对，就是它那种模式。听说他们基金规模已经几千亿了，互联网募资速度快得让人心惊。”张益达感慨道。
    “是啊，依赖支付贝这个流量利器，天虹基金的发展让人艳羡。”王晓杰也是附和道。
    “对啊，所以找到了二位大哥。就想大家一起聊聊，看看锐向和汉鼎能不能合作一把。”
    张益达终于说出了正题，此次会面的目的就是看上了汉鼎集团的公募基金牌照。
    “怎么个合作法？”王晓杰与胡钢对视一眼，他先发问道。
    “锐向入股基金公司，然后提供平台和金融流量资源，汉鼎提供牌照，大家一起合作募资。”
    张益达提出了条件，然后看着王，胡二人，等待他们的答复。
    胡钢本以为是张益达找他们来入股锐向，本想到是剧本拿反了，锐向要入股他们。
    考虑一番以后，他觉得这也是一个机会。汉鼎的基金公司拉上锐向这个股东，背靠庞大的金融流量资源，在募集资金上面会容易很多。
    而且还有机会把基金管理规模做得更大，哪怕比不上天虹基金，也绝对差不到哪去。
    于是胡钢接着问道：
    “锐向打算入股多少？”
    “汉鼎51%，锐向49%，依然你们控股，我只是想把锐向的金融流量变现。”
    张益达很坦然，也不会狂妄到去跟汉鼎抢控股权。
    “老王，说说你的看法？”胡钢看向王晓杰。
    “益达兄弟的提议我认为非常好！有锐向加入，募资无疑会轻松许多。
    但此事重大，需要拿到董事会上商议过后才能做出决定！”
    王晓杰表态说道。
    胡钢听后看着张益达，也说道：
    “我个人也该是挺赞成我们双方进行合作的！但是事情重大，我们需要跟其他董事以及股东商议。”
    张益达点点头说道：
    “这个是应该的。我就静候二位兄长佳音了！”
    略过此事不提，三人开始推杯换盏起来。
    张益达对他们两人的创业故事也是挺好奇的。
    王晓杰高考进的外经贸大学，最高学历是金融博士，曾经是央行最年轻的处长。一路发展很顺风顺水。
    胡钢经历就坎坷多了，因为家贫最开始只读了一个中专。然后自学考上大专，本科，会计，律师，研究生，最后到京大金融博士。
    职业履历也是从泥瓦工，到证券公司金融精英。后来又考入证监会，从科员到副处，再到处长一步步爬了上来。后来也被称之为证监会最年轻的处长。
    一个央行最年轻的处长和一个证监会最年轻的处长一起下海创业，在当时也还是蛮轰动的。
    不过听说两人在创业初期的时候还是挺艰难的，处处碰壁，跑了很多地方都募不到资。
    做投资，募不到资，那简直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这种感受张益达也体会过，那滋味真不好受！看着好项目就是没钱投，只能一边干看着，那简直是一种折磨！
    张益达笑着问道：
    “听说汉鼎集团的第一个客户是两位老哥在车上碰到的，是一个司机，有这么一回事？”
    “不是司机，都是媒体在添油加醋！”胡钢笑着连连摇头。
    “事情是这样的。那是一个朋友的朋友，我们当时去浙江跑了好几天，都没募集到资金。
    人困马乏的，一个朋友就叫他的朋友开车送了送我们。
    我们俩当时就坐在后排讨论PE的框架怎么搭建，要投资哪些项目？以及项目后期的管理和退出要怎么去做？
    我们当时以为开车的那个人就是司机。结果把我们送到地方了，他告诉我们，他想投资5000万给我们。
    我们当时惊呆了，以为他就是个司机，结果人家是个企业家。一路上听到我们聊PE，就认真听了听，很认同我们的投资理念。
    就这样，这位客户砸了5000万给我们。后面又赶上07年牛市和09年创业板，汉鼎集团这才发展壮大了起来。
    现在想想，也是运气啊！”
    王晓杰讲述道，脸上充满了感激之情。
    “王哥你说笑了，光有运气可不行。汉鼎集团这几年送上市的公司可不是一家两家。”
    张益达对汉鼎集团的发展还是有一定了解的，知道他们的成功有一定的运气，但更多的还是二人的才华以及……过往履历。
    “哈哈！我们做PE也就是套利一级市场和二级市场的差价。没多少含金量的。”
    胡钢谦虚的说道，自家人知自家事，主做pre-ipo轮的他们就是专投准上市公司的上市前最后一轮投资。
    大A股股票刚上市那都是暴涨的，可以说是捡钱。
    张益达笑笑不说话，想到汉鼎集团过几年后的遭遇，那也是成也A股，败也A股。债务缠身，各种官司纠纷，证监会检查……
    最后没办法开始甩卖金融牌照起来了，证券牌照，保险牌照，基金牌照，那是能卖的都卖得差不多了。
    正好锐向跟在后面捡捡破烂！
    ()

第85章 单车的故事
    京大青年企业家协会的揭牌仪式在今天隆重举行了。
    张益达也应邀出席了剪彩仪式，另外还喜提协会副会长单位荣誉证书一张，花了10万元。
    本来要推选他当会长的，他没答应，觉得事情已经够多了，不想再分心，而且年龄和资历也不行。
    所以就把那张20万元会费的会长委任状让给了大师兄－宜银贷CEO唐林。
    其他副会长单位还有人人有信，美丽话，豌豆尖，蜜糖宝贝，打钩网等十余家企业。每家也是10万元会费。
    另外，还有理事单位三十来家，都是获得过融资的中型企业，每家5万元会费。
    最多的还是普通会员单位，有一百来家，也都是京大出身的创业者，企业规模都要小一点，就每家收取的1万元会费。
    最后一统计，会员单位162家，会费468万元。
    唐林作为会长，在酒店的会议室发言说道：
    “今天，我们162家企业在此成立了京大青企会。在以后的日子里，希望各位创业者，各位师兄师弟，师姐师妹守望相助……
    另外，关于会费，协会是分为两部分进行花销的。
    首先协会会在中关村租一间200平方米的办公室，作为协会的驻点。
    然后雇3-5个人专门来负责打理协会事务，协调协会各类企业的资源，争取让大家资源共享，合作共赢。
    另外结余的会员费，会补充到协会的“企业援助基金”里面。
    后面要是有会员企业遇到困难了，可以向援助基金申请援助……
    以上，所有账目都会公示出来，并每个季度把财务报表发到各家会员企业邮箱里。
    协会所有运营流程公开化，透明化……”
    唐林讲话完毕，台下掌声如潮。这些运营细则也是大家一条一条经过重重讨论加上去的。
    按大家的意思就是：既然要做这个协会，就要把它做好。不能流于表面，流于形式。
    要切切实实帮助到每一家企业，让每一家企业都能在这个协会里有所收获。
    只要这样，协会才能运营得更稳健、更长久。
    唐林说话比较教条，讲的内容也是协会的条条框框，会员义务和责任这些。
    轮到张益达上台讲话，内容就比较自由了，任由发挥。
    张益达上台先是给台下众人问了声“师兄师姐好！”
    这话一点毛病都没有，在座的也的确没有他师弟师妹，还得过两月到了9月份他才能升级成为师兄。
    张益达又接着讲道：
    “我创业不久，也就不和各位讲什么管理和战略了，那就太班门弄斧了。
    我最近在弄一个扶贫贷款项目，我给大家讲讲这个。”
    接着张益达又给众人讲了讲格莱珉模式，以及三农贷款。号召有这方面资源的企业去拓展农村业务，带动农民致富。
    比如在农村建原材料加工厂，农村电商，农产品采购，种植基地，养殖基地等等一些跟农村发展沾的上边的东西。
    台下有一些企业家有所意动，准备会后接触一下张益达，农村业务跟他们企业还是扯得上一些关联的。
    接着人人有信杨一虎，蜜糖宝贝刘岚，美丽话徐易等十几位副会长也纷纷上台发言，就企业自身业务做了一些介绍或者对企业管理与发展战略发表了一些看法。
    协会成立大会圆满落幕，张益达正要离开的时候，一个高高瘦瘦，戴个眼镜的男生喊住了他。
    “张总，请留步！”
    张益达回过头一看，有些眼熟。问道：
    “你是……”
    “我是代维，光华学院经济学研究生在读。”代维先是做了一番自我介绍，又说道：
    “我和几个校友做了一个自行车公司，想请张总去参观一下，给我们一些建议。”
    张益达这下知道他是谁了，名字和人脸，还有自行车公司，一下子对上号了。
    “fof共享单车创始人，代维。”
    张益达按捺住心中的惊奇，面色平静的跟代维握了握手，并说道：
    “你是师兄，你叫我张益达就好了。你们公司在哪啊？走，一起去看看。
    建议谈不上，大家可以一起聊聊，互相交流一下！”
    “好好！那我就叫你益达了。我们公司在国贸三期。现在就过去吗？”
    代维有点高兴，以为邀请会被拒绝的，没想到张益达这么平易近人，年少成名却没什么架子。
    跟唐林等人打了个招呼后，张益达和代维一起离开了。
    到了停车场后，代维看着张益达的那辆火山灰帕拉梅拉，赞叹道：
    “这车真不错，车身腰线好看！”
    “呵呵，随便买的。在京城天天堵车，还没地铁方便！”
    张益达也是淡淡的装了个逼。
    两人坐上车后，代维在副驾驶感受了一番真皮座椅后，又说道：
    “还挺舒适的。要是哪一天我创业成功了，也买辆这车。”
    张益达干笑两声，鼓励道：
    “加油！风口来了，猪都能飞上天。”
    代维老爸是副部级的央企领导，家境还是很好的，买辆一百多万的车绝对不在话下。
    不过张益达不会傻傻的去问人家家庭情况，毕竟也才刚认识不到一个小时。
    张益达一边开车，一边跟代维闲聊。
    “为什么选择自行车领域创业啊？”张益达手握方向盘目视道路前方，随口问了副驾驶的代维一句。
    “我个人比较喜欢骑行，喜欢自行车。因为爱好，所以就想在这方面进行创业。”代维目视窗外穿梭不停的车流，回答道。
    “那很好啊！能把喜欢的事情当成创业的方向。”张益达笑着说道。
    “自行车不好做啊！
    我们做过山地车网络出租，两个月只有一笔订单；做过高端自行车的金融分期，一共卖出5辆车；做过二手自行车交易平台……”
    代维开始给张益达诉苦，列数了过往创业项目。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都太低频了，没办法规模化！”张益达总结道。
    “是啊，交易频率太低了。都快熬不下去了。”代维感慨道。
    “是不是自行车已经属于是随着社会时代发展而被淘汰的产物啊？
    不然，我做了那么多个项目，怎么就没一个做起来？”
    代维忍不住问到张益达。
    “反正据我所知，永久和凤凰这些年都过得不太好。
    可以尝试往高端自行车制造方向试试。”
    张益达建议道。
    “高端自行车那需要打造一个全新的品牌出来，那太难了！
    这一块市场，一直都被国外的老牌自行车厂商牢牢把控在。”
    代维摇摇头，绝对这个建议不靠谱。
    张益达没说话，专心开车。
    一会儿后，代维又问道：
    “你说，骑行旅游怎么样？把自行车租给游客，带着他们到处骑行。”
    “感觉这个最近还挺流行的。你们想往这个方向尝试吗？”
    张益达知道这是代维做共享单车前的最后一个项目，结果当然也是失败了的。
    不过也有进步，据说拿到了100万天使轮融资！
    “是啊，我觉得这个方向结合旅游，应该会有不错的机会！”
    代维一脸憧憬道。
    “觉得有机会就去做，不要怂，就是干！”
    张益达给他加油打气道。
    代维傻乐，他也觉得方向不错啊！主要是缺钱，缺投资。但是刚认识张益达，又不好明言。
    不一会儿，国贸三期到了。张益达停好车，跟代维一起上到了56楼，到了他们公司，京城拜克科技。
    走进拜克科技公司，给张益达的第一印象就是“窄和小”。
    窄是指整个公司办公面积不超过100个平方米。
    小的话就是整个公司也就十来个人的样子。
    “不好意思，我们公司这才刚起步，让你见笑了。”代维有些羞涩说道。
    “没事没事。挺好的，挺有创业氛围的。锐向以前在双创中心办公，那种共享办公，比你们这都还不如。”
    张益达连连摆手，示意无碍。
    接着代维给众人介绍道：
    “这是锐向金科的创始人，张益达张总。张总也是我们京大的校友，创业不到一年时间就把锐向做到了30亿美金的规模。
    现在有请张总给大家讲两句！”
    代维其他4位合伙人包括一些员工也都听说过张益达的事迹，此时纷纷鼓掌叫好。
    张益达耐不住热情，也就发言道：
    “各位小伙伴，大家好！今天很荣幸能够来到拜克科技参观学习。
    我就给大家讲讲锐向的创业历程吧！锐向成立在去年10月，当时还挤在双创中心办公……
    后来幸运的拿到了黑衫资本和真科基金的5000万美元A轮融资，锐向这才一步步走上正轨……
    后面有了资金，锐向又开启了移动支付，信用管理，金融科技等多个领域的产品研发……
    一路走来，我最大的感受就是创业者一定要有韧劲，要有不服输的勇气。
    看到拜克科技，就像看到了当初的锐向。
    大家加油！我在此预祝拜克科技发展越来越好！”
    张益达发言完毕，众人纷纷鼓掌。代维把其他4位校友创始人叫到会议室，给张益达挨个介绍了一番。
    几个人坐在一起，又聊了聊骑行旅游。张益达这下对他们整个团队和业务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了解了。
    聊得差不多了后，代维笑呵呵的看着张益达，问道：
    “益达，你说心里话，觉得我们这个项目怎么样？”
    “我觉得还行，就是运营过程中一定要注意客户骑行的安全，不要搞出什么事故出来了。”
    张益达如实建议道，上一世好像也是因为游客骑行出了安全事故了，导致拜克科技的骑行项目难产。
    “嗯，骑行安全是运营过程中必须重视的点。这个我们会多加注意的。”代维也是点头不已，觉得张益达的建议很中肯。
    随后代维又一脸希冀问道：
    “抛开骑行安全，光看这个项目前景，你觉得怎么样？
    要不要投资参与一把？”
    ()

第86章 共享单车
    代维抛出的这个问题让张益达纠结得很，心绪起伏不定。
    投资拜克科技，这次骑行旅游项目可能会像前世那样失败。
    但是，这样就就算是跟代维搭上线了。有了交情，以后搞共享单车的时候可以继续做天使投资人。
    fof单车最巅峰期估值达到了40亿美元，在这个时候跳车肯定赚得盆满钵满的。
    再然后，fof因为错失跟拜摩单车合并的良机，又被嘀嘀一票否决权卡住脖子，融不到资，债务危机爆发，一路滑向深渊。
    连用户交的骑单车的押金都给挪用了，最后给代维整成了法院被执行人。
    张益达感觉很可惜，共享单车是一个好项目，被这样糟蹋了怪可惜的。
    fof被搞垮的原因除了同行恶性竞争以外，代维个人作为CEO要负很大责任。
    优柔寡断，缺乏大型公司管理能力这些都是代维的硬伤。
    要是自己来做怎么样？
    张益达觉得这个是完全可行的。
    首先创业初期的钱和人自己不缺，组建个公司，从京大校园开始投放，有了一些成绩后，就开始引入风投。
    而且共享单车作为一个流量入口，可以为锐向导流很多用户，移动支付也可以借这股东风好好收割一波用户。
    最为关键的是，现在fof还在搞骑行旅游项目，拜摩还没成立，哈喽单车更是连影子都没有。
    如果自己比前世早一年推出共享单车，有很大机会把所有竞争对手遥遥甩在后面。
    自己先推出共享单车，有人跟风是无法避免的。
    特别是一些投不进自己这边单车项目的风投公司，肯定会转而投向其他竞争对手的怀抱。
    如果跟这些获得风投和资本加持的竞争对手形成拉锯战和恶性竞争的话，又会陷入前世的共享单车死局。
    当然也不是没有解决办法，几个方面入手：
    第一，以最快的速度把单车铺满全国，占据大部分市场份额。速战速决，不能给其他竞争对手和资本有可乘之机。
    第二，让共享单车产生营收，拥有自我造血的能力。
    前世几大单车恶性竞争，打价格战，免费骑车，还给用户发红包。
    拉新用户是很爽，但是一旦到了紧急时刻，发现粮草断了，只能缴械投降。
    如果自己来做，可以拉上锐向和益民一起玩。
    单车的广告流量多了一个金融变现渠道，益民和锐向则收获了用户。三方共赢！
    第三，前世fof和拜摩走过的弯路不能再走。单车质量，投放区域，智能锁这些都要绕开一些雷区。
    想通这些后，张益达不再纠结，决定自己来做共享单车项目。
    看着一脸期盼望着自己的代维，以及他的几个合伙人。
    张益达这才回过神，原来想共享单车的事情都想了十几分钟了，把他们几个人就一直晾在那里。
    代维他们几个人则认为张益达在思考天使投资的事，见他一脸沉思状，也不敢去打扰他。
    看着代维几人，张益达沉吟片刻，说道：
    “我可以投资你们！”
    “真的？那太好了，谢谢你，益达！”
    代维与几个合伙人激动得都快蹦起来了。
    张益达的想法是给代维一次机会，看看他是不是还跟前世一样扑街。
    最为关键的是，让他把精力都投入到骑行旅游项目上面，不要来跟风自己。
    “一百万元天使投资，10%股份”
    这是代维他们团队开出来的天使投资条件。
    张益达连价都没有还，直接应了下来，后续安排财务跟他们对接。
    ……
    回到锐向公司的办公室里，张益达拿出纸笔开始写写画画了起来。
    共享单车结构：单车＋智能锁
    单车很简单，找单车代工厂就能生产。
    单车结构张益达更倾向于拜摩那种实心轮胎的，不用给轮胎加气以及被毁坏，结实耐用。
    这可以减少很多后勤压力，哪怕成本高一些也值了。
    智能锁的话就复杂一些了，要拥有的功能有很多：
    首先是扫码开锁功能。智能锁得加上通信模块。通信模块有三类：
    支持2G通信模组、基于NB-IoT蜂窝网的通信模块、蓝牙方式。
    蓝牙连接解锁缺点不少，连接不稳定，还有各家手机厂商蓝牙的芯片版本兼容性差。
    首先被pass了。
    2G就是采用GPRS流量开锁。开锁、还车可靠，位置信息能够及时更新，因此找车比较准，锁车即可走人，还车也方便；缺点是功耗高、比较耗电。
    张益达决定早期用2G通信模组，以后发展起来了再逐步采用NB-loT物联网。
    NB-IoT技术比传统移动通信网络连接能力高出100倍以上，可以支持10万台设备的连接。信号穿墙性也强于现有网络，在地下室都能接收到信号并完成开锁、关锁。
    但是目前网络设施基础建设不完善，想大面积覆盖也不现实，成本也比2G高。
    还有一个是计时、收费功能。智能锁通过捕捉用户开锁、关锁状态，计算用户使用时长，从而计费。
    最后是车辆实时监控，防盗功能。智能车锁上包含了定位芯片，因而通过每辆车上的GPS定位能准确掌控每辆车的位置、状态以及流动情况；
    后台数据若显示这辆车好久没有使用或者定位异常，则可以安排专门的运营调度人员去把车找出来。
    还有一个东西，张益达想起来了，云平台，又在白纸上写上“云平台”几个字。
    云平台主要实现数据的存储、管理，是整个共享单车运营的中枢。
    具体来说，用户扫描二维码后，请求解锁的命令将会上传到云端系统，从而解锁自行车；
    同时共享单车的实时状态和定位也会被上传到云端，继而实现同步计费的功能。
    用户充值和支付服务可以采用魔宝支付。
    但是云计算服务，锐向联合光华学院还在研发阶段，没有开始大规模商用。
    阿狸和企鹅的肯定不能用，只能选择桦为合作了。
    张益达看着白纸上自己画的单车结构图，还有旁边注释的一排排字。
    单车制造这一环节想好了，该考虑资金了。
    张益达揉了揉太阳穴，发现自己是真缺钱啊。
    锐向搞移动支付，这就是个无底洞，融资的钱，金融广告赚的钱最近都在往里砸。
    益民的话刚刚开始有一点点盈利，对赌赚来的2500万美元除了拿一部分收购金融牌照以外，其他钱都拿来搞风控研发和线下门店建设了。
    华屹资本就是个穷鬼，全是客户的钱，现在都还在拼命募集资金。等共享单车稍稍有起色了，风投一笔还是可以的。
    多格芙德公司4月底抽调了500万出来筹建佩特公司，现在又过了两个多月，看财报又有五百多万盈利了。这里可以支援500万。
    佩特网成立也2个多月了，张益达投了500万，陆丰海投了50万，目前钱都烧的差不多了。
    前段时间陆丰海还打电话过来叫张益达帮忙融资。也是个自身生活都过得困难的穷鬼。
    对了，还有工资。张益达想起来了，锐向集团给自己这个董事长的年薪是300万，益民的话少一点，定的是200万。
    两者相加一共是500万，预支未来一年的工资还能凑500万出来。
    另外，益民和锐向这半年多以来还给自己发了200多万的工资，平时花销了一些，还有150万。
    去年卖了锐向1%股权给黑衫资本换来的1220万办益民公司用了1100万，后来过年回去还房屋抵押贷款，利息又付了十几万，给父母买礼物花了几万。
    那张卡一直没动，查了一下还有一百万。
    还要投资100万给代维。张益达有些后悔了，自己也缺钱啊！
    500+500+150+100-100＝1150万
    张益达发现，翻遍全身家当，最多也只能凑集齐这个数。
    车子是挂锐向名下的，房子是挂益民名下的。拿去抵押贷款，厚着脸皮再由公司转借给自己，还能再凑个四五百万。
    这就是全部的共享单车启动资金了，一千五六百万。
    共享单车是个重资产项目，初期就要想打响名头，那还得砸重金。
    而且要迅速抢占市场，就不能一点点的发展。不能给其他竞争对手太宽裕的时间追上来。
    盘算了下，一千多万资金初期也只够造一万辆自行车的。
    而且还得搭建团队，租办公室，投入研发，一万辆车估计都造不了，最多五六千辆。
    其实要是条件允许的话，张益达想一次性上它10万辆自行车的，一个城市放1万辆，直接布局10个城市。
    那发展速度，杠杠的！
    不过这事也就想想罢了，10万辆车光生产成本就是一个多亿，再加上调度和运营团队的人工成本，没2个亿打不住。
    收回思绪，张益达开始考虑起了锐向和益民的广告植入了。
    车身可以刷广告，共享单车APP开机页面可以挂广告，APP里面也可以展示广告。
    投融汇里面也可以做个九宫格，给共享单车一个入口。授权绿豆信用，信用分高于600就可以免押金骑单车。
    可以给绿豆信用带一波用户！
    共享单车充值和支付方式首选魔宝支付，可以给魔宝支付带一波用户！
    押金的话，在共享单车里面做一个金融产品，活期理财，押金放进去产生利息，用户可以随时取出押金，同时还附带收益。
    可以帮瑞民理财拉一波用户！用户尝到甜头了，说不定还会加大投资。
    贷款超市和理财超市后期也可以加到单车APP里面去，赚点广告导流费用。
    共享单车用户前世19年时有超过2亿注册量，流量也是很庞大的，合理利用是很有必要的。
    还得给单车起个名字，叫什么好喃？
    ()

第87章 烧钱大坑
    策划好了共享单车方案，张益达开始筹集资金了。
    多格芙德那边从近2个多月的盈利里面抽取500万出来，多了不敢抽，怕影响公司正常经营。
    毕竟这是张益达的现金奶牛，一年还是有两千多万盈利的，不能一次性放血太多给搞死了。
    另外找益民金服集团和锐向金科集团预支了未来一年薪水，加起来也才500万，数额不大，张益达又是绝对控股股东加董事长。
    所以很容易就预支到了，财务给打到张益达卡上了，税后500万元整。
    另外，房子和车子一共评估是714万，贷了7成一共500万。这笔钱由公司去贷了，再转借给张益达。
    张益达自有资金250万，投资了100万给代维，再预留50万生活费，可以拿出100万。
    零零总总加起来1600万元的共享单车项目启动资金就这样凑够了。
    拿着这些钱，张益达注册了一家公司，名为“京城市惠民科技有限公司”。
    以后惠民科技就是共享单车运营主体了，单车的名字也叫做“惠民单车”。
    接着张益达发动所有人脉关系，开始招募单车和智能车锁的硬件工程师，很快就拉起了一支20多人的研发团队。
    租了一间郊区的废弃厂房车间，买了一堆单车组装零件，硬件团队开始研发起了第一代共享单车。
    ……
    华屹资本办公室。
    雷东明跟张益达讲述起了华屹资本的发展近况。
    “经过近半年的募资，华屹资本一期基金2.5亿美元终于募集到位了。”雷东明一脸喜色，这段时间为了募资可谓跑断了腿，用尽了一切办法。
    “哦，那是好事啊！值得庆贺。”张益达也是高兴不已。感慨道：
    “头条，嘀嘀，镁团三家的投资资金总算筹集到位了！”
    “2.5亿美元中，投资头条花了1亿，投资嘀嘀再耗去9750万，镁团是5000万。只剩250万美元了。”
    雷东明又感叹道，好不容易才募集够的一期资金就花去99%了，还剩1%。
    “250万美元也够再投资一个项目了。我这里有个项目有没有兴趣啊？”
    张益达笑着说道。
    “什么项目啊？说来听听。”雷东明眉头一挑，凑到张益达面前，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共享单车！”
    张益达决定再从华屹资本拉一轮融资，肥水不流外人田。
    “是不是那种公共自行车啊？放在公共区域供市民租赁骑行的啊？”
    雷东明听这个“共享”二字，就联想到了公共。
    “对，以前的公共自行车都是市政工程。政府来主导运营的。
    我们这个共享单车，由公司来投放运营。”
    张益达点点头，公共自行车最早出现在荷兰，07年奥运会开幕前，京城市政府为了方便市民和游客，在城市投放了5万辆公共自行车。
    “这个项目不好盈利吧！京城，临安等很多省会城市前几年都有公共自行车，最近两年没怎么看到了。”
    雷东明不太看好这个项目，市政工程都搞不下去了，别说一家民营公司来搞了。项目肯定亏损巨大，各大城市才开展不下去了。
    “盈利还是有可能的。锐向和益民都可以给单车投放广告。另外，单车租赁骑行还可以收费。
    最为关键的是，我打算推出一个单车骑行租赁APP。以后单车APP有两三亿用户了，那将成为一个巨大的流量入口。”
    张益达一脸认真的说道，共享单车自他决定要做后，一定就要将它做成一款国民级应用。
    “两三亿用户？还流量入口？还要投放广告？”
    雷东明也是懵逼三连，会有这么多用户？
    又追问道：
    “两三亿用户，你这得把业务做遍全国啊？那得需要多少辆单车啊？”
    “5亿城市人口，按50人一辆车的话，需要投放1000万辆车。”
    张益达觉得一千万辆放城市绝对是够用了，后世各大品牌共享单车加起来已经超过了这个数，数量过剩，产生了很多资源浪费。
    “1000万辆……自行车？”
    雷东明有些结巴，张益达给他的震惊是一个比一个大。
    “对，1000万辆差不多覆盖完全国主要城市了。实际生产的话我预计至少也会达到500万辆。因为其他竞争对手入局后，肯定也会疯狂投放单车。
    我们这边率先完成500万辆单车投放，预计就可以奠定胜局了。”
    张益达心里差不多预估了一下市场发展情况。
    在他的设想中是这样的：
    “拉上华屹资本投自己250万美元天使轮，过几个月等研发生产好，直接一次性投放1万辆单车。
    运营一两月后，运行情况良好。直接启动A轮融资，然后投放10万辆单车占据一线城市市场。
    这个时候开始会有跟风者了，可能初期会有几百几千辆单车投放到市场。
    凭借着占据的市场份额和先行优势，惠民单车启动第三轮融资，再向市场投放几十万辆单车。
    这个时候竞争对手可能投放量级也会达到几万辆了，但市场份额和数量仍旧落后于惠民单车。
    惠民单车要利用和先行优势和融资节奏，用遥遥领先的市场份额迅速把竞争对手击垮，形成马太效应。
    待惠民单车投放数量达到500万量级的时候，其他竞争对手还在几十万的量级，那基本上胜负的天平就往惠民单车倾斜了。”
    “一辆单车造价200元，1000万辆就是20个亿！”
    雷东明开始算起了账，嘀嘀咕咕的。
    “你说的200元是普通单车，我们这个单车还要加智能车锁。车身也要从坚固耐用的方向去提升制造工艺。
    起码得1000元一辆。”
    张益达给雷东明纠正道，他不会造前世fof那种成本低但损坏率很高的单车，良好的单车品质才会让用户更青睐。
    “好，以1000元成本计算的话，1000万辆单车就是100亿元。就算是500万辆也要50亿元。
    然后单车不可能不损坏吧？损坏了要维修，要更换，这又是一笔成本。
    然后这500万辆单车不可能长腿跑到各个城市吧？这就需要运输成本。
    然后各城市还得有运营人员，调度成本又是一笔。
    如果达到几百万辆的单车的投放量，总部员工估计也是上千人。这一年起码得上亿的人工成本。
    我算了下，要达到你说的全国同时运营500万辆共享单车的情况，起码得投入100个亿。”
    雷东明觉得张益达平时挺精明的一个人，怎么想着做这个项目了？搞不懂。
    “说完了吗？这些听我给你慢慢解释！”张益达知道雷东明是没有亲眼看到过后世的共享单车盛况，以目前的眼光来看确实是一个无底洞。
    “等等，还有问题。怎么盈利喃？投入100个亿要是后续能够盈利也不是不能做。只是我看不到什么盈利前景。”
    雷东明讲得口干舌燥的，刚灌了一口水，又跟张益达补充了两句，实在是不忍心看张益达往坑里跳。
    “成本和盈利，两个问题对吧！”
    张益达笑呵呵的看着雷东明，准备开始给他上课了。
    “对，你先说服我。要是你把我说服了，我就给你投250万美元。”
    雷东明边说边摇头，觉得这个共享单车不是什么好项目。听起来就是个无底洞。
    张益达开口道：
    “那我们先来说成本吧！
    你说的百亿成本是成立的，这笔账你算的很准确，不愧是财务老司机了！
    单车折旧按2年摊销，一年就是50亿成本。”
    雷东明点点头，绝对这个算法没毛病，50亿成本只多不少。
    “好，那我们来说盈利。”张益达一脸微笑，表情从容，继续道：
    “先说单车骑行收费。
    一辆单车每天被骑行三次，每次收费一元，500万辆单车一年就是54.75亿。
    再说押金。
    每个用户押金是299元，我们假设一辆单车对应10个用户，那就是5000万用户×299元，等于149.5亿。
    我们不触碰用户押金，但是可以联合瑞民理财推出一款押金理财产品。
    149.5亿放贷款利息按年化24%计算，收入是35.88亿。
    给用户按12%利率计息，投资收益也还剩17.94亿。惠民单车和瑞民理财两家各一半，惠民单车可以获得8.97亿收入。
    还有广告，惠民单车要是有几千万上亿用户，那广告价值是很大的。
    车身广告，APP开机页广告，APP内置广告，APP导流入口广告……
    后面再把理财超市和贷款超市给它加入进去，一年的广告收入绝对不低于现在的锐向。就算10亿好了。
    骑行收费+押金理财产品+广告，一共73.72个亿。
    相比于每年50亿的成本，你看是不是可以盈利的？”
    张益达摊了摊手，看着一脸沉思状的雷东明。心中偷笑不已，是不是快被哥忽悠瘸了？
    “你说的有一定道理！但是我总觉得这事情没这么简单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忽略了？”
    雷东明觉得这事情理论上来说是可行的，但是实际操作恐怕没这么简单吧！
    “其实，我这还往少了算的。共享单车的骑行数据，用户信息这些才是最无价的。
    有了这些信息，我们既可以精准投放广告，提高广告价值；还可以跟绿豆信用合作，共建用户大数据。
    以后绿豆信用赚钱了，还会分一部分给共享单车！”
    在张益达想来，共享单车跟目前几家公司还可以形成产业互动。这才是张益达最看重的。
    至于赚钱？张益达心里也没底。以后要是能盈亏平衡就阿弥陀佛了！
    ()

第88章 公募基金牌照
    雷东明不像之前那么排斥共享单车项目了，觉得如果真像张益达所说那样，发展到全国，运营几百万甚至上千万辆单车，也是一个不错的好项目。
    相比以前的政府推出的公共单车，第二代共享单车无疑是赋能了互联网。
    插上了互联网的翅膀后，共享单车可以掌握很多的用户数据。这些数据，做广告，做其他商业开发都有很大的价值。
    张益达接着又带雷东明去位于郊区的硬件研发实验室看了看。
    二十多名硬件工程师正在组装不同型号的实验型单车，并对单车进行性能测试和数据采集分析。
    实验室摆放了一地的单车零件和十几辆成品单车。
    雷东明盯着这些单车，转悠了一大圈，对张益达说道：
    “这就是你想做的共享单车啊？也没看到有什么出奇的东西啊？”
    “现在还只是在车身设计阶段，智能车锁还没加上去。”
    张益达笑着摇摇头，车身设计不难，最大的难题还是智能车锁和云平台。
    “先确定好车型吧！确定好了你再约我过来一起看看。没问题的话，天使轮投资250万美元，就由华屹资本出了！”
    雷东明看着忙得热火朝天的实验室，觉得张益达不像玩票。这么快就拉起了一支工程师队伍在搞研发了。
    而且听说张益达还预支了一年工资，又找锐向和益民借款了几百万来进行此次创业。
    从他以往创业经历来看，就没一次是失败了的。这种连续成功创业者值得信任！
    其实最主要还因为张益达是华屹资本股东，投资他的创业项目就算关联融资了。
    要是成功了还好说，失败了对华屹资本肯定就砸招牌了，还会引发投资人信任危机。
    所以雷东明也不敢擅自做主投资张益达的共享单车，先是要求张益达带他来实验室看看，接着又要张益达拿出了实验室成品后，他再决定投资。
    对此，张益达也表示理解。
    华屹资本首先不是自己一个人的，而且也得给LP投资人一个交代，雷东明作为GP基金管理人所做的这些表现可以说是程序正规，态度严谨。不盲从，理性投资。
    “对了，老雷，认不认识人力资源管理方面的大拿啊？管过几千上万人团队的那种。”
    张益达知道雷东明职场经历丰富，认识的人多，找他准没错。
    “呃，我想想啊，还真认识。不过，你找这类人干嘛啊？”
    雷东明不解，猜测张益达的具体用意，不会是为共享单车注备的吧？
    果然不出他所料，张益达接着说道：
    “惠民单车要铺设到全国，要进入几百个城市，这需要一支庞大的地面调度及运维团队。
    一个调度员负责300辆车，那也得一万七千人的地面团队。
    这么庞大的一支队伍，管理是个很大的难题。而且我们要和竞争对手PK，必须是多方面多条线的战胜他们。
    不光是我们APP体验更好，我们单车更好骑，更耐用。我们地面团队的效率和责任心也要比竞争对手强。
    所以，需要一个人力资源大拿给我们制定管理方案，并带出一支地面铁军！”
    雷东明点点头，表示明白，然后说道：
    “这事交给我了，保准给你推荐几个满意的人选。”
    “要快点哦！我们必须要在单车推出市场前就拉起一支地面运营队伍。”张益达一脸认真的对雷东明说道。怕他不理解，又接着道：
    “我们成熟的单车加上成熟的团队，推向市场后，在拿到新一轮融资后，立马可以迅速的复制到全国。
    在跟风者出现的时候，这就凸显我们的优势了。
    他们还在研发单车和锻炼地面团队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有成熟的打法和产品，以及团队了。
    从时间上可以为我们再抢得一次先机。从市场份额来说也是我们扩大版图的良机。”
    雷东明懂了。张益达这是知道共享单车太容易被模仿了，料到后面会出现很多竞争对手。占据先发优势还不够，还想再从地面团队这一块继续扩大优势。
    狠！这是真的狠！这是不想给后来者任何可乘之机！
    不过雷东明喜欢，这才是优秀创业者身上应该具备的品质。
    ……
    惠民单车在写字楼里面租了一个500平方米的办公室，开始陆陆续续招募IT工程师，进行APP的研发。
    雷东明推荐的几位人力资源大拿也过来面试了，还是由张益达亲自面试的。
    第一位候选人来自富土康，是一位中年男士，神情严肃的说道：
    “张总，我在富土康管理过上万人的工人。用人还是有一些心得的。
    你那套员工和企业共赢理念还是太过于理想化了。
    要想让企业产生利润，就必须想办法压低一切成本。
    惠民单车我觉得可以使用富土康的那套管理理念，让员工高效工作，同时严格控制薪酬成本。”
    张益达笑而不语，富土康那一套还是算了吧。
    第二位候选人来自安平保险，是一位中年女士。
    她神情激动的给张益达说道：
    “张总，管理上万人的员工，还得靠企业文化驱动。
    我在安平保险工作了十多年，对于打造企业文化还是自认能够胜任的。
    要让员工对企业有归属感，还得多开会，多宣传……”
    张益达：“……”
    第三位候选人来自顺风，40多岁的中年男子，名字叫秦正。
    秦正说道：“张总，上万人的从事体力劳动的团队，管理起来并不轻松。
    对于他们，谈情怀，谈理想是没有用的。还不如多发一点工资来得实在。
    从事体力劳动的单车调度员，跟快递员一样，也是日晒雨淋的。这份工作，说实话很累。如果没有比较可观的收入，人家还不如去送快递，送外卖。”
    张益达点点头，然后说道：
    “秦先生，那你认为该怎么来留住员工，以及提高工作积极性？”
    “学习顺风那一套，给员工金钱和尊严。”
    秦正脱口而出道。
    “顺风确实是一家让员工很有归属感的企业。”
    张益达点点头，顺风确实是一家员工口碑很好的企业。
    秦正嘴角勾起，继续说道：
    “王总其实很有一套的，给予员工高薪。另外还在数次事件发声，维护员工的利益和尊严。
    这些手段，哪怕员工知道是收买人心，也甘之如饴。”
    张益达沉思良久，单车调度员工作确实也不轻松，要是经常离职，团队不稳定，很影响单车的运营工作。
    但是要想让员工踏踏实实工作，还得拿出真金白银来，玩虚的是没有用的。
    于是张益达对秦正递出右手，并笑着说道：
    “欢迎你加入惠民单车！”
    秦正也跟张益达握了握手然后说道：
    “荣幸之至！”
    就这样，惠民单车的首席人力资源官也到位了。万事俱备，只等单车研发出来并投入市场了。
    ……
    代维这边在拿到张益达的100万天使轮融资后，跟其他合伙人吹嘘道：
    “看到没有？连张益达都看好我们的骑行旅游项目。这说明我们正走在一条正确的道路上。
    大伙要加油干。以后我们也要去纳斯达克敲钟！”
    “老大，威武！”
    “搞搞搞，这次一定要做出个名堂来！”
    ……
    其他几位合伙人也纷纷迎合道，个个意气风发。
    就这样，代维开启了骑行旅游项目。开始找一些旅行团谈合作，旅行团出资源出客户，他们团队来提供骑行路线和服务。
    项目进展还是很顺利的，近年来骑行旅游越来越火，什么川藏线骑行啊，环青海湖骑行啊很受年轻人的青睐。
    代维上来就接下了好几笔订单，乐呵呵的投入到了紧张而又繁忙的工作中去了。
    ……
    “益达，我们这边经过董事会表决，决定同意引入锐向进来增资扩股。”
    胡钢给张益达打来了电话，同意了张益达的入股要求。
    “哈哈，那太好了！那接下来锐向和汉鼎就可以合作一把了，公募基金业必有我们的一片天。”
    张益达是真的高兴，公募基金成为二股东后，锐向的下一步战略也可以全部展开了。海量的金融流量导给别人，终归不如导给自己划算。
    翌日。
    锐向一行人由张益达领头，来到了汉鼎集团，与胡刚和王晓杰签署了入股协议。
    汉鼎集团原来的汉泰基金公司注册资本是3亿，现在变更成：
    汉鼎集团出资3.06亿占据51%股份，锐向出资2.94亿占据49%股份。基金公司注册资本提升至6亿。
    草签完协议，张益达与胡钢，王晓杰二人握了握手，眨眨眼笑道：
    “入股协议需要证监会批复，这个还需要二位大哥多费费心啊！”
    基金公司不比其他，股东变更都是需要给证监会报备的，拿到批复以后才算是真正的尘埃落定。
    “小问题哈！益达，你放心，这点事交给我了！
    锐向这种国内领先的金融科技公司入股基金公司，正是响应国家金融改革的口号。领导们欢迎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拒绝喃？”
    胡钢笑着说道，曾经是证监会最年轻处长的他，各方面关系和交情还是有的，处理这些事情简直是得心应手。
    张益达笑而不语，胡钢的过往履历也是他看重合作的一个点。
    不管锐向实力有多强，融资有多少亿美元。光成立时间太短，就这一条就可以把锐向牢牢挡在基金公司股东之外。
    当然，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嘛！让胡钢运作运作应该还是有很大机会的。
    ()

第89章 野望
    锐向入股汉泰基金的事情经过胡钢的运作，很快就拿到了证监会的批复了，正式成为基金公司第二大股东，占股49%。
    2张互联网小贷牌照，1张保险代理牌照，1张基金销售牌照，再加上半张公募基金牌照，基本上接下来发展所需的金融牌照都已经被锐向拿齐了。
    牌照到位，锐向也在张益达的意志下开始研发起了金融产品。
    首先是保险超市和基金超市板块，像贷款超市那样接入了很多外部保险公司和基金公司的产品。
    锐向科技负责导流，保险公司和基金公司提供金融服务。这样做的目的也很简单，给用户提供更丰富更全面的金融产品，由用户自由选择购买。
    2张互联网小贷牌照分别作为“投融汇钱包”和“投融汇借条”的运营主体。
    投融汇钱包作为“线下消费分期”产品，由绿豆信用提供参考数据，从锐向集团上亿的用户中挑选首批资质最好的10万用户开放额度。
    这个额度不能提现，只能用于魔宝支付线下合作商户消费。消费的额度可以分3，6，12期还款，利率在12%－24%不等。
    投融汇借条也由绿豆信用提供用户白名单，首期开放10万个名额。
    借款日利率在万分之1.5-万分之6不等，根据客户资质不同，风险定价不同。
    可以分期3，6，9，12月四期借款，也可以提前还款，按日计息。
    所有放款资金均由2家互联网小贷公司提供，每家公司都特意提升了注册资本至3亿。
    6个亿资金，授信20万用户，按道理来说是平均授信3000元。
    但是不可能同一时间段，所有用户把钱借完。所以授信额度提升了一倍，平均每个用户授信额度是6000元。
    这20万用户是锐向金科集团从上亿用户中挑选出的资质最好的用户，由公司自有资金放贷。
    前期属于一个观察期，观察产品有没有漏洞，以及用户逾期率，坏账率这一块。
    待一切流程走上正轨后，锐向集团旗下2家互联网小贷公司可以引入银行，信托，保险，消费金融等持牌金融机构的资金联合发放贷款。
    汉泰基金公司联合锐向推出了一款货币基金，“零钱宝”。
    零钱宝上架到锐向旗下各大APP里面最显眼的位置，开始全力吸纳用户。
    作为一款货币基金，它是可以随取随存的，相当方便，收益率也不比余额宝这些货币基金差，都是在4%-5%之间浮动不等。
    一经上线，立马引发抢购狂潮。
    ……
    葛二平今天去超市买东西的时候，发现忘记带钱包了，银行卡里的钱也才拿去还了信用卡，还没有及时补充进去资金。
    葛二平有些着急，收银台的大妈毫不留情的说道：
    “站半天了，小伙子你还买不买啊？不买别挡着后面的顾客。”
    “要买，要买，就是忘记带钱包了。”葛二平满脸堆笑，急忙让开了路，站在了一旁。
    “咚”手机响了，葛二平一看，是投融汇APP的弹窗消息。
    “恭喜你获得投融汇钱包10000元额度，仅供魔宝支付合作商家消费。”
    葛二平急忙点开了消息，进去详细了解了一下这个产品。
    “原来是消费分期额度啊！”葛二平看懂了，锐向公司借钱给他，这个钱不能取出到银行卡，只能用来消费。
    凑到收银台旁，葛二平堆笑道：
    “大姐，你们这跟魔宝支付有没有合作啊？就是那个二维码扫码付款。”
    “得，都在这了，不知道你说的哪个？”收银大妈指着收银台旁边贴着的一排排二维码说道。
    葛二平凑过去一看，有支付贝，有微信支付，还有魔宝支付。
    葛二平赶紧打开投融汇APP右上角的扫码工具，扫了一下二维码，跳出了很多个选项。
    “余额支付”
    “零钱宝支付”
    “银行卡支付”
    “投融汇钱包支付”
    葛二平点击投融汇钱包支付的选项，再输入交易密码，然后显示了一个支付成功。
    葛二平赶紧拿给收银大妈看了看付款成功的界面，并兴奋说道：
    “大姐，你看付款成功了。”
    收银大妈赶紧后台对了对账单，确认收到款了，点点头放行。
    葛二平乐呵呵提着一大袋东西出了超市，嘴里哼着小曲，暗道：
    “今天多亏投融汇给了10000元消费额度啊！不然丢死个人了。怕是要打电话找人救急。”
    回到家，葛二平又把投融汇APP给研究了研究，发现又添加了很多功能。
    “卧槽，还能买基金和保险了。好多产品啊！
    咦，还有个标签分类，货币型基金收益排行榜，混合型基金收益排行榜，股票型基金收益排行榜……
    保险也好全啊，车险，寿险，万能险，重疾险，轻疾险，少儿险……”
    葛二平发现投融汇产品太齐全了，除了股票以外，基本上其他金融产品都凑齐了，有理财，有贷款，有保险，有基金……
    葛二平往零钱宝里面充值了一万块钱，准备拿来当平时的花销。不然哪一天没带钱包，卡里也空了就又尴尬了。
    ……
    庞蕾给杰克马汇报道：
    “马总，锐向金科开始布局财富管理和消费信贷了，再加上个人信用管理，以及移动支付，几乎是全方位抄袭模仿我们的蚂蟥金服。”
    杰克马挥挥手示意无妨，笑着说道：
    “金融这个市场是很大的，我们一家也做不完。你只要记住，移动支付只要我们占据绝对的市场份额，其他公司就翻不起浪。”
    庞蕾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马总。线上这块的支付流量几乎都是被我们和企鹅牢牢攥住的。
    锐向只能转战线下，听说在线下补贴得很猛，抢占了不少的市场。我们怎么应对？要不要也加大补贴？”
    杰克马捏了捏下巴，然后道：
    “蚂蟥金服背靠阿狸，有庞大的电商流量作为基本盘。企鹅把持社交，也有基本盘。
    锐向喃？融了几亿美元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让他们去补贴，等到他们撑不住的时候，就是我们出手，一击必杀的时刻了。
    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
    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
    杰克马喜爱武侠，不自觉吟了两句诗。
    庞蕾偷笑不已，这个马总对武侠可是痴迷的紧。
    她也领会到了马总的意思，就是先让锐向猖狂几天，用户补贴再多终归是没有自己的基本盘，是无根之萍。
    等到补贴停止了，资金坚持不住的时候。就是蚂蟥金服入场反击的时候了。
    逆向思维，这很马总。
    杰克马又说道：
    “下个月阿狸就要在美国上市了，我们目光不能只局限于国内。
    蚂蟥金服明年就要开始独立融资了，我们目光要放长远一点，东南亚那边也可以先把触手伸过去。”
    接着杰克马叹息道：
    “我们阿狸崛起的时候，亚马逊已经在全世界称霸了。错过了最佳发展时机，目前市场只能局限于大中华区这一隅之地。”
    接着杰克马眼中精光一闪，霸气侧漏道：
    “蚂蟥金服不能再走阿狸的老路了。错过业务发展到全世界的机会。明年就要启动出海战略，第一站就是东南亚。”
    杰克马的雄心壮志让庞蕾也是激动不已，当年他们十八个人在别墅里创业时，马总也是这么说的。
    当年马总喊出的目标和口号都一一实现了。现在的蚂蟥金服，马总说能把业务做到全世界，那肯定也能做到全世界。
    关于这一点，她是深信不疑的。
    庞蕾接下来的工作中，除了继续在线上巩固蚂蟥金服的移动支付市场份额外，线下的推广也继续按照定好的节奏在展开。
    不疾不徐，不加大补贴，也不加大广告推广。
    连张益达都很好奇，等待阿狸的狙击一直没有等来。
    张益达猜测可能巨头在酝酿大招，先让自己蹦跶两天。待自己蹦累了，就是出手的时机了。
    看着桌上魔宝支付的财报，张益达也是有点触目心惊。
    “截止到8月，魔宝支付共计交易用户3500万人，开户商户400万家，共计发放补贴5.5亿元。”
    张益达初步计算了一下，到年底估计会达到1亿的交易用户和上千万家开户商家，补贴起码还得再烧10亿。
    B轮融资一共融了31亿元，8个亿投入到科技研发，8个亿用来收购金融牌照和日常经营。15个亿用于移动支付补贴和拉新。
    所有的资金就这样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到了年底所有融资也差不多就耗完了。
    不过魔宝支付要是坐拥了1亿的交易用户，以及上千万家的开户商家，这一块业务的估值也会提升不少。
    阿狸和企鹅目前还主要在盯线上业务开发，线下业务虽然也在开发。可是彼此之间还很默契，默默的开拓市场，暂时没有启动补贴大战。
    明年，2015年应该大家市场都开拓得差不多了。那就是刺刀见红的时刻了。
    要是锐向在补贴大战的时候弹药注备不足，估计现在开拓的市场肯定会丢的一干二净。
    用户都是很理智的，谁家支付红包给的大，给的频繁，就用哪家产品。
    有钱的才是爸爸！
    张益达不敢掉以轻心，心中已经想好了对策。年底启动C轮融资，融来的钱全部投入到补贴大战去。
    其他多条线的产品，就只能自力更生了。
    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啊！
    张益达感慨道。
    ()

第90章 佩特网Pre-A轮融资
    “益达啊！这又是你鼓捣出来的项目啊！”徐小明坐在佩特网的会议室内，笑得跟弥勒佛似的。
    一旁的沈北朋也是感叹了句：“可真够能折腾的。”
    张益达笑了笑，说：“请两位老师过来就是让你们给提提建议嘛！国内的宠物市场还是很有发展前景的。”
    “是不是又想让我们投资啊？”徐小明一语道破真相。
    张益达嘿嘿一笑，比了个大拇指，赞道：“徐老师果然火眼金睛。”
    张益达接着递上两张运营报表，徐，沈二人各一张。
    两人看了一阵后，徐小明率先道：
    “宠物电商+宠物O2O+宠物社交，不错的想法。
    推广成绩也不错嘛！上线3个月时间，注册会员10万人，电商GMV也突破1000万了。O2O服务入驻商家超过500家，订单超过5万笔，GMV超500万。”
    “跟你过往成绩比，还是差了一些！”沈北朋则插了一句。
    张益达点点头，然后道：“宠物市场毕竟小众一些。而且前期我们资金不足，550万资金也就够把平台基本架子搭起来。”
    “这种垂直领域电商，天花板有些低。做到极限也就是个10亿美元量级。你怎么想的啊？”
    沈北朋说话比较直，就差指着张益达鼻子说了：你这是不务正业，10亿美元的小盘子搞个毛线啊！
    张益达也不生气，双手抱胸前，缓缓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目前来看，宠物市场的确是一个小众市场。但是随着我国人口老龄化，空巢老人也越来越多。还有城市里的年轻人未婚族也也越来越多。
    孤单的人越来越多，养宠物的也会越来越多。宠物市场接下来肯定会迎来一轮大爆发。
    而佩特网就是做宠物服务的，也可以享受到这波增长红利。
    三四年内，必定可以做到10亿美金规模。
    投资佩特网，投资回报空间不一定特别高。但是未来前景清晰。轻松收获一个IPO，何乐而不为喃？”
    徐小明感觉很有道理，看着沈北朋说道：
    “老沈，我看你是成为顶级投资人后膨胀了。10亿美金就不是钱了吗？
    我觉得益达这项目挺好，你不投的话就我一个人投了哈！”
    沈北朋也是一乐，摊摊手表示无辜，苦笑道：
    “我有说不投资吗？只是很实诚的说出来，这个宠物电商肯定没法跟阿狸这种全品类电商比。成长空间有限。”
    “切，垂直细分领域好啊！你看看聚美，现在也不是大几十亿美刀的市值！”
    徐小明有些得意，聚美称得上是他的一次成功投资了，回报超过一千倍。
    沈北朋懒得跟他掰扯，直接看着张益达问道：
    “说说估值吧。不贵的话就投了。太贵了投了赚不到钱。”
    张益达举起右手，5个手指头全部张开。
    “5000万人民币是么？那我们黑衫投了。”沈北朋抢先发话道。
    “咳咳，单位错了，是美刀！”张益达尴尬笑了笑。
    “5000万美刀。益达，这就有些贵了啊！你看看你3个月前才投资了500多万，现在估值5000万人民币，也翻了10倍了啊！”
    徐小明忍不住说道，宠物电商毕竟天花板太低，故事想象力有限。之前张益达的2个金融项目给了高溢价，那是因为故事很动人啊！发展很有想象空间。
    “哎，徐老师，你再来看看佩特网的财报。三个月时间，除了薪酬发放了100多万，其他300多万都是用在了推广上面。
    要是给我1个亿做推广，一年时间我能让这个运营数据提高几十倍。”
    张益达开始给徐小明描述未来前景，告诉他投资绝对血赚不亏。
    “益达，5000万美元估值真的太高了。我认为1000万－2000万美元是比较合理的……”
    徐小明开始跟张益达你来我往砍价。
    沈北朋看不下去了，直接说道：
    “按GMV估值法来计算吧！
    P/GMV，即市值/成交总额，这个数字一般是0.6。
    佩特网三个月成交总额是1500万，一年就是6000万。估值应该在3600万左右。
    考虑到益达你过往的成绩，我们给予你1400万的溢价。
    5000万投前估值很合理！”
    张益达瘪瘪嘴，说道：
    “沈老师，你这个计算法有误。
    先说GMV，我们第一，第二，第三月成交总额分别是100万，300万，1100万，环比保持每月300％的增长速度。
    按这个速度增长，未来一年的GMV起码是10个亿以上。
    估值6亿人民币不算多吧！”
    “你都知道是未来一年，我们现在讨论的是当下。”沈北朋看着张益达，一脸认真的说道。
    “但是估算GMV才6000万一年，太少了，3个月后，佩特网单月成交额就能达到6000万。”
    张益达很不服气，估值5000万他是肯定不接受的。
    “好了，益达，我们没有难为你的意思。可是你这家佩特网运营3个月的成绩真的算不上多耀眼。要不然先少融一点，融个Pre-A轮吧！”
    徐小明知道大家可能在估值问题上差异有点大，暂时难以达成统一，提出了一个新方案。
    “Pre-A轮不错，拿了融资，你再运营3个月，要是增长速度还是像现在的每月环比300%的增长。到时候A轮给予你高估值。”
    沈北朋也发表意见了，认为先做一轮A轮前融资，小试牛刀一下。
    张益达也知道一下子上来就叫他们认可几千万美元的估值不现实，所以点点头，说道：
    “好，可以先做一轮Pre-A轮融资，不过投前估值必须按照1亿估值来，并且我只融资1000万。”
    徐小明和沈北朋对视一眼，由沈北朋发话道：
    “我们可以答应你的条件，但是你也稍微让步一下，按投前估值9000万，投后估值1亿人民币来融这1000万。”
    张益达考虑了几秒钟，回道：“可以！”
    叫来了陆丰海，张益达跟他一起签署了Pre-A轮融资协议。
    黑衫资本出资600万，真科基金出资400万，共计投资1000万给佩特网。
    同时为将来引进人才预留了10%期权池，期权池由张益达和陆丰海的股权稀释出来。
    最终股份变更为：
    张益达：72.9%
    陆丰海：8.1%
    期权池：9%
    黑衫资本：6%
    真科基金：4%
    协议签订后第二天两大风投就把1000万资金打过来了。
    张益达跟陆丰海说道：
    “其实两家基金还是很看好我们的，只是我们数据还是差了点，他们想压价入股，赚取更高回报罢了。”
    陆丰海笑着说道：
    “有这1000万，我们接下来半年的资金都不用愁了。我有把握做到6个月后单月成交额达到3000万元以上。”
    张益达摇摇头，要是真这么搞，黄花菜都凉了。说出了他的想法：
    “这1000万，我们3个月必须花完。不要节省，因为那样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他们现在想看的是我们的增长率，以及烧钱效率。
    所以这1000万我们一定要花在刀刃上，留200万作为薪酬，其他800万全部拿来烧广告，做增长。
    接下来三个月成交额分别要做到2000万，4000万，8000万。
    一定要保持翻倍的增长速度。这样，A轮融资的时候谈判才能有话语权。”
    陆丰海皱了皱眉，说道：
    “8月份做到2000万不难，9月份做到4000万恐怕有些难度，但是也还是有希望。10月份要做8000万那可以称得上是地狱级难度了。”
    “我知道，量级上去了，还想保持很高的增长速度的确很难。但是，只有我们做出这番成绩，才能向投资人证明我们的价值。”
    张益达长呼一口气，拍了拍陆丰海肩膀，说道：
    “一起努力吧！达成了这个目标，A轮融资老子要喊10个亿的估值。”
    “哈哈，那投资人还不掀桌子啊！”陆丰海觉得张益达胃口太大了，下一轮融资估值要涨10倍。
    “放心，只要我们真的达成这个目标。他们会看到其中的价值的。”张益达跟投资人也算是打了很多交道了，对他们最看重项目的什么指标很了解，首先就是增长率。
    陆丰海点点头，说道：
    “接下来我们多拓展几个城市，还是有机会完成目标的。”
    “尽力而为吧！锐向和益民那边也会帮助你做推广。你多准备点电商购物优惠券和O2O的服务折扣券。到时候我安排锐向和益民跟佩特网联合举办一些活动。”
    张益达也是提出建议道，为了让佩特网达成目标，他准备把各种资源都运用起来。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陆丰海摸摸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的。完不成目标那才是真的不好。佩特网做活动，那是把利润全部拿出来做成优惠券。
    对于益民和锐向来说，也可以通过这种联合活动回馈一下用户。
    我在想，益民和锐向是不是太占便宜了。得让他们拿钱买一批优惠券。”
    张益达觉得有必要给佩特网输点血，不然好像完成任务有点难度。
    陆丰海被张益达的骚操作都整无语了，说道：
    “大哥，别。我们这种本来就是借助益民和锐向的庞大流量帮我们推广新用户了。还让他们掏钱那就是关联交易了。对你这个大股东来说影响不太好。”
    张益达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其实我也只是开开玩笑的啦！别太当真。张益达心中暗暗道。
    ()

第91章 社会责任感的企业
    益民金服团队日渐壮大，原有的一层写字楼已经装不下了。现在各家子公司都单独租了一层办公室。
    张益达挨着逛了逛，从26楼的瑞民理财，27楼的益民普惠，28楼的益民贷，29楼的益民理财，一直逛到了30楼的益民财富。
    走进益民金服CEO办公室里，张益达一眼就看到了正埋着头在纸上写写画画的丁思瑶。
    丁思瑶抬头一看，见是张益达，有些惊异，随即笑着道：
    “张总，你怎么过来了？”
    “我就随便过来转转。看看大家最近的工作情况。”张益达又看向桌子上的笔记本，问道：“你在写什么啊？”
    “我在写工作笔记。”丁思瑶抿嘴笑了笑，然后又说道：
    “益民财富现在业务是越来越繁杂，不努力点我都快应付不过来了。”
    “慢慢来吧！不用着急。你的适应能力还是很强的。益民财富是整个集团最早盈利的子公司。你做得挺好的。”
    张益达夸奖道。
    丁思瑶被张益达夸奖了，有些开心，说道：“张总你等下，我去给你倒杯水。”
    张益达刚想说不用了，她转身就出了办公室。
    张益达朝办公室四周打量了一下，看到有个书架，就走过去翻看了一下，都是一些金融和管理类书籍。
    书本很多折痕，有些书页还有笔记和注释，看得出来丁思瑶经常翻看这些书。
    “倒是很努力和好学。”张益达暗道。
    不一会儿，丁思瑶沏好一杯茶给张益达端进了办公室。
    “经常看这些书吗？”张益达手握着一本书，边看边问道。
    “嗯。我经验和学识还是太浅薄了。经常碰到一些解决不了的问题。不是去问陈总，就是去问樊总。
    问得太多次了，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干脆买了一些书，自己学习一下。”
    丁思瑶也不做隐瞒，大大方方承认道。
    张益达将书本放好，看着丁思瑶，问道：
    “京大汇丰商学院MBA，有没有兴趣去学习一下？想去的话，公司出钱给你报名。”
    “我可以吗？”丁思瑶一脸期盼的看着张益达。
    “有什么不可以啊？你是益民财富的CEO，有这个资格。”张益达跟她对视着，又说道：
    “关键是你想不想去？”
    “我想去！”丁思瑶郑重点了点头。
    “去了就好好学。以后挣十个八个亿报答我。”张益达打趣道。
    “你放心，益民财富以后一定会为你挣到10个亿的。”丁思瑶很有信心，直接给张益达承诺道。
    “哦，这么自信？”张益达斜躺在丁思瑶办公室的沙发上，翘个二郎腿，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丁思瑶则款款走到另一张沙发旁，将包臀裙抚平坐了下来，双腿闭拢，腰杆打得笔直，朝张益达汇报道：
    “目前我们已经收购了一张保险经纪牌照和一张基金销售牌照，私募基金管理公司也在中基协注册登记。
    以后的益民财富，只专注于财富管理和资产管理领域，P2P业务已经全部剥离给益民理财大客户部了。
    未来，我建议到香港开设分部，布局全球资产管理。”
    张益达点点头，剥离P2P业务给益民，也是他授意的。对赌完成以后，益民财富的P2P业务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这也是做风险切割，以后各大板块业务独立运营，互不干扰，风险不传递。
    “谈谈你对未来的益民财富定位吧！”张益达想看看丁思瑶锻炼了这么久，都学到了什么本领。
    丁思瑶沉思良久，说道：“改革开放这么久了，先富起来的那批人数量人群也很庞大了。
    未来的益民财富就是要围绕这部分人做全方位服务。包括投资移民，高端教育，高端保险，全球资产配置，家族办公室等等。”
    “你的定位很精准，我也比较认同。明年益民理财登录资本市场后，下一个就推动益民财富的资本运营。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打好基础，锻炼好团队。等待时机的到来。”
    张益达对旗下各大产业都有一个精准的市场定位和周期考虑，暗中早已规划好了一切，现在只是跟她先打打预防针。
    ……
    惠农贷平台正式成立了，挂靠在益民金服旗下，成为一家子公司。
    这家平台定位就是，扎根于农村，服务于千千万万农民客户，带动农村人民致富。
    初期资金由集团提供了1000万，再多董事会也不同意，因为这个项目大部分人都不太看好，投1000万就当做慈善来搞了，赔本赚吆喝。
    张益达偏不信邪，在项目启动仪式喊话道：
    “我在此，立一个目标。3年为期，惠农贷业务网点要覆盖到全国，完成100亿放款额，服务50万借款人。”
    这个饼画得有点大，大家都觉得，要是益民贷和益民普惠来喊这个口号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沈北朋和徐小明代表两家机构股东也出席了项目启动仪式，乐呵呵的在台下看着台上意气风发在那演讲。
    徐小明悄悄道：“这个目标有点大啊！你认为完成得了不？”
    沈北朋瞅了他一眼，又把目光放到台上的张益达身上，道：
    “难说。他是个喜欢创造奇迹的人！”
    徐小明点头表示认同，也说道：
    “这个领域也是很得社会和政府喜爱啊！你看看今天在酒店来了多少记者和媒体。”
    有记者提问道：“张总，是什么样的考虑驱使你创办了这家惠农贷啊？”
    张益达拿着话筒，在台上回答道：“因为我们国家有些地方还很贫穷，还很落后。要实现中国梦和全面创造小康社会，任重而道远。
    益民金服集团作为一家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渴望与国家同呼吸，共命运，一起去复兴我们伟大的中华民族，消灭贫穷和落后，一起建设全面小康社会。”
    台下掌声如雷，这回答很伟光正。
    又有记者提问道：
    “张总，你们惠农贷提供贷款的对象主要是哪些人？另外，贷款利率定于多少啊？”
    张益达笑了笑，回答道：
    “惠农贷作为一家扎根于农村的小微金融服务机构，其宗旨是为那些不能充分享受传统金融机构服务的县域内中低收入群体，量身定制以小额信贷为主的多元化金融服务产品，帮助他们发展产业，增加收入，早日实现美好生活。
    具体服务客户可以简单概括为农民，果农，菜农……
    贷款利率我们承诺不会超过24%，具体每个客户风险评级不一样，利率不一样。”
    又一位记者问：
    “贷款年化利率最高达到24%，会不会为农民加重负担喃？”
    张益达就知道有记者会这么问，早就准备好了说辞，道：
    “首先，我在此声明一下，我们惠农贷是一家商业贷款机构，不是公益机构。
    发放贷款，肯定是会收取利息的。目前放款资金来源是跟瑞民理财，惠民理财等P2P机构合作的。
    换言之，这些钱是由网上的出借人投资的。他们拿出一部分闲钱做理财，肯定是要赚取一定收益的。我们则拿着这些资金借给有需要的农民。
    另外，惠农贷作为一家商业机构，要长期运营也是需要维持一定的利润的。
    在未来，我们会逐步降低资金成本和运营成本，调低利率，提供更优质、更优惠的金融服务。”
    台下众人纷纷点头，认可张益达的理念，放贷款又不是做慈善的，能够以一个比较优惠的利率给到农民就不错了。
    众多记者提问，张益达也一一作答。他不是作秀，他是真心实意要切入农村金融。前期肯定是不赚钱的，但未来的话还是有盈利希望的。
    各大媒体也纷纷发文报道：
    《益民金服集团进军三农贷款，助力新农村建设》
    《惠农贷的三年百亿放款计划》
    《承诺贷款年利率不超过24%，惠农贷的社会责任感》
    ……
    张益达没有管这些报道，因为他已经踏上了飞往甘州省的旅程。
    跟他同行的还有赵尔雅，以及几个工作人员。
    赵尔雅在飞机上问道：
    “甘州省好玩吗？我们呆几天啊？”
    张益达一乐，谁跟你说是来玩的啊！不过想到整个暑假都在忙碌，所以就叫上她一起来甘州了。
    张益达笑道：
    “等事情做完了，我陪你去玩几天吧！我们去的是农村，你要有心理准备。”
    赵尔雅不乐意了，嘀咕道：
    “农村就农村，说得我好像吃不了苦似的。”
    “去了你就知道了。”张益达觉得一定可以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飞机降落在天水麦积山机场，待张益达几人走出机场时，看到个有几个穿着白衬衣的人，举着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
    “欢迎京城益民金服集团！”
    张益达几人走了过去，问道：
    “你好，请问是GG县扶贫办的同志吗？”
    得知张益达就是益民金服集团董事长，几个工作人员热情的跟他握了握手，请他到路边上车。
    张益达一行共6个人，加上几位前来机场迎接的工作人员共计11人，一起乘坐上了3辆黑色大众，驶往了必行的目的地。
    TS市山谷县。
    ()

第92章 深入基层一线
    “张总，到了我们山谷县，一定要多呆几天啊！咱们这虽然是穷了点，但是空气是真的好啊！”
    说话的是一个扶贫办工作人员，脸颊两侧通红，典型的甘州人相貌。此时他坐在副驾驶，扭过头看着后排的张益达和赵尔雅说道。
    “哈哈，牛主任客气了。我们此次来，就是想考察一下甘州省的农村，看看接下来的扶贫贷款工作该怎么开展。”
    张益达透过车窗，看到道路外一片连着一片的高山和荒坡，光看这地貌就知道经济为什么落后了。
    “行，张总，我们一定全力配合你。”牛科长满脸堆笑道。
    牛科长名字叫牛晓军，是山谷县扶贫办的主任。
    前几天他接到县里的通知，说是京城有一家估值几十亿的大金融集团公司老板会亲自带队考察他们县，开展一些扶贫贷款工作，要他全力做好接待和配合工作。
    所以他今天早早的就叫上扶贫办几个工作人员开着3辆车来市里的机场等候了。
    对于张益达年纪轻轻就担当大位，他还是挺好奇的，就问道：
    “听说张总还是京城大学的高材生啊？那可真的是天之骄子，人中龙凤啊！”
    “牛主任过奖了！
    对的，我下学期就大二了！”
    张益达也不做隐瞒，痛痛快快的说道。
    “真了不起啊！大学生创业，企业就做到了几十亿的规模。最关键还有一颗回报社会的心。张总的社会责任感让人佩服啊！”
    牛科长验证了一下信息，看来跟网上搜的资料差不多，这位最多不超过20岁。
    张益达没跟牛晓军一直聊这些没营养的话，直接拉回主题，问道：
    “牛主任，能跟我们说说山谷县的一些情况吗？主要产业构成，人均GDP这些。”
    牛晓军觉得这个张总年轻人就是不一样，快人快语的。
    以前接待的一些企业家总是装腔作势，扯这扯那的。不像这位，直奔主题，看来人家是真的想过来搞扶贫工作，所以也不做试探了。
    直接开始给张益达讲起了县里的情况：
    “我们山谷县有人口65万人，13个镇，2个乡，全县总面积1572.6平方千米……
    全县耕地面积125.88万亩，人均占有量1.97亩，基本农田面积101.65万亩，已建成梯田65.58万亩……
    2013年，实现地区生产总值52.52亿元，增长0.9%……
    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达到21234.4元，同比增长8.3%……
    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达到5036.8元，同比增长8.9%……
    主要产的农产品有羊角辣椒……”
    ……
    确实不容乐观，张益达自己估算了一下，人均GDP才8000元。
    张益达又问道：
    “牛主任，本县种植户主要是种辣椒是吧？另外还有一些麻鞋，刺绣，脊兽等手工业主？他们有没有贷款扩大经营的需求啊？”
    牛晓军点点头：“对，男的都出去打工了。就一些家庭妇女在家里种点辣椒，做点麻鞋，刺绣补贴家用。
    贷款需求的话要去具体走访一下农户。不过我想应该没那个必要，主要是产多了也卖不出去啊！”
    张益达眉头紧锁，三农贷款不是城市的消费贷款，可以理解为创业贷款。主要就是借给农户在他们去搞种植，养殖，扩大生产的，是去赚更多钱的。
    要是卖不出去货，那贷款干嘛？
    几个小时后，车辆开到了县里最豪华的酒店门口。
    张益达一下车，就有两个中年男子上前握手。牛晓军一番介绍，才知道是县高官H县长。
    一行人浩浩荡荡上了酒楼，张益达看着一大桌子丰盛的午餐，有些皱眉，不过也不好多说什么。
    酒过三巡以后，坐在张益达身旁左右两侧的县长H县高官开始大倒苦水了。
    张益达知道肉戏上来了，这是要拉投资。
    张益达满脸微笑道：
    “申书记，吴县长，益民金服集团肯定是会在山谷县投资的。
    作为一家金融集团，我们跟贵县的第一个合作就是农户贷款。
    农户贷到钱了，多种植一些辣椒，搞个辣椒酱加工厂，GDP不就上来了吗？
    我们集团来直接建厂是不现实的，我们既没有制造业经验，也不符合我们集团的一贯战略定位。
    我们擅长的就是金融赋能，只有等农民开始有了这种自力更生，贷款扩大生产的意识后，才可能形成产业链。
    有了产业链，政府就可以引导一些加工厂，制造厂落地，创造更多的就业岗位以及GDP。”
    吴县长苦笑道：“张总啊！我们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谁来投资加工厂，制造厂啊？没什么像样的产业，交通也不便利，哪能形成产业链啊？”
    张益达沉思了几秒，看着吴县长说道：
    “我们此次过来还带了一个经济考察团，稍后会对贵县的辣椒，麻鞋，刺绣，脊兽等产业进行考察，形成相关报告。
    要是可行的话，会对贵县从事这几个产业的农民进行贷款发放。
    我们的经济考察团都是清北高校毕业或者国外名校留学过的专家，对小微企业有很深入的研究。
    先由他们来考察这个市场，考察完了，根据结论我们再来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你放心，既然我来到了山谷县，那肯定是想真心实意来帮助农民朋友致富的。”
    见张益达态度坚决，吴县长也不好逼迫什么，先等人家考察完了再说吧！
    他其实是担心张益达他们考察完市场，发现太差劲了，然后跑了……
    这种投资商他们不止遇到一波两波了，确实是这边的环境太差了，留不住人。
    气氛有些尴尬，申书记打圆场道：
    “来来，大家吃菜。一会儿都凉了！”
    饭后，由周县长陪同一起，浩浩荡荡六七辆车去到了辣椒种植区所在的一个镇。
    看着漫山遍野一片红，赵尔雅忍不住道：“好壮观啊！”
    一旁的吴县长知道赵尔雅跟张益达关系亲密，也就搭话道：
    “是啊！丰收季节快到了。可是都变不成什么钱啊！都自己家里吃了或者拿去菜市场卖给本地人了。”
    张益达走到地里，摘了一个还没成熟的小辣椒放嘴里咀嚼了几口，夸道：“别说，还挺好吃的。我这个川蜀人都觉得挺和我胃口的。”
    赵尔雅连忙给张益达递上矿泉水，问道：“生吃不辣吗？”
    “不辣，挺香的！”张益达随口道。
    赵尔雅摘了一个放嘴里，咀嚼了几口，一下子就吐了，连灌矿泉水。张益达则在一旁哈哈大笑。
    吴县长也笑道：“其实还是挺辣的。就你们川蜀人扛得住。”
    赵尔雅辣的满脸通红，不停吐舌头哈气，狠狠对着张益达的手臂一拧。吴县长则把头转向一边，他这个县长为了拉投资也是拼了，看人家小情侣在这打情骂俏。
    一行人又去了几户辣椒种植户家里，就产量，收成，销售渠道，价格等多方面问了问。
    商业考察团的其余几人则拿出纸笔开始记录起了各种数据，不时还问农户一些问题。
    第二站去到的是麻鞋纺织户家庭。
    此时正值8月，张益达一行人浩浩荡荡走进村里。
    一些小孩穿着麻鞋跑来跑去的看热闹。赵尔雅指着小孩的鞋子问道：
    “这就是麻鞋吗？还挺好看的。”
    周县长笑了笑，然后说道：“这几个村家家户户都会做麻鞋。因为穷，舍不得买泡沫凉鞋，基本上就自家做的麻鞋给小孩子穿。”
    张益达说道：“跟我们川蜀的草鞋有点像啊！小时候见一些老人穿过。现在很少看到了。”
    “没办法，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嘛！山谷县地处渭水中游，属温带季风半湿润地区，雨量适中，很适宜大麻的种植。
    栽培历史也很悠久了，至今已有5000多年的历史，是陇上大麻的主产区之一。
    山谷及周边区县种植的大麻，色白有光泽，耐湿且抗腐，韧长弹性好。
    正是因为原料优质，麻鞋的生产历史可以追溯到东汉以前。历史底蕴还是很深厚的。”
    吴县长开始为二人科普道。
    张益达边走边感叹：“这是一门历史悠久的手艺活啊！得发扬光大。”
    吴县长连连摇头：“现在的人，特别是城市里的，谁还穿麻鞋啊！早被市场淘汰了。也就做一点在农村卖卖。”
    队伍由村支书带队，来到一户平房前停下了。村支书喊道：
    “淑珍啊！县长和大老板来你们家考察了，快出来！”
    “来了！来了！”平房里走出了一个30多岁的妇女，脸颊两侧红彤彤的。
    村支书连忙介绍道：
    “这是县长，这是京城来的大老板张先生。”
    吴县长和张益达连忙上前与妇女握手，并说道：
    “淑珍同志，你好啊！”
    “淑珍大姐，你好！”
    看一行人加起来足足二十多人，淑珍有些羞怯，手都不知道该放哪去了。
    见她手足无措的样子，村支书喝道：
    “还楞在这干啥？还不招呼领导进去坐坐。”
    吴县长挥挥手，皱眉呵斥道：
    “这我就该批评你了哈！不要动不动就摆官架子，跟群众不要有距离感。”
    随后又笑着看到淑珍，说道：
    “淑珍同志啊，不要怕，也不要紧张。
    我们这次来你家啊！就是听说你做麻鞋手艺最好。京城来的张总和我，都想了解一些关于麻鞋的事情。
    到时候我们问，你就回答就好了！”
    吴县长一脸和蔼，尽显亲民之风。
    淑珍点点头，然后招呼众人进了她家。房间比较窄，坐不下的人就从隔壁邻居那借了几张凳子坐在院子里。
    张益达和考察团，以及吴县长则进到房间里面。
    ()

第93章 考察农村
    张益达一进屋子，就看见客厅堆得跟座小山包似的麻鞋，也是惊讶不已，问道：
    “淑珍大姐，这都是你一个人编出来的吗？”
    淑珍连连摇头：“都是我和婆婆两个人编出来的。”
    张益达扫视了房间四周一圈，很简陋，没什么像样点的家具，但是房间里里外外还是很干净的，看得出来经常打扫卫生。
    一位六十来岁的老太婆这时候从房间内走出来，问道：
    “淑珍，怎么了啊？怎么家里来这么多人啊？”
    “婶儿啊，这是县里的来的领导和京城来的老板到你家考察一下麻鞋。”村支书笑呵呵道。
    众人也纷纷上前问好，老太婆很高兴，连忙找来几张凳子，招呼客人坐下。然后又叫儿媳妇淑珍赶快去烧开水泡茶。
    待老太婆和淑珍走进厨房后，村支书扭过头给吴县长和张益达一行人说道：
    “淑珍是个苦命的女人，嫁过来没几年丈夫就死了。
    20多岁就做了寡妇，这十几年来，除了把孩子拉扯大，上初中了，还得照顾身体不好的婆婆。
    这些年过得也是不容易，村里人都挺佩服她的。平时有啥事的，大家也都愿意搭把手。
    不过她是一个要强的女人，一般不要人家帮忙。一家三口就全靠编麻鞋维持着基本的生活。”
    听到这里，张益达肃然起敬，觉得自己的惠农贷一定要帮她们做点什么。
    不一会儿，一碗碗热茶端了上来。因为杯子不够，就都用土碗泡的茶。
    张益达也不嫌弃，接过茶对淑珍大姐说了声谢谢，然后喝了一大口，笑着问道：
    “淑珍姐，我问下你们一年能做多少双鞋啊？能卖多少钱？”
    淑珍坐在一侧的小凳子上面，想了想回答道：“差不多一年做300双吧，能卖个两三千块钱。”
    张益达拿过一旁堆着的麻鞋，仔细看了看，摸了摸，觉得手工工艺挺好的，但是卖不到10块钱一双也太廉价了。又问道：
    “你们这鞋，一般都在本地卖吗？”
    淑珍点点头说道：“要不自己去集市摆摊卖，要不就卖给收购商让他们运到城里去卖。
    这鞋本地人都会做，不好卖。基本上都是卖给收购商了。”
    村支书又补充说道：“这鞋还是太便宜了，只能卖给收购商，自己跑去城里卖，路费都不够。”
    张益达找了一双跟自己码数差不多的麻鞋，笑着说：“我可以买一双吗？”
    然后又叫赵尔雅掏了一百块钱递给淑珍，淑珍推脱不要。
    张益达笑着看着她：“拿着吧！淑珍姐，买东西给钱天经地义的事。”
    淑珍忙摇头：“要不了这么多，10块钱就够了。”
    “没事，我们待会儿再拿几双就是了。”张益达摆摆手说道，然后脱了鞋换上了一双麻鞋。
    此时正值8月高温天气，加之又走了那么长的路，总之就是味道有点大。
    张益达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穿着麻鞋，提着自己的鞋走到外面院子里，散了散味儿。
    一会儿后回来了，说道：
    “这鞋子挺好的嘛！清凉透气，还防滑！”
    看着淑珍夸赞道：“淑珍姐，你这门手艺不错啊！”
    淑珍笑了笑，京城来的大老板夸她的鞋子好，还是挺高兴的。
    张益达又问道：
    “要是给淑珍姐解决了销售渠道问题，你有没有想法多做些鞋子？把生产规模再扩大一点。”
    淑珍想了想，最终点点头：“要是不愁卖的话，我和婆婆每年还能再多做几百双。”
    张益达摇摇头，还是太少了。问到周围人：“麻鞋的制作工艺是由哪些流程构成啊？”
    村支书踊跃发言道：“
    张总，我知道！
    用黄麻揉成粗绳、细绳，用长而有韧性的稻草晾晒并用锤子捶松，用钉耙勾住木凳前端。
    人坐在木凳中间，用腰带从腰后往前套住腰杆，再用腰杆中间的铁丝钩住麻绳，麻绳的另一端套在草鞋耙上，开始编织。
    最后一圈一圈地慢慢缠紧，完工。”
    张益达笑了笑，夸道：“支书说得很详细，我这个门外汉都听懂了。”
    话锋一转，严肃道：“但是，这种生产工艺还是太落后了。要想致富，创造更好的经济收入就得转型。
    我有几个建议。
    第一，就说销售渠道，现在互联网这么发达。你们的这个手工麻鞋不应该限于一隅之地销售，要卖到全国各地去。
    国家的电商产业现在这么发达，我们要紧跟时代步伐走。把你们的麻鞋通过电商卖到全国去，
    第二，产品样式。
    麻鞋样式也不要只做凉鞋嘛，可以做成拖鞋，布鞋，休闲鞋。
    麻绳结合其他材料，可以做成新式的布鞋和休闲鞋。样式紧跟时尚潮流，城里人喜欢什么款式，流行什么款式，就做成什么款式。
    主打“环保”和“纯手工”两个理念，给产品赋予附加价值。
    第三，就是生产工艺了。
    麻绳需要晾晒，选材对吧！还需要去地里割回来。
    这些流程可以建立起一些小型加工厂来完成，以后每家每户只需要盯住最重要的环节来进行手工打造。其他环节，全部由工业化流程逐渐替代。
    把生产力解放出来，把生产量做上去。
    三个建议，销售渠道，产品样式，生产工艺。这三点做好，绝对可以创造几倍于现在的经济回报。”
    众人纷纷鼓掌，吴县长哈哈笑道：“张总，不愧是青年领袖企业家，提的建议就是好啊！”
    接着他又扭头看向其他政府工作人员，发布命令道：“你们接下来给我写个报告上来，就按张总的建议来。”
    其他政府工作人员纷纷点头。
    在淑珍家里坐了好几个小时，该聊的也都聊得差不多了，天色渐晚，吴县长凑张益达身旁，小声道：
    “差不多天也快黑了，张总先回县里休息着，明天再考察吧！”
    张益点头表示可以，然后又叫赵尔雅拿出一大叠人民币，把淑珍家里的麻鞋全买下了。
    淑珍推辞道：“张总，你这都一万块钱了，要不了这么多，三千就够了。”
    张益达和蔼一笑：“淑珍大姐，多着的就留着给孩子做学费吧！”
    其他人也劝道：
    “淑珍姐，这是张总一番心意，你就拿着吧！”
    淑珍和婆婆也是感动不已，抹了抹眼泪，把张益达一行人送到村口。
    告别淑珍一家，以及村支书等人，一行人坐上汽车返回了县城。
    回到中午吃饭那家酒店，张益达笑着对吴县长说道：
    “吴县长，你不要把接待规格搞这么高嘛。弄得我很紧张。山谷县县委县政府领导的情意我已经感受到了，多谢各位领导的关怀。
    此次投资我心中已经确定了，具体投资方案还正在做。”
    吴县长听张益达说已经确定投资了，正在做投资方案，脸上的笑意更浓三分，道：
    “张总，你远来是客，又是来带领我们山谷人民致富的。热情招待招待你也是应该的，你可千万不要推辞啊。”
    张益达推脱不过，又跟吴县长等人在酒店吃了一顿丰盛晚宴。
    接着，吴县长又邀请张益达一行考察团来到县里的广播电视台，一起观看了一场历史秦腔剧《姜维》。
    节目很精彩，古老的秦腔看得张益达如痴如醉，问道：
    “吴县长，姜维姜伯约也是山谷人吗？”
    吴县长颇为自豪，道：
    “对，算的上是我们山谷县古往今来第一大名人了！”
    “九伐中原，真乃凉州上士。吴县长，你们山谷可称得上是人杰地灵啊！”
    张益达感慨道，作为一个川蜀人，姜维的故事从小就听过。后来读了大学，修的是历史，对姜维那是更加了解了。
    姜维率领大军在外死死抵御邓艾大军，结果阿斗这个死扑街被忽悠开城门投降了，然后还给姜维下令投降。
    一支孤军扑到成都而已，就把阿斗吓破胆了。等姜维大军撤回成都，不是没有解围翻盘的机会。
    就这样错过了，可悲可叹！
    姜维投降魏国后，至死都在离间钟会和邓艾，企图恢复汉室。
    最终结果就是失败了，身死族灭，满门抄斩！
    一代英才，军事才能出众，对蜀汉忠心耿耿，是蜀汉后期的顶梁柱，其“聚兵敛谷”的策略也非常高明，本来即将重创魏军却终未能力挽狂澜。
    实际上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蜀汉之灭亡，姜维独木难支，非姜伯约之过，最终只能留下深深的叹息。
    张益达是川蜀人，自幼三国就倾向大耳朵这一方，小时候还经常去武侯祠逛，给众多蜀汉英雄豪杰上香。
    他问到吴县长：“贵县有没有姜维的庙宇祠堂啊？要是有的话，我想去给这位大英雄上两注香。从小就是听他的故事长大的。”
    吴县长忙忙点头：“有有有，明天我叫人带张总过去祭拜。”
    ……
    晚上。
    张益达和赵尔雅躺在床上，赵尔雅皱眉道：
    “怎么只安排了一张床啊？”
    张益达干笑两声：“可能没办法嘛！你也要理解一下，这里是贫困县。”
    ()

第94章 孺子可教也
    翌日。
    赵尔雅昨晚累了一晚，浑身都疼，不想起床。张益达就跟考察团其他人先去祭拜了姜维祠堂，然后又来到了刺绣村。
    这个村家家户户也都是做刺绣的，张益达一行人走访了几家，对刺绣产品的质量，销售渠道，产能等方面进行了全方位调研。
    最后一站去的是脊兽产业村。
    脊兽，是一种装饰性建筑构件，主要用于殿宇屋顶装饰，材质有木质，琉璃，砖雕，石刻，陶瓷等多种种类。
    山谷县的脊兽还是有些名气的，是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
    经过与村民一番交谈，张益达了解到这一套东西在当今已经不吃香了，放古代还行，那时候的古人因为迷信，修建各类殿宇的时候都会在屋檐加上脊兽。
    在如今的话，也就一些仿古建筑和修建庙宇会用到他们的产品。主要产品已经转型生产民用砖了。
    在山谷县又呆了两天，对方方面面的风土人情进行了考察。
    今天张益达来到了吴县长办公室，注备跟他告别。
    “怎么不多呆几天啊？张总。这么着急回京城吗？”吴县长开始挽留道。
    张益达只好解释道：“吴县长，山谷县该考察的我们也都考察得差不多了。我在京城还有其他几家公司，事情比较多。
    只有下次来继续叨扰了。”
    接着张益达又递上一份文件给吴县长，并说道：
    “这是我们公司考察人员整理汇总的一份产业报告。
    主要是围绕辣椒，麻鞋，刺绣，脊兽等几个产业接下来如何扩大生产经营规模，以及如何让产品销售走出去的一些建议。
    另外，我希望由政府机关牵头，加大以上几个产业的政策扶持，引导产业规范发展。
    让农民形成种植合作社，手工业合作社这种生产合作组织。
    我们惠农贷来提供扩大生产所需的资金，农民拿着资金采购一些设备和生产原材料，大家一起来把经济搞起来。”
    “太好了！谢谢张总对我们山谷县的帮助和支持，我代表全县65万父老乡亲感谢你。”吴县长亲切的握着张益达的手，真挚的感谢道。
    “哈哈，吴县长客气了。”张益达想了想，还有一件事忘了说了。于是又说道：
    “接下来我们会发起设立甘州省惠农小额贷款公司，以及在山谷县设立分支机构，还望吴县长多多关照啊！”
    “哈哈，以后在山谷县遇到了什么问题，尽管开口。”吴县长爽朗的笑道。
    就这样，惠农贷和山谷县政府签署了首期《惠农合作贷款》框架协议。
    协议约定：
    惠农贷公司在接下来一年为山谷县种植，手工业农民提供首期5000万元，利率在12%-24%不等的农户创业贷款资金，用于农民扩大生产经营规模。
    山谷县政府负责引导，配合惠农贷公司员工完成贷前，贷中，贷后审核和管理工作。
    为什么要设立小额贷款公司喃？
    这也是张益达考虑到要进一步压缩资金成本，给农民借款人减轻负担。
    目前通过10%-16％的成本，再加上运营成本，搞不好惠农贷还要亏损。
    亏损不是问题，但是要亏得有价值。
    所以张益达决定采取小额贷款公司集群的模式来运营，以后每个省开一家惠农贷小额贷款公司。
    小额贷款公司不能吸收存款，资金来源为股东出资，允许不超过两家银行金融机构向小额贷款公司融入资金，但资金量不超过资本净额的50%。
    在飞往京城的飞机上，赵尔雅靠着张益达肩膀，轻声说道：
    “以前只在电视上看到过这么贫穷的地方，自己亲自来到了这些地方后，才知道一点都没夸张。
    都2014年了，还有地方落后成这样，简直不敢相信。”
    张益达刮了刮她的鼻子，笑着道：“你从小在京城长大，当然没看到过穷地方啦。什么时候带你到我们川蜀的大凉山去看看，比山谷都还要穷。”
    “啊，比山谷县都还要落后吗？那简直不敢想象。”赵尔雅眼睛睁得老大，一脸惊异。
    随后又笑着亲了张益达一口：“你可真了不起。要是以后惠农贷网点布满了全国各地，那可真的是惠及千家万户了。”
    抬头看向舷窗外的晴空万里，朵朵白云飘散，张益达心情也很好，缓缓答道：
    “会有那么一天的。而且我预计最多三年，分支机构开满全国各省，发放上百亿的农民创业贷款，帮助十万计的贫困家庭过上更美好的日子。”
    ……
    晚上，张益达被赵尔雅拖着去了她家。张益达既不想打空手去，又不知道买些什么，干脆又买了一箱茅台抱着上门了。
    老丈人喜欢喝酒，买这个准没错。
    赵文斌看着张益达又抱着一箱茅台，有些哭笑不得，这孩子真实诚人，打趣道：
    “又买这么多酒，是不是想灌翻我啊？”
    张益达头上冒冷汗，上次在赵尔雅喝酒，就被老丈人给喝翻了。自己那点酒量在他老人家面前还不够看，做人还是低调点。
    嘿嘿一笑，说：“赵叔叔，我们这次喝一瓶就好了。喝点养生酒就行了，喝多了伤身。”
    赵文斌也不跟逗他了，叫上他去书房里谈事去了。赵尔雅则给母亲王洪欣打下手，一起去厨房做饭。
    到了书房，赵文斌散了一支烟给张益达，笑呵呵说道：
    “听说锐向金融科技集团B轮融资了5亿美元啊？你小子倒是发展挺快。打算什么时候上市啊？”
    张益达点燃烟，抽了一口，说道：
    “B轮融资是融了5亿美元，可是这钱也不经花啊，年底估计就得启动C轮融资。
    上市的话还早，起码得再过几年，把移动支付市场份额稳定了再说。”
    赵文斌点点头，把烟伸到烟灰缸弹了弹，看着张益达，表情郑重道：
    “移动支付听说你们在跟阿狸和企鹅抢占市场啊？面对这种巨头，你倒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抢不过怎么办？有没有想过后路？”
    张益达知道这是关心自己，笑着道：
    “抢不过就做他们看不上的业务呗，以后也能有个几十亿美元市值。
    但是顶了天去也就100亿美元市值。
    如果移动支付能跟他们两家三分天下的话，将来的锐向有机会做到几百亿上千亿美元市值。
    说到这，张益达语气郑重：“所以，我不得不争。”
    赵文斌点点头：“行，你自个想好了就行。年轻的时候做事业确实要有这股子冲劲儿。”
    又换了个话题问道：“听说锐向跟汉鼎集团合作了，成为了汉泰基金第二大股东是吗？以后想往持牌金融这块深耕吗？”
    “对，基金公司有机会入股当然不会错过。后面的话，银行，保险，信托，消费金融这些牌照都会去争取。
    没有牌照，那就是杂牌军。持牌上岗才是稳健的路子。”
    张益达心中的想法就是要做大金控，把能拿的金融牌照全部拿下。
    赵文斌哈哈大笑，拿着手指指着张益达说道：“你小子倒是人小鬼精的，商业嗅觉和政治嗅觉都不错。
    你的想法是对的，有机会的话多拿一些金融牌照。这可是稀缺资源，将来升值潜力也是巨大。”
    赵文斌为政多年，对政策走向还是很清楚的，准备指点一下张益达。
    掐灭烟头，赵文斌又说道：
    “我的工作过段时间要调动了，去外省。在京城的话，也还有一些朋友，你要是遇到解决不了的难题了可以找找他们。”
    张益达有些惊讶，赵文斌居然要调动工作了，问道：
    “赵叔叔，你是要去哪个省啊？”
    “黔州省。”赵文斌答道。
    张益达笑了笑然后恭贺道：“那恭喜赵叔，步步高升。”
    赵文斌瞅了张益达一眼，打趣道：
    “那边还是有些落后的，有没有兴趣过去投资？”
    张益达尽管不觉得黔州有什么投资价值，但是赵文斌都问到了，也只得硬着头皮说道：
    “那个……赵叔……我有家惠农贷公司，可以去黔州设立一个小贷公司，然后给当地农民发放小额创业贷款，拉动经济和创造就业。”
    赵文斌开玩笑的，没想到张益达居然当真了，就说道：
    “惠农贷公司，你们跑甘州考察也是开展这个公司的业务对吧？”
    “对，就是去考察当地的风土人情，市场环境，看看当地适合种植什么？养殖什么？有什么手工业。然后给这些农民发放创业贷款，帮助他们创业致富。”
    张益达开始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一段话顺溜得不行。
    “这个公司性质和创办出发点挺好的。你按部就班去做就好了。哪怕这家公司赚不到什么钱，甚至小亏一点，你都要做下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赵文斌对惠农贷公司还是很认可的，这也算是一家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了。
    张益达当然明白赵文斌的意思了，这就是获取社会影响力和建立正面企业级形象的好渠道啊！点头微笑道：“赵叔，我明白的。”
    赵文斌说道：“明白就好。做企业要心中有人民，有国家，才做的长久，做的顺利。”
    手指敲打了几下书桌，又看着张益达说道：
    “惠农贷再融资的时候把扶贫基金会拉进来，要是能再拉几家银行之类的金融机构最好不过了。”
    “赵叔，你这个建议好。”张益达秒懂他的意思，拉点重量级伙伴进来一起做，众人拾柴火焰高。思考了几秒钟，又说道：
    “锐向C轮融资的时候，我也打算引进国家资本。”
    赵文斌微微点头，嘴角勾起，孺子可教也。
    ()

第95章 挑选代工厂
    张益达与赵尔雅一家人一起吃饭的时候，赵文斌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问到张益达：
    “益达，你对云计算怎么看啊？我到黔州去了打算从这一块入手，进行招商引资。”
    张益达忽然想起了后世一个项目，“云上黔州”，难道就是赵文斌主导搞起来的吗？
    放下筷子，张益达赞叹道：“赵叔，云计算很适合黔州啊！你这个想法挺好的，等你开始正式招商引资的时候，锐向也来参与一个。”
    赵文斌若有兴趣的看着张益达，说：“为什么云计算适合黔州啊？你给我说道说道。”
    张益达也不露怯，开始给他分析道：
    “第一，丰富的电力资源。数据中心典型的特征之一就是耗电，耗电量大的前提就得电量供应充足，而黔州的水电资源非常丰富，具有先天优势。
    第二，黔州的气候冬暖夏凉，这非常有利于数据中心节约用电。数据中心在使用过程中会散发出巨大的热量，所需的冷却设备消耗的电能约占总功耗的40%。而黔州的气候能够大大减少此类支出。
    第三，鲜有地质灾害。数据中心最怕的就是洪涝灾害。地质灾害不仅会造成硬件损毁，更会造成数据丢失。但黔州发生自然灾害的频率很低，没有地震、台风和洪涝的威胁。
    第四，支援西部大开发。企业需要节约成本，寻求新的发展机会，而国家则需要西部大开发，在西部也大力发展IT互联网、大数据等产业。”
    赵文斌点点头，张益达全都说到点子上去了。自己为什么放弃沿海身份，选择去黔州，而且还打算大力引进云计算产业喃？
    说到底还是因为去黔州容易出政绩，去沿海发达省份就算出政绩也不明显。
    赵文斌注视着张益达，笑问道：
    “你跟二马，还有罗宾李熟不熟啊？去给我当当说客？”
    “罗宾李打过交道，还投资了我的风投基金。他那边，我可以去试试。二马不熟悉，还得赵叔你亲自出马。”
    张益达也是实话实说，现在锐向跟企鹅，阿狸在移动支付竞争很大，上门说不定还起反作用。
    赵文斌沉默了几秒，说道：“这个事情不着急。先还得在黔州立项，通过了再谈后续。到时候，我还打算亲自上门拜访几家互联网掌门人。”
    张益达想道，赵文斌亲自上门怕是更有说服力，起码表明了政府的态度和决心，不然人家凭什么投资？礼贤下士，方才是上策！
    深夜。
    “你不是睡在客房吗？怎么过来了。”
    “浑身有点热，睡不着！”
    “待会儿我爸妈发现了怎么办？”
    “放心，不会的……”
    “那你动静小点！”
    “呵呵，动静小点的该是你吧！”
    “哼，还不都是你这个死人，那么用力！”
    ……
    张益达去到惠民单车的郊区实验室看了看，发现单车外形已经最终定型了。
    一辆通体绿色车漆的单车摆在张益达面前，张益达提了提，还挺沉，怕是有三四十斤。
    单车前面还有个框，给用户骑车的时候装东西的，张益达按了按，拽了拽，还挺结实的。
    不做结实点不行啊，有些用户估计要拿这个框装个人……
    张益达骑上单车，在实验室空旷区域转悠了一圈，感觉骑着还是挺舒适的。就是实心轮胎，蹬着有些费劲。
    放好单车，张益达拍拍手，示意各位工程师围过来，笑着夸奖道：
    “我们的惠民单车终于定型了，这一个多月大家辛苦了。不过，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我们要干的是一件改变全国老百姓出行方式的大事。等以后满大街都是我们的小绿车的时候，大家可以自豪的给朋友说：看到没有，小绿车，我研发出来的。”
    众人这才知道，原来这小绿车要推广到全国啊，还要铺到满大街都是。卧槽，想想都觉得自豪。以后也可以低调在朋友面前装个逼了：你觉得小绿车好骑吗？不好骑的话，下款车我就改一改。
    在大酒店包了一个大包厢，点了一大桌子菜，张益达好好款待了这二十多位工程师，也算是给他们庆功吧。
    这一个多月，这群人一直窝在郊区工厂，加班加点的设计小绿车。功劳和苦劳都有。
    张益达在酒桌上宣布道：
    “接下来小绿车就要开始起飞了。我给大家预留了10%期权池，待小绿车推向市场后，打响了第一炮就给大家按功分配期权。
    所以，接下来大家还不能松懈。要打起精神来，多观察单车推向市场后的缺陷和不足，及时去优化。
    我们必须要给到用户最好的体验，最好的共享单车。”
    众人也纷纷响应，表示要跟着张总把小绿车的版图扩张到全国。
    接着张益达又把雷东明叫来了郊区工厂，拿了一辆实验单车给他看。
    雷东明没想到他们居然这么快就倒腾出来了，有些惊讶。
    雷东明下载好惠民单车实验版还未上架的APP，注册了一个账号。
    然后登录APP扫了一下单车上的二维码，在手机跳出页面操作了几下，几秒钟后只听“咔嚓”一声。
    雷东明赶紧蹲下一看，后轮上的智能锁已经解开了，车辆可以自由骑行了。
    又看了一下手机页面，已经开始计费了。
    雷东明比划了一个大拇指，夸赞道：“厉害了，这智能锁加了通信模块吧！”
    张益达点点头：“这是软硬件结合，2G流量就可以开锁，很方便的。”
    雷东明骑着单车转悠了一圈，回来把智能锁锁上后，一看手机页面，果然显示计费结束了。
    “投了！”雷东明大手一挥，土豪气质尽显。
    “行吧！投250万美元，给你5%股份。”张益达也很大方的说道，让华屹资本先上车，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雷东明挠挠头，苦笑道：“这也太狠了吧！这就投后估值5000万美元了？
    大哥，这只是天使轮，产品都还没有经过市场检阅。”
    张益达摇摇头：“我自己都前前后后投入了几千万到这个项目，现在估个3亿多也不算多吧！”
    雷东明想了想，要是真像张益达说的那样做遍全国，投放几百万辆单车，那个时候起码估值几十亿美元。现在才5000万美元估值也确实不算多。
    “行吧！就5%股份，不过这钱你得稳着点花啊，起码要砸出点水花出来。赚钱了还好说，亏钱了，咱们俩绝对会被诟病，说咱们内幕交易。以后华屹资本再想募资，就很难取得投资人信任了。”
    雷东明有些担心，可以说是把掏心窝子的话都跟张益达讲了。
    站到他的角度上，可以说是把方方面面的因素都考虑进来了，投资人的责任义务，与张益达的友情，职业道德，最终还是答应了这个投资方案。
    “老雷，够义气。放心，这波绝对不会让你亏的。”
    张益达知道自己的条件有些苛刻了，较真起来，惠民单车现在估值5000万美元确实溢价太多了。
    不过以后把惠民单车运营好了，估值上来了，这5%股份也够他赚的了。
    惠民单车股份变更成：
    张益达：85%
    期权池：10%
    华屹资本：5%
    益民单车公司之前由张益达个人注资1600万元，目前人员薪酬，办公室租金，研发成本，购买通信解决方案七七八八用去了近400万。
    目前公司还余有资金1200万元，加上华屹资本注资这250万美元（折合人民币1540万元），共计资金2740万元。
    惠民单车目前有20多人的硬件工程师团队，20多人的软件研发团队，接下来还要招募上百人的线下调度员，到时候一个月薪酬支出就是近200万元。
    张益达决定留下740万元，够发3个月工资就行了，其他2000万元全部拿来采购单车。
    张益达带着惠民单车几个人驱车来到了天津，找到了富士达工厂，准备把第一批共享单车订单交给他们。
    富士达工厂是全球最大的自行车生产制造商，年产销量1000多万台，具备全方位的生产配套能力，是一家以自行车为主销产品，集设计、研发、生产和销售于一体的大型公司。
    还为Specialized、Scott、Bianchi等国际知名自行车品牌代过工。也是后世fof的主要代工制造商。
    富士达方面对张益达一行人还是比较重视的，由天津分公司总经理赵罡亲自出面接待的。
    毕竟上来就是2000万元的订单，据说后面合作好还要追加订单。这是大客户，必须得留下。
    赵罡带着张益达一行人把整个代工厂都转悠了一圈，说道：
    “张总，怎么样？我们富士达作为全球最大的自行车制造商，选择我们合作，绝对保质保量完成订单。”
    张益达点点头：“正是因为贵公司名气大，品牌硬，所有我们把贵公司列为了考察第一站。”
    接着张益达又让人把惠民单车的设计图拿给赵罡看了看，说道：
    “赵总，你看下这个设计图，这就是我们想要的单车。你给我们一个报价吧？”
    赵罡接过设计图一看，就知道这个单车挺讲究的，不是大路货，便说道：
    “张总，你这单车不便宜啊！”
    张益达看着赵罡，说道：
    “对，我知道不便宜。你看看按照我们的设计图，以及要求的材料，把这辆单车做出来要多少钱？你给我一个详细报价。”
    说到这，张益达停顿了一下，加重语气又说道：
    “首期合作金额只有2000万，但是第二笔，第三笔订单将是2个亿，20个亿。所以，请给我一个长期合作的价格！
    另外这也不是忽悠你，我旗下还有两家金融集团，锐向金科和益民金服，我在商业领域也还算小有名气，不会给你放空炮的。
    所以，请贵公司研究一下给个方案吧！接下来我们还要去富土康和捷安特，凤凰和永久转转，就先走了。”
    说完，张益达扔下一张设计图给赵罡，带着人就离开了富士达。
    ()

第96章 业务繁忙
    接着张益达又带人跑了富土康，凤凰，永久，捷安特等几家代工厂，给了一张设计图，准备让他们各方给出价格方案。
    回到京城后，张益达收到了一张邀请函，第一届世界互联网大会将在浙江嘉兴乌镇召开。锐向和益民在互联网行业目前也是小有名气，所以都收到了一张邀请函。
    至于召开时间，还早，11月19号。把这事放在一旁，张益达开始处理起了公司邮件。
    随着张益达的事业版图越来越大，旗下的分、子公司也越来越多，很多时候分身乏术，办公事务都是通过邮件来处理回复的。
    具体就是各家子公司CEO和副总裁以上级别的高管直接向张益达发邮件汇报工作。经常张益达的邮箱都会堆满几十上百封邮件。
    张益达点开邮箱，开始翻看起了邮箱。
    锐向金科内容广告事业群总经理顾盼盼发给他的邮件内容是：
    “张总，目前投融汇一账通用户注册总量已增长至1.5亿，但是日活跃用户只有3000万人，月活跃用户是8000万人。
    还有用户平均使用时长只有15分钟，很短暂，黏性太低。
    我考虑是否丰富一下我们平台的产品和服务？目前我们提供的服务都是金融属性的，对于用户来说，并不是天天都需要的。
    我想的是，我们加入更多的服务场景，增加用户使用时长。
    比如说和嘀嘀，镁团合作，增加打车和外卖端口在我们平台，丰富我们的服务。同时也增添一些广告收入。”
    对于她的问题，张益达也只有挠挠头，金融产品就这样，不像企鹅的产品大家天天都需要聊天，阿狸的电商大家天天都要买东西。
    不过顾盼盼提的建议很好，加入其他一些使用广泛的应用场景到投融汇APP里面，增加客户活跃度和使用时长。
    张益达给她发邮件回复道：
    “你的建议很好。除了嘀嘀和美团，在我们平台也可以增加其他更多更日常的应用场景。
    比如话费充值，水电燃气缴费等等。
    另外，推出一套用户积分体系，根据用户在投融汇平台的消费情况，活跃度情况给予积分奖励。
    同时推出一个积分商城，供用户兑换商品。商品可以是日用品，也可以是投资红包，借款优惠券……
    再有一个，招募一个小游戏开发组，在平台内开发一两款小游戏试试水。
    总之一个目的，提升活跃用户数和用户使用时长。”
    接着翻看下一篇邮件，是移动服务事业群总经理王丽娜发的，内容如下：
    “张总，365记账管家和卡王信用卡管家目前遭遇增长瓶颈，用户增长放缓。
    根据分析，由两个原因导致：
    第一是使用场景太狭窄，有记账习惯和拥有信用卡的用户才会使用我们产品；
    第二是竞争对手狙击，市面上很多记账产品和管卡产品在加大用户拉新和补贴，与我们争抢用户。
    我建议两个方面反击：
    第一是加大新用户补贴与拉新，巩固我们市场龙头的地位。同时推出一些活动，以“勤俭节约”的美德来号召全民记账，扩大市场。
    第二是丰富我们的产品线，在记账和管卡产品植入更多的功能，比如打通用户各类平台账号，爬虫抓取数据自动记账；还有增加信用卡用卡知识板块，通过视频和文字教用户合理使用信用卡。”
    建议还是挺好的，就是有些事项需要注意一下。
    张益达撰写邮件回复道：
    “建议很好，予以批准！但是爬虫需要注意一下，要让用户主动同意授权，才去抓取数据。千万不能不经用户同意爬取数据，侵犯用户隐私。
    另外，信用卡用卡知识分享板块，要注意与各大银行沟通，知识分享时要规避掉一些银行不允许的行为。
    不要破坏与各大银行的关系，毕竟信用卡超市板块离不开各位大金主。”
    下一篇邮件是新兴科技事业群总经理任云帆发的，涉及事务比较多：
    “AI研发目前已取得两项专利技术，但是研发工程师仍旧不足，请求补充。
    区块链底层技术研发能力不足，请求并购一两家行业内企业增添研发实力。
    大数据技术实验已成功完成，接下来要全方位植入锐向金科旗下全部产品。
    云计算正在进行各类实验，年底将推出第一朵云，锐向金融云，为金融企业赋能。
    另外，云计算服务器设备目前太少了，请求补充。”
    新兴科技事业群现在下辖4款产品，AI，区块链，大数据和云计算。原来的魔宝支付，绿豆信用，天策数据则归为开放科技事业群。
    新兴科技事业群作为整个集团重点资源投入的事业群之一，张益达一直很关注。
    它们现在的确是一只吞金兽，但在未来，将大放光彩。
    目前集团研发水平最高的工程师都集中在这个事业群，目的就是要打造锐向金科的护城河。
    科技是第一生产力，目前这个事业群没有产生一分钱收入，但是张益达仍然是源源不断的砸钱进去。
    因为与企鹅和蚂蟥金服比，锐向底蕴太浅了，只能说是模式上比较创新，在底层技术差一大截。
    如果不及时补足这块短板，落后的技术就会反映在产品上面，反映在用户体验上面。目前赚再多的钱都是无根之萍。
    整个集团的盈利，一块投入到了魔宝支付，一块就投入到了新兴科技的研发上面。包括风投给的钱分配也是这样的。
    任云帆是前谷歌的云计算核心工程师，费了张益达很大力气才把他从硅谷挖到了京城来，是张益达很重视的人才之一。
    张益达给他回复邮件到：
    “任博士，放心大胆的去研发。缺钱缺人就直接说。我的要求就只有一个，打造最顶尖的商用技术出来，尤其是金融领域。
    锐向下一轮融资的钱，魔宝支付和你们一边一半。高精尖技术是锐向最重视的战略布局，没有之一。”
    开放科技事业群总经理是绿豆信用CEO谢淮雨兼任的，他发邮件给张益达汇报道：
    “魔宝支付按原有节奏拓展，目前基本已覆盖京沪鹏羊四座一线城市，接下来将往二线城市和省会城市继续下沉……
    另外高校地推联盟特别说一下，已覆盖全国80%的高校，注册会员超100万人，大学生为魔宝支付的开疆拓土奉献了不小功劳。
    天策科技的话，目前已经合作超100家金融机构，包括银行，保险，信托，基金，互联网理财，互联网借贷等等金融全领域。
    “神机”智能投资顾问系统和“鹰眼”大数据反欺诈系统居功至伟，广受客户好评。这里要特别感谢新兴科技事业群的小伙伴们的技术支持，相当给力。
    绿豆信用的话目前已突破5000万用户，一直在大力转化投融汇一账通的存量用户。
    下一步我们将迈出去，与其他金融公司开放合作。
    向他们开放绿豆信用授权，当然是在用户同意授权的前提下，给予他们一部分权限，以供他们调用查询用户的绿豆信用数据。”
    张益达给他发邮件，表彰道：
    “开放事业群这段时间的工作做得很好，老谢辛苦了！不过千万不能松懈，天策科技和绿豆信用要进一步拓展B端客户。魔宝支付的C端客户开发继续按既定节奏走。”
    消费金融和财富管理事业群总经理由原天策科技CEO洪海波升任，他发邮件汇报道：
    “汉泰基金与我们合作的互联网货币基金“零钱宝”一经上线，引发抢购热潮，目前基金规模已突破10亿元……
    投融汇借条首批10万名开放用户，目前已发放贷款2亿元，在贷余额8000万。资产表现良好，逾期率一直保持在0.5%以下。建议给第二期用户授信。
    投融汇钱包首期10万用户，共计发放贷款1.3亿元，在贷余额6000万。资产表现比借条还要好，逾期率控制在0.3%以下。也建议开放二期名额。”
    张益达给他回复邮件说道：
    “汉泰基金继续关注，多与汉鼎集团沟通，但不要过多插手具体运营。
    当初的合作协议是由我们负责货币基金，他们汉鼎负责混合基金和其他股票投资型基金。我们做好我们的货币基金就行了。
    投融汇借条和投融汇钱包同意开放二期名额，各20万名。继续观察后续信贷资产质量，千万不要松懈。”
    揉了揉眼睛，锐向金科这边五大事业群的邮件处理完了。又该看益民金服的了。
    益民财富CEO丁思瑶邮件汇报道：
    “目前公司理财师已突破200名，建议在其他一线城市开设分公司，拓展当地业务。”
    张益达回复道：
    “批准！但是要注意一下理财师团队规模扩大带来的良莠不齐，启用末位淘汰制。不断输入新鲜血液，以及淘汰不合格的理财师。保持整个团队的战斗力！”
    益民普惠CEO汇报道：
    “目前已拓展全国20座一二线城市，新开业8家贷款门店。资产质量稳定，逾期率已控制在4%以内。”
    张益达回复道：
    “控制好开店节奏，既要今年完成50家贷款门店开业的目标，还得控制住资产质量。
    逾期率降到3%以下，今年奖励一份期权大礼包！”
    ()

第97章 盘点旗下产业
    益民理财CEO樊红阳发来喜讯：
    “截止8月底，益民理财总成交额突破100亿啦！8月成交额再创新高，单月成交额达15亿！待收总计35亿。
    目前平台后来居上，交易额和待收规模已位居全国前十，仅次于陆金所，宜银贷，拍手贷等老牌平台。”
    张益达知道这是合并了益民财富的数据，光益民财富合并进来的数据就有20个亿交易额，十几亿待收。
    不过都是一家人嘛，合并数据一起算下也没什么。
    现在行业内有一股浮夸风，融资100万美元就说是数百万美元，融资几百万美元就说近千万美元。还有的把风投的债权融资也算成股权融资报的，都在往死里吹。
    张益达也理解，吹嘘夸张点，显得实力强劲一点，客户和供应商，合作商也都高看你一眼。
    这股浮夸风反映到互联网理财行业，就是使劲儿吹成交额数据和待收数据，这样显得平台规模更大一点，实力更强一点，客户也都投资得安心。
    益民财富剥离了P2P业务，全部装入了益民理财，既是规避风险，也是为益民理财上市开始做准备了。
    张益达给樊红阳回复邮件道：
    “交易额突破100亿确实是一件大好事，联系各路媒体搞一场新闻发布会，好好炒作一下热度。
    另外到年底还有4个月时间，再冲一波，争取做到200亿成交额！”
    处理完益民理财，接着点开了益民贷CEO陈少杰的邮件：
    “益民贷第二代风控系统“火眼金睛”表现出色，现逾期率已降低至5%。
    另外，除现金借款项目以外，公司还切入到了教育分期和医美分期领域，合作了上百家教育培训公司和医疗美容整形医院。
    目前两大场景分期的业务质量稳定，未出现大规模坏账及恶意骗贷。”
    张益达皱了皱眉，教育分期和医美分期目前看还行，未来这个市场要被做烂。
    主要的原因有两个，一是教育培训机构和医美机构良莠不齐，提供的服务客户觉得不满意，所以贷款也不打算还了，坏账一大堆。
    第二就是贷款机构为了争夺合作商，打价格战，给教育机构和医美机构开出越来越高的合作佣金。这部分成本当然最终由用户来买单了，所以贷款机构放出去的贷款，利息越来越高，用户质量也越来越差。
    这就是个恶性循环，利息高了，客户群体质量就差了，然后用户就还不起了。为了覆盖坏账，贷款机构就只有调高利率，然后用户更差，更加还不起。那贷款机构又再次调高利率……
    给陈少杰回复邮件道：
    “逾期率还得再控制，必须保持在3%以下。
    另外，教育分期和医美分期，除了对借款客户进行风控以外。一定还要对合作商进行评估和风控。
    包括合作商的资质，过往业绩，客户好评度都要考虑进去。
    要是提供的服务客户不满意，他肯定不愿意还贷款啊！那这笔损失就我们背了。所以这些因素都要考虑进去。”
    瑞民理财新上任的CEO方雨涵给张益达发来邮件：
    “张总，瑞民理财（原京瑞财富）经过改造之后，目前已正常运营一个多月了。
    得知我们并购京瑞财富后，以前的羊毛党客户有一些投资到期就撤走了，也有一部分因为我们母公司的实力而选择继续留在我们平台。这部分待收大概一亿左右。
    新增成交额是1.2亿，目前月成交额保持在1亿以上的水平，并延续良好的增长态势。到年底，月成交额有望达到3个亿。”
    方雨涵以前是华尔街的精英，后来加盟了宜银贷，这次被张益达的高薪+股权给挖到了瑞民理财。
    不过这个女人确实也没让张益达失望，一上任就大刀阔斧的改革，一个多月就重新将瑞民理财带上了发展正轨。
    因为挖她，还跟唐宁师兄闹了些不愉快。目前来看，这一些代价付出都是值得的。
    另外原来京瑞财富的羊毛党客户居然还留下了1亿待收，这完全就是意外之喜了。
    光是这些客户和1亿待收，基本上在未来两年就能将收购京瑞财富的4000万给赚回来。这波不亏！
    张益达给方雨涵写邮件批复道：
    “瑞民理财发展不错，你的功劳有目共睹。这段时间辛苦了！
    另外，瑞民理财今年的年度目标就是达到20亿成交额，算上以前京瑞财富那几个亿成交额；待收的话，5个亿吧！
    还有，共享单车的押金理财产品研发得怎么样了？
    这款押金理财产品必须兼顾流动性和收益性。还有用户可能随时会退回押金，以及让用户怎么相信理财平台？跟惠民单车的合作要怎么展开？
    这些因素都要考虑进去，尽快拿出一个方案出来，9月底我们就要正式启动了。”
    惠农贷CEO包不凡是原来农商银行的副行长，四十多岁的人了，仕途无望更进一步，于是就被挖来接手惠农贷了。
    包不凡汇报道：
    “甘州省惠农小额贷款公司已经获得甘州省银监局的批复意见，正式宣告成立。
    目前小额贷款公司注册资本只有1000万，无论是是自有资金放贷，还是撬动金融杠杆都略有不足。公司非常迫切需要新的资金注入，希望张总能够给解决一下。
    另外，山谷县分公司正式成立了，当地农民的初步筛选风控已经完成，第一期1000万的贷款即将下发。”
    又是要钱的，张益达发现自己旗下公司就没有一家不缺钱的，除了多格芙德。
    潜力越大的公司前期烧钱也就越猛，一上来就赚钱的基本没有太大发展潜力。
    张益达给包不凡回复道：
    “先坚持一段时间，惠农贷先做出一定成绩，接下来会开启A轮融资。
    山谷县的事，你得盯紧了。这是我们惠农贷第一个项目，不容有失。能不能获得融资，以及融资多大规模，完全就取决于山谷县项目的表现了！”
    益民金服6家子公司的邮件处理完毕了，张益达又开始翻看起了多格芙德公司的邮件。
    陆丰海的接任者，第二任公司总经理顾彬汇报道：
    “公司旗下淘宝店铺已升级为二金冠店铺，好评分超过100万分。
    另外，每月净利润突破300万元，张总有需要的话可以随时过来提取。”
    他这话让张益达看了有点不好意思，多格芙德作为自己唯一的现金奶牛，隔几个月就要被挤一次奶，办佩特网挤了500万，惠民单车又挤了500万。
    这样搞，爽了手上其他公司，多格芙德自己的发展却被限制了。
    张益达给顾彬回复道：
    “净利润再创新高，你贡献不小！
    我决定了，今年多格芙德的利润就不再抽取了。剩余资金，你看着是扩大规模，还是多扩充一些商品品类，或者多开一些店铺。
    另外，自媒体营销你多关注一下。多格芙德可以尝试从这一块突破突破。”
    佩特网CEO陆丰海发来邮件称：
    “8月份佩特网完成2420万交易额！目前已进驻京沪鹏羊蓉5座城市。”
    张益达摸了摸下巴，8月份2000万交易额目标是超额完成了。锐向和益民也是帮忙在吆喝，APP内的商城广告都是帮兄弟公司打了的。
    当然，陆丰海本人还是十分努力的，带领团队开拓了5个城市，在线下推广费了不少心思。
    张益达给他回复：“加油！下个月4000万，再下个月8000万。我们一定能完成的！”
    完成那是肯定的啦！锐向1.5亿用户量不是说着玩的，养狗养猫的怎么也得1500万人。
    只是说目前O2O服务只能提供5个城市，电商则是可以服务全国。这对锐向的引流推广有一些影响，毕竟有些地区的用户你服务不到。
    不过就算这样，锐向也是贡献巨大，佩特网一半的用户流量都来自于锐向。当然，广告费还是要给的。
    不过相比于锐向带来的流量效果，这都是小意思而已。
    秦正是惠民单车首席人力资源官，暂时主管惠民单车总体业务，他给张益达汇报道：
    “调度员已经开始招募，经过公司培训后，9月底将和惠民单车一起推向市场。”
    惠民单车目前还没造好，但是张益达就决定提前招募好调度员团队了。
    因为不可能等单车上市了，再火急火燎的去招人。调度员和单车肯定是同步上线的。
    另外，张益达让秦正招募的调度员都是优先选择顺风和狗东的。因为这两家公司快递员公认服务到位，能吃苦。
    还有就是调度员年龄选择20-40岁的青壮年，一方面是搬运单车确实是个体力活。另外张益达就是打算把这批人当骨干培养了，以后扩展业务到全国各地的时候，就由他们中表现出色的人充当管理层。
    但是要当管理层，起码先得给我搬运半年单车。从基层锻炼起走，当成一次大练兵。
    张益达给秦正回复邮件：“OK，这批调度员我寄予厚望。好好培养吧！希望全国的调度员管理层都由他们中诞生。”
    华屹资本这边，则是雷东明打电话过来，喜出望外的说道：
    “我们二期资金正式开始募集了！”
    张益达则很平淡，先是“哦”了一声，然后又笑嘻嘻道：
    “我最近物色了一批公司，要不要我发你看看？”
    ()

第98章 驭下之道
    雷东明是知道张益达的投资眼光的，TMD三小巨头都是他主导投资的，另外锐向投资的乐分期和妙分期也表现亮眼，纷纷进入了下一轮融资。
    对于投资，自认眼光比张益达差了不少。所以他想听听张益达都物色了什么潜力股，于是说到：
    “那敢情好啊！快推荐推荐，你推荐的我都重仓买入。”
    张益达想到的则是过几年神州大地不断涌现的独角兽企业，这么好的投资机会不能错过。
    现在这些企业都还在初创中，估值也便宜，风投入股正合适。
    于是张益达念起了一长串名单：
    “科技传媒：36氪，比特大陆，嘉楠耘智，快手，商汤科技，旷视科技，依图科技，斗鱼，B站，虎牙。
    医疗健康：微医集团，联影医疗。
    教育培训：VIPKID，作业帮，猿辅导。
    消费服务：自如，链家，货车帮，运满满。
    工业科技：大疆，优必选，柔宇科技。”
    这份名单可是张益达精挑细选出来的，除了36氪以外，每家都是独角兽。AI四小龙中的3只都在里面了，剩余一只云丛科技还未成立，暂时无从下手。
    货车帮和运满满以后会合并成满帮集团，两头下注，到时候合并的股份比例就不怕被稀释了。
    比特大陆和嘉楠耘智两家是矿机生产商，别人挖币，他们卖矿机，赚钱赚得手软。
    快手，斗鱼，B站，虎牙则是直播和短视频领域的佼佼者，一锅端了正好。
    微医集团和联影医疗未来也是几十亿美元的独角兽，不能放过。
    VIPKID，作业帮，猿辅导则是教育领域未来几十亿美元估值的独角兽，也是块大肥肉。在中国，再穷也不能穷教育。教育行业那是长盛不衰的行业。
    自如是长租公寓，目前蛋壳公寓还未成立，就只能投它了。
    链家那是房产中介一哥，也是一支潜力股。
    大疆不必说了，无人机全球领先，必须得投一股进去。
    优必选是做机器人的，将来估值上百亿美元。
    柔宇科技做柔性显示屏起家的，未来还要做手机和穿戴设备，也是一只大独角兽。
    经过一段时间的筛选，张益达最终锁定了这份名单，全是后世赫赫有名的独角兽。
    雷东明有些懵，一长串名单，念的他都记不住了，他赶紧道：
    “等等，你还是发一份名单给我吧！别念了，太多了记不住。你到底选出来了多少家啊？”
    “不多，就二十多家！”张益达很淡然，真的不算多，他都已经是精选了，要是全部独角兽都要插一脚，那起码投资上百家。
    10亿美元估值就可以算作是独角兽了，因为考虑到资金有限，所以张益达全部挑的是未来估值至少30亿美元的来投。
    有点飘了，10亿美元估值的都瞧不上了！
    除了36氪，这一家未来上市也就几亿美元市值。张益达主要看重他们的舆论影响力，特别是在科技媒体这个领域很有影响力。
    舆论制高点还是要占领的，免得将来跟谁家打仗了，公关都没拿的出手的渠道。
    微博就算了，知乎以后有机会可以插一脚。
    张益达在心里美美的幻想道。
    雷东明拿到张益达发过来的名单，一刻也不耽搁，开始查起了各家公司的资料。
    知名的如链家，大疆，此时也都才完成A轮融资不久，估值在数亿美元。
    不知名的如作业帮，货车帮和运满满都才拿到几百万不等的天使轮融资，估值在几千万至1亿不等。
    雷东明盘算了一下，20多家公司挨个投一遍，占股10%-20%的那种，起码还是得准备2-3亿美元的资金。
    这对于目前的华屹资本来说，还是有点困难，更关键的是怕因为募资错过了投资时机。
    于是他又给张益达打个个电话，开始哭穷：
    “大哥，你给我推荐的这20多家公司都不便宜啊，挨个投资一遍起码两三亿美金。目前华屹资本募资2亿美元都费劲。
    没有看到回报，很多客户不会再投资的啊！”
    张益达想想也是，TMD今年才入股的，要是再过上两三年，华屹资本就出成绩了。现在还属于不知名风投，管理基金也就2亿美元的盘子。
    沉吟片刻，张益达建议道：
    “这样，你募集1亿美元，不足的这部分由锐向和益民来出。”
    雷东明此刻想说，锐向和益民也还都是创业公司，穷的叮当响的，哪有钱来投资啊！不过想想，还是委婉的说道：
    “锐向和益民目前资金也很紧张，要不我们少投几家公司吧？或者股份比例占少一点，跟投就行了。”
    这可不行，错过了这么多独角兽，不知道还要等多少年。张益达心里想道。思索了一阵，说道：
    “接下来我让锐向和益民发起成立产业投资基金，募集2亿美元以上的资金，全部拿来跟华屹资本共同投资！”
    雷东明想到，这未免不是一个好办法。锐向实力雄厚，估值口碑良好，很适合发起设立产业投资基金。
    于是雷东明也不再坚持，说道：
    “那我这边安排开始调查这些公司，进行前期摸底。另外华屹资本第二期资金继续募集。你那边就负责产业投资基金的设立。”
    “没问题，就这么安排！”张益达一口答应下来。
    AI四小龙未来估值最高的就是商汤科技，其次就是旷视科技。
    他们的人脸识别技术，张益达可是眼馋得紧。未来移动支付上线刷脸支付，贷款风控审核中的活体检测，人脸识别都离不开这项技术。
    不管是出于未来投资增值，还是技术应用布局，锐向和益民都要参与进去。
    ……
    共享单车价格方案反馈回来了，不出张益达意料，果然是富士达价格最低，1000元/辆。其他几家富土康，凤凰，永久他们都要高出一两百，三四百不等。
    所以，共享单车的第一期制造交给了富士达。合作金额2000万元，共制造2万辆单车。
    制造周期很快，预计半个月就可以下生产线，9月下旬会把2万辆单车运抵京城。
    单车即将生产好，投放区域也确定好了。1万辆单车投入大学校园，1万辆单车投入到城市繁华路段去。
    大学暂定的是京大，青木，人大，京航，和京理工5所大学，每所学校2000辆。
    城市繁华地段选择的是中关村，西二旗一带，程序猿众多，互联网公司也多，非常适合产品曝光。
    共享单车即将上线，想瞒是瞒不住的。既然瞒不住，干脆就趁机把名声打响一点，先竞争对手一步启动融资。
    惠民单车即将起飞，该考虑找一位CEO来替代自己了。张益达想道。
    目前张益达旗下有2家集团公司，益民和锐向。1家宠物服务公司佩特网，1家网购公司多格芙德，1家风投公司华屹资本。子公司，分公司几十家。
    这么多公司，全部由张益达亲手打理不现实，根本忙不过来。都是邀请的职业经理人来负责管理，张益达掌握大方向就行了。
    惠民单车接下来很多场恶战，张益达对外部招募职业经理人有些不放心。
    自己是见识过后世单车大战的，那种复杂环境不是一般人能对付得过来的。
    要是请个职业经理人过来，把惠民单车搞翻车了，那就打脸了。
    镁团的黄新，赶集网的CEO，后来的瓜子二手车CEO杨浩倒是挺适合来掌管惠民单车的。
    这两位也都是从尸山血海杀出来的人物，最擅长的就是跟竞争对手打融资战，而且都是后来居上，能力了得。
    可是惠民单车还是庙太小了，装不下这两尊真神。
    摇头驱散这不切实际的幻想，张益达觉得还是只能自己先挑起这负担子，惠民单车CEO的人选慢慢挑选吧！
    点点筹好久没有关注了，不知道筹备得怎么样了？
    张益达让宋采薇打电话给点点筹CEO陈晟，让他到办公室汇报工作。
    陈晟是原来投融汇的运营总监，属于较后加入锐向集团的。但是他工作表现出色，被张益达特别提拔成为了点点筹的CEO。
    陈晟二十八，九岁的年纪，留个小平头，人比较精神，一进张益达办公室就满脸堆笑道：
    “张总，你找我啊？”
    张益达点点头，指了指沙发说道：“坐下说吧！”
    陈晟坐下后，猜到张益达是想过问一下点点筹的工作进度，于是汇报道：
    “张总，目前点点筹APP注册用户数已超过100万人，微信公众号关注人数超过300万人……”
    张益达听了他的汇报，思索了一会儿。其实点点筹上线也才3个月时间，做到目前这个成绩也还可行。
    但是这个也还行是跟一穷二白的创业公司比。锐向集团对点点筹这个子公司可谓是要人给人，要钱给钱，陈晟干到这个成绩只能说是平庸至极。
    本来张益达想到的是要让公司员工看到奔头，不要一直都是空降高管。所以提拔陈晟起来是要给员工树立一个典型。
    结果，陈晟这成绩有点让人失望！
    张益达摇摇头，看着陈晟说道：
    “说实话，陈晟，我对你有些失望！你目前的这个成绩可谓是丢人丢到家了。
    你入职不到半年，我就提升你当子公司CEO。现在你的表现，让我很打脸啊！”
    陈晟头上冷汗直冒，知道自己这个位置怕是危险了。刚提升为CEO那会儿，可谓是意气风发。结果短短三个月就被拿下，那就太丢人了。
    陈晟一咬牙，一脸希冀的望着张益达说道：
    “希望张总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以前我没有独立管理过一家公司，很多事务都很陌生。所以点点筹初期工作进展很不顺利。
    现在我有信心，在接下来一个季度让点点筹业绩翻番。”
    张益达比划了个“2”，说道：
    “翻2番，下个季度，也就是12月底必须把点点筹做到500万用户。
    高层会议上，很多高管对你的业绩表示不满。其他兄弟公司的业务都在突飞猛进，就点点筹踟蹰不前。
    所以，你Q4季度必须给我，给所有高层一个交代。”
    陈晟深呼吸一口气，郑重点了点头说道：“张总，我一定尽我最大努力完成的！”
    “OK，那这样最好不过！”张益达递了一支烟给陈晟，开始给他面授机宜。
    教他怎么炒作热度，怎么从公益性方面宣传点点筹……
    打了一巴掌，也给他一个甜枣吃。恩威并施，才是正确的驭下之道。
    锐向集团现在大了，必须要有一套正确的用人体系，能者上，弱者下。
    要是下个季度还是这个鬼样子，哪怕陈晟是他亲手提拔起来的，张益达也照砍不误。
    ()

第99章 牛排配干辣椒面
    锐向集团截止到Q3季度，共产生净利润8亿元。
    当然这个数据是扣除研发投入和魔宝支付补贴后得来的。
    目前整个集团盈利的板块只有互联网理财超市，贷款超市，信用卡超市，基金超市，保险超市，银行理财/贷款超市，信托超市等七大金融超市板块；
    天策科技对外合作了上百家金融机构，也创造了2亿元的净利润。
    绿豆信用接下来将展开对外合作，盈利可期。
    汉泰基金和投融汇钱包、借条才开始运营，暂时未产生利润，但再过段时间应该也是可以盈利的。
    魔宝支付，点点筹，AI，区块链，云计算，大数据等板块则属于亏损状态。
    不过还好，这部分亏损一直是风投基金的钱在支撑着。
    B轮风投进来的5亿美元折合31亿人民币早有规划，魔宝支付补贴15亿，研发投入8亿，收购金融牌照8亿。
    魔宝支付和研发投入加起来那23个亿早就预算好了，只会超出不会减少。
    牌照收购共计花费了3.68亿，提升2家互联网小额贷款公司注册资本耗去了6亿，预算超出了1.68亿。这部分钱是从锐向的营业利润中补贴过去的。
    另外锐向13年度扣除投资入股乐分期和妙分期的1个亿，结余资金1.46亿。
    整个锐向集团目前共计有闲置资金7.78亿。这7个多亿是完全可以动用的。
    因为锐向集团的人员薪酬、日常开支都是由几个盈利板块支撑住的。其他像魔宝支付巨额补贴，前沿科技的研发探索，这部分是由风投资金在投入着。
    其实这7个多亿储备现金最好还是不要动用，不然集团出现什么问题，没有足够的风险准备金。
    但张益达决定了，从锐向集团抽取1亿美元折合人民币6.16亿元投入到产业投资基金。
    这样的话，锐向集团的储备现金可谓一下子抽空了，就只剩1.62亿元了，要是发生点什么不可控的事就只能求救了。
    不过张益达感觉，最大不可控的业务就是消费金融与财富管理事业群了。基金出现亏损的话问题不大，用户自负盈亏，风险传递不到母公司来。
    怕就怕投融汇钱包、借条的逾期率炸了，用户不还钱。不过有互联网小贷的6个亿现金压在那，最坏的情况就是这6个亿亏完。
    不过这基本上不可能，目前授信的60万用户算的上是1.5亿用户中信用最好的60万人了。风险还比较可控。
    张益达笑了笑，自己都有被害妄想症了。
    益民金服集团这边总体还是盈利的。
    截止到Q3季度，益民金服前三个季度营收共计5.13亿，净利润达8500万元。
    其中，益民财富，益民理财，益民普惠，益民贷四家子公司已进入全面盈利。
    惠农贷和瑞民理财则新开不久，还处于前期的投入中，有一定的亏损产生。
    13年度结余有1亿资金，再加上对赌赢得的2500万美元，益民金服集团共计储备现金有3.39亿元。
    益民金服集团只获得了一轮5000万美元的A轮融资，相当于是3亿出头一点。现在益民金服储备现金就有这么多，相当于把前期烧了的钱都赚取回来了。
    把时间线拉长到13年度，那就是13年度的亏损和14年度的盈利刚好抵消。
    张益达感慨，自己做业务就是赚钱啊，益民金服的现金储备快抵得上锐向金科的一半了。
    而且益民金服不扣除任何补贴，销售费用，研发投入，是真正意义上的全面盈利了。锐向集团全面盈利则还遥遥无期。
    这就是做中介和做直营业务的区别！
    益民金服集团3.39亿现金，张益达决定抽取5000万美元也就是3.08亿元投入到产业投资基金中去。
    余下的3100万元则留着做企业紧急备用金。
    益民财富转型高端财富管理了还好，用户投资都是自负盈亏的。
    最大的风险还是来自于益民理财+瑞民理财，益民普惠+益民贷。两大理财公司最怕爆发挤兑潮，两大贷款公司最怕爆发逾期和坏账。
    而且这四大公司互相作为资金供给方和资产供给方，风险是互相传递的。
    一家倒霉，还会连累到其他三家。
    比如说益民理财提供的资金，益民普惠借贷出去收不回来了，然后益民理财还不起出借人的钱，爆发兑付危机。
    接着益民理财无法给益民贷供给资金了，益民贷运营可能会瘫痪。
    益民贷瘫痪了，无法供给信贷资产，瑞民理财募集到的资金不知道该提供给谁……
    所以到后期，张益达准备做切割，益民理财+益民普惠组成一对CP，瑞民理财+益民贷又是一对CP。
    两对CP之间不再交集了，隔绝一些风险传导。
    惠农贷体量太小，对大盘影响不大。
    锐向出资1亿美元，益民出资5000万美元，这就解决了1.5亿美元。
    还有5000万美元的缺口，找黑衫资本，真科基金，淡马锡都能合作。
    不过目前这事都不着急，资金也不用抽调，还得等雷东明那边募资满了才行。
    ……
    何青璇今天约了张益达吃饭，在一家西餐厅，张益达见到了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的何青璇。
    她今天还画了一个淡妆，女神范十足。一进餐厅就吸引了不少男人的目光，直到张益达出现，一群观众这才慢慢收回了视线。
    张益达注意到这一点，笑道：
    “何大美女不愧是一代女神，在场的男顾客看到你眼珠子都不转了。”
    何青璇俏脸微红，薄怒道：“哪有？你再胡说，信不信我告诉二丫。”
    “说吧，我又不怕什么。我本来说的就是实话。你要面对事实。”张益达满不在乎道。
    一旁的服务员则上前让二人点餐，各自点了一份牛排，张益达又特意叮嘱服务员：
    “再给我打一个干辣椒面碟子！”
    服务员有点懵逼，这是什么操作，苦笑道：
    “先生对不起！我们这里只有黑胡椒酱。”
    张益达无语，在川蜀吃牛排那是有提供辣椒面的，那样吃起来才爽。黑胡椒酱有啥好吃的？
    何青璇给服务员解围，轻笑道：
    “你的神操作还有点多啊！牛排配干辣椒面，感觉很好吃的样子！
    不过人家这里没有，你就不要难为人家了。”
    “行吧，就黑胡椒酱吧！”张益达对服务员挥手，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找我有什么事啊？何女神。”张益达猜测何青璇找自己肯定有事，所以直接发问了。
    “怎么了？没事就不能请你吃饭了吗？”何青璇开始给张益达兜圈子。
    “可以啊！有人请吃饭还不好。最近穷得饭都快吃不起了，蹭几顿正好。”张益达见她不说正题，也跟着插科打诨。
    “你还穷？悔创阿狸杰克马？普通家庭波尼马？再加上吃不起饭张益达？”何青璇咯咯笑道，胸前颤抖起一阵波纹。
    张益达瞅了两眼，赶忙把目光投向一旁，叹息一声道：“我这功力比这二位大佬还差的远。
    还有我是真的穷，公司是有钱，可是股份又不能现在变现。我现在就只能拿死工资。”
    张益达这话也说的是事实，目前真的就像一个拿死工资的打工仔。只不过是高级打工仔，锐向和益民加起来每年给他发税后500万的工资。
    对于张益达的话，何青璇是不相信的。轻松就拿出4000万买下父亲的公司，媒体都说张益达身价上百亿……
    何青璇跟张益达东拉西扯说了半天，终于回到了正题，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爸爸卖掉公司后，跟我妈出去旅游了一个多月。回京城后，就天天宅在家里，也不出门，长吁短叹的。
    我想，他应该是对自己后半生迷茫了。他还年轻，还不到五十岁。
    现在每天呆在家里无所事事，他肯定不甘心。你能不能给我出出主意，让我爸做点什么好喃？”
    说完，何青璇一脸渴求的望着张益达。
    张益达挺理解何盛华的，自己辛辛苦苦创办并伴随自己十几年的企业就这样没了。
    金钱上的满足，并不能填满一个人心中的空虚和寂寥，特别还是一个正值巅峰，充满事业心的中年男人。
    不过何盛华并不适合互联网创业，或者说是任何他不了解的领域去创业。
    最适合他的应该还是贷款行业吧！
    咦，有了！
    张益达看着何青璇，考虑要不要跟她说。
    见张益达一脸纠结的样子，何青璇不由笑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啊？有什么可顾忌的啊？”
    听到这，张益达也不犹豫了，一本正经说道：
    “最合适何叔的还是贷款行业！
    如果他想继续从事贷款行业的工作，可以到我们公司来上班。益民金服集团有个益民普惠和惠农贷，都是专注于线下贷款的。
    益民普惠专注领域是城市居民消费贷款，惠农贷是则是面向广大农民发放创业贷款。
    两家公司业务未来都会覆盖至全国，在各省市都会开拓分支机构。何叔若是有兴趣的话，两家公司都任他挑选，我还可以给他一个省让他负责管理。”
    何青璇觉得这也很不错，要是管理一个省的话，规模搞不好别老爸以前的京瑞贷款公司都还要大。
    又是老爸最喜欢的贷款行业。有事情做，他就不会每天呆在家里长吁短叹了。
    想到这，何青璇真挚的眼神看着张益达，感谢道：
    “张益达，谢谢你帮忙！”
    张益达挥挥手表示没多大事，不用感动天感动地的。
    何青璇举起盛满红酒的高脚杯与张益达碰了个杯，说道：
    “敬你一杯！”
    说完，一口气把杯中红酒给喝完了。
    不一会儿，她脸上升起两朵红云，美颜不可方物。咬了咬下唇，又说道：
    “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
    “你说。”张益达拿着刀叉，正埋着头大快朵颐。
    “我想对付梁维民。他害得我爸爸差点破产，我一定不能放过他。你能不能帮我出一个主意？”
    何青璇恨恨道，然后又一脸希冀的望着张益达。
    ()

第100章 新玩家想入场
    “对付梁维民？”张益达想起了，京瑞财富可不就被这个二代坑了几千万，然后被逼无奈卖身给自己。
    何青璇对这个梁维民有恨，张益达也理解。要是自己老爸被人害成这样了，自己也不会放过罪魁祸首。
    “对，你帮我想想办法吧！”何青璇一双美目满是哀求的看着张益达。
    对于张益达，何青璇是感激中又带有一丝好感。当时父亲何盛华公司出现危机，束手无策之时，是张益达伸出了援助之手。
    而且收购京瑞集团的时候，一点价都没有压。在当时那种危难的情况下，张益达出一千万，两千万，她爸估计都会同意出售公司。
    但张益达并没有那么做，所以她对张益达时很感激的。
    一丝好感则是对于一个优秀异性的欣赏吧！张益达以不到20岁的年纪，白手起家建立起来了几家在业内都享有盛名的公司。
    张益达想了想，问道：
    “当时梁维民坑京瑞集团的时候有没有留下什么证据？”
    何青璇则开始沉思了起来，忽然道：
    “王启航！公司之前的运营总监王启航应该跟他们有勾结。
    我爸已经去经侦大队报案了，就是目前还没有确切的消息回复。”
    张益达大概清楚了，应该是王启航和华思创行内外勾结，合伙摆了何盛华一道。
    顺着王启航这条线，应该能挖出受贿的一些线索。但是，最终结果怎么说喃？
    华思创行也算老牌上市公司了，关系网肯定很深厚，几百万的案子算不了什么，华思到时候丢一只替罪羊出来就算了解了。
    梁维民的话，估计伤不到他的皮毛！
    张益达整理了一下语言，不知道该怎么给何青璇说。人家现在所有报仇的希望都放在王启航受贿这条线上，你跟她说希望不大，确实挺打击人的。
    所以张益达干脆问点其他的线索，说：
    “梁维民家里除了华思创行，还有没有其他产业啊？”
    何青璇直摇头道：“我不了解他，只知道他们家有华思创行这一个公司。”
    张益达则微笑着对她说：“没事，我安排人去调查一下。要是有什么新发现，我及时通知你。”
    看着张益达刀削斧劈般的面部轮廓，何青璇有些羡慕赵尔雅了，张益达真是个良配，英俊，幽默风趣，还这么体贴人。
    要是是自己男朋友该多好啊？何青璇暗暗想道。随即又赶紧驱散这个念头，闺蜜的男人不能抢。
    张益达见何青璇盯着自己直发呆，以为她还在想报复梁维民的事，随即又安慰道：
    “别发愁了。梁维民就是个跳梁小丑，有机会我肯定帮你教他做人的。”
    其实张益达的心里话是说，有机会顺手落井下石一把那他肯定不会拒绝的。
    就目前来说，华思创行跟自己井水不犯河水，又不是一个行业的，没必要招惹。
    其实这也是男人的通病，爱在美女面前放大话。
    张益达一说，何青璇还当真了，笑盈盈道：“那我可就等你的好消息咯！”
    饭后，张益达找了个代驾先把何青璇送到了学校宿舍。
    下了车，何青璇弯腰跟坐在车里的张益达挥手道别，忽又想起了什么，轻声道：
    “我能来你公司实习吗？”
    何青璇目睹了父亲的遭遇，觉得这个社会还是太险恶了，所以就想进张益达公司锻炼一下自己，增长一些见识。
    “啊？你想来实习吗？”张益达有些惊讶，开始猜测她的动机。
    见张益达犹豫，何青璇勉强笑了笑道：“要是你觉得为难的话就算了吧！”
    “不为难！不为难！你想去哪家公司？”张益达连连摆手，怕她误解。
    “我想去……我暂时还没想好，想好再告诉你吧！”夜色下的何青璇双手插兜，在原地转圈说道。
    “行，几十家公司任由何女神挑选！晚些发份资料给你，你自己慢慢选吧！”张益达也没有装逼，真的有几十家公司了。
    见二人在那一直打情骂俏，代驾师傅忍不住道：“老板，你还走不走啊？我还赶下一单嘞！”
    “好好，不好意思，马上就走。”张益达扭头看着坐在帕拉梅拉主驾驶的嘀嘀代驾司机，歉意的笑了笑。
    汽车缓慢起步，张益达朝何青璇挥挥手，随汽车一起消失在远方。
    看着一点点消失的汽车尾灯，何青璇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收回思绪，转身回了宿舍。
    一进宿舍，就被宿舍其他女生调笑了：
    “青璇，这么晚才回宿舍。老实交代，是不是约会去了？”
    “脸红成这样，肯定是约会去了。”
    “快跟我们说说，到底是哪位青年俊杰俘获了我们女神的芳心啊？”
    看着满宿舍嘻嘻哈哈取笑自己的室友，何青璇原本绯红的双颊更红三分，娇嗔道：
    “你们别乱说，是我……一个朋友。”
    “闺蜜的男朋友”几个字话到嘴边，又改成了“一个朋友”。
    室友肯定不相信啊，开始各种套起了何青璇的话来。
    宿舍内莺莺燕燕的，十分热闹。
    ……
    梁维民对瑞民理财（原京瑞财富）一直都有关注，看着下面人搜集送上来的资料，心里很是窝火。
    资料上面百亿估值集团，95后创始人几个关键词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
    本来都要得手了，就是这个益民集团插手，最终导致京瑞集团的收购案功亏一篑。
    在梁维民看来，这是抢了自己的胜利果实。随即就让人去查了查益民金服集团的底。
    一查就查出来了，A轮融资5000万美元的国内领先金融服务集团，还有传奇95后创始人张益达。
    对于张益达在这个年纪取得了这样的成就，梁维民是又羡慕又嫉妒。
    虽然他家里有上市公司，是个富二代。可是这种虚名哪有青年企业家领军人物好听啊。
    特别是他还喜欢玩女人，自然知道顶个创业青年光环肯定比富二代好，有些女人就吃这一套。
    现在他也毕业了，在华思公司挂了一个职。工作很清闲，工资也不少，但是这样待在父母眼皮子底下，对于他来说，比坐牢还难受。
    2014年是“大众创新，万众创业”的一年，梁维民也很意动，打算下场创业一把。
    主要还是想脱离父母，自己创造一个“小王国”作威作福。
    梁维民本来的目标是选定的京瑞财富，这是目前最火热的P2P行业，搞不好将来也能纽交所，纳斯达克敲钟一把。
    结果被张益达给抢了！
    关键是被抢了，他还不敢做什么。张益达旗下的锐向和益民都是估值几十亿几百亿的大集团，背后站的投资大佬也是一堆。
    这种人物，不是他能随便招惹的。就算是他爸论身价也没人家高。
    虽然没收购成京瑞财富，但是梁维民也不灰心。自己办一个不也一样的嘛！
    所以，梁维民准备找他爸拿钱，也跟个风创业。
    华思创行董事长办公室内。
    一位成功人士派头的中年男人一边抽着雪茄，一边思考着问题。
    梁维民则老老实实站在中年男子办公桌前，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只敢偷偷拿目光观察着对方。
    中年男子是梁维民的父亲梁远平，广告大亨，上市公司华思创行的掌门人。
    梁远平看了一眼儿子，自己夫妻平时工作忙，疏于对他的管教。
    这些年干出来的破事一大堆，什么飙车啊，搞大女同学肚皮啊……
    全是爹娘老子给他擦屁股。没办法，就这么一个儿子，能不管他吗？
    自己本来想的是把他安排到华思创行来上上班，熟悉一下公司，好为以后接班做准备。
    同时，在自己夫妻眼皮子底下，也好盯着他一点，免得一天无所事事，在外面惹事生非。
    现在他跟自己说想创业？梁远平的反应就是不是他疯了，就是自己疯了。
    儿子几斤几两他还能不知道？根本就不是那块料，能好好接班守好家业就阿弥陀佛了。
    梁远平看着梁维民，淡淡道：
    “为什么想创业？”
    对于威严的父亲，梁维民从小就有些怕他，吞吞吐吐道：
    “就是……人家都笑话我……是个二世祖，我想……创业……证明自己！”
    说完，梁维民偷偷打量了一下梁远平，对于父亲能否支持他，他心里也没底。
    梁远平脸上古井无波，看着畏畏缩缩的儿子就气不打一出来，喝道：
    “没用的东西，在老子面前都这幅德行。说个话也结结巴巴的！
    你还想创业？你说说你想搞什么公司？有什么优势？想怎么搞？
    说出个一二三来，我就支持你！”
    梁维民鼓足勇气说道：
    “我要做互联网金融。这是目前最火的行业，我去做，肯定能成。
    有个张益达，年纪比我还小几岁，创办的互联网金融企业都估值高达200亿了。
    有咱们家的资源支持，我去做肯定不会比他差。”
    梁远平摇了摇头：“你只看到贼吃肉，没看过贼挨打！人家能做成的事，你去做不一定能成。”
    梁远平知道目前互联网金融很火热，自己也有过进军该行业的想法。但是前景大，同样也伴随着风险大。
    这个行业前期获客成本高昂，烧钱吓人。还有信贷端的逾期坏账风险，暗坑也不少。
    目前他还未考虑好，要不要进军这个行业。结果梁维民却跑来跟他说要在互联网金融领域创业。
    你老子都不敢轻易涉足的行业，你个愣头青就要往里扎，所以把梁维民也是一顿教育。
    ()

第101章 小绿车上线
    梁维民很不服气，顶撞道：
    “你说我一天不上进，我现在想上进了，你又不支持我。”
    梁远平深深看了儿子一眼，心中也在沉思：自己是不是对儿子过于严苛了？难得他现在想通了，想自己打拼事业。
    而且有儿子在前面探路，要是真有起色，华思正好切入这个行业。
    就当试错成本好了！
    想通此结，梁远平心情平复了许多，道：
    “说吧！需要多少钱？”
    梁维民眼珠子滴溜溜地转，考虑半天才说道：
    “怎么……也得……1000万吧！”
    梁远平想了想，创办这类公司还是需要不少技术人才的，怎么也要花个几百万，于是说道：
    “行吧！就给你1000万。要是拿了钱还不给我做出点成绩来，以后不会再给你一分钱。
    听到没有？”
    梁维民立马小鸡啄米般点头，先不管那么多，拿了钱再说。
    就这样，一千万到手后，梁维民立马开始招兵买马，创办了一家叫“天天赚”的P2P公司。
    对外宣传的则是天天赚喜获A股上市公司华思创行数千万元的A轮融资。
    靠着上市公司这张虎皮，天天赚一上线就收获了不少人气，小小的火了一把。
    其实现在的投资人在网上投资，最怕平台跑路和倒闭。
    所以对于平台有没有背景那是看得很重的，决定投资的因素有很多，但平台背景就占据了八成。
    其他什么用户体验啊，收益啊反而看得不是那么重。因为肯定先保证本金安全，再谈收益和用户体验。
    所以，现在很多P2P平台就在背景上面做文章。
    有虚报融资金额的，还有搞假风投的。
    虚设一个风投公司，把左口袋的钱放进右口袋，这就叫融资数千万，数亿了。
    还有的买通某个国企，央企的曾孙子公司，然后拉这个公司入股。给自己披一层国资的皮。
    一般的投资用户哪知道里面的弯弯道道啊，迷信背景被忽悠投资的不少。
    ……
    清晨。
    京大男生宿舍。
    武星像往常一样翻身起床，洗漱了一番，准备去上课。
    看了眼宿舍空落落的一个床位，那是张益达的床位，就去年住了一个月，再也没住过了……
    对于张益达，武星还是挺羡慕的。年少成名，创业明星，跟自己已经不是一条起跑线的人了。
    摇了摇头，想那么多干嘛。各人有各人缘法，强求不得。上好自己课，以后找个好工作就行了。
    驱散脑海中这些念头，武星夹着书本，走出宿舍准备去上课。
    一出宿舍，就看到宿舍门口一块空地上摆放了几十辆单车！
    崭新的单车摆成一列一列的，很是整齐，而且还全是绿色的。
    一大堆学生正围着那看稀奇，武星也过去凑了一个热闹。
    一名穿着绿色马甲的二十多岁小伙正在那跟大学生讲解：
    “这是我们惠民单车为了方便大家在校园内出行，特意推出的共享单车，大家只要下载一个“惠民单车”APP，注册认证，再缴纳299元押金，就可以有偿骑行了。
    骑行费用也不贵，按小时计费，1个小时1块钱……”
    有学生问道：“别不是骗子吧？还要缴纳299元押金？”
    其他学生也纷纷响应：“对，凭什么让我们缴纳299元押金？要是你们公司跑路了怎么办？”
    绿色马甲男摇摇头笑道：“不缴纳299元押金，要是你们骑着单车跑了不归还怎么办？
    我们这个押金是随时可以退还的，你骑行完了，再申请退回押金就行了。
    再说了，我们公司创始人张益达大家应该都了解吧！百亿富豪，怎么可能贪墨大家那299元押金？”
    有学生惊讶道：“你们这个单车真是张益达创办的吗？那这299元押金我交了。”
    穿着绿马甲的男子笑了笑：“你们在网上或者企业查询网站可以搜索“京城市惠民单车科技有限公司。”董事长张益达如假包换。”
    有学生拿出手机开始查询了起来，也有学生直接开始下载惠民单车APP，准备先注册看看。
    武星懒得费那个功夫，直接拨通了张益达电话，问道：
    “张总，那个惠民单车是你们公司推出的吗？”
    张益达有些纳闷，大清早的武星打电话给自己，就问这事。直接说道：
    “是我办的啊？怎么了啊？”
    武星假装没听见，打开免提，大声又问道：
    “刚刚没有听清楚。张益达，我问惠民单车是不是你们公司创办的？”
    张益达也以为是信号不好，所以大声回道：
    “惠民单车是我创办的。怎么啦？你是不是今天在学校看见了啊？”
    今天是惠民单车正式投放的日子，张益达猜测是武星在学校看见单车了，打电话来问问自己。
    众人皆把目光投向了武星，“张益达”几个字把大家吸引过来了。
    挂断电话，武星朝众人挥挥手：
    “大家可以交钱了，我刚刚打电话问了我哥们儿张益达，这个惠民单车是他办的。”
    有学生好奇道：“你认识张益达啊？”
    武星淡淡道：“我们一个班的，还是室友，能不认识吗？”
    众人想想也是，张益达还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有人认识他也很正常。
    本想再跟这位同学打听一下张益达的八卦，结果武星麻溜的下载好惠民单车APP，缴纳299元押金，然后扫码解锁了一辆单车，骑上就开溜了，只给众人留下了一个背影。
    骑在单车上，武星感慨：这张益达事业是越做越大啊，都可以借他装逼了。
    武星走后，众人也不做犹豫，纷纷缴纳了299元押金，扫码体验一下惠民单车。
    京大校园里的故事只是一个缩影。
    今天，惠民单车还投放到了其他4所京城高校，中关村和西二旗一带也投放了1万辆。
    每个投放点都安排了一位单车注册引导员，教大家注册和使用惠民单车。
    毫无意外，惠民单车火了。
    几所高校的学生论坛全是讨论惠民单车的帖子：
    《校园里的靓丽风景线－惠民单车》
    《有了它，老师再也不用担心我迟到了》
    《神奇的单车，学生的新宠》
    京城各大媒体也纷纷报道：
    《划时代的发明－共享单车》
    《惠民单车引领绿色出行》
    《张益达再次创业，这次是共享单车》
    在网上大家也都在讨论：
    好羡慕京城的市民啊，什么时候投放到阿拉魔都啊？京城有，阿拉魔都也要有。
    这个共享单车很有意思啊，低碳环保，还锻炼身体。让我怀念上个世纪的自行车大军。
    是滴诶，现在满大街都是汽车。哪有骑自行车舒适。
    骑上我心爱的小绿车，它永远也不会堵车……
    媒体都是张益达安排联系的，锐向和益民有一大批媒体合作伙伴。
    这次就动用了点人脉，让他们开始给惠民单车炒热度。
    惠民单车一次性投放2万辆，张益达就知道项目藏不住了。干脆就趁这个机会，把名气炒起来，顺势完成A轮融资。
    张益达看了看惠民单车的后台数据，上线三天，20万用户注册量！
    缴纳了299元押金，有骑行记录的用户达到了8万人。
    40%的转化率，也不错了。并且这个转化率还在慢慢升高。
    毕竟要交押金，还是299元，老百姓有所顾虑也是正常的。
    不过这没有关系，惠民单车的名气在不断扩大，后面的用户产生信任了，也会慢慢交钱。
    押金理财产品和授权绿豆分免押金骑行还早，暂时还不能上线。
    等名气慢慢上来了，再引导用户把押金买成理财产品。至于绿豆分授权免押金骑行，那就是长期目标了。
    现在竞争对手都没有，就放大招，容易被人偷师，跑去跟芝麻分合作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还有就是都免押金骑行了，押金理财产品就没法推广了。
    收回思绪，张益达开始考量该怎么融资的问题了。
    没考虑多久，徐小明电话就打过来了。
    电话中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
    “好你个张益达，这次放了这么大一个卫星出来。还一直瞒着我。”
    张益达嘿嘿笑道：
    “徐老师，这不刚上市几天嘛！正要跟你分享喜悦，结果你就打电话过来了。”
    徐小明一乐，这小滑头怕是又要融资了，还跟我拐弯抹角的。
    笑呵呵问道：
    “益达啊！听说你们这次投放了2万辆单车，未来是打算投放遍布全国吗？”
    张益达知道这是探自己口风，开始筛选项目了。于是说道：
    “不仅要做全国市场，有机会全球化也不会错过。”
    徐小明有些吃惊，这小子所图不小啊！还要全球化。有这个可能吗？
    徐小明觉得还是赶紧见面聊下比较妥当，电话里面有些事说不清楚。于是说道：
    “这样，我叫上沈老弟，一起到惠民单车公司拜访一下。”
    “那当然欢迎之至啊！”
    张益达心里想道，我这里都快揭不开锅了，还等着两位财神爷的米下锅啊！赶紧来，赶紧来！
    真科基金还有黑衫资本跟张益达一直就合作不错，参与了锐向，益民，佩特网多个项目的早期融资。
    两大基金为张益达提供了早期创业的资金，还为公司引荐了不少人才加盟，后续融资也有帮忙找投资人。
    总的来说，张益达还是很感激这两大基金以及徐，沈二位投资人的，所以新创业项目都是第一个想到他们。
    他们也比较看重张益达，可以说是在张益达身上投入了重注。
    除了关心所投资公司的发展，平时还要对张益达嘘寒问暖。
    投资也是投人，张益达要是出点什么问题，那投资的项目，下的重注会成啥样就不好说了。
    ()

第102章 1股20票投票权
    次日，徐小明和沈北朋联袂上门，张益达在惠民单车的办公室里接待了他们二人。
    何青璇为二位投资人泡好了茶水，小心翼翼退出了办公室，并扣上了大门。
    徐小明笑眯眯看着张益达，道：
    “你小子艳福不浅啊，全是招的年轻漂亮的女秘书。”
    张益达连连摇头，这顶帽子太大了，承受不起。给投资人留下一个好色的印象可不好，这会影响对你这个人的全面评估。
    投资，就是投人，当然也会评估创始人的优缺点。
    沈北朋扶了扶眼镜，说道：
    “你家里那个小女朋友家庭可不简单，你悠着点吧。”
    不要小看投资人的消息渠道，张益达的很多事情都被他们查了个底朝天，包括家庭出身，也包括女朋友……
    张益达有些头疼，前段时间他给出了十几家公司供何青璇选择，结果她一眼就相中了惠民单车。
    她是学播音主持专业的，益民单车除了研发岗就是运营岗，以及线下调度员。
    都不太适合它，所以就暂时让她担任自己助理了。
    徐小明语重心长的跟张益达说道：
    “年少成名，你可千万不能膨胀啊！要学会克制！你现在羽翼未丰，重心还是要放在事业上来。
    等你旗下几家公司都成熟了，上市了。到时候你怎么潇洒都没人说你。”
    沈北朋则严肃道：
    “不要看你旗下目前几家公司都是估值几十亿，几百亿了。在没上市前，这些都是纸。
    你要是中途懈怠了，别人就会淘汰你。创业不是过家家，你好自为之吧！”
    徐小明则打圆场道：
    “益达，你不要怪我们多嘴。北朋话说的比较直，但这也都是真理。
    后院起火，完蛋的互联网CEO可不是一个两个。
    土豆为什么被优酷收购，还不是因为CEO离婚被优酷抢先一步上市。
    错过了上市最佳时机，最终逃不过被收购的命运。”
    这个事件张益达知道，土豆先优酷一步提交招股书，结果创始人因为离婚，导致股权冻结，VIE架构和公司控制权不稳定。
    离婚官司打了一年多，拖了一年多才上到市。
    上市的时候还行情不好，上市就破发，市值不到优酷的一半。最终就这样GG了。
    一大批押注土豆的后期PE机构因为这事没赚到钱。
    这个事件给广大投资人敲响了警钟，对被投企业的创始人配偶也关注起来了。
    巧的是，土豆老板的前妻也是京城传媒大学播音主持专业的，还是何青璇的同门师姐……
    张益达有些无语，自己是有那么点小心思，可是这不还没那啥嘛。
    心里这么想，但是脸上却不能露怯，张益达笑道：
    “她是我女朋友的好朋友，大家都是熟人。没有你们想象的那回事！”
    张益达这么说，沈、徐二人也不好继续刨根问底，开始回到主题来了。
    沈北朋问道：
    “我稍微研究了一下惠民单车，还去大街上找了一辆骑了骑。体验过后感觉还是很方便的。
    我现在关注的就是规模上限以及单车的运营管理。”
    张益达正色道：
    “创立这个共享单车也是经过我深思熟虑的。单车从扫码开锁，计费，再到停放也都是经过多轮测试的。
    产品上面，是已经很成熟了。基本上不需要大的改动。
    单车的规模经过调查，全国是可以容纳下上千万辆的。
    一辆单车每天骑行3次，每次1块钱，一年也可以创造上百亿的营收。
    另外，车身还可以做广告，APP拥有上亿的用户后也可以做广告。广告还可以创造几十亿的营收。
    至于运营管理，我们目前有一套标准的调度和运营体系。
    这套体系可以迅速复制到全国，所欠缺的只有制造单车的资金了。”
    沈北朋点点头，张益达创业越来越成熟了，上线一个新项目，运营管理，商业变现什么都考虑好了。
    徐小明插了一句：
    “上千万辆单车的运营和管理，恐怕成本不小。有没有核算过成本？”
    张益达早就把这些说辞想好了，直接说道：
    “1000万辆单车，制造成本是100亿元。分两年折旧，每年的折旧成本是50亿元。
    调度员大概需要3-5万人，人均工资10万，薪酬成本在30亿～50亿。
    这是最大的两块成本！
    总部的研发投入，员工薪酬一年顶多几个亿。
    加起来差不多就是每年100亿支出吧！刚好跟骑行收取的费用持平。
    广告这一块的收入就是净利润了！后期我们还会联合锐向跟益民开展一些金融方面的合作，比如说押金理财，引导用户投资。
    惠民单车未来将是一个比较高频打开的APP，广告价值毋庸赘述！”
    沈北朋和徐小明沉默不语，开始思考了起来。
    张益达描绘的蓝图很宏伟，这是一家单车公司，更是一家互联网公司，后期可能变成互联网广告公司，和一个移动行走的线下广告公司。
    如果一年有20亿净利润，按20倍市盈率就是400亿估值，30倍市盈率就是600亿估值。
    有机会成为百亿美金的公司！
    沈北朋说话了，道：
    “蓝图很宏伟，也确实有可能达到。但怎么肯定最后的胜利者是惠民单车喃？
    惠民单车这套模式太容易被模仿了，找个自行车代工厂，搭建一个互联网平台就可以开干了。
    没有任何商业壁垒，引来跟风者那就将是补贴大战。
    华屹资本也投资了嘀嘀和镁团，他们的现状想必你也很清楚。
    陷入这种补贴大战中，别说盈利了，一年不烧掉几十亿就不错了。”
    沈北朋不愧是老狐狸，仿佛一下子就看到了未来。
    不过这就是现状，各路互联网平台都在烧钱抢市场，惠民单车很容易陷入这种泥潭。
    不过张益达很有信心，伸出了两根手指头，说道：
    “两年之内，扫平所有对手！”
    沈北朋示意他继续讲，张益达又展开说道：
    “我们目前有几个月的先发优势，合理利用那将是我们最大的优势。
    首先我们先取得融资，那就可以造更多的车，占据更多的市场份额。
    这一轮融资，我要造10万辆车，投放到其他三个一线城市。
    等我们投放完毕，跟风者差不多也会出现了。不过这不要紧，我们始终快他一步。
    我定的目标是3个月翻一番，注册用户数和单车数的翻番。
    然后3个月启动一轮融资，每轮融资估值翻一倍。
    以2014年10月为起点，2014年12月底要再造20万辆单车。
    2015年10月累计单车数量达到2+10+20+40+80+160＝312万辆单车。
    要通过源源不断的单车数量和融资节奏打垮一切对手。
    一年时间确定胜负天平，两年时间扫平一切对手。
    当我们2年拥有1000万辆单车的时候，我相信没有哪家资本敢再砸下100亿进来跟我们斗。”
    沈北朋明白了，这是闪电战，以最快的速度占领大部分市场。然后摆出最强硬的姿态给各路资本，让他们放弃不切实际的幻想。
    方法是简单粗暴了点，但是确实最符合这个行业，而且惠民单车也有这个先发优势。
    徐小明则是抓住重点问：“3个月数据翻一番，估值翻一番。这很考验你的运营能力啊！
    这一步要是能办到，一年之后那确实没有谁敢跟你竞争了。”
    张益达则笑了，说道：
    “只要弹药补给跟的上，数据翻番只会越来越快，不会慢！”
    徐小明想想也是，只要融资金额越来越大，单车造得也越来越多，一辆单车平均对应的用户数只会越来越多。
    沈北朋则说道：
    “说吧！要融多少？”
    “天使轮融资了250万美元，投后估值是5000万美元。我现在要个2亿美元不过分吧！”张益达瞅了二人一眼，云淡风轻的说道。
    徐小明沉思，一个月估值翻了4倍，这还不过分！不过考虑到惠民单车目前的火爆和未来商业前景，倒也不算特别过分。
    沈北朋摸了摸下巴，其实他的心理价位是在1-2亿美元之间。2亿美元投前估值属于较高的区间了。
    但是未来惠民单车会成为一台融资机器，现在占据20%股份，一年后可能稀释得不到10%，这就有点无法接受了。
    假如现在投资5000万美元，占据20％股份。如果按张益达所说，一年后公司估值会增长16倍达到32亿美元。
    到时候股份被稀释得只剩8%了，那就是价值2.5亿美金。也算是翻了5倍，但他从金额来说，也就是赚了2亿美元。绝对值并不高。
    到了32亿美元估值，惠民单车的价值也基本上是压榨干了，未来增长潜力也没有多少了。
    做投资嘛！肯定是利益最大化。所以他有些不甘心。
    沈北朋看了张益达一眼，说道：
    “2亿美元投前估值可以接受，但是我要反稀释条款，或者扩大A轮融资规模。”
    “扩大规模到多少？”张益达试探道。
    “30%吧！”沈北朋心挺黑的，打算早期多捞点股份，后期稀释也不怕，这就叫投资收益最大化。
    张益达则是摇了摇头：“30%太多了，未来还要经历多轮融资。现在我最多放出去20%。”
    不过张益达又补充道：“可以给你反稀释条款，只限未来一年内的。而且还得是AB股模式。”
    沈北朋笑了，说道：“这是当然。”
    张益达想的是只要是AB股模式，保持控制权就好了。融资的股份在谁手里他并不关心，黑衫想利益最大化他也理解。
    三方就这样草拟了投资协议。
    黑衫资本领投4000万美元，真科跟投1000万美元，按投前估值2亿美元投资惠民单车5000万美元。
    融资后的股份占比变更为：
    张益达：68%
    期权池：8%
    华屹资本：4%
    黑衫资本：16%
    真科基金：4%
    投票权是张益达1股有20票投票权，投票权牢牢控制在97.7%
    除非哪一天股份被稀释到5%以下了才会投票权低于50%。
    这也是考虑到未来疯狂的融资轮次，提前做准备了。1股10票投票权都不够保险，硬生生改成1股20票了！
    ()

第103章 摩拳擦掌
    草签完协议后，黑衫资本和真科基金不敢耽搁，几天时间就完成了尽职调查和打款。
    效率很高，这也是张益达特意要求的。现在是争分夺秒的时刻，后世共享单车的绞肉场给他印象太深刻了，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让惠民单车成长起来。
    调查完毕后，两家机构火速打款了2500万美元过来，另外2500万则要花时间调度一下，大概也会在半个月内完成打款。
    2500万美元折合人民币1.535亿元，这笔钱到手后，张益达立马打款1亿给富士达工厂，让他们再制造10万辆自行车出来。
    另外5000多万则拿来招兵买马，组建魔都，鹏城，羊城三家运营分中心，以及招募线下调度员团队。
    总部研发团队这一边也针对单车上线以来搜集到的用户反馈对产品进行优化，包括APP，智能锁等软硬件。
    至于广告热度这一块，暂时不用投入太大的精力。
    惠民单车一上线就成为了网红产品，自带流量。再加上张益达青年创业领袖的光环加持，在网上话题度很高，网民都很关注惠民单车。
    所以不需要什么太大的广告投放，按部就班投放单车就好了。
    惠民单车这边像是一台机器在高速运转，所有的目标都聚在了一个点上面，那就是抢占市场份额。
    惠民单车现在办公室租了一整层，足足一千多平方。
    整个公司都是热火朝天的样子，源源不断的人进进出出。
    这是在招募人手，考虑到共享单车接下来的火爆情况，张益达已经提前开始招人布局了。
    fof前世就是扩张太快，人手不足，赶着招人，搞得手忙脚乱的。扩张太快，又没有足够的团队管理能力的话，那就是一场灾难。
    惠民单车。
    张益达办公室内。
    一名三十来岁的长得普普通通的青年男子站在张益达办公桌前，低声汇报道：
    “张总，根据我们目前搜集的信息，已经有几家企业在接触各大自行车制造商了。
    不过目前都还处于接触阶段，没有下订单。目前市面上，暂时未出现有力的竞争者。”
    张益达笑眯眯看了男子一眼，表扬道：
    “侯总，工作干得不错。接下来你们商业情报部继续给我盯死了各大自行车制造商，有风吹草动及时跟我汇报。”
    “你请放心，张总。自行车制造商有接到其他共享单车的订单，鼹鼠会第一时间通知我。”
    青年男子胸有成竹的说道。
    他叫侯佳吉，原来是一家跨国商业竞争情报公司的业务总监，被张益达高薪挖到了惠民单车来管理公司商业情报部。
    跟上一家公司的各种惊心动魄比起来，惠民单车探查竞争对手的手段太小儿科了。在国外他承接过的业务基本都是关于专利和技术的，那种大公司之间的博弈，惠民比起来就有点小场面了。
    不过他还是挺知足的，虽然业务不怎么性感，但是钱多啊，而且还安全。
    张益达请侯佳吉加入公司，目的有很多。首先是探听跟风者的消息，有谁要进入共享单车行业了，惠民好提前做准备和布局。
    另外，后面侯佳吉还要负责打探各家共享单车公司的业务进展情况，配合惠民做好各种应对。
    惠民单车要三个月融一轮资，市场规模翻一番，这是内部的工作。外部的情报打探也不能松懈，张益达很谨慎，这次是真的不会给竞争对手任何机会。
    如果有强悍的竞争对手出现，融资节奏和市场拓展比惠民还要快的话，惠民就要赶紧启动其他准备。
    挥手让侯佳吉退下，张益达开始考量起了惠民单车的运营了，三个月数据翻番，也不是随便拍拍脑袋就能做到的。
    但是事关重大，张益达只能把其他几家公司的业务都暂时放下了，主要精力都投入到了惠民单车上面。
    ……
    代维在网上看到了张益达推出了一款惠民单车，皱了皱眉头，暗道：
    “这是个好创意啊！我以前怎么没想到啊？”
    几位合伙人见代维看着手机发呆，也都凑过来看了看，纷纷感慨道：
    “这个项目有前途啊！光京城都铺设了2万辆单车，那全国不是得投放上百万辆单车。这体量，做好了够上市了吧！”
    “肯定够上市了啊！又是一门几百亿的大生意，这位张师弟了不得啊！”
    “羡慕别人走什么用？我们要行动起来，我们的骑行项目也不差，一样可以搞到钱！”
    代维也是驱散念头，笑着对众人说道：
    “对，我们骑行旅游项目也不错。我们一步一个脚印，也能做个小而美的公司出来。
    大家一起加油！”
    话虽如此说，代维心里难免还是有些酸溜溜的。要是共享单车这个项目是自己的该多好啊！
    还有张益达，都跟他说了自己是个自行车发烧友，联合上我代维一起创业该多好。
    你那么多公司，管得过来吗？自己可是一直专注于自行车行业的，也算是个行家了。
    共享单车项目，在自己手上玩一定不会差。
    代维心里也只能感慨两句，现在要他去做共享单车他肯定不会去的。
    骑行旅游项目上升势头良好，自己才不会贸然去做那共享单车。说到底还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要是有个几千万，自己现在就搞！
    要不找家里要几百万？先造个2000辆出来？
    还是算了吧！我先把骑行项目做好再说吧！
    关键时刻，代维优柔寡断的一面又体现出来了。既眼馋共享单车的前景，又舍不得目前有些起色的骑行项目。
    ……
    京城一家咖啡馆。
    一名身材高大的40岁许中年男子和一名30来岁的女子边喝着咖啡边交谈着。
    “薇薇，京城最近出了一个惠民单车，你知道吗？”中年男子撇了一眼女子说道。
    “惠民单车，就是那个共享单车是吧？张益达倒是挺有眼光的，又做出了一个明星项目。”付薇薇温婉一笑，不疾不徐说道。
    中年男子是黎兵，美股上市公司易驹网的董事长，也是一个天使投资人。在五四晚会的时候还跟张益达有过一面之缘，也是出身京大的校友。
    黎兵扫了付薇薇一眼，然后说道：
    “既然觉得共享单车项目前景不错，有没有兴趣下场试试？”
    虽然跟张益达是校友，但是商场如战场，黎兵对于跟张益达竞争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我？我一直做新闻媒体，怕是做不好共享单车。”
    付薇薇连连摇头，她04年从浙大新闻系毕业后就一直从事记者工作，到如今也10年了。忽然叫她去做一家自行车公司，她觉得自己恐怕难以胜任。
    黎兵先是无奈笑了笑，然后看着付薇薇说道：
    “薇薇，你汽车媒体公司都做得好。还怕做不好自行车公司吗？
    而且我也会在后面帮你，资金，资源都可以由我来提供。”
    付薇薇深深看了黎兵一眼，开始思量了起来。
    黎兵作为上市公司大佬，有他在后面提供资金和资源，自己是不是应该尝试一下喃？
    这个共享单车的前景可比自己目前经营的汽车媒体公司有前途多了。
    付薇薇看着黎兵，问道：
    “我有一个问题啊？你为什么选择我来做共享单车，其实你完全可以自己做啊？”
    黎兵哑然失笑，抿了抿嘴，然后说道：
    “接下来我要联合东哥，企鹅，还有其他一众大佬创办一家电动汽车公司。
    你知道特斯拉吧！我们的目标就是跟它抗衡甚至超越它。
    西方在燃油车技术上领先我们太多了，根本追赶不上。我们弯道超车的机会就在电动汽车上面了。
    你是知道我有多喜欢汽车的。所以我接下来的全部精力都会投入到电动汽车上面。
    共享单车这个项目就只能交给你了。
    至于为什么选择你？
    第一，因为我们是朋友，知根知底。
    第二，你做过记者，也办过公司，我信任你的能力。
    第三，女性创业者，而且还是美女创业者，这很有噱头啊！可以跟张益达打打擂台了！”
    黎兵把情况讲得很清楚，也很真诚。付薇薇也不继续犹豫了，说道：
    “我可以答应你来做这个共享单车，也会尽我最大努力去做好它。
    停顿了一下，笑意盈盈的看着黎兵又说道：
    “要是做差了，可别怪我哦！”
    黎兵揉了揉太阳穴，说道：
    “你要对你自己有信心，张益达就是一个学生，都把共享单车做起来了。
    论社会经验，管理水平，你哪里比他差啦？
    相信自己，你一定可以做成的！”
    付薇薇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说道：
    “那好吧！那我们目前该怎么做喃？”
    黎兵手指敲打了几下桌子，考量了几秒，然后道：
    “招募团队，开始进行研发。以最快的速度把产品做好。
    单车这一边，等款式确定好了，马上给代工厂下单。
    我们目前已经落后惠民单车了，必须要奋起直追。不然差距只会越拉越大！”
    就这样，两人谈妥了以后，由黎兵出资1000万，一起创办了一家名叫“拜摩单车”的科技公司。
    开始广招技术工程师，研发起了自己的共享单车。
    ()

第104章 蓝天保卫战
    张益达开车搭着何青璇，来到了中关村一带，停好车后，开始四周转悠了起来。
    每到一个惠民单车投放点，张益达就停下脚步，开始观察起来。
    观察什么喃？
    自然是观察共享单车的停放情况，以及骑行频率和用户体验了。
    虽然这些数据都可以从后台调取出来，但是张益达还是觉得抽空线下看看更好。
    何青璇把一辆倒在地上的单车给扶了起来停放好，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白衬衫也被汗水打湿了紧紧贴在身上。
    此时正值9月，天气还有些炎热，张益达也是汗流浃背的，张益达对何青璇说道：
    “要不咱们歇息一会儿吧！这天气太热了。”
    何青璇今天是白衬衣配黑西裤，还穿着高跟鞋，这身着装今天还是把她折腾惨了。
    穿着高跟鞋跟着张益达一直在附近转悠了几个小时了，腿都快抬不起了。
    强忍着腿脚的酸痛，何青璇笑了笑然后说道：“没事，没几处地方了，看完了再休息吧！”
    张益达知道她在逞强，两人走走停停几个小时了，怎么可能不累，而且还是这么热的天。
    何青璇也算是个白富美了，居然一路上强撑下来了没有叫累，也是让张益达有些惊奇。赵尔雅要是走上这么几个小时，早各种叫苦不走了。
    “好啦！好啦！别逞强了，休息会，喝杯星巴克！”张益达走到何青璇跟前说道。
    “那好吧！”何青璇也不再坚持，跟着张益达来到了一家星巴克，点了2杯饮品，坐在室内，吹起了空调。
    “还是这里凉快啊！”张益达喝了口冷饮，惬意道。
    “呵呵，都是你这个大老板，资本家要来视察一线，体会民情的嘛！”
    何青璇一边小口喝着冷饮，一边揉着酸痛的小腿。
    “项目上线以来，还没实地看过，心里始终放不下。”张益达挠了挠头说道，今天来现场也是临时起意的，所以也没提前通知何青璇，所以她今天就穿着高跟鞋跟着自己走了小半天……
    “待会儿你就在这吧！还有几处投放点，我一个人去看几眼就行了。”想到何青璇走路都有些一瘸一拐了，张益达又补充了一句。
    “我可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娇柔，小时候学跳舞比这还苦还累！”何青璇连忙摇头，既然选择了这份工作，就得踏踏实实干好。
    张益达有点对她刮目相看了，外表柔柔弱弱，没想到内心还挺坚强的。
    “今天也走了小半天了，看了那么多投放点。谈谈你的想法。”张益达示意何青璇讲讲今天的感受。
    “想法……”何青璇眼珠子转个不停，沉思了一会儿，笑着道：
    “想法就是单车好受欢迎啊！随时随地都有人在用车。推广到全国去，应该也会受大家追捧。”
    张益达哑然失笑，说道：“你这说的都是好的。谈谈不好的，需要改进和重视的地方。”
    “不好的……”何青璇轻咬下唇，忽然说道：
    “单车乱停乱放算不算啊？还有有的人不爱护单车，我看有些单车都有磨痕和小破损了……”
    “你还真说到重点了。”张益达夸赞道，脑海中浮现出后世单车种种问题。
    乱停乱放，影响市容。有些地方路段堆放单车太多，太杂乱，还造成了拥堵，影响人和车辆的通行。
    这本来是方便市民出行的工具，结果却带来了一些反面效果。
    另外单车被各种损坏也是个大问题。有些人把单车扔到河里，拆卸单车，带回家里变成家用车……
    各种陋习，不胜枚举！
    如何解决这种问题，张益达暂时没想到太好的办法。
    估计只能等老百姓素质提升了才行了，不然只能承受起损毁率和丢失率。
    “暂时没有太好的办法。那么多单车，管理不过来。只能在APP还有网上多倡导文明用车吧！”
    张益达苦笑着对何青璇说道。
    ……
    惠民单车获得5000万美元的A轮融资消息没瞒住几天，还是渐渐被媒体传开了。
    张益达都没搞融资发布会的，目的就是能多瞒一天算一天，麻痹各路对手。结果消息还是没藏住，被捅了出去。
    既然没有瞒住，那就索性公开吧！同时，再举办一次融资发布会好好提升一下惠民单车的名气和热度。
    公司安排在五棵松体育馆举办了一场“绿色出行·惠民单车”暨惠民单车A轮融资发布会的会议活动。
    参与活动的嘉宾有国家环保部的领导，海定区政府领导，各路投资人。
    观众也有很多，有媒体记者，也有一些互联网创业者和骑行爱好者。
    还是由张益达上台作为主角进行演讲，挂上耳麦登台后，张益达先致辞欢迎各位嘉宾的到来。
    然后回到了主题上来，开始说道：
    “大家一定很好奇，我怎么想到创办惠民单车吧？
    今天我就来和大家分享一下我创办这家企业的初衷。”
    随后，张益达捏了一下手中的PPT遥控器，背后的LED大屏幕出现了几张图片，全是交通堵塞，汽车排成一条长龙的场景。
    张益达又说道：“随着国内经济水平的提升，我国的汽车保有量越来越大。
    截止到2014年，全国的汽车保有量是1.4亿辆。
    光京城一座城市，汽车保有量就是537万辆。
    汽车太多了，人们出行很不方便。所以京城自07年推出了限号出行。
    目前来看，这条政策的确是在很大程度上解决了城市交通拥堵的问题。但是汽车保有量增长太快了，交通还是很拥堵的。
    早上，大家赶着去上班，结果被堵在半道上了，导致迟到，最终还挨了领导一顿批。
    中午，大家赶着去签一份合同，结果又堵在半道上了。客户误以为你没有时间观念，导致合同没有签下来。
    晚上，家人做好了丰盛的晚餐，等着你回家吃饭。结果你又堵车了，回家菜都凉了。
    所以，有感于京城的交通拥堵，我创办了惠民单车，方便大家最后一公里出行。
    当然，大家要骑十公里我也是支持的。骑自行车也可以锻炼锻炼身体。”
    台下哄然大笑，张益达笑了笑，又接着放出下一张PPT。
    是几副雾霾天气的图片，遮天蔽日的雾霾下，人们戴着口罩行色匆匆。
    还有一个几岁的小女孩戴着口罩，大眼睛里一副无辜和懵懂的样子。
    张益达接着说道：
    “我国已连续三年成为世界机动车产销第一大国，机动车污染已成为我国空气污染的重要来源，是造成灰霾、光化学烟雾污染的重要原因。
    工业化时代的今天，环境治理已经刻不容缓。
    许许多多的城市，都有了一种新天气，多云阴天雨天之外的，叫“雾霾”。
    在去年，“雾霾”成为了年度关键词。
    这一年的1月，4次雾霾天笼罩全国30个省。
    就说京城，去年仅有5天不是雾霾天。中国最大的500个城市中，只有不到1%的城市达到世界卫生组织推荐的空气质量标准，与此同时，世界上污染最严重的10个城市有7个在中国。
    雾霾中的数百种颗粒物会随着人的呼吸进入到呼吸道，这就会使人体引发支气管炎、哮喘等呼吸道疾病。
    雾霾，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全国城市居民的身体健康！
    惠民单车的出现，就是号召大家一起绿色出行。改善我们的空气环境，减少机动车尾气排放，降低大气的污染。
    这场蓝天保卫战，由惠民单车来打响这第一枪！”
    话毕，台下如雷鸣般掌声久久不停歇。
    “说得太好了，我以后就天天骑惠民单车上班了！既不堵车，还改善了空气环境。”
    “对，除此之外，还可以锻炼身体。”
    “还可以约个妹纸一起骑单车上下班，这就是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骑单车上下班！”
    台下三五一群在那小声讨论道。
    惠民单车的发布会召开得很成功，环保部门的头头脑脑也很高兴，这是绿色企业，必须得大力支持！
    会后，张益达跟环保部门的领导一起吃了吃饭，准备拉点交情，要点政策支持！
    张益达给一位五十岁许的中年人敬酒道：
    “许司长，来，我敬你一杯！以后的工作中，还望领导多多指导与支持！”
    许司长哈哈一笑道：
    “张总，你这就客气了！惠民单车是一家响应国家政策，倡导绿色出行的企业。
    对于这样的优秀企业，我们环保部肯定会多加扶持！遇到什么难处，你尽管开口！”
    这位许司长，是沈北朋和徐小明帮着联系的。风投公司投资企业，不光得出钱，还得帮企业拉各种资源。
    拿煤老板的钱，和著名风投的钱，最大的差距就体现在了这里。
    无他，唯“资源”而已。
    张益达笑了笑说道：“是这样，许司长，我们惠民单车接下来还要涉足全国市场，把单车铺设到全国各地。
    我就在想，看能不能跟环保部达成一些合作，让我们的单车顺利投放到全国各地去。为祖国的环保事业做出更大的贡献！”
    许司长懂了，这是在要政策。不过对于惠民单车，他是真心挺喜爱的。
    “蓝天保卫战”“绿色出行”“爱护环境”。听听这些口号，觉悟多高，环保部不支持这些企业，去支持那些重污染的企业吗？
    许司长满脸笑意道：“没问题，环保部对于惠民单车的发展愿景和高尚使命，是予以高度支持和赞赏的。
    接下来，环保部还会跟惠民单车加强合作。你们想把惠民单车推向全国各地，我们部委回去开个会，一定给到你们最大程度的政策支持！”
    听了这句话，张益达心里乐开了花。惠民单车接下来的大动作，没有部委的支持，还真的不好展开。
    ()

第105章 争分夺秒
    《绿色出行先锋－惠民单车喜获5000万美元A轮融资》
    《蓝天保卫战－一个富有社会责任心的企业宣言》
    《张益达旗下第四家获得风投加持的企业－惠民单车》
    《下一个风口－共享单车》
    ……
    随着惠民单车·绿色出行发布会的成功召开，一篇篇关于张益达和惠民单车的报道开始呈现在网上。
    共享单车这个概念火了！
    以前大家创业都集中在团购、电商、金融这几个领域，没想到毫不起眼的单车赋能了互联网，居然还被张益达玩出花了来。
    有搞头！
    不少有想法的创业青年都开始摩拳擦掌，对共享单车跃跃欲试了。
    互联网时代就是这样，信息传播太快了，不像以前还有什么信息差。
    风口一起，大家都前赴后继往里扑！
    全国各地的大量创业者准备进军共享单车，收到商业情报部汇报过来这条消息时，张益达还忙着领荣誉证书。
    环保部给惠民单车颁发了几个荣誉，有：
    《2014年中国环保社会责任企业》
    《蓝天卫士》
    《2014年度环保先进单位》
    《中国生态文明奖先进集体》
    张益达个人也获得了：《中国生态文明奖先进个人》《全国环保先进个人》等荣誉。
    另外，环保部和交通部还将全力支持惠民单车在全国各地城市的落地投放，调度管理。
    有了这些荣誉加身，以及政策支持。就算马上竞争对手就要入场了，张益达也不慌。
    秦正推开门，进入到张益达办公室，恭敬汇报道：
    “张总，第二批10万辆单车已生产完毕了。”
    又走上前递上一份文件，道：
    “这是单车的城市投放方案，请你定夺。”
    张益达看了看方案，有2套。
    方案一：在京城目前2万辆的基础上增加2万辆，达到4万辆，至于其他3座城市，魔都投放4万辆，羊城和鹏城各2万辆。
    这套方案是根据城市人口来衡量的，京城和魔都都是2000万人口量级的城市，鹏城和羊城略少一些，属于1000万人口量级。
    方案二：在京城2万辆存量单车的基础上新增投放5万辆，继续巩固京城市场的地位。另外5万辆单车分配，则是魔都2万辆，鹏城和羊城1.5万辆。
    这套方案是属于比较守成的，稳扎稳打，一个市场一个市场巩固。
    想都没怎么想，张益达心里就选择了方案一。即将火爆的市场才不会给你稳扎稳打的时间。不快点跑马圈地，就只有死路一条。
    “选择方案一，我们现阶段必须加快速度跑马圈地。
    不要考虑亏损和成本，我们现在只需盯着数据看。
    有数据，那就融得到资，就饿不死！
    接下来一年，惠民单车的KPI只有一个，那就是用户增长！”
    张益达一锤定音，同时开始传导一些思想给秦正。
    秦正有些皱眉，他在想是不是太激进了，这是不要命的打法啊！
    他想劝劝张益达，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最终只能叹息道：
    “好吧！我立马着手启动三地分公司建设！”
    张益达见秦正脸色十分苦闷，于是笑道：
    “你是不是觉得我太激进了啊？”
    秦正见张益达自己都扯到这个话题上来了，也就顺着说道：
    “是啊！张总，我觉得咱们有些激进了。融资进来的5000万美元，估计最多三四个月就会花完。
    这太冒险了，万一钱花完了。后续又没有风投进入，那咱们资金链可就断裂了。
    要我说啊，咱们还是稳扎稳打好。一个市场一个市场把它巩固好，做好客户服务和体验。
    哪怕后面有竞争者出现了，只要咱们惠民单车品牌更硬，用户还是会选择我们。
    顺风也是走的这种精品路线，就算有四通一达这众多竞争者，还是杀出来了一条血路！”
    张益达叹息了一口气，秦正管理线下还是一把好手，互联网和线上运营完全就是门外汉了。
    所以这也是张益达以后要从外面找个CEO来顶替自己的原因。这老秦确实能耐有那么一些，但是让他担任CEO那就是惠民单车的灾难了。
    张益达耐心给秦正解释道：
    “老秦，你有这些考量，其实挺难得的。我很欣赏你身上这种特质，忠义直谏。
    但是共享单车不是传统行业，我们不能抱着传统行业的那套打法不放。
    这是一个新兴的行业，未来可能达到几亿的用户体量。
    也是一个巨大的流量入口和一个巨大的聚宝盆。
    目前已经有众多竞争对手虎视眈眈了，未来巨头还有可能会下场插手。
    如果我们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打垮所有对手，等待我们的将是漫无止境的恶性竞争。
    烧钱，补贴用户，免费骑车，汽车还给用户倒贴红包……
    这些手段都有可能被竞争对手使出来，反正风投的钱烧起来也不心疼。
    我们现在高举高打，看起来是费了不少钱。但这是花小钱办大事，在未来会省下更多的钱。”
    张益达耐着性子给秦正分析，把目前的局势和未来可能发生的局势都一一跟他说了。
    张益达性格里既有霸道的一面，也有谦谦如玉的一面。对于周围人的善意劝谏，他还是听得进去的。
    秦正不清楚后世共享单车的火爆和激烈竞争，有这样的想法也很正常。而且是传统快递行业出身的，不了解互联网的狂飙突进打法。
    秦正对于张益达愿意把具体原因解释给自己听，还是很开心的。
    这既表明了张益达作为老总对自己一个下属的尊重，还间接说明了比较看重自己。
    虽然不是特别懂互联网，但秦正人又不傻，还是大概听懂了张益达的意思，要以最快速度占领全国市场，把所有竞争对手遥遥甩在身后。
    要支撑起这个战略想法，需要源源不断的资金投入进来。同样，要资金投进来，就得拿出让投资人信服的增长数据。
    想通此结，秦正也不再固执己见，开始按照张益达的要求去贯彻执行。
    一条条行政命令通知了下去：
    第一，抽调三支精英骨干小组，奔赴魔都，鹏城，羊城组建三地的运营中心。
    第二，扩大人才储备，提前为接下来一年的疯狂扩张做准备。
    第三，增加媒体和广告合作，提高惠民单车曝光度。
    第四，与富士达达成战略合作，进一步降低单车制造费用。
    第五，与瑞民理财达成战略合作，筹备押金理财产品上线。
    ……
    “好快！这就进驻其他三座一线城市了。”
    看着面前跟自己恭敬汇报工作的付薇薇，黎兵感慨道。
    付薇薇也是满脸愁容，拜摩单车还在研发中，都还没开始量产。惠民单车就已经在其他城市攻城略地了。
    让她都有些动摇了，是不是进入时机太晚了。
    “我们的拜摩单车研发得怎么样了？”黎兵看了一眼付薇薇，问道。
    “差不多进入尾声了，在进行最终的测试。主要是智能锁有一些技术含量，耗费了不少时间。”
    付薇薇想到自己的拜摩单车即将也要上线了，又恢复了一些信心。
    黎兵点点头，他最近一直在筹备成立蔚蓝汽车公司，对于拜摩单车的工作都是全权委托付薇薇来管理的。
    “加快进度吧！12月前必须上线了。再晚就汤都喝不到一口了。”
    黎兵语重心长的说道，拜摩单车9月立项，现在已经是10月份了，再是一个多月时间还不把产品搞出来那就真的连惠民单车尾灯都看不到了。
    付薇薇知道事态严重，咬咬牙说道：
    “再有一个多月时间，肯定能上线的。”
    付薇薇这一个月天天就泡在实验室里，跟工程师团队一起搞研发。
    虽然她不懂技术，但是也知道研发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工程师团队这一个月来几乎天天加班，攻克了一道又一道难题。
    能达到现在的成绩，研发进度可以说是绝对不慢了。
    但是没有办法，惠民单车已经领先他们太多了，起码是几个月时间的差距，再不奋起一搏，以后连做对手的机会都没有了。
    黎兵点点头，不再说话。在他看来，蔚蓝汽车才是他实现梦想的项目。
    拜摩单车再厉害，也就是个自行车罢了，哪有汽车市场前景广阔。
    反正投了1000万给付薇薇，由她去折腾吧！能成固然是喜事，不能成也没什么。反正只是随手下一子，利害关系不大。
    对于黎兵这个上市公司大佬来说，1000万和拜摩单车算不了什么。
    但对于付薇薇来说，这就是一笔巨款和梦想起航的地方。由不得她不重视。
    回到拜摩单车实验室，付薇薇给众人加油打气，说道：
    “目前我们的竞争对手惠民单车已经进驻4大一线城市了。
    但是，先起跑未必先到达终点线！
    我们拜摩单车还有机会，但是需要大家的鼎力配合。
    我已经跟董事长请示过了，将拿出10%的期权出来作为团队激励。
    只要我们在12月份以前把拜摩单车推上线，就进行第一批期权奖励。”
    此话一出，众工程师也是眼睛都亮了。辛辛苦苦打工，还没日没夜加班，不就是为了人民币吗？
    听说惠民单车都估值十几亿人民币了，拜摩单车未来是不是有机会也达到甚至超过这个估值喃？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自付薇薇宣布了期权激励后，研发团队的工作效率都被提高了不少。
    付薇薇也是豁出去了，为了赶研发进度，放出了期权大招。
    很有决断能力！
    要是拜摩单车久久不能上线，导致项目难产。股权，期权都是一文不值的。
    现在拿出去激励团队，绝对是走了一步妙棋！
    ()

第106章 宠物高峰论坛
    “天天赚，喜获上市公司华思创行数千万元A轮融资。”
    张益达特意看了看这条新闻，把梁维民吹得天花乱坠，又一个青年创业领袖，金融才子云云。
    点开天天赚的网页，做工还是挺精美的。富二代创业，场面还是要搞起来的。张益达心中笑道。
    看了看天天赚的理财产品，有随取随存的活期理财，还有上千万的企业标。
    张益达已经无语了，这不是自寻死路吗？迟早要完！
    打了个电话给陆丰海，笑着道：
    “老陆，恭喜啊！9月份的4000万业绩轻松完成了。
    10月份的8000万有没有信心？”
    陆丰海在电话这旁苦笑道：“张总，你又打趣我了。9月份总共才完成了4200万业绩，擦着边线勉勉强强合格。
    10月份这8000万我心里真是没多大底。”
    张益达觉得脖子有些酸痛，扭了扭脖子，长吐了一口气，然后说道：
    “那说说吧！那你预计能够完成多少量？”
    “6000万吧……最多就7000万！”陆丰海结结巴巴说道，有点愧对张益达的意思。
    “这样啊……”张益达捏了捏下巴，六七千万可达不到他想要的效果。
    没有完成业绩预期增长，就没办法在A轮获得高估值。给风投商狠狠来一刀的计划也要落空了。
    不行！
    无论如何，也得想办法把这8000万业绩完成。都走到最后一步了，不能在这跌倒。
    张益达想了想，又说道：
    “公司账上现在还有多少钱？”
    “还有400万！”陆丰海硬着头皮说道。
    张益达也有些皱眉，佩特网Pre-A轮融资了1000万，两个月时间就花出去了600万，业绩总共也就只带来了6600多万。
    按照这个比例，这个月的8000万那不是得烧700万啊？
    账也不是这样算的，两个月前佩特网进驻了京沪鹏羊蓉5座城市，开设运营分中心，搭建团队，都耗去了不少钱。
    经过2个月的时间，5个运营中心的团队也该成长起来了，产出提升上去了，成本也就下降了一些。
    “你觉得我们做几场会销怎么样？”张益达实在是想不出别的更好的办法了，准备学习一下各路微商大佬。
    low是low了点，有效果就好。
    “好主意啊！你说我们5个城市各搞一场怎么样？你再站台出面一下，讲讲企业管理和发展战略。
    估计卖门票都可以收不少钱！”
    陆丰海发散思维，一下子就联想了许多。
    张益达是目前国内炙手可热的创业明星，他来搞会销，那想来参会的人不还得挤破门槛。
    “我可以出面，但是门票钱就不要收了。免得别人以为我割韭菜。
    还有，本次活动只限宠物行业从业者参加。其他行业的人，一概不允许参会。”
    张益达决定还是出面一下，不这么搞，估计10月份的业绩是达不了标了。
    ……
    “企业的发展离不开几个点，流量、技术、资金……
    在流量这一块，佩特网致力成为全国最大的宠物服务网站……
    如果大家选择入驻佩特网，将获得佩特网庞大的流量支持，减少获客难度与成本。
    另外，如果大家在创业过程中遇到了资金困难，还可以向佩特网申请供应链贷款。
    贷款业务是由佩特网的战略合作伙伴益民金服集团在负责运营。
    利息很低，日息最低至万分之3，随借随还。最长可贷3年。
    有了佩特网的供应链贷款，创业不必再低头求人借钱……”
    张益达在台上侃侃而谈，台下坐了几百号人，都是宠物医院，宠物店小老板，个个听得津津有味。
    李子明今年二十七岁，没什么文化，十几岁就从农村老家出来打工了。
    奋斗了近10年，终于在魔都有了一份自己的小事业。
    在某小区门口开了一家宠物店，做点宠物托管，宠物洗澡之类的业务。
    小日子过得还不错，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那种。
    但是他也有苦恼，他想在魔都买房。
    因为谈了个魔都本地的女朋友，丈母娘嫌弃他是外地人，还没文化，房子也没有，一直不同意他跟女朋友的婚事。
    他那宠物小店一年也有个二三十万的纯利润，但是这点钱离魔都一套房的首付还差了好几个宠物店。
    另外，他那个宠物店的业务他也感觉到了一个巅峰，再难突破。
    所以他一直有个想法，就是再开几家宠物连锁店。
    可是囊中羞涩啊。他那点钱勉强可以再开一家宠物店。可是他不敢全部动用啊！动用了他老店就没有流动资金了。
    本来他是想再等个一年半载，资金充裕一些后再开新店。
    但是听到张益达说佩特网可以提供借款，而且利息还很低，还款期限最长三年。他动心了，到了提问环节，他忍不住第一个举手了，问道：
    “张总，我想问下你们那个供应链贷款最高可以贷多少啊？需要怎么申请？”
    台下其他人也纷纷认真的看着台上的张益达，这位兄弟可是说出了他们的心声。小微企业贷款难啊！有时候想扩大规模发展又受限于资金。
    张益达笑了笑，看来联合益民搞宠物供应链贷款这一步还真是走对了，市场有需求，需求量还不小。
    一脸微笑地给众人解释道：
    “一家企业，最高可以贷100万。另外申请条件有几条：
    第一，申请企业必须入驻佩特网3个月以上。
    第二，申请企业在佩特网有交易流水。最终的授信额度也是根据企业在佩特网的交易流水来批复的。
    第三，企业实际控制人征信不能有问题，不然通过不了我们的鹰眼风控系统。”
    李子明点点头，表示明白。又厚着脸皮问道：
    “张总，我能不能再请教最后一个问题？”
    额，张益达也有些愕然，一个观众只能提问一次的。看了眼台下满怀期待的李子明，张益达只得说道：
    “那好吧！你快点，不要耽误其他用户的提问时间。”
    李子明有些激动，赶忙说道：
    “张总，我的宠物店在一个小区门口。生意一直挺不错的，但是最近一年生意一直很平稳，基本上没有任何提升。
    我想请教你一下，有什么办法可以提升我们店的业务量。”
    张益达挠挠头，说道：
    “这个简单啊！就是你的店到了一个瓶颈，附近的客户都被你开拓完了。
    你如果还想提升业绩？那就只能吸引别的小区客户到你那里去了。
    你有没有入驻佩特网啊？或者使用一些互联网推广手段？”
    李子明摇摇头，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网上这些推广他都不懂，就只会每家每户去贴广告，发名片。
    业务就是这样被他一点一滴做起来的。全靠线下推广，要是会互联网推广就好了，估计早在魔都买上房，结上婚了……
    张益达拿着话筒，在台上跟他说道：
    “那你入驻佩特网试试，绝对会给你一个惊喜。
    就跟淘宝上面的店铺一样，你的店铺挂上去了以后，全国的用户都可以看到了。可以在你店里下单，然后到店消费。
    举个例子，你的宠物店服务很好，用户体验了都说好。但是也只能靠口碑宣传，熟客给你带新客。
    两公里以外，有个新小区，里面住着很多养宠物的年轻人。但是他们根本不知道你的店物美价廉，服务好。
    酒香也怕巷子深！
    但是你入驻佩特网以后，不要说2公里，就是20公里以外的用户都可以看到你的店铺。
    还可以看到你的店铺评价，要是服务好。可能几十公里以外的用户都会找上门来，到你店里来消费。
    你的客户范围，就不再是周围几个小区了。
    说全国太夸张了，但是在本城市，本区，那绝对都会有客户找上门来消费。
    你听懂了我的意思没有？”
    李子明挠挠头，嘿嘿笑道：
    “懂了，就是佩特网可以帮我宣传。扩大我们宠物店的名气，是这个意思吗？”
    张益达说道：“对，是这意思没错！除此之外，我们还会联合你们店铺，做一些优惠券活动，帮助你拓展客户。
    总之，选择了佩特网，你绝对不会吃亏！”
    下一名观众提问道：
    “张总，佩特网听你这么一说，我的确感觉是挺好的。
    但是我们都是小微企业，佩特网抽成20%交易额作为佣金会不会太高了？”
    问题很尖锐，涉及到钱大家就不亲热了。张益达也不生气，耐心说道：
    “这就涉及到了一个双赢的问题了。
    嘀嘀，镁团他们都会抽取佣金。作为O2O服务平台，我们跟他们也是一样会收取这个佣金的。
    没有这个佣金，佩特网就没有收入，就没有办法去拉新更多用户。
    对于线下宠物商店来说，是付出了20%的佣金抽成。但是你获得的是一个可能在你店里长期消费的老客户。
    拉长时间线来看，入驻佩特网以后，你的生意绝对会好过没有入驻的同行。”
    其他人也纷纷提问，张益达来者不拒，一一作答。
    不管是尖锐的问题，还是傻乎乎的问题，张益达都一视同仁，给予了回答，言语平和风趣，让人如沐春风。
    佩特网·宠物服务高峰论坛第二站，魔都站顺利闭幕。
    陆丰海嘴都笑歪了，张益达在台上一讲，他们又签下了几百万的合作单子。
    5个城市跑下来，2000万业绩绝对没跑了。
    张益达对此毫无意见，刚好这几个城市跟单车投放的城市重叠，顺道还去视察了各个单车运营分中心。
    ()

第107章 锐向产业共赢基金
    随着惠民单车进入四大一线城市，共享单车的概念越来越火了。
    各路资本纷纷找上门来表示要投资，都被张益达婉言谢绝了。
    虽然谢绝了各路资本，但张益达也不想把他们推到竞争对手那边去，表示12月底会开启下一轮融资，欢迎各路投资人到时候再来参与。
    共享单车是一条新赛道，有机构没投上惠民单车，肯定会退而求其次，投资其他的共享单车。
    这种局面无法去改变什么，未来惠民单车只能去迎战有风投加持的竞争对手。
    就现在来说，全国都已经出现了十几家单车企业。
    张益达看着商业情报部门递上来的信息，“小鸣单车”，“小蓝单车”，“拜摩单车”……
    各路牛鬼蛇神都冒出来了，就拜摩单车值得重视一点，其他的都是炮灰。
    至于未来的大赢家，哈喽单车还没出现，蚂蟥金服还没有给他开buff。
    时间窗口期很短了，11月和12月估计会迎来大规模的共享单车品牌上市。不过惠民单车目前也有优势，规模算是最大的，是市场上的头部玩家。
    翻看了一下运营数据，截止到10月25号，惠民单车目前共运营12万辆单车，遍布京城，魔都，羊城，鹏城四座城市，注册用户量超100万，日活用户超50万。
    市场饱和度还远远不够，后世一份调查报告说京城需要43万辆，差不多城市人口50人对应1辆共享单车。
    目前惠民单车在京城只有3万辆单车，还只是一个零头，二三线城市一辆单车都还未投放过去。
    再心急也没用，需要时间来发展。张益达靠在沙发上长呼了一口气。
    这段时间工作压力太大了，佩特网的5场演讲，还有巡查各地的共享单车运营中心，心力有些憔悴了。
    不过所有付出都是值得的，佩特网本月的交易流水已经突破8000万了，接下来该考虑A轮融资的事了。
    惠民单车各地的运营分中心也是井井有条的在建设中，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
    付薇薇心力也很憔悴，智能车锁开发难度不小，现在团队一直在攻克这道难题。
    有人建议道：
    “要不我们找智能硬件设备商买一套算了？”
    付薇薇也很动心，但是买一套解决方案起码几百万，拜摩单车总共资金才1000万，都花在这里了，造车也就没钱了……
    无奈之下，付薇薇只能给黎兵打电话求助了。
    “这样，我再投资1000万给你们。算是Pre-A轮融资吧！两条腿走路，设备锁我们继续研发，外部购买硬件方案也要搞。
    不能再拖下去了，再拖就没时间了。”
    黎兵在电话里说道，虽然在忙着蔚蓝汽车的组建。但是共享单车行业他也一直在关注着。
    目前市面上已经成立不少共享单车公司了，都想进军这个行业。拜摩单车在这种情况下必须得加快进度，再拖下去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那股份需要稀释多少出来啊？”付薇薇听到黎兵愿意再投资1000万进来，很开心，同样也很关心持股的比例。
    “我想想……”黎兵开始思考了起来，原来拜摩单车是付薇薇持股60%，他持股40%。
    这个股份比例看似不公平，其实是很有深意的。
    从理性角度来讲，付薇薇和她的团队才是公司实际控制人，黎兵是天使投资人。
    要是天使投资人占股比例比创始团队都高了，那这个项目就废了。后续风险投资会因为实际控制人问题而放弃投资都是有可能的。
    “这样吧！把我也囊括到创始团队里去。我再入1000万，股份增持到49%，你拿51％，控股权不变。
    后期发展好，你们创始团队再回购我20%股份。”
    黎兵很快想出了一个办法，就是把自己囊括到创始团队里去，不要看作天使投资人。后期再卖出一部分股份，收回投资资金，旱涝保收，也不影响拜摩单车再次融资。
    “可以啊！都没问题。就是前前后后你出了2000万资金，才占49%股份，我有些过意不去。
    要不你来控股吧！我少占一些股都没问题的。”
    付薇薇媒体记者出身，口才还是很好的，在电话里再三谦让。
    黎兵打断道：
    “不要让过来让过去了。就这样安排了，你来控股。后续拜摩单车还是你来掌舵，所以必须你来控股。
    我精力都放到蔚蓝汽车上面去了，根本没有更多精力来管理拜摩单车。”
    付薇薇见黎兵在电话里语气十分坚决，不似作伪，也就答应了下来。
    拿到黎兵新拨付过来的1000万，拜摩单车找了一家老牌的智能硬件厂商，就共享单车智能车锁一起开展了合作研发。
    有外部新生力量帮助，拜摩单车研发进度一下子提升上来了，有望短期内就做好单车原型，交付代工厂进行量产。
    小鸣，小蓝这些单车公司就粗暴多了，智能车锁太高大上了，直接搞机械锁和蓝牙锁就好了。
    机械锁就是前世fof那种，用户通过扫描二维码，通过手机软件获取密码，手动拨动拨盘，实现开锁。
    无任何技术点，传统密码锁，而且是拨盘式，用完之后需要人手动打乱密码盘，否则可以认为一直是开着的。
    蓝牙锁，通过蓝牙连接用户的手机，借助用户的手机的网络和GPS实现数据传输和定位。
    普通蓝牙锁，开锁率不太高。但是是很便宜的方案，蓝牙最重要的就是功耗和兼容性，对于共享车来说，兼容性其实才是最重要的。
    共享单车要匹配千千万万的手机，兼容性不好可是大问题。
    但是对于几家想立马投放上市的共享单车企业来说，顾不了那么多了，先抢占市场才是真理。
    有市场就有融资进来，研发短板慢慢补齐就好了。
    ……
    华屹资本二期募资1亿美刀终于募集齐了，雷东明高兴坏了，赶忙把张益达叫来商量起了产业基金的事情。
    “锐向出资1亿美金，益民5000万美金，华屹资本1亿美金，黑衫资本和真科基金再共同出资5000万美金。
    总金额3亿美金的产业并购基金就成型了！”
    雷东明扳着手指头，开始给张益达算了起来。
    “嗯，可以。这支基金主要是围绕锐向和益民做产业上下游投资哦！”
    张益达一脸微笑的看着雷东明说道。
    “这都没关系嘛！只要能赚钱。投谁都是投！”
    雷东明想得挺开的，跟锐向和益民合作投资，也不失为一步好棋。
    张益达很会经营企业，同时对于投资也是目光敏锐。抱他的大腿，准没错。
    两方资金到位了，张益达又打电话约沈北朋和徐小明出来喝茶。
    在一家高端的会所里，张益达和雷东明见到了二人。
    沈北朋喝了一口茶后，盯着张益达说道：“锐向有兴趣发起产业基金？”
    张益达点点头说道：“已经到了必须发起的时刻了，我对锐向未来的定位是平台，是生态。
    B端就是座宝藏，需要我们慢慢去发掘。
    就拿绿豆信用来说，我对它的定位是商业信用，而不是单纯的金融信用。
    随着共享单车的概念提出，未来共享经济会迎来一轮爆发。
    共享汽车，共享电动车，共享充电宝……等等都会出现。
    但是这种共享经济都有一个痛点，就是租赁需要押金。
    绿豆信用的出现，就是要消除这种不信任，消除押金。
    所以需要源源不断的企业跟绿豆信用展开合作。
    而锐向也要通过投资新经济公司，拉拢这样一群小伙伴围绕在身边。”
    沈北朋深深看了张益达一眼，年纪轻轻，野心勃勃啊！
    不过这对于黑衫资本来说，是一件好事。锐向未来前景越广阔，代表着黑衫的投资越成功，回报也越高。
    “可以，5000万美元是吧！黑衫资本可以全出了。”沈北朋大手一挥，准备答应下张益达提出的要求。
    “这可不行啊！老沈，给我要留点份额啊！”徐小明不乐意了，我还没说话，就把份额给分配完了。
    沈北朋笑呵呵看了徐小明一眼，说道：
    “那分你1000万份额吧！”
    徐小明想多要点的，但是考虑到真科基金规模还是太小了，份额多了也吃不下。只好点点头表示认可。
    四方草拟了合同，发起设立锐向产业共赢基金。
    基金总规模3亿美元，锐向出资1亿，占据主导地位，命名权也让给了锐向。
    基金期限5+2年，5年锁定期，2年退出期。最长可以至2021年才考虑对投资项目进行变现退出。
    投资领域初步选定了几个方向，以高科技，消费服务为主，教育、医疗、工业科技等为辅。
    出资意向是达成了，但是接下来需要筹备的工作还很多。
    首先是团队搭建，几家LP都要派遣一部分专业投资人才进驻锐向产业共赢基金，虽然是锐向占据主导地位，但其他几家机构也有权对基金进行监管。属于多方共管的模式。
    张益达对此毫无意见，正缺人才，多多益善。
    另外基金成立，还得搞一场高逼格的成立大会。要把名气打响，对于后续投资事半功倍。
    对此，张益达也没有理由反对。就这样，基金成立的事情基本就各方达成了一致意见。
    ()

第108章 招揽一员大将
    11月初。
    锐向产业共赢基金成立大会选在了五道口的盘古七星酒店召开。
    张益达也是精心打扮了一番，携锐向、益民一众高管共同出席。
    在大厅炫目的LED屏幕下，张益达与雷东明、沈北朋、徐小明共同把手按在了一个水晶球上。
    随着LED屏幕上的倒计时，“10、9、8……3、2、1”。
    水晶球发光了，出现了锐向的“卡通大象”logo，以及一连串文字“锐向产业共赢基金第一期募资3亿美元。”
    台下的记者立马捕捉到了这精彩瞬间，闪光灯闪耀全场。
    接下来是主办方发言时间，西装革履的张益达走到演讲台前，胸口处还别了一支胸花。
    上台发言对张益达早已是轻车熟路了，看着台下黑压压的观众，他对着话筒微笑道：
    “首先欢迎各位嘉宾的到来与支持，我在此代表锐向金融科技集团对各位致以诚挚的感谢……
    为什么发起锐向产业共赢基金？
    其实这个念头自我获得徐小明和沈北朋老师的第一笔融资时就有了。
    创业者你首先得有一个好的idea，其次再说技术，然后再一个就是资金了。
    说到资金，我在这里可以跟大家分享一个小故事。
    关于锐向A轮融资的小故事。”
    说到这里，张益达瞟了一眼坐在第一排的徐小明和沈北朋，两人正笑意盈盈看着他。
    张益达继续道：
    “当时的锐向有很多的发展策略和想法，但是受限于资金问题，一直没办法把想法一一实现。
    另外，受限于资金，我们当时办公就挤在学校支持创业的双创中心里面。
    外面的写字楼太贵了，根本租不起！
    通过学校老师介绍，我认识了徐小明老师，他又给我介绍了沈北朋老师。
    二位老师对锐向的帮助很多，我很感激。
    获得了A轮融资后，锐向搬到了豪华的5A甲级写字楼里。
    在干净整洁透亮的写字楼里，锐向的发展也走上了正轨。
    招募更多精英人才，开设更多条业务线……
    一年时间，锐向走完了传统企业可能需要发展10年的路。
    而这一切，离不开一路陪伴锐向成长的投资人。
    所以，锐向取得一定成绩后。我就想帮助扶持一些跟我曾经一样处境的创业者，帮他们解决资金问题。
    为他们插上双翼，让他们自由翱翔！
    锐向产业共赢基金，我在这里详细介绍一下。
    你可以把它理解为VC，也可以是PE和天使。
    我们不在乎被投企业处于什么阶段，只要是我们认为好的企业，不管是初创期、还是成熟期都会投资。
    另外，基金的名字叫“共赢”，目的就是要达到基金和被投公司双方共赢，以战略投资为主，财务投资为辅。
    我们不插手企业的控股权，愿意与被投企业共同成长与发展。
    投资领域以新兴科技、新消费经济公司为主，教育、医疗、工业科技为辅。
    大家有好的创业项目，以后可以多给锐向产业共赢基金发一份融资意向书了。”
    演讲完毕，台下掌声如雷。
    接下来是自助酒会。
    张益达取了一支盛有香槟的高脚酒杯，开始与到访的投资人、创业者攀谈了起来。
    镁团的黄新，头条的张铭，嘀嘀的陈卫都有到场，此时正聚在一起闲聊。
    张益达也上前打招呼：“三位老哥，聊什么了？那么开心。”
    陈卫呵呵一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线，道：“张总，大手笔啊！我们现在跟快的打得你死我活的，是不是考虑支持兄弟一点。”
    “这没问题啊！放多少份额出来，锐向产业基金全吃了。”张益达知道他是开玩笑的，不过真出让份额，也还是可以投一笔的。
    陈卫没继续这个话题，打了个哈哈过去了，企鹅现在是嘀嘀大股东，马上开始的D轮融资也是它主导，还有淡马锡和DST，都是著名的国际投行。
    锐向的能量太小了，除了钱，给不了嘀嘀其他想要的东西。
    “听说千度外卖要砸200个亿进来补贴，压力是不是特别大啊？”张益达看着黄新，打趣道。
    “还好，千度这个狗大户就是进来扰乱市场的。让它横几天，来日方长。”
    黄新胸有成竹的样子说道，往那一站，就有一股子傲气透出来。
    张益达点点头，黄新越来越成熟了，有股大将之风。难怪干翻了一个又一个竞争对手，被社会毒打多了，也成长了。
    千度错过了移动互联网转型的时机，这会儿拼了命抓救命稻草。
    O2O被盯上了，千度糯米，千度外卖纷纷被推出。有巨额资金和流量加持，此时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
    张益达还没开口询问张铭，对方就抢先开口问道：
    “你那惠民单车怎么样啊？我觉得项目挺有意思的，就是管理是个大难题。”
    “还行吧！人海战术管得过来。就是比较low，项目一点也不性感，比较像传统行业。”
    张益达比较谦虚，故意自贬道。
    “这个共享单车我觉得跟嘀嘀有很大的合作空间，什么时候开放下一轮融资啊？嘀嘀也来参与一下。”
    陈卫做出行的，嗅觉很灵敏，盯上了惠民单车。
    “好啊！下一轮融资欢迎嘀嘀参与。”张益达知道陈卫野心甚大，不然以后也不会收购小蓝单车了。
    都是出行类企业，共享单车和打车是可以互补，共享流量的。起到1+1>2的效果。
    不过嘀嘀现在还在跟快的酣战，暂时顾不上这头。
    不然嘀嘀进来插一脚，张益达就有些慌了。这也是个不差钱的主，进来就给你玩用户补贴，那就气得吐血了。
    沈北朋手上捏着一支高脚杯走了过来，一脸微笑道：
    “几位青年俊杰在聊什么啊？我也来凑凑热闹。”
    张益达和黄新等人纷纷向他问好，这也可以看出沈北朋在风投圈的地位，隐隐已是国内风投第一人。
    几人闲聊了几句，沈北朋叫走了张益达，边走边轻声说道：
    “你不是一直想为惠民单车物色一位CEO吗？我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
    “真的吗？那太好了。”张益达目前的精力被惠民单车牵扯太多了，明年会迎来移动支付大战，还有益民金服拆分P2P上市的事，可以说是忙得不可开交。
    所以张益达一直想找一位合适的人选来出任惠民单车CEO，自己担任董事长来负责战略方向，CEO来负责具体落地与执行。
    “他叫黄晓峰，前Uber上海总经理，97年毕业就加入了宝洁，成为了管培生；06年加入了谷歌，是谷歌中国的早期运营团队；11年去了企鹅，担任了企鹅搜搜的副总经理。”
    沈北朋陪着张益达边走边说道。
    张益达想起这是谁了，前世拜摩单车的CEO。确实是个能人，在fof先推向市场半年的情况下，带领拜摩的团队撵了上来，甚至还隐隐超越。
    这就是有管理经验和没管理经验的区别。一个是拥有近20年互联网和消费品管理经验的管理大拿，一个是京大的研究生，没任何管理经验，有一两次失败创业经验。
    大好的局面就这样被代维错失了，这也是张益达创立共享单车不带上他的原因。
    给了一百万给代维，让他自个一边玩去吧！先锻炼几年，被社会抹平了棱角再说。
    在酒店一侧的包间内，张益达见到了黄晓峰，徐小明正陪着他聊天。
    张益达与黄晓峰握了握手，大家就一起坐在沙发上闲聊了起来。
    “黄先生，对惠民单车怎么看啊？”张益达开始出考题了，虽然是前世名人，但是说到底没打过交道，还是得稍做一番试探。
    黄晓峰刚从Uber离职不久，正准备独立创业，所以来到了京城拉投资，碰巧赶上锐向产业共赢基金成立，所以就来这碰碰运气了。
    在酒会上，一位投资人朋友把他引荐给了沈北朋和徐小明，两人对他的创业项目不感兴趣，但是对他这个人却很有兴趣。
    张益达嘱托他们给惠民单车找一位CEO，他们觉得这个黄晓峰还不错，所以就有了接下来这一幕。
    黄晓峰75年生人，此时还不到40岁，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对于大名鼎鼎的张益达，也是不陌生的，知道这是一位冉冉升起的新星，于是也竭力表现道：
    “惠民单车首创了互联网共享单车这个概念，很是不凡，将来的发展前景不可限量。”
    张益达笑了笑，没接话，各种褒奖他已经听得耳朵起茧子了，不值一提。
    黄晓峰见状，知道是得拿出点真本事来了，接着说道：
    “但是缺陷也很明显。技术壁垒不高，即将迎来一大堆竞争者。”
    见张益达和沈、徐二人都点头同意，黄晓峰接着说道：
    “破解的办法只有一个，最快的速度占领全国市场，靠规模形成壁垒。让其他人投鼠忌器，不敢轻易下场。”
    说到点子上了，跟张益达的意见不谋而合，张益达看着黄晓峰，问道：
    “怎么以最快速度占领全国市场？”
    黄晓峰笑了笑，说道：
    “还是笨办法，融资－造单车－补贴用户－做高数据－再融资。
    这个节奏越快越好，最好是几个月就启动一轮融资。把所有竞争对手给落在身后。”
    内容挺简单的，朴实无华，但是确实是最有效的一条方法。
    张益达看着黄晓峰，微笑道：
    “我想邀请黄总来惠民单车担任CEO，不知黄总有没有兴趣加入？”
    黄晓峰听张益达之前问他的问题，就心里有些预料到了恐怕是想招揽自己。
    犹豫了片刻，黄晓峰伸出右手，并说道：“乐意之至！”
    张益达也伸出手来与黄晓峰紧紧相握，一脸喜色道：
    “欢迎加入惠民单车family！”
    沈北朋与徐小明对视一眼，这事成了！他们一直就担心张益达事业太多，太过分心，这下终于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了。
    张益达也很高兴，挖了拜摩单车未来的CEO，看付薇薇和黎兵怎么办。
    一个做记者媒体出身，跨行业做共享单车。一个精力都放在电动汽车上面。拜摩单车还想达到前世的高度，自己是绝对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的。
    对于黄晓峰来说，加入惠民单车这家前途一片光明的公司，也是一件挺幸运的事情。
    他觉得自己这辈子有没有机会辉煌一次就全寄托在惠民单车上面了。
    暗暗给自己加油打气，一定要把惠民单车带上一个新高度，为自己开启新的辉煌篇章！
    ()

第109章 佩特网A轮预启动
    招募黄晓峰的条件也定了下来，150万股期权，纸面价值750万美元，由期权池分配这部分配额。
    行权时间三年，每年可最多购买不超过50万股，行权价格为3美元/股。
    惠民单车目前估值2.5亿美元，一共5000万股，每股面值5美元。
    等于说给黄晓峰打了个6折，450万美元就可以购买到目前价值750万美元的股票。
    当然，具体是否行权还需要就公司发展情况来判断。
    要是未来惠民单车单股面值低于3元了，那这期权就是废纸一张了。
    这也是很多创业公司喜欢给员工发期权的原因。期权就等于是一种权利，约定多久时间，员工可以以一定优惠价格买入公司股份。
    但是当公司股份价值比行权价都低的时候，那就没必要买了……
    这么操作，好处有很多。
    第一，通过期权绑定人才，行权时间三年，五年都是很正常的。
    员工渴望上市，成为百万富翁，千万富翁，那就老老实实干满三年，五年吧！把期权全部行权买成股票。
    第二，节约成本。
    创业公司资金有限，很多年终奖都不发现金奖励，直接发期权。
    还有一些鸡贼的，工资超低，发一大堆期权……
    第三，营造共同目标。
    共同目标就是大家有了期权，就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拧成一股绳，大家团结一致，把公司做上市，人人都得力。
    黄晓峰获得的150万股期权，每年要行权50万股，就需要真金白银拿出150万美元出来。
    这是一笔不小的数字，估计他掏得也费劲。
    而且就目前来看，惠民单车后面一大堆竞争者虎视眈眈，也并不是稳如泰山，行权有可能会面临亏损。
    还有一种方式是，三年后黄晓峰一次性行权，以3美元一股的价格购买150万股。
    三年后，共享单车行业的胜负也应该见分晓了。买入正是合适时机。
    至于450万美元哪来？有专门的金融机构做这种业务，期权行权融资。
    行权买入股份后，抵押一部分股份给融资机构，或者卖出一部分，还钱就行了。
    除了期权，黄晓峰每年的年薪也有100万。
    对于这个待遇，黄晓峰还是很满意的。
    百万年薪对于他来说，只能说还可以，以前也不是没有领过这种水平的工资。
    他最看重的还是期权，150万股期权相当于总股份的3%了，期权池目前总共只有400万股，分配了将近一半给他。
    如果惠民单车三年后估值增长10倍，达到了25亿美元。
    哪怕股份增发一些，他这3%的股份占比被稀释一半，那也还价值3750万美元。
    相当于450万美元买入价值3750万美元的股票，净赚3300万美元。
    当然，这指的是惠民单车发展理想，一切顺利的情况下。
    如果惠民单车将来估值下降，甚至破产，那期权就是一张纸了。
    不过真发展成那样了，也怨不了别人。作为CEO，公司发展不顺利甚至破产，难辞其咎。
    要想赚钱，甚至暴富。那就得跟公司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惠民单车办公室会议厅内。
    张益达给一众高管介绍道站在他身旁的黄晓峰：
    “这位是惠民单车新上任的CEO，黄晓峰，黄总！
    大家掌声欢迎！”
    众人见状，立刻鼓起了掌。
    只有秦正有些闷闷不乐，张益达不经意扫过众人，注意到了这一幕。
    秦正为什么沮丧，张益达心里是大致有数的。估计是接任CEO的想法落空了吧！
    张益达不是没有考虑过他，但是确实各方面能力还差了一些，达不到张益达心中要求的CEO标准。
    只能找个机会开导一下他了！
    张益达抛开这些念头，接着说道：
    “黄总在宝洁、谷歌、企鹅等多家著名的企业担任过要职，拥有非常丰富的互联网及快消品管理经验。
    相信在他的带领下，惠民单车一定会迎来更大的辉煌。
    下面，就由黄总来跟大家讲两句。”
    黄晓峰一点也不怯场，跟惠民单车一众高管先问了个好，接着满脸微笑道：
    “能与这么多精英一起共事，也是我的幸运……
    闲话也不多说了，大家携手同行，一起把惠民单车推向更高的高峰。”
    就这样，黄晓峰入职了惠民单车，担任起了CEO。
    一上任他就进入了工作状态，三天两头飞赴各地运营分中心。除了与各分公司分总进行交谈以外，他还会深入基层，与一线调度员一起搬运单车，向他们请教求证。
    很快，黄晓峰就对整个惠民单车的运营情况有了详细的了解。
    根据这些了解，黄晓峰撰写了一份工作报告给张益达。
    报告内容很详尽，上到每个城市的运营，投放方案，下到调度员的薪资待遇，都提出了一些优化和改良。
    张益达也是认真看了看这份报告。确实不愧是老司机，黄晓峰的很多见解让张益达也是眼前一亮。
    签字批准，方案顺利通过。
    张益达给予了黄晓峰高度的管理权限，让他放手去干，不要顾这顾那的，一切以业绩指标为导向。
    确定了目标后，在单车数量有限的情况下，整个公司调集全部资源投入到了用户增长上面。
    线上铺天盖地都是共享单车的公关稿，篇篇文章不吝溢美之词。
    线下的话，京沪广深四座一线城市的公交，地铁站台也出现了一条条惠民单车的广告。
    “惠民单车，绿色出行！”
    “低碳环保，随时随地骑！”
    “下载APP，扫码骑单车！”
    另外，惠民单车也根据云平台后台骑行轨迹标记出了一些人流量密集的地方，每日把单车通过运输调度，重点投放在了这些地方。
    “写字楼、公交站、地铁站……”
    在线上线下极高的曝光度下，惠民单车注册用户量和日活跃用户量迎来了双双暴增。
    ……
    时间来到了11月份，佩特网的三个月业绩指标全部超额完成。
    张益达就此再次约见了沈北朋、徐小明，看完佩特网运营数据后，沈北朋取下眼镜，揉了揉眼睛，说道：
    “益达啊！你要不要这么拼命啊？”
    张益达笑笑不说话，不拼命那能行吗？创业不付出全力去做，就等着关门大吉吧！
    当今社会竞争这么激烈，争资源，争资金，每一步都是争出来的。
    佛系青年还是算了吧！继续保温杯里泡枸杞吧！
    “8月2420万，9月4200万，10月9100万。”徐小明倒吸了一口气，低估这个佩特网了，增长速度太吓人了。
    Pre-A轮，张益达承诺的是三个月分别达到2000万，4000万，8000万的GMV，全部达成了，还超出了一小截。
    “我之前就说了，宠物市场潜力巨大。现在正处于爆发的前夜，我们此时进军这个行业，正好赶上这波红利与风口。
    佩特网的未来将不可限量，投进来就是赚到，两位老板，要不要上车？”
    张益达看了二人一眼，打趣道。
    “这个车倒是想上，就是车票太贵了，买不起啊！”
    沈北朋连连摇头，跟张益达打交道多了，也知道这是个狮子大开口的主。
    “就是，益达啊！佩特网是业绩涨得飞快，但是也是烧钱烧的飞快啊！
    上一轮的1000万已经花得精光了。未来，还不知道要烧掉多少钱？”
    徐小明其实已经动心了，但是看到沈北朋在杀价，也出声配合一下。
    “哈哈，都老朋友了。也不跟二位老师兜圈子了。
    佩特网目前成长潜力已经凸显出来了，A轮融资的估值必须得涨涨了！
    上一轮1亿元的估值真的是低估了。但是过去的事，也不要去纠结了，我们就事论事说A轮就好了。”
    张益达嘴上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心里正开始盘算怎么宰他们一刀，上一轮融资真的亏了，必须得赚回来。
    “直接报价吧！”沈北朋眼镜眯成一条缝，透过眼镜镜片直盯着张益达。
    “10亿元！投前！”
    张益达一脸人畜无害的也回望着沈北朋。
    “签对赌，接下来一年内做够20亿成交额！”沈北朋对于张益达的出价一点也不震惊，还在他心理范围之内。
    “市值/成交总额，电商平均水平都是0.6，对赌可以签署，但是一年内成交总额要改一下，改成16.6亿。”
    张益达开始据理力争，佩特网发展其实也谈不上有多顺畅，期间还多亏了锐向进行流量导流，甚至张益达本人都出面为它站台了……
    所以张益达也不敢打包票完成20亿的成交额，16.6亿，平均每个月1.4亿成交额，完成问题应该不大。
    沈北朋思索了几秒，然后说道：
    “没问题，16.6亿，就依照你。”
    “放多少份额出来？”既然沈北朋都认可了，徐小明也觉得这个事不算离谱，值这个价。干脆问起了稀释多少份额出来。
    “老规矩，20%，投前估值10亿元，投后估值12.5亿元，融资2.5亿人民币。”
    张益达早盘算好了，直接脱口而出道。
    “OK，没问题。上一轮黑衫是领投方，真科是跟投方。这一轮必须换机构，或者增加新入机构。我来帮你联系几家试试。”
    沈北朋对于这些条件都是很认可的，但是投资机构必须得变更或者新增了。
    不然还是黑衫和真科两家来投资佩特网，就有炒高估值的嫌疑了，缺乏公信力，影响后续融资。
    这些道理，张益达当然也懂，笑呵呵对沈北朋说：
    “那就多多拜托沈老师了！”
    ()

第110章 点点互助
    沈北朋动作很快，几天功夫就找来了帮手，两家机构，IDG和软银中国。
    由黑衫资本领投1亿元，IDG和软银中国、真科基金三家机构各自跟投5000万元。
    IDG和软银有些不乐意，发现一个好项目，都想领投。
    最终还是张益达拍板，下一轮由IDG和软银中国领投，才算把这事摆平。
    完成了2.5亿人民币A轮融资后，佩特网的股份变更为：
    张益达：58.32%
    陆丰海：6.48%
    期权池：7.2%
    黑衫资本：12.8%
    真科基金：7.2%
    IDG：4%
    软银中国：4%
    张益达还是1股20票投票权，拥有93.3%的绝对投票权。
    获得了2.5亿人民币融资过后，佩特网也可以放开手去运营了。
    运营分中心继续下沉，在30多座省会城市和二线城市建立起地推分公司，招募地推人员，继续拉宠物服务商家入驻佩特网O2O服务平台。
    在线上的话，则加大广告投放引流，拉新C端注册用户。
    在千度，361，搜犬三大搜索引擎上搜索“宠物饲料”“宠物医院”“宠物洗澡”“宠物托管”等关键词，全部跳出来都是佩特网的广告注册页面。
    各大手机应用市场的“宠物”关键词也被佩特网买下了，一搜“宠物”两个词，就立马跳出佩特网APP。
    自媒体部门也在发力，微信公众号，微博，贴吧，知乎，各类问答网站全是佩特网的好评帖子。
    在强大的烧钱攻势下，佩特网的运营数据迎来了一**涨期，很快注册用户数就突破了百万人大关，向更高的数据迈进。
    ……
    处理完佩特网的事情后，张益达把目光投向了点点筹。
    点点筹CEO陈晟上次被张益达一顿臭骂过后，果然知耻而后勇，把全部精力都花在了点点筹上面。
    张益达给他定下的目标是12月31日前达到500万的注册用户数，现在才11月中旬，点点筹注册用户数就已过400万了。还有一个多月时间，应该能够轻松完成500万目标。
    把陈晟叫到办公室，二人坐在沙发上，张益达先是勉励了几句，对他这段时间的工作予以了高度肯定。
    陈晟很激动，总算保住位置了。点点筹之前的工作进度一直很慢，跟绿豆信用、天策科技这些并列的子公司比起来更是慢如蜗牛。
    陈晟也很无奈，他觉得自己尽力了。但是被张益达一顿猛批之后，痛定思痛，真让他找到了一条数据膨胀的路子。
    那就是蹭企鹅的流量，在微信朋友圈推广。
    推广也是门技术活，必须集中用户的G点。
    所以，陈晟挑选了几个比较有故事性，容易唤起用户同情心的绝症患者发起了众筹，然后点点筹开足马力，全公司把资源都投入到了这几个患者的众筹推广中去了。
    一个是自幼父母双亡，爷爷奶奶养大的农村女孩，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学，却患上了白血病……
    一个是农村的寒门学子靠自己多年努力，考上了985大学，毕业也有了一份不错的工作。结婚半年却确诊了尿毒症，面对高额的医疗费，妻子离婚抛弃了他，农村的老父老母束手无策……
    还有一个是一对3岁的双胞胎女孩，患上了血癌，面对天价的医疗费，父母卖车卖房都在抢救孩子……
    这几个故事都是真实的，又比较典型。点点筹工作人员就为他们编辑了一篇篇煽情的文章，发布在了点点筹上面。
    然后再从点点筹分享到了微信朋友圈，看到如此悲惨的故事，大家都在帮忙捐钱和转发。
    短短几天时间，在广大人民群众的热心帮助下，点点筹的这几个募捐项目就筹集满了，点点筹工作人员第一时间把善款交到了几个正急需救命钱的家庭手上。
    在几个家庭千言万谢中，点点筹工作人员与他们一一合影，记录下这感人瞬间。再把这些照片一一发到了点点筹上面，作为后续报道。
    并让各家庭写下一句感谢的话，由点点筹系统从后台调取出捐款人信息，一一把短信发给了各位捐款人以作感谢。
    这也是张益达特意强调的，点点筹作为公益项目：
    “既要帮助有困难的家庭，也不能辜负每一份爱心。”
    众筹所有的资金流向，以及后续病人情况都要面向所有捐款人公开。
    要做到公开、透明，要让每一份爱心都落在了实处。
    这个社会要建立起这种公益信任度，才能推动社会更加美好。
    这几次活动很成功，既帮助了很多家庭，点点筹也获益不少，彻底打响了名声。
    一个多月时间，暴增了三百多万的用户。
    这三百多万用户不是发起过众筹的病患用户，只是微信授权登录过点点筹的轻度用户而已，或是捐款过一次，或只微信授权注册了账号，没有捐款记录。
    张益达对于点点筹一直很关注，运营数据一点都不陌生，接着问道：
    “400多万点点筹用户，APP端和微信端各自多少？日活和月活各多少？”
    陈晟一下子脸色苍白，又问到他的难处了。张益达见状，笑着宽慰道：
    “没事，你现在能达到400多万注册用户我已经很高兴了。
    客户黏度低，也是很正常的事。毕竟没得病谁天天登录我们APP啊！”
    张益达这样说，陈晟脸上好看了点，深呼吸一口气，说道：
    “APP端用户不足50万，其他350万基本都是微信端用户。
    月活跃用户50万，日活跃用户的话……不到10万吧！”
    这个数据确实难看，APP端和微信端比例达到了1：7，流量大头全部来自于微信爸爸。
    月活跃用户50万，不到总注册量1/8。日活跃用户就更惨了，每天只有几万人打开APP。
    张益达思考了几秒钟，吩咐道：
    “这个黏性太低了，对我们接下来的计划不利。
    这样，你就内容运营多招募一些人手，特别是保险知识板块，多写一些文章，发到点点筹APP和公众号上去。
    通过保险知识普及，提高用户粘性，和APP打开率。
    另外也给大众灌输一下保险思想，为我们接下来要推出的“点点互助”项目打好用户基础。”
    “点点互助，就是大病互助共济服务那个项目吗？”
    陈晟以前听张益达提过这个项目，没想到这么快就提上日程了。
    “对，就是大病互助。
    加入的成员遭遇重大疾病，可享有30万或10万元不等的保障金，费用由所有成员分摊。
    点点互助使得中低收入人群、隐形贫困人群更容易获得健康保障，一定程度上缓解和防范了该部分人群因病致贫、因病致穷的现象。”
    张益达总结道，点点互助看似不错，也还是有不少缺陷，主要还是在为用户培养保险意识，为终极产品“点点保”推出做准备。
    陈晟点点头，又问道：
    “那加入点点互助需要设立什么样的门槛啊？”
    “三个条件。
    第一，符合健康告知。
    第二，年龄范围在18-59岁，更小年纪和更大年纪风险更高，以后再考虑放开。
    第三，绿豆信用分高于650分。”
    张益达早就想好了，绿豆信用是核心关键，没有信用的人千万不能拉进到这类互助计划来。
    “具体保障喃？”陈晟拿出纸笔开始边记录，边问道。
    “保障主要包括恶性肿瘤在内的100种重大疾病吧！不提供轻症，豁免等其他保障，就只是一款“解决温饱型”的重疾产品。
    具体的条款，再找保险精算师和法律顾问来商讨一下。
    保障额度做成固定的。
    在18-39岁前罹患重疾，可以获得30万理赔。在40-59岁之间，可以拿到10万赔付。
    年纪越大，风险越高，赔偿额度越低！保险都是这样设计的。”
    张益达开始给陈晟作详细解答，一条条分析了起来。
    “那怎么收费啊？用户缴纳多少钱？”陈晟再次提问。
    “采用“先保障，后交费”的方式，加入的时候并不需要掏钱，但是每个月一般会有一次或者两次扣费。
    点点互助每期统计出来有多少人生病了，一共需要赔多少钱，再加上 10%的运营管理费，然后由所有加入点点互助的会员来平均分摊。
    假设当期有100人生病了，每人赔付30万元，总理赔金额3000万元，再加上管理费用10%就是3300万元。
    假如有500万会员加入我们点点互助计划，每个这个月就分担6.6元。
    所以加入的时候不需要交钱，但是每个月会从用户的魔宝支付账户扣钱。如果超过5天没有扣款成功，就会自动退出点点互助，并且影响绿豆信用记录。”
    点点互助不是公益，肯定不会像点点筹那样免费，会收取管理资金10%的费用作为管理费，用作项目的运营。对于这一点，张益达还是认为很合理的。
    “需要保险公司来发行产品吗？”陈晟问到点子上了。
    “需要，不过我们有保险经纪牌照，可以参与保险的设计。找一家保险公司合作，就可以给客户定制保险方案，推荐产品了。”
    张益达微笑道，早就算好这一步了，保险经纪牌照早就拿下了。
    “有了点点互助，我们将来还需要推出点点保吗？我感觉会不会功能重叠了。”
    陈晟沉思了一会儿后说道，他感觉点点互助已经很全面了。
    “不，点点互助只能提供很基础的保障。保额也不高。想要获得更高的保障，用户还得买商业保险做补充。
    对于近年来的创新型保障，例如轻症、中症、豁免、多次赔付等等，点点互助都是没有的。
    另外随着点点互助会员的增加，发病患者也会越来越多，费用不是固定的。有可能增加，有可能减少都说不准。
    还有，相互保险在我国属于新鲜事物，并不成熟，保险公司和有关部门都没有足够的经验。
    如果国家有关部门将来觉得产品过度创新，扰乱市场秩序等，也可能会导致产品终止。
    不可控因素很多，这也是我们内部的一次探索和创新。
    将来究竟怎么样？谁也说不好？”
    张益达叹了一口气，做金融就是这样，最怕政策改变。
    ()

第111章 企鹅出手了
    陈晟忽然又想起了一事，对张益达说道：
    “企鹅好像注意到我们了！”
    “哦，怎么说？”
    张益达有些好奇企鹅的反应。
    “他们有人在接触我们了，问我们需不需要融资……”
    陈晟不敢做任何隐瞒，把企鹅接触他的事原原本本都说了出来。
    “你说他们的条件是拆分点点筹，独立运营？”
    张益达面色如常，看不出喜乐，目光一直打量着陈晟。
    陈晟脸色如常，不似作伪，平静道：
    “他们的意思是点点筹独立运营，将来独立融资上市。锐向集团和企鹅集团作为股东，有权利提名董事……”
    张益达目光阴翳，巨头还是向他出手了，点点筹恐怕只是一个开始。
    因为点点筹非常依赖企鹅的流量，要是被微信封杀了，基本上就废了。
    魔宝支付和微信支付目前虽然还没短兵相接，但是已经嗅到了一丝战争的气息。
    是战是和，完全取决于张益达一念之间。
    企业到了几十亿美元这个级别，基本上都要考虑站队了。
    目前镁团站的是阿狸，嘀嘀站的是企鹅。
    “你让企鹅的人过来跟我谈，我倒是想看看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张益达决定还是先跟企鹅接触一下，听听条件再说。
    对于大佬来说，是非对错，恩怨情仇是没有意义的，唯有利益才是永恒。
    如果是阿狸的话，张益达直接拒绝了，根本不会考虑见面。
    阿狸相比企鹅，投资风格更偏向于并购，买入一点股份，然后步步蚕食，稀里糊涂就成阿狸人了。
    另外，蚂蟥金服上个月正式成立了，以前都叫小微金服集团。
    整个集团，以支付贝为核心，还有余额宝、招财宝、蚂蟥聚宝、网商银行、蚂蟥花呗、芝麻信用等子业务板块。
    支付贝对应魔宝支付，余额宝对应零钱宝，招财宝对应P2P业务，蚂蟥聚宝对应基金超市，花呗、借呗对应投融汇钱包、借条，芝麻信用对标绿豆信用。
    除了差一家互联网银行，锐向可以说是全方位跟蚂蟥金服竞争。
    未来的话，彼此的保险板块还会对上。
    蚂蟥金服成立以后，马上就要开启一轮轮巨额融资，然后就是蒙眼狂奔，全球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当然，那是前世的情况了。
    这一世，多了一个锐向金科集团，虽然彼此体量还差了一点，但也不是不能对蚂蟥金服抗衡一二。
    张益达相信在未来，与阿狸系的冲突会远远比企鹅更多更大。
    还有一个就是个人观感了，杰克马拆分蚂蟥金服的手段有些不地道，有违商业信誉。
    另外杰克马说“P2P是披着互联网外衣的非法集资”，自己旗下的网金社和招财宝干的却是一样的勾当。
    招财宝发行了3亿元的侨兴债，债券违约后，与债券发行相关机构踢皮球互相推诿责任，投资者维权无门。
    招财宝将高风险的私募债包装成“定期理财”产品，让投资者误以为是类似定期存款的理财产品，诱导大家“买买买”。
    出事了，又甩锅，其实还是很让用户受伤的。
    用投资人的话说就是：
    “为了赚钱，已经没有底线了。”
    “一个以信用为卖点的企业失掉了自身的信用。”
    ……
    企鹅的人过来得很快，领头的是企鹅副总裁任宇，兼任企鹅COO和企鹅产业共赢基金总经理。
    任宇是75年生人，跟张益达还是老乡，也是蓉城人，98年从电子科技大学毕业后，南漂鹏城，先是在桦为干了2年，2000年加入了企鹅，成为了早期骨干。
    03年开始负责企鹅游戏，并带领企鹅游戏实现了岌岌无名到行业第一的逆袭，是个狠人。
    任宇用川蜀话跟张益达客套道：
    “不容易啊，家乡难得出张总这么一个青年俊杰，上一个俊杰还是刘永浩，刘总。”
    客套话大家都爱听，张益达打了个哈哈，笑道：
    “不能比！不能比！刘总那是老前辈，我这点成绩跟他比起来，那就是萤火虫与皓月争辉。
    任总才是真的了不起，企鹅一半的市值都是靠你带领的游戏团队撑起来的。
    像你们的DNF、CF、LOL，我都挺喜欢玩的，都是好游戏！”
    任宇继续跟张益达闲聊了几句，这才回到正题上来了，道：
    “企鹅产业共赢基金很看重点点筹未来的发展潜力，愿意与锐向携手共赢，不知道张总意下如何？”
    “分拆点点筹独立运营可以，但是锐向集团必须控股，关于这一点，我们不会退让。”
    张益达很眼馋企鹅的流量，愿意分拆点点筹，但是控股股东的地位绝对不愿意退让。
    任宇仿佛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一样，也不争执，一脸微笑的看着张益达，说道：
    “锐向集团听说要进行C轮融资了，我们企鹅也很有兴趣参与一下，张总，你觉得怎么样？”
    “锐向是AB股模式，企鹅要是同意的话，我举双手欢迎。
    另外，一票否决权什么的就免了吧！”
    张益达也想明白了，拿谁的钱都是拿，只要确保自己的话语权就行了。
    任宇也不生气，古井无波道：
    “企鹅是战略投资，可以给予锐向庞大的流量支持。有了企鹅出手相助，锐向未来一定走得更远、更稳健。
    可以实行AB股模式，但是企鹅要20%股份。”
    “那对于魔宝支付和微信支付将来可能面临的竞争，你们怎么看？
    拿着你们的钱打你们，那不是资敌了！”
    张益达戏谑道，企鹅可真的有意思，打算两头押宝吗？
    将来魔宝支付跟微信支付不管胜负，都立于不败之地了。
    任宇一笑，说道：
    “对于竞争，我们向来是包容的。魔宝支付跟微信支付相互竞争，也是互相推动前进。
    就算没了魔宝，也还有其他宝。
    在这一点上，我们是很大度的。”
    “恐怕是看不起魔宝支付吧！”张益达心里暗道，魔宝现在主战场都在线下，主要在跟阿狸竞争，企鹅还没怎么推广线下收款码。
    对于魔宝支付去跟阿狸抢地盘，企鹅是乐见其成的。
    张益达心里也在思考，放企鹅进来，自己股权就降到42%了，投票权的话大概还有80%。
    任宇也不说话，耐心看着张益达，等他的答复。
    “这样，我问下老股东有没有愿意出售股份的？企鹅可以买入一部分老股，我们再增发一部分新股。”
    张益达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减少自己股份比例下降，同时也可以让企鹅占股20%的要求达成。
    “我们没有意见，只有达成20%持股比例就行。”
    任宇点了点头，过程不重要，只要结果达成就行。
    第一次与企鹅方的会面就这样结束了。
    点点筹双方都没有在谈，只要锐向入股达成，点点筹那都是小问题。
    张益达约了各方投资人到锐向集团办公室，把与企鹅会面的情况都一一告知了。
    “企鹅愿意给多少估值？”
    沈北朋背后的黑衫资本是锐向第一大外部投资机构，对于锐向的估值是很关注的。
    张益达摇了摇头：“只是第一次会面，还没有讨论这个话题。
    我现在就是问下大家，有没有出售套现一部分股份的想法？”
    “估值合理的话，我可以出售一部分。”徐小明管理的真科基金目前持股3.33%，A轮融资投入的1000万美元，按照B轮投后估值30亿美元，已经价值1亿美元了，纸面回报达到了10倍。
    正是因为纸面回报，并没有落袋为安，所以他想套现一部分回来，先有个兜底收益，其他股份留着再看。
    “淡马锡没有出售股权的想法，我们会长期持有。”
    淡马锡投资代表李恒博轻描淡写的说道。
    大家心中腹诽不已，你家倒是财大气粗，整个李家坡都是你家的，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张总，在你心中，目前的锐向估值在多少？”GGV资本代表童士杰问道。
    “对，张总，你来谈谈锐向目前的估值。估值合理的话，我们也可以套现一部分，减少一下管理团队的压力。”
    启明创投甘仁平也笑呵呵来了句。
    “都是老狐狸啊！还说什么降低管理团队压力，想套现就直说。”张益达心中暗道，不过在回报丰厚的情况下，人家想套现离场也很正常。
    风投，本来干的就是低买高卖的活！
    张益达让宋采薇给在场众位投资人各发了一份运营数据报表和财务报表。
    张益达坐在首座说道：
    “截止目前，投融汇一账通总注册用户数已突破了1.9亿，预计在年底前会突破2亿大关。
    截止Q3季度，锐向集团扣除研发投入和魔宝支付用户补贴，净利润是8亿元，约合1.3亿美元。
    这个数字，算上Q4季度，绝对会突破2亿美元。
    七大金融超市和天策科技产生了绝大部分的净利润，绿豆信用，还有汉泰基金，以及我们的消费金融业务（投融汇借条、钱包）正在发力。
    以后这几大新兴业务会成为我们新的利润增长引擎，甚至超越现有业务的净利润额。
    在前沿科技上面，我们的云计算和大数据业务取得重大突破，锐向金融云即将推向市场。
    AI和区块链技术，我们也取得了多项专利注册的成绩，距离推向市场开展商用已不遥远。
    核心产品魔宝支付，接入商户超900万家。全国6000万家小微商户，覆盖率已经达到了15%。
    魔宝支付交易用户超5000万人，单日交易笔数超1000万笔。
    同期，支付贝活跃交易用户为1.9亿，企鹅财付通用户为2亿。
    根据艾瑞咨询报告数据显示，三季度，第三方支付市场移动支付业市场格局稳定，支付贝钱包、拉卡拉、财付通、魔宝支付分别以74.28%，7.49%、7.37%、4.98%位居市场前四位。”
    张益达瞟了一眼众人，微微一笑：
    “你们说，该估值多少喃？”
    ()

第112章 93.2亿美元
    “我觉得扣除掉前沿科技，AI，区块链，大数据，云计算，还有魔宝支付。
    就锐向集团基本盘来说，2亿美元的年度净利润，30倍PE估值60亿美元不算多吧！
    AI，区块链，大数据，云计算都是未来重点发展的方向，这部分估值10亿美元也不过分吧！
    再说魔宝支付，今年虽然亏损了十几个亿，但是5%的市场占有率估值个20亿美元也没有溢价吧！
    蚂蟥金服目前号称450亿美元估值，一大半都靠支付业务给撑起来的，支付收入也占据主要的收入来源。
    给支付贝估值300亿美元是差不多的数字，我们市场规模差不多是它的1/15，因此可以得出20亿美元的估值。
    锐向还投资了两家消费分期公司，妙分期和乐分期。
    妙分期本月宣布完成了1亿美元的C轮融资，估值已超5亿美元，锐向目前持有它12.8%股份，价值超6000万美元。
    乐分期由DST领投的1亿美元B轮融资也已谈妥，即将到位，估值超5亿美元，锐向持有它32%股份，价值超1.6亿美元。
    两项投资加起来就是2.2亿美元，再加上锐向产业共赢基金，我认为锐向总体的估值不少于93.2亿美元。”
    张益达把锐向集团的估值体系全部挨个挨个给众人分析了一遍。
    林真阳都有些听傻了，脸色涨得通红，悄悄凑张益达身旁说道：
    “那依照你这么算，我那6.67%股份不是价值6亿多美元啦？
    我也是四十亿哥啦？”
    四十亿哥这个梗，是上半年学校传闻锐向估值超过10亿，张益达持有60%股份，身价超6亿美元，也就是40亿人民币，被大家这样传开的。
    “价值再高，也是纸面富贵。”张益达打量了林真阳一眼，摇头笑道。
    其他投资人没说话，都在回味张益达刚刚讲的内容。
    93.2亿美元高估了吗？并没有。
    每个业务单位估值都是有数据或者参照物支撑的。
    “90多亿美元估值，企鹅能接受吗？”徐小明也被震惊到了，有些没底气问道。
    “那就说不好了，反正过两天还会跟他们碰面，你们也一起参与吧！”
    张益达浑不在意说道，这个估值谈不上高估，前世蚂蟥金服百倍PE，投资人不也买单吗？只要有足够快的成长速度和足够宽广的赛道，故事概念就讲得下去。
    其他几位投资人没说话，估计锐向成长速度太快了，让他们受惊了。这会儿怕是不想套现股份了。
    “如果要进行C轮融资的话，黑衫资本跟投，90多亿美元估值，我们认可。”
    沈北朋发话了，锐向的高成长性让他心惊不已，同时也很激动，这是一只金凤凰，必须得牢牢抓住。
    “93.2亿美元估值，淡马锡也认同，要进行C轮融资的话，我们继续跟投。”
    李恒博大气说道，这点钱对于一家国家主权财富管理基金来说，就是洒洒水而已，眼下黑衫跟投，巨头企鹅也要入场，那是必须得追加投资啊！
    其他投资人也反应过来了，纷纷表示认同这个估值，C轮融资还得跟投。
    这下搞得张益达很被动了，看这样子，都不想下车，那老股就卖不动了啊？
    而且所有机构选择跟投，被稀释股份的就自己和林真阳了……
    散会后，林真阳一直在那磨磨蹭蹭不想走，张益达问道：
    “有什么事吗？”
    “我想……套现点股份！”林真阳有些不好意思说道。
    张益达还以为什么大事，结果就这点破事，调笑道：
    “你这是忙着娶媳妇还是买豪宅名车啊？可以套现一部分，但千万别套太多了。怕你将来肠子悔青。”
    “我6.67%股份，套个零头，0.67%就行了。”林真阳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他又不傻，自然知道锐向的潜力还没爆发出来。
    作为总裁，锐向的运营情况他是很清楚的。
    绿豆信用、汉泰基金、投融汇钱包、借条这些业务正在发力，加上原本已经盈利的业务，再过上一两年，锐向的净利润起码维持在5亿美元往上。
    到时候，几大前沿科技也差不多出成果了，魔宝支付到时候再有个10%的市场占有率，那锐向起码估值在200亿美元以上。
    再等上一两年，手中股份有可能再增值一两倍。
    但是林真阳等不及了，他现在急需钱来改善生活。
    “我要结婚了！”林真阳坦白了。
    “噗！”张益达正喝水，结果一口水喷出去了，挤眉弄眼道：
    “是不是搞出人命来了啊？”
    林真阳有些羞涩，结结巴巴说道：
    “算……算是吧！”
    见他这个样子，张益达笑得挺没心没肺的，半晌后说道：
    “行吧！你考虑清楚了就行。你的决定我都支持！”
    林真阳挠了挠头，说道：
    “毕竟不是孤家寡人了，我也要为家人考虑一下了。
    小沫当初义无反顾的选择了我这个穷小子，面对家庭的压力，也没有退缩。
    这次，我一定要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
    张益达点了点头。小沫他认识，跟林真阳同一届的，也是大院子弟，家里的亲戚都在部委里上班。家世很好！
    相比之下，林真阳家里普通市民家庭就有些不门当户对了。
    在前世，他们俩交往阻力很大。
    直到后来林真阳毕业了进入投行，一路升职成为了VP副总裁，小沫父母才慢慢接受他。
    反正前世两人直到2019年都还没结婚。这一世，自己算是改变了林真阳的命运吧！让他们提前修成正果了！
    功德无量啊！
    还拯救了一个小生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张益达笑着道：
    “那恭喜你啦！小沫姐他们家没给你施加什么压力了吧？”
    林真阳摇了摇头，说：“没有！她爸妈现在对我的感官改变了很多！”
    说到这里，拍了拍张益达肩膀，一脸真诚说道：“还是得感谢你！带上我一起创业。不然，我现在都不知道还能不能跟小沫在一起？”
    “怎么说着说着还煽情起来了！”张益达看着眼眶泛红的林真阳，他觉得林真阳以前遭受的刁难恐怕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多！
    ……
    “投前估值93.2亿美元！呵呵，把我们企鹅当冤大头了吧！”
    刘治平把任宇递过来的文件摔在桌上，冷笑道。
    “有一定泡沫！但大致还是靠谱的。”任宇考虑了一番，还是觉得锐向潜力巨大，是个不错的投资对象，不应该错过。
    刘治平73年生人，在任职高盛亚洲执行董事的时候，推动企鹅上市结识了波尼马。波尼马赏识他的才能，又是给股份，又是高薪，把他请到了企鹅出任总裁。
    现在的他，在企鹅的地位可以算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二把手。
    约持有企鹅0.5%的股份，每年年薪高达2亿多人民币（大部分是股权奖励）。身价超100亿，算得上是打工皇帝一枚了。
    刘治平是个很理性的人，刚刚听到90多亿美元的报价，发怒只是一瞬间的事。
    现在头脑恢复理性，又考虑到任宇也是一个颇有才具的人，他不会乱放空炮，说值90多亿美元，那多半是有的放矢！
    于是刘治平看着任宇，平静道：
    “那说说吧！怎么个值法！”
    任宇思索片刻，开始说道：
    “锐向目前注册用户数已经近2亿人，可以说是仅次于蚂蟥金服的第二大互联网金融流量入口。
    它们的业务布局也很完善，财经、记账、信用卡、贷款、理财、基金、保险……基本实现了全金融覆盖。
    在前沿科技上，AI、区块链、云计算、大数据等领域也取得了不小的成果。
    最主要的还是移动支付，他们以约5%的市场占有率排在第四位，仅次于支付贝、拉卡拉，以及我们的财付通。
    拉卡拉主要精力还是POS机，魔宝支付超越他们是迟早的事。
    我判断，在未来1-2年内，行业内会是三足鼎立的格局。
    支付贝第一，我们第二，魔宝支付第三。
    拉拢他们，第二和第三共抗第一！”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第一和第二打架，打着打着，把老三打死的故事。”
    刘治平戏谑的看着任宇，就这些，说服不了他。
    “锐向集团，扣除前沿科技研发费用和移动支付用户补贴，净利润已经接近2亿美元了。”
    任宇觉得锐向目前估值在80-90亿美元都是比较合理的，未来估值达到200亿美元是大概率事件。
    企鹅投资锐向，既可以收服一个潜在的强敌，又可以联合锐向，共同制衡蚂蟥金服。
    哪怕打不过蚂蟥金服，锐向就守着目前的产业缓慢发展，这笔投资未来一两年升值一两倍也是毫无问题的。
    “看资料上写的，锐向集团才成立一年多一点时间是吧？创始人张益达也不满20岁？”
    刘治平听到任宇说锐向有近2亿美元净利润，略微吃惊，开始翻看起了资料。
    在他看来，锐向有一定营收和利润，说明也不全是泡沫，哪怕不值90亿美元，应该也有一定投资价值。所以开始研究起了资料。
    “对，去年10月才成立，张益达才19岁，还在读大二。”任宇回答道，答完后就不再说话，静静在一旁等候刘治平答复。
    差不多翻阅了半小时，然后刘治平抬起头，把目光从文件移到任宇脸上，嘴里微微上扬：
    “有点意思！我需要跟Pony汇报一下！”
    ()

第113章 向左还是向右
    “Pony，对于锐向，你怎么看？投资还是封杀？”
    刘治平向波尼马禀报了锐向的事情，正在等待他的答复。
    波尼马烟瘾很大，靠在办公室沙发上，连续烧了两支烟都没吭声，一直在思考。
    刘治平也不打断他，就在一旁默默等待他的答复。
    “可以投！把估值再砍下来一些。另外，按照狗东那套来投！”
    波尼马终于下定决心投资锐向了，想了想又补充说道：
    “他们不是有个魔宝支付吗？让他们去跟支付贝斗！我们财付通的推广继续按原节奏进行。”
    刘治平点点头，又问道：
    “还是按狗东那套来投，那就是现金+资源入股了？”
    “对，把微信九宫格给他们开放，价值就按10亿美元来计算吧……”
    波尼马也是个老狐狸，微信正在逐步商业化，给锐向开放九宫格，既节省了一大笔现金，还丰富了微信生态。
    “10亿美元……会不会太高了？锐向能接受吗？”刘治平忍不住笑出声来了，波尼是把人家当肥羊宰了。接着说道：
    “上半年入股狗东的时候，获取15%股份的代价可不小。
    除了QQ网购和拍拍网的100%权益，还有易迅网的部分股份，微信和手机QQ客户端的一级入口也是开放给他们了。
    另外还拿出了16亿港币现金，约合美元2.14亿……”
    “狗东当时的估值是多少？157亿美金对吧！15%就是23.55亿美元。
    拍拍+QQ网购+易迅算10亿美元嘛！QQ和微信一级流量入口算10亿美元。
    这不正好吗？价格公道合理！”
    说完，波尼马还笑着给刘治平眨了眨眼睛。
    “嗯！你这样说也对。微信的一级入口那是无价的。掏钱都买不到，只开放给核心商业合作伙伴。
    那我就照着这个价格去谈！”
    刘治平觉得波尼说得挺有道理的，微信九宫格对一家创业企业来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接入进来就可以享受几亿的用户流量。业务可以原地起飞。
    10亿美金贵吗？不算贵！
    “估值砍到多少算合理？”刘治平又问道。
    “给他按20倍PE算，砍20亿美刀下来！”波尼马摆摆手说道。
    “好，明白了！”刘治平微微颔首。
    ……
    “刘总裁，60亿美元估值太低了！锐向4月份做B轮的时候，就估值30亿美元。
    现在过去了大半年，体量何止涨了2倍啊！”
    张益达在锐向的会议室连连摇头，列席的其他投资人也纷纷点头表示认可张益达的话。
    刘治平一刻也没耽误，跟波尼马沟通次日就带着企鹅一行人飞往京城，重启了跟锐向的第二次谈判。
    上来了直接就很强势，表示企鹅最多只认可60亿美元估值。
    张益达和众位投资人当然不认可啦！局面就这样僵持住了。
    沈北朋跟企鹅关系还不错，一起投资了很多项目。他此时发话道：
    “治平啊！60亿美元估值确实太低了。锐向的成长性，大家都有目共睹。你跟Pony汇报一下，涨一点吧！”
    刘治平略作思考，说道：“行，我请示一下Pony！”
    说完，转身就出了办公室。
    刘治平出去后，其他投资人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这企鹅太霸道了，60亿美元，糊弄鬼啊！”
    “实在不行，C轮融资就再接触一下其他资本。”
    “对，60亿美元太低了，我们不同意。”
    “益达，你的意思喃？”沈北朋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张益达。
    其他投资人也停止了讨论，纷纷注视着张益达，看他怎么答复。
    张益达冷笑两声，扫视众人一圈，放出狠话：
    “投前80亿美元，投后100亿美元是底线。低于这条线，那就放弃企鹅，直接跟其他资本联系。”
    众位投资人也纷纷发言支持：
    “对，我们统一口径，一致对外，80亿美元是底线。”
    “投后估值上升到100亿美元，锐向的品牌可以向上攀登一个台阶。”
    “80亿美元说实话都有些低了，但是企鹅入股意义不一样，蚂蟥金服在未来肯定是锐向最大的竞争对手。
    交好企鹅，免得被两大巨头夹击。这是合纵连横之策！”
    沈北朋开始劝慰到众人，主要还是说给张益达听的。
    张益达瞟了他一眼，点点头。
    一会儿后，刘治平回到了会议室，满脸喜色道：
    “我与Pony沟通了，他同意加价5亿美元，把锐向投前估值上调到65亿美元。”
    张益达微笑道：
    “既然企鹅有诚意，我们也做一些让步，去掉3.2亿的零头，算估值90亿美元好了。”
    刘治平有些皱眉，Pony给出的最高上限报价是73.2亿美元。现在有十几亿美元的出入。
    不过做生意嘛！你来我往砍价是很正常的。
    一番唇枪舌战之后，刘治平把价格咬定在“73亿美元”上面不再上涨了。
    张益达的报价则是降低到了83亿美元，也不再轻易松口。
    到了这一步，谁也不退让了。
    刘治平表示要回去再研究请示一下波尼马，第二次谈判到此结束。
    ……
    “什么？庞蕾说想跟我谈谈？”
    今天是11月19号，张益达应邀参加了乌镇第一届互联网大会。此时宋采薇来给他汇报道。
    在互联网大会一间空置会议室，张益达见到了庞蕾，两人握了握手，寒暄了两句。
    庞蕾笑着道：“以不足弱冠之龄，打造出一艘百亿美金级商业航母。张总了不起啊！不愧是我们川渝最出色的青年俊杰。连许多老一辈的企业家都很欣赏你……”
    庞蕾是渝州人，此时正操着一口地道的渝州话，给张益达夸到天上去了……
    “百亿美金级！”张益达心中猜测，企鹅找锐向谈判入股的事，多半被蚂蟥金服关注到了。
    那庞蕾这个蚂蟥金服CEO找自己，多半是跟这事有关了，不是入股就是并购！
    张益达打了个哈哈，道：“还有老前辈夸奖我啊！那真是不胜荣幸！杰克有没有提过我啊？”
    庞蕾也是楞住了，觉得张益达脸皮是真的厚。不过反应很快，脸色瞬间恢复平静，笑了笑：
    “杰克也是很欣赏你。他说在你这个年纪他还在准备第二次复读嘞！第一次高考数学考了19分……
    他说你18岁就一鼓作气考上京大，然后开公司，一年时间创下了这么一番事业。
    年少成名，让他羡慕不已！”
    “哈哈，杰克过奖了！他也是我特别佩服的一位企业家……”
    张益达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虽然对杰克马一直不太感冒，但是当着人家的十八罗汉面前，还是商业互吹一波。
    东拉西扯一通之后，庞蕾跟张益达关系也熟络了许多。她目光炯炯的看着张益达，道：
    “益达，你觉得蚂蟥金服怎么样？”
    “挺好的啊！潜力巨大，有望成为千亿美金级企业！”
    张益达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直接夸赞道。
    庞蕾一脸认真的看着张益达，询问道：
    “锐向的业务和蚂蟥金服重叠度很高，将来会迎来烈度很高的竞争。
    你觉得，谁胜算更高？”
    “那肯定是蚂蟥金服啊！你们支付贝04年就成立了，有先发优势。然后还背靠阿狸强大的电商场景和资源。
    这些，都是锐向比不了的地方！”
    张益达很坦诚，承认对手强大又没什么，而且这也是一种自信的表现。
    庞蕾点点头，虽然年轻，但还是有些眼力劲儿。接着又开口了：
    “锐向最大的劣势就是成立时间太短了，缺乏底蕴。
    就拿移动支付来说，我们15年准备拿100个亿来补贴市场。锐向喃？
    我不是说你们拿不出100个亿。你们开放融资，肯定也是融得到这笔钱的。
    但是16年？17年？18年喃？
    年年融资，年年补贴市场。锐向的其他业务也会受到拖累和影响。
    据我所知，你在锐向的股份只有50%左右了吧！”
    张益达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庞蕾见张益达很认真的在听自己讲话，于是又激情澎湃的说道：
    “再融资几轮，你的股权肯定会被稀释得只剩20%，10%。
    万一移动支付再竞争失败了，锐向的估值撑死了也就是100亿美金。
    到时候你手上的股权也就价值一二十亿美元。
    何苦了？
    不如你跟蚂蟥金服强强联手，一起把事业做大，走出国门，让中国的移动支付占领全世界！”
    精彩！不愧是十八罗汉！张益达觉得庞蕾讲得很精彩，很有感染力。
    见张益达一直在那沉思，庞蕾又添了一把火，说道：
    “锐向如果跟蚂蟥金服合并，我们愿意给出不低于企鹅的估值报价！
    另外，吸收你为阿狸合伙人！
    你还想专注互联网金融事业，就让你负责东南亚的市场！”
    张益达笑了笑，说：“蕾姐，这么看得起我啊？”
    “你有这个才能，值这个价！”庞蕾面带笑意说道，然后叹了一口气：“我们都老了！未来我退休了，蚂蟥金服交给你来执掌也不是不行！”
    诱惑挺大的！又是阿狸合伙人，又是蚂蟥金服掌舵人，然后并购锐向还一次性付款，应该是蚂蟥金服股份+一大笔现金。
    从钱财来说，目前张益达手上的锐向股份价值四五十亿美元。并购进蚂蟥金服，选择一半股份，一半现金的话。
    以蚂蟥金服目前估值450亿美元来说，80亿美元并购锐向，40亿美元现金+40亿美元股票。
    张益达差不多可以获得20亿美元+蚂蟥金服3.8%股份。
    未来蚂蟥金服还会进行三四轮融资，股份可能被稀释得只剩2%左右，按未来1500亿美元估值计算，差不多张益达能够获得30亿美元回报。
    20亿美元现金+未来30亿美元股票＝50亿美元。
    看起来跟锐向目前张益达的持股价值差不多。但是意义却是不一样的。
    一个是估值，一个是马上到手的现金和未来不愁转让变现的股权。
    如果自己创业的话，还不一定能成功，有一定风险性。
    ()

第114章 C轮融资20亿美元
    “锐向是我第一份事业，是我梦想起航的地方，我是不会卖的！蕾姐的好意我心领了，恐怕要辜负你了！”
    张益达笑呵呵说道。打工！这辈子是不可能打工的！
    刚刚就是算下经济账，公司还是得经营起走的。
    庞蕾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勉强笑了笑，说道：
    “没关系！每个人都有追求梦想的权利！未来，大家都努力吧！”
    “大家都努力！”恐怕是“手底下见真章吧！”张益达心中暗道。
    庞蕾起身告辞了，临走前，还跟张益达互加了微信。
    对于庞蕾来说，她认为张益达还是很有才华的。但是不愿意做朋友，那以后就做敌人吧！
    至于入股锐向？那就是支援敌人武器来打自己了。
    锐向是AB股模式，入股个百分之二三十，都是没有投票权的A股，完全不起作用。
    锐向跟蚂蟥金服业务重叠度太高，并购不了那就必须得做敌人了。
    看着推门而出的庞蕾，张益达也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心中的信念反而更加坚定了，一定要超越蚂蟥金服。
    第一届互联网大会没来几个大佬，就丁三石和心浪董事长曹国巍。
    上面一群大佬在进行主题演讲，张益达就老老实实在下面听课。
    没办法，实力不允许！连个上台机会都没有。
    不过也不能说没有收获，会场大小CEO的名片收了一大堆。
    在乌镇待了三天后，第一届互联网大会顺利闭幕，张益达飞回了京城。
    企鹅那边又发来通知了，要启动第三轮谈判。
    “嘿嘿！”张益达不地道的笑了，跟庞蕾进会议室会谈的事情是他悄悄透露的。
    这不，企鹅就有反应了吗？
    ……
    “企鹅愿意给锐向75亿美元估值！”
    刘治平上来就涨了2亿美元，让张益达觉得跟庞蕾那天聊得还挺值。
    互联网大会张益达密会庞蕾的事情传播很快，企鹅很快就收到情报了。
    刘治平连忙禀报给了波尼马，波尼马很生气。
    锐向前脚还跟自己这边谈得好好的，后脚就去跟蚂蟥金服勾搭了。
    这什么意思？波尼马很想不投了。但是理智战胜了感性，要是锐向投入了阿狸系怀抱，那不是又给对手增添实力了。
    特别是移动支付战场，本来企鹅就是暂处下方，要是锐向再投入阿狸系怀抱，那被夹击得更惨。
    所以就有了这第三次谈判。
    刘治平获得的授意是不超过83亿美元的投前估值，直接过来签署合同，火速入股。
    但是刘治平老奸巨猾，觉得这个事还能再谈谈，省点是点。
    张益达也不想再拖了，已经得罪了阿狸系，再得罪企鹅那就是老寿星吃砒霜了。
    在双方都很有意向的情况下，谈判推进得很快，最终就投前80亿美元估值达成了统一意见。
    但是融资方式又卡住了。
    “10亿美元现金+10亿美元流量资源？”张益达心道一声卧槽，不会是微信九宫格吧！
    “对，企鹅很有诚意，愿意开放微信的一级入口给锐向入驻……”
    刘治平开始说起了微信如何如何好，流量多么庞大，狗东就是因为获得了流量入口，业务量暴涨，估值暴涨……
    “我倒是没有嫌弃微信九宫格入口。就是这价格嘛，太贵了点。”
    张益达摇摇头，企鹅这是把自己当冤大头宰了。
    拼哆哆后世上市的时候，招股书把微信九宫格入口估值28.52亿美元，这是18年开始的5年使用权估值。
    但是那是后世18年的微信啊，现在的微信用户数量就四五个亿，18年才达到的10个亿。
    而且就商业价值来说，现在的微信就是一片荒漠，价值远远比不上几年后。
    最关键的是拼哆哆上市的时候，估算值28亿美元。那是上市抬高市值，方便多融资，多割韭菜啊！
    企鹅入股它的时候，肯定估值达不到28亿美元。
    张益达很生气，企鹅这是欺负自己不懂行情啊！
    张益达摇摇头说道：
    “你们上半年入股狗东的时候，2亿多美元，加上拍拍网，QQ网购，易迅，QQ和微信一级流量入口一共才换了狗东15%股份。
    到我这，怎么涨价这么多？”
    刘治平耐着性子解释道：
    “狗东当时的投后估值是157亿美元，15%股份对应23.55亿美元了。
    你算算，我们把流量入口给他估值的多少？”
    忽悠我？张益达暗自嘲笑不已。说道：
    “刘总，这就是一个认知错误了！
    狗东投前估值是80亿美元，但是当合并了企鹅的一系列业务后，估值将近翻了一番。
    按当时你们入股的情况来看，你们入股的资源价值在14亿美元左右。
    狗东的投前估值80亿美元，投后估值94亿美元。
    扣除现金部分，你们给出的资源大概在12亿美元左右，而且大头还体现在拍拍网+QQ网购+易迅上边。
    至于157亿美元投后估值！花花轿子众人抬嘛！”
    刘治平暗自心惊不已，这是把狗东和企鹅的交易研究得十分透彻啊！这个数据很准确了。
    其他投资人像沈北朋、徐小明、李恒博也发话了：
    “刘总，既然决定合作了，咱们还是坦诚一些吧！”
    “是啊！如果选择拿资源来入股，就给个公平公正的价格。起码跟狗东估值一样嘛！”
    刘治平有些尴尬，找了个借口上厕所，然后出去打了个电话给波尼马，说道：
    “穿帮了！没忽悠住！他们把狗东的交易细节搞得很清楚。”
    波尼马也有些心烦意乱，估值上面没占到什么便宜，资源入股也没抬高价格。叹了一口气，说道：
    “那行吧！就按照狗东的价格给他们算吧！”
    刘治平回到了会议室，没有立马服软，继续跟一众投资人一阵唇枪舌剑，把流量资源从8亿美元降低到5亿美元之后，就不再松口了。
    差不多也就这个价格了！其他投资人也不再纠缠着不放。
    在一众投资人的见证下，张益达与刘治平草签了入股协议。
    协议如下：
    第一，企鹅以15亿美元现金+5亿美元资源，合计20亿美元投资锐向，按照投后估值100亿美元占比锐向集团20%股份。
    第二，5亿美元资源包括QQ客户端和微信九宫格一级流量入口，使用时间5年。2014年12月1日起，至2019年11月30日止。
    5年使用期到期后，锐向集团享有优先续约权。具体价格按照当时市场价格恒定。
    第三，签署反稀释条款，锐向后续融资增发新股或者老股东转让股权时，同等条件下，企鹅享有按比例优先购买或受让的权利，以此来确保其持股比例不会因为后续融资发行新股或股份转让而降低。
    ……
    另外。
    林真阳转让0.67%股权，徐小明代表的真科基金也减持1.33％股权，同时放弃跟投。
    黑衫资本和淡马锡共同受让林真阳、徐小明转让的2%股份，各1%，放弃跟投。
    SBI、GGV、启明三家既不跟投，也不减持，任由稀释。
    企鹅领投20亿美元，黑衫资本和淡马锡各自出资1亿美元，以2亿美元代价受让林真阳、徐小明转让的合计2%股权。
    企鹅的15亿美元现金+5亿资源是直接进入到锐向集团的账户里面。
    林真阳转让C轮融资稀释后的0.67%股权获得6700万美元，扣除个人所得税后揣进自己兜里。
    真科基金C轮后股权稀释至2.66%，再套现一半1.33%，1.33亿美元入账，同时还剩一半股权，留着继续增值。
    真科基金规模小，想落袋为安一部分也无可厚非。大家也都理解，黑衫资本和淡马锡甚至巴不得他全转让了。
    但是徐小明也不傻，留一半股权继续观望。
    锐向集团股份最终变更为：
    张益达：42%
    林真阳：4.67%
    锐向企业管理（期权池）：5.34%
    企鹅：20%
    黑衫资本：15%
    淡马锡：7.67%
    真科基金：1.33%
    SBI：1.33%
    GGV：1.33%
    启明创投：1.33%
    张益达仍然是第一大股东，享有80.77%投票权。
    企鹅跃升第二大股东，享有3.85%投票权。
    林真阳降成第六大股东，享有9%投票权。
    张益达加上林真阳，合计持有近90%投票权，企业控制权依旧稳定。
    企鹅投资锐向，也不追求控股，主要目的还是合纵连横，像入股狗东那样，共同对抗阿狸系。
    晚上的庆功宴上，刘治平拉着张益达喝酒，笑逐颜开道：
    “益达，这次企鹅和锐向强强联手，一定会打造一番新局面……”
    这一点张益达是很认可的，有了QQ和微信的流量资源支持，整个集团的业务都有望攀上新的台阶。
    理财、贷款、基金、保险这些老业务那是不用说了，只要用户增加，收入也会跟着打滚。
    点点筹也不用担心被封杀了，可以放心大胆在微信里面分享链接了。
    “还有一个，明年是关键的一年，移动支付的市场争夺战肯定会打响。融到的钱你不要吝惜，务必要花出去。”
    刘治平语重心长的说道，锐向现在也是自己人了，有些消息还是要分享一下的。
    “不过，跟财付通这边要好好沟通一下。烧钱也要烧对方向，我们共同的敌人是蚂蟥金服。不要自己一方先杠上了。那就让阿狸系看笑话了！”
    刘治平特意给张益达叮嘱道，拿着企鹅的钱，转头就打企鹅，那就哔了狗了。
    张益达点点头，打企鹅现在肯定是不会打的。蚂蟥金服占据7成多市场份额，肯定先抢蚂蟥金服的市场。
    要是蚂蟥金服趴下来了，到时候该打企鹅了也不会手软……
    股东怎么了？老子照打不误。
    想到这里，张益达不由轻笑了起来。真这么搞，不要把波尼马给气死了。
    不过张益达能想到东西，企鹅那边怎么会想不到。
    现在阿狸一方才是大敌，锐向是拉拢的对象。
    真打趴了蚂蟥金服，不用锐向先动手，估计企鹅也会调转枪口对准锐向。
    一个优先级的问题，另外，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张益达不会因为企鹅入股，就真的完全为企鹅马首是瞻。
    企鹅也不会因为在锐向占股20%，就真的把锐向看作自家人。
    除非锐向被并购进企鹅体系，或者成为企鹅旗下控股子公司。
    张益达又想道，是不是想太多了啊？
    前世重生的2019年，支付贝的市场占有率都还高于微信支付。
    企鹅想干趴蚂蟥金服？难如登天。
    电商或者叫新零售场景，买卖东西与支付业务契合度天生就高。
    相比起来，企鹅的社交场景还是要弱一些的。所以一直在线下猛推收款码，想凭借更多的用户数量和更高的APP使用时长、频率来挽回点局面。
    锐向喃？属于锐向的场景在哪里？
    哎，我太难了！
    ()

第115章 民营银行
    企鹅入股锐向集团的事情没瞒几天，一下子就在业内传播开了，不断有记者打电话到公司询问。
    张益达让大家统一口径，暂时无可奉告，等到12月1号启动C轮融资发布会时正式宣布。
    这下子实锤了！不少人都在猜测企鹅投了多少钱，还有锐向估值多少。
    有说企鹅投了10亿美元，锐向估值60亿美元的。
    也有说企鹅投了30亿美元，控股锐向51%的。
    众说纷纭，有的说只是财务投资，也有说卖身被控股的。
    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估值都说不低于60亿美元。
    开玩笑，上一轮锐向就估值30亿美元了。这半年多来，又是移动支付业务上线，又是入股汉泰基金，上线借贷产品……
    估值肯定翻番了！
    黄新、陈卫、张铭都有些好奇，纷纷打电话过来询问张益达。
    黄新在电话里有些酸溜溜问道：
    “益达，可以啊！C轮融了多少啊？”
    “嘿嘿，10位数！”
    张益达卖了个关子。
    “美刀？10亿？”
    黄新心惊不已，这就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了。
    “是20亿美元！”
    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几天后融资发布会上就会正式公布，所以张益达也就提前告诉黄新了，显得关系亲近一点。
    “我勒个去！投后估值超百亿美金了吧？”
    黄新心内五感交集，上一轮融资锐向和镁团都是30亿美元估值，这下子锐向可是跑到镁团前面了。
    “嗯！刚刚跨过百亿门槛！还得再努力啊！看看企鹅、阿狸他们。个个都2000多亿美金了！”
    张益达大大方方承认了，然后又谦虚一番，表示还得朝巨头看齐。
    “你们D轮7亿美金谈妥了没？”张益达转头又开始询问起了黄新。
    黄新也大大方方说道：
    “已经谈妥了，出让10%股份，投后估值70亿美金。正在做尽调工作。”
    “镁团的发展节奏不慢嘛！什么时候去把大众点评收购了啊？”
    张益达先是夸了一句，然后又开起了黄新的玩笑。
    “呵！相比锐向的狂飙突进，我们还是慢了点。接下来要提速了！
    点评我倒是挺喜欢，跟我们也挺互补的，就是买不起。”
    黄新挺喜欢跟张益达聊天的，不摆什么架子，也不显露过多城府。
    “我也觉得你们跟点评挺互补的，点评大量优质的点评内容正好和镁团的团购和外卖业务形成互补。
    你们收购点评后，可以将消费场景中的消费前、消费中和消费后的各项服务与点评体系全部打通。
    消费前通过点评去确定商家，消费中用团购或外卖点餐，消费后继续用点评真实、客观评价商家。
    最终引导后续消费者的消费行为，这是一个消费服务的闭环。
    而且点评在团购市场的占有率也不小，合并了他们，镁团就会成为当之无愧的霸主，起到1+1>2的效果。”
    张益达决定给黄新指一条明路，去合并大众点评。
    上一世，明年也就是2015年10月份的时候，两方正式合并为“新镁大”集团。
    听完张益达的剖析之后，黄新有些动心，但是考虑到实际情况，又苦笑道：
    “点评是企鹅系的，我们是阿狸系的，合并怕是难度很大。”
    “黑衫的意见也很关键，他在你们两边都有股份。你找沈北朋聊聊吧！”
    张益达思索一阵，又说道：
    “资金上有困难的话，锐向可以投资一笔。”
    黄新反应过来了，我说你怎么这么好心给镁团出谋划策，原来是想合并的时候入股一笔。
    对于锐向投资，他并不排斥。只要不影响控制权和话语权，谁的钱都可以拿。
    “行吧！我考虑考虑。”黄新挂断了电话，开始思索起了张益达的建议。
    张益达挂断电话，也是嘴角微微一笑。
    让镁团成为锐向的重要合作伙伴，也是锐向大金融战略的一环。
    除了投资，将来还可以跟镁团换股，成为镁团的金融供应方，享受这款国民级应用的庞大流量。
    而且明年阿狸还会清掉镁团的股份，彻底跟镁团走向对立。有个伙伴来分担阿狸的火力也挺好的。
    陈卫则是来电恭贺道：
    “益达兄弟，恭喜啊！咱们以后就是自家人了，要加强合作啊！”
    企鹅是嘀嘀的重要股东，现在锐向也成了企鹅系的一员，所以陈卫如此说道。
    就公司关系来说，目前锐向和嘀嘀的关系远比镁团好。
    在嘀嘀这边，魔宝支付和微信支付一直是嘀嘀的支付合作商。企鹅方面也没有强行让嘀嘀下架魔宝支付，只保留微信支付。
    镁团那边就不一样了，支付贝很强势让黄新下架了魔宝支付。黄新顶不住阿狸系的压力，也照做了，还专门打电话跟张益达说了声抱歉。
    所以，这也是张益达倒向企鹅的一个小原因吧！阿狸系太强势了，手伸得特别长。
    跟陈卫闲聊了几句，也告诉了他，锐向这次融了20亿美金。
    陈卫听后，羡慕得口水直流，说道：
    “嘀嘀现在也很缺钱啊！要不要来投资一轮？”
    “哈哈，锐向也缺啊！这都是给明年移动支付大战准备的弹药。”
    嘀嘀现在跟镁团估值差不多，都是六七十亿美元估值。让锐向拿六七亿美元去投资他，明年移动支付大战就只有在边上看着好咯。
    虽然不能投资，但是将来也可以进行一些换股合作的，张益达说道：
    “你们跟快的谈怎么样了？快合并了吧？”
    陈卫笑着说：“哪有那么容易，还在谈。”
    张益达记得明年2月初两方就宣布合并了，距离现在也就2个月时间了。
    嘀嘀的崛起已经势不可挡，接着还要去合并Uber。
    “有没有想过为司机和乘客提供贷款啊？在嘀嘀APP上面给锐向开放一个端口，加强彼此在金融领域的合作。
    嘀嘀也可以多获得一项收入，把营收做高一点，有助于提升你们后续融资的估值。”
    张益达开始给陈卫灌输金融流量变现的方式方法。
    “好主意啊！现在我们就是一直在烧钱，收入做不上去，投资人已经怨声载道了……”
    陈卫开始诉苦。
    张益达心道，你多猛啊！一天烧几千万都不带眨下眼睛的。
    一通闲聊以后，张益达跟陈卫达成了金融领域的合作意向。
    不过合作时间得再推迟一下，要结束出行战役以后才考虑合作。
    现在忙着跟快的打仗，不敢上线金融服务，怕影响到用户体验。
    张铭没有拿过巨头的融资，话就说得没那么好听了，说：
    “益达，你们怎么想着去拿企鹅的融资啊？国内外资本那么多，锐向不愁融资的吧！
    拿了企鹅的钱，万一以后他们对你们施加影响怎么办啊？”
    张益达一笑，张铭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其实也是个很有远见的人。
    后世BAT三家的业务挨个竞争了一遍，电商，社交，内容搜索。
    碰了不少壁，最终还是挑了软柿子千度在穷追猛打。
    张益达说道：
    “没那么严重，我们是AB股，企鹅拿的A股，没多少投票权。
    现在是共抗阿狸系的时候，要学会妥协啊！”
    听到这，张铭也明白了，都不傻，各有算计。
    “头条现在的广告变现怎么样啊？考虑加个金融业务不？”
    张益达准备跟头条也展开一下合作，四处挖掘流量。
    “金融业务？你说跟你们合作，上点金融广告啊？”张铭问道。
    “对，就这意思。你觉得怎么样？”
    张益达考虑到头条一直专注于技术和内容，对于金融领域不算特别熟悉，跟锐向有很大互补的空间。
    “没问题啊！什么时候空了过来谈谈合作。”张铭略作考虑，便答应了下来。
    挂断电话后，张益达很开心。三小巨头流量最大的就是头条了，合作后，锐向也可以蹭点流量了。
    另外，企鹅还会开始微信，QQ一级入口，这波流量吃下来，锐向也有机会成为国民级应用。
    不过，光有流量导入进来还不行。还得有方式方法把流量，把用户留住。
    纵观锐向的所有业务，在未来潜力最大，用户最多的还是移动支付。
    有移动支付做支撑，用户才会每天打开APP。
    移动支付作为流量入口，其他理财、贷款、基金、保险业务才带得动。
    提到社交，人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企鹅。提到电商，人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阿狸。
    张益达想让人们提到金融，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锐向。
    要达成这个目标，成为国民级应用，移动支付的市场占有率必不可少。
    另外，锐向的金融业务布局也必须全面。
    目前锐向还欠缺证券、银行、保险、信托这几张关键牌照。
    证券牌照和保险牌照、信托牌照都是稀有牌照，只能通过收购获得。
    而且收购机会还可遇不可求，只能等待。
    银行的话，全国几千家银行，村镇银行，农商银行，城商银行价值不高；股份行实力不允许。
    张益达最想获得的还是民营银行牌照，微众银行下个月就批复成立了，明年网商银行也会成立。
    “新网银行！”张益达一拍大腿，想起了这家银行。
    刘老板会不会看在同为家乡人的份上，给我一个入股机会喃？
    关键不认识人家啊！张益达想道，必须想个办法跟人先搭上线才行。
    ()

第116章 C轮融资发布会
    “企鹅入股锐向了，投资了20亿美元，占股20%，锐向估值达到了100亿美元！”
    庞蕾走进杰克马练武的雅室汇报道。
    杰克马身穿白色的练功服，正慢吞吞的比划着太极拳，旁边还香炉还点了一支让人宁心静气的檀香。
    杰克马仿佛没有听见一样，慢悠悠把拳打完了，接过庞蕾递过来的毛巾，先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才说道：
    “既然拒绝了我们，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摆明车马，大家竞争吧！”
    然后叹息一声，感慨道：
    “这一不留神，幼象长成了大象啊！”
    “呵呵，大象又怎么了，蚂蚁迟早踩死大象，把他的象牙给他掰下来！”
    庞蕾比喻很形象，她们蚂蟥金服的logo是一只卡通蚂蚁，锐向的logo是一只卡通大象。
    “你啊！不要轻敌了。张益达那小子我倒对他挺感兴趣的，是个人才啊！可惜不能为我所用。”
    杰克马叹息道，庞蕾去收购锐向也是他授意的，可惜失败了。
    “锐向短板还很多，银行，证券，保险，基金四大牌照，他们就一张基金牌照，还只是二股东。我们的网商银行马上就要获批了。差距只会越拉越大。”
    庞蕾还是很自信的，蚁多可以咬死象，牌照多一样可以砸死锐向。
    “一家民营银行也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大优势，我们的重点还是要放在移动支付上面。
    支付贝是我们的基本盘，市场份额不能丢。”
    杰克马还是很理性的，分析问题十分客观。
    庞蕾点点头，说：
    “马总，你放心，移动支付是我们的重中之重，我一定不会掉以轻心的。”
    “资金储备还充足吗？明年必须得开启融资了。”杰克马又说道。
    “流动资金还有60多亿，需要开启融资吗？”庞蕾觉得资金还是很充沛的，融资暂时没那么必要吧！
    杰克马摆摆手说道：“锐向找企鹅融了20亿美元，120多亿人民币，摆明就是跟我们打移动支付补贴战的。
    60多亿最多用到年中，明年年中我们必须启动A轮融资。
    社保基金和国开行那边要开始接触了，拉他们第一轮上车。”
    庞蕾说道：“必须找国企投资吗？”
    “嘿嘿，你想得太简单了。当初做支付贝，我们遇到了多么大的压力。
    还有余额宝，各家银行和基金恨不得拿刀砍我。
    不带他们玩不行啊！这是国情。
    必须结成利益共同体，后续我还打算接受一些国家主权基金、养老基金的投资……
    加入的国家越多越好！
    当然，国内的就让他们第一轮进来吧！赚得多点，领导们那里也好交代。
    国外的基金就放在第二轮和第三轮吧！特别是我们还要进入东南亚和全球其他一些地区，必须跟当地政府打好关系……”
    杰克马絮絮叨叨给庞蕾讲解起了发展战略。
    ……
    钓鱼台国宾馆。
    锐向的C轮融资发布会就在这里召开。
    除了邀请了众多媒体以外，张益达还邀请了自己旗下其他产业的高管，益民金服的丁思瑶、樊红阳，佩特网陆丰海，多格芙德顾彬，惠民单车黄晓峰，华屹资本雷东明等人。
    除此之外，合作伙伴汉泰集团的王晓杰、胡钢，TMD三小巨头，以及锐向其他中小合作伙伴企业都有邀请。
    京大青年企业家协会的一众会员也都来捧场了，宜银贷唐林，人人有信杨一虎，打钩网许丹，蜜糖宝贝刘岚……
    连张益达都没想到，这次能来这么多人。
    他猜测多半还是锐向的巨额融资给人震撼太大了，百亿美元估值/市值的互联网/科技企业，国内目前不超过10家，锐向已经挺进了第一梯队了。
    会议流程比较简单，先是张益达上台发表主题演讲，宣布锐向接下来的一些战略。
    然后由刘治平进行一番发言，阐述企鹅如何如何看好锐向，把锐向一顿猛夸。
    接着就是记者答问环节。
    36氪记者提问：
    “请问张总，锐向此次获得企鹅20亿美元C轮融资，投后估值是否达到100亿美金？”
    张益达回答：“是的，已经达到100亿美金。”
    虎嗅网记者提问：
    “请问张总，锐向获得巨额融资的使用用途将集中在哪些地方？”
    张益达回答：
    “主要使用在三部分上面，第一部分是继续加大前沿科技的研发探索；第二部分用于子公司增资和对外并购、投资；第三部分用户移动支付市场的开拓。”
    创业邦记者提问：
    “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锐向完成了从初创到百亿美元估值的突破。张总是否有秘诀传授给当代创业的年轻人？”
    张益达回答：
    “秘诀只有一个，坚持！锐向的发展过程也并不是一帆风顺，是克服了很多的困难才走到今天这一步。在未来，还有更多的关卡考验着锐向！”
    中关村在线记者提问：
    “就估值来说，锐向目前已成为国内前10大互联网公司，是否有上市计划启动？”
    张益达回答：
    “锐向目前还处于成长期，还远远算不上成功。上市不急，还需要完善更多的布局。”
    IT之家记者提问：
    “锐向在众多领域都跟蚂蟥金服有竞争，请问张总是如何看待蚂蟥金服以及你们之间的竞争？”
    张益达回答：
    “蚂蟥金服是一家优秀的金融科技企业，锐向跟他们之间的竞争关系是良性的。互相激励，互相进步，竞争有助于推动行业进步。”
    看着台上侃侃而谈的张益达，胡钢凑到王晓杰身旁，悄然说道：
    “锐向实力提升这么快，汉泰集团有些跟不上步伐啊！”
    王晓杰眼中精光一闪，压低声音道：
    “老胡……你的意思是？”
    “锐向布局这么深，问问他们对汉州证券有没有兴趣？”胡钢看了眼台上的张益达，然后跟合伙人这么说道。
    王晓杰沉思片刻，笑着道：
    “搭一波他们的顺风车，把资产管理规模做上来那最好不过了。
    汉鼎现在急需一波利好来拉动股价！”
    胡钢似笑非笑看着王晓杰，微微颔首。
    丁思瑶目不转睛看着台上的张益达，英姿勃发，一时间不由痴了。坐她旁边的樊红阳搭话道：
    “锐向的成长速度太吓人了！思瑶，你说张总是不是国内身价最高的95后？”
    丁思瑶听樊红阳在喊自己，这才回过神，随口答道：
    “可能是吧！据说张总还有40%多股份在里面，那都40多亿美元了！”
    樊红阳也感慨道：
    “是啊！益民金服还有这么大摊子，还有佩特网、华屹资本、惠民单车这些产业。
    不知道将来有没有机会超越杰克马啊？”
    “福布斯2014年排行榜才发布，杰克马以195亿美元身价摘下首富桂冠。
    要想超越他，起码锐向得估值过千亿美元吧……”
    丁思瑶早已不是那个刚毕业的农村丫头，回答问题头头是道的。
    “张总还年轻，一切皆有可能！”
    樊红阳回答道，张益达成就越高，他们这些合伙人与有荣焉啊！
    想到自己负责的惠民理财明年就要启动上市了，樊红阳心底又是一片火热。
    杨一虎对坐在身旁的唐林说道：
    “唐师兄，宜银贷快上市了吧？”
    唐林连连摇头：“还早还早！”又反问道：
    “你们人人有信就去年融了1.3亿美元，今年怎么没动静了啊？”
    杨一虎扶了扶鼻子的眼镜，说道：
    “发展太慢了啊！我也想跟张益达一样融一轮20亿美元，多爽啊！”
    唐林哑然失笑，道：
    “那太难了！我们是P2P，互联网金融的一个小分支。张师弟可是瞄准的互联网金融整条赛道啊！
    传统金融领域，基金、保险也都在覆盖。下一步恐怕是银行和证券了吧！”
    杨一虎点点头，深以为然。这位张师弟，在金融领域，那真的是气吞万里如虎！
    “蚂蟥金服不好对付啊！”杨一虎又这么来了一句。
    唐林笑了，说：“哪有什么办法？要成为新王，就得踩着老王的尸体上位！”
    随即又瘪瘪嘴说道：
    “蚂蟥金服背靠阿狸，积累太深了。锐向想打赢这一战，凶险万分啊！”
    杨一虎看了他一眼，说道：
    “你也不看好锐向吗？”
    “不是我不看好！是真的论底蕴的话，锐向的根基还是浅了点。”
    唐林觉得自己说得还是很客观的，巨头哪是那么容易挑战的。
    “挑战不过，最差也是个狗东吧！”杨一虎又说道。
    “不一定，锐向移动支付竞争失利的话，现在的估值就是他的天花板了。
    没了移动支付，就是一家体量大一些的平庸互联网金融公司。”
    唐林九几年就在华尔街上班，回国创办宜银集团也近10年了，知识丰富，看问题很深。
    “那你我都算平庸的互联网金融公司咯？”杨一虎打趣道。
    “这也是事实啊！BATJ都在成立互联网金融事业群或者拆分单独成立公司。
    凭借着庞大的用户群体和流量，天然就高我们这些草根一头。
    锐向倒是有机会从草根成为巨头，就看怎么把握了！”
    唐林对锐向很是羡慕，宜银集团虽然06年就成立了，但是论把握机会远远比不上锐向，只能成为自己口中的平庸互金公司之一。
    锐向的C轮融资发布会圆满结束了！
    借此机会，张益达也是大大出了一把风头，上涨了一波人气，把锐向的品牌带上了一个更高的高度。
    同时，还鼓舞了下属士气，提振了合作伙伴信心，赢得了一众朋友和投资人的欣赏。
    ()

第117章 锐向金融云
    晚上。
    紫荆花园小区。
    赵尔雅躺在床上，脸上还带有一丝高潮后的余晕。她把头靠在张益达的胸膛上，倾听着张益达激烈运动后的澎湃心跳，嘴唇微张，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说道：
    “我来给你当助理好不好？”
    张益达有些惊讶，看了赵尔雅一眼，笑着说道：
    “怎么啦？你在客服部门不是干得挺好的吗？王飞燕挺欣赏你的，说要不是你还在读书，早就提拔你当主管了。”
    赵尔雅眼中闪过一丝忧愁，现在宋采薇和何青璇天天跟张益达形影不离的。张益达年少又多金，对女人的吸引力毋庸赘述，所以她很担忧啊！
    “客服部门的工作流程我都特别熟悉了！现在，我想换个岗位锻炼一下自己！”
    赵尔雅一脸希冀的望着张益达，等待着他的答复。
    张益达也在思考，锐向现在已经是估值百亿美金的企业了，员工上千人，赵尔雅只是一个客服，在公司里面的作用已经变得微乎其微。
    相反，公司不少人都知道她是董事长女友……
    张益达个人是不赞成夫妻店模式的，而且锐向的发展也步入正轨了，是时候给她换个位置了。
    “你喜欢宠物吗？”张益达摸了摸赵尔雅柔顺的秀发，问道。
    “我挺喜欢小动物的啊！怎么啦？”赵尔雅有些不解。
    “那你去佩特网工作吧！”张益达思来想去，觉得还是佩特网那边适合赵尔雅一点。
    “去卖狗粮啊？我不去，我要留在你身边！”赵尔雅连连摇头不同意。
    “我现在产业多了，必须要有个人帮我盯着，我一个人分身乏术，你眼睁睁看着你老公累死啊？”
    张益达边说边把手伸进了赵尔雅睡衣里面，挠她胳肢窝。
    赵尔雅被挠得受不了了，不停地扭动身体，在那轻笑不已，说道：
    “好了，好了，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张益达这才放过她，看着娇媚动人的赵尔雅，忍不住又是一夜被翻红浪。
    ……
    清早。
    张益达开车载着赵尔雅一起来到了公司，一进公司，张益达发现整个公司精神面貌都变了一样。
    锐向此次融资20亿美元，给了员工极大的士气鼓舞。
    100亿美元估值，目前仅次于阿狸、企鹅、千度、狗东、微品会、猪厂、大米、蚂蟥金服，排名互联网公司第9位。
    排在锐向位次后面的是92亿美元市值的360和84亿美元市值的携程。
    锐向这下子真的成为了一家明星公司了，再加上众多媒体的报道，不少网民都知道互联网新冒出来了这么一尊巨头。
    另外，锐向的缔造者，张益达才20岁，也是一个极大的噱头，为锐向带来了更多的关注和流量。
    在锐向工作的众多员工，面对媒体和网络上面的褒奖和好奇，也是与有荣焉。
    最主要的还是实实在在的利益！
    锐向那5.34%的期权池，价值5.34亿美元的期权已经发放了不少的份额给员工。
    除了一小部分刚加入锐向的新员工，其他表现优异的老员工和骨干手上都有不少的期权，几万美元到几百万美元不等。
    锐向估值越高，他们将来得到的回报也就越丰厚。
    锐向估值达100亿美金这种利好消息，怎能让他们不激动。
    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一时间，工作效率都提高了不少。
    集团高层会议室。
    张益达端坐上方，扫视了一圈围坐四周的公司高层，说道：
    “集团这次融资20亿美元，我看下面员工个个很激动啊！
    不是我泼冷水，锐向现在还远远算不上成功。
    大家要沉下心来，专注研发、扩大市场、增加营收。
    不要躺在过去的功劳簿上混吃等死，也不要被眼前的胜利给冲昏了头脑。
    公司估值增长是好事，但也意味着要承受更大的压力。
    接下来督促好各自部门同事，不要产生任何懈怠之心。
    好了，就这样吧！现在开始今天的会议内容。”
    说完，张益达把目光投向CFO兰澜。
    兰澜一身白色的职业装，整个人庄严肃穆，她接着说道：
    “企鹅的第一笔投资款5亿美元已经到账，第二笔、第三笔5亿美元将在2个月后，4个月后分批到位！
    15亿美元资金的规划如下：
    4亿美元投入到四大前沿科技的研发，2亿美元用于小贷公司增资，1亿美元补充进集团储备资金账户，8亿美元投入到移动支付业务补贴。”
    此话一出，几家欢喜几家愁。
    新兴科技事业群总经理任云帆和开放科技事业群总经理谢淮雨一脸喜色，四大前沿科技和魔宝支付分别在他们的管辖内。
    融资的大头都拨付给他们俩了，显然是集团更重视他们事业群。
    消费金融和财富管理事业群总经理洪海波有些意外，没想到还有1亿美元拨付给他们事业群，意外之喜了！
    移动服务事业群总经理王丽娜和内容广告事业群总经理顾盼盼则很失落，她们俩负责的事业群一分钱都没分到。
    看出她们俩有些情绪低落，张益达又看着她们俩说道：
    “这里，我要表扬一下丽娜和盼盼，今年的营收大头都是由移动服务事业群和内容广告事业群产生的。
    我们此次融资这么顺利，还获得了一个比较满意的估值，你们俩贡献不小。
    鉴于你们的优异表现，集团奖励你们各100万美元的期权！
    希望你们在接下来的工作中，再接再厉，创造更优异的成绩。”
    张益达说完，带头为她们俩鼓起了掌，其他高层也纷纷鼓掌庆贺。
    顾盼盼、王丽娜二人先忧后喜，脸上泛起一丝红晕，连忙起身感谢，说了一大堆表忠心的话。
    这个资金分配，是张益达反复思考后做出的方案。
    移动支付关系到锐向近期的发展，必须投入重金，捍卫并提高市场份额。
    四大前沿科技则代表着未来，关系到锐向长期的发展战略。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勒紧裤腰带也得持之以恒的发展下去。
    接下来集团CTO周枫汇报道：
    “跟企鹅的QQ客户端和微信客服端流量入口已经对接好了……”
    “对接好了吗？我来试试。”
    张益达赶忙掏出手机，打开微信APP，我－支付，向下划屏幕，第三方服务，九宫格多了一个“投融汇”，旁边就是大众点评，嘀嘀，狗东。
    点击投融汇，微信授权登录，进入到了张益达熟悉的页面，整个过程很流畅。
    体验一番之后，张益达提出了几点建议：
    第一、对于企鹅导流过来的客户，要做好后续跟进，可以给一些活动拉新奖励。
    实名绑卡奖励一张话费充值券，存入零钱宝100块钱奖励一个魔宝支付抵用红包，使用魔宝支付后奖励一个理财超市抵用红包……
    尽量引导用户把APP的金融服务全部体验一遍！
    第二、引导用户分享朋友圈，给予邀请奖励，加大拉新力度。
    第三、有序引导用户从微信端转移至投融汇APP端。
    周枫目瞪口呆，这是要把企鹅的利用价值榨干啊！对于用户也是套路满满……
    张益达哈哈一笑，说道：
    “企鹅虽然是我们股东，但是用户习惯使用APP端对我们更有利。
    就算移动支付吧！人家扫码支付，还得通过微信进入到我们软件，那太麻烦了，还不如拿出微信直接一扫。
    另外微信主要功能是社交，不是各种金融服务。
    我们要让用户明白一个道理，最便捷，最全面的金融服务在锐向就行了！”
    锐向只是借助企鹅的流量，不是完全并入企鹅。如果用户习惯使用微信进入投融汇APP了，那锐向基本就凉凉了。
    对于这一点，张益达看得很清楚。依靠微信，但又不能完全依赖微信。
    锐向必须要有自己独立的应用场景，并且还得给用户灌输这种思想，企鹅是聊天用的，锐向是投资借款转账用的。
    周枫也反应过来了，随即郑重的点了点头。
    “任博士，锐向金融云怎么样了？”张益达看着任一帆问道。
    “实验阶段已经全部完成，这个月可以正式发布商用版本了。”任一帆一提到锐向金融云，立马来精神了，滔滔不绝讲道：
    “张总，这绝对是一款划时代意义的产品，起码对于金融领域来说……
    玖富云”充分结合锐向金科在场景端、业务端的技术经验，再加上云基础设施、数据处理等方面的优势，形成一套包括用户认证、账户体系、支付体系、风险决策、资金路由、AI引擎等多个模块在内的技术支持。
    在“锐向金融云”的赋能之下，企业合作客户一方面能为用户提供更全面的信用评级维度，建立个人立体、完整的征信数据库;
    其突出的大数据处理能力，将有效缩短用户消费的评审流程以及放款速度，为用户带来更快的信贷以及分期消费服务……
    其次，锐向金融云还可以为广大用户提供7×24小时的云计算与安全运营服务，从而更好地保证用户的隐私数据安全。
    一方面，通过安全技术确保数据的完整性，确保数据在传输、存储的过程中不被未授权的用户篡改。
    另一方面，通过密钥技术、新算法和加密算法等身份验证手段，对数据传输、存储及处理的各个阶段对数据进行加密，利用云技术对信息进行处理，实现信息隐蔽化，保护用户数据安全……”
    张益达点点头：“很好，新兴科技事业群的同事这大半年都辛苦了。商用阶段取得了好成绩后，集团会给予期权奖励的。”
    随后张益达问道：“人脸识别技术进度怎么样？”
    一听张益达提这个，任一帆脸就垮下来了，一脸苦涩道：
    “难度不小，暂时还未有太大突破！”
    ()

第118章 商朝科技
    一听任一帆这么说，张益达也有些失落。
    但是想到新兴科技事业群已经负责有AI、云计算、大数据、区块链四大前沿科技研发了，在科研任务如此繁忙的情况下，还能在人脸识别技术又取得重大突破那才是怪事了……
    提到人脸识别，就不得不想起前世鼎鼎有名的CV（计算机视觉）四小龙了。
    第一条龙，商朝科技，通过开发核心技术，将人脸识别、图像识别、人工智能芯片、医疗图像、自动驾驶等多项人工智能核心技术落地应用，将AI+“赋能百业”。
    野心很大，渴望成为AI平台型公司，估值也是最高的，张益达重生那会儿已经超75亿美元。
    第二条龙，旷世科技，专注于To B领域，拥有安防、金融、出行三条业务线，估值超40亿美元。
    技术实力很强，曾经在国际大赛的人脸识别率比拼上面击败过脸书。
    第三条龙，医图科技，主要专注于医疗领域，用AI智能诊断病历，将临床数据转变为诊断结果。
    在学友的演唱会上面，还帮助警方识别抓住过几名逃犯……
    创始人还是霍金的徒孙……
    估值低一些，差不多22亿美元。
    第四条龙，云丛科技，人工智能界的“国家队”，由中科院研究院孵化。
    背靠大树好乘凉，前世的金融人脸识别第一企业，客户涵盖了银行、证券、基金、保险等众多公司。
    前世估值高达40亿美元，张益达很眼馋，但是有钱也投不进去。
    只能把目标放在商朝科技，旷世科技，医图科技三家上面了。
    张益达记得前世阿狸、蚂蟥金服、云峰基金分别入股了这三家公司，而且还是最大的股东。
    这一世，哼哼！必须得截胡啊！
    国内的硬核科技不多，个个都是宝贝，属于稀缺资源，很有投资价值。
    见张益达在那沉默不语，任一帆有些忐忑，张总对他们新兴科技事业群不可谓不重视，要钱给钱，加上接下来还要投入的4亿美元，前后投入已经高达33亿人民币了。
    同时，要人给人，公司研发实力最强，最优秀的工程师也都集中在新兴科技事业群。
    不能让张总失望，也要对得起这些金钱和资源的投入。任一帆一咬牙，说道：
    “张总，再给我半年时间，我立军令状，保证完成人脸识别技术的开发任务。”
    张益达刚刚想CV四小龙走神了，回过神来，摆摆手说道：
    “你们还是专注于四大前沿科技的研发吧！不要过于分散精力。人脸识别暂时不用管，我已经找好目标了。”
    任一帆以为张益达要去并购人脸识别技术公司，想到就目前的科研任务都有些忙不过来了，苦笑道：“那行，就依张总安排吧！”
    张益达又问道：“锐向金融云在我们平台上线没有啊？”
    “这个月内就会上线，先由贷款超市试用。”任一帆回道。
    张益达点点头：“可以根据客户的大数据，自动分析资质，匹配贷款产品吧？”
    “已经经过了上万次的测试，精准率高达97%。结合绿豆征信平台，可以3秒内完成上千个维度的信息分析，给用户匹配到最合适的贷款产品。
    A级客户匹配银行贷款产品，B级客户匹配持牌消金产品，C级客户匹配小贷和头部互联网贷款产品。”
    说到锐向金融云这款得意产品，任一帆赞不绝口。
    锐向的合作企业客户除了银行和持牌金融以外，互联网金融客户只合作头部的合规平台，年化利率在36%以内的那种。
    这也是张益达特意要求的，锐向规模和品牌越来越大，必须得爱惜羽毛了。
    “行，做好数据追踪。贷款超市试用合格后，金融云交给天策科技来推广。”说到这里，张益达又看向谢淮雨，吩咐道：
    “老谢，推广任务就交给你们了。天策科技手上那么多B端客户，高度匹配。”
    “OK，交给我们吧！这么NB的产品，我想客户会爱不释手的。”谢淮雨笑道。
    张益达又看向王丽娜，说道：“丽娜，接下来把点点筹划到你们移动服务事业群。对于点点筹，我期望很高，你要挑起这个重任来。”
    企鹅入股锐向后，就放弃投资点点筹了，锐向也不用拆分出去运营了，直接划归移动服务事业群。
    移动服务事业群以后就主要负责三款独立APP，卡王信用卡管家，365记账管家，点点筹。
    王丽娜很开心，点点筹之前都是子公司形式独立运营的，划分到移动服务事业群来，她的权柄又增添三分了。一脸喜色道：
    “张总，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好了，就这样吧！散会！”张益达宣布道。
    其他人都走了，张益达也正要离开，被林真叫了下来。
    “什么事啊？神秘兮兮的。”张益达见林真阳，就又坐回原位。
    “我要买套房，买辆车，有什么建议没啊？”林真阳问道。
    “卧槽，你在这眼气我是不是？套了6700万美元，想买什么买什么。哎，我都后悔死了，早知道我也套点算了，穷得要死。”说完，张益达做一脸懊悔状。
    “不是，哪有6700万美元，扣完税只有5360万美元了。哎，套太多了，不知道怎么花了！”林真阳一脸痛惜的表情。
    “买套别墅吧！再买辆迈巴赫或者宾利，劳斯莱斯都行。跑车也可以买，但是尽量不要开到公司来。
    我们是创一代，不是富二代，被媒体拍着了，给你编撰点新闻那就不好听了。”
    张益达考虑得比较深远，锐向目前虽然估值高达百亿美金，可一直都在烧钱，还都是投资人的钱。
    这种情况下，远远算不上成功。被媒体拍到了贪图享乐的照片，再泼点脏水，形象很受损。
    “嗯，说得很有道理。所以我才来问问你嘛！”林真阳就是有些拿不准张益达的态度，所以特地问道。
    锐向集团是两个人的公司，要是自己搞出点什么有损公司形象的事情出来了，公司利益受损，让张益达面上也不好看，所以先提前沟通一下。
    他是真的想买别墅，但是张益达都还在住普通小区，所以先问下他的意见比较好。
    他跟张益达的合作关系之所以一直很融洽，离不开这颗七窍玲珑心。
    张益达也意识到了他的用意，笑着道：
    “老林，不用这样的。套现股份的钱就是你自己的钱，随便怎么花都行。只是说，尽量低调一点就行了。”
    林真阳淡淡一笑，也不再多说什么。
    ……
    “老雷，现在什么情况啊？”张益达在电话里问到雷东明。
    “商朝科技正在谋划A轮融资，据说IDG一直在跟进，已经快要谈妥了。”
    雷东明有些急切，感叹接触时间晚了点，不知道这一轮融资还能不能参与进去？
    张益达眼中精光一闪，说道：
    “你马上联系商朝科技那边，我们今天飞港岛去谈。”
    ……
    京城飞往港岛的航班上，雷东明看了眼张益达，说道：“过去了怎么谈？”
    “还能怎么谈，给他们一个无法拒绝的价格。”张益达正在看一本杂志，头都没抬随口回答道。
    “这么搞，商朝科技那边有可能狮子大开口啊？而且也破坏了规矩，IDG那边恐怕有意见。”
    雷东明眉头紧锁，觉得张益达抬价的这个办法不是个好办法，容易得罪人不说，还要付出更高的代价。
    “你就那么看好商朝科技啊？”雷东明又追问道。
    “嗯，人工智能，那是未来的大趋势。”张益达收起杂志，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跟锐向有很深的产业结合？要不联合IDG一起投资算了，反正才A轮，下一轮融资我们来领投好了。”
    雷东明劝道。
    “AI非常适合金融领域应用落地，在反欺诈、信用风险识别、不良资产催收、精准营销、降低人工操作误差等应用场景绝对有一番建树。”
    张益达挑了挑眉说道，同时他也在思考，是独投还是联合IDG一起投资。
    “这么厉害，我看这资料上写的，他们人脸识别准确率高达99.5%，仅次于谷歌。创始团队也好厉害啊，全是博士和教授……”
    宋采薇坐在张益达旁边，正看着商朝科技的介绍资料。
    “是很厉害啊！据说是学术界最早涉猎深度学习的华人团队。”
    张益达感慨道，心中还补了一句：以后还要上米国出口管制实体名单，能不厉害吗？
    “这样吧！到了港岛，先跟商朝科技创始团队聊聊再说。实在不行联合IDG一起投吧！”
    考虑一番之后，张益达觉得能不与IDG起冲突最好，毕竟抢项目、哄抬价格这个名声传出去了也不好听。
    做风投，也是讲名声，讲口碑的，处处为敌的话也不利于将来的募资与发展。
    再一个IDG是最早进入中国的外资风投，入华二十年了，不是个软柿子。
    反正商朝科技接下来几年还要进行八九轮融资，锐向一轮融资也吃不了太多份额，接下来还得跟投几轮才行。
    雷东明点点头表示同意，他真的怕张益达不管不顾，像个愣头青一样去哄抢项目。
    商朝科技再好，也不能因此破坏游戏规则啊！
    任何游戏都是有潜规则的，对于破坏了游戏规则的人，没有人再愿意陪你一起玩耍，大家都会孤立、排斥你。
    ()

第119章 风云再起
    “这位是汤晓欧博士，商朝科技的创始人兼董事长。
    这位是徐力博士，商朝科技联合创始人兼CEO。”
    一行人到了位于港岛科技园的商朝科技公司后，雷东明之前一直在负责双方联系，所以由雷东明领头为双方引荐道。
    “汤博士，徐博士，你们好！我是张益达。”张益达上前与汤晓欧和徐力分别握了握手。
    汤晓欧四十多岁，戴着个眼镜，很有教授气质，看起来像个老学究，他感慨道：
    “也只有地大物博的内地，才能诞生张总这等青年俊杰啊！我在港岛生活这么久，感觉这边的年轻人做科研和职业经理人或许还行，创业成功的寥寥无几啊！”
    张益达哈哈一笑，港岛创业，开玩笑，炒房还是搞金融？财阀林立，房价高昂，没创业土壤啊！
    去内地创业又不肯去，那就留在港岛当一辈子打工仔吧！多挣点房租，孝敬地产世家。
    心中虽然这么想，但面上张益达还是谦虚道：“汤博士过奖了！我就是个满身铜臭的商人。做学术不是那块料子，就会做点小生意。
    但是对于科学技术创新，我是一向支持的。锐向集团对前沿科技的研发也很重视，前前后后投入了三十多个亿进去。
    在全球化的今天，科技日新月异，我认为企业的核心竞争力还是在于技术创新，而不是单纯的模式创新。”
    张益达这么讲，既是表明自己对于科技技术的重视，三十多个亿砸进去搞研发都不带眨眨眼睛的，也是为接下来的谈判埋下伏笔。
    有才华的科学家，一般都是很高傲的，汤晓欧也不例外。虽然嘴上夸着张益达，但其实心里也不以为然。技术大牛只服比他技术更牛的人。
    汤晓欧淡淡一笑：“张总所谋甚大啊！”
    随后汤、徐二人引导张益达三人来到了公司会议室。
    徐力也是也做技术的，年纪比汤晓欧小不少，才30出头，性格很直接，开门见山说道：
    “雷总，你在电话里说锐向产业共赢基金有意向投资商朝科技？”
    “没错，是这个意思。商朝科技是一家非常优秀的AI科技公司，张总和我都很欣赏你们。
    所以，今天过来，就是想和二位聊聊这投资的事情。”
    雷东明笑着说道。
    “对于投资，我们不排斥。但是，我们跟IDG已经达成初步投资意向了。两位老总来晚了一步，不过下一轮融资我们还是欢迎参与的。”
    汤晓欧一脸惋惜说道。
    “呵呵，这不还没正式签合同嘛！锐向此次很有诚意，为商朝科技提供的不仅是资金，还有金融应用场景落地计划！”
    张益达也不做过多掩藏，直接把话挑开了来说。
    徐力和汤晓欧对视一眼，有些震惊。商朝科技虽然研发出来的产品很厉害，但是也还没走到商用阶段这一步。
    但是商用场景是AI产品做大做强必不可少的一环，产品再好，再厉害，没有商用价值，那就只能摆放在实验室自娱自乐了。
    产生商用价值，带来营收，企业获得更高估值，然后再融资投入研发，这才是一个正向循环。
    汤晓欧不动声色问道：“哦，张总的意思是在金融AI应用场景与商朝科技展开合作？”
    “对，锐向的定位不是传统金融公司，而是一家金融科技公司，技术型公司。
    我们目前已经有绿豆信用、天策科技、锐向金融云、魔宝支付等多款金融科技产品落地。
    涉及领域有个人征信、风控系统建模、金融科技输出、移动支付等等。
    AI的技术都可以应用在这些领域。另外锐向还在区块链、云计算、大数据、AI等前沿科技投入了重资在进行技术研发。”
    说到这里，张益达笑了笑：“我们的AI跟你们的也不冲突，我们主要聚焦在金融领域。你们是做平台型公司，两者之间并不矛盾，反而可以加强合作，双方共赢！”
    张益达一番话下来，汤晓欧和徐力都有些动容。终于觉得锐向的百亿美金估值不是媒体胡编乱造的，涉足领域比他们想象中的更多、更深。
    “这样，我把IDG的人约过来一起谈谈。我非常有兴趣跟锐向进行合作。”
    汤晓欧想得很深，锐向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商朝能跟锐向展开合作，绝对是一件利好的事情。
    特别是目前AI领域，大家都还在进行产品的初期摸索和实验，商朝科技如果能够率先同行一步进行商用落地，产生营收，那局面想想不要太美。
    ……
    IDG的代表常驻港岛，不一会儿就到了商朝科技办公室。
    汤晓欧出面跟他进行了一番沟通，大致意思就是：你让点份额出来，让锐向参与进来，接下来我们还要跟他们联合进行金融AI研发与落地。产品落地以后，商朝科技绝对估值飙升，大家一起发财。
    IDG投资代表考虑了一番之后，觉得合则多利，确实没理由反对。又跟公司领导请示了一番，最终同意联合锐向共同投资商朝科技。
    “A轮融资2000万美元，投后估值1亿美元。”
    汤晓欧报出了自己的条件。
    一家才成立几个月，没有一分钱营收的公司，报出的这个价格高吗？
    硬核科技公司就是这样，先得砸钱搞研发，再谈营收。
    凭借着一水儿的博士团队，还有国际上多篇轰动业界的论文，以及人脸识别率高达99.5%的产品。
    值这个价！
    张益达直接答应道：“好，没问题，完成尽调就正式签约、打款。”
    IDG投资代表还想砍砍价，但是看张益达都答应这么爽快，而且商朝科技又是很稀缺的硬核科技，也只好跟着痛快答应下来了。
    锐向产业共赢基金和IDG各自投资1000万美元给商朝科技，各占10%股份。
    另外，商朝科技还准备应张益达邀请，把实验室搬迁到京城，与锐向展开金融AI的合作。
    商朝科技的投资事情告一段落后，张益达又叮嘱雷东明去把旷世科技和医图科技拿下。
    接着锐向产业基金又参与了旷世科技的B轮融资，投了1000万美元，拿下10%股份。
    益民金服集团与旷世科技达成战略合作，也就金融AI领域进行产品联合开发。
    这一手有些不地道，两头押宝。但是金融产业足够大，未来许许多多的AI公司都会进入这个产业来抢市场份额，旷世和商朝科技也谈不上太高烈度的竞争。
    至于医图科技，专注医疗领域的，估值相较于旷世和商朝的上亿美元要低很多，估值才5000万美元不到。
    锐向产业基金投资了500万美元，也拿下了10%股份。
    ……
    进入到12月份以后，市面上渐渐出现了其他品牌的共享单车。
    鹏城出现了小蓝单车……
    魔都出现了拜摩单车……
    羊城出现了小鸣单车……
    ……
    商业情报部门一直在替张益达盯着市场，最近这段时间天天都在跟张益达汇报，哪个城市又成立了一家新的共享单车，计划在哪个城市投放多少辆车……
    张益达火速召集了惠民单车一众高层，开了一个紧急会议。
    在会议上，张益达说道：
    “惠民单车面市才短短三个月时间，市面上就已经有五六家共享单车品牌跟风推出了他们的共享单车。
    另外，据说所知，成立了公司，还在紧急研发产品，还没有投放到市场上来的公司起码还有一二十家。
    大家说说，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何青璇歪着个脑袋，小声说道：
    “要不开启融资，多造点单车，拿数量堆死他们！”
    “这也是个正确思路，融资已经在谈了，本月底之前就会完成。”
    张益达夸了她一句，把何青璇高兴坏了。
    秦正略做思考，然后说道：
    “何助理说得挺好的。我认为是时候开启下一轮融资了。
    目前几家单车品牌都投放到除京城以外的其他几座一线城市。就是看准了我们在当地市场占有率不高，选择从我们的防守薄弱点进攻。
    这个时候，我们必须得赶紧把其他城市的惠民单车数量给提升上来。
    时间必须得快！不然等他们站稳脚跟，就对我们相当不利了。
    另外，线下调度员我们一直在大力招聘，目前已经产生人员过剩了。
    不让这群人的工作饱和起来，对公司也是一种亏损……”
    秦正自从落选惠民单车CEO以后，就在加倍努力工作。现在说起惠民单车的工作，头头是道的。
    张益达点点头，人员过剩也是他特意安排的。这点亏损他还承受得起。目的就是在大练兵，为接下来将要展开的第二波市场扩充做准备。
    要碾压其他竞争对手，光单车数量还不够，还要有一支比竞争对手更强大的线下调度团队。
    惠民单车CEO黄晓峰也说话了，讲道：
    “目前，惠民单车共运营12万辆共享单车，注册用户超300万，日活跃用户超100万。
    相比于A轮融资时的数据，提升了将近3倍。”
    ()

第120章 花式手段
    12万辆单车，4座一线城市，3个月时间，300万注册用户，100万日活跃用户。
    对于这个成绩，张益达一点也不意外，甚至认为有些偏低了。
    京沪鹏羊四座城市人口加起来，差不多7000万人。
    注册用户不到5%的渗透率，还是偏低了。记得前世哈喽单车渗透率达到了33%，惠民单车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日活跃用户则是让张益达挺意外的，算是比较满意吧！
    共享单车目前算是个新事物，年轻人赶时髦，天天骑共享单车上班。
    过几年还想保持注册数1/3的日活跃就难了，能变成月活1/3，张益达就很满意了。
    前世哈喽单车号称2亿注册用户，月活跃用户只有6300万，差不多也就31%的数据。
    “大家都辛苦了，这个成绩很不错，我很满意。这一切都离不开大家的共同努力。
    有了这份成绩单，接下来的A+轮融资也好谈了。”
    张益达笑着表扬道。
    “另外，根据可靠消息反馈，我分析后发现几家竞品的运营模式和造车成本跟我们有一些差异化。”
    黄晓峰拿出几张资质报表分发给众人，继续说道：
    “拜摩单车的造价成本跟咱们差不多，受限于制造规模，可能还比我们略高一点。
    他们采取的收费模式是每0.5小时0.5元，比我们更灵活一些。
    押金则是一个标准，也是收取的299元。
    另外，拜摩单车的董事长是黎兵，美股上市公司易驹网董事长，是一位实力雄厚的资本大佬。
    我判断，拜摩单车未来一定是我们的劲敌。
    小蓝单车宣称的一辆制造成本是800元，但经过一些线索和零件成本分析，我推测大概也就在500-600元左右。
    收费标准跟拜摩一样，也是0.5元/半小时。
    押金则低一些，199元。
    小蓝单车母公司狂野骑行目前获得了李开重老师的100万美元天使轮融资，是一家专注于智能骑行运动领域的创业公司，还同时运营着一款骑行社区APP－狂野骑行。
    狂野骑行虽然才推出不久，但是很受年轻人追捧，除了可以精准记录骑行数据，还可以在社会发言，交流骑行……
    他们那款软件我试用了下，配合他们推出的一体式码表，可以实时记录速度、里程、时间、卡路里、海拔、踏频、心率、温度等很多精准信息。
    目前他们的共享单车品牌小蓝单车还不具备这些功能，但是一旦移植上这种功能后，用户体验无疑会上一个档次。
    小鸣单车造价成本700元一辆，收费和押金跟小蓝单车一样。
    但有特色的是他们的骑行费率，采用分段计费的，每半小时0.1元～0.5元不等。
    初始价格为0.5元/半小时，用户成功邀请一个好友注册且缴纳押金就可以降低0.1元，邀请4个好友最低可以降低到0.1元/小时。
    这套邀请激励对用户还是蛮有吸引力的，作用于拉新肯定会有显著效果。
    我建议我们也做一些活动，给予用户一定的拉新奖励。”
    听完黄晓峰汇报后，张益达挺惊讶的，前世共享单车初始骑行费率几乎都是1元/小时，不足1小时按1小时计算。
    现在0.5元/半小时，无疑是更精细化的运营，直接点就是让用户省钱了。
    张益达猜测是惠民单车的横空出世，12万辆单车的数据给竞争对手造成了很大的压力。
    现在想追上甚至超越惠民单车，只能拿出更优惠的骑行价格和更好的用户服务。
    现在是0.5元/小时，等惠民单车再融资一轮，怕是要免费骑了。
    给他们压力再大一些，终极手段就是红包车，骑行不花钱，共享单车倒给用户红包……
    这么做的目的其实很简单，最终都是为了一份运营数据，一份成绩单。有了运营数据支撑，就可以源源不断的融资。
    几家共享单车幕后老板都不是庸才，拜摩幕后有上市公司，小蓝单车背后有一家智能骑行运动领域的母公司，小鸣单车则在运营模式上独辟蹊径，全力拉新。
    面对竞争对手层出不穷的手段，惠民单车也必须做出一些改变了。张益达对黄晓峰说道：
    “他们精细化运营，我们也跟进，费率改成0.5元/半小时。如果他们继续改成0.25元/15分钟，我们也继续跟进。
    但是我们不要主动去这样做，他们体量小，我们体量大。同样的运营模式，他们亏损少，我们亏损多。
    待A+轮融资后，惠民单车就上线押金理财功能。
    押金理财操作好了，将会给我们带来一笔不菲的收入。
    所以，接下来的工作中你要多和瑞民理财那边沟通，产品必须符合法律法规，不能出什么差错。”
    黄晓峰郑重点头，说道：
    “张总，你放心，最近我一直在跟瑞民理财那边沟通。产品也经过了多轮测试，保证不会出什么差错。
    至于符合法律法规，那绝对没有问题，所有的用户协议都是由惠民单车、瑞民理财双方法务团队经过了长达两个月的磋商和推敲，才最终定下来方案。
    保证符合我国的法律法规！
    是否将押金投资成理财产品，我们也是采取用户自愿参与的形式。
    用户不愿意将押金投资购买理财产品，则把押金购买零钱宝货币基金，用户可以随时提取。
    愿意将押金购买理财产品的用户，则通过协议授权，将资金投入进瑞民理财。
    瑞民理财定下来的方案是这样的：
    方案一、用户每个月有一次机会赎回押金，初始收益率为5%，每过一个月递增0.5%，最高至11%。
    次月15号退出上个月赎回押金的用户，退出期最短为15天，最长为45天。退出期期间，依旧计息。
    举个例子：A用户存放押金到理财产品中，三个月后取出，可以获得6.5%的收益率。
    B用户存放一年后，选择退回押金，除押金以外，再获得一笔11%的利息回报。
    C用户存放了20天，不到一个月，则按照最低档5%的收益率给予利息回报。
    退出期的话，1月1号～31号期间赎回押金的用户，2月15号都可以收到退出的押金。
    总之，用户选择押金存放得越久，享受的收益率就越高。这么做的目的也只有一个，就是让用户押金存放得越久越好。
    用户也可以获得一个比较高的回报，瑞民理财也可以长期使用用户押金去发放贷款。双方共赢！
    唯一的缺陷就是退出期略微长了一点，15天～45天，怕有些用户接受不了。
    方案二、押金理财产品直接对标瑞民理财产品，1/3/6/12/24月多种期限产品，用户来自由选择。
    选择投资了3月标的，则按瑞民理财标定利率计息，不能提前退出。
    方案三、押金理财产品锁定期直接定为一年，给予用户11%的利率。用户自由选择加入，中间不得提前退出。”
    “方案三不行，一年时间太久，用户在不了解的情况，不敢贸然投资那么久。
    方案一最好，跟目前押金提取规则几乎没太大区别。
    如果用户想退押金了，可以随时选择退出。退出期15-45天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要给予时间方便瑞民理财筹措资金。
    另外，方案二也可以结合起来，在惠民单车APP内部给瑞民理财镶嵌一个流量入口。
    用户感兴趣，自然会选择进去投资。到时候惠民单车APP再给瑞民理财打几次banner广告。
    我还有一个想法，锐向的零钱宝货币基金也可以在惠民单车开通一个流量入口。
    惠民单车没有基金销售牌照，不能直接上线货币基金钱包。
    但是可以为零钱宝引流，等用户跳转到投融汇APP，用户再完成支付购买等流程。
    这样，惠民单车只是起到了引流的作用，没有参与核心交易环节。这样就不算违规了。”
    “咦，张总你这是个好办法啊！除了引流用户去购买瑞民理财的产品外，还可以引流去购买锐向的货币基金。
    零钱宝随取随存的功能，应该可以俘获一大批死忠粉。”
    黄晓峰开始幻想惠民单车以后有几千万上亿的用户通过APP去购买金融产品，然后给惠民单车带来几十亿元的佣金收入……想想不要太美妙。
    “瑞民理财和货币基金只是一个开始，惠民单车的目标群体是城市人群，是20-60岁这部分人。他们非常适合做金融变现。
    除了P2P货币基金，未来锐向金科集团和益民金服集团的所有C端业务都可以与惠民单车展开合作。
    基金超市、互联网理财超市、互联网贷款超市、保险超市、信用卡超市、银行理财/贷款超市等等。
    信托超市就算了，共享单车用户不太适合，经济实力跟不上。
    证券开户可以挂点广告……
    对于骑行信用良好的用户，将来授信借款额度……
    总之，金融变现手段多多。”
    说到这里，张益达来了兴致，继续道：
    “除了惠民单车APP，单车的车身，车轮我们也可以做广告。
    找一些规模大的实体企业，需要做线下广告投放的企业，我们给他们做共享单车联名款。
    而且我们还可以给他们做到城市精准投放，想做魔都这个城市线下精准广告投放的企业。
    我们可以把魔都的共享单车车身全部给他们刷上广告，几十万辆单车，每天印着他们的广告在魔都大街小巷穿梭。
    这都是活广告啊！这都有多少曝光！
    比什么大厦LED外墙广告，楼宇广告强多了。”
    黄晓峰目瞪口呆，连忙给张益达拍马屁：“高！张总你这招太高了！”
    思索了片刻，又皱眉说道：“但是会不会太low了啊？”
    low，镁团满大街的骑手就是最好的活广告，给镁团提升了多少名气啊！
    “low怕什么，能赚钱，能让公司早日自力更生才是王道。共享单车不可能一直亏钱运营，靠资本、靠融资维持一辈子吗？那就是扯淡的。先活下来才谈b格和情怀吧！”
    张益达摇了摇头，王晓峰未免太清高了，有些放不下互联网公司CEO的身段。随即张益达又说道：
    “不谈这个了，先把市场龙头地位确定下来后再说吧！谈这些还比较早。”
    ()

第121章 渴望第二名
    “薇薇，我们第一批单车运营情况怎么样？”黎兵打电话问到付薇薇。
    “兵哥，目前一切情况良好。我们投放在魔都的一万辆单车，才几天功夫，就已经取得了10万名注册用户的成绩。”
    付薇薇满脸喜色，从9月份忙碌到现在，3个月的辛苦与付出，总算得到了回报了。
    “注册用户10万人？这成绩相当不错。继续加油！有什么困难及时跟我说。”
    黎兵也很高兴，毕竟共享单车项目是他提出来的创意，而且还砸进去了2000万人民币，当然希望它成功啊！
    “接下来有什么计划？”黎兵又问道。
    “魔都现在可以算作是我们的大本营了，我计划继续深耕魔都市场。
    惠民单车目前在魔都有4万辆单车，又比我们先运营近2个月，给我们的压力很大。
    单车数量上面，我们必须得尽快缩小跟他们的差距。”
    付薇薇提到惠民单车，就感觉很沉重，仿佛一座大山压在头上。
    “魔都都有4万辆啊！惠民单车是一个劲敌啊！”黎兵感慨道，惠民单车先运营几个月，多获得一轮5000万美元的A轮融资，先发优势太大了。
    依照他判断，惠民单车只要不作死，后面还会节节领先，继续盘踞市场龙头的地位。
    想超越对方，只能期盼对方犯错误了。
    不过，拜摩单车依然有机会，全国那么大的市场，惠民单车是占据不完的。哪怕惠民单车牢牢占据这第一的位置，拜摩也可以争争第二嘛！
    汽车之家不是一直踩他的易驹网一头吗？他这个万年老二也还是有一二十亿美元市值嘛。
    “惠民单车那边，我们目前实力差距太大，不要去想着超越甚至碾压他们。我们先把第二的位置给确定下来再说。
    目前市面上我看冒出了什么小蓝单车、小鸣单车……竞争对手很多啊！
    接下来的竞争会更加激烈，你不要掉以轻心。
    单车数量的问题，你暂时先把魔都这一万辆给运营好，数据做漂亮一点。
    A轮融资接下来我就会去接洽，但是能估值多少？融资多少？就取决于你那边的成绩了！”
    黎兵安抚到付薇薇，让她不要心急，先把手底下的资源给盘活了再说。
    黎兵在付薇薇心中威望很高，他的意见，付薇薇自然是虚心接受啊！于是付薇薇说道：
    “行的，兵哥，我都听你的。我们先把第二的市场地位给确定下来，然后再去谈超越惠民的事情。”
    “接下来我要在魔都召开一场主题发布会，关于宣传拜摩单车。兵哥你有空吗？我人微言轻的，需要你这个大佬来给我站台撑撑场子啊！”
    付薇薇又提了一句。
    “好，你把日期和场地确定下来，我肯定出席。还有，多邀请几家媒体过来做报道，把声势搞大一点。
    我这边再邀请几位魔都那边的投资人过来捧捧场，顺道再把拜摩单车的A轮融资跟他们谈一谈。”
    黎兵的蔚蓝汽车目前刚刚创立起来，正是最忙的时候。但是考虑到付薇薇目前面临的局面也很艰难，所以还是决定忙里偷闲去给她一定支持。
    “哇，那太好了！我这就去安排这事。”付薇薇高兴坏了，黎兵的态度让她的信心一下子受到了极大的鼓舞。
    ……
    几日后。
    魔都某五星级酒店。
    付薇薇身着一套白色的高定职业装，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走到演讲台上先是跟到场的嘉宾问好，然后开始了正式演讲：
    “在环境日益恶劣，交通日益拥堵的当下，一种新的出行方式诞生了－共享单车……
    拜摩单车是由我与美股上市公司易驹网董事长黎兵先生共同创立……
    拜摩单车经过了实验室内千万次的研发和测试后，终于问市了……
    我们之所以首选的第一站就是魔都，因为很喜欢魔都，喜欢魔都的时尚与前卫，喜欢魔都的繁华与美丽……
    拜摩单车作为目前世面上造价最高的共享单车，显示出了我们对产品质量的严格把关，以及对用户体验的重视……
    GPRS定位方便用户找车，流量解锁方便用户解锁车，实心轮胎不用加气，耐用耐磨……”
    付薇薇记者出身，文字和语言功底一流，在台上演讲得是声情并茂，极富感染力。
    台下，一位投资凑到黎兵跟前，笑嘻嘻说道：
    “老黎啊！哪找的才女啊！演讲功底不错嘛！关键还长这么漂亮，不怕你家里王小姐把醋坛子打翻了啊！”
    这位投资人跟黎兵关系颇好，还投资过易驹网，所以跟黎兵开起玩笑来也没什么顾忌。
    “老刘啊！你可别小看了付薇薇。女性CEO虽然罕见，但是我是很看好她的。”
    黎兵看着愉快资本的投资人刘大海，很有底气的说道。
    “哦，你都这么积力推荐她。那我得重点观察一下了。”刘大海恢复一本正经的样子说道，想起黎兵最近在搞电动汽车，于是又问道：
    “你那个蔚蓝汽车怎么样了啊？我可是听说大强子，雷君，企鹅，高陵资本，李相一群大佬都入股了你这个项目。阵仗不小啊！
    这是打算做中国的特斯拉吗？”
    “哈哈，不敢跟特斯拉比，我们要走的路还很长。国内的汽车工业跟西方比，几十年的技术差距不是那么容易撵上的。”
    说到这里，黎兵心情很沉重，他跟汽车也打交道十几年了，知道国内的技术跟发达国家相比还差距很大。
    但是没想到，差距大的让人都快提不起追赶的信心。
    他以前一直做汽车网站和媒体的，了解汽车，也都是汽车车型、外观、发动机什么的。
    进入造车行业以后，了解到制造工艺才知道，差距真的大的吓人，很难追赶。
    汽油车差距很大，不容易追赶。但是电动汽车，还是有一线机会弯道超车的。
    虽然过程会很艰辛，甚至有可能拖垮自己，但是为了梦想，他愿意赌上一切身家。
    “电动汽车的确是未来的发展方向，石油总有用完的一天，可再生能源才是未来趋势。你那个电动汽车什么时候下一轮融资啊？愉快资本也可以小小参与一把。”
    刘大海若有兴趣道，脸上是很高兴的，但其实心里后悔死了。黎兵刚想创立蔚蓝汽车的时候，就找过愉快资本。
    但是他们考虑到黎兵虽然是一位成功创业者，但是那是在互联网领域。
    电动汽车要涉及到实体工业，还有各种科技技术，有些不太看好黎兵搞这电动汽车，所以就没投资。
    结果他们没投资，企鹅、高陵、大强子、雷君他们一群大佬投资了……
    能说人家大佬没眼光吗？终究是自己等人看走眼了，现在后悔晚矣。
    所以第二轮融资打算上车，哪怕代价高昂，也得上车抢个座。
    “好的，第二轮融资开放的时候我叫你。”黎兵满脸微笑，其实心里也在暗笑，不看好我的蔚蓝汽车，现在后悔了吧！
    “不用等蔚蓝，现在就有个好项目，你要不要投资？”黎兵看着他，笑着说了这么一句。
    刘大海反应很快，看了眼台上还在演讲得付薇薇，说道：“你说这共享单车吗？”
    “对，拜摩单车是目前市面上质量最好的共享单车。在魔都上线才几天，广受人民群众欢迎，注册用户已经突破10万人了。”
    黎兵说起拜摩单车，颇为自豪，付薇薇没让他失望，项目落地很快，目前来看运营成绩也很不错。让他脸上很有光。
    刘大海沉吟片刻，说：
    “共享单车的确是个不错的项目，但是我有一个顾虑啊！就是惠民单车据说目前已经投放了十多万辆单车，几百万注册用户。
    你给我一个能够超越他们的理由？”
    刘大海虽然跟黎兵交情不错，但是交情归交情，谈到生意，那就必须拿出职业投资人的端正态度来了。
    又是惠民单车，黎兵好气哦！有惠民单车在前，拜摩单车各种发展不顺。
    “共享单车是一个低门槛的项目，没有太高的技术壁垒。惠民单车目前虽然处于领先的地位，但是不代表能够一直领先。
    目前市面上开始陆陆续续出现众多的单车品牌，就说明了一切。
    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
    拜摩单车还有反超的机会。付薇薇在前面执行，我在后面给予各种资源支持。我好歹也是带出过上市公司的创业者，我有信心带好拜摩单车这个品牌……”
    黎兵知道职业投资人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所以也不再谦虚，开始列数己方的优势。
    刘大海则是摇了摇头，笑道：“毕竟还是付薇薇主要掌舵。要是你不去做电动汽车，亲自来掌舵拜摩单车。
    我二话不说，直接打钱！”
    “张益达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听说锐向把蚂蟥金服都搞紧张了。连波尼马和杰克马都很欣赏他。
    有他执掌惠民单车，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刘大海作为职业投资人，消息灵通，通过不少渠道，了解到不少关于张益达的信息。
    不足20岁，执掌百亿美金的金融科技集团，有人称他为“中国的扎克伯格。”
    黎兵有些不服气，说道：
    “锐向我承认是很牛的一家企业，但是毕竟才创立不久，百亿美金也只是估值，不是市值。
    未来还要跟蚂蟥金服展开激烈竞争，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再一个，张益达旗下也是产业众多，惠民单车根据我得到的消息，也是前Uber魔都总经理黄晓峰在负责日常管理。
    张益达的主要精力还是在锐向，明年杰克马说要砸100亿打垮锐向。够他头疼的呢。有那么多精力来顾及惠民单车吗？
    所以，我们拜摩也是很有机会的。只要惠民单车出现一丁点问题，不再保持高速增长，我们反超的机会就来了。
    目前我们的目标就是先做到市场第二名！”
    ()

第122章 闻到一丝成功的味道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我有些动心了。待会儿叫上付薇薇，我跟她聊聊。”
    刘大海仔细思索了黎兵说的一番话，有些道理。
    但是主要打动他的不是这番话，而是共享单车这条赛道酝酿的财富机遇。
    惠民单车再好，他也投资不进去，而且估值已经很高了。
    现在阶段进入，投资资金不菲，回报还不一定有多丰厚。
    做风投，肯定得考虑利益最大化。相比于惠民单车，拜摩单车目前还没开始正式融资，估值不会太高，可能不到惠民单车1/10。
    要是投资成功了，那回报很高。当然，投资风险也不小。但是这点钱，作为一家明星基金还是亏得起的。
    “好嘞！待会儿一起吃个饭，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黎兵很高兴，刘大海这态度，基本上事情就成功了一半，另外一半就取决于付薇薇的表现了。
    付薇薇此时演讲也结束了，正在接受记者提问。
    一位女记者提问道：“付总，女性在职场上面，很难成为一位CEO。作为一位女性CEO，你有什么秘诀传授给广大职场女性吗？”
    付薇薇典型的江南女子，温婉一笑，答道：
    “没什么秘诀。但是我想告诉广大姐妹们，男人行的，我们女人也能行！女性想成为高管，成为CEO，就先得拿出勇气出来，敢于去尝试，去拼搏！”
    记者笑道：“非常精彩的回答！感谢付总，也祝愿付总和拜摩单车越来越好，事业蒸蒸日上。”
    一位男记者提问道：
    “作为美貌与智慧并存的美女CEO，付总，您觉得高颜值在职场上是否对我们的工作升迁有加成效果？”
    付薇薇略做思考，笑道：
    “你这让我怎么说喃？坦率讲，高颜值肯定是有加成效果的。毕竟面对美好的事物，大家都会不自觉多一分喜爱。
    高颜值，肯定比别人能够多获得一丝机会吧！
    但话说回来，比别人多一丝机会也不一定比别人更成功。
    说到底，还是得靠真才实干来决定升迁。没有能力，你颜值再高，也只能当个花瓶。
    企业不是慈善单位，都是以为企业创造的价值和利益来衡量一个人的能力。”
    又一名记者提问，问题比较尖锐，说：
    “付总，拜摩单车目前只有一万辆单车，只在魔都投放；惠民有12万辆单车，在京沪鹏羊四座城市投放。
    请问，拜摩单车是否有扩大运营规模的计划？另外，对于与惠民单车及其他竞品你是如何看待的？你觉得还有没有机会超越惠民单车？”
    付薇薇脸色不太好看，惠民单车快成为她的一块心病了。这记者哪壶不开提哪壶，偏偏又要提惠民单车，还要问她怎么看？
    内心虽然强烈不爽，但她还是克制住情绪，平静道：
    “第一个问题，扩大运营规模我们肯定是要继续扩大的。
    目前魔都只是第一站，待我们扎根下来，并把魔都市场拓展完善以后，会考虑进入其他城市，投放更多的单车。
    贪多嚼不烂，我们打算一个城市一个城市精耕细作，给到用户最好最完善的体验。
    贸然进入太多城市，运营管理缺失，既是一种浪费资源的低效率行为，也是对用户的不负责。
    第二个问题，对于惠民单车及其他同行，我心态很开放。
    共享单车是一个很大的市场，没有哪一家公司能够独自占据完。
    大家都是为用户出行最后一公里服务，减少碳排放，保护环境。我相信，大家携起手来，一定可以消灭污染。
    第三个问题，超越惠民单车？我想，这不是由我们决定的。
    而是由市场和用户决定的，惠民单车是一家优秀的企业，我们拜摩单车也是一家专注于提升用户体验的企业。
    在未来，我坚信，谁赢得了用户好感，谁家单车最好骑，用户就会选择谁家。”
    提问到此结束，付薇薇出色的口才、优秀的演讲能力赢得了台下众多嘉宾赞赏，赚足了人气与好感。
    ……
    晚上。
    黎兵、刘大海、付薇薇三人来到了一家高级餐厅，点了一桌子美味佳肴，边吃边聊了起来。
    “薇薇，你这口才让我在台下看了都叹为观止啊！实在是太精彩了。”
    刘大海在台下目睹了付薇薇的表现，颇为欣赏，此时毫不吝惜赞美道。
    “咯咯，刘总你过奖了。能得到你这位投资大佬一句赞赏，小女子不胜荣幸啊！”
    付薇薇笑颜如花，通过黎兵介绍后，她知道了面前这位刘大海刘总是一位知名投资人，能量很大。
    而且还有意向投资拜摩单车，所以很重视对方，时不时捧上两句。
    一番交谈下来后，刘大海对眼前的付薇薇也有了个大致的印象。
    一位聪明干练的女性，智商情商都很高。吃饭过程中他时不时开点小玩笑，她都能巧妙应对。
    业务上的问题，回答也很专业。不是那种纯粹的花瓶就好，这下子他放心多了。
    黎兵不管事，拜摩单车未来能否做起来就取决于付薇薇。所以不得不多多观察考验一下对方。
    基本情况他还是很满意的，付薇薇作为一名CEO是在合格水平线之上的。虽然谈不上特别特别优秀，但还是过他心里那条合格线了。
    另外创业者，也没有上来就优秀的让人挑不出毛病的，要给人机会成长嘛。
    “谈谈估值吧！”
    刘大海知道共享单车之战很快要进入白热化阶段了，所以也不拖延，直接说道。
    黎兵微笑，付薇薇狂喜。
    “1亿美金！”
    黎兵略做一番思考，报出了这么一个价位。
    “高了。”刘大海语言简洁，脱口而出两个字。
    “怎么会高喃？惠民单车在京城投放了2万辆单车后，没几天就按投前2亿美元估值的。”
    黎兵颇为气恼，追问道。
    “他们是领先者，有溢价。你们是追赶者，投你们风险更大，不享受溢价。”
    刘大海极度理性，虽然打算投资拜摩单车，但是不代表无条件支持。
    “那你说吧！你能接受多少？”黎兵无奈，直接问到刘大海。
    “投后5000万美元，我投资你们1000万美元。”刘大海淡淡一笑，毫不尴尬抛出了自己的报价。
    “太低了。你要知道，拜摩单车前期我们就投资了几千万进去。现在已经成功推向市场了，效果反响都不错。
    除了惠民单车，其他竞品远远落后于我们，拜摩的运营数据目前稳居共享单车市场第二位。”
    黎兵很生气，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产品，这么低的估值他接受不了。
    “你都知道是第二名咯，第二名就是这个待遇。人们只会记住第一名！”
    刘大海毫不示弱，继续在往黎兵心中插刀。
    “刘总，我来说两句。”付薇薇见局面有些僵持，说着说着都有一丝火药味了，赶紧插了一句，对刘大海莞尔一笑，银铃般的声音继续说道：
    “刘总，你也知道目前的局面。你投资拜摩单车，肯定也是想看到拜摩单车追上甚至超越惠民单车的对吧？”
    刘大海点点头，肯定想看到拜摩单车成为市场龙头啊？不然他投资干什么？
    付薇薇则继续引导他的思维，说道：
    “惠民单车A轮融资的是5000万美元，第二批投放的是10万辆单车。
    如果拜摩单车只融资1000万美元，只有惠民的1/5，那干脆别投了！”
    说到这里，付薇薇提高语气，严肃道：
    “因为投了也是打水漂！”
    付薇薇疯了吧！这说的什么话！黎兵刚想出声制止付薇薇，被刘大海拦住了。刘大海若有兴趣的看着付薇薇，示意她继续讲下去。
    付薇薇又说道：
    “因为这么投资，那就是个添油战术。惠民单车A轮融资5000万美元，可以一次性制造10万辆单车投放。
    我们A轮融1000万美元，制造2万辆单车投放。
    惠民单车B轮融资5亿美元，我们B轮融资1亿美元……
    他们造100万辆单车，我们造20万辆单车……
    然后差距越拉越大，惠民单车发展越来越快，我们则一直追赶不上。
    一两年后，惠民占据全国百分之七八十的市场了，我们也许才几个点，十几个点占有率。
    资源都涌向惠民单车了，再也没有资本砸钱给我们。
    最终，赢家通吃！gome over！”
    刘大海哈哈哈笑了起来，半天后才恢复过来，打趣道：
    “你这么说，不怕我不投资了吗？你都这么看好惠民单车，干脆我投他们算了。”
    “你不会这么做的！”付薇薇摇摇头，继续说道：
    “今天你选择跟我们吃这桌饭的时候，基本就下定决心投资我们了。只是价格还有分歧。”
    “这么有信心？说说你的方案！”刘大海看着付薇薇，手掌一摊，示意她继续说。
    “我的方案就是融资3000万美元，甚至更多！不趁现在追赶上惠民的脚步，后面差距只会随着融资轮次的上升越来越大，直到再也追不上。”
    付薇薇对视着刘大海，开出了一个让旁边坐着的黎兵都惊愕不已的融资额。
    “我理解你的意思了！3000万美元可以投，但股份比例得上升到30%，再签署对赌协议。我陪你豪赌这一把。”
    刘大海看着付薇薇，仿佛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宝藏一样，有惊喜有震惊，更多的还是欣赏。
    作为职业投资人，多年从业生涯下来，见过的创业者数不胜数。90%的创业者都缺乏付薇薇身上的这种豪迈气概。
    刘大海看着黎兵，笑道：
    “你找了个好的合伙人啊！”
    说完，又看着付薇薇，道：
    “之前低估了你的气概，现在你在我内心中评估的创业成功概率提高了50%。
    原先成功率是3成不到，现在是4成多。等你们牢牢坐稳第二的位置，并咬住惠民单车的尾巴时，成功率就过5成了！
    在你身上，我闻到了一丝成功的味道！”
    见付薇薇有些脸红，刘大海赶紧补充道：
    “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你的这种杀伐果断、舍身一搏的气概很打动我。让我更加坚定投资拜摩的信心了！”
    ()

第123章 4亿美元不低了
    拜摩很快就和愉快资本达成了A轮融资意向，愉快资本按投后估值1亿美元，投资给拜摩3000万美元，占股30%。
    同时还要签署一份苛刻的对赌协议，让愉快资本的利益得到保证。
    “拜摩单车在未来一年内，保证注册用户不低于200万人，或者一年内进入下一轮融资，且估值不低于3亿美元……”
    付薇薇看到对赌协议这一栏，皱了皱眉，注册用户数据增长20倍，估值一年内提升3倍。
    太苛刻了！
    但付薇薇想到，成功融资3000万美元后，还怕完不成这点业绩吗？
    惠民单车融5000万美刀造了10万辆单车，拜摩按着这个比例，可以造6万辆单车。
    加上现在已经拥有的1万辆单车，共计7万辆单车。一年时间，完成200万注册用户，3亿美元估值。问题应该不大。
    她接着往下看：
    “未达成对赌目标，管理层无偿转让30％股份给投资方作为补偿；
    达成对赌目标，投资方无偿转让10%股份给管理层作为激励……”
    “刘总，这个对赌未免有些不公平吧！输了赔给你们30％股份，赢了才获得10%股份。”
    付薇薇抬起头，有些玩味的看着刘大海，说道。
    “呵呵！不公平！要是目标没达成，你们对赌输了，我拿着你们转让过来的30%股份，一点价值都没有。
    真到了那个地步，拜摩基本就是废了。可能卖点废单车还能收回点损失。但那抵什么用？血亏无疑。
    要是你们达成了目标，转让10％股份给你们就是极限了，不可能让资方白忙活吧？”
    刘大海摊摊手，表示自己完全是在按规矩办事。现在投资拜摩，还是这么大的金额，那是冒了天大的风险。
    付薇薇有些无奈，现在是买方市场，拜摩这个卖方完全处于被动状态。
    不过想到能立即获得3000万美元，拜摩的发展将可以上升一大个台阶，付薇薇很是心动，跟黎兵商量了一番后，还是同意了刘大海开出的对赌条件。
    就这样，草签合同，尽职调查，打款，拜摩单车只用了一周时间，就火速完成了3000万美元的A轮融资。
    ……
    “拜摩完成3000万美元A轮融资，估值过亿，成为共享单车行业第二家完成独立融资的企业。”
    张益达看着这个新闻，皱眉不已。果然不出自己所料，拜摩成为了惠民单车的一大劲敌。
    “侯总，你那边有没有拜摩的详细动向？”张益达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商业情报总监侯佳吉，一脸微笑问道。
    “拜摩不是刚完成3000万美元A轮融资吗？我们部门调查过了，数据是真实的，不过据说有对赌协议。
    协议具体内容就不清楚了。
    另外，拜摩完成融资后，砸了6000万给代工厂，准备生产6万辆单车。
    这6万辆单车，3万流入魔都，另外3万投放到京城、鹏城、羊城。”
    这是要给惠民单车杠上了啊！惠民单车运营四座一线城市，拜摩也跟着布局四座城市。张益达想道。
    “辛苦了，这个情报非常有用。继续盯紧各家竞品，有大的动向及时通报给我。拜摩的情报列为最优先级，其他竞品可以位次靠后一点。”
    张益达开始吩咐侯佳吉。当初挖侯佳吉进入公司，就是为了盯紧各家竞品的融资情况、造车计划、投放目标区域……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在共享单车行业，惠民领先优势明显，但张益达仍旧不敢掉以轻心。
    ……
    “沈老师，惠民的A+轮融资方找得怎么样了啊？”张益达打电话问到沈北朋。
    “谈妥了，一会儿叫上他们到你公司来，你准备准备。”沈北朋说道。
    “这么高效啊！行，我在惠民单车公司等你们。”
    张益达很高兴，几天前他叮嘱沈北朋帮惠民单车寻找下一轮的投资方，这么快就有消息传来了。
    在惠民单车会议室，张益达接待了沈北朋带来的几位投资人。
    “这位是金沙河创投的朱小虎，朱总。”沈北朋替张益达引荐道。
    张益达顺着他的手势看过去，一位身着正装，剃着寸头的中年男子对张益达笑着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这位是经纬全球的张鹰，张总。”
    沈北朋继续介绍道，张益达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也是一位身着正装，成功人士派头的中年男投资人，此时正一脸微笑地跟他点头打招呼。
    张益达也朝他点点头，算是一个回应。
    这两位投资人也都是在行业内赫赫有名的投资人，风投大佬，张益达在前世听过他们的名字，有些印象。
    沈北朋果然面子大，把这两位都请来了。张益达心中暗道。
    “益达，说说惠民单车现在的运营数据吧！”沈北朋率先开口说道。
    “好，我给大家先做个基本介绍。惠民单车于9月下旬正式上线运营，运营至今已3个月有余。
    目前旗下共有12万辆共享单车，分布于京沪鹏羊四大一线城市，注册用户332万，日活跃用户108万。
    缴纳押金用户260万人，收取押金7.774亿元……”
    经过张益达的一番介绍，大家对惠民单车的运营数据有了个直观的了解，
    “张总，惠民单车的运营数据提升很快啊！我看过惠民单车A轮的融资BP，三个月前的注册用户才20万人是吧？”
    金沙河创投的朱小虎笑着说道。
    “对，A轮融资的时候才运营没几天，单车数量也只有2万辆，还全部都投放在京城。
    A轮融资了5000万美元，我们补充了10万辆单车，运营规模扩大了很多倍，触角也延伸到了其他三座一线城市。
    有眼下这个成绩，既有团队齐心协力的原因，也离不开资本力量的助推。”
    张益达以为朱小虎不相信这份运营数据，所以解释道。
    结果朱小虎说道：“惠民单车有眼下这个成绩属于情理之中，张总你是一位运营高手，锐向的成功就是最好的证明。”
    “能否谈一谈惠民单车未来的发展愿景和商业变现？”经纬全球的张鹰插了一句嘴。
    “发展愿景肯定是把商业版图拓展到全国，让小绿车遍布全国的大街小巷。如果有机会的话，国际市场也会去拓展。
    为了达成这个目标，我们定下了前、中、后三步战略。
    前期战略是以三个月一轮融资，通过资本的力量助推惠民单车，以最快的速度、最凶猛的姿态占领全国市场……
    中期战略是打垮所有竞争对手，占领全国市场，成为行业龙头后，全面启动商业变现……
    后期战略是巩固并消化完国内市场后，进军国际市场……
    商业变现下个月就开始了，我们会推出一款押金理财产品……
    除了线上金融流量变现，线下的车身广告，我是这样打算的……”
    张益达侃侃而谈，把惠民单车的战略规划和商业变现计划和盘托出。这个也不存在什么保密的问题，先把投资人摆平才是王道。
    惠民单车开启商业变现后，所有手段都会暴露出来。竞品想抄袭自然会有样学样。
    另外惠民单车想靠融资节奏打垮他们，已经有这个苗头了，比如付薇薇就看出来了，所以在不遗余力的融资，奋力一搏。
    等惠民再融一两轮资，行业内的人都可以看出这个阳谋了。
    看出来了也没办法，三个月就融资一轮，估值还上涨一两倍，这只有整条赛道的领跑者才有这个待遇。
    其他公司想这么融资都没办法。等惠民单车的碾压大势形成后，其他竞品的末日就来了。
    朱小虎和张鹰听得津津有味，不住地点头赞同。
    张益达不愧是创立过百亿美金估值企业的创业者，商业能力突出，很多考虑也特别深远。
    将来惠民单车只要不作死，继续保持这个状态，不说垄断行业，占据市场龙头的地位绝对没问题。
    两位投资人心中暗暗思考道。
    “估值喃？”
    朱小虎问道，他基本已经确定了投资意向，当然，有个前提，估值只要不是太离谱。
    “5亿美元估值，融资5000万美元。”
    张益达开出了自己的价位后，淡定的喝起了茶，暗中观察着两位投资人的反应。
    “北朋，惠民单车三个月前的A轮融资投后估值是2.5亿美元是吧？”
    张鹰把目光转向沈北朋，开口询问道。
    “对，没错。惠民值这个价。”
    沈北朋也是老狐狸，关系到惠民的估值，他肯定站张益达这一边啊！所以不遗余力的夸起了惠民。
    “三个月，估值翻了一倍。”
    朱小虎喃喃自语道，也不知道他是嫌快了还是慢了。
    “这5亿美元是投前估值还是投后估值？”张鹰问到张益达。
    “投前。”张益达看着张鹰，微微一笑。
    “说实话，有点高了。创立才三个月的企业，这就5亿美刀估值了。”
    朱小虎开始挑刺，就说惠民单车创立时间太晚，根基不稳。
    张鹰也不住点头支持朱小虎，并说道：
    “我们可以给予惠民单车投前3.5亿美刀的估值，并投资5000万美金，投后的估值则达到4亿美元。
    4亿美元不低了，很多成熟的上市公司都没有这个市值。”
    反正话里的意思就一个，告诉张益达，小老弟知足了吧！创立还不到半年，企业就估值4亿美刀了，做人不能太过分。
    ()

第124章 辐射全国
    张益达笑了，笑得很灿烂，这两位投资大佬是不清楚眼前的形势，还是搁这给他装傻充愣。
    他更倾向于后者，估计看他年轻，看能不能讨点便宜。
    惠民单车开创了共享单车时代，是行业的领军者，现在只要他张益达放出话出去，惠民单车要融资了，想投资的风投公司可以排到五环外去。
    作为优质的明星创业项目，惠民单车不缺投资人青睐，最近发到公司邮箱的投资意向书更是多得数不过来。
    之所以委托沈北朋帮他寻找A+轮投资人，就是看重了沈北朋的人脉，想让他引进知名风投机构来入股。
    其他中小机构的钱，张益达是不打算拿的。
    惠民单车接下来一年的估值会像坐火箭一样冲上去，要是都是没什么名气的小基金投资，背书就差了点，也容易让人挑刺，被诟病估值泡沫。
    所以融资还是得与大机构、大基金合作，同时还有一层意思就是把好的资源都往惠民单车身上吸，减少其他竞品的机会。
    虽然需要他们这些大基金加入进来背书，但国内发展到现在，大基金远不止他们两家，他们并不是唯一的选择，所以张益达十分强势说道：
    “投前5亿美元估值，低于这个价就不要谈了。”
    朱小虎和张鹰脸色有些难看，张益达太强势了，连价都不允许他们还。
    他们把目光投向沈北朋，沈北朋则笑着打趣道：
    “看我干嘛？看我也不管用，惠民单车现在是市面上炙手可热的项目。GGV、启明、高陵、企鹅、嘀嘀很多机构都有意向入股。
    来之前我就跟你们打过招呼了，叫你们把钱带够。
    看看锐向，黑衫连续投了三轮，一共砸了2.4亿美元进去，一年时间，投资增值到了15亿美元，账面浮盈高达12.6亿美元。
    有舍才有得！”
    张益达很满意沈北朋的态度，不愧是顶级投资人，看到好项目的时候投资十分果断，相当有魄力。
    “黑衫那是家大业大，我们这小门小户哪比得上？”
    朱小虎语气有些发酸，黑衫投资锐向这一笔真是赚大了，我怎么没有这么好的运道喃？
    现在锐向估值高达百亿美金，已经不是他们这种早中期风投高攀得起的了。
    “行吧！就依张总的意思吧！5亿美元就5亿美元，不过5000万融资份额太少了，起码得开放1亿美元才行。”
    张鹰妥协了，答应了投前5亿美元估值的要求，但融资份额要求提高一倍。
    这个要求，张益达就有些头疼了，对于融资节奏和规模，他是早就规划好了的，现在张鹰这个要求无疑打乱了他的布置。
    “A+轮黑衫还要不要跟投？”张益达问到沈北朋。
    “跟啊，必须得跟啊！”沈北朋痛痛快快的回答道。
    张益达更加头疼了，A+轮要释放将近20％股份出去，黑衫还要跟投，那他的持股比例将进一步下降……
    考虑到拜摩这个竞争对手都已经拿到了3000万美元融资了，惠民单车更不能停下扩张的脚步，甚至还得加快进度。
    要加快进度的话，钱就不太够用了。
    A轮融资的5000万美元，当时汇率差不3.07亿人民币。
    造10万辆单车花了1亿，500名调度人员薪酬支出1200万，总部300名研发和运营人员薪酬支出1500万，广告投放支出3000万，采购了160多辆单车调度运输的轻卡2400万……
    12万辆单车目前单日骑行收费收入差不多维持在40万元左右，三个月积累下来的骑行收入有2000万元。
    账面现金差不多还有1.4亿左右。
    不计单车折旧，每月亏损额在2500万元以上，账上总现金还够嚯嚯5个月。
    现在来看，在获得5000万美元A轮融资后，张益达只拿出1/3资金用于造车过于保守了。
    现在有了三个月的运营基础后，财务模型也制作出来了。反推过去，惠民单车当时的最优方案是制造15-20万辆单车。
    下一步的战略是进驻全国二线城市和省会城市，同时四座一线城市的单车数量还得进一步提高。
    扣除四大一线城市，二线及省会城市共45座，各1万辆就是45万辆。
    京城、魔都补充到10万辆，鹏城、羊城补充到5万辆，扣除现有12万辆，还需要补充18万辆。
    63万辆，6.3个亿，造价差不多1亿美金多一点。
    投放规模差不多在现有基础上扩大了5倍，运营亏损哪怕不扩大5倍，也有4倍，一个月的亏损就是1个亿。
    以半年为规划，起码还得留够6个亿运营资金。
    要实施2.0战略，需要2亿美元的资金做支撑。
    考量一番后，张益达同意了张鹰提出的扩大融资规模请求。
    翌日。
    沈北朋叫上徐小明，张益达叫上雷东明，连同张鹰和朱小虎，六方见证下，签署了A+轮融资协议：
    按投前估值5亿美元，金沙河创投和经纬全球各自领投5000万美元，黑衫资本跟投2000万美元，真科基金跟投500万美元。
    惠民单车完成总计1.25亿美元的A+轮融资，投后估值达到6.25亿美元。
    A+轮融资后股份变更为：
    张益达：54.4%
    期权池：6.4%
    华屹资本：3.2%
    黑衫资本：16%
    真科基金：4%
    金沙河创投：8%
    经纬全球：8%
    张益达的股份比例相较于A轮融资下降了20%，但是因为有1股股票有20票投票权这个大杀器，股票投票权仍旧维持在92.3%高位。
    黑衫资本和真科基金行使了跟投权，股份比例维持A轮时的比例，没有被稀释。
    华屹资本因为募集的资金都投给了锐向产业共赢基金，没钱投资，所以股份比例也被稀释了。
    1.25亿美元折合7.78亿人民币，加上账上现有的资金1.4亿，惠民单车储备现金一下子就高达9.18亿了。
    不过这钱来得快，花得也快，张益达反手6个亿就打给了富士达代工厂，一次性下了60万辆共享单车的生产订单。
    惠民单车现在跟富士达签署了战略合作协议，生产价格本来是有一定优惠的。
    但是考虑到单车生产出来后，还需要运输到全国各地做投放，运输费用也是一笔不小的花费。
    所以最终还是以1000元/辆的单价给到了富士达这笔大额订单，包含代工生产、运输到全国两个环节。
    另外，各地的运营分中心也需要提前筹备起来了。
    除了京沪鹏羊，惠民单车一次性又建立了42个运营分中心，分布在二线城市和省会城市。
    具体有：
    广东5座城市：东莞，佛山，珠海，中山，惠州
    浙江7座城市：杭州，宁波，温州，绍兴，金华，台州，嘉兴
    江苏6座城市：南京，苏州，无锡，常州，南通，徐州
    山东3座城市：青岛，济南，烟台
    福建3座城市：厦门，福州，泉州
    辽宁2座城市：沈阳，大连
    四大直辖市中其他两家：天津、渝州
    以及除疆省、藏省、蒙省、青省、甘省、宁省外的其它14个省区的省会城市：
    蓉城、黔阳、昆明、武汉、长沙、合肥、哈尔滨、石家庄、南宁、长春、南昌、郑州、海口、西安
    因为A+轮融资有限，就暂时放弃了6个偏远或者边疆省份的覆盖，主要选择的都是内陆腹地。
    有些地方，因为气候和地形，也不是特别适合共享单车投放。
    惠民从现有团队中抽调了2/3的人手，打乱分布在42个新设立的运营分中心，一个城市不到10名老员工。
    这么操作，给线下运营带来了不小的运营难度。
    首先是四座一线城市因为抽调了一大半老员工，补充进来的新员工需要一段时间来熟悉工作，工作效率造成了很大的下降。
    新设置的运营分中心不到10名老员工，要管理即将投放到位的1万辆共享单车难度很大，每个运营分中心需要再招募40-50人的线下调度人员。
    地面团队从500人规模一下子扩充到3000人规模，步子迈得太大，全公司上下搞得手忙脚乱的。
    京城总部运营和研发团队扩充到了400人，新增的100人基本都是押金理财这条金融业务线的运营人员。
    根据财务模型推算：
    3000人的地面团队每月工资2400万，400人的总部运营研发团队每月支出薪酬600万，各地运营分中心办公室租金每月100万，广告投放每月2000万……
    每个月5000多万起步的日常支出，差点没把张益达眼珠子给瞪出来。
    再看收入，按运营稳定后，一辆单车每日产生收入3元计算，72万辆单车一月产生营收6480万。
    但张益达知道，自从把收费模式从1元/小时改为0.5元/0.5小时后，再想达到每辆单车每日3次骑行，每日收入3元基本已是过去式了，每日一辆单车顶多1.5元～2元收入。
    按每辆单车每日收入1.5元计算，72万辆单车一月营收是3240万。
    相比于每月5000多万固定支出，亏钱亏到姥姥家了。
    还没有算上单车折旧，72万辆单车造价7.2亿，分2年折旧完，每月折旧都是3000万。
    严格来计算，惠民单车运营稳定后，一月净亏损可以达到5000万以上。这还是单车运营走上正轨，每日产生200万单骑行订单后的结果。
    所以对于广告流量变现迈出的第一步－押金理财，张益达尤为重视。
    就是不知道上线后，受欢迎程度怎么样？
    会不会遇冷？
    张益达也不是太有底气。
    ()

第125章 捡钱
    “张总，张总，我发现一个很好的资产端？”
    打电话的是何盛华，他现在是益民普惠广东大区总监。
    “何总，有什么新发现啊？”
    张益达对于何盛华最近在益民普惠的表现，还是颇为满意的。
    当初何青璇为他老爸求一个职位，张益达就把何盛华安排在益民普惠。
    益民普惠主打线下贷款，当时正在极速拓展全国的连锁门店。
    恰好广东大区还有空缺，何盛华就坐了广东大区总监的位置。
    由于有丰富的线下贷款经验，何盛华上任后，表现十分不错，很快就把广东大区的业绩带到了全国前三。
    益民普惠的CEO庄楚光给张益达汇报工作时，多次表扬了何盛华，夸他老将出马，一个顶俩。
    对于何盛华在益民普惠焕发事业第二春，张益达也是乐见其成的。既为公司创造了利益，也同时照顾了何青璇的面子。
    “我发现广东这边的贷款公司都在做民间股票配资贷款，火爆得一塌糊涂。
    这类资产风险可控，到了止损点，直接给客户平仓就是了，贷款本金的安全可以得到有效的保证。
    我的建议是我们也开通这类贷款服务，业务规模将可以得到相当大的提升。”
    张益达想起来了，前世14年第四季度的时候，A股市场迎来飙升，P2P行业的资金撤离情况显得非常严重。
    以往3~5分钟就能满标的产品如今要3-5天。
    多家P2P公司顺势开展了股票配资业务，异常火爆。
    据传，某鹏城公司两个月的配资规模达到了10亿。
    不过这个业务，有点打擦边球，益民普惠到了如今这个规模，犯不上为了这点钱去趟浑水。张益达心里有些拒绝，所以问道：
    “你跟庄楚光汇报没有？他什么意见？”
    “庄总不太赞成，让我来问问你的意思？”
    何盛华有些沮丧，他十分想推动这个项目成立，因为广东大区目前的贷款业务进入了一个瓶颈。
    在全国的业绩比拼上，也老是被前两名压着。
    自从京瑞财富创业失败后，他的事业心就淡了。但是进入到益民普惠后，他发现自己又慢慢恢复起了斗志。
    虽然是打工，但是他也想往上爬。
    特别是集团内部明年准备打包益民理财+益民普惠上市，高层管理都是可以分到股份的。
    所以他倾尽全力，也要把广东大区的业绩也带到全国第一，然后顺势向益民普惠的高层管理职位发起冲击。
    经历了一次重大的挫折，他特别想证明自己。
    除了证明给家人朋友看，他还想跟徐志云再比比。
    徐志云前段时间得知他去益民普惠上班了，又打电话过来挖苦他，还说让他别在益民普惠干了，来华鑫集团给他一个副总当当。
    一听这话，何盛华哪受得了。虽然经历了京瑞的失败，早已宠辱不惊，慢慢看淡了与徐志云的恩怨情仇。
    但再次面对徐志云的嘲讽挖苦，他觉得有必要在事业上再次证明自己。
    怎么证明自己？
    虽然益民普惠比华鑫集团大了不止10倍，但是一个省大区总监可不能压倒对方，起码得是益民普惠的高层，甚至是益民金服集团的高层才行。
    所以对于在益民普惠的工作，何盛华是提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在对待，天天就想着如何如何提升业绩，如何如何挖掘优质资产端。
    市面上刚火起来的股票配资业务，一下子就进入了他的视线。
    对于何盛华勤勤恳恳的工作态度，张益达是十分认可的，不过这个股票配资嘛，张益达爱惜羽毛，觉得还是不能做。
    所以耐着性子给何盛华解释道：
    “益民金服明年要分拆一部分P2P业务上市，这个关头上，其他一切业务都需要让步。
    而且益民普惠现阶段已是一家辐射全国的大型企业，在行业内也是排在前几的。
    企业到了这个规模，一点小的负面新闻可能都会影响到全局。
    我对益民普惠没有别的要求，就一个要求，一定要稳。
    我们可以不能一昧地追取暴增的业务规模和超额的利润。金融业务，必须得重视风险控制，不仅仅是经营风险、业务风险，还有政策风险。”
    说到这里，张益达觉得自己语气还是过于严肃了点，就放松语气，笑着道：
    “何叔，你最近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的。你愿意过来帮我，我很感激……”
    张益达又说了一大通好话，不仅仅是因为何青璇的关系，何盛华作为益民普惠一名得力中层，也需要安抚。
    “好的，张总，你的意思我都明白的。是我太着急了。从事金融业务必须要懂得敬畏。
    接下来的工作中，我会调整好心态，争取把广东大区的业务带来公司第一名。”
    何盛华反思自己，确实太着急了。早年的民间贷款从业生涯，让他习惯了刀口舔血、火中取栗。
    对比张益达，人家年纪轻轻，就把事业做到了这么大。说运气那是扯淡，手腕、能力、眼光缺一不可。
    结束了与张益达的通话，何盛华又挂念起了女儿。
    到广东来上班后，妻子也跟过来了照顾他的起居，把女儿一个人留在了京城，好几个月都没见上一面了。
    听女儿说在惠民单车给张益达做助理，何盛华就有些担心。
    因为听女儿说张益达已经有女朋友了，要是没有该多好啊！
    张益达年纪轻轻，身家亿万，长相气度无一不是人中之龙，他怕女儿跟张益达相处久了陷进去啊。
    想到这，何盛华拨通了何青璇的电话，说道：
    “青璇，你在那个什么单车公司怎么样啊？”
    “我们叫惠民单车，挺好的啊！我跟你说，惠民单车又完成了一轮一亿多美元的融资。
    发展那是蒸蒸日上，我在这里学到了好多课本上学不到的东西。
    嘻嘻，我还拿到了期权，虽然不多，但是将来惠民单车上市，我也是个小富婆了。”
    何青璇在电话里颇为得意的说道。
    “你只要过得开心就好。什么富婆不富婆的。有老爸在，就不会让你受苦。
    我问你，你觉得张益达怎么样啊？”
    何盛华开始试探道。
    “他啊？怎么说喃？一点都不像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身体里好像住着一个大叔。
    生活自律，就是一个工作狂！
    有时候说话也是老气横秋的样子，特别是跟投资人会面的时候，老练得让人挑不出一点刺来……”
    何青璇根据进入惠民单车上班后，深入接触张益达了解到的一些情况，开始给张益达人物画像。
    “那他有没有约你吃饭？或者逛街什么的？”何盛华见女儿一直在那说工作中的张益达，忍不住打断道。
    “约我吃饭？工作餐算吗？逛街？一起去线下视察共享单车投放情况算吗？”
    何青璇开始回想起了工作的点点滴滴。
    “哦，这样啊！他没有看你这么漂亮，对你表示其他意思吧？”
    见女儿傻乎乎的，何盛华直接挑开问道，就是怕女儿太年轻了，遇上渣男，他很担心。
    “爸，你说什么啊？他有女朋友，是赵尔雅，我跟赵尔雅还是朋友。”
    何青璇气嘟嘟的说道，心中幽幽的叹息，为什么自己没有早一点遇到他呢？
    “哈哈，爸就是给你开个玩笑。你一个人在京城，女孩子家家的，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何盛华笑哈哈的说道，努力化解尴尬。
    “哎，我知道了。人家也看不上我这样的。”
    想到赵尔雅父亲都已经升迁到黔阳市当市高官了，何青璇想到这或许就是门当户对吧！
    她没有埋怨老爸的意思，她认为老爸已经很优秀了。草莽出身，能打拼到如今的事业，已经很了不起了。
    在她心里，永远为她父亲骄傲。
    结束了与父亲的通话，何青璇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准备结束公司的工作，回学校上课去了。
    说实话，她这个助理十分不称职。有时候公司忙碌的时候，她还在学校上课。
    为了多腾出一些时间来照顾工作，她现在舞也不跳了，街也不逛了。每天就两点一线，公司和学校来回跑。
    严格意义来说，她是不符合助理的要求的。除了她，张益达还配备了一位全职助理。
    她知道这是张益达特意照顾自己，也幻想过是不是张益达对自己有意思。
    可想到张益达已经有女朋友了，而且赵尔雅还跟自己是好朋友，心中就是一阵苦楚。
    所以一直就全心全意的投入到工作中去麻醉自己，不去管其他的。
    天天赚公司。
    梁维民热情接待了一众远道而来的客人。
    在会议室中，一个皮肤黑黑的年轻人操着一口口音很重的粤式普通话说道：
    “梁总，天天赚公司跟我们大牛网合作，绝对是双赢。
    你们有资金，咱们有客户，一起来搞这个股票配资，绝对赚钱。
    你知不知道在咱们广东，股票配资业务有多火？
    最近A股上升势头明显，大量的小散想加仓抓住这波牛市。
    证券公司融资融券业务需要投资者最低50万资产，而且杠杆不能超过3倍。
    这就有点不体贴民情了。
    我们大牛网门槛低，1000元以上就给配资，杠杆3-10倍。
    客户多得要排队！
    这都是钱啊！等着我们去捡啊！”
    ()

第126章 以净资产入股
    “吴总，我知道你们大牛网有实力，这不，邀请你们来京城，就是商量我们双方如何开展合作的事情！
    你先给我详细介绍一下股票配资的业务吧！”
    梁维民笑得很灿烂，这就是送上门的财神爷啊！
    大牛网作为一家线上股票配资平台，在业内名声很响亮，运营打法凶悍，号称价格屠夫，为同行所忌惮，为散户所追捧。
    大牛网的CEO吴骁龙，就是眼前这个黑瘦男子也是个传奇人物。
    十多岁就辍学从老家出来打工，当过流水线工人，工地也搬过砖。后来进入到了股票配资行业，因为踏实肯干，一路从业务员升迁到了业务总监。
    在去年上半年的时候，吴骁龙拉了老东家几十号人马出来自立门户，创建了大牛网。
    短短一年多时间，从零开始，把大牛网的股票配资业务带到了单月上亿的规模。
    一个初化，没背景的年轻人，全靠能力和手腕走到这一步，不得不让人惊叹。
    当然惊叹的人不包括梁维民，作为富家子弟的他打心眼儿里看不起这些泥腿子。
    不过吴骁龙现在能给他带来利益，勉强虚以逶迤一番。
    “A股炒股不是有个10%涨跌限制吗？1万块钱炒股，一天最多亏一千。
    给客户加上9倍杠杆后，1万本金可以变成10万，一天上限亏空就会达到1万。
    我们只需要提前根据客户缴纳的保证金来设置好平仓线，触及警示线就强制平仓。
    跟证券公司那一套其实差不多，只不过我们门槛低很多，小散也可以过来配资。
    所以，对于资金安全，你们大可放心。
    再来说利润，我们目前的收费是日息是万分之15～万分之20，月息是1.5%-3%，根据客户需求资金量，利率略有起伏。
    我们目前一个月上亿的放款量，毛利润有个五六百万。
    现在的情况就是我们大牛网需要扩大经营规模，需要批发资金。
    天天赚选择跟我们大牛网合作，同样也多了一个优质资产渠道。”
    说到这，吴骁龙停顿了几秒，笑眯眯看着梁维民，又说道：
    “天天赚给我们提供资金，我愿意给出一个月2%的利率回报。
    怎么样？梁总。你意下如何呢？”
    梁维民斜躺在真皮座椅上，嘴角微微勾起，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吴骁龙，眼神玩味，半天后才徐徐说道：
    “吴总，这个价格不太有诚意啊！”
    “哦，那梁总你开个价？”吴骁龙语气平静说道。
    “一口价，36%，以后我每个月给你们提供1-2亿资金。”
    梁维民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看着吴骁龙，等待着他的答复。
    他手里有资金，他有这个底气。你吴骁龙股票配资业务做再好有什么用？没资金你还是赚不到钱。
    吴骁龙也不动怒，平静的思考半天后，回答道：
    “行，那就依梁总的意思。不过每个月1个亿的资金，只许多不许少啊！不然利率我们就得重新商议下了。”
    “哎，放心。我说一两个亿就只多不少的。”
    梁维民很有底气，天天赚有上市公司光环加持，目前单月的交易额早就达到了一个多亿，下个月有望突破2亿。
    谈成了这单生意，梁维民还是颇为高兴的。
    他父亲支持给他的1000万元创业资金如今只剩一两百万了，正愁接下来怎么筹措资金，财神爷就送上门来了。
    要是让父亲知道自己现在出息了，谈成了一笔月利润数百万的业务，不知道会有多高兴。
    说不定再砸几千万给自己，拿着这笔钱，天天赚的业务发展又可以上一个台阶了。
    说不定过两年，自己也能去纳斯达克敲钟，成为青年创业偶像。
    梁维民开始美美的想道。
    对于吴骁龙，梁维民觉得要加以笼络一下，于是说道：
    “吴总，到京城了，这几天就敞开玩。一切花销都算我的。
    今晚上带你去几个好玩的地方，绝对不会比你们那边莞式差。”
    “呵呵，是吗？那要见识一下了。”
    吴骁龙迫不及待的搓起了手，让梁维民看了又是心中一阵鄙夷：
    “土包子，看你那急色样。”
    ……
    拜摩单车刚完成3000万A轮融资不久，钱才打到代工厂。付薇薇就听到了惠民单车完成1.25亿美元A+轮融资的消息。
    付薇薇心中升起一阵无力感，对手太强大了，刚追上一点尾巴，又被甩开了。
    急忙给黎兵打了一个电话，说道：
    “兵哥，你看到惠民单车又完成1.25亿美元融资的新闻没有？”
    黎兵这段时间正忙着蔚蓝汽车的研发，两耳不闻窗外事，哪里知道这个消息。
    当听付薇薇说起这事，也是有些震惊，半天没说话，平复下心情后说道：
    “嗯，又完成1.25亿美元融资了是吧？
    对于这种消息，你要学会习惯。现在竞争对手远远比我们强大，以后听到惠民单车融资的新闻，只会多不会少。
    但是我们会因为竞争对手强大而退缩吗？
    就说蔚蓝汽车吧！特斯拉比我们早近10年成立，各种基础设施、技术积累甩我们八条街。
    我黎兵怕了吗？
    竞争对手强大，只会激励我们更加努力。通过去拼搏，去缩短和他们的差距。
    如果面对对手的强大，自己胆怯了，退缩了。那基本上就是输的局面，谁都无法帮你翻身。
    你现在也是做了CEO的人了，遇事要冷静，不要慌慌张张。
    要是下属看到你这样子，军心就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
    经过黎兵一阵安抚，付薇薇很快就把心情平复了下来，说道：
    “兵哥，对不起。我失态了，让你失望了。”
    “没事，咱们的第二批单车，共计6万辆不是马上要出厂了吗？
    把精力多放在自家产品和运营上面……”
    黎兵开始给付薇薇传授经验，易驹网被汽车之家压着打了十年，还不是挺过来了吗？而且还上市了。
    黎兵当初面对种种困境，还是靠毅力坚持过来了。所以现在他把当初创业遇到的种种困境和解决办法，一一述说给了付薇薇。
    “嗯，谢谢你兵哥。我知道了，我们先把市场第二名的位置给达成了吧！不去好高骛远。”
    付薇薇也想透彻了，现阶段别想一次性超越惠民单车，只能徐徐图之。
    “嗯，先拿下京沪鹏羊，巩固第二名的位置。数据给做上来，下一轮的融资我会帮着联系的。”
    黎兵最后又叮嘱道。
    ……
    “各位领导，惠农贷平台扎根于农村，立志做好乡村金融……
    目前，惠农贷第一个试点县城，甘州省山谷县，已通过惠农贷旗下的甘州省惠农小额贷款公司发放了5000万人民币的助农贷款。
    在山谷县，有1500余户急需创业资金的家庭获得了这笔助农贷款，户均3万余元。
    有了充裕的创业资金后，农民纷纷采购辣椒种子，扩大种植规模……
    有一部分农民采购了生产机器，用于麻鞋的制作加工，提高了生产效率。从手工业时代过渡到了机械化时代……”
    张益达在惠农贷公司会议室中进行着PPT演讲，台下坐着一群中国扶贫基金会的领导，正听着张益达的工作汇报。
    张益达演讲完了之后，台下一名中年男领导提问道：
    “张总，我有一个疑问。惠农贷这么好的模式，利国利民，为什么你们运营了半年了，还在一个山谷县打转。
    怎么不早点推广到其他省市区去啊？这个可不像益民金服集团的作风。”
    张益达笑着解释道：
    “刘主任这个问题问的好！惠农贷目前还未扩大经营规模的原因有两个。
    其一、目前惠农贷项目还处于试运营阶段，经过了前期反复的摸索，终于在山谷县走通了一条路子。
    目前，山谷县的助农贷款已有农民开始陆续归还借款。还款率高达99%以上，逾期率不足1%。
    那1%的人基本上都是遇到了一些意外，导致欠款还不上。不是恶意骗贷。惠农贷已经酌情考虑，给予了他们一定时间的延期还款。
    山谷县的运营模式大获成功，无疑给我们集团上下打了一针强心剂。
    接下来的日子，惠农贷就要向外拓展了，将最优质的借款服务给到最需要的乡村，带领人民一起致富。
    之前是模式不成熟，不敢贸然扩张。
    其二、就是借款资金了。
    目前惠农贷的借款资金由两部分组成，股东资金和瑞民理财提供的资金。
    股东资金对于回报率要求不高，一年5%就行。
    但是瑞民理财的资金成本很高，在十几个点。
    高昂的资金成本，转移到借款人身上，是我们不想看见的事情。
    市场经济下，也不可能由惠农贷去接受这一部分亏损。这也不利于惠农贷的正常发展与规模扩大。
    所以，我们今天邀请了扶贫基金会的各位领导，就是准备商量惠农贷增资扩股的事情。
    有了充足的资金后，惠农贷接下来就要提速发展了。”
    刘主任点点头，说道：
    “惠农贷这个项目，我们基金会内部也经过了多次的研究讨论，对于你们的发展方向、模式和企业愿景都是十分认可的。
    就是这个估值嘛！
    哦，你们互联网企业喜欢叫估值。
    我们这些过时的老头，还是喜欢研究企业的净资产。
    以净资产来衡量一个企业的价值。
    我们希望以净资产来入股！”
    ()

第127章 敲响警钟
    张益达心中有句MMP不知该不该讲，净资产入股这操作有点飘了。
    惠农贷严格意义是不算纯正的互联网公司的，业务基本在线下展开，以后还要建立一大堆分公司，招募一大堆线下展业人员。
    不算绝对意义上的互联网金融公司，更类似于传统小额贷款公司。
    但是惠农贷也有一定的互联网和科技基因，风控系统，业务管理系统全是自身研发出来的。
    于是张益达笑着说道：
    “净资产入股也行，就是除了固定资产以外，惠农贷还有一些知识产权，虚拟财产，这部分资产折算进去大概有一个亿。
    贵方觉得如何？”
    刘主任紧锁眉头，基金会内部之所以有意向投资惠农贷，就是看惠农贷创建才短短半年时间，就取得了傲人的发展成绩，非常有潜力，想此时入股来捡个便宜。
    他们内部评估，惠农贷此时顶多值个几千万就到顶了。
    “张总啊！据我所知，惠农贷成交到现在也就半年时间吧！你们的那个风控系统和业务管理系统能值一个亿吗？
    这一个亿也就是你一家之言吧！”
    坐在刘主任旁边的一位年轻人急于在领导面前表现，率先对张益达开炮了。
    看董事长被为难，惠农贷CEO包不凡赶紧出来解围，明褒暗讽道：
    “这位小同志说得很好啊！到底值不值一个亿，我想大家心里都有杆称。
    以示公平，我们到时候会请第三方评估机构来为惠农贷的所有知识产权做价值评估。
    坏账率不到1%的风控系统，比我原先在农商行任职的系统都要好。
    我在想，一个亿是不是有些低了。
    刘主任你认为喃？”
    说完，包不凡似笑非笑的看着刘主任。
    刘主任狠狠剜了坐自己旁边的小李同志一眼，要你多嘴，回去再好好收拾你。
    刘主任赶紧陪笑道：
    “我没意见，就依包总的意思吧！请第三方做价值评估，公平、公正、公开。”
    扶贫基金会一行人走后，包不凡凑到张益达跟前，说道：
    “张总，你是怎么想的啊？我就是体制内出来的，最清楚不过里面的情况了，里面的人不少都思想僵化，顽固，对于新事物接受度不高。
    找他们融资？
    还不如找风投机构融呢！”
    包不凡有些生气，今天会议室的情况可把他气着了，什么玩意儿啊？不懂高科技，就不要大放厥词。
    张益达拍拍他的肩膀，安抚道：
    “老包，我懂你的意思。国情如此，我们别无选择。
    惠民贷要想做大，就必须拉他们上车。
    有他们入股给我们做背书，接下来惠民贷对接银行资金，甚至发债都会容易很多。
    还有，惠民贷接下来要往全国拓展，免不了跟各地的牛鬼蛇神打交道，需要他们给我们做虎皮。”
    包不凡也冷静下来了，他也是做过农商行副行长的人，张益达一点拨，自然明白了此中缘由。他点点头说道：
    “我明白了，还是张总考虑得周全。”
    “惠农贷三年放款百亿这个口号我是放出去了，完不成就打我脸了。还有两年半时间，全看你的了。”
    张益达拍拍包不凡肩膀，挤眉弄眼的说道。
    “今年半年放出去了5000万，还有99.5个亿……这……不好搞啊！”
    包不凡愁眉苦脸的看着张益达，他想起来了，半年前张益达确实在记者见面会上装了这么一个哔。
    当时他还没加入惠农贷，这些事都是后来同事说起的。
    哎，100个亿，这叫什么事啊！
    不过他不敢怼张益达，就一直苦着脸在那唉声叹气。
    “哎，别装了，老包我可是知道你本事的，这点事还能难倒你？”
    张益达实在绷不住，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
    “放款100个亿，也得要有足够的资金对吧！就算以一年期贷款为主，怎么也得30个亿资金在里边滚吧！”
    包不凡认真的说道，这个数字是他深思熟虑过后计算出来的。放款资金都不足的话，两年半时间拿什么来完成百亿放款目标。
    另外说这一层话还有一个意思，就是找张益达要资金要资源了。
    “10亿，这轮增资扩股咱们把实缴资本扩充到10亿，小贷公司还有0.5倍杠杆，可以找银行融资5亿。
    另外15个亿，通过发债来募集吧！
    先这样吧，做一年先看看效果。有资金缺口的话，咱们再启动融资。”
    张益达三两句话就把包不凡给安抚好了，他兴冲冲问道：
    “真要扩资到10个亿啊？”
    “嗯，锐向和益民金服集团都来参与增资，再叫上黑衫资本和真科基金，估计就差不多了吧！”
    张益达目视远方，心里开始盘算怎么说服沈北朋和徐小明。
    ……
    “徐老师，惠农贷接下来要拆分独立运营了，我们计划增资扩股到10个亿，有没有兴趣参与一把？”
    张益达笑呵呵的给徐小明打着电话说道。
    “10个亿实缴啊？玩这么大？说吧，要我出多少？”
    徐小明对惠农贷一直很关注，扶贫类贷款，他觉得很有意义，早前就跟张益达承诺过，缺资金找他。
    现在了解到惠农贷逾期率不足1%，风控技术一流后，愈发有投资兴趣。
    “益民金服集团A轮融资后，经过对赌激励，真科基金目前持有益民金服集团2%股权。
    惠农贷拆分运营后，这2％股权平移到惠农贷公司。
    惠农贷目前净资产，包括有形资产和无形资产估值1.1亿，进行10亿现金增资后，真科基金想维持股份不被稀释，需要跟投2000万人民币。
    当然，你想多占点股，我也不反对，但是不能超过5%。
    怎么样？徐老师。
    下一轮融资可没有这么便宜咯。”
    “好，那就5%份额嘛，真科投了。”
    徐小明直接拍板同意了，他也知道这个惠农贷没有多大油水，将来发展起来了也没多高的投资回报。
    但是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决定投资，既是出于对张益达的信任与看好，也是存了一份善念打算回报社会。
    拿下徐小明很顺利，沈北朋那边却遇到了麻烦。
    “黑衫资本拿一两个亿出来，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益达你想过没有？惠农贷未来的发展前景是什么样的？
    去哪里上市？怎么给投资方退出通道？
    还有，这个惠农贷的定位是什么？扶贫为主，利益为次；还是利益为主，顺便扶贫？”
    沈北朋连珠炮一样发问，张益达即便跟他打交道习惯了，也被问得头皮一阵发麻。
    整理了一下语言，张益达说道：
    “惠农贷未来的发展方向不会动摇，会继续扎根农村，深耕乡村金融。
    上市的话，我想三年内是不会考虑的。至于未来，也许在A股上市吧！
    退出通道除了上市，还有并购或者股权转让啊！
    锐向接下来也会往农村发展，城市居民的潜力基本上已经挖掘得差不多了。
    广袤农村，也蕴藏着很多的机会。
    等惠农贷发展起来了，黑衫资本可以进行股权转让，我想有企业会感兴趣的。
    特别是新希望这些跟乡村市场有关联的企业。
    他们不要，到时候锐向可以回购你们手上的股份。
    还有，惠农贷的定位不会变，扶贫为主，利益为次。
    赚钱不一定赚钱，但是肯定不会亏钱。是在不影响我们正常运营和扩大规模的基础上，对利息做出一定让步。
    你放心，哪怕不赚钱，公司规模往上走，股份也是增值的。”
    听完张益达一席话，沈北朋砸吧砸吧嘴巴，说道：
    “黑衫资本要20%股份，回购协议就不用签订了。
    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惠农贷不要忘记自己的使命和初心，确定了方向和目标就要持之以恒的做下去。
    多的话不说了，农村金融有多难做，我相信你深有体会。
    惠农贷在甘州省山谷县取得了成功，我也很欣慰，但不代表这一套可以轻易复制到全国各地。
    不要盲目追求规模和增速，稳健一点吧！”
    沈北朋的话给张益达敲响了警钟，张益达思考，山谷县的成功有点让自己飘起来了，认为好像全国市场都手到擒来了一样。
    山谷县的农民淳朴，还款及时。不代表每个地区的农民都那么淳朴，以后有出现骗贷，或者拿借款资金去吃喝玩乐了的借款人不会少。
    对于这个问题，只能在风控环节多多加强了。
    惠农贷初心是给农民发放创业贷款，带领他们摆脱贫穷。
    要是被农民恶意骗贷或者畸高的逾期率给拖垮了，那就成一个笑话了。
    特别是一直宣扬的金融科技、超一流风控技术将被打脸得很疼，搞不好还会传递负面给张益达个人和锐向、益民两大集团。
    搞高科技互联网金融的，被骗贷和逾期给搞死了，听起来很讽刺，但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风控系统再牛，也是人在操控。
    人要是出了问题，特别是一线业务员，负责借款进件初审的人员和借款人内外勾结，想想都后怕。
    张益达决定，后续一定要对公司各部门，特别是业务部门和风控部门引入督察机制，防止出现害虫。
    发现一只杀一只，绝不留情。
    锐向集团还好一点，借款人都是内部筛选优质客户开放授信额度的。
    益民金服旗下有三大借款端，益民贷、益民普惠、惠农贷，都比较容易滋生害虫。
    ()

第128章 硬广植入
    惠农贷付费引入了第三方评估机构，对惠农贷现有的业务管理系统、风控系统等多类软件进行了价值评估。
    综合多类因素，包括运营时间、坏账率、覆盖群体、覆盖人数等等，对所有无形资产给出了1.12亿的评估价。
    刘主任等人有些傻眼，比张益达开出的一亿价码还多出了1200万元。
    不过没关系，公门办事最讲究程序和流程，有了这个价值评估，刘主任回去也好交代。
    价格贵点也无所谓，只要排除了所有违规因素就好。
    不然，基金会内部评估价格就几千万，他老刘要是以一亿多估值入股了，消息传回基金会，别人还不知道怎么揣测他呢。
    说他拿了好处费什么的，影响了升迁都有可能。他还年轻，觉得自己还有向上爬的机会，不敢做冒险的事情。
    刘主任这次过来，没有带上次对张益达开炮的那个年轻人。
    开什么玩笑，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净给他惹麻烦。他打算过段时间，就给那年轻人换个部门，礼送离开。
    庙小容不下真神！
    拿到了惠农贷无形资产1.12亿，有形净资产0.1亿，合计1.22亿的评估价后，刘主任立马反馈给了上级，请求他们拍板。
    不知道是张益达过往战绩傲人，还是惠农贷项目比较让领导有面子。
    扶贫基金会决策效率很高，几天时间就给予了确切答复：
    投，必须得投，要求占20%股份。
    张益达连同徐小明、沈北朋、锐向集团、益民集团、扶贫基金会六方签署了增资协议。
    真科基金出资5366万，黑衫资本出资2.1464亿，扶贫基金会出资2.244亿，锐向集团出资4.488亿，益民集团出资5850万，共计10亿人民币注资惠农贷。
    股份变更为：
    张益达：9.79%
    真科基金：5%
    黑衫资本：20%
    扶贫基金会：20%
    锐向集团：40%
    益民集团：5.21%
    惠农贷原先的股份构成是和益民金服集团一致的：
    张益达：72%
    期权池：9%
    樊红阳：4.5%
    丁思瑶：4.5%
    黑衫资本：8%
    真科基金：2%
    期权池被张益达清除掉了，樊红阳和丁思瑶的股份价值639万，被张益达等价交换了，转让了一部分益民财富和益民理财的股权给他们。
    益民金服集团目前资金紧张，就只投资了5850万，股份只占据了5.21%。
    张益达直接持有惠农贷9.79%股份，通过锐向集团间接持有惠农贷16.8%股份，通过益民集团间接持有惠农贷3.75%股份。
    合计，一共持有30.34%股份。
    对于控制权的话，因为掌握了益民金服集团和锐向金融科技集团的话语权，张益达相当于在惠农贷有55%的话语权。
    增资完成以后，惠农贷一次性获得了10亿元现金，在国内拥有贫困县最多的10个省份：广西、河南、NMG、山西、川蜀、河北、陕西、黔州、滇南、甘州。
    新增发起设立了9家省级小额贷款公司，每家注册实缴资金1亿元。原先的甘州省惠农小额贷款公司增资到1亿元。
    有了充足的发展资金后，惠农贷开始广招员工，在贫困县设立办事处，招募当地人作为业务人员。
    把山谷县模式往其他省市输出。
    商业调查小组进入贫困县进行考察，就当地特色产业，包括种植业、畜牧业、手工业等几大类农村产业进行实地走访，形成贷款指导报告。
    再由业务人员进行挨家挨户的实地考察，家访，进行风控初审。
    通过初审后的借款人被提交到惠农贷京城总部，由总部进行大数据风控核查和决定最终是否放款。
    ……
    同期，惠农贷举行了A轮融资发布会，宣布获得由锐向集团领投，黑衫资本、扶贫基金会、真科基金、益民集团跟投的10亿人民币融资。
    在大会上，张益达宣布在中西部地区一次性发起设立10家省级小额贷款公司，再次喊出了“三年百亿”的口号，强调惠农贷“扶持农民创收，消灭贫穷”的企业愿景。
    发布会来了很多家主流媒体和官方媒体，对惠农贷开展了一系列的调查报道。
    《山谷县奇迹，扶贫助农的好公司－惠农贷》
    《半年带动贫困县一千五百余户贫困家庭创收上万元，惠农贷以实际行动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惠农贷斥资10亿元，在我国中西部地区发起设立助农小额贷款公司，欲带动数十万户贫困家庭脱贫奔小康》
    ……
    各种媒体把惠农贷夸的是天花乱坠，张益达都有些飘飘然了。
    这次是真的出风头了，锐向获得20亿美元融资传播得都没有这么广泛。
    这10个亿花得值！
    张益达心中暗暗窃喜。
    特别是人民网、新华网几个官媒的点名表扬，更是将惠农贷的声望推向了巅峰。
    这段时间，张益达天天接着各种电话，有媒体想要采访他的，还有黄新、张铭、陈卫、罗宾李、东方俞、胡钢、王晓杰等企业家纷纷表示想入股惠农贷。
    对于媒体的采访，张益达一向是谢绝的。不过这次主流官媒的采访，张益达欣然答应了。
    众多企业家想入股惠农贷，张益达以刚做完A轮融资不方便再融资为由给谢绝了。
    不过话也没说死，表示过段时间还可以进行A+轮融资或者B轮融资。
    众人拾柴火焰高嘛！拉一票企业家来壮壮声势也是很好的。
    对于惠农贷，张益达一直就没想过拿它去挣钱，而是当作实现自己人生价值的一个舞台。
    带动几十万户家庭摆脱贫穷，功德无量啊。
    不过这个带动过程肯定是漫长而又艰辛的，张益达也不急于一时把它做好做成功，十年八年，他都愿意等。
    社会上，网上对惠农贷和张益达也是一阵好评，夸惠农贷是良心企业，张益达是良心企业家。
    也有一些道学君子跳出来说惠农贷是一家沽名钓誉的企业，披着慈善、扶贫的外衣放高利贷，比银行利息高很多。
    还说惠农贷是如果是真心扶贫，就不该收利息，该发放无息贷款。
    很快就有人出来教育他们做人了，说道：
    发放无息贷款第一会让借款人产生惰性，产生不劳而获的想法。
    中国人一直强调的是勤劳致富，惠农贷收取一定的利息，就是要让农民有压力，有动力去劳动，靠双手改变落后面貌。
    第二，惠农贷是一家企业，用工有成本，资金有成本，全部发放无息贷款怎么去长期运营？
    要想造福更多人，就应该收取利息，维持住公司的发展，并壮大规模，将这种服务给到更多的贫困地区和人民。
    这条评论剖析得很透彻，简直说出了张益达的心声，在知乎高获几万个赞，连张益达都忍不住去点了一个赞。
    ……
    2015年1月1号，又是新的一年。
    演播厅内，杨岚一身知性打扮，在镜头面前说道：
    “大家好，欢迎收看《杨岚访谈录》。”
    20岁的时候，我们在做什么喃？
    冠军侯霍去病20岁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
    扎克伯格20岁创办了社交帝国Facebook，成为了全球最年轻的亿万富翁。
    我们今天的主人翁，也是一位20岁的年轻人，大家猜到是谁了吗？
    有请，张益达先生。”
    张益达一身黑色西装，从幕后走到了台前，跟台下观众还有杨岚以及电视机前的观众都打了一个招呼，问了一声好后，在演播厅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张益达你好！非常感谢你能接受我们的访问。
    包括我，还有很多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都对你非常好奇。想问一句，当初是什么促使你有了创业的动机和行为？”
    杨岚一脸微笑的问道。
    张益达想了想，回答道：
    “有一次出门，忘记带钱包了。天气又热，走到路边想买瓶水，发现除了一个手机，其他什么都没带。
    我当时就在想，要是手机也能付钱就好了。
    所以，有了后来的魔宝支付。”
    来之前，张益达就打好草稿了，这次访谈，肯定会问到创办锐向的动机是什么？
    肯定不能说是为了钱啊！
    所以张益达就想了这么一个理由，顺便给魔宝支付打打广告。
    “魔宝支付很方便啊！拿出手机一扫二维码，就可以付款了，确实方便了人们的生活。”
    杨岚先夸上一句，然后又问道：
    “说说你的创业经历，如何把企业从小做大的？”
    张益达仿佛一个阳光大男孩一样，面带微笑回答道：
    “锐向最开始是互联网理财产品推荐服务的，13年是互联网金融爆发的元年，锐向恰好抓住了这一波机会。
    我们的APP叫投融汇，包含投、融、汇三大功能。
    最开始只有投的功能，获得了一部分用户的青睐后。我们发现只有投的功能太单一了，随后又加上了融和汇。
    融就是借款，汇就是转账。
    这两大功能上线后，我们的用户量迎来了一大波暴涨。
    锐向是一家以客户需求为导向的互联网金融公司，发展到今天，离不开用户一路上的支持与陪伴，还有鼓励。
    我们不去强行追求企业规模扩大，所有的发展都是顺其自然。
    有一大半的用户都是由朋友推荐朋友，口碑宣传获得的。
    具体就是有用户发现我们软件很好用，可以投资，可以借款，可以转账，还可以管理信用卡和记账……
    金融功能很齐全，使用很方便。
    你推荐我，我推荐他，一传十，十传百的，就这样发展壮大了。
    锐向现在有2亿用户，都是黏性很大的用户，将近一半人也就是1亿人每天都要使用我们软件。”
    张益达这波硬广让杨岚微微皱起了眉头，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喜欢给自己加戏吗？
    ()

第129章 这广告效果不错
    杨岚觉得不能再这么问下去了，这个臭不要脸的一直在强调锐向的服务和产品，简直成了产品说明大会了。
    年轻轻轻，脸皮都快赶得上杰克马了，同龄人无出其左右。
    接着杨岚没有继续问企业方面的问题了，而是问道：
    “除了创业，平时生活中有什么爱好吗？”
    “踢球，旅游，看电影……不过近一两年因为公司的事情太忙碌，很多爱好也都暂时放下了。”
    张益达见杨岚都微微皱眉了，想必是对自己一直打广告有些不爽，所以也就收敛一点了，老实回答道。
    “看你的这些爱好，基本是都是文体领域的。而且你本身也是学的历史学，生活中一定是个比较感性的人吧？”
    杨岚开始引导话题，把张益达往节目正确方向开始带。
    “也不绝对吧！工作中比较理性，生活上可能感性一点。
    目前我名下多家公司加起来的员工数量已经逼近万人，一言一行可能都会对公司和员工造成很大的影响。
    所以，处理工作上的事情需要极度冷静，三思而后行。
    对于生活就随意许多了，最多也就影响我个人。”
    张益达讲述的也是真实的一面，旗下几十家分、子公司，员工大几千人。
    企业到了这个规模，张益达一旦考虑不周，做下一些有欠妥当的决策，可能给公司、给员工、给社会带来巨大的不利后果。
    杨岚语气很亲和，人也很知性，一笑一颦都恰到好处，见终于搞定了张益达这个刺头，也不由松了口气。
    要是张益达继续插入硬广，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才好？出什么演播事件就丢人打发了。
    她继续提问：
    “在文体领域，你个人未来是否会进行创业或者投资布局？”
    “暂时不会吧！目前手底下那么多创业公司，没有一家进入成熟阶段，还需要继续埋头苦干。
    这种节骨眼上，不可能再把摊子铺得太开。
    未来的话，我指旗下公司都进入了平稳发展期后，有可能会进行一些投资布局吧！”
    杨岚和蔼一笑，“能谈谈你的家庭吗？比如父母对你的影响？”
    “我家里就我一个独生子，父母在蓉城老家做一点小生意，有一家饲料厂和宠物狗粮厂。
    父母都没上过大学，所以就一直期盼我能考上一个好的大学。
    对于学业上的事情，父母对我的要求一直很严格……
    我算是一个小镇青年吧！童年都是在农村和镇上度过的，也没见识过大城市的繁华。
    父母就一直期盼我能走出去，他们一辈子都困守在蓉城的郊县小镇上，自然希望我能够延续他们的梦想，在大城市立足下来。
    除了学业上的督促，父母也算是我商业思维的启蒙者吧！
    小时候，父亲十里八乡去推销我们家的饲料，我就跟在他的身边，耳濡目染之下，慢慢也就学会了很多东西。
    同时，还让我对商业上的事情感兴趣了。
    父亲文化程度不高，不懂什么企业家精神，但是经常叮嘱我的一句话就是“诚信重于一切”。
    我把这句话请一位长者用毛笔写了一副书法，挂在了我的办公室最显眼的位置。
    每个进入我办公室的同事都看得见。
    这也是我经常在自己名下的各家企业强调的企业价值观。
    我们可以亏钱，可以破产，但是不能丢了自己的信誉。
    锐向现在有个产品叫绿豆信用，寓意就是只要涉及信用，哪怕是芝麻绿豆大点的事，我们也要信守承诺。
    爱护自己的信用，从点滴积累起。
    我们要输出这种正向的价值观到社会中去，去真正意义上建立起良好的信用社会。
    这个项目一旦成功推广开，将极大降低社会的信用成本和沟通成本。
    人与人打交道，不用多说其他的，直接掏出你的绿豆信用分给我看看，我就知道你是个什么人了……”
    张益达谈兴上来了，不自觉又开始安利锐向的产品了。
    真是迷之自信啊！杨岚心中暗道，自己要不要去去下载个投融汇APP试用一下啊！自己可一直都是蚂蟥金服的忠实用户，居然都被说服了。
    杨岚又进行最后的提问：
    “作为创业路上的领跑者，在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当下，你最想告诉后来者的创业经验和教训是什么？”
    “经验谈不上，不过感悟倒是有几点。
    首先，我最提倡的还是专业人办专业事。我公司有很多职业经理人，都是各行各业的精英，有他们加盟，我管理企业事半功倍。
    其次，融资问题。
    锐向、益民等企业都接受了轮次不等的风投，能够发展到今天的规模，离不开资本的助力。
    资本不是豺狼虎豹，也不是小白兔。
    双方平等交流，与资本多沟通，创始人团队多为集体利益着想。
    我跟资本一直是关系比较融洽的，就是知道他们想要什么？他们也知道我想要什么？
    互相支持，不要互相扯后腿，那就没意思了。
    所以与资本沟通的桥梁一定要畅通，双方要磨合，建立起信任基础。做起事来就好做多了。
    最后，就是以合作伙伴利益，以用户利益为核心了。
    别人与你合作，只有你自己赚到钱了，这种合作关系是不正常，也不能持久的。
    学会分享，才能团结人，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张益达回想自己一年多创业历程，招募核心创始团队，分享股权、期权给他们，所有人团结一致，劲往一处使。
    公司做出成绩来了，启动融资，融资后不骄不躁，不贪图享乐，专注于事业的发展。
    投资人就喜欢这样的创业团队，踏实肯干，所以才有了后来的一路投资加码……
    “好，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看来张益达已经尽得商道精髓。
    互联网+发展得如火如荼，互联网+金融，未来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来呢？
    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感谢你收看本期的《杨岚访谈录》，我们下周见。”
    访谈到此就结束了，张益达客气的跟杨岚握了握手，说道：
    “感谢杨女士的邀请，访谈很有趣，有机会一定再跟你合作。”
    杨岚心中说道，“还想有下次，又想打广告？”
    不过这种话不可能当面说出来，情商还没那么低。脸上还是笑意盈盈的说道：
    “好啊！有机会一定要再次合作！”
    互加了个微信后，张益达就离开了演播室。
    翌日。
    锐向集团。
    林真阳一脸喜色走进张益达办公室，手上还拿着一份文件，把文件递给张益达，并说道：
    “这访谈节目上得值啊！昨天投融汇APP你知道比平常下载量多出多少吗？
    足足一百多万！”
    “有机会，你再多去上几个访谈节目啊！看看杰克马，那就是活广告啊！”
    林真阳啧啧啧赞叹道。
    “得了吧！适可而止。你知道杨岚昨天皱了多少次眉吗？
    哎，为了公司，我这一世英名算是全毁了。”
    张益达摇头叹息道，不过他相信杨岚应该情商很高，口风很严，不会到处去宣扬他那点破事的。
    很正常嘛！上节目问我关于企业的问题，我还不得给众多观众好好讲讲，分析分析企业产品和发展历程啊！
    “嘿嘿，我们现在一个用户价值50美元，你昨天挣了都有5000万美元了。
    这买卖相当值得！”
    林真阳开玩笑说道，锐向估值百亿美金，2亿用户，一个用户就是50美元。这种算法有一些道理，但是不够严谨，也就能拿来逗逗乐子。
    “婚期定了没有啊？还不定好，孩子就该出生了。”
    张益达也是不甘示弱，开始打趣林真阳。
    “去你的，哪有那么快生。婚期倒是定下来了，就在这个月月底。”
    林真阳笑骂道。
    “可以啊！你这动作不慢啊！要不要我去给你当伴郎啊？”
    张益达询问道，林真阳算是他最重要的合伙人，也是陪伴他一起起于微末的好伙伴。
    他结婚，张益达自然是要大力捧场的。
    “有你这个百亿富翁当伴郎，那太有面了。”
    林真阳有些高兴，他想过让张益达当伴郎，但是考虑到张益达目前的财富和地位，又否决了。
    没想到张益达主动提出来当伴郎，让他有些感动。
    “儿子，你上了那个杨岚访谈录了吗？你怎么不提前给我说一声，我也好看直播啊！
    还是有朋友亲戚在电视上认出你来了，然后给我打电话，我才知道这回事。”
    张庆华佯怒道，其实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昨天好几个亲戚朋友打电话过来打听儿子张益达在京城做什么？是不是创办了一家锐向集团？
    搞得张庆华有些莫名其妙的，后来听他们一讲，才知道儿子上电视节目了，还是杨岚访谈录。
    杨岚访谈录可不是随便人都能上的。
    受访的都是各国政要、奥运冠军、商界大亨、文化名流，总之都是各行各业的佼佼者。
    儿子能上这个节目，已经意味着成为了行业佼佼者的一员。
    其实以锐向的企业规模、成立年限等各方面因素来说，张益达是够不上嘉宾规格的。
    主要还是占了个年轻，以及惠农贷最近在社会上形成了一片广泛好评，种种原因叠加之下，张益达被破格邀请。
    ()

第130章 合规监察部
    “哈哈，你都知道了啊？”
    张益达上杨岚访谈录前，也忘了叫父母提前在电视机前守着。
    不就上个电视节目嘛，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我看网上说，说你身价超50亿美元，真的假的啊？”
    张益达企业规模越做越大，名气也越来越大后，张庆华就老爱去网上搜索关于儿子的新闻。
    比如：
    锐向获得20亿美元企鹅投资，估值超100亿美元，跃升国内前十大互联网公司。
    佩特网融资2.5亿元人民币，估值达十数亿元，宠物服务市场迎来新霸主。
    惠民单车获得A+轮1.25亿美元风投，共享单车领跑者继续遥遥领先。
    每当看到这些夸赞张益达和他的企业的新闻，张庆华就会点进去仔细阅读。
    夸他儿子，那不就是间接性夸他吗？
    读得那是津津有味，同时也进一步了解儿子的事业版图。
    虽然搞不懂这些企业的运作模式，但是估值和融资他还是懂得的，知道儿子的企业发展得是红红火火的。
    “50亿美元？
    我算算哈，锐向42亿美元，佩特网1.2亿美元，惠民单车3.4亿美元……
    益民金服集团好久没融资了，就算10亿美元好了，华屹资本怎么也得值个10亿美元啊！
    50亿美元肯定有，只多不少。”
    张益达开始在电话里算起了账来，张庆华越听越心惊，每家公司单位都是以“亿美元”来计算的。
    “不过这都是估值啊！没有一家公司是上市公司，再多股份都是纸，变不出两个钱来。”
    张益达加上了最后一句总结。
    “你这孩子说话……太气人！
    未上市公司的股份就不值钱了吗？你把这几家企业再好好经营个三五年，上市了那价值不就体现了出来。”
    张庆华开始教育起了张益达，听儿子那口气有点飘啊！不把钱当钱看，云淡风轻得很。
    他自己是苦过的人，知道钱是多么难挣，事业是多么难打拼。
    现在儿子企业是做大了，可是心态有些失衡啊！
    “好好，不跟你扯了。你说的我都听着了，不会乱来的。
    每一分钱，都来之不易，我会好好爱护和珍惜。
    将来把这份事业再传承给你孙子……”
    张益达也不再胡扯了，态度认真起来了。他知道老爸这个人上纲上线起来，更是扯不清。
    “爸，今年饲料和狗粮卖得怎么样啊？”
    张益达说完才反应过来已经是2015年了，赶紧又说道：
    “又是新的一年了，差点都忘了。我说14年怎么样？”
    提到这个，张庆华就来了兴致，开始说道：
    “4.2万吨，多格芙德狗粮今年足足卖了4.2万吨，净利润估摸着有个八九千万。
    你的那个提议非常好。
    我在云贵川渝建立了4家省级销售分公司，销量一下子就打开了。
    我明年计划每个省市建一个生产厂，当地生产，当地配送。运输成本可以节约不少，毛利率也可以提升一些。
    你那个多格芙德网店也不错嘛！今年帮我卖了足足一万吨，占我们差不多四分之一的销量了。”
    “除了云贵川渝，南方其他十几个省市喃？还没布局吗？”
    张益达想着去年年中的时候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在南方各省市搭建销售分公司，把产品铺遍整个南方，先占据半壁江山再说。
    要是时间晚了，机会就错过了。
    “那个急不来，狗粮和饲料一样，产地和销售区域不在一个地区，钱全被物流公司挣走了。
    我们先巩固西南市场，明年把其他三家厂子先给建起来后，再去图谋南方其他市场。
    还有就是资金问题了。你说要一下子把产品铺满整个南方市场，要么现在的厂子扩大10倍，要么各个省市建厂。
    资金不是一个小数目，起码得几个亿。
    饭得一口一口吃，你就放一万个心吧！你老爸是铁了心要做中国的狗粮大王了。
    明年雄锯西南，剑指南方。
    三年后统一南方，饮马长江畔。
    五年占领全国，成为一代狗粮大王。”
    张庆华说着说着，还喊起了口号，这都是他在网上看媒体这么报道张益达的，于是拿过来现学现用起来了。
    张益达目瞪口呆，肚子都笑疼了，“你这都是去哪学的这些口号啊？”
    “嘿嘿，有感而发而已。”
    张庆华自然不会告诉儿子，这是在网上偷学的，那多没面子啊！
    “那行吧！稳扎稳打也好。”
    张益达也想通了，父亲有自己的考量，就由他折腾吧！
    要是他来操盘，马上引入风投，拿到足够的发展资金后，在南方每个省建一家生产厂，一家销售分公司。
    广告也跟上，把销售额、财务数据给做上来，再启动一轮融资，顺势蚕食北方市场。
    宠物狗粮品牌分散，没有什么巨头，市场规模也一直在不断扩大，正是大开大合，施展身手的好时候。
    “你还年轻，也没经历过太多挫折。我知道你是想最短时间把品牌做大，把全国市场都拿下。
    拥抱资本市场，拿融资，拿风投都没错，我也不反对。
    但是创业都是有风险的，大迈步万一跌倒了喃？
    还有你的那些公司成立才多久？看着花团锦簇的，其实根基都不稳。
    我好好经营家里的厂子，你创业万一遇到问题，也还有个退路。
    我知道拿风投可以给企业加速，但同时也会戴上枷锁。
    人家的钱是那么好拿的吗？
    给你定任务，定目标，企业就只能加速奔跑。
    生病了，都不能停下脚步来治病。
    有了其他外部股东，公司的自主性就会下降。
    我宁愿慢一些，也要将脚下每一步走稳。
    这话既是我的心声，也同样对你适用。
    虽然不了解你的那些公司，但发展这么快，想必隐患不小，你要多加注意。
    必要时停下来休整一下也无妨，每一次蛰伏都是为了更好的蜕变。”
    张庆华的话像连珠炮一样击打在张益达心上，感动之余，也有一丝警醒。
    这是第二次了，沈北朋也提醒过他一次，发展过快，要注意根基。
    “好的，爸，我都知道的，我会多加注意的。”
    挂断了父亲的电话，张益达也在思考：
    “公司，就是朝廷。”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有江湖，就有权力斗争；有金钱，就有腐败。”
    “绝对的权力，导致绝对的腐败。”
    私人企业中，高管、采购、项目审批的贪腐、回扣、权力寻租、以权谋私、以权谋色以及权钱色交易，无处不在。
    是时候建立集团合规监察部门了。
    ……
    “杨总在进入狗东任职之前，在经侦大队当了十二年人民警察啊！怎么想着辞掉公职，进入民营企业啊？”
    张益达在办公室沙发上坐着，看着面前一位三十七、八岁的长相威严的中年男子，询问道。
    “有位跟过的老领导犯事了，我也知道自己这辈子差不多就到顶了。
    所以辞职了，去狗东干了三年，负责企业内部反腐。
    跟我在经侦的工作差不多，我还挺喜欢这工作的。”
    中年男子身材高大魁梧，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大大方方讲出了辞职缘由。
    这性子很爽快，不由让张益达高看了一眼。
    眼前的中年男子叫杨建刚，是收到张益达的需求后，由猎头公司推荐过来的。
    “为什么离开狗东？”
    张益达抬头看着杨建刚，注意些他的面部细微变化。
    杨建刚微微一笑，“在狗东，我是副总监，60万年薪；到锐向来，我是总监，100万年薪。锐向的估值不比狗东低，自然选择锐向了。”
    “哈哈，杨总真是个爽快人。”
    张益达跟他交流，感觉他这个人要不就是十分真诚，要不就是十足的老奸巨猾，一点破绽都没给看出来。
    “对于企业反腐这件事，杨总怎么看？”
    张益达背靠着沙发，双手摊开放在沙发两侧，问了这么一句。
    “零容忍，绝不姑息！
    公司内部腐败不被遏制的话，不但会导致企业经营损失，使得公司品牌形象遭到严重损害，并且会伤害安分守己的员工的心态，可能导致更加严重的行为后果。
    腐败如同瘟疫，一旦弥散开来，不但整个公司停滞不前，甚至于毁掉整个事业。正所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杨建刚在狗东工作了三年，对企业反腐工作很有一番见地。
    “你来负责合规监察部，现在就你一人，接下来打算怎么开展工作？”
    张益达又发问。
    “先招人，组建团队，公检法系统出来的尤佳。
    公安和检察院两个系统出来的人才各有特点，比如公安在调查取证方面比较专业，检察院对于梳理证据链、法律条款运用训练有素。
    两方面人才结合，相得益彰。
    对于反腐，防”比“杀”更重要。
    首先是保持反腐部门的独立性；其次，建立相对完善的反腐制度；第三，展开对员工的定期培训。
    狗东有一套监察数据库，我认为锐向也可以开发配置一套。
    搭建完整的审计模块，囊括进所有案件、相关人员档案、采购供应商资料、合同资料等。
    调取信息、分析案件、以及梳理业务环节上的问题时，就有一个全面丰富的素材库了。
    另外，在手机端能够随时查到案件的进展，监察人员每天完成的工作进度会自动上传到数据库，所有流程可视化。
    对一些重要部门、关键岗位进行重点关注，并且定期对经营状况、资产、业绩进行回顾。
    在反腐经验和制度开发上，一方面是“打”，起到警示作用；另一方面是梳理流程，堵漏洞。
    每解决一只害虫，针对暴露的问题，要及时补上业务线上的漏洞，完善各种流程制度……”
    杨建刚侃侃而谈，言之有物，听得张益达眼睛都亮了。
    这一百万花得值！
    张益达起身离开沙发，伸出了右手，与杨建刚握了握手，一脸笑容道：
    “欢迎你加入锐向，合规监察部就交给你了。”
    “乐意之至！”
    杨建刚也很高兴，进入锐向，那是升职又加薪。
    ()

第131章 一直被模仿
    京城。
    惠民单车运营中心。
    张益达和黄晓峰正看着电脑后台跳动的运营数据。
    518563人！
    518564人！
    518565人！
    ……
    购买押金理财的人数暴涨得很快，一秒钟后台就上涨一个人头。
    “厉害了！我的惠赚宝！”
    张益达赞叹了一句，他都没想到这个产品居然这么受欢迎。
    “惠赚宝5天斩获50万用户！张总，你居功至伟啊！”
    黄晓峰比了个大拇指，他是真的服气，这个创意太好了，一下子就击中了用户的G点。
    “哈哈，大家都有功劳。特别是运营部的小伙伴，APP内消息通知和banner广告我都看到了，很用心，宣传做得很到位。
    对了，还有手机短信，叫他们把发送频率降低一下吧！
    不要每天都发了，改为一周一发吧！
    再发下去，用户就该厌烦了！”
    张益达给黄晓峰吩咐道，这次惠赚宝上线之所以大爆，既有创意新颖的原因，也离不开运营部门铺天盖地的宣传，不然谁知道惠赚宝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用？
    “好的，我这就去通知他们降低一下频率。”
    黄晓峰起身离开了，去了运营部门。
    张益达给瑞民理财CEO方雨涵打了个电话，问道：
    “我在惠民单车这边后台看到惠赚宝用户已经50多万人了，你那边数据怎么样了？”
    方雨涵很高兴，在电话里笑着说道：
    “惠民流量太大了，幸好我们准备措施比较到位，服务器没出问题，保证了用户体验。
    我这边后台显示的总成交额是4.16亿，日成交额今天已经突破1亿了。”
    瑞民理财是原先收购京瑞财富改名来的，底子差了点，运营时间也不长，各方面数据远远低于益民理财。
    方雨涵一直憋了一口气，就是要超越益民理财。
    但是起步晚了，无论方雨涵怎么努力都追不上益民理财，差距还越拉越大。
    她都有些灰心了，结果抱上了惠民单车这条大粗腿，暴涨的数据让她心里乐开了花。
    保持这个上升势头，超越益民理财，不再是奢望。
    “人均投资额有些低啊！还不到1000块钱。大部分人都是买的299元最低档理财么？”
    张益达听到方雨涵报的数字，花了几秒钟心算出了结果。
    “嗯，的确是这样。80%的人，也就是40多万人都是买的最基础的299元档。
    其他20%用户则是四五百块钱到几十万不等。
    大部分还是就几百万块，几千块，上万的都很少。
    不过这也很正常，产品才上线几天，用户不熟悉，有所顾虑是正常的。”
    这个成绩就已经够让方雨涵喜出望外了，怕张益达有误解，她又解释了一番。
    “做好后续跟进吧！这些都是优质用户，流失一个都很可惜。
    现在他们还在熟悉产品的阶段，在小心翼翼试探，潜力都还没释放出来。
    等他们投资过了，收到第一笔收益后，我相信很多用户还会加码投资的。
    以人均1万元资产为例，50万用户就是50个亿。
    惠民单车还在加速投放，未来惠民单车的用户不会低于2个亿，有一半的人投资惠赚宝。
    1亿人，人均资产1万，那就是1万个亿！”
    张益达给方雨涵画了一个大饼，她在电话那边整个人都呆滞了，半天后才说道：
    “一万……亿？有点恐怖啊！”
    “一万亿对运营水平要求很高，一半的用户都要买理财。
    算是个远大目标吧！
    但十分之一的用户，2000万人成为活跃用户还是比较现实的，2000亿资产管理规模还是很有希望的。”
    张益达觉得1万亿确实有点扯了，又改口说2000亿。
    “好的！张总，我明白的，瑞民理财一定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方雨涵仿佛打了鸡血一样，整个人十分亢奋。
    就算没有1万亿，2000亿，打个折1000亿，瑞民也有机会成为行业第一啊！
    想到有机会成为行业第一，她就有些激动。虽然是个女子，但是她也有一颗强烈的事业心，渴望成为下一个董小姐。
    ……
    “惠民单车推出了一个理财功能，抢走了我们很多用户！
    付总，我了解过了，那就是跟一家P2P公司合作开发的产品。
    我们也可以找一家P2P公司合作，开发难度不大，要不了多久就能上线……”
    有下属跑来给付薇薇汇报敌情，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付薇薇听后，心惊不已，共享单车商业变现的路子都被惠民单车趟出来了。
    跟P2P公司合作押金理财，按导流效果收费。
    这创意，我怎么没想到啊？
    还有他们推出的那个投资299元押金，免费骑行半年，很有可能抢走一部分拜摩的用户。
    不行，我们也得上这个产品。
    付薇薇赶紧给黎兵打了一个电话，把惠民单车的押金理财给他叙述了一番。
    “这是个好创意啊！见了投资人，又有故事讲了。”
    黎兵赞叹道，他都有些佩服张益达了。想问问他脑子怎么长得？创意那么多。
    “既然效果好，那我们还犹豫什么？跟着上呗！我都支持你！”
    黎兵又鼓励了一番，告诉她，放手去做，哥在后面给你撑着。
    有了黎兵的支持，付薇薇火速行动了起来，联系了几家行业头部的P2P公司，商讨起了合作。
    “付总，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先合作CPA，拜摩单车给我们导流一个用户，注册实名绑卡了就算，给你们50元/个。
    效果好，我们再转为CPS合作。”
    拍手贷CEO张军笑呵呵说道，他也不是傻子，付薇薇上来就谈分润合作，怎么可能？
    “张总，你这就没有诚意了。50块钱一个用户放其他广告公司来说，价格很正常。
    但是对于共享单车行业，价格太低了。
    用户每天都会骑我们的单车，每天都可以进入APP，接触到理财产品。
    这种广告效果，这种客户黏性，是别的广告公司远远比不了的。
    我从内部消息打听到了，惠民单车上线的惠赚宝，5天时间斩获50万投资用户。
    互联网金融+共享单车，产生的化学反应究竟如何？
    我相信你有有杆秤了，我就不再赘述了。
    要是拍手贷还是坚持CPA合作模式的话，那我们就选择人人有信、宜银贷他们了。”
    付薇薇心里也有些没底，这几天她接触了很多家P2P公司，开出的筹码都不太让她满意。
    他打听过了，跟惠民单车合作的那家瑞民理财，也是张益达的产业，人家兄弟公司合作，比她到处谈合作商容易多了。
    “试试CPS合作也行，不过费率得协商好，高了的话，拍手贷是承受不起的。
    不怕付总笑话，拍手贷运营到现在，八年了，都一直还在亏损。
    如果拜摩单车非常有诚意跟拍手贷合作的话，那我们就定下一个双赢的方案出来。
    这样，大家都不吃亏，都有钱赚，合作关系才能持久。
    拜摩单车要是经常更换合作商的话？
    付总想想会有什么后果？
    用户的信任度肯定会受到影响的，要想达到惠民单车那种引流效果就难咯！
    瑞民理财和惠民单车都是张益达的公司，他们那种合作关系可是很牢固的。”
    说到这，张军停顿了一下，看着付薇薇，又说道：
    “我多句嘴，拜摩单车目前的主要精力还是应该放在共享单车行业。
    不应该被押金理财，金融合作这些事情给牵扯了太多的精力。
    付总，你觉得喃？”
    付薇薇看着张军的那颗光头，心里想道，都是明白人啊！跟明白人打交道不好占便宜啊！
    “张总说得有理，我也愿意给拍手贷达成长期的战略合作关系。
    那价格我就再退让一步，4%如何？”
    付薇薇看着张军，等待他的答复。
    张军考虑了一番，点头道：
    “4%可以，拜摩单车每导给拍手贷一万元年化资金，可以给你们400元。
    但是必须加一个有效期限。
    两年，两年之内重复投资的用户，我们都可以按照这个费率支付合作费用。
    两年后，不管用户还是否投资，我们都不再支付任何合作费用。”
    “两年太短了吧！”
    付薇薇皱眉，拜摩单车只享受用户两年内的投资佣金，让她觉得有些亏。
    “不短了，付总。两年时间，一个行业说不定都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张军摇摇头，笑着说道。
    “三年，一个用户，拜摩单车享受他三年内的投资佣金。
    我们可以和拍手贷签署三年的战略合作协议，指定拍手贷为拜摩单车唯一金融供应商。
    不光是投资端，借款端我们也可以合作。”
    付薇薇也是个有决断的人，知道张军给出的条件已经不差了，但是她还是想多争取一分利益，所以又加了点筹码。
    “成交！合作愉快！”
    张军伸出手与付薇薇握了握手，笑着说道。
    张军想得很透彻，惠民单车虽然如日中天，是共享单车行业霸主，但是有益民理财、瑞民理财在，合作对象永远轮不到拍手贷。
    拜摩单车虽然比不上惠民单车，但目前也是稳坐行业第二名的潜力股。
    共享单车的势头，懂点行的人都看出来了，席卷全国已经是定局，未来几千万上亿的用户基本上是板上钉钉。
    拍手贷跟拜摩单车合作，分享它的金融流量，岂不美哉。
    4%的合作价格虽然稍贵了点，但考虑到量级，也是值得的。
    有了新的流量加持，拍手贷的数据绝对会攀升一波，再顺势融资一轮。
    简直是越想越开心！
    付薇薇没多开心，但也松了口气。
    她找了几家业内头部P2P公司，就拍手贷条件给的最好。
    现在定下了战略合作协议，她也松口气了。
    惠民单车从数据、从规模已经领先拜摩单车一大截了，金融服务、商业变现方面不能再被拉开差距。
    拍手贷也是马上要进行C轮融资的公司了，成交规模、名气都不弱于瑞民理财，也是挺合适的合作对象。
    中小规模的P2P她可不敢合作，暴雷了怕是要连累拜摩单车。
    还是稳点好！
    ()

第132章 好大一张饼
    拜摩单车跟拍手贷在魔都举行了一场盛大的战略合作签约仪式。
    付薇薇在会上宣布：未来三年内，拍手贷将成为拜摩单车的独家金融合作伙伴。拜摩携手拍手贷，共同为用户提供最便利、最优质的金融服务……
    拍手贷CEO张军则说道：
    “拍手贷是中国创立最早的P2P公司，成立于2007年，迄今为止，已获得共计三轮近亿美元总融资……
    选择跟拜摩合作，就是为了让普惠金融的光芒撒向神州大地……
    接下来拍手贷和拜摩会围绕金融投资、消费信贷、征信大数据等几个方面开展工作……
    让金融触手可及，信用改变中国！”
    消息传到京城时，张益达只是付诸一笑，就把这事放在一旁了。
    付薇薇模仿动作的确不慢，但是拜摩和惠民单车之间的差距已经在越拉越大了。
    拜摩才融资了3000万美元，而惠民已经融资1.75亿美元了。
    拜摩目前共运营7万辆单车，分布在京沪鹏羊四座一线城市。
    惠民第二批次60万辆单车已经顺利下了生产线，开始运往全国各地了。
    加上之前的12万辆，惠民现在共运营72万辆单车，分布在连带京沪鹏羊在内的46座一、二线城市。
    至于小蓝单车、小鸣单车、以及最近新成立的十几家共享单车公司，不要说和惠民比，就拿拜摩来说，都可以轻松碾压他们。
    小蓝单车、小鸣单车等第二、第三梯队的共享单车公司也没闲着。
    看到第一梯队的惠民、拜摩都开始或上线或筹备金融产品，他们也纷纷找金融公司商谈起了合作。
    不过因为他们体量过小，跟头部P2P公司谈合作都没话语权，也就拿不到太过优厚的条件。
    于是，有一部分共享单车公司就把主意打到二三线P2P公司来了……
    双方一拍即合，二三线P2P公司缺客户，缺资金，二三线梯队的共享单车公司也想拿到更高的合作佣金。
    就这样，各家共享单车公司都找了一家互联网金融公司成为其金融合作伙伴，来了个弱弱联合。
    没几天功夫，市面上的共享单车公司基本上就被互联网金融公司一网打尽了。
    ……
    “益民理财+益民普惠接下来会改组成为益民网金集团，同时启动B轮融资，也是上市前的最后一轮融资，即Pre-IPO轮融资。
    益民网金集团目前累计成交额已突破200亿，待收余额超50亿。
    就数据量来说，在国内，除了陆金所，我们已经超过了其他任何P2P公司。
    陆金所背后有安平保险，还有除P2P以外的其他业务，比如资管、财富管理、基金、保险、债券等等一大堆东西。
    单纯拎出P2P业务，益民网金集团不见得就弱于他们。
    益民网金集团此次欲融资1亿美元，资金除一部分投入到线下贷款门店建设以外，其他部分都会用于线上资金端获客。
    益民网金集团预计今年下半年上市，我们的目标就是在上市前把成交额做到300亿，待收余额做到100亿。”
    益民集团会议室中，张益达跟一群投资人分享着未来的企业愿景。
    “短短一年半时间，益民网金集团取得了如此举世瞩目的成就，张总不愧是年轻一代的英杰啊！”
    一名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如此说道，西装革履的他是高盛亚洲的副总裁，今天受益民集团邀请，就是过来商谈融资事宜的。
    “高盛很有意向参与益民网金的B轮融资，未来益民网金在美国上市，高盛也可以出一把力。
    就是不知道益民网金的估值是多少啊？”
    成长清怕张益达狮子大开口，还特意强调了高盛在益民网金上市的事情上可以给予一些助力。
    “估值嘛！我跟成先生一见如故，就打点折扣吧！20亿美元就好了。”
    张益达笑得很真诚，一副真心实意的样子看着成长清。
    成长清吞了口唾沫，笑着看着张益达，说道：
    “张总不是说笑的吧！
    20亿美元！太高估了！益民网金集团我们内部估测过，10亿美元是个比较合理的价位。
    据我所知，益民网金集团只获得过黑衫资本和真科基金投资的5000万美元这一轮融资吧！
    当时估值也就5亿美元吧！而且还是益民控股母集团的估值！
    加上益民财富、益民贷、瑞民理财、惠农贷四家公司，一起估值20亿美元还差不多。
    益民网金只是从益民控股拆分出来的一个子集团，估值10亿美元差不多了。
    你说呢？张总。”
    张益达笑了笑，说道：
    “Lending Club上个月在美国正式上市了，15美元的发行价，而首日报收达到了23.43美元，较发行价大涨了56.20%。
    市值是多少呢？
    85亿美元！
    Lending Club的总成交额是多少呢？截止上个月底，是70亿美元。
    益民网金的成交规模是多少呢？
    32.6亿美元！
    以此作为判断依据，益民网金的估值应该在40亿美元，这才是一个最合理的估值区间。
    但是考虑到益民网金跟高盛的友谊，以及接下来双方在承销上市的合作，所以我给高盛打了个5折。
    20亿美元的价格一点也不高，纯属友情价了。”
    成长清连连摇头，一脸激动说道：
    “Lending Club你注意到它的市盈率没有？
    1272倍！泡沫太大了。
    华尔街的那些人都疯了，我敢肯定它这支股票过了股东禁售期后，很多股东绝对会乘机高位减持。
    然后“砰”的一声，股价绝对会跟着崩掉。”
    说到这里，成长清感觉自己语气过激了，又平复了下心情，尽量语气平和的跟张益达说道：
    “张总，你要知道。Lending Club是一家土生土长的美国公司，而且是全球最大的P2P借贷公司。
    所以它享受了太多太多的溢价！
    益民网金是一家中国公司，规模也比不上LC，上市也在它的后面，享受不到这种高额溢价的。
    所以我们得理性分析益民网金的估值！”
    张益达却不认可他的这番话，又说道：
    “网络金融是未来的趋势！P2P崛起已经势不可挡了。
    阿狸旗下搞了个网金社和蚂蚁财富，千度入股了宜银贷，安平保险创建了陆金所，国家开放银行创立了开心贷……
    这么多巨头甚至国家都在布局这个领域，就是看到了未来的趋势。
    退一万步来说，LC上市前的估值也有40亿美元啊！
    益民网金体量差不多是他的一半，估值20亿美元绝对没有高估。”
    成长清自然知道P2P是未来发展方向啊！不然谁大老远跑你公司来跟你谈入股啊？
    20亿美元，确实有点超出他的心理底线了，他低头沉默不语。
    张益达见状，又加了把火，说道：
    “LC的逾期率是1.27%，益民网金是0.8%，资产质量相比起来还是我们更稳定。”
    成长清也是个懂行的，笑道：
    “张总，大家都是明白人，你说这个就没意思了。
    招股书上面可以这么写，但是对于合作伙伴还是诚实一点比较好。
    业内的常态不都流行垫付吗？逾期了由公司提前垫付，公司负责追讨逾期债权。
    坏账也是由P2P公司买断，从利润中拨付覆盖。
    别说0.8%逾期率，就是0%逾期率我相信都可以做得出来。”
    张益达心中微惊，都是提前做了功课来的啊！了解得这么清楚。
    不过面上还是笑容不断，继续说道：
    “20亿美元绝对不亏。要知道益民网金运营也就一年半时间，能够做到现在这个规模，就是因为踩中了风口。
    有位大佬说过一句话，站在风口上，猪都能飞起来。
    我想，我比猪还是强一点的吧！
    益民网金今年单年成交规模是一百多个亿，15年我预计是250-300亿，16年预计是500-600亿，17年预计是800-1000亿。
    未来三年，总成交额是有可能达到1500-2000亿的。
    你也看到现在行业火爆的情况了，每天都有新的P2P公司成立，一年新增一两千家公司。
    益民网金作为国内P2P的领头羊，我们也可以最大化的去享受这一大波发展红利。
    益民网金，未来市值百亿美元也不是很遥远的事。
    成总，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成长清被张益达所描绘的事业蓝图给深深吸引了。他心中也在想，益民网金成立才一年多，成交规模就200个亿了。
    再过上三四年，规模大上个10倍，达到2000亿也是极有可能的。
    估值就算不放大10倍，放大5倍也是一笔不错的高回报项目了。
    想通此结后，他也不再犹豫，心中想着，一定要推动这个项目完成投资。
    要是赚个5倍回报，这也是他在任的业绩啊！对他后面升职加薪都十分有帮助。
    “张总，今天跟你聊过之后，才知道你志向远大啊！
    我算是明白了，你年纪轻轻，事业就做这么成功的原因。
    那就是敢想、敢做、敢当！”
    成长清确实被张益达画的饼给深深吸引住了，P2P创业此时正是如火如荼进行中，行业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盛。
    谁都不知道未来几年的走势？
    是继续一路拔高，还是急转直下。
    只有张益达知道，不过，他肯定假装不知道咯！
    ()

第133章 大笔套现
    成长清离开几日后，给张益达来了一个电话，在电话里说道：
    “张总，我代表高盛同意益民网金20亿美元的估值！
    不过我们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张益达内心波澜不惊，高盛的要求只要不过分，他都可以答应。
    毕竟益民网金接下来去美国上市，人生地不熟的，离不开高盛这个华尔街巨头的帮助。
    “20%的股份！益民网金增发也好，稀释也好，给我们高盛20%的股份。
    高盛全力捧益民网金上市！
    把你包装成中国的扎克伯格！
    要搞就搞大一点，上市声势弄大一点。这样对我们各方都有利。”
    成长清在电话里说道，语气十分激动，幻想着未来益民网金市值数百亿美金的场面，那滋味不要太爽！
    那天跟张益达结束第一轮接触后，他就把接触结果反馈回了上级大鼻子。
    大鼻子上级拿到张益达个人资料和益民网金运营资料后，当即就拍板了。
    投！一定要投！份额还得多搞点！
    这就是中国版扎克伯格啊！创业英雄！故事讲起来一定很动听。
    P2P网贷此时正席卷中美两国，未来前景一片光明！
    捡钱的事情，还考虑啥？
    收到上级大鼻子的指示后，成长清就兴冲冲打了这个电话。
    边打电话边在想，益民网金这一单要是赚个5倍回报，几十亿美金的利润我能分红多少呢？
    或许该换一艘游艇了！原先十几米长的还是空间太小了，办事都不方便。
    该换艘三、四十米长的了！
    张益达也被雷得不轻，看来他画的大饼太诱人，深深吸引住了高盛的高管。
    不仅认可20亿美元估值，还想多拿点股份，将来上市爆赚一笔。
    拒绝吗？
    为什么要拒绝！
    “行，我跟管理层还有早期投资人商量一下，尽快给你答复。”
    张益达痛快答应了下来，开始考虑这20%股份该怎么出？
    ……
    “什么？你说高盛同意给益民网金20亿美元的估值，还要求释放20%股份给他们？
    增发或者转让都行？”
    徐小明一脸惊讶，随即又笑开了花，看着张益达年轻的脸庞，心中感叹道：
    真是自己的摇财树啊！锐向才套现了一波，现在又轮到益民了。
    还有佩特网和惠民单车发展得也是如火如荼的，估计将来投资回报也是少不了。
    看着张益达，他是越看越喜欢，恨不得冲过去亲两口。
    但是想想还是算了，要是吓到小朋友了，下个项目不带自己玩就傻眼了。
    “益达，你怎么想的？这20%股份是增发还是转让？”
    沈北朋听到张益达说起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后，惊喜了几秒钟，但很快就恢复平静了。
    高盛的成长清是他介绍给张益达的，第一轮融资谈判，他去外地出差了没有参与。
    没想到张益达蛊惑人心的手段越来越炉火纯青了，把高盛都给灌迷魂汤灌晕了。
    同意20亿美元估值不说，还要重仓5亿美元。
    他也是做风投的，自然知道这是极其看好的情况下，才会对一个项目重仓。
    “投资人优先吧！当时融资的时候，你们就有优先出售权。”
    张益达淡淡说道，优先给投资人套现，这是每一个风投协议必备的条件条件之一。
    徐小明和沈北朋吃剩下的份额，才会轮到创业团队。
    樊红阳和庄楚光也是一脸希冀的看着张益达，益民理财和益民普惠合并成益民网金集团后，樊红阳升任集团CEO，庄楚光任总裁，都有一定的股份份额。
    特别是樊红阳，他是创始团队成员，上一轮融资后还剩4.5%的股份。
    张益达清掉他在惠农贷的股份时，又个人从益民理财的股份里转让了价值600多万人民币的股份给他作为补偿。
    600多万人民币，差不多是100万美元，当时按10亿美元估值给他计算的股份，折算下来是0.1%。
    现在他在益民网金集团的股份有4.6%，按20亿美元估值计算就是9200万美元。
    不知不觉，原来自己也成为亿万富翁了啊！
    樊红阳心中感慨万千，原先他就只是一个阿狸的中层运营总监，跳槽到益民来跟随张益达一起创业。
    一年多时间，居然成为了亿万富翁了。
    心情有些激动，同时也很感激张益达，是他给了自己这个机会。
    从普通中产阶层，一下子跳到了上层阶级。
    庄楚光则还好，他晚加入益民，拿的大部分都是期权，期权全部转为股权还需要再干好几年。
    但是他心中还是偷偷换算了一下，得出结论，按20亿美元估值，他的那些期权也能值个好几百万美元了。
    心中暗道，今年一定得表现得更好一些，争取上市前在拿一些期权。
    沈北朋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套现一部分股份。特别是高盛的强烈看好，让他更加拿不准了。
    黑衫资本在益民集团股份本来就不多，只有8%，当初投入了5000万美元，如今价值1.6亿美元。
    账面回报才赚了1.1亿美元，让他有些不甘心。
    心一横说道：
    “黑衫想继续跟投，维持住8%股份不被稀释就行了。”
    徐小明吃惊的看了老朋友一眼，但随即也明白了，老朋友这是不甘心，嫌赚少了不想离场。
    黑衫家大业大，随他去吧！
    看了张益达一眼，笑着说道：
    “你股权还有70%多吧？有没有压力？我本来想出售1%，留1%的。
    要是你怕被稀释，我就2%股份全部清仓了吧！”
    “没有压力，徐老师你不用管我，你那点股份也无关大局。
    清不清都随你！”
    张益达现在还持有71.9%的益民网金股份，就是20%股份全由他一个人出，他也吃的下来。
    “反正就2%也不多，那就清了吧！益民网金没有股份了，惠农贷、益民贷、瑞民理财、益民财富这4家公司我可还有股份。
    你可得好好经营，我准备再收获4家上市公司！”
    徐小明对张益达开起了玩笑，说是玩笑，其实也是半带认真的。
    益民控股集团拆分益民网金后，剩下的4家公司，每家都具备独立上市的潜力。
    “老樊，你那边喃？先套现一部分，还是留待将来上市？
    美股有6个月限售期，我们下半年上市的话，解禁期就是16年上半年了。”
    张益达又把目光投向樊红阳，询问他的意思。
    “还是等上市吧！现在出售我觉得还是亏了。而且我也是创始管理团队，上市前出售股份，对外界释放信心不足，不是很妥当。”
    樊红阳考虑良久，觉得自己还是要克制一下欲望。
    他其实挺想出售一部分股权的，但仔细想想，觉得未来几年益民网金的业绩肯定还能翻几倍，现在出手还是太亏了。
    还没等张益达问庄楚光，他就表态了：
    “我也不出售，等待上市吧！”
    他股份本来就不多，现在卖也卖不了几个钱，早点表态跟管理团队统一战线，说不定还能搏领导一丝好感。
    张益达点点头，知道众人态度后就好办了，他说道：
    “那这样吧！先增发10%，再转让10%，凑够20%给高盛。
    转让的差额，由我个人来补上。”
    众人对此当然没有意见了，纷纷点头同意。
    只有沈北朋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他认知中的张益达，可是把股份捂得严严实实的。
    上次锐向那么好的套现机会，都没说套现点出来改善生活。
    轮到益民网金，怎么忽然转了性子啊？
    别给我埋什么坑吧！
    会后，他单独留下来了，问到张益达：
    “怎么这次转性了啊？要套现一些股份出来？”
    张益达有些警惕，自己这点小动作都被沈北朋察觉了，真是老狐狸。
    不过面上没有露怯，笑呵呵说道：
    “还不是没钱啊！林真阳那扑街买了辆法拉利，天天给我炫耀。
    我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改善一下生活。
    现在真的是四个包包一样重啊！
    连工资都拿去支持惠民单车前期创业了。”
    沈北朋见张益达一切表现正常，心中想到，或许是自己多疑了吧！
    上市前股份套现的创始人多的是，也不缺张益达这么一个人。
    而且70%多的持股比例也太高了，股份太集中了对于上市后流通也不太好。
    高盛要20%股份，增发20%或者10%对于张益达影响都不大。
    “行，好好努力，争取上市的时候，市值50亿美元起。
    我也跟着你后面赚点钱！”
    沈北朋跟张益达开了句玩笑后，然后放宽心走了。
    沈北朋走后，张益达心里也在想，沈北朋对自己前期创业帮助不少。
    但是自己也不可能对他说，P2P过几年要崩盘，你早点套现吧！
    这样说，就是个疯子。
    P2P如火如荼发展得好好的，自己还是头部P2P公司的老板，这么说，就是折损自己的利益。
    因为投资人跟自己还在一条船上，折损自己的利益，也会连累他们利益受损！
    得不偿失！
    关键，说这些话，也没有依据啊！
    你凭什么说过几年P2P就不行了啊？
    离行业爆发全面危机的17-18年还有两三年时间，黑衫上市了自然知道根据股价走势套现。
    自己就甭替他们操心了！
    都是专业玩金融的，各凭眼光喽！
    想通了这些问题后，张益达开始在办公桌上的白纸上面写写画画了起来，计算起了此次融资的交易数据。
    ()

第134章 多方看好
    京城。
    万豪酒店。
    在众多媒体见证下，益民网金集团顺利完成了成立大会暨近5亿美元B轮融资发布会。
    5亿美元，自然是没有那么多啦！
    实际融资是4.4442亿美元，而且只有2.222亿美元进入到了益民网金集团公司账户，另外2.2222亿美元是张益达和徐小明转让了一部分股份，套现所得。
    为了达到最好的宣传效果，对外公布的是近5亿美元融资。
    双方律师仔细检查合同后，由张益达和成长清分别代表益民网金和高盛亚洲在《B轮融资协议》和《股权转让协议》上签了字。
    双方交换合同后，张益达和成长清热情得握了握手，说道：
    “成总，合作愉快！”
    “接下来就看张总的了！高盛很期待益民网金未来的表现！”
    徐小明也在《股份转让协议》上面签了字，把真科基金全部股份转让给了高盛和黑衫资本，开开心心的套现了。
    具体交易细节是：
    益民网金集团先以投前20亿美元估值，10美元1股，新增发2222万股给高盛，总股本达到2.2222亿股，投后估值达到22.222亿美元。
    稀释后，真科基金还剩下1.8%股权，转让其中0.8%给黑衫资本，帮助黑衫资本重新补充回融资前的8%。
    另外1%转让给高盛，张益达再转让融资后的9%股份给高盛，凑够转让部分的10%股权。
    高盛付出的代价则是：购买新股2.222亿美元，收购转让老股2.2222亿美元。
    黑衫资本则花费1777.7万美元收购徐小明转让出来的0.8%老股，维持股份不被稀释。
    真科基金所持有的益民网金股份全部清零，套现4000万美元出局。
    当初1000万美元入股益民控股，如今赚取了3倍回报不说，仍然还持有益民控股旗下其他几家公司的股份。
    大赚特赚！徐小明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
    所有交易完成后，益民网金集团股份变更为：
    张益达：55.71%
    丁思瑶：4.05%
    樊红阳：4.14%
    期权池：8.1%
    黑衫资本：8%
    高盛亚洲：20%
    张益达股份从融资前的71.9%降低到了现在的55.71%，先是被稀释10%，然后又转让了9%给高盛。
    收益同时也是极为可观的，一次性获得了税前2亿美元的股权转让收益，扣税后也还能到手1.6亿美元。
    按当前6.13汇率计算，折合人民币足足有9.8亿人民币。
    看着个人账户里的7个零，此时此刻，张益达终于觉得自己是个有钱人了。
    一些媒体杂志报道说他身价超50亿美元，平时他看了这类报道，也就笑笑而已。
    之前的他，连50万元现金都掏不出来。工资、房、车抵押贷款全部砸到惠民单车的早期创建中去了。
    到了今天，才算是实打实挣了钱了，落袋为安了！
    ……
    在晚上的庆功宴上，徐小明喝得满脸通红，醉醺醺的搂着张益达肩膀说道：
    “益达，你知不知道今天我有多开心？
    当初投了聚美18万美元，陈瓯三年多给我赚了3亿美元，1000多倍的回报都没有你给我带来的震撼大。
    锐向我A轮投了1000万美元，套现了1.33亿美元，还有1.33亿美元的股份在里面，账面回报是2.56亿美元。
    益民控股A轮也是投了1000万美元，如今也已经套现了4000万美元了。
    还有益民财富、益民贷、惠农贷、瑞民理财几家公司，每家应该还能赚个几千万美元吧！
    另外，佩特网、惠民单车也都是极好的项目，回报几千万上亿美元应该也不成问题。
    林林总总加起来，你给我赚了怕是有10亿美元了吧。
    一年多时间，你就成长到了这一步，简直是一个奇迹。”
    “徐老师，还是得感谢你！没有你的支持，也就没有我的今天。”
    张益达自谦道，一年多前要不是徐小明出手相助，现在的锐向别说跟蚂蟥金服争霸，可能连宜银贷、拍手贷他们都比不上。
    “哈哈！行了，你就别跟我谦虚了。你的实力我还不知道吗？没有真科基金投资，你也会很快拿到其他风投的融资。
    优秀的创业团队和好的创业项目，走到哪里，都不会为资金发愁的。”
    徐小明拍了拍张益达肩膀，摇头失笑道。
    “哈哈，这也是我俩有缘吧！”
    张益达抖机灵了句，随即又一脸真诚的说道：
    “主要还是时间窗口啊！
    13年是互联网金融元年，锐向起步晚，没有资金，没有技术，要是融资再耽搁了，不说被行业淘汰，也会被众多竞争对手狠狠甩在身后吧！”
    徐小明眨了眨眼睛，张益达这话倒是没说错，锐向底子先天就差了一些，全是靠营销手段和运营手段把规模做上来的。
    在当时的情况下，再晚融资三五个月，恐怕如今又是另外一副面貌了。
    “当初我被东方俞赶出公司，我就发誓一定要跟他比个高下。
    先有陈瓯，后有张益达，我这运气还真不是盖的。
    东方俞搞他的教育，我做我的投资，我就是要让他看看，我徐小明的才具不会弱于他。
    幸好你们几个还争气，给我大大出了一把风头啊！”
    徐小明笑得十分畅快，成功投资了陈瓯和张益达，是他最得意的两件事。
    陈瓯是80后，张益达是90后，是各自年龄段的创业代表。
    媒体夸徐小明眼光独到，是最爱扶持年轻人的投资人。
    真科基金也跟着出名了，成为了年轻创业者首选的投资机构，每天的商业BP收得手软。
    借此良机，真科基金又融了两期基金，基金管理规模上升了一个大台阶。
    互相成就吧！
    张益达感激他，他也挺感激张益达的。
    见他们二人在饭桌一侧互诉衷肠，沈北朋也走了过来，说道：
    “在这说什么呢？我也来凑凑热闹。”
    “我在算投资益达这么多项目，赚了多少钱！”
    徐小明扭过头看着沈北朋，来了这么一句。
    “呵呵，这才哪到哪啊！目前还没有一家公司爆发出全部的潜力。
    过上三四年你再来看，回报可能是现在的三倍、五倍，甚至更多。
    益达，你说是吧！”
    沈北朋自顾自倒了一杯酒，饮了一口后说道。
    “哈哈！我也觉得。锐向怎么也得跟上蚂蟥金服的步伐啊！
    他们都450亿美元估值了，我们才100亿。
    路还长，还需加倍努力。”
    张益达看着沈北朋，说出了这么几句话。
    “瞧瞧，我就欣赏益达的这种自信，天不怕地不怕的闯劲儿。
    要我说啊！锐向和益民网金的股份你都出手早了。
    将来不知道你会不会后悔死。”
    沈北朋瞥了徐小明一眼，摇头叹息道。
    “不贪心，我们盘子小，知足常乐。黑衫家大业大的，经得起折腾。”
    徐小明丝毫没有后悔的意思，他知道继续持有股份，大概率会增值的。
    但是真科基金规模不大，还是稳健一点比较好。
    他算是略微保守的投资人，只投早期项目。
    沈北朋就激进得多了，看准的项目重仓到底。赚得多也赔的多。
    跟二人闲聊几句后，张益达注意到有个孤零零的身影在那吃菜。
    跟沈、徐二人打了个招呼离开了，走到丁思瑶身旁的空座位坐了下来，开玩笑说道：
    “还在吃，不怕长胖的吗？”
    见张益达坐在自己旁边还在问话，丁思瑶俏脸一红，说道：
    “没有啦！我又不喝酒，就只能吃菜啦！”
    “益民网金的股份你怎么不套现一些啊？”
    张益达前几天问过她是否有股权转让的意思，结果她拒绝了，一股都不卖。
    这就让张益达有些惊讶了，丁思瑶孤零零一个人在京城上班，公司配了一部车给她，但是房子就没有给她配了。
    据他说知，丁思瑶应该还在租房吧！
    面对这么一大笔钱，居然不为所动。要么就是觉得未来还有增值潜力，不愿意套现；要么就是对钱没有兴趣。
    张益达觉得应该是前者，那天就电话里跟她聊了两句，没有细问，这会儿打算深入了解一下原因。
    “我现在也不缺钱，我觉得还是放着吧！放公司，比存银行增值快。”
    丁思瑶对现在的生活挺知足的，年薪百万，还独自管理一家子公司。
    前几天张益达打电话告诉她，她在益民网金那4.5%（融资前）的股份已经价值9000万美元了。
    有个套现的好机会，问她卖不卖？
    这个消息对她冲击挺大的，年中的时候益民控股集团赢得了与投资人的对赌，当时的企业估值是5亿美元。
    她一直就认为自己那些股份值2000多万美元，而且变现还得等到过几年上市的时候才有机会。
    结果张益达告诉她这些股份已经增值到9000万美元了，而且还有个千载难逢的套现好机会。
    她也犹豫过，要不要套现一部分股份，在京城买一套房子。
    内心挣扎了半天，她还是选择继续持有。
    因为她相信张益达，觉得张益达肯定还能创造更大的成就，把益民网金带到更辉煌的位置去。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小时候，在别的小孩把压岁钱拿来买玩具、买零食的时候，她就把自己的压岁钱全部拿来攒着。
    攒着攒着，最后父亲腿坏了，干不了重活了，她又把存了好几年的压岁钱拿给了父母，让他们去买了一头猪养着。
    张益达给了她机会，一个超越世上99%的人的机会。
    她一直很珍惜这个机会，对于每一家公司的股票都死死捂着。
    “你这个理由很强大！”
    张益达一乐，怎么所有人都相信自己能够再创奇迹啊！
    对我这么有信心！
    自己已经这么NB了吗？
    ()

第135章 氪金玩家
    “集五福活动开发得怎么样了？”
    在锐向的办公室里，张益达正与一众高管开会，开口问起了这个事。
    “有一些技术难度，主要体现在AR技术上面。不过新招了一批大牛，已经攻克了这项技术了。
    这个月内上线是没有问题的。”
    集团CTO周枫很有底气的回复道。
    “那就好，这一波活动对我们特别重要，关系到我们今年的移动支付战略。
    2015年，集团的第一战略就是大力推广我们的魔宝支付。
    其他产品的优先级一律推后。
    没有魔宝支付帮助投融汇提高客户黏度，其他任何产品和服务都是无根之萍。”
    张益达一脸正色说道，对于跟蚂蟥金服的竞争，他一直没有掉以轻心。
    蚂蟥金服是16年推出的集五福活动，锐向今年先给他搞出来，抢一次发展先机。
    “这次集五福活动的奖金池暂时定为2.15亿，刚好是2015年，这个寓意正好合适。
    魔宝支付现在的注册用户量是1.2亿，有过交易记录的用户只有6000万。
    集五福活动过后，这个数据必须得翻一倍。
    注册用户2.4亿，交易用户1.2亿，这个是最低的要求。
    达不成的话，KPI考核全部扣一级。”
    列席的一众高管心一紧，都看出来张总的决心了，心中暗暗给自己加油打气，一定要完成目标啊！
    完不成目标就没有期权啊！
    锐向对于期权激励一向是很大方的，对于这一点，众人也心知肚明。
    关系到切身利益，必须得重视起来。
    “央视那边联系得怎么样了？春节联欢晚会的红包活动我们必须得承包下来。
    锐向今年也要在全国人民面前露露脸了。”
    张益达又问道。
    “已经联系妥当了。”林真阳一脸纠结，忍不住又说了一句：
    “真要拿6个亿出去发放吗？加上集五福就是8亿多了啊？
    “现在花出去的每一分钱，未来都能给我们赚取一毛钱、一块钱。
    融了90多个现金，摆在账上不花出去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魔宝支付要想跟支付贝、微信支付三足鼎立，就必须快速提升我们的名气。”
    张益达摆摆手，守财奴思想可要不得。锐向稀释20%股份，这么大的代价，必须得找地方补偿回来。
    融资90多亿现金，除了一小部分用于提升技术研发水平，其他大部分资金他都打算今年花出去，全部用在魔宝支付的推广和补贴上面。
    林真阳咬咬牙说道：
    “那好吧！8个亿就8个亿，只要效果好，也是值得的。”
    “放心吧！春晚那是什么舞台，几亿人都关注的节目。
    6个亿觉得物超所值。
    明年这个价码肯定拿不下来了，企鹅和蚂蟥金服绝对会模仿我们。”
    张益达有些担心，两个巨头也是不差钱的主，今年锐向抛出了集五福和春节联欢晚会红包两个王炸。
    可能会把两个巨头炸懵逼。反应过来后，绝对会抄袭跟进。
    到时候，就硬碰硬吧！
    “我叫你研发的游戏搞得怎么样了啊？”
    张益达看着周枫，又问了这么一句。
    “噢，张总你说的是那几款养成游戏是吧？锐向庄园和锐向森林？
    已经在开发了，招募了两个经验丰富的游戏团队，预计很快就能够开发完成。
    我就是觉得这游戏太简单了，能有用户喜欢吗？”
    周枫不知道张益达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开发这么简单的游戏，用意何在啊？
    他觉得锐向是做金融的，没有游戏基因，张益达就是想开发游戏，也应该成立新公司。
    放在投融汇里，真的有点不搭。
    “就是因为简单易上手，用户才喜欢啊！
    现在都流行一个词语，叫碎片化时间。
    用户每天花一两分钟时间养养鸡，种种树，挺休闲化的，轻松愉快的。
    就跟以前的开心农场一样，偷菜那会儿多流行啊！
    最关键的是用户养的鸡可以下鸡蛋，然后把鸡蛋兑换成爱心，捐献给弱势群体。
    多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用户可以收获一种满足感！这样，就可以长期坚持玩下去了。
    种树的话，用户看到自己种的树苗慢慢长大，也会有一种成就感。
    用户在软件每栽下一棵树，我们就在沙漠地区给他栽一棵真树。
    防止土地荒漠化，爱护环境。用户很容易从这当中收获到一种其他游戏给不了满足感。”
    张益达给周枫解释道，后世蚂蟥金服在这两个项目的成功，早已说明了一切。
    有相当大基数的用户喜欢这两个游戏，甚至沉迷其中。
    每天设置好闹钟，也要及时给小鸡喂饲料，给树苗收集能量。
    “张总，你是想通过这两个游戏，提高我们用户的活跃度吗？”
    周枫觉得张益达分析得还是挺有道理的，这个游戏貌似也有可取之处。
    “对啊！不然我吃多了没事干吗？
    有这个两个游戏在，就会有多一部分的用户每天打开我们的投融汇APP。
    他们打开APP喂完小鸡，收集完能量以后，顺便买点货币基金，买点理财，借点款。
    这业务，不就上来了吗？”
    张益达耐着性子给周枫解释道，周枫是个技术宅，不懂市场和运营。
    但张益达也尽量给他解释一番，争取让他进步一些吧。
    “行，那我们得把这游戏给做好。张总你这么一说，我感觉还是挺有意义的。
    不光提升了用户日活，而且我们公司还号召了全民参与公益、保护环境等活动。
    可以大大的刷一波人气和社会好感。”
    周枫人不笨，很快就想通了此中的关节，又联想到了其他很多好处。
    “是的，集团接下来会成立慈善基金会，积极参与社会公益活动。
    另外，我们跟环保部的关系也挺不错的。他们很支持我们搞锐向森林，到时候会给予我们一些工作上的帮助。”
    张益达边说边联想，锐向现在企业规模大了，也必须得为社会做出一些贡献了。
    锐向庄园做公益，锐向森林做环保，这也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未来，有更多的对社会有益的事情，也要逐步参与进去。
    “汉鼎集团那边怎么回复？汉州证券要不要入股？”
    林真阳看着张益达，又问道。
    张益达一皱眉，前段时间汉鼎集团就找过他了，问他有没有兴趣入股汉州证券。
    一个二股东，张益达已经看不上了。
    至于大股东的地位，汉鼎集团肯定不会让出来的。
    所以张益达就很纠结，一直拖着没给汉鼎集团答复。
    对于证券牌照，张益达一直是很眼馋的。
    去年汉泰集团不到10个亿就控股了在一百多家券商中排名垫底的汉州证券。
    锐向有钱，但是苦于没有资历。去收购证券牌照，即使有钱，过不了证监会审核，交易也完不成。
    汉鼎集团做PE出身的，也有上市公司，资历比较符合，所以轻易收购了券商牌照。
    张益达仔细想了想，对林真阳说道：
    “约他们谈吧！尽可能多的拿股份。”
    证券牌照说到底还是一张稀缺牌照，张益达决定先提前渗透进去。
    再过两年，汉鼎集团负债太高绷不住的时候，就顺势接手过来。
    汉鼎集团发展太快了，跟锐向有得一拼。
    路子就是融资－收购－增发股份－再融资－再收购，一路滚雪球越滚越大的。
    最大的风险就是负债问题！
    杠杆太高了，一点小问题都可以搞得他半身不遂。
    汉鼎集团主要业务是PE，就是找准上市公司，在它上市前突击入股。
    然后去二级市场收割韭菜。
    后面几年，它居然拿不到ipo项目了，业绩自然一落千丈。
    不出事还好，一出事，业绩一落千丈。
    这样也好，过两年直接由锐向接手就好了。
    张益达这样想道。
    ……
    “益达，喝喝这茶，正宗的大红袍。”
    在京城一间会所里，胡刚热情的招呼着张益达。
    旁边的王晓杰也是一脸微笑，说道：
    “听说益达的益民网金B轮融资了5亿美元啊？”
    “杰哥，跟你我也就说句老实话。5亿是交易总价，有一部分老股出售，入公司账户的也就2亿多。”
    张益达也不藏私，很坦诚的说道。
    这种事也瞒不住比较懂行的业内人士，特别是眼前这两位专业人士。
    说话诚实一点，给人好感度和信任感也会更高一点。
    “2亿多美元也不少了，十几亿人民币啊！比不少港股的公司市值都高。”
    王晓杰品了一口茶后，赞了一句。
    “那些仙股都是摆不上台面的，拿来跟益达比……
    益达现在谈的生意都是几亿美刀起步的了。
    我们老了，跟不上时代咯……
    以后还要益达多关照一二哟！”
    胡钢姿态摆得很低，张益达现在的声势比与他们刚合作时，大了十倍有余。
    锐向、益民网金、惠民单车、惠农贷……都是业界赫赫有名的公司。
    随便拎一家出来，估值都是几亿美元起。
    “是啊！
    做金融就是在刀尖行走，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哪天落难了，还要益达多帮衬一二啊！”
    王晓杰也是客套的说道。
    “两位大哥说的哪里话？大家都是同乡，在京城打拼，必须得守望相助啊！”
    张益达毫不犹豫的说道，这种客气话大部分也是真的客气。
    小问题，帮帮忙还没什么。
    大问题，只有自己能帮助自己。
    胡刚、王晓杰对张益达的表态颇为满意，前段时间询问张益达关于汉州证券入股的事情，迟迟没有答复。
    他们还以为张益达事业越做越大了，姿态越来越高了。
    所以今天在会所见面，也是天南地北的寒暄了半天，到现在也还没进入重要话题。
    ()

第136章 入股汉州证券
    挥退了站立在一旁的几名身着旗袍，身姿曼妙的女服务员，胡钢终于切入了正题，正色道：
    “关于汉州证券的事，益达怎么看？
    你也给哥哥交个底吧！
    要是你有兴趣，汉泰就跟锐向联手，把其他小股东的股份全部给清了。”
    “我肯定有兴趣啊！就是这股份嘛……十几二十个点拿着也没啥意思。”
    张益达晃动捏在手上的青花瓷茶杯，茶水在杯中不断翻滚。
    “去年10月份，汉泰集团控股了汉州证券，目前持有51%股份。
    其他49％股份，羊城证券持股39%，抚顺财政局、辽阳财政局、TS市国资委加起来还持有10%。
    我是这样打算的，这49%股份我们两家来瓜分了。
    锐向吃下其中30%，我们汉泰吃下剩余19%。
    七三的分配方案，益达，你意下如何？”
    王晓杰抛出了他跟胡刚早就谈好的方案，试探起了张益达。
    “七三的方案，我个人是没有任何意见的。”张益达随即话锋一转，皱眉说道：
    “主要是董事会那边，不好交代。
    证券牌照，关系到我们接下来的一个战略布局。”
    “噢，什么战略布局啊？方便给我们长长见识吗？”
    胡刚不动声色的问了这么一句。
    “投融汇财经目前已经覆盖了互联网金融、银行、保险、基金等几个大的领域，从用户数、流量来说，我们完全不弱于东方财富了。
    下一步我们打算加大对投融汇财经的扶持力度，补充证券、期货、债券、外汇等新的金融子类，全面覆盖金融领域。
    以内容运营为核心，成为全方位的财经信息综合服务解决方案商。”
    张益达把战略规划蓝图逐一勾勒出来了，胡刚、王晓杰两人听得眼睛发亮。
    “把投融汇财经打造成东方财富、同花顺、企鹅自选股那样的软件？”
    胡刚有些不解，于是这样问道。
    “可以这样说，但是功能比他们更丰富。”
    张益达点点头，胡刚这样理解也没错，重点还是在股票、债券、基金、理财等业务板块。
    王晓杰心中一动，要是投融汇财经往这个方向发展，跟汉州证券可以加深合作的地方就太多了。
    于是夸赞道：
    “锐向有用户，有流量，朝财经门户网站方向发展确实是一步好棋。”
    他看了胡刚一眼，后者向他示意了一个眼神，于是王晓杰又笑呵呵说道：
    “益达，你看这样行不行？
    锐向拿40%股份，我们拿60%股份。”
    王晓杰也是看到了有利可图，在入股事宜上面做了一些让步。
    但是40%股份可远远不能让张益达满足，张益达沉吟半晌，最后说道：
    “40%也行，董事会那边我尽量去争取促成我们双方合作吧。”
    胡刚要的可不是这个回答，什么请示董事会都是扯淡的。胡刚心一横，说道：
    “益达，你看这样行不行？
    49%的股份全部归锐向，我们会帮助锐向去游说其他的股东，让他们把股份都出售给你们。
    要不是汉州证券太过重要，关系到汉鼎的全产业链条战略，我们把控股股东让给锐向都可以。”
    “刚哥，这话严重了。你们的控股股东地位，我们锐向是不会染指的。我们的业务方向还是聚焦在互联网金融和金融科技。
    对于传统金融，我们只是入股占个坑位。”
    张益达打断胡刚的话，义正言辞的说道。
    胡刚一拍脑袋，说道：
    “对对，是我说错话了。
    那我们还是回到入股的事情上来吧！
    汉泰基金的合作上面，大家不是合作得很愉快吗？
    我们51%，你们49%。
    有钱大家一起赚。
    益达，你要是没有意见的话，就这么定了吧！”
    “行！我没有意见。汉泰基金的成功例子在前，我相信汉州证券也不会差的。”
    张益达嘴角微微上扬，挺意外的，49%的股份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要得手了。
    胡刚和王晓杰也很高兴，虽然让出了49%的汉州证券股份，但是只要跟锐向达成深度合作，一切都是值得的。
    汉泰基金的成绩很不错，跟锐向才合作小半年时间，零钱宝货币基金的管理规模就已突破100亿了。
    汉泰基金一举摆脱公募基金掉车尾的位置，向中游位置挺进。
    对于这些变化，胡刚、王晓杰都看在眼里的，自然知道这都是谁的功劳。
    他们二人之所以痛快答应给锐向49%的股份，就是看到了锐向庞大流量的威力。
    他们相信，汉州证券要是能够获得投融汇财经的帮助，对于证券经纪、证券开户等业务的开展不要太容易。
    王晓杰又说道：
    “我继续给你介绍一下汉州证券的情况吧！”
    见张益达点点头，他继续说道：
    “汉州证券股份有限公司，经营范围包括证券经纪;证券投资咨询;证券投资基金代销;证券自营……
    14年度营业收入为17777.92万元，实现净利润2573.9万元。
    总资产为207255.4万元，总负债为179055.3万元，净资产为2.82亿元……”
    听王晓杰介绍完，张益达对汉州证券的经营情况有了个大致的了解，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差，他问道：
    “这个营收和净资产在券商中排多少名啊？”
    “排115名，业绩是有些差。要是不差，也轮不到咱们来入股了。”
    王晓杰边摇头边笑道，怕张益达小瞧了，他又补充道：
    “规模是小了一些，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证券牌照的几个大的业务经营范围咱都有。
    今年，等咱收购了其他股东的股权后。
    我们就去把其他几个类别的经营许可给申请了，包括：证券承销与保荐、证券资产管理、融资融券、新三板做市、金融产品代销、期货中间介绍业务等。
    从单一经纪类券商，向大型综合类券商发起冲击。”
    “嗯，两位大哥办事我放心。到时候需要增资扩股说一声就是了。
    证券全牌照必须得尽快拿下来，不然投融汇财经这边的导流效果无法全部发挥出来。
    守着金山，都没法挖。”
    张益达点点头赞同道，胡刚、王晓杰抱负很大，才收购了九州证券，就想着做全牌照业务了。
    这很符合他的心意，东方财富下面就有一家证券公司。
    东方财富吸纳流量，证券公司承载变现，一个商业闭环就这么形成了。
    “控股汉州证券，我们花了3.6亿元。也就是说，汉州证券三个月前的估值是7亿元左右。
    接下来，我们配合你，尽量以这个估值把其他股东的股份接手过来。”
    胡刚对张益达说道。
    “好，这个价格没问题，锐向可以接受。”
    张益达心中盘算了一下，3.5亿左右收购其他股东手上那49%股份，不贵，很划算。
    记得前世17年初的时候，中石油花了50亿才拿下汉州证券11%不到的股份。
    短短两年时间，汉州证券从7亿估值到400多亿估值。
    胡刚、王晓杰俩兄弟也是财技惊人。
    ……
    谈妥了汉州证券入股的事宜后，在胡钢、王晓杰的帮助下，锐向以3.5亿元的代价依次受让了羊城证券、抚顺财政局等四家机构的那49%股份，成为了汉州证券第二大股东。
    投融汇财经这边，则在张益达的指令下，找了猎头公司，挖了业内很多财经记者和证券分析师加盟。
    投融汇财经要想跟东方财富等平台比肩，内容数量和深度必须得跟上来。
    软件这边，投融汇财经的新APP也在紧急开发中了。
    原来的投融汇财经APP不具备选股功能，新APP都要把这些功能给加上去。
    这些事情处理完以后，已经是1月下旬了，还有半个多月就过年了。
    旗下各家公司把年会方案都提交了上来，张益达挨着看了看。
    锐向年会想邀请明星参演，张益达想了想，还是否决了。
    锐向最近开支很大，春节红包活动花了8个多亿，入股汉州证券又是3.5亿，还是省点钱，多花在移动支付上面吧！
    益民控股集团就节省多了，打算邀请几个相声演员表演年会节目，价格也很亲民，10万块钱。
    张益达想着益民去年年会搞得挺寒酸的，今年业务做得还不错，于是签字同意了。
    惠民单车一直在烧钱，也挺精打细算的，年会预算报给张益达的是50万。
    张益达想了想，觉得还是太少了点。益民单车目前光总部员工就超500人了，50万年会预算，人均不到1000块钱。
    于是大手一挥，批了150万预算出去。
    佩特网和多格芙德的年会预算，张益达看了看，一个50万，一个10万。
    张益达通过邮件给批复道：
    “鉴于今年的优秀表现，特批年会预算150万（30万）。”
    华屹资本那边员工不多，就几十人，张益达就叫雷东明随意安排了，出国游也好，或者想玩其他的都行，人均预算5万以内就行了。
    对于旗下的公司，张益达都很大方。
    员工忙碌了一年，年会搞隆重一点，奖励给多点，也是应该的。
    锐向除了没请明星以外，其他的规格都挺高的，除了五星级的酒店，还准备了各种年会抽奖礼品，有现金、手机、电脑、期权……
    ()

第137章 有钱人终成眷属
    张益达今天开着他的帕拉梅拉，停到了一家法拉利4S店门口。
    停好车后，穿着一身高级定制西装的他从车内走了出来，进入了4S店。
    守候在门口的销售顾问早就注意到了他，气度不凡，还是开着保时捷过来的。
    虽然穿的是西装，跟寻常休闲装打扮的富二代不同，但肯定也是一位实力买主。
    连忙迎上前，热情招呼道：
    “先生，你好，请问你是购车吗？有没有预约好的销售顾问？”
    张益达扭过头看了一眼，是一位年轻漂亮的销售顾问在跟他打招呼，于是说道：
    “没有预约，你带我看看吧！”
    女销售顾问点点头说道：“那好，你这边请。”
    女销售带着张益达进入了大厅，看着琳琅满目的各式法拉利跑车，张益达说道：
    “有没有红色的458啊？”
    随即女销售把张益达带到了一辆造型优雅的红色法拉利458跑车前，说道：
    “这辆是13款的458 Spider。
    如果你要14款的458 Special也有。
    Spider是2门2座硬顶敞篷跑车，570匹马力，零百加速3.4秒。
    Special是2门2座硬顶跑车，没有敞篷，但是马力更大一些，605匹马力，零百加速3.0秒。
    看你喜欢哪一款了？”
    说完，女销售把目光投向张益达，等待他的答复。
    张益达沉吟片刻，看着女销售说道：
    “女生开，哪辆更好开？哪辆更容易操控？”
    “呃……搞半天不是买给自己啊！”
    女销售在心中说道，随即又想到眼前这位先生这么年轻，不是买给自己，就是买给老婆，于是说道：
    “女生开，我建议Spider，马力更小，加速慢一些，更容易操控。
    另外，Spider有敞篷，女生应该更喜欢一点。”
    “行，那就Spider吧！有现车吗？我要明天过来提车。”
    张益达当即决定就选择Spider了，于是这样对销售说道。
    “呃……那现在就签合同？”
    女销售有些惊讶，答应得这么爽快，不是玩老娘吧！
    想到这里，又仔细大量了张益达，一身高级西装，应该不差钱吧！
    “明天能提现车，合同可以马上签。”
    张益达只关心能不能提现车，至于合同无所谓。
    “呃……能不能等几天啊？我们店里除了展示的这辆车以外，暂时没有现车。”
    女销售有些气恼，好不容易来个实力买主，千万不要因为没有现车给弄飞了。
    “那你们找其他4S店借一辆吧！能搞定，我现在就给你们付全款。”
    张益达暼了女销售一眼，想了想，又补充了几句：
    “你跟你们领导请示一下吧！车我要得很急，你们要是搞不定我就去别家。
    机会给到你了，能不能抓住就看你自己的了。”
    女销售眉头紧锁，看了张益达一眼，又反复确认道：
    “先生，你确定吗？
    如果你确定真的要购车的话，我马上去找我们领导商量，给你去其他店调车。”
    “确定。赶紧去找你们领导吧！”
    张益达点点头说道。
    女销售把张益达领到贵宾休息室，给他倒了杯咖啡后，转身出门去请示领导了。
    张益达喝着咖啡，无聊的在那玩手机。
    “咚咚”的一声，赵尔雅发来一条微信，问道：
    “明天晚上，你加不加班啊？”
    “最近各家公司14年度的财报出来了，我可能要忙几天。”
    张益达边笑，边打字回复道。
    另外一边，京城大学女生宿舍里。
    看着张益达回复的这条微信，赵尔雅挺失落的，回复道：
    “那好吧！明天你尽量在晚上12点前回来吧！”
    唐仙芝拿着一包薯片，边吃边走到赵尔雅身旁，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最后来了一句：
    “丫丫，怎么啦？怎么不高兴啊？
    明天就是你生日了，张益达陪你一起过吗？”
    赵尔雅摇摇头，紧咬下唇，说道：
    “他最近挺忙的，我都好几天没见过他了。”
    “什么？明天你过生日，他都不陪着你。他赚那么多钱，花得完吗？
    不懂得珍惜眼前人，哎，你也多理解下他吧！
    他那么多公司，每天事情肯定特别多。
    但是他也有不对的地方，下次吃饭的时候，你别吭声，让我来点醒他。”
    唐仙芝跟赵尔雅关系很好，也跟张益达一起吃了很多次饭，彼此关系比较熟络。
    “没事，他不陪我过，不是还有你吗？”
    赵尔雅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红着眼睛看着唐仙芝，强颜欢笑道。
    “对对，还有我，我陪你一起去购物，吃大餐，看电影，咱们痛痛快快玩一整天。”
    唐仙芝连忙点头说道。
    “哎，苦命的女人。我早就说过了，男人有钱就变坏，你们还给我说张益达是例外。
    你们也不想想，换我是男人，又年少多金，也要趁年轻的时候多玩玩咯。”
    涂婧婧坐在赵尔雅对面床上，边涂指甲油边摇头叹息道。
    “涂婧婧，你给我闭嘴！
    我知道你被男人甩过，受过打击，所以心理阴影大。
    但张益达绝对是一个好男人，就是太专心于工作了。”
    唐仙芝扭过头，朝涂婧婧冷笑道。
    “切，在我看来，男人所谓的专心工作就是个幌子。
    张益达身家几百亿的富豪，手底下做事的人那么多，用得着他天天加班吗？
    指不定跟哪个女人在公司鬼混呢？”
    涂婧婧一脸不屑的说道。
    “涂婧婧……你脑子里一天想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唐仙芝觉得涂婧婧已经刻薄到骨子里去了，简直无可救药。
    “他就算跟哪个女人鬼混，也不关你的事。”
    赵尔雅平时都懒得搭理涂婧婧的，今天还是忍不住朝她讥讽了一句。
    “哎，赵尔雅，我这可是好心好意提醒你。将来后悔了你就知道了！”
    涂婧婧涂完了指甲油，又掏出一支口红，对着镜子在那涂抹，一边涂口红一边跟赵尔雅对话。
    “我就是被男友劈腿了，不忍看着你走我的老路。
    比我们高几届的宋采薇，你应该认识吧！
    前段时间我看她回我们学校了，听其他人说，她在给张益达做助理。
    你可要提防着点！”
    涂婧婧一直在那碎碎念，赵尔雅听得心烦，果断起身出了寝室。
    唐仙芝狠狠瞪了涂婧婧一眼，追了出去，喊道：“丫丫，等等我！”
    二人出去后，涂婧婧自言自语道：
    “哎，就这点水平，迟早得分！”
    ……
    翌日。
    张益达早早把车停到了女生宿舍门口，给赵尔雅发了条微信：
    “我在你们宿舍楼下等你！”
    赵尔雅和唐仙芝正要下楼，看到这条微信后，赵尔雅挺惊讶的：不是今天在加班吗？
    下了楼后，赵尔雅看到了身姿挺拔，一身休闲装打扮的张益达，疑惑道：
    “你今天不是在加班吗？怎么在这啊！”
    “翘班了！今天给自己放假一天。
    走吧！上车吧！”
    张益达打开了车门，挥手示意她们过来。
    唐仙芝本想撤退，被赵尔雅一把拉上了车。
    张益达见状，没说什么，她知道赵尔雅跟唐仙芝关系好，多个电灯泡也不影响。
    在车上，赵尔雅看着张益达开着车既没有往公司方向开，也没有往家的方向开，好奇道：
    “我们去哪里啊？”
    “你猜！”
    张益达瞥了她一眼，冒出了两个字。
    “我猜不到，你快告诉我嘛！”
    赵尔雅撒娇卖萌也没用，张益达就是不告诉她。
    唐仙芝在后座，戴上耳机，默默一个人追起了电视剧，心中一万只草泥马奔腾：
    我为什么要跟过来？又开始撒狗粮！
    张益达开车来到了法拉利4S店，停好车后，招呼她们下车。
    下车后，赵尔雅看到了法拉利那只飞马logo，问道：
    “我们来这干什么啊？买车吗？”
    张益达没有说话，招呼她们跟着他往里走就行了。
    赵尔雅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你买法拉利了吗？我觉得红色最好看，你待会儿一定要买个红色。
    待会儿一定让我先试驾一下……
    买了法拉利后，你在路上开车一定要慢点，不能飙车……”
    守候在门口的女销售看见张益达身后跟着两位女生，一位跟他携手走在前面的女生，猜测这就是此次活动的女主角了，心中有些羡慕：我也想有个这样的男朋友啊！
    女销售把张益达一行人带到交车区，赵尔雅看过去，看见一张大红布盖着一个东西，看形状应该是车。
    张益达走上前，一把掀起了红布，一辆崭新的红色法拉利露出了全貌。
    通红的车身，优雅的流线造型，赵尔雅一见这车就喜欢上了。
    张益达对于她的反应挺满意的，接过女销售递过来的一大束玫瑰花，走到赵尔雅身旁，笑着对她说道：
    “生日快乐！”
    赵尔雅浑身颤抖，这是过于激动的表现。擦了擦眼角的热泪，扑到张益达怀里，轻声说道：
    “你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哼，下次不许再捉弄我了。
    不过这个生日礼物，我挺喜欢的。
    只要是你送的，玩具车我也喜欢！”
    赵尔雅抬起头，此刻，眼里心里全是这个男人。
    唐仙芝抓起薯片的手停在了半空，在这瞬间，有惊讶，有感动，同样还有对赵尔雅的祝福，狠狠一口吃掉薯片，心中说道：
    我就不该来的，又被喂了一吨狗粮。
    有钱人终成眷属，没钱人亲眼目睹。
    ()

第138章 吉利数字
    赵尔雅松开了张益达，仔细观赏起了这辆车，疑惑道：
    “你什么时候定的这辆车啊？我记得法拉利是进口的，怎么也得提前两三个月预订才能拿到手吧？”
    “昨天订的，今天现车就到了。”
    张益达摇摇头，心道，你说的那都是正规程序，氪金玩家可不需要等那么久。
    赵尔雅不太相信，说道：
    “你就糊弄我吧！我才不相信。”
    “小姐姐，张总可没有糊弄你。昨天他到我们店里订车，我们店的确没有现车。
    考虑到张总急着拿现车，是我们总经理托了关系，从天津那边的4S店调了一辆现车过来。
    呵呵，小姐姐你可真幸福！有个这么爱你的男朋友。”
    女销售见赵尔雅在和张益达争论，于是上前解释了一番。
    “啊，这样啊！那谢谢你们了。”
    赵尔雅对女销售微笑的说道，又暼了张益达一眼。
    心中猜测张益达肯定是昨天才想起自己的生日，然后十万火急的来这订车。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他有这份心意就好了。事业上那么忙，还能记着给自己送生日礼物就挺好了。
    “你客气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女销售恭敬的对赵尔雅说道，心中想起了昨天总经理吩咐的话：
    这位张先生是身价几百亿的互联网新贵，他的要求我们一定得办妥了。
    这只是他的第一辆车，服务好了，以他的身价，以后怎么也得再买个三五辆啊！
    这还是其次！
    最主要的是，我们店跟他旗下的益民财富有深度合作，每年可以为我们创收几千万。
    要是因为购车服务没让他满意，影响了集团跟益民财富的合作关系，别说你了，连我都担待不起。
    ……
    昨天，女销售没有认出张益达，跑到总经理办公室请示领导，说有一位客户明天就要现车。
    面对这么棘手的问题，总经理也不敢懈怠，买法拉利的顾客都是非富即贵之人，不能轻易得罪。
    跟着女销售一起去见了张益达，一见面就认出了张益达，惊呼一声：“张总！”
    原来益民财富合作了很多家豪华汽车4S店，也包括了张益达买车这家法拉利4S店。
    4S店总经理之前作为合作伙伴，受邀参加益民集团融资发布会的时候，有幸见过张益达一面。
    既然知道了张益达的身份，又跟益民财富是合作伙伴，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听完了张益达的诉求后，4S店总经理当即表态：一定给张总把事办得妥妥的。
    于是，4S店总经理动用了各种人脉关系，打探京城相邻城市的法拉利4S店现车备货情况，最终在天津找到了一辆符合张益达要求的红色法拉利458 Spider。
    付出一定条件后，4S总经理说服了天津同行，拿下了这辆车。
    接着，把458送上拖车，连夜运抵了京城。
    4S店的销售清早过来上班的时候，又把车子里里外外清洗了一遍，把提车现场又做了一番精心布置。
    有几个员工心中有些不满，但毕竟是领导开口，也只能照做。
    ……
    张益达跟一旁一直站在那微笑的一名西装中年男子握了握手，说道：
    “吴总，这次多亏你了，十分感谢！”
    此人就是4S店总经理，他一直站在女销售身旁，微笑看着这一切，直到张益达过来招呼他，才笑着说道：
    “张总，你满意就好。”
    吴总笑得很开心，圆满完成了张益达交给他的任务，这下子对集团领导那边也有交代了。
    辞别众人，赵尔雅开着法拉利458，搭上吃瓜群众唐仙芝出了4S店，张益达则开着帕拉梅拉跟在她们车后。
    在车上，唐仙芝坐在副驾驶，摸摸这，摸摸那的，说道：
    “二丫，张益达对你可真好，我还是第一次坐这么好的车。
    今天跟着你沾沾光了，哈哈！”
    赵尔雅双手握着方向盘，慢悠悠的开着车，由于不熟悉，油门都不敢踩重了。她目不转睛的盯着挡风玻璃外面的路面，说道：
    “你别这么说，再贵的跑车叫我来开，跟五菱宏光没两样。”
    唐仙芝没心没肺笑了起来：“哈哈，看看你那样子，恨不得把方向盘抱在怀里，跑车被你开成了乌龟车。”
    “我就开过我爸的车，这个别不熟悉嘛！跑车马力又大，我不敢开快了。”
    赵尔雅嘟着嘴，有些不服气的说道。
    “这车得好几百万吧？”
    唐仙芝又问道。
    “裸车400多万吧，我刚刚问了他，他给我说选完配置，加上购置税，保险，落地520万。”
    赵尔雅心中有些小窃喜，虽然他爸当领导的，家境条件不差，但是这么贵的礼物，还是第一次收到。
    “520万，又被撒狗粮了！
    不会是张益达故意搞成这个价格的吧！”
    唐仙芝捂住心脏，一副被重伤的样子。
    “嘿嘿，那我就不知道了。副驾驶那个储物箱里面有票据，你自个看吧！”
    赵尔雅专心开着车，一点都不敢分心，随后对唐仙芝说道。
    唐仙芝打开了副驾驶的储物箱，翻出了一堆票据，找到了一张价格清单，她读了出来：
    “裸车443.88万，头枕刺绣跃马标志11899，隔热挡风玻璃11000，碳纤维方向盘47500……
    购置税475000
    商业保险120000
    ……
    总价580万，优惠598686元，落地5201314元。”
    唐仙芝翻了个白眼儿，又说道：
    “你看，这还不是故意的，落地5201314元。”
    说完，又感觉很惊异，忽然说道：
    “张益达面子这么大，4S店给他优惠了60万？”
    “啊，可能希望他下次又来买车吧！”
    赵尔雅这就不清楚了，优惠60万这个事张益达可没给她讲。
    “你想得太简单了，你没看见那个吴总对他多恭敬？还亲自把我们送出了4S店。
    你见过有把顾客亲自送到门口的总经理？”
    唐仙芝摇摇头，她觉得没那么简单。
    “也对哈！吴总热情得有些过分了吧？”
    赵尔雅想想，觉得唐仙芝说得很有道理。
    “多半你男人名气越来越大了，吴总给他卖个好！
    哎，我也想有个这种精致男孩啊！”
    唐仙芝摇摇头说道，打心眼儿里羡慕赵尔雅，家世好，长得又漂亮，还有个这么优秀的男朋友。
    “慢悠悠的，真没劲。声浪喃？司机，给本小姐轰两声听听。”
    唐仙芝打趣道。
    “轰！轰！”
    红色法拉利像一匹野马冲了出去，张益达跟在后面，有些担心，女司机还是开慢点好。
    几人到了颐和园一家私人菜馆，饱餐一顿后，唐仙芝就知趣回学校了。
    赵尔雅跟张益达又去逛了会儿街，逛累了又去看电影。
    在电影院，赵尔雅依偎在张益达肩膀上，手里捧着一杯奶茶，轻声说道：
    “今天我太开心了。我觉得只有今天，我们才像是一对大学情侣。”
    张益达皱眉，以为赵尔雅在责怪他，叹了一口气，说道：
    “大城市，居不易啊！
    我有些时候也会觉得厌倦，但是让我老老实实读书，毕业了找个班上，可能比杀了我还难受。”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要去追求你的梦想，就去吧！
    我都支持你。
    只是心中还是有些奢望，就是每天都能像这样陪着我就好了。
    我也知道这有些不切实际！但还是挺期盼这种生活的。”
    赵尔雅歪着头看着张益达，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张益达看了娇媚动人的赵尔雅一眼，没有说话。
    心中暗道，你这种家世的女孩子，我老老实实上一辈子班可能都够不上门第的差距。
    你父母都对我和颜悦色的，那也是看在我事业有成的份上。
    副部级干部的女儿嫁给一个外地打工仔，你怕是言情剧看多了。
    “忙完这几年就好了，目前锐向、益民、惠民四面八方都是竞争对手，我不能松懈，也不敢松懈。
    人活着，也要做出一番事业出来。体现出自身的价值……”
    张益达还要说，却被赵尔雅堵住了嘴，她说道：
    “好了，我就只是抱怨几句，你又上纲上线了。
    我有那么蛮不讲理吗？
    我知道，你是个天生不甘平凡的人，渴望站在聚光灯下，渴望万众瞩目。
    去做你喜欢的吧！只要不累着自己就好了。”
    “好，等我有10家上市公司，我就光荣退休。”
    张益达心中一动，抛出了一个远大目标。
    “锐向1家，益民控股4家，益民网金1家，佩特网1家，惠民单车1家，这也才8家啊？
    哪里再去找2家？”
    赵尔雅对张益达旗下的产业简直是如数家珍一般，掰着手指头数道。
    “嘿嘿！天机不可泄露。”
    张益达心中早已有了筹划，但是不愿意提前暴露出来。
    “今天去你家？还是我家？”
    张益达不怀好意的笑道。
    “呃……去你家吧！”
    赵尔雅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去你家吧！反正你爸妈都去黔州了。”
    张益达想了想，又补充道。
    “不行，万一警卫打小报告，我就完了。”
    赵尔雅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死活不同意。
    张益达也不勉强，问道：
    “赵叔，去黔州也几个月了，现在怎么样了啊？还习惯我们西南地区的气候吗？”
    “我不知道，那些事我也不懂。有我妈照顾他，应该习惯吧！”
    赵尔雅摇头说道。
    “我明天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需不需要招商引资？”
    张益达笑着说道。
    “那你打吧！要是不适合，你也别勉强。”
    赵尔雅以为张益达想帮助父亲，但是怕张益达死要面子，又提醒了句。
    “好，知道了。
    这时候也不早了，天气这么冷，我们还是回去睡觉吧！”
    张益达起身朝赵尔雅眨眨眼。
    赵尔雅剜了张益达一眼，还是起身跟着走了。
    ()

第139章 14年度财报出炉
    翌日。
    张益达神清气爽去上班了，到了公司，先是给赵文斌打了个电话，嘘寒问暖了一番后，又说道：
    “赵叔，你那个云计算项目进行得怎么样啦？”
    “嗯……在谈，目前接触了桦为、BAT等多家巨头企业，阐明了政策和地理环境优势后，几家企业都很有意向。”
    赵文斌在电话里沉吟片刻，还是给张益达说明了真实情况。
    “噢，那就好。锐向也计划来黔州部署云计算中心。这事，你觉得怎么样？
    要是需要避开的话，我就早做其他打算。”
    张益达简明扼要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需要，咱们现在还不是亲属，没那么多顾忌。
    来黔州投资的互联网公司，我们市委都欢迎。
    就是在政策上，只能一碗水端平。”
    赵文斌此时正在黔州大力招商引资，发展“云上黔州”项目，对于正常投资，那是来者不拒。
    “不需要特别扶持，一视同仁就好。
    锐向金融云，初期服务企业不多，基本都是互联网金融企业。
    需要部署的服务器也不会太多，投资可能也不会太大，预计10亿左右吧！”
    张益达很坦诚的说明了自己的情况，赵文斌听后来了句：
    “10亿美元，确实也不算多，凑合着吧！”
    张益达有些语塞，半晌后才说道：
    “赵叔，那个单位错了，是人民币。”
    “呃……你们不是融资了20亿美元吗？小张，我给你说，云计算代表着未来……
    10亿美元投资绝对不亏！”
    赵文斌喋喋不休，开始给张益达阐述云计算大笔投入后的种种好处。
    “主要我们今年的重点发展方向还是在移动支付，融资的钱也没有20亿美元，只有15亿，另外5亿是企鹅给的流量入口。
    赵叔，你放心，后面运营效果好，锐向获得更多融资后，还会追加投资的。”
    张益达低估了领导们对招商引资的热情，赶紧给赵文斌许诺了一番。
    “那可说好了啊！别忘了，后面还要追加投资的。”
    赵文斌笑道，心中暗想，你小子也是个大户，给老丈人投点资怎么了？女儿都便宜你了，一家人还是要互帮互助嘛！
    话是这样说，张益达过段时间过来签订合同的时候，赵文斌也不会勉强他的，量力而行就好。
    逗完张益达后，赵文斌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
    招商引资也不是一下子那么好开展的，其他巨头都是口头承诺，还在为了各种政策打太极。
    锐向是第一家承诺实际投资金额的企业，相信有了这个带头小老弟，其他巨头也会好谈许多了。
    张益达这边挂断赵文斌的电话后，心中也在思考战略问题。
    云计算技术，锐向晚起步这么多年，想追上其他巨头，特别是阿狸云，已经是痴心妄想了。
    不过张益达也不气馁，其他领域不管，互联网金融这块大蛋糕得吃下一块。
    心中又是一阵叹息，人的欲望总是无止境的。
    才融资了90多个亿，东搞西搞一下，感觉又不够花了。
    4亿美元规划给了四大前沿科技研发，云计算部署就要耗去将近一半，10亿人民币。
    2亿美元用于小贷公司增资，已经消耗完毕。
    1亿美元补充储备金账户，收购汉州证券49%股份耗去了一大半，3.5亿人民币。
    8亿美元用于移动支付推广，春晚红包和集五福用掉了8亿多人民币，还剩40来亿。
    有合适机会的时，还得再融点钱！
    张益达打定主意后，就不去想这些伤脑筋的事了，开始低头看起了各家公司财报。
    首先是锐向。
    14年度营收65.2452亿元，净利润7.447亿元。
    七大金融超市和广告业务贡献了大部分的营收和利润，数字分别是50.31亿元和32.2亿元。
    魔宝支付营收6.17亿元，净利润－22.38亿元。
    绿豆信用营收1.12亿元，净利润0.896亿元。
    天策科技营收4.56亿元，净利润3.74亿元。
    四大前沿科技营收全靠锐向金融云产生，营收0.35亿元，净利润－8.55亿元。
    点点筹营收全靠广告，数字为352万元，净利润－8890万元。
    投融汇钱包、借条自有资金18亿放贷，无资金成本，营收为2.7亿元，净利润为2.43亿元。
    汉州证券、汉泰基金、乐分期、妙分期等公司没有完全控股或者有绝对表决权，不并表。
    张益达有些惊讶，财务报表，锐向居然今年还微微盈利7个多亿，主要还是广告导流业务在做支撑。
    但是天花板也很明显，广告业务的增速已经在放缓了，明年可能在这基础上，有个20%增幅就不错了。
    春节红包、集五福等大笔支出是计入15年度财报的，所以14年度财务数据才好看点，集团总体没有亏损。
    流动资金这块，企鹅的风投目前到账了2笔5亿美元，已经动用了其中23.89亿人民币，剩余37.31亿人民币。
    Q3季度投入了1亿美元到锐向产业基金后，自有资金还盈余1.62亿元。
    两者相加，锐向的流动资金共计还有38.93亿元，再加上3月份企鹅需要拨付的第三笔5亿美元，张益达粗略算了下，手里头还能动用的资金共计69.53亿元。
    把锐向的财报放在一旁，张益达又开始翻阅益民控股的财报。
    益民控股14年度营收为4.03亿元，净利润4570万元。
    其中，益民财富营收为2.58亿元，净利润7620万元。
    益民贷营收9700万元，净利润2250万元。
    瑞民理财营收4800万元，净利润－5300万元。
    益民财富和益民贷已经全面进入盈利了，只有一个瑞民理财在拖后腿。
    张益达想道，瑞民理财开始接入惠民单车的流量了，营销获客支出15年度应该可以大大减少了，盈利应该不难。
    惠农贷从益民金服中拆分出来了，益民控股集团还持有少量股份，张益达个人是最大股东。
    得到了10亿人民币注资后，惠农贷发展很快，但由于注资太晚，14年财报完全体现不出注资的效果。
    “14年度营收625万元，净利润83万元。”
    张益达想想也觉得正常，14年度基本上就只给山谷县农民发放了5000万元贷款，业务规模做得很小，没有亏损就是意外之喜了，不再去奢求更多。
    益民网金集团14年度报表，张益达仔细看了看，毕竟今年要扶它上市。
    14年度共计发放了120亿贷款，期限3-12个月不等。
    至于为什么跟益民理财上面的200亿成交额不匹配，张益达很清楚，这是做了一些期限错配。
    随着益民理财名气的提升，已经不愁没有投资人了。
    在下半年的时候，张益达就制止了这个行为，要求所有债权必须一一匹配。
    但是因为有债权转让产品，不是每一位用户都会把债权持有到期，中途可能会发生转让行为。
    所以益民理财的投资数据和益民普惠的放贷数据，永远都不会是统一的。
    14年度120个亿的贷款额，共计为益民网金集团创造了：
    18.54亿营收，3.94亿净利润。
    对于这个成绩，张益达还是颇为满意的。
    又特别关注了成本支出项：
    资金成本8.4亿，营销成本2亿，人员薪酬1.8亿，坏账计提2.4亿。
    坏账损失太多了，2%的贷款都是催收后无法收回来的，用营业利润去垫付给投资人用户的。
    流动资金很充足，3.94亿净利润加上B轮融资获得的2.222亿美元，益民网金账上还趴着17.74亿元。
    这么多钱放着不用，太浪费了，张益达发邮件给樊红阳指示道：
    “收购一家网络小贷公司，益民网金账上的17个亿除留几个亿做备用金以外，其他全部注入网络小贷公司，用自有资金放贷。”
    接着张益达又翻阅佩特网14年度的财报。
    14年度GMV为5.06亿，12月份单月成交额突破了1.5亿。
    佩特网为自营电商，但是GMV这东西水分很大。
    GMV=销售额+取消订单金额+拒收订单金额+退货订单金额，即GMV为已付款订单和未付款订单两者之和。
    14年度的营收为2.75亿元，约为GMV的55%。
    净利润不太好看，－3580万元。
    佩特网正处于烧钱提升名气的阶段，商城所有货品几乎都是成本价在卖，天天都搞特价。
    O2O业务则天天给用户发满减券，免费体验券……烧钱如流水。
    流动资金还有2.3个亿，A轮风投获得的2.5亿过去两个月了才花掉了2000万。
    张益达知道，陆丰海是苦过的人，花钱很节省，但是这种省钱法没有意义，对于平台数据提升和名气提升太慢了。
    于是给陆丰海发了一封邮件，写道：
    “老陆，你这花钱太慢了，15年度每个月必须烧2000万，年底必须把A轮风投烧光。
    在12月前，把单月成交额做到七八个亿就行了，到时候启动B轮融资。
    不要怕烧钱，只要规模在扩大，市场份额在提升，有土豪会买单。”
    接着张益达又开始看惠民单车财报，画面感人。
    营收2000万，现金亏损6100万元，单车折旧亏损3600万元，总亏损7700余万元。
    造的72万辆车算资产，需要分24个月摊算折旧，前面几个月贬值很快，投放市场三个月，就只值70%-80%出厂价了。
    跟瑞民理财开展的押金理财合作是15年1月才开始的，收入不计入14年，14年的收入只有骑行收入这一项。
    开建40多个运营中心，采购800辆调度单车的轻卡用了1.5个亿，流动资金还有1.68亿元。
    根据财务模型推断，15年度每个月收入将在4000万～5000万元之间，每月支出为1亿～1.1亿，每月现金亏损在5000万～7000万之间。
    看得张益达是一阵心惊肉跳，心中暗道，3月份以前不启动一轮融资，估计都得技术性破产。
    最后是多格芙德的财报，张益达早期的现金奶牛。
    营收4596万元，净利润2260万元。
    前前后后，张益达在年中4月份和7月份的时候，分两次从多格芙德抽走了550万和500万现金。
    加上创办时注资剩余的260万，多格芙德流动资金共计还有1470万元。
    张益达觉得还是多格芙德这只现金奶牛最让他省心，从创办到现在，就一直没亏过钱，创立佩特网和惠民单车时还提供了不小的资金帮助。
    虽然成长潜力不大，但盈利稳得一匹！
    ()

第140章 出海战略
    京城。
    华屹资本办公室。
    雷东明一脸倦容坐在张益达对面，叹了口气说道：
    “辜负你的期望了，事情没办好。”
    “一家都没搞定？”
    张益达喝了一口放在桌子上的茶水，然后问道。
    “那倒没有，收获还是有的，只是个头最大的两家没有拿下。”
    雷东明摇摇头，把双手背在脑后，躺在柔软的沙发上，看着屋顶的天花板，唉声叹气不已。
    “东南亚那边的市场，我们不熟悉，一口气也吃不成个胖子。
    不着急，慢慢来！
    说说你的东南亚之旅吧！”
    张益达也不气馁，反而安慰起了雷东明。
    前段时间，雷东明完成张益达吩咐的国内投资任务后，又去了东南亚一趟，周游列国，找寻张益达说的独角兽。
    雷东明想了想，整理了一下语言，开始说道：
    “首先去的新加坡，拜访了Grab的创始人陈炳耀。
    Grab目前的发展势头很不错，上个月才完成了软银2.5亿美元的D轮融资，估值超10亿美元。
    我们去晚了一步，陈炳耀表示资金很充足，近期已经不需要融资了，欢迎我们参加Grab的E轮融资。”
    张益达点点头表示知晓了，心中一阵惋惜，Grab前世2019年时估值超140亿美元，是东南亚最大的独角兽，越往后投资，价格越贵，回报越低。
    但张益达知道，这个事也不能怪雷东明办事不力。
    Grab是个香饽饽，大家都盯着的，根本不缺投资人，想插一脚进去很难很难……
    雷东明也看出了Grab的发展潜力，对于没有投资进去，也觉得很可惜。揉了揉太阳穴，又继续说道：
    “接着我又去了Lazada（来赞达），2014年这家公司营收1.543亿美元，但净运营亏损达到1.525亿美元。
    别看亏损这么大，想冲进去的投资人多的是。
    也是上个月，淡马锡投了它2亿欧元。
    哎，又晚了一步，咱们掺和不进去。”
    张益达知道这个来赞达，好像阿狸明年就把它收购了，作为进入东南亚的桥头堡。
    雷东明接着说道：
    “我看在新加坡没什么机会，又去了印度尼西亚。
    先去的Gojek，一家打车公司，或者叫“网约摩的”，跟Grab是竞争对手。
    上个月他们拿到了1000万美元的A轮融资，估值5000万美元。
    跟他们创始人聊了下，他同意了我们追加500万美元A+轮融资。
    同时他还希望锐向能够和他们公司建立一些技术合作，比如说移动支付……”
    “你没拿下Grab，把Gojek拿下了啊？”
    张益达有些惊喜，Gojek可不是什么无名小卒，又名狗杰克，前世的时候，是东南亚仅次于Grab的独角兽企业，估值95亿美元。
    一款覆盖印尼2.6亿人口的国民级应用，对标中国的产品，就是嘀嘀+镁团+支付贝+57到家+闪送……
    谷歌、企鹅、狗东加起来投了十几亿美元给他，大米和镁团也是他的股东，股东阵容很是豪华。
    “才投资500万美元，连5%的占股都不到，你该争取多拿点股份啊？就算拿不到20%，也要拿个10％啊？”
    张益达觉得有些吃亏，于是这样问到雷东明。
    雷东明苦笑不已，说道：
    “我也想多投点啊，1000万美元，2000万美元我们又不是拿不出。
    他们那个创始人太固执了，我说多给你投点钱，他死活不同意。
    他说：A轮融资他们就释放了20%份额，A+轮最多释放几个点。”
    张益达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过于理想化了，长呼了一个气，说道：
    “几个点就几个点吧！先进去占个坑位。后面几轮融资，我们要继续加码。
    对了，你说他们想跟我们合作移动支付？”
    “是啊，我们国家的移动支付都开始享誉全球了，他自然也有所耳闻。
    他们做打摩的应用，会招募很多骑士，乘客坐完车要付款，弄个收款码什么的，那就方便多了。”
    雷东明给张益达解释道。
    “好，年后我们派遣一支团队去东南亚，就以跟Gojek的合作为基础，开始拓展东南亚业务。”
    张益达嘴角一笑，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啊！
    绑定了Gojek，印尼的市场没得跑了。
    雷东明点点头表示很认可张益达的做法，又开始说起了其他公司：
    “Tokopedia是一家印尼C2C电商平台，成立于2009年，去年10月就已完成了E轮1亿美元的融资，估值来到了7亿美元左右。
    跟他们CEO聊过后，他们表示需要研究讨论一下，暂时没有给我们答复。”
    “好，继续跟进，如果他们愿意接受投资，就投个三五千美元进去吧！”
    张益达这样吩咐道。
    Tokopedia也是阿狸在东南亚的马仔之一，过几年估值会涨到73亿美元，值得出手一笔。
    “好，我会继续跟进。接下来说印尼版本的“去哪儿”吧！”
    雷东明笑着说道，他去了一趟东南亚，发现很多互联网公司的产品都可以对标中国。
    继续说道：
    “Traveloka成立于2012年，目前有在线机票预订、酒店客房预订等业务。
    他们A轮融资是在13年的8月份了，融了几百万美元。
    他们CEO跟我聊过，他们现在想走出印尼，进入东南亚其他国家市场。
    他们很缺资金，迫切需要进行一轮B轮融资，为他们的扩张计划提供弹药。
    他们想以4亿美元估值，融资5000万美元。
    我还没答应他们，准备找你商量一下，你觉得怎么样？”
    说完，雷东明把目光投向张益达，想听听他怎么说。
    张益达隐约记得这家公司前世估值达到了40多亿美元，狗东、高陵资本、黑衫资本他们都投资了。
    于是张益达说道：
    “可以答应他们，股份尽量多争取一点，多投点钱也没关系。”
    “好，我也觉得这家公司很不错，东南亚旅游越来越热门了。
    将来他们体量有携程的四分之一，五分之一，我们也赚了。”
    雷东明发表了一番自己的看法。
    张益达笑了笑，心中暗道，老兄你还真的算的挺准的，前世19年他的体量刚好是200亿美元市值的携程的五分之一。
    “接着我又去了越南，拜访了VNG的CEO。”
    雷东明歪着头说道，然后一脸不解的看着张益达，有些委屈的说道：
    “他们CEO告诉我没有融资的需求，08年他们就获得了企鹅的投资了。
    然后2010年又融了一轮C轮，之后就再也没有融资过了。
    听他的口气，十分不差钱。
    益达，你这情报是不是有误啊？让我白跑一趟越南。”
    “额……可能搞错了吧！他们是游戏公司是吧？游戏公司一般不差钱。”
    张益达有些不好意思说道，他粗略回想起了前世东南亚最大的几家独角兽，然后给了雷东明一张名单，就让他去东南亚考察了。
    现在想想，确实太粗糙了点！不是太讲究！
    “Sea喃？”
    张益达对这家集团公司挺感兴趣的，陈瓯在新加坡留学的时候和同学一起创办的游戏对战平台GG-Game，后来改名为Garena，也是Sea集团的前身。
    陈瓯后来卖掉了这家公司的股份，去了斯坦福大学留学。
    后来又回国创办了聚美，走上了新的人生巅峰。
    再过几年，看到聚美那个鬼样子，再看看Sea的如日中天。
    不知道陈瓯会不会后悔当初的选择。
    “没戏，企鹅持股了40%，Sea就相当于他的东南亚核心代理商。”
    雷东明摇摇头，在新加坡，他也接触了这家公司。
    公司是好公司，但是太依赖企鹅了。
    “不过除了游戏，我看他们还推出了AirPay服务进入数字支付领域，推出Shopee服务进入电商领域。
    企鹅倒是做了笔好买卖，Sea过几年肯定能取得一个较好的成绩。”
    雷东明又发表了一番自己对Sea集团的看法。
    “阿狸不会让他得意多久的。”
    张益达摇了摇头，Sea旗下的Shopee和Lazada、Tokopedia在东南亚会持续很长的电商之战。
    Sea背后是企鹅。
    Lazada背后是阿狸。
    ToKopedia背后是狗东。
    又是一场缠绵多年的相爱相杀！
    “你的意思，阿狸要把业务拓展到东南亚去？”
    雷东明看着张益达问道。
    “杰克马这个人野心很大的，一直想把阿狸做成世界性企业，怎么可能不进入东南亚？将来非洲，南美洲，欧洲可能都要覆盖过去。”
    张益达想到前世阿狸在全球大力拓展业务，蚂蟥金服也在全球跑马圈地，心中很是感慨和神往。
    “那我们也要抓紧时间布局了，早日打开东南亚局面。”
    雷东明志向也很远大，考察完东南亚市场后，他觉得这里机会很多，华屹资本的业务也可以拓展到这里来。
    张益达点点头，心中开始盘算了起来。
    Grab、Lazada、VNG、Sea这四家公司没拿下来，Gojek、Traveloka确定了投资意向，Tokopedia还在等答复。
    最早圈定的7只东南亚独角兽，雷东明拿下了2只或者3只。
    对于这个结果，张益达还是颇为满意的。
    这些公司过几年，就是东南亚估值最高的互联网公司了，买到就是赚到。
    最为关键的是，张益达打算以此为跳板，把锐向的业务触角逐渐延伸到东南亚去。
    财务投资回报都是其次，最主要的还是出于战略意义。
    “如果我们要投资东南亚这几家公司，又要支出1亿多美元，锐向产业基金的钱有些不够了。”
    雷东明提醒道。
    “噢，首期的3亿美元产业基金已经花得差不多了吗？”
    张益达很久没关注这一块的财务了，只是在不断提供被投企业名单。
    “最近几个月，我们投了20多家国内的企业，资金就只剩几千万美元了。”
    雷东明也见识到了张益达的花钱速度，锐向产业投资基金的3亿美元一下子就见底了。
    ()

第141章 独角兽捕手
    雷东明给张益达递上了一份文件，上面详细记录了最近这段时间的投资明细。
    张益达翻阅看了看：
    36氪科技传媒C轮融资，领投800万美元，占股8%；
    商朝科技A轮融资，跟投1000万美元，占股10%；
    旷世科技B轮融资，领投1000万美元，占股10%；
    医图科技A轮融资，领投1000万美元，占股10%；
    比特大陆A轮融资，领投500万美元，占股15%；
    嘉楠耘智天使轮融资，领投100万美元，占股20%；
    快手B+轮融资，跟投3000万美元，占股5%；
    斗鱼A轮融资，跟投800万美元，占股8%；
    B站A轮融资，领投1200万美元，占股12%；
    微医集团B轮融资，跟投2000万美元，占股2%；
    VIPKID教育培训公司A轮融资，领投300万美元，占股12%；
    猿辅导C+轮融资，领投1500万美元，占股5%；
    链家战略投资，锐向独投4000万美元，占股4%；
    货车帮Pre-A轮融资，领投1500万美元，占股10%；
    运满满A轮融资，领投500万美元，占股10%；
    大疆无人机B轮融资，跟投1000万美元，占股1%；
    优必选机器人A轮融资，领投2000万美元，占股20%；
    柔宇科技B+轮融资，领投3000万美元，占股3%；
    优客工场天使轮融资，领投300万美元，占股9%；
    奇点汽车天使轮融资，领投200万美元，占股12%；
    小红书A+轮融资，领投300万美元，占股6%；
    喜马拉雅A+轮融资，领投600万美元，占股6%；
    每日优鲜Pre-A轮融资，领投500万美元，占股10%；
    汇通达Pre-A轮融资，领投500万美元，占股5%；
    地平线机器人天使轮融资，领投200万美元，占股20%；
    美菜网A+轮融资，领投1000万美元，占股10%；
    达达A+轮融资，领投1100万美元，占股11%；
    规模小的如嘉楠耘智，投了100万美元拿了20%股份；规模已经很大了的如链家，投了4000万美元才只拿了4%股份。
    27个投资项目，共计投资了2.99亿美元。
    张益达仔细又检查了一遍，终于确认没有疏漏了，前世体格大一点的独角兽大部分都网进来了。
    除了36氪传媒，其他公司过几年至少都是20亿美元，150亿人民币估值打底的公司。
    另外，除了阿狸孵化出来的菜鸟驿站，狗东孵化出来的狗东物流、狗东金融，企鹅孵化的微众银行，安平保险旗下的陆金所、金融一账通、安平医保科技等等以外。
    其他独立运营的前50大互联网/科技独角兽，基本都在张益达手上这张薄薄的投资清单当中了。
    新能源造车公司前世估值也不低，几十亿美元估值的好几家，张益达一家也没投。
    烧钱太夸张了，小胳膊小腿的不敢趟这种浑水。
    另外，还有一些漏网之鱼，公司暂时还未成立，或者还没从母公司中独立出来，也没法投。
    雷东明见张益达合上了文件，知道他翻阅完毕了，说道：
    “怎么样？你列出来的公司，大部分都拿下来了。”
    “嗯，工作效率很高，值得表扬。”
    张益达对他比了个大拇指，说道。
    “对了，你说的那个自如公寓我去调查了，是链家的一条业务产品线，他们还没独立运营，所以没法投。
    虎牙直播在YY体系，作业帮在千度内部孵化中，赶集好车也还在赶集集团里面，都没有独立出来，也没法投。”
    雷东明想起张益达交代投资的公司名单中，有几家因为各种原因导致没有投上，所以给张益达解释道。
    “好的，多关注一下吧！一旦拆分运营了，我们第一时间投进去。”
    张益达觉得这几家公司也不能放过，前50大独角兽就是要整整齐齐才好看。
    “好，可算把这些事处理好了。这2个多月忙得要死，锐向产业基金的人手忙不过来，都是从华屹资本这边抽调过去的。
    几个大的项目，我也全程参与了谈判。
    现在这些事情告一段落了，我也能给自己放几天假了。”
    雷东明伸了个懒腰，笑着说道。
    “好，你这几个月也辛苦了，给你放一周假，修养一下身体。”
    张益达略微思索一下，便明白了，2个多月，不到90天时间，投了27家公司。
    三天投一家公司的速度，不得不道声牛叉。
    包含商务谈判，创始人背景调查，公司尽职调查，各种审计报告，商业模式评估，再到最终签订协议打款。
    事情很繁琐，做起来并不容易。
    所以锐向产业基金的人手不够，还来华屹资本借调人手。
    “不对啊！你不是锐向产业基金还有几千万美元的资金吗？
    怎么我看投了2.99亿美金出去啊？那只剩下100万美元了吧！”
    锐向产业基金的资金不到三个月就花完了，张益达也有些着急上火了，东南亚那边还得投1亿多出去，上哪找钱去啊？
    “额……那个，我忘了。
    今天把链家的另外一半2000万美金的投资款打过去后，我们的确只剩100万了。”
    雷东明讪讪道。
    “哎，算了，不去纠结这个了。
    想想二期基金怎么募资吧！”
    张益达挥挥手表示不碍事，这钱花了就花了，3亿美元投出去，过几年就是30亿美元，可能都不止。
    收益回报高的一匹，有啥可纠结的。
    “啊，一期产业基金才募资完几个月，就要开始第二期募资了吗？
    有些风投，募集一期资金可以维持3-5年。
    我们倒好，三个月花完。
    募资没那么容易的，我们投的项目也还没出成绩，怕是欠缺点说服力。”
    雷东明摇了摇头，觉得张益达有些异想天开了。前面密集投资，三天就投一家，花钱如流水，现在傻眼了吧！
    “没事，多了不说，发动各种资源关系，一两亿美元还是凑得出来的。先把东南亚那个窟窿给堵上了再说。”
    张益达一点都不后悔，国内这些独角兽公司，早买早赚，晚了增值太快，还有可能错过时机了就投不进去了。
    所以他才给锐向产业基金下达高强度工作的任务，就怕错失了投资良机。
    “行吧！先把东南亚这摊子事情摆平了再说吧！”
    雷东明知道事已至此，只能先按张益达说的方法，凑钱填了窟窿再说别的。
    “对了，我有个问题想问下你。
    你从哪了解的这些企业信息啊？不管是东南亚Gojek他们，还是国内的这些初创企业。
    我接触过后，感觉都挺不错的，个个都是优质项目。
    优秀的创始团队，新颖的创意，成功的几率都很大。
    有什么独特的消息渠道啊？给我也分享分享。”
    雷东明挺好奇这个问题的，张益达每次找的公司都不错，肯定有秘诀或者灵通的消息渠道。
    做风投的，都有自己的一些消息渠道。但他自认为，自己的消息渠道远远比不上张益达的。
    “额……这个怎么说喃？多看、多分析，就挑出好项目了。”
    张益达有些发懵，雷东明这个问题难住他了。总不能说自己穿越时空过来的，知晓未来吧！
    “也是，你自己就是一个优秀的创业者。好的项目，需要具备什么条件，你最清楚不过了。”
    雷东明想了想，觉得张益达说得很有道理：多看、多分析……
    很多风投公司都喜欢招募成功创业者作为合伙人，判断项目的眼光贼厉害。
    “科技公司和新消费产业公司我都还能理解，你投的那个36氪和比特大陆、嘉楠耘智我就有些搞不懂了。”
    雷东明懂互联网公司和科技公司，但是对于新媒体和矿机生产商就摸不着头脑了。
    张益达耐心给他解释道：
    “36氪定位是科技传媒，投了他，没事给锐向发点正能量的稿子也好啊！
    矿机生产商就更好理解了，别人淘金，他在一旁卖铲子和水。”
    对于36氪的投资，张益达主要是培养一个亲近点的媒体，以后很多事就方便了，特别是舆论这一块。
    36氪未来是第一家独立上市的自媒体公司，行业影响力很大。
    比特大陆和嘉楠耘智专门生产矿机的，比特币市场火爆的时候，利润不要太吓人。
    记得前世17年，18年行情好的时候，年度净利润高达10亿美元以上。
    虽然行情不好的时候也有亏损，但150亿美元的估值放在那，此时入股绝对不亏。
    “哦，懂了。反正投资金额也不大，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雷东明点点头，张益达的意思他大概弄懂了。投资36氪是出于提升自身影响力，投资矿机生产商就很直白了，就是冲着赚钱去的。
    “华屹资本第三期基金募集得怎么样啦？”
    张益达又开口问起了这个事。
    “在募集中，比第二期基金募集容易多了。
    一期基金投的4个项目，嘀嘀、头条、镁团、惠民单车。
    哪一个不是明星企业？
    我把投资案例往那一摆，说考虑考虑的客户一下子就不考虑了，死活要投资；说投资100万的客户，嚷着要投200万。”
    提起这事，雷东明那是边说边笑，华屹资本的苦日子可算是度过去了，行业名气也在与日俱增。
    这种名气有两个好处，一个是募资容易了，第二就是投BP的创业者更多了。
    “哈哈，苦尽甘来啊！
    再过几年，客户为了抢基金份额，那还不得打架啊！”
    张益达想了想，觉得还真有那个可能。
    一家成功投资了全球几十家独角兽的风投公司，募资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

第142章 捉虫
    “张总，这是我们合规监察部这段时间以来，经过严密排查、账目核对之后，发现整理的一些问题，请你过目。”
    在宽敞明亮的锐向集团董事长办公室中，合规监察部总监杨建刚给张益达汇报起了这段时间的工作成果，并同时递上了一份文件。
    “哦，这么快就有成果了？合规监察部的人手招募得如何了？”
    张益达把杨建刚递过来的文件放在一侧，没有直接翻阅，反而是问起了合规监察部的人手招募情况。
    “基本上都招募够了，现在部门连带我一共12人，都是公检法系统出来的。
    大家调查取证的办案经验都很丰富，团队的战斗力形成得很快。”
    杨建刚不知张益达何意，但既然领导提问了，也就如实回答道。
    “好，人手不够就继续招募。我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一只害虫也不能放过！”
    张益达注视着杨建刚，郑重其事的说道。
    张益达开始翻看起了杨建刚递上来的文件。
    半晌后，开口道：
    “除了内容广告事业群，其他事业群有没有发现类似问题？”
    “暂时没有，我猜测主要是跟内容广告事业群流水大有关系。其他业务才发展不久，规模不够大，油水也不够足。”
    杨建刚摇摇头说道，锐向的情况他觉得还好，因为满打满算才运营了一年多时间，各种内部关系还不复杂。
    像狗东运营了十几年了，内部关系虬结，那才叫触目惊心。
    “既然伸手了，那这只手就要砍断。你先不要声张，继续取证。”
    张益达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内容广告事业群创造了锐向集团大部分的营收和利润，重要性可见一斑。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必须抓出这只白蚁，不然长此以往，锐向危矣！
    “你们是怎么发现问题的？”
    张益达对这个挺感兴趣的，同时也想听听疏漏到底出在哪了？平时自己忽略了那些细节。
    “净利润率在下降，成本在提升，变动的数字很小，不注意根本发现不了……”
    杨建刚一五一十给张益达讲起了发现问题的过程。
    “净利润率下降，或许是正常营销支出扩大造成的啊？
    你要知道，去年锐向规模提升很快，背后付出的代价就是天量的广告费用。”
    张益达觉得杨建刚的观点还是欠缺了点说服力，光凭这一点还说服不了他。
    “对，现在的互联网市场，流量越来越贵，锐向的获客成本上升也属于正常的。
    但我仔细翻看了锐向对外的广告合作合同，有一小部分合作公司，锐向跟他们的合作费率，还维持在一年前的水平。
    这很不正常！
    七大金融超市中，银行/基金/保险/信托超市还好，互联网理财、贷款超市和信用卡超市问题很大。”
    杨建刚继续说起了自己这段时间的发现。
    听了这一席话，张益达也不淡定了，追问道：
    “很严重吗？”
    “锐向14年度，七大金融超市贡献的50亿营收中，互联网理财和贷款超市占了70%，信用卡超市占10%。
    暴利之下，难免不成为贪腐重灾区。
    经过我分析比对，涉案金额恐怕不会少于一千万。
    40亿的营收中，大概有一小部分，10%的合同有猫腻，涉及资金恐怕不低于4个亿。
    互联网理财超市CPA价格算作一百块钱，价格上调10块钱，反应到营收上面，出入就是4000万。
    互联网理财超市CPS定价为3%，涨价0.1%就是1300多万。
    贷款超市CPS定价为3%，多0.1%或者少0.1%，出入也是1300多万。
    信用卡超市开卡是100元～200元/张不等，合作单价多10元或者少10元，也会造成2000多万的营收出入。”
    杨建刚给张益达详细剖析了一番，张益达越听越皱眉，说道：
    “去调查一下，谁负责的客户没有涨价。市场获客成本都在上升，我们自然也要跟着涨价。
    除了一部分大客户没有上调费率，其他小客户都是要上涨合作费率的。
    这里面有没有猫腻，一查便知。”
    “张总，尺度需不需要拿捏一下？”
    杨建刚看了张益达，觉得这个问题还是问清楚比较好，不然触雷了都不知道。
    要是他搞事力度太大了，张益达到时候心一软，不想处罚得那么重，那他就里外不是人了。
    “不用留任何情面，涉案金额高于一万块钱的，全部移送司法机关。”
    张益达想了想，决定还是留一条线，水至清则无鱼，一万块钱以下的暂时就不追究了。
    跟合作商吃个饭，收两条烟，几千块钱的金额，这也追究的话，就矫枉过正了。
    “好，张总我明白了，那我先出去了。”
    杨建刚带着张益达的调查任务离开了办公室，只剩张益达一个人在办公室内，他闭上了眼睛，躺在座椅上沉思了起来。
    张益达心中猜测，这事恐怕是商务部门搞的鬼，串通了外部合作商，帮合作商压下合作价格，然后从中收取好处费……
    损公肥私！其心可诛！
    ……
    清晨。
    高天像往常一样，开着一辆宝马530到了科林大厦地下停车场，停好车后，和一位打扮时尚，腰细腿长的美女从车内走了出来。
    美女搂着高天的胳膊，边走边说道：
    “天哥，我觉得前天看的那套大平层就不错，咱们要不早点定下来吧！
    晚了卖出去了，那就可惜了。”
    高天瞥了美女一眼，笑道：
    “你着什么急啊？有钱还怕买不到房子吗？
    你要是喜欢的话，周末我们就去定下来吧！”
    “好啊！好啊！买了房，以后你去见我父母，他们也不会再反对我们交往了。”
    女子高兴的说道。
    一听女子这话，高天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仿佛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往事，说道：
    “曼曼，你说这房子就真的那么重要吗？现在的年轻人，没有房子，是不是就没资格结婚啊？”
    杨曼歪过头看了高天一眼，缓缓说道：
    “要想在大城市扎根立足下来，有一套房是最基本的要求。
    没有房子，结了婚，有了孩子，读个书都会被歧视。
    现实就是这么残忍！”
    高天点点头说道：“嗯，金玉良言！”
    说完，就不再说话了，两人走到了地下室的电梯门口，进入了电梯后，高天把手从杨曼的臂弯中抽了出来，说道：
    “电梯人多，待会儿碰到同事了，传出去不好。”
    “真没劲，要不我离职算了！”
    杨曼有些生气，牢骚了一句。
    “叮咚”，电梯到了一楼，打开了门，一群白领涌入了进来，看到了高天，纷纷打招呼道：
    “高总，早！”
    “高总，早上好！”
    高天没说话，笑着对众人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电梯到了35楼，打开门，高天和杨曼走了出去，剩下的几个女孩子叽叽喳喳说道：
    “高天现在起码是M4吧？总监级别？”
    “你那都不知道多少年前的消息了，前几个月就升职M5了，高级总监。
    他们内容广告事业群，除了顾盼盼，就数他最大了。”
    “你们说，投融汇财经要从内容广告事业群分出去，总经理会不会委任他啊？那不是又要升为M6了啊？
    这升迁速度，是坐火箭吗？”
    “没办法，谁叫人家是创业元老啊？听说张总签锐向第一笔合作订单的时候，高天跟着他一起跑的业务。”
    “握草，这么NB吗？那确实是骨灰级元老了。”
    “听说他才25岁，M6起码年薪百万了吧！还有期权！
    哇，他有没有女朋友啊？”
    “早绝了这个心思吧！我看那个杨曼天天跟着他上下班，两个人准没好事。”
    “这么劲爆的吗？他们搞办公室恋情，不怕被辞退吗？”
    “又没被抓住现形，而且高天又是一支潜力股，谁去得罪他啊？”
    “说的也是，弱者连办公室恋情都不配拥有。”
    高天到了35楼的内容广告事业群办公区，进入到了自己的独立办公室，杨曼只是普通商务顾问，就只能在大厅工位上办公了。
    高天把西服挂在了一旁的衣架上面，给自己沏了一杯咖啡，坐在办公椅上安静的刷起了财经新闻。
    “叮咚”，高天收到了一条微信，内容是：“货已发，请查收！”
    高天起身，不动声色的去反锁了办公室大门，掏出手机，打通了一个电话，说道：
    “去查查，卡上有没有收到一笔200万的转账。”
    一会儿后，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声，说道：
    “收到了，200万一分都不少。你最近在搞什么啊？怎么隔一段时间，就有人给你打钱，几十万，几百万的打。
    高天，你在搞什么啊？可别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
    “没有，就是一个朋友，委托我帮他过下账，这些钱，过几天都会汇给他的。”
    高天笑着解释道。
    “那就好，哎，这些钱要是都是你赚的就好了。
    我们就可以在京城买房了！
    不过没关系，我们都还年轻，你都已经是高级总监了，我们攒几年钱，也够买房的了。”
    电话那边的女子先是一阵唉声叹气，随即又安慰了高天一番。
    “嗯，我们一起努力吧！迟早我也要在京城买房。
    好了，不说了，还在上班！今晚我去你那边吧！”
    高天笑了笑说道，随即挂断了电话，在微信上给“发货”的那人回复道：
    “好的，收到了！”
    随即高天又把所有的聊天记录给清除了，开始忙碌起了工作。
    ()

第143章 情比金坚
    “张总，经过排查，我们把嫌疑人锁定在了一个叫杨曼的商务顾问身上。
    杨曼经手的几家互联网理财和贷款公司，一年了，合作费率基本上就没有涨过，或者说涨幅很小很小。”
    杨建刚来到张益达的办公室，亲自向张益达汇报道。
    “好，继续查。不要打草惊蛇。她经手的合同金额，14年度有多少？”
    张益达又问道，他想估测一下涉案金额。
    “杨曼的业绩很好，去年的业绩是2.5亿，是内容广告事业群的年度销售冠军。”
    杨建刚调查的时候，看到了杨曼的业绩，心中是很佩服她的能力的。
    同时心中又划过一丝惋惜，觉得这么能干的人，走上了歪路确实可惜了。
    “2.5个亿，那不是占据了内容广告事业群营收的1/20，光提成也能拿上百万吧！
    这都还不知足，太贪婪了！”
    张益达摇摇头，觉得简直是无可救药，取得确切证据后饶不了她。
    “我们不是执法机构，无法调查杨曼的个人银行账户，取证很不容易。
    只能通过合作方那边取证，或者就杨曼的工作和生活，一点点调查起走，总有蛛丝马迹的。”
    杨建刚丝毫没有大意，虽然杨曼很可疑，但是没有确切的证据前，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先从她的家庭调查起走吧！分析她的作案动机。”
    张益达猜测这个杨曼要么家庭条件不好，要么就是对物质生活的欲望很大。
    ……
    1月29号这一天是林真阳结婚的日子，张益达也穿了一身正装，给他当起了伴郎。
    婚礼现场选在了京城一家五星级酒店，张益达陪着林真阳就一直在门口招呼着陆陆续续到场的宾客。
    因为是在京城举办婚礼，所以男方宾客不多，基本上都是女方的宾客。
    林真阳的妻子周以沫，父母都是部委官员，交友很广泛，司长，处长，局长来了一大堆。
    张益达在一旁偷笑道：
    “老林，你老丈人能量不小啊！我看到场的领导都可以凑个十桌八桌了！”
    林真阳无奈一笑，说道：
    “我那岳父年纪大了，基本上升迁无望了，所以婚礼也没什么顾忌。
    他那个人，爱面子，是个场面人。
    我都说低调一点了，他非要我搞隆重一些。”
    “隆重好啊！你看今天这么多到场领导，这都是人脉啊！
    善加利用，对你以后助力不小。你那老岳父，这是为你铺路啊！”
    张益达也看出来了，林真阳老岳父爱面子是其次，主要还是在给林真阳介绍人脉。
    每来一位领导，老岳父就拉着林真阳上前介绍、攀谈一番。
    一旁，几个伴娘都是周以沫的闺蜜，打趣道周以沫：
    “小沫，发了发了，钓到金龟婿了。”
    “是啊，还是小沫眼光好，大学的时候就挑中了林真阳这支潜力股。”
    “听说林真阳在锐向有好几个点的股份，锐向估值超百亿美元，他身价是不是好几亿美元了啊？”
    几个伴娘都把目光投向周以沫，周以沫也很聪明，说道：
    “哎，那都是估值，有几个亿也没法变现，起码得上市才能流通。”
    周以沫知道锐向C轮融资的时候，林真阳套现了好几个亿，但是这种话就不适合说出来了，做人得低调一点。
    她的几个闺蜜可不这么看，又纷纷说道：
    “没事，再过几年锐向上市了，你就是富家太太了！”
    “对，苟富贵，毋相忘！以后要找你这个富家太太蹭饭。”
    “羡慕死你了，快给我介绍个如意郎君。”
    “你老公旁边的那个帅哥是谁啊？他有没有女朋友啊？我看我俩挺合适的。”
    说要找个如意郎君的伴娘看着站在林真阳身旁的张益达，发声问道。
    “额……那个是张益达，真阳的合伙人。
    我也觉得你俩挺合适的，要不要给你介绍一下。”
    周以沫打趣道闺蜜。
    “额……他身家几百亿是吧！本小姐视金钱如粪土，几百亿身家的我看不上，几百万身家的才符合我的气质。”
    周以沫闺蜜也跟她开起了玩笑。
    众女听后，纷纷大笑。
    “老林，你看嫂子多高兴。”
    张益达看见周以沫和几位伴娘在那哈哈大笑，心中也在想，林真阳比前世幸福多了，提前几年就摆平了老丈人和丈母娘。
    有钱能使鬼推磨，古人诚不欺我也！
    “呵呵！她那是傻乐！”
    林真阳爱慕的看了妻子一眼，随后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待到快临近中午十二点的时候，众人走进了大厅。
    接着就是婚礼仪式，背景音乐响起，林真阳挽着周以沫走上了红毯，交换戒指，主持人问道：
    “此时此刻，新郎新娘有什么想说的吗？”
    周以沫说道：“林真阳，不管你是贫穷还是富贵，我都愿意陪伴你一生！”
    台下嘉宾纷纷鼓掌，张益达也点头，前世周以沫确实践行了这个承诺，情比金坚。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很难得了！
    林真阳眼眶有些发红，想着大学四年，和周以沫在一起，所遭受过的她父母的种种刁难，脑子一热说道：
    “小沫，感谢你多年的不离不弃。虽然我们在一起，遭受过种种阻力，但是我们都坚持下来了，没有放弃这份感情。
    希望我们以后遇到一切困难，依然能够坦然面对。
    一起携手共度余生！”
    众人纷纷鼓掌，张益达特意看了周父周母一眼，寻找精彩瞬间。
    果然，脸色都不太好看，种种阻力可不是说的就是他们吗？
    周父、周母对视一眼，也有些后悔当年的棒打鸳鸯，现在搞出事来了。
    他们有些担心，看这样子，林真阳还记得当年的那些过往，心中始终有道疤。
    要是以后对女儿不好怎么办？
    有些坐不住了，要不是现在是婚礼现场，夫妻俩可能要拉着林真阳好好聊聊，大概这样讲道：
    “真阳啊！你也别怪爸妈，谁家不希望自己女儿将来过得好喃？
    你现在有本事了，有照顾好小沫的能力了，我们就再没反对过你们交往。
    你实在要怪就怪我俩吧！千万别把怨气撒在小沫身上。”
    张益达陪着林真阳，挨桌挨桌敬酒去了，嗯，叫敬水好一点。
    茅台瓶子里装的都是矿泉水！
    没办法，黑压压的五六十桌人，真喝白酒的话，早趴下了。
    晚上还想不想洞房！
    敬完酒以后，张益达和林真阳才坐下吃菜，锐向的一众高管过来敬酒了。
    高天也过来了，先给林真阳敬了一杯酒，恭贺道：
    “林总，祝你新婚快乐啊！”
    然后他又给张益达敬了一杯，说道：
    “感谢张总的提拔之恩！”
    “好好干！以后有更大的舞台等着你！”
    张益达对于高天，还是颇为欣赏的，内容广告事业部虽然是顾盼盼掌舵，但具体的执行，50亿的营收都是高天带着商务部门创造出来的。
    高天走后，张益达对林真阳说道：
    “高天，你怎么看？投融汇财经我想让他来负责。”
    “让他去当总经理吗？我没意见，你决定了就行。”
    林真阳对高天观感也不坏，是早年创业班子的一员，立下的功劳不少。
    有资历，也有能力，值得提拔。
    “这件事先不急，先把内容事业群商务部的蛀虫找出来再说。”
    张益达这几天一直惦记着这事，不找出公司的蛀虫，他心难安。
    严格来说，出了这档子事，高天有失察之过。
    但考虑到商务部总体功大于过，瑕不掩瑜，觉得还是应该给高天一次机会。
    见左右无人，林真阳悄悄道：
    “蛀虫还没查出来吗？”
    “锁定了一个人，但是还没有获得确切的证据。还需要再等等。”
    张益达说道。
    “嗯，企业大了，不好管了。我觉得引入合规监察部是非常正确的一步，约束风纪，查处贪腐。
    练好内功，今年才能跟蚂蟥金服一战啊！”
    林真阳感慨道，心中也在想，张益达负责集团战略，他负责内部管理，出了这档子事儿，他的责任也不小，管理能力还是欠缺了一些。
    “嗯，所以迫切需要找到证据，尽快把这人移送司法机关，杀一儆百。”
    张益达冷冷的说道，对于这种人，他一点都不怜悯。
    晚上，林真阳和周以沫回到前段时间才购置的别墅。
    周以沫对林真阳说道：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不要再记恨我父母了。”
    林真阳有些懵逼，说道：“我没有啊！怎么成记恨了啊？”
    周以沫见状，觉得林真阳确实不像说谎的样子啊！
    于是周以沫说道：
    “婚礼散场的时候，我爸妈说了一大堆好话，叫我多劝慰你一下。
    他们说后悔当年的行为了，想取得你的谅解……”
    林真阳这才明白，中午那番话被岳父岳母曲解了，搂着周以沫说道：
    “我没有那么小心眼儿，你爸妈真的是太会联想了。”
    对视着周以沫，笑着说道：
    “要是我还怀恨在心，早就把你踢掉换下一个了。”
    “你敢！”
    周以沫对着林真阳的腰一顿猛掐。
    “说错了！说错了！我只是举个例子而已。”
    林真阳连连求饶，周以沫这才放过了他。
    ()

第144章 盘问
    2月初，年会前夕。
    杨建刚拿着一个鼓鼓的文件袋走进了张益达办公室，将文件递给了张益达，脸色沉重的说道：
    “张总，这是最新的发现。除了杨曼，我们还发现了一个人有嫌疑，只是……”
    张益达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皱了下眉头，说道：
    “有什么话尽管说好了！不管是谁？我这次绝不姑息。”
    “是高总监！”
    杨建刚神情严肃，继续说道：“我们怀疑内容广告事业部高级总监高天和这个杨曼有牵扯，很有可能是同谋。”
    “你确定？有什么确切证据吗？”
    张益达很是震惊，对于高天，他和林真阳都很看好，准备着重培养一下，没想到这节骨眼上出了这档子事。
    张益达第一反应，是不是弄错了？
    高天前途光明，年薪大几十万，在锐向还有数额不小的期权，犯不着为了点蝇头小利，误了大好前程。
    但考虑到杨建刚做事严谨，十几年的经侦老干警，恐怕不是空穴来风。
    “张总，你打开文件袋看了就明白了！”
    杨建刚示意道。
    张益达先是掂量了一下鼓鼓的牛皮文件袋，又捏了捏，很厚很沉，猜测是一大堆文件。
    三下五除二拆开了牛皮文件袋，把袋中的东西往桌上一倾倒，有点出他所料，出来的不是纸质材料，而是一大叠照片。
    第一张照片中的景象是“一男一女手挽着手走到一辆宝马车前。”
    张益达观照片中四周环境，猜测这是在地下停车场拍的。
    地下室光线不是特别好，拍摄照片的人也站得很远，所以照片拍得也不是特别清晰。
    最关键的是，照片的中的一男一女是背对着镜头的，没看到脸，张益达也认不出这是谁来。
    张益达把第一张照片拨到一旁，看起了第二张照片，照片中景象还是“一男一女站在宝马车旁，正拉开了车门要上车。”
    不过，这张照片拍到男女的正面了，张益达一眼就认出了这是高天和杨曼。
    高天是预备高层，张益达对他很熟悉。至于杨曼，张益达前段时间也从公司资料库调出了她的简历翻阅过，有些印象。
    张益达面沉如水，接着看起了下一张照片：
    “宝马车开到了一个高档小区门口，门口还有两个大字“如园”。”
    其他几十张照片不是高天和杨曼搂搂抱抱，就是宝马车进出如园小区。
    放下手中的照片，张益达不发一言，半晌后才说道：
    “这些照片都是你们拍的吗？”
    “对，这是合规监察部几个同事轮流跟踪了他们俩好几天，才收集汇总到的一些证据。
    或者说还不能称之为证据，叫论据更合适一些。”
    提到这事，杨建刚整个人精神状态一下子就兴奋起来了，就像是一个捕捉到猎物的猎人一样，他振振有词的继续说道：
    “首先，通过这些照片我们可以看出来，高天和杨曼有不正当的关系。
    或者说是办公室恋情！
    但经过我私下调查走访，高天是有女朋友的，跟他是大学同学，毕业后去了57同城，是一名普通都市白领。
    我们蹲守了好几天，高天和杨曼每天都从如园进进出出，确定他们俩应该是住在这里的。
    我们疏通了一些关系，找了物业和房屋销售，打探到了很多消息。
    高天在上个月的时候，购置了如园一套296平方米的大平层。
    如园是高档小区，房屋平均售价是8万一平方米，一套296平方米的大平层售价将近2400万。
    以高天、杨曼的薪资水平是远远购置不起的，除非……收取了巨额回扣。
    高天和他女朋友的身份背景我也调查过，家庭都来自于小城市。
    他女朋友家世还好一些，父母是双职工。
    高天的家庭条件比较差，父母都在农村务农，高天凭借优秀的高考成绩进入到了京城邮电大学，算是一个典型的凤凰男吧！
    以高天和他女友家的经济条件来看，也是买不起这套售价近2400万的如园大平层的。
    杨曼的家庭条件最好，父母都是京城的基层公务员。但以正常情况来看，她的父母也是拿不出这2400万的。
    对了，还有一个消息，如园这套房子据销售说，是全款购买的……”
    说完，杨建刚还瞥了张益达一眼，只见张益达脸色平静，不悲不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2400万！”
    张益达自言自语了一句，此刻心中很是复杂。
    高天是锐向起家的15名元老之一，是锐向早期唯二的商务顾问。
    锐向发展到今天的这个规模，少不了他的一份功劳。
    张益达还记得前年跟宜银贷谈商务合作时，还是高天陪着自己一块去的。
    再后来，锐向规模越来越大，张益达再也没有亲自跑过业务。
    高天也享受到了企业飞速发展的红利，从商务顾问升任主管，再到经理，高级经理、总监、高级总监。
    一年半时间，连升五级！
    张益达接下来还想提拔高天当投融汇财经总经理，兼任锐向集团副总裁。
    张益达自认对他不薄，但有时候人就是这样，人心不足蛇吞象。
    就他手里持有的那些期权，将来怎么也要值个几千万甚至上亿。
    但现在贪图短期利益，损公肥私，他自己倒是赚了两千万甚至更多，但给公司造成的损失可能高达四千万乃至上亿。
    自己酿成的恶果，就自己吞下吧！
    张益达越想越怒，看着杨建刚，说道：
    “如今这些证据够不够移送司法机关？”
    “还不够，还要取得更加详实的证据！”
    杨建刚摇摇头说道。
    “不过我有一个办法！先从杨曼身上着手！只要撬开杨曼的嘴巴，有了人证，高天就抵赖不了了。”
    杨建刚又补充说道。
    张益达心头一动，他猜测这个事情多半是杨曼在负责执行，高天在幕后出谋划策。
    只要从杨曼这边取得突破，顺着萝卜拔出泥，高天就被一起给带出来了。
    “有把握吗？杨曼假如抵死不认喃？”
    张益达有点担心这个问题，杨曼那里没有取得突破，反而打草惊蛇，让高天有了警惕就更难办了。
    “放心，我也是老经侦了！没把握的仗肯定不会打的。”
    杨建刚胸有成竹的说道。
    “好，放手去做吧！需要调动什么资源，我让其他部门都配合你。”
    张益达点点头，他相信杨建刚不会让他失望的。
    ……
    “杨小姐，请留步！”
    在电梯门口，杨建刚拦住了下班了正要回家的杨曼。
    今天高天被外派到魔都出差了，杨曼就一个人下班了，看到眼前的这名中年男子，杨曼有些疑惑道：
    “你是……”
    “认识一下，我是合规监察部总监杨建刚。”
    杨建刚似笑非笑的看着杨曼，伸出了右手。
    杨曼与他握了握手，然后说道：
    “杨总监，有什么事吗？”
    “我想跟你谈谈！”杨建刚说道。
    “额……谈什么啊？”
    杨曼对于集团才新设置的合规监察部的职能不是特别熟悉，但杨建刚是一名总监，她也不敢无视他，耐着性子问道。
    “关于业务合规的问题！”
    杨建刚直勾勾看着杨曼，让杨曼有些心慌，她心中暗道，业务合规？难道是东窗事发了？
    一想到这，杨曼心都提到嗓子眼儿，强作镇定问道：
    “呵呵，杨总监你是不是搞错了啊？我的业绩可一直是部门第一啊！难道我业务有什么不合规的地方吗？”
    “到我办公室谈吧！楼梯口人多眼杂不方便聊！”
    杨建刚示意杨曼跟上他的脚步，转身就往办公区走去了。
    看着杨建刚的背影，杨曼神色变幻不定，想不跟过去，又怕露了怯，显得心中有鬼。最终还是一咬牙，跟了过去。
    在杨建刚办公室，杨建刚直接将一叠照片甩在杨曼面前，说道：
    “看看吧！”
    杨曼一看，全是自己和高天拉拉扯扯的照片，以及如园那套房子……
    看到这，杨曼手脚冰凉，心都紧了，呼吸急促不已，偷偷瞥了一眼杨建刚，说道：
    “杨总，你是说我和高天谈恋爱，违反了公司规定是吧！
    这个我承认！我可以辞职！”
    杨曼也是个挺有决断的女子，把所有罪证往办公室恋情上面推，如园房子的事情闭口不提。
    “呵呵，办公室恋情都是小事！我要说的是那套如园的房子！
    以你和高天的工资水平，都买不起那套房子吧！
    将近2400万，还是全款！收入来源你怎么证明？”
    杨建刚本身就长着一副国字脸，身材高大，还当过警察，身上气势很足，严厉的盘问吓得杨曼浑身一颤，脸色都白了。
    见杨曼不说话，杨建刚继续吓唬她：
    “根据《刑法修正案(六)》第8条的规定，犯行贿罪，数额较大的，处3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
    数额巨大的，处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所谓“数额较大”是指行贿数额在5000元至2万元以上；所谓“数额巨大”是指行贿数额在10万元以上。
    2000多万的行贿数额，够你坐10年牢了！”
    ()

第145章 坦白从宽
    “房子是我父母给我买的！无凭无据的，你凭什么说我犯罪。”
    面对杨建刚的盘问，杨曼心中很害怕，但知道这事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
    一旦承认了，自己这辈子就全完了！
    同时她也反应过来了，杨建刚这是在诈自己。
    如果证据确凿，自己这会儿应该早进去了吧！
    杨曼打死不承认这事，也在杨建刚预料之中，他冷冷一笑说道：
    “你父母给你买的！你确定？
    你父母就是京城的普通公务员，他们拿的出2400万？
    看来要请纪检部门查查你爸妈了！”
    一听这话，杨曼更加六神无主了，不再说房子是父母买的了，就一直在那重复说自己没有犯罪，没有受贿之类的。
    杨建刚目光冷峻的看着她，直接打断道：
    “不要说那么多了！
    我今天找你就是进行最后一次谈话，你要是还是拒不配合的话，下面就直接由司法机关介入了。”
    “杨总监，我是真的没有收一分好处费啊！
    是不是我跟高天谈恋爱，公司想逼我离职，故意给我安排罪名？
    我主动离职吧！一分钱赔偿我都不要。
    求求你们不要给我罗织罪名！”
    说着说着，杨曼就哭了起来，仿佛她才是弱势者一样，都遭受公司欺负。
    “你不要顾左言他了。我告诉你，你这样没用。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这句话我想你也应该听过。
    公司现在处于关键发展期，也不想把这事弄得沸沸扬扬的。
    你把受贿所得，全部吐出来吧！
    这样，公司可以签署谅解书，给你减轻一些罪行。”
    杨建刚神色冷冽，杨曼现在看起来很可怜，但是犯罪的时候，可想过后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杨总，我还是那句话。我没有犯罪，也没有收过任何贿赂。”
    见杨建刚语气开始软了，杨曼的语气反而开始硬起来了。
    “高天在幕后策划，你在前面执行吧？你负责的那些客户，合作价格就从来没涨过。
    这部分差价，应该都被你们吃了吧！
    你嘴硬没有关系！
    合作供应商那边，我们已经安排在沟通了。
    张总已经发了话了，合作供应商那边把事情交代清楚，合作关系可以继续维持下去，并且不追究他们责任。
    如果不交代清楚，张总说了，拉入黑名单，永远不再合作。
    你是商务顾问，你应该很清楚我们平台的能量。
    我们锐向集团，一年帮助合作商导流数十万、数百万客户。
    断了合作，我们顶多少几个亿营收，合作商那边嘛……
    影响也不大，就是获客慢了，业务增长慢了，然后融不到资，慢慢落后于竞争对手。
    我相信他们知道该如何选择的？”
    听了杨建刚的话，杨曼心中再次蒙上了一层阴影。
    她心中想道，合作商会不会把这些事都抖出来啊？
    如果不抖出来，被锐向拉入黑名单，业务增速绝对会下降，影响公司发展。
    如果抖出来，他们倒是被谅解了，合作还可以继续维持。
    我这边喃？就我自己去背锅吗？
    杨曼稍稍摸出了手机，准备给合作商那边发个微信。
    但是她的这些小动作，都被杨建刚看在了眼里，冷笑道：
    “还想给外界通报消息？给谁呢？
    我猜猜啊！合作商还是高天。你还真的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
    说完，杨建刚从桌上文件中抽出了几张照片，扔在了杨曼面前，说道：
    “看看吧！这个女孩子叫刘蝶，是高天大学就在一起的女友。
    前两天拍的，两个人如胶似漆的。
    你算什么喃？小三还是情人？
    真是个傻女孩，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
    杨曼拿起照片一看，自己的男朋友高天正和一个女孩子在逛街，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十分甜蜜。
    “我被背叛了！”这是她的第一反应。
    她不相信高天会背叛她，上个月两人才一起买了如园的大房子。
    两个人还一起商量着要买什么家具，把这套二手房怎么重新装修。
    但是照片里的男人确确实实是高天，他身上穿着的那件黑色大衣还是自己亲手给他选的。
    看着手中的照片，杨曼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划过脸庞，一滴滴泪珠打得照片“嗒嗒”的响。
    杨曼觉得自己是真的傻，为了这个男人，自己付出了太多太多。
    为了他，甚至可以去犯罪。
    而他呢？把自己当做什么了。
    杨建刚默默看着这一切，心中也是叹气不已，谁让你碰上了渣男了啊？
    “你现在明白了吧！他有女朋友，他一直在利用你。
    要是他真的爱你，他就不会让你去做违法的事情。
    他跟刘蝶谈了7年恋爱了，到现在都没有分手……”
    杨建刚开始进行心理攻势，一句句话像刀子一样插入杨曼心灵。
    “我求求你……别说了！”
    杨曼哭得很伤心，她觉得自己这辈子完了，人生都是灰暗的了。
    不仅被欺骗了感情，而且还要去坐牢。
    如果被判刑10年的话，自己出来都三十多岁了。
    想到这，内心更加悲苦，哭得更加厉害了。
    杨建刚递了一张纸巾给她，说道：“擦擦吧！为了这种人不值得！你还有大好青春，你要珍惜。”
    “我会被判刑10年吗？”
    杨曼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抬起头问到杨建刚。
    “被判刑10年还是一两年，甚至免于刑罚，全在你一念之间。”
    杨建刚语气很和蔼，颇有点普度众生的感觉，叹息了一口气，又说道：
    “如果你现在主动坦白，你就是戴罪立功，可以减轻一些处罚。
    另外，还要看你跟高天，谁是主犯？谁是从犯？”
    “好，我坦白！这一切都是高天指使的。”
    杨曼眼睛通红的看着桌上的照片，眼神很复杂，有爱意，有恨意，还有一丝报复后的得意。
    “好，你把所有情况，前因后果，全部给我说一遍。
    我会给你争取宽大处理的。”
    杨建刚点点头，对于杨曼，他很同情，也是真的想帮她争取宽大处理。
    坐在椅子上，杨曼竹筒倒豆子一样把全部情况都说了出来：
    “年初的时候，我刚刚加入锐向，什么都不懂，是高天手把手教我做业务。
    我对他慢慢有了好感，很快就跟他确定了关系。
    我还带他去见了我父母，但是我父母不喜欢他。
    因为他不是京城土著，在京城又没房。
    后来，他找到我，告诉我有一个快速挣钱买房的办法。
    串联合作商，压制合作费率。
    比如说，100元的CPA单子，集团要求调整费率到110。
    我们就维持100的原价不变，省下来的10块钱，合作商会返我们5块钱。”
    杨建刚点点头，他就是发现了这个猫腻，然后顺藤摸瓜，锁定了高天和杨曼。
    杨曼把这些事都说出来后，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她暗暗想道，这或许就是解脱吧！
    “除了你和高天，商务部其他人有没有参与你们的计划？”
    杨建刚提问道。
    “没有，这种事情，他只敢吩咐我去做。至于其他人，可能没发生过关系，他信不过吧！”
    杨曼自惭一笑，陷入了所谓的爱情里面，自己脑子也坏掉了。
    她心中想道，自己这个销冠也是高天无意扶持起来的吧！一直给自己介绍各种企业资源，以为是对自己好。
    事实上，可能是高天谈好费用的企业，全部塞自己这边来了。
    其他商务顾问那边，他不敢塞过去。就自己这边帮他隐瞒，还给他当帮凶。
    现在想想，自己真的是很傻很天真。
    杨建刚想了想也是，信不过的人，高天敢这么玩，早出事了。也只有这个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傻姑娘帮他做事吧！
    “你们一共收取了多少合作商的好处费？”
    杨建刚又问道。
    “具体数额我不清楚，我的2.5亿业绩里面全是这种企业。
    我估测，应该帮合作商压了有5000万的费用下来吧！
    高天可能拿了2500万，或许更多。
    这些钱，我一分钱都没有经手，全是高天拿着。”
    杨曼语速很快，说得也很流利。杨建刚猜测，应该是心死大于哀了才这样吧！
    “你知不知道他们转账是通过什么方式转的？”
    杨建刚脸色平静，自己到锐向经手的第一个案子马上就要成功了，但是他丝毫没有喜悦，只有无尽的叹息。
    “我不知道。我之前问过他。但是他不告诉我，他说这是为我好，出于对我的保护。
    呵呵！
    他说出事了，他可以一个人承担下来，不至于连累到我。”
    杨曼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不知道是笑这些话的无知，还是在笑自己的傻。
    “你们去买如园的那套房子的时候，是高天付的款吧？
    他用的自己的银行账户，还是别人的？”
    杨建刚问得很细致，一个小细节都没放过。
    “他付的款，应该是他的银行账户吧！”
    杨曼对很多关于高天的事，了解得都不是很深，回答基本上都是“应该”或者“可能”。
    对于这一点，杨建刚也看出来了，继续问了几个问题后，杨建刚说道：
    “现在你跟我一起去自首吧！你的问题不大，钱也全是高天拿了，处罚不会太重。
    张总那边，我会尽量去帮你说情的！”
    “嗯，谢谢你！”
    杨曼朝杨建刚鞠了一躬。
    杨建刚开着车，载上杨曼，往经侦大队驶去了。
    到了经侦大队门口，杨曼看了眼门口八个大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叹了口气，跟在杨建刚身后走了进去。
    ()

第146章 原罪
    次日。
    高天刚从魔都回返京城上班就被捕了，经侦直接从锐向集团办公室里抓的人。
    经侦那边跟张益达沟通过，是否需要秘密抓捕，以免给锐向带来负面。
    张益达直接否决了这个提议，秘密抓捕，是可以避免媒体捕风捉影，编排锐向。
    但是太过低调，达不到张益达想要的“敲山震虎”效果。
    他就是要借高天“项上人头”一用，来整顿公司纪律，威慑其他别有用心之人。
    高天被经侦带走之后，锐向集团员工群里面直接炸了，纷纷讨论道：
    “握草，内容事业部高级总监高天被警察带走了，谁知道犯的什么事啊？”
    “那些警察好像是经侦，应该是经济犯罪，受贿了吧！”
    “我去，不至于吧！高天都是M5了，据说马上升M6了，前途那么光明，不会这么短视吧！”
    “谁知道呢？就算是M6，薪资待遇会上升一大截，期权也会拿的多些，但这些都是远期利益。有些人就看重近期的，实实在在到手的利益啊！”
    “你们说高天会被判多少年？”
    “商业行贿，根据情节严重程度，3年以下或者3-10年不等。不过看这阵仗，事情有点大。”
    这几个逗比在群里聊得很嗨，越聊越起劲。
    但过了两分钟就没有再冒泡了，因为各自部门主管在私聊他们了。
    没过多久，一封由张益达起草签字，贴出来的全员信展示到全体员工面前。
    内容如下：
    《警示通报》
    经合规监察部调查，原内容广告事业部高级总监高天、原内容广告事业部主管杨曼，利用职务便利非法收受供应商财物，数额巨大，影响恶劣。
    公司已将此案移送至公安机关办理！
    近日，高天、杨曼涉嫌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罪已被海定警方刑事拘留。
    总结提示：
    请各位同事引以为戒，一腔正气才能走得更远。
    针对公司员工诚信、廉洁、舞弊及违规违纪行为，包括但不限于：贪污侵占、行贿受贿、管理失职、渎职等，合规监察部将整合集团内、外部资源开展全方位调查。
    举报邮箱：HGJC@t x t 8 0 . c o m。
    员工见到这篇通报后，也都不吭声了，都知道集团这次是动真格的了，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落马。
    互联网反腐不是这两年才流行起来的，很早就有了，只是有些公司是雷声大，雨点小。
    执法力度强弱，取决于管理者的决心。
    管理者铁了心追究的话，千度那边，员工虚报打车费，PS打车发票，光这个就开除了好几十人。
    ……
    “张总，高天想见你一面。”
    杨建刚来张益达办公室汇报道。
    “见我……”
    张益达喃喃道，他猜测多半是求自己放他一马。
    事情做到这个份上，板子已经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是不可能的了。
    不然公司颜面何在？
    虎头蛇尾，放了高天，下次还有李天，王天。
    张益达沉思良久，念着一丝香火情，决定还是见见高天，看他想说些什么。
    在拘留所，张益达见到了胡子拉碴，蓬头垢面的高天。
    此时他穿着一件黄马甲，隔着铁窗，看着张益达来了，眼中闪过一丝意外，自嘲了一句：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看见高天这个样子，张益达眼中闪过一丝惋惜，叹了一口气，坐在高天对面，隔着铁窗问到他：
    “听说你想见我，说吧！”
    “张总，我有些时候特别羡慕你。
    我们的创业故事如果是一部连续剧，你始终是最耀眼的主角，而我们这些龙套演员，如果不努力，就连盒饭都吃不上一口热的。”
    高天看着张益达，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这就是你受贿的理由？可惜，不太动人。”
    张益达觉得高天完全走火入魔了，都已经是阶下囚了，还死不悔改，给自己受贿加了个励志的理由。
    “呵呵！不动人！那我给你说个动人的吧！”
    高天低头看了看手上的手铐，又抬头看着天花板，追忆道：
    “我出生在中原省的一个农村家庭，父母都以务农为生。
    我上面还有2个姐姐，我是家中最小的，也是读书成绩最好的。
    小时候，我看到电视机里的《家有儿女》电视剧，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刘星他们，出生在大城市里，有玩具，有夏令营，还有肯德基……
    电视里面的很多东西，我连听都没有听过。
    所以我从小就立志，一定要成为一个城里人。
    在学习上，我很刻苦，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终于考上了京城邮电大学。
    来到了京城，看到高耸入云的大厦，川流不息的车流，我暗暗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
    我以为考上了大学，就拉近了我跟城里人的差距，呵呵！”
    说到这里，高天看着张益达，笑着问道：
    “张总，我知道你也是个富二代，创办锐向的时候，你爸眼睛都不眨就给你投了100万。
    我想问下你，你大学的生活费每个月是多少？”
    张益达皱了皱眉，没有接话。
    高天也没追问，继续说道：
    “在我们老家高中，我是成绩最好的几个人，说一声全校知名人物也不为过。
    进入了京城邮电大学后，我才发现自己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屌丝。
    论成绩，这里汇集了全国的优秀学生，我很努力也只能勉强保持在中游水平。
    论家世，别人开着跑车上学，而我，只能骑自行车。
    大学里面，家庭条件好的同学经常一起出去吃饭，唱歌，旅游，我每次都推脱不去。
    久而久之，大家都认为我不合群，慢慢疏远我了。
    真实情况是这样吗？
    我每个月的生活费只有500块，这是我父母地里刨食，一点一点攒给我的。
    我不敢乱花，也不忍乱花。”
    “你太敏感了！心态有些失衡了！”
    张益达摇摇头，高天这种凤凰男，心理特别敏感，最容易患得患失了，还老感觉谁歧视他了。
    “有一段时间，我是很自暴自弃的。直到小蝶出现了，她给了我很大的鼓励，让我才慢慢的从阴影里走出来。”
    高天脸上露出了温暖的笑容，张益达看得出来，他应该很爱那个刘蝶。
    高天看着张益达，坦诚的说道：
    “大学毕业后，我和刘蝶都留在了京城，约定好两个人要一起奋斗买房。
    她去了57同城，成为了一名普通白领。我进入了锐向，成为了一名商务顾问。”
    张益达忍不住打断道：
    “在锐向一年多，不说期权，光工资你也拿了有七八十万吧！在京城买房不难吧！”
    高天哈哈一笑，说道：
    “是不难！按这个速度，再攒两三年，也应该够首付了。
    然后按部就班，应该可以成为一名中产。
    但这远远不够！”
    他看着张益达，又说道：
    “还是要感谢张总，让我有机会加入锐向。
    你知道吗？
    以前看不起我的那些同学，知道我在锐向当高级总监了，表情有多精彩！
    买了如园那套大平层后，我以乔迁新居的名义，把我们班上的同学都请了过来。”
    说到这，他一脸得意道：
    “那一次，我终于觉得自己的人生有价值了。再一次成为同龄人的焦点，这样的人生才是我想要的。”
    张益达说道：“你的这种行为很蠢，简直是蠢到家了。
    你在锐向有价值200万美元的期权！未来可能值1000万，2000万美元。
    贪图短期利益，失去的只会更多！”
    张益达心中一动，问道：
    “杨曼喃？你把她害得很惨，她这辈子算是完了！”
    高天一脸不屑道：
    “她就是个绿茶婊，有今天这个结果，也是她咎由自取。
    我和她就是相互利用而已，各取所得。”
    “好了，说完了吧！我该走了！”
    张益达目光冷峻，本来还有一丝恻隐之心的，但是看到高天对杨曼的态度，也觉得他太过于无情无义了。
    “张总，你先别急着走。主菜还没上嘞！”
    高天笑了笑说道。
    张益达看着他，猜测他刚刚讲那么多，从小时候讲到上班工作，无外乎就是诉苦和求情，主菜就是想让公司给他减免一些罪责吧！
    “宜银贷还记得吗？张总。第一次跟你去跑业务，是你教会我怎么玩手段的啊！”
    高天玩味的看着张益达，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
    “威胁我？”
    张益达冷笑不已，宜银贷是锐向的第一笔业务，确实用了一些不太光彩的手段。
    但是当时签字是高天签的，后续跟进也是高天在负责。高天要抖出这事，只会加重他的罪行。
    “不不不……不是威胁你。我都这步田地了，敢威胁一位百亿富豪吗？
    我是想让张总念一丝香火情，让我定罪轻一点。
    我出狱后，要是再给点关照就更好了！
    柳老板和孙老板，也是彼此成就了一段佳话。
    我没有孙老板那么大的能力，但是也希望张总给我一个机会。”
    高天提出了自己的条件，在他看来，张益达爱惜羽毛，肯定是会答应他的。
    不出他所料，张益达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
    “定罪不是我说了算，你在里面好好反省吧！
    等你出狱了，我会给你一次机会的！”
    扔下这两句话后，张益达头也不抬就离开了。
    ()

第147章 年会
    锐向集团14年度年会现场。
    台上的节目表演很精彩，但张益达一点观看的心情都没有，坐在最靠前的桌子上沉默不语。
    林真阳见状，问道：
    “你这是怎么了？我看你这几天的情绪都不高啊！是不是因为高天的事？”
    张益达勉强笑了笑：“没有，在想事情。”
    林真阳却不信，安慰道：
    “哎，别想了。高天那是咎由自取，怪得了谁喃？
    贪了公司足足3000万，给公司造成的损失不低于6000万。
    老子打死他的心都有了！”
    林真阳越说越来气，随着高天被捕，案件也调查清晰了，高天贪腐的金额和做了手脚的合同也一一弄清楚了。
    “嗯，确实，罪有应得！”
    张益达又跟着点头迎合道。
    “他不仅误了自己，还把人家杨曼给害了！脚踏两只船就算了，还害得人家坐牢。
    杨曼的父母托了人找我岳父岳母说情，老两口就这么一个女儿。
    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那天我也见了杨曼的父母，老两口一见面就给我跪下了。
    说杨曼年少不懂事，被奸人所利用，给公司造成了巨大损失，他们愿意卖房卖车赔偿我们公司。
    希望我们公司签署一份谅解书，让杨曼不要坐牢。”
    林真阳唉声叹气说道。
    “那最后你怎么处理的啊？”
    张益达问道。
    林真阳摇摇头说道：
    “签谅解书肯定是不可能的，前脚才把人送进监狱，后脚就放出来，我们公司颜面何在？
    这就成儿戏了！
    以后大家都来贪污好了！公司不是要被搞死。
    其实我是不想出面的，我那个老丈人抹不开面子，硬要我出面。
    最后，我说鉴于杨曼主动自首，犯罪情节较轻，会向张总求情的。”
    “我擦，你什么都往我头上推！”
    张益达摇头失笑道。
    “我也是没办法啊！我不答应，老两口就一直跪着不起来。
    但是我又不能真的答应，只能打太极啦！
    哎，可怜天下父母心！”
    林真阳想起那天的场景，虽然很同情，但是法不容情，必须坚守自己的底线。
    听林真阳说到这，张益达也回想起了那天探视完高天，刚走出房门的一个情景。
    一对衣着朴素的大爷大妈互相搀扶着从张益达身边走过，进屋去探视高天。
    张益达猜测是高天父母，果然进去没多久，屋内就是一阵哭喊声。
    对于高天提出的两条要求，张益达拒绝了减轻定罪，但同意在他出狱后给予一定帮助。
    高天这个人，张益达看得很清楚了，可以说是一个不择手段的小人。
    如果他要反咬一口的话，张益达不介意让他牢底坐穿。
    如果够本分的话，张益达还是会给他一个机会的。
    这个机会，不是再叫他回来上班。而是学习联想柳老板，给他一笔钱，能不能像孙老板那样重启人生就看他自己造化了。
    没必要和他鱼死网破，如果一点生路都不给他的话，丧失理智之下，难保他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
    古语云：围三阙一。
    如果四面合围敌人，就可能促使敌军指挥官下定拼个鱼死网破的决心。
    人都是双标的，在锐向业务起步的时候，为了业务可以不择手段。
    但是公司发展到一定规模的时候，就需要爱惜羽毛了。
    说到底，高天伤害的是公司利益，是张益达的利益。
    要是他为了公司利益，向对方公司行贿，被逮着了，张益达不说全力保他，起码在一定范围内会给予适当帮助。
    “顾盼盼有失察之罪，怎么处理？”
    林真阳问道。
    “锐向近年来发展很快，发展快了，难免疏忽很多问题。
    出了这档子事，也不能全怪她！
    这样吧，职位不变，薪资待遇调为M5，年终奖全部取消。
    希望她引以为戒！”
    张益达这样安排道。
    “嗯，这样安排，我看也行。明年表现好，再给她调整回来就是了。
    这次要让公司上下看到我们绝不姑息的态度。
    严打一次，可以保证3-5年的良好风气。”
    林真阳很认可张益达的做法，经过此次严打，公司各种不好风气为之一清。
    张益达又说道：
    “经过这次事，也发现了我们很多管理上的漏洞。以后公司对外签署的合同，要引入第二轮审核监察机制。
    发现了漏洞，就要及时补上，以免再犯错。”
    林真阳点头赞同，心中想起一事，又问道：
    “合作商那边怎么处理？”
    张益达想了想，说道：
    “这个事情，我们这边也有过失，监察不力。
    先和合作商谈吧！让他们把差额费用补上。
    如果不愿意谈，就起诉吧！后面也不要再合作了，直接拉入黑名单。
    如果愿意谈，就尽量淡化处理吧！”
    “好，那你依你安排吧！”
    林真阳也觉得公司出了这种事，有点让友商看笑话，确实不宜再闹大了。
    再闹大，影响了公司业务，得不偿失。
    不过这种事，不是锐向想遮掩就遮掩得住的。
    此时还在年会现场，公关部门就转发了几条其他媒体发的新闻给林真阳，标题是：
    《锐向内部出现3000万巨额贪腐，超级独角兽内部监管不到位》
    《互联网公司总监贪污了3000万，是权利太大还是公司太暴利》
    《锐向前15工号创业元老被送进监狱，互联网公司没有兄弟》
    ……
    林真阳赶紧把手机拿给张益达看了看，张益达看了这些标题党，气得想骂人，直接说道：
    “让公关部门联系发稿的媒体，对于扭曲事实，污蔑锐向集团的媒体，全部保留诉讼的权利。
    需要发律师函的也绝不要手软！
    蹭热度蹭到锐向头上了，必须给点颜色给他们看看。
    另外联系企鹅和头条，让他们帮着屏蔽和删稿。
    这件事本来是一件小事，但如果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的话，也会给我们造成不小的麻烦。
    比如编排什么锐向内部贪腐成行啊！已经是一个空壳公司了之类的。
    对于在锐向投资的个人客户来说，会给他们造成信心不足，撤资都是很正常的。”
    林真阳点点头，立马开始发微信吩咐了下去。
    哎，多事之秋啊！
    虽然遇到了各种棘手的事情，但今天毕竟是年会，张益达也是强打起了精神，一会儿还要上台唱首歌，还要给员工抽奖。
    要是他自己都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那给员工的传递的能量也是负面的。
    张益达搓了搓脸，走到舞台后台，简单化妆以后，就上台了。
    演唱了一首《夜空中最亮的星》，低沉的男中音一开口：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听清
    那仰望的人心底的孤独和叹息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记起
    曾与我同行消失在风里的身影
    ……”
    富有磁性的声音配合环绕音响，台下很多女员工看到年轻帅气的张益达都痴了，七嘴八舌讨论道：
    “哇，张总唱歌这么好听，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是啊！是啊！年少多金，长得帅就算了，还多才多艺，不愧是我的男神！”
    “你们是新员工吧！去年我听过张总的蓝莲花，简直绝了！皮裤汪到了他的面前，都得跪！”
    “我决定了，我不喜欢掏粪男孩了！以后张总就是我的新男神了！”
    ……
    张益达的一众小迷妹纷纷拍下张益达唱歌的视频，转发到朋友圈，再配上吊炸天的一段文字：
    “一代男神张益达，C位出道。”
    “百亿男神，深情演唱夜空中最亮的星。”
    “有颜有才有钱，你的同龄人在抛弃你！”
    有朋友给她们评论道：
    “这是谁啊？张益达，哪个明星吗？”
    她们回复道：
    “请千度一下，再回来评论。”
    过了一会儿，她们朋友又回来回复了：
    “这么叼，开挂的吧！”
    到了表彰环节，张益达在舞台上给优秀员工发起了额度不等的期权奖励，20名优秀员工，每人平均50万元期权。
    此次年会，锐向准备了价值2000万元的奖品，一半是期权，一半是现金和各种实物，比如汽车，电脑，手机。
    1000万元期权用来表彰优秀员工，500万元实物拿来抽奖，500万元现金拿来阳光普照，全体员工平均分配。
    表彰环节完了以后是抽奖环节，还是老规矩，拿出投融汇APP扫描台上的巨大二维码，获得一个编号。
    然后台上巨幕跳动数字，张益达喊停就停下，跳动的巨幕停下来的数字就是中奖号码。
    随着张益达一声声“停”，一名名运气爆棚的员工都被喊到了台上。
    一等奖5人，每人一台价值30多万元的宝马3系。
    二等奖50人，每人一台价值1万元电脑。
    三等奖500人，每人一台价值5000多元手机。
    张益达把一、二等奖抽完以后，就把抽三等奖的任务交给林真阳了。
    林真阳苦着脸，50人一批，足足抽了10批，将近3个小时才弄完……
    500万元现金奖励，是阳光普照奖励，2000多名锐向员工，人人可以分得2000多元。
    对于那将近4/5的没中奖员工，算是一个安慰奖励吧！
    年会开得很开心，一众员工情绪都很高。
    高天的事情，闹得公司上下沸沸扬扬的。
    张益达就打算用年会来冲冲喜，扫清各种阴霾。
    效果比他想象的还要好，现场的欢呼一阵比一阵高。
    年会散会后，张益达准备开车回家时，忽然看到宋采薇在地下室和一个男子在那争吵。
    ()

第148章 大牛网，网大牛
    “哥，我同你说过很多次了。叫你看着爸一点，不要让他去炒股，你偏不听，现在出了这档子事，找我有什么用？
    这次又亏了多少啊？”
    宋采薇愤愤不平的说道，听她口气，这种事情发生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小妹，爸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脾气犟起来了，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这次他瞒着家里，抵押了10套房子去炒股。炒股也就算了，好歹还能剩点渣。
    哎，他还去找了民间公司做配资。那家公司不正规，是做虚拟盘的。
    两千多万啊！全部被那帮叼毛卷走跑路了。”
    提起这事，宋伟雄就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言语十分激动。
    “什么？亏了2000多万？那现在怎么办啊？”
    一听这个金额，宋采薇有些坐不住了，眼睛瞪得老大，声音扯得老高。
    在她认知里，老爸炒股，十炒九亏，但每次也就亏个几万、几十万，最多上百万就不得了了。
    这次亏了2000多万，搭上了10套房子，有点超乎她的想象了。
    “他图快，是找小贷公司贷的款，抵押成数是7成，还只贷了一年。现在已经过去几个月了，再过几个月就是还款期了。
    小贷公司都是帮烂仔，要是还不上钱，肯定要把房子收走了。
    你在这个锐向集团上班，我听说也是做金融的。
    我就想，有没有可能……转贷到锐向集团来。
    利息我们也照付，因为有房子抵押，利息尽量低一些就行了。
    羊城现在房价涨得很厉害。现在就卖了的话，我有些不甘心。
    我想，缓个三五年，我们或许可以少卖两套房来填这个2000万的窟窿。”
    宋伟雄一脸希冀的看着妹妹，他大老远从粤东跑过来，就是听说妹妹在大集团公司做董事长助理，权柄不小。
    “哥，不是我不帮你。锐向虽然是金融集团，但是没有房贷业务。
    而且我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助理，在公司也说不上什么话。”
    宋采薇摇摇头，开始给哥哥宋伟雄耐心解释道。
    “小妹，你就帮帮忙吧！你也是这个家里的一份子，老爸他捅出这么大篓子，我们身为子女，都要帮着给他善后啊！”
    听完宋采薇的话，宋伟雄尽管有些失望，但也没有放弃努力。
    “真帮不了！实在不行，就卖7套房子出去吧！卖了家里也还有13套啊！
    只要老爸不再炒股，13套房子光收租也够一家人生活了。”
    宋采薇紧锁眉头，开始劝慰起了哥哥。
    可宋伟雄就不这样想了，他认为是妹妹不想帮忙，气愤的说道：
    “小妹，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认为，自己始终是要嫁出去的，房子也没你的份，所以你就不想管。
    我有说过，将来不分你房子吗？
    你就去跟你们老板说一声，我们转贷给他，每年付12%的利息给他，比银行抵押贷款高了将近2倍。
    你就去说下吧！不成的话，我再想其他法子。”
    宋采薇听哥哥这么一说，也挺难为情的。她不想因为这个事，去求张益达，让他小瞧了自己。
    但另一边哥哥又这么哀求自己，让她左右为难。
    张益达听不懂粤语，就只看见宋采薇和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在那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
    男子神情特别激动的在那比划道，宋采薇则愁眉苦脸，时不时应答两句。
    张益达还以为他们在争吵什么，想了想，还是没过去凑热闹，走到一旁，准备开车回家。
    宋采薇看到了张益达，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开口叫住他。
    她的细微动作被宋伟雄捕捉到了，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是一个英伟的年轻男子，可能就二十来岁吧！
    来京城之前，宋伟雄也是查过资料的，一下子就认出了张益达，焦急说道：
    “那不是你们老板吗？赶紧叫住他问问啊！”
    看了眼自己的哥哥，宋采薇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朝正要开车走人的张益达喊道：
    “张总，你等一下！”
    张益达正要拉开车门，听到呼喊声，手上动作一停，扭头看向朝自己走过来的兄妹二人，问道：
    “采薇，怎么啦？”
    走到张益达身旁，宋采薇不动声色的拉了了欲开口的兄长，由她开口说道：
    “张总，我家里遇到了点困难，想找你贷点款……”
    听宋采薇说完以后，张益达有些疑惑，问道：
    “怎么不去银行转贷啊？”
    “咳咳，那个张总，我们才回迁不久，还没有拿到产权证。”
    宋伟雄插了一句嘴说道。
    张益达明白了，没有产权证，是没有办法去银行贷款的。
    想了想，张益达说道：
    “这样吧！我让益民普惠粤东大区来承接你们家的房贷债权。”
    听完这话，宋采薇和宋伟雄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不过张益达下一句话又让他们放下的心又悬起来了。
    “利息可能不便宜，益民普惠的资金都来自于个人投资者，资金成本都在十几个点往上，我最多可以给你们优惠到18%年息。
    再低就是我亏本了，你们好好考虑一下吧！”
    张益达，帮忙可以，甚至可以不赚钱，但是不能亏本。
    宋伟雄心中一算，握草，不行啊！借5年，光利息都达到本金90%了。基本上要房价翻倍才能持平啊！
    宋采薇看了眼哥哥，说道：“要不，还是卖房吧！2000万的窟窿不是那么好填平的。”
    宋伟雄摇了摇头说道：“不能卖！”
    说完，又看向张益达，一咬牙，说道：
    “张总，我答应你。我们先借一年，一年后根据市场情况再决定是否续贷。”
    宋伟雄想得很明白，18%的利息虽然高，但是比起自己父亲借的36%利率的小贷来说，已经算是很良心了。
    当务之急，就是先把小贷还了，还能节省一半的利息。
    根据市场情况，再看一年房价走势。房价还是涨不上去的话，也只能忍痛甩卖。
    他心里是特别不想卖房的，当地人都知道，卖房的都是痴线、傻佬。
    留着房子收一辈子租多好！
    港岛那边的大亨不都这么玩的吗？爷爷死了，儿子继续收租，现在都传到孙子这一辈了。
    借一年也好，借五年也好，张益达都无所谓，本来就没想在这个单子赚什么大钱，点点头表示同意。
    听说宋采薇家里有20套房，又好奇了句：“你家里是猎德的吗？”
    “额……你怎么知道？”
    在宋采薇想来，张总还是很关心自己的，连自己是哪里人都打听清楚了。
    ……
    天天赚公司。
    董事长办公室。
    一阵噼里啪啦的碎物声传来，梁维民双眼通红，像一只择人而噬的野兽一样，身旁是碎了一地的花瓶，茶具，电脑和各种文件。
    娇艳的女秘书推开门，看到这一地狼藉的东西都懵了，小心翼翼问道：
    “梁总，你没事吧！”
    “给我滚！”
    梁维民这会儿正在气头上，把火直接撒在娇滴滴的女秘书头上。
    女秘书有些委屈，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退出去把门带上。只有等梁维民发过火之后，才敢进去收拾办公室。
    “吴骁龙，老子曰你祖宗十八代。别让老子逮着你了，老子让你生不如死。”
    梁维民在办公室里骂道。
    气撒完后，梁维民开始思考如何收拾残局了。
    大牛网两天前跑路了！
    昨天晚上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梁维民还在和一群嫩模在夜店喝酒，喝得醉醺醺的，手机关机了都不知道。
    直到今天早上到公司的时候，梁维民才得知这一噩耗。
    梁维民打吴骁龙电话显示关机，微信也被拉黑了。
    梁维民又委托鹏城的朋友上大牛网公司去看了看，发现早已人去楼空了。
    这下实锤了，大牛网是真的跑路了。
    梁维民双手抱头，用力的抓扯起了自己的头发，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一想到跟大牛网合作的5个亿资金，他就冷静不下来。
    前段时间天天赚跟大牛网确定下合作后，就把外面的资产端全部砍了，所有用户资金都输送给了大牛网。
    无他，利益使然而已！
    其他资产端最多就20%多利息，大牛网给的是36%。
    梁维民心里那个悔恨啊！恨不得把吴骁龙逮过来千刀万剐。
    想了想，梁维民决定还是向父亲求助，拨通了父亲梁远平的电话，小心翼翼的说道：
    “爸……我被骗了！”
    梁远平对于儿子给自己打电话也很惊异，儿子这都多久没给自己打过电话了？
    结果开口就听见他说被骗了，下意识就问道：
    “什么被骗了啊？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我……别人骗了我们天天赚公司……5个亿跑路了。”
    梁维民硬着头皮说道。
    “5个亿……你把事情从头到尾给我说一遍！”
    梁远平很生气，5个亿，比华思创行一年净利润都要多。
    就这样被儿子嚯嚯掉了。最终还是要自己这个老子出来兜底。
    虽然很生气，恨不得电话里就开骂，但理智之下，也知道先得弄清楚事情原委。
    梁维民有些惊异，捅这么大篓子，父亲居然没骂自己。平时自己撞烂一辆跑车，都要把自己骂个狗血淋头。
    这是，转性呢？
    梁维民就把如何跟大牛网开展合作，合作的所有经过以及结尾都原原本本给父亲讲了一遍。
    梁远平听完，目光一寒，恰烂钱恰到自己头上来了。
    安慰了儿子几句，让他不要慌，他马上就跟着处理。
    挂断了儿子电话后，梁远平先给京城相熟的警局领导打了一个电话，述说了一番情况。
    对方很给面子，立马拍胸脯说马上立案，开始全力抓捕，尽量给受害人挽回损失。
    接着梁远平又给某券商领导打了个电话，闲聊了两句，表示要质押一定份额的华思股份。
    华思创行体量虽然不是特别大，但是盈利很稳定，算是一直绩优股。
    梁远平的股票质押率也不高，券商领导当即同意给质押几个亿。
    两件事都顺利办下来后，梁远平才松了一口气。看了眼办公桌上摆放的相框，照片中的自己和妻子一左一右抱着儿子。
    这张照片是二十年前拍的，那时候儿子才3岁。
    梁远平用手轻轻抚摸着照片，叹道：“维民，早点懂事吧！你再这么浑下去，你爸我也兜不住了。”
    ()

第149章 良心企业
    “益达，你能帮我个忙吗？”
    今天张益达在益民单车这边办公，何青璇走到他身旁说道。
    “怎么了？”
    张益达扭过头看着何青璇，只见她一副喜不自胜的样子。
    “你看这上面写的。”
    何青璇把手机递给了张益达，手机上有一篇文章。
    张益达接过来一看题目：《股票配资平台大牛网跑路，P2P平台天天赚中雷数亿元》。
    不走脱口而出道：“这个天天赚不是梁维民开的平台吗？他这么倒霉，也被大牛网坑了？”
    那天通过和宋采薇聊天得知，她父亲就是在大牛网上炒股，然后被卷走了2000多万。
    “除了天天赚，还有谁被坑了？”
    何青璇看了张益达一眼，有些好奇。
    “锐向那边的助理，宋采薇，她爸爸在大牛网炒股，然后也被卷走了2000多万。”
    张益达回想起那天的场景，跟宋伟雄谈妥了以后，次日就让粤东分公司出手帮宋家转贷了。
    宋采薇很感谢他，非要请他吃饭。
    “额……这样啊！那确实挺不幸的。但是，梁维民那边我就一点不同情他了。
    他害我爸爸差点破产。现在是一报还一报吧！”
    何青璇恨恨道。
    “嗯，确实，此人心术不正，走上不归路是必然！”
    张益达点头表示赞同。
    “是啊！所以我想请你出手，一起痛打落水狗！”
    何青璇满怀希冀的看着张益达。
    “这个怎么出手啊？天天赚要是挺不住了，司法机关接下来就直接介入了。”
    张益达有些不解，觉得没必要节外生枝了吧。
    “你看啊！锐向下面不是有个投融汇财经吗？我觉得可以转载一下这个揭露曝光大牛网的帖子。
    既可以给天天赚来上一击，同时还可以提醒其他用户对股票融资平台保持警惕心理，以免上当受骗。”
    何青璇的解释有理有据，让张益达都对她刮目相看了。她来惠民单车实习了几个月，进步很大。
    “好，我马上安排人转载。这也是做好事，揭露骗局，应该支持！”
    张益达义正言辞的说道，其实是上次答应了何青璇，在梁维民出现危机的时候，由他出手一把。
    本来张益达是不想对付他的。但是这送上门的把柄，怎么能放过。
    投融汇财经后面要跟汉州融资融券合作，正好打击一下这种野鸡配资平台，号召股民找正规券商配资。
    “谢谢你了！益达。”
    何青璇心中泛起一丝涟漪，她对张益达很有好感，又觉得这种感觉很惭愧，对不起好朋友二丫。
    所以，就一直把这种情感隐藏在心里，不敢轻易表达出来。
    ……
    “梁总，大牛网跑路的消息都传开了，接下来怎么办啊？
    要是有用户跑到公司来闹事，引起挤兑就麻烦了！”
    有天天赚公司高管着急的说道。
    “这些狗哔媒体就喜欢添油加醋，煽风点火！
    去给我查查，是哪几家媒体闹腾得最欢？全部给我发律师函过去。”
    梁维民虽然很生气，但也没有前几天的慌乱了。
    “公众号的那些自媒体都还好！主要是锐向，他们旗下投融汇和投融汇财经两个平台都在散布关于大牛网跑路的事。
    锐向体量很大，有2亿多用户，我们天天赚起码有一半用户也注册了他们平台。
    他们一发文章，搞得我们特别被动。
    客服电话那边直接就炸了，一直有用户打电话过来问我们，天天赚是不是要跑路了？他们的钱还能不能提现？
    现在是老用户都嚷着要撤资，提现。新用户也不敢进来投资，怕被坑了。
    长此以往，我们平台恐怕就直接废了。”
    有高管给梁维民告状，同时陈述了此时遭遇的一系列困境。
    “又是这张益达？抢了我女人不算，还抢我公司，现在还要置我于死地。
    等这件事完了！老子让他好看。”
    梁维民在这大放厥词，众高管低头就当没听见，这种糗事你也好意思拿出来说？
    梁维民也发觉了有些失言，赶紧转移话题说道：
    “那大家说说，现在该怎么办吧？”
    “梁总，当务之急，是报警追讨那5个亿资金。只要资金拿回来了，我们就能按时兑付给用户。不会造成挤兑。”
    有高管建议道。
    “这说得都是什么废话啊！大牛网前几天就已经立案了，据说吴骁龙跑国外去了，一时半会儿还抓不回来。”
    梁维民前几天就跟父亲一起去拜访了他的警局老朋友，把案子给立好了，现在正在广撒网抓吴骁龙。
    “啊……那该如何是好啊？这5个亿，接下来几个月就会陆陆续续到期。我们拿什么兑付给用户？”
    一众高管慌了，纷纷交头接耳，对公司未来前景表示担忧。
    梁维民一拍桌子，众人立马安静下来了，他说道：
    “公司还没垮呢！我爸给我拨了5个亿，全额兑付一点问题都没有。
    我们现在要讨论的是：如何把这个事件给压下去。让平台恢复正常运营。”
    一听梁维民这话，众高管神色稍定，梁维民有个上市公司董事长老子，大家也是知道的。
    5个亿还是掏得起的！家底子很厚实！
    有高管建言献策道：
    “梁总，我有一计，不仅能顺利平定此次风波。还能来一次危机公关，把我们平台名气打得更响。”
    “别卖弄了，有法子赶紧说出来。事情办得好，工资给你翻倍。”
    梁维民也被大牛网的事搞得焦头烂额的，一听下属说可以把事摆平，封赏是绝不吝惜的。
    一听工资翻倍，那个高管眼睛都亮了，赶紧说道：
    “请媒体，我们来个现场全额兑付。”
    ……
    翌日。
    天天赚办公室门口来了一群讨债的人，手里还拿着横幅，上面写着《天天赚还我血汗钱》。
    一群媒体记者犹如见了血的鲨鱼一样，各种拍照，采访，有记者问道：
    “请问大家围在天天赚公司门口，是在干什么啊？”
    有投资人说道：“我们在网上看到了天天赚的广告，说投资保本保息，收益高达18%，所以我们就在网上注册他们平台投资了。
    现在他们平台借出去的资金，听说被大牛网卷走了。他们公司运营失责。我们过来要债，要拿回我们投资的本息。”
    另外一名投资人见记者来了，也发言道：
    “当初就是信了他们平台的保本保息广告，他们平台还说获得了上市公司投资。所以我们才投资的。”
    其他投资人也纷纷发言，请记者曝光天天赚平台，帮忙向有关部门反应。
    梁维民这时从公司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众高管。
    有人认出了梁维民是天天赚CEO，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打死梁维民这个龟孙！
    靠前的几位大妈立马动手了，抓扯起了梁维民的衣服。
    一旁的安保赶紧上前，把梁维民给死死护住了，不然绝对被挠成花猫。
    梁维民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被几位生猛的大妈给吓到了。
    定了定神，赶紧大吼道：
    “我是天天赚CEO梁维民，我有话对大家说，请大家安静一下。”
    听到梁维民在大吼，众位投资人这才慢慢停下动作，想看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要是说的不满意，再上演全武行也不迟。
    求生欲很强的梁维民赶紧说道：
    “大家到公司这边来，都是为了大牛网这事吧！”
    众人纷纷点头，说道：
    “是啊！大牛网跑路了，这个钱就必须你们天天赚给兜着。”
    “不还钱，老娘今天不走了。”
    “必须给个说法，不然我们就去警局立案。”
    梁维民示意大家安静一下，先给众人鞠了一躬，然后说道：
    “出了这个事，我们天天赚有错误，风控审核不严，我们愿意承担全部的责任。”
    说完，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验资证明，递给了众人，让他们相互传阅，并说道：
    “天天赚已经筹集了5个亿资金，这次将一分不少的兑付给大家。
    大家手上看的就是我们公司的验资证明。
    请大家相信天天赚，我们一定能够妥善解决好这件事的。”
    众人听梁维民这么说，心思都稍微安定了一些，也看了验资证明，数字5后面的8个0很是显眼。
    有人说道：“我不管。我今天必须拿到钱！”
    梁维民直接接过话说道：“好，现在我们马上安排财务跟各位做登记，现场打款。”
    众人这下终于相信梁维民的诚意了，纷纷鼓掌，齐呼“梁总高义”“感谢梁总”之类的话。
    就连刚刚差点挠到梁维民的几位大妈，也都有些不好意思，纷纷道歉道：
    “梁总，不好意思，是我们误会你了，刚才没抓到你吧！”
    “是啊！梁总，你真是个大好人，对不起了！”
    梁维民偷偷瞅了几位大妈锋利的指甲一眼，勉强笑道：
    “不碍事！不碍事！误会说开了就好了！”
    说到这，梁维民又狠狠瞪了身后出馊主意的高管一眼，把老子害惨了，差点被毒打一顿。
    这就是你说的危机公关！老子的个人危机吧！
    不过此时不是找高管算账的时候，演戏得做全套，梁维民又说道：
    “我在这里，当着各位媒体朋友和投资人朋友的面澄清一下。
    天天赚是一家奉公守法、诚信经营的互联网金融企业，近期有竞争对手和不法分子对我们进行诋毁。
    请大家不要被蒙蔽了！
    我梁维民把话撂在这，天天赚，有债必偿！
    老百姓信任我们，把钱投资到我们这里。
    这就是一份份沉甸甸的责任，我们一定不会辜负大家的期望。
    让每一份信任都得到托付，让每一分钱都产生收益。
    这就是我们天天赚，一家有社会责任感企业的使命！”
    一众投资人纷纷鼓掌，表示要继续投资天天赚。这么有诚信的平台值得长期信赖。
    记者也纷纷拍照，记录下这和谐的瞬间。
    明天报道的标题他们都想好了，就叫《良心企业－天天赚以实际行动践行当代商业诚信价值观》。
    ()

第150章 回家
    “儿子，明天就是除夕了？你怎么还不回家啊？”
    母亲夏晓蓉给张益达打电话问道。
    “妈，公司今年在春节联欢晚会投放了巨额广告费用。我必须在公司盯一下。初一就回家了。
    除夕是没办法陪你和爸了！”
    张益达无奈的笑了笑，明天就是魔宝支付显露真功夫的时候了。这个紧要关头，他必须在公司盯着才放心。
    “嗯，好吧！那我和你爸在家等你！”
    夏晓蓉也知道儿子现在事业大了，有自己考量，当父母的就不要给他添乱了。
    挂断了母亲的电话，张益达立马叫锐向一众高管召开了紧急会议。
    在会议室，张益达问道：
    “集五福的活动怎么样了？明天就是开奖日了，现在新增了多少用户？”
    开放科技事业群总经理谢淮雨一脸喜色的说道：
    “张总，你提出的这个集五福活动真的是绝了。目前参与用户已经突破了一亿人，还带动了投融汇APP新增用户超过5000万人。
    目前投融汇APP注册用户数已突破了2.5亿人，相当于有40%的用户参与了我们的集五福活动。
    这个集五福提高了不少用户活跃度！
    经过后台用户行为分析，很多用户扫描了“福”字以后，还会去逛逛我们的金融超市，买买基金，或者充值一下话费，缴纳水电煤气费。”
    “很好。现在集齐五福的用户有多少人了？”
    张益达又问道。
    “目前集齐五福的只有50多万人，明天还有一天，但预计也不会超过80万人。”
    谢淮雨心中觉得有些偏少了，上亿用户参与，能够获奖的不足1%，这会极大打击用户的参与热情。
    明年再搞这个集五福活动，怕是忽悠不到人了。
    他也劝过张益达，是不是把“敬业福”多放出一点。
    可张益达坚持走“少而精”的路线，死活不同意多放敬业福出去。
    “差不多了，80万用户，2.15亿奖金，平均每人可以分到200多块钱。”
    张益达点点头，前世蚂蟥金服就是故意这样搞的。
    很多人说对用户不友好，没有拿到红包。
    其实这才是蚂蟥的高明之处。
    要是集齐五福的用户有1亿人，一人发2块钱，你好我好大家好。
    明年大家还会不会参与？
    2块钱就想把人收买了？做梦。
    蚂蟥故意搞饥饿营销，第一年平均每个用户分得200多元。
    虽然很多没分到钱的用户骂得厉害，可身体是诚实的，第二年又屁颠屁颠跑去集五福去了。
    看不上2块钱，很多人还是看得上200多块钱的。
    第一年就是做广告，让用户相信，集五福是真的能赚钱的。
    所以第二年参与用户更多了，即便是有些第一年参与过的用户放弃了，但新加入的更多。
    “春晚互动红包测试过没有？必须得确保万无一失。
    不然，损失6亿广告费都是小事，就怕在全国观众面前丢人，那就丢大发了。
    观众正摇一摇互动领红包，结果出现技术故障。
    手都摇酸了，结果红包没领到。
    那以后谁还敢相信锐向的技术？”
    张益达看着CTO周枫，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要求就一个，技术保障措施一定要做到位。
    周枫也知道事关重大，锐向第一次在这么大的舞台亮相，出啥故障了，谁都担待不起。他点点头说道：
    “张总，你放心，经过无数次测试了。服务器全部加固补充了，应付几亿人的流量阈值不在话下。”
    张益达见他有些紧张，开玩笑说道：
    “那你得把关好了！出问题我可是要杀两个程序猿祭天的。”
    “好，出问题，就先杀我。”
    这耿直兄弟脱口而出道。
    ……
    大年二十九，丁思瑶回到了阔别近2年的故乡。
    司机小李开着一辆崭新的奔驰S600L，穿梭于乡间小道上。
    小李不动声色的从后视镜瞟了一眼坐在后排的丁思瑶，心中暗道，读书还是真的有用啊！丁总不就是这穷山村飞出来的金凤凰吗？
    看着窗外道路两旁的农田，低矮的民房，丁思瑶感觉一切都是那样的陌生和熟悉。
    今年本来丁思瑶是不打算回来的，但母亲谢丽萍生病了，她决定还是回来一趟。
    父亲贪婪而又愚昧，弟弟顽皮不堪，母亲有时候心疼女儿，但是很传统的妇女，做不了家里的主，也说服不了丈夫。
    黑得透亮的奔驰车进村后，一下子就吸引住了人的眼球。
    有村民惊讶道：“那是大奔吧！我进城打工看见过，我们工地上的老板开的就是这款，得要上百万吧！”
    有年轻人懂车的就笑了笑，说道：“叔，人家那是S600L，落地得将近300万了。”
    “我滴个乖乖。三百万的车，在大城市也可以买一套房了吧！”
    有村民听到300万这个数字后，惊到嘴巴都合不上了。
    “我看那车的牌照是京城的，是我们村谁家亲戚啊？”
    有人问道。
    “咦……停下来了。停到了丁子承家门口了。我想起来了，丁家那大闺女思瑶不是就在京城上班吗？”
    见大奔停下来了，一众村民都围了过去准备看看热闹。
    司机小李恭敬的给丁思瑶拉开车门，手扶着车顶边沿，以防撞到头。
    丁思瑶从车内走出来了，她身着一套黑色的羊毛大衣，顶着一头波浪卷中长发，脸上也画着精致的妆容，气质显得格外出众。
    丁子承听见汽车的声音了，赶忙出来一看，第一眼看见丁思瑶的时候，他都没有认出来。
    看了看站在奔驰车旁光彩照人的女儿，丁子承有些自惭形秽，张了张嘴，半天才蹦出来一句：“回来啦！”
    “嗯，回来了。”丁思瑶随口应了句，又问道：“我妈呢？”
    “在房内，床上躺着呢！”
    丁子承自从前年被丁思瑶狠狠数落了一番后，面对女儿，再也提不起以前那凶巴巴的气势了。
    “姐，你回来啦！这次我考了班上前十名，有没有……那个奖励啊！”
    丁登科听见姐姐好像回来了，急忙从屋内冲了出来。走近了，看见光彩照人的姐姐，一时间又有些不敢上前，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
    “有啊！”丁思瑶看见已经比自己高一头的弟弟，听到他说考到班上前十名了，也很欣慰。
    以前的自己，性子软绵绵的。不仅不敢反抗父亲，连顽皮的弟弟也不听自己的话。
    直到去了京城，自己的人生，自己的性格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敢于反抗父亲了，也时不时打电话督促弟弟的学习。
    丁思瑶扭头对站在一旁的司机小李说道：
    “小李你去把东西搬进屋去吧！”
    “好的，丁总！”
    小李立马打开了后备箱，把丁思瑶采购的年货，礼品，一箱箱的往屋内搬。
    丁子承猜测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应该是女儿的司机，看来女儿真的成为女强人了。
    本来丁子承对于女儿还有些不满，但此刻都已经烟消云散了。这么好的女儿，上哪找去？
    一旁看热闹的村民，有人说道：
    “搬东西的那个小伙子高高大大的，是思瑶男朋友吧？”
    立马有人对他嗤之以鼻道：“你懂个屁！那是司机！”
    丁思瑶看到屋门口围了一大群邻居，指着屋内搬进去的一堆礼品，对丁子承说道：
    “那有几箱糖果和香烟，你拆些出来散给乡亲们吧！”
    “啊！那么多人，用不着吧！”
    丁子承有些心疼，这都是孝敬自己的，凭什么分给他们啊！
    “叫你分就分！”
    丁思瑶有些不悦，柳眉倒竖，瞪了丁子承一眼。
    “好好，分分分！”
    丁思瑶气场越来越强大了，丁子承不敢与之对视，只好老老实实分东西去了。
    丁思瑶走进了屋内，一进屋就闻到一大股中药味道，来到卧室，看见躺在床上的母亲，轻声道：
    “妈，我回来了！”
    “是思瑶回来了吗？走近点，让妈好好看看。这一走就是两年，妈都……”
    说着说着，谢丽萍就哭起来了，边哭边说道：
    “是妈不好，妈没有照顾好你。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
    妈没用，管不了你爸……”
    丁思瑶也眼泛泪光，鼻子发酸，她还记得刚刚读大学的时候，临行前，她妈妈偷偷塞了一千块钱到她包里的事。
    她知道，这是母亲偷偷攒下来的私房钱。
    父亲腿瘸了以后，就不事生产，家里的一切开支负担都落在了床上这个两鬓斑白，皱纹满面的苦命妇女身上。
    两母女抱头痛哭，好一会儿后，谢丽萍擦了擦眼泪，仔细打量起了女儿，比以前更漂亮了，摸了摸女儿身上的大衣料子，就知道不便宜。
    谢丽萍满意的笑了笑，看得出来，女儿生活得很好。
    只要生活得好，她就满意了。
    “妈，你的病没事吧？我现在就带你去省城看病，去京城也行。”
    丁思瑶看着脸色暗黄，气色很差的母亲，有些心疼的说道。
    “没事，用不着花那个钱。老毛病了。年轻时候落下的病根。”
    谢丽萍摆摆手说道。
    “不行，你听我的，过完年我就带你去检查。”
    丁思瑶不容置喙的说道。
    晚上，一家四口围着桌子吃饭。
    丁子承犹豫了半天，上下唇张合了良久，问道：
    “思瑶，听村里二狗子说，你那个奔驰要值300万啊？”
    丁思瑶暼了他一眼，淡淡道：
    “嗯，差不多吧！不过，那车是公司的。”
    “那个大哥是你的司机吗？他去哪里了啊？”丁登科插嘴问道。
    “嗯，他也要回家过年啊！年后会来接我。”丁思瑶看着弟弟，语气比对父亲好多了。
    “思瑶啊！你看，你现在也混出名堂了。这家里的房子是不是该修一下了啊？”
    丁子承一脸讨好的看着女儿说道。
    丁思瑶没接话，自顾自夹着菜。
    丁子承有些尴尬，连忙给老婆和儿子打眼色，没有人回应他。
    最终只能以喝酒来化解这种尴尬。
    ()

第151章 春晚红包互动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大家，过年好！”
    “这里是2015年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的直播现场，我们台上所有的主持人给全国各族人民，全世界的中华儿女，
    拜年啦！”
    ……
    在锐向会议室，张益达特地投影到大屏幕上，和公司一众高管观看起了2015年春节联欢晚会。
    看着晚会上几个熟悉主持人的开场白，张益达想着，前世今生还是第一次没在家过年。
    一时间，也是心绪万千。
    前世的自己，大学毕业后回家继承家业，成为了一个乡下土财主。
    这一世的自己，选择投身互联网，摊子比前世不知道大了几十上百倍。
    事业越大，责任越大。
    随着一个个精彩的节目表演完毕，红包互动的时间也到了，张益达赶忙给众人说道：
    “大伙都把手机拿出来，摇一摇参与一下。”
    张益达自己也掏出手机开始摇了起来，会议室的众人不时有人说道：
    “哈哈，我摇到了1.3元！”
    “手气差了点，才2毛1。”
    “发了发了，我是6块8！”
    “坑了，投资红包100元！”
    张益达看了眼自己的，0.09元，没敢吭声。
    心中想道，这也太不给老板面子了，多发点要死啊！
    到了红包互动时间，电视屏幕上有提醒字幕，投融汇APP也会给用户发送弹窗推送。
    用户摇一摇获得的现金红包都是直接发放到每一位用户的魔宝支付账户余额上，可以消费，可以提现。
    除了现金红包，锐向还夹带了一定的私货。
    比如说：投资红包，基金红包，保险红包……
    都是在锐向上面购买金融产品抵扣一部分的满减券。
    毕竟6个亿白花花的银子也不能白花，顺便把平台的业务带一带，促进金融业务成交。
    众人在会议室嘻嘻哈哈的打闹道，因为是过年，所以也没有平时在会议室开会的拘谨。
    会议室另外一张电子大屏幕，则是一副公鸡地图，通过颜色显示着各省市的参与热度：
    “京城，2063695人！”
    “魔都，2136523人！”
    “羊城，1358541人！”
    “鹏城，1286326人！”
    ……
    张益达站在电子屏幕上认真观察起来了，电子屏幕显示的各省颜色深浅也反映了锐向在当地的渗透度。
    渗透率最高的是京沪鹏羊这四大一线城市，其次是东部地区，再其次是中部地区，西部地区颜色最浅。
    张益达捏着下巴，开始思考今年的广告重点投放方向，显然广阔的中西部地区还亟待大力开发。
    张益达又继续开始摇红包，这一次运气不错，摇到了一个3块2。
    张益达截了一个图，通过微信发了一个朋友圈，并附带文字写道：
    “手气还行，今天大家都摇红包了吗？”
    不一会儿，发出去的朋友圈就多了上百个赞，有事业上的朋友，还有一些同学，下属。
    不过张益达注意到了有个人给他点赞了，还评论了一句：
    “这个创意不错，明年我们也来搞一个。”
    卧槽，是小马哥评论的。
    前段时间企鹅投资锐向不久后，波尼马就添加了张益达的微信。
    一开始添加张益达微信的时候，他没同意，拒绝了好几次。
    以为是那个无聊的人搞了个小马哥的头像，还起了个Pony的微信名。
    结果一会儿小马哥给他打了个电话，说道：“张益达是吧！我是小马哥，加了你几次微信了，你同意一下。”
    张益达卧槽三连，原来是真人，还以为是盗版的，赶紧给大佬通过了。
    红包互动被企鹅盯上了，对于这一点，张益达一点也不意外。
    从15年开始，企鹅、阿狸、千度、头条都陆陆续续参与了春节红包互动。
    大家都是聪明人，都知道春晚流量大，覆盖人群又多又广。
    据央视索福瑞统计：2001-2014年，春晚保持了平均30%的高收视率，这意味着至少7亿人次的直接触达。
    春节是为数不多的消费者都聚集在电视机面前的时刻，构成了一个非常好的互联网和电视互动的场景。
    春晚还是一个非常好的互联网下沉时刻。
    在三四线城市H县城，用户对于互联网可能目前都已经有了一定的体验，但是体验还没有一二线城市那么深入。
    在春节这么一个合家团圆的时刻，一二线城市的工作者大部分都返乡构成了一个以家庭为核心的场景，而中国人对着红包有着很重的情结。
    因此，利用春晚这个场景，以红包为载体进行互联网产品的下沉，无疑是一个很好的时机。
    特别是企鹅和阿狸这种巨头来说，一二线城市用户增长已经乏力，急需做下沉，加大三四线城市、县城的市场开发。
    “搞啊！就是要小心阿狸和你们抢。我认为你们现在就可以跟央视领导谈了。”
    张益达给波尼马的评论回复道。
    “有道理。不过明年估计是公开招标了。肯定大家还是要争一番的。”
    波尼马回复很快，张益达也听明白他的意思了，自己第一个吃螃蟹，轻轻松松就和央视敲定合作了。
    以前大家都没想到还能这么玩？
    就连央视也没有想到。明年的话，估计得让各家巨头付出一大笔广告费了，同时还进行招标，价高者得之！
    难忘今宵难忘今宵
    无论天涯与海角
    神州万里同怀抱
    共祝愿祖国好祖国好
    共祝愿祖国好
    ……
    随着春晚这首闭幕歌曲的演唱，春晚也进入了尾声。
    周枫送来了一份文件，张益达翻看了一下，是春晚红包互动数据：
    “春晚红包参与人数达1.1亿人！共计发放了6亿现金红包，平均每位用户可以分得5.45元。
    同时春晚红包为锐向新拉来了3000多万新用户，注册总用户量已逼近3个亿。”
    谢淮雨也拿来了集五福活动的数据报表，张益达翻看了一番：
    “786325人集满了5张福卡，平分2.15亿奖金，每位用户分得273.4元。”
    “网上舆论如何？”张益达问道。
    “春晚红包还好，大家都知道看春晚的人有几亿人，就算只摇到了几毛钱，也不会有人生怨气的。”
    周枫笑着说道，春晚红包互动算是胜利结束了，他也圆满的完成了任务。
    技术部门这次很给力，什么意外和故障都没出现。
    相反，谢淮雨就没那么淡定了，皱眉说道：
    “张总，网上很多人骂我们。说他们辛辛苦苦凑了10天，也没凑够5张福。
    说锐向对用户不友好，以后再也不使用我们产品了。”
    张益达笑着挥了挥手，说道：
    “那都是用户一时气话，明年我们把奖金提高一点，再把中奖率也拔高一点就行了。”
    “对了，中奖用户有没有在网上发图，装下哔啊？”
    张益达比较关心这个，拿了我的奖励，还是得好好给我宣传一下啊！
    “分享了！我们特地在奖励发放页面做了一个分享有奖活动，分享后还可以获得价值888元的投资大礼包。
    大礼包包含800元保险抵扣券，80元互联网理财抵扣券，8元基金抵扣券。”
    谢淮雨说道，他早就安排好了，活动花了2个多亿，广告效果还是要有一点的。
    “那就行了，让用户知道，我们是真的发了2.15亿出去就行了。
    媒体那边也联系一下，把春晚红包和五福红包的活动参与数据，奖励发放情况都报道一下。”
    张益达如此安排道。
    揉了揉太阳穴，张益达开始盘算了此次活动得失，8.15亿的广告费，换来了8000万用户，值了！
    唯一遗憾的就是，锐向相比阿狸、企鹅等巨头来说，影响力还是弱了一些。要是他们来做这两个活动，估计能拉上亿用户。
    不过张益达也知足了，饭得一口一口吃，跟两家巨头的差距，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填平的。
    到下班时，已经深夜十二点半了。
    张益达正要走人，宋采薇叫住了他，说道：“张总，我说过要请你吃饭。我在家煲了汤，要不去我家喝一点吧！”
    “额……这么晚了，不太方便吧！”
    张益达本想拒绝，但又怕伤她的面子。
    “没事，我一个人在家里也怪冷清的，咱们一块儿凑合吃个年夜饭吧！”
    宋采薇之前旁敲侧击，知道赵尔雅前几天已经飞到黔州陪父母过年去了，张益达这几天都是一个人。
    “好吧！”张益达傍晚在公司吃了晚饭，这会儿也有些饿了。
    宋采薇开着一辆红色的3系宝马在前带路，张益达开着自己的帕拉梅拉跟随其后来到了海定这边的一个公寓。
    在地下室把车停好后，张益达跟着宋采薇乘坐电梯上了楼。
    宋采薇把门推开后，张益达也跟在她身后进了屋子，张益达朝四周打量了几眼，房子不大，应该是个一居室，但打扫得挺干净的，布置得也挺温馨的。
    “呵呵，房子有些小，你见谅一下！”宋采薇对张益达笑了笑，又指着沙发说道：“你先坐一下，我去厨房弄下菜。”
    “好，没事，挺好的，这都是你自己布置的吗？”
    张益达指着客厅一面贴满艺术写真照的墙壁问道。
    “我挺喜欢拍照的，就把自己的一些照片专门整理裱起来挂墙上了。”
    宋采薇此时刚脱下外套，系上了一个围裙，看见张益达在欣赏自己的美照，笑着答了一句后，就走进了厨房。
    不一会儿后，厨房传来了“滋滋滋”的声音。
    ()

第152章 偶遇大佬
    不一会儿，宋采薇就做好了一大桌热腾腾的饭菜，看得张益达是食指大动。
    宋采薇给张益达盛了一大碗排骨汤，张益达也不怕烫，大口大口就喝下去了。
    一碗汤下肚，北方的冬天也不再那么寒冷了，浑身暖乎乎的。
    粤式菜系都比较清淡，张益达作为一个川蜀人，爱吃重油重辣的东西，但人家辛辛苦苦做了这一大桌子菜，也不好再挑东拣西的，边吃边夸赞道：
    “采薇，你这厨艺不错啊！粤东女子就是贤良淑惠！”
    “地方风俗吧！我妈从小就教我怎么煲汤！还教导我：以后嫁了人，要多煲汤给你老公喝。男人在外应酬不易，要多体贴对方……这样婚姻才走得长久。”
    宋采薇拿了个汤勺小口喝起了排骨汤，似笑非笑的看着张益达。
    似乎意有所指啊！张益达感觉空气中有些暧昧，便笑着说道：
    “你妈妈肯定是一位贤妻良母，你爸娶了这样的老婆，可真幸福啊！”
    “是啊！我觉得娶了粤东女孩的男人都挺幸福的。”
    宋采薇手撑着下巴，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张益达喝汤，大眼睛扑闪扑闪的。
    “听说你们川蜀男人，家里的家务全包干，跟我们粤东正好相反，有这回事吗？”
    宋采薇轻笑道，她对这个问题挺感兴趣的。
    “没错！家务活经常是我爸在做。我妈也教育我说：男人一定要有一身好厨艺，要勤劳一点，不然将来老婆都娶不到。
    但是我不相信啊！我说打一辈子光棍好了，把我妈那个气得啊！
    哈哈，结果就是我到现在为止，也都还不会做饭！”
    张益达笑道，想起了很多小时候的趣事。
    “我觉得伯母说得很有道理啊！你看看我们国家现在男女比例差距是多少？
    有厨艺傍身，应该比没有一技之长的其他男生好处对象。
    不过，对于我们粤东女子来说。我们就不是特别看重这个了。
    做家务活，在我们当地看来，是妻子天经地义的事。”
    宋采薇发表了一番自己的观点。
    “呵呵，你们那边传统文化保存得比较好！现在是男女平等的时代，妇女能顶半边天。
    女性也可以在各个岗位取得不输于男性的成就。所以女性也不必像古时候一样，天天呆在家里，为这些琐事缠身。
    当然，具体案例，具体分析。女的愿意做家务，男的肯定爽死了。”
    张益达想起家里有时候是母亲做饭洗碗，老爸乐呵呵的在那抽烟，许久都没有见他那么开心的笑过了……
    一般家里来客人了，就是母亲在做饭洗碗，张益达猜测，多半是给老爸涨涨面子……
    酒足饭饱之后，张益达起身说道：“时候也不早了，我要回家了。谢谢你的招待，饭菜很可口！”
    “呃……你喝了酒，能开车吗？”
    宋采薇问道。
    “没事，我打个电话，叫司机过来。”张益达掏出了手机，开始拨打电话。
    “那……好吧！我送送你！”
    宋采薇见张益达边打电话边往门口走去，起身拿起了外套也追了过去。
    宋采薇和张益达走到了公寓外的道路旁，边等车又边聊了起来。
    “你爸爸的事情解决好了吧？叫他以后不要去炒股了，他要是想理财，可以购买锐向或者益民的理财产品。
    个人炒股，我自己都不敢冲进去。散户怎么可能玩得过机构？”
    张益达紧了紧身上的大衣，不停的搓着手，时不时还哈两口热气。
    京城的冬天太冷了，他有些后悔下楼早了，楼上的空调它不暖和吗？
    “嗯，明天我回羊城，我就去给我爸说，让他不要再当韭菜了。”
    宋采薇深以为然，点点头说道。
    “让你去当投融汇财经的公关总监，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信心？”
    张益达看着宋采薇，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宋采薇有些惊讶，随即摇了摇头：“我觉得自己能力还欠缺很多，还需要跟在你身边多学习一下。”
    “你现在是M2，出任子公司总监会给你调整职级到M3。
    锐向现在人才济济，升职的机会很难得！你考虑清楚了吗？你好好想想再答复我吧！”
    张益达十分郑重的对她说道，宋采薇这半年多来的工作表现不错，所以准备把她下放到部门去。
    “我考虑清楚了，我还是想留在总部！”
    宋采薇知道去投融汇财经当公关总监，不仅可以获得实权，薪水也会增长50%，月薪达到35K以上。
    但是那又如何喃？
    留在张益达身边，接触的都是各家企业高层和各路资本大佬，可以说是往来无一白丁。
    久而久之，眼界自然也就上去了。
    叫她去子公司当总监，她可没那么傻，她才不走呢。
    最重要的是，她来锐向上班，就是冲张益达这个人来的。
    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好，随便你吧！助理还干上瘾了是吧？”
    张益达失笑道，在他看来，拆二代的脑回路就是有些不一样。
    不一会儿，一辆崭新的黑色欧尚停在了张益达身旁不远的道路边上，司机小跑过来说道：“张总，让你久等了！”
    这辆欧尚是前段时间张益达安排采购的，14款6.8T四季臻藏版，落地800多万。
    连张益达都没坐过，主要是安排接待贵宾的。
    “没事，咱们走吧！”
    公司到宋采薇家还有段距离，张益达虽然手都冻红了，但也没有出言责怪司机。
    坐在了慕尚的后排，张益达打开车窗，朝站在路旁的宋采薇挥手道别后，叫司机发动汽车走人了。
    ……
    翌日。
    张益达叫司机到宋采薇所在的小区，开走了自己的帕拉梅拉。
    而他本人已经在京城飞往蓉城的航班上了，张益达忽然在头等舱看见了一个名人。
    张益达走上前跟他打了个招呼：“刘总，你好，方便聊聊合作吗？”
    刘永浩想了半天都没想起这位突然走过来的年轻人是谁，看着对方友好的要握手，也没拒绝，便跟张益达握了握手，笑着道：
    “你是……想跟我聊哪方面的合作啊？”
    “我叫张益达，是一家金融科技企业的创始人。”
    说完，张益达掏出了一张烫金的名片递给了刘永浩。
    刘永浩接过名片一看，哟，还挺简单的，大老板的风格。
    名片上面印着几排小字：
    锐向金融科技集团－张益达
    电话：XXX
    地址：中关村科林大厦35-42楼。
    中关村那个地方写字楼租金不低，租8层楼，一年得好几千万吧！
    就在刘永浩猜测张益达身份的时候，他身旁的助理压低声音说道：
    “刘总，就是昨晚上春晚发了6个亿红包的那家公司。
    你当时还问我这家公司叫什么名字啊！”
    刘永浩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原来是那一家公司啊！听说估值超百亿美元，没想到老板这么年轻！
    他笑着对张益达说道：
    “张总，不好意思！你长太帅了，一下子没认出来。还以为是哪位明星！”
    “哈哈，刘总过奖了。方便的话，能否让你助理和我换个座位，有点事想和你聊聊。”
    对于刘永浩没认出自己来，张益达也不生气，毕竟自己咖位不够。年轻人当中，自己的知名度可能高一点。
    就在张益达和刘永浩交谈的时候，其他旅客也注意到了他们二人。
    年纪大一些的认识刘永浩，年轻一些的认识张益达，他们一群人交谈道：
    “那不是以前的首富刘永浩吗？”
    “以前的首富也是首富啊！人家九几年就是第一民营企业了。”
    “是啊，也是后来四兄弟分家了，以前的新旺公司非常强大。”
    “那个跟他助理换座位的年轻人是谁啊？”
    “那是张益达，互联网新贵，昨天春晚给全国人民发了6个亿的拜年红包！”
    “哪家公子啊？这么高调？”
    “公子不公子，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的企业前几个月拿到了20亿美元融资，估值超过100亿美元！”
    “哦，搞互联网的啊？那来钱确实快。我开二十年厂了，比不上年轻人搞两三年互联网。”
    “刘永浩不是卖饲料的吗？张益达一个做互联网的，他们谈什么合作啊？”
    “谁知道呢？大佬的世界，我们也搞不懂。”
    ……
    张益达跟刘永浩助理换好了座位，同时给空姐报备了一下，开始跟刘永浩闲聊了起来。
    “那个……张总。”刘永浩还没说完，张益达打断道：“刘总，你是前辈，叫我益达就好了。”
    “益达，益州飞黄腾达，你这名字好啊！”
    刘永浩通过交谈得知了张益达和自己都是蓉城老乡，一个在新金县，一个在金玉县，所以夸赞了张益达两句。
    “哈哈，爸妈取的名字，可能没想那么深的寓意。”张益达摇头失笑道。
    “益达，听说你们春晚发了6个亿红包，这是不是属于互联网公司当中的补贴市场和拉新行为啊？”
    刘永浩笑呵呵的，就像一个邻家大叔一样问道。
    张益达对刘永浩的时髦也挺惊讶的，没想到实业大佬也懂互联网。
    记得前世看过一篇访谈，这位大佬特别上进爱学习。
    喜茶火爆的时候，亲自排队半小时去买了一杯，所为的就是想学习一下喜茶的设计和运营模式。
    “喜欢新鲜、新潮、新科技的年轻人”，“50后保持了一颗80后的心”，这都是刘永浩对于自己的评价。
    据说他保持着一个很好的习惯，随身拿着笔记本记录心得感悟。
    他表示：“要跟得上时代的脉搏，就要看看年轻人在想什么用什么，因为是年轻人在引领市场。能弄明白也是个乐趣。”
    ()

第153章 人生处处有机遇
    “对，这就是我们互联网行业的一种典型打法。
    除了春晚红包投了6个亿，集五福活动我们还投了2.15亿。
    8.15个亿，换来了8000多万新用户注册我们软件。
    一个用户获客成本不到10元钱。以后每位用户给我创造10元钱以上的盈利，我们就把成本收回来了。”
    张益达见刘永浩挺懂行的，在这个话题上，又多说了几句。
    “我们公司以前饲料卖不出去的时候，就给农户赊账，让他们先拿饲料去喂猪，等猪卖了再来结账。
    跟你们这个打法，也有异曲同工之妙！”
    刘永浩点点头称赞道。
    “我家里在金玉县也有个小型饲料厂，开了有20年了。
    不过这一行，巨头太多了，做大很难。现在已经转型去做宠物市场了。”
    张益达又说道。
    原来还是同行，刘永浩又跟张益达聊起了国内猪饲料的发展史。
    张益达在父母耳濡目染之下，对饲料行业还是懂一些的，跟刘永浩聊得还挺愉快的。
    “益达，你之前说的合作是什么合作啊？锐向和新旺能够在某些领域形成合作吗？”
    戏肉来了，刘永浩通过将近一个小时的闲聊，基本上把张益达这个人的背景和锐向的经营情况都摸得差不多了，现在开始询问合作了。
    “互联网银行！”
    张益达可是一直惦记着这个事的，之前是没机会接触刘永浩。
    这次在飞机上看到了真人，怎能不结识一下？
    “互联网银行。你说的像微众银行的那种网上银行吗？”
    刘永浩早前关注过这个领域，心中也已经有成立银行的想法了，很想推动这个事情落地，最近就是在四处寻找合适的股东。
    听张益达提起这事，他不动声色的问了一句。
    “对，没有网点，所有业务全在网上办理的银行。
    互联网金融发展到今天，技术已经很成熟了，成立这种互联网银行，软件上没有任何问题。
    就拿锐向来说，我们在全国各地没有一家分公司，所有人员全部集中在京城办公。
    可我们的理财、投资、借款、支付等等业务全是覆盖全国的。
    怎么办到的？
    就是利用的先进的金融科技技术，包括云计算、区块链、人工智能、大数据等前沿科技，以海量数据作为驱动，打造的全线上业务流程。
    锐向旗下有家天策科技，也为B端企业做金融科技输出。
    接下来天策科技会发布一款名叫“锐向超级大脑”的产品。
    该产品集成了包括账户体系、支付体系、大数据风控、信用评分、人工智能、金融产品设计、数字营销、数字证书功能在内的八大核心模块功能。
    合作方可以调用平台的任意模块为己所用，通过API接入方式，即可方便连接资金方、快速触达场景方，为B端伙伴带来可信赖的、智能化的数字金融服务。”
    刘永浩虽然懂点互联网，但了解也不算特别深入，张益达的一番话听得他是云里雾里，但觉得锐向不愧是百亿美金估值的企业，科技含量还是很足的。
    刘永浩笑道：“你想拉我一起创办互联网银行？”
    张益达微微颔首，道：“新旺集团实力强大，锐向愿意与贵方强强联手，打造一家国内领先的互联网银行出来。”
    “谁为主？谁为次？”
    刘永浩已经有些心动了，但主次的关系还是很关心，所有有此一问。
    “自然是新旺为主，锐向为次。新旺是国内老牌民营大型企业，你们资金雄厚，做大股东我没有意见。”
    张益达知道刘永浩实力很强，在政协，工商联都有担任领导职务，上层关系很深。
    民营银行不是那么好申请下来的，锐向去申请，门都进不到。
    刘永浩作为大股东去申请，那情况就不一样了，锐向也可以跟在后面喝口汤。
    “就算以我们两家为核心股东，但也还差几位股东啊？你有没有好的对象推荐一下。”
    刘永浩听张益达说甘愿为次，十分高兴，对于互联网银行，他已经彻底动心了。
    “再邀请大米集团和黑旗连锁，我们四家一起推动银行组建。”
    前世的兴网银行就有这两家股东，大米集团有一定互联网基因，黑旗连锁是川蜀本土企业。所以张益达决定还是邀请上这两家公司，人多力量大。
    “股权怎么分配啊？”
    刘永浩对于这两家企业也很熟悉，大米是赫赫有名的中关村劳模雷君创办的，黑旗连锁是川蜀铁娘子曹诗茹创办的。
    两家公司都是大企业，也够资格和锐向和新旺集团一起组建民营银行了。
    “民营银行单一股东持股比例上限为30%。这一规定是为了避免最大发起人股东股权过于集中，体现股权制衡的原则。
    你看这样安排行不行？
    新旺集团可以拿30%股份，锐向拿29.5%，给大米29%，黑旗连锁拿剩余的11.5%。”
    张益达抛出了自己的方案，这个方案早就在他心中打了无数次腹稿了，他认为很合理，对于锐向来说，面子和里子都有了。
    “嗯，方案还可以，过完春节我约雷君和曹诗茹谈谈。
    这是初步方案吧！具体的，我估计还得等谈过了以后才知道。”
    刘永浩心中对这个方案颇为认可，基本是按企业实力排的股东名次。
    但他主要还是担心大米集团的态度。
    据他所知，大米集团去年底才完成E轮11亿美元融资，估值达到了450亿美元。
    锐向的百亿美金估值跟大米集团比起来，还是差距不小的。
    不过因为是开银行嘛！锐向作为国内最顶级的几家互联网金融企业，金融科技技术实力很强，对互联网银行早期帮助应该会很大。
    具体结果，他还得找雷君聊聊才清楚。至于曹诗茹那边，他比较熟悉，说服对方应该难度不大。
    “银行开业了，你觉得我们该怎样开展业务？”
    刘永浩又问了张益达一句。
    “我认为这个问题，应该多方面思考。先谈定位和股东优势。
    微众银行依托企鹅，做的主要是个人业务。企鹅是国内社交霸主，股东有这样的优势，肯定是合理利用。
    接下来要开业的是网商银行，依托的阿狸和蚂蟥金服，服务的对象主要是小微企业主。
    新旺的优势是农业，锐向的优势是金融科技技术和线上获客，大米的优势也主要是科技技术和互联网基因。
    黑旗连锁主要基因是零售，但因为主要业务在省内，所以依托优势不大，可以放弃。
    我认为前期主要还是得围绕农业发力，依托新旺集团的优势来拓展业务。
    当然，锐向和大米这边也会提供技术支持。
    锐向还可以为银行提供流量入口，帮助吸储。另外，锐向也有借款业务，可以由互联网银行来提供借款资金，锐向提供优质资产。
    除此以外，我还有家益民贷公司，专攻线上资产端的，现在已经有教育分期、旅游分期、家装分期等多类消费分期业务。
    益民贷也可以为互联网银行提供优质的借款资产。
    对了，我还有一家惠农贷公司，专门做农村扶贫贷款的。最近在和银行谈资金合作，我们这边银行开起来了，也可以把业务拿过来。
    总之，优质的资产端不缺。前期我们重心放在资金端就行了。”
    张益达讲得头头是道的，刘永浩不断颔首示意认同，忽然刘永浩笑着说道：
    “益达，也不瞒你，我们上个月也成立了一家新旺金融。
    新旺金融的定位是做连接农村借款人群和城市出借人群的P2P平台。
    为个人、三农、小微企业主提供融资渠道，为机构、个人等投资者提供金融投资及顾问服务。
    到时候组建好了银行，新旺金融也是可以出份力的。”
    张益达前世听说过这家平台，在业内不太知名，业务也不温不火的。
    今年是2015年了，各路互联网巨头，实业大佬都杀进P2P领域了。
    这会儿大家都认为这个领域有前途，过几年就知道亏得裤子都快没了。
    热钱大量涌进P2P行业，促进了行业的繁荣，也会拉开烧钱的大幕。
    先是烧风投的钱，风投的钱烧光了，然后开始烧个体出借人的钱……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很多P2P创业者都认为自己能够上岸，最终99%都淹死了。
    不过刘永浩才开P2P平台，张益达也不能泼冷水，笑着说道：
    “刘总，你这眼光挺好啊！P2P确实前途一片光明。但经营过程中一定得注意各种风险，资金挤兑风险，资产坏账爆发的风险……”
    “是啊！益达，你说得有道理。你们天策科技不是做对外科技输出吗？
    我们新旺金融买你们一套系统试试，要上战场了，也得添点好装备啊。”
    刘永浩哈哈大笑道。
    “没问题，绝对给你办巴适！再给刘总一个最优惠的价格。”
    张益达用川蜀话说道，刘永浩点点头表示满意。
    飞机降落到双流机场后，张益达和刘永浩又边走边聊了一会儿。
    张益达看到老爸张庆华在和自己招手，对刘永浩说道：“刘总，我爸来接我了，那我就先走一步了，后续我们再电话沟通，也欢迎你来锐向指导工作。”
    刘永浩也看见了张庆华，笑道：“我跟你爸也是同行，认识一下吧！”
    张庆华见儿子和一个派头不小，身后还跟着助理和保镖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走近后才发现是刘永浩，有些惊讶，看了张益达一眼。
    张益达为双方做了个简单介绍，刘永浩握着张庆华的手说道：
    “张兄弟，虎父无犬子啊！你生了个好儿子。”
    “哪里哪里，他就是小打小闹，还差得远，还需要多努力。也希望刘总能够多多提携后辈。”
    张庆华见饲料大王刘永浩这么夸奖张益达，也感觉很有面子，嘴上说得谦虚，但内心中也为儿子有出息感觉到欣慰。
    闲聊了几句，张庆华父子还和刘永浩合了个影，双方这才互相辞别。
    待刘永浩走后，张庆华笑嘻嘻的发了个朋友圈，配上三人的合影，并附上文字写道：
    “机场偶遇刘总，和刘总一见如故，相聊甚欢。”
    张益达很无语，还是给他老爸一点面子，点了个赞。
    有朋友给张庆华评论道：“哟，老张这是傍上大腿了啊！”
    也有人打趣道：“刘总要收购你们家饲料厂啊？”
    张庆华看着几十条各式各样的评论，直接统一回复道：
    “没有谈收购，也没谈合作，就彼此交流了下饲料行业发展形势与趋势，以及行业宏观调控带来的影响！”
    ()

第154章 建设家乡
    “儿子，你怎么认识的刘永浩啊？”
    回到家里，一家人在餐桌上吃午饭时，张庆华忍不住又问道。
    “谁？刘永浩？卖饲料的那个？”
    刘永浩在川蜀可是大名鼎鼎，夏晓蓉有些吃惊，也追问道。
    “就在飞机上认识的啊！本来想和他一起聊下饲料行业的发展形势和趋势。
    结果他看我天赋异禀，商业才华横溢，聊着聊着，突然就要拉我一起开银行。”
    张益达边夹菜，边淡淡的回答道，说完还装作不经意的瞟了他爸一眼。
    张庆华老脸微红，心想，有这么怼老子的吗？我不就想大过年的，让大家开心开心啊！
    随即又听到“银行”二字，张庆华眼睛瞪得老大，看着张益达，吃惊道：
    “开……银行？是入股城商行还是新创办民营银行啊？”
    “民营银行。以后别人问你儿子干什么的？你就告诉他是开银行的。
    咱们家以后也是有银行的大户人家了。”
    张益达颇为自得，老家亲戚屁都不懂，经常说锐向是放高利贷的……
    不光老家亲戚，社会上一些带有偏见的人也是这么看锐向的。
    即使锐向放贷利息最高是日息万分之6，折合年息21.9%。
    他们也认为这个利息是高利贷，因为银行年息才百分之几。
    张益达很想喷一下这些人，你把房子抵押给我，我也可以给你百分之几的利息。
    消费金融业务，比如说银行信用卡，算上各种罚息、滞纳金、复利，比锐向只高不低。
    不过银行品牌大，大家更愿意相信银行。
    所以张益达打算搞家银行出来，洗白自己的同时，也会让锐向的发展更顺畅。
    “要开民营银行啊？民生银行那样的吗？”
    张庆华问道，在他看来，银行不是说开就开的，各种手续，出资……很多问题，他得替儿子好好把把关。
    张益达知道老爸一辈子都是个谨小慎微的人，索性又把飞机上对刘永浩说过的那番话又说了一遍。
    “29.5%的股份，那你们公司得出好几个亿吧？资金还够吗？”
    张庆华关心道。
    “小问题，去年融资的90多个亿大部分都没动，公司还盈利了7个多亿。
    实在不行，继续融资就是了。”
    张益达觉得如果不继续在移动支付上面砸钱的话，锐向的钱那是花都花不完，入股银行那三瓜两枣的怎么都凑得出来。
    “我听隔壁二婶说，昨天春晚有家公司发了6个亿红包，她都领到了十多块，那个软件叫投融汇，是不是你们公司啊？”
    见儿子居然点头承认了，夏晓蓉又开始数落儿子：
    “我说你这孩子，怎么有点钱就乱花啊？
    还给全国人民发6个亿红包，你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还记得小时候，我每天给你10块钱零花钱，你舍不得拿去买零食，全部存在存钱罐里面……”
    “后来还不是全被我拿去买烟花了啊！1000多块钱的烟花，全是我一个人放的，放了几个小时才放完，真爽！”
    张益达心中又补了一句，没敢说出口。
    “岂止6个亿啊！那个集五福他又发了2.15亿红包。”
    张庆华又补刀了一句，算是报了一箭之仇，乐呵呵在那看老婆教育儿子。
    “什么？发了8个多亿？张庆华，你这儿子真得好好管管了。
    不懂得创业的艰辛！以后有他的苦头吃。
    我们那会儿开饲料厂啊！把亲戚朋友都借遍了，还找银行贷了款。
    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半花……”
    夏晓蓉开始讲述自己两口子的艰辛创业故事，张益达从小就听这些个故事长大的，早已有了免疫力。
    小时候考试考差了，老妈也是这一套故事，父母赚钱不容易啊！供你读书不容易啊！
    不听话闯祸了，也是这一套故事。
    这套故事，堪称陪伴张益达二十年的成长圣经。
    老妈要讲，就让她讲吧！张益达也不去打断，自顾自吃菜。
    “其实吧！他这8亿多花得值！网上都说这笔买卖他赚大了，起码赚了80个亿……”
    张庆华见火候差不多了，也该出来收拾残局了。平时他没事就在网上搜索关注关于儿子的新闻。
    春晚红包和集五福活动也被一些互联网大咖解读了，8个多亿换来了8000多万新用户，获客成本低至10元。
    以现在互联网行业平均获客成本上百元来看，8000多万新用户需要花费80多亿。
    这笔买卖，锐向大赚特赚。
    把这些情况都给夏晓蓉说了，夏晓蓉面色这才好看点，责怪的看了老公一眼，意思是你怎么不早点说，看我把儿子都骂得不说话了。
    张庆华心中一笑，我早点说，还怎么看严母训儿的好戏。
    “对了，我前段时间卖了点益民网金的股份，套现了9个多亿。
    老爸你接下来不是要开疆扩土吗？我给你提供5个亿。”
    还有这种好事？张庆华喜不自胜，他也想做出一番大事业来啊！
    多格芙德狗粮的品牌慢慢的已经立起来了，销售模式也摸索出来了，就是缺钱去扩大规模。
    夏晓蓉见老公乐成那样，就知道他想接受儿子的这5个亿，狠狠瞪了老公一眼，对张益达说道：
    “儿子啊！那个钱还是你自己留着吧！你有几十家公司，万一碰上点啥急事，需要用钱，你也能掏得出来。
    我和你爸这边，你不用操心，我们有钱，今年狗粮厂赚了8000多万，再建2座厂都够了。”
    “是啊！你自个留着应急吧！你老子有的是钱。”
    张庆华被老婆一瞪，立马迎合道。
    “用不着，我缺钱找风投就好了。益民网金今年下半年也要上市，到时候我可能还要套现，根本就不缺钱。”
    张益达装作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这年头，孝敬父母也不容易。
    “要上市啊？这么快？你才创业多久啊？还不到两年时间。条件不满足吧！”
    张庆华先是吃惊，然后连连摇头。
    “去美国，那边条件低，市值达到就能上。”
    张益达解释道。
    “创办锐向的时候，你投资了一百万。这5个亿就算退出分红了。”
    张益达见父母执意不收钱，又换了个角度劝道。
    夏晓蓉扫了张庆华一眼，投了一百万，我怎么不知道这回事？
    完了，坑爹啊！张庆华瞪了儿子一眼，开始说道：
    “对了，G县长下午要来咱们家，估计想跟你谈谈回报家乡的事。
    先给你打个预防针，你看看有没有什么产业适合在家乡开展？”
    “先说说一百万的事吧？G县长不是下午才来吗？急什么？”
    夏晓蓉歪着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张庆华。
    糟糕！转移话题失败！张庆华笑着对老婆说道：
    “我这么做，也是一片苦心啊！想给儿子提供一次宝贵的创业实践机会。
    你看，这不是成功了吗？
    要没我这一百万，儿子能有这么大出息吗？”
    “我又没说不能投钱给他。可你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一下喃？”
    看见老婆这么义正言辞的，张庆华心道：“能和你说吗？说了早没戏了。”
    “哎，怪我怪我。那段时间刚好忙着开狗粮厂，一忙活，就忘了给你说了。”
    张庆华一拍脑袋，装作一脸懊悔的样子说道。
    “对对，我跟爸说了，让他跟你说下这事，估计后来他给忘了。”
    张益达捅出来的篓子，还是得帮老爸兜着点。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事了。说说G县长下午要来的事吧！”
    夏晓蓉也知道，现在再追问这个事也没多大意义了。反正钱也是花在儿子身上了。
    ……
    “G县长来了啊？快请坐！”
    下午，G县长和秘书来到了张益达家里，夏晓蓉赶紧端上来了一盘盘水果，热情招呼道。
    张益达跟G县长和他的秘书都热情的握了握手，G县长笑意盈盈的说道：
    “早就知道我们金玉县出了一位青年俊杰，今天终于有机会来拜访一下了。
    “G县长，严重了，该我来拜访你。我也是今天才到家，本想过几天来拜访你的。”
    张益达尺寸拿捏得刚刚好，既不过分亲呢，也不疏远。
    中午的时候，张庆华就大致给他讲了讲这位父母官的情况。
    张庆华作为县里的纳税大户，跟G县长也还算熟悉，但交情也并不深。
    闲聊几句后，G县长说道：
    “益达，你是商业巨子，我们县里的经济一直搞不上去，你给指点几句？”
    “呵呵，指点谈不上。我主要做互联网，对于农业和工业不是很熟悉。”
    张益达这不是谦虚，真的是不懂，所以不懂就不乱开腔。
    “没事，大家交流嘛！畅所欲言。”
    G县长没有摆任何架子，他知道张益达的商业实力很强，自己这个小县长不一定够看。
    “那我可就说了哦。我们县支柱产业还是农业，以农业为主这点基本上是地理环境就决定好了的。这个没什么可动摇的。”
    见G县长点点头，张益达又继续说道：
    “优点喃，是离省城还算近，可以打造观光农业，农家乐吧！
    另外，我们县也是有历史文化古迹的。我们那个云顶石城作为曾经的川中八柱之一，在南宋年间，是抗击元兵的第一线，与打死蒙哥大汗的钓鱼城齐名。
    云顶石城有古城墙遗址，有炮楼……
    打造个小旅游景点还是可以的……”
    G县长点点头，他觉得张益达说得挺好的，也不画大饼，说的内容都是比较实在的。
    于是说道：
    “益达，听说你也是学历史的，你来把云顶石城做成个文旅项目，你觉得怎么样？
    我们金玉县有这么好的历史文化古迹，不建设好，实在是一大憾事啊！”
    ()

第155章 三国演义
    挺头疼的，张益达想说，我就是随便说说而已，当不得真的。
    云顶石城跟峨眉山、青城山、都江堰他们一比，就是个弟中弟啊！
    搞文旅项目，找死吗？
    估计也就能吸引蓉城周边的游客。远道而来的游客都去川西或者峨眉、都江堰这些名山大川了。
    鬼才来你金玉县！
    “难，非常难！想做成大项目，我们这个云顶石城还是缺了点底蕴。
    小项目的话，也不能拉动我们县多少GDP。”
    张益达决定还是实话实说，能够为建设家乡添砖加瓦，他还是愿意出一份力的，但是出力了也效果不大。
    “益达，怎么就缺少底蕴了啊？我们这云顶石城可是南宋名将余玠奉命督造的啊！
    余玠是谁？打死蒙哥大汗的民族英雄，让上帝折鞭的狠人，改变世界史的大人物。
    而且我们云顶石城抵抗了元兵几十年，这也是见证我们汉民族不屈意志的地方。
    你好好经营，肯定可以成为一个爆火的旅游景点。”
    G县长哄人一套一套的，让张益达都对他刮目相看，博学多才的县老爷啊！
    “余玠是很知名，可他的成名战在渝州的钓鱼城啊！
    要是在我们云顶石城，他再打死忽必烈就好了。”
    张益达的话让G县长很无语，他决定退而求其次，说道：
    “那这样吧！益达，你少投资一点，我们把云顶石城重新修缮一下，搞个小项目也行啊！”
    “行，我回京城，找这方面专家商议一下，拿个方案出来。”
    张益达本身对建设家乡不排斥，就怕地方官期望太大，让他投个十亿、八亿的，钱再多，也不是这么个烧法。
    投个千儿八百万的，把云顶石城修缮好，既告慰八百年前的守关将士英灵，也可以带动一下地方经济。
    嗯，比买辆跑车强。
    “好，那我们可就这样说定了哦！到时候需要什么手续或者支持，我们县政府都会帮你的。”
    G县长也很开心，听张益达这口气，投资不会太大，但有比没有好。
    最关键的是，通过这件事，跟这位年轻的商业巨子建立起联系，对自己将来帮助很大。
    G县长走后，张庆华才说道：
    “你怎么想的啊？真要去投资那个云顶石城？”
    “对啊！投啊！云顶石城好好开发一下，还是有机会打造成一个不错的景点的。”
    张益达心中已经有了一些安排，修缮古城墙只是第一步，后续根据实际发展情况，再考虑是否追加投资。
    “哎，随便你吧！我是不怎么看好的。不过修修古城墙也是一件好事。你要做，就去做吧！”
    张庆华连连摇头，真有开发价值，早就有人去开发了，轮得到你？
    “听说石城上面，冬天有积雪啊？”
    张益达总共就去过几次石城，每次还都是夏季，冬季的情况还真不知道。
    “海拔比较高，有时候会有积雪。你想干嘛？叫人去看雪？”
    张庆华不解的看着儿子。
    “修个滑雪场怎么样？”
    张益达思绪一下子就飘远了，滑雪运动这几年很火热啊！很有搞头啊！
    “你去研究研究吧！实在不行，就修缮完城墙了事。”
    张庆华对于滑雪场这些东西，不是很懂，所以也就没给儿子建议。
    ……
    在家里呆了几天后，张益达就返回了京城。
    “蚂蟥金服最近有没有什么动作？”
    在锐向办公室，张益达问道开放科技事业部总经理谢淮雨。
    “暂时没有动作，不过我都是一直盯着的，有大动作会及时通知张总你这边。”
    谢淮雨近年来表现十分出色，主管的天策科技、绿豆信用、魔宝支付三大重要业务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我们今年春节出这么大风头，蚂蟥金服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估计，补贴战很快就要到来了。你们要有所准备。”
    张益达记得，前世就是15年开始移动支付补贴大战，蚂蟥金服和微信支付杀得不亦乐乎，今年要变成三国杀了。
    “张总，你请放心。我们时刻准备着的，绝对不会掉链子。”
    谢淮雨目光坚定，即使面对两大巨头的压力，他觉得锐向也还有机会。
    而他本人，要想获得更多的期权，就得立功，特别是在移动支付战场取得骄人的战绩。
    “之前定好的，今年要在移动支付投放8亿美元的预算，折合人民币差不多49亿。
    春晚红包和集五福用了8亿多，差不多还有40个亿。
    这40个亿，就是魔宝支付今年的补贴预算。
    只要你能挺住压力，甚至去抢夺到更多的市场份额，下半年集团就再融资一轮，给你继续追加补贴预算。”
    张益达的话无疑很诱人，谢淮雨也很心动，有40个亿在手，他信心就更足了。特别是张益达说打得好，还要追加预算，那就更放得开手脚了。
    ……
    临安。
    杰克马办公室。
    “回来了啊？Paytm的事怎么样了？”
    杰克马看着风尘仆仆的庞蕾，笑着问了一句。
    “幸不辱命，拿下了Paytm母公司One97 Communications的25%股份。
    就是价格略贵，花了5.75亿美元。”
    庞蕾比较自谦，一点也没有居功自傲的意思。
    “不要在意一城一地的得失，目光要放长远一点。
    印度的电子商务市场正在崛起，我们入股Paytm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要继续步步蚕食，直至全资收购Paytm。
    这是蚂蟥金服迈向海外市场的第一步，即使价格高点也无妨。
    印度那么大的人口，这笔钱迟早赚回来。”
    杰克马对庞蕾如此说道。
    “锐向那个小家伙最近有什么动静没有？
    这次他们搞出来的春节红包和集五福就不错，他们手段很多，你们要加以重视。”
    过年看到了五福红包和春晚红包，杰克马也赞了一句，是个好点子。随之对锐向的重视程度又调高了一级，仅排在企鹅后面。
    “嗯，会重视的。据说锐向靠这两个活动狂揽了8000多万新用户。
    看来红包补贴是一条比较行之有效的拉新方法。
    支付贝今年的红包预算是不是得调高一些啊？”
    庞蕾不怕张益达氪金，要比钱，蚂蟥金服可以吊打锐向。
    “嗯，红包补贴获得的用户没有护城河，可以算得上是墙头草。
    锐向后续的红包补贴跟不上的话，迟早用户会被活动力度更大的支付软件抢走。
    你去做个预算出来，除了考虑锐向，还要把企鹅考虑进去。
    今年应该就是我们三家混战了。”
    杰克马对于移动支付市场是无比重视的，心中暗道，既然锐向已经挑起了战争，那我们必须得还击回去。
    “那蚂蟥金服是不是得开始进行一轮融资了啊？
    这种烧钱大战，光我们自己贴钱可不行。”
    庞蕾又问道。
    杰克马点点头，然后说道：
    “也是时候融资了，找国资吧！多拉点人上船，有他们背书，很多事情就好办了。”
    ……
    鹏城。
    波尼马办公室。
    “吉姆，财付通今年任务很艰巨，有信心完成吗？”
    波尼马看着坐在自己对面沙发上的一位圆脸中年男子说道。
    圆脸中年男子戴着个眼镜，一看就文质彬彬的。
    他叫赖子明，是企鹅集团的副总裁，同时也是财付通的总经理。
    企鹅内部一般互称英文名，他的英文名就是Jim，翻译为吉姆。
    “波尼，你是如何看待我们和锐向的关系的？”
    赖子明没有直接回答波尼马的问题，反而问了波尼马的一句。
    “这和完成我们今年的任务有关系吗？”
    波尼马若有所思的问道。
    “有，而且关系很大。
    财付通一旦发力，我们的红包补贴是线上和线下一起进行的。
    蚂蟥金服占据市场7成份额，目前是我们和锐向的共同敌人。
    如果我们三方一起发力，那就是大家都一起烧钱。
    锐向那边，我们投了15亿美元。烧钱的话，等于我们烧了双份，却没有取得双份的效果。
    我觉得，最好跟锐向沟通一下，我们一起夹击蚂蟥金服。
    比如说，锐向补贴北方市场，我们补贴南方市场。
    我们和锐向先不要内耗，先把蚂蟥金服的领先势头打下来再说。”
    赖子明看问题很透彻，也很全面，他觉得目前主要的敌人还是蚂蟥金服，企鹅要烧钱也要烧出更好的效果。
    对于赖子明的话，波尼马是很认可的，财付通是亲儿子，锐向是干儿子。
    三个人争财产，肯定要先把外人干掉，自家兄弟再慢慢争，这样也不至于让外人捡了便宜。
    “锐向那边会同意吗？这么做，应该是对我们最有利吧！对于锐向来说，不是那么有利。”
    波尼马担心起了这个问题，在锐向，企鹅虽然有20%股份，但没有什么话语权。
    张益达也是一位小巨头了，没那么容易使唤。
    “我们不是还有第三笔5亿美元没有拨款出去吗？就拿这个，跟张益达好好聊聊。
    能达成半年的南北分界就达成半年，当然，一年更好。”
    赖子明扶了扶眼镜说道，早年在华尔街，干过的缺德事多了去了，这才哪到哪啊！
    “但是这样的话，我们等于说也就放弃了北方市场啊？”
    波尼马心中认可了赖子明的“毒计”，没有什么良心过得去，过不去的。
    商场如战场，风投款子拖几个月正常的很。
    “不，线下放弃了北方市场。线上，我们QQ和微信依然可以补贴全国用户。
    等于说，线上我们可以和蚂蟥金服对抗，线下市场，北方由锐向PK蚂蟥金服，南方我们自己来。
    这样，我们不仅自身没有内耗，也对阿狸起到了最大的围攻效果。”
    赖子明微微一笑，眼中精光一闪。
    “行，吉姆，你这办法不错。就按你说的来。”
    波尼马点了点头，对于这个方案颇为满意。
    ()

第156章 新产业新战略
    张益达在离开蓉城前，好说歹说，终于让父母同意了，收下他给予的5个亿孝心红包。
    益民网金上一轮套现的9个多亿，去掉5亿，还剩余4个多亿。
    张益达拿这部分钱注册了2家新公司，一家叫“京城市抖视网络科技有限公司”，一家叫“京城市拼哆哆网络科技有限公司”。
    每家公司的实缴资本都是2个亿，前期的发展资金很足，短期内都不会考虑融资。
    抖视科技专注于短视频APP领域，张益达委托猎头从千度挖走了不少的算法人才，正在秘密开发一款叫“抖视”的APP。
    拼哆哆是专注于C2B拼团的社交电商，人员也是张益达安排猎头从阿狸和狗东挖过来的，正在紧急开发“拼哆哆”APP。
    张益达记得，前世黄振是15年9月才创立的拼哆哆，头条是16年才推出的抖视APP。
    不好意思，为了对抗阿狸和企鹅，发展移动支付大战略，以及支持锐向和益民的出海，只好剽窃一下你们的创意了。
    拼哆哆巅峰时期，活跃用户超过3.85亿人，超过狗东成为中国第二大的电商平台。
    支付贝为啥那么叼？就是因为捆绑在了阿狸的电商业务上面，用户黏度很高。
    要是魔宝支付配上拼哆哆，还是可以跟支付贝抗衡一二的。
    外界都以为今年锐向要和蚂蟥金服、微信支付掀起三国杀。
    巨额补贴是迷惑巨头的，张益达真正的杀手锏是拼哆哆。
    另外，黄振那边也不容小觑。他是小霸王教父段老板的弟子，跟巴菲特吃过晚宴，帮丁三石解决过技术难题。
    早期还和李开复一起创办了谷歌中国，商界关系网很深。
    张益达这个时候创办拼哆哆，很有可能促成黄振更早推出自己的社交电商项目。
    要打败对方的话，就看谁先抱上企鹅大腿了。
    拼哆哆毕竟是社交电商，在流量枯竭，获客成本高昂的今天，靠自己一点点积攒流量就太慢了。
    前世拼哆哆的成功，离不开微信流量的巨大帮助。
    许久没有联系的同学朋友忽然微信联系你了，不是找你借钱，就是叫你帮他砍一刀。
    企鹅对于电商行业一直没有死心，早期拍拍网失败后，就转而持股扶持狗东、唯品会、拼哆哆。
    张益达创办了拼哆哆，再加上锐向，应该会成为杰克马最大的敌人，帮狗东和企鹅吸引不少火力。
    这种情况下，自然要合纵连横，跟企鹅结盟是最好的选择。
    抖视这边，巅峰时期，国内日活超3.2亿，全球月活超5亿。
    抖视的流量可以接入电商端口变现，为拼哆哆导流，也可以锐向导流金融流量。
    前世抖视是全国最大的贷款超市，规模大一点的互联网金融公司每年都要在上面投放几千万以上的广告费。
    抖视和锐向可以展开深度的合作，为锐向的金融业务带来源源不断的流量支持。
    抖视的海外用户也很多，锐向如果将来要出海，抖视海外版的存在，就可以为锐向的发展插上双翼。
    前世抖视自己做过电商业务试水，被杰克马狠狠教育了。
    这一世，有拼哆哆在手，抖视的电商业务开展就有一定基础了。
    不过抖视产品的推出，张益达不着急，头条最快也要明年下半年才会上线同类型产品。
    有足够的充裕的时间给抖视打磨产品，提高技术研发。
    要么就不做，要做就必须打出摧枯拉朽的气势出来。
    前世抖视刚在海外立住脚，脸书就开始研发短视频产品反制抖视了，可以说抖视出海有点晚。
    如果张益达来掌握，肯定要更早、更快出海，日韩，东南亚，印度这几个市场先抢下来，欧洲和北美市场只能说尽量争取。
    ……
    “关于蚂蟥金服入股Paytm，大家都说说看法吧？”
    在锐向高层会议办公室，张益达问道列席的一众高管。
    “Paytm一共就2300万用户吧！我查过，在印度支付市场，他们还有Mobikwik、Freecharge、Flipkart等十多家竞争对手。
    Paytm的这些竞争对手，有印度国资，有华尔街投行在背后做支撑，未来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谢淮雨主管魔宝支付，所以对蚂蟥金服的动向一直盯得很紧，蚂蟥入股Paytm的消息才传开，他就四处查阅了资料，把功课做足了的。
    张益达对谢淮雨的工作态度很满意，不过谢淮雨可不知道未来Paytm有多猛？
    在阿狸和蚂蟥金服的资金和技术支持下，Paytm成为了印度最大的移动支付和商务平台；世界第四大电子钱包；用户量超过1.5亿。
    阿狸和蚂蟥在印度出手的这一笔投资，无疑是一笔成功的投资和一次成功的出海尝试。
    尝到甜头的阿狸和蚂蟥，陆续在孟加拉、巴基斯坦、越南、泰国、韩国等众多国家打造了支付贝的海外版本。
    支付贝号称12亿用户，有一半都是来自于海外扩张。
    “我觉得有阿狸和蚂蟥提供资金和技术，Paytm很有可能会成为印度最大的电子钱包。
    而且印度只是蚂蟥金服迈出海外扩张的第一步，一旦他们摸索到本土化运营的诀窍。
    东南亚、日韩、南美洲、欧洲、非洲这些地区和国家，可能他们都会进军。
    我们的魔宝支付还在国内争市场份额，蚂蟥金服就跑海外去浪了，有点气人啊。”
    张益达自嘲的笑了笑，说道。
    “张总，魔宝支付现在的根基还不是很稳，蚂蟥金服去海外扩张，那是有阿狸系的力量在背后做支撑。
    锐向目前根基还很浅，我认为，我们还是得脚踏实地，一步一步把国内市场巩固下来，再来谈海外市场的事。”
    谢淮雨听张益达的口气，就知道这位年轻老板动了海外市场的心思，忍不住的劝道。
    在他看来，锐向和阿狸系的实力悬殊太大了，好高骛远，说不定没达成海外市场的占有，反而把国内本土市场丢了。
    谢淮雨的话，听起来不是那么顺耳。但张益达也知道，人家的确说的是事实。锐向说到底还是底子差了点。
    中国互联网公司大规模出海，差不多就是15-17年，这两三年陆陆续续开始的。
    企鹅、阿狸等巨头在国内的市场到顶后，就开始一边玩下沉，一边玩出海。
    现在出海的话，海外很多公司还没有发展起来，算得上是物美价廉。
    现在可以几千万美元，几亿美元收购或者入股的公司，过几年可能要几十亿美元。
    而且企鹅和阿狸，把市场都给抢完了，锐向去晚了只能吃灰。
    不行，说什么也得凑点钱出来布局一下海外市场。张益达心中想道。
    “老谢，你说得很中肯。蚂蟥金服可以眼睛都不眨下的掏出5亿美元来入股。咱们不行，没那么多钱。
    但是，大有大的玩法，小有小的玩法。
    蚂蟥金服做PE，专注成熟项目中后期和并购。
    咱们做早期，做VC。
    兰澜，你来说说你那边的情况。”
    张益达说完后，把目光投向集团CFO兰澜。
    兰澜还是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不苟言笑的说道：
    “张总，年前我们就把锐向产业共赢基金第一期的3亿美元给花完了。
    你叫我募集第二期基金，现在我还在和黑衫资本、淡马锡他们沟通。
    初步意向是锐向出资1亿美元做GP，他们两家各出2亿美元做LP。
    另外，Tokopedia那边已经回复我们了，同意我们入股。
    但是他们要8000万美元，按投后8亿美元估值的价格来算。”
    “答应他们，在印尼，他们是最大的几家电子商务平台。
    不过，要加一个条件，锐向要和他们在当地成立一家合资的电子钱包公司。”
    张益达心中早有定计，锐向不像蚂蟥金服那么财大气粗，上来就是各种买买买。
    先在印尼立住脚，再慢慢图谋。
    “那加上这8000万美元，Gojek那边500万美元，Traveloka还要投5000万美元。
    3笔海外投资，合计要1.35亿美元。
    会不会支出太大了？锐向账上的资金都是预算好了的。”
    “先我们垫上吧！二期基金募集够了，再补回来就是了。
    另外，今年锐向还会进行一轮融资。有新的资金注入，应该可以缓解一下压力。”
    张益达揉了揉眉心，心中想道，钱还是不够用啊！自己心中的计划太多了，要全部实施起来还得继续找钱。
    兰澜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说道：
    “张总，会不会节奏太快了点啊！一期基金不到半年就花完了，按这个节奏，二期基金要不了多久也会花完的。
    黑衫和淡马锡不可能无止境的给我们提供资金，他们也要看回报，看项目成功率。
    估计募集完二期基金，两三年内他们不会给我们投钱了。
    而且，二期基金都拿来投到海外市场了，我们国内产业上下游怎么办？”
    “一期基金不是布置了吗？放心吧！国内最近几年有点潜力的目标，应该都被我们打包得差不多了。
    二期基金想投国内，也没什么合适的目标了。不投到海外去给锐向出海打好基础，放在银行吃利息吗？”
    张益达听兰澜的话有些想笑，锐向一期产业基金投资了将近30家独角兽。
    有这些就够了！几亿美元市值的那种就留点给同行吧。
    ()

第157章 单车还得加速
    “你说企鹅那边说因为出了点财务状况，5亿美元要晚两个月到账？”
    看着兰澜，张益达心中开始猜测，到底哪里出了原因？企鹅居然要卡自己脖子。
    小马哥，这就有点不地道了。亏我还打算拼哆哆项目带着你一起玩。
    “我猜测是和联盟有关。企鹅想整合我们的力量，不产生内耗，同时给蚂蟥金服最大程度的打击。
    锐向和企鹅就像蜀汉和东吴，蚂蟥金服是曹魏，联弱抗强。”
    兰澜的话颇有几分道理，张益达又问道：
    “那你觉得我们要不要和他们联盟啊？我们推广北方市场，他们推广南方市场。”
    兰澜摇摇头说道：“说实话，我感觉我们很吃亏。南方经济更繁荣，个体工商户更多，企鹅要占不少便宜。”
    “除此以外呢？”张益达又问道。
    “对了，企鹅还补充了，线下市场分南北，没有提线上。”
    兰澜又补充道。
    “小马哥又在玩心眼儿了，企鹅坐拥QQ和微信两大流量入口，随便搞点线上补贴，就把用户都给拉过去了。”
    张益达知道这是企鹅的阳谋，但是锐向的三期投资款，整整5亿美元还没到手，也只能乖乖就范。
    “合作日期喃？”张益达又问道。
    “他们说是一年为限。一年后视效果再重新商定。”
    兰澜颇为无奈，跟企鹅那边一直是她在对接，事情办的不是那么好看。
    “先从三个月起谈吧！不超过半年就答应下来。先把5亿美元拿到手再说。”
    张益达的态度让兰澜颇为意外，这么沉得住气，她都以外张总年纪轻轻，被企鹅这么施压，可能要暴走的，没想到这么云淡风轻。
    不过张益达的选择是非常合乎锐向的现状的，锐向已经恶了阿狸，再恶了企鹅，那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好的，张总，我这就去联系企鹅那边。”
    兰澜走后，张益达开始思量了起来。
    蚂蟥金服现在占据7成市场份额，企鹅不到2成，锐向不到1成。
    企鹅的线上流量一旦发动起来，市场份额很容易带上去。
    锐向的流量就差不少了，注册用户数接近3个亿，活跃用户也就1个亿的样子。
    这种情况下，锐向的推广就得线上和线下一起展开，线上拉新用户补贴红包，线下铺收款二维码。
    高校地推联盟找了一大帮大学生帮助锐向在全国各地推广商户，效果很不错。
    在全国各地，为锐向推广了上千万家开户商户，为此，锐向也付出了5个亿的代价。
    但是光有商户还不行，线上APP还得有用户。
    张益达已经感觉到锐向用户增长的天花板了，没有社交和电商那么广泛的运用场景，用户量做上去很难。
    阿狸和企鹅不愧是横亘在国内创业者面前的两座大山，张益达一时间也感觉到了一种无力感。
    不过一会儿就调整过来了，不管打不打得过，士气不能丢，市场能抢占点就抢占点。
    等到惠民单车、投融汇、拼哆哆、抖视四款数亿用户量的软件形成产品矩阵之后，张益达就有底气和两大巨头叫板一二了。
    让他们再嚣张两年！我先猥琐发育。
    ……
    “张总，惠民单车的资金链很紧张啊！什么时候启动下一轮融资啊？”
    惠民单车CEO黄晓峰又来找张益达化缘了，惠民单车虽然在共享单车市场遥遥领先，可越领先就越亏钱。
    每个月大几千万的亏，他看到财报也是头皮发麻。
    “老黄，淡定淡定。惠民单车要融资，消息放出去，投资人可以排到六环外去。
    所以说，我们不要着急。这个事情我已经在安排，3月前肯定搞定。
    说说惠民单车最近的情况吧。”
    张益达拉黄晓峰坐在办公室一侧的沙发上，笑着开了几句玩笑。
    “运营数据都还好，就是亏损有点大。
    就在前几天，我们惠民单车的日骑行订单总量突破了300万单！
    注册总用户突破了1000万人，日活跃用户超过300万。”
    提到运营数据，黄晓峰颇为自豪，这可都是自己上任后实打实做出来的成绩。
    “不错，值得表扬。没发几篇新闻稿，给咱们同行报报喜。”
    张益达对这个成绩也颇为满意，惠民单车目前进驻了全国40多个一二线城市和省会城市，运营72万辆单车。
    基本上已经把竞争对手远远甩在身后了。有了这个成绩，张益达接下来谈风投，也更有底气了。
    他可以告诉投资人：每个月几千万亏损那算什么？这是战略性亏损。
    看看这增长数据。还有平均摊派下的亏损率，都是随着业务扩大慢慢降低的。这就是边际效应的递减规律。
    黄晓峰笑了笑，然后说道：
    “张总，你就别给同行施加压力了吧！听说有很多风投机构已经放弃投资共享单车了。
    惠民遥遥领先，让他们基本上看不到翻盘的机会。所以也就不敢贸然再入股其他初创公司了。”
    “拜摩怎么样？你可上点心，这是个实力对手。”
    张益达最近忙着锐向的一大摊子事，很久没关注拜摩了。
    黄晓峰不知道张益达是不是说的反话，懵了下，然后笑道：
    “还能怎么样？拜摩基本上第二名是稳了的。他们目前运营京沪鹏羊四座一线城市，订单量还是不小，比不上我们，每日也有个二三十万单吧！
    做得还是蛮不错的！”
    “其他竞争对手喃？比如说小蓝、小鸣他们？”
    张益达点点头，拜摩目前这个状态，不超神，一时半会儿是撵不上惠民单车了。
    不过想着嘀嘀和镁团，都是有意在出行领域干出一番大事业来的。
    特别是嘀嘀，记得小蓝单车就是被嘀嘀收购了的。
    “他们啊？有几家年前启动了一轮融资吧！规模都不大，就几千万人民币。
    然后造了一两万辆车投放了出去，基本上还在各自所属的城市打转。”
    黄晓峰对这几家竞争对手没有特别重视，要重视的话，也就稍微注意下拜摩这个行业第二名。
    “不过有一件事，我觉得我们要注意一下。永安行年前宣布进军共享单车领域了。
    永安行是老牌单车制造企业，有一定的制造优势。
    他们进军共享单车行业，我觉得比一般的创业企业更值得重视。”
    黄晓峰为人比较谨慎，担任惠民单车CEO后，各种荣誉加身。但是他并没有松懈。
    他知道，要在惠民单车立足，拿到更多的期权奖励。还需要立下更多的功劳才行。
    所以他一边兢兢业业打理着惠民单车的事务，一边关注着同行的动向。
    张益达把惠民单车移交给他的时候，是行业第一名。要是这个第一名被自己玩丢了，就算张益达不开除他，他也没脸呆下去了。
    甚至说在互联网行业也算大大的丢了一次人。所以坐在这个CEO的岗位上，他也压力很大，有一份沉甸甸的责任感。
    “永安行！”
    张益达眼中精光一闪，这家公司可比初创企业有实力多了。前世的哈罗出行就是永安行和hellobike合并而来的。
    或者说是以永安行为主体，换股收购的hellobike。
    前世fof和拜摩打生打死，最后被哈啰出行捡了便宜。
    可以说哈罗单车是共享单车最大的赢家。
    当然，还得感谢杰克马提供的火力支持。
    “hellobike那边怎么样了？”
    张益达又问道。
    “去年底拿了GGV的A轮融资，规模和小蓝他们几个差不多，算是第二梯队吧。”
    黄晓峰有些不解，看张总样子，似乎对这个hellobike很重视，那得多多留意一下。
    “你说，共享单车行业什么时候会迎来合并或者说收购潮啊？”
    黄晓峰知道张益达这是在考量自己，这个问题很考验一个人对共享单车行业走向与趋势的把握。
    考虑了一会儿，黄晓峰说道：
    “我预计是在16年或者17年。具体是在16年还是17年，很多概率取决于我们的发展情况。”
    张益达若有兴趣的听着，示意他继续讲。黄晓峰则又讲道：
    “如果锐向在16年投放达到了500万辆车，霸主地位确定下来后。
    其他二三线单车品牌估计就会拿不到融资了，要想生存，就得抱团取暖。
    如果是我们17年才投放够500万辆，那他们就晚一年抱团。”
    “那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投放够500万辆单车？”
    张益达问了一句。
    “按目前发展状态来看，我预计是16年。当然，这是保持目前的发展势头和融资节奏得来的结论。
    如果脚步放慢的话，应该在17年。”
    黄晓峰拿不准张益达的意思，但是内心中，还是希望惠民单车能够更快更好的发展。这样，他也能跟着沾点光。
    “嗯，我们不仅不能放慢脚步，还得继续加快才行。”
    张益达推测惠民单车的最终对手，大概率还是会像前世那样，嘀嘀，镁团，蚂蟥金服三家。
    他们三家分别入股或者收购小蓝、拜摩、哈罗单车。
    嘀嘀才合并了快的，还有Uber这个竞争对手，一两年内基本都腾不出手来插手共享单车领域。
    镁团也是，还没有和大众点评合并，千度外卖这会儿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还有个饿了么，够黄新对付的。
    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个永安行和hellobike会不会合并成哈罗出行，然后再获得蚂蟥金服源源不断的弹药。
    对于蚂蟥金服，张益达挺气的，各个领域都在跟自己作对。
    “啊，还加快啊？”
    黄晓峰感觉惠民单车已经一起绝尘了，张总说还要加快，那不得起飞啊！
    不过张益达既然吩咐了，他照办就是了。惠民单车早日成为霸主，他也能早日财富自由。
    何乐而不为喃？
    ()

第158章 倡导文明用车
    3月初的一天晚上。
    渝州朝天门码头。
    乔大爷像往常一样吃过晚饭，来到江边散起了步。
    忽然他听到了几声“噗通”的落水声，他连忙超声源处跑了过去。
    边跑还边想着，可别有人落水了。要是真有人落水了，他也得救他一救。
    可当他跑了过去后，才发现是几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在那扔东西。
    扔什么东西喃？一辆辆单车。
    他可算搞明白为什么落水声那么大了，原来有几个人站在这岸边，往水里一辆辆的扔车。
    边扔还边嘻嘻哈哈的打闹。
    乔大爷有些看不下去了，再有钱也不能这么糟蹋啊！
    就在一个染着黄毛的年轻人又举起了一辆单车，正准备往水里扔的时候，乔大爷连忙上前拉住他，说道：
    “小伙子，你们在搞什么啊？这好好的单车，怎么往水里扔啊！”
    黄毛脸色通红，一把推开乔大爷，骂道：“又不是你家里的东西，管你球事啊？”
    说完，手里的动作也没闲着，仍然把单车高高举起，然后用力扔进了江里。
    只听“噗通”一声落水声，乔大爷眼看着一辆崭新的单车缓缓沉入了江底。
    乔大爷摇摇头，只感觉世风日下，现在的年轻人太要不得了，太糟蹋东西了。
    就在乔大爷准备离开的时候，看见这几个年轻人身旁还放着十几辆单车，都是绿色的。
    这不是年前投放在渝州城区的惠民单车吗？自己骑它去买菜，半个小时才5毛钱，便宜又骑行舒适。
    刚才他还以为是几个公子哥在扔自己买的车，搞半天原来在破坏人家的私有财产。
    看他们几个人还要扔自行车，乔大爷一把制止了他们，义正言辞道：
    “你们几个崽儿在做啥子？晓不晓得这是在故意损害他人财物，这是违法的。”
    黄毛才不管那么多，一把掀开乔大爷伸过来拦着他们的手，脸涨得通红，凶巴巴的说道：
    “老子今天不高兴，就要扔几辆车玩。怎么了？”
    黄毛还有句话没说出来，前段时间他被女朋友蹬了，背着他找了个富二代，换句话说就是他被绿了。
    所以他现在看见绿色就烦，惠民单车因为是绿色车漆，也跟着遭殃了。
    他今天跟几个朋友一起喝了点酒，散步在江边，看见一堆小绿车堆放在那就生气，所以就在往江里扔单车出气。
    这一会儿功夫，都扔了七八辆单车了，他感觉解气多了。
    突然跳出来一个老头，多管闲事，不让他扔单车。
    看老头估计都五六十岁了，所以不仅没有喝退他，反而更来劲了。
    骂了老头几句，他又开始提起单车准备往江里扔了。
    乔大爷虽然五十五岁了，但骨子里还是很有正义感的，早年还上过南疆战场打过越南猴子。
    乔大爷就一直拦着他们，不准他们再破坏共享单车。
    黄毛脾气也上来了，又喝了点酒，开始和乔大爷推搡起来了。
    推搡着推搡着，就动起手来了。乔大爷虽然年纪大了，但毕竟当过兵的人，黄毛那单薄的身材还对付不了他。
    见状，黄毛几个朋友赶紧上前帮忙了，抡起单车就往乔大爷身上招呼。
    乔大爷双拳难敌四手，没几下，就被几人打倒在了地上。
    不知道是谁没个轻重，把乔大爷头都打破了。
    乔大爷倒在血泊中，生死不知。
    黄毛几人见状，吓傻了，也顾不得查看乔大爷伤势，赶紧撒腿跑了。
    ……
    “你说渝州那边有人破坏惠民单车，一个大爷见义勇为被打伤了？”
    张益达听到黄晓峰给他禀报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挺震惊的，同时也有些感动。
    在当今社会，还这么有正义感的人已经很难找了。
    “对，乔大爷是退伍士兵，上过战场的英雄，现在在一家公司守大门，家庭并不富裕。
    这次乔大爷被打成了轻微脑震荡，受伤不轻。”
    说到这，黄晓峰也很动容，这么富有正义感的大爷，他觉得一定要为他做点什么。所以就找张益达商量来了。
    张益达不说话，沉思了一会儿后才说道：
    “这样，今天我们去趟渝州，一起去看望一下这位乔大爷。
    另外，乔大爷的医疗费全部由我们公司出了。公司再拿10万元的奖金出来感谢这位乔大爷。
    你再联系一下媒体，乔大爷的感人事迹一定要好好宣传一下，弘扬社会正能量。”
    黄晓峰是一点就透，立马明白了过来，说道：
    “确实是这样，惠民单车投放出去的72万辆单车，已经有很多失联了。
    不是被人把锁撬了弄成私家车，就是给给你破坏坐凳、轮毂轮胎各个部位。
    还有些单车给你拆废品卖了，或者扔水里。
    我们后台显示的数据来看，我们每天都在正常骑行的单车已经少于70万辆了。
    其他单车都是被破坏、丢失了！
    乔大爷的事迹，我们要好好宣传，争取搞到全国都知名户晓。
    既是弘扬社会正能量，也震慑一些宵小之徒。”
    “嗯。”张益达点头认可，又问道：“打乔大爷那几个人抓到没有？”
    “已经抓到了。两个罪名，故意伤害罪和故意损害他人财物罪。”
    黄晓峰回答道。
    “好，找法务部准备起诉的事情。不和解，把它办成全国共享单车损坏第一案。
    要做成典型。不然我们那么点单车可不够折腾的。”
    张益达一点都不同情打伤乔大爷那几个混混，毁坏单车就算了，还故意伤人。
    拿他们几个人杀鸡儆猴，再多多宣传一下，应该可以少损失很多单车。
    ……
    “爸，你就不能改改你那个多管闲事的毛病吗？
    你看看你，把自己搞一身伤，医生说都已经轻微脑震荡了。
    花这么多医药费不说，我还得耽误上班照顾你。”
    乔大爷的儿媳妇一脸不爽的数落起了公公，儿子见状，赶忙去拉媳妇儿，示意她少说两句。
    乔大爷躺在病床上，头上还缠了一大圈纱布，闭着眼睛，不发一言。
    门忽然被推开了，进来了一大群人，为首是两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后面跟着十几个记者。
    病床上的一家子被吓了一大跳，这是什么阵仗？
    张益达笑眯眯的问道：“请问哪位是乔大爷啊？”
    确认了身份后，张益达叫随行人员把花篮、牛奶、水果各种补品放在了病床边，亲切的拉着乔大爷的手说道：
    “乔大爷，你好。我是益民单车的董事长张益达，非常感谢你保护了我们公司的私人财产……
    惠民单车决定，垫付你住院治疗的一切费用。”
    说到这里，张益达又停顿了一下，说道：
    “另外，我们公司会在渝州举行一次新闻发布会。在发布会上，会给予你10万元现金的表彰奖励。”
    乔大爷连连摇头，说道：“不用了，我也没做什么，就是看不惯一群烂人在那损坏单车。”
    “嗯，乔大爷你放心，打你的那个混混已经落网了。我们惠民单车一定会帮你讨个公道。”
    张益达义正言辞的说道，另外又开始劝解道：
    “乔大爷，你这次帮助我们公司少损失那么多共享单车。你就不要推迟了，我们公司一定要重谢你的。
    你这是弘扬社会正能量……”
    张益达又跟乔大爷闲聊了一个多小时后，才告辞离开。
    ……
    几天后，惠民单车在渝州召开了一场新闻发布会。
    乔大爷头上裹着一大卷纱布，上台领取了张益达亲自颁发到他手上的10万元现金。
    张益达则对记者表示道：“乔大爷是一位富有正义感的市民，惠民单车一定会帮他讨个公道，将几个犯罪分子追责到底。”
    借此机会，张益达也对记者说道：
    “共享单车是绿色低碳出行的工具之一，它的出现，方便了市民的出行，缓解了城市的拥堵交通，还减少了碳排放。
    但是，近期各地共享单车遭到了破坏、损毁，以及非法占有。
    共享单车，可以说是一个检测国民素质的检测机器。
    大多数用户都是极为爱护共享单车的，但有一小部分不法分子一直在破坏损毁共享单车。
    所以惠民单车接下来一段时间，将调动地面运营团队对共享单车进行巡查和追踪，追究违规用户的责任。
    情节严重者，将移送司法机关处理。
    惠民单车一家企业的力量也是有限的，希望广大人民群众共同监督，改善不良社会现象，促进国民素质进步。”
    媒体朋友很卖张益达面子，几十家媒体采访报道了这次发布会。
    在网上，“渝州单车”事件也上了微博热搜，多家自媒体公众号或跟风转载，或原创了数十篇10万+爆火文章。
    这个事件，引起的社会影响很大。
    有人说：“改开将近40年了，中国人荷包是富裕了起来，但是素质没有富裕起来。”
    也有人讨论：“破坏了几辆共享单车，就被判刑几年，是否量刑过重？”
    这个事件，让惠民单车也跟着火了一把，起码国内网民大部分都知道了有这么一号人物。
    同时，也极大遏制了各地共享单车的不良现象，降低了惠民单车的损失。
    不过这还不算完，张益达给各地地面运维人员制作了一批马甲，马甲上面全是倡导文明用车的标语。
    下一批共享单车，张益达也准备在车身上印上这些文明用车标语，还得加个提醒：严厉打击非法占有和毁坏共享单车，严重者追究刑事责任。
    ()

第159章 救命钱到手
    “今天邀请各位过来，主要是谈惠民单车B轮融资的事情。”
    在惠民单车会议室内，张益达笑眯眯的看着众位财神爷。
    惠民单车下个月还没有资金进入，流动资金就消耗完毕了，但是张益达不着急，一直牢牢的控制着融资节奏。
    “没问题啊！益达你说说估值多少？融资规模多少？我们高陵资本是十分乐意参与的。”
    高陵资本创始人兼CEO张三石第一个表态，错过了锐向，错过了益民，他不想再错过惠民单车了。
    GGV资本、启明创投、企鹅和嘀嘀也来了，对于惠民单车，他们都很有兴趣，可是上一轮融资没有插手进去。
    所以对于B轮融资，他们也都志在必得。
    张益达把惠民单车的运营数据和财务数据给在座投资人都发了一份，等他们都看过之后，才继续发话道：
    “惠民单车目前已经布局完全国所有一二线城市，下一步将往三四线城市拓展。
    三线城市70个，四线城市90个。加起来160个城市，各投放一万辆单车就需要160万辆单车。”
    看见投资人目光都有些怪异，张益达则笑着说道：
    “当然，这也不是一步到位的。我计划这次融资先完成三线城市全覆盖吧！同时一二线城市的单车数量再补充一些。
    所以我打算按投前15亿美元的估值，B轮融个3亿美元。”
    “15亿美元有些高了，A+轮融资才6.25亿美元估值吧！这才过去三个月，都翻了两倍多了。”
    张三石率先开口说道，他很看重惠民单车未来的发展潜力，但估值确实有点不合乎他的心意。
    “是啊！张总，你看看惠民单车这亏损情况，每个月都亏五六千万，盈利都还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呢！”
    GGV资本童士杰也出声附和道。
    “那你们注意到没有？单辆共享单车的亏损在收窄，已经在产生规模化效应了。
    另外，除了骑行费用以外，我们的广告费用每个月也有几百万营收了。
    除了APP线上广告，接下来我们还会开发单车的车身广告。
    惠民单车注定会成为几亿用户量的超级APP，在将来，这就是不可忽视的一大流量入口。”
    张益达知道这群人都在给他装傻充楞，干脆直接点出来好了。
    这下子，众人也都不说话了。惠民单车有潜力吗？肯定有。就是张益达的胃口很大，童士杰这些跟他打过交道的人是很清楚的。
    “15亿美元是吧！我们企鹅认可这个估值，但是必须要我们来领投。”
    任宇笑了笑说道，企鹅财大气粗，估值一点点得失他们不在乎，最为看重的还是股份份额以及战略布局。
    共享单车成为新的超级流量入口，明眼人都看出来了，企鹅也不例外。他们内部讨论过的，希望拿一个九宫格来换股份。
    又是锐向和狗东那一套，空手套白狼。
    GGV童士杰、启明创投甘仁平都有些不爽企鹅的哄抬物价，但是又不想放弃惠民单车这个项目。
    “这样吧！可以同意15亿美元估值，也可以企鹅来领投，但是我们要下一轮跟投的权利。”
    启明创投甘仁平知道事已至此，已经不好扭转了，就退而求次，希望拿到一个下轮融资的跟投权。
    张益达对于任宇的表态颇为意外，本来以为今天又要唇枪舌剑一番，没想到企鹅的助攻这么猛。
    当然，企鹅也没安好心，张益达猜测又是资源入股，看了任宇一眼，问道：
    “企鹅入股是给现金还是给流量入口？”
    “嘿嘿，我觉得惠民单车用户量还是少了点，有微信流量的加持，用户量肯定可以迎来暴涨。”
    得了，不出张益达所料，真的又是资源入股。
    微信九宫格虽好，但是张益达也想要现金啊，没有现金怎么造车做投放？
    “流量入口怎么作价？”
    张益达问道。
    “当然和锐向一样啦。一亿美元一年。”
    任宇觉得这笔买卖双方都很划算，企鹅得了股份，惠民单车得了流量，于是很自然的说道。
    “锐向的发展和惠民单车的发展，又不是一个水平上的。这么算，对惠民有些不公平。”
    老股东金沙河创投朱小虎发话了，他在惠民单车有股份，当然帮着惠民单车说话了。
    “就是，不要企鹅的流量入口，惠民又不是不能做业务。不出钱，惠民怎么造车？
    我认为，惠民当前最需要的还是现金，流量都是其次的。”
    GGV童士杰刚刚被企鹅带了节奏，此时忍不住怼了几句。
    “惠民单车镶嵌在微信里面，间接也帮微信丰富了生态，1亿美元一年确实要价太高了。”
    说话的是经纬全球张鹰，他和朱小虎一样，也是A+轮进来的股东。
    “任总，你看这么多老股东反对，企鹅是不是调整一下报价。”
    徐小明见气氛有几分尴尬，出来打了句圆场。
    “益达，你怎么看？你是董事长，你来决定。”
    沈北朋很有决断，见谈判进行到了这一步，在座投票权最高的就是张益达，所以让他来直接拍板。
    张益达也很纠结，对于微信九宫格的流量他很动心，但是一个亿美元一年的报价，他也觉得此时的惠民还承受不起。
    惠民最紧要的事情，只有一个，就是继续加大力度占领市场，投放车辆。
    他很担心蚂蟥金服会随时杀入共享单车市场。共享单车没有什么门槛，比拼的就是资本。
    要是蚂蟥金服插手进来，事情就难办了。
    解决办法就是惠民早日占据绝对的市场份额，让蚂蟥金服知难而退。
    想到这，张益达也不犹豫了，对任宇说道：
    “九宫格的事情先缓缓，惠民还是最急需现金入股。”
    任宇点点头说道：“行，现金入股也行。就是估值的话，15亿美元有些虚高啊！”
    GGV的童士杰差点笑出来，心道，老子就知道，狗曰的企鹅就没安好心，不出钱就入股，当然把估值往高了抬啊！最吃亏的是他们这些出现金入股的机构。
    随即，童士杰也点头表示认可，说道：“我觉得12.5亿美元的投前估值差不多，刚好是上一轮的两倍。”
    “12.5亿美元估值比较恰当，高陵也基本认可。”
    张三石本来也都认命了，打算按15亿美元估值投资。没想到剧情还有反转，这是意外之喜。
    “嗯，启明创投随大流，12.5亿美元也好，15亿美元也好，你们谈妥了就行，启明本轮选择跟投。”
    甘仁平卖了张益达一个好，没有参与联合压价。
    “柳总，嘀嘀一直还没有发表意见，你们的意思喃？”
    张益达把目光投向嘀嘀的总裁柳婧。
    柳婧笑了笑，然后说道：
    “我觉得都行，要不然加个对赌吧！”
    “对赌什么？”张益达问道。
    柳婧想了想，说道：“营收，市场占有率，净利润都行。”
    “大伙意见喃？”张益达把目光转向众人。
    “支持！”
    “同意！定下对赌可以按15亿美元来估值。”
    “定营收或者市占率吧！净利润这个太早了。”
    柳婧的面子还是很大，她一开口，众人纷纷表示支持。
    “定营收如何？惠民单车目前每个月营收是5000万元。翻一倍定1个亿够可以了吧！未来一年12个亿的营收目标。”
    张益达对众人说道。
    “15亿美元估值相比6.25亿美元估值翻了2.4倍，营收也要2.4倍才合理吧。
    定在每个月1.2亿，一年14.4亿比较恰当。”
    童士杰的观点得到了在座投资人的一致认同。
    张益达心中估算了下，这次融资3亿美元，可以新造100万辆单车出来，加上原有的70万辆单车，基本上每个月骑行收费达到1亿～1.1亿不难。
    广告那边再努力一点，每个月一两千万营收应该是可以完成的。
    随即张益达点头同意了对赌的条件。
    对赌时间由2015年3月11日至2016年3月10日，为期一年。
    在此期间，达成14.4亿元营收，估值按照投前15亿美元计算。
    未达成14.4亿元营收，则按照12.5亿美元估值重新计算股份。
    同时B轮融资3亿美元的份额，各方又争议了一番。
    最终决定有企鹅领投1亿美元，高陵资本、GGV资本、启明创投、嘀嘀四方各自跟投5000万美元。
    B轮融资后股份变更为：
    张益达：45.33%
    期权池：5.33%
    华屹资本：2.67%
    黑衫资本：13.33%
    真科基金：3.33%
    金沙河创投：6.67%
    经纬全球：6.67%
    企鹅产业基金：5.56%
    高陵资本：2.77%
    GGV资本：2.77%
    启明创投：2.77%
    嘀嘀：2.77%
    张益达的股份进一步下降，但是因为AB股的存在，依旧牢牢控制着89.2%的投票权。
    融资的时候，张益达提出了一个要求，就是投资款必须一次性到账，否则不接受投资。
    任宇有点脸红，张益达这是意有所指，多半说的是他们企鹅拖欠投资款的事。
    他也没有办法，马总发话了，他们也只能照办。不过，在小老乡面前确实有点抹不开脸面。
    3亿美元折合18.45亿人民币的融资款到账很快，一周时间就打到惠民单车账户上了。
    钱到账后，张益达才稍稍松了口气，再拖几天，惠民单车下个月的工资说不定都发不出了。
    这3个亿美元就是救命钱，惠民单车扩张得太猛了，资金链绷得特别紧。
    张益达先汇了3亿元的预付款给富士达，直接下了100万辆单车的订单。
    剩余的7亿元尾款则在富士达生产制造完成，检验合格，成功交付后再付。
    还是老规矩，包制造，还要包运输，出厂后，需要将其中70万辆单车分别运到70座三线城市。
    其他30万辆单车，则补充15万辆单车到四大一线城市，其他15万辆补充到临安，蓉城，渝州，天津等强二线城市。
    ()

第160章 形势严峻
    “我们拜摩现在共计有7万辆单车，日订单最高突破了30万单。
    惠民是72万辆单车，日订单最高是300万单。
    单从运营效率来说，我们拜摩丝毫是不输于惠民单车的。
    我们唯一欠缺的就是资金，有了足够的资金，我们也可以大量铺车，进入二三线城市。”
    付薇薇被惠民单车B轮融资3亿美元的消息给弄急眼了，找到了A轮投资机构愉快资本商量起了对策。
    “付总，A轮融资我们愉快资本就支持了你3000万美元。
    另外，你们拜摩和我们愉快资本还签署有对赌协议，这一点你可别忘了。
    现在这种情况，惠民单车已经是势不可挡了。你如果还叫愉快资本往里面砸钱，我也没法向LP交代啊！”
    刘大海连连摇头，愉快资本现在发展还不错，稳居行业第二名。但说到底，胜负的天平已经往惠民单车那方倾斜了。
    这种情况下，除非他脑子被驴踢了，才继续投资。
    “刘总，我想你也不想看到愉快资本投入的3000万美元打水漂吧？”
    付薇薇见刘大海没有兴趣再投入资金，准备开始上点猛药了。
    “你什么意思？”刘大海皱眉的看着付薇薇，感觉话中有话啊！
    付薇薇淡淡一笑，说道：“商场如战场，不进则退。拜摩如果拿不到新的资金注入，别说让你们那3000万美元投资升值，我看保值都难。”
    “付总，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刘大海看付薇薇一直跟他兜圈子，有些不耐烦了，扫了她一眼说道。
    “好，刘总那我就直说了。拜摩单车前有惠民这尊庞然大物需要追赶，后有小蓝、hellobike、永安行等后起之秀企图超越我们。
    拜摩的处境很尴尬，夹在中间不上不下的。
    但最有希望超越惠民的还是我们。押注我们，如果成功超越惠民，那带来的回报可能是几十倍上百倍。”
    付薇薇笑着给刘大海分析道。
    “你说得不错，这也是我们最看重拜摩的地方，坐二望一，有霸主之像。”
    刘大海点点头，但嘴上仍然说道：“话虽如此，但真的再让我们加注拜摩，那风险也太大了。”
    “不需要你们领投，你们来帮忙联系一家资本领投，愉快资本可以跟投，也可以不跟投。”
    付薇薇说出了自己的最终目的，就是让刘大海帮她找钱。
    “嗯，这个可以。我会帮你们联系其他资方的。”
    刘大海说道，如果不让愉快资本出钱或者少出的话，他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3000万美元已经投进去了，不上点心就前功尽弃了。
    跟刘大海谈完以后，付薇薇又找了黎兵，让他发动关系网，帮忙联系资方。
    黎兵面子比张益达大多了，在圈子里吼一声，东方俞这些校友纷纷慷慨解囊。
    很快就给拜摩单车融到了5000万美元的B轮融资，按投前1.5亿美元的估值，再次稀释了25%的股份出去。
    付薇薇也不想稀释这么多股份出去，但她知道，再不多融点资，市场就被惠民单车抢完了。
    到时候，手上股份再多，也是废纸一张，一文不值。
    5000万美元到手后，付薇薇宣布了新的造车计划。
    因为有惠民单车带节奏，拜摩没有像前世那样选择造价两三千的单车，之前跟惠民一样，也是选择的千元档的共享单车。
    这次付薇薇决定转变思路，主抓数量，其次再谈质量。
    要是被惠民把市场占据完了，质量再好也没用。
    所以拜摩推出了轻骑版本，出厂价在500元左右。
    付薇薇拍出了1.5个亿，将近5000元美元的融资款的一半，一口气下了30万辆单车的生产订单。
    付薇薇下定决心，待30万辆单车生产制造完毕，就进入东部沿海，中部的三十个重要二线城市。
    付薇薇暗道，加上原有的7万辆单车，拜摩一共就有37万辆单车了。另外再加上34个城市的市场。这下子，拜摩总算不落后于惠民单车太多了。
    惠民单车和拜摩单车的大动作震撼了整个共享单车行业。
    有记者统计了并报道：
    惠民单车完成天使轮、A轮、A+轮、B轮总计四轮融资，融资总额高达4.775亿美元。
    旗下有172万辆单车，进入了126个国内一、二、三线城市，占据了共享单车行业至少70%的市场份额。
    拜摩单车完成天使轮、A轮、B轮三轮融资，总融资额近1亿美元，
    旗下有37万辆单车，进入了全国34个一、二线城市运营，占据了共享单车行业10%的市场份额。
    其他几十家共享单车企业起来则共同瓜分剩下的20%市场份额。
    这篇文章在网上传得很火，一举奠定了惠民单车、拜摩单车行业一、二名的位置。
    受到这个消息刺激，二三线共享单车纷纷拿出了自己的绝活，开展了差异化运营之路。
    悟空单车宣布实施“贴纸计划”，计划在10万辆单车上贴上走失儿童信息，携手社会爱心人士，一同点亮走失儿童回家的路。
    悟空单车希望与更多共享单车友商，一起联手传递公益的力量。
    智享单车除京城外，对粤东、江浙地区开展加盟商模式，企图借助外部力量来提高市场份额。
    同时还创新性的开展了行业首个车身广告变现，安装LED灯在自行车双轮上面，让车轮变为户外广告牌。
    骑呗单车则做出了引人注目的举动：宣布旗下所有单车在临安实行全年免费，开通了租车功能的骑呗用户只要在APP当中参与投票就可以获得2015年的免费资格。
    如果投票人数达到50万，则2015年对全LA市民免费。
    Hellobike宣布：通过工作人员夜间巡检和数据分析发现，市民对于这种新型的出行方式接受度高，在地铁、公交停运后，有大量用户有出行需求。
    Hellobike宣布夜间骑行免费，做城市出行系统的补充。
    小蓝单车正式提出了《共享单车公平竞争文明公约》，约定各方“三不”，即“不毁坏/不围堵/不私藏”，并倡导用户对共享单车“三文明”即“文明使用/文明摆放/文明爱护”。
    优拜单车则在自己首款共享单车车型“哈雷”的基础上，推出了绿色男款、粉色女款新一代共享单车。
    并宣布是第一家推出男、女款共享单车的公司。
    酷奇单车则发布了新的收费标准：前10次免费骑行，之后0.3元/半小时。
    另外酷奇宣布进入川蜀市场，预计投放50万辆共享单车。
    国内最大公共自行车运营商之一的永安宣布在蓉城推出“永安行”，并计划在该地区投放10万辆共享单车。
    永安在国内一百多个城市有自己的运营管理团队，并运营了80多万辆“有桩共享单车”。
    永安的领导层对记者表示：永安已经深耕自行车领域6年，进入共享单车行业有自己独特的优势。
    下一步将共同运营无桩和有桩共享单车，两者进行互补，进一步提高城市绿色交通的出行率和服务水平。
    永安此前的入局，就被行业直呼“狼来了”，这次高调发声，应该也是受了惠民和拜摩的刺激。
    就单车数量来说，YA市仅次于惠民的行业第二名，拜摩连它的一半都不到。
    共享单车这么多密集的新闻发布会，吸引了全社会的关注。
    大家都在猜测，共享单车行业会不会像O2O百团大战那样，开启疯狂烧钱模式。
    张益达也注意到了这些新闻消息，找来黄晓峰商量起了对策。
    “有几家共享单车又调低了骑行费率，我们要不要跟着也降低一下？”
    黄晓峰试探性的问道张益达。
    “不好降啊！我们B轮融资签署了14.4亿人民币营收的对赌，要是骑行费率再调低的话，我怕完不成对赌协议。”
    张益达也很头痛，共享单车行业愈发火热，基本上已经开始存量竞争了。
    小企业为了抢市场，拿融资，开始打价格战了。
    这么搞下去，很有可能像前世那样，进入烧钱大战。
    “对赌也不是没有希望完成，我们现在日订单是300万单，170万辆单车全部部署到位后，预测每日订单达到500万单很容易。
    500万单，每个订单平均3毛钱，大概日收入是150万元，一年是5个多亿。
    年中和年底，我们再进行两轮融资，争取把单车数量提高到300万辆～400万辆。
    数量达到现在的2倍甚至2倍多，那14.4亿的营收目标不是有希望了啊？”
    黄晓峰给张益达算起了经济账，他的意思是收入降低了，用单车数量来弥补。
    张益达觉得他太乐观了，说道：
    “你把单车从5毛钱半小时，降低到3毛钱半小时，未来竞争对手降低成一毛钱，甚至完全免费，我们是不是要跟进啊？”
    “额……也是啊！不能这样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黄晓峰也反应过来了，单车从1元钱一小时，降低到现在5毛钱半小时，即将是3毛钱半小时，未来有竞争对手打出完全免费的口号也不是不可能。
    骑呗单车不是就在临安宣布全年免费了吗？
    骑呗这种小企业在一个城市宣布免费还没什么，张益达最怕是永安行和拜摩这两家给自己打价格战。
    这两家都有几十万辆单车，体量不小，还进入了全国几十座上百座城市。
    他们打出免费骑行的口号，惠民是跟进还是不跟进呢？
    跟进的话，全年14.4亿营收对赌肯定输了。
    不跟进的话，惠民单车空有单车数量，用户和订单都被竞争对手抢走了。
    没有用户数量和订单数量，惠民接下来融资就被动了。
    别看惠民单车现在融资这么轻松，那是建立在行业领跑者，行业第一的基础上的。
    ()

第161章 多元化资金渠道
    “你说我们推出骑行月卡和年卡怎么样？”
    张益达心中一动，价格战肯定是不能避免的。但在战争来临前，先拉一部分人上车，多完成点营收不是没有办法。
    “月卡？年卡？你说的是一种会员卡，交钱办理，给予一定优惠和折扣。然后就可以不掏钱骑一个月，骑一年这种？”
    黄晓峰一点就透，字面意思就读懂了卡的含义。
    “对，就是一种会员卡。我们发这种会员卡，先把营收给做出来。
    过段时间，爆发了价格战，我们也跟着打就是了。
    但是营收目标我们是完成了啊！”
    张益达开始盘算了起来，惠民单车一千多万用户，大概能收多少会员费？
    “会不会太坑用户啊？我的意思是万一过几个月打价格战了，所有单车都免费骑行了。
    用户掏钱买的会员不就成大路货了吗？掏了钱买会员跟没掏钱的，都是一样的待遇。
    我就怕有些用户不满，在网上发贴抱怨。再被竞争对手给带下节奏，有点影响我们的企业形象啊！”
    黄晓峰考虑得比较长远，心道，张总你这把韭菜是割爽了，但是不利于塑造企业正面形象啊！
    “你说得有道理。所以我们的会员卡除了免费骑行，还得搞点其他的会员特权出来。”
    张益达点点头，心道，确实是忽略了很多细节上的问题，要是引起用户反感就得不偿失了。
    想了想，张益达心中一动，说道：
    “有了，瑞民理财不是镶嵌在惠民单车APP里面吗？我们给会员发投资红包，发体验金。”
    “体验金就是一种虚拟的投资现金，互金企业一般都喜欢用这个来拉新。给用户发6666元，或者8888元，用户投资一个七天或者十天的短期标的。
    投资到期后，本金收回，但是收益归用户。
    瑞民理财也不吃亏，可以获得很多注册新用户。用户也得了实惠，除了免费骑行，还可以投资赚钱。”
    张益达怕黄晓峰不懂“投资体验金”，又给他解释了一番。
    “万一有用户不喜欢在网上投资呢？我们给的这个会员特权也没用啊！”
    黄晓峰觉得这个投资红包，体验金有一定补偿效果，但未必特别好。
    “这样吧！你再找狗东、企鹅视频这些公司，跟他们合作下，分点钱，拿点他们的会员特权加到惠民单车会员的特权里面。
    我那边还有个佩特网宠物电商，益民网金P2P，益民贷借贷平台，锐向也有一些会员特权，都可以给予到惠民单车。
    用户只要买了惠民单车会员，除了免费骑行，还可以获得投资理财红包，基金红包，保险红包，视频会员，电商会员……等等几十家平台的会员特权。
    那么多特权，总有一款适合他吧！”
    张益达为了用户，也是操碎了心。不过会员要让会员觉得值，那才卖得出去啊！
    “嘿嘿，锐向、益民、佩特网……大家都是兄弟公司，钱不钱的多见外啊！
    而且惠民单车还背着对赌，张总你看是不是就免了合作费用啊！”
    黄晓峰腆着张老脸说道，他这为了完成对赌，也是豁出去了。
    “行，没问题。我名下所有公司不收一分钱合作费用。就只给企鹅这些外部平台吧！
    要是引流效果好，我让我名下企业给惠民倒贴钱。”
    张益达打住黄晓峰说道，他也不在乎这么点小钱。而且跟惠民单车合作也不吃亏，拉那么多新用户，搞不好还要赚钱。
    要是赚了钱，大家伙就给惠民单车这个小兄弟输点血。
    有钱，大家一起赚嘛！
    “额……张总，你这是关联交易啊？你名下那么多企业给我们付钱，会不会被风投机构认为违规啊？”
    黄晓峰也明白过来了，张益达为了完成对赌，这都已经不择手段了。
    “违规？违哪门子的规？这都是正常商业合作。就算输血，最多几千万一个亿撑死了。大头还得靠骑行主业支撑。”
    张益达跟风投商打这么多交道，自然知道哪些线不能踩。又不是做假账，风投商看到营收多元化，高兴还来不及呢。
    “好，那就按张总你这个意思办。我觉得我们这个会员卡肯定很受欢迎。
    就是价格我们定多少啊？”
    黄晓峰先拍了个马屁，然后问道。
    “一次骑行最低是5毛钱，一个上班族上下班各骑行一次，一天费用是一块钱。一个月扣除工作日就是22块钱。
    我们月卡就定10块钱吧！年卡就定99块钱吧！”
    张益达盘算了一番，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会不会太低了一点啊？1000万个年卡会员也才9.9亿元。就算我们现在所有注册用户办了年卡都完不成营收目标。”
    黄晓峰挺忧心的，看来这个会员卡也没办法搞太多营收。
    “没事，就是要价格低，才吸引人嘛！一年内，你给我500万会员就行了。其他营收，我来想办法。”
    张益达也没指望会员卡成为营收大头，能给他完成14.4亿营收目标的零头就不错了。
    “好，除了月卡和年卡，我们是不是还能做个季卡和半年卡，这样就更灵活了。
    有些觉得一年时间太长的用户，也可以花个几十块钱办个季卡、半年卡。”
    黄晓峰举一反三，立马想到了新点子。
    “可以啊！你这个思路不错，就按着你想法办就行了。”
    张益达夸了一句，黄晓峰对于运营策略还是有一套的，由他出手，看来这个会员卡也不是没有机会成为营收大头。
    “行，我立马叫团队组建项目组，开始着手设计我们的骑行会员卡。”
    黄晓峰做事也是雷厉风行，出了张益达办公室，就开始安排起了这个事。
    ……
    “老樊，益民网金最近情况如何？再过几个月，就要提交招股书了，你可得抓紧时间。”
    在益民网金办公室，张益达边喝着茶，边跟樊红阳聊天。
    “张总，你放心。年底前我们获得的B轮2.222亿美元融资，这些钱没有放在银行吃利息。
    先是花了2000万元买了张网络小贷牌照，开发了一款“花无尽”的的线上信贷产品。
    这款产品主打线上小额借款，刚好和益民普惠线下大额借贷业务互补。
    另外，我们线上一共有112家线下贷款门店，初步完成了全国除港澳台、疆藏以外的29个省市区覆盖。
    东部沿海发达地区门店多一点，已经覆盖到了地级市。
    中西部地区基本上覆盖了省会城市，接下来会慢慢覆盖一些地级城市。
    线上的话，我们对理财平台投入了巨额拉新补贴。
    在网上和楼宇广告、线下公交站台、地铁、电视广播等渠道也投放了巨额广告费。
    我们今年的目标就是：完成线下累计200家门店的建设，完成线上累计700亿交易额的撮合。”
    “老樊，不错嘛！你这发展速度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张益达先是夸上了一句，然后又问道：
    “资金端还跟得上资产端的发展节奏吗？”
    “嗯，目前还跟得上，但是未来不好说。资产端的发展节奏比资金端快多了。
    资产端只需要进入一个城市，招收一批业务员，然后简单培训下，就可以出去跑贷款业务了。
    资金端不一样啊！资金端毕竟是让人家从口袋里掏钱。性质不一样，难度大很多。
    让一个用户成为我们平台的活跃投资用户，需要跟进很久。需要给用户灌输很多理财知识，去教育用户。
    现在理财端这边，1000人的团队规模，除了一半是技术和运营，剩下的一半都是电销客服。”
    樊红阳认为资金端的发展难度比资产端大多了，非常考验平台的技术、品牌、运营等多方面的能力。
    “益民网金总部都1000人啦？线下还有100多家分支机构，那又有多少人啊？”
    张益达挺吃惊的，刚刚过来的时候，就发现好像益民网金多了不少人，结果都膨胀到1000人规模了。
    樊红阳嘿嘿一笑，说道：“我们现在租了4层楼，两层楼给技术和运营，两层楼给电销客服。
    线下的话，我们一家标准门店是50人，差不多112家门店有6000多号人吧！”
    “都7000多人啦？益民网金现在是我名下所有公司中，员工最多的一个。”
    张益达给他比了个大拇指，锐向都才2000多人，重线下的惠民单车目前人员还没招募够，等各个城市布局完了，估计和益民网金在人数上有得一拼。
    至于益民财富、益民贷、瑞民理财这几家公司都才几百人，惠农贷也是重线下的，人数多点，也才堪堪破千人。
    “其实我们7000多人也不算多，主要还是线下贷款门店多。像搞线下财富那几家，又是线下理财门店，又是借款门店。据说有几家人数上万。”
    樊红阳笑着说道。
    “我知道搞线下财富可以多募集资金，但那是雷区，不能碰知道吗？
    我们宁愿走得慢一点，也要走得稳。”
    张益达说道，随即又岔开话题问道：
    “线下200家门店布局完成后，就是1万名贷款业务员。今年的贷款规模大概是在多少？”
    “今年目标是撮合500亿理财资金交易，扣除用户中途转让退出，贷款规模预计是在300亿～350亿。
    我给上半年开业的门店下的任务是年放款1～2亿不等，根据开业时间衡量定；下半年开业的门店下的年放款任务是1000万～1亿不等。
    平均分摊到业务员身上就是每人每月30～40万。”
    樊红阳考虑到每家门店开业时间不定，所以下达放款任务的时候也是有所区分的。
    “每个业务员每个月放款三四十万，能完成吗？”
    张益达觉得这个任务量算不上轻松，应该只有比较优秀的业务员才能完成任务。
    “张总，你没有去过基层，不知道线下贷款业务的火爆。以前除了银行，就只有小贷公司和一些连小贷牌照都没有的民间贷款公司在开展贷款业务。
    银行要求高，喜欢做抵押业务，喜欢大企业主和资质好的客户。
    小贷公司和民间贷款公司手续是不多，但是利息高啊，月息三四分的多的是。
    我们益民普惠月息只有1分～2分，而且额度也高，1-20万，基本资质好点的客户都能评估个五六万，七八万的额度。
    一个业务员一个月做五六个客户就够完成任务了，提成我们给的是2%，一个业务员一个月底薪加提成，拿个上万元很正常。
    我都觉得提成给高了，我们现在品牌也大，利息也低，客户多得要死，业务员基本上是属于躺着赚钱。”
    樊红阳觉得公司现在业务太火爆了，资产端的发展可以用一日千里来形容，相反，资金端提供的资金反而有些不足了。
    “市场这么好，益民理财资金供给不过来，有没有想过拓展其他资金？”
    张益达喝了一口茶，然后问道。
    “有啊，我把我们融资获得的2亿多美元，拿了1亿美元作为自有资金放贷。”
    樊红阳觉得这1亿美元还是太少了，根本是杯水车薪。
    “呵呵，几个亿人民币怎么够？我的意思是找银行和信托，保险公司合作。
    他们出资金，我们提供资产。
    你觉得怎么样？”
    张益达笑呵呵的看着一脸吃惊的樊红阳，拓展多元化资金渠道，确实该提上日程了。
    ()

第162章 捭阖有度，进退自如
    “张总，据我所知，找机构拿资金比较难啊！银行、信托那些大爷个个鼻孔都朝天上去了。
    还有，利益怎么分配？出了坏账，谁来兜底？
    国营企业，领导人个个都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主。
    咱们就这样找上门去谈合作，估计没什么戏。”
    樊红阳连连摇头，在他看来，张总这出发点是好的，但真要实施起来就太难了。
    “你说得这些都对。但是咱们不能不能一条腿走路，把希望全寄托在益民理财上面。
    万一，将来P2P行业出点状况，咱们也就歇菜了。
    所以我们必须做两手准备。”
    张益达很理智，已经提前开始布局转型的事情了。一家企业，到达巅峰时就应该考虑转型了。要是等到衰落期，转型也来不及了。
    “不至于吧！P2P现在火得一塌糊涂。前段时间，我看一家企业还在央视投放了广告。
    现在是资本市场看好这个行业，国家支持这个行业，用户也喜欢这个行业。
    这上上下下的，就没一个不说P2P好的。
    现在双创进行得如火如荼的，大家首选的创业领域就是互联网金融。
    光去年一年就新增了一千多家平台，每天都有三五家新平台开业。
    就算以后面临国家监督和整顿，也不至于一棍子都打死吧。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将来被整治清退一批，也能留下个十家八家企业吧。
    这十家八家企业里，肯定少不了我们益民网金。”
    樊红阳觉得张益达太杞人忧天了，社会上虽然有声音说要把P2P纳入监管，但主流声音还是认同大于反对。
    “我以前就说过，我们做金融，始终要保持一颗敬畏之心。对金融风险的敬畏，对法律风险的敬畏……对政策方面的敬畏。
    你看看，14年都跑路清盘了多少家P2P了啊？
    我巴不得国家现在就出手进行监管，这样行业还有点救。
    再过几年，风险全面爆发，神仙都难救。”
    张益达有些生气，干脆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现在公司上上下下都保持着这种乐观情绪，必须得给他们浇盆冷水清醒下。
    “不……不是吧！张总，你对行业未来发展情况这么悲观。那干嘛还要创办P2P公司啊？”
    樊红阳也在思考张益达的话，他觉得，是有一些公司在败坏行业名声，但大体应该还是守法经营的。
    “我创办益民，前期主要是在国内积攒力量。等益民网金上市后，我们就把发展重心转移到海外去。
    当然，国内的盘子我们也得稳着。在资产质量可控的情况下，盘子越大越好。
    有足够的总资产和营收后，我们去拿一张消费金融牌照。
    在我心目中，未来的益民，一定是一家全球性的互联网金融公司。”
    张益达直勾勾看着樊红阳，后者嘴张得老大，都够塞进一个拳头了。
    “张总……你的意思是说国内走持牌消金路线，国外走P2P路线？”
    樊红阳镇定了下来，开始询问道。
    “对，国内只有这条路可以走，有牌照的才是正规军，杂牌只会被消灭。
    另外国外的话，走P2P或者消费分期、消费信贷都可以，因地制宜。”
    张益达心中很清楚，哪些路线是正确的，哪些路线是错误的。
    他就是要让益民网金走上一条正道，避免发生在前世P2P同行身上的惨剧在益民网金上演。
    “嗯，有一张消金牌照肯定是极好的。那咱这现有P2P的业务需不需要大力发展啊？”
    樊红阳被张益达说服了，毕竟说到底，益民网金现在无牌裸奔，国家也没直接说监管还是不监管，态度比较暧昧。
    假如将来国家要出手，情况到底如何？不好说啊！
    转型持牌消金，也是给益民网金留的一条退路。
    “要发展啊！怎么能不发展？我预计连同今年，未来三年应该都是比较容易发展的。
    过了17年，未来究竟怎么个情况，就拿不准了。
    所以这3年时间，我们一方面要在国内壮大自己的实力，一方面要布局海外市场。
    将来假如国内市场不行了，我们就去海外。怎么也有一条后路。”
    张益达笑着说道，不管将来如何，益民都稳操胜券了。
    “嗯，那咱这引入机构资金，也是为转型消费金融提前布局了吗？”
    樊红阳有点理解张益达的做法了，心道，年纪轻轻，怎么这么老谋深算？
    “对，引入机构资金有几大好处。
    第一，资金渠道多元化，多条腿走路，P2P假如不行了，也还有钱放贷。
    第二，跟各家银行、信托建立起良好合作关系，转型成消金了少不了跟他们打交道。
    第三，最大程度的把业务做起来，把营收和总资产做上去。不然600亿人民币总资产的发起股东门槛都够不着。”
    “额……600亿啊？那确实任重而道远。起码还得在现有基础上壮大20倍。”
    樊红阳苦笑道。
    “有办法啊！拆分+合并，必要时，益民控股旗下所有公司又可以合体了。
    要是还够不上条件，就让锐向来。
    但是将来由锐向来主导，还是益民来主导，就取决于你们几个人的努力了。”
    张益达其实心中更偏向益民来主导，锐向将来发展的方向是科技和技术，益民身上金融属性更强。
    “嘿嘿……那还是我们益民辛苦下吧！锐向都是专注于搞高科技的，是致力于造福全人类的。
    放贷这种事情，还是我们拿手。脏活累活都交给我们干吧！”
    樊红阳一边搓着手，一边笑呵呵的讨好道。
    “给你们没问题，但前提你们要满足设立消费金融公司的股东门槛。
    不然，我也没办法。”
    张益达摊摊手说道。
    “肯定能达成的，绝对不会有问题。”
    樊红阳心里开始幻想拿到消费金融牌照后，该如何大杀四方了。
    “P2P是无限杠杆，消费金融是10倍杠杆，网络小贷是2-3倍杠杆。
    说到底，最爽的还是P2P啊！”
    樊红阳心中开始祈祷：P2P，你要坚挺啊！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
    “理论上无限杠杆，但是你不准备风险备付金吗？
    而且资金成本不一样，P2P资金成本少的十一二个点，多则十四五个点。
    消金的话，虽然不能吸储，但是除了自有资金和股东存款外，还可以找银行同业拆借，发金融债券，发ABS，资金成本，撑死了就七八个点。
    这意味着什么？可以对草根互联网金融企业进行降维打击。
    我们可以只做年化利率24%甚至更低的优质客户，从而减小坏账，也减小社会负面。
    最好的客户归银行，次级的归消金，P2P就只能做次级中的次级。
    要是来一场“次贷危机”，你自个想想吧！”
    张益达想起了前世P2P暴雷潮，固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劣币驱逐良币，但更大的原因还是商业逻辑有问题。
    十几个点甚至更高的资金成本，放贷利率定为多少啊？三十还是四十？
    这么高的利息谁来贷啊？
    来贷这种钱的客户基本上是没有社保，没有公积金的社会三无人士。
    然后到处又在鼓吹什么“消费升级”，得了，贷点钱就都拿去吃喝玩乐了。
    还款来源也没保证，就算能还上也是拆东墙补西墙，最后背上一身债，然后上天台……
    樊红阳也在思考，贷这么多钱出去，要是遇上经济增速放缓，贸易战，失业潮什么的，画面太恐怖，不敢想象。
    做金融就是这样啊！危机无处不在。
    “张总，你说国家严格监督P2P的概率有多大啊？”
    樊红阳开始相信张益达的话了，这两年发展太顺利，确实有点兴奋过头了。
    “99%吧！行业现在也就两千多亿的规模，再过几年破万亿是板上钉钉的事。
    这么大规模，怎么可能让他们胡搞？
    而且这行业门槛太低了，网站模板几万块钱就可以买一套，再招几个人就可以开搞了。
    也没什么准入标准？对发起股东没要求，对高管是否有金融从业背景没有要求。
    这像什么话？迟早得出事。
    你看看那些线下财富公司，天天叫大爷大妈去上课，还带大爷大妈去旅游，不就为了人家手上那点养老金吗？”
    张益达对这种现象很反感，越说越激动，就差骂起来了。
    “那咱做点啥？举报同行吗？”
    樊红阳笑着摇摇头，他觉得，张总还是太年轻了。
    张益达张张嘴，没有再说话。自己也算这行的既得利益者，他跳出来唱反调，泼冷水，只能被围殴。
    毕竟国家都没发声，你张益达算什么。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咱们管好自己这摊子事情吧！
    严格控制风险，对待起用户的信任就行了。”
    张益达对樊红阳说道。
    “嗯，那我试着接触几家银行试试？”
    樊红阳问道。
    “先不找大银行，找农商行和城商行，10%以内的资金成本都可以接下来。
    另外，跟他们说：我们承诺兜底坏账，必要时可以缴纳个10%-20%兜底保证金。
    这么宽厚的条件，肯定有小银行动心的。”
    张益达吩咐道。
    “行，那咱们先小规模尝试一下。模式可以跑通了，就再扩大规模。”
    樊红阳觉得张益达说得有道理，不能给自我设限，要多去探索业务边界。
    “好好整！下半年咱们就去敲钟！”
    张益达心道，益民网金一旦上市成功，品牌提升后，跟各家银行机构的合作就容易多了。
    这也算是上市带来的好处之一吧！
    ()

第163章 黔州行
    张益达今天一大早就带着一群人乘坐飞机去了黔州。
    云计算中心的事情终于落地了！
    经过前期技术人员一系列的实地考察，商务人员一系列的谈判，终于和黔州市政府达成了合作协议。
    张益达此行，正是过去出席项目的启动仪式和奠基仪式。
    一下飞机，张益达一行人就先去到了酒店，休息一天后，将在明天正式出席项目的启动仪式。
    到酒店后，张益达给赵文斌打了个电话说道：
    “赵叔，我们已经到黔州了。云计算中心的事情，让你费心了。”
    “到了是吧！好，我可没帮你，都是政府招商引资该有的正常优惠。”
    赵文斌也不居功，锐向的云计算中心投资虽然不大，但对他打开局面还是很有帮助的，所以他也从中出力不小。
    “哈哈，还是得谢谢你，谢谢你帮我们联系了10个亿的贷款，云计算中心一期建设的总投资就达到了20亿。
    我们也可以多铺几组服务器了。这对我们帮助不小。
    要不是锐向现在资金太紧张，我都想再投资几十个亿了。
    不过你放心，最迟年底或者明年，锐向获得新一轮融资后，就会进行二期建设，投入至少20个亿打底。”
    张益达也投桃报李，准备在云计算项目加大一些投资。虽然起步晚了，追不上阿狸云，企鹅云他们，但跟其他企业还是可以竞争一二的。
    “看你们企业的发展情况再定吧！你这一单拿下来以后，企鹅、阿狸、电信、苹果他们都有反应了。
    算起来，还是你帮我打破了僵局，我反而得感谢你。”
    赵文斌是比较务实的，政绩他想要，但是也不会去强求张益达多投资。
    闲聊了几句后，张益达挂断了电话，开始在酒店房间里看起了云计算中心的项目介绍书。
    封面是《锐向云计算黔州信息园》。
    打开项目书，具体介绍内容有：
    项目总投资20亿元，总建筑面积9.5万平方米，包含8座数据楼，1.5万组机架，20万台服务器。
    中国锐向云计算黔州信息园定位于国内领先的大规模云计算数据中心和云计算研发应用示范基地，园区规划建设总用地150余亩，一期投资20亿元，中心将于2016年年初逐步投产……
    中国锐向云计算黔州信息园将为政府、企业、金融、互联网等行业提供高速海量存储和计算服务，同时为手机端客户提供云存储和弹性计算服务……
    看了一阵后，张益达收回了思绪。
    锐向云计算中心黔州信息园建成以后，锐向集团、益民控股、益民网金、惠民单车、拼哆哆、抖视这些公司的云计算服务都可以逐步移植到锐向云来了。
    张益达不喜欢受制于人，云计算服务一直用企鹅、桦为他们的，他始终不放心。
    另外，锐向正在运营的锐向金融云和锐锐超级大脑，都需要海量的计算资源支持。
    自己建云计算中心，正好肥水不流外人田。
    另外，对于B端企业的服务，魔宝支付、天策科技、绿豆信用一直在展开。
    包括7大金融超市，也是为B端企业提供的流量服务。
    现在再加上锐向云，正好把服务生态做得更丰富。
    ……
    翌日。
    张益达一行人来到一块平整好了的荒地。
    虽然是荒地，但今天也是张灯结彩的，还铺了红地毯，搭建了舞台，显然是用心装饰过的。
    张益达穿了一身黑色的西服，还佩戴了红色的胸花，与一众领导坐在了靠近舞台的第一排。
    后排是各路媒体记者，以及项目承建方的工人。
    黔州省来了一位高官，率先登台致辞，对锐向来黔州省投资表示热烈的欢迎与高度支持，并预祝锐向云项目发展顺利，取得好成绩。
    赵文斌作为“云上黔州”的招商项目领导小组组长，第二个上台发言，他说道：
    “锐向作为国内领先的金融科技集团，选择来我们黔州投资，省委省政府、市委市政府两级政府都予以了高度赞赏和支持……
    希望锐向集团能够继续发挥卓越的金融科技技术，带动我们黔州科技技术和产业进步……”
    第三个就是张益达发言了，他的年轻有点出乎在座来宾的意料，不少人都认为投资几十亿元的大集团董事长应该四五十岁的中年人。
    张益达表现很熟稔，一点都没怯场，站在鲜花锦簇的发言台旁，对着话筒说道：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合作商朋友，媒体朋友，大家上午好！
    非常高兴与大家相聚在黔州，共同见证锐向云计算中心信息园的项目启动……
    锐向作为一家成立时间还不足2年的新兴科技企业，布局云计算中心项目也是经过反复的衡量与思考……
    云计算代表着未来，虽然我们是行业新兵，但我们依旧怀揣着一颗赤子之心……
    锐向云的第一朵分支云，锐向金融云已经合作了上百家的互联网金融企业……
    接下来，锐向还将继续发挥自身优势，加快与互联网和金融企业的合作，拓展更多的合作伙伴……
    立足当下，展望未来，我们愿意与黔州政府携起手来共同打造“云上黔州”项目……
    最后，再次感谢黔州、黔阳省市两级政府领导的大力支持。
    谢谢大家！”
    张益达发言过后，接着是锐向云计算产业园的建筑承包商代表上台发言。
    他表示，一定不辜负领导的支持，锐向集团的信任，保质保量完成好建设工程任务，打造一个完美无瑕的信息园出来。
    项目启动仪式结束后，张益达和几位领导各自拿了一把系着红布的铲子，开始给奠基石上土。
    任何跟地产相关的建设工程，都有这么一步。张益达也搞不懂，感觉怪怪的。
    配合着领导铲了几铲子土，记者也拍完照后，奠基仪式算是结束了。
    所有流程也走完了。
    中午和领导、项目建造承包商吃了一顿饭，张益达就要返回京城了。
    临行前，赵文斌拉着张益达到一旁聊了聊。
    赵文斌笑道：“知道你事业忙，我也不留你了，丫丫怎么样啊？”
    “我之前让她去佩特网了，锐向现在也进入黔州了，她继续留在公司也不方便。
    而且我们是金融企业，需要避讳的地方多。
    她在佩特网工作得挺开心的。佩特网就是宠物届的淘宝和镁团，卖些狗粮，提供一下宠物相关服务的。”
    张益达这次来黔州，没有带赵尔雅过来，所以就和赵文斌聊了聊近况。
    “你们那个惠农贷发展得怎么样了？那可是个利国利民的好项目，比你们那些消费金融业务名声好多了。
    你对那头多上点心，养养名。”
    赵文斌倒不是歧视张益达的其他公司，为政多年，自然有他的政治智慧，这是提点他几句。
    “去年我们获得10亿人民币融资后，在10个省设立了惠农小额贷款公司。
    今年的话，还是会继续坚持扶贫路线，去贫困地区发放助农小额创业贷款，改善当地落后面貌，带动农民致富。
    目前，每个月的贷款发放量已经达到了上亿元，涉及3000户以上家庭。
    发展还是有些慢，暂时只一个省挑取了一个县在发展业务。
    第一是控制风险，第二也是进行模式探索。
    待风险可控，模式探索清后，下半年会提速发展。”
    张益达对惠农贷也是极为上心的，虽然股份占比已经不多了，但是这种“赚名声”的事肯定得贴紧点啊！
    赵文斌点点头，一脸赞赏道：“不错，每个月3000户家庭，一年就是三四万户。发展个三五年，也能惠及数十万户家庭。”
    “惠民单车发展也很不错啊！我在我们黔阳的大街小巷都看到身影了。”
    张益达的事业发展其实也挺让赵文斌惊讶的。记得一年多前刚知道这小伙子时，也就是拿了个5000万美元的融资。
    发展太快了，现在都混成全国知名的青年创业领袖了。
    拥有锐向、惠民单车、益民控股、益民网金……很多家大型知名的互联网企业。
    “嗯，惠民单车目前是行业第一名，但是挑战者也很多，老牌的有永安，新崛起的有拜摩、小蓝、hellobike这些。
    估计再过段时间，就会迎来惨烈的烧钱大战了。”
    张益达发现自己都快举世皆敌了，进入的每个行业，每个领域都有层出不穷的竞争对手。
    “哈哈，那么多企业，会不会管得特别累？不对，这叫能者多劳。
    你要是担心烧钱大战，就多融资做储备，还有提升运营效率吧！我没事也了解过互联网行业，像镁团从O2O大战中胜出，第一靠资本，第二靠运营效率。
    同样多的烧，有效率的企业可以烧出更多用户。”
    赵文斌也算是年轻一代官僚了，对新兴事务研究挺多的。
    张益达点点头表示认同，老丈人的话还是有些道理的。
    赵文斌又问了张益达几句关于他父母的事情后，说道：
    “那就这样吧！益达，时候不早了，下午还有个会，我就先走了。”
    赵文斌离开后，张益达一行人则乘坐下午的飞机返回了京城。
    ()

第164章 补贴战开启
    “嘀嘀和快的在上个月合并后，阿狸在快的的股份全部换成了新的嘀嘀出行公司股份。
    镁团那边阿狸也是大股东，企鹅则持有大众点评的股份。
    千度外卖和千度糯米也在主推千度钱包。
    现在O2O大战进行得这么火爆，正是推广移动支付绑卡用户量的好时候。
    但是我们插手不进去啊！华屹资本虽然持有一定份额的镁团和嘀嘀股份，但是说到底不是锐向直接持有。
    隔了一层关系，说话也没那么灵了。
    陈卫说下个月要下架魔宝支付，提前跟我们打个招呼。
    他说他也很无奈，这是股东表决的结果。
    这下好了，O2O行业大点的流量入口全部给魔宝支付关了。”
    谢淮雨正在跟张益达诉苦，后者反应镇定，对于这个结果一点都不意外。
    “老谢，关了就关了吧。别去纠结了。这个世界，有钱的才是爸爸。
    嘀嘀和快的合并以后，陈卫持股已经被稀释得很少很少了。
    而且他还要继续跟Uber打，离不开阿狸爸爸的支持。”
    阿狸的反击已经开始了，断掉了嘀嘀出行的支付入口，张益达也很肉疼。
    但陈卫执意如此，张益达也没办法。
    “线上的话，我们跟蚂蟥金服、财付通差不多，话费充值、水电气缴纳、理财产品购买等等功能都有。
    唯一差一些的，就是用户量。
    线下的话，我们又丢掉了O2O领域。那不是只有把全部希望放在大街小巷的夫妻店、地摊了啊？”
    谢淮雨之前一直在国外上班，对国内的巨头也不是那么敬畏，认为不过尔尔。
    现在巨头一出手，魔宝支付的发展势头立马被打断了。
    现在他终于知道了，国内的巨头要是那么好对付的话，BAT也不能称王称霸十多年了。
    BAT巨头深耕国内十余载，资金、技术、影响力早已深入人心。
    再加上他们的战略投资部门和产业基金，早已和持股公司形成了一张张紧密的关系网。
    锐向崛起时间太短，缺乏底蕴，缺乏马仔。和巨头竞争，相当于一个人去打一群人。
    国外也差不多，AFAGW一样在互联网和科技圈上层形成垄断，底层公司想战胜甚至取代他们，一样的困难重重。
    “你不要瞧不起夫妻店，那是中国经济的重要构成之一。
    我们把魔宝支付的功能再升级一下，把这块市场牢牢抓住也不错。
    夫妻店，卖了东西，是不是每天都得盘账？
    我们给它升级个账单统计功能，每天、每月、每年卖了多少东西一目了然。
    还有新老顾客也可以做个统计，让他们更清晰掌握客户购买情况和复购率。
    最后还可以做一个店长和店员功能，支付款到账后，店员和店长都可以收到消息提醒，但是款项只进到店长的账户。
    这是不是又解决了一大痛点？
    店长就可以不用每天盘账了，也不用担心店员贪污。”
    张益达决定了，线上板块、O2O板块，魔宝支付都不占据优势，干脆集中精力去主攻线下的夫妻店、便利店、超市这些场景。
    这些场景，对于用户来说，使用也更加频繁。搞不好借此机会，还能把用户拉到魔宝支付这边。
    “额……确实忽略了。张总你这个思路挺好。以前我们都关注用户红包补贴这些去了，没有想过把产品服务升级，解决用户痛点。
    行，我马上就去安排。我们就去主攻线下夫妻店。”
    谢淮雨明白了张益达的做法，这是展开错位竞争。靠产品服务，去拉拢一批用户。
    谢淮雨回到开放科技事业部后，立马调集了魔宝支付的程序员，对张益达提出的功能和需求展开了产品研发。
    ……
    “嘀嘀也断掉了跟魔宝支付的合作了么？太好了。
    镁团也站在我们这边，这下子，魔宝支付的线上使用场景就大大收窄了。
    缺乏拉新绑卡场景，还缺乏使用场景，魔宝支付空有上亿用户。
    用不了多久，也会慢慢流失。我们得抓住这个机会，把这些客户都抢过来，不能便宜了企鹅。”
    在高层会议上，庞蕾听到下属汇报嘀嘀和魔宝支付终止合作后，一脸喜意的说道。
    “那我们要不要趁机推出一些活动，抢占魔宝支付留出来的空白市场？”
    蚂蟥金服一名高管建议道。
    “对，趁他病，要他命。最近风头全被他们抢了，要教育教育他们，该怎么尊重前辈。”
    又一名蚂蟥高管恨恨道。
    “活动还是要做的。魔宝支付从年前到现在就保持着火热的上升势头。
    都新增几千万绑卡用户了，我们必须把这种新增势头给他打断。
    这样，联系镁团和嘀嘀，我们推出一些优惠活动。
    支付贝老用户选择支付贝付款，减免1-10元不等。
    支付贝新用户选择注册支付贝后付款，给予随机免单。”
    庞蕾一高兴，大手一挥，准备抛出一些预算来做做活动。
    “新用户随机免单是不是太宽泛了？如果用户付款几百上千，我们也免单吗？
    我建议新用户通通减免10元或者20元。这样活动也一目了然，用户也更喜欢。”
    有高管觉得活动有些漏洞，建议道。
    “好，新用户就定20元奖励吧！集团的融资马上谈妥了，移动支付活动预算很充足。
    我的要求就只有一个，在保持现有的市场份额上，继续提高成绩。”
    庞蕾很有决断，市场上出现良好的机会时，大笔推广预算立马跟进。
    ……
    “Pony，魔宝支付被嘀嘀驱逐了。留出来的空白市场，我们是不是得去占一点啊？”
    赖子明身为财付通总经理，微信支付这些业务都归属他管。魔宝支付退出嘀嘀支付合作商行列，这么大消息，赶紧来和波尼马请示了。
    “哦，怎么回事？据说陈卫不是和张益达关系挺好的吗？”
    对于这个消息，波尼马颇为意外。
    “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现在嘀嘀的大股东是阿狸和我们企鹅，陈卫是个明白人，接下来他还要继续和Uber打补贴战。
    能够支持他的，只有我们企鹅和阿狸，以及华尔街大PE机构。
    锐向又不直接持有嘀嘀股份。而且锐向自身也是个需要输血的公司，哪有资本投资嘀嘀？
    这种情况下，陈卫倒向哪边不难选择。
    魔宝已经出局了，接下来的棋就该我们和阿狸下了。”
    赖子明身为企鹅高层，对于各家公司幕后的小动作，都知道得很清楚，分析得头头是道的。
    “嗯，那你认为我们该如何去抢占这些空白市场？”
    波尼马淡淡问了一句。
    “补贴，给予选择微信支付的用户发补贴红包。”
    赖子明亲手策划的微信红包，被杰克马誉为偷袭珍珠港，所以对于用户需求和市场动向，是很有一番把握能力的。
    “好，你去做个活动预算交上来。企鹅现在落后阿狸太多了，必须得奋起直追。”
    财付通现在是企鹅内部除游戏和社交以外的第三大业务增长引擎，砸起钱来，波尼马也毫不手软。
    ……
    京城一家公司，几个白领吃过午饭后，都坐在了一起聊天。
    其中一人说道：“你们注意到没有？嘀嘀打车上面，微信支付和支付贝付款都有减免啊！”
    这话刚说出，就有人接话道：“对对，我也看到了，今天早上我还打车了，10块钱车费，嘀嘀减免5元，微信减免5元，等于白坐车不花钱。”
    另外有人问道：“白坐车啊？怎么弄的啊？下午下班回去，我也去坐坐。”
    几个白领就开始讨论起了薅羊毛攻略，先用微信支付付款一次，享受第一次优惠，再用支付贝付款一次，可以再享受第二次优惠。
    “咦，魔宝支付怎么不见了啊？”有个女生发现嘀嘀打车付款方式已经没有了魔宝支付。
    “是啊？前段时间不都有吗？是不是看见阿狸和企鹅两大巨头都给用户做补贴，不敢应战跑了啊？”
    “嘀嘀上面消息提醒了，说是魔宝支付和他们解约了。”
    “那太可惜了。我还说用魔宝支付再付款一次，再享受一次优惠的。”
    “锐向的实力比起阿狸和企鹅，还是差了一大截的。估计投不起巨额补贴，撤退了呗！”
    “我猜也是。好气哦。干脆我把投融汇APP卸载算了。既然不给我优惠了，就不让它占我手机内存了。”
    “别，嘀嘀打车上面没有优惠。但是我家里那边有家便利店有优惠啊！
    魔宝支付好像合作了很多家便利店，用魔宝支付付款可以获得红包减免。”
    一个女生赶紧拦着要卸载APP的同事，这么大的羊毛，不薅可惜了。
    “在哪啊？我家附近怎么没看见有啊？”
    要卸载APP那个女生，打开投融汇APP翻看了起来。
    “哎，笨死了，来，我教你。你打开投融汇首页，看到那个“10亿红包大放送”没有？
    点进去，输入你家地址，就显示出来附近合作商店了。
    除了这个办法，你看哪家店铺放着魔宝支付的收款二维码，应该也在搞活动。”
    一群女生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各家互联网公司的红包补贴，这里减免1块钱，那里省下8毛的。
    帝都大，居不易，看起来个个都是勤俭持家的好女人。
    薅起羊毛来，个个都说得头头是道，显得经验十足。
    ()

第165章 当代大学生
    经过大半年的努力，陈晓慧在高盟APP排名终于攀升到了全校第一、全市第一，总佣金高达91250元，相当于推广了1825家商户。
    高盟APP是在去年6月份推出的，张益达的出发点就是想调动大学生的空闲时间，让他们帮助魔宝支付地推合作商户。
    从一推出起，高盟APP就广受学生欢迎和好奇，毕竟是一个可以挣钱的软件，相当于为大学生提供一门兼职工作。
    而且APP还带有排行榜，有本校排名、本市排名、全国排名。
    要是冲上了排行榜，不仅同学高看一眼，就连老师都赞不绝口。
    相当于用高盟APP检测出了学生的几项能力，包括毅力、口才、勤奋等等。
    推广厉害的人，自然有其过人之处。所以在学校里，大家还是比较推崇和赞赏这类人的。
    发展到今天，高盟APP已经号称注册用户突破了500万人，基本上占据全国高校同期在校生人数的20%了。
    火爆程度，可见一斑。
    但随着时间的过渡，不少学生渐渐放弃了利用高盟APP做兼职挣钱。
    因为很多学生发现这个事情难度不小，要跟店铺老板解释移动支付，嘴都说破了也不一定能推广成功几单。
    推广成功以后，老板遇到点什么问题，还得找你，相当于是售后服务。
    总之，事情很多很繁琐。不少学生觉得，为了区区50块钱不值得。
    夏天顶着烈日去推广，冬天迎着寒风去推广……
    夏天啃着西瓜，吹着空调，在宿舍里打游戏，他不爽吗？
    冬天窝在被窝里，防寒保暖，修养身心，他不健康吗？
    不过有这种思想的大多都是男生，陈晓慧是为数不多的还在坚持的女生。
    因为家庭条件有些差，连大学学费都是借的助学贷款。
    所以有高盟APP这么好的挣钱平台，她自然是牢牢抓住，用心的做工作。
    当然，勤奋的女孩运气都不会太差。
    经过9个月的实践锻炼，陈晓慧已经成为了一名合格的移动支付推广员。
    平均每个月都会推广两三百户移动支付商家，每个月的兼职工资也是达到了上万元。
    在同宿舍的几个女生都放弃了这份兼职工作的情况下，她独自一人还在坚持，这份韧性，殊为难得。
    陈晓慧接到消息，魔宝支付已经完成了最新一代升级，将上线更多更丰富的功能，具体功能介绍也由总部的讲师做成了视频文件，发在了工作群当中。
    陈晓慧不敢怠慢，回到宿舍后，就打开电脑观看起了视频。
    这也是她的优点之一，善于学习。她之所以每个月能推广两三百个开户，就是因为她把每次魔宝支付的升级功能后的介绍视频都反复看了三四遍。
    把其中的功能都摸透了，然后在推广过程中，再去讲给商户听，靠功能、卖点一条条去打动商户，促成开户合作。
    “最新一代的魔宝支付3.0版本，相较于前代版本，有了很多的改善。
    具体改善如下：账单统计、语音播报、店员管理系统……”
    看着视频中的讲师正一条条介绍起了魔宝支付的功能，陈晓慧津津有味的听起来了。
    “晓慧，又是看魔宝支付的功能介绍视频？”
    有室友看见陈晓慧正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脑，瞟了电脑一眼后，出声问道。
    “对啊，魔宝支付又出新功能了。这一代新功能好强大，绝对受商户喜欢。
    我感觉自己这个月的业务完成量有可能要翻倍。”
    陈晓慧听讲师介绍了几个功能，瞬间眼睛都亮了。她跑了大半年的市场，也洞察了一些用户需求。
    魔宝支付新迭代的版本，刚好满足了其中很多的需求。
    以前有些拿不下来的商户，她觉得还可以再去谈谈，绝对能促成其中一部分完成开户。
    “额……晓慧啊！你可真努力。学业没落下，把魔宝支付推广也搞得风生水起的。
    羡慕你啊！还在读书，就每个月挣一万多块了。”
    同宿舍的一个圆脸女生十分佩服陈晓慧，出言夸奖道。
    “呵呵……锻炼自己嘛！而且我这家庭条件你也知道。
    我也成年了，在不影响学业的前提下，尽可能给家庭减轻负担吧！”
    陈晓慧哈哈笑道，家庭条件不好，但是她从不自卑。特别是跑了大半年业务下来，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脱胎换骨了。
    对于未来，她对自己十分有信心。家庭贫穷，那就靠自己双手去打拼，去改变。
    “哎，女孩子，还是要多爱惜自己。天天风里来雨里去的，脸蛋都粗糙了。
    晓慧，看看我这包，香奈儿的，三万多块钱，顶你三个月工资了吧！
    你长得也不差，要学会利用自身资源。”
    坐在床头的一个妆容精致的女生正拿着一个粉色的香奈儿包包在那翻找东西，此时正翻出了一支口红，对着镜子边涂抹边说道。
    陈晓慧白了那女生一眼，没有说话。这个女生不是白富美，但穿着打扮都是用的名牌。
    因为有个好干爹！
    陈晓慧也没有出言讥讽，为了这种人犯不着。
    视频也看了三四遍了，功能都了解得差不多了，关上电脑，提上双肩包出门跑业务去了。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瞧那穷酸样，一个破包背了几年，破了都舍不得换。”
    陈晓慧出门后，妆容精致的女生出言讥讽道。
    “哎，甜甜少说两句吧！晓慧挺不容易的。”
    圆脸女生说道。
    “她那是傻！白长那么好看了，脑子却不好用。”
    妆容精致的女生把口红涂完后，吧唧吧唧了两下，把口红抹均匀了。
    “圆圆，你长得也不错啊！要不要去做个医美整形，拉个双眼皮，再垫个鼻子什么的，绝对好看。
    相信我，你这底子就不错，倒腾倒腾绝对是美女一枚。
    到时候，追你的人绝对从宿舍排到校门外面去。”
    精妆女生对圆脸女生说道。
    “我……我能行吗？”圆脸女生摸了摸脸蛋，有些不好意思说道。
    “相信我，你这底子好，微调一些绝对好看到爆炸。”
    精妆女生一脸真诚的说道。
    “那……那我父母都是老古董，肯定不会同意的。”
    圆脸女生先是一脸渴望，随即又摇摇头说道。
    “这个简单，现在很多医院都推出了医美分期业务。两三万块钱，可以分成12期，24期，36期来还。
    但时候，你每个月做点兼职不就把这钱还了。
    真是傻乎乎的。”
    精妆女生满脸笑容说道。
    “啊……贷款啊？不行，我爸妈知道了要打死我。”
    圆脸女生似乎很害怕父母，连连摇头。
    精妆女生眼底闪过一丝阴霾，要不是为了拿提成还贷款，我才懒得拉你下水。
    “你想多了，我们年轻人，就是要及时享受生活。
    美国人不都这样吗？都是提前消费。
    中国老太太和美国老太太买房的故事听说过吧！
    你看看我们学校男生，从那个乐分期、妙分期购买的电脑、手机、球鞋，哪个不是分期的啊？
    时代变了，你这个思维该转变一下了。
    现在直播也这么火，你微调一下，但时候跟着我一起去搞直播，当网红，挣大钱。”
    精妆女生不厌其烦的给圆脸女生讲起了微调过后的种种好处。
    “这个……能行吗？甜甜你可别骗我。我拿你当最好的姐妹的。”
    圆脸女生仿佛被说动心了，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但也有点小小的担心。
    “骗你干什么？看看我这香奈儿包包，口红……全部是我在网上直播赚来的。
    外面的人不相信，非说什么干爹送的。那都是嫉妒我。
    你放心吧！只要你微调后，跟着我一起干直播，香奈儿包包你也可以有的。”
    精妆女生循循善诱道。
    “那……我考虑考虑吧！”圆脸女生动心了，但觉得这么大的事情，还是应该考虑清楚。
    “嗯……行吧！周末我带你医院一起去看看。医生会给你指导意见的。
    听医生跟你讲过以后，你再考虑一下吧！”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精妆女生知道这个事八成已经搞定了。自己当初不就是被好姐妹忽悠去整容整形的吗？
    “那好吧！我就……先看看？”圆脸女生试探性问道。
    “没问题，先看看再说，”精妆女生收拾一番后，也准备出门去了……
    看着打扮的花枝招展，一身品牌的甜甜，园园想道：是不是微调一下，我也可以拥有这一切？
    ……
    “嘿嘿，大叔我又来了。”
    到了一家超市，陈晓慧笑呵呵的跟老板打起了招呼。
    “哎，姑娘，怎么又是你啊！”
    超市老板已经无语了，这姑娘推那个什么移动支付，都来了七八趟了。
    “大叔，这次我们魔宝支付升级了。增加了账单统计功能、语音播报功能、店员管理功能等等多项功能……
    你安装一个收款码，绝对生意更加兴隆……”
    陈晓慧开始给超市老板讲解魔宝支付的种种升级功能。
    “有这么好？等于说每天收到了多少钱，这个软件都可以显示出来，不用数钱了？
    还有每收一笔款，手机就要提示到账多少元？
    而且钱全部进我账户，但是员工也可以看到每一笔收款是否成功？”
    超市大叔听陈晓慧说完，有些动心了，真这么好，那得弄个收款码。
    “是的，第一，你不用每天盘账了：第二，到账都有提醒，不用担心少收、漏收以及找错钱；
    第三，不用担心资金安全，钱全部到你账户，你有事要离开超市，也可以放心的离开。”
    陈晓慧列数种种好处，每说一条，超市老板眼睛就亮一次。
    “别说了，姑娘，赶紧给我办一个吧！你这是帮了我大忙啊！
    待会儿走的时候，带两瓶水走，路上渴。”
    超市大叔胖乎乎的，笑得跟尊弥勒佛似的。
    ()

第166章 起航
    时间进入到四月份，天气也渐渐炎热起来了。
    张益达的情绪也有些躁动，魔宝支付断掉了跟嘀嘀的合作后，业务影响很大，C端用户增长也慢了下来。
    所幸的是，北方市场地推人员很给力，B端商家开户增长很快。
    线上失，线下得，一失一得，业务勉强维持了一个平衡，没有产生下滑，但也没有太多的新增。
    不过张益达也不怕，他还有一个杀手锏－拼哆哆。
    拼哆哆做起来后，完全可以承担起魔宝支付线上业务增长引擎的重任。
    前世拼哆哆的成功，离不开几大原因。
    第一、因为创始人黄振的人脉和工作履历，拼哆哆一创立就拥有了4大天王级的天使投资人，顺风王威、原淘宝总裁孙宇童、小霸王段勇屏、猪厂丁三石。
    这四大天王，王威出物流，孙宇童有电商经验，段勇屏幕后出谋划策，丁三石出钱。
    在这么多资源的加持下，拼哆哆两三年内就一飞冲天，成为了国内电商第三极。
    张益达分析自身情况，钱自己不缺，有前世记忆，出谋划策的人也不需要，拼哆哆的打法自己全都懂。
    唯二欠缺的就是物流和一位有电商经验的大拿。
    其实，物流找四通一达都可以合作，不一定非得找顺风。
    顺风价格太贵了，有点不符合拼哆哆的气质。
    此时的四通一达还没完全被菜鸟驿站收编，有业务给他们，大家肯定是不会拒绝的。
    第二、拼工厂。前世拼哆哆的背后有几千家物美价廉的拼工厂，相当于是拼哆哆商城上所售卖商品的供应链合作方。
    拼哆哆上有两家纸巾的品牌两年卖了2.6亿包纸巾，每包纸巾的利润压缩到了3分钱。这两个品牌一个是“植护”，另一个是“可心柔”。
    可心柔在线下处处碰壁，直到遇上了拼哆哆，在拼哆哆的建议下，可心柔开始缩减产品线，主打爆款产品。
    推出了“28包100抽的纸巾，售价仅29.9元”的高性价比的方案，一举在市场爆红。
    拼哆哆用户下单后，纸巾通过流水线自动打包入库，通过物流，直接到达消费者手中，省去了中间众多繁琐的环节，工厂的也在低价的同时，保证了自己的利润。
    张益达知道，要想复制前世拼哆哆的辉煌，就必须把自己的拼工厂供应链体系给建立起来。
    第三、就不得不说魔性的营销方式了。
    借助于微信这个社交平台，拼哆哆开启了狂轰乱炸模式，帮忙砍价、抢红包、1分钱抢加油卡……
    拼哆哆这种货找人的拼团模式，决定了拼哆哆必须使用最吸引人眼球的字眼去获取用户。
    因为企鹅是股东，对这种扰民行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社交电商，怎么都绕不过社交平台。所以张益达很早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拉企鹅上船。
    第四、用户下沉。
    在互联网流量红利逐渐枯竭的当下，三四线城市以及广大的乡镇农村，还是一片巨大的流量蓝海。
    与狗东定位中高端用户正好相反，拼哆哆只做低端。
    所以，拼哆哆前世也被骂得很惨，伪劣产品的代名词。
    品牌慢慢做大后，拼哆哆也在往高端商品的路子上走，只不过走得挺艰难的。主阵地还是低端商品。
    创始人人脉、拼工厂供应链体系、魔性营销、用户下沉，四个方面决定了拼哆哆的发展前景。
    张益达把这些发展因素一条条的列在了纸上，把接下的发展计划仔细的思考了一番后，开始行动了起来。
    首先张益达给沈北朋打了一个电话，询问道：“沈老师，原来的淘宝总裁孙宇童你认不认识啊？”
    “认识啊！你找他干嘛啊？”沈北朋有些疑惑，这是要有什么大动作吗？
    暗暗想道，最近魔宝支付好像被阿狸打压得很惨，张益达又不是个吃亏不还手的人，估计是在酝酿，要开始反击了。
    “2月份我不是创办了一家拼哆哆公司吗？做电商的，想邀请他这位前辈来给我们做顾问，参谋参谋。”
    张益达笑呵呵说道，先把孙宇童拉上战车，黄振后面要跟自己竞争，也少了一个左膀右臂。
    “我知道你2月份注册了两家新公司，还想问问你要不要融资的。
    你确定了吗？这都2015年了，你还要做电商？”
    沈北朋颇为吃惊，他有些搞不懂张益达的做法了。
    这小子平时挺机灵的一个人，现在脑子怎么糊涂了啊！
    阿狸和狗东去年先后都上市了，一个几百亿美元市值，一个几千亿美元市值。
    这个时候才跑去做电商，是阿狸提不动刀了？还是狗东的刀不够快了？
    “对，我知道有阿狸和狗东两座大山挡在面前。但是那又如何？
    锐向刚创办的时候，支付贝就诞生近10年了。
    现在呢？蚂蟥金服被我们逼到都开始动用盘外招了。
    电商是一个很大的市场，除了阿狸、狗东，不是还诞生了一个聚美，一个唯品会吗？
    机会始终是有的，就看怎么去抓取！”
    张益达在电话里非常自信的给沈北朋说道，听着听着，沈北朋就笑起来了，说道：
    “好好！打住打住！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你那是逼得阿狸没招了吗？是阿狸揍得你找不到北了吧！
    要我说，你还是专心致志把锐向那一摊子事给管好。
    不要东一榔头西一锤子的。
    你看看，锐向最近的业务增速已经下降了，哪还有前两年的气吞万里如虎。”
    “我们这是战略收缩，阿狸目前占据了线上绝大部分流量入口，别说我们了，企鹅也不是就只能在线下想想办法吗？
    还有，魔宝支付的蛰伏只是暂时的。明年、后年你再来看，形势就不是现在这样子了。”
    张益达心中想道，等到16年、17年，拼哆哆和抖视火起来后，再加上锐向和惠民单车，四大业务形成矩阵。
    阿狸和企鹅也不是不能斗一斗，现在先韬光养晦，猥琐发育一波。
    “行行行！说不过你。面对企鹅和阿狸两大巨头的竞争和压力，锐向现在能够把业务稳住，甚至还稍稍有上升，我认为也不错了。
    你搞的那个拼哆哆电商，是不是准备给阿狸反击回去啊？
    走淘宝+支付贝的模式？”
    沈北朋在风投行业侵淫多年，互联网模式，各种战略打法早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张益达一提到电商，他基本上就猜到张益达的用意了。
    “算是也不算是吧！”张益达也没想瞒住沈北朋，又说道：
    “在我的规划中，拼哆哆未来必然是一家坐拥数亿用户的国民级电商APP。
    给魔宝支付导流，提供支付场景也只是顺带的。”
    “哟，目标远大，我就喜欢这种项目。这样吧，孙宇童那边我帮你约一下。
    到时候，我也一起过来听听数亿用户的国民级电商APP是如何打造的？”
    沈北朋的对于张益达的话，虽然没有全信，但还是信了一半。
    张益达吹过的牛皮，大部分还都实现了。这一点，不服不行。
    尽管沈北朋不认为拼哆哆有比肩阿狸狗东的潜力，但达到聚美和唯品会那个体量，凭借张益达的手段，应该还是有机会的。
    人脉资源这一步工作做完后，张益达又和拼哆哆的初创团队一起开了个会。
    在会议上，张益达提出了“货找人”“拼工厂”“魔性营销”等几个概念。
    调集了一批原阿狸的商务人员前往了南方，开始了招募供应商之旅。
    技术团队这边，张益达是挖了一支游戏团队过来。
    拼哆哆的砍价和分享裂变模式，其实看作是一种游戏。
    张益达对他们的要求只有一个，就是要研发出一种趣味性和病毒传染性的砍价分享模式出来。
    营销和拼工厂两步解决好以后，接下来就该是用户下沉了。
    这个不着急，等拼哆哆APP研发上线，供应链体系打造完成后，物美价廉的商品，魔性洗脑的砍价模式和广告语，用户都会慢慢被吸引过来，再沉迷其中。
    张益达注册拼哆哆投进去的2个亿，这部分钱绝大部分都还摆在账上没有动用。
    就租办公室，请猎头挖人用掉了一两千万。
    现在的拼哆哆就只有一层一千多平方米的办公室，再加上一百多号员工。
    真正烧钱的地方还是广告和补贴。张益达这两个亿肯定是不够的，未来还是要融资。
    张益达也知道这点，这2个亿只是给拼哆哆探索出前期商业模式的。
    模式和业务跑通后，立马开始融资。拿到融资后，再开启广告买量和用户补贴。
    主要指标就两个，GMV和活跃用户。只要这两个指标不断提升，源源不断的风投资金就会继续砸进来，继续推动业务规模提升。
    另外，黄振这个月已经冒头了，注册了一家叫拼好货的公司。
    这家公司相当于是拼哆哆的前身，也是一家做拼团购物的公司。
    目前业务还只是做水果拼购。
    但张益达知道，黄振一旦摸清楚其中的套路后，很快就会切入到更多领域。
    不过张益达也不怕他，自己已经抢先领跑了，黄振要是老老实实卖点水果也就罢了。非要来和自己竞争的话，那就各自手底下见真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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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天使投资人
    “益达，这位就是孙宇童孙总了。”
    京城一间私人会所，沈北朋做东，邀请了张益达和孙宇童二人到此商谈。
    张益达和孙宇童握了握手，笑着说道：“孙总，久仰大名了，今天终于有缘一见了。”
    孙宇童四十七八岁的样子，剃了个平头，戴着个眼镜，看起来像个大学教授。他笑了笑说道：
    “张总，你好。你这位中国的扎克伯格，我也是神交已久啊！”
    张益达人虽然年轻，但他取得的成就可不算小。孙宇童对他也颇为好奇，所以沈北朋一相邀，毫不犹豫就同意了见面。
    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自从08年被解除了淘宝总裁职务后，孙宇童创过业，也做过投资，但都没泛起太大的水花来。
    几年时间下来，人都有些消沉了。
    几人分别落座后，沈北朋率先开口道：“益达，你不是要请教一下电商大拿吗？现在人我给你请来了，你可得多问几句干货。”
    随即沈北朋又对孙宇童笑了笑，说道：“益达创办了一家电商公司，对这块没太多经验，所以想找你取取经。”
    “哈哈，不敢当不敢当。我那些经验都是过时的。
    我观益达的创业经历，对于用户的心理把握，对于运营管理很有一套。
    今天，大家就一起交流交流嘛！没有什么前辈不前辈的，就朋友之间闲聊就可以了。”
    孙宇童自谦的说道。
    “孙总你这就自谦了。淘宝以弱胜强，击败易趣网，你可是居功至伟啊！”
    张益达非常清楚孙宇童的能力，在国内电商领域，这位真的是泰山北斗级的人物。
    在财力、技术、人才和资源都落后于易趣网的情况下，孙宇童居然带领淘宝完成了逆袭之路，可谓惊呆了一大票业内人士。
    但就在他如日中天的时候，莫名其妙从阿狸辞职了。
    有人说是杰克马怕功高震主，杯酒释兵权。
    也有人说是他和他老婆庞蕾都是十八罗汉，都身居高位。在现代公司管理中，这种高管夫妻档显然对公司发展有不利影响。
    众说纷纭，真实情况如何，也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战胜易趣，也是侥幸而已。他们要收费，我们选择免费。
    现在回过头来看，互联网从业人士，应该也都知道免费模式的逻辑了。
    前期使用免费迅速占领市场份额，后期利用增值服务或提供高端服务来进行更好的收费以达到盈利的一种商业模式。
    但是在当时，很多人还是思维受限了。”
    孙宇童云淡风轻的说道，对于过往的人生高光时刻，没有太深的缅怀与回忆，早已放下了，一切都宠辱不惊。
    张益达就静静的听他述说，从言语中也看出来了，这位曾经的淘宝总裁对于过往种种，看得很淡了，仿佛在叙述一件与自己不相关的事情。
    “那孙总，你认为电商行业，现在进入还有机会吗？”
    张益达喝了一口茶，丢出了这样一个话题。
    “有机会，但是要完全战胜阿狸。只能等待下一次技术革新了。”
    孙宇童不假思索的说出来了这么一句话。
    “嗯，孙总对互联网红利怎么看？”
    张益达又问道。
    孙宇童此时基本上已经猜测到张益达的用意了，心中道，有意思，难道想请自己这个阿狸的弃子出来跟老东家唱对台戏？
    “看手机普及度吧！手机厂商的销量什么时候遇到瓶颈，什么时候互联网行业的红利也就到顶了。”
    孙宇童虽然离开阿狸六七载了，但是对于互联网行业，也还是一直保持着关注的。
    “一二线城市的互联网红利到顶了，三四线城市和广袤农村乡镇可还没有。
    孙总，你觉得我们的拼哆哆往这个方向发展如何？”
    张益达一脸微笑的看着孙宇童，终于开始进入正题。
    孙宇童没说话，开始在思考张益达的话语。张益达也不追问，就安静的坐着那等待着他的回答。
    “电商第三极，不说超越阿狸，比肩狗东绝对没有问题。
    我们国家城镇化率只有50%，如果拼哆哆能够抓住这个机会，绝对可以一飞冲天。”
    孙宇童考量了张益达提出的几个问题，把他们串联起来，已经猜测到了拼哆哆的创业方向。
    在即将流量红利见顶的当下，进入三四线城市进行渠道下沉，服务于平常互联网公司所忽略的另外一半人群。
    想到这，孙宇童眼睛都亮了，这个创业思路绝对是正确的。
    市场有这个需求，这块还是空白市场，拼哆哆此时进入，恰到好处。
    “我想邀请孙总出山，担任拼哆哆公司的总裁。我们携起手来，共同创造一个奇迹。
    孙总，你意下如何？”
    张益达很清楚，前世拼哆哆的那些营销策划全是孙宇童在幕后指挥的，拼哆哆的辉煌离不开这位的功劳。
    对于这样的人才，张益达非常渴望能够加入自己的团队。
    “我有几个问题，请张总先回答一下。回答完以后，我们再说加入拼哆哆的事。
    张总，可以吗？”
    对于张益达的邀请，孙宇童不动心是假的。
    从淘宝离职后，这些年就没干出过什么名堂来。
    以前有多辉煌，现在就有多狼狈。他也很想干出一番事业来，不单纯是为了钱，也想证明给大众看：
    离开了淘宝这个平台，我孙宇童凭借能力一样可以获得成功！
    而且张益达创立的还是电商公司，如果能够给阿狸制造一些威胁，甚至说抢走对方一部分市场份额。
    他很想看看杰克马到时候的反应。
    张益达的邀请的确是个好机会，但在这之前，他觉得还是很有必要再多聊几句的。
    贸然行动也不是他的作风。
    张益达试探了他那么多，现在也该轮到他考量考量对方了。
    “可以啊！尽管问。跟孙总交流，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这句话倒没拍马屁，张益达真的是从交谈中看到了孙宇童的眼光和行业洞察力。
    “好。既然要做电商，那我们就聊几个老生常谈的问题。
    首先，流量从哪里来？”
    孙宇童询问道。
    “拼哆哆定位是社交电商，立足于社交平台，利用营销和裂变模式，进行流量的获取和用户增长。
    我们已经挖了一个游戏团队过来，会把很多游戏的玩法植入到拼哆哆当中，增加趣味性和可传播性。”
    张益达知道孙宇童也不是泛泛之辈，要打动这种人加入，必须得拿出点干货出来。
    “好，我大概明白张总的意思了，不错的思路。
    但是立足于社交平台，如何保持业务稳定性喃？毕竟平台是人家的，一纸封杀令可以让你一切努力归零。”
    孙宇童想得很深，问的话题也比较深入。
    沈北朋在一旁基本没怎么说话，但也一直留意着两人的交谈内容。
    他现在有些理解张益达了，连孙宇童都很看好这个项目。投，这个项目黑衫资本必须要投进去。
    “互联网现在分两大阵营，拼哆哆和企鹅是天然盟友。
    我打算效仿狗东和企鹅的合作模式。”
    张益达的回答有理有据，孙宇童点点头，表示认同。
    “还有一个问题是产品。既然拼哆哆主打下沉市场，那肯定是走物美价廉的路线咯。
    打造供应链体系可是门大学问，关于这一点，张总是如何打算的？”
    孙宇童目不转睛的看着张益达，他非常希望张益达能够拿出一个让他满意的答复。
    “我们内部换这套供应链体系叫拼工厂。已经派遣商务去南方市场了。
    我们对合作企业就一个要求，削减单品，主要做爆款。
    去掉中间多余环节，用户拼单，厂家接单后制造好，直接发送给消费者。
    靠销量来拉低成本，厂家有钱赚的同时，消费者也获得了实惠。”
    张益达的这番话让孙宇童皱了皱眉，说道：“那对销量要求很高啊！不然没法支撑这套体系。”
    “是啊！所以我们要搞拼团模式啊！拼的人越多，就代表销量越高，企业相应的制造成本也越低，反应到销售价格上面就越便宜。
    拼团是最前置的，有了足够多的人数后也才有下一步。”
    张益达说出了拼哆哆的核心玩法，这个可以说是拼哆哆的灵魂，其他营销手段什么的都是旁枝末节。
    “嗯，懂了。这个也是社交电商的魅力啊！靠裂变式、病毒式的传播快速完成拼单，薄利多销。
    如果传播能力不足，这套体系也是无根之萍。”
    孙宇童点点头，这个拼哆哆的很多运营思路已经很完善了，唯一欠缺的就是实际落地了。
    “孙总，怎么样？有兴趣加入拼哆哆吗？”
    张益达回答完了孙宇童的几个问题，再次对他发出了邀请。
    “好，这是个天才般的创意，我非常乐意加入。我都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拼哆哆一飞冲天的那一天了。”
    孙宇童沉吟片刻后，还是爽快的就答应下了张益达的邀请。
    “我可能不太方便站在台前，我还是以天使投资人的身份加入吧！”
    孙宇童忽然说道。
    张益达猜测跟他妻子庞蕾有关，也不强人所难，点点头道：
    “天使投资人也可以！当然，后面也还需要孙总多出谋划策。”
    “这个应该的，天使投资人也是股东，也是公司一份子嘛！”
    孙宇童笑了笑，感觉自己好像就找到了以前在淘宝时的那种冲劲和使命感。
    他觉得，自己的后半辈子能不能再一次闪现人生高光，就全寄托在拼哆哆身上了。
    “嘿嘿，天使投资，我们黑衫资本也可以参与一个啊！”
    沈北朋见二人谈妥后，忍不住插了一句。
    ()

第168章 二期产业基金
    张益达跟孙宇童就加盟拼哆哆的问题上达成一致后，接下来的话题就聚焦在了天使投资上面。
    估值！融资份额！这些都有大学问。
    “嗯，益达，你只管说个价吧！对于拼哆哆，我是非常看好的。
    我也不需要拿太多股份，象征性拿一两个点就行了。”
    孙宇童非常识进退，不等张益达先开口，就率先说道。
    “2月份我刚创办拼哆哆是注入的2亿元资金，现在过去了2个月，于估值上面也谈不上什么太大提升。
    主要是创意这块吧，创意是无价的。拼哆哆要是能够落实我们刚刚叙述的那些想法，几百亿美刀市值还是可以期待一下的。
    这个创意就按10亿人民币估值，孙总你觉得怎么样？”
    张益达也没有狮子大开口，毕竟拼哆哆也才刚创立2个月，创业模式和思路再好，也还没经过市场检验。
    “可以，那就按这个估值，我投2000万。”
    孙宇童略做思考，也就答应下来了。凭借张益达过往成功经验来看，拼哆哆哪怕做不成电商第三极，也能比肩聚美这类二线电商公司，有个三五十亿美刀估值。
    这笔投资，亏肯定是不会亏的，就看能翻多少倍了。
    张益达心中一算，2000万投资，按投后12.2亿估值入股，占股太少了，2个点都不到。
    “孙总，不好，这份额也太少了。后面拼哆哆还需要你大力指点，这也配不上你的付出啊。
    你看这样，你投5000万进来，拼哆哆投后估值就达到了12.5亿，你占股也有个4%。
    哪怕后面拼哆哆再融资稀释几轮，上市后你也还有个百分之一二的股份。
    现在你就才持股一两个点，可能上市后持股比例都在千分位了。”
    张益达非常想绑定孙宇童这位大才，持股比例太少了，他是非常不放心的。
    要是被黄振把这员大将拉走了，那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5000万人民币对一般人来说算很多，对于孙宇童这位原淘宝总裁来说，肯定是掏得起的，最不济还可以找他老婆庞蕾。
    “4%吗？也不算少了，挺符合自己预期的。”孙宇童心中暗暗想道，天使投资一般是释放10%-30%份额出去。
    但是那种情况，是对于普通的一白二穷的创业者来说。
    像张益达这类的连续成功创业者，刚创办公司就注入了2个亿资金。
    拼哆哆，可以说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
    对于这种项目，想天使投资拿到10%-30%股份是绝不可能的。
    自己的心理预期就是3%-5%，能拿到4%也算不错的了。
    要是拼哆哆将来能像狗东一样，有个三四百亿美金市值，自己这4%股份哪怕上市后稀释得只剩2%甚至1%，也是大赚几亿美金啊！
    “行吧！既然益达盛情邀请，那我就投5000万吧！”孙宇童笑着说道，随即又打趣了一句：
    “益达，你可得好好弄，我可是把大半身家都放你身上了。”
    “孙总你放心，绝对不会辜负你的信任与支持。”
    张益达见孙宇童同意入股5000万后，终于放下心来。
    5000万，对于拼哆哆来说，根本不缺这一点资金。
    但对于孙宇童来说，也算是一笔不小的钱了，特别是他从淘宝离职后，原来的股份有没有收回，都是个谜题。
    哪怕没有收回，了不起也就几个亿。
    投了5000万，也算是和拼哆哆深度绑定了。
    这就是张益达打的主意，牢牢把孙宇童绑在拼哆哆的战车上面，让他在幕后出谋划策。
    孙宇童搞电商运营还是有一套的，三四年就逆袭了易趣网，前世拼哆哆也是三四年就逆袭了狗东。
    “益达，你看我们喃？”
    沈北朋乐呵呵看着张益达，也在打天使投资的主意。
    “黑衫这边融资不着急，再等几个月吧！我们这2个多亿烧掉后，也应该有一些实际成绩了。
    有了成绩，运营模式也跑通以后，黑衫资本进入正好助力拼哆哆飞速增长。
    我估摸着现在移动互联网的发展速度，要不了三年，拼哆哆就能够上市了。”
    张益达现在可不会拿黑衫资本的天使投资，账上的几个亿还没花完，这个时候融资很不划算。
    “那行吧！那等几个月。融资的时候，要记得第一个叫我们黑衫啊！”
    沈北朋感觉好可惜，天使投资没入股成，A轮又不知道该翻多少倍了。
    不过张益达跟黑衫关系好，上车机会肯定还是有的。
    “对了，你那个抖视公司怎么样了啊？做视频的是不是？要不要融资啊？
    黑衫这两年募集的资金太多了，不投点出去，感觉浑身不得劲啊！”
    沈北朋难得幽默一次，他猜测张益达年初注册的两家公司中的另外一家抖视，应该也不是泛泛之辈。
    他看拼哆哆实缴资本都是2个亿，抖视也是一样的2个亿实缴资本。
    时间上还是一起注册的，起码证明抖视在张益达心目中，不会比拼哆哆差，二者是相提并论的。
    “抖视啊？还早还早。还在研发中。融资我第一个就通知你。”
    抖视开发难度不大，主要核心还是在于算法推荐，张益达除了从千度挖算法工程师，还委托了国际猎头在帮他物色硅谷的华裔工程师。
    现在抖视已经有一百来号员工了，其中70%员工都是工程师。
    有这70多名工程师的码代码，抖视技术开发进行得很快，第一个版本据说近期就要内部推出测试了。
    至于融资什么的，先烧光了这2个亿再说吧。
    “好，那我也不问你了。你要相信，所有风投公司中，黑衫资本肯定是最愿意捧你的那个。”
    沈北朋也认识张益达快两年了，看着他给自己带来的一座座奇迹和投资丰碑。对于他的创业能力，都快达到一种迷信的程度了。
    担心张益达撇开自己融资，赶紧打点感情牌。
    张益达点点头，黑衫资本和自己的合作一直就很愉快，没有理由不第一个选择他们。
    “对了，二期产业基金的事，有眉目了吗？”张益达向沈北朋问道。
    “没问题了，公司决策层已经同意了。等后天淡马锡那边的人过来，我们就签协议。”
    锐向第二期产业共赢基金，主投海外市场。沈北朋也知道国内互联网红利快见顶了，但是海外还有不少机会。
    张益达提出的想法，正合他心意，所以很快就说服了公司管理层，准备出资2亿美元作为锐向二期产业基金的LP。
    翌日。
    在双方律师的见证下，拼哆哆和孙宇童签署了天使投资协议。
    孙宇童个人投资5000万元人民币，占据拼哆哆4%的股份，并把拼哆哆估值推高到12.5亿元。
    股份变更后，张益达持股86.4%，孙宇童持股4%，原来10%的期权池稀释后还剩9.6%。
    股份还是采用的AB股模式，张益达持有的全是B股，1股有20票投票权。
    投资人和期权池则都是A股，1股1票投票权。
    在对拼哆哆进行了简单的财务审计后，确认没有问题，孙宇童的5000万元天使投资款也很快拨过来了。
    一切流程走完后，孙童宇亲切的和张益达握了握手，说道：“张总，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张益达一脸微笑的跟他握了下手，又说道：“孙总，这次入股仪式搞得比较简陋。多多见谅。”
    “这都没事，不用在意那些繁文缛节，低调一点最好。”
    孙宇童摆摆手表示毫不在意这些，拼哆哆要杀入巨头环伺的电商行业，越低调越不起眼，做成的几率越大。
    ……
    “益达，你的眼光无疑是极好的。中国的互联网红利眼看就要到顶了，这个时候进入东南亚，时机正好。”
    淡马锡投资总监李恒博今天代表公司过来签署锐向二期产业基金投资协议，刚进入锐向的办公室坐下，就开始夸赞道。
    “李总也很看好东南亚的互联网市场？”
    沈北朋挨着张益达和李恒博身旁不远的地方坐着，看就李恒博一眼问道。
    “东南亚的互联网市场发展情况，我想淡马锡作为本土投资公司的一员，是很有发言权的。”
    沈北朋点点头，心中道，那肯定啊，你一家新加坡本土的管理几千亿美金资产的投资巨头，东南亚就跟你家后花园差不多了。
    李恒博继续开口说道：
    “中国的互联网公司早前都是对标美国同类公司创办的。
    但随着中国互联网行业这近二十年发展，中国互联网公司在应用层面已经走到了世界的前列。
    东南亚有11个国家，5亿多人口，政治局势也大体稳定，是比较适合商业发展的。
    据我观察，已经有很多从东南亚到中国留学的学生返回了当地，开始对标中国互联网公司，进行创业。
    像益达投资的Gojek、Tokopedia、Traveloka这三家印尼互联网公司，分别可以对标中国的嘀嘀、淘宝、携程。
    当然，也不是完全对标，有一定的本土化适应调整。
    比如说嘀嘀打车主要都是汽车，Gojek则是摩托车，因为当地经济还不够发达，人们出行也一般采用摩托车。
    东南亚的互联网发展是跳过了PC时代，直接进入了移动互联网时代。
    社交领域和搜索领域由更早进入东南亚的脸书和谷歌所掌控。
    但是在其他细分领域，比如电商、游戏、直播、电子支付、打车、本地生活O2O等等都有不少的机会。
    可能出不了阿狸和企鹅这么伟大的公司，但是几十亿上百亿美金市值是能够出个一二十家的。”
    听李恒博讲完，张益达接过话题说道：“恒博讲得很好，把目前东南亚的创业形势和前景都挨着分析了一遍。
    前几个月蚂蟥金服联合阿狸投资了印度的一家电子支付公司，已经吹响了金融出海的号角。
    所以我们锐向也不能落后，我发起二期基金的目的就是给锐向的金融出海提供资本助力。
    我初步打算，能够在当地设立子公司的就设立子公司，设立不了的就收购或者投资。
    不局限于金融公司，只要可以推动锐向在当地业务发展的互联网公司，我们都可以投资。
    所以我们选择了印尼版的“嘀嘀”和“淘宝”，还有“携程”。
    我们跟这三家公司都已经谈妥了，会合资成立一家电子支付公司，以印尼为起点站，向整个东南亚辐射。”
    “好，黑衫这边，也没什么问题，签约吧！”
    沈北朋一表态，锐向和淡马锡，还有黑衫资本三方就一起签署锐向二期产业基金出资协议。
    锐向出1亿美元，占股20%基金份额，作为基金管理人。
    淡马锡和黑衫资本各自出资2亿美元，分别占据40%基金份额，作为LP有限合伙人。
    ()

第169章 用呗贷呗
    “张总，锐向旗下的2家网络小贷公司注册资本都是9亿元。
    根据网络小贷新规，各省份的杠杆率都不一样，大致在0.5倍～3倍之间。
    魔都地区最低，只有0.5倍；琼省最高，达到了3倍杠杆率。
    我首先需要了解锐向两张网络小贷牌照的注册地区，才能给你们批一个大概的额度。”
    京城农商银行的副行长周礼信此时正坐在锐向的会议室里，跟张益达聊起了合作事宜。
    “对，网络小贷的规定还是挺严格的，杠杆率必须得弄清楚。
    要是张总还缺资金的话，可以找我们工商银行发行债券。”
    说话的是工商银行京城分行的崔副行长，锐向的资金存储、转账等业务基本上都是通过工商银行完成的。
    彼此的合作关系一向不错，所以为了这次网络小贷融资，张益达也把工商银行的人一块请过来了。
    坐在张益达身旁的消费金融及财富管理事业部总经理洪海波回答道：
    “锐向旗下2家网络小贷子公司，一家叫渝州市锐向信诚网络小贷公司，一家叫琼省锐向小微小额贷款有限公司。
    渝州的杠杆率是2.3倍，琼省则是3倍。”
    张益达点点头，这也是他之前特意安排的，专门找了2个杠杆率高的地区收购的网络小贷牌照。
    “噢……那地区还选得挺好，杠杆率比较高。这样吧，渝州的这家，我们来放款，9亿乘以2.3倍，就是20.7亿。
    至于琼省那家，交给工行如何？”
    周礼信看了眼工行的崔行长，比实力，确实京城农商行要差对方不少。
    “呵呵……我们工行不介意的，2家网络小贷的借款都交给我们，我们也吃得下的。”
    锐向是崔行长所在的京城分行的大客户，财务情况一向都是很良好的，就现在银行账户上还趴着好几十个亿。
    所以这种优质客户借款，崔行长十万个愿意。
    “老崔，你这有点不讲究了。张总今天叫我们2家银行过来，摆明就是一家银行负责一家公司借款的嘛。
    你那边放27个亿，我这边放20.7亿，不挺好的吗？”
    周礼信这个副行长当得就比崔行长苦逼多了，毕竟自己只是一家农商行，对方是宇宙第一大行。
    好的客户，优质企业客户、个人客户全跑中农工建这四大行去了。
    好不容易来个张益达这么优质的借款客户，当然得牢牢抓住了。
    “两位行长，这个事不着急。首先锐向两家网络小贷公司要借款47.7亿，这一点是明确的。
    至于找哪家银行借？我们也要考虑资金成本。
    毕竟经营企业嘛！什么都讲究一个成本。”
    张益达笑着说道，他这都还没开口，两位行长都快吵起来了。
    “需要借多久？我们工行一年以内短期基准利率是4.35%，1-5年中长期基准利率是4.75％。
    对于像锐向这样的大型集团来贷款，我们可以给予基准利率，不上浮。
    据我所知，农商行去贷的话，起码得在基准利率上面上浮个50%。”
    崔行长看了眼周礼信，后者埋着头不说话，被戳到痛处了吧！
    张益达看了眼周礼信，心中也在猜测，应该是农商行揽储利率比工行高，导致资金成本比较高，以基准利率放贷给锐向的话，估计赚不了什么钱。
    “这样吧！工行给锐向多少利率，我们京农商就给多少。”
    周礼信心里纠结一番后，觉得这笔贷款业务还是得做，毕竟数额很大，还款也有锐向这个大集团在兜底，赚两个点利差也还行。
    “嗯，锐向先借一年吧！按照4.35%的利率，向京城农商行借款20.7亿，向工行借款27亿。
    由锐向集团为这两笔借款提供无限担保责任。”
    张益达知道，借这么多钱，要么来资产抵押，要么只有拿集团来增信了。
    两家网络小贷子公司都是集团全资控股的，提供一下担保也无妨。
    “好，那就这么定了吧！随后我们就安排做审计报告，还有各项审核。
    会以最快速度完成所有业务流程，尽快把款批下来。”
    崔行长见张益达做了决定，也非常爽快的答复道。
    “嗯，我们京农商也会抓紧时间，给锐向开开绿灯也无妨。”
    周礼信见张益达同意到自己这边来借款，心情非常美丽，笑呵呵说道。
    “资金不着急，款也不用一次性到位，做成授信额度吧！我们会每个月甚至每天提取一部分。”
    张益达可不会傻乎乎一次性把贷款提出来，40多个亿，一天又不能全部给借出去。
    搁手上，每天利息都是五六十万，这都是没必要的成本。
    锐向自有的18亿资金基本上要见底了，因为过完年后，锐向又对全体用户开放了一批授信。
    截止目前，锐向的授信人数已经达到了50万人，授信总额高达30多亿。
    授信额度，虽然有部分用户没有动用，或者没有动用完，但每个月的放款额也达到了10亿元以上。
    这还是张益达要求严格把控资产质量后的情况。
    洪海波也一直比较谨慎，虽然投融汇钱包和投融汇借条的模式基本上已经跑通了，但对于用户的额度授信还是一点点在放开。
    锐向3亿的用户量，有借款和信用付款额度的仅仅只有50万人，相当于六百分之一。
    张益达的鸡贼再次刷新了两位行长对他的印象，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贷款也算是批出去了，只不过不是一次性的，可能今天提走3000万，每天提走5000万的。
    按每笔借款实际借款日开始计息就行了，银行内部有系统，操作也不麻烦。
    两位行长走后，张益达看着洪海波，问道：“你这业务增速挺快的嘛！这就单月放款突破10亿元啦？”
    “还得感谢魔宝支付的兄弟，他们在线下推广挺猛的，投融汇钱包的业务增速被带动得很快。”
    洪海波也不居功自夸，反而夸起了魔宝支付。
    “信用付产品业务增速很好？资产质量怎么样？”
    去年投融汇首创了线下信用消费额度－投融汇钱包，有点类似于“花呗”，但因为缺乏线上应用场景，不能电商购物使用。
    以前还可以用它来支付打车费，但因为嘀嘀停止了合作，也就断掉了线上支付场景。
    主要使用场景还是在线下，可以在魔宝支付合作的线下超市、便利店使用。
    这个月消费了，积累账单到下个月还。
    因为花呗有一个月免息期，锐向为了让更多用户喜欢和使用，也是设置了一个月免息期。
    如果一个月后还不完，也可以选择进行分期还款，这个分期就要收利息了。
    或者不叫利息，叫分期手续费，名称不一样的利息。
    蚂蟥金服也是这么玩的，听起来好像不要利息一样，其实都一个道理。
    “是啊，我每天都登录后台看下数据，很多用户都把投融汇钱包设置成了第一付款方式，其次才是账户余额和零钱宝。
    不过超市和便利店的金额还是太少了，有用户抱怨使用场景太少。
    我们已经安排跟沃尔玛、家乐福这些大型超市和国美、苏宁这些家电连锁商在洽谈合作了。
    合作谈成后，相信投融汇钱包的业务又会上一个新台阶了。
    资产质量还是很稳定的，没有随着授信人数的增加和授信额度的上涨而崩掉，还是维持在0.7%-0.8%这条线上。”
    洪海波自信满满的说道，现在整个集团五大事业群，论业务增速，消金及财富事业群可是数一数二的。
    内容广告事业群垂垂老矣，虽然体量很大，但是业务增速已经放缓了。
    移动服务事业群运营几款独立APP，也基本遇到了瓶颈。
    前沿科技事业群一直烧钱做研发，就云计算项目落地了，除了金融云，其他营收约等于无。
    开放科技事业群还不错，魔宝支付、绿豆信用、天策科技业务增速都很快，也就他还能和消金及财富事业群争下业务增速第一。
    “这单月都放款10亿了，到年底起码得翻倍达到20亿吧！
    那今年的放款总额起码要达到150亿～180亿的样子。
    两家网络小贷自有18亿资金，加上银行借款也才65.7亿。
    按照平均借款期限6个月来算，一年资金滚动2次，撑死了能放130亿。
    这钱还是不够啊！你觉得我们发一期ABS债券如何？”
    张益达先是算起了账，得出了年度放款总额后，又询问道洪海波。
    “嗯……我觉得可以。不过这个申请期挺长的，好像阿狸小贷申请了5个月，才被同意发行。
    各种审计手续挺多的。如果要发债的话，我觉得我们差不多现在就得开始申请了。
    不然时间上怕来不及，到下半年要收缩业务增速才行。”
    洪海波建议道。
    “那就去办，你牵头成立一个发债小组，开始着手安排相关事宜。”
    业务增速是不可能让它降低下来的，一降速，估值和融资就不好搞了。
    锐向一路上的巨额融资，全部是建立在业务高速增长的基础上的。假如业务增速放缓，风投的期望值也会大大调低。
    “对了，张总，投融汇借条和投融汇钱包，这两个名字感觉不怎么朗朗上口。
    你看人家的“花呗”和“借呗”，“金条”和“白条”，名字又短又好记，容易提升用户品牌印象。
    我建议，咱们也改个短点又好记的品牌名字。”
    张益达挠挠头，心想，我也没办法啊！好名字都被抢注了。
    难不成叫“印子钱”？
    “叫“用呗”和“贷呗”如何？”
    洪海波笑嘻嘻提议道，张益达看他那样子，怕是早就想好了。
    “随便你吧！你觉得好用就改。”
    张益达轻念了“用呗”“贷呗”几声，觉得还行，干脆就听之任之了。
    ()

第170章 抖视测试版本
    “老樊，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锐向这边和工行、京农商行都谈妥了47.7亿元的授信。
    益民网金这边可得抓紧点，预计6月份我们就要向SEC（美国证监会）提交招股书了。”
    在电话中，张益达再次关心起益民网金从银行融资的事情。
    “哎，益民网金哪能跟锐向比？我们又没一个估值百亿的母公司提供连带责任担保。
    我接触了几家小银行，他们表示了一定的合作兴趣，但又有些担心。
    毕竟没这个先例！”
    樊红阳这些天也没闲着，通过各路关系人脉，接洽了很多家银行领导。
    对方告诉他：以网络小贷为融资主体，最高可以给予最高杠杆倍数的借款。
    但在这之外，要进行规模更大的融资，阻挠重重。
    张益达略做思考，大致也明白了各家银行的意思，既想挣钱，又怕违规操作挨处罚。
    心中一动，有了个新想法，说道：
    “你这样，你去收购一家融资性担保公司，为益民网金和银行的合作提供居间担保。
    这样，程序上不就走通了。”
    益民网金现在的情况是，资金供给不足，以及优化降低融资成本。
    相比于P2P十几个点的资金成本，银行几个点的资金成本可以帮益民网金省下很多成本，有助于提高企业盈利水平。
    “额，这算不算关联担保啊？担保上限是多少啊？”
    樊红阳做电商运营出身的，更擅长互联网的运营管理工作，对于金融业务，虽然恶补了很多知识，但始终还是不够熟悉。
    张益达准备给他上一课，说道：
    “关联担保主要是上市公司把名声搞臭的，大股东为上市公司担保，上市公司为大股东担保。
    现在新玩法是上市公司为子公司担保。收割韭菜的同时，也败坏了名声。
    中国的信用体系不健全，所以很多借款都需要找个担保方或者担保公司来增信。
    我们搞个担保公司给自己母集团做担保，完全合法合规。
    根据《融资性担保公司管理暂行办法》第二十八条的规定，融资性担保公司的融资性担保责任余额不得超过其净资产的10倍。
    相当于杠杆率最高不能超过10倍，即1:10。
    你把益民网金的盈余资金凑一凑，怎么也能凑个十亿八亿的。
    就用10个亿，来撬动银行100个亿的资金授信。
    这10亿担保资金是要冻结在银行不能动的，但是另外90个亿可以拿来放贷。
    五六个点资金成本，你拿去按照年化二十四放款，也有十八九个点利差了。
    比P2P划算多了，要是模式跑通，以后资金我都想全部替换成机构方来提供。”
    樊红阳想了想，说道：“不对啊！我记得担保公司里面有一条，对同一被担保人及其关联方的担保责任余额与融资担保公司净资产的比例不得超过15%。”
    “哎，你多批几个马甲不就好了。反正这钱，咱们又不是不还，或者说还不起。
    微众银行、网商银行、阿狸小贷他们都是这么搞的。
    咱们这叫发挥金融科技长处，带动中小银行一起进步。”
    张益达心中冷笑不已，前世几个大哥带头放出去几千亿上万亿，旗下的小贷公司注册资金才几十亿，上百倍的杠杆也是玩得很溜。
    监管机构一出手，模式也就调整一下，改成联合放款，一九出资，二八分账。
    银行拿大头，金融科技公司拿小头，大家伙合作还是很开心的。
    排排坐，吃果果嘛！
    “那……行吧！我按你这思路再跟他们谈谈。”
    樊红阳想了想，觉得张益达说得还是很有道理的，看来开辟机构资金通道出来，是非常有必要的。
    挂断了樊红阳的电话，张益达起身离开了锐向公司，去到了抖视公司。
    抖视的一百来号员工集中在中关村一栋甲级写字楼里办公。
    为了方便，以及给员工提供足够宽敞和舒适的办公环境，张益达直接把15层整层都租了下来，足足有一千五百多平方米。
    由于抖视还处于前期研发准备中，张益达一般也就一周才过来一次。
    因为第一个测试版本已经做出来了，张益达今天就是过来亲自体验一下的。
    到了15层，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巨大的音乐符号，那是抖视的logo。
    抖视产品经理张岚早早站在大门口等候起了张益达，看见他来了，连忙迎了上去。
    张岚是张益达从头条挖过来的，前世就是抖视的总裁，也是难得的一位优秀的女性产品经理。
    14年的时候，她就和张铭建议过做一款短视频APP，一直没有被对方采纳。
    直到16年初的时候，张铭才下定决心做一款短视频APP出来。
    张岚也没辜负他的期望，17个月就把抖视的日活用户做到了一个亿，成为了微信之后最快日活破亿的产品。
    对于这种人才，张益达也是不忍心看着她再蹉跎岁月的，直接从头条挖了过来。
    张岚带着张益达穿过前台，进入了脏乱差的员工区。
    张益达放眼望去，几十位要么谢顶，要么身着格子衬衫的高级程序猿正在码代码，各种杂物都堆在工位上。
    见状，张益达也没说什么，这些都是他委托猎头挖过来的宝贝，个个年薪几十万。
    他们喜欢开放、自由的研发氛围，就由得他们去好了。
    到了会议室，张岚拿出了几款测试手机，上面都安装了抖视APP，递给了张益达，并说道：
    “张总，这两个月我们团队下载了国内外上百款短视频APP，都挨个体验了好几遍，最终做出了这个抖视测试版本。
    您看看，给提提意见！”
    张益达接过手机，打开了抖视APP，首页弹出了一个画面：
    一个女生正在对口型唱歌。
    “阳光下的泡沫，是彩色的。
    就像被骗的我，是幸福的。
    追究什么对错，你的谎言，基于还爱我”
    ……
    张益达定睛一看，是张岚，化了妆，差点没认出来。
    视频拍得很一般，跟前世记忆中的那些蹦啊跳啊的大长腿没法比。
    视频只有15秒钟，很多就播放完了，张益达暂停住，没有往下翻。看了眼张岚，问道：“你拍的？”
    “对啊！我这个产品经理肯定率先体验一下啊！
    你接着往下翻，我们团队一共拍了十几个视频。”
    张岚对于自己的作品挺满意的，催促张益达继续往下看。
    以为张益达不懂操作，张岚靠了靠身子，挨近了张益达，她用中指往手机屏幕上一划，手机就切换到了下一个画面，还说道：
    “张总，你看，这就切换到了下一个视频。
    没有多余的操作和页面，这就是你所要求打造的“沉浸式体验”。”
    下一个视频是一个谢顶的程序员在对口型唱歌，画面太美，张益达为了体验产品，没有快速划过去，而是仔仔细细看完了。
    接着的十几个视频也都是抖视的一众员工拍的，张益达都挨着看了一遍。
    看完后，张益达没有说话，开始静静地思考起了产品的优点和不足的地方。
    “张总，怎么样？有不足的地方你就提出来，我让大家改。”
    张岚见张益达看完视频后半天不说话，还都凉了半截，以为老板这是不满意，都不说话了。
    “噢……没有没有。UI挺精美的，APP响应也很快，不卡顿。
    就是视频少了点，算法推荐究竟怎么样了，我也不知道。
    再一个就是功能太单一了，像视频剪辑，BGM插入，美颜功能，特效功能什么的都没有。”
    说实话，就现在这个版本，张益达是不敢推向市场的，准扑街。
    短视频2011年就开始发展了，现在市面上的主流玩家有快手、美拍、小咖秀、秒拍、小影、微视……
    微视上个月已经被企鹅放弃了，至于将来重不重启就不知道了。
    用户的话，也都不算特别多，短视频还处于比较小众的互联网细分领域。
    “魔都有家Musical.ly，去年4月上线的，也是音乐类短视频社区应用。
    不过和抖视不一样，他们的主要市场方向是在北美。
    他们那款产品主要功能是：用户通过将自己拍摄的视频，配上乐库的音乐，从而快速地创建时长15秒的MV。
    或选择自己喜欢的热门打榜歌曲，通过对口型以及肢体动作来制作音乐视频。
    接下来你可以好好研究一下他们的产品，提取一些优点到我们抖视上面。”
    张益达给张岚建议道。
    Musical.ly去年7月在中美两国同时上架，但发布后的情形却是冰火两重天，在国内几乎无人知晓，却成了美国年轻人中“最令我感到兴奋的应用”。
    是美国同类应用中排名第一的产品，就连Lady Gaga和Baby Ariel这样的当红明星也是它的用户。
    前世抖视因为在功能和界面上“像素级”地致敬了Musical.ly，所以一直深陷“抄袭门”漩涡。
    17年下半年的时候，抖视干脆掏了10亿美元收购了musical.ly。
    收购了对方之后，抖视也借助对方在海外的市场影响力，一举走出国门，打造出了火爆海外的TikTok。
    “music.ly？我试过他们产品，也没觉得有多NB啊？”
    张岚有些不服气，虽然不排斥“借鉴”一下别人，但毕竟也算间接承认了自己的产品不行。
    “人家在海外那么火爆，肯定有人家的优点啊？
    放下手段，好好学习一下吧！”
    张益达笑了笑说道，musical.ly在美国火爆虽然是靠了一些运气，但产品质量是绝对在水平线上的。
    之所以在国内水土不服，也主要差在了运营能力不行和资金不足。
    咦，要不要布局一下，给musical.ly投点资？
    张益达记得前世好像是猎豹给它投资的，这一世，看能不能截个胡？
    当然，能收购的话是最好的，免得抖视也背上一个“抄袭”的骂名。
    ()

第171章 海外跳板
    翌日。
    张益达叫上张岚一起飞往魔都，准备和musical.ly创始人马俊和杨陆好好谈一谈合作的事情。
    在魔都五角场一家创业孵化器内，张益达和张岚见到了这两位创始人。
    张益达的到来，简直把他们俩高兴坏了。
    去年他们俩从一个朋友那里募集来了25万美元的风投资金。
    组了个5个人的小团队待在魔都五角场附近的一家孵化器里，花了6个月时间开发了一款名为“Cicada”的教育视频APP。
    切入的角度是——各个领域的专家可以录制3-5分钟的短视频教授一个知识点。
    这款注定失败的产品很快把风投的钱花了50%多。
    随后他们团队又做了musical.ly这款APP出来，国内扑街，国外还行，刚上线每天就有500-1000的下载量。
    这个数据也谈不上多好，拿着这个项目，他们俩见了20多个投资人，却没一个人敢投。
    原因是“从来没有一家中国公司敢说自己挑战了海外市场，而且还能够取得成功的”。
    没有对标的成功案例，数据不够漂亮，难以说服投资人，musical.ly新项目又几乎陷入了僵局。
    2014年末，猎豹CEO傅盛联合罗辑思维平台启动了一个叫“傅盛战队”的创业孵化平台，目的是帮助年轻创业者，为创业者提供全方位创业服务。
    走投无路之下，杨陆也参加了傅盛战队，不过运气不好，半决赛就被刷下来了。
    所以musical.ly项目就这样硬撑着，撑着撑着，上个月的时候慢慢迎来了转机。
    musical.ly“数据”拐点了，在苹果应用商店的排名“蹭蹭地”往上涨。
    这个月，除了傅盛战队的投资人联系了他们，还有几路资本也对他们抛出了橄榄枝。
    结果今天还来了一条“大鱼”张益达。
    张益达是谁？
    “十角兽”锐向金科的董事长，“独角兽”惠民单车、益民网金的创始人。
    除了这三家体量较大的企业，他们还知道佩特网、惠农贷、益民控股等几家企业也是准独角兽。
    这就是位出场自带bgm的创业大佬、财神爷。
    杨陆和马俊对视一眼，眼中的喜色再也包不住了。
    心道，我们哥俩这算是苦尽甘来了，终于有大腿抱了。
    张岚进了孵化器后，往四周打量了几眼，除了“小”还是“小”。
    张总那么推崇的musical.ly就是在这种创业环境下诞生的吗？
    几个人的创业小团队，还窝在孵化器办公，怕是连融资都没拿过吧！
    杨陆和马俊邀请张益达二人进公司参观了一圈后，又把他们俩带到了孵化器几家小公司公用的会议室内，给他们俩用纸杯倒了两杯白开水后，笑着说道：
    “张总，让你见笑了！我们这环境太简陋了，有招待不周之处，多多包涵啊！”
    张益达摇摇头，笑着说道：“创业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锐向以前还窝在京大双创中心的孵化器嘞！
    这些都是细枝末节，不用在意。”
    杨陆笑了笑没说话，自己一个40多岁的人了，还一事无成，还要在一个20岁的年轻人面前伏低做小。
    有时候，老天爷就是这么不公平！
    不过张益达一点架子都没摆，还是让他挺有好感的。
    张益达看了眼杨陆，心里也在想，投资过的创业公司里，这位应该都算年纪最大的了。
    准确的说，杨陆还是一位互联网创业前辈，2000年就创办了一家知识产权交易网站及在线服装定制网站。
    时运不济，所以也就命途多舛。
    创业多次，都没泛起什么大的水花出来。
    张益达昨天特意看了下这位的资料，也是个很天马行空的人。
    在2000年盗版泛滥和老百姓钱包不鼓的时候，做知识产权和服装定制，扑街一点都不奇怪。
    理念有点太超前了，放现在来做还差不多。
    闲聊了几句后，张益达回到正题上来了，问道：
    “杨总，马总，据我所知，musical.ly现在在苹果应用商店的排名是在1500名左右是吧？”
    马俊和杨陆点点头，这都是查阅得到的数据，没有任何水分。
    “对于短视频未来的发展，二位如何看待？”
    张益达有心考较一下二人，最理想的状态当然是连人带公司一块收购了。实在收购不了，也要拿下比较多的股份。
    张益达记得，前世就是这最近一两个月，傅盛就要给musical.ly投资500万人民币，拿下了30%的股份。
    后面抖视10亿美金收购musical.ly的时候，猎豹都还持有17%点多的股份。
    两年时间，爆赚1.7亿美元！
    最主要的还是张益达必须扎下一颗钉子，免得未来被快手抢先收购就糟糕了。
    前世快手也是想收购musical.ly的，结果头条和猎豹PY交易了一番，没买到。
    头条以5000万美元参与猎豹移动子公司Live.me的B轮融资，同时以8660万美元对价收购猎豹移动旗下新闻聚合平台News Republic。
    有了这两个添头，所以猎豹就乐呵呵的把musical.ly卖给抖视了。
    “短视频未来一定可以成为比肩主流社交应用的大热门领域。
    在海外，Facebook、Instagram、Twitter、YouTube 、Snapchat现在是如日中天，但未来一定会崛起一款可以匹敌他们的短视频产品。”
    不等杨陆开口说话，年轻一些的马俊就忍不住跳出来“大放厥词”了。
    杨陆赶紧在桌下偷偷踢了他一脚，口号喊这么大，把张益达吓跑了怎么办？
    “那这款短视频APP就是musical.ly咯？”
    张益达还挺欣赏马俊身上这股子冲劲的，要进军海外市场，就得要有这种自信。
    自己都没信心，那还是不要去出国丢人了。
    “不一定！”马俊摇摇头，然后又说道：“资本、技术、运气三者缺一不可。我们技术和运气都有了，就差资本了。”
    见二把手都这么说了，杨陆也直接滚驴下坡说道：
    “对，张总，我们现在就是缺乏资本助力。musical.ly的模式已经跑通了，就是缺乏运营经费。
    有了运营经费过后，我们可以在北美开一个办事处，更近一步靠近市场，做本土化运营，提升产品质量。”
    “我今天过来，就是为这事来的，会给你们一个答复。”
    见杨、马二人一脸喜色，张益达又问道：“说说你们对musical.ly的定位以及未来畅想吧！”
    “与市场上的Vine或者Dubsmash对嘴假唱APP相比较而言，我认为musical.ly并不仅仅是一款工具化的娱乐APP，未来它会是一个拥有无数“小中心”的王国，一个去中心化的社交社区。”
    马俊颇为自负，连两个国外前辈都看不起了。
    “musical.ly最基础的属性是工具，再往上一层是“连接”，这可以为用户带来社交属性，第三层是“Engage”，用户参与到社区中，平台具有了社区属性，开始产生流行文化和亚文化。
    只有走到了第三层，musical.ly才算是真正地在海外扎下根来，并开始引领文化潮流。”
    杨陆开始给张益达描绘未来的宏伟蓝图。
    张益达心道，老子信了你的邪，培养了几个国外网红，就要引领文化潮流了。
    不过这个创业思路是没有问题的，工具获客，社交留住用户，社区加深用户黏度。
    “我也不瞒你们，我也做了一款短视频APP，叫抖视，马上就要跟国内用户见面了。
    我自己投资了10个亿，黑衫资本他们还排着队，等着加入进来。
    无意中，我看到了你们的产品，我觉得你们产品还做得不错。
    所以我想跟你们谈个合作，将两家产品合二为一，抖视主攻国内，musical.ly主攻海外。
    我相信，有了充足的资金支持，musical.ly的出海之路肯定会走得更远、更顺畅。
    你们觉得如何呢？”
    听完张益达的话，马俊和杨陆两个人都懵了。
    投资10个亿搞短视频，好羡慕。自己拉几百万人民币投资都拉不到，你出手就是10个亿，还有顶级资本黑衫资本排队等着投资。
    听起来，这故事怎么这么魔幻呢？
    不过想想也正常，张益达肯定是掏得起10个亿的，而且黑衫资本跟他关系很不错，参与了他旗下多个创业公司的融资。
    听张益达口气，所谓的“合二为一”，那就是收购自家的musical.ly了。
    马俊和杨陆对视一眼，创立了musical.ly也大半年了，说完全没有感情，那是假的。
    杨陆率先开口道：“张总，谢谢你的好意。我们musical.ly还是想独立发展。
    投资我们欢迎，收购就免了吧！”
    马俊见伙伴表态了，也跟着说道：“收购就算了吧！我还想在海外建立一番事业起来。”
    两人的反应在张益达意料之中，张益达又说道：“不听听我的条件吗？我出2000万元收购musical.ly，同时保留这个品牌，作为海外子公司独立运营。
    musical.ly继续交给你们运营，再注入1个亿的资金。
    另外，你们还可以获得一定数额的抖视母公司股份。”
    听完这个条件，马俊和杨陆不说话了。
    猎豹给他们报价500万人民币，获取30%股份，换言之，对musical.ly的估值是1666万元。
    张益达出2000万元收购，这个收购款，两人除了拿一部分分给投资了他们25万美元的那位朋友外，每人还可以分得几百万元。
    创业这么久，也没赚过这么多钱。
    另外，他们俩还可以继续负责musical.ly的运营工作。
    张益达还承诺拿1个亿给他们发展musical.ly，有了这个钱，那发展速度肯定跟坐了火箭一样。
    而且张益达还说会给他们一部分抖视母公司的股份，这样的话，Musical.ly发展的红利以及抖视母公司发展的红利，他们都可以获得一份。
    自己俩去操作musical.ly，还是在海外，将来发展成什么样？他们自己也没多少底。
    虽然最近一个月数据涨了不少，但能不能值2000万元都不好说。
    抱上张益达这个大腿，感觉底气就足很多了。
    所以两人现在很纠结，对视了好几眼，想说话又碍于张益达二人在此。
    张益达观察着二人的表情，猜测他们应该是动心了。
    前世他们能10亿美元卖了musical.ly，可见也不是那种死抱着公司不放手的人。
    “这样吧！二位再好好考虑一下。我还会在魔都呆一天，明天再给我答复就好了。”
    张益达叫上张岚，善解人意的离开了，把思考的空间留给了两位创业者。
    张益达走后，马俊、杨陆两人大眼瞪小眼，不知谁开口说道：
    “那要不卖了？旱涝保收？在魔都也可以有套房了。”
    “收购价看能不能再涨一下，另外还有抖视母公司的股份份额也要确定一下。”
    “嗯，抱着张益达这条粗腿，去抖视混个高管当，应该收入也不会差到哪去。”
    “错了，人家应该看重的还是我们把musical.ly做到海外去了，而且还有一定的起色。”
    “对，我们还是得把musical.ly给运营好，这样将来在母公司也有一席之地。”
    “是的，张益达给我们一个亿练手，我们就去北美给折腾折腾。
    不管成功与否，这都是一笔宝贵的创业经验。
    有这个创业经验，以后再找工作或者创业，也有一个不错的基础在。”
    “那行，我们把收购价和股份再合计合计，明天给他们一个答复”。
    ……
    离开孵化器后，张益达二人走在路上。
    “张总，有必要这么看重他们吗？又是给2000万，又是给股份的。”
    张岚感觉这个小公司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就运气好，跑美国做了芝麻绿豆大的成绩出来。
    “他们创业思路很清晰，你看着吧！musical.ly在海外的成绩，一定惊掉所有人下巴。”
    张益达知道这个时候正是短视频发展的良机，但是抖视说到底还是慢了一截，最好的办法还是抖视在国内慢慢发育。
    同时又扶持起musical.ly在海外拓荒，过上一两年，就是双剑合璧的时候了。
    “行吧！张总你这么看好他们，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免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张岚没有在这个话题继续纠结，老板都决定好了的事，劝一两句就行了，再多说就是给自己添堵了。
    “嘿嘿……我也看好你。给我说说张铭是怎么看待短视频领域的呗。”
    张益达也非常关心张铭会不会提前杀入短视频领域，跟自己竞争。
    说起这个，张岚就来气，说道：“还不是就那样，14年我就提出过这个想法了。张铭总说时机不成熟……”
    ()

第172章 牛鬼蛇神都来了
    翌日。
    张益达二人再次和杨陆、马俊碰了个面。
    杨陆、马俊二人商量了一晚上，开出了自己的条件：3000万人民币，外加抖视母公司2%的股份。
    他们俩也不傻，现在这种情况，摆明张益达是先用他们俩还有musical.ly打开海外市场。
    所以他们觉得自己这个要价也是很合理的。张益达那么有钱，拔根毛下来都比自己的大腿粗了。
    这种土豪的羊毛，必须薅一把。
    张益达摇摇头，还真把自己当傻子了不成。就算musical.ly未来再有出息，那也是在未来。
    现在的话，2000万人民币的收购价绝对符合公司现在的价值。
    至于股份的话，张益达对人才那是绝不吝惜的。
    “二位这样吧，2000万人民币的收购价是不可能上涨了。
    但2%的股份，这个条件可以满足你们。分三年发放，并且是期权。
    抖视未来肯定是数十亿，乃至上百亿美元的公司。
    只要你们在公司好好干，除了这2%，未来还可以再获得公司的期权。
    当然，这都是依照你们的表现来发放的。”
    “张总，2000万元这太低了。并且股权变成了期权，行权还分三年。
    这太没有保证了！”
    杨陆、马俊连连摇头，期权行权等于花钱买股份，就算行权价不高，但也要他们俩往里掏钱。
    掏钱的话，他们俩是掏不起的。尽管可以找金融机构融资来行权，但这2%股权就大打折扣了。
    张益达是吃定他们俩了，就咬住这个条件不松口。
    最终双方唇枪舌剑一番之后，还是把收购协议给敲定了下来。
    收购价定在了2500万元，杨陆和马俊合计持有80％股份，分下来两人也能分个2000万元。
    至于零头500万元就是给那位投资了他们俩25万美元的朋友的回报。
    他们俩的算盘打得很精，这样既对朋友有了交代，自己两人也能拿个千儿八百万，可以在魔都买套房了。
    500万元，张益达也懒得计较了，他担心收购计划夜长梦多，所以就做了让步。
    至于2%期权，分3年行权的事，张益达是咬定不松口的。
    他就是要绑定两位创业者三年，不然中途离职了，鬼知道未来musical.ly会发展成什么样？
    现金方面，张益达做了让步。期权上，马俊、杨陆二人考虑一番后还是就答应了下来。
    不过要求张益达把这一条写进收购协议。
    张益达表示同意，叫京城总部那边传真过来了一份收购协议，把现金和期权两部分都写入了进去。
    马俊和杨陆仔细看了看收购协议，除了一条以外，其他都没什么问题，问道：
    “张总，3年行权怎么要求我们把musical.ly未来三年的日活用户分别做到100万、400万、1000万啊？
    是不是没达标，就拿不到期权啊？”
    “没达标也能拿到期权的，就是得打点折。毕竟这个期权还是要依照功劳、表现来分配嘛！”
    张益达的算盘一样打得很精，被收购后，你们俩不好好把musical.ly搞起来，那我就少发期权甚至不发期权。
    两人略微考虑一番，还是在收购协议上签了字。
    毕竟2500万元现金可是实打实的，至于期权就随缘吧！
    要是达不了标，抖视的估值也不会高到哪去？拿着也没多大价值。
    收购完成后，2500万元收购款火速打给了杨陆、马俊二人。
    张益达则回返了京城，临走前叮嘱二人：你们现在这环境还是艰苦了点，我在京城给你们租了一层写字楼。把队伍好好安顿一下，一周后到京城报道。
    收购既然完成了，张益达肯定要把musical公司搬到自己眼皮底下去，管理起来也方便一点。
    杨陆、马俊二人自然是没有意见的，现在团队就几个人，搬迁起来也很方便。
    而且中关村一整层写字楼，肯定比现在挤在孵化器强多了。
    ……
    “维民啊，这次事情办的不赖。以后你做事要都像现在这样子，那我就太放心了。”
    华思创行董事长办公室中，梁远平一脸欣慰的看着梁维民，心中道，也算懂些事了。
    梁维民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自己这个老子，每天不是骂自己，就是打自己，今天居然夸起了自己，这还是头一次啊！
    “天天赚这个平台你要好好搞，我再给你拿2个亿，务必要尽快把规模做上来。”
    梁远平以前是不太看好儿子创业的，但这次真的刷新了他的三观。
    去年年底儿子捅出了5个亿的窟窿，还是自己质押了一部分上市公司股份去给他擦的屁股。
    当时自己想着把这个窟窿填上了，就让儿子把他那个互联网金融公司给关了。
    钱没赚到，还捅出来这么大篓子。
    5个亿亏也就亏了，上市公司再多干几年，多分点红，套点现也不是赚不回来。
    至于被骗了的那5个亿，还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追回来。
    要是那个吴骁龙躲东南亚了还好，中国在这些地区还有影响力。要是跑欧美去了，那些事多半就悬了。
    就在梁远平不抱希望的时候，梁维民开启了自己的逆袭之路。
    “现场发钱5个亿，一诺千金梁总，有债必偿梁维民”这些头衔给安在了梁维民头上。
    梁维民成功导演了一场好戏，天天赚的人气不仅没有受到影响，反而得到了飞速的提升。
    这年头，老百姓对于网上投资这个东西，是既警惕又爱得不要不要的。
    这种情况下，出了个一诺千金的梁总，在网上炒得沸沸扬扬的。
    大伙用脚投票，也就都跑来天天赚投资了。
    亏空了5个亿，梁远平自然是需要找地方填补的。
    看着越来越火的天天赚，梁远平就把主意打在了这上面。
    弄了很多个小马甲，从天天赚套了10个亿资金出来。
    10个亿在手，自然是开启了并购之路。
    随着华思创行一路并购，一路利好不断，公司市值也从去年的40亿攀升到了今年的80亿。
    梁远平的个人身价也从十几亿元达到了三十几亿元。
    同时还套了一笔现，顺利把银行贷的5个亿也还掉了。
    这种情况下，自然是越看儿子越顺眼。
    梁远平心里想着，过段时间等股价掉下来了，是不是再从天天赚拿点钱去增持一下股份。
    高位套现，低位增持，韭菜不都是这么割的吗？
    “再给我投资2个亿啊？好啊好啊！我现在正打算开一个理财超市和贷款超市。
    张益达不就是这么起家的吗？
    现在互联网金融行业这么火爆，正是入场的好时候。”
    梁维民搓搓手，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现在的他可是“京城十大青年创业领袖”“90后创业代表之一”。
    光一个天天赚已经满足不了他的期望了，他迫切希望进入更多领域，把事业更上一层楼。
    他研究过张益达发家之路，最早的锐向就是特么一个金融广告公司。
    现在倒是阔起来了，又是入股基金、证券，又是搞云计算的。
    摆平了一次公关危机，梁维民对自己现在的能力那是迷之自信。
    “你说的那个理财超市和贷款超市，我也研究过了。
    说白了，就是一个广告公司，APP里面打广告。
    现在华思创行也在进行数字化转型，抛弃传统业务，拥抱互联网行业。
    这倒是个好机会，天天赚联合华思创行，创办两家互联网金融公司出来，还能提振提振股价。”
    梁远平摸了摸下巴，互联网金融行业这么火，华思去蹭蹭热度，也算是个大利好了。
    ……
    “益达兄弟啊，我们汉鼎集团准备进军互联网金融行业，有没有兴趣来入一股啊？”
    电话里，胡钢开始给张益达吹嘘道。
    “我说老哥，你私募不是搞挺好的吗？现在互联网金融行业不要看着火，其实竞争很大，乱成一锅粥了。”
    张益达倒没说假话，2013年是互联网金融元年，现在这个行业发展了也有两年了。
    总体来看，市场增速和想象空间都很大。
    所以各路神仙也不再犹豫，什么地产公司、家电销售公司、医药公司、酒水饮料、烟花爆竹公司都开始进军互联网金融行业了。
    这是上市系。
    还有以中信产业基金、国开行为首的国资系也在入场，各地区财政局子公司、孙公司也都跑步进场，想来分一杯羹。
    民营系那更是多如牛毛了，很多只有个几十百来万身家的人，就敢往这个行业凑。
    这种情况下，其实锐向的内容广告事业群生意应该好到爆炸。
    但恰恰相反，张益达已经注意到了风险的来临，勒令内容事业群调高合作公司门槛，把很多阿猫阿狗拦在外面。
    这种昧良心的钱不能赚！赚了虽然没有法律责任，但良心上也觉得自己是帮凶。
    “益达兄弟，行业竞争大，我们可不怕。
    这次我们汉泰集团可是足足准备了50个亿，势必要打造一款创新型的纯“P2P”产品出来。”
    胡钢在电话里很是意气风发，进军互联网金融领域也是自己等人反复思考过的，要么就不做，要做就要做到行业第一。
    “你们产品叫什么名字啊？”
    张益达已经快要想起这款产品了，前世还请了一个双人明星组合来代言，唱那个速度80码，还是120码的。
    反正车速很快，一不小心就车毁人亡！
    “告诉你无妨，域名、品牌名全部都注册了。
    产品叫“借贷贝”，口号就是“让天下没有难借的钱”！”
    ()

第173章 亮肌肉
    “借贷贝”！
    果然是这货。哎，行业不幸啊！
    什么果贷、肉偿都是这货给推广开的，还给线下高利贷插上了双翼，进行互联网赋能。
    借贷贝的出现，给线下高利贷玩家提供了线上平台，获客容易了，借贷贝还输出风控系统，提供催收外包业务。
    以前线下那些土鳖是没有机会插手互联网金融的，是借贷贝给提供了机会。
    胡钢初心可能是好的，就是太想当然，结果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借贷贝相当于只是一个技术平台，不触碰双方资金，只负责撮合双方交易，然后从交易额中抽取一定的手续费。
    利率和还款时间由交易双方自己定，用户自担风险，平台及相关方帮助催收，但不对债权人的本息收回提供任何承诺与保证。
    张益达重生那会儿，借贷贝都还活得好好的，居然没有被干掉，也是非常吊诡。
    就跟快播一样，技术本无罪，用户要瞎搞，有啥子法。
    “钢哥，我可提醒你啊！你这套模式在国内可不好落地。
    纯P2P在中国这个信用环境下，根本没有生存土壤。
    看看魔都的拍手贷，以前喊着要做纯P2P，只做信息撮合，不兜底。
    现在你看看，被社会教育了吧！
    现在他们又重新做了标的，从运营利润中拿出一部分专门作为风险保障金。
    名字好听，其实就是为放出去收不回来的坏账兜底。”
    张益达不想管胡钢死活的，死了更好，早点接受金融牌照遗产。
    但是能够劝退对方，别让他搞借贷贝出来，也算是为社会做贡献了。
    “跟他们还是有一些不一样的，我们这个都是熟人间的借贷。
    用户注册了我们借贷贝APP，就可以读取他们的通讯录。
    通过通讯录，出借人可以在平台上筛选熟人出借。
    懂我的意思吗？
    就是出借人自己先风控一遍，觉得借款人平时信用不错，有把握收回这笔贷款，这才会出借。
    有了这一步，可以大大减小我们的风控难度。
    而且每笔借款都会登记在我们系统里面，数据多了，就可以做信用评估了。
    平台的风控也会越来越完善。
    再一个，我们出借人都是匿名的。出借人可以看到借款人名字等信息，借款人看不到出借人的信息，只知道是身边熟人，但又猜不到是谁？
    这种情况下，除非是什么都豁出去的人，其他人都会因为这种未知而产生敬畏，老老实实履约还钱。
    毕竟大部分人，都会有那么一个两个自己比较在乎或者怕的人。
    假如是他在意或者怕的人借钱给他喃？因为不确定，借款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所以有一种威慑力在里面。
    还有，这个借钱是有利息的，利息双方自己恒定。
    出借人通过这个软件，还可以赚到钱。催收的话，我们去帮他催收。
    现实生活中，很多人就是要债拉不下脸面。
    借贷贝也圆满解决了这个痛点。
    我们对未来的期许就是：打造一款上亿用户的社交互联网金融平台。人人都可以在平台上面出借和借款。”
    胡钢觉得自己的这个“借贷贝”简直是天才般的创意，互联网金融版的“企鹅”和“阿狸”。
    每想着未来全国可能有几亿用户都在借贷贝上面出借和借款，每天几千万甚至上亿条交易，胡钢脸上的笑容就止不住。
    暗暗道：将来成为几千亿美元估值的巨头也很有希望吧！千度现在不行了，未来借贷贝是不是有机会成为互联网“第三极”。
    胡钢噼里啪啦给张益达说了一大通，整个话语中都透露着一股浓浓的自信。
    张益达觉得自己有些理解对方了，这是把借贷贝想成了一门大生意，目的是做成国民级应用，对市场期望值很高。
    想通此结，也不难理解对方要往这项目投资50个亿了。
    前世是真金白银烧了50个亿，推广了一两年。
    用户注册实名绑卡就送20元，邀请人再送20元，一个用户成本就是40元。
    或许还不止，前世据说有些代理商，邀请一个是30元甚至更高。
    入股借贷贝，脑子抽风了才会去。
    “钢哥，锐向这段时间在打移动支付补贴战，资金也是非常紧张的。
    这样吧！借贷贝上线后，我让锐向、惠民单车、益民网金、益民控股……我旗下所有互联网公司帮你推广。”
    张益达也打起了胡钢的主意，准备薅一把这2015年最大的羊毛。
    “嘿嘿……没事！要是你能帮我们推广一下，那就最好不过了。”
    胡钢似乎一点都不介意，颇有几分“生意不成仁义在”的意味。
    挂断电话后，胡钢暼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不远处一脸期望的王晓杰，摇摇头说道：“没戏，拒绝了。还劝咱们不要贸然进入互金行业。”
    “我估计是怕咱们抢了他的市场吧！互金行业那么大，他一家又能吃下多少？”
    王晓杰十分愤懑，认为这张益达太不识抬举了。想着你是老乡，带你一起发财，不仅不领情，还给我们上点眼药。
    “哎，算了。各人自扫门前雪。他既然不愿意参一股，我们又何必勉强呢？”
    胡钢是绝对不相信张益达没钱的，锐向融了几十亿美元，就连体量小一些的惠民单车，益民网金都是融了几亿美元。
    说没钱，要么不看好借贷贝，要么就是怕借贷贝抢了他的市场。
    不管是哪一种，胡钢都觉得自己要把借贷贝搞起来，好好打脸对方一次。
    “对了，毛泉兄弟那边谈得怎么样了？代言有没有问题。”
    胡钢向王晓杰问道。
    “好几千万，能不答应吗？”王晓杰晓道，又感慨了一句：“还是当明星来钱快啊！”
    “让你去当明星，换对方来当资本大佬。你愿不愿意？”
    胡钢打趣了一句。
    “算了，我还是老老实实做个手艺人，割点韭菜吧！”
    王晓杰笑了笑，心道：这特么就在开玩笑，以为那个傻女人说一句“我就是豪门”，就真的个个明星都是豪门了。
    ……
    “益达，这位是雷君雷总，这位是曹诗茹曹总。”
    张益达今晚应刘永浩邀请，来到了一家五星级酒店。进入包间后，刘永浩为大家做起了介绍。
    “张总，你好！”
    “张总，年少有为啊！”
    雷君和曹诗茹分别和张益达握了握手，打了个招呼。
    几人分别落座后，由刘永浩率先发言道：
    “今天邀请几位过来，主要就是和大家谈谈设立互联网银行的事。
    难得国家放开了民营银行的申请，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中国的银行，就很少听过亏钱的和破产的。
    银行，是一个非常保值和增值的优良资产。
    闲话也不多说了，今天就是跟大家把各自的出资比例确定下来；以及股东的责任义务划分和资源整合。”
    “刘总，我没意见，你安排就行了。”
    雷君笑意盈盈的，老好人一个，第一个出来表态说道。
    “嗯，我也没意见，锐向肯定尽好应尽的责任与业务。”
    张益达点点头，锐向现在非常迫切需要资金，有一家自己参股的银行，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我这边喃？有一个小小的问题。需要请教一下张总。”
    曹诗茹虽然已经六十多岁了，但话语间仍然有一股子锋芒。
    张益达若有兴趣的看向曹诗茹，这是要向自己发难吗？
    黑旗连锁是曹诗茹从老牌国企“黑旗商场”改制创办的，据说改制的时候连带1000多万元的债务一起背过去的。
    一个女人，有这份魄力也很不简单。
    黑旗连锁13000多名员工中，有80%都是女性，很多还是下岗女工和农民工。
    曹诗茹带着这群女性，在中西部地区开了1300家便利连锁店，并于2012年在深交所挂牌上市。
    她本人也荣升成为川蜀十大富豪。
    对于这种传奇女性，“铁娘子”，张益达是非常敬佩的。
    但敬佩归敬佩，要是阻挠自己入股互联网银行，自己也不会让步的。
    刘永浩不悦的看了眼曹诗茹，心道，这女人又发什么疯？先前不是说好的吗？可别把张益达搞得下不了台。
    刘永浩刚要出言制止，被曹诗茹抢先了，她说道：“刘总，你让我说。只要张总的回答让我满意，这个二股东给他当也无妨。”
    刘永浩看向张益达，张益达微微颔首，表示可以。
    看着曹诗茹，对方发问了：“张总，对于锐向成为互联网银行的二股东，其实我不是特别认可的。
    但是刘总很认可你。所以我也卖他一个面子。今天参加这个宴会，就是问你两个问题。
    你的回答要是让我满意。我举双手同意你成为银行二股东。”
    “好，曹总请问吧！”张益达微微抬手，示意对方可以问了。
    曹诗茹说道：“锐向论估值比不上大米集团，而且成立时间不足两年，也还没有上市。
    请问张总，锐向集团凭借什么来成为这个二股东？
    互联网行业也是日新月异的，张总你得向我们证明你持续经营的实力。
    银行未来也是有可能要增资扩股的，锐向假如成为二股东，肯定是要持续加码的。
    所以，我有这么两个问题。只要张总回答让我满意，黑旗连锁就愿意让贵公司成为银行第二大股东。”
    雷君不说话，若有兴趣看着张益达，要是锐向不当这个二股东，可就轮到我们大米了。
    曹诗茹说话很直接，很多女强人都这样。职场上面，想压服男性，就得有一股子狠劲。
    一个老太太了，张益达也没跟她计较什么，说道：
    “曹总，两个问题是吧！锐向凭借什么坐第二把交椅？以前锐向的持续经营能力？”
    说到这，张益达也收起了嘻嘻哈哈的表情，一本正经说道：
    “首先，锐向累计获得了ABC三轮融资，融资总额高达25.5亿美元。
    比融资额，锐向是全国排在第一位的金融科技公司。
    论金融科技实力，锐向布局了人工智能、区块链、云计算、大数据等四大前沿科技。
    如今国内有数百家金融科技公司在使用我们提供的金融科技产品和服务。
    这些软件上的实力，未来都可以由锐向提供给互联网银行。
    微众背后有企鹅，网商背后有阿狸。
    锐向自认为不比他们差，移动支付领域，我们今年还会投资四五十个亿跟两家巨头打补贴战。
    第二个问题，持续经营，对于锐向来说，没有任何问题。
    13年度，锐向是2.56亿营收，4100万净利润。
    14年度，锐向是65.25亿营收，7.45亿净利润。
    我们的业务增速是以百分之几百甚至上千来计算的。
    曹总，你觉得如何呢？”
    “卧槽，14年你们还盈利了，听说在研发投入和移动支付补贴上面，你们烧了几十个亿啊！
    光春晚红包、五福红包就砸了8个多亿。”
    雷君也被惊住了，这特么太变态了吧！做金融这么赚钱？大米手机的利润率拍马也赶不上啊？
    “是的，雷总，这是扣除了研发经费和移动支付补贴得来的。
    不计入他们的话，锐向14年度净利润有46亿～47亿。”
    张益达把家底亮了亮，锐向不是上市公司，也不公布财报，除了集团高层和投资人，一般人是不了解具体财务情况的。
    看了眼目瞪口呆的曹诗茹，刘永浩有些好笑，问道：“曹大姐，如何？益达一向比较低调，但是你千万不要小看他。”
    说实话，这个财务数据，连刘永浩都有些震惊，心道：比卖饲料来钱多了。看来自己那个新旺金融要好好搞。
    “曹大姐要是不相信的话，我可以提供会计事务所审计报告，普华永道审计的，共信力还是不错的。”
    张益达又补了一刀。
    “不用了，益达兄弟，大姐心直口快，你不要见怪啊！
    我也不懂那个互联网。你这个实力，担任银行第二大股东绰绰有余了。”
    曹诗茹讪讪道，她其实想把锐向挤到第四大股东，黑旗连锁也可以上升一位，担任第三大股东。
    但人家这实力不一般啊！
    自家的黑旗连锁14年度营收才47亿，净利润更是差老远了，区区1.7亿。
    心中算了一下，65亿营收，46亿净利润，净利润率高达70%！
    金融大佬，恐怖如斯！
    解开心结后，四方开开心心的聊起了其他话题。
    张益达也没介意曹老太太的事。
    就是在一个老太婆面前亮肌肉，总感觉怪怪的，没有什么装B成就感。
    ()

第174章 开团了
    五月，拼哆哆APP悄悄的在应用商城上线了，不过拼哆哆公司没有投入太大精力推广，所以没有泛起任何水花。
    推广主阵地还是在微信和张益达旗下一系列互联网公司。
    微信公众号上面，拼哆哆开发了一个购物商城，并且推出了第一期拼团活动－拼团满10人，0元购一提抽纸。
    门槛设置得很低，福利也是实打实的。张总不玩那些虚的，摆明就是要请大家过来一起开开心心薅羊毛。
    张益达也相信：只要用户感受到了拼哆哆的物美价廉，以及社交拼团购物的乐趣，将会有一大波用户转化成忠实粉丝。
    抽纸由可心柔友情价提供，一提抽纸包含3大包抽纸，只收了一个成本价，3元钱一提。
    算上邮费，也不过四、五块钱。
    四五块钱就可以获取一个新用户，这获客成本也是够低了。
    惠民单车、投融汇等APP也在为拼哆哆打广告，做导流。
    但是最终的拼团还是需要用户往社交APP转发活动链接，四处呼朋唤友参与。
    ……
    赵春花是京城的一名白领，她像往常一样骑了一辆小绿车去上班。
    到了公司写字大楼下后，她把惠民单车推到集中停放区锁好以后，转身就进了写字楼。
    边走边看起了手机，惠民单车APP提醒“本次骑行完毕，实际付款0元”。
    赵春花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前段时间惠民单车推出了会员体系，有月卡会员、季卡会员、半年卡会员、年卡会员。
    四种卡售价分别是10元、29元、56元、99元。
    赵春花作为一个去年才毕业的应届大学生，刚进入职场还不到一年，每个月就五六千块钱薪水。
    这点钱在京城生活，过得不要太艰辛。
    房子是和室友合租的，出门从来不打车，全是做公交、地铁。
    随着共享单车的问世，她毫不犹豫的把上班的出行工具切换成了共享单车。
    没有其他的原因，就两个字“便宜”。
    最早出现在京城的共享单车是惠民，而且惠民单车也是投放得最多的，大街小巷随处可见。
    基于用车方便，以及品牌信任，赵春花在众多共享单车品牌中选择了惠民，不仅购买了押金理财，还买了一个惠民单车年卡。
    因为年卡优惠力度是最大的，赵春花算了笔账，自己每天上下班各骑行一次，一个月上22天班，一年12个月，一年骑车总次数是528次。
    每次骑行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之间，正常收费是1次一块钱。
    一年528次就是528元。
    买张年卡可以免费骑行一年，可以节约400多块钱。
    美滋滋！
    赵春花正要关掉惠民单车的页面时，弹出了一个广告页面“拼哆哆联合惠民单车推出会员大回馈活动，0元购物，海量商品任你选！”
    赵春花觉得这挺有意思的啊！进了电梯后，点开广告页面，仔细看起了活动内容。
    “关注“拼哆哆”公众号，回复“惠民单车”，即可获取活动链接，进入链接登记成为团长，并邀请9位用户参团，既可完成拼团购。
    拼团的10位用户，每位都可以获得一提价值19.9元的3包装抽纸。”
    广告页面上还有个抽纸的图片，赵春花仔细看了看，是几百抽一包的那种纸巾，不是五毛钱的那种小包的。
    心里开始想道：这活动不错啊！待会儿到了公司，叫几个小姐妹一起参与下，不就完成了吗？
    一分钱不花，白得20块钱的纸巾。
    这么肥的羊毛，一定要薅一把！
    到了公司，坐在了工位上后，赵春花神神秘秘的跟工位左右的同事说道：
    “姐妹们，有好事情发生啊！”
    她的几个同事见状，也纷纷凑了过来，七嘴八舌说道：
    “什么事啊？春花你要升职啦？”
    “这么神神秘秘，怕是脱单了吧？”
    “哎，没有。”赵春花摇摇头，拿出了手机，打开了拼哆哆的微信链接页面，给众位同事看了看，又说道：
    “今天早上我骑单车的时候，惠民单车告诉我有一个活动，可以免费领20块钱的抽纸。”
    “我跟你们讲啊，这可是惠民单车年卡会员，超级VIP才能享受的活动。
    我可以带9个人一起免费领取这个抽纸，你们要不要参与一下？”
    赵春花颇为神气，一副给大家谋福利的样子。
    “不错啊！我要参加一个。”
    “谢谢春花，有好东西总是第一时间分享给大家。”
    众位同事纷纷表示感谢。
    “春花，你这个活动是不是惠民单车首页的那个广告啊？
    我不是年卡会员，怎么也收到活动邀请了啊？”
    有一位同事点开了惠民单车APP，举起了手机，给赵春花看了看。
    赵春花有些尴尬，她还以为这个活动只有尊贵的年卡会员才能参与，没想到是大路货。
    对面这个同事好像老公每天都来接她上下班，所以就没办共享单车会员。
    这个惠民单车真不地道，这么好的活动，活生生搞成了大路货。
    我还怎么彰显会员特权喃？
    气死个人，算了，以后不办会员卡了。
    她这就误解张益达了，张益达想过活动只对惠民单车会员开放。
    但想来想去，这样就有些不利于拼哆哆的推广了。
    只对会员开放，确实是可以让惠民单车会员装装B，体验一下优越感，甚至还有可能带动惠民单车会员的提升。
    但拼哆哆的发展就受限啦！
    张益达知道，留给自己的窗口期很短，前有阿狸、狗东，后有黄振追赶。
    这种情况下，早日把数据做上来，把规模做上来，才是王道。
    “哎呀，没事。这个活动不是要10个人参与吗？春花你拉个群，把链接丢出来，咱们一起拼团。
    咱们这有5个人，每个人再去拉两三个姐妹不就行了吗？
    人数要是超过了10个人，就再开个团呗！”
    见赵春花有些尴尬，有同事立马打圆场道。
    ……
    拼哆哆数据上涨很快，不仅锐向、惠民单车在帮着它打广告，就连佩特网、益民网金、益民贷、瑞民理财这些用户体量偏小一些的APP也挂上了拼哆哆的广告。
    另外，开启拼团后，是有时间限制的，第一次拼团，张益达把时间放得很宽，足足24小时。
    有同事的就找同事拼团，或者发朋友圈，到处召唤团友。
    还有些人，把拼团链接往什么同学群、家族群、家长群……各种各样的群里扔。
    网上，许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上一次的热闹还要追溯到几个月前，锐向集团撒下的8个多亿的春节红包和五福红包。
    张益达和孙宇童就坐在拼哆哆的办公室中，面前还摆放了一台电脑，他们两人正在看拼哆哆的后台数据。
    不断跳动的数字，有点让人心惊肉跳。
    “益达，这活动你打算推广几天啊？今天才第一天，截止下午6点，就已经有5万个团拼成功了。
    5万个团就是50万人，一个人就算5块钱补贴，那活动补贴也都是250万元了。”
    孙宇童算是看到张益达的运营手段了，这就是个“撒币小能手”啊！
    听说去年春节撒了8个多亿，给锐向带来了8000多万新用户。
    撒币，只要撒对了，赚得回来，也不是不能撒。
    淘宝，当年也不是靠免费做起来的吗？
    “我预计是做50万个团，500万用户，补贴控制在2500万元以内。
    达标就截止！
    纸巾只是第一个品类，接下来还会有洗衣液、锅碗瓢盆等家用品。
    只不过活动力度不会这么大了。
    活动可以小一点，但是会持续保持。
    纸巾已经打响了拼哆哆的第一炮，接下来的工作重点就是留住这些注册用户。”
    张益达早就想好了，先圈几百万的种子用户进来，然后对这部分用户做留存率。
    怎么留存呢？
    就和钓鱼一样，慢慢放饵料，一步步来。
    “其他品类谈得怎么样了？”
    孙宇童见张益达头脑还是很清醒的，也就不再提醒，反而问起了商品品类的事。
    “不好谈。毕竟拼哆哆现在还是一个花架子，南方很多制造商不相信我们的实力，也就不愿意接我们的订单。
    到目前为止，一共才谈下来了十几个家用产品品牌。”
    张益达是知晓事情难度的，“拼工厂”模式不是说随便找一家工厂就能合作。
    “拼工厂”的核心在于薄利多销，拼哆哆为工厂提供庞大的订单量，工厂则降低单价，以量取胜，给予拼哆哆最优惠的价格。
    之前拼哆哆商城还没有上线，销售去跑市场，讲得再天花乱坠也是空头支票。
    现在的话，局面应该不一样了。
    拼哆哆经此一役，应该在业内也小有点名气了。
    假如活动最终有500万个订单，以3元的合作单价计算，可心柔可以获得价值1500万元的订单。
    时间呢？可能就一周，也许更快，三五天。
    三五天获得1500万元的订单，那一年又该是多少呢？
    有了可心柔这个案例，接下来很多制造商家就好谈了。
    “我在南方还有一些人脉，都是以前在淘宝工作的时候结下的。
    我联系他们试试，看看他们能不能成为拼哆哆的供应方。”
    孙宇童几年的淘宝总裁也不是白当的，南方一带的很多制造厂家都认识。
    “那就最好不过了！不过也不需要太多。我们目前最需要的就是价格低廉，容易走量的爆款商品。”
    对于拼哆哆商品品类少，张益达也不是特别在乎，短时间肯定没法做成淘宝那样。
    补充品类，都是需要时间的。现在的拼哆哆，主攻方向就是家用品。
    把家用品的价格给降下来，让用户买得值，买得放心。
    以后只要用户买家用品第一个想到拼哆哆，那就算成功一半了。
    ()

第175章 我的天啦
    张益达和雷东鸣、兰澜一行人踏上了飞往印尼的旅程。
    印尼那边已经来消息了，三家被投公司邀请锐向过去，共同商议设立电子支付公司的合作大事。
    所以这一次由张益达亲自带队过去，可见对于这个事情的重视。
    蚂蟥金服年初的时候已经在印度扎下了第一颗钉子－Paytm。
    张益达自然不甘落后，准备由印尼作为始发站，逐步把电子支付业务推广向整个东南亚地区。
    移动支付，可以算作是现代金融业的血液。
    离开了移动支付，像线上理财、线上借贷很多业务都没法展开。
    理财和借贷，用户不是天天都会使用的，但移动支付可以。
    所以搞一个电子钱包APP出来，是提高用户黏度的不二法宝。
    只要电子钱包的发展走上了正轨，其他的互联网金融业务都是水到渠成的事。
    头等舱内，兰澜翻看起了由淡马锡提供过来的资料，翻了一会儿后，吃惊问道：
    “张总，印尼2.6亿人口，互联网覆盖率还不到50%？智能手机的普及率也不到20%？”
    “这不很正常吗？土著好吃又懒做。现在他们正处于PC往移动互联网时代的过渡，机会很多。
    不对，他们算是跳过了PC，直接来到了移动互联网时代才对。
    你看他们的智能手机普及率的增速，每年的增速基本上在10%还要多。
    最多5年，智能手机普及率会达到70%以上。”
    张益达想得很远，印尼落后只是暂时的，目前只相当于国内10-11年的移动互联网水平，基本上落后国内5年。
    但未来，肯定是会慢慢发展上来的。这个时候布局，刚好卡点，吃一波移动互联网发展的红利。
    “印尼人口结构非常年轻。总人口只有中国的五分之一，但15岁到35岁之间的年轻人口却高达九千万，达到中国同龄人口的三分之一。
    年轻人口多，就代表着对新事物的接受度高。
    做合资电子钱包只是第一步，用户量做上来后，国内的在线理财、网络借贷、消费分期都会移植过来。”
    印尼是仅次于中国、印度和美国的人口大国，所以蕴藏的互联网人口红利非常大。
    要不是考虑到国外人生地不熟的，张益达绝对自己单干了。
    “很难落地吧！印尼拥有银行卡的人不到30%，拥有信用卡的人不到5%。
    而且他们国家是个千岛之国，交通也很不方便，做各种事情都很麻烦。”
    兰澜觉得张总太过于乐观了，还要跑来印尼做理财、做贷款，很多基础性的条件就达不到。
    “是很难落地，就移动互联网基础设施来说，它很差很多。
    在移动支付没有做到几千万用户前，其他业务根本没法展开。
    还有他们国家的征信系统也特别差，要放贷全得咱们自己搭建数据模型。”
    张益达也不想那么多，先把支付落地了再说。
    印尼政府去年还出台了很多“无现金支付”的政策和号召，对于移动支付的发展，是非常支持的。
    经过6个小时的飞行，飞机降落在了印尼雅加达机场。
    张益达一行人出了机场，Gojek方面派出了几辆轿车前来迎接他们。
    为首的是Gojek的创始人兼CEO纳迪姆·马卡里姆，他三十来岁的样子，戴个眼镜，头发微卷，眼眶很深，也不太像印尼土著，张益达猜测应该是混血。
    这位马卡里姆还是很NB的，张益达记得前世19年下半年的时候，这位弃商从政，进入了印尼内阁，担任了教育部长。
    当然，一方面是他搞出了印尼最大的独角兽，一方面也离不开他的家世背景。
    据说他来自印尼一个显赫的家族，祖父曾是1949年海牙会议上帮助印尼从荷兰独立的代表团成员。
    父亲是著名律师，母亲则是一位反腐败活动家。
    马卡里姆跟张益达握了握手，他不会，但作为哈佛商学院的MBA，英文还是很流畅的，他用英语欢迎道：
    “欢迎来自中国的贵客！希望你在雅加达度过一段美好的旅程。”
    马卡里姆身旁的联合创始人凯文·阿鲁维则是一副华人长相，戴了个眼镜，斯斯文文的，他用口音很重的说道：
    “张总，欢迎您和您的团队来到雅加达。”
    张益达英文也还行，跟马卡里姆用英语打了个招呼，又和阿鲁维用聊了几句。
    考虑到阿鲁维是华人，马卡里姆就让阿鲁维和张益达上了一辆车，路上顺便给张益达介绍一下风土人情。
    在车上，张益达透过车窗看着道路两旁的摩托车大队，仔细打量了起来，还真看到了不少有意思的画面。
    指着一个穿着绿色马甲，戴着绿色头盔，马甲和头盔都印着“Gojek”logo的摩托车骑士，向坐在后排身旁的阿鲁维问道：
    “凯文，那个骑士是不是你们Gojek的雇佣员工？”
    “跟中国的嘀嘀还有美国的Uber一样，我们也是采取的平台型模式。
    用户在手机程序上叫车，我们则把订单派给这些摩托车骑士。
    我们从中抽取一定的手续费用，中国的话叫佣金。”
    阿鲁维笑起来憨憨的，口音虽然有点重，但张益达也勉强听懂了。
    “那你们的支付通道是对接的哪一家啊？”张益达又问道，他对这个问题非常感兴趣。
    “T Cash、Dompetku、XL Tunai或者信用卡支付，还有现金支付。
    前三者是我们国家电信运营商在几年前分别推出的。”
    阿鲁维的话让张益达对印尼的电子支付发展情况有了个更清晰的认识。
    确实很落后，还是国内的电信运营商在提供电子支付通道，连家像样的电子钱包类互联网创业公司都没有。
    “现金支付的话，你们怎么抽取佣金啊？司机逃单怎么办？
    我的意思是有司机收到了乘客车费，但是隐瞒不报，或者就是不上缴。”
    锐向也是Gojek的股东，张益达也想了解一下Gojek的运营情况。
    “目前很多乘客还是采用现金支付车费的，所以我们每天会把司机集中在一个点，由专人集中收取现金。
    至于司机隐瞒车费的话，那是隐瞒不了的。我们APP内都有记载乘客有没有付费。
    是有一小部分司机不上缴佣金，但我们第二天立马就给他停止派单了。”
    阿鲁维见张益达似乎对Gojek的运营模式很感兴趣，也就给他介绍了起来。
    “在我们印尼，受限于公路情况以及经济情况，人们的主要出行方式都是摩托车。
    汽车的话，比例并不高，每千人还不到80辆。
    所以我们不像嘀嘀和Uber，打车软件以汽车为主。
    我们以摩托车打车为主，汽车为辅。
    将来的话，我们还会往外卖、商品配送、金融业务等领域发展……”
    阿鲁维很健谈，吧啦吧啦给张益达讲了一大堆。
    张益达心道：是不是又想找我拿投资啊？一个劲的给我画大饼。
    “Grab增长势头很猛啊！我觉得将来很有可能成为你们的死对头。
    你们有分析过对方吗？”
    张益达也开始试探起了对方，前世两家就是死对头，都是打车业务起家，然后衍生到到外卖O2O、货物配送、移动支付等多个领域。
    两家公司的业务可以说是高度重合，而且市场都是面向整个东南亚地区的。
    “我知道，新加坡的那家公司嘛！他们业务做的早，2012年就上线了。
    现在都D轮融资了，成为了一只独角兽。
    他们野心很大，占领了新加坡和马来西亚的市场后，现在已经把目光投向菲律宾、印尼、越南这些国家了。
    我们想要加速发展，却受限于资金。”
    提到Grab，阿鲁维面色很沉重，他也知道，这是一个劲敌。
    虽然还没进入印尼市场，但估计也要不了多久了。
    “张总，你在中国那么成功，有没有办法为我们介绍一些投资啊？
    比如说企鹅、狗东、镁团、嘀嘀他们。
    我们到目前为止，也才完成了总计两轮的1500万美元融资。
    这个体量，跟Grab差了10倍不止。”
    阿鲁维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前面说那么多，就是为要投资做铺垫。
    “可以啊！我跟他们几家公司的CEO都很熟悉，合适机会都可以为你们引荐。
    但是有个前提，就是你们要把业务数据做起来。
    不然我把人家介绍过来了，说不定瞧不上你们，跑去投资Grab了。”
    张益达苦口婆心的说道，介绍投资人给Gojek，只是顺手推舟。
    其实不用张益达介绍，未来几家互联网巨头都会找过来投资Gojek。
    当然，做个顺水人情更好。
    “那谢谢张总了。没想到张总你在中国的人脉关系这么广泛。”
    阿鲁维眼睛都笑眯成了一条线，张益达的实力有点超乎他的想象啊。
    “张总，听说你在中国有很多家独角兽企业。
    可以给我讲一讲吗？”
    阿鲁维之前在网上搜索过一些关于张益达的资料，但是不是太全面，只知道锐向集团是估值超100亿美金的独角兽。
    至于张益达的其他产业，就不是特别了解了。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十家吧！”
    张益达掰起手指，认真的数了起来。
    “我的天啦！”
    阿鲁维有些胖，手指捂着下巴的姿势有点像小岳岳，看得张益达直想笑。
    “锐向集团现在的估值是200亿美元，益民网金30亿美元，惠民单车是20亿美元，佩特网、惠农贷、益民财富、瑞民理财、益民贷、拼哆哆、抖视估值都是10亿美元以上。
    嗯，我名下就这10家创业公司了。
    还有个持股66.7%的华屹资本，做风投的，募集了三期资金了，加起来有几十亿人民币吧！”
    阿鲁维已经目瞪口呆，心道：中国创业那么容易的吗？是不是以后要去中国发展看看啊？
    ()

第176章 股份比例之争
    印尼交通很拥堵，等车队行驶到首都雅加达南部的苏迪曼中央商务区的时候已经是三个小时后了。
    张益达看着道路两旁矗立的摩天大楼，暗暗点头，到了这里，终于感觉像一国之都了，赶得上国内几个头部的二线城市了。
    车辆停止在一栋崭新的写字楼前，一行人下了车，上楼进入了Gojek的总部。
    Gojek的总部位于大厦26层，租了整整一层，布置装修得很漂亮，比国内很多互联网同行的办公室都要豪华。
    张益达问了阿鲁维一句租金多少，阿鲁维告诉他一平方一个月56万卢比，折合成人民币大概是250元人民币/平方/月。
    比京城的甲级写字楼租金也没便宜多少，Gojek一年在房租上面就要花掉好几百万人民币。
    张益达一行人进入Gojek公司后，上百号程序员还在开放式的工位上敲代码。
    张益达瞧了几眼，发现大部分人肤色都偏黑，应该是土著。肤色白一点的华人则不多，只看见几个人。
    进入了一间豪华会议室，张益达见到了印尼版“携程”Traveloka的创始人兼CEO菲利·尤娜迪。
    以及印尼版“淘宝”Tokopedia的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威廉·塔努维阿亚。
    这两位看长相也都看出来，肤色偏白，偏中国人长相，应该是华裔。
    明清到民国时期，不少福建、广东等地的中国人选择到南洋讨生活，也由此形成了中国近代史上著名的人口迁徙——下南洋。
    这些下南洋的先民及其后人，在自身努力奋斗的同时也抓住了时代机遇，最终聚集了大量的财富。
    很多华人对东南亚的经济产生了巨大影响，改变了所在国落后的状况，也彻底改变了自己与家族的命运。
    张益达知道在传统行业，东南亚华人财阀的地位举足轻重。
    没想到在互联网行业，也快被华裔垄断了。
    印尼未来三只最大的独角兽，华裔不是CEO就是联合创始人。
    菲利和威廉上次见过雷东明，投资的事也是雷东明跟他们谈妥的。
    所以雷东明出面为双方做了介绍，菲利和威廉很热情的和张益达打了个招呼。
    在他们看来，张益达是来自中国的土豪，幕后大金主，公司未来融资的事情还得对方多多帮助。
    不仅用交谈，还说要带张益达好好感受一下印尼人民的热情。
    闲聊了几句，四方开始回到主题上来了。
    “这次来到印尼，主要还是为了我们四方设立电子钱包合资公司的事情。
    在机场过来的路上，我和Gojek的阿鲁维也聊了聊，对于印尼的移动支付现状有了个大致的了解。
    说实话，我觉得印尼的移动支付基础设施还很差，非常的不普及。
    改善这种落后的现状，也有利于Gojek、Tokopedia、Traveloka三家公司在东南亚本地市场业务的推广与提升。
    在中国，打车软件、在线旅游软件、电子商务软件全部采用的都是最新型的移动支付技术。
    基本上中国的互联网用户都有一个或多个电子钱包账户。
    要设立电子钱包公司，除了技术，我们还需要使用场景。
    我们锐向集团可以提供技术支持，三位的公司分属于打车、电商、旅游等领域，可以为用户提供丰富的使用场景。
    但三个场景是远远不够的，未来电子钱包还可以拓展到线下的商家，餐馆、医院、公共交通系统、商场……等多个场景。
    在中国，锐向集团的魔宝支付有一亿多的C端活跃用户，B端合作的提供使用场景的小微企业、商家有一千多万家。
    电子钱包注定是一个大的风口，市场蕴藏的潜力也足够大。
    我们四方携起手来，先做到印尼本土第一，未来还可以向整个东南亚市场拓展过去。
    三位，也谈谈你们的想法吧！”
    听完张益达的话，各方反应不一。
    Gojek的CEO马卡里姆紧皱眉头，电子钱包的确是一个风口，但四方合资，每家股份也分不了多少啊？
    而且四家公司中，Gojek体量是最小的，估值还不到1亿美金。
    合资的话，话语权也拿不到多少啊。
    Traveloka的CEO菲利则点头表示认可张益达的话，Traveloka的很多业务都受限于移动支付技术而没法火力全开。
    中国的移动支付技术，他是早有耳闻了，绝对名列世界前茅。
    如果锐向愿意提供移动支付技术的话，他是很支持合资的。
    Tokopedia的CEO威廉，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问道：
    “张总，我是赞成这个合资的。就是这个股权怎么分配啊？
    我建议根据各家公司估值来给股东排序列吧！”
    威廉主意打得很好，在座的4家公司，除了锐向，就数Tokopedia估值最高，已经达到8亿美元了。
    张益达没接话，他也看出来Tokopedia想当这个合资公司的二股东了。
    对此，他并没有太大意见，而是把目光投向马卡里姆和菲利，看他们俩怎么回复。
    “锐向集团估值高达百亿美金，而且又是合资公司的技术提供方，它来做合资公司大股东，我是没有意见的。
    但是我们三家公司的话，我建议股权平均分配。”
    说话的马卡里姆，锐向的体量大Gojek上百倍不止，而且又是Gojek的重要股东，锐向做大股东他是支持的。
    因为不仅带来先进技术，还有源源不断的money……
    Tokopedia虽然估值号称8亿美元，体量比Gojek大好几倍，但哪有如何呢？
    马卡里姆自认为Gojek不比任何公司差，落后只是暂时的，将来超越Tokopedia、Traveloka是分分钟的事。
    愿意跟他们两家公司平均分配股权，那都是看得起他们了。
    “我这边无所谓，股权平均分配或者做第三大股东都行。”
    菲利表态道，Traveloka的估值在锐向投资后达到了4.5亿美元。
    对于Traveloka来说，不管是按估值排序，还是三家平分股权，差别都不大。
    “电子钱包公司，成立后少不了补贴。我们四方先凑5000万美元吧！
    要是Gojek掏一千万美元入股，我就同意我们三方平分股权。
    马卡里姆，你觉得怎么样？”
    威廉一脸笑意，Gojek的情况他是非常清楚的，成立至今，不过完成了两轮1500万美元融资。
    别说叫他们掏1000万美元了，估计掏500万美元都费劲。
    威廉的这招以钱压人确实够狠，马卡里姆气的脸色铁青，他说道：
    “设立一家初创公司需要5000万美元？
    我想问问塔努维阿亚先生，你创办Tokopedia公司的时候投了多少钱？
    据我所知，Tokopedia初创的时候就你和你朋友两个人。
    起家的资本有没有10万美元？”
    威廉摇摇头，说道：“是，我创办Tokopedia的时候的确很艰辛，创业资本也不是很多。
    但时代不一样了。电子钱包是门烧钱的生意，没有足够的资本，就没有资格参与这场游戏。
    你问问中国的张总，他们锐向集团去年在移动支付业务补贴了多少钱？”
    马卡里姆把目光转向张益达，后者很无语，这战火怎么烧我这边来了。
    张益达想了想，说道：“魔宝支付去年亏损了20多亿人民币。
    但印尼人口比中国少好几倍，亏损不了这么多。
    而且没有像样的支付公司作为对手，可以避免不少亏损。”
    马卡里姆和威廉各执一词，继续争论了起来，所为的也就是在合资电子钱包公司中多占一点股份。
    电子钱包未来的潜力也多大？
    看看锐向集团还有蚂蟥金服集团就知道了。
    电子支付可是个大金矿，都想多分点。
    这种情况下，张益达也很为难，不好拉偏架，太得罪人了。
    Gojek估值5500万美元，锐向集团投资了500万美元，占据9.1%股份。
    Tokopedia估值8亿美元，锐向也是足足投资了8000万美元，占股10%。
    至于Traveloka，估值是4.5亿美元，锐向投了5000万美元，持股11.1%。
    这三家公司持有合资公司股份，等于锐向集团也间接持有一定比例的合资公司股份。
    如果是单纯追求持股，张益达干脆支持Traveloka多拿点股份好了，锐向间接持有的份额还要多点。
    但是账不是这么算的，从发展潜力来说，Gojek＞Tokopedia＞Traveloka。
    Gojek的发展马上就要提速了，要不了两年，估值和用户量就会全面超过Tokopedia。
    要是张益达支持Tokopedia，可能会把Gojek得罪了。
    前世Gojek就单独推出了一个电子钱包公司GoPay，还成为了印尼活跃用户最多的电子钱包。
    所以张益达很头疼啊，股份占比少了，很有可能Gojek将来要另起炉灶。
    合资公司要是少了Gojek这个将来印尼最大的独角兽，业务很难在本土做到第一啊。
    同时，他还要考虑Tokopedia和Traveloka的想法。
    Gojek目前估值和用户量都不如后两者，将三者摆在同一地位，很有可能得罪后两者。
    马卡里姆和威廉还在继续争吵，张益达打断了他们：
    “两位先生，先暂停一下。我说说我的想法吧！”
    马卡里姆和威廉还是卖张益达面子的，暂停了争吵，把目光投向了张益达，看他想说些什么。
    “目前印尼最大的电子支付公司是Tcash，它属于电信运营商的子公司。
    一个国家电信运营商的实力，我想几位都很清楚。
    另外，未来难保国企，还有外资巨头会不会杀入这个领域。
    如果大家各自为战的话，可能各自旗下的电子钱包公司就是二三流水平。
    我们不能被眼前短暂的利益蒙蔽了双眼。
    目光要看长远一点，你们想想，要是合我们四方之力，把电子钱包公司做到上亿的用户量。
    你们的打车业务、旅行业务、电子商务业务都将受益。
    有了电子钱包，我想很多人要使用你们平台的业务就更方便了。
    原来不是你们平台的用户，可能也会因为便利，被拉到你们平台来。
    所以，我建议大家各退一步。股份也不是永远不会变动的。
    要是谁的平台发展得更好，给电子钱包公司带来了更大的发展，后续增资扩股他就有资格增加股份。
    包括锐向集团以后也可以不担任大股东，由你们三家公司其中之一来担任。
    但有个前提，他所属的公司可以为电子钱包带来更大、更有前景的发展。
    所以，现在我们争论这一点点股份是没有意义的。
    这样安排吧！
    电子支付公司初期筹集资金定为500万美元，锐向出245万美元，你们三家各自出85万美元。
    发展产品研发和第一阶段推广后，我们再根据各自贡献以及各自公司的发展情况，继续协商股份比例。
    你们觉得怎么样？反正我觉得这很公平、很合理。”
    ()

第177章 一路投过去
    马卡里姆和菲利，还有威廉，三人大眼瞪小眼，半天后，马卡里姆第一个说道：“好，这个办法好，我同意。”
    他当然要同意啊！
    他觉得张益达还是偏向自己的，在Gojek估值和用户体量都落后其他两家公司很多的情况下，这位中国来的投资人居然给Gojek争取了一个股权平等。
    “我也同意，希望锐向集团能够带动大家一起进步，早日把合资公司做大做强。”
    第二个表态的是菲利，他们公司本来估值和体量就夹在中间，怎么算都轮不到Traveloka做大股东和二股东。
    现在和其他两家公司并列第二大股东，也不算太差。
    “既然张总发话了，我也给他这个面子。Tokopedia也同意。”
    威廉居然没有反对，而是同意了张益达这一提议，这让马卡里姆和菲利有些吃惊。
    刚刚这位印尼本土估值第一的互联网公司CEO可是十分强势的，摆明了要压其他两家公司一头。
    威廉其实想得很简单，电子钱包公司推出以后，凭借Tokopedia的用户体量，绝对是推广主力军。
    到时候，自己公司对电子钱包的贡献最大，增资扩股的时候要提升股权比例，其他人也没反对的理由了吧！
    见众人都同意了，张益达这才松口气。
    他真的怕几家公司一拍两散，合资公司的计划胎死腹中。
    锐向来印尼投资的目的，就是要整合当地的互联网力量，成为一把刺向整个东南亚市场的尖刀。
    如果锐向独自一家公司来印尼设立移动支付公司，那业务想要做起来太难了。
    政治关系没有，市场也不熟悉，想做大做强很难。
    有这几个带路党支持，事情做起来就容易多了。
    而且移动支付业务涉及到天量资金和庞大的用户个人信息，包括印尼在内的很多国家是严格监管的。
    印尼央行还要求：外资开展移动支付业务，必须联手印尼从业者合作。
    就是你来我国家投资可以，但是必须要带上我们国家的人一起玩。
    跟中国以前汽车行业差不多，以市场换技术。
    锐向直接持有合资公司49%股份，通过三家印尼互联网公司还间接持股5%，加起来就54%了。
    至于未来，股份还会不会被稀释。
    就跟张益达说的那样，只要能够推动合资公司业务上升，价值上涨，欢迎增持。
    盘子小，就算100%控股也没两个钱。而盘子做得足够大，就算只持有1%股份也是价值不菲。
    四方谈妥以后，在律师的见证下，签署了出资协议。
    威廉又建议签署一份补充协议，协议内容就是接下来的增资扩股要按照股东的贡献度来进行划分。
    贡献大的，享有增资权利；贡献小的，就没有资格增持，只能被动稀释股份。
    补充协议很详细，把贡献度怎么评比、衡量，各种情况都考虑进去了。
    三家印尼本土互联网公司帮助电子钱包推广新用户算贡献，锐向提供先进的技术和技术人员也算贡献。
    把各自的资源都包括了进去，也算公平公正。
    电子钱包取名叫做R.Pay，取锐向的首字母R，再结合支付的英文Pay。
    锐向作为合资电子钱包公司大股东，又是三家公司的股东，产品命名权自然是要拿过来的。
    R.Pay作为锐向出海的第一个支付产品，必要时还要拿回国内吹嘘两句。
    它寄予了张益达的厚望，锐向下一轮融资抬高身价还需要用它来炒作一下“跨国金融巨头”的概念。
    在离开印尼前，张益达去见了一家初创公司的创始人－阿奇玛·扎奇。
    阿奇玛是印尼电商公司Bukalapak的创始人兼CEO。
    这家公司跟张益达之前投资的Tokopedia算得上是死对头，就跟国内的阿狸和狗东一样。
    Bukalapak是2011年成立的一家印尼本地电商平台企业，产品涵盖家电家具、数码产品、美妆个护、男女服饰等多个品类。
    除此之外，飞机票、火车票他们也在售卖，就连金融产品、投资服务也有涉及。
    金融业务还做得很不赖，共同基金、黄金交易等板块都上线了。
    按照1亿美元的投后估值，张益达给他们投了1000万美元，占据了10%的股份。
    投资款是从益民网金账上划出去的，投资名义也是以益民网金的名义进行的。
    毕竟Tokopedia也在印尼，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以锐向名义投资不好看。
    张益达这是两头押注，投的是整条赛道，不是某一个选手。
    将来不管谁胜出，也还有的赚。
    同时为是为Tokopedia那8000万美元做风险对冲。
    ……
    张益达一行人离开印尼后，去到了新加坡。
    在新加坡，张益达准备登门拜访三家公司。
    第一家去的Sea集团，有东南亚“企鹅”之称的一家公司。
    Sea是由天津出生的华人李小冬于2009年在新加坡创立，其前身为CG-Game，和陈瓯有些渊源。
    Sea旗下有三大平台，在包括湾湾在内的“大东南区”都处在领头位置：第一电子娱乐平台Garena，第一电商平台Shopee以及第一电子钱包Airpay。
    李小冬对于张益达一行人的到来，表示了热烈的欢迎。
    张益达知道企鹅是Sea最大的金主爸爸，持股将近40%。
    但考虑到东南亚地区有增长潜力的公司不多，所以还是决定来Sea碰碰运气。
    “张总，锐向本来就和Sea是兄弟公司。你们想要投资Sea，我对此是持欢迎态度的。”
    张益达表明来意后，李小冬一脸微笑的说道。
    张益达见状，感觉有门，又问道：“那Sea目前估值几何啊？”
    “都是兄弟公司，我就给锐向一个优惠价，25亿美元。
    我们对外的报价都是30亿美元起的。”
    李小冬也不和张益达兜圈子，直接报了价。
    “据我所知，Sea去年的营收是1.4亿美元，净利润是－9000万美元吧！
    对于未来盈利，李总有没有什么看法？”
    Sea确实跟国内的镁团差不多，亏损了很多年，张益达重生那年都还在亏。
    属于越亏，市值越高的那种。
    因为核心数据涨得很猛啊，东南亚6.5亿人口，它财报里面报告活跃用户有3.2亿人……
    社交+游戏+电子商务+金融科技，想象空间很大的业务全部被它攥手里了。
    “电子商务平台Shopee和电子钱包Airpay，这两项业务的补贴力度很大。
    至于游戏业务，我们一直是盈利的。
    等用户圈进来，活跃度保持住了，大概两三年后吧，差不多就是全面盈利的时候了！”
    李小冬显然是很懂互联网模式的，国内很多打法都被他拿过来用了。
    张益达心道：怪说不得东南亚土著打不过他。李小冬都开始玩生态了，东南亚很多创企还处于各自为战的阶段。
    “这样吧！锐向给你投资2.5亿美元！”
    张益达记得Sea市值最高达到了185亿美元，现在25亿美元入手也不亏，能多拿点股份就多拿点。
    “要不了那么多，投1亿～1.5亿美元就好了。”
    李小冬轻笑道，融资嘛，越到后期释放股份就越少。还像早期融资那样20%-30%的稀释，就太吃亏了。
    “那投资1.5亿美元吧！这次到东南亚投资，钱带多了，不花完心不甘啊！”
    张益达心中算了一下，5.67%股份，也算是过了5%持股线的重要股东了，先占个位。
    ……
    第二站来到了来赞达，CEO马克西米利安·比特内隆重欢迎了张益达一行人。
    雷东明去年跟来赞达谈过，但是情况不是特别理想，主要卡在了估值上面。
    去年12月，来赞达完成了淡马锡领投、Rocket Internet跟投的2亿欧元G轮融资，估值一举推高至10亿欧元。
    “比特内先生，上一次我过来的时候，估值可不是12亿欧元。”
    雷东鸣有些生气，才过去几个月时间，这个跑到东南亚做生意的德国大鼻子就又涨价了。
    “雷先生，你也知道那是上一次的价格。这都过去几个月时间，估值哪有不上涨的啊？
    而且今年我们业务增速很快，在新加坡、马来西亚、泰国、越南，菲律宾，印尼等6个国家都取得了巨大的进步。”
    马克西米利安·比特内笑得很灿烂，这帮中国土豪是第二次来找他了，他猜测是真的想入股来赞达。
    对于全世界买买买的中国土豪，德意志人民也是很欢迎啊！
    张益达拿出手机，查看了一下汇率，12亿欧元相当于13.1亿美元。
    明年4月，阿狸就要拿10亿美元控股来赞达，估值相当于达到了20亿美元。
    不到一年时间，50%多的收益回报。算笔好买卖了。
    张益达当场拍板同意了这场投资交易，以1亿美元的代价获取了来赞达7.1%的股份。
    “放心吧！中国朋友，你以后会为这次投资感到幸运的。”
    大鼻子很开心，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中国人的财力，心想：是不是我报价15亿欧元，他们也会同意啊？哎，亏了亏了。
    ……
    第三站去的Grab，张益达见到了创始人陈炳耀和联合创始人陈惠玲。
    两人都是哈佛商学院毕业的马来西亚华人，陈炳耀还是一个“富三代”。
    陈炳耀的祖父白手起家创造了汽车帝国——陈唱汽车，该公司目前是日产汽车在马来西亚的生产商及分销商。
    比不上郭鹤年、郭令灿家族，但也算是个豪门了，富过了三代那种。
    张益达过来，还是想和对方谈谈入股的事情，这只东南亚最大的独角兽，无论如何是不能放过的。
    ()

第178章 再下一城
    “张总，其实上次雷总过来的时候我就讲得很清楚了。
    Grab目前不缺发展资金，也不会贸然打乱我们的融资节奏。
    我们预计会在8月份开启E轮融资，你还是再等几个月吧！”
    Grab宽大明亮的会议室中，陈炳耀正在用英文和张益达交谈。
    他是马来西亚华人，但是不会说普通话，讲闽南语，张益达又听不懂，所以干脆就全程英文交流了。
    透过会议室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新加坡沿岸一望无际的海岸线，张益达心中也在思考：东南亚这步棋该怎么下？
    陈炳耀这个人，张益达才跟他交谈短短几分钟，就看出了他这个人控制欲很强，目标性也很强。
    一旦下定决心的事，轻易不会更改。
    “张总，对于中国的锐向金融科技集团，我们Grab其实一直是抱着敬仰和学习的态度。
    我们今年也在中国京城成立了研发中心。哪怕谈不成融资也没关系，我们还可以在很多领域展开合作。”
    说话的Grab联合创始人陈惠玲，她言语就比陈炳耀委婉多了。
    锐向集团体量比Grab大了10倍有余，哪怕在中国，也是鼎鼎有名的公司。
    在互联网金融领域，除了蚂蟥金服，就要数他们了。
    这种公司，能交好自然是要交好的。
    对于Grab在京城设立研发中心，张益达也是有所耳闻的。
    这是东南亚第一家把分部开到京城的互联网公司，确实有点惹人眼球。
    至于目的，也不难猜测：一是享受中国工程师红利，第二就是吸收中国人才和互联网模式，帮助Grab完成东南亚本土化落地。
    Grab目前在东南亚多个国家完成了打车软件的推广与布局，已经逐步把目光转向送餐、快递、杂货配送、线上支付和金融服务等领域。
    这招也是和中国公司学的，矢志成为超级APP。
    一个超级APP为用户提供多种互联网服务，同时也聚集流量，反哺各项业务。
    “听说Grab推出了自己的电子GrabPay，这一步确实很有预见性。
    我也预计电子钱包会成为东南亚互联网市场的下一个创业风口。
    除了移动支付，我判断，互联网基金、互联网保险、在线理财、消费信贷等各个金融细分领域也是蕴藏着巨大的机会的。
    Grab如果有兴趣和锐向合作一把，锐向可以把这些业务通通移植到东南亚。
    GrabPay光守着一个移动支付，势单力薄，东南亚本土有竞争对手，未来巨头也有可能杀进来。
    分拆Grab出来发展，做成一个大金融控股公司，我想应该更能适应接下来要面对的激烈竞争环境。”
    张益达言语诚恳，他就是想推动Grab拆分电子钱包出来，独立融资，独立发展。
    R.Pay算是一步棋，再加上Grab.Pay，以及入股Sea集团，间接持股的Air.Pay，东南亚大一些的电子钱包公司就全入瓮中了。
    陈炳耀摇摇头说道：
    “张总，你恐怕不太了解东南亚互联网市场的情况，除了电子钱包外，你说的基金、保险、借贷、理财等细分行业，目前都很难进行业务落地。
    东南亚是11个国家，6.5亿人口，各个国家的发展很不均匀，包括经济、政治、人文风俗都是不一样的。
    在中国，互联网基础设施到位，一个好的创意，两三年时间就能做成上百亿美金估值，数亿的用户量。
    但在东南亚，只能一个一个国家的去推，还要跟各国的政府机构打交道。
    有些国家有地方保护主义，不准你进去发展业务，市场只能由他们本土的公司去占领。
    另外，在进入不同国家市场，开展相应的金融业务时，还必须遵循当地的监管政策。
    某些国家或地区的监管部门，还会提出严苛的牌照准入门槛。
    我说这么多，意思咱们还得立足当下，先把移动支付给做好，再谈其他。
    我知道锐向集团在中国各个金融细分领域出击，都取得了骄人的战果。
    但地区不一样，这是东南亚，很多中国的模式到了这就行不通了。
    不经过本土化改造，很难取得成功。”
    “话虽如此，但提前布局总是没错的。”
    张益达还是很认可陈炳耀的话的，东南亚市场看着是块创业热土，但坑也很多，不经过三五年持之以恒的耕耘，收获是不要去想了。
    前世来赞达被阿狸收购后再加几次注资，一共在东南亚砸下了几十亿美元，
    营收倒是打着滚的上涨，盈利却还遥遥无期。
    要到东南亚来发展，就得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中国国内互联网红利到顶了，阿狸和企鹅、狗东、千度都会慢慢把目光转向东南亚市场。
    另外很多小型中国创业公司也已经在摩拳擦掌了，对出海跃跃欲试。
    Grab提前布局，早做打算，也可以多抢占一些市场。
    如果陈总不认可我的话，那就就当句笑话听吧！”
    张益达也有些不耐烦了，自己从中国大老远跑过来投资你，给你送钱，送技术，你还把我往外推。
    逼急了老子，后面全力支持R.Pay和Air.Pay来给你打擂台。
    以后Sea集团的电子钱包公司Air.Pay也会拆分升级成为一个独立的金融集团，开展更多金融业务的同时，也会放开融资。
    要是GrabPay不让自己入股，就把钱省下来投资给Air.Pay。
    陈炳耀也在衡量得失，Grab目前最为重要的业务是打车，接着是外卖，然后才轮到电子钱包。
    目前的GrabPay就是一个鸡肋，就一两百万用户。
    要不要拆出来给锐向集团合资喃？
    合资后，Grab可以获得充裕的发展资金和技术，开展更多更丰富的金融业务。
    同时，集团省下来的钱可以全部砸到打车和外卖业务上面，负担可以减轻不少。
    但拆分了电子钱包出去，丢了控制权怎么办？
    听张益达的口气，中国的巨头公司都要来推广电子钱包了。
    微信支付和支付贝可不是善茬，背靠两尊几千亿美金市值的母集团，要钱有钱，要技术有技术。
    “张总，GrabPay可以拆分出来和锐向集团合资运营。
    但我有个条件，就是要实行AB股模式。”
    陈炳耀还是做了决断，决定跟锐向集团合作，但公司控制权得掌握在自己手上。
    “我们可不是风投公司，我们不仅出钱，还要出技术。
    双方共管比较好吧！
    你们持股51%，我们持股49%就行。”
    见陈炳耀终于松口了，张益达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投资Grab不成，拿下个电子钱包也不错。
    “太多了，最多给你们30%股份，而且还得行使AB股模式。”
    陈炳耀对于控制权是看得特别紧的，他知道GrabPay要做大做强，少不了花钱。
    不搞AB股，后续增资扩股，很容易主客易位，锐向成了控股股东。
    比钱，哪怕算上自己家里，也比不过锐向集团。
    掰扯了半天，大家各退一步，陈炳耀同意了锐向占股49%的要求，张益达也同意对方搞AB股。
    GrabPay作价5000万美元，Grab作为母公司，再注资100万美元现金，相当于在新公司中出资5100万美元，占股51%。
    锐向派遣一个技术小组到新加坡，并且带来锐向集团的各种金融科技专利，技术作价2000万美元。
    另外锐向集团再给GrabPay注入2900万美元现金。
    锐向技术加现金一共出资4900万美元，占据新公司49%股份。
    电子钱包的事情谈妥以后，张益达跟陈炳耀、陈惠玲关系就亲近多了。
    彼此交流了一下各自国家的互联网方面的政策法规和各自的创业经历后，陈惠玲忽然问道：
    “张总，你在中国还有一家共享单车企业，叫惠民单车是吧？”
    “啊……对，怎么啦？”
    张益达有些好奇，怎么聊到共享单车去了。
    “我们Grab是一家专注出行的互联网公司，张总有没有想过让惠民单车与我们合作？
    让惠民单车出海，到东南亚来运营。
    我们Grab可以跟惠民单车合资设立一家共享单车企业，锐向提供技术和资金，Grab负责本土化运营。”
    张益达也不知道这个陈惠玲怎么就看上共享单车了。
    单车出海，前世fof和拜摩就干过，声势搞挺大的，结果虎头蛇尾，全部在海外折戟。
    “可以啊！先在新加坡做个试点，效果好再推广到其他国家去。”
    Grab前世也推出过自己的共享单车品牌，但知名度不算特别高。
    东南亚不是特别适合共享单车推广，反而是电单车比较适合。
    不过张益达也没拒绝人家好意，共享单车走出国门，也有利于名气和身价的提升。
    不过张益达是不会赔本赚吆喝的，有些不适合投放共享单车的国家和地区是坚决不进入的。
    新加坡还好，花园城市，国民素质还不错，应该不会给单车搞破坏。
    前世小黄车进入英国曼彻斯特，投放了1000辆，据说都被玩坏了……
    这还发达国家，谈素质，还比不上中国。
    “行，咱们可以共同设立一个品牌，先在新加坡投放个1000辆单车试试。”
    陈惠玲笑了笑，张益达的爽快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又在新加坡逗留了几天，请了会计师团队和律师团队，把合资电子钱包和合资共享单车的事情都给落实了，张益达这才返回了国内。
    张益达是一个人回去的，兰澜和雷东鸣则继续按原计划完成考察RB、韩国以及印度的旅程。
    ()

第179章 递交招股书
    京城。
    益民网金会议室内。
    “准备好了吗？伙计们。”
    一个四十来岁，金发碧眼的大鼻子大外幽默的开起了玩笑。
    围着会议室大桌子的一众高管都笑了起来，樊红阳则说道：
    “都准备好了，这次上市，还需要罗伯特先生多多帮助啊！”
    “这绝对没有问题，选择我们高盛作为主承销商，绝对是最明智的选择，没有之一。
    在华尔街，我们高盛跺跺脚，地都要摇三摇。
    益民网金上市，我们一定会给大家争取一个满意的发行价的。
    祝福各位了，未来的千万富翁、亿万富翁。
    上市后，大家要是有什么理财需求，也可以找我们高盛的私人银行部，绝对给大家提供最优质的金融服务。”
    高盛总部过来的老外罗伯特知道这群人马上就要暴富了，硅谷那边很多互联网公司都是这样。
    车库里面创业，经过三五年的奋斗，然后去交易所敲钟，功成名就，财富自由。
    不过拿到这个益民网金公司的资料时，罗伯特也被惊了一跳。
    2013年11月份创立的，到现在15年6月份，满打满算也才运营了20个月，还不足两年时间。
    这就是所谓的中国速度吗？
    真是一块神奇的土地啊！
    罗伯特把目光又投向端坐在首位的张益达，看着他略显青涩的脸庞，又回想起了资料中的记载：
    张益达，男，20岁，益民网金董事长，持有公司55.71%的股份……
    据说他还有家估值超过100亿美金的金融科技公司，同时也是董事长和大股东。
    西方同龄人，白手起家取得这么高的成就的有吗？
    一个都没有！
    或许能跟脸书创始人扎克伯格相提并论了。
    这简直就是一个传奇，太有话题性了。
    高盛持有益民网金20%的股份，为了这部分股份花了足足4.4442亿美元。
    砸了这么多钱进来，在IPO上面自然是要赚回来的。
    主承销商只是第一步，赚个几千万美金就撑死了。
    利润的大头还得是这20%的股权。
    所以高盛就派遣了罗伯特过来，负责辅导益民网金上市事宜，同时还有个任务－邀请张益达去美国做客。
    “罗伯特先生，我一定要去美国一趟吗？”
    张益达风尘仆仆从新加坡赶回来，就是因为这个事情。
    “是的，张先生你作为公司的创始人，本身又自带传奇色彩。
    在上市前，去参加一下各地的路演，接受一些媒体访谈。
    有助于提高你的名气，也会让益民惠金得到更多的曝光。
    这对于IPO也是有好处的，益民网金可以融到更多的资金，同时市值也会拔高不少。”
    罗伯特背后的高盛集团早就策划好了，等张益达一到美国，就给他当成中国的“扎克伯格”来宣传。
    白手起家，创业两年，身价数十亿美金。
    同时还是一位环保主义者，创立的惠民单车，改变了中国人民的出行方式，减少了碳排放多少多少吨，为保护地球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高盛还帮张益达运作了几个环保奖项，等人到了美国，就开始给他颁发。
    另外张益达的“惠农贷”，他们也不准备放过。
    诺贝尔和平奖得主－孟加拉国尤努斯博士的中国门徒就是张益达。
    张益达的感人事迹，他们已经编排好了。
    热衷公益，带动了中国山区数十万户贫困农户致富……
    这一个个光环给张益达盖头上去，效果如何？
    高盛集团相信在股价上面，会收获满意的答复的。
    “嗯……那就去吧！这个事还早，不着急，先把招股书的事情理顺了吧！”
    路演现场，张益达肯定是要去的。顺路接受一下高盛安排的媒体访问，只要有利于公司，张益达也没理由拒绝。
    “好，除了我们高盛作为主承销商，你还需要挑选2-3家承销商，有考虑对象吗？
    没有的话，我们高盛可以为你推荐两家。”
    罗伯特非常热情，心想：要是我们来推荐的话，又可以赚一票介绍费了。
    “哦……谢谢罗伯特先生的好意了。不过不用了。
    我这边已经找到了中金证券和华兴资本，他们两家会和高盛一起负责益民网金上市承销事宜。”
    张益达又不傻，找高盛给自己推荐券商，串联起来怕是要狠狠宰自己一刀。
    在美国公开发行融资所需要支付的主要费用就是承销费，其他像律师费、审计费、路演费都是小头。
    “对了，张总，我们上市抽取的佣金是融资额的8%，这没问题吧！
    要是没问题，我们就先把协议签了吧！”
    罗伯特起身就要去拿协议，张益达制止了他，问道：
    “罗伯特先生，你确定没有搞错？
    中概股上市的企业我可是打听过的，一般就5%-6%佣金。
    你们高盛这么狠，要收我8%？”
    张益达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些华尔街巨头的贪婪，还是公司股东，吃相这么难看。
    “张总，你这就误解了。一般中概股上市的确是5%-6%承销佣金。
    但他们那些公司上市足够成功吗？
    我们收8%是有理由的，首先我们会从中掏一部分钱去帮你在美国运作人气。
    请媒体、拿奖项都得花钱。
    但这个钱不是白花的，花出去的钱最终都会通过更高的融资额给“赚”回来。
    你们中国有句名言怎么说来着，叫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罗伯特在中国工作过几年，还给张益达上起课来了。
    “太高了，盛大上市的时候，融了10亿多美元，也才六千万的承销费用。
    我最多给你们6%的承销佣金，再多的话，那我就换承销券商。
    我想****、摩根士丹利他们会愿意接下这单生意的。”
    见张益达都发火了，罗伯特也降了点价，降到了7.5%。
    然后张益达和他你来我往，扯了半天，最终把价格谈到了6.5%。
    券商确定好了以后，益民网金开始聘请律师团队和会计师团队。
    律师团队请了两个，一个负责境内，一个负责境外。
    境内律师负责法律尽职调查，出具国有股权管理法律意见书和股份公司设立法律意见书，协助企业就改制法律问题与监管机构沟通，并拟定公司章程。
    境外律师就是否符合境外上市地上市条件出具相关法律文书。
    国际会计师事务所请的是普华永道，负责出具财务审计报告、验资报告、公司筹备期间的财务审计报告，以及管理建议书，并就公司的内部控制情况进行评价。
    一个多星期后，一份从成立到运营至今的财务审计报告出炉了。
    包括14年度财务报表和15年度Q1季度财务报表。
    14年度全年，营收18.54亿，净利润3.94亿。
    15年Q1季度，营收11.22亿，同比增长731%；净利润3.14亿，同比扭亏为盈，上年同期亏损3852万元……
    15年Q1季度理财端新增撮合120亿元资金，较去年同期增长650%……
    15年Q1季度借款端新增贷款交易75亿元，较去年同期增长764%……
    理财端活跃用户达到26.4万人，较上个季度新增5.1万人……
    贷款端累计借款人数达到39.8万人，较上个季度新增14.7万人……
    贷款门店138家，覆盖全国116座城市，雇员7318人……
    总资产52.65亿元，总负债25.61亿元，净资产27.04亿元……
    包含益民理财、益民普惠、益民融资担保、益民网络小贷等4家子公司。
    持有印度尼西亚电商公司Bukalapak公司10%股权。
    ……
    经过反复确认后，益民网金向SEC提交了首次招股书：
    证券代码为“YM”。益民网金此次拟融资5亿美元，承销商为高盛、中金证券以及华兴资本。
    招股书概要：
    截至2015年3月30日我们平台上的未偿贷款本金余额计算，我们是中国领先的P2P金融平台……
    我们的鹰眼信用评估引擎可以通过复杂的算法和动态模型预测每个客户的收入潜力和行为。
    使用5000个潜在数据变量，我们已开发了超过1000个决策规则，并从超过1000万客户贷款申请中积累了大量的专有数据。
    客户行为和风险简介数据使我们能够开发机器学习，以提高我们的风险管理能力。
    因为自动化和我们的数据能力，我们能够比传统金融机构对客户进行更全面的信用分析……
    自成立以来，我们迅速扩展了平台的规模。
    从2013年11月成立至2015年3月30日，我们累计发放的贷款已达到人民币200亿元（约合32.7亿美元）。
    2014年和今年第一季度，我们分别发放了人民币120亿元（约合19.6亿美元）和人民币75亿元（约合12.3亿美元）的贷款……
    截至2013年12月31日、2014年12月31日和2015年3月30日，我们的未偿贷款本金余额分别为人民币5亿元、人民币99亿元（约合16.2亿美元）和人民币148亿元（约合24.2亿美元）。
    多元化的资金渠道：截止2015年3月30日，我们贷款资金有120亿元来自于网上投资者，占据未尝贷款本金81%。
    25亿元资金来自于银行、信托等机构，占据未尝贷款本金16.9%。
    3亿元资金来自于自有资金，占据未尝贷款本金2.1%。
    我们的战略的成功执行受到与我们的业务有关的风险和不确定性，包括：
    P2P金融行业的法规和规章制度……
    ……
    招股书提交之后就是等待答复，正常情况下，一般会在首次递交报告后4—6个星期收到SEC的第一封意见信。
    主要表明SEC成员认为公司该如何修改招股书，使其更完善、更准确。
    然后公司根据SEC的意见信内容，修改自己的注册登记书。
    SEC完成复核后，就要开始路演了，路演完成后，就是正式挂牌上市。
    ()

第180章 悄悄的上线
    进入了6月份后，搬到京城办公的Musical.ly一下子就牛起来了，颇有点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派头。
    杨陆和马俊两人心中那个悔啊，卖亏了，卖亏了。
    要是坚持到这个月再卖公司，绝对可以多卖好几千万，甚至都不止。
    抖视收购Musical.ly后，杨陆和马俊休整了一周时间，然后把团队从魔都带到京城来了。
    张益达在抖视公司所在的大厦又给他们团队租了一间办公室，整整一层，比他们原先的孵化器不知宽敞几十倍。
    同时张益达又给Musical.ly注入了1亿元人民币，并嘱咐他们二人：
    继续招兵买马，特别是技术线和运营线，把整层办公室慢慢给填满；
    另外拿出一部分钱去做广告和运营，彻底把musical.ly的名头在北美打响。
    张益达拨了整整1个亿过来，可这两位骤然暴富，完全不知道怎么花。
    杨陆、马俊二人是过惯了苦日子的人，挺替张益达省钱的。
    拿着钱，在国内就招了几个运营和几个技术，加起来也才十几个人。
    另外，在美国旧金山也开辟了一个办事处，招了几个人进来工作。
    刚把架子搭起来，还没等这十几个人投入到工作中，Musical.ly的苹果商城排名就蹭蹭的往上升了。
    4月份还排在1500名，5月份直接就升到了1000名以内，到了6月份已经升到400多名了。
    同时，这种每周100多名的上升趋势还在保持。
    苹果商城排名上升了，带来了更大的曝光率以及更多的下载量，Musical.ly的用户量节节暴涨。
    这是怎么回事呢？排名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蹿升。
    原来这一切都来自于一个产品功能小优化。
    优化后，用户在分享视频时会自动带上musical.ly的LOGO。
    之前他们团队发现有些用户将视频分享到Instagram和Twitter上的时候把logo裁剪掉了。
    这怎么能行？白嫖可不是好习惯。
    “分享视频必须带上Logo”这一看似细微的变化，可以让用户迅速知道视频来自哪里，来自哪个软件。
    所以，Musical.ly开始在北美爆红了，成为了名气不小的网红级产品。
    当然，这种爆红，主要是在十几岁的青少年当中。
    连杨陆、马俊都觉得不可思议，他们本来是把这款产品瞄准大学生以及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群体的，结果火到十几岁的高中生群体去了……
    四月份被收购的时候，Musical.ly只有区区10万注册用户。
    两个月的今天，注册用户早已突破百万大关，每天都会玩musical.ly的日活跃用户也超过了20万人。
    要是张益达现在才来收购他们，他们绝对敢报1亿以上的高价。
    张益达注资进来的1个亿还没派上用场，musical.ly就先起飞了……
    后悔归后悔，日子还是要过的。
    他们现在就把全部希望寄托在张益达承诺的那2%期权上面了。
    张益达要求他们在未来三年，把musical.ly日活用户做到100万、400万、1000万以上。
    他们现在就在朝这个目标而努力奋斗。
    看了眼二人递交上来的运营数据，张益达问道：“现在Musical.ly的苹果商店排名进入前500名啦？”
    “对对，张总，我们的Musical.ly火啦！”提起这个成绩，马俊很是自豪，出海的产品中，musical.ly绝对算得上成绩最优秀的一批了。
    张益达点点头，收购musical.ly这一步果然没错，要是再晚几个月，搞不好就买不到了。又问道二人：
    “接下来的工作，你们有什么想法？”
    “张总，你不是给我们批了一个亿吗？我们想动用一部分资金，扶持一批网红出来。
    假如我们平台出了网红，第一可以产出优质的内容，提高用户黏性；第二可以吸引更多的人来关注，带来更多的用户量。”
    杨陆也想通了，张总给自己一个亿，不就是想让自己把成绩做出来吗？
    那还犹豫什么？反正又不是自己的钱。
    砸钱孵化网红，提高Musical.ly日活，这样自己也可以完成业绩对赌，拿到期权了。
    “可以啊！你们拟个章程，照着去做就好了。
    二位的能力，我是十分信任的。”
    张益达对他们两人也比较放权，只盯业务指标。
    现在Musical.ly仍然像前世那样在海外火了起来，两人的能力那是没得说。
    另外Musical.ly那边，张益达还派遣过去了一位CFO，账目还是理得很清楚的，隔段时间就会跟张益达汇报一次。
    张益达注入了1亿资金到Musical.ly账上，到现在快两个月了，居然才花出去一两百万。
    张益达观他们两人也不是大手大脚花钱的人，现在要动用大笔资金，都先来和自己汇报一下。
    这种有能力，又知进退的人可不多了。将来业务只要干得出色，张益达自然也不会亏待他们。
    “好的，张总。关于孵化网红和造星，我有个不太成熟的计划，先说给你听听。
    musical.ly在造星方面暂时有三个打算：
    第一、在美国20座城市举办户外巡演，集合平台上的网红们走到线下表演，卖票；
    第二、联合电视台选秀，输送平台上的网红；
    第三、联合唱片公司选秀，推广唱片公司的新人，共同掀起一波“移动造星”运动。”
    杨陆想得很清楚，musical.ly虽然现在是开始火了，但根基还不太稳。
    通过培育网红和造星，源源不断的产出优质内容，提高平台的影响力，形成文化圈子，这才是巩固根基的良策。
    “计划听起来挺不错的，但是现在musical.ly还没什么粉丝量足够多的网红吧？
    等平台什么时候有十个八个百万粉丝的网红了，再进行这一计划也不迟。
    现在我们的目光还是要聚焦在我们平台本身上面，注册用户量，日活跃用户量，推广和运营，生产优质的内容这几个方面的工作才是目前的重点。”
    杨陆提出来的计划其实挺好的，但不适合现在的Musical.ly。
    眼前的工作重点还是圈用户，这一点，张益达是认识得十分清楚的。
    用户量都不够，孵化的网红又能有什么名气？
    搞线下表演估计票都卖不出去，然后跟电视台、唱片公司的合作也拿不到什么有利条件。
    打铁还需自身硬。
    “嗯，张总你说的对。那这个计划就先缓缓，今年我们的发展重点还是放在用户拉新和留存上面吧！”
    杨陆虽然想早点把musical.ly发展起来，但也知道这计划确实有点操之过急了，所以张益达才一敲打，就立马让步了。
    ……
    在musical.ly一帮技术达人的指点下，抖视APP第二代测试版本终于给弄了出来。
    2500万的收购款也不是白花的，除了网络到了杨陆、马俊两位人才以外，还拉来了一批技术大牛。
    这批技术大牛很厉害，几个人就把风靡美国的musical.ly给倒腾出来了。
    张益达让他们和抖视一帮技术人员交流了一下，传输了一些musical.ly的研发理念和功能构造。
    很快，抖视的技术人员就找到了正确的方法，做出了让张益达颇为满意的第二代测试版本。
    张益达测试了一番之后，终于点头认可了这个版本，对产品经理张岚说道：
    “这个版本就比上一个好多了，尽快安排上线吧！”
    “好，我马上去安排。”
    张岚非常激动，心道：不容易啊！折腾了大半年，总算让张总认可了。
    同时，她也看到了张益达的高明之处。
    起初张益达收购musical.ly时，她还有些反对的。
    认为花几千万去收购一个还不到10个人的小公司，根本不值得。
    结果她眼里这家不值得的小公司派了几个技术人员来到抖视，在他们的帮助下，很快做出了这个让张总满意的版本。
    不仅张益达满意，她自己也测试过，确实要比之前的版本强出不少。
    另外，她还听说了：这个叫musical.ly的小公司在美国爆红了，注册用户突破了100万。
    100万用户虽不多，但考虑那是美国，人口也就3亿人，从比例上来说，相当于中国一款四五百万用户的APP了。
    而且这款产品还是出海产品，中国团队制作，到美国去运营，出成绩恐怕比在国内运营更难。
    同时，张岚也感到了一丝紧迫感。
    张益达把她从头条挖过来，明显是要重用她的。
    抖视APP的研发工作，一直是她带队管理。
    现在开发完成后，她的工作重心就要转移到推广和运营上面去了。
    在张益达的安排中，她可以看出：杨陆、马俊二人负责海外的musical.ly；她张岚负责国内的抖视。
    将来集团的CEO应该就出在他们三人之间了。
    究竟由谁出任CEO？估计就看各自的运营成绩了吧！
    musical.ly虽然先行一步，并且在海外站住了脚，也有了一定的基础。
    但张岚很有信心超越他们，国内14亿人口，抖视一旦发动起来，超越musical.ly是分分钟的事。
    抖视APP悄悄的在各大应用市场上线了，没有在短视频市场泛起一丝水花。
    张益达也没投入太大资源去推广，前期还是决定猥琐发育，先圈一波种子用户进来。
    用户进来以后，边运营，边对产品进行观察和完善打磨。
    待产品打磨完善以后，就可以开始进行大力宣传和推广了。
    短视频领域的众多竞争对手，包括快手、秒拍、美拍等虽然注意到了抖视的上线，但也都没当回事。
    这个领域不好混，连微视都被企鹅放弃了，多一个抖视又能如何？
    ()

第181章 精细化运营
    随着共享单车市场竞争的进一步加剧，各大单车企业纷纷进入了“补贴战”和“造车战”。
    张益达预测将有一大波共享单车企业被市场淘汰。
    果不其然！
    张益达正在办公室内玩抖视，黄晓峰推开门进来说道：“张总，有共享单车倒闭了。”
    “谁？谁倒闭了？”
    张益达收起手机问道，心想倒得可真够快的啊！
    “悟空单车！”
    黄晓峰把手机递给了张益达，并说道。
    张益达接过手机一看，一个抢眼的标题被放得大大的－《全国第一家倒闭的共享单车》。
    内容大概是这样的：
    由于大量单车丢失和毁坏，本公司决定于2015年7月1日起，正式退出共享单车市场。
    请各位用户开始提取押金，7月1日起正式停止服务。
    创始人表示：之前想过一些盈利的方法，比如车身广告，或者车上装一个显示屏，还有对大数据进行延伸开发。
    还想过和企业合作，将租车收入卖给企业，发给员工做交通补贴，例如10万元的骑行券，卖给企业只要5万元，企业再当做福利发给员工。
    可惜，所有的尝试都失败了！
    前后共投放了1200辆单车，90%的单车都已经丢失找不回来了，一共亏损了上百万元。
    创始人总结了这次的失败经验，告知后面的创业者：
    “创业不要盲目追风口。风口不是追上的，而要等出来的，需要在一个行业深耕，机会来的时候才会有所准备。
    此外，行业最早那几家也是可以做成的，这是先发优势。
    后来的人没有十倍的兵力、资源就不要进去了。你做不大，头部资源太集中。”
    张益达觉得这是个明白人啊，惠民单车都投放了170多万辆单车，进入了100多个城市运营了，大家还来凑什么热闹啊？
    求求你们别飞蛾扑火了好不好？
    进来就打价格战，你们倒好，一个月只亏100万，惠民单车体量这么大，一个月的亏损是上亿啊！
    “老黄，你怎么看？”
    张益达看完了手机新闻，把手机交还给黄晓峰后，问了句。
    “能怎么看？悟空单车倒闭很正常。咱们这个行业貌似门槛很低，有点钱就能造一两千辆单车进来玩玩。
    其实不然，这个行业最大的壁垒就是资金。
    共享单车也可以看成一个重资产行业，那造出的一辆辆单车都是资产。
    不在这个行业砸个几十亿，根本翻不起大浪来。
    一两千辆单车，估计覆盖一个地级市都够呛。”
    黄晓峰发表着自己的看法，没有瞧不起谁的意思，只是很客观的在分析问题。
    张益达也很认可他的这个看法，如果悟空单车作为第一家推出共享单车的企业，可能还有点机会。
    作为后进入共享单车行业的企业，其实已经步入下风了。在融资上，又没有什么优势的话，那就是雪上加霜。
    “好像这个悟空单车的创始人在推出第一批单车后，在全国广招投资人，搞众筹。
    确定了3000万的融资意向，最后落实下来的只有13万。
    共享单车又不是一个投资见效快的行业。这个行业，需要源源不断，持之以恒的投入才能有收获。
    这种情况下，悟空单车怎么可能活得下去？”
    悟空单车作为第一家倒闭的共享单车企业，很有点分析价值，黄晓峰又多说了几句。
    “我看这个悟空单车被丢失损毁了90%？有点触目惊心啊！
    咱们的惠民单车丢失损毁率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张益达还是挺同情这位创始人的，毕竟真金白银砸下去这么多钱，基本上都打水漂了。
    看到他的遭遇，又联想起了惠民单车的丢失损毁率。
    渝州前段时间发生了单车损毁事件，张益达狠狠玩了招“杀鸡儆猴”，不知道有没有把惠民单车的丢失损毁率给控制下来？
    “我们都是和全球最大的供应链厂商合作的，单车的品质是很有保证的。
    悟空单车不一样，他们合作的都是小厂商，单车本身的质量就不行，所以损毁率很高。”
    黄晓峰先把双方做了个对比，又补充说道：
    “单车损毁和丢失，这个是没办法完全杜绝的。
    不过张总你上次在渝州搞的那个发布会还是很有效的。
    单车的丢失和损毁率下降了很多，目前我们还在正常运营的单车大概有90%。
    这个数据已经好很多了，前段时间毁坏和丢失率才叫一个触目惊心。
    我估计很多人还是怕了，被逮着搞不好就要坐牢。
    要我说，这股子歪风邪气就该杀一杀。”
    提起这事，黄晓峰就恨得牙痒痒的。惠民作为全国规模最大的共享单车企业，从数量上来说，损毁和丢失也是最严重的。
    “90%，勉强在心理承受范围之内吧！”
    张益达面色稍霁，惠民单车最新一批足足100万辆单车投向市场还不到三个月，把损毁和丢失率拉低了不少。
    去年那72万辆单车，损毁和丢失率应该是超过了20%……
    心痛啊，制造成本加投放运费，算下来一辆单车的成本是1000元，17万辆就是1.7个亿。
    如果再算上调度人员的人力成本，一辆单车的制造、投放和运营成本远远超过1000元。
    “对了，那些损毁和丢失的单车，你给发个指示下去，让各地区的运营调度人员给找一找，能回收就尽量回收吧！
    每回收一辆废弃的单车，就按回收价的30%-50%给调度人员发提成。
    被收废品的捡走了，我们一分钱都没有。不如拿这个钱给线下的调度人员发发福利。
    不过有一点要注意，不要被某些人钻了空子，把好的单车损毁了再拿到公司回收换钱。”
    张益达想起前世那一座座让密集恐惧症患者看了都要抓狂的“单车坟场”，环保事业搞成了垃圾事业，确实挺打脸的。
    这一世，尽量要避免出现这种现象。
    别的车企不管，惠民单车必须要维护好品牌形象。
    “好，我建议成立几座回收利用工厂。把废弃的单车回收回来后，拆分成零件，把可以二次利用的零件再次利用起来。
    不仅节约成本，还可以节约资源。
    维护我们品牌形象的同时，也可以适当降低一些运营成本。”
    黄晓峰举一反三，又提出了一个很好的点子。
    “这个办法不错，按地域和单车投放密度建立回收工厂吧！
    你跟富士达商量一下，拉他们还有一些零部件供应商一起来入个股。
    搞这些，他们更加擅长。我们主要专注于共享单车运营。”
    张益达略做思考，决定拉人来入伙。做企业，张益达推崇的是集众家之长，补己之短。
    “对了，惠民单车后台可以看到哪些单车很久没有被使用过了。
    这部分单车，要组织人手去检修。
    我们要做到：投放在市场中的单车，95%以上都是可以正常骑行的。
    这也算是提高我们品牌形象的一步。
    你想想，假如一个用户很着急骑车，找了一圈，发现单车都是坏的，就惠民单车能够正常骑行。
    长此以往，用户用脚投票，都知道该成为哪家单车的忠实用户了。
    短期来看，实行这些措施，会加大我们的运营成本。
    但长期来看，这些提升用户体验的措施都将转化成品牌影响力和市场号召力。”
    共享单车大战已经拉开了序幕，张益达也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
    市场上的这些对手有些会自己崩掉，有些可能会获得强援。
    精细化的运营手段就是专门对付这些可能获得强援的竞争对手。
    “好，接下来我们对一百多座城市的线下调度人员安排一些单车维修的培训。
    让每一个调度人员都学会一些单车简单维修的技能。
    他们在线下巡检的过程中，就可以对一些破坏较轻的单车进行修复。
    破坏较为严重的单车，就运输回各地的运营中心进行大修。”
    沿着张益达的思路，黄晓峰进行了更细化的思考与补充。
    “惠民现在账上的钱还够用吧？”
    共享单车就是个无底洞，单车投放越多，亏损就越大。
    看着每个月数额越来越大的亏损，张益达都有些焦虑。
    “上一轮融资的3亿美金，折合人民币18.45亿元，造车花了10亿，购买调度运输车辆花了1.5亿，新开设70个运营分中心花了6000万，人员薪酬发放了1.46亿，研发投入4500多万……
    算上这段时间的营收，单车骑行收入1.56亿，广告收入0.82亿，一共还有6.82亿元。”
    黄晓峰仔细把最近的财务支出和收入给张益达报告了一遍。
    “每个月的固定支出有：薪酬5000万左右，广告费用1000来万，研发费用1500万……不算单车折旧，杂七杂八加起来将近8000万。
    收入的话，每个月骑行收入5000来万，广告收入2700万，加起来快接近8000万了。
    不算单车折旧的话，是不是快营收平衡了啊？”
    张益达把收入支出简单计算了一遍，开口问道黄晓峰。
    “可以这么说。”黄晓峰先点点头，后又叹了口气说道：
    “但随着共享单车打响以后，估计骑行收入这块要大跌了。
    还好这几个月，我们卖了200多万张骑行卡出去，提前锁定了不少营收。
    不过情况也不是特别理想，用户都很谨慎，70%的人都是买的月卡和季卡。
    另外没有买会员卡的用户也贡献了将近一半的营收。
    后面要是进行补贴大战，搞免费骑行的话，我估计我们每个月的营收要掉下去5000万……
    跟瑞民理财的合作还是很愉快的，我们在瑞民理财存放了1200多万位用户的押金，规模大概在38亿左右。
    另外，这个季度还通过广告给他们导流了70多亿资金。
    后续的话，我预计这一块的收入还会继续上涨。”
    “我们和B轮风投机构还有一个营收14.4亿的对赌，照这个进度，怕是不好完成。
    我会跟瑞民理财协商一下，让他们再让渡出一部分利润过来。”
    张益达现在不担心惠民单车的资金出现紧张，账上足足6个多亿，按这个进度，绝对还可以再支撑12个月的亏损。
    这个季度2.4亿都不到的营收让他有些慌了，跟风投的对赌搞不好要输……
    跟风投的对赌还没输过，不能被破了金身，要赶紧想点办法出来。
    “对了，跟Grab那边沟通得怎么样了？第一批出海的单车什么时候投放过去？”
    张益达心中已经想到了一个完成对赌的办法了，需要单车出海的消息配合一下。
    “已经沟通好了，下周第一批1000辆单车将出现在新加坡街头。
    名字也命名好了，益民翻译成英文就是“benefit the people”，所以出海单车统一命名为“BTP.bike”。
    股权上面，我们出技术，出单车，控股70%，Grab负责新加坡市场运营，占股30%。
    后续股份比例，根据各自资源投入再重新商议。”
    黄晓峰笑呵呵汇报道，单车走出国门，他这个CEO也感觉很自豪啊，非常有成就感。
    “好，把这个事情给落实到位。新加坡是出海第一站，我们必须得做出一些成绩来。”
    张益达吩咐道，同时心中说道：赶紧搞出点动静来吧，B+轮融资势在必行了。
    ()

第182章 又有好生意
    锐向金融科技集团近来员工总数已突破了3000人大关，为了适应日益激烈的互联网金融业竞争环境，整个集团迎来了第三轮重大人员组织架构调整。
    内容广告事业群、移动服务事业群、新兴科技事业群、开放科技事业群、财富管理及消费金融事业群等五大事业群，还有数十家子公司都被打乱重组了。
    在新的组织架构下，锐向集团将围绕以客户为中心，划分为前中后台，其中：
    前台：指离客户最近，最理解和洞察客户需求和行为，最终实现和提升客户价值的职能。
    其主要工作就是：营销和推广，转化和交易。
    中台：指为前台业务运营和创新提供专业能力的共享平台职能。
    其核心工作：为前台提供运营支撑，包括技术和业务、数据、组织等四大服务。
    后台：指为整个前台、中台提供财务管理、人力资源管理与协同办公管理三大职能。
    架构划分后，中台将成为锐向集团人员规模最庞大，也最为重要的部门。
    在原先的锐向，每个事业群，每家子公司都有自己的技术人员和研发人员。
    现在将这部分人集中到大中台，避免了重复造轮子和资源浪费。
    技术中台将各种技术中间件等能力进行整合包装，过滤掉技术细节，向前台、业务中台、数据中台提供简单一致、易于使用的应用技术基础设施的能力接口。
    数据中台则是将旗下所有产品和子公司的数据打通，整合在一起，加以分析，将有价值的部分输出给业务中台。
    业务中台则是把业务模块抽出来复用，举个例子：在贷款超市测试过的成功营销策略，又可以拿到理财超市使用、基金超市使用……
    就是前面探索出来的成功路径，拿到其他产品和业务上再次利用。
    组织中台是一种“放权策略”，也可以称之为内部创业。
    公司内部某个人或者某个团队在贡献达到一定要求后，可以调动公司既有的技术能力、用户流量等资源进行新项目快速试错，为公司寻找新的业务方向。
    架构调整完成后，张益达下发了一封《告全体员工》邮件，内容如下：
    前台部门：主要围绕C端和B端客户建立灵活、创新和快速响应的机制。
    成立平台运营事业群，下辖银、证、基、保、信、互金理财和贷款等7大金融超市，以及锐向森林、锐向庄园等业务部门。
    任命顾盼盼担任事业群总经理，集团高级副总裁，直接向CEO林真阳汇报。
    开放科技事业群，下辖魔宝支付、绿豆信用、天策科技、锐向超级大脑、锐向金融云等业务部门。
    任命谢淮雨担任事业群总经理，集团高级副总裁。
    移动服务事业群，下辖365记账管家、卡王信用卡管家、点点筹、金牛财经（原投融汇财经）等4款独立APP。
    任命王丽娜担任事业群总经理，集团高级副总裁。
    消费金融及财富管理事业群，下辖用呗、贷呗、零钱宝、汉泰基金、汉州证券等业务。
    任命洪海波担任事业群总经理，高级副总裁。
    成立海外业务事业群，管理产业基金、R.Pay、Grab.Pay等多项业务。
    任命兰澜担任事业群总经理，兼任集团CFO和高级副总裁。
    中台部门：形成技术、数据、业务、组织四大中台事业部。
    技术事业部，由原各事业群和子公司工程师团队共同组成。
    集团CTO周枫出任事业部总经理，兼集团高级副总裁。
    数据事业部，由新兴科技事业群和光华智慧金融中心合并组成。
    由任云帆出任事业部总经理，兼集团高级副总裁。
    ……
    一番调整，锐向集团形成了前中后台、五大事业群+四大事业部的格局。
    锐向这么大的调整动静，也没瞒住无孔不入的媒体记者和同行。
    对锐向此举，媒体夸赞道：“国内互联网行业，唯锐向开此先河。”
    结果杰克马坐不住了，也在阿狸集团内部开展了轰轰烈烈的架构调整。
    杰克马在13年参观Supercell公司的时候，就被对方的中台化架构所吸引。
    Supercell员工不到400人，却做出了5亿欧元的营收！
    依靠的就是这套“小前台，大中台”架构，
    在精英文化的氛围下，Supercell力求员工不要被流程和管理机制束缚，给每个小团队足够的决策权。
    而且由于资源稀缺，每个小团队可以更加聚焦手中的资源，选择做最重要的事情。
    杰克马参观完Supercell后，一直没对阿狸动刀。
    现在锐向打响了改革第一枪，杰克马也立马跟进了。
    ……
    “张总，我这才回来，你就给我扛这么重的担子。”
    锐向集团董事长办公室中，刚从日韩，印度考察回来的兰澜，得知张益达给自己委以了重任。
    “海外业务事业群的发展是锐向接下来的重中之重，集团内你是最有国际视野的，所以这个担子还得你扛起来。”
    张益达笑呵呵说道，他反复考量过，目前集团内最适合的人选就是兰澜了，锐向产业基金就是对准海外的，正好把海外的其他业务也都交给兰澜管理了。
    “嗯，既然张总这么信任我，那我就接令吧！”
    兰澜自然知道海外业务事业群的重要性，士为知己者死，尽管知道这会很苦很累，那也要咬牙坚持下去。
    “我回国后，你和雷东鸣又去考察了三个国家，觉得怎么样嘛？”
    张益达给兰澜沏了一杯茶，也给自己沏了一杯，喝了口茶后又问道。
    兰澜轻饮了小口后，说道：
    “韩国的话，市场太小，独角兽也出不了太多，最火爆的还是游戏、电子商务等几个领域。
    大致考察了一遍，团购网站Coupang、游戏工作室Bluehole、移动广告营销公司Yello Mobile，
    外卖餐饮公司Woowa Brothers、化妆品公司L&P Cosmetics、娱乐经济公司Big Hit Entertainment、P2P网贷公司Viva Republica。
    这几家公司成立时间都比较早，最早的是Big Hit Entertainment，05年就成立了。
    其他几家也大致在10-11年前后就成立了。
    现在规模都做起来了，基本上都进入了成熟期，要投进去拿个5%以上股份，起码要花好几千万美元。
    P2P网贷公司Viva Republica成立时间晚一些，2013年成立的，估值相对最低，大概在1-2亿美元之间。
    我觉得这个公司还不错，估值也比较低，值得投资一把。
    目前他们在P2P网贷业务以外，还要推出一款P2P转账平台Toss，旨在简化韩国国内移动P2P资金转账服务。
    韩国国内线上银行基础设施较为落后，而且处理业务十分繁琐复杂。
    转账1万韩元（约合10美元），需要输入5次密码、点击37次，且用户每次使用线上银行服务时，还被要求安装各种“莫名其妙”的插件。
    Toss平台希望解决这个行业痛点，将原本繁琐的线上转账流程简化成三步：
    用户输入收款人的姓名和电话或是银行账户号码，之后输入转账金额和密码，一次验证之后，钱就能立即转到收款人账户上。
    我认为他们推出的这个转账平台真能像他们所说的那样，解决好用户痛点，绝对可以在韩国爆红，吸引一大批用户注册。
    所以，我判断这个公司，还是有一定投资价值的。”
    “韩国的银行那么差啊？我们国内的手机银行也可以输入个手机号或者银行卡号，还有金额就转账了啊。
    这种技术，放他们国家都成领先技术了啊？”
    张益达知道韩国的游戏做得挺不错的，产业很大，兰澜刚刚说的Bluehole工作室，在国内叫蓝洞，过两年会开发一款吃鸡游戏，风靡全球。
    “是啊！他们国家不要看是发达国家，在很多方面都比不上我们国家。”
    兰澜觉得韩国除了电视剧电影还行以外，其他方面也不过尔尔。
    “嗯，等下你把这几家公司资料提交上来，我看看，我也对他们做个评估。”
    张益达就想看看这几家公司如今估值多少，太贵了就放弃，要是估值还算低，就进去占个坑。
    “RB的话，我看了看，觉得他们出不了独角兽企业，理由有两点。
    第一，投资公司少，东京证券交易所上市门槛低，很多企业估值还没涨起来就去公开市场融资了。
    第二，RB创业环境十分恶劣，劳动力和人才短缺，税收高昂，租金和设备成本不断上涨，创业对年轻人来说已然失去了兴趣。”
    提起RB，兰澜就感觉完全白跑了一趟，老牌企业太多了，完全拦住了年轻人的上升通道。
    张益达点点头，确实除了孙首富，RB很多年没听到过什么厉害的互联网和科技创业者了。
    “再说说印度吧！印度人口那么多，我觉得机会还是挺多的，目前电子商务和移动支付在那边挺火热的。
    除了阿狸出手以外，企鹅也开始在印度有所动作了。
    另外我还在印度碰到了好几波过来考察的中国同行。
    张总，我认为我们得赶紧下手了。不然好的公司都被抢走了。”
    兰澜比张益达还着急上火，开始建议道。
    “还碰到了中国同行？那么巧啊？看来真的要抓紧时间了。”
    张益达想起前世，印度30来家独角兽，有一半都被阿狸和企鹅或投资或控股。
    这么好的生意，锐向也必须加入进去。
    ()

第183章 筛选项目
    兰澜给张益达提交了数十家韩国、印度两国的初创企业名单，包括公司业务介绍、创始人团队介绍，加起来足足好几百页……
    张益达耐着性子，仔细翻阅了起来。
    Coupang，2010年成立，创始人Bom Kim从哈佛商学院退学回国创业，刚开始是类Groupon模式的团购网站。
    而后不断转型，在物流仓储、移动端、闪购等方向发力，如同狗东一样，最重要的优势在于“控制最后一公里的交付和客户服务体验”……
    张益达感觉这个还不错，接着往下看。
    软银和Coupang双方正在进行尽职调查程序，软银本次投资10亿美元将会收购Coupang20%股权，这意味着Coupang的估值已经达到了50亿美元……
    韩国就5000万人的国家啊，现在就估值50亿美元了，基本上估值上涨空间已经不大了。
    再说，也投不起。锐向产业基金在东南亚浪了一圈回来，资金已经花得七七八八了。
    从投入回报比来看，要去找那种估值又低，成长潜力又足够大的公司来投，才是最划算的。
    比如说：Bluehole蓝洞工作室，现在估值才区区2亿美元。
    因为那款吊炸天的《绝地求生》现在还没开发出来，它目前在韩国也就算一家有点名气的游戏公司而已。
    前世企鹅拿了5亿美元才买下它10%的股份，估值已经涨到了50亿美元。
    收购它的话，是不用想的了，企鹅收购了2次都被拒绝了。
    不对啊！张益达心中一惊，企鹅收购人家的时候，人家已经把绝地求生给做出来了。
    守着这么一只下蛋的金鸡，干嘛卖公司啊？
    让企鹅在前面给他使劲发行，他在后面收钱不好吗？
    现在的话，只要出得起价钱，也不是一定就买不下来。
    现在它的估值是2亿美元，如果溢价50%给3亿喃？还不卖就翻倍给4亿喃？
    当然，这种收购也有一定的风险。收购后公司人才流失，导致游戏没有开发出来，或者没有把游戏制作得足够高水平。
    签一个对赌，把创始人和公司全部人才留下来，留个两三年，应该问题不大，可以降低一些游戏开发失败的风险。
    就是这个价钱有点让人头疼。张益达目前是掏不出好几亿美元的。
    要是益民网金上市了，倒是可以搞点钱来玩玩收购。
    Yello Mobile，2012年成立，业务主要是移动广告、市场营销等，韩国最快成为独角兽的公司之一。
    公司从成立到估值10亿美元仅仅花了27个月……
    怎么来的呢？并购了70多家公司组成的。
    路子有点野，这种公司，张益达觉得还是离他远一点吧！什么崩了都不知道。
    接着看Woowa Brothers，韩国版“镁团”。
    2011年7月，完成27万美元种子轮融资。
    2012年2月，完成53万美元A轮融资。
    2013年7月，完成100万美元B轮融资。
    2014年3月，完成1200万美元C轮融资。
    2014年11月，完成3600万美元D轮融资。
    2015年3月，完成1110万美元D+轮融资。
    融资虽然有点“迷你”，但确实步伐走得很稳健，业务进入14年后起色很大，融资额都涨了几十倍。
    目前的估值是5.55亿美元！
    还不算太高，有一定投资价值，此时入股，过个两三年，应该能翻个四五倍。
    L&P Cosmetics化妆品公司，主要卖面膜的，估值5亿美元。
    也不是什么互联网公司和科技公司，张益达兴趣不大。
    Big Hit Entertainment娱乐经济公司，05年成立的，发展有10年了。
    旗下艺人有个什么组合叫“防弹少年团”，全是娘炮……
    直接pass！
    要是都是女团的话，那倒不是不能投资。加强一下中韩友谊嘛！
    Viva Republica，一家P2P借贷公司。
    这家公司也是张益达最为重视的，也是跟锐向、益民两家集团业务最相近的。
    前世对这个韩国最大的P2P公司也有些印象，从P2P网络借贷起家，逐步拓展为一个全金融服务平台，业务包括支付、信用、贷款、保险、投资等。
    估值也不高，1亿～2亿美元之间。
    如果可以的话，张益达想对他进行战略投资，在韩国也搞个合资的电子钱包出来。
    印尼、新加坡都有了锐向的合资电子钱包公司，再加上韩国，那就在海外拿下了3个据点。
    韩国的公司资料看完后，张益达又开始翻看印度的。
    Flipkart是由亚马逊的两名前员工萨钦·班萨尔和比尼·班萨尔于2007年创建，是印度本土最大的电子商务零售商，会员超3000万人。
    估值超110亿美元！
    张益达记得这公司好像后面被沃尔玛160亿美元收购了。
    现在入股，也赚不了两个钱。
    还有这体量也惹不起，少了几亿美元，人家谈都不会跟你谈。
    这公司也是目前印度最大的独角兽企业。
    正跟国际巨头亚马逊、eaby在印度上演三国杀。
    Paytm，就是杰克马前段时间投资的那家公司。估值又涨了，40亿美元了。
    前几个月还才20亿美元，阿狸和蚂蟥金服出了5亿美元拿下25%股份。
    近段时间，阿狸和蚂蚁金服又投资了6亿美元进去，增持了15%的股份，持股已经上升到了40%。
    这家公司已经成为阿狸的猎物了，估值又那么高，张益达直接pass掉了。
    Snapdeal，除Flipkart和亚马逊外的印度第三大电商巨头，估值超50亿美元。
    阿狸一直和这货眉来眼去的，频频传出商务洽谈和投资的消息。
    ShopClues，印度第四大电商公司，估值11亿美元。
    张益达看资料上写的，正在被印尼各大电商巨头吊起来打，很是凄惨。
    2014年的时候，印度电子商务市场格局发生了巨大变化。Flipkart和Snapdeal在2014年下半年先后融到了超过7亿美元的资金。
    ShopClues没有钱跟各大电商巨头玩营销，玩补贴战，就准备避开一线城市战场，去二三线城市拓展用户，争取差异化运营，谋求新发展。
    张益达感觉和自己的“拼哆哆”还挺像的，都是走的“农村包围城市”路线。
    张益达心道：可以和这个公司联系一下，在印度共同谋求发展。
    ShopClues虽然目前在印度被打压得挺惨的，但破船也有三斤钉，更何况这家公司还是目前印度为数不多的独角兽之一。
    Ola，印度版“嘀嘀”，现在正和Uber打得战火连天的。
    看资料上写的，这家公司3月份才花了2亿美元收购了印度第二大本土打车应用，公司估值在10亿～15亿美元之间。
    记得前世嘀嘀还给这家公司投了5亿美元，拿下了很大份额的股权。
    打车软件盈利是个很大的难题，不仅是Uber这种巨头，还是嘀嘀、Lyft这种排名二三的打车公司，市值/估值都遭受过不同程度的下调。
    资料上还写了，这家公司要推出外卖业务Ola cafe和外卖平台Swiggy、Zomato打擂台。
    另外公司还有个股东，叫软银。
    张益达也是服了，孙老板果然厉害，全世界的打车公司都被他投了个遍，美国的Uber，中国的嘀嘀，东南亚的Grab……
    Zomato，印度版“大众点评”，估值2亿～3亿美元。
    它还有个去年8月份才成立的竞争对手，叫Swiggy，相当于印度版“饿了么”，估值比它低，撑死几千万美元。
    这两家公司，张益达都想投。
    InMobi，印度第一个独角兽企业也是全球移动广告巨头。
    抖视将来要进入印度市场，免不了跟他的合作。
    听起来很牛掰，可是这家公司的估值几年没涨了，就一直是10亿美元。
    投资就算了，合作一下还是可以的。
    Quikr，印度版“58同城”，刚完成1.5亿美元B轮融资，估值超7.5亿美元。
    增值潜力不大，张益达很快下了定义。
    Hike，印度版“微信”，由印度“王撕聪”创办的。他老爸是印度电信大亨苏尼尔·巴帝·米塔尔。
    企鹅的微信在印度出海不利，就扶持了这位兄弟。
    估值水分有点大，5-8亿美元。
    Byju's，印度版“好未来”，估值1-2亿美元。
    还处于较为早期的发展阶段，但过几年会成为印度前五大独角兽。
    张益达对这公司有一些印象，觉得可以入股一笔。
    BillDesk，线上支付公司，信息不多，上一轮融资都是12年的A轮了，近三年没有融资。
    Mobikwik，也是一家电子钱包公司，才完成2500万美元B轮融资，估值不超过1亿美元。
    对于这两家支付公司，张益达想收购或者控股一家。
    杰克马在印度的那套很成功，可以复制一下，打造一个印度版“魔宝支付”出来。
    PolicyBazaar，印度版“平安好医生”，保险科技公司，估值4亿美元。
    这家公司，张益达也挺有兴趣的，适合作为战略投资或者收购目标。
    Delhivery，印度版“顺风快递”，估值3～3.5亿美元。
    OYO酒店，创始人Ritesh Agarwal，17岁辍学创业……
    张益达知道这是谁了。这兄弟名叫李泰熙，后来还把生意做到中国来了。OYO也成为了估值超50亿美元的独角兽。
    这人大学辍学创业，6年时间，做出来一家50亿美金的独角兽。
    除了自己以外，张益达觉得他可能是最近几年开挂最厉害的人了……
    早几年还有个扎克伯格和马斯克……
    把兰澜提交上来的几十家印度公司的资料都仔仔细细阅读完了以后，又看了看兰澜给出的总结：
    印度本土投资机构在互联网和科技创企的投资中，主要是投种子期、天使期，在B轮以后的投资中，因为资金管理数量的限制，很少能够继续加注投资。
    我建议公司主要投资成熟期项目，接力印度本土投资机构，就B轮及以后的企业作为投资重点。
    张益达把有意向的目标都圈出来了，准备明天跟兰澜商讨一番。
    另外，要完成这么多项目的投资，锐向的资金有些不够用了。
    二期产业基金才募集完没多久，短时间是没办法再募集了。
    进行一次股权融资或许是唯一的办法。
    ()

第184章 小微企业贷
    “张总，你可得一碗水端平啊！我们瑞民理财，爹娘不疼姥姥不爱就算了。
    现在还要我们让渡利益给惠民单车。那我们的发展怎么办呢？”
    瑞民理财公司CEO办公室中，方雨涵正在和张益达“据理力争”。
    “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现在能够全面盈利的P2P公司有几家？
    惠民单车给你们导流了半年时间，促成了有上百亿的交易额吧！而且还有一千多万的押金理财用户。
    成本呢？区区1.6亿。
    如果惠民理财通过市面上的普通获客渠道去完成“上千万注册用户，100亿交易额”这个目标，最起码要花十亿八亿的。
    最关键的还有时间，这才半年时间，惠民单车就给你们贡献了这么大功劳。
    如果是一年两年，三年五年喃？
    惠民单车现在遇到困难了，瑞民理财作为好伙伴，好兄弟，也要解囊相助啊！”
    张益达开始给方雨涵上思想政治课。眼看对赌的第一个季度都过去了，惠民理财的营收离预定目标还差老大一截。
    而且共享单车之间的补贴战已经打响了，好几家公司宣布免费骑行了。
    这个消息对惠民单车来说，真的是雪上又加霜。
    所以，为了完成对赌协议，张益达就打起瑞民理财的主意了，准备化点缘。
    “张总，我知道瑞民理财有今天这么大体量和行业影响力，都得感谢惠民单车。
    可是，我们也没多少利润啊！
    要一下子都给了瑞民理财，我们还要不要发展？
    你要是同意瑞民理财独立融资，那多让渡一些利润给惠民单车也不是不可以。”
    公司董事长和大股东都是张益达，方雨涵也没想反对他“调节利润”，但借这个机会，她准备试探一下张总。
    要看益民网金都要上市了，方雨涵感觉自己在集团内部有些被边缘化了。
    所以，她想试探一下张益达，看张总愿不愿意放瑞民理财出去融资。
    要是能够独立融资，瑞民理财的发展还可以再提提速，再过个一年半载的，也不是没有上市的机会。
    “融资……”张益达喃喃道，在他的商业版图中，瑞民理财的定位是最不清晰的。
    益民财富专注于高端理财，益民网金专注于线上理财和线下大额信贷，益民贷专注于小额消费分期，惠农贷专注于三农领域扶贫贷款。
    瑞民理财目前是没有资产端的，所有的资金都提供给益民贷去做消费分期业务了。
    正因为没有资产端，瑞民理财别看现在风光，将来P2P的路断了，连个转型的机会都没有。
    “可以融资，但我有个要求，去把瑞民理财的护城河给建立起来。”
    略做思考，张益达还是决定放瑞民理财出去融资。
    这边给惠民单车输血了，那边还是得找点风投来爱心献血。
    “护城河？张总你是说风控模型？”方雨涵歪着脑袋思考了起来，眉头一皱，问道：“可咱们现在没有资产端啊？”
    “没有，就建一个呗。”
    见方雨涵很快就猜到了自己的意图，张益达轻飘飘的来了一句。
    方雨涵不说话，她是知道资产端的建立难度的，如果说是像益民普惠那种线下大额信贷，或者益民贷那种线上消费分期，那都还好，难度不算特别大。
    但张总肯定不会做这种重复建设的事情，明显是让自己开辟一种新的资产端出来。
    现在市面上最火热的就是线下房贷、车贷，或者线上的小额现金贷。
    除了这几类资产，还有什么线下3C数码分期、医美分期……
    瑞民理财现在的商业模式是管道收入，收过路费的。
    瑞民理财给予用户的理财收益是5%-11%，平均资金成本大概在8%-9%之间。
    然后理财资金以15%的价格批发给益民贷，利差空间在6%-7%。
    有益民贷兜底，不用考虑坏账问题。
    有惠民单车做导流，不用考虑营销推广的问题。
    最大的支出就是人员薪酬和研发投入，系统维护这一些，加起来一年撑死了也就三四千万。
    根据内部预测，瑞民理财今年全年的交易额大概在250亿～300亿之间，全部折算成年化资金，大概在100亿～120亿。
    毛利润在6亿～8亿之间，这部分钱还要分3～4亿给惠民单车，但算下来最终净利润也有个三四亿。
    只要益民贷那边不捅出天大的坏账来，这个利润是可以长期保持，甚至上升的。
    但是现在要让方雨涵自己出去建资产端，自己放贷，她多少有些没底。
    “张总，你想让我们建什么资产端？”思来想去，方雨涵觉得这山芋虽然烫手，但也只能咬牙接下来了。
    如果资产端都够做起来，控制好坏账，瑞民理财的盈利水平必将大幅度提升。
    相比于现在的管道收入，有挑战，也蕴藏着更多的机会。
    “企业贷，小微企业贷，敢不敢尝试一下。”
    这个资产端也是张益达反复思考过的，消费信贷主要给老百姓借款，促进消费。但过度消费了，也容易被国家干预和监管。
    小微企业贷不一样啊，这是个社会痛点，银行一般服务大企业，小企业很难贷到款。
    小微企业贷扶持小微企业发展，非常响应国家号召，也是国家非常支持的一种贷款。
    搞这类贷款，不怕被监管，就怕坏账太高，把放贷企业给拖死了。
    “别……张总，这块骨头是最难啃的。钱赚不了两个，还破事一堆。”
    方雨涵也是四十岁的中年人了，对社会各行各业了解得很清楚，一听小微企业贷，连连拒绝道。
    “我知道难啃，没说让瑞民一口气做个百八十亿的放贷规模。
    我们先少量做，15年做一两个亿，16年做十亿八亿，17年做个三四十亿，18年做个七八十亿，19年做到百亿规模。
    用4-5年的时间来深耕这个市场，步子可以慢一点，但要走得稳健。”
    张益达心中已有了定计，这个市场是难啃，但啃下来了就有护城河了，银行就算有资金成本优势，都不一定敢轻易过来抢市场。
    “要做小微企业贷，必须要有两个抓手。要么有一个处于供应链顶端的企业，要么有一个抓取企业经营数据的公司。
    淘宝就有这样的优势，所以它的风控数据模型建得非常好，可以给几十万几百万家企业放贷。
    或者像大型制造公司，海尔、美的这些，他们有一大批供应商，有上下游供应商订单数据，可以做供应链金融。”
    方雨涵显然也是对小微企业贷有研究的，知道难点和突破点在哪里。
    “不仅仅这些，服务B端的企业都有价值数据，比如说ERP厂商、SaaS软件厂商，像金蝶、用友他们都掌握很多企业的进销存和销售经营数据。
    再比如说镁团，它也有掌握很多餐饮、酒旅企业的经营数据。
    还有税友集团这些做财税软件的公司，还有财税代理公司，他们也掌握有企业的纳税申报数据。
    我们跟他们合作，开发一套可以提取这些信息数据的软件出来，对企业经营数据加以分析和比对，就可以形成一套瞄准小微企业的风控系统了。”
    小微企业贷的玩法相对个人消费金融来说，确实难度大很多，没有一定的科技实力，进来就是送菜。
    包括张益达下定决心进入这个领域，也是做好了交几年学费的心理准备。
    “话虽如此，但张总你可要考虑好了。进入这个领域，短暂时间内肯定是没法盈利的。
    这个行业赚不了快钱，我们要做好持久战的准备，日子肯定没有现在的舒服了。
    要源源不断的投入资金搞各种系统研发，完善数据模型，产品也要在市场进行各种试错。
    最终情况会搞成什么样？谁也说不好的。
    正是因为这种不确定性，以及极大的资源资金投入，大部分从业者都被唬住了，都去搞难度相对较低的个人消费贷款去了。”
    以当下的眼光来看，这究竟是一条康庄大道还是荆棘密布，谁都拿不准。
    方雨涵把情况给张益达都一一分析了，决定权还是在张益达手里。
    在她想来：你是老板，你拍板，对了错了也都你来扛。
    我这个职业经理人也把应尽的义务都尽到了。
    “我决定了，小微企业贷，咱们是一定要做的。”
    张益达还有半句话没说：不这么做，没有自己的核心竞争力，过几年就要出局了。
    见张益达做了决定，方雨涵也不再多说什么。
    两人又把跟惠民单车的合作协议重新拟定了一份，合作价格从“年化投资额×3%”涨到了“年化投资额×4.5%”。
    相当于在原来价格的基础上提升了50%，差不多合作业务利润的四分之三都给了惠民单车。
    这份协议签署前还要通知一下双方公司的投资人，毕竟涉及金额巨大，必须要取得投资人的一致同意才行。
    总的来说，协议也没什么毛病，瑞民理财本身就是搭惠民单车的顺风车才发展起来的，拿个25%的合作利润也不错了。
    惠民单车现在处于卖方市场，换一家P2P公司合作也不会有太大影响。
    瑞民理财就不一样了，离开了惠民单车，哪里去找半年导流上百亿资金、上千万用户的渠道。
    惠民单车那边的投资人当然没有意见了，明显协议对己方有利，痛痛快快就答应了。
    瑞民理财这边，投资机构就两家，真科基金和黑衫资本。
    同时他们俩又是惠民单车股东，左手倒右手也没太大区别。
    一点小事，自然也不会为难张益达。
    所以在各方的见证下，惠民单车和瑞民理财签署了一份合作补充协议，把合作费用给调了调。
    惠民单车预计今年可以多获得1亿多营收，距离对赌目标又近了一步。
    ()

第185章 直捣黄龙
    七月。
    魔都某写字楼内。
    “老黄，我看张益达搞了个叫“拼哆哆”的拼团购物产品出来，在微信上火得一批。
    靠什么0元买抽纸、买洗衣液，拉了好几百万人头了。
    我们要不要跟风一波，也做个拼团购物产品出来？
    我们现在的这个拼好货，就只拼购水果，产品还是太单一了，做大的希望不大。”
    有下属给黄振建议道，拼哆哆上线也有几个月了，产品越来越丰富，势头越来越强劲，有心人自然注意到了。
    “嗯……他们那个技巧性也不高，咱们的拼好货本来就是做拼团购的，只要多扩充一些品类，应该不会比他们差的。
    就是这资金嘛，确实比不过人家。”
    黄振笑了笑说道，心中也闪过一丝黯然。
    自己高中就保送浙大竺可桢学院，拜师商业领袖段勇屏，和巴菲特共进过午餐，指导过丁三石技术……
    可是现在嘛，高不成低不就的。
    黄振04年硕士毕业后就加入了谷歌，获得了不少期权，这也是他创业第一桶金的由来。
    07年从谷歌离职后，开始自主创业，先后创办手机电商、电商代运营和游戏等多个公司。
    但创业一直未取得大成，虽然家资已经超过了绝大多数人，但离他所追求的还差很远。
    “老黄，不要泄气。你身边的资源还是很丰富的。
    只要咱们的拼好货做起来了，还怕拿不到融资吗？
    张益达还不是一步步融资把事业做起来的。咱们也不用怵他。”
    下属安慰道黄振。
    “不是怵他，是拼哆哆比我们有先发优势。我们能融资，张益达还不是能融资。
    我是担心一步落后，步步落后。
    既然我们要转型做全品类拼团电商，那就得全力以赴，尽快拉平跟拼哆哆的差距。”
    黄振打定主意后，开始给恩师段总打电话，准备拉点投资。
    “小振啊？好久没给我打电话了，最近在忙什么？”
    电话那头的段永屏还在大洋彼岸的美国，此时正在海滩边的躺椅上躺着晒太阳。
    01年他就移民过去了，每年只回国两次参加步步升集团的董事会，商业上的事情基本上都是放权式管理，活的很是潇洒。
    对于黄振这个弟子，他还是很看重的。不然当年也不会带他出席巴菲特的午宴了。
    “师傅啊，我现在做了个拼团购物的创业项目……”
    黄振把拼团购物的模式在电话里给段永屏都讲了讲。
    “嗯……你这个创业模式不错，有机会成功的，好好把握。
    对了，创业资金紧张不？需要资金说一声就行了，别不好意思。”
    听黄振说完后，商业眼光极好的段永屏立马就看出了这套拼团购模式的优点－便宜。
    别看中国现在改革开放成果十分卓越，但段永屏很清楚，毕竟还不是发达国家，人口基数摆在那，物美价廉的商品市场很大很大。
    “嗯，就是资金上面还有些不足。我们还有个很难对付的竞争对手，他叫张益达，有家百亿美金估值的金融科技企业……”
    黄振又把张益达的创业经历和家底给恩师讲了讲。
    “才20岁？那确实挺了不起的。能做这么大事业，能力、手腕缺一不可！
    小振啊，对方可一点不输于你。无论是人脉关系，还是头脑手腕，都不比你差。是个劲敌啊！你要多加注意。”
    段永屏听黄振讲完张益达的跟脚后，发出了一番感叹，国内代有人才出啊。
    “我再找丁三石说说，让他也加入一个，我们俩各给你投一笔天使投资。”
    猪厂01年股价掉到1美元以下，是段永屏出力帮丁三石托起来的，所以彼此之间关系很好。
    当然，段永屏也没吃亏，1美元入手的股票，一年多时间涨到了70美元……
    丁三石也是国内的互联网大亨之一，段永屏准备叫上对方，一起给爱徒壮壮声势。
    凭借着过往的人脉资源，黄振旗下的拼好货就这样完成了天使轮融资。
    拥有了充裕的发展资金后，黄振带领团队全面转型进入了全品类拼团购电商。
    ……
    “张总，SEC那边复核通过了，上市时期定在本月20号。”
    樊红阳兴高采烈的跑来跟张益达汇报，跟他一同前来的还有高盛集团的罗伯特先生。
    罗伯特则说道：“张总，咱们得抓紧时间路演了，还有不到两周时间就要挂牌了。”
    同时罗伯特又递给张益达一张报表，又说道：
    “IPO发行规模定在了3000万股ADS，发行价格区间为22.5美元～25美元。
    1股美国存托凭证ADS＝5股普通股。
    IPO发行前总股数为5亿股，发行后为6.5亿股，承销商行使超额配售权，则最高位6.725亿股。
    以发行价区间上限25美元计算，倘若承销商不行使超额配售权，益民网金毛融资额（不扣除与上市有关的开支）为7.5亿美元；
    若承销商行使全部超额发行权，即益民网金发行3450万股ADS，毛融资额为8.625亿美元。”
    张益达接过罗伯特递过来的报表看了看，问道：“市盈率定的多少倍啊？”
    “18倍～20倍，这已经不低了。金融股普遍PE倍数不高，一般就5-10倍。
    考虑到益民网金属于互联网金融行业，本身又具备高速的成长性，最终才定为了这个倍数。
    要是再高的话，发行不出去就尴尬了。”
    罗伯特笑嘻嘻说道，经手的益民网金算得上一个规模不小的IPO了，光承销佣金都有好几千万美刀，是一笔不错的买卖，他个人也可以获得数额不菲的奖金。
    张益达心中也在盘算，益民网金15年Q2季度的财报也审计好上报给SEC了，相比一季度，有45%还多的增长，达到了4.56亿人民币。
    再加上Q1季度的3.14亿元净利润，益民网金15年上半年的总净利润就是7.7亿元，以18-20倍动态市盈率计算，市值就是277.2亿元～308亿元。
    目前的汇率是1美元：6.2元人民币，折合成美元，益民网金的市值就在44.7亿美元～49.7亿美元之间。
    最终上市后的数字还要随汇率，路演情况，以及超额配售权行使情况而变化。
    ……
    “张总啊！益民网金都要上市了，听说成立还不到两年吧？
    这么快的速度，跟坐火箭一样。
    抖视要这么快就能上市，我做梦都能笑醒。”
    在飞机上，马俊笑着说道，这次去美国出差，顺道和去美国路演的张益达同行。
    坐在马俊身旁的黄晓峰插了句嘴：“马总啊！我相信你很快就能等到这一天的。
    张总旗下的公司哪一家发展不快？我估计下一个敲钟的就是抖视了。”
    “我们算慢的呢！惠民单车那才叫个迅速。
    我猜测下一个敲钟肯定是惠民。”
    马俊比较谦虚，抖视现在的知名度远远不能和惠民单车相比，人家都快成国民级应用了，抖视才刚刚起步，musical.ly好一点，但也还够不上人家。
    张益达则扭过头对马俊说道：
    “敲钟嘛，也就那么回事。上市不是创业终点，可以看作是另外一个起点。
    就跟里的修真一样，飞升了以后就该换位面了，然后接着打。
    Musical.ly这个月不是登顶苹果商城榜首了吗？还把Facebook和YouTube都压在下面了。
    我准备把北美办事处升级一下，改成北美分公司。
    趁着这个势头，我们得投入更多资源，把musical.ly的用户量狠狠提升一波。”
    “嗯，张总你说得对。Musical.ly就是得乘胜追击一波，彻底在美国打开局面。”
    说起Musical.ly，马俊就是一脸自豪，出海产品登顶苹果商城第一名，还压下了海外巨头，在国内算是独一份了。
    最近媒体各种报道，各种荣誉加Musical.ly头上，什么“出海最成功产品”，“中华之光”，“国内最牛互联网公司”……头衔拿了一大批。
    同时，马俊心里那个后悔啊，Musical.ly卖早了。
    现在来看，Musical.ly绝对有成为独角兽的潜力。
    但事已至此，只能老老实实在公司贡献，多拿点抖视的股份了。
    所以张益达这次去美国，叫杨陆和他两个人之中派一个人到美国，驻守美国本地，专门负责当地市场的开拓。
    马俊为了多挣表现，就自告奋勇报名了。
    “黄总，你去美国干啥啊？也是给惠民单车开辟海外市场？”
    马俊问了黄晓峰一眼，问道。
    黄晓峰看了张益达一眼，张益达点点头示意他可以说。
    黄晓峰则说道：“是啊！开辟美国市场。”
    “共享单车出海？那么牛的吗？要是在全世界投放共享单车，起码要投放几千万辆吧！
    用户量也有希望达到几个亿。那就是跨国互联网公司了。”
    马俊有些惊讶的说道，佩服的看了张益达一眼，心道：这位张总事业心是真的强，旗下家家公司都要出海，做跨国大型集团。
    “错了！不仅仅是共享单车。惠民单车是想把业务做遍全球。
    但会根据每个国家、每个地区的情况来衡量。
    像美国就不是特别适合共享单车。我觉得“共享滑板车”更适合！”
    “共享滑板车”？马俊感觉这脑洞开得挺大，除了“共享单车”“共享汽车”，连“共享滑板车”都来了。
    “你别以为我在扯淡，我是认真的。美国的道路不是特别适合共享单车，再加上雨雪天气的影响，脚踏单车行不通的。
    就好像中国是自行车大国一样，美国则有着非常浓厚的滑板文化。”
    前世共享电动滑板车在欧洲和美洲特别火，这一个领域就涌出来了很多家独角兽，不少还获得了Uber、谷歌这些巨头的投资。
    张益达就打算在美国成立一家共享电动滑板车公司，挂在惠民单车旗下。
    欧美的很多公司跑到中国来攻城略地，张益达也想给他们来个“直捣黄龙”。
    ()

第186章 路演
    张益达的美国行程被安排得很满，抵达美国后，休息了一晚上，把时差倒了过来，第二天早上就开始进行路演。
    第一站定在了纽约，因为纽约聚集了大量的投资机构和基金公司，说服了他们，路演就成功了一大半了。
    在纽约华尔道夫酒店某个路演室内，张益达精神抖擞的站在台上，给台下众多机构投资代表和媒体记者演示起了益民网金的路演PPT。
    “女士们，先生们，今天跟大家解密一下中国成长最快的互联网金融公司。
    为什么说呢？请看大屏幕。”
    张益达通过手中的遥控器，把PPT放了出来，是两张员工合影照片。
    一张是13年11月刚成立的时候拍的，照片里只有十几二十个人；
    一张是前几天拍的，照片里密密麻麻一片人头，足足好几百人，都是总部的员工。
    张益达开始介绍道：“第一张照片是21个月前，益民网金公司刚成立的时候，那时候全公司一共只有十几名员工。
    第二张照片是前几天拍的，还只是拍的公司总部在岗的员工。
    目前的益民网金，在中国大陆有152家分公司，7000多名雇员，管理资金超过30亿美元，累计借贷资金超过60亿美元……
    而21个月前，我们只有十几台电脑，和几串代码……”
    张益达将PPT翻页，又接着介绍道：
    “接下来是关于益民网金客户贷款用途的介绍。
    大家可以看到，20%的客户贷款是用于吃喝玩乐，50%的客户贷款是用于商业经营，10%的客户贷款是用于购买家电、汽车、装修等……”
    台下一群金发碧眼的老外目不转睛的看着张益达在台上给他们做业务介绍，他们都是各大基金和投资公司的经理。
    今天过来的目的就是近距离观察，了解益民网金的业务情况，并衡量公司价值，再决定是否入手点益民网金的股份。
    “我们的客户来源于几大群体，白领、公务员、企业主……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特点，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或者收入。
    这极大的保证了我们借贷出去的资金偿还率……
    我们独立开发的“鹰眼”风控模型，通过5000个信息维度，1000个信贷决策规则，来对每一位申请借款的用户进行信用评估……
    目前的益民网金集团，信贷逾期率一直被控制在2%以内，并连续四个季度保持下降的趋势。
    对于资产质量的风险控制，一直是我们集团最为重视的工作。”
    张益达通过PPT把益民网金近2年的工作成功一一展示了出来，现在的益民网金就是一个商品。
    张益达现在就是售货员，使劲的展示产品卖点和各种优点，目的就是打动台下一群机构投资人。
    “接下来说的是成长性和市场前景。”
    张益达拨动PPT按钮，电子投影屏幕出现了一张张柱状图，继续说道：
    “中国消费信贷市场2014年的规模是2.48万亿美元，15年上半年是1.53万亿美元，每年都保持了20%以上的超高增长。
    中国P2P交易规模2013年是157亿美元，14年是435亿美元，环比增长了177%；
    15年上半年是766亿美元，环比增长了252%。
    现在的中国P2P公司，占据全国消费信贷市场份额的5%都不到，未来将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张益达列举了一大堆数据报表和各种统计，目的就一个：告诉在座的投资人，中国的消费信贷市场有多大，未来P2P的想象空间有多大……
    大家不要犹豫了，赶紧来买益民网金股票吧！
    买到就是赚到！
    50亿美元市值才哪到哪，只要市场一直保持这个态势，几百亿美元甚至上千亿美元都有可能。
    接下来的环节是投资人提问，张益达站在台上负责解答疑惑，加深股票购买意向。
    “张先生你好，我是富达投资的基金经理，你可以叫我詹姆斯。”
    一位三十来岁的男性白人站了起来，介绍一番自己后，提问道：
    “益民网金的发展速度让我很感慨，确实是一家很优秀的公司。
    但同样也令我有一丝担心，成立时间不足2年，7000多名员工，30多亿美元的资产。
    这么多人和资金，请问是如何进行有效的管理的喃？”
    “这个简单，我们内部有一套严密的管理体系，能者上，弱者淘汰……
    然后还有一套内部管理系统，以数据对每个员工的工作饱和情况进行量化考核……”
    益民网金员工数量越来越庞大，到年底可能突破1万人的规模。
    这么多人，肯定不能一昧靠人工来考核，张益达早早就推动了益民网金内部的移动化和科技化办公，自主研发了一套系统，包括销售管理、财务审计等多个模块。
    张益达的回答让詹姆斯颇为满意，这才叫互联网金融公司，重视科技研发和人力成本控制，股份可以入手一些。
    “张先生，你好，我是先锋集团的投资经理，卡尔。
    据我所知，中国政府对P2P行业的监管态度颇为暧昧，一直没有具体的政策指导出台。
    面对这种不确定性，益民网金有什么应对措施？”
    卡尔的话，给在场其他跃跃欲试的投资者泼了一盆冷水，他们想道：是啊！政策风险，不得不防啊！
    众位投资人纷纷把目光投向张益达，看他怎么答复。
    张益达心道：这帮华尔街的精英，可不好忽悠，一下子就问到重点了。
    “P2P在中国，政府方面虽然没有给予明确的监管指引。
    但我们相信，始终还是会纳入监管的。
    所以益民网金早就考虑好了对策。”
    卡尔的问题很尖锐，张益达不打算避重就轻，那样只会显得心虚，在场个个都是人精，忽悠不了人的。
    张益达又说道：“不知道卡尔先生有没有注意到招股书信息披露中的一条关键信息，益民网金投资了一家印尼的电子商务公司－Bukalapak。”
    “我看到了，前段时间益民网金投资了Bukalapak一千万美金，获得了10%的股份。
    但这又能说明什么喃？益民网金在遭遇监管政策不利的情况下，转型投资公司或者电子商务？”
    卡尔话说得很直接，也丝毫没有给张益达留面子的意思。
    他是先锋集团的雇员，自然以集团的利益为重，要购买益民网金股份，自然得把各种问题问清楚。
    “不不……卡尔先生你误解了，投资Bukalapak只是益民网金出海的第一步。
    在上市成功后，益民网金筹集到了足够多的资金，会继续加大对海外业务的投资布局。
    Bukalapak是一家电子商务公司，益民网金已经和对方取得了一定的意向，接下来将在当地合资成立一家P2P公司，资产端业务主要围绕商品购物分期。
    对未来，益民网金是这样规划的：
    国内业务，会继续加大对P2P领域的投资，抢占更多的市场份额。
    海外业务，以印尼为起点站，逐步朝整个东南亚地区辐射，接着还会进军更多的地区和国家，成为一家跨国的大型互联网金融集团。
    益民网金有领先的金融科技技术，以及上市筹集的发展资金，这些都将成为我们海外业务拓展的优势。”
    张益达给一众投资人画起了大饼，跨国的大型P2P金融集团。
    这也不是乱忽悠的，张益达是真的有朝海外发展的意图。
    东南亚、印度、南美、非洲……都有P2P公司生存的土壤。
    卡尔带头鼓起了掌，其他投资人也纷纷鼓掌。
    益民网金基本业务运营得非常良好，现在又抛出了一个“跨国”的概念，对于即将要上市的益民网金绝对算是个利好消息。
    在场的投资人也纷纷考量了起来，是不是买个几十万股支持一下。
    接着又有几个投资人进行提问，张益达条理清晰的一一作答。
    纽约站路演圆满的结束了，益民网金共获得了52家机构的意向认购，意向认购金额高达2.75亿美元。
    接着，张益达陆续接受了华尔街日报、金融时报、纽约时报等几家主流媒体的采访。
    高盛开始发力了，开始让张益达在主流媒体露面，为接下来的路演继续造势。
    “嗨，观众朋友们大家晚上好！你们的甜心小公主安娜又准时跟大家见面了。”
    纽约电视台演播室内，一名棕红色头发的女主持人说起了开场白。
    “今天我们邀请的嘉宾，大家猜猜是谁？”
    安娜卖了个关子，吊起了观众的好奇心。
    “20岁的时候？大家在做什么？有人在读书，有人在运营Facebook，有人成为了纳斯达克44年史上最年轻的CEO。
    有请，益民网金CEO张益达先生。”
    安娜用很夸张的语气喊道，然后张益达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台上。
    跟安娜握手的时候，这位女主持人轻轻的在张益达手心挠了挠，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张益达不动声色的把手收了回来，开始和安娜进行对话。
    “听说张先生在中国还有一家估值超过100亿美元的超级独角兽，也是金融科技领域的企业。
    这家企业是否有上市计划呢？”
    张益达摇摇头说道：“短期内没有上市计划，锐向集团一直在深耕金融科技技术，还处于初创期。
    像AI和区块链研发上面都还没有取得重大的突破，需要源源不断的投入巨额资金。
    上市一定是要等到我们的前沿技术完成商用才会进行的。”
    ()

第187章 纳斯达克上市
    “我看资料上介绍，益民网金成立还不足两年时间。
    仅仅21个月，就做出了一家纳斯达克上市公司。
    我的上帝，这真是一个了不起的奇迹。
    真想到中国去看看，一块神奇的土地。”
    不知道高盛有没有给安娜拿好处，马屁拍的简直堪称震天响。
    “那非常欢迎啊！
    安娜小姐到中国了，一定要去京城中关村看看，那就是中国的“硅谷”，创业进行得热火朝天的。”
    张益达吃水不忘挖井人，给“中关村”来了一波广告。
    安娜翻动采访稿，进入了下一个问题，问道：
    “张益达先生，你目前在读的京城大学，据说是中国最顶级的学府。
    每年只在你的家乡川蜀省录取140人，而竞争者是56万人……
    一比四千的录取率！
    是你的家庭从小给你提供了精英式的教育吗？”
    “没有，我从幼儿园到高中，都是上的公立学校。
    我的家庭也不富有，就普通家庭。父母都没上过大学，开了一个小的加工厂……”
    创业者必须坚持“普通家庭”的人设，张益达也不例外。
    富二代创业，成功了，不会有人歌功颂德。
    失败了，不好意思，大家都不介意来踩两脚。
    “张益达先生名下还有一家共享单车公司，叫惠民单车，入驻了中国一百多座城市，投放了170万辆自行车在城市中，供民众骑行使用。”
    安娜先介绍了一番惠民单车，又问道：
    “惠民单车目前已经进入了新加坡，未来会进入美国运营吗？”
    “当然，这个事情我们已经在筹划中了。
    我的目标就是让全球大部分国家都爱上这种绿色的出行方式，减少碳排放和大气污染……”
    张益达义正言辞的说道，瞬间化身环保斗士。
    “张益达先生除了是环保斗士以外，还是一名动保人士。
    他有一家宠物电商公司，叫佩特网，提供宠物商品在线购物、宠物医疗、托管、宠物社交……等多项服务。
    佩特网，每年都会拿出一部分物资捐献给动物保护组织和流浪动物收容组织……”
    两人聊到了佩特网，张益达接着说道：
    “除了安娜小姐上述讲的那一些以外，佩特网还在中国各个城市建立了宠物爱心组织，招募了一大批志愿者。
    佩特网一贯宣传的理念就是：尊重每一个生命，善待动物。
    尽管前路艰难，但佩特网还是会继续坚持这一理念，号召更多的人来加入我们……”
    佩特网绝对是国内最有爱心的动物保护组织之一，国内经常看到穿着印有“佩特网Logo”马甲的爱心志愿者给流浪猫、流浪狗喂食。
    然后这感人的一幕幕就被“偶然路过的”群众给上传到了各大网站，然后狗粮猫粮就越卖越好了……
    “热衷公益，贷款扶贫。这也是张益达先生的一个标签。
    张益达先生名下的惠农贷公司给中国边远山区的贫困家庭发放了数亿美元的低息创业贷款。
    贷款对象都是农民、牧民、手工业从业者。
    他们拿到贷款后，用来购买生产资料，扩大经营，摆脱贫困。
    这种小额贷款模式，可以追溯到诺贝尔和平奖获得者－孟加拉国的尤努斯教授的格莱珉银行。
    目前，贷款惠及的对象已经达到了5万户家庭……”
    “这种创业型的贷款，有助于激发一个人的上进心。
    贫困人口，有时候不仅仅是经济上的贫穷，还有可能是精神上的贫穷。
    通过这种创业贷款，可以帮助一个人重新获得成就感，重新对人生恢复信心。”
    张益达对着安娜侃侃而谈，开始给她解析这种模式的奥秘。
    “我感觉这个模式比我们国家的“救济金”模式还要好。
    精神上的贫穷，这句话好有哲学奥妙。”
    张益达没接话，只是笑了笑，救济金模式，他这个外国人可不方便进行评头论足。
    乱说话，黑哥们儿还有一些白人流浪汉还不撕了他。
    “好了，今天的采访到此结束。
    祝福张先生，祝他的IPO之旅取得圆满成功。”
    节目到此就结束了，张益达婉拒了安娜“共进晚餐”的请求，转身出了纽约电视台。
    安娜幽怨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道：真是个完美的东方男人！就是有些不解风情。
    采访节目播出后，张益达在美国的知名度大大提高了，很多美国人都知道中国出了这么一位年仅20岁的创业英雄。
    同时，张益达还收获了一大批粉丝，主要来自“环保人士”“公益人士”“动保人士”这三大群体。
    要是再加上个不排斥同性、黑皮，那简直把“政治正确”技能点满了。
    ……
    益民网金路演第二站是波士顿，有了纽约站的募资成绩，以及各大媒体的采访报道，路演进行得很成功。
    听完张益达在台上的业务介绍后，几十家投资机构代表纷纷表达了投资意向，最后一统计，意向认购近2亿美元。
    接着亚特兰大、旧金山、费城、休斯顿、芝加哥、洛杉矶等十几个大城市，都去路演了一遍，加起来又获得近20亿美元意向认购。
    接着张益达带着路演团队，转战香港、伦敦、新加坡等地，再获得超过20亿美元的意向认购。
    经过近2个星期的路演奔波，路演终于告一段落。
    最后一盘点，益民网金集团的意向认购金额达到了47.5亿美元，超额认购倍数近6倍。
    鉴于认购情况不错，高盛等券商行使了超额配售权，将IPO发行规模定在了3450万股ADS。
    原定22.5美元/ADS～25美元/ADS发行价也取了较高值，将最终发行价定在了25美元。
    ……
    美国东部时间，7月20日早上9：30。
    站在印有“Nasdaq”Logo的敲钟台前，张益达按下了电子按钮，现场彩纸飞扬，掌声与喝彩声不断。
    站在张益达身旁的樊红阳、丁思瑶、沈北朋、成长清也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共同分享这一荣耀时刻。
    “益民网金（YM. NASDAQ），开盘上涨21.2%，报收30.3美元，市值达到了71.05亿美元。”
    “益民网金（YM. NASDAQ）登录纳斯达克，发行价为25美元/ADS，募资8.625亿美元，成中国互联网金融公司海外第一股。”
    益民网金成功上市的信息被蹲守在纳斯达克交易所现场的国内记者迅速发回了国内。
    一篇篇报道迅速出炉：
    《益民网金成互联网金融第一股》
    《21个月，71.05亿美元，见证奇迹的时刻》
    《20岁的张益达成纳斯达克44年来最年轻上市公司CEO》
    《95后张益达，持有益民网金47.51%股份，身价再涨33.8亿美元》
    京大未名湖BBS上也挂上了张益达敲钟的帖子：《恭喜我校杰出校友张益达纳斯达克上市成功》
    “我擦，大学还没毕业，公司就上市了。”有路过的学生评论道。
    “本以为进入大学，大家都在一条起跑线上，结果你却站在了终点。”
    “这益民网金什么鬼？不是锐向吗？改名了？估值不是百亿美元吗？怎么上市才70亿啊？
    难道破发了？”
    “回复楼上，益民网金和锐向是两家独立的公司，只不过有个共同股东，叫张益达。”
    “帮你们盘点一下张益达的商业帝国：锐向100亿美元，益民网金71亿美元，惠民单车18亿美元……”
    “别盘了，我服了还不行吗？来自三楼小屌丝的哭诉。”
    ……
    “益达！我这会儿想死的心都有了！”
    张益达掏出手机，看到这么一条微信，还配了一个吐血的表情包。
    张益达笑了笑，徐小明上市前，按20亿美元估值跳车了，清仓了所有股份，这会儿正在跟他倒苦水。
    张益达打字回复道：
    “徐老师，没关系的。这个股价只是现在涨得高，过个一年半载是什么情况，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
    后面有好项目，肯定第一个想到你老人家的。”
    张益达收起了手机，开始接受记者采访。
    “张总，能跟我们说说现在的心情吗？”
    有记者问道。
    “心情还是很愉悦的，这是我第一家上市公司，创业旅途中倾注了很多心血……”
    张益达开始跟记者吹水，分享了一下创业的艰辛。
    樊红阳和丁思瑶作为联合创始人，也被记者包围了，开始对他们进行采访。
    “请问樊总，当初张总是怎么打动你跟他一起创业的？
    据我所知，你是放弃了阿狸的中层职位，降薪进入了初创期的益民网金。”
    “对，是有这么一回事。当时我和张总聊了一个下午，他给我阐述了益民网金的创业思路……
    然后我就被打动了，回临安收拾了行李就来到了京城。”
    樊红阳说起这事，脸上的笑容就没停下来过。
    心道：这恐怕是自己三十多年来，做过的最正确的选择吧！
    也有记者向丁思瑶提问道：
    “丁总，据说你大学刚毕业不久就加入了益民网金，成为了联合创始人之一。
    是什么样的契机让你加入益民网金的啊？”
    “缘分吧！我当时在一家贷款公司做实习生，碰巧遇到张总来贷款。
    我请他吃了一顿饭。后来没多久，他就邀请我北上京城创业了……”
    丁思瑶瞟了张益达一眼，心道：有时候选择比努力更重要。跟对了人，自己的命运都被改变了。
    如果没有遇见张益达，或许自己还在蓉城那家贷款公司吧！
    运气好，每个月拿个两三万块的工资，然后一步步爬上主管、经理……
    “沈总，你的投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当初投资益民网金，是看重他们哪一点啊？”
    有记者对沈北朋提问。
    “投资……就是投人！我坚定看好张益达，他的每一个创业项目，我都下了重注。
    要我总结他这个人，最突出的优点就是前瞻性的战略眼光……”
    沈北朋笑呵呵说道，自己投了张益达那么多项目，益民网金只是第一个IPO，相信第二个、第三个也要不了多久了。
    ()

第188章 美国商业版图
    “老马，这段时间就要让你多辛苦下了，”
    益民网金上市后，张益达没有立即返回国内，开始视察起了美国的产业。
    “张总，你放心，musical.ly的发展，我一定会很上心的。”
    马俊成为一方封疆大吏后，很快就进入了工作状态。
    张益达在为益民网金路演的同时，他也没闲着，在洛杉矶创立了musical.ly北美分公司，还招了几十名员工，基本上把架子给搭了起来。
    这也是遵从张益达的要求：以后的Musical.ly，研发中心将放在京城，市场营销中心则放在国外。
    透过会议室透明的玻璃门，张益达看着门外正在忙碌的各种肤色的Musical.ly北美分公司员工，对马俊说道：
    “国外的信仰文化和国内完全不一样，市场方向我们要继续招募本土员工，彻底完成产品本土化落地。”
    马俊点点头，确实是这样，本地人最了解本地市场，招募了这一批美国员工后，Musical.ly迅速发现了很多原来忽略或者根本没发现的问题。
    在美国员工的提议下，北美分公司向中国京城总部提交了很多产品建议。
    相信产品完成再一次升级后，musical.ly可以获得更好的发展，吸引更多的用户。
    “另外，你不要想着省钱，musical.ly注资了1个亿，你们市场团队和研发团队各自平分一半。
    这5000万，你一定要好好利用，以扩大musical.ly名气和提升用户量为导向，切切实实的花在刀刃上。
    抖视在国内的进展也很快，很快就要进行第一轮融资了。
    获得融资后，将再次给北美分公司拨付一笔发展资金。
    所以资金上面，你是完全不用担心的。
    放手去做吧，把目标都投向市场拓展上面，我在后面给你撑着。”
    张益达给马俊加油打气说道，现在抖视体系内，发展最快最好的就是北美市场了。
    北美市场又是抖视海外扩张的第一步，发展顺利与否关系到抖视的全球化战略。
    所以抖视内的各种资源都是优先倾斜给北美分公司。
    “嗯，接下来会拿出一部分钱来做广告和各种营销，彻底把musical.ly的牌子在北美打响。”
    马俊可不会傻乎乎去省钱的，发展速度才是张总最看重的。
    张总的融资能力，相信在益民网金成功上市后，还会得到进一步的提升。
    融资，难不倒面前这位年轻的董事长的。
    自己多关心一下市场情况就好了，好好想想怎么把钱高效率花出去。
    想到如今国内媒体对Musical.ly的夸赞和追捧，马俊不禁有些飘飘然。
    想起前世各个国家都音乐短视频的监管，张益达又说：
    “另外，还有个问题，要多加注意。
    musical.ly在用户隐私，和涉政方面，一定要掌握好尺度，不要去踩红线。
    咱们本来就是来自国外的产品，被监管机构拿着放大镜观察。
    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就会造成前功尽弃。”
    马俊觉得张益达太深谋远虑了，怪说不得才20岁就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确实是少年老成啊！
    “好。张总，这些问题我都会注意的。”
    马俊给张益达信誓旦旦承诺道。
    离开musical.ly北美分公司，张益达来到了加利福尼亚州的旧金山湾区。
    黄晓峰在这座城市大名鼎鼎的硅谷租了一间小的办公室，还招募了几个办事人员。
    惠民单车北美分公司的发展不比Musical.ly北美分公司。后者在年初就开辟了办事处，在获得张益达拨付的巨资后，迅速迈向了从1到100的发展。
    惠民单车不一样，在北美一点根基都没有，处于从0到1的发展阶段。
    “老黄，考察了这么一大圈，觉得怎么样嘛？”
    张益达坐在惠民单车北美分公司的办公室里，向黄晓峰发问道。
    “这两周来，我走访了美国十几个城市，对短途出行领域进行了考察。
    目前在美国，已经出现了几家共享单车公司。”
    对黄晓峰的话，张益达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一直都是中国公司对标美国，现在还不能让人家抄袭一把？
    这说明什么？说明我国互联网发展取得了重大进步，开始进行反向输出了。
    “那几家共享单车做得怎么样嘛？”
    要在美国发展共享滑板车事业，自然得先了解一下对手。
    尽管张益达不认为共享单车能在美国发展起来，但也不妨听听黄晓峰能不能给他带来点意外发现。
    “张总，你可真神了。这几家共享单车也发展小半年了，可一直不温不火的。
    别说像咱们惠民单车一样席卷全国，缩在一个城市发展都费劲。”
    黄晓峰这下子是真服了张益达了，来美国之前，就告诉自己，说：美国不适合共享单车发展，必须进行本土化改造。
    黄晓峰起初还不以为然，觉得自行车这么简单的东西，易学易上手，应该在全球都受欢迎。
    但考察了美国市场后，发现还真不是那么一回事。
    黄晓峰把自己这近半个月的所见所闻都说了出来：
    “美国人确实不怎么喜欢骑自行车，很多人连骑车都不会……
    另外，美国很多城市的交通道路也不适合骑自行车，没有自行车道……
    有一部分人骑共享单车，也是冲着绿色出行，赶时髦来的。
    总之，就是一种猎奇心理，无法成为常态。
    没有自行车文化，也没可以依赖的生存发展环境。我判断：共享单车在美国是无法做大规模的。”
    “嗯……那共享滑板车你觉得怎么样？能推广开吗？”
    共享单车不适合就算了，张益达还是不会抛弃美国人民的，准备给他们带来一种更高级、更好玩的设备。
    “滑板车啊，我觉得就和我们国家的自行车一样，很多美国人都是从小溜滑板车去上学的。
    有这种基础在，共享电动滑板车应该很快就能被美国人民接受。”
    黄晓峰也不抗拒电动滑板车了，早先就觉得这是个孩子玩的玩意儿，结果美国佬就吃这一套。
    他在美国几个城市组织进行了路人问卷调查。
    问题是：有一种电动的滑板车投放在街道上，通过手机解锁就能使用，纯电力驱动，用完了随时可以在街道空置的区域归还。
    滑板车收费是1美元/半小时。
    这种服务，你会使用吗？
    老美的回答大同小异，但总体都偏向于喜欢。
    “我想我上班就不会去挤公交了，天天都使用这个滑板车去上下班。
    一趟公交是2.5美元，还要等半个小时以上。
    我早就受够了这种慢吞吞的速度。”
    来自加州某白领的回答。
    “这么酷，我想我一定会爱死它的。
    事实上，我已经多年没玩过滑板车了。
    我肯定不会拒绝这么环保又方便的出行方式。”
    来自洛杉矶某位路人的回答。
    “堵车吗？只要不堵车，几公里的短途出行，那我肯定优先选择这个滑板车服务的。”
    来自纽约某位华尔街精英的回答。
    黄晓峰很想扳开张益达的脑子看看是怎么长的？
    怎么想到的共享电动滑板车这么一个创意？
    黄晓峰基本上已经认定：滑板车项目一经推出，肯定会在全美爆红，取得重大的商业成功。
    “张总，你觉得我们在美国怎么打开市场？”
    黄晓峰开始向张益达请教，他知道张益达的点子很多，随便丢一个出来都让人受益无穷。
    眼看张益达就要回国了，当然要多挖掘点干货出来。
    “国内的那种竞争模式，肯定是不适合美国的。
    国内共享单车市场没有任何保护措施，导致整个市场陷入过度竞争，呈现出一种失控的混乱局面。
    满大街杂乱停放的自行车和堆成山一样的废弃车辆，让人极度崩溃。
    而在欧美市场，单车可不是想放就能放的。
    在投放前，企业得先与政府制定合同，在这过程中会加入一些限制条件。
    我们可以选择和城市、大学进行合作，共同规划服务标准和行业规则。
    拿到合作许可证以后，我们可以将其他竞争对手挡在外面，避免进行恶意竞争。
    不用打价格战，那我们的共享滑板车很快就可以营收平衡，进入良性发展状态。”
    张益达早就打定主意了，要在欧美市场挣钱。
    以免费作为竞争手段在欧美是行不通的。
    都是发达国家，看不起谁呢？
    所以，张益达就想在欧美市场挣点外汇，再反哺国内市场。
    “确实是这样，欧美这边最讲究合同和契约精神了。
    按张总你的意思，我们就一个城市一个城市的去拿合同，拿下合同后，再进驻当地市场。
    这样，会不会有些慢啊？或者被其他竞争对手抢先完成市场占领。”
    出现竞争对手，跟风推出共享电动滑板车，这个肯定是无法避免的。
    对于这一点，张益达也有心理准备，说道：
    “所以就要拼技术，拼产品啊！
    每个城市进行合作招投标，我们就要拿质量过硬的产品去进行投标，凭实力来拿下市场。
    研发工作是重中之重，我们得尽快把工程师团队给搭建起来。
    在未来，也要把产品研发放在第一位。
    欧美市场，不是比拼单车投放数量，而是技术和科技。”
    今天就一更了，喝了点酒，头疼，醉醺醺的。明天补上！
    ()

第189章 华人新星
    “共享电动滑板车品牌怎么命名呢？”
    黄晓峰开始让张益达“赐名”。
    “不同于共享单车，滑板车相当于一个新品牌。
    要取一个简单又好记的名字，有利于传播和推广。干脆就叫绿色吧！反正滑板车我也打算全部做成绿色车漆。”
    惠民单车又叫小绿车，张益达索性把滑板车也整成这名字。
    “Green，这名字不错，言简意赅，就叫这个了吧！”
    黄晓峰抚掌微笑道，张总取名还是这么粗暴直接，张氏风格鲜明。
    “滑板车开发需要涉及到三个关键点：智能硬件+物联网+云解锁。
    惠民单车虽然有一套成熟的解决方案，但也只是在软件上面。
    硬件方面，单车和滑板车构造还是有些不一样，需要进行一些调整和改造。
    另外，滑板车的电池续航能力也是需要大力投入资金和技术去搞研发的。
    防盗倒是简单，可以把电子锁内置，解不开锁，想搞破坏的人就没办法了。
    滑板车的机构还需要精心设计一下，做成不易拆卸的那种。
    不要投到街道上了，结果被一些人拆卸了零部件拿去卖钱了。”
    张益达开始给黄晓峰灌输产品的设计逻辑，后者连连点头，张总果然有水平，考虑问题很全面。
    “张总，这样，软件方面，我们继续沿用国内的那一套，底层逻辑都是相通的。
    当然，我们也要对软件进行一些本土化升级改造。
    硬件方面，我们招募一些新能源电池研发方向的工程师，滑板车硬件设计团队可以从传统滑板车公司挖掘一部分。”
    黄晓峰很快把问题剖析清楚了，共享滑板车最大的难点还是在硬件上面。
    特别是电池续航能力，充一次电，怎么也得跑几十公里才行吧！
    使用者用一次，基本上就是几公里。
    充一次电，怎么也得满足十次八次使用吧！
    “这个项目，科技含量还是有的，比自行车的开发难度要大很多。
    供应链的话，可以考虑国内的电动滑板车制造公司。
    待产品设计出来以后，跑一趟鹏城和江东省，那边很多智能制造设备代工厂商。”
    黄晓峰点点头，说的对，国内的代工制造能力那是杠杠的，成本又低，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从中国生产好滑板车，还要运到美国来，这又涉及到了国际物流。
    回头你找一找该领域的公司，挑几家服务质量最好的来开展合作。
    等美国这边市场铺开了，少不了他们的订单，争取拿一个各方都满意的合作价格……”
    滑板车要漂洋过海投放到美国，物流运输环节也是要考虑进去的。
    不比惠民单车在国内，富士达包制造、包运输。
    “好的，张总，等这边研发团队招募好了，我就回国一趟。”
    黄晓峰知道自己接下来又要忙成狗了，少不了中美两地来回奔波。
    东南亚那边还有个新加坡，时不时也要去一下。
    但身为一家全球型的交通出行公司CEO，必须要有成为全球飞人的觉悟。
    以后发展好了，是不是得让公司配一架公务飞机啊？
    也不用惠民单车出全款，可以找Musical.ly一起凑凑啊！
    “滑板车的仓储运营，维修维保，充电回收也要做好相应的规划。
    每个城市要像惠民单车一样，建立运营中心，拉起一支地面团队。
    落地城市的市场营销、公关，以及政府关系维护也是非常有必要的。
    什么议员的儿子，州长的女儿，招几个进来呗！
    在人家地盘上做生意，还是要打点一下关系的……”
    黄晓峰哭笑不得，张总这是方方面面都考虑进去了。
    没毛病！还就得这么干才行！
    从最上游的供应链，到生产研发、国际物流、仓储运营、落地城市的公关及市场营销，再到政府关系、维修维保、充电回收……
    张益达把Green滑板车的方方面面的发展细节，都跟黄晓峰沟通交流了一遍。
    这是个软件与硬件结合、物联网与智慧城市结合、科技与文化结合，很繁琐但又让人兴奋的大工程。
    绝非买几辆车、做个APP，扔到大街上那么简单。
    张益达清楚的知道：惠民单车的估值有道天花板，在50亿美元左右，达到后就很难再突破了。
    当然，这是指国内业务。
    国际化布局完成后，惠民就非常有希望突破100亿美元估值了。
    惠民单车马上就要展开下一轮融资了，在18亿美元估值的基础上，再添加一个国际化的概念。
    张益达相信：风投机构就喜欢他这种概念高大上，说话又好听的创始人。
    “给Green滑板车找一位CEO吧！我看Uber就不错，让猎头去挖他们的人。”
    黄晓峰眼睛一亮，这是个好主意啊！
    Uber本身就是交通出行领域的独角兽，内部人才济济，挖一位本土化的人才过来，肯定比自己懂美国市场。
    “好，我联系一下光辉国际。”
    “记得让他们打折！”张益达笑了，又补充道：“我名下各大公司的挖人任务都是交给他们在做的。算他们内部高级客户吧！有优惠！”
    王晓峰挠挠额头，心道：也是厉害啊！这是给光辉国际贡献了多少业务啊？都整成高级客户了。
    不过想想也正常，张总事业版图那么大，获得过融资的企业就有近10家，分、子公司加起来好几百家。
    这么多企业，一年要挖多少人？起码几十人打底吧！
    张益达又在美国逗留了几天，和王晓峰一起面试了几十位研发工程师，录取了其中10人。
    这10人包括滑板车设计师、新能源电池研发工程师等多个岗位，都是偏向于硬件方向的。
    软件方向，则从国内抽调，张益达回国后，将选拔一支精锐的技术小组出来，让他们远赴美国加入Green这个惠民单车子品牌。
    ……
    回国前一天，张益达约见了一位厉害的人物。
    看着眼前这个朴实无华的中年华人，张益达眼睛都亮了，就好比发现了一件稀世珍宝一样。
    牛人啊！
    未来“200亿美元市值”的纳斯达克上市公司董事长。
    在美华人中，上两个这么成功的还是王安和杨致远，但都谢幕了，这位则是冉冉升起的新星。
    “张总，今天非常高兴认识你。但是很遗憾，Zoom不缺发展资金，只能拒绝你入股的好意了。”
    袁征不卑不亢的说道，他尽管对这位纳斯达克最年轻的CEO印象颇好，但自己公司近期确实没有融资计划。
    “嗯，据我所知，Zoom二月份进行了一笔数额3000万美元的C轮融资吧！”
    袁征点头承认，是有这么一回事。张益达又继续说道：
    “视频会议软件领域，强敌林立，思科Webex、微软Skype、谷歌和LogMeIn这些大公司都在朝这个领域倾斜资源。”
    说到这，张益达提高声音：“3000万美元怎么够？
    我认为，趁这些巨头还没有彻底苏醒，Zoom要抓紧时间发展，尽快形成自身的护城河。”
    “事实上，我们一刻也没停下研发的脚步，一直在快速迭代产品。
    另外，烧钱创业不是我的风格，也不适合Zoom。
    Zoom一直都是盈利的，并保持着每月20%以上的业务增速。”
    袁征哑然失笑说道，自己是技术出身的，在营销上面没有太多花花肠子，一直都是一步一个脚印。
    “其实吧！做规模并不一定需要去大量烧钱做营销。
    Zoom一直专注于产品本身，产品质量过硬，客户自然越来越多了。”
    袁征知道面前这位张总是位“速度派选手”，互联网营销打法尤其凶狠。
    当然，这个路线也不是不能成功，益民网金仅仅运营了21个月，不就登录了纳斯达克？
    但是，自己玩不来那一套啊。深耕技术和产品，才是自身的优势。
    面对这位油盐不进的创业者，张益达也有些头疼。
    人家企业本身是盈利的，前几个月也才获得了融资，还是高通、李家城、杨致远他们几个联合投的。
    投资人来头是一个比一个大！自己这个新晋上市公司CEO的名头根本不好使！
    袁征的优秀，在很久以前就获得了证明。
    曾担任思科副总裁，带领思科团队完成了视频会议软件从0到8亿美元收入的突破。
    所以，才有这么多大佬看好他。
    听说人格魅力也很强，2011年从思科出来自立门户的时候，就有40多人的工程师团队跟着他走了……
    才华和能力是有目共睹的，他的成功不是偶然性的。
    “Zoom现在有6.5万家企业客户吧？都是中小企业和教育机构？”
    张益达忽然问道。
    袁征不知道他问这个干嘛，点点头说：“对的，我们的目标客户群体就是他们。”
    “有没有想过把视频会议软件推广到中国去？”张益达看似不经意的问了这么一句。
    “有想过，但一直没有合适契机。而且中国企业也不喜欢使用办公软件。缺乏付费意识。”
    袁征显然是研究过中国市场的，说的这些也都是不争的事实。
    “益民网金作为中国互联网金融第一股，愿意来第一个吃螃蟹。”
    张益达说出这话，袁征起初还有些不理解，随即就反应过来了，这是要给自己当活广告？
    据说中国互联网金融市场有上万家初创企业啊。
    益民网金作为行业龙头，应该有指向标的作用。
    大哥都买视频会议软件了，小弟们怕是也要闻风而动吧！
    要不要让益民网金入股Zoom呢？
    袁征陷入了犹豫。
    酒醒了，床上爬起来把第二章更了！
    ()

第190章 收获满满
    “我在京城还有家企业，叫锐向集团，下面有家提供ToB服务的子公司－天策科技。
    天策科技主要就给互联网金融公司提供营销获客系统、大数据风控系统、金融云等方面的服务。
    目前，天策科技合作有数百家互联网金融企业，正逐步朝银行、信托、保险等大型金融集团拓展业务。
    我可以在天策科技下面在成立一家新公司，专门做Zoom的大中华区代理。”
    见袁征似乎有些动心了，张益达又加了一把火。
    Zoom虽然在美国市场做得不错，但有机会打开中国市场，张益达相信袁征是不会拒绝这个诱人的大蛋糕的。
    袁征沉吟片刻，还是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那张总你想给Zoom投资多少？”
    “4000万美元，10%的股份。”
    股份要多了，可能对方会拒绝，张益达决定不要多了，就10%。
    另外，Zoom前几个月进行的C轮融资是3亿美元，张益达又给对方涨了6000万美元。
    “好！我个人还是很倾向于和张总展开深入的合作的。
    但融资这个事，我还是需要通报一下公司股东，大家一起在董事会上商议一下。”
    袁征也在硅谷打拼近20年了，还在大企业思科呆过。
    他选择股东，可不会只看钱，还要看对方能给Zoom带来什么资源。
    从Zoom股东构成就可以看出来了，高通、李家城、杨致远这些大佬的入股，都是在为Zoom做背书。
    要不是眼馋中国企业市场，以及张益达旗下有锐向、益民网金等领头羊型的新金融公司，有助于Zoom在中国的推广，他绝对不会轻易同意张益达的入股请求的。
    “另外，于敏宏、张帮星也都是我母校的师兄，我跟他们还算熟悉。
    新东方、好未来两家教育集团假如都被Zoom拿下了，那中国广阔的教育市场就完全对Zoom敞开了。”
    张益达笑着说道，不就是带资源入股嘛，京大那大佬云集的校友圈，必须得善加使用啊！
    “哦，那这事还有劳张总费心了。”一听张益达能和国内两大教育巨头搭上关系，袁征眼睛都亮了。
    教育集团好啊！Zoom软件最适合的客户群体就是教育培训机构，开网课，在线授课什么的都需要视频通信服务。
    “没事，既然选择了做Zoom的股东。我也会尽最大能力去帮公司谋发展的。”
    天策科技积累了一大批企业客户，必须最大努力的去挖掘潜力啊！
    张益达心中也规划好了，先杀熟，再慢慢向外部拓展业务。
    谈妥了入股事宜，还敲定了代理合作后，袁征和张益达关系亲近了不少。
    袁征开始和张益达聊些闲话，说：“在美国互联网和科技界，有一半市值是C端企业撑起来的，比如说脸书、谷歌、亚马逊他们。
    另外一半市值，则是甲骨文、赛富时这些以B端业务为主的企业撑起来的。
    而在中国，叫得出名字的B端企业，一家都没有。
    天策科技如果能深耕B端服务，五年十年后肯定是有一番作为的。”
    “我们算是杂而不精，营销获客系统，大数据风控系统，征信，资金端、资产端……什么都在做，但一直没有找到一条最合适的B端路径。”
    张益达说的也是实话，天策科技不能死守着金融领域，什么时候打造出一套各行业都能通用的系统出来，那真的就有了长成参天大树的根基了。
    “这需要时间的沉淀，一步步来吧！”
    袁征先安慰了张益达一句，又说：
    “过去近二十年，中国互联网企业都是在模式上创新，主要体现在C端服务上面。
    而B端，则是底层技术的创新。我看阿狸、企鹅、桦为都有朝这个方向发展的趋势。
    另外，中美两国商业周期是不一样的。
    美国商业周期长，企业所有能用来搞竞争，搞发展的东西都用完了。那就只能在内部提高效率、降低成本、创新服务等方面想办法。
    说白了就是美国的企业在过去这些年率先遇到了市场红利枯竭的状态。
    因为遇到市场红利枯竭，它就要寻求自己的效率成本和创新，所以对各种新式的，能提高效率，降低成本的各种工具开始产生兴趣。
    而中国企业不一样。过去二十年，中国企业的发展特别容易，靠市场红利驱动就能发展，就能赚钱，所以他们对于新工具、新方法的采用意愿特别特别低。
    在央视打两个广告，搞搞营销，产品就卖出去了。
    这个时候，谁会花大心思去搞技术创新？采购提高效率的B端服务软件。
    当中国企业市场红利不在的时候，躺着赚钱的日子一去不复返的时候，B端崛起的时机就到了。”
    果然是老司机，分析问题一针见血，张益达不断点头表示认同。
    当存量市场消化完毕，国内的企业要么精耕细作，要么出海，去拓展新市场。
    ……
    “儿子，你那个什么益民金融公司上市啦？听说市值超过了70亿美元？”
    张庆华在电话里又惊又喜问道。
    “不叫益民金融，叫益民网金，市值也没那么高了，有所回落，目前市值在60亿美元。”
    张益达这才想起来，好像公司上市忘记给爸妈说一声了。
    “你在里面有多少股份啊？要不要卖一些出去，落地为安最稳妥啊！”
    张庆华总感觉不靠谱，一家成立时间还不足两年的公司就有60亿美元市值，泡沫太大了。
    “还有40%多，现在还卖不了，有180天禁售期。
    你就别操心了，我自有安排。”
    美股可不比我大A股，炒股的都是机构，不是散户，韭菜可不好割。
    稍微一减持，搞不好股价就要雪崩，说不定还要吃官司。
    张益达自己也明白这一些，目前阶段还是要踏实做业务，别去想太多。
    “好吧，那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还是给你提个醒，股份不要死捏在手上不放，有合适的套现机会出现就不要手软。”
    听完这些话，张益达苦笑不得。自己老爸还真是双标啊，自己让他接受风投融资，他死抱着股份不让。
    现在又叮嘱自己不要死抱住股份不放，该套现时不要手软。
    张益达也知道父亲在为自己着想，在父母眼里，可能孩子是永远长不大的吧！
    挂断了父亲的电话没多久，张益达又收到了陈瓯的电话，对方在电话里说道：
    “益达，恭喜你啦！纳斯达克44年来最年轻的CEO。”
    “瓯哥，你这就笑话我了。我这个纳斯达克44年，远远比不上你纽交所220年来最年轻CEO的名头响啊！”
    陈瓯和张益达关系不错，经常通个电话，开几句小玩笑。
    “嘿嘿！”陈瓯干笑两声，又说道：“你觉得现在进入互联网金融市场，还有机会吗？”
    “啊？”张益达挺惊讶的，化妆品不是卖得好好的，怎么想着进军互联网金融市场啦？
    “是这样的，聚美的业务增长陷入了瓶颈期。我正在到处找项目，找来找去，发现还是互联网金融市场最合适。”
    陈瓯现在日子也不好过，聚美屡次爆出假货风波，股价简直是一泻千里，相较于巅峰期近60亿美元的市值，那简直是腰斩再腰斩。
    他迫切需要找到新的替代业务，注入聚美，稳定股价。
    “考虑清楚了？要进入互联网金融市场？”
    张益达低估了益民网金上市引起的轰动效果，不仅仅是陈瓯，还有很多人和企业都蠢蠢欲动了。
    “嗯，考虑好了。聚美本身就做电商，我们打算进入消费分期领域。
    这一块，你经验丰富，来跟你取取经。”
    陈瓯姿态还是摆得很低的，张益达现在如日中天，本身自己还有求于对方，所以都是以商量的口吻在说话。
    “消费分期啊？既然你决定要进军这个行业，我也不拦你了。
    聚美要是需要获客营销系统，大数据风控系统，都可以找锐向旗下么天策科技。
    我们会有成熟的解决方案给到你，让你免去所有后顾之忧。”
    张益达记得前世聚美是没有进军互联网金融领域的。应该是自己的出现，渐渐产生蝴蝶效应了。
    “益达，你给我交个底。聚美做消费分期业务，还有没有做大的机会？”
    陈瓯的话让张益达颇为难，这叫我怎么答。
    “机会还是有的，只不过需要用心去经营。
    聚美的长处在于电商运营经验，短板就是金融业务经验了。
    只要补足了这块短板，金融业务还是能够有所斩获的。”
    张益达说得比较客观，他也不敢替陈瓯打包票一定能行。
    金融业务不一定能扭转聚美的颓势，聚美的核心其实还是在于电商业务本身。
    不解决好假货问题，信任风波，消费者谁还敢到你那买东西啊！
    “好，那我在合计合计。”
    陈瓯表示还要再考虑一下，事关重大，必须得进行全盘思考。
    “益达，恭喜啊！益民网金这次可真的是给我们行业长脸了。”
    宜银贷唐林打来了祝福电话，张益达心里觉得挺对不起这位师兄的，益民网金抢了人家海外互金第一股的称号。
    “师兄，过奖了！我就是给大家趟趟路。宜银贷近期有没有上市计划啊？”
    “快了，再过段时间就递交招股书了。”
    唐林本想争这个互金第一股名头的，结果晚了一步。
    心道：哎，就晚那么一点，第二股的名头就弱多了。
    用户都只会记得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谁关心第二名是谁啊！
    失策了，失策了！
    “那祝愿师兄旗开得胜了。”张益达恭维道，他才不关心第二股花落谁家。
    第一股的名头，益民网金已经成功摘下，名气已经转变成发展红利，益民网金迎来了一波业务快速增长期。
    扣除承销券商佣金，以及律所、审计所、路演等费用，益民网金净募得八亿零五百万美金。
    这都是实打实的收获！
    ()

第191章 摆平战事
    “惠民出行集团目前共拥有：惠民单车、BTP.bike、Green滑板车三大子品牌。
    业务横跨北美、亚洲两大州，中、美、新三大国家。
    此次融资的目的：一部分是完成国内共享单车三四线城市的下沉布局，继续巩固市场龙头地位；
    一部分是加速对东南亚市场的占领，以及北美地区的市场扩张……”
    惠民出行集团会议室内，张益达开始给投资人鼓吹惠民出行集团的全球战略布局。
    随着时间进入到8月份，Green滑板车的北美运营中心也把架子拉了起来，正在大力搞研发。
    国内的共享单车打得不可开交，国外又要不断投钱做研发。
    眼看着账上的资金一天比一天少，张益达把惠民单车升级成为了惠民出行集团，同时发起了B+轮融资。
    “在张总你的设想中，惠民出行集团三年后、五年后，大概是个什么样的状态啊？”
    发问的是新加坡主权财富基金GIC投资代表。
    “三年五年后，惠民出行集团将会成为世界上最大的短途交通出行集团。
    在亚洲，我们以运营共享单车为主。在欧洲和美洲，我们以运营共享电动滑板车为主。
    中国至少有2亿用户，海外也至少达到2亿用户。
    年营收达到70亿美元以上，年净利润达到21亿美元以上……”
    反正问的是三年五年后，张益达开始描绘美好的未来。
    “这个发展目标，有没有什么佐证的材料或者依据？”
    软银资本投资代表问了句。
    “有啊！”张益达很郑重的点了点头，打开会议室PPT投影仪，直接翻出了几张数据报表，说道：
    “目前惠民单车国内注册用户已经超过2000万人，并以每个月300万人的速度在增长。
    在不继续投放单车的情况下，预计60个月后将完成2亿注册用户的目标。
    但事实上，随着单车投放数量的增多，这个用户增长情况绝对会加快，要不了五年，也许两三年就达成2亿的目标了。
    中国只占据世界五分之一的人口，海外市场相当于是中国的4倍。
    我们在中国都能做到2亿用户，我想在海外绝对可以达到这个目标，甚至超越。
    经过我们近一年时间的运营论证，我们基本已经确定了短途共享出行的两大支柱收入－骑行收入和广告收入。
    国内业务达到2亿注册用户的情况下，我想每天的骑行订单不会低于4000万单。
    平均客单价为1元/1笔订单，日收入将达到4000万元，年收入将达到146亿人民币，折合美元近24亿。
    国外业务的订单我们算每日2000万笔订单，单笔订单0.5美元，日收入将在1000万美元，年收入在36亿美元以上。
    两者相加，国内国外骑行业务收入合计就是60亿美元。
    我们国内的广告业务目前是每月收入近800万美元，年收入近1亿美元。
    随着国内外业务的同步提升，广告收入达到10亿美元以上不会太难。
    经过我们内部测算，在停止用户补贴，业务发展进入平稳状态后，运营利润率将达到30%以上。
    每年70亿美元收入，净利润将在21亿美元以上。”
    一众投资代表纷纷交头接耳，交流起了彼此的看法。
    张益达的“饼”画得太大，大部分投资人是不相信这个数据的。
    打个对折，再打个对折，把张益达算出来的数据乘以四分之一还是大概率能够达成的。
    比如说：国内5000万用户，国外5000万用户，年收入17.5亿美元，年利润5.25亿美元。
    再有个20-30倍市盈率，妥妥的百亿市值。
    要是张益达知道他们心中所想，肯定嗤之以鼻。
    前世fof在运营28个月后，单日订单突破了3200万单。
    惠民单车只要能够甩开拜摩，彻底占据绝大部分市场份额，稳定保持4000万的日订单还是有希望的。
    让张益达真正没底的还是海外市场，毕竟产品还没推出来，没有参考依据，发展成什么样都不好说。
    这不，美国银湖资本的投资代表就发话了：
    “张总，惠民单车是中国短途出行市场的王者，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但在大洋彼岸的美国，文化信仰、经营环境完全不一样。
    Green滑板车目前也还没推出成品，是否能在美国混得风生水起，还充满了未知数。”
    “是的，我们华平投资也认同银湖资本投资代表所说的话。
    我们只能按照益民出行集团现有的国内业务来进行估值，不会给出其他任何溢价。”
    华平投资的代表史密斯语气很坚决，以一种不容商量的口吻说道。
    华平投资也是美国的私募基金公司，张益达猜测这两老外是串通好了一起压价。
    “那你们认为益民出行估值几何？”
    尽管融资已经迫在眉睫，但张益达还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
    身为一家估值百亿美金企业和一家市值60亿美金企业共同的董事长，他已经在创业圈多次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了。
    在估值上面，要他进行太大的让步，那是绝不可能的。
    投资，也是投人，他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是一块香饽饽了。
    毫不客气的说，光自己这个人，就值几亿美金。
    就是这么有自信！
    “惠民出行集团上一轮融资的估值是18亿美金吧！我们愿意给20亿美金的投前估值。”
    华平投资代表史密斯才说出这么一句话，就见几道冷冽的目光投向了他，目光中有嘲讽、有不悦。
    沈北朋、徐小明等一众老股东肯定不干啦！上一轮融资是18亿美元，5个月过去了，估值就涨了2亿美元？
    糊弄谁呢？
    “史密斯先生，惠民出行集团一直是一家高速成长的公司。
    从天使轮到A轮、A+轮、B轮融资，每一次融资的估值都是翻了几倍不等。
    20亿美元，是绝对配不上益民出行现在的身价的。”
    沈北朋说话了，站在他的角度，惠民出行集团的估值当然是越高越好啦！
    维护估值，就是维护自身利益。
    “但共享单车市场竞争越来越激烈，益民出行集团亏损也越来越大，这也是个不争的事实。
    据我所知，贵国共享单车市场已经兴起了一种免费骑行的运营策略吧！
    几百万辆单车，免费骑。
    呵呵，这到底是个商业项目，还是公益项目。”
    史密斯冷笑不已，这次融资谈判，他可是准备得很充分，各种资料收集了一大摞，都是用来和益民出行压价的。
    “国情不一样，免费换市场，这是我们国家一种典型的互联网打法。
    阿狸当年不就是靠免费击败了eaby？你能说它不成功？
    欲取之，必先予之！
    这是出自我国2000多年前的一部古书《道德经》的名言。
    什么意思？
    我来给几位外国朋友解释一下。
    想要夺取什么，就得先付出代价让对方放松警惕，然后找机会夺取。”
    张益达给几位老外补课，听得对方一愣一愣的。
    “史密斯先生，你如果是诚心想投资惠民出行，就应该拿出你们的诚意来。
    而不是在这挑刺。
    张益达先生身为纳斯达克最年轻的CEO，在你们华尔街也是几分名气的。
    他的事业成功，来自于他的努力，更来自于他那极具前瞻性的战略眼光。
    除了华平投资，我想其他华尔街资本，应该有对益民出行感兴趣的。”
    徐小明出来帮腔了，怼得史密斯脸色发青，在那沉默不发一言。
    “30亿美元的投前估值，如果大家愿意相信我，现在就可以签约了。
    如果大家对我或者益民出行不够有信心，我想，再多谈也没那个必要了吧！
    浪费时间，那简直是一种犯罪。”
    张益达这话不光是说给史密斯听的，也是说给其他几方投资人听的。
    时间宝贵！要是谈不成，就尽快换下家。
    几个投资人大眼瞪小眼，都在纠结。
    要说对惠民出行不感兴趣，那大家今天也不会过来了。
    益民出行，创立仅仅一年时间，估值就飙升到了30亿美元。
    他们怕中间的泡沫太大了啊！
    但有“益民网金运营21个月就成功上市”的案例在那摆着，一众投资人又感觉多了几分信心。
    “张总，我们软银同意你的报价。但我们有两个要求，第一是我们来领投这轮融资，第二是加一个对赌协议。”
    软银投资的代表不知道是不是请示了总部领导，第一个跳出来打破平静的气氛。
    “什么对赌协议？”
    张益达现在是债多了不愁，对赌协议是签了一个又一个。
    不过他也不怕，有信心去完成目标。
    “一年时间，摆平中国国内共享单车战事。”
    软银投资代表的这句话很有意思，在座的基本上都听出了蕴藏的另外一重意思－彻底巩固行业霸主地位，把估值泡沫消化。
    “摆平战事？具体的标准呢？”
    张益达继续问道，他肯定要分清楚。如果让他100%垄断国内市场，那就痴人说梦，异想天开了。
    “占据行业80%市场份额。或者让惠民出行的中国业务达到营收平衡。
    两个条件，满足其一即可。”
    听完这个条件，张益达没有急着回复，紧皱眉头考虑了起来。
    ()

第192章 股债融资
    “有点棘手啊！”
    面对软银投资代表提出来的对赌条件，张益达在心中暗道一句。
    站在资方的立场上，提出这个条件无可厚非。
    惠民出行一百多万辆单车，投放在城市的马路边上，风吹雨打的，时时刻刻都在贬值。
    另一边，又在和拜摩、小蓝这些竞争对手打补贴战，免费骑行，那就是赔本赚吆喝。
    这种没有收入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好吧，你是要30亿美元估值，那你得给我做出一个承诺。
    要么终结这场战事，赢得最终胜利；
    要么做到营收平衡，商业模式可以持续。
    这条件过分吗？很合情合理的。
    惠民出行不比锐向集团，烧钱烧得太吓人，也没有其他支柱性收入。
    做风投的，个个都是人精，一下子就拿捏住了惠民出行的三寸。
    站在张益达的角度上，对赌开出来的两个条件都不好达成。
    先说第一个，占据行业80%市场份额。
    目前市面上的共享单车不少于300万辆，日订单不低于1000万单。
    惠民单车从单车数量上大概占据50%多一点的份额，订单的话也差不多，每天保持400-500万单的水准。
    一年时间，要把市场份额从50%提高到80%，看起来不难。
    其实不然，惠民单车可以加大造车、投放力度，竞争对手也可以跟进啊。
    要甩开众多竞争对手，独占80%市场，难度算得上地狱级的。
    第二个条件，营收平衡。
    现在各大单车为了抢用户，抢骑行订单，营销手段算得上花样百出。
    人家免费，惠民收费，谁还来骑你的单车？
    订单数量肯定是断崖式的下降，这就给了其他单车品牌的喘气之机。
    要是对手抓住这个机会，打几个翻身仗，融资几轮。
    那攻守易势，惠民单车真的就被推到悬崖边上了。
    “我可以答应对赌。”
    张益达话还没说完，徐小明就在桌子下拽他，沈北朋也在朝他轻轻摇头。
    张益达感觉有些欣慰，这两位大佬还是很为自己着想的，不忍自己跳进“火坑”。
    朝二人轻轻点头微笑，示意他们稍安勿躁，又继续和几位资方代表说道：
    “但我有一个条件。除了5亿股权融资，再加一笔10亿美元的债权融资。”
    话音刚落下，以软银为首的资方代表就连连摇头，反对道：
    “10亿债权融资，太多了！”
    “对，拿什么抵押？除非张总你签署无限连带责任担保。”
    “太离谱了，我们华平投资不同意！”
    几大资方代表你一言，我一语的，都不同意这个方案。
    张益达举起手掌，示意众人安静，他继续说道：
    “在本轮融资后，我还将持有惠民单车38.85%的股权，价值13.6亿美元；
    管理层代持的期权池还有4.57%股价，价值1.6亿美元。
    我和管理层拿出持有的益民出行的全部股权，为这次债权融资做担保。”
    张益达的决心，让在座的资方代表挺动容的。
    但站在公司利益的角度上，这样还算不上保险。
    益民出行要是崩了，股权那是一文不值。
    “张总，要是你拿个人全部财产，为这笔10亿美元的巨额债权融资做担保的话，软银可以出一半的债权融资份额。”
    软银投资代表提出了一份自认为保险的方案。
    “对对，张总以个人全部财产做担保的话，我们华平投资为这笔融资出2亿美元。”
    华平投向代表赞赏的看了软银代表一眼，这个方案好，他喜欢。
    “GIC可以出1.5亿美元！”
    “银湖资本可以出1.5亿美元！”
    GIC和银湖资本代表也分别表态。
    “是益民出行集团融资，凭什么让益达一个人来兜底？
    益达只占据益民出行集团融资前45.33%的股份，公司也不是他一个人的，这么做，并不公平！”
    徐小明忍不住了，看着这帮吃相难看的资方代表，他跳出来“仗义执言”。
    “也对，那益民出行集团的老股东也背一部分责任好了。
    公平公正，很合理！”
    软银资方代表笑了，他在笑对方的不自量力。
    创始人和管理团队把责任背住，不是挺好的吗？你这个风投机构要跳出来凑热闹，那正好一起给安排了。
    徐小明不说话了，创始管理团队和风投机构进行业绩对赌，是常有的事。
    早期进入的风投一般是不掺和这种对赌的，因为风投机构也只是基金管理人，要对背后的出资人有所交代。
    “这样吧！本轮股权融资后，益达和期权池不是一共有价值15.2亿美元的股份吗？
    按5折抵押，债权融资7.6亿美元吧！
    益民出行集团的事，没必要，也没资格牵扯到其他公司。”
    沈北朋想帮张益达谋取一条退路，所以如此建议道。
    “5折，有些偏高了吧！我看3折比较合理。
    张总，你要不融4.5亿美元吧？就以益民出行集团的股权进行抵押。”
    软银投资代表不为沈北朋的话所动，开出了自己的价码。
    融资进行到这，所有人都知道没法善了了。
    当然，张益达悬崖勒马，各大资方代表也不会逼迫过甚的。
    “这样好了。10亿美元债权融资的份额不变，其中4.5亿美元由我和公司管理层用益民出行股权担保；
    另外5.5亿美元，我以个人财产担保。”
    几家资方代表考虑了一下，纷纷表态道：
    “可以！就按这个方案办！”
    “好主意，这个方案可以接受！”
    “好，这样我们各方都能接受。”
    张益达见各大资方代表个个笑容满面，心中古井无波：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来。
    此刻，不是最生动的景象吗？
    风投机构，锦上添花的居多，雪中送炭的少。
    “既然管理层和B+轮投资方进行对赌，那我们也来谈谈完成对赌的管理层激励吧！
    一年内，完成业绩对赌，本轮投资人要拿出一半的股权给管理层，作为业绩完成奖励。”
    张益达张开了獠牙，挨打了不还手，可不是他的作风。
    “太多了！一半那就是2.5亿美元的股权，考虑到估值上涨，实际可能更多。
    最多2000万美元的股权激励。”
    软银投资的人精明得很，万一真被张益达完成了对赌，那股份不就缩水一半了。
    肯定不能答应张益达的条件，在拼命压价。
    “对，2000万美元股权激励也不少了，在你们中国，都可以财富自由了。”
    华平投资代表也反对道。
    “资方也不能把好处全部拿尽了啊？这点钱，我很难办事啊！
    中国有句古话，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有了足够的股权激励，我想管理团队会更加有动力去完成业绩目标的。
    如果惠民单车确立下来绝对的霸主地位，我想，对在座的各位都是有好处的。”
    张益达这话没毛病，风投机构其实并不希望惠民单车遭遇失败。
    失败了，对谁都没好处。包括风投机构手里的股份也会不值钱了。
    债权融资有张益达兜底，倒是不会打水漂。
    股权融资这部分就惨了，这可是没有任何兜底的，风险自担。
    “那就加点吧！3000万美元！”
    软银投资代表，想了想，又加了点价。
    才这么点，张益达可不答应。
    张益达为了公司发展，个人担保了5.5亿美元的债权融资。
    将来要是惠民发展不顺利，还不上贷款，张益达就得为这笔贷款负责了。
    “那干脆债权融资4.5亿美元算了，我个人也不为公司做担保了。”
    收益和付出不成正比，张益达准备来一手以退为进。
    “那怎么能行？张总，咱们不是说的好好的吗？10亿美元债权融资。
    怎么现在打起退堂鼓来了？不行不行，做人不能言而无信。”
    软银投资代表多少猜测到了张益达的用意，股权+债权融资，合计15亿美元资金。
    这么大的资金量，足以打垮一切对手。
    软银当然是乐见其成的，要是少5.5亿美元，业务没完成怎么办？
    软银既不想在对赌上面吃亏，又想张益达顺利把对赌完成。
    “那你们把股权激励再涨一涨，我要2.4亿美元。”
    张益达也退一步，少要了1000万美元。
    几方掰扯了半天，一方减，一方加，中途几大风投还去请示了上级。
    最终把对赌完成的股权激励确定了下来－1.2亿美元。
    相当于张益达和管理层在一年内完成了对赌，B+轮投资方要各自无偿转让手上24%比例的股权给张益达和管理层。
    接着几方又就债权融资的利率和期限、还款方式展开了激烈的争论。
    “三年贷款期限，到期一次性还本付息，4%的年利率。
    这是我的底线！”
    张益达寸步不让，债权融资里的学问大了，一个点的利率，一年就是1000万美元的利息。
    还款方式也有学问，到期一次性偿还本意，资金利用率才是最大的。
    “等额本息”和“每月付息，到期还本”会给企业运营增加很大的压力。
    “三年贷款期限，我们原则上是同意的。但还款方式不能是一次性偿还本息，要改成每月付息，到期还本。
    利率也太低了，最多给益民出行优惠到8%的年化利率。”
    软银投资代表也是打死不松口，利益牵扯巨大，他要为公司负责。
    谈判僵持了很久，最终各自退让一步，资方把贷款年化利率降低到6%，张益达同意“按月付息，到期还本”的借款方式。
    将所有协议起草好以后，几方签署了《益民出行B+轮股权融资协议》、《益民出行10亿美元债权融资协议》、《业绩对赌协议》、《债权融资担保协议》……等等大大小小十几份协议。
    本次融资，益民出行将获得一笔5亿美元股权融资，一笔10亿美元融资，合计15亿美元的股债联合融资。
    其中，软银投资股权投资2.5亿美元，债权借款5亿美元；
    华平投资股权投资1亿美元，债权借款2亿美元；
    银湖资本股权投资7500万美元，债权借款1.5亿美元；
    GIC股权投资7500万美元，债权借款1.5亿美元。
    股权变更为：
    张益达：38.85%
    期权池：4.57%
    华屹资本：2.29%
    黑衫资本：11.43%
    真科基金：2.85%
    金沙河创投：5.72%
    经纬全球：5.72%
    企鹅产业基金：4.77%
    高陵资本：2.37%
    启明创投：2.37%
    GGV资本：2.37%
    嘀嘀出行：2.37%
    软银投资：7.14%
    华平投资：2.86%
    银湖资本：2.14%
    GIC主权财富基金：2.14%
    因为张益达持有的全是B股，1股有10票投票权，所以依然掌握公司86.2%投票权。
    ()

第193章 共享单车下半场
    《益民单车升级为益民出行集团，剑指海外市场》
    《一年时间，估值从0到50亿美元》
    《惠民出行斩获百亿融资，日、新、美多国国际资本加持》
    《重磅消息来袭！共享单车霸主获15亿美元巨额融资，估值超50亿美元》
    《益民获百亿融资，共享单车市场是否尘埃落定》
    消息都是益民出行B+轮融资发布会上流传出去的，融资协议才签署完毕，张益达就趁热打铁，广邀媒体记者和合作伙伴，召开了隆重的新闻发布会。
    发布会还在进行中，记者编撰好的一篇篇稿子就发了出去。
    “张总，据说益民出行在加速布局海外业务，能具体给我们讲讲吗？”
    记者提问环节，某记者举手，向张益达提问。
    “目前落地的国家已有新加坡和美国，接下来会加快步伐，布局更多的国家和地区。”
    共享电动滑板车此时还没推出正式产品，张益达不想提前曝光，所以回答比较敷衍。
    “张总，此次惠民出行融资近百亿人民币，是否会扩大造车计划和加大单车补贴力度？”
    “是的，会启动新一轮造车计划，向市场投放不少于500万辆共享单车。
    至于补贴力度嘛！”
    张益达故作神秘，停顿了一下，才又说道：“嘿嘿！暂时保密。我们内部已经有个新计划了。”
    “惠民单车本来就占据国内市场份额第一名，此次又斩获巨额融资，请问张总，你们的下一个目标是什么？”
    “目标有很多，而且有些远大。
    首先是完成全中国278个地级市的整体业务覆盖，有余力还会朝360个县级市继续拓展。
    我们的期望就是让更多人享受到共享单车的便捷服务。
    再一个就是达成1亿注册用户，日骑行订单超过3000万单的战略目标。”
    此次融资后，张益达决定：除一二线城市补充一部分单车外，大部分单车都要朝三四线城市投放。
    三四线城市都是增量市场，很多城市都还没有单车入驻，惠民单车得先过去抢占市场。
    “张总，根据权威调查报告发现，四大一线城市合计人口是7000余万人，按2.5%渗透率计算，一共需要投放175万辆单车。
    但目前市场竞争最焦灼的就是一线城市，合计单车数量已接近百万辆。
    照这个速度投放下去，一线城市共享单车存量很快就会超过175万辆，是否有资源浪费的嫌疑？”
    这个记者问的问题很好，张益达知道，很快175万辆的数字就会被超越。
    大街小巷的共享单车堵塞路面，三步一哨，五步一岗。
    但这个问题有些无解，让惠民出行减少一线城市投放数量，重点投向三四线城市？
    那肯定不现实。
    一线城市都是大家打品牌的地方，太过重要，大家都不会放弃。
    如果各大单车都不放弃一线城市市场，很快单车数量就会过剩。
    从方便人民“最后一公里出行”的便捷工具，变成占路、挡路的大麻烦。
    “会造成资源浪费，所以我呼吁各大城市政府尽快出台相关条例，规划每个城市单车投放数量和停放区域。
    以招投标的形式决定哪些车企能够进入该城市运营，以及单车投放数量上限。
    过犹不及，我也不忍共享单车从便民工具变成给城市添堵的东西。”
    张益达说出了心里话，他感觉共享单车又快走上前世的老路了。
    全中国城市人口6亿，渗透率最佳是2.5%，所以全行业最佳投放数量是1500万辆。
    超过这个数量，就会造成资源浪费，也会影响城市街道的整洁。
    张益达的话引起了轩然大波，台下“嗡嗡”成一团。
    记者们很兴奋，这是猛料啊！行业龙头请求监管。
    真是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别多啊！
    脑筋转得快的记者，已经开始撰稿了，题目都取好了，就叫《共享单车行业龙头请求城市监管》。
    手指在键盘上飞舞，一行行文字被撰写出来。要抢个头版头条啊！
    又有记者问道：
    “按张总你的意思，就是共享单车达到饱和后，其他企业就不要进来竞争了，是这个意思吗？”
    张益达当然知道：这记者没安好心，在挑事。盯着这个记者，一脸微笑说道：
    “不能这么说，选择权在于城市监管机构。
    谁的单车体验好，管理有度，监管机构自然会选择哪家企业入驻该城市。
    站在行业角度上来讲，我也呼吁同行：健康、良性的发展，不要搞恶意竞争。”
    “谁搞恶意竞争？张总是说率先推出免费骑行的小蓝单车、拜摩单车他们吗？”
    这记者又追问道。
    真特么会挑事啊！不过张益达面上是不会表露任何不愉的，笑着说道：
    “免费骑行有助于推广更多用户注册共享单车APP，扩大用户基数。
    从营销手段上来讲，短期进行，无可厚非。
    但如果成为常态，那就是自掘坟墓。
    企业要长期发展，肯定是需要正向现金流和盈利的。
    没有盈利，谈什么研发和提高用户体验？
    做企业，不能光谈情怀。风投也不是傻子，一直陪着你烧钱？
    始终有个度的。”
    张益达还是决定来做个恶人，给渐渐发展无序的行业加点束缚。
    其他企业要发疯，不能拉着惠民单车下水。
    背负对赌的沉甸甸压力，惠民单车要是一直搞免费骑行的策略，营收平衡这一条别想完成了。
    要占据行业80%市场规模，那就只能疯狂、再疯狂投放单车了。
    然后就走上前世共享单车走过的不归路！
    “噢，张总你的意思是企业要良性发展，必须得脚踏实地一点，不能漫无目的烧钱对吧？”
    “益民一直坚持这个策略，所以投资人才这么信任我们，敢给我们投15亿美元！
    其他企业，我管不着。”
    张益达继续上眼药水，就是要让这帮唯恐天下不乱的记者把话给他传出去，传到风投那去最好。
    这样，其他共享单车要融资就不容易了。融不到资，整个行业也会冷静下，不会被搞到崩坏了。
    这么做，确实有点损。但从长期来看，确实维护了整个行业的利益。
    ……
    益民出行集团B轮融资发布会后，张益达在会上发表的各种看法就被记者编成文章出炉了。
    《张益达呼吁：城市加大共享单车监管力度，企业发展回归理性》
    《张益达说：免费骑行不能成为共享单车常态，成为常态必死无疑》
    《站在整个行业的高度上，他呼吁大家良性发展，不要搞恶意竞争》
    这都还算好的，有些断章取义的就更有意思了：
    《张益达说：风投不是傻子，共享单车搞免费骑行，未来融不到资》
    《共享单车最佳投放数量即将到顶，张益达告诫后来者小心一点》
    《融资15亿美元后，他告诉大家：钱要省着点花》
    这些文章，在微博、微信上，很快就成为了爆款文章。
    有吃瓜群众表示：
    “张益达太抠门了，融资特么上百亿，给用户发点福利都不愿意。”
    “就是，越有钱越抠门，以后再也不骑惠民单车了。”
    “互联网公司哪家上线不搞点免费策略？以后哪家单车免费，我就骑哪家。”
    也有冷静一些的用户说道：
    “张益达目光比较长远，单车数量的确需要控制一下。包括乱停乱放都需要监管了。”
    “从商业模式来讲，共享单车的折旧成本和运营成本很高。
    要是长期搞免费骑行，融不到资确实只有死路一条。”
    张益达也专门去看了网上吃瓜群众的反应，绝大部分人都是支持免费骑行，只有很少一部分人表示不在意，一个月收费个几十块钱也不贵。
    很多人在网上说抵制惠民单车，张益达都没当回事，惠民单车这覆盖率，这数量，不推免费策略，应该都有不少用户愿意骑。
    要是坚持搞免费策略，网上说不骑的人怕是笑呵呵就来骑了，还要来上一句：真香！
    真正值得张益达注意的是各地政府反应和共享单车从业者反应。
    前者回应寥寥，只有鹏城市政府邀请惠民出行集团过去商量一下。
    不愧是创新城市，又打算第一个吃螃蟹。
    不过张益达也不气馁，先把鹏城的试点搞起来，有了好的效果，再朝其他城市推进就容易了。
    共享单车从业者的反应不一，有支持张益达的，认为共享单车应该回归正常商业模式，良性发展；
    也要嘲讽张益达的，说他危言耸听，阻挠其他企业融资。
    反正褒贬不一，几十家共享单车企业，除了一部分没发声外，大部分都是“倒张派”。
    站在他们的立场上，也挺理解的。要是城市监管政策搞起来，大部分没有资本，没有技术和足够运营能力的小企业都会被淘汰。
    能够拿到城市运营许可证的毕竟是少数，像惠民应该就是最大利益获得者。
    还有张益达呼吁大家理性发展，不让大家疯狂造单车，自己也宣布造500万辆单车。
    这什么意思？典型的双标啊！
    合着就你融资多，百亿融资款在手，有实力有资格造单车。
    我们这些融资个几千万几个亿的，就不能造单车了？
    发声的都是些小杂鱼，真正让张益达重视的拜摩、永安行、小蓝都保持了沉默，没有发表任何看法。
    张益达猜测，自己这15亿美元的天量融资放出去，一些中小投资机构应该不敢下场了吧！
    行业洗牌的时候就要到了，可以看作共享单车的下半场。
    不知道拜摩他们几个接下来会有什么反应？
    张益达最担心的还是阿狸和嘀嘀，中小机构不敢下场，这两个搅屎棍肯定不会放弃。
    阿狸讲究战略布局，共享单车注定会成为一大流量入口，阿狸肯定是不会放弃的。
    嘀嘀的话，本身就做出行业务，刚刚和快的合并，又拿了不少融资，肯定要继续布局全产业链。
    暂时的沉默，背后应该在酝酿更大的动作。
    ()

第194章 收购与合并
    “付总，我们蚂蟥金服是非常有诚意与拜摩单车展开合作的。
    这种合作，不仅仅是资金层面的，拜摩单车还可以接入芝麻信用，推动免押金骑行；
    另外支付贝APP上面还可以为拜摩单车提供一个流量入口。
    我相信，拜摩单车跟蚂蟥金服合作后，一定会追上甚至超越惠民单车。”
    在拜摩单车一间会议室内，庞蕾正在和付薇薇亲切攀谈。
    “合作，我们拜摩一向都是欢迎的。”话音刚落，付薇薇对视着庞蕾，又说道：
    “但是，有个前提，必须保证我们创始管理团队的话语权。”
    庞蕾沉默半晌，才说道：“蚂蟥金服投入这么多资金和资源，投资权益必须得到相应的保障。”
    付薇薇摊摊手，苦笑道：“对于股东，拜摩单车一切的运营信息、财务数据都是公开的。
    我认为，最懂拜摩单车的，一定还是创始管理团队。
    如果蚂蟥金服不要求一票否决权，我可以答应蚂蟥金服的入股请求。”
    庞蕾哑然失笑，摇摇头：“付总啊！你想得太简单了。
    蚂蟥金服联合阿狸，战略投资你们几亿美元。
    这么大笔资金投进去，我们不可能放任不管吧！”
    付薇薇不为所动，捋了捋头发，又说：“惠民出行融了十几亿美元，也没听说给哪位股东一票否决权啊？”
    “人家是行业龙头，市场占有率第一，拜摩单车是吗？
    还有，张益达是连续成功创业者，目前为止，还没失过一次手。
    投资人对他的信心，与对你的信心，不可同日而语。”
    这些话太打脸，身为蚂蟥金服CEO的庞蕾不可能当着付薇薇的面说出来，心中早已腹诽不已了。
    “市场地位决定一切，拜摩如果做到行业第一名，也可以像惠民出行那样。”
    庞蕾决定还是点醒面前这位“傻白甜”，都什么时候了？还跟自己谈条件。
    惠民出行融资15亿美元这消息一放出，还敢趟共享单车这趟浑水的投资机构已经不多了。
    惠民融资这么多钱，接下来的共享单车行业注定成为修罗场，爆发惊天动地的补贴战。
    惠民单车正如日中天，拜摩处于很明显的下风。
    这是一场大概率要输的战役。
    在国内，除了阿狸爸爸，还有谁来拯救你？
    其实共享单车行业形势已经很危急了，付薇薇如果还不能认清现实，等待拜摩的将是－淘汰出局。
    “庞总，请给我一些时间，我需要和黎兵董事长商量一下。”
    付薇薇考虑良久，最终答复道。
    “尽快吧！我们只等7天时间。”
    庞蕾神情严肃，又说：“拜摩并不是我们唯一的目标。包括小蓝、永安行等几家单车都是蚂蟥金服的候选投资对象。”
    付薇薇点点头，表示知晓。
    “付总，职场发展不易。尤其是你我这样做到高层的女性，同等职位，需要付出比男性多几倍甚至更多的努力。
    所以，我们更要好好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共享单车的局势已经很紧张了，即将迎来新的转折点。
    在这是个拼资本、拼资源的行业，没有一个大的靠山，注定是走不长久的。”
    临别之际，庞蕾以过来人的身份，给了付薇薇几句忠告。
    ……
    “兵哥，你说我们要不要答应蚂蟥金服的条件？”
    付薇薇去找到黎兵，商量起了蚂蟥金服入股的大事。
    “薇薇，你是CEO，我想听听你的建议。”
    黎兵没有直接表达观点，反而问起了付薇薇。
    “我的建议是答应他们，先度过眼下的难关再说。
    张益达这招“釜底抽薪”太损了，除了阿狸这些大资本，其他小点的机构都被他的15亿美元天量融资给吓得不敢入场了。”
    付薇薇反复考量过庞蕾的话，拜摩单车确实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了。
    拒绝了阿狸，基本上就等于关闭了资本市场的大门。
    然后拜摩单车困守现在的市场，跟惠民单车的差距越拉越大，一点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
    “但依我对阿狸的了解，战略入股只是第一步，慢慢就会把入股企业蚕食。
    当年的高德地图、UC浏览器都是这么消化的。
    虽然我目前的事业重心是在蔚蓝汽车，但我打心眼儿里希望拜摩能保留自己的品牌，独立发展。
    拜摩单车创立过程中，薇薇你功劳最大。
    所以，薇薇你来决定吧！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黎兵的话让付薇薇左右为难，他能听出黎兵的意思，还是想独立发展。
    但从现实角度分析，拜摩单车的确需要一个大靠山。
    忽然，黎兵电话响了，黎兵出去接了个电话。
    接完电话回来后，黎兵沉默了许久，才说道：“张益达想约我们俩见个面！”
    “啊？”付薇薇惊呼一声，问道：“什么意思？”
    “谈合并的事！”黎兵说了这么句话后，就一直把头埋着，不再发一言。
    付薇薇也在那沉默不语，阿狸想吞并拜摩单车，惠民出行也想收购拜摩。
    想到这，她瞬间有些心累。自己这一年来，拼了命的想把拜摩单车发展起来。
    可在资本面前，是多么的弱小无助。
    叹了口气，付薇薇开口了：“兵哥，你说吧。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黎兵抬头看着天花板，发呆了半天，才来了一句：“拒绝阿狸和惠民的话，拜摩单车接下来的处境就艰难了。”
    “也不一定，我们好好经营，说不定还能从其他机构那里融一些资。”
    付薇薇劝慰道。
    黎兵摇摇头，说：“没用的。中小机构，这个几千万，那个几亿的，资金量小了，没多大的用处。”
    “那就只能把公司卖给阿狸或者惠民呢？”
    付薇薇有些灰心了，她很早就发现了，黎兵只专注蔚蓝汽车这一个项目。
    连他的另外一家美股上市公司易驹网都不怎么上心，更别说拜摩单车了。
    或许在他眼里，这就是一门投资，一门生意。
    而自己在这个项目上，倾注了太多的心血。
    从情感上来讲，可能自己对拜摩单车才最有感情吧！
    “阿狸给我们多少估值？”
    黎兵忽然问道。
    “5亿美元的投前估值，他们想投资2.5美元，拿下我们33.33%的股份。”
    付薇薇仿佛没了精气神一样，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这么低？我们跟惠民单车体量差距还不到5倍，估值差了7倍？”
    黎兵以为惠民出行的投前估值是35亿美元，风投入股15亿美元，投后估值变成了50亿美元。
    “市场地位不一样，他们有溢价，我们没有。”
    付薇薇看黎兵这么问，就知道对方应该动了卖公司的念头了。
    前面还口口声声说：要保留品牌，独立融资，独立发展。
    接了电话回来后，感觉人就变了个样。
    付薇薇猜测：相比于阿狸的战略投资，惠民出行的“合并方案”，更打动黎兵。
    一次性套现多爽啊！
    “兵哥，这样吧！我们和张益达接触一下。
    他和阿狸两方，哪方出价高就卖给哪一方。”
    黎兵这个主心骨都打算放弃拜摩单车，付薇薇觉得自己也没理由坚持了。
    几亿美元把公司给卖了，前几轮的风投机构拿一部分，黎兵拿一部分，自己也可以拿一部分。
    创业一年就财富自由了，其实也不差了。
    至于什么理想？什么情怀？能当饭吃吗？
    “好，那我们安排一下吧！尽快把事情敲定下来。
    张益达那边不行的话，也不能耽搁阿狸的融资。”
    黎兵见付薇薇想通了，也松了口气。
    他还真的怕这个姑娘跟个愣头青一样，死活不同意卖公司。
    卖公司这种话，他作为大佬当然不合适提出来。
    万一付薇薇拒绝，还吵闹了起来，那多尴尬。
    付薇薇率先提出来的话，自己再顺水推舟，这事就成了。
    黎兵自己心里也有谋划，在他的设想中：
    卖给惠民出行是最优方案，可以获得一部分惠民出行的股权和现金。
    股权，可以继续享受惠民出行将来上市的红利。
    现金，正好投入到自己的蔚蓝汽车项目上。
    阿狸那边就是备选方案了，和惠民谈不拢，就拿阿狸的钱接着打。
    后面，阿狸想收购的话，再卖给阿狸就是了。
    ……
    “王总，你好，我是嘀嘀出行的柳婧。”
    柳婧笑容满面的和小蓝单车的创始人王钢握起了手。
    “王总，咱们明人也不说暗话了。现在共享单车是什么形势，相信你也看到了。
    有一个跳出泥潭的机会给到你们，我觉得应该好好珍惜。”
    柳婧上来就先声夺人，准备压下对方，好为接下来的谈判奠定价格优势。
    “小蓝单车目前是仅次于惠民、拜摩的行业第三名，还没有柳总说的那么不堪吧！”
    王钢也不傻，知道共享单车要展开大战了，小蓝单车受限于规模，资本，在这场大战中，确实不占据什么优势。
    但对于嘀嘀来说，收购小蓝单车，是最优的选择，因为可以节约时间。
    嘀嘀要是现在从零开始投放自己的单车，等到规模做上来，黄花菜都凉了。
    惠民显然是不会卖给嘀嘀的，听说嘀嘀还是个小股东，没话语权的那种。
    拜摩单车的话，收购起来肯定比小蓝单车贵。
    柳婧想压价收购小蓝单车，自己肯定是不会让她得逞的。
    “呵呵……那咱们来谈谈收购价吧！”
    柳婧见对方不是小白，也就放弃了压到白菜价的想法。
    共享单车是完善嘀嘀出行大战略的重要一环，时间上，已经容不得嘀嘀再磨蹭了。
    ()

第195章 受阻
    “张总，既然你想推动惠民单车和拜摩单车进行合并，就应该拿出你的诚意来。
    2亿美元，这个价格太低了。
    要知道，拜摩单车37万辆单车，光固定资产就有好几亿人民币。”
    付薇薇看着面前这个年轻却狡猾如狐的惠民单车创始人，气血上涌，脸都涨红了。
    “益达师弟，你这个报价确实低了。你想想，如果惠民和拜摩合并后，会产生多大的规模效应？
    光这个产生的规模效应，就够支付收购拜摩单车的费用了。
    惠民和拜摩合并后，也不用在打死打死了，可以节约多少营销经费？”
    黎兵也说话了，开始给张益达算起了经济账。
    “据我所知，拜摩单车最近一轮的融资，投后估值也就2亿美元吧！
    而且那是融资给出的估值，我们都是创过业的，都懂行情。
    收购价肯定要挤出一定的泡沫。我也不挤泡沫了，就给你们按2亿美元来。”
    张益达很大度的说道，他不知道付薇薇已经和庞蕾私下接触过了。
    要是知道了，恐怕就不会这么淡定了。
    黎兵和付薇薇对视一眼，朝后者轻轻点头。
    付薇薇又说道：“蚂蟥金服已经接触过我们了，给出的报价是投前8亿美元估值，准备给我们投资4亿美元。”
    瓦特？杰克马脑子秀逗了？
    张益达很不相信付薇薇说出的话，杰克马能给你开这么好的条件？
    前世好像是企鹅投资的拜摩吧！这一世改阿狸了？
    “付总说笑了，拜摩和我们惠民的体量差距足足有5倍，我们最近一轮融资的投前估值都才35亿美元。
    而且我们是行业龙头，有一定的溢价。
    拜摩单车怎么可能估值8亿美元。”
    张益达连连摇头，表示不相信。
    “张总，你还别不相信。阿狸的人跟我说，他们是要完成战略布局，控制流量入口。
    所以就愿意按这个估值给我们融资。
    我觉得阿狸的人，还是很有眼光的，看到了我们拜摩单车的真实价值。
    张总，你也不要顾左言他了，给个痛快话吧！
    要是低于8亿美元报价，我们就转投阿狸阵营了。”
    付薇薇开始逼宫，来之前她就和黎兵商量好了，就算要卖公司，也一定要卖个好价钱，对员工，对股东，都有一个满意的交代。
    点子扎手啊！
    尽管付薇薇演技过人，但张益达仍然不相信阿狸会给出这么高的意见估值和融资额。
    他猜测：付薇薇所做的一切，就是给拜摩单车抬抬身价，拿到一个较高的收购价。
    但阿狸已经出手了，张益达是真的有些慌。
    拜摩单车有基础，阿狸有资金。两者一合作，绝对会成为惠民单车的心腹大患。
    对赌输了都是小事，张益达怕的是：大家一起搞营销战，最后行业一地鸡毛。
    “好了，付总，咱们也都敞开了谈吧！拜摩无论怎么估值，都值不了8亿美元的。”
    “那也不止2亿美元！”
    付薇薇毫不示弱的说道。
    “从行业影响力、单车数量、覆盖城市、用户数量、订单数量等多个数据维度来分析，拜摩单车的估值都不会超过2.5亿美元。
    惠民单车最多出到2.5亿美元的报价，这也是我们的底线了。”
    张益达是想收购了拜摩单车，把市场占有率再提升一些。
    但，这必须建立在收购价合理的基础上。
    想付薇薇这漫天要价，都开到8亿美元了，张益达也只能坐地还钱了。
    “我们可以降低5000万美元，但7.5亿美元也是我们的底线了。
    我们也需要向持有股权、期权的员工和股东交代。”
    见张益达稍微有些让步，付薇薇也降了点价。
    “惠民单车完成新一轮500万辆造车计划后，单车保有量将达到672万辆。
    而拜摩单车只有37万辆。
    从体量上来说，我们超过你们18倍以上。
    对于拜摩来说，合并是最好的归宿了。
    另外，拜摩单车除了一部分和惠民职能重叠的员工，大部分员工都可以到惠民来上班。
    付总既然说为员工着想，那我就解决你的后顾之忧。
    股东的话，那就更好交代了。按2.5亿美元收购价，拜摩单车的所有风投股东都可以获得不错的回报。”
    “这报价太低了，我是不会同意的。实在谈不拢的话，那我们就接受阿狸的融资。
    虽然我们目前的体量比不上惠民，那有阿狸的支持。
    我相信，我们还是有一战之力的。”
    付薇薇起身欲要离开，黎兵制止了她，并对张益达说道：
    “张总，这样。我们各自在考虑两天，互相给出一个最有诚意的报价。
    当然，实在谈不拢也没关系。
    买卖不成仁义在嘛！”
    就这样，跟拜摩的第一次收购谈判不欢而散。
    ……
    “张总，我们最近发现了一个叫“拼好货”的产品，跟我们的拼哆哆很相似，也是主打线上拼团购物。
    对方来势汹汹，不可不防啊！”
    拼哆哆的员工给张益达汇报道，张益达有些头疼，共享单车那边的事情还没摆平，黄振的拼好货又来给自己添堵了。
    “对方公司的老板是不是叫黄振？”
    张益达问道。
    “咦，张总你怎么知道？这个黄振据说是谷歌中国早期成员，还是电子产品教父段永屏的得意门生……”
    那是他，没错啦！
    张益达找来了孙宇童，向对方说明了情况。
    孙宇童挠了挠头发，说道：“照你这么说，那对方确实是个劲敌。我们得加快点速度才行。”
    “我初步打算，分三步走，第一步扩充产品品类，第二步启动融资，第三步加大营销力度。
    我们必须得甩开身位才行。”
    面对拼好货的威胁，张益达感觉到了一丝危机感。
    黄振也是个厉害人物，虽然自己先起跑几个月，但优势并不大，很容易被对方追上来。
    “益达，我怎么感觉你有些慌张！”孙宇童皱眉说道。
    “这样的状态可不行，敌人还没动，你自己就先乱了起来。
    慌乱之中，下的决策能有多大的正确性？”
    孙宇童现在和张益达是同乘一条船，所以对拼哆哆的发展很是上心。
    “啊，有吗？可能最近压力太大了吧！共享单车那边又出了问题。唉！”
    张益达觉得自己最近还是太过于焦虑了，总想把事情一次性做完，一步到位。
    “事业越大，压力也越大。不要有太大心理包袱。
    你已经超过99%的同龄人了。”
    孙宇童拍拍张益达的肩膀，笑着安慰道。
    “好！我调节一下就好了！不用担心。”张益达揉了揉太阳穴，一脸疲倦的说道。
    “那我们接着商量吧！拼哆哆现在有接近1000万的注册用户数，大部分都只参加过0元购物。
    说白了，就是冲着奖励来的。
    针对这部分用户，我觉得要加大一些转化力度。
    比如说：派发一些满20元减免10元的购物券，9块9包邮的日用品。
    先把用户留存率做上来，培养用户在拼哆哆的购物习惯。
    亏损的话，短期内肯定会持续扩大的……”
    孙宇童继续给张益达支起了招。
    ……
    “张总，这次上市，我们融了8亿多美元，这么多钱，该怎么花出去呢？”
    益民网金上市，樊红阳也成为了亿万富翁，非常的嘚瑟，此时正找到张益达请示下一步的工作。
    “存银行吃利息吧！”
    张益达正埋着头批复文件，头都没抬，来了这么一句。
    “啊？那还不如拿去放贷款，做投资。”
    樊红阳赶紧说道。心道：张总说什么胡话呢？存银行这种操作，是一个合格金融家该干的事吗？
    “这不就对了。你都知道该怎么操作，还来问我。
    我天天累得要死，一些小事情，你就自己安排了吧！”
    张益达终于把头抬起来了，打趣了樊红阳两句。
    名下的产业越来越多，张益达现在是分身乏术，开始寻找一种更有效的管理方式。
    “嘿嘿！”樊红阳干笑两声，又说道：“我觉得还是张总你的主意多。这么大笔钱，你提出来的运用方法，肯定能够赚回更多的钱。”
    “哪有那么神，我又不是财神爷。”张益达也发现了一个问题，下面人太迷信自己了，有事就来找“张总”。
    “国内的P2P市场，未来是个什么样的情况，都不好说。
    我们不能把鸡蛋放一个篮子里。接下来益民网金要出海，先去印尼做一家P2P公司吧！
    等摸索出经验，就往东南亚其他国家复制。
    另外，益民网金也发起成立一支产业投资基金。
    不投其他任何行业，就投各国的互联网金融创业项目及上下游产业链。
    当做到一定程度，就把各个国家投出去的这些“点”，串成一条“线”，形成产业互动。
    比如说去印尼做P2P平台，资金端合作的广告营销平台可以投一投，资产端的消费分期公司，互联网信贷公司都可以投。
    如果你能把这些产业链整合好，肯定能在海外再造一个益民网金。”
    张益达早就瞄上了海外市场，准备派樊红阳去海外掘金。
    “张总，我大概明白了，就是我们在各国成立一家核心P2P公司，投资上下游产业链。”
    “不一定非得是P2P公司，因地制宜。
    早点去布局吧！
    晚了汤都喝不到一口热乎的。”
    ()

第196章 煽风点火
    “刘总，今天约你呢，主要还是想跟你谈谈共享单车行业的未来。”
    京城一间私密的会所内，张益达和愉快资本合伙人刘大海边喝茶，边聊起了天。
    “共享单车？行业未来？”
    刘大海有些摸不着头脑，昨天风投之王沈北朋给他带话：说张益达想约他见个面。
    刘大海也没多想，在他想来：自己和张益达素不相识，他找自己，绝对是商业相关的事情。
    张益达手里的公司，无论是锐向，还是益民网金、惠民出行……个个都是香饽饽啊！
    沈北朋、徐小明这些人，挨着张益达这个财神爷，没少发财。
    难道是张益达想找自己拉投资？
    没必要嘛，他要融资，消息放出去，门槛都要被风投机构踏破……
    “是的！惠民出行集团在获得新一轮15亿美元融资后，打算整合行业资源，重塑行业秩序。”
    张益达微微点头，吐露出了惠民出行的下一步行动。
    “整合行业……难道想收购拜摩单车？”刘大海惊道，想起自己和张益达唯一有瓜葛的地方了，就是这拜摩单车。
    “是的。共享单车行业已经进入了下半场，必将迎来洗牌。
    拜摩单车与惠民单车合并，共谋发展，不是更好吗？
    刘总，你觉得怎么样？”
    张益达端起了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观察起了刘大海的反应。
    张益达提出的话题让刘大海都惊了一跳，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不动声色回答道：
    “我尊重创始团队的意见。作为投资人，我不方便在这上面发表什么看法。”
    张益达不相信他不动心，他入股拜摩单车才多久？还不到一年时间。
    这么短的时间，投出去的项目就有回报了，这是多少风投机构求而不得的事。
    风险投资的退出方式有好多种：IPO上市，创始团队进行股权回购，还有就是并购了。
    张益达知道：这刘大海不就是想要个牌坊嘛！自己给他立一个就是了。
    注视着刘大海，张益达接着说：“共享单车行业，现在已经进入了恶性竞争的状态。
    单车免费骑，不收费。以后单车的运营维修费用、员工薪酬、投放制造新的单车，这些费用谁来支付？
    一直烧风投的钱，可能吗？
    早该回归商业本质了，这么搞下去，大家都得一起陪葬。
    刘总，你做风投这么多年，经验丰富，企业经营策略的好坏肯定是分得清的。
    听说愉快资本投了拜摩3000万美元，这数额也不小了，沉没成本太高了。”
    刘大海沉默不语，张益达说的这些，他都知道。
    愉快资本A轮融资投了拜摩单车3000万美元，经过B轮融资的稀释后，也还持有该公司22.5%股份。
    算得上在这个项目身上下了血本。
    共享单车经过一年时间的发展，对于未来的发展方向，他也看清楚了：必将是大资本投入，大资本运作的时代。
    拜摩能不能成为最终的胜利者？这说不好，有一定希望，但希望不大。
    跟惠民单车的差距已经摆在那里了，而且会越来越大。
    抹平差距？追上惠民单车？
    先一次性融资个100亿再说吧！
    不然，拜摩接着融一轮一两亿美元的融资，惠民反手又是一二十亿美元融资……
    这仗怎么打？没钱玩个屁的共享单车。
    现在卖身，应该还能卖个不错的价格，大家开开心心的拿钱走人。
    晚了的话，怕是就卖不上价了……
    叹了口气，刘大海说：“张总，说说你的想法吧！”
    张益达一听这话，眼睛一亮，有门。赶紧说道：“刘总，我是这样想的。拜摩单车合并进惠民单车，收购款可以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惠民出行增发的股权，一部分是现金……”
    听张益达说完，刘大海微微皱眉：“张总，这2.5亿美元的收购价有些低啊！
    这么低的价格，我可没法说服付薇薇他们。”
    张益达瞟了他一眼，心道：3000万美元入场，大半年将近翻了一倍，居然还不满足。
    做人可不能太贪了，见好就收才是王道。
    张益达考虑了一阵，才说道：“这样吧！给刘总一个面子，加价到3亿美元。”
    刘大海还欲说话，张益达打断了他，说道：“我有个朋友说过一句话，与其收购对手，还不如花一半的价钱打垮他们。
    不过他是个外国人，外国商业社会，利益至上。
    我们中国人不一样，讲究和气生财。不到万不得已，没必要玩这种招数。”
    张益达说的是陈炳耀，前世他死活不愿意收购GoJek，记者问他，他给记者这么回复道。
    刘大海想了想，如果3亿收购价的话，愉快资本持有22.5%股份也能值个6750万美元，投资回报率高达一倍多，也算不错了。
    尽管这离他想要的十倍八倍回报差得有点远，但考虑到形势迫人，未免不是一种体面的结局。于是回答道：
    “我不敢给张总打包票，只能说尽量去说服创始团队。”
    “没事，尽力就好！”
    张益达很大度的说道。
    ……
    “斌哥，张益达太过分了，煽动其他股东来逼宫我们。”
    付薇薇来到黎兵办公室，开始诉苦。
    “别急，来，先喝口水。”
    黎兵给付薇薇倒了杯水，笑着安慰道。
    “我能不急吗？我们后院都起火了，再这么下去，人心都不齐了，队伍也没法带了。
    这个张益达真的太卑鄙了，什么下三滥手段都玩得出来。
    那天还跟我们笑呵呵谈判，背后就给你捅刀子。
    人不大，坏水倒是一肚子。”
    付薇薇气鼓鼓的样子，一直在那数落张益达。
    “商场如战场，使用这些手段，太正常不过了。”
    黎兵看了付薇薇，心道：你还是太年轻啊！
    “苍蝇不叮无缝蛋，那些股东本来就是做风险投资的，只看重商业利益。
    现在张益达许诺一些好处，自然跟他走咯！”
    黎兵有近二十年创业经历，风投商形形色色见得多了，早已见怪不怪。
    “刘大海还有我们B轮融资的几个投资商，都来帮张益达说好话了。
    说什么“形势严峻”“必须早做决断”“选择大于努力”之类的话。
    以前公司做业务的时候，也没见他们这么上心。
    现在有机会并购退出了，一个比一个殷勤。”
    付薇薇继续开启吐槽模式，“喷”起了投资人。
    “正常操作。这些小投资机构一年能有几个成功退出项目？
    上市了还不一定能完美退出呢？破发，股价低迷，多了去了。
    现在有个并购项目，他们自然抓得紧紧的。”
    黎兵淡定得很，那些风投机构的小九九，他再清楚不过了。
    付薇薇瘪瘪嘴，委屈道：
    “可他们也不能跟张益达串通一气，专门来逼迫我们创始团队啊？”
    黎兵笑了，摇摇头说：
    “不能说串通一气。其实他们跟我们是站一边的。
    我们都有一个共同利益：就是把公司卖个好价钱。”
    付薇薇楞了下，很快也反应了过来，确实是这个理啊！
    黎兵大哥不愧是大佬，分析问题就是这么理性，自己还是太菜鸟了，要多多学习才行。
    黎兵继续说道：“现在风投机构，就是我们和惠民的中间人。
    我们要善加利用。其实有个中间传话的也好，我们和张益达也不至于谈崩，总有个台阶可以下。”
    付薇薇点点头，非常认可这番话，又说：“但是这样效率很低下啊！我们和庞蕾的7日约定，还有两天时间就到期了。
    万一惠民这边谈崩了，阿狸那边的投资也错过了……”
    黎兵手指敲打桌面，这问题确实棘手，一个处理不好，拜摩可能就要死无葬身之地。
    忽然，黎兵想到了一个好办法，说道：“这样，你跟庞蕾那边说一下。就说：公司股东有分歧，需要再商议一下，让他们再宽限一周时间。
    惠民这边，加速谈判。一周内必须有结果。
    要是一周都还谈不好，那就断了这个心思吧！果断选择阿狸。”
    付薇薇觉得挺难为情的，要是最后跟张益达谈妥了收购，那不是就耍了阿狸吗？
    得罪这样的巨头，以后创业怕是难了……
    黎兵看付薇薇不说话，一脸的纠结，就知道这姑娘有道德洁癖，又劝道：
    “别担心。阿狸又怎么样？他们的创投部门也经常这么玩创业者。
    要是和张益达这边谈妥了，你让他先不要公开这个并购消息。
    阿狸这边，你就委婉拒绝对方。
    阿狸这种巨头，只要你帮他把面子照顾到位了，是不会怎么样的。
    就算吃亏了，也不会往外传的。”
    付薇薇纠结了一阵，还是点头同意了黎兵的方案。
    “兵哥，那我们的心理价位是多少？”
    黎兵思考了几分钟，才说道：“张益达现在已经开出了3亿美元，相比和我们谈判的时候，又涨价了5000万。
    我猜测，这肯定没有达到他的底线。
    他的底线估计是3.5亿～4亿美元之间。
    我们就照这个来谈，不到最后一刻，不要轻易松口。”
    “好！明白了！”
    付薇薇点点头，对于这个估值区间，她也比较满意，能够接受。
    ()

第197章 行业洗牌
    “付总，黎总，合作愉快！”
    在一间很私密的会所内，张益达和付薇薇、黎兵热情的握手，也宣告拉锯近一周时间的艰苦谈判终于落下了帷幕。
    刘大海和一众拜摩单车投资人也都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3.6亿美元的收购价，也不枉自己等人忙活近一周了。
    这一周时间，自己等人可算是跑断了腿，磨破了嘴皮子。
    不过想到可观的回报，所有的辛苦都值得了。
    巴不得这样的生意，再多来几个。
    拜摩单车的投资机构中，天使轮投资的黎兵回报率最高，A轮投资的愉快资本次之，
    就连B轮融资按2亿美元估值入股的几个股东，也有80%的回报率。
    入股拜摩单车才几个月，就获得了非常不错的退出方案。
    黎兵也是个赢家，经过A、B两轮融资的股份稀释，他还持有拜摩单车25.73%的股份。
    按3.6亿美元的收购价，他可以获得9261万美元的退出回报。
    相比于他在拜摩单车创立初期，分两次注入的2000万元人民币，投资回报将近30倍。
    当然，这些回报也不全是现金。
    惠民出行给出的方案是：1.8亿美元现金+1.8亿新增发的益民出行集团股权。
    黎兵可以获得四千多万美元现金，有了这些钱，他在蔚蓝汽车融资的时候，可以跟投一部分，提高对公司的持股，或者防止自身股权进一步稀释。
    黎兵亲切的拍了拍张益达胳膊，说道：“益达啊，咱们师兄弟以后可要多亲近亲近啊！”
    张益达笑着点点头，说道：“那必须啊！师兄以后要是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吩咐。”
    黎兵捏了捏下巴，笑着说：“你看啊！我现在也成了益民出行的股东。
    你要不要也支持一下师兄的事业啊？
    我有一家蔚蓝汽车，跟特斯拉类似，也是做电动汽车的。
    电动汽车，是未来的大趋势。你要不要也来入股一点啊？”
    张益达一愣，问道：“蔚蓝汽车？是不是俞师兄也入股了这家公司啊？
    他还说：赚不到钱，他要弄死你！”
    黎兵笑了，说：“这你都知道啊？俞师兄的嘴巴可真大啊！
    他肯定是没机会弄死我了，电动汽车绝对是座金矿。”
    张益达没吭声，再过几年，你看老俞弄不弄死你。
    蔚蓝汽车坑很大啊！烧了几百个亿也没烧出多大名堂来。
    车倒是卖了不少，就是用户经常反应毛病很多。
    蔚蓝汽车的亏损也是越来越大。盈利的话，怕是2025年前都悬！
    出于支持国产，以及长远的投资，小小的入股蔚蓝汽车一笔，对于张益达来说，还是问题不大的，他说道：
    “那行！蔚蓝汽车下一轮融资，你知会我一声。”
    一听张益达这话，黎兵脸上笑容更甚三分。他知道，新能源造车是个无底洞，起码几百亿打底。
    张益达这种有实力的土豪，他最喜欢了！
    “好好！到时候肯定第一个叫你。”
    黎兵拍胸脯，表示一点问题都没有。
    付薇薇则是五感交集，自己的创业旅程就这样结束了，她对张益达说道：
    “恭喜张总了！希望你能把共享单车带上更辉煌的舞台。”
    对于这位创业女将，张益达还是很尊敬的，虽然也有些糟点，但也有其闪光的一面，问道付薇薇：
    “付总，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啊？”
    “我？”付薇薇有些疑惑，想了想，说道：“可能会去旅行一阵子吧！这一年来，太累了，压力太大了，需要去放空一下自己。”
    付薇薇现在也是个小富婆了，她持有拜摩单车26.78%的股份，在收购交易后，将获得4800多万美元的现金和同等金额的惠民出行股权。
    差不多算是财务自由了，或许还能像前世那样，成为新闻报道中的那个“你的同龄人在抛弃你”的话题主角之一。
    “旅行完了以后呢？去做投资还是创业？”
    张益达又追问道。
    “额，暂时还没想好。”付薇薇答复道。
    “嗯，我想邀请你担任惠民单车海外版Btp.bike的CEO。”
    张益达决定吸收付薇薇这名人才，首先她很了解共享单车，带领拜摩单车完成了从无到有，以及投放数量达37万辆的创业过程。
    她一个败军之将不适合担任惠民单车CEO。而且惠民单车一向是黄晓峰在负责管理，并且管理得很好。
    在Green滑板车成长起来前，惠民单车都算是惠民出行集团内最重要的业务和子品牌。
    但让付薇薇去海外拓荒就很合适，权利不大，干得也是苦活累活。
    要是干得好，张益达会让她接任更重要的职位。要是干得差了，就老老实实做股东，当个文艺女青年吧！
    张益达的话让付薇薇很惊讶，对方居然这么看重自己。
    让自己去担任惠民出行集团三大子公司之一的Btpbike的CEO。
    Btp.bike，她知道，是惠民单车的海外版本，目前已经进入了新加坡，以后还会进入更多的国家和地区。
    海外的共享单车市场，比国内都要大几倍。
    做好了，海外业务完全能够吊打本土。
    张益达让自己担任如此重要的岗位，不会是看上自己了吧！
    自己都三十多岁了，还是已婚妇女，应该不至于吧……
    也不一定，听说他们这种二十岁小伙子，就喜欢自己这种成熟风情……
    “张总，我考虑一下吧！或者我旅行完了，再给你答复。”
    尽管认为CEO的岗位不错，但多疑的付薇薇还是没敢答应张益达，想再多观察一下。
    张益达也没当回事，在他想来，有缘共事最好，无缘也不勉强。
    共享单车的海外业务，本来就是个鸡肋，他是不太重视的。
    应该说是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
    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2015年，那是一个夏天，有一位小伙子在新加坡给风投商画了一个圈。”
    因为黎兵和付薇薇要求张益达晚一些公布合并的消息，所以张益达就没太过声张，所有的谈判、交易都是私下进行的。
    但想完全不走漏一点风声，那是不可能的。
    并购这么大一公司，律所、审计公司，都要请过来起草协议，财务尽调，很多流程需要走。
    这么多“陌生人”进驻拜摩单车公司，各种小道消息就不胫而走了。
    付薇薇让几个员工放出声，说：这是融资前的尽职调查。
    反正也没打算瞒多久，多隐瞒一天是一天吧！
    戏耍了庞蕾近2周时间，付薇薇也有些心虚，这次算是把阿狸得罪惨了。
    以后估计都不会和阿狸有什么交集了吧！
    还好是法治社会，不用担心自己哪天遭遇不测。
    付薇薇给庞蕾打电话，委婉拒绝了蚂蟥金服入股的好意。
    庞蕾只给她回复了一句话：“好，好的很，祝你创业顺利！”
    付薇薇也有些生气，心道：你口气这么狂！杰克马知道吗？
    巨头企业了不起啊？还威胁自己了。
    就这样，付薇薇对阿狸的一丝愧意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在她想来，拜摩单车选择惠民，还真是选择对了。
    起码人家张益达礼贤下士，懂得尊重别人啊！
    阿狸这作风，她是看明白了，绝对的狼性文化，强势无比，不能容许别人一丝违逆。
    要是接受了阿狸的入股，自己怕是要慢慢被他们架空。
    这种软刀子割肉，还不如惠民出行直接一刀来得痛快。
    庞蕾很生气，她觉得自己算是很克制了，居然没在电话里和付薇薇进行撕逼大战。
    她是大集团CEO，一言一行都需要注意。
    挂断了付薇薇的电话后，她在想，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最后关头功亏一篑了呢？
    明明已经很接近成功了，现在出现这种情况。
    整个共享单车行业，目前都被惠民单车的巨额融资所震撼，个个二三线单车品牌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蚂蟥金服作为入场的白衣骑士，拜摩单车绝对没理由拒绝我们的橄榄枝。
    难道是抱上了更粗的大腿？
    庞蕾猜测，不是企鹅，应该就是千度，狗东也有可能。
    同时庞蕾也有些懊恼，自己这次算是栽了，太大意了。
    要是多对拜摩单车上点心，应该也不至于这样了。
    在庞蕾想来，阿狸和蚂蟥金服的光环一开，国内应该没几家企业能够拒绝这么粗的大腿吧！
    同时，庞蕾也不想和付薇薇沟通太频繁了。
    架子必须端起来，不然付薇薇漫天开价怎么办？
    庞蕾想了想，觉得有可能是那个“一票否决权”导致了此次的入股失败。
    但这个条件，庞蕾是绝对不敢让步的。开玩笑，没搞到这个权利，阿狸不真成散财童子了？
    要步步蚕食，没这个一票否决权，还真的不好弄。
    平复了一下心情，庞蕾又振作了起来。
    拜摩单车不识抬举就算了，共享单车行业的单车品牌好几十家嘞！
    也不一定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庞蕾觉得那个小蓝单车就不错。
    庞蕾叫来秘书，叫她联系一下小蓝单车，就说：阿狸和蚂蚁金服想和你们谈合作，方便的话，可以详细面谈一下。
    王钢才和嘀嘀出行签署了收购协议没两天，正在等待打款中，幻想着财务自由以后的美好生活。
    忽然他接到了一个自称蚂蟥金服CEO秘书的年轻女人的电话，对方还说：我们CEO庞蕾庞总想和贵公司谈笔合作，想约你详细面谈一下。
    王钢猜测：蚂蟥金服不是想收购小蓝单车，就是就入股小蓝单车。
    心里一阵埋怨，你们倒是早几天打电话啊！
    早几天，我也不至于被柳婧那个女人各种花式砍价啊！
    亏了，卖亏了！损失几个亿。
    要是蚂蟥金服早点联系自己，说不定自己都不用卖公司。
    有这么粗的腿，张益达算个毛线，自己又有战斗的勇气了。
    “哎，我刚把公司卖给了嘀嘀。你们想谈合作，就找他们吧！
    好了，就这样吧！挂了！拜拜！”
    王钢给庞蕾秘书这样说道，说完就把电话挂了，他是真的气，你们早几天打电话会死吗？
    办事效率这么低，迟早被锐向干死！
    庞蕾秘书跑来转告庞蕾，说：“庞总，小蓝单车创始人说已经把公司卖给了嘀嘀。”
    这个消息让庞蕾非常吃惊，她知道，共享单车行业，又有一家小巨头涉足了。
    行业一二三名都因为各种原因投不了了，难道去投永安行？
    庞蕾不敢擅自做主，打算去找杰克马请示一下。
    她相信，盖世无双的“风清扬”一定会给予她方向指引的。
    ()

第198章 里程碑事件
    “马总，共享单车这事我办差了。”
    杰克马刚从国外考察回来，就见庞蕾进自己办公室认错来了。
    “怎么了？拜摩单车不同意我们入股？”
    杰克马没有太过于重视共享单车，这玩意儿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撑死了百亿美金估值。
    这点体量，还翻不起多大浪花。所以这点小事，他都交给庞蕾去办的。
    庞蕾一脸难为情，咬咬牙说道：“是，他们拒绝了我们的入股。”
    杰克马摆摆手，说道：“拒绝了就拒绝了，也没多大回事。再找一家扶持就行了。
    除了惠民单车、拜摩单车，不是还有个行业第三的小蓝单车吗？
    你去找他们谈谈，拿下来的难度应该不大。”
    庞蕾有些尴尬，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小蓝单车被嘀嘀收购了。”
    杰克马挠了挠头皮，这就不好搞了，惠民属于张益达系，跟阿狸一向不对付。拜摩单车又拒绝了阿狸入股的好意。
    嘀嘀的话，阿狸虽然是重要股东，但陈卫一直想摆脱阿狸的掌控，还引入了企鹅来平衡阿狸的力量。
    也是个反骨仔，不值得再大力培养。
    庞蕾见状，小心提醒道：“还有个行业第四名的永安行，我觉得可以把他们作为目标。”
    担心杰克马不了解共享单车近况，庞蕾又补充说明道：
    “永安行的母公司永安集团成立于2010年，其主营业务是“公共自行车系统生产商和专业运营服务商”。
    这家公司相比于一般的共享单车创业公司，有很深厚的单车制造经验和运营管理底蕴。
    主要进入市场晚了，落后惠民、拜摩这些头部选手很多。
    但是他们一直在奋起直追，目前的市场份额已经跃居行业第四位。
    如果有我们阿狸系的资金支持，我相信他们的步伐走得更快更远。”
    杰克马皱眉问道：“但惠民单车已经获得了15亿美元融资，单车投放数量很快将达到几百万辆。
    永安行有追上去的希望吗？”
    庞蕾点点头，说：“有，而且希望很大。共享单车岗位技术壁垒并不高，拼的就是资金。
    有我们阿狸的支持，接下来再让永安行并购几家单车企业，很快就能把市场份额追上去。”
    杰克马觉得庞蕾太过于理想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惠民单车手握百亿重资，让杰克马也在犹豫还要不要在共享单车行业和他们死磕。
    阿狸虽然掏得起这笔钱，但也要考虑投入和回报比。
    目前阿狸在多条线出击，大文娱，网约车，云计算……等领域的业务布局，都需要花钱。
    好刀要用在刀刃上，不然阿狸根基再深，底蕴再厚，也有资源枯竭的那一天。
    想了想，杰克马打定了主意，对庞蕾说：“这样，你去和永安行接触一下，我们先投个一两亿美元下去。
    如果他们业务有起色，能够快速缩小和惠民单车的差距，我们就再加大投入。”
    庞蕾想了想，觉得马总的话还是很有道理，共享单车行业中，惠民的优势太大了，理智的做法就是：少量投资，外加持续关注。
    于是庞蕾说道：“行，马总，就按你说的办。”
    ……
    瞒了一阵子，惠民单车并购拜摩单车的大新闻还是瞒不住了。
    因为付薇薇已经对全体员工公开了此收购信息，发了一篇告全体员工书。
    “很感谢各位小伙伴这一年来的陪伴，为了更好的发展，经过管理层和全体股东商议，拜摩下一步将和惠民单车进行合并……”
    这一下，拜摩单车员工群直接炸了。
    “公司要卖了，哎，还是敌不过资本！我还想等待公司敲钟那一天嘞！”
    “兄弟，付总不是在邮件里面说了吗？惠民出行那边会接收公司员工。待遇一律朝惠民出行的员工看齐，还是有机会拿期权的。”
    “呵呵，还是太年轻。怎么可能接收我们全部人？职能重叠的部门，基本上都要砍掉吧！”
    “那怎么搞？那不是得重新找工作了？”
    “怎么搞？当然是维权啦！人力部门都在挨个谈话了。”
    拜摩单车发生了这么大变故，媒体肯定像见了血的鲨鱼一样围了上来啊！
    合并这个事肯定是真的了，就是合并的交易细节，媒体还没有弄清楚。
    但这也不影响他们编撰稿子，一篇篇文章就这样出炉了。
    《大事件，共享单车老大把老二吞了》
    《融资百亿后，惠民出行再次露出獠牙》
    《最年轻的资本大佬“张益达”，出手不凡》
    《共享单车行业要变天了，惠民单车势已成》
    与此同时，嘀嘀也公布了收购小蓝单车，进军共享单车行业的新闻。
    劲爆啊！
    不少媒体知道嘀嘀是惠民出行的股东，现在居然是收购了另外一家共享单车公司。
    有大新闻，值得挖掘。
    《嘀嘀收购小蓝，是否会对惠民单车构成威胁》
    《越来越热闹的共享单车，谁将笑到最后》
    《惠民单车股东嘀嘀另起炉灶，带你揭开陈卫与张益达的恩怨情仇》
    张益达看到嘀嘀收购小蓝单车的新闻报道后，也挺惊讶的。
    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嘀嘀在惠民就一个没什么话语权的小股东。
    嘀嘀又是专注出行领域的一家公司，肯定不会放弃共享单车这个交通出行流量入口。
    想通此结后，张益达不再关心这些琐事，开始考虑起了接收拜摩单车的事情了。
    拜摩单车有数百名员工，37万辆共享单车，入驻了几十座一二线城市。
    怎么把拜摩单车的遗产平稳的接收过来？还是挺头疼的。
    交易倒是简单，给拜摩全体股东付了20%的现金，也就是首期收购款3600万美元，剩下的80%分几个月多期进行打款。
    股权上，惠民出行估值膨胀到38.6亿美元，新增发了4.66%的股份，分配给拜摩单车原来的一众股东。
    张益达和原来惠民出行的一众股东，持股都稍微下降了一点。
    比如说张益达，相比B+轮融资，他在惠民出行集团的持股比例从38.85％下降到了37.04%。
    这些都挺好安排的，难的是拜摩单车的员工。
    张益达给付薇薇许诺的是：愿意接收绝大部分原拜摩员工，但是要经过惠民单车公司这边的面试考核。
    这其实就是给双方找个台阶下，肯定接收不了太多人，太多职位重叠了。
    惠民单车有500万辆单车的造车计划，并且还要往四线，五线城市下沉。
    公司规模扩大，肯定还要招收很多员工，所以张益达就让人力部门暂时停止了招聘，先接收考核拜摩单车这批人。
    这种操作，也是最大限度的让拜摩单车原来的员工有机会入职惠民，不至于丢掉工作。
    张益达也知道，在大城市上班并不容易，有些员工拖家带口，上有老下有小的。
    特别是一些互联网公司中年员工，被优化后，可能原来的体面中产生活都维持不下去了。
    这种巨大的心理落差，可能会让一部分人接受不了，走入歧途……
    张益达自己也算不上一个特别高尚的人，只是说尽量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吧。
    惠民出行集团安排了多组HR，联合原拜摩的HR团队，对拜摩单车全体员工进行了多轮考核。
    考核完后，惠民出行集团人力总监向张益达汇报道：
    “张总，经过我们多轮面试考核，拜摩单车那边来参加面试的421人，只能通过148人。”
    “这么少？其他人是水平不够吗？”张益达皱眉问道，他说了要留下大部分人，结果一半都没达到。
    人力总监摇摇头，说：“有些人水平倒是不差。只是我们和拜摩单车都是同行，太多岗位重叠了。
    我们就只能从缺少的岗位中优中选优了。”
    张益达微微点头，他也知道，不能说所有人都全盘接收了。
    接收那么多人，工作量不饱和，怕是要给本来就艰难的惠民单车财务情况雪上加霜。
    “这样，你联系一下锐向、拼哆哆、抖视、益民网金、佩特网……这些公司的人力总监，让他们也过来挑一些人吧！
    尽量把这些人多接收一些吧！咱们收购了拜摩，也要做好善后工作。”
    张益达想到了自己的其他公司，都是在飞速发展中，员工的需求量还是挺大的，正好帮惠民也承压一部分。
    ……
    永安行和阿狸的谈判很顺利，主要是共享单车行业大变天，拜摩、小蓝这些都抱上了大腿。
    永安行要想生存下去，也得找个靠山。
    就这样，阿狸联合蚂蟥金服，向永安行股权投资了5000万美元，拿下了51%股份。
    另外阿狸又向永安行提供了一笔5000万美元的低息债权融资。
    其实按庞蕾的意思，是想全资收购对方的。
    但永安行的管理层死活不同意，好不容易才抱上你们大腿，你们必须得带上我玩啊！
    永安行管理层主意也打得很好，现在一次性出售股份，才赚多少？
    靠着阿狸，把永安行做起来了，过几年再卖，那赚得更多啊！
    所以庞蕾退而求其次，控股了永安行，并且把日常经营权继续交给了永安行管理层。
    庞蕾也是看上了对方多年的从业经验，准备让他们把公司做起来后，过几年，再慢慢清洗。
    阿狸控股永安行的新闻，很快就被曝光出来了。
    吃瓜群众也是看呆了，最近共享单车行业大变天啊！
    算得上是里程碑事件了！
    惠民并购拜摩，嘀嘀收购小蓝，阿狸控股永安行。
    都是大公司入场啊！个个肥的流油，是不是要给用户来点实惠啊？
    大家除夕夜快乐！春晚都没看，默默码字。感觉自己太勤奋了，哈哈！
    ()

第199章 拉国家队上船
    “欢迎各位领导莅临锐向指导工作。”
    锐向会议室内，张益达挨个和各位银行系、保险系领导握起了手。
    “张总，不用这么客气。这次到锐向来，可是来跟着你这个创业天才发财来的。
    你可要多多关照一下咯！”
    说话的是国家开发银行投资部老总，虽然背靠大树，但也没有摆什么官威。
    国家开发银行是政策性银行，注册资本4000多亿人民币，管理资产超过12万亿人民币……
    “哪里哪里，我这就小打小闹而已。”张益达谦虚道，在座的个个都是大佬，不仅在大型银行和保险机构任职，还有行政编制。
    “那张总给我们介绍一下锐向集团吧！你们和蚂蟥金服，可是近2年来风头最劲的金融科技公司啊！
    有什么高科技产品，都给我们展示展示，也让我们开开眼界。”
    说话的是中金公司投资部老总，一位戴着眼镜的儒雅中年男士。
    益民网金上市，照顾了中金证券的生意，他们则投桃报李，来参加锐向集团的D轮融资洽谈。
    “我知道锐向集团的魔宝支付，你们那个移动支付业务推广得挺好的。大街上买瓶水，都可以扫二维码支付，确实很方便。”
    中国太平洋保险的投资部总经理这样说道。
    “哈哈，是吗？魔宝支付今年来，一直在加大推广力度，如今有超过1亿人的活跃交易用户。”
    张益达笑着对太平洋保险老总说道，手上也没闲着，快速打开了会议室的投影仪，把介绍PPT放了出来，开始介绍道：
    “锐向金融科技集团成立于2013年10月，目前有3528名员工，科研技术人员占据65%，是一家以科技驱动的新金融企业……
    整个集团有五大事业部，涉及支付、金融超市、财经、消费金融、财富管理、个人大数据征信、金融科技ToB输出……等多项产品和服务。
    国内注册总用户超过3.5亿人，在多个领域做到了行业第一……
    在国外，锐向与新加坡领先的互联网公司Grab合资成立了Grab.Pay，持有合资公司49%股份……
    与印度尼西亚GoJek等三家知名互联网公司合资成立就R.Pay，持有合资公司51%股份……
    韩国和印度的几家移动支付公司，锐向也在和对方进行洽谈，下一步将在两国当地，或合资、或收购，成立两家立足于本土的移动支付公司……
    另外，锐向还投资了几十家国内和海外的互联网公司，目前大部分都进入了下一轮融资……
    投资账面回报已超过10亿美元……”
    “了不起啊！短短两年时间，锐向集团取得了这么大的成就。
    还把业务做到了海外，扬我国威啊！”
    中银资本总经理听完张益达的介绍，率先夸赞道。
    “我们这也是响应国家一带一路号召，走出国门，到海外去，让世界看看我们中国企业的科技能力。”
    张益达知道在座的各位领导就喜欢听这些，就把话说得好听一点。
    “不错，紧跟时代，张总的眼光很好嘛！”
    工银资本总经理朝张益达比了个大拇指，夸了一句。
    “锐向是一个不错的投资标的，张总，谈谈估值吧！”
    建银国际的老总快人快语，直接询价了。
    张益达深呼吸一口气，说道：“投前252亿美元！”
    这个价码把一直没开口说话农银投资总经理吓了一跳，说道：
    “多少？252亿美刀？太贵了吧！”
    其他几位老总也纷纷点头，说道：
    “张总，上一轮融资都才100亿美元吧！这还不到一年，就翻了一倍多！”
    “是啊！锐向才成立两年时间啊！252亿美金估值，泡沫太大了。”
    “我们管理的资产都是党和人民的，必须要付党和人民负责。张总，你可不能胡乱开价啊！”
    “就是，张总，我们可不是那些外资风投。咱们就讲究点实实在在的东西。”
    张益达早知道他们是这个反应，笑了笑，又说道：
    “锐向集团剔除魔宝支付，AI、大数据、区块链、云计算四大前沿科技后，14年度的净利润是47亿元人民币。
    按30倍PE，这部分业务估值可以达到1410亿元人民币，折合成美元就是230亿美元。
    四大前沿科技我们光投资搞研发，就砸进去了几十个亿，估值不会少于20亿美元。
    再一个就是魔宝支付，我们的体量差不多是支付贝的六分之一。
    蚂蟥金服估值超500亿美元，有三分之二都算在支付贝的头上，那就是333亿美元。
    魔宝支付估值个55亿美元，不为过吧！
    锐向产业投资基金还持有几十家互联网公司的股权，价值超过20亿美元。其中，属于锐向出资和分红的部分，加起来价值超过10亿美元。
    林林总总，锐向加起来估值应该在315亿美元。”
    张益达看了看众位老总的脸色，有惊讶，有怀疑，有欣喜，反应不一。接着说道：
    “我也想为国家做点贡献，就把估值打了个8折，从315亿美元优惠到了252亿美元。
    这种让步，不是谁都能享有的。
    锐向将来的目标，估值是千亿美元打底，成为让世界瞩目的金融科技公司。”
    张益达口号喊得很响，众人都不接话，怎么可能看不明白张益达的用意。
    自己等人，代表了工农中建四大行，外加国开行，还有太保保险。
    有了这6家公司入股，给锐向背书，锐向将来的国内业务发展，绝对是如鱼得水。
    什么为国家做贡献！你就接着忽悠吧！
    至于锐向的千亿美金目标，众人考虑到张益达近2年创立的种种奇迹，还是极有可能达到的。
    一个在校大学生，两年时间，完成了从0到百亿美金的突破。
    好像美国也有个这种天才，叫扎克伯格，倒腾了一个社交软件，现在估值都好几千亿美金了。
    咱们国家人口众多，比美国足足多了3倍多，出个这种天才也正常吧！
    阿狸，企鹅不也是大几千亿美金，锐向的魔宝支付居然顶住了这两大巨头的压力，支付市场份额不降反升。
    将来，达到甚至超越这两大巨头，还是有那么一丝可能性的，尽管可能性不大。
    “30倍市盈率，有些过高了吧！金融股，像我们四大行，也就五六倍。”
    中银资本总经理反驳道。
    “是啊，我们工行上市这么多年，市盈率几乎就没超过10倍。
    30倍，太荒谬了。”
    “可不是嘛！照这个估值，锐向都快赶上我们建行了。”
    “几位老总，我们不是传统金融机构。我们是互联网金融，估值怎么能对标传统企业呢？
    对标企鹅，阿狸，30倍PE，再正常不过了。”
    张益达据理力争，他是很想拉这几家公司入股的。
    前世蚂蟥金服那么牛，还不是拉了国开行和四大保险入场。
    中国是人情社会，朝中有人好办事。
    “最多15倍估值，基本业务给你估值115亿美元，算上其他业务，加起来就是200亿美元估值。
    至于什么8折优惠，我们也不要你的。国家不占你这个便宜。”
    农银投资总经理也是个狠人，一刀就砍了52亿美元下去。
    “按这个估值法，淡马锡，黑衫资本，这些外资股东那边我也没法交代啊！”
    张益达开始搬外资来当挡箭牌，不过说真的，按15倍PE融资了，外资绝对要找麻烦。
    怀疑张益达输送利益什么的。搞不好，就跟杰克马一样，国际名声都坏了。
    “张总，那这个就需要你去给外资股东做沟通工作了。
    我们这6大股东入股锐向集团，除了资金，还会带来很丰富的资源。
    包括我们各自的公司都可以和锐向进一步加深合作。
    有时候啊，这资源，才是最无价的。”
    国家开发银行的老总发话了，论级别，在座人当中，他是最高的，所以其他几大机构都为他马首是瞻。
    张益达知道他的意思，要把资源折算进去入股。
    这么做，无可厚非。
    但张益达已经给了60多亿美元的优惠了，再优惠，其他股东那没法交代啊。
    “这价格太低了，我让步这么多，已经被外资股东诟病了。
    再做让步，外国人眼里可揉不进沙子。
    他们会觉得损害了他们的利益，闹到国际上去了，锐向后续的融资就麻烦了。
    锐向的全部业务布局要展开，特别是海外业务，可能还要引入多个国家的主权财富基金。
    我不能为了这一轮融资，就断了锐向将来的路。”
    张益达语气坚定，打死也不再让步了。
    几位老总互相看了眼，最终太保老总出来表态道：
    “这样吧！我们再加个10亿美元，210亿美元就是我们最后的底线了。”
    “各位老总，这样吧！我跟你们签署个对赌协议，就赌下一轮融资的估值。
    要是下一轮融资估值没达到400亿美元，我就转让一部分股权给你们做补偿。”
    张益达知道，无论怎么忽悠，都忽悠不了这群官僚的。
    投不投资锐向？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特别重要。
    他们是怎么想的呢？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要是投资锐向，估值高了，投亏了，可是要背负责任，打板子的。
    特别是投资锐向还不是一笔小数目，几亿美元起。
    这么大金额，搞出点什么问题，影响仕途啊！
    “下一轮融资是多久？有个时间限制吧！不可能三年五年吧！
    还有股权补偿，怎么个补偿法。一并说来听听吧！”
    农银投资的老总感觉张益达这主意挺不错的，又问道。
    “下一轮融资，时间限定在两年以内。没达到400亿美金投前估值，这轮融资就按210美金来。
    差多少股份，锐向的管理层都补偿给你们。”
    几位老总不说话，开始衡量起来。
    这个方案，他们感觉挺旱涝保收的，也不用担心承担风险，背负责任了。
    要是锐向两年内估值超过400亿美元，他们的年投资回报率有二十几个点。
    要是没达到400亿美元，锐向管理层则对他们进行股权补偿，也不吃亏。
    至于下一轮估值低于250亿美元，本身常规风投就有棘轮条款，估值下降了，也是需要管理团队进行股权补偿的。
    这倒不用担心！
    新的一年，祝书友及家人阖家欢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

第200章 海外扩张
    张益达提出来的对赌，无疑挠到了各大银行和保险投资部负责人的痒处，他们回到各自公司后，迅速召开了会议，将投资事宜敲定了下来。
    最终由国开行领投12.5亿美元，四大行、太保保险各自跟投2.5亿美元，对锐向完成了总额为25亿美元的D轮融资。
    本轮融资完成后，锐向估值提升到了275亿美元。
    锐向集团股份变更为：
    张益达：38.18%
    林真阳：4.25%
    锐向企业管理（期权池）：4.85%
    企鹅：18.18%
    黑衫资本：13.64%
    淡马锡：6.97%
    真科基金：1.21%
    SBI：1.21%
    GGV：1.21%
    启明创投：1.21%
    国开行：4.55%
    中银资本：0.91%
    农银投资：0.91%
    工银资本：0.91%
    建银国际：0.91%
    太保保险：0.91%
    经过了ABCD四轮融资后，张益达持有的锐向股份虽然不多了，但依然是第一大股东，持有79.23%的投票权。
    林真阳手里还有8.82%的投票权，算上张益达，管理层合计持有88.05%的投票权。
    释放了这么多股份出去，也换来了企业发展最急需的资金，同时编织出了一张巨大的关系网。
    关系网里面有华尔街巨头，国内互联网巨头，新加坡主权财富基金，国内四大行……
    锐向的根基，基本上已经打牢靠了，张益达也可以把全部心思聚焦在业务上了，不用担心一些“宵小之徒”和“伸手党”在背后搞小动作。
    另外，锐向集团董事会席位再次扩大。
    企鹅掌握3席董事会席位，黑衫资本有2席，淡马锡有1席，国开行有1席，四大行加上太保，也掌握1席董事席位。
    外部股东一共掌握8席董事会席位，张益达把董事会席位增设成17席，管理层掌握另外9席。
    在董事会议上，管理层的话语权依旧是最强的。
    D轮融资的首期款子5亿美元到了锐向账上后，张益达全数拨给了兰澜，让她发起设立第三期锐向产业基金。
    韩国还有印度的几家互联网企业，经过兰澜一系列的谈判，意向都达成了，就等付款了。
    兰澜催促张益达好几次了，张益达也知道不能再拖了，再拖搞不好入股的机会都拖没了。
    兰澜拿到钱后，带着投资团队火速飞往了韩国。
    首先找上了蓝洞工作室，以2.5亿美元的代价并购了对方，并要求对方管理层必须留任三年，同时让他们开发一款战术竞技类射击游戏，命名为《绝地求生》。
    这2.5亿美元不是锐向产业投资基金掏的，是张益达以个人名义向工商银行质押了一部分益民网金股份贷出来的。
    兰澜相当于帮张益达干了一次私活，不过她也没有怨言，大老板相求，自然要帮他完成了。
    兰澜又按照张益达提供的线索，给爱尔兰人布兰登格林发了封邮件，邀请对方来韩国出任首席游戏设计师，并称：愿意为对方提供一切想要的资源。
    布兰登格林出生于一个军人家庭，军营大院长大的他，小时候就喜欢射击类游戏。
    年轻时候先后做过画师、摄影师。中年的时候他爱上了一个巴西女子，并远赴巴西追爱，但是这段感情仅在第二年就宣告破裂，情场失意的格林开始专注于游戏。
    那时候他一直在研究一款射击类游戏——武装突袭2的day-z大逃杀模组，后来他基于自己在游戏中发现的一些缺点，开始改良武装突袭3的模组，开始陆续得到业内的关注和认可。
    并被当时大火的H1Z1看重，开始真正走上职业化的游戏之路。
    当时H1Z1公司为格林打造了一个叫“H1Z1 King of kill“的游戏项目，但是格林并没有做多久就发现这款游戏也不是自己想要的，于是又重新返回去研究自己的武装突袭3的模组。
    布兰登格林已经三十多岁了，整天窝在家里研发游戏。
    婚姻也失败了，父母非常为他担忧。
    当布兰登格林收到蓝洞工作室发给他的offer后，毫不犹豫踏上了前往韩国的旅程。
    他知道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只要对方愿意提供他需要的一切游戏资源，作为回报，他一定要留下来，做出一款震惊世人的火爆射击游戏出来。
    韩国版镁团，Woowa Brothers，锐向产业投资基金向对方投资了4500万美元，拿下了7.5%股份。
    Viva Republica，作为韩国最大的P2P公司，兰澜代表锐向产业投资基金向对方投资了5000万美元，拿下了25%股份。
    并联合对方，在韩国成立了一家合资移动支付公司－Toss，锐向又注资了1000万美元，控股51%股份。
    另外，锐向还将从魔宝支付抽调一支小组，进入Toss，将中国先进的移动支付技术带到韩国。
    接着，兰澜转战印度。
    去之前，张益达就叮嘱过她：女孩子去印度，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到了印度后，兰澜请了一支安保团队，一直在各个城市的繁华中心活动，打死也不去贫民区。
    没办法，阿三太牛笔了，堪称人中泰迪。
    ShopClues是印度第四大电商公司，在市场份额在被本土前三大巨头步步蚕食的当下，还给兰澜报价11亿美元。
    兰澜汇报给张益达后，直接被张益达放弃了。
    他记得，前世ShopClues一直在走下坡路，在19年的时候以不到1亿美元的价格卖身了。
    张益达觉得不能当这个冤大头，来印度又不是做慈善，是来赚钱的。
    就算要收购对方，也要再缓两年。等拼哆哆发展起来了，同时对方衰落了，才是最合适的出手时机。
    印度版“嘀嘀”Ola，锐向产业投资基金向对方投资了1亿美元，拿下了6.67%股份。
    印度版“大众点评”Zomato，锐向向其投资了5000万美元，拿下了16.67%股份。
    Byju's，印度版“好未来”，投前估值才1.5亿美元，增值空间是非常大的。张益达让兰澜向其投资了5000万美元，拿下了25%股份。
    Mobikwik，这是印度一家初创的移动支付公司。锐向产业投资基金出资1亿美元，收购了对方全部股权。
    同时，魔宝支付将派遣员工去印度接收这家公司，打造印度版“魔宝支付”。
    PolicyBazaar，印度版“平安好医生”，锐向投资了4000万美元，拿下了对方9.1%股份。
    Delhivery，印度版“顺风快递”，锐向投资了5000万美元，拿下了该公司12.5%股份。
    OYO酒店，兰澜代表张益达个人投资了其B轮融资1亿美元，获得了其10％股权。
    该公司创始人李泰熙通过和兰澜的交谈，知道锐向的创始人和自己还是同龄人。
    所以他对张益达很感兴趣，还说要来中国拜访张益达。
    兰澜转告了这一消息，张益达猜测这个李泰熙多半在打中国酒店市场的主意了。
    李泰熙把OYO酒店模式带到中国后，也做得挺成功的。
    OYO中国从印度总公司独立拆分出去，融资超过了9亿美元。
    如果他想借助张益达的人脉来打开中国市场，张益达也不会拒绝的，只不过要对方付出点股份代价。
    兰澜韩国、印度转悠了一圈，投资并购、设立了11家公司，韩国4家，印度7家。
    总共花出去了8.45亿美元，锐向产业投资基金投出去4.95亿美元，把张益达拨付的5亿美元花得差不多了。
    收购蓝洞工作室的2.5亿美元，投资OYO酒店的1亿美元，则是张益达个人名义出资的。
    张益达持有的益民网金股份价值超过28亿美元，找工商银行很轻松的就股权质押获得了5亿美元贷款。
    因为股票没到解禁期，没法套现。就算到了解禁期，大股东也不好大笔套现。
    所以改善生活，进行投资，一般上市公司大股东都是进行股权质押。
    ……
    “阿罗拉先生，雅虎RB是RB最大的搜索引擎和门户网站。
    而锐向拥有领先的移动支付技术和推广经验。
    我们两方合资成立电子钱包，绝对可以在RB占据一席之地。”
    张益达在锐向办公室接待了从RB而来的雅虎RB董事长尼克什·阿罗拉及其随从高管。
    雅虎RB属于日美合资公司，为RB孙正义的软银公司控股。美国雅虎拥有其34%的股份，15%的资本来源股市，孙正义拥有51%的股份。
    目前孙正义卸任了雅虎RB董事长的职位，由尼克什·阿罗拉接任了这一职位。
    阿罗拉是印度人，曾经担任谷歌欧洲副总裁，14年被孙正义挖到软银来的。
    孙正义很器重这一位，还打算培养成为接班人。
    “张先生，我们此次中国之行，就是为考察贵国的移动支付而来的。
    我们可以同意双方共同设立电子钱包公司，但控股权必须由雅虎RB掌握。”
    阿罗拉也提出了自己的条件，他是听从孙正义的吩咐，前来中国进行考察的。
    目前全世界，移动支付发展最蓬勃的就是中国了，他也认为很有考察学习的意义。
    按理说，软银是阿狸最大的股东，应该优先去考察蚂蟥金服。
    但因为杰克马的骚操作，阿狸一直都不是蚂蟥金服的大股东，只是享有后者37.5%的分红权益。
    股份的事情，虽然杰克马一直承诺给阿狸落实好。
    但拖了这么几年了，一直没有给落实。
    孙正义准备给老马上点眼药，就让阿罗拉到锐向来考察了。
    张益达对阿罗拉的到访，起初也挺惊讶的。但很快也猜测到了，应该是孙正义对老马有所不满。
    RB市场，张益达本来都打算放弃了。但有送上门的合作，当然没有理由拒绝啦。
    中国游客去RB旅游的时候，买个马桶什么的，没有移动支付也挺不方便的。
    所以张益达点头说道：“可以由贵公司控股，但锐向有个条件，就是要和这个合资电子钱包进行合作，共同推动跨境支付业务。”
    通俗的来讲，跨境支付就是中国消费者在网上购买国外商家产品或国外消费者购买中国商家产品时，由于币种的不一样，就需要通过一定的结算工具和支付系统实现两个国家或地区之间的资金转换，最终完成交易。
    魔宝支付已经向监管机构申请获得了跨境支付业务许可证，目光自然也投向了海外市场。
    新加坡、印尼、韩国、印度都有了布局，再加上RB，就布局了五个国家了。
    “当然没有问题啦！合作愉快，张先生。”
    阿罗拉略做考虑，便答应了下来。热情的和张益达握起了手。
    双方又商议了一阵，合资公司命名为PayPay。
    名字是阿罗拉取的，张益达觉得这名字有些怪，但想到前世雅虎RB的支付公司也叫这名字，也就释然了。
    雅虎RB注资5100万美元，持有合资公司PayPay51%股份；
    锐向注资4900万美元，持有合资公司PayPay49%股份。
    同时魔宝支付还要派遣一些中国员工到PayPay办公，负责前期支付系统的搭建与业务推广。
    好烦！家里亲戚多，一直拉着你聊天。今天没时间更新了，明天争取补上。
    ()

第201章 进击的共享单车
    “张总，拜摩单车的资源基本已整合完毕，我们运营的单车总数量已经超过200万辆了。
    拜摩的三十多万辆共享单车主要分布在一线城市和二线省会城市。
    这部分单车，我们将陆续进行回收，运到各地油漆厂，将车身重新喷漆。
    待车身漆全部喷成绿色，并且印上惠民单车的logo后，再重新推向市场。
    整合完拜摩这批单车后，我们在一二线城市的单车覆盖率将得到更一步的提升。
    另外，下单给富士达的500万辆订单中的首期100万辆将陆续下生产线，不日将运抵四线城市。”
    黄晓峰开始给张益达汇报近段时间的工作进度，他现在可称得上是春风得意马蹄疾。
    惠民单车的崛起之势已经不可挡了，作为CEO的他走到哪里都是一片恭维。
    “除了单车进行接收，我们尽量还要把拜摩单车的用户完完整整接收过来。
    拜摩单车在一二线城市有几百万的活跃用户，这部分人，只有一小撮跟惠民出行的客户重叠。
    大部分的人，还是只会选择一家单车缴纳押金，成为其忠实用户。
    接下来的用户迁移工作，你一定要多加注意，减少损耗。”
    拜摩单车最值钱的两块资产，除了单车就是用户。
    张益达很关心用户会不会抵触平台迁移，所以再次给黄晓峰叮嘱道。
    “张总，放心吧！准备工作全部给准备妥当了，原来的拜摩单车用户拿原先的账号密码就能登录惠民单车APP。
    另外，迁移用户还可以获得一张骑行月卡。
    拜摩单车APP上面的banner，消息通知全部挂满了平台迁移提醒。”
    黄晓峰笑着道，张益达担心的这些事情，他早就考虑进去了，绝对不会出岔子。
    张益达见黄晓峰这么胸有成竹，也就不再强调，换了个话题问道：
    “你对嘀嘀收购小蓝，阿狸控股永安行怎么看？”
    一听张益达这话，黄晓峰脸色郑重了起来，说：“一家小巨头，一家大巨头，都有个共同点－有钱并且舍得砸钱。
    都不是易于之辈！我们必须重视起来。”
    张益达见黄晓峰没有被短暂的胜利冲昏头脑，头脑还是很理性的，赞赏的看了他一眼，又说：
    “那你觉得该如何对付他们？”
    黄晓峰没说话，默默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散了一支给张益达，给张益达点燃后，又将自己嘴里的香烟点燃，吞吐了一个白烟，才徐徐说道：
    “必须趁他们现在还没立足脚，打痛打垮他们。
    现在沉没成本不高，他们见在共享单车占不到便宜，再往里面砸钱就得好好斟酌了。
    要是等他们砸进去太多钱，沉没成本太高的时候，怕是就要和我们死磕了。”
    “怎么打痛打垮他们？”张益达又问。
    黄晓峰目光灼灼的看着张益达，说：“找出他们进入的城市，精准打补贴战。”
    “没有更好的办法？”张益达皱眉不已，补贴战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狠招。
    黄晓峰摇摇头：“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单车的用户谈不上忠诚度，谁便宜就骑谁的。”
    张益达又问了句：“那你说的打精准补贴战是什么意思？”
    黄晓峰见张益达没有直接拒绝，就知道有戏，凑近身子说道：“小蓝单车和永安行目前主要进驻的城市都是一二线城市，我们就在这些城市给他们打价格战。
    像三四线城市，我们就实行另外一套机制。卖免费骑行卡也好，五毛半小时也好，反正不能完全免费。
    用三四线城市造血，来堵住一二线城市的失血。”
    “这叫什么事？区别对待吗？三四线城市的用户还不得闹翻天？”
    张益达心想：这主意是好主意，但套路少了点，怕是要被用户拉出来鞭尸。
    黄晓峰挠挠头，贼笑道：“做隐蔽点就没事了。”
    “咦，你看这样行不行？”张益达想到了一个很好的主意，继续说道：
    “一二线城市和三四线城市的用户，我们都卖骑行卡。
    一二线城市的用户购买一张骑行卡，我们给他们返现一张同等金额的瑞民理财代金券。
    比如说，购买一张10元钱月卡，我们就给用户返现一张10元钱的无门槛理财券。
    再让瑞民理财那边推出一个专门的标的，7天的，用户拿这张代金券去购买7天的理财产品。
    7天后，这10块钱连本带息就还给了用户。
    相当于，买月卡没花钱，多了一个投资变现出来的流程。”
    黄晓峰则在深思，这么做还不是搞免费策略，只是多了个投资体验流程。
    这张总，怕是又在打帮瑞民理财做推广的主意了。
    黄晓峰苦笑道：“张总，多了一个流程，我怕用户体验不太好啊！”
    张益达知道他的言外之意就是：搞免费就搞免费，何必整那么多弯弯道道啊！
    张益达又说：“先听我说完。三四线城市用户购买骑行卡，赠送拼哆哆购物代金券。
    恰好拼哆哆要做用户下沉，这部分代金券成本就由拼哆哆来掏。
    惠民单车就可以坐享净利润，算得上是双赢。
    而且所有用户表面看起来都是一视同仁的，都是买了骑行卡，才能免费骑行的。
    并且所有购卡用户，我们都是赠送了“礼物”的。”
    张益达的算盘打得很精，就是要用惠民单车的流量来给旗下其他业务导流。
    像拼哆哆马上就要融资了，融到钱就要做营销，恰好通过惠民单车业务下沉来帮助拼哆哆触达三四线城市用户。
    黄晓峰不说话了，这难道就是贾总最近提的“生态化反”概念？
    “还有我们的王牌，授信绿豆信用免押金骑车该使出来了。
    永安行那边，估计要和芝麻信用展开合作了。
    我们藏着掖着也没意思，好牌也该打出去了。”
    张益达又吩咐道，之前一年时间都没拿出绿豆信用，就是怕免押金骑车影响惠民单车给瑞民理财的导流效果。
    现在瑞民理财也做起来了，阿狸又在步步紧逼，杀手锏也该拿出来了。
    免押金骑车在前世就证明了效果，使用后，带来的用户量和订单量是可以翻倍的。
    “真的？那太好了。”
    黄晓峰有些惊喜，他自从知道“绿豆信用免押金骑车”模式后，就一直念念不忘的。
    可是张总一直不允许上线这个功能，现在有了这个大杀器，他战胜一小一大的两巨头就更有把握了。
    ……
    “呼呼……”
    张益达一身运动装，满头大汗的扶着一辆小绿车在那气喘吁吁。
    “好了没有啊？我都要累死了。腿都要失去知觉了。”
    “额……我刚刚手抖了一下，要不重拍一遍。”
    赵尔雅正拿着相机给张益达拍骑行视频，忙活了一整天，拍了几十条短视频，但都因这因那的，导致她不满意。
    她这个不满意，可把张益达祸害惨了。
    “你专业点好不好？我真的快蹬不动了。”
    张益达猛灌了一大口矿泉水，又说道：“那拍最后一次了，你手可别抖。”
    “不会的。这次肯定过。”
    赵尔雅瓮声瓮气的说道，起初知道张益达要给惠民单车拍一条宣传短视频，她就自告奋勇来了。
    张益达之所以拒绝了专业拍摄团队，选择让赵尔雅来掌镜，也是因为两个人聚少离多，难得有时间在一起。
    “准备好了没？我要开始了。”
    “3-2-1，开始。”
    张益达骑着辆小绿车，从远处骑行而来，最终停在了距离镜头两米的位置，斜靠在坐凳上，对着镜头说道：
    “生命在于运动，惠民单车骑行里程挑战赛等你来战……”
    “好了！完美收工！”
    赵尔雅在那欢呼雀跃，张益达绷着的身体终于舒展开了，凑过去观看起了拍摄的视频。
    视频拍了一大堆，全部交给专业剪辑人员剪辑去了，很快就把最终版本剪辑出来了。
    这条短视频，被惠民单车挂在了首页最显眼的位置。
    不少惠民单车的用户点击了进去，观看起了视频。
    “惠民单车骑行里程挑战赛？”
    “设置每日，每周，每月，以及年度四大挑战赛事。”
    “有城市排位，全省排位，全国排位，三类排位。”
    “获得四大挑战赛事排位者，将获得4大赛事×3类排位，共计十二等奖励。
    每日发放10万元现金奖励，每周发放100万元现金奖励，每月发放1000万元现金，年度累计发放2亿元现金奖励。”
    “另：报名参与者每日骑行满1公里，都有机会获得随机免费骑行卡、拼哆哆购物券、瑞民理财投资代金券……”
    “挑战赛中成绩优异者，有机会受邀参加惠民单车第一届“单车马拉松”比赛。”
    张益达的这条短视频也发在了抖视上面，被抖视官方给予了最大流量推广与曝光。
    同时，抖视官方也发起了一个活动：骑惠民单车，拍抖视短视频，集赞最多的用户将获得某某奖励。
    张益达还把这条短视频发了一个朋友圈，获得无数大佬点赞。
    庞蕾说：“张总，好手段啊！”
    张益达看着她老公的面子，给她回复了句：“献丑了！献丑了！”
    波尼马说：“惠民单车什么时候入驻微信九宫格啊？”
    张益达给他回复道：“穷，用不起。”
    波尼马也很有意思，又回道：“友情价，我让老任过两天来找你谈。”
    张益达回复道：“好，叫他来吧！”
    刘永浩也给张益达点赞了，评论道：“这活动不错。号召全国人民绿色出行，强身健体。”
    张益达给他回复道：“对，这也是我们的出发点之一。”
    雷君评论道：“大米手环和单车还是很搭配的，我觉得惠民APP上面可以建一个运动装备商城。”
    张益达一看，顿时就乐了，回复道：“好建议，要采纳。”
    嘀嘀和阿狸就坐不住了，这惠民最近就跟发疯了一样，买骑行卡送各种各样的券，又推出骑行里程挑战赛。
    来势汹汹啊！小蓝单车和永安行很快也推出了类似的活动，骑永安行送余额宝体验金，骑小蓝单车送嘀嘀打车优惠券……
    补昨天的！
    ()

第202章 抖视，记录美好生活
    “张总，我们抖视的注册用户突破了1000万人了！”
    已经升任抖视CEO的张岚兴冲冲的跑进张益达办公室，向他通报喜讯。
    “哦！”
    张益达表现很冷淡，吐了一个字便没有再说话，头都没抬，依旧在那翻阅，审批文件。
    张岚心慢慢沉下去了，知道张总这是对自己的工作不满。
    张岚有些委屈，抖视2月份组建的团队，6月上线的APP，现在9月份，上线三个月就斩获了1000万注册用户。
    她认为这成绩已经不差了。结果到了张总这里，却不被对方所满意。
    好一会儿后，张益达才把文件丢在一旁，抬头看着张岚，说：“知道你错误犯在了哪里吗？”
    张岚楞了下，然后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一样。
    装可怜是吧！张益达却不吃这一套，继续批评道：
    “你犯的最大错误就是：没有去足够了解用户。
    现在的抖视，工具属性更大过社交属性。
    人家只把抖视当成一个视频剪辑软件，而不是像微博，微信那样的社交软件。
    为什么会这样？
    说到底还是内容，内容不够多，不够吸引人。”
    “那……该怎么操作啊？”
    张岚起初还有些不服气，但想了想抖视后台用户留存时间和打开频率，确实不太理想，快沦落为一款工具软件了。
    张益达笑了笑，说：“很简单，找准受众。现在最火的是什么？是直播。
    宅男最喜欢看什么？看女神。还有游戏。
    就从两方面入手，你去找公会谈谈，让他们叫旗下主播剪辑点游戏短视频发抖视上面。
    秀场主播的话，先找几个舞蹈跳得好的。来点大长腿热舞视频。屌丝就好这一口。
    他们入驻我们平台，我们也按照视频点赞量等数据给予一定的创作补贴。
    当然，一定要注意好尺度，内容审核工作要做好。
    除了这些外，你再去旅行攻略平台拉点人。
    那些人旅游就喜欢拍照片，拍视频。咱们给他们提供一个剪辑视频，分享视频的好地方。
    另外，技术流的人才也好好发掘一下。给这类创作者也多倾斜一些流量。
    有了好的内容，自然可以吸引更多的用户。
    不一定每个用户都要拍视频，他们一大部分人当看客也行。
    我们只要盯着活跃用户量，和使用时长，这两个点就行了。”
    张岚觉得自己还是太单纯了，张总的这些玩法才叫接地气，重重的点点头，说：“好，我这去行动起来。”
    “嗯，musical.ly做得就很不错，你多向杨陆，马俊他们两人请教一下。
    美国现在一些明星都开始入驻musical.ly了，发展状况很喜人。
    你不要对他们二人有成见，不耻下问才是王道，有什么拉不下脸面的。”
    张益达的这番话说的张岚脸色通红，又羞又臊。
    她自己也知道musical.ly发展得比抖视好，但她就是拉不下脸去请教人家。
    现在被张益达点明了，简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我等会儿就上楼就找杨陆。就怕他不肯指点我。”
    张益达暼了她一眼，说：“他没那么小气的。我之前就和他沟通过了，让他和你多沟通一下。
    大家都是一个整体，齐心协力把公司做起来才是对每个人最有益的。
    期权也是从抖视母公司发出去的，抖视发展得好，也是杨陆他们乐意看到的。”
    ……
    王明今年三十出头，是一家游戏公司的程序猿。
    头发微秃的他，性格比较沉闷，不喜欢酒吧，不喜欢夜店，就喜欢下班后宅在出租屋里看看直播。
    他每个月月薪2万多，但直到现在，他都没有一个女朋友。
    别人说他没女朋友，可他却不这么认为。
    今天他像往常一样，下班后泡了一桶泡面，打开电脑，准时观看起了他“女朋友”的直播。
    “明哥来了啊！才下班吗？吃饭没有？”
    女主播“小白兔”看到一个ID名叫“明天会更好”的观众进直播房间了，就知道是她的土豪大哥“明哥”又来了。
    明哥现实工作中做什么的？
    她是不知道的，只知道明哥出手阔绰，她直播的时候夸他两句，叫几声好听的，反手就是火箭伺候。
    女主播“小白兔”的问候话语，让王明心中一暖，总还有个关心自己的人。
    白天工作失误，被主管臭骂一顿的愤懑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白兔在镜头前，对着收看她直播的粉丝说道：“前两天注册了一个“抖视”的短视频APP，在里面上传了很多自己的生活小视频。
    大家也可以去下载一个抖视，搜索ID“小白兔白又白”，去关注我，给我的视频点赞。
    小兔在这里，谢谢各位了！”
    王明也下载了一个抖视APP，注册好账号，登录进入。
    首页提示：抖视，记录美好生活！
    王明心道：尽扯淡，老子一点都不美好。
    王明通过抖视的搜索框，输入ID“小白兔白又白”。
    果然有小兔很多生活小视频，王明把小兔发出来的所有短视频，一共十几个，都挨个看了遍，又点了颗小红心。
    王明觉得还不尽兴，又把这些视频刷了第二遍、第三遍。
    看着视频里或青春靓丽，或魅惑性感的小兔，王明有些痴了，回到小兔的直播间，反手又是两个火箭送上。
    王明吃着泡面，看着电脑影像里不断欢呼“明哥大气”“明哥么么哒”的小兔，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在此刻，他感觉手里的泡面都更香了。
    这他娘的才叫生活！
    他在虚拟世界里，感受到了远超现实世界的快意。
    在现实世界里，他是主管眼里的“笨蛋”，亲戚口中的“死读书，老婆都娶不到的废材”。
    在虚拟世界里，他是直播间里水友眼中的“大哥”，主播小姐姐的“爱慕对象”。
    小白兔直播完了以后，王明手里的泡面也被他吃了个干净。
    感觉肚子还有些饿，王明本想再点个外卖，但想到这个月工资还没发，卡上的积蓄也刷不了几天的火箭了，强行忍住点外卖的冲动。
    看了看手中有些凉了的老坛酸菜面汤，舔了舔嘴唇，一口把面汤喝了个干净。
    面足汤饱后，王明又拿起了手机，准备再刷一遍小兔的抖视视频。
    可他一打开抖视APP，首页却是另外一个小姐姐。
    本想划过视频，去看他的小兔小姐姐的。
    但不经意间瞟了一眼，发现这位小姐姐身材，样貌都不比他的小兔差。
    视频中的小姐姐挎着动感的节拍，正在上演一场火辣的舞蹈。
    王明看得津津有味，还拿这位小姐姐和小兔做对比，比谁腿更白，更长，更直……
    王明果断点视频右侧的头像框，关注了这位小姐姐。
    把这位小姐姐的所有视频挨个看了一遍之后，王明这才放过，滑动屏幕，翻看起了下一个视频。
    哎，又是一位劲歌热舞的小姐姐。
    王明都感觉营养跟不上了，果断关注。
    一连滑动屏幕看了好几个视频，王明发现都是年轻貌美大长腿的小姐姐。
    王明感觉这个抖视视频真好，全是符合自己审美的小姐姐。
    人好看，拍的视频也好看。
    王明决定了，以后除了看小白兔直播，就来抖视刷视频了。
    这么好的软件，怎么没早点发现。
    王明的故事只是一个缩影，抖视最近入驻的一大批主播，给抖视带了一大群观光观众。
    观众来了抖视后，就舍不得离开了。
    简直是美女如云，大腿数不清……
    当然，抖视撒出去的创作补贴经费也是不菲的。
    几千万资金砸出去，换来了几千上万条精彩的内容视频。
    同时，视频社区的氛围也营造了上来，无数宅男还在“慕名而来”。
    一时间，抖视“在线看片”“文明观球”的名声不胫而走。
    有话题，才有流量嘛！
    张益达对于这一切都是知情的，除了组建内容审核团队，严加视频尺度审核以外，也没有干预其他的。
    张岚是发现张总真神了，随便提几个点子，抖视的流量就迎来了暴涨。
    就是这么搞一下，爽是爽了，账上的钱却不多了。
    张岚找到张益达，汇报道：“张总，抖视现在账上的资金已经不多了，你看怎么解决？”
    张益达斟酌了一下，说道：“这样，我个人再注资1亿美元给公司。
    融资的事情先缓缓，起码要等抖视消化完这波流量再说。”
    张岚点头，说：“好的，如果有1亿美元入账。起码半年内不用操心资金问题了。”
    张益达现在也算创业小成了，前段时间再股权质押了5亿美元，花了3.5亿美元出去，还有1.5亿美元，正愁没地花。
    张益达是知道抖视的潜力有多大的，前世字节跳动750亿美元估值，有一半都算抖视和TikTok头上的。
    所以越晚融资，张益达在抖视的股份就稀释得越少。
    不比刚创业时的一穷二白，100万创业资金都对老爹连蒙带骗的。
    现在张益达调集手中资源，十亿，八亿美元都能轻松凑出来。
    当然，抖视也不能完全靠张益达一个人输血。
    抖视和musical.ly大布局要完全展开，烧出去的钱绝对是天量的。
    张益达所求的，就是尽量让抖视体量再壮大一点再融资。
    ()

第203章 能不能帮我砍一刀
    “益达，又见面了啊！”
    企鹅产业投资基金的任宇笑嘻嘻的和张益达打招呼。
    “哟，任哥，快请坐。贵客临门啊！”
    张益达以为和波尼马开句玩笑而已，没想到，真的把任宇给派来了。
    “益达，微信九宫格的事，马总给你说了吧！
    我们这次是带着诚意来的，一定会给惠民单车一个最优惠的合作价格。”
    任宇的话让张益达很起疑，企鹅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给贫苦交加创业者送温暖？
    张益达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企鹅看共享单车市场格局已经明朗了，准备押宝胜算最大的惠民单车。
    张益达的猜测，非常接近事实。
    任宇临行前，波尼马叮嘱道：“老任啊！共享单车的格局基本上已经快定下来了，惠民单车最有王者之相。
    永安行属于阿狸，嘀嘀本身还在和Uber作战，更加顾不上小蓝单车。
    你去和张益达谈谈，价格合适就把合作敲定了吧！
    九宫格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拿来换点股份。
    我们在惠民出行的股份太少了，还不到5个点。
    这次，务必把股份提高到5%以上。
    另外，共享单车注定会成为一个巨大的流量入口，镶嵌到微信里面来，也能分润点流量。”
    “有多优惠？5年5亿美元就别来了。锐向现在都还被其他股东诟病。”
    锐向接入企鹅九宫格后，引流效果还是有的，但因为锐向体量大了，效果越来越不明显了。
    张益达算是看明白了，接入九宫格，企业是越小越划算，重叠用户不多。
    “咳咳！”任宇干笑两声，又说：“那个……这次有优惠，五折，2.5亿美元。”
    “太贵了！我们都是小企业，收费这么贵的服务可用不起。”
    张益达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他非常惦记这个九宫格。
    永安行搞不好就要上架支付贝APP了，这种时候，惠民单车必须找企鹅合作啊！
    倒不是说他怕了阿狸，主要共享单车这操蛋的商业模式，不把永安行死死摁住不行。
    不把其他单车搞废，一直和你打价格战，恶心死人。
    所以一切有利于惠民单车的合作，张益达都不想错过。
    任宇心道，你还小企业，惠民出行集团估值都快40亿美元了吧！
    企鹅当初上市的时候，市值都没你估值高。
    外界风传惠民估值超50亿美元，但企鹅作为股东，底细是再清楚不过了，就算并购了拜摩，估值也不过就攀升到了38.6亿美元。
    任宇摇头笑道：“这又不是真的让你掏钱。九宫格给你们使用，惠民再增发一部分股份即可。”
    “增发多少？太多了，我可没把握说服其他股东。”
    张益达不排斥增发股份，毕竟企业又不用真金白银掏钱，而且企业内耗价值也提升了。
    股份虽然稀释了，但估值也上去了。
    最关键的是，要借用企鹅的力量，快速击垮一切竞争对手。
    “新增发2.5亿美元的股份吧！这样惠民出行的估值也就突破了40亿美元。”
    “要不了5年，签3年吧！新增发1.4亿美元股份，估值刚好达到40亿美元。”
    张益达是不会签署5年那么长的合作协议的，实际上一年或者两年，共享单车市场也能够分出胜负了。
    不过签太短的话，企鹅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也行，就这么定吧！通知一下其他股东，召开董事会吧！”
    任宇略做考虑便答应了张益达的条件，优惠1000万美元而已，也不算太多。
    接着，惠民出行集团召开了董事会议，在会议上提出了“企鹅出资源换股份”的议题。
    经过简单讨论，很快就通过了决议。
    惠民以投前38.6亿美元估值，向企鹅增发1.4亿美元股份。
    使后者股份比例从4.33%提高至7.68%，张益达股份稀释至35.74%。
    对外宣称的则是：企鹅向惠民出行集团战略投资数亿美元。
    媒体直呼：惠民出行已经成了一台没有感情的融资机器。
    同时，也给小蓝单车和永安行带来了更大的压力。
    惠民出行集团不缺资金，不缺资源，不缺流量……什么都不缺，只要自身不犯错误，怕是一辈子都撵不上人家了。
    ……
    拼哆哆也展开了第二轮融资，参与者还是张益达的老朋友沈北朋和徐小明。
    “拼哆哆从4月运营至今，4个月时间，GMV超过30亿元人民币，单月GMV突破了10亿元。
    按GMV估值法，阿狸和狗东上市的P/GMV（市值/交易流水）值为0.6。
    据此推断，拼哆哆投前估值为9亿美元……”
    张益达还在介绍，徐小明打断了他，说道：“OK，9亿美元估值对吧！我们接受，益达，你就说，要融多少？”
    沈北朋也说话了，他说道：“天使轮融资都才2亿美元，这又涨了几倍。不早点上车不行啊！再晚点，怕是都投不起了。”
    现在徐小明和沈北朋对张益达是迷之信任，那么多项目，就没失手过。
    现在拼哆哆有交易数据支撑，估值基本上没有偏差，他们连价都不准备还了。
    张益达又说道：“就融1亿美元，凑个整，刚好成为独角兽。份额的话，两位老师商量一下吧！”
    “才融10%啊？益达，这还不像你的作风。”
    沈北朋有些嫌少，玩笑般的问了句。
    “电商是个烧钱货，后面起码还得进行三四轮融资。
    所以融资份额每一轮都不会释放太多。”
    张益达知道前世黄振在拼哆哆上市后，都还持有40%多接近50%股份。
    之所以能保留这么多股份，除了拼哆哆发展够快，估值上涨够快以外，也有黄振本身就有一定身家的原因。
    当然，最大的原因，还是黄振火候掌握得很好，每轮融资都恰到好处。
    这个恰到好处，是指每轮融资释放份额刚刚好，不多也不少。多了削弱创始人股份，少了影响企业发展速度。
    沈北朋见张益达态度坚决，也不多做劝说，扭头看向了徐小明，笑着说：“老徐，还是老规矩，二八分。”
    徐小明头拨得像个拨浪鼓一样，说：“不行，每次都被你占便宜。这次你让我一次呗，我八你二。”
    “哟，听说新融了一期基金，这是阔起来了？”
    沈北朋打趣道，他和徐小明不一样，黑衫资本总部在美国，70年代就在从事风险投资，有底蕴，募集资金之类的基本上就没被难倒过。
    而真科基金不一样，相当于是徐小明自身进行创业。
    早期的徐小明，除了自己和王强出资以外，就拿几个做企业的朋友投资一下。
    他们的钱相对于普通人来说，不算少了。可放在风投行业，就是沧海一粟。
    另外，黑衫资本还是真科基金的LP，向后者投了不少钱。
    “对啊，老子现在阔了。不准备跟在你后面当小弟了。这次我要当大哥。”
    徐小明现在是“抖”起来了，以前投准个陈瓯，他都可以和别人吹嘘半天。
    现在投准了张益达，那简直三天三夜都吹不完啊！
    有了业绩支撑的真科基金，融资越来越顺利。徐小明出手也是越来越阔绰。
    以前就投天使投资，几十万几百万那种。碰到几千万上亿的大项目，他都要拉上黑衫，光真科吃不下来。
    这么做的目的，也是出于分散投资，分散风险的投资逻辑。
    但现在不一样了，“有钱了”的徐小明都敢独自投大项目了。
    沈北朋摆摆手，说道：“行了行了！这次六四分，给你40%份额，总行了吧！”
    “好，这可是你说的啊！哈哈！”
    徐小明本来只打算打打嘴炮，结果没想到沈北朋真的愿意多释放点份额给自己。赶忙点头同意了下来。
    由黑衫资本领投6000万美元，真科基金跟投4000万美元，合计1亿美元的A轮融资就这样谈妥了。
    拼哆哆的股份变更为：
    张益达： 77.76%
    期权池：8.64%
    孙宇童：3.6%
    黑衫资本：6%
    真科基金：4%
    做生不如做熟，沈北朋和徐小明跟张益达的合作一向是比较愉快的。
    所以张益达每有新项目融资，总是第一个叫他们俩。
    又比如这次拼哆哆融资，双方都知根知底，张益达一提9亿美元估值，对方连价都不还。
    沟通成本很低，办事效率很高，A轮融资很快就敲定了。
    在获得A轮融资后，拼哆哆又继续往营销推广上面砸钱。
    除了为锐向、惠民单车、益民网金……等友商提供一批购物优惠券以外，还有就是继续坚持“拼工厂”策略。
    打造物美价廉的爆款产品，通过爆款产品吸引进来用户。
    再针对每名用户活跃情况，发放相应的购物代金券加以促活。
    除了拼团购物，拼哆哆又推出了“砍价玩法”。
    用户可以分享购物页面至各大社交软件，邀请多位朋友为自己砍价，免费领锅碗瓢盆，纸巾，洗衣液……
    朋友要帮一位用户砍价前，没关注拼哆哆微信公众号的要先关注拼哆哆公众号。
    尽管有部分用户很反感这种营销模式，但喜欢的更多。
    毕竟动动手指，发动点人际关系就可以免费买东西。
    一时间，微信等社交平台被搞得乌烟瘴气，全网都被拼哆哆的各种热点和丧心病狂的推广模式吸引住了眼球。
    有人发帖戏谑道：“在吗？能不能帮我砍一刀？
    这句话，堪称友情的试金石。我多年没联系过的幼儿园同学，忽然加上了我微信，开口第一句就是这个。”
    句尾还配上了一个“狗头”表情。
    也有人评论道：“你这算什么？我分手三年的前女友，忽然问我一句“在吗”
    我以为她想跟我复合，正想以什么姿势拒绝她，同时不伤害她的自尊心。
    还没等我想完，她就给我发来了一个拼哆哆链接，还说：能不能帮我砍一刀？
    我特么的，当时就脑充血了。给她回复了一句：求求你做个人吧！”
    ()

第204章 隐患
    “张总，陆敏陆总来了。”
    宋采薇走进张益达办公室，在门口禀报道。
    “额？”张益达有些疑惑，陆敏是妙分期CEO，在投了800万元天使投资给他后，张益达就很少和他联系，不知道他上门来干什么。
    不过人既然来了，张益达肯定还是要接待一下的，对宋采薇说：“你让他进来吧！”
    张益达虽然不怎么和陆敏联系，但对妙分期的发展情况还是了如指掌的。
    妙分期在今年4月份就完成了1亿美元的D轮融资，创立一年时间，就完成D轮融资了，这融资节奏和锐向、惠民都有得一拼。
    如果没有张益达的一系列公司，陆敏绝对是14-15年创投市场最靓的仔。
    陆敏戴着副眼镜，整个人看起来还挺斯文的，他满脸堆笑的进了张益达办公室，打起了招呼：
    “张总，好久不见！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帅气和才华横溢。”
    张益达笑着点点头打了个招呼，摆手示意他进办公室一侧的茶室，张益达也起身进了茶室。
    “听说锐向又完成了25亿美元融资，还是6大国资央企投资的，真是了不起……
    国内外同龄人当中，我敢说，比张总你更牛叉的找不到一个。
    BAT的话，我看锐向也是很有机会和他们平起平坐，甚至超越他们的……”
    进了茶室，陆敏各种夸赞就没停过。张益达也不排斥别人夸自己，只是不接话，默默地泡起了茶。
    陆敏就一个人在那吧啦吧啦讲了半天，见张益达聊性不大，这才端正身子，切入主题：
    “张总，我们商量个事吧！”
    “商量？什么事？”
    张益达把茶沏好以后，递了一杯到陆敏面前，反问道。
    张益达亲自倒茶，陆敏忙不迭感谢，又说：“是的，关于妙分期的E轮融资。”
    “融呗！这有啥好商量的。”
    张益达很奇怪陆敏的反应，前几轮融资不都就知会锐向一声就完事了吗？
    这次E轮融资，还跑来和自己面谈，太奇怪了吧！
    “咳咳！”陆敏干笑两声，又说：“E轮融资是由蚂蟥金服来领投。”
    “哦！”张益达惊叹了一声，喝了口茶，又淡淡问了句：“怎么想着让蚂蟥金服领投啊？”
    陆敏猜不准张益达的想法，也就老老实实说道：“阿狸愿意在支付贝上给妙分期提供一个流量入口，另外同意我们接入芝麻信用。
    大学生分期商城根本不赚钱，公司研究决定后，想转型面向大众的消费分期平台。”
    张益达没说话，当初投妙分期800万只是随手下一子。
    妙分期潜力很大吗？不好下定义。
    前世的时候，妙分期在17年底前一直走上坡路，刚上市不久市值就最高达到过115亿美元。
    然后就一直走下坡路，过了180天解禁期后，市值长期徘徊在20多亿美元。
    为什么会这样？
    陆敏上市太高调，给学生发贷款又处于风口浪尖，媒体又喜欢扒企业原罪，妙分期股东装逼秀回报率，被风投同行妒忌上眼药，赶上国内现金贷监管……
    原因很多很多，就算妙分期一年三四十个亿的净利润，也稳不住一泻千里的股价。
    最好的选择，就是在趣店上市前套现一波，上市的时候再套现一波，早点清仓算了。
    套现的这些钱，张益达也不打算拿来做其他事，全部捐给希望工程算了。
    当时陆敏找到张益达拉投资，就算张益达不入股趣分期，也有其他人或者投资机构入股。
    张益达抢占点股份，还能回报一下社会。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其他的风投机构，可不敢这么操作。这都是属于投资人的巨额利润回报，基金管理人可没有资格支配。
    前世蚂蟥金服也入股了妙分期，还提供支付贝流量入口和芝麻信用。
    但后来迫于舆论压力，跟妙分期终止了合作，把妙分期股票也全部清仓了。
    蚂蟥金服清仓的时候，其他风投都跑光了，市值都不到20亿美刀了……
    上市半年，股价暴跌8成，陆敏给美国韭菜上了生动的一课。
    直到张益达重生那会儿，还隔三差五有美国韭菜和妙分期打官司。
    “行啊！只要你觉得对妙分期发展有利，就让蚂蟥金服入股呗！”
    张益达很爽快的就同意了，蚂蟥金服的入股，是前世妙分期起飞的最大助推力量。
    就算张益达不同意，其他股东也会同意的。
    锐向虽然和蚂蟥金服有竞争，但也都是摆的堂堂之阵，没有必要玩一些小动作。
    何况，蚂蟥金服入股，还能带动妙分期的业务提升和估值/市值提升。
    锐向将来多套现点钱，也能多建几所希望小学。
    陆敏感觉有些意外，他都做好了被张益达喷一顿的准备了，结果张益达轻飘飘一句话就同意了。
    谁不知道锐向和蚂蟥金服是死敌啊？业务高度重叠。
    包括陆敏，也一直自认为是“锐向系”的一员，现在他这个“头号马仔”要投敌了，张益达一点都不震惊，一点都不意外！
    陆敏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锐向不在乎妙分期，看不起自己。
    想到这，陆敏心中有些酸楚，也有些愤懑。
    自己创业十载，失败了十几次，现在倒腾出这么大场面，结果还是不被人放在眼里。压根就不在乎自己。
    陆敏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抱紧蚂蟥金服的大腿！把企业做到千亿美金市值！让所有看不起自己的人都被打脸。
    陆敏继续跟张益达闲聊了两句，就冷着脸离开了张益达办公室。
    走出锐向公司大门，陆敏朝里边看了看，给自己加油打气：陆敏，加油！坚持自己的梦想，将来把锐向踩在脚下。
    张益达不知道陆敏心中所想，知道了一定大喊冤枉。
    放你去投靠蚂蟥金服，你觉得没有重视你；
    不放你去投靠，你估计又觉得锐向是个小人。
    ……
    “张总，我们金融超市一旦提高合作平台门槛，那就把无数中小企业拒之门外了。
    营收和利润必定会受到巨大的影响。”
    顾盼盼来张益达办公室，劝说他收回成命。
    “企业发展，不能只盯着利润。也要维护企业自身品牌，以及体现企业的社会责任感。
    你看看今年，都跑路了多少家P2P平台了？
    虽然我们合作的平台目前没有出问题，但不代表一直不出问题。
    剔除不合格平台，不仅现在要做，将来更要做。
    甚至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会考虑直接关停这个业务。
    金融超市有7大业务板块，互联网理财超市只是其中一个分支。
    虽然是营收贡献最大的分支，但在整个金融超市板块的营收占比也在逐渐减小。
    这说明什么？说明其他业务板块在飞速发展。
    有这个精力，你还不如多去拓展一下其他6大业务板块的业务。
    互联网理财超市营收减少，就由其他板块补上来呗！”
    张益达“削弱”互联网理财超市的经营策略，是不可能被动摇的。他开始给顾盼盼灌输其他理念，想让她打消念头。
    顾盼盼皱眉不已，心中想，有那么严重吗？必要时还要关停互联网理财超市。
    她是跟着张益达起家的老臣子，知道锐向最古老的业务就是互联网理财超市。
    虽然锐向现在的业务快横跨整个金融领域了，但她最有感情的还是这个互联网理财超市。
    虽然现在的互联网理财超市快沦为鸡肋了，但当初也是凝聚了她无数的心血，一点一滴做起来的。
    “张总，要不这样，我们加大合作平台的尽职调查力度。
    查出来有问题的，我们就终止合作，下架处理。
    没查出问题的，我们就继续保持合作。
    锐向能有今天，也离不开很多老客户的长期支持。
    现在来这么一手，我怕影响锐向的口碑和风评。”
    顾盼盼仍旧不死心，还在试图说服张益达。
    “理财超市不比其他。用户之所以会投资某家P2P平台，离不开我们的导流与推荐。
    尽管我们做了风险提醒，和责任自担的说明。
    但真的某家平台暴雷了，受到巨额财产损失的用户一定会来指责我们。
    说指责都是轻的，说不定还要索赔，来公司楼下拉横幅讨债。”
    张益达再清楚不过中国的散户了，投资风险意识不高。
    没出事还好说，出事了绝对翻脸。
    别说锐向了，有些亲戚推荐亲戚投资P2P的，亏钱了都成为了仇人。
    “有那么严重吗？”
    听张益达这么说，顾盼盼脸色有沉重了不少。她一想到几百人上千人来公司楼下拉横幅的场面，就不寒而栗。
    真搞成那样，锐向的其他业务也要受牵连。
    当然，只要锐向给所有客户兜底，就不会出现这种现象了。
    用户还会给锐向发好人卡，称赞一声国民好企业。
    但这可能吗？
    钱你来赚，风险由锐向来扛。
    “比你想象的还要可怕得多。我们有七大金融超市，你再看看蚂蟥金服和我们有哪些业务重合？
    他们唯独没有互联网理财超市和贷款超市。
    不过贷款超市快了，他们入股了妙分期，很快就会帮对方导流，算变相的贷款超市。
    互联网理财超市，我估计蚂蟥金服是不敢碰的。
    当初要不是起家要靠它，我都不想碰这个雷。
    算随时背着一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爆了。
    你以为那些搞P2P的个个业务正规？现在没有监管约束，大部分都是骚操作的。
    再做最后一年吧！16年底彻底停止互联网理财导流业务。”
    听完张益达一席话，顾盼盼看着张益达，劝道：“张总，这么危险，要不咱们现在就关了这个业务吧！”
    张益达想笑，女人就是胆子小，之前还信誓旦旦劝自己保留互联网理财业务，现在被自己一吓，开始劝自己关停业务了。
    “也没那么危险啦！浑水摸鱼的小企业多，他们抗风险能力最弱。
    大型企业，很多还是比较合规的。”
    张益达知道前世的暴雷潮是在17年和18年，特别是18年，大型P2P死了一堆。
    在此之前，死的都是小杂鱼。
    要不是背了个对赌，张益达现在就想跳车了。
    事业也做起来了，再留着互联网理财超市就是个隐患。
    ()

第205章 智慧令牌
    “梁总，还是你们理财家够意思。锐向的人特么的太傲了，还看不起我们猪猪宝，不跟我们合作。
    我们猪猪宝平台哪里差了？
    几百个亿的累计交易量，不比在美上市的益民网金少。
    上到央视，下到地方台，全部都有我们猪猪宝的广告。
    论规模，我们全国有几百家分公司，几万理财师。
    锐向真特么狗眼看人低，这种公司，迟早完蛋。”
    梁维民笑呵呵的看着面前这位猪猪宝高管说酒话。
    前段时间，他模仿张益达的起家之路，创办了一家理财超市和贷款超市。
    理财超市命名为“理财家”，贷款超市命名为“借钱乐”。
    理财家因为缺乏流量，合作的都是一些小型P2P公司，业务一直没太大起色。
    但在前几天，猪猪宝的这名高管找到了自己，要代表猪猪宝和自己签署一份合作协议。
    “一个亿的大合同。”算是天降横财了，乐得梁维民找不到北。
    在他想来，猪猪宝目前体量是全国最大的几家P2P公司，广告铺天盖地都是。
    能和这么有实力的公司合作，理财家真的算得上是走了狗屎运了。
    “兄弟，我跟你说啊！锐向现在估值几百亿美元，早就看不上这点小买卖了。
    但我们理财家不一样，我们是一家创业公司。
    对所有客户一视同仁，不管是1亿元的合同，还是1万元的合同，我们都会竭尽全力去为客户提供最优质的服务。”
    梁维民的这番话，听得猪猪宝高管心里那个爽啊！赶忙夸道：
    “梁兄弟，就冲你这番话，我都料定你是个成大事的人。
    你好好把这个1亿元的合同完成了，后续我再和你多签几张合同。
    十亿八亿的，都不成问题。”
    梁维民一听这话，赶紧端起酒杯，说：“大哥，来，我敬你一杯。要是能够提携小弟一把，小弟必有重谢。”
    梁维民是听过猪猪宝的传说的，知道人家没有吹牛，公司是真的有实力。
    听说公司里面美女如云，全是老板的后宫……
    京城的LV专卖店都被他们公司买空了的，公司一个月薪资支出都是10亿元以上……
    这他娘的才叫生活！梁维民非常羡慕这位大佬！
    对于这种土豪，梁维民身段摆得很低，人家手指缝漏点，也够自己赚的了。
    猪猪宝高管对梁维民的上道很满意，就喜欢和这种聪明人打交道。
    酒足饭饱后，梁维民又邀请猪猪宝高管去会所放松一下，准备加深一下友谊，人生三大铁嘛！
    ……
    佩特网办公室内。
    陆丰海给张益达汇报起了最近的工作，他说道：“张总，目前佩特网的月度GMV已突破了5亿元人民币。
    但业务增速已经明显放缓了，宠物电商毕竟只是电商的一个垂直细分领域，天花板很低，目前感觉快触及这道天花板了。”
    “你有什么想法？”张益达问了句。
    陆丰海经过一年多的历练，对宠物市场非常了解，他说道：“宠物市场，除了电子商务和O2O服务以外，还有很多可以做的。
    比如说：宠物托管，宠物食品、美容、摄影、医疗、社交、殡葬……
    这么多细分领域，我最看好宠物医院。
    无他，市场最大，最赚钱。”
    “由互联网入实体，这步伐有些大啊！”
    张益达知道宠物医疗是个不错的细分领域，但因为是实体行业，有些担心陆丰海不能驾驭。
    陆丰海又说道：“没有相关经验，我们前期可以步伐小一点，请一些相关领域的职业经理人。
    有报告显示，猫狗主人人均单只宠物年消费金额超5000元，每月超过400元。
    除了宠物食品以外，最大的开支就是宠物医疗了。
    一只狗需要1年打1次狂犬疫苗，480元1针，驱虫体外3个月1次、体内1个月1次……
    要是猫狗生产，生病，那就更贵了。
    如果我们能在全国打造一家连锁宠物医疗品牌，由佩特网在线上引流，绝对生意爆好。
    目前我国宠物保有量已居世界第三，但养宠家庭比例仅为6%，远不及美、德、日等国宠物市场渗透率30%以上，我国宠物市场发展空间还很大。”
    “A轮融资的2.5亿元只剩几千万了，这点钱不够开宠物医院吧？”张益达问道。
    佩特网近一年来，一直在加大市场补贴和拉新推广，要不是宠物市场利润可观，这点融资早就花干净了。
    陆丰海点头，说：“确实资金不够了，需要启动新一轮融资。”
    “行吧！那就再融一轮，试水一下宠物医疗。”
    佩特网算是张益达旗下产业中发展最缓慢的一个。既然陆丰海要追求发展，张益达也没理由反对。
    ……
    “佩特网预测，15年度GMV为40亿元～50亿元之间，取中间值45亿元。
    按GMV估值法，GMV乘以0.6就是27亿元。
    按投前27亿元估值没问题吧？”
    张益达把目光投向高陵资本张三石，这位资本大佬可是对宠物市场感兴趣的紧，一听佩特网要融资，马不停蹄就跑来了。
    “没问题，截止今年9月，佩特网的GMV都达到了近30亿元。还有三个月时间，我相信完成15亿元GMV是不在话下的。”
    张三石扶了扶眼镜，放下手中的佩特网财报，一脸笑容的说道。
    张益达就喜欢这种爽快人，又说：“那B轮融资就融3亿人民币吧！刚好凑够30亿元的投后估值。”
    张三石却有点嫌少，说：“益达，你们的电商业务推广不能停下，还要开宠物医院。3亿元少了点吧！再多融点吧！”
    张益达摇摇头，笑着说：“慢慢来吧！宠物电商业务已经快营收平衡了，宠物医院也只是试水。
    一旦试通了模式，肯定会启动后续融资的。”
    张三石知道张益达是想把宠物医院品牌打响，估值大幅度提升后再启动新一轮融资。
    这么做，确实是对创始人最划算的，避免了股权过多稀释，也能融得更多资金。
    所以张三石也不再劝了，叹了一口气，说：“好吧！3亿就3亿。这年头，想投钱都投不出去，难啊！”
    接着，高陵资本开始对佩特网进行尽职调查，包括财务数据，运营数据等多个方面。
    尽调完成后，张益达和张三石签署了佩特网B轮融资协议。
    高陵资本按投前27亿元人民币估值，向佩特网投资3亿元人民币，使佩特网投后估值达到了30亿元人民币。
    进行完B轮融资，股份变更为：
    张益达：52.488%
    陆丰海：5.832%
    期权池：6.48%
    黑衫资本：11.52%
    真科基金：6.48%
    IDG：3.6%
    软银：3.6%
    高陵资本：10%
    在获得3亿元人民币的风投资金后，佩特网开启了买买买模式。
    在京城、魔都、长安、蓉城各自买下了一所宠物医院，统一命名为“佩特宠物医院”。
    这四座城市是全国养宠物最多的，占据了千亿宠物市场24%的市场份额。
    因为市场大，所以竞争也是更加激烈。
    陆丰海下令让程序猿把佩特网做了一次功能升级，在APP和网页上面加了一个“宠物在线问诊”功能。
    用户只需要通过在线问诊，就可以接通到宠物医院。
    宠物医院有专人负责在线答疑，简单的病症，就在线帮助用户解决，给用户邮寄宠物药品。
    复杂的病症，就推荐用户到线下医院就诊。
    这个功能一经开通，就受到了广大用户好评，每天都有大量用户在线咨询宠物医生。
    不少用户也在抱怨，自己所在城市没有佩特宠物医院。
    陆丰海又趁热打铁，陆续在几个城市收购改造了几家佩特医院，生意同样很火爆。
    宠物医院的试水，算得上是大获成功。
    ……
    “张总，投融汇一账通和四大行合作的“智慧令牌”经过多轮测试，表现都很稳定，已经可以正式上线了。”
    “是吗？我来试试。”
    张益达把投融汇APP升级后，登录APP找到一账通服务页，点击进去。
    弹出了一个消息提醒：
    “检测到用户一账通授权：佩特网、卡王信用卡管家、365记账管家、益民网金……等几十个APP。
    用户可以在每个APP的logo后方自由勾选工、农、中、建四大行的按钮。
    在一账通绑定了银行卡后，通过一账通就可以授权以上APP自动绑卡/解绑，无需再去第三方APP绑卡/解绑。
    实现“一次绑卡、处处使用”。”
    张益达在佩特网的后方，勾选了中行和建行。又在益民网金后方勾选了工行和农行。
    然后张益达登录佩特网APP，看了下绑卡情况，果然绑定上了中行卡和建行卡。
    益民网金也一样，多了个工行卡和农行卡。
    张益达又去投融汇APP的一账通服务页面，把佩特网和益民网金的银行卡“绑定授权”关闭了。
    去登录佩特网和益民网金APP，果然银行卡解绑了。
    这个智慧令牌开发难度不算太大，主要要和四大行，以及投融汇一账通的合作APP进行一些数据打通。
    有了这个“神器”后，使用投融汇一账通的用户以后就可以少重复很多绑卡动作了。
    以前的用户，每注册一个APP，想在这个APP绑卡，先要实名认证，然后再一个数字一个数字把卡号输入上去。
    现在只要是投融汇一账通的合作APP，用户都可以进行“一键绑卡”了，开关就在投融汇APP里面的一账通服务里面。
    不过投融汇一账通的合作APP还不算多，主要都是张益达名下的企业。
    下一步，智慧令牌将向锐向投资入股的企业扩展。
    等一账通合作几百个市面上的主流APP，基本上就算产品成功了。
    中小企业，张益达还比较有把握拿下合作。像BAT，肯定不会和投融汇一账通进行合作。
    不过张益达也不在乎，少他们几个也没什么。
    只要前百大互联网公司合作个大半，基本上这个智慧令牌就能体现出便利的效果了。
    ()

第206章 家族办公室
    “瑞民理财的体量虽然只有益民网金的80%，但业务增速比益民网金要快20%以上。
    益民网金的市值目前是55亿美元，瑞民理财估个50亿美元，不算过分吧！”
    DCM资本高级投资经理魏萌笑道：“张总，你又开玩笑了。按你这个估值法来，风投公司怕是都开不下去了。”
    张益达笑了笑，没接话。他自然知道瑞民理财估不到50亿美刀，之所以抛这个价格出去，就是要试探一下对方的投资意向。
    魏萌是方雨涵以前的同事，两人有些交情，今天也是方雨涵邀请对方过来参加瑞民理财的A轮融资。
    正因为不了解这个魏萌，所以张益达不准备浪费时间，先试探对方一下。
    瑞民理财背靠着惠民单车，发展非常迅速，估计要不了多久，体量就能反超益民网金。
    所以瑞民理财的A轮融资不同于一般的创业公司，融资规模会大上很多。
    融资规模大，就容易有分歧。张益达最讨厌把时间浪费在扯皮上面了。
    大家亮明车马，谈得拢就谈，谈不拢也不浪费彼此的时间精力。
    方雨涵对魏萌说道：“萌萌，说说你们的报价吧！”
    “瑞民理财的发展太依赖于惠民单车了，我看了你们的合作合同，75%的营业利润都分给惠民单车了。
    瑞民理财预计15年的净利润最多就2亿元，按20倍PE，40亿元投前估值。
    张总，怎么样？合适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敲定下来。”
    魏萌也不是一个善茬子，很快就找到了瑞民理财的缺陷，那就是业务太依赖惠民单车，净利润率也很低。
    张益达也知道“因果关系”，调节了太多利润给惠民单车，瑞民理财估值被拉下来了。
    “净利润低，主要是瑞民理财一直没有做直营业务。我们现在已经在涉足小微企业贷。
    等资产端建立起来后，净利润率就可以提升上来了。”
    张益达试图进行反驳，40亿元的估值，在他看来，还是太低了点，远远达不到自己的预期。
    “但目前的情况是，瑞民的资产端还没建立起来。
    所以，我们DCM也只能给出这个报价。
    希望张总你能理解！”
    “好吧！今天就先这样吧！我们内部再商议一下。”
    张益达让方雨涵送客，自己一个人坐办公室开始思考了起来。
    “雨涵，不用送了，我自个下楼吧！”
    在电梯门口，魏萌对方雨涵说道。
    “好，改天一起吃饭。今天辛苦你跑一趟了。”
    方雨涵点点头，一脸歉意的说道。她很了解张益达，这桩入股基本上算是黄了。
    “没事。有所分歧是难免的。”魏萌表现得毫不在意的样子，又说：
    “说句实在话吧！你们和惠民单车签署的那份合同，利益输送太明显了。
    就算和你们达成了投资意向，我都不一定有把握说服投资委员会。”
    方雨涵有些尴尬，多调节利润给惠民单车，是张益达特地要求的，现在被揭破，确实面子挺挂不住的。赶紧说道：
    “萌萌，你听我说。其实除了这个以外，瑞民理财其他情况都还是很不错的，比如说用户活跃程度，业务增速……”
    “嗯嗯，我都明白的。电梯来了，先走了。”
    魏萌朝方雨涵挥挥手，转身就进了电梯。
    “张总，我们跟惠民单车签了份“不平等条约”啊！现在估值和融资都受到了重大影响。该怎么办才好啊？”
    送完魏萌后，方雨涵回到了办公室，就一直在张益达身旁唉声叹气。
    “哎，行了行了！多大点事儿！”
    张益达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又说道：“这样吧！我让益民网金给瑞民理财投一笔好了。”
    “估值呢？”方雨涵问道。
    “按投前估值9亿美元吧！投1亿美元给瑞民理财。”
    益民网金算上上市融到的8亿美金，账上的现金超过了10亿美金。
    这么多钱，正愁没地花，投给瑞民理财也不能算没有投资逻辑，这叫布局上下游产业链。
    当然，美国SEC可不是吃素的。张益达也不敢乱来，给瑞民理财估值太高。
    本来就是关联融资，要是搞得再离谱点，怕是要被机构投资者起诉。
    瑞民理财算是从最早的益民理财孵化出来的，除了张益达，樊红阳和丁思瑶，真科基金，黑衫资本也在里面有股份。
    在融资完成后，股份变更为：
    张益达：64.8%
    樊红阳：4.05%
    丁思瑶：4.05%
    期权池：8.1%
    黑衫资本：7.2%
    真科基金：1.8%
    益民网金：10%
    因为张益达持有益民网金47.51%股份，相当于再间接持股瑞民理财4.751%，算上直接持股的64.8%，总持股接近70%。
    同时，瑞民理财也成为了张益达旗下产业中：位于锐向金科、惠民出行、益民网金、拼哆哆之后的第五家独角兽。
    抖视因为一直没有进行公开融资，所以不算独角兽。
    ……
    “恭喜张总啦！旗下又多了只独角兽。”
    张益达看了眼丁思瑶，说道：
    “你也是股东，我是不是也得祝贺你一下啊！”
    丁思瑶哈哈一笑，说道：“好啊！难得见你拍马屁，赶紧拍个瞧瞧。”
    “恭喜丁总，身价再涨4000万刀，距离百亿富婆的梦又近一步。”
    “百亿富婆，哈哈，还差的远。”
    “不远了，等益民财富和益民贷，瑞民理财都上市了，就差不多了。”
    丁思瑶身为创业元老，除了惠农贷的股份被置换成了益民财富的股份，在其他几家“益民系”公司都有股份。
    “张总，下一个推动谁上市？”
    丁思瑶问道。
    张益达知道她问的是益民系这几家公司，说道：“你们和益民贷都进入了全面盈利，准备一下，明年都上市吧！”
    丁思瑶苦笑一声，说：“那我们可能要拖后腿了。财富管理行业利润率可没有借贷行业高。”
    张益达问了句：“今年2亿元净利润有希望吗？”
    丁思瑶想了想，说：“努力一把应该有希望。”
    张益达有些皱眉，这点净利润，按30倍PE，撑死了也就60亿元人民币市值，刚刚摸到独角兽门槛。
    这点体量也满足不了张益达，他继续道：“你物色一两家财富管理行业的同行，上市前并购一波，把利润做上来。”
    丁思瑶摇摇头，不认可张益达这个方案，她解释道：“财富管理行业鱼龙混杂，想寻找干净点的资产不容易。
    有这闲工夫，我们不如多进行一些业务布局。”
    “什么布局？”张益达问道。
    丁思瑶缓缓说道：“益民财富目前有基金销售、高端保险经纪、海外资产配置、高端教育等多条业务线。
    但这些业务还算不上特别高端！
    我想开展“家族办公室”业务！”
    “家族办公室？国情不一样，业务不好展开啊！”
    张益达知道这个家族办公室，基本上是专门针对十亿，百亿富翁服务的。
    家族办公室最早起源于古罗马时期的大“Domus”(家族主管)以及中世纪时期的大“Domo”(总管家)。
    1882年，约翰·D·洛克菲勒建立了近现代第一个家族办公室。
    家族办公室从富有家族的考虑出发，为其提供各种专业的管理咨询和操作服务，其中包括：律师、注册会计师、投资管理、股票经纪人、保险代理、银行、还有独立信托实体。
    家族“助理”的职责也被家族办公室担当起来了，规划家族后代教育、考虑家族安全、慈善安排、遗产规划等服务也属于家族办公室服务的范畴。
    私人银行可以为您打理100万美元的净资产；但家族办公室则为您打理一亿美元以上的净资产。
    私人银行眼下已成为内地富裕人士理财的主要机构，但并不能使服务尽善尽美，在欧美，家族办公室才是富豪与超级富豪的最佳选择。
    “没关系。我已经找到业务突破口了！”
    丁思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你的意思是，已经找好了客户？”
    家族办公室的门槛是1亿美元净资产，益民财富也发展两年时间了，有三五个这种客户，张益达也觉得挺正常的。
    “是的，找好了客户。”丁思瑶的目光一直放张益达身上。
    张益达感觉那目光怪怪的，说道：“你，不会是说我吧！”
    丁思瑶点点头，笑着说：“你是董事长，当然以身作则啦！
    你本身就是一位超级富豪，由你来做案例，应该很容易就打开市场了。”
    张益达目瞪口呆，连忙摇头，说：“不行。我连婚都还没结呢！这都考虑起家族财产规划，财富传承了。”
    “张总，你先听我说完。你现在事业也越来越大了，非常需要一个“管家团队”来帮助你。
    你想想，要是你都被拿下了，林真阳，樊红阳他们会不会跟风？
    光你的这些合伙人，就基本上可以把我的家族办公室基本业务给撑起来了。”
    张益达感觉丁思瑶变化好大，以前还是个单纯的女孩子。
    现在当了CEO，读了MBA，都学会杀熟了。
    “我考虑一下！”
    对张益达的反应，丁思瑶丝毫也不意外。
    上百亿美元的资产交出来给别人打理，确实没那么容易下决定。
    有点卡文。明天补上另一章
    ()

第207章 薪火传承
    “这样吧，我把我益民网金的股份交给你们管理。
    我所有资产中，流动性最高的也就这部分了。
    按目前55亿元市值计算，价值大概在26亿美元。
    另外我还质押了一部分股权，贷款了5亿美元。
    这些资产和债务都交给益民财富的家族办公室来管理，你们来帮忙做一些投资管理和债务规划。”
    张益达考虑了一番，决定还是支持一下自家公司。
    家族办公室分为：“单一家族办公室”，“商业联合家族办公室”两大类。
    单一家族办公室就是富豪自己通过成立独立的机构、聘用投资经理、自行管理家族资产组合，而不是委托金融机构来管理。
    可以看作是富豪的一个特殊职能的私人公司。
    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将单一家族办公室定义为“由富有家族设立的法人实体，用以进行财富管理、财富规划、以及为本家族成员提供其他服务”。
    SEC估计美国活跃着2500至3000家单一家族办公室，管理约1.2万亿美元的资产；在欧洲则有约为1500个单一家族办公室。
    搞单一家族办公室的，一般是超级富豪中的超级富豪。
    家族办公室算是一个昂贵的工具，成立一个收益能够覆盖成本的“家办”，其管理的资产规模不应低于5亿美元(约目前31亿元人民币)。
    这种量级的流动性资产，对于大部分资产沉淀于企业中的第一代创业家而言，仍然是一种较高的门槛。
    即使有足量的资本，某些家族可能还是希望能够从小做起。
    抛开资产规模不谈，创办家办本身就是一项巨大而复杂的工程，需要耗费家族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而选择加入已有的“联合家办”往往是家族尝试“家办”的起点。
    另外，联合家办的第二大优势就是“规模经济”，抱团赚钱。
    超级富豪选择加入联合家办，可以通过共享服务平台、投资团队等降低运营成本。
    反过来，拥有多个家族客户的联合家办可以吸引更好的投资经理、家族顾问、法律专家等专业人士加盟。
    由于不同家族拥有在多个行业深耕的经验及更为广阔的商业网络，联合家办有可能获得更多的投资机会；
    同时，各种“内部消息”，“隐秘消息”也更容易通过联合的平台在不同的家族之间进行分享。
    当然，有一利就有一弊，在获得诸多便利的同时，选择加入“联合家办”也意味着家族将丧失部分隐私，亦不能享受完全定制化和绝对控制权。
    所以，有实力的家族都喜欢搞“单一家族办公室。”
    实力差一点的，或者对这个领域不熟悉，想稍微试水一下的基本就选择“联合家族办公室”。
    张益达肯定不会长期选择联合家族办公室的，在他想来，等自己事业稳固下来，需要考虑传承和保值的时候，就发起设立“单一家族办公室。”
    之所以同意参与益民财富的“联合家办”，既是为自己公司站台，抛砖引玉；也是对这个领域进行第一次试水。
    对张益达的话，丁思瑶丝毫没有意外，自己只是随口一提，对方心再大，也不会把全部资产投入到这个家族办公室。
    毕竟张总还年轻，又是创一代，不算是特别精准的客户。
    益民财富的精准客户是那帮“二代”，要接家族班的那种。
    改革开放也近四十年了，富起来了一大批人。
    很多创一代也快退休了，非常操心“接班”的事。
    而家族办公室的出现，就是帮助对方完成财富传承，顺利交接班。
    “好啊！有张总你带这个头，我相信我们的联合家族办公室业务就好开展多了。
    这个行业，取得客户信任是最难的。
    目前国内只是刚流行这种趋势，或者说才富裕不久，没太多这种需求。
    不像欧美国家，有些家族富裕了上百年，几代人，他们的家族办公室已经发展得很成熟了。”
    张益达肯交出一部分资产给自己管理，丁思瑶已经很满足了。
    “你初期打算怎么开展业务？”张益达又问道。
    “家族办公室分为精简型，混合型和全能型。
    精简型家族办公室主要承担家族记账、税务以及行政管理等事务。
    实质的投资及咨询职能主要通过外包的形式，由外部私人银行、基金公司(VC/PE/对冲基金)、家族咨询公司等承担。
    有些国内企业成立了投资发展部或者战略投资部，做主营业务以外的投资，可以看作是精简型家族办公室的早期雏形。
    混合型家族办公室将非战略性职能外包，外包职能与家族偏好及特征密切相关。
    像张总，你的主业是互联网和金融，这部分投资就可以由家族办公室完成。
    像投资主业之外的艺术品收藏，娱乐旅行就可以外包出去。
    全能型就厉害了，包括投资、风险管理、法律、税务、家族治理、家族教育、传承规划、慈善管理、艺术品收藏、安保管理、娱乐旅行、全球物业管理、管家服务等所有服务都要满足。
    我们目前做不了全能型的家族办公室，只能从精简型和混合型做起。
    因为背靠益民财富，华屹资本，锐向等合作伙伴，我觉得我们可以从混合型做起。
    主抓金融资产投资，将其他的吃喝玩乐外包。”
    张益达听懂了，这个家族办公室的三大类型，从低到高，大致可以看作是：
    “只帮你带孩子的月嫂”；
    “除了带孩子，还要买菜做饭的保姆”；
    “除了带孩子，还要做饭，还要给孩子讲故事，哄孩子睡觉的全职妈妈。”
    “嗯，既然你都考虑好了，那就着手开始筹备吧！
    家族办公室在我们国内不太流行，但市场潜力很大。
    我们国家的亿万富翁数量仅次于美国。
    这是个几十万亿的市场，益民财富上市的时候也可以包装点概念，给华尔街讲讲故事了。”
    张益达知道这个联合家族办公室业务想发展起来，不会太容易。
    但丁思瑶想做，也由得她去折腾吧。
    这个业务的黄金发展期还没到来，中国目前的创一代基本上是50后和60后，70后。
    再过上个十年，或许会迎来一波市场红利。
    “那我们这个联合家族办公室命名为什么啊？”丁思瑶又问道。
    “钟鸣鼎食之家，诗书簪缨之族。家族薪火相传，生生不息。
    现在的豪富家族还是想标榜自己有文化，有家族底蕴的。
    我们取名“薪火·家族办公室”好了，再做个古钟和古鼎的logo上去。
    我们要传递一种这样的理念“服务好每一位客户的子子孙孙，财富代代相传。”
    对很多创一代来说，财富传承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你可以朝这个方向多加宣传。
    家族企业不等同于家族财富，狡兔都有三窟。
    在企业发展还顺利时，就要考虑好财富传承和多元化投资，分散投资，抵御各种不可预知的风险。”
    张益达现在是不用操心这些事，自己才20岁。但一些企业家五六十岁，也该考虑一下子孙后代了。
    “好，我接下来马上就开始给客户宣导。”
    丁思瑶觉得张益达说得很有道理，家族办公室一定要把“财富传承，为子孙后代谋福祉”作为主打卖点。
    创一代本身个个就是人中之龙，用不着教人家如何管理公司和投资理财。
    但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难。不可能保证每个二代都能力突出，能够顺利接班，管理好家族企业。
    相比于一般的家族信托，家族办公室能提供的服务无疑更加丰富，
    ……
    “田总吗？是我，丁思瑶。”
    “哦，丁总，你好，有什么事吗？”
    田德胜是江南省一名制造业大佬，旗下有一家A股上市公司，身价不菲。
    同时他也是益民财富的大客户，位列M3客户等级。
    益民财富把客户等级按投资金额百万元、千万元、1亿元划分成了M1、M2、M3。
    田德胜是益民财富为数不多的几个M3，丁思瑶也是和他打过好几次交道。
    知道这位老板的实力，其在上市公司持股部分就身家超30亿元人民币，私下还投资了很多公司和物业。
    “田总，是这样。我之前不是和你提过一嘴家族办公室吗？
    我们益民财富的薪火家族办公室后天要正式开始营业了，所以想邀请你来参加我们的开业酒会。”
    丁思瑶笑意盈盈的说道，田德胜非常符合家族办公室的准入条件，她很想拉拉对方加入薪火。
    “哦。这件事啊！可是我后天要去外地出差啊！
    估计没办法参加这个酒会了。丁总，你的心意我领了，确实抱歉，来不了了。”
    田德胜一听丁思瑶这个家族办公室，他就兴趣寥寥无几。
    自己才四十来岁，正是当打之年，就开始考虑什么财富传承，太杞人忧天了。
    诓自己去参加那个酒会，多半也是让自己投资。
    自己才不去呢！
    碍于丁思瑶也是个大公司CEO，自己还在益民财富投了1个亿，他这才没有直接开口拒绝，编了一个理由，给双方一个台阶下。
    “哦，这样啊！这次酒会参与的嘉宾有张益达先生，刘永浩先生，雷君先生，沈北朋先生……等各行各业精英。
    我本来还想给田总你引荐一下的。要是你实在太忙的话，那就太遗憾了。只能下次找机会了。”
    丁思瑶笑容满面的说道，这次酒会规格很高，来了不少大佬级嘉宾，她相信，只要不是真的太忙，应该都不会拒绝这个积攒人脉的好机会。
    “哦，刘永浩，雷君他们也要来啊！那这样吧，我协调一下出差时间，后天也来凑个热闹。”
    田德胜脸不红气不喘的就改口了，做生意这么多年了，早就练就了一身好本领。
    这种盛会，他怎么能缺席。
    虽然他也是个身价不菲的大老板了，但要看跟谁比，跟千亿级大佬比，那他还差得远。
    有机会结识一下腕儿更大的商界大佬，他说什么也不能错过。
    万一谈成点什么合作，岂不是美滋滋。
    补昨天的！
    ()

第208章 富得过三代
    “今天是薪火家族办公室成立的日子，非常感谢各位的大驾光临……”
    京城户外某私人会所内，几十位超级富豪、各行业精英都坐在台下，看着一副职场女精英打扮的丁思瑶在台上致辞。
    丁思瑶一身米白色的高级定制西装，乌黑的长发挽成一个螺髻，看着台下一群加起来身价超万亿元的大佬注视着自己，隔三差五就登台演讲的她也有些小紧张。
    “近现代最早的家族办公室出现在19世纪晚期的洛克菲勒家族。
    发展至今天，家办早已成为了欧美富豪家族的标配。
    但在中国，这还一直是一个隐秘和小众的领域。
    但家族办公室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神秘，概括起来主要功能是就负责治理及管理四大资本——金融资本、家族资本、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
    金融资本，从整体上进行家族财富的集中化管理，将分布于多家银行、证券公司、保险公司、信托公司的家族金融资产汇集到一张家族财务报表中，通过遴选及监督投资经理，实行有效的投资绩效考核，实现家族资产的优化配置……”
    沈北朋看了一眼台上演讲的丁思瑶，轻声对张益达说道：“可以啊！这小丫头片子成长很快嘛！这个家族办公室想法是你提出来还是她提出来的啊？”
    张益达瞥了一眼沈北朋，说：“怎么啦？是她提出来的。你身价那么多，也可以考虑在薪火投一点呗。”
    沈北朋笑了笑，说道：“外面都传闻我身价几千上万亿。你不会跟他们一样的想法吧？”
    张益达知道这个梗，黑衫资本投资太成功了，号称买下中国半个互联网。
    持股的国内公司市值加起来几千上万亿，网上有人就说沈北朋身价有这么多。
    沈北朋身为携程四大创始人之一，早些年创业的时候，在携程有些股份。
    后来淡出携程，入了风投圈，这些股份也套现、稀释得差不多了。
    现在他的资产大头还是来源于黑衫资本的基金分红。
    沈北朋的具体身价，张益达猜测不准，但至少一二十亿美元打底。
    “我们做点小买卖不容易啊！黑衫资本说到底也是股东，你投入一两亿美元资产支持一下呗。
    我打算明年送益民财富上市，上市前多包装点概念进去。
    你将来还不是要考虑财富传承。传统行业老板不理解家族办公室，你这个最负盛名的风险投资家还能不明白？
    你先来薪火的联合家族办公室过渡几年。以后你想建立个人家族办公室，也有经验不是了吗？”
    张益达开始拉沈北朋上车，道理一套一套的，沈北朋竟无言以对，他说：“行吧！投1亿美元资产进来，但你可得把好关，这可都是我的养老钱。”
    “放心，我都装了26亿美元资产进去，就是想试试家族办公室的运作模式。”
    张益达还是比较放心的，益民财富运营也有两年了，在专业性上面是毋庸置疑的。
    要是亏钱了，他也认。投资哪能没有风险。
    “改革开放近四十载，国内经济节节攀升，走出了一大批优秀的成功企业家。
    但这些企业家年纪也都慢慢大了，都在操心企业接班的事情。
    2013年，中国银行率先推出家族办公室业务，通过“133”(中银集团一个平台，银行专业团队、顾问团队和海外团队三个团队)服务体系，为超高净值个人及家庭提供个人金融服务、企业金融服务和增值服务等。
    这标志着家族办公室类型的服务，通过金融机构在中国正式落地。
    同年，安平信托发行内地第一只家族信托——安平财富?鸿承世家系列。
    在此，举个百年华人家族的例子。
    1888年李锦记成立，创始人李锦裳在广东凭借着一碗蚝油做出了名气，并且逐渐将业务发展到澳门、香港，扩展到东南亚，其后代的经营者使得李锦记走出国门，成为酱料界的一块金字招牌。
    如今，李锦记已经传承了四代人，并且第五代人就要开始接班，这在华人商业历史上是一个非常具有代表性的案例。
    李锦记家族走过百年、逃过“富不过三代”的魔咒，算得上是家族办公室的实践，确保了家族的久远传承。
    下面我给大家介绍一下李锦记家族的家族办公室业务架构和运行规则。
    李锦记长达100多年、跨越5代人的发展和传承并不是一帆风顺的，其间大小家变经历了三次，起因多是家族成员对于家族企业发展方向的不同理解。
    所以三代掌门人李文达觉得“家族和谐了生意才会好”，想到自己共有四子一女，意识到必须在家族内部建立一些规则，才能保证李锦记和家族本身可以健康地延续下去。
    首先是建立家族委员会，作为家族治理的最高组织形式。这就体现了家族办公室的家族资本概念……
    其次是在家族委员会下设家族办公室、家族基金、家族培训中心、家族投资公司四个机构并统辖李锦记集团……
    他们还制定了家族宪法……李锦记家族宪法对接班人有三条特别规定，即“三不原则”：不要晚结婚、不准离婚、不准有婚外情。
    大家不要觉得离谱，这也是李文达先生目睹了身边太多亲朋好友因为家庭不和导致生意衰败、家族衰落后，领略到的“家和”对一个家族兴衰成败的决定性意义。
    李锦记家族还非常重视家族教育……
    2006年暑假，家族委员会特意将这些散居在世界各地的孩子召集到京城，参加“李锦记第五代清华暑期学习班”。
    李文达先生觉得通过这样的培训，可以让家族第五代加深对祖国的认同，加深对家族的认同……”
    丁思瑶在台上列举李锦记家族的案例，田德胜在台下听得如痴如醉。
    他觉得这趟没有白来，哪怕没有认识刘永浩、雷君等大佬，光听了这堂课也值得了。
    以前他经常听说海外华人家族传承三代四代，他觉得是前人根基打得足够牢靠，后人也受到了足够高等的教育。
    所以家族事业传承个几代，也是很正常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现在想来，人家这内部规则设计，真的算得上是足够完善。
    田德胜觉得自己家也要用这套模式，他的小三，小四，小五都给他生育了几个儿女。
    以前他还在纠结该交给谁来接班。
    现在他不纠结了，加入这个家族办公室，制定家族宪法，以后谁最后出息，谁来执掌家族企业。
    其他人没出息，就老老实实领一份家族信托，饿不死就行了。
    刘永浩听得也很入神，他是50后，一直在操心女儿接班的事情。
    他觉得可以让女儿参与一下这个家族办公室，自己百年之后，家族也还能按照这条拟定好的运行规则继续富裕下去。
    只要不出太大的岔子，应该再富裕个三五代应该问题不大。
    接着轮到张益达上台发言，他对各位大佬笑了笑，说：“那我也简单讲几句。我是做金融业务起家的，深知“鸡蛋不能放一个篮子里面”的道理。
    所以我把我在益民网金的全部持股，一共26亿美元，都交给了薪火联合家族办公室来管理。
    蔡老板在阿狸上市后，把自己在阿狸的全部股份，一共几十亿美元都交给了家族办公室来管理。
    撕葱公子的普斯资本也可以看作是王首富家族的家族办公室。
    再举个例子：戴尔家族。
    戴尔电脑家族办公室从1998年的4亿美元起步，如今管理的资产总值超过了130亿美元。
    他们家族办公室设立了5个方向投资团队：
    股票投资团队。
    特殊机遇投资团队，比如说近年欧洲的主权债务危机就是一次特殊机遇，这个团队投资了欧元区边缘国家的国债。
    不动产投资团队。
    私募股权投资团队。
    合作投资团队，这个团队主要和第三方对冲基金合作。
    戴尔家族办公室的资本市场运作不仅使得戴尔家族财富增值，同时减少了戴尔公司业绩波动带来的对戴尔家族财富的影响。
    2002年戴尔公司年净利润增长率为-42.8%，戴尔家族财富净值年增长率14.3%，两者关联度很低，甚至负相关。
    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做了资产分割，和分散投资，大大提高了一个家族的财富抗风险性。
    家族财富和家族企业相互独立。过去很多财富神话破灭的大人物都没有做到这一步。
    家族办公室的运营费用不菲。
    流动资产低于5亿美元，运营利润无法覆盖成本。
    这个工具在中国算是个新事物，我对大家的建议是：先联合组个办公室，运营个三五年后，大家经验了，有想法的也可以单独组建个人家族办公室。”
    张益达的话，让在座的富豪们个个深思不已。
    商场如战场，谁能保证自己长盛不衰？
    个人身家全部寄托于家族企业，一招不慎，全家回到解放前，这几年也是在商界上演过的。
    酒会结束后，大概有十来家家族表达了加入意向，金额都不大，就试试水，打算投入个一两亿美元体验一下。
    丁思瑶则高兴不已，加上张总的二十多亿美元，薪火家族办公室管理资产都快逼近50亿美元了。
    跟国外的比不了，在国内同行里算规模不小的了。
    题外话：美的，立白也是有家族办公室的。哪怕家族企业倒闭了，这些人也不会太穷的。
    ()

第209章 上榜福布斯
    “张总，恭喜你了。”
    宋采薇跑进办公室，开口就恭喜，搞得张益达莫名其妙的，说：“恭喜什么啊？”
    “福布斯排行榜啊！你以162.6亿元人民币身家排名第75位。
    你看呗。”
    宋采薇把手机递给张益达，张益达接过一看，还真是。
    张益达看了看榜单上行业分类，给张益达分类的是互联网金融，财富来源公司是益民网金。
    藏是藏不住的，益民网金一上市，所有信息都要对公众披露，所以张益达的身家也暴露了。
    像张益达在其他几家未上市公司的持股都是由开曼公司操作的，这些财富杂志就统计不到。
    统计不到的话，这些榜单也不会去瞎猜，直接不计算这部分资产。
    张益达又看了看，排在自己后面的有银泰集团沈国军，忠旺集团刘忠田；排在自己前面的有奥飞动漫沈东青，SOHO中国潘氏夫妇。
    差距都不大，就几亿人民币。
    张益达还看到了黄新，以152.4亿身价位列第83位。
    王首富以1905亿元身价登顶榜首，杰克马第二，1384亿元，波尼马以1117亿元位列第三，雷君以838亿元排在第四。
    张益达悄悄的拿起了桌上的A4纸，在纸上算了算自己的身家。
    如果算上那些未上市公司的持股，大概能排在第四位，排在王首富，大小马之后，把雷君挤到第五位去。
    锐向275亿美元估值，持股38.18%，价值约合105亿美元。
    益民网金55亿美元市值，持股47.51%，价值约合26.1亿美元。
    惠民单车40亿美元估值，持股35.74%，价值约合14.3亿美元。
    拼哆哆10亿美元估值，持股77.76%，价值约合7.8亿美元。
    瑞民理财10亿美元估值，持股64.8%，约合6.5亿美元。
    佩特网30亿元人民币估值，持股52.488%，约合2.5亿美元。
    惠农贷净资产在2亿美元以上，张益达直接持股加上间接持股一共30.34%，最少价值0.6亿美元。
    抖视，益民贷，益民财富，华屹资本从没有融资或者近期没有开展过融资，不好估值。
    融资过或者上市了的7家公司，持股全部加起来价值在162.8亿美元，按近期6.228人民币对美元汇率，折合人民币1014亿元。
    另外张益达还贷款了5亿美元，这些钱也没算个人消费掉了，投资了蓝洞2.5亿美元，OYO投了1亿美元，抖视注资了1亿美元，剩下0.5亿美元放账上没用。
    这部分投资资产也还没有增值，基本上可以和债务互相抵消。
    张益达悄悄地把这张列满了自己资产信息的A4纸放进了碎纸机，看着它一点一点变成了碎片，终于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都千亿富豪了，要低调一点。
    不过张益达知道自己这所谓的千亿资产，泡沫很大，84%都是没有上市的资产，流动性很低，不好卖也不好抵押贷款，属于纸面财富。
    就算上市了，也不好卖。大股东要大笔套现，股价指定雪崩。
    宋采薇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先是看张益达认真的在桌上写写画画，写完了，看着纸，傻笑了半天。
    然后又把纸放进了碎纸机，看着纸被碎完了才放心离开。
    宋采薇猜测：肯定是张总在算自己的身家，她很想凑过去看看，可是又不敢。
    要不是碎纸机把纸打得太碎，她都想去把碎纸片拼凑起来看看。
    福布斯排行榜只列入了张益达持股益民网金的资产，大头的锐向没有列入。
    宋采薇猜测：张总起码持有锐向10%以上的股份，身价起码还要加一个27.5亿美元。
    福布斯起码少算了他一半的身家。
    福布斯排行榜2015年榜单公布后，尽管张益达很低调，谢绝了各路媒体的采访。
    但他还是又出名了，网上都在讨论这个今年才冒头的“20岁互联网大佬”。
    受到此热度消息，连益民网金股票股价都反弹了一点，重新回到了60亿美元市值之上。
    “益达啊！最近有时间没有？学校想安排你回学校演讲一次。”
    打电话是京大校领导，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他的喜意。
    早前他们几个校领导就看好张益达，他要创业，他不去上课，他缺办公室，他缺投资人，都包容他，还给他提供各种资源。
    果然没看错人，两年时间，就混到了福布斯排行榜前列。
    对于这种“学以致用”的复合型人才，邀请回学校演讲一下，给学弟学妹带个好头那是再好不过了。
    “老师，演讲就不必了吧！太高调不太好。而且我现在又经常缺课，学校也没劝退我，就不要去撩拨媒体的神经了吧！
    等正式毕业后，我再回学校演讲行吗？”
    张益达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在校学生”身份挺敏感的，按正规程序走，开除了一点也不为过。
    之所以没有媒体抓着不放，一方面是不想得罪这种潜力巨大的年轻富豪，一方面是不敢开罪京大。
    但张益达也不敢肆无忌惮的回学校演讲，被发网上去了，再被网友深扒一下，搞不好真的要把自己搞退学。
    所以张益达一直在“淡化”自己的在校大学生身份，争取顺利拿到毕业证。
    拿毕业证，主要还是给父母一个交代。也给其他大学生做一个表率，要不然有人跟风辍学创业，成功了还好说，失败了连条退路都没有了。
    你又没有重生，凭什么辍学创业？
    你以为你是比尔盖茨，或者张益达啊？
    “好吧！既然你有所顾忌，我也就不勉强了。
    你在做发放贷款扶贫助农，发起志愿者组织收留流浪猫狗的事情，我也听说了。
    做得不错，这高度体现了一个企业家的社会责任感。
    希望你继续努力，创造更大的事业辉煌的同时，也力所能及的回馈社会。”
    “好的，谢谢老师鼓励！另外，我想给学校捐赠1亿元研发经费，用于科研项目的实验与研发。”
    “用不着如此的。学校教书育人，主意是培养对社会有用，有贡献的人才。
    不用每个学生有出息了，就给学校捐一笔钱。
    你的公司除了益民网金上市了，其他都还在初创期吧！
    对了，益民网金上市也就两个月吧！股票解禁期都还没到，你哪来的钱啊？”
    “额……我贷款了几个亿。”
    “看吧！你贷款给学校捐钱，这更犯不上了。
    你把企业经营好，合法合规经营，解决一部分人的就业，促进国家经济繁荣，同时给社会带来价值，这比什么都强。
    听说你还有几个企业把生意都做到海外去了，这就更好了。
    好好把公司做好吧！为国家增光添彩，这就是对学校最好的“回报”。”
    “好的。老师，我明白了。请你放心，我一定牢记你的教诲。”
    张益达挂断了电话，久久不能平静。“企业家”“社会责任感”“为国家增光添彩”几个词一直在脑海中回荡。
    “G县长，你好。”
    没一会儿，张益达又接到了老家G县长的电话。
    “益达，听说你进入了福布斯排行榜。恭喜你了。
    在我们金玉县出了你这么一位英才，我们身为一方父母官，也与有荣焉啊！”
    “哈哈，领导过誉了。我们金玉县人民安居乐业，生活幸福，也离不开你的正确领导啊！”
    G县长在电话那头笑容更甚三分，心想：不愧是百亿富豪，年纪轻轻，说话就这么好听，打起交道来真是让人心情愉悦。
    一番商业互吹后，G县长回到了正题，说：“益达，云顶石城的修缮工程也快完工了，有没有什么新打算啊？”
    张益达心想，不会又想拉投资吧！赶忙说道：“领导，我是这样想的。等古城墙修缮完毕后，先运营一段时间。
    要是客流理想的话，会考虑再增设一个滑雪场。”
    G县长有些发愣，我是真的没有想过再厚着脸皮拉投资，我是有其他任务的。笑着说：
    “滑雪场的事，先不着急，慢慢来吧！你从商业角度来考虑就行了。真不用因为是家乡，就牺牲太多。”
    G县长的话让张益达听了连连皱眉，搞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嗯，我会聘请专业人员来考察地形气候，形成专业的报告。
    目前滑雪场只是一个雏形，还没有最终决定。”
    既然不是来投资的，那张益达也不上赶着了，滑雪场的事情，他想再多观望观望。
    客流量达不到的情况下，他也不会头铁就上马这个项目。
    “嗯。益达，京城的空气环境，和经商环境，你觉得怎么样？”
    张益达感觉这G县长一直在这和他兜圈子，说道：“还可以吧！因为是首都，各类人才比较多，比较适合互联网创业。
    空气的话，就那样吧！我们蓉城也有雾霾，克服一下也就过去了。”
    “益达有没有想过把企业搬迁到蓉城来？蓉城近年来一直在发展新经济，政策也给予得非常多。
    但我们缺少一只领头羊。
    锐向要是愿意来做这只领头羊，蓉城政府愿意提供土地、税收、人才落户等各方面的政策优惠。”
    G县长的话诚意满满，隔着电话，张益达也感觉到了浓浓的热情。
    但蓉城，适合锐向吗？
    别开玩笑了，没有厉害的大学，没有大型互联网公司，锐向又是主攻金融科技的公司。
    去了怎么招纳人才？
    宜居，但是挺宜居的。
    “领导，这样吧！我们开会商议一下，看能不能在蓉城落地一个第二总部，搬迁一部分部门过去。”
    张益达考虑了半天，最终给G县长回复道。
    G县长肯定是代表蓉城政府来当这个说客的，对于这一点，张益达也是心知肚明。
    随着旗下产业增多，员工数量也是节节攀升。
    张益达都动了修建总部大楼的想法了。
    去蓉城搞个第二总部也不错，将技术含量不高的岗位全部甩过去。
    地也便宜，还能修建几栋第二总部大楼。
    用工也便宜，同等岗位的薪资大概是京城的一半到三分之二。
    “嗯，也行。你旗下那么多互联网公司，都可以在蓉城整个第二总部啊！
    我去和市里领导反映一下，给你多争取一些政策优惠。
    要不要建几栋总部大楼啊？我们蓉城平原啊，地多的是，到时候给你批几块。”
    G县长生怕张益达忽悠自己，使劲的说各种好处。
    张益达表示会尽量回报家乡，G县长这才满意的挂断了电话。
    张益达挂断电话后，心里考虑了起来，不能太轻易答应了，该要的优惠一个都不能少。
    ()

第210章 B端业务
    “张总，蚂蟥金服刚刚宣布，控股了国泰产险公司。”
    兰澜走进张益达办公室，直接就来了这么一句。
    “哦，花了多少钱？他们的脚步倒是挺快的。”
    张益达躺在沙发上，挥挥手示意兰澜坐下说话。
    兰澜坐下后，开始说道：“一共花了10亿元人民币，拿下了国泰财产保险公司51%股份。”
    “他们那么牛的，怎么不去入股一下人保，太保，新华，还有国寿啊？
    一家小保险公司，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一听张益达这话，这漫不经心的态度让兰澜着急了，她又说：
    “张总，这是保险公司，可以设计和销售产品的。
    跟咱们拥有的保险代理和保险经纪牌照都不一样。”
    “我知道，说说你的想法吧。你觉得我们目前有没有必要也入股一家保险公司？”
    对于保险牌照，张益达也是觊觎很久了。
    早前搭建保险超市，承担各大保险公司的产品分销，锐向就收购了一家保险代理公司。
    再之后，推出了点点互助，涉足了大病众筹领域，锐向又收购了一张保险经纪牌照，拿到了多类保险产品的销售权。
    但保险代理和保险经纪牌照就相当于是保险中介，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
    “我们不生产水，只是大自然的搬运工。”
    保险牌照就可以生产水了，是保险市场上的承保人，要负责设计保险产品，出具保险单，收取保险费，承担保险赔偿责任。
    干这么多活，利润当然也是最大的。
    “当然有必要了。蚂蟥金服也有保险代理和经纪公司，但是他们还不是又控股了国泰产险。
    我查了一下，A股有37家上市都在排队申请发起设立保险公司。保监会那边排队的更多，有200多家企业在排队等审批。
    但保监会近两年对保险牌照的审批很谨慎，去年通过审批设立的险企还不足20家。
    我们入股一家保险公司，不仅可以涉足保险产业链上游，还可以把这次入股当作一笔长远的投资。
    我们国家的金融牌照都是稀缺资源，有价无市。
    要是人家问我：这些年来，有哪个东西跟得上房价的涨幅？
    我会告诉他：金融牌照！”
    张益达连连点头，兰澜说得很有道理。不管是出于战略目的，还是资产增值，锐向抖应该去入股一家保险公司。
    “这样，你去联系一下近期获批组建的保险公司，跟他们创始股东商量一下，看能不能让锐向插个队。”
    张益达也打起了那些成功获批，还没正式开业的保险公司的主意。
    找他们插队入股，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正式营业了，省掉了很多排队拿牌照的时间。
    “好，我去联系一下吧！锐向作为互金领域唯二的超级独角兽，我相信会有企业欢迎我们入股的。”
    兰澜一脸微信的说道，在她看来：锐向有互联网金融产业优势，有锐向入股，绝对可以带其他股东赚钱。
    目光长远的人，应该都是能看到这一点的。
    ……
    “几位领导，零售业务的趋势已经势不可挡了。
    拥抱互联网金融，就是拥抱明天。
    四大行作为我们国家规模最大的四家银行，率先进行技术升级，也可以取得先发优势……”
    张益达在锐向会议室内，给中农工建四大行领导及其随从工作人员，热情的介绍起了天策科技的一系列ToB服务。
    “张总，我听外界传闻，“锐向超级大脑”拥有非常顶尖的风控技术，可以做到3秒内风控审核，这是真的吗？”
    农行某领导问道。
    “是真的，领导你请看。”张益达操控手中的控制器，把会议室的巨大LED屏幕点亮了。
    一副巨大的中国电子地图出现在了长宽5米×3米的LED屏幕上。
    电子屏幕上有很多数据跳动，显示的都是“今日授信额度”，“今日授信人数”，“今日已放款额度”，“今日已借款人数”……等数据。
    另外，地图颜色深浅不一，体现的是各省份的放款总金额差异。
    张益达又接着介绍道：“锐向超级大脑，依托整个集团4亿用户数据，以及“绿豆大数据信用分”；
    再结合云计算、AI等前沿科技，最快可以3秒钟完成几千个维度的数据比对和反欺诈风控审核。”
    几个银行领导目不转睛的盯着大屏幕，就看着上面的数据飞速跳转。
    一位中行的领导用手指数了数，忍不住问道：“今天就放款5322.63万了啊？放款人数是23141人？人均借款2000多？”
    张益达点点头，说：“是的，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数据。
    用呗和贷呗目前一共有超过200万名的授信用户，总授信额度超过了100亿元。
    目前我们每个月的放款额超过20亿元，预计15年度总放款量将超过200亿元。
    相较于年初，我们的业务增速达到了100%以上。
    虽然业务增速提升了，但我们的风控质量并没有下降，坏账率一直维持在0.8%以内。”
    “张总，这所有的流程都是在线上完成的？线下没有一个工作人员？”
    建行的领导年纪有些大了，感觉这套系统太神奇了，十分好奇的问道。
    “是的，全部流程都在线上完成。用户是我们在内部系统按风险系数筛选过后，依次逐批的开放授信额度。
    用户获得了授信额度，通过手机APP直接就能把借款取出来了。”
    张益达不耐其烦的给各位领导讲解起了很多工作原理。
    “我们如果采购这一整套解决方案，该如何落地？”
    工行领导的这一句问到了点子上，其他三大行领导也把目光投向张益达，看他如何回答。
    “这个很简单嘛！
    四大银行引入我们这一整套解决方案，将可以对你们银行体系的全部用户进行信用评估和分级。
    再按照不同的信用评级，给予用户不同的授信额度和风险定价。
    信用好的，额度给高点，利息给低一点；
    信用差一点的，额度就给低一点，利息给高一点。后期再根据用户的履约情况进行二次信用评估和额度授予、利息调整。”
    “光这一点的话。我们的信用卡评分模型也可以做到啊！”
    工行领导连连摇头，他们宇宙行的风控技术也不是盖的，张益达拿出来的这套风控模型，在他看来，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他们工行每年都聘请了很多985院校毕业的后台技术人员，还投入了重金用于研发，风控技术一向不差。
    “那贵行的坏账率是多少？2%还是1.5%？
    风控模型和风控模型之间也是有差距的。”
    张益达的言外之意，在座的人都听懂了，意思是：锐向的风控技术比他们四大行的强。
    几位领导都笑了，这位张总还真是年轻气盛啊！
    竟然敢说我们比不上你们锐向！
    谁给你的勇气？梁静茹吗？
    四大行中，以工行为例，去年用于IT技术研发的经费投入不低于50个亿，这还没有算上整个IT架构、IT团队日常运行所耗费的资金。
    当然，这50个亿不是全砸风控系统上面的。
    机房建设及维护，服务器采购及维护，网点终端设备采购及维护都得花钱。
    真正投入到“金融科技，风控系统”一类的投入叫“应用系统及厂商服务”。
    对于银行应用系统的开发而言，也大致有三个阶段：购买厂商产品、雇佣外包开发团队、建设研发团队。
    对于小型银行如城商行，首先会选择厂商产品，股份制银行多数雇佣外包开发团队，大型银行或科技化程度较高的股份制银行会选择建设自己的研发团队以满足个性化的需求。
    像工行40多万名员工中，就有近1万人的科技岗员工。
    张益达看他们脸色，就知道他们不相信自己的话。
    认为四大行依旧遥遥领先，每年投入的研发经费岂是你一个创业公司比得上的。
    张益达觉得有必要和他们上一课，他又说：“我想问下，四大行的风控数据是不是都来源于金融数据？或者说央行征信。”
    张益达这话就把几位领导问懵了，他们不太了解这些基层业务啊。
    几位领导把目光投向各自带来的年轻人。
    这几个年轻人见领导和张益达一直在说话，没有领导开口，一直就在一旁静听，哪里敢胡乱插嘴。
    现在见领导示意自己开口，他们这才说话了：
    “对，我们的风控系统都是来自于银行的各类业务数据，包括存款，取款，借款，转账等等。”
    “除此以外，还要调用用户的央行征信报告。”
    “我们的“绿豆信用”和“锐向超级大脑”也会收集用户的金融数据，包括投资理财，借款等等。
    但生活数据我们也会收集分析，比如说骑共享单车，共享单车的日常骑行轨迹可以分析出很多有价值的东西。
    一个用户骑了一年共享单车，长期都是骑到同一栋写字楼，那说明工作稳定。
    一个用户骑共享单车的时候，遵守规则，使用规范，也说明这个人有良好品质……
    除此以外，绿豆信用还接入了多个使用场景，比如说租房，住宿，租物等等。
    这些应用场景，都可以积累收集一个用户的履约数据。
    魔宝支付，也可以搜集一个用户的生活消费数据。
    另外，我们还和数百家互联网金融企业有合作。
    这些企业会让用户在借款的时候，进行绿豆信用分授权。
    借此，我们可以掌握一个用户的多头借贷和共债数据。”
    张益达把自身产品优势稍微提及了一下，相比于四大行，锐向的科技能力早已脱离了金融，朝生活中的方方面面覆盖。
    简而言之：数据收集越多，风控就越做得好。
    四大行领导这下不说话了，这怎么比？
    锐向都开始朝一个用户生活的方方面面渗透了，一个人都快在大数据面前成透明的了。
    他们可算是搞明白了锐向的贷款坏账率那么低的原因。
    奥秘就在大数据分析上面。
    和几位领导达成了意向，接下来天策科技还要走一个“招投标”流程。
    张益达一点也不担心投不中标，意向都早就达成了，就是走个流程。
    蚂蟥金服只要不来捣乱，其他企业没哪家敢说金融科技实力胜过锐向。
    而且四大行还是锐向的股东，肯定要照顾一下自家人。
    天策科技的B端客户早前一直是互联网金融行业的中小企业。
    但客单价太低了！张益达早就不满足了，准备进军一下高端领域。
    先拿下四大行，有这些案例在手，再慢慢朝股份行、城商行等机构推进。
    ()

第211章 乌镇互联网大会
    第二届乌镇互联网大会召开了，张益达也应邀出席了。
    在会上，张益达发表了关于《互联网金融合规发展》方面的主题演讲。
    看着台下黑压压一大片的记者和嘉宾，张益达站在演讲台上，开始演讲道：
    “互联网金融作为互联网加的分支之一，在近年来获得了飞速的发展。但同样，也暴露出了很多的问题。
    比如说：野蛮生长，非法集资，倒闭跑路潮……”
    台下记者的表情则是非常的精彩，心想：不愧是年轻人啊！共享单车放完了猛料，互联网金融又开始放猛料。
    就喜欢这种创业者，话题性十足，又有可以大写特写的新闻了。
    同样的，台下有些互联网金融创业者就不是那么高兴了。
    他们想着，张益达这么呼吁监管，怕是要断掉自己的财路啊！
    行业野蛮生长不好吗？非要给自己找个监护人给管起来。
    张益达可不管别人怎么想，继续说道：“对于金融创新，国家一向是支持的。互联网金融创业者，要对得起这份支持，对得起用户的信任。
    我呼吁：监管机构行动起来，推出“银行资金存管”政策。
    P2P行业的流入和流出资金都必须经过银行存管账户。
    P2P公司坚持做信息撮合，不触碰用户的资金……”
    有记者提问道：“那张总，推出银行存管账户，会不会加大互联网金融企业的运营成本啊？”
    张益达点点头，说：“加大一定运营成本，这是肯定的。但互联网金融创业不比其他，一旦出现纰漏，对社会影响极大。
    比如说：一个用户把全部身家都投入了一家P2P平台。但这家P2P经营不善倒闭了。
    那这名用户损失了全部积蓄，以后的生活该怎么办？失业了，家人生病了，要急需用钱，怎么办？
    引入银行资金存管，既是对用户的负责，也是提高互联网金融企业的抗风险能力。”
    “银行资金存管，能够提高互联网金融企业的抗风险能力吗？”
    记者对此表示疑惑，再次问道。
    张益达本来不想说得太透的，见这个头铁的记者又在发问，则继续说道：
    “所谓的银行资金存管，就是为P2P企业的出借人和借款人都开设一个银行账户。
    出借人的资金不经过P2P企业，直接通过银行存管账户发放给借款人。
    借款人的还款也还到相应的银行存管账户，由银行划拨给出借人。
    P2P企业只负责出借人和借款人的信息撮合，不触碰任何人的资金。
    不能保证每位创业者都有高尚的品德，面对巨额资金，不动任何的贪念和起挪用心思。
    用这种监管手段，可以隔断风险，保证用户的利益。”
    又有一名记者提问：“张总，那这么操作，平台的利润体现在哪里啊？”
    “收手续费，向出借人和借款人双方都收取一定比例的手续费，用于平台日常运营。”
    记者又说：“这种模式，早先拍手贷已经验证过啦！
    最终拍手贷还是妥协了。收手续费模式，证明在中国走不通。
    而且，这种模式，属于出借人自担风险，盈亏自负。
    张总，你怎么看呢？”
    张益达自然知道拍手贷这个中国P2P鼻祖失败了，但他不认为是模式有问题，主要还是中国信用体系的缺失。
    他继续回答道：“之所以失败。还是国内信用体系不够完善，拍手贷当初提供给出借人参考的借款人数据也太少了。
    我认为，平台要担负起一定的责任，先用风控系统过滤掉一部分资质较差的客户。
    再把通过风控系统的客户推送给出借人。
    另外，借款人违约后。平台也要帮助出借人进行催收。”
    台下的互联网金融创业者大部分都对张益达的发言十分不屑，信息撮合模式死路一条，谁还敢尝试？
    在他们想来，你张益达说破了天，益民网金还不是也采用的“信用撮合”模式。
    可能早期还挪用了用户资金来投放广告，不然怎么解释：短短两年时间，就纳斯达克上市了？
    你张益达现在是上岸了，把身上污秽洗干净了，反过头嘲笑起我们来了。
    互联网金融创业，手握着天量资金，不懂得利用，那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现在是大争之世，大家都在抢用户，拼命的投广告，做补贴，提升规模。
    这种情况下，谁落后一步，就是死路一条。
    挪用用户资金投点广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融到资了填上坑不就好了吗？
    比起那些庞氏骗局，我这又算的了什么？
    张益达的话，在他们听起来，简直就是放屁。
    张益达自己也知道，自己这番话，很多同行听了，不仅起不到正面作用，可能还要起反作用。
    财帛动人心啊！
    这就是离钱太近的行业！拿钱考验一个人的品德。
    ……
    晚上。
    津驿客栈。
    张益达受波尼马邀请，参加了一帮互联网大佬的晚宴。
    嘉宾有些多，千度罗宾李，企鹅波尼马，搜狐查尔斯张，猪厂丁三石，新浪曹国伟，联想杨元庆，携程梁建章……
    算上张益达，一共十二人。
    “来，益达，坐这边来。”
    张益达刚一进门，就见波尼马在朝自己招手。
    张益达挨个和大佬打过招呼，这才挨着波尼马坐下。
    “益达，今天说你在大会上开炮了啊？”
    说话的查尔斯张，搜狐旗下也有个P2P公司，叫搜易贷，和张益达算是同行。
    “算是给大家提个醒吧！好日子要到头了。最多不超过两年，必将迎来强监管风暴。”
    张益达斟满白酒，和查尔斯张碰了一杯，并说道。
    “我靠。有这么恐怖？我们猪厂才准备杀入这个行业，就来这一手。”
    丁三石吃惊的看了张益达一眼，眼神里满是怀疑。
    张益达轻笑一声，心想，话撂这了，信不信由得你们去。
    特别是猪厂，在互联网金融碰得满脑袋都是包，还不如搜狐呢。
    “来来来，吃点我们自家养的未央猪，肉质鲜嫩，绝对是上品。”
    丁三石是请客的人，连忙招呼客人吃菜。
    张益达夹了一筷子，感觉也很一般嘛！跟平常的猪肉也没多大区别。
    “这猪肉不错！回头走的时候，打包两斤。”
    查尔斯张夸奖了一句。
    “你最近不是一直在养生吗？能开荤吗？”
    高陵资本的张三石笑呵呵问道查尔斯张。
    “养生归养生，猪肉还是要吃的。不吃饱，哪有力气养生？
    我跟你讲，我最近又认识了一位养生大师……”
    查尔斯张一听到养生，瞬间来了劲儿，开始连绵不绝的讲道。
    “我跟你们讲，到了咱们这个年纪，真的可以开始养生了。”
    张益达一脸懵逼的看着查尔斯张，后者挠了挠头发，说：“你例外。你还年轻，羡慕啊！还可以尽情潇洒。”
    波尼马给张益达把酒倒满，说：“来，喝酒。还是第一次跟益达你喝酒，今天要喝高兴了。
    这是老丁特意为大家准备的绍兴黄酒，不能辜负他的一番美意，要给他喝干。”
    张益达早就听说过波尼马喝酒劝酒一流，看来传言不虚啊！
    “益达。听说你最近搞了个家族办公室啊？”
    罗宾李问道。
    “对，算是一个业务尝试吧！联合家族办公室，放益民财富旗下的。
    师兄你也来参与一个呗！”
    罗宾李虽然是张益达师兄，但张益达和他交集不多。
    就早些时候，华屹资本募资的时候，找对方投了200万美元。后面就没怎么打过交道了。
    张益达其实还是挺感激对方的，但确实没什么业务交集，就没怎么来往。
    “好啊！我也来参与一个。”
    罗宾李笑着说道，早前对于张益达，确实是看走眼了。
    首先是华屹资本募资的时候，只投了200万美元，投少了。
    华屹资本命中头条、嘀嘀、镁团、惠民出行等项目，早已在风投圈声名鹊起。
    另外，张益达旗下的一票互联网公司，独角兽好几只，他跟张益达的关系，按理说应该更亲近一些，结果一个项目都没投。
    罗宾李现在挺后悔的，错过了很多投资机会。
    所以他准备参与一下张益达的联合家族办公室，拉近一些关系。
    “好，那可说好了啊！”
    既然罗宾李想加入联合家族办公室，张益达自然没有往外推的道理，人多力量才大嘛！
    “益达，你还涉足家族办公室了啊？太厉害了，这么多行业，个个都被你玩的风生水起。”
    曹国伟和张益达不是特别熟悉，就几次论坛见过面，听到罗宾李和张益达的对话后，忍不住感叹道。
    “是啊，你看，互联网金融，共享单车，宠物电商，社交电商，财富管理……这跨界有点多啊！”
    杨元庆开始给张益达盘点行业。
    “但其实概括起来就两个大行业，互联网和金融，只是说上下游布局有点多。”
    梁建章很快下了定义，他和沈北朋一起创过业，经常听后者提起张益达，所以对张益达还是有些了解。
    “年轻呗！该折腾就折腾！来，益达，喝一杯，祝你前程似锦。”
    沈北朋举杯祝贺道。
    沈北朋一开口，张三石也是在张益达身上下了重注的，也举杯祝贺道：
    “加油！益达，祝你再创辉煌篇章。”
    其他几位大佬也分别祝贺，张益达和他们的竞争关系也不大，所以越看张益达越顺眼。
    张益达一杯接着一杯，被几位大佬灌得头晕脑胀，满脸通红。
    “来来，大家一起合个影！”
    杨元庆掏出了联想手机，和众人一起合了个影。
    大家边喝酒边聊天，讨论些互联网的趣事，以及以前创业错失过哪些机会。
    酒足饭饱之后，雷君姗姗来迟。
    众人又一起交谈了半天，这才各自离开散去。
    ()

第212章 蓝海变红海
    翌日凌晨。
    杨元庆在微博发文写道：“晚上的乌镇互联网峰会。大家品尝了丁三石自己养的猪肉，螃蟹，绍兴黄酒。
    波尼马最能喝最能劝酒，张三石和查尔斯张大谈养生之道，曹国伟揭秘他当年如何错失雅虎，张益达讲述他校园创业历程……”
    同时还附上了一张聚会照片，十二人列席长桌两旁，一脸微笑的看着镜头，桌上则是丰富的美味佳肴。
    文章末尾还分别艾特了几人，几位大佬的微博ID都是真名，就张益达有代沟，他的ID是“英俊少年益达”。
    张益达被艾特过来后，一眼就看到了杨元庆所发微博上方显眼的“Moto X”标志。
    张益达有些好笑，这位大佬时时刻刻不忘打广告啊！
    去年1月份，联想以29亿美元收购了摩托罗拉手机业务。
    今年1月份，已经成为联想集团全资子公司的摩托罗拉在京城召开发布会，宣布正式在国内市场销售三款MOTO品牌的手机－新Moto X、新Moto G以及Moto X Pro。
    这也标志着，摩托罗拉正式重返中国市场。
    但现在的中国市场早已大变天，苹果、桦为、 OV蓝绿厂、大米才是行业主导者。
    摩托罗拉和诺基亚这些曾经的巨头早已成为了历史，棺材板都盖上了，还想跳出来……
    价格定位中高端，3000元以上，还没有什么性价比，老百姓也不傻，所以销量很是难看。
    想到这，张益达终于理解对方了：哎，这年头都不容易，CEO都得亲自上阵带货！
    互联网大会，一群互联网大佬聚会这些热点该蹭还是得蹭。
    摩托罗拉也不是一无是处，这照片就拍得挺清晰嘛！像素很高，把自己的英俊帅气全拍进去了。
    张益达点开微博上的照片，自己一身修身的黑色西装，鹤立鸡群的坐在一群大佬身旁。和同样着西装的罗宾李，算得上是全场颜值担当了。
    不光张益达一个人这么觉得，微博评论下方的吃瓜群众眼睛也是雪亮的，他们评论道：
    “我擦，个个都是大佬。那个最年轻最帅的是谁啊？”
    “回复楼上，那是我男神张益达，身价160多个亿，福布斯排行榜75名，纳斯达克40多年来最年轻的CEO，95后白手起家首富……”
    “才20岁啊？感觉没怎么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啊？他凭什么和这么多大佬坐一起啊？”
    “你可能对他不熟悉，但一定听说过或者使用过他公司的服务：锐向金融科技集团，魔宝支付，惠民单车，益民网金……”
    “好了，我服了，不用再介绍了……这是真大佬！”
    “一群富可敌国的人凑在一桌啊！你们说，他们加起来身价多少？”
    “来，我帮你算算，波尼马1117亿元，丁三石465亿元，罗宾李760亿元，张益达162亿元，查尔斯张25亿元，曹国伟5亿元……”
    “怎么查尔斯张和曹国伟身价那么低？”
    “亿万富翁了，这还低啊！兄弟，你家是有矿吗？”
    “别抬杠，我的意思是相较于其他大佬，人家都是百亿，千亿的，他们两人怎么才几亿，几十亿。”
    “哎，别吵了，在座的都是炎黄子孙，请听我炎黄一言。
    查尔斯张是没跟上时代，搜狐市值才20亿美元，他持股也不高，就20.2%。
    2007年他就是25亿身价，八年过去了，实力发挥依旧稳定。
    曹国伟不一样，他是在新浪持股少，只有2.5%。
    不过这种局面快改变了，前段时间看有报道说，他找瑞士信贷借了4.56亿美元，准备回购1100万股，回购完成后，持股比例将上升到17.8%。
    先借钱回购股票，回购完成后再抵押股票，资本运作也是玩得六。”
    “怎么没看到杰克马和雷君啊？”
    “我看媒体报道说杰克马颁奖去了，雷君过46岁大寿，所以都没来参加聚会……”
    ……
    张益达就看着一帮子网友在这吹牛聊天，心中想道，新浪和联想都蹭了一波热度，我还是要蹭一下。
    随即打开抖视APP，上传了很多张和大佬们的合影，再插上一段“上海滩”的bgm，很快一条短视频就制作好了。
    把短视频发出去后，张益达也就没管了。他被波尼马灌了不少酒，头有些晕，直接上床睡觉了。
    等张益达第二天从床上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一打开手机，抖视的消息弹窗啪啦啪啦响个不停。
    张益达进入抖视APP一看，发出去的短视频已经获得了50多万颗小红心，关注自己的粉丝也突破了百万人大关。
    原先张益达只有20多万抖视粉丝，一个短视频让他增粉近80万。
    不得不说，各位大佬面子是真的大。
    当然，算法组也功劳不小。
    今天早上上班后，他们破天荒发现张总居然在抖视发了一个视频。
    不要说这个视频里有十几个互联网大佬，就算是十几坨翔，他们也要把它送上热门。
    于是，他们调动算法，把张益达这条视频朝全体抖视用户推送了一遍……
    张益达看了看评论，各种奇葩都有。
    “活捉大佬一枚，清蒸还是红烧？”
    “大佬，我欠你的“用呗”快到还款日了，最近手头紧，能不能宽限两天？”
    “张总，我们这没有共享单车，什么时候投放过来啊？”
    “张总，我们家的狗狗吃不下饭，该吃什么药啊？”
    “张总，拼哆哆最近活动力度有些小啊！我们家还缺个盆，你们什么时候做活动啊？”
    除了这些无厘头的评论，也有一些有意思的评论。
    “向张总学习，目前985在读，计划毕业后开始创业，斗胆向张总要一笔天使投资。”
    “张总，翻我牌子，我去你那里打工！”
    “张总你能回复我一句话吗？让我感觉我和大佬没有那么遥不可及。”
    “张总，灌死波尼马，那厮坑了我好多皮肤。”
    “张总，我是你蓉城老乡。能带带我吗？我想给你当司机保镖，少林寺练过十年！”
    ……
    张益达难得有这个闲心，随机抽选了几条评论做了回复。
    特别是说狗吃不下饭那位，张益达给她回复道：“建议下载佩特网APP，上面有专业兽医提供在线咨询服务。”
    ……
    乌镇互联网大会顺利落下帷幕，这次大会上最热门的话题就是“互联网金融”。
    除了张益达发表了关于“互联网金融合规发展”的主题演讲外，企鹅集团副总裁兼财付通总经理赖子明在大会上也进行了主题为“面向未来的互联网金融新生态”的演讲。
    他指出：十年前的PC时代，企鹅就已发力互联网支付业务，构建起财付通这一第三方支付平台。
    如今，企鹅在财付通的基础上，成立支付基础平台和金融应用线，将要把互联网金融业务上升到集团战略高度。
    企鹅希望在保险、理财、互联网证券等几个核心领域打造拳头产品和平台，
    依托沉淀已久的技术研发、产品和风控能力，聚焦微信支付和QQ钱包两个移动支付品牌，帮助数以千万的品牌商家加快互联网+的步伐。
    不光是企鹅，有记者还盘点了其他几家互联网公司的动作。
    搜狐将要推出一款集互联网、房地产、金融于一身的产品“首付贷”。
    “首付贷”由搜狐焦点与搜易贷联合打造，其中搜狐焦点是搜狐旗下房地产网站，搜易贷是搜狐新近成立的互联网金融平台。
    搜狐焦点的房产资源优势加上搜易贷的专业金融优势，为购房者与投资者之间搭起桥梁。
    网易成立了金融事业部，旗下整合了网易理财、网易小贷、网易宝三款产品。
    分别覆盖财富管理、贷款和支付三大金融细分领域。
    除自营金融业务以外，网易还与光大证券、海航旅游合力推出了“立马理财”，与中信信托、顺丰一起推出了“中顺易”，以及投资了上海的一家互联网理财平台“富聪金融”。
    新浪方面，曹国伟则说道：互联网金融的核心将是数据。
    依托新浪微博的海量用户资源及社交大数据，以及新浪网的媒体影响力，新浪愿以更加开放的姿态，携手金融机构探索互联网金融的新模式，打造全新的互联网金融平台。
    千度则宣布将要调整架构，重新布局互联网金融。
    组建新的金融事业部，包括多条业务线：互联网证券、千度钱包支付，做消费金融业务的千度有钱，以及为千度的企业用户提供金融服务的千度小贷。
    阿狸有网商银行，企鹅有微众银行，千度还与中信银行成立了“千信直销银行”。
    在第三方支付领域，千度表示，将要投入更多资源给千度钱包，与支付贝，微信支付，魔宝支付等几大品牌展开市场竞争。
    几大老牌互联网公司纷纷表态，要加码互联网金融业务。
    巨大资源的投入，会为行业带来更大的繁荣，同时也会促使行业竞争更加激烈。
    互联网金融也会由一片蓝海，逐渐变成红海。
    张益达对于这一切，也早就做好了准备，各个公司都融好了资，备足了弹药。
    互联网金融行业发展越来越红火，被老牌互联网公司看上也是很正常的事。
    特别是今年益民网金的上市，肯定让很多人眼红不已。
    这些老牌互联网公司原本的门户业务增长乏力，财报不好看，股价上不去。
    同时又坐拥巨大的流量，最好的变现方式除了广告就要属金融了。
    旗下的大部分公司，包括锐向、益民网金、瑞民理财、惠农贷，张益达都不担心。
    最担心的就属益民贷了。
    ()

第213章 百亿授信
    “哥几个，这是怎么了？怎么都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啊！”
    益民贷中原省分公司办公室内，业务主管齐小鸣笑呵呵的问道身旁几名下属。
    “哎，鸣哥，别提了，最近我都要烦死了。
    又有一所培训学校跟丢了。”
    一名益民贷职员向齐小鸣吐槽道。
    “又跟丢了？大哥，你这个月还吃不吃饭？这都跟丢第几单了啊！”
    齐小鸣连连摇头，这业绩下滑太厉害了，他这个月的团队提成怕都要大受影响。
    “鸣哥，我也不想跟丢的啊！但是人家千度有钱花返点比我们高，那些培训学校都跟他们合作了。”
    下属看了齐小鸣一眼，非常不服气的说道。在他看来，这是非战之罪，责任不在自己。
    齐小鸣揉了揉额头，不好搞啊！业绩再这么下滑下去，自己这位置怕是都坐不稳了，把头转向其他几位员工，问道：“你们什么情况啊？”
    “我们也差不多，最近市面上冒出来太多公司了。
    合作商家现在都学聪明了，都要比对利息，比对合作佣金。
    哪家利息低，佣金高，就跟哪家合作。”
    “是啊！旅行社，装修公司，培训学校现在随时都是一帮子同行。
    鸣哥，你向上级领导反映一下吧！再不调整一下政策，这工作都没法开展了。”
    听了下属的吐槽，齐小鸣沉默不语。
    “行了，都去工作吧！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和杨总反映。”
    齐小鸣考虑了半天，觉得还是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要和省总经理反映一下。
    “砰砰”敲门声传来，杨鹏飞放下手机，说道：“请进！”
    齐小鸣推门而入，笑着说道：“杨总！”
    “哦，小齐来了啊！快坐，我正要找你。”
    杨鹏飞十分和蔼，招手示意齐小鸣坐下聊。
    等齐小鸣坐下后，杨鹏飞端正了身体，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说：
    “小齐，我可是非常器重你的。当初力排众议，把你提拔成主管的也是我。
    你看看你这个月的业绩，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杨鹏飞越说语气越重，齐小鸣有些坐立不安，苦着个脸说道：“杨总，你别生气。这个月业绩不好，也是有原因的。”
    “我跟你讲，年轻人做事，不要总想着逃避责任。
    做工作，遇到点困难是在所难免的。面对困难，就要去想办法克服它。
    要多从自身找原因，不要总是怪这怪那的。”
    杨鹏飞尽量和颜悦色的和他讲话，他虽然四十多岁了，但非常了解年轻人。
    知道这届90后员工不好带，员工工作出现疏漏，他都尽量以温和教育为主。
    90后脾气大，受了丁点委屈，搞不好就要辞职。
    要是员工流失率太高，那非常影响分公司的业绩，也会影响到自己的年终奖和管理期权。
    对于齐小鸣，他还是很看重的，对方年纪不大，才二十出头，但搞业务确实是一把好手。
    除了这个月业绩差点，前面几个月都是牢牢占据销冠的位置。
    对于手下这种大将，他还是挺器重的。又问道：
    “那你说说吧，什么原因？”
    齐小鸣又把手下几名员工的遭遇和杨鹏飞讲了讲。
    杨鹏飞听后，眉头紧锁，喃喃自语道：“你们也遇到了这种情况。”
    “还有谁也遇到了啊？”齐小鸣下意识问了句。
    杨鹏飞瞟了他一眼，想了想，还是跟他说了：“除了我们中原省，我和其他几个省总也聊了，他们也遇到了恶意竞争。”
    “额……那怎么办？要不要和总部反映一下啊？再这么下去，客户全跑完了。”
    杨鹏飞挥挥手，说：“行了，你就别操这个心了。我自然知道反映上去。
    你先去忙吧！这段困难时期，先克服一下。”
    益民贷CEO陈少杰这段时间，头发都快愁白了。
    公司业绩停滞不前，甚至还有些下滑，各地的分公司总经理都在跟他诉苦。
    说遭遇恶意竞争，需要总部倾斜资源，加大一些补贴。
    益民贷从益民金服集团拆分出来后，就再也没有进行过融资。
    虽然已经进入盈利状态了，但盈利并不高，同时还要兼顾扩张。
    遇到补贴战这种事情，陈少杰是真的头大。
    万般无奈之下，陈少杰还是向张益达求助了。
    “你说千度，携程他们在加大消费分期的补贴力度？”
    张益达的担心果然变成了现实，这帮子土豪祭出了互联网行业最常用的神器－用户补贴。
    “除了对用户进行免息，减息之类的补贴，另外他们还提高合作商户的佣金返点。
    这种做法，就是以战略性亏损换取市场。”
    陈少杰颇有些愤懑，这些大公司仗着有钱，太欺负人了。
    张益达没说话，他在思考，这补贴战要维持多久？益民贷要不要跟进？跟进的话，花谁的钱？
    陈少杰也没去打断张益达的思考，就一直默默地看着地面，等待着张益达的答复。
    “你怎么看？坚持做场景分期还是无消费场景的现金贷？”
    张益达准备考较一下陈少杰，看看他对业务的理解。
    “短期来看，现金贷肯定是利润最大的。但长期来看，考虑到监管政策，我认为我们要向场景分期靠拢，这样根基打得更稳固，业务也更加合规。”
    陈少杰对未来的方向判断还是很准确的，张益达连连点头。
    场景分期就是有消费场景和具体用途的贷款，比如说：教育分期、旅游分期、装修分期、租房分期、医美分期……
    现金贷，特征就是：无场景依托、无指定用途、无客户群体限定、无抵押。
    前世网络贷款中，最鱼龙混杂，被监管得最严格的就是现金贷。
    “嗯。既然你有清晰的认知，那我也就不多说了。
    既然他们要打补贴战，我们硬着头皮也要接招了。
    启动一轮融资吧！”
    张益达也是颇为无奈的说道，大家开开心心的一起赚钱不好吗？
    仗着有俩臭钱，非要把水给搅浑。
    既然不让老子好过，那大家都别想好过。
    张益达判断，补贴战是不会成为常态的。
    这些搅屎棍只是入场的时候高调一下，过段时间，亏损严重了，就会老实许多了。
    益民贷就是要抵住他们这三板斧，挺过去就没事了。
    倒不是他们刻意针对益民贷，他们针对的是整个消费分期行业。
    ……
    “益民贷14年度的营收是9700万元，净利润是2250万元；15年度前三季度营收是16.8亿元，净利润是2.8亿元。
    相对于14年度，净利润率是有所下滑的。
    之所以这样，有两个原因。一是今年一直在各地设立分支机构，拓展更多的消费分期场景；
    第二就是资金成本太高了，瑞民理财批发给益民贷的资金成本是15%。
    不过这些情况，明年就会有好转。消费分期场景，我们目前已经拓展了很多个，扩张的步伐会有所减慢。
    资金合作这一块，已经逐渐在引入银行资金和信托资金，未来还会发行ABS债券。资金成本将从15%降到7%-8%，甚至更低……”
    益民贷办公室中，陈少杰正在给在座的几位投资人介绍益民贷的业务情况。
    “张总，我们招商局对益民贷的基本面，是非常看好的。
    在估值合理的情况下，我们是非常愿意入上一股的。”
    招商局某领导扭头看向张益达，笑容满面的说道。
    现在越来越多的国企央企纷纷成立投资部门或者投资基金，都在拥抱互联网时代。
    他们招商局好不容易瞧上一个难得的盈利的互联网公司，可不会轻易错过。
    “张总，益民贷估值多少啊？你报个价，我们中信产业投资基金也是很有投资兴趣的。”
    中信产业基金的投资部负责人也跳出来表态了，他可是听说了四大行入股锐向的事情。
    中信只是股份行，不比四大行财大气粗，但投个体量小很多的益民贷还是没有问题的。
    “益民贷后续还要和招行、中信展开资金合作。
    我也给两位一个优惠价，按30倍PE来算吧，投前估值112亿人民币，折合18亿美元。”
    “张总，你稍等，我们请示一下。”
    中信产业基金和招商局的人出了办公室，打电话请示去了，很快二人就回来了。
    “张总，我们向上级领导汇报了一下。他们认为30倍PE偏高了，要是20倍PE，我们现在就可以签署合同。”
    中信产业投资基金的投资负责人说道。
    见张益达皱眉不语，他又补充道：“要是张总同意这个条件。中信银行可以给益民贷批50个亿的资金授信。
    不过还是需要益民贷缴纳一定的风险保证金或者抵押股份。”
    “我们招商局也一样，招商银行可以给益民贷授予50个亿的资金授信。”
    招商局的投资部负责人也是一脸微笑的看着张益达。
    张益达考虑片刻，还是就答应了下来。
    有了两大行100个亿的资金授信，益民贷的资金成本将可以压缩一半，盈利水平将获得大幅度的提高。
    两大投资方就是算准了这一点，才这么有底气和自己讨价还价。
    当然，这也是个双赢的方案。两大行多了条放款渠道，益民贷也获得了更便宜的资金。
    18亿美元投前估值就是张益达瞎喊的，就没指望人家能一口答应下来。
    另外，不抱紧这两条大腿，过两三年金融监管来临的时候，益民贷估值砍到脚背上都没人要。
    在进行一系列的尽调后，益民贷按20倍 PE，12亿美元投前估值，获得了两大投资方的3亿美元战略投资。
    中信产业投资基金和招商局各自投资1.5亿美元，使得益民贷投后估值达到15亿美元。
    股份也进行了变更：
    张益达：57.6%
    期权池：7.2%
    樊红阳：3.6%
    丁思瑶：3.6%
    黑衫资本：6.4%
    真科基金：1.6%
    中信产业投资基金：10%
    招商局：10%
    ()

第214章 教育分期
    “小齐，有好消息啊！”
    齐小鸣被总经理杨鹏飞叫进办公室后，以为他又要批评自己，没想到听他这么来了一句。
    “啥好消息啊？杨总。”
    齐小鸣见杨鹏飞脸上的笑容就没停下过，好奇的问道。
    “我跟你讲啊！我们公司刚刚获得了战略投资。
    陈总已经放话了，正在研究最新的推广政策，很快就会正式推出。
    你给下面的同事好好加油打下气，再坚持几天，反击的时刻就要到来了。”
    杨鹏飞一扫前些时日的颓废，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话语间也透露着浓浓的自信与底气。
    “哦。战略投资啊？融了多少资金啊？”
    齐小鸣见杨总这么有底气，一副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架势，也对融资的金额非常好奇，稍稍的问了一句。
    杨鹏飞瞥了他一眼，才徐徐说道：“反正很快就要公开了，告诉你也无妨。融了3亿美元，换算成人民币就是将近20亿元。
    投资方也很有来头，是中信产业投资基金和招商局。
    另外，我们公司还和他们背后的中信银行和招商银行签署了上百个亿的合同。”
    “我去，这么牛逼！”齐小鸣感叹了一句，又好奇道：“那百亿合同又是什么意思啊？”
    “你觉得呢？”杨鹏飞白了他一眼，才说道：“你动下脑子想一下嘛！我们是互联网金融企业，能跟银行合作什么？理财？转账？那肯定是贷款咯。”
    “那意思是这两大银行借了100个亿给我们放贷款啊？”
    齐小鸣也反应了过来，非常吃惊的说道。
    “对啊！听说张总这次动了真怒，说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些不懂行业规则，破坏行业秩序的跳梁小丑。”
    杨鹏飞翘起个二郎腿，笑呵呵的说道。在他看来，早该如此了。
    前段时间，他们益民贷中原省公司被其他同行各种吊打，各种花式抢客户。
    他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早想以牙还牙了，但碍于没有总部命令和相应的活动资金，一直没有所动作。
    “张总都亲自过问了啊？”齐小鸣问道。
    “可不是嘛！张总虽然公务繁忙，日理万机，但下面一丁点风吹草动他都是知道得很清楚的。”
    提起张益达，杨鹏飞言语中满是尊敬与佩服。毕竟对方年纪轻轻就打下这么大的基业，不服不行。
    “杨总你见过张总没啊？我前段时间还刷到了他发的抖音短视频，视频里，他和波尼马，罗宾李一群大佬谈笑风生。”
    “肯定见过啊！之前去京城开会，张总还亲切的和我握过手，勉励了我几句。
    要知道当时来了二十多个省总，有这份待遇的，不过就我和另外几位业绩优秀的省总而已。”
    齐小鸣又问：“张总真的还是在校大学生吗？听说才20岁？”
    杨鹏飞点点头，说：“跟你年纪差不多，95年的。”
    “我92年的。”齐小鸣纠正道。随即又感叹道：“这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同样都是90后，他也太优秀了吧！”
    “羡慕别人有什么用？你自己要行动起来。
    小齐，我还是很看好你的。好好干，我们集团那么大，位置多的是。”
    齐小鸣点点头，目光坚定说道：“对，要行动起来。我现在脑子里就一件事，那就是搞业绩、搞业绩。”
    杨鹏飞拍拍他的肩膀，鼓励道：“那就赶紧行动吧！把还在跟的客户都盘点一下，把失败的案例多加复盘。
    政策很快就要下来了，到时候就轮到人家来羡慕你来了。”
    齐小鸣斗志高昂，浑身鸡血满满的走出了杨鹏飞的办公室。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杨鹏飞笑道：“谁说90后不好带？管理是讲究手艺的。”
    ……
    “喻校长，上午好啊！”
    看着推门而入的齐小鸣，喻校长皱了皱眉头，说：
    “齐总，我前些时候不是和你们说过了吗？我们暂时不考虑和贵公司的合作。”
    “喻校长，你先不要着急。不妨先听我说说我们的合作条件，听完以后，你再做决定也不迟啊！”
    齐小鸣脸皮很厚，说完就找了个位置坐下了。然后他又从手提包里抽出了一本宣传册递给了喻校长。
    喻校长接过宣传册，捏了捏，很薄，就几页，不过纸张质量很好，看得出是花了些心思的。
    喻校长把折叠好的宣传册展开，首页标题就是“益民贷喜获120亿融资，特此对用户、合作商家进行大回馈。”
    “120亿融资，真的假的？你们益民贷规模有这么大？”
    喻校长瘪瘪嘴，一脸的不相信。
    “是的，120亿融资由20亿股权融资，100亿债权融资构成。
    这些新闻，网上都可以搜索到的。
    喻校长你接着看，宣传册上面有一副图。图片上是我们董事长张益达先生和中信、招商两大投资方进行现场签约。”
    喻校长听后，接着往下看，果然有一张现场签约图。
    图片上一个身着西装的年轻帅气的小伙子站在中间，两只手呈交叉型的与站在他身旁左右两侧的两位中年男士的手紧紧相握。
    喻校长不认识张益达，问道：“站中间的那个年轻人是你们老板？这么年轻？靠不靠谱啊？”
    “对。
    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长百岁。
    你别看我们老板年轻，除了益民贷，他还有一家市值几百亿的美股上市公司－益民网金。
    另外他还创办了锐向、惠民单车……等一系列公司。
    他在福布斯排行榜名列75名，身家162个亿。”
    齐小鸣见喻校长有些质疑自己老板，他赶紧给对方科普了一下知识。
    齐小鸣这么一说，喻校长有些印象了，之前听过这么一号人物，只是印象不深，没有一下子对号入座。
    “行吧！我承认你们益民贷有实力。但做生意不光讲究这些，齐总你说说你们的条件吧！”
    齐小鸣见喻校长态度不再那么强硬，开始说道：
    “相比于市场上的其他金融公司，我们益民贷公司的实力无疑更加雄厚，合作优势也更多。
    首先，我们和银行有合作，可以获得成本更低的资金，所以在用户利息上面我们可以碾压市面上的绝大多数公司。
    这对喻校长你们培训学校来说，同样有好处。
    一旦你们选择和我们益民贷合作，相较于其他同行，你们就可以提供利息更低，更受用户欢迎的教育分期产品了。
    其次，我们公司更愿意让利给合作伙伴。
    原来我们给合作伙伴的合作佣金是：贷款金额的百分之二。
    现在我们可以给你百分之三的返点。”
    喻校长默默回味着这些话，半天后才问道：“那你们利息最低可以给到多少？千度那边的利息可是很有诚意的，给到的分期产品年化利率是16%-17%。”
    “我们原先是年化20%，现在我们调整了，利率直降5个点，年化15%，绝对比千度有钱花低。”
    齐小鸣早就打探清楚了，自己公司的利率绝对是全行业最低的，不信这些校长不动心。
    喻校长点了点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又问：“那保证金还缴纳不啊？
    你们之前要我们培训机构向分期平台缴纳10%或20%的保证金，确保学员是真正来学习的。
    其实我觉得这一步有些多余了。像千度那边是可以不缴纳的。”
    “嗯。我们也改了规矩，不用缴纳了。”
    站在齐小鸣的角度，也觉得这个保证金有些多余了，非常不利于他开展业务。
    现在免去了这个保证金，他有把握说服更多的培训机构校长。
    “行吧！齐总，既然你们这么有诚意。那我们就跟你们益民贷合作吧！”
    齐小鸣连忙从包里掏出合同，递给了喻校长。
    喻校长接过看了看，问道：“齐总，你们这合作期限也太长了吧！至少三年起步。
    还有违约金，我的个乖乖，1000万啊！”
    见喻校长有些犹豫不决，齐小鸣又加了把火：“喻校长，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应该明白这句话。
    我们给出全行业最低的利息以及最高的合作佣金，就是希望能够和大家长期合作。
    在教育分期这个领域，除了千度，没有哪家公司能够和我们比拼实力。
    就算是千度，也不可能给出更好的合作条件了。”
    喻校长想想也是，15％的利息，银行信用卡也就这利息了，似乎还要高点。
    算上银行资金成本，运营成本，还有合作返点，估计这益民贷都快赔本赚吆喝了。
    “那行吧！就这么着吧！”
    喻校长觉得条件还是很优厚了，教育分期产品有助于自己招生，合作返点又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最终愉快的在合作协议上签了字。
    齐小鸣结束了这一场合作签约，又火速赶往下一家培训机构。
    “赵校长，这都什么时代了？你们学校还在跟使用线下人工审核的教育分期平台合作。
    需要审核多久？几个小时还是一天？
    你和我们益民贷合作，学员直接在益民贷的APP里填写，1分钟填写完资料申请，10秒钟就可以出审核结果。”
    “孙校长，年化15%的贷款利息，3%的佣金返点，这就是我们益民贷最大的诚意。”
    ……
    齐小鸣穿梭于城市间，凭借着过人的口才和公司政策，主要是公司政策好，拿下了一所又一所学校的合作。
    ()

第215章 师兄弟情深
    “李总，我们的千度有钱花在拓展职业教育分期信贷上遇到了很大的阻力。”
    千度副总裁，千度金融服务事业群组（FSG）总经理朱广来到罗宾李办公室禀报道。
    “什么阻力？你们怎么搞的？”
    罗宾李有些生气，才把金融事业群组建起来，并提升到集团战略高度，结果好消息没传来，出师不利的消息倒传来了。
    消费金融作为千度金融“三驾马车”之一，重要性丝毫不弱于于另外两架马车－支付和理财。
    在其团队组建和业务开展上面，整个集团可以说是要人给人，要钱给钱。
    罗宾李目光不善的看着朱广，开始考虑对方是不是真的适合金融事业群总经理的位置。
    朱广被罗宾李锋锐的目光一瞪，额头上都冒起了冷汗。
    他是知道罗宾李性格有多强势的，不说其他，就拿“早年创业的千度七剑客只剩他自己一个人”这件事来说，就可以看出对方控制欲有多强了。
    朱广才当上事业群总经理，可不想被灰溜溜的赶下台，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开口回答道：
    “益民贷在打价格战。一次性把年化贷款利率下调到了15%，并且给合作商家开出了贷款额3%的超高返点。
    下面的代理商都闹翻了天，说业务都快被抢完了。”
    朱广可不敢说是自己率先挑起的价格战，把利率直接从行业通用的20%拉低到了16%-17%。
    原先朱广认为教育分期行业都是些小创业公司，大部分也就拿到了个A轮融资，完全是一盘散沙，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结果益民贷跳起来反手就是一巴掌，差点打得千度有钱花半身不遂。
    “益民贷？和益民网金有关系？”罗宾李问道。
    “原先益民贷和益民网金都归属于益民金服集团。
    后来益民网金独立上市，益民贷也拆分了出去。
    前段时间益民贷完成了由中信产业基金和招商局联合投资的3亿美元战略融资。
    另外，益民贷还获得了招行和中信银行联合授信的100亿元人民币贷款。”
    朱广现在挺后悔的，没有对教育分期行业多加重视。
    结果一不留神，杀出一尊大鳄。
    同时他也挺气愤的，这个益民贷伪装得太好了。
    千度有钱花才进入市场，你就完成这么大数额的融资，专门和自己对着干。
    为什么要打价格战？大家一起开开心心的赚钱不好吗？
    其实他这是双标了，益民贷一直在猥琐发育。
    千度有钱花率先挑起价格战，打断了益民贷的猥琐发育进程。
    张益达是怕了“千度有钱花”这根搅屎棍，前世教育分期的中小玩家全部被他们利用资金成本打价格战搞死了。
    所以张益达不会惯着他们，你们能从银行拿资金，益民贷也能拿，谁怕谁？
    就是苦了教育分期行业那一大帮从P2P 拿资金的中小玩家。
    他们的资金成本都在10个点，甚至15个点以上，还玩个锤子，直接被清场了。
    “益达的公司啊？”罗宾李有些尴尬，千度有钱花应该算行业后来者，去抢市场，被人家揍了也挺正常的。
    就是他才和张益达拉近了点关系，还在薪火联合家族办公室投了2亿美元。
    转眼间，大家又要兵戎相见了。
    不过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交情和生意不能混为一谈。
    罗宾李又说道：“那我们也调整一下利率和返点吧！益民贷是有钱，但得看跟谁比。我们千度还怕比不过他们吗？”
    朱广心道，要是真像你想的这么简单就好了。那我还请示个屁，直接开干。
    朱广苦着个脸说道：“利率和返点再进行调整的话，我们千度有钱花可能会面临巨额的亏损。
    首先银行资金成本目前是6%，利率我们定为14%的话，利差就只有8个点了。
    再算上返点，运营推广成本，坏账，利差也就堪堪能够覆盖。
    我就怕益民贷继续和我们打价格战。
    我们利率降低1个点，他利率下降2个点。我们返点涨1个点，他们返点涨2个点。
    他们的资金成本和我们差不多，但是比我们早进入市场一年多，在运营成本的控制上面绝对比我们强，风控也不比我们差。
    这么搞下去，我怕是杀敌八百，我们自损一千。”
    朱广把与益民贷的竞争形势剖析得很清楚，他就怕大量烧钱，结果还烧输掉了。
    所以他不敢擅自做决定，而是把决策权交给了罗宾李。
    只要罗宾李不怕亏损，不怕输，他也就豁出去和益民贷干上一场了。
    罗宾李也很头疼，益民贷融资3亿美元，在他看来，也就小打小闹而已。
    但益民贷背后还站着一个张益达，由不得他不重视。
    这是个狠人，去年就在移动支付市场烧了20多个亿，今年只会更多。
    另外，益民网金据说也是手握10亿美元以上的重资，锐向也才完成25亿美元融资不久。
    要是千度有钱花把益民贷手上的3亿美元耗干了，这两家公司再给益民贷投资一轮，输点血的话，那补贴战就旷日持久了。
    他们几个创业公司加起来，比资金，也还是比不过千度的。
    但罗宾李在想，为了一个教育分期市场，值不值得烧掉这么几十亿元甚至上百亿。
    眼下O2O大战，千度糯米，千度外卖，都在不停的烧钱。
    就算莆田老板不停的打广告，搜索引擎业务大肆的捞钱，也经不起这么四处折腾，到处开战啊！
    “好了。这事我缓两天给你答复，你先去忙吧！”
    朱广猜测罗宾李是要和张益达议和，果不其然，在他走后，罗宾李拨通了张益达的电话。
    “益达，在忙没有？”
    “没什么事，师兄，有事你就说吧！”
    张益达猜测罗宾李是为教育分期补贴战来的，但在电话里还是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是这样，千度有钱花前段时间进入了教育分期市场。
    下面人不知道那是你的地盘，大水冲了龙王庙啊！哈哈！”
    罗宾李也是点到为止，猜想张益达应该明白自己意思了。
    “有这回事？
    什么我的地盘啊！师兄你言重了，消费分期那么多玩家，就是锐向加上益民网金，再加上益民贷，又才占据多少市场？
    千度有钱花进入教育分期市场，是好事，有助于行业繁荣嘛！”
    张益达扯起幌子来，也是脸不红，气不喘的。
    罗宾李知道也不说破，互相给个台阶下嘛！他继续说道：
    “是这样！下面人不知情，和益民贷打了一次价格战。
    被我知道后，狠狠训了他们一顿。”
    “啊？那我也得去约束一下益民贷。我自己也是太忙了，很多事情也就忽视了。”
    张益达基本上已经猜测到罗宾李想找自己谈判了，不然也不会打这个电话。
    “教育分期市场还是很大的。没有哪家企业都能完全独自占据。
    与其我们两家打生打死，便宜了外人。还不如我们师兄弟携起手来，一起瓜分这个市场。”
    “对，师兄你说的对。我们师兄弟打价格战，绝对是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你说吧。我们要怎么配合你们。”
    见张益达很上道，罗宾李笑道：“这样，我们把价格政策统一了吧！
    你们的利率定为年化15%，我们也15%。
    你们的合作佣金返点定为3%，我们也跟你们统一。
    市场的事，就交给下面的人，让他们各凭本事吧！
    益达，你觉得这么做如何？”
    “好啊！师兄，你这办法不错。这个价格政策，我们刚好可以把其他竞争对手赶出去，同时我们也还有一定的利润。
    就按你提出的这个方法办吧！”
    张益达也不想打价格战，既然千度有钱花认怂了，自己也就不赶尽杀绝了。
    不过张益达也不会完全相信罗宾李的鬼话，等其他竞争对手都退场后，益民贷和千度有钱花终究还是有一战的。
    “好，那我们就一言为定了。”
    罗宾李得到张益达的肯定答复后，挂断了电话，叫来了朱广，叮嘱道：
    “你把我们有钱花的政策朝益民贷看齐，尽量避免现阶段和他们展开恶意竞争。”
    朱广点点头，说：“我明白的，我会约束好下面代理商的。”
    “还有一个就是，你要尽快让有钱花的团队成长起来，慢慢把运营成本控制住。
    未来的话，我们难免还是会和益民贷一战的。
    不过现阶段不用操心，我和张益达已经达成了共识，先扫除其他杂鱼。”
    罗宾李也纵横商界近二十载了，自然不会单纯的认为以后就各自安好了。
    目前没打起来，都是忌惮对方的实力，以及怕被其他人趁虚而入。
    等行业内只剩他们两家的时候，或者某一方的母公司衰弱了，那就到了再次大打出手的时候了。
    “那我们的盘外招还用不用啊？”朱广问道。
    “什么盘外招？”罗宾李皱眉不已，心里想着，你就不能换个好听点的名词吗？
    “就是很多教育机构百分之七八十的学生都来自于我们千度。
    我们要不要跟一些教育机构商量一下，他们选择跟我们合作，我们赠送他们一些广告。
    还有我们在产品设计上，要不要用上些手段？
    比如说教育分期内著名的“X+Y”方案。
    X表示前面只还利息的期数，Y表示后期还本金加利息的期数。
    这个方案的诱惑力在于，在培训期间，学生只用还少量利息，等培训结束，找到工作后再还本金和利息。
    比如，分期学费2万元的一个课程。
    如果学员选择“6+12”，那么前6个月，每月只需还200多元利息，此后才要还本付息。
    现在行业普遍是6+12、6+18模式。
    我们给他们改成9+9，12+12模式，更加有吸引力。”
    朱广笑嘻嘻的解释了自己的方案，利息和返点一样，但可以玩的其他花样也有很多。
    罗宾李说道：“只要我们利息和返点朝益民贷看齐就行了。其他花样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尽快把业务量做上来。”
    朱广连连点头，李总果然还是原来李总，还是熟悉的味道。
    什么和师弟达成共识，那就是扯淡。
    张益达要是信了他，怕是裤衩都要被坑没了。
    ()

第216章 互联网金融新贵
    “庆祝借贷贝上线4个月，注册用户超过8000万，交易额突破80亿。”
    张益达坐在台下，看着台上LED屏幕打出来的这一行行大字，暗叹：撒币果然是中国互联网行业最经典的战法啊！
    借贷贝是2015年8月8号正式上线的，到这个月底刚好运营了4个月多一点。
    胡刚和王晓杰取得了这么丰硕的战果，肯定是不甘于低调的，所以就在五星级大酒店开了这么一场盛大的新闻发布会。
    张益达作为汉鼎集团的重要合作伙伴，两位老总的川蜀老乡，所以也在邀请嘉宾之列。
    台上一个戴着眼镜的微胖男子这时正讲道：
    “在外界看来，我们借贷贝有些傻乎乎的，这几个月在营销推广上面烧掉了20个亿，属于人傻钱多的典范。
    其实不然，懂互联网的都知道我们在做什么。
    这段时间我们收获很大，首先是我们主打的熟人借贷模式已经被成功验证，证实这是一条可持续的商业模式。
    其次，我们4个月时间收获了8000万用户。
    在中国互联网发展史上，这就是一个奇迹。”
    台下观众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记者们也是激动的拍起了照，闪光灯亮彻整个会议大堂。
    这是大手笔啊！几个月时间，就撒出去了20个亿。
    虽然知道借贷贝肯定“撒币”了，而且撒了不少。
    但亲口听到对方承认撒了20个亿，记者们感觉还是蛮震撼的。
    张益达去年春节撒了8.15个亿，就已经让整个行业震撼，全国人民惊叹了。
    没想到，今年来个更土豪的。
    记者们开始撰稿，标题他们都想好了，就叫：
    《震撼！互联网金融新贵横空出世》
    《惊！借贷贝四个月斩获近1亿用户》
    《烧掉20个亿，2015年互金行业最靓的仔》
    他们猜想：这么吸引眼球的标题和精彩的内容，本期的新闻话题度肯定不错！
    张益达不认识台上讲话这人，朝身旁左右的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台上那人名叫王路，是借贷贝的CEO，很受胡刚和王晓杰看重。
    另外，这王路居然也是京大毕业的，算张益达师兄了。
    张益达很无语，怕京大过几年节操不保啊！
    一个个“放贷大王”都是京大培养出来的，除了自己，还有唐林，杨一虎他们一群网贷大佬，再加上这个王路，几桌麻将都可以凑齐了。
    再过上几年，这些人都会成为年放款几百亿上千亿的“贷王”。
    青木那边也差不多，也培养了很多投身互联网金融创业的人才。
    以全国头部的100家互联网金融公司为例，80%的高管都出自于“青京复交浙”这些国内顶级名校。
    很明显，放贷这门传承几千年的古老技艺，发展到今天，也开始需要技术含量了。
    借贷贝CEO王路接着在台上讲道：“我们平台接下来的发展战略将分为三步走。
    第一步，2016年，继续维持大规模的营销拓客，打造国民级的社交金融应用；
    第二步，2017年，在良好的用户基础上，运用先进合理的商业模式，使得平台进入盈亏平衡状态；
    第三步，2018年，平台进入规模化盈利，并在港股上市。”
    台下的人也是被王路的发言给唬住了，特别是他说的第一步，听这口气，明年还要像今年这么猛的烧钱。
    于是台下众人纷纷小声讨论了起来：
    “牛笔了，今年都烧了20个亿了，明年还得烧多少？”
    “国民级应用，怎么也得三五亿用户吧。”
    “按这个烧钱法，怕还得再扔个100亿进去。”
    “汉泰集团这么有钱？
    听说这两年的韭菜都学聪明了，汉泰集团在二级市场也没以前那么好收割了吧？”
    “那就得看吴老板和王老板的镰刀够不够快，够不够锋利了。”
    “你们瞎操什么心啊？汉鼎集团新三板之王的名头不是说说而已的。
    上个月人家才定增了100个亿，有的是钱。”
    “也是，人家1100亿元的市值。吴、王两位大佬财技惊人啊！”
    ……
    张益达听了王路的话后，笑而不语，暗道：烧钱也是门艺术，有讲究的。你们这烧法，迟早出问题。
    平台没有足够的服务，用户圈进来了也会慢慢成为死粉。
    就拿锐向来说，没有魔宝支付，活跃用户起码死一半。
    没有各大金融超市板块，记账管家，信用卡管家，活跃用户怕是得流失完。
    借贷贝“拉人头返现金”那一套，光一个理财和借贷功能可留不住多少的用户。
    不过这些话，张益达是不可能和他们讲的。
    讲了他们也不会信，还以为张益达是嫉妒他们。
    张益达打算还是继续老老实实的看戏吧！等两位大佬浪完了，张益达就去接收他们的遗产。
    前几个月，汉泰集团花了155亿港元收购了香港的人寿保险公司－富通保险。
    张益达可是眼馋的紧。他也看出来了，这两位大佬是想走大金控全牌照路线。
    通过增发，购买注入资产给上市公司，拉升股价，再增发，再注入……这种模式进行资本运作。
    这种模式，最大的缺点或者说弱点就是负债和现金流。
    前世汉泰集团就因为私募股权业务发展受挫，主营业务收入大量下滑，被巨额负债搞得现金流枯竭，被迫走上了卖卖卖的道路。
    王路满意的看着台下众人的反应，他作为借贷贝项目的操刀手，随着借贷贝的走红，他现在在行业内也是声名鹊起，还被老板奖励了借贷贝公司0.5%的期权。
    0.5％期权看似不多，王路却非常满意了，按天使轮融资后借贷贝220亿元的估值，这都价值1.1亿元了。
    王路继续讲话道：“目前借贷贝已经在筹备第二轮融资了，也欢迎有意向的投资机构和我们联系。”
    不少投资机构蠢蠢欲动，在他们看来，借贷贝非常有希望成为第二个支付贝，或者差一点，成为第二个锐向也可以。
    有投资人提问道：“王总，请问借贷贝目前的估值是多少啊？”
    王路则说道：“5月份的时候，我们获得了第一笔20亿元的天使投资，当时的投后估值是220亿元。
    但经过了半年的发展，借贷贝也取得了瞩目的成绩，目前的估值是500亿元。”
    一听500亿元，不少本有些意动的投资机构立刻就打起退堂鼓了。
    500亿人民币折合成美元就是80亿美元，再对应借贷贝8000万用户，一个用户价值100美元。
    借贷贝目前没有可观的营收和利润，按行业规则来，一般就是一个用户给估值多少钱，最多再加一个商业模式溢价。
    金融类创业企业，单个用户估值是要比其他行业高点，但也到不了100美元去。
    在一些投资机构看来，这里面泡沫太大了。
    包括借贷贝的20亿天使投资，也是汉鼎集团自己投资的。
    相当于自己给自己炒作，完全没有公信力。
    结果，场面就尴尬了，完全冷场了，没有人再对王路提问了。
    张益达强忍着笑意才没有笑出来，心道：叫你们装逼，这下过头了吧！
    王路也只好匆匆的结束这个环节，进入了其他话题。
    ……
    会后，胡刚组织了一场饭局。
    邀请的嘉宾足足十几人，除张益达外都是一些风投大佬，有沈北朋、张三石、童士杰、甘仁平……
    张益达猜测他是想拉投资，果不其然，酒过三巡后，胡刚就开口了：
    “借贷贝目前已经拥有了8000万用户，接下来我们还要朝1亿，2亿，5亿的目标奋进。
    在这个过程中，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所以借贷贝即将启动A轮融资，还望各位老总多多支持。”
    张益达眼观鼻，鼻观口，沉默不语。
    童士杰扶了扶眼镜，看着胡刚问道：“不知胡总对借贷贝的估值是多少？500亿元这种话就不要拿出来说了。”
    “为什么不能说？”王路有些不忿，“借贷贝作为2015年互联网金融业最闪耀的新星，这发展速度绝对配得上500亿元估值。”
    胡钢觉得王路说得挺有道理的，当时锐向进行C轮融资的时候，投前估值不也是80亿美元吗？
    但是他却不知道当时锐向经过一年多的发展，注册用户量达到了1.9亿，并且在金融超市，绿豆信用，移动支付等多个细分领域取得了很大的成绩。
    童士杰对于这种自大的人，“呵呵”了一声后，也不再说话。
    王晓杰见场面有些尴尬，赶紧打圆场，笑着说：“在座都是风投界的翘楚，要不你们对借贷贝估个价吧！”
    “100元人民币一个用户，80亿元估值。你们的获客成本是25元一个，我们启明创投愿意给你们溢价3倍。”
    甘仁平对借贷贝还是有些兴趣的，所以发表了一番自己的看法。
    “这有些低了吧！借贷贝的商业模式是耗费了我们20亿元才探索出来的，隐性成本非常高。”
    在座的人还听出了王晓杰话里的另外一层意思：辛辛苦苦的，冒着损失20亿风险搞出来的项目，不可能给3倍价就卖了吧！
    “借贷贝目前只是证实了自己的拉新能力，而留存率和将来的商业变现能力，都还是一个未知数。”
    甘仁平讲述出了自己的疑虑，在他看来，借贷贝目前来看，确实是花团锦簇，如日中天的。
    但未来什么样子，还有待时间的验证。
    这种情况下，谁家敢给你估值500亿，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而且他久在投资领域，虽然只做VC，但对国内PE行业也都有些耳闻。
    知道胡刚和王晓杰两人路子很野，看这样子，资本运作的游戏都开始在借贷贝这种初创公司身上上演了。
    自己要是傻乎乎的跳进去，搞不好被当成韭菜割了。
    “益达，你怎么看？”胡刚问道。
    “我觉得大家最大的分歧还是在于：借贷贝能不能把重金拉新进来的用户给留下来。
    这个东西只有时间能证明。
    要么暂缓融资，等平台留存率体现出来；要么加个对赌，就赌未来的活跃用户数。”
    张益达两边都不得罪，还给胡刚支了一个对赌的“妙招”。
    ()

第217章 保险牌照
    “对赌啊？”
    胡刚挠了挠头发，作为PE大佬的他当然对这个词不陌生。
    只不过以前都是他作为资方，逼创业者签署对赌协议。
    现在反过来了，他代表创业者，资方逼他签署对赌合同。
    胡刚看着一脸意动的甘仁平，问道：“甘总，你觉得怎么样？”
    甘仁平点点头，说：“益达的这个建议非常好。创业者和投资方有分歧的时候，对赌就是化解分歧的不二良方。
    如果借贷贝敢签署保证8000万日活跃用户的对赌，我们可以认可你500亿的估值。”
    “8000万日活用户。”胡刚皱眉不已，看向张益达，问道：“益达，你们锐向的日活用户是多少啊？”
    “1.5亿～1.6亿之间吧！”张益达回答道。
    “如果签署对赌协议，期限定多长？要求什么时候达到8000万的日活用户？”
    王晓杰插了一句。
    “一年以内吧！”甘仁平答道。
    “如果对赌没有完成呢？”胡刚比较关心这个。
    “如果对赌失败，借贷贝管理层以1.2倍的价格回购我们投资方的股份。”
    甘仁平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王路跳了出来，挑刺道：“还1.2倍价格回购股份。那我们还不如贷款，年化利率还没有20%那么高。”
    胡刚和王晓杰对视一眼，最终由胡刚开口说道：“1.2倍太高了，1.1倍如何？”
    甘仁平摇了摇头，说：“这个方案。表面看似我们风投商没有什么损失，其实恰恰相反。
    风投公司最注重资金的使用效率。
    做个假设：借贷贝这边对赌失败，赔偿我们20%利息，看似不错。但另外一边我们也错过了其他几倍，几十倍的高回报项目。
    从资金使用效率上说，我们算的上是特别失败的。
    做风投的，主要是讲究股权投资回报率的，而不是去赚这些利息。”
    “话也不能这么说吧！不投借贷贝，你就能保证你投资的其他项目个个都是成功的高回报项目？”
    王晓杰出言反驳道。
    “从概率学上说，不投借贷贝，省下来的几个亿可以投资几十个项目，成功率可以大大提升。”
    甘仁平也不甘示弱，开始据理力争。
    ……
    几人各种讨价还价，引经据典，搞得就像个辩论会一样。
    胡刚扭头看向张益达，说：“益达，你之前说没钱，投资不了。现在锐向刚完成25亿美元融资，应该不差钱吧！”
    “差啊！25亿美元融资都花了一半了，在海外我们投资了近10亿美元，云计算中心二期项目又追加了几亿美元。
    然后国内移动支付补贴战，还在持续加码。
    我现在也是有心无力啊！”
    张益达赶紧诉苦，借贷贝就是个大坑，打死他都不会投资的。
    胡刚脸色有些难看，以前大家在基金和证券上面不是合资得好好的吗？
    怎么现在翻脸比翻书还快啊？
    “益达，借贷贝要是本轮融资成功了，还可以继续在你们金融超市投放广告。
    要是没融到资，可能就要大大减小广告力度了。”
    胡刚见晓之以情不管用，开始动之以利了。
    张益达苦笑，我不就帮你推广了四五百万用户，赚了你一两个亿而已嘛，你至于这样吗？
    而且锐向的金融超市现在也推不动了，用户都学精了。
    借贷贝的模式是：A邀请B注册，A和B各自获得20元；B邀请C注册，B和C各自获得20元，A还能获得10元间接推广奖励。
    所以锐向就只在借贷贝刚上线的时候，坑了一波用户的推荐奖励。
    现在用户都知道玩法了，亲戚邀请亲戚，朋友邀请朋友，肥水不流外人田。
    所以渐渐地很少有用户通过锐向的金融超市去注册借贷贝了，因为要坑他们20元推荐奖励。
    见张益达一副难为情的样子，胡刚也不再问了。
    他算是看明白了，张益达是绝对不会投资借贷贝的。
    要么是真的没钱，要么是非常不看好借贷贝。胡刚猜想是后者。
    这时，王晓杰和甘仁平那边也快谈妥了。
    甘仁平坚持1.15倍的回购条件，始终不让步。
    胡刚最终拍板了，同意了他的对赌条件。
    事情一谈妥，刚刚的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大家又开始哥俩好的把酒言欢了。
    甘仁平也觉得自己没有亏，旱涝保收，最不济也有15%的年回报率。
    要是借贷贝成长到锐向，蚂蟥金服那种体量，那就大赚特赚了。
    胡刚也不觉得吃亏，最坏的结果也就亏个15%的利息。
    最关键的是，借贷贝500亿元的估值终于撑起来了。
    不像早前自己左手投资右手，天使轮融资后，公司估值就搞到220亿元，那种估值，外界根本不会认可。
    但启明创投作为一线风投，它的入股，无疑可以给借贷贝的500亿估值提供有力的背书。
    这估值，算是实打实的坐稳了。
    张益达暗暗叹息，这对赌条件不够苛刻啊！他本想给汉鼎集团挖个大坑，结果坑挖得不够深。
    才溢价15%回购股权，要是150%就好了……
    ……
    “张总，易安保险那边回复了，同意我们的入股。”兰澜汇报道。
    “哦，他们愿意让出多少股份？太少了就算了。”
    对于保险牌照，张益达是非常重视的。锐向庞大的金融流量，导向哪家保险公司，哪家保险公司就可以获得飞速的发展。
    正因为如此，所以张益达是不甘愿让锐向当一个保险公司小股东的。
    必须要成为保险公司大股东，利益才能最大化。
    “15%，和银子杰并列第一大股东。”兰澜回答道。
    张益达脸上露出了笑容，看来易安保险的股东都是明白人，知道锐向入股带他们一起玩有多大的好处。
    保监会有规定，中资保险公司在成立时单个股东持股比例不能高于20%，但当投资满3年后，就可以在满足一定条件下将持股比例提升至51%。
    所以入股易安保险获得15%股份只是第一步，三年后张益达肯定会想办法把持股比例提升上去。
    张益达想了想，说道：“这样，你安排我和他们几个原股东见个面。有些事情，需要当面沟通一下。”
    ……
    “程总，久仰了！”
    张益达飞抵鹏城，在易安保险公司内见到了该公司第一大股东银子杰的董事长程相君。
    程相君50来岁，脸圆圆的，紧紧的拉着张益达的手，笑着说：“欢迎张总来到鹏城！咱们也算半个同行，要多多交流啊！”
    程相君作为一家市值百亿元的创业板上市公司董事长，姿态还是拿捏得很有分寸的，既没有在张益达面前装大，也没有过分伏低做小，而是将双方摆在了一个平等的位置上。
    银子杰是一家专门做银行软件的上市公司，成立于1998年，在2010年的时候登录了创业板。
    天策科技和银子杰某种层面上来说，是竞争对手。
    但目前交集不多，天策科技主要侧重于互联网金融的风控技术输出，而银子杰主要还在为银行输出传统的科技技术，暂时没有涉及风控系统。
    “是啊！咱们也算同行啊！是该多亲近亲近。”
    张益达前世对这位程总还是有些了解，因为银子杰主要为银行做系统，所以当互联网金融火了后，这位频频的去蹭互联网金融热度，打造“互金概念股”。
    由此可见，这位程总是个非常逐利的商人。
    张益达依次又和易安保险其他几位股东握了握手，都是一些比较有身家的企业家，不然也成不了保险公司的股东。
    但论身家的话，全场身家最高的就是张益达了，其次就是程相君。
    一群人落座以后，张益达开口道：“今天到鹏城来，主要还是想跟各位见个面，大家一起聊一聊关于易安保险的未来发展方向。”
    程相君点点头，说：“对，开业在即了，是该好好合计一下。”
    张益达又说道：“易安保险公司是为数不多的拥有网销牌照的互联网保险公司。
    我们的全部业务流程，包括销售，赔付等环节都可以在网上进行。
    所以想让这张互联网保险牌照发挥出最大的价值，必须要有一个流量平台来支撑。
    锐向的投融汇APP有4亿注册用户，非常适合来做这个业务载体。”
    “嗯，不错，我支持！”
    “是像支付贝那样上架保险产品吗？这主意不错，我也支持。”
    几位易安保险的股东纷纷出言支持张益达的想法。
    在他们几个小股东看来，跟着锐向混，无疑是非常有前途的。
    依托锐向的巨大流量池，他们仿佛看到了未来美好的日子。保费收入逐年增加，手里的股权也越来越值钱。
    “我也支持！就是易安保险和投融汇怎么个合作法啊？合作费率怎么计算啊？”
    程相君最后一个支持，同时也抛出了自己的疑问。
    天下没有白吃的晚餐，他可不相信锐向白白的给易安保险导流。
    “合作费用肯定是要收的。”
    程相君就知道这样，但听到张益达又说到“但是可以给到最优惠的价格。”
    “能有多优惠？”一位小股东问道。
    张益达看了他一眼，说道：“那就取决于各位老总的诚意了。”
    ()

第218章 利益交换
    “诚意？”
    与程相君一同列席的几位易安保险股东心中一直念叨着这个词，个个眉头紧锁。
    张益达说到底也是一个商人，他们猜想，所谓的“诚意”无外乎就是利益了。
    张益达这么慷慨，又是要把易安保险上架到投融汇销售，又是调低合作费率的，图的是什么？
    大股东的责任感？这就是扯淡了。
    锐向虽然是大股东，但也就只占了公司15%股份。
    只占了这么点股份，犯不着这么卖力吧。
    众人隐隐约约猜到了张益达的图谋，有一位股东试探性的问张益达：“张总，不知这诚意该怎么展示？还请你明示一下。”
    张益达笑了笑，说：“我说说锐向的七大金融超市之一的保险超市，以及点点互助吧！
    保险超市是锐向在去年成立的，如今使用过这项服务，有保单购买记录的用户超过了1亿人。
    目前，保险超市的日均保单成交量已经超过了100万单。”
    “1亿人？100万单？有这么多？”
    易安保险一名股东出声质疑道，其他人也是满脸怀疑的看着张益达。
    张益达挠了挠眉毛，说道：“这些保单也不全是你们想象中的那种大单子，年缴费几千上万块的寿险，重疾险。
    大部分都是消费险和意外险，年缴费几十，几百块的那种。”
    “这种小单子，利润也不大啊！”有股东点评道。
    张益达看着他，回复道：“是的，利润是不大。但我们的客户群体主要是80后和90后，他们是互联网的原住民。
    锐向在做什么事？培养他们的保险购买习惯。
    消费险金额是不大，但也算是用户踏出了购买互联网保险的第一步，接下来考虑的就是进一步转化和引导了。
    将用户慢慢的从小金额消费险引导至大额的重疾险，寿险。
    另外，保单销售不会特别高频，很多用户可能一生就只会买几次大额的保险。
    因为金额巨大，所以很多用户需要反复的犹豫与斟酌。
    易安保险想切入重疾和寿险这块大蛋糕，就先得一点点给用户建立起信任感。
    配合锐向，先从消费险，意外险，旅行险这些小险种起步，有一定基础了，再增设其他险种分类。”
    几位股东连连点头，说的都是老成之言，一点也不好高骛远，听起来可行性还挺像那么回事。
    张益达又接着介绍道：“点点筹是锐向旗下的大病众筹网站，目前用户量已经超过了5000万人。
    点点保是点点筹旗下的保险经纪品牌，负责把点点筹导流进来的精准保险流量进行变现。
    与保险金融超市恰恰相反，点点保主攻的方向就是重疾险和各类寿险。”
    说到这，张益达加重了些语气：“为什么会这样？这是由平台内容决定的。
    点点筹上面每天都是各种人间悲剧，用户看得多了，也就对自己的身体不再那么自信，纷纷开始考虑配置一份重疾险，给自己加点保障。
    所以，点点保的重疾险卖得非常好，每个月的业务增速几乎都在翻倍。”
    说完，张益达摊了摊手，笑着说：“一不留神，题外话就说多了。我们回到最初的问题－诚意。”
    “好了。张总，我们知道锐向的诚意了。说说你想要什么吧？或者说我们要付出什么？”
    程相君也被锐向展示出的实力所折服，非常干脆的向张益达提问道。
    “是啊！张总，对于锐向展示出的实力，我们是深深佩服的。你就直说吧，需要我们怎么配合？”
    “由锐向来主持易安保险的工作，我是双手赞成的。”
    “对，我也支持！”
    其他股东看到锐向量出来的实力，也纷纷附和道。
    “好，那我也直说了吧！锐向要扶易安保险上马，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所以我们需要一定的回报，三年后锐向要成为易安保险的控股股东。”
    张益达话音刚落，众人都不说话了。几个小股东纷纷把目光投向程相君。
    他们所代表的企业都是小股东，股份最多的就银子杰集团了，和锐向一样，都是15%股份，并列第一大股东。
    只要易安保险发展好，谁来做大股东，乃至控股股东，他们小股东都不在乎。
    本来就是财务投资者，纯粹图赚钱。企业的日常经营管理权也轮不到他们。
    锐向也好，银子杰也好，谁能带他们发财，他们就拥护谁。
    尽管更认可锐向的实力，但几位股东害怕得罪程相君，都没有轻易表态，准备看下程相君的反应再说。
    程相君心里也很纠结，一方面又希望获得锐向的庞大流量，另外一方面又舍不得丢掉大股东的位置。
    见程相君脸上神色变幻不定，张益达就知道这位大佬在衡量得失了。
    从前世这位大佬频频蹭互联网金融热点，就可以看出是个重利轻名的人。
    张益达准备再加一把火，又道：“由锐向来管理易安保险，三年后肯定给在座各位一份满意的回报。
    目前，易安保险的实缴资本是10亿元，可以看作是10亿元净资产。
    三年后，我承诺做到50亿元的净资产。
    要是做不到，锐向就放弃成为控股股东，到时候重新商定企业管理权，”
    几位小股东眼睛一亮，这个不错啊！三年五倍的回报。
    虽然都很动心，但知道自己等人表态起不到多大作用，关键还是在于银子杰的态度。
    程相君冷静的分析着张益达的话语，心道，这么自信，连三年五倍净资产增长的条件都开出来了。
    同时，他还看出来了张益达对保险业务的重视。
    他猜想，保险业务在锐向体系内的战略比重一定很高。
    不能这么轻易答应，再拖一阵，看能不能再换取一些利益，于是程相君开口了：
    “张总，这件事我认为还需从长计议。易安保险马上就要开业了，我们应该多把目光放在这上面，争取来个开门红。
    至于控股股东这事，不着急嘛！等运营一段时间，公司业务走上正轨了，我们再一起好好合计一下。
    这就好比打仗一样，还没开战，我们就商量起怎么分战利品了。
    我这也是一些肺腑之言，听起来可能不是那么顺耳。
    张总，多多见谅啊！”
    张益达与笑呵呵看着自己的程相君对视，心道，还真是一只滑不溜的老泥鳅啊！
    其使用拖延战术，无外乎两个想法：要么想坑锐向投入资源，同时又舍不得放弃大股东位置；
    要么就是想拿捏自己，多讨要一些好处。
    “那行吧！今天就谈到这里。后面的事情后面再商议吧！”
    张益达表态道。
    一众小股东满脸失望，怎么就认怂了啊？
    哎，这么可惜！你应该和程老狐狸据理力争啊！我们都是支持你的。
    他们是真的惋惜，锐向这么粗的大腿，以后要是不带他们玩，那得少赚多少钱啊？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他们决定，私下要多和张益达沟通一下，表明一下支持的态度。
    无论如何，都得把锐向牢牢绑在易安保险的战车上。
    “程总，请留步。”
    程相君停下了离开的脚步，满脸笑容的看着张益达，说：“张总，还有事吗？”
    “有啊！单独聊聊如何？”
    张益达笑吟吟的说道。
    程相君心道，这才对嘛！咱们好好谈下条件，没有什么问题是不能解决的。
    于是程相君点头回道：“那行吧！”，说完，他又从门口走回会议室，找张益达对面的椅子坐下了，与张益达对视着，等待对方的开口。
    张益达叫下程相君的这个动作，也被其他已经出了会议室大门的小股东注意到了。他们都在猜想张益达会给程相君开出什么样的交换条件。
    “程总，银子杰有没有想过进入风控系统技术输出领域啊？”
    程相君挠了挠头，说：“想过啊！可是没有大数据积累啊！做出来也是鸡肋。
    我们的主要产品是：电脑验印系统、批量验印系统、票据影像交换业务处理系统、银企对账管理系统、集中业务影像作业平台、远程授权管理系统等。
    不像你们锐向，积累了大量的C端用户数据。
    你们可以做风控技术输出，我们不行。”
    张益达点点头，程相君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又说：“锐向的子公司天策科技就是专注于风控技术输出的，目前中农工建都和天策科技有合作。
    银子杰有银行客户基础，我们锐向有技术。
    我觉得我们可以合作一下。”
    “哦。怎么个合作法？”程相君来了兴致，开口问道。
    “做天策科技的核心代理商。”张益达抛出了自己的交换条件。
    他反复思量过银子杰和锐向的合作空间，业务最接近的风控技术输出了。
    银子杰和全国的股份行，农商行都有合作，主要为他们提供一些银行常用的技术服务。
    经过近二十年的发展，银子杰积累了非常深厚的银行人脉关系。
    锐向不一样，依仗着股东的关系，才拿下跟四大行的合作。
    业务继续向下拓展的时候，特别是城商行，农商行那里碰到了很多的软钉子。
    小城市，非常讲究人脉关系，不是光产品好就能拿下合作的。
    锐向让银子杰去做自己的代理商，正好发挥对方的长处，同时锐向也能合作更多的银行，小小的赚上一笔。
    程相君也在考量，银子杰在全国合作了360多家银行，要是能有一半的银行采购锐向的风控系统，收入也可以增加好几个亿了。
    “行吧！不过，我要银行业的独家代理权。”
    “没问题！”
    ()

第219章 蒸发12亿美元市值
    摆平了程相君，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易安保险又召开了董事会，选举张益达担任了公司董事长。
    同时张益达又和其他股东签署了一份私下协议，约定了业绩承诺。
    三年后，在锐向的经营下，易安保险净资产达到了50亿元，除银子杰以外，其他小股东合计需要转让35%的股份给锐向。
    银子杰和锐向各自持有15%股权，其他70%的股权都是分散掌握在七八家小股东手里。
    相当于，他们三年后要各自转让持有的一半股权给锐向。
    转让价格的话，也是按照三年后的公司价值来进行测算。
    几家小股东开心不已，三年后卖一半的股份，最起码能够收回本金还有1.5倍的现金回报。同时剩下的股份至少还价值2.5倍投入的本金。
    同时他们还在心中祈祷，希望锐向三年后把易安保险经营到80亿，100亿净资产，这样他们赚得更多。
    银子杰作为易安保险的发起股东，在申请这张保险牌照的事上面，费了很多心思，用了很多人情。
    所以大家都卖他一个面子，三年后不用出让股份，仍然可以保留15%的股份。
    在所有签约仪式进行完了后，程相君走了过来，热情的跟张益达握手，并说道：“张总！合作愉快！易安保险的发展就拜托你了。”
    “应该的！”张益达又说：“那风控系统的事也拜托你了。”
    “你放心，包在我老程身上了。”程相君嘴都笑得合不拢了。
    锐向的风控系统最便宜的版本都要188万，3折批发给他们银子杰，他们卖一套出去，最少也有130多万的收入。
    凭借着多年的银行关系，程相君非常有信心卖出去个一两百套。
    而且四大行都在用，你们小银行不跟上时代？
    程相君恨不得现在就回公司，让下面的销售经理赶紧动起来，吃饭，送礼，喝酒，该干嘛干嘛。
    保险牌照到手后，张益达想要的银证基保信五大牌照已经集齐了4张。
    汉州证券和汉泰基金，锐向都只是第二大股东，第一大股东是汉鼎集团。但张益达相信，过两年，迟早都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互联网银行那边，一直还没传来批复的消息。
    但张益达也和刘永浩沟通过了，对方告诉他，问题不大，最晚明年年中就会有确切消息了。
    前世兴网银行也是成功成立了的，张益达知道刘永浩能耐不小，政商关系深厚，互联网银行的申请大概率还是能够获批的。
    锐向目前唯一没有染指的就是信托牌照了，全国一共只有68张，比银行，证券，基金牌照的数量都要稀少。
    数量虽少，但管理的资产加起来足足有20万亿。
    这个资产管理规模，在所有持牌机构中，仅次于银行，高于证券和保险。
    另外，信托公司可以开展融资、贷款、证券投资、债券承销、股权投资等几乎全部金融业务，在分业经营、分业监管的当今政策下，一张牌照堪称“全牌照金控集团”。
    每一张信托牌照传来要转让的信息，都会引发市场疯抢。
    前世企鹅和阿狸集齐了几乎全部的金融牌照，唯独没有信托牌照，可见其有多难获得。
    可遇而不可求。张益达也只能静待机会的来临。
    同时钱包还要再鼓一点才行，信托牌照动辄就是一两百个亿的收购价。
    ……
    “握草，猪猪宝雷了啊？”
    张益达处理完易安保险的事情，刚回到京城就听到了这个劲爆的消息。
    “是啊，他们那个美女总裁，就是经常上电视那个女的，在机场被抓获了。”
    宋采薇对于这个特大新闻，也是感觉到很震惊。那么大的集团，说倒就倒了。
    “屁的美女总裁。那女的就是个傀儡，听说是他们老板后宫团的团长。”
    张益达一脸不屑的说道。
    “啊？后宫团？还有团长啊？这些有钱人真会玩。”
    宋采薇眼睛瞪老大，感觉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有钱个屁。全是老百姓的血汗钱。他们平台的交易额好像是700多个亿吧？这得害了多少人啊！”
    张益达摇头叹道。
    “喏，这手机上已经有媒体开始报道了。涉及90多万投资人，截止案发，未兑付金额达到了380多个亿。
    平均一个投资人4万元。”
    宋采薇开始照着新闻念道。
    “快看，又有媒体揭秘了。这个猪猪宝平台就是彻头彻底的一个庞氏骗局。
    买作假的资料就花了8个多亿。这些假资料被包装成了一个个假的借款标的发在了网上募资。
    为了毁灭证据，犯罪嫌疑人将1200余册证据材料装入80余个编织袋，埋藏在6米深的地底下。
    专案组出动了2台挖掘机，用了20多个小时才挖掘出来。”
    宋采薇把手机递给张益达，并在一旁念道。
    宋采薇又在手机上翻了翻，又找到了一篇新闻，看完后，她说道：
    “张总，你怎么知道后宫团的事啊？这篇新闻上说了，说有人招供了，说猪猪宝老板和数名女高管有染。
    并且生活奢侈，送给几个女高管的财物，包括现金、房产、车辆、奢侈品，价值十几亿元。
    1.3亿的新加坡别墅，1200万的粉钻……”
    “我有我的锦衣卫啊！专门帮我刺探情报的。猪猪宝规模比益民网金还大，当然也搜集了一些他们的情报啊！”
    张益达扯了个幌子，赶紧把话圆了过去。
    “哎，太腐败了，一个月工资就发了10个亿。这些钱会被退赃吗？”
    宋采薇坐在那，继续翻看关于猪猪宝的新闻，不时还向张益达请教。
    “肯定要退啊！这都是非法所得，都要还给老百姓。”
    张益达回答道。
    “嘀嘀”，张益达手机忽然响了。
    “好，我马上过来！”
    张益达接起电话后，脸色瞬间就变了，匆匆回复后，就准备出门。
    “张总，怎么啦？”宋采薇看张益达脸色不太好看，出言关心道。
    “益民网金有些小麻烦，我要过去一趟。”张益达回道。
    “那我也跟着一起过去吧！”宋采薇一脸希冀的望着张益达。
    “行吧！让你也长长见识！”
    ……
    张益达到了益民网金公司，樊红阳神色凝重的说道：
    “受到猪猪宝事件的冲击，我们益民网金盘前大跌19.8%，股价直接从27.8美元跌至22.57美元。
    25美元的发行价都跌破了，市值直接蒸发了12亿美元！”
    “股价不要太过于在意，那只是市场被恐慌情绪影响了，很快就会恢复到正常的股价水平。”
    张益达知道P2P一直没有获得牌照，在金融业务持牌经营的国内，确实是随时埋了一颗定时炸弹。
    猪猪宝事件爆发，非常有可能影响到国家对P2P的观感和态度。
    受这个影响，益民网金的股价下跌也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了。
    “印尼的Yimin bank项目进行得怎么样了？放出去点消息，看能不能提振一些股价。”
    Yimin bank是益民网金和印尼电商平台Bukalapak合资成立的一家P2P公司，资产端专注于电商购物分期。
    益民网金占据85%的股份，Bukalapak占据15%的股份。
    根据印尼的政策要求，外商在当地成立互联网金融公司，必须带上他们国家的企业玩，外资最多占据85%的股份。
    所以股份就这样安排了。这个合资公司的事情一直是樊红阳在负责，张益达没怎么过问。
    现在国内P2P业务受到了猪猪宝事件的冲击，张益达就想让Yimin bank展示一下存在感，提振一下市场信心。
    “这样能行？”樊红阳感觉这个招数应该不会太管用吧！但张益达既然要求了，他也只得按着做。
    他想了想，说道：“前段时间Yimin bank的注册用户超过了100万人，放款突破了600亿卢比。”
    “600个亿？那么多啊？”宋采薇惊出声道。
    “那是卢比，不值钱的。和人民币汇率长期保持在2000比1。600亿卢比换算成人民币就是3000万元。”
    樊红阳都不知道是第几次给身边人解释这个卢比的汇率了。所有人一听600亿，还以为益民网金在印尼开挂了。
    “哦哦，听错货币单位了。我还以为是人民币。”
    宋采薇有些尴尬，她想发誓，刚刚绝对是听错货币单位了。
    “哎！多读点书，你这个助理有些拉低我的逼格啊！”
    张益达看着脸色通红的宋采薇，开起了玩笑话。
    “3000万元放款额，平均每笔贷款金额是多少啊？”张益达又问樊红阳。
    “笔均300元左右，总计放款了10万笔。”樊红阳回答道。
    “额，300元也有人借吗？”宋采薇插了一句嘴。
    樊红阳看着这个“何不食肉糜”的女孩，笑着解释道：“印尼当地平均工资只有1100元，低收入群体收入可能只有六七百元，而且基数和比例相当大。
    300元快相当于他们半个月工资了。我们产品一经上线，广受欢迎。
    要不是我们故意收缩规模，可能业务量还要高几倍。”
    “都是盲放的吗？”张益达问道。
    “是的，由于当地缺乏基础的征信数据，基本上风控没有什么可参考的东西。
    不过还好，我们做的是购物分期，用户也都是Bukalapak的用户。
    电商用户一般比较年轻，劳动偿债能力比较强。
    另外，我们都是挑Bukalapak的活跃交易用户和高端用户进行授信的。”
    樊红阳把情况一一给张益达讲解了，后者连连点头，说道：“你可得仔细点。我是去赚钱的，不是给印尼猴子做慈善的。可别被人家撸贷了。”
    “张总，你放心。我不打没把握的仗。”
    “好了，就把Yimin Bank的大体经营数据公布一下吧！股价涨不涨就交给市场吧！”
    张益达又说：“对了，你说的有可能发生挤兑潮又是什么情况？”
    ()

第220章 终于签约了！发个单章感谢一下！
    我第8次签约，终于成功了。今天已经把合同寄出去了。
    真的非常高兴！我老婆也很开心，开心的承包了一年的洗碗工作，好留出时间让我写。
    真的是：一人签约，全家欢乐！??
    在这里也非常感谢我老婆，长期在点点圈给我打广告。
    不知道有多少书友是通过点点圈过来的??
    另外，非常感谢长期陪伴，给本书投票，评论的书友。
    真的是非常感谢，要是没有那么多人给我投票，我可能早就放弃了！
    毕竟有人看，有人投票评论，让我觉得我是在做一件有意义的事。
    名字太多了，经常投票的就有一两百个人，就不一一感谢了，见谅。
    我心里是记得你们的??
    本书目前收藏只有4300，但周推荐榜上面，我看经常把那些两三万收藏的书给踩下去。
    所以，有时候心里头感觉还是挺爽的。
    感觉自己书友黏性比他们高，哈哈??
    另外，再说说本书，前期没有写好。
    主要是没有太多的写作经验，故事性上面差了很多。
    另外，大家都知道的严打。所以很多东西不敢写，内容就空洞了许多。
    比如说做金融，怎么可能不和权力机构打交道。
    另外，还有放贷故事不敢展开写，这里面有非常多的人性探讨。
    我有很多朋友是做贷款的，素材很多。
    当然，故事都不是什么好故事。大多和桃色相关。
    另外，书中公司太多了，大体都是描绘战略方向，具体经营偶尔提及。
    不知道有读者注意没有，有时候两人间对话就会稍微引出一下公司的具体发展情况，做了那些事。
    比如说：张益达和美国记者的对话，就透露出了佩特网组织志愿者，收留流浪猫狗的事情。
    这种叫倒叙吧！??，我自己都不知道……
    因为尝试过这章写锐向，下一章写佩特网，再下一章写益民网金……
    这种方式写久了，我自己都会腻，读者我猜也腻。
    所以就把公司发展情况，做了那些事情，隐藏在和投资人的对话，和合作伙伴的对话中了。
    另外，第14章的时候，脑子被太多数字搞晕了，设置多了一个参数，导致锐向的理财超市净利润达到了3600万元。
    其实这个数据放大了5倍，最初想设置成720万元的。
    所以导致锐向的A轮融资投前估值就达到了2亿美元，其实我想设置成4000万美元的，然后融资个1000万美元。
    这样，数据更加合理一些。
    这个都是过了两三天才发现的，再改也没有意义了，所以将错就错了。
    另外，再说说写作状态。
    感觉肯定没有刚写书那前面一两个月好了。
    前面那一两个月，飞机上写，半夜有时候四五点钟都在写。
    因为当时算一种自嗨模式吧，感觉没有拘束，想怎么写怎么写。
    后面读者慢慢多了起来，也有批评和辱骂的。
    对于批评和建议，我是虚心接受的。
    对于辱骂，我也没有骂回去，因为不想给其他读者不好的观感。
    哈哈，一个扑街，还有偶像包袱了??
    其实有段时间，我连作者后台的评论都不敢点开。真的怕又挨什么骂了。
    现在好很多了，以前看到骂我的，瞬间脑充血，酝酿着一股想要反击的洪荒之力。
    现在好很多了，笑笑也就过去了。
    他从他的角度看问题，我从我的角度看问题，当然看到的风景是不一样的。
    就好比：之前有个读者说我不爱国，也没列举论据。
    我猜想他是觉得我可能美元作为单位用得比较多。还有前期张益达知道P2P要凉，总强调去国外发展。
    再有，就是关于融资的事情，有读者吐槽对赌太多了。
    其实现实中的对赌更多，更苛刻。
    怕大家认为我虐主，都没有把对赌定得太严苛，太地狱级难度。
    这本书原计划是4月底前进行完本的，大概写到100万字多一点。
    现在签约了，我就改主意了，尽量写到150万～200万字去。
    还有就是章节字数的问题，我都是写的3000-4000字一章。
    听很多人说这样不太好，最好2000字出头一章，每天6000多字拆成3章发。
    再说说下一本书吧，想写风险投资行业，都打算准备细纲了，结果本书签约了，计划只能延后了。
    写作其实还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我觉得自己还挺能适应的。
    兼职也好，全职也罢，应该会长期的写下去。
    就这样吧！再次谢谢大家！??
    ()

第221章 直播办公
    “是的，受到猪猪宝事件的冲击，全国的P2P投资人恐慌情绪日渐高涨。
    这种恐慌情绪已经波及到了整个行业，很多平台都发生了挤兑潮。
    包括我们益民网金，也有很多投资人在撤资，产品到期后的复投率低得可怕。
    另外，平台债权转让区也发生了堵塞现象。
    以往有用户中途要撤资，把债权进行转让就行了，几分钟就转让出去了。
    但现在有用户转让了一两天了，都没有其他人来承接债权。
    因为债权转让不出去，又进一步加大了这种恐慌情绪，越来越多的用户选择撤资转让债权。
    哎，这叫什么事啊！猪猪宝这种害群之马，连累了整个行业。”
    樊红阳向张益达汇报起了最近遭遇的问题，脸色十分难看，说起猪猪宝更是恨得牙痒痒的。
    “撤资和转让，问题不小啊！”
    张益达喃喃自语，眉头紧皱，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国内投资人的脆弱性。
    一点点风吹草动，就搞得鸡飞狗跳的。
    现在再想这些，也是无用了。张益达又问：“你算过没有？会对平台造成多大的影响？”
    樊红阳脸色严肃，缓缓开口说道：“首先是我们平台每月的新增成交额，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根据推测，可能会从目前的50亿元月成交额下滑至35-40亿元。
    再一个就是资产端，资金端新增资金减少，放款资金可能会造成很大的不足。
    预计下个季度，16财年Q1季度的运营收入将降低15%-20%，运营利润降低20%以上。”
    “有这么大的影响啊？猪猪宝又不是正规的P2P，只是披着P2P外衣的非法集资。”
    宋采薇也是被惊讶到了，益民网金一个季度的收入足足有十几亿元，在这基础上降低15%也就是两个多亿。
    一家伪同行暴雷，牵连益民网金减少2个多亿的收入！
    张益达看着一脸震惊的宋采薇，向她解释道：“这就是行业的现状。一块多骨诺米牌倒下去，就会引发连锁反应。
    猪猪宝380多个亿的体量太大了，所以造成的影响和行业震动也非常大，基本上引发全社会关注了。
    我们益民网金还好，底子厚，这还动摇不了我们的根基。
    那些中小平台就惨了，可能要倒下一大批。
    特别是那些运营不规范，搞期限错配和资金池的。
    这次行业的大规模挤兑潮，可能会引发一系列的兑付危机。”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张益达也有些庆幸。庆幸自己及早的把公司产品和运营策略进行了调整。
    早前益民网金为了追求发展速度和规模，拆标，期限错配，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但在去年的时候，张益达为了抵御不可控的风险，就下令把公司进行了大整改。
    张益达现在想想，也还心有余悸。要是还按照前两年的野路子来，恐怕自己现在就要被挤兑潮逼得上天台了吧！
    “有没有想到有效的应对法子？”张益达问樊红阳。
    樊红阳一脸为难，说：“我就想要不要做一些营销活动，抵消掉资金外流的影响。”
    “别！”
    张益达赶紧打断了樊红阳，并解释道：“那样搞不好还要起反作用。用户还以为我们平台坚持不下去了。
    很多跑路平台就是这么搞的，跑路前狠狠来一波营销。
    我可不想益民网金被用户误会。”
    “那我们召开一次新闻发布会？”樊红阳又提建议。
    “也不妥。我们又没有做错什么，需要解释什么？”张益达反对道。
    “那怎么搞啊？”樊红阳现在也感觉头挺疼的，这也不行，那也不妥的。
    “当务之急是重塑投资人信心。”张益达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又问樊红阳：“公司账上现在还有多少钱？”
    “不包括自有资金放贷的8亿美元，流动资金还有4.2亿美元。”樊红阳回答道。
    “存在哪些银行？叫他们出具一下存款证明，然后把证明贴网站上去。”
    樊红阳挠了挠后脑勺，笑着问张益达：“这样能行吗？露下家底？给投资人信心？”
    “不敢说一定有效。相比于目前益民网金260亿的待收金额，这点流动资金仅仅能够覆盖10%的债权。
    不过这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我们要站出来表明自己的态度。”
    樊红阳想了想，又问：“张总，你的意思是通过这种财务公开向用户表明我们平台是公开透明的。是这意思吗？”
    “对。没错。这种时候，越是遮遮掩掩，越是心里有鬼。
    我们的流动资金虽然不足以覆盖全部的债权，风险敞口很大。
    但20多亿流动资金，应付日常运营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我们就是要告诉用户：益民网金有钱，不差钱，不会跑路。”
    “我们本来就是上市公司，财务数据都是公开的啊？”樊红阳又问，他不知道张益达为何要多此一举。
    “有些用户不炒股，肯定不知道啊！而且我们是美股，知道我们具体财务数据的用户就更少了。
    我们让银行开具存款证明，既简单粗暴，用户也一目了然。”
    樊红阳说：“那好吧！我马上就去安排。”
    “先别走。”张益达叫住了想要走人的樊红阳，又说：“在益民网金APP开通一个直播功能。”
    ……
    “咦，那摄像头是什么啊？”
    早上，益民网金有员工刚一进入公司前台大门，就发现了头顶上有一个摄像头，好奇的问道。
    “你昨晚没看公司全员公开信吧？这个是直播用的。我们公司安装了很多个摄像头在办公区。”身边有同事跟他解释道。
    “安装摄像头干嘛？这算不算窥探员工隐私？”有员工愤愤不平道。
    “不算吧。公司这么多人在这办公，本来就是公开的。又不是直播你家里。”其他人反驳道。
    “咱们公司还挺潮流的，直播公司办公日常，不怕泄密啊？被竞争对手窥探了公司机密。”
    “还不是受到猪猪宝的影响，我们公司股价大跌近20%。这个举动是挽回市场信心，表明我们公司不跑路的态度。”
    “也是绝了。谁想出的这个办法啊？”
    “我猜是张总。前两天我看见他过来了。随后樊总就开始组织人手铺设摄像头了。”
    “嘿嘿！张总不愧是年轻人，思想挺前卫的。”
    ……
    益民网金的用户登录APP都收到了一个软件更新提醒。
    他们把软件更新后，登录进去，很多用户都发现软件多了一个服务－直播观看入口。
    点击入口进去，加载出了很多个直播页面。
    一个直播页面像是前台，印着有益民网金的Logo，还有两个漂亮的小姐姐端正的坐在那里。
    一个直播页面像是开放式办公区，密密麻麻的人坐在电脑前工作。
    其他几个直播页面也是办公区，都有很多人在电脑前办公。
    只有一个直播页面是黑色的，还没正式开启。
    弹幕也跟着刷起来了。
    “666，益民网金又出新花样了。”
    “这是什么啊？在线直播办公吗？”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猪猪宝那种垃圾平台，张总也是煞费苦心。”
    “我感觉这个挺好啊！没事就可以上APP看会儿益民网金有没有人去楼空，睡觉都踏实了。”
    “开创P2P在线直播办公先河。”
    “特殊时期，应该不会成为常态化。”
    “益民网金首页还贴出了几张存款单，好多0啊。”
    “我算过了，26亿多，真特么有钱。”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们不差钱，不会跑路的。”
    ……
    “大家好，我是益民网金的运营部职员小玫。”
    益民网金上最后一个没有亮起的直播页面突然亮起了。一个都市丽人打扮的年轻女孩子正在直播页面里和众人打招呼。
    “哇，这么漂亮的女孩纸，我也想去你们公司上班。”
    “益民网金经营不善，进行重大转型，组织员工下海直播赚钱。”
    “这么漂亮的小姐姐，要充值多少钱才能兑换一个？”
    小玫没有理会各种弹幕，她肩负重大任务，是不可能被这些污言秽语干扰的，就当没看见好了。
    她比了一个手势，跟随她的摄像团队就把镜头对准了她背后的高楼大厦，她继续介绍道：
    “我现在所在的位置是京城市海定区紫星大厦楼下。这栋大厦的25-30层，也是益民网金京城总部的所在地。
    现在带大家一起上去看看吧！”
    小玫向大厦内走去，摄影摄像团队也跟在她后面进了紫星大厦。
    乘坐电梯，小玫一行人上了25楼。
    小玫跟两名前台打了个招呼，站在镜头前介绍道：“这是我们益民网金公司的前台……”
    接着小玫和身后的摄像团队又进入了开放式办公区，她对着镜头介绍道：“这是益民网金的技术部门。”
    然后她又拜访了一位正在埋头码代码的程序猿，指着电脑上的一行行代码，问道：“同事你好，可以介绍一下你正在进行的工作吗？”
    程序猿对着镜头介绍道：“各位投资人朋友大家好，我是益民网金技术部……
    我现在进行的工作是APP加固，就是保障APP的安全性，防止密码被盗，文件被篡改……”
    小玫接着又采访了几位程序猿，问了问他们正在进行的工作，然后再让他们对着镜头给观看直播的各位投资人介绍一番。
    接着小玫又去了26楼的运营部，27楼的风控部，28楼的资产端益民普惠……
    每个楼层都采访了几位工作人员，由他们向收看直播的投资人进行了详细的业务介绍。
    整个直播进行了几个小时，走访了6个楼层，十几个部门，几十名益民网金的职员在镜头前介绍了自己的工作。
    有很多益民网金的投资人完整观看了这一场直播，对益民网金的业务也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以往很多投资人在网上稀里糊涂的就投资了益民网金，有些是朋友介绍来的，有些是看到广告过来的……
    很多用户对益民网金都缺乏足够的了解，他们投资的钱去了哪里？益民网金怎么运营的？益民网金有多少员工，有几个子公司？
    基本上是一问三不知。
    就算有些用户有一定的了解，但也都是道听途说，或者网上看到的一些新闻和资料，根本不全面。
    正因如此，猪猪宝一暴雷，整个行业就搞得鸡飞狗跳，各种撤出资金，转让债权。
    所以，益民网金组织了这么一场别开生面的直播。
    就是要拉近与投资人的距离，近距离的给投资人介绍公司，介绍业务模式。
    消除投资人对P2P公司的不信任与各种误解。
    ()

第222章 发财之路
    “张总，你这三招还真有些效果。”樊红阳走进张益达办公室，笑容满面的说道。
    “说说吧，有哪些效果？”张益达停下手中的工作，准备听听工作汇报。
    “我们放出去了Yimin bank的运营数据，股价果然回涨了不少，现在是25.8美元，已经重新回到发行价上面来了。”
    张益达对这个结果丝毫不意外，他点评道：“看到了吧！一家中国P2P公司，和一家全球化的P2P集团，概念是不一样的。大众的期望值也是不一样的。
    所以，这也是我为什么要进行海外布局的原因。
    你也不要掉以轻心，国家政府对P2P的态度本就很微妙，现在猪猪宝又搞出这么大动静。
    严厉监管是必然的。最坏的情况就是－彻底取缔。”
    “没那么严重吧？”樊红阳反驳了一句。
    张益达淡淡看了他一眼，说：“未雨绸缪而已。你接下来要加快对东南亚的布局，尽快在东南亚其他国家成立P2P公司。
    东南亚布局完了，还有印度，南美洲，非洲，东欧……
    北美和西欧就算了，难度大，不用寄予太大希望。
    把我说的上述地区和国家经营好，市场加起来也赶得上国内了。”
    “行，反正公司账上还有那么多钱，把海外小公司一个个成立起来也好，说不定股价还能再涨点。
    说出去益民网金也是跨国公司了。我这个总裁也是跨国公司总裁了。哈哈！”
    Yimin bank的运营数据公布，居然拉升起了股价。樊红阳正是看到了这一点，对于海外业务拓展，非常的有兴致。
    “再说说存款证明吧！果然够简单粗暴，放出去后，反响很大。
    我们被称作中国除陆金所外最有钱的P2P公司。
    很多用户都撤回了债权转让，复投率也提高了不少。”樊红阳笑呵呵说道。
    张益达听了后，说道：“也没什么可骄傲的，什么时候规模超越了陆金所再说吧！不然一直扣着顶万年老二的帽子。”
    樊红阳笑了一下，开口说：“慢慢来呗。最近刚超越了宜银贷，我们下一个目标就是陆金所。”
    “宜银贷昨天也上市了吧？”张益达忽然想起了这件事。
    “是的，据说为了这次上市，宜银集团把旗下最优质的资产都拿了出来。
    不过他们运气不好，赶上猪猪宝这事情，开盘就大跌15%，市值都不到5亿美元了。”
    樊红阳说起宜银贷破发，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张益达则感叹唐林师兄运气不好，碰上这么倒霉的事情，一上市就破发。
    “对了，张总，你说的那个在线直播办公还是很有用的。
    最近新增了不少投资人，客服回访他们的时候，他们都说是看了我们的直播，慕名而来的。”
    张益达颇为得意，说：“那肯定啊！要我是投资人，看见这么公开透明的公司，我也要投资啊。”
    “那是，张总英明神武。”樊红阳赶紧马屁送上，随后又问：“那这个直播办公要长期持续下去吗？”
    “办公区的那些摄像头再过一两个月，就摘了吧！
    等猪猪宝事件平息下去了，也就用不着这么夸张了。
    毕竟头上老放着一个摄像头，我猜很多员工心里也不舒服。”
    张益达还是很善解人意的，要不是猪猪宝引起了太大的业务波动，他也不会出此下策的。
    “另外，我们公司运营部的同事小玫还组织了一场公司各部门实地走访直播，反响效果很好。这个节目需不需要保留啊？”樊红阳又问。
    “噢。那个直播我也看了，做得很好。值得表扬。给那个小玫升职一级吧，让她组建一个金融教育直播部门。
    以后她们那个部门就负责直播讲解理财课程和各类金融知识。
    除了在益民网金上直播，还可以把直播视频剪辑下来，投放到各个视频平台去。
    这个事做好了，不仅可以扩大我们平台影响力，还可以多拉点业务。”
    张益达临时起意，准备成立一个金融教育直播部门，在上次直播表现出色的小玫，非常幸运的被他看中了。
    “那行！我回去就把这事给落实到位。”
    樊红阳自然不会反对张益达，他觉得那个小玫也很出色，担任一个十来人的部门负责人应该还是可以的。
    ……
    “梁总，怎么办？外面来了好多投资人，说要我们“理财家”平台赔偿他们的损失。”
    有下属跑进梁维民办公室，一脸焦急的汇报道。
    “又是猪猪宝的投资人？”梁维民问道。
    “是啊，足足好几十人，还打了横幅。要不是保安拦着，怕是都要冲进我们公司了。”
    梁维民沉吟不语，自从前几天猪猪宝暴雷了，就开始不断的有投资人上门挑事。搞得他心力很是憔悴。
    他挥退员工后，拨通了他老爸梁远平的电话，说：“爸，我又摊上事了。”
    梁远平手机都差点没捏稳，自己这儿子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定了定神才问道：“又惹什么祸啦？”
    “理财家平台和猪猪宝合作了3个亿的合同，现在猪猪宝暴雷了，有投资人来堵我公司门，要我们赔钱。
    理财家平台上面都有提示：投资风险需用户自担，理财家只提供广告展览，不承担任何承诺和责任。
    现在倒好，亏钱了跑来拉横幅，在公司门口又哭又闹。
    你说说，天底下哪有这种道理。”
    梁维民颇为委屈，感觉这些人太不讲理了，一点契约精神都没有。
    “猪猪宝，380多个亿没兑付的那个诈骗平台？”
    梁远平坐不住了，这个特大新闻他是知晓的。案情很大，性质很恶劣。
    现在儿子居然和这家平台扯上了经济关系，还收了人家3个亿。
    而且这事情都过去好几天了，现在才跑来告诉自己。
    梁远平肺都要气炸了，在电话里吼道：“你怎么现在才说？你知不知道这个事情的严重后果。”
    “什么严重后果？大不了就几波投资人来堵门呗。”梁维民丝毫没有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你是猪脑子吗？你那3个亿是赃款！赃款！赃款！”
    最后几声“赃款”，梁远平几乎把胸腔的肺都吼疼了。
    梁维民吓了一大跳，老头子几乎从来没像今天这么震怒过。
    梁维民头上冒起了冷汗，也开始意识到自己好像忽略了很多事情，问道：“爸，很严重吗？”
    “弄不好你得坐牢。”说出这句话，梁远平感觉全身都快脱力了。
    上次自己这儿子亏了5个亿，他都没有这么担心过。
    猪猪宝事件不一样啊，这是大案，要案啊。自己这儿子牵扯进去了，要是给定个“从犯”，牢狱之灾基本上是免不了了。
    “把你们的合同细节，业务细节，都原原本本给我说一遍。”
    梁远平仍然没有放弃，准备给儿子找出一线“生机”。
    梁维民被“坐牢”两个字吓了个半死，带着哭腔把事情都给自己父亲交代了。
    “你的意思是，你也不知道这个猪猪宝是恶意诈骗的？”梁远平听完儿子的叙述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是啊！我哪里知道他们平台水这么深啊？我想从央视到地方台，都有他们的广告，肯定是正规平台啊！”
    梁维民也是后悔不已，要是知道这个猪猪宝这么坑，他死都不会跟他们合作的。
    “我知道了。你们平台账上还有多少钱？”梁远平问道。
    “还有1.8亿，其他钱都买广告流量用掉了。”梁维民答道。
    “我再给你拿1.2亿，凑够3个亿，我陪你一起去主动上缴赃款吧！”
    梁维民听了这话，忽然有些感动，天底下，还是父母对自己最好啊。
    接着他父亲的下一句话就让他犹如跌入冰窟。
    “维民啊！你把你那个理财家平台关停了吧！天天赚你也不要管了，我让其他人接手。
    你自己在家好好反省一下吧！或者进入华思，从基层业务员干起。
    现在的你，还根本不够资格创业。
    照你这个折腾法，杰克马是你爸爸也受不了啊！”
    梁维民听了这些话，脸色涨得通红，又羞又愧，半晌后才说道：“行吧！我听你的。”
    ……
    酒吧里。
    梁维民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谁来都劝不住。
    他身旁一名小弟问道：“梁少，这是怎么了？”
    “心里不痛快，就想喝点酒。”
    梁维民回想这几天的遭遇，在自己老爸的陪同下，主动向公安机关退还了3亿元赃款。
    他老爸又发动了人脉关系，他这才逃脱一劫，免于了刑事处罚。
    然后又把理财家平台关停了，把公司解散了，整个人浑浑噩噩的，犹如行尸走肉一般。
    “哎。你的遭遇，我也听说了。创业失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男人嘛，大不了重头再来就是了。”
    小弟安慰道。
    “呵呵，说得轻巧。你告诉我，怎么重头再来？”
    梁维民醉醺醺的说道。
    “我这倒是有一条发财的路子，就是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小弟说道。
    梁维民“呵呵”一声，不屑道：“发财。你告诉我能赚多少钱？”
    “通过这个借贷贝平台，放700块钱贷款出去，一周就赚300块。”
    小弟打开借贷贝APP，给梁维民讲解道。
    梁维民打了个酒嗝，凑过来看了看，问：“这么暴利？”
    “那当然啦！这上面客户多的是，就是我的钱不太够放。
    梁哥你这么有钱，投入个几百万进来，几个月就能挣几千万，一年挣几个亿都有可能。”
    梁维民直勾勾的看着借贷贝APP，半天都没说话，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

第223章 智能投顾
    2016年1月1日。
    “中国社会企业与社会投资论坛”在京城盛大召开，惠农贷作业杰出企业代表也出席了本次论坛，并荣获本次论坛的最高奖项－“年度社会企业奖”。
    当董事长张益达接过主办方颁发给惠农贷的奖杯后，主持人笑着说：
    “有情怀的企业，负责任的金融。
    我相信台下的各位嘉宾和我一样，都对惠农贷的经营模式和发展历程十分感兴趣。有请张总给我们讲两句吧！”
    张益达也不推辞，这么露面的机会怎么能错过，于是回道：“那行，那我就简单讲两句。”
    随后张益达接过话筒，面对台下观众说道：
    “惠农贷成立于14年6月，发展至今，也有一年半时间了。
    我在公司成立之初，就立了一个目标：3年时间，服务50万借款人，放款达到100亿。
    对农村信贷市场有一定了解的朋友应该都知道，想要完成这个目标有多么的不容易。
    征信体系缺失、风险控制难、资金成本高、地域跨服大……都会限制农村信贷市场业务的开拓。
    所以，14年下半年我们一直在探索业务模式，不敢太快起量。
    在此期间，我们在甘省山谷县成功摸索出了一套经营模式。
    那就是结合当地产业，给农民发放创业贷款……
    有了这套成功的模式，我们随后启动了10亿元的增资行动，在全国各省市设立了10家惠农小贷公司。
    2015年整整一年，我们一共发放了28.6亿元助农贷款，惠及11.3万余户家庭。
    业务量之所以能有这么大的提升，一方面是因为我们拥有一套成功的模式，只需要复制到其他地区就行了；
    另外一方面是我们拥抱数字化金融变革，利用大数据、人工智能等互联网金融工具，结合农村群体的实际需求，自主开发了一款面向农村市场的金融服务客户端－惠农贷APP。
    惠农贷以移动端为载体，以信息化、大数据为支撑，支持通过“身份认证+人脸识别”身份核验登录。
    让农户足不出户即可实现信贷服务在线预约、进度查询、业务办理，网上还款等，切切实实提升了客户体验。
    而APP中的人脸识别技术，也大大降低身份辨识问题。
    另外，我们还探索出了一套“五户联保”的风控模式。
    通过这种乡里乡亲彼此间的道德约束，即使一户人没有还上，其余四户也会互相匀一下，让其度过难关，因此风险降到最低。
    除此之外，惠农贷还为所有借贷人购买了死亡保险，防止借贷人因为突发的身故等原因带来贷款损失。
    惠农贷的信贷业务员也是从本地有一定威望和人脉关系的人群中选拔出来的，算是另一种“本土化运营落地”吧！
    这些信贷业务员每天也不是坐等业务上门的，每天都要去农村转悠一圈，跟村里人聊聊天，问问有没有信贷需求。
    同时他们还要承担起人工审核的职责，对借贷人所具有的劳动品质、技能和意愿，进行一个全方位的评估。
    是否具有生产能力，是否具有一定的生产资料，比如土地，总之，能够确保借贷人在获得了这笔小额贷款之后，能够通过生产活动以偿付贷款。
    运营至今，惠农贷的坏账率一直控制在0.5%以内，30天以上的逾期率也控制在1%以内。
    说实话，能够取得这么好的运营成绩，我都有一些意外。
    由此可见，国内农村的农户还是非常淳朴守信的。
    我们惠农贷的下一步工作，将继续放在业务量扩大和降低资金成本两项工作上面。
    在进入更多地区，服务更多农户的同时，还要逐步把利息降低下去，给到农户最便利，最优惠的金融服务。”
    ……
    “好的，感谢张总的分享，让我们对惠农贷的发展历程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同时，也祝愿惠农贷发展得红红火火，惠及更多的用户，早日打通农村金融的最后一百米。”
    在张益达分享完后，主持人又进行了一番总结发言。
    张益达下台后，挨着他坐着的京大师兄唐林朝他比了个大拇指，说：“益达，惠农贷这成绩亮瞎眼啊！”
    “哈哈，师兄过誉了，这点成绩还差得远。”张益达谦虚了一番，又苦笑道：
    “我许诺下“3年百亿放款”的承诺，现在时间过去一半了，进度才完成30%。我都有些担心，完成不了可怎么办？
    哎，那就太打脸了。”
    唐林脸上写满了不相信，说：“这还难得倒你？去年放款30亿，今年60亿，明年上半年60亿。加起来都150亿了，兄弟。超额完成目标。”
    张益达也不争论，笑了笑，心说：哪有那么简单，每年都是业务量翻番。
    “你们坏账率和逾期率那么低的吗？”唐林又问。
    张益达点头：“数据都是真的，五户联保这招非常管用。”
    唐林长呼了一口气，说：“城市和农村差别可真大。你们搞农村信贷逾期率才1%，你知道我们是多少吗？
    10%。”
    张益达摇头道：“两者不能混为一谈。城市都是消费金融，借出去都是吃喝玩乐的。农村的是创业贷款，是摆脱贫穷。
    借款人的心里想法，和履约能力都不一样。
    而且我们利息多低啊，最低都降低到12%去了。”
    唐林不说话了，他们宜银贷根据风险定价，把客户分成四类，最高的年化利率都达到39.5%了。和宜银贷比起来，惠农贷确实算良心贷款了。
    这么低利率的贷款都不还，那这些借款人确实太丧尽天良了。
    但宜银贷是商业机构，要恰饭的嘛。惠农贷就是张益达拿出来邀名的。
    确实是两者不能比！
    “益达，你对海外消费金融市场怎么看啊？”唐林又问张益达。
    张益达有些警觉，猜想自己的出海动作，已经引起唐林注意了。想了想，开口说道：“算得上是蛮荒之地。地倒是很广，就是缺乏耕种工具。”
    唐林点点头，跟他们考察的结果是一样的。东南亚市场倒是挺大的，就是基础设施太差了。
    移动支付，大数据，征信系统……什么都没有。
    益民网金和宜银贷作为目前国内唯二的上市公司，益民网金的一举一动自然都被他们宜银贷拿到放大镜下观摩了。
    益民网金公布的印尼控股子公司Yimin bank的运营数据也被他们拿来分析了一遍，得出的结论就是：市场暂时不成熟，还得再缓些时候进入。
    不同于益民网金的财大气粗，宜银贷上市就融了7500万美元。
    正因为资金不多，在国内存量市场都没被完全消化前，集团内部高管都是非常反对贸然进入海外市场的。
    不过宜银贷只是宜银集团很小的一个板块，他们主营的业务还是财富管理。
    财富管理板块他们在海外进行布局就早了，2013年在香港设立分公司，2014年成立新加坡分公司，2015年成立以色列分公司。
    今年他们还打算成立美国分公司，明后年进入欧洲市场。
    宜银财富的目标就是成为：全球高净值华人首选的财富管理品牌。
    宜银财富自身也有家族办公室业务，唐林听说益民财富前段时间也成立了一个薪火家族办公室，于是他问张益达：
    “益达，益民财富的家族办公室业务进行得怎么样了？”
    张益达一听这话，就想起了对方也有财富管理业务。现在益民系公司的业务算是完全和宜银集团竞争上了。
    财富管理、P2P、消费金融主要是这三大类。
    另外，他们旗下还有一支风投基金叫华创资本，和华屹资本也算有点竞争关系吧！
    不过国内市场大，彼此是竞争关系的公司也不是一家两家，而是几十家，几百家。
    如果唐林非要小心眼针对自己，张益达也不会因为他是师兄，就让着他的。
    现在见他过来“刺探情报”，也有可能只是随口问问，但张益达仍多了一丝警惕心理，笑着回道：
    “我是大客户嘛，我自己的资产就占据了大部分管理份额。其他人的基本上都是给个面子，投个一两亿美元玩玩。”
    唐林也没再继续发问，他也知道现在宜银集团和益民系竞争颇多，再多问怕是要引起不好的误会。
    另外一方面，宜银集团和锐向集团还有很深的合作。
    宜银集团每年都要在锐向集团投放几千万的广告费，用于理财和借款端获客。
    宜银贷还采购了锐向的风控系统，接入了锐向的绿豆信用分。
    所以他也非常有分寸，不会因为有点竞争关系就和张益达搞出点隔阂，甚至不愉快出来。
    “听说你们在研发智能投顾，搞得怎么样啦？”张益达问道。
    “呵呵，快了，再过几个月就要问世了。”唐林笑着说道，又反问张益达：“你们锐向在AI领域投入那么大，智能投顾产品应该做得不错吧？”
    张益达笑着说：“算是有了一些成果吧！快正式发布产品了。现在市面上的产品水平参差不齐，大多处于概念化阶段。
    我们既然要做，肯定就要做实用性强的那种。”
    唐林也是很认同这个观点，说：“美国2010年就开始兴起了，我们的发展晚了几年。不过没关系，我们国家学习能力强，还是有机会赶上的。”
    “最关键的还是智能投顾面临着牌照、法规等政策限制，只能提供投资建议，不得进行全权委托管理。
    不能涉足交易环节，前景无疑要小很多。”
    张益达有些惋惜，智能投顾和P2P都是无牌裸奔的那种，搞不好哪天就被毙了。
    “慢慢来吧！这种事急不来的。”唐林以前在华尔街混过，对于国内交易市场的落后，或者说缺陷，也很是感慨。
    什么扇贝长腿，猪饿死了，财务做账搞错了几百亿……
    ()

第224章 被惦记上了
    投融汇APP的用户在更新APP版本，重新打开APP后，都发现首页多了一只卡通大象。
    卡通大象还有一栏介绍，叫什么“智能理财助理”。
    不少用户点击这个大象，然后可以获得理财健康体检，对自己的理财行为进行评估，比如稳健型的风险偏好、整体仓位资产配置的风险是否合理。
    最后这个智能理财助理还会根据用户过往的投资偏好推荐投资方案，都是关于基金搭配的。
    评估为保守型的用户，就推荐了零钱宝，货币基金，各类短期理财基金。
    成长型用户，就主要推荐了债券基金，混合偏债类基金。
    激进型用户，就主要推荐了股票型基金，混合偏股类基金。
    同时，还为每一位用户提供了一份资产配置柱状图。
    比如说：货币基金配置50%，债券基金配置30%，股票基金配置20%。
    对于一些投资老鸟来说，这个功能有些多余和鸡肋了。
    但对于理财小白来说，这一下子就方便了许多，不少人就按照理财助手的推荐来分散投资了。
    另外，点击大象进入后的页面还有一个功能是“全资产透视图”。
    有用户授权进去后，看到了自己所有的资产，包括房屋评估价值，车辆评估价值，银行存款，基金资产，P2P资产……
    同时还可以看到负债，各类消费贷款负债，信用卡负债，房贷负债，车贷负债……
    最后还得出了净资产数据，每月需要还贷数据，现金流数据，每月理财总收益，每月需要总还贷数据……
    用户在365记账管家和卡王信用卡管家记账和授权项越多，这份报表就越准确。
    针对记账和授权不够全面的用户，智能理财助理还给予了提示。
    不少用户赶紧去把数据补充齐全了，然后看到了一份全面的个人资产报告。
    有很多用户自己可能都不记得个人的总资产和总负债，以及净资产和每月现金流。
    现在，大象理财助理帮他们测算出来了。
    不少人正准备分享到朋友圈装个b，又怕暴露个人身家。
    正当纠结的时候，他们又发现了一个小功能，资产隐藏。
    一点那个小“眼睛”按钮，资产报表上的各类数据立马就隐藏了。
    一些b王还是不太满意，这数据都隐藏完了，他们怎么装b啊？
    然后他们又发现了一个贴心小功能，可以选择性的隐藏某一项数据。
    于是，有用户就把各类负债全部隐藏了，只露了个“房屋评估550万，汽车评估80万，证券基金200万，P2P理财100万，保险20万……”
    得了，一个千万富翁出炉了，还是大象理财助理给评估的。
    然后，这个用户又发了个朋友圈装了个b，看着各种马屁评论，虚荣心一下子就得到了满足。
    他其实想说：他还有380万房贷，40万车贷，还欠银行100万……
    这其实也是张益达的恶趣味，他觉得要满足部分用户“炫富”的定制化需求。
    不过这种装b法也装不了多久，安装过投融汇APP，使用了智能理财助理服务的用户很快就会摸懂其中的窍门。
    ……
    “张总，我们的智能理财助理，刚上线两个小时，使用了这项服务的用户就超过了3000万人……”
    数据事业部总经理任云帆走进张益达办公室，向他汇报道。
    看着一脸喜色的任云帆，张益达也点了点头，确实做得还不赖，表扬道：
    “老任，这是你统筹有方，下面工程师卖力的结果。这次给参与研发的全体技术人员记上一功，回头让财务部发放一批奖金礼包。”
    任云帆知道这个奖金礼包，是现金加期权，非常之丰厚。笑着说：“那就替下面兄弟们感谢张总的厚爱了。”
    这个智能理财助理提供的理财健康体检和全资产透视图两项服务，运用了云计算、大数据、AI等三项技术。
    除了区块链，算是把锐向四大前沿科技之三都融汇进去了，算得上是锐向集团的一个科技结晶了。
    张益达对其中的开发难度是非常清楚的，他觉得这次数据事业部的确干得不错，值得重重奖励一番。
    目前公司内工资最高的就是任云帆旗下那批技术大牛了，他当然得笼络着，锐向的未来也是全寄托在那帮人身上。
    毕竟锐向渴望成为的是科技巨头，而不是放贷巨头……
    “后续再多观察检测一番，有漏洞及时补上。不然用户投资偏好评估错了就麻烦大了。”张益达又吩咐道。
    “好，我们会多加重视起来。”
    任云帆也是个谨慎的人，知道张益达的担心。要是个保守型用户给评估成了激进型，再引导人家买了股票型基金，亏钱了引发用户抗议，那丢人就丢大了！
    ……
    “锐向上线了智能理财助手，你怎么看？”杰克马问到庞蕾。
    “锐向的科技实力已经成长起来了，不能再当做广告公司看了。”
    杰克马笑了笑，她知道庞蕾口中的“广告公司”是什么意思。
    锐向的主营收入以前一直是七大金融超市，所以自己就称呼他们为“广告公司”。
    “是啊！他们在AI，大数据，云计算上面也算是有些积累了。不能再小瞧他们了。
    你看看，除了移动支付，他们现在也在财富管理和技术服务上面发力了。
    听说他们的贷呗、用呗月度放款额也突破了20亿元。
    他们的各条业务线都和我们蚂蟥金服高度重合。除了财付通，锐向就是蚂蟥金服的第二大心腹之患。”
    杰克马说起锐向的时候，也唏嘘不已。一不留神，对方就成长到这一步了。
    早知道如此，当时收购不成，就该全力将对方捂死在襁褓之中。
    庞蕾看出了杰克马心中所想，摇摇头说：“从企鹅入股那一刻起，就不好击垮他们了。现在又有四大行给他撑腰，我们也只能玩堂堂之阵。”
    杰克马瞟了庞蕾一眼，笑道：“你想什么啊？我是那种人吗？我击垮对手，从来只用明谋。”
    庞蕾点点头，又道：“那马总，你说吧，现在该怎么办？”
    杰克马长叹一声，说道：“最关键的还是移动支付。斩断了锐向这只触手，他们就是瓮中之鳖了。”
    “继续打补贴战？”庞蕾试探性问道。
    “对，还得继续打。魔宝支付的市场份额要是再扩张下去，对蚂蟥金服的威胁会更大。
    我们即使击不垮他们，也不能再让他们的市场份额进行提升了。”
    杰克马也是颇为头疼，想抑制锐向的发展已经是非常困难了。移动支付补贴，也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招数。
    因为支付贝市场份额更大，补贴亏得也更多。
    “15年我们的支付贝市场份额下降了不少，大头都被微信支付抢去了，魔宝支付也抢去了一小部分。
    不过有阿狸的电商业务作为基本盘，后面份额应该能稳住了。”
    庞蕾说起支付市场份额的下降，也是一脸的痛惜。
    “听说你老公和张益达合作了一个电商项目啊？”
    杰克马的话让庞蕾脸色有些不自然，她板着脸说道：“我不知道他的，我俩现在都各过各的。”
    “哎，两口子吵架很正常。老孙还是很不错的。当年让他离开，也是迫不得已。”
    庞蕾打断杰克马，说道：“马总，不用再说了，我都理解的。”
    杰克马脸皮倒是厚得很，明知道尴尬，仍继续说起孙宇童。
    “老孙对我有怨言，我都理解。他和张益达搞个电商项目，不会想干翻阿狸吧？”
    庞蕾知道这个话题避不开，也就开口说道：“他那是自大。拼哆哆撑死了也就一个独角兽。SKU品类那么少，谁去上面买东西啊？”
    “哈哈！”杰克马很满意庞蕾的态度，又说：“应该是张益达想通过电商来动摇阿狸的根基。这小子处处和我作对。
    金融，电商，还有共享单车。”
    说到这，杰克马又叹了口气，说道：“共享单车应该是干不过他了。入场晚了。再投入也只能我们自己掏钱了，风投机构基本上都放弃共享单车这条赛道了。”
    “谁说不是啊！惠民单车都700万辆了，我们都还才几十万辆的体量。
    想要和他们斗一斗的话，起码要再砸进去100个亿。”
    庞蕾又摇摇头，说：“在我看来，这有些不值得了。”
    “叫你去和陈卫谈，谈得怎么样了？”杰克马问道。
    庞蕾脸色不太好看，说：“陈卫说要再考虑考虑。”
    “这都几个月了？还考虑？他就是想推辞，又拉不下脸。
    他现在有企鹅爸爸撑腰，底气足得很哦！”
    杰克马这口气，在庞蕾听来，应该也是对陈卫很不满了。
    “他现在就Uber一个对手了，他手握重资，又背靠阿狸和企鹅，对付在国内扎根不深的Uber，赢是迟早的事了。
    翅膀硬了，觉得自己有实力摆脱巨头了，肯定不会像以前那么听话了啊！”
    庞蕾最近又是受了陈卫不少气，准备给他上点眼药。
    “呵呵！鼠目寸光。我都不知道那么多打车软件，怎么就他成了事？
    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
    杰克马冷冷的点评了一番，又说：
    “共享单车的霸主格局已经快恒定了，唯一的一线生机，就是大家合并，在最短时间内形成能够抗衡惠民的体量。
    要是这一步走好了，源源不断的风投弹药随后就到。
    这一步他都看不到，将来也就一个守家之犬。”
    “那我们接下来继续推动永安行并购吗？”庞蕾问道。
    “为什么不呢？不过现金只能出小部分，大部分都得换股。
    全现金并购，风险太大了，沉没成本太高。
    后面要是永安行崛起了，我们再出钱把其他单车股东洗出去就是了。”
    杰克马的主意非常好，风险把控得也很到位。
    庞蕾非常赞成，点点头说：“那行，那我们接下来先把hellobike并购了吧！就按你说的少量“现金+大量换股”方式来！”
    ()

第225章 滑板车
    美国旧金山。
    张益达站在一辆绿色的共享滑板车上，从远方以20码的时速滑了过来。
    站在摄像机后面的拍摄团队打了个手势，说：“OK，张总行了，拍摄结束了。”
    张益达没有理会大街上各色人种迥异的目光，停放好滑板车后，朝拍摄团队笑了笑：“辛苦大家了。我就是心血来潮想拍个抖视，瑞恩还让你们跑一趟。”
    “不辛苦，为董事长服务是我们的荣幸。”一名莫西干发型的白人男子说道。
    张益达暗笑，道理放全球都一样，下级员工都喜欢拍上级的马屁。
    他昨天飞抵了美国，开始了全球产业视察之旅。
    今天到硅谷大街上观察Green的投放情况和用户使用情况时，看见很多人都在使用共享电动滑板车。
    心血来潮之下，张益达也想体验一把，顺便拍个抖视。
    然后Musical.ly北美总裁瑞恩就非常体贴的派来了一支视频拍摄团队，协助张益达拍视频。
    “张总，我觉得你要是在滑板车上面耍一套中国功夫就更帅了。”
    一听这话，跟张益达一同来到美国的何青璇“哈哈”笑了起来，看见一群老外都不解的看着自己，她笑着说：
    “你们还真说对了。你们看过功夫熊猫没有？张总的家乡就是熊猫之乡川蜀。
    他不仅会功夫，小时候每天还骑着熊猫上学。”
    张益达见一群老外都快被何青璇忽悠瘸了，赶紧打住她，说道：“你们别听她瞎说。不是每个中国人都会功夫。我家里也没有熊猫坐骑。
    你们是对中国缺乏足够的了解，有空去中国旅游一下，你们就知道了。”
    “也快中午了，我请你们吃饭吧！”
    一听张益达这话，摄像团队立马欢呼了起来。
    ……
    下午。
    张益达和何青璇回到了Green公司，看见公司里肤色迥异的员工，张益达暗道，终于有点跨国集团的样子了。
    走进CEO办公室，张益达对坐在老板椅上的一名白人男子说道：“霍华德，上午我去了硅谷一趟，观察了几个小时，发现我们的滑板车使用频率还挺不错的。”
    霍华德非常自豪的说道：“那是当然。前段时间我们把第一批500辆共享电动滑板车投放到硅谷时，还引起了围观。
    不少用户还在我们官网给我们留言，说滑板车投放数量太少了，他们经常没滑板车使用，叫我们再多投放一些。
    随后，我们就又投放了5000辆，这才缓解了用车紧张的情况。”
    张益达点点头，又问：“除了旧金山，其他城市的入驻计划进行得怎么样了？”
    “非常理想，公关部门正在游说政府官员，像洛杉矶，芝加哥等几个大型超市都达成了合作意向。
    我相信几个月后，全美前二十大城市都可以看到我们Green滑板车的身影了。”
    张益达点点头，这个霍华德还是非常有能力的，不枉花大价钱从一家大型集团公司的高管位置上挖他过来。
    “你们有没有遇到什么难题啊？”张益达又问。
    “主要还是电池续航能力吧！目前电池续航能力只有30公里，基本上用户使用五六次后就需要充电了。
    充电又需要我们派人去各个街区回收滑板车充电，人工成本非常高。
    现在我们在进行第二代滑板车研发，目标是把滑板车的续航能力提高到50公里。”
    张益达皱了皱眉，如果还要搞线下运营团队，确实成本就高了。
    美国不像中国，用工成本非常的高，快递，外卖之类的又贵，送达时间又慢。
    想像惠民单车那样，养一支上万人的线下调度团队，是不可能的。
    “霍华德，我有个主意。”张益达灵机一动，继续说道：“我们把充电外包出去？”
    “外包？”霍华德疑惑道。
    “对。”张益达继续说着自己的想法：
    “将共享电动滑板车的充电外包给通过审核的个人或者私人团体，以此减少运营成本，然后我们就能将更多的精力放在其他业务上，比如说单车的推广与投放，运营，研发。”
    霍华德沉思不已，问道：“这样能行吗？”
    “你继续听我说。首先这些合约雇员需要有一辆车、一个可以充电的地点，室内或者带插座的车库都行，还要有一台内置定位APP的手机。
    给一台电动滑板车充电一次，我们Green公司给予他们5美金。
    一个人一天充电20台滑板车，就可以获得100美金了。
    我们的电池容量为187W/h，按照美国的电费计算，给它充满电花费大约是5美分，20台就是1美元。
    回收和分配电动滑板车需要用到车辆，所以实际在成本当中还需要减去油费。
    算下来，做外包充电员还是有利可图的。
    最关键的是，工作时间非常自由，非常适合下班了赚赚外快。”
    霍华德捏了捏下巴，笑着说：“说得我都有点动心了，我下班也去干充电员。”
    “伙计，你这是在抱怨工资低吗？”张益达也是被他逗乐了，几十万美元年薪的CEO都要兼职赚外快了。
    “老板，你要知道，我孩子也要上学了，私立学校很贵的。”
    张益达赶紧打住这个话题，说：“你好好干。等Green盈利了，我给你涨工资，再给你奖励一份期权大礼包。”
    “这美国的用工成本也太高了。”何青璇在一旁插了一句嘴。
    在她想来，干个兼职充电的活，日收入都五六百元了。
    “何小姐，我们的滑板车收费也不便宜啊！
    开锁1美元起步，然后按照使用时间进行计费，每分钟15美分。
    一个用户基本上使用20分钟左右，大概消费是4美元。
    每天每辆滑板车出行次数大概是3.5次，也就是平均每天每辆车收入14美元。
    扣除每天的充电、维修、信用卡费，客户支持以及保险，每天每辆滑板车净利润大概在4美元。
    而我们的滑板车造价是360美元，大概90天收回成本。”
    霍华德见何青璇似乎在那埋怨，又耐心的把财务模型拿出来给她算了一番。
    “关键是我们的滑板车生命周期能不能达到3个月？”
    何青璇提出的自己的疑虑，她久在惠民单车任职，非常清楚国内的单车损坏情况。
    “在防盗上面，我们是特地下了一番心思的，车锁都是内置的，不易从外部破坏。
    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滑板车的耐用性。
    基本上要保持我们的滑板车投入市场后，要维持6个月以上的生命周期，公司才能取得比较不错的利润。
    这主要是技术上的问题，我们也一直在和联合供应商做滑板车升级迭代。”
    霍华德对何青璇的问题做了一个全面的回答，后者点点头，说：“那就好。我就是有些担心。”
    张益达也在思考，Green在美国又没有补贴战，盈利应该问题不大。
    “对了，有没有出现竞争对手？”张益达想起了这个问题，不得不防。
    “我打听过了，有两个华人创办了一家Lime公司，还处于研发阶段，目前没有推出正式产品。”
    霍华德的话让张益达精神一提，这个Lime不可小瞧，前世创立18个月就估值24亿美元，融得了7.7亿美元。
    Lime都出来了，另外一家共享滑板车巨头bird应该也快问世了。
    张益达感觉时间很紧迫了，对霍华德说道：“密切关注Lime的研发进度，他们非常有可能成为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
    霍华德皱眉说道：“为什么？老板，那只是一家初创公司，连正式产品都还没推出。还处于研发阶段，你是怎么得出的这个结论？”
    “因为他们是华人，同时又是风险投资人出身。除了勤劳能干以外，他们的融资能力应该也不弱。
    你觉得共享电动滑板车壁垒高吗？如果他们的业务快速起量了，应该会有风投商源源不断给他们投资。”
    霍华德觉得张益达的担心不无道理，先行者又怎么样？被后来者拍死的不在少数。
    “好吧！我会加快我们的投放进度的。另外Lime的进度我也会密切关注，及时给黄（黄晓峰）汇报。”
    见霍华德听进了自己的劝告，张益达又说道：
    “我接下来会让惠民出行集团再给Green拨款5000万美元。
    你要组建一支强力的政府关系团队，以最快速度尽可能多的谈下合作城市。
    惠民出行集团的中国战事很快就要结束了，我们手里还要好几亿美元。
    只要Green能够做出让我们满意的成绩，这些资金都优先拨付给Green。”
    霍华德一听这话，眼睛都亮了，他是知道中国母公司实力的，忙不迭点头：“老板，我肯定全力以赴完成任务。”
    “除了美国，欧洲市场也很大。如果我们在美国市场耗费太多的精力，可能欧洲市场就被其他模仿者拿下了。”
    霍华德一听这话，也着急了，连忙表态说：“老板，今年内，我肯定完成美国市场的基本覆盖。最迟明年初，一定进入欧洲市场。”
    张益达摇摇头，说：“不行。今年年中前必须进入欧洲市场，再晚就没机会了。”
    “那资金？”霍华德又问。
    张益达也觉得有些头大，按这个节奏扩张，惠民出行集团资金链又有些紧张了。
    “先这样吧！年中了再说。”张益达想的是，实在不行，年中就再融一轮好了。
    ()

第226章 绝地求生
    “这是我的继任者瑞恩，之前在Facebook担任高级运营总监。”
    马俊向张益达介绍起了面前这位金发碧眼的三十多岁的白人男子。
    张益达和瑞恩握了握手，笑着说：“感谢你派过来的拍摄团队，帮了我很大忙。”
    瑞恩也笑了笑，说：“要是知道有大餐吃，那我也跟着过来蹭饭了。”
    几人在办公室落座后，张益达问马俊：“考虑好了吗？真要去欧洲？”
    马俊点点头说：“musical.ly的注册用户已经超过2000万人了，基本上占到美国人口的6%了。
    增长已经很缓慢了。正好去转战欧洲。”
    “我本来是想调你回国内的。”张益达叹了口气，又道：“既然你做了去欧洲的决定，我也支持你，好男儿志在四方嘛！”
    “马，我也支持你。你一定能在欧洲干出一番成绩的。”
    张益达看了瑞恩一眼，心想，你当然支持啦，他不走谁给你腾位置出来。
    不过，马俊去开拓欧洲市场，总归是一件好事。
    “Musical.ly现在的主要用户还是青少年吗？”
    面对张益达的提问，瑞恩点了点头，说：“主要是12-18岁的青少年，其他年龄段的用户也有，但比例要低很多。”
    张益达皱眉不已，Musical.ly不能被标签化了。不然后面再改调性就难了。
    青少年才多少人？比例太少了，而且商业变现能力也差。
    “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些办法去拓展其他年龄段的人群？”
    瑞恩回答道：“想过，但效果都不太理想。”
    “不过，最近倒是有一些成名明星也在入驻我们Musical.ly了。”瑞恩又说道。
    “这还蛮不错的。不过，我们重心还是在发掘草根明星上面。”张益达知道所谓的明星效应也就那么一回事，短视频的重点还是造“网红”上面。
    “这个我知道。我们平台上的百万级粉丝的明星已经有好几个了，16岁的Baby Ariel，15岁的Jacob Sartorius，13岁男孩Sartorius。
    贝克汉姆的儿子12岁的小科鲁兹也是我们平台的忠实粉丝，前几天还拉他老爸一起拍了个短视频。”
    张益达一听这些年龄，也是头大得很。青少年你们倒是玩得很开心，我不好赚钱啊。
    “有没有想过给平台加入直播功能？”张益达问道。
    “想过，但美国直播平台已经很多了，我们没什么太大的优势。”
    张益达听瑞恩这么说，又把目光投向马俊，后者说道：“我认为可以推出这个功能，提高我们的用户留存时间。”
    “用户留存时间越长，商业变现也就越容易。
    不过美国不同于中国，直播化个妆什么的，基本上拿不到大额打赏。
    美国人喜欢看那种本领比较大的，耍杂技，作死的那种，很受欢迎。
    我们不能把变现主意打在直播打赏上面，其他的像带货，广告倒是可以。”
    马俊在美国呆这么久，显然对美国的直播娱乐市场有一些了解，此时给张益达分析了一番。
    “那就加一个直播功能上去吧！打赏不打赏无所谓，主要看看能不能切入其他年龄段人群。”
    瑞恩见张益达都发话了，表态道：“好，接下来我们就着手研发。”
    “对了，还有内容尺度一定要严格审核。特别是我们的客户还大都是青少年，什么作死的，sex的，一定要屏蔽掉。”
    张益达非常清楚前世musical.ly和Tiktok是怎么被各国政府刁难的，一个是隐私，一个就是性了。
    结束完谈话，回到酒店，张益达又单独约见了马俊，他对后者说道：“这次去欧洲，需要什么支援？”
    “嗯……从国内调一队人吧！另外，资金方面需要提供一些。”
    张益达点点头，说：“行，这些都没问题。”
    “第一站放在哪里？”张益达又问。
    “英国吧！政局稳定点，法国是不敢去了。”马俊笑道。
    张益达也是知道法兰西不太平，笑了笑，说道：“行吧！你个人多注意安全。”
    “加油吧！你的努力我都是看在眼里的，期权不是问题。”张益达拍拍马俊肩膀说道。
    马俊也是会心一笑，虽然卖亏了Musical.ly，但期权还是有机会获得的。
    特别是国内的抖视开始发力了，目前已经超越海外用户数了。
    这颗大树，他说什么也要死死抱住。
    ……
    韩国首尔市JN区驿三洞。
    蓝洞工作室。
    张益达正在和爱尔兰人布莱登交谈，张益达说道：“我对布莱登先生你的能力是非常信任的，希望在你的带领之下，蓝洞做出一款震惊世人的游戏出来。”
    “不一定能够震惊世人，但绝对在水平线之上。这款游戏一定会是我最满意的作品。”
    布莱登性格还是很高傲的，尽管知道张益达就是蓝洞的幕后大老板，但仍然一副牛气冲天的样子。
    张益达也没生气，可能这就是人家的日常表达方式，他笑着说：“这款游戏一定要尽量追求完美，缺研发经费你就向上面请批就是了。”
    “恕我直言，张总你在中国，好像从来没有进行过游戏方面的创业吧！”
    张益达不知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听布莱登又继续说道：“我的意思是游戏开发出来，我们想要进入中国市场，你有什么办法吗？”
    “企鹅啊，他是我公司大股东之一。同时它还是中国最大的社交软件公司。”
    布莱登听说过企鹅，点点头：“企鹅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合作对象。”
    “布莱登你不用担心，游戏开发出来后，我自然会找资源推广。
    你需要操心的工作就是，把绝地求生早日开发出来。
    前段时间，我又给公司注资了5000万美元。资金上面，你是不用操心的，你就操心怎么把游戏做好吧！”
    张益达也是知道前世绝地求生bug一大堆，地图内容也很差。所以这一世，他一直在尽量避免再出现同样问题。
    除了收购蓝洞时支付了2.5亿美元，前段时间又注资了5000万美元进来。
    投入这么多钱，除了想获得超额回报以外，也是在为抖视准备内容。
    又继续和布莱登闲聊了几句后，布莱登邀请张益达来感受一下还没开发完毕的游戏。
    到了一间屋子，张益达和何青璇接过布莱登递给他们的测试手机，准备玩一把吃鸡游戏。
    此外，布莱登还给他们找个几个公司员工做陪练。
    几名泡菜国员工样子很恭敬，“史密达”说了一大堆，张益达一句都没听懂。
    旁边的韩语翻译对张益达说道：“他们说非常高兴能和社长你一起玩游戏。然后还说，社长是鼎鼎有名的青年创业英雄，他们很崇拜你。”
    张益达看着几个一脸兴奋的小眼睛单眼皮小伙子，也对翻译说道：“你跟他们说。他们也很优秀，希望他们好好努力，公司发展好了，也不会亏待他们的。”
    然后翻译又“史密达”对几名员工说了几句，几位韩国小伙激动得满脸通红。
    他们想着，能和福布斯排行榜的青年创业英雄打一次游戏，以后出去吹牛皮也有资本了。
    看着这几个小伙子，张益达也觉得挺悲哀的。韩国上下等级分明，财团控制阶层上升渠道。
    很多人终其一生，也就混个中产阶级。
    可能在他们看来，能和自己这个社长打一次游戏也是荣耀无比的事情了吧。
    进入游戏，张益达看着前世熟悉的界面，感觉这款游戏应该快成了，细节上可能比前世还要好一点。
    接着，乘坐飞机，跳伞。
    张益达操作着手机里的人物开始进各个屋子收集资源。
    由于才几个人，张益达都晃悠了十几分钟了都还没碰到人。
    随着毒圈慢慢缩小，然后张益达的游戏人物跑着跑着。
    突然“砰”的一声，张益达就结束了此次游戏。
    他被一名员工用AWM爆头了……
    至于何青璇，跑毒的时候就因为不熟悉操作，辨别不了方向被毒死了……
    一枪把张益达爆头的韩国员工有些心慌，连忙站了起来给张益达鞠躬道歉。
    旁边翻译说道：“张总，他说，他很抱歉，不知道刚刚那个人是张总。”
    张益达虽然很生气，一枪没放就死了。但仍然装作很大度的样子，挥了挥手，对翻译说道：“你告诉他，他游戏技术很好，我很欣赏他。”
    张益达有些不服气，又招呼他们玩了几把。
    这几把有进步，反击了几枪才死的。
    张益达把测试手机丢在一旁，捂住脑门，哎，我太难了！
    算了，不玩了。
    倒是何青璇非常感兴趣，又嚷着玩了几把。
    张益达也看出来了，这个游戏应该还会像前世一样，受广大女同胞欢迎。
    张益达对布莱登比了个大拇指，说：“游戏很棒。我非常喜欢。”
    布莱登见张益达这么上道，也夸赞道：“老板，你的游戏技术也不错。”
    这天没法聊了，张益达又扯其他话题：“这个画质有些模糊啊！能不能再高清一点啊！”
    “可以啊！得加钱！”布莱登巴不得如此，在他看来，这帮韩国佬太抠门了。
    然后他又缠着张益达说了半天，列举了各种专业术语。
    张益达一句也没听懂，于是把韩国管理层招呼了过来，一起开了个会。
    张益达问了下韩国高管的意见，他们的本意是节约成本，画质差一点就差一点，也不算什么大毛病。
    但张益达执意要加大投入，他们也没理由反对啊！
    于是张益达拍板，让他们又再多投点钱，把画质清晰度给提升一下。
    会后，布莱登朝张益达比了个大拇指，说：“老板，虽然你不懂游戏，但一定是个好老板。”
    221章，不知道怎么封了，也没搞事情啊！试试能不能解封！
    ()

第227章 三方合作
    结束了蓝洞工作室的考察后，张益达又约了Woowa brothers的创始人兼CEO金逢进和Viva republica的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李世嘉，准备和二人见上一面。
    在一间私人会所内，张益达见到了两人。
    金逢进戴了个黑框眼镜，下巴留了一小撮胡子，看起来像个文艺青年，年纪大概三十来岁。
    李世嘉则戴了个金边眼镜，身着修身得体的高级西装，有几分金融精英的派头。
    几人都受过高等教育，所以全程都在用英语交流。
    金逢进开口说道：“张总从中国远道而来，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多多见谅。”
    张益达笑而摇头，说：“没有从中国过来。我在美国还有些产业，刚刚结束那边的视察，然后就来到了韩国。”
    李世嘉插了一句嘴，说：“是Green和Musical.ly吗？”
    张益达没想到李世嘉这么了解自己产业，点点头，又笑着说：“李社长，你对我还挺了解的啊！”
    李世嘉夸道：“张总，你的这两个产品在美国可是鼎鼎有名的啊！musical.ly登顶苹果排行榜，Green轰动整个硅谷。可是大大的为我们亚洲人长脸了啊！”
    张益达摆摆手，谦虚道：“也不是什么太有技术含量的产品。”
    “张总谦虚了。”金逢进先捧上一句，又说：“从来都是我们亚洲公司模仿欧美公司，但共享单车确实是你首创的，这很了不起。”
    “对！”李世嘉点点头表示赞同，又问张益达：“张总有没有考虑过把共享单车或者共享滑板车引入韩国？”
    “怎么？你有兴趣？”张益达颇为玩味的看着李世嘉。
    “有啊！共享单车太酷了。要是能够入驻我们韩国就太好了。”李世嘉在那高兴的比划道。
    “我有一个建议，惠民单车可以像跟Grab合作的那样，和我们“民国万岁”公司共同设立韩国合资共享单车。”
    李世嘉说完后，又看向张益达，等候着他的答复。
    民国万岁就是Viva republica公司，张益达也觉得这名字挺逗比的。
    不过泡菜国的人没什么文化底蕴，张益达想想也就释然了。
    “你们民国万岁公司不是一直专注互联网金融领域吗？怎么也打起了共享单车的主意了？”
    张益达皱了皱眉，锐向还投资了他们公司5000万美元，持有他们民国万岁25％股份。
    有钱也不能这么浪啊？还玩跨界。
    见张益达这个第一大机构股东脸色有些不高兴，李世嘉赶紧解释道：“张总你在中国推出的“押金理财”是一个非常好的创意。
    我想，如果共享单车能够和我们民国万岁公司捆绑进行推广，可以大大提高我们平台的成立额。
    另外，我们的移动支付公司Toss也将获利不少。”
    一听他的解释，张益达笑了起来，这是准备抄袭自己的发家之路啊！
    这个李世嘉把自己研究得可真够透彻的，连押金理财都知道。
    不过韩国人就这个吊样，喜欢抄袭模仿。
    同时，张益达又有些担心，不要像端午节那样，到时候共享单车又整成他们发明的了。
    “共享单车啊！”金逢进眼睛一亮，又说：“我们“优雅的兄弟们”可否加入一个？”
    优雅的兄弟们就是韩国版镁团Woowa brothers，名字也是让张益达无力吐槽。
    张益达眼睛微眯，问金逢进：“你们也看上共享单车了？”
    金逢进笑道：“我知道共享单车挺烧钱的，多一个伙伴多一份力量嘛！”
    他扭过头，问李世嘉：“李社长你觉得怎么样？”
    多一个股东，股份就会被多稀释。但李世嘉也是听说过中国的共享单车烧钱速度的，也有些担心民国万岁一家公司扛不下来。
    于是他点点头说道：“如果优雅的兄弟们想加入，我也持欢迎态度。”
    对于这个回答，金逢进颇为满意。论估值，他们优雅的兄弟们估值都6亿美元了，民国万岁才2亿美元。李世嘉还是很识时务的。
    张益达见他们两人是铁了心要做共享单车，也懒得阻拦，说道：“行吧！惠民单车可以提供技术，后续运营就交给你俩吧！”
    李世嘉和金逢进面上一喜，又问：“那惠民出行集团愿意出资多少？”
    张益达可不会出钱的，在他看来，共享单车出海指定是赔钱的。
    在国内，共享单车对自己旗下产业有导流作用，在国外给谁导啊？
    “不出资了，我们愿意给你们出成套的系统方案，技术方案，作价1000万美元吧！”
    金逢进摇了摇头，笑道：“张总，这就太没诚意了。共享单车的技术也不是太难，我们国家的IT基础也不弱，找一支技术团队也就做出来了。”
    “是啊！1000万美元的价格太高了。”李世嘉也附和道。
    “我认为100万美元是一个比较合理的价格。”金逢进不想跟张益达把关系搞得太僵，开出了一个自认比较公道的价格。
    “那你们知道惠民单车目前的系统解决方案是经过了多少代的迭代吗？
    这是经过几百名工程师一年半时间的研发升级，最终做出来的成熟方案。包括硬件、软件、云端等多个方案和环节。
    你们觉得100万美元这价格合适吗？”
    张益达虽然不想自己出钱在韩国搞共享单车，但也想多占点股份。
    万一这几个棒子厉害，把共享单车搞成功了呢？股份占少了，那不是亏大了。
    金逢进和李世嘉对视一眼，也觉得张益达说得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惠民单车烧掉十几亿美元搞出来的共享单车成熟解决方案，确实报价100万美元太低了。
    另外，他俩还听说新加坡那边崛起了几家共享单车，正准备进入韩国市场。
    这种时候，时间最显宝贵。采用惠民单车的成熟方案，无疑省去了大量的研发时间，也节约了很多成本。
    最终一阵讨价还价，他们两人决定：给惠民单车的系统方案作价600万美元，另外他们两家公司在联合出资2400万美元，一共凑够3000万美元的股本。
    对于这个结果，张益达还是比较满意的，相当于拿技术换20%股份。
    韩国共享单车成了最好，不成的话也没损失。
    “李社长，我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张益达又问李世嘉。
    “什么想法？张总你尽管说好了。”李世嘉说道。
    张益达看了眼坐在一旁的金逢进，对李世嘉说道：“让优雅的兄弟们入股Toss。”
    金逢进面色一喜，Toss平台他是知道的，非常棒的一个转账平台，十分有投资价值。
    李世嘉面色有些为难，民国万岁公司本就只持有Toss49%的股份，再拉个优雅的兄弟们来入股，那股份还得被稀释。
    张益达劝导他：“Toss在韩国不是没有竞争对手，Kakao背后股东有中国的阿狸集团，Kakao Bank背后股东有eaby，企鹅集团。
    尽管有我们锐向集团为Toss提供技术，但相较其他两家公司，优势也不算特别大。
    我的建议是，拉拢更多合作伙伴。大家一起把蛋糕做大。
    不然，蛋糕小了，就算你100%控股又有什么意思？”
    金逢进赞赏的看了张益达一眼，他认为张益达说得太好了。他也劝李世嘉：“李社长，只要你同意我们入股，优雅的兄弟们将全力帮助Toss进行拉新推广。”
    李世嘉犹豫了一阵，最终还是点头道：“好吧！那以后大家就鼎力合作吧！”
    经过一番商议，将由优雅的兄弟们向Toss注资2000万美元，锐向再注资1000万美元，使Toss估值达到1亿美元。
    7000万美元的投前估值，相较于设立时注资的2000万美元，估值翻了3.5倍。
    锐向的直接持股也被稀释到了45.7%，但通过持有民国万岁公司25%股份间接持有Toss公司8.575%股份，通过持有优雅的兄弟们7.5%股份又间接持有Toss1.5%股份。
    直接持股加上间接持股，锐向将一共持有Toss55.775%的股份，牢牢抓住公司话语权。
    优雅的兄弟们在入股完成后将持有Toss20%股份，让金逢进颇有些高兴。
    李世嘉就没那么高兴了，民国万岁的持股比例将从49%下降到34.3%。
    李世嘉怀疑张益达拉优雅的兄弟们入股，就是故意来削弱民国万岁公司话语权的。
    原来锐向和民国万岁各持有公司51%和49%的股份。虽然锐向占据控股权，但民国万岁也是有很大的话语权的。
    但经过这轮融资，民国万岁公司和锐向的持股比例将会被彻底拉开。
    看着有些闷闷不乐的李世嘉，张益达准备给他一颗甜枣，于是说道：
    “李社长，锐向和益民网金在互联网金融多个领域都有很成熟的解决方案，比如说小额贷款、保险、理财贷款中介、信用大数据……
    这些成熟的方案，我都计划移植到Toss身上来。
    现在的Toss只是估值1亿美元，一旦完成多项业务的植入，未来的潜力将会无穷大的。
    民国万岁公司也将会获得丰厚的投资回报。另外，公司日常运营也还是由我们双方共同管理。”
    金逢进也说道：“李社长，不要那么小气嘛。张总是赫赫有名的创业英雄，跟着他混，难道还能吃亏不成？”
    张益达笑了笑，心想：这么抬举我，要是没赚到钱怕不得把我撕了。
    李世嘉想了想，觉得金逢进虽然有拍马屁之嫌，但说的话也不全无道理。
    张益达年纪轻轻，就创办了一家估值近300亿美元的金融科技公司，另外还创办有惠民单车，益民网金等多家知名公司。
    和这种人合作，赚钱应该还是问题不大的。
    随即心里的愤懑也就消散了不少，开始和张益达，金逢进二人愉快的交谈起一些其他的话题。
    ()

第228章 跨境支付
    银座由八个街区组成，是东京最奢华的商业区，号称“亚洲最昂贵的地方”。
    特别是夜幕降临的时候，五彩缤纷的霓虹灯和荧光灯，将整个银座淹没在炫目的光影里。
    在银座一间高级的私人会所内，张益达见到了软银投资的董事长孙正义，以及雅虎RB的董事长尼克什·阿罗拉。
    外界鼎鼎有名的互联网大帝孙正义个子不高，可能一米五都还差点。秃顶很严重，不知道是不是用脑过度。
    正当张益达在那产幻的时候，孙正义迎了上来，跟张益达握了握手，用英语说道：“欢迎张先生来到RB！”
    面对这位传奇的投资家，张益达也颇为尊重，回道：“感谢孙先生的盛情邀请。”
    张益达结束了韩国的工作视察，把第三站定在了RB，这里有一家和雅虎RB合资的电子支付公司PayPay，锐向投资了4900万美元，持有49%股份。
    到了RB后，雅虎RB董事长阿罗拉给他传话，说孙正义想约他见一面。
    然后张益达把何青璇和考察团队的其他人留在了酒店里，独自来赴宴了。
    张益达又和老朋友阿罗拉握了握手，这位也曾经到访过锐向，是促成锐向和雅虎RB合作的执行者。
    阿罗拉说道：“PayPay的运营成绩不错，多亏你们派遣了一支技术小组过来。”
    张益达笑着说：“不敢居功，雅虎RB出力更多。”
    三人落座后，孙正义一直在那观察张益达，半晌后才说道：“我是真的对你很好奇。20岁，创造出了一番大事业啊！”
    孙正义的夸赞，让张益达颇为舒爽，他笑着说：“应该是我运气好，把住了时代的脉搏。”
    “或许那不叫运气，应该叫做眼光。眼光也是实力的一种。”
    说到这，孙正义叹了一口气，又道：“可惜啊！软银错过了锐向集团。”
    “也不能这么说，SBI控股还是我们的股东。”
    张益达非常清楚，SBI前身就是RB的软银投资，后来上市更名为SBI控股，孙正义虽然没有全资控股它，但仍在其中有大量的股份。
    孙正义笑着摇摇头：“SBI的事情我已经很少插手了。他们虽然投中了锐向，但持股比例才多少？
    1.21%！
    这不是我的投资风格。我看好一个人，一家公司，一定会全力支持。”
    “软银资本还持有我旗下佩特网和惠民出行集团的股份。对于软银的投资眼光，我还是非常钦佩的。”
    听了张益达的话，孙正义摇了摇头，说：“持股比例还是少了。近年来，我主要目光放在了全球，对中国市场有忽略，错失了不少好项目。”
    张益达回想了一下，软银的成绩确实有所下滑，TMD三小巨头只命中了嘀嘀。
    应该说投嘀嘀都是因为投资了Uber，从而产生的对冲投资行为。
    “软银的基金规模那么大，肯定不可能把全部目光放在中国。”
    孙正义又问：“锐向的魔宝支付已经落地几个国家了？”
    “新加坡、印尼、韩国、印度，以及RB。目前就进入了五个国家。”张益达答道。
    “哈哈，你们一定是蚂蟥金服最大的敌人。”孙正义听后笑道。
    “不见得，他们最大的敌人应该是企鹅的财付通，我们只能排第二。”张益达自家人知自家事，现在国内移动支付市场，锐向仅仅排第三名。
    他猜想，让杰克马最头疼的应该还是企鹅这个老对手。锐向只能靠边站。
    孙正义看着张益达，又问道：“在你心里，锐向五年后，十年后，是个什么样子？”
    张益达想了想，答道：“横跨七大洲，覆盖全球除少数国家和地区以外的大部分国家。”
    孙正义微微颔首，他倒不认为是张益达吹牛，而是锐向已经有这个苗头了。
    只要各国政府不打压，中国这几家金融科技公司席卷全球是迟早的事。
    “锐向什么时候开放下一轮融资？”孙正义问道。
    “我们才融资了25亿美元，资金还是非常充裕的。可能会放到明年吧！”
    “锐向上一轮融资是275亿美元估值，软银现在以300亿美元的投前估值入股一轮，你觉得如何？”
    孙正义提出条件后，看向张益达。后者长呼了一口气，说：“我们和本轮投资人签署有对赌，下一轮估值不能低于400亿美元。”
    孙正义沉吟不语，400亿美元的估值非常高了，哪怕是他这个手握重资的风投巨鳄也不得不三思而后行。
    不过，他知道，自己的千亿愿景基金马上就要组建完成了。
    一旦基金筹备完成，全球的独角兽就没有他投不起的。
    考虑再三，孙正义决定还是再等等，再多观望一下锐向后续的发展。
    “Musical.ly也是一家有意思的公司，听说你们还没开放过融资是吗？”孙正义又问。
    张益达心想，你眼光可真够毒的。顿了顿说道：“暂时没有融资计划。”
    孙正义颇为遗憾，他研究过张益达的产业。那么多公司中，他最看好的就是锐向，其次就是惠民出行，再接着就是Musical.ly了。
    其他的，什么佩特网，拼哆哆，益民财富，瑞民理财，惠农贷在他看来，撑死了也就一二十亿美元体量。
    他现在的投资目光已经聚焦在十角兽上面了，即估值百亿美元以上的公司。
    其他的小体量公司，他连出手的兴趣都没有，都是交给下面的人在跟。
    “张先生，我非常看好你。希望软银集团能够和你有更深层次的合作。”
    临别之际，孙正义对张益达说道。
    张益达笑了笑，说道：“锐向下一轮融资，也非常欢迎软银加入。”
    张益达知道，很快孙老板就要获得石油土豪的巨资了。
    花起钱来，那是毫不手软，Uber，We Work这些大项目上面，几十亿上百亿美元的砸。
    对于这种土豪，张益达是无比欢迎的。
    ……
    RB东京成田机场免税店。
    机场有两条购物街，分别是“Narita Nakamise”和“成田第五街”。
    小到日用杂货，大到服装电器，这里的货品应有尽有。
    张益达和何青璇提前了几个小时到了机场，一直在逛免税店。
    “益达，我们就只逛不买吗？”何青璇看着张益达一直在附近转悠，就是不买东西。
    “我在观察魔宝支付和PayPay的合作情况。”张益达解释道。
    说完，张益达继续把目光投向收银台，打量起上面贴的支付标志。
    “咦，那不是魔宝支付的标志吗？怎么出现在RB机场了啊？”
    何青璇顺着张益达的目光，发现他们所在的这家服装店居然有魔宝支付的标志。
    “PayPay帮我们谈下了一些合作商家，基本上集中在机场免税店。所以我过来观察一下情况。”
    何青璇点了点头，朝张益达比了个大拇指，说：“厉害。你这生意快做遍全世界了。”
    张益达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了几名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孩，看长相和穿着应该是中国人。
    几名女孩手里拿着选好的衣服，正嘻嘻哈哈打闹着。其中一名女孩眼尖，指着收银台的魔宝支付标志问收银员：“你好，请问你们这里和魔宝支付有合作吗？”
    收银员点头说道：“是的。如果你下载有投融汇APP，选择用魔宝支付付款。”
    “哇。居然还可以用国内的魔宝支付，太强大了吧！”
    “厉害，魔宝支付居然走出国门了。”
    “赶紧试试，能不能付款成功！”
    其他几位女孩感觉挺新奇的，怂恿朋友赶紧付款试试。
    于是刚刚向收银员提问的女孩掏出了手机，打开投融汇APP，点击右上角加号，扫码。
    “嘀”的一声，女孩看着弹出来的货币选择页面，问收银：“怎么弹出来两个选项啊？一个是人民币，一个是日元。”
    收银解释道：“我们这里只收日元。付款选项你选择日元就行了。你那边付款的是人民币，魔宝支付会给你自动转化汇率，然后我们这边接收的也会自动转换成日元。”
    “哇，这么神奇！”
    “丽丽，赶紧付一个试试。”
    丽丽见同伴这么说，于是选择了日元付款选项，然后输入了商品价格13800日元，魔宝支付自动转化成了人民币881.02元。
    丽丽输入密码，点击付款。
    然后收银朝她点点头，说：“好了，付款成功。”
    丽丽付完款后，她的几名同伴也都纷纷嚷着掏出了手机，打开了投融汇APP，一一体验了一把魔宝支付付款。
    有一个女孩没有下载投融汇，还现场下载起了APP，然后绑定银行卡。
    耽误了不少时间，终于体验到了一把在RB用魔宝支付扫码付款。
    几名女子一一付完款后，正准备拿着货品离开。
    张益达上前用说道：“你们好。方便问一下，你刚刚用魔宝支付，付款体验怎么样？”
    几名女子抬头一看，一个身着休闲装的帅气男孩正在和自己等人说话，还是用的。
    纷纷说道：
    “非常好用，感觉好方便啊！”
    “是啊！你也是中国人吗？”
    “帅哥，你也想用魔宝支付付款吗？你要是不会的话，我可以教你。”
    站在张益达身后的何青璇瘪了瘪嘴，翻了个大白眼。
    张益达连忙说道：“谢谢了！我不买东西，我就是好奇，问一下而已。”
    “咦，你是不是张益达啊？”
    “肯定是他。哇，我们能不能合个影啊？”
    几名女孩居然认出张益达来了，纷纷上前把他围住。
    收银员也非常好奇，看张益达那么有气质，猜想是中国的明星。
    张益达也没摆架子，和几名女孩一一合影。
    在女孩们的不舍中，朝他们挥了挥手，说：“有缘再见！”
    ()

第229章 富三代
    新加坡中央商务区。
    滨海盛景西座写字楼里面，张益达热情的和富三代陈炳耀握了握手，说道：“陈先生，又见面了。”
    “是啊！”陈炳耀颇为感慨，去年见面的时候大家都是创业公司CEO，勉强算“平起平坐”，最多锐向体量大一点，估值高一些罢了。差距也没多大。
    今年再见面时，对方在国际上都已赫赫有名。
    益民网金登录纳斯达克，市值高达五六十亿美元；锐向获得25亿美元天量融资，估值膨胀至近300亿美元；
    惠民出行集团推出Green共享电动滑板车，名动硅谷；Musical.ly挤下Facebook、YouTube，霸占苹果排行榜第一名……
    类似的消息太多太多，连他远在新加坡都不断听到面前这位比自己小了整整一轮的年轻人的各种出彩成绩。
    “这位是何青璇，惠民出行集团的董事长助理。”
    张益达又为陈炳耀介绍站在自己身后的何青璇，陈炳耀眼睛一亮，一位俏生生的中国女孩站在自己的面前。
    不同于东南亚的女孩，她身上有一股独特的婉约气质。
    陈炳耀又上前和何青璇握了握手，夸道：“何小姐你好，你长得可真漂亮！”
    何青璇拧了下眉头，觉得这人说话可真直接。来之前他就听张益达说了，说这个陈炳耀是富三代，马来西亚名门之后，家风良好，也受过高等的教育。
    现在想想，不过如此。碍于情面，何青璇淡淡的朝他点了点头：“谢谢你的夸赞！”
    陈炳耀自讨了个没趣，摸了摸鼻子，招呼张益达等人坐下。
    张益达见状，心里也在想，这陈炳耀恐怕受西式教育久了，各种思维、行为都完全西化了。很多东南亚富三代，富四代都是他这样的情况。
    落座后，陈炳耀开始和张益达交谈，他说道：“BTP.bike目前在新加坡已经投放了1万辆共享单车，但同时我们也遭遇了很多的麻烦。”
    张益达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讲。
    陈炳耀又说：“新加坡的国土面积只有719.1平方公里，虽然一直在填海造陆，但底子摆在这，再怎么填，国土面积也都比不上中国的一个地级市。”
    “我记得，新加坡的国土面积在1965年独立的时候好像是580多平方公里吧？”张益达问道。
    陈炳耀点点头说：“对，你说得没错。从马来西亚独立的时候面积就那么大。
    建国后五十年，受洋流的影响，每年都有大量泥沙沉积到新加坡以及周边岛屿附近，这让新加坡陆地面积增长了几平方公里。
    另外，对于新加坡来说，国土面积增长的另一个主要方式，就是填海造陆了。现在填海造出的陆地面积基本上占新加坡国土总面积的23%。
    随着新加坡人口的增长，可能这个数字未来还会不断上升。”
    陈炳耀顿了顿，又说：“说这么多，就是说新加坡的土地是一种非常紧张的资源，一尺一寸的土地，都要得到有效的利用。
    为了保护环境和土地，新加坡人达到了一种近乎病态的程度。
    所以我们的共享单车受到了很大的监管。特别是本土又冒出了几家共享单车企业的情况下。
    比如说，obike，SG bike，他们也在新加坡投放了数千辆不等的共享单车。
    我算了下，新加坡所有的共享单车，加起来的单车投放数量已经超过了3万辆。
    要知道，新加坡总人口也才500来万人。
    这城市面积又不像京城，上海，所以这么多单车投放在街道上，特别是乱停乱放的问题，让新加坡陆地交通管理局非常困扰。
    另外，还有很多公民觉得共享单车堵塞了街道，影响了城市交通便利和城市形象，所以他们也频频向交通管理局投诉。
    交通管理局都找我谈话很多次了，第一个是控制单车的投放数量，避免资源浪费；第二个是启用电子围栏，解决单车乱停乱放的问题。”
    张益达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将远处丹戎巴葛港的繁荣景象尽收眼底。沉吟片刻，他说道：“那就停止扩张的脚步吧！”
    陈炳耀又问：“你的意思是停下在新加坡的扩张，还是整个东南亚？”
    张益达与陈炳耀对视一眼，说道：“整个东南亚。”
    “为什么？”陈炳耀一脸不解。
    张益达开口解释道：“共享单车出海的问题太多了，我觉得模式可能走不通。”
    陈炳耀满脸狐疑的看着张益达，说道：“这都还没在其他地区尝试，你就放弃啦？”
    “新加坡都搞不定，更别说其他国家了。”
    陈炳耀劝道：“新加坡是国土面积和人口都少，像印尼，马来西亚，泰国，越南，菲律宾这几个国家，我觉得还是可以进入试运营一下的。”
    “新加坡的单车收费是多少？”张益达盯着陈炳耀，问道。
    “每半小时1新元。”陈炳耀回答道。
    张益达又说：“1新元就是5元人民币。其他国家的人均收入和货币汇率可没新加坡这么高。我担心去了要亏本。”
    张益达说的也是心里话，也就是看重新加坡有钱，不然来搞个毛线共享单车。
    陈炳耀听完后，一直皱眉在那思考。半天后，他才说道：“那总得试一下啊！一点试错成本都不舍得投入吗？”
    张益达见他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于是说道：“要不这样吧！你们增资BTP.bike，然后采购一批单车，投放去其他几个国家试试。”
    “好！”陈炳耀毫不犹豫就答应了。惠民出行集团控制了BTP.bike公司70%的股份，他们Grab只占有30%的股份。
    现在张益达要放弃BTP.bike，他愿意当这个接盘侠。
    张益达见他答应得这么爽快，说道：“你不会是想用共享单车推广GrabPay吧？”
    陈炳耀笑了一下，说：“这也是一个很好的移动支付推广工具啊！”
    “你这算盘打的好啊！”张益达暗暗点头，这陈炳耀的确挺有眼光的。
    惠民单车在国内也是承载了魔宝支付的推广大任，这套模式复制到东南亚来，应该也有一定的可行性。
    不过惠民单车在国内有700万辆单车，数千万用户。
    陈炳耀想复制自己的成功之路，怕是要狠狠烧一笔巨款了。
    不过张益达也不动心，前世东南亚的共享单车就没一个不扑街的。
    自己还是专注国内的共享单车和欧美的共享电动滑板车市场吧！
    其他地区，尽量以技术授权或者少量投资的形式参与。
    成功了，分一杯羹。没成功，也不会对惠民出行集团的主营市场造成影响。
    好钢得花在刀刃上！
    两人谈妥了合资共享单车的事情，又说起了合资电子支付公司GrabPay。
    陈炳耀说道：“目前GrabPay借助我们的打车软件Grab在多个国家打开了市场，但应用场景还是少了一点。
    我们Grab计划今年会推出外卖软件GrabFood，借此机会，GrabPay也可以拓展更多的应用场景。”
    “你这是准备嘀嘀加镁团外卖合体了吗？”张益达笑着说道。
    “嘀嘀和镁团都是非常厉害的公司，值得我们学习。”陈炳耀谦虚了一句。
    对于中国的知名移动互联网公司，他都有研究。在合适的机会下，他都准备一一复制过来。
    “你们资金还够不够？锐向可以再给你们投一笔。”
    张益达笑着问陈炳耀，他是非常看好Grab这只未来东南亚最大独角兽的。
    前段时间，Grab才完成了由中投公司领投，嘀嘀跟投的3.5亿美元E轮融资。
    锐向也跟投了1亿美元，按投后18亿美元估值获得Grab公司5.56%的股份。
    陈炳耀也是商业精英，当然不会做“滥融”这种事情了。
    才完成了3.5亿美元的融资，一年内他都不会再考虑融资了。
    融资不是越多越好，还要考虑企业成长速度，估值上涨，管理团队话语权等一系列问题。
    他连忙摇了摇头，说道：“近期都不会再融资了。”
    张益达笑着说：“锐向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缺钱了说一声就是了。”
    张益达打的什么主意，陈炳耀再清楚不过了。
    锐向通过持有5.56%的Grab股权，间接持有了GrabPay公司2.85％股权，再加上锐向直接持有的49%股权，股份合计起来，已经达到了控股GrabPay的目的。
    所幸的是，锐向没有强势的要夺走GrabPay的管理权。相反，还在源源不断的提供锐向的各项移动支付专利和技术。
    锐向的目的，他也看清楚了，就图个赚钱，以商业利益为主，还是非常尊重以他为首的创始管理团队的。
    “对了，GoJek也是你们投资了的公司是吧？”
    面对陈炳耀的提问，张益达微微有一丝尴尬，这两边下注，确实有点不地道。
    不过也没什么不敢承认的，张益达点点头说：“是的。怎么了？”
    “我们要进入印尼市场了，这刀枪无眼，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陈炳耀尽管说的比较委婉，但张益达也听出了他的一丝不愉，笑着说：“商业竞争嘛，非常正常的一件事。”
    陈炳耀心中暗道，打垮了GoJek，你可别怨我。
    他对自己的Grab可是非常有信心的，一切对手都是土鸡瓦狗而已。
    “对了，明晚有场聚会，你也一起来吧！”陈炳耀说道。
    ()

第230章 持牌消金
    “什么聚会？”张益达问陈炳耀。
    “新加坡，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泰国等多地华人子弟的聚会。”陈炳耀说道。
    “你们财阀子弟的聚会，我去合适吗？”
    陈炳耀摇了摇头，笑着说：“给你介绍几位朋友，对你在东南亚打开市场非常有帮助。
    再说了，你也是中国最优秀的创业青年，他们也都想见见你。
    大家都是年轻人，就当交个朋友咯。”
    “那行吧！那就谢谢你的盛情邀请了。”张益达也不扭扭捏捏，直接答应了下来。
    他是知道华人财阀在东南亚的能量的，政治影响力可能差点，但经济影响力那绝对没得说。
    如果能结识一些华人财阀子弟，锐向，益民网金，抖视的出海工作都会容易很多。
    ……
    翌日。
    晚上9点。
    张益达和陈炳耀同行来到港口，下车后，张益达就看到了一艘数十米长的豪华游艇停靠在港口内。
    陈炳耀指着游艇介绍道：“这是郭氏家族的游艇，天琴座。”
    “郭氏家族？嘉里还是丰隆啊？”
    在张益达的印象里，东南亚姓郭的财阀家族可不少，最著名的有三个。
    一个是以马来西亚首富郭鹤年为核心的嘉里集团郭氏家族，另一个就是郭芳枫创办的新加坡丰隆集团郭氏家族，还有一个就是郭芳枫侄子郭令灿分家后创办的马来西亚丰隆集团。
    郭鹤年家族不用说，马来西亚首富，“酒店大王”和“亚洲糖王”，香格里拉大酒店，金龙鱼食用油都是他们家的。
    新加坡丰隆集团，主营酒店，房地产，银行金融等业务，旗下上市公司都是十几家。
    马来西亚丰隆集团，仅次于郭鹤年家族的马来西亚第二富，在马来西亚、新加坡、菲律宾及香港等地拥有13家上市公司。
    “新加坡丰隆这一支的，今天宴会的主人是第三代接班人郭益升。”
    陈炳耀边走边给张益达介绍道。
    二人走上了游艇内，张益达看到豪华的游艇沙发上，正坐着十几个盛装打扮的男男女女，看年纪应该都二三十岁左右。
    “炳耀，怎么才来啊？”一名三十来岁的男子用闽南语和陈炳耀打招呼道。
    “益升大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来自中国大陆的张益达先生，锐向金融科技集团的董事长。”
    陈炳耀又给张益达介绍跟他打招呼这人，他说道：“益达，这是郭益升先生。”
    张益达和郭益升握了握手，后者朝他笑着点了点头，说：“早就听说过张益达先生的大名了，非常高兴认识你。”
    “郭先生过奖了，也很高兴认识你。”
    张益达看着面前气度自若，身姿挺拔的郭益升，心中不禁感慨，富得过三代也是有原因的啊，个个子弟都受过非常高等的教育。
    才能不说，气质这一块是拿捏得死死的。
    “益达，来了新加坡，怎么不跟我打招呼啊？”
    坐在沙发上的李恒博站起身来，边说边走了过来。
    “恒博，你认识张益达先生啊？”郭益升好奇的问了句。
    “那当然啦！我们是老朋友了。”说完，李恒博扭头看向张益达，说道：“益达，你说对不对？”
    “呵呵”张益达轻笑一声，开口解释道：“淡马锡是我们锐向的投资人。”
    “哦！”郭益升点点头，表示明白了。淡马锡投资广泛他也是知晓的，投了中国内地的一家金融科技公司，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接着郭益升又给张益达介绍起了其他人：
    “这位是印尼金光集团……”
    “这位是印尼三林集团……”
    “这位是印尼阿斯特拉集团……”
    “这位是印尼针记集团……”
    ……
    张益达和三代、四代们一一握手，打个个招呼。
    “这是我堂妹，郭蕙琪。”
    郭益升为张益达介绍起坐在沙发尾端的一位女孩子。
    郭蕙琪年纪二十三四岁，打扮时尚靓丽，她站起来和张益达握了握手，并说道：“张先生，你好，我也是做金融的，以后可以多多交流。”
    “是吗？”张益达笑了笑又问：“郭小姐是负责哪一块啊？”
    “我负责家族的资产管理工作，主要偏向于银行业。”
    张益达心中一动，又问：“蓉城银行好像也有你们马来西亚丰隆的股份是吧？”
    郭蕙琪笑道：“是的，我们在07年入股了蓉城银行，一直没有减持，目前是第二大股东。
    张先生，你好像对我们公司很了解啊！”
    “其实也不算了解。”张益达又说：“因为我家乡是蓉城，所以对家乡的银行就多了一些了解。”
    “哦，这样啊！”郭蕙琪点了点头，又说：“我研究过你的起家之路，很了不起。你好像还在读大学吧！”
    “哈哈”张益达笑了一下，说道：“算是吧！”
    郭蕙琪一副不理解的样子看着张益达，问：“为什么说算是呢？”
    “我基本没去上课，不能算一个合格的学生。”张益达跟她解释道。
    “还有这样的操作？你们学校可真是对你厚爱无比啊！”
    郭蕙琪又说道：“听陈炳耀说，锐向集团在大举布局东南亚市场？”
    “主要是以投资和发起合资公司为主，东南亚是我们非常看重的一个市场。”
    “是因为中国的互联网市场红利已经枯竭了，需要到外部寻找新的增量市场吧。”
    张益达对面前这个女孩子有些刮目相看了，说道：“你好像很懂中国互联网市场。”
    郭蕙琪笑着说：“那你就太抬举我了。我只是因为工作的原因，对中国的商业市场有那么一丁点研究。”
    “不应该是对银行业研究多一点吗？”张益达反问她一句。
    “相比于传统银行，我对互联网金融更感兴趣。”
    郭蕙琪叹了一口气，看着张益达又说道：“在你们看来，我们这些财阀子弟可能衣食无忧，只管等待着接班好了。
    但我们也很有压力，一方面接好班也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另外一方面，有时候也想自己闯闯。”
    “像陈炳耀那样？”
    张益达笑着摇了摇头，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躺赢有什么不好？
    郭蕙琪以为张益达在笑话她，柳眉倒竖的说道：“你没生在这种家庭，你不了解大家族的情况。”
    张益达撇着头看着她，说道：“你也不要看不起我。我勉强也算一个富二代，虽然家产比你们家族少几个零，放在中国，也是4亿多家庭中的前一百万名家庭。”
    “哈哈！”
    郭蕙琪双手抱拳，说道：“失敬失敬！”
    开了几个玩笑，两人熟稔了不少。
    张益达笑着说：“既然你想自己创业，那自己怎么不尝试一下呢？是家里不支持吗？”
    郭蕙琪笑而不答，哪有那么好创业的，成功了还好，失败也挺给家里丢脸的。
    “丰隆集团和蓉城银行合资成立了一家持牌消费金融公司，叫锦城消费金融公司。你了解过这家公司没有？”
    郭蕙琪一下子就警惕起来了，她看着张益达，问：“张先生，你对我们的产业了解得可真够清楚的。”
    张益达知道对方有些误解自己了，摇了摇头，说道：“锦城消费金融公司作为目前为数不多的几家持牌消费金融公司，我当然了解得很清楚。
    某种程度上来说，益民网金跟它还是竞争对手。”
    郭蕙琪示意张益达接着讲，张益达不屑的一笑，说道：“那你知道他们的业务增速在目前开业的几家持牌消费金融中排第几吗？
    排第一，倒数的。”
    郭蕙琪感觉自己快要摸清楚张益达的意图了，望着张益达说道：“那依张先生的高见呢？”
    张益达叹了一口气，说：“你知不知道那张消费金融牌照的价值？他们这么搞，价值是在犯罪啊！”
    看着一脸痛心疾首的张益达，郭蕙琪心想，又不是你家的公司，你心疼什么？
    张益达想的完全就不一样了，持牌消费金融公司，10倍杠杆。这张牌照，对于锐向和益民网金来说，简直是无价之宝。
    申请这张牌照的条件是，非金融企业最近一年营业收入不低于300亿元，净资产不低于总资产的30%，连续两年盈利……
    金融企业需要5年以上消费金融从业经验，600亿总资产，连续两年盈利……
    然后发起股东还有一个共同条件，5年内不能转让所持有的消费金融公司股权。
    锦城消费金融公司是2010年2月成立的，这个桃子已经成熟了……
    “犯罪就犯罪吧！反正不关我的事。”郭蕙琪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张益达说：“你不是想自己创业吗？锦城消费金融就非常适合你。”
    郭蕙琪神色一动，仍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没多大兴趣。”
    “郭小姐，你知不知道中国国内有多少互联网金融公司眼馋这张牌照？你们现任的管理团队太平庸无能了。
    王者号都被他们演成了青铜，可悲可叹。
    你再看看，人家同样是外资的捷信消金，放贷放成了国家首富。”
    看着喋喋不休没完没了的张益达，郭蕙琪打住了他，说：“说吧！说说你的想法。”
    张益达语塞，看着笑意盈盈看着自己的郭蕙琪。暗道，太着相了，这下好了，被拿捏了。
    ()

第231章 地头蛇
    张益达整理了一番语言，决定还是跟郭蕙琪摊牌。
    看着“不怀好意”看着自己的郭蕙琪，他说道：“我认为锦城消金现在需要一个强大的股东加入，来带领他们走出泥沼。
    不管是锐向，还是益民网金，都拥有超一流的金融科技技术和互联网金融产品运营能力。
    锦城消金现在主要干的什么活？房屋二抵贷款。
    这业务不能说不好，但想扩大规模很难。而且还要面对各大银行的竞争。
    相较于银行可以自由吸储，持牌消费金融限制很多，资金成本上面没有任何优势。
    所以，哪怕是房屋二抵这类比较安全的有抵押物的贷款，锦城消金也是做的银行不要的次级贷款。”
    郭蕙琪莞尔一笑，说：“那依张先生的看法，锦城消金应该接纳你们作为新的股东，带领公司走上新台阶咯？”
    “坐以待毙还不如奋起一搏。”张益达抬头看着头顶炫目的吊灯，又缓缓开口道：
    “锦城消金一直依靠着蓉城银行，在川内做一点业务，连走出去的勇气都没有。
    跟他同期成立的捷信，北银消金，早已在全国大肆跑马圈地。
    比他晚些时候成立的兴业消金、中邮消金、中银消金、招联消金也都在大举招兵买马，对消费金融市场虎视眈眈。
    消费金融市场就是一块诱人的大蛋糕，四大行，股份行，产业公司，外资银行……谁都想来分一杯羹。
    这种大争之世，锦城消金的这种保守运营就好比慢性自杀。”
    郭蕙琪端起桌上的盛有红酒的高脚杯轻抿了小口，说：“丰隆集团只持有49%的锦城消金股份，另外51%股份在蓉城银行手上。
    入股事宜甚大，我们做不了这个主，还需要和蓉城银行协商一下。”
    “郭小姐你这就谦虚了，丰隆集团还持有蓉城银行近18%的股份，相当于间接持有9%的锦城消金股份。
    算起来，你们才是锦城消金的最大股东啊！”
    张益达非常清楚丰隆集团在蓉城银行中的影响力，与第一大股东蓉城市国资委相比，持股比例仅比对方少了0.07%而已。
    在张益达想来，只要丰隆集团点头，入股锦城消金这事就八九不离十了。
    看着张益达满怀希冀的眼神，郭蕙琪眼珠子一转，说道：“这个事吧，也不是说不能商量。”
    张益达倾了倾身子，准备听郭蕙琪开出的条件。
    “关键看你们锐向或者益民网金能给出什么样的条件。”
    “条件？”
    张益达笑而摇头，这大小姐还跟自己谈条件。前世记得18年的时候，锦城消金进行增资扩股，丰隆集团转让了不少股份给周大福。
    股份转让价格相比于2010年刚成立时，价值打了9折。
    运营了8年多，还有一张享受市场溢价的消费金融牌照，转让股份居然还亏本了。
    可想而知，锦城消金是运营得有多么的糟糕。
    “郭小姐，你还是先去了解一下锦城消金的具体运营情况吧！
    了解完了，我们再谈条件也不迟。”
    对于入股锦城消金，张益达是想以救世主身份进入的，可不想当什么冤大头。
    “这样也好，锦城消金的具体运营情况，我也不是特别的了解。等我了解后再说吧！”郭蕙琪回复道。
    “张先生，和我堂妹在聊什么啊？聊得这么开心。”
    郭益升去而复返，和两名男子缓缓走了过来。
    “二哥，我们没聊什么，主要聊了一下彼此对互联网金融行业的看法。”
    不等张益达答复，郭蕙琪就抢先回答了。
    张益达猜想大家族中狗屁倒灶的事也很多，不见得像表面上的那么和和睦睦。见郭蕙琪不提锦城消金的事，也随即点点头，说道：
    “是啊，郭小姐智慧与美貌并存，提出的很多观点，让我耳目一新啊！”
    郭蕙琪瞟了张益达一眼，没再说话。
    “互联网金融啊！这个确实蛮火热的，我家最近在印尼也成立了一家P2P公司－Danamas。
    听说张先生旗下的益民网金也在印尼合资成立了一家P2P公司－Yimin bank。
    益民网金是纳斯达克的上市公司，资金充裕，技术成熟，让我们旗下的初创企业压力很大啊！”
    说话的是黄希文，年纪大约三十左右，是印尼金光集团的第三代接班人，华人巨富黄奕聪的孙子。
    “哈哈。黄先生说笑了。有你们金光集团在背后做支撑，再小的初创企业都有机会长成参天大树。”
    张益达对于金光集团的实力，也有一些了解。其业务主要集中于四大核心产业：浆纸业、农业及食品业、金融业、房地产业。拥有员工15万名，资产约200多亿美元。
    特别是造纸业，是世界纸业十强之一。国内的清风、真真、唯洁雅三个生活纸品牌也是他们的。
    黄希文身旁站着的一位二十八九岁的男子说话了：“张先生，你们的RPay这半年多来在印尼发展很迅速啊！打车，网上购物，酒店旅行都可以使用你们的RPay。”
    “李先生过奖了，都是托其他三家股东的福，才勉强在印尼站稳脚跟。”
    张益达表现得很谦虚，和他说话的这名男子是印尼钱王李文正的孙子李川。
    力宝集团是做银行业起家的，银行很多。
    印尼商业银行，中央亚洲银行、BNP力宝银行、力宝金融澳洲公司、美国加州力宝银行、香港华人银行、东海力宝银行等等银行都是他们家的。
    华人财阀创一代一般都是从工业，加工业起家的，第二代接手事业后，优秀者把事业做到了中国国内。
    现在到了第三代接班的时候了，这些欧美著名商学院毕业后富三代基本上都把目光转移到了“新经济”上面。
    比如说，面前这个李川，算得上是前世印尼华人家族中第三代最优秀者了。
    他创办了电商网站MatahariMall，电子支付钱包OVO，还和蚂蟥金服搞合作……
    “张先生谦虚了，移动支付这一块，锐向集团的确称得上是世界领先的企业。”
    李川夸赞了一句，又说：“我前几个月做了一家电商网站MatahariMall，主要卖手机、服装、百货等等。
    但我感觉进入市场有些晚了，像Tokopedia、Bukalapak这些电商公司都成长起来了，各自还获得了几轮融资，非常的难对付。”
    张益达笑道：“印尼的电商市场毕竟刚成长起来，各种机会还是有的。”
    李川摇了摇头，笑着说：“还是张先生有眼光，听说你去年在印尼投资了几家互联网公司，其中就包括Bukalapak和Tokopedia是吧？”
    “对。”张益达点点头说道：“这两家公司，我都是非常看好的。”
    “我们金光集团在14年设立了一家风投公司－SMDV，一直在专注新经济领域的投资。
    张先生要是有意向的话，SMDV非常愿意和锐向集团开展一些合作。”
    黄希文言语诚恳，他也是看到了锐向的不菲战绩，想与之结盟。
    “那最好不过啦！锐向集团一直在发起设立产业基金，SMDV要是有意向的话，可以做我们LP，参与我们的第三期产业基金。”
    张益达也很看重这些华人财阀在当地的能量，想要在东南亚发财，带上这些人玩是必不可少的。
    前世金光集团旗下的Danamas作为全印尼第一家拿到牌照的P2P公司，就知道对方的能量了。
    黄希文很高兴，锐向集团在东南亚拿下多只独角兽，其投资眼光可见一斑，能搭上这趟赚钱的顺风车是再好不过了。
    “我们力宝集团能否也参与一个？”李川插了一句嘴。
    “哈哈！”张益达说：“那非常欢迎！”
    “我们的RPay就是一个非常好的项目，李先生和黄先生有没有兴趣参与投资？”
    张益达抛出了第一个诱饵，准备将这两家印尼当地的华人财阀绑上战车。
    特别是李川，前世力宝集团推出的OVO电子钱包就成了GoJek旗下GoPay的生死大敌，类似于国内支付贝和微信支付的敌对关系。
    如今，锐向接过了GoPay的大旗，他可不想再出现一个OVO和RPay打生打死。
    李川眼睛一亮，电子钱包也是他非常看好的一个创业领域，正打算进入这个领域大干一番。
    但现在张益达又对他抛出了橄榄枝，让他颇为犹豫，问张益达：“能释放多少份额啊？”
    “锐向必须要占据控股地位，不然我们在国内的成套体系产品没法移植过来。”
    张益达先以一种不容商量的语气说道，见两人面色如常，又继续开口：
    “具体释放份额，需要我去到印尼，和其他三大股东商量一下。”
    黄希文沉吟片刻，说道：“张先生，如果能让我们两家入股RPay，我们也不会让大家吃亏的。
    我们两家旗下所有的物业，包括酒店，商场都可以和RPay展开合作，一起帮助RPay奠定印尼第一大支付公司的地位。”
    李川也说道：“锐向提供先进的技术和模式，我们两家也可以提供线下的应用场景。众人拾柴火焰高，大家一起来把这个蛋糕做大。”
    “那行，那就这么说定了。两天后，我要去印尼视察，咱们几方再详谈一下。”
    黄希文和李川二人都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

第232章 救命稻草
    张益达和黄希文、李川二人在一旁讨论着合作，郭益升也忍不住插嘴了：“张先生，你们锐向产业投资基金，我们丰隆集团也能加入吗？”
    “都欢迎！”张益达微笑着，又补了一句：“但是我们这个产业基金锁定期比较长，5+2年，最长可能7年才能拿到回报。”
    郭益升点点头，他也是读过商学院的，自然知道产业基金的运作模式和期限，七年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我回家也和我爸说说，要是可以的话，我们大马丰隆也想参与一个。”
    郭蕙琪也不傻，见他们几个人都嚷着要给锐向产业基金出资，她也认为这是一门好生意，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出言嚷着要参与。
    不同的是，其他几位都三十岁左右了，基本在家族生意里独当一面了。
    她不一样，她才二十三四岁，才毕业不到两年，基本上只能参与家族比较边缘化的生意。
    另外，她又是个女孩。在他们家族里面，虽然平常的吃穿用度都比照哥哥弟弟。但终归是个女流之辈，将来要嫁出去的，做不了那么大的主。
    “好的，郭小姐回家好好和父辈商量一下，我非常期待与你们家族的合作。”
    与张益达那炯炯有神的眼睛对视，郭蕙琪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这句话是“一语双关”的意思。
    除了产业投资基金，另外还指锦城消费金融公司。
    “好，我会及时给张先生答复的。”
    李恒博，陈炳耀等人见张益达他们在这围了个小圈子讨论得兴高采烈的，也纷纷围了过来。
    “大家伙，在这聊什么啊？”
    “我们也来听听，感觉有什么了不得的商业机密。”
    看着把自己围得水泄不通的一群富三代，张益达有些哭笑不得，说道：“我们在讨论合作锐向产业基金第三期的事情。”
    “都成立第三期产业基金了，这效率非常棒。”李恒博朝张益达比了个大拇指。
    “二期产业基金早就花得干干净净了，我们自有资金都投出去了好几亿美元了。中国国内，日韩，印度，东南亚，都有我们投资的公司。”
    张益达的这番话一下子就勾起了一群富三代的好奇心，纷纷出言让他说说都投资了哪些公司。
    张益达又把投资了的公司都大致说了下，包括名字，行业，估值增长率，投资金额，未来前景空间……等等多个方面。
    不少富三代都听说过这些公司，比如说Grab、GoJek、来赞达，纷纷夸赞张益达眼光好，也都表露了想参与出资的意向。
    看着周围一群把自己当作财神爷的富三代，张益达表示参与出资都欢迎，又一一加了他们的联系方式，表示后续会给他们发一份可供他们参考的锐向产业基金的运营报表。
    一场宴会下来，张益达当之无愧的成为了闪亮的主角。
    张益达也广结善缘，认识了一群东南亚各国的华人财阀子弟。
    ……
    “李总啊，我在韩国收购了一家游戏公司，这家公司开发了一款射击游戏，预计今年内就会上线。
    你有没有兴趣代理啊？”
    Sea集团公司内，张益达了解完该公司近期的各项运营数据、财务数据后，开口推销起了即将上市的《绝地求生》游戏。
    “啊？你还开发游戏啊？”
    Sea集团的CEO李小冬颇为惊讶，握草，你一个金融大佬，搞什么游戏啊！这是典型的不务正业啊！
    “哈哈！”张益达笑着说：“我就是跨界一下试试。”
    李小冬虽然不认为张益达一个游戏业新丁能搞出什么牛逼的游戏出来，但考虑对方也是Sea的股东，所以卖了个面子，点头同意道：
    “这样吧！等游戏开发出来，我们派人去韩国测试一下，没什么问题就代理了吧！
    不过，益达，丑话我跟你说在前面。这个游戏行业，一款游戏扑街很正常，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
    以后经验多了，游戏的商业成功率就会慢慢的高起来。”
    张益达哭笑不得，我这游戏还没上市啊！你这就安慰起我来了。
    等《绝地求生》正式上市了，打脸可是很疼的。
    张益达也不多做解释，还得领人家的情，连忙谢道：“那多谢冬哥了！”
    “Sea考虑什么时候上市啊？”张益达问道。
    “就这么迫不及待了？”李小冬斜了张益达一眼。
    “什么叫迫不及待啊！锐向是真的很缺钱。”张益达也顺着开起了玩笑。
    李小冬赶紧打住了他，锐向都缺钱，那Sea都该破产了。
    “你们融了25亿美元，连我远在新加坡都听说了，不得不说一声牛逼PLUS。”
    李小冬长叹一口气，说：“还是国内好啊！人口多，市场大。只有这样的环境，才能孵化出锐向这种超级独角兽啊！”
    张益达看他在这发表人生感慨，笑道：“还是你们Sea爽，用国内的模式和员工，对东南亚进行降维打击。
    整个东南亚市场，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我们不一样啊，蚂蟥金服给我们的压力可是很大的。”
    “也不能这么说，越南VNG集团给我们压力也不小啊！”李小冬表现得很谦虚，虽然已经成为了东南亚的游戏龙头，但也没任何的骄傲自大。
    “哦，那家老独角兽啊！04年成立的，代理金山游戏起家的。”
    张益达派人和VNG集团联系过，居然拒绝了锐向的投资意向，所以让张益达很不爽。
    仿佛看穿了张益达心中所想，李小冬笑道：“你们是不是找过他们想投资啊？我告诉你，别打这主意了。人家2013年就开始盈利了。”
    张益达笑了笑，没接话。VNG集团在越南国内垄断了多个细分的互联网领域，有“越南小企鹅”之称，比Sea的“东南亚小企鹅”的名头弱点，但也非常厉害了。
    张益达现在想找个切入点切入越南的互联网金融市场，VNG就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可是不愿意接受投资。
    这就让张益达为难了。只能再寻找别的切入点。
    ……
    “比特内先生，好久不见。”
    张益达在来赞达的办公室，与其CEO马克西米利安·比特内握了握手，互相招呼道。
    “张先生，再次见你，你都已经是一家超级独角兽公司和一家上市公司的董事长了。
    还有你的Musical.ly，Green滑板车，也是很厉害的公司。
    真是了不起的成就，我敢说，小麻子跟你同龄的时候都比不上你。”
    比特内各种夸赞不要钱似的往张益达头上丢，听得张益达连连大笑。
    简单闲聊了几句，很快就进入了正题。比特内说道：“张先生，你对东南亚的电商市场有什么看法？”
    “和我们国家零几年的时候差不多，群雄涿鹿，诸侯争霸。”
    比特内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张益达的说法。他又继续说道：“在新加坡有Sea旗下的Shope和我们竞争，在印尼有Tokopedia和Bukalapak和我们展开竞争……”
    比特内不断列举在东南亚各个国家遇到的竞争对手，张益达越听越皱眉，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吗？听起来，全世界都在跟你们为敌一样。
    “说了这么多，其实我就想表达一个意思。我们来赞达想赢得最终的胜利，还需要源源不断的投入很多金钱。
    2014年我们亏损了1.5亿美元，2015年我们亏损了2.1亿美元。”
    张益达打断了喋喋不休的比特内，目光坚定的看着后者，说：“比特内先生，我们锐向对你们管理团队有信心，我们一定能够赢得这场电商之战。
    说吧！你们需要融资多少？”
    比特内“嘿嘿”一笑，朝张益达比了三根手指头，说：“3亿欧元！”
    张益达喝了口桌上的咖啡，拿目光打量了比特内半天，才开口问道：“估值呢？”
    “投前15亿欧元！”
    张益达摇了摇头，说道：“太高了！掏不起这钱。”
    比特内赶紧解释道：“张先生，这一点也不高，相较于几个月前你投资时的12亿多欧元，估值不过涨了2亿多欧元。”
    张益达知道来赞达这是缺钱了，这种时候，能不趁火打劫吗？
    于是他叹了口气，又说：“你们这亏损太厉害了，两年亏了3.6亿美元，一般的公司养不起你们啊！”
    比特内讨好道：“锐向不一样啊！锐向是手握几十亿美元现金的超级独角兽，你们手指缝露一点也够我们来赞达运营好几年的了。”
    张益达心中冷冷一笑，你也有今天，上次投资加了我2亿欧元的价，这次必须给老子补偿回来。
    “哎，锐向也要进行业务扩张，还要布局上下游产业链。对于电子商务领域，我们只能说是财务投资。
    原则上，投资数额不超过1亿美元。
    3亿欧元都相当于3.3亿美元了，数额太大了，我们董事会是不会同意的。”
    看着一脸为难的张益达，比特内心凉了半截，来赞达账上的资金已经不足2亿美元了，按这个亏损状态维持下去，可能再维持半年就资金枯竭了。
    他请示过德国母公司，母公司不愿意再投入下去了，让他找风投解决资金问题，或者干脆把公司卖掉。
    比特内不甘心，又找了前面几轮的投资人，大家看了来赞达的财报都连连皱眉，再一听估值，就没有下文了。
    所以，远道而来的张益达成为了来赞达唯一的救命稻草。
    现在救命稻草也不愿意再加大投入，比特内的内心第一次动摇了，考虑还要不要坚持下去。
    他心想，实在走投无路的话，那干脆还是把公司卖了吧！
    ()

第233章 拦路石
    “规矩也是人定的嘛！不是不能破例，只是需要比特内先生拿出一些让我可以说服董事会的东西。”
    张益达此时的笑容在比特内看来，非常得奸诈和让人生厌。
    但想到公司此时的困境，他又沉默了，半天后才嗓子沙哑的说道：“张先生，你说吧，究竟怎样才能让锐向同意投资？”
    看着一脸无奈的比特内，张益达感慨万千，去年锐向上赶着要投资，你可不是这个态度。
    今年来赞达遭遇财务困境，人一下子就老实多了。
    风投威逼创始团队的事，在张益达身上还没发生过，自然也体会不到切肤之痛。
    现在张益达扮演的是资方角色，从公司利益最大化的角度出发，他当然不会手下留情。
    揉了揉太阳穴，张益达一直不开口说话，旁边的比特内则被张益达的模棱两可搞得心急如焚，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再次出声：
    “张先生，锐向也是持有来赞达7.1%股份的重要股东，恐怕也不想投资的1亿美元打水漂吧。
    来赞达运营至今，已经在多个国家打开了局面。我相信，只要我们再坚持1-2年，市场一定会迎来转机的。
    另外，我们公司上上下下一定会铭记你的恩情的。将来一定会给你创造丰厚的回报的。”
    张益达佯装很纠结的样子说道：“但3亿欧元是一笔不小的数字啊！来赞达现在的这个亏损情况，让我很难下这个决心。”
    “不用3亿欧元，3亿美元也是可以的。”比特内赶紧回复道。
    “另外，这个估值也太高了点。来赞达这么严重的亏损，我非常怀疑，我们投入3亿美元，可能还不够你们今年一年亏损的。
    来赞达的盈利，则还遥遥无期。这种情况下，我们是不可能接受你投前15亿欧元报价的。”
    比特内一咬牙，说：“那锐向能接受多少报价？”
    “14.1亿美元！”
    一听张益达这个报价，比特内一下子就炸毛了，他怒喝道：“这个报价只相当于几个月前锐向入股后的估值！”
    比特内连连摇头：“这太低了。我是不会这么廉价出售自己“孩子”的。”
    “我这还是考虑你们可能遭受“棘轮条款”给出的诚意价。我相信你们也和其他投资人接触过，他们愿意给出比锐向更高的报价吗？
    如果有，那我收回我的话，并给比特内先生表示歉意。”
    张益达有恃无恐的说道，他是看穿了比特内的色厉内茬。
    目前整个东南亚的创投市场，能够拿出几亿美元投资的机构基本上是凤毛麟角。
    除了淡马锡和马来西亚国库投资这类主权财富基金以外，其他本土的投资机构基本上就是小打小闹，投个几十万，几百万美元的那种，主要围绕早期项目进行投资。
    而来赞达自从上一轮接受了锐向的G+轮融资后，加上这一轮，就是第9轮融资了。
    一般的投资机构，真还掏不起这个钱。
    东南亚创投市场，扮演后期投资角色的主要还是华尔街巨头和国内BAT等机构。
    来赞达前几轮投资就有JP摩根和淡马锡加入了，但比特内都求到张益达这来了，显然是早期投资人已经拒绝了来赞达。
    而BAT目前还没大举进入东南亚市场，这种情况下，锐向自然是奇货可居了。
    比特内听张益达说出“棘轮条款”，面色闪过一丝恐慌。
    对于创业者来说，棘轮条款还是很可怕的，下一轮融资的估值低于上一轮的估值就会触发棘轮条款，由创始团队补偿上一轮投资人的股份。
    如果真发生这种事，是比特内所接受不了的。
    经历了8轮融资，他的股份已经降低到个位数了，再稀释，他自己可能都没有奋斗动力了。
    辛辛苦苦创业，不就是为了赚钱吗？变成了为风投打工，他肯定是要撂挑子不干的。
    另外，张益达说得没错，来赞达把前几轮投资人都联系了一遍，没有一个愿意给出15亿欧元估值的。
    在锐向前一轮的G轮投资机构淡马锡更可恶，只愿意给出12亿欧元的估值。
    比特内直接拒绝了对方，开什么玩笑，在完成锐向G+轮融资后，来赞达的估值已经达到了12.9亿欧元，约等于14.1亿美元的估值。
    如果他同意淡马锡的条件，势必要触发棘轮条款，对G+轮投资人锐向进行股权补偿。
    他心里有条底线，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触发棘轮条款。
    而张益达的报价，刚刚契合了他的底线，既融到了十分急需的发展资金，管理层的股权也不被削弱。
    看着一脸犹豫的比特内，张益达就知道自己这条件基本已经打动对方了。
    同为创业者，张益达自然清楚一个经历了8轮融资的企业创始人所忧虑哪些东西。
    企业控制权，股权……
    企业控制权好说，有AB股模式。但创始人股权过少的话，哪怕企业上市了，也分不到太多蛋糕。
    所以他给比特内开出了这么一个难以拒绝的价格。
    “好，张先生，我接受你们的条件。但3亿欧元必须一次性到位。”比特内态度坚决的说道。
    “这完全没有问题。”张益达一脸愉悦的说道，“我说过，锐向会是你们来赞达最坚实的后盾。”
    “当然！”比特内也不复刚才的剑拔弩张，笑容满面的夸道：“你的慷慨，将来一定会使你获得满意的回报。”
    接着两人又聊了聊细节，初步达成了：锐向按照投前12.9亿欧元（14.1亿美元）估值，向来赞达投资3亿欧元（3.3亿美元），使来赞达投后估值达到17.4亿美元。
    投资完成后，锐向在来赞达的持股比例也将由7.1%提升至24.72%，并成为公司第一大股东。
    来赞达经历了8轮融资，连同比特内在内的一众管理层股份加起来已不足20%，其他股份则分散在除锐向外的大大小小15家投资机构手里。
    ……
    “老蔡，你觉得我们阿狸的下一个国际扩张目标应该放在哪里？”
    阿狸集团办公室内，杰克马和CFO蔡信聊起了阿狸的国际战略。
    蔡信在阿狸集团，毫无疑问是杰克马之下的第二人，在管理层中持股比例也仅次于杰克马，被杰克马视之为左膀右臂。
    蔡信不假思索回答道：“东南亚！”
    “为什么？”杰克马又问。
    蔡信整理了一番语言，缓缓说道：“东南亚距离中国本土近，我们国家在该地区最有影响力。”
    杰克马暼了他一眼，心道，什么我们国家啊！你是外国人好不好，加拿大国籍的。
    但这种话杰克马是不会说出口的，随即点头认同道：“我也是这么看的。我们以自建分公司还是收购比较好？”
    蔡信沉吟半晌，才开口说道：“我闲暇之余，观察过东南亚的互联网行业报告。在当地，已经崛起了一批电商独角兽。
    依我看，我们最好是收购当地一家电商企业，作为发力点。
    既节省时间，也方便做本土化改造。”
    “呵呵”，杰克马笑道，“电商独角兽是吧！十亿美元而已。东南亚那个浅池子，也养不出什么大龙来。”
    蔡信点头表示同意，又说：“的确如此。规模都不是特别大，都才发展没几年。而且市场就那么大，确实体量也上不去。”
    “你有没有看到合适的目标？”杰克马又问。
    蔡信介绍道：“目前东南亚市场，发展最快，体量最大的四家电商企业分别是来赞达、Shopee、Tokopedia、Bukalapak。
    前两者总部在新加坡，后者在印尼。其他国家的电商企业要么不成规模，要么技术含量太低，发展缓慢。
    新加坡有科技优势，印尼则是人口优势，所以东南亚最大的4家电商企业都诞生在这两国。”
    杰克马点头表示同意，说：“那你派人去考察这四家企业吧，找出最合适的收购目标。”
    蔡信摇摇头，苦笑道：“Shopee是Sea集团旗下的，企鹅是Sea最大股东，持有该公司近40%股份。
    所以，这一家我们可以直接放弃了。”
    杰克马冷冷一笑，说：“企鹅的电商之心不死啊，国内培植狗东，唯品会就算了，连东南亚都有他们的布局。”
    “是啊！当年拍拍网没做起来，波尼马遗憾终身啊！哈哈！”蔡信笑道。
    “那再说说其他三家吧！”杰克马又示意蔡信继续讲。
    “其他三家的话，来赞达体量最大，已经进入了新加坡，马来西亚，泰国，越南，印尼，菲律宾6个国家的市场。
    按他们最近的G+轮融资估算，估值应该在十几亿美元。
    Tokopedia体量稍微小一点，估值接近10亿美元……
    Bukalapak体量最小，估值应该在1亿美元左右……”
    蔡信把其他三家电商企业逐一分析了一遍，杰克马捏了捏下巴说道：“Bukalapak体量太小了，可以直接排除。
    我最倾向于来赞达，体量摆在那，还进入了6个国家的市场，我们收购了他们，东南亚的业务布局速度可以大大加快。
    Tokopedia也可以，不过优先级排在来赞达后边吧！”
    蔡信叹了一口气，又说道：“事实上，上述4家企业，都有锐向参股。”
    “锐向？”杰克马一脸疑惑，又问：“张益达啊？”
    蔡信点点头，说：“对，就是他。去年在东南亚进行了很多投资。”
    杰克马噗呲一笑，说：“这张益达一天也是不务正业啊！看来蚂蟥金服给他们的压力还是太小了。”
    蔡信则是一本正经的说道：“无论收购哪一家企业，都要和锐向打交道。最关键的是，他们愿意出售股份吗？”
    杰克马自然知道彼此的敌对关系，也有些头疼，叹了一口气，说：“先接触吧！他们也就是财务投资者，主要图赚钱。实在不行，就给予一定的溢价吧！”
    “我就怕他们狮子大开口！”蔡信此时也感觉挺憋屈的，无论收购哪一家电商企业，根本就绕不开锐向。
    “只要是他们愿意谈，事情都好办。不要在意钱财得失，战略布局最重要。
    就连企鹅都在东南亚进行电商布局了，我们却没有。”
    蔡信一脸惭愧，说：“这事怪我，失策了。”
    “没事，现在还来得及补救。”杰克马安慰道。
    杰克马目眺远方，心道，这一不留神，锐向都成长到这一步了，都开始成为拦路石了。
    ()

第234章 印尼钱王
    张益达结束了新加坡的工作视察，乘坐航班来到了印尼雅加达。
    刚下飞机，就在机场外边见到了早早在此等候的李川。
    李川身后还停靠着三辆黑色的宾利和两辆丰田霸道，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张益达和李川握了握手，笑道：“李兄，整这么大排场，让我受宠若惊啊！”
    “哈哈！”李川笑着摆摆手，说道：“益达，我爷爷想见见你。”
    李川的爷爷是谁？印尼力宝集团董事局主席李文正，被称之为“印尼钱王”的著名银行家。
    他要见自己，让张益达颇为惊讶，问李川：“是现在吗？”
    “是的。”李川又说：“我先让其他车送你们公司的随行人员到酒店吧！你就直接跟我一起去我家里吧！我爷爷正在家里等你。”
    “那好。”
    能够见见传奇的银行家，张益达没有理由拒绝，非常高兴的答应了下来。
    随后，张益达又吩咐何青璇在内的其他随行人员先到酒店住下，明天一同前往RPay公司。
    张益达和李川同乘了一辆宾利，其他随行人员则上了另外两辆宾利，一辆丰田霸道在前面开道，另一辆丰田霸道则紧紧跟在车队后面。
    虽然车队没有摩托车开道，但也是给足了张益达的面子。
    出了机场后，车队则分成了两队，搭乘锐向同行人员的两辆宾利往市区CBD驶去，张益达和李川的同乘的这辆宾利在一前一后两辆霸道的护持下，往郊区驶去。
    张益达刚刚出机场，就注意到两辆霸道车里面长得孔武有力的华人保镖了，不过张益达没有多嘴，98年的事情早已成为了印尼华人心中的伤疤。
    像李家这种富可敌国的华人财阀，出行有几名保镖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毕竟环境不像国内。
    车队停靠在一座占地面积数十亩的庄园前，张益达下车一看，绿地，泳池，球场，停机坪，应有尽有。
    远处还有一队身着制服的安保队伍牵着一只大狼狗在巡逻，这排场，不愧是传承三四代人的财阀。
    李川招呼张益达一起往室内别墅区走去，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来到了一间书房。
    书房布置得古色生香的，正中央还摆着一张案几，案几后坐着一个八十多岁的老者。
    老者一身唐装，皮肤松弛，满脸皱纹，眼睛微闭，好似假寐。
    “爷爷，张先生来了。”李川提醒道。
    张益达双脚并拢，朝李文正鞠了一躬，道：“见过李老先生！”
    李文正用略带一丝闽南味道的普通话说道：“张先生来了啊！快坐快坐。”
    又扭过头看向孙子，说：“小川快扶我起来。”
    张益达没有落座，看着李川把颤颤巍巍的李文正扶起来坐下后，才跟着在一旁的太师椅坐下。
    将李文正扶稳坐好后，李川这才在一旁坐下。
    张益达暗暗打量着这位著名的银行家，来之前，他已经找千度查询了一下。
    李文正1929年出生于印度尼西亚东爪哇的玛琅镇，祖籍是中国福建的莆田。
    在中学时期，他担任东爪哇华侨学校学生会主席，因组织学生参加反抗荷兰殖民者的斗争，并帮助开展宣传及运送药物，被荷兰殖民地政府逮捕入狱。
    1947年被驱逐出境后，他返归故土，经笔试、面试，考入国立中央大学哲学系（即如今东南大学哲学系）。
    他熟读《资本论》，认定世界上一切祸害都源于帝国主义，只有共产党可以拯救世界。
    在一些同学的怂恿下，本准备从香港返回印尼的他决定和同学一道经天津去延安，并写信向恋人李丽梅告别。
    准备好船票，出发前，他收到李丽梅的回信，爱人的思恋动摇了他的革命意志。
    上船前，他请同学先走一步，他想要再想想。那天，香港海上气旋警告已挂起三号风球，船开半个小时，便已升级为八号风球。狂风暴雨席卷而来，一些船只甚至被卷上岸。
    在次日的报纸上，李文正看到，那艘驶往天津的客船因船上化学物品撞击，起火爆炸，乘客无一幸免。
    1950年，他回到印尼，做进出口贸易，做航运，积攒了足够的本金和人脉后慢慢的开始涉足起了银行业。
    凭眼界与精明，白手起家，破旧立新，于变数中谋生机，商海博弈屡屡险中得胜。
    他接连执掌多家银行，每每将其扶上正轨，便又另起炉灶，再追新高。
    一生中，遇到了5次银行挤兑危机，都被他一一化解。
    发展至今天，打造出了200多亿美元资产的力宝集团，旗下拥有十几家银行和金融公司，业务横跨全球。
    在张益达打量李文正的同时，李文正也在用一双浑浊中带有一丝精明的眼睛打量张益达。
    半晌后，李文正缓缓说道：“我一生中，有一件最牵肠挂肚的事，那就是想亲眼看到祖国的经济腾飞起来。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祖国只有经济强了，文化才强，军事才强。
    我们这些海外游子在异国他乡打拼的时候，才有底气，才有安全感。”
    听到爷爷说“异国他乡”的时候，李川脸色都变了，连连朝四周看了看。
    “怕什么！”李文正呵斥了孙子一声，又继续对张益达说道：“富是富了，但别人想“杀猪”就“杀猪”。现在看到祖国繁荣昌盛起来了，我心甚慰啊！”
    讲到此处，李文正八十多岁的人了，几度哽咽，眼中泛起泪光。
    张益达不禁有些动容，海外华人对祖国的归属感还是很强的。
    李文正掏出丝巾，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又扭过头对孙子李川说道：“我小时候，我奶奶，也就是你祖奶奶说过一句话：“出去，是为了更好的回来”。
    今天我把这句话讲给你听，就是要让你记住，自己的根在那里。”
    李川默然，印尼波谲诡异的政局和民族政策，让他也是心有戚戚。
    他10岁那年五月，他清楚的记得，有一天，家里鸡飞狗跳的，大人全都惶恐不安，好像还在收拾行李，要前往新加坡避难。
    想起那些回忆，李川拳头也是攥得紧紧的，眼中满是仇恨的火焰。
    李文正接着讲道：“92年的时候，力宝集团刚进入大陆，那个时候的祖国啊，真的是一穷二白。
    但我当时就坚信，21世纪的祖国一定能腾飞起来。
    世界经济从大西洋转移到太平洋，中国成为亚洲之光。”
    基本上都是李文正在讲，张益达在听。李文正讲完祖国，又开始讲老子学说，然后又跳到纳米技术，最后又讲到数码科技。
    让张益达颇为汗颜，八十多岁的老者还这么跟得上时代。
    “在互联网这一块，中国表现得很突出，涌现了杰克马、波尼马、罗宾李这些优秀的企业家。
    当然，张先生也是极其优秀的，以弱冠之龄打造出了锐向、惠民出行、益民网金等卓越的互联网企业。
    我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远远不如你，都还在跑船下苦力。”
    张益达谦虚一笑，说道：“李老那会儿处于什么年代，我们这会儿处于什么年代，环境是完全不一样的。
    我也只是幸运的踩在了时代的脉搏上，而李老却是披荆斩棘，克服了一个又一个的困难，才发展到今天的。
    你的励志故事，一直激励着我们这些后学末进博浪商海，勇往直前。”
    李文正微微颔首，一脸微笑道：“我看张先生的主要事业也都集中在金融领域，这一点倒是和我年轻时候很像。
    我10岁念小学的时候，从家里去学校必定经过一间欧式建筑物，特别壮观，里面的人都衣着整齐且神气十足，他们非常忙碌，但店里并没有什么商品出售，我当时就很好奇。
    后来我知道了，那是一间荷兰人开的银行，主要是向社会吸收存款，然后以更高的利息把存款放给需要资金的商人，银行从中赚取利润。
    我当时感觉银行就是把一些人的钱转手借给另外一些人，钱在拿来拿去的过程中就能“生钱”，很神气，真是一门好生意。
    我当时心里暗想，长大后一定要做一个银行家。”
    张益达惭愧一笑，说道：“我们就是家小小的P2P公司，跟银行远远比不了。而且国家现在的民营银行设立门槛很高。
    锐向集团一直在申请设立民营银行，但都快一年了，还没获得监管机构确切的答复。”
    李文正摆摆手，说：“年轻人，做事耐心点嘛！不要灰心。
    从1950年跑船开始，到接手人生第一家银行－繁荣银行，我用了足足十年时间。
    而且开得非常侥幸，我当时跑船挣了2000美元，被人传谣说是20万美元。
    因营运不佳而濒临倒闭的基麦克默朗银行的经理皮拉马·沙里，受到误传的影响，登门拜访我，请求我投资20万美元，拯救这家银行。
    我当时很想接手这家银行，实现我童年的梦想，成为一名银行家。
    可我只有2000美元啊，好在有闽省同乡帮衬，让我筹集够了这20万美元。
    这也成为了我人生事业的转折点。要是没有那帮闽省同乡，也没有今天的力宝集团。
    我30岁才开办银行，你30岁前肯定能够开办起银行。”
    “哈哈”张益达恭维道：“那你承你老吉言了。”
    “听小川说，锐向要成立一支产业基金是吗？”
    ()

第235章 人老成精
    面对人老成精的钱王，张益达很坦诚，把在游艇上和李川等富三代说过的话又重新叙述了一遍。
    李文正听得连连点头，一双浑浊的眼睛散发出智慧的光芒，他说道：“你这思路是没错的，就和我们90年代进入大陆一样。以技术换市场。
    相较于印尼本土的互联网公司，中国大陆的互联网公司有几百亿，几千亿美元的市值。
    无论是技术还是资金，又或者商业模式，都远远胜过印尼本土的互联网公司。”
    “是啊！”张益达也不谦虚，又说：“国内的互联网红利基本已经到顶了，要寻求发展，我们就必须走出国门，去到更广袤的天地。
    欧美市场先不论，距离本土最近的东南亚市场是必须拿下的。”
    李文正忽然连连咳嗽了起来，一旁坐着的李川赶紧起身上前，为爷爷递上桌上的热茶，又轻抚老人后背。
    李文正喝了口茶后，大口呼吸起了新鲜空气，半晌后才平复下来，对张益达说道：“让张先生见笑了，我今年也八十有七了，能多活一天就是多赚一天。”
    “李老言重了，我看你精气神这么足，肯定是长命百岁的有福之人。”
    张益达知道李文正80年代就做过心脏搭桥手术，依照对方的家世条件，享受的都是世界最顶尖的医疗服务，长命百岁只要舍得烧钱，那大概率是可以做到的。
    “哈哈。”李文正摆摆手，说：“活到今天也够本了，看到了祖国的繁荣，家族的兴旺，这辈子值了。
    我一直与时俱进的关注纳米技术，数码科技，互联网，就是不希望被时代所抛弃。
    活到老，学到老嘛。”
    “张先生，你们锐向第三期产业基金打算募资多少啊？”李文正又问。
    “初步打算是10亿美元，我们的运作方式会有别于一般的财务投资，主要是进行产业化投资，包括移动支付、电商、出行、互联网金融等多个领域。
    在投资的同时，我们还会把中国国内先进的技术，产品，模式带到东南亚来。
    当然，也不局限于东南亚市场，日韩，印度我们也都有投资，下一步会将目光投到非洲、南美洲等地区去。”
    李文正微微颔首，说道：“听小川说，RPay这家公司也是你旗下的？”
    “对。”张益达解释道：“去年我们锐向联合三家印尼本土互联网公司合资成立的这家公司。”
    “扫码支付，倒是挺方便的。据我所知，锐向的核心产品也是这个魔宝支付吧。”
    李文正约见张益达前，就叫人搜集了张益达和他旗下公司的资料，所以对魔宝支付还是有一些了解的。
    张益达见对方对锐向这么了解，也知道人家肯定研究过自己的，不然怎么可能大大咧咧就约见自己。
    “是的，移动支付可以称之为锐向集团最重要的产品，它承担了整个集团聚拢用户和流量的作用。
    要是没有魔宝支付，锐向的其他产品做得再好，也是无根之萍，留不下用户。”
    李文正点头表示知晓，又问：“所以这款最重要的产品就被你们拿来出海了？”
    “其他产品因为东南亚的互联网基础设施，还暂时不适合落地。
    所以RPay就是我们打前站的第一款产品，后续发展顺利的话，包括财富管理、消费金融、大数据征信等一整套服务都会移植过来，和国内齐平。”
    “但是我有一个疑惑，既然你们有了RPay，为什么又和Grab联合成立了GrabPay啊？”
    张益达暗道，这老头子还真是精明，不愧是纵横商场近70载的老江湖，把自己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的。
    “主要是两个考虑吧！东南亚有11个国家，每个国家政策，语种，风土人情都不一样，本土化运营很重要，这是其一。
    第二就是分散风险，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
    未来的话，当两大支付公司业务产生碰撞了，或者局势明朗了，会考虑将两大支付公司合并，一举奠定在整个东南亚的地位。”
    李文正“哈哈”一笑，说：“你这小子倒是滑头得很。”
    又问：“你拉我们力宝集团入股，我们又能获得什么好处？”
    张益达略做思考，回道：“锐向如今的估值是275亿美元，RPay假如能做到东南亚市场第一，并且将锐向一整套产品服务搬到东南亚来，100亿美元的体量是跑不了的。
    除了获得丰厚的财务回报以外，RPay还可以和力宝集团旗下的银行、金融公司展开业务合作。
    锐向在中国有7大金融超市，和国内很多的银行也有业务上的合作，包括理财产品，贷款产品，信用卡等多个方面。
    如今是数字化时代，力宝集团旗下的银行也可以借这股东风，完成数字化转型，把银行业务更上一层楼。”
    张益达这些话说到李文正心坎上了，人生中遭遇5次银行挤兑潮的他为了抵御风险，更好的传承家族财富。
    从1998年就开始进行多元化发展，力宝集团进入了房地产、保险、证券等多个领域。
    发展到今天，多元化业务发展得很成功，但金融业务总体还是占据了力宝集团70%的业务量。
    所以他近些年尤其关注互联网金融的发展，就怕新技术对他们这些传统银行和金融公司进行颠覆。
    “RPay可以给我们力宝集团多少股份？”
    张益达与李文正对视一眼，缓缓开口说道：“具体股份，还需要明天和其他三大股东商量一下。
    但锐向必须控股，只有我们才能保证RPay一直走在领先而又正确的道路上。”
    张益达的话语中透露着一股浓浓的自信，李文正也深受感染，叹息道：“其实，力宝集团也有想法推出一款移动支付软件的。
    但既然有RPay珠玉在前了，我们再推出未免自家人伤了和气。
    只要张先生同意我们占股20%以上，我们就取消原本的计划。”
    “20%股份，有些高了。”张益达摇头说道。
    见李文正紧皱眉头，张益达接着说道：“李老不要误会，除了力宝集团，金光集团也还要入股RPay。
    另外公司内还有其他三大股东，这股份不好分配啊！”
    “我们和金光集团一起出钱，溢价收购另外三大股东手里的股份，不就好了吗？”
    一听李文正这话，张益达就知道对方低估了RPay其他三大股东在业务拓展过程中起到的重要作用。
    于是张益达跟他解释道：“那三大股东分别是电商，在线旅游，打车领域的互联网企业。有他们在，大大丰富了我们的移动支付业务场景。
    在印尼，他们三家应该算是最大的几家互联网企业了。
    如果将他们排斥在外，他们转手股份后另起炉灶，很可能给RPay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很有可能我们还在印尼跟他们混战的时候，其他竞争对手就已经拿下了东南亚大部分的市场。从而导致我们错失发展良机。
    对于RPay来说，最宝贵的就是发展时间。所以我们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而不是给自己树立对手。”
    张益达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抛弃其他三家股东的，特别是GoJek，创始人出身政治家族，前世搞出来的GoPay就成为了印尼第一大移动支付公司。
    对于RPay来说，需要三大互联网公司的应用场景，需要力宝集团旗下的银行资源以及当地人脉。
    总之，大家都是不可或缺的一份子。
    “那倒是我疏忽了，明天让小川先跟他们接洽一下吧！”
    李文正浸淫商道数十年，一听张益达的话就明白了此中道理。
    至于力宝集团自己设立移动支付公司，他此时已不抱太大希望了。
    无他，有锐向集团扶持RPay，他们胜算已经不大了，对方资金不比力宝集团少，技术和模式甚至还更领先一些。
    这种情况下，和RPay打擂台，纯属吃力不讨好。
    李文正又留张益达在自己家里，一起共进了午餐。
    饭菜很丰盛，除了东南亚的特色海鲜以外，还有很多中国菜。
    宾主尽欢后，李川又派车把张益达送到了落塌的酒店。
    送完张益达后，李川来到李文正书房，准备听候爷爷的安排。
    “人送完了？”李文正正埋头写书法，见孙子进屋了，抬头问了句。
    李川点点头，说：“已经送到酒店了。”
    李文正又开口说道：“张益达这个人你怎么看？”
    李川回想了这几天和张益达的接触，半晌后，评价道：“擅长整合力量，商业能力突出，是个人物。”
    李文正放下手中的毛笔，用旁边的毛巾擦了擦手，说道：“本来我是打算我们力宝集团独自推出移动支付产品的，见了他，我改变了主意。
    投资RPay，有可能比我们自己做更适合。
    我研究过他的起家史，不足3年时间，走到这一步，的确是才华横溢之辈。”
    “那除了投资RPay以外，我们投资他的产业基金多少钱啊？”
    李川也很认同爷爷的眼光，开口询问起了产业基金出资的事情。
    “1亿美元！”
    李川惊呼：“这么多？”
    “不多不多，你看吧，其他几家搞不好出资比我们还多。”
    李文正摆摆手，他越研究张益达这个人就越心惊，感觉对方这些年有如神助，自己开发项目也好，投资项目也好，都有一个共同点，成功率极高。
    ()

第236章 脑袋瓜好使
    翌日。
    苏迪曼中央商务区。
    在宽敞明亮的会议室内，张益达给众人介绍道：“这位是金光集团的黄希文先生。”
    站在张益达身旁的黄希文身着高级西装，打扮得衣冠楚楚的。
    他很有风度的上前和GoJek的CEO马卡里姆、Traveloka的CEO菲利、Tekopedia的CEO威廉、RPay的CEO安平等4人一一握手。
    包括安平在内的4人都听过金光集团的大名，虽然有些惊讶，但也都没问出声。
    张益达又继续介绍道：“这位是力宝集团的李川先生。”
    李川又上前和几人握了握手，四人表情很精彩，特别是马卡里姆等三个印尼人。
    他们一看对方的华人面孔，再一听姓氏，基本就猜测到了黄希文，李川二人的真实身份。
    财阀子弟！
    看着他们一脸好奇的样子，张益达招呼几人落座，开口说道：“今天召集大家在一起，就是讨论一下增资扩股的事情。
    金光集团和力宝集团都有意向入股RPay公司，大家一起来把蛋糕做大。”
    菲利和威廉眼睛一亮，他俩都是华人，天然的就对华人亲近一些。有这个机会搭上两大印尼华人财阀的线，他们是非常高兴的。
    马卡里姆就不一样了，出身印尼土著政治家族的他，自认身份不比二人差，甚至还要更高贵一些。
    他猜测，张益达拉拢华人财阀此举，可能要削弱GoJek的股份，这是他无法容忍的，不过他暂时没有表态，想再听听张益达怎么说。
    张益达又说道：“金光集团和力宝集团的情况，就不用我再详细介绍了，在座的几位应该都清楚。”
    张益达又扭头看向安平，问道：“安平，你也在印尼工作有半年了，这两大集团的情况，你都知道吧。”
    “知道！”安平小鸡啄米般的点头。
    安平此时更佩服老板了，连两大华人财团都拉上RPay的战车了，未来前途一片光明啊！
    安平是较早加入锐向的老人，出身千度的他原先是锐向的人事行政经理，后来慢慢升到人事总监，集团副总裁。
    工作能力很突出，设立RPay公司后，张益达就把一直没担任上事业群总经理的他调到印尼，出任RPay这个控股子公司的CEO。
    锐向派遣了七八十名中国员工来到印尼，人生地不熟的，所以人事行政工作显得尤为重要。
    安平过来后，工作干得还不错，不管是中国员工还是印尼员工，都管得服服帖帖的。
    张益达又继续说道：“RPay公司中，锐向提供了技术和模式，GoJek、Traveloka、Tekopedia提供了应用场景。
    而力宝集团旗下有数十家银行和金融公司，他们的加入，对RPay接下来开展更丰富的金融服务有非常大的帮助。
    除此以外，力宝集团旗下还有众多的超市，商场，比如说：印尼最大的百货连锁集团玛泰哈利百货公司，新加坡鲁滨逊百货公司、新加坡小约翰百货公司、新加坡及马来西亚的马莎百货……
    力宝和RPay展开合作后，可以大大的丰富RPay的线下使用场景，并且将业务拓展至新加坡和马来西亚。
    金光集团旗下除了印尼国际银行以外，也有数量庞大的酒店和物业……”
    坐在一旁旁听做会议笔记的何青璇听张益达在那叙述两大集团，心里也很是惊讶。
    昨天她看到李川那么大排场，回酒店后，就搜索了一下“力宝集团”，刷出来的信息量也是让她吃了一惊。
    今天又来了个金光集团，她猜想应该也是个大财阀，等会后就去搜一搜。
    “总之，金光集团和力宝集团的加入，将大大增强我们RPay的实力。
    我们目前最欠缺的就是时间了，如今东南亚各国都涌现出了一批移动支付公司。
    如果不能尽快抢占市场，等待我们的将是无休止的商业战争。
    就跟我们在中国和微信支付、支付贝的补贴战一样，每年亏损高达数亿美元。”
    GoJek的CEO马卡里姆提问了，他问道：“那依张先生的看法，本轮增资扩股将怎么展开？”
    张益达问安平：“说说RPay目前的运营数据和估值。”
    安平打开摆在桌上的文件夹，念道：“RPay目前注册用户超过500万人，日活跃用户超过100万人……营业收入为121.7万美元，净利润为-608.6万美元。
    估值为1亿美元。”
    “才100万日活用户，就估值1亿美元了。”黄希文对此表示了异议。
    马卡里姆看了黄希文一眼，说道：“500万注册用户，一个用户才估值20美元，我还认为估值偏低了。”
    李川给黄希文帮腔道：“关键是现有的500万注册用户都是补贴换来的，未来的留存率可不好说。
    按日活用户数估值，我认为50美元比较合理，即RPay估值5000万美元。
    据我所知，RPay设立的时候，你们四方共同才注资500万美元吧！”
    马卡里姆驳斥道：“虽然现金只注入了500万美元，但锐向提供了各项移动支付技术和专利，以及从中国派遣了80人的技术和运营团队。这些也都是资源投入。
    另外，我们GoJek、Traveloka、Tekopedia三方这半年来，一直在不遗余力的帮助RPay推广，而且连一分钱广告费都没收取。
    这些也都可以算成是一种资源投入。”
    “马卡里姆先生，你不要激动。哪怕把这些资源折算进去，给估个500万美元，加上500万美元现金，1000万美元好了。
    我们愿意给5000万美元的投前估值。半年时间，这也整整翻了5倍了吧！”
    李川也是沃顿商学院毕业的高材生，面对马卡里姆这个哈佛商学院的毕业生，进行了好一番争辩。
    菲利和威廉当然也倾向于1亿美元的估值，但怕得罪两大财阀的公子，所以也就在旁边敲敲边鼓，大部分时候都保持中立。
    张益达见他们也讨论好一会儿，一直僵持不下，提议道：“干脆这样，双方各退一步，估值8000万美元好了。”
    张益达发言很管用，李川二人点点头表示认可，马卡里姆本还想争一争，但看到张益达不耐烦的样子，怕开罪这个GoJek投资人兼RPay大股东，也悻悻作罢了。
    谈妥了估值，张益达又说道：“那接下来说说融资规模吧。RPay发展有些慢了，这一轮融资我建议注资不低于5000万美元。各位，意下如何？”
    马卡里姆和菲利、威廉三人都点头同意，张益达又说：“那就这样好了，锐向领投2500万美元，金光集团和力宝集团各自投资1250万美元。”
    张益达话音刚落，马卡里姆就反对道：“不行，GoJek也要跟投。”
    菲利和威廉则没有反对，准备卖两大财阀一个面子。
    “你想跟投多少？”张益达问马卡里姆。
    马卡里姆有些难为情的说道：“我想跟投250万美元。”
    张益达皱了皱眉，说道：“你上一轮融资总共就融了500万美元，都已经在RPay投入了85万美元了。
    这次你还跟投250万美元，GoJek还有发展资金吗？”
    马卡里姆则目光坚定的看着张益达，说：“我想让GoJek展开一轮融资，然后拿出一部分钱来跟投RPay。”
    张益达也是服了马卡里姆的骚操作，问他：“你这么搞，相当于稀释Gojek的股份来换RPay的股份，值得吗？”
    “值得，因为Gojek目前估值比RPay高，但我对RPay相当看好，认为RPay估值将来不会比Gojek低。
    这种“换股”对Gojek来说不吃亏。”
    张益达看了马卡里姆一眼，这脑袋挺好使的啊。
    “那GoJek目前估值是多少？要不锐向继续投资你们一轮，或者锐向帮你出这250万美元，你把股份给我们折算到Gojek公司就行了。”
    马卡里姆想了想，说道：“这样，Gojek按2.5亿美元估值，我个人转让1%的股权给锐向，锐向给我的250万美元，我以个人名义跟投RPay。”
    马卡里姆算盘打得很精。Gojek目前是没有实力玩这种资本游戏的，可是他又非常看好RPay。
    对于Gojek来说，持有的RPay股权被稀释基本已成定局，他也没办法扭转。
    从他个人角度出发，以自己个人持有的Gojek股权换一小部分RPay股权，可以大大的分散风险。
    将来两个项目成功了一个，都可以为他个人带来丰厚的回报。
    他是知道中国锐向那将近300亿美元估值的，RPay将来要是有个百八十亿美元估值或者市值，他就很知足了。
    哪怕Gojek发展不顺利，破产了，持有的RPay股权被迫还债了，也影响不了他个人持有的RPay股权权益。
    “好，我答应你。”
    对于张益达来说，Gojek才2.5亿美元估值，相较于几年后的百亿美元估值来说，一点都不贵。
    谈妥了后，几人签署了投资意向书，其中锐向投资2500万美元，金光集团和力宝集团各自投资1250万美元，马卡里姆个人投资250万美元，总计5250万美元。
    完成此次增资扩股后，RPay的估值将被推高到1亿3250万美元。
    锐向的直接持股比例略有上升，从49%提高到49.66%；
    GoJek、Traveloka、Tekopedia三家创始股东股份比例从17%下降至10.07%；
    金光集团和力宝集团将各自持有RPay公司9.43%股份；
    马卡里姆个人持股1.89%。
    同时，锐向也将通过帮马卡里姆垫资250万美元，获得对方转让的1%股权，使锐向在Gojek的持股比例上升至10.1%。
    看着眉开眼笑的马卡里姆，张益达感慨，这兄弟做了笔好买卖啊！不愧是哈佛毕业的，旱涝保收。
    张益达一直很担心GoJek将来会自己单飞，推出自己的移动支付产品。心中暗想，这1.89%的股份恐怕也很难绑住对方。
    张益达也懒得去想了，只要RPay自身强大，哪怕将来Gojek要单飞也不怕，先发优势摆在这，何况还拉拢了两家华人财阀。
    最不济，还有个GrabPay，买个双保险的。
    李川和黄希文两人也很高兴，有张益达操盘，RPay的前景是不会差的。
    散会后，李川对张益达说道：“我们力宝决定了，向你们锐向的三期产业基金投资1亿美元。”
    张益达有些发愣，李川问他：“怎么啦？嫌少啊？”
    “不是！”张益达连连摆手，笑着说：“只是幸福来得太突然。”
    “聊什么啊？”黄希文凑到两人身旁问道。
    “谈产业基金出资的事情，我们力宝出1亿美元。你们金光呢？怎么也得2亿美元吧！”李川调侃道。
    “哦。”黄希文反应过来了，对张益达说道：“对了，我爷爷和我爸想跟你亲自交谈一下。”
    “说来，我爸也是京大毕业的。还是你师兄嘞！”
    张益达笑道：“那这么算，我不是还比你高一辈了。”
    黄希文语塞。
    ()

第237章 员工飘了
    接着张益达又在雅加达一家靠近海边的高级餐厅设宴，约见了RPay主管级别以上的中国员工，赴宴人数不多，拢共就十几人。
    张益达端坐在首位，长长的桌子两侧坐着一排排年轻的中国员工，有技术岗，有运营岗。
    印尼被荷兰殖民了几百年，包括餐厅在内的很多生活方式都欧化了，高级餐厅的装修，摆设和欧洲非常像。
    张益达站起来，端起盛满红酒的高酒杯，遥敬众人道：“来，这一杯我敬大家。大家漂洋过海，来到印尼工作，这半年多来辛苦了。”
    包括安平在内的一众管理层纷纷起身，端起酒杯，笑着回应张益达：
    “张总，不辛苦的。印尼蓝天白云的，还有海鲜吃，国内同事羡慕得不得了。”
    “是啊，能够见识到RPay从无到有，这些经历，足够我吹一辈子牛逼。”
    “还要感谢张总给我们提供了这么好的平台，让我们能够一展抱负。”
    在场的RPay中国籍管理层纷纷拍起了马屁，他们是真的感激张益达。
    在他们看来，在印尼上班是真的爽。
    工资比国内高且不论，印尼物价又低，在当地妥妥的高薪一族。
    这感觉跟外企90年代派到中国地区的外籍职员差不多，通过汇率、物价享受到了超豪华的生活。
    在国内，他们是社畜；在印尼，他们周末在海边租个别墅开party，再找一群雅加达的混血嫩模、大学生。
    这滋味，这生活，换在国内，他们想都不敢想啊！
    另外，RPay作为印尼当地标准的合资外企，薪资待遇对当地人还是非常有吸引力的。
    因为面试的人员太多，RPay的岗位又有限，不得不调高录取门槛，一批批长相漂亮，高学历的小姐姐就被招进公司了。
    虽然公司不允许员工谈恋爱，但每天面对美好的事物，工作也更有激情了不是吗？
    张益达看着几个已经秃顶的大龄程序猿在那发出猥琐的笑声，皱了皱眉。
    RPay成立时，集团内部考虑到派遣出国工作时间较长，就优先选拔的单身员工，大部分还都是男性。
    听安平私下汇报，这些屌丝男到了印尼，仿佛个个解锁了封印，浪得简直飞起。
    考虑印尼人生地不熟的，员工缺乏娱乐生活，安平稍加约束，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张益达斟酌了一下语言，才开口说道：“周末大家都是怎么安排的啊？”
    张益达话音刚落，刚才还喧闹不停的宴会厅立马安静了下来，众人都噤若寒蝉，还有人偷偷拿目光打量安平。
    安平暗暗叫苦，张总这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了，他们肯定会怨恨自己破坏了他们的“幸福美满”生活。
    张益达冷着脸说道：“按理说，你们周末的私生活我是不该管的。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叫“玩物丧志”。
    RPay刚刚有了点成绩，假如你们就开始守着功劳簿过日子的话，用强东哥的话说就是：你们不配做我的兄弟。
    公司内部都知道外派薪资待遇高，而且容易立下功劳，获得高额的期权。
    假如有谁不想干，或者干不好的话，国内想接替你们的人多的是。
    我就一个要求：不要让私生活影响了工作状态。
    RPay的目标是要做东南亚移动支付的霸主，这才哪到哪？”
    张益达又扭头看着安平，说道：“员工考核工作务必重视起来，在工作中，每一个人都必须严格要求自己。
    出了岔子，扣工资也好，扣奖金绩效也好，不要留情面，严格执行下去。
    屡教不改，屡次三番出错的，直接让他们卷铺盖走人。”
    训完人后，张益达又开始给甜枣了，他语气放缓的说道：
    “我们这代人肩负着复兴中华民族的伟大使命。你们想想，现在出海的成规模的互联网企业有几家？
    除了阿狸，企鹅，就数我们了。
    为什么我们国家洋货横行？就是因为我们经济落后，科技落后。
    但移动支付不一样，这是我们为数不多的几个处于世界领先地位的科技应用。
    这么好的机会，我们能不好好利用，借此向世界发出我们中国人的声音吗？
    东南亚只是出海第一站，日韩，印度我也已经落子，未来还有非洲，南美洲，甚至是欧洲，北美洲。
    这么广阔的舞台，我都愿意提供给志向远大的人一展抱负。
    而庸碌无为的人，一辈子都无法打破阶层固化，唯唯诺诺过完一生。
    言尽于此，各位好自为之。”
    列席的男性员工个个都羞愧的低下了头，为数不多的两名女员工眼里异彩连连，就差给张益达鼓掌了。
    公司就那么大，男性同事干的那些龌龊事，早传她们耳朵里了。
    在她们想来，你们又不是张总这种大富豪，成功人士。国内一社畜而已，出国了居然这么膨胀，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安平见场面尴尬，赶紧出来打圆场道：“张总的话都听明白了吧！工作状态一定要好好保持，只要表现优异，公司根本不缺上升渠道和施展才华的平台。”
    张益达默许了安平的和稀泥，毕竟员工大多都是单身狗，到了花花世界，能把持得住才怪。
    但张益达不想让公司形成这种不好的风气，上行下效，绝对会影响整个公司的工作氛围。
    所以要控制好度，既不能让员工太缺乏释放压力的娱乐方式，也不能让员工太过放肆，降低了工作效率，耽误了RPay的发展。
    不过这种话，张益达是不会挑明的，只能让员工自己品。
    一众管理层都默默地埋头吃饭，不敢多发一言。
    一桌子的名贵海鲜，在他们看来，也如同嚼蜡，索然无味。
    饭后，一众管理层都回公司了，张益达单独留下了安平。
    “张总，什么事啊？”安平内心有些忐忑。
    “坐。”张益达指了指旁边的座位。
    安平坐下后，张益达对他说道：“我话也不多说了，你这段时间的工作做得很好，我很满意。”
    安平后背发凉，头上直冒冷汗，张益达越这么说，他越是不安。
    “哎。”张益达笑了笑，随后道：“你别紧张。下面员工私生活，说实话，也不好管。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一定要拿捏好度，既不能太放任他们，也不要管得太严，把主要目光聚焦在他们每个人的工作状态和工作成绩上面。”
    闻弦歌而知雅意，安平读懂了张益达的意思，拍胸脯保证道：“张总，你放心，工作一定不会耽误的。
    谁要是掉链子，我就拿他祭旗。”
    张益达一脸欣慰的看着他，说：“你也加油，RPay的担子就交给你了。”
    安平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激动道：“感谢张总的信任，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
    张益达在黄氏庄园见到了金光集团的第二代掌门人黄志源。
    这位老人1968年毕业于京城大学的数学力学专业，算得上张益达的老学长了，还是京城大学的名誉博士。
    黄志源热情的拉着张益达的手，夸道：“益达，到印尼了，怎么不到老学长家里来坐坐啊！”
    张益达“哈哈”一笑，说道：“早就听过老学长的大名了，一路上事情比较多就耽搁了，我这不就上门来打扰了吗？”
    说完，张益达还朝站在一旁的黄希文眨了眨眼睛，后者苦笑道：“我们各论各的。”
    黄希文是黄志源最小的儿子，年纪足足比张益达大了一轮。
    黄志源招呼张益达坐下，又叫佣人上了几杯热茶，他感慨道：“益达，看到祖国出了你这么杰出的青年俊杰，我也由衷地感到开心啊！”
    张益达谦虚道：“老学长谬赞了，我还需要继续努力。”
    相较于力宝集团，金光集团在中国国内的投资要多得多，在国内拥有20多家全资或控股浆纸企业并拥有近20家林业公司，总资产超过1700亿元人民币。
    在拉动中国经济的同时，金光集团也在国内做了很多慈善事业。比如说：08年雪灾和地震，就各自捐款了数千万元。
    在中国，累计捐款超过了11亿元人民币，曾经被评为在中国捐款最多的华侨商企业。
    金光集团也曾荣获民政部“最具爱心外资企业”称号，以及获得“中华慈善奖”。
    所以，张益达对他和金光集团也是由衷的钦佩。
    黄志源又说道：“希文也成立了一家P2P公司，叫Danamas。在互联网金融方面，你们要多多开展合作啊！”
    张益达点点头，又说：“希文和我也很聊的来，RPay公司，我们不就达成了合作吗？”
    “那就好。”黄志源又扭头看向黄希文，说道：“以后要多和益达亲近一点，多跟人家学学。”
    黄希文还是很听父亲话的，毕竟也三十来岁的人了，比较成熟，朝张益达笑道：“益达，以后有什么好项目，可要叫上我哟。”
    “这是自然的。”张益达表态道。
    “益达，听说力宝集团在你们锐向三期产业基金投资了1亿美元啊？”黄志源笑着问道。
    ()

第238章 资本运作大师
    “对，力宝集团出1亿美元。其他十几大集团暂时还没有回复我。”
    那天在游艇上，一大群富三代嚷着要投资锐向产业基金，这都好几天了，也还没下文。
    张益达也不怕他们放自己鸽子，毕竟有力宝集团第一个带头投了1亿美元，其他财团只要不傻，应该也会表示一下。
    相较于金钱，张益达更看重各大财团在东南亚各国的人脉关系网。
    黄志源沉吟不语，1亿美元，对于资产达200多亿美元的金光集团来说，洒洒水而已。
    但他和李文正不同，李文正是银行家，他是实业家。
    金光集团有六大核心产业：制浆造纸业、金融业、农业及食品加工业、房地产业、煤矿、移动通讯。
    最重要的业务就是造纸业了，金光集团目前正朝世界前三的位置发起冲击。
    1亿美元虽然不多，但他也得仔细考量考量，他问张益达：“益达，你这么看好东南亚的互联网经济，有没有考虑过退出通道啊？”
    “并购退出，或者去美国上市。前者，国内的BAT一直在大手笔的朝海外投资，东南亚本土的互联网公司成长到一定也会掀起并购热潮；
    后者的话，就像中国的互联网公司一样，全部去美国上市。”
    黄志源微微颔首，又问：“东南亚只有6亿多人口，还分布在11个国家，有机会诞生阿狸，企鹅那样的企业吗？”
    “估值或者市值肯定达不到那么高。”张益达摇摇头，又说：“但出现几十亿甚至上百亿美元的互联网公司，那绝对是有可能的。”
    “目前，东南亚市场，大部分的互联网创业公司估值都在几千万美元或者几亿美元，有十倍甚至几十倍的成长空间。
    锐向有可能投不中这些高回报的项目，但整个东南亚，绝对会涌现一批成功的互联网上市公司。”
    黄志源是看过张益达的资料的，包括锐向投资的一些公司，他笑着说：
    “你谦虚了。你的投资眼光非常好，不管是中国国内，还是东南亚市场，你投中的公司无一不是潜力股。”
    “这样吧，金光集团也出1亿美元，希望你不要嫌少。李文正先生算我的前辈，不好盖过他的风头。”
    黄希文欲言又止，他是想投资2亿美元的，但有张益达在场，又不好质疑父亲。
    “非常感谢老学长对我和锐向的支持，1亿美元也很多了。有时候资金太多了，反而不方便基金的运作。”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张益达又说：“我名下还有一家叫拼哆哆的电商公司，方便的话，我想和金光集团就生活用纸、文具、食用油、农产品、食品等几个领域达成一些合作。”
    “是那家做拼团购物的电商企业吗？”黄志源又道：“模式倒是挺新颖的，拼单完成后，一起把订单下给工厂。”
    张益达暗道，这也把自己的产业研究得太透彻了吧！不过想想也是，谈笑间就投出1亿美元给自己，怎么可能不把自己研究明白。
    “对，目前我们和可心柔纸巾合作得还是很愉快的，在网上销量非常好。如果金光集团能够和我们共同设计一两款物美价廉的纸巾，销量应该也不会差。”
    黄志源笑了笑，说：“没问题，我安排金光集团中国区总裁和你们拼哆哆接洽一下就行了。”
    “那行，那太感谢老学长了。”
    张益达很高兴，金光集团旗下的清风纸巾可是大名鼎鼎，拼哆哆要是能够和他们开发一两款纸巾，绝对又是一款爆款产品。
    “对了，我父亲还想见见你。可是他身体不太好，就劳烦益达多走两步了。”黄志源忽然说道。
    张益达笑着说：“没事。能够拜见黄老先生，那是我的荣幸。”
    几人穿过庄园中的一些建筑物，来到一间疗养室。
    进入室内，张益达看到半靠在病床上的一名老者，他精气神不太好，几名私人护士还在给他做各种检测。
    “爸，张益达先生来了。”黄志源用闽南话说道。
    “谁？谁来了？”黄奕聪耳朵有些背，一直在那发问。
    黄志源凑到黄奕聪耳边，又说道：“大陆的张益达先生。”
    这下黄奕聪听明白了，掀开盖着的被子，就要起床，众人赶紧上前拦住了他。
    “黄老先生，你好，我是来自祖国大陆的张益达，来印尼做生意，顺便来拜访你一下。”
    张益达给黄奕聪鞠了一躬，笑着说道。
    “好。”黄奕聪又扭头看向黄志源，说：“老大啊，这后生是祖国来的，在印尼人生地不熟的，你要多照顾一下。”
    黄志源笑了笑，他哪里需要我们照顾啊？是他照顾我们啊！
    黄志源对张益达说道：“我爸上了年纪，记忆力不太好了。益达，你多谅解一下。”
    张益达朝他点点头，老者病床上这位95岁的老人，张益达也有些感慨。
    这位老人是真的有大智慧，万隆会议抱紧了周总理大腿，60年又把大儿子送回祖国读大学。
    他大儿子也就是黄志源，是周总理推荐进入京大的。
    改开后，金光集团大力在大陆进行投资，算得上是华侨企业投资力度最大的，对祖国慈善事业贡献也是华侨企业中最大的。
    哪怕印尼这边的基业垮掉，祖国大陆也还有一条后路，光大陆的金光集团总资产就有一千多个亿。
    黄奕聪握着张益达的手，问道：“后生仔，你的家乡是哪里的啊？”
    “我是川蜀人。”
    “川蜀好啊，天府之国。不像我的家乡闽省，我9岁就跟着父亲下南洋讨生活……”
    张益达听着这位老人叙述起自己的过往经历，也很是感慨。
    国内那个年代，兵荒马乱的，闽、粤两省无数的老百姓为了生计，漂洋过海来到南洋。
    欧美殖民者的盘剥，土著的仇视，都没有击垮这帮吃苦耐劳，敢于挑战和冒险的华人。
    从一床草席下南洋，到几千亿的商业帝国，简直就是一部商业传奇。
    事实上，政治的动荡、时局的不稳定，以及印尼排华势力的干扰，使华人华侨在当地发展可谓举步维艰。
    但金光集团自创立之日起，就始终将事业触角紧密地依附在与百姓吃穿用相关的民生经济上，因此在某种意义上说，金光的发展，也称得上是于乱世中闲庭信步。
    张益达最佩服的也是这一点，深谋远虑啊！金光集团这种实业集团的抗风险性，比互联网集团，金融集团要强得多。
    听老先生停停顿顿讲了大半个小时，话语中虽然有很多重复，甚至夹杂着闽省方言，张益达也没表现出任何不耐烦的样子，反而听得津津有味。
    黄希文看了苦笑一声，爷爷这神志不清醒了，别不是把张益达当成自己了。
    讲着讲着，黄奕聪居然睡着了……
    张益达几人离开了疗养室，黄志源又挽留张益达，在家里一起共进了晚宴。
    吃饭的时候，看着黄家一大家子几十口人，张益达不禁头皮发麻，这真的是财阀，换一般人来，吃都给你吃穷了。
    黄奕聪先生有六子二女，子女再开枝散叶，最大的第四代长子长孙女黄霂浠比张益达还要大一岁，今年都22岁了。
    李文正家族人口更多，将近100口人。他妻子要求每个子女最好生6个孩子，最少也要生4个。
    “这位是中国大陆来的张益达先生，锐向金融科技集团的董事长。”
    黄志源给一众兄弟姐妹，还有儿女，侄儿侄女，孙子孙女，侄孙侄孙女介绍起张益达。
    几个几岁，十几岁的小孩子好奇的看着张益达这位客人，成年人就不一样了，不少人都知道张益达这么一号人物。
    就算不了解张益达的，旁边人也凑过去给他科普了一番。
    张益达看着几十双眼睛看着自己，幸亏习惯了大场面，不然怕是得出糗。他给众人打招呼道：“先生们，女士们，还有小朋友们，大家晚上好！”
    一众小孩哈哈大笑，一名60多岁的老者站起身，和张益达握了握手，说：“张先生你好，我是黄鸿年。”
    “黄先生，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张益达眼睛一亮，这位爷也是个传奇。
    12岁被黄奕聪先生丢到中国来读书学习，富二代60年代去插队当知青，一个大少爷每天的工作就是扫大便……
    据说可能是唯一一个有知青下乡经历的华侨……
    不过这些吃苦生活也把他锻炼出来了，长大以后，有大哥在前，继承不了太多家业的他独闯美国、新加坡等地炒房，赚到了很多钱。
    1992年曾经做过一件震撼世界的事情，他在1年之内，花了100多亿，在中国收购了200家国企，组成了中策集团。
    把收购来的工厂合并，然后再打包到美国、加拿大等地上市融资，然后再把资金带来中国扩大建设。
    2000年，他把一家叫做得佳信的壳公司卖给李泽楷，李泽楷又把自己盈动数码的资产注入在壳公司，随后又组成了电讯盈科，市值一度高度5600亿港币。
    李泽楷在他的帮助下，大赚了数百亿港元，割哭了一大堆韭菜……
    这是一个极其擅长资本运作的大师！
    ()

第239章 大海航行靠舵手
    然而，终日打雁，终被雁啄瞎了眼；割了一辈子的韭菜，自己也被当韭菜割了一轮。
    08年金融海啸的时候，黄鸿年通过花旗银行进行的外汇和债券交易中，他踩了一个大坑，亏掉了超过10亿元新币，约合当时49亿元人民币。
    黄鸿年认为，花旗没有提供给他准确的投资情报，才使他做了错误决定，他还因此起诉了花旗。
    据黄鸿年所说，他当时是感觉到了金融风险的来临并且主动削减了投资，并告诉花旗让他的账户保留1亿美元的保证金盈余。
    结果，据他提供的账户信息显示，花旗向他提供了不准确的账户信息。
    先是告诉他仍拥有充裕的保证金盈余，让他不断加大投资，后来却突然告诉他保证金盈余不足了，而且缺口数字在短短几天从几千万美元变成了几亿美元，最终导致他平仓时净亏超过10亿新币。
    按照当年《福布斯》的计算，这笔亏损相当于他的一半身家。
    心痛是肯定的，足足10亿新币是彻彻底底的蒸发，不像股市的涨涨跌跌，还有翻盘的机会。
    告花旗后，也一直没有下文。不知道是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还是花旗坑了他这个合作了几十年的老朋友。
    真真假假，外人无从得知。
    黄鸿年招呼张益达坐在自己身旁，他非常健谈，同张益达聊起了近些年中国的商业发展。
    聊着聊着，黄鸿年又聊到了互联网上面，他感慨道：“我当年啊，也就是差点运气，就差那么一点就控股瀛海威了。”
    瀛海威的江湖地位，张益达是知道的，算得上是中国第一家互联网公司。
    1995年，京城的中关村南大街上，出现了一块巨大的广告牌，上面写着：
    “中国离信息高速公路还有多远？向北1500米。”
    广告牌往北1500米，就是一家叫做“瀛海威”的网络科教馆。
    当年的广告词里说：
    “进入瀛海威时空，你可以阅读电子报纸，到网络咖啡屋同不见面的朋友交谈，到网络论坛中畅所欲言，还可以随时到国际网络上漫步……”
    瀛海威算得上是一代人的回忆。
    但因为进入的时机太早，每走一步都是探索，又加上忽略了市场需求，错过了转型门户网站的良机，管理层又和资方闹矛盾，瀛海威在04年就彻底倒闭了，传奇就此落幕。
    又听黄鸿年继续说道：“1997年那会儿啊，香港出现了金融危机，中策集团自身也遇到了很多麻烦。
    所以我们就拒绝了瀛海威控股母公司中兴发集团的融资请求。
    现在想想，当时目光还是太短浅了。错过了一个大金矿啊！”
    张益达笑了笑没说话，黄鸿年是资本运作高手，但创业做管理还真的不适合。
    当年他收购了200家国企，除了啤酒等少数几个行业给盘活了，其他大多数国企都经营惨淡。
    包括他自己也说过：投资搞企业，从买地、建厂到出产品，要做太多繁琐的事务，我没这个兴趣，也没这个精力。
    他还有句名言：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可买寸光阴，收购就是用“寸金”购买别人的“寸光阴”。
    “他辛辛苦苦一辈子，我可能几个晚上就拿过来了。”
    一生都没做过“具体工作”的他，就算控股了瀛海威，估计也逃脱不了倒闭的命运。
    “听说黄先生90年代还去过朝鲜，见过金主席他爷爷，当时还游说他们改开来的？”
    张益达想起了这位收购国企上瘾了，后面又异想天开的去到朝鲜，想复制中国的收购奇迹，把朝鲜国企打包去欧美上市……
    黄鸿年“哦”了一声，笑道：“你说这事啊！我当时就想着吧，朝鲜不是中国的小弟吗？我们都搞改开了，他们是不是也要跟进啊？
    所以，我就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去拜见了“伟大的领袖”金同志。
    到了朝鲜，礼宾司官员跟我沟通了很多次，问我：见到金主席时该怎样称呼？紧接着教训我：要称呼伟大领袖并祝愿他老人家万寿无疆。
    我当时告诉他们：请放心，这些已早就融化在我的血液中了。”
    张益达听着一乐，这位爷也是上过山，下过乡，知过青，甚至还当过黑卫兵的主。
    确实是把“信仰”融化进血液中了！
    黄鸿年又说：“见到了金主席，我就开始赞美他：
    您给我的印象是慈父般的领袖，但外界的舆论却评价您像一个暴君似的独裁统治者，外界对您和您的国家太不了解了，是否能够进一步对外开放旅游，让人家多来看看。”
    “然后呢？”张益达听得很入迷，筷子都放下了，开始认真聆听。
    黄家其他小辈也个个伸长脖子，听他们“二叔”“二叔公”讲述他的传奇人生。
    “哈哈”，黄鸿年大笑两声，喝了一口红酒，又继续讲道：“听到我说暴君般的独裁者，周围的官员脸色都吓白了。
    但金主席气量很大，没有驳斥我，反而当场就表示：要让有关部门积极促进和发展旅游事业。
    谈完了开放旅游，我又给金主席推销起了中国的改革开放。
    但金主席的表现让我很失望，当我谈到中国的改革开放和四个现代化时，他避开了改革开放这四个字，自始至终不提改革开放，只强调了四个愿望，即‘四有’。
    哪四有呢？
    有白米饭吃，有肉汤喝，有绸缎穿，有瓦房住。
    随后我又建议他到美国走走看看，金主席听完半天都没说话，直勾勾的看着我，当时冷汗都给我吓出来了。
    随后金主席还是笑了笑，说：我同意你的观点，有机会的话，也想去美国访问。
    后来，我才知道，那顿饭我给自己创造了三次杀头的机会。
    因为在朝鲜官员眼里，当面顶撞伟大领袖都是要杀头的。
    不过金主席没有杀我，相反我们还聊得很愉快，一顿饭喝了3瓶茅台。
    我走的时候，礼宾司还送了我3箱水果和一个精致的银器花瓶。据说这是最高的外交礼遇。
    我曾一度相信，朝鲜会在第二代接班人手里走向改革开放。
    在我想来，权力和财富可以传承，但人民对领袖的崇敬和拥护却不能简单地转移给下一代，更不能自然地传下去。
    但现实，总让人意外，也超乎人的想象……”
    张益达看着一脸苦笑的黄鸿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又说道：
    “在很多中国官员眼里，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中国通，堪称最了解中国国情的华侨。
    听说你在中国的时候，当地官员招待你去卡拉OK，考虑你是华侨，给你点了一首《甜蜜蜜》，你不唱，反而唱起了《大海航行靠舵手》，《红星照我去战斗》。
    黄先生，有这回事吗？”
    “那必须的，我可是一个“又红又专”的人，当年我还递交过入党申请书，可惜没给我批。”
    黄鸿年满脸遗憾的说道，又追述起了当年：
    “我从小就任性，爱惹事生非。12岁那年，我爸说：我管不住你，让***来管你。
    然后我和大哥就被父亲安排到中国求学来了。大哥比我幸运，考上了京城大学，我赶上了那十年，没办法，去到山西插队当知青了。
    当时我成分不好，想追求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可是被人家嫌弃了。
    我一气之下，就给周总理写信，让他安排我回印尼了。”
    “哈哈”，张益达笑道，“也不知道当年的村花现在有没有后不后悔，居然嫌弃印尼首富之子。”
    黄鸿年苦笑不已，说：“那个年代，哪管你什么富家公子，越富越遭嫌弃。
    后来那个女孩子在恢复高考后，第一批考上了大学，回了城，在大学当上了老师。
    80年代我回国，还去见了见她，可惜人家当时都结婚了，我也结婚了。”
    说到这，黄鸿年瞟了瞟在场都盯着他看的晚辈，老脸一红，又说：“不过，那都是过去式了，早就翻篇了。”
    黄鸿年又说：“那十年，我虽然都没读过书，但也学到了很多东西，艰苦卓绝的生活，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也是一笔宝贵的财富。”
    “回到印尼后，我爸怕我被“那十年”把脑子搞傻了，安排我去香港学打字，学英语。
    但我是做不惯具体工作的，直接找我爸要了一个工厂来管理。
    ***说过：政治路线确定之后，干部就是决定的因素。
    所以我把原来的经理换了，多花了几倍的价钱请来了一个RB经理做管理。
    当年工厂的效益就增长了好几千万。”
    张益达听着黄鸿年在这夸夸其谈，总算明白了当年是怎么把国企忽悠瘸的了。
    一晚上，一顿饭，拿下大连101家国企，靠的就是口才和熟悉国情。当然，关系也是很重要的。
    “益达，我看你近年来频频在东南亚出手。有没有想过，去二级市场一展身手啊？”
    张益达心中一惊，这位怎么把主意打到自己头上来了啊？
    见张益达沉默不语，黄鸿年又说：“别误会。我了解过你的产业，特别是上市公司益民网金，你就没想过并购一些资产，装入上市公司里面？”
    ()

第240章 大买卖
    张益达笑了笑，说：“现在和90年代不一样了，那会儿“中国轮胎公司”登录美国纽交所多轰动。
    代表着我国走向改革开放，计划经济走向市场经济。
    美国人那会儿是无比期待中国背后的巨大市场的。”
    “现在也不晚啊！中概股在美国多受欢迎啊！互联网金融又是新兴领域，有享受高溢价的空间。”
    张益达听后，连连摇头，又说：“互联网金融在中国的监管政策始终不明朗，监管机构模棱两可的态度让华尔街投资机构始终对中国互联网金融行业抱有疑虑。
    他们不入场，股价永远拉不上去。”
    “所以，你就来到东南亚寻找新机会了？”
    黄鸿年一点就通，一双眼睛透露着生意人特有的精明。
    “对啊！总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嘛！也是分散投资风险。”
    张益达很坦诚，端起酒杯就和黄鸿年碰了碰杯，然后小酌了一口高脚杯中的红酒。
    “这个红酒喝着没劲。”黄鸿年又扭头看向黄希文，说道：“希文，去抱一件茅台出来。”
    黄希文站起身，说了声“好”，然后就去隔壁屋抱酒水去了。
    黄志源看着自己的二弟，也就是黄鸿年，说道：“鸿年，难得见你这么高兴。不过你年纪也不小了，酒还是少喝点。”
    然后黄志源又对张益达说道：“我这二弟就是这样，喜欢交朋友，爱喝酒，有任侠气。”
    张益达微微颔首，说：“今晚能够倾听黄鸿年先生的传奇故事，让我也是受益匪浅啊。”
    “我是做不了那些细节活的。”黄鸿年又十分感兴趣的看着张益达，说：“不过对于张先生，我是十分佩服的。
    年纪轻轻，就把互联网金融做到了东南亚、日韩、印度；短视频和共享出行还做到美国去了。
    我听一些在硅谷的友人说了，那个Green滑板车也是你们的吧？”
    张益达点头算是承认了，Green滑板车“占领”硅谷，确实是让惠民出行集团的名气上升了一个台阶。
    各路合作伙伴，商界大亨都不约而同的在张益达面前提到了Green或者惠民出行。
    黄希文把茅台酒搬来后，张益达打量了一眼，居然是特供的，这黄氏家族在大陆底蕴很深啊！
    佣人将桌上的高脚杯换成了国内喝白酒用的云吞杯，黄希文为黄鸿年斟上满满的一杯，后者闻了闻，笑着说：
    “最喜欢喝的还要数茅台，别的洋酒，总觉得缺了些味道。”
    黄希文又很客套的要和张益达斟酒，张益达笑着说：“我自己来就好了。”
    “没事，你是客人，怎么能让客人亲自动手。”
    张益达连连道谢，同时也感慨，这些东南亚的华人财阀子弟个个谦逊知礼，比国内的二代强多了。
    或许是第一代创始人在异国筚路蓝缕的开创基业，忧患意识更强吧！
    连黄鸿年这种富二代都直接丢回国，下乡当知青。
    “有没有考虑过并购国外的互联网金融公司？”
    或许是不死心，黄鸿年两杯酒下肚，又开始问张益达。
    “有啊！我们在海外除了合资或者参股投资以外，也会考虑并购一些合适对象。”
    黄鸿年眼睛一亮，问：“看上哪家了？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张益达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透点口风给他，对黄鸿年说道：“银行，保险，证券都可以。暂时还没找到合适的目标。黄先生要是有合适的对象，可以推荐一下。”
    “这事包我身上了，绝对给你推荐几家满意的对象。”
    “那行，那多谢黄先生了。”
    说完，张益达又端起酒杯，道：“来，黄先生，我敬你一杯。”
    “张先生，那个Green滑板车也是你们公司推出的吗？”
    坐在饭桌一侧的第四代长子长孙女黄霂浠出声问道。
    不等张益达开口，她小叔黄希文就回道：“没错，Green滑板车是惠民出行集团旗下的一个子品牌，在大陆，惠民出行集团还有700万辆共享单车。”
    一听700万辆共享单车，同坐在桌上的女眷纷纷惊叹道：
    “700万辆自行车？这是怎么管理的啊？”
    “一辆单车造价200人民币，也该14亿人民币了吧？”
    张益达解释道：“我们有一个手机APP，可以扫描二维码解锁投放在城市中的共享单车。
    另外，在线下，还有上万人的调度团队，负责每个城市的共享单车投放，运输和检修。”
    “为什么不在美国投放共享单车，而是共享滑板车呢？”黄霂浠又问。
    “文化不同，欧美人更喜欢滑板车。”
    黄霂浠点点头，又说：“冒昧请教一下张先生。你是互联网巨子，我今年刚毕业，想进行创业，你可否指点一二？”
    黄志源打断道：“你一个才毕业的女孩子，创什么业啊？先在家里锻炼两年，才说创业的事情吧！”
    黄霂浠朝黄志源嘟了嘟嘴，撒娇道：“爷爷，我就是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三叔都自己创业了，我怎么不可以？”
    黄希文见侄女把战火烧到自己这里来了，他说道：“霂浠，你三叔我可是在金光集团工作了七八年，才出来自己创业的。
    你才毕业，又没有管理经验，恐怕不是太合适。”
    见黄霂浠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黄希文心一软，笑道：“不过，想创业，想独立自主，自力更生，总归是一件好事。
    我觉得应该支持！”
    “小孩子家家的，一天尽胡闹。”黄志源又狠狠瞪了黄希文一眼，说：“你也是跟着起哄。”
    “我又不要你们的投资，根据太爷爷定下的家族信托计划，在我取得大学学位后，每年可以领50万美元的信托基金。”
    黄霂浠愤愤不平的说道。
    张益达一个外人不好插嘴，黄鸿年则站出来帮侄孙女说话了，他看着黄志源，说道：“大哥，霂浠既然想创业试试，你就让她试试呗。
    让她也吃吃苦，感受一下创业的艰辛。哪怕最后不成功，也得到了锻炼，再进金光集团上班也不迟嘛！”
    见二弟都这么说了，又顾忌张益达这个外人在场，黄志源叹了口气，说道：“罢了罢了，你想折腾，就由得你去吧！
    先说好了，亏本了可别哭鼻子。我还要让你爸妈给你把经济来源给断了。
    你自己出去打拼吧，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多久。”
    黄霂浠不服气的说道：“你不要瞧不起人，我在斯坦福读书的时候，还在麦肯锡咨询实习过。”
    张益达暗道，不愧是富四代啊，名校加名企。要进这种学校和企业，要么能力强，要么家世好。
    “呵呵，没你想的那么简单。”黄志源又扭头看向张益达，说：“那就请张先生给指点两句吧！”
    “指点不敢当，我简单说一下我的看法。”
    张益达谦虚了一番，又说：“我的建议是，电商，金融科技，在线医疗三个互联网创业方向。
    电商和金融科技就不用说了，这在印尼已经很火热了。我主要说说在线医疗吧。
    印尼是东南亚和东盟最大的经济体，作为东盟领头羊，当前经济保持稳定增长，人口超过2.6亿，是世界上人口第四多的国家。
    根据WorldBank的预测，到2025年印尼65岁以上的人数将达到2100万人以上，65岁以上的老年人口将占总人口的10%左右，成为亚洲老龄化最快的国家之一。
    这将对经济和社会层面产生巨大影响，尤其是在医疗保健领域，因此健康医疗市场潜力巨大，这个行业将提供绝佳的创业机会。
    同时由于印尼医疗服务分配不均，农村地区和偏远岛屿医疗条件严重落后。
    为将更多的民众纳入医疗保险体系范围内，2014年1月，印尼开始正式打造全民医保计划，世界银行预计全民医保计划每年将花费130亿美元至160亿美元。
    黄小姐，你做一款具备远程医疗、医生预约、医疗内容和健康保险服务的APP应用出来，应该会很有市场。”
    黄霂浠在斯坦福读过书，因为靠近硅谷，显然是懂一些互联网的，她皱眉问道：“这种网站，不好盈利吧？”
    “卖药品，卖广告，卖保险，只要用户足够多，盈利是迟早的。”
    黄霂浠沉默不语，一直在那思考。
    黄志源说话了，他说道：“金光集团旗下也有医院和保险公司，这倒可以和集团的业务结合起来。”
    张益达笑着说：“那这样最好不过了，技术上没有太大难点。主要是需要大量的医生入驻这个在线医疗平台进行在线问诊。
    这么做的话，算是动了公立大医院的奶酪，可能会面临一些阻力。”
    张益达先给他们打好预防针，在线医疗平台盈利难是其一，第二就是还要和公立医院发生一些矛盾冲突，抢医生，抢病患。
    所以张益达这个中国人是不适合在印尼做在线医疗平台的，正好把这个创业想法当作顺水人情送给黄氏家族。
    “霂浠，你怎么不说话啦？这是知难而退了吗？”黄志源打趣孙女道。
    “做就做，我只是在想，该怎么展开这个创业项目。”
    黄霂浠抬起头，毫不示弱的说道。
    “技术，产品，医生，患者四个核心点。先搭建好技术平台，通过在线问诊和医疗内容引流，药品电商和医疗保险进行商业变现。”
    张益达再指点了一番。
    “谢谢张先生了，我现在已经有大概的思路了。”
    黄霂浠朝张益达笑了笑，又扭头看向自己爷爷，说：“那我这50万美元不够，你要给我投点资。”
    “你面前不是有一位投资商？”黄志源把目光投向张益达。
    “这样，黄小姐，你平台搭建好，医生入驻以后，锐向可以给你们投资一笔A轮融资。”
    张益达才拿了人家1亿美元，还是要有所表示的。同样的，张益达也是比较看好在线医疗领域的，诞生一两只独角兽那是很正常的。
    晚宴结束后，黄鸿年又拉着张益达在一旁私聊了半天，询问了一下关于收购的细节。
    张益达见他这么上心，也就把具体目标给他说了说。
    “印尼银行，香港保险，香港券商，我想要这三类公司。”
    黄鸿年一脸兴奋，这是大买卖啊！
    ()

第241章 包教包会
    雅加达，Yiminbank公司。
    原益民普惠CEO，现调任Yiminbank公司CEO的庄楚光在前面带路，边走边给张益达和同行的黄希文介绍公司各部门，以及业务发展状况。
    何青璇等一众随行人员，以及黄希文的年轻美艳的华人女秘书则紧紧跟在张、黄二人身后。
    到了开放式办公区，庄楚光笑着介绍道：“这是运营部和技术部，也是公司人数最多的两个部门。
    财务、人事、法务等几个规模小一点，工作私密一点的部门在这层写字楼的另外一侧的几个独立办公室里。”
    黄希文看着人均工位占地面积只有几个平方的开放式办公区，简单素雅的装修，不由皱了皱眉。
    跟他们Danamas比起来，这里太拥挤和简陋了。
    黄希文虽然眉头只皱了一下就舒展开了，但还是被庄楚光捕捉到了这一细微动作。
    庄楚光知道这位是张总的朋友，金光集团的膏粱子弟，心中尽管有些不喜，但还是笑着跟黄希文解释道：
    “黄总，公司简陋，让你见笑了。
    Yiminbank至今还未盈利，所以我们的一切支出都是能省则省。
    在公司里，除了我，也就几个总监有独立办公室。
    主管和经理都是和基层员工一起在开放式办公区工作的。
    在中国，这种安排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创业艰难，钱都得花在刀刃上，我们集团内部也最是崇尚这种实干之风。”
    黄希文听后，面带愧色道：“你们是上市公司，市值五六十亿美元的互联网金融巨头，尚且如此务实。
    跟你们一比，Danamas确实太过铺张浪费了。
    说起来，我们才是创业公司。我们确实该好好反省一下自身了。”
    黄希文朝张益达笑了笑，说：“来你们这一趟，还真的是学习到了。”
    “雅加达的写字楼租金不比京城便宜多少，省下来的租金、装修费，拿来做活动拉新，或者给员工多发一点奖金，岂不是更值当？
    益民网金虽然上市了，但这远远不是终点，甚至可以看作是新的起点。
    我们也一直把自己当作一家创业公司，内部始终保持着这种良好的务实之风。
    每个人，每个工作环节要是都能像这样，每年节省下来的开支那将是一笔海量的资金。
    这些资金也不会都进股东腰包，相反，我更倾向于将节省下来的开支拿来给员工发奖金、发福利。
    这也体现了我们公司“以人为本”的原则和宗旨。”
    黄希文朝张益达比了个大拇指，恭维道：“这是要从创业家往企业家转变啊！受教受教。”
    张益达不理会黄希文的揶揄，看着大厅内大部分都是肤色黝黑的土著员工，问庄楚光：“员工很多都是印尼人吗？”
    庄楚光笑了笑，说：“这也是出于成本的考虑，风控等核心岗位和管理层基本上都是由中国总部派遣过来的。
    低端岗位，则都是从印尼本土招聘的。”
    张益达眨眨眼表示同意。他也是知道两国的用工成本差距有多大的。
    京城月薪1.5万的程序猿，派遣到印尼来，薪资得翻倍。
    而在印尼招聘一个同等岗位的程序猿，最多就五六千块钱。
    印尼当地大学毕业生起薪也就2500人民币-3000人民币，要毕业工作几年后，薪资待遇才能升到五六千去。
    两相衡量，庄楚光的选择就不难理解了。除非是在印尼当地招不到的高级岗位，Yiminbank才会从国内招聘过来。
    一行人来到Yiminbank的会议室，庄楚光打开了投影仪，讲解起了PPT。
    “Yiminbank旗下有资金端和资产端，资金端的客户画像表明，线上理财的参与者大部分都是中产阶级，职业主要是医生律师……
    但因为出借人数量稀少，并且投资金额较低，资金端的供给一直是个大问题。
    同时，线上理财在印尼的被接受度远不如国内。因为当地银行卡、信用卡覆盖率极低，有足足1.5亿人，也就是全国约60%的人口没有银行账户。
    另外，印尼民众没有经历过被大型第三方线上支付平台全面覆盖，缺乏了线上理财需求的养成阶段。
    换言之，印尼的互联网金融设施不完善，缺银行卡覆盖率，缺国民级的支付应用，缺“零钱宝”这样的货币基金。”
    张益达靠在椅子上，拿手揉了揉眉心，印尼的互金商业环境就是这么恶劣。
    要想富，就得先修路。所以RPay来了，还帮小兄弟Yiminbank承担起了开路先锋的责任。
    黄希文也是听得津津有味，他表示道：“你们遇到的这些问题，Danamas也都遇到了。
    只是我们在中国没有P2P公司，感观没你们这么明显。”
    “所以啊，要想在这个行业掘金，我们得合力先把RPay给做起来。”张益达扭头对黄希文说道。
    “对，应当如此！”黄希文点头表示认可。
    “那我接着说资产端吧！”黄希文拨动手中的PPT控制器，把PPT翻了一页，又说：
    “资产端目前我们都是和另外一大股东，电商平台Bukalapak合作开发的，类似于国内蚂蟥金服的花呗，狗东的白条，算是一种信用付产品。
    为此，Bukalapak专门成立了一个数据分析部门，向我们开放了用户购物信息、住址、学历等多个维度的信息。
    我们开放授信的都是高学历群体，有稳定的工作和收入。
    目前来看，资产质量表现不错，但同样也有很多潜在的问题。
    首先是资产规模，我们完全受限于Bukalapak的成长速度，它壮大一分，我们的信用付产品才能跟着壮大一分。
    Bukalapak要是发展受挫，也会对我们的信用付产品产生巨大的影响。
    还有，信用付产品运营利润还要分一半给Bukalapak，留给我们的利润还不够运营成本。
    我们测算过了，月放款额要达到1亿人民币以上，我们才能达到收支平衡。
    如果是我们单独开发资产端的话，也会面临很多的问题。
    比如说，征信数据相关的制度在印尼很不健全，像手机号实名制、第三代身份证都尚未落实，且征信数据缺乏多样性。
    贸然涉足其他资产端，恐怕要交不少学费。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印尼金融监管局OJK规定日息不能高于千分之八。
    如果我们按照这个利率去放款，哪怕坏账达到50%都可以盈利。”
    张益达和黄希文都惊了一跳，前者问道：“握草，年化将近百分之三百了。但OJK要求最高利息和罚款不能超过贷款本金的100%啊？”
    庄楚光摸了摸鼻子，笑道：“这个简单，我们只做7-30天产品，利息和罚息怎么也不会超过本金1倍的。”
    他又无奈的叹口气，说：“这么高利率，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必须用高利润来对冲高坏账。
    印尼的情况比国内复杂得多，风控在这里基本就是失效的。
    只能玩概率学！”
    黄希文插了一句，他说：“7天产品，按照千分之八日利率计算，也就5.6%吧。如果出现一半的坏账，那不是倒亏44.4%的本金。”
    庄楚光摇了摇头，说：“不是你这么算的，算的是累计坏账率。
    假如第一期借款就出现50%坏账，平台直接就被撸死了。
    而且产品也不仅仅是7天的，按30天的计算，一个月利率就是24%，一次性出现20%的坏账都兜得住。
    根据国内同行的数据，借款人前几次借款还款率还是很高的，基本上在90%以上，高的可以达到95%。
    每一期借款收回后，产生的利润又可以继续投入进去，就跟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黄希文有些意动，又问：“那你们资金怎么解决啊？”
    庄楚光想了想，说道：“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 c o m 母公司上市融资的钱，还有部分没有进入国内，存放在国外，可以避开国内的外汇管制。”
    “要是你们缺资金的话，可以和我们家的印尼国际银行合作。”
    黄希文说完后，又扭头看向张益达，问：“你怎么啦？一直不说话。”
    张益达这才回过神来，他刚刚走神了，一直在想庄楚光提出的经营模式。
    这套利率，放在国内，那就是非法的。
    放在印尼，绝对的良心平台。
    张益达又抬头看向庄楚光，说：“既然你想尝试一下，那就尝试吧。先拿自有资金试水吧！
    模式跑通了以后，再跟印尼的本土银行进行合作。”
    庄楚光说道：“那行，那我让技术搭建一个现金贷平台出来。”
    “推广，你打算怎么办？”张益达又问。
    “谷歌，脸书上面都可以打广告引流。”
    庄楚光到印尼也差不多半年了，知道本地没有互联网巨头，全是美国的互联网公司在这跑马圈地，流量也聚拢在这些巨头手里。
    “但是，你要注意一个问题，用户通讯录和短信，千万不要读取，这涉及用户隐私，在国外是大雷区。
    还有，千万不要暴力催收。放款慢慢的来吧，把风控模型一点点建立起来。”
    张益达又叮嘱了一番，扭头看着欲言又止的黄希文，问道：
    “怎么？黄总你也想做这个现金贷啊？”
    “对啊。”黄希文有些不好意思，又说道：“你们能教教我吗？”
    “那你多向庄总请教吧，他是行家。”
    庄楚光则拍胸脯表示没问题，包教包会，学会为止。
    ()

第242章 辛格
    新德里机场。
    这是张益达第一次来印度，看着机场豪华的装修内饰，让他稍稍感到有些吃惊。
    三哥玩归玩，闹归闹，面子工程还是跟得上的。
    看着埋着头走路，不发一言的何青璇，张益达有些想笑，说：“其实印度，也没那么恐怖的。咱们这么多人在这里，哪个色狼敢放肆？”
    何青璇有些后悔来印度了，她感觉那些皮肤黑黝黝的印度男人看她的眼神，总是不怀好意。
    张益达飞往印度之前，就问过她要不要先回国。她当时胆子很大，说她什么都不怕。
    张益达就跟她说印度的强尖文化，什么公交车案，学校案，全村参与案……
    听得她头皮发麻，牙齿打颤，结果她还是不愿意先行回国，非要和大家一起来印度。
    几个小时前还信誓旦旦说过什么都不怕，现在下了飞机，吓得像个缩着的鹌鹑一样。
    张益达说了几句安慰的话，依然没有效果。暗想，三哥确实太声名狼藉了，瞧把人家女孩子都吓成什么样了。
    出了机场，几名黄皮肤黑眼睛的东亚人迎了上来。
    张益达和他们一番交谈后，知道了他们是原mobikwik，现更名为BBPay公司派来机场专门迎接自己一行人的。
    随行人员确定了车牌号，以及他们的工牌后，一行人这才跟随他们上了车。
    异国他乡的，不得不谨慎一点。
    车队穿过新德里市，来到了30公里以外的古尔冈市，这里又被称作印度的“SZ市”。
    之所以这么称呼，是因为古尔冈这个首都卫星城市最早也是从一个小村庄发展起来的。
    经过三十余年的发展，这里早已成为印度主要的经济和工业城市之一，同时也是印度的第三大资本流入城市。
    大厦林立的古尔冈是北印度最大的IT和高科技中心，也是大部分外资公司在印度的总部所在地。
    这里有诸多中国的基建公司、手机公司和IT电信公司等，算是中资员工在印度的一个最大聚集地。
    出于在异国他乡打拼，中国人应该抱团取暖的心理，锐向在耗资1亿美元收购mobikwik后，没有搬迁办公地点，只是把公司更名为BBPay，又名“宝贝支付”。
    张益达一行人下车后，进入大厦，乘坐电梯来到了BBPay公司。
    BBPay公司内很多都是印度籍职员，因为印度IT外包业比较发达，而且又被殖民了200年，英语都快成为他们第二母语了，所以软件技术还过得去，甚至程序猿人数比中国还多。
    所以在收购mobikwik后，锐向只是清洗了一部分中高层职员，然后又从中国派遣了一部分员工过来。
    公司总体人员比例上，还是印度籍职员占大多数。
    看着一群身着格子衫，******，正埋着头码代码的印度码农，张益达感叹，除了肤色，气质，打扮和国内的程序猿都没两样。
    在开放式办公区，看着一群程序猿都抬起头好奇的观察着自己一行人。
    张益达两手当胸、十指相合，用英语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女士们，先生们，大家下午好。”
    张益达这个礼仪还是挺印度范的，虽然这些员工不认识他，但看着他身后跟着的七八个黄种人，猜想应该是中国来的大人物。
    也都纷纷起身，合掌在胸前，向张益达回了一礼。
    这时候，BBPay的CEO比宾·普雷特·辛格从办公室里走了上来。
    他身材雄壮，满脸络腮胡，曾在公司被收购后去到中国拜访过张益达的他一眼就认出了张益达，他走近后，伸出了右手，要和张益达握手。
    张益达克制住了想伸出左手的冲动，终究还是伸出右手和辛格握了握手。
    印度文化中，右手是神圣的，用右手握手，则表示友好，他们也是用右手来抓食物吃饭的。
    左手是用来擦屁股的，是不洁的，如果用左手和别人握手，那就表示对别人的不友好，甚至是侮辱。
    辛格笑着说道：“张先生，欢迎你来到印度。”
    “辛格先生，好久不见，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壮。”
    张益达的赞美让辛格很是开心，身为刹帝利种姓的他，“辛格”的高贵姓氏代表着狮子，是仅次于婆罗门的武士阶层。
    所以别人夸他强壮，那是对他再好不过的赞美了。
    实际上他也是真的强壮，起码200来斤吧！
    张益达又把随行人员一一给辛格做了介绍，然后由辛格带路，一行人来到了会议室。
    在前世，辛格带领下的mobikwik表现还不错，成为了仅次于蚂蟥金服控股的Paytm的印度第二大支付平台。
    几个月前，兰澜跟他谈收购的时候，他起初还不愿意出售公司。
    兰澜跟他反复沟通了很多次，最终请示张益达，由张益达开出了“一次性支付1亿美元现金，并留任他担任CEO”的优厚收购条件下，他最终才决定出售了公司。
    1亿美元的收购款，一部分支付给了mobikwik的早期投资人，身为创始人和CEO的他也获得了三四千万美元。
    财富自由的他还留任了BBPay的CEO，并且获得了中国超级独角兽锐向集团的全力支持。
    这让原先融不到资，过惯了苦日子的辛格一下子就抖起来了。
    总之，他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
    辛格看着年轻得过分的董事长，心中很是羡慕，羡慕他年少成名，身价亿万。
    “辛格，BBPay现在的注册用户有多少人了？”张益达率先开口问道。
    “目前有1000万注册用户和10万家合作商户。”辛格回答道。
    张益达微微颔首，又问：“那你说说现在都开通了哪些应用场景。”
    辛格想了想，开始说道：“用户把钱存入电子钱包后，可以通过应用、网页、移动网站、短信息或者电话呼叫来购买产品或服务。
    还可以用它为手机、电视、数据卡、宽带、固定电话进行付费，另外还能支付电费、汽油费和保险费等。”
    “你有没有想过与铁路移动订票应用程序展开合作？这可是个大应用场景。
    印度有65000公里铁路总里程，排名世界第四。
    乘坐火车几乎可以抵达印度的任何城市。印度的铁路系统每天也会运送超过两千五百万人的乘客。
    拿下这个应用场景，BBPay的用户破亿不在话下。”
    张益达说出的这番话，一下子就吸引了辛格的注意力，随即后者目光又黯淡了，摇了摇头，说：
    “我们国家的铁路系统水太深了，平均每天有41人因铁路丧生，平均每年铁路事故死亡近1万5千人。”
    说到这，辛格神情严肃，看了眼张益达，又说：“你觉得死这么多人，是正常现象吗？”
    张益达心道，正常啊，谁没事挂火车上玩啊？还特么推出“挂票”，也是全球独一份了。
    不过张益达看辛格神情严肃，目光中带有愤怒，知道这是一位爱国者，所以也没拿火车的事跟他开玩笑。
    “那你的意思是……贪腐？”张益达试探性问道。
    “对。”辛格又愤愤不平的说道：“每年国家拨的款，都被那些贪腐分子给贪污掉了。
    铁路沿线的安全措施和安全教育，根本没有做到位。”
    “我对此表示很遗憾，希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张益达的猫哭耗子假慈悲，赢得了辛格很大的好感，后者又说道：“张先生，你真是一位善良的人。
    你有没有想过在印度做做慈善，帮助一些需要帮助的人啊？”
    握草，早听说印度人“滚驴下坡”的功夫一流，张益达只想说：传言果然不是空穴来风啊！
    “为慈善事业做贡献，那是义不容辞的。”
    张益达义正言辞的说道，辛格一脸喜色的看着张益达，但又听到张益达继续说：
    “但是，我们BBPay自身也都还处于亏损状态。想要帮助更多的人，我们企业就得先产生盈利。
    做慈善，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细水长流才是王道。”
    张益达又对辛格说道：“我对辛格先生的高尚品质，还是很钦佩的。
    BBPay所处的移动支付行业，也是一个利国利民的行业。
    我们要是能够把BBPay经营起来，你想想，可以造福多少人？促进多少经济繁荣？”
    “张先生，你说得很有道理。”
    张益达又说：“辛格先生，你是刹帝利出身，你家里肯定也有担任官员的家族成员。
    你让他们帮你搭下线，你去和铁路系统的官员聊一下，把BBPay给推销出去。
    BBPay要是可以买火车票了，这将给十几亿印度人民带来便利。
    我觉得这是一件造福于民的事情，我们应该把它推动起来。”
    辛格张张嘴，想拒绝，但半天也没说出口，最终还是点点头表示同意了。
    谈妥了这件事，张益达又说道：“金融科技有多个细分领域，移动支付只是其中一分支。
    我们现在用户也上千万人，应该考虑加入更多的服务了。”
    辛格若有所思点点头，说道：“你是董事长，你说了算。”
    “那好，我建议我们增添贷款、保险和投资等几项服务。”
    ()

第243章 OYO
    结束了BBPay的工作视察后，张益达又参观拜访了Ola、Zomato、Byju’s、PolicyBazaar、Delhivery等五家公司。
    这五家公司分别涉足交通出行、外卖餐饮、在线教育、在线医疗、物流快递等5个领域。
    估值目前都不是特别高，大部分都还处于几亿美元的估值区间。
    去年锐向获得25亿美元D轮融资后，就由兰澜出面，向这5家公司投出了总计2.9亿美元的重资，获得了5家公司6.67%-25%不等的股份。
    张益达找他们，除了关心了一下各家公司的发展情况以外，主要就BBPay的合作上架又与他们展开聊了聊。
    几个创始人也都比较识趣，纷纷同意帮助BBPay进行拉新推广，并和BBPay达成战略合作关系。
    张益达很满意几位创始人的态度，也表示后续日子里，锐向集团会继续支持他们，融资什么的都不是事，尽管开口。
    张益达当时派兰澜到印度展开投资，除了财务投资让锐向账上的现金产生高回报以外，也有一重产业布局的意思。
    现在这步棋终于显现出了它的作用，BBPay获得打车、外卖等几个新的应用场景后，用户量肯定会迎来一波上升潮。
    ……
    在OYO酒店印度总部见到了该公司创始人兼CEO利德斯·阿加瓦尔，也就是名“李泰熙”的小李同学。
    李泰熙出生于1993年11月，只比张益达大一岁多，他对张益达同样很好奇。
    之前在获得兰澜出面代表张益达私人投资1亿美元时，他就对张益达表示了极大的好感与尊敬，并且托兰澜回复张益达，说他要来中国拜访张益达。
    但因为公司事务繁忙，他的中国之行一直没有开启。
    “阿加瓦尔先生，你好。”
    张益达看着面前这个眼睛微凸，肤色较深，头发微卷的印度“最年轻白手起家创业家”，跟他握了握手，热情的攀谈起来。
    “张先生，你好，你可以叫我的名“李泰熙”，或者叫小李也行。”
    李泰熙给人很温和的感觉，三言两语就拉近了彼此的距离感。
    不过张益达丝毫不奇怪，一个年轻的创业者能做出如今高度的一番成绩，还是在印度这种国家，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
    亲和力也好，健谈也好，都是给创业者加分的技能项。
    李泰熙又恭维道：“我在印度也听说过你的创业故事，18岁创业，打造出超级独角兽“锐向金融科技集团”。
    听说你现在都还没辍学，在兼顾学习和创业上面，你处理得比我强太多。”
    “哈哈。”张益达笑道，“我们学校对我比较宽容，不然我也早就辍学了。”
    “中国的大学就是好，比我们印度开明多了。”
    张益达听出了他话语中似乎有一丝埋怨，问道：“听说你创业的10万美金是来自于泰尔奖学金？”
    “对，在2012年的时候，我获得彼得·泰尔先生的邀请去到了硅谷，在那里我获得了10万美金的种子轮投资。然后我就回国辍学创业了。
    我创业的时间比你还早一年，2012年就成立了OravelStays公司，当时想在印度复制“爱彼迎”的模式。
    但后来，联合创始人离开了，公司当时差点都要倒闭了。
    万般无奈之下，我不得不转型线上，尝试整合经济型酒店，然后就有了OYO连锁加盟酒店。”
    张益达认真倾听着他的创业故事，彼得·泰尔他也听说过，是钢铁侠马斯克的合伙人，PayPal的联合创始人，硅谷知名的亿万富翁，2004年时50万美元投资换取了脸书10.2%股份……
    是一位成功的创业家、投资家。
    他所创办的泰尔奖学金每年会从全球挑选20至25名不满20岁的少年，邀请他们到硅谷，并提供人脉、资源帮助这些少年创业。
    每名成员可以拿到10万美元的奖学金，前提是你必须辍学——两年。
    《纽约时报》曾评价泰尔奖学金是“当今高等教育最不寻常的实验之一”。
    因为鼓励青少年辍学创业，泰尔奖学金遭到不少非议。
    前哈佛大学校长LarrySummers称其为“这十年间最不当的慈善事业”。
    泰尔奖学金也不好获得，首先需要填一份7、8页的申请书，陈述你的创业理念和规划，包括一件别人都不信但你笃信的事情。
    然后由相关领域的企业家、投资者轮番审阅你的申请，接着是几轮电话或视频面试，通过者将成为最终候选人，来到旧金山同其他候选人、导师共度一个周末，进行最后筛选。
    中国的首名泰尔奖学金获得者是一个女孩，名叫陈心怡，京城出生的她初中毕业后就去到美国留学，还考取了普林斯顿大学。
    这位女孩19岁辍学创立了智能机器人公司Helios，但很可惜最后项目失败了，回国进入计算机视觉公司格林深瞳打工了。
    目前中国大陆本土还没有人获得过这个奖学金，张益达本来是有机会的，但他崛起太快，就错过了。
    “听说你父亲有自己的公司，你创业的时候有没有向他求助过？”
    张益达知道李泰熙出生在印度的“马尔瓦尔”，那地方的人就跟中国温州一样，身体里流淌着创业的血液。
    李泰熙笑了笑头，说道：“我父亲公司很小，要投资10万美元给我是一件会让他伤筋动骨的事情。
    倒是张先生，我听说你爸爸是你的天使投资人？”
    看着李泰熙玩味的笑容，张益达很坦诚的说：“对，没错，我父亲在我创业之初投资了我100万人民币，约合当时15万美元。
    严格意义上来讲，我不是一个白手起家的创业者。”
    李泰熙连连摆手，说：“张先生，你不要误会。虽然你不算白手起家的创业者，但丝毫不影响我对你的敬佩。
    你家里有这种资源，干嘛不用呢？
    创业，就是一种整合自身资源，将资源发挥出更大效用的过程。
    相反，我很佩服你的果决。我了解过你们中国的移动互联网创业。
    如果你当时纠结着要白手起家，错过了移动互联网创业的黄金时期。
    可能蚂蟥金服，微信支付这些公司早就完全成长起来了，根本不会有锐向集团今天的辉煌。”
    张益达笑了笑，这马屁拍的好，我喜欢。
    李泰熙又继续讲道：“我创立OYO其实也是被印度恶劣的中低端酒店住宿环境所刺激的。
    印度的廉价酒店当时的环境是：肮脏的洗手间，破旧的水龙头，床单上布满了污渍，甚至连交流电都没有。
    另外，我还发现，很多驴友在去国内其他地方旅游，预订酒店房间时，并不相信旅游网站的网上评论。
    所以我判断，真正的问题，并不是让用户在线上找到你，而是经济型酒店缺乏可预测性和标准化。
    于是，OYO应运而生了。
    我们与廉价经济型酒店展开合作，并且彻底改造过去服务质量较差的传统酒店房间。
    从找房、预订，到入住，我们OYO建立起了一套严密的考核制度。
    在OYO的模式下，有空闲房源的中小酒店老板获得了更多收益，消费者获得了物美价廉，干净整洁的酒店住宿环境。
    所以，OYO的成功绝不是侥幸，而是多方共赢的一种必然趋势。”
    张益达点点头，任何一位成功创业者都有自己的独到之处，像李泰熙也是洞察到了经济酒店的行业痛点。
    OYO就是解决好了“干净卫生”等一些小问题，三年时间，打造出了印度本土最大的经济酒店连锁品牌。
    “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OYO在印度已经是领头羊了，会把这种模式带到其他国家吗？”张益达问道。
    “当然。”李泰熙一脸恭敬的看着张益达，说：“可能这还需要你的帮助。”
    “你想进入中国？”
    李泰熙点点头，说：“我想要将中国市场打造成为OYO的第一大市场。”
    张益达没说话，他在想，前世OYO进入中国两三年时间，就成为了合作酒店上万家，坐拥50万间客房的经济酒店巨头。
    李泰熙很聪明，采用的是“农村包围城市”的打法，从二三四线小城市起步，一点点搞渗透。
    据说，这是他跟伟大领袖学习的……把中国研究得是真的透。
    用免费吸引酒店业主加盟入驻，同时砸钱为这些酒店业主免费装修，升级改造。
    最疯狂时，平均3个小时就开出一家OYO加盟店。
    之所以敢玩这种烧钱打法，主要是他抱上了孙正义的大腿。
    有中东石油土豪的支持，孙大帝过两年也会飘起来，Uber、WeWork、OYO……专挑烧钱的投。
    钱越烧得厉害，代表市场越大。估计孙大帝是这样想的。
    OYO的疯狂扩张，也留下了很多后遗症。张益达重生前，就听说了OYO裁员、业绩造假、业主围攻等负面新闻。
    这让张益达有些犹豫，要不要找个合适机会把股份卖给软银。
    反正孙正义挺爱好小李同学的，还夸赞他是“亚洲的乔布斯”。
    软银愿景基金又有钱，出得起价，是个不二的接盘侠人选。
    “可以啊！你想我怎么帮助你？”
    张益达打定主意后，开口问李泰熙。
    ()

第244章 非洲之王
    “我听说你和黑衫资本中国的沈北朋先生，镁团的黄新先生私交甚好。
    能不能帮我引荐一下这两位？”
    李泰熙的大眼珠子闪烁着一种叫“野心”的光芒，张益达一听，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了。
    OTA平台！
    沈北朋投身创投行业前，是携程旅行的联合创始人。
    携程收购去哪儿后，牢牢占据着市场龙头的地位。
    镁团的酒旅业务也是做得非常好的，很受用户青睐。
    前世OYO进入中国市场被凑得满脑袋都是包，被这两家巨头“封杀”，在各自平台屏蔽了OYO的加盟酒店。
    被搞得欲生欲死的OYO老老实实交了“保护费”后，才换来了两家OTA巨头的和解，又重新给OYO上架了。
    张益达深深的看了李泰熙一眼，这位对中国市场研究得挺深的嘛，看来是早就眼馋了。
    “可以给你引荐，但你们具体谈判，我不参与。”
    张益达才不想趟这滩浑水，前世携程推出了丽呈，镁团推出了轻住，都在下场搞单体酒店。
    他现在只想找个合适机会，把股份卖给孙大帝。
    “那实在太感谢了。”
    李泰熙非常高兴，他去年愿意接受张益达的私人投资，就是看中了后者在中国的人脉关系。
    “小事一桩而已。我很期待OYO成为超级独角兽的那一天。”
    李泰熙非常自信的说道：“放心吧！你的投资一定会获得非常丰厚的回报。”
    ……
    张益达的全球产业视察之旅，乘坐飞机返回了国内。
    不过，他没有返回京城，而是去到了鹏城。
    “竺先生，幸会幸会。”
    在印有“传音控股”四个大字的公司前台，张益达和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士热情的握起了手。
    竺照江有些摸不着头脑，刚刚前台小妹前来通报，说锐向集团的董事长张益达来访。
    竺照江听说过张益达名头，知道后者是近两年窜起来的互联网新贵。
    他旗下的锐向与镁团、嘀嘀并称为移动互联网三小巨头，相比于BAT，有“RMD”的称号。
    虽然不知道张益达前来所为何事，但考虑到对方是一位超级富豪，还拥有美股上市公司。
    所以竺照江还亲自到前台来迎接起了张益达。
    “张先生你好，真是闻名不如一见，你真人比网上和电视里还要年轻帅气。”
    竺照江年轻时候做过销售，口才也是一流的。
    张益达抿嘴一笑，最喜欢跟这种说话又好听的人打交道了。
    “张先生，里面请。”
    竺照江抬手，招呼着张益达。
    “好。”张益达又扭头朝传音控股公司的前台小姐姐笑了笑，“谢谢你了！”
    前台小姐姐高兴得心花怒放，要不是顾及老板在这里，就要立马冲上来要签名了。
    她可是“崇拜”张益达的紧，她很想告诉张益达：
    我是你的忠实粉丝，我每天骑惠民单车上下班，到拼哆哆购物，下班玩抖视，还在投融汇买基金，还购买了益民网金的P2P理财……
    张益达一行人跟着竺照江进了会议室，后者招呼张益达和其随从坐下，又让秘书冲了几杯咖啡端了进来。
    “竺总，今天冒昧到访，就是想代表锐向集团投资传音控股。”
    张益达也不玩其他虚头巴脑的，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跟竺照江预想的差不多，张益达和他又不认识，没有私交，到传音控股公司来肯定是为了公务。
    但张益达说出的“投资”还是让他稍微有点意外，他笑着说：“传音在业内名声不显，张总你为什么看中了我们？”
    看着竺照江好奇的眼神，张益达淡淡道：“传音手机在非洲市场名气还是很响亮的，是一家非常优秀的手机公司，值得投资。”
    张益达这个青年俊杰的称赞，让竺照江很满意，自己的传音手机虽然在国内没什么名气，但是在遥远的“阿非利加洲”，那可是响当当的名牌产品。
    “传音手机在非洲是有那么一点点名气，但张总你亲自出马，着实让我有些意外。”
    张益达知道这位是在旁敲侧击，想搞明锐向的投资动机，于是非常坦诚的说道：“锐向集团想进入非洲互联网金融市场，我们想和传音展开一些紧密合作。”
    竺照江见张益达这么快就表明了意图，有些意外，笑着问：“是移动支付吗？”
    “移动支付只是第一步，以后还会开展更丰富的金融服务。
    目前锐向已经进入了印度、印度尼西亚、新加坡、日韩等五个国家。
    非洲，就是我们下一个目标。”
    张益达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他看着竺照江，把战略意图合盘托出了。
    竺照江听完后，也被张益达的“宏伟蓝图”给震惊了，他问道：“张总，你这是想把移动支付做遍全世界吗？”
    “当然。”张益达淡淡道，“不过，具体还要看各个国家的政策和法律法规。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锐向是愿意进入更多国家和地区的。”
    “好，既然张总你这么坦诚，那我也爽快一点。”
    竺照江又问道：“张总，你对我们传音控股估值多少？另外，需要释放多少股份？”
    “这个，需要竺总你详细介绍一下贵公司的经营和财务数据了。”
    竺照江又吩咐秘书去把14年和15年的财报拿了过来，递给了张益达，并介绍道：
    “我们2014年的出货量是4600万台，2015年的出货量是5000万台。
    我们大约占据非洲手机市场的30%市场份额，在非洲市场销售的产品单价都在500元左右，其中功能机占据60%左右……”
    张益达仔细看了看财报，上面写的是：
    14年营收收入55.2亿元，净利润为3660万元；
    15年营业收入为74.57亿元，净利润5796万元；
    总资产为47.4亿元，净资产为14.38亿元。
    张益达开口说道：“电子行业估值普遍在30－40倍PE，给传音取40倍估值吧，40乘以5796万，23.18亿的投前估值如何？”
    竺照江沉默了一阵，摇了摇头说道：
    “传音一直保持着40%以上的营收复合增长率，我们预计16年的出货量将达到8000万台以上，营收超过100亿元，净利润超过8000万元。
    按40倍PE，32亿元的估值我可以接受。”
    张益达皱了皱眉，估值一下子抬高了将近9亿元。
    考虑到前世传音上市超过400亿元的市值，以及在非洲市场的龙头地位，张益达决定还是答应下来。
    不过，得跟他提提条件。张益达又说道：“可以同意这个估值，不过，我要30%的股份。”
    “不行”，竺照江连连摇头，“最多20%的股份，我们也不需要太多的钱。”
    张益达皱眉说道：“虽然传音目前在非洲市场呼风唤雨，但等桦为、大米、OV这些厂商回过神来，开始重视非洲低端机市场，那鹿死谁手就不好说了。”
    竺照江也不生气，跟张益达所说的这些手机厂商比起来，传音确实就像个杂牌军一样，但传音同样有自己的优势。
    他说道：“他们都在做中高端手机，谁愿意去非洲挣这个辛苦钱啊？
    哪怕他们进入了非洲市场，我也不怕。
    传音成立于2006年，成立伊始起，我们就瞄准的非洲市场。
    如今已在非洲市场深耕了9年，从产品研发、宣传、渠道直至售后，全部在非洲本地进行。
    甚至，我们在非洲还有自己的手机生产工厂。
    在成本上面，我们根本不怕任何一家手机厂商。非洲那个经济水平和人民收入水平，就决定了，这是低端智能机和功能机的天下。”
    竺照江非常有自信，他自90年代进入波导手机干BP机销售起，就和手机结下了不解之缘。
    波导手机曾经是国产第一品牌，行业执牛耳者，就像曾经的广告语一样——波导手机，手机中的战斗机。
    再后来，战斗机坠毁了，曾担任波导手机常务副总理的他不甘心，和几个同事创办了如今的传音手机。
    这些年来，他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想重振波导手机当年的辉煌。
    说起来，曾经担任波导手机常务副总的他还是行业里的大人物。
    可如今，在国内，广告投得铺天盖地的桦为、大米、OV早已盖过了他的风头，谁还记得他竺照江是谁？
    传音手机虽然号称“非洲之王”，但说直白点，就是一块苹果，三星以及国内四大厂商看不起的“蛮荒之地”。
    也就传音手机在这卖点功能机，低端智能机。论赚钱，国内市场，欧美市场，那才是真正的黄金宝地。
    “目前国内厂商也好，三星，苹果也好，都在抢占增量市场。
    一旦增量市场被瓜分完，进入存量市场阶段后，他们肯定会惦记上非洲市场的。
    我建议，传音还是多抓抓技术研发，提高自身的护城河。
    我看传音每年的研发投入才占据营收的3%，甚至都还不到，才2点多，每年就投一两个亿搞研发，这在手机市场，真的是……有点少啊！”
    张益达本想说“有点寒酸”的，但话到嘴边，又改口了。
    传音就这么大点实力，说人家寒酸，确实太挖苦人了。
    竺照江知道“研发”一直是传音所忽视的一个环节，无他，功能机和低端智能机利润支撑不起投入巨大的手机研发。
    每年就几千万净利润，加大搞研发，还要不要吃饭？
    “张总，技术研发这一块，我承认，我们是过于忽视了。如果获得了锐向的投资，我们一定会把这一块给重视起来。
    实际上，我们传音的营销和用户体验还是做得很不错的。”
    见张益达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于是竺照江准备显摆一下，继续说道：
    “在非洲，我们的“刷墙”模式效果显著，low是low了点，但是比在电视上打广告的效果都要好。
    另外，传音一直在努力通过建立完整的售后系统来赢得用户口碑。
    我们是第一个在非洲建立售后服务网络的外国手机企业，手机维修人员可以做到随叫随到……
    另外，在产品上，我们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非洲人喜欢听音乐和大声听电话，我们就推出了“音乐手机”，声音极大而且有收音机功能，满足他们在户外唱跳歌舞的要求；
    非洲因为基础设施落后，所以充电不方便，我们推出的手机待机时长可以达到一个月；
    非洲运营商非常多，跨运营商的电话费用昂贵，我们就推出了双卡双待甚至四卡四待；
    最有意思的是，非洲人肤色太黑了，夜间拍照经常“找不到自己”，针对这种情况，我们改良了暗光环境下的手机拍照功能。
    甚至我们还推出了非洲版的美颜和滤镜，通过眼睛和牙齿来定位，在此基础上加强曝光，帮助用户拍出“巧克力色肌肤”。
    ……
    正是有了以上众多功能改良和产品优势，我们才广受非洲用户喜爱。”
    张益达听后，微微颔首，果然应了那句老话：任何成功，都没有侥幸。
    “行吧！”张益达被说动了，回答道：“就按你要求的来吧，投8亿元，占股20%。”
    ()

第245章 塑料姐妹情
    谈妥了传音控股的入股事宜后，张益达将详细对接工作都丢给了随行人员，和何青璇一同返回了京城。
    机场出口处，张益达和何青璇有说有笑的走了出来。
    “青璇，出差这一个月辛苦了，一路上有没有什么感受？”
    京城的冬天有些冷，才走出机场，一股冷空气就扑面而来，何青璇紧了紧身上的藏青色长呢子大衣，回道：
    “算得上是大开眼界，一直不知道你在海外还有那么多的产业和投资项目。
    我在想，你肯定是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哈哈！”张益达笑道，“下棋谈不上，只能说是未雨绸缪。”
    一辆停靠在路边的火红色法拉利车内，赵尔雅正在无聊的刷抖视。
    她抬起头一看，发现张益达居然已经到了，连忙推开车门，下了车，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
    张益达和何青璇也看见了赵尔雅，还朝她挥了挥手。
    赵尔雅莞尔一笑，走上前挽住了张益达胳膊，轻声问道：“刚刚到吗？”
    “是啊”，张益达又疑惑道，“我不是说了不用来接我吗？你怎么来了啊！”
    赵尔雅一副泫然若泣的样子，朝旁边何青璇说道：“青璇，你来给评评理，你说他是不是渣男？”
    何青璇噗呲一笑，然后重重点了点头。
    赵尔雅在张益达腰上重重一拧，娇喝道：“看到没有，你这个渣男，一走就是一个月。”
    不过张益达身上穿得呢子大衣比较厚，拧的力道也轻了点，没给张益达造成“重大伤害”。
    “行行，我认输。”张益达非常识时务的把双手举起，作投降状。
    “青璇，羡慕你啊！你们这一个月在国外玩得挺开心的吧！”
    何青璇听出了赵尔雅话中的一丝醋意，勉强笑了笑，说：“去了六七个国家，几十家公司，大部分时间都在处理公务，哪有时间出去玩啊？”
    “对，事情多得都快忙不过来。要不是考虑到公司马上开年会了，我估计还得在国外停留一段时间。”
    张益达也看情况不对，赶紧出来打圆场。
    “好了，好了，都快中午了，大家一起去吃饭吧！”赵尔雅提议道。
    “你们俩去吧，我就不去当这个电灯泡了。”何青璇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赵尔雅又走过去挽着何青璇的胳膊，笑道：“青璇，我们俩也很久没聚了吧，正好今天一起聚聚。”
    “改天吧！不打扰你们俩了，我先回家了。”
    何青璇说完，正要拔腿离开。张益达叫住了她，说道：“既然二丫都这么说了，那就一起吧！”
    “可是……”何青璇又拿目光扫了扫路边的法拉利。
    张益达明白了过来，说：“你说这车只有两个座位是吧！没关系，公司来接我们的车马上也快到了。
    你和二丫坐法拉利吧，我坐公司的车。”
    何青璇张了张嘴，想说话，但都没说出口，最终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
    不一会儿，锐向的车就来了，还是那辆黑色的慕尚。
    身着西装，戴着白手套的司机小跑上前，接过张益达和何青璇的行李箱，在后备箱放好以后。
    司机又打开后排座车门，扶着车顶，等张益达上车以后，轻轻的合拢车门。他绕过车头，上了驾驶座，打火发动汽车，缓缓起步，跟上了前面正缓缓行驶的法拉利。
    张益达坐在后排，翘起了二郎腿，点燃了一根烟。
    边抽烟边回味刚刚的情景，如果没猜错的话，二丫是吃醋了。
    张益达心里直喊冤枉，自己是真的什么都没做过啊！
    闺蜜之间说好的信任呢？女人之间，都是塑料姐妹情吗？
    赵尔雅静静的开着车，不发一言。何青璇咬了咬下唇，几度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赵尔雅自然是感受到了闺蜜的欲言又止，冷冷的丢出了这么一句话。
    “我想，我们之间有些误会。”何青璇也豁出去了，一脸认真的说道。
    “误会？”，赵尔雅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又道：“你想多了，哪有什么误会。”
    “我跟他，真的没有什么。”何青璇眉头紧皱，坐在副驾驶的她侧过身子，一脸焦急的解释着。
    “你，喜欢他对不对？”
    赵尔雅神色自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仿佛不带一丝感情色彩。
    何青璇这下不说话了。赵尔雅嘴角微微勾起，又说：“被我猜中了是不是？”
    何青璇反应过来了，这是在诈自己，摇摇头说道：“那只是你一种错觉。”
    “是吗？”赵尔雅轻轻一笑，不再说话。
    赵尔雅此刻心里也很难受，她从来没想过闺蜜抢男友的这种事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头上。
    她想起了前些时候唐仙芝跑来语重心长和自己讲话的场景。
    “青璇，我觉得你要有危机意识了。张益达太优秀了，有才又有貌。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这种男人就是一种极其稀缺的物种。就好比女妖精眼里的唐僧。”
    看着表演浮夸的唐仙芝，赵尔雅笑道：“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谁要谁拿去好了。”
    唐仙芝瘪瘪嘴，说道：“你还别不信，别说他才二十岁，七八十岁的老头都有人抢着要。”
    “你说杨教授吗？”赵尔雅举了个例子。
    唐仙芝摇了摇头，说：“这个社会，就是防火防盗防闺蜜。”
    “那你呢？”赵尔雅似笑非笑看着她。
    唐仙芝摸了摸自己肉肉的下巴，害羞的说道：“我这个长相，绝对的安全。”
    “听说张益达去国外出差了啊？同行有没有带女秘书啊？
    我跟你说，带了女秘书，准没好事。”
    看着唐仙芝好奇八卦的眼神，赵尔雅笑着说：“你想哪去了。就我一个很要好的朋友跟他在一起。”
    “女的？漂不漂亮啊？她怎么会和张益达一起出差？”
    赵尔雅又把何青璇相关的一系列事情给唐仙芝讲述了一遍。
    唐仙芝点评道：“这事情不好说。不过我建议你，还是多一些戒备心理吧！”
    “不如你这样……
    总之，就是试探试探她。没有事情，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赵尔雅瞬间回过神来，她用唐仙芝传授的方法，稍微一试探，果然发觉有鬼。
    尽管再不愿意面对，但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逃避总不是办法。
    “还是我们高中那时候好啊，除了学习，不用担心其他事情。
    一到周末，我们俩就一起去逛街买衣服，看电影，听演唱会……”
    赵尔雅一边开车，一边叙述起了她跟何青璇的过往友谊。
    何青璇不发一言，就一直默默的听着。
    车子停在了一家高级西餐厅门口，何青璇下车后说道：“要不还是你俩吃吧，我有些不舒服。”
    “来都来了，吃完饭再说吧！”赵尔雅丢下这么一句话后，直接就进了餐厅。
    张益达晚到一步，看着在门口踟蹰不前的何青璇，问道：“怎么啦？走啊，先进去吧！”
    赵尔雅正在桌位旁坐着点餐，看到张益达和何青璇并肩走进来，心中憋着的那团火再也忍不住了，把菜单往桌上一扔，冷冰冰说道：
    “张益达，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好好谈谈了！”
    “这是怎么啦？吃了火药啊！”张益达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们聊吧！我有些累了，先回家了。”何青璇此刻，是真的有些疲倦了。
    说完，她也不回的转身就走了。张益达正想挽留，可看到赵尔雅冷冰冰的眼神，也就没再做声。
    “你们在车上聊了什么啊？”张益达不懂女人之间的微妙情感，但猜测肯定在车上发生了自己所不知道的故事。
    赵尔雅随便点了两份牛排，旁边的侍者非常识趣的告退了。
    “聊你！”赵尔雅回答道。
    “聊我？还是撩我？”张益达一脸不解。
    “你不要跟我嬉皮笑脸的。”赵尔雅一本正经的说道，“你知不知道何青璇对你有意思。”
    张益达语塞，他又不傻，他是感觉得到的。但现在看二丫这意思，是要挑开了来说。
    张益达摇了摇头，说：“我一向沉迷工作，无法自拔。”
    “你不要在这跟我装疯卖傻。今天，你不可能蒙混过关的。”
    张益达砸吧砸吧嘴巴，对我有意思的女的，那就太多太多了，公司里，合作伙伴里……
    “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张益达一脸委屈的说道，就差在脸上写满“冤枉”二字了。
    但张益达这次是低估了赵尔雅，她冷冷一笑，说道：“何青璇把你们俩的事都给我说了，还让我退出。”
    “纳尼？”张益达眼睛睁得老大，握草，这是唱的哪出戏？
    赵尔雅按唐仙芝教的方法，仔细观察起了张益达的面部表情，确实不似作伪。
    她心里稍稍送了一口气，应该是何青璇单相思，没有达到“双双出轨”那么糟糕。
    “你以后离她远点，听见没有？”
    见赵尔雅语气有所放缓，张益达开始反攻了，问道：“你在怀疑什么？怀疑我？”
    “我没有。我就是怕你犯错。”赵尔雅自知冤枉了张益达，说话也没了底气，越说越小声。
    “我以为，你一直对我是毫无保留的信任。”张益达摇了摇头，嗤笑道：“看来是我想多了。”
    “你不要误会。我也就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赵尔雅有些委屈，泪水在眼珠里打转，明明自己又没做错，为什么要自己低头。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
    张益达抽出桌上的纸巾，给赵尔雅擦了擦眼泪。自己也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人，看二丫认错态度较好，也就原谅她了。
    ()

第246章 15年财报
    “你干嘛啊？要辞职？”张益达看了眼何青璇递给自己的辞职书，然后问道。
    何青璇眼睛红红的，脸色十分憔悴。她点了点头，说：“不想再给你添麻烦了。你帮了我家太多，你的恩情可能这辈子都报答不完了。
    以前我很天真，觉得我可以进入你的公司，帮你工作，一点点的报答你。
    但现在想想，其实我什么忙都帮不上。我不会码代码，不会做运营，不会做营销……”
    张益达皱了皱眉头，知道何青璇所谓的“恩情”是什么。
    14年的时候，何盛华的P2P平台京瑞财富遭遇了挤兑，是张益达出手收购了这家公司，使得何盛华逃脱一劫，免于了刑事处罚。
    “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收购了京瑞财富，也就是现在的瑞民理财，我个人也获得了很好的回报。
    这是双赢，谈不上什么恩情不恩情的。”
    何青璇笑了笑：“总归还是得谢谢你的。”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张益达问道。
    何青璇脱口而出道：“我想自主创业。”
    “那你想做什么呢？”张益达也挺好奇的，于是又问了句。
    “做自媒体领域的创业，这个行业挺火的，跟我的专业也还蛮对口。”
    张益达点点头说道：“对，你是传媒大学的，确实还算对口。”
    “那行吧！既然你选择了创业，那我也祝福你一帆风顺。”
    张益达也知道，何青璇和赵尔雅的塑料姐妹情已经破裂了，如果她还待在惠民出行集团的话，对赵尔雅来说，也一直是一根刺。
    “谢谢你！你也加油，我很期待看到锐向集团，惠民出行集团闪耀全球的那一天。”
    看着何青璇离去的背影，张益达心中隐约有些不舍，他知道，这是占有欲在作祟而已。
    宋采薇与离开张益达办公室的何青璇碰了个面，喊了声“何助理”，后者没有停下脚步，朝她点头笑了笑，就又走了。
    宋采薇看着她那略微有些落寞的背影，很狐疑，平时的她可都是要和自己交谈几句的，今天怎么回事啊？
    宋采薇带着疑惑，敲了敲门，在获得张益达同意后走进了后者的办公室。
    她眼很尖，一下子就看到了桌子上的辞职书，再一联想，问道：“何助理辞职了吗？”
    “嗯。”张益达淡淡回了个鼻音。
    “好好的，她怎么要辞职吧？”宋采薇有些不解。
    “她想自主创业。”张益达答道。
    宋采薇有些惊讶，又说：“她不是还没毕业吗？这就想到创业了。”
    “我没毕业，还不是一样的创业。创业跟这些都无关。”
    宋采薇双手撑着下巴，说道：“那我倒是挺佩服她的，有想法，有行动力。”
    “怎么？你也想创业啊？”张益达调侃道。
    “我差了点，我不适合。我比较适合收租等死。”
    张益达笑了，想到她家里在羊城还有十几套房，确实有这个家庭条件。
    “好了，不闲聊了，通知集团高层开会吧！”
    ……
    锐向集团会议室。
    “15年的财报出来没有？出来了就通报一下吧。”张益达问坐在身侧的CFO兰澜。
    兰澜点了点头，站起身，用遥控器关上了百叶窗帘，然后又打开了PPT文件，开始汇报道：
    “锐向集团，2015年共录得营业收入155.14亿元，同比去年增长137.8%；净利润为3.77亿元，同比去年下降49.33%；
    七大金融超市贡献了72.02亿元营收，营收占比环比去年下降了22%，营收增速环比去年上升了43.15%；净利润为47.5亿元……
    ……
    魔宝支付营收为36.64亿元，同比去年增长493.8%，净利润为－32.21亿元。
    科技业务营收为8.75亿元，同比去年增长2400%，净利润为－28.77亿元。
    消费金融业务营收为32.68亿元，同比去年增长1110%，净利润为13.07亿元。
    财富管理业务，包含证券、基金、保险等营收为3.42亿元，净利润为2.55亿元。
    其他业务，包含投资收益1.63亿元。”
    张益达听后，挠了挠额头，移动支付用户补贴和科技研发投入烧掉了60多亿，可能实际数据比这还多。
    因为移动支付业务和科技业务本身也是有一定营业利润的，也被填进了这两个无底洞。
    “扣除科技研发投入和移动支付业务补贴，净利润应该是多少？”张益达问道。
    “扣除这两项业务，其他业务的营业利润是64.75亿元。”
    兰澜早就算过这个数字了，就知道张益达会问，此时很快就回答了出来。
    张益达点点头，示意兰澜坐下，他则把目光扫视了一圈列席的公司高管，然后缓缓开口道：
    “锐向从14年开始，业务基本上就达到了营收平衡。但我们始终没有大幅度盈利，就是因为利润都被移动支付补贴和科技研发投入给冲抵了。
    这两项业务从近期来看，是阻碍集团大幅度盈利的拦路石。
    但从长远来看，移动支付代表着用户流量和用户活跃度、留存率；
    科技则代表着先进的技术，先进的产品。
    所以这两项业务的投入，我们不仅不能动摇，还要继续加大。”
    能够坐在这的都没有傻子，纷纷点头表示支持。
    张益达又继续说道：“透过财报，我们可以看到金融超市的营收增长速度在下降，是五大支柱性业务中增长最缓慢的。
    去年还占据集团总营收71%的金融超市业务，目前营收占比已经不到一半了，只有46.4%。
    我们终于可以摘掉广告公司，中介公司的帽子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业务已经快触及天花板了。
    增量市场已经不大了，需要开始精耕细作，专注存量市场了。”
    张益达又扭头看向平台运营事业群总经理顾盼盼，问道：“你们有没有什么计划？”
    顾盼盼站起身来，回答道：“我们也察觉到了市场的变化，针对这种情况，下一步会给到合作企业更完善的推广合作方案。”
    张益达微微颔首，说：“金融超市业务的利润，一直以来就是集团内最高的。称一声现金奶牛也不为过。”
    顾盼盼看不少男同事都往自己胸口瞥了一眼，脸都羞红了。
    张益达咳嗽了一声，说：“还在开会，别想那有的没的。”
    “嘿嘿！”
    在场的高管都笑了起来，他们当中年纪最大的也不过40来岁，都还算比较年轻，所以气氛还是很活跃的。
    张益达又继续对顾盼盼说道：“目前移动支付和科技研发，都还需要集团输血。所以你的任务很艰巨。
    明年，我不要求高了，营收和净利润其中一项达到30%的增幅，我就满意了。”
    “保证完成任务。”
    顾盼盼中气十足的回答道，在场高管都频频侧目。
    张益达笑了笑，顾盼盼虽然是一员女将，但办起事来，执行力比大多数男人都要强。
    虽是创业元老，但从不倚老卖老，也不对业务挑三拣四。
    自己吩咐的任务和事情，绝大多数时候都出色的完成了。
    所以张益达一直很看重她，在职位提拔和期权发放上面，也从不吝惜。
    张益达又看向开放科技事业群总经理谢淮雨，科技业务和移动支付业务的销售、运营一直是他在掌管，也是亏损60多个亿的“罪魁祸首”之一。
    “张总，你别这么看着我，我瘆得慌。”
    谢淮雨自家人知自家事，知道自己是花钱大户，人家是挣钱大户，所以开会的时候很是低调。
    “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张益达笑着摇了摇头，从桌上抽出了一张文件，递给了对方，并说道：
    “相反，我还要表扬你。根据易观数据统计，我们魔宝支付的市场份额从2014年Q4季度的5%上升到了如今的12.5%。
    虽然相较于支付贝的50%和企鹅的30%，还有很大的差距，但差距在不断的缩小。
    你们16年的目标，就是把市场份额提升至20%。
    你敢不敢接这个军令状？”
    谢淮雨咽了一口唾沫，15年一年增长了7.5%的市场份额，16年还想复制这个奇迹，怕是有些难了。
    但看着张益达那锐利的眼神，他还是点头应下了，不过他还得要一些支援，他说道：“张总，那今年移动支付允许亏损多少？”
    “50个亿以内，你看着办吧！”
    一听这话，谢淮雨就跟打了鸡血一样，他一下子就有信心了，忙不迭点头。
    “你呢？”张益达朝移动服务事业群总经理王丽娜问道。
    王丽娜说道：“目前，我们共运营365记账管家，卡王信用卡管家，点点筹，金牛财经4款独立APP。
    前两者，主要为金融超市业务导流，随着注册用户量分别达到了1亿人，5000万人，慢慢的，用户增长就减缓了。”
    张益达轻轻点头，记账和信用卡都是场景有局限的APP。
    前者需要用户有一个好习惯，后者用户有信用卡，所以不可能成为国民级APP，只能成为锐向金融超市业务的一个分销渠道。
    又听王丽娜继续说道：“目前我们的重点精力都放在点点筹和金牛财经上面。
    前者，我们在扩大用户量的同时，也在开展互联网保险销售业务，目前转化情况还比较理想，说明老百姓的保险意识都在觉醒。
    后者，我们陆续邀请了很多财经自媒体作者入驻平台，丰富财经内容的同时，也在营造财经社区的氛围。
    目前商业变现还比较局限，主要和证券公司联合开展一些开户业务和入金业务。”
    “好的，就继续按照这个节奏走吧。”
    张益达对于移动服务事业群，没有抱太大的期望，基本上看作是一个业务补充和流量分销渠道，不算是特别要紧。
    ()

第247章 ABS债券
    张益达又看向消费金融及财富管理事业群总经理洪海波，并朝他努了努嘴。
    洪海波淡淡一笑，开口说道：“用呗和贷呗全年放款超过200亿元，资产质量表现很稳定，坏账率一直控制在1%以内。
    目前放款资金来源，融资获得的集团自有资金和银行授信资金各占一半。
    我们今年的动作就是：继续拓展资金合作渠道，优化资金结构，与信托、保险公司开展合作，并且尝试发第一期ABS债券。”
    一直依托自由资金放贷，规模很容易就达到上限，所以是不可长期持续的。
    消金及财富管理事业群知道去优化资金结构，这一点让张益达很满意。
    他评价道：“你们做得非常好，要学会撬动杠杆，用别人的钱来为我们赚钱。
    在这一点上，我们要向蚂蟥金服学习。
    不管是开展信托计划也好，还是从银行或者保险公司获得授信开展联合贷款也好，我们只需要出具10%-20%的劣后级资金或者担保资金，就能撬动5倍甚至10倍的资金杠杆。
    我们提供获客、风控审核、放款等环节，持牌金融机构提供资金，大家都能赚到钱，这种合作模式才能长期维系下去。
    吃独食不是一种好行为，而且蛋糕也做不大。”
    说到这里，张益达看着洪海波，指示道：“你们16年的任务就是在控制好资产质量的情况下，把业务尽可能的做大。
    并且，资金机构还得继续优化，自有资金的出资比例必须下降到20%以下。”
    洪海波微笑的点了点头：“蚂蟥金服确实有一套，要向他们看齐。
    银行不改变，我们就改变银行。”
    张益达没有点评这句话，在他看来，也就是口号而已。
    蚂蟥金服这两年小日子过得不错，利用各种手段规避监管。
    蚂蟥的两张小贷牌照，一张小微小贷牌照运营花呗，一张商诚小贷牌照运营借呗。
    两张牌照注册地都在渝州，杠杆上限是2.3倍，既小贷公司的各项融资余额不得超过公司资本净额的2.3倍。
    蚂蟥的两张小贷牌照加起来注册资金目前也就38亿元，却撬动了几千亿的ABS资金，几十倍的杠杆，数钱也是数得手抽筋。
    蚂蟥金服通过发行信贷ABS完成表外融资，避开了监管漏洞，也是大大的狡猾，中国商人，钻空子的本事都是一流的。
    ABS发行的具体流程是：蚂蟥金服通过旗下的持牌小贷公司发放贷款给花呗借呗用户，形成信贷资产；
    然后再将信贷资产打包转让给证券公司设计并管理的资产支持专项计划SPV；
    证券公司对该资产池未来将会产生的现金流进行结构化设计，分成优先、次级、劣后等几个层级；
    然后把ABS债券挂上交易所发行，由机构或个人投资者认购，100万起投，人数不能超过200人。
    某种程度来讲，也算是个大号混合的P2P了，不过安全性很高，需要经过多道环节的审查，ABS债券才能发行。
    并且，ABS发起方还得购买占据债券发行规模比例5%-20%不等的劣后级债券。
    相当于给优先级和次级投资人或者机构垫背。分配收益的时候，优先分配给优先级和次级投资人，满足他们的预期收益，然后才轮到劣后级投资人；
    亏的时候，也是先亏劣后级，然后再是次级、优先级。
    不过，蚂蟥金服风控做得好，资产质量很稳定，想亏都亏不了。
    资产被证券化后，借呗、花呗的贷款余额就变少了，成功的完成了信贷资产从表内到表外的转移，监管机构也就管不了他们了……
    投资人购买ABS份额后，借呗、花呗的表内贷款就转换成了现金，两家小贷公司得到充足的现金回流，又可以继续放贷了。
    放贷形成新的信贷资产，又可以发行ABS了，然后又再次完成出表。
    如此循环往复，蚂蟥金服用38个亿放出了几千亿的信贷余额……
    ABS债券的优先级利率一般在4%-6%，算上次级和劣后级，撑死了利率也就8%。
    而花呗、借呗的利率位于8%-21%之间，平均在15%-16%左右。
    七八个点的利差，一年两三千亿的放款量，营收一两百个亿。
    “张总～张总～”
    洪海波呼喊了好几声，张益达才回过神来，尴尬一笑，说：“刚刚想蚂蟥金服去了。”
    “对了，我们第一期ABS债券发行也筹备好几个月了吧，什么时候开始发行？”张益达又问洪海波。
    “律所，会计事务所，评级机构，评估机构那边都把材料做好一起申报上去了。
    现在就等上交所审核批复了，快的话这个月就可以开始路演。”
    洪海波又继续介绍道：“本期ABS全程由汉州证券负责发行，工商银行负责资金托管。
    命名为“汉州证券－锐向金科1期资产支持专项计划”，发行规模总计10亿元。
    其中优先A级占比80%，评级为AAA级，票面利率为4.0%；
    优先B级，其实也就是次级，叫优先B好听点，占比为12.5%，评级为AA+级，票面利率为4.6%；
    劣后级占比7.5%，由我们自己认购，不做评级，也不设置预期收益率。”
    “好，抓紧点，不要肉都被蚂蟥金服他们吃完了，汤都没赶上一口。”
    张益达手里转着笔玩，撂下了这么一句话。
    “张总，你放心，就冲我们这不次于蚂蟥金服的资产资金，放市场上那就是一块香饽饽，根本不缺投资者。”
    “行了，别显摆了。把蚂蟥金服的财报放出来看看。”张益达又吩咐道。
    洪海波又把PPT放出来了，说道：“按照阿狸可分享蚂蟥金服37.5%的税前利润这个协议，透过阿狸的财报，我们可以看到蚂蟥金服的近两年税前利润。
    2014年是57亿元，2015年四个季度分别是7.09亿、9.71亿、12.35亿、13.39亿元。
    2015年合计利润只有42亿元，比2014年还要少15亿元。
    为什么会这样？
    情况其实跟我们差不多，蚂蟥金服在大量投入搞研发，以及加大移动支付用户补贴力度。”
    “我们跟他们不同，他们的现金奶牛是消费金融业务，我们是七大金融超市。
    透过这份推测的财报，我们可以看到消费金融是多么广袤的一个市场。
    所以，在金融超市增长放缓的情况下，消费金融业务必将成为我们集团营收的重要增长引擎。”
    说到这，张益达又反转道：“当然，科技业务我们也要重视起来。我不想给外界：锐向是一家金融公司的印象。
    就跟蚂蟥金服一样，金融业务的收入都能被说成是技术收入。
    就是标榜自己是一家科技公司。
    科技公司有三五十倍的市盈率，而金融公司，也就十倍八倍。”
    众人纷纷笑了起来，大家都是内行，自然知道蚂蟥金服的种种小手段。
    “兰澜，你来通报一下海外业务事业群的运营情况吧！”
    张益达话音刚落，兼任海外业务事业群总经理的兰澜就站了起来，她说道：
    “目前锐向的移动支付已落地5个国家，韩国的Toss，RB的PayPay，新加坡的GrabPay，印尼的RPay，印度的BBPay。
    印度是全球第二大人口国，印尼是全球第四大人口国。
    这两个国家的市场，毫无疑问是最大的。同时，RPay和BBPay也是我们持股最多，控制力最强的两家合资公司。
    我认为，我们要加大这两家公司的资源倾斜力度。”
    待她讲完，张益达说道：“好，今年我们还要一个重要的目标——非洲。
    目前，我已经谈妥了对传音手机的投资。这家手机公司是专门针对非洲市场的，占据了非洲30%的手机市场份额。
    下一步，我们将跟他们展开手机APP预装软件合作。
    兰澜，你可以开始考虑组织派往非洲的团队了。”
    “非洲，不是有些乱吗？战乱，疾病，贫穷……这样的地方，适合推广移动支付吗？”王丽娜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非洲有些国家是很乱，但也有政局稳定的，比如埃及，南非。
    我们先从安全的国家进入，一点点向外扩张。”
    张益达颇为无奈，非洲是挺闹腾的，安全点的国家还真找不出几个。
    “随着一带一路的号召，国内很多工厂主都去非洲开厂，也有做贸易的。
    他们能去，那我们为什么不能去？”
    兰澜非常坚决的表态道，在场的男人包括张益达听后都很服气，是个狠角色。
    “先从中国过去旅游的游客市场做起吧，做跨境支付。
    本地的业务，我建议还是稳健一点发展。”
    林真阳面带忧色，又说：“我的意思是万一哪个国家乱了，前期投入就全打水漂了。”
    “我认同，前期尽量不要烧钱，或者少烧钱。出点什么事，损失也还亏得起。”顾盼盼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可以，我不要求短时间出成绩，先插个旗吧。锐向现在需要全球化，来提升我们的内涵价值。”
    张益达也没指望非洲市场玩出什么花来，先占个山头就行了。
    “对了，产业基金这边，有被投企业要出售老股的话，我们也适当出售一些。”
    兰澜对张益达的这个做法有些不解，问道：“为什么啊？不再等等？”
    “近几年股权投资市场太繁荣了，一繁荣就泡沫多，一级市场和二级市场估值倒挂的事情发生也不为奇。
    我们也要分散一下投资风险。”
    张益达当然不会告诉她过几年独角兽频频上市破发的事情，就随便找了个分散投资风险的理由。
    “那好，有合适机会，我就出手，适当回笼一下资金。”
    说到这，兰澜又一脸为难的说道：“张总，我们投资来赞达3.3亿美元，是不是太多了啊？
    我们锐向本身也不涉足电商行业，犯不着玩这么大吧？”
    ()

第248章 面子
    “加上来赞达，东南亚最大的4个电商就都有我们的投资了。
    你想想，我为什么这么做？”
    张益达的话有点让兰澜摸不着头脑，她试探性问道：“学黑衫投赛道？把电商行业包圆，总有一个能跑出来？”
    “是有这么一重意思。”
    张益达揉了揉太阳穴，说：“其实，我还有一层意思，等阿狸来接盘。”
    “阿狸接盘？有这个可能？”
    兰澜觉得张益达脑回路有点清奇，你怎么就能看出人家阿狸会来接盘？
    “阿狸一直在向国际扩张，Paytm不是说投就投了。东南亚跟我们国家又近，政局又相对稳定，他们是不会放过的。”
    兰澜见张益达执意要投资来赞达，也就不规劝了，说道：“那好吧，我这边保留我的意见。股东方那边，就需要你去一一说服了。”
    “交给我就行了。”
    ……
    “张总，益民网金的解禁期已经到了，怕是要迎来一波减持潮。
    你看要不要跟黑衫的沈总，高盛的罗伯特先生沟通一下。
    我怕他们忽然减持，会击破本来就有些低迷的股价。”
    樊红阳来到张益达办公室，叙说了自己的担心。
    “噢，对啊，益民网金去年7月20号上市的，这都已经过了6个月了。”
    张益达听樊红阳这么一提醒，也想起来了，不知不觉，益民网金都已经上市半年了。
    不过风投公司投资初创企业，上市后减持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在企业的成长阶段，倾注了那么多的心血和金钱，陪伴企业成长，不就是等待“丰收”的来临的季节吗？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张益达也没理由拦着人家减持。
    但互金股最近很是低迷，这个时候风投公司大手笔减持，益民网金怕是得跌破发行价。
    “行，我马上沟通一下他们二位。”
    张益达说完就掏出了手机，准备拨打电话。
    樊红阳正要回避，张益达叫住了他，说：“我开免提，你也一起听听吧！毕竟这些股东，都是你以后需要长期打交道的，熟悉一下对方也好。”
    “那好。”正要起身离开的樊红阳又坐了回去，准备看张益达的表演。
    “沈老师，下午好！”
    沈北朋正准备开会，忽然接到了张益达的电话，他问道：“益达，怎么啦？有什么急事吗？”
    “急事倒没有。就是益民网金解禁期过了，问问你们有没有减持股票的想法？
    如果你们想减持的话，我们就配合一下你们的行动。
    这不，年报还没发出去。你们要是想撤退，我给你们放烟雾弹，让你们高位减持。”
    樊红阳在一旁听了很想笑，张总虽然年轻，但说起话来还真是好听。
    要是自己是风投商的话，也喜欢跟这种“知恩图报”的年轻人打交道吧！
    “噢，你说这个啊！前几天解禁期就过了，经过我们内部研究讨论，我们暂时还没有减持的想法。
    准确的说，是近一年内都不会减持。”
    沈北朋把手机拿开耳边，侧身对身旁的秘书说道：“你让他们先开会，我跟张益达聊一会儿。
    会议纪要待会儿整理一份给我就行了。”
    女秘书点点头，她自然知道沈总口中的“张益达”是谁。
    张益达应该算是黑衫中国的最大的重仓股了，前前后后加起来怕是砸了超过10亿美元在他身上。
    当然，这些投资也都很成功。她作为风投之王的身边人，对张益达和他旗下的公司也是再熟悉不过了。
    不过，让她有些意外的是，几乎从来不缺席会议的沈总为了接张益达的电话，把会议都缺席了。由此可见张益达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叮嘱了女秘书后，沈北朋又拿起电话，跟张益达聊了起来，说：“你上个月去国外出差了一个月，听说收获满满啊！
    Yiminbank发展得怎么样？我们内部，可是很期待的哟，想看你在东南亚再造一个益民网金。”
    张益达“哈哈”一笑，说：“那难度不小，有益民网金一半的体量我就知足了。”
    “不要妄自菲薄，黑衫是非常信任你的。”
    张益达笑道：“既然你们这么有信心，那我就再努力努力吧！”
    张益达也明白了沈北朋的意思，他们黑衫认为益民网金还有成长空间，特别是东南亚板块，所以想再观望一年。
    “听说，你在东南亚拜访了几个华人财阀，还达成了合作。”
    沈北朋的消息太灵通了，让张益达颇为意外，转念一想，投资家不就是靠信息吃饭吗？怎么可能消息不灵通。
    于是说道：“什么都瞒不了你。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沈北朋是知道东南亚华人财阀的经济地位的，夸赞道：“你这步棋走得好，我相信你的出海之路已经扫平一半障碍了。”
    “他们是不是要参与锐向三期产业基金的募资？”沈北朋又问了句。
    “是的，目前力宝集团和金光集团已经给了明确的答复，各自达成了1亿美元的出资意向。”
    沈北朋一听这话，嘴都乐歪了，惊呼道：“你这有些了不起了。怎么说动的那帮老古董啊？
    我以前异想天开，去过港澳台，东南亚华人财阀那里募集资金。
    但他们一辈子都是做实业的，根本不理解互联网风险投资。
    认为这种烧钱模式太危险了，成功几率太低，好比把钱往水里洒。”
    “时代不一样了嘛。你们那会儿都是互联网上古时期。
    东南亚没有经过PC时代，本土没有涌现出阿狸、企鹅这种互联网巨头，有所疑虑，是再正常不过了。
    别说他们了，当时国资基金也不投互联网企业啊，就连贷款都不许。
    你看看，现在还不是很多国资基金都开始投互联网企业了。
    时代不一样了，人的思想也就转变过来了。
    东南亚的移动互联网发展不错，开始往人的衣食住行渗透。这些变化，他们在当地都是看得见的。”
    沈北朋笑道：“你说的这些都有道理。但最主要的还是你这个人，才是最吸引他们投资的根本。”
    张益达笑了笑，这种事不好自夸，又听沈北朋继续说道：“在投资前，他们肯定把你查了个底朝天。你的过往战绩，就是最好的证明。
    要是我是他们，也不会错过你这么一支潜力股。”
    “你们三期基金还缺不缺资金啊？我们黑衫也来凑凑份子。”
    这种送上门的好事，怎么能推迟。张益达说道：“当然需要啦！Yiminbank在试水印尼的现金贷，但是受限于外汇限制，我们想输血很难。
    所以，我想收购一家印尼当地的银行。”
    “都开始考虑收购银行了，你这……发展也太迅速了吧！”
    沈北朋有些语塞，张益达的图谋太大了吧！
    “看来，益民网金的股票我们得长期持有了。”沈北朋很认真的说道。
    又聊了一会儿益民网金的发展情况，张益达才挂断了电话。
    “张总，沈总很看好你啊！套现机会来了，都舍不得出手。”
    樊红阳在一旁听了那么久，对于沈北朋对张益达的信任与支持程度，又多了一层了解。
    他很是感慨，难道这就是优秀创业者的人格魅力？要是自己是风投商的话，逮着这种创业者，也会死不松手的。
    “利益最大化吧！大概率，是不会让他失望的。”
    张益达又想到凡事无绝对，于是补充了句：“当然了，未来究竟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
    樊红阳倒是信心十足，他刚刚听到了“收购银行”几个字眼，面带期许的问张益达：
    “那个……张总啊，收购银行，是不是真的啊？”
    “那还有假，肯定是真的啊！”张益达随意答道。
    樊红阳眼里十分热切，这可是银行啊！旱涝保收的好事业啊！
    他在益民网金有股份，要是间接成为银行小股东，那也是一份可以传家的好事业了。
    他试探性的问道：“那收购银行，以谁为主体啊？”
    “肯定是益民网金啊，钱不够的话，锐向产业基金会出一部分，再加点财务杠杆，应该就差不多了。”
    樊红阳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十分高兴，又问：“那有没有明确的收购目标了啊？”
    “哪有那么快？”张益达摇了摇头，又说：“你当大街上买大白菜啊！肯定要经过精心挑选，然后请咨询公司做尽调，要严格按照流程来。”
    张益达也看出了他的热切，安抚道：“这个事急不来的。我已经委托黄鸿年先生帮我们寻找目标了。他是个资本运营好手，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黄鸿年？”樊红阳一时没想起是哪号人物，在那喃喃自语道。
    “就是金光集团的二公子，90年代煊赫一时的中策董事长，被誉为中国第一资本运作导师的那位。”
    一听张益达报出这么多头衔，樊红阳想起来了，冒了句：“就是08年亏了50亿的那位吧？”
    “对，就是他。”张益达笑着说：“以后打交道，你可别当着他面说这事。究竟是他自己操作失误，还是被资本主义薅了羊毛，一直是一桩无头公案。”
    “不过，他对东南亚挺熟悉的，印尼又是他的家乡，他出面牵线搭桥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樊红阳怎么会有意见，他认为：人家虽然栽了一次大跟斗，但毕竟没有一蹶不振，而且还有过往的成绩在那放着，毫无疑问仍是个资本大佬。
    能请这种大佬出手，毫无疑问，也就全仰仗了张总这张面子。
    ()

第249章 癞蛤蟆不咬人
    “卧槽，高盛招呼都不打一个，就发公告说要减持了，这也太不地道了。”
    晚上9点多，樊红阳骂骂咧咧走进了张益达办公室。
    张益达这才想起忘了沟通高盛，考虑到时差的问题，几个小时前美国那边还是深夜凌晨，他就没给罗伯特打电话。
    现在是美国东部时间早上10点30分，纳斯达克刚刚开盘，结果高盛那边就发了一纸减持公告。
    “他们公告说减持多少？”
    张益达比较在乎的是减持数额，数额大了，肯定会引发股价暴跌。
    “高盛公告减持500万股ADS，约占其所持有股份的12.5%，减持后仍将持有益民网金3500万股ADS，约占总股本的14.93%。”
    张益达摸了摸下巴，这帮子洋鬼子没一个好东西啊！
    美股不同于A股，A股是先减持后公告，美股是先公告后减持。
    高盛这一波减持得还是过于猛了点，500万股ADS都占据总股本23450万股ADS的2%还多一点了。
    “我们股价现在是多少？”张益达问了句。
    “26.72美元，只比发行价25美元高了一点点，几个点的跌幅就可能跌破发行价。”
    说起这事，樊红阳满脸都是忧愁，又开口道：“国内互金监管政策一直没有落地，国外的投资机构对我们公司始终敬而远之。
    股票交易量不足，股价也涨不动啊！”
    这事让张益达也头疼的很，股价这么低迷下去，他和公司高管也不好套现。
    这个时候套现，再加上大股东高盛的“出逃”，股价被腰斩都不是没可能。
    “老樊，这事就这样吧！股价哪怕跌得再厉害，你也不要在意。
    我们多把心思放在公司经营层面上，等东南亚的场面搞起来了，股价肯定能有好转。
    到那个时候，我们再套现也不迟。”
    张益达开始安抚樊红阳，眼看公司上了市，股份没法变现。
    他猜测，樊红阳这些高管心里肯定都很着急。
    财富自由近在眼前，却不敢轻举妄动，恐怕个个心里就跟猫爪似的。
    “张总，你不说我也知道的。让高盛先套现吧，我们管理层缓缓也没什么。
    其他人那里，我会去做工作的。”
    樊红阳的识大体，让张益达很受用，他说道：“那就这样吧。我打电话问下罗伯特，问下他们高盛到底想干什么。”
    当着樊红阳的面，张益达拨通了罗伯特的电话，隔着手机，张益达就听到了罗伯特那搞笑的问候话语：
    “张先生，早上好！”
    “罗伯特先生，京城时间，现在是晚上。”
    罗伯特尴尬一笑：“很抱歉，我忘记京城时间要比美国东部时间早半天了。”
    “高盛要减持500万股ADS？”张益达也懒得寒暄几句，直接就奔向了主题。
    公告都发布了，减持肯定是瞒不住张益达的，罗伯特很坦然承认道：
    “是的，高盛在益民网金投入了4亿多美元，出于风险管理的考量，我们决定落袋为安一部分。”
    “500万股ADS也太多了点吧，这刚到解禁期你们就放大招，我怕引起股价雪崩啊！”
    罗伯特“哈哈”一笑，说：“这一点，请张先生放心，高盛有高明的操盘手和证券交易方法，不会引起太严重的股价波动。”
    罗伯特的不要脸再次刷新了张益达对资本家的观感，这帮人只要有利可图，什么鬼话都敢往外说。
    500万股ADS，都将近占据益民网金已发行股份的15%了，甩出来股价能不波动？
    “好好，罗伯特先生，我们就不纠结这个话题了。我就想问下，高盛近期还有没有减持计划？”
    张益达懒得跟他掰扯了，直接问起了高盛还有没有大动作。
    “没有了，我们还是很看好益民网金的。只是早前投资了4亿多美元，数额比较大，根据我们内部风险管理条例，是必须收回一部分投资的。”
    张益达说了声“好”，然后又说道：“我有一个建议，贵公司有减持动作的时候，最好还是通知一下我们。
    不然，就像今天一样，搞得我们手忙脚乱的。”
    罗伯特嘴上许诺着“好好好”，心里却不以为然。
    挂断了罗伯特的电话，张益达对樊红阳说道：“我看高盛就是想赚一票就跑，根本不打算长期持有我们的股票。
    我们要做好股价长期下跌的心理准备。”
    樊红阳心中一紧，皱眉说道：“这倒也是，他们都不和我们沟通，直接就发减持公告了。
    恐怕是想早点把股票清仓了事。”
    “是啊，相比入股时候的4亿多美元，现在他们持仓市值超过10亿多美元。
    股价不被腰斩之前，他们都是亏不了的。”
    张益达目光阴沉的看着落地窗外灯火通明的中关村软件园，心中感慨，上市了也不是终点啊，要走的路还有很长。
    “那我们，需要做些什么准备吗？”樊红阳询问了句。
    “继续按照我们自己的节奏走就行了！”
    ……
    “营收18.5亿元，倒是把B轮融资的对赌给完成了。”
    张益达看着惠民出行的财报，笑着赞扬了一句。
    可当他看到亏损数字的时候就笑不出来了，惊道：“亏损超过30亿元？”
    黄晓峰尴尬一笑，说：“主要是单车折旧太厉害了，在这上面就亏损超过了25亿元。
    另外，线下调度团队也太庞大了，分布在超过300个城市，总人数超过1.5万人，在人员薪酬这一块，一年就要支出将近10个亿。
    这还是因为三四线城市人员用工成本低，拉低了线下调度团队的平均薪酬。
    像在一线城市，8000块钱一个月都不好招人。
    我们对线下调度团队的要求不低，每天要搬运单车，体力要好，还要会开车，会简单维修单车……”
    “账面上的现金还有多少？”张益达问道。
    “制造500万辆新车用去了50亿，收购拜摩消耗现金1.8亿美元，给Green注资1亿美元，采购各地调度轻卡7.5亿，开设运营中心……
    现在账上现金还有……15亿元。”
    张益达都想爆粗口，我特么的，这才多久，融资的15亿美元，90多亿人民币就快花完了。
    “不计算单车折旧的情况下，每月公司收入和支出能不能达到平衡？”
    张益达叹了口气，这共享单车规模起来了，坑钱也是个无底洞啊！
    “还差了点，如果营收再增长50%，达到27亿元以上的话，在不计算折旧的情况下，基本上可以和支出达到平衡，甚至现金流可以为正。”
    黄晓峰也是捏了把汗，他以为张益达听了账上剩余现金数字后会破口大骂，结果并没有，反而张益达冷静得有些可怕。
    “27亿元，700万辆单车，每辆一天创造一块钱收益，也有25亿多了。
    再加上瑞民理财的广告合作，30亿都有可能。”
    张益达在那算起了账。
    黄晓峰提醒道：“瑞民理财那边的广告合作几个亿营收问题不大，难的是骑行收入这一块。”
    “他们还在补贴？”张益达皱眉问道。
    黄晓峰叹息道：“蚂蟥金服推动了永安行和哈喽单车的合并，然后又整合了几家小企业。
    在一二线城市，一直和我们打擂台。所以，一二线城市我们只能实行免费骑行的策略。
    三四线城市我们倒是受影响程度不大，但体量收入只及得上一二线城市的三分之一。
    如果一二线城市我们可以实行绝对的收费，营收可以在现在的基础上乘以3倍。”
    “这癞蛤蟆不咬人，他恶心人啊！”
    黄晓峰又吐出了一句金句，眉头都快皱到一起了。
    “我们现在的市场占有率有没有70%了？”张益达问道。
    “应该不止，大概在70%-80%之间。到底有没有达到80%，恐怕还得看咨询公司的调查报告。”
    黄晓峰也知道公司还背着一个对赌，投资方要求达到营收平衡或者80%的市场占有率。
    “嘀嘀呢？”张益达又问道。
    “还是老样子，就几十万辆的体量，一直没扩大。
    不过Uber好像快不行了，等嘀嘀腾出手来了，后面情况就不好说了。”
    张益达一听感觉有些不妙，于是说道：“你说，我们搞个顺风车业务怎么样？”
    “啊？”黄晓峰惊讶道：“我们能做起来吗？”
    “怎么做不起来？”张益达解释道：“我们现在有将近1亿的用户量，这么大的流量，不管是做顺风车，还是做打车聚合入口都行。”
    “陈卫不是跟你是朋友吗？”黄晓峰问道。
    “他都要来共享单车插一脚，那我也不必给他留情面了。
    再说了，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两者不能混为一谈。
    我们当务之急，是先让自己生存下去。
    我们必须把共享单车做到营收平衡，不然这游戏没法玩下去了。”
    看着张益达沉重的表情，黄晓峰也知道了事态的严重。
    就连融资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的张总都说玩不下去了。
    惠民出行集团才拿了15亿美元的融资，还不到半年，钱就见底了。
    风投商钱再烧得慌，怕也是不敢轻易下场了。
    惠民单车必须要证明自己有能力独立生存下去，而不是依靠源源不断的融资游戏。
    增加骑行收入也好，拓展顺风车业务也罢，都是为了让公司尽快达到营收平衡。
    “那要不我去找他们几方谈谈？协商停止补贴战？”黄晓峰提了个建议。
    ()

第250章 十二宫格
    “别，你不要去找他们谈。因为谈了也没用，他们如果停止补贴，迟早是败亡的下场。
    对于这一点，我相信他们应该认识得很清晰。
    他们手上唯一能抗衡我们的砝码，就是这个补贴了。
    一旦停止补贴，开始收费的话。数量比他们多得多的惠民单车肯定会成为用户的首选。
    这个可不是我迷之自信，换做我是用户，我也首先选择大街上随处可见，更容易寻找到的惠民单车。”
    黄晓峰听张益达说完，也认识到了其中的问题，试探性问道：“那我们现在比的就是谁更能坚持咯？”
    “对！”张益达打了个响指，解释道：“坚持就是胜利。现在比的就是谁先撑不住。
    如果你现在去找他们，他们肯定认为我们资金链紧张了。不仅不会收敛，恐怕还会变本加厉的搞补贴。
    今年，可能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了。
    现在他们的情况比我们还差，拿不到外界融资，全靠母公司输血。
    一旦我们露了怯，他们发起反击，抢占了我们一些市场，恐怕就会引起连锁反应。
    那些风投，一定会像见了血的鲨鱼一样扑上来。
    而现在的这种僵持局面可能会被打破，惠民单车陷入更深的泥潭。”
    “那我们现在正确的做法应该是什么？”黄晓峰听张益达分析了一番，也挺后怕的。
    哪怕惠民单车已经是共享单车行业领头羊了，也过得如履薄冰一般，稍有不慎，就有倾覆之危。
    “就和根据地一样，我们先把他们没涉足的城市给建造成根据地，自给自足的那种。如果能再稍微盈利一点，那是最好不过了。
    共享单车之战，必定是一场艰苦卓越的战争。
    我们只能一个环节一个环节去找问题，节约成本。
    另外一边，扩大营收也不能停下来，现在不是和瑞民理财有合作吗？
    还可以和益民贷展开合作，开展消费分期业务。
    只要我们达到营收平衡，我熬也要把他们给熬死。”
    “对了，拼哆哆最近一直在做三四线城市下沉，你可以跟他们聊下合作。
    惠民单车也进入了三四线城市，是一个非常好的用户触达渠道。
    跟拼哆哆聊一下，卖一件东西出去，就给惠民单车返还一定的利润。
    一毛两毛也不要嫌少，积少成多。”
    黄晓峰连连摆手：“我哪敢嫌弃，这都是金主爸爸。”
    “抖视不是一直在加大推广力度吗？也可以跟我们开展一些合作啊？”
    张益达皱了皱眉头，说：“现在主要在拓展一二线城市的年轻用户，三四线还没涉及。不过也可以试试，你去找张楠谈吧。”
    张益达又和黄晓峰探讨了一阵，都是关于扩大营收的方式方法。
    ……
    “黄振那边什么情况？数据还是咬得很紧吗？”
    张益达和孙宇童聊起了拼好货的CEO黄振。
    “那小子绝对是个劲敌，模仿学习能力很强。我们前脚推出了砍价模式，后脚就被他学去了。
    我们现在单月的GMV已经突破了30亿元，用户数量超过5000万人。
    拼好货比我们晚起步几个月，数据上差一点，但也达到了上千万的用户体量，几个亿的GMV。
    益达，不可不防啊！我们虽然有一定优势，但优势并不大。稍微走错一步，可能人家就撵了上来。”
    孙宇童语重心长的说道。
    张益达也挺服气的，不愧是前世的牛人。黄振本来是做水果拼购的，看见自己涉水社交电商，并且运营得还不错，果断的就掉了头，很快就推出了跟风产品。
    “用户现在也5000万人了，我旗下各个平台的潜力算是挖掘得差不多了。
    你说，入驻微信九宫格怎么样？”
    张益达开始酝酿大招了，杀手锏就是微信九宫格。
    “咦！”孙宇童眼睛一亮，一拍桌子，说道：“这个办法好。本来这种社交电商就严重依赖社交软件，特别是微信。
    要是能够入驻微信九宫格，流量绝对会暴涨一大截。
    企鹅对电商一直不死心，狗东和唯品会都投资过，而且都还入驻了微信九宫格。
    再多一个拼哆哆，他们应该也是能接受的。”
    张益达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说：“最关键的是，我们要借这个机会，一举甩开拼好货。他们一直吊在我们身后，让我很是忧心！”
    “应当如此。创业过程中，必须得快，必须团结一切能够团结的力量。
    锐向和惠民单车都入驻了微信九宫格，再加个拼哆哆，我想他们应该是乐见其成的。”
    张益达苦笑道：“外界怎么说来着，狗东、锐向、镁团，企鹅系三大马仔。”
    孙宇童倒是能够理解年轻人的心高气傲，他劝解道：“你甭管别人怎么说，马仔怎么了？就算当马仔，你肯定也是最靓的那一个。”
    “别想太多了，你是生错了年代，你要是早出生二十年，我相信你是能够和BAT争霸的。
    但没办法啊，实际情况是，2013年你才成年。
    这个时候，互联网的流量全部在bat手上了。你想不依靠他们，独自发展起来，那就是痴人说梦了。”
    张益达心里闪过一个名字－张铭，唯一没有接受bat投资的大佬。
    不过，抖视被抢了的头条，这一世究竟会走上什么样的一条道路，不太好说啊！
    ……
    “我知道你找我，准是好事。这次是谁要融资？”
    任宇接到张益达的电话后，开口就直奔了主题。
    “瞒不了任哥你，是拼哆哆要融资。就是我去年初在微信上弄的那个社交电商公司。”
    任宇知道这家公司，前段时间微信的张大龙专门给公司汇报过，说：这个拼哆哆太烦人了，病毒式的营销，严重影响了微信的用户体验。
    张大龙给Pony请示，要封杀拼哆哆。
    Pony看在张益达的面子上，让张大龙高抬贵手了一次。
    听说为这种，张大龙还发了脾气，说这个拼哆哆是长在微信身上的毒瘤，迟早要坏事。
    所以，任宇对这公司也有所耳闻，他笑着说：“拼哆哆啊，我知道，融资的事情好说。”
    “我还要一个微信九宫格，可以算作企鹅的资源入股。”
    任宇沉默了一阵，说：“九宫格现在已经满了。”
    “可以再加三个格子嘛，做成十二宫格，数字更加吉利。”
    任宇被逗笑了，说：“你出的这个馊主意，怕是要被张大龙砍死。
    当初，我们要推出九宫格，他都十分反对。你现在要我们搞十二宫格，那商业化之路就越走越远了。”
    张益达淡淡的说道：“提供更多的服务和入口，也是在加深微信的黏性。”
    “行吧！这是我要跟Pony请示一下。”
    ……
    “Pony，张益达就是这么说的。”任宇在波尼马办公室里，把张益达提的建议和融资请求都叙述了一遍。
    波尼马默默的点上了一支烟，抽了几口后，手臂一挥，说：“我觉得张益达说得很有道理，九宫格这个数字没有十二宫格吉利。
    你想，有十二生肖，十二星座，说明这个数字非常好。”
    说完，波尼马又扭头看向一个身着圆领衫、牛仔裤的中年男子，一脸微笑道：“大龙，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张大龙笑比哭还难看，心道：你就是想商业化，找的什么破理由啊！
    “行吧，Pony你决定就好了。”张大龙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Pony决定了的事情，征求自己的意见，无外乎以示尊重。
    他虽然搞技术，但不代表他脑子笨，微信那么多用户，需要多少服务器来维护，不商业化，喝西北风啊？
    看着神情有些落寞的张大龙，波尼马安抚道：“大龙，其实张益达有一点说得很有道理。开放十二宫格，把衣食住行这些独角兽都装进去。
    可以丰富我们的生态，提高我们的用户黏性和使用时长、频率。
    你放心，我知道微信是你的心血。我们不会像QQ那样的。
    现在的企鹅不像世纪之初那会儿，为了活下来，搞收费注册，QQ秀，五颜六色的钻……
    现在我们一年大几百亿利润，仓禀实而知礼节了。”
    波尼马这番自黑成功说服了张大龙，他也是知道企鹅以前的窘迫，为了活下来，什么事都干过。
    早期听说Pony还扮女网友招揽客人……
    “好了不说了，我没有反对的意思。你们看着弄就行了。
    我要去做我的微信小程序了，你们慢慢聊。”
    说完，痴迷技术不能自拔的张大龙就闪人了。
    任宇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不愧是忽悠过网友的大佬，实力派影帝。
    “那Pony我这就去京城找张益达谈谈？”任宇问了句。
    “去吧！你跟张益达说，合作协议必须签5年。”
    任宇听Pony报出的这个条件，询问道：“那持股要求多少？”
    “20%打底吧，最好30%，不要太多了，我们跟阿狸不一样，没太多时间鼓捣这些玩意儿。”
    任宇笑道：“那倒是，我们企鹅产业共赢基金，讲究双方共赢。
    阿狸那叫引狼入室，吃得你骨头都不剩。”
    “你看着吧！阿狸这么搞下去，迟早会成为3Q大战前的我们。”
    波尼马很是看得开，把3Q大战都拿出来说了。
    任宇很机智的没有接话，点了点头就出去了。
    ()

第251章 绑定企鹅
    “任哥，快请坐。”拼哆哆办公室里，张益达对任宇比了个“请”的手势。
    企鹅动作很快，在张益达发出融资请求的第二天就派企鹅产业投资基金总经理任宇来到了京城。
    张益达在心中给任宇比了个大大的赞，不愧是企鹅体系内排名前几的职业经理人，这办事效率就是高。
    孙宇童也上前任宇握了握手，笑道：“任总，好久不见。”
    任宇自然是认得这位前阿狸大将的，早就听说张益达请来了这一位坐镇拼哆哆，所以他也没多惊讶，一脸微笑的回应道：“是啊，上一次和孙总见面还是几年前了。”
    两人寒暄了几句后，张益达招呼着两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又叫秘书送来了几杯茶饮。
    “益达，说说拼哆哆的估值吧。”任宇喝了一口茶，然后把茶杯在案几上放好以后，开口说起了正事。
    “单月GMV超30亿元，预计未来一年总GMV不会低于360亿元，按电商估值法，GMV乘以0.6就是216亿元。
    现在的汇率是6.55，算下来投前估值应该是33亿美元。”
    任宇听后有些哭笑不得，苦笑道：“益达，你这也太那啥了，估值有这么高吗？”
    张益达耸耸肩说道：“我觉得很合理的，考虑到拼哆哆的高速成长性，未来一年达到600亿元GMV都有可能。”
    “但是拼哆哆上线以来，10个月的GMV加起来也就130亿出头的样子吧。”任宇翻看了一下放在案几上的拼哆哆的运营报表，抬起头不动声色的询问起了张益达。
    “拼哆哆的业务增速你也看到了，每个月的复合增长率超过40%，按这个增长口径计算，一年后的GMV甚至有可能达到上千亿。”张益达指了指任宇手中的运营报表，谈笑间洋溢着浓浓的自信。
    任宇笑而不语，小伙子是真敢说啊，0到1000亿GMV，阿狸用了5年，狗东用了10年。
    你拼哆哆敢夸下海口，两年破1000亿GMV？真是不知者无畏！
    不过他也挺理解张益达的，年少成名，创业一次成功一次，有些轻狂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40%的月均复合增长率，随着拼哆哆体量基数的增大，是不可能继续保持下去的。
    你们能保持个20%的月均复合增长率就不错了。”
    任宇把拼哆的运营报表放下，发表起了自己的意见。
    “就算只有20%，12个月后，拼哆哆的月度GMV也突破了200亿元。”
    拼哆哆现在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这“高速增长性”，其他的，比如：营收和利润差得简直一塌糊涂。
    所以，张益达一直避开不谈营收利润，只围绕GMV和高成长性反复强调。
    不过风投也不在乎这些，有GMV就有订单，就有用户量和市场份额。
    阿狸和狗东早就帮拼哆哆铺好了路，根本不需要再向市场解释太多。
    张益达也相信，企鹅也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准备投资拼哆哆。
    任宇看了拼哆哆的运营报表后，其实内心是很吃惊的，只不过他把情绪掩盖得很好，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露出来。
    这次是捡到宝了。任宇心道，10个月时间，网站130亿元的GMV！
    虽然这个数字包含了取消订单、未付款订单、退货订单、拒收订单……
    扣除这些“水单”，七八成实际成交额应该还是有的。
    这也了不得了，算得上一匹电商黑马了。
    至于拼哆哆将近3亿元的亏损数字，被他选择性忽略了。
    上百亿的交易额，才亏不到3亿元，很节省了不是吗？
    “那行吧，就依你的33亿美元。”说到这，任宇停顿了一下，装作一脸为难的说道：“不过，益达你要给我签一份补充协议，保证未来一年360亿的GMV。”
    “这就不必了吧！我们现在就已经达到单月30亿的GMV了，哪怕未来一年原地踏步，也能完成360亿的目标。”
    孙宇童知道任宇开始耍“花招”了，担心张益达年轻气盛给答应了下来。
    尽管他也认为完成360亿的GMV难度不大，但凡事无绝对，犯不着冒这个险。
    任宇也是这个想法，凡事都有万一，万一拼哆哆未来一年业绩大滑坡呢？
    拼哆哆要是扑街了，他可不敢担这个责任。
    虽然Pony全权委托他负责拼哆哆的融资事宜，给了他很大的权限。
    但他也得给自己留条后路，最好是让张益达签署一个“兜底协议”。
    任宇暼了孙宇童一眼，知道这位是老江湖，不好糊弄，解释道：“毕竟几个亿的大买卖，慎重一些比较好。”
    “不如这样，一年后，按照拼哆哆未来一年实际达到的GMV重新估值。
    达到200亿，就估值120亿；达到400亿，就估值240亿。”
    张益达的这个方案很得孙宇童的心意，他附和道：“这办法好，公平公正，谁都不吃亏。”
    任宇心里直骂娘了，按这个方法来，企鹅很有可能错失拼哆哆近一年的成长红利。
    他摇了摇头，说：“这不行，这个太直白了一点。对投资商来说，太吃亏了。”
    “任总，你这话就不对了。那按照你的意思来，那就得我们拼哆哆吃亏了。
    其实我觉得益达这办法很好的，对谁都公平。”
    孙宇童也领会到了张益达的意思，这是在给企鹅挖坑，于是他也很卖力的在一旁帮起了腔。
    任宇其实是这么想的，签一份补充协议，低于360亿GMV，拼哆哆重新估值，由张益达转让股权做赔偿，或者退回一部分投资款也行；
    至于高于360亿GMV，那就是投资红利了。
    张益达提出的这个方案，算是把企鹅的投资红利给整没了，这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任宇决定暂时搁置这个话题，开始问张益达：“你说拼哆哆想入驻微信十二宫格？”
    “对，有这意思。”张益达又开起了玩笑，“不过这得是在价格合理的情况下，太贵了我们可享受不起这个VIP服务。”
    任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仔细观察起了张益达的面部表情。
    拼哆哆严重依赖微信，这是毋庸置疑的。张益达嘴上说享受不起微信十二宫格，实际上怕是眼馋得紧。
    这种敲竹杠的好机会，他怎么能够错过呢？
    “益达，为了开放十二宫格，Pony说破了嘴皮子才说服张大龙。
    随着微信用户的不断提升，微信的商业价值也不断的水涨船高。
    锐向和惠民单车是合作得早，捡了一个大便宜。
    现在我们对外报价都是2亿美元一年了。”
    张益达傻眼了，楞楞的问道：“不会吧！你们这是坐地起价啊！”
    “什么坐地起价？这多难听啊！我们这叫对企业内在价值重塑。”
    张益达知道自己这下子被动了，装作很坦然的样子说道：“那拼哆哆是享受不起这种豪华服务了。我们还是谈谈现金入股的事情吧！”
    任宇狐疑的看了张益达一眼，就这么轻飘飘的放弃了？怕是以退为进吧！
    好，跟我玩心眼儿，那就陪你一起玩耍玩耍。
    “益达，我也跟你明说了吧！不签署一份补充协议，我们怕是很难谈下去了。”
    任宇撂下这么一句狠话后，又说：“淘好货那边也联系我们了。
    不过，我们没有理会他们。他们体量有些小，拼哆哆仍然是我们的首选投资目标。
    再说了，企鹅跟你一向合作比较愉快。所以，企鹅更愿意扶持拼哆哆。”
    张益达算是服了，明谋、阴谋，再加上威胁，各种招数都使出来了。
    没办法，拼哆哆是社交电商，缺流量，只能仰仗别人的鼻息。
    特别是企鹅说要扶持拼好货，这是真的抓住了拼哆哆的命门。
    看着沉默不语的张益达，任宇也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又笑着说：“达成合作意向后，企鹅送你一份大礼，全面封杀拼好货。”
    这是打了一棍，又给了一颗甜枣。别说，还真管用，张益达听后开始认真思量起了得失。
    封杀拼好货，无疑可以少一个大敌。包括市场，市值，拼哆哆都有希望达到甚至超越前世拼多多的高度。
    而拼好货一直在后面追赶，拼哆哆的蛋糕无疑会被切走一块。
    把这块蛋糕给企鹅，是不是一种更省事，更高效的方式。
    张益达考量了很久，才开口说道：“补充协议必须加一条，GMV超过500亿元，必须重新调整估值。”
    “540亿吧，刚好凑够50%的增幅，超出这个目标，给管理层一定的股权激励。
    重构估值就不要提了，企鹅是做投资，不是做慈善的。”
    张益达听后也没生气，谁叫主动权现在在人家手里。他又说：“微信十二宫格价格必须便宜一点，就按惠民那会儿的5000万美金一年来吧！”
    “5年，3亿美金！”
    2亿美元一年那是漫天要价坐地还钱，既然张益达在补充协议上做了一定的让步，他也不敲竹杠了。
    张益达点点头，表示同意，相比半年前惠民单车的合作价格上涨了1000万美元，也不是不能接受。
    很快，拼哆哆就和企鹅签署了B轮融资意向协议。
    企鹅以微信十二宫格流量入口作价3亿美元，另外现金出资6亿美元，合计投资9亿美元，获得拼哆哆21.43%的股份。
    另外，还签署了一份补充协议，要求拼哆哆在2016年2月5日至2017年2月4日，达到360亿元GMV。
    没达到的情况下，拼哆哆需要根据实际达成GMV重新计算估值；
    达到360亿则刚好匹配33亿美元投前估值；
    超过540亿GMV，企鹅无偿转让价值近6000万美元也就是1.43%的股份给拼哆哆管理层作为股权激励。
    张益达又和任宇密谋了一番要怎么对付拼好货，后者听得连连点头，朝张益达竖起了大拇指，够狠！
    企鹅成为了拼哆哆的投资人，出于利益最大化的角度，也必须遏制拼好货的发展。
    任宇做这些事毫无压力，一直掌管企鹅游戏的他当年搞对手，比这个还狠辣得多。
    由于快过年了，拼哆哆的尽调工作会往后推延，预计年后才会完成尽调之类的各项手续，投资款交割也会往后推延。
    这些细节都交给了两方下级部门在负责对接，张益达和任宇只负责谈好大体框架协议就行了。
    送走了任宇后，张益达看着欲言又止的孙宇童，笑着问：“怎么啦？”
    “没什么事！”孙宇童摆摆手，又叹道：“就是感觉答应得太爽快了。其实我觉得可以再熬一熬的。”
    “企鹅可以冒险，可以等。我们等不起啊！我最怕的就是他们投资了拼好货。”
    张益达的担心不无道理，社交电商天然受限于社交软件，只能对企鹅妥协。
    孙宇童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损失一部分利益没什么，关键是把企鹅彻底绑上了拼哆哆的战车。
    很难说是谁占了谁便宜，或许叫各取所需更恰当一点。
    ()

第252章 幸福的员工
    “张总，抖视账上的现金有些不足了。”
    抖视的年会上，张岚悄悄的对张益达说道。
    “啊？”张益达惊讶了声，最近就没听到一个好消息，各公司全是亏损和烧钱。
    “几个月前不是才注资了1亿美元吗？”
    张益达正坐在距离舞台最近的一排桌子旁，原本正在欣赏台上小姐姐的劲歌热舞的他收回了目光，开始询问起了张岚。
    张岚则神情严肃的说道：“Musical.ly一直在加大推广力度，前段时间又开拓了欧洲运营中心，消耗了我们不少储备现金。
    而且我们抖视也一直在国内艺术学院挖人，以及从各个直播平台公会挖角，这都需要经费。”
    说到这，张岚又皱眉看着张益达，幽幽来了句：“还有内容审核人员，这也是笔很大的成本开支。”
    张益达听出了她言语中的幽怨，笑了笑说道：
    “内容审核是我一直都在强调的，要是每个用户上传的视频不加以审核，出现了黄赌毒视频，以及侮辱英烈的视频怎么办？”
    “我们目光要放长远一点，要想长期有序的发展，内容审核是必不可少的。
    你看看微博就知道了！懂了吧！”
    张岚点了点头，说：“理是这个理，就是我们一直没有商业化，没有营收，这运营成本又这么高，我想着能省则省。”
    “省钱倒不必，商业化也不着急，等抖视日活用户什么时候达到1亿人了，再考虑这个问题。”
    张益达清楚的知道抖视目前的状态，远远称不上是羽翼丰满。
    等用户规模上来以后，大家玩上瘾了，离不开了，这个时候就可以插播一条广告了……
    现在还在开疆拓土，谈商业化太早了点。要是因为广告影响了用户体验，造成用户数下降，那就得不偿失了。
    “是时候开启一轮融资了，终归是要走上资本市场的。”张益达喃喃道。
    “张总，上去唱首歌怎么样？我们在抖视上发起一个年会挑战赛。”
    张益达拿手指了指张岚，笑着说：“你呀！真的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推广机会。”
    “我觉得张总你唱歌挺好听的，我还在抖视刷到过锐向员工发出来的去年年会短视频。
    短视频的主角就是你，还获得了几十万人点赞。”
    “真的吗？你可不能昧着良心说话。”张益达还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离专业歌手差得还远，顶多也就KTV水平。
    “真的真的。张总你就唱一首吧！今年抖视的员工表现也都还不错，你给加油打打气。”张岚在那怂恿着。
    “那唱啥啊？”张益达被缠得很烦，只好点头同意了。
    “唱《一无所有》吧！”张岚提议道。
    张益达摸了摸后脑勺，这不太好吧！把王首富的风头给抢了。
    “这首歌也太高调了！反差太大了，网友怀疑我装逼怎么办？
    不行！不行！换一首别的吧！”
    张益达连连摇头。
    张岚劝解道：“就是这样才有话题度啊！方便我们运作年会挑战赛啊！”
    “你这是下了好大一盘棋啊！”
    张益达最终还是没有抢王首富的出道机会，选了一首GEM的《喜欢你》。
    张岚建议唱《泡沫》，张益达没敢选这首，益民网金股价危在旦夕，要是唱了这首歌后就迎来暴跌，那就太打脸了……
    当员工客串的主持人开始报幕：“下面有请欣赏《喜欢你》，表演者……”
    声音拉的很长，半天后才说道“张益达董事长”。
    在千呼万唤之下，张益达拿着话筒走上了台，开口就是散装粤语：
    细雨带风湿透黄昏的街道
    抹去雨水双眼无故地仰望
    望向孤单的晚灯
    是那伤感的记忆
    ……
    喜欢你那双眼动人
    ……
    尽管粤语不太标准，但在场的员工还是很激动，董事长倾情献唱，机会难得，赶紧拿手机拍下来，发个抖视。
    几百条带有“年会挑战赛”的短视频很快就上传了抖视。
    留守公司的算法推荐部门早就得到了张岚的叮嘱，从几百条短视频中挑出了拍摄技术最好，剪辑最好的几条短视频丢进了流量池，得到了强力推荐。
    “厉害了，我的益达，什么时候出道啊？”
    “这是抖视的年会吧！看那舞台，看那现场音响，大公司就是好！”
    “好听，想看张益达先生和GEM同场表演。”
    ……
    随后几天，年会挑战赛很快就在抖视上火了起来，很多人也跟风分享起了自家公司的年会视频。
    由于张益达和企鹅关系良好，抖视的外链还可以分享到微信和微信朋友圈，蹭了微信很多的流量。
    ……
    张益达唱完歌后，在全场的掌声欢呼下回到了座位上。
    “好听，传言非虚，不愧是音乐boy。”张岚给张益达比了个大拇指，然后继续埋头刷起了抖视。
    “什么音乐boy？这破名字多难听啊？听起来跟掏粪男孩一个水平了。
    怎么不取个音乐男神的名字啊？”
    张益达在那吐糟道。
    “喏，你看。”张岚把手机递给了张益达。
    张益达一看，不知道是谁发出去的自己刚刚唱歌的短视频，都获得几千个赞了。
    然后这条短视频的一楼就被那句“音乐boy”的评论给占了。
    张益达不满的用张岚手机打字回复一楼：“那是“音乐男神”，赶紧给我改了，信不信我封你号。”
    张岚接过手机一看，有些苦笑不得。你也就21岁，说男孩没错啊？还男神，太自恋了。
    心里这么想，但嘴上不敢这么说，张岚附和道：“就是，太没眼力劲儿了。”
    “对了，张总，我发现了一个问题，我们必须得加以重视。”
    张益达被惊了一跳，问：“什么问题啊？”
    “就是抖视上面有很多小姐姐秀身材秀脸蛋，然后导流到微信上面，去叫人家搞微商；
    还有有些人秀豪车豪宅，叫人家加他微信，说什么一对一指导赚钱；
    还有在抖视上教学化妆，把粉丝导流到微信上销售美妆产品；
    还有美女拍摄服饰搭配视频，导流粉丝到微信上销售服装；
    还有做护肤品什么的，各路微商都有。”
    张岚吐槽了一大堆问题，然后又询问张益达：“你觉得我们该不该管一下啊？”
    张益达沉吟片刻，说道：“从某种层面来讲，内容丰富对平台是有好处的。但也不能姑息这种收割韭菜的行为。
    加一个举报功能上去，举报做一下分类。发布垃圾广告、售卖假货、涉嫌诈骗……分成这些类别。
    调查核实之后，一律封号处理，严重的举报给司法机关。”
    张岚眼睛一亮，这个方法好啊！抖视要维护积极正面的形象，就得像这样弄一些举报纠察机制。
    年会这个时候进入了新一个环节，海外分公司连线。
    Musical.ly北美总裁瑞恩的身影出现在了舞台大屏幕上边，金发碧眼的他身着一身高级西装，身后还站着“白的，黄的，黑的”一大群肤色迥异的员工。
    由他领头，他身后一群国际员工一起开口道：“给中国同事提前拜个早年，恭祝大家新年好！”
    发音尽管不太标准，但大家还是听清楚了几个词语“早年”，“新年好”。
    很多才加入公司不久的员工都还不知道公司在美国有运营中心，看见一大群老外通过远程视频拜年，对公司的实力也有了个更深入的了解。
    瑞恩之后，再次连线接通的是musical.ly欧洲总裁马俊，他带着身后一群近乎全是白人的员工字正腔圆的给中国同事拜了个年。
    京城时间此时是晚上8点，美国东部时间次日早上9点，伦敦时间次日凌晨4点。
    通过屏幕，张益达看出了马俊这会儿带着一群员工在一栋别墅里集体轰趴。
    张益达笑了笑，马俊倒是挺适应这种生活的，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接着是发奖环节，张益达上台给优秀员工发放期权，就是一张纸，上面写了多少股多少股。
    具体的期权发放，还需要法务部门下来和每一个获奖员工一一沟通，签署很厚的一沓协议。
    发放完期权，又开始发放各类电子产品和现金，人数太多了，张益达就交给了张岚。
    抽奖环节很有意思，公司直接从后台调取数据，年会挑战赛获赞最多的10个人都被奖励了一部手机。
    数据差一点的也有安慰奖，拼哆哆友情提供的“9块9一袋纸巾提回家”购物券一张，惠民单车提供的“免费骑行月卡、季卡、年卡”，佩特网提供的“多格芙德狗粮代金券”一张。
    还有益民网金、瑞民理财、锐向提供的投资红包。
    这一大堆安慰奖摆上台后，又给员工上了生动的一课：什么叫免费拉新，生态化反。
    结束了抖视的年会，张益达接下来几天又陆续不停的参加了其余公司的年会。
    每场年会，张益达都一视同仁的唱了一首歌，然后被员工拍摄下来上传了抖视。
    抖视最近都被张益达的年会唱歌视频给刷屏了，被网友戏称为“张益达全京城巡回演唱会”。
    另外，还要一提的是，各家公司的年会安慰奖都和抖视统一的，“免费骑行券”，“电商购物券”，“投资红包”发放了一大堆。
    这个也被网友拉出来鞭尸了，还整了一个段子。
    骑着免费的惠民单车，喝着拼哆哆免费包邮的蒙牛酸酸乳，我家狗子吃着多格芙德赠送的狗粮，我默默的打开了手机，投融汇益民理财瑞民理财每天上涨的收益又够买两斤排骨了，做张益达公司的员工就是这么幸福！
    ()

第253章 补贴不能停
    “蚂蟥金服今年也跟风我们推出了新年“福纸”，并且奖金池高达5亿元，一看就是冲我们来的。”
    林真阳拿着一份文件走进张益达办公室，一进来就开始吐槽蚂蟥金服。
    林真阳结了婚之后，整个人都成熟了不少。还追时髦蓄起了胡须，胡须从上嘴皮到下巴刚好留了一个口字型，还打理得很整洁，有中年大叔既视感。
    公司的具体细务管理，张益达一般都是放权给他在管的，只有出现了重大事情，张益达才会插手。
    不过，林真阳也不是一个大权独揽的人，出现了自己掌控不了，或者涉及调集较大资金、资源的事情都会和张益达商量着来。
    “福纸？”张益达笑了笑，历史的惯性还真的大，抢了蚂蟥金服的福卡，他们转眼推出了一个“福纸”。
    “他们奖金池搞的5个亿？”张益达摇摇头，“真是狗大户，今年赚了四十多个亿，口袋胀得慌！”
    “谁说不是呢？”林真阳也跟着吐槽，“他们这么搞，我们今年的2.16亿奖金池就没那么有吸引力了。”
    “你说，要不要临时调整一下奖金池啊？”林真阳建议道。
    “怎么调整？加钱啊？”张益达问。
    林真阳竖起食指，比划道：“他们5个亿，我们就搞6个亿。”
    “没必要！”张益达摇了摇头，“他们已经推出了这个活动，哪怕我们把奖金拔高到6亿，用户还是会两边活动都参与的。”
    “哪怕我们奖金少一些，只有2.16亿，用户一样不会错过的，所以我们根本没必要去跟蚂蟥金服拼个你死我活。”
    林真阳又笑着说：“那行吧！确实是这个道理，让他们得意几天吧！”
    “还有个有趣的事，蚂蟥金服想搞社交，用这次福纸活动偷微信的用户关系链，被企鹅封杀了。”
    林真阳兴致勃勃的讲起了这件事：“为了集成关系链，支付贝为“福纸”红包设定了一个病毒式玩法，只要新添加10个支付贝好友，就可以获得3张福纸，并且好友间可以互赠福纸。
    为了与更多好友互赠福纸，许多用户将自己的“吱口令”分享到朋友圈或者微信群，只要对方复制了“吱口令”，打开支付贝后就可以自动添加好友。
    听说这个吱口令在微信都刷屏了，都在分享，都想集齐5张福纸。
    然后，企鹅就出手了，屏蔽了“吱口令”。”
    “这是挖人家企鹅的根基啊，波尼马能不出手吗？”张益达笑着点评道。
    “不过，企鹅一直对电商业不死心，阿狸也一直有一个“社交梦”。
    他们俩掐架是再正常不过了。
    你就说，移动互联网时代，他们打了多少场“代言人战争”。嘀嘀和快的，镁团和点评，惠民和哈罗……”
    张益达吐槽了一番，又喃喃自语道：“要是有合适机会的话，我也想搞搞社交。”
    “这种话，你跟我说说也就得了。”林真阳感叹，“千万别被企鹅的人听到了，现在我们可不能跟他们翻脸。”
    “我心里有数。”张益达点点头，“不过，我是真的有这个想法。”
    “我们没有社交基因啊？”林真阳犹豫了半天，吐出了这么一句。
    “靠，狗屁社交基因，这句话就和“君权神授”一样，统治者洗脑的。”
    这个比喻挺形象的，林真阳又问：“那你说，我们搞社交，有什么优势？”
    “你忘了我们的高校联盟啊？”张益达提醒道。
    “你是说，从校园起家？”林真阳这下来了兴致，追问道。
    “对，高校联盟帮我们做商家地推，也推得差不多了。我在想，后面是不是改成一个集校园交友、招聘，以及提供其他校园服务的一款大学生APP？”
    林真阳一拍大腿，说：“你这个办法好，我怎么没想到呢？在校大学生也是有两三千万人的，发展个几年，再算上每年毕业的，五六千万也不难。”
    “就是我们这么搞，会不会引发企鹅的仇视啊？”
    林真阳有些担忧，阿狸现在对锐向是恨之入骨，假如再交恶企鹅，中国虽大，怕是没有锐向立足之地啊！
    “如果我们一直坚持只做校园社交的垂直细分领域，是动摇不了企鹅的根基的。
    不过，企鹅究竟会怎么想？情况不好说。
    锐向现在还离不开企鹅的导流，拼哆哆和抖视还没成长起来，等他们成长起来了，可以抢下更多用户使用时长了，或许也不怕跟企鹅翻脸了。”
    “这事还是先缓缓吧！社交是企鹅的根基，你要挖他祖坟，他能不跟你急？”
    林真阳觉得要做校园社交这事还得从长计议，鲁莽行事，可能平台没做起来，还惹毛了企鹅，太不值得。
    张益达说：“这事也就跟你透了点口风，其他人我都没说。确实不能仓促上马，要做起来还需要抖视助我们一臂之力。
    现在的抖视，距离我心目中的抖视还差得远。”
    “不是吧，抖视已经很火了好不好？”林真阳又追问，“你心目中的抖视是什么样？我看现在很多人都在使用这款上瘾式APP了。”
    “DAU破4亿吧，国内！”
    林真阳挠了挠头发，说：“你这目标也太大了。投融汇现在的DAU还没破2亿呢？”
    不过他见张益达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赶紧又捧了一句：“不过，我觉得还是有这个可能。我那个傻老婆一天要玩几个小时抖视，捧着手机一直在那傻笑。
    要是抖视都延续这个状态下去，4个亿DAU那绝对没毛病。”
    “行啦！你就看着吧！”张益达知道林真阳不相信，说的不过客气话而已。
    除了自己，包括张岚在内的其他人都不会想到抖视未来几年的火爆吧。
    “哦，对了，今年我们没有跟央视春晚续约，蚂蟥金服拿下了跟他们的红包互动合作。”
    林真阳说起这事的时候，一副心有不甘的样子。
    “不可能一直被我们霸占的，我们已经跟春晚合作了一次，再合作，效果也会下降的。
    地主家也没余粮了，撒币也要撒出效率，又不是真傻逼。”
    林真阳笑了，说：“你这说得跟绕口令似的。我知道再合作效果会下降，就是看蚂蟥金服今年这么出风头，有些不爽。”
    “那就得化不爽为力量，蚂蟥金服现在还领先我们那么多，我们才是追赶者，不能小瞧别人。”
    张益达的语气有些重，他觉得林真阳有些飘了，你一个行业老三还敢看不起老大，这心态有问题啊！
    林真阳也收起了嬉皮笑脸的动作，正色道：
    “企鹅这边也推出了“智付有金喜”春节主题营销活动，同时联合线下门店送出现金红包和5000万份微信福金，福金包括最高188元微信支付代金券、电影券和话费券。
    另外，据报道：包括全国十大城市在内的30万家线下门店会携手微信支付，联合推出“抢红包”、“摇福金”、“全民掘金”等活动，覆盖交通、餐饮、服装、商超等各行业。”
    “来势汹汹啊！”张益达感慨了句，又扭过头问林真阳：“我们这边推出了什么方案？”
    “五福福卡背面的广告位我们出售给了宝洁、可口可乐等公司，获得的几千万广告费我们一分没留，全部填到了除夕夜的现金红包池里；
    另外，我们还在公交站、火车站、机场等春运人流密集场所布置了魔宝支付的线下广告，扫码付款就送支付折扣红包；
    线上，惠民单车、佩特网、镁团在内的一大批互联网公司给我们友情赞助了代金券、抵用券。
    春节期间，用魔宝支付付款后会出现一个刮奖页面，用户有机会刮得现金或者各类互联网公司提供的代金券、抵用券。
    以上，是针对C端消费者的补贴。
    针对B端商家，我们从几千万户合作商家中精心遴选了100万家过往合作成绩比较出色的，对他们进行“鼓励金”补贴。
    用户每使用魔宝支付在该商户消费一笔且超过2元，商家可以获得几毛钱到几块钱不等的鼓励金……”
    张益达听后，皱了皱眉头，C端也要补贴，B端也要补贴，家里有矿也撑不住啊。
    移动支付主要收入有四项：资金沉淀利息；服务收益包括接入费、技术服务费，交易佣金；理财产品收益如零钱宝、余额宝；信息收益如挖掘用户交易信息，分析消费者行为，实现精准营销。
    目前魔宝支付的主要营收来自于第一和第三、第四项。
    第二项交易佣金什么的，现在大家都搞免费，根本不敢收。
    第一项资金沉淀，也一直是打擦边球，金融监管之刃搞不好哪天就落头上了。
    相比于阿狸淘宝的商家收付款流程，魔宝支付的资金沉淀时间很短，大部分也就一天或者几天。
    淘宝这些电商就不一样了，要买家确认收货后，才把资金拨付给卖家。
    淘宝也很鸡贼，提醒买家用户收货的窗口提醒做得很不起眼，很多用户都不会点确认收货。
    如果买家没有确认收货，从发货那刻起算，最长15天淘宝才默认收货，钱才会转到卖家的账户上。
    从某方面来说，这个设计优化了买家用户购物体验，但对卖家来说，就不那么爽了。
    阿狸捏着他们的命门，他们想卖假货或者服务态度不好什么的，都得悠着点，毕竟钱还没到账，该装孙子还得装孙子。
    最关键的是，15天的资金沉淀收入，支付贝吃得满嘴都是油啊！
    魔宝支付和微信支付差不多，合作的大多是线下商户，实时到账，很多用户钱一到账，就买理财通或者零钱宝去了，要不就是提现，资金沉淀时间远远及不上幸福的支付贝。
    “行，补贴力度不能停。含着泪也要搞下去。”
    张益达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颇有几分无奈。魔宝支付对锐向太重要了，其他业务赚钱就是来支援它的。
    同时，魔宝支付聚拢的流量也一直在给其他业务创造营收。
    大家就是相辅相成的关系，谁也离不开谁。
    ()

第254章 爱心事业
    通州，某处破旧的民房内。
    身穿白色羽绒服的赵尔雅戴着口罩和手套，正在给关在笼子里的猫猫狗狗喂食。
    “还在忙啊？休息会儿，喝杯饮料吧！”
    一名身穿黑色羽绒服，也戴着口罩、手套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杯香飘飘奶茶。
    赵尔雅抬起头一看，原来是一起来做志愿者的罗龙翔，她摆了摆手，说：“我不渴！”
    又指着旁边一群正看着他俩的女生，淡淡道：“你给她们吧！”
    罗龙翔递奶茶的手僵在了半空，尴尬一笑：“赵小姐，你别嫌弃。这里是郊区，环境有些简陋，我就只找到了这杯香飘飘奶茶。
    等回市区了，我请你喝星巴克！”
    赵尔雅忍住了笑意，香飘飘和星巴克对于她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
    关键看，送的人是谁？
    “真的不用了，谢谢你了！”
    赵尔雅嘴上说得客气，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很明显。
    “那行，快中午了，我请你吃饭吧！”罗龙翔提议道。
    赵尔雅有些不耐烦了，淡淡说道：“抱歉，中午我要回市区了。”
    “哦，估计你也吃不惯这边的饭菜。”罗龙翔讪讪道，“那这样，我在市区请你吃饭吧！西餐或者日料都行。”
    “谢谢！真的不用了。”赵尔雅又扭头看向正在看“热闹”的那群女孩子，努努嘴道：“你跟她们一起去吧！大家都辛苦了，是该好好放松一下了。”
    罗龙翔看了看那群女孩子，足足有十几个人，全请的话，一顿下来怕是得好几千块。
    沉默了半天，罗龙翔一发狠，问道：“我是不是请大家吃饭，你就一块去？”
    “下次我请大家吧！”赵尔雅看了看手机，突然说道。
    罗龙翔笑着说：“这都快过年了，大家一起做流浪猫狗收留志愿者也好几个月了，趁这个机会一起聚聚，联络一下感情也是很好的嘛！”
    “大伙说，对不对啊？”罗龙翔又对旁边一群青年女志愿者大声说道。
    “你请客，我们就去。”
    “对，不用日料西餐厅，随便一点就行。”
    “AA吧，大家都还是学生！”
    旁边的女志愿者也一起做志愿好几个月了，彼此之间还算熟稔，知道罗龙翔家里比较殷实，经常给大家送吃的喝的。
    但自从赵尔雅来了，他对众人的关怀就转移到前者身上去了，尽管是在人家不领情，一副冷冰冰样子的情况下。
    “尔雅，你也跟大家一起去吧。这么久了，大家还没一起聚过。”
    有相熟的女志愿者走过来对赵尔雅说道。
    “你们去吧！我还有事，先走了。”赵尔雅摘下口罩朝她笑了笑，小跑着就离开了。
    众人面面相觑，有女志愿者吐槽道：“太高冷了吧！我们又没得罪她。”
    也有女生指着罗龙翔说道：“你这是唐突了佳人，把人家吓跑了。”
    罗龙翔尴尬一笑，摊了摊手表示很无辜。
    “人家跟我们就不是一路人，身上全套都是奢侈品，开的车也是豪华跑车。”有女生酸酸的说道。
    罗龙翔看着赵尔雅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自己各项条件也不差啊，怎么就看不上自己呢？
    “人都走了，还在看。”有女生打趣道，“对了，请我们吃饭还作不作数啊？”
    “作数的。”罗龙翔点了点头，“中午，我请大家吃肯德基全家桶，管够！”
    “切……”
    赵尔雅出了民房，看到了在路口边抽烟边等候自己的张益达，小跑着过来了，说：“今天怎么有空找我？”
    “公司年会也都结束了，今年的事情都告一段落了。”
    张益达又问：“刚刚不是给你发微信了，怎么这么久才出来啊？”
    “还不是你，叫我去佩特网上班，然后又搞了一个收留流浪猫狗的志愿者活动，我天天忙得很。”
    张益达笑了笑，自己经常提出了一个想法或者创意，然后时不时盯下进度，具体执行都交给下面人在做。
    算是“上面一张嘴，下面跑断腿”的典型！
    “好，辛苦了！”张益达把赵尔雅搂在怀里，又说：“你看那些流浪猫，流浪狗多可怜啊！
    你做的这些都是善事，功德无量，将来一定福泽子孙。”
    “你说什么啊？”赵尔雅俏脸微红，“我们都还没结婚呢？哪来的子孙啊！”
    “不过这些猫猫狗狗确实可怜，大冬天的又冷又饿，很多还缺胳膊少腿的，要是我们不管它们，肯定熬不过这个冬天。”
    赵尔雅一想起那些猫猫狗狗的惨状，心里就很难受。
    “是啊，就是看到它们可怜，所以佩特网才会联合多格芙德每年都拿出500万人民币来做这些公益慈善。”
    “包括拍视频发网上吗？”赵尔雅笑着问道。
    张益达摊摊手说道：“总不可能做好事不留名吧，甭管它出发点是什么样，但这些钱是实实在在用在了慈善上面，那就没有问题。
    这时间的事没有那么黑白分明，大多都是灰色。”
    赵尔雅嘟了嘟嘴说道：“你就是想多卖几袋狗粮猫粮。”
    “谁说不是呢？多卖点狗粮猫粮，我才有钱救助更多的猫猫狗狗啊！”
    赵尔雅“哦”了一声，说：“那我是不是该说一声：活该你赚钱啊！”
    张益达笑着摆了摆手：“那就不必了，我就一市侩的商人！”
    赵尔雅又掏出手机，递给张益达。后者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厉害了，抖视、微博、微信公众号都好几百万粉丝。
    特别是抖视，张益达打过招呼，特别给了流量倾斜，粉丝都超过300万了。
    张益达划着看了赵尔雅拍摄的几个短视频，都是一些喂食流浪猫狗的场景，再插上各种伤感的歌曲。
    别说，看着还是挺感人的。
    张益达又看了看评论，都比较正面，很多人说还要捐钱捐物。
    “抖视上面有人说要捐钱捐物，你们有没有接受啊？”
    张益达问赵尔雅，后者摇了摇头，说：“我们不接受捐款，只接受一些狗粮，狗衣服之类的物资捐赠。”
    “对，不要接受捐款。”张益达又建议道：“人家捐了物资的，你们都给人家回一封感谢信，或者建立一个群，把猫猫狗狗的生活视频都发给他们看看。
    要让他们知道，这些物资捐赠都是落到实处的。”
    “有建群和发视频。”赵尔雅点了点头，“我们的志愿者组织在网上还是很有信誉度的。”
    “我妈叫你去我家过年，你去不去？”
    赵尔雅一听这个，心都紧了，一会儿看看张益达，一会儿又低头看看脚。
    “你去不去啊？有那么可怕吗？”
    赵尔雅重重的点了点头，说：“好，我去！你爸爸妈妈喜欢什么啊？我得给他们准备一份礼物。”
    “烟酒化妆品随便你了，有一份心意就行了。待会儿我陪你去买，我们今晚上就走。”
    张益达握住赵尔雅微微有些颤抖的手，温言安抚道。
    张益达跟着赵尔雅上了法拉利，载张益达过来的司机则开着慕尚慢悠悠的跟在后面。
    张益达上法拉利这一幕，刚好被走出门的一群志愿者看到了。
    “那是赵尔雅的男朋友吧！可惜没看到脸，背影倒挺好看的，应该是个帅哥！”
    “开玩笑，人家白富美会找一个矮矬穷吗？”
    “罗龙翔，别看了，车都走远了。”
    罗龙翔这才回过神来，对众人勉强笑了笑：“好，大家走吧！”
    ……
    “妈，我今年去张益达家里！”
    王洪欣接到女儿的电话后，皱了皱眉，问：“谁提出来的啊？”
    “张益达，他说他妈妈想见我！”
    在商场里买完东西的赵尔雅，走到一个角落里，掏出了手机偷偷的给她妈打着电话。
    “哦！她妈妈想见你啊！”
    王洪欣想了想，又说：“干脆爸爸妈妈陪你一起去吧，正好跟张益达他爸爸妈妈见一面。”
    “别！”赵尔雅赶紧阻止道。
    “为什么啊？你们明年就大学毕业了，也该考虑婚姻大事了。”王洪欣颇为热切的说道。
    张益达近年来的名气越来越大，事业也越来越大，听她老公说都把公司开到欧美，东南亚多个国家去了。
    这既让她满意，又多少有些忧虑。
    她老公调到黔州来，她为什么跟着，就是怕啊！
    “妈，你再等等吧！明年你去好不好？再说我们距离毕业还早，还有一年半，我可不想那么早结婚。”
    王洪欣叹了一口气，说：“你这个傻孩子啊！你怎么一点也不懂妈妈的心意呢？我这是在帮你啊！”
    “好了！好了！不说了，我们坐今晚的飞机就走。
    我要去看大熊猫了！”
    王洪欣听着电话里女儿那孩子气十足的话语，苦笑道：“好吧，就听你的。”
    “噢，对了，你听我说，你到了她家，要多注意一下她妈妈对你的反应……”
    王洪欣又在电话里交代了很多见面的礼节，又叮嘱女儿要多察言观色。
    足足交代了将近十分钟，这才心满意足的挂断了电话。
    ()

第256章 好相处的公婆（第一更）
    “我到了你家里，你妈妈会不会不喜欢我啊？”
    “还有，你妈妈要是问我将来生几个孩子怎么办？”
    在飞机上，赵尔雅就像一只麻雀一样一直喳喳个不停。
    “哎，哪有那么恐怖！”张益达有些累，正闭着眼睛在睡觉，赵尔雅上飞机后，嘴上就没停过，让他很是无奈。
    “你快说说，你妈妈一般对什么感兴趣？是不是打麻将，我不会打怎么办？”
    ……
    “哎，好想把你从飞机上丢下去。”张益达都快哭了，赵尔雅一直拉着他问这问那的。
    “哼！”赵尔雅也知道自己这样很烦人，哼了一声也就不再说话了。
    “我爸爸妈妈都是性格很好的人，一定会把你当亲女儿一样对待的。
    像你这么漂亮的小公主到了我家，他们一定把你当成真的公主一样给供起来。”
    “真的？”赵尔雅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凑到张益达身旁问道。
    “真，真金白银的真！”
    张益达长叹一口气，说：“我小时候不听话，他们经常说我长大娶不到老婆。
    这下好了，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的婚姻！”
    “哈哈！”赵尔雅笑了出来，终于不再那么紧张了。
    “对了，你刚刚说要把我从飞机上丢下去！”赵尔雅一脸不善的看着张益达。
    “我有说吗？”张益达一脸无辜的看着她。
    他一拍脑袋，说：“你误解了我的意思！我是说，我们有空了去跳伞！”
    “好啊！好啊！跳伞可刺激了！”赵尔雅很快把焦点放在“跳伞”上面了。
    开始和张益达讨论哪个地方跳伞安全，哪个地方跳伞风景好……
    张益达也没了睡意，开始跟她讨论起了相关话题。
    晚上十点，飞机降落在双流机场。
    两人出了机场，张益达他老爸张庆华开着他那辆黑色的奔驰S300早已在此等候着。
    张庆华看到儿子牵着一个身材苗条，长得很漂亮的女孩子走了过来，猜想应该就是儿子提到过的女朋友赵尔雅了。
    没有理会儿子，笑着对赵尔雅说道：
    “雅雅你好，欢迎你来到我们蓉城。”
    赵尔雅弯腰鞠了一躬，“叔叔好！”
    张庆华笑容更甚三分，这姑娘好！听说家里还是当官的，一点都没大小姐的矫揉造作。
    张庆华又对儿子说：“你最近都在忙什么啊？看你朋友圈，一会儿在美国，一会儿韩国的，全世界跑啊？”
    “跨国集团的董事长不都这样吗？我以后可能出国还要更频繁。”
    张庆华笑道：“行行行，你现在都成名人了！”
    张庆华把后背箱打开，又把两人的行李箱放好以后，拉开车门，先招呼赵尔雅上了后排，这才让张益达上车。
    张庆华驱动汽车，缓缓起步，驶出了机场。
    坐在副驾驶的张益达摸了摸汽车坐垫，然后说道：“这车该换了，不符合你大集团董事长的身份。”
    “换什么换？”张庆华喝道，“我这车好着呢！还可以再开10年！”
    “我不是说过吗？等我发达了，孝敬老父亲一辆迈巴赫！”
    张益达想起了两年多前，自己也是坐在这辆车副驾驶，信誓旦旦给父亲许诺要给他买量迈巴赫。
    要买的话，其实一年多前套现那1%锐向股份就可以买了。
    只不过，那个钱拿去创办了益民理财。
    直到今年益民网金上市了，张益达手里头才宽裕了点。
    有闲钱了，也到了履行承诺的时候了！
    张庆华隐约记得儿子好像真的这么提过一嘴，自己当时根本就没当一回事。
    屁大的孩子，30岁前能独立自主在京城买一套房子，就算是不辜负父母的一番期望了。
    根本就没想过什么孝敬老子迈巴赫。
    不过，知道儿子身家的他，自然知道儿子买辆迈巴赫是再轻而易举不过的事了。
    “不用了。我这车挺好的，开两年了，既不漏油，也不爆胎。
    原装德国货，质量没得说！”
    张庆华知道儿子有钱，但也不想让他给自己买迈巴赫。
    他见过迈巴赫，也知道很气派，他也很喜欢。
    但对于他这个吃过苦的农民企业家来说，上千万的车，还是太奢侈了一点。
    “买一辆吧！不买我就拿去给全国人民发拜年红包了。
    今年锐向又要发2.16亿的红包！”
    张庆华笑了笑，说：“你那叫红包吗？别以为我不了解互联网，你那叫用户补贴，叫拉新。
    他们领了你的红包，迟早被你赚回去。”
    “哟！”张益达挠了挠头，老爸这是与时俱进了啊！还开始玩转互联网了。
    张庆华目不斜视的开着车，透过余光看到了儿子惊讶的表情，有些得意。
    你这做儿子的搞互联网，老爸也不能给你丢脸啊！
    经常有合作商跟我聊起你，我能不跟人家吹嘘几句？
    “佩特网不是和我们多格芙德有合作吗？我就认识了佩特网派过来和我对接的小李。
    小李经常跟我聊互联网，聊怎么网上卖狗粮。我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也经常向他请教。
    在他的长期熏陶下，我现在好歹也算半个互联网专家了。”
    张庆华边开车，边卖弄自己那“有限”的互联网水平。
    赵尔雅则蒙住嘴巴在后排吃吃的笑了起来，这两父子的对话太有意思了。
    同时，她也看出来了，张庆华是个健谈的人，而且没什么架子，人很亲和。
    “你们今年怎么弄的啊？“标王”怎么跑杰克马家去了？
    我跟你讲，你这是下了一步臭棋。
    多好的机会啊，你怎么就让给支付贝了。
    兵法有云，要乘胜追击！”
    张益达哭笑不得，你这水平也就能跟叔叔辈的农民企业家吹嘘几句。
    “那不叫“标王”，那叫“春晚红包互动”。”
    张庆华不以为意，说：“都差不多！都是借助央视打广告。”
    “还有，我们锐向去年搞了一次，今年再搞，效果不大了。该圈的用户也差不多圈进来了……”
    张益达耐心的给老爸解释起其中的道理。
    车子行驶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张益达家。
    张益达母亲夏晓蓉早已在门口等候着，看儿子和一个漂亮姑娘下了车，迎上前，对赵尔雅说道：
    “丫丫，你好！坐这么长的飞机，饿了没？”
    赵尔雅朝夏晓蓉鞠了一躬，说：“阿姨你好！阿姨你真年轻！”
    夏晓蓉心里早已乐开了花，这孩子长得又标致，又会说话，怎么能不叫人喜爱呢？
    赵尔雅又从车子后备箱提出了两大包礼物，其中一包递给了夏晓蓉，说：“阿姨，这是我的一点心意，都是化妆品。”
    “你这孩子太客气了，就把我们家当自己家就好了，以后可不许再买这么贵的礼物了。”
    夏晓蓉一看化妆品的商标，就认出来了都是大牌，平时自己逛商场舍不得买的那种。
    张庆华这时候从驾驶座走了出来，赵尔雅又递了另外一袋礼物给他，又说：“叔叔，这是给你买的烟和茶叶。”
    “我也有啊？”张庆华挺高兴的，觉得这姑娘真懂事。
    “这些礼物，都是二丫去商场逛了一整天，精心给你们挑选的。”
    张益达非常是时候的出来捧了一句，赵尔雅非常满意这个助攻，偷偷的朝他比了个大拇指。
    “好了好了，外边冷，进去说话吧！”夏晓蓉招呼道。
    赵尔雅一进屋，就看到了饭桌上香气腾腾的饭菜，吞了吞口水，恰好被夏晓蓉看见了。
    赵尔雅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夏晓蓉笑道：“饿了吧？先去洗手，然后咱们就吃饭。”
    “丫丫，你尝尝这个，是我们川省的特色菜，香肠！
    这个也不错，烟熏腊肉！
    这个就更好吃了，葱子膏！
    还有这个鱼香肉丝、宫保鸡丁、水煮鱼、水煮肉片、夫妻肺片、辣子鸡丁、麻婆豆腐、回锅肉、东坡肘子和东坡肉。
    这个龙抄手也是我去老字号买的……”
    赵尔雅看着夏晓蓉不断往自己碗里夹菜，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看着碗里又油又腻的各色菜品，她小小的吃了一口。
    然后整个人就不行了，嘴张得老大，手掌不断朝嘴里扇风，试图舒服一点。
    “你这老婆子，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丫丫是北方人，吃不惯我们这的菜。”
    张庆华埋怨起了自己的老婆。
    夏晓蓉尴尬一笑，说：“我忘了！我尽想着儿子去了……”
    张益达赶紧给赵尔雅倒了几杯饮料，她连干了好几杯，整个人才舒服一点。
    “丫丫，对不起啊！这事怪阿姨，阿姨马上去厨房给你重新做几个菜。”
    赵尔雅嘴里现在都还有那种辣辣的，麻麻的感觉，她摆摆手，大口喘气道：“阿姨，不用了，挺好吃的，我吃的惯！”
    “那怎么能行？你就坐着吧！我去厨房，一会儿就好了。”
    赵尔雅没拉住夏晓蓉，后者一下子就起身拴上围裙，进了厨房。
    赵尔雅不好意思的朝张庆华笑了笑：“叔叔不好意思，真的太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事！你吃不惯辣的，吃这个腊肉吧！这个不辣，还有鱼香肉丝也不辣。”
    张庆华又把桌上的盘子给移了移，把不辣的几盘菜给端到了赵尔雅的面前。
    赵尔雅还挺感动的，她最怕张益达父母不好相处。现在来看，她的担忧似乎是多余了。
    ()

第257章 知府大人（第二更）
    “来，菜好了。”
    一会儿后，夏晓蓉从厨房端了几盘刚新鲜出锅的菜进饭厅。
    “这些菜都没放辣椒，应该适合你的口味。”夏晓蓉用手比划着，“丫丫，你尝尝怎么样？”
    赵尔雅看了看新上桌的这几盘菜，从颜色上来看，应该口味很淡。
    她小心翼翼的用筷子夹起来了一片菜，放进了嘴里，果然不辣了……
    “怎么样？”夏晓蓉很热切的问道。
    赵尔雅点了点头：“好吃！真香！”
    夏晓蓉看着灯光下靓丽动人的赵尔雅，越看越喜欢，说：“喜欢就多吃点。明天的菜我全部照你口味来做。”
    “那我怎么办？”张益达嘴里嚼着一块鸡肉，嘟囔着：“你这么做，很快就要失去你的儿子了。”
    “呸！”夏晓蓉用川省话凶巴巴的说：“大过年的，你说的什么不吉利话！”
    张益达不敢顶嘴，默默地吃起了菜。张庆华就更不敢说话了，“家庭地位”最低的他给儿子碰了碰杯，小口的喝起了白酒。
    “阿姨，不用这样的。你就按我口味炒两个菜就行了，我怕口味太淡了，张益达要骂娘。”
    赵尔雅很善解人意的劝解道。
    “他敢！”夏晓蓉说，“他娘就在这里，他还敢骂娘，他反了天了！”
    “反正平时我给他做的饭菜，要是不辣的话，他就要骂人。”赵尔雅可怜巴巴的望着张益达，开始告起了状。
    “有没有这回事？”夏晓蓉开始数落起张益达：“你学学你爸，在家什么家务活全包。
    你再看看你，吃现成的，你还挑三拣四。”
    “我认错还不行吗？”
    张益达心里苦啊，我总共也就吃了她做过的几顿饭，除了没辣味就算了，有时候还特别咸。
    我还不能说她两句吗？
    赵尔雅朝张益达得意的笑了笑，她现在找到靠山了，可不怕张益达凶她了。
    张益达心想，让你得意几天，我妈可不能随时随地护着你。
    饭后，张庆华默默的去洗碗了。从事洗碗工作二十多年的他早就形成了条件反射，夏晓蓉一放下碗，就是轮到他施展才华的时候了。
    张益达跟着进了厨房，看着每个洗碗动作都一丝不苟的父亲，这熟练度，没个二十多年的火候，应该是达不到这么炉火纯青的。
    张益达摇了摇头，老爸这种生活不是自己想要的，一定要避免发生在自己身上。
    “爸，你想说什么就说呗？”张益达看着欲言又止的父亲，出声问道。
    张庆华朝身后看了一眼，赵尔雅正和自己老婆坐在沙发上，亲密的聊着天，一副“婆媳和谐”的样子。
    他问张益达：“这个丫丫来咱们家，她父母知道吗？”
    “肯定知道啊？不然我敢带她来蓉城啊！”
    张庆华把碗已经用洗涤剂清洗了一遍，现在正在进行第二遍清水冲洗。
    每冲洗干净一个碗，他都会把碗高举起来，在灯光下，仔仔细细检查一遍是否洗干净了。
    对于老爸这个熟悉的动作，张益达一点都不陌生，从小到大，早已看到了无数遍。
    张庆华在灯光下检查碗的动作很有几分科研人员高举一管试剂在那计量的感觉，都很专注与凝神静气。
    张庆华把碗放好，又问：“她父母对你什么意见？”
    “很喜欢我啊！这么好的女婿，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啊！”
    张庆华看着不正经的儿子，微微有些火气：“我跟你说正事呢！认真点！”
    见老爸有些发火，张益达正色道：“我去过他们家几次，她妈很喜欢我。
    她爸也很关心我，经常问我一些公司和事业上的事情。”
    “她爸到底什么官啊？”张庆华早前问过儿子，得到的答案就是“高级干部”四个字。
    “市高官！”
    夏晓蓉拉着赵尔雅坐在了沙发上，亲切的跟她聊了起来。
    “阿姨，家里都是叔叔洗碗吗？”
    夏晓蓉没有注意赵尔雅颇为惊讶的神情，回答道：“是啊！我们从结婚开始，就是他爸洗碗，基本国策，五十年不动摇。”
    “那你可真幸福，看得出，叔叔很爱你。”赵尔雅适当其时的夸上了一句。
    “我们这人都老了，也不谈什么爱不爱的。早就不分彼此了。”
    夏晓蓉又说：“益达这孩子，我们从小就太溺爱了。虽然长在农村，也没让他受过什么苦。
    所以他这性子上面了，就差了一点，比不上他爸，你要多包容他一下。”
    “我觉得他很好啊！”赵尔雅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阿姨你是不知道？全校的女生都羡慕我来着。”
    “那就好！”夏晓蓉见赵尔雅的笑容很真实，不想勉强装出来的，也就点点头：“其实吧！这人，穷也好，富也好，平平安安的才是最重要的。”
    “我听他爸说，这孩子现在满世界跑，一会儿美国，一会儿韩国的。
    有时候，我都很担心。这国外也不太平啊，一会儿这个汽油炸弹，一会儿那个枪击案的。
    你说，他要是碰上点事该怎么好？听说飞机失事的也多，他又经常坐飞机。
    其实吧！我有时候就在想，他才21岁，那么拼命干什么？
    有时候，你帮我多劝劝他。钱是挣不完的，人平平安安才是真。”
    “阿姨，你说的都对。”赵尔雅笑着说，“我会多劝劝他的！”
    “还有，阿姨，我喜欢的是他这个人。以后，不管是他穷也好，富也罢，我认定了他这个人，就不会更改。”
    夏晓蓉看着一脸认真说出这番话的赵尔雅，心里还是暖暖的。
    “对了，他经常去国外，有没有带随行的保镖啊？就是那种退役特种兵！”
    赵尔雅摇了摇头：“他出国，一般就带七八个随行人员，都是助理和法务，审计之类的。”
    “那可不行！国外有些地方那么乱，必须找几个保镖！”
    赵尔雅微笑着点了点头：“这事好办！你交给我，我家里有亲戚在部队上。”
    夏晓蓉这才想起，这可不是普通的姑娘，听老公说是高级干部家庭。
    但夏晓蓉也不好直接问人家父母具体职务，只得迂回的问道：“丫丫，你父母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到蓉城？”
    “我爸妈在黔州，过年的时候，各种团拜会，走不开。”
    夏晓蓉得到了第一个信息“黔州”，“团拜会”。
    团拜会，一般私企是没有的，都是党政机关和事业单位才有的。
    “哦，你父母没在京城啊？怎么去黔州呢？”
    赵尔雅撩了撩头发，说：“我爸爸工作调动，原本在京城华阳区的，前年就调去黔州了。
    我妈妈要照顾我爸，也就跟着去了。”
    赵尔雅口风很紧，闭口不提父亲的具体职务。不是特意放着夏晓蓉，是父亲从小就叮嘱她：不要在外面随意提起父母的工作职务。
    长久以来，她就养成了习惯。除了特别要好的朋友知道一二，对其他人她都是口风很严的。
    夏晓蓉也没继续刨根问底，又聊起了赵尔雅跟张益达感情方面的话题。
    “你们怎么认识的啊？”夏晓蓉忽然问道。
    赵尔雅有些害羞的说：“他喜欢踢足球，有一次把球踢到了我的面前……”
    夏晓蓉感慨，这孩子小时候学足球的钱没白花，值！
    夏晓蓉又去卧室，翻箱倒柜，找出了张益达小时候的照片。
    赵尔雅对这些照片很感兴趣，边看还边评论道：“他怎么拍照都不爱笑呢？”
    “他害羞！”
    赵尔雅惊呆了，这还是自己了解的那个张益达吗？
    害羞，能做出现在这番事业？
    不过赵尔雅想了想，小时候害羞，不一定长大了还害羞，也就释然。
    “你别见笑啊！
    这些照片土里土气的，其实在他几岁以前，家里都还很穷。
    是他父亲豁出去搞乡镇企业，然后慢慢的自己办厂，生活才慢慢好了起来。”
    赵尔雅摆摆手：“不会的！我听他说起过叔叔阿姨的创业故事，很艰辛，也很感人！”
    赵尔雅看着照片里小时候的张益达穿着土不拉几的衣服，再看了看现在所处的装修精致的房子。
    心里还是很感慨，张益达的父母都是很拼搏的人！所以张益达血液里，才有这种创业基因吧！
    “丫丫，你家里都有哪些人呢？”
    ……
    “不是吧？那不是跟蓉城的书记一样大呢？”
    张益达看着一脸吃惊的老爸，点了点头：“从级别上来说，是平级的。”
    “看来我们祖坟是冒青烟了，没想到我们张家祖上五代贫农，居然还能娶个知府的女儿。
    明天你和我回老家祭拜一下祖坟，看来你爷爷当年的风水是选对了。
    这钱没白花！赖道士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张益达听他爸越扯越玄乎，苦笑一声：“没那么夸张。再说，八字还没一撇呢！”
    “怎么没一撇？我一路上全看见了。”
    张益达摸摸头：“你看见啥了？”
    “我看见了，一个眼里全是你的女孩子！”
    张益达倒吸了一口冷气：“爸，你从哪听来的词啊？”
    “抖视！”
    张庆华哼道：“我每天都要刷两个小时的短视频。”
    “得了，那你可得藏好了。别被我妈看见。”
    “为什么？”张庆华问。
    “你那满屏幕都是大长腿，抖这抖那的小姐姐，我妈看见了，还不把手机给你摔了。”
    “咦？你怎么知道的？”
    张庆华也搞不懂，他记得在抖视里就只给一个跳舞的女孩子点了赞，然后刷出来的视频慢慢的就全是年轻的女孩子了，舞蹈跳得一个比一个火辣。
    搞得现在，他刷抖视，一般都得背着老婆一点。
    “我让技术人员直接把你的信息全调出来了，你关注了哪些人？给谁点了赞，我全部都知道。
    要不想我亲自举报的话，你就向我老妈“自首”吧！”
    张庆华傻眼了，赶紧转移话题，说：“丫丫是个好孩子，对人家好一点，听见没有？
    你还敢骂人家？谁给你的勇气啊！
    你这种行为，放在古时候，搞不好都是要杀头的。”
    张庆华成功的转移了张益达的注意力，后者问道：“为什么啊？”
    “抄家的县令，灭门的府尹！”
    张益达感慨：知府大人，竟恐怖如斯！
    ()

第258章 回村后的你（第三更）
    “我妈不是给你整理好床铺了吗？你怎么不去睡？”
    黑夜里，两个人躲在被窝里说着悄悄话。
    “我一个人睡不着！”
    张益达轻笑两声，“小赵同学，你这政治觉悟挺高的嘛！”
    只听“啪”的一声，张益达恶狠狠的说：“你还告不告我状？”
    “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
    “这俩孩子，都快中午了，怎么还不起床？”
    夏晓蓉栓着个围裙，从厨房端着一盘热菜走了出来，边走边还吐槽道。
    张庆华见老婆走近了，正在刷抖视视频的他悄悄的把手机页面切到了微信，一边刷朋友圈，一边说：
    “哎，你这老婆子管那么多干嘛！你就准备明年抱孙子吧！”
    夏晓蓉白了老公一眼，“你小点声，孩子听见怎么办？”
    “行行行，我不说总行了吧！”张庆华又吩咐道，“这也快吃饭了，你去敲敲门，叫他们吃饭了。”
    “我不去！”夏晓蓉连连摇头。
    “你不去？难不成我去啊！”张庆华解释道，“丫丫是女生，你去敲门才合适。”
    夏晓蓉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就走到了次卧门口，敲了敲门，“孩子们，吃饭了！”
    赵尔雅先被叫醒，披头散发的她直起身子，慵懒的伸了伸腰，回道：“好，阿姨，马上就起来。”
    “张益达，快起来，你妈妈叫你吃饭了。”
    赵尔雅推了推张益达，后者嘴里含糊不清的说：“怎么了……我再……睡会儿，昨晚……太累了。”
    “都十一点半了，赶紧起来了。”赵尔雅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就把张益达从被窝里往外拉。
    张益达骂骂咧咧的起床穿好了衣服，两人洗漱好坐在了饭厅。
    张庆华两口子也是过来人了，没有傻乎乎的追问为什么睡懒觉这些没营养的话。
    反而一个劲的往张益达、赵尔雅碗里夹菜，“多吃点！”
    饭后，张益达和赵尔雅，还有夏晓蓉又乘坐张庆华的S300L一起去张益达的农村老家转悠了一圈。
    到了村口，张益达忽然说：“爸，把车开田里去。”
    “你中午没喝酒啊，怎么醉成这样？”张庆华调侃起儿子。
    “这样，你就可以请全村男女老少来帮你拖车了，你再发一圈中华烟，全村都知道你买新车了。”
    张庆华没好气的说：“你脑子烧糊涂了吧！我用得着这么低级的装逼方式？”
    “别说，我感觉还挺有意思的。”赵尔雅扭头对张益达说，“你要不在抖视发起一个“回村挑战赛”！”
    “早就安排好了！”张益达想了想，又说，“待会儿，你给我拍个抖视视频！”
    赵尔雅不知道张益达想拍个什么样的，但也没多问，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张庆华把车开到了老宅门口，村里闲逛的男女老少都围了过来。
    “华哥，蓉嫂，回来了啊！”
    “这是益达吧，都长这么高了！这孩子可真有出息，是我们村第一个考上京大的。”
    “这女孩子长得好漂亮啊！是益达女朋友吗？”
    ……
    张庆华在老家的各种远亲和近邻都围了上来，大家都知道“华子”这几年在县城开厂，赚了不少钱，彻底发达了。
    所以都凑上来露个脸，拉拉关系，攀攀交情，万一以后有啥事需要帮忙也都有个基础在这。
    张庆华拿出了自己的中华烟，给男性挨个发了一圈。
    夏晓蓉从后备箱拿出糖果和准备好的红包，给小孩子一人发了一份。
    “小明啊，要好好读书，以后考上好的大学。”
    “小鹏啊，个子都长这么高了，读高几了啊？高中阶段很重要，可不要松懈哦！”
    夏晓蓉每走到一个孩子面前，就亲切关怀几句。
    然后一个个小孩子笑逐颜开的接过了红包，“谢谢阿姨！”“谢谢姐姐！”“谢谢婆婆！”各种称呼都有。没办法，辈分在那管着。
    “咦！”赵尔雅问张益达：“你们家这么多亲戚啊？红包都要发好几十个！”
    “没多少的，就一百块钱，讲究一个心意。”张益达感慨，“我父母早年创业的时候，这些老家的邻居亲戚都帮了不少忙。
    所以每到过年的时候，都会回来走走，给大家送点小礼物什么的。”
    赵尔雅恍然大悟，原来有这么一层关系在里面。
    张益达去隔壁二大爷家借了一件绿色的军大衣，披着就走过来了，还在赵尔雅面前晃悠了几下，问：“怎么样！见过这件衣服没有？”
    “哈哈！”赵尔雅都笑疯了，点点头：“见过，小时候在我姥爷家里见过。”
    “不错，很符合你的气质！”
    张益达又从二大爷家抱了点干的柴禾出来，生起了一个火堆，坐在火堆旁烤起了火。
    “来，赶紧给我拍个抖视，再把我在纳斯达克敲钟那张照片给剪辑进去。
    标题就叫“回村前的你和回村后的你”。”
    赵尔雅懂了，这是在搞大反差，真是装得一手好逼。
    “你等等！”
    张益达发现还差了一件道具，又去二大爷家抱了几根红薯出来。
    “你这孩子，怎么净跑二大爷家拿东西呢？”夏晓蓉看不下去了，这孩子先把人家二大爷身上穿得好好的军大衣给扒拉了，又去抱人家柴禾，又去拿人家红薯……
    “晓蓉，没事，又不值两个钱。益达，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家里东西随便拿。”
    二大爷咧开嘴大笑，露出了几颗稀疏的牙齿。然后他又紧了紧身上的加拿大鹅羽绒服，可真暖和！
    张益达裹着军大衣，烤着红薯，美滋滋！
    赵尔雅就在一旁给他拍视频，拍好以后，又经过了她精心的剪辑。
    短视频新鲜出炉了，张益达又检查了一遍，确认了军大衣都遮掩不住自己的帅气，这才点了上传按钮。
    抖视值班人员检查到了大老板又发新视频了，看了一遍，强忍着猪叫声把这条视频用算法推荐送上了热门。
    “牛逼牛逼，张总这是自黑吗？”
    “哈哈，回村前纳斯达克敲钟，回村后村口穿军大衣烤红薯，真接地气！”
    “有创意，我也得赶紧拍一个！”
    张益达看了看抖视的评论，又把视频转发到了朋友圈，没一会儿波尼马给评论道：“你这红薯卖吗？”
    “上一次吃这红薯，还是七十年代插队的时候。”黄鸿年评论道。
    “军大衣不错，借我穿两天？”徐小明评论道。
    张益达给各位大佬挨个回复之后，又把烤好的红薯都吃了，这才心满意足的准备回县城了。
    “益达，你这羽绒服还要不要啊？”二大爷看见张益达把陪伴自己多年的军大衣给卷跑了，追出来问道。
    “不要了，跟你换了。”
    夏晓蓉埋怨的看了张益达一眼，说：“你可真会做生意，上万块钱的羽绒服就换一件破大衣回来。”
    “不是还吃了人家二大爷家的红薯吗？”张益达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没事，阿姨，我看二大爷家也挺困难的，就当我们一点心意吧！”
    赵尔雅笑了笑：“回头，我再给他买一件就是了！”
    ……
    正月初三。
    张益达的舅舅夏国平和舅妈倪玲带着小表弟夏乾上门来拜年了。
    “达哥，我可算见到你了！”
    一进门，小表弟扑就过来了。把张益达吓了一跳，问：“你干什么啊？”
    夏乾“嘿嘿”一笑，“就是太久没见到你了，有些想念！”
    张益达有些狐疑，小时候我打得你到处找妈妈的时候，可没见你这么说过。
    “哦！”张益达问：“现在在哪上学啊？”
    张益达记得夏乾好像已经高中毕业了，就是不知道考没考上大学。
    “我在郫都的传媒大学学编导！”夏乾回答道。
    “编导啊！”张益达想起来了，表弟是艺体生，因为成绩不好，所以就被父母送去学艺术了，这样上大学的文化分数要求可以降低很多。
    “传媒大学，妹纸很多啊！”张益达打趣道，“有没有谈女朋友呢？”
    “富二代太多了！”夏乾摇了摇头，叹道，“我们学校的女生眼光可高了，看不上我这种！”
    张益达看出了他的沮丧，想了想也确实是这样，学艺术的学生家庭条件一般都不差。
    在这种大学里，有财有貌，你总得占一样。两样都不占，那基本就是个路人甲了。
    很不幸，夏乾就是两样都不占的那种，家里还算殷实，但称不上有钱。相貌呢，中等偏上吧。
    找个普通一点的女朋友不难，这小子要找女神级的那种就难了。
    “你们学校的不行，你可以去挖隔壁学校的墙角啊！”张益达开始给他支起了招。
    夏乾摇了摇头，“我现在不想谈什么狗屁爱情，我只想搞钱！”
    “你搞个毛线钱啊？好好读书吧，争取以后当个导演，漂亮女演员随便你挑。”
    由于两人没在客厅，书房里很安静，没其他人，张益达也毫不避讳的说起了大实话。
    “我就想学你，大学创业，成为上市公司CEO，再找个雅姐那么漂亮的女朋友……”
    张益达默默的点上了一支烟，看着眼前这个跟自己大谈“理想”的小伙子，心里在想，该用什么东西“滋醒他”呢？
    ()

第259章 危险的表弟（第四更）
    “你想创业，那你有方向吗？”
    张益达尽管有些不相信夏乾有创业那本事，但也不好直接给他泼冷水。
    看在他小时候当了那么多次人肉沙包的份上，决定点拨点拨他。
    “有啊，我要做互联网金融。”
    张益达拿目光把夏乾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问：“互联网金融行业可是水很深的噢！包括我和杰克马都是如履薄冰的。
    你确定，你有这本事搞好它？我看你还是在学校开个快递收件揽件的铺子吧！”
    “不！”夏乾觉得表哥有些瞧不起人，倔强的说：“快递能挣几个钱，我就要做互联网金融。”
    “你只看到了贼吃肉，没看到贼挨打！”张益达笑了笑，“互联网金融也有很多垂直细分领域，你想做哪一块？”
    “借贷！网络借贷！”
    张益达摇了摇头，“没那么好做的？你要创业，你的合伙人是谁？本金有多少？你的业务怎么展开？你的放贷对象是是谁？放贷的本金从哪里来？出现了坏账怎么办……”
    夏乾被张益达这一连串问题整懵逼了，捋了捋思路才回道：“我有合作对象，都是我大学同学。大家加起来本金有10万元。
    我们业务通过借贷贝展开，放贷对象就是借贷贝上面的用户，放贷本金就靠那10万元，出现坏账了，借贷贝会帮我们催收……”
    借贷贝，害人不浅啊！张益达感慨：连夏乾这种凑够10万元本钱的大学生都有机会涉足网络借贷了。
    可以说，借贷贝上面提供的流量获客、风控、催收一条龙服务，拉低了整个网贷行业的进入门槛。
    这些小机构或者个人进来放贷，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进来捞一把就跑，放高息，暴催……
    用户去借信用卡，花呗，白条，贷呗这些正规低利率平台的钱来偿还高息平台的钱。
    以贷养贷，劣币驱逐良币！最后的结局就是好机构被拖垮，用户钱包也被榨干，高息平台控制人捞一把跑路，丢下一个烂摊子。
    “你怎么接触到的借贷贝？”张益达看着夏乾，神情严肃，“这个平台很危险，你不要去触碰它！”
    夏乾不以为然的说道：“我觉得借贷贝很好啊，人家的口号就是“让天下没有难借的钱！”
    达哥，我跟你讲，去年借贷贝推广撒下了40个亿，这家公司很有实力的。
    我去年也抓住了这波机会，推广了三千多个人，足足挣了六七万呢！
    就两个月时间，我把郫都附近的大学城都推广了个遍！”
    张益达看着表弟在自己面前夸功，又好气又好笑，问他：“借贷贝的老板，胡钢和王晓杰我都认识。甚至我们还在汉州证券、汉泰基金这两家公司有合伙投资。
    胡钢找了我好几次，但我都拒绝了投资借贷贝，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夏乾摇了摇头，张益达跟他解释道：“我不看好借贷贝这种模式，迟早被别有用心之人玩坏。”
    “谁是别有用心之人啊？”夏乾又问。
    “就是你这种！”
    夏乾听了很气愤，我怎么就成了别有用心之人呢？我比窦娥姐姐还冤啊！
    不过他不敢跟张益达顶嘴，只得小声说道：“我就是想赚点钱。”
    “借贷贝的利息你不是不知道吧？”张益达开始教育道，“1000块合同金额，到手700元，一周后还1050元。
    年化2600%！
    你觉得这么搞，触犯法律没有？”
    “我咋知道呢？”夏乾见表哥脸色越来越难看，小声嘀咕道。
    “你不知道，你不调查清楚，你就敢干这个活！这辈子是打算吃定国家饭了吗？”
    张益达要是不看到他是自己表弟的份上，是绝对不会管他死活的。
    知道他是年纪太轻，被金钱蒙蔽了很多理智，耐着性子又跟他解释道：“年化24%以内，国家是支持和认可的；24%-36%，国家也默认，但一旦闹到打官司，是不予支持的；
    超过36%，那就是不合法的！”
    “那……达哥，这种判多少年啊？”
    张益达看着被自己“唬”住的表弟，决定再加一把火，“严重的判无期！”
    夏乾这下子是真的怂了，他才18岁，可不想为了一点点钱搭上了这辈子的自由。
    无期，那是真的生不如死！
    “达哥，我听你的。我不干这个了，我去开快递铺子！”
    张益达成功“劝回”了一位差点走上歧途的小伙子，心里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他终于对夏乾露出了一丝笑容，说：“好好干吧！我再给你找个活，去当抖视的“推广大使”，你们学校漂亮女孩子多，你拉她们来抖视拍短视频当网红。
    另外，我让抖视再根据你的工作成绩，每个月给你发一笔奖金。
    怎么样？这工作不错吧！全学校的漂亮女孩子都要围着你转。
    等你毕业了，我再支持你成立一家mcn机构。”
    夏乾已经被张益达给他描绘的美好蓝图给迷住了，开始幻想自己将来“群美环绕”的美好日子。
    他朝张益达重重的点了点头，“达哥，你放心，我绝对把我们学校最漂亮的妹子给骗到抖视来。”
    “怎么能叫骗呢？那叫签约！抖视以后绝对有前途，比那些直播平台强得多。”
    夏乾现在已经放弃了他的“互金梦”，开始和张益达讨论起了抖视的优点与不足，他说道：
    “抖视虽然体验很好，很让人上瘾。但赚不到钱啊！人家直播还有个打赏呢！”
    “用户还没圈够，今年是不会考虑商业变现的。”
    夏乾有些为难，“那我怎么去说服人家加入抖视呢？”
    “你这样……”
    张益达开始传授起了“绝招”。
    一会儿后，夏晓蓉来叫哥俩出去吃饭了。
    出去前，张益达再次跟夏乾强调，“互金你千万不能碰，你要是实在想做，等你毕业了，我派你去印尼。”
    “达哥，你放心吧！你说的我都听进去了，我可不想这辈子都暗无天日！”
    饭桌上，夏晓蓉问：“你们哥俩在书房都聊啥了？进去了好几个小时才出来。”
    “额！”张益达赶紧找了个理由，“我们刚刚聊创业，夏乾想勤工俭学，问我干点什么好？
    我就跟他支了个招，开一家快递代收店。”
    “这是好事啊！夏乾这孩子打小就聪明，以后肯定比你哥还有出息。”张庆华笑着夸道。
    “我可不敢跟我达哥比，以后我能靠自己的努力在蓉城买套房，就心满意足了！”
    张益达舅舅夏国平也难得表扬儿子几句，“总算懂事了一回，好好跟你哥学学。不要好高骛远，脚踏实地的把快递店开起来。
    要是缺钱的话，家里也支持你一笔。”
    “不缺钱，我自个做兼职挣了几万，足够把快递站开起来了。”
    “你做的什么兼职啊？还能挣几万？这事怎么没给爸妈说呢？”舅妈倪玲出声问道。
    夏乾无论怎么解释，他爸妈都有些不相信：才去读了半年大学，就挣了几万块钱，你以为你是你表哥啊？
    最后还是张益达帮着解围，解释了一下借贷贝的“撒币”行为，最后舅舅舅妈才勉强接受了儿子赚钱这件事情。
    看着愤愤不平的夏乾，张益达也觉得舅舅舅妈有些过了，对于孩子应该多给予一些信任。
    于是张益达说道：“其实我刚开始创业的时候，我爸妈也有些不信任我。或者不能说不信任，就是觉得你做不好。
    我没办法，偷偷把家里的房产证拿去做了抵押贷款，这才凑够了创业资金。”
    张庆华和夏晓蓉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这孩子，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啊？
    “其实我说这么多，就是想让舅舅舅妈对夏乾多一些信任和理解。”
    夏国平是知道这个侄子的本事的，上市公司的董事长，福布斯排行榜的富豪……
    所以张益达哪怕是一个晚辈，但他说的话，还是应该重视起来的。
    于是夏国平点点头，“益达，你说得对，是舅舅舅妈没做好，我们以后一定改。”
    “对！”倪玲也附和老公说道，“我们一定向大姐、大姐夫学习！”
    “你们俩也不要一天说夏乾这不行，那不好的。现在不流行那个“鼓励式教育”吗？
    你们越鼓励，孩子做事也越有信心。”
    夏晓蓉又扭头看向夏乾，笑着说：“加油，大姨是一直支持你的。失败了也没关系，就当积累经验吧！”
    待舅舅一家离开后，夏晓蓉对张益达说道：“你干嘛怂恿你弟弟去创业？创业是那么好创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是不是那块料啊？”张益达又不好把夏乾的危险想法都说过自己母亲听，只好胡诌一个理由。
    “你啊你！”夏晓蓉指了指张益达，又说：“那以后，有想过让你弟弟去你公司上班吗？”
    “不行！”张益达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一样，见母亲脸色不好看，又解释道：
    “我们公司现在都是职业经理人，不流行插个什么亲属进去。
    我支持他创业，就想着以后扶持他一把。他做好自个的事业就行了。”
    “那行吧！你舅舅家就这么一个孩子，你现在也有能耐了，有机会就多关照一二。”
    “好，我尽量！”
    ()

第260章 好想养大熊猫（第五更）
    “好累啊！我走不动了！”
    赵尔雅看着面前呈五六十度倾斜的石梯，都走了一个小时了，还没走完，她都要绝望了。
    猛灌了一口矿泉水后，朝身旁的张益达笑道，“我腿好酸啊！你背我吧！”
    “我就说开车上山的，你非要爬这个石梯，2431梯，够得你爬的。”
    嘴上虽然这么说，张益达还是弯下身来，本来还坐在石梯上的赵尔雅笑着就起了身，一下子就跳在了张益达的背上。
    “哎，沉死了，你来我家后，起码胖了十斤。”
    张益达一边扶着栏杆，一边迈着沉重的步伐爬起了石梯。
    “还不是你妈，天天做那么多好吃的，我又忍不住……”赵尔雅佯怒道。
    “哎，你给我说说这个云顶石城的故事呗！”赵尔雅又说道。
    “好，那我给你说说吧！”
    张益达一边背着她爬石梯，一边开始讲道：
    “700多年前的南宋末年，巴蜀之地抗击蒙古军队的战争长达60余年，其间，云顶山的8000多名孤军，在四川安抚制置使余玠将军的带领下，凭险坚守在沱江之畔的山顶城堡上，阻击蒙军15年……”
    “那结果呢？”赵尔雅很感兴趣，又追问道。
    “结果就是1266年春，蒙军得到了援兵帮助，用远炮摧毁了山上的屯田，加之石城早已断粮，守军只好靠采蒿和面作饼，吃不饱，又开始杀军马。军马杀光了，就吃草根和树皮。
    弹尽粮绝之下，南宋守军进行了最后一战，剩余的350名宋军全部阵亡，余玠也服毒自尽了。
    到此，8000守军全部牺牲，蒙军也伤亡超过了2万人。云顶石城第一次陷落。”
    “为什么说第一次陷落呢？”赵尔雅有些不解。
    “因为1268年和1271年，蓉城一带的南宋残军又反攻拿下了这座山顶石城。
    可惜，当时的蒙军吊打欧亚，没坚持多久，这些残军又被扑灭了。”
    赵尔雅忽然说道：“这么感人的故事，都可以拍成电影了。”
    “估计过不了审，算了吧！”张益达叹息道。
    赵尔雅看到张益达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于是说：“你还是把我放下来吧！我自己走吧！”
    “没事，我觉得我还能坚持！”
    张益达又走了几十步，看着眼前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石梯，说：“我觉得我的坚持是徒劳的。”
    于是张益达把赵尔雅放了下来，两人走走停停，花了三四个小时才走到山顶。
    山顶有座寺庙，还有同心结卖，赵尔雅就买了一个，又让张益达抱着她，她把同心结系到了一颗姻缘树上。
    赵尔雅看到树上随风飘扬的同心结，赶紧闭上眼睛许了一个愿。
    “你许的什么愿啊？”
    赵尔雅笑了笑，“不告诉你，说出来就不灵了。”
    逛完了寺庙，张益达又和赵尔雅来看了看修复的古城墙。
    相比于早前几年，确实大变样了。
    原先就只剩几面破破烂烂的城墙，现在都被重新加固了一遍，还在原来的基础上进行了一定的拓宽。
    有一个留守工地的大爷过来问了问，“小伙子，你们干什么的啊？”
    “哦，我就是看到跟几年前不一样了，过来看看。”
    张益达又掏出了中华，递给了大爷一支，两人开始攀谈了起来。
    大爷点燃中华，美美的抽了一口，开口跟张益达聊道，“是这样的，听说是本县一个叫张益达的富豪捐赠了上千万人民币来修复这个云顶石城。”
    “上千万啊，那还挺多的。”张益达附和了大爷一句。
    “可不是嘛！”大爷又开始讲道，“我家就在这山脚下，我从小就听老一辈说起过山上石城抗击蒙元鞑子的故事。
    现在他们在山脚下有些地方翻土种地，还时不时挖出一些兵器……”
    “大爷，这古城墙快修缮完毕了吧！”张益达问道。
    “对，主体结构都完成了，就等过完年再弄一下就差不多了。”
    张益达又跟大爷闲聊了几句，这才告辞离开了。
    云顶石城的修缮工程，张益达是外包给了京城一家建筑设计公司。
    但一直都没来现场看看，直到今年过年这几天才有点空闲时间，于是带着赵尔雅半旅游半考察性质的过来察看了一番。
    张益达总体还是很满意的，1000万也不可能把这地造得有多气势恢宏，多壮观。
    ……
    “张总，听说你回金玉县了，有没有空闲时间一叙呢？”
    打电话给张益达的是古县长，张益达正开车回家的路上，回道：
    “好啊！领导相邀，怎么也要给面子的。”
    “那行，我就在寒舍略备薄酒，恭候张总了。”
    张益达驱车来到县政府大院，古县长早已在大院门口等候着了。
    这姿态放的很低，让张益达颇为感慨，搞点成绩，拉动点GDP也不容易啊！
    到了古县长家里，张益达介绍起赵尔雅，“这是我女朋友赵尔雅！”
    “哦！”古县长热情的和赵尔雅握了握手，“赵小姐，你好！早年去京城开会，我还有幸见过令尊一面呢！”
    “你认识我爸啊？”赵尔雅颇为惊讶。
    “还算熟悉！”古县长颇为尴尬，他早年去京城开会的时候，赵文斌还只是副厅，但现在一下子就隔了三级，差距大得让人绝望。
    古夫人是个雍容大方的中年妇女，她老公早就跟她打了招呼，说了两人的身份，她从厨房走了出来，热情的招呼起了张益达和赵尔雅。
    寒暄过后，张益达同古县长进了书房，赵尔雅则去厨房帮忙了。
    到了书房，古县长递给了张益达一支烟，说：“张总啊！”
    “你还是叫我益达吧！”张益达也很给父母官面子，人家都到小区门口接你了，还在家里招待你，这是以示亲近的表现。
    “好，益达，云顶石城你也去了，怎么样？还满意不？”
    张益达点点头，“各方面都比较满意，也辛苦领导从中奔走了。”
    “哎！”古县长摆摆手，“你这捐赠人都不居功，我又怎么敢居功呢？保护文化古迹，也是我们一方父母官应该做的。”
    “第二总部的事，你们考虑得怎么样了？”
    张益达来的路上，就猜到了这位是为这事宴请自己的。
    “搬迁成本很大，而且蓉城没有配套的人才市场，所以董事会那边一直僵持着呢！”
    见古县长脸色有些难看，张益达又解释道：“你也知道，我公司里面都有很多外资风投。
    他们外国人，从来只考虑利益。可不管什么家乡情怀的。”
    “嗯，能理解！”古县长点点头，又说：“市府这次下了很大的决心要进行产业升级，如果你们愿意把第二总部放在蓉城的话，可按地块所在级别商服用地基准地价的70%给你们批一块地建总部大厦。
    另外，在税收方面，也可以给予退税和减免……
    对你们企业高级管理人员和核心技术人员发放“蓉城人才绿卡”，分层分类提供住房、落户、配偶就业、子女入园入学、医疗、创业扶持等服务保障……”
    张益达仔细听了听条件，确实还挺不错的。
    “这样吧，我过两天返回京城了，就安排商务团队跟蓉城政府进行一次洽谈。
    另外，我这边，在做一做外国投资者的工作，争取尽快将这个事给落实到位。”
    古县长笑道：“那你这次可不能再玩太极了，这次市府是下了血本要引进你们这只鲶鱼，把蓉城的互联网这潭死水彻底给搅活。”
    张益达笑了笑，没说话。你们把这些优惠给我，绝对不会吃亏，再怎么说，也比给锤子手机好啊！
    古夫人做好了一桌香喷喷的饭菜，张益达则和古县长一起喝了几杯。
    宾主尽欢后，由赵尔雅开车把张益达载回了家。
    路上。
    “二丫，我考你一个问题啊，你觉得我们该不该把一些公司和部门移到蓉城来？”
    赵尔雅边开着车边说：“刚刚古县长又找你聊的这个吗？”
    “对！就聊的这个！”
    赵尔雅想了想，说：“我记得企鹅和阿狸在蓉城也有分部啊！人家巨头都那么干，肯定有一些道理。”
    “嗯，你说的很对，看来我们也得这么做才行。”
    “你什么时候带我去看大熊猫啊？”赵尔雅想起来了，还没看大熊猫。
    “明天吧，去雅安大熊猫基地。”
    ……
    第二天一大早，张益达和赵尔雅两人开着车，就去到了大熊猫基地。
    在掏了4000块钱捐献给熊猫保护基金后，赵尔雅穿着“无菌服”，戴着口罩，终于抱上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熊猫。
    张益达同样也穿着无菌服，站在她的旁边。看着她拿个奶瓶给小国宝喂奶，瞬间就笑了。
    “你笑什么啊？”赵尔雅白了他一眼。
    “有种贤妻良母的既视感，哈哈！”
    赵尔雅很自豪，“那必须的！”
    赵尔雅抱着熊猫就舍不得松手，还让张益达给她各种姿势拍照留念。
    “哎，好舍不得它们啊，要是能抱一只回家养就好了。”
    抱熊猫是有时间限制的，只能抱10分钟，10分钟时间快到了，赵尔雅都还依依不舍的对大熊猫各种摸头杀。
    “行了，下次又来看吧！那旁边有熊猫玩偶，我给你买一车回去总行了吧！”
    张益达笑着说道，他挺理解赵尔雅的，女生对国宝简直是没有抵抗之力。
    张益达又拉着她去基地外边的玩偶店，给她挑了一只最大的，她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

第261章 期权行权
    又在家里呆了两天，快到上班时间了，张益达才告别父母，和赵尔雅一起返回了京城。
    翌日。
    新年上班第一天。
    “高盛减持完了？”
    张益达一边看着益民网金未经审计的四季度报和年报，一边问樊红阳。
    “减持完了，这帮洋鬼子赚爽了，减持均价在23.51美元，一举套现了1亿1756万美元。”
    樊红阳有些酸酸的说道，自己这些辛苦创业的创始人都还在过“苦日子”，坚持不套现。高盛倒是大赚特赚，净给资本打工了。
    “去年1月份的时候，高盛投了我们4.4442亿美元，这一下子就捞回了四分之一的本钱，但是他们股份只出售了八分之一……
    一年时间，赚了一倍，还是搞资本运作挣钱啊！”
    樊红阳吐槽是很正常的，张益达对此表示理解。去年高盛入股的时候，自己还套现了一大笔，樊红阳是毛都没有。
    现在看着高盛在锅里夹肉吃，他只能围着锅转，肯定是不甘心的。
    “现在我们的股价是多少？”张益达放下手中的财报，询问樊红阳。
    “今天又跌了5%，只有22.1美元了。”
    樊红阳一脸心痛，又道，“现在除了高盛，其他投行都把我们的股票评级从“持有”或者“积极”调整成了“中性”或者“卖出”。”
    “没事！”张益达指了指桌上的财报，“把它交给会计事务所审计了，尽快发出去，应该能拉升一点股价。”
    提起财报，樊红阳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张总，2015年可是大丰收的一年，我们基本完成了全国一二三线城市的线下门店覆盖。”
    “不错！”张益达点点头，“全年撮合贷款超过400亿元，全年营收57.2亿元，净利润18.48亿元。”
    樊红阳摆摆手，“这还得感谢锐向，有锐向给我们提供信用背书和业务导流，我们节省了很大一笔营销支出。”
    “要是没有锐向，起码我们的全年净利润要打个对折。”
    樊红阳操盘益民网金两年多时间了，也知道这个行业水也多深。
    搞P2P，最大的成本就三项，一项是广告营销获客成本，一项是资金成本，还有一项是坏账。
    益民网金和锐向都有一个共同的老板－张益达，这就给益民网金提供了蹭名气的机会。
    甚至不用推广，经常也有一帮自来水用户来注册益民网金旗下的益民理财平台。
    客服回访这些客户的时候，这些客户都说是慕名而来，听说是张益达的公司，过来投资放心，睡觉也踏实。
    这就是当前互联网金融投资平台的现状，用户投资非常看重平台的背景，比如说：老板是谁？有没有兜底的能力？旗下资产能不能覆盖平台待收？
    张益达旗下最知名的两家公司就是锐向和惠民单车了，这两年来，这两家公司火遍了大江南北，张益达也渐渐被大众所知。
    另外，益民网金在投融汇金融超市获得的广告推荐位一向是最好的，而且价格相比其他同行，还有不少的优惠。
    资金成本上面，益民网金也一直在优化，引进银行资金，将自有资金注入旗下小贷公司。
    另外，益民网金上市后，品牌得到了升级，还进行了一次产品降息调整。
    把1-36个月的理财产品，进行了0.5%-2%不等的利率下调。
    有小部分用户对此表示了不满，但大部分用户还是很支持的。
    毕竟益民网金成功上市，并且市值高达五六十亿美元，这么大公司，他们投资也投得放心，少一两个点利息虽然心痛，但投资安全性无疑上了一个大台阶。
    风控方面，益民网金全面接入了绿豆信用，几亿用户的大数据征信可以交叉比对，大大的降低了逾期率。
    “你过谦了！”张益达笑道，“锐向虽然给益民网金提供了一定的帮助，但那也不过是正常的商业往来。”
    “你也别太在意了。”张益达起身拍了拍樊红阳的肩膀，“你看着吧，高盛迟早会后悔的。”
    “我其实还好，年薪和奖金也足够多，套不套现对我也影响不大。”
    樊红阳苦笑一声，又说：“主要是公司中层，眼看公司上市了，又过了解禁期，股份还不能套现。
    特别是现在股价又暴跌了将近20%，都有些焦虑。”
    “这样吧！”张益达想了想，又说：“他们想套现的，你也不要拦着，委托给券商帮他们卖了吧！”
    “那不是要美死他们了？”樊红阳笑道，“当初1股的行权成本不过是几美元，哪怕现在股价才20出头，他们也赚了好几倍啊！”
    “公司发展到现在也两年多了，也该对入职比较早的骨干员工一个交代了。”
    樊红阳点点头：“行吧！我这去安排！”
    ……
    当樊红阳将这一好消息通报给公司中层管理和骨干员工的时候，本来被最近暴跌不停的股价给折腾得有些没精打采的员工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
    益民网金的期权的行权期是分为三年、五年两种，每年都可以获得“花较低的价格买入公司配给的股权份额”的权利！
    之所以这么设置，也是出于绑定员工的目的。
    早期加入的员工的期权早就解锁了一半以上，每个人都有以低价买入期权池中几万，几十万股不等的普通股的权利。
    从普通股换算成ADS股票存托凭证是5比1。在这一点上，张益达比较厚道，没有坑员工。
    有些上市公司，比如某酷，18股普通股换1股ADS，大大的坑了员工一把。
    美股上流通的都是ADS，股价也是以ADS为单位计量的。
    有些公司，员工行使期权换来了一二十万普通股，折算成ADS也不过才1万或者几千股。
    另外，根据美国税法规定，受益人持有股票的时间越长，可享受税收优惠的力度越大。
    持有股票时间在12~18个月的，税率为28%；超过18个月税率为20%；不满12个月，期权收益将作为普通收入缴纳个人所得税，税率最高达39.6%。
    所以员工的期权价值等于：单股价值减去行权成本之差，乘以股数，最后再扣除税费。
    益民网金，那是相当的厚道，早期行权成本是1美元，后面公司增资扩股，普通股总股本数量增长了，行权成本也没怎么涨，最近的行权成本也不过是4美元。
    早期行权的员工，1美元1股的行权是最赚的。
    晚一些加入公司的，是两三美元一股，也还有的赚。
    最近加入公司不久的，4美元一股，5普通股兑换1股ADS，相比20出头的股价已经赚不了多少了，搞不好还要亏……
    以风控模型技术人员鲁正为例，他是2013年年底加入公司的，虽然没有担任管理，但技术精湛的他身为骨干员工，这几年加起来一共获得了25万股期权。
    其中10万股，是他13年底参与研发了公司的鹰眼风控系统被授予的，行权期3年。
    另外15万股，是他14年发现了鹰眼风控系统一个小漏洞并给出了解决方案，为公司挽回了数千万的损失，被樊红阳亲自嘉奖的。行权期5年。
    14年和15年，他分别解锁了第一笔奖励的10万股期权的30%，获得了公司上市后以6万美元的行权成本购买6万普通股的权利；
    15年，他还解锁了第二笔20万股期权奖励20%，获得了公司上市后以10万美元的行权成本购买4万普通股的权利。
    今年的期权还没解锁，分别是10万股期权的最后40%和20万股期权的20%，还得再等几个月。
    鲁正一脸兴奋的从会议室走了出来，刚刚部门经理通知了他一个好消息。
    他鲁正可以行权了，以16万美元的成本购买公司期权池中的10万普通股。
    刚刚财务部门的同事给他在内的一众程序猿解释了一遍“普通股和ADS的换算比例”。
    鲁正自个偷偷算了下，16万美元买入公司10万普通股，相当于是2万股ADS。
    按目前的股价计算，价值44.2万美元。
    减去行权成本16万美元，他可以获利28.2万美元。
    不对，还有再缴纳美国非居民个人所得税39.6%。每想到这，鲁正心就在滴血，太尼玛狠了。
    他算了下，他要缴纳11万1672美元的税！
    他给自己国家都没交过这么多税，凭什么给美国人交啊？
    财务同事告诉他：没办法，公司在美国上市的，就得这样！要是他在美国有投资或者绿卡，或许还有一些操作空间。
    鲁正本来还有些担心掏不起行权的16万美元，财务同事告诉他：委托给高盛全权代理操作，先借钱给你行权，再把出售股票的钱拿出一部分还给高盛，剩下的归你个人。
    这大大解决了鲁正的后顾之忧。
    鲁正选择了行权，把获得的股份全部委托高盛帮他卖掉了。
    扣除行权成本，税费，鲁正在几天后获得了111.56万人民币，折合美元17万左右。
    然后这还不算完，鲁正还得向中国缴纳20%个人所得税。
    唯一的好消息是：美国那边缴税的11万美元可以不纳入应纳税所得额。
    最后到鲁正手上的，只有80多万了。
    不过鲁正还是很高兴，加上自己这几年攒的30多万，加起来可以在京城付个首付了。
    ()

第262章 往死里薅
    “比特内先生，我们阿狸是非常有诚意的。你将来赞达交给我们，我们不仅会保留这个品牌，并且还会让它成为东南亚的电商龙头。”
    庞蕾身负杰克马开拓海外业务的重托，过完年就来到了新加坡，第一家找上的就是来赞达。
    因为这家平台数据最好，业务也进入了东南亚的多个国家，是最适合阿狸的跳板。
    “但你们这20亿美元的收购价也太低了，严重低估了来赞达的潜力。”
    来赞达的CEO比特内摇了摇头，又说：“我们来赞达现在也并不缺发展资金。”
    “但你们德国母公司舍得持续烧钱吗？”庞蕾自信的笑道，“做电商，阿狸有近20年的经验。我们自然知道从创建到盈利，需要投入多么庞大的资源和金钱。”
    “东南亚是11个国家，市场分散，而且基建远远比不上中美两国。
    不解决好基建问题，货物配送的成本就降低不下去。
    这不管是对来赞达的盈利还是电商业务推广来说，都是一个急需解决的问题。
    电商盈利难，自营物流电商盈利更难。这些都是摆在来赞达面前的现实问题。”
    庞蕾循循善诱道，“你们德国母公司“火箭网”的掌权者是一个很典型的商人，什么赚钱他模仿什么。
    不管是复制在线鞋类零售商Zappos也好，还是模仿团购网站鼻祖Groupon也罢，他们考虑的就是把人家的创意想法拿过来，然后投资孵化做大，最后再卖个好价钱。
    他们是根本没有耐心经营来赞达的。而阿狸却恰恰相反，我们有这个耐心，也有这个实力。”
    “庞女士，我知道阿狸是一家伟大的公司，对阿狸我也很佩服。
    但是，来赞达在我心目中，就好比自己的孩子一样。
    你们中国人，会舍得把自己的孩子卖掉吗？”
    庞蕾笑了笑，“不会卖孩子，但会努力去奋斗，争取给孩子提供更好的成长环境和生活条件。”
    “来赞达现在很好，前段时间才获得了跟你们同样是中国互联网巨头的锐向集团的巨额融资。”
    庞蕾摇了摇头，笑道：“锐向可算不上是互联网巨头，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但是他们很有钱，也很信任我们，并且不会说要收购我们。”
    比特内略带讥讽的话语让庞蕾心中微微有些怒气，她神情严肃的说：“既然比特内先生不愿意谈判，那我们就去找火箭网谈谈吧！
    我相信，那帮德国绅士会更喜欢绿油油的美元的，而不是一张张亏损惨烈的财务报表。”
    比特内自然知道火箭网的人都是什么德行，他颇有几分恼怒，“庞女士，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不不！你误会了！”庞蕾虽是个女子，但面对比特内这个高大强壮的日耳曼血统的白人，却一点都不怂。
    她对比特内笑了笑，“比特内先生，大家都是文明社会的人，怎么能用威胁这个词呢？
    我不过是在阐述一个事实而已！”
    就这样，庞蕾和比特内的第一次见面不欢而散。
    ……
    “比特内先生，你是说庞蕾找你谈判了？想收购来赞达？”
    张益达接到了比特内的跨国电话，在电话里比特内开始给张益达说起跟阿狸谈判的事情。
    “对，张先生，我知道你是一个乐于助人的绅士。
    现在我和管理层遇到了这么大一个难题，非常需要你的帮助。”
    比特内姿态摆得很低，让张益达颇为受用，后者问前者：
    “你不是代表管理层拒绝了他们吗？还有什么难题？”
    比特内苦笑道：“你也知道，我们是火箭网投资孵化的，我和管理层都只有少量的股权。
    而火箭网掌握着绝大多数股权，甚至还有一票否决权。
    我非常担心，德国那群短视的投资人会被阿狸说动，然后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被他们卖掉。”
    张益达听后，脸色颇为凝重，来赞达卖给谁他是不在乎的。
    当初入股来赞达，图的就是赚一笔快钱，等的就是阿狸来接盘。
    他最担心就是阿狸和火箭网达成了什么PY交易，把公司贱卖了，造成锐向的投资收益受损。
    不过，这个担心也有些多余，锐向目前是来赞达公司的第一大股东，持股比例高达24.72%。
    比火箭网在来赞达的持股比例都要高，只不过因为入股较晚，持有的都是A股，投票权远远比不过火箭网。
    投票权比不上火箭网，但也是名正言顺的第一大股东，火箭网是不可能偷偷把公司或者手里股份卖了的，必须得经过董事会的决议。
    “比特内先生，你需要我做什么？”张益达在电话里问道。
    “锐向是我们的第一大股东，我想争取你们的支持，支持来赞达保持独立运营。”
    张益达心想，你这下知道怕了，但是我怕是帮不了你哦！
    “比特内先生，锐向只有2%多一点的投票表决权，怕是帮不了你。”
    比特内现在也很后悔，当初担心锐向影响管理层的企业控制权，有10票投票权的B股一股都没给锐向，全给的A股，甚至连一票否决权都没给。
    现在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母公司火箭网一家独大，严重缺乏抑制它的对手。
    “好的，张先生。我想，看来得我亲自回一趟德国了。”
    “那，祝你好运！”
    ……
    就在比特内准备返回德国的时候，庞蕾已经踏上了德国的土地。
    做事雷厉风行的她先找比特内谈判，不过是出于尊重管理团队的角度。
    但比特内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她只有启用第二套方案了。
    她今天要去见火箭网3个传奇的创始人，马克、奥利弗和亚历山大。
    远在中国的她，也听过这3位的名声，当然，名声也不是什么好名声，或者用“臭名昭著”来形容更恰当一些。
    这3位创始人一开始是做企业创业孵化器的，和其他的孵化器平台路数没有什么不同，也就是投资有资质潜力的小公司，在发展中给予建议，在上市之后分一杯大羹。
    这样的模式平平无奇，直到遇到了一个案例，改变了他们原本的想法，开始了疯狂敛财的抄袭之路。
    火箭网的投资案例中，有一家德国电商平台，名为Alando，而这家公司从前台设计到商业运作模式，统统照搬了美国知名电商平台eBay，连LOGO设计都如出一辙。
    eBay进入德国的时候，看到这么一家市场份额很大，且和自己业务模式非常相似的公司，直接拿钱收购了Alando，省去了宝贵的业务发展时间。
    火箭网投资Alando总共不到500万美元，3个月后卖给eBay直接卖了5000万美元。
    随后，火箭网又投资了山寨美国团购网站Groupon的一家公司，孵化了5个月，卖了1.7亿美元。
    两度尝到甜头的3个人再也不干苦活累活了，直接开启了自己的“山寨大王”生涯。
    他们不仅抄袭产品，就连团队都要完整复制。
    为了对山寨对象的研发团队了如指掌，他们建议孵化对象聘请有类似经历和审美的人。
    还成立了一个博士团队，仔细记录被抄袭对象的产品变动，包括字体、颜色等。
    火箭网络作为投资方，他们每周都会给相应的孵化团队发送邮件，而邮件的内容就是如何朝着目标抄袭对象去改进。
    这种像素级的复刻，被3个创始人玩出了各种花样，火箭网的市值一度也被炒到65亿美元。
    3人还推出了一套孵化电商独角兽的理论：公司在前六个月必须每周增长100%，等公司营收达到100万美元后，每月的业绩增长要求是20%。
    36个月就能山寨出10亿美元的独角兽公司。
    来赞达就是复制亚马逊搞出来的！
    坐在前往火箭网车里的庞蕾又把三个创始人的详细资料和各项成就仔仔细细看了遍，她对此行又多了一丝底气。
    她笑了笑，企鹅就够不要脸了，但跟火箭网一比，那简直是一股清流。
    火箭网三位创始人对于庞蕾的到来，是非常欢迎的。
    中国的阿狸嘛！身处德国互联网圈的他们怎么可能没听过？几千亿美金市值的互联网巨头，是个很好的买家。
    他们对于来赞达的亏损，早就不爽了。再这么亏下去，吓到买家怎么办？
    “几位先生，阿狸的20亿美元报价可是非常有诚意的。
    除了阿狸，我想没几个互联网公司有这么慷慨。”
    庞蕾早就看穿了他们三个人的为人，典型的商人嘛，抄袭创意，再做出点数据，最后卖个好价钱。
    “庞女士，我们需要和其他股东商量一下。特别是中国的锐向集团，那是来赞达的第一大股东，我们也要征求一下他们的意见。”
    庞蕾皱了皱眉，自从锐向拒绝了阿狸的入股后，就彻底走到了阿狸的对立面。
    她有些担心锐向会在这节骨眼捣乱，朝几位创始人点头示意，“我还要在德国停留几天，那就敬候几位的佳音了！”
    庞蕾走后，马克拨通了张益达的电话。由宋采薇接的，然后再转接给张益达的。
    “马克先生，你好。有什么事吗？”
    然后马克跟张益达聊起了卖公司的事情，张益达笑着说：“马克先生，你们这就不了解阿狸了。20亿美元，这太低了。”
    “那张先生你认为多少报价合适呢？”马克问道。
    张益达跟他解释道：“阿狸一直有出海的野心，东南亚最适合他们的收购目标就是来赞达了。
    有体量，有数据，他们收购了就可以直接开展业务，这可以省去他们大量的时间。
    所以，我认为25亿～30亿美元比较合适！”
    张益达又给马克解释了一番中国互联网红利的到顶，以及一带一路政策。
    马克彻底被张益达说服了，好不容易逮这么一只肥羊，必须往死里薅啊！
    他觉得张益达提的25亿美元太低了，少了30亿美元绝不松口。
    张益达也觉得这马克很上道，是个会做生意的人，他们两方合起来不松口，阿狸是绝对拿不下来赞达的。
    两人又继续密谋了一番，达成了“往死里薅”的共识后，这才结束了通话。
    而在酒店休息的庞蕾，却有些忧心忡忡，她非常怕收购计划流产，在犹豫，要不要给张益达去个电话。
    但出于巨头的骄傲，以及自尊心，让她颇拿不定主意。
    ()

第263章 选拔保镖
    两天后，再次来和火箭网3位创始人碰面的庞蕾有些傻眼了。
    “几位先生，你们不能言而无信啊！”庞蕾很愤慨的说道。
    “庞女士，你这话表述不够准确。事实上，我们也并没有给你承诺过什么。”
    马克摊了摊手，一脸无辜的看着庞蕾。
    “来赞达是我们的非卖品，我们是不会出售公司的。”奥利弗板着一张脸，吐出了这么一句。
    “庞女士，其实我们也是有苦衷的。”亚历山大一脸为难的说道。
    “什么苦衷？”庞蕾觉得自己太傻了，明知道这是三个奸诈的商人，却还相信他们的诚信。
    “苦衷就是，其他股东不同意，包括淡马锡，JP摩根在内的其他股东都认为20亿美元的估值太低了。
    所以，他们反对出售公司。”
    庞蕾有些狐疑的看了看三人，感觉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还有一个在旁边敲边鼓，这是在给自己下套呢？
    “三位先生，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们给我们一个诚意的报价，谈得成就谈，谈不拢也算了。
    大家不要耽误彼此的时间！”
    庞蕾觉得不能再这么被动下去了，非常强势的开口了，她现在就得表明这种态度。
    不然被人家拿捏住了，怕是要被狠狠宰一刀。
    “30亿美元！”
    庞蕾楞了一下，惊道：“你们说多少？30亿？”
    庞蕾气急而笑，“那算我打扰了！几位，告辞！”
    庞蕾提起手包，叫上助理，就准备出门而去了。
    庞蕾心中默数一二三，都数到十几了，这几个人都没挽留自己，心凉了半截。
    但她不敢回头，再转身回去，那就是露了怯。硬着头皮出了火箭网的办公室。
    “马克，会不会有问题啊？你看庞女士头都不回就走了。”
    在庞蕾走后，亚历山大有些担心的说道。
    “是啊，我觉得20亿美元也不错了，就算这个价，我们也赚了好几亿美元啊！”奥利弗附和道。
    “你们两个真没出息，张先生给我说过的话，我也跟你们复述过啊！
    来赞达关系到阿狸的出海大战略，他们一定会妥协的。”
    马克非常自信的说道。
    他的两个合伙人面面相觑，都有些担心，不会玩脱了吧！
    庞蕾出了火箭网办公室，给杰克马去了一个电话，“马总，对不起，来赞达的是办砸了？”
    “怎么回事？”杰克马皱了一下眉，但仍然很冷静的问道。
    “火箭网坐地起价了，要求30亿美元的收购价。”
    杰克马在电话里一听，怒道：“这帮山寨大王不是前几天同意20亿美元报价吗？怎么又出尔反尔。”
    “这事怪我，前几天我也认为他们很有意向，以为这事快成了。
    结果，他们今天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还说其他股东不同意20亿美元的报价，认为低估了。”
    杰克马仔细的分析着庞蕾话中的线索，忽然说道：“你说会不会是锐向在从中作梗？”
    庞蕾想了想，说：“非常有可能！”
    “这张益达怎么非跟我们过不去呢？”庞蕾又埋怨了句。
    “商场如战场，任何可以削弱对手的机会，聪明人都不会错过。”
    杰克马说完后，想了想，嘱咐道：“先冷处理吧！你先回国，晾德国佬一段时间。等他们熬不住了，自然会找过来的。”
    庞蕾问：“他们会找过来吗？”
    “从那三个德国佬的过往经历来看，他们好像耐心不怎么好？”
    杰克马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显得非常胸有成竹。
    庞蕾因为收购计划受挫的不安和紧张，也受到了很大的安抚。
    她暗道，这么多年来，马总身上依然有那一股子“泰山崩于面前而面不改色”的镇定。
    想到这，庞蕾也镇定多了，决定这就回国，晾他们几天再说。
    ……
    不知自己的“计划”被识破的张益达还在选拔保镖。
    他和赵尔雅开车来到京城郊区，见到了早已在此等候着他们俩的一位长辈，王洪欣的堂弟王剑锋。
    王剑锋虽然没有穿军装，但张益达通过挺拔的站姿和走路气势就看出来了，这应该是一位军人。
    王剑锋比王洪欣小几岁，年纪大概三十八九的样子，一脸的威严。
    赵尔雅介绍了一番后，张益达和他握了握手，也跟着叫了声“叔叔”。
    王剑锋话不多，对张益达笑了笑，就带着他们走进了附近郊区一个类似厂房的基地。
    穿过“厂房”大门后，张益达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很大一块平整的土地，像个操场一样，四周还摆放了很多训教设备。
    张益达还看到十几个人正穿着薄薄的作训服在训教，有扛着一个大轮胎在进行负重跑的，还有在进行攀岩的……
    更远的地方，还有几辆轿车在玩“漂移”，不断的发出引擎轰鸣和轮胎摩擦之声。
    王剑锋介绍道，“这是我一个战友开的安保公司，很多精英部队的战士转业后，不愿意待在机关单位的，就都来这当保镖来了。
    这就是他们的日常训教基地。”
    王剑锋又指着操场旁边几栋建筑物，说：“那边是器材室，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走进器材室，张益达看见又有十几个人在此训教。
    他们有的佩戴好拳击手套和头盔，在进行自由搏击。
    还有的人在那打沙袋，沙袋左摇右晃，被打得“砰砰”直响。
    张益达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虽然他是个外行，但也还是看出了一些名堂。
    比如说：拳脚快不快啊？力道重不重啊？
    这时，一个身着皮夹克，叼着一根烟的中年大叔走进了室内。
    “哟，上校先生舍得来我这里一趟了。”
    王剑锋朝他笑了笑，又跟张益达，何青璇介绍道：“这是这里的老板，何晨光，你们叫叔叔就行了。”
    张益达看了看这位大叔，跟战狼长得还挺像的，都属于那种精瘦型。
    然后王剑锋又介绍起了张益达和何青璇，说：“这是我侄女赵尔雅和侄女婿张益达。”
    张益达上前和何晨光握了握手，叫了声“叔叔”，赵尔雅也跟着叫了声“叔叔”。
    “喔，我想起来了。”何晨光看着张益达的面容，感觉挺熟悉的，仔细回想了一下，恍然大悟道，“你就是那个20岁的福布斯富豪吧。
    那个锐向集团和惠民单车也都是你的产业。”
    张益达笑着点了点头。王剑锋拍了拍何晨光的肩膀，“行啊，你老小子眼力劲不错嘛！”
    “那必须嘛！”何晨光笑道，“张先生这种富豪，都是我们的潜在客户，能不认识吗？”
    张益达笑道：“何叔叔，你叫我益达就好了！”
    “好！”王剑锋点了点头，“今天我可是跟你介绍了笔大买卖，待会儿要请我喝酒。”
    “放心，酒肉管够！”何晨光非常豪爽的拍了拍胸膛。
    两人很久没见了，旁若无人的开始亲切的攀谈了起来。
    张益达和赵尔雅直接被晾在一边了，两人对视一眼，笑着摇了摇头。
    最终还是赵尔雅轻轻咳嗽了几声，才把两位正在叙旧的叔叔给“惊醒”了。
    何晨光尴尬一笑，“实在不好意思，跟锋子好久没见了，聊着聊着就……”
    王剑锋说：“光子，先把益达的事情给他解决了吧！”
    何晨光点了点头，问：“益达，你这边对保镖有什么要求？”
    “四个人！会枪械，会开车，会简单急救，有侦查与反侦查能力，能够24小时待命……
    最主要的是，必须要能出国的。”
    王剑锋解释道：“益达，有很多产业在国外，经常去国外出差。
    你也知道，有些特殊部队退役了很多年内都不能出国。
    所以，我就找到你这来了。”
    何晨光笑了笑，说：“行，这事好办！绝对给你办妥帖。”
    何晨光带着众人来到器材室不远的办公大厅，跟几位行政人员说了下张益达的要求。
    按照要求，几位行政人员很快就从在职的安保人员资料库中挑选出了十几个合格的候选人。
    行政人员把十几个候选人的身份信息，特长，过往职业经历等等资料全打印出来了。
    何晨光把一份厚厚的资料摆到了张益达面前的茶几上，他笑着说：“益达，你就按资料选四个吧！我先和你叔叔去叙叙旧。待会儿，你选好了就叫我。”
    说完，何晨光就拉着王剑锋到大厅外边叙旧了。
    张益达和赵尔雅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开始看起了资料。
    “这个罗小虎不错，曾经去过非洲当了一年保镖，特长是射击，野外生存，自由搏击……”
    赵尔雅看了看茶几上的资料，给张益达建议道。
    “我看看。”张益达偏过头，看了看赵尔雅手里拿着的那叠保镖资料。
    “行吧！定个罗小虎。”张益达想着后面可能要到非洲去考察，这个罗小虎就很适合。
    “这个钱立也不错，自由搏击冠军，看这肌肉就知道，一定很能打。”
    赵尔雅在旁边给张益达分析道。
    张益达也懒得选了，全交给赵尔雅帮他选了。
    赵尔雅按照张益达的需求，给他选出了4个各有所长的保镖。
    所长分别是射击、自由搏击、冷兵器、逃生。
    另外，像车辆驾驶，侦查与反侦查，熟练使用高科技设备，急救等等最基本的保镖技能也都具备。
    ()

第264章 四大保镖
    何晨光找来了张益达和赵尔雅从名单上挑选好的4名保镖，他们分别是罗小虎、钱立、袁晓、秦林。
    四人挺胸抬头，双手背在身后，在操场上横列站成一排。
    看着站得纹丝不动，挺拔如松的四人，张益达暗暗点了点头，看这站姿就知道差不到哪里去，都是退役的精英士兵。
    何晨光指着站在最左边的一名保镖，开始介绍道：
    “这是罗小虎，你别看他个子不高，但身形特别灵活。最擅长的就是使用各类枪械，益达你去国外考察的时候，觉得有那个必要的话，可以给他办个持枪证。”
    张益达拿目光打量了罗小虎一番，给他的定义是“射手”。
    罗小虎人如其名，个子不高，不到一米七的样子，但穿着轻薄的紧身作训服，也能看到其身上鼓鼓的肌肉。
    张益达点点头，对何晨光说：“国内办不了持枪证，国外有些地区还是可以的。后面有这个需求的话，会考虑的。”
    接着何晨光又介绍起钱立，一个身高一米八几的彪形大汉，他的特长是自由搏击。
    张益达看着钱立那青筋暴起、肌肉线条分明的一双臂膀，还有沙钵大的拳头，就知道是个“近战”型选手。
    朝何晨光点了点头，表示非常满意，钱立的身高体型非常适合作为随行保镖，有排面。
    在不懂行的人眼里，震慑力比身材瘦小的罗小虎要大得多。
    接着何晨光又介绍起袁晓，说：“袁晓擅长使用的是冷兵器，刀、棍、军刺都玩得很好。
    特别是军刺，当年狠辣得一逼。招式简单，但出手必见血。”
    赵尔雅看着神情冷漠的袁晓，有些担心的拉了拉堂叔王剑锋的衣角。王剑锋暼了赵尔雅一眼，笑着拍了拍她的手，示意无碍。
    这些小动作当然没逃过何晨光的眼睛，他笑着解释道：“不用担心。军刺和刀子都是管制刀具。袁晓现在都改用棍子了，以后在车内常备几根棒球棍就行了。”
    张益达看着冷冰冰，一副生人勿近的袁晓，猜测他应该是一位“刺客”型选手。
    接着何晨光介绍起最后一位保镖－秦林。
    何晨光介绍道：“秦林最擅长的就是使用各种高科技设备和逃生了。
    益达，你以后可以多向他学习一下相关知识，比如说遇到歹徒了，怎么夺枪，或者说怎么逃跑，怎么躲避要害……”
    张益达看着娃娃脸，皮肤白净的秦林，点了点头，“辅助”选手也找到了。
    不对啊，张益达想了想，战士，刺客，射手，辅助都有了，好像差一个“法师”啊！
    “益达，怎么样？可还算满意？”何晨光问道。
    “满意倒挺满意的。”张益达笑着回了句，又询问何晨光：“今天也都在这训练场了，要不让他们露几手？”
    “哦，这个好办！”
    何晨光知道这是要“验货”，扭头对四名保镖说道：“你们给张总露几手看看！”
    接着，四人开始了各自的表演。
    首先去练车场，四人分别展现了各自的车技，汽车平稳行驶，追逐摆脱，极速行驶等等各个科目都挨个测试了一遍。
    张益达很满意，虽然很多科目在国内用不上，但国外万一遇见了呢？
    所以，他对何晨光他们安保公司的科目训练方向还是很认同的。
    再接着又去了室内的拳击擂台，四人两两比划了一圈，优胜者毫无意外的是钱立。
    冷兵器训练场，其实就是警棍训练场，几人穿着严严实实的护具比试了一场，袁晓毫无意外的取胜了。
    张益达也没看懂，只看出了袁晓出手很快，袁晓每挨一棍，其他人要挨两三棍。
    再之后，众人来到高科技设备室，四名保镖拿着各种侦测器、仪表表演了一遍汽车车身稳固性、安全性检测。
    现在很多高级汽车都有自身检测报警的功能了，保镖在雇主上车前先对汽车进行检测，看似多余，其实也有存在的必要。
    什么汽车底盘下安装炸弹，后备箱藏了个人啊，理论上还是有可能的，尽管概率很小，但也要做预防。
    然后四人又配合演练了一遍怎么追踪雇主定位，保镖间的无线电通讯，雇主的报警求救信号，雇主室内安保……一大堆配合现代科技设备的安保防御措施。
    最后，何晨光带着众人来到了隔壁不远处的一个靶场，市公安厅管辖之内的一个训练靶场。
    几名保镖分别表演了实弹射击，枪法最好的确实是罗小虎，打了100环，其他人差一点，也有90多环。
    经过全方位的考核，对于四名保镖的能力和技能，张益达是毫不怀疑了。
    至于人品，就得慢慢相处了解了。
    张益达和何晨光愉快的握了握手，签署了一份3年的安保协议，另外还会从何晨光这里采购一大批安保防御设备。
    何晨光嘴都乐歪了，就喜欢这种豪爽的富豪。
    另外，四名保镖的人事关系还在“晨光安保公司”，相当于是张益达将安保订单派给了晨光安保公司。
    张益达想的是，先用一段时间，四名保镖确实给力的话，再把人事关系给晨光安保公司买断。
    张益达和赵尔雅离开后，何晨光把四名保镖找来谈了个话，他说道：“张益达先生是一位互联网圈的富豪，他的安保难点主要在他“国外出差”这段时间。
    你们开始工作以后，就要开始搜集他出差国家的各种风土人事和资料，争取做到烂熟于心。
    咱们干了保镖这活，就要把它干好。
    听到没有？”
    “是～”四名保镖中气十足的应道。
    “嘿嘿！”何晨光笑了笑，“你们也不用这么紧张，张益达这种互联网圈的富豪，在国内的仇家比传统企业家要少很多。
    跟煤老板的安保工作一比，那简直不要太轻松。
    当然，我指的是国内。
    国外的话，有些国家又乱，枪支泛滥，安保难度会高上好几个等级。
    你们当中，在国外的安保工作经验就只有罗小虎丰富一些。”
    说到这，何晨光声音又拔高了不少，喊了声“罗小虎”。
    “到！”罗小虎精瘦的身躯迸发出一声巨吼。
    何晨光很满意，这可不是中二，而是把军人的精气神给注入到保镖这个职业中来。
    不仅仅是行走坐卧，包括日常的训练以及纪律，何晨光都是按照部队上来的，就是为了保持安保公司的“精锐”状态。
    “好，小虎，你去过国外，有经验，你就负责给其他三位同事补补课，让他们掌握一些国外安保工作的要点……”
    何晨光又叮嘱了罗小虎一番。
    “对了，忘了给你们说薪酬待遇了。”何晨光一拍脑袋，又开口讲道：“张总很慷慨，给予你们的基本月薪是3万块，另外平时的生活开支也给你们全包了。
    去国外出差的话，还会给你们一份出差补贴。
    平时表现好或者年终了，还有奖金。
    当然了，奖金你们就自己全拿了吧。3万的基本月薪，公司要抽成30%。
    这个你们理解吧？”
    “理解，要不是光哥，我恐怕就去工地搬砖了。”
    “公司的日常训练，还有采购各种设备，都是一笔很大的开支，我们觉得30%还抽少了呢？”
    几名保镖赶忙回道，脸上全是感激和真诚。
    何晨光把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心中微微有一丝暖意。
    他当年退役后，就是考虑到一些战友将来退役后，没有好的出路，所以创办了“晨光安保公司”。
    他不忍看到一些部队上技能超强，却不懂逢迎，出头无望的战友沦落到社会底层。
    晨光安保公司创办这些年，为退役战友提供了数百个工作岗位。
    但公司每年的基本支出也高达上千万，所以为了公司持续运营，帮助更多的战友，所以他别无他法，必须要进行30%的工资抽成。
    每年公司的营业利润，他还会拿出一部分资助战友的遗孀和子女，或者帮助一些困难的军人家庭。
    “对了，你们听说过张益达张总没有？”何晨光问道。
    其他人都摇了摇头，只有“辅助”秦林开口说道：“我知道，锐向集团的董事长，惠民单车的董事长……”
    “那个小绿车也是他创办的啊？”罗小虎问道。
    “对，他旗下产业众多，在国内知名的大公司就有十来家，在国外还有很多产业，是一个年轻的互联网富豪。”
    何晨光说完，又拿出了一叠由行政部门整理好的资料递给了四名保镖，说：“这是张益达的资料，你们可以看一看。”
    袁晓接过资料看了看，不喜多言语的他看完后，朝何晨光点了点头，就算是回应了。
    何晨光也朝袁晓点了点头，知道袁晓寡言少语，他也没多说什么。
    “好了，看完了，这个张总才21岁，可真有钱啊，我21岁还不知道在做什么呢？”罗小虎笑道。
    “你21岁在保家卫国，谁也不比谁差。”何晨光很是爱护这些战友，开口鼓励道。
    “对了，给你们放三天假，你们休整三天，三天后就去张益达那报道。”何晨光吩咐道。
    “是～”
    ()

第265章 墅王
    数日后。
    张益达和赵尔雅两人坐在宾利慕尚的后排，讨论着此行的目的地。
    “真要买“运河岸上的院子”啊？”赵尔雅眼中带着一丝憧憬，后又小声嘀咕着，“你有那么多钱吗？”
    “没有啊！”张益达随口应了句，翘着二郎腿的他又把身子往后靠了靠，使后背尽量都陷进舒适柔软的真皮座椅里去。
    “没钱你还敢去买这么贵的房子？”赵尔雅想了想觉得不对，又问：“你肯定骗我的对不对？”
    赵尔雅歪着脑袋，“我想想，最近又没有公司上市，难道你把益民网金的股票卖了？”
    “没有卖啊！”张益达淡淡一笑，“反正你是猜不到的。”
    前排驾驶座上正在开车的袁晓就一直默默地握着方向盘，身着得体的黑色西服的他不发一言，也不乱瞅乱看，恪守着保镖的本分。
    一个合格的保镖就得具备这样的素质：在平常当一个空气人，不干扰老板的生活；遭遇紧急情况才是显现他们能耐的时候。
    跟在慕尚后面的是一辆黑色的奔驰AMGG63，也就是俗称的“大G”。
    大G车内主驾驶和副驾驶坐着的分别是罗小虎和秦林，钱立则在休假，晚上过来换班。
    罗小虎爱不释手的握着大G方向盘，赞道：“林哥，这张总可真大方啊，给咱们保镖配的都是300万的豪车。”
    秦林手里拿着一个工作平板，上面一个“红点”不断闪烁，显示着前方宾利车的定位。
    “像张总这种年轻人，肯定讲究排场和面子啦！”秦林放下平板，开始闲聊起来，“小虎，你以前跟过几百亿的富豪没有？”
    “没！”罗小虎一边开着车，一边感慨，“以前跟过一个身价几亿的制造业老板，我一般就开汉兰达或者A6。”
    “还是这车好，开着心情都有好一些！”罗小虎又夸了句。
    “是啊！”秦林摩挲着身旁的汽车豪华内饰，又说：“所以我们得好好干，争取成为张总的长期保镖。”
    “嗯。林哥你说得对。”
    张益达看着坐在自己身侧苦苦思索的赵尔雅，笑着说：“你猜不到吧！”
    “股权质押！”赵尔雅忽然想起来了，她虽然不具体过问张益达的公司经营，但不代表她对张益达一无所知。
    “对不对？我猜中了没有！”赵尔雅一脸含笑的问张益达。
    “厉害了！”张益达比了个大拇指，又道：“进步了，这都被你猜中了。”
    “我听说你是弄了一个家族办公室，把益民网金的持股全部托管给他们了？”
    张益达承认道：“是有这回事，资产不流动起来，就产生不了收益。”
    赵尔雅有些担心，问道：“贷那么多钱出来，利息很高吧？”
    “一年几千万美元吧！”
    “这么多？一年利息都几亿人民币了。”赵尔雅惊讶过后，又说道：“只要你觉得安全，你就按你的计划走吧！
    我不懂金融，也不懂商业，给不了你什么建议。”
    张益达笑吟吟看着赵尔雅，“你不问问我质押了那么多钱，拿去干什么呢？”
    “不用问我都知道，肯定是拿去做投资，赚钱去了。”
    张益达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他在益民网金的持股比例高达47.51%，按目前股价来算，持仓市值也还高达24.6亿美元。
    在进行过一笔5亿美元的股权质押后，薪火家族办公室在请示过他以后，又向高盛质押了一部分股权获取了5亿美元的贷款。
    目前张益达的股权质押率已经达到了40%，稍微有些高了，股价低于18美元就是警戒线，低于13.5美元就是平仓线。
    不过中途可以追加保证金或者追加质押股数，防止出现“爆仓”。
    质押的第一笔5亿美元，张益达拿来收购了蓝洞和投资OYO，以及向抖视注资，短时间内都无法变现或者回本，算是长期投资。
    第二笔5亿美元借款，交由薪火家族办公室在做资产配置，一部分买入了短期债券、国内外二级市场股票，保证了资金流动性；一部分拿去购买了对冲基金和股权投资基金。
    对比股权质押的利率，投资收益率比它高则是赚到，比它低那就是亏损了。
    至于到底是亏还是赚？张益达也没底，要到年底看看年回报收益率才知道。
    不过薪火家族办公室高薪聘请了一支投融资团队，熟悉各种资本运作和投资手段。
    张益达对于他们“赚到钱”还是有一些信心的。
    狡兔还有三窟呢？张益达现在就是在为此做准备了，模式可行的话，将来个人的大部分资产都要拿来组建“个人家族办公室”来打理。
    把自己私人资产和公司资产彻底切割开，做好风险隔离。
    张益达收回心神，车子此时已抵达了目的地，停在了一栋古色生香的仿古大院门前。
    西装革履的袁晓率先下车，戴着白手套的他一手拉开车门，一手弓腰扶着车顶。
    张益达弯腰走下了车，理了理身上呢子大衣的褶皱。
    袁晓又走到车门另一侧，以同样的开车门方式把赵尔雅迎了出来。
    赵尔雅绕过车尾，走到张益达身旁，打量起了这个仿古建筑的院子。
    这时，早已注意到一前一后两辆豪车停在门前的保安走了过来，问道：“先生，女士你们好，请问你们是来看房的吗？”
    “对！”张益达朝他微微颔首。
    “好的，您里边请。”保安做了个“请”的手势，招呼张益达一行人往院内走去。
    赵尔雅挽着张益达的手，不疾不徐的跟在保安的后面。袁晓则是一语不发的跟在两人身后，像个隐身人一样。
    保安也没多奇怪，买他们泰禾集团房子的人都非富即贵，有个保镖跟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坐在大G上的罗小虎问秦林：“林哥，我们要不要跟着？”
    “不用，这在国内，又是京城，没什么问题的。”
    秦林摆摆手，然后又道：“张总不是叮嘱过了吗？以后每天跟他同乘一车的人是明哨，可以随身跟着他。
    咱们今天当的是“暗哨”，没有他的特别吩咐，是不用贴身跟着他的。
    只不过手机，无线电，紧急报警器要随时打开，有异常，就要立即到张总身边去。”
    “哦！”罗小虎点点头，说了声“好”。
    进入大院内，张益达打量了一下青砖高墙，有点类似“徽派建筑”的售楼部。暗暗感叹，不愧是生产豪宅的，售楼部都这么有逼格。
    一名身着呢子大衣，画着淡妆的售楼小姐迎了上来，“先生女士你们好，请问是来看房的吗？”
    “对，我要看那12套“墅王”！”张益达言简意赅的说道。
    把人迎进了院子，正要起身离开的保安也稍微停留了一下脚步，扭头打量了张益达几眼才离开，暗暗感慨，真正的有钱人啊！
    售楼小姐稍微有些惊讶，很快就按捺住情绪，笑着说：“先生，目前12套墅王已经售出了10套，只剩一套欧式“泰禾红御”和中式“运河岸上的院子”。”
    热爱历史的张益达自然更喜欢中式风格的院落，所以毫不犹豫的对售楼小姐说道：“先看运河岸上的院子吧！”
    售楼小姐看出了：张益达和赵尔雅虽然年轻，但衣着不凡，身后还跟着一个西装保镖，应该是个实力买家。
    所以她笑了笑，把张益达还有赵尔雅招呼到大厅的沙发上坐下后，奉上了两杯热饮，说：“二位稍坐一下，我这就去拿钥匙。”
    “等等！”
    售楼小姐停住身，又问张益达：“先生还有什么吩咐吗？”
    张益达又指了指身后站着的袁晓，“给这位先生也上一杯热饮。”
    “张总，我就不用了。”袁晓有些感动，当保镖这么些年第一次感觉到了“尊重”，所以冷漠如他，也忍不住有些鼻子发酸。
    售楼小姐也很惊讶，带保镖的客户她也接待过好几回了，从来没见到过这么“爱惜下属”的客户。
    “好，是我忽略了。”售楼小姐又朝袁晓微微弓腰，“先生，抱歉，你稍等一下。”
    然后售楼小姐又转身去倒热饮了。
    “小敏，外面那位客户要看哪个户型？”售楼小姐小敏到吧台来倒热饮的时候，主管叫住了她。
    “看运河岸上的院子！”
    主管眼睛一亮，这是大客户啊，几个亿的买卖。
    “你确定意向没有？别又是什么主播或者自媒体人，来看房子，就是为了拍照写稿。”主管问道。
    “应该不是，我看衣着都很高级，而且还跟着一个保镖。”
    主管摇了摇头，“衣服可以租，保镖也可以租，这年头啊，人与人之间相当缺乏信任啊！”
    “看看也没什么，要是他们乱拍照什么的，我再把他们哄走就是了。”
    好不容易来个“大客户”，虽然不敢肯定是真客户还是假客户，但小敏是抱着“宁可错杀三千，也不可放过一个”的心态来工作的。
    “你啊你！”主管看穿了小敏的想法，笑道：“你就是没出息，还做那发财梦呢？”
    “对啊，卖一套墅王，提成300万，傻子才不想要呢？”
    小敏把热饮倒好了，正要离开，主管又叮嘱道：“你叫上两个保安部同事，墅王里面的物件太贵了，得盯好一点。”
    小敏点了点头，“领导放心，我会放机灵一点的。”
    ()

第266章 运河岸上的院子
    小敏给袁晓送上了一杯热饮后，多了个心眼儿，拿了一本精美的宣传图册过来。
    小敏把宣传图册递给张益达，说：“先生，这是运河岸上的院子的宣传图册，都是实景拍摄的，你可以先看看。
    它占地超过4亩，价值3亿元人民币，算得上是京城最顶级的豪宅之一了。”
    小敏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张益达的神情，见他听了“3亿”这个数字后，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暗暗松了一口气，应该是真客户了，要不就是影帝。
    张益达随意翻了翻宣传图册，说：“走吧！带我们去实地看看。”
    “好！”小敏见两位保安部的同事也过来了，就带着张益达一行人去实地看房了。
    到了地方，赵尔雅看着中式园林风格的独立院落，不禁感叹道：“真的好漂亮啊，这简直就是一件艺术品。”
    小敏笑着介绍道：“这套中式墅王名“骊宫”，其建筑设计呈现唐宋风韵。
    主题园林与内装风格均以盛唐元素为基底，以海棠文化为主线贯穿，包括园林花木的栽植、主题硬景的铺装，甚至室内的每一盏灯、每一块地毯都是独一无二的定制设计。”
    张益达则在打量这栋建筑的细节，包括用材和雕琢工艺。
    小敏见张益达对用材挺感兴趣的，又介绍道：“院子的院门是用珍贵稀有的柚木实木打造的；
    院子门脸规整铺装的深灰色砌砖，是来自大海千米深处，经过上亿年沉积的火山岩；
    抱鼓石则完全取自恭王府的形式纹样，笔触和力度充分表现了中国建筑中的书画艺术之美；
    浮雕影壁图样选等象征最高权力的皇家图样，以汉白玉为材，特别聘请中国石刻之乡河北曲阳的皇家建筑雕刻传人以艺术藏品为标准，精雕细刻。
    ……”
    张益达笑着说：“也亏是新时代了，用了这么多皇家技艺，放古代，那就是僭越了，要被杀头的。”
    小敏笑了笑，这话叫我怎么接？你有钱，把家里修的跟皇宫一样，也没人说什么。
    “你们这容积率是多少啊？”张益达问道。
    “0.33，庭院面积大概是3亩，建筑面积1亩。”小敏回答道。
    张益达看着院子里栽种好的几棵银杏树，问道：“这树是从小树苗长起来的，还是移植过来的？”
    小敏笑着摇了摇头，“这些银杏都是50年以上树龄的，每株的价格在20万元以上。
    是耗费了公司无数人力物力买来再运送到园区栽种的。”
    “这些都不算最名贵的。”小敏指着院门口那棵需要几人才合抱得过来的大树说道：
    “这是山丁子树，有一百多年的树龄，原本长在坝上草原，是当地人心目中的神树。
    然后我们公司花了很大的代价才取得了当地人的同意，移植到了园区里面。算是整个别墅园区最珍贵的树种。”
    张益达仔细看了看这棵树，树干直立，而粗壮树枝则像麻花般扭着，又像虬龙的爪，刚毅苍劲，树冠茂盛似遮天大伞。
    最怪异的是树中又自然长出了一棵野生树。
    张益达问：“怎么树上又长树啊？”
    小敏笑着解释道：“上百年的山丁子树本来就罕见了，树上长树那更是罕见，所以是当地人眼中的神树。
    张总要是买下这套房子，肯定也能沾沾这个气运，事业蒸蒸日上。”
    这小姑娘挺会说的啊，听得张益达开怀大笑，他说：“你这么说，搞得我很是心动啊！”
    看完了房子，小敏又带着张益达一行人去整个别墅园区转了转，特别去了运河边。
    运河指的是京杭大运河，别墅区包裹进了一截运河，还在上面修了拱桥，所以这也是“运河岸上的院子”的名字的由来。
    运河堤岸的自然环境呵护得很好，不经意间就可看到松鼠、喜鹊、野鸭、燕子、锦鲤鱼等野生小动物在此嬉戏觅食。
    “你觉得怎么样？要不要在这里安个家？”张益达问赵尔雅。
    小敏也赶紧竖起了耳朵，决定她300万提成的时候到了。
    赵尔雅早就被这里给迷住了，她掰着手指头数道：“第一，仿古的中式院落；第二，超低的容积率，超大的院子和绿化面积；
    第三，有山（假山）有水（运河）；第四，门口还有棵百年老树……”
    张益达听着她列数了十几大优点，就知道她是彻底沦陷了。
    “好了好了”。张益达摆摆手，“买买买，行了吧！”
    小敏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了，眼睛瞪得老大，这么爽快的吗？
    张益达早就考虑过买房了，增添了四个保镖，以后还要雇保姆，原来那个套三的房子早就不够用了。
    既然要买房，那就一步到位，他早就在网上看中了这套中式园林风格的泰禾墅王。
    “走吧，去办理手续吧！”
    张益达对售楼小姐小敏说道，后者乐得找不到北，话都说不出来了，只得重重的点了点头。
    砍价什么的，这种稀有别墅一般是不二价的，不然也不会几年都卖不出去了。
    至于泰禾集团的黄总，张益达也不认识，认识了也不想去打什么感情牌。
    到了他这个地位，人情债最难还。
    当小敏领着张益达一行人回到售楼部的时候，早就收到消息的主管特地带着一群员工在门口迎接着张益达。
    站在主管身旁的是他的上级，公司的刘总经理。
    刘总经理迎了上来，热情的和张益达握了握手，“张总，感谢你对泰禾集团的支持与信任。”
    刘总不像底层员工，自然是认得张益达这个互联网新贵的，还在几次论坛看见过张益达。
    张益达自然是不认识刘总的，经过小敏介绍，才知道这是泰禾集团该开发项目的总经理。
    刘总又把张益达迎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亲自给张益达办起了交易手续。
    “2.88亿？”
    张益达看着购房协议上的金额，愣了楞。
    刘总笑着解释道：“张总，这1200万折扣算是我们泰禾集团小小的诚意，希望和张总交个朋友。”
    “这有点不合适吧！”张益达假意推辞道。
    “这点折扣不算什么，相比之下，张总以互联网新贵的身份入住我们别墅园区，大大的帮我们涨了一波人气啊！”
    张益达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这是要拿自己买房帮他们公司做宣传啊！
    “好吧，那就却之不恭了。”
    1200万，不要白不要，泰禾集团要做宣传，那就随便他吧。张益达是这样想的。
    “那就太感谢张总对我们泰禾集团的支持了。”
    刘总大手一挥，又说：“这样，我再给张总免三年的物业管理费。”
    张益达心中换算了下，物业管理费是一平方米一个月10块钱，4亩就是2667个平方，一个月26670块钱物业费，一年就是32万，三年96万。
    哎，也没多少！
    不过看那刘总一副大方得很的样子，张益达也不好拒绝，点点头笑道：“那就多谢刘总的慷慨了。”
    接着，张益达给薪火家族办公室下达指令，委托他们转款2.88亿给泰禾集团的银行对公账号，后续税费什么的各种手续也全部委托给家族办公室了。
    回家的路上，赵尔雅小声说道：“3个亿的房子，感觉你就跟买颗大白菜一样。”
    “钱不变成各种物质享受和精神享受，那就是一张废纸。”
    赵尔雅想了想，苦着脸说道：“我就是感觉有点不踏实。”
    “为什么啊？”张益达问她。
    “有些说不出来。”赵尔雅撩了撩头发，又道：“感觉太铺张浪费了。”
    “靠，我这祖上五代贫农的都没说浪费呢？”
    张益达又打趣她：“你这种从小锦衣玉食的小公主居然觉得铺张浪费？”
    ……
    紫荆花园小区。
    赵尔雅看着室内的各种家具和摆设，两人在这里一起生活了几年，这一下子就要搬走了，一时间有些不舍。
    “走啦！这房子又不会卖，留着做个纪念吧！”张益达安慰道。
    赵尔雅长呼一口气，心里这才舒服点，跟着张益达出了门。
    紫荆花园的摆设都没动，两人只把衣服拿走了。
    另外，“骊宫”里面各项家具都是齐全的，可以直接做到拎包入住，也没有什么需要添补的。
    搬家次日，张益达和赵尔雅邀请了很多朋友来参加他们的搬家宴，真正的家宴，设在家里的那种。
    没有选择五星级酒店，就在家里做点简单的饭菜。
    张益达则和林真阳，沈北朋，徐小明等等男性朋友在庭院聊着天，喝着茶。
    “益达啊，你小子可真会享受，3个亿的豪宅，啧啧啧……”
    徐小明喝了一口茶，一边打量着庭院的中式园林景观，一边打趣道。
    “这就是万恶的金钱社会啊，唐宋风格的建筑都原汁原味给你还原出来了。”
    林真阳也买了豪宅，但他发现自己那几千万的豪宅跟骊宫一比，简直就是茅草房，太没有逼格了。
    “真阳啊，你不要太过羡慕他。”沈北朋笑着劝道，“把锐向推上市，这种房子你可以买几十套。”
    “上市，不着急不着急……”林真阳知道投资人也有自己的投资回报诉求，猜测沈北朋应该有这方面意思了。
    沈北朋见林真阳撇开这个话题，没继续追问，也学着徐小明开始打趣张益达了。
    “益达，你这房也买了，是不是要考虑结婚啊？”
    张益达很尴尬，笑着说：“我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
    “哈哈！”众人都笑喷了，这才想起张益达还是个大学没毕业的小屁孩。
    “啧啧，丫丫，你这是嫁入豪门了。”
    唐仙芝一边吃着零食，一边打量起别墅室内的精致装修。
    “别吃了行不行？我都要累死了，来帮我洗下菜。”
    唐仙芝嘴巴一撇，说：“都豪门太太了，怎么也得请个保姆吧！”
    “哎，才富起来不久，这底蕴差了点，气质没跟上。”赵尔雅叹道。
    ()

第267章 直播电商（求订阅）
    清晨。
    顾彬像往常一样，叫秘书泡上了一壶好茶，然后半躺在办公室柔软舒服的老板椅上，喝着茶，刷着抖视，小日子过得不要太舒服。
    今年才26岁的他，年薪早已高达百万，还是“多格芙德网络”这家网店公司的总经理，手底下管着足足上百号人。
    身为90后最早的一批，才毕业步入社会不到四年的顾彬，在同龄人当中当之无愧的算得上是出类拔萃了。
    在大学同学还在各个网络公司争一个中低层管理的时候，他就担任了公司总经理。
    在同龄人还在纠结在寸土寸金的京城租个套一还是单间的时候，他就在京城首付了一套房。
    在大学同学还在挤公交，挤地铁的时候，他就开上了宝马5系。
    当然，这一切都要感谢他生命里遇到的两个贵人，第一个是提拔他担任总经理的张益达，第二个是推荐他接任自己职位的陆丰海。
    顾彬大学2012年大学刚毕业的时候，跟着陆丰海创过一次业。
    后来创业项目失败了，陆丰海加盟了多格芙德网络，顾彬作为老兄弟没多久也跟着过来了。
    再后来，陆丰海成为联合创始人，跟张益达一起创办了佩特网，空出来的总经理职位就便宜顾彬了。
    不过顾彬虽然年轻了一点，但做事能力还是有的，在他的掌舵下，多格芙德网络已经连续两年盈利超过了2000万元。
    顾彬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唯一有些不舒服的就是没有分配到公司的股份。
    在他看来，公司今年再经营一年，就达到“最近3个会计年度连续盈利，且累计净利润大于3000万元”的A股上市条件了。
    这年头，什么来钱快，肯定是大A股割韭菜啦！
    在他看来，美股都有点不行，监管太严。要是没点“过人的本事”，可能韭菜没割到，反而被美股机构投资人发起集体诉讼，徒惹一身骚。
    他早就听说张总的益民网金上市了，但张总连1股都不敢套，怕股价雪崩，被搞得不上不下的。
    “顾彬～在忙什么啊？”
    张益达忽然推开了顾彬办公室的门，走进来笑着问道，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赵尔雅。
    “你要我怎么做怎么说你才能爱我～
    要我唱几首歌才能够将你捕捉～”
    顾彬有些慌乱，正在看抖视的他手忙脚乱的关闭了抖视的播放界面。
    “品味不错，这首《9277》最近很火啊！”
    张益达看着一脸紧张的顾彬，淡淡的点评了句。其实他心中早就开骂了，办公室玩抖视这项权利，除了我和张岚，其他人都不可以！
    顾彬额头上隐隐有冷汗渗出，上班玩抖视，还被公司董事长瞧见了，他都不敢去想像会有什么悲惨的后果。
    好不容易成为年薪百万的总经理，他可不想丢掉这个金饭碗。
    “张总……我……”
    顾彬丧着一张脸，想辩解却又找不到什么合理的借口。
    顾彬又拿目光冷冷扫了一眼跟着张益达、赵尔雅身后一起进门的秘书。
    秘书缩了缩脖子，轻轻摇了摇头后，又低下头不敢与顾彬那“要吃人”的目光对视。
    “呵～”
    张益达不屑的一笑，顾彬那点小动作自然没逃过他的眼睛，他目光渐冷的看着顾彬，“还摆官威？怪秘书没给你及时通报，让你提前做好准备应付突击检查？”
    “不敢～”
    顾彬摇了摇头，“张总，你处罚我吧！”
    “不处罚，我难道还要表扬你？”
    张益达讥讽一句后，又挥挥手让顾彬的秘书先退下了。
    闭上办公室大门后，房间就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今天贴身跟随的保镖是钱立，身材高大的他穿着黑西服，负手而立，仿佛一尊铁塔一般镇守在办公室门口，引得路过的职员频频侧目。
    张益达把顾彬秘书屏退后，又开始训道：“你是不是对现在的成绩很满意了，想守在功劳簿上吃老本？”
    顾彬上班时间玩抖视这件事情，其实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张益达也不是那种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的人，今天碰巧遇到，训几句是难免的，不可能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把秘书挥退，才开始训斥顾彬，也算是给他留了一些面子，免得他威信扫地，将来队伍不好带。
    “你自个看看15年的财报，业务增长率是多少？”
    张益达冷着脸，继续训斥道：“14年的净利润是2260万，15年的净利润连3000万都没突破，只有区区的2716万。
    增长率是多少？20%。
    才这点成绩，你就翘起尾巴来了。丰海当初大力推荐你，我也给予你足够的信任和权限，你就这样报答我们？
    我可以让你一步登天，也可以让你一步坠落凡尘。
    想坐你这个位置的人，外面一大把。我一个电话，猎头公司就可以给我推几十份候选名单。
    而且这些人，个个比你学历高，比你履历丰富……”
    顾彬心中苦涩，只得面带惭愧的低下了头。
    训了一会儿，张益达也训累了，从茶几上拿了个干净的杯子，自个倒了一杯茶喝了下去，缓解了一下嗓子的干涩渴意。
    张益达自顾自点燃一根烟，抽了两口，看着面若死灰，一脸颓废的顾彬，心想也差不多了，小惩一下就行了吧。
    “你16年的年终奖就当作这次“玩忽职守”的处罚。”
    顾彬听后，脸上很是心疼，眉头都紧皱他基本年薪只有50万，收入的大头都来自于年终奖，前年50万，去年60万。
    我不就玩个抖视吗？至于处罚这么重吗？
    不过他只敢在心中腹诽几句，不敢露出埋怨的神色，更不敢顶嘴，点点头，“多谢张总开恩，我接受惩罚！”
    “16年公司净利润达到4000万，我就取消惩罚。”
    没想到事情还有转机的顾彬脸上终于恢复了一丝生气，不再那么面如死灰。
    张益达摇摇头又说：“下一次再出现这种事情，可就没这么轻松了。”
    “张总，我知道错了。”顾彬又十分郑重的说道：“我保证不会再犯，再有下次，不用你说，我自己离职。”
    张益达对他这个表态还是比较满意的，年轻人有了点成绩，难免会沾沾自喜，产生懈怠心理。
    多格芙德网络，又算是张益达最不重视的公司之一了，很久都不会来公司实地看看。
    就偶尔处理一下顾彬提交上来的工作邮件，以及看看该公司的运营报表、财务报表。
    长期这样，大权在握的顾彬弄出一些出格的事来，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顾彬基本能力还是有的，又无大错，贸然换人，可能还会给企业造成动荡。
    但必须来个人抑制一下他的权利了，不然再这么搞下去，难免尾大不掉。
    “这是赵尔雅小姐，接下来就由他担任公司副总经理。”
    张益达又开始介绍起坐在自己身旁的赵尔雅。
    顾彬自然是认得赵尔雅的，知道这是“准老板娘”。
    不过他也有些疑惑，老板娘不是一直都在佩特网任职吗？怎么调到多格芙德网络这个最不受张益达重视的公司来呢？
    难道是被打入冷宫了？又或者来分自己的权？
    怀着众多的疑问，顾彬微微朝赵尔雅鞠躬，“以后请赵总多多指教。”
    “不敢当！”赵尔雅摆摆手，“我工作经验远远没有顾总丰富，以后还需要你多多支持！”
    “赵总，以后有事你吩咐一声就是了。”顾彬非常怕枕头风，所以姿态摆得很低。
    “行了！”张益达打断道，“以后你们俩人各自负责一摊事务，顾彬你负责的基本电商业务不变，赵总另外有安排。”
    顾彬松了口气，不是来分自己权的就好。不然老板娘要夺权，那他真的只能坐以待毙了。
    “你们现在除了销售多格芙德牌狗粮以外，还在销售哪些产品？”张益达问顾彬。
    “狗粮我们只销售多格芙德牌，负责其销售的淘宝店铺已经达到了金冠等级。”
    顾彬停顿了一下，又说道：“鉴于公司名气的增长，我们在15年年初又陆续增设了其他宠物用品品类，包括宠物服饰、玩具、营养品、药品等等。
    因为蓉城老张总那边只生产狗粮，所以宠物服饰，玩具这些商品我们都是从其他厂家那进货的。
    目前这些商品都是挂在其他新开的淘宝店铺里售卖的，贡献收入不多，我们的主营业务还是多格芙德牌狗粮。
    最开始开设的多格芙德淘宝店只销售多格芙德牌狗粮，保证了品牌的专一性和纯洁性……”
    张益达听后，点评道：“主营收入肯定来自于多格芙德牌狗粮，因为目前除了我们，没有其他任何一家网络电商获得合作授权。
    除了假冒伪劣产品，多格芙德网络在这项产品的销售上是没有任何竞争对手的。”
    顾彬点点头，说白了，就是你老爸把多格芙德牌狗粮的线上销售权全交给我们了。亲儿子嘛，我懂！
    “其他产品可没这么好的事，竞争对手很多吧？卖同一品牌的宠物用品的肯定不止我们一家电商吧？”
    “对！”顾彬点点头，“张总，你分析得很正确，所以我们在销售这些商品的时候难免会遭遇很多竞争对手，打价格战太正常不过了，这也是限制我们营业利润上升的一个点。
    另外，进货价格也远远比不上老张总那边来得实惠。”
    坐在一旁的赵尔雅也听懂了：多格芙德网络公司就是蓉城的多格芙德狗粮厂给“奶”大的，给线上唯一销售授权，进货价从优……
    “业务增长乏力，有你不思进取的原因。”
    顾彬脸一黑，暗道，张总你能不能别提这事了？我改还不行吗？
    张益达又缓缓说道：“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传统电商的红利期过了。要谋求发展，我们必须寻找新的路径。”
    “新的路径？”顾彬反复咀嚼这句话。
    “对，今年春节出现了一种新的电商形式－直播电商。
    随着AR和VR技术成熟带来的直播技术升级，我判断直播电商将成为新的风口。”
    张益达又指着赵尔雅，“赵总接下来将负责多格芙德网络的MCN机构组建。”
    “直播电商？这狗粮怎么通过直播卖出去啊？
    叫主播表演吃狗粮？”
    “对！”张益达点了点头。
    顾彬：“……”
    赵尔雅也白了张益达一眼，正经点好不好。
    ()

第268章 昭陵六骏（求订阅）
    “主播的确要表演吃狗粮，但这个主播不是人，是狗。”
    张益达话音刚落，顾彬点头附和道，“的确不是人，连狗粮都敢吃，称一声“狗”确实不为过，正常人谁会吃狗粮啊？”
    “对了，张总，这种敢吃狗粮的奇人异士我们上哪找去？”
    张益达挠了挠头，都不想说话了，拿手指了指赵尔雅，“你跟他解释一下，我不想跟他说话。”
    赵尔雅捂住嘴巴笑道：“顾总，你误解了。张总的意思是我们找的是“宠物狗主播”，不是“人类主播”。”
    “哦！”顾彬总算听明白了，“原来是这个意思啊，狗主播～狗主播～”
    顾彬反复念叨着，听起来有点像骂主播是狗。
    “那狗怎么做到像人那样喊麦啊？“汪汪汪”叫几声就行了吗？”顾彬觉得让“狗”当主播有点难啊，没有表演内容，怎么吸引人啊？
    “这个简单啊！狗旁边再加个人，一人一狗一起表演。”
    张益达继续讲述自己的想法，“有些宠物狗还是很聪明的，可以表演站立，或者叼飞盘，或者卖萌装可爱……
    人主播就在旁边介绍狗，这样说：老铁们，快来看啊，我家这狗子毛色多水亮啊！就是吃了多格芙德牌狗粮，腰也不酸了，气也不喘了，一口气上六楼……
    感谢XX哥刷的火箭啊，我让狗子再给你们拜个早年……
    来，狗子跪下，给你大哥拜个早年……
    点击屏幕下方的链接，只要99块8，多格芙德狗粮你带回家……
    买不了吃亏，也买不了上当，狗子养得漂漂亮亮……”
    顾彬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张总真是多才多艺啊！不创业，去当个主播应该也饿不死他。
    “你听明白没有？”
    张益达的询问声把正在幻想张益达当主播的顾彬给惊醒了。
    他猛的点了点头，“张总，我明白了。这一人一狗两个主播，人主播要能说会道，懂得活跃气氛；狗主播也得长得好看，还得会才艺表演。”
    “那肯定啊！”张益达又说：“人主播就不说了，肯定得有点绝活。狗的话，弄只病恹恹，傻乎乎的狗子来，别人看直播，还以为吃我们狗粮给吃病、吃傻了的。
    所以这个狗的颜值就很重要，还得活蹦乱跳。让大多数养狗人士一看就喜欢的那种，这样才留得住直播观众。
    狗和人，两个主播还得进行一些互动，达到“人狗合一”的境界。”
    “哈哈！”赵尔雅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实在忍不住了，这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丫丫，你笑什么！”张益达不悦的看了赵尔雅一眼。
    顾彬怕被张益达“呵斥”，脸都涨红了，硬是撑着没有笑出声。
    “你们也不要认为我在胡说八道，这“人狗合一”还是很有必要的，我指的是人和狗心意相通。
    不然人主播叫狗“坐下”，狗子给你“站立”了起来，那不就演砸了吗？
    狗必须要听得懂人发出的指令信号，并做出相应的动作。”
    顾彬点了点头，没毛病，是这个理。
    “对了，主播狗那么听话，那么聪明，然后我们又卖的是多格芙德狗粮。
    人家买了狗粮，狗吃了没效果，没变聪明，指责我们诱导消费怎么办？”
    赵尔雅想到了一个大问题，赶紧提了出来，看张益达怎么应对。
    “狗的智商，基本上都是由品种决定的，后天提升不大。
    你看警犬就知道了，一直就是马犬、比格那几个固定品种。
    脑白金里有黄金，卖了这么多年，也不是屁事没有吗？
    我们主要强调狗粮安全卫生，狗吃了健康就行了。
    至于主播狗表现出来的聪明，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咯。”
    赵尔雅明白了，就是搞隐喻，个人理解。
    “找人主播倒是简单，狗上哪找去？”顾彬晃了晃脑袋，“这么聪明的狗可不好找，找到了还要培训一段时间。”
    “丫丫，把我的“昭陵六骏”拿给他开开眼界。”
    赵尔雅笑呵呵的打开手机，翻出了6张狗的照片，给顾彬介绍道：
    “它们分别是“拳毛騧（guā）”、“什（shí）伐赤”、“白蹄乌”、“特勒骠（biāo）”、“青骓（zhuī）”、“飒（sà）露紫”。
    你看这只拉布拉多犬毛色黄里透白，跟古时候的特勒骠长得多像……
    这只腊肠犬毛色通片赤红，跟古时候的什伐赤非常的像……”
    顾彬算是开了眼界，6只不同颜色品种的狗，每一只狗的毛色都和李世民的昭陵六骏对得上。
    张总不愧是学历史的，养狗都这么讲究！
    “这些狗哪来的啊？”顾彬问道。
    “佩特网不是搞了一个流浪狗收容所吗？看到有符合条件的，我们就自家收养了，委托专人在帮我们训练。”赵尔雅笑着回道。
    “这样啊！”顾彬也知道佩特网推出的这个志愿者活动，他点点头赞道：“这六只狗可真不错，炒作一下，保管比王可可还有名气。”
    “比不了，撕葱公子家的王可可可是微博网红，对BV和爱马仕以外的狗链都过敏，喝水不是斐泉就塞牙……”
    张益达谦虚了一番，他养昭陵六骏是拿来赚钱的，吃喝肯定管够，但是不可能给狗买奢侈品。
    或许这就是自己这种暴发户和世家公子的精神境界差距吧！
    “那直播平台我们选择哪一家？”顾彬问道。
    直播从2015年开始火爆起来，到了2016年，各个直播平台为了抢用户、抢主播，开启了“千播大战”。
    不过这才年初，大家都还在酝酿情绪，暂时还没开战。
    “选择快手，斗鱼都可以，这两家锐向都入了股。”
    张益达想了想，又补充道：“再把两微一抖的账号也都开上，吸引点粉丝，咱们要打造网红狗。”
    “两微一抖？”顾彬有些发愣，这什么东西？
    张益达一拍脑袋，想起这时候抖视还没崛起，还没资格和前两者并列。
    于是又给顾彬阐述了一下运营逻辑，“就是微博，微信，还有抖视号，把这三家的账号都开上，拍点昭陵六骏的短视频，照片发一发。”
    “这个法子不错，可以多吸引一点粉丝，扩大一些人气，跟直播也不冲突。”
    顾彬脑袋瓜子也很灵活，又联想到了一招，“微信公众号不是有商城吗？咱们也可以做一个，直接在上面卖货。
    就是微博和抖视还没有，商业变现要麻烦一点。”
    “微博我管不着，但抖视将来肯定会开通电商业务的。”
    张益达又看向赵尔雅，“mcn机构就交给你了，你先拿宠物狗练手，先卖狗粮。你也在佩特网呆了那么长时间了，这个你应该不陌生。”
    赵尔雅点点头，张益达又继续说道：“宠物狗网红只是暂时的，做起来后，mcn机构将来还要签约更多的人类网红。
    销售的商品也不会局限于狗粮，还会朝服饰，化妆品等等品类拓展。”
    赵尔雅若有所思的样子，问道：“抖视将来要开通电商直播，那拼哆哆和佩特网会加入进来吗？”
    “你说呢？”张益达没有直接回答，但语气就说明了答案。
    赵尔雅想了想，抖视做直播，多格芙德网络签约网红，佩特网和拼哆哆提供商品，好像一个商业闭环就形成了。
    张益达仿佛看穿赵尔雅的想法，笑了笑说道：“你别想那么远，先把宠物这个做好了，再说其他的吧！”
    “好。”赵尔雅笑道，“一下子难度太大，我也怕做不好。那我就先从简单的做起走吧！”
    “顾彬。”张益达扭头看向他，“你这边就做好商品的后勤供给。”
    “好，张总你放心，我一定全力配合赵总。”
    ……
    “老雷啊，小日子过得不错嘛！”
    华屹资本办公室内，半躺在沙发上的张益达调侃起了雷东鸣。
    “不行哦。”西装革履的雷东鸣摆摆手，“你是不知道我的苦楚。”
    “苦楚？”张益达很疑惑，“什么苦楚啊？”
    雷东鸣摊摊手，“华屹资本的美元基金都募集到第四期了，但是一直都还没有一个IPO项目。”
    张益达问：“有出资人施加压力了？”
    “华屹资本成立也有两年时间了，但一直拿不出一个IPO项目。”
    雷东鸣苦笑道：“虽然我们投中了镁团，嘀嘀，头条，还有惠民出行等明星项目。
    但是没有变现，这一直都是纸面财富，没有实际回报。”
    张益达这才想起，近年一直关注锐向产业基金去了，没有给华屹资本太多关怀。不然随便指定几个项目，华屹资本也不至于IPO数目还挂着零。
    华屹成本虽然成立时间不长，但是在业内是非常新锐的投资机构，都知道背靠张益达这个互联网新贵，有钱有资源，所以募资也非常顺利。
    但是IPO挂零确实有点打脸，看着也很扎眼，这就是没底蕴的表现。
    “接下来要推益民财富上市。”张益达看向雷东鸣，“要不要来一轮Pre－IPO？”
    “估值高吗？”雷东鸣笑道，“这种内幕交易，估值太高不好交代。”
    “友情价，这都好商量！”
    张益达笑着说道，他在益民财富持股比例太高了，非常不利于股票流通，而且上市了也不好套现，张益达准备让华屹资本来当这个接盘侠。
    “那行，回头聊聊看。”
    雷东鸣又问：“锐向三期产业基金有眉目了？”
    “是的，过几天去新加坡开成立大会。”
    张益达又扭头看向雷东鸣，“华屹资本参不参与？”
    “那必须得参加啊！带上我们这个穷兄弟也发发财。”
    “听说这次新加坡华人财阀加起来凑了一笔巨款，有多少啊？”雷东鸣凑过来神秘兮兮的问道。
    “你猜猜看？”张益达双手抱胸靠在沙发上，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
    ()

第269章 美丽的泡沫（求订阅）
    一架从京城飞往新加坡的客机从跑道上腾空而起。
    张益达闭着眼睛正在养神，坐在他身旁的雷东鸣把他拍醒了，“飞机都起飞了，这下该告诉我募资金额了吧！”
    “不算锐向，淡马锡，黑衫和真格，还有你们华屹，东南亚12家华人财阀出了9亿美元。”
    “卧槽！”雷东鸣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不愧是传承几代的世家，真特么有钱。”
    雷东鸣又道：“不过，最厉害的还是你，从这些传统制造业家族手里“忽悠”出了9个亿。”
    “不是我厉害，是锐向用实际行动证明了投资眼光和投资成绩。”
    “华屹投多少钱啊？”张益达最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
    雷东鸣比了一根手指，想了想，又加了一根手指。
    “20亿？”张益达点点头，“可以，你这朋友我交定了。”
    “美死你了。”雷东鸣没好气的说道，“2亿美元，你可得稳着点，华屹一直没有DPI现金回报率，就全指望你给我们创造点奇迹了。”
    “那有那么快。”张益达叹了口气，“做风投，三五年赚不到钱都是很正常的。特别是最近市场上热钱太多了，供需关系不平衡。
    钱多，好项目少，很多独角兽都是美丽的泡沫。
    你看着吧，三四年后，大家就要为今天所做的一切买单了。”
    “没那么夸张吧？”雷东鸣有些不相信，又道：“照这么说，锐向，惠民出行也都是美丽的泡沫呢？”
    “锐向估值严重被低估。”张益达只点评了锐向，闭口不提惠民出行。
    “你认为惠民出行有泡沫？”雷东鸣压低声音问道，问完还往左右瞧了瞧，确认一下有没有人在偷听。
    “嗯！”张益达轻轻的发了个鼻音。
    “你这话可别拿出去说，”雷东鸣善意的提醒道，“这话谁都可以说，唯独你不能说。特别你还是“共享经济”的发明人和首倡者。”
    “这谁这么缺德给我扣这么大一帽子？”张益达简直不敢想象以后泡沫戳破后，自己可能面临的指责。
    “哎，这以后可叫我怎么活啊？”
    雷东鸣又认为张益达在装逼了，努努嘴，“得了吧，你快别演了。你现在可是共享经济的发明人，你知道这为你带来了多大的名气吗？
    而且这种名气，都还反哺到了你名下的企业。
    你自个想想，省了多少推广费？行了，你这得了便宜还卖乖。”
    张益达想想也是，锐向给自己带来的名气都比不上惠民单车。
    成名后，也确实省了很多推广费。别的不说，益民理财和瑞民理财的投资人对自己可是放心得很。
    用他们的话说就是：谁都有可能跑路，唯独张益达不会。
    他敢跑路，老子去大街上把他的共享单车拿回家抵债。
    听听，多么淳朴的话语。反正张益达听到是感觉心暖暖的，这话粗理不粗，里里外外都是对张益达的支持和肯定。
    在投资人问卷调查中，瑞民和益民理财的安全等级也一直位列在前五。
    “惠民单车的对赌，我有些担忧完不成了。”
    雷东鸣楞了一下，然后问道：“怎么回事？”
    “还不是阿狸和嘀嘀，一直搞破坏，一二线城市基本都是免费骑，营收很难平衡。”
    雷东鸣又问：“那80%市场占有率呢？”
    “还差一些，目前市场占有率据统计是73.68%，共享单车存量大概是950万辆，我们有700万辆。”
    张益达难得的忧愁起来了，共享单车要做好真的很难，他现在就有些骑虎难下了。
    不过共享单车最重要的还是流量入口，自身变现能力差了点，需要巨头给它输血，并且提供一个大生态环境变现。
    “当时的对赌约定的80%市场占有率，是以单车数量为准，还是订单为准？”
    雷东鸣笑了笑，“我们就一个小股东，事情过去半年了，我都快忘了。”
    “单车数量或者订单任意一项达到80%就算完成对赌。”
    张益达面带忧色，“单车数量占比还高一点，有73.68%。订单数量没统计，但考虑到我们有一部分单车布置在三四线城市，拉低了我们平均订单。
    具体数据虽然没统计，但猜想肯定低于70%。”
    “我帮你算算啊！”雷东鸣学数学出身的，很快就帮张益达算出了结果。
    “在其他玩家不增加单车数量的前提下，你们需要再投放300万辆单车。
    存量700万加上增量300万，合计就是1000万，除以增加300万后的总量1250万，刚好就是80%。”
    张益达揉了揉太阳穴，“300万辆，就是30亿人民币。账上的钱只有这个数目的10%都不到。”
    “卧槽，15亿美元，将近100亿人民币，就这么花光了？”
    雷东鸣声音压的很低，表情异常的精彩，他叹道：“太烧钱了，这是请全国人民骑车啊！”
    “再融资10亿美元，应该能够结束中国的共享单车战事了。”
    雷东鸣不看好的摇了摇头，“业内现在一般都不敢碰共享单车了，你15亿美元大手笔，是真的把他们给吓住了。”
    张益达长呼一口气，这也算是烧了一百多个亿的好处之一了，共享单车局面要比前世“红黄争霸”好得多。
    像阿狸这种巨头，都不敢贸然投一百多个亿来跟惠民单车打一场“胜负难料”的共享单车之战。
    在共享单车局面出现反转，或者显现出更大的商业前景前，阿狸都不会轻举妄动的。
    当然，这些都是张益达的猜测，杰克马要发狠搞他，也不是拿不出一百多个亿的。
    关键得看值不值，赢了回报有多高？
    “我来给你算算啊。”
    雷东鸣打开计算器，小声念叨着：“你自己凑了260万美元，天使轮华屹资本投了250万美元，A轮5000万美元，A+轮1.25亿美刀，B轮3亿美刀……
    那个10万美元零头我就给你抹了，一共融了19.8亿美元……”
    雷东鸣算出这个结果都有些心惊肉跳，很想问张益达钱去哪儿了？
    “股权融资只有9.8亿美元，还有10亿美元是债权融资，要还的。”
    雷东鸣小声提醒道，还偷偷观察了一下张益达的神情，见他脸色如常，也是暗暗佩服，有大佬风范了，10亿美元债务，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张益达则在回忆前世小黄车和拜摩的融资历程，各自是融资了十几亿美元的股权和债权融资，还压了供应商货款，然后还动用了用户的押金。
    惠民单车没有动用户的押金，也没拖欠供应商货款，所以融资花起来要快得多。
    另外，惠民单车多了一个Green共享电动滑板车，也消耗了惠民出行集团的一部分现金，不过绝大多数钱还是花在中国的惠民单车身上了。
    “好了，不说这个了。”
    话题比较沉重，张益达心情也比较沉重，所以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要不然，让锐向产业基金再奶一口惠民单车。”
    雷东鸣想了想，又建议道，“另外，把Green分拆出去，单独融资。
    听说很多硅谷大佬都对Green有兴趣，但顾忌中国的惠民单车，以及惠民出行集团那高达几十亿美元的估值，有些打退堂鼓？”
    “有这回事，他们的要求就是拆分Green，惠民出行集团作为控股公司。
    Green和惠民单车财务独立，Green独立融资，将来独立上市。”
    雷东鸣听后，一脸认真的说道：“我觉得应该采纳这个建议，目前Green不仅不能造血，亏损还会拖累惠民单车。
    惠民单车本来亏损就够惨烈了，再加上Green这个拖油瓶，那简直雪上加霜。”
    “我会认真考虑的。”
    张益达又问：“你说让锐向产业基金投资是认真的吗？你不是最讨厌内幕交易了吗？”
    “这怎么能算内幕交易呢？”雷东鸣笑道，“惠民单车看体量，看流量，还是非常好的项目，亏损可以先不考虑。
    毕竟现在市场还未分胜负，考虑盈利也不现实。
    锐向产业基金投资的话，最好再找几个跟投方，这样看上去，起码公开透明一点。”
    “你这歪点子还挺多的啊！”张益达想了想，雷东鸣这办法还真的可行。别的不说，先把对赌给完成了。
    “我怎么又歪点子了？”雷东鸣摊摊手，表示很无辜的样子。
    “好好好，谢谢你的建议。”张益达这句感谢是由衷而发的，毕竟雷东鸣提出的建议是真的从维护自己的利益出发的。
    “你多做做出资人的工作吧！”雷东鸣朝他眨眨眼，“你那么能忽悠的，这次能不能顺利过关，就看你自己的了。”
    “人家又不傻，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忽悠。”
    张益达是真的被说动了，现在共享单车泡沫还没被戳破，忽悠出资人应该还是可以成功的。
    “少融一点吧！”
    雷东鸣也是怕了共享单车这个吞金怪兽，他拍了拍张益达肩膀，说：
    “适可而止，少一点的话，哪怕共享单车失败了，产业基金的其他项目也还能挣回一点，产业基金回报率不至于那么难看。
    大家面上也还过得去！”
    “你说得很对。”
    张益达想了想，又说：“或许应该把单车造价调整一下了，1000元一辆有些承受不起了。”
    “质量别下降太多了，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口碑，别一下子败光了。”
    雷东鸣目光有些复杂地看了看张益达，手上捏着这么一个烫手山芋，将来什么结局都不好说啊！
    ()

第270章 三期产业基金
    经过6个多小时的飞行，飞机安全降落在新加坡樟宜机场。
    张益达、雷东鸣、丁思瑶以及沈北朋，徐小明，还有各自的随从法务审计团队浩浩荡荡一行几十号人走出了机场。
    新加坡地处热带，长年受赤道低压带控制，为赤道多雨气候，气温年温差和日温差较小。
    3月份的京城人民还在穿外套，温度只有十来度。
    而新加坡今天的气温则高达25-33摄氏度，这里的人早已穿上了短袖和单衣。
    羽绒服之类的御寒衣物在这里根本卖不出去，因为最冷的时候也没下过20度。
    张益达还好，出发之前，宋采薇帮他查过新加坡最近几天的天气预报，夏季衣物都是给他备好了的。
    出机场后，没有了室内空调的温度调节，张益达立马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一股热浪，再看了看天空中刺目的烈日。
    热得不轻的张益达三下五除二就脱下西装外套，递给了站在自己身后的宋采薇，身上就只穿了一件短袖Polo衫，这下人清凉了不少。
    其他随行人员就惨了，个个西装革履，男士还拴着领带。
    顶着烈日，有的随行人员也顾不上形象了，个个学起了张益达，把西装外套脱了，又把长袖衬衣的袖口给高高挽起。
    张益达仔细看了看，这部分“散漫”的人都是锐向公司的，互联网公司不像投行规矩那么严，从着装到礼仪都有严格规范。
    真科，黑衫，华屹，益民四家公司的随行人员就不一样了，顾及形象，任凭豆大的汗水打湿贴身的衣物，也不舍得把外套给脱掉。
    张益达的四个保镖就更厉害了，就跟个没事人一样，任凭满头大汗，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不过，他们也没遭太久的罪。
    出机场没几步，就见到了早已等候在此的李恒博，他身后还排着十几辆宾利、奔驰S级汽车组成的豪华车队。
    李恒博招呼张益达，沈北朋等各公司的老板上了宾利车，其他随行人员则上了奔驰车。
    张益达和李恒博同乘了一辆车，跟他有的没的开始聊了起来。
    “恒博老哥，淡马锡这次打算投多少呢？”
    李恒博笑了笑，“不多，投3亿美元吧。你这次是牛逼了，串联起了十几个东南亚的老牌华人家族，轰动了整个东南亚啊！”
    李恒博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张益达越牛逼，他这个投资人也与有荣焉，间接证明了他的投资眼光。
    张益达摆摆手，“这些前辈愿意投这么多钱给锐向产业基金，让我压力很大啊！”
    “压力大？”李恒博摇头失笑，“这对你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锐向，惠民，拼哆哆……哪个不是独角兽企业？”
    “找不到好的投资项目，我总不能让锐向投我自己的创业项目吧？”
    李恒博一听就不乐意了，“怎么不行？我就是觉得奇怪，锐向第一期、第二期怎么没投资拼哆哆、益民网金他们？”
    “原来症结在这啊！”李恒博拍了拍张益达的肩膀，“古时候有句老话，叫做“举贤不避亲”。
    只要你的创业项目好，锐向产业基金为什么不能投资？
    做好估值审计，基金运作公开透明一些就行了。
    你也不要太在意别人的眼光。别人我不知道，但淡马锡肯定是挺你到底的。”
    张益达面上没什么反应，心中早已乐开了花。真是打得一手好助攻，我这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
    “哎，好吧！”张益达装作一脸为难的样子，“募资了这么多，实在找不到足够多的优质项目的话，也就只能投下我名下的独角兽了。
    毕竟大家这么看好我、信任我，我也不能让大家失望。”
    “不过……”
    张益达停顿了一下，看着李恒博，又说：“我肯定不能因为是锐向产业基金投资，就在估值或者其他条款上面让步的。”
    “这完全不是问题，必须公事公办。”李恒博笑着点点头，“我就欣赏你这严谨的态度。”
    车队行驶到滨海湾金沙酒店门口，门童为张益达拉开车门。
    张益达从车内走了出来，抬头打量起了这座号称耗资40亿英镑才建成的豪华酒店。
    整栋建筑由三座连成一串的酒店大楼组成，远看就像一座大桥截取出了一截，下方三个桥墩（主体大厦），最顶层57层就是连成一体的桥面（空中花园）。
    张益达最感兴趣的就是57层的金沙空中花园，听说上面有一个占地一公顷的空中绿洲，站在那里可以360度俯瞰繁华的新加坡。
    另外，57层还有一座无边游泳池，听说是奥运会泳池长度的三倍，高度近200米，是这一高度下世界上最大的室外泳池。
    至于酒店内的博物馆，奢侈品商店，夜店，豪华赌场……这些张益达都不太感兴趣。
    特别是赌场，他一向是敬谢不敏的。金立老板不就是跑太平洋岛上的赌场去玩，把公司输没的吗？
    “走啊，愣着干嘛？”李恒博走到张益达身旁，招呼他进去。
    “看看40亿英镑的酒店，听说是世界上最昂贵的酒店。”
    李恒博则笑着说道：“待会儿一起去57层吃个饭吧，上面的景色确实还不错，用餐的心情都要好一些。”
    一行人办好了酒店入住手续后，李恒博又在57层的空中花园一家高级法式餐厅宴请了张益达、沈北朋等几名合作伙伴。
    下午，几人又换上新买的泳装，准备去体验一下无边泳池。
    张益达在泳池游了好几圈，感觉有些累了，就上岸准备在躺椅上休息一会儿。
    看见徐小明穿了个平角裤躺在躺椅上晒太阳，出声问道：“徐老师，怎么不去游泳啊？”
    “哎！”徐小明叹了口气，又指了指自己圆鼓鼓的肚子，“人老了，游了一会儿就游不动了。”
    “你还年轻着呢！”说完，张益达就来拉他，“走，再去玩会儿，那边有几个金发美女，我们去跟她们谈谈哲学。”
    “都60岁了，不服老不行啊！”徐小明摆摆手，“你去玩吧！注意点，别被记者排到了。”
    张益达尬笑，“我就嘴上说说而已。”
    “淡马锡愿意出资多少？”徐小明问道。
    “3亿美元。”
    徐小明点点头，“十二家财阀9亿，淡马锡3亿，再加上黑衫的2亿，华屹资本2亿，益民财富2亿，再加上我们真科基金的2亿。
    这就20亿了。锐向再出资5亿，加起来就25亿美元了。”
    “这比计划中的10亿美元足足多了150%，”徐小明神色凝重的问道，“这么多资金，你有想过怎么安排吗？”
    “VC加PE模式吧。”张益达笑道，“我还有些担心这些资金不够呢！”
    “十二家财阀，再加上淡马锡，加起来出了12亿美元，这占据了基金将近一半的份额。”
    徐小明又笑道，“这不仅仅是钱，还有人脉和关系，你要善加利用啊！”
    “我知道。”张益达点了点头，“基金起码一半以上会用到东南亚的产业布局。”
    “明白就好。这些财阀在东南亚各国都有举重轻重的经济地位，以及盘根虬结的政商关系。
    这些关系用好了，锐向也好，还是你其他要出海的公司，都会受用无穷……”
    徐小明怕张益达看不透，开始给后者上起了课。
    这些道理，张益达都明白，但徐小明愿意给予一些善意的提醒，他也认真的听了起来。
    “李恒博建议我用三期基金投资一下我名下的其他独角兽。”
    徐小明眼睛一亮，真科基金在张益达名下的很多家独角兽公司都有投资，这对真科基金来说，那相当的有好处。
    “这是个好主意啊！”
    徐小明又暼了张益达一眼，“怎么？你有其他看法？”
    “没有。”张益达摇摇头，“我就是跟你沟通一下，看下你的态度。”
    “我们几家肯定是没问题的，益民财富和华屹资本你都有股份，北朋那边应该和我一个态度。
    淡马锡也没意见的话，你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十二家财阀了，明天你和他们沟通一下呗。”
    “好！”
    得到了徐小明的答复，张益达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了地。
    要用产业基金奶惠民单车一口，而且不是简单的奶，起码是重仓几亿美元，张益达也必须要听听各位出资人的意见。
    至于十二家财阀那边，张益达猜想应该问题不大。
    ……
    次日。
    在滨海湾金沙酒店的一家商务会议室，锐向三期产业投资基金的众多出资人碰了个面。
    马来西亚丰隆集团的郭蕙琪，新加坡丰隆集团的郭益升，印尼力宝集团的李川，印尼金光集团的黄希文……一共十二家东南亚财团的继承人坐在了长桌一侧。
    另外一侧则坐着雷东鸣，丁思瑶，徐小明，沈北朋等中方投资人。
    张益达坐在首位，他开口道：“出资份额确定下来了，没问题的话就开始签署协议吧！”
    众人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张益达让宋采薇把准备好的一份份协议分发了下去。
    各家出资人的法务团队这时候开始工作了，逐字逐句开始审核起了协议中的每一项条款。
    各家财阀的子弟则出了会议室，这些工作轮不到他们，法务核对完协议条款，他们再回来签字就行了。
    张益达也跟着他们出了会议室，准备跟这些财阀子弟谈一下投资惠民单车的事情。
    ()

第271章 整合资源
    张益达跟这群财阀子弟来到57层的空中花园，边喝咖啡，边聊起了天。
    “感谢各位大佬的支持！”张益达朝众人抱拳笑，“我都没想过，大家会投这么多钱给我。”
    “你这就谦虚了。”黄希文笑着说道，“我爸对你的评价很高。产业基金的事情就拜托你了，让我们大家伙也沾沾你的财气。”
    “对，我家里人一听说跟锐向合作，二话不说就给我拿了5000万美金。”
    “益达，我们各家老一辈都对你评价很高，夸你是中国的商界新星。”
    ……
    财阀子弟纷纷出言附和黄希文，他们有的已经开始接管家族生意，有的则还没有。
    锐向产业基金如果创造巨大的收益回报的话，无疑会加强他们在各自家族的话语权，乃至继承权。
    像他们这些老牌财阀，传承短一点的也都三代了，长一点的甚至四代五代了。
    家家户户都是几十口人，甚至上百口人的大家庭。堂兄堂弟一大堆，将来除了领一份家族信托以外，谁都想掌握家族企业的控制权。
    但这个控制权也不是谁都能拿得到的，除了讨长辈关心以外，还要看各人的商业能力。
    张益达的产业投资基金，无疑给他们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机会。
    所以那天游艇聚会结束后，他们都各自回家搜集了张益达的资料。
    本以为拥有超级独角兽锐向的张益达就已经足够牛逼了，他们这些富三代富四代对此已经很羡慕了。
    结果拿到张益达全部资料后，再次刷新了他们的认知。
    锐向、益民网金、惠民单车、Musical.ly、拼哆哆……一系列明星公司。
    锐向产业基金也是战功赫赫，投中了大疆、快手、商朝科技……一二十家独角兽和准独角兽企业。
    至于张益达早期创办的华屹资本，一样被他们注意到了。投中了头条、嘀嘀和镁团等一系列中国崛起的移动互联网明星创业公司。
    这投资眼光，也没谁了。他们认为张益达很有可能就是下一个孙正义。
    “孙正义投中阿狸，回报上千倍”这个投资案例，他们远在东南亚也都听说过。
    他们没想上千倍回报，锐向要是能有个几倍回报，也足够他们回各自家族装逼了。
    所以他们回到各自家里，用尽了一切手段劝各自长辈出这笔投资款。
    他们各自的长辈也不是泛泛之辈，各个都是东南亚呼风唤雨的大鳄。自身不懂互联网没关系，有智囊团。
    智囊团帮各位大佬分析后，得出的结论就是投资。
    最终，那天在游艇的十几家财阀子弟，除了两三个说服不了长辈，其他12人都成功说动了自家的长辈。
    少则5000万美元，多则1亿美元，十二家族凑足了9亿美元的投资款。
    张益达看着各个笑脸恭维自己的财阀子弟，知道这都是依靠的“钞能力”，而不是什么人格魅力。
    自己能帮他们赚钱，那自然把你当大爷供起来。将来锐向产业基金血本无归，怕是都不敢来东南亚了……
    张益达可不相信盘亘东南亚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华人财阀都是吃斋念佛的。
    这些都是从殖民时期、日占时期、排华浪潮、经济危机……各种腥风血雨中闯出来的大佬，能力手腕缺一不可。
    自己敢坑他们，会不会去喂鲨鱼？
    张益达丢掉这些杂念，开始说道：“25亿美元，这么大一笔巨款，操作起来难度不小。”
    “这倒是，目前东南亚的移动互联网产业才刚刚起步，融资也大都是几十万美元，几百万美元量级。”
    力宝集团的李川自己也在印尼经营了一家电商平台，对互联网产业非常的熟悉。
    他提出的看法，得到了在座所有人的一致认同。
    “那益达，你认为该怎么运营这个基金呢？”
    提问的是新加坡丰隆集团的郭益升，他这句话问到点子上了，众人都纷纷把目光投向了张益达，想听听他的“高见”。
    张益达装模作样的沉吟片刻，开始说道：“我们这个产业基金可以重仓东南亚，但又不能仅仅只投资东南亚。
    我们可以把目光投向日韩，印度，乃至非洲。
    哦，对了，大陆也不能错过。大陆市场巨大，最盛产独角兽企业。”
    “对，益达说得很有道理。”
    黄希文自我感觉和张益达更亲近一些，这时候赶紧出来捧场夸赞道。
    他又说：“做基金也好，做任何投资也好，最忌讳的就是资金闲置。
    25亿美元，总不能全放在银行吃利息吧！必须让这些钱“动”起来，东南亚的移动互联网不是短暂时间内就能爆发起来的。
    趁这个时间差，我们可以多投资一下大陆还有其他地区的互联网企业。
    等东南亚市场成熟了，其他地区的投资也差不多有回报了，正好拿回来投资东南亚。”
    这说得多好啊！张益达赶紧鼓掌，道：“希文兄，你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
    这正是锐向产业基金接下来的投资顺序，先重仓大陆和其他地区，等东南亚市场成熟了，再从其他地区减仓投向东南亚。”
    黄希文笑了笑，“这都是我的一些不成熟的想法，锐向产业基金还是得交给你这个专业人士掌舵。
    我们不会干预的，也就现在提提意见。”
    钱都交给你了，你就随便花吧！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益达，你除了锐向，还有好几家独角兽企业吧！我知道的都有惠民单车，拼哆哆，还有抖视，Musical.ly……
    这么多公司，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锐向产业基金也是可以投资一下的嘛！”
    郭益升的建议得到了其余人的响应，他们纷纷出言让张益达搞“内幕交易”。
    实际上，他们十二个人，私底下也进行过交流。相比东南亚贫瘠的移动互联网市场，他们更眼馋大陆那巨大的市场。
    听说几天就诞生一家独角兽企业，除了大陆和美国，其他地区根本达不到这个效果。
    张益达想依靠他们投资东南亚，他们也想利用张益达进入大陆掘金。
    张益达面上有些为难，苦笑道：“惠民单车，拼哆哆这些企业估值都比较高了，这个时候进入，回报可能不会太高。”
    “没事。”
    一个身着休闲服，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年轻男子摆摆手，“有的赚就行了，回报高不高都无所谓。”
    张益达对他不算特别熟悉，只知道他叫陈慕华，菲律宾航空公司董事长陈永栽的孙子。
    家里有银行，烟草公司，其爷爷也是身家数十亿美元的菲律宾华裔首富，去年还登上了天安门广场观看阅兵仪式。
    “慕华大哥说得很对，但有一点我要说一下。”
    郭蕙琪打断道，“基金投资没有稳赚不赔的，大家要有个心理准备。
    张先生也是人，而不是神，我相信他也不能给大家保证稳赚不赔。”
    陈慕华有些不高兴，马着脸说道：“我知道天底下没有稳赚不赔的生意，我就打这么一个比方。”
    他又看向张益达，问：“益达，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慕华兄，你的对。”张益达点点头，“我虽然不能保证每个项目都成功，但一定会尽量去提高投资精准率的。”
    张益达又看了眼郭蕙琪，“郭小姐的说法也没错，基金投资没有稳赚不赔的，只能说好的基金公司都是有一个较高的成功概率。”
    “张先生，那你名下的其他公司到底接不接受锐向产业基金的投资啊？”
    说话的是一位二十出头的美女，他是正大集团董事长泰国首富谢国民的孙女谢其润。
    张益达回想前世这位美女还和苏宁的公子传过绯闻，也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
    “接受，李恒博也说过，举贤不避亲。”
    “对，这话是我说的。”李恒博刚才没到咖啡馆来，这会儿忽然出现了在众人的面前。
    “益达旗下的产业，无一不是优质的互联网公司。”
    李恒博家里毕竟有个国家，身份比其他富三代富四代要高上不少，他提出来的观点，众人都点头认同。
    李恒博看向张益达，继续说道：“也别藏私了，把除了锐向的其他公司都给锐向产业基金投一遍。
    锐向主要是估值太高了，投不起，不然也是可以投的。”
    李恒博这话让张益达有些为难，他本来只想丢惠民单车出来融资的。
    仿佛看穿了张益达心中所想，他又说道：“放心吧！不会让你吃亏的，除了钱，我们还会提供资源。
    Musical.ly不是进入欧洲了吗？什么时候进入东南亚啊？
    我们各自的家族，在东南亚都有酒店，航空公司，商场，在线下都可以帮助Musical.ly做推广。
    惠民单车和拼哆哆想出海，也能帮得上忙。
    还有Yiminbank，呆印尼也大半年了吧！马来西亚，菲律宾这些国家也可以扩张过去了吧？”
    张益达深深的看了眼李恒博，真是小看了这位，下的这盘棋可真够大的。
    投资这些公司，再引入东南亚市场，正好把各家的资源也用上了，市场扩大了，将来的回报也足够丰厚。
    这运作模式已经超出了一般的产业基金，叫关系网投资或许更恰当一点。
    “恒博，你这个建议挺好，就按你说的来。”
    这是个双赢的方案，对张益达来说，也可以省去很多推广功夫和资源协调，他没有理由拒绝。
    见张益达答应了下来，李恒博和其他财阀子弟也很高兴，对这个产业基金的期望更高了。
    ()

第272章 到我房间来谈吧(为两位执事加更)
    滨海湾金沙酒店。
    一间宽敞的商务会议大厅内。
    记者架起了长枪短炮，等待着发布会的召开。
    今天是锐向第三期产业基金成立的日子，中国大陆估值300亿美元的超级独角兽企业锐向联合淡马锡、黑衫中国等全球知名风投机构，以及东南亚本土的知名巨头企业金光集团、正大集团，马来丰隆、新加坡丰隆等十二家财团共同发起25亿美元的产业基金。
    得到消息的记者就跟见了血的鲨鱼一样，不光是东南亚各国的记者，中国大陆的记者，港澳台的记者，甚至欧美国家都有记者赶来。
    与记者同样兴奋的还有东南亚本土互联网创业者，他们当中的很多人都收到了锐向产业基金的邀请函。
    锐向产业基金的邀请函也不是胡乱发的，都是发给了那些小有规模，融资了一轮或者没融资但在该行业领域有了不小名气的互联网企业。
    不少初创公司的创始人收到邀请函后，就买了一张飞往新加坡的机票，准备到这里来碰碰运气。
    菲律宾人罗比·安东尼奥也想来碰碰运气，不过不是想融资，他是想认识一下张益达，顺便看看能不能谈个合作。
    恰巧到新加坡出差的赤子城科技CEO刘春河也抱着合作的目的来到了大会现场。
    在新加坡商务部门的官员发表了开幕式演讲后，轮到张益达发表讲话了。
    看着台下黑压压一片，足足有上千名创业者和媒体记者，张益达也有些吃惊，没想到锐向产业基金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不过想想也正常，东南亚十几家耳熟能详的巨头企业，再加上在全球都开始有些名声的锐向，吸引这些创业者和记者也就不奇怪了。
    “首先感谢参会的创业者和媒体记者朋友，锐向集团成立第三期产业基金的目的就是扶持更多的创业者……
    事实上，过去这几年，锐向也成立了第一期和第二期产业基金。
    第一期产业基金我们投资了中国大陆的快手、商朝科技……二十多家独角兽或者准独角兽企业。
    第二期产业基金我们投资了东南亚Grab、Gojek……优秀的互联网企业。
    东南亚是全球经济增长最快的地区之一，也是移动互联网创业的热土……
    希望东南亚走出更多的互联网独角兽。”
    张益达发言完毕，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无数创业者就想打了鸡血一样，目不转睛的看着张益达，都想获得锐向的投资，成为下一个Grab，下一个GoJek……
    接着是答记者问环节。
    “张先生，你好，我是新加坡南华早报的记者。”
    一名华人长相的男记者站起来用话筒提问道：“请问，锐向接下来的投资只局限于互联网金融领域吗？”
    “互联网和金融为主，其他领域我们不熟悉，尽量会少投资，甚至不投。”张益达笑着回答道。
    “张先生，你好，我是联合早报的记者。”
    一名华人女记者站起来问道，“锐向大手笔进行海外投资，是否代表锐向彻底走向全球市场，矢志成为全球性的金融科技公司呢？”
    “成为全球性的金融科技公司，是我们坚定不动摇的目标。”
    这句话是经常挂在张益达嘴边的，给风投讲故事全靠这个概念。
    甭管实现没有？或者能否实现？先喊了口号再说。
    一名中国大陆的记者站起来问道，“是否锐向以后的投资全部放在海外？”
    “不。”张益达摇摇头，“中国大陆的优秀互联网公司，锐向三期产业基金还是会投资的。
    锐向产业基金高达25亿美元的基金管理规模，目标是瞄向全球的，也不是一个地区一个国家。”
    ……
    张益达挨个挨个答完了记者问题，又轮到了创业者提问。
    “张先生，你好，我是印度尼西亚的一家金融科技公司的CEO。
    我们公司的主营业务是消费金融，我想问问你关于对印尼消费金融业务前景的看法？”
    一名瘦瘦黑黑的印尼土著站起来问道。
    “印尼的征信基础设施缺失，这对消费金融业务风控会造成很大的困扰。
    不过，现在是大数据时代，通过大数据也能建立起风控模型……
    另外，印尼的人口偏年轻化，非常适合消费金融业务的开展。
    好好干吧，肯定有出头之日。”
    印尼土著给张益达道了一声谢谢，得到了张益达的“指点”，让他高兴得不能自已。
    “张先生，你好。”
    幸运的获得了提问机会的罗比·安东尼奥站了起来，他自我介绍道：
    “我是RevolutionPrecrafted的CEO安东尼奥。
    我们公司是一家预制房产供应商，我想请教一下张先生对这个行业前景的看法，以及中国预制房产的市场情况？”
    台下很多创业者哗然，这哪来的傻逼啊？在座的都是互联网创业者，你一个搞工业的跑来干嘛？
    预制房产供应商，简而言之，就是卖“拼装房”的。
    用工业化的生产方式来建造住宅，将住宅的部分或全部构件在工厂预制完成，然后运输到施工现场。
    将构件通过可靠的连接方式组装而建成的住宅，在欧美及日本被称作产业化住宅或工业化住宅。
    确实和互联网沾不上边，下面的创业者也没骂错。
    张益达对RevolutionPrecrafted这家公司有些印象，早期东南亚八只独角兽之一，唯一不是互联网公司的独角兽，也是菲律宾唯一的独角兽。
    本来张益达想着不是互联网公司，不投资的。结果人家现在送上门来了，这种好事上哪找去？
    也间接说明了锐向产业基金的名气在东南亚得到了很大的提升，不用找项目，而是项目来找公司了。
    张益达看着一副混血长相的安东尼奥，想着菲律宾被西班牙和美国先后殖民过，混血儿确实还挺多的。
    “安东尼奥先生，感谢你的提问。可能你要失望了，我的确不太懂预制房屋这个行业。”
    张益达看着有些一脸失望的安东尼奥，又加了几句：“不过，我认为这个行业很酷，可以大大减少房屋建造时间。
    而且可以通过3D建模，以及艺术家，设计师的参与，把房子建得更漂亮。
    会后，要是你有空闲时间的话，我们可以谈谈投资或者合作。”
    其他人则向安东尼奥投出了羡慕的眼光，真是一个幸运儿，短短几句话就拉到了投资。
    他们正想复制这个幸运儿的奇迹的时候，很遗憾，提问环节结束了。
    刘春河也一脸失望，自己怎么就没被抽中提问呢？
    接着，锐向三期产业基金的众多出资人上台合影，巨大的LED屏也投出了各家出资人的名字：锐向、黑衫、真科、淡马锡……
    记者则抓紧机会拍照，准备把这张照片当作明天的头版。
    大会结束，张益达在四名保镖的护送下，准备前往房间休息片刻。
    戴着个眼镜，宅男模样的刘春河跟了上来。
    “张总，请等一下。”
    刘春河看见张益达快进电梯了，远远的就大声喊道。
    张益达扭过头一看，一个胖胖的眼镜宅男正在喊自己。
    张益达想了半天，也没想起这号人物，问道：“你是……”
    一听张益达不认识，牛高马大的钱立则快速上前挡住了想要走到张益达身边的刘春河。
    刘春河自惭一笑，自己就是个无名小卒，这种大佬不认识自己很正常。
    “张总，你稍等一下，我说几句话就走。”刘春河厚着脸皮说道。
    “你说吧！”张益达也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不过不认识的人，又是在国外，又是突然跑出来，多一些防备是必不可少的。
    钱立等四名保镖则把张益达围在中间，保护得严严实实。同时他们把目光都注视在刘春河身上，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刘春河看了一眼防贼似的放着自己的四名保镖，苦笑一声，我真不是歹徒啊！
    不过谈合作要紧，他也顾不上这些了。他说道：“张总，我是京城赤子城的CEO刘春河。”
    张益达眉头耸了耸，赤子城他听过，海外的“APP工厂”，“超级开发者”。
    其开发的移动应用SoloLauncher在近百个国家的GooglePlay个性化应用单日下载量排名第一，号称全球8亿用户。
    不过，这都是在前世听说过的。他猜想，现在的赤子城应该没那么辉煌。
    刘春河笑着说：“我们是一家以AI技术为支撑的移动应用开发者及移动广告平台服务提供商。
    我们出海比较早，2013年就出海了。目前我们打造的Solo系统产品矩阵已在全球积累了3亿多用户。
    另外，我们有个移动广告平台SoloMath，可以帮助出海公司触及海外的用户。
    张总你的锐向、益民网金、Green、Musical.ly都有出海产品。
    所以，我想跟你谈谈合作。”
    张益达慢慢回忆起了，赤子城这家公司好像在海外开发了70多款应用，包括启动器、安全、防病毒、音乐、娱乐、健身、休闲游戏等多个品类。
    然后用这些工具型产品吸取海外用户流量，然后再统一用自己的移动广告平台进行流量变现。
    另外，这家公司还有一个AI引擎，专门拿来洞悉用户需求、判断用户偏好。
    深度分析用户行为后，再进行产品研发和运营体系搭建。
    不仅大幅度降低企业的试错成本，而且还让产生爆款产品的几率不断提升。
    头条做产品就是按照这个逻辑来的，抖视将来也会朝这个方向去做，另外还要算上这个赤子城。
    刘春河见张益达一直不说话，心都凉了半截。
    谁知张益达的下一句话让他心中一紧，“到我房间来谈吧！”
    ()

第273章 海外广告流量
    刘春河跟在张益达和其保镖身后，乘坐电梯来到了张益达所住的主席套房。
    路上张益达一言不发，刘春河心里很是没底，不知道这位大佬到底被自己说动没说动？
    不过张益达不提这茬，他也不好开口询问。
    进了酒店房间，看到金碧辉煌的装饰和宽敞的空间，刘春河就猜测这是滨海湾金沙酒店唯二的主席套房或者唯四的总统套房。
    没错，主席套房比总统套房还要高级一些！
    刘春河也是道听途说的，他也不知道酒店的英国老板是怎么想的？这是向往社会主义吗？
    透过会客厅巨大明亮的落地窗，可以看到楼下不远处绿树成荫的滨海湾公园，再往远处瞧，就出国界了……一望无垠的碧蓝大海。
    刘春河收回目光，暗自感慨，可真会享受！听说贝克汉姆和维多利亚也在总统套房滚过床单，不知道是不是这一间？
    在会客厅的沙发旁，张益达做了个请的手势，“刘总，请坐！”
    随后又招呼宋采薇去泡了两杯茶。
    刘春河对给自己奉茶的宋采薇笑了笑，“谢谢！”。猜测这个容貌俏丽，气质优雅的女人应该是张益达的私人秘书。
    想到这，一时间心里有些发酸，自己09年就创业了，比锐向还早好几年。
    但现在的发展情况，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赤子城空有几亿用户，但变现能力很差，一直都在靠融资输血。
    自己出差，别说美艳秘书暖床了，就连豪华一些的酒店都住不起。
    赤子城要摆脱这种困境，就得在广告营收上多下功夫。
    他近年来发现了中国公司形成了一股出海热潮，尤其是“金融、游戏、直播”三个细分领域最热衷去海外发展。
    其中，客单价最高、最有钱的当属金融公司，尤其是蚂蟥金服和锐向金科这两家，在海外收购、投资，各种大动作频频。
    这两家公司，只要能够合作下一家，都能够帮助赤子城摆脱财务困境，走上康庄大道。
    张益达打开一个精美的礼盒，取出了一支雪茄，削掉雪茄帽以后，点燃抽了几口，开口缓缓说道：
    “刘总，你说想跟我旗下公司进行广告合作。你给我一个抛弃谷歌、脸书，选择你们的理由。”
    刘春河扶了扶眼镜，“谷歌和脸书的确占据了海外大部分的移动广告市场。但张总你考虑过成本问题没有？
    我们赤子城通过旗下的Solo桌面和产品矩阵吸收流量，通过自有广告平台进行流量变现。
    在我们赤子城投广告，绝对比在谷歌，脸书那里便宜得多，每年起码可以给你节约几千万的广告费。”
    “但人家有20亿用户，你们才3亿用户。而且人家用户黏度比你们高。”
    张益达微微一笑，“再说了，几千万广告费我们也不在乎，我们在意的是时间，是效率。”
    刘春河脸上闪过一丝阴霾，来之前，他就想到可能会有这个结果了。
    赤子城说到底还是用户少了一些，而且做的都是工具型产品，用户使用时长和黏性不高，吸引的广告客户也大都是小型的出海公司。
    像蚂蟥金服，锐向这种体量的公司，自然更青睐脸书，谷歌这种拥有庞大流量的广告平台。
    对于巨头来说，节省些许广告费有个卵用，他们追求是最短时间内打开市场，完成产品投放。
    “好吧！”
    刘春河站起身，朝张益达微微点头，“那打扰张总了！”
    “等等！”
    张益达叫住了正要离开的刘春河。刘春河也楞了一下，莫非有什么转机？
    “你们公司接不接受投资？或者并购也行。”
    “投资？并购？”
    刘春河脸上闪过一丝犹豫，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这是我七八年的心血，我是不会卖它的。”
    然后他又对张益达微笑了一下，“如果张总愿意进行财务投资，我们是欢迎的。”
    “美死你呢！”张益达暗道一句。
    “你可以听我说几句，听完后你再做决定也不迟。”
    刘春河点点头，听听也无妨，他也很想知道张益达想说些什么。
    “赤子城15年营收有多少？有1个亿没有？”
    刘春河惭愧的摇了摇头，赤子城这业绩确实有些拿不出手，坐拥3亿用户，一年营收连一个小目标都没有，可想变现做得有多差。
    对于这个结果，张益达丝毫不意外，这就是一家小而美的公司，前世19年港股上市的时候也只是个小盘股，市值就一二十亿，还是港币。
    不过这家公司，也有张益达感兴趣的东西，那就是它未来的8亿海外用户和广告平台。
    在刘春河手里，这家公司只能是小而美。但到了张益达手里就不一样了，背靠多家海外大公司，一旦形成生态，体量绝对可以翻上10倍。
    “锐向在海外有5家合资移动支付公司，也投资了几十家海外互联网公司……
    Yiminbank马上要走出印尼，把消费金融业务拓展至东南亚各国。
    Musical.ly已经开拓了北美，目前还在欧洲开拓市场，接下来也会进入东南亚。
    Green目前还在美国，但未来也会向其他地区和国家进行扩张。”
    张益达顿了顿，笑着说：“这些都是目前看得见，摸得着的“潜在广告客户”。”
    刘春河听得很是心动，这么多公司，一家贡献100万广告营收，也是好几千万了。足以让赤子城营收翻倍了。
    张益达继续说道：“国内互联网金融监管已经趋于严格了，我判断，未来这些公司迟早要出海谋求一线生机。
    锐向旗下的天策科技和绿豆信用，合作了上千家国内的互联网金融公司。
    再算上锐向的金融超市，我们为国内的互金机构提供的是从获客到风控，再到大数据征信体系搭建一条龙的服务。”
    刘春河有些犯迷糊，这和赤子城有什么关系啊？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了，自己公司有用户，有流量啊，可以帮助出海的互联网金融公司获客。
    “张总……我……”
    张益达打住道，“先听我说完。锐向的B端服务在国内互金圈是有口皆碑的。
    如果这些公司将来要出海，锐向在各国的移动支付平台可以为他们提供支付接口，大数据风控系统我们也在计划落地中。
    获客这一块，也许未来Musical.ly会承接一部分广告单。”
    说到这，张益达意图也很明显了。就明摆着告诉刘春河：锐向可以给国内互金机构施加影响力，让他们选择赤子城作为广告商。
    “1000家公司……”
    刘春河倒吸一口凉气，全吃下来，客单价100万，也是10个亿营收啊！
    国内现在互金机构虽然还没人人喊打，但各种负面经常爆出。
    刘春河觉得张益达说得也有些道理，有技术，有资本的互金公司将来到东南亚来开展业务也不是不可能。
    Yiminbank不是开了个好头吗？国内不少人都盯着Yiminbank的发展，一旦有起色，说不好就全部来国外发财了。
    别的不说，就印尼那法律允许的年化300%的利息，连刘春河看了都有些心动。
    不过他也猜到张益达意思了，我给你提供这么多资源，这么多客户，做个财务投资股东可能吗？
    “张总，说说你的方案吧！”刘春河有些心动了，他想听听张益达的方案再做决定。
    “方案一，全资并购赤子城，你们管理层可以保留，也可以获得期权。”
    张益达顿了顿，没直接说方案二，而是问刘春河：“你们管理层持股还有多少？”
    刘春河也不做隐瞒，介绍道：“我们一共完成了天使轮到C轮共计四轮融资，管理层持股份额加起来已经不到40%了。”
    “让风投全部退出，锐向吃下他们全部股份，你们管理层持股份额可以全部保留。”
    刘春河眼睛一亮，这个方案好啊，自己和管理层的利益毫不受损，将来公司发展好了，增值的红利也能享受到。
    就是，早期投资自己的风投机构有些吃亏了。
    “张总，你这个方案，我担心风投公司不接受啊！”刘春河一脸为难的说道。
    “给点溢价不就行了。”
    张益达有些不耐烦了，要不是看赤子城有3亿用户的基础了。锐向完全可以独自创立一家公司，专门做海外广告代理。
    反正手里握着客户，握着广告订单，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广告平台流量足不足的问题。
    其实流量不足，也可以去做脸书，谷歌的大代理商。
    其实就是广告中介，从各个出海公司手里接单。然后拿着大量订单去找谷歌，脸书谈个团购价。
    中间的广告差价就是利润。
    张益达知道有一家叫“木瓜移动”的公司就是这么干的。
    不过这种给巨头当代理商，生死掌握在别人手里的事，张益达是不会干的。
    说出去多丢人啊！给小麻子当小弟，帮人家卖广告，凭白就矮了人家一头。
    木瓜移动将自己定位于“一家依靠自主研发技术进行大数据处理分析的公司，主要利用全球大数据资源和大数据处理分析技术为国内企业提供海外营销服务”。
    名头听起来很霸气，但有资深投行人士直言：木瓜移动简单说就是一个没什么技术含量的广告公司。
    然后被质疑缺乏科技基因，这家公司连科创板都没上成。
    “张总，那这样，我回京城和合伙人商量一下。”
    “行，希望有机会一起共事！”
    张益达跟刘春河握了握手，又亲自把他送出了房门。
    对于能否控股或者收购赤子城，张益达也没太在意。能成最好，不能成就由Musical.ly自建广告平台了。
    ()

第274章 消金牌照契机
    送走了刘春河，张益达迎来了第二位客人安东尼奥。
    他跟张益达闲聊了几句后，直接问道，“张先生，你说有意跟RevolutionPrecrafted展开合作，或者投资我们，是认真的吗？”
    “安东尼奥先生，这当然是认真的。”张益达笑着说，“模块化房屋我觉得挺有意思的，锐向产业基金可以投资你们。
    合作的话，你如果想进入中国市场，我旗下的公司可以帮助你进行宣传推广。”
    “这太感谢你了。”
    安东尼奥是个富二代，他父亲是菲律宾前五十大富豪何塞东·安东尼奥，赫赫有名的地产巨头。
    所以安东尼奥创业根本不缺资金，他更看重风投方背后的资源。
    锐向产业投资基金背后站着的东南亚十二财阀，加上淡马锡就是十三家财阀。
    安东尼奥最看重锐向产业基金的就是这一点，想借助锐向产业基金出资人在东南亚各国的资源，把自己的预制房生意做到当地去。
    张益达又跟他聊了会儿，约定过几天将派遣尽调团队到菲律宾调查他的公司，办完一系列手续后，就正式签订入股协议。
    送走了安东尼奥，张益达躺在沙发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这产业基金成立第一天，就捕捉到了一只独角兽，算是一个开门红，值得庆贺。
    为此，张益达还专门开了一瓶红酒，坐在落地窗旁，面朝大海，细细品味起了人生。
    还没当他品够人生，宋采薇就前来汇报道，“张总，郭蕙琪小姐来了。”
    “她来干什么？”张益达有些诧异，想了想，莫非是消费金融公司的事？
    “张先生，什么事这么高兴啊？还品起了红酒。”
    郭蕙琪莲步款款走进了会客厅。
    “蕙琪小姐，快请坐。”
    张益达做了个请的手势，又指了指红酒，“要不要来点？”
    “不了。”郭蕙琪轻轻摆手，打趣道，“我可没有张先生这么好雅致。不过才募集了25亿美元，的确值得庆贺。”
    郭蕙琪误以为张益达是在庆贺募资成功的事情，张益达也懒得解释。
    “蕙琪小姐你找我……莫非是消费金融公司的事情？”
    郭蕙琪轻笑，“张先生，你这是料事如神啊！”
    张益达听后，精神为之一振，问：“有具体合作方案吗？”
    “锦程消费金融是由蓉城银行持股51%，我们马来西亚丰隆银行持股49%。”
    郭蕙琪顿了顿，又说：“我跟我父亲提起了锐向有意入股的事情。
    他和蓉城银行那边也沟通过了，我们两方愿意各转让10%的股份给锐向。
    转让价格呢，就按照2010年的实际出资额来计算。”
    说到这，郭蕙琪笑道，“张先生，你可是捡了个大实惠，锦程消费金融的估值相当于和六年前刚开业的时候等同，一分钱都没涨。”
    才20%，张益达有些嫌弃。这点股份，让我很难办事啊！
    “蕙琪小姐，如果只转让20%股份，那锐向可能要辜负你们的好意了。”
    张益达脸色也沉了下去，这蓉城银行和马来丰隆集团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给20%股份，就想把锐向收买了。
    锐向入股任意一家消费金融公司，都可以为其注入科技基因，从金融产品设计到营销获客，再到风险管理，都可以进行全面化的科技改造，效率将得到大大的提升。
    打个比喻，现在众多的消费金融公司还是小米加步枪，锐向已经是飞机加坦克了。
    锦城消费金融的一个客户要申请借款，需要在线下填写很多的纸质借款申请资料，并且审核时间还很长，少则几天，多则半个月、一个月才能完成放款。
    而锐向则是全线上申请，风控系统自动授信，几秒钟完成放款。
    这工作效率，科技力量，完全没得比。
    郭蕙琪笑了笑没说话。她开始回想那一天跟她父亲对话的场景。
    ……
    “蕙琪，这个锐向集团发放的贷款全部通过手机完成，这可靠吗？”
    郭父拿到锐向集团的全部业务介绍资料后仔细看了一遍，然后问起了自己的女儿。
    “这跟正常，因为现在是大数据时代，锐向集团下面有一家子公司叫“绿豆信用”，专门就是搜集用户的各类生活、消费数据，然后对用户进行信用等级打分。
    锐向集团再根据绿豆信用分，对用户进行借款额度授信和风险定价。”
    郭父又问：“那这些生活、消费数据是怎么获得的呢？又具体有哪一些呢？”
    郭蕙琪解释道：“绿豆信用是对外开展了企业级合作的。
    比如说，和一些网络借贷公司就有合作。某个用户在该网贷平台申请借款时，会填写身份信息。
    在获得用户授权后，该网贷平台会把用户的身份信息提交给绿豆信用，由绿豆信用进行征信报告反馈。
    这样，既方便了网贷平台进行风险管理，绿豆信用也丰富了自己的数据库。
    绿豆信用合作的借款平台越多，它对每个用户的共债情况就了解得越清楚。
    经常授权借款平台查询绿豆信用分的用户，肯定是一个经常借款的用户。这种用户风险就很高。
    另外，有用户贷款逾期了，绿豆信用也会把这些信息收集进去。
    经过这么几年的发展，绿豆信用又合作了上千家的借贷机构，他们基本掌握了绝大部分中国借款用户的借贷数据。
    另外，除了借贷领域，绿豆信用还合作了租房、共享单车等多个信用租赁领域。
    只需要授权绿豆信用分，用户就不用缴纳押金，可以直接享受商业服务了。
    随着锐向的日益壮大，以及更多领域的合作开启，绿豆信用分未来会越来越精准。
    在风险控制和放款速度上，锐向绝对算是中国最顶尖的几家金融科技公司之一。”
    郭蕙琪显然是做过功课的，分析得头头是道的，听得郭父连连点头。
    “那蕙琪，你认为我们该不该让锐向集团入股锦城消费金融？”郭父问道。
    “该！”
    郭蕙琪指了指桌上的财务报表，又说：“爸爸，你也看到了。锦城消费金融都发展六年了，简直可以用龟速来形容。
    比它后开业的消费金融公司都跑到它前面去了，放贷规模、营收、利润都远远超过于它。
    而且，锦城消费金融的借款客户基本上都是川蜀省内的。
    监管机构给予了它全国放贷的权限，六年了，它就死死守着川蜀，不敢向外扩张。”
    郭蕙琪越说越生气，看了眼父亲，又说道：“还有，听我们派遣过去的副董说，公司内的职员全是蓉城银行领导的子女。”
    “这个就不必拿来讨论了。”
    郭父摆摆手，又说：“你后面如果参与集团的中国事业管理，一定不能提这些事情。”
    “好吧！”郭蕙琪瘪瘪嘴，一脸委屈。
    “那我们转让多少股份给锐向集团啊？”郭蕙琪问道。
    “锐向集团的科技实力这么强，他们入股锦城消费金融，我们手里的股份将来肯定会增值。”
    郭父又道：“所以股份不能转让给他们太多了，太多了我们没得赚。
    但也不能太少了，太少了锐向集团肯定没有发展动力。”
    郭蕙琪神色一动，“那让蓉城银行多转让一些呗？”
    郭父笑了笑，“没你想象那么简单，你没跟这帮人打过交道，自然不了解。
    这张消费金融牌照，说实话，还是我们沾了人家的光。
    不然，没可能这么容易拿到了。中国到现在为止，消费金融牌照都才十几张，可见其珍贵。”
    “再珍贵有什么用？”郭蕙琪不服气道，“在他们手里，就跟一张有地域限制的小贷牌照没两样。”
    “还是有好处的，起码可以蓉城银行拿到低成本的资金。”郭父笑着说道。
    “这样，你和张益达沟通的时候，先放20%股份试探他一下。”
    郭父又道：“蓉城银行的底线是转让15%股份，我们则是20%股份。
    你一点点给他加，但上限只有35%，再多，对于我们来说，也就无意义了。”
    “我们转让20%出去，那就只有29%了，是最小的股东了。”郭蕙琪有些不理解。
    郭父笑着说：“做生意嘛，讲究共赢。蓉城银行要自甘堕落下去，我们可不能陪着他们，我们得挽救一下这份快贬值的资产。
    29%也够了，只要资产能增值上去，比现在不死不活的局面好多了。”
    郭蕙琪点点头，表示听懂了。
    郭父又说：“我们29%股份，蓉城银行仍然是第一大股东，有36%，锐向则是35%。
    你不觉得，这个股份比例很有意思吗？”
    郭蕙琪莞尔一笑，“爸爸你的意思是要做一下顺水人情？”
    郭父笑道：“先看吧，看哪方更适合。我们手里这股份很关键，两方都得拉拢我们。
    当然，同等条件下，我更倾向锐向。不过蓉城银行还有我们18%的股份，这手心手背都是肉。”
    ……
    郭蕙琪想起父亲叮嘱的话，又劝说起张益达：“张先生，其实我们丰隆集团也挺为难的。
    蓉城银行那边只愿意转让10%的股份，要不这样，我们丰隆集团再多转让5%，一共转让25%股份给你可好？”
    “做个财务投资股东，对锐向来说毫无意义。”
    张益达又坚定的说道：“如果做不了第一大股东，锐向只能放弃了。”
    “哦，对了。”张益达忽然道，“锐向入股兴网银行已经获批了。对锐向来说，消费金融牌照也可有可无了。”
    ()

第275章 逼上梁山
    郭蕙琪见张益达态度如此坚决，也顿感棘手。
    锐向要做锦城消金的第一大股东，除了父亲的谋划落空以外，蓉城银行那边还有不小阻力。
    “张先生，你看这样行不行？”
    郭蕙琪继续说道：“我们继续和蓉城银行沟通一下，做做他们的工作，争取让他们转让15%的股份出来。
    另外，丰隆集团再转让20%股份给你，一共35%的股份。
    这样子，你们仅仅比蓉城银行少一个点的股份，丰隆集团退居小股东。”
    说完后，郭蕙琪就看着张益达，等待着他的答复。
    张益达在意的不是股份，在意的是话语权。
    蓉城银行带领下的锦城消金什么德行，他作为家乡人还能不清楚？
    很多国企的通病在锦城消金身上都有，效率低下，没有创业精神……各种问题不胜枚举。
    都新时代了，锦城消金连个像样的APP都没有，这哪有做互联网金融的样子。
    所以锦城消金被竞争对手打得满脑袋都是包，连川蜀省都不敢踏出去。
    张益达现在投几个亿进去，假设拿不到话语权对锦城消金进行改革，还不如存银行。
    “你们和蓉城银行沟通一下，如果他们愿意把管理权交给锐向，我们可以接受35%股份的方案。”
    张益达终究没有顶住消费金融牌照的诱惑，准备妥协，但有个前提条件，必须把管理权交给锐向。
    “这挺难办到的。”
    郭蕙琪苦笑不已，通过与父亲的交谈，她大致了解了蓉城银行的领导。
    “这个事，就辛苦蕙琪小姐从中奔走了。不管成与不成，我都欠你一个人情。”
    郭蕙琪大方一笑，“那我可记下了，张先生的人情还是很珍贵的。”
    郭蕙琪离去后，张益达则开始思考：蓉城银行是否会把管理权交出来？
    张益达笑而摇头，这事怕是够呛。自己接管锦城消金，怕是要动很多人的蛋糕。
    出酒店后，郭蕙琪刚坐上车，就给自己父亲打了个电话，“爸爸，张益达拒绝了我们的方案。”
    “哦，他提的什么条件啊？”郭父问道。
    “他不在意是不是大股东，只在意管理权。”
    “行吧，回头再和蓉城银行商量一下。”
    ……
    张益达刚回京城，就接到了德国火箭网CEO马克的电话，后者在电话里直接说道：“张先生，你的办法不太灵啊。这都快一个月了，阿狸都还没联系我们。”
    张益达暗叹，真是搞山寨赚快钱赚惯了，一点耐心都没有。
    “马克先生，你不要着急。阿狸的杰克马是个非常厉害的人物，他在和我们打持久战，看谁更有耐心。
    你这个时候，先联系了他们，露了怯，来赞达绝对卖不上一个好价钱。”
    马克有些为难，“那万一阿狸找到其他收购目标了，我们不是傻眼了？”
    张益达失笑，“马克先生，你要对来赞达有信心。这是火箭网孵化出来的项目，是东南亚最好的电商平台之一。
    Shopee是Sea集团的非卖品，而且企鹅才是这家公司的大股东。
    阿狸除了收购来赞达，别无其他的选择。”
    马克劝道，“张先生，其实我觉得20亿美元也不少了。你和阿狸的马先生都是中国人，中国人何苦为难中国人。”
    张益达暗骂一声真没出息，回答道：“这和国籍无关。锐向和火箭网都是来赞达的股东，应该追求商业利益最大化。
    再等一个月吧，绝对会有转机。”
    马克想了想，多等一个月说不定多卖好几亿美元，还是值得的。于是他回道：“那行，那我们就再等一个月。”
    挂断了马克的电话，张益达也在想，阿狸那里怎么回事？来赞达这么好的东南亚跳板都不要呢？
    多几亿美元，少几亿美元，对阿狸来说，根本就无关痛痒。
    ……
    “马总，火箭网那边还是没有联系我们。”
    庞蕾走进杰克马办公室，苦着脸说道。
    杰克马捏了捏下巴，紧皱眉头说道：“不能再等了，Sea旗下的Shopee在东南亚已经占有很大市场了。”
    “这样。”杰克马严肃道，“你联系火箭网，重启一下谈判。但尽量把价格控制一下，我们的底线是26亿美元。”
    “马总。”庞蕾也是皱眉不已，“这比原先的20亿刀收购价足足溢价了30%。”
    “多几亿美元也无关要紧。”杰克马摆摆手，又指了指桌上的台历，“我们现在最应该担心的就是时间。
    印度那边有了Paytm还好，在东南亚我们还完全没有布局。
    就连企鹅都有个Sea作为前进哨，而我们还两手空空。”
    “张益达在东南亚动静倒是挺大的，听说联合12家华人财阀，还有淡马锡联合发起了25亿美元的产业投资基金。”
    杰克马点点头，“是啊！张益达发展是挺快的，这都跑到东南亚去谋发展了。
    看来，国内的产业给他压力不大。”
    庞蕾愤愤不平道：“来赞达的事，八成就是他在联合德国佬整我们。”
    “在商言商，商人追求最大利益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杰克马又反转的说道：“不过，这位小张同学手也伸得太长了。我们得给他找点乐子。”
    “哈罗单车现在怎么样了？”杰克马问道。
    庞蕾摇摇头，“不太理想，完全是我们的自有资金在支撑，每个月的亏损都好几千万。”
    “那数量呢？跟惠民单车的数量差距现在是多大？”
    “在整合了多家共享单车，我们又新补充了一批单车后，目前数量已经达到了50万辆。
    不过跟惠民单车差距还是很大，他们有700万辆。”
    说到“700万”这个数字时，庞蕾语气很是沮丧，这差距太大了，完全没法追赶。
    “全部投放在一二线城市对不对？”
    庞蕾点点头，“是的，因为单车数量不多，所以我们就重点抓一二线城市。这样，每天的骑行订单还能多一点。”
    “哈罗单车才50万辆，每个月都亏几千万。惠民单车体量大了10倍不止，每个月怕是得亏好几个亿。”
    讲到这，杰克马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
    他又对庞蕾说道：“你和各个子公司商量一下，拿个共享单车激励方案出来。
    比如说，存余额宝多少钱，送共享单车免费骑行卡。
    然后淘宝购物满多少，也送一张免费骑行卡。
    ……
    阿狸下面有这么多家公司，我们一定要把生态的作用给凸显出来，
    另外，单车的数量也不要再增加了，每个月几千万的亏损我们还亏得起。但尽量用生态的作用把损失给降低一下。
    哈罗单车就免费骑，给我死死钉在一二线城市。”
    讲到这，杰克马笑道：“我看惠民单车有多少血可以流。”
    庞蕾恭维道：“马总，你这招厉害了。张益达这小子怕是想哭的心都有了。”
    “不过。”庞蕾想了想，又说道，“那小子旗下产业也挺多的，他们是不是也可以搞生态啊！”
    “搞不了。”
    杰克马十分自信的说道，“他们有优酷视频、口碑网、淘票票……这些公司吗？”
    杰克马一口气列数了旗下十几家公司，五一不是用户众多的老牌公司。
    庞蕾想了想也是，张益达旗下的公司除了几个金融公司，好像就惠民单车，还有个拼哆哆有一些体量。
    佩特网，还有没融资的抖视，皆不被放在眼里。
    想到拼哆哆，庞蕾又想起了一件事，对杰克马说道：“有个叫黄振的小伙子，是段永屏的徒弟。他做的拼好货跟拼哆哆是竞品，被企鹅封杀了。
    最近他找到我们，想让阿狸投资他。”
    “拼哆哆的竞品？还被企鹅封杀了？”
    杰克马一听就来了兴趣，他说道：“企鹅就这点格局，动不动就封杀别人，霸道惯了。
    那小伙子怎么样？要是可以的话，投资他们一笔呗。
    企鹅投拼哆哆，我们就投拼好货。”
    ……
    黄振最近很颓废，刚过完年，拼好货就遭遇了重大的危机，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拼好货的生存。
    黄振胡子拉碴，头发乱糟糟的，眼睛一片通红，一看就没休息好。
    即便精神状态不佳，他也没有自暴自弃，仍旧组织公司高层开起了会议。
    在会议室内，黄振问公关经理：“怎么样？企鹅那边怎么说？”
    公关经理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企鹅那边态度很坚决，一口咬定我们违反了微信管理条例。
    说我们的病毒式营销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很多用户的微信体验，被很多用户投诉。”
    “握草，狗曰的企鹅，他们怎么不封杀拼哆哆啊？
    论病毒式营销，拼哆哆做得比我们还要过分。”
    有拼好货高层骂道。
    “听说是企鹅投资了拼哆哆，所以我们拼好货自然不受待见了。”
    “马勒戈壁，拼哆哆这手段也太下作了。”
    “我们去找几家媒体，控诉拼哆哆和企鹅，对我们进行不正当商业竞争。”
    “有个屁用，狗曰的企鹅那篇帖子你没看过啊？”
    “管不管用，也得试一下啊？光挨打，不还手？”
    运营总监说道：“当务之急，还是得跟企鹅沟通一下，把我们的微信公众号给恢复正常。
    不然，我们这大半年积累的微信用户就全流失了。尽可能的往我们自己的APP转移吧！”
    “用户的手机号码后台都有，干脆给用户挨个发短信，赠送优惠券，提醒他们登录APP。”技术总监建议道。
    ……
    黄振看着一众公司高管，有骂企鹅的，有商量着怎么补救的。
    会议室直接成了菜市场，乱糟糟一团。
    “行了！”
    黄振发火了，吼了一嗓子，众人才安静下来。
    黄振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已经找了阿狸，暂时还没给我们答复。
    我们做的是社交拼团电商，离开了企鹅，基本上很难再生存下去。
    找阿狸拿投资，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黄总，电商是阿狸的基本业务，我们接受他们的投资，那我们将来……”
    这名高管话虽然没说完，但在座的人也都听懂了后面的含义：搞不好将来就被阿狸吞并了。
    黄振也很想得开，他直接点明道：“吞并就吞并吧，起码还能给大家一点回报。总比无声无息死了要好。”
    众人听后皆默然。
    ()

第276章 交恶滴滴
    清晨。
    不少上班族打开了惠民单车APP，准备扫码解锁一辆惠民单车，骑着去上班。
    不过，当他们打开APP的时候，都收到了一条软件更新提醒。
    不差流量的用户都点击更新，把APP进行了升级。
    他们也很好奇，惠民单车这次更新又增加了哪些功能。
    以往惠民单车每次更新，都会加入一些新功能，比如说：押金理财、拼哆哆购物券、授权绿豆信用分免押金骑行……
    怀着期待的心情，用户把软件更新完毕了。
    有眼尖的用户发现APP已经更名了，由原先的“惠民单车”变成了“惠民出行”。
    单车变成了出行，两个字的细微变化，用户没猜测到这其中的用意。
    带着心中的疑惑，用户赶紧登录进惠民出行APP找寻答案。
    他们发现，APP的UI界面已经大变样了。
    首页上方多了几个滑动的按钮，分别是“单车”、“打车”、“顺风车”、“地图”等等。
    原先就一个单车功能的，现在多了好几项服务。
    “打车”和“顺风车”什么意思？难道惠民出行要抢嘀嘀出行的生意？
    有些用户已经想明白了，惠民单车更名惠民出行，代表着由“共享单车”领域正式进军“大出行”领域。
    这是大事啊！
    不少用户比过年还高兴，他们最喜欢见到互联网公司打补贴战了。
    去年嘀嘀和快的合并后，好久都没有享受到实实在在的打车优惠了。
    优步中国最近也在调整补贴力度，像以前那样一两块钱打车是想都不敢想了。
    至于易到，曹操，这些穷逼，一个个都扣扣搜搜的，补贴根本不爽利。
    惠民出行这个富逼就不一样了，不是融资了几十亿美元吗？
    还背靠张益达这个大富豪，应该可以和嘀嘀掰下手腕。
    他们非常希望惠民出行和嘀嘀打起来，最好像当年的嘀嘀和快的一样，使劲儿烧钱。这样他们用户就可以得到实惠了。
    有用户收到了提醒：惠民出行送你88元打车抵扣券，每次打车可以抵用10%车费。
    不愧是土豪公司，这出手就是不凡。
    收到优惠券后，有用户开始体验起打车功能了，先点击打车按钮，然后输入目的地，发送订单。
    然后手机页面弹出了一个窗口：
    易到打车21元。
    曹操打车22元。
    优步打车20元。
    ……
    有用户感觉智商受到了侮辱，这特么什么意思？合着惠民出行就是一个二道贩子啊！
    根本没有推出自己的网约车品牌，单纯给其他打车软件做导流。
    不过也有用户挺喜欢这个功能的，以往使用嘀嘀打车的时候，赶上上下班高峰期，根本打不到车，需要排队很久。
    现在使用惠民出行的聚合打车功能，一次性呼叫十几个打车软件。
    哪个打车软件先接单，就坐哪个。
    别的不说，接单速度比嘀嘀快了不是一点半点。
    另外，惠民出行还赠送了88元打车抵用券。很多用户决定以后打车就使用惠民出行了，起码得把抵用券用完再说。
    也有细心的用户发现：惠民出行合作了十几个主流打车软件，唯独缺少了嘀嘀。
    他们猜测，估计嘀嘀对此有些不满，没有和惠民出行展开合作。
    有互联网专业人士评论：惠民出行推出聚合打车功能，再凭借1亿的用户量，将大大提升中小打车软件的订单量。
    另外，惠民出行帮助这些打车软件进行业务导流，获客、支付结算等环节都是在惠民出行APP完成的。
    惠民出行肯定会对每笔打车订单进行佣金抽成，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抽成比例，但猜想应该不低。
    对于嘀嘀来说，惠民出行此举将极大的损害他的利益。
    嘀嘀不与惠民出行展开合作的话，将损失一部分订单量。同时这部分订单量还会跑到嘀嘀的竞争对手那里。
    一增一减之下，嘀嘀的市场占有份额恐怕会有一定的下降。
    而嘀嘀和惠民出行展开合作，除了会被佣金抽成以外，还有损巨头形象，会被外界解读为朝惠民出行低头。
    ……
    赵春花最近升职了，被升职为了公司新媒体部门主管。
    十万加的文章太难出了，她最近就一直在纠结找什么题材。
    到了下班时间，赵春花打了一个顺风车，健谈的她开始跟司机闲聊了起来。
    “师傅，你跑顺风车几天了啊？”
    顺风车司机一边开车一边答道，“才刚跑几天，以前都在跑嘀嘀顺风车。”
    出于职业敏感，赵春花又追问道，“那怎么不跑嘀嘀啦？”
    “哎！”司机叹了口气，“嘀嘀现在抽成太高了，补贴力度也下降了。”
    “这样啊。”赵春花又问，“那惠民顺风车又给了你什么政策啊？”
    聊起这个，司机一下子就来了精神，把惠民顺风车的种种有利于车主的激励政策都竹筒倒豆子一样说了出来。
    赵春花听得很认真，把司机说的话牢牢记下了。
    回到家，赵春花饭都顾不上吃，就打开电脑。
    很快，一篇名为《惠民单车的“出行”野望》的文章就新鲜出炉了。
    仔细检查了一番是否有错别字和病句后，赵春花把文章排版好，点击发送，文章就被上传到了赵春花所在公司运营的微信公众号。
    赵春花的这篇文章，先是回顾了惠民单车的发展历程，列数了惠民单车所取得的成就，包括并购拜摩单车，横压哈罗单车、小蓝单车，在硅谷推出共享滑板车等等。
    接着又重点花笔墨叙述了惠民出行遭遇的困境，包括单车损坏，盈利难等等。
    然后又引出了惠民单车最近开启的动作，推出了聚合打车功能，顺风车功能。
    又把嘀嘀的用户补贴和车主激励，拿来和惠民出行做了个对比。
    最后得出结论，惠民出行必将在中国出行行业占有一席之地。
    赵春花都没想到，自己这篇文章很快就突破了十万加，还被各大媒体争相转载。
    赵春花这篇文章还是还是很有水平的，首先从中立的角度回顾了惠民出行的发展，对于过往的成绩予以了肯定。
    然后又写出了用户和车主对惠民出行的评价，包括补贴，口碑，效率，体验等多个方面。
    当然，对大部分用户来说，他们还是最看重赵春花这篇文章点出的惠民出行种种用户补贴。
    不少的用户，都准备要体验一下惠民出行的打车服务和顺风车服务，看看是不是文章所描述的那么好，那么优惠。
    ……
    “陈总，惠民出行那边，我们真的要拒绝合作吗？”
    嘀嘀的COO柳婧试探性的问陈卫。
    陈卫脸色很阴沉，惠民出行这几天搞出来的风风雨雨，他都看在眼里的。
    网上还有用户说什么惠民出行必定碾压嘀嘀出行之类的话语。
    他倒想要看看，惠民出行怎么碾压他们嘀嘀。
    “惠民出行那边的订单量怎么样？”
    柳婧摇了摇头，“拿不到一手数据，只能根据嘀嘀司机这几天的接单情况做一些推测。”
    “根据这些天的司机接单对比，我们的订单量有5%的下滑。”
    陈卫皱了皱眉，“惠民出行当真有那么大影响力？”
    柳婧很想劝陈卫放下成见，让嘀嘀入驻惠民的聚合打车。
    但她知道面前这位陈总脾气挺犟的，只得迂回的说道：“惠民出行有1亿用户，大部分都是20-40岁的年轻人群。
    这些人群，和打车人群重叠度很高。所以惠民出行推出了聚合打车之后，我们有一部分用户就跑他们那去了。
    另外，惠民出行这次也拿出了很多的用户补贴。
    顺风车这一块，惠民出行对用户和司机也投放了高额补贴，所以……”
    陈卫一脸不爽，说道：“你说这张益达图什么啊？好好做共享单车不好吗？
    今天这里插一手，明天那里插一脚的。”
    柳婧腹诽不已，还不是你收购小蓝单车刺激了人家。
    只准你做共享单车，人家就不能做网约车啦？
    柳婧一脸认真的说道，“现在埋怨这些也没用了，我们要做好应对方案。”
    “加大补贴吧！”
    陈卫大手一挥，又道：“用户不是喜欢优惠吗？那就给他们优惠。”
    柳婧摇了摇头，“顺风车加大优惠的话，的确可以挽回很大一部分用户。
    但对惠民出行的聚合打车影响不大。他们只做导流，受影响也顶多是其他网约车企业。
    而且打车和顺风车业务同时加大补贴的话，我们今年的财报恐怕会很难看。
    优步已经快不行了，在减小补贴。我们也应该抓住这个时机休养生息。”
    “那就这么看着惠民出行抢我们的市场？”
    陈卫发火道，自从嘀嘀收购小蓝单车后，他就很少跟张益达往来了。
    两人的关系，随着惠民出行推出打车功能也降到了冰点。
    按理说，是嘀嘀先推出共享单车，惠民出行随后才进行反击的。
    但陈卫却认为自己没做错，嘀嘀做的就是出行生意，当然也包括共享单车。
    张益达从推出共享单车那一刻起，就是他陈卫的敌人了。
    现在让嘀嘀低头，去合作惠民出行的聚合打车，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柳婧不知道怎么劝正在气头上的陈总，但从理智的角度上，她认为应该和惠民出行谈谈。
    “小蓝单车一直亏损，共享单车也不是想象中那么好做的。”
    柳婧顿了顿，“要不跟张益达谈谈，我们……”
    “不用说了。”
    陈卫制止了柳婧，“共享单车也好，打车业务也罢，还有顺风车，我都是不会放弃的。”
    柳婧觉得陈卫执念太重了，大出行的任意一个垂直领域都要占据。
    不过身为下属，上司决定了的事，她也不好多做置喙，叹了口气点头表示支持。
    ()

第277章 拆分Green
    “嘀嘀那边什么反应？还是不愿意合作吗？”
    惠民出行的办公室内，张益达问黄晓峰。
    黄晓峰干笑两声，你这招可是把人家给欺负爽了，还指望人家过来合作，陈卫就不要点面子的吗？
    “张总，嘀嘀那边不愿意跟我们谈。商务部门沟通了他们好几次，见到的顶多也就是嘀嘀级别不高的中层管理。
    陈卫，柳婧他们这些高管一个都没露面，也没消息回复。”
    张益达听懂了，这或许就是嘀嘀高层的态度吧，索性也熄灭了“和谈”的想法。
    本来嘀嘀收购小蓝单车，张益达就没太当一回事，更不会说因此就记恨上陈卫。
    毕竟交情和生意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
    再说了，小蓝也威胁不到惠民单车，只不过一直搞免费竞争让人有些难受，搞得惠民单车的财务情况很紧张。
    “求生欲”强烈的惠民单车推出聚合打车，顺风车，也不过是为了多增加点收入，改善一下财务状况。
    张益达也没想到嘀嘀有这么大反应，网约车领域有优步、易到、曹操、首汽等多个玩家，多上一个惠民也应该没什么吧。
    他猜测和惠民单车的过往战绩有关，上亿的注册用户，极度年轻化的客户群体。
    相比于易到，曹操这些打车软件，惠民出行对嘀嘀的威胁无疑高一个等级。
    特别是惠民单车在共享单车领域的辉煌成绩，要是成功复制到网约车领域，那可真的是要了嘀嘀的老命。
    将这些想法丢到一边，张益达开始看起了惠民出行这几天的运营数据。
    “惠民出行业务升级一周时间，新增注册用户超500万人，环比上周增加150%……
    日活跃用户达到2100万人，环比上周增长20%……
    单车骑行日订单突破3000万单，环比上周增长7.14%……
    聚合打车一周订单超30万单，日订单突破10万单。
    顺风车业务周订单超10万单，日订单突破3万单，已招募认证车主超20万名……”
    看了这个数据，张益达也没想到，惠民出行的业务升级还带动了大幅度的用户增长和日活用户增长。
    稍微想下也就释然了，APP功能的丰富，在原有单车用户的基础上必定可以吸引一部分网约车用户。
    另外，原先几天才骑一次共享单车的用户，现在想打个车，有一部分会选择使用惠民出行APP，这样日活用户数也就上升了。
    不过这个数据，距离撼动嘀嘀的根基还差得有点远。
    根据嘀嘀出行近期公布的数据，全平台(涵盖出租车、专车、快车、顺风车、代驾、巴士、试驾、企业版)整体完成日订单首次突破了1000万。
    嘀嘀的顺风车业务才推出一年，订单占比只有嘀嘀的5%，也就是每天50万单。
    惠民出行每天的顺风车订单是3万单，这个数据占到了嘀嘀的6%。
    而嘀嘀的主营业务专车和快车占据了嘀嘀的八成以上订单，即日订单超800万。
    惠民出行的10万订单，相比这个数字还差得远，只有嘀嘀的1.25%。
    从眼下来看，惠民出行对嘀嘀的影响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
    毕竟嘀嘀2012年就开始营业了，晚起步四年的惠民出行是没那么容易追上嘀嘀的。
    事实上，张益达也没想去追上嘀嘀。
    全世界的打车公司就没一家盈利的，包括美国的Uber和Lyft，以及印度的Ola，东南亚的Grab和GoJek。
    不过聚合打车和顺风车还是可以做做的，前者跟各大打车软件定的抽成佣金是每笔订单金额的10%，后者抽成是5%。
    惠民出行给每一位用户发放了88元车费抵用券，每次可以抵用车费的10%，刚好把佣金抽成拿来做补贴了。
    不过88元也不算多，用户消费880元就把红包给用完了。打车频率较高的用户一个月就基本上可以达到880元这个数字。
    但一个月时间，基本上也把用户的使用习惯给培养出来了，以后用户打车可能第一时间就会选择到惠民出行使用聚合打车了。
    对于惠民出行来说，除了第一个月的用户补贴，后续只需要做好IT系统的运营维护，以及做好合作平台的沟通协调工作，运力调度等等，之后的日子里，聚合打车就可以产生正向的现金流了。
    张益达可不会头铁的去推出自有打车品牌，首先时间上就来不及了，而且还背着共享单车这么个烧钱大坑，再加上个自营网约车，怕是想让自己上天台。
    顺风车的话，嘀嘀最初抽成是5%，迫于运营压力，最近已经涨到了10%。
    张益达制定5%，就是摆明了要抢嘀嘀的车主和业务量。
    惠民出行的顺风车日订单是3万，按照年订单1000万计算，假设平均订单金额是30元，抽成5%一年才1500万营业收入。
    这点钱是不够用户和车主补贴，以及员工薪酬，系统维护和公司日常运营的。
    前期肯定得烧钱，后期再调整补贴和抽成比例。
    不过张益达对这项业务期望不高，达到盈亏平衡就不错了，推出它也只是为了丰富惠民出行的功能模块，间接还能带动聚合打车的业务。
    他要扭转用户的观念，把他们对惠民出行的认知从共享单车扭转到整个出行领域，不仅仅可以解锁使用共享单车，还能打车。
    逻辑就这么简单，但做起来需要投入大量的精力和经费。
    想到这，惠民出行的现金流确实已经告急了，下个月工资都要开不出来了。
    张益达对黄晓峰说道：“惠民出行和Green的股权机构拆分做好了没有？”
    黄晓峰点点头，“已经搞定了，和现有股东都协商好了，我们和他们对Green的持股会重新装入一家新的开曼公司。
    以后，Green和惠民出行，除了有一部分共同的股东以外，股权上将没有任何的关系，财务上也不再有任何的牵扯。”
    张益达点点头，惠民出行现在自身难保，确实奶不起Green了。
    放Green出去独立融资也好，起码硅谷那边很多资本大佬对这个项目有兴趣。
    以前Green和惠民出行绑在一起，大几十亿美元的估值，无法单独入股Green，让不少硅谷投资人打起了退堂鼓。
    不是投不起，是按照现在这个估值投进去，将来的回报率太低。
    另外，科技含量上来讲，造价更高的Green比惠民单车更有噱头。
    概念嘛，讲故事嘛，张益达都懂。
    现在各自独立发展，对大家都好。惠民出行摆脱一个财务包袱，Green可以获得融资，加速发展。
    不过，得考虑一下企业控制权了。
    张益达又问黄晓峰：“投票权呢？风投那边同意修改AB股没有？”
    黄晓峰点点头，“同意了，你持有B股，1股20票投票权。”
    张益达这下松了一口气，他在惠民出行的持股只有35.74%，算上代持的期权池也不过40%出头一点。
    惠民出行的股权架构平移到Green以后，Green再进行几轮融资，张益达的持股比例搞不好要下降到20%以下去了。
    其实1股10票投票权就够了，有受害妄想症的张益达硬是要搞成1股20票投票权。
    这么搞，张益达的持股比例只要不掉到5%以下去，投票权是远远高于50%的。
    这么设计，张益达也是为未来套现做做准备，说不定哪天就缺钱了。
    要是套现多了，导致公司易手就欲哭无泪了。
    在成立Green的时候，是以中国的惠民出行集团名义成立的，前期注资也一直是惠民出行在提供。
    当时张益达如果单独以个人名义成立Green，那是绝对被禁止的。
    因为风投入股的时候都是签署了竞业协议的，共享电动滑板车和共享单车勉强也算同行业。
    真要欺负风投公司，闹到法庭上，就得看双方律师的嘴皮子厉害不厉害了。
    不过这么搞一下，对张益达的名誉影响很大，对将来融资是个大麻烦。官司输了，搞不好还要赔钱，输掉公司。
    所以张益达在资本市场的口碑和信誉是非常好的，包括益民金服被拆分，黑衫资本和真科基金也是在各个互联网金融公司持了股的。
    “那你整理一下惠民出行的近期运营数据和财务数据，我让兰澜联系一下资本市场，给惠民出行再融一轮资。
    这次融资，由你来负责！”
    这个话题，不等张益达提出，黄晓峰也会问的。
    惠民出行表面上来看花团锦簇的，又是共享单车龙头，又推出打车功能进军大出行领域，大有干翻嘀嘀的架势。
    但自家人知自家事，黄晓峰是知道惠民出行的财务情况有多恶劣的。
    他也在反思，惠民单车的商业逻辑是不是不成立啊？
    这么亏下去，融资再快再猛也经不起啊！
    不过已经被提升为惠民出行集团CEO的他，显然是不会问张益达这么傻逼的问题的。
    都自我否定了，还干什么CEO啊！
    他需要考虑的就是，要再融点资，完成业绩对赌，打垮其他竞争对手，早日带领惠民单车扭亏为盈，或者发展多元化业务给惠民单车输点血。
    “好的，张总。”
    黄晓峰应了句，又说：“那我这就去准备准备。”
    这一轮融资的主讲嘉宾变成黄晓峰了，张益达退居幕后。
    主要锐向产业基金作为投资人，张益达有点不适合出面，就直接安排兰澜出面跟黄晓峰谈判了。
    黄晓峰也很振奋，这是放权的表现，要给自己加加担子啊！
    他加入惠民出行稍微晚了一步，虽然被张益达“升级”为联合创始人，也就名头听起来好听点。
    实际上没多少实惠，拿的是期权，而不是林真阳，樊红阳他们实实在在的股权。
    要说没有埋怨，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谁叫他加入公司晚了点呢？
    所以黄晓峰很努力，就是想争取多拿点期权，比不上股权那么实在，但几十亿美元公司的期权也是一笔大大的财富啊！
    看着离去的黄晓峰，张益达心里也在思考，公司发展到这一步，的确该放放权了。
    先看看黄晓峰这次的表现吧！
    ()

第278章 生态化反
    几日后。
    兰澜领头，带着一群投资人到了惠民出行集团。
    黄晓峰出面接待了兰澜一行人，除了兰澜所代表的锐向产业投资基金，还有淡马锡，中信产业基金，富土康，以及企鹅等资方。
    看了黄晓峰提供的运营报表和财务报表后，几大资方直皱眉。
    企鹅是老股东，所以任宇对惠民出行集团的财务情况那是一点都不陌生，巨额的亏损是早就知情的，所以他看完报表后面色如常。
    兰澜也是提前接受过张益达叮嘱的，所以看了报表，也没说话。
    中信产业基金，淡马锡，还有富土康的投资代表就有些坐不住了。
    特别是富土康，搞制造业起家的他们特别看重企业盈利。
    富土康投资代表张全直接问道：“惠民出行不是才融资了15亿美元吗？账上就只剩1个亿了？还是人民币？”
    要不是顾及张益达名声赫赫，他都想直接问黄晓峰：你们是不是转移资金了？
    黄晓峰也料到了会有资方这么问，所以他早有准备。
    他淡定的摇了摇头，笑着说：“惠民出行新投放了500万辆单车，光这一块就要50亿人民币。
    另外收购拜摩单车的代价是3.6亿美元，包括增发1.8亿美元股票和1.8亿元现金……”
    黄晓峰功课也做的很足，没看资料，就七七八八的把大项支出给在座意向投资人列数了一遍。
    中信产业投资基金卫诚扶了扶鼻子上的眼镜，开口说道：“如果黄总没表述错的话，惠民出行集团向Green注资超过了1亿美元吧！”
    他又指了指放在自己面前的材料，说：“我刚刚看了这堆材料，没有Green的数据。”
    卫诚笑了笑，“我不知道是惠民出行集团做材料疏漏了，还是此次融资不包括Green？”
    其他投资人也把目光投向黄晓峰，看他作何解释。
    黄晓峰抿嘴一笑，看向卫诚，“卫总果然细心，一点点细节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卫诚笑容不减，没有做任何表态，他就是吃这碗饭的，怎么可能疏漏这么重要的一家子公司。
    惠民出行集团的一切公开材料，都被他们公司整理出来，让他仔细研究了好几遍。
    不敢说对惠民出行了如指掌，大概的业务情况和子公司是了解得很清晰的。
    “这一点我正要跟大家解释，但既然卫总问到了，我就直说了吧！惠民出行拆分了Green，以后这两家公司不存在任何股权关系了。”
    黄晓峰此言一出，除了任宇和兰澜，其他人都有些惊讶。
    缺了Green，会对惠民出行集团造成什么影响？
    其他投资人都开始思考起这个问题了。
    黄晓峰又说：“在这里，先跟大家说声抱歉。因为股权才切割不久，还没来得及通知大家。
    如果大家觉得缺少了Green的惠民出行集团对投资计划有影响，可以现在退出。”
    投资人都不说话，开始消化起这个消息。
    缺少了Green的惠民出行集团，业务就大部分集中在国内了。
    应该说除了在国外技术授权合资了几个小单车品牌，95%以上的业务和资产都在国内了。
    跨国企业的色彩有所淡化，这一点让卫诚颇有些失望。
    “对不起，黄总，我要请示一下公司，再做下一步打算。”
    卫诚一带头，其他投资人也纷纷表态要请示公司上级。
    会议到此中止，其他人都出办公室给上级反馈消息去了。
    唯独任宇和兰澜没有出办公室，两人都是知道Green被分割出去这件事的，也用不着请示上级。
    两人开始闲聊了起来，任宇笑着说：“锐向这次在东南亚动静搞得挺大的，一举募资25亿美元。兰总有没有兴趣和企鹅产业基金结个盟，合作投些项目？”
    “结盟？”
    兰澜心中默默念叨了句，不敢擅作决定的她对任宇笑了笑，“这是个好主意，不过我得请示一下张总。”
    “这是当然！”
    任宇身为企鹅产业基金的掌舵者，他比较关注锐向产业基金在东南亚乃至印度的动作。
    知道锐向投了不少好项目，在数量和质量上面，还稍稍领先了企鹅。
    这让他有了一些危机感，决定跟锐向产业基金走近点，蹭蹭业绩。
    两人没聊多久，其他投资人也都一一回到了办公室。
    惠民出行集团哪怕分割出了Green，在其他投资人看来也还是个不错的项目。
    在共享单车领域的王者地位就不说了，眼看又要在网约车撕开一个口子。
    这种优质项目，风投公司不会因为切割了Green就错过的。
    不过既然切割了Green，那估值肯定得打点折扣了。
    在这一点上，几位投资人出去请示上级的时候，碰头达成了一个初步共识。
    “黄总，中信产业投资基金没有问题，会参与惠民出行本轮融资。”
    卫诚带头表了个态，其他投资人也跟着出声回复会继续参与融资。
    “估值上面，惠民出行的上一轮是企鹅投的，当时的估值是40亿美元。
    这过去也小半年了，惠民出行的各项数据都实现了跨越式的突破。
    注册用户超过1亿人，日活跃用户超过2100万人，每日骑行订单超过3000万单……”
    黄晓峰又把惠民出行的各项业务数据做了个介绍，包括新上线的聚合打车和顺风车数据情况也做了讲解。
    “但是惠民出行切割了Green，听说Green在北美发展很好，覆盖了足足几十座城市。
    去掉Green，我认为惠民出行要减去10亿美元估值。”
    富土康张全的发言，赢得了其他投资人的一致同意。
    他们纷纷发声支持张全。
    “去掉Green，惠民出行30亿美元估值，淡马锡是认可的。”
    “中信产业基金也认可！”
    发声的几人把目光投向没发声的两人，任宇和兰澜。
    任宇干咳两声，“30亿美元估值，触发棘轮条款了。”
    兰澜没表态，把目光投向黄晓峰。
    黄晓峰跟着张益达参与过几轮惠民出行的融资，自然知道此时必须拿出惠民出行的气势了。
    他笑了笑，“Green发展的确不错，10亿美元都低估了。”
    但接着他话音一转，“但惠民出行的基本业务也没落下啊？按30亿美元估值计算，那惠民出行这半年来的努力成果算什么？
    还有聚合打车和顺风车，这两项业务已经搞得陈卫寝食难安了。
    嘀嘀号称200多亿美元估值，我们只有他5%体量，可以估值个10亿美元吧！”
    做风投的，谁没经历过各种激烈的谈判！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成大事者，就得会砍价！
    轮到卫诚开喷了，他没有直接反对黄晓峰的话，开始拿惠民出行的巨额亏损做文章了。
    他说道：“惠民出行扣除新车投放，并购等因素，单月的运营亏损高达好几亿吧！”
    “主要体现在单车折旧和货运车辆折旧上面，骑行收入和广告收入基本上是可以和人员薪酬，营销支出等日常支出打平的。”
    淡马锡投资代表发言道：“但企业实际经营情况，不可能不考虑单车的折旧情况。
    这些单车两年三年后可能就会因为损坏被淘汰出市场。
    这就需要我们考虑新的投入。
    惠民出行本轮已经是C轮融资了，数十亿美元的体量，必须把“盈利”提上日程了。”
    盈利能力弱，一直是惠民出行的一大痛点。
    其他投资人也纷纷出言，一直就咬着这个问题不放。
    他们不是真的质疑惠民单车的盈利能力，不然也不会参与融资了。
    目前来看，惠民出行只要能够消灭其他单车，再把单车全部进行收费，甚至涨一点价，盈利根本不是问题。
    他们只不过拿这个筹码来讨价还价，想把惠民出行的估值砍一截下来罢了。
    黄晓峰也是肚子里有货的，把跟拼哆哆即将开启的流量入口合作，和锐向即将开启的支付入口合作，和益民贷即将开启的贷款入口合作……等等一系列扩大营收的计划都讲了讲。
    他表示，惠民出行盈利根本不是问题。目前用户才刚刚突破1亿人，未来的惠民出行会成为5亿用户以上的国民级应用。
    现在还在圈用户当中，成熟的季节还没来临，不能贸然收割。
    等惠民出行的业务覆盖全中国所有城市，共享单车业务占据90%以上份额，成为绝对的霸主后。
    就可以废除免费策略，同时给共享单车涨涨价了，营收可以在现在的基础上，扩大3倍5倍。
    黄晓峰的后半段话，什么5亿用户，营收扩大三倍五倍，几个投资人是半信半疑的。
    不过前半截话，跟锐向，拼哆哆，益民贷等公司开展合作，几个投资人还是相信的。
    这就是那个“生态化反”嘛，贾老板前段时间提出来的超前概念。
    贾老板要17年才倒霉，当今还是资本界的宠儿，他提出的观点，几位投资人觉得还是很有可圈可点之处的。
    几位投资人也相信张益达会运用手上的其他产业给惠民出行输输血。
    押金理财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75％的利润都进到了惠民出行，瑞民理财只拿25%利润，还得背负各种金融风险。
    要是锐向，拼哆哆几家企业，能够像瑞民理财这么给力的话，惠民出行简直要起飞。
    几个投资人各自算了算，惠民出行有价值70亿元的单车，三年折旧完，一年就是23.3亿元；
    加上十几个亿的薪酬，还有研发支出，其他各种成本。
    投资人估摸着惠民出行一年有个四五十亿营收还是能够覆盖掉成本的。
    惠民出行去年18.5亿的营收，虽然距离四五十亿还差了很多，但也算是给了投资人一些信心。
    “黄总，你说说你们对惠民出行集团的估值吧？”
    黄晓峰想起了张益达交代的数字，脱口而出就是：
    “60亿美元！”
    ()

第279章 人生如戏全凭演技
    “60亿美元”的估值把在场投资人雷了个不轻。
    尤其是富土康张全，中信产业基金卫诚这几人。
    在他们口中，惠民出行的估值只有30亿美元的。
    这数字足足差了一倍！
    “黄总，你确定没开玩笑？”
    看着面色不善的张全，黄晓峰尽管也觉得估值有点发虚，但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他看张总平时也是这么忽悠风投的，报个高估值，然后风投商纳头就拜。
    但是他高估了自己的影响力，张益达说这种话，投资人看在他过往成绩，和越来越高的财富地位上没有喷他。
    但轮到他黄晓峰，那结果就不一定了！
    “黄总，你是不是把我们当凯子了啊？”
    卫诚冷笑两声，“融资可不是这么融的。大家得互相信任。
    你们惠民报这么虚高的估值，我想都没有谈的必要了吧！”
    “就是，惠民出行以前是估值几倍几倍的涨，但那是早期，基数低，就几千万几亿。
    现在是几十亿啊！还打着滚往上翻。太虚高了！”
    张全也连连摇头。
    兰澜知道到自己说话的时候了，她说道：“黄总，惠民出行近半年来数据量飙升。
    再加上推出了打车平台。如果算上Green，我基本认可60亿美元估值的。
    去除了Green，我认为50亿美元是个比较合适的数字。”
    其他投资人觉得50亿都有些虚高了，纷纷拿异样的眼神看了兰澜一眼，又去看了看黄晓峰。
    你们两个都一个老板，别是给我们在这演双簧吧？
    见兰澜和黄晓峰都神色如常，其他投资人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在他们看来，去除了Green，增加了一个打车功能，惠民出行一增一减，估值在40亿的基础上是站得住脚的。
    另外，考虑到惠民单车在国内遥遥领先的市场占有率，给予一定龙头企业溢价也是可以的。
    总之，40亿至50亿美元，都是可以接受的估值区间。
    只不过，要是能够把价压低到40亿，为什么要出50亿呢？
    “兰总，我有些不认可你的观点。”
    张全看着兰澜说了这么一句，随后又道：“别的不说，惠民出行可还是背着10亿美元债务的。”
    “那些债务刚好可以和共享单车资产抵消，另外我们在全国各地的单车维修中心，调度的货车，则是净资产。”
    黄晓峰摊摊手耸耸肩说道，“再说了，互联网公司谁看总资产啊？
    张总，可能你在富土康待久了，观念比较贴近传统企业。”
    张全被黄晓峰讥讽了几句，心中有些愤懑，很想就此退出这次融资谈判。
    但理智告诉他，退出了此次融资，他回去没有好果子吃。
    所以拳头攥得紧紧的，最终还是没把火气撒出来，长呼了一口气，“我们富土康只认可惠民出行40亿美元估值。”
    “我们中信产业基金也认为50亿美元有些过高，40亿美元比较合理。”
    企鹅的任宇稳坐钓鱼台，不管是40亿美元，还是50亿美元，对于企鹅来说，影响不大。
    本来企鹅就在惠民出行有持股，份额还不少，有7.68%。
    估值多上10亿美元，企鹅账面回报多7680万美元。但企鹅本轮融资入股又给“亏”回去了。
    一增一减，对于企鹅来说，没多大实际意义。
    所以，谈判他就很佛系，偶尔插嘴两句。
    黄晓峰很想抛出“对赌”这个利器，但张益达叮嘱过他，哪怕估值低一些，也不能再签对赌协议了。
    对于共享单车，张益达是意识到厉害了，现在对于对赌都没信心了。
    张益达给黄晓峰的底线是45亿美元，只要不低于这个投前估值，都可以签署融资协议。
    但黄晓峰知道这是对自己的一个考验，45亿美元才只是达到及格线。
    多争取1亿美元，自己就多挣一份表现。
    所以黄晓峰表现得很克制，慢悠悠的开始跟几个投资人熬起了价。
    “惠民出行除了聚合打车和顺风车以外，以后也会考虑推出专车业务。
    另外，锐向的投融汇将要给给惠民出行开放流量入口。
    再加上微信的九宫格，以及坐拥1亿用户的惠民出行APP。
    我们在流量上面，丝毫不弱于嘀嘀。”
    黄晓峰知道“共享单车”的故事已经撑不起惠民出行的超高估值了。
    于是把投资人的思维往“大出行”领域带。
    效果当然是很管用的。
    中信产业基金的卫诚就来了劲，追问道：“惠民出行以后会推出自有品牌的网约车吗？
    不是聚合打车，是嘀嘀快车那种。”
    嘀嘀目前有2.5亿用户，也接入了微信九宫格。另外，去年嘀嘀和快的合并后，快的股东阿狸也成为了嘀嘀的股东。
    所以嘀嘀又接入了支付贝。
    轮流量，惠民出行其实稍微比嘀嘀出行弱一点的。
    不过卫诚却看到了嘀嘀那200多亿美元的估值。惠民出行要是能够坐稳第二把交椅，估值绝对可以达到百亿美元以上！
    特别是优步现在还在中国市场横冲直撞，嘀嘀也还没完全确定霸主的地位。
    所以卫诚更是认为惠民出行是有一些机会的。只要抓住机会，肯定是吃下一部分网约车市场的。
    一想到这，卫诚心底就有些火热，搞不好自己这次要投中一只大鱼。
    不过卫诚面上还是要装作比较淡定的样子，免得被惠民出行敲了竹杠。
    卫诚提出的问题，黄晓峰也向张益达提过。
    黄晓峰2014年曾担任Uber上海总经理，所以对网约车那是一点都不陌生，对这个行业一直是有感情的。
    但张益达却不赞同推出自己的快车品牌，就只想做聚合打车平台。
    张益达考虑得比较多，嘀嘀去年就大势已成了，就是合并了快的那刻起，背后开始有阿狸企鹅双巨头撑腰了。
    共享单车的坑都还没填平，张益达是不想继续去开坑的。
    特别是他知道嘀嘀今年又要合并优步，然后开启持续多年的年亏百亿之路。
    不值当！张益达认为自己树敌太多了，不能再这么无限制扩张下去了，要学会取舍。
    黄晓峰模棱两可的回答道：“推出自有快车品牌，难免会和嘀嘀产生激烈的碰撞。
    我们内部是打算先从聚合打车平台和顺风车业务做起，慢慢培养用户习惯，积攒运营经验。
    然后再推出专车，代驾。
    至于快车的话，要做也得晚一些。因为这是最难的，也是竞争最激烈的。”
    卫诚点点头，猜测这是张益达的战略布局。
    他早就从别人口中听到过“张益达年纪虽轻，战略眼光却很超前”之类的评价了。
    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步步为营，稳扎稳打。
    坐拥投融汇，微信，惠民出行三个亿级流量平台，却不自大，没有盲目的开启跟嘀嘀出行的全方位竞争。
    而是利用自身优势，从嘀嘀控制力稍弱的顺风车业务切入网约车。
    再收拢一群网约车小弟，做聚合打车平台。
    卫诚猜测，这肯定是张益达的阴谋。
    等这些小弟把惠民出行的用户流量养起来了，肯定就会被踢出局，他再顺势推出自己的网约车品牌！
    典型的借鸡生蛋！
    高！实在是高！
    卫诚觉得自己太聪明了，通过一些蛛丝马迹，就分析出了张益达的全面战略布局。
    他猜测自己现在去跟陈卫告密，后者搞不好要以国士之礼待自己。
    不过卫诚却知道自己是不会这么干的。毕竟自己是一个有职业操守的风投机构经理人。
    其实卫诚是怕告密了，中信和张益达封杀自己，搞臭自己。
    既然不能告密，那就一定要抓住即将起飞的惠民出行。
    卫诚想了想，说道：“黄总，这样吧！中信产业基金给惠民出行把估值提升到45亿美元。
    另外，我们有个小小的要求，本轮融资由中信产业基金来领投。”
    张全暗骂卫诚一句“傻逼”，不是说好的一起压价吗？你特么怎么忽然加价，还要领投了？吃错药了吗？
    但张全哪里知道卫诚是灵光一闪，自己感觉有了重大发现。拼着估值上涨，也要拿下更多的惠民出行股份。
    黄晓峰也稍稍松了点口风，把估值也调低了5亿美元，但仍然咬定55亿美元的价格不放。
    卫诚的口风变化很是诡异，兰澜猜测黄晓峰所说的话一定有某个地方打动他了。
    一口气加5亿美元，还要领投权，这说明了非常看好，非常想要得到。
    兰澜决定给他好好助攻一下，她表态道：“黄总，50亿美元，锐向最高可以给出这个报价，但必须由我们来领投。”
    然后兰澜又装作有些生气的看着卫诚，说：“卫总，你这就有些不地道了。不是说好的由锐向来领投吗？”
    卫诚干笑两声，“兰总，你们锐向家大业大的，不用在乎这么一两个项目吧！
    这次你让中信产业基金来领投，我们承你一个人情。”
    “好，卫总既然这么说了，那我也卖你一个人情。
    不如这样，我们两家各自一半的份额。”
    说到这，兰澜又看向黄晓峰，说：“不过这个最终决定权还是在黄总这，他说了才算。”
    “我还是那句话，55亿美元估值，本轮融资只融5亿美元。
    共享单车差不多也饱和了，后面不推出专车的话，这差不多就是惠民出行最后一轮融资了。”
    兰澜和卫诚平分融资份额的话，让其他投资人坐不住了。
    企鹅的任宇第一个跳出来说道：“企鹅必须得参与进来，我们也出50亿美元估值。”
    淡马锡和富土康见大家都动手了，也纷纷提价，表示不能把他们排除在外。
    见众人都提价了，卫诚为了抢占融资份额，一咬牙也把估值从45亿提到了50亿美元。
    他相信区区5亿美元估值上浮也没什么，按5%的占股比例来说，也就2500万美元。
    只要惠民出行成长为仅次于嘀嘀的第二大出行平台，迟早把这钱连本带利给赚回来。
    黄晓峰还是有些不满意，一直咬着55亿美元不松口。
    包括兰澜在内的其他投资人都不愿意涨价了，又是一番好说歹说，黄晓峰才装作一副很勉强的样子同意了下来。
    估值谈妥了，众人又开始谈份额。
    才5亿美元的融资份额，按投后55亿美元计算，还不到10%，根本不够分。
    卫诚要求必须让中信产业基金领投，兰澜也表示不能比中信产业基金少，起码要占5%股份。
    企鹅则想把股权增加到10%以上，淡马锡财大气粗不差钱，也表态要砸个几亿美元进来。
    富土康存在感比较低，要求有1％就满意了。
    众人一合计，这5亿美元融资额度根本不够分。
    又一起给黄晓峰施压，要求提高融资额度。
    最终黄晓峰又给张益达打了个电话，才把融资额度定了下来，10亿美元。
    锐向和中信产业基金各自领投3亿美元，企鹅跟投2.4亿美元，淡马锡跟投1亿美元，富土康跟投6000万美元。
    在完成10亿美元的C轮融资后，惠民出行的投后估值将达到60亿美元。
    不算10亿美元的债权融资，光股权融资加起来就有19.8亿美元。
    典型的吃资本催熟剂催熟的独角兽。
    另外，张益达的股权将再次下降，下降到29.78%；
    企鹅取代黑衫资本，成为持股10.4%的第二大股东。
    还有，惠民出行将和富土康达成战略合作，将新一代轻骑单车，也就是造价500元的这批单车订单交给富土康。
    数量为300万辆，总订单金额达到15亿元人民币。
    还是郭老板会做生意，入股的6000万美元估计都赚回来了。
    不过订单也不是这么好接的，作为让步，富土康还给予15亿元人民币的一年免息借款。
    换言之，就是生产货款可以延期一年支付。
    另外，富土康还得包邮，把生产好的单车帮惠民出行运送投放到全国各地。
    这么搞，富土康到底还有没有盈利呢？
    张益达猜测肯定还是有的，毕竟郭老板那么会做生意，每个员工都可以发挥出最大价值，在控制成本这块无人能比。
    ()

第280章 赚了十几个小目标
    “张先生，真被你猜中了。阿狸的庞女士又来找我谈判了。”
    火箭网CEO马克在电话里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看得出他此刻心情大好。
    张益达正在跟黄晓峰讨论接下来的共享单车运营策略，当他接到马克的电话时，给黄晓峰比了个“暂停”的手势，开始和马克细聊了起来。
    “是吗？”
    张益达笑了笑，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对于阿狸来说，几亿美元远远比不上节省下来的时间和宏伟的国际扩张蓝图。
    “那庞蕾给你开出了什么价？”张益达笑着问马克。
    “22亿美元，比上次加了足足……2亿美元。”
    马克特别的在“2亿美元”加重了语气，还拖了一个长音。
    张益达斜躺在沙发上，把电话放在耳边，又继续问道：“那你觉得这个价达到他们底价上限没有？”
    “肯定没有！”
    马克以非常肯定的语气说道，他也是一个非常“称职”的商人，在他看来，阿狸上次谈崩了，这次又来吃回头草，肯定是特别看重来赞达才会这样。
    张益达也跟他提过阿狸的国际战略，他现在也很认同张益达的观点：来赞达对于阿狸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块海外跳板，有难以替代的作用。
    “那你觉得来赞达应该卖多少钱合适？”
    马克不假思索的回答道：“30亿美元！少一美分都不行！”
    张益达笑而摇头，这马克是真的把阿狸当凯子了。
    原先20亿美元就想出售，要不是自己在一旁劝阻，可能早就卖了。
    现在看阿狸回心转意了，又想卖30亿美元了。
    但凡事过犹不及，张益达是真的怕阿狸被激怒了，然后自己收购一个小电商公司，在东南亚慢慢经营起来。
    真要那样，张益达就傻眼了，前后砸了几亿美元进去，然后把自己“深度套牢”。
    要是拼哆哆现在有个几百亿美元市值，几亿用户，几千亿GMV，张益达也不是不能考虑要不要接手来赞达。
    但现在拼哆哆国内的事情都还没理顺，哪敢盲目在海外扩张啊？
    等拼哆哆再猥琐发育两年就差不多把根扎稳了，到时候再出海也不迟。
    张益达决定劝劝这位钻钱眼里去了的马克先生，他说道：“马克先生，我们中国有句老话叫“见好就收，适可而止”。”
    马克嘴里念叨着张益达所说的中国老话：当我们做事情还处于领先的状态时，就可以考虑是否应该停手了，如果继续坚持并不意味着结果会更好。
    马克默默回味着这句话的含义，感慨真是博大精深！
    “杰克马很有脾气的，我怕逼急了他，他不收购来赞达，自己开平台，我们就傻眼了。
    20多亿美元的收购款砸到东南亚，我相信不超过2年，阿狸就可以从零开始，做到来赞达如今的体量。
    阿狸不缺资金，不缺人手，不缺经验，什么都不缺，唯一所缺的就是时间。
    这也是他们为什么选择收购来赞达，而不是自己从零开始搭建电商平台的原因。”
    马克还是很尊重张益达意见的，首先张益达是身价丝毫不弱于他的互联网富豪，另外还料中了阿狸会吃回头草。
    所以马克现在很愿意和张益达合作，彼此之间多多交流沟通，争取一起把来赞达卖个好价钱。他又说道：
    “那好吧！张先生你既然这样说了，那肯定有你的道理。
    你在中国，相比于我们，肯定更熟悉阿狸和杰克马先生。
    那张先生，你觉得我们的底价应该是多少？”
    张益达想了想，说：“25亿美元吧！你跟庞蕾慢慢熬价格呗！
    反正着急的是他们，又不是你。
    你要做的就是表现出想要出售公司，但又纠结价格的样子。
    让阿狸始终对谈成这笔交易抱有希望。这样他们就可以给你一点点加价，直至达成目标。”
    马克听后，笑道：“张先生你可真是个难缠的对手，一点都不像一个21岁的年轻人。”
    “有志不在年高！”张益达又冒出一句金句。
    “一个人是否有志向，跟他的年纪没有关系！”
    马克惊呼道：“这也是中国古代哲学家说的吗？看来我要好好学习一下了，真的是太有意思了。”
    张益达又教了马克几句名言警句后，才挂断了电话。
    然后他又招来宋采薇，说道：“去采购一套新华词典，还有唐诗三百首，三字经。
    哦，对了，还有汉德词典。
    然后给德国火箭网的马克先生邮过去。”
    黄晓峰有些好奇，问道：“这是什么操作？”
    “蛮夷之邦仰慕天朝文化，叫我给帮帮忙。”
    ……
    “庞女士，合作愉快！”
    庞蕾看着面前这个“不讲诚信”的德国佬就气不打一处来，勉强和马克握了握手，说道：“恭喜你了，马克先生，你做了一笔好生意！”
    马克笑了笑，“庞女士，你们也收获了一个成熟稳定的东南亚电商平台，未来的阿狸集团一定可以成为比肩亚马逊的国际巨头。”
    把来赞达卖了一个好价钱，足足26亿美元，马克也心情很好的捧了对方几句。
    庞蕾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虽说26亿美元的收购价格没有超出己方的底线，但被敲竹杠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她到德国已经好几天了，每天都会和马克谈判一次。
    她的收购报价最开始是22亿美元，但面前这位马克却不为所动，每天就和她扯一些来赞达多么有前途，营收增长了多少之类的话。
    要不是马克也稍稍松口，每天的报价都会下降一些的话，她早就认为对方没诚意，打道回国了。
    就这样，庞蕾每天提价几千万美元，马克每天降价几千万美元。
    谈了将近一周，最终以26亿美元的价格谈下来了。
    庞蕾对这个结果是十分不满意的，要不是杰克马特别交代她一周之内搞定这笔交易的话，她觉得自己肯定能够谈下一个更好的收购价格。
    但事已至此，她也只想以最快的速度了解此事。
    然后她又飞往美国、新加坡，和JP摩根，淡马锡等股东谈妥了意向。
    锐向这个最大的股东，则被她放在了最后，因为她怕张益达坐地起价。
    不过张益达没有出面，负责跟庞蕾谈判的是兰澜。
    在锐向的一间办公室内，兰澜热情的和庞蕾攀谈了起来。
    “庞总，早就知道你是中国商界女性的楷模了，可惜一直无缘一见，今天终于见到本尊了。”
    对于兰澜的夸赞，庞蕾没太当回事，也回赞道：“兰总，你也很不错啊，才30出头就担任锐向的CFO了。”
    两人商业互夸了一番，谁都没有贸然切入正题。
    最终还是兰澜先开口提到正题，“庞总，你是为来赞达的事而来的吧？”
    “不错！”
    庞蕾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底气也很足，除了锐向以外的其他来赞达股东她都谈妥意向了。
    锐向作为一个没多少投票权的大股东，就算想阻止这笔交易也阻止不了了。
    最多就是不出售股份罢了！
    锐向不出售股份，她也考虑好了应对方法，那就是不停的注资，然后烧钱，再注资，再烧钱……
    锐向不跟着注资的话，股份就会被稀释。跟着注资，那就更好了，借锐向的钱来发展来赞达。
    反正控股权在阿狸手里，也不怕锐向夺走企业控制权，有个跟着出钱出力的小股东，那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至于财务分红，依照来赞达烧钱的效率来看，五年内都不用想的。
    就算盈利了，或者上市了，锐向大不了也就获得一些财务回报。
    对阿狸来说，战略控股的意义才是最实在的，要是锐向不退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也卷不起什么浪来。
    “其他股东也通知我们这件事了。”
    兰澜点点头，又道：“26亿美元的价格是吧？锐向愿意出售全部股份，一股都不留。”
    庞蕾有些惊讶，本来还以为需要好一番唇枪舌战的，没想到锐向这么好说话。
    价格也不谈，股份也不留，什么条件都不谈，上来就是出售全部股份。
    庞蕾一时间都有些错觉，是不是张益达良心发现，觉得自己亏心事做多了想要改过自新。
    但她很快就把这个念头从脑子中驱除，猜测张益达这是纯粹的为了赚钱。
    她算过锐向的出资，两轮出资加起来不过4.3亿美元，按26亿美元收购价来计算，持股24.72%的锐向可以获得6.4272亿美元的退出回报。
    投资不到一年时间，纯利润超过2.1亿美元，年回报率超过50%。
    张益达这一口是吃爽了，只是苦了阿狸。
    庞蕾也不多说闲话，拿出了股权转让意向协议，当场就和兰澜代表双方各自签字了。
    再接着来赞达召开了全体股东大会，进行收购决议草案表决。
    来赞达CEO比特内收到这个消息时，整个人都是懵逼状态的。
    除了创始管理团队，其他股东都同意通过阿狸的收购草案。
    比特内胳膊拧不过大腿，投票权不足的他和管理团队，只能随大流，同意出售公司。
    就这样，东南亚第一大互联网公司收购案落下帷幕。
    26亿美元的“天价”收购案，轰动了东南亚整个互联网圈。
    大金主阿狸也跟着火了一把，日本媒体直呼：阿狸毫不掩饰称霸世界的野心！
    也有媒体关注锐向这个来赞达第一大股东获得了多少回报！
    锐向稍稍放了点消息出去，获利超过2亿美元。
    媒体然后又帮锐向把投资回报率给算了出来，1亿美元投了近1年，3.3亿美元投了3个月，获利超2亿美元，年投资回报率高达116%。
    锐向第三期产业基金的出资人都分别来电，跟张益达聊了几句。
    但很遗憾，来赞达的首笔投资1亿美元来自二期基金，第二笔3.3亿美元来自锐向自有资金。
    投资来赞达的时候，第三期产业基金还没影呢！或者说各大出资人还在犹豫当中。
    错过了来赞达的巨额回报，让三期基金的出资人无不是捶胸顿足，同时更坚定了要紧抱张益达大腿的信心。
    张益达倒没什么特别感觉，不过是赚了十几个小目标而已，分出去一部分给二期基金出资人，真正属于锐向的不过一个多亿，单位是美元。
    但这笔收购案，也让锐向产业基金彻底打响了名头。同时还给外界传递了一个讯息：投资东南亚互联网是真的能赚钱的。
    国内很多风投都摩拳擦掌，准备进军东南亚了。
    ()

第281章 圈地
    早上。
    张益达率队从京城飞往了蓉城，跟他同行的还有上百人，囊括锐向、惠民出行、华屹资本、益民网金等旗下十二家公司。
    每家公司都派出了少则几人，多则十几人的商务、法务、审计等职能的员工。
    算得上是倾巢而出了。
    跟蓉城方面的初期接触也有了实质性的突破，在获得了想要的政策后，张益达决定亲自过来签约。
    因为员工数量多达上百人，张益达直接包了一架川蜀航空的飞机。
    一百多号身着西装的员工走在机场还是很吸引眼球的，很多人机场旅客都驻足观看了起来。
    要不是都是黄皮肤黑头发，估计会被认为是哪国的考察团。
    出机场后，张益达看到了早早等候在此的蓉城知府洛克和金玉古知县等一群官员。
    另外，考虑到前来蓉城的工作人员太多，蓉城政府还派出了三十多辆轿车组成的车队。
    面对如此礼遇，张益达还是很有一番感慨的。
    张益达跟洛克，古知县等人握了握手，说了声领导辛苦了。
    洛克五十岁左右，头发浓密，渝州人出身的他跟张益达勉强也算半个老乡，他用家乡话说道：
    “不辛苦！张总这等蜀中俊杰回乡，我们代表家乡的父老乡亲表示一下欢迎也是应有之意。”
    古知县也点点头，“对，张总你在互联网事业上面，可是大大的为我们家乡人争光了。”
    古知县的夸赞其实一点也不为过，因为除了B站的陈睿和三七互娱的李逸飞，川蜀人出身的有点名气的互联网大佬那是少的可怜。
    张益达现在扛起了这杆大旗，隐隐有成为中国第四大互联网公司的趋势。
    所以对于此次招商引资，蓉城政府上上下下都很重视。
    看着张益达身后黑压压的一片人，古知县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此次招商引资，他也从中牵线搭桥，出力不小。
    看着这次来的人数，他就知道，事情恐怕就要成了。
    张益达和洛克同乘一辆车，副驾驶坐的是周知县。
    其他随行员工则上了市政府派出的三十多辆公务车。
    在车上，洛克说道：“张总啊，我跟文斌私底下还经常聊起你。”
    “文斌？”
    张益达知道这是说自己便宜老丈人赵文斌了，不过他的事情，张益达一般是不过问的，也不知道他跟哪些人交好。
    “是吗？”
    张益达笑了笑，“领导你叫我益达就行了，叫张总就太见外了。”
    “那好，我就叫你益达。”
    洛克指了指车窗外的建筑，说道：“益达，对蓉城应该不陌生吧！”
    “不陌生，18岁以前都是在这度过的。”
    洛克点了点头，“蓉城跟京沪鹏羊一比，差距不是一点半点啊！”
    “我们不是在奋起直追吗？未来会慢慢好起来的。”
    张益达口中的“我们”，让洛克多了一丝亲近感，他苦笑着摇了摇头，“难啊！人才配套，政策各方面条件都比不上人家，拿什么追啊！”
    “现在是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时代！大部分城市都在往新经济转型。”
    洛克顿了顿，又叹了口气，“我们蓉城连一家拿的出手的互联网公司都没有。
    人家江城还有个斗鱼，我们连一家这个级别的互联网公司都没有。”
    张益达记得蓉城应该是有一家独角兽的，叫货车帮。
    好像是蓉城政府政策不给力，被黔州给出更优厚的扶持政策给拐跑了。
    “独角兽也没那么容易出的，基本上几千家上万家互联网公司才能诞生出一家独角兽公司。
    不过，蓉城现在互联网公司也越来越多了，创业氛围也越来越浓，迟早会崛起几家出类拔萃的互联网公司的。”
    张益达记得“新潮传媒”就是诞生在蓉城，做楼宇广告的，跟分众传媒算是竞争对手。
    洛克没接张益达话，反而说道：“益达，你旗下那么多公司，迁移一家到蓉城怎么样？”
    怕张益达反感，他又补充道：“不用锐向，惠民出行，益民网金这几家，体量小一些的瑞民理财，佩特网都可以。”
    张益达也挺理解洛克，蓉城想独角兽公司都快想疯了。
    记得前世蓉城诞生了独角兽，还在蓉城政府网站上发了个通告……
    不过迁移公司影响太大，张益达不敢轻易答应，他笑了笑说道，“其实兴网银行已经获得了批复，很快蓉城就会有自己的独角兽了。”
    兴网银行那边的动静，洛克自然是知道的。不过这家公司本来就成立在蓉城，算什么招商引资呢？
    “金融科技创新，我们蓉城政府一向是持支持态度的。
    瑞民理财如果落地蓉城的话，在金融牌照，银行资金获取方面，我们会给予一些支持。”
    张益达都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洛克的好意了，又是给牌照，又是银行授信的。
    不过地方金融办是没有资格批准银证基保信这类大牌照的，最多就是个地方小贷、融资租赁、融资担保这些小牌照。
    这些小牌照对瑞民理财来说，不能说没用，只是用处不大而已。
    银行资金授信这一块，张益达倒挺感兴趣的。
    不过他忽然想到一件事，他说道：“我们目前正跟锦城消金谈入股的事，一切顺利的话，将来我们打算把锦城消金打造成独角兽。”
    “哦？”
    洛克惊讶了一声，又问：“那入股的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了？”
    “遇到一些阻力，正在想办法化解。”
    洛克又问：“这件事情需要市政府出面协调一下不？”
    “谢谢领导了，我们先和蓉城银行沟通吧！”
    张益达现在正在等候马来西亚丰隆集团的消息，如果能够谈成，当然也就不需要蓉城政府出面了。
    如果谈不拢的话，那就需要政府出面了。不过，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张益达是不想让政府介入的。
    商业上能解决的事，就尽量不要牵扯行政力量。
    消费金融牌照，是张益达最想获得的几张金融牌照之一。
    有了这张牌照，不仅可以获得10倍放贷杠杆，还能获取成本较低的资金，对互联网金融公司来说至关重要。
    车队行驶到一座豪华的酒店门前停了下来，张益达走下车，打量了一下四周。
    绿化做得挺好的，看起来景色挺优美的。
    这座酒店叫锦江宾馆，是中国西南地区首家五星级酒店，1958年就成立了，还是朱帅和陈帅亲自命名的。
    蓉城的政务会议基本上也都是在这召开的，张益达他们此行的会议地点就被安排在这了。
    在酒店的会议室内，锐向，惠民出行等十二家公司的高管列座一排，另外一排是蓉城方面的官员。
    先是由洛克发言，代表蓉城市政府对前来考察的公司和团队表示欢迎。
    然后轮到张益达发言，感谢政府领导，感谢政策之类云云。
    具体的谈判都是交给下面人在做的，张益达一方主要围绕批地、税率、人才落户、政策支持等几个方面，提出己方的观点和需求。
    蓉城一方的官员则负责政策方面的解答，同时也会反问公司方的投资规模，大厦建筑计划等方面的问题。
    事情比较繁琐，短时间内都是谈不完的。
    今天先讨论的就是批地，雷东明直接开口说道：“我们12家公司，需要建造12栋大厦，一栋大厦两亩地，需要24亩地。”
    张益达正在喝茶，一听这话，茶杯都差点没端稳。
    深深的看了雷东明一眼，兄弟太狠了点吧，我们是互联网公司，不是房地产公司。
    洛克市长脸色也是黑黑的，这胃口太大了一点吧。
    有官员直接就开炮了，“你们只是建造第二总部，需要这么多地吗？
    依我看，2栋大厦的用地就差不多了。”
    兰澜出来助攻雷东明，她说道：“现在是用不了那么多，但是我们也要考虑扩张啊？
    在我们的计划里，京城除了保留一部分研发中心，运营，客服等众多部门都会搬迁到蓉城来。
    以锐向为例，京城总部的员工超过5000人，起码要迁移一半到蓉城来……”
    兰澜口才还是很好的，把几个官员辩驳得哑口无言。
    几个官员把目光投向洛克，后者咳嗽两声，说道：“这地嘛，也不是不能批。我们在天府新区准备建立一个新城，那边地很多，可以批给你们建立一个科技园区。”
    兰澜显然是做个功课的，知道天府新区发展起来还需要很多年，现在就是鸟不拉屎的地方。
    她说道：“员工上班也要考虑交通问题，太偏远的地方也不利于提高工作效率。
    其实，我们看过蓉城的地图了，我们最想要的地方在高新区。”
    兰澜他们几个都不傻，都知道高新区有个天府软件园，蓉城的互联网人口基本集中在这里。
    而且高新区离市中心也近，那个地产增值潜力比较高……
    虽然不是主营房地产，但是谁嫌大厦多呢？
    自己用几层，其他的再成立一个物业管理公司给租出去，为公司创收，多好！
    “高新区没那么多地了。上哪去找一块24亩的空地啊？”
    樊红阳笑了笑，“其实也不用非得集中在一起的，我们十二家公司可以分成四大类：科技，金融，互联网，电商。
    放在四个不同的地区也是可以的。”
    ()

第282章 知识付费
    郫都，传媒大学。
    夏乾正在大学生创业基地租下的一个小房间内搬运快递。
    他承接的是中通的快递代理点，每天中通的快递员都会把快递堆放在他这里。
    而他，就负责把这些快递给分拣好，等候着学生前来取快递。
    他盘下这个快递铺子花了3万块钱，每天可以收到四五百个快递，每个快递可以赚五毛钱。
    也就是说一天有200来块钱收入，不过这不是净利润。
    每天四五百个快递，光靠他一个人可忙活不过来。
    他还雇了两个女同学在他这里兼职，每天中午和下午都会来帮几个小时的工，负责帮忙分拣快递包裹，以及学生来取快递的时候，帮忙取一下。
    他给两位女同学，开的兼职工资是每月五百块。
    另外，租的这间小铺面每个月还要交1000块钱房租。
    这还是他比较会来事，跟学校领导，学生会各路人马都比较熟稔，才拿到的价格。
    学校内的铺面，个个都宝贝得紧。
    那些小超市，奶茶店老板的后台差不多都是学校领导，个个都有姻亲关系。
    就他这间小铺面，搁在学校，那也是个聚宝盆。
    雇佣2个廉价劳动力，偶尔过来帮帮忙，扣除房租，工资，一个月净赚4000块，它不香吗？
    搬了会儿快递，夏乾有些累了，把活都丢给了两个女同学。
    自个点了支烟，来到铺面外边，刷起了朋友圈。
    他看到张益达发了一个朋友圈，定位在锦江宾馆。
    “咦，表哥回蓉城了？”
    夏乾赶紧给张益达发的动态评论了句，“哥，你回蓉城啦？你有没有空，我要请你吃饭。”
    然而，张益达半天都没回复他。
    他猜测张益达应该在忙，也没敢给张益达打电话。
    这时，一个打扮时尚潮流，搂着一个漂亮女生的年轻小伙子走了过来，打趣道：“夏总，在这忙什么呢？”
    夏乾抬头一看，是自己的好朋友苏赢，朝他笑道：“什么总啊，我在这守会儿快递铺子。”
    夏乾又打量了一下站在苏赢身旁的那位美女，妆容精致，身材苗条，感叹苏赢这个狗比好福气！
    上个月还是另外一个漂亮女生，这么快又换人了。
    “我介绍一下，这是我最好的哥们儿夏乾夏总。”
    然后苏赢又给女朋友指了一下里面的快递铺子，说：“夏总就是我们学校中通快递的CEO，年纪轻轻，就白手起家打下了这么一番事业。”
    女生轻笑了两声，自我介绍道：“夏总，你好。我是播音系的顾伶，很高兴认识你。”
    “你好！你好！”
    夏乾也做了个请的手势，“要不进去坐会儿。”
    “不了。”
    苏赢摆摆手，“这也中午了，一起吃个饭吧！”
    “那行。”
    夏乾也不跟好朋友，一口就应了下来，又进铺子里面和两位兼职的女生交代了一番，这才跟着苏赢一起去吃饭了。
    看苏赢穿着，就知道这是一个富二代。所以吃饭是从来不吃学校食堂的，他们三人出学校来到了周边一家环境还不错的饭店。
    点了几个炒菜，又要了几瓶啤酒，苏赢开始和夏乾聊起来了。
    “你那个快递店一个月能挣多少钱啊？”
    苏赢和夏乾碰了碰杯，一口气把酒干了后问道。
    夏乾惭愧一笑，“赚不了多少，扣除房租人力成本的，一个月就赚四千来块钱吧！”
    “也不少了！”
    苏赢的女朋友顾伶插了一句嘴，在她看来，虽然比不了他的男朋友，但也算是校园一个小小创业明星了。
    苏赢瘪瘪嘴，“才四千你就满足了！叫你跟着我一块搞借条，你怎么不来？”
    “我表哥说了那玩意很危险，包括借贷贝都很危险。”
    夏乾挠了挠头，“我还是守着自己的快递吧，赚不了那钱。”
    “你表哥干嘛的？”
    苏赢不屑的笑了笑，“他懂金融科技吗？什么学历啊？”
    夏乾摸了摸鼻子，你这话叫我怎么接？
    不过夏乾不想说出张益达的身份，他解释道：“我表哥还是很厉害的，在京大读书。”
    “京大啊？”
    顾伶惊讶了声，又说：“那确实挺厉害的，读书成绩肯定很好。”
    “读书好有什么用？京大出来的还有杀猪的呢？”
    苏赢翻了个白眼儿，虽然自己是学渣，但他就喜欢鄙视学霸。
    “你表哥还没毕业吧？”苏赢又问道。
    “对。”夏乾抬头想了想，“应该明年才毕业。”
    “那他读大学的生活费，学费用的是不是父母的？”
    苏赢觉得必须要装一个逼了，京大又怎么的？读书还不是要花父母钱。
    自己就不一样了，白手起家……
    也不能算白手起家，父母支持了一笔，但是自己用这笔钱赚到了好几倍于本金的利润。
    这学期的学费，生活费，全是自理的。
    “不是！”
    夏乾摇了摇头，“我表哥从2013年开始就彻底独立了。除了他创业早期父母投了100万给他，后面就没再跟父母要过钱了。”
    “创业？创什么业啊？”
    苏赢忽然来了兴趣，追问道。
    糟糕，说漏嘴了。
    夏乾赶紧摇头，“说错了！是另外一个表哥。”
    苏赢不相信，皱眉道：“夏乾，我们这么好的兄弟，这点事也要瞒着我吗？”
    夏乾想了想，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既然人家问到，那就说好了，这样自己也不算显摆了。
    “我表哥是张益达！”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夏乾已经尽量在抑制那股浓浓的自豪感了。
    可是苏赢还是感觉夏乾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一股子优越感。
    “张益达？京大？”
    苏赢瞳孔一缩，问：“锐向那个张益达吗？”
    “对，不仅仅是锐向，惠民出行，益民网金……都是他的产业。”
    既然已经说出张益达，夏乾一口气把张益达的公司给报全了。
    顾伶也听说过张益达，现在的大学生还有几个没听说过张益达啊？
    她问道：“你说真的还是假的啊？你表哥那么有钱，你怎么还在我们学校读书啊？
    而且还用当什么快递铺子的CEO，直接去他公司当CEO啊？”
    顾伶这么一提醒，苏赢也觉得夏乾有点吹牛逼的意味。
    他说道：“夏乾，你是不是忽悠我？我知道张益达是你们金玉县的，是不是你同学的表哥啊？”
    夏乾真的是无语了，说：“我表哥有钱，又不是我有钱，我怎么不能在我们学校读书了？
    而且我连大学都没毕业，可能去他公司当高管吗？”
    虽然夏乾说得面红耳赤的，苏赢，顾伶两人还是有些不相信，眼神里全是怀疑。
    夏乾最受不了这种眼神了，直接把手机打开，找到张益达的微信，把个人页面点开，里面全是张益达发的微信动态。
    他把手机屏幕对着苏赢，顾伶两人，一边翻动态一边介绍道：
    “这张，看见没有，阿狸26亿美元并购东南亚最大电商来赞达，我表哥赚了6亿多美元。
    这前面这张，新加坡滨海湾金沙酒店，锐向产业投资三期基金，募集了25亿美元。我表哥和东南亚十二大华人财阀子弟的合影。
    ……”
    苏赢基本上已经相信夏乾的话了，他接过夏乾的手机，开始查看起了张益达的微信动态。
    不是在美国，就是在东南亚，日本韩国印度。
    更早一些的，还有益民网金的上市图。
    “卧槽，乾总，你这么牛逼……也太低调了吧！”
    苏赢把手机还给了夏乾，开始夸起了后者。
    “你怎么不找你表哥帮帮忙啊？指点你创创业也好啊？”顾伶问道。
    “怎么没指点啊？”
    夏乾又把跟张益达的聊天页面打开，全是语音对话，他直接给他们播放了起来。
    “快递点，要选一个好的位置，距离宿舍近，这是第一……
    员工的话，你可以请两个女同学，女生做事细心踏实……
    ……”
    苏赢听完语音后，佩服得是五体投地。
    一个快递店，都被张益达说得天花乱坠。原本在他眼里被瞧不上的快递店，也变得高大上了起来。
    “你在哪里？在学校吗？我现在在锦江宾馆谈一个合作。
    等谈完了，我来学校看你，顺便检查一下你的快递店。
    要是被我检查出问题，那我是要骂人的。”
    张益达忽然回复了一条语音信息，被夏乾点开播放了出来。
    苏赢两人也听到了，顾伶是川蜀人，听懂了里面的方言。
    苏赢是江浙东瓯人，没听太明白。他问夏乾：“咱表哥要来看咱们啊？”
    夏乾笑了笑，“那是我表哥好不好？”
    “咱俩这关系，你表哥就是我表哥。”
    苏赢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夏乾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苏赢心中一动，又道：“你表哥这是在栽培你，要是你表现后，等你毕业了，肯定会带你起飞的。”
    夏乾没说话，这个还用你说？
    苏赢又继续说道：“你想啊，你表哥旗下的锐向，益民网金，惠农贷……全是做金融和借贷的。
    我觉得你需要加强一下金融方面的知识。”
    夏乾点了点头，这话倒没说错，表哥的产业主要还是金融产业。
    苏赢见夏乾没反驳，又继续说道：“咱们现在进行的借条生意就是互联网金融，通过网络放贷。
    你要是能把这个生意做好，以后我看你去做益民网金CEO的位置都可以。”
    “但是他不让我做啊！”
    夏乾也有些意动，但是表哥反对自己搞借条，他也不敢去碰这东西。
    “你表哥是认为你现在能力还不够，做不好。所以，你更需要证明你的能力。”
    夏乾苦着个脸，说：“我确实也做不好啊！”
    “这个可以慢慢学！”
    苏赢又打开手机，给夏乾展示了一个名叫“梁总说金融”的微信群，指着群组里面的聊天内容说道：
    “看见没有，梁总说金融，这是前天天赚、理财家CEO梁维民梁总建的“知识付费群”。
    知道什么是知识付费不？
    只要缴纳19800元，互金大佬梁总手把手教你玩金融。”
    ()

第283章 罪恶之花
    “要19800块啊？”
    夏乾惊讶了句，随即又摇摇头，“这也太贵了，再添一万都够我再开一个快递店了。”
    苏赢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夏乾一眼，“兄弟啊，我跟你讲，这19800是花得很值的。
    除了有一套“互金人才速成班”教程以外，梁总还时不时在群里指点大家。
    你知道什么是互金人才速成班吗？就是一个月时间，把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白培养成可以独立进行互金创业的人才。
    这套课程我是仔细研究过的，讲得那叫一个详细。”
    苏赢喝了口酒，润了润嗓子，又继续讲道：“这套课程包含了流量获客、贷前、贷中、贷后多个环节的风控管理。
    就拿流量获客来说吧，线上的话，可以通过微信、贴吧、贷款论坛……等多种网络渠道推广获客。
    线下的话，可以拉拢各个学校的校园代理，比如说妙分期、乐分期这些平台的校园兼职团队。
    这些人手里客户多，知道谁缺钱。
    另外，来贷过款的客户，也可以发展成你的下级代理，只不过要给予他们一定比例的业务介绍返点……”
    苏赢侃侃而谈，把自己在知识付费群学到的各种知识都倾囊相授给了夏乾，包括怎么获客，怎么搭建推广团队等等都说了个遍。
    “其实吧，这19800你也可以不交的。”
    苏赢笑了笑，“因为我都学得差不多了，我来教你就行了。”
    夏乾一脸犹豫，19800虽然贵，但他还是掏得起这钱的，他主要纠结自己表哥叮嘱他的话，不让他去搞这些。
    苏赢见夏乾不说话，觉得还要再加点猛料，他打开微信，给夏乾看了一张“梁总说金融”微信群组的图片。
    又道：“你自个看看这个数字，这就是梁总3月份的战绩。
    500万本金，第一周贷款出借总金额714万，嗯……实际只借出了500万，砍了30%头息。
    扣除12%坏账，加上年化24%的利息，第一周连本带利回收了631万。
    然后第二周实际放出631万，但合同金额是写的901万……到期实际回收804万。
    ……
    500万本金，一个月四周，连本带利滚动4次，合同放款金额是4220万，最后回收本息是1276万。”
    “啧啧啧！”
    苏赢发出了惊叹声，又瞟了夏乾一眼，说：“看到没有，什么叫生财有道，500一个月赚776万。
    哦，对了，梁总还有团队，扣除这些人力成本，起码也还能赚500万。
    500万一个月赚500万的事，这种好事上哪找去？”
    顾伶在一旁也听呆了，问：“什么叫砍30%头息啊？”
    苏赢笑了，“这你都不懂？就是借1000，实际到手700，但是一周后你得还我1000本金，还得加上24%利息。”
    顾伶小声道：“这是不是……高……利贷啊？”
    苏赢笑着摇了摇头，“这个不算！”
    然后又补充了一句，“业内人士叫它超利贷。”
    “会不会违法了啊？”
    顾伶有些担心，今天听到的内容有点冲击她的三观。
    “怎么会违法呢？”
    苏赢笑道：“这闹大了，最多也就是个民事案件。
    在我们东瓯老家，民间借贷是很繁荣的。砍头息什么的，太正常不过了。”
    说到这，苏赢神秘一笑，“最关键的是我们一切手续合法，合同上的利率封顶就是年化24%。”
    “那个30%砍头息呢？”夏乾问道。
    苏赢摆摆手，“借贷贝上面的电子借条没写这个啊？就是年化24%的正常借款。
    借贷贝上面只负责撮合借贷，不提供任何担保。
    打款都是借款人和出借人私底下用第三方支付软件完成的，比如说支付贝、微信支付。”
    “要是人家不还呢？”顾伶问了句，在她想来，这种网上借款太不靠谱了，借钱不还的人应该很多。
    再说了，那么高利息，谁还啊？
    “这又得感谢牛逼的借贷贝平台了，他们有风控系统，可以查到每个借款申请人的过往还款记录，以及共债情况。”
    苏赢笑道，“对了，还有借贷贝的催收团队，坏账可以委托给他们。
    他们可以读取借款申请人的通讯录，给逾期用户来个电话轰炸。
    然后打电话给逾期用户的亲朋好友，辱骂施压，或者伪装成公检法吓唬他们……”
    “国家都不管的吗？”
    苏赢对夏乾笑了笑，“借贷历来就有，几千年历史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国家现在还没有正式出台相关法案，只要催收那个环节不要搞出什么恶性事件就没事。”
    “你看人家支付贝，还有你表哥，一年放几千个亿都没事。”
    夏乾说道：“这不能比，我表哥他们平台利息很低的，都是正规平台，听说还从银行获取放贷资金。”
    苏赢没再说话，夏乾说的也没错，支付贝他们确实挺正规的，自己等人完全比不了，说白了就是在打擦边球。
    “去年我们俩一起合伙推广借贷贝注册下载，推广完了，我就开始研究这个平台。
    我当时非常好奇，他们撒了四五十个亿出去，要怎么才能把钱赚回来？”
    苏赢一脸得意，“后来还真被我钻研出了一条发财的路子。
    夏乾，你猜猜，我这几个月赚了多少？”
    夏乾也挺好奇的，他知道去年底苏赢就开始搞这个，当时还想拉自己入伙。
    可是因为表哥的劝阻，自己就放弃了。这开学也差不多两个月了，他也很想知道苏赢赚了多少钱。
    顾伶知道自己男朋友有钱，家庭条件不错，在网上搞这个贷款也应该赚了不少钱，但是从来没听他说过具体数字。这会儿，她也竖起耳朵认真听着。
    苏赢比了个“OK”的手势。
    夏乾猜测肯定不是3万，问道：“30万吗？”
    苏赢点点头，又叹了口气，“本钱少了，我原始投入只有10万块钱。
    要是是100万的话，现在可能就是赚300万了。”
    夏乾心里怪不是滋味的，自己搞个快递，累死累活的，一个月才赚4000块。
    苏赢妞泡着，日子滋滋润润的，一个月居然有十万块钱以上收入。
    “怎么样？”
    苏赢面带笑意的看着夏乾，又问：“是想守着你那个快递，还是跟着我搞这个呢？”
    “我再想想吧！”
    夏乾虽然很动心，但理智告诉他，越赚钱的事情越有风险。
    “还考虑什么啊？”
    苏赢也有些不耐烦了，“今年我肯定是要起飞了，看你是兄弟，才带你一把。
    另外，我家里那边又给我凑了100万，今年我肯定是要大干一场的。
    兰博基尼我都已经看好了，等赚够钱就去全款买一辆。”
    夏乾看着霸气侧漏的苏赢，一时间是真的很羡慕对方。
    天天有漂亮妹子陪着就算了，居然连兰博基尼也快拥有了。
    人生赢家！
    虽然比不上自己表哥，但是其高度也很让自己仰望了。
    “我没那么多钱啊？”
    夏乾听到苏赢说他家里要给他“投资”100万，再想想自己，不免有点失落。
    “你表哥有啊！”
    夏乾摇摇头，“他肯定不会给我投资的！过年的时候我说起过这个事，被他骂的狗血淋头的。”
    “他那个级别，肯定看不上这点小钱的。”
    苏赢又说：“我的意思也不是让他投资。是我们俩组建一个公司，去跟益民网金或者瑞民理财这些平台建立一个资金合作。
    他们给我们提供资金，我们付利息这种。”
    “算了吧！”
    夏乾想了想，迫于张益达的淫威，还是不敢答应苏赢的请求。
    苏赢叹了一口气，自顾自点了支烟，说：“你这又前怕狼后怕虎的，说句不好听的话，难成大事。”
    夏乾十九岁都还没满，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一听这句话就不乐意了，他说道：“成不了就成不了吧！大不了以后去给我表哥开车。”
    苏赢心里那个难受啊，兄弟，你怎么一点都不上道啊？
    有张益达这个表哥，这么好的资源不用起来，简直是一种浪费啊！
    “咦，这样。”
    苏赢想到一个好办法，说：“你瞒着你表哥就是了，就说这公司是我一个人的。
    你再把我引荐给他，让我跟他谈。
    就这么办，成与不成，我都承你一个人情。”
    夏乾想了想，这个方法好像还不错，就是不知道苏赢能不能说服自己表哥了。
    “行吧！我帮你引荐，你可千万不能说有我在里面参与。”
    苏赢拍拍胸脯，“你放心吧！绝对不会把你抖出来。”
    ……
    “维民，你搞这个知识付费社群干什么啊？500人收满了，也才不到1000万。
    还不如我们专心做好借条，一个月就把这1000万赚到了。”
    梁维民的合伙人劝道。
    梁维民摇了摇头，经历过几次失败的他成熟了不少，他笑道：“1000万也是爱嘛！谁又跟过不去呢？
    而且我们这社群经营起来了，他们资金不够的还可以给我们推推客户。”
    “行吧，你说得有道理！”
    合伙人又问：“后续有什么打算呢？就一直依托借贷贝搞？”
    “借贷贝还是很不错的，流量很大。”梁维民夸了借贷贝一句，又反转道，“不过，我们也不能把全部的宝压在借贷贝身上。
    我们得考虑自建一个放款平台了。”
    “这倒是！”
    合伙人点点头，又笑嘻嘻的拿出手机，“来，我给你看个宝贝。”
    “什么东西啊？”梁维民走了过来。
    “这身材还可以吧！最近新出的果贷，我们要不要跟进一波？
    有这个东西，坏账率绝对可以压下去。”
    “这特么谁想出来的？简直是人才啊！天才般的创意！”
    ()

第284章 挽救问题少年
    商务团队还在跟蓉城政府磋商，张益达抽空来到了表弟夏乾的学校，准备看看表弟这段时间的创业成果。
    张益达漫步在传媒大学的校园内，看着成群结队的学生，感叹美女质量果然比一般大学要高一截。
    学艺术是很烧钱的，学生的家庭条件一般都比较富裕，生活费多，学生在穿衣打扮上面自然也更舍得花钱。
    张益达身着休闲装走在前面，钱立则身着黑色西装跟在他身后。
    画面有些违和，不时有学生瞧张益达两人几眼。
    有些人看张益达挺面熟的，甚至有些猜测是张益达，但没人敢上前搭讪。
    张益达问了几个路过的学生，终于找到了表弟的快递店铺了。
    张益达打量了几眼这个狭小的店铺，面积可能就二三十平方米的样子，门口还立了一个“中通快递”的大招牌。
    快递室内，还有两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子蹲在地上分拣快递。
    张益达往里面打量了几眼，都没看到夏乾。
    “帅哥，你取快递吗？”
    有一个女生看张益达在那不停张望，于是出声问道。
    “不是！”
    张益达笑着摆摆手，“请问你们这里的老板是不是夏乾？”
    “对！”女生追问道：“你找他有事吗？”
    张益达谢绝了女生帮他联系夏乾的好意，亲自给夏乾打了一个电话。
    夏乾正在宿舍和室友打撸啊撸，看见表哥来电话了，游戏都顾不上打了，电脑都没关就跑出宿舍了，边跑还边和张益达通话，“表哥你在哪？我在过来路上！”
    夏乾室友反应过来了，看夏乾招呼都不打就跑了，纷纷骂起了坑比。
    “达哥，你到多久了啊？”
    三分钟后，一路狂奔的夏乾出现在了张益达的面前。
    “刚刚到，你干嘛去了？干嘛不守着铺子？”
    夏乾不敢说躲在宿舍打游戏，扯了个幌子说在宿舍搞卫生。
    “这位大哥是？”夏乾又看向身着西装，像尊铁塔耸立在张益达身旁的钱立。
    “他是我的安保顾问，你叫他立哥吧！”
    夏乾又叫了声“立哥好”，钱立话不多，知道这是张总表弟，也笑着点点头。
    张益达跟着夏乾走进快递铺子，仔细打量了一下布局和包裹的摆放。
    还挺整齐的。张益达猜测肯定是两个女孩子的功劳，他可不相信自己表弟有这么好的耐心。
    “还不错！”
    张益达在快递铺子里转悠了一圈，夸了一句。
    得到表哥的夸赞，夏乾也很开心，谦虚道，“还是达哥你指导有方！”
    又勉励了表弟一番，张益达准备跟他一起吃个午饭。
    “达哥，我有个同学想见你。”
    张益达提议去吃午饭的时候，夏乾突然这么来了句。
    “见我？”
    张益达看了看夏乾，又问：“你是不是打着我的名头，到处装逼啊！”
    “绝对没有！天地良心。”
    “那人家怎么会想见我？”
    张益达是不相信夏乾的话的，谁没事会去见一个同学的表哥啊？
    夏乾说道：“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你是我表哥，他开了一家公司，想跟益民网金或者瑞民理财谈个合作。”
    “什么公司？”张益达问道。
    “贷款公司。”夏乾有些心虚的说道。
    张益达脑子转得很快，一下子就想到了很多种可能，开始试探起了夏乾，“他想谈什么合作？”
    “就是你们公司给他批款，他拿去放贷款。”
    “不见，他一个学生懂什么放贷啊？”
    夏乾有些为难，劝道：“达哥，你就给我个面子，见见他吧！”
    张益达想了想，又看着一脸哀求之意的夏乾，说：“行吧！你叫上他，合作就免了，我们冒不起这个风险。
    朋友之间，闲聊几句还是可以的。”
    夏乾听张益达这话，知道合作是成不了了，失望的和苏赢打了个电话，告知了他这一情况。
    苏赢也有些失望，不过想着能和张益达一起吃饭，拉拉关系，他内心又激动了起来，这是多少人一辈子都碰不到的机缘，必须得好好珍惜。
    在大学外的一间普通餐厅的包间内，张益达见到了夏乾口中的朋友，也就是苏赢。
    苏赢有些拘谨，朝张益达笑了笑，叫了声张总好就坐在了一旁。
    张益达稍稍打量了苏赢几眼，和表弟差不多大，就知道干超利贷了，从某些方面来讲，已经超越了大多数同龄人。
    听夏乾介绍他是东瓯人，张益达又释然了。
    东方的犹太人嘛，当地商业氛围浓厚，苏赢从小在父辈的耳濡目染之下，有远超同龄人的商业头脑也就不难理解了。
    而且前世超利贷的大本营之一就是东瓯，被业内戏称为“东瓯财团”，业务都扩张到巴西、俄罗斯去了。
    “苏赢，很抱歉，合作我不能答应你。益民网金和瑞民理财都是直营资产端，一向不和外部机构进行合作的。
    资产端在自己手里，我们才能把控好资金风险，这也是对我们自己，对用户的负责。”
    张益达的这番话说得很诚恳，苏赢没想到这位大佬还跟自己解释这么多，点点头说：“张总，我都明白的，能跟你一起吃个饭我就很开心了。”
    张益达见苏赢不继续纠缠，就知道这是一个知进退的人，不由高看了他一眼。
    “为什么会想到做借条呢？”
    张益达有些好奇，出声问苏赢。
    苏赢咧嘴一笑，“赚钱呗！我家里虽然条件还不错，但我是不满足的，我想超越父辈的成就。”
    苏赢的坦然让张益达颇为意外，前者毫不掩饰自己对金钱的渴望与追求。
    新时代嘛，一切朝钱看。
    “国内只是监管没跟上，运气好，你可能可以搞个两三年，再长时间是不要想了。”
    苏赢觉得这趟真是来对了，光张益达这一句话所表述的信息都够自己受用一辈子了。
    “谢谢张总的指点！我想两年时间就够了，我也不可能一辈子都做这个，有了第一桶金，以后会考虑进行真正的创业的。”
    张益达见苏赢还挺上道的，就又多说了几句：
    “国内互联网创业的话，红利基本到顶了。东南亚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就拿印尼来说，合法年利率是300%，进行金融科技类创业还是不错的……”
    一顿饭吃下来，基本上是张益达在说，夏乾和苏赢两人在听。
    特别是苏赢，他感觉学习到了好多。
    原来他只是看借条比较挣钱，就打算进来做，也基本上没有考虑过未来。
    现在张益达一番话，为他点亮了新的人生目标，去国外放贷，把中国现金贷的小红旗插遍全世界……
    吃完饭，张益达单独留下了夏乾，准备好好跟他谈谈。
    “怎么了？看借条的利润眼红了？”
    看着有些闷闷不乐的表弟，张益达笑着问道。
    夏乾叹了口气，“人家干得好的一个月挣大几百万，开跑车，住豪宅，睡网红。”
    “很羡慕他们是不是？”张益达又问。
    夏乾知道表哥这是在讥讽自己，但他仍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回答道：“是啊！这种生活，谁不羡慕啊！
    你除外，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张益达点点头，“是啊！我相信绝大多数人都羡慕他们的日进斗金。
    但我可以断言，未来几年内，你羡慕的这批人要进去一半。”
    “还有一半呢？”夏乾感兴趣的是这个。
    张益达又继续说道：“还有一半知进退的要么金盆洗手，要么去海外祸害外国人。”
    夏乾不说话了，他很想说自己就是知进退的那另外一半。
    张益达看穿了他的想法，笑着摇了摇头，“谁是倒霉的一半，谁是幸运的一半，还要看运气的。
    要是你运气不好，催收死了人，那就是吃不了兜着走。”
    “我们不催收不就行了？”夏乾梗着脖子问道。
    “这是不可能的。”张益达给他解释道，“这个利率，就决定了是次贷中的次贷，垃圾客户中的垃圾客户。
    除了学生，只有走投无路的人才会借这种钱。
    现在是平台还不多，大家闭着眼睛放都能挣钱。
    未来，平台多了，一个用户的生命周期就会被压缩短。包括坏账，也会一下子炸了。
    不催收，那你就是做慈善。”
    “那我就只做今年一年不就好了。”夏乾也听明白了，在监管出台政策前收手就顺利上岸了。
    张益达很头疼，要是夏乾搞这个被抓了，自己多多少少会牵扯一些负面，所以他才这么反对夏乾去搞借贷贝的借条。
    “我们正在落实抖视和多格芙德的第二总部，这两家公司都需要大量的网红。
    你以后负责去各大大学签约漂亮妹子来当网红好不好？”
    夏乾叹了口气，又是这个，过年就听表哥提了一嘴，他是真的觉得没多大前途，哪有人家做贷款一个月挣几百万来的爽啊？
    “达哥，你让我去和苏赢搞一年借条不行吗？”
    张益达很想放他去，但舅舅就这么一个孩子，弄进去了怎么办？
    特别是自己有能力阻止的他的情况下没有阻止他，良心上也过意不去啊！
    “这样，你去签约网红，每签约成功一个并且达到公司标准，我让公司奖励你10万元。”
    张益达已经打定主意了，就让多格芙德来办这个事，那是自己的全资公司，哪怕钱给得多一点也没问题。
    “那标准是什么啊？”
    张益达见他这下有兴趣了，也就松了口气，继续说道：“标准也不能太低了是吧，比如说签约三个月达到50万粉丝……”
    “这也太难了吧！”
    张益达继续忽悠，说：“我们有专业的培训团队，你只需要看着漂亮的女孩子，上去签就行了。培养的事我们来做。
    你想，你一天签1个人，一年也有365个人了，哪怕合格率只有十分之一，一年也有三百多万收入……
    我再让公司给你配一辆保时捷，你想想看，你可以跟那么多女孩子打交道。
    我相信你很快就可以找到女朋友的。”
    夏乾一听保时捷，咧嘴笑了起来，“我读书少，你可不能骗我。”
    张益达摆摆手，表示绝对不会，一百多万他还是拿的出来的。
    ()

第285章 入股谈判
    “蕙琪小姐，蓉城银行他们到底是个什么意见啊？”
    在蓉城锦城宾馆的一间会议室内，张益达见到了专程从马来西亚飞到蓉城的郭蕙琪。
    “蓉城银行的意思，是希望明天和你亲自谈谈。我也会代表丰隆集团出席本次谈判。”
    郭蕙琪轻轻转动手里的咖啡汤匙，不急不缓的说道。
    蓉城银行这慢吞吞的工作效率着实让张益达有些不爽，要是同意锐向当大股东或者交出企业管理权，就痛痛快快答应好了。
    现在又搞个谈判，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蕙琪小姐，你跟我交个底吧！你们丰隆集团打算如何？”
    郭蕙苦笑道：“我们虽然占有49%股份，但另外51%是在蓉城银行手里的。
    我们当然很想引入锐向作为大股东啊！但是这说到底，还得看蓉城银行这个控股股东的态度。”
    “好，那就明天再说吧！”
    张益达想着明天就见真章了，也就不去过多揣测了。
    翌日。
    兰澜和张益达一起来到蓉城银行，在一间会议室内，见到了蓉城银行董事长李杰，蓉城银行行长兼锦城消费金融董事长王飞在内的一众蓉城银行、锦城消金系领导。
    蓉城银行和锦城消金都是属于中外合资企业，中资股份控制在川蜀省国资委手里。
    所以李杰，王飞在内的一众高管都是带有行政编制的公务员。
    张益达和兰澜挨个和李杰，王飞等领导握了握手，寒暄了几句，这才分别落座。
    郭蕙琪也在会议室内，朝张益达点头笑了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各位领导，今天我们过来，就是讨论锦城消金的入股事宜的。
    锐向是带着真诚来的，也希望我们能讨论出一个各方都满意的结果。”
    兰澜率先开口说话，女强人的气势拿的很足。
    相比于和蓉城市政府的谈判，跟蓉城银行打交道压力可小多了。
    虽然列席的领导都是处级，厅级的，但身为超级独角兽的锐向还真的不用怵对方什么。
    来之前，张益达就特意交代过了，一定要强势一点，大股东或者企业管理权必须拿到一样。
    拿不到任意一项的话，就放弃此次投资。
    “这是当然，我们银行内部对锐向的入股也是持欢迎的态度的。”
    蓉城银行董事长李杰笑了笑，又让秘书把锦城消金的财报和各项数据拿了上来，一份递给了兰澜，一份递给了张益达。
    兰澜简单翻看了一下报表，说道：“锦城消金业务还是很稳健的，就是业务模式太重于线下了。”
    锦城消金的董事长王飞笑道：“我们算是银行系的消金公司，银行基因比较重，所以我们把风险管理始终放在第一位的。
    虽然发展的脚步比较缓慢，但是是很稳健的。
    市面上很多互联网金融平台一年放款几十亿，几百亿，但是坏账又有多少呢？
    兰总，你说是这个道理吧？”
    兰澜抿嘴一笑，“王董，你说得很有道理。锐向也很重视风险管理，去年我们放款超过200亿，但是坏账率始终控制在1%以内。”
    兰澜这话一说出口，让李杰都颇为惊讶，蓉城银行的坏账率都有百分之一点多，这锐向居然比银行的坏账率都要低。
    兰澜怕他们不相信，解释道：“这就是传统金融和新金融的区别。
    传统金融更重于人工审核，新金融更重于大数据分析。
    现在的老百姓的衣食住行都可以网络来解决，这就产生了大量的网络数据。
    通过这些数据，我们做出风控模型，评估一个人的信用好坏，贷款是否通过，锐向几秒钟内就可以完成……”
    兰澜把锐向的各种看家本领都介绍了一遍，既然要入股，那就得让对方看看锐向的实力。
    必须得让他们充分认识到，锐向入股可以给他们带来的好处与科技变革。
    “太精彩了！”
    兰澜说完后，李杰带头鼓起了掌，随即会议室内掌声响成了一片。
    李杰又夸道：“早就听说过锐向的金融科技实力了，有机会一定要到锐向去学习考察一下。”
    “随时欢迎各位领导！”兰澜笑着回答道。
    “互联网金融公司虽然科技含量高，但没有牌照确实是一块硬伤。”
    锦城消金董事长王飞开始显摆自身的牌照优势了。
    兰澜点了点头，“在中国，从事金融行业的确不能忽视牌照的作用。
    银证基保信五张牌照，除了信托，其他牌照锐向都已经集齐了。
    要是再多一张消费金融牌照，对锐向来说那绝对是如虎添翼。”
    兰澜还有句潜台词，锐向虽然是诞生不久的互联网金融公司，但真的不是非常缺金融牌照。
    王飞尴尬一笑，锐向这种超级独角兽，真的不是那么好拿捏的。
    他们也调查过对方，算是刚刚获批的兴网银行，真的是拥有4张金融牌照，虽然不是全资控股，但都是很有分量的第一或者第二大股东。
    “前两天和洛市长交流的时候，他多次提到了科技创新，并勉励锐向开拓蓉城第二总部后，要多带动家乡企业发展。”
    张益达说话了，直接就拉起了洛知府的虎皮。
    王飞，李杰等人自然知道蓉城市政府的招商引资大动作的，毕竟动静那么大，不可能一点都不知情。
    他们都知道张益达现在是市府衙门的红人，虽然对对方扯虎皮拉大旗有些不爽，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都点头表示支持。
    张益达又继续说道：“现在持牌消费金融的第一梯队是捷信，中银等机构。
    捷信就不用说了，从事消费金融近二十年的老牌外资机构。
    中银背后有中国银行做支撑，在资金成本、人才、资本等方面优势突出。”
    王飞，李杰都在细细品味张益达的话，这是在分析各个消费金融公司的股东优势。
    “锦城消金也有自己的优势，就是背靠蓉城银行。
    有蓉城银行做后盾，锦城消金在川蜀地区做房屋二抵贷款那是无往而不利。
    但，这种优势出了省几乎就作用不大了。
    并且，外地的股份行还在川蜀地区大肆开拓支行和网点。
    蓉城银行带给锦城消金的优势在减弱。银行都喜欢做房屋抵押贷，不管是一抵还是二抵。
    但股份行依托更强大的实力和更低的资金成本，可以把产品利息做得更低。
    锦城消金如果一直耗在房屋二抵上面，不是我夸张，是真的前景堪忧。”
    王飞脸色有些不好看，他是锦城消金的董事长，按张益达表达的意思，他这些年为公司做的各种努力和成绩那不是成了笑话吗？
    王飞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那张总，依照你的意思，锦城消金应该大跨步，大举进行扩张呢？”
    “当然！”
    张益达背打得笔直，目光直直盯着王飞，继续说道：“在竞争激烈的消费金融市场，就好比逆水行舟一样，不进则退。
    公司与公司之间，差距越来越大的话，这种差距最终就会反应在人才，资金成本，资产质量等多个方面。
    头部机构有最好的科研人才，有最便宜的资金，可以做出利息更低，更受用户欢迎的产品。
    然后市场格局分化，头部机构规模越来越大，小机构原地踏步。”
    还有更难听的话，张益达都没有说出来。再怎么说，在座的都是领导，要给点面子。
    锦城消金目前在十几家开业的消费金融机构中排名中等。
    但考虑到它是最早开业的三家消费金融机构，经过六年的发展，居然还被一个个后起之秀所超越。
    除了蓉城银行这个爹腿不够粗以外，管理层也要背负很大的责任，说尸餐素位过分了，但绝对逃不过一个“平庸”的评价。
    消费金融机构就搞成做房屋二抵的小贷型公司，白瞎了牌照。
    这个和国情也有关，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消费金融这些没有抵押物的贷款，哪有房屋抵押来得实在。
    不然真捅出什么大坏账出来，这辈子都不要想进步了。
    李杰看自己的干将王飞脸色不太好看，也知道张益达太强势过头了，这还没成功入股，就开始指桑骂槐起来了。
    不过张益达是市府红人，又是全国有名的互联网巨子，他一个地方银行董事长还真的不好跟他起什么冲突。
    不然市府那边说他又不团结了，搞不好要挨板子。
    他赶紧和稀泥道：“张总你说的对。特别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八字真言。
    年轻企业家就是得有这股子冲劲，企业才搞得起来。”
    接着话音一转，又开始安抚王飞，“但是我们锦城消金也有实际难处啊！
    蓉城在金融科技方面的人才那是少之又少，很多人才都得去外地引进，而且人家还不愿意来。
    王飞同志这几年来，也是忙前忙后，才好不容易撑起如今这个场面。
    就地方银行发起设立的消费金融机构来说，我们也是排在前面的。”
    李杰又说道：“所以我们对于锐向集团的入股，是抱有很高的期望。就是希望大家能够携起手来，一起把锦城消费金融带上更高的高度。”
    “嗯，我们大家的确需要携起手来。”
    张益达点点头表示认同，又道：“锐向旗下有超过4亿的注册用户，另外在海外还有产业布局。
    如果由我们来负责锦城消金的日常管理的话，我们希望把业务覆盖到全中国。
    将来甚至会走出国门，把业务国际化。”
    李杰眼睛一亮，覆盖全中国倒没什么，走出国门倒是挺吸引他的。
    捷信就是从捷克来的，中国的消费金融公司为什么不能走出去？
    锦城消费金融声势越大，越说明他领导有方啊！
    只是锐向想要第一大股东和企业管理权，让他有些踟蹰不定。
    ()

第286章 三年管理权
    “张总，如果将锦城消金的管理权交给贵方，这总得有个时间期限吧？
    另外，预计业务量能达到多少？工作怎么展开？这都得拿个章程吧！”
    李杰脑子运转飞快，锐向入股能带来的种种好处他不是看不到，只是要考虑如何达到利益最大化。
    交出大股东的位置，哪怕未来锦城消金取得很突出的成绩，蓉城银行也只是获得不错的财务回报罢了。
    如果蓉城银行继续稳坐大股东的位置，等锦城消金发展起来了，他李杰也算是领导有方啊！
    假如再拟一个管理权转让期限，三年或者六年。
    期限到了，锐向再把管理权交还给蓉城银行。
    不得不说，李杰的算盘打得还是挺好的，既拉拢了锐向这个盟友，又能最大化分享将来的胜利果实。
    至于让出大股东的位置，李杰是坚决不可能让出的。
    为了拿下消费金融牌照，他们蓉城银行上上下下跑了多少关系啊？
    锐向轻描淡写几句话，就想拿走大股东的席位，那绝对不可能。
    尽管知道锐向成为大股东，可能会对锦城消金更上心一些，乃至让锦城消金发展得更好一些，但他就是不愿意让出第一大股东的位置。
    对于这些领导的小九九，张益达多少知道一些。
    前世锦城消金的发展一直不温不火，就一直没有互联网或者互金巨头找他们聊聊入股吗？
    那绝对是有的，不光是锐向，所有想放贷的互联网公司都对消金牌照虎视眈眈的。
    但蓉城银行就死死攥着股权不放手，自然而然人家就选择了其他消金机构合作。
    比如说，阿狸选择了包银，千度选择了哈银，携程选择了尚诚，三六零选择了晋商……
    搞到最后，迫于竞争压力的锦城消金对外发公告，说要引进2-3家有互联网或者金融运营背景的实力股东。
    然后周大福，浩泽净水器，优信二手车就入股了……
    张益达想起这些骚操作，也是服气，锦城消金没被他们折腾死，也全赖那张可以低成本获取银行等机构资金的消费金融牌照了。
    张益达知道这帮官僚不会轻易把第一大股东的位置交出来，所以就又给出了一个管理权的选择。
    不让我当大股东，公司让我掌舵，带你们一起赚钱总行了吧！
    果不其然，李杰这位蓉城银行董事长选择了交出企业经营权，而不是让出第一大股东。
    张益达猜测，这是打算跟在锐向身后躺赚了。
    这样也好，没有蓉城银行的掣肘，锐向的目的也算达成了。
    不过听李杰说给出一个经营管理期限，张益达就知道他埋了个伏笔，将来发展好了，必定少不了抢夺企业控制权。
    “六年吧，两届后再次改组董事会。”张益达淡淡说道。
    公司法董事会换届年限是三年一次，公司董事任职期为三年，三年以后公司召开董事局会议，重新改选新的董事。
    张益达想着，能够连任两届董事长，也足够锐向掌控全局了。
    李杰摇了摇头，“六年时间也太长了点，三年一届我认为比较恰当。”
    “三年就三年吧，不过锐向要全部的经营管理权，包括人事任免，财务管理等等。
    当然，丰隆集团和蓉城银行也可以派驻董事和财务顾问，对公司财务进行监督。”
    张益达这一下子把蓉城银行的大股东权利拿了个干干净净。李杰想了想还是点头同意了，锦城消金也发展六年了，再等个三年也不算什么。
    他又问道：“那接下来的工作如何展开？未来三年的发展规划，张总得让我吃一颗定心丸吧。”
    “锦城消金去年的贷款发放规模是15.3960亿元，净利润是7450万。三年后，我让这两个指标翻6倍。”
    张益达非常自信的说道，别说6倍了，10倍他都有底气做到。不过话不能说太满，得给自己留点后路。
    锦城消金的董事长王飞看着一脸意动的上级李杰，心里暗暗叫苦。
    蓉城银行交出企业管理权，他这个子公司董事长怎么安排呢？张益达肯定容不下他，锦城消金董事长的位置绝对要换人。
    这都没什么，他还兼任着蓉城银行行长，这才是他的主要职务，消费金融董事长只是挂职。
    主要锦城消金有他一大票亲信啊，要是锐向掌了权，容得下这批人？
    王飞不停给李杰打眼色，后者直接当做没看见一样。
    其实李杰是看到了王飞做的这些小动作的，之所以视若无睹是因为他很生气，到了这种“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的关头，自己这个下属怎么就拎不清呢？
    锐向的入股，在不威胁蓉城银行的第一大股东的前提下，那绝对是一件大好事。
    自己这个上级态度都这么明确了，你一个做下属的要唱反调？
    “好！”
    李杰一口答应道，就喜欢张益达这种爽快人，又问：“那没达到呢？”
    “两个指标其中一项没达到，把管理权交还给蓉城银行，我们退位让贤。”
    李杰对张益达的话很是满意，既保住了大股东的位置，又得到了张益达的业绩承诺，对蓉城银行来说是个不错的方案。
    “那假如在锐向的带领下，锦城消金完成了3年指标翻6倍的目标呢？管理权应该继续交给锐向吧！”
    兰澜的话让李杰有些为难，他打了个哈哈，“现在谈这个也太早了吧！不如等锐向做出了一些成绩，我们再谈这个也不迟。”
    “对，李董说得对，后面再讨论这个话题吧！我们今天主要讨论当下的事情就行了。”
    张益达知道不能逼迫蓉城银行过甚，他们破罐子破摔拒绝锐向入股就抓瞎了。
    饭得一口一口吃，今天先入股撕开一个口子，后面的事再徐徐图之。
    见张益达表态了，兰澜也不再追问。她开始和锦城消金，蓉城银行列席的一众公司高层商量起了增资入股和改组公司董事会的细节。
    锦城消金的估值是比照注册资本3.2亿来算的，对于这一点，马来西亚丰隆集团和蓉城银行两大股东都没什么异议。
    因为公司净资产也就三个多亿，扣除一些烂在手里的坏账抵押房产，可能较真起来，资产还要缩水一些。
    锐向一方的提议是：直接把锦城消金增资到10亿元，锐向出资3.5亿，占据35%股份；蓉城银行补充认缴1.968亿资本金，占据36%股份；丰隆集团补充认缴1.332亿资本金，占据29%股份。
    三方加起来给锦城消费金融补充6.8亿元资本金，同时拉高注册资本，以10倍杠杆计算，可以保持最高100亿的贷款待收余额。
    不过，锐向入股锦城消费金融的事情，光和股东谈妥了还不算，还要把入股方案提交给银监会审批。
    所以董事会改组的事情都得往后缓一缓，入股获批了才能进行下一步动作。
    除了锦城消金的入股事宜，张益达又跟李杰谈了谈益民网金、益民贷和蓉城银行开展资金合作的事情。
    相比于锐向主要依托机构资金放贷，张益达旗下这两家公司的主要资金来源还是P2P出借人，资金成本很高。
    一听张益达又是让融资担保公司提供担保兜底，又是缴纳合作保证金的，李杰有些意动。
    蓉城银行这类地方银行连信用卡都发不出去几张，银行零售业务几乎等同于没有。
    这也是各地农商行，城市行的现状，贷款主要发放给当地大型集团公司，国企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小微贷款，个体贷款，也就做一些房屋按揭、抵押，厂房抵押的，其他的无抵押信贷业务都很少去展开。
    又苦又累，放贷指标还很难完成。哪有给大集团公司几千万，几个亿一笔的贷款来的快，来的稳。
    益民网金不是寂寂无名的小公司，作为中国第一家登录资本市场的互联网金融公司，在国内知名度极高，而且市值还高达几百亿人民币。
    和这种公司开展联合资金合作，李杰还是很有兴趣的。
    益民贷他虽然没怎么听过，但猜想有张益达在背后撑着，也不会差到哪去。
    于是李杰很爽快的答应下了合作，并表示让双方公司再具体对接一下。
    ……
    谈判结束后，李杰又单独和王飞谈了谈。
    “干嘛愁眉苦脸的？”李杰问王飞。
    “我只是觉得咱们这么轻易的把管理权交给锐向，太过于优厚了。”
    李杰笑了笑，“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市府那边虽然没特意打招呼，但在这个招商引资的关头，我们跟锐向闹出点什么别扭，市府那边难免会对我们有所不满。”
    “但锐向也太强势了吧，第二大股东就要完全接过锦城消金的管理权，哪里把我们蓉城银行放在眼里？”
    李杰想了想，说：“少年得志，难免会有一些骄狂。他们托丰隆集团都来传话几次了，我也基本上算是搞明白他们的想法了。
    如果拿不到管理权，他们可能会放弃入股的。”
    “放弃就放弃呗！”王飞又说，“我觉得他们那种狂飙突进的打法很危险的，根基不牢，一出事就是大事。”
    “行了！”李杰摆摆手，知道下属是对锐向的强势入股有所不满，又劝道：
    “让锐向管三年吧！发展好了，蓉城银行也受益，这也是实打实的政绩。
    发展不好，我们再接过管理权就是了。”
    “就怕将来接不回管理权！丰隆集团好像跟锐向关系很好的，要是他们支持锐向的话，我们蓉城银行就成少数派了。”
    李杰点点头，“这倒也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李杰还有句话没说出来：三年后我还在不在任上都不好说，管那么多干什么？
    李杰深深看了王飞一眼，自己升职后，搞不好接班的人就是王飞，那三年后有的他头疼的了。
    这也怨不了自己，谁没接过上一任留下来的大坑啊？
    王飞见李杰铁了心放锐向进来，也不再劝阻，开始想着怎么安排自己那票亲信下属了。
    至于银监是否会批准通过锐向的入股方案？双方都没有怀疑，毕竟锐向的四大行股东也不是摆设。
    ()

第287章 上市前融资
    张益达踩在蓉城高新区一块空地的土地上，朝四周打量起了这块市府准备卖给他的荒凉之地。
    其实也没多荒凉，几公里以外就是繁华的软件园，只是这块地目前光秃秃的一片，看起来比较荒芜而已。
    软件园早在十几年前就规划好了，实在是找不到一块让张益达满意的空地。
    一些边边角角的，他又看不上，最终看上了这块紧挨着软件园不远的158亩的空地。
    锐向等十二家公司将在这里建一个科技园，包含6栋大厦以及其附属裙楼，剩余的区域则全部拿来做绿化。
    兰澜跟在张益达身后，笑着说道：“蓉城的地可真便宜啊，一千二百多一平，这158亩地也不过才1.3亿元。”
    张益达笑了笑，“这就是为什么那么多互联网公司在二线城市建第二总部的原因啊！
    建个科技园，修几栋楼，用不完的楼层还可以租出去。
    除了收点租补贴家用，还可以享受地产增值的红利。
    房地产那么赚，互联网公司也很眼红啊！”
    兰澜轻笑，张总这几句话算是点出了互联网公司建第二总部的真实原因。
    “张总，我们这个科技园规划建筑面积高达20万平方米，全部建成，可以容纳上万名员工在此办公。”
    雷东鸣顿了顿，又说：“总投资的话，大概是20亿元，你看这个投资怎么分摊？”
    张益达又看向跟在后面同行的樊红阳、丁思瑶等人，问：“你们说说吧！锐向一家出，还是你们一起分摊？”
    兰澜笑着说了句：“我们锐向倒是想全出资了，就怕你们有意见。”
    十二家公司中，华屹资本，多格芙德纯粹是走过场而已，真正有出资实力的只有锐向、益民网金、惠民出行等几家公司，每一家都掏得起20亿元人民币。
    “你们说话啊？看着我干什么？”
    张益达看一众高管都把目光投向自己，于是出声问道。
    “建科技园是一门好生意，但以我们益民财富为例来说，员工数量并不多，而且我们主要客户都集中在京沪鹏羊。
    我们可能在这里放一个分部，有几十名员工就差不多了。
    锐向、惠民出行、益民网金这些兄弟公司需要迁移过来的员工比较多，他们几家多出资一些吧！”
    丁思瑶的话得到了佩特网陆丰海、多格芙德顾彬等几位小公司高管的认同，他们都还在发展阶段，投入几千万，几亿去建楼，这资金运用效率太低了。
    就算他们赞同，投资人也会反对。这些钱拿来补贴用户，抢占市场，才是最“正确”的花钱方式。
    “这样！”
    张益达示意众人听听他的观点，众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他，他继续说道：“锐向出资51%，其他49%你们看着分了，把科技园的冠名权就让给锐向了吧！”
    其他人都没有意见，毕竟锐向才是他们当中体量最大，也是最有钱的，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带高管来看了看地，谈好了科技园区各家公司的出资比例，蓉城第二总部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了。
    张益达又回了一趟金玉县，跟父母吃了一顿饭后，准备返回京城了。
    古知县又给他来了一个电话，他捐资上千万修复的云顶石城终于竣工了，邀请他出资项目落成庆典。
    在庆典上，古知县把张益达夸到天上去了，“什么饮水思源，不忘初心，回报乡梓”之类的话说了一大堆。
    不光是这个捐赠项目，张益达为蓉城第二总部投资数十亿的事情，古知县也是知晓的。
    为此，洛市长已经大大的表扬了他这个“头号功臣”，还表示组织上有合适机会要给他这个有能力的老同志加加担子。
    所以古知县是发自肺腑的感谢张益达，不光为家乡人民，也为他自己。
    张益达上台接过古知县代表政府颁发给他的捐赠证书，又发表了一番感言，典礼就顺利结束了。
    谢绝了蓉城电视台的采访和古知县的宴会招待，张益达赶赴机场，当天就回了京城。
    ……
    益民财富公司。
    会议室内。
    丁思瑶接待着一群西装革履、金发碧眼的老外，他们是高盛和摩根士丹利两大投行的工作人员。
    雷东鸣也在场，还没有收获一个IPO项目的华屹资本准备搭益民财富这趟顺风车。
    一听益民财富要开放Pre-IPO轮融资，他第一时间就赶来了。
    “益民财富2014年的营收是2.58亿元，净利润是7620万元；
    15年的营收环比增长354%，达到了11.71亿元；净利润环比增长421%，达到了3.97亿元……
    目前益民财富的基本业务包括：中国大陆公募基金代销、私募基金管理，香港高端保险代销、海外资产配置、投资移民、高端教育、家族办公室等等。
    目前已持有中国大陆私募基金、公募基金销售、中国大陆保险经纪、香港保险经纪等4张金融牌照。”
    丁思瑶穿着黑色的女士修身西装，腰打得笔直，非常自信的给列席的投资人介绍起了益民财富的财务数据和各项基本业务。
    高盛的罗伯特问道：“丁女士，我看益民财富的业务主要都集中在中国大陆，包括香港保险也是卖给大陆游客的。
    未来的话，你们是否会考虑像益民网金那样把业务拓展到海外去？”
    “这是一定的！”
    丁思瑶嫣然一笑，又说：“目前我们在香港开设有办公室，下一步会考虑把分支机构开到东南亚去。”
    摩根士丹利的埃文斯则说道：“丁女士，益民财富的基本业务数据和增长率都让我很满意。但是我有一个疑问？”
    “你请讲！”
    埃文斯点点头，问：“益民财富除了跟超豪华汽车4S店、游艇俱乐部、高尔夫俱乐部等线下公司合作获客以外，线上获客严重依赖于锐向集团。
    假如，我是说假如，锐向集团有一天跟你们中止了合作，会不会对益民财富造成重创？你们有没有什么预防措施？”
    丁思瑶皱了皱眉，这老外问的问题好吊诡，锐向集团怎么可能会和益民集团中止合作？除非张益达疯了还差不多。
    相比于埃文斯，罗伯特跟中国人打交道比较多，知道在这片土地人情大于一切。
    他做了一个补充解释，“丁女士，埃文斯的意思是益民财富的获客严重依赖于锐向集团。
    这种情况在上市以后始终是个比较大的隐患，非常影响投资机构对益民财富的投资判断。
    我们知道锐向集团和益民财富都有同一的实控人，那就是张益达先生。
    要接触这种隐患，最好不要用口头协定。如果益民财富能和锐向集团签署一份五年，甚至十年的长期合作协议，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丁思瑶总算是知道国际投行精英的厉害了，这是想把锐向给绑定死，彻底消灭隐患。
    “这个没问题，我们可以出面和锐向签署一份书面的长期合作协议。”
    丁思瑶又问：“还有别的问题吗？”
    罗伯特和埃文斯都摊了摊手，表示没问题了。
    “好，那接下来我们详细谈谈估值和融资份额。”
    丁思瑶翻出了一式两份的材料，一份递给了埃文斯，一份递给了罗伯特。
    “这是诺亚财富近年来的财务报表，同是第三方财富管理机构，我们和他们的业务高度重叠。
    目前诺亚的市盈率是30倍，益民财富按30倍PE的话，估值是119.1亿元人民币，换算成美元就是18.47亿美元。”
    埃文斯摇了摇头，“诺亚财富毕竟是中国第三方财富行业的龙头股，上市已经六年了，营收和净利润一直在稳健增长。
    所以他们是享受了一定市场溢价的，益民财富成立不足3年时间，未来还有很多不确定性。
    要是按30倍PE估值，我敢肯定，我回美国就会被上级炒鱿鱼。”
    罗伯特看了看诺亚财富的财报，也说道：“30倍PE真的太高太高了，在华尔街，一家成熟的大型的金融公司市盈率不会超过10倍。
    我认为18.47亿美元的估值应该乘以一个三分之二，6.15亿美元是个比较合理的估值。”
    丁思瑶经过两年多的锻炼，还读了MBA，也不是小白了，她知道这两位是在联合起来压价呢？
    她起身打开会议室的投影仪，播放起了一组PPT，并介绍道：“我们通过这组PPT可以看到：
    2015年全球私人财富总额达到158.2万亿美元，同比增长5.3%。
    其中，亚太地区增速领先全球，达到9.5%。
    作为区域龙头，中国市场2015年私人财富市场增速达到13%。
    这个增速，比全球平均值高了2倍还有余。美国、欧洲等地区，阶层固化严重，私人财富业务增长率可能还要低于5.3%。
    而中国的增速可能达到他们的3倍，甚至还要超出。
    中国市场必将成为全球财富增长新引擎，蕴含财富管理行业的发展新机遇。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诺亚财富能够获得30倍PE，而华尔街的金融公司市盈率却不足10倍的原因。
    高盛高华、摩根士丹利华鑫，我相信二位不陌生吧！
    他们的诞生也正是因为两位背后的公司看上了中国经济的超高增速以及所蕴含的巨大财富机遇，才成中国发起设立了这两家合资公司。”
    雷东鸣看了看两名被辩得哑口无言的老外，哈哈一笑，带头鼓起了掌。
    来之前，张益达就跟他通过气了，让他帮衬一下自己人。
    18.47亿美元，雷东鸣认为估值还是很合理的，随着益民财富的飞速发展，再过一两年，估值翻倍都有可能。
    雷东鸣也没想赚太多，主要搭一趟顺风车，把IPO破零了再说。
    ()

第288章 用户过亿的APP
    埃文斯和罗伯特看到这么详细的数据，也跟着鼓了鼓掌，然后埃文斯说道：
    “丁女士，我认可你的部分观点。中国经济的确是在突飞猛进，是诞生千万富翁、亿万富翁最多也是最快的国家。
    但我有一个疑虑，薪火家族办公室业务的营收占据了益民财富整个公司30%的营收。
    而且薪火家族办公室所管理的50多亿美元中，又有50%是张益达先生的。
    换言之，张益达先生给自己公司贡献了15%的营收。
    这种关联交易，是非常让人诟病的。
    而且张益达先生，根据我们内部统计，其资产可能超过百亿美元。
    这种级别的大富豪，基本上都是自己组建个人独立的家族办公室的。
    也就是说，将来他很有可能会退出薪火联合家族办公室。
    而家族办公室的其他客户，大部分又都是张益达先生的朋友，包括另外一位超级富豪，罗宾李先生。
    张益达先生的退出，可能也会造成其他客户的流失。
    要我看，薪火家族办公室的营收和利润，不能算到估值里面去。”
    丁思瑶心道，这最后一句话才是你的真实目的吧！
    “埃文斯先生，我们不能预估将来的事情，我们能够看到的就是益民财富有这部分稳定的营收和利润。
    并且家族办公室的所有客户都是签署了五年的长期合作协议的。
    这部分业务，等于说是五年内不会产生太大波动的。
    另外，除了张益达先生，我们也在积极的拓展其他富豪客户。
    薪火家族办公室发展也才半年时间，所以你看到的大部分营收都是依赖张益达先生。
    但是随着我们的发展，依赖性会持续下降，直到微乎其微。”
    丁思瑶看向罗伯特，说：“罗伯特先生，你跟益民网金也是有过合作的，并且合作得非常愉快。
    你可以把你的成功案例给埃文斯先生分享一下。”
    说起益民网金的合作，罗伯特笑咧了嘴，账面回报超过100%，不到一年时间，赚了4亿多美元。
    那真的是一个非常成功的投资案例，他罗伯特也因此获得了公司的嘉奖。
    考虑到张益达旗下还有那么多独角兽公司，这关系还是得打好的，罗伯特也觉得很有必要说两句场面话。
    他对埃文斯说道：“埃文斯，张益达先生的公司可都是非常好的项目。机会难得，我觉得摩根士丹利应该抓紧这次机会。”
    说完，罗伯特又看向丁思瑶，说：“丁女士，这30倍PE也确实高了一些，我们也没什么赚头啊！
    这样，20倍PE行不行？12.3亿美元，我们高盛认可这个估值。”
    埃文斯也点了点头，说：“12.3亿美元的话，我这边也没问题。”
    丁思瑶还是觉得有些低估了，不过张益达叮嘱过她，只要不低于10亿美元投前估值都可以成交。
    她想了想，决定还是再争取一下，又说道：“25倍PE，我们把上市承销权也给高盛和大摩。”
    “那融资开放份额呢？”罗伯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起了融资开放份额。
    “罗伯特先生想要多少？”
    罗伯特比了两根手指头，说：“20%。”
    “我们摩根士丹利要10%。”埃文斯也代表公司提出了要求。
    “这太多了，”丁思瑶摇了摇头，“除非出让一部分老股。”
    “可以，有股东要退出正好，我们全盘接收。”
    罗伯特尝到一次甜头了，准备再次复制益民网金的成功案例。
    “那估值呢？”丁思瑶又问。
    罗伯特和埃文斯对视一眼，由后者说道：“如果你们答应出让30%股份，我们同意你们25倍PE的估值条件。”
    “那你们稍等，我联系一下张总。”
    说完，丁思瑶拨通了张益达的电话，“张总……”
    丁思瑶把罗伯特和埃文斯给出的条件又复述了一遍。
    “叫他们等一下，我联系一下沈、徐两位大佬，问问他们套不套现。
    他们是友军，让友军先跑！”
    丁思瑶笑了笑，什么友军先跑啊？明明是投资人有优先套现权。
    挂断了电话，张益达先给徐小明打了个电话，“徐老师，益民财富进行上市前最后一轮融资，这次你套不套现？”
    “不套了不套了！益民网金那次都被我亏死了，这次我打死也要等到上市。”
    徐小明每每想到益民网金上市前，自己把股份清仓了这件事就痛心疾首。
    哎，少赚了好几千万美元啊！
    张益达又给沈北朋打了个电话，后者也表示长期看好，不套现。
    都不套现，那就只有自己“牺牲”一下了。
    张益达来到益民财富公司，跟罗伯特、埃文斯打了一个招呼，又问雷东鸣：“你要多少啊？”
    雷东鸣笑道：“随便吧！三个点五个点都行。”
    “好，那就5个点，你们三家加起来就是35%。”
    张益达想了想，抛出了自己的方案，“增发20%新股，转让15%老股怎么样？”
    几方都点头表示同意。
    就这样，按照25倍PE，15.4亿美元的投前估值，益民财富进行3.85亿美元的新股融资，使得投后估值达到19.25亿美元。
    这3.85亿美元是进入公司账户上的，属于全体股东共有。
    其中，高盛出资2.2亿美元，摩根士丹利出资1.1亿美元，华屹资本出资5500万美元。
    在母公司引进黑衫资本、真科基金的融资后，张益达的持股比例是72%。
    后来惠农贷清除丁思瑶股份，张益达又补偿了后者价值100万美元的股份，股份比例大概是0.2%。
    完成这轮新股融资后，张益达持股比例从71.8%下降到57.44%。
    然后按照19.25亿美元估值，张益达转让自己所持有的15%老股，套现2.8875亿美元。
    这2.8875亿美元是张益达个人套现，缴纳税收后归个人所有。
    其中，高盛出资1.65亿美元，摩根士丹利出资8250万美元，华屹资本出资4125万美元。
    另外，张益达持股比例从57.44%下降到42.44%。
    签署完所有合同，张益达看着自己境外银行账户躺着的2亿多美元，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不套现这么多，股份太集中了，对市场流通也不是一件好事。
    另外，美股的大股东套现规则太繁琐，不把企业经营个十年八年，而且业绩还得稳健增长，是真的不好套现。
    一不留神，还得面临小股东集体诉讼。
    所以，想在美股上市的企业大股东一般就是Pre－IPO套现一轮，上市发行股票的时候再发行一小部分老股。
    然后就是长达半年的锁定期，完了以后，还得让各路风投先跑。
    跑完了，差不多就轮到企业创始人了，这个时候破没破发就不知道了。
    就算没破发，大股东套现又是给美国证监会SEC提前报备，然后每三个月套现不超过已发行1%的股份。
    折腾到猴年马月去了，美国资本市场规则太完善了，韭菜不好割。
    ……
    拿到钱后的张益达，迅速展开了抖视的A轮融资。
    抖视的资金一直很紧张，之前还是张益达注资了1亿美元才撑到现在。
    拖了这么久，张益达总算等到手头上宽裕一点了，刚好拿来增持一下抖视的股份。
    抖视作为张益达旗下为数不多的几家从未开展过融资的公司，一直很受投资人关注，经常都有相熟的人给张益达打电话询问融资的事情，都被张益达一一推掉了。
    “抖视国内的注册用户数量是8000万人，Musical.ly北美用户数是3000万人，欧洲用户有1000万人，加起来全球用户是1.2亿人。”
    在抖视的一间会议室内，张益达用PPT播放起了抖视的全球用户分布。
    在一张全球地图上，有三个大大的红色区域，最红的就是中国雄鸡，其次是北美洲，再其次是欧洲。
    “啧啧啧！”
    徐小明感叹道：“益达，你这掩得挺深的嘛，不声不响的就超过1亿用户了，用户还分布在三大洲。”
    沈北朋也扶了扶眼镜，没说话，心里头开始估起了值，一款上亿用户的APP该给多少估值？
    雷东鸣和兰澜也坐在一旁各自思考。
    张益达今天就只邀请了这四家投资人，黑衫资本、真科基金、华屹资本以及锐向产业基金，都是关系比较亲近的公司。
    “益达你开个价吧！”
    徐小明心里想着，一年时间就达到1亿多用户的APP，无论开什么高价，一定要投资。
    “50美元一个用户，60亿美元投前估值。”
    徐小明笑了笑，“益达你没开玩笑吧？”
    张益达摆摆手，“我真的没开玩笑，脸书一个用户都价值上千美元了，我这50美元真的不算多。”
    “国外的用户确实比较值钱。”沈北朋认同了一句，又说：“但是你这国内8000万用户值不了那么多钱啊，50元人民币还差不多。”
    “现在网上一个APP获客成本都两三百元人民币一个了，50块钱全买僵尸用户还差不多。”
    张益达按了下PPT控制器，出现了一个日活跃用户和月活跃用户的对比柱状图，他介绍道：
    “目前日活跃用户是4000万人，月活跃用户是1亿人，也就是说只有2000万的僵尸用户。
    这个黏性是很多APP比不了的，而且随着内容的丰富，用户的黏性和使用时长还在进一步提升中。
    你们想想看，这其中的广告价值有多大？”
    沈北朋、徐小明没说话，各自思考了起来，60亿美元估值确实有点吓到他们了。
    张益达想着要开放给锐向产业基金融资，这才顺道带上他们三家。
    张益达和淡马锡的李恒博有过约定，要把Musical.ly推广到东南亚去，东南亚的财团也会给予各种支持，但前提是要让锐向产业基金入股抖视。
    ()

第289章 对标快手
    “益达，快手跟你们抖视还是很像的，也是做短视频，光有用户增长，没有业务收入。”
    沈北朋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又说：“锐向去年不是也参加了快手的B+轮融资？当时是DST领投，黑衫和你们锐向一起跟投的。
    快手的情况你应该还是有些了解的，拿来跟抖视做对标可以吧？”
    张益达点了点头，的确有这回事，锐向去年投了快手3000万美金，拿下了5%的股份。
    不过拿快手和抖视做对标，那还真的有些不合适。
    不过张益达也没反驳，继续听沈北朋阐述。
    “快手上个月不是完成了2.5亿美元C轮融资吗？千度和CMC投的，给快手的估值是20亿美元。
    快手的DAU是2000万，也就是说一个日活100美元。
    把时间线推到去年的B+轮融资，当时快手的日活用户是600万～700万，估值是6亿美刀，算下来也是一个日活用户100美元。”
    话说到这个份上，张益达也明白了沈北朋的意思，那就是一个日活用户100美元，抖视4000万日活用户那就是40亿美元。
    张益达反驳道：“快手的用户都在国内，我们国外的日活用户还有一千多万呢？
    广告变现的话，国外那部分用户挣的可是美刀、欧元，以汇率计算，一个海外用户可抵六个、八个国内用户。”
    “话虽如此！”沈北朋笑道，“但是，你们的海外用户基本上都是十几岁的青少年，购买力天生不足。
    别说你们还没开始广告变现，就算开始了又能推哪一些广告？
    玩具？游戏？”
    “你别小看小孩子的购买力。”张益达又举了个例子，“你看企鹅的游戏，那不是国内小孩子给支撑起的？”
    “益达，你这是准备学习企鹅，要在海外推出游戏吗？还是说单纯的只做广告？”
    徐小明插了一句。
    张益达摇了摇头，“自己出游戏肯定不会，没那么深的底蕴，好的游戏工作室现在也买不起。
    但是我们的海外用户绝大部分都是青少年，非常适合给游戏公司做推广引流。”
    “游戏有机会那是一定要搞的，EA、维旺迪、育碧、动视暴雪、维尔福……这些公司都不错。”徐小明开始给张益达出谋划策。
    沈北朋见他们俩人越说越跑题，咳嗽两声提示了一下，“别扯远了，还是说回估值吧！”
    “估值60亿美元绝对不高，国内近3000万日活用户对标快手就是30亿美元，国外这1000来万日活用户调整汇率就是60亿美元。
    这加起来都90亿美元了！”
    张益达笑着说：“今天邀请的都是亲朋好友，所以我才没报价90亿美元，都是给的友情价。”
    “快手C轮融资你关注没有？”沈北朋忽然问道。
    “没怎么关注！”张益达笑着摇了摇头，“锐向只是财务投资，C轮完成后我们的股份稀释得只剩4%了。
    就只派了一个投资代表去参加了一下他们的C轮融资谈判，走走过场而已。
    苏华估计看我做了抖视，连带着对锐向也警惕起来了。”
    黑衫资本参与了快手的多轮融资，算是非常重要的投资人之一，所以沈北朋知道一些内幕情况。
    但现在抖视成为了快手的对手，他也不好直接点出这些内幕。
    沈北朋想了想，迂回问道：“你知道千度为什么投资快手吗？并且给他这个一百人都不到，还没有收入的公司开出20亿美元估值？”
    “我记得苏华好像是凤巢出来的？”
    沈北朋点点头，“对，就是搜索营销系统那个凤巢。
    苏华从青木大学博士退学后，先后在谷歌、千度供职过，负责搜索和推荐算法、系统架构等后端技术研发。”
    张益达思索片刻，问：“你是说千度想布局短视频广告？”
    “我可没说！”沈北朋摆摆手，“这是你自己猜的。”
    张益达想起来了，前世千度不就是跟快手搞过广告系统吗？
    但是后来快手选择了直播作为变现方式，短视频广告也就没做起来，千度也从战略投资人变成了财务投资人。
    “快手和抖视的推荐算法不一样，他们是基于人而不是基于内容消费。
    而抖视恰好相反，我们是基于内容消费而不是人。”
    张益达边说边回忆，前世快手和抖视有着看似相似却完全不同的模式和策略，
    快手注重用户的参与机会，视频推荐分散，下沉，争取让普通用户的视频能够被看见；
    而抖视注重用户的观看体验，视频推荐集中，聚焦到几个具有大量粉丝群体的播主。
    所以对普通用户来讲，快手可能更公平一点，这就导致快手的视频水准参差不齐，看起来没那么好看，但更真实，更贴近生活。
    抖视就是把更多推荐机会给到拍摄精致，内容各种高大上的视频，可以看成是一种表演，观赏性更高。
    张益达现在有些担心，拼哆哆的格调明显和快手更搭一些，都是做下沉渠道，和抖视反而有些不搭。
    “那商业变现呢？你是打算做广告还是做直播？”沈北朋问道。
    “现在还不着急，等日活用户突破1亿再说吧！”
    一开启商业变现，用户体验肯定会差一些。
    张益达掰着脚指头都能想到，用户刷几个视频就碰见一个广告，肯定会有所不满。
    现在的抖视的领先地位还没完全确立下来，他可不敢贸然开始进行商业变现。
    像快手这些对手都还没开始商业变现，他着什么急呀？
    不就是烧钱嘛？过几年迟早会赚回来的。
    沈北朋点点头，对张益达的做法也表示理解，典型的互联网思维嘛！
    “行吧！60亿就60亿，你要融多少？”
    说完，沈北朋看向张益达。
    “融6亿美元吧！”
    张益达开始安排了起来，“锐向投3亿美元，我个人跟投1.5亿美元，华屹、黑衫、真科各5000万美元！”
    沈北朋不乐意了，他皱眉道：“这么少的份额？5000万美元连1%的股份都占不到。”
    “益达，大气点，我们都同意60亿美元的投前估值了，你怎么也得开放个10亿美元的融资额度啊？”
    徐小明对张益达的信心可是足得很，陈瓯最近假货风波缠身，他参加各个投资论坛和开展投资工作都不拿陈瓯作案例了。
    而张益达旗下公司的发展是一家比一家好，帮他赚足了面子和各种声誉。
    眼看益民财富又要上市了，真科基金又要赚好几千万美元。
    所以他对张益达的信心，上升到了无比高的高度。
    “那这样吧！”
    张益达想了想，干脆一步到位，后续都不再融资了。
    他说出了自己的方案，“锐向产业基金5亿，我个人跟投2亿，你们三家每家1亿美元。”
    “可以！”
    沈北朋也不再要求过多份额了，60亿美元的初创公司，在他想来，成长空间也不大了，没多少赚头了。
    不过张益达跟投2亿美元还是很让他刮目相看的。
    在这个创始人争相套现的时代，张益达敢个人跟投2亿美元，看得出来是对这个项目的成功信心非常大。
    徐小明也点头同意，真科基金本来规模就不大，远远比不了家大业大的黑衫，1亿美元的份额让他已经很吃力了，再多也吃不下来。
    毕竟也不能一支基金全部重仓一家公司，出资人知道了怕是要撤资。
    兰澜和雷东鸣也都没有意见，张益达在两家公司的控制力都很强，他的安排，两人照做就是了。
    在进行完一系列尽职调查手续后，张益达跟四方低调的签署了A轮投资协议。
    抖视和Musical.ly的开曼控股公司按照60亿美元的投前估值获得了算上张益达一共五方的10亿美元联合投资，使得公司投后估值达到了70亿美元。
    抖视融资前的股权架构是张益达个人持有90%股份，另外设有10%的期权池。
    在并购完Musical.ly，又开拓了北美、欧洲等运营中心后，抖视多了马俊、杨陆、瑞恩等公司高管。
    这些人都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跟着张益达创业的，就拿马俊来说，开拓了北美运营中心后，又马不停蹄奔赴欧洲，过年都没回中国，不可谓不努力。
    他们这么拼，所求的也就是期权了，想以后公司上市挣下一笔巨大的财富。
    所以这10%的期权池就是为这些人所设的，激励他们更好的工作。
    除了公司高管，中层管理和骨干员工也都是有机会获得期权的。
    基层管理和员工就比较少了，没干出什么突出成绩的话，一般也就给点安慰性质的期权。
    毕竟蛋糕就这么大，最大的一份肯定是给贡献最大的员工。
    完成A轮10亿美元融资后，因为个人跟投了2亿美元，张益达股权下降不多，还持有80%股份；
    锐向获得7.14%股份，黑衫资本、华屹资本、真科基金各自持有1.43%股份；
    期权池有所缩小，从10%降低到了8.57%，但价值仍旧不菲，价值足足6亿美元。
    融资进行得很低调，张益达没邀请任何媒体和记者，毕竟10亿美元的A轮融资还是蛮震撼的。
    要是外界知晓了，免不了会吸引更多热钱投入到短视频领域，带来很多不必要的恶性竞争。
    但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瞒太久的，特别是完成融资后，张益达给公司的高管、中层、骨干员工来了一轮期权激励。
    进行期权激励，你总得告诉员工这价值多少钱吧！虽然签署了保密协议，却难免有员工跟以前的同事、同行吹嘘。
    中国国内的国情就是这样，法律意识淡薄。
    不过张益达也没打算瞒多久，多一个月是一个月吧！
    另外，张益达还很关注张铭的动作，头条有自己的算法和技术沉淀，要推出一款短视频对他们来说并不难。
    本来就有一个快手作为竞争对手了，头条再加入出来，那就是三国杀了。
    ()

第290章 一人我饮酒醉
    “头条视频做得怎么样了？”
    头条高管会议上，张铭问下属。
    “张总，测试基本已经做完了，5月份的时候可以正式上线。”
    张铭点点头，说：“必须要加快速度！听说快手的日活用户已经超过2000万了。
    抖视那边虽然没公布具体用户数量，但根据各大应用市场下载量推测，注册用户应该也有个好几千万。
    我们要是再慢吞吞的，可能就赶不上这波短视频风口了。”
    有下属嘀咕了一句，“之前不是讨论过暂时不做短视频吗？”
    张铭扫了那名下属一眼，坦然的承认起了自己的失误，“14年我们内部就讨论过要不要上线短视频，但我考虑到当时网络、智能机覆盖率都还不成熟，就暂时压下了这个提议。”
    说到这，张铭满脸充满遗憾，“现在想来，确实是走了一步错棋。”
    头条一众高管都很动容，承认自己的错误是一件很难的事情，特别是上位者当着这么多下属的面自我批评。
    “张总，你也不要过多自责。企鹅的微视去年不也关停了吗？
    当时大家都认为短视频的风口还没来，有所疏忽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有下属安慰起了张铭。
    刚刚小声嘀咕的高管也知道自己犯错了，赶紧补救道：“对，张总，咱们现在上马短视频也不晚。
    凭借着我们多年的技术积累，还有头条、内涵段子等APP引流，相信很快就可以把数据追上来。”
    张铭面色稍微好看了一些，又说：“错了就是错了，没什么不能承认的。
    最怕的，是错了还不知道悔改。
    我希望在以后的工作中，大家引以为戒！”
    众高管皆肃然，张铭又继续讲道：“快手、抖视的成功，说明了这是一个跑通的赛道。
    不过，他们把我们落下的差距也没那么遥不可及。只要我们奋起直追，我们还是有可能追上甚至超越他们的。
    下面，我要进行一些安排，把我们集团的资源朝头条视频倾斜。
    首先，除了头条视频，技术部接下来开始进行第二款短视频的研发，暂时命名为“火山小视频”，我希望它能够像火山一样爆发……
    火山小视频的侧重点要和头条视频有所不同……未来哪款软件数据上涨得快，我们就优先把资源倾斜给哪一方。”
    众高管对张铭的这套模式都不陌生，这是他们集团内部的“APP工厂”模式。
    批量化复制推出APP，几个月后看用户留存率、看黏性、以及投入产出比，能赚钱、成长潜力较大的可以获取更多资源，不能的则被无情抛弃。
    看起来很残酷，其实也很公平。
    公司资源有限，必定会重点关照能够帮助公司赚钱的团队和项目。
    不赚钱，留着你过年吗？
    就跟养蛊一样，从尸山血海中厮杀出来的才是真正的“勇士”，才能适应激烈竞争的商业环境。
    企鹅也有类似的机制，两个团队做同一个项目，进行内部PK。
    虽然有资源浪费之嫌，但这种机制下做出来的产品无疑是优中选优，更加有战斗力。
    张铭又接着说道：“集团内部的所有产品，包括头条APP、内涵段子等全部为头条视频开启广告导流。
    另外，头条视频再宣布推出“10亿元创作补贴计划”。”
    一石激起千层浪，有高管追问道：“张总，我们哪有10个亿啊？
    上一轮融资还是前年华屹资本投资的1亿美元。我们总融资金额加起来都没有10个亿。”
    张铭无奈的叹了口气，公司高层技术宅太多了，怎么就这么老实啊？
    “张总，你的意思是宣布10亿创作补贴，实际投入金额做做文章？”
    张铭一脸欣慰的看了眼这位高管，不愧是媒体运营线的，就是要比技术线的高管坏水多一些。
    其他技术宅也反应过来了，这是放空炮啊，能行得通吗？
    媒体运营线的高管顺着张铭的话说道：“短视频只要多挖一些直播圈的网红，还有艺术学院的学生就行了，花不了几个钱的。”
    张铭点点头，“对，花不了多少钱。据我所知，抖视就是这么运营起来的。
    另外，头条准备开启下一轮融资了。你们不用担心钱的事情，踏踏实实把产品做出来，然后运营好就行了。”
    ……
    苏华最近很烦恼，自从接受了千度的投资后，千度就派遣来了一批程序猿到快手帮忙搭建广告分发系统，还介绍广告客户。
    这按理来说，应该是一件好事啊！但是事与愿违，快手的广告收入就是做不起来。
    当然，这种做不起来，也和苏华比较保守的做事风格有关。
    快手不敢一下子给用户推荐太多广告，只敢少量试水。
    与广告试水结果截然相反的是直播业务，凭借着上亿的用户量和两千万日活用户，快手直播业务一开启就吸引了大量的主播跳槽加入。
    其中名气最大的就要数MC天佐了，天佐是出生于1994年，比张益达都还大一岁。
    这个小伙子初中未毕业就辍学，之后被父母送去职高，但最终也没有读下去，开始在社会上“瞎混”。
    此后天佐卖过烤串，倒腾过二手车，开过台球厅，做过网吧里的收银员，一直没混出过什么名堂。
    不过他有一项技能倒是挺厉害的，那就是嘴皮子功夫很六。
    这是他常年在网上和几十个网友吹水聊天练就的功夫。
    再之后，随着直播的流行，天佐也追时髦开启了其网络主播的生涯。
    能说会道的他很快就在网络主播行业崭露了头角，还获得了YY直播14年和15年连续两年的“最佳男MC第一名”。
    走了大运的天佐一下子成了网络红人，又是开粉丝见面会，又是出个人单曲、参演电影，在全国都红得发紫。
    当然了，钱也没少挣。天佐还成立了个人公司，替他接广告以及处理各种经纪事宜。
    天佐最主要活动的两大平台就是YY直播和快手短视频了，在两大平台都有很多粉丝。
    以前的他一般在快手就发发短视频，直播阵地都是放在YY直播的。
    不过人一红就是非多，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最近跟YY高层闹了点小矛盾的他来到快手刚开通的直播频道，准备开一场直播给YY的高层施压。
    你们不给我把事理顺了，我就要跳槽去快手了。这大概就是他的真实想法。
    对着镜头，剪了个寸头，身着紧身衣的天佐在快手直播平台开唱了：
    亲爱的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了吗
    我想和你在一起但是我想要的你给不了我
    ……
    此次录音送给那些因为金钱，背叛了我们男人的那些女人们。
    现实的社会有一种物质叫金钱，有一种人类叫做女人。在这个社会上有很多事情被金钱打翻。
    女人，你们天生的美丽为你们换来一辈子的财富……
    天佐唱歌很卖力，脸上满是伤感，非常的投入。
    这首歌叫《女人们你们听好了》，是他前女友跟一个开宝马的富二代走了，他获得灵感创作的。
    天佐边唱着，还边流下两滴伤感的泪水。
    这不是故意表演的，是他真的有感而发，他想起了以前坐在自己电摩托后座，依偎着自己后背的那个女孩。
    现在自己有钱了，可以开跑车了，却再也找不回那份纯真的爱了。
    屏幕前收看直播的男同胞也满是愤慨，听着这首“伤感流行音乐”，默默地掏出了一包红梅，点上了一支，一边听着音乐，一边把自己带回那段年少时尘封的记忆。
    听着这首歌，收看直播的男人想起社会上种种拜金现象、天价彩礼……不少人失声痛哭了起来。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天佐的这首歌引起了那么强烈的情感共鸣。
    有人开始给天佐刷弹幕：
    “天佐哥，忘了爱吧！”
    “莫欺少年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天佐现在发达了，让那个女人后悔去吧！”
    鲜花、幸运星、么么哒、啤酒蓝色妖姬、小金人、海洋之心……各种礼物刷了个不停。
    直播收看人数也在不停上升，苏华也在办公室里收看着这场直播。
    苏华听着天佐的这首歌，倒也有几分感慨，他父亲是小镇公务员，后来又辞职下海做生意，小时候就玩得上小霸王学习机的他家境还行。
    后来他又考上青木大学，沉迷编程的他也是个技术宅，在学校里存在感很低。
    哪怕后来他去了谷歌、千度，拿着上百万的年薪，也不过是青木大学普普通通的一名毕业生。
    直到晨兴创投为他引荐了陈一笑，由他出任了快手CEO，并且获得了原团队和投资人转让的50%股份，他才慢慢开始声名鹊起。
    出生于1982年的他，现年不过34岁，手里又有一个估值超过20亿美元的快手公司。
    很快，校友圈就想起了他这号人，最近不断有各种圈子邀请他。
    包括学校当时的各种风云人物，跟他拉关系，攀交情。
    自己这境遇可不是跟歌中唱的差不多？虽然没被女人甩，但终归是被人小瞧过。
    苏华驱散脑中的念头，点击鼠标，给天佐直播室里刷了100个海洋之心，很快就把直播室的气氛给带了起来。
    各路土豪也开始大量的刷昂贵的礼物了，天佐看着满屏幕的各色礼物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感谢老铁们刷的礼物啊！”
    天佐拱了拱手，“我再给各位老铁唱个《我一人饮酒醉》。”
    “一人，我饮酒醉。”
    “醉把佳人成双对。”
    ……
    苏华关闭直播界面，开始看起了下属汇总提交上来的直播运营数据和收入。
    这一看，苏华就来了精神，直播这么赚钱，哪怕跟主播五五分账后也比信息流广告赚钱多了。
    苏华更加坚定了搞直播的决心，暗道，一定要让直播业务成为快手商业化的支柱性收入。
    ()

第291章 试水直播卖货
    “小姐姐，我跟你说，当网红可好了。你签约我们“达雅传媒”，有专门的形体、舞蹈、礼仪老师给你提供全方位的培训。
    公司除了每个月给你发放基础薪资以外，你上播获得的打赏收入、带货收入，你也可以分得一半。
    另外，我们公司还和斗鱼直播有战略合作，可以获得他们的流量推荐。
    就你这相貌、身材，我断定你绝对能爆红，一个月挣几十万都不在话下。”
    蓉城某大学校园内，夏乾拦住了两个女大学生，开始了他今天的工作。
    长发飘飘、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的那个女生没有说话，看着夏乾年轻的脸庞，满脸都是怀疑。
    站在她身旁的另外一个皮肤黑黑的、又矮又胖，还满脸都是青春痘的女生倒是挺有兴趣的，对夏乾说道：“帅哥，你看我签约行吗？”
    夏乾瞟了她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咳嗽了一声，“抱歉，你不符合我们公司的条件。”
    开什么玩笑呢？你这种上播，怕是要把我们公司招牌给砸了。
    矮黑胖女生瘪瘪嘴，“那肯定你们公司不咋地，别不是什么骗子公司吧？”
    夏乾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打开企业查询网站搜索了一下“达雅传媒”，很快结果就出来了。
    他把手机递给了两名女生，并介绍道：
    “看见没有，我们达雅传媒，注册资金1亿人民币，公司股东是著名青年企业家张益达先生。
    张益达听说过没有？锐向集团、惠民出行、抖视……等等公司的董事长。”
    “但是这里的法人代表怎么写的赵尔雅呢？”高白瘦女生问道。
    “达雅传媒，一个达，一个雅，刚好是他们俩名字最后一个字组成的，明白了吧？”
    “赵尔雅是张益达的女朋友？”
    夏乾想了想，要不要说呢？表哥表嫂好像都没吩咐过啊？
    还是说吧，不说签约不了网红。
    “对，是这样的。”
    夏乾点了点头，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烫金的名片，递给了高白瘦女生。
    矮黑胖女生也凑过去看了看，然后暼了夏乾一眼，“想不到你还是达雅传媒的艺人部经理？”
    “区区不才，正是在下！”
    高白瘦女生有些犹豫，她是听说过张益达的名头的，而且她又是抖视的用户，经常在上面拍短视频。
    “那加入你们公司，需要满足什么条件啊？”高白瘦女生问道。
    “很简单，颜值、气质、身材达标就行，唱歌不会我们有老师教你，跳舞不会也有老师教你。”
    高白瘦女生又问：“但是我还在读书啊？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直播和拍短视频。”
    夏乾解释道：“直播你可以每天播两个小时，两个小时总抽得出时间吧？
    短视频就更简单了，几分钟就可以拍好。而且有专门的拍摄团队帮你拍。”
    “这样，也快中午了，我请你们二位吃个饭，我慢慢跟你们谈。”
    夏乾带她们来到停车场，矮黑胖女生一看黑色的帕拉梅拉，惊讶了一句，“哇，保时捷！”
    夏乾满脸得意，但矮黑胖女生的下一句就让他不高兴了，“帅哥，你这车有点旧啊？几手了啊？”
    “什么几手？一手好不好！”
    夏乾有些心虚，赶紧又说道：“蓉城雾霾有些重，我又经常在外面跑，灰尘有点多，洗一洗就干净了。”
    招呼两位女生上了车，矮黑胖女生又开始挑起了刺，“帅哥，你这车的座椅都脱线了。”
    夏乾恨不得一脚把这个矮黑胖的毒舌女蹬下车，但想着10万元的奖金，还是忍了。
    ……
    “你表弟不错嘛！”
    张益达躺在客厅沙发上拿着个平板电脑观看斗鱼直播，赵尔雅切好了一个果盘，端在他面前的茶几上并说道。
    “怎么啦？他又惹事啦？”
    赵尔雅摆摆手，“这倒没有！他很努力工作的，已经给公司找了十几个主播了。”
    “都合格了吗？”张益达问了句。
    赵尔雅笑了笑，“哪有那么快！你给他定了一个3个月50万粉丝的标准。
    很遗憾，目前没一个能合格！”
    “他就是打酱油的，你也不能全指望他。其他人呢？”
    “肯定不可能全指望他啊！”赵尔雅说道，“我们达雅传媒挖了好几个MCN机构的高管过来，他们还带来了一大批骨干员工和签约主播。
    现在公司的架子基本上都搭起来了，艺人部、培训部……等部门都完善好了。”
    “那人呢？”
    赵尔雅说：“目前所有签约主播都开通了抖视账号和斗鱼账号，抖视这边就拍一些短视频，斗鱼那边就搞直播。
    另外，抖视和斗鱼的战略合作，我们达雅传媒也拿下来了。”
    张益达对这个工作效率还是挺满意的，又问道：“那接下来的工作你打算怎么开展？”
    “抖视这边，就拍短视频吸粉，因为没有什么变现方式，只能如此。”
    赵尔雅重点讲了讲斗鱼，“斗鱼那边，我们跟程少杰谈好了，斗鱼负责打通和佩特网的链接入口。
    佩特网负责供货，我们达雅传媒旗下的主播负责开启直播卖货。”
    “程少杰那么好说话？”张益达揶揄道。
    “还不是卖你张大董事长面子。”
    赵尔雅说道：“其实斗鱼也想开启更多的商业模式，目前光直播收入太单一了。
    直播电商看起来是个不错的选择。所以我们找到他一提，他也很有兴趣。
    所以准备和佩特网、还有达雅传媒三方一起试一试水。”
    张益达点点头，“他是一个聪明人，做出这样的选择我丝毫不意外。
    我们的电商直播什么时候正式亮相？”
    “明天晚上八点！”
    赵尔雅又神秘一笑，“这次斗鱼还准备了很多有趣的打赏道具。”
    “我想想啊！”
    张益达眼珠子转了转，“狗粮、狗骨头、狗链……对不对？”
    赵尔雅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怎么全猜中了啊！一点神秘感都没有了。”
    “怪我咯？”
    张益达笑道：“谁叫他们那么没创意！”
    ……
    斗鱼方面也很看重这次跟佩特网、达雅传媒三方联合开展的直播电商试水。
    多次调试了直播间跳转佩特网的购物车链接，确认无误后，在网站首页打出了大大的广告“4月21日晚上8点，在线直播人狗情未了！”
    不少斗鱼的用户就纳闷了，这斗鱼又玩什么新花样啊？
    很多用户点进广告页面，介绍不多，就只说有七名神秘嘉宾，并且还要送出1000份神秘礼物。
    刘大海是一名农业大学兽医专业的毕业生，毕业后成为了一名驯兽师，前段时间他被达雅传媒签约了，光荣的成为了一名主播。
    从兽医到主播，他感觉还挺魔性的。
    不过看在钞票的份上，他很是很乐意成为达雅传媒员工的。
    不过他感觉自己的工作和主播可不沾边，每天除了养狗，就是练嘴皮子。
    怎么练呢？公司为他请了一位相声演员，每天教他各种段子。
    在京城郊区一栋民房内，刘大海接到了一个让他十分兴奋的消息，明天他终于要上播了。
    刘大海看了看正在民房院子里追逐打闹的昭陵六骏，暗道：伙计们，你们明天要给力啊！我能不能红就看你们的了。
    第二天晚上八点，ID名为“兽医大海”的斗鱼直播间打开了。
    无数直播观众涌了进来，他们是来看7位神秘嘉宾的。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七位神秘嘉宾，一个平平无奇的年轻男子和六只不同颜色的狗。
    这就是“人狗情未了”？这就是很多用户的第一反应。
    刘大海经过相声演员的培训，口才还是有的，对着镜头，他赶紧欢迎道：
    “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小弟大海初到贵宝地，人生地不熟，还望各位大哥捧捧场。”
    介绍完自己，他又开始介绍六条狗，“这是特勒骠、这是白蹄乌、这是青骓……”
    此时，有弹幕刷了起来。
    “请问大海老哥可是唐太宗转世？”
    “哈哈，狗版“昭陵六骏”！”
    “这是昭陵六狗吧！”
    同一时间，张益达和赵尔雅也在家中收看着直播。
    “这个刘大海是兽医？”张益达问赵尔雅。
    “不仅是兽医，还是一个驯兽师！”
    “哦！”张益达笑了笑，“那才艺还挺多的。”
    程少杰没回家，还在公司会议室里和一众高管观看着这场直播。
    斗鱼还是一家非常稚嫩的初创公司，所以他们公司上上下下都很看重这场直播电商试水。
    成功了，为公司开辟新天地，估值和营收都会大幅增长；失败了的话，那就继续老老实实搞直播，在道具上面多做花样吧！
    “程总，这观看人数在下降啊！之前都有12万人，这会儿只有8万了。”
    有高管注意到了直播收看人数在下降，出声提醒道。
    “没事！”
    程少杰摆摆手，“这毕竟是动物为主角的直播，有些人不喜欢看是很正常的。
    现在留下来的，要不图新奇，要不就是爱狗、养狗人士。
    我们这个直播电商要转化的也是这批爱狗养狗人士。不然的话，就算有100万人收看，但都是不养狗的人，一个电商订单都没有，这也没有意义。
    不要光盯着收看人数，我们要看最终的转化下单率和下单量。”
    “对，程总说得有道理。要是狗粮都能这样卖出去，那化妆品、衣服也是不是可以通过直播试穿、试用的方式卖出去？”
    程少杰赞赏的看了发言的这名高管一眼，说：“就是这么一个逻辑！不说了，大家注意看看，这个直播卖货的环节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

第292章 给水友送狗粮
    “你们不要小看这六条狗，它们都是张益达先生亲自收养并取名的。”
    刘大海看着弹幕全是挖苦、调侃昭陵六骏的话，心里有些不乐意了，直接把张益达搬出来了。
    “卧槽，真的假的啊？锐向那个张益达？”
    “张总不愧是京大的，给狗取名字都这么讲究。不行了，我要给我们家阿黄改名了，就叫紫电飞黄！”
    “＋1，我们家阿红以后叫赤兔了。”
    “＋2，我们家小黑以后叫乌骓了。”
    ……
    弹幕刷起了一波“改名热”，全是古时候的名驹宝马。
    当然，也有人对此表示质疑。
    “凭什么说是张益达养的？证据呢？”
    “对，让张益达出镜，我们就相信了。”
    “赶紧让张益达出镜，我要跟他商量一下，这个月贷呗还不上了，能不能宽限几天？”
    “张益达敢出镜，我就敢打赏一个火箭！”
    ……
    “张总日理万机，哪有时间来播这些啊！”
    刘大海随口应答着，又拿起了摆在电脑旁的一叠照片。
    照片拍摄的都是张益达喂养昭陵六骏的的一些生活镜头。
    他把照片正对着镜头，介绍道：
    “看到了吧，如假包换，全是张总和狗狗的“人狗写真”！”
    坐在家中沙发上收看直播的张益达直接笑喷了，指着平板中正在直播的刘大海，问赵尔雅：“你从哪找来的这个人啊？这破嘴怎么这么损？”
    “生气啦？”
    赵尔雅笑了笑，又拿起桌上的果盘，用牙签插了块切成段的香蕉递拢张益达嘴边，“来，吃根香蕉压压惊！”
    “我不吃！”
    张益达指着屏幕，“今天狗粮不给我卖个几十吨出去，老子要炒他鱿鱼！”
    “人家这是活跃气氛，现在直播都得这么搞！”
    刘大海看着屏幕上方越来越多的直播收看人数，心中大定，又开始介绍起了自己：
    “我真名叫刘大海，是京城农业大学兽医专业的毕业生，早前也当过驯兽师……”
    怕水友不相信，刘大海还拿出了自己的毕业证，在镜头前展示了一下。
    “京农大，现在主播要求都这么高了吗？”
    “985+211，狗主播高考考了多少分啊？”
    “大学生就业难，斗鱼直播平台为解决大学生就业做出突出贡献。”
    刘大海看着各种弹幕，笑了起来，“是啊！就业压力太大了，感谢斗鱼直播给我开启人生新篇章！”
    “好了，废话也不多说了！我们开始今天的正式直播！”
    刘大海把脚边的腊肠犬抱起来了，正对着镜头，又低头对腊肠犬说：“什伐赤，给直播间的哥哥姐姐打个招呼！”
    “汪！汪！汪！”
    刘大海轻抚坐在自己腿上的腊肠犬柔顺的毛发，笑着说道：“什伐赤说它很高兴，感谢将近十万个大哥大姐收看它的直播。
    要是大哥大姐再打赏点鱼丸的话，它给你们表演个直立行走！”
    “这狗是成精了？”
    “狗主播，能通兽语？想骗我的鱼丸，没门。”
    “先表演，后打赏！”
    刘大海看着屏幕稀稀疏疏的打赏，也不失落，本来就没指望着能有多少打赏，卖货才是主要任务。
    他把腊肠犬放在地上，给它下达了几个指令，果然腊肠犬靠后肢两条腿给站立了起来，蜷缩着前肢，对着镜头还走了好几步。
    “牛逼，再表演一个翻跟头！”
    “大海老哥，帮我也训训狗呗！”
    “狗主播用了什么妖术，赶紧如实招来！”
    刘大海看着弹幕，摇了摇头，“我学兽医的，所以很清楚狗狗直立行走的危害。
    直立行走，狗狗会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后肢上，长此以往，狗狗的腰椎会受到严重损耗，甚至会直接导致后肢瘫痪；
    狗狗本来是四肢均匀受力，直立行走后，重量被分到脊椎上，时间一长就会使狗狗的髓腔缩小，神经也受到压迫，排尿会很困难，狗狗也没法自主控制排泄；
    另外，狗狗直立行走的话，头部势必就会一直抬着，这个时候狗狗脑干中的中枢神经会受到损害，一旦损害就容易引发狗狗呼吸不稳，甚至心跳骤停，猝死的几率大大增加。
    我让什伐赤给大家表演直立行走，也是想让大家对其中的危害做一个直观的了解。
    特别是在收看直播的各位养狗的朋友，千万不要因为一时好玩，让狗狗长期直立行走。”
    “狗主播太狠了，拿自家狗给我们上了生动的一课！对于这种狠人，啥话也不说了，火箭奉上！”
    “张益达的狗被你这么玩，会不会被炒鱿鱼啊？”
    “主播这是冒着被开除的风险给大家开直播，不容易啊！飞机送上！”
    也有观众发现斗鱼的道具礼物中多了几项，什么狗骨头、狗链、狗粮……一系列跟狗有关的礼物。
    有观众就赠送起了狗链，狗骨头。
    直播间内一根根从天而降的卡通狗骨头，还有金光闪闪的狗链快把屏幕遮挡完了。
    狗骨头一百块钱一根，张益达也充值了一万块钱，给连刷了一百根狗骨头。
    刘大海看着给自己刷的各色礼物，连连道谢，“谢谢大家刷的礼物！我一定尽心尽力给大家讲解各种养狗知识！”
    刘大海又对着镜头，拿出了一袋印着巨大logo的“多格芙德”牌狗粮，开始直播喂狗。
    边喂还边说：“狗狗也累了，先吃点狗粮，等会儿再和大家玩耍。”
    把六只狗的狗粮在狗碗里倒好以后，刘大海又拎着狗粮坐回到座位上，笑着介绍道：
    “这款狗粮的配方大概由糙玉米面，羊肉片，鸡肝，食盐，南瓜，胡萝卜，复合维生素，复合矿物质，钙粉，花生油……等组成。
    肉类主要满足狗狗的动物蛋白所需，这也是狗狗生长最关键的营养成分；
    谷物、蔬果成分，主要为狗狗提供植物蛋白、纤维、维生素、矿物质等营养；
    动物附件、动物油等，主要是提供脂肪、蛋白质等能量。
    ……
    大家，懂了没有？以后在大家在家里有空余时间的话，也可以尝试按着这个配方自制狗粮。
    当然，我相信在喧嚣的城市生活里，大部分人是没有这个闲心去制作狗粮的。
    所以我今天准备了1000份狗粮，也就是之前宣传的神秘礼物，待会儿都送给大家！”
    “这么复杂？谁去自制狗粮啊？我一般都是网购！”
    “多格芙德牌狗粮啊？我家狗子也是吃的这个牌子，物美价廉！”
    “多格芙德？进口货？”
    “主播，赶紧送礼吧！我都等不及了！”
    刘大海指着直播界面右下角的购物车链接，说道：“点击屏幕右下方购物链接，可直接跳转到佩特网下单。
    前一千位下单用户，可以享受免单优惠，免费领取一袋5千克装的多格芙德牌狗粮，市场价值150元。
    所以今天我们送出的1000份礼物，总价值15万元人民币。”
    有手快的直播观众已经点击链接跳转到佩特网了，跳转过去有一个活动注册页面。
    页面上写着“千份好礼相送，15万元馈赠斗鱼水友！”
    活动界面上还有一个活动剩余名额！
    1000！
    990！
    980！
    ……
    剩余活动名额下降得很快，几秒钟刷新一次就又少了10个名额。
    手快的用户，从注册，到登录，再到实名绑卡、下单、填写收货地址一气呵成。
    下完了单以后，还回直播间刷个弹幕，“单已下好，感谢大海老哥的礼物！”
    没过多久，一千个活动名额被一抢而空。
    没抢到的用户发弹幕抱怨道，“大海老哥，活动名额没了，什么时候再开放啊？”
    刘大海挠了挠头，说：“大家别着急，我再联系一下佩特网那边，问问他们能不能再送一批礼物！”
    接着，刘大海又装模作样拨打了一个电话，直播起了通话。
    “陆总啊，这1000份礼物送完了啊！”
    “这么快？”
    “陆总，我这边还有好几万观众没领到礼物啊，他们都很喜欢佩特网上的商品，能不能再送一批礼物啊？”
    “可是我们只计划了1000份礼物啊！这中途也不好加啊！要不下一次再做一次活动？”
    “陆总，我这边还有好几万观众等着呢？没有免单券，其他券有没有啊？”
    “有一个满100元减50元的满减券……”
    刘大海又把电话拿开，问起了直播观众，“有个满100元减免50元的券要不要？”
    “要！要！要！赶紧的！”
    “打5折啊？主播赶紧答应下来。”
    ……
    刘大海见弹幕上全是想要的各种留言，对陆丰海说道：
    “那行吧！陆总你就给这个满100减50的券吧！不过数量得多一点啊，我这边好几万水友。”
    挂断了电话，陆丰海对着镜头前的观众说道：“兄弟们，赶紧去注册，待会儿佩特网就会派发50元券到你们账户上。
    记住了啊，只有通过屏幕右下角活动链接注册的用户才有！千万别搞错了！”
    “主播一生平安！”
    “海哥大气！”
    ……
    有部分用户已经反应过来了，这主播恐怕和佩特网、斗鱼有三方勾结，搞这个活动，眼睛都不带眨的送出去了价值几百万的礼物。
    不过也都没说什么，毕竟免单的1000份狗粮，还有几万张50元满减券，也都是实打实的实惠。
    广告就广告呗？只要有实惠就行。
    刘大海又接着发挥自己的老本行，开始讲解一些养狗和预防狗狗生病的知识。
    刘大海本身就是学兽医的，又当过驯兽师，对狗的各种习性很熟悉。
    经过相声演员的培训后，他口才也得到了很大加强，用各种诙谐幽默的语言把养狗经给叙述了出来。
    直播进行到这里，已经一个多小时了，还在观看的用户，一小部分是图个稀奇，大部分都是养狗爱狗人士了。
    刘大海各种专业养狗知识犹如信手拈来一般，赢得了众多观众好评，纷纷刷起了各种夸赞的弹幕。
    “爱了，海哥后面要多上播啊，教我养狗！”
    “上播的时候，再搞点礼物呗！”
    “你帮张益达养狗，能不能从他那里搞点单车骑行免费券送水友啊？”
    “锐向、益民网金的投资红包也可以的！”
    ……
    看着弹幕，刘大海哭笑不得，我哪有那么大本事？
    “好了，本期直播就到这里了！各位水友，我们下期见！”
    在水友的依依惜别声中，刘大海结束了本场直播。
    ()

第293章 出海最成功公司
    大晚上了，陆丰海还守在公司，就是为了等候今天的直播带货数据出炉。
    “陆总，直播结束了，一共派发出1000张免单券和12653张满减券。”
    佩特网运营部的工作人员拿着刚从后台调取出来的数据报告，走进陆丰海办公室汇报道。
    “快拿来我看看！”
    正坐在老板椅上的陆丰海一下站起了身，接过员工递过来的运营报表，仔细查看了起来。
    “也就是说这次活动一共获得了13653名用户。”
    陆丰海摸了摸下巴，又问：“那下单转化有多少？”
    “领了免单券的那1000个用户基本都下单了，满减券的那一万二千多用户有大概60%的人下单了。
    不包含免单那1000单，其他订单总数是7460笔，订单总价是90.266万，客单均价是121元。”
    陆丰海有些好奇，“不是满100元减50元吗？怎么还多了21元？”
    下属呵呵一笑，“3千克规格的狗粮官网售价是96元，5千克规格的狗粮官网售价是150元。
    获得满100减免50元满减券的用户要想激活这张券，要么直接买5千克规格的狗粮；要么买3千克规格的，但得再多买一件宠物商品。
    比如说宠物服饰、玩具、狗笼……”
    陆丰海笑了，这是电商行业常规打法，凑单法，专门拿来套路用户多买点商品，摊低一点活动成本。
    陆丰海又看起了本次活动的财务数据。
    订单总价90.266万，斗鱼抽成20%佣金18.0532万，达雅传媒同样也抽成20%佣金。
    7460张50元券，扣除37.3万活动成本。
    狗粮进货价5元一斤，成本大概是30万元。
    最后一统计，不包括运费，亏损13万多一点。
    再算上15万元的免单狗粮，这部分斗鱼和达雅传媒都不抽成，按狗粮成本价是5万元。
    18万的亏损，换来了8000多个成交客户，获客成本才二十多块钱。
    陆丰海沉思，这个结果比想象中得还要好，后面折扣力度小一点，是完全可以盈利的。
    ……
    “各位！你们看了佩特网发过来的数据，有什么感想？”
    斗鱼高层会议上，CEO程少杰问一众高管。
    “一晚上，18万佣金分成，完全比得上一个最爆红主播的打赏分成了。我看这直播电商很有搞头。”有高管发言道。
    “这20%的订单佣金分成是不是太少了点啊？我听说狗粮行业很赚钱的，成本价才几块钱一斤，售价却高达十几块二十几块。
    利润率相当的高！”
    有高管附和道：“对，相比百分之七八十的毛利润率，这20%佣金分成确实少了点。”
    “达雅传媒还分了20%，加起来就40%了。另外，佩特网人家还给出了那么多优惠折扣，估计也是赔本赚吆喝。”也有高管提出了不同意见。
    程少杰打断道，“你们都陷入了一个思维误区。”
    一众高管把目光投向程少杰，准备听听他的高见。
    “主播分成这一块，我们没法改变。”程少杰挑了挑眉，“那货源呢？我们为什么要经过佩特网？
    我们可以直接找到狗粮生产厂家下单！”
    众高管也听明白了，这是要去掉中间商，不让人家赚差价。
    “可是我们和佩特网、达雅传媒签署了排他性协议啊？”
    有高管担心违约会被告上法庭，所以提醒了一句。
    程少杰摆摆手，“签署的只是宠物商品这个品类罢了，像美妆、服饰这些品类，我们完全可以直接对接厂家。
    然后再把每个主播卖出去的订单统一发给厂家，赚了钱只用跟主播分。”
    “这是个好主意，我们斗鱼的营收绝对可以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
    ……
    张益达看着赵尔雅一直对着手机傻笑，瞅了一眼发现是一张财务报表，于是问她：
    “今晚上的直播收入吗？赚了多少钱啊？一晚上都笑个不停。”
    赵尔雅两根食指纵横交叉比了个“十”。
    “10万？”
    赵尔雅笑道：“其实不止10万，准确数字应该是11万。
    佩特网订单是90万，我们达雅传媒抽成20%佣金，公司和刘大海五五分成后可以获得9万。
    斗鱼直播间的打赏是8万，和斗鱼直播五五分成后是4万，公司可以分得一半也就是2万。
    九万加两万，一晚上赚了11万。”
    “那确实不错了！”
    张益达朝她比了个大拇指，“领导有方！”
    “后续有什么想法？”张益达又问道。
    “你不是安排好了吗？上全品类产品。”
    赵尔雅笑道，“接下来我们就可以直播卖美妆、卖衣服了。”
    “那有合适的主播吗？”
    赵尔雅点头，“有啊，公司挖过来那几个高管带来了一批网红，都是会唱会跳的。”
    “会不会Rap？练习时长有没有超过三年半？”
    赵尔雅笑道：“你这都说些什么啊？我们请了专业的服装搭配师，还有化妆师给她们进行了产品讲解和培训。
    直播的时候要对着镜头化妆和试衣服。”
    “好！”
    张益达点头，“你看着弄吧！看看有没有机会成为网红第一股！”
    ……
    刘大海下播了，收到达雅传媒公司高管一个电话后，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对方告诉他：大海啊，你这次表现不错！佩特网那边的数据已经统计出来了，卖了90万的货，给我们的佣金是18万，五五分成你可以得9万。
    斗鱼那边的4万打赏分成，你可以分2万。
    加起来就是11万。下个月15号公司统一打你卡上。
    你好好干，这个月争取再多卖点货出去，工资有望达到50万、100万。
    我都没你工资高啊！你小子走大运了，你红了！
    然后刘大海就懵逼了，公司签约他的时候，说过他前途无量，月薪将来可能达到好几十万甚至上百万。
    刘大海认为这都是忽悠他的。特别是上个月一直在培训，没有上播，他只拿到了五千块基本月薪。
    这点钱，在京城生活都有问题啊！
    刘大海已经打定主意了，再干一个月还没有起色，就要撤退了。
    结果，给他来了这么大一个转折。
    刘大海放下手中的泡面，打开了几个月都没打开过的镁团APP，点了整整两百块钱的烧烤和啤酒，他决定今晚上要醉生梦死一回。
    刘大海又去看了眼躺在狗窝里已经休息了的昭陵六骏，心中无比感慨，这可是六个祖宗啊，一定要伺候好了。
    以前的他，从来没敢奢望在京城买一套房子。
    但从今天起，他觉得要给自己定一个小目标了，先挣他娘的京城一套房再说。
    ……
    “张总、兰总这边请！”
    京城某写字楼里面，刘春河在门口热情的迎接着张益达和兰澜。
    “刘总，不用这么客气的。”
    张益达笑了笑，“赤子城的投资人今天都到齐了吗？”
    “到齐了！”刘春河道，“他们有套现意向，但想跟你当面聊聊具体的价格。”
    张益达微微颔首，跟着刘春河往公司里面走去，他身后还跟着今天的值守保镖罗小虎。
    进了会议室，刘春河介绍道，“这位是梅花天使创投创始合伙人吴世春先生，这位是海通开元刘壮总裁，这位是安芙兰资本周伟丽董事长，这位是华声股份董事长杜力先生……”
    张益达和兰澜跟他们一一握手，吴世春笑道：“好久没见到张总了！”
    张益达点点头，“是啊，吴总风采依旧！”
    吴世春算是移动互联网时代新兴的知名投资人之一，14年才组建天使投资公司，在此之前一直是以个人名义在做天使投资。
    最著名的投资案例就是“40万投资玩蟹科技，四年时间赚了6个亿，1500倍回报。”
    在此之前，他在桦为、千度都上过班，也创过业，酷讯公司就是他创办的，头条的张铭也在这家公司当过他的下属。
    海通开元则是海通证券旗下的投资平台，华声股份则是A股上市公司。
    看得出来，赤子城的投资人都大有来头。
    张益达和吴世春比较熟悉，因为都投了同一家公司，就是陆敏的妙分期。
    众人寒暄几句后，都分别落座，张益达开口道：“在座都是大佬，也不耽搁大家时间了，我就直说了，锐向有意向收购赤子城科技。
    并且愿意在赤子城C轮融资17亿元的估值上溢价20%来收购各位手中的股份。”
    一听这个价格，天使轮参与进来的华声股份杜力和A轮参与进来的安芙兰资本周伟丽都比较满意。
    对于他们来说，当初千万元人民币左右的投资换来了数亿的回报，也很不错了。
    海通开元是B轮投资人，投了还不少，足足1.8亿人民币。
    去年8月份投资的时候，赤子城估值是10亿人民币左右，再经过C轮融资的稀释，按张益达的报价，海通连本带利退出不过才3.4亿人民币。
    按理说，短短八个月时间，赚了1.6亿，也该满足了吧？
    但刘壮有些不满意，他说道：“张总，这报价偏低了吧？赤子城现在坐拥3亿海外用户，道一声出海最成功公司也不为过吧？
    20.4亿人民币的报价太低了，我们海通是不会出手股份的。”
    吴世春没说话，天使轮投资和C轮投资他都参与了，天使轮投资他是用的梅花天使创投平台，按张益达报价，回报超过20倍。
    C轮融资他是用新组建的投资平台凤凰祥瑞投资的，当时估值是17亿人民币。
    去年11月份投的，这将近半年了，回报率仅仅只有20%。
    说实话，20.4亿的报价也不是让他很满意。
    不过既然刘壮发难了，吴世春也没多言，目光瞟向张益达，看他怎么答复。
    周伟丽和杜力虽然对报价很满意了，但谁会嫌钱多呢？
    闻言，也沉默不语，默默地注视着张益达。
    ()

第294章 十亿海外用户的志向
    “出海最成功公司？”
    兰澜笑道：“我没听错吧！谁评的？刘总你给评的？”
    刘壮老脸一红，知道过于夸大了，硬着头皮说道：“从用户量来说，的确是中国出海公司用户量最多的一个！”
    “用户量多，能换钱吗？”
    兰澜这句话直指核心，赤子城空有用户量，变现能力极差。
    “怎么不能换钱？”
    刘壮不乐意了，说：“兰总，你们锐向不也一直没有全面盈利吗？一直在补贴移动支付市场。
    赤子城跟你们锐向差不多，都属于前期补贴用户的阶段，还远远没到全面盈利的时刻。
    这就跟池塘养鱼一样，先得让鱼长大了，才能放水抓鱼吧！
    现阶段涸泽而渔就太短视了！远远达不到利益最大化！”
    “就怕这池塘啊，有漏洞，鱼给跑了！”
    刘壮皱眉问道：“兰总，你这话什么意思？赤子城哪里有漏洞呢？请你指出来。”
    “漏洞就是活跃用户不够，使用时长太短，缺乏广告主，商业变现能力差。”
    兰澜毫不留情的揭露赤子城的种种缺陷，坐在一旁的刘春河脸都红了，不过他皮肤黑，没怎么被看出来。
    刘春河也知道，兰澜说的这些话基本属实，要是能够解决这些缺陷，赤子城估值后面恐怕要加个零。
    刘壮毕竟也是个中年人了，火气虽有，但没年轻人大，他按捺住心中的火气，问道：“那赤子城在兰总眼里这么差劲，锐向为什么要收购它？”
    兰澜自信一笑，“我们有自信补上这些漏洞！”
    “怎么补？”
    刘壮不屑一笑，“有漏洞还补得上？怕不是兰总找的压价的理由吧！”
    “锐向不屑找这些理由，因为数据不会说假话，赤子城的各项运营数据就摆在这的。
    不到1个亿的年营收，两三千万的净利润，锐向都给出近百倍PE了。
    我想对于这个估值，各位也该满足了吧！”
    兰澜的话让几位投资人皱了皱眉头，听起来百倍PE确实挺不错了，但赤子城3亿用户又怎么说呢？
    一个用户10块钱，也该30亿了吧！
    “Solo系统产品矩阵有2500万日活，月活8500万，超过2亿5000万的GooglePlay安装，用户覆盖全球30多个国家……”
    刘壮又开始列这些吓人的数字了，听起来挺牛逼的，但是赚不了钱，然并卵。
    张益达不说话，就默默地听着。
    “Solo桌面和Solo锁屏大师两个团队获得谷歌颁发的“全球顶尖开发者”称号，这都是中国互联网公司全球化历史以来，取得的最好成绩。
    这些数据，这些荣誉，都证明了赤子城的价值。
    赤子城只是现在没有找到大规模盈利的手段，但守着这么多用户，迟早有挖到金矿的那一天。”
    刘壮讲得唾沫直飞，好像一家伟大的公司即将诞生一样。
    吴世春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在刘壮说完话后，看向张益达，说：“张总，20.4亿的估值确实低了一点，加到30亿如何？
    一个用户10块钱绝对不算贵。
    另外，我相信张总你已经找到了让赤子城大幅度盈利的诀窍！
    你收购赤子城以后，绝对可以赚到远超过收购款的利润。
    我们体面退出，你也不吃亏！”
    “我怎么就不吃亏了？多加10个亿不是钱啊！”
    张益达心中腹诽了几句，笑着回道：“吴总，你这就说笑了。赤子城13年就开始全面出海了，至今也有三年了。
    刘春河刘总是个非常棒的CEO，他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更了解这家公司。
    他都没有找到大幅度盈利的方法，我怎么可能找到？
    你也知道，锐向、惠民出行、益民网金、抖视，我旗下这四家公司都在出海。
    我对互联网出海挺有兴趣的。恰好那天在新加坡滨海湾金沙酒店，春河又找到我聊合作，我就稍稍了解了一下赤子城，了解了一下春河的创业故事。
    一个寒门学子，在7年前，这么告诉身边的同学和朋友：我要创立一个改变世界的公司，伟大的公司。
    但当时，所有听这个寒门学子这样“夸口”的人，都觉得“伟大”宣言实现不了。
    这个寒门学子就是春河。
    当然，我这个寒门学子是个中性词，包括我自己也算是一个寒门学子。
    从蓉城山沟里，考上了京大，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刘春河在一旁挺直了腰杆，没想到自己在张总的口中评价这么高，他很是感动。
    比较了解张益达的兰澜则强憋住笑声，你还寒门？她可是听说过锐向100万天使投资故事的。
    还有穷山沟，欺负我没学过地理吗？蓉城是平原好不好？
    赤子城其他投资人则聚精会神，认真聆听着张益达的话。
    张益达继续讲道：“春河在09年京邮读研期间创立的赤子城，从校外培训班做起到2013年确认创业方向。
    这期间一直在摸索和积累，摸索商业模式和方向，积累社会经验和人才资源。
    在移动互联网发展的巨大商机下，春河在2013年初决定赤子城的方向就是移动互联网入口。
    比我创立锐向还早了半年，但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瞄准的移动互联网市场。
    做SoloLauncher的时候，春河身边只有4个员工，还是在京城一间民房里做研发、做产品，日子很艰苦。
    民房又是办公室，又是住宅的，写累了代码又去房间里躺会儿。醒了又开始码代码。
    在这一点上，我比春河幸运。京大从一开始就为锐向提供了双创中心的办公室。
    对于市场的选择，春河是这么给我说的：首先在互联网全球化，尤其是移动互联网的大背景下，中国互联网发展迅速，开始赶超海外了，所以中国产品输出海外是必然的趋势。
    其次是海外市场广阔，最后是海外发展的基础设施已经完善。”
    张益达又看向刘春河，问：“春河你是不是讲过这句话：如果海外用户不能达到10亿，赤子城就不会涉足国内市场？”
    “对！”
    刘春河满脸坚定，“假如能达到10亿海外用户，则说明赤子城的产品大成了，有资格回到国内跟巨头掰掰手腕了。
    如果达不到，则说明我们还需要修炼！”
    “听听！”
    张益达指着刘春河，“这种不破楼兰终不还的精神是需要很多国内甘于守成的创业者学习的。
    这同时也是我最欣赏春河的一个点。
    在困境中成长，面对艰难险阻绝不服输！
    赤子城从09年创立到14年获得第一笔天使投资，足足熬了五年。
    整整五年啊！锐向的创办时间都没有五年。
    要是没有获得真科基金和黑衫资本的投资，我说不定早把锐向给关了，更不会去坚守五年。”
    “张总，你言重了！”
    吴世春摇摇头笑道，“我可是听很多互金大佬说过，锐向才开业一两个月，就从他们身上赚走了好几百万。
    这些公司加起来足足给锐向贡献了好几千万利润吧！
    哪怕锐向没有获得融资，也应该坚持得下去吧？只不过发展速度没现在这么快罢了。”
    “哎，所以我也是很感谢宜银贷、拍手贷这些老客户啊！”
    张益达点头承认，又说：“说这么多，其实我想表达一个观点，比起公司，我更欣赏春河这个人。
    锐向、惠民出行、益民网金、抖视后续都打算把海外业务的一部分广告给到赤子城。
    多了不敢保证，一年给赤子城贡献个几千万营收还是能够做到的。”
    刘春河记得张益达那天可不是这么说的，这点广告业务才哪到哪啊？
    不过刘春河是不会说实话的，说了实话，赤子城这些投资人还不待价而沽？
    万一把张益达气跑了，自己就抓瞎了，大量的广告合作订单就飞走了。
    吴世春眼里满是怀疑，他可不会相信张益达的这些鬼话。
    欣赏一个人，就控股他的公司？
    吴世春觉得张益达手里肯定掌握了让赤子城大举盈利的关键钥匙。
    但不让张益达控股，他们守着赤子城也没办法让它大量盈利起来。
    同时，就这么放手了，他也不甘心，回报率太低了。
    他这些年，可一直等着下一个1500倍回报的项目的。
    头条本来是有希望的，但是他下手晚了。
    再出手就需要上亿美金了，这对做早期投资的他压力很大，只能放弃。
    “张总，你这家大业大的，再加一点呗，这20.4亿着实低了点。”刘壮出声说道。
    “刘总啊！”
    张益达看着刘壮，说：“一次性现金退出可不是随时都有的机会。
    我本身就是做创业的，一级市场的估值泡沫我也不陌生。
    真过上几年，赤子城上市了，还能不能保持一级市场的估值还真不好说。”
    刘壮讪讪一笑，知道碰上行家了，这两年市场热钱太多，项目估值一个比一个高。
    过几年，这批独角兽公司上市会不会破发，或者一二级市场估值倒挂还真的有些不好说。
    公司内部是倾向于出手赤子城股份的，只是说价格需要商榷。
    八个月时间，1.8亿赚1.6亿，年回报率150%，怎么算也是一个成功的投资案例了。
    见张益达死活不松口，三钉耙使完了的刘壮也不再犹豫，说：“那行吧！那我老刘也就给张总这个面子。但是我有个要求，就是收购款得一次性付清。”
    杜力和周伟丽、吴世春三人对视一眼，皆很无语，这刘壮吼得最卖力，结果第一个投降。
    吴世春也叹了口气，盟友也投降了，刘春河领头的一众管理团队也支持锐向控股，他也很无奈。
    “行吧！张总，你赢了！希望赤子城在你手里，能创造出更大的辉煌。”
    吴世春起身和张益达握手，知道事已至此，无法挽回，索性就结个善缘。
    吴世春深深的看了张益达一眼，想要看出点蛛丝马迹。
    但张益达神色如常，只是朝吴世春点点头说道：“谢谢吴总支持！”
    杜力，周伟丽本身对这个估值就挺满意的，见其他两人都同意了，也都点头附和。
    接着张益达安排人进行一系列股权变更手续，以13.26亿元人民币的代价拿下赤子城65％股权，成为锐向的控股子公司。
    结果自然是皆大欢喜，特别是吴世春等三个早期投资人，都分得了好几个亿，获得了数十倍不等的回报。
    但吴世春总觉得亏了，暗自打定主意，后续要多关注一下赤子城的动作。
    ()

第295章 AI广告应用
    锐向在完成赤子城科技的控股事宜后，迅速召开了董事会，张益达被选举为公司新任董事长，刘春河则继续担任CEO，原公司各管理层的位置也基本没有变化。
    除了CFO这个位置！
    原赤子城CFO被调到了锐向集团，锐向集团又另外往赤子城派遣了一名CFO。
    锐向虽然给予了原管理层足够的尊重和管理权限，但财政大权还是得掌握住的。
    刘春河对此也基本没有意见，毕竟锐向真金白银掏了十几个亿出来，要一个CFO完全不算过分。
    “春河啊。”
    在赤子城公司办公室里，张益达和刘春河聊起了发展策略，“赤子城下一步有什么计划？”
    “除了现有的Solo桌面和Solo锁屏大师等几个工具软件以外，我们打算推出更多的工具型产品，丰富我们的产品矩阵，同时进入更多国家的市场和获取更多的用户。”
    刘春河给张益达阐述起了自己的发展思路，脸上充满着自信和从容。
    张益达点点头，赤子城进入海外这三年多来，根基基本上是扎牢靠了，对海外市场及用户分析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3亿用户的注册量，虽然死粉很多，月活用户不过8500万。
    但，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算得上是一家优秀的出海互联网公司了。
    “你们做产品也有这么几年了，对于你们做出来的产品受不受市场欢迎，我基本上是不怀疑的。”
    刘春河听到张益达的夸赞很高兴，但后者话音一转又道，“但是，你们的发展方向还是不够清晰。”
    刘春河疑惑不解，“为什么说不够清晰呢？是广告变现吗？”
    “对！”
    张益达点头，“虽然锐向等几家我旗下的公司会给你们广告订单，但这还远远不够。”
    “锐向那边不是还有很多打算出海的互金合作伙伴吗？”
    刘春河疑惑不解，当初最吸引他的也就是这部分资源，听张总这口气，莫不是出了什么变数？
    张益达轻笑道：“锐向对他们影响力是挺大的，但赤子城也得给人家看到足够信服的资本啊？”
    “资本？用户量？广告效果？”
    张益达点点头，“那肯定啊，人家买量也得看到ROI和实实在在的效果啊！”
    “你认为中国互金公司出海的地方会是哪些地方？”张益达考较起了刘春河。
    刘春河也是在互联网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过来的，基本判断力还是有的，他说道：“肯定是银行、信用卡等主流金融不发达的地区和国家。
    金融发达的地方，人家会去借这些高利……息的钱？”
    “没错！排除这些国家和地区还剩哪些？”
    刘春河沉思片刻，说道：“排除北美洲和西欧，我判断是东南亚、印度、中东、南美洲、东欧、非洲这些地区。”
    “非常正确。”
    张益达开始指点道，“出海第一站肯定是东南亚，距离中国近，在这些地区我们国家也很有影响力。
    另外，当地还有华人华侨，各方面沟通顺畅一些。
    所以赤子城的发展重心要往这些地区覆盖，和集团的发展方向形成协同。”
    刘春河懂了，说：“那行，后续我们就把产品的投放重心放在这些地区。”
    “光自己这点产品的流量还不够。”张益达又问他：“知道木瓜移动吗？”
    “那个谷歌和脸书的广告大代理商？”
    “对，就是它。”张益达笑着，“你们也可以尝试去拿一个谷歌脸书的大代理商。”
    “那利润率也不高吧？”
    刘春河摇了摇头，“而且这个业务，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利润率取决于你的客户数量，你手里捏着的订单量大，自然跟谷歌脸书的议价权就高。”
    张益达顿了顿，“再说这个技术含量嘛，你们可以自己做一套广告投放优化和数据分析软件啊，也算是给客户来点增值服务。”
    刘春河沉默不语，这些业务都有点不那么高大上，对立志成为改变世界的伟大公司的赤子城来说，说难听一点，有些丢份。
    “以色列有家AI公司叫Bidalgo，号称是不拿融资还赚钱的AI公司。
    他们把AI应用在移动互联网广告营销上面，通过使用人工智能营销自动化技术来帮助广告主提高广告投放效率和提高广告的ROI。”
    张益达笑道：“其实这项AI技术应用难度不太高，所以很容易就落地了。
    赤子城也有自己的AI引擎啊，我相信稍微转变一下研究方向，很快就能弄出点名堂。
    AI研发是很烧钱的，Bidalgo为什么不融资还坚持得下去？就是广告业很赚钱啊，赚到的钱足够他们拿来烧研发。”
    刘春河终于有了些兴趣，问道：“那赤子城以后的定位就是AI广告公司？”
    “AI公司更恰当一点，”张益达笑道，“你以后在外面演讲也好，做报告也罢，一定要标榜自己是AI公司。
    广告只是AI技术的一项落地应用而已。假如你在广告行业赚到钱了，以后你想搞无人驾驶我都不反对。”
    “无人驾驶？”刘春河还是有些自知之明，连连摆手，“那个太烧钱了，我们这些穷逼公司可玩不转。”
    “现在是穷逼公司，以后就不是了。”张益达拍拍他的肩膀，“中国互联网最赚钱的业务有三个半，游戏、电商、广告，还有半个是互联网金融。
    你要是能在海外让广告和互联网金融擦出点爱的火花，绝对让你数钱数得手抽筋。
    有钱了，才能去实现成为改变世界的伟大公司梦想！
    没钱的话，口号喊的再震天响也是没有用的。”
    刘春河脸上火辣辣的，我不就年少轻狂不懂事的时候装过两句逼吗？怎么一直逮着不放。
    不过他也认为张益达的话很务实，先搞点赚钱的业务起来，才能支撑AI那无底洞一样的研发。
    要是过几年，研发出一项什么黑科技AI出啦，并且落地了，那赤子城真的就山鸡变凤凰了。
    ……
    黄晓峰和随行团队来到了美国硅谷，他是代表张益达来参加Green的A轮融资的。
    跟他同行的还有沈北朋、徐小明、雷东鸣三人，他们各自代表黑衫、真科、华屹三家风投基金。
    Green从惠民出行集团拆分出去后，三家基金除了持股惠民出行集团以外，还新设了一家开曼公司用来持股Green。
    除了他们三家，企鹅、高陵资本、金沙河创投等十几家惠民出行股东也是同样的操作，新设开曼公司来持股美国的Green公司。
    坐在Green公司派来接他们前往硅谷酒店的车上，徐小明不停朝车窗外打量。
    跟他同乘一车的沈北朋就很好奇，问徐小明：“老徐，你这东张西望看什么啊？”
    “你快看！”
    徐小明指着车窗外马路上一辆辆驶过眼前的绿色滑板车，“那应该就是Green推出的滑板车了吧？”
    沈北朋也凑过身去看了看，看见全是二三十岁的青年男女在使用滑板车，站在车上面，扶着龙头，背上还背着一个双肩包，猜测都是硅谷的上班族。
    感叹道：“哟，这数量还真的挺不少的啊！”
    “看Green的运营报告上说，光这硅谷就投放了一万辆。”
    徐小明笑得醉都合不拢了，“也不知道在美国其他城市投放的数量有没有这么多？”
    沈北朋摇了摇头，“美国对每个城市的共享电动滑板车管控挺严的，需要招投标，而且还得一个城市一个城市的拿下来。
    想复制中国共享单车的投放速度，那完全不可能。
    看报表上写的，直到现在也不过才拿下了25个城市的投放权，总投放车辆不过12万辆。”
    徐小明对这个成绩已经很满意了，他说道：“在这异国他乡的，不到一年时间做到现在这样，已经很了不起了。”
    “惠民单车在这个阶段已经投放了上百万辆了吧？”沈北朋问道。
    徐小明笑了起来，“你才说两者不能比，现在又拿惠民单车说事了。”
    沈北朋摆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指老美凡事讲各种规章制度，条条款款太多，办起事来就慢。
    我们国家就宽松多了，这也才有机会诞生那么多的独角兽公司。”
    徐小明在美国和加拿大都留过学，沈北朋也在哥伦比亚和耶鲁大学留过学，两人都在美国生活过七八年，所以开始聊起了各自对美国的看法。
    雷东鸣则和黄晓峰同乘一车，前者问后者：“晓峰，惠民出行的期权池平移到Green，你有没有被授予一些份额啊？”
    “有一部分，但是不多。”
    黄晓峰笑了笑，“毕竟跟你们不能比，你们是真金白银出了钱，股权当然得落实在Green上面了。
    Green现在分拆出去了，惠民出行集团的员工再拿Green的期权就不合适了。
    当然了，清除这些期权，张总也都是给了补偿的，全部给他们转化成了惠民出行的期权。
    我保留了一部分Green的期权，没被清理掉，算是张总的特别奖励吧！
    张总说：Green初创的时候，你在美国这边出力不小，所以应当获得奖励。”
    说到这，黄晓峰惭愧一笑，“其实我也没干什么，就负责搭了个架子，招了几名员工。
    Green的现任CEO霍华德倒是真的功劳很大，美国这20多个城市投放权都是他带队去一一拿下的。”
    雷东鸣点了点头，心中在思考，Green的期权和惠民出行的期权哪个好呢？
    毋庸置疑，肯定是Green。公司越小越早期，期权的增值潜力也就越大。
    惠民出行都60亿美元估值了，将来还能长到600亿去？
    Green就不一样了，撑死了10亿美元估值，成长空间更大。
    张益达的做法他是很理解的，Green要想发展好，肯定要回收惠民出行员工手里的期权，不然剪不断理还乱，Green这边的员工也会有意见。
    ()

第296章 进阶独角兽的滑板车
    翌日。
    Green公司位于硅谷的办公室内坐满了投资人，光现有股东就将近二十家。
    最大的股东是张益达个人，其他大一些的股东有企鹅、黑衫资本等等，持股均在5%以上；
    持股小一些的股东有愉快资本、黎兵、付薇薇等原拜摩单车股东，持股比例均不到1%。
    GoogleVentures即谷歌风投的投资代表怀特看着这么热闹的场面，当即就幽默了两句，“伙计们，这场面看着不像是一场融资会议，反而像一场party。”
    “怀特先生，我不同意你的看法。Green背后站着这么多股东，说明公司深受投资人追捧。”
    沈北朋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沈，你太没有幽默感了。”怀特摊摊手，“我不过是开个玩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好了，先生们女士们，大家先安静一下。”
    Green的CEO霍华德做了个“停止”的手势，众位投资人也都安静了下来。
    霍华德让助理给全体投资人发了一张公司运营报表，开始介绍起了公司基本情况：
    “Green目前共运营121236辆共享电动滑板车，业务覆盖了旧金山、纽约、波士顿……等25个大中城市。
    总部雇员一共有342人，另外还包括2万余名注册众包充电员。
    在中国的昆山和天津这两个地方，我们还成立了供应链和研发团队……”
    霍华德介绍完Green的基本概况后，Uber派来的投资代表刘易斯·汉密尔顿问道：“OK，那我们现在来谈谈Green的估值问题。”
    “估值的话，我们认为Green的投前估值应该在10亿美元。”
    谷歌的怀特听了霍华德的话后，摇了摇头，“霍华德先生，Green总共才12万辆滑板车，难道一辆滑板车造价是8000美元？
    据我所知，这个玩意儿，在中国的昆山或者天津，不到400美元的价格就能造出来！”
    霍华德轻笑两声，“怀特先生，你这是把我们当成制造业公司来估值了。
    我要强调一下，Green是一家“智能硬件+物联网+云解锁”的科技公司。
    另外，在创立过程中，惠民出行集团就向我们注资了一亿多美元。
    除了这些，Green最值钱的还有创意。我们是全球第一家共享电动滑板车公司。
    中国的张益达先生你们也应该听说过，堪比扎克伯格的一位年轻人。
    他在Green的创立过程中，提供了很多前瞻性的意见，包括滑板车的防盗构造、众包充电员等等。
    这些加起来，难道还值不上10亿美元吗？”
    优步的汉密尔顿说道：“霍华德先生，你说的这些也都是事实，我们也承认。
    Green是全球第一家共享电动滑板车公司，但也不是没有挑战者。
    Lime和Bird目前都完成了产品研发，正在寻求融资。在不久的将来，恐怕会对Green不小的威胁。”
    “我们无惧任何挑战！”
    霍华德笑道：“首先，共享电动滑板车的概念是我们首创的，众包充电员也是我们首创的。
    我们比其他任何一家公司都更了解这个行业。
    最关键的是，我们比他们领先将近一年的时间。”
    “先生，暂时的领先不能说明什么。”怀特耸了耸肩，“雅虎以前那么不可一世，还不是被我们谷歌击败了；
    还有网景浏览器曾经市场占有率那么高，还不是被微软教会了做人。
    用户抛弃你的时候，连一声再见都不会说。”
    装什么大尾巴狼啊？霍华德暗道，就是想压价嘛，把这些陈年旧事都翻出来了。
    “我们不是雅虎，也不是网景。”霍华德振振有词的说道，“我们不会给竞争对手任何翻盘的机会的。”
    “Green账上的现金还很充足，足足几千万美元。”
    霍华德看向怀特和汉密尔顿，说：“两位先生猜猜我们为什么在资金这么充足的情况下还要融资？”
    不等两人回复，霍华德接着说道：“我们有大动作，需要数亿美元才支撑得起的大动作。
    我们要进入欧洲市场，将Green的业务全球化。”
    “OK，我承认Green的团队是一支十分优秀的团队，工作很高效。”
    怀特又道：“但是一家成立时间还不足一年的公司这么快就成为独角兽了，这太耸人听闻了，也有违常理！”
    “先生，有些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
    霍华德笑道：“雅虎会想到有一天会被一家100万美金都不值的公司给挑下王座吗？”
    怀特笑了一声，这都快成硅谷的一个梗了，当年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想以100万美金的价格把谷歌的核心技术搜索算法卖给雅虎。
    结果被雅虎拒绝了，认为自己已经有门户搜索了，不需要其他。而且雅虎觉得谷歌的搜索如果真的那么好，你们怎么不自己用。
    东西没卖出去，谷歌两个创始人就自己干搜索了，再然后就把雅虎给间接干掉了。
    雅虎除了投资阿狸精明了一次，其他投资简直糟糕得一塌糊涂。
    错失谷歌就算了，还压价导致收购脸书失败，错失高位出售给微软……
    这些事情，对于这群硅谷投资人都不陌生。
    见霍华德一直被谷歌、优步的投资人压价，沈北朋这些股东也看不下去了。
    沈北朋出言道：“惠民出行在分拆Green后进行了C轮融资，其C轮投资人就是给Green估值的10亿美元，最终惠民出行在总估值上面减去了10亿美元。”
    “怀特先生，汉密尔顿先生，谷歌和优步都是想在出行领域大干一番的，怎么又少得了Green这个短途出行的盟友呢？”
    徐小明也是做了一番功课的，分析过谷歌和优步的投资动机，一语就道出了其中真谛。
    谷歌有谷歌地图，还投资了优步，还在做无人驾驶，很明显就是看上了出行领域。
    优步那更就不用说了，在全世界搞网约车。中国的嘀嘀还想把共享单车做大做强呢，更别说优步了。
    “沈先生，徐先生，你们二位也要参与Green的A轮融资？”怀特问道。
    “当然，Green是我们非常看好的一家公司，这种优质项目，我们肯定不会错过。”
    沈北朋也点了点头，算是附和徐小明的说辞。
    对于他们俩人来说，就投资了惠民出行这只金鸡，没想到还下出Green这枚金蛋。
    就感觉没花钱一样，一笔投资换来了对两家公司持股。
    惠民出行分拆Green，这种独角兽孵化独角兽，在全球来说，都是比较稀少的。
    这种小概率事件都发生在他们头上了，他们感觉还是挺幸运的。
    而且看Green这发展趋势，也有很不错的发展前景，他们两人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投资机会了。
    “企鹅也要参与跟投！”
    “软银也要参与跟投！”
    “GIC也要跟投！”
    “还要我们高陵资本！”
    ……
    其他投资人见沈、徐二人发话了，也跟着表起了态。
    霍华德也笑了，说：“怀特先生、汉密尔顿先生，你们也看到了，Green根本不缺追捧的投资人。
    我们愿意选择优步和谷歌，也是希望我们彼此能够形成战略合作关系。”
    “好吧！”
    汉密尔顿点点头，“我们优步同意这个估值，但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霍华德问道。
    “我们希望Green可以和Uber应用软件进行一些技术打通，让Uber的用户可以通过我们公司旗下的应用软件租用Green滑板车。”
    “这是个非常棒的提议，为什么不呢？
    霍华德站起身来，一脸微笑的和汉密尔顿握了握手。
    “希望这个估值不会让我们谷歌成为硅谷的笑话。”
    霍华德笑着回道：“过几年再回过头看，这一定又是怀特先生你投资生涯里光辉的一笔。”
    “希望如此吧！”
    领投的谷歌和优步同意了10亿美元估值，原股东更是没有意见。
    很快，就敲定了2.5亿美元的A轮融资，谷歌和优步各自领投1亿美元。
    5000万美元的跟投份额就不好分了，真科基金、黑衫资本、软银、企鹅、GIC、银湖资本、华平投资等众多投资机构都想多占点份额。
    吵了半天，最终十几家投资机构把5000万美元份额给平分了。
    “对了，还有一个问题。”
    怀特忽然说道。
    列席的投资人都把目光投了过来，怀特继续说道：“我看过目前的股份构成，不计算A轮融资稀释的话，期权池只有4%了。
    这么少的份额，可不够激励管理团队。”
    霍华德对刚刚还“刁钻刻薄”的怀特立马刮目相看了，老板大气啊！
    见Green原股东都不说话，怀特知道这是在摊薄他们的股份，换谁都不爽。
    怀特可不管那么多，在融资前把期权池重新设置好，对谷歌来说也是有利的，避免了股份摊薄。
    怀特继续说道：“按理说，公司的期权池不应该这么少的。
    主要是Green在惠民出行的控制下，导致期权池跟着被稀释了。
    Green只是一家成立时间不足一年的初创公司，并且A轮融资都还没完成，才4%的期权池对管理层进行业绩激励和招揽人才都是不够的。”
    惠民出行那边划过来的股东都没说话，他们也在想这个“历史遗留”问题，4%的期权池确实过少了一点。
    “创业公司的期权池一般是预留10%-20%，考虑到Green已经是独角兽了，可以酌情取最低值10%。
    我建议，惠民出行过来的原始股东把期权池重新补到10%。
    然后再进行A轮融资！”
    汉密尔顿附和道：“怀特先生说得很对，需要先把期权池给设好了，我们两方投资人才适合进来。”
    “要不进行完了A轮融资再谈设期权池？”
    徐小明开始卖傻充楞，“这今天A轮融资都谈妥了，先把正事办了吧！”
    ()

第297章 营养跟不上了
    “No、No……徐，你的这个提议很糟糕。”怀特连连摆手，“一个创业公司的正规流程就是在风投进入前就要设好期权池。”
    “怀特先生说得没错，我们才算是Green公司的“正式”风投，你们原股东都可以看作是“创始人”。
    期权池的设置，必须由你们先解决好。”
    汉密尔顿也表现的异常坚决，他算过了，本轮融资后，期权池会被稀释得只剩3.2%。
    这个时候才把期权池补充到10%，他们优步的股份占比将从8%降低7.456%，损失680万美元。
    不得不说，这帮硅谷投资人个个比猴还精，一下子就注意到了期权池的缺陷。
    霍华德内心也很高兴，期权池补充回10%，哪怕A轮融资后被稀释到8%，按12.5亿投后估值计算，也一下子多出了6000万美元的期权。
    他这个CEO也受益无穷啊！
    不过霍华德面部表情表现得很克制，他知道自己这会儿不适合表态，得谦虚一点。
    自从来到Green任职后，知道要和张益达这个中国老板搞好关系，就得学好和中国文化。
    “饱读”中国历史典籍的他，知道中国有种文化习俗，就是“别人给你送礼的时候，你一点要再三谦让，然后别人还是会坚决的把礼物送给你。”
    他还看过中国的春节视频，别人给你发红包的时候一定要表现出强烈拒绝的样子，然后别人就会强行把红包塞到你衣服兜里。
    霍华德在想，待会儿他们设期权池的时候，自己是不是得假意推辞一番呢？
    徐小明也尽力了，怀特和汉密尔顿两个老外死活不同意稀释他们的股份去设期权池。
    徐小明把目光看向其他投资人，暗示他们说话啊！就老子一个人上去拼搏，你们就稳坐钓鱼台？
    “按理说，这期权池应该是创始人设吧！”
    有投资人把目光投向张益达的代表黄晓峰。
    黄晓峰表现得很坚决，“汉密尔顿先生刚刚不是说过了吗？我们原惠民出行的股东都可以看成是创始人。
    要补充期权池的话，应该大家一起补，哪有让张总一个人补的道理？”
    “对，我们近二十个投资方加在一起，一方稀释一点也就凑够了。”
    徐小明也出来帮腔，“怎么可能让益达一个人出呢？足足6%的股份，让某一方出的话很不公平。
    益达带领下的惠民出行这些年发展这么顺畅，大家伙账面回报也都还不错吧！
    这种情况下，不说奖励创始人，我可没听说过有让创始人去填窟窿的。”
    “6%嘛，也没多少，我们大家按比例分担了吧！
    时候也不早了，早点把这事了了，也好让Green的A轮融资顺利结尾。
    放心吧！Green受这么多投资人青睐，将来肯定给大家一个不错的回报的。”
    沈北朋也发话了，一举把调子定了下来。
    其他投资人也不再反对了，纷纷点头表示支持。
    就这样，原投资人按比例稀释一部分股权出来，给期权池凑够了10%。
    张益达占股最多，牺牲最大，股权比例从35.74％降低到了33.6%。
    然后Green进行2.5亿美元的A轮融资，股权再次被稀释20%，张益达个人持股下降到26.88%。
    因为有B股1股20票投票权在，张益达所持股份的投票权还很高，足足有88.03%。
    完成融资后，黄晓峰给张益达打了个越洋电话，汇报了此次融资的经过和结果。
    期权池的事稍微让张益达有些意外，确实没考虑到这个问题。
    期权池重新补充到10%这个事，张益达还是很支持的。对于一些高级人才，除了给高工资，还得给大量期权才行。
    没一个“财富自由梦”吊着，是引不来金凤凰的。
    特别是有期权的存在，变相还能节约一部分工资，让公司的现金流更加充沛。
    被期权池的事多稀释了两个点左右的股份，对张益达也不过是九牛一毛，他最在乎的还是公司结构的稳定性。
    随后，霍华德也给张益达打了一个电话，向他这个董事长汇报起了A轮融资和期权池设立情况。
    “张总，这个期权池真不是我想要的。是谷歌和优步的投资人强烈要求下，其他股东也同意的情况下，我才勉强同意的。”
    霍华德还真的在张益达面前玩起了谦让的这一套。
    张益达听了都有些意外，这是什么操作？欧美人还有这美德？
    “霍华德，好好干，这都是你应得的。”张益达又问：“下一步你有什么计划？”
    “开拓欧洲市场，”霍华德自信道，“谁也阻止不了Green走向全球市场。”
    “你有这个自信是好事。”张益达夸赞了一句后又问道：“听说Lime和Bird开始寻求融资，打算投放产品了？”
    这个消息都是张益达从黄晓峰口中听到的，后者也是在融资会议上听怀特提到的。
    “对，硅谷有投资人对他们表现出了兴趣。”
    霍华德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又说：“毕竟他们便宜嘛，几百万美元就能投进去。总有抱着“以小博大”的赌徒式心理的投资人给他们融资。”
    “有投资机构投他们呢？”
    张益达在快速思考，这两家公司也不是泛泛之辈，前世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在美国形成了类似小黄车和小橙车的两强并立格局。
    “对，在我们获得A轮融资不久，他们也纷纷宣布获得了几百万美元不等的融资。
    只是估值和融资金额都要比我们小上几十倍！”
    “霍华德你这种心理可不行，我们不能低估任何一个对手。”
    张益达觉得霍华德有些膨胀，决定敲打敲打他。
    “Boss，你放心，我一直都盯着他们的。”
    霍华德听出了张益达语气中的不满，赶紧解释道：“虽然接下来我们会进入欧洲市场，但美国市场我们也不会放松的。
    游说团队还在扩大，在年底前，我们会争取让Green覆盖美国前一百大城市。”
    “不知道你了解过我在中国的共享单车之战没有？”
    霍华德赶紧答道：“我了解过，以速度迅速占领市场，靠规模形成竞争壁垒。
    听说惠民单车在中国上千万辆，占据了共享单车整个中国市场的80%。
    这太了不起了，在竞争壁垒如此低的情况下，Boss你取得这个成就。这完全可以入选顶尖商学院的商业竞争案例了。”
    张益达笑了笑，这拍马屁的功夫倒是不弱，假如能把这心思用到工作上去，他倒是不担心共享电动滑板车即将面临的激烈竞争了。
    “好吧，我希望你能在北美和欧洲复制惠民单车这种高效的投放速度，迅速占领市场，扩大规模再融资。”
    霍华德信心十足的应道：“Boss请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
    ……
    夜间十点过，京城某写字楼内一名年轻的小伙子对着电脑屏幕傻笑，他胸前还戴着印有抖视音乐符号Logo的工牌。
    坐在他身旁工位上的同事把头伸了过来，问道：“小罗，看啥呢？笑那么开心。”
    同事一看屏幕上的内容，直接一句，“卧槽，这么劲爆！”
    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正对着镜头表演起了学猫叫的动作，十分可爱。
    “我们一起学猫叫，一起喵喵喵，在你面前撒个娇，还有喵喵喵喵喵……”
    这是抖视上刚流行起来的《学猫叫》，用户拍抖视的时候可以截取这段作为背景音乐。
    同时抖视还出了“猫耳朵”特效，比如说小罗和他同事现在正在观看的视频里的小女孩头上就有两个特效耳朵。
    小孩子表演有什么好看的呢？
    两人的注意力集中在小女孩背后的浴室里，那里有一个什么都没穿的年轻妇女在洗澡……
    而这个小孩子手里拿着的手机镜头恰好正对着浴室，浴室也恰好没有关门。
    这个15秒短视频就被这样拍了上传到抖视上去了。
    两人把这个视频看了好几遍才依依不舍的叉掉，同事忽然问小罗：“小罗，这视频你屏蔽没有？”
    “还用你教？”小罗昂了昂头，“我第一时间发现这个视频就后台给屏蔽了，外面的用户早就看不到了。
    毕竟看了人家的身子，我还是得负责一下嘛！”
    同事给小罗比了一个中指，说：“播放量有多少啊？”
    “发现得早，只有216次，没有大面积传播开。”
    小罗叹了口气，“这小孩子也真的不懂事，不知道她妈发现了会不会把她打死。”
    “也不能怪小孩子吧！谁叫她洗澡不关门呢？”
    同事回到自己工位上，一边审核后台视频，一边回道。
    “又发现了什么好东西啊？”其他同事见小罗这有了“重大发现”，也都在各自工位上问道。
    “发现了一个洗澡的，女的，没关门，被自家孩子拍了上传上来了。”
    “牛逼，我以为上次那个果奔的就算猛的呢？看来没有最猛，只有更猛！”
    有同事搭话道，他们抖视的内容审核团队就跟工厂流水线的工人一样两班倒。
    上夜班无聊，发现了什么“有趣”视频，也都互相分享一下，算是苦中作乐吧！
    “你们说，这林子大了，13亿人里面什么人都有啊？”
    “那肯定啊！要是个个都守规矩，还要我们干什么啊？”
    “听说技术部那边在研发AI监测，等产品出来了，我们怕不是得失业吧？”
    “扯淡的，现在也就能人工智能监测一下文字和标题，图片视频鬼知道用户发了些什么啊？人工审核是避免不了的。”
    “这说得也是！这工作好苦啊！天天熬夜，工资还不涨！”
    “免费看片还不爽？还想要工资，没收你种子费就算好的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得买瓶营养快线补补身子！”
    “哈哈！”
    ()

第298章 商业竞争
    翌日。
    清晨。
    上班路上，正坐在宾利慕尚后排打盹的张益达忽然接到了张岚的电话。
    “张总，出事了！”
    张益达人一下就清醒了，“出什么事了？”
    “昨天晚上有个孩子上传了自己母亲洗澡的视频……”
    张益达听后，略做思考，问道：“你说内容审核团队在发现了该视频的第一时间就通过后台把视频屏蔽了。
    那怎么会在网上大面积传播开？”
    张岚在电话那头咬了咬嘴唇，说：“在抖视的播放量只有216次，但在微信、千度……等各个网站却大面积传播开了。
    这个事都上了微博热搜了！闹得有点大！
    还有几个记者打电话过来要采访这事，都被我婉拒了。”
    “秦林，改下目的地，今天不去锐向公司了，去抖视公司。”
    叮嘱完坐在驾驶座开车的保镖秦林，张益达继续跟张岚通起了话，“张岚，趁这个事还没完全发酵，你跟企鹅、千度的大佬打个招呼，让他们把视频屏蔽了。
    微博那边你也公关一下，让他们把热搜撤了。
    我马上到公司，你先把我交代的这些事吩咐下去办了。等我到了再谈！”
    挂断了电话，张益达在思考，这个事是偶然发生的，还是有人“故意为之”？或者说两者皆有？
    张岚得到张益达的指示后，赶紧联系起了企鹅和千度、微博等公司的公关部门。
    身为抖视CEO的张岚亲自给这几家公司的公关部打电话。各家公司的公关部不敢怠慢，纷纷请示上级。
    张益达跟这几家公司老板的交情还可以，所以纷纷卖了个面子，开始使用一些技术手段屏蔽视频。
    等张岚把这些电话打完，张益达已经来到了抖视公司。
    张益达走进张岚的办公室，问：“交代的事情都办完了吗？”
    “都办完了，”张岚点点头，“各家公司看在张总你的面子上，都承诺愿意帮这个忙。”
    “哎！”
    张益达叹了口气，这种事欠人情啊！
    “召集公司高层开个会吧！”
    听到指示，张岚立刻打开了内部办公软件，给公司高层发了个讯息，通知了开会的时间和地点。
    一会儿之后，公司高层就都赶到了会议室。
    张益达坐在首座，见人都到齐了，开口说道：“昨晚上的“洗澡门”事件都听说了吧！”
    众高管看张益达板着个脸，都低下了头，没敢接话。
    “内容审核部门的leader出来说说情况吧！”
    一个中年男子手足无措的站起了身，苦着个脸说道：“张总，情况是这样的……”
    然后他把事情的经过，视频内容的细节又都给张益达复述了一遍。
    张益达没看原视频，就只知道有小孩误传了自己母亲洗澡的视频。
    在这高层会议上，也不适合把原视频拿出来播放。
    其他公司高层跟张益达差不多，也只是一大早就听说公司内容审核出了漏洞，有小孩子误传了母亲洗澡的视频，具体的情况也不算特别了解。
    听完内容审核部门总监的阐述，在座的高层包括张益达都听懂了。
    这应该是一次偶然事件，小孩子不懂事，手机恰好对准了母亲洗澡的大门……
    “这个视频在抖视的播放量只有216次，按理说，一晚上不可能在网上传播得这么开的？”
    张岚提出了自己的疑惑，张益达点头表示认同，他说道：“应该是那观看了视频的216人，不一定216人，估计有人看了几遍。
    应该是看了视频那几十个人中的三两人把视频下载到了本地，然后分享到其他软件了。
    这种视频，传播得很快的。
    我猜测这个时候，应该某家“友商”推波助澜了一把！”
    “肯定是，不是快手，就是刚上线的头条视频！”
    “我觉得是快手，头条才刚上线，应该没那个精力搞我们吧！”
    “那可不一定，我看了他们产品UI，像素级抄袭了我们抖视。”
    张益达的手在空中虚按了两下，制止了正在讨论“幕后真凶”的高管。
    他看着一众高管，说：“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通过这次“洗澡门”事件，暴露出了我们公司很多的不足。
    首先是内容审核部门，违禁视频发现得太晚了，都两百多个播放量了才发现这个视频有问题。
    如果视频在发出去的第一时间，还没有一个播放量的时候，我们就审核出了其中的问题，那就没有后来这些事了。”
    内容审核总监垮着个脸，他承认张益达这番话说得很有道理，但他们部门也有实际的难处啊！
    不过他不敢跟张益达顶嘴，站起来微微躬身说道：“张总，对不起，这次洗澡门事件之所以发生，是我们的工作没做好。”
    张益达见他认错态度诚恳，勉励道：“内容审核部门工作量大、人工审核效率低，有各种各样的难处，这我都知道。
    因为建立严格的内容审核机制，是我在公司建立初期就定好的方案。
    你们部门再克服一下，很快，新一代的AI视频识别系统就要上线了，那个时候不管是内容审核精准度、还是审核效率都会大大提升的。”
    内容审核总监脸色好看多了，看来张总还是很懂他们的难处的。
    目前他们部门的工作流程是这样的：AI视频识别系统先把每个用户上传的视频初步审核一遍，文字、标题就违禁的视频，直接就被屏蔽了。
    一些较为复杂的，AI暂时识别不了的视频就交给人工审核部门。
    另外，还有一套复审机制。就是针对有爆火趋势，将要被放到更大流量池加大推荐力度的视频要人工审核第二遍。
    洗澡门的视频就是被复审发现的，因为有成为爆款的趋势，有用户特么的看了十几二十遍……
    张益达又把目光转向一名秃头的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这是抖视的首席科学家，叫王奇，是抖视花了大价钱从谷歌的实验室挖来的。
    张益达问王奇：“王工，第二代AI视频识别系统什么时候能够上线？”
    王奇不苟言笑，他开口解释道：“我们正在研发的最新的AI视频识别算法将超越目前市面上绝大多数主流算法，可以有效提升视频自动标签的行业精度。
    这是一种全新的基于图（Graph）的视频建模方法，能表达含有复杂事件内容的长视频。
    主要思路是通过“深度卷积图神经网络”对视频的帧、镜头、事件进行多级的建模，逐渐地从帧级、镜头级，一直到视频级进行抽象，从而获得视频全局的表达，进而进行分类。
    一个视频包含帧、镜头、场景、事件等，帧与帧、镜头与镜头间的关系十分复杂，不仅仅是前后帧的顺序关系。
    相比于文本、图片等的识别，视频的识别难度要大很多。
    可以简单理解为一个点、线、面的关系。
    我需要时间，同样也需要人手，目前的产品还要很多缺陷，贸然上线，可能会造成很大的内容审核疏漏！”
    张益达对AI的研发是无比重视的，有了这个东西，除了提高内容审核精准度外，还可以节约大量的人工成本。
    他对王奇说道：“王工，你这边需要人手、资源，尽管跟张岚提，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要保证AI视频识别的精准度。”
    王奇点点头，“我会竭尽全力的！”
    张益达又看向张岚，说：“人工审核团队这边再补充一些人手吧！”
    “都超过500人了，”张岚有些心疼人工成本，“还要补充人啊？”
    “不要心疼这些钱，洗澡门的事情我是不想再看到第二次了。”
    张益达笑了笑，“在蓉城不是有第二总部吗？把人工审核团队放一些在那边，人力成本稍微可以降低一些。”
    张岚应道：“那行吧！新招募的人手就放在那边。”
    散会后，张益达回到自己的董事长办公室，准备翻看一下今天的工作邮件。
    张岚急冲冲的推门而入，“张总，微博有大V撰文攻击我们！”
    张益达结果张岚递过来的手机看了看，文章大致内容是这样的：
    “抖视短视频平台内容审核不严，导致五岁小孩误传母亲洗澡视频……
    这给当事人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和舆论困扰。
    至今，抖视方面都没有就此事进行表态。装鸵鸟是没有用的，此事极大表现出了抖视平台的内容审核机制缺失和没有担待……
    抖视，你欠用户一个道歉！”
    除了这个大V以外，还有几十个大V也发表了类似的批评文章。
    张益达又看了看文章的评论区，清一色骂抖视的。
    “抖视，抖奶还差不多，一群女的不要脸，天天拍一些不三不四的视频！”
    “国家该出手整治一下了，抖视上面那么多暴露视频，我儿子才一个18岁的孩子啊，天天抱着抖视玩个不停，这马上就要高考了，真是害人不浅！”
    “抵制抖视，从我做起！”
    ……
    张益达看着这清一水的水军评论，闻到了一丝浓浓的阴谋味道。
    这绝对是有人在带节奏，估计就是那几个友商了。
    还好，微博帮忙把热搜给撤了，不然估计这场面还要难看一些。
    “张岚，你去发文澄清一下，把洗澡门视频的抖视后台播放量数据都公布出去。
    就说抖视第一时间发现了视频不正常，并进行了屏蔽。
    再道个歉，发文诚恳一些！
    另外，再把事情往友商头上扯。
    就说：希望商业竞争回归到产品质量上面，呼吁各位友商不要伤害用户。”
    张岚想了想，又说：“那我再去跟千度、企鹅要一个播放量数据？
    在抖视才200多播放量，其他平台播放量都几十万了。
    公布出去，用户只要不傻，应该都能品出其中的问题！”
    “可以！”
    张益达摆摆手，“赶紧去办吧！尽快把事件平息下去！”
    ()

第299章 套现中介
    “今天，一篇名为《小学生在家发抖视妈妈洗澡被直播》的视频在网上被大肆传播。
    经查证，该视频是用户于昨晚十点零六分发布，视频远处有意外走光内容，十一点零三分该视频被下线，播放量为216次，并非直播内容。
    今天早上，该视频在网络上突然被大肆传播，仅在手机千度上播放量就高达89万次，明显有人恶意推动。
    此行为，不仅严重侵犯了用户隐私，也对当事家庭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接下来，抖视将进一步完善内容审核机制。也呼吁用户在观看视频过程中如有发现违禁内容，第一时间进行举报。
    同时我们也呼吁各位友商，让商业竞争回归产品质量，不要去伤害普通用户。”
    抖视通过微博等几个网站，发表了这篇公告。
    抖视的发声，算是给这个事情做了定性：视频小孩误传，友商恶意竞争。
    很多用户自发的在网上讨论了起来，猜测幕后黑手是谁。
    有说是小咖秀的，也有说是头条视频的，说是快手的占到了绝大多数。
    因为从用户量来说，抖视对快手威胁最大。
    快手的CEO苏华直接在微博发声了：快手不屑于干这种事情，希望某些友商自身做好内容审核机制，不要给整个行业抹黑。
    快手一发声，头条视频、小咖秀等短视频平台也跟着发声，都声称跟自己没有关系，自己是清白的。
    说来也奇怪，发生了洗澡门事件，抖视的用户量不仅没有降，反而迎来了一波上升潮。
    后台技术把最近新注册的用户调出来一分析，发现80%都是男性用户……
    抖视算是因祸得福，吸引了一大批前来观光的绅士。
    另外，京城网信办和有关部门约谈了抖视，要求抖视做好内容审核，不要再发生洗澡门这类事件。
    领导都这样讲了，张岚也只好应诺下来。但将来还会不会发生这类事情，她也有些没底。
    毕竟现在的AI视频识别技术还不成熟，只能依赖人工审核，人又不是机器人，出现一些疏忽是在所难免的。
    张岚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按张益达的建议多补充一些人手给内容审核团队。
    ……
    “张总，有用户套现我们的用呗，数额加起来还不少。”
    消金及财富管理事业群洪海波走进张益达办公室汇报道。
    “套现？怎么套现的？”张益达好奇问道。
    用呗是锐向授信给用户的信用消费额度，类似于花呗。
    使用场景除了拼哆哆、佩特网等几家张益达旗下的互联网公司以外，就只有魔宝支付合作的线下商铺了。
    “线下商铺，有获得用呗授权的线下商店老板跟用户勾结起来，合伙把用呗消费额度变成现金。”
    张益达一听，这可是行业老大难的问题啊！
    跟无指定用途的现金贷相比，贷呗这种明显有使用场景的贷款坏账率更可控。
    像张益达投资的妙分期、乐分期两家公司就是做消费分期商城的，用户分期购买商品，然后每个月按时还贷款。
    包括医美分期、教育分期也是这样的，都有明确的使用场景。
    但有些用户就喜欢钻空子，把这些消费额度变成现金。
    当然，变成现金是需要相关人士配合的，比如说魔宝支付合作的线下商店老板。
    这种变现，商店老板肯定要收手续费的，比如说变现1000块收个十块、二十块这样。
    费率不定，全看用户怎么跟老板谈判。
    张益达不在乎这一些，他在乎的是坏账率，他问洪海波：“这部分用户套现了额度以后，每个月有没有按时偿还贷款？”
    “大部分都按时偿还了的，只有一小撮用户的逾期率有上升。”
    洪海波叹了口气，“这种用户想都不用想，连用呗都开始套现了，要么是提前消费太夸张，要么就是收入极不稳定。”
    洪海波继续讲道：“今年的话，我们加快了授信的节奏，风控稍微有所放松。
    预计到年底，总授信用户可能超过4000万人，总授信额度超过1200亿元。”
    “放开授信的同时，也要注意好风控。”张益达提醒道，“我们不能光盲目追求规模，也要注重良性发展。”
    洪海波点头称是，又说：“目前的话，我们给刚获得授信的用户的额度都不高，就一两千元。
    之所以给这么低额度，就是为了观察这批人，如果他们履约能力很强，那后续将给他们提升更高的额度，同时还会调低借款费率；
    如果履约能力不行的话，我们将调低授信额度，同时降低他们的绿豆信用分。”
    张益达想了想，说：“也不能一刀切，有套现行为的用户如果都按时偿还上了贷款，那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谁都有可能碰上点急事。银行对信用卡用户套现还不是放之任之。
    对于套现后，又经常逾期的用户，那就视情节严重程度给予冻结额度、降低额度等惩罚。
    对于套现后又长期逾期的用户，收回全部授信额度，调低绿豆信用分，把逾期数据报送央行征信。”
    “对了，还有商家，差点忘记他们了。”
    张益达想了想，说：“这样，经常给用户套现的商户还是要给点警告，比如说把“用呗”付款的功能给他们关了，只能用余额或者银行卡付款。”
    洪海波点点头，“对，必须得控制一下。不然他们太猖獗了，我怕引起大量用户模仿就不好了。”
    ……
    粤省。
    外国语大学。
    李宏宇和几个跟班正在吃饭，忽然一个跟班喊道：“宇哥宇哥，快看群里，有业务。”
    “鬼叫什么啊？吃个饭都吃不好。”
    李宏宇放下筷子，从衣兜里摸出了手机，点开一个名叫“快乐TX每一天”的微信群。
    群里有个人在问：投融汇用呗3000元额度，支付贝花呗5000元额度，急需套现，有没有哪位大哥帮忙？
    其他群友回复道：新来的吧？套现都不会，私聊群主或者“群客服”就行了。
    李宏宇就是这个群的群主，他回复道：“8000额度，十个点手续费，要套现马上就可以开干，五分钟搞定！”
    那人犹豫了半天，才在群里回道：太贵了吧！其他人那里才三五个点。
    李宏宇则回复道：我们工作室诚信经营，童叟无欺。不信的话，你问问群里的人。
    群里其他人也帮腔道：
    “是啊！李老板这里套现你们不要担心把你本金卷跑了，非常的有诚信。”
    “别去外面找其他黑中介，套现了不给你钱就傻眼了！”
    “贵是贵了点，服务质量是跟得上的！”
    那个要套现的人犹豫了下，打字道：“那好吧，我先套用呗的3000块试试。”
    李宏宇叹了口气，“真没劲！全是渣渣钱！”
    “阿彪！”
    李宏宇叫刚刚呼喊自己的那个跟班。
    阿彪问道：“宇哥什么事啊？”
    “你给群里那个人套一下现。”
    阿彪苦着脸说：“宇哥，怎么又是我啊？”
    “这个单子赚的钱给你提成10%。”
    李宏宇这话一出，其他几个跟班抢着要揽下这个活。
    阿彪当然不干了，动动手指，80块钱就赚到手的事，怎么可能让别人来干。
    “宇哥，用谁的码？”
    阿彪加了群里那个客户的微信，正在跟对方私聊。
    “用驹叔的！”
    阿彪“哦”了一声，又从手机相册里面储存的一大堆二维码找出了驹叔的，给套现那个客户发了过去，打字道：“扫码付款，收到转账后就给你回款。”
    不一会儿，客户给阿彪发来了付款成功的截图。
    阿彪对李宏宇说道：“宇哥，客户说付款成功了，你让驹叔转账吧！”
    李宏宇也不再偷懒了，这一步必须他本人来完成。因为这个环节很重要，不能交给手下的小弟。
    李宏宇打开手机通讯录，输入“崩牙驹”三个字，很快电话号码就出来了。
    拨通了崩牙驹的电话，李宏宇笑道：“驹叔啊！今天还在猪肉铺子上没有啊？
    嘿嘿！那个刚刚有人付款了3000元过来，你看看收到没有？
    收到了是吧？
    行，还是老规矩，你留一个点，微信转我2970就好了。
    驹叔不用了，那30块钱你就留着买盒烟好了，当我这个侄子孝敬你的。”
    挂断电话，李宏宇看着驹叔刚刚微信转账过来的2970元，转了2730元给阿彪，并说道：
    “2700你转给客户，30块是提成！”
    阿彪确认收款，欢天喜地的去给客户回款了。
    客户那边收到了2700元的转账，相比付款的3000元，这笔交易被吃掉了10%的手续费。
    客户没有不满，相反认为找对人了，因为没有黑他的“本金”。
    然后客户又要求套现支付贝的5000元额度。
    阿彪又问李宏宇：“宇哥，支付贝用谁的码？”
    “用珠婶的！”
    李宏宇默默地点了一支烟，看着阿彪兴致高昂的在那给客户套现。
    哎，李宏宇觉得现在的钱太难挣了。
    他还是有些怀念魔宝支付大力推广的那段美好时光，靠着自己那个管理农贸市场的小叔，他可是赚得盆满钵满的。
    推广完了小叔的农贸市场，小叔又给他介绍了其他区域农贸市场的负责人。
    就这样，在小叔的介绍下，李宏宇送礼加请吃饭，拿下了羊城十几个农贸市场。
    李宏宇负责攀交情，他的小弟跟班就负责推广。
    很快，李宏宇就推广了一万三千多家商户，获得了高校地推联盟下发的近70万元佣金。
    扣除送礼和发给小弟的提成，他自个赚了将近50万元。
    不过，随着移动支付市场的渐渐饱和，他的发财大计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所幸的是，他又发现了套现这条赚钱的路子。
    不过，这个业务有些不稳定，有时候一天好几个客户，能够挣好几千元。
    有时候一天都挂零，毕竟有套现需求的客户也不是天天都能遇到。
    李宏宇在想，是不是得再去附近各个餐厅、网吧、茶楼的厕所贴贴广告了啊？
    估计是以前贴的广告被清理了，怪说不得最近几天客户这么少。
    “阿彪，待会儿你去以前贴过广告的厕所转转，看看广告还在不在？”
    阿彪苦着脸，“宇哥，我们换个地方贴吧，厕所太臭了点！”
    “你懂个屁！这些地方效果才好！你去转转，晚点我带你去捏个脚！”
    ()

第300章 铁拳行动
    “宇哥，我们搞这套现不是说不好，但总感觉吃了上顿没下顿的。
    我认为我们应该找个更加发财的路子！”
    李宏宇斜了阿彪一眼，“那你说说，你有什么好路子？”
    “我们去做借条！”
    说到这，阿彪眼里充满神光，“我听说借贷贝的借条非常赚钱，在网上就可以打借条。
    宇哥你投50万进去，一个月绝对可以翻番。”
    “听说林志伟就在搞这个，搞了几个月，都在羊城买房了。”旁边有小弟插话道。
    “对啊，我们当时推魔宝支付，林志伟好像跟宇哥你赚的钱差不多。
    这才多久，他兜里的钱起码翻了几倍，不然能在羊城买房？”
    说起这林志伟，李宏宇就来气，他的女神小君最终还是选择了前者。
    他自认为自己不比林志伟差，为了在小君面前证明自己不是二世祖，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赚钱，他这才加入了高校地推联盟。
    他在高校地推联盟获取的佣金是跟林志伟差不多的，可是小君却选择了林志伟？
    这让他很想不通！
    现在听跟班说林志伟在羊城买了房，李宏宇还是很惊讶的。
    他家里虽然在羊城有十几套房，但那都是感谢政策、感谢国家拆来的。
    “有那么赚钱？”李宏宇问阿彪。
    阿彪一拍大腿，“那可不是嘛！我都把里面的运作流程打听清楚了。”
    然后阿彪就兴致勃勃的给李宏宇描绘起了宏伟发展蓝图，听得后者也是眼睛发亮。
    ……
    “老板，给我称两斤排骨！”
    菜市场一个猪肉档铺前，一名年轻男子对一名拴着油腻的皮质围裙的中年男子说道。
    “好嘞！你稍等！”
    有生意上门，猪肉老板很开心，一笑就漏出了满口被烟熏黄的龅牙。
    “糟了，忘记带钱包了！”
    年轻男顾客先是惊呼一声，问猪肉老板：“老板，你这里可以使用魔宝支付的用呗吗？”
    “可以可以，我们是合作商家！”
    猪肉铺老板又指了指贴在档铺前的魔宝支付收款码，“喏，那贴着呢！”
    “哟，老板，你这还挺与时俱进的嘛！”
    猪肉铺老板一边熟练的切割猪肉，一边笑着回答道：“必须的嘛！你们年轻人爱用这移动支付，我们要做生意也得学着变通不是吗？”
    “厉害！”年轻顾客比了个大拇指，“祝你生意兴隆！”
    “一共四十二块！”
    猪肉铺老板把排骨用塑料包装袋装好递给了年轻顾客，“你拿好！”
    年轻顾客接过塑料袋，开始扫码付款。
    “咦，老板，不对啊，你这没法用“用呗”啊？”
    猪肉铺老板就是李宏宇口中的“驹叔”，他皱眉说道：“不会啊，这前两天还好好的，还有人给我付款了3000块都能收到啊？”
    “算了！”
    年轻人摆摆手，“我试试支付贝的花呗！”
    结果花呗也用不了，邪了门了！
    年轻顾客想把排骨还给老板，但看着老板不善的眼神，话到嘴边又改口成“老板，你等一下，我让我朋友给我转点钱！”
    年轻顾客打了个电话借了点钱，才把买排骨的42块钱给付掉了。
    驹叔也没当回事，直到再次遇到有顾客无法用“用呗”和“花呗”付款。
    知道事情有些不对劲的驹叔给李宏宇打了个电话，“阿宇啊，驹叔铺子上的收款码好像出问题了，用呗和花呗都没法付款了。
    你赶紧过来一下，给你驹叔看看什么情况。”
    “可能网络不太好，手机网络恢复正常就行了。”
    李宏宇有些心虚，他最近听同行说锐向和蚂蟥金服开始打击套现了，给套现用户降额和冻结额度，给商家关闭花呗、用呗的收款功能。
    他知道驹叔脾气不好，可不敢跟驹叔说实话。
    “屁的网络不好，赶紧过来，不然我来学校找你。”
    李宏宇赶紧扯了个幌子，“驹叔，我在上课，晚点过来吧！”
    “现在就过来，”驹叔直接在电话里吼道，“你知道老子最近损失了多少生意吗？赶紧过来给我修好。”
    李宏宇叹了口气，“好好好！我马上过来！”
    李宏宇不敢不去啊，他从小叔那里听说过驹叔的传说！
    虽然没有澳门那位辉煌，但年轻时候也是颇有名头的，号称“广府陈浩南”。
    然后岁月是把杀猪刀，蹲了几年号子的陈浩南就变成了现在的猪肉铺老板崩牙驹驹叔。
    从学校赶到农贸市场，李宏宇恭恭敬敬的给驹叔把烟点上，说：“驹叔，我现在就给你弄！”
    驹叔冷哼一声，“赶紧的！这磨磨蹭蹭的，搁我们年轻时候保管给你来个三刀六洞。”
    李宏宇不敢顶嘴，赶紧掏出手机扫码测试了起来。
    测试了一番以后，他也死心了，驹叔的魔宝支付和支付贝两个收款码都被风控了……
    “怎么样？能不能修好？”
    驹叔在案板上摆弄起了他那柄寒光闪闪的尖利杀猪刀。
    “我打客服电话试试！”
    李宏宇不敢耽搁，赶紧拨通了魔宝支付的客服电话。
    在把驹叔的各项信息报给客服后，对方回答道：“你好，你的商家码涉嫌违规操作，违反我们平台第八大项第二十三小项的用户协议。
    所以，我们暂时关闭了你的用呗收款功能。请你妥善使用账户，半年后我们将再次对你的账户进行评估，决定是否开放本项收款功能。
    谢谢你的来电！祝你生活愉快！再见！”
    听着“嘟嘟”的电话忙音声，李宏宇对着手机直接开骂道：“我丢雷老母那个嗨……”
    “怎么样了？能不能修好？”
    看着李宏宇直接开骂了，驹叔的心也跌到了谷底。
    虽然用“用呗”和“花呗”来买肉的人很少，但每天总会碰到那么一两个啊！
    要是自己这“功能”修不好，那生意就跑到人家那里去了。
    “驹叔你抽烟，”李宏宇看着脸黑黑的驹叔，赶紧递上了烟。
    “驹叔，是这样的，这项技术有些不成熟，他们魔宝支付公司说要拿回去重新弄一下，半年后再开放。”
    “艹，那么久！”驹叔骂了一句，满是怀疑的看着李宏宇，说：“阿宇，你可别是骗你驹叔的。你要知道你驹叔脾气不好，平生最讨厌别人骗我了。”
    “绝对没骗你！”李宏宇笑了笑，“驹叔，这也快中午了，干脆我请你吃个饭。”
    “呵！”驹叔笑道，“吃个饭就想补偿你驹叔的损失？没门！
    你小子这次让我损失这么大，必须给我买两条中华，两瓶茅台！”
    李宏宇有些肉疼，这都好几千啊！他很想拒绝，但看着驹叔那凶恶的眼神，腿肚子就直打颤。
    “谁要抽中华，喝茅台啊？”
    李宏宇看见自己的小叔，就如同看到了救星。
    “B哥，你来啦！来，抽烟抽烟！”
    驹叔赶紧上前给李宏宇小叔递烟，满脸堆笑，就如同老鼠见了猫一样。
    B哥对驹叔的低姿态颇为满意，笑道：“阿驹啊，你这摊位人流量还可以吧！好多人都盯着的，我也是顶着巨大的压力给你的。”
    驹叔连连点头，“是，感谢B哥赏饭吃！”
    看着一叔一侄远去的背影，驹叔“呸”了一口，依他早年的脾气早就操刀子了。
    尝试过社会主义铁拳的他是再也不想二进宫了。
    这上有老下有小的，早就把曾经的热血豪情给消磨得一干二净了。
    为了生活，只能负重前行！
    ……
    “张总，这次“铁拳行动”，我们一共关闭了16583家商户的用呗收款功能，冻结了5.82亿用呗授信额度，调低了6.62亿用呗授信额度……”
    洪海波开始给张益达汇报起了战果。
    “蚂蟥金服那边呢？”张益达问道。
    洪海波笑道：“蚂蟥金服现在就爱抄袭我们，看见我们开始了套现打击行动。他们也在跟进，具体的战果不知道，但肯定力度比我们还大。”
    “对我们产生了什么不利影响没有？”
    洪海波摇了摇头，“这倒没有！本来用户这么操作就是违规了，我们关闭他们的收款功能或者调低、冻结授信额度都是有依据的。
    关闭了用呗收款功能，商户也还能正常使用其他的收款功能，对他们生意的影响微乎其微。
    个人用户这边，倒是有用户在网上发帖哭诉，说我们锐向无缘无故冻结或者调低了他们的用呗额度。”
    张益达吩咐道：“你这样，在APP发个公告，通报这次行动的动机和成果，震慑一下打歪心思的用户。
    另外，网上的舆论也要注意一下。在网上运作一下，要让舆论站到我们这边来。”
    洪海波点点头，“行，确实要维护好我们的光辉形象！”
    “对了！”
    张益达想起一事，说道：“你们和魔宝支付对接一下，把商家的收款码再进行一下技术升级，单笔付款做一下限额，比如说不能超过500元这样。
    500块，买个菜，逛个超市应该也差不多够了。
    至于商场，家具那些消费，这是贷呗的事情了。
    反正具体的数字，你们再研究一下吧！
    还有，风控技术得加强一下，有套现苗头的，就及时扼杀在摇篮里。”
    洪海波皱了皱眉，“会不会太严苛了，导致业务量受到影响啊？”
    “具体尺度，你们拿捏一下。偶尔套现一两次，又正常还款的，就放过吧！
    套现特别频繁的，迟早要出事！”
    洪海波明白了，说：“行，我这就交代下去，尽快把方案做出来。”
    ()

第301章 清除异己
    锐向入股锦城消费金融的事终于尘埃落定了，中国银监会通过了该项审批。
    锐向以3.5亿元自有资金增资锦城消金，获得后者35%股份，成为仅次于持股36%的蓉城银行的公司第二大股东。
    接着，锦城消金召开了股东大会，选举张益达担任公司董事长，选举洪海波担任公司CEO……
    另外，还成立了线上业务部门，一支原用呗和贷呗技术、运营人员联合组成的精锐小分队被派遣加入了锦城消金。
    他们的使命就是开发并运营锦城消金的第一款线上消费金融产品－锦囊贷。
    洪海波身负集团重任，一上任，就针对锦城消金的沉苛宿疾开启了大刀阔斧的改革。
    在锦城消金的高层会议上，一众高管颤颤巍巍看着坐在首座宣读公司新规的洪海波。
    “第一，本着节约公司运营成本，提高公司运营效率的角度，接下来将开启为期三个月的“绩效考核”！
    考核不达标者，视三个月的工作成绩好坏，进行降职降薪、开除等处罚。
    第二，成立合规监察部，针对收受客户贿赂、回扣等不良现象进行严厉的打击。
    一经查证，轻则开除，情节严重者，将移送司法机关处理。
    第三，逐步减少线下房屋二抵贷款业务量，整个公司业务重心将向线上转移。
    线下各部门开始优化自身部门人员结构，陆陆续续进行培训转岗……
    ……”
    洪海波当着锦城消金众高管的面，宣读了十几条新规。
    他每念一条新规，众高管的脸就黑上一分。
    这哪是新规啊？简直是索命的阎罗啊！
    有高管听完就不乐意了，这么搞，完全就是把锦城消金公司推翻重造了。
    这不仅全盘否定了他们的过往努力，也会削弱伤害他们的权柄。
    “洪总，这么操作，是不是有些太急了啊！”
    “是啊，洪总，房屋二抵贷款目前可是我们集团支柱性的收入，去年还创造了近7000万的利润。
    这么赚钱的业务，就这么砍了？洪总请三思啊！”
    “洪总，这线上和线下业务同时开展也不矛盾吧？为什么要用这么暴烈的手段裁员呢？”
    洪海波看着一众锦城消金出言反对他新规的高管，个个言辞激烈、唾沫直飞。
    他知道，这些人应该都是蓉城银行一系的人马。
    马来西亚丰隆集团虽然占据了49%的股份，但锦城消金的控制权却是一直死死掌握在蓉城银行手里的。
    丰隆集团了不起在财务部插了几个人监管财权罢了。
    裁撤线下部门、惩治内部贪污腐败、提高工作效率、全面转型线上等等都是他和张总商量出来让锦城消金“起死回生”的办法！
    用伟人的话来说，就是集中力量办大事！
    益民金服为什么会被拆分？就是因为其金融业务太驳杂了。
    如果不拆分，涉及业务多就算了，汇报层级还很多，势必造成工作效率低下。
    互联网公司为什么讲究“扁平化管理”，甚至削减了中层管理，就是想让内部沟通顺畅。
    拿益民贷举例来说，主营业务是各类分期贷款，教育分期、医美分期等等。
    这种小单元作战的方式方法，使得益民贷始终可以保持一种专注和高效。
    而益民贷的竞争对手有钱花是千度集团旗下的互联网金融事业群下辖的消费分期部门。
    千度有钱花头上多了一个爸爸，一个爷爷，掣肘很多，所以做起事来总是慢益民贷一拍。
    洪海波想起张总给自己解释的益民金服拆分原因，学习到了很多。
    锦城消金的线下贷款运营模式，在洪海波看来，确实太老旧了，既提不高效率，规模增长也很慢。
    所以必须得进行改革！
    而改革，就要动既得利益群体的奶酪！
    洪海波抬起双手，在空中虚按了几下，众高管这才安静了下来，想听听他怎么说。
    “这是股东方协商好的方案！”
    洪海波板着脸，庄严肃穆的继续说道：“我们是执行层，只需要将这些方案执行到位就行了！
    张总给全体股东许下了承诺，三年时间要让锦城消金的贷款规模和净利润扩大6倍。
    要完成这个承诺，我们公司上下必须做到令行禁止、齐心协力。
    在这个关键时刻，我不想听到有谁掉链子。”
    一众高管脸色铁青，真是好大的官威！
    不过形势逼人，他们也不敢公然跳出来唱反调。
    刚刚那通埋怨的话，就是拿来试探洪海波的。但洪海波反应这么激烈，他们还真怕被拿来杀鸡儆猴了。
    新官上任还有三把火，这才烧了第一把，还有两把呢！
    站在他们背后给他们撑腰的是蓉城银行，但蓉城银行都把企业管理权交给锐向了。
    他们面对这个形势，也只能认怂。
    锐向起码要掌舵锦城消金三年，众高管感慨，以前那种好日子怕是一去不复返了。
    ……
    “大伯，这工作我干不下去了！”
    锦城消金的业务员王鹏一走进屋，就开始给自己的大靠山蓉城银行行长王飞哭诉。
    王飞正在书房品鉴一件玉器，见侄子垂头上气的走进来，边走还边骂骂咧咧的。
    王飞皱了皱眉，“什么干不下去了？你知道现在找个工作多难吗？
    哦，你以为你是个海归，就能找到好工作呢？
    我跟你讲，现在的海归不值钱，特别是你那个大学还不是欧美的，新西兰撮尔小国的大学有个屁的含金量！”
    王鹏脸色一红，知道自己一直都是大伯在帮衬，说话也不敢硬气了。
    王鹏苦着脸说道：“这真不怨我，公司制定的那个什么“新规”，人都能给你气死。
    首先，不能收客户的贷款抽成了。
    以前的话，我一个月完成500万贷款业绩，光返点都能拿个十万八万的。
    现在全没有了！
    最过分的是，现在客户来签合同，必须要求客户和业务员都签署一份承诺书，要求双方都承诺没有私下交易。
    如果违反的话，将追究法律责任。
    你给评评理，这么搞，我不是喝西北风去了吗？每个月就拿那几千块钱死工资，连油钱都不够！”
    王鹏很激动，脸色涨得通红，噼里啪啦的把心里的苦楚全倒出来了！
    整个人胸口起伏不定，大口喘着粗气，刚刚一下子说太多话有点缺氧，对他这具长期被酒色掏空的身体来说有点超负荷。
    王飞没说话，自己侄子的工资一下子从十万八万降低到几千块钱，确实落差有点大，正常人都会难以接受的。
    “咦，公司内部不是有提成吗？怎么会只拿死工资？”
    王飞狐疑的看了侄子一眼，这小子多半夸大其词了。
    “有是有，”王鹏偷偷暼了大伯一眼，小声道：“很低的，才0.5%。”
    “那也可以了啊！加上基本工资，你一个月都3万块了，都快赶上我工资了。”
    王鹏摆摆手，“没那么简单的，提成还要跟每个业务员发放出去的贷款逾期率挂钩！”
    王飞当银行行长的，自然对这些猫腻不陌生，问道：“怎么呢？你的那些客户很差？”
    王鹏讪讪道：“也不算多差，就是人家做生意嘛，有时候难免周转不过来。”
    王飞指着王鹏，“你啊你，这里面的小九九你还想瞒我。资质好的客户舍得给你拿两个点的回扣？”
    王鹏“嘿嘿”一笑，算是默认了。在“位高权重”的大伯面前，他不敢玩弄小心思。
    “锦城消金最近不是要推出那个锦囊贷吗？你好歹也是大学生，转到运营岗去试试？”
    王鹏连连摇头，“那个活我干不了！我就喜欢每天开着车，到处去见客户，喝喝茶吃吃饭就把业务谈了。
    再说了，那个运营岗工资又低，事情又多，还天天加班。
    最讨厌的是，还要进行各种培训和考试！
    我要是静的下心去学习，当年还至于去新西兰读书？京大青木也不在话下嘛！”
    王飞笑了起来，“你这个孩子！高中让你读的是川蜀地区最好的蓉城七中，结果你高考才考三百分。
    哎，我见了当时托关系的那些朋友都没脸面啊！”
    王鹏嘿嘿笑道：“谁让你是我亲大伯呢！”
    王飞看着二十多岁了却依旧不懂事的侄子，心里哀叹，自己就一个女儿，把弟弟这个儿子一直是当亲儿子看的。
    上学也好，工作也好，都在尽力帮他铺路。
    结果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让王飞有些心灰意冷。
    “这样吧！你看到我们银行来，还是我再给你找个其他的事业单位？
    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收心了！大伯也帮不了你一辈子的！”
    ……
    “董事长，锐向这段时间把锦城消金那边可搞得天怒人怨的，我们不管管吗？”
    李杰看了王飞一眼，问：“怎么管？说好的给他们三年管理权，不可能言而无信吧？”
    王飞砸吧砸吧嘴巴，说：“我可是听很多老同事说，锐向要把房屋二抵业务都给切了！
    这个业务一年可是大几千万净利润的。万一锦城消金转型线上不成功，三年后留给我们的可是一个烂摊子！
    还有，很多人都在反映，说锐向清除异己，开除降职了很多我们的人！”
    “行吧！我都知道了！”
    李杰脸色如常，目光幽幽，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

第302章 汗血宝马
    京城。
    某马场内。
    张益达身穿一身紧身的精致明制汉服，骑在一匹在阳光下透着白金色光芒的马身上，手里还拿着一副弓箭，正瞄着五十米外立着的草靶。
    “嗖”的一声，箭矢飞出去了。
    有点尴尬，没射中靶子。
    站在张益达身侧观看的教练笑了笑，“张总，你这进步很大了，箭矢的力道是足了的，就是精准性需要再提高一下。
    这已经很好了，很多老板连这40磅的弓都拉不开呢！”
    张益达点点头，甩了甩右臂，连续开几弓，手臂都有些发酸了。
    张益达觉得古代的猛将太牛逼了，力量、体力各方面都要远远强过现代人。
    不知道现代运动员能不能跟古代猛将PK一下？
    教练对张益达胯下这匹头细颈高，四肢修长，皮薄毛细，步伐轻盈的金马十分好奇，细细打量了一番问道：
    “张总，这是阿哈尔捷金马吗？”
    “对！”
    张益达觉得这教练还挺识货的，一眼就道出了这马的学术名。
    “我的个乖乖！”
    得到确切的答案后，教练也惊叹了一声。
    这就是古时候的“汗血宝马”啊，又名“天马”、“大宛宝马”！
    汉武帝为它不惜发动战争，远征西域！
    “张总，这匹马你是在哪买到啊？”教练好奇的问道，又不是古代了，不可能打仗去抢马吧！他猜测是张益达花重金买的。
    “土库曼斯坦，这个国家这种马比较多！”
    “多？”
    教练笑了笑，“多也是相对来说吧！据说全世界这种马也不过三千多匹！”
    “嗯，数量还是比较稀少，算是保护动物。土库曼斯坦国民很喜欢它，把它的形象还印在了国徽和货币上面。”
    说完，张益达翻身下马，看出了教练对“小金”的喜爱，指了指小金，说：“来，骑骑，感受一下吧！”
    教练连连摆手，“这使不得，好几千万的马我可不敢骑！”
    “没事！跟普通马没两样！”
    教练见张益达诚挚邀请，也不再矫情，谢过张益达后，身手麻利的翻身上马，双腿一夹，催动小金就奔了出去。
    张益达羡慕的看着策马狂奔的教练，自己可没这么好的马术，都不敢让小金跑太快了，一个不小心被颠下了马，搞不好要骨折的。
    “张总，擦擦汗吧！”
    站在不远旁的宋采薇走了过来，递上了一条白色毛巾。
    “谢谢！”
    张益达接过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咚咚咚咚咚！”
    手机忽然响了，宋采薇拿出手机一看，说：“张总，是蓉城银行李杰董事长的电话！”
    “他找我有什么事啊？”
    张益达喃喃了句，接过电话笑着招呼道：“李董，上午好！”
    “张董好！”
    两人寒暄了几句，李杰说道：“张董啊，按理说吧，我不该打这个电话的。
    但我们集团内部压力太大了，所以我老头子就来叨扰你几句！”
    张益达猜测是锦城消金的事情，笑道：“你是前辈，有事你尽管说好了！”
    “是这样，锦城消金切掉房屋二抵业务是不是太着急了一点啊？”
    李杰用尽量温和的语气说道，人老成精，他有点担心张益达年轻气盛，直接在电话里怼他，那场面就有些尴尬了。
    “哦，这个事啊！”
    张益达笑道：“房屋二抵业务，除了消费金融公司在做以外，银行和信托公司都在做。
    比产品利息，咱们比不过人家，只能做人家不要的次级客户。
    最关键的是，线下需要一个城市一个城市的去开拓业务，这太慢了。”
    “这些我都知道，”李杰笑道，“我知道张总你家大业大的，看不上这么丁点小业务。
    但几千万的年利润对蓉城银行来说也不少了，我们也要稳定股价，有自身的难处。
    我的建议是，锦囊贷和线下房屋二抵业务，咱们同时开展。
    等锦囊贷做起来了，咱们再逐步放弃房屋二抵业务。
    这样的话，几头也都兼顾到了。”
    张益达笑道：“是可以这样，但未免拉慢了线上业务的发展速度。
    我倒是有一个提议！”
    “请讲！”
    “在锦囊贷没做起来前，让锦城消金成为益民网金、益民贷的资金端。”
    张益达顿了顿，继续说道：“等锦囊贷的放款量上来了，再把资金转移回去就可以了。”
    “益民网金和益民贷还缺资金啊？”
    李杰很是惊讶，上回张益达让两家公司来跟蓉城银行谈过合作，融资银行对这两家公司分别授信了10亿元、5亿元。
    贷款期限短的话，比如说三个月，这笔钱循环滚动，都可以放出60亿贷款了。
    “对，”张益达笑了笑，“他们两家公司放款量比较大，年均放款都是几百亿的量级，所以对资金需求很大。”
    “这个方法倒也可行，”李杰又问道，“那这个资金成本怎么计算呢？”
    “8个点怎么样？坏账全部由益民网金和益民贷兜底。”
    李杰有些心动，但仍然表现出一副很迟疑的样子，“8个点有些少啊，张总，P2P的资金成本高的都十几二十个点了。”
    “那是别的P2P，我们旗下的P2P有品牌效应和各种光环加成，资金成本已经压缩到10个点以下了。”
    李杰对市面上很火爆的P2P倒是不陌生，他才不信张益达的鬼话呢！铺天盖地的在网上投广告，给用户发放各种加息券、投资红包，资金成本怎么可能才10个点？
    “张总，8个点确实太低了，市面上像锦城消金这么好的资金渠道可不多。
    你给9个点吧，锦城消金除了给锦囊贷提供放款资金，其余的资金全部批给益民网金和益民贷。”
    张益达给他算起了账，“锦城消金最高可以有10倍杠杆，蓉城银行可以给锦城消金提供100亿资金。
    6个点批发给锦城消金，锦城消金批发给益民网金和益民贷。
    什么风险都不用担，一年净赚两个亿。”
    李杰听完也在思考，这是个好主意啊，直接给益民网金和益民贷批款100亿有些夸张，毕竟这两家公司没有正规金融牌照。
    锦城消金不一样啊，持牌的消费金融公司。
    锦城消金也可以通过这笔走账赚点通道费，把兜底的责任全甩给益民网金和益民贷。
    李杰上任这几年也很有压力，川蜀省银行业14-15年爆发过坏账潮，引发了连锁反应，蓉城银行的营收增速、利润增速等都受到了很大冲击，处于一个低谷状态。
    在蓉城银行的贷款73%是对公业务，个贷比例只有27%。
    李杰在想，是不是能借这个机会把蓉城银行的零售贷款业务给做起来啊。
    蓉城银行的平均存款成本是1.5%，以6%的利率批发给锦城消金，那也是净赚了4.5个点。
    “100亿贷款太吓人了，我们存款总量才3000多亿，这个数字还是包括了活期和短期存款在内的。
    就算我同意，董事会也不会同意的。”
    张益达笑了起来，100亿对于一家地方银行来说，确实是个天文数字。
    “也不一定说非要把10倍杠杆拉满，三五十亿也是可以的。
    另外的差额，李董你交友广阔，也可以拉上蓉城农商、还有其他地级市的银行嘛。
    一家凑几个亿，也可以凑出不少。
    凑得越多，锦城消金赚得也越多，而这些利润也都会反哺给蓉城银行。”
    这就是持牌消费金融的好处了，除了接受股东境内子公司及境内股东的存款；还可以向银行、保险、信托等金融机构借款，还可以发行金融债券。
    “行，这个事太大了，我们蓉城银行需要召开董事会商议一下。”
    李杰是真的动心了，蓉城银行这两年利润增长乏力，确实需要整点暴利一点的项目。
    张益达资产雄厚，在他看来，是个非常不错的合作对象。
    挂断了电话，张益达也在想这位李董能不能给凑足100亿资金呢？
    P2P资金太贵了点，对于益民网金和益民贷去追求优质客户和更高额的利润，始终是个桎梏。
    前世有种互联网金融模式叫“助贷”，张益达现在要干的就是这个活。
    包括微粒贷、花呗他们也都在往这条道上走，银行提供资金，助贷平台也就是网贷平台提供获客和风控，赚了钱大家一起分。
    锐向的用呗和贷呗的放款资金除了自有资金以外，就一直在跟四大行合作，另外还发行了一期ABS债券。
    益民网金和益民贷差了点B格，就只能合作点地方银行了，缺点就是利息高点，但也比P2P资金成本低上不少。
    “律～”
    教练骑着小金在马场溜达了几圈，这会儿回来了，马蹄刚刚扬起，然后停在了距离张益达足足十几米远的地方。
    看得出来，教练是个很细心的上，怕挨着太近发生什么安全事故。
    教练牵着马走了过来，边走边笑道：“不愧是几千万的名驹，跑得就是快。今天托张总的福，体验了一把！”
    “客气了！”
    张益达很是喜欢小金，迎了上去，不停抚摸着马的颈项。
    相比布加迪威龙，他感觉还是小金骑着更有B格。
    临走时，还骑在马上拍了几张帅照，在朋友圈、微博、抖视都发了一遍。
    ()

第303章 男孩子得多见识大场面
    “张总，益民财富的招股书已经提交给SEC了，预计在7月份左右登录纽交所。”
    丁思瑶在美国给张益达拨打了这个越洋电话，分享了这一喜讯。
    “好。”
    对中国企业来说，走进纽交所并不容易，至少满足两标准其中之一：
    公司须达到连续三年盈利，三年税前净利润总和超过1000万美元，如企业只有最后两年盈利，则三年税前净利润总和须超过1200万美元；
    又或者，公司年销售收入最低7500万美元，IPO市值超过7.5亿美元。
    益民财富显然两个条件都满足，之所以选择纽交所上市，除了含金量要比纳斯达克高一些以外，最主要是丁思瑶想跟竞争对手诺亚财富上同一个交易所。
    她这些年，可没少听下属吐槽过诺亚财富。
    比如说：诺亚财富的理财师仗着自己是上市公司，牌子硬，经常拿鼻孔看人，看不起其他同行。
    客户也更信任是上市公司的诺亚财富，因为随便网上一查，就看以查到该公司的财报和各项运营数据。
    把钱交给这种市值数十亿美元的公司打理，无疑更让客户安心。
    所以，益民财富不管是为了扬眉吐气一把，还是提高自身品牌抢占更多市场份额，都得完成上市。
    不过益民财富刚提交了招股书，还处于“红鲱鱼”阶段，在这一时期公司不得向公众公开招股计划及接受媒体采访。
    否则董事会、券商、律师等将受到SEC的严重惩罚。
    所以益民财富只能低调一点，短期内都不能出这个风头。
    “对了，张总，我打算直接从美国到新加坡，跟国内派过去的团队汇合，在新加坡开辟益民财富的东南亚运营中心。”
    “可以啊！这个思路挺好的啊，不管是走出去开辟海外业务，还是说帮助国内客户做全球资产配置，新加坡都是一个非常适合的地方。
    新加坡受益于稳定的政局、良好稳固的金融基础及国际化的金融交易平台和强大透明的金融监管制度，目前已经成为继瑞士后全球最重要的离岸财富管理中心。
    另外，新加坡也是公认的全球较佳基金和财富管理公司的注册地。”
    张益达顿了顿，又问道：“牌照的问题想过没有？在新加坡没有牌照，你就想开展金融业务，罚款高得很离谱的。”
    丁思瑶笑了笑，“这个我知道，新加坡任何个人和机构开展金融业务都需要牌照。
    我们这次想拿下的是新加坡CMS牌照！”
    “CMS牌照？”
    丁思瑶知道张益达近两年的事业重心都在各个互联网公司上面，很少过问益民财富的事情，便开口解释道：
    “证券、期货与基金管理即新加坡资产管理牌照，也称为资本市场服务牌照简称CMS牌照，英文全称是CapitalMarketServiceLicense。”
    张益达想了想，说道：“我记得这个CMS牌照不好申请吧，好像需要在新加坡资本市场开展过至少5年的相关业务，并且有良好记录。”
    “对，除此以外，至少还要一位董事会成员或者CEO常驻新加坡。
    另外，开展证券交易或期货合约交易要求股东方资金分别不少于2亿新元和1亿新元，折合人民币就是10亿元和5亿元。”
    丁思瑶对各项牌照申请条款记得很清晰，逐条逐条的给张益达讲了一遍。
    “条件这么苛刻，申请肯定没戏吧？”张益达问道。
    “是的，我们只能曲线获得牌照了。”
    张益达问道：“收购？”
    “对，我们已经联系好了巴克莱银行，对方有意出售新加坡和香港的财富及投资管理业务。
    他们就有现成的新加坡CMS牌照。
    另外，巴克莱这部分业务还包括新加坡及大中华区1800名高净值客户，和183亿美元的资产管理总值。”
    “1800人，183亿美元资产，人均1000万美元资产，可真够富的。”
    丁思瑶笑了笑，“是啊！跟国内客户人均千万元资产相比，这1800人要土豪很多。”
    “巴克莱为什么要出售这部分业务？还有，他们的报价是多少？”
    丁思瑶说道：“巴克莱给出的解释是将把业务重心转移回英美等国家，业务聚焦在银行业和投资业。
    报价的话，目前给出的是4亿美元，不过这个报价有点水分，应该要不了这么多。
    参与竞标的还有新加坡大华银行、星展银行、华侨银行，日本野村证券等几家公司。”
    “这是不是有毒资产啊？你别买个定时炸弹回家了。”
    丁思瑶轻笑，“这应该倒不会！我们也雇专业的咨询公司和会计事务所、律所参与尽调和资产交接。”
    “行吧，那么多私人银行都参与竞标，应该还是有一定价值的。”
    张益达叹了口气，“有点可惜啊！看这进度，怕是赶不上上市了。”
    “要不要撤回招股书啊？”
    “别！”张益达打断道，“前期找律所、会计事务所花了那么多钱，撤回了又得重新做材料。
    就算上市后再收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就少募点资咯！
    怎么说，你也得给广大股民朋友留点期待啊！”
    “美国炒股的个人可不多，基本都是机构。”丁思瑶笑道。
    张益达说道：“正因为是机构，人家看问题更加全面啊，要是能在IPO前把收购谈妥，我估计肯定来一**涨。
    别想那么多了，好事不可能全让咱们占完了。把业务基本面做好吧，有良好业绩在手，以后大不了增发就行了。”
    “行，你是老板听你的！”
    ……
    李全是一名益民财富的理财师，他今天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和公司两名同事来到一栋别墅前。
    李全按了按门铃，一会儿后，一位打扮富态，浑身珠光宝气的中年妇女打开了门。
    中年妇女一见到李全，就笑容满面的说道：“是小李啊，快请进快请进！”
    李全对她笑了笑，“谢姐，打扰了！你上次不是说你家孩子要去海外留学吗？
    我们益民财富针对M3序列的客户都会提供免费的留学和海外投资咨询。”
    益民财富内部把投资额百万、千万、一亿的客户划分成了M1、M2、M3三个层级。
    接着李全介绍起身边的两位同事，一位是留学顾问，一位是海外投资顾问。
    一听是免费的，谢姐笑意更浓三分，热情的招呼起了李全的另外两名同事。
    谢姐把三人招呼进了门，让佣人上了几大盘水果，笑着说道：“你们先吃点水果，我去上楼叫孩子。”
    留学顾问坐在沙发上，打量了一下装饰得金碧辉煌的大厅，请声问道：“李全，这家真是煤老板啊？家里金光闪闪的，就跟宫殿似的。”
    “不愧是M3客户，相当有实力嘛！”另一名海外投资顾问笑道。
    “李全，你这客户哪找的啊？”
    李全回道：“前段时间，我不是被公司派到劳斯莱斯4S店驻点了吗？就认识了谢姐的老公梅老板！”
    看着两位同事奇怪的眼神，李全解释道：“梅花的梅，不是煤矿的煤！待会儿你们可不要提煤矿什么的，人家早就不做那一行了。
    零几年就把煤矿全卖给国企了，梅老板……梅总拿着大笔现金把家搬到了京城。
    然后拿着这钱，买了几十套房子吧！”
    谢姐带着自己儿子下楼了，一个头发乱蓬蓬的十七八岁的男孩子，长得瘦瘦的。
    “哎，妈，干什么呢？我游戏快死了！”男孩边走嘴里还嘟囔着，一副十分不情愿的样子。
    下了楼，谢姐介绍道：“这是我儿子谢英俊，你们可以叫他英俊。”
    李全很想笑，这孩子可跟英俊沾不上边啊！
    不过良好的职业素养还是让他昧着良心叫了一声：“英俊，你好！”
    他的其他两位同事也起身跟这个叫英俊的男孩打了个招呼。
    “没长嘴巴啊？”谢姐看着马着脸，苦大仇深似的儿子，厉声道：“叫哥哥啊！”
    “哥哥好！”梅英俊不情不愿的喊了声。
    李全和他的两个同事也没在意，特别是他的两个同事，经常和富裕家庭的男孩女孩打交道，早就习惯了。
    这些儿子这副表现，也不是全冲他们来的，主要还是对父母不满。
    当然了，他们也有遇见家教良好，礼仪得体的孩子，主要还是要看父母和家庭底蕴吧！
    “英俊啊，你这个留学是打算参加高考还是不高考啊！”留学顾问开始询问起了。
    “不高考！我这成绩，考个大专，祖坟都冒青烟了！”
    梅英俊笑嘻嘻的说道，丝毫没有照顾坐在旁边脸色已经黑成锅底的母亲。
    “你说些什么胡话呢？”
    谢姐作势欲打，吓得梅英俊赶紧起身逃窜。
    李全和两名同事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被母亲“制服”的梅英俊老老实实回到了沙发上坐着，留学顾问继续问道：“有没有想去的国家？”
    “我要去美国，我喜欢看NBA，最好大学是在芝加哥。”
    留学顾问挠了挠头，你这个情况，想进芝加哥大学怕是有点难度。
    留学顾问说道：“谢姐，美国顶尖大学想被录取主要看几个方面，学术成绩、社会活动、父母是校友、有体育特长，以及捐款。”
    “捐款？”谢姐有些疑惑。
    “对，就是捐款！”
    留学顾问解释道：“和中国顶尖大学主要靠国家财政拨款不同，美国的顶尖大学主要依赖社会捐赠。
    你想要人家捐钱，就得拿点东西来换吧，这个交易筹码就是入学名额。”
    梅英俊在一旁都听神了，居然还有这种操作，问道：“那我想读哈佛大学行吗？”
    “可以啊！”留学顾问笑道，“让你爸爸学一下地产业那位潘总，给哈佛大学捐1500万美元就行了。”
    “啊，1500万美元？”谢姐觉得这个数字太恐怖了，这得卖多少套房子啊？
    “是的，潘总给哈佛捐了钱，后面他小儿子就被录取了。”
    留学顾问笑道：“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你在网上都能搜到相关新闻。”
    “这个违法吗？”谢姐有些担心。
    “嗯，有越线的地方，但在美国，这基本上就是摆在明面上的潜规则。”
    留学顾问解释道：“招收一些有钱人家的孩子，他们的父母能建造图书馆、建楼、建实验室；
    再招一些校友后代，好让校友满意，他们的校友基本上是美国的精英阶层，可以给大学造造声势；
    当然，也不能缺少SAT考神和灌篮高手，否则学校就没有学术竞争力与吸引力了。
    这最后一类人，就是真真正正凭借实力考进去的。
    情况，就是大概这么个情况。我也只是给谢姐你提供一个建议，具体的事务我们是不插手的。”
    “妈，给我捐1500万，我要读哈佛！”
    谢姐没好气的白了儿子一眼，“那是1500万美元，换成人民币都1个亿了。”
    “我就要读哈佛，我要让我们班里那些学霸看看，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哈哈哈！”
    谢姐没空理自己的傻儿子，心里开始算起了账，这一个亿拿给儿子去读书，指望他成龙？
    知子莫若母，谢姐是不指望这1个亿的投资能回本了。儿子天天就知道打游戏，可别被人家退学了，或者拿不到毕业证。
    自家虽然有些家底，十亿八亿还是有的，但拿出10%的家产就让儿子读个书，谢姐觉得不划算。
    还不如多买几栋楼，以后留着给儿子收租。
    再说了，地产那位潘姓富豪人家几百亿家产，拿一个亿洒洒水而已，自己家财力可没那么雄厚。
    “有没有便宜一点的大学？”谢姐问道。
    “有，也还不错，英语过关就行了，其他都不用管，也不是野鸡大学，文凭回到国内还是认可的。”
    留学顾问又补充道：“依照英俊这个情况，还是得捐款，只是数额小一些。”
    谢姐觉得这个“等级”的大学就不错，决定就让儿子上这个等级就行了。
    “谢姐，英俊去国外留学，将来就业是怎么安排的啊？
    是回国还是留在海外啊？谢姐，我认为你做一些海外资产配置就很有必要了。
    谢姐你们家买了国内这么多套房子，万一房子跌了怎么办？很有必要配置一些海外资产做风险对冲了……”
    海外投资顾问开始给谢姐讲解海外资产配置的优势了。
    他们今天不光是来做免费留学咨询的，趁这个机会要培养一下谢姐的海外投资视野。
    光做煤老板和包租婆怎么合适呢？海外对冲基金了解一下？
    他们内部分析，谢姐家投资到益民财富的资产不到家庭总资产的15%。
    这怎么能行？完全对不起“益民财富，你的贴身财富管家”这句广告词嘛！
    都贴身了，钱要投多一点嘛！
    所以李全的主管给他配置了两个经验丰富的同事，准备再挖掘挖掘谢姐家的潜力。
    这种买卖他们干过很多次了，干起来那是得心应手。孩子留学，是个让家长配置海外资产的很好切入点。
    他们三个在来的路上已经盘算好了，这一票无论如何也得让谢姐多投资一点，起码五千万打底。
    “在海外投资，好处有那么多啊？”谢姐听了海外投资顾问
    “是啊，谢姐，如果你在海外有资产的话，不仅可以对冲国内的投资风险，而且英俊将来毕业了，华尔街的金融机构随便他挑，最不济的话私人银行也会录取他。
    有了这层镀金的履历，一个“海归精英”就算是养成了！
    你总不想让他收一辈子租吧！男孩子，要多见识一下大场面才能走得更远。”
    “行，几位你们辛苦了，等孩子他爸回来了，我们就商量一下。”
    谢姐完全被海外投资顾问最后一句话给打动了，男孩子就是得见识一下大场面。
    他爸当年就是大场面见少了，关闭了国内的煤矿后，也没敢去海外开开金矿、钻石矿什么的。
    最主要的是，将来的事情谁都说不清啊？儿子有一技傍身总是没错的。
    没多久，谢姐的老公梅老板又回来了，两口子挽留李全和他两位同事一起共进了午餐。
    在饭桌上，李全和他两位同事干了三瓶茅台，跟梅老板从国内讲到国外，从孩子留学讲到海外资产配置，以及孩子将来的就业方向。
    梅老板被彻底说动了，表示愿意拿出最少一个亿来做海外投资，但是先得跟随益民财富公司派出的员工一起去美国一趟，做投资和留学前的考察。
    对此，李全等人也表示理解，毕竟这么大数目的投资，人家总得全方位了解一下嘛！
    ()

第304章 互联网公司炒房
    “该考虑买栋大厦了！”
    林真阳陪着张益达到锐向集团租赁办公的科林大厦各个楼层转悠了一圈，看着人挨着人，十分拥挤狭窄的工位，发出了此句感叹。
    “嗯！”
    张益达轻轻点头，“我们集团在科林大厦办公的员工超过了5000人是吧？”
    “是啊！”林真阳笑道，“从20楼到50楼，科林大厦总共才50层，就被我们包了其中30层。”
    “一层170名员工，面积才1500平方米，人均办公面积接近10平方米，也还好吧，跟企鹅的蓉城分部差不多。”
    林真阳摇摇头，“还分了近10层拿来做公司食堂、员工健身中心、娱乐中心，人均实际办公面积恐怕只有六七个平方。”
    “这样，你跟科林集团谈谈，干脆我们把大厦买下来得了。”
    林真阳点点头，“这倒是个好主意！还省去了搬迁的麻烦！”
    “其实吧，我觉得还是自己造个园区最有意思，像蓉城的第二总部规划那样，有配套的文化艺术商业区。
    园区内绿树成荫，鲜花盛开，还有音乐喷泉……
    不像科林大厦，就孤零零一座大厦，什么都没有。”
    张益达笑道：“兄弟醒醒，这是京城！”
    “哎，我就这么一说而已。”林真阳砸了咂嘴，“蓉城那样的，在京城我们还真修不起。”
    “别说修了，你能在这附近找出一块158亩的地出来吗？”
    林真阳讪讪道，“要不咱们去通州找找看？”
    “现在各大互联网公司都在建总部大楼，都快成为各家公司的宣传名片了，我们现在好歹也是国内第五大互联网公司，不能让人家落下太多啊？”
    “第五大互联网公司？”张益达很好奇的问道：“谁封的啊？”
    “咳咳……那个不知名小报评的，市值估值来看，我们也只次于BATJ。”
    “那你把蚂蟥金服、网易、三六零、小米、镁团、嘀嘀他们放哪去了？”
    张益达笑而摇头，“你可不能昏了头，咱们还是要低调一点，距离目标还差的很远。”
    当锐向集团召开董事会，提交“买办公楼”这一提案时，董事两极分化严重。
    以国开行为首的国资股东非常支持买楼，认为这一动作很靠谱，比补贴用户几十亿强多了。
    以淡马锡为首的外资投行，却认为锐向还在高速发展过程中，应该把钱花在更需要的地方上，比如说移动支付补贴。
    企鹅、黑衫资本则两不相帮，算是中立的一方。
    “益达，说说你的想法吧，怎么会想到买楼呢？”徐小明问道。
    正在争论的各位董事也都把目光投向张益达，看他怎么解释。
    “锐向集团现在租了科林大厦30层写字楼，占到了科林大厦60%的办公面积。
    每年，我们要付出的租金是1.5亿元！
    而且随着公司规模的快速扩张，员工数量还会上升。
    在蓉城第二总部大厦没有盖好以前，员工基本上都要挤到京城的科林大厦办公。
    估计到明年，可能科林大厦整栋大楼就全被我们租下了。”
    说到这，张益达笑道：“知道中国房价上涨趋势的，都知道租不如买这个道理。
    锐向现在账上有一百多亿的储备现金，也不可能一股脑全拿去做移动支付市场补贴吧？
    公司每年在科研上的投入，靠其他稳定盈利的项目基本都能维持住。
    所以，我认为买公司账上的闲余资金拿出一部分来买写字楼，当作一笔地产投资还是可以的。”
    国开行派过来的董事也赞成道：“张总的这个思路很好，锐向也不能光是持有一些“虚”资产，也必须弄点实打实的资产啊！
    有这栋当作招牌的写字楼在，也可以提高一下公司品牌，另外在资金紧张的时候，也可以抵押出去贷款。”
    “没错，在中国，房子就是硬通货。锐向买下科林大厦，不仅可以省下一笔不菲的租金，而且还可以享受地产带来的增值。”
    林真阳也是倾向买楼的，他继续说道：
    “红衣教主2012年的时候买下了酒仙桥两座大厦，也就是如今望京的360大厦，当时的购买价是2.18亿美元，折合13.84亿元人民币。
    这两栋大厦的建筑面积是6.92万平方米，折合下来单价是2万元一平米。
    最近360在进行私有化，贷款了93亿美元，提供贷款的银团给360大厦的估值是27亿～35亿左右。
    这个估值，相比于12年入手时，翻了2-2.5倍！
    2005年新东方创始人东方俞以单价3万元每平的价格拍下了中关村的新东方大厦，2012年又以10亿的价格整体收购，今年有媒体采访时，曾说他这个地段的房子已经升值了5、6倍。
    俞师兄私下跟我透露过，后悔当初没多买楼。
    新东方在北京中关村先只买了B座最小的一栋楼，另一栋被中钢拿走了，当时值15亿，现在应该值50亿。
    他对我说：“如果当时要是买下来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把新东方关门了，这个世界其实不需要做那么多事情，赚一票后就可以一辈子休息了。”
    还有盛大的陈老板……”
    林真阳列举了几个大佬买办公楼暴赚的故事，众人听后反应不一。
    张益达笑而不语，人家什么年代，现在什么年代，赚不了那么多了。
    国开行为首的国资董事听得连连点头，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
    外资投行董事也有些动摇了，中国地产这么火，互联网公司都开始把炒房纳入主营业务了。
    最终，董事会还是通过了买楼决议草案。
    ……
    “林总，好久不见！”
    在一间豪华的办公室里，林真阳登门拜访起了科林集团的董事长林总。
    林总五十多岁的样子，梳着一个大背头，他让秘书给林真阳沏好茶，笑眯眯的说道：
    “小林啊，你们锐向集团真是越做越大啊，听说估值都超过2000亿元呢？”
    “哈哈！”林真阳笑道：“侥幸而已，竞争压力也很大。别说估值了，业绩不好市值都有跌得一塌糊涂的。”
    “谦虚了！我可是看着你和张总一步步把公司做起来的，让我汗颜不已啊！”
    林总也是唏嘘不已，13年锐向刚入驻科林大厦时，也就是个百来号人的小公司，租了两层楼的小租客而已。
    两年多过去了，发展到如今超5000人的规模，还把他们科林大厦的写字楼租了个大半，一举成为科林集团的最大租客。
    互联网造富就是快啊！比自己搞地产来钱多了。
    他纵横地产界近30载才打拼出如今的事业，科林集团勉强有个数百亿的资产。
    对方近3年就超过了自己的近30年！
    每当想到这，林总暗暗道：自己要是再年轻个十岁，也要去搞搞这互联网。
    现在嘛，年纪大了，收点租过日子好了，还折腾个啥啊？
    “林总，是这样的，我们锐向集团想购买科林大厦，不知可否割爱呢？”
    林真阳寒暄了几句后，然后直接抛出了这个重磅炸弹。
    林总都惊讶了一下，不过久经商场考验的他情绪掩饰得很好，笑着回道：“小林啊，你这……挺让我为难的。
    我们科林集团现在很少盖楼了，资产基本上就是京沪鹏羊这些自持物业。
    这后半辈子，就指望这些写字楼收点租过日子了。
    人老了，也没什么雄心壮志了，不想再折腾了。
    把楼卖了，拿到大笔现金，既不想盖新楼，又没有好的投资渠道，这放在银行就是贬值啊！”
    “林总，科林集团在京沪鹏羊加起来有十几栋写字楼，也不差这么一栋吧！
    听说，贵集团最近又在魔都拿了一块地，再盖一栋就是了嘛！”
    林真阳来之前也是做了功课的，自然不会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林总丝毫没有被“揭穿底细”而感到尴尬，这些年早就把脸皮子练得足够厚了。
    “哎！既然锐向集团存心想买，那你们就报个价吧！”
    “科林大厦建筑面积是7.5万平，一平方米3万怎么样？22.5亿，现款我们一次性结清。”
    林总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小林，你怕是说笑了，这附近住宅都四万多五万一平了，我们要个4.5万一平不过分吧？”
    林真阳摇摇头，“同等区域，写字楼售价都是远远低于住宅的，一个50年产权，一个70年产权。
    虽然我不做地产，还是多少知道一二的。”
    “3万不行！太低了点！”
    林总也不继续试探林真阳了，开始认真谈生意了。
    “同等区域，写字楼普遍比住宅售价低1万多的。
    林总，我们最多给到3.1万。”
    林总也是个很会做生意的，他开始给林真阳罗列种种买楼好处：
    “这第一嘛，买了科林大厦，锐向也不用搬迁了不是吗？好几千人搬迁，这费时又费力，互联网公司不是最看重效率吗？
    这第二，中国房价涨这么快，锐向入手写字楼，绝对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
    林真阳也见招拆招，开始给林总罗列卖楼的好处：
    “第一，快速回笼资金，降低负债；第二，投入新项目开发，投入回报比更高……”
    两人你来我往谈了半天，始终没办法在价格上面达成统一。
    毕竟几十亿的大生意，一天就能谈好的还是比较少。
    见状，林真阳也就告辞离开了。
    他也不算白跑一趟，起码搞清楚了林总有出售大厦的意向。
    有意向的话，这价格，可以慢慢谈嘛！
    ()

第305章 网剧插播广告
    “你们要投放网剧插播广告？”
    锐向集团办公室内，张益达问前来跟自己请示的益民网金CEO樊红阳和瑞民理财CEO方雨涵。
    “对，张总，这两年网剧特别火，瞄准的也是年轻观众，这跟我们平台的目标群体高度重合。”
    方雨涵也点头，“是的，我也非常认同樊总的观点。”
    “这种广告也叫创意中插，最早是在06年的《武林外传》开始出现的。
    就是剧中那个“白驼山牌壮骨粉”。不过当时谁都没有意识到其中的广告价值，纯属搞笑来的。
    真真正正出现广告，是13年的《龙门镖局》。
    自此以后，创意中插的广告价值被人发现了。
    在正片之外，开始推出每一集由剧中人物扮演拍摄的30-45秒的广告情景短剧。
    这种广告与剧情融为一体，诙谐自然，观众看了也不会反感，同时还会加深品牌印象。
    目前市面上是一集网剧对应一条创意中插广告。”
    听樊红阳解释了一下“创意中插”广告后，张益达问道：“这种广告多少钱一条？”
    “目前在市面上，创意中插最低是90万元起步，一般是100多万一条，高的话300多万，这主要还是取决于网剧的质量。
    如果是S级别，均价可能在150万以上。”
    张益达听得有点蒙圈，“什么是S级别啊？”
    樊红阳解释道：“可以简单理解为大制作。这级别是视频平台自己定的，主要根据主演演员、制作方、视频平台搭配的资源来看。”
    “行吧，你们投放几条试试水吧！”
    张益达记得前世好像很多网剧都有这种广告，打怪打到一半，忽然给你蹦出来一个剧中演员拍摄的搞笑广告。
    可能有些观众会反感，也有观众看了会心一笑。
    这种广告不同于“贷款超市”、“理财超市”的粗暴导流、效果一目了然，成不成功全看网剧火不火。
    “目前创意中插是5集、10集起售的，买的多还有优惠。”方雨涵插了一句。
    “嗯！”
    张益达用鼻音应了声，又说：“都有哪些网剧可供选择，给我瞧瞧！”
    樊红阳递给张益达一份文件，说道：“目前有《老九门》、《春风十里不如你》、《白夜追凶》、《河神》、《那年花开月正圆》、《楚乔传》……可供选择。
    《老九门》已经拍摄好了，7月4号就要在东方卫视上映，我们要不要参与竞标？”
    “好，安排下去吧，先投这个《老九门》试试看。”
    ……
    《老九门》创意中插竞标现场。
    樊红阳、方雨涵看着一大票互金同行，心中暗暗叫苦，知道又要出血本竞争了。
    自从P2P被限制在线下推广后，互金老板就把主意打到了线上。
    随着网剧的爆红，播放量高达数十亿、上百亿次，互金老板又把目光转移到了这上面。
    樊红阳和几个相熟的同行打了声招呼，然后坐到了方雨涵的旁边。
    “方总啊，今天这么多同行，要想竞标成功，怕是得出高价了。”
    方雨涵看了眼樊红阳，说：“你们手里握着几亿美元现金，倒是不在乎。我们就不一样了，一分钱都恨不得掰成两半花。”
    “不光是钱多钱少的问题，还要考虑投入产出比的问题。
    花几千万拍下来的广告，要是业务量没提升多少，那就傻眼了。”
    《老九门》的出品方慈文传媒总经理马中骏看着热闹的竞标现场，很是满意。
    他这几年简直是时来运转，好运爆棚，旗下公司慈文传媒连续推出了《花千骨》、《致青春》等好剧，公司也于去年顺利借壳上市。
    今年的《老九门》刚刚拍摄完成，还没上映，就吸引了众多广告商。
    特别是这个创意中插广告，以前根本就没听说过，不知道怎么就火起来了。
    不过马中骏不在乎这些，他只在乎今天广告能卖出多少，能给公司贡献多少净利润，拉动多少股价。
    下属凑过来问道：“马总，今天来了这么多公司，我们这底价定多少合适啊？”
    “爱奇艺不是给我们定的S级大制作吗？底价至少300万元一集起啊！”
    接着，竞标的主持人上台了，开始宣读竞标的规则。
    老九门一共48集，慈文传媒把其分成了几段来进行竞标。
    第一集到第五集为一段，第六到第十一集为一段……
    每段少则五集，多则十集，充分考虑到了客户的不同需求。
    当慈文传媒宣布竞标底价为300万一集的时候，现场不少实力弱一些的公司都打起了退堂鼓。
    按照这个价格，就算只拍5集也要1500万元，换来的就是5段几十秒的网剧广告。
    慈文传媒除了帮广告主在老九门里面插播广告以外，还要负责拍摄广告的事情，算是一条龙服务吧！
    即便这样，有些人还是觉得贵，直接放弃了竞标。
    放弃的毕竟是少数，这两年的P2P可是有钱得很，掏个几千万出来完全不在话下。
    至于这个钱，来自哪里？可能只有老板自己清楚了。
    瑞民理财实力弱一些，方雨涵就选择参与5集广告打包的标段的竞标。
    1500万的底价，到底往上加多少呢？
    方雨涵想了想，写了一个1888万的价格！
    工作人员把台下各位老板的填写好的价格用一个密封的文件袋收了上来。
    台上工作人员进行价格查验之后，主持人说道：
    “下面我宣布，标号为A01号标段的出价最高者是－瑞民理财！出价为1888万元！”
    台下都鼓起了掌，方雨涵起身朝各方示意了一下，一颗心终于落地了。
    她还真的有些担心拿不下这个5集广告。
    樊红阳想要的是10集广告那个标段，底价是3000万。
    这个标段是最后压轴出场的。
    樊红阳斟酌了一下，前面那个9集的成交价是3880万，于是写下了4880万的数字。
    然后主持人宣布道：“A06号标段的出价最高者是－爱钱进！出价为5280万元！”
    糟糕，竞标失败了！
    樊红阳有些错愕的看着台上主持人，本以为自己这价足够高了，结果杀出一个程咬金。
    他听说过爱钱进，比益民网金晚成立半年多，14年才成立的，但规模增长势头很猛。
    樊红阳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结果被一个后起之秀给干翻了。
    在场的不少互金老板都把目光投向樊红阳，眼神中带着戏谑。
    你们不是行业第一股吗？怎么被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给比下去呢？
    大型翻车现场！
    樊红阳多少有些扫面子，抿着嘴不说话。
    方雨涵看出樊红阳有些失落，笑着安慰道：“这可是5000多万啊，这价格我觉得太离谱了！樊总，想开点！”
    “我没事！”樊红阳摇摇头，“网剧那么多，过段时间再投一家就是了！我倒要看看，他那5280万回不回得了本。”
    ()

第306章 哔哩哔哩
    “赵总，斗鱼那边发布了带货新规定，要求主播、MCN机构和直播平台签署合同。
    以后斗鱼平台的电商带货，主播只负责卖货就行了，供应链、发货这些环节都由平台负责完成。”
    在达雅传媒的高层会议上，有高管给赵尔雅解释起了斗鱼直播的新规。
    “斗鱼这招是想切断主播跟厂家的直接对接啊？”
    赵尔雅喃喃自语了句，又问众高管：“斗鱼新规，对我们公司的影响有多大？”
    “狗粮这个细分领域基本上没有影响，斗鱼和我们、还有佩特网签署了三年的排他性协议。”
    接着话音一转，高管又说：“但是其他的行业，比如说美妆、服饰，我们可完全受制于斗鱼了。
    首先，我们无法对接厂家，拿不到最低的成本价格。
    由斗鱼来定价的话，这个环节肯定会被他们坑上一笔。
    举个简单例子：我们直接对接口红生产厂家，进货价是10元一支，销售价是50元，我们赚40元一支，和斗鱼五五分以后利润是20元一支。
    现在斗鱼直接对接厂家，把成本价格做成20元一支，在销售价不提高的情况下，我们和斗鱼五五分以后利润就变成了15元一支。
    这还算好的，就怕斗鱼贪心，把成本给你做成30元、40元一支，那就彻底傻眼了。”
    “斗鱼应该不会这样吧！这得多短视的公司才会这么极端，把主播和MCN机构那就全得罪了。”
    赵尔雅提出了不同意见。
    “斗鱼以前一直靠直播打赏收入一条腿走路，现在多了个直播电商，还能不使劲儿捞？
    很多主播跟斗鱼都签署了长约，斗鱼想怎么揉捏就怎么揉捏。”
    这些高管以前也是在MCN干过的，对各个直播平台的吃相那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我们达雅传媒可不是普通的MCN机构，张总的锐向可是斗鱼的重要股东。
    我们达雅传媒跟锐向也算是兄弟公司吧！斗鱼不看僧面也要看下佛面吧？”
    有和斗鱼合作过的高管笑道：“在利益面前，别说兄弟公司了，亲爹公司搞不好都不买账。”
    ……
    “程总，达雅传媒那边，我们该怎么报成本呢？”
    斗鱼公司，有高管来请示CEO程少杰。
    “什么报成本？统一就好了啊！”程少杰有些不解。
    “咳咳，程总，达雅传媒是张益达张总的全资公司。”高管委婉提醒了一句。
    “我知道啊，可是这又如何呢？”
    程少杰摆摆手，“你不要顾忌太多了，锐向是我们公司的重要股东，这没错！
    但锐向不等同于张益达，张益达也不一定会在乎达雅传媒这么个小公司。”
    高管觉得程总也太钢了点吧，连张益达的面子都不卖！
    “其实吧，程总，我们单独给达雅传媒报一个成本价也没什么。
    哪怕结个善缘也好！”
    程少杰打断道，“哪有那么多善缘啊？锐向愿意投资斗鱼，也是看重了我们的潜力。
    现在直播电商给我们公司开启了新篇章，我们不抓紧这个机会把营收和利润给做上来，反而去钻营这些蝇营狗苟，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资方看中的是公司的成长，公司的规模，不是说你攀的这些交情。
    我们捧张益达臭脚捧得再好又怎么样？斗鱼公司发展不好，他也一样不会高看你一眼。
    打铁还需自身硬，我们先考虑自身吧！
    你给达雅传媒一个成本价，给其他主播又是另外一套成本价。
    这事被传出去了，其他主播还不造反？”
    高管心里尽管不以为意，但面子还是唯唯诺诺道：“嗯，程总，你说得对！我们要先保证自身的利益和发展。”
    ……
    “赵总，斗鱼的人太过分了！还真被料中了，他们把厂家报价10块钱的商品报价20元，20块钱的商品报价40元。
    美妆、服饰，基本上各种商品都比厂家的报价要高上一倍。
    这吃相也没谁了！”
    有高管气呼呼的到赵尔雅这里来告状来了，后者轻轻皱了眉头，说：“他们这么做，其他主播没有抗议吗？”
    “谁敢抗议啊？不谈长约问题，光一个直播限流就可以要了主播老命。
    再说了，现在多了个直播电商，很多主播收入都大幅上升了。
    虽说被斗鱼吃掉了很多利润，但总的来说，比以前光收用户打赏的收入多上了不少。
    这种情况下，很多主播都是很满意的，自然也不会去抵制平台呢！”
    “有没有和斗鱼平台交涉一下？”赵尔雅问道。
    “交涉了，不管用啊！”高管苦笑，“我都把你和张总的名头都搬出来了，一样不好使。
    斗鱼那边的人说，他们这是一视同仁，对全体主播公平公正。”
    “行了！我知道了！”
    赵尔雅又吩咐下属，“你们先按着斗鱼的规则做吧！多少也还有一些利润，只不过比我们直接对接厂家少一些罢了。
    我们目前阶段，以培养主播作为第一目标，利润少一些都无所谓。”
    高管点点头表示明白，公司幕后有个大粗腿可以抱，确实可以不用考虑盈利问题。
    高管想得开，赵尔雅就不一样了。
    晚上，回到家中的赵尔雅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子张益达喜欢吃的菜。
    赵尔雅不停往张益达碗里夹菜，“你尝尝，这是你妈教我做的回锅肉。”
    张益达看到这一幕，感觉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这又是做饭，又是夹菜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说吧，捅娄子了还是怎么？”
    张益达一边吃着菜，一边问道。
    “斗鱼太过分了……”
    赵尔雅开始列数达雅传媒受到的种种不公平待遇。
    张益达听完后，笑道：“这也没什么吧！屁股坐的位置不一样，考虑的角度就不同。
    斗鱼这几年跟各大直播平台抢主播，抢用户，烧了很多钱。
    现在有了直播电商，肯定想回血一波啊？”
    “我知道，就是觉得也太狠了一点！五五分成都还不够，货物成本上面还要耍这些花招。”
    赵尔雅对达雅传媒还是很上心的。张益达曾说过，达雅传媒有机会做网红带货第一股。
    她可一直记着这句话的，并且为之而努力奋斗。
    张益达沉吟片刻，说：“抖视目前还不适合开启直播业务，我们必须把精力专注在短视频上面。”
    顿了顿，忽然道：“算了，干脆买一家直播平台算了。”
    “好啊！”赵尔雅凑到张益达身旁，说：“王校长都有一个熊猫直播，我觉得你也可以搞一个。”
    “你想买哪一家啊？”赵尔雅又问道。
    “哔哩哔哩！”
    ……
    “陈总，你好！”
    在哔哩哔哩公司内，张益达和陈睿为首的B站管理层一一握手。
    陈睿也有些搞不懂，张益达怎么突然想起到他们公司来看看呢？
    锐向在去年就领投了B站的A轮融资，B轮融资也跟投了，是B站的重要股东，目前共持有B站12%的股份。
    但跟陈睿打交道的一直是锐向的CFO兰澜，张益达很少过问他们公司的事情，或者用不闻不问来描述更恰当一些。
    张益达想做直播，但是不想让抖视来做，因为怕抖视偏移了注意力。
    收购其他直播平台的话，虎牙还行，但他们母公司欢聚时代肯定是不会卖掉前者的。
    欢聚时代12年就上市了，这些年股价节节攀升，根本不缺发展资金，虎牙也一直没对外开放融资，都是母公司欢聚时代在输血。
    斗鱼的话，现在风头还要盖过虎牙，但张益达不看好其长期的发展。
    B站就不一样了，除了直播以外，张益达还看上了其视频播放平台。
    BAT有优爱腾，视频平台都成了巨头标配了，锐向怎么说也得配一个。
    最关键的是，B站80%的用户是“Z世代”，即1990-2009年这批青少年用户。
    谁掌握了互联网年轻用户，谁就掌握了未来，抖视、惠民出行都在朝这个方向努力。
    陈睿把张益达和兰澜以及锐向的随行人员都带进了公司会议室，叫秘书奉上热茶后，开始试探道：
    “张总，难道你莅临哔哩哔哩，指点几句吧！”
    “B站发展很不错，你们管理层领导有方啊！这两年把A站都压下去了。”
    张益达摇摇头，“我可不敢说指导，因为我压根不懂二次元。”
    陈睿、徐逸、李旎三位公司高管都笑了笑，张益达说得也是事实。
    早几年A站才是二次元社区领头羊，但现在，早已是B站接过了这杆大旗。
    “张总，B站最近要开启C轮融资，你们是为这事来的吧？”B站CEO陈睿问道。
    张益达看了眼兰澜，后者会意，出声问道：“C轮投资人找得怎么样呢？”
    B站总裁徐逸笑道：“君联资本、正心谷创新资本有意领投这一轮。”
    张益达和兰澜对视一眼，知道想达成此行目的有点难度了。
    B站这两年发展很是不错，非常受投资人追捧，这种情况下想收购对方，怕是得下大血本了。
    陈睿见张益达和兰澜都不说话，猜测难道不是为了C轮融资的事情？
    ()

第307章 大文娱战略
    “陈总，我请教你一个问题，你对B站未来的定位是什么样的？”张益达很认真的问道。
    “定位。”
    陈睿念叨着这个词，片刻后说道：“做中国最大的二次元社区。”
    “现在已经是了！”张益达摇头笑道：“我问的是未来。”
    “未来的话，会持续向社交、游戏、动画、漫画等几个方面发力。”
    张益达心中感叹，还真的是佛系啊，怪说不得B站广告少，商业化缓慢。
    前世就有人分析，B站错过的最大两个风口，一个是短视频，一个是直播。
    “有没有想过做中国的奈飞或者油管？”
    陈睿笑着摇了摇头，“张总，你这目标也太远大了。我们暂时只想做好二次元社区，把内容和社区氛围维护好。”
    “B站的动画、漫画、游戏都搞得挺不错的，还有国风，有没有想过文化反向输出啊？”
    陈睿没理解张益达的话，问：“张总，你的意思是反向输出文化给日本？”
    “不仅仅是日本，韩国，东南亚也可以啊！让B站出海，把中国的动画、漫画、还有国风文化输出到全世界。”
    公司总裁徐逸忍不住发声了，“张总，你这未免太异想天开了吧！
    游戏，我们比不过韩国。动漫，我们比不过日本。拿什么反向输出啊？”
    “我看你们近两年不停地在投资动画、漫画公司，除了布局上游以外，也是有把这些公司孵化起来的意思吧？”
    “对，内容始终会是桎梏B站发展的天花板之一。”
    三位创始人中唯一的女性李旎说话了，她是公司的副董事长兼COO，一直在负责整个B站的运营。
    “我们国家的动漫现在确实是比不上国外，但不是一直在奋起直追吗？
    我中国身为一个泱泱大国，却被日本、韩国这些撮尔小国文化输出。
    不是我愤青，是看到真的有些心酸！”
    张益达继续讲道：“、漫画、动画、电影、游戏，都可以归类在文化里面。
    我认为B站是非常有机会把复兴中国文化这件事做起来的。
    我们现在国家虽然经济富起来了，可文化还没富起来。”
    李旎听了有些想笑，还说自己不是愤青，这不是愤青是什么？
    “张总，你这个思路还是挺好的，但我们目前是真的没有能耐做好这件事情。”
    陈睿是非常务实的一个人，不会听张益达说几句话就上头。
    他曾经是金山毒霸的产品负责人，担任过雷君的左右手。
    后来又成为猎豹移动的联合创始人，在猎豹上市后，抽身离开加入了B站。
    虽然他是半路加入B站的，但却是B站的骨灰粉，两万名种子用户之一，还是B站的天使投资人。
    由此可见，他对B站是真的很有感情。
    “怎么没有能耐啊？”
    张益达皱眉道：“在上游的、漫画、动画等领域，锐向可以成立一支专门的文化投资基金，帮助B站做孵化。
    我的短视频公司Musical.ly已经进入了北美、欧洲等地区，下一步将进入东南亚，在各个地区的青少年群体中很有影响力。
    B站要出海的话，Musical.ly可以提供全程帮助。”
    这么好的吗？陈睿可不相信天底下有白吃的午餐，猜测张益达肯定有所图。
    于是他说道：“张总，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出来吧！”
    “我想收购B站！”
    张益达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后不急不缓的说道。
    “不可能！我们是不会出售B站的。”
    徐逸这个眼镜宅男最先跳出来了，他是真正意义上的B站创始人，陈睿都是随后以投资人身份进来的。
    所以论对B站感情最深的一个，就是徐逸了。
    “先听我说完好不好，我也是很喜欢B站的。如果我来掌舵B站，除了给B站带来更丰富的出海资源以外，我还会砸入重金去发展公司。
    、漫画、动画、游戏、影视这些产业链，我全给B站补齐了。
    未来10年，累计向B站投资不少于500个亿！”
    500个亿！
    陈睿也听得有些懵逼，问道：“张总，你这么喜欢B站吗？互联网金融才是你的发展主业啊？”
    “人活着还不能有一点追求吗？互联网金融是我赚钱的工具没错！
    B站我想让他成为我花钱的工具。指环王三部曲大气不大气？
    我们中国公司拍得出来没有？故事情节肯定能达到，甚至远远超出，就是特效达不到。
    这没有关系，我们可以请国外的特效团队。
    票房收不回来也没关系，只要能够在全世界宣传一下中国文化，让中国人扬眉吐气一把，我愿意装这个B。”
    “影视公司，这跟B站有关系吗？”李旎问道。
    “有啊！”张益达笑道，“装完了B，票房没收回来，文化输出效果得达到啊！
    B站不是做社区的吗？在海外搞个中国风社区可以吧！”
    “这有意思吗？兜那么大的圈，花那么多钱，就宣传一下中国文化？”
    陈睿觉得张益达这脑回路过于清奇啊！
    “你觉得漫威系列影片除了赚钱，还达到了什么效果？”张益达问陈睿。
    “洗脑全世界？美国人拯救全世界？”
    张益达点点头，“对啊！我们国家要扩大世界影响力，文化软实力这一块必须得跟上。”
    陈睿有些懂张益达的思路了，上游是宣传中国文化的仙侠武侠，然后接着是国风动画、漫画，再把这些IP做成游戏和电影，传播到全世界去。
    要宣传这些东西，短视频平台倒也算是个不错的载体，而B站就跟着后面搞国风文化社区。
    不过要做好这个事情，各方面阻力很大，别的不说，怕是欧美国家第一个就跳出来搞事了。
    还有电影，就算拍出来了，并且拍得很好，也不是说想在全世界上映，就能在全世界上映的。
    “说实话，张总你这套想法，我短期内是看不到任何的成功希望的。”
    陈睿的评价还是很客观的，张益达也不以为意，接着说道：“是很难，但是我们也不能放弃啊！
    B站哪一年成立的？2009年。
    走到今天，用了多久？七年时间。
    我还年轻，才21岁，要是活得够久的话，还可以为这项事业拼搏70年。
    这都扯远了。我们从一些小的地方开始分析吧！
    Musical.ly在海外有几千万青少年用户，而这个数字，只用了一年时间。
    未来的话，达到几亿的用户应该是水到渠成的事。
    依托Musical.ly，B站推广一下中国的、漫画、动画都是可以的，或者短篇电影。
    做事情，一步一步来嘛！
    中国的漫画，动画现在是不太行，不是也一直在努力吗？我觉得将来肯定有机会达到世界顶尖水平的。
    中国现在特别缺一种文化自信，希望就全寄托在B站身上了。”
    “张总，你真的未来10年要投500亿啊？”徐逸这个宅男觉得张益达的畅想还是很有意思的，文化反向输出，想想就刺激。
    “对啊！如果锐向、拼哆哆、抖视他们一系列公司发展得足够好的话，我想可能投资更多。”
    “张总，我理解你有一个“大文娱”的心，但是B站也有自己的发展方向。
    作为国内为数不多的，企业管理权和话语权还在管理团队手上的视频平台，我们也有我们的坚持。”
    陈睿继续说道：“我们不想被资本所绑架，那会毁了B站，毁了现在的社区氛围。”
    “锐向收购B站后，可以把管理权继续交给你们，我们不插手具体的运营工作。”
    张益达自己的大文娱战略也不是非缺B站不可，站、游戏公司、影视公司这些公司都可以自己建、自己买。
    主要是张益达想看看B站这种社区氛围拿到国外去，会有个什么样的效果？
    “张总，不知你对B站的估值是多少？”陈睿问道。
    “10亿美元！”
    锐向也是B站的股东，对于B站的财务情况和各项运营数据，还有估值都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独角兽的估值，陈睿对这个估值还是比较满意的，跟他们即将要开启的C轮融资估值也差不多。
    但是要卖掉公司，这就让陈睿很是犹豫了。
    他虽然是半道上加入B站的，但是却是把它当成自己终生事业来奋斗的。
    在金山和猎豹移动，他都只是一个联合创始人，权柄不多。
    但是在B站，他真的是大权在握。卖掉了公司，虽然可以套现几亿美元，但就从领导者变成打工者了。
    张益达看出了他的犹豫，补充道：“抖视已经完成了10亿美元A轮融资，估值超过了70亿美元。
    在我的构想里，抖视和B站都是大文娱集团的子公司。
    大文娱集团的目标是千亿美元市值，掌舵人就从B站或者抖视的管理层中选拔出来。”
    陈睿听说过抖视融资的事情，但抖视很低调，消息封锁得很严，他这才知道居然融了10亿美元。
    这才是A轮融资，这个融资数额规模，全球少有。
    陈睿看了眼有些意动的徐逸，以及面无表情的李旎，对张益达说道：
    “张总，这个事太大了！我们需要内部协商一下，我们会尽快给你答复的。”
    “可以。”
    张益达把该说的话也说得差不多了，不管是情怀，还是说Money，又或者未来的巨无霸公司权柄。
    要是B站还是不愿意被收购的话，那张益达也不会继续勉强人家。
    张益达、兰澜和三位创始人又一一握手，这才离开了哔哩哔哩公司。
    ()

第308章 有利于各方的方案
    回公司路上，兰澜坐在慕尚的后排，问坐在身旁的张益达，“张总，未来十年，你真的要向大文娱领域投资500亿啊？”
    “那肯定啊，这说出去的话还有假？”
    张益达打开车载冰箱，拿了两瓶矿泉水出来，递了一瓶给兰澜，自个拿着另外一瓶矿泉水连灌了好几口。
    五月份的京城天气开始热了起来，几口冰水下肚，张益达感觉凉爽多了。
    “阿狸大文娱，你听说过没有？”
    兰澜当然听说过了，阿狸成立大文娱工作领导小组那么大动静，互联网圈和娱乐圈都被震动了。
    “阿狸大文娱下辖阿里影业、合一集团(优酷土豆)、阿里音乐、阿里体育、UC、阿里游戏、阿里文学、阿里数字娱乐事业部等8个部门。
    算是把阿狸旗下文娱板块全整合进去了。
    听说第一任总裁是俞永福这个狠人，他蹭带领高德地图完成了对千度地图的反超。”
    “是啊！是位狠人！”
    张益达还有话没说完，就是这位狠人带领下的阿狸大文娱一年亏损一百多个亿，成了阿狸亏损最严重的板块。
    直到张益达重生前的2019年，阿狸大文娱都没趟出一条成功的路子。
    轮换了三任总裁、十位核心高管，更换了三次战略思路，一个季度就能烧掉64亿元人民币，职业经理人、阿狸元老、新生代干将来了又走，他们永不放弃、永远在试错，但这条路似乎怎么都走不通。
    阿狸大文娱从此成为了一个天坑！
    另外，优酷还从行业第一滑落到了第三，被爱奇艺弯道超车。
    天天动听和虾米音乐组成的阿狸音乐，也被矮大紧老师玩得一团糟，虾米音乐创始人主动转岗，天天动听市场团队集体请辞……
    天天动听从原本1000万DAU在半年时间内猛跌至50万。
    阿狸大文娱可谓说搞得惨不忍睹，钱花了一大堆，市场地位不升反降。
    估计杰克马也很纳闷，烧钱还给我烧出反效果来了？
    实际上，阿狸大文娱内部管理混乱、贪腐横行才是导致这一切的真凶。
    优酷的来疯直播团队看见Musical.ly在国外很火爆，做了一款跟风的短视频，直接就被俞永福给否了。
    类似的例子比比皆是！
    张益达可不敢去重蹈阿狸的老路，相比之下，企鹅的稳扎稳打就非常值得学习。
    “企鹅的大文娱呢？”张益达又问。
    兰澜想了想，回道：“泛娱乐业务在企鹅内部被叫做IEG互动娱乐事业群。
    包含企鹅游戏、企鹅文学（以阅文集团为核心）、企鹅影业、企鹅动漫和企鹅电竞，加上企鹅影视、企鹅视频和企鹅音乐，一共也是8个板块。
    其中，游戏、文学和音乐，企鹅是处于行业领先地位的。
    其他几个板块，也都是名列行业前排！”
    张益达点头，相比阿狸，企鹅的布局和发展更加合理，是围绕IP及产业上下游来进行发展的。
    中国互联网行业文娱玩家最顶级的就是阿狸和企鹅了，千度要弱很多，就一个爱奇艺撑撑场面。
    “张总你的意思是效仿阿狸或者企鹅，投入重金搞出一个大文娱集团出来？”
    张益达笑着摇了摇头，“也不能全盘模仿！我们要根据自身的特色，去发展自己的“大文娱”。
    比如说直播、游戏、电竞为一环；短视频、动画、漫画为一环……”
    “那你说的500亿呢？”兰澜问道。
    “500亿肯定大部分用来做投资和产业布局，小部分花在内容打造上面。”
    兰澜笑道：“那你这不是给人家画饼来着？”
    “我可没有！”张益达摊了摊手，“B站想要有更大的发展前景，背后必须有我这样一个金主爸爸！”
    ……
    与此同时，哔哩哔哩公司会议室内，三名创始人正在进行一场争论。
    “睿哥，我觉得张总的战略构想还是很不错的，B站想要有更好的发展，必须得有一个像他这样的坚实后盾。”
    李旎却不认可徐逸的想法，她说道：“徐逸你想过没有，张益达是想发展一个像阿狸大文娱、企鹅大文娱那样的大文娱集团。
    他是拿B站来对标的优爱腾，未来我们可能成为一个面向全民的视频播放网站。
    B站发展多年的社区氛围就全毁了！B站会从一个“小而美”变成市面上的主流视频网站。”
    “不止于此吧？”
    徐逸挠了挠头，“张总不是说把管理权还是交给我们原管理层吗？”
    “资本家的话你也信？”李旎翻了个白眼，“这个管理权有没有加一个期限？什么时候把你清洗出局了，你都还在懵逼状态中。”
    “睿哥，你说说你的想法吧？”
    李旎在猎豹移动的时候，陈睿就是她的老上级，后来她加入B站也是陈睿把她带过来的，所以她很是敬重对方。现在她想听听他的意见。
    陈睿没说话，他现在心中也很是纠结。
    张益达想收购B站，对于早已财富自由的他来说，借机大笔套现都是其次的。
    他更看重张益达所说的大文娱战略，有机会执掌千亿美元级公司。
    B站去年的营收是1.31亿元，净亏损为3.735亿元人民币。
    之所以亏损这么严重，那是因为B站对于商业化是十分克制的。
    接受张益达的收购，可能会打破B站现有的社区氛围。
    尽管张益达说不会插手运营，但陈睿知道，一旦B站融入张益达所描绘的大文娱体系里面，就一定会有冲突和各种整合。
    “我也不知道啊！”
    陈睿叹了一口气，继续说：“大家各抒己见吧！我也听听你们的想法！”
    “只要张总承诺，不改变B站的现状，我是倾向接受他的收购的。
    不光是我们，我们上下游的漫画公司、动画公司都将受益。
    有充足的资金进来扶持创作人才，我觉得中国的漫画、动画行业都可以迎来一个崭新的发展时代。
    另外，张总所说的把国风文化推广到全世界，这是最打动我的一点。”
    徐逸感觉自己是被张益达的情怀所深深打动了，他喜欢二次元文化，也喜欢国风文化。
    特别是后者，要是能让中国风文化成为世界主流，乃至世界追捧，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就值了。
    嗯，为复兴中国文化作出卓越贡献！徐逸幻想以后的史书是这样记载自己的。
    陈睿暼了他一眼，觉得他还是太单纯的，在B站内部也一直负责的社区文化和调性。
    搞这些东西还拿手，商业性的东西他就处理不好了。
    “李旎，说说你的想法！”
    陈睿看向自己这位85后下属，对方年纪虽轻，但是却十分有城府。
    大学就担任学生会主席，毕业拒绝了众多名企的offer，选择了自己创办咨询公司，给科技公司提供企业管理、人力资源以及投资相关的服务。
    因为其能力过人，24岁就被自己的客户，当时的猎豹CEO傅盛给挖了过来，成为当时互联网公司最年轻的人力高管。
    从2012年到2014年，李旎经历了猎豹移动从四五百人到两千多人的团队扩张，最后成功伴随猎豹上市。
    这份履历，这种能力，同龄人中少有！
    “我觉得我们不应该把B站给卖掉，目前B站并不缺投资人和发展资金。
    如果和张益达的大文娱体系捆绑在一起，我们就丧失了自身的独立性。
    或许在张益达的大文娱集团帮助下，B站可以走得更顺、更远，但B站也就不是原来的B站了。”
    “怎么不是原来的B站呢？”
    徐逸反对道：“我们跟张总签署一份协议不就好了，让他给我们五年……不，十年管理权！”
    “他是不会跟你签署这样的协议的！”
    李旎虽然不到30岁，但和大型互联网公司打交道的经历却非常丰富，直接断定张益达是不可能答应这种协议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徐逸笑道，“要是他不同意的话，我们就不出售公司呗。”
    “我们三人加起来还持有47.9%的股份，不如这样，我们不出售股份，把其他风投手里的A股卖给张益达。
    另外，我们和张益达签署一份协议，五年内都不动摇公司现在的管理权。
    五年后，我们根据B站的发展情况，还有张益达的大文娱发展情况，再决定是否让B站和他的大文娱合流。”
    陈睿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只变动B站的大股东地位，其余都不变动。
    五年后，再根据形势决定是去是留。
    “那这样，等于是让张益达做一个五年内都没话语权的大股东？”李旎问道。
    “对，就是这个意思。这样既保证了我们的话语权，又可以进一步观察一下他的大文娱战略。
    要是他的大文娱没发展起来，不用咱们讲，估计他也没脸继续搞下去了。
    要是他的大文娱发展起来了，B站跟他们合流也不是不可以。”
    陈睿的想法很复杂，一方面既不想丢掉B站管理权，另外一方面又想保留一丝加入大文娱体系的机会。
    “何必搞这么复杂呢？”
    李旎叹了口气，“那这五年期间，我们还上不上市呢？”
    “肯定得上市啊，为什么不呢？”陈睿笑着说道。
    “张益达会答应我们的条件吗？”李旎对此表示很是怀疑。
    “不答应就算了吧！”
    陈睿苦笑，“这算是我找到的一条最有利于个人和公司，还有用户的方案吧！”
    ()

第309章 烧了30个亿
    “行，这些条款都没问题，我答应了！”
    几日后，张益达去到哔哩哔哩公司，听陈睿列出了一二三四等多项条款，全部都答应了下来。
    徐逸很高兴，暼了李旎一眼，意思是看吧，还是被我说中了吧！
    “张总，你确定不考虑了吗？”
    就连陈睿都有些奇怪，自己开出的这些条款不能说有多过分，但一般的大股东是接受不了的。
    “我不会去强行改变B站的现状，只会给B站提供更多的资源。
    另外，我相信B站在你们的领导下，一定可以走得更远。”
    听到张益达的夸赞，几人还是颇为高兴的。
    “我也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就是希望B站开启直播电商业务。”
    陈睿问道：“是斗鱼最近刚开启的那个直播带货吗？”
    “对。”张益达点了点头，“斗鱼的直播带货，是我旗下的达雅传媒跟他们的一次小小尝试。
    结果效果很不错，对于直播平台来说，又多了一项主要营收。”
    “嗯，既然张总你开口了，那我们B站也尝试一下！”
    陈睿见张益达在条款上都答应得那么爽快，也没在这些小事上多加纠结了。
    “对了，除了购买老股以外，锐向和抖视还会联合向B站增资2亿美元，这没有问题吧？”
    “没问题，原本我们C轮融资只打算融1.5亿美元，能够融2亿美元那是最好不过了。”
    陈睿看起来一点都不在乎股权被稀释的样子。
    “好，那联系一下A、B轮的投资人吧！先清掉他们的股份。”
    接着，陈睿又请来了投资哔哩哔哩公司的几大风投机构。
    除了锐向握着B站12%的股份，其他投资机构还握着B站40.1%的股份。
    锐向和抖视开出的价码不错，10亿美元。
    按这个估值，投资B站的投资机构都可以获得几倍不等的回报，而且投资时间也就一年左右，这个回报率相当不错了，各大投资机构纷纷出售了所持的B站股份。
    锐向和抖视各自出资了3.005亿美元，共计6.01亿美元，其中4.01亿美元购买各大风投机构脱手的老股，2亿美元作为对B站的注资。
    一系列交易完成后，锐向将持有B站35.04%股份，抖视持有B站25.04%股份，管理层持有另外39.92%股份。
    另外，锐向还将和B站共同发起一支2亿美元的“文化复兴”基金。
    其中，锐向出资1.98亿美元作为LP，B站出资200万美元作为GP来管理这支基金，专注投资方向是国内的原创动画、漫画等内容和IP。
    解决完B站的一系列投资后，科林大厦的事情也被林真阳搞定了。
    锐向以每平米38888元的单价，29.166亿的总价拿下了总建筑面积7.5万平方米的科林大厦。
    为此，锐向还搞了一个“乔迁典礼”。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上的乔迁，员工还是在同一栋大厦办公，只是大厦变更了名字。
    原来科林集团的外墙Logo招牌被取下来了，换上了锐向的卡通大象Logo。
    张益达建议低调一点，但投资人一定要办一个乔迁典礼，再请一圈媒体记者帮忙宣传一下。
    老百姓家里买了新房，都要请客吃饭。锐向花了将近30个亿，该显露实力的时候还是得露两下。
    所以，张益达今天难得的穿上了一身黑色西装，胸前还戴着胸花，在张灯结彩的大厦大厅里面迎接起了各路大佬。
    锐向的各个股东、投资机构都送来了花篮，算上各路合作伙伴送来的，足足上百个花篮摆在大厦门口，这就有点尴尬了，都快没地方放了。
    曾经的TMD三基友公司也送来了花篮，但到场的只有黄新一个。
    张益达多少有些无奈，陈卫和张铭因为商业竞争开始渐渐疏远他了。
    今天到场的记者还挺多的，张益达就在大厅里面接受起了他们的采访。
    “张总，作为RMD三小巨头里第一个拥有总部大厦的锐向，是不是意味着锐向已经开始进入全面盈利？”
    这位记者朋友的提问挺有意思的，张益达回答道：“除了移动支付，锐向的其他业务都已经进入了盈利状态。”
    下一名记者问道：“在镁团和嘀嘀还在巨额烧钱的当下，锐向都开始买大楼了，请问张总是不是互联网金融行业利润率非常高啊？”
    张益达摇了摇头说道：“互联网金融行业远没有外界想象中的那么暴利，相反，每年我们在金融科技研发上的投入资金都是天量级的。
    因为在我们心目中，风险控制始终是放在第一位的！”
    “在各大互联网公司都在烧钱换市场的当今，有互联网专家说锐向买楼的行为是非常土鳖的。对此，张总你怎么看？”
    “土鳖不土鳖，我不做任何评价。买大厦建立自己的总部，是为了提高员工的归属感。
    就像普通老百姓一样，打工挣了钱，也会在城里买房或者自己回老家盖房。
    我认为这是非常普通的一件事情，外界不必过多解读。”
    ……
    “本台记者为你报道：近日，有人通过一款熟人间网络借贷平台提供“果条放款”，即进行借款时，以借款人手持身份证的果体照片替代借条。
    当发生违约不还款时，放贷人以公开果体照片，以及与借款人父母联系的手段作为要挟，逼迫借款人还款……”
    时间来到六月份，网上、电视台开始刮起了关于“果条事件”的十二级台风。
    此次事件，在网上掀起了轩然大波。
    大学生，一直是中国社会的天之骄子。哪怕是扩招后的大学生越来越不值钱，但在外界眼里也不止于此啊！
    女大学生，为了借几千块钱，把自己果照拿来抵押办贷款！
    简直是刷新了人们的三观，大家在唾弃女大学生不知廉耻的同时，也有人把目光投向了在中国越来越流行的网贷上面。
    借贷贝，作为果条的发生地，这个平台被拉出来鞭尸了。
    借贷贝CEO王路神色凝重的走进了公司董事长胡钢的办公室。
    “哟，来咯！”
    胡钢冷笑两声，指着办公桌上的一大叠报纸，“看看吧！都是你的丰功伟绩！这下好了，借贷贝平台火遍大江南北，在全国都有了知名度。”
    王路瞟了眼桌上的报纸，全是一些触目惊心的标题。
    《女大学生卷进果贷，被学校退学处理》
    《女大学生被不法分子威胁，不还钱就公布你的果照》
    《警惕！有新型不法贷款入侵校园》
    ……
    王路叹了口气，“胡总，我已经排查过了，这事真的跟我们干系不大。”
    “还不大？不能解决好这件事情，借贷贝都不用开下去了。”
    胡钢也因为这件事情在圈子里颜面扫地了。他多少也算一个国内知名富豪啊！发生了这种事情，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王路说道：“这次事件，是一些爱慕虚荣、不明就里的女生以果条为凭证进行果贷。
    她们与一些不法分子私下达成交易，然后伪装成正常客户在借贷贝交易，他们通过一份阴阳合同来绕过借贷宝的监管。
    实际上是在第三方平台上进行的违法借贷，最后有个别女生因为还不上款而导致果照泄露。
    我们借贷贝算是为他们背锅了！
    胡总，你放心，我已经让平台发了公告了。另外，公关部门也在行动了。
    一定会在最短时间内，把这个舆论给压制下去。”
    胡钢现在深深的感受到了国内互联网金融的水有多浑，当初张益达死活不愿意借贷贝，是不是就是知道这里面坑很多？
    “我们现在的日活跃用户量有多少？”胡钢发完了火之后，又开始操心平台即将到期的对赌了。
    “大概800万。”王路咬着牙，说出了这个数字。说完都不敢去看脸色黑成锅底一样的胡钢了。
    “我们签下的对赌是要达到8000万日活跃用户，现在才800万日活，你觉得还有没有完成对赌的希望？”
    王路有些迟疑，半晌后摇了摇头。
    胡钢心都凉了半截，A轮融资可是融了25亿的，对赌失败的话，除了回购这25亿的股份，还要赔偿投资方15%的利息。
    借贷贝从去年到今年，那是真金白银砸进去了几十个亿，就砸出来800万日活跃用户。
    哦，还有一个全国闻名的果条！
    胡钢现在肠子都悔青了，不是说互联网行业就是烧钱做规模吗？
    自己这钱也烧了，规模却没做上来。
    “A轮融的25亿，现在还有多少？”
    “还有15亿。”王路回答道。
    “这钱先别烧了，所有的推广活动都先停一停。”
    胡钢现在是真的慌了，加上去年那20亿，一共都烧出去30个亿做推广了。
    烧钱的时候很爽，千度搜索指数一度超过微信过年红包。
    525亿的投后估值甚至超过了狗东金融的466亿。
    风光是风光过了，胡钢现在有些担心骑虎难下了。
    “啊？”王路很是惊讶，提醒道：“胡总，如果我们现在停止推广的话，前面那30个亿就白烧了。”
    “先停下吧！”
    胡钢让王路先出去了，拨通了张益达的电话。
    ()

第310章 想抱大米大腿
    “益达，听说你刚买了一栋大厦，恭喜了啊！”
    张益达也有些好奇，胡钢怎么想起给自己打电话了。
    “钢哥，谢谢你的花篮！”
    前几天锐向乔迁之喜，汉鼎集团还送来了花篮，只不过胡钢和王晓杰两人都没亲自到场。张益达也很久没见过这两人了，不知道他们最近在搞什么。
    “锐向集团如今的声势，比之去年，又更上一层楼了。”
    胡钢心中也很是感慨，都掏得起30亿买大厦了，锐向集团是真的成长起来了。
    他现在听见30亿这个数字就头疼，人家的30亿买了大厦，自己的30亿，换来了上亿的僵尸注册用户。
    “益达，我想请你帮个忙！”
    张益达心中一紧，最怕听见这种话了。就跟普通人听见朋友要借钱差不多。
    “钢哥，你不用这么客气的，能帮的我一定帮。”
    “借贷贝现在遇到了一些难题，你是互联网方面的专家，我想请你帮忙指条明路！”
    不是借钱就好，张益达的心放进了肚子里。
    “是因为果条的事情吗？”
    胡钢脸色有些难看，半晌后才说道：“你也听说啦？”
    “额……毕竟那么多媒体报道，有所耳闻～有所耳闻。”
    “其实这个事吧，我们借贷贝也是被不法分子钻了空子，我们也是受害者。”
    “我明白的，现在社会就是这样。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胡钢也不知道自己的解释张益达究竟听进去没有，现在顾不上那么多了。
    “益达，去年借贷贝签对赌的时候你也在，当时对赌要求我们达到8000万日活跃用户，可现在看嘛，估计是完不成了……”
    胡钢越说越小声，还带着一丝丝的幽怨。
    张益达楞了，这又不是我逼你签的，虽然对赌是我提出来的好创意，但是你们完不成，也不能赖我头上啊？
    “钢哥，我不知道你的意思是……”
    “你捣腾出来了那么多的爆款应用，能不能给支两招啊？不用太多，让我们完成8000万的日活用户对赌就成。
    另外事成之后，我个人送你20%借贷贝的股份！”
    百亿大赠送啊！按借贷贝目前虚得有点严重的525亿元估值，20%股份就是105亿。
    但张益达是那么好收买的吗？
    张益达叹了口气，“钢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旗下所有公司，日活用户能够达到8000万的只有锐向。
    恐怕我要辜负你的期望了！因为我也给你支不出什么好招出来。”
    胡钢有些失落，自己都拿出了“上百亿”的股份来做谢礼，居然都无法从张益达口中掏出什么妙招。
    看来对赌是输定了。算上15%的溢价回购，还要再亏3.75亿。
    “益达，你说我当初怎么就傻乎乎的答应了这个明显完不成的对赌？”
    “从当时火热的场面来看，借贷贝是有机会完成这项对赌的。
    但是谁能想到，用户拿了奖励就卸载了APP呢？
    要我说，还是APP的内容和服务配套没跟上。
    不过你们上亿用户的信息也不算亏，想想其他办法，还是有机会赚回来的。”
    胡钢觉得自己当时还是太膨胀了，给借贷贝喊出了500亿的投前估值。
    烧钱，烧出了这一地鸡毛啊！
    “益达，我把借贷贝卖给你，你要不要？”胡钢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张益达楞了一下，我拿着干嘛！你的上亿用户，起码有5%是我们导给你的。
    重合的用户，起码高达50%以上。我拿着有个毛用啊？学你放条子，被各种社会舆论轮番教育？
    “钢哥，你开玩笑了，500多个亿，我可买不起。”
    “不用500个亿，50个亿卖给你，我们有一亿多用户，算下来不到30块钱一个用户，十分划算。”
    “主要是我们买过来也没用啊，董事会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张益达心中暗骂，都到这份上了，还想卖50个亿，5个亿老子都不会买。
    “35亿呢？我们也不赚钱，把推广成本拿回来就行了。
    借贷贝落在你的手里，应该可以发挥出更大的效用。
    你最近不是买了个二次元网站B站吗？听说就那破网站都10亿美元。
    借贷贝连它的一半都不值？”
    张益达苦笑，你这话叫我没法接啊！
    人家未来百亿美元市值，借贷贝连上市都上不了，这差距很大的好不好。
    “钢哥，借贷贝对我们来说，确实没有收购价值。
    我不是说借贷贝没有价值，是对我们来说，起不到业务互补的作用。
    借贷贝那种点对点借款，益民网金、瑞民理财都是这种。”
    胡钢也多少明白张益达意思了，就是看不上借贷贝，35亿都嫌贵。
    “行吧！我自个再想想办法！”
    挂断电话后，胡钢决定从现在起借贷贝要开始全面停止推广，开展盈利项目。别的不管，起码先把30多亿的投入本钱给捞回来再说。
    “胡总，你找我？”王路走进胡钢办公室。
    “我觉得，你上次说的逾期管理费用有些偏低，应该可以再加码一点吧？”
    王路想了想，说：“那这样吧，我们把系统改一下，让逾期管理费根据逾期时长的增加而叠加，最高至本金的30%。”
    “对了，还有人人催，现在有多少注册催收员了？”
    王路回答道：“有30多万人了。”
    “我记得这个产品是把借钱逾期的客户信息放到网上，任何人都可以催，催回来，借贷贝就算提成对吧？”
    “是的。”王路点头，“这个产品算是拉低了催收员的进入门槛，号召全民参与进打击老赖的行动，算是为共建信用社会做出了巨大贡献。”
    “行了，别喊这些空洞的口号了！把这些项目都抓起来，争取先盈点利再说。”
    ……
    川蜀兴网银行获得中国银监会正式筹建批复，成为中国第7家获批筹建的民营银行。
    近日，兴网银行获批筹建成为了网络热点，即微众银行、网商银行的第三家互联网银行横空出世了。
    兴网银行的第一到第四大股东分别是新旺集团、锐向、大米和黑旗连锁。
    新旺和黑旗都是川蜀本地的A股上市公司，锐向和大米则是估值数百亿美元的超级独角兽公司。
    强强联手之下，外界都很好奇，兴网银行有没有机会超越老牌的微众银行和网商银行。
    京城某私人会所内。
    正在进行一场宴席，大圆桌旁只坐着四个人，分别是刘永浩，张益达，雷君和曹诗茹。
    “来，这一杯，庆祝我们的兴网银行终于正式获批筹建了。”
    刘永浩站起身，端起了酒杯高声欢贺道。
    “刘总，银行获批，你从中出力甚多，这一杯应该我们敬你。”
    雷君这话说得没错，刘永浩身为大股东，确实出力更多。
    张益达也出声赞同雷君，“对，刘总，这杯我们敬你。”
    刘永浩摆摆手，“大家都是合伙人，就不要那么客套了。”
    “银行获批，接下来筹建过程中，需要大量的软件工程师，金融科技方面的研发工程师。
    在这方面，益达，雷总，就只有你们俩多多支持了。
    新旺集团的高级人才，都是做生物科技研发的。”
    “这完全没有问题，大米集团随时可以抽调一队人加入兴网银行。”
    雷君笑呵呵的表了个态，张益达也跟着表态：“锐向这边也没问题。”
    “益达，听说锐向还入股了锦城消金？”刘永浩问道。
    “对，这也是对持牌消费金融进行一些布局。”
    雷君笑道：“锐向是不声不吭的，把国内的金融牌照都要搜集齐全了。
    银证基保，消费金融，支付，网络小贷，基金销售，保险经纪，保险代理，融资担保……”
    “还差一张信托牌照！”曹诗茹补充道。
    看见几位大佬在盘点自己的金融牌照，张益达笑道：“锐向从事金融行业，必须得搞定牌照嘛！
    曹大姐说得没错，还差一张信托牌照。全国就68张，我倒是想要，各位前辈有资源的话给介绍一下呗！”
    “信托牌照太过稀少，很少流出交易。”刘永浩又说道：“只要你耐心好的话，每隔几年还是碰得上的。”
    “不强求，顺其自然！”
    “你这个心态挺好的啊！顺其自然！”
    雷君又问：“听说锐向投资了传音手机？”
    “是啊，我们打算去非洲市场发展一下。”
    曹诗茹夸赞道：“益达你的事业都做到非洲去了啊？真是了不起，黑旗连锁连川蜀省都没冲出呢！”
    “非洲去推广移动支付？”
    张益达见雷君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就解释道：“非洲因为战乱，疾病，没几个国家适合推广移动支付。
    我们也就过去插个旗，浅尝辄止。”
    “预装软件吧？”
    张益达点头算是承认了，雷君就是搞手机的，这里面的合作推广摸得那是门清。
    “大米在印度做得很不错啊，在印度都开工厂了，很多人印度人都以为大米是他们的国产手机。”
    张益达又把话题扯到雷君手上来了，后者笑道：“锐向不是印度也有移动支付公司吗？要不要跟大米合作一波？”
    “比起预装软件，我更想和大米成立印度合资金融公司。”
    张益达十分眼馋大米在印度的装机量，而且大米在印度口碑非常好，迷得阿三简直不要不要的。
    ()

第311章 前首富想收购我公司
    “成立印度合资金融公司？”
    雷君沉吟不语，开始思考张益达这个提议给大米集团带来的得失。
    这两年，随着互联网金融市场越发的火热，大米集团也于去年正式进军了互金领域。
    相对其他大型互联网企业，大米的起步并不算早，但是布局动作很快，抛开对外投资不谈，其自身的金融业务，已称得上“全面开花”。
    2015年5月，大米金融正式上线，随后推出了“活期宝”、“定期宝”、“大米基金宝”等理财产品;
    6月，设立渝州市大米小额贷款有限公司;
    9月，小额信贷产品大米贷款开始公测，仅面向大米手机用户开放。
    今年初，大米又以6亿元的价格收购了捷付睿通股份有限公司65%的股份，拿下第三方支付牌照;
    随后又收购京城宏源保险经纪有限公司，拿下了保险经纪牌照;
    前段时间，大米推出了旗下首款保险产品“大米少儿保”;
    再加上正在研发的产品MiPay、互联网股权众筹平台米筹金服，以及刚刚获得批复筹建的兴网银行。
    短短一年时间，大米集团就已经完成了互联网理财、贷款、支付、保险、众筹、银行等众多细分领域的金融布局。
    典型的厚积薄发！同时，也是互金领域的低调玩家。
    相较于蚂蟥金服、狗东金融、锐向金科这几家高调的同行，大米的金融部门存在感很低，外界很多人甚至都还不知道大米有这些业务。
    张益达知道大米金融是属于闷声发大财的主，前世靠手机预装贷款软件，成为了中国出海印度的最大金融玩家。
    锐向如果能和大米金融达成合作，依托大米手机在印度四分之一的市场占有率，将省下大量的推广水磨工夫。
    但和锐向展开合作，对大米集团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呢？
    金融科技人才？风控实力？
    这些对于小公司或者传统企业来说，是非常迫切需要的。
    但对于大米集团来说，这完全不是问题。
    中国这几年火爆的互金市场，培养出了一大批金融科技方面的人才。
    只要大米集团舍得砸钱，这些完全不是事。
    由此可见，大米集团和锐向展开合作，好处没多少，反而要让渡出部分利益，把印度米粉给大米集团创造的金融收益分一部分给锐向。
    雷君觉得有些不划算，不过他也没把话说死，他对张益达说道：“这个需要从长计议。大米目前也还未在印度站稳脚跟，我们也暂时没有在印度开展金融业务的想法。
    倒是锐向，我听说在印度投资了很多独角兽企业啊！”
    雷君对于合资公司兴致缺缺，张益达也理解，毕竟这会儿中关村劳模全部精力都在手机上面。
    合作放贷这事还需要缓缓，要等他看到国内的大米金融创造的巨额利润，他才会慢慢“觉醒”。
    另外，锐向的海外投资布局还要变得更广泛、更扎实，才能“吸引”到合作伙伴。
    合作，是强强联合，相比大米在印度打下的用户基础，锐向暂时还要差上一些。
    大米这会儿“看不上”锐向，也就是意料之中的了。
    “对，锐向是在印度投资了几家互联网公司，但规模都不大。远远比不上Flipkart、Snapdeal、Paytm这些大型独角兽。”
    张益达见雷君错开话题，也就顺着他的话聊起了在印度的投资。
    雷君笑了笑，张益达列举的这三家公司是印度最大的三家独角兽，估值都几十亿美元了，投资回报率已经不高了。
    但锐向投资的那七八家印度公司，估值差不多都才几亿美元，投资增值潜力巨大。
    比如说：连锁酒店品牌OYO、打车出行平台Ola、外卖平台Zomato……
    这些公司在印度的大街小巷都可以看到他们的广告牌或者网约车司机、外卖员。
    雷君去印度出过几次差，也都有看到这一幕幕。
    他判断，搞不好这几家公司会成为印度的携程、嘀嘀还有镁团。
    那这样，张益达就赚大发了。说实话，雷君心里还是很佩服张益达的投资眼光的。
    因为雷君自己也喜欢做天使投资，被称为“董事长专业户”，投资了UC浏览器、拉卡拉、YY欢聚时代、猎豹移动……等一大批成功项目。
    如今，雷君很少做个人天使投资了，都是交给他持股51%的顺为资本在打理，但实际上，仍是雷君在做最终决策。
    顺为资本创始合伙人许达来曾对媒体表示：顺为投委会每次会议雷君都会参加，所有项目都要亲自看、亲自决定。
    由此可见，雷君做投资还是真的做上瘾了。
    “华屹资本也很不错嘛，头条、镁团、嘀嘀都投中了。”
    “不行。”张益达笑着摆摆手，“我们一直在吃老本，连一个IPO都还未收获。”
    “快了，华屹资本成立还不到三年吧？”
    “嗯，两年多不到三年。”
    雷君笑着点头，“这投资成绩已经很不错了，基本上已经进入了国内一线风投的行列。”
    “顺为资本倒是想走出国门，去国外投资看看，但是我们没有门路啊！”
    雷君摊了摊手，又笑着说：“益达，你后面有什么好的投资项目，可以跟我们顺为资本开展一下合作。
    我们不占大头，稍微占点份额就行了。”
    张益达笑着点头算是答应下来了，他还想跟雷君把关系处好点，以后好去印度抱大米大腿呢，这点小事完全不在话下。
    “还是你们做互联网和高科技的好，生意都做到国外去了。”
    刘永浩摇头叹气道，“我们就只能在国内卖卖饲料了。”
    “刘总，你又在开玩笑了。”
    雷君笑着说道：“新旺集团九十年代就在越南建立海外工厂了，前几年还在澳洲大手笔的买牛奶厂、牧场。
    听说你们在海外三十多个国家都有产业和投资布局。
    你这才是真正的低调啊！”
    被雷君揭破了老底，刘永浩哈哈一笑，“我们这也是没办法嘛！
    现代农业与食品产业是我们集团的支柱产业，要想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保持优势，我们只能不断进行上下游和产业链投资布局。”
    “前段时间，我们买下了一家宠物食品公司，真诚爱宠。
    澳洲RealPetFoodCompany公司于1994年在澳大利亚成立，是澳洲本土最大、澳新市场第二大的宠物食品公司，同时也是全球第一大的冷藏宠物食品制造商。”
    说到这，刘永浩看向张益达，笑着说：“益达，现在我又跟你爸爸是同行了！”
    雷君和曹诗茹听后也都笑了起来，大家也认识这么久了，基本上都了解张益达的家庭情况。
    知道他们家以前是做猪饲料的，现在转型做狗粮了。
    “宠物食品行业大有可为！刘总做了笔好投资。”张益达夸赞了一句，表现出很释然的样子，丝毫没有因为跟新旺集团成为同行而感到不悦。
    其实对于新旺集团入局宠物市场，他早就收到了相关信息，也没太放心上。
    宠物市场，现在有两个大玩家，产业系的新旺集团，有生产体系、供应链、研发体系等优势；
    金融系的高陵资本，有资金、善于整合资源等优势。
    前者新旺集团旗下有一个产业投资平台叫草根知本。
    草根知本旗下又有乳业、冷链、调味品、营养保健品、宠物食品五大产业板块。
    草根知本去年还联合软银等投资机构，投资了佩特网的竞争对手乐宠2900万美元。
    后者高陵资本今年才开始大力进行宠物产业布局，之前就投资了一个佩特网。
    今年开始，已经陆陆续续的在国内外宠物市场投资了十几家公司，来势汹汹。
    相比于新旺集团，更让张益达忌惮的是后者高陵集团。
    摆明了一副买买买，再整合出一个宠物市场巨无霸公司的架势。
    出现了这种公司，不管是对自己的佩特网，还是老爸的多格芙德，都会造成一种市场挤压。
    “宠物市场增长很快，据《2016年中国宠物行业白皮书》显示，中国宠物行业规模在2017年将到达1340亿元，预计到2020年期间，都将保持平均30.9%的高增速发展。”
    刘永浩扭头，笑眯眯看着张益达，“益达，听到这些数字，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市场太大了，佩特网和多格芙德两家是吃不完的。我们保持现在的业务增速就可以了。”
    刘永浩可不相信张益达对宠物行业巨大的市场没有想法，继续讲道：“在国内的宠物市场中，宠物食品的规模占比为34%。
    但这个数百亿，未来几年可能达到上千亿的市场却一直没有诞生国产龙头品牌。
    宠物食品市场主要被玛仕、雀巢这些外资巨头所瓜分，A股上市的佩蒂股份和中宠股份也是以出口为主，并且主要为贴牌加工，没有什么品牌竞争力。”
    “益达，你们家的多格芙德近两年倒是发展得不错，特别是依托你旗下的互联网产业，把线上销售这个板块给做起来了。”
    张益达摇头失笑，“市场占有率很小，将近500个亿的宠物食品市场，我们勉强占据其中1%。根本不入流。”
    刘永浩点点头，这跟他了解的数据差不多。
    “说句心里话吧！目前，宠物市场缺少一个国产品牌的头部企业。
    我很想让草根知本依托这个风口和市场的红利期，整合集团全球资源，创立一个拥有市场主导地位的品牌。”
    听了刘永浩的豪言壮语，雷君、曹诗茹都出声表示由衷的敬佩和支持。
    张益达也附和道：“以新旺集团多年的实力积累，这个事的做成的概率很高。”
    “益达，冒昧问一句，佩特网和多格芙德两家公司，你有没有想过出售呢？”
    风水轮流转，最近到处买公司的张益达，也碰到了“被收购”，对象是不差钱的前首富刘永浩。
    ()

第312章 产业整合者高陵
    “额……刘总，多格芙德是我父亲的公司，他连融资都不愿意开放，应该是不愿意出售公司的。
    而且他年纪也大了，卖了公司他又能做什么？
    有个厂子在，他觉得自己的生活好歹还精彩一点。没了厂子，天天公园下棋，钓鱼，提前进入老年生活状态，他肯定适应不了。
    至于佩特网，的确是我亲手创立的公司。这家公司创立的初衷，就是想帮我父亲卖狗粮。
    但后来，随着资本的进入，佩特网已经从单一的宠物电商业务延伸到宠物连锁医院了。
    真诚爱宠如果想要打开国内宠物食品线上销售市场的话，佩特网可以提供一些帮助。”
    张益达虽然没说拒绝的话，但刘永浩也听明白他的态度了。
    于是刘永浩也不勉强，笑道：“那真诚爱宠的线上销售就拜托你们佩特网了。你可不要出工不出力啊？”
    “这绝对不会！”
    张益达一脸坚决道：“所有的供应商客户，我们都会一视同仁。”
    刘永浩听后，笑笑也没当回事。是人，都会分个亲疏远近。他可不相信张益达会抛弃他父亲的多格芙德，主推他的“真诚爱宠”。
    同时，他也不会把线上销售授权全部交给佩特网，淘宝、天猫、狗东这些平台，他们自身也会去运营。
    商人嘛，都会从利益最大化角度考虑问题。
    ……
    京城，某高尔夫俱乐部内。
    “张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还是你第一次约我。”
    张三石潇洒挥杆，高尔夫球飞向了远处果岭区域。
    “约你？”
    张益达有些发愣，他记得前世张三石和某彭姓男星的出柜传闻可是闹得沸沸扬扬的。
    虽然后来有人这样解释：张三石和友人说彭姓男星要做他的LP，被人误解成了“老婆”，其实是基金出资人。
    “之前太忙了，现在多个公司都进入中后期了，我也可以忙里偷闲一会儿了。”
    张三石笑着点了点头，“那么多公司，也就你玩得转了。
    这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你旗下发展最慢的多格芙德放在外面来看，也是相当成功的一家公司了。
    特别是，创始人才21岁。
    我要是21岁的时候有一家多格芙德这样的公司，不知道会乐成什么样？”
    “没这么夸张吧，多格芙德这种规模的公司，20多岁的创始人，放全国这种例子多不胜数。”
    张益达觉得假如自己只有一家多格芙德公司，在社会上顶多算得上优秀，没有什么值得大吹特吹的。
    “20岁出头，创立利润千万级的公司，你给我说说都有谁？”张三石停下脚步，昂着头示意张益达给他讲讲。
    “讲就讲呗，简直多如牛毛。”
    张益达想了想，开口说道：“申通聂腾飞，20岁白手起家，25岁离世，上千亿资产最终归属自己大舅哥名下，连自己22岁的老婆也嫁给了司机……
    分众传媒江南春20岁创立广告公司，1993年，公司营收400万，江南春收入150万……
    还有天桥总和史大闲人，也都是二十多岁就成名了。
    国外那就更多了，我就不一一列数了。”
    张三石摇头失笑，“你列举的4个人，第一个人确实厉害，就是走得太早，我就不点评了。
    后面三个，事业中途都是崩了的。而且天桥总和史大闲人成功的时候，基本上已经二十八九岁了。
    三十岁前，就想把事业做成功太难了。就算有好运气，也缺少守护事业和财富的能力和心态。”
    “所以，我对你非常感兴趣。”
    张三石的话让张益达头皮发麻，咱们好好说话不行吗？
    “我发现你多次套现的财富都没有拿去购买物质上的东西，反而是拿来再投资。
    在这一点上，你已经具备了守护财富的能力和心态。
    当然，我这里指的守护是相对的。投资失败了又另当别论。”
    张益达笑了笑，张三石大佬的点评还是很到位的。
    好像自己物质上花费最大的地方就买了套3亿的别墅，还有那匹几千万的活马，还有一匹几百万的死马。
    不是说创业成功了不能花钱，钱可以花，但创业的心态需要保持。
    心态崩了，心思跑偏了，人松懈了，公司离走下坡路也就不远了。
    当然，企业建立非常好的接班机制，也有可能离开了创始人还是可以有序发展的。
    但一般二十多岁就创业成功的，企业创立不过几年时间，哪有什么接班机制。
    创始人就是这家公司的灵魂，创始人都松懈了，企业被“传染”也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张三石轻轻挥杆，高尔夫球入洞，打出了一个小鸟球。
    看得出来，他是经常打高尔夫的，技艺很精湛。
    “漂亮！”张益达在一旁鼓起了掌。
    “益达，说说今天的正事吧！”
    张三石可不认为张益达今天约他打高尔夫只为娱乐的，明显有事要跟他谈。
    “聊聊宠物市场！”
    张三石就知道张益达肯定另有所图，现在看，果不其然。
    “好啊！”张三石答应得很爽快，他也很想跟张益达聊聊此事。
    “佩特网目前在运营的宠物医院超过了20家，接下来我想让佩特网在进行一轮融资。
    融资的资金全部投入到宠物医院的设立和收购整合当中。”
    说完，张益达看向张三石，想听听他的观点。
    “这是好事啊！我非常支持！佩特网早就该大步前进了。”
    张三石笑道：“如果缺资金的话，高陵资本可以领投或者跟投。”
    张益达摆摆手，“资金和投资人倒是不缺，锐向有意和佩特网发起一支宠物PE并购基金。”
    张三石一听，感到很是意外，问张益达：“锐向不是只专注于互联网和金融行业的投资吗？
    怎么宠物领域都掺了一脚？这就有点……”
    张三石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笑着说：“我的意思是有些让人感到意外。”
    “高陵前段时间收购了德国的一家经营猫砂、宠物食品的公司，叫Gimborn，翻译成就是俊宝对吗？”
    张三石有些警惕了，笑呵呵说：“益达，你对我们的投资动向很了解嘛！”
    “高陵资本想整合宠物经济？培养出一支超级独角兽？”
    张三石没接话，张益达的话说中他心坎了。
    不同于一般的VC基金，高陵干的是PE的活，最喜欢投资成熟型企业。
    而高陵，又在全世界难以找到对标的基金。
    为什么这样说呢？
    一般的VC和PE喜欢财务投资，而高陵喜欢重仓。
    当初狗东10亿美元估值的时候，大强子只要7500万美元融资。
    张三石执意要塞给大强子3亿美元，要么就不投，要么就接受他的大笔融资。
    最终大强子妥协了，高陵资本投资的3亿美元四年变成了39亿美元。
    在投资狗东之前，张三石基本上在投资圈是没多大名气的，比较低调，因为其主要投二级市场即已经上市的公司。
    张三石常说其信奉“价值投资”，就是受到了其耶鲁大学的老师史文森的影响。
    史文森也是一位牛人，和巴菲特齐名，专门管理耶鲁大学收到的捐赠资金。
    美国顶尖大学的运营资金大部分都来自于富豪捐赠，这些钱也不能全存银行，那太亏了。
    史文森就是负责管理学校捐赠资金，使其增值的首席投资官。
    他非常看好自己的中国弟子张三石，所以在别人不看好的情况下仍然投资了张三石2000万美元。
    2005年，张三石回国，创办了高陵资本，并把这2000万美元中的大部分都拿来买刚香港上市不久的企鹅股票了。
    所以，张三石的投资风格就是这样，非常喜欢重仓。
    很多人觉得他这种投资风格太危险了，完全违背了“投资分散”的原则。
    但从另外一个投资角度来讲，这也是利益最大化。
    不过张三石有眼光，重仓的公司屡屡成功，所以他成了PE大佬，别人上了天台。
    “对，我们是想做宠物市场的产业整合。”
    张三石很坦诚的承认了，然后看着张益达，问：“锐向也想扶持佩特网做宠物产业整合？”
    张益达摇头，笑道：“比钱，我们可比不过高陵。我的意思是，锐向和佩特网，还有高陵，可以展开更深入的合作。
    佩特网来做幕前的产业整合者，锐向和高陵来做背后的资金提供者。”
    “为什么非得是佩特网？高陵一家也可以完成这些事情。”
    张益达笑道：“因为和则两利，锐向和佩特网也在干和高陵类似的事情。
    我们几方合力，既免去了不必要的损耗，又加快了产业整合的速度。”
    张三石笑道：“你这主意打得倒是挺好的。你辞了锐向的职务，全身心加入佩特网，我可以答应你的提议。”
    “这恐怕有些困难。高陵说到底是一家金融机构，以赚钱为目的的金融机构。
    我的提议，可以让这钱赚得更快、更稳。”
    “益达，你这是威胁我咯？”张三石目光炯炯的看着张益达。
    张益达笑道：“我可不敢威胁一家掌管300亿美元的PE大佬。
    高陵想整合宠物市场，我们也不想放弃。虽然我们没这么多钱，但是在创业上面还是有一二擅长之处的。”
    “可以，但高陵要51%的股份！”
    “最多49%。”
    张三石摇头，“这违背了我们的投资理念，我们要做的是产业整合者，不是一个财务投资者。”
    “佩特网可以帮高陵赚得充足的回报，实际上，我们发展得也并不慢。”
    张三石笑了笑，“那是因为这个市场还没出现有力的狙击者，你还没看到资本所带来的力量。”
    ()

第313章 三年之约
    “益达，你的事业重心应该更多的放在锐向、惠民出行这些公司身上。
    宠物市场撑死了，最多诞生一家百亿美金级别的公司。”
    张三石继续劝张益达，“一个人的精力始终是有限的，你应该把有限的精力放在意义更大的事情上面。”
    “那要不我们定一个三年之约，三年后双方合并，所占份额取决于双方各自控制的宠物产业资产，以及公司估值。”
    张益达和张三石控制欲都很强，张益达眼看无法说服后者，就想出了一个新方案。
    “益达，你确定？”
    张三石觉得这个方案，明显己方占优。他不相信锐向或者佩特网整合产业的速度会超过高陵资本。
    因为高陵资本就是专门干PE的，内部还筹备了一支超过10亿美元的宠物产业投资并购基金。
    锐向三期产业基金虽然募资25亿美元，但能投到宠物产业领域的了不起两三亿美元罢了。
    比资金，锐向是比不过高陵的。
    至于对宠物市场的专业度，佩特网算是一个专业网站，但高陵内部同样聘请有宠物产业领域的专家和各路学者。
    “确定！”
    张益达很想和张三石“赌一赌”，看看自己和张三石的投资眼光谁更好。
    “那好，那我们可以开始着手准备了。不限于宠物食品和宠物电商、医院，任何跟宠物相关的产业都可以算进来。
    以16年6月为起始时间，19年6月为截止时间。三年期限一到，我们就请第三方机构做资产评估。”
    说完，张三石看向张益达，等候他的答复。
    “没问题，就这么办！”
    张三石也来了兴致，笑着说道：“到时候，输了可不能反悔！”
    “签个协议都没有问题。”
    张三石摆摆手，“这倒不用。你的人品，还是值得信赖的。”
    “对了，我们还要加个上限，三年内总投入资金不超过10亿美元。”
    张益达想起了还有这么个漏洞，要是快到三年之约的时候，佩特网资产超过了高陵控制的宠物产业。
    这个时候，高陵给你砸个几十亿美元进来买一堆宠物公司充数，那佩特网不是就输定了。
    “放心吧！高陵不会那么没品。我们要是投10亿美元进来都输给了佩特网，那只说明了一个问题。”
    张三石补充道：“说明佩特网资金利用率更高，更会资本运作。这种情况下，我们退位让贤。”
    “好，那就一言为定！”
    张益达清楚的记得，前世高陵资本用三年时间风卷残云一般收购整合了全国700家宠物医院，再合并了瑞鹏集团400多家宠物医院，直接膨胀成为了一家拥有上千家全国连锁宠物医院的“宠物医疗航母”。
    这收购阵仗，着实有点吓人。有钱就是这么的任性。
    这种收购，也不是胡乱收购的，哪怕有溢价，也是建立在中国快速增长的宠物市场基础上的。
    对于佩特网来说，竞争对手不是来自于线上，而是来自于高陵集团旗下上千家宠物医院。
    就跟阿狸干死线下零售一样，线下宠物医院搞不好会干死线上的佩特网。
    这些宠物医院除了给猫狗看病，也卖各种猫粮、狗粮，宠物用品。
    谢绝了张三石的午宴邀请，张益达来到佩特网公司，还把锐向的兰澜也叫来了。
    “什么，张总，你……你和张三石定了一个三年合并协议？”
    陆丰海听张益达说完他和张三石今天碰面的一系列对话后，神色十分凝重，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对，我回来跟你商量一下。”
    张益达这会儿才想起忘记给陆丰海商量了，好歹后者也是公司联合创始人。
    “为什么要跟他们合并呢？大不了他们市场占有率高，我们市场占有率小罢了，我们也不是不能生存下去。”
    张益达摇头，“你这种想法是错误的。他们的目的是统治整个市场。
    你在蓉城某小区开一家宠物医院，高陵也挨着你开一家，医疗费还比你便宜。”
    “那又有什么关系？打价格战好了。”陆丰海还有些不服气的样子。
    “举个例子，人家1000家医院，500家跟我们打价格战，另外500家赚钱。
    我们大幅亏损，人家营收平衡。我们率先就崩溃了。这就是规模大的好处。”
    陆丰海仍然有些不服气，“万一我们医院数量更多呢？”
    “那最好啊！就是我们吞并他们了。”
    张益达解释道：“高陵是铁了心进入这个行业了，我们迟早有一天会跟他们迎来冲突。
    依照这几家独角兽公司合并的尿性，我们要想进入健康盈利的状态，只能跟他们合并。”
    “高陵准备了10亿美元宠物投资基金，我们有多少啊？”
    张益达看向兰澜，后者苦笑道：“张总，你这花钱速度真是一流的。
    投资抖视我们花出去了5亿美元，收购注资B站3亿美元多一点。
    你说吧，佩特网这边我们投多少？”
    张益达摆摆手，“先不说这个。我们先讨论怎么战胜高陵吧！”
    扭头看向陆丰海，“丰海，说说你的想法吧！”
    “投资、建医院、买医院。要不就是收购宠物食品厂。
    反正以最快速度让佩特网资产或者估值膨胀起来。”
    兰澜提出了反对意见，“恕我直言啊，盲目而无序的扩张是要栽大跟斗的。”
    张益达点评道：“你们两人说得都没错，既要扩张，又要保持内部稳定。所以，接下来的任务很重很艰巨！”
    “宠物市场，最重要的两个细分领域，宠物食品约占行业总消费规模的40%，宠物医疗占据25％市场规模。
    宠物食品我们有多格芙德，宠物医疗我们有佩特宠物医院。
    所以，接下来我们要继续往这两个品牌投入资金、资源。
    多格芙德那边，我会去说服我爸，让多格芙德加入我们。”
    张益达顿了顿，“这是指国内市场。
    国外宠物市场最大的是美国，有1.84亿只宠物，行业规模是667亿美元，是中国市场的3倍还有多。
    所以，我决定要以佩特网的名义投资美国的宠物公司。”
    “张总，美国的宠物市场都比较成熟了，出现优质创业公司的几率不大了吧？”
    张益达看向兰澜，“事实跟你说的恰恰相反，因为其市场大，机会反而更多。”
    “宠物在美家庭渗透率高达68%，平均每户家庭养1.9只猫或者1.6只犬，就问你可怕不可怕？
    知道美国丧尸片里面为什么那么多丧尸狗了吧！因为他们养狗，养猫就跟我们国家农村家庭养家禽一样普遍。”
    兰澜听后挺惊讶的，她没从事过宠物相关行业，还真的不不了解这相关数据。
    听张益达报出的猫狗数量，比美国人口的一半还多了。
    “2008年金融危机时期，尽管美国经济下滑，但宠物行业市场增速依然领先于其他零售产业。
    知道为什么吗？”
    张益达笑着解释道：“因为老美把宠物视为家庭成员的观念使得宠物相关产品变成了“必需品”。
    即使在经济下行时，宠物主也更愿意削减个人的其他消费保证宠物的生活。
    这种宠物情感经济中的黏着力，使得宠物产业能够在经济下行周期当中仍保持相对坚挺。
    在美国从事宠物相关行业，那可是个“避险行业”，就跟黄金一样坚挺，不用考虑失业问题。”
    “真的是把宠物当成宝了，我看我们国家也有这个趋势，有些年轻人对猫狗比对自己爹妈还要好。”兰澜犀利点评道。
    “哈哈，”陆丰海笑道，“我觉得这跟现代社会越来越大的压力有关系，把情感都寄托在宠物身上了。”
    “不完全是，”张益达提出了自己的观点，“和家庭机构关系更大，人口老龄化，单身和丁克，主要是这三大原因。”
    “宠物食品行业目前已呈现寡头垄断市场格局。
    根据欧睿国际的数据，2015年雀巢及玛氏占据了美国宠物食品市场一半的份额。
    其中，雀巢占比30%，玛氏占比20%，份额前五的五家公司占比已高达72%。
    而从全球市场的格局来看，玛氏位列第一，占比达到25%，雀巢以22%的份额紧随其后，份额前五的五家公司合计占比58%。
    所以，宠物食品看都不用看了，全是大公司，投资不起。”
    兰澜倒是被张益达勾起了投资宠物市场的兴趣，又问：“那宠物医疗呢？”
    “美国有26000家宠物医院，前四大连锁医院分别有几百家到一千多家不等数量的医院。
    而且都是大型医院，加起来占据了行业40%份额。”
    “那市场格局都形成了，我们还能投资什么啊？”兰澜一听宠物医疗也没戏了，瞬间就没了投资兴趣。
    “我们投宠物电商，这个细分行业还有点机会。”
    “佩特网的同行？”兰澜问道。
    “是的，目标我都找好了，有一家美国宠物电商Chewy，我觉得还不错。
    另外还有一家为兽医提供在线药店和家庭送货服务的公司VetFirstChoice，也可以投资一下。”
    张益达前世就是搞这一行的，对这两家19年上市的公司可清楚得很，前者市值最高达到140亿美刀，后者45亿美刀。
    锐向给佩特网投资，佩特网再拿着钱去投资这两家公司，把自身估值也带上来。
    张益达就不相信了，比投资，自己还能输给高陵资本？
    不过，这两家公司此时的估值都高于佩特网。佩特网这轮不大笔融资，真的还投不起这两家公司。
    “好，那晚些我去找找这两家公司的资料。”
    兰澜又问：“那该谈谈佩特网的估值和融资了吧？”
    张益达努努嘴，“丰海，你把财务数据和运营数据报给兰总听听。”
    ()

第314章 独角兽佩特网
    “兰总，佩特网15年的GMV是48亿元，今年前五个月的总GMV是35亿元，比去年同期增长了258%。
    预计今年的总GMV将达到90亿～110亿。”
    陆丰海得到张益达吩咐，没看桌上的财报，就直接开始报起了各项运营数据。
    对于这些数据，他可是烂熟于心，因为这都是他的工作成绩啊，能不记牢一点？
    “陆总，你们佩特网发展很快嘛！这年度GMV都要突破百亿大关了。”
    兰澜听后夸赞了两句，然后扭头看向陆丰海，戏谑道：“平台实际交易额有多少啊？
    我的意思是扣除退货、取消订单、拒收这些水单后的数字。
    有没有GMV的五成？”
    陆丰海看了眼张益达，后者朝他点点头，陆丰海这才讲道：“差不多五成到六成之间吧！这成绩在电商行业中还算比较好的了。”
    兰澜点头表示认同，五六成这个成绩不算差了。
    电商行业喜欢公布的成绩都是GMV，因为数字大，看起来更唬人。
    但实际上这个数字是拿来跟平台实际交易额、以及取消订单、退货、拒收订单做对比的。
    通过对比，可以看出平台用户的黏性以及对平台购物的满意程度。
    兰澜又笑着说：“100亿GMV，五成真实交易量也有50亿元了。
    宠物市场一年1340亿元的消费额，佩特网也算是拥有了3.73%的市场占有率。
    再努力努力，有望成为宠物界的天猫、淘宝啊！”
    “咳咳，”陆丰海打断道，“我们走的B2C自营路线，用狗东来比喻更恰当一点。”
    兰澜一拍脑袋，笑道：“哎，瞧我这记性，宠物市场相对来说比较细分小众，确实不适合做C2C。”
    “嗯，做C2C，比起淘宝我们没优势啊！”
    陆丰海继续道：“实际上淘宝、天猫上的那些宠物店铺，已经成为了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
    其次，就是线下的宠物医院、宠物店，也抢走了很多的市场。
    至于业内那几个垂直细分的宠物电商网站连我们都比不上，更别说淘宝了。”
    兰澜点头，又问：“我看佩特网的业务增速，相对前两年已经有所放缓了，有什么办法破局吗？”
    “对，确实有所放缓了，毕竟以前是基数小。
    现在基数大了，还想保持以前那种每月增长一倍的业务增速是不可能了。”
    说到这，陆丰海停顿了一下，皱着眉头道：“最大的问题，还是在于流量上面。”
    兰澜点头，宠物电商全部是线上交易，肯定对流量需求大。
    “互联网发展衍生了各大平台对视频、文字和图片的传播。
    原创内容对宠物娱乐的分享促进了人群对宠物的喜爱。
    而且这些平台也便于广告传播，年轻群体以前都爱听从医生或宠物店主等专业人士的建议。
    现在更倾向于从网上获取各方信息了解，在主动了解的过程中，也就促进了消费。
    这也给了我们宠物电商颠覆线下的机会。”
    “这很难吧！”兰澜皱眉，“这需要视频网站以及各类图片、文字社交网站的帮扶。”
    “对，兰总你说得没错！的确很需要他们的帮助。”陆丰海点头承认。
    然后他起身打开会议室的投影仪，开始播放准备好的PPT。
    “根据极光大数据分析，宠物流量最大的是视频平台，其次是企鹅的QQ及空间、微信和朋友圈，再其次是新闻资讯平台和微信公众号，然后是宠物论坛、贴吧、豆瓣、知乎，最后是微博。
    E宠商城、波奇网等综合电商走的是和佩特网一样的路线，自建APP商城，以销售宠物食品为主，用品为辅，主要宠物对象为狗和猫。
    同时也提供UGC测评类、医疗指导、饲养指南等。
    但他们的用户售后口碑褒贬不一，同时也遇到了和我们同样的难题，流量枯竭的难题。
    不解决好这个难题，宠物电商的规模和体量就上不去。
    自主品牌电商疯狂的小狗，非常值得我们学习。
    他们走的是自产自销路线，只做狗宠市场，线上+线下的商铺直营模式，近两年异军突起，走高性价比加主攻低端市场，被视为狗粮里的“大米”品牌。
    特别是多格芙德，我觉得可以复制他们的运营思路。”
    讲到这，陆丰海看向张益达，这毕竟牵扯到张总的“家族产业”，他得征询一下张总的意见。
    张益达对“疯狂的小狗”这个品牌不陌生，是自己前世最大的竞争对手之一。
    因为自己搞的那款狗粮也是走的高性价比路线，经常被消费者拿来和疯狂的小狗做对比。
    然后自己还没来得及对付它，它自身就奔溃了，陷入了争议当中，被消费者质疑为“毒狗粮”。
    做食品的，不管是人吃的，还是狗吃的，一旦陷入这种漩涡，恐怕不好爬出来了。
    抛开产品质量不谈，其运营思路确实有值得学习的地方。
    “好，我会跟我父亲商量的。”
    张益达心里在想，又是把多格芙德并入佩特网，又是开线下体验店的，不知道自己老爸能不能一下子接受。
    陆丰海继续讲道：“还有一种社区类电商，以有宠、鲸宠、铃铛宠物等为首，类似于“小红书”。
    以内容为主，商城为辅。
    看似是满足宠物领域细分市场需求，但是内容流量仍远不如其他主流平台，比如说：小红书、抖视、B站、微博等。
    另外，还有很多零散商家或宠物店店主，会通过线下交易扩充自己的客户群，然后通过微信朋友圈直接销售商品。
    单个人或者店铺销量不高，一年了不起卖个几十万，几百万。
    但架不住基数大，也分走了很大一部分市场份额。
    目前猫狗主粮都主打无谷天然，但真正的好粮都价格昂贵。
    所以很多宠物主会自己动手做手工宠物粮，甚至在网上也可以直接买到新鲜食材加工的现成食物，而非商品粮。”
    关掉PPT，陆丰海说道：“以上，就是目前国内宠物市场的格局和现状。
    我们要想破局，我想到了两条路。
    第一，就是多格芙德开始建线下体验店，同时佩特网也继续收购整合宠物医院。
    在宠物店和宠物医院选址上面，我觉得佩特网和多格芙德可以进行协同，比如说把店铺挨着，或者楼上楼下这样，可以互相带动业务量。
    第二，佩特网线上也要发力，这就需要张总协调一下旗下产业资源了。”
    张益达看向陆丰海，问：“你需要我怎么协调？”
    “视频平台的话，目前张总旗下有B站和抖视，需要他们帮我们进行宣传和导流。
    另外……企鹅系的产品流量也很大。”
    陆丰海朝张益达挤眉弄眼，“张总你不是和企鹅关系很好吗？锐向、惠民出行、拼哆哆都有企鹅入股。
    我们佩特网也可以去抱抱企鹅大腿啊！不需要微信九宫格、十二宫格的，只要他们不封杀我们就好了。”
    “封杀？不至于吧？”兰澜皱眉，有这么严重？
    陆丰海摇头，笑着说：“拼哆哆的微信裂变模式很成功，我们佩特网也准备学习一下……”
    张益达看着陆丰海，暗道：你怎么就不学好呢？好的不学，要学拼哆哆那“天怒人怨”的宣传推广方式。
    客观来讲，陆丰海这个建议很好。
    用户买狗粮前找朋友帮忙砍一刀，或者拼团购买，都可以起到宣传佩特网和提高注册用户、GMV的效果。
    陆丰海继续讲道：“我们建一个佩特网的公众号，打通微信商城，用户可以直接分享拼团链接或者砍一刀链接到群里或者朋友圈……
    还有，根据客户画像，养宠物的主要群体是一二线城市的都市白领、企业职员，无车无房的居多。
    出行工具很多人会选择共享单车、打车，和惠民出行的用户高度重叠。
    所以，惠民出行能够给佩特网提供一个流量入口是最好不过的了。
    锐向的投融汇APP超过4亿用户，养猫猫狗狗的绝对不在少数，也可以给我们提供一个流量入口。
    拼哆哆的话，可以帮忙卖一下多格芙德牌狗粮……”
    张益达听得笑了起来，“我旗下那么多公司，都被你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可以，你想合作哪一家都成。企鹅的话……我联系一下他们吧！”
    ……
    几日后，任宇来到京城佩特网公司。
    “就一个宠物电商网站，估值10亿美元？”
    任宇看到佩特网的各项运营数据后，发出了感叹。
    “是的，就是10亿美元！”
    张益达解释道：“我们国家宠物市场起步晚，但增长潜力巨大。
    在美国，宠物市场早就涌现出了百亿美金级的公司。
    而且宠物行业是可以“穿越牛熊”周期的行业，美国金融危机都没阻挡住其市场增速。”
    任宇表现得十分犹豫，确实有点刷新三观，宠物这么个不起眼的市场都蹦出独角兽公司了。
    “很合理的，今年佩特网预计110亿GMV，乘以行业通用的0.6，刚好66亿人民币估值。
    最近人民币兑换美元汇率刚好是6.6，这不就10亿美元了吗？
    对了，我们还有20家线下实体宠物医院，耗资“上亿”才建成的。
    这个宠物医院还没算估值，就当个添头好了。
    谁让咱和企鹅合作一向愉快呢？我们吃点亏也没事。”
    张益达表现得很大度的样子，完全不在意自己吃亏与否。
    任宇看着这一幕哭笑不得，说：“益达啊，这110亿GMV是给你们佩特网算的“动态”啊，静态的话，最近一年GMV，佩特网只有73亿。
    这差别可就大了，估值悬殊足足二十多个亿。”
    ()

第315章 生财有“道”张益达
    “中国第一只宠物独角兽，由企鹅亲手发掘。为企鹅产业共赢基金的成功投资案例再添光辉的一笔。
    这不香吗？”
    任宇笑了起来，“香不香我不知道！真被你这么宰一刀，我回去怕是得引咎辞职。”
    “真的不算宰，佩特网未来绝对是百亿美金级的超级独角兽。
    业务基本面你也看了，你觉得那条业务增速曲线好看不好看？
    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一路走高，直上云霄！
    我敢断定，除了惠民单车和拼哆哆，最近几年成立的独角兽公司就没成长这么快的。
    而且，我们现在也在布局产业链上游了，宠物食品和宠物医疗这两个细分领域我们都将投入重资去整合。
    未来的佩特网……可能要改名叫佩特控股，将涵盖宠物电商、医疗、食品三个细分领域。
    电商业务，可以销售宠物食品，可以预约宠物门诊；宠物医院可以销售宠物食品，可以帮电商网站打线下广告。
    三大业务可以形成一个产业闭环，相辅相成。
    宠物市场未来几年会成长为一个2000亿级的消费市场，佩特控股只有能够拿下5%的市场，一年也是百亿级的营收。
    这个行业利润率很高，百亿级营收，二三十亿的净利润很正常。
    再乘以30倍市盈率，一家百亿美金市值的公司就诞生了。”
    “行了，”任宇摆手，“益达，你也别给我画饼了。10亿美金投前估值确实高了一些，7亿美金我还是认可的。”
    “要不这样，锐向产业基金来领投，企鹅产业基金跟投。
    我们多投一些，投2亿美元，你们跟投5000万美元就行了。”
    任宇笑道：“这跟份额无关。还有，益达，你拿锐向产业基金做了这么多关联交易。
    又是投抖视、又是收购B站，东南亚的财阀没意见？”
    “没意见啊！”张益达摊手，一脸无辜道：“他们觉得这很正常啊！都是优质公司，能有什么意见？
    有意见，下一期基金不带他们玩了。”
    任宇脸上闪过一丝若隐若无的笑意，他可不相信那些财阀有这么好说话，张益达一定背负了巨大的压力。
    “签署一个业绩承诺吧！年底计算本年度GMV，没达到110亿，就按实际完成GMV重新计算估值。”
    张益达笑着点头，“这没问题。这么好的方案，早拿出来不就好了吗？”
    对于张益达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行为，任宇也很无语。他说道：“这也就是你了，别人的话，企鹅根本不会给出这么好的条件。”
    张益达抿嘴一笑，算是默认了。
    创业者和投资人谈融资，创始人一般是弱势的一方。
    当然，也有例外。
    前世大疆18年就史无前例的搞了个融资竞价，喊了一大帮风投来，要获得投资我的资格，投资者必须认购一定比例如同“无息债”的D类股才能获得B类股投资资格。
    条件挺苛刻的，但还是有上百家风投递交了保证金和竞价申请。
    具体结果没有公布，但据说至少是买1.61元无息债，才获得1块钱B类股投资份额。
    这些无息借款在大疆上市的时候可以转为股权，也可以等大疆还款。
    反正强势得一匹，狠狠地折了投资人的威风。
    落选的风投叫嚣要在业内封杀大疆，这种行为在侮辱整个风投圈，缺乏契约精神。
    但这种发泄听听也就得了，搞金融的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大疆的这种强势也是建立在全球无人机市场领先的优势上面的。
    佩特网显然没这种优势，又不是什么黑科技。
    企鹅要求佩特网本年度没达到110亿GMV，按实际完成GMV重新计算估值。算是比较公平的条件了。
    这种公平，也是建立在张益达是个连续成功创业者的基础上的。
    要是13年刚创业那会儿，恐怕就是苛刻的对赌协议了。
    达到110亿GMV，对赌完成；没达到110亿GMV，估值降低到5亿美金，创始人补偿投资人股份。
    投资人也是看人下菜的，一个第一次获得风投投资的创始人，跟一个连续成功创业者。
    两者在投资人心目中是不一样的，前者风险有点大，条件签苛刻点也是在保证自身利益。
    后者，老油条了，不好忽悠，而且也混出名堂了，不缺资金和资源。算是有讨价还价的资格了。
    “你们要投1亿美元？”张益达有些吃惊。
    “怎么？不行吗？”
    任宇玩味的看着张益达，“那要不我们投少一点，5000万？”
    “1亿就1亿，企鹅家大业大的，投资太少，说出去也丢面子。”
    任宇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张益达可不信这些鬼话，估计企鹅也注意到高陵资本在宠物市场的动静了。
    任宇则是相信张益达这个人，从锐向到惠民出行，再到拼哆哆，张益达就没让他失望过。
    他主导企鹅产业基金三笔投资，每一笔都收获了非常不错的账面回报。
    ……
    “不愧是张益达，这动作很迅速嘛！”
    张三石看着助理递交上来的简讯，佩特网要开启C轮融资，还拉来了企鹅助拳。
    “你给佩特网回复，就说我们同意了，让他们放开了融。”
    助理问道：“张总，我们不跟投吗？”
    “不跟投，随他去吧！”
    张三石又补充了一句，“反正迟早都是我们的。”
    助理感觉有些莫名其妙，老板不是一直在布局宠物市场吗？
    佩特网这么大一条鱼，就这么轻轻放过了？
    带着疑惑，助理去给佩特网回话了。
    ……
    《来了！它来了！中国宠物市场第一只独角兽》
    《重磅！2.5亿美元C轮融资，佩特网晋升独角兽》
    《被大众忽略的创业赛道，原来蕴含千亿级市场》
    《企鹅系再添新成员，张益达的第10只独角兽公司》
    ……
    随着佩特网完成2.5亿美元C轮融资，投后估值涨到12.5亿美元。
    外界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一篇篇新闻稿迅速出炉。
    以前谁都没有想到宠物市场还有这么好的创业机会。一般人认为，创业就得做近两年最火爆、最高大上的互联网金融、直播、短视频、共享单车……
    结果，宠物市场蹦出来了一个独角兽。
    佩特网在此之前，也获得了Pre-A、A、B等三轮融资，但数额都不算特别大。
    放在最近两年火爆的创投市场来说，完全不够看。
    但佩特网一完成数额不小的C轮融资，跻身独角兽的行列，立马站到了聚光灯下，被人拿着放大镜观察。
    外界都没搞懂佩特网的发展轨迹，虎嗅网一篇文章为他们揭开了神秘面纱。
    《从金融巨子到宠物行业大亨，生财有“道”张益达》。
    2014年4月，屡次创业失败的陆丰海被自己曾经的天使投资人徐小明推荐给了正在经营锐向的张益达……
    张益达出生在蓉城一个较为富裕的家庭，父母经营着一家猪饲料厂，后来转型做了狗粮厂，还打造了一个非常洋气的品牌“多格芙德”……
    从成立动物保护组织，到“昭陵六骏”直播卖狗粮，张益达老练得简直不像一个年轻人。
    在别人家的王可可还在戴苹果手表、喝依云矿泉水的时候，昭陵六骏已经帮助主人日进斗金了。
    看到这里，你或许知道自己跟张益达差在哪里了。
    锐向金科估值300亿美元、惠民出行60亿美元、Green12.5亿美元、拼哆哆42亿美元、抖视70亿美元，
    益民网金市值60亿美元、瑞民理财10亿美元、益民财富20亿美元、益民贷15亿美元。
    再加上估值12.5亿美元的佩特网，张益达迎来了旗下第10只独角兽。
    金融科技、共享出行、社交电商、短视频、P2P、供应链金融、财富管理、消费分期，再加上宠物电商。
    我们来盘点一下，张益达一共涉足了互联网和金融两大领域，九个细分领域。
    10家独角兽加起来估值或者市值一共是602亿美元！
    因为这些公司都是VIE架构，所以除了已经上市的益民网金，我们不清楚张益达在其他9只独角兽公司的持股比例。
    假设张益达在其他9只独角兽的持股比例都有持股47.51%的益民网金这么高，那么张益达的身价将达到286亿美元！
    就算达不到47.51%的比例，只有三分之一，持股15.84%，其身价也将达到95亿美元。
    而他在福布斯2015年排行榜的身价是26亿美元，排在中国第75位。
    我想福布斯的小编应该反省一下自己了，工作严重出现疏忽。
    张益达也是一个非常有爱心，专注慈善的年轻富豪。
    每年都会拿出500万人民币给其成立的动物保护组织，用作收留流浪猫、流浪狗的运营资金。
    我们经常可以在微博、抖视等各类社交、视频网站看到穿着马甲，手里拎着显眼Logo的“多格芙德”牌狗粮喂食流浪猫狗的爱心人士。
    不得不说，张益达除了十分善于创业、积攒财富以外，还非常热衷于推动公益活动。
    张益达旗下还有两家公司，在业内名声不显。
    一家是向农民发放年化利息24%的惠农贷公司，据说一年放款超过几十亿元。
    另外一家多格芙德网络科技，和他父亲创办的多格芙德牌狗粮同名。
    多格芙德网络科技有两大板块业务，其一是在淘宝等电商平台开设的网上狗粮店铺，其二是最近网络上爆红的达雅传媒。
    达雅传媒是一家MCN机构，签约了昭陵六骏在内的一系列人、狗主播。
    最近在网上爆红的狗狗直播带货卖狗粮，就出自达雅传媒之手。
    我相信，很多人在想，惠农贷和多格芙德网络科技会不会成为张益达的第十一、十二家独角兽公司。
    对此，笔者和大家一样，也很期待！
    ()

第316章 有人搞事情
    “虎臭网的这篇文章，你们都看了吧，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在锐向大厦最顶层50层的豪华办公室内，张益达召集了旗下公司高管开会。
    “300亿美金，现在的锐向可不止这么点估值，狐臭网这小编还笑人家福布斯的小编，他自己工作就不认真。”林真阳毫不留情的批判道。
    张益达摇摇头，“他对我旗下大部分公司的估值还是很准确的，看得出来，对方很是下了一番功夫。”
    “张总，这篇文章看似在夸奖你，其实暗藏祸心，想捧杀你。”
    陆丰海目光冷冽，佩特网此次获得C轮融资，成为了新晋独角兽，很是吸引了社会不少目光。
    同样的，外界有多少夸奖和赞誉，同行就有多少嫉恨。
    他严重怀疑，是竞争对手在给他们暗地里使绊子。
    其他几家公司高层也都点头，认同陆丰海这个观点。
    陆丰海又继续讲道：“这篇文章，先是挑明张总可能有百亿美金财富，但每年只拿出500万人民币做公益。
    而且这500万还花在了流浪猫狗的收容中心上面。
    又说佩特网的工作人员每次去做公益，都拎着多格芙德牌狗粮，而且还给多格芙德的Logo来个特写。
    另外，还说在各大视频网站经常看到我们喂食流浪猫狗的视频。
    这不是讽刺我们作秀是什么？”
    陆丰海拿出手机，连接上办公室的投影仪，给众人展示起了微博和公众号的评论。
    “张益达几百亿美金的身价，每年才拿出500万做慈善？单位还是人民币，这也太抠门了吧！
    简直对不起这个身价，要是我有这身价，每年起码捐5个亿！”——网友去吧皮卡丘呀。
    “500万都不是真正拿来做慈善的，是张益达拿来做生意的。
    先投钱给收容中心，再找人作秀喂食流浪狗，拍了视频发到各大视频网站，给多格芙德牌狗粮做广告。
    确实生财有“道”，佩服佩服！”——网友帅是一种烦恼啊。
    “我就说嘛，怎么经常看到各大视频网站、自媒体都有喂食流浪猫狗的视频、图片。
    原来这幕后有推手啊！打着公益的幌子，暗地里给自己公司打广告，真的太虚伪了。以后再也不买多格芙德的狗粮了！”——网友陪妳看流星。
    “卧槽？给狗每年捐500万？知道我们国家多少山区儿童上不起学，吃不起饭吗？简直刷新三观！”——网友小有瑕疵。
    也不全是一面倒的黑张益达，也有中立的网友发表了相关评论。
    “傻了吧唧的，公益没好处谁会做？那些大老板每年捐那么多钱，还不是为了一个名，顺便给旗下公司打打广告。”——网友速度噢。
    “很正常的，人家毕竟还是投了500万人民币。总比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要好。”——网友打酱油的小P孩。
    偏向张益达的网友评论就更有意思了。
    “没文化真可怕，张益达的公司就益民网金上市了，而且益民网金股价一直在波动，美股有严格的套现机制。
    比起老牌富豪，张益达根本没多少流动现金的。”——网友晶鱼寳寳。
    “佩特网就是一家创业公司，每年能够拿500万来做公益已经不错了！
    再多，合着投资人投钱给你做公益的是吧？”——网友达摩打野。
    “500万还嫌少？键盘侠怎么不去抢银行啊？”——网友三江大劫匪。
    “人家拍摄救助流浪猫狗的视频到网上，是呼吁社会各界关爱保护动物。
    到键盘侠嘴里，怎么就成作秀了？键盘侠自己也去喂一下流浪猫狗试试吧，发网上来，我天天给你点赞评论转发！”——网友微笑1088。
    陆丰海通过手机控制投影仪，给众人展示了一条条褒贬不一的网友评价。
    张益达看后五感交集，虽然自己搞这些公益是带了一些功利心，但还不是为了以后赚到钱，好投入更多钱搞公益吗？
    网友怎么一点都不理解自己？这届网友不行。
    他摆摆手，“行了！走自己的路，让别人看好了。佩特网线下不是还有宠物医院吗？后面流浪猫狗有生病需要治疗的，我们提供一定的免费医疗服务。
    另外，再跟B站合作一下，拍一条动物保护纪录片，以纪录片的形式宣传叙述一下佩特网这些年在动物保护上面做出的成绩。
    也不是给我们自己歌功颂德，更多的是呼吁大家关注流浪狗的问题。”
    陆丰海皱了皱眉，“张总，会不会太过了？我们公司现在都还没营收平衡呢！”
    “不会过的，佩特网就是做宠物生意的。而养宠物的人一般又比较有爱心，我们必须给外界塑造佩特网良好有爱的企业形象。”
    “那这个动物免费医疗，是不是得设立一个门槛啊？中国有4000万只流浪狗，我们可救不了那么多。”
    陆丰海面色十分为难，接着道：“实际上流浪狗的问题，对全世界都是一个难题。
    有些国家是把流浪狗训教成导盲犬和巡逻犬，相当于资源再利用；日本是直接安乐死。
    我们国家合理对流浪狗的管理则陷入了：搁置→捕杀→被抵制→再搁置
    的循环怪圈。
    一直没有很好的解决办法，每年全国有2000人死于狂犬病，很多人就是被流浪狗咬的。”
    张益达点头，“门槛肯定是要设置的，我们力量始终有限，连国家都管不过来的事，我们肯定也管不过来。
    更多的是要通过这些事情，呼吁社会民众不要随意丢弃宠物，导致流浪动物无限繁衍，给社会安定造成问题。”
    “张总，我倒是有个主意，我们在佩特网上发起一个活动，比如说：每卖出100块钱商品，就捐助1块钱到动物保护的公益活动上面。
    另外，再搞个公募动物保护基金会，接受佩特网会员的捐赠。
    定期在佩特网官网和APP以图片、文字、视频的形式公布这些捐赠资金的动向和用途。”
    张益达本来是不想搞公募基金会的，这里面浑水太多了，韩姓女歌手不就是一个例子。
    “行吧，你看着弄就行了！”张益达点头算是同意了。暗道：要做实事，就不要怕被诋毁。这也怕那也怕，什么事也做不成。
    佩特网汇报完了，接着惠农贷的CEO包不凡站起身说道：“张总，我认为我们可以直接给虎嗅网发律师函了。
    他们所说的惠农贷年化利率达到24%，根本就是污蔑。”
    包不凡肺都要气炸了，他对虎嗅网这篇文章意见很大。
    他给张益达还有列席的各公司高层解释道：
    “惠农贷创立之初，使用的是P2P资金，成本很高，是发放过一定数额的高利息贷款，但也不全是24%的年化利率。
    而是根据客户风险程度，进行的年化利率12%-24%的风险定价。
    其中大部分人的利率都在20%以内，只有很小撮征信不良，有贷款逾期记录的客户是24%的顶格利率。
    随着惠农贷获得10亿人民币的股权融资，在全国各省市发起设立了10家惠农小额贷款公司，惠农贷也获得了接入了银行资金的资格。
    资金成本降低后，惠农贷进行了多次降息和退息。
    惠农贷目前已经把贷款的年化利率降低到6%-12%了。
    之前正常还款，年化利率超过12%的用户也都收到了惠农贷进行的退息。
    惠农贷将超过12%的年化利率的这部分利息都退还给了每一位诚实守信的用户。
    这一善举，惠农贷很低调，并没有大肆宣扬。
    毕竟在近两年不断升高的网贷利率面前，惠农贷就好像一股清流。太过高调，只会引起同行嫉恨。
    实际上，两者也不能相比。
    惠农贷更类似于传统贷款，只不过运用了一定的金融科技技术，也有自己的贷款借还手机APP软件罢了。”
    他的这番话让益民网金CEO樊红阳、瑞民理财CEO方雨涵、益民贷CEO陈少杰这三人很是尴尬。
    因为6%-12%的年化利率在他们看来，确实跟做慈善没两样了，纯粹不赚钱，搞不好还要亏钱。
    还有退利息，这是什么操作？吃进肚子里的还有吐回去的？
    跟惠农贷比起来，他们三家公司那绝对是高利贷。
    气氛有点尴尬，林真阳帮忙圆了下场子，他说道：“惠农贷是带有公益性质的扶持农民创业的贷款，跟锐向的用呗、贷呗，还有益民网金、益民贷、瑞民理财都不一样。
    我们是商业性质的贷款，以赚钱为目的。还有，农民毕竟淳朴一些，坏账和逾期率更可控一点。
    我们几家按照这个利率来做，早就亏损到裤子都不剩了。
    资金成本不同，面向客户群体不同，两者不能一概而论。”
    包不凡也意识到自己这番话打击面有点大，赶紧补充道：“是的，惠农贷比较特殊，也不适合和其他贷款平台做对比。”
    “怎么发律师函啊？毕竟年化利率24%的贷款我们的确放过。”
    包不凡摇头，“张总，不能这么说。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虎嗅网这篇文章给我们造成了很大的负面影响。
    我们另外一个股东，国家扶贫基金会很是不满。这次他们蹭热度，哗众取宠，算是踢到铁板上了。
    就算我们不收拾他，也会有人去找他的。”
    “就是，达雅传媒和多格芙德网络科技这次也被他们涮了。必须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顾彬也是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他说道：“外界都知道张总你跟杰克马竞争很大，他故意强调多格芙德网络科技开着有淘宝店铺，这有点恶心人。
    网上还有人说：这是不是代表淘宝比拼哆哆强？就连张益达都跑竞争对手这边来开淘宝店了。
    还有达雅传媒搞的昭陵六骏也被他们拿出来调侃了，说我们签约人主播，也签约狗主播。
    这不是把人和狗拿来相提并论了？达雅传媒下属员工意见很大，特别是那些签约主播。”
    张益达听得也直皱眉，这虎嗅网确实是在搞事情啊！
    自己又没招惹他们，写这么篇文章来编排自己干什么？
    蹭热度？还是说有幕后黑手？
    ()

第317章 冲突升级
    “听说，虎嗅网14年获得了蚂蟥金服的数千万B轮融资？”
    林真阳朝张益达点了点头，“对，查过了，是有这回事！算是阿狸系的公司。”
    “你说要是宠物行业的对手使坏，也不至于带上多格芙德和达雅传媒、还有惠农贷吧？”
    说完，张益达抬头望着天花板，开始猜测谁是幕后指使者。
    “也有可能是虎嗅网蹭热度，这帮自媒体有时候为了博眼球，简直是不择手段。”
    抖视的张岚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我猜测可能是阿狸，这篇文章涉及到的公司有拼哆哆、惠农贷、多格芙德、达雅传媒、佩特网等。
    拼哆哆的竞争对手拼好货投靠了阿狸，惠农贷也有一个农村金融竞争对手，叫中和农信，阿狸是其大股东。
    多格芙德牵扯到了张总公司在淘宝开店，算是打击拼哆哆的引子。
    同时，这一招，也多少有损张总的颜面。
    达雅传媒的话，淘宝本身也有直播带货，也算是阿狸的竞争对手。
    至于佩特网，刚好最近被社会热议，算是顺带的。”
    黄晓峰所在的惠民出行这次没被搞事情，他冷静的给众人分析起了阿狸的“作案动机”。
    “那肯定是阿狸了！没跑了！我了解阿狸的作风。”
    孙宇童这位前阿狸十八罗汉现身说法，听得在场的人连连点头。
    “杰克马不会这么没品吧？”
    张益达觉得这么搞一次，又不能对自己造成重创，顶多网上有些舆论压力罢了。
    过一段时间，网友就会忘记这一切了。
    “不管是不是阿狸，我们都要把舆论压力往他们身上引导。”
    张益达看了孙宇童一眼，对阿狸怨狠这么大的吗？
    想想发生在他身上的那些事，也就不难理解了。
    身为元老却被莫须有的罪名赶出阿狸，然后因为公司这些事情和庞蕾夫妻感情破裂……
    张益达想了想，这个做法确实可行。
    因为阿狸嫌疑最大，他和阿狸比起来是弱势的一方，把锅甩给阿狸再合适不过了。搞不好还能博得社会同情。
    BAT这些年打压创业新秀还少吗？不是收购入股拉拢，就是一棒子打死。
    只要稍稍引导一下，网友立马会脑补出画面：青年创业才俊，被巨头旗下的喉舌媒体随意编排……
    在专人的指导和润笔下，一篇名为《巨头阴影下的中国互联网创业者》的文章出炉了。
    该文章发表在36氪的旗下的各大微信公众号、微博账号上面，迅速引起了网络热议。
    具体内容是：“科技创业媒体沦为巨头喉舌，偏离中立角度，污蔑编排青年创业领袖……”
    张益达本人也通过微博发表了一篇声明：《针对近日某喷子媒体的反击》
    “第一，本人并没有百亿美金财富，或许过几年有，但不是现在。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媒体应该对文章真实度负责；
    第二，佩特网每年500万人民币的动物保护公益捐赠皆落在了实处，稍后会在网上公布具体资金用途和账目清单；
    第三，惠农贷年化利率只有6%-12%，几个月前已对早期利率超过12%的用户进行退息……
    第四，针对该无良媒体对达雅传媒职员的人格贬损和名誉破坏，已构成“诽谤罪”，我们已向公安机关申请立案调查。”
    ……
    虎嗅网CEO李敏看着同行36氪发表的文章下面的评论，以及张益达微博声明下的评论，背脊发凉，额头直冒冷汗。
    她也没想到事情会闹这么大，本以为这活很轻松。
    随便扯几段张益达的“笑料”，让外界看看笑话，效果就达到了，幕后老板也就满意了。
    但是她低估了张益达反击的决心。
    张益达旗下10只独角兽公司，俨然中国第四大互联网“集团”。
    这种级别的公司，可能像A轮、B轮那些创业公司一样被他们创投科技媒体随意编排揉捏吗？
    “李总，达雅传媒、佩特网……这几家公司给我们发来了律师函。
    要求我们立马删除那篇稿子，并且公开向他们道歉。不然的话，马上要起诉我们。”
    助理匆忙的走进李敏办公室，焦急的报告起了这一消息。
    “来得好快！”
    李敏淡淡道，她现在心情已经平复下来了。
    当看到36氪的那篇反击文章和张益达的微博声明后，她就知道这事不会善了了。
    既然不能善了，那就只能想办法应对了。
    “律师函放这吧！一家公司一封！这位张总还真的是看得起我们。”
    自嘲完了后，李敏朝助理摆摆手，示意她先出去。
    助理看着“镇定自若”的李敏，心中自愧不如，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能这么冷静。
    这或许就是老板和员工的差距吧！
    助理刚走出李敏办公室，就看着门口围着一群慌慌张张的编辑。
    “干什么呢你们？”
    有编辑壮着胆子问道：“咋样啊？网上都闹开了，说张益达要找我们麻烦！”
    “让他找好了啊？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怕什么？”
    编辑看着这位平时就仗着李总宠信，对他们编辑部颐指气使的助理，也不知哪来的勇气顶了一句：
    “那可是千亿资产的富豪啊？旗下还有10家独角兽公司。我们拿什么跟人家斗？”
    “千亿富豪，你们还真信啊！他距离二马还差得远。”
    助理又挥挥手，“都散了吧！回到自己工作岗位上去。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啊！”
    等助理出了办公室，李敏拨通了一个电话。到了这么危险的境地了，她只能求助她的“大腿”了！
    “庞总，张益达要告我们……”
    庞蕾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一手端着咖啡，一手听着电话，目光幽幽的看着楼下地面上小如蚂蚁的行人。
    “行了，我知道了！”
    李敏听庞蕾这么平淡的回复，心中有些慌乱。
    “庞总，这次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啊！”李敏整个人都要哭出来了。
    要是庞蕾不管她，她自己一手打下的事业可能就要毁于一旦了。
    “李总，冷静一点！”
    庞蕾心中很是不屑，这点小场面，就怕你吓成这样了？这份心性定力，注定你这辈子都只能在“小泥塘”里打混。
    “庞总，张益达已经向公安机关申请立案了，你叫我怎么冷静啊？”
    庞蕾缓缓品了一口咖啡，不疾不徐的说道：“张益达搞流浪动物收容中心是不是作秀？明摆着的，这是事实。
    惠农贷发放过年化利率24%的贷款，哪怕前段时间退息了，到底也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他们多格芙德科技在淘宝开着有店铺，也是抵赖不了的事情。
    至于达雅传媒签约的人主播和狗主播，你们在文章里把他们并列在一起，确实有些不妥。
    不过这也没什么，张益达不是还给他的那六条狗认证了微博吗？
    你们就拿这一点反击，既然他自己也把狗当成了“人”，凭什么你们媒体不能把狗当成“人”。
    还有那个身价估算的事情，福布斯和胡润也都在做的事情，他有什么可以指责的？
    合着我们国内的媒体好欺负？外国人这种硬茬他不敢碰？”
    李敏问道：“庞总……你的意思是让我们继续跟张益达周旋？”
    “对！”
    庞蕾在电话里笑道：“这种事情你们尽管和他打嘴炮，他自己的那些所谓的“证据”都站不住脚。
    拖得越久，对他的名誉损失也越大。他会妥协的。
    要是虎嗅顶住了这么大一个富豪的“反击”，以后国内自媒体行业绝对有你们的一席。”
    “但是他们现在要起诉我们啊？”
    庞蕾笑道：“这是一个好机会啊！你们跟他打官司啊！请最好的律师来，把这件事还可以做成一个持续的深度报道。
    我相信，这个官司，不管最终胜负，你们虎嗅这次是绝对要出大名了。”
    李敏虽然没有庞蕾那么干练，但人也不傻，她反驳道：
    “要是官司输了的话，恐怕我们就成人人喊打的自媒体了。这个行业将不会有我们的一席之地。”
    “那你现在认输投降，公开道歉，你觉得和官司输了有两样吗？”
    庞蕾的话压得李敏有些喘不过气，她知道自己现在是骑虎难下了。
    媒体说到底是需要公信力的，要是向张益达公开道歉的话，虎嗅网赖以生存的基础也就没了。
    “庞总，36氪那边发表的文章可是在攻击阿狸，你不打算做一些应对措施吗？”
    李敏知道庞蕾想拿自己当枪使，但她也不会傻乎乎的往上冲。
    阿狸不承诺一些好处，或者给留条后路的话，她才不会去当冲锋陷阵的棋子。
    “那个事啊……”
    庞蕾也看到那篇文章了，大意是：巨头指使媒体攻击他张益达，商业竞争玩不过就玩这些阴招。
    张益达把自己描绘成了一个经过艰难险阻，好不容易才从巨头铁幕下杀出一片天地的创业者。
    而阿狸则是一个不断扩张行业，吞并毁灭无数互联网公司的贪婪巨头。
    “我们会向那家公司发律师函的，同时我们也在网上声援你们。”
    庞蕾也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张益达指示36氪都开始蹬鼻子上脸了，阿狸自然也要有所反击。
    巨头也有巨头的尊严！
    ()

第318章 全行业封杀
    “阿狸有自己的骄傲，不屑于向某些“沽名钓誉”之辈使小手段。
    某些人说我们贪婪，自己却是中国最大的“高利贷”头子。
    向农村市场发放低利率贷款获取好评，反过头却向城市市场发放利率高四五倍的高利息贷款。
    请问，这是不是歧视不同地区的用户？
    共享单车烧掉了两百个亿，然而至今未能盈利，堪称中国创投圈最大骗局……
    某社交电商平台假货横行，购物体验差，扰乱电商市场，却自称“物美价廉”……
    某短视频平台疏于审核监管，屡屡流出低俗视频，带坏社会风气……
    某宠物电商网站打着公益的幌子，实为给旗下宠物食品提高产品曝光……
    玩物丧志，给自己的宠物认证微博，还打造成网红，其实是利用宠物进行直播带货捞金……
    奉劝某些年轻人，脚踏实地做事。不然风口能把你吹多高，就能让你摔得多惨！”
    这篇《阿狸人的骄傲，劝某些人善良》的文章才发出来不久，就被送上了微博热搜。
    各大微信公众号也争相转载，比过年还热闹！
    网上的吃瓜群众很久没吃到这么大的瓜了，上一次还是6年前的3Q大战。
    阿狸发表的这篇文章虽然没有点名道姓，但懂一点互联网的都知道说的是谁。
    又是互联网金融，又是社交电商、短视频、共享单车、宠物电商的，还能有谁？
    绝对是张益达！
    网络上迅速分成了两波人，还是为各自的支持对象摇旗呐喊。
    “支持张益达，干死外星人！”
    “还干死外星人呢，信不信风清扬使出独孤九剑。”
    “要我说，张益达还是太年轻了！金融科技、共享单车、电商……到处和阿狸开战。要我是杰克马，我也想干他。”
    “张益达有点不地道，我在益民网金贷款的利息是24%，他给农民的贷款利息却只有6%，这是不是歧视我啊？”
    “你就听阿狸吹吧，人家是几家不同的几家贷款公司，产品和利息当然不同啦。
    你辞掉你城里的体面工作回农村种地吧，我相信惠民贷不会亏待你的。”
    “可以了，益民网金好歹是上市公司，算是良心平台之一了。你去借借民间借贷月息三五分的试试？”
    “杰克马说得对，张益达就是高利贷头子，不把利息给我降低到6%，这钱我就不还了。”
    “不还，你就等着上央行征信吧！你以为益民网金跟外面的普通P2P一样？人家对接了消费金融和银行资金，这种钱是要上央行征信的。”
    “也有P2P投资人的钱吧？这种钱不上征信，那是不是可以不还？”
    “老子就是益民网金的投资人，不还钱老子去你家里催收你。”
    “拼哆哆早该管一下了，企鹅又不管，我微信里面天天有人叫我“砍一刀”。”
    ……
    网上有很多人声讨张益达，主要是益民系的几家网贷平台和拼哆哆。
    几家网贷平台的借款人听说了惠农贷利息只有自己所贷平台的几分之一，全部嚷着要求减免利息。
    有些人甚至还给客服打电话，威胁不减免利息就不还款。
    这种人毕竟是少数，大多数人还是安静的吃瓜，关注事态的下一步发展。
    拼哆哆被这么多人“讨厌”，倒是让张益达很欢喜，算是走在了前世的“正确道路”上。
    越多人讨厌，就说明宣传效果越好。
    就是有点让人担心，企业的“屌丝”形象搞下去，将来很难扭转。
    但眼下不是考虑这个事情的时候，先从国内竞争激烈的市场环境下存活下来再说这些吧！
    企业做大了，有钱了，再谈提高B格也不迟。
    用古话说是：仓禀实而知礼节。
    至于抖视、惠民单车倒是有很多网友在喝彩点赞。
    有人夸抖视火到国外去了，扬我国威。
    惠民单车就更直接了，有用户评论：亏200个亿怎么了？又没亏你杰克马的钱！
    自己扣扣搜搜的舍不得补贴用户，看人家惠民单车发展好就眼红了？
    锐向没怎么被这次风波给席卷进去，因为阿狸也找不到什么可喷的。
    就说锐向是广告公司，营收大量依赖金融超市。
    这些对于用户来说无所谓，用呗和贷呗的利息跟花呗，借呗差不多，比益民系几家公司的利率要低一些，也就没什么用户出来吐槽。
    佩特网作为此次事件的导火索，虽然有“沽名钓誉”的嫌疑，但大部分用户还是很认同的。
    毕竟经常在各大视频网站看到人家在收留流浪猫狗也不是作假的。
    特别是通过张益达的微博还公布了每年的捐款银行记录和资金用途。
    只有一小部分用户揪着佩特网每次做公益都用“多格芙德”狗粮这条不放。
    佩特网每次都使用多格芙德狗粮做公益，其实除了打广告以外，也是因为采购便宜。
    因为其他狗粮厂可不会跟佩特网来一场“关联交易”。
    多格芙德网络科技就有些尴尬了，最近购买狗粮的用户都会用淘宝旺旺先问一句：你们店铺的老板是不是张益达啊？
    客服很是尴尬，只得遵从事实，回复是。
    然后这就被一些自媒体给利用了，纷纷前来“购物咨询”，其实就是收集素材。
    转身就发表了一篇篇文章，都是讲述张益达的淘宝店的。
    张益达有自己的佩特网和拼哆哆，却还开了几家淘宝店。
    很多人都在揣测，是不是对自己公司不够自信？或者说想多赚点钱？
    达雅传媒的主播的遭遇就更气人了，在直播的时候，经常有人发弹幕：
    “听说你们跟狗做同事啊？”
    “狗的工资高，还是你高啊？”
    这种上升到人身高度的侮辱让很多达雅传媒的签约主播很是烦恼和憋屈，都是呼叫直播超管才把弹幕给控制下来。
    但这些主播的微博，抖视又沦陷了，清一水的全是调侃。
    甚至有一些人开始给达雅传媒的主播起外号，“哈士奇”，“萨摩耶”……
    都快被一些沙雕网友玩成梗了！
    最惨的还是刘大海，就是最早和昭陵六骏直播那哥们儿。
    因为他每次直播都带着昭陵六骏，所以经常有无聊的观光团过来调侃他。
    不过他和昭陵六骏的人气上涨得很快，通过这次风波大大的出了一次名。
    刘大海也不在乎这些，沙雕网友随便说吧，自己一个月上百万的工资他不香吗？
    有网友艾特了撕葱公子，说：校长，阿狸说给自己宠物认证微博，培养成网红，是玩物丧志。
    撕葱直接被艾特了过来，在阿狸官方微博下面评论了一句：在自己公司起中二的武侠名字，是不是更沙雕啊？
    网友也跟着带起了节奏：阿狸应该有叫“杨过”的花名，他那只雕有人拿来当花名没有？
    “有啊，估计叫“沙雕”！”
    “雕牌洗衣粉！”
    “大雕萌妹！”
    “雕打萌妹！”
    ……
    这场网络狂欢很是嗨皮，但都还算克制，阿狸和张益达都还没互相指名道姓，也没有重量级的高管下场互撕。
    锐向大厦50层会议室，坐着几十名投资人，全是张益达旗下公司的股东。
    张益达旗下公司和阿狸怼上了，他们都赶了过来开会。
    “益达，怎么回事呢？怎么和阿狸掐上呢？”和张益达交好的徐小明第一个开口。
    “还不是他们旗下的狐臭网恶意编排我，说我沽名钓誉，侮辱我公司员工。”
    徐小明点点头，事情也发生好几天了，事态在网络上蔓延得很开，他多少也知晓一些。
    看张益达眼里全是怒火，他也不准备再劝了。阿狸这次确实不地道，张益达多少也是个互联网大亨，不要面子的吗？
    “需不需要我在国际上发声？”
    淡马锡李恒博这一句话把在场几十个投资人惊了个半死，纷纷出声阻止道：“别！事态还没那么严重。”
    张益达朝李恒博笑了一下，“暂时不用，我自己能够解决。”
    开玩笑，这就是中国互联网公司内战，新加坡你别来帮倒忙。
    其他投资人也纷纷点头，看出了张益达还是很识大体，有政治智慧的。
    “虎嗅网怎么说？还是不愿意公开道歉吗？”
    张三石今天也过来参会了，此次事件的导火索就是佩特网，高陵资本也是佩特网的重要股东，C轮融资后还持有8%的股份。
    虽说和佩特网有赌约，但是他还是很看重佩特网的，特别是佩特网刚刚成为独角兽公司。
    “对，强硬到底，还在网上发文跟我们针锋相对。”
    张益达轻笑，他是看出来了，这虎嗅网幕后绝对有人撑腰，再结合阿狸的反应，幕后黑手呼之欲出。
    看来还是孙宇童了解阿狸，一点都没冤枉他们。
    “那就打官司吧！告到他们破产。另外，黑衫系的公司全部中止跟他们的合作，不再接受他们任何的采访。”
    沈北朋眼里全是寒意，风投之王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他可是重仓张益达的，不管虎嗅网后面有没有阿狸撑腰，只要挡了他的财路，他不会让对方好过。
    “真科基金也是，我马上通知下去，旗下所有被投企业全部拒绝虎嗅网的采访。”
    “启明创投同意！”
    “GGV资本也同意！”
    “软银同意！”
    “淡马锡也同意！”
    ……
    沈北朋一带头表态，其他风投基金也跟着表态了。
    他们当中，投得少的，也至少投资了张益达一家公司，几千万美金。
    投的多的，像淡马锡，黑衫，那都是10亿美元以上量级。
    要是张益达被虎嗅网搞臭了，他们的投资受到损害，他们能把虎嗅网祖坟都给挖了。
    阿狸，他们动不了。
    但虎嗅网，这枚棋子，一个行业封杀还是没问题的。
    在场的几十家风投公司基本上能够影响或者间接影响国内80%以上的互联网企业。
    “好，那就谢谢各位大佬了。你们放心，这份恩情，我迟早会还的。”
    沈北朋嘿嘿一笑，“益民财富上市不会受到影响吧？”
    ()

第319章 盘他
    “那倒不会，益民财富做的都是高净值客户的生意。”
    张益达自信一笑，“这些人不会关心网上的这些“瓜”，他们只会关心投资的收益率。”
    “呵，”沈北朋笑道，“这或许就是富人思维吧！穷人网上看热闹，被各种舆论带节奏；富人则不动如山，对事物都有自己的判断能力。”
    股东会召开完毕后，各位投资人回到公司，第一时间就把“封杀虎嗅网”的指令下达给了所有投资过的互联网和科技等企业。
    徐小明直接在“真科投友会”这个有数百名企业CEO的微信群发了一段话：
    “近日，虎嗅网恶意抹黑中伤真科基金投资的企业佩特网、惠农贷……以及张益达先生本人。
    给真科系企业和张益达先生造成了难以挽回的名誉损失和经济损失。
    媒体，应该秉着中立、公正的角度进行新闻报道。而虎嗅网则为虎作伥，报道严重失实……
    所以，我呼吁群里所有真科系的CEO和被投企业，全面抵制虎嗅网，拒绝他们的任何采访和报道。
    让这种不良媒体滚出媒体圈，还自媒体界一片清明。”
    徐小明的这番话丢进群里，犹如一颗深水炸弹，将不少潜水的CEO都炸了出来。
    “同意，抵制虎嗅网！”
    陈瓯人狠话不多，第一个站出来表态。
    “同意，让虎嗅网滚出媒体圈！”
    “这种无良媒体早该关门了！”
    “徐老师霸气！算我们世纪佳缘一个！”
    “小红书支持！”
    “兰亭集势支持！”
    “51Talk支持！”
    ……
    群情激奋，几百个CEO都站出来表态了，表示会遵从徐老师的呼吁，坚决抵制虎嗅网。
    能够创业当CEO，并且获得真科基金投资的没一个是傻子，都是智商、情商双高的人精。
    这几天张益达和虎嗅网互撕，阿狸也被拖下水了，网上舆论炒得沸沸扬扬的。
    他们这些CEO个个资讯畅通，早就获知了这一事情。
    现在徐小明群里发文表明态度了，要给张益达摇旗呐喊，陈瓯等几个成功企业家跟着表态了，他们当然得随大流。
    在投资圈，所有风投机构都喜欢把被投企业的CEO拉进一个群里，让大家互帮互助，对接资源，形成一个利益共同体。
    这种情况下，哪怕有一部分人对张益达不感冒，或者说偏向虎嗅网，也不敢站出来唱反调，除非他想自绝于这个团体。
    很久没有在群里冒头的张益达也难得出来发了几句感谢的话语：谢谢各位大佬，感谢你们的支持！
    张益达一冒头，群里立马躁动了起来。
    很多CEO也就才获得真科基金一两百万，几百万人民币的天使轮投资，企业还很弱小。
    平时也没什么机会跟张益达这个大佬打交道，这会儿纷纷发信息打起了招呼。
    “惊现大佬，欢迎张总有空到我们公司指导工作。”
    “加油，张总，早看不惯阿狸了，我们挺你到底！”
    “虎嗅网不要想拿到我们公司一篇报道，强烈支持张总！”
    ……
    许多刚进群，还第一次见到张益达群里冒泡的CEO迫不及待的表起了忠心。
    如果真科基金是一家门派的话，张益达就是当之无愧的大师兄。
    额，以前的大师兄是陈瓯，现在让贤给张益达了。
    他们这些才获得真科基金天使投资，进群不久的CEO就是外门弟子。
    现在外门弟子都想在大师兄面前露个脸，说不定以后还需要大师兄帮助呢！比如说合作、投资之类的。
    张益达一一表示感谢，难得的在群里聊了十多分钟才结束了聊天。
    与此同时，黑衫资本、启明创投等风投机构也都通过微信群或者邮件下达了类似于真科基金下发的行业封杀令一样的指令。
    虎嗅网这次出了大名，很多以前没有听说过他们名字的CEO这次都知道了有这么一号媒体。
    虎嗅网也运营多年了，或多或少有几个交好的创业公司CEO。
    所以，就有人给虎嗅网报信了。
    “李总，这次你们踢到铁板上了，几十家风投机构要求被投企业封杀你们，中止跟你们的合作。
    这些企业数量加起来恐怕有几千家甚至上万家，都是获得过融资的初创互联网、科技企业。
    这差不多已经形成大势了，你想想要怎么面对吧！”
    李敏一听好友这一席话，心中一紧，焦急问道：“不会吧？张益达有这么大能量？这么多一线风投都听他的话？”
    通风报信的这名CEO摇头苦笑，真是个傻女人啊！
    你要搞这家张益达，连人家背后的关系网和势力都没摸清楚，你就开始胡乱“咬人”？
    谁给你的勇气？静静吗？
    念在早几年李敏帮了他一个大忙，帮他用媒体报道搞臭了一个竞争对手的份上，他决定指点这个“傻女人”几句。
    “你知道黑衫资本在张益达身上投注了多少吗？不少于10亿美元！
    这个数字已经超过了国内95%的风投机构的资金管理总规模。
    你搞张益达，就是在挑战以黑衫资本为首的国内大多数一线风投机构。
    张益达旗下有10只独角兽，通过不断的融资，早已把这些风投机构变成了利益共同体。
    你一家才获得B轮融资的创投媒体，收拾你还不简单。
    好了，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
    “嘟嘟”的电话挂断声，将正在发愣的李敏拉回现实。
    李敏心中很是苦涩，她当初也是因为得到庞蕾的指示才敢这么做的。
    在她想来，有阿狸和蚂蟥金服给自己撑腰，张益达又能拿自己如何？
    结果，张益达表现出的能量远超自己想象。另外，阿狸和庞蕾的表现也很让她失望。
    助理走进李敏办公室，小声说道：“李总，很多企业都发来了邮件，要跟我们中止合作。”
    “数量有多少家呢？”
    助理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没精打采道：“目前要求中止合作的企业已经超过50家了，并且这个数量还在不断上升。
    合作在谈的十几家企业也明确拒绝了我们的合作，还说……还说……”
    看着结结巴巴的助理，李敏皱眉道：“还说什么？”
    “还说我们是阿狸的狗，不配做媒体人！”
    李敏柳眉倒竖，想发火还是忍了下来，最终冷冷道：“就算他们想做狗，阿狸还看不上他们呢！”
    助理皱眉不语，虽说这说的是实话，不是任何阿猫阿狗都有资格获得阿狸或者蚂蟥金服投资的。
    但李总这话也太难听了一点吧，合着我们当狗还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
    李敏看助理皱眉，难得的跟她解释道：“我说的话，虽然听起来很难听，但这就是现实。
    多少人想背靠阿狸还靠不上呢？你自个想想，自从我们获得蚂蟥金服投资后，我们多获取了多少资源？
    以前不愿意接受我们采访的企业转变态度了，办公室从民宅搬到了宽敞明亮的5A甲级写字楼……”
    “行了，去忙吧！”李敏摆摆手，让助理先出去了。
    助理朝李敏微微点头，出了办公室。
    看着办公区垂头丧气，交头接耳的编辑团队，助理心中一叹，这人心都快散了，也不知道公司能不能挺过这一关。
    ……
    “益达，听说你被虎嗅网给黑了啊？”任宇在电话里笑呵呵问道。
    “是啊，我们企鹅系的人被阿狸系给欺负了。你们企鹅是不是得主持一下公道啊？”
    任宇哈哈一笑，“我打电话给你就是为这事来的。公道已经主持了，虎嗅网微信公众号因为违反公众号管理条例已经被封了。”
    “干得漂亮，这种祸害早该封掉了，不然留着过年啊？”
    任宇又说：“你放心，企鹅这次挺你到底。阿狸太过分了，虎嗅网一个小小的棋子都敢这么嚣张。
    企鹅这些年太低调了，都被让人当成软柿子了。”
    张益达也没想到企鹅会这么挺自己，估计是被伤到颜面了，而且企鹅在自己好几家公司也有股份，肯定不能坐视自身利益受损。
    挂断了任宇的电话，张益达和36氪的董事长刘成城聊了起来。
    “任宇的电话，企鹅把虎嗅的公众号给封了，老刘啊，你又少了个重量级对手。”
    刘成城苦笑，“大哥，现在不是聊这个的时候。阿狸给我们发律师函了啊！我们该怎么应对啊？”
    张益达看着比自己没大几岁的刘成城，心中很是感慨。
    这位前世是湖畔大学首期36名学员之一，币圈大神孙宇晨的同学，杰克马的门徒，这一世居然走到了要和阿狸对簿公堂的地步。
    当然，这一切还要从15年初锐向领投36氪800万美元说起。
    36氪成立于2010年，创始人刘成城当时还在京邮大学读大四。
    最早就是一个做自媒体的，刘成城在获得千度七剑客之一，也是其同校师兄王啸的100万元天使轮投资后，慢慢地才开始拓展多元化的业务。
    发展到今天，36氪已经升级为了集团公司，并且拥有新商业媒体-36氪传媒、联合办公空间-氪空间、一级市场金融数据提供商-鲸准三大子公司。
    并且在去年底完成了上亿美元的D轮融资，锐向也跟投了，把股权比例从8%提升到了10%，算是36氪前几大股东之一。
    历史在15年初转了一个弯，36氪在获得锐向的C轮投资后，就成为了锐向系的一员。
    鉴于锐向和蚂蟥金服那交恶的关系，刘成城也就没去读湖畔大学，所以也没成为杰克马的门徒，36氪也就没像前世那样让蚂蟥金服成为公司最大股东。
    “怕什么？盘他啊！”
    张益达调侃起了刘成城，两人年纪相差不大，所以开起玩笑来就比较随意。
    “哎，我就知道那篇《巨头阴影下的中国互联网创业者》发出去要糟！”
    张益达笑道：“知道要遭，你还发出去？”
    “大哥，我那是为你冲锋陷阵啊！”刘成城没好气说道。
    “也不知道阿狸会不会把你们对付虎嗅那一套用在36氪身上。
    达总，达哥，你这次必须挺我们到底啊！”
    ()

第320章 请大家擦亮眼睛
    “放心，锐向，还有企鹅绝对撑你到底。还有千度……”
    刘成城打断道，“千度就算了吧！王啸师兄10年就从千度离职了。千度只属于你那位师兄。”
    张益达哈哈一笑，罗宾李师兄这方面确实颇被诟病，掌控欲太强了，2010年后跟他一起创业的七剑客走得一个都不剩了。
    王啸还算呆得最长的，呆了足足十年，其他几个剑客05年前后千度上市前夕就走了。
    “王总还是很有眼光的，2000年入千度赶上了互联网，2010年创立九合创投，专注移动互联网投资。
    这两步，都踩在了风口上。”
    刘成城点头，这点倒不假，王啸师兄眼光确实可以。
    从当初投资100万天使投资给还在读大四的自己这件事就可以看出来，这位师兄有识人之明。
    “不说这个了，你都是拥有10只独角兽的人了，点子多，快给我支支招。”
    张益达笑道：“阿狸为什么要起诉你们？说明你这篇文章确实戳到他们痛处了。
    你想想，你们那篇文章，主要在讲阿狸的什么东西？”
    “霸道？蛮横？行业破坏者？”刘成城试探性问道。
    “是的，”张益达点头，“从口碑网，到中国万网，再到天天动听，豌豆荚，优酷土豆……
    被阿狸收购，然后再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的例子还少吗？
    阿狸的投资思路很霸道，除了自己亲生的嫡系，外面那些被投的公司对阿狸来说只是棋子。
    阿狸并不关心产品本身的发展，拿过来按照自己心意改一下，就用来布自己的局。
    被控股和收购公司不是被揉碎消化，面目全非；要不就是备受冷落，不闻不问。
    公司的创始人当然也是被排挤架空，最终出局。
    以上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对被收购企业的创始团队，阿狸缺乏应有的关怀与尊重。纯粹的功利主义！”
    “确实是这样，阿狸和企鹅相比，霸道太多了。企鹅讲究共赢，阿狸就是想吞并你。”
    张益达看了刘成城一眼，暗道，你才知道啊？你要好好感谢我，要不是我，恐怕你就走上前世的老路了！
    前世你30岁成为纳斯达克上市公司最年轻的董事长！
    可哪又如何？蚂蟥金服才是你公司最大股东。
    要不是你公司体量实在太小，做的又是媒体的活，蚂蟥金服说不定早就下嘴了，还能让你独立上市？下辈子吧你！
    “阿狸曾经直接说过：我们从来不做财务投资。
    言下之意，就是告诉那些被投资并购进入阿狸体系的企业：进了阿狸，就要为我们阿狸的长远战略目标服务，生是阿狸的人，死也是阿狸的鬼！”
    刘成城直接笑了起来，“这怎么感觉好像洗脑啊？”
    “那可不是，你进阿狸呆一段时间你就知道了。企业文化可以被他们玩出各种花活来。”
    刘成城摇摇头说道：“打死我也不去，亏我以前还崇拜杰克马！”
    “他的这些战略对阿狸来说是极为有利的，就是对被收购企业不太友好。”
    张益达又说：“知道去年黄新跟阿狸撕逼吗？”
    “大佬，愿闻其详！”
    “阿狸在去年之前一直支持的是镁团，企鹅则是站大众点评这一边……
    阿狸太霸道了，经常对镁团的工作指手画脚……
    黄新也是一个掌控欲很强的人，干脆就引入了企鹅，合并了点评。
    阿狸去年已经把镁团股份全部清仓了，还重启了口碑网，投资饿了么。跟镁团彻底反目成仇了。”
    刘成城听得很入神，张益达所讲述的很多细节，是他们这些外界人所接触不到的。
    特别是镁团怎么跟阿狸交恶，阿狸怎么给镁团上眼药的，简直就是商战大戏。
    “这些都是黄新私下跟我喝酒讲给我听的。在中国，行业内敢公开批评阿狸巴巴的人不多，除了东哥，就数黄新了。
    或许，以后还要加一个我。
    Pony太低调了，也没杰克马那么强势。不然杰克马那么抢他风头，还以商界领袖自居，怕是早就开撕了。”
    刘成城故事也听完了，又问道：“那阿狸现在起诉我们，该怎么应对？”
    “我这不是在教你吗？”张益达接着说：“官司跟他们打！你文章写的事情，都是真实发生过的，怕他们干嘛？
    你可以把曾经被阿狸收购然后又排挤出去的CEO和创始人请来做一期专访，做一个深度报道。
    黄新，东哥那边，我看能不能让Pony出面，请他们俩也参加一期专访。
    我这边，就直接开个头，当你们专访的第一期嘉宾！”
    刘成城眼睛一亮，这是个露脸的好机会啊！
    专访这么多互联网CEO，直接抽阿狸的脸，想想就刺激。
    然后36氪搞不好也会因为此事爆红，成为网红媒体！
    就是这么搞，怕是会被阿狸记恨死啊！
    不过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本来就得罪阿狸了，还打上了锐向系的标签，阿狸肯定也是拿他们当敌人对待的。
    ……
    36氪：今天有幸邀请到了张益达先生做为我们《巨头阴影》专栏的第一期嘉宾。
    张益达：主持人你好！
    ……
    36氪：听了张益达先生的创业经历，我们很是感慨，不到三年时间就达到了今天的高度。
    那请问张先生，你创业过程中遇到的最大困难是什么？
    张益达：商业上的困难都不算困难，最怕的就是其他手段。
    36氪：你所指的其他手段是？
    张益达：比如说不正当竞争，胡编乱造一些新闻，抹黑你的形象，侮辱你的员工。
    36氪：请问张先生如何看待互联网公司的边界问题？
    张益达：我认为互联网公司的扩张边界应该建立在技术和高效率上面，不赞同盲目扩张和收购。
    36氪：锐向也有产业基金，具体的投资策略是怎样的？
    张益达：扶持初创公司，获取少量股权，以“朋友”的形式陪伴企业发展。
    反对胡乱控股和收购，特别是没有经营能力的前提下胡乱收购，那只会害了很多企业。
    中国的互联网应该是多元化的，而不是只有那么几家公司出彩。
    36氪：锐向产业基金的运作方式和企鹅很像？
    张益达：是的，我们推崇企鹅的产业投资方式，真诚的去帮助那些初创企业。
    ……
    36氪：欢迎《巨头阴影》的第二期嘉宾黄新先生。
    ……
    36氪：黄新先生从“百团大战”走出，成为了团购当之无愧的王者，镁团遇到的创业最大危机是什么？
    黄新：股东和企业文化。我们曾不小心引入某个“不怀好意”的股东，差点丢掉企业控制权。
    并且被这个股东安排了很多“被洗脑”的员工，而这些“被洗脑”的员工十分危险和狂热，当时最担心的就是把镁团其他员工给传染了。
    ……
    36氪：欢迎《巨头阴影》第三期的嘉宾刘弱西先生。
    ……
    36氪：刘弱西先生，你如何看待前段时间淘宝发起的商家“二选一”行动？
    刘弱西：二选一不是一家公司牛逼的表现，其实是一种无能的表现！不过，任何下三滥的竞争手法从来都不会赢到最后！
    36氪：大家都知道刘弱西先生是从农村考上人大，再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你人生中遇到的最大嘲讽是什么？
    刘弱西：有人曾对记者说过：狗东将来会成为悲剧，这个悲剧是我第一天就提醒大家的。不是我比他强，而是方向性的问题，这是没办法的。
    后来这个人开始自己打造物流体系，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曾经说过的话。
    36氪：刘弱西先生，你认为作为一个创业者，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
    刘弱西：是诚信！有人多年前就号称自己有700万卖家，创造了1000万、2000万就业。
    这种牛我都不好意思说，说了我自己都觉得特丢人。
    因为这就是骗子嘛！都已经骗人了！
    所以我希望年轻创业者，应该脚踏实地，不要去向某些“骗子”学习。
    近两年来，创投市场火热，虚报融资数额、融资造假、数据造假之类的事情层出不穷。
    所以我觉得某些老前辈既然想当商业领袖和教师，就不要灌输这些不好的风气。
    ……
    36氪：欢迎《巨头阴影》第四期嘉宾黄卫先生。
    ……
    36氪：黄卫先生带领顺风快递这二十年来劈波斩浪不断前行，赢得了用户的一致好评，请问你的秘诀是什么？
    黄卫：也没什么秘诀，我们是全行业第一个买飞机的，也是第一个使用无人机配送的。
    36氪：可是我听到有说“不要以为搞了个无人机就是做智慧物流”这样的话的？
    黄卫：无人机的确不算智慧物流的全部，可某些同行背过头就推出了自己的无人配送机器人。
    贬低同行，抬高自己，在我看来，是非常没有心胸和格局的。
    ……
    36氪：欢迎《巨头阴影》第五期嘉宾黄晓杰先生。
    ……
    36氪：黄晓杰先生你虽然现在加盟了暴风，但作为曾经的天天动听CEO，你对天天动听的现状怎么看？
    黄晓杰：没什么好说的，很对不起曾经的那几亿忠实用户。希望自己将来能够开发出来更好的产品吧！
    并且不会向资本妥协，守护好一片“小而美”的净土。
    36氪：你有什么想对当代创业者说的？
    黄晓杰：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找对象也好，创业也好，都得擦亮眼睛！
    ()

第321章 杰克马的能量
    36氪的《巨头阴影》系列一出，从互联网圈，乃至全社会都刮起了一阵龙卷风。
    采访的嘉宾太有话题性了，从张益达、黄新、刘弱西、黄卫四个执掌千亿估值市值企业的大佬，到天天动听前CEO黄晓杰、中国万网前CEO张向东……等被阿狸收购的企业的CEO。
    每一个人，都正处辉煌时期，或者曾经辉煌过。
    张益达等四人虽然没有指名道姓批评阿狸和杰克马，但只要是个网民基本上都看出来了。
    张益达主要强调受到了不正当的商业竞争，以及嘲讽阿狸战投的运作方式；
    黄新则以受害者的身份阐述了去年差点被抢走企业控制权的惊心动魄，另外还讽刺了阿狸的洗脑企业文化；
    弱西哥就更直接了，直接拿当年杰克马瞧不起他的事举例，另外嘲讽阿狸的菜鸟联盟抄袭狗东，自己打自己脸，还讽刺杰克马吹牛，不诚信，带坏互联网圈风气；
    黄卫比较克制，只是说菜鸟联盟贬低对手，抬高自己；
    黄晓杰这些被阿狸收购企业的高管则大倒苦水，讲如何如何悔恨，打情怀牌，博取同情。
    网上的吃瓜群众乐疯了，这互联网的“瓜”越吃越大。
    “阿狸就是一个破坏者，一点都不值得尊敬。”
    “贪得无厌，什么行业都要插一脚！”
    “还我的天天动听，让“阿狸星球”滚蛋吧！”
    “杰克马本来就是獐头鼠目的，所以当年雷君都不投资他。又印证了一句话：面由心生！”
    “还记得中国黄页吗？杰克马拿它骗到部委去了！”
    “假大空，他杰克马也就赶上了好时候，放移动互联网时代来，他水花都扑不起一个。”
    “开局一张嘴，阿狸全靠吹！”
    ……
    杰克马看着网上这些评论，眼中的怒火喷薄欲出，习练多年太极拳养出来的良好心性让他忍住了怒气。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颤颤巍巍的庞蕾，他冷冷道：“说说吧！怎么解决？”
    庞蕾苦笑，“我本来就只想给张益达这小子使点绊子，没想到他反应这么过激！”
    “现在网上舆论全站他们那边去了，全国人民都在看我的笑话。
    说我杰克马是个小人，放嘴炮，乱收购公司，破坏行业……”
    杰克马一一列数起了自己在网友口中的“种种罪行”。
    “这都是张益达在推动的，要不我们也放一些他的“黑料”出去？”
    杰克马问道：“什么黑料？”
    “比如说长期不上课，京大却保留他的学籍。操纵锐向产业基金，关联投资旗下企业……”
    “这些都是毛毛雨，又动不了他的根基。”
    杰克马长呼了一口气，“你先想办法让舆论站到我们这边来吧！”
    ……
    阿狸的市场公关委员会主席王帅出击了，作为杰克马的顶级打手，“骂战”丰富的他有非常丰富的公关经验。
    王帅先在微博上发表了一篇帖子《告败军之将书》：
    “阿狸巴巴是亚洲市值第一的公司，恶意中伤伤害不了阿狸，也减轻不了自己竞争的困局……
    蚂蟥金服估值高达600亿美元，是中国市场排名第一的金融科技公司，不论是估值还是金融科技技术……
    败军之将的哀嚎犹如犬吠。阿狸和蚂蟥金服不惧任何竞争。盘外招使完了，就请回归正常的商业竞争。”
    接着，华夏同学会、中国企业家俱乐部、江南会一帮大佬通过媒体或者微博发声了。
    “张益达不过一个运气好的小子罢了，他有什么资格批评杰克马啊？先解决好了企业亏损或者上市再说吧！”——史大闲人。
    “年轻人嘛！有了点成绩就容易犯迷糊，希望尽快调整心态。”——宋卫平。
    “商场上切勿有意气之争，把心思多放在事业上，为国家多创造一些就业岗位才是利国利民之举。”——沈国军。
    “先能和各国政要谈笑风生再指点江山不迟！”——冯仑。
    ……
    几十位商界大佬罕见的通过各种渠道发声，有媒体专门统计排版在了一起并发布在了网上。
    “张益达实力还是不行啊！底蕴差了点，你看看杰克马的朋友圈！”
    “这次，我们90后站张益达这边。那群倚老卖老的有什么资格批评年轻人啊？
    不是做房地产，就是卖假保健品的，哪来的脸批评别人？”
    “张益达也很厉害啊！魔宝支付进入亚洲多个国家，Musical.ly风靡北美和欧洲，Green滑板车让硅谷为之惊叹……”
    “杰克马发展到今天用了将近20年，张益达才3年，20年后杰克马绝对是张益达手下败将！立帖为证！”
    “我就呵呵了，杰克马理屈就以势压人！”
    ……
    “益达，跟杰克马打什么嘴炮啊？差不多就行了，别让外界看笑话。”
    第一个打来电话的是东方俞，倒是让张益达很意外。
    东方俞是中国企业家俱乐部和华夏同学会的成员，杰克马也是这两个组织的成员。
    “阿狸这次指使自媒体来攻击我，是他们先挑起的战火。”
    东方俞苦笑，心说，这杰克马也是，我这小学弟好歹也是成功企业家，你生意归生意，竞争归竞争的，何必用这些小手段？亏你还以商界领袖自居。
    “行吧！适可而止，上面都在关注了！”
    接着，罗宾李等京大师兄也打来了慰问电话，也都在劝张益达不要再扩大事态了。
    “怎么样？见识到杰克马的能量了吧？”黄新打来了电话，笑着说道。
    “见识到了，中国首富就是有台面。”
    黄新安慰道：“也别难过了，起码我们也努力了，向外界揭露就杰克马的真面目。
    商界大佬讽刺我们，调侃我们，但大众和广大网民都是站我们这边的。
    你注意到没有，发声的大佬没一个是互联网圈的。
    额……脑白金不算，那就是个投机分子。
    看得出来，互联网圈苦阿狸久矣！
    你要是敢豁出去的话，把这些实业大佬也可以怼一顿，反正也不用跟他们打交道。
    没什么交集，给他们毛的面子！”
    “算了！”
    张益达意兴阑珊道：“怼了又能如何？就跟你说的一样，互联网圈站我们这边，我们就已经赢了。
    尽管赢得不够彻底，但也把杰克马的脸打痛了。”
    “不管是胜是负，只要你心态放好就行了。”
    经过这事，黄新和张益达的友情增进了不少，又勉励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接着，Pony也打来了电话，说：“需不需要我发声几句？”
    “不用了，到此为止吧！”
    波尼马没想到张益达这么能忍，一般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怕是早就要掀桌子了。
    不过想想也理解了，没这份心性，张益达怎么可能白手起家，三年时间打造这份事业。
    “好，有需要帮忙随时找我！”
    波尼马还是很讲义气的，张益达这次带头冲锋，企鹅在后面是得了利的。
    首先削了杰克马和阿狸的面子，另外还绝了投靠阿狸的道路。
    以后，怕是只能跟着企鹅一条道走到黑了。
    狗东、锐向、镁团，波尼马对这三个小弟是越看越满意。
    体量全部在几百亿美金量级，而且也都能冲锋陷阵，算是企鹅的坚实盟友。
    “可以了，益达，杰克马这次脸都被你打肿了。
    这会儿空不？喝两杯，给你庆功！”
    徐小明担心张益达想不开，电话一通就直接开夸。
    “哪有那么厉害？也伤不到杰克马皮毛。反而我倒是丢脸了，被一帮大佬Diss。”
    徐小明冷笑一声，“我是过来人！你真以为他们个个都是杰克马好朋友啊？
    看不是看杰克马势大，帮忙助威呐喊几声，好让杰克马欠一个人情。
    你让他们拼着亏钱，也要帮杰克马搞你试试？
    因为利益结盟，也都是看到有利可图才吼两嗓子。”
    挂断徐小明电话没多久，沈北朋、李恒博等其他股东也都打来了慰问电话。
    他们很是担心：张益达这次可不要因为受到了挫折，而导致一蹶不振。
    他们可是在张益达身上投入了重资的，这些钱是亏是赚全取决于张益达。
    虽说有优秀的企业管理团队，但企业创始人才是企业的灵魂人物啊！
    张益达要是垮了，他们不敢想象有什么后果，搞不好企业经营成绩要大滑坡。
    不过张益达精气神很好，一点都不在意被一帮商界前辈大亨批评讽刺。
    这让投资人安了不少心，他们最担心张益达太过年轻，因为输掉了意气之争而导致心态爆炸。
    “赵叔啊，没事，跟杰克马就是单纯的意气之争。这在国外互联网界很正常，没下场撕几次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互联网大亨。
    当初360和企鹅还不是闹腾得很厉害，闹腾完了就好了。”
    张益达接起赵文斌的电话，在电话里还跟他开起了玩笑。
    “好，你想得开就好。”
    赵文斌很是欣慰，在打这个电话之前，他就预测过张益达的种种反应。
    现在观张益达的反应，比他设想中的要好很多。
    “上面已经在注意这次事件了，这么多商业巨子下场站队，不利于团结安定。
    你也不要继续发声了，虎嗅网那边的事情基本上要盖棺定论了，也算对你有个交代了。”
    “谢谢赵叔！”张益达猜测他在背后使力？
    赵文斌笑道：“我可没帮什么忙！现在的自媒体太乱了，无中生有的太多了，上面应该会借此次事件严打一波。”
    赵文斌又和张益达聊了一会儿，分享了点内幕消息，觉得把后者安抚到位后，才结束了通话。
    张庆华消息要闭塞很多，最后一个打来电话，开口就吼道：
    “你怎么就去招惹杰克马了啊？哎，连首富你都敢骂。你知不知道他背后有多深的政商关系？
    人家二十年的商业底蕴，编织出的关系网能不深？
    ……”
    骂完“不懂事”的儿子后，他有些担忧的问道：“我看网上有评论说，你的投资人搞不好要撤资？这是不是真的啊？
    要是你缺钱的话，家里拼拼凑凑也还能给你凑2个亿。
    要是缓一段时间，应该还能抵押厂子从银行再贷几个亿出来。”
    ()

第322章 说服老爸
    张益达先是被父亲打电话过来直接劈头盖脸一顿臭骂，然后又听他说要给自己凑两个亿，不够的话还抵押厂子贷款。
    这让张益达眼眶有些泛红，说到底，天底下只有父母才最关心自己儿女！
    “你从哪听说投资人要撤资的啊？”张益达苦着脸说道，“你少看点网上的讯息，很多都是假的。”
    “网友说，阿狸搞不好要封杀你旗下所有互联网产品。投资人的利益恐怕会严重受损，所以人家要出售股份……”
    在电话里，张庆华开始诉说他在网上看到的一系列网友言论观点。
    “哎，少看点那些没用的消息。”
    张益达用非常肯定的语气说道：“投资人是不会撤资的，他们才挨个给我打了电话。
    再说了，公司又没上市，想出售股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行了，你就别操这个心了！好好把你的狗粮厂管好吧！”
    “你这孩子，真是让人不省心。老爸这是关心你，懂不懂？”
    “哎，我知道。”
    张益达又小声问道：“我妈知道这事吗？”
    “这么大的事，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厂里那些年轻工人也都是要上网的好不好？这段时间可没少讨论你的事。”
    张益达笑道：“员工什么反应？是不是特骄傲、特自豪？”
    “骄傲自豪个屁！他们很担心厂子会不会被你搞破产，然后他们就失业了。”
    “我不信，中国敢跟杰克马和阿狸叫板的企业有几家？他们在这种企业上班能不自豪？”
    “你妈那边，我说的是你和杰克马在联手炒作，为我们家的新款狗粮上市做宣传……你可别说漏嘴了啊？”
    张益达很无语，我妈就那么好骗？
    “你这也太假了吧！”
    张庆华嘿嘿一笑，“你妈又不爱上网，所有信息都来自于道听途说，骗她一个老太婆还不容易？”
    “嗯，这样也好！”
    张益达也不想母亲为自己担心，决定帮助父亲圆这个谎。
    “对了，有个事要跟你商量！”
    “什么事啊？”张庆华问道。
    “我想把佩特网升级为佩特控股集团，把咱们家的多格芙德也纳入集团体系，成为集团下属的一家子公司。”
    张庆华听后皱眉不已，问道：“你那个佩特网还有其他股东啊？那他们不是也成了我们家公司的股东？”
    “对，把多格芙德糅合进佩特控股集团的体系，多格芙德也可以享受整个集团的线上线下资源。”
    “现在这样不好吗？”张庆华劝道，“你要知道，引入了其他股东，多格芙德就不是我们家一言九鼎了。
    稍有不慎，其他股东就会跳出来掣肘你。”
    “你这说得都对，”张益达说道，“你听听我的这个方案如何？
    我个人直接持有佩特网41.99%的股份，锐向产业投资基金持有12%的股份。
    这12%股份的投资收益是归基金出资人的，真正属于锐向集团的份额只有其中的五分之一，我个人又只持有这五分之一的38.18%。
    最后得出的数字是0.916%，连1%都不到，少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基金的控制权和管理权可是在我手里的，所以不必太过看重股权份额。
    另外，佩特网是AB股结构，我一直掌握着公司80%以上的投票权。
    这些，也都是我控制佩特网的底气。
    我想让多格芙德拿出51%的股份和佩特网母公司做股权互换，交叉持股。
    这样，多格芙德成了佩特控股集团的控股子公司，佩特网也可以顺理成章的向多格芙德提供一些资源。”
    “你的意思是，让我拿公司51%的股份去换这个佩特控股集团的股份？
    然后多格芙德成为了佩特控股集团的子公司，我也成了佩特控股集团的股东？然后我还间接持股佩特网？”
    “对，老爸你这反应很快嘛！”
    张庆华沉吟不语，这么操作，自己就成为了多格芙德公司的小股东了。
    “你确定你能掌控好佩特控股集团？”出于谨慎，张庆华再次强调道。
    “确定，我肯定能掌控好的。”
    张益达又提醒道：“你在多格芙德还有49%的股份，再加上你持股佩特控股集团间接持股的那部分，其实你才是多格芙德的真正大股东。
    我让佩特控股集团控股多格芙德，一是让财报好看点；二是完善企业上下游布局，把资源整合利用；
    第三，是这个行业竞争对手越来越多了，我们必须要把体量给做上去，争取成为行业霸主。”
    “还行业霸主呢？这是实业，必须一步一个脚印才做得起来。”张庆华以过来人的经验提醒道。
    “等不了那么久了，新旺集团都开始搞这一行了，还在澳大利亚买了一家狗粮厂……
    高陵资本更是三年内要在这个行业投资10亿美元，收购1000家宠物医院……”
    张益达把这两家大公司近来的大动作都给自己父亲讲了讲。
    “新旺集团也开始做宠物食品呢？”张庆华有些惊讶，因为新旺集团跟低调，收购案也发生在国外，他是真的不知情。
    “对啊，”张益达笑道，“跟我们家一样嘛，从猪饲料转型宠物食品，行业比较接近，跨度不算太大。
    再一个，人家也是看到了其中蕴藏的巨大机遇和财富。”
    “照你这个想法，你是想打造一个涵盖宠物食品、电商、医疗的综合型集团？”
    张益达应道：“是啊，将来要是发展良好的情况下，还会考虑向宠物药品研发等领域进军。”
    “你啊……”
    张庆华本想批评儿子来的，但考虑到儿子这几年创造的奇迹，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最终憋了半天才又憋出一句：“你也别太好高骛远了，先在你圈定的这三个行业取得领先的地位再说吧！”
    “那肯定啊！”张益达也不是一个盲目自大的人，笑着说：“光眼下这三个行业就够折腾个三五年的了。
    我指的是以后，三五年后的扩张方向。”
    “行吧！反正这厂子以后也都是你的，现在就提前交给你吧！
    但我可说好了，这厂子你可得再交给我管理10年！哦，不，十四年才对，就我这身体起码能坚持到六十岁去。”
    张益达笑着说道：“好，还是让你当总经理，行了吧！”
    对于老爸这点小小的要求，张益达还是能够办到的。只要佩特控股掌控在自己手里，任命一家子公司总经理那还不容易？
    “对了，你们给多格芙德估值多少啊？估值低了我可不依。
    我们现在分厂基本已经覆盖了南方大部分省市，年产狗粮十五、六万吨，年营收十几亿元，年净利润两三亿。”
    张益达听了都楞了一下，很久没过问老爸的事业了，没想到进步这么大？
    “前年不是都才只卖了四万多吨啊？你这一年翻了几倍啊？”
    张庆华笑道：“还是多亏你提供的那5个亿啊，我拿着钱在其他省市建立了分厂、采购了生产设备，并且建立了销售分公司……”
    听完张庆华的阐述后，张益达搞懂了多格芙德狗粮厂业绩起飞的原因。
    多格芙德14年就达到了4万多吨的销量，又赶上了佩特网的东风，通过电商渠道一年就卖出了几万吨。
    再加上线下南方各省市的销售体系，线上线下一起发力，在去年业绩翻了将近4倍也就不难理解了。
    “今年过完，应该就可以收回建厂和购买生产设备的成本了。”
    张庆华满怀期待的说道，当初儿子让自己做宠物食品，现在来看，这一步走得太对了。
    要是还呆在巨头扎堆的猪饲料行业，一年撑死了也就一千多万的利润，哪有现在的风光。
    他现在走到建厂的南方各省，当地政府热情得不得了，个个把他当财神爷供着。
    毕竟狗粮厂又能创造税收，又能提供就业岗位，也算是很不错的招商引资项目了。
    “厉害！厉害！我的公司大部分都还亏损着，向老爸学习！”
    拍完马屁后，张益达又说道：“对了，佩特宠物医院接下来要大举扩张。
    我们内部分析过了，觉得多格芙德也可以建立自己的线下体验店，而且最好跟佩特宠物医院把店址挨着。
    这样的话，还可以互相进行引流。”
    “哎，你这想法一个比一个多。”
    张庆华又问：“那我们现在好不容易才建立起的经销商体系怎么办？别想出一出是一出啊！你搞直营了，经销商能不抗议？”
    “北方市场，我们不是还没进入吗？先从北方市场搞直营呗！
    爸，你想想看，我们把狗粮批发给经销商，价格不会超过5元一斤。我们做直营，可以卖到10块，乃至15块。
    利润一下子可以多出好几倍，哪怕销量少上一些都没关系。”
    张庆华笑了，“那开线下门店要不要租金？要不要人工？需不需要养店慢慢聚拢人气？”
    “租金和人工肯定是要的嘛，但后面这一个可以让佩特网和佩特医院提供帮助。
    可以打造一套会员体系，医院、电商、门店通用的会员体系……”
    张庆华见儿子这么坚持，只好说道：“那开几家店试试你的方法吧！要是效果不好，就不要大面积推广了。”
    “好～好～”
    张益达连说几声好，跟陆丰海商量的几件事，总算都说服老爸答应下来了。
    ()

第323章 用完就扔
    近日，人民网发表了一篇名为《自媒体人的底线》的文章，文中讲道：
    近年来，新媒体发展迅速，一些自媒体野蛮生长，为博眼球、增加流量，进行无中生有、移花接木，可谓用尽了手段。
    对那些僭越法律红线，撕裂道德底线的自媒体造谣者，散布谣言、侵权他人的网络大V，以及通过谣言诋毁竞争对手的不法经营者，应依法予以严惩！
    今年以来，从“企业家被抓”“企业家子女表白”之类的恶意中伤，到“明星出轨”“明星怀孕”之类的无中生有。
    再到涉机构改革、涉军涉警谣言兴风作浪，对当事方造成极大困扰，在社会上产生恶劣影响。
    谣言四处传播，假话蒙蔽人心，这是任何法治社会都难以接受的……
    人民网发表了这篇文章后，相关部门立即采取了行动。
    企鹅、头条、新浪等网络媒体机构也配合查封了相关的账号。
    虎嗅网很不幸，被有关部门约谈了，并罚款了100万元。
    随后，虎嗅网除企鹅以外的其他媒体账号，包括头条号、微博号也都被封了。
    除了虎嗅网以外，还有一大堆的自媒体账号跟着倒了霉。
    这些通过微信公众号等各类新媒体账号发布虚假文章、博眼球的自媒体人罚款的罚款，封号的封号，甚至还有人被请去喝茶了。
    无数网友拍手叫好，自媒体不良风气为之一靖。
    “太好了，标题党少了好多！新闻也能看上正常的了。”
    “早该管管了，一天净发些傻B文章哗众取宠！”
    “保健类文章也建议管管，全部是洗脑老年人的，我妈朋友圈天天分享这些！”
    “作为一个自媒体从业者，我为这次行动拍手叫好。不能因为一颗老鼠屎，坏了整个行业的名声！”
    “作为一个曾经被竞争对手用自媒体软文陷害污蔑的创业者，我已经向公安机关报案，希望能还我们一个公道。”
    ……
    李敏颓废的坐在办公室里，刷着网上的新闻，无不是对“不良自媒体”喊打喊杀。
    看着摆在办公室橱柜里的荣誉证书和奖杯，李敏觉得人生太魔幻了。
    之前的虎嗅网还是国内的优秀创业媒体，荣获各种证书和奖励。
    现在的虎嗅，在行业里，乃至整个社会都臭大街了。
    先是被几千家互联网公司抵制封杀，后又被企鹅封号，再接着被相关部门约谈、罚款。
    等罚完款后，李敏发现整个行业都已经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了。
    一家被有关部门罚款100万的媒体企业，谁还敢接受你的采访？
    “李总～”
    助理走进办公室，看着躺在椅子上没精打采的老板，心中很是感慨，曾经的李总是多么的意气风发，一副霸道女总裁范。
    可现在，头发乱糟糟的，妆也没画，就像个底层妇女。
    “还没走啊？”
    李敏暼了助理一眼，这个从创业之初就跟着自己的女孩子。从实习生再到现在的干练职场精英，进步也还是蛮大的。
    “李总，我不走。”
    助理一副小迷妹样子看着李敏，说：“虎嗅网开不下去了，咱们就去别的行业从头再来。”
    李敏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心中却说道，你还是太年轻，创业哪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自己这次倒了，再想爬起来已是千难万难。
    “其他人呢？”
    助理冷冷一笑，“那帮人早跑了！你被有关部门约谈的时候，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就申请离职了。
    还有一些人，等到其他平台封了我们的账号，也走了。”
    “哎！”
    李敏长呼一口气，苦笑道：“让他们走好了。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再正常不过了。”
    “可是李总你平时也待他们不薄啊！他们有些人还是创业就跟着你的元老，这招呼都不打一声，这么就走了，像样吗？”
    李敏摇了摇头，“不打招呼也好！我也挺对不住他们的。好聚好散吧！”
    “你有什么打算？”李敏问助理。
    “我不知道，”助理摇摇头，“我就想跟着你！这些年，你教会了我很多，没有你也就没有现在的我。”
    李敏心中为之一暖，问道：“可是我现在害你失业呢？”
    “我不怪李总，”助理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似的，“我只是恨我自己没有能力替你做些什么。”
    “好了！你决定好了吗？确定要跟着我？”李敏盯着助理问道。
    “我确定！”助理毫不犹豫说道。
    “好！”
    李敏拿出了手机，准备拨打电话。
    助理看李敏要打电话，正要出办公室回避。被李敏制止了，“你别走，一起听听吧！”
    拨通了庞蕾的电话，李敏打开免提，笑道：“庞总，我这次算是为阿狸粉身碎骨，死而后已了！”
    助理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没想到这次事件真是阿狸在幕后指使，李总只是阿狸的枪。
    “李总，对于你的遭遇，我深感同情和遗憾！”
    李敏冷笑，我为阿狸冲锋陷阵，现在事业也全毁了，就换来了这么一句话？
    “庞总，我现在整个人都迷茫了！在京城上有老下有小的，都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庞蕾笑道：“李总，你说笑了，你好歹也是人大的高材生，还有十几年的媒体从业经验，怎么也能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
    “体面工作？”
    李敏冷冷道：“罚款外加行业封杀，你认为我还能在媒体行业立足吗？”
    “不呆京城也好，雾霾太严重了。现在不都流行逃离“北上广”吗？回老家种种菜，归隐田园也不错！”
    李敏眼里怒火交织，把我利用完了，就想当垃圾给扔了？
    有这么容易？
    “庞总，我也不想再创业了。你在阿狸给我安排一个位置吧？”
    庞蕾皱了皱眉，说道：“不太好吧！你这刚关了公司，就来到阿狸上班，外界怎么解读我们之间的关系呢？”
    李敏心中闪过一丝悲凉，这就是做棋子的下场，连主子都嫌弃你臭不可闻。
    “我已经走投无路了！你不给我活路，那我只能去找张益达了。”
    “你想干什么？”庞蕾有些坐不住了，这傻女人可别做什么傻事。
    事态好不容易平息下去，可不能再起什么事端了。
    “我只想找份稳定的工作！除了阿狸，应该没有哪家公司会要我的。”
    庞蕾想了想，说道：“可以，但你现在不能入职。先缓半年吧！工资会给你照发的。”
    “我要M5职级！”
    庞蕾讥讽道：“M5已经是阿狸的高级总监了，你觉得会给你一个寸功未立的外来人吗？”
    “我也不算寸功未立吧？我拿自己公司去帮阿狸完成任务，庞总你觉得我牺牲大不大。”
    庞蕾想了想，说：“一上来就M5肯定是不行的，先M3吧，我会给下面打招呼，一年给你升一级，两年内让你升到M5。”
    李敏还想讨价还价，被庞蕾打断道：“我权限就这么大，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李敏考虑到自身现在犹如丧家之犬一样，咬牙还是应下来了。
    “对了，我还有个助理，给她安排一个M2吧！”
    庞蕾一听，呵斥道：“你有完没完了？上班还拖家带口的。”
    “她能力很不错，也跟了我四年，到现在这个地步都还不离不弃的，我必须给她一个交代。”
    庞蕾也担心李敏再生事端，回道：“行吧！到此为止了！”
    助理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喜意。
    阿狸的M2她可是听过的，管理序列第二级，年薪起码也有个三五十万，比她在虎嗅网的工资还要高。
    而且阿狸是个大平台，以后还要成长的空间！
    在别人都离开的时候，她也考虑过要不要离开。
    犹豫一番后，她决定再等等。因为她相信李总既然敢攻击张益达，就绝对不会没有后台撑腰。
    现在果不其然，押宝押中了。
    “你早点来临安一趟，晚了我可没机会帮你安排了！”
    李敏嗅到一丝不对劲，问道：“为什么？”
    庞蕾想了想，决定还是告诉她，“不光你挨板子了，我一样受处罚了。
    过段时间，我就去东南亚了，算是贬谪吧！
    所以你也别要求我太多。我现在都自身难保了，最多安排你进入阿狸就了不起了。”
    挂断了庞蕾的电话，李敏笑着对助理说道：“都安排好了，你跟我一起去阿狸吧！”
    助理有些不解，问道：“李总，你怎么不让阿狸再给你投一笔钱自己创业呢？”
    “创什么业？”
    李敏苦笑一声，“我一直就是干的媒体，其他行业一窍不通。
    再说了，如果张益达要报复我，也只有阿狸能够庇护我。”
    助理点点头，看来李总还是很会趋利避害的。
    ……
    在飞往美国的航班上。
    张益达问坐在身旁的丁思瑶：“路演都搞定了吗？”
    丁思瑶脸上闪过一丝倦容，点点头说道：“都搞定了！你只需要负责敲钟就行了！”
    张益达笑了笑，“这次辛苦你了！我主要是国内摊上了那摊子事，根本走不开。”
    “这没什么，”丁思瑶摆摆手，“就是可惜了，巴克莱这笔收购只能放在上市后了。”
    “没赶上就没赶上吧！好事不在忙上。”
    张益达又问道：“目前进行到哪一步了？”
    “已经第二轮竞标了！星展银行、野村证券、华侨银行及大华银行对巴克莱在新加坡和香港的财富管理业务都很感兴趣。”
    张益达点头，“竞争的确很大！但我们也不能放弃，这是益民财富走向国际化的一个契机。
    哪怕代价大一些，也一定要拿下这笔收购。”
    丁思瑶应答道：“张总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最大努力的。”
    ()

第324章 韭菜难割
    清晨。
    纽约四季酒店泰·沃纳阁楼套房。
    张益达被闹钟叫醒，掀开22克拉纯金丝编织的泰国真丝床被，晃悠悠的起了床。
    他赤裸着精壮的上身，点燃一根烟，走到巨大的落地窗旁，俯瞰着脚下凌晨五点的曼哈顿。
    这间位于52层的套房面积不大，只有4300平方英尺，折合400平方米，但却是世界最贵的五星级酒店套房之一。
    因为其拥有罕见的可俯瞰曼哈顿全景的视野，四面拥有四个独立的落地窗台，可尽享360度的城市全景天际线。
    但光这，还值不了35000美元一晚的房价。
    该套房的服务还包括一辆配有司机的劳斯莱斯或者梅赛德斯-迈巴赫跑车、一位24小时待命的管家、私人健身教练、spa服务以及一顿“厨神工作坊”的晚餐。
    烟抽完了，张益达呼叫私人管家。
    一名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穿着得体的英伦范老头走进套房，用伦敦腔的英文打起了招呼，“张先生，早上好！”
    不会说，差评！
    张益达对所谓的英伦礼仪不太感冒，直接摆了摆手，“上早餐吧！美东时间8点我要赶到纽交所现场。”
    管家老头微微躬身，“我这就去安排！”
    不一会儿，管家端着丰盛的早餐进入了套房，银盘下面还有熨过的财经报纸。
    张益达用过早餐后，管家老头递上熨烫好了的西装。
    张益达换上了这身几万美刀的黑色西装后，由管家老头在前带路，走出了套房，身后还跟着寸影不立的大块头保镖钱立。
    酒店门口，停着一队劳斯莱斯幻影打头，后面是十几辆奔驰S级组成的车队。
    樊红阳和沈北朋、徐小明一众股东，还有以丁思瑶为首的益民财富管理层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张益达以为自己来得够早了，没想到还是最后一名。
    三四十个人把目光投向张益达，后者朝他们笑道：“大家早啊！都休息好了吧？”
    在场的除了几个投资人以外，其余人都是益民财富的中高层，他们异口同声说道：“张总早，都休息好了！”
    张益达可不相信他们休息好了，看见不少人还顶着黑眼圈，猜测昨夜彻夜未眠。
    实际上跟张益达猜测得差不多。
    益民财富一众中高层从一上飞机就开始兴奋，这种情绪在入住纽约最豪华的四季酒店后更加高炽。
    敲钟上市，人生迎来高光时刻！
    他们开始幻想上市后身家暴涨后的种种，有人考虑换车，有人考虑换房，还有人考虑换老婆……
    张益达大手一挥，“走吧！上车！”
    张益达上了打头的劳斯莱斯幻影，其余人则三三两两上了其他的奔驰汽车。
    车队穿过纽约第五大道，来到了位于华尔街11号的纽交所。
    佩戴上了纽交所公司提供的胸牌，张益达和丁思瑶、樊红阳以及沈北朋、徐小明几人登上了纽交所大厅内的白色小阳台。
    纽交所屋顶很高，站在小阳台上，可以俯瞰大厅内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
    和纳斯达克的电子按钮不一样，纽交所的敲钟道路是个小木槌，和法院里法官经常使用的那个小木槌长得差不多。
    “砰！”
    张益达像法官一样，敲下了手中的木槌。
    益民财富上市成功！
    簇拥在张益达身旁的公司管理层和投资人开始鼓掌。
    台下的记者用相机记录下了这精彩瞬间！
    每当有中概股上市，都不会缺国内记者前来捧场。
    益民财富原定发行价格区间为16美元ADS－20美元ADS，拟发行1500万股ADS。
    其中新股1200万ADS，老股300万ADS，再加上超额配售部分，最高发行1725万股ADS。
    财富管理行业在欧美已发展多年，投行、私人银行都有此项业务，发展早已进入了平缓期。
    所以概念不太性感，没吸引多少投资者，超额认购也不太理想，才10倍多一点。
    摩根士丹利和高盛担心跌破发行价，建议取折中的发行价，18美元ADS，张益达听取了这一建议。
    益民财富股票代码为“YMCF”，开盘报收20.2美元，较发行价上涨12.2%，加上超额部分，IPO共募集3.105亿美元！
    扣除投行发行手续费和相关审计费，实际募得2.88亿美元。
    其中2.304亿美元进入益民财富公司，另外5760万美元为张益达个人套现。
    IPO后，益民财富总股本变更为1.138亿股，市值达到了22.98亿美元。
    张益达和一众高管、投资人在小阳台站了几分钟，上市仪式也就结束了。
    接着来到纽交所大楼外，公司高管、投资人进行了大合影留念。
    合影完了以后，有国内的记者上前采访张益达。
    “张先生，你好，请问你对益民财富此次上市是否满意？上市对于你和公司来说，分别有什么样的意义？”
    张益达正对着记者镜头，笑着说道：“比较满意了，上市对于益民财富来说是一种肯定，也有里程碑的意义。
    上市后，公司品牌可以得到提升，也可以提振合作伙伴和员工的信心。
    对于股东来说，也多了条退出的渠道。对于我个人来说，也算是一种激励吧！”
    记者又问：“听说你们这次发行价格取了中间值18美元，而不是顶格的20美元，能谈谈你的想法吗？”
    张益达说道：“欧美的财富管理行业发展了很多年了，目前市场增长已经很缓慢了。
    但中国不一样，经济增速快，阶层还没固化，是全世界诞生亿万富翁最快的国家，市场增长潜力大。
    未来，益民财富会向市场证明自己的。”
    也有记者去采访丁思瑶了，记者问她：“丁总，作为一名女性CEO，而且是少有的上市公司女性CEO，你能站在女性的角度上，分析一下创业的优势和劣势吗？”
    丁思瑶说道：“女性相对于男性，来自家庭的羁绊更多一些。
    但女性创业者也有很多优势，比如说心思比男性更细腻……”
    记者又没安好心的问道：“诺亚财富一直号称国内第一财富管理品牌，如今益民财富的市值已经超过了对方，你对此，有什么想说的吗？”
    丁思瑶皱了皱眉，深深的看了这记者一眼。
    记者问的这个问题吧，还真的让她左右为难。
    诺亚财富和益民财富一直就有竞争，还发生过理财师之间抢客户的事。
    如今益民财富的市值已经超过了对方，说益民财富才是国内排名第一的财富管理品牌也没错。
    但财富管理品牌之间排名，不光得看市值，还得看客户资产管理规模，行业影响力，客户评价等等很多评判标准。
    如果她顺着记者的话承认超越了对方，那传到国内去，搞不好又要惹出事端来。
    可不承认的话，又凭白折了自己公司的名气。
    对于诺亚财富，她谈不上什么好感，因为一些恶意竞争，反而恶感多一些。
    丁思瑶思考了几秒钟，回记者道：“是的，从市值上说，的确是这样。
    接下来益民财富还要布局海外，去到国际化的舞台，与世界顶尖的私人银行、财富管理公司同场竞技。
    我们一定会保持一颗平常心，继续学习，继续完善自身。”
    记者见丁思瑶没掉进自己挖的坑里，稍微有些遗憾。
    怪说不得25岁就成为了CEO，果然不是一个花瓶。
    ……
    纽约四季酒店内。
    正在进行一场欢庆晚宴。
    徐小明美滋滋的边喝着红酒，边跟张益达聊天。
    “益达，第二家了，趁现在市场火热，得赶紧把其他公司也送上市啊！”
    张益达笑了笑，“我也是这个意思，接下来会挨着把益民贷和瑞民理财送上市。”
    “锐向呢？还要等等？”徐小明问道。
    张益达长呼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锐向还不行，得再缓缓。”
    徐小明没再多说什么，点点头表示支持。
    对于他来说，已经大赚特赚了。
    当初投资益民财富一家公司，顺带着孵化了四家公司出来。
    如今已经上市两家了，还有两家正要上市，赚得不要太舒服。
    “接下来是益民贷，还是瑞民理财？”沈北朋注意到两人的对话，也凑过来问道。
    “益民贷吧，利润率还不错，业务基本面看起来好一点。”
    沈北朋点点头表示赞同，又说：“瑞民理财确实差了一些，10亿美元的估值都有点虚。”
    张益达笑了笑没说话。瑞民理财的利润大部分让渡给惠民单车了，自身的资产端也发展缓慢，确实10亿美元估值有点发虚。
    “为什么不再等等啊？”沈北朋扭头看着张益达，“益民网金去争互金第一股也就算了，益民财富发展也差不多放缓了。
    可益民贷我看发展潜力很大啊！再等个两年上市，利益才是最大化。
    瑞民理财的话，上市我不是太看好，缩减募资和破发都有可能。”
    沈北朋说的都很有道理，但张益达是知道未来国内监管趋势的。
    监管越来越严，去美国上市也融不到两个钱，还会经历破发、暴跌、脚踝斩等一系列人间惨剧。
    不趁现在去美国圈钱，再过一两年就难了。
    华尔街的评估机构还是很厉害的，国内的监管政策给中国互金公司带来的种种不确定性和影响都会被他们纳入判断依据。
    越往后，美国韭菜就越不好割。
    “政策！”张益达吐出了两个字。
    沈北朋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徐小明也皱眉思考。
    沈北朋猜测张益达是闻到什么政策风声了，也没继续追问，直接说道：“行吧！你既然决定好了，那我们都支持你！”
    “哎，对了，你这次套现了345万ADS啊？是不是在未雨绸缪啊？”
    张益达看着沈北朋这个老狐狸，笑了笑，果然嗅觉灵敏。
    “也别太狠了！名声搞臭了，以后你其他公司上市麻烦啊！”沈北朋一看张益达的笑意就知道没好事，特地提醒道。
    “就几千万美元，华尔街的人不记仇的，他们只看重利益。
    以后锐向，抖视，拼哆哆都是重点级大单，不愁没有投资机构青睐。”
    ()

第325章 拿风投的钱做实验
    益民财富上市后，益民财富的大部分高管都回到了国内，毕竟还有很多工作要主持。
    丁思瑶带着几人去到了新加坡，参与巴克莱银行新加坡及香港财富管理业务的第二轮收购竞价。
    张益达和徐小明、沈北朋则到硅谷转了转。
    张益达坐在车上，透过车窗看着街道上几种颜色的共享电动滑板车，皱了皱眉。
    虽然大部分都是绿色的Green滑板车，但也有一部分印着“Lime”或者“Bird”Logo的其他颜色的滑板车。
    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Green开始出现竞争对手了。
    张益达和徐小明、沈北朋到了Green公司，见到了公司CEO霍华德。
    “恭喜Boss，又收获一家上市公司。”霍华德也是知道益民财富上市的事的，一见到张益达就开始拍马屁。
    “霍华德，你让我很失望。”
    张益达有些生气的说道，不是霍华德马屁没拍好，是Green被竞争对手都打到家门口来了，他这个董事长都还不知情。
    “Boss，怎么呢？你是对我的工作不满意吗？”
    沈北朋和徐小明没说话，他们俩虽然也是公司股东，但一般不插手公司管理，此时就坐在一旁看热闹，当空气人。
    “我不是叮嘱过你看好竞争对手的吗？现在人家把滑板车都投放到硅谷来了，我这个董事长竟然还不知情。”
    霍华德看着雷霆大怒的张益达，苦笑一声，“Boss，这也就是最近一周发生的事情，我也刚从欧洲回来，所以还没来得及跟你汇报。”
    “那你现在给我说说，Green这几个竞争对手是什么情况？”
    霍华德见张益达动了真火，也就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样子，一本正经的说道：
    “Lime是昆仲资本投资总监孙维耀和昆仲资本管理合伙人鲍周佳两位华人联手创立的。
    目前已完成了500万美元的A轮融资，一共生产制造了5000辆Lime滑板车，目前主要投放在旧金山……
    Bird的创始人特拉维斯·万德赞登曾担任打车软件Lyft的COO、Uber的副总裁。
    目前Bird已完成800万美元的A轮融资，一共生产制造了1万辆Bird滑板车，进入了旧金山、洛杉矶等几个城市……”
    霍华德认真分析起了竞争对手的情况，他继续说道：“Boss你让我学习你在中国的共享单车战役所使用的打法，我一直没有忘记，并一直按照你的吩咐在行动。
    相比于两家竞争对手不超过1万辆滑板车的数量，我们的滑板车数量已经达到了20万辆。
    在未来三个月内，这一数字将达到40万。
    两家对手目前已经分别覆盖了一个和两个城市，而我们目前已经进入了全美超过50座城市。
    三个月后，这一数字将变成100座。”
    张益达看着充满浓浓自信的霍华德，问道：“三个月后Green会有翻倍的变化，你怎么知道人家不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霍华德摇了摇头，笑道：“肯定不会的。别的不说，光一个资金问题就卡死他们了。
    现在全硅谷都知道我们Green完成了谷歌和Uber领投的2.5亿美元A轮融资，再加上20万辆滑板车和50座城市。
    谁还想进入这个行业，都需要掂量掂量。
    再说了，不是还有boss你坐镇吗？
    硅谷很多投资人都听说过你，知道你是一位创业天才，与你为敌，获胜的希望很渺茫。
    不得不说，Boss你在中国的那场“闪电战”实在打得太漂亮了，砍瓜切菜一般就解决了各路对手。
    包括中国的“优步”嘀嘀，还有阿狸巴巴，都是你的手下败将。
    综上，你的存在，再加上Green的运营数据，给Green其他竞争对手带来了极大的融资阻力。”
    张益达微眯着眼睛，问：“你是说，Lime他们遇到了融资问题。”
    “是的。”
    霍华德满脸笑容的说道：“我托朋友打听过了，Lime和bird想进行B轮融资，见了很多投资机构。
    但很可惜，投资机构无情的拒绝了他们。
    因为投资机构认为他们的胜算已经很渺茫了，不愿意再跟随他们赌博。”
    张益达想了想，这两家共享电动滑板车品牌应该是遇到了拜摩、小蓝同样的问题。
    距离Green差距太大了，投资机构这个时候进入会冒着极大的投资风险。
    搞不好，就是血本无归。
    “万一人家愿意降低估值，或者签对赌呢？”
    霍华德点点头，“没错，的确有Boss你所说的这个可能。
    我最近把Green进军欧洲的风声已经放出去了，还跟很多科技媒体交易了一下，他们最近会帮我们造势。
    哪怕他们最终融到了资金，也会比预想的规模要低，并且条件更苛刻。”
    张益达看着大络腮胡的霍华德，没想到这厮粗犷的外表下，还有这么一颗玲珑剔透心，满肚子都是坏水。
    “行吧，竞争对手要融资，要投放滑板车，我们也没法阻止。
    欧洲那边的工作目前进行得怎么样？”
    霍华德回答道：“目前选取了巴黎、柏林、伦敦作为首批投放点，每个城市将投放5000辆Green滑板车。
    市场观察期结束后，将会向其他城市和国家推进。”
    张益达说道：“你这花钱速度还是慢了点！我要你以最快速度把A轮融资的2.5亿美元花出去。
    三个月后，我们再进行一轮融资。
    这轮融资结束，基本上就可以奠定市场格局了。”
    霍华德明白张益达的意思，就是疯狂的堆数据，中国的共享单车不就是这么搞的吗？
    “只能尽量，因为和中国不一样，欧美国家每个城市的共享单车、滑板车不是想投放就投放的，必须一个城市一个城市签协议。”
    张益达笑道：“你把游说团队再扩大一些吧，不要在乎花钱，我现在要的是速度和效率。”
    霍华德欲言又止，觉得张益达太过于重视竞争对手了。为了压制竞争对手，完全是拼了命的打法。
    花两个月时间能够完成的事情，非要压缩到一个月，乃至半个月，那就得花上多好几倍的钱。
    在霍华德看来，就按照现在的节奏扩张，几个竞争对手也是追赶不上Green的。
    “行吧！只是营销工作上面，得多花上好几倍的钱。”
    张益达财大气粗的说道：“没关系，按我的吩咐做就行了。”
    张益达看着脸上写满不理解的霍华德，暗道，你是不可能理解中国有句叫“狮子搏兔，亦用全力”的古话的。
    前世Lime和bird就是差不多同时起步，融资节奏和估值也都差不多。
    虽然没像小黄车和拜摩那样打价格战，免费战，但市场却是一分为二的。
    Green现在有好机会扼杀对手，肯定不能放过。
    一个人能霸占的赛道，为什么要让一些给别人？
    至于会不会涉及垄断，将来再说吧，大不了请个好律师。
    “按这节奏，Green下一轮估值是不是得翻倍啊？”
    徐小明见张益达两人聊完了，凑过来说道。
    “差不多吧！”
    前世Lime和bird都是十八个月就成为了20亿美元估值的独角兽。
    在张益达想来，目前一骑绝尘的Green变现只会比他们更好。
    因为Lime前期还走错了一段路，傻乎乎推出了共享单车。
    相比共享电动滑板车，共享单车在欧美第一缺少了点骑行文化，第二就是容易被偷盗和损坏。
    拜摩和小黄也是到海外试过的，然后换来了血的教训。
    “盈利问题呢？”
    沈北朋比较关注这个问题，在他想来，国外没有价格战，Green开锁就1美元计费起，盈利应该要比国内共享单车容易吧！
    “这个问题……”
    张益达也在思考，他看过Green的经济模型。
    要想盈利的话，还得开源节流。
    充电、维修和城市投放许可成本，这是单车最大的几项开支，节流就是要通过规模经济来摊低成本。
    滑板车骑行频率和费率则属于开源，但这上面有个天花板。
    假设：一辆滑板车一天5个人骑，一人骑半个小时大概是5.5美元，一辆滑板车的日收入就是27.5美元。
    要想比这数字更高，要么提高骑行频率，要么调高费率。
    前者，外国就那么多人，繁华的街区也就那么多。
    就算硅谷粉丝多，一天一辆滑板车被骑十次，其他地区也会给你把平均值拉低。
    后者，涨价太高的话，人家就去打车，坐公交车。
    还有一个最厉害的办法，就是在单车质量和寿命上想办法。
    一辆共享电动滑板车寿命要是有个12个月，那Green绝对是逮着下蛋的金鸡了。
    因为目前推出的推出的滑板车基本上三四个月就报废了。
    而Green要收回成本，起码得让每辆滑板车工作四个月甚至更长时间。
    “想过一些办法，最好的办法还是得在硬件研发上下功夫，加强滑板车的防盗功能，同时让他更耐用，电池蓄电能力很强……”
    张益达开始给沈北朋解释Green的单位经济模型。
    “是不是在硬件上没法取得突破的话，Green可能一直无法盈利？”
    张益达看着沈北朋，笑道：“说实话的话，可能的确如你所说的那样。
    会在局部地区有盈利，比如说美国等发达国家，调高费率的话，可以取得盈利。
    经济差一些的国家，估计得赔钱！”
    沈北朋没想到张益达这么坦诚，感觉自己上了贼船下不来了。
    “没有其他的办法吗？”
    张益达也不想吓到他，于是说道：“有，街道充电桩进行普及的话，可以降低滑板车的充电成本。
    总之，一切皆有可能，不能太悲观。
    特斯拉刚出来那会儿，大家也都认为它必死无疑。”
    “你这也太那啥了吧！你差不多能料到未来什么情况，还在疯狂的往欧洲扩张。”
    张益达笑道：“不尝试一下，怎么知道呢？有盈利希望的。”
    沈北朋挠了挠头发，张益达这是拿风投的钱去实验啊！
    心中打定主意，后续不能再跟投了，让华尔街的土豪上吧！
    或者孙正义也可以忽悠一下，刚拿到石油土豪的钱的他，最喜欢投亏损严重的项目了。
    ()

第326章 Musical.ly音乐节
    洛杉矶。
    某户外大型活动现场。
    几万名肤色各异的年轻男女跟着台上动感的音乐节拍疯狂扭动身体。
    台上栓着大金链子的黑人DJ一边打碟，一边也跟着扭动身子。
    Musical.ly的几十名青少年网红挨个登场，表演起了自己拿手的歌曲。
    张益达对坐在自己身侧左右的沈北朋、徐小明说道：“两位老师觉得这个大Party怎么样？”
    现场轰鸣的音乐声太嘈杂了，徐小明没听清楚，把头凑了过来，作侧耳倾听状，大声问道：“你说什么啊？我听不清楚！”
    张益达很无语，双手合拢放在嘴边，吼道：“我说……节目……怎么样？”
    徐小明这下终于听清楚了，一边跟着音乐节拍扭身体，一边大吼着回道：“非常好！非常精彩！”
    他本身就是学音乐出身的，大学就读的是中央音乐学院，所以对台上正在表演的各种音乐节目那是赞不绝口。
    沈北朋品了口饮料，也把头凑过来问道：“这些表演者都是Musical.ly平台上的网红吗？”
    “对，都是初中生、高中生，个个多才多艺！哈哈！”张益达笑着回道。
    沈北朋点点头，又扭头看了眼身后黑压压一大片的观众，问道：“今天现场来了多少人啊？”
    “五万多人！”张益达笑道，“都是慕名来参加第一届Musical.ly音乐节的年轻人，从全美五十州各地赶来的。”
    “Musical.ly在美国的影响力不错嘛！都能够搞出这么大规模的活动了。”沈北朋夸道。
    张益达摆摆手，“影响力还是差了点，我本来想组织十万人以上规模的。”
    “慢慢来吧，我认为这成绩很不错了。Musical.ly一款娱乐软件居然打破了文化隔阂，火遍全美国。
    现在还开起了音乐节，还有这么多人参加。”
    沈北朋说的也是事实，Musical.ly火遍美国确实有点让人意外。
    国内乃至国外很多互联网从业者都在讨论、分析Musical.ly爆火的深层原因。
    普通吃瓜群众则是：张益达牛逼、Musical.ly牛逼。
    接着，台上一名黑人小哥登场，用拿手的说唱征服了全场。
    低音炮和高音喇叭，让音响参了战
    啊，强大的小号让怪咖现了身
    我们搞得音响抽起来，Timmy的小号为那个有曲线的娘们儿吹起来
    ……
    相比节拍，张益达最喜欢翻译黑人说唱的歌词。
    嗯，大俗即大雅！
    这位黑人小哥的确有两手，戴着墨镜和一顶嘻哈帽，厚嘴唇翻得飞快，吐着一句句嗨皮的歌词。
    张益达心想，“大碗宽面”要是在这跟人家同场竞技，估计会被怼得哭都哭不出来。
    接着是一位金发碧眼的十几岁小女孩登台，演唱了一首泰勒·斯威夫特曾演唱过的《欢迎来到纽约》。
    穿越重重人群，这个城市焕发容光
    万花筒传来响亮的心跳声，外套下的我们
    ……
    欢迎来到纽约
    ……
    小女孩唱得不错，本身也是个甜美型女孩，台下男粉丝高声呼唤着她的网名：
    BabyAriel～
    BabyAriel～
    ……
    张益达知道这个女孩，是Musical.ly北美的大网红之一，在平台上有上千万粉丝。
    原先就是一个来自弗罗里达州的普通15岁女孩，因为喜欢用手势来“演唱”歌曲，再结合自己夸张的表情和变化的全新的拍摄角度，迅速在Musical.ly蹿红。
    在Musical.ly上获得的名气帮助她在YouTube和Instagram上迅速涨粉。
    张益达还听说她已经在销售自己的品牌商品了，包括口红和印有自己图像的手机支架，并且在全美旅游，和粉丝见面。
    算是走到了用自己名气收割“韭菜”这一步了。
    对于这种行为，Musical.ly当然是大力支持的了！
    毕竟好不容易出这么一个头面网红，还开始用名气赚钱了，说明Musical.ly的造星运动初见成效了。
    Musical.ly需要BabyAriel这么一个典型案例向外界传递一种讯息：快来Musical.ly吧，下一个BabyAriel就是你！
    美国青少年和中国也差不多，都渴望成名，渴望受到大众的关注。
    如果还能用人气赚钱，那简直美得冒泡啊！
    Facebook、YouTube、Twitter、Instagram几个平台分别是文字、视频内容、微博客、照片的社交网站。
    并且成立都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了，对于网红的发展红利早已不在。
    而且对“小孩”不友好，至少在Musical.ly的用户看来是这样。
    Musical.ly就不一样了，全是年轻人，又新奇有趣，成为网红的机会很多。
    所以在青少年群体中特别火，不会玩Musical.ly简直不合群。
    接着登台的是贝克汉姆12岁的小儿子克鲁兹，这也是Musical.ly的小网红。
    他演唱了一首自己的出道歌曲《每一天都是圣诞节》。
    摄影师调转镜头，把镜头对准了正站在台下给自家儿子加油打气的贝克汉姆一家人。
    通过舞台巨大的LED屏幕可以看到，年过四旬的贝克汉姆依旧帅气，这位大叔一手搂着风韵依存的老婆维多利亚，一手抱着才五岁的小七公主。
    见镜头对准他，他还松开搂着老婆的左手，朝镜头挥了挥手。
    小七公主见父亲挥手，自己也对着镜头挥了挥自己小胖手，可爱极了。
    张益达也看到了这一幕，要说这小七公主在中国还是很红的。
    特别是那一张在贝克汉姆怀里，戴着白色毛线帽，对镜头吐舌头的照片。
    当时都火到中国来了，张益达也见到过那一张照片。
    出名得趁早啊！
    贝克汉姆和维多利亚两口子都不是省油的灯，给儿子站台，让儿子12岁就出单曲，都可以看出其手段了得。
    在现在这个社会，名气就是金钱！
    音乐节结束后，Musical.ly北美总裁瑞恩在一栋别墅里组织了一场答谢晚宴，邀请了参演音乐节的几十名小网红和他们的家人。
    晚宴是室外自助餐的形式，瑞恩穿着得体的礼服，站在台上讲话道：“Musical.ly音乐节召开得非常成功，我代表公司及我个人感谢各位……”
    瑞恩简单地讲了几句感谢的话后，又说道：“另外，这次音乐节的召开还要感谢我们公司的董事长张益达先生。
    是他的大力支持下，才有我们这场隆重而又精彩的音乐节。
    下面，有请张先生。”
    张益达穿着笔挺的衣服走上台，对众人打了个招呼：“嗨，伙计们都辛苦了！
    音乐节的节目非常精彩，我把节目表演过程拍成了短视频，发到了抖视上面，也就是中国的Musical.ly。
    两个小时，获得了200万个赞。
    很多中国网友都对大家的表演赞不绝口，并且欢迎你们到中国也搞一场音乐节。”
    台下几十个小网红很开心，他们没想到自己都火到中国去了。
    小网红的家长也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孩子的表现他们也都看在了眼里。
    对于大部分都是平民阶层的他们，儿女能取得这样的成就，他们也很欣慰。
    不同于中国家长比较看重文化成绩，欧美家长对于孩子的爱好、特长，比如说唱歌、跳舞或者体育运动，都是非常鼓励和支持的。
    张益达继续说道：“另外，我个人还给你们准备了一份小礼物。”
    Musical.ly的员工推着几十辆崭新的绿色滑板车出场了。
    张益达继续说道：“这些滑板车和市面上的Green共享滑板车构造都是一样的，唯一不一样的是每辆滑板车都印着你们的名字。”
    “哇～太酷了！”
    几十个半大的孩子欢呼了起来。
    张益达让工作人员开始发放礼物。
    “我太喜欢这礼物了，骑到学校去肯定酷毙了！”
    克鲁兹从工作人员手里接过印有自己名字“克鲁兹·贝克汉姆”的绿色滑板车时，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维多利亚见状，提醒道：“那你还不去感谢张先生！”
    贝克汉姆点点头表示认同，对儿子说道：“那你去感谢一下张先生！”
    “我们一家人都去！”
    贝克汉姆皱眉，看着妻子说道：“用不着这样吧！”
    “我查过了，张益达先生是非常有潜力的一名富豪，旗下已经有两家上市公司了，一家在纳斯达克，一家在纽交所。
    另外除了Musical.ly，火遍全美的Green滑板车也是他的产业，他在中国像这样的独角兽企业还有七八家。
    其中，还有一家估值超过300亿美元的超级独角兽。
    对于这种级别的富豪，我认为可以结交一下。”
    贝克汉姆对于自己的妻子一向都很尊敬，因为是她帮助自己走出了人生低谷，并最大化挖掘出了自身的商业价值。
    当然，他老婆也不简单，从小上学就坐劳斯莱斯，当过歌手，时装设计师，现在还拥有自己的时装品牌，是个商业女强人。
    贝克汉姆对自己的女强人老婆点点头，“好吧！去认识一下这位年轻的富豪！”
    与此同时，张益达遭遇到了一些小麻烦。
    十五岁的萌妹子BabyAriel一身露背晚礼服，正热切的跟他交谈。
    “张先生，你真的21岁了吗？可是你看上去，最多十八岁的样子。”
    “我们中国人比较脸嫩，实际上我明年就本科毕业了。”
    “Green滑板车也是你的公司吗？我在我们城市都看到它了，它真的是个天才般的创意。”
    “中国先推出的共享单车，Green也只是在这个基础上根据欧美的文化进行了一定的改造。”
    “你可真谦虚，我听说中国人认为谦虚是一种美德！”
    “是的，谦虚让我们头脑时刻保持冷静，在商场上这一点尤为重要。特别是在科技行业，层出不穷的技术革命很容易将大企业给掀翻！”
    “和你说话可真有意思，我能加你的WhatsApp或者Twitter、Ins吗？”
    “我都用微信或者微博的！”
    “那是什么东西？是中国的社交软件吗？我认为你是一个跨国集团的大董事长，应该开设一些国外的社交软件账号！”
    ()

第327章 托特纳姆热刺
    “张先生你好！感谢你的宴会邀请！”
    贝克汉姆走近后，跟张益达打起了招呼。
    “贝克汉姆先生你好，我小时候在电视上看到过你踢球。你在我们国家有非常多的粉丝，大家都很喜欢你！”
    张益达和贝克汉姆握了握手，又和维多利亚打起了招呼，“维多利亚女士你好！没想到你本人比杂志上还美丽！”
    维多利亚笑了笑，张益达的夸奖让她很受用，也回夸道：
    “张先生你好！你可真会说话！你也很不了不起啊！全球最年轻的互联网富豪！”
    张益达又看向克鲁兹，笑道：“小克鲁兹你好！你的那首《如果每一天都是圣诞节》很不错，相信你未来一定会成为一个非常优秀的歌手！”
    “谢谢张先生！”克鲁兹笑道，“我一定会努力的！也谢谢张先生你的滑板车，我非常喜欢这个礼物！我每天都会骑他去上学的。”
    “那一定要记得戴好头盔护具哦！”
    张益达又看向胖嘟嘟的小七公主，笑道：“小七公主你好！你在中国可是最受喜爱的小朋友之一。”
    小七公主真名叫哈珀·塞文·贝克汉姆，名字中的塞文和数字“Seven”差不多，所以又名小七。
    也有说是贝克汉姆特别崇拜数字7，将这个数字给了女儿当名字的。
    “你好！”
    才五岁的小七被父亲抱在怀里，小声的跟张益达打起了招呼。
    站在张益达身旁的小网红BabyAriel则有些气不过打扰自己跟张益达的贝克汉姆一家，跟张益达打了个招呼就转身离开了。
    克鲁兹想挽留一下，但没来得及，BabyAriel扭头就走了，只得目送女孩离去。
    张益达全程目睹了这一切，暗道，这小子是遗传了花心老爸吧！才十二岁都不到就想把妹了！
    记得前世这小子14岁就在Ins和女友秀恩爱，也亏是在美国。
    在中国，信不信让你站在升旗台上，当着全校的面念悔过书。
    “张先生，我看Musical.ly和Green都在大举进入欧洲市场，是想让这两家公司成为全球型的企业吗？”
    面对维多利亚的提问，张益达承认道：“是的，我们的确有这个想法，也在按照既定计划实施！”
    “那真了不起，你才21岁就取得了这么瞩目的商业成绩。”
    张益达摇头失笑，看着贝克汉姆说道：“20年前，21岁的贝克汉姆先生代表曼联对阵温布尔顿。
    站在中圈起脚，一脚超远距离吊射，球飞过了半个体育场，也飞过了对方门将的头顶，贴着横梁下沿进入了球网！
    这个球被评为英超成立以来最为精彩的进球之一。
    贝克汉姆先生也因此一球成名！开启了其威震足坛的一生！
    所以说，贝克汉姆先生21岁也取得了瞩目的体育竞技成绩。”
    贝克汉姆哈哈一笑，那个球确实牛逼，足够他吹嘘一辈子了，也是他印象最深的一粒进球，因为媒体和友人最爱提起的也是那粒进球。
    “听说张益达先生也喜欢踢足球啊？”维多利亚问道。
    张益达没想到这女人对自己了解这么深，笑着说道：“是的，以前我是大学校队成员。后来创业，就渐渐荒废了。
    不荒废的话，也成不了职业球员！”
    “呵呵，是吗？”维多利亚笑道，“要是你真成职业球员了，那互联网圈就又少了一个大富豪了。”
    “张先生，有没有考虑过购买足球队啊？”
    问出这句话后，连贝克汉姆都诧异的看了自己老婆一眼。
    维多利亚脸上笑容不减，依她的经验判断，这个年轻的富豪肯定对足球队有兴趣。
    毕竟年少成名，坐拥亿万资产，不来点刺激的体育运动能行吗？
    现在的富豪都喜欢买球队玩，足球这项第一大运动又可以给富豪做品牌宣传。
    最好的足球队都在欧洲，而张益达的Green和Musical.ly都在进军欧洲。
    买支球队，给旗下产品做做宣传，既满足了爱好，也让这钱花得更值。
    张益达沉默半晌后，才说道：“有这个想法，但目前还力所未逮！”
    苦笑一声，又道：“我和那些老牌富豪不一样，我大部分资产都是未上市公司股权。
    上市的两家公司还只是小盘股，体量不大，所以流动资产并不多，可用于收购球队的资产就更少了。”
    维多利亚听后，笑容更浓三分，为自己的商业嗅觉感到深深的骄傲。
    不过她听张益达这口气，好像上市的两家公司都是毛毛雨似的。
    她刚刚在宴会上看到张益达露面后，就偷偷用谷歌软件查询了张益达。
    一查询吓了一跳，谷歌上面显示他是10家独角兽公司的董事长和大股东。
    虽然她是混时尚界的，但也听说过独角兽的概念，指创立时间在10年以内，并且估值在10亿美元以上的互联网科技公司。
    严格意义上讲，张益达的独角兽公司只有8家了，因为有2家已上市了。
    不过媒体嘛，都喜欢搞事情，就把两家已经上市的公司也拿来凑数了，两位数比一位数看起来更唬人一些，新闻也更加吸引人。
    在维多利亚想来，10家独角兽公司至少是100亿美元估值，哪怕只持有10%股份，也是个10亿美元富豪了。
    她越看搜索出来的新闻越心惊，300亿美元的锐向，70亿美元的抖视，60亿美元的惠民出行……
    得了，她把前段时间虎嗅网盘点张益达资产的那篇文章的翻译版给搜出来了。
    她看了看，张益达加起来的公司估值或者市值高达600多亿美元。
    她还打开财经网站，看了看益民网金和益民财富的市值，一个是65亿美元，一个是25亿美元。
    持股比例她也看了，张益达持有前者47.51%股份，持有后者33.84%的股份。
    另外，她还看到张益达在上市的时候套现了价值6000多万美元（没扣投行手续费）的益民网金股份。
    她算过，张益达光在这两家上市公司的持股，加上套现的那几千万美元，财富就已经在40亿美元之上了。
    所以她怂恿着老公，一定要来认识一下张益达，说不定还能谈点合作或者生意。
    哪怕不成功，认识这么一个富豪也是一条人脉啊！
    “张先生，你所持有的两家上市公司股份就已价值超过40亿美元。
    这庞大的财富，足以买下全世界任意一支足球队。
    目前估值或者市值最高的皇马、巴塞罗那、曼联也才二十多亿美元到三十多亿美元之间！”
    张益达哈哈一笑，对维多利亚说道：“他们三家俱乐部我倒是想买，就是有钱也买不到啊！”
    维多利亚点点头，“皇马和巴塞是会员制，那帮球迷打死也不会卖的。
    曼联的话，格雷泽家族倒是做了笔好生意，11年前用7.9亿英镑就收购了曼联，其中只有2.5亿英镑是自有资金，其余全是金融杠杆。
    曼联那些年背着那么庞大的贷款压力，居然还取得了那么好的成绩。这都得感谢弗格森爵士啊！
    曼联现在是纽交所上市公司，市值今天是23.2亿美元！
    格雷泽家族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商人而已，张先生要是能给他们一个满意的价格，我相信他们会愿意出售俱乐部的。”
    张益达也喜欢踢球，自然知道格雷泽家族和曼联。
    维多利亚的话说得没错，格雷泽家族的确是个趴在曼联身上的吸血鬼。
    也是有弗格森给他撑着，曼联才能度过那些艰难的时光，既要还债，还要引援，还要保住成绩。
    弗格森一退休，曼联成绩下滑很严重，市值也严重缩水，一年暴跌12亿英镑。
    张益达前世重生那会儿，沙特土豪想要以40亿英镑收购曼联，可格雷泽家族都还在拿捏对方。
    可见其贪婪！
    “曼联啊！格雷泽家族太厉害了，我不是很想跟他们打交道。
    虽然我很喜欢曼联，却也承受不起格雷泽家族的狮子大开口。”
    贝克汉姆苦笑，作为弗格森爱将的他，也是对曼联很有特殊感情的。
    他没想到，格雷泽家族的那臭大街的名声都传到中国去了。
    说实话，他也很讨厌格雷泽家族。只知道从曼联俱乐部抠钱，却不舍得投入。
    要是有个土豪来拯救一下曼联，改善一下俱乐部财务情况还是最好不过的了。
    不过张益达中国人的身份，让他从情感上有些难以接受。
    “除了曼联，英超其他俱乐部，张先生有感兴趣的目标也可以给我说说。
    我在英国足坛有一些好朋友，或许可以帮上一些忙。”
    贝克汉姆笑着对张益达说道，除了曼联，张益达想收购其他英超俱乐部，他还是乐意帮忙牵针引线的。
    “我对热刺还挺感兴趣的！”
    贝克汉姆捏了捏下巴，说道：“托特纳姆热刺目前的大股东是ENIC集团。
    该集团目前掌握着热刺俱乐部85.55%的股份，所有者是两个有犹太血统的人，一位是持股70.6%的大老板乔·刘易斯，剩下29.4%的股份在目前的俱乐部主席丹尼·列维手中。
    大老板刘易斯是英国前十大富豪，是全世界顶级的外汇交易员，身家超过50亿英镑。
    他对足球不是特别感兴趣，更喜欢外汇交易和艺术品收藏。
    丹尼·列维就不一样了，是一个狂热的球迷，ENIC旗下，除了热刺还有5家足球俱乐部。
    在就职热刺主席之初，列维就提出了3个承诺：将热刺打造成为一支有能力挑战本土及欧洲最高荣耀的球队；一个全新的训练中心；扩大主场容量。
    目前这些承诺都在一一实现！
    想收购热刺，只要愿意出价的话搞定刘易斯不难，难的是搞定列维。”
    贝克汉姆还是很了解热刺俱乐部和其主席的，把情况一一给张益达盘点了一遍。
    ()

第328章 代言人
    “是啊，正是因为比较棘手，所以我才想要得到贝克汉姆先生的帮助。”
    张益达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与贝克汉姆夫妇对视了起来。
    贝克汉姆苦笑一声，“张先生，你太高看我了。我就是一个普通的足球退役运动员，而且曼联跟热刺关系也一般。
    你要是想收购我效力过的曼联、普雷斯顿、皇马、洛杉矶银河、AC米兰和巴黎圣日耳曼这6家俱乐部，我或许还能说上点话。
    热刺的话，我的确不怎么熟悉，也不认识他们的两位老板刘易斯和列维。”
    合着刚刚你说你在英超有一些朋友，可以帮上我一些忙，完全就是装B的咯？
    张益达觉得这贝克汉姆这么多年还没戒掉他那些毛病，比如说名气远远大于实力。
    办不了的事，就不要吹那么大牛逼。
    维多利亚拉了下老公的衣服，笑着对张益达说道：“张先生，这样，不管行不行，我都让大卫去接触一下列维先生。
    不过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我虽然远在时尚圈，但也听说过这位列维先生的。
    他一直把热刺视为非卖品，并且他自己也是一个亿万富豪，一般条件可打动不了他。”
    “非常感谢！不管事情成与不成，我都承二位这个情！”
    张益达朝维多利亚笑了笑，他对足球圈确实不熟悉，需要一个代言人帮他去接触各家俱乐部。
    而贝克汉姆这个英国著名球星无疑是一个非常好的人选！
    当然了，贝克汉姆要是搞不定的话，张益达也有后招。
    欧洲从不缺少这种掮客，只要出得起钱，哪有搞不定的事情。
    石油土豪和阿布不就是这样入主曼城和切尔西的吗？
    谈妥了此事后，维多利亚又笑着问道：“听说张先生在中国还有一家宠物电商网站？”
    张益达看着面前这个女人，未免太了解自己的产业了吧！
    点点头承认道：“是的，我在中国有一家电商宠物电商网站叫佩特网，还有宠物医疗品牌佩特宠物医院，以及宠物食品公司多格芙德！”
    “宠物互联网？”
    “宠物医院？”
    “狗粮食品？”
    维多利亚皱了皱眉，觉得这起名未免太简单了点吧！
    翻译的艺术就凸显出来了，张益达全是按着英文读音给公司取的名字，读起来就没那么直白了。
    反而非常洋气！宠物市场的现状就是这样，基本上是外资品牌的天下，国货品牌只能做代工和贴牌。
    张益达就故意取两个“洋名字”，诱导一下消费者。
    事实上，效果并不好！
    因为在张益达之前，很多前辈已经这么干过了，什么马可波罗瓷砖，慕斯床垫。
    在家具装饰行业尤为严重，在国外注册一个商标，取个“洋名字”，就开始打广告了。
    什么“百年法国品牌”、“来自18世纪的英国”……
    比张益达还过分，张益达虽然也注册了国外商标，但考虑的是将来要把生意做到国外去。
    起码张益达没厚着脸皮去打这种广告，全凭消费者自己辨别。
    不过张益达也是国内名人了，有他做背书，多格芙德、佩特网几个品牌在年轻人看来还是很不错的“国产品牌”！
    “张先生，你这几家公司名字挺不错的，但在国外注册商标挺麻烦的，因为你把一个“行业”都拿来作商标了。”
    张益达哈哈一笑，摇摇头说道：“国外我们注册的商标是“Peite”和“Duogefude”，不是英文，是的拼音。”
    维多利亚搞不懂的博大精深，耸了耸肩说道：“太复杂了，的拼音难道和英文不一样吗？”
    “好了，不聊这个了！”
    维多利亚又看了眼自己老公，对张益达说道：
    “大卫在退役后，一直投身公益活动，前年还和威廉王子共同出席了野生动物基金会组织的“你支持哪一方”的活动，并担任该活动的全球大使。
    大卫是个很有爱心的人，他参加活动的目的就是想引起人们对野生动物生存环境的重视，制止和打击危害野生动物的行为。”
    张益达明白维多利亚的意思了，不就是想要一个代言吗？至于拐这么大的弯吗？
    “嗯！”
    张益达点点头，“贝克汉姆先生的确是个很有爱心的人！我们佩特网也是一个很有爱心的组织，我们在中国一直在捐助和发起设立流浪动物收容中心。
    佩特网所做的一切，也是希望我们的社会环境更美好，以及善待每一条生命！
    这一点上，我们和贝克汉姆先生是有深切的精神共鸣的！”
    张益达又看向贝克汉姆，笑着说道：“要是可以的话，我想邀请贝克汉姆先生担任我们佩特控股集团的代言人！”
    维多利亚眼睛一亮，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
    她又是带着一家人过来搭讪，又是帮忙收购球队的，可不就是想大家合作一下吗？
    大卫现在也退役了，进军娱乐圈也不太顺利，她的时尚品牌也在走下坡路。
    要维持一家人的体面生活，并且还要照顾几个孩子，哪能坐吃山空啊？
    贝克汉姆有些意动，但还是装出一副很矜持的样子说道：“我现在很少接代言了，不过既然是张先生出言相邀，我肯定是要给这个面子的！”
    “那太感谢张先生了！”维多利亚笑意盈盈看着张益达，“非常期待跟张先生的合作！”
    张益达早就想过给多格芙德乃至佩特网请代言人的事了，毕竟发展渐渐遇到了瓶颈。
    国内又是外资狗粮的天下，大部分国人都迷信进口狗粮。
    多格芙德要想提高知名度，只能请个明星代言人，拍组广告片进行全网投放了。
    目前国产狗粮品牌也发展一段时间了，个个小有身家了。
    张益达记得前世马桶台的李维嘉就成了“疯狂的小狗”代言人，高以翔成为了“麦富迪”的代言人……
    反正一大票狗粮厂手里有俩钱了，都想打广告请代言人进行市场大扩张。
    和贝克汉姆又聊了一会儿后，张益达才离开。
    至于代言的合同细节，乃至价格，都是由佩特控股集团的工作人员和贝克汉姆的经纪人负责详谈。
    张益达和贝克汉姆两人是不会直接谈这个事的，一方面不合流程，另外一方面有点掉价。
    翌日。
    洛杉矶。
    Musical.ly北美运营中心。
    “张先生，你看，Musical.ly音乐节的录制视频在网络上受到了广泛的好评。
    不少没有参加音乐节的用户和民众都表示后悔了，还留言问我们什么时候召开下一场音乐节。”
    Musical.ly北美总裁瑞恩给张益达展示起了脸书、油管上的各类评论：
    “好酷，这些小孩才艺不错嘛！”
    “Musical.ly是个好软件，给大众带来了很多欢乐！”
    “不了解这款软件，或许我应该下载试一试！”
    ……
    “不错，瑞恩，你这次活动组织得很不错！”
    得到了张益达的夸奖，瑞恩感到很高兴，笑着说道：“还是得感谢Boss你的慷慨，给我们批准了那么多的经费！
    要是没有足够的经费的话，我相信音乐节就算顺利召开，也不会有现在这么轰动。”
    张益笑道：“行了，也别拍马屁了！继续保持现在的上进心，以后每年的音乐节我都会让集团总部给予支持。”
    “对了，Boss，我们的Musical.ly现在已经扩张到加拿大和墨西哥去了，再叫北美运营中心有些不合适了吧？”
    瑞恩摊了摊手，“我真的不是想升官，只是想给分公司正名而已！”
    张益达可不信这些鬼话，看着瑞恩说道：“那接下来要进入南美洲拓展市场，再开一个南美洲运营中心好了！”
    “Boss，我觉得这么做有资源浪费之嫌。”瑞恩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又道：“不如这样，设立美洲运营中心。”
    “可以啊，那你得先把南美洲市场做起来再说啊！”
    瑞恩自信的说道：“Boss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南美洲市场给做起来的。那到时候，这个美洲总裁……”
    “给你！”张益达摆摆手，“等美洲市场用户达到1亿人，就把北美运营中心升级为美洲运营中心，并且升你为美洲总裁！”
    瑞恩得到张益达的承诺后，非常高兴，笑道：“那距离这个目标很快了，也许今年圣诞节前就能达成！”
    “那最好，希望你能收到这份让你满意的圣诞礼物！”
    张益达对于瑞恩这位脸书出身的分公司总裁还是比较满意的。
    在马俊卸任职务前往欧洲后，瑞恩接过了北美运营中心的担子。
    瑞恩毕竟是本地人，又在脸书待过好几年，非常熟悉北美的互联网打法。
    他上任后，在宣传推广上面更是如鱼得水，在前任公司脸书积攒下来的资源也被他利用起来了。
    比如说和各路媒体进行合作，让他们宣传曝光Musical.ly。和电视台进行合作，让Musical.ly的小网红接受电视台采访，表演节目。
    “对了，Boss，一些小有名气的歌手也通过我们平台进行一些新歌曲的宣传、推送，我认为应该加大一些流量扶持，以吸引更多的音乐人入驻我们平台。”
    “这个事，你看着办就好了！”
    “还有唱片公司想把签约的新人放到我们平台做试炼，让他们发布一些作品，看看市场反应，谁更火就捧谁！”
    “这都可以，我们既要丰富我们平台的内容，也要给予一些“草根”红的机会，你可别把流量全拿去捧那些唱片公司的人和已成名歌手了！”
    瑞恩摇头，“我可没那么傻！Musical.ly最吸引人的一点就是每个月都有新网红出现，这也是我们最吸引用户的一个点。”
    “是啊！”张益达点头，“目前我们有流量红利，所以人家都爱往我们这跑！
    没了这些优势，人家还来你这干嘛？”
    张益达又和瑞恩交流了一会儿，看了看Musical.ly北美地区近几月的用户增长情况和活跃度情况后，这才满意的离去了。
    ()

第329章 收购巴克莱
    “张总，Chewy的估值报价很高，至少是20亿美元。
    我看过他们的运营和财务数据，从11年成立至今，一直是亏损状态，而且亏损比例还在扩大。
    佩特控股集团现在资金也不多，账上就那刚融的2.5亿美元，我认为拿出1亿美元投资Chewy太过于冒险了！”
    陆丰海也来美国了，在考察完几家宠物电商公司后，来洛杉矶给张益达汇报起了情况。
    20亿美元，估值比佩特网都高了，张益达不由皱了皱眉，有点投不起啊！
    又问陆丰海：“那VetFirstChoice呢？”
    陆丰海点点头，“这家公司名为“兽医首选”，是给兽医给宠物医院提供技术支持的，我认为可以和佩特控股集团形成业务互补。
    首先，佩特宠物医院会用到他们的一些技术。
    另外，将来有可能的话，佩特网还可以跟他们成立合资公司，利用兽医首选的先进技术服务中国的宠物医院和宠物医生。
    而且他们目前估值并不高，只有5亿美元！”
    张益达思考了起来，他记得这两家公司都是19年上市的，前者市值最高达到过140亿美元，后者45亿美元。
    现在投资，三年时间，一个翻7倍，一个翻9倍。
    “这样，”张益达开口说道，“投资Chewy公司1亿美元，投资兽医首选5000万美元。”
    陆丰海砸了咂嘴，有些担心道：“我们现在账上的资金只有2.5亿美元，并且还是一家初创公司，拿出60%的资金去做战略投资会不会太多了一点啊？
    佩特网还需要发展，支持佩特宠物医院的扩张更是需要天量资金。”
    张益达点头，“你说的有些道理！但佩特控股不是马上要并购多格芙德了吗？
    并购完成后，马上会多出一只现金奶牛，每年可以分得数千万美元净利润。
    而且佩特网的亏损已经在收窄了，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宠物医院。
    剩余的一亿美元，加上每年多格芙德几千万美元的分红，足够它扩张了。
    大不了，明年或者后年再融资一轮就好了。”
    陆丰海还想劝阻一下张益达，不要这么孤注一掷，万一投资失败了呢？那不是得伤筋动骨。
    但陆丰海转念一想，有锐向产业基金和张总丰厚的产业做后盾，就算投资失败也应该没啥吧？
    “那行吧！那我就按照你的吩咐就投吧！”
    张益达又说道：“对了，贝克汉姆的代言合同你也一并谈了吧！”
    “好，”陆丰海有些惊异，“张总你是怎么搞定小贝的啊？”
    “还小贝呢？”张益达笑道，“他虽然是明星，也还是要吃饭的嘛！”
    “那代言价格呢？”陆丰海又问。
    张益达说道：“就按他的市场价格走呗！签约时间定为……三年吧！”
    “好了好了，不说了！”
    张益达站起身，对陆丰海说道：“这些事情就拜托你了！我要去新加坡了，益民财富收购巴克莱新加坡财富管理业务这事终于落下帷幕了！”
    “巴克莱，英国第二大银行那个？”
    张益达点头，“是的，就是它！”
    陆丰海有些难以置信，问道：“那么大的银行都不行了？”
    “说是要聚焦欧美业务，收缩其他地区业务。”
    张益达摊摊手，“真实原因怕是老牌资本国家也不行了！”
    又感慨道：“这家银行成立于1690年，当时中国还是康熙三十年。风光了这么多年，也开始走下坡路了。”
    陆丰海笑道：“21世纪，还得看中国，看亚洲。”
    ……
    新加坡滨海湾金沙酒店。
    在众多媒体的见证下，丁思瑶在收购协议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和巴克莱新加坡总裁克里夫互换了合同文书，又一起合了个影。
    台下闪光灯亮成一片，很多记者都在拍照，很多还是来自中国的记者。
    虽然益民财富只收购了巴克莱银行的一丁点业务，但对国内记者来说，也算是一个很有报道头的新闻了。
    连标题他们都想好了，就叫：《益民财富在新加坡并购巴克莱》、《成立三年的公司收购超过三百年历史的巴克莱》、《英资老牌银行退出新加坡，中国新上市公司开启海外并购》……
    巴克莱新加坡总裁克里夫签署完合同就走人了，留下了副手和丁思瑶共同召开新闻发布会。
    克里夫的副手是一个华裔长相的中年女子，叫孙燕佳，看长相跟火遍大陆的孙燕姿还有点像。
    其实她就是孙燕姿的大姐，生于1975年，祖籍汕头，目前是巴克莱银行新加坡副总裁。
    孙燕佳对丁思瑶说道：“丁总，克里夫总裁有事先离开了，接下来由我出席发布会。”
    丁思瑶朝她点点头，跟她一起在台上就座。
    一名记者举手提问道：“丁总你好，我是南华早报记者。
    请问益民财富刚在纽交所上市，就并购了巴克莱银行的新加坡及香港的财富管理业务，是否意味着益民财富将全面开启国际化业务？”
    丁思瑶点头，“是的，益民财富上市后，获得了充裕的发展资金，我们将积极的开展国际化业务。
    帮助中国内地的高净值客户进行全球化资产配置的同时，也会帮助海外客户投资中国内地。
    众所周知，中国近二十年实现了经济腾飞，涌现出了一大批富豪，同时也蕴藏了巨大的财富机遇。
    益民财富愿意成为这座投资桥梁，帮助海外客户投资中国内地。”
    又有一名记者站起来问道：“丁总你好，我是环球时报的一名记者。
    请问益民财富将如何帮助海外用户投资中国内地呢？”
    丁思瑶解释道：“益民财富合作有中国公募基金、证券私募基金、股权私募基金、信托、保险、产业投资基金、地产基金……等种类丰富的金融机构。
    我们将根据每一位客户的财富状况和财富管理需求，定制个性化、全面的财富管理规划……”
    张益达坐在台下，问坐在身旁的益民财富高管：“听说第二轮竞价最后关头，大华银行他们几家放弃了？”
    该高管点点头，回道：“是的，张总。也许是我们出价比较高，而其他几家银行认为高过了他们承受底价，最终放弃了。”
    “3.2亿美元，买1800名高净值客户和183亿美元的管理资产，这个价格并不高啊？
    又不像国内主要通过向卖方提供理财产品分销渠道，从而赚取代销产品的佣金。
    这国外的财富管理模式都是向买方也就是客户收取资产管理费的。
    183亿美元资产，1%的管理费率，一年收入也是1.83亿美元了啊！”
    该高管摇了摇头，“张总，的确有这么高的资产管理收入，但是支出也很大啊！
    同样数量规模的理财师团队，香港和新加坡工资要高出好几倍！”
    张益达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但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索性不再问了。
    记者又向孙燕佳提问道：“孙总，巴克莱银行出售新加坡和香港的财富管理业务，是否意味着将陆续把业务收缩回欧美地区，放弃亚洲市场？”
    孙燕佳皱了皱眉，淡淡回道：“这只是巴克莱进行业务调整，外界不必过多解读。
    放弃一部分旁枝末节的业务，只为将集团更多的力量和资源聚焦在银行业务上面。”
    又有记者问道：“据可靠消息透露，巴克莱银行将在未来几天宣布完成旗下意大利零售业务的出售，其旗下的伊比利亚信用卡业务也将出售，请问孙总有这回事吗？”
    孙燕佳生硬的回道：“那你该去问一下意大利分行的同事，我只负责新加坡的业务。”
    “孙总你好！巴克莱首席执行官杰斯·斯坦利承诺到2017年底将完成350亿英镑资产的出售，以提高银行资本水平。
    请问你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
    张益达在台下也看笑了，巴克莱的大撤退行动比他想象的还要夸张。
    卖财富管理业务、卖零售业务，反正各类业务都在卖。
    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种级别的银行一时半会儿也倒不了。
    发布会结束后，张益达和丁思瑶一起吃了个饭。
    在饭桌上，张益达问道：“巴克莱那边要求收购款全现金一次性结清吗？”
    丁思瑶点点头，“是啊！他们现在很缺钱，全世界的资产和业务都在卖！
    听说是欧洲低利率和监管压力造成的。不光是他们，很多欧洲老牌银行都在甩卖资产。
    他们想活得像我们国内宇宙行那样，只能下辈子了！”
    “嗯，欧洲经济不行了！”
    张益达喝了口红酒，又问：“交割什么时候开始？”
    “三天后就可以正式开始了，巴克莱那边将和我们做最后的对接。”
    张益达问道：“客户那边的情况，你们了解过没有？”
    丁思瑶摇摇头，“公司都还没卖给你，他们怎么可能给你提供客户资料？”
    张益达想了想，又问：“如果交接的时候，出现客户退出，资产管理规模下降，假如有这种情况怎么处理？”
    丁思瑶笑道：“如果真出现那种情况，有补充协议的。
    而且收购款也要在客户和资产交接完成后，才打剩余款项的。”
    “不用担心的，东南亚华人财阀都投资了锐向产业基金，益民财富也是锐向产业基金的LP。
    他们这些高净值客户，说有钱吧，也确实挺有钱的，人均资产千万美元。
    但得看跟谁比！
    资产数十亿上百亿美元的华人财阀都投资锐向产业基金，他们能跟华人财阀投资共同的基金。
    这种机会可不多！我想他们应该会好好珍惜吧！”
    张益达点点头，“说得有道理，希望如此吧！”
    ()

第330章 傲慢与偏见
    三日后。
    丁思瑶带着刚从内地飞赴新加坡的一众益民财富中高层来到巴克莱新加坡财富管理公司，准备和对方完成最后的收购交割程序。
    除自身公司职员以外，跟她同行的还有毕马威会计事务所新加坡分部派出的一队审计师，以及新加坡谢凯文律师事务所派出的商业律师团队。
    中国企业从新世纪开始后，逐渐地走出国门，在海外开启了并购的步伐。
    这期间，吃了不少的亏，交了不少的学费，也给后来者提供了宝贵的经验。
    在海外并购，除了对企业本身的人才、设备、技术、市场等资产进行尽调以外，还要考虑当地的法律，乃至该国跟中国的外交关系等等一系列情况。
    孙燕佳带着巴克莱的员工在公司门口迎接起了丁思瑶一行人。
    见丁思瑶到了，孙燕佳笑容满面地做邀请状，“丁总，里面请！”
    丁思瑶道了声辛苦了，然后一行人跟着孙燕佳来到了会议室。
    孙燕佳吩咐手下人抱来了一大堆东西，包括公司公章、主要合同、劳动合同，以及银行账户相关的法人私章、账簿、对账单、电子银行用户名、密钥、支票簿等在内的物件和文件资料。
    益民财富这边聘请的审计团队和律所团队就开始工作了，审核起了每一份合同和账单。
    工作过程比较久，孙燕佳就邀请丁思瑶一起去总裁办公室坐会儿。
    两人来到宽敞明亮的总裁办公室，坐在沙发上，孙燕佳先开口道：“丁总真是了不起啊！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在巴克莱银行做客服经理。”
    丁思瑶笑了笑，“新加坡相对大陆经济更为发达，但同样因为此，也少了很多创业机会。”
    孙燕佳点头，自己大学毕业久来到巴克莱工作，花了将近二十年时间才升到目前这个职位。
    丁思瑶她了解过，13年下半年才开始跟随张益达创业，不到三年时间就成为了上市公司CEO。
    这让她很是羡慕啊！虽然自己是英国第二大银行的新加坡副总裁，年薪数百万的金领一族，但说到底也就是一个打工仔。
    而面前这个二十五岁的女孩子却是大权在握的上市公司CEO，待收购完成后，名头上可能还要加个“跨国集团”四字。
    不仅如此，她还拥有百分之三点几的益民财富股份，按市值计算，身价近亿美元。
    “丁总，听说你大学刚毕业就跟张总合伙创业呢？”
    丁思瑶摇头，“也不算！在此之前，我在一家小额贷款公司实习过几个月。”
    孙燕佳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了，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大陆一个普通大学本科毕业生，三年时间成为了上市公司CEO，还身价亿万。
    现在有时候就这么残酷，选择大于努力！
    孙燕佳也在想，要是自己大学毕业那会儿选择进入大陆发展，会不会比现在更好？
    大陆不管是互联网，还是金融行业，近二十年来都发展迅速。
    自己妹妹早年不是只在港台圈打混吗？最后还不是要去大陆捞金。
    可惜啊！自己没抓住这波机会！
    “丁总，完成交割以后，是不是该把剩余的2.56亿美元尾款打给我们公司了。”
    “这是当然，”丁思瑶笑道，“一切按流程走就好了，孙总你放心，我们益民财富是非常讲究信誉的，绝对不会拖欠贵公司一分钱收购款。”
    “哈哈，我自然是相信贵公司的。”孙燕佳笑意盈盈的说道，“我看彭博终端上面，益民财富的现金及短期投资有6亿多将近7亿美元，贵公司财力雄厚啊！”
    “我们就小公司，可不能跟巴克莱比。”丁思瑶谦虚了一番，益民财富放国内那绝对是第三方财富管理行业的一霸，在国际上这点体量就排不上号了。
    “好了，不说这个了。接下来这段时间，我们巴克莱一定会配合益民财富做好交割工作。
    实际上，我也想早点结束这个事情。”
    孙燕佳仿佛想到了什么，又说道：“丁总，在交割过程中，如果发生客户流失和员工团队流失的情况，还请你见谅！
    毕竟巴克莱新加坡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有所波动都是正常的。”
    丁思瑶皱眉道：“孙总，我们双方可是签署了补充协议的。
    如果交割过程发生了客户流失和员工流失，我方可是有权重新评估收购价格的。”
    “这当然啦，”孙燕佳点头，“在这一点上面，我们双方是有共同利益的。
    你们想承接更多的客户资产，我们巴克莱想卖出更好的价格。”
    孙燕佳又说道：“因为牵扯到公司变更，所有客户的资产管理合同都需要重新签署。
    所以，接下来巴克莱会配合益民财富邀约客户前来开会，重新签署新的合同，保证业务平滑过渡。”
    “这没问题，益民财富宁愿多花上一些收购代价，也要保证尽可能不让客户流失。”
    ……
    “孙总，我们邀请客户到新加坡来重新签署跟益民财富的资产管理合同，但很多客户拒绝了……”
    下属给孙燕佳汇报了一件让她很是糟心的事，她问道：“具体原因呢？”
    下属也是新加坡华裔，他瘪瘪嘴道：“客户说当初看重我们是大英帝国的第二大银行，才把资产委托给我们管理的。
    但现在换成了大陆人来管理，他们不放心，觉得大陆人搞不好金融。”
    “这都什么烂借口？搞不好金融，人家能成为市值二十多亿美元的纽交所上市公司？”
    孙燕佳很生气，每流失一个客户，就代表巴克莱的业务售价降低一分。
    事情搞大了，收购价影响严重的话，搞不好集团要推一个人出来背锅。
    反正背锅的人不可能是总裁克里夫，因为人家是英国人。
    反而是自己这个新加坡人可能性很大！而且克里夫一直躲在后面不出面，估计早料到今天，就是想逃避责任。
    “愿意来参会的客户有多少？”孙燕佳问道。
    “不到70%的人。”
    听到这个数字，拥有良好气质和休养的孙燕佳都忍不住骂了一句。
    她虽然也考虑过客户流失的情况，但想着最多一两成就了不得了。
    然而现实给了她沉重一击！
    “他们理财师团队怎么给客户进行宣传的？哪怕现在换了东家，他们理财师也要指望手里头的那些客户吃饭。
    现在客户都流失了，他们将来喝西北风去啊？”
    面对盛怒中的上司，下属苦笑一声，回道：“理财师团队也尽力了！很多人亲自飞到香港及东南亚其他地区，试图去说服客户。
    然后所有的努力都失败了！很多人并不相信大陆人能管理好他们的资产。
    在他们看来，益民财富也就是运气好，沾了体制的光和一些内幕交易，才登录了纽交所。
    从底蕴来看，一家成立时间还不足三年的公司很难让客户信服。”
    孙燕佳自己也是新加坡人，自然了解华裔群体中有一部分人看不起大陆，连带着也看不起大陆的公司。
    从逻辑上来解释，大概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这么多客户要退出了。
    孙燕佳又说：“关于益民财富的介绍给客户做到位没有？”
    下属摇头苦笑，“说了啊！包括益民财富和锐向产业基金的合作，锐向产业基金和丰隆集团、金光集团等东南亚顶级财阀的关系，乃至张益达和锐向以及益民财富三者的关系。
    可是这不顶用啊！吸引力并不够！张益达的确是一个很厉害的年轻人，做出来不少知名的互联网公司。
    可哪有怎么样？他又不是巴菲特，有享誉世界的投资大师名声。”
    孙燕佳紧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后才叹息道：
    “益民财富是锐向产业基金的LP，投资了大陆和东南亚，乃至韩国、印度等国家的几十家独角兽公司，在一级市场，战功赫赫！
    就这，都还不够吸引人？”
    “这些公司目前都还未上市，虽然挂着独角兽的名头，但未来什么情况都还不好说。
    万一来一场互联网泡沫怎么办？
    益民财富的账面回报看着的确不错，但因为你成立时间太短，目前很少有项目分红。
    而且一家财富管理公司，股权投资领域再厉害，也只是一条腿走路。
    要是益民财富能在外汇、期货、证券投资等领域再次证明一下自己的眼光，我相信局面会好看得多。”
    下属的分析还是很客观的，孙燕佳也觉得有一些道理，她说道：“要是每个领域益民财富都能做出一番成绩，那早就不是现在这个体量了。
    也轮不到他们这些“伪富豪”在这挑三拣四了。”
    再怎么伪富豪，也是人均资产上千万美元啊！
    下属腹诽不已，只好顺着孙燕佳的话往下说道：“确实是这样，华人顶级财阀都在投资锐向产业基金，我也搞不懂这些人在想什么？”
    “我觉得他们还是太傲慢了，对大陆的一切偏见很大！”
    下属点头称是，又问：“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先就这样吧！尽可能多的邀约客户，我去找克里夫总裁商量一下。”
    ()

第331章 掀桌子了
    “什么？你说交割程序走完可能会流失30%的以上的客户？”
    克里夫在办公室里，听完孙燕佳的汇报后，大发雷霆。
    “依照3.2亿美元的收购价，那我们岂不是至少损失9600万美元？”
    孙燕佳回道：“也不完全是，根据补充协议上的条款：
    我们新加坡全资产管理牌照包括：证券交易，期货合约交易，杠杆式外汇交易，企业融资顾问，基金管理，房地产投资信托管理，证券融资，提供证券托管服务和提供信用评级服务。
    我们香港业务包括第一、四、九号牌照，包括：证券交易、就证券提供意见、资产管理等三项业务许可。
    两地的金融牌照加上员工团队，给我们单独估值了5000万美元。
    所以，客户管理资产评估价是2.7亿美元。
    流失了30%客户，相当于最终交割价格我们要损失8100万美元。”
    克里夫脸色黑了下来，说：“孙，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一定要保证3.2亿美元的收购价不下调。”
    “集团出售这部分财富管理业务的时候，就应该预料到了会有这样的后果。
    客户不愿意委托资产给益民财富管理，我们也不可能拿枪逼着他们吧！”
    克里夫冷着脸说道：“孙，注意你的态度。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需要的是补救，而不是无休止的抱怨和逃避！
    集团的确允许有10%的客户流失，但流失率超过了30%，我相信你和我都很难向伦敦方面交代。”
    孙燕佳不说话，她也知道事情搞砸了没有好果子吃，作为新加坡人的她被处罚得更严重也不一定。
    “克里夫总裁，那你说我们该怎么补救？”
    克里夫想了想，说道：“或许我们不该把业务卖给益民财富，他们不是最合适的收购方，至少对于我们来说。”
    “可是他们出价最高啊！除了他们愿意给出3.2亿美元的价格，大华银行、星展银行他们连3亿美元以上的价都不愿意出。”
    克里夫冷冷一笑，“那些家伙都很狡猾。我们的金融牌照对于他们来说是多余的，重复浪费的。
    但对于益民财富来说，那就不一样了！”
    孙燕佳点头，的确是这样，益民财富这个外来者是因为没有金融牌照，才愿意给出更高的收购价格。
    “但我们做了一个非常愚蠢的决定，那就是把业务卖给了益民财富。”
    孙燕佳不解，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克里夫摇头，叹息道：“益民财富在东南亚乃至香港没有任何名气和根基，是导致客户流失的最大原因。
    如果是卖给大华银行、星展银行他们，可能流失率要低得多。”
    孙燕佳认为这个观点确实有一些道理，相比益民财富，其他几家买家实力雄厚很多，名气也大得多。
    “为了多卖那么两三千万美元，我们损失了八千多万美元，也许……签约会上还会流失一些客户，那损失更大。”
    孙燕佳脱口而出说道：“不会吧！都流失30%了，难道还有可能流失？
    既然客户大老远跑过来参加签约会了，应该都是认同益民财富的吧！”
    克里夫耸耸肩说道：“那可不一定，鬼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孙，你说……我们换买家怎么样？”
    孙燕佳重重摇了摇头，说道：“克里夫总裁，我们已经和益民财富签署了正式合同。
    现在我们单方面宣布违约的话，不仅会让巴克莱银行成为一个笑话，而且还要赔偿益民财富付给我们6400万美元定金的双倍违约金。”
    “你们都是华人，不是讲究那什么香火情吗？应该可以跟益民财富协商一下吧？
    我们跟他们好聚好散，除了把6400万美元的定金退给他们以外，再额外补偿他们……”
    克里夫比了五根手指头，一脸慷慨的说道：“500万美元！这个数你觉得怎么样？
    他们什么都没干，就可以获得500万美元的补偿。
    我想，全世界都很少遇到这么好的事情吧！”
    孙燕佳面色十分为难，说道：“我跟他们又没什么交情！
    再说了，新加坡是英联邦国家，又不是中联邦国家，哪有什么交情可以攀？
    收购我们巴克莱银行的新加坡及香港财富管理业务这一步，对益民财富走向国际化至关重要。
    别说赔偿500万美元给他们了！我想就算按照双倍定金1.28亿美元赔偿，他们也是不愿意放弃的！”
    克里夫灵机一动，“不如这样！牌照给他们，客户管理资产卖给大华银行他们。”
    孙燕佳算是服了这位上司了，什么招都想的出来。
    “这不符合逻辑，对益民财富来说就买了一个空壳公司。
    对大华银行他们来说，客户接收也很麻烦。最关键的是，我觉得客户肯定会对这么安排有意见。到时候，客户流失率更高！”
    克里夫摊摊手，“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我已经把理财师团队全部派出去了，尽可能的把客户都劝来参加益民财富组织的签约会。
    我们现在只能这样补救了，减少客户流失率。”
    克里夫冷笑一声，“你这根本不管用，我们这次就等着伦敦的处罚吧！”
    “管用不管用，总得先试试吧！”
    ……
    “鼹鼠，50名客户的详细资料我们已经收到了，已经向你提供的钱包地址转了431枚比特币。
    你查收一下！”
    暗网发来了一条消息，李子雄阅读信息后赶紧登录了自己的比特币账户，发现果然多了431枚比特币。
    按今天收盘价格580美元一枚币折算，价值刚刚25万美元！
    “收到，合作愉快！”李子雄在暗网打字回复道。
    对方又打字问道：“还有没有详细资料？越详细越好，包括客户所有个人信息，以及爱好，还有投资偏好，以及在你们公司的交易数据。
    有的话，我全要，还是老规矩，5000美金一个客户。”
    “还有四百多个，你要不要？”李子雄回道。
    “这么多？我只要不参加你们公司签约会的那些人！”对方回复道。
    “都是不参加签约会的，不会跟我们公司合作了。你们拿着这些资料去一一联系，转化率绝对很高！”
    对方沉默了一阵，才问道：“你知道我们是谁？”
    李子雄笑了，打字回道：“有些话，没必要说太明白！”
    对方回道：“可以，剩下400多个全给我们吧！”
    李子雄打字道：“还是50个交易一次吧！你们也可以验验货！”
    “也好！”
    ……
    “丁总，这是我们巴克莱的技术总监李子雄先生。”
    孙燕佳给丁思瑶介绍道，“李子雄先生毕业于新加坡国立大学，有着多年的技术开发管理经验。
    我们公司内部的金融数据分析系统，客户关系管理系统等等都是由他带领技术团队进行开发和维护的。”
    丁思瑶看着面前这个******，三十岁左右的IT宅男，跟他握了握手，笑着说道：“李先生你好！以后的工作中还望多多指教！”
    “丁总你有事尽管吩咐好了，我们技术部一定努力完成。”
    “带我看看客户的数据库吧！”丁思瑶说道。
    “好！”
    李子雄打开电脑，登录进客户管理系统，开始介绍道：
    “这套系统包括客户所有的个人信息，兴趣爱好，投资偏好，在我们公司的金融交易数据……”
    丁思瑶仔细观察了一番，点评道：“系统挺不错的！”
    “咦，这系统哪些人有权限登录呢？”丁思瑶又问。
    李子雄解释道：“出于保护客户隐私，以及防止资料泄露。
    目前公司上下，只有总裁、副总裁以及我个人，三个人有权限查看全部的客户信息。
    其他理财师只能查看自己名下的客户信息。
    如果其他人想查看全部客户信息，需要总裁签字，我这边才能给予相应权限。”
    “嗯，我们服务的客户都是千万富翁和亿万富翁，一定要保管好他们的资料。”
    丁思瑶又说道：“我们益民财富也有一套CRM系统，为了方便管理大陆和海外业务，以后就统一用那套吧！”
    李子雄丝毫没有反对的意思，点头说道：“也可以！丁总你怎么吩咐，我们就怎么做。”
    丁思瑶又扭头看向有些心神不定的孙燕佳，问道：“孙总，怎么精神状态不太好啊？”
    “没事！”孙燕佳摆了摆手。
    李子雄告退后，孙燕佳看着丁思瑶，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丁思瑶有所察觉，笑着问道：“孙总，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丁总，我就跟你说句实话吧！巴克莱的客户有些不太认可益民财富，我们客户流失率非常严重。
    我希望，我们重新协商一下收购价格！”
    孙燕佳一咬牙，硬着头皮说出了这么一番话。
    “孙总，你没说错吧？这协议都签署了，你现在跟我谈这个？”
    丁思瑶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经的说道。
    “可是理财师团队反映的情况非常糟糕，愿意把资产委托给益民财富管理的客户只有60%左右。
    要是按照这个流失率来计算的话，我们巴克莱一共要损失1.08亿美元！”
    丁思瑶叹了口气，“我很同情你们的遭遇！但这个损失不应该让我们来承担。
    巴克莱要是想违约的话，代价更为严重，双倍赔偿金是1.28亿美元！”
    孙燕佳心情很沉重，现在是进退艰难。
    不违约损失1.08亿美元，违约损失1.28亿美元！
    “丁总，你们再把收购价调高5000万美元吧！我们一定全力配合你们做好客户交接。
    你也不想看到客户流失完吧？”
    丁思瑶气急而笑，“你这是威胁我们吗？”
    “这不是威胁，这是从双方共赢的角度出发。”
    丁思瑶摆摆手，“孙总不必谈了，我们大不了买个空壳公司好了！”
    “要是这样的话，那对不起了，我们只能违约了！”
    孙燕佳冷冷说道。
    ()

第332章 曲线募资
    “益达，怎么了？”
    黄鸿年正在跟张益达谈印尼银行收购的事情，忽然见张益达接了个电话脸色就不好了。
    “益民财富本来谈妥了收购巴克莱新加坡及香港的财富管理业务的事情，这协议都签署了。
    这巴克莱忽然要反悔了！人与人之间还有没有一点信任。”
    黄鸿年一副过来人的模样说道：“很正常！商业领域哪有信誉可言，讲究的都是利益。
    远了就不说了，08年我被花旗银行坑了10亿美元这事你听说过吧？”
    张益达点头，当初闹那么大的事情，确实有所耳闻。
    黄鸿年没有具体阐述这个事情，而是提醒道：“和资本主义国家打交道要小心啊！”
    “没事，反正签署了合同，巴克莱要违约的话，赔偿我们1.28亿美元好了。
    扣除律师费，审计费，还能净赚1.2亿美元！”
    黄鸿年点头，然后说道：“这个事情你千万不要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你越表现得云淡风轻，他们就越着急。”
    “嗯，老成之言！”
    张益达耸耸肩，“我是真的无所谓的！绝对不会怕他们威胁！”
    ……
    “张总，我们大家好好谈谈吧！一直这么僵着，对我们大家都没有好处。”
    巴克莱新加坡分部的一间办公室内，孙燕佳率先开口说道。
    坐在张益达身旁的丁思瑶忍不住开口了，“孙总，你们现在不配合最后的交割程序，实质已经构成了违约。
    我们可以随时起诉你们！”
    “告就告吧！我们赔偿你们1.28亿美元好了！反正这部分业务我们不卖了。
    伦敦总部也给予了指示，认为目前出售这部分业务太不划算。我们打算自己经营下去！”
    丁思瑶却不相信她的这些话，笑道：“你们给客户都发了邀请函，邀请他们参加益民财富的资产管理签约仪式。
    现在忽然不卖公司了。我相信客户一定会对巴克莱产生一些新想法。”
    “这就不劳丁总操心了！我们自然会有安排！”
    两个女人用言语交锋了起来，谁都不想低头。
    克里夫忽然看向张益达，说道：“张总，谈谈你的想法吧！”
    “我能有什么想法？”张益达淡淡的说道，“我只想说银行本身就应该是坚守信诺的金融机构，而巴克莱是一家有着三百多年光辉历史的老牌银行，出尔反尔可能会在全世界丢脸！”
    “对，我们的确违约了！但我们愿意支付1.28亿美元的违约金，这就是我们遵守契约精神的体现。”
    这话说得漂亮，张益达点头，“行吧！克里夫先生既然都这样说了，那付我们违约金吧！
    我们会尽量帮助巴克莱低调平息下这件事！这样也不会影响你们今后业务的开展。”
    克里夫摇头，“张先生，你这话有些言不由衷。我知道你们是想要新加坡和香港两地的金融牌照的。”
    “对，没错，我们是很想获得金融牌照。但除了巴克莱，备用选择还有很多。
    拿着你们赔偿给我们的1.28亿美元，我可以买下新加坡资产管理全牌照，还有香港1-10号金融牌照。
    搞不好还可以剩点钱！你觉得对益民财富来说，这划算不划算？”
    克里夫是感到了深深的绝望，确实像张益达所说的那样，好像巴克莱违约对他们益民财富反而更有利一些。
    巴克莱现在除了把公司尽快卖给益民财富以外，其他任何做法都是错误的。
    选择违约，自己把公司经营下去，除了赔偿对方1.28亿美元，还要忍受客户流失；
    选择跟益民财富慢慢熬下去，客户也要流失，损失惨重。
    但作为大英帝国的公民的他也有自己的骄傲，他说道：“张先生，新加坡是英联邦国家，你确定要选择在这跟我们打官司？
    耗日持久不说，可能最终还拿不到1.28亿美元的赔偿金。”
    “我跟淡马锡谈过了，近期他们将要从二级市场认购一些益民财富的股份。”
    克里夫皱了皱眉，淡马锡那就是新加坡权贵的投资公司啊！
    要是淡马锡真入股益民财富了，这官司的时间和胜负，乃至赔偿金就说不好了。
    他没有怀疑这里面有没有猫腻，毕竟淡马锡确实是锐向的股东，还和锐向发起组建了产业投资基金。
    要说张益达和淡马锡没交情，他是绝对不相信的。
    “克里夫先生，现在谈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你们更应该做的是尽快完成和我们的交割。及时止损！”
    张益达对巴克莱这些人简直提不起一丝好感，总想把各种便宜占尽了。
    就好比做卖水生意，你把撒地上的水也要按价钱卖给我，有这种好事吗？
    谈判不欢而散，克里夫把这里的情况报告给上级后，被喷得狗血淋头。
    现在巴克莱在全世界甩卖业务，低价大清仓是免不了的。
    上级直接骂克里夫是一头猪，还要求他必须一周内把所有交割程序走完。
    巴克莱也不拖后腿了，以最快速度让理财师团队把所有愿意改投益民财富门下的客户邀约到了新加坡。
    ……
    滨海湾金沙酒店。
    大会堂里坐了近千名从东南亚，以及香港赶赴现场的千万、亿万富翁。
    搞得确实有点粗糙，但时间太紧了，没办法给这些客户搞什么一对一活动。
    除了一小部分直接表态同意委托资产给益民财富管理的客户以外，其他客户都来现场了。
    克里夫先上台讲了一些场面话，比如说感谢客户长久以来的支持与陪伴，现在把你们交给益民财富了。
    这是一家创造奇迹的公司，三年登录纽交所，股权投资了几十家独角兽公司。
    大家投资他们公司，准没错！
    接着是丁思瑶上台讲话，先给在场客户展示了益民财富近几年来发展历程，运营数据和各项财报。
    包括投资了哪些独角兽公司，现在市值是多少都做了相关的展示。
    接着是提问答疑环节，现场投资者可以向丁思瑶提问，由后者负责解答。
    “丁总，你好，请问益民财富接受巴克莱相关业务后，会对我们投资者带来那些变化？”一名中年男士提问道。
    丁思瑶解释道：“我们全盘接收了巴克莱的业务团队，对客户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和波动。
    另外，益民财富还非常善于一级市场的股权投资，和锐向产业基金是战略合作伙伴。
    通过益民财富，大家可以参与投资中国大陆、韩国、印度、东南亚，将来甚至是全球的优秀互联网和科技公司……”
    台下，两名相熟的中年男子操着粤语交流着。
    “老黄，你觉得这个益民财富靠不靠谱啊？”
    “不好说，张口闭口就是投资互联网和科技公司，这些行业估值泡沫很大。老郑，你怎么看啊？”
    “公司太年轻了，老板也太年轻了，我有些担心啊！”
    “是啊！要不去投花旗、汇丰他们的私人银行好了！”
    “对，搞金融，还得是这些老牌外资行！大陆的公司不行。”
    当然，有人不看好，也有人非常看好。
    有人拿起话筒发言道：“内地的发展一日千里，通过益民财富投资祖国内地，既支援了祖国建设，又可以享受这发展红利。
    我个人是非常支持的，除原先投在巴克莱的1000万美元以外，我愿意再追加投资1000万美元！”
    郑姓男子问同伴老黄：“哎，你说这是不是请来的托啊？还追加投资？怕是石乐志吧？”
    “哈哈，”老黄笑道，“我也这么觉得！还投资祖国内地呢！还不如在香港多买几套房。”
    丁思瑶讲完话后，张益达接替他上台。
    台下不少人都认出了张益达，因为他近两年来在东南亚曝光度有些高。
    投资来赞达，大赚十几个亿。
    跟东南亚顶级华人财阀发起设立总额高达25亿美元的产业投资基金……
    新闻很多，算是一个风云人物。
    张益达走上台，看着台下的近千名富豪，笑着说道：“在座的基本上都是商界前辈，我也不卖弄那有限的商业知识了。
    我简单说一下锐向产业投资基金的运作模式吧！后续要发起设立第四期产业基金，大家有兴趣也可以通过益民财富参与一下。
    就以锐向为例吧！在中国，锐向是领先的金融科技公司，获得了除信托以外的全金融牌照，目前估值是300亿美元。
    锐向想要在东南亚再复制出一个同类型公司，包含金融全牌照在内的一个金融科技公司。
    锐向第四期产业投资基金是一支并购基金，将并购东南亚证券、银行、保险等等在内的金融公司，并组成一个金融集团。
    锐向将为这些传统金融机构进行金融科技赋能，提高其行业竞争力和工作效率……”
    张益达又接着使用身后的巨大LED屏幕展示起了几组PPT。
    “这是人脸识别技术，可用于信贷反欺压……”
    “这是鹰眼风控系统，三秒钟审核客户几千个维度的信息，完成信贷放款……”
    “这是魔宝支付的扫码支付……”
    “这是锐向金融云计算中心……”
    ……
    台下很多人看得很认真，张益达展示的很多金融科技技术，在他们看来还有些新奇，甚至都有些不敢相信中国的科技技术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这还是他们印象中一白二穷的中国吗？
    张益达的确看上这部分人手上的钱了，上一次才忽悠了财阀上船，没看到回报前估计都不好再募资了。
    这一次他看上了次一级的小土豪，这些身价数千万、数亿的富豪虽然钱少一点，但架不住人数多啊！
    巴克莱的客户流失让他很痛心，但今天看到有近千人来参会让他稍稍安了一下心。
    这么多人，忽悠个一两成应该也有一二十亿美元了。
    ()

第333章 宝石银行
    益民财富的资产委托管理签约仪式搞得还算比较成功，最后一统计有52％的原巴克莱银行客户答应和益民财富进行续约。
    客户数量大概在930人左右，不算客户追加投资的部分，益民财富从巴克莱承接了大约94亿美元的客户资产。
    94亿美元比183亿美元，客户流失了48.6%，这部分根据补充协议，是不需要支付收购款的。
    最终一盘点，益民财富只需要一共支付1亿8868万美元的收购款给巴克莱方面。
    扣除已支付的6400万美元定金，益民财富再支付1.2468亿美元的尾款就行了。
    另外，还有客户看好益民财富而追加了投资，但比例并不多，不到10亿美元的样子。
    更多的人，则是采取观望的态度，想看看益民财富接下来的投资回报率再做进一步的打算。
    克里夫黑着一张脸跟张益达握了握手，“恭喜你了张先生，你们可是捡了一个大大的便宜。”
    张先生笑道：“克里夫先生合作愉快，以后巴克莱还要卖东西，可以继续找我们。”
    克里夫被怼了一句，话都不想接了，说了声再见就直接离开了。
    至此，巴克莱收购案圆满落幕！
    也不能说圆满，很多客户流失掉了，虽然促成了交易对价的降低，但益民财富后续也会少收很多管理费。
    “克里夫先生呢？”丁思瑶从酒店一间房间走出，看见刚刚还在和张益达交谈的克里夫居然不见了。
    “带着满满的收获走了！”
    丁思瑶笑道：“满满收获？我可是看他脸色黑得跟锅底一样！”
    “不说他了！还英国绅士呢！就是个小气鬼！”
    吐槽完克里夫后，张益达问道：“所有客户的合同都办理了变更了吧？”
    丁思瑶重重地点了点头，“都弄好了，所有意向客户都跟益民财富签署了新的资产管理合同。”
    她又叹了口气，“可惜了啊！还有近百亿美元的资产飞走了！”
    张益达耸耸肩说道：“强扭的瓜不甜！既然人家看不上我们，那我们也不勉强。希望过几年他们不要后悔今天的决定！”
    “话虽如此，但我总感觉有些遗憾。”
    丁思瑶想了想，又说：“反正这些客户的资料还在我们手上，接下来再派理财师去慢慢转化他们就好了。
    就算有一些冥顽不灵的人，但能拉回一些是一些吧！”
    “那随便你吧！”
    张益达又笑着夸道：“这次收购案你辛苦了，算是以最小的代价获取了我们最迫切的金融牌照，以及……管理资产。
    还好补充协议准备得比较到位，不然现在该哭的就是我们而不是巴克莱了！”
    “张总你过奖了！在收购前，我们就请聘请了咨询公司，律所也是聘请的新加坡最顶级的律所。
    再加上毕马威，这次收购案，光是聘请这些机构就花费了我们数百万美元。
    要是这还踩坑里，那我也没脸再做这个CEO了。”
    “哦，对了，”张益达忽然道，“并购基金的事情，可以开始着手设计产品了。
    底层资产就是银行、证券、保险这些金融公司股权。”
    “张总，最近又有大动作？”丁思瑶好奇问道。
    ……
    在新加坡的一间高级会所内，黄鸿年递给了张益达两家银行的详细资料，并在一旁为后者介绍道：
    “益达，按照你的要求，我物色了两个合适目标：
    一个是permatabank，翻译成叫宝石银行；
    还有一个是Windubank，翻译成叫温杜银行。
    前者总部位于印尼雅加达，于1954年12月成立，是印尼第十大银行。
    2002年的时候，宝石银行和4家银行进行重组，目前拥有证券、消费金融租赁、保险、创业投资、投资、通信等相关子公司。
    其拥有56个分支机构，253个支行，312个伊思兰办事处渠道，22个现金办事处，22个移动现金办事处，6个支付点和1008台自动柜员机……
    根据去年财报，该行总资产为163亿美元，净利润为2.7132亿美元。
    目前渣打银行和阿斯特拉集团各自持有宝石银行45%股权。
    后者Windu银行是一家在印尼股票交易所上市的商业银行，总部位于雅加达。
    截至去年年末，Windu银行总资产为10.09万亿印尼盾，约合人民币51亿元；
    总负债为8.68万亿印尼盾，约合人民币43亿元。
    其在印尼全境拥有77家分支机构，其中包括17家分行、28家支行以及32家现金网点……
    此外，Windu银行还持有印度尼西亚Anda银行的100%股权。
    Anda银行总部位于印尼泗水，成立于1958年，截至去年末，该行总资产1.9万亿印尼盾，约合人民币9.5亿元；
    总负债1.68万亿印尼盾，约合人民币8.4亿元。
    其在印尼共有分支机构30家，包括8家分行、17家支行及5家现金网点。”
    张益达笑着说道：“温杜银行那不是买一送一啊？”
    黄鸿年摆摆手，“就算买一送一，两家也都是不入流的小银行。”
    “你看看吧！选择哪家？宝石银行的优势在于体量大，并且拥有证券、保险等金融全牌照。
    而温杜银行体量小，银行该有的特权也都有，收购价不高。”
    张益达沉吟片刻，说道：“从内心我更倾向于宝石银行，但渣打银行和阿特斯拉集团愿意出售股份吗？”
    黄鸿年笑着说道：“没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只要你出得起价，他们肯定会卖的。商人嘛，都是逐利而生的一群人！”
    张益达点头，又问：“宝石银行一年两亿多美元的净利润，估值应该在多少啊？”
    黄鸿年比了个五根手指头。
    ……
    “温斯特先生，你好！”
    在黄鸿年的引荐下，张益达见到了渣打银行印尼行政总裁比尔·温斯特。
    比尔·温斯特五十岁左右，头发微秃，身形高大，典型的盎格鲁撒克逊人长相。
    他穿着得体的西装，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开口说道：“来自中国的张先生，我听过你的大名。
    听说巴克莱在你手上吃了个大亏？不到2亿美元的价格卖掉了香港及新加坡的财富管理业务？”
    渣打银行也是英国人开办的银行，和巴克莱别不是有什么关系吧？
    带着疑问，张益达淡淡回道：“我们也只是按照合同办事！
    巴克莱移交给我们的客户和资产只有原先的一半多一点点，流失率很严重。
    对此，我们也很遗憾。对于益民财富来说，也是一种损失。”
    温斯特连连摆手，“No～No～，张先生你显然误会我的意思了。
    巴克莱跟我们渣打银行的关系并不好，他们一直吹嘘历史悠久，比我们银行的历史早两个世纪。
    说实话，对于那帮傲慢的家伙，我也不爽他们很久了。
    看到他们栽个大跟头，我心情也比较愉快。”
    “呵呵，是吗？”
    张益达也不跟他兜圈子了，直接点明来意，“温斯特先生，我想收购贵行手中那45%的宝石银行股份，不知贵行愿不愿意割爱啊？”
    温斯特丝毫没有惊讶，黄鸿年约他的时候，就已经简单说明了事情。
    “可以啊！宝石银行作为印尼前十大银行，拥有数百个分支机构和业务网点，覆盖了印尼全国大部分地区。
    而张先生的锐向集团又是做金融科技的，我相信在你掌握宝石银行后，一定会让这家优秀的银行变得更加优秀。”
    几句迷魂汤可灌不晕张益达，他知道温斯特不过是在谈筹码而已。
    “是的，宝石银行的确是一家业绩优秀的银行。我们锐向集团也是把它列为了最优收购对象之一！”
    张益达的意思也很明白，你们只是备胎之一，可不要给我玩什么“奇货可居”。
    温斯特仿佛没听懂一样，继续说道：“在印尼，目前宝石银行这个体量的私人银行可不多，其他的不是国有银行，就是华人财阀的掌中之宝。”
    黄鸿年笑道：“这话有些严重了，我们家的掌中之宝是造纸业，银行的话，反而不怎么看重。”
    温斯特是知道华人财团的运作模式的，产业扩张必须有自己的银行作为核心融资渠道。
    黄鸿年的话，他才不会相信呢？他在印尼任职这么多年，就没看哪家华人财阀出售过银行，个个呵护得跟宝贝似的。
    温斯特看向张益达，说：“张先生，你如果真心实意想收购宝石银行的话，我们渣打银行可以提供这个方便。
    价格我们也不要高了，就10倍市盈率47亿美元的估值。
    我们可以按照这个估值，转让手上全部的股份给你。”
    张益达摇了摇头，“这太高了！印尼的金融基础设施还很落后，很多人连银行卡都没有。
    宝石银行赚到的钱，基本上都是投入到基础设施建设去了。
    而且业务增速也很缓慢，去年的业务增速还不到十个点吧？”
    黄鸿年也帮腔道：“10倍市盈率确实太高了，印尼银行业的坏账率非常高，我认为5倍的市盈率比较合适。”
    温斯特眼睛瞪得老大，连连摇头，“5倍市盈率太低了，这个价格可没法说服我的上级。
    我们总部是不会批准这项交易的。”
    ()

第334章 财阀兴衰
    两人出了渣打银行的印尼办事处后，黄鸿年安慰起了张益达，“不要气馁！温斯特就是漫天要价而已！”
    张益达点头，“27亿美元的报价确实太高了！20亿美元以内我都还能接受。”
    黄鸿年猛摇头，“20亿美元我都觉得高了，就5倍市盈率，13.5亿美元比较合适。
    印尼征信体系非常的不完善，银行业绩波动很大。
    中国银行业的不良贷款率只有百分之一点几，而印尼银行业的不良贷款率是这个数字的2-3倍。
    中国很多银行的市盈率都长期在4-6倍波动，印尼的银行烂那么多，凭什么要求10倍市盈率？”
    张益达听这位已经68岁的老人在自己身边义正言辞的吐槽，感觉有些好笑。
    不过人家出发点是很好的，这么热情帮助自己。
    不过天下也没有白吃的午餐，张益达在想，事情促成了，该怎么感谢黄鸿年呢？
    论钱，人家也还是有个一二十亿美金身家。看来，只能投其所好送点他喜欢的礼物了。
    “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啊？”
    黄鸿年笑道：“怡和集团！”
    “卖鸦片起家的哪个？”
    黄鸿年点头，感慨万千的说道：“对，没错，就是他们。怡和洋行旧名是渣甸洋行，1832年在中国广州创立。
    从创立之初，就从事鸦片和茶叶贸易。
    林则徐在1839年实行禁烟时，也是怡和的创办人威廉·渣甸亲自在伦敦游说英国政府与满清开战，还力主从清朝手中取得香港作为贸易据点。
    打完第一次鸦片战争后，怡和就慢慢开始发迹了。
    除了鸦片贸易，还开始搞多元化发展，在中国大陆及香港投资兴建铁路、船坞、各式工厂、矿务、经船务、银行等各行业。
    风光了两个世纪，直到49年，他们在中国大陆的大部分资产及生意被我党收归国有。”
    说到这，黄鸿年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要不是我党把这只趴在中国人民身上吸血的蚂蟥给清除掉，搞不好现在是个万亿美元市值的企业都不知道。”
    “即便大陆的生意没了，依靠香港那堆生意，还有早期积累，它都混进了世界五百强！”
    “是啊！”
    黄鸿年摇头感叹，“置地集团、牛奶国际、文华东方酒店集团、怡和太平洋、怡和汽车……很多耳熟能详的企业都在他们控制之下。
    对了，还有大陆的仁孚奔驰4S连锁店也是他们的，还是永辉超市第一大股东，中升汽车集团也有参股，711，必胜客，宜家也跟他们有点关系，不是合资就是代理授权。
    怡和集团去年排名世界五百强第277位，雇佣了40万员工，营收将近400亿美元。
    不过威廉·渣甸缺德事做多了，一生无子女，家产全便宜他姐姐的儿子了，也就是他的外甥。
    如今怡和集团的董事局主席亨利·凯瑟克就是他外甥的曾孙。”
    在前往机场的路上，张益达和黄鸿年同乘一车，又继续聊起了怡和集团。
    “怡和集团的创始人有两个，除了威廉·渣甸，还有一个叫詹姆士·马地臣。”
    黄鸿年继续讲道：“这位马地臣的后代也很了不起，他侄子创立了力拓集团。”
    “艹，采矿那个？”张益达非常惊奇的问道。
    黄鸿年不说话，只轻轻的点了点头。
    “又是特么的一家世界五百强，年营收超400亿美元，全球三大采矿巨头之一，也是全球最大的铁矿石供应商之一。”
    张益达愤愤不平道：“怎么个个祖坟都冒青烟了啊？是不是来中国卖鸦片的时候找了个风水师给他们选了块风水宝地啊？”
    黄鸿年哈哈大笑，“没那么玄乎！说到底，还是卖鸦片攒下的家底足够厚，后代也争气。”
    “力拓的主要铁矿石矿场都在澳大利亚，前些年伙同商业间谍可是狠狠地坑了国内的钢铁公司一波！”
    说起这事，黄鸿年也很是生气，直接骂道：“蠢猪当政，被人家活活杀猪杀了7000多个亿！
    要是伟大领袖还在的话，这些人枪毙十次都不够！”
    张益达摊摊手表示很无奈，力拓案闹得挺大的，钢铁职员被收买，钢铁公司的铁矿石需求情况被力拓为首的国际矿业巨头摸得那叫一个清楚。
    力拓说要涨你的价，你都没法带一丝反抗的。
    然后事实就是这样，中国钢铁公司没有一点谈判的话语权，次次都被牵着鼻子走，花出去的冤枉钱也不知道有没有转嫁到房价上面来。
    因为房地产行业对于钢铁需求量还是很大的，建房都要用到很多钢铁。
    除了通过收买中国钢铁生产单位内部人员和公司派遣内部人员前往全部各地钢厂调研外。
    力拓还从全国各大钢厂和政府部门高薪“挖”来政府公关人员、中国钢铁专家、中国矿业专家等“人才”。
    这些人对中国钢铁企业非常了解，且与相关钢铁公司和政府部门人员非常熟稔。
    这套手法，跟一百多年前的买办有异曲同工之妙。
    然而我们，好像并没有太大的进步与提防。
    除了这些花式手段以外，矿业巨头还经常放出：
    遭遇暴雨迫使铁矿关闭，铁矿石列车停开，码头操作停顿；
    澳大利亚矿山被洪水冲击、港口受到影响、矿山被迫减产等等各种烟雾弹。
    要是这还不行的话，使出最后的杀手锏“断供”！
    你要是不买的话，我就把原定给你的矿石卖给别的国家。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谁叫我们国家缺这些自然资源呢？
    老祖宗没给你留下来什么殖民地，烂摊子倒是有不少。
    “我说黄大爷，你都一把年纪了，听见这个事比我这个年轻人还激动。”
    黄鸿年骂骂咧咧道：“怎么能不激动！我虽然不是中国人，但内心一直把自己当成中国人的。
    任何一个中国人，听见这种事情恐怕都无法忍受。
    最可气的还是力拓那几个澳大利亚籍的华人员工。”
    张益达点头认同，也跟着骂道：“胡士泰，我们京大之耻，历史系之耻。
    我也有点倒霉，不仅跟他同一个大学，还同一个系。”
    “现在大陆的冯仑、王首富还跑去拜见怡和集团的主席亨利·凯瑟克，想想就觉得恶心。
    还写文章给他们这帮毒贩后代洗地，说什么企业家精神！我呸，数典忘祖的玩意儿！”
    黄鸿年彻底打开了话匣子，开启了喷子模式。
    张益达笑道：“是啊！这大清都灭了一百多年了，心中的辫子都还没剪掉。”
    “咦，对了，阿特斯拉的股份不应该在谢建隆家族手里吗？”张益达记得谢家好像也是一个顶级财阀。
    黄鸿年摇摇头，“很多事情你不了解！这个事吧，你听我慢慢给你说吧！
    谢建隆1922年出生在印尼西爪哇，是第7代定居印尼的福建人。
    父母双亡后，17岁带上一条自行车内胎，只身前往首都雅加达，靠修补自行车、收购废报纸谋生。
    他通过自己研发补胎烤胶的小火炉，赚到了人生第一个10万盾，然后开了个小杂货铺。
    结果1942年的时候杂货铺被日军洗劫一空，他人也被关了半年监狱。
    熬过战争后，他又东拼西凑建了个小皮革厂，加工皮包、皮鞋等制品，却因为民不聊生、缺少需求而倒闭。
    待到而立之年，时局稳定，与朋友一起做进口贸易，却被合伙人暗算，失去公司所有权。
    战争、倒闭、背叛……一个生意人最不愿面对的厄运，全部都让他给碰上了。
    但是他百折不挠，继续在商场打拼，但一直没有遇到什么好机会。
    直到1967年后，印尼开启全面经济建设，他抓住了一次黄金机会。
    他拿下了政府5年的交通工具供货合同，包括卡车、客货两用车、小轿车及三轮车，总计超过130万辆。
    这笔交易一共为他的阿斯特拉集团带来2亿多美元的利润，成为了谢氏商业帝国的奠基石。
    阿斯特拉在上世纪70年代末，正式成为印尼最大的汽车代理商，占据了60％的市场份额。
    到1991年，阿斯特拉已成为拥有90余家分公司、3万名员工，总资产36亿美元的庞大商业帝国。
    此外，谢氏家族还拥有上百家其他公司。那一年谢建隆以15亿美元的个人财富，成为东南亚第五大富豪。”
    张益达听得津津有味，点评道：“这些老一辈的东南亚财阀家族开创者，的确个个都了不起，有过人之处！”
    “是啊！是个风流人物啊！”
    黄鸿年附和了句，然后接着说道：“但阿特斯拉就坏在他的儿子谢汉石身上！
    谢汉石接替他父亲的班后，一度展现了过人的资本运作才华和筹资能力。
    开办苏玛银行，两年时间跃居印尼十大私营银行之一，成为他们家族生意的融资大通道。
    以苏玛银行为资金池，继续用高杠杆裂变出保险、证券、租赁、投资在内的一系列公司。
    到1990年时，才成立两年的苏玛集团旗下的子公司就多达70余家了，大有赶超阿斯特拉之势。
    一时间，他谢汉石的风头甚至盖过他父亲谢建隆，令印尼政商两界侧目。
    但他跟我一样，不善于企业的具体经营。
    因为钱来得太容易，他在花钱时也就没那么精打细算。
    常常是200万盾就能买到的地皮，他偏偏以双倍价格阔绰出手，而且对项目评估缺少耐心，买了一堆不赚钱的资产。
    即便是不错的项目，也没有做长远考虑，人才和管理跟不上。
    90年印尼开启了经济风暴，私人银行经过两年的非理性繁荣后，泡沫初现。
    不断积累的风险，令政府开始警觉，并踩下刹车，实行金融紧缩政策。
    这一连串的变化让谢汉石措手不及，连锁反应导致苏玛银行放出去的贷款迟迟不能回笼，而他自己欠下的巨额外债却一批批到期，最终资不抵债，危难临头。
    当时，苏玛集团的不良资产和亏损超过10亿美元，负债超过8亿美元。
    面对失控的局面，谢建隆终于出面了，先后从阿斯特拉斥资约3.6亿美元救急，并宣布出售苏玛部分资产换取资金。
    但流动性危机下，大家都缺钱，无人愿意接手。
    为了保住苏玛银行，谢建隆不得不将家族所持的阿斯特拉股权卖出近70%，仅保留了8.2%。
    但即便如此，谢建隆还是未能力挽狂澜。
    由于有人落井下石，暗地里使绊子，出售股权的过程持续了一个多月，当谢建隆好不容易获得了流动性，等来的却是苏玛银行的债务逾期。
    最终，苏玛银行的营业资质被吊销，不得不宣告倒闭。谢建隆奋斗多年的成果也付之东流。
    此后，谢氏家族虽然依靠阿斯特拉以外的产业逐渐抬头，但元气大伤后，想重现昔日辉煌已是难上加难，甚至是不可为的事情。
    2010年的时候，88岁的谢建隆老爷子带着遗憾走完了自己的一生。”
    张益达听完后很感慨，老子被儿子给坑了，为了救儿子的产业，把自己的家底也搭进去了。
    “人啊，得学会认清自己！”
    黄鸿年叹息道：“当年在大陆搞过产业整合，留下一地鸡毛后，我就知道自己不是搞实业的料。
    所以金光集团给了我大哥，我自己还是老老实实搞点投机生意吧！
    亏也只亏自己，不至于连累家族！”
    这思想觉悟高啊！
    张益达比了个大拇指，说：“黄老，你是这个！”
    “讲这么多故事给你听，也是看你年纪轻，现在又开始大规模涉足金融业，给你提个醒：随时保持头脑的清醒！千万别盲目自大！”
    张益达重重点头，这些都是血泪教训啊！自己确实得好好学习一下。
    就这样，张益达和黄鸿年一路嬉笑怒骂的来到了机场，乘坐最近的一班飞机去了香港。
    ()

第335章 强盗后代
    张益达二人到了香港怡和集团，通报来意后，该集团的接待人员把他们领到了一间装修豪华的会客厅里面。
    黄鸿年坐在沙发上，一边翻看茶几上放着的怡和集团内刊杂志，一边小口喝茶。
    张益达则站起身，双手抱胸，安静的观摩起了挂在墙上的巨幅油画。
    一个年轻的洋人穿着燕尾服外套，系着白色领结，下半身着一条高腰阔腿裤，头上还顶着一顶白色假发。
    就是经常在港剧里面可以看到的那种大法官卷毛假发。
    从中世纪开始，欧洲上层贵族都流行戴假发，不仅仅限于法律从业者。
    也有说是中世纪欧洲不讲究卫生情况，头上经常长虱子，所以人们纷纷开始剪短发。
    戴一顶假发，不仅仅是身份实力的象征，还可以遮盖不美观短发和秃头。
    清朝时期，欧洲人开启了和中国的频繁交流。
    猪尾巴辫子，头上剃得亮堂堂的的清朝人就成为了欧洲人的鄙视对象。
    欧洲人心道：我们秃头都知道戴一顶假发遮羞，你们倒好，故意剃秃。
    所以欧洲人给清朝辫子取了一个雅号“Piail”，翻译过来就是猪尾巴。
    根据英国传教士安德鲁记载：有次他亲眼目睹一个二十多岁的中国人清洗自己脑后的长辫子，他已经一个月没洗头了，辫子解开的时候，一股酸臭味扑鼻而来，忍不住当场呕吐。
    所以，这些都成为了西方人眼里愚昧的象征之一。
    怡和集团的大班黎定基走进会客厅后，发现张益达正在观摩油画，笑着说道：“这是怡和集团创始人威廉·渣甸爵士的画像。
    他曾经是东印度公司的一名船上医生，后来开创了我们近200年历史的怡和洋行。
    他是一位冒险家，也是一位很了不起的智者和事业开拓者！”
    黎定基听名字以为是中国人，其实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头发花白的英国老头。
    张益达听他如此推崇鸦片战争的推动者，忍不住皱眉提醒道：“先生，鸦片贸易是一件不道德的事情，给你脚下所踩土地的这个古老国家的人民造成了巨大的苦难。”
    黎定基看了眼张益达，收起笑容，淡淡道：“我要纠正一下你的观点，怡和洋行当时只是在中国允许进行贸易的地方，把鸦片卖给了愿意买鸦片的中国中间商而已。
    至于后面鸦片在中国泛滥，那是中国人自己的错，谁让他们那么爱吸鸦片？
    我们英国当时卖鸦片也合法，但没多少人吸鸦片上瘾，中国怎么那么多？
    我觉得这一切归根到底，都要怪腐朽无能的清王朝。
    中国老百姓是无辜的，英国的贸易商人也是无辜的。”
    张益达气极反笑道：“但当时的中国已经禁烟了，英国为此，不惜发动了鸦片战争。目的就是使鸦片贸易合法化！”
    黎定基说道：“没错，英国是发动了鸦片战争。但那是因为在此之前，清政府一直歧视外国和外国商人。
    另外，当时的中国人不愿意买外国商品，中国对其它国家的贸易一直处于顺差状态，这不是公平的贸易。
    还有，清政府查禁鸦片的方式很粗暴，在查禁鸦片的过程中还曾虐待英国鸦片商人及其妇孺家属。
    所以这场战争是为保护人权，保护公民财产和贸易而发动的正当战争。”
    张益达本身就是学历史的，对这段屈辱史非常熟悉。
    黎定基的话有一部分是真实的，但明显在避重就轻。
    他讥讽道：“当时，对华贸易唯一能产生顺差的就是鸦片了！这就是一场为了商业利益而发动的战争，没有必要找什么遮羞布。
    在英国发动鸦片战争之前，英国议会的威廉·格拉德斯通议员就公开将鸦片贸易称为“不公正而且邪恶的”。
    并说当时游说英国发动鸦片战争的商人是在用英国国旗“保护其臭名昭著的走私买卖”。
    还有同样因为对华鸦片贸易发了横财的美国商人沃伦·德拉诺在一封家信里也曾承认鸦片贸易在道德上是站不住脚的，同时他还坦承道：
    但作为商人，我还是要对别人说，鸦片贸易是公平、荣耀而且正当的。
    这位沃伦·德拉诺也不是泛泛之辈，他是二战时期美国罗斯福总统的外祖父。”
    黎定基见辩论不过张益达，就冷着脸说道：“张先生，我们今天是谈宝石银行股权出售的事情的，可不是来辩证历史的。
    如果你想辩论历史的话，我想应该去找个历史学家好好谈谈！”
    张益达本来也没想喷他的，但看见这群毒贩后代公然把毒一代的画像挂起来，还给鸦片战争洗地，他就看不下去了。
    作为一个商人，还没正式谈生意，就跟合作伙伴闹出了不愉快，显然是不成熟的。
    但同时作为一个中国人，看见别人推崇一个鸦片贩子，张益达打死是不会去顺着迎合他们的。
    在中国课本中，“鸦片战争”被反复提及，而英国中学教科书却往往对这一历史事件“只字不提”。
    另外，英国学术界也在给鸦片战争洗地，大多像黎定基这样，认为鸦片战争是保护贸易，保护国民，清王朝对此事付有更大的责任。
    这就是所谓的英国绅士，强盗后代而已！
    黄鸿年一不留神，看两人一言不合都快吵起来了，赶紧出来劝架。
    “不说这个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我们要向前看。”
    “黄先生，我给你这个面子。”
    说完，黎定基很不爽的看了张益达一眼，心中打定主意：不狠狠宰你一刀，别想我把银行股权卖给你。
    简单交谈以后，黎定基表态道：“银行一直是怡和很重要的产业之一啊！
    二位的这个要求让我很是为难！”
    黄鸿年笑道：“怡和集团接手阿特斯拉的时候，也不就是出于投资的目的吗？
    现在有一个很好的退出渠道，我觉得黎先生应该慎重考虑一下。”
    然后黎定基装模作样的考虑了半天后，才缓缓说道：“不知道二位能够给宝石银行多少估值？”
    “5倍市盈率，13.5亿美元估值！”
    黎定基冷笑一声，看着张益达，说：“张先生，你确定你没有在开玩笑？”
    “我没跟你开玩笑，资产质量和业务增速远胜过宝石银行的中国民生银行，市盈率长期只有3-4倍。
    我愿意给予5倍市盈率，已经严重高估宝石银行了。”
    黎定基笑而摇头，“国情不一样，不可相提并论。要是这个价格的话，那两位就请回吧！怡和集团是不会如此廉价出售股权的。”
    黄鸿年又问：“那黎先生的心理价位是多少？”
    黎定基比了两根手指头，“20倍市盈率，54亿美元！”
    黄鸿年收起脸上的笑容，淡淡说道：“这个价格，都可以收购印尼前五大银行了。”
    黎定基没接话，自顾自的转动咖啡汤匙，品了一口咖啡后才说道：“54亿美元，就是我们怡和集团的最终报价。
    低于这个价格，那我还不如继续持有股权，每年拿点分红。
    这银行股，就跟香港的房地产一样，不仅每年有可观的回报，价值还会长期增长。”
    张益达知道这是在“报复”自己了，刚刚因为鸦片战争的事情驳了黎定基的面子，后者心里指不定怎么嫉恨自己。
    “黎先生，做生意，诚信是第一位的。如果怡和集团不想把宝石银行卖给我们的话，那你就明说，我们也就不打搅你了。”
    张益达也明白了，黎定基摆明把自己当凯子宰了。
    20倍市盈率，你怎么不去抢啊？
    或许这就是抢，强盗后代血液中还残留着这种劣等基因。
    不过还有个温杜银行作为备选项，张益达也不是非要宝石银行不可。
    渣打银行贪婪，要10倍市盈率，怡和集团更加过分要20倍。
    宝石银行在张益达心中已经不是最优选择了。
    “好，那我也就明说了。”黎定基一脸正色道，“低于54亿美元估值，不考虑出售宝石银行股份。”
    黎定基摆明了要宰人，张益达给黄鸿年打了个眼色，两人直接就告退了。
    ……
    “益达，出了点状况。”
    张益达刚返回国内，就接到了黄鸿年打来的电话。
    “什么状况？”
    黄鸿年苦笑道：“建行印尼也要收购温杜银行，你看我们要怎么弄？”
    张益达皱眉，建行要收购温杜银行，这消息对他冲击有些大。
    要是宝石银行收购顺利的话，放弃温杜银行就是了，做个顺水人情。
    可是现在宝石银行收购不顺，温杜银行就成了锐向唯一的选择。
    “消息属实吗？”
    黄鸿年焦急道：“千真万确，建行印尼的高管已经跟温杜银行高层进行了接触，消息传出来后，温杜银行股价大涨了18%。”
    “算了，我们放弃吧！等待下一次机会。”
    “这怎么就放弃了啊？国企又怎么了，该争的还得争。
    你不争的话，什么时候才能等到下一个合适目标。
    还有，收购银行计划流产的话，锐向接下来的东南亚大金融战略怎么落地？
    光是Yiminbank的话，别的不说，光资金问题就会成为限制你业务扩张的短板。”
    黄鸿年怒其不争，在电话里开始劝张益达。
    “中国国情，黄老你也是了解的。现在建行要收购温杜银行，我们能跟他们竞价吗？
    要是一竞价，那岂不是便宜了外人？
    还有，在高层眼里，我是不是成了不团结分子。”
    张益达边说，边回想起前世王首富的遭遇。
    就是因为在东南亚跟国企抢项目，然后被狠狠教育做人了。
    “嗯，我知道了！我再给你找找其他目标吧！印尼120家商业银行，我就不信了，找不到一家合适的。”
    张益达在电话里感谢道：“谢谢黄老了！等我解决了国内这摊子事，到新加坡请你喝酒。”
    “哈哈！那可说好了！我这人就喜欢蹭酒喝！”
    ()

第336章
    2016年8月24日，银监会就《网络借贷信息中介机构业务活动管理暂行办法》有关情况召开新闻发布会。
    意味着P2P网贷行业首部业务规范政策于正式面世。
    《暂行办法》由银监会、公安部、工信部、互联网信息办公室四部委联合发布，监管要求仍延续了征求意见稿所提出的信息中介、小额分散、负面清单制等核心内容。
    张益达收到这一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回了国内。
    他旗下共有两家P2P公司，益民网金和瑞民理财，都需要做出相应的应对措施。
    在一间会议室里，张益达召集齐了两家公司的人开会。
    “你们怎么看《暂行办法》？”
    面对张益达的提问，樊红阳和方雨涵对视了一眼，最终樊红阳先开口道：
    “我注意到负面清单中添加了一条，明确禁止P2P进行债权转让，即P2P不得从事开展资产证券化业务或实现以打包资产、证券化资产、信托资产、基金份额等形式的债权转让行为。
    此外，禁止关联交易被取消，变成禁止自融和变相自融；线下门店也是禁止，禁止线下宣传，推介融资。
    注意，这里的“线下门店”指的是资金端门店，指不准在线下进行P2P理财宣传。”
    张益达点头，叹道：“对益民网金有哪些具体影响？”
    樊红阳马着一张脸，说：“线下资金门店我们倒是没有，对我们什么影响都没有。
    但是禁止P2P发行ABS债权对我们影响那可就大了，本来我们都准备好发行第一单ABS债权了。
    这下好了，前期做的准备工作全都白做了。
    亏点手续费、审计费都是小事，最大的问题是便宜的资金渠道切断了。
    另外，信托资金也不能对接了。
    蓉城银行那边也打了电话过来，表示资金合作得缓一缓了。”
    “实在不行的话，单独组建一家公司作为银行融资主体。”
    樊红阳猛摇头，“没用的，我们主营业务是P2P，又顶着P2P第一股的名头。
    任何小动作，都会被媒体记者，乃至同行，拿到放大镜底下观察。”
    张益达听后不禁苦笑，互金第一股的名头是抢到了，的确加强了品牌号召力。
    但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也算是遭受了反噬吧！
    “如果没有发行ABS债权，以及对接银行、信托等金融机构的资金。
    会给我们造成两个问题，第一放款资金不足，第二资金成本高昂。”
    张益达长呼了一口气，问道：“资金缺口是多少？还有目前资金成本是多少？”
    樊红阳回道：“目前我们公司待收余额是412亿元，全年放款量在600亿以上。有将近200亿的信贷资金缺口。
    资金成本的话，不包含网络投放广告，只计算平台发放的利息，以及各种加息券、红包的话，平均资金成本在10%-10.5%之间。
    算上网络投放广告，资金成本在12%以上。”
    “12％啊，还要加上员工薪资，各项研发费用，以及坏账计提。
    利率起码得定在20%以上了吧？”
    樊红阳点了点头，又说：“实际上20%的利息也算不上高，很多同行利率早达到了百分之四五十，甚至超过百分之一百。
    这不包括放网络借条的那批人，我指的是有些规模的同行，月放款量上亿的这种机构。”
    张益达摆手道：“我们不能跟他们比，他们纯粹是捞一笔就跑，根本不会考虑品牌。
    我们是要做成百年老店的，别的不说，起码得超过“号称存活102年，贯穿3个世纪”的阿狸吧！”
    樊红阳呵呵笑了起来，张总上次被阿狸搞了一次，现在举例就喜欢拿阿狸来开涮。
    “是的，我们要考虑品牌，也要考虑用户生命周期。”
    说到这，樊红阳脸色一变，郑重说道：“张总，必须得对一部分用户调高利率了。”
    “什么情况？你说说。”
    张益达也知道樊红阳性格稳重，有的放矢的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调高利率的。
    “P2P从13年开始兴起，网贷借款则是从15年兴起。
    消费金融的用户严格来说都是银行不要的次级用户。
    这些人抗风险能力很弱，基本上就靠工资收入来支撑提前消费。
    一旦发生点什么变故，比如说失业了，行业不景气，经济不景气，他们的还款能力就会出现问题。
    甚至这些情况都不发生的话，一个消费金融用户的生命周期也不会超过3年。
    一个人自制力太差的话，陷入消费升级的陷阱后，很容易迷失自己。
    不断借钱消费，还款能力越来越差。
    工资无法支撑每月还贷后，就开始借新还旧，套现信用卡。
    直到负债越来越高，最终产生“爆炸”。这也会形成很大的信贷泡沫。
    因为银行等金融机构的借款会录入央行征信，而P2P和一般网贷没这个资格。
    很可能成为最后的接盘侠！
    老哥把我们这种机构的钱借了出去，拿去还了银行或者信用卡贷款……”
    “那你的意思了，调高利率，也是为了抵御以后有可能爆发的次贷危机？”
    樊红阳摆摆手，“没那么严重，我们国家只要制造业还在，低端岗位还在，总能找到一份工作的。
    我的意思是针对借款频繁的这部分用户，榨干最后一丝利用价值，然后甩给其他金融机构。
    不然的话，获客成本高昂的今天根本不可能一个借款用户只使用一次。”
    说得也太赤裸裸了吧！尽管这是事实，包括银行也是这么干的，但难免会有一些残忍。
    但这条路，也是一些不懂欲望节制的年轻人自己选择的。
    一年借款一两次，还可能是创业或者遇到什么难题。
    每个月都在借的人，要么真的是消费欲望无穷，要么真的就是快走投无路了。
    见张益达沉默不语，樊红阳又提醒道：“张总，做我们这行，千万不能有理想主义。
    讲情怀的话，就去搞惠农贷。
    做消费金融，那就是以赚钱为目的。同时作为P2P公司，我们还要对另外一端的出借人负责。”
    “行吧！”
    张益达又特意提醒道：“利率注意了，千万不能超过36%的红线。
    哪怕现在很多人利用等额本息，砍头息的方式打擦边球。
    我们也不能这样做，算是最后的底线吧！”
    “这我知道，风险太高的客户，我们连36%年利率的贷款也不会发放给他们的，直接拒绝。”
    张益达又看向方雨涵，问：“你们呢？”
    方雨涵苦笑道：“同一自然人在同一网络借贷信息中介机构平台的借款余额上限不超过人民币20万元；
    同一法人或其他组织在同一网络借贷信息中介机构平台的借款余额上限不超过人民币100万元；
    同一自然人在不同网络借贷信息中介机构平台借款总余额不超过人民币100万元；
    同一法人或其他组织在不同网络借贷信息中介机构平台借款总余额不超过人民币500万元。
    这意味着，P2P公司对个人借款客户最高发放20万元贷款，对于企业借款客户最高发放100万元贷款。
    个人借款客户在所有P2P公司借款加起来不能超过100万元，企业借款客户则是累计500万元。
    这项政策，对瑞民理财做供应链金融影响很大。
    我们的客户都是企业客户，不超过100万元的贷款只能发放给很小微的企业。
    这种小公司，生存都成问题，给他们发放贷款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情。
    国家三令五申，要银行做小微金融，扶持小微企业。
    为什么，这都成了耳边风？
    就是因为比起给100家小微企业各自发放100万元贷款，银行更愿意给一家大型企业发放1亿元贷款。
    而且这家大型企业最好是国企，出了事情也都是肉烂在锅里。
    小微企业的风控太难掌握了，创立之初的财务制度就不健全，根本没办法进行有效的风险评估。
    另外，国内小微企业三年内的存活率基本只有10%。
    这么低的存活率，根本没办法用风险定价来调节。
    要是能判断出哪些小微企业能存活下来，我们还做什么贷款啊，直接去做天使投资好了。”
    张益达笑道：“国家这么规定的目的，就是想让专攻企业贷的P2P公司去耕耘小微企业贷。
    只有小微企业发展起来了，国家经济才活跃。”
    “不过也不是没有规避的方法，据我所知，很多同行已经开始着手应对了。
    个人一家平台不超过20万的贷款额度，就把妻子，家里的老人也拿来，一样有办法把额度凑上去。
    企业的话，注册一家公司也要不了几个钱。”
    张益达摇头，“这都是歪门邪道，我还是想让瑞民理财耕耘小微金融。”
    方雨涵摊了摊手，“可是我们除了能融资以外，在企业贷领域根本没有什么突出的技能。”
    “兴隆贷搞得怎么样了？”
    方雨涵沉默半晌，才说道：“还不行，数据根本不完善。
    兴隆贷作为企业贷款产品，目前我们除了跟几个大型制造业集团的上下游供应商合作以外，很难脱离供应链体系，开展散户的业务。
    我们推出的小微税银平台，目前入驻企业和合作银行数量也不足。
    没办法采集太丰富的企业数据，做出来的风控模型也就是个空架子。
    徒有其表，实用能力根本不强。”
    “无论如何，这个小微税银平台必须给做起来。”
    方雨涵说道：“其实不用做这种造轮子的工作的，鹏城有一家做税银信用大数据的公司做得很不错。
    我觉得，我们可以把他们收购下来，作为我们的业务补充。”
    “你接触过他们没有？”
    方雨涵点头，“有过交流，我觉得张总你可以约见一下他们的团队。”
    “行，你安排一下。”
    ()

第337章 企业征信
    方雨涵的动作很高效，没两天就约到了微众税银公司的人。
    来的有三个人，分别是董事长赵彦晖、CEO耿心伟，以及首席风险官CRO许卫。
    在瑞民理财的董事长办公室里，张益达接见了这三人。
    三人中最年轻的许卫也年近四十了，其他两人则四十多岁，看得出来，这是一个中老年创业团队。
    说是中老年，也不过是相对二三十岁的互联网创业团队来说。
    男人四十来岁正是创业黄金年龄，有人脉，有资金，有耐性。
    一番寒暄以后，张益达了解到这家成立于2014年9月的公司已经完成了天使轮、A轮两轮融资。
    其中，A轮融资还是IDG领投的，金额为2000万元人民币。
    叫公司行政给三人泡好茶后，张益达笑道：“我也就直说吧！邀请三位前来呢，主要是想谈谈瑞民理财收购微众税银的事情。”
    张益达见三人听后神色没有太大波动，猜想方雨涵已经打过了预防针。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赵彦晖在接到方雨涵的电话后，听闻张益达约见自己，感到有些惊异。
    他和张益达素昧平生，约见自己干什么？谈合作？
    这种情况下，难免多问了几句。
    方雨涵也不遮掩，大大方方的说张益达想收购他们公司。
    张益达看上了自己的公司？
    赵彦晖和其他两位创始人商量一阵后，决定见见张益达，听听他的条件再说。
    张益达继续说道：“小微企业融资难，融资贵，一直是社会的难点和痛点。
    瑞民理财也是怀着解决这个问题的初心，进入了企业贷领域。
    但企业贷领域风控一直是个难点。微众税银作为一家企业征信和大数据分析公司，就这样进入了我们的视线。
    对于你们公司，我也稍稍了解了，感觉十分敬佩。
    才完成了2000万的A轮融资，却不舍得搬进甲级写字楼里办公，还守着旧办公里工作。”
    许彦晖笑道：“虽然完成了2000万A轮融资，但这个数额根本不算大。
    互金领域，融资几个亿，乃至几十亿上百亿的公司比比皆是。
    比如说锐向，上一轮融资不就是25亿美元吗？
    在这个行业，我们也就是蹒跚学步的孩子而已。
    再加上人到中年，早已过了爱出风头，爱面子的年纪，我们认为融资的每一分钱都必须花在刀刃上。”
    张益达哈哈一笑，确实比年轻创业者成熟稳重很多。
    “我了解过微众税银，你们只给银行提供企业大数据征信报告，为什么不自己做放贷呢？”
    微众税银CEO耿心伟回答道：“公司在企业大数据征信领域确立绝对的优势之前，都不会盲目扩张，搞多元化发展。
    我们认为只有把精力专注在一件事情上面，才能把这件事情做到极致。”
    张益达点头，确实很务实，应该是年轻时候遭受过创业的毒打，目标才会这么的清晰与坚定。
    “瑞民理财有自己的稳定融资渠道，现在想切入小微企业贷领域，我想请教一下，我们该如何把“金融、科技、税务”三者融为一体，并发挥出最大威力？”
    三人知道这是在考较自己等人，赵彦晖笑道：“这个问题，让许卫来回答吧！
    我就是一个单纯做技术出身的，老耿则一直在银行工作。
    许卫的金融科技应用经验更加丰富，他是麻省理工的博士，曾先后任富国银行量化分析副总裁，第一国际资本模型风险官。”
    “哦，是吗？”
    张益达笑道：“我公司有很多Capitalone回国加盟的人才，像益民贷CEO陈少杰他们都是第一国际资本出身的。
    现在国内互金的半边天，都是第一国际黑帮撑起来的。
    大米金融的CRO陈曦，网商银行CRO余泉，宜银贷CRO潘奕婷、拍拍贷COO章峰、陆金所副总经理姚志平……
    不得不服啊！第一国际资本是全世界消费金融史绕不过的一座丰碑。
    听说国内互金公司派出去的猎头把第一国际资本里的华人都挖空了。
    听过最离谱的，一个人曾在CapitalOne做了一个月实习生，回国后成为某金融公司的首席风险官，结果公司估值生生涨了一个亿。”
    许卫笑而摇头，既对张益达的赞誉感到深深自豪，又对国内互金行业的非理性繁荣感到担忧。
    “相比国内C端消费金融的一片红海，我更喜欢没那么嘈杂的B端金融科技。”
    张益达看着许卫，问：“许总的论点倒还是新颖，你认为B端机会更多吗？”
    “机会或许没那么多，市场没那么大。但更加适合长期发展，因为赚B端的钱更辛苦，而更多的人缺乏这么一份耐心，更喜欢赚C端的快钱。”
    许卫看着张益达，又说：“当然，我这里没有任何指责的意思，每个人的选择不同罢了。
    B端目前还是一片蓝海，也有一定的进入门槛，所以可以安安静静的搞研发、打基础。”
    中国没有B端互联网的巨无霸，也确实让人感觉匪夷所思的。
    张益达相信迟早会涌现出这么一家公司的，当然大概率是在阿狸和企鹅中孵化出来。
    无他，扎根太深了。阿狸的可能性甚至还要更大一些，因为钉钉比企业微信要好很多。
    卖弄一通之后，许卫开始回到主题，他说道：“那我简单谈一下我对小微企业贷的看法，不足之处，还请张总见谅。”
    “许总谦虚了，还请赐教。”
    许卫继续讲道：“涉税数据在贷款领域的使用是一种中国创新。
    中国在根据国情进行了税务的营改增之后，涉税数据价值大增，这对于中国金融业来说是一个非常大的机会，可以直接迈入数据化的时代，在国际上进行弯道超车。
    通过税务局的专线接口调取相应的数据进行清洗、分析，通过模型形成可视化报告，并且给企业评分。
    而金融机构可以基于这些信息给企业贷款。
    在这个过程中，更现实的方式是实现自动化，用“人工+机器”学习的方式，让金融机构多了一个工具，以提高贷款效率。
    在深入数据建模的过程中，我们发现了中小微企业在当下有着更多的独特数据特点。
    比如对于互联网企业来说，他们没有厂房、办公楼，以及大量的设备。
    所以在设置影响他们信用的权重时，会和传统企业有非常大的不同。
    同时我们还得出一个结论：针对不同的行业，必须进行不同的模型构建，这可以让影响因子有着更强的行业属性。
    小微企业如果运营状况非常好，财务上往往会有较高的管理费用，这样一来日常开支增加，企业就会降低账面上的利润。
    所以，小微企业管理费比例这样一个传统财务分析不会覆盖的指标，也成了反映企业运营的一个重要参考。
    这些都和传统应用企业资产负债率等评估标准有着很大的不同。”
    张益达赞赏地看了许卫一眼，不愧是行家，看来微众税银的确摸索出了一些税贷领域的门道。
    买，一定要把这家公司买下来。
    “除了涉税数据，小微企业贷款也还可以纳入其他的企业运营数据作为参考吧？”
    面对张益达提问，许卫的回答是：“当然！
    企业的基本信息，纳税信息以及经营信息，财务信息，上下游信息，违章稽查等都可以纳入风控模型中，多维度分析，给企业用户画像、评分，并形成最终的商业价值。”
    张益达又问道：“这些手段都是应用于贷前阶段的，关于贷中和贷后，你们有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许卫皱了下眉头，说：“目前，微众税银主要为银行提供贷前的风控技术支持。
    贷中和贷后的话，需要配合涉及企业经营层面的CRM、ERP之类的系统。
    另外，工商信息变更，司法处罚，以及纳税数额波动等方面，也可以对企业进行一定的监测。”
    “CRM的话，除了内部办公以外，我们暂时没有对外发行产品。
    不过锐向的魔宝支付配合智慧金融研究院，一直在展开针对个体工商户收款码收银流水的数据分析。
    目前也有了一些成果，未来会向魔宝支付的上千万商家开放商户贷。”
    许卫眼睛一亮，早听说锐向的金融科技技术很牛了，没想到都开始涉足B端了。
    “我们国家有6200万个体工商户和2000多万家小微企业。
    比起小微企业，个体工商户的风控难度那简直是地狱级的。
    他们没有税务数据，只有收银流水。”
    说到这，许卫感慨道：“在中国，也只有企鹅，蚂蟥金服，还有锐向能给这些个体工商户进行大数据风控评估。”
    张益达说道：“相比他们两家，锐向目前的数据源还是要少上不少。等过上几年，应该可以追上他们。”
    许卫猜想张益达难道有什么杀手锏？不过张益达没详谈，他也不方便追问。尽管好奇心很强，但也只能强按捺住。
    “瑞民理财进军小微企业贷的决心很大，在资金端，坐拥惠民出行这一流量入口的我们，根本不缺放贷资金。
    唯一欠缺的，就是对B端企业的风控能力。”
    张益达又摆摆手，“不过这都没有关系，不谈税银领域，瑞民理财接下来还会考虑投资并购企业查询网站、各细分行业的SaaS软件或者CRM软件。
    瑞民理财，未来绝对不止是P2P，甚至金融业务占据的营收比例都只是很小一部分。
    我们想做的是中国的益博睿！以企业征信为核心，衍生金融、软件、市场营销等服务。”
    许卫三人对益博睿都不陌生，这是一家年市值百亿美金，上万雇员的世界级企业征信巨头。
    “加入瑞民理财吧！或许应该改下名字了，叫……睿信集团。
    睿，智也，明也；信，诚实，信任，信用。
    就叫这个名字好了！”
    给公司改完名字，张益达又看向三人，说道：“睿信集团依托目前的基础，可以给你们提供更广阔的舞台。
    未来，甚至还可以跟随我的其他产业一起出海，跟国际征信巨头同场竞技。
    至于微众税银，我也可以按照你们A轮融资的估值溢价20%收购。
    现金或者睿信集团的股权都可以，三位觉得意下如何？”
    许卫有些动心，他放弃很多独角兽C端消费金融公司的邀请，加入才A轮融资的微众税银，所求的就是在B端金融科技领域一展抱负。
    张益达能够给予他的舞台无疑更加广阔，是个优质的投靠对象。
    赵彦晖和耿心伟两人作为创始人，持有公司股份最多，这突然的要卖掉公司，难免有些踟蹰。
    张益达提供的收购价其实也一般，相较几月前的A轮融资估值溢价20％而已。
    他们俩主要在考虑，从创业者变成职业经理人，自己的得失。
    “张总，瑞民理财已经估值10亿美元了，我们微众税银的估值不过是2亿人民币，股权并购的话，我们也占不了太多股份啊？
    扣除风投的那部分，我们两人勉强能占据个1%。至于老许，他连1%的股份都占不到。”
    赵彦晖曾经在国防科技大学当过老师，军人出身的他，性格还是比较果断，直接就提出了自己的顾虑。
    原来是嫌股份太少了，这个问题好商量。张益达笑着说道：“瑞民理财有10%的期权池，经历了两轮融资后还有8.1%。
    目前发放了2%出去了，你们加入后，也是可以获得期权的。
    另外，后面视发展情况，我还会跟股东商量，对期权池进行补充。”
    “那行吧！我们可不可以选择一半股权，一半现金的收购方式啊？”耿心伟问道。
    “可以！”张益达的回答很简单，但却铿锵有力。
    耿心伟跟两位同事对视了几眼，又说：“那我们得跟IDG等机构股东商量一下，才能做最终决定。”
    “嗯，IDG那边选择换股，或者全现金退出都可以，你们把我的话给他们带到。”
    三人都点了点头，又跟张益达亲切交谈了一番后，这才满意地离开了。
    ()

第338章 锐向森林
    “爸，我跟你说，30倍市盈率真的不低了。佩特控股集团并购多格芙德，其实也算关联交易了。
    给多格芙德估值太高的话，投资人指不定背后怎么说我呢？”
    前些日子，张益达还在东南亚的时候，佩特控股集团就开始和多格芙德进行接洽了，尽调流程都差不多走完了。
    就是在估值上面还有些争议，所以陆丰海就给张益达打来求助电话了。
    佩特控股集团只愿意给予多格芙德30倍市盈率估值，而张庆华却坚持要50倍。
    多格芙德去年的净利润是2.2亿元，20倍市盈率的差距就是44亿元。
    而多格芙德此次将要售出的股份比例是51%，换言之差距就是22亿多元。
    这是很大一笔巨款，所以张庆华的坚持也就不难理解了。
    “你还反过来教训起老子来了，我这么努力争取，还不是在为你积攒财富。”
    张益达赶紧打住，“积攒也不是这么积攒的，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你一个制造业，给予你30倍估值，已经严重高估了。
    这还是因为宠物市场是个新兴市场，每年都有30%以上的增长空间。”
    “我看我们大A股很多公司市盈率都是四五十倍，甚至上百倍的都有。”张庆华发起了牢骚。
    “不能跟他们比，人家有各路助攻，股价当然拉得起来。
    当然了，跌起来的时候，那也跌得特别狠。”
    张庆华说道：“行吧！行吧！说不过你，就按30倍市盈率好了吧！”
    “嗯，退一步海阔天空！”
    “对了，”张庆华又道，“那对赌协议什么意思啊？还要求我们2016年-2018年，连续三年保持30%的净利润增长。
    我算过了，今年要达到2.86亿净利润，明年是3.718亿，后年是4.8334亿。
    这三年的净利润加起来都是11.4亿了！这个要求太苛刻了吧？”
    张益达笑道：“这都是很常规的条款，多格芙德想要撑起66亿元的估值，必须得干点让人信服的业绩啊！
    你想吧，你一个13年下半年才建立的小厂，也就近两年业绩不错。
    谁知道收购后业绩会不会大变脸啊？收购方也是需要安全垫的。”
    “那协议上面说了，完不成的话，公司估值需要打折。”
    “那当然啦！”张益达解释道，“收购一家几十亿的公司，不可能是一锤子买卖。
    这里面陷阱和坑太多了！另外对于佩特控股集团来说，并购多格芙德会形成大量的商誉。
    这些泡沫一个处理不好，非常影响佩特控股集团的后续融资，乃至上市！”
    “我心里多少有些没底啊！要是没完成对赌，那岂不是吃大亏了。”
    张益达呵呵一笑，“吃不了亏，肉都烂在锅里的，便宜佩特控股集团，也就是便宜我。”
    “佩特控股集团又不是你全资公司，还不是也便宜了外人。”
    张益达提醒道：“爸，你着相了，太计较得失，失去的只会更多。”
    “好了，不说了，就按你说的办吧！叫佩特控股集团的工作人员过来签协议吧！”
    张益达笑道：“爸，你情绪不要这么沮丧嘛！这是好事，高兴一点。”
    “哼！我高兴一点……”
    张庆华佯怒道，“你让我早点抱上孙子，那我就真的高兴一点了。”
    “我大学还没毕业呢！谈这些太早了！我自己都还是一个宝宝！”
    张庆华呵斥道：“瞧你这样，还管理几万人的董事长呢！”
    两父子互相调侃一番后，张益达才挂断了电话。
    ……
    9月1日这天。
    锐向集团和全国绿化委员会办公室、中国绿化基金会在京城正式签署了“互联网+全民义务植树”战略合作协议。
    同时也意味着，锐向森林种树模式将被正式纳入国家义务植树体系。
    在签约仪式现场，张益达还发表了主题演讲。
    看着台下人头涌动的记者和观众，张益达播放了一组PPT。
    通过巨大的LED屏幕，在场的观众可以看到一望无际的大沙漠和戈壁滩。
    张益达介绍道：“这是位于祖国西北部的毛乌素沙漠，大家可以看看有多荒凉。”
    接着张益达又播放起了下一组图片。
    图片中，沙漠中只有很小部分了，大部分都是绿洲，尽管植被只覆盖了浅浅的一层。但确实颜色都变了，从黄色变成了绿色。
    “这也是毛乌素沙漠，或者应该叫毛乌素绿洲了。”
    张益达笑着解释道：“上一组照片拍摄于上世纪50年代，而刚刚这一组拍摄于前几天。
    六十多年，几代人的努力，我们终于快要消灭这块面积为4.2万平方公里的沙漠了。
    毛乌素沙漠位于陕西省榆林市的北部，受沙尘暴的影响，以前的榆林被称为驼城，也就是沙漠之城，生态环境非常的恶劣。
    要知道，在古时候，这片土地可是被称之为“王霸之基”的，土地相当的肥沃。
    刘邦得关中，扫灭诸侯建立汉朝；李渊得关中，平定各路起义军建立唐朝。
    汉唐，是我们中国人最辉煌的朝代。
    而他们的建立根基，就是我们今天所看到的这片贫瘠荒漠化的土地。
    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呢？
    因为乱砍乱伐，以及人口爆炸。
    春秋战国时期，黄土高原的森林覆盖率高达53%，《史记》曾记述了周天子、秦文公在陕北、陇东的森林草原上追逐鹿群。
    汉代森林覆盖率降至42%，唐代营建宫室、城市大规模采伐黄土高原上的木材森林覆盖率再降至32%。
    森林覆盖率降低，导致环境也逐渐恶化。
    而长安作为唐代以前历朝历代的首都，人口太多了。
    人一多，八百里秦川再肥沃也承受不起了。
    所以在唐朝以后，关中生态环境越来越恶劣，再也没有定都长安的大一统朝代了。
    讲完历史变迁，我们再来说说近代。
    从1959年开始，这里就已经着手兴建防风林带，引水拉沙，大量种植植被。
    直到今天，这里已经营造出万亩以上的林场就有160多处，而且还建成了4条总长达到1500多公里的防护林带。
    如今的榆林市已经不再是沙漠之城，这里已经变成了“塞上绿洲”。
    当然，建设的代价也是相当沉重的。
    宝日勒岱、殷玉珍、乌云斯庆、浪腾花、徐秀芳等治沙女英雄用生命、还有汗水才换来了今天来之不易的绿洲。
    除了这些英雄，我还知道有一个治沙英雄家庭，四代人，用了四十年时间将4.5万亩沙地变成了绿洲。”
    张益达又说道：“这个家庭就是郭成旺家庭，由于郭老先生已经九十多岁了，身体不方便，所以今天我们没有邀请他来到现场。
    不过我们给他录了一段视频，大家可以看一下。”
    说完，张益达退到了舞台一侧，把巨大的LED屏幕让了出来。
    视频中，一个扎着陕北头巾的老汉扛着工具开始了四十年如一日的植树造林工作……
    台下的记者和观众也把眼睛瞪得老大，目不转睛地看着这感人的一幕幕。
    通过视频，可以清楚地看到毛乌素沙漠这数十年的变迁。
    从肩挑手抬，纯人工治沙植树，一点点地把荒凉之地变成了绿洲。
    视频很震撼，四十年，四代人，坚持做一件事，很让人为之感动。
    在视频最后，郭成旺老人对着镜头，用陕北话说道：
    “我说要去栽这个树，村里头人说这么大沙漠，你把它还能咋地……
    我说我非把它弄成绿洲，我完成不了，儿子完成，儿子完成不了孙子完成……一代一代交接下去。”
    视频最终，郭成旺的曾孙子背着他视察起了自己四十年的心血——一片片绿洲。
    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观众是发自内心的佩服郭成旺这些治沙英雄。
    掌声响完之后，张益达才回到舞台，说道：“很感人的视频，很感人的事迹！
    今天的一切来自不易，所以我们才应该更要珍惜。
    我们锐向集团决定，把明天的投融汇APP启动展示页面提供给郭成旺老先生这一家四代人。
    他们这种当代“愚公”的精神，值得我们这个民族，这个国家尊重和发扬光大……”
    台下有记者发声问道：“张总，投融汇的APP启动页面不是一直都是提供给广告商的吗？
    据说，展示一天的广告费高达上千万元？”
    “没错，是高达上千万元。”
    张益达又说道：“相比广告费，我觉得向全中国数亿用户展示这种英雄精神更为值得。
    以后，投融汇的APP启动页面都不会接广告了，将不定时展示类似郭成旺先生这样的英雄事迹。
    这些为国家，为人民做实事的无名英雄理应受到社会注意与尊崇！”
    又有记者问道：“听说锐向森林已经植树超过500万棵？这是真的吗？”
    张益达点头，“是真的，锐向集团每年都会拿出营收的千分之五出来做公益。
    而这些钱，一部分是花在了植树造林上面，一部分是花在了锐向庄园的慈善捐助上面。”
    记者又问道：“可以给我们讲讲具体的运作模式吗？”
    张益达笑道：“其实模式很简单，用户通过步行、地铁出行、共享单车出行、二维码支付、在线缴纳水电煤气费、网上缴交通罚单、网络挂号、网络购票等行为，就会减少相应的碳排放量。
    减少碳排放量后，我们通过平台的一套算法规则，给用户发放植树能量，用户可以用这些能量在投融汇里养一棵虚拟的树。
    这棵树长大后，公益组织、环保企业等锐向生态伙伴们，会“买走”用户在锐向森林里种植的虚拟“树”，并且在现实某个地域种下一棵实体的树。”
    ()

第339章 人才难得须争取
    记者皱了皱眉，说：“那这样，植树的钱不是全来自于锐向了吗？这会给锐向带来运营负担吗？听说锐向到目前为止，都还未盈利？”
    记者一连串问题把张益达都问懵了，他摆摆手说道：“不能这么说，植树的钱的确来自于锐向以及我们的合作伙伴。
    但用户也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他们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减少了碳排放量，保护了环境。
    锐向通过向用户发放植树电子表扬证书的形式，激励用户去爱护环境。
    这其实是一种股东，用户、锐向以及我们的合作伙伴，三方都有参与进来。
    至于带来运营负担，那倒不会。锐向虽然还没大规模盈利，但一年掏几千万或者一亿出来，还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锐向不是上市公司，不用向外界公布财报。所以除了股东以外，其实外界很多人是不知道锐向已经小幅度盈利了。
    张益达也不喜欢公布财报，这年头，低调一点才是王道。
    记者捕捉到了张益达话中蕴藏的信息，追问道：“锐向每年营收的千分之五已经达到1亿了吗？那营收是不是达到了200亿元啊？”
    “对，预计我们今年营收将在200亿以上！”
    其实内部预计营收将超过300亿元，但张益达还是少报了一些数额。
    具体的财务数据，张益达是绝对不会透露的，比如说每一项具体业务的营收。
    因为被竞争对手拿来具体分析的话，还是会给锐向带来一些不利影响的。
    报个总营收出去还是可以的，毕竟太低调了，对企业品牌推广还是有影响的。
    “张总，锐向森林听说上线已经一年半了，而蚂蟥金服也在上个月推出了蚂蟥森林，请问你们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记者又来挑事了，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张益达呵呵一笑，“公益嘛！当然越多人参与越好，我们也欢迎后来者加入我们的行列！”
    记者眼睛一亮，“后来者”这说的可不就是蚂蟥金服吗？
    他觉得张益达还是太含蓄了，直接说“抄袭”多好？
    这一点都不劲爆，新闻稿都没法弄得吸引眼球一点。
    去添油加醋，记者是不敢的，虎嗅网的尸体都还没凉，他们是知道眼前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男人下手有多黑的。
    “张总，我看锐向森林有一个“偷能量”玩法，有点像当年火爆全网的开心农场。
    好友之间可以互相偷能量，这是不是在加强社交关系链啊？”
    张益达深深的看了这个记者一眼，暗道：你特么是不是阿狸派来的奸细啊？要挑拨我和小马哥的关系。
    “没有，只是让游戏更加有趣而已。自己一个人收集能量，那就是单机游戏。
    一群人互相偷能量，那就是网络游戏。网络游戏，肯定更加好玩不是吗？”
    “阴谋”没有得逞的记者讪讪一笑，又说：“投融汇的4亿用户，不都可以互相收发文字、图片、文件等信息吗？
    有时候我跟朋友都不用微信聊天，觉得功能太繁琐了。
    我们就喜欢用简单一点的投融汇互相发消息，聊天。”
    张益达确信无疑，这绝逼是阿狸派来的奸细。
    现在已经得罪了阿狸，还不是跟企鹅翻脸的好时候。
    赶紧对记者说道：“那感谢你和你朋友的支持了，其实投融汇加上这个通讯功能，也就是方便用户之间进行转账。
    有个通讯功能，转账就不会转错了，主要起一个方便用户的作用。”
    回答完这名记者问题，怕他又闹幺蛾子，张益达赶紧说道：“下一位记者……”
    ……
    最近，从硅谷传出了一个让中国互联网圈和科技圈为之疯狂的消息。
    陆奇，从微软离职了！
    陆奇，历任雅虎副总裁、微软副总裁，算是大陆华人在硅谷科技公司当中职务最高的一位。
    说来也悲哀，一个副总裁就是华人之光了。
    印度人，好歹还出了一个总裁，就是去年火爆全球的谷歌一把手劈柴哥。
    桑达尔·皮查伊的英文名为SundarPichai，所以中国网友根据拼音给他取名“劈柴哥”。
    劈柴哥也确实牛逼，起码领导能力比陆奇强，这是公认的。
    当然，陆奇也不算差，起码张益达就看上他了。
    在中国各大互联网公司都蠢蠢欲动，准备去硅谷“挖人”的时候，张益达也踏上了前往美国的航班。
    到了美国后，在袁征的陪同下，张益达提着礼物到一栋别墅前，敲响了陆奇的家门。
    陆奇的太太打开门，看见是袁征和一个陌生的年轻人站在门口。
    她对袁征不陌生，因为对方是硅谷近两年风头正劲的科技企业创始人，早就还担任过思科高管。
    “这位是……”陆太太看向张益达，早就定居美国的她真的不认识在大陆名头很大的张益达。
    袁征介绍道：“这位是张益达先生，中国锐向集团的董事长，也是Musical.ly和Green的董事长，还是我们Zoom公司的投资人。”
    陆太太没听说过锐向集团，但听说过后两家公司，都在美国很火的公司，另外还是Zoom的投资人就更加让她惊奇了。
    再结合张益达那二十来岁的年纪，她是深深地被惊讶到了。
    “张先生，你好，你们是来找我先生的吗？”陆太太问道。
    “是的！陆太太你好，打扰了，我们是来拜访陆博士的。”
    张益达表现得非常谦逊有礼，毕竟要挖人，其家人对自己的观感还是非常重要的。
    “快请进！”
    陆太太招呼张益达二人进了客厅，倒了两杯咖啡给他们后，又上楼去叫陆奇了。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袁征说道：“张总，待会儿还得你自己多多使力了。
    陆奇这个人很有主见，涉及到职业前途，我也没法说服他。”
    “明白！”
    张益达笑道：“你能带我来拜访他，我就已经非常感谢了！我也会尽最大努力去说服陆博士。
    总之成与不成，都非常感谢！”
    “不必如此，举手之劳而已！”
    确实是举手之劳，都在硅谷华人圈子里混，袁征很早就认识陆奇，彼此间的关系还非常不错。
    陆奇正在书房里看书，听太太说袁征带着张益达来拜访自己。
    惊讶了一瞬间，但很快就猜测到了张益达的来意。
    怕是中国互联网公司收到自己从微软离职的消息了，跑来挖自己了。
    对于张益达，他也有所耳闻，是个扎克伯格那种类型的人物。
    放下书本，陆奇跟着太太下了楼。他也很想见见张益达，想看看这个年轻人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
    见陆奇走下楼梯，张益达从沙发上起身，快步迎了上去，并伸出手和陆奇握了握，笑道：“陆博士，我这不请自来，还望见谅！”
    陆奇穿着T桖，身材有些瘦小，戴着个黑框眼镜，就像大学老师一样。这是张益达对他的第一印象。
    “张先生，早就听闻过你的大名了，Green和Musical.ly都是非常不错的产品！”
    在张益达观察陆奇的同时，后者也在观察他。
    老练，远超同龄人的成熟，这是陆奇目前观察出的张益达的两个特点。
    陆奇又招呼了袁征几句，三人坐在沙发上，开始聊起了正事。
    “陆博士这一走，硅谷再无顶尖华人职业经理人啊！”袁征感慨了一句。
    “江山代有才人出，很快就会有顶替我甚至超越我的人出现。”陆奇无喜无悲，看不出离职微软给他造成的影响和心理波动。
    “难噢！”
    袁征说话很直接，接着道：“现在印度人都出现五大科技公司CEO了，华人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印度人被殖民了几百年，文化某些方面已经非常接近甚至契合西方了。
    举个简单例子，华人领导者更强调内心修为，而印度裔领导者更关注传递价值观，培养沟通能力、影响力、以及对商业的理解，而这些更加贴近西方对于领导力的定义。”
    陆奇一边回答，一边暗中观察张益达。
    他见张益达既没有因为被自己“冷落”而产生情绪波动，也没有打断或者插入他跟袁征之间的谈话，就好像一个旁观者一样在一旁静静地聆听。
    “张先生，你觉得造成硅谷华裔CEO数量远低于印度裔CEO的原因是什么？”
    面对陆奇突然的提问，张益达表现得很淡然，对二人微微一笑：
    “首先，我没有在硅谷工作过，看问题的视角可能跟二位有些不同。
    我认可陆博士的文化论，但同时有一些自己的理解！”
    “愿闻其详！”陆奇很感兴趣，特别想看到张益达有哪些过人之处。
    “我从国情出发来看，印度因为种姓制度，阶级非常固化。
    好的人才，比如说劈柴哥……就是皮查伊这种精英，根本不可能甘心待在印度，碌碌无为一辈子！”
    “哈哈，Pichai，这翻译很中国风！”袁征在一旁笑道。
    陆奇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挥手示意张益达继续讲。
    张益达继续讲道：“中国不一样，我们崇尚的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在这里，要感谢一下陈胜、吴广等中国第一代农民起义领袖。
    不然依据战国时期的调性，“血统论”这种东西很有可能延续下去，让中国变成另外一个印度。
    扯远了，还是说正题吧！
    中国自九十年代末起爆发互联网浪潮，给了高知识分子和科技人才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
    罗宾李师兄，所以放弃了美国高薪厚职，回国创立千度；波尼马也从普通码农成长为科技巨头。
    杰克马就更厉害了，从差点考不上本科的普通大学老师成为了创业领袖。
    这种创业土壤，只有中美两国能够提供。中国是因为市场足够大，足够放开，这里的放开，指国企没有出场，不然今天恐怕又是另外的场面了。
    美国则是底蕴吧，技术底蕴。
    所以，我的观点就是：印度最好的人才都来到了硅谷打工，而中国最好的人才还在国内创业。
    注意，这里的人才，不单单指技术人员，更多的是指具有领导能力的商科人才！”
    陆奇和袁征不说话，默默地消化起了张益达话中的内容。
    ()

第340章 AI应用
    “张先生，你这观点还比较新颖，但确实很有道理。”
    陆奇思索一番后回答道，又暼了眼袁征，说：“我和袁征也只是因为有机会出国，不代表我们真的比国内的人才高明到哪里去！”
    张益达觉得陆奇有些误解自己的话了，赶紧解释道：“陆博士、袁总你们不要误会，我这话没有任何贬低硅谷华人的意思。
    我指的是在人才外流比例上面，印度比我们国家流出的情况要严重很多。
    硅谷华人都是很优秀的，因为意识形态乃至歧视，华人要想获得硅谷科技公司的职位比白人难上很多，甚至比黑人、印度人都要难上不少。
    只是从中国庞大的人才基数来说，硅谷华人所占的比例还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陆奇点头，叹道：“的确是这样！我是八十年代上的大学，我们那个年代的大学生，特别是最精英的那一小撮，都向往国外的生活，觉得国外的空气都是甜的。”
    说到这，陆奇噗呲笑了出来，看向张益达，问：“听起来是不是挺傻逼的，外加恶心和不爱国。”
    张益达摇摇头，“时代背景不一样，不可相提并论。
    周正毅拿着日本背尸体赚来的第一桶金创立农凯；王中军拿着纽约刷盘子赚来的5万美金回国创办华谊兄弟；张兰拿着在加拿大洗碗、刷盘子积攒的2万美元创立了俏江南……
    所以说啊，在八九十年代的时候，国外工资水平确实比国内高。
    这些拿着国外打工几年积攒下来的钱回国创业的人，个个都赶上了一波黄金机遇。”
    袁征也插话道：“这也是大实话啊！当时选择来到国外，除了追求更高水平的学术教育以外。
    更多的人，也都是打的“发财梦”的主意。想着在美国赚了钱，好衣锦还乡！”
    “和“下南洋”差不多，我最近两年接触东南亚华裔财阀比较多，他们的父辈、祖父辈差不多也打的类似主意。
    在南洋发财了，就衣锦还乡。始终把自己当成中国人，东南亚国家只是他们做生意的地方。”
    陆奇笑而摇头，“有些不一样，下南洋那批人是因为国内当时动乱，吃不饱饭，为了生活迫不得已。
    而我们当年是有选择的，个个都是名校毕业的，选择权大了去了。
    毕业了不是去党政机关单位，就是国企央企，怎么都是可以吃饱肚子的。
    说白了，还是有一定虚荣心在内的。”
    张益达又发现了陆奇身上一个特质，就是人很坦诚。自己都帮他说话，结果他自揭其“丑”，不得不让人高看两眼。
    “华人还有一点，就是不热衷于政治，始终无法融入当地社会。
    东南亚那批也好，美国的也好，都是光有经济地位，而没有政治地位。”
    陆奇的点评一针见血，事实就是这样，光有钱顶个屁用，比如说发生什么战乱，动乱，第一个遭殃的百分百是华裔。
    “进入新世纪后，祖国经济腾飞，情况就大有改观了。”
    陆奇带着笑容说道：“选择留在国内或者从海外返回国内的那批人，罗宾李、查尔斯张……他们个个都抓住了这波机遇，成为了时代的弄潮儿。
    相比之下，留在硅谷的华人职业经理人恐怕永远都没法到达那个地位。”
    陆奇又看向袁征，笑道：“袁征你还挺有机会的，成为下一个王安、杨致远。”
    “哈哈！”袁征抱拳道，“借你吉言了！反正尽最大努力吧！”
    “硅谷的金字塔等级就是：底端是华人工程师，中部是印度裔管理层，顶端是白人掌权者。
    除了袁征这种极个例，大部分人的情况都是这样的。”
    说完，陆奇又看向张益达，问：“张先生觉得呢？”
    “据我所知，大体就是这样的。不过Green和Musical.ly这两家公司，还是比较倾向华人的。
    有能力的华人，我是绝不会让他们屈居白人黑人印度人职位下面的。”
    陆奇点点头，“那我在这里替在美华人谢过张先生了，这种公平是很多时候在美华人可望而不可即的。
    往前十几二十年，国内能把海归当个宝。但近年来，国内工程师红利太丰厚了，海归回去也不过是芸芸众生之一。”
    “是啊，人才太多了，自然竞争也就更大了。不过在海外认真学习，认真工作的人，不管在哪里都会有一席之地的。”
    陆奇哈哈一笑，点头道：“这些年国内富裕家庭多了，个个都把孩子送出国来留学。
    都是没怎么吃过苦的孩子，论刻苦精神确实比八九十年代那一批人差上不少。”
    陆奇看向张益达，说：“张先生，你可能不知道，很多美国华人华侨留学生都把你当作创业偶像的，很是崇拜你。”
    “是吗？”
    张益达笑道：“愧不敢当啊，我也就是运气好，再加上赶上了移动互联网的末班车。
    假如现在叫我创业的话，我连折腾出一家上市公司的底气都没有。”
    “不用这么谦虚的！”
    陆奇摆了摆手，又道：“美国这边校园创业者很多，成名的就有比尔盖茨、扎克伯格等等。
    中国一直没有诞生类似的人物，直到你出现了。
    特别是Musical.ly和Green两大产品火遍全美，可是大大的出了风头，整个华人族裔都与有荣焉。
    他们都在期待，五年后、十年后，你会不会成为全球顶尖的科技巨头？”
    说完，陆奇目光炯炯地看着张益达，等待着他的答复。
    张益达知道这是在考较自己了，想让一个微软全球副总裁
    “锐向也好，惠民出行也好，又或者说是抖视，从一开始成立，我们的目标就是瞄准的全球，而不仅仅是中国。
    成为全球科技巨头，我的确有这个理想，并且一直在付诸行动。”
    陆奇、袁征两人边听边点头，Musical.ly和Green都在美国站稳了脚跟，并且运营得还很不错，听说业务都扩张到欧洲去了。
    这在中国出海企业当中，绝对算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了。
    另外，他们还听说锐向在东南亚搞得也很不错，都快成自身后花园了。
    “受限于意识形态问题，锐向的业务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法进军美国。
    我们只能从东南亚、印度起步，一点点向外扩张。
    欧美国家市场是被我放在最后的，因为这是最难啃的两块骨头。
    Green的话，天花板很明显，超越不了Uber，能早日盈利对我来说就算成功了。
    Musical.ly所在的短视频领域，是我非常重视的一个板块。
    因为它可能比锐向的国际化步伐还要快，还要成功。”
    陆奇扶了扶眼镜，他没想到张益达这么重视Musical.ly，寄予的希望比寄予锐向的还要大。
    所以陆奇问道：“张先生，Musical.ly我没使用过，但也听不少人给我说过。
    是个非常有趣的APP！你是希望它成为奈飞或者优土伯吗？”
    “不！”
    张益达说道：“我们谁也不学，短视频是一个全新的领域。
    它最大的优势就是在于趣味性，可以吸引用户很长的使用时长。
    所以它的广告价值非常大，除此以外，还可以对我旗下其他业务进行导流。”
    陆奇笑道：“如果能达到10亿乃至20亿用户的话，一定是一家市值几百亿甚至上千亿美金的公司。”
    袁征在一旁听着，也觉得是不是有些想当然了，十亿、二十亿用户哪有那么容易达成？
    张益达说道：“但这都是应用层面的创新，底层技术的话，我旗下公司都还差了点。”
    “不知道张先生对AI怎么看？”陆奇问道。
    “毋庸置疑，这是一场技术革命，最简单来理解，那就是AI比互联网更加高效。
    而效率的提升，就会带来产业变革。
    从手工业时代到蒸汽机时代，再到电气时代、互联网时代，莫不是如此。”
    陆奇又问道：“你知道微软小冰吗？”
    “我知道，是陆博士在微软主导完成的人工智能项目。
    我使用过，非常的不错！但始终还是差了点意思，技术的限制没法达到绝对高度的拟人化。”
    陆奇笑道：“种子已经撒下了，“她”迟早会长成参天大树。”
    “锐向的智慧金融研究院一直在针对AI、区块链、大数据、云计算等前沿科技进行研究。
    在我们每年数十亿元研发经费的投入下，目前已经取得了一些研发成果，并且开启了商用化。
    但我寄予最大期望的AI始终差点意思，目前只能作为一种辅助工具使用在反欺诈风控系统里面。
    比如说从风控审核电话中，辨别借款人的语速以及语气、语调，对这个借款人进行性格分类，以及反欺诈识别。
    若想达到更高级的应用，目前的科研成果都还不足以支撑。”
    陆奇在认真的聆听，每年几十亿元的研发投入，对一般的公司来说，那绝对是大手笔。
    但放在以微软为首的硅谷科技公司中来比较，那就太寒酸了。
    微软前年的研发投入是104亿美元，去年则是114亿美元，是锐向的一二十倍。
    AI研发，那可是相当的烧钱！一般公司也就只能做点边边角角的研发。
    另外，他听了张益达所说的AI应用，确实还很低级，处在一个非常初始的阶段，甚至都还不能进行交互。
    微软小冰那就厉害了，产品形态已涵盖社交对话机器人、智能语音助理、人工智能内容创作和生产平台等等。
    “张先生，在你的设想里，希望锐向集团的AI应用达到怎么样的一个层面？”
    陆奇提出这个问题，还是很想看看张益达究竟有多大野心？
    到了他这个地位，单纯的钱财已不是最吸引他的了。他已经五十五岁了，选择加入一家公司，可能也就是人生最后一次职业生涯了。
    他要找一家最契合自身的公司，施展毕生所学，看能不能在科技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

第341章 毛遂自荐
    张益达没有直接回答陆奇的提问，反而问陆奇：“听说微软小冰已经在金融领域发力了，新一代产品能抓取上市企业发布的全部公告，自动生成摘要？”
    陆奇考虑了一下，才回答道：“这个版本目前还没有正式发布，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张益达笑了笑，“微软是行业领跑者，我们自然得多关注一下了。微软有高管在一些会议上，提到过只言片语，我们汇总起来就得出了一些结论。”
    “没错，新一代版本的确有这项功能，微软有高层也在一些公开会议上提过那么一两句。”
    微软已经公开了的信息，陆奇觉得说一下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他作为微软前高管，是和微软签署了保密协议的，公开或者私下场合都不能泄露微软的商业机密，否则会被追究法律责任。
    但张益达的问题，显然不在其中，都半公开了，算不得什么机密。
    “读取公告，进行摘要，其实这个工作人类也可以做。
    微软小冰的优势就在于，听说20秒就可以完成这项工作？”
    见陆奇不搭话，张益达知道他有顾忌，就继续讲道：“对于“争分夺秒”的金融从业者来说，20秒时间就可以获得精炼后的一手信息，算是很大的一个优势了。
    当对手还在人工翻阅公告的时候，微软小冰的使用用户就可以进行相关的金融操作了。
    换做是我，也一定会使用小冰的服务。”
    “张先生，你期望锐向的人工智能应用做到这个地步吗？”陆奇问道。
    张益达摇摇头，“这只是最基础的一个文本识别，和我们目前的AI反欺诈应用一样，都是“死物”。
    抖视的AI审核系统可以自动识别违规、违禁的图片和视频。
    这些在微软的人工智能三个阶段标准的划分中，都属于第一阶段：基本的人工智能交互，即拥有某一种或多种交互方式。
    我们要做的是“活物”，给人工智能加上感官，让“她”能听、能看、能说、能思考和学习。
    这就需要在语音识别、视觉识别、对话引擎、自然语言处理、机器深度学习等领域取得一定的研究成果，并且把这些功能“融为一体”。
    不然的话，做出来的人工智能也是个残废，哑巴、盲人、聋子、智障儿童……”
    陆奇笑了笑，“你这比喻很恰当，但你说的这个已经是微软划分的人工智能第三阶段了，具有“高级感官”。
    要做到这一步，除了需要海量数据作为支撑以外，还需要包括计算机科学、心理学、哲学和语言学等在内的几乎所有的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的专业人才加盟。
    微软的AI研发团队目前有5000人，明年的话这个数字会扩大为8000人。”
    恐怖如斯啊！
    国内人工智能细分领域的月平均工资是两万加，5000人的团队一个月发工资就要发一个亿以上，一年就是十几个亿。
    这还只是工资，没有算什么实验室设备投入方面，算上那些更加恐怖。
    而且这东西短时间出不了成果，出成果了也不一定能马上赚钱。
    没点实力的公司，根本带不动。
    不过张益达转念一想，猪猪宝一个月工资都要发10个亿出去。
    一个亿好像也不是很多啊！微软除了一个微软亚洲研究院，还有很多岗位在美国。
    领美刀的那些人才是真正的大牛，年薪百万，还是美刀。
    不过张益达想挖这些人到中国来，恐怕不仅要拿出等同于微软的薪酬，甚至还要高出一筹才行。
    没钱，就只能拿期权骗人了。
    “张先生，怎么样？压力大不大？”
    陆奇看张益达半天不说话，一直在那默默思考，以为他是退缩了，于是出言打趣道。
    “还好，压力不算大！”
    张益达表现得很淡定，“我目前旗下公司中，锐向有人工智能团队，抖视也有，然后……其他公司暂时没有涉及这块业务，就没有招纳相关领域人才了。
    两家公司凑一凑的话，弄出来五百人团队应该还是可以的。
    另外，我在国内还投资了商朝科技、旷视科技等一大票图像识别公司，语音识别的话，国内目前科大讯飞做得不错，也可以跟他们开展一些合作。
    我们只需要把力量集中在对话引擎、自然语言处理、深度学习等几个领域就好了。”
    陆奇说了一声“好”后，又继续说道：“除了人才和资金方面，还有一项东西至关重要，那就是数据。
    数据需要人工智能，人工智能也需要数据。
    步入“数据3.0”时代后，企业的数据资产暴增，常常会超出固有的业务边界，把什么垃圾数据都纳入进来。
    这就导致数据量越来越大，数据质量参差不齐，数据输出结果就很难准确。
    而深度学习算法需要海量的数据来进行“训练”，数据量越大越精准越好。
    在机器学习或深度学习模型中，使用错误的数据或规模不够大的数据列队来训练和运行这些模型，很有可能做出来的人工智能是一个“畸形”儿！
    谷歌的数据是建立在其强大的搜索业务基础上，苹果则是建立在保有量庞大的手机终端设备上面。
    微软的话，则是来自于办公软件、操作系统、还有搜索业务。
    张先生你如果想做出很牛的人工智能产品的话，数据必不可少。
    但据我所知，中国互联网用户的大部分数据都掌握在BAT手里。
    锐向掌握一部分用户的金融数据，其他数据就很少了。”
    “是的，在大数据储备上面，我们目前还落后于BAT。
    但是差距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大。抖视短视频有上亿用户，惠民出行也有上亿用户，拼哆哆电商用户数量也快突破1亿了。
    这四家公司总用户数量加起来有7亿，覆盖金融、短视频、出行、电商等四个领域，扣除重叠部分，大概覆盖了全中国3亿－3.5亿网民。
    据报告统计，国内去年的手机网民数量是6.9亿，今年大概是7.3亿。
    我们差不多覆盖了全中国一半的网民，尽管使用时长赶不上企鹅，但绝对不会比阿狸、千度差多少。”
    “当真如此？”
    陆奇听后，整个人都兴奋了不少，目光灼灼的看着张益达，又追问道。
    “千真万确！我现在都可以调后台给你看。”
    “那倒不必了，我相信张先生不会开这种玩笑的。”
    陆奇还是很有分寸的，真让张益达调后台，那简直就蠢到家了。
    程序猿出身的他，通过一些网络手段还是可以去证实张益达所说的话的。
    “7亿用户啦？张先生，你这4款软件都是爆款啊！个个国民级应用，那阿狸、企鹅他们岂不是要眼馋死。”
    袁征也在一旁插话道。
    “哈哈，那倒没有，国内第一APP是QQ，不过估计这第四季度就要被微信超越了。
    接着第三、四名是淘宝，支付贝，第五名才是我们投融汇。
    接着是QQ浏览器、UC浏览器，千度地图、高德地图，爱奇艺、企鹅视频、优酷视频，QQ音乐，酷狗音乐，360手机卫士、新浪微博……
    我旗下其他三个APP要排到二十名开外去了。”
    “这7亿用户还不包括海外用户吧？”陆奇忽然问道。
    “是的，算上锐向控股、合资的几家移动支付公司，还有Musical.ly和Green，用户量还要加上将近2亿。”
    “这加起来都快10亿用户了，张先生你有没有考虑过把他们四家公司合并啊？”
    陆奇饶有兴致地看着张益达，又说：“手指要握成拳头，打出去才有力。你现在根据行业细分，把公司拆分成一个个零部件，并不是特别好的管理方式。
    我猜测你肯定有顾虑，或许是觉得合并在一起后，业务太臃肿？”
    张益达沉吟片刻，回答道：“锐向必须单独拎出来，金融业务不是太适合合并在一起。
    我之前考虑过合并，但一直没有找到一位合适的人来帮助我梳理业务线，捋清楚战略规划。”
    “张先生要是看得上我的话，我毛遂自荐来做这个业务梳理人。”
    说完，陆奇把目光投向张益达，等待起他的答复。
    张益达也没想到陆奇这么出其不意，自己都还没开口，就主动自荐了。
    陆奇加入公司，好处很多。首先对方历任雅虎副总裁、微软副总裁等职位，有很好的国际视野。
    这一点，对于志在海外开疆拓土的公司至关重要。
    其次，陆奇虽是搞技术出身的，但管理才能也还是挺不错的。
    曾带领几乎从零起步的Bing搜索，从强势的谷歌眼皮底下，硬生生抢到了20%多的市场份额。
    另外，Office也在他的掌管下，成为了微软最赚钱的部门。
    前世，千度聘请了陆奇担任COO，在他大刀阔斧的改革下，废除了千度医疗竞价排名，确定“allinAI”战略。
    一年时间，千度净利润增长了57%，市值增长了65%。市值也创下新高，最高达到了990亿美元，无限接近千亿大关。
    然后因为改革力度太大，引发内部斗争，陆奇干了一年多就离职了。
    而陆奇宣布离职的当天，千度股价跌幅达9.54%，市值一下蒸发了94亿美元。
    由此可见，陆奇还是很有才华的。特别是三观还比较正，废除了千度医疗竞价排名。
    当然，他离职后，医疗竞价排名又死灰复燃了……
    “我来这，其实就是想邀请陆博士你加入我公司。”张益达笑呵呵说道，“你想加入我旗下哪一家公司都可以，并且会给予你最大限度的支持和管理权限。”
    “我想加入拼哆哆、惠民单车、抖视、B站等几家公司组成的新集团。”
    陆奇犹豫了一下，又说：“另外……AI项目，我也建议放入这个新集团。”
    张益达看出了他对AI执念很大，这点要求满足了就是了，放锐向或者新集团对张益达来说都无所谓，反正都是肉烂在锅里。
    “可以，这都没问题，你来当这个集团CEO，我会给予你最大的信任。”
    陆奇也稍感惊讶，以为自己可能最多也就担任COO或者CTO，没想到张益达这么信任自己，上来就委任CEO的职位。
    “感谢张总的信任，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张益达满意地点点头，招揽到陆奇，也不虚此行了。
    袁征也为好友陆奇感到高兴，找到了一个好平台和好老板。
    薪资待遇方面，陆奇没问，张益达也没说。
    都是聪明人，张益达连CEO的职业都舍得委任，还会吝啬薪水和期权吗？
    ()

第342章 众合集团
    当张益达和陆奇并肩从首都国际机场走出来时，守候在此的记者立马围了上来。
    一边追逐着张益达等人行进的队伍，一边递话筒采访道：
    “陆博士，请问你是加盟锐向集团了吗？”
    “陆博士，你在担任微软副总裁的时候一直在负责人工智能部门，请问你这次回国是要在国内推动人工智能事业落地吗？”
    “陆博士，听说是张益达先生亲赴美国邀请你出山，你答应他的邀请了吗？”
    “陆博士～陆博士～”
    张益达的几名保镖张开双手，把记者拦到队伍两旁，以免冲击到雇主。
    看着这阵仗，张益达也很无语，这些记者消息也太灵通了吧！
    自己前脚刚去美国邀请陆奇出山，后脚这些记者就来机场围人来了。
    也不怪张益达保密工作没做好，主要是陆奇名头太大了。
    他一从微软离职，国内科技公司个个摩拳擦掌，都准备招揽这位大才。
    猎头公司那边更迅速，早就去陆奇家旁蹲点了。
    张益达和袁征一到陆奇家里拜访，就被蹲点的人注意到了。
    其后张益达又在美国呆了几天，期间多次和陆奇进行会晤。
    然后这些讯息就传回国内了，消息灵通的记者就都来机场拦人了，准备拿个第一手新闻。
    看着把自己等人围得密不透风的记者，一旁还有不少路人看热闹，人越围越多，都快堵塞交通了。
    张益达赶紧招呼记者道，“陆奇博士刚下飞机，有些累！今天就不接受采访了，欢迎大家三日后来参加新闻发布会！”
    “张总，什么发布会啊？能否透露一下啊？”
    “张总，陆博士是加盟锐向集团了吗？”
    “张总～张总～”
    记者看陆奇不愿意接受采访，又把火力转向跟他们搭话的张益达。
    张益达现在没空招呼这些记者，一行人上了车，直奔酒店而去。
    安顿好陆奇以后，张益达到了抖视公司，还召集了惠民出行、拼哆哆一众高管，准备一起开个会。
    张益达把自己的意思大致讲了后，众人面色反应不一。
    “真要成立新集团？”孙宇童第一个发问道。
    “是的，我们必须集中力量，目前各个公司互不归属，业务协同做得太差了。”
    孙宇童点点头，“张总你说得很有道理，集中力量才能办大事！
    那这次整合，不包括锐向和益民系的金融科技公司吗？”
    “不包括，”张益达摇头，“考虑到政策，以及金融公司容易传导风险，所以他们不能合并入新的集团。”
    “抖视和拼哆哆可以形成业务互补，我们惠民出行的话，好像跟他们二者的互补性和关联性并不大。”
    对于头上忽然多个婆婆，黄晓峰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特别是这个婆婆，还不能给惠民出行带来什么好处。
    “你还不情愿呢！”张益达笑道，“依惠民出行那个亏损法，要多久才能盈利？或者说不盈利，盈亏平衡自己生存下去。”
    黄晓峰不说话了，惠民出行前后融资加起来高达30亿美元，但仍旧还没摘掉亏损的帽子。
    事实上，惠民出行也很努力，又是和瑞民理财开展金融导流合作，又是搞聚合打车、顺风车，用了很多方法，但就是没办法盈利。
    至于原因呢？很简单，太重资产了。
    比如说游戏公司，别人几百个程序猿，再搭点服务器就可以搞出一个吸金的游戏，单月营收上亿。
    而惠民出行呢，上千万辆单车需要折旧，需要维护，还要给这些单车配置超过2万人的线下调度运营团队。
    “不说话了吧！我们把惠民出行整合进来，就是想把资源集中起来，看看能否把惠民出行给带到盈利。”
    黄晓峰又问：“合并进来，就能盈利呢？”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你要相信生态的厉害。”
    “咦，佩特控股集团怎么没有整合进来？”黄晓峰忽然想起了这家公司。
    “佩特控股集团虽然有互联网电商业务，但其实就是一个传统公司，另外还有制造业和医院。
    只不过在使用互联网的手段在进行宣传和拓客，算是线下公司拥抱互联网的转型案例。
    它的内核，跟我们新集团是不一样的。”
    “张总，你怎么安排，我们抖视就怎么做，我们都没意见的。”
    张岚此时表态，跟“恋权”的黄晓峰高下立判。
    张益达赞赏地看了张岚一眼，说：“放心吧！新集团的成立，只会让抖视发展越来越好。”
    三家公司中，抖视和拼哆哆都表态了，就剩惠民出行没有表态了。
    黄晓峰迅速反应了过来，立马说道：“我们惠民出行也同意合并！”
    “好，”张益达满意地点了点头，“我们大家要勠力同心，共同把新集团打造好。
    我给新集团定了一个目标，那就是广告业务超过千度，电商业务超过狗东，出行业务超过嘀嘀！”
    众人一听都来劲了，这是摆明要超过BATJ的“B”和“J”啊，真要做成了，绝对是中国互联网的第三极。
    不过千度、狗东，还有嘀嘀，都不是好对付的，这个“第三极”梦想还任重而道远。
    “对了，新集团的CEO，将由陆奇博士担任！”
    说完，张益达观察起了众人的反应。
    孙宇童表现得很淡然，他是拼哆哆天使投资人，目前也不过是作为顾问在一旁给张益达出谋划策。
    无论谁担任集团CEO，对他影响都不大。
    目前拼哆哆的CEO是张益达兼任的，孙宇童还多次建议张益达聘请一个专职CEO。
    张益达想让他出任拼哆哆的CEO，但被孙宇童拒绝了。
    他既想证明给老马看看自己的能耐，但又不想太过高调，心理很矛盾。
    “我没问题，陆奇博士能从IBM的一个普通工程师干到雅虎副总裁、微软副总裁这些职位上，必定有其过人之处。”孙宇童又是第一个站出来表态。
    “我也没问题，陆奇博士有在国际大公司工作的经验，他的这种经验将帮助我们国际化进行得更加顺利。”
    又只剩黄晓峰没表态了，他其实对新集团CEO是有些想法的。
    他知道自己虽然是创业元老，但是论资历、论名气，拍马都比不上陆奇的。
    黄晓峰说道：“我也没问题，惠民出行会配合好陆奇博士开展工作。”
    张益达淡淡说道：“成立新集团，整合资源，这会涉及到很多职位变动和利益分配。
    我希望你们能像服从我一样服从陆奇，不要搞什么扯后腿的事情。
    新集团加起来估值虽然将近200亿美金，但是我们远远还没到高枕无忧的时候。
    前有各路巨头横亘在前，后有众多创业公司对我们虎视眈眈。
    所以，我们一定不能松懈！”
    “是～”
    黄晓峰三人应答道。
    “新集团叫什么名字啊？”张岚问道。
    “抖惠拼集团怎么样？”张益达随口答道。
    “太难听了，张总你就不能取个好听一点的名字？”
    张益达看向张岚，笑道：“怎么啦？这名字差啦？镁团和大众点评合并后不是叫“新镁大”吗？
    58加同城，就成了58同城；优酷加土豆，就是优酷土豆。”
    “人家都是两家公司合并，我们是三家，加起来名字就太长了。
    三人成众，合力同心，我们叫“众合集团”好了。”
    张岚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帮张益达给新集团取了一个名字。
    “众合集团～”
    孙宇童反复念叨了几声，然后笑着说道：“这名字可以，简单好记！”
    黄晓峰也点了点头，“我也觉得可以，比“抖惠拼”或者“惠抖拼”、“拼惠抖”都要好！”
    “那行吧！就叫众合集团！”
    张岚看张益达采纳了自己的建议，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对了，张总，惠民出行的B+轮融资对赌协议已经到期了，我们要和投资人重新划分一下股份。”
    黄晓峰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赶紧提醒道。
    “哦，这事啊！”
    张益达这时候也想起了对赌协议，于是说道：那行，你约一下投资人，把这个事情在成立新集团前先捋清楚。”
    ……
    翌日。
    惠民出行公司。
    软银、GIC、华平投资、银湖资本等四家B+轮投资机构都来参会了。
    黄晓峰递给了几大风投代表各一份报表，并说道：“各位投资方，惠民出行跟你们签署的一年对赌协议已经到期了。
    这是极光大数据和易观数据统计出的结果，惠民单车以915万辆的共享单车保有量，占据了全行业83.2%的市场份额；
    以日骑行订单计算的话，上个月我们以日骑行订单4110万单占据了全行业81.6%的市场份额，并且这个占有率还在不断提高。
    根据对赌协议，惠民单车只要达到80%的市场占有率，或者盈亏平衡，就视为对赌完成。
    现在我们各项指标都占据行业80%以上的份额，对赌条款算是完成了吧！”
    华平投资代表史密斯笑道：“黄先生，从严谨的角度上，这个数据的真伪性还需要聘请第三方机构检测。”
    “这是自然，我们这些数据都是非常准确的，你们想怎么检测都可以。”
    黄晓峰话音一转，“不过，我们也要聘请第三方机构，互相监督。”
    “OK，我最喜欢直白一点了，绕来绕去最没意思了。”
    史密斯是美国人，谈生意比较赤裸裸。就像他害怕惠民出行管理层弄虚作假一样，黄晓峰也害怕投资人收买第三方检测机构。
    毕竟涉及到1.2亿美元的股权对赌奖励，利益在前，不好考验人性。
    “行啊！那我们就抓紧时间完成这个工作吧！”
    黄晓峰又道：“另外，请史密斯先生你们多在京城逗留两天，惠民出行要召开全体股东大会。”
    “为什么呢？你有别的事要宣布？”史密斯好奇问道。
    ()

第343章 产业升级
    “今天，各位股东都到齐了吧？我要宣布一件事！”
    惠民出行公司会议室内，张益达坐在首座，看着会议桌两侧列席的几十名股东代表，准备宣布公司合并的事情。
    史密斯也坐在会议室内，正聚精会神的注视着张益达，准备听听黄晓峰口中的“大惊喜”到底是什么？
    “惠民出行、拼哆哆、抖视将合并成一个集团，合并为一个集团后，将充分整合各平台资源，向更高的估值市值目标发起奋斗！”
    投资人一听就炸了，开始联想合并的可行性，以及得失。
    史密斯直接问道：“张先生，你能告诉我合并后的好处吗？”
    “最简单的一点，通过新集团的生态，提升惠民出行的盈利能力。
    举个例子：目前共享单车的战事还未完全结束，哈罗单车，小蓝单车还在一二线城市负隅顽抗。
    他们目前基本上已经没有做大的机会了，也不会给我们造成太大的威胁。
    当然，这是指杰克马和陈卫没有头脑一热，砸下三四十亿美元的情况下。
    要是他们舍得砸个几十亿美元进来，那共享单车这账还有得打。”
    投资人都笑了起来，共享单车目前这个格局基本已经恒定了。
    杰克马和陈卫各自有业务基本盘，怎么可能投入几十亿美元进场？
    你要说，这个行业就跟个金矿一样那可能他们会改变主意。
    今天投入几十亿美元，短时间就能收回本钱乃至更多。
    但共享单车明显不是这种“金矿”行业啊！你不是金矿，是个银矿也好啊？
    但惠民单车什么都不是，或许叫“矿坑”更合适。
    有些投资人已经后悔了，惠民单车市场占有率的确是大，但盈利并没有现象中的那么容易。
    等C轮融资烧完，他们很担心惠民出行还能不能再融资一轮。
    要是融不了，那情况可就危急了。
    “益达，你就别卖关子了，直接说吧，合并了都有什么好处。”
    徐小明也在场，他督促张益达赶紧把话讲完。
    “好，那我接着往下说。”
    张益达又道：“哈罗单车、小蓝单车背靠阿狸和嘀嘀，虽然不舍得砸几十亿美元进来，但在共享单车领域给我们扎一颗钉子还是可以办到的。
    他们一直在一二线城市搞免费策略，我们为了保住市场，也只能跟进。所以惠民单车在一二线城市亏损也是最大的。
    他们这么做的目的，一方面是对共享单车这个流量入口不死心，另外一方面恐怕还是出于战略目的，保留一丝反击的可能性。
    说到这，大家应该也差不多明白了吧！我们惠民出行要想盈利，就必须转变思路。
    跟拼哆哆还有抖视合并后，我们可以推出一些联合活动。
    比如说：刷抖视半个小时，赠送惠民单车半个小时免费骑行时长；
    在拼哆哆购物满100元、200元、500元，分别赠送惠民单车免费骑行周卡、月卡、季卡。
    骑行惠民单车满半个小时，一个小时，我们也可以赠送拼哆哆购物券，帮助拼哆哆拉动GMV……
    这种业务联动的模式下，将推高拼哆哆的GMV，提高抖视用户的使用时长和黏性，惠民单车的使用频率也会得到提升。
    其他两家公司的盈利，集团的盈利，同时也就是惠民单车的盈利。
    当然了，我这只是举例，具体的业务协同，还需要运营团队在仔细商讨研究一番，怎么达到利益最大化。”
    “益达，你的意思就是单车继续免费骑行，但加一些达成免费的条件，比如说看抖视短视频、拼哆哆购物？
    让这两家公司获利，将来再反哺给惠民单车？”
    张益达看向沈北朋，点点头说道：“对，就这意思。三个APP彼此还要进行账号打通，互相带动业务。”
    “拼哆哆是不是太Low了点啊？听说上面买东西特便宜，但质量都不是特别好。”金沙河创投的朱小虎插了一句。
    “拼哆哆本来就是做的下沉市场，做的是那些对价格敏感的客户。
    成本摆在那里，想跟贵几倍甚至十倍的产品一个品质，那就是痴人说梦，异想天开罢了。
    你不要看现在国内天天喊着“消费升级”，实际上低于平均工资的人才是大多数。
    这些三四线城市以下的用户，基数绝对占据13亿人的一半以上。”
    朱小虎点点头，张益达这话倒说得没错。
    不要以为北上广深的白领生活就是中国人的平均水平线。
    他作为投资人见多识广，自然知道很多老百姓远远没达到公布的所谓的“平均工资线”。
    “拼哆哆听说年GMV有几百亿，倒是个不错的电商平台。但抖视，据说光有用户，没有营收啊？”经纬全球的张鹰又开始挑刺。
    “没有营收，是因为我们还没有开启全面商业化。抖视用户使用时长远超一般的APP，假如开始接广告，很容易就把营收做上去。
    但现在抖视还在快速增长阶段，涸泽而渔，得不偿失。
    另外，抖视的子公司Musical.ly在欧美攻城略地，所向披靡，长期登顶各国AppStore下载榜，出海做得很成功。”
    张益达知道重组几家公司不容易，所以也就很卖力的夸赞起了抖视。
    “听说抖视的估值是70亿美元？”任宇问道。
    “是的，前段时间才完成了A轮10亿美元融资。”
    列席的投资人暗暗咂舌，这A轮比人家公司的C轮、D轮数额都要大上不少。
    “这估值会不会太高了啊？”张三石说出了在场大部分投资人的心声。
    “怎么会高呢？所有数据都经得起推敲，我们是对标快手来进行估值的，非常的合理。”
    徐小明也站出来帮着张益达说话，“对，这估值不算高，一年时间不到，用户就破亿的APP有几个啊？而且用户活跃度还特别的高，非常的有商业价值。”
    “咳咳，那个……徐总啊，听说真科基金也是抖视的A轮投资人啊？”
    说完，启明创投的甘仁平似笑非笑看着徐小明。
    “虽然真科也是抖视的投资人，但同样也是惠民出行的投资人，我们并不会偏向任何一方的。”
    徐小明表现得很坦荡，他是真的没有偏向任何一方，所以丝毫都不心虚。
    “那我们惠民出行目前的估值该是多少啊？距离C轮融资已经过了好几个月了，不可能还是60亿美元吧？”GGV资本的童士杰看向张益达。
    张益达说道：“三家公司的估值都会在上一轮融资的基础上，根据截止到目前的运营数据重新评估。
    任何一家公司，任何一位投资人都不会吃亏，我们会按着公平公正的原则进行估值评定。”
    其他投资人也不说话了，张益达都这么说了，他们也卖他个面子，看事态下一步发展再说吧。
    接着，拼哆哆、抖视也召开了股东大会。
    这两家公司融资轮次要比惠民出行少好几轮，投资机构也不多，除了企鹅，就是真科基金和黑衫资本。
    所以谈判也要比惠民出行容易不少，很快就和达成了共识。
    就在拼哆哆、抖视、惠民出行三家公司聘请外部机构进行尽调的同时，众合集团的新闻发布会也在京城召开了。
    在会场上，张益达高调宣布：将聘请陆奇担任众合集团的CEO。
    台下记者直接懵逼了，没听说这么一号公司啊？难道又是张益达搞出来的什么新项目？
    “张先生你好，请问众合集团是你新成立的公司吗？”
    面对记者的提问，张益达笑道：“是的，没错，的确是新成立的公司。”
    “那这家新公司将是以人工智能作为主要研究方向吗？”记者又追问道。
    “包括人工智能的研究，但并不是众合集团的全部业务。”
    记者又问道：“张总，能具体透露一下吗？”
    张益达说道：“暂时还不能，过段时间你们就知道了。”
    见张益达这么不爽快，其他记者又涌向陆奇，纷纷向他提问。
    “陆博士，听说你拒绝了国内BATJ的招揽，选择了名不见经传的众合集团，这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呢？”
    陆奇笑道：“因为张总跟我比较谈得来，都有一些共同的目标。”
    “这个共同的目标，指的是人工智能研发吗？”
    “也包括吧！”陆奇点头，“但不是全部。众合集团的目标是成为全球型的科技公司。”
    记者对这个神秘兮兮的众合集团更加好奇了，还要成为全球型的科技公司。
    这口号未免太夸大了吧？企鹅、阿狸、千度都配不上这样的称号。
    “请问陆博士，众合集团给你开的薪资是多少啊？”
    陆奇哈哈一笑，“这是个人隐私，暂时保密，但是比我在微软还是要高出一截的。”
    记者更好奇了，陆奇在微软那都是千万人民币年薪的，还不包括股票分红。
    众合集团开出的薪水还要高微软一截，难道上亿呢？这真的是打工皇帝了。
    “陆博士，你认为大陆的AI公司和硅谷的顶尖AI公司，差距还有多大？能否追上他们？”
    总算问了个比较有营养的问题，陆奇笑着说道：“差距肯定是有的，只不过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大概就是几年吧。
    在局部领域，中国还有相抗衡，甚至领先的企业。只要奋起直追，我认为是可以追上美国的。”
    “陆博士，众合集团的AI研发方向是什么啊？比如说聊天机器人？无人驾驶？商业智能分析？医疗保健？”
    陆奇笑了笑，“你说的领域太多了？我们目前会先集中精力攻克一个领域，比如说商业智能分析。
    其他的，还要看具体研发进度。”
    今天到会场采访的记者很多，人工智能可是个大噱头，再加上华人打工皇帝回归中国加入中国科技企业，这新闻热点太多了。
    所以很多记者都踊跃提问，大致都围绕“人工智能”、“众合集团”等几个关键问题提问。
    众合集团还是个空架子，并且整合还没完成，陆奇都没有展开详谈。
    倒是人工智能，陆奇谈得比较多。
    他讲述了硅谷的AI热，大批量公司进入这个领域，取得了多少多少专利，以及研发成果将如何改造传统“互联网”企业。
    没错，互联网企业在AI面前都成了传统企业了。
    除了互联网企业，传统工业、制造业也可以进行AI赋能。
    陆奇说道：“AI工业模型预测，指利用工业大数据，通过AI对原料、产出、生产时间、废料排放等数据进行智能调配，最终得到高于粗放式生产的智能生产模型。
    另外，还可以把专家经验转化成AI模型，再反向投入生产解决工人经验不足的问题；
    还有将维修与设备管理经验转化为AI模型，来预测设备故障，智能管理检修体系等等。
    我们国家作为制造业大国，AI技术变革将会带来很大的冲击，我们一定要做好准备。
    机器人取代流水线工人、快译机取代翻译、虚拟主播取代主持人、智慧医疗取代放射科医生……
    AI时代的到来，会给整个商业和社会都带来变革。”
    陆奇深入浅出，选取了几个行业，简单阐述了一下AI所带来的影响。
    陆奇还是比较务实，讲的都是近几年基本会实现的“弱人工智能”，没有拿终结者那种“强人工智能”说事。
    因为那太遥远了，可能目前这代人有生之年都看不到。
    在场很多记者都听得如痴如醉，边听还边记录下陆奇的讲话，准备回去就发一篇稿子。
    名字就叫做《人工智能时代到来，你准备好了吗？》
    ()

第344章 来自陆奇的建议
    佩特控股集团并购多格芙德狗粮厂的事情终于落下帷幕了。
    佩特控股按照12.5亿美元估值，增发5.1亿美元的股份，用来收购多格芙德51%的股权。
    股权变更后，张益达个人对佩特控股的持股将下降到29.82%；
    另外，锐向产业基金对佩特控股持股比例下降到8.52%，通过产业基金张益达个人还间接持股0.65%；
    张庆华通过并购换股，将成为佩特控股的第二大股东，持有后者28.98%股份。
    两相合计，两父子对佩特控股集团的持股将达到59.45%。
    当然了，张庆华持有的都是A股，张益达持有的是有10票投票权的B股，话语权还是牢牢掌握在张益达自个手中。
    并购多格芙德，也并不是张益达需要父亲来帮助自己增强公司话语权。
    只是为了把产业集中在一起，更加方便管理而已。
    张庆华在京城佩特控股集团的办公室里签署完最后一纸合同，把笔轻轻放下，然后环顾左右，问：“好了吧？”
    “好了好了，感谢老张总的配合了！”陆丰海笑道。
    张庆华呵呵一笑，自己才四十六岁就成老张总了。
    一想着公司就这么出售了，他又有些失落。尽管多格芙德创办时间差点才三年，但张庆华感觉就跟三十年一样。
    老厂发展遇到瓶颈，儿子劝自己转型宠物食品，然后又远赴冀州考察，挖人才、组团队、开新厂……
    这一幕幕此时都涌现上心头，虽然过去已经很久了，但感觉又像刚刚才发生一样，让人记忆尤新。
    “张总，恭喜了，从现在起，你就是佩特控股集团和多格芙德公司的第二大股东了。”
    “对对，恭喜张总……”
    一旁坐着的法务、会计等团队纷纷鼓掌，送上了自己的祝贺。
    陆丰海看张庆华似乎不是特别开心，情绪有些低落，猜想其可能对多格芙德的发展倾注了很多心血，心中难以割舍。
    就笑着安抚道：“老张总不用担心，张总已经吩咐过了，你将继续担任多格芙德公司总经理，另外还兼任佩特控股集团董事。
    这些个职位只要你还想继续干，就永远为你留着。
    我们不会干涉多格芙德的日常运营和管理，一切还是跟原来差不多。”
    张庆华知道陆丰海是儿子的合伙人，在集团里也有占股，另外还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所以也没托大，摆摆手笑道：“陆总不用如此的，以后多格芙德就是集团的一份子了。
    该奖的奖，该罚的罚，不用给我留什么面子，一切按照集团规章制度办事。”
    陆丰海点头称是，不过话虽如此，他可真不敢拿张庆华当下级。
    他觉得自己夹在这对父子中间，恐怕以后还要遭遇不少麻烦事。
    不过，根据他这段时间对张庆华的接触和了解，对方虽然是个知识文化不高的农民企业家，但为人还是很正派和好相处的。
    另外，对方在制造业、宠物食品业有很强的实盘操作经验，这一点也在陆丰海翻阅多格芙德财报，以及实地考察生产厂房后得到了证实。
    不是理论家，是一个实干家！这就是陆丰海对张庆华的评语。
    难怪张总那么厉害，老子就这么强，儿子也不会差到哪去的。
    就在陆丰海在心里不断感慨的时候，张益达推门进入会议室，“抱歉，来晚一步，协议签署完毕没有？”
    “都签署完毕了，一切大功告成。”陆丰海率先开口回应道。
    散会后，张益达陪着父亲到自己的办公室坐了坐。
    “对了，你请的那个足球明星，叫……什么来着？哦，贝克汉姆，他靠不靠谱啊？”
    张庆华想起了一件事，儿子好像要花大价钱请一个英国足球明星做多格芙德的代言人。
    “很靠谱的，人家知名度很高，在中国都有很多粉丝。代言的都是耐克，阿迪等国际大品牌。
    要不是碰巧比较聊得来，人家还不一定肯接我们这家不知名狗粮厂的代言合同呢？”
    张庆华摇头失笑，“200万欧元一年的合同，签署五年就是1000万欧元，换成人民币都7500万元了。
    就拍几组照片还有视频就完事的活，这么轻松，他会不接？”
    “明星也不是能随便乱接代言的，假如接了一个奢侈品广告，再去接一个大路货产品的广告，就会自掉身价，以后高级产品代言都不会请你了……”
    张益达简单给父亲阐述了一下这里面的门门道道。
    “你就是说多格芙德名气不高，比不上耐克，阿迪这些大品牌嘛？”
    张益达摊摊手说道：“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虽然身处不同行业，但毫不客气的说，我们跟人家提鞋都不配。”
    “嗯，差距还是很大的，这个我们要承认。”
    张庆华点头，又说：“不过，多格芙德成立才三年时间，未来时间还长，我们一点点进步，总有一天也会成为“名牌”的。”
    张益达本以为父亲会拿着“代言费”说事的，没想到居然没提这茬，倒是让张益达很是惊讶。
    事实上，张庆华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请代言人，打广告，是提升产品知名度和销量的不二法宝。
    如今多格芙德成为了年营收十几个亿，净利润两个多亿的大型企业，他整个人的眼光和战略高度也拔高了不少。
    7500万人民币虽多，但那只是对于三年前的张庆华来说。
    “广告记得拍好一点，大几千万也不能白花，怎么也要多卖出几十万吨狗粮才行啊！”
    张益达哈哈一笑，这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老爸。
    ……
    众合集团的新闻发布会召开以后，在整个中国互联网和科技圈刮起了一阵飓风。
    AI这个名词，进入了很多人的视野。
    实际上，国内早已有公司从事这方面的研究，比如说巨头阿狸跟企鹅，创业公司也有商朝科技，旷世科技等等。
    众合集团招揽微软前副总裁陆奇，高调宣布进军这个领域，社会看法不一。
    同行比如说阿狸，企鹅等，冷眼旁观，没有发表任何看法。
    是不屑，还是以不变应万变，外人无从得知。
    创业公司则觉得这个领域又进入了一位实力玩家，非常期待众合集团能交出什么样的答卷。
    普通网民则好奇众合集团什么来头？真的如大部分人所说那样，就是一家专注AI研发的公司吗？
    罗宾李给张益达打来了电话，在电话里说道：“陆奇是一位人才啊！千度也很想招募他，可惜被你们抢先下手了。”
    张益达听后笑了，千度那内部派系斗争太激烈了，保守派又多，陆奇这种空降兵过去，估计跟前世结局差不多，遭遇人生滑铁卢。
    还是跟着自己比较有前途，打造出一家真正的全球型互联网集团，再搞出一些AI成果，推动社会进步。
    人才应该得到重视，不应该一天陷在那些蝇营狗苟之事中。
    陆奇上任众合集团CEO的第一件事，就是整合旗下三家公司。
    在粗略了解各家公司的运营情况以及股权结构以后，陆奇找到了张益达，提供了一张建议报告。
    张益达看完报告后，说道：“陆总啊……”
    “张总，你还是叫我陆奇吧，我比较习惯直接叫名字。”
    “那行，我叫你陆奇，你叫我益达或者张益达也都可以。”
    和陆奇在称呼上达成默契后，张益达开始对陆奇建议书上的内容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你觉得惠民出行已经遭遇了增长天花板，未来增长空间不大了？”
    陆奇点头，“没错，我看过惠民单车的覆盖率，基本上已经覆盖了国内所有的较大的城市。
    一些地形和气候不适合投放单车的城市不包括在内。一些小城镇也不包括在内，因为投放没有意义，使用频率不会太高。
    我们国家城市人口只有7亿人，按照单车最佳投放比例“40个人对应一辆单车”计算，市场容量只有1750万辆。
    而目前市面上共享单车保有量据统计是1100万辆出头。换言之，只有不到60％的增长空间了。
    单车数量再多，就有资源浪费之嫌了。
    再来说网约车，目前市场龙头是嘀嘀，上个月他们合并优步之后，已经占据了行业最大的市场份额。
    我们做的聚合打车和顺风车，对嘀嘀的威胁都不大，也挑战不了他们行业霸主的地位。
    除非，益达你在这个行业砸入几百亿资金搞搞补贴。”
    张益达摆摆手，“没那个必要，我们砸钱，嘀嘀也肯定不会坐视不理，可能会斗得两败俱伤。
    我推出聚合打车和网约车，主要是增加一条流量变现渠道，改善一下惠民出行的财务情况。
    共享单车的话，你说的没错，天花板已经很明显了。
    接下来，我们不会再大力投放新单车了。更要紧的事情，是精细化运营，提高单车的盈利能力。”
    “好！”
    陆奇继续说道：“而短视频和社交电商领域，这是两个新兴领域，我看过抖视和拼哆哆的运营报表，增速十分喜人。
    从用户数量来说，这两家公司应该不会超出惠民出行太多，但他们的盈利想象空间要大上不少。
    惠民出行太重资产了，恐怕很难盈利。就算盈利，数据也不会太乐观。
    到了二级市场，我很担心拖累众合集团的市值。”
    “那你认为该如何解决呢？”
    陆奇说道：“共享单车本身盈利能力很弱，但对于锐向来说，有拓展支付场景还有个人信用场景的效用。
    对于瑞民理财、益民贷，佩特控股集团来说，也起到了一定的导流作用。
    这家公司太烧钱了，我认为应该集众人之力，来一起养活他。
    每家公司，也都能从中获得自己想要的那份利益。”
    ()

第345章 阳光大道
    张益达在考虑陆奇的话，各家公司都对惠民出行投资，各自获取自己那份利益。
    一家公司背着惠民出行前行的话，可能一年得背上几十亿的亏损。
    如果大家都来匀一下伤害的话，虽然大家都会受伤，但伤势就都小一些了。
    “另外，益达，我看过抖视还有拼哆哆的股权结构，前者你持股是80%，后者是61.1%。
    但是你在惠民出行的股份稀释得很厉害，持股比例只有29.78%。
    如果三家公司全部注入资产合并，你在众合集团的持股相较于在抖视、拼哆哆的持股比例会有所下降。
    如果拼哆哆和抖视在接下来一两年估值暴涨，你会吃亏很多。”
    “嗯，我明白的。”
    张益达现在心思飘得很远，想起前世小黄车和小橙车的种种遭遇和下场。
    不出意外的话，惠民出行后面很难再获得10亿美元以上量级的大额投资了。
    不能说很难，应该说是基本无望了。
    除非惠民出行能进入盈利状态。
    不然投资人也不傻，市场份额你都占据80%以上了，你都还不能盈利，难道非得100%垄断才能盈利吗？
    项目做到这个份上，已经进入中后期了，讲故事和概念也忽悠不了投资人了。
    大家都关注一个点，那就是“盈利”。
    假如惠民出行烧完手上这最后一点钱后，迟迟无法获得新的融资，怕是要跟投资机构撕逼了。
    这种情况下，投资机构要么出售老股出逃，要么咬牙继续给惠民出行输血。
    不管是哪一种，都会给惠民出行造成冲击。前者造成公司动荡，后者估计拉着张益达一起输血。
    不过，张益达知道，惠民出行的情况比前世小黄和小橙的情况乐观不少。
    首先，市场格局不是鹬蚌相争，旁边还蹲着哈罗单车这个渔人；
    其次，惠民出行开通了网约车，以及跟其他公司包括押金理财在内的导流合作，财务情况勉强还能看；
    最后，就是背后站着的自己财力要比代维等人强大得多。
    不过，有哈罗单车、小蓝单车这两根搅屎棍挡着，始终会对惠民单车提价造成阻碍。
    “其实我有一个办法，让众合集团拿到惠民出行的控制权，同时不会造成你在众合集团的持股比例下降，反而还可以提升你在众合集团的持股。”
    张益达看着陆奇，问道：“你的意思是把我在惠民出行的股权置换成众合集团的股权。”
    “对，就是这个办法。”
    张益达皱眉道：“投资机构那边怕是有看法，可能无法说服他们。”
    “有办法的，投资人最关注的还是惠民出行什么时候能够盈利。
    至于合并与否，他们并不关心。根据我这几天的接触，有一部分投资人还觉得抖视和拼哆哆的估值高了。
    抖视在他们看来，光有用户，没有营收，未来情况不好说。
    拼哆哆的话，他们觉得可能就是一个聚美优品，了不起就是唯品会，想超越狗东和淘宝，基本不可能。”
    陆奇扶了扶眼镜，又说：“我们这样，锐向，乃至众合集团，还有瑞民理财，益民贷，佩特控股集团我们都和惠民出行进行付费合作。
    据我了解，后三家公司因为流量差了，或者说公司体量小了，一直没什么话语权，都是老老实实和惠民出行开展的付费合作。
    但锐向和抖视，还有拼哆哆，都是不付费的，顶多和惠民出行相互导流。”
    “那肯定啊，”张益达说道，“锐向、抖视、拼哆哆用户量丝毫不弱于惠民出行，所以地位是平等的。
    瑞民理财他们几家公司用户量就那么千八百万的，根本没法比。
    总不可能，叫一个1000万用户的APP给一亿用户的APP导流吧！”
    陆奇点头，“话是这样没错，但后面我们吃点亏，给惠民出行一笔钱，投资人是不是更没话说了。
    我们各家公司各自采购一批免费骑行卡，作为会员权益发放给各自平台的会员，帮助惠民出行扩大营收。
    另外，惠民出行APP需要重新设计一下，导流页面需要跳转，对用户转化始终有影响。
    现在不是开始流行那个小程序吗？
    我们把拼哆哆、抖视、锐向、益民贷、瑞民理财、佩特网的小程序开发出来，给做到惠民出行APP上面去。
    把这些业务产生的利润大部分都给予惠民出行，算是做最大的支持。”
    陆奇顿了顿，又说道：“除了这些，惠民出行自身也再挖掘一下盈利的方法，比如说提高客单价、骑行频率等等。
    我们都尽最大的努力，看能不能让惠民出行进入盈利状态。
    如果能够进入盈利状态，我们到时候再考虑要不要装入众合集团。
    要是没法进入盈利状态，就只能大伙凑钱给养着了。
    锐向和众合集团体量大一些，可以多出一些钱。
    反正，我的意见就是，惠民出行已经到了成熟的季节了，必须尝试进入盈利状态。
    要是还是达不到盈利状态，要么大家齐心协力把它养着，要么就……放弃。
    当然，目前还没进行真正的尝试，只是做最坏的打算。”
    张益达不说话，共享单车要是迟迟无法盈利的话，自己是否要放弃它呢？
    应该不会，张益达想着，大不了老子学镁团，直接把惠民单车装进拼哆哆。
    要扫码骑车，必须下载拼哆哆软件。
    一旦下载拼哆哆软件后，那么多“9块9”、“19块9”，就不相信你没有一件动心的。
    而且共享单车用户和拼哆哆用户重叠很高啊，都是为了生活而奔波的年轻人，没那么讲究生活品质吧！
    “好，你去跟各大股东方接触一下吧！众合集团，合并拼哆哆和抖视，再注入我在惠民出行的个人持股。”
    陆奇点点头，张益达采取自己提出的这个方案，无疑是最完美的。
    ……
    “欢迎三位加入！”
    在瑞民理财会议室内，张益达和微众税银的三位高管一一握手。
    瑞民理财以2.4亿人民币的代价全资并购了微众税银。
    其中现金1.2亿元，瑞民理财增发股权1.2亿元。
    赵彦晖、耿心伟、许卫三人分别获得了0.7%、0.525%、0.175%的股权，以及4800万、3600万、1200万现金。
    张益达个人在瑞民理财的持股也有所下降，从64.8%下降到63.66%；
    益民网金持股比例下降至9.82%，张益达通过益民网金还间接持有瑞民理财4.67%股份。
    加起来，一共还持有益民理财68.33％股份。
    张益达环视列席的众位公司高管，说道：“瑞民理财接下来要升级公司品牌为睿信集团，全面转型企业征信领域，大伙都有心理准备了吧？”
    有高管就问道：“那张总，咱们目前企业的主营业务是P2P，公司估值也都是P2P给撑起来的。以后P2P业务该怎么处理？”
    张益达说道：“P2P业务在国内面临的监管环境越来越复杂，我们必须做好两手准备。
    目前我们有瑞民理财、兴隆贷、微众税银三个子公司，涵盖P2P、供应链金融、税银平台三大业务。
    从业务逻辑来说，就是瑞民理财吸收资金，兴隆贷进行企业借款人获客，微众税银提供风控审核。
    这套业务逻辑是没有问题，暂时也不会去动摇它。
    只是说，我们的工作重心逐渐要转向企业征信领域。
    掌握了企业征信数据，我们能做的事情，那就太多了，可以自己做贷款，可以对外输出风控服务，还可以帮助企业做市场营销，对接资源。”
    方雨涵点点头，问：“张总，那接下来的具体工作大方向，还需要你吩咐一下。”
    “成立并购部门，”张益达说道，“包括企业查询网站，SaaS软件或者财务收银软件不等。
    目的只有一个，尽可能多的覆盖企业，搜集企业数据。”
    方雨涵说道：“好，我下去就着手开始安排。”
    “资金还充裕吗？”
    方雨涵笑着说道：“益民网金注资的1亿美元还有一大半，暂时不用注资。”
    接着她又叹息了一声，“张总，咱们接下来真的要收缩一下P2P业务吗？
    现在P2P正是如火如荼的时候，我们现在放手的话，就彻底把市场让给同行了。”
    “除了和惠民单车的合作，其他营销渠道都开始收缩吧，减小营销上面的支出。”
    方雨涵脸色有些难看，说道：“上次我们投的网剧插片广告效果很好，后面都停止了吗？”
    “都停止了吧！”张益达摆摆手说道。
    “是！”方雨涵虽然有些无奈，但也只能听从指挥。
    “接下来我宣布一些人事命令。”
    张益达把微众税银的三名高层进行了打乱安排，原CRO许卫升任了兴隆贷COO，原董事长许彦晖则调到了集团总部，担任CTO。
    原CEO耿心伟则继续担任子公司微众税银的CEO。
    三人对张益达的安排都很满意，感觉受到了重用。
    散会后，张益达单独留下了方雨涵。
    张益达知道她可能有一些想法，就安抚道：“我知道瑞民理财发展到今天，你也付出了很大的努力。
    但是我们要面对现实，现在互联网金融行业太乱了，特别是C端。
    跑路的，非吸的，非集的，什么样的人都有。而B端，因为门槛高，利润薄，没几个人愿意去做。
    所以，这正是我们的机会……”
    方雨涵见张益达还特意留下自己，给自己解释这么多，心中的委屈也一扫而空。
    “张总，你放心吧！你交代的任务，我一定会保质保量完成。”
    方雨涵心中就是有天大的怨气，她知道也必须得忍下来。
    眼看着益民网金、益民财富都上市了，接下来不是轮到益民贷就是他们睿信集团。
    但是接下来张益达给她浇了一盆冷水，“上市的话，只能安排益民贷先上了，他们各方面条件已经成熟了。
    睿信集团的话，兴隆贷和微众税银规模都太小了，就算上市也撑不起多大规模，再缓缓吧！”
    方雨涵感觉委屈极了，要不是纵横职场十几年，受过的社会毒打数不胜数，她此刻都快哭出来了。
    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利润大头分配惠民出行，资产端不让搞赚钱的现金贷和消费金融，耕耘最苦逼的企业金融。
    现在还遭遇业务转型，上市延后……
    “好，我服从安排！”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方雨涵有股子说不出的忧伤，嘴唇抿得紧紧的。
    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张益达见状，也不多说，暗道：过几年你就明白我的一番苦心了，我这也是为睿信集团找了一条阳光大道。
    做企业征信，企业贷款，服务小微经济，跟消费金融相比，那简直满满正能量啊！
    ()

第346章 精致女孩
    陆奇在得到张益达的授权后，开始了整合行动，先约见了拼哆哆、抖视两家公司的股东。
    拼哆哆股东不多，除了张益达以外，就只有天使投资人孙宇童、黑衫资本、真科基金、企鹅等几家股东。
    抖视的股东除了张益达个人以外，也只有锐向产业基金、华屹资本、黑衫资本、真科基金四家。
    沈北朋和徐小明所代表的两家投资机构因为在两家公司都有占股，所以手心手背都是肉，基本上没有太大意见。
    任宇就不一样了，他所代表的企鹅产业共赢基金在拼哆哆持股20%多。
    拔高拼哆哆估值，压制抖视估值，就成了维护企鹅权益而必须要做的事。
    任宇笑着说道：“相较7个月前，拼哆哆的各项数据和指标都有了飞跃性的提高，不可能还按照2月份的42亿美元估值来计算吧？”
    陆奇点头，“这一点我们考虑到了，当时拼哆哆投前估值是33亿美元，估值依据是建立在10个月130亿GMV和对赌协议基础上的。”
    扭头看向任宇，“对赌协议要求，拼哆哆要在未来一年内，即2017年2月份前完成年度360亿GMV的目标。”
    “没错，协议就是这样的。”
    任宇说道：“事实上，不签署这样一份协议，我们也不可能给一家才成立一年时间的电商公司就估值33亿美元。
    当时，签署这份协议的时候，我也顶着很大的压力。包括外界，也有人嘲笑我们企鹅是个凯子。”
    说到这，任宇停顿笑了笑，“但现在这些人都闭嘴了，拼哆哆用实际行动打脸回应他们了。
    从2月份到现在，7个月时间，单月GMV翻了一倍，从30亿增长到了60亿，7个月累计GMV达到了305亿。
    我想，对赌协议我们差不多可以认输了。”
    “任总你的意思是……要提交交割股份，给予管理团队激励？”陆奇问道。
    任宇笑道：“540亿的目标，我估计不用等到5个月后了，可能3个月后就能完成。
    股权激励可以提前交割，但拼哆哆的估值必须重新计算。”
    陆奇不动声色问道：“任总认为目前拼哆哆应该估值多少？”
    “拼哆哆目前单月GMV就达到了60亿，根据其增长速度，我们推断，未来一年GMV应该会达到1000亿元以上。
    估值就定600亿人民币好了，折合美元91亿。”
    兰澜咳嗽了一声，说道：“抖视目前国内日活跃用户1亿，在北美和欧洲加起来的日活用户也有5000万。
    按照100美元一个用户估值，那估值也该达到150亿美元了。”
    锐向产业投资基金是抖视的股东，兰澜见任宇哄抬拼哆哆估值，自然也要帮抖视说话。
    这无关其他，只是立场不一样罢了！
    沈北朋和徐小明不说话，他们两家在抖视的占股都只有1.43%，而在拼哆哆的占股分别是4.71%和3.14%。
    从利益最大化角度出发，还是应该偏向占股更多的拼哆哆。
    不等他俩说话，任宇就又说道：“抖视泡沫太大了，光有用户却没有营收和商业变现能力。
    1.5亿日活用户又怎么样？光凭用户数量，是支撑不起150亿美元估值的。
    150亿美元，换成人民币都1000亿了。要达到这种级别，公司年营收起码得上百亿，净利润二三十亿。”
    雷东鸣开口了，他说道：“深入了解抖视和Musical.ly后，你就会发现，这是一款让人十分沉迷的软件。
    全球1.5亿日活跃用户，而且用户平均使用时长还很高，这就是一座还没开始挖掘的金矿。
    一旦开启商业化，广告、直播、电商等等业务贡献上百亿营收，是完全没有压力的。”
    任宇笑而摇头，“企鹅当年也有上亿的用户，但没有营收，差点都坚持不下去了。
    抖视说得再天花乱坠，但并没有证明自己。150亿美元不是个小数字，实际上70亿美元我都觉得高估了。
    快手半年前也融资了一轮，估值才多少呢？20亿美元。而且快手还比抖视早成立了好几年，并且还有一个贡献营收的直播业务。”
    “抖视近期就要开启商业化了，将会推出一款“短视频+直播”软件，在和拼哆哆合并以后，还会涉水直播电商业务。
    以前不开启商业化，是因为还没有彻底打牢根基。
    而现在，国内日活跃用户突破了一亿人，果子已经慢慢成熟，可以采摘了。”
    陆奇说完抖视，又开始说拼哆哆，他说道：“拼哆哆在社交电商领域一骑绝尘，确实成绩很不错。
    但迟早会碰到天花板！
    现在已经开始流行直播电商、网红电商了，我认为这是一个新风口。
    拼哆哆和抖视融为一体后，业务进行互补，抖视打造流量矩阵，拼哆哆提供电商矩阵。
    抖视提高变现能力的同时，也为拼哆哆提供了新的增量市场。最终收益者就是把两家公司合二为一的众合集团，也是各位股东。
    所以，我认为我们不应该去纠结眼前这一丁点利益。
    大家把目光放长远一点，抖视加拼哆哆，绝对会打出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陆总，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我还是觉得抖视估值太高了。”
    兰澜暼了任宇一眼，说：“我还觉得拼哆哆估值过高呢？”
    陆奇苦笑一声，搞公司整合还真的是困难重重。这还是股东层面的认知和矛盾，到了业务层面，不知道还有多少困难等着自己呢？
    不过既然自己担任了这个职务，就要把责任给肩负起来。困难再多，自己也要去一一克服。
    陆奇又开始劝慰起了几方。
    ……
    “晓慧，好像高盟APP都停止魔宝支付的商家开户推广了，你最近在做什么啊？”
    冀州大学女生宿舍内，同宿舍的室友圆圆正在问陈晓慧。
    或许已经不能叫圆圆了，这女生的脸已经不圆了，变成了那种常见的网红脸，下巴尖尖的。
    暼了室友圆圆一眼，想着平时这个室友人还挺不错的，陈晓慧就说道：“在抖视拍短视频玩啊。
    抖视你听说过没有啊？一个短视频平台，比微博什么的有趣多了。
    只要你坚持发视频，一定可以慢慢火起来，慢慢地你的粉丝就多了起来。”
    “粉丝多有什么用？那个抖视就是个空架子，既没有打赏，平台也不发工资。纯粹就是浪费时间。”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是陈晓慧的另外一个室友甜甜。
    “呵呵！”
    陈晓慧本来就看这甜甜不爽，嘲讽道：“孤陋寡闻了吧！你知道人家抖视平台推出了一个什么活动吗？
    百亿创作补贴！只要你发的短视频点赞量或者播放量达到一定的标准，就发放现金奖励。”
    “能有几个钱？”
    甜甜翻了个大白眼，“我在黄瓜直播平台直播一次，一晚上可以收到上万块钱的礼物。”
    陈晓慧直接懒得搭理这个傻女人了，自己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了。
    “晓慧，在抖视拍短视频真的能赚钱吗？我之前在头条视频拍了一些短视频，他们所谓的那个“十亿创作补贴”根本就是一个幌子。
    不给钱，全是一些什么价值一万元，八千元的流量推广资源。”
    圆圆讨好道：“你教教我怎么在抖视拍短视频好吗？”
    陈晓慧笑道：“这个简单，你要么自己出镜，唱歌或者跳舞都行。
    要么就整理一些电影片段，做电影解说。或者你弄排行榜，什么歌曲排行榜，港台女明星颜值排行榜……”
    陈晓慧非常有耐心的分享起了自己的心得，圆圆也很认真的听着，看得出来，她非常想拍好短视频，或者说赚钱。
    一会儿后，陈晓慧出门上课去了。
    “圆圆，你请教她干什么啊？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你签约黄瓜直播，一晚上挣一两万都轻轻松松的。”
    甜甜一边涂指甲油，一边说道。
    圆圆摇头，“不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做不出来。”
    “呵呵，那你想过没有？你现在每个月要还好几千块的医美分期贷款，你怎么还？”甜甜讥讽道。
    圆圆捏了捏衣角，小声说道：“我出去做兼职慢慢还！”
    “做兼职发传单能挣多少钱？一天八十还是一百？再说了，你有那么多时间吗？
    我跟你说，你要是还不上贷款的话，那帮人可什么都做得出来，不是轰炸你的手机通讯录，把你名声给你毁完；
    就是拉你去酒吧陪酒、当KTV公主……”
    圆圆越听越害怕，整个人都要哭出来了，哀求道：“甜甜，你帮帮我吧？”
    “我怎么帮？这个只能你自己救自己。你去直播半个月，基本上就能把贷款还清了。忍忍也就过去了。”
    圆圆咬了咬下唇，“可是……万一被人家截图传到网上怎么办啊？”
    “你戴个口罩吧！只要看不到脸，光是身体，谁又认得出来呢？”
    圆圆使劲摇头，“不行，要是被人家知道了，我这辈子就完了。”
    “哎，你这个傻姑娘啊！这都什么时代了，你怎么还这么老土啊？
    你看人家李丽珍、舒淇、汤唯，哪个不是越来越火？
    这个世道，笑贫不笑娼！”
    圆圆彻底崩溃了，一边抹眼泪，一边说道：“那个医院和贷款公司都是一伙的，我本来只想做个双眼皮手术的，可他们非要让我垫鼻子，打玻尿酸……
    我说没钱，他们就让我贷款。我算过了，那个贷款年利率都70%多了。”
    甜甜眼里闪过一丝不忍，圆圆有今天，也有她的一份功劳。
    她也是没办法了，要让自己的脸不变形，就得长期打玻尿酸。
    她的干爹也不要她了，说她不纯天然了，越来越丑。
    她没办法，只能从好姐妹这里挣一点佣金来维持体面的生活。
    “哎，别哭了，今晚你跟我去我的出租房吧！你看我怎么播的，慢慢也就习惯了。”
    ()

第347章 综艺节目
    “5个月了，才1000万日活用户，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头条高层会议室，张铭冷冷扫了众高管一圈。
    目光所至，所有人都低下了头。
    “张总，我们也是没办法，很多女主播还有MCN机构都愿意去抖视，因为他们给钱更多更痛快。”
    有高管大着胆子，开始诉苦道。
    他们心里也很委屈啊！这就是个看钱的时代，不砸钱，谁跟着你走啊？
    “除了女主播，你们不知道去大学发掘一些漂亮的女孩子吗？”
    头条高管摇摇头，“找过，但是我们的10亿创作补贴根本不够有吸引力。
    抖视那边是直接根据点赞量和播放量。发放现金奖励。
    我们这边就是一些流量推广资源，所以留不住人，过不了多久，人家就跑到抖视那边去了。”
    张铭有些头疼，没有好的创作内容，就留不住普通用户，这点他也知道。
    但头条没有抖视财大气粗啊！人家才融资了10亿美元，还并购了B站，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最关键的是，抖视比他们头条视频早推出了将近一年时间。
    差距，真的让人很绝望。
    不过张铭是不会这么轻易就服输的，他说道：“是不是只要补充了创作补贴，就能留下好的创作者？”
    “这也不一定，抖视那边最红的几个网红代古拉K，莉哥都上千万粉丝了。
    相比之下，我们头条视频的头部网红极少有粉丝达到上百万的。
    所以，对于有才华，有野心的人来说，我们平台吸引力还不够。”
    也有高管反驳道：“抖视还不是花了一年半时间，才做到今天这个规模。
    我认为我们还是有机会逆袭的，只要用户量慢慢做上来，还有创作补贴发放到位，绝对能和抖视一较高下！”
    张铭思考片刻，说道：“大家先坚持一下，都想想办法，一定要追上抖视的步伐。
    至少，不能落后他们太多。
    过段时间，头条就开启D轮融资，等融资到位后，我们和抖视一较高下！”
    ……
    抖视在和拼哆哆谈整合的同时，自身工作也没落下。
    先是斥巨资拿下了浙江卫视第一季《中国新歌声》的冠名权，接着又跟马桶台的快乐大本营开展了一系列合作。
    “正宗好视频，正宗好声音，欢迎收看由短视频领导品牌抖视为您冠名的抖视短视频中国新歌声……”
    当华少用超快的语速，念着慷慨激昂的广告词时，台下观众和电视机前的观众都诧异了。
    我的加多宝呢？这个抖视是什么鬼？
    观众带着疑惑看了下去。
    一个长得白白净净、高高瘦瘦的男孩走到了台上。
    “当，走在空荡街口！”
    低沉的男中音一开口，台下观众就震住了。
    “好听！”
    坐在电动椅子上，背对舞台的那英第一个开口。
    “声线很不错，有很强的可塑性！”
    庾澄庆一边闭着眼睛倾听，一边摇头晃脑评论道。
    “我觉得比较适合我的战队，你们都不要跟我抢！”
    汪峰笑呵呵的看着其他三位导师。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周杰伦直接拍动座椅旁边的按钮，转身了！
    刘宇宁眼里闪过一抹激动，控制着激动的心，继续倾情演唱着。
    演播画面切入到家属等候室，主持人激动的对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说道：“转身了，第一位导师转身了！”
    老大爷不是特别清楚这个“转身”意味着什么，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大屏幕里孙子。
    歌曲还没唱完，其他三位导师也转身了，就一直看着台上的刘宇宁在那演唱。
    一曲终了，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哈哈，我就说是个帅哥，你们还不相信！”
    那英扭头看向其他三位导师。
    “的确很帅，我年轻时候跟他一比，都差了一点啊！”庾澄庆也幽默地开起了玩笑。
    “介绍一下你自己！”汪峰看着台上的刘宇宁说道。
    “四位导师，各位观众，你们好！”
    刘宇宁鞠了一躬，又说道：“我叫刘宇宁，来自辽宁省丹东市。”
    那英问道：“你现在从事什么职业啊？”
    刘宇宁说道：“主播，在网上直播唱歌！”
    “这首歌叫什么名字？是你原创的吗？”周杰伦问道。
    “叫《排山倒海》，是我和乐队其他几个伙伴一起创作的。”
    “原创啊？你们乐队叫什么名字？”汪峰问道。
    “我们乐队叫“摩登兄弟”，我担任主唱！”
    顺着导师的提问，刘宇宁开始讲起了自己的身世。
    父亲在他4岁的时候去世了，所以便跟爷爷奶奶相依为命，后来奶奶去世，他就和爷爷居住在一起……
    坎坷的身世搏得了在场观众的同情，那英流下了两滴感动的泪水。
    接着刘宇宁又开始讲述自己的音乐故事。
    小时候就有歌手梦，但因为家贫，从来没有受过专业的音乐培训。
    在做歌手之前，他做过厨师，当过服务员，还发过传单，还在酒吧、火锅店驻唱过。
    冬夜寒冷的街头，这个年轻人经常直播唱歌到深夜。
    就算命运如此坎坷，但他却一直没有放弃音乐梦。
    一个不向命运低头，不屈不挠的有志青年人设印入了所有观众心里。
    接着四位导师为了争抢这位学员，使出了浑身解数，观众看得津津有味。
    在浙江卫视后台的一间办公室里，张益达和一位中年人也有说有笑的聊着。
    “张总，这小伙子很不错啊！四位导师都为他转身了！”
    张益达心想，这难道不是你们安排好的吗？
    “田总，依你专业的眼光来看，也觉得刘宇宁不错吗？”
    田明点点头，“根据我在电视台和多年节目制作经验来看，他是真的不错，很有实力，今年前三甲肯定有他一席！”
    “那就谢过田总了，我们抖视也是第一次推荐艺人过来参加节目，你这么高礼遇，让我们受宠若惊啊！”
    田明摆摆手，“哪里的话！张总以后要多多支持我们工作啊！
    抖视上面我看能唱能跳的年轻人那么多，都可以来参加我们灿星旗下制作的节目嘛！”
    张益达点点头，没再说话，继续观看起了节目。
    他身旁这个叫田明的中年男子，可是大有来头，其担任的职位是星空华文传媒CEO、灿星文化总裁。
    而灿星文化就是《中国新歌声》的制作方。
    星空华文传媒则是灿星文化的母公司，其有两个强大的股东，一个是华人文化产业投资基金，一个人新闻集团。
    华人文化产业投资基金是私募基金，幕后的股东是东方惠金、国开金融、上海大众，招商局等等。
    新闻集团则是世界五百强，掌握在传媒大亨鲁伯特·默多克手里。
    灿星文化算是国内综艺节目第一制作公司，除《中国好声音》以外，还制作了《中国达人秀》、《舞出我人生》、《出彩中国人》、《蒙面歌王》……等等一系列优秀的综艺节目。
    张益达想起了一件事，好像过两年阿狸跟企鹅都争相入股灿星文化，估值高达两百多亿。
    而目前的灿星文化估值也就几十亿，有一定的回报空间。
    更关键的是，入股灿星文化，可以加强一下抖视跟他们的合作。
    张益达做大文娱的心一直未熄灭，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田总啊，灿星文化接不接受投资？”
    田明诧异地看了张益达一眼，笑道：“张总，你这是看上我们公司了？”
    “当然，灿星文化做综艺有一套，我想抖视可以跟你们加强一下合作。
    我们利用互联网平台帮助灿星文化做节目宣传和签约艺人宣传。
    灿星文化帮助抖视上面的草根艺人走向荧幕，走向大舞台。”
    田明扶了扶眼镜，“听起来很不错！不过，这事需要黎总决断。”
    张益达知道田明口中的“黎总”是谁。
    黎瑞刚，曾担任魔都府副秘书长，办公厅主任，半官半商。
    现在是华人文化产业投资基金的董事长，香港TVB副主席，邵氏兄弟控股有限公司董事局主席。
    未来，还要入股全球最大的经纪公司——美国CAA，成为CAA的董事。
    个人资产不多，因为前半生一直在国企和政府单位打拼。
    现在角色类似于沈北朋，掌握了一支强大的基金，作为基金管理人的他有很大权势，当得起传媒大亨的称号。
    “这没有问题，黎总那边要是方便的话，我这边刚好可以去魔都顺道拜访一下。”
    田明知道张益达想跟黎瑞刚直接对话，他也没有感觉到被轻视。
    因为眼前这个年轻人是两家市值数十亿美元的上市公司的大股东兼董事长，另外旗下还有好几家声名赫赫的互联网公司。
    前不久，还跟杰克马干了一仗。不能因为年纪而轻视对方。
    “好的，张总，我这边一定给你传达到位！”
    台上，选手选择导师也选完了，刘宇宁最终选择了周杰伦作为自己的导师。
    周杰伦还说，要跟刘宇宁一起创作一首歌曲，更是把现场气氛推到了高潮。
    接着插播一条广告，华少说道：“现在让我们拿起手机，下载抖视APP，拍摄上传短视频，为你支持的选手加油助威！
    更有机会获得惠民单车免费骑行卡、拼哆哆免费购物券……等等价值千元大礼包一份！”
    ()

第348章 大举扩张
    中国新歌声的节目结束以后，受田明相邀，张益达和节目组的四位导师，还有刘宇宁一起吃了个饭。
    周杰伦、庾澄庆、汪峰一一上前给张益达敬酒，说了一大堆好话。
    张益达来者不拒，跟他们一一碰杯，还邀请他们入驻抖视平台。
    那英酒量很好，跟其他人连干了好几杯，见导师们都去找张益达喝酒。
    她心中一动，知道张益达是一位互联网大佬，还是这一季节目的赞助商，
    所以也拿着杯子走上前，对张益达说道：“张总，你好，我敬你一杯！”
    “哦，那姐啊，你好你好！”张益达笑道，“我最喜欢你那首《2002年的第一场雪》了，有机会咱们一定要加强一下合作！”
    那英手僵在半空中，田明咳嗽一声，小声提醒道：“张总……那歌是刀郎的！”
    “哦哦，”张益达摸了摸额头，尴尬笑道：“嘿嘿，瞧瞧我这记性！不过歌真的是好歌，我爸和我都很喜欢这首歌！”
    那英尴尬一笑，她跟刀郎不和，几乎是圈子里公开的事了。
    她曾经说过：刀郎的歌艺术性不高，都是唱给农民听的。
    这件事，在社会上炒的沸沸扬扬的，除了刀郎粉丝以外，很有很多人替农民发声骂她。
    现在张益达也来教训她了，她环顾四周，所有人都仿佛没听见一样，自顾自吃菜喝酒。
    这就是娱乐圈！现实得令人发指！
    最后还是田明帮忙打了个圆场，“愣着干嘛啊！来，喝酒！”
    张益达卖了田明一个面子，小口抿了一口。
    那英脸色不太好看，喝了酒就去一旁坐着了。
    怼张益达，她不敢！况且刚刚张益达装作很无意的样子，也不好上纲上线！
    田明才不去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张益达现在是灿星文化的大客户，还是潜在的股东和战略合作伙伴。
    要不是因为那英当了节目好几期嘉宾，也算有功，他都懒得帮她说话的。
    张益达也只是想小小教训一下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明星，效果达到了，也不再追穷寇了。
    根本不是一个地位的人，欺负起来也没意思。
    主要还是那英这张破嘴太臭了，贬低刀郎就算了，还要顺带贬低一下农民。
    刘宇宁也特地过来给张益达敬酒了，他十分激动的说道：“感谢张总栽培，我觉得我的音乐梦想又有希望了！”
    张益达摆摆手说道：“没事！主要是你自己足够争气，坚持这么多年，始终不放弃，也确实挺让人敬佩的。
    继续努力吧！我看好你的未来！”
    另外一边，快乐大本营邀请了几位抖视当红的网红来做客这一期节目。
    当何炅宣布这一期嘉宾的阵容时，观众都惊讶了，这些人都谁啊？怎么没听过？
    不过几个小网红颜值还可以，分别表演了自己的拿手歌曲和舞蹈。
    观众都非常好奇，何炅这时候开始介绍，这几位都是抖视上面的网红，每人都有上千万的粉丝。
    接着，其他几位主持人也按照彩排好的话术，开始详细问起了抖视平台，以及怎么拍摄的短视频。
    几位女孩开始了表演，讲述自己怎么从一个普通人，一步步在抖视短视频平台走红。
    观众也听得很有趣，主持人还时不时调几个女网红拍摄的短视频，投放到大屏幕上面。
    观众看着这些或者搞笑，或者惊艳的短视频，哈哈大笑。
    另外，他们也看到了这些女孩如何一步步成长了起来，成为了拥有了上千万粉丝的头部网红，如今还登上了快乐大本营的舞台。
    很多人蠢蠢欲动，没注册过抖视平台的赶紧下载注册了一个；已经注册了抖视的，赶紧又发了几个短视频。
    说不定，下一个火的就是自己呢？
    快乐大本营的观众主要是80后和90后，当然00后也有。
    通过这次节目，大大的把抖视朝目标人群宣传了一波。
    一些自认为有几分姿色的女大学生或者女白领，纷纷上传了自己拍摄的短视频。
    ……
    张岚看着运营部反馈的最近几天的抖视用户和内容增长，嘴都合不拢了。
    “张总，我们冠名《中国新歌声》可真是走了一步好棋啊！
    最近几天，我们平台多了很多关于这个节目选手现场表演的短视频。
    除了内容增长以外，下载量也在暴增！按照这个增长势头，我估计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能突破两亿日活了？”
    “我觉得还是快乐大本营效果更好，很多年轻人都爱看这档节目，我们抖视这次可大大露脸了！”
    看着几个下属都笑逐颜开的讨论着抖视近段时间的数据增长，张岚心里也松了口气。
    为了拿到这两个节目的广告合作，抖视可谓是砸下了重金。
    如今成绩比她想象的还要好，如何不叫她开心？
    “大家也别太飘了！数据增长，都是公司真金白银投入换来的。
    什么时候能够不花钱，完全靠口碑带动数据增长，那才是真正的本事。”
    张岚先敲打敲打了几位下属，又问道：“头条视频和快手那边最近如何？张总可叮嘱了，一定要注意他们的动向。”
    “还是老样子吧！快手还行，底子在那放着，又有直播业务，签约了那么多主播，内容是不会缺的。
    头条视频就惨淡咯，听说很多创作者都跳槽到快手或者我们这边来了。”
    “哈哈！”
    其他下属接话道：“头条这纯粹就是空手套白狼，用户又不傻，自然是哪个平台赚钱去哪个平台！”
    张岚对于老东家，还是非常重视的。
    张铭绝对是个老阴比，低调得很，但出手就是杀手锏，还不会给你们太多反应时间。
    “行，大家辛苦了！各大对手那边，大家还是继续盯着一点，不能松懈！”
    “是～”
    张岚发话了，众高层不敢懈怠。
    ……
    “黎总，久仰久仰！”
    魔都一间豪华的办公室里，张益达跟华人文化产业投资基金董事长黎瑞刚打起了招呼。
    “张总，这边请！”
    黎瑞刚不卑不亢的引着张益达到沙发上坐下了。
    秘书奉上了两杯咖啡，张益达道了声谢。
    品了口咖啡后，才不疾不徐的说道：“我知道黎总一直有壮大中国文娱产业的雄心，所以特来拜访。”
    黎瑞刚早就知道张益达来意了，笑着说道：“张总过奖了，抖视和B站，都是非常优秀的视频平台。
    早就想跟张总交流一二了，可是一直没有太合适的机会。”
    “哈哈！”
    张益达爽朗笑道：“我这点成绩，压根不起眼。头上还有优爱腾三大视频网站，轮江湖地位，我们还差得远。
    倒是黎总推动《中国好声音》实施中国电视节目第一次制播分离，开了历史先河，也推动了中国综艺节目的进步。”
    张益达这句话算是挠到黎瑞刚的痒处了，制播分离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困难重重。
    在中国，在电视台没点江湖地位的人真还办不到。
    他当初，也是顶着巨大的压力才完成的这个壮举。
    通过这件事，他黎瑞刚也奠定了自己的江湖地位。并且因为《中国好声音》的火爆，他在华人文化产业投资基金的地位也彻底稳固下来了。
    华人文化产业投资基金的幕后LP全是大有来头的国企，央企，他作为基金管理人压力也很大。
    “张总，田明也都给我说了，抖视有意向入股灿星文化？”
    张益达见对方这么直接，也点头回答道：“是的，抖视很看好灿星文化的未来发展。
    通过入股，还可以加强一下我们双方的合作。你们有好的内容，我们有好的宣传平台。”
    黎瑞刚说道：“这个事吧！我个人还是很乐意的。
    但是灿星文化三月份才完成了一轮融资，并且公司本身也在盈利，并不缺资金。”
    张益达面不改色，喝了口咖啡，继续听他说下去。
    “换股怎么样？用抖视的股份换取灿星文化的股份。”
    张益达笑道：“这没问题，就是互联网企业跟制作公司估值体系有点不一样。”
    黎瑞刚理解张益达的意思，就是说抖视估值不便宜嘛！
    他不动声色的问了一句：“抖视目前用户量有多少啊？”
    张益达回答道：“国内日活跃用户1亿，欧洲和北美是5000万，注册用户的话接近5亿。”
    黎瑞刚一听，就知道这估值绝对便宜不了，又问道：“听说，抖视A轮估值是70亿美元？”
    “是的，那是半年以前的事了，数据量只有现在的一半。”
    黎瑞刚感觉有些棘手，抖视难道估值达到140亿美元呢？
    灿星文化半年前的估值是50亿元，现在有所增长，撑死了也就100亿。
    换股的话，差不多就是一股换九股。这也太少了吧？
    “张总，除了换股，星空华文传媒或者华人文化产业投资基金是否可以投资抖视？”
    “可以，”张益达笑道，“我们欢迎所有志同道合的伙伴！”
    “那好，我这边需要跟新闻集团的人沟通一下，到时候再给张总答复。”
    张益达点头，“这不着急，黎总这边协商好以后给我一个答复就行了！”
    “哦，对了，黎总你和新闻集团的人比较熟悉，能否帮我引荐一下，抖视的子公司Musical.ly也想和新闻集团开展一些合作。”
    黎瑞刚深深看了张益达一眼，点头微笑道：“这没问题，举手之劳而已！”
    ()

第349章 游戏大火
    《绝地求生》火了！
    上架Steam平台短短24小时，就售出了15万份，三天销售额超过1200万美元。
    吸引了Twitch平台超过4000名主播直播，中国国内各大直播平台也都出现了不少主播试玩。
    从steamspy给出的数据来看，到目前为止，中国的购买人数排在第三位，占据了玩家总数的7%。
    游戏参与人数的话，每日在线玩家不少于8万人，仅次于Dota和CSGO，稳稳排在Steam平台前三。
    张益达收到这一消息后，第一时间就飞到了首尔。
    之所以拖了这么久才上线，是因为投入了比前世更多的研发经费和时间。
    这是张益达特意要求的。
    前世蓝洞根本没有想到绝地求生能爆火，所以根本没有用心做这款游戏。
    外挂泛滥以及服务器卡顿等问题，人气在增长一段时间后，很快走向了下跌。
    这不得不让人惋惜，好好的聚宝盆活生生被砸出了一个大大的口子。
    张益达相信，在自己的严格标准要求下，这一世的绝地求生一定能够比前世走得更远。
    首尔江南区。
    一群穿着蓝洞文化衫的员工正站在门口，等待着大Boss的到来。
    在身后四名保镖，以及助理宋采薇等人的簇拥下，张益达从电梯里走出来了。
    一出电梯，就看到一大群人在公司门口迎接起了自己，穿着统一的公司文化衫，还举着各种“恭喜”、“祝贺”之类的牌子。
    蓝洞现任CEO，也是前蓝洞创始人兼董事长的金昌翰迎上前，满脸喜色道：“会长，我们这次开发了一款很了不得的游戏！
    现在才上市几天，就拥有了这么好的成绩。后面要是能够继续延续这个走势的话，绝对可以登顶Steam平台榜首。”
    张益达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你也辛苦了，后面要是能够取得更好的成绩的话，我将拿出一笔巨奖奖励管理团队。”
    说完，张益达又扭头看向其他员工，“大家也辛苦了！等成绩彻底稳固下来，我们到时候再论功行赏！”
    “噢噢～谢谢会长！”
    “会长万岁！”
    “感谢公司！感谢会长！”
    一群韩国程序猿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在那欢呼。
    金昌翰眼里闪过一丝黯然，本来这份荣誉和欢呼是属于自己的。
    但自己却短视地把蓝洞给卖了，价格才区区两亿美元，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后悔的不光是自己，还有那群短视的风险投资人吧！
    张益达走到公司大厅角落，看见游戏首席设计师布莱登·格里尼正在那打哈欠！
    张益达也没怪罪他失礼没来迎接自己，日韩公司等级分明的企业文化和崇尚自由的欧美企业文化不一样。
    日韩的公司职员个个跟社畜一样，见了课长、社长，点头哈腰个不停。
    欧美就不一样了，特别是游戏公司，下属经常直呼上级的名字。
    “噢，Boss，你来了啊！恭喜你，收获一款成功的游戏！”
    张益达笑了笑，“也恭喜你！从此将成为享誉全球的游戏开发大师！”
    “游戏开发大师！我喜欢这个称号！”
    张益达又说道：“伙计，我们现在只是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还不能松懈！
    服务器出现卡顿，还有出现外挂的事情，我们一定得多加注意！
    赚钱的同时，我们一定得给玩家提供一个愉快的游戏体验过程！”
    “冲你最后这句话，就活该你赚钱！”格里尼幽默的开起了玩笑。
    张益达和格里尼并肩而行，朝公司内部走去，身后还跟着一大群员工。
    张益达扭头看向身后员工，大声说道：“今天早点下班吧！晚上首尔最豪华的酒吧ANSWERCLUB给大家开庆功宴！
    记得，打扮帅一点，听说那里美女很多，还有韩国艺人出没！”
    一群社畜又是一阵欢呼，都听过ANSWERCLUB的大名，就是舍不得掏钱去消费！
    现在好了，今夜全场消费由中国来的大Boss买单！
    张益达叫上格里尼还有公司CEO金昌翰，以及其他高管来到会议室。
    “手游打算什么时候推出？”张益达坐下后，第一句就问起了手游。
    “实际上跟端游已经同步开发出来了，但我建议再等等。”
    金昌翰解释道，“目前我们端游的增长势头十分迅猛，我认为应该等到端游坐稳榜首，名气稳固之后再顺势推出手游。
    这样一来，一些玩腻了端游的用户，也可以转到手游上面来。
    现在我们的推广重心还是要放到端游上来，只要端游名气足够大，推广手游的时候可以省下很多功夫。”
    “行，那就这么办吧！”
    金昌翰神色一动，说道：“听说会长在中国的产业包括好几家直播平台和短视频平台？
    中国是一个很大的游戏市场，要是会长能够发动旗下资源帮助绝地求生进行推广的话，我们一定可以取得更好的成绩。”
    “没问题，我会安排斗鱼、B站，还有抖视的人过来跟你们谈合作的。
    另外，北美和欧洲我还有一款叫Musical.ly的短视频平台，也可以帮助绝地求生进行推广……”
    谈妥了旗下公司帮助绝地求生进行推广后，张益达又说道：“我们是不是得组织一家电竞俱乐部啊？另外绝地求生全球电竞挑战赛也可以组织了。”
    “咦，这个主意好！英雄联盟都有全球竞技赛事，我们也应该要有。”
    不怎么爱说话的格里尼说话了，十分赞同张益达的做法。
    金昌翰皱了下眉头，“组织全球电竞赛事，的确可以提高游戏知名度，加强用户黏性。
    但我们目前知名度和玩家数量还不够啊！就算做起来，规模也不会太大，我认为得缓一缓！”
    “三天卖出15万份的游戏，未来半年、一年，一定可以卖出几千万份。
    我觉得我们可以开始准备了，毕竟准备也要花时间。
    准备几个月，明年初，直接开赛！”
    格里尼对自己开发的游戏十分自信，仿佛已经看到了它火爆全球的场面。
    “我认同格里尼的观点，的确可以开始准备了。我让我旗下所有直播和短视频平台都帮助绝地求生开始预热。”
    张益达又看向眉头紧锁的金昌翰，笑道：“自信一点，我们要对自己开发的游戏有信心！”
    “我只是觉得……保险起见好一点！万一绝地求生后期情况不如预期呢？
    我们早早地就拉起了赛事的架子，那不就成了笑话？
    不仅损失金钱，还会成为业界笑料！”
    金昌翰提出了不同看法，在他看来，完全不用这么着急。
    毕竟游戏才上架几天，鬼知道后面是个什么情况啊？
    虽然大概率不会扑街了，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金社长，不用担心的！开始筹备吧！我这个会长都不怕，你社长怕什么？”
    金昌翰也不再劝阻了，反正已经尽到自己业务了。
    再说了，现在公司也不是自己的了，盈亏跟自己关系不大了。
    唯一有关系的就是，游戏卖得好一点，自己也能多拿点奖金。
    接着，张益达又关心了一下服务器，叫他们把服务器机组给多铺设几组。
    再三强调用户体验第一，千万不要为了节约钱，去牺牲用户体验，因小失大。
    金昌翰有些不以为然，在他看来，中国这位张会长太不会做生意了。
    开游戏公司，不就是为了挣钱吗？
    从利益最大化角度出发，能省的钱一定要省。
    不过这都跟他没关系了，懒得再劝。
    张益达说什么，他都支持。既然人家不心疼钱，自己还心疼什么，使劲儿花吧！
    晚上。
    江南区岛山大路537号ANSWERCLUB。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无数打扮清凉的女子在舞池中热舞。
    二楼的包间内，就安静多了。
    张益达举杯，对身旁一群蓝洞高管说道：“来，敬大家一杯！祝贺蓝洞发展越来越好，公司发展好了，少不了大家的福利！”
    一群韩国人被张益达敬酒，都受宠若惊地出言附和：
    “我们一定努力工作，来回报会长的厚爱！”
    “朝更高的目标前进，加油！”
    另外一边，低层程序猿的包厢就粗犷多了，几杯马尿下肚，人都有些飘飘然了，个个面红耳赤地开始玩酒桌游戏。
    也有些程序猿按捺不住，下楼去舞池玩耍去了。
    还有一些程序猿靠在二楼的栏杆旁，观看着楼下巨大舞池中那些妖娆的身姿。
    张益达所在的包厢内，忽然“咚咚”的传来了敲门声。
    一个戴着领结的服务生走了进来，金昌翰走上前，与其满口“思密达”的交流了几句。
    接着，一群穿着抹胸裙、吊带裙的妹子鱼贯而入，在包间内排成一排，等候客人的挑选。
    这些女孩个个身姿曼妙，蓝洞一群男性高层眼里直冒绿光。
    不过所有人都没敢有所动作，把目光投向了坐在沙发正中央的张益达。
    这就是等级观念，张益达不先选，他们不敢跑在前面。
    “我不用了！喝酒就好了！”张益达对金昌翰摆了摆手。
    金昌翰有些诧异，以为张益达看不上这些庸脂俗粉。
    他转身走到服务生身旁，附和低语了几句。
    服务生会意，转身就出门了。不一会儿，服务生又带着几个女孩子进来了。
    这几个女孩子就比刚刚那十几个漂亮多了，站在张益达面前，就像等候挑选的货物一样。
    张益达脸盲，也不看韩剧，没认出这几个女的都是韩国演员。
    ()

第350章 无事献殷勤
    郑秀晶是女子演唱组合fx的成员，她本不想过来陪酒的，但他们SM公司艺人总监李秀满发话了：
    今天到场的是一位贵客，务必要招待好。如有失误，就等着被雪藏吧！
    李秀满在他们公司权柄极大，艺人都不敢违背她的话。
    她的好友崔雪莉就因为不听话，被清理出了组合。
    像她们这些女明星，在韩国这种男权社会，地位很低下。
    表面看光彩照人，其实暗地里被逼着干的肮脏事很多。
    其实她还算好的了，因为有美国国籍，比其他韩国籍的女明星受到的压榨要少很多。
    陪酒她也干过很多次了，每当客人有其他要求时，她都抵死不从。
    公司虽然对她有所不满，她也没敢逼迫她太甚。
    毕竟逼死一个韩国籍女明星和美国籍女明星，那差别可就大了。
    韩国人，包括总统在内，看到美国人就腿软，根本不敢得罪美国爸爸。
    郑秀晶为父亲移民的决定感到无比的庆幸，要不是自己出生在美国，指不定现在有多悲惨呢？
    她姐姐出道比她早，也多次叮嘱过她要注意娱乐圈的种种规则，遇到危急情况，一定要拿国籍出来保护自己。
    郑秀晶瞧瞧看了眼张益达，心中道：好帅啊！不过，跟自己的欧巴比，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希望面前这个年轻的男人，不要咸猪手吧！
    “金昌翰，这是什么情况？”
    张益达有些无语，自己不是说了不“点菜”了吗？怎么还在“上菜”？
    金昌翰“嘿嘿”一笑，说道：“会长，喝酒嘛！怎么能没几个女孩子陪酒呢？那喝着多没意思。
    面前这几个女孩子是我们大韩民国最当红女子组合fx的成员，颜值与才华并重，待会儿还可以让她们给你表演唱歌跳舞。”
    张益达觉得有些不妥，但韩国就这国情，要不要入乡随俗一次呢？
    “请问……你是张益达先生吗？”一个扎着丸子头，面目清秀的女生用字正腔圆的问道。
    “你认识我？”张益达与这个女孩子对视，没想到韩国女明星都认识自己了。
    “哈哈，你是我们中国最优秀的年轻企业家，怎么可能不认识呢？”
    张益达有些惊奇，问道：“你是中国人？”
    “对，我叫宋倩，是青岛人，现在是fx组合的成员。”女孩开始介绍自己。
    张益达前世还有这一世都不怎么关注娱乐圈，听女孩自报家门后，也没什么印象。
    不过他很想问问对方：好好不呆在中国，怎么来韩国出台呢？
    “张先生，我们可以坐到哪里吗？”宋倩指了指张益达身旁的空座。
    “你们随意吧！”
    张益达起身，把金昌翰叫出了房间。
    郑秀晶几人坐下后，纷纷小声询问宋倩：那个年轻人是谁啊？是你们中国人吗？
    宋倩多了个心眼儿，点头承认是中国人，但没透露张益达太具体的个人信息。
    郑秀晶猜想，肯定没有宋倩说的那么简单，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他是不是中国财阀子弟啊？”郑秀晶出声询问道。
    “财阀子弟？”
    宋倩摇头，看着几名伙伴好奇的眼神，就解释道：“就一个普通商人！”
    郑秀晶不相信，一个普通中国商人，李秀满能叫自己等人过来陪酒？
    “会长，你听我解释。”
    金昌翰跟着张益达走出门外后，看着面色不善的张益达，赶紧解释道：“我刚刚碰到SM的总监李秀满先生了，他说想认识一下会长你。
    然后听说我们在这里喝酒，就特意叫了几个明星过来陪酒。
    在我们大韩民国，叫女明星陪酒，再正常不过了，会长你千万不要误会。”
    张益达本想着，你叫女明星陪酒就陪酒吧，干嘛还找了一个中国人？关键还认出我来了。
    张益达在想，这里面有没有阴谋？SM他听说过，韩国最大的娱乐经济公司。
    但李秀满这个人，他真的不认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李秀满在哪？你带我去见见他！”
    张益达决定会会这个李秀满，看看他究竟有什么企图。
    金昌翰点了点头，又转身走进包间，交代一番之后。
    这才带着张益达，准备去找李秀满去了。
    “宋倩，那位先生怎么走了啊？这么久还没回来？”
    团队的其他女生问宋倩，因为只有她跟张益达交谈了几句。
    宋倩看了看四周跟陪酒女郎在那打闹的蓝洞公司高管，感觉她们四人坐着在，很是尴尬！
    “我也不知道！”宋倩摇了摇头，有些失望，好不容易碰上了大富豪，还没说上几句话，人就不见了。
    “那正好，咱们干脆离开吧！正好不用陪酒了。”郑秀晶提议道。
    “还是不要吧！万一那位先生回来了，我们却走了……李总监那边会责怪我们的！”其他女生小声提醒道。
    “再等等吧！待会儿还不见人，我们就给李总监打电话，我们也算完成任务了。”
    宋倩也有些不甘心，娱乐圈是个拼资源的地方。她可是不会错过这个接触大富豪的机会。
    另外一边，金昌翰领着张益达走近了一间包间，后面还跟着张益达四名保镖。
    金昌翰让守在门口的服务生进包间通报去了，然后又提醒张益达：会长，要是待会儿看到什么暴露场面，千万别惊讶！
    咳咳，娱乐圈就这个样子的！
    张益达点点头，看着紧锁的房门，猜想里面究竟是什么场面？
    过了一会儿，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跟在服务生身后，从包间内走了出来，顺手还带上了房门。
    他一眼就认出了张益达，十分热情地迎上前跟张益达握了握手，笑容满面介绍道：“鄙人李秀满，非常高兴能够认识张先生！”
    “李先生你好！”
    张益达对于李秀满了解不是太多，只知道他是SM公司的创始人、灵魂人物。
    在过来路上，金昌翰给他讲述了很多SM公司和李秀满的事情。
    听说SM高层内斗，这位创始人已经不担任社长职位了，主要负责海外业务和挖掘、培养艺人。
    “张先生，咱们换个房间谈吧！刚刚招待了一下客人，有些凌乱！”
    张益达也没多大兴趣去了解房间里面有什么东西，点点头道：“都可以！”
    李秀满招呼着张益达去了一间空置的包间，几人落座后，他开始说道：“我虽然远在韩国，也听说过张先生的大名！你可是我们“亚洲之光”啊！”
    “过奖了，这不敢当！”张益达笑着摆摆手，这名号都被用烂了，自己才不稀罕呢！
    李秀满好像对张益达很了解，他又说道：“Green滑板车，还有Musical.ly短视频软件风靡欧美国家，这没几家亚洲企业能够办到。张益达才华横溢，绝对配得上这个称号。”
    “李先生，你找我应该有什么事情吧！你就明说吧！”
    张益达不想跟他商业互夸，直接就奔向了主题。
    “张先生，你知道“限韩令”吗？”
    张益达很是警惕，妈的，老是往敏感问题带。
    限韩令为什么会颁发？还不是你们这帮棒子吃饱撑了，叫你美爹乱整，部署这系统，那系统的。
    一点主权国家的样子都没有！
    “我是个商人，主营业务就是互联网，对这方面不了解，也没资格评论。”
    张益达脸色很严肃，这些敏感问题上他不想发表任何看法。
    “哎，政府不作为，苦了我们这些娱乐公司啊！”
    李秀满很是感慨，韩流风靡亚洲近二十年了，最大的市场就是中国。
    被这么一折腾，多少年的努力都白费了！
    张益达抿着嘴不说话，要是这李秀满再谈论这方面话题，他是真的要离开了。
    “不谈这个了！”
    李秀满笑道：“其实我对互联网行业挺感兴趣的，听说张先生旗下的蓝洞公司前几天又出了一款爆款游戏，恭喜了啊！”
    “侥幸而已，这才上线几天，还需要再观察观察！”
    李秀满点点头，又说：“我对Musical.ly这款软件挺感兴趣的，张先生有没有想过把它引入韩国啊？”
    “事实上，这件事情已经在进行筹备了，不过还没具体落地！”
    张益达笑了笑，“李先生倒是挺了解我旗下公司的嘛！”
    “张先生，你别误会！我只是对你这么年轻却创造了那么多成功的公司感到好奇，就多了解了一些关于你的信息。”
    对于这个解释，张益达是不相信的。通过金昌翰那边，他差不多已经判断出来了，这个李秀满绝对有所图谋。
    不然，干嘛给你送女明星？
    “SM是韩国最大也是最成功的娱乐经纪公司，旗下签约了很多当红的明星和组合。
    我认为，张先生的Musical.ly可以跟我们SM公司加强一下合作。
    比如说在韩国，成立一家合资短视频公司，共同把平台给做起来。”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原来是看到短视频的火热了，想来分一杯羹。
    “李先生，有些抱歉，Musical.ly是一款面向全球用户的APP，并没有在某个国家成立合资公司的先例。
    以后，我们也不打算成立合资公司！要是SM有合作兴趣的话，我们欢迎投资入股。”
    李秀满又问：“Musical.ly估值是多少？”
    “150亿美金！”
    李秀满楞了一下，摇头笑道：“太贵了！我们入股不起！”
    张益达没有接话，这家公司是你们撮尔小国娱乐公司染指得起的吗？三星这种财团来还差不多。
    “确实有些遗憾，张先生不再考虑一下在韩国跟我们SM成立合资公司吗？”
    张益达笑道：“这不符合我们公司运营策略，不过SM要是有意的话，可以跟我们开展一些合作。”
    “怎么合作？”李秀满又问。
    “Musical.ly已经和东南亚多国财团达成了合作，肯定会拿下这个市场的。
    SM不是那么多明星吗？
    可以来Musical.ly开通账号，我们可以面向全亚洲包装、推广他们。
    当然了，中国就算了！这个就不要谈了。”
    张益达扭头看向李秀满，“总之很简单，就是我帮你推明星，提高其网络名气，你让SM旗下明星帮助我们推广Musical.ly软件。”
    ()

第351章 我也想低调啊
    张益达觉得李秀满眼光还是挺毒辣的，一眼就看出了Musical.ly有在韩国爆火的潜力。
    前世抖音在韩国综艺节目《Runningman》投放广告，并让几位跑男明星各自在抖音上传自己拍摄的短视频后，立马在韩国刮起了流行旋风。
    自家爱豆都在玩的短视频，那肯定差不了，韩国普通人就这么入坑了。
    不过张益达虽然挺看重SM旗下的明星资源，但不代表他愿意搞出一个合资公司来。
    移动支付，张益达之所以跟优雅的兄弟们共同发起合资公司Toss，是因为金融业务太敏感了，外资公司不一定能拿到当地的金融牌照。
    Musical.ly就不一样了，虽然也会涉及到各国的文化、宗教信仰，但说到底没有金融业务敏感。
    要是真分割成一个国家一个合资公司，那还成为个屁的全球科技公司。
    “好，张先生的提议，我会慎重考虑的。”
    李秀满脸色如常，张益达看不出什么异状。
    不过SM真要推出自己的短视频平台来跟自己打擂台的话，自己也不会怂的。
    SM这种都是小角色，张益达最担心的还是国内的头条和快手，国外的话脸书算一个。
    “那好，就不打扰张先生喝酒了。”
    张益达笑道：“谢谢李先生的招待！”
    走出包间后，张益达跟金昌翰说了几句话，叮嘱他们好好玩，然后在几名保镖的护送下，回到了下榻的酒店。
    直到金昌翰回到蓝洞高层所在包间时，宋倩、郑秀晶几名女孩都还在包间内等待。
    看着几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子，金昌翰就想不通了，会长莫不是有什么洁癖？
    “郑小姐，你们先回去吧！会长已经离开了！”金昌翰用韩语同郑秀晶交流道。
    几名女孩对视一眼，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客人，放自己等人鸽子就算了，连正眼都不带瞧的。
    “哼，那个中国人有什么了不起的？”
    出了酒吧，郑秀晶吐槽道。
    这句话在身为中国人的宋倩听来，有些刺耳。
    她孤身一人到韩国打拼，平时可没少被公司其他韩国人排挤。
    有些棒子还优越感爆棚，觉得韩国怎么怎么好，中国怎么怎么差的。
    她忍不住说道：“他确实挺了不起的，中国最年轻的富豪，企业加起来市值估值超过600亿美元！”
    “600亿美元？那岂不就是66万6666亿韩元？”团队其他女生惊呼道。
    “他是不是财团公子啊？中国有这么大的财阀吗？”其他人开始追问宋倩。
    宋倩很满意几个女生的反应，身为中国人的她也与有荣焉。
    她决定好好跟她们吹嘘吹嘘，她继续说道：“不是财团公子！他父母就是小商人，据说有几千万人民币的身家。换成韩元，差不多100亿吧！”
    “100亿还是小商人？中国人现在都这么富裕了吗？”
    郑秀晶在美国长大的，见识多一些，她反驳道：“他那些都是互联网企业吧？这个行业泡沫很大，别看今天66万亿估值，可能过段时间后一文不值！”
    “人家企业美国上市的就有两家了，市值加起来一百多亿美元，你谷歌一下他就知道了……”
    宋倩觉得这些女孩眼皮子太浅了，简直是有眼不识泰山！
    郑秀晶不服气，当场就用谷歌搜索起来了，其他女孩子也凑了过去。
    看到刚刚出炉的福布斯2016排行榜，她们都不说话了，“168亿美元”几个大字很是刺眼！
    ……
    福布斯2016年排行榜近日发布了，王建林继续以330亿美元的身价蝉联中国首富。
    杰克马、波尼马、顺风王威以282亿美元、245亿美元、185亿美元分别位列第二、三、四位。
    第五位的年龄有点扎眼，才21岁，比前面几名大佬的岁数小了整整两倍多。
    62岁的王建林，年龄差不多是他的三倍。
    国内网友都在热议，张益达究竟有多少身家？
    因为根据福布斯的公布，只统计了张益达个人在锐向集团、益民网金、益民财富三家公司的持股。
    福布斯给锐向集团的估值是300亿美元，张益达个人持股38.18%，价值114.54亿美元；
    益民网金市值92亿美元，张益达持股47.51%，价值43.71亿美元；
    益民财富市值29亿美元，张益达持股33.84%，价值9.81亿美元；
    光这三家公司，张益达持有的股份价值加起来就达到了168亿美元。
    很多网友好奇，惠民出行、拼哆哆、抖视等一系列独角兽公司为什么没有统计进去？
    有人说是未上市公司股权不纳入统计，但立刻有人出来反驳：那为什么锐向集团统计进去了呢？
    而且雷君的身价排名也把其在大米集团的持股纳入了统计，不然光依靠天使投资和在金山的持股可支撑不起84亿美元身价。
    大部分网友都认为福布斯对张益达的身家统计不够准确，非常热心地做起了补充。
    “惠民出行已经进行到C轮融资了，我估计张益达的持股比例跟在锐向的差不多，起码也有个38%。”
    “回复楼上，惠民出行的融资轮次比锐向多好几轮，我估计在30%以下。”
    “听说惠民出行估值在60亿美元，按照30%的持股比例来算的话，也有18亿美元了吧！”
    “很难算的，锐向产业投资基金也是惠民出行的股东，而张益达通过锐向也间接持有惠民出行的股份。”
    “不求最精确的数据，张益达在惠民出行的持股比例最少有20%吧？这也是12亿美元了！”
    “强东哥在狗东的持股比例都只有百分之十六点多，杰克马和波尼马更低了，一个六点多，一个八点多。
    张益达搞不好持股比例也是个位数了！”
    “张益达是赶上好时候了，世纪之初那会儿的风投一轮融资就要拿走你百分之三十、四十的股份，而现在一轮融资基本上就是百分之一二十。
    我敢肯定，张益达持股比例至少有20%以上，少于这个数，我直播吃翔！”
    “等着吃翔吧！万一张益达中途套现股份呢？”
    “我刚刚用企业查询网站看了，是一家香港企业持有惠民出行100%的股权，然后就看不到更详细的了。”
    “看得到才怪呢！那是VIE架构，香港公司背后是注册在开曼群岛等地的离岸公司。
    要通过离岸公司那一环，才能查到张益达具体的持股比例。”
    “沙雕网友，瞎猜是没用的。这个要专业人士根据公开融资信息，以及各种公开线索，进行推测计算。
    当然了，这种推测也是不够准确的，误差相当大。最真实的情况只有当事人知道。”
    ……
    网络上，说什么的都有，一会儿说张益达持股比例高达百分之好几十，一会儿说只有百分之几。
    讨论完惠民出行，网友又开始讨论拼哆哆、抖视……等等公司，张益达的所有公司，一个都没落下。
    包括混得最差的公司，多格芙德网络科技，网友都根据它有几个高级淘宝店铺，给予了几千万人民币到一两亿人民币不等的估值。
    多格芙德旗下还有一个MCN机构达雅传媒，这家公司签约了几十个主播，今年来一直在开展直播带货业务。
    有专业人士跳出来，也给予了几千万到几亿不等的估值。
    福布斯杂志看到中国网友讨论得这么热闹，一会儿质疑这，一会儿质疑那的。
    直接通过官方渠道发声了：出于严谨的态度，本次排行榜我们只统计了张益达先生在三家公司的持股，其中两家公司是上市公司，信息是公开透明的。
    而张先生在锐向集团的持股比例，是张先生在接受采访时亲自透露的。
    至于张先生在其他公司的持股比例，他没有给我们透露，而进行推测的话又显得不够严谨，故此，我们选择性进行忽略了。
    福布斯这个答复，显然让网友不够满意。很多人跑到张益达的微博文章下去评论，问张益达有多少钱。
    当然了，张益达是不可能回复这么无聊的问题的。
    他之所以透露自己在锐向的持股比例，也是在按照节奏，一点点把财富显露出来，提高自己的社会知名度。
    时代不一样了，明星创业者纷纷开始帮企业代言。
    跟陈瓯那种拍广告的不一样，这种“代言”是潜移默化的，一点点植入、润物细无声的。
    杰克马是经常在论坛说大话，解决多少就业，创造多少岗位，和各国领导人会面合影。
    雷君则是开产品发布会，提出“风口上的猪”等等理论。
    张益达占了个年轻，受到的关注度也不小。
    但他去年才二十多亿美元身家，影响力说到底也很有限。
    现在抖视、锐向都在进行国际化扩张，也是有必要显露一下肌肉了。
    不过这肌肉还是有些虚，跟老牌富豪，有充沛现金流的没法比。
    资产大头都在锐向那，而且锐向还没上市，资产流动性很差。就算上市了，也不是那么好卖的。
    所以张益达也没飘，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拎得清的。
    至于为什么不把全部公司持股公开？
    那是因为一旦公开，张益达害怕自己把王首富都给碾压了。
    张益达私下算过，自己什么杂七杂八的资产全加起来，已经超过300亿美元了。
    当然了，百分之八十多都是未上市资产，上市的资产加起来只有五十多亿美元。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还是让王首富先去面对疾风吧！
    张益达也没料到，自己仅仅曝光了一半资产，网上就讨论得沸沸扬扬了。
    我也想低调啊，可实力不允许！他叹了口气，真不敢想象，自己的资产全部公开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另外，他觉得还是要猥琐低调一点，暂时不要去抢二马风头。
    羽翼未丰，暂时还不能太耀眼。忽然一下子成了互联网行业首富，容易引起同行的仇富心理。
    包括波尼马，张益达也很担心，自己要是盖过他风头了，对方会不会生出什么忌惮或者削弱自己的心理。
    不能把人心想得太美好，要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他人。
    ……
    “Boss，我发现了一个大噱头，今年可以好好跟福布斯撕一下了！”
    ()

第352章 要发发发
    “什么噱头？”一个欧美人长相的中年男子问下属。
    下属提醒道：“张益达啊，你看这次福布斯排行榜给他排名的多少？中国第五富，身价168亿美元！”
    “这有什么不对吗？”胡润皱了皱眉。
    “肯定不对啊！网上都吵翻天了，说福布斯统计不够精确，只统计了张益达在三家公司的持股。”
    下属一脸兴奋道，“要是咱们把张益达的资产全给挖掘出来了，那绝对可以打脸福布斯一次。
    因为这就说明了咱们胡润排行榜比他们福布斯更权威、更精准！”
    “想法不错！”
    胡润先夸赞了一句，又摊了摊手，“可是咱们没办法获取张益达在其他公司的详细持股啊？”
    “这个有办法的！”
    胡润不相信，问：“那你说说，有什么办法？”
    “推理学！”
    胡润也楞了下，疑惑道：“推理学？这又是什么方法？”
    下属解释道：“我是在网上看网友推断张益达在各个公司持股受到的灵感。”
    “网友？”
    胡润笑而摇头，“这不可取！咱们现在跟创业之初不一样了。
    那会儿条件简陋，信息渠道单一，所以做出来的榜单很粗糙。”
    说着说着，胡润就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他想起了自己在上世纪末做出来的第一版中国大陆富豪榜。
    那版富豪榜堪称中国大陆有史以来的第一张富豪榜，总共就50人。
    要从10多亿的茫茫人海中找出最富有的50人，无疑是一项浩瀚的工程。
    当时身为安达信会计师的他，是如何完成这张榜单的？
    他近几年是这么对媒体说的：当年自己为了这张榜单呕心沥血，光是统计方法就用了20多种。
    包括A股公司，慈善捐赠名录、大学捐助者、商业杂志封面故事、高端政治家的会面、军队商人、人物年鉴、红色资本家、娱乐业明星、纳税金额、每个行业最大的前十名公司等等。
    为此，还花上了整整几个月的时间。
    当然，早年他可不是这么说的。
    2001年，他接受媒体拜访时曾说道：自己从7月19日着手排榜，到8月11日就搞定。
    当时团队一共就两个人，除了他，另外一个是在校大学生。
    前后22天，两个人就搞定了这项工程。
    尽管榜单排得很粗糙，但在当时的中国还是引起了非常轰动的效应。
    “先富起来”的群体被曝光，以亿为单位的财富数字犹如闪电般直击普通老百姓脆弱的神经：说好的“万元户”就算发达了，为什么你他喵的有几十亿？
    “富人们的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成了贯穿2000年全年、中国各个阶层最为激烈的发问。
    富豪们也很不满！
    一些上榜的企业家要和胡润对簿公堂，称其身家被“夸大了数十倍”；
    没上榜的富豪也要找他讨个说法：我这么富，居然没有我？
    财经媒体则质疑《福布斯》是“来搞笑的”，名单的资料不准确、关注范围狭窄、计算方法错误，总之整个榜单漏洞百出。
    但不管怎么争议，《福布斯》在中国是彻底火了。
    而他功不可没，就连“福布斯”这个名字都是他给定下来的，“福”字是顺应中国文化、讨个吉利。
    再后来，上过榜单的很多人都倒下了，让他多少有些颜面无光。
    2个人，22天做出来的榜单听起来就不那么靠谱。
    为了强调权威性和精准性，他后面再接受媒体采访就改口了。
    发了第一版福布斯中国排行榜以后，胡润自己也没想到在中国会有那么大的轰动效应。
    虽然他名头越来越响，但是生活过得并不滋润。
    作为福布斯特约撰稿人的他，每年只能从《福布斯》获得一次性的稿酬，最高一次拿了3万美金，而这是他全年的收入。
    再后来，他跟福布斯分道扬镳了。
    借助早几年在中国打下的名声，胡润于2002年在香港成立了自己的公司，推出了个人品牌“胡润排行榜”。
    一山不容二虎，自此以后，每年都是胡润一张榜单，福布斯一张榜单。
    两张榜单在富豪排位、资产数额上常有较大出入，由此引发了一场持续至今的撕逼大战。
    “Boss，张益达绝对是一个隐形富豪，旗下独角兽公司都有十几家。
    咱们就算给他加点身价，大众也会理解和认同的。
    而且这样搞，我们又能掀起跟福布斯的撕逼大战了。
    争议越大，热度就越高，越有助于提高我们的名气。从而显示我们跟福布斯的不同。”
    胡润听完下属的话后，也在思考，要不要这样做呢？
    “你说说你的推理学，是怎么推理张益达资产的？”
    下属笑道：“这个很简单嘛！张益达暴露持股的三家公司，没有一家持股低于30%。
    我判断，除了融资轮次较多的惠民出行，他在其他公司的持股不会低于30%这个数。”
    胡润点点头，“有些道理！”
    下属接着说道：“通过益民财富、益民网金，锐向集团三家公司的持股结构，我们可以得知。
    张益达一般是给予了联合创始人10%股权，外加10%期权池，而他融资前的持股则是80%。
    这是他的一种习惯，三家公司都是如此。其他公司的情况应该也八九不离十。
    我们按照每一轮融资都稀释20%股权来测算，可以算出张益达在每家公司的大致持股比例！”
    “这个思路不错，每一轮融资都是按照稀释20%股权比例来推算，得出来的数据应该是低于真实数据的，算是比较保守了。”
    胡润扭头看向下属，又说：“按照你这个办法来吧，先算出一个大致数据给我瞧瞧！”
    下属见自己的方法被老板采纳了，屁颠屁颠就跑去工作了。
    第二天，下属又来找胡润。
    “Boss，我花了一天时间，根据各种新闻报道的张益达的企业融资历程和估值，把他的“真实”身价给算出来了。
    比福布斯统计的168亿美元足足高出了111.8亿美元。”
    胡润闻言一喜，说道：“那差不多是280亿美元了啊？”
    下属一脸兴奋，“没错，按照今日人民币兑美元汇率6.73：1计算，就是1884亿人民币的身价。
    而且这还不包括张益达个人的存款，房产等等资产。
    据我调查，他还有一栋价值数亿人民币的豪宅。
    要不，我们给他加4个亿，凑个吉利数字，1888亿好了！”
    “好！”深知中国文化的胡润笑道：“1888这个数字好，就按这个来！张先生估计看了这个数字也会很开心！”
    ……
    张益达一点也开心不起来，继福布斯2016排行榜发布后没几日，胡润2016排行榜也发布了。
    榜首依然是王首富，2200亿的身价。
    而张益达成了榜眼，身价是1888亿。在他身后是1450亿的杰克马，1350亿的娃哈哈，1200亿的波尼马。
    其他人的身价最后一位数字不是0就是5，都取的整数。
    而张益达的“1888”很是显眼！
    张益达哭笑不得，这个胡润也是用心良苦啊，不知道他是怎么凑出的这个数字。
    网上又开始议论纷纷了，张益达居然在胡润排行榜上碾压了二马，成为了大陆第一科技富豪，可以讨论的东西太多太多了。
    网友还给张益达取了很多绰号，“千亿发哥”、“要发发发”……
    有人觉得这个身价有些虚高，张益达旗下两家上市公司总市值加起来都达不到1888亿元人民币。
    也有人觉得这个数字靠谱，毕竟张益达十家独角兽公司，市值估值加起来六百多亿美元，持股40%-50%就达到这个身价了。
    黄新等企业家朋友都打来了电话，或者发来微信信息，给张益达道喜，要求他请客吃饭。
    波尼马也发来了微信消息，“恭喜了！大陆第一科技富豪！”
    “大佬，胡润那是典型的商人啊！在故意制造噱头，你看看，除了我，其他人身价都有零有整的。”
    波尼马又问道，“听说众合集团在整合拼哆哆、抖视，还有惠民出行？”
    企鹅作为股东，知道这个消息很正常。张益达回道，“是的，困难重重，进展缓慢！”
    “抖视那个软件不错，企鹅都没来得及入股！众合集团整合完毕后，有没有兴趣开放一轮融资？”
    张益达猜测不到波尼马究竟是什么样的想法。难道是害怕众合集团整合后，稀释了企鹅的股份？
    还是说胡润排行榜搞出的幺蛾子，让他对自己有所警觉？
    “融资可能要缓一缓了，拼哆哆上一轮融资是9亿刀，抖视是10亿刀，暂时资金不缺。”
    波尼马又打字道，“我希望企鹅来领投众合集团下一轮融资！”
    张益达皱了皱眉，波尼马这么强势是想干嘛？
    自己搞的短视频、电商，还有共享出行业务都对企鹅没什么威胁啊？
    “有大佬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要开始使劲儿烧钱了！”
    张益达也不会去硬顶波尼马，回答得很有技巧。
    “咳咳，还是搞一些盈利业务出来吧！听说惠民出行已经烧掉了30亿美元，盈利迫在眉睫啊！
    不然后面的路，很难走！”
    波尼马以过来人的身份开始劝张益达。
    “没办法，发展阶段必须经历的阵痛！我也在调整，争取早日盈利……”
    张益达开始给波尼马画饼，描绘未来美好蓝图。
    波尼马越听越觉得离谱，张益达居然连“吊打淘宝”，冲出国内，走向国际，与亚马逊一较高下的话都讲出来了。
    波尼马轻笑，到底是年轻人，估计是胡润排行榜让他膨胀了。
    心中稍稍有些安心。他看到胡润排行榜的时候，也很惊讶，张益达身价居然都排在自己前面了。
    本来对方福布斯排行第五，身价168亿美元就很让他惊讶了。没想到，胡润排行榜更加夸张。
    不过波尼马也只是稍微警惕了一下，张益达身价水分究竟有多少，他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一大堆企业估值加起来600多亿美元，上市的总共才两家，80%资产都是“估值”。
    就算全部上市了，市值加起来也不过才4000多亿港币。
    企鹅此时，市值都已超过2万亿港币了，根本不在一个量级。
    至于身价的话，他不是特别看重。
    到了他们这个地位，更看重的是影响力和能够控制、掌控的资源、资产。
    ()

第353章 大学校花排行榜
    “胡润老兄啊，你这次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啊！”
    锐向大厦最顶层50层的豪华办公室内，张益达见到胡润第一面，就开始吐槽。
    胡润见张益达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面带笑容，就知道对方应该没生气。
    他笑道：“张先生，你身上有中国优秀企业家具备的一项品质，那就是谦逊！”
    这英国人很会说话嘛！而且说得很好，不看脸，真的不觉得他是个外国人。
    张益达哈哈笑道：“胡先生，你算是深得我们中国文化精髓啊！”
    想想也是，胡润能在中国混得风生水起，怎么可能不了解中国的文化和国情。
    胡润说道：“中国文化博大精深，我也只是学到了一点皮毛而已。越了解，就越对5000年的璀璨文明感到痴迷！”
    说完，胡润还做出了一副很陶醉的样子！
    张益达笑了笑，没说话。说话这么好听，没少忽悠中国人吧？
    胡润看张益达不为所动，笑着问道：“张先生你不相信？”
    “没有，没有，”张益达摆摆手，“我只是有些感慨，胡先生一个外国人都这么推崇中国文化。
    而我们国家很多人却看不起自己的祖国，让人心寒啊！”
    胡润点点头说道：“你说的这个问题确实存在，我碰见过不少中国人，夸赞我们英国如何如何好。
    但实际上，我觉得中国是个非常了不起的国家，你们正走在伟大复兴的正确道路上！”
    胡润又追忆起了往事，他说道：“我在伊顿公学读中学的时候，曾去日本当了一年的交换生。
    我当时对日本文化挺感兴趣的。随后又了解到日本文化的起源是中国。
    一千多年前，中国唐朝时期，日本派遣了很多“遣唐使”来中国留学，学习中国各种文化和先进技术。”
    “是啊，那是中国历史上最强大的朝代之一。”
    张益达感叹了一句，又说：“以后有机会，我都打算拍摄一部唐朝时期的电影或者电视剧，追忆一下那个如梦似幻的年代！”
    “上映了，请一定要送我一张电影票！”
    胡润又接着说道：“我印象最深的汉字是“男”，我当时分析出汉字里男人的“男”字是“田”和“力”组成的，既形象又极富深意，我觉得简直是“太牛B”了！
    自此，我就立志一定要把给学好，并且要把研究透彻！”
    胡润摊了摊手，“当然了，中国文化源远流长，学到现在，我也仅仅是粗通而已！可能穷极一生，都无法研究透彻了。
    不过，我不后悔！我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决定，就是学习！”
    张益达看了眼胡润，你当然不后悔了，在中国你可是名利双收。在英国老家，有这种好事？
    胡润继续讲述自己的故事，“在1990年，我来到了中国人民大学留学，学习汉语。
    当时，我成为了整个人民大学，汉语说得最溜的外国学生。
    当时的中国，每年GDP增长超过10%，我是深深地被这片土地吸引了。
    毕业后我留在了中国，成为了安达信的一名会计师。
    再然后，闲暇之余编撰了1999年的大陆富豪排行榜。这个决定，也改变了我的一生……”
    通过谈话，张益达大致了解了胡润的人生轨迹。
    确实是个人物，20岁就来中国闯荡，毕业后留在中国，通过努力，再加上一定的机遇，一步步走到了今天的位置。
    “中国的改革开放，让一批曾经扛过农具的人摇身一变，成为拄着龙头杖、合法致富的民营企业家，这些人就是“站在中国财富顶端的第一代富人”。”
    胡润话音一转，“而以张先生，杰克马，波尼马等IT富豪为代表的中国新一代科技企业家在逐渐取代第一代富人的位置。
    通过这些变化，也可以看出：中国正在从制造业大国走向高端科技领域。
    我推断中国未来，还会更加繁荣富强！”
    会说话你就多说几句！
    张益达觉得跟这胡润聊天还是比较愉快的，虽然对方有卖好之嫌，但大体观点还是很契合实际的。
    毕竟对方在中国生活了将近三十年，也不是白混的。另外还认识很多中国企业家，把中国的经济、文化、社会都了解得很清楚。
    “胡先生，有没有想过推出一门新榜单？”
    胡润按捺住好奇的心理，不动声色问道：“什么榜单？”
    他猜想，莫不是张益达想跟自己开展一些合作？那这种赚钱好机会，可不能错过啊！
    “大学校花排行榜！”
    胡润挠了挠头，“张先生，你没有开玩笑吧？”
    “我没开玩笑，我是认真的。锐向最近开发了一款校园社交软件，准备联合抖视短视频平台，一起在大学校园进行推广。”
    胡润没说话，开始思索了起来。
    搞这个大学校花排行榜，会不会对胡润排行榜的品牌造成什么影响啊？
    他的胡润排行榜除了富豪榜，还开拓了很多子榜单，包括：“女富豪”、“白手起家富豪”、“少壮派富豪”等一系列榜单。
    近两年，慈善排行榜，独角兽排行榜，艺术排行榜也搞出来了。
    早些年，捞钱最猛的时候，还相继推出了《胡润财富报告——南宁》、《川渝富豪榜》、《胡润财富峰会暨浙商发展新趋势论坛》、《2011山东亿万富豪排行榜》、《东北富豪的财富与投资》等等地方榜单。
    他之所以推这么多榜单，也是为了多挣点广告赞助。
    除此以外，他还举办各种活动，既有严肃的展览论坛，又有慈善晚宴，还包括纯粹“烧钱”的party。
    利用这些活动，他拉来赞助商，请关系好的企业家坐镇，也为想要“攀龙附凤”者提供机会。
    张益达想搞个校花排行榜，他仔细想了想，似乎有点偏离“财富”或者“企业”的主题啊！
    “张先生，这个大学校花排行榜，跟胡润排行榜的品牌有些不搭啊！”
    张益达笑道，“有什么不搭的啊！社交软件和抖视平台负责内容的发布，以及校花选拔。
    胡润排行榜要做的事，就是统计各个大学校花的人气，最终推出一个排名。
    很简单的，我们的校园社交软件还可以跟胡润排行榜达成长期合作，冠名排行榜，每年都可以在大学校园选拔一次。”
    张益达想说：大兄弟，你就别装了。你的那些事我都知道，给地产楼盘站台的活你都不嫌弃。
    怎么还嫌弃这校花排行榜来呢？
    早些年，除了花式制榜以外，胡润还四处走穴，跟那些落幕的港台明星没多大区别。
    都开始玩市场下沉，钱虽然不多，积少成多嘛！
    张益达听说邀请胡润给楼盘站台，包括活动举办费用总共200多万元。
    这胡润还是蛮拼的，一年走穴几十场，还要参加各种商业论坛，挣的都是辛苦钱。
    胡润一听要冠名，态度立马不一样了。
    “既然张先生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好好考虑一下。
    现在是娱乐至死的时代，光是一些财富排行榜，企业排行榜，我相信大家也有些腻了。
    大学校花排行榜，好像中国还没有先例吧？”
    上道！
    张益达算是明白了，这胡润就是彻头彻尾的一个商人！
    白掰扯半天了，早知道上来就谈冠名了！
    “是的，在中国没有先例！我们做出来，就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胡润点点头，“那我们需要好好筹划一下，要怎么样去做，才能达到最高知名度！”
    “宣传的事，你不用太过担心，我们会让抖视和社交软件平台共同发力。
    你们胡润排行榜要做的事，就是追踪数据。
    咱们，先从一所大学评选，胜出者参加所在城市评选，再接着是所在省份，然后是全国！”
    胡润又问：“评选标准呢？只看脸吗？”
    张益达想了想，说道：“还得加点才艺表演！估计还要请现场评委！现在的P图技术太厉害了，还是得看到真人才放心！”
    “这没问题！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工作？”
    胡润比张益达还上心，转眼都开始问起工作开展时间了。
    张益达笑道：“不着急！就下个月吧，到时候几方协同合作，共同把活动办好。”
    胡润点头，又说：“我觉得我们还可以做一些证书，奖牌之类的表彰物品。
    当然了，有物质奖励那就更好了！”
    张益达觉得胡润这个建议提得挺好的，活动要有吸引力，必须得拿出一些吸引人的奖励。
    “这个你不用担心，这次活动准办得热热闹闹的。
    而且我们还可以分为多个榜单，琴棋书画，唱歌跳舞等等都可以单独列出一个榜单。
    颜值高的也可以单独列一个榜单！主要全部以颜值来评判的话，怕是要被抨击肤浅。
    我们还是给其他颜值不高，但才艺出众的女孩子一些机会吧！”
    张益达也在思考，搞这么一个活动，是否会受到一些不好的抨击？比如说：女拳警告！
    如果纯粹选美的话，那百分之一百会被骂得狗血淋头。
    如果是各种才艺PK的话，起码有点内涵吧！
    之所以搞这么一个活动，也是为了抖视和校园社交软件的内容。
    现在这个时代，没内容留不住用户啊！
    而高盟APP停止了魔宝支付的商家推广，也要退出历史舞台了。
    张益达觉得有些可惜，那么多精准大学生用户，不能白白浪费，所以想在校园社交扑打几下。
    ()

第354章 校萌
    荀密三十出头，毕业于斯坦福大学，在Facebook、Snapchat两家社交应用公司都工作过。
    此时他正坐在锐向大厦顶层豪华办公室的沙发上跟张益达聊天。
    他一脸兴奋的说道：“张总，经过我们这段时间的研发和不停测试，高盟APP基本上已经满足了你所要求的改版重新上架的条件了。”
    张益达点了点头，“那你说说，都增添了哪些功能？”
    “功能相比从前，算是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荀密轻笑，“之前的高盟APP就是一个推广分销软件，虽然注册用户都是大学生，但一点社交功能都不具备。
    现在的话，我们增加了即时聊天、以及文字、图片、视频分享等等社交功能。
    另外，我们还在此基础上，加了很多工具功能，比如说课程表提醒、记录课堂笔记、成绩查询等等。”
    张益达一边听一边皱眉，啥玩意儿啊？别给整了一个四不像出来。
    “这些功能听起来很普通嘛！微信、微博都有这些功能，学生干嘛用我们的？”
    荀密笑道：“张总，微信、微博虽然具备这些功能，但他们跟我们还是有很大不同的。”
    “那你说说，怎么个不同法？”
    荀密解释道：“首先，微信好友是不是很杂乱？学生的父母，老师，各种长辈都在这上面。
    发朋友圈的时候经常畏手畏脚，还要设置谁可以看。挺麻烦的！
    如果大学生使用我们高盟APP就不一样了。我们高盟APP会设置门槛，验证学信网信息，非在校大学生和已毕业大学生不能认证。
    能够认证通过的，应该绝大部分都是在校大学生，大家都是同龄人，发各种消息动态就没那么多顾虑了。
    另外，微博现在流量和关注度都在各种大V和娱乐圈上面，彻底沦为了一个消息发布平台。
    普通人发微博，根本没有人关注你！效果还比不上微信朋友圈。”
    张益达打断道，“等等，你究竟是想做一款实名社交还是陌生人社交产品啊？”
    “半陌生人，不会说像陌陌那种纯陌生人，也不会像微信那样实名模式。”
    张益达又问：“你的意思是不需要实名认证吗？还是说实名认证后，可以自己选择隐藏？”
    “后者，我们把选择权限交给用户。实际上用户上传学信网信息后，我们就已经收集了他的实名信息。
    至于他愿不愿意公开，那就是他们的事情了！”
    荀密顿了顿，又讲道：“我们还打算试试LBS社交方案，即陌生人通过地理位置彼此连接，实现信息传递，发生社交互动。
    张总，你想想看，你是一个大学生，你在学校闲逛，忽然路过一群美女，然后你手机里的位置提醒就亮了，显示距离少于10米。
    这是不是很有趣？这是不是缘分？说不定，接下来就有故事发生了。”
    张益达有些狐疑，“你说的这招，微信附近的人和陌陌都用过，感觉也很一般啊！
    我觉得要做精准社交的话，还是要根据兴趣、爱好来划分吧！”
    手里是真的没什么搞社交的人才，荀密都是他花高价从美国非常火的社交软件公司Snapchat（色拉布）挖回来的。
    色拉布是做“阅后即焚”照片分享应用的，在美国年轻人群体中很火。
    利用该应用程序，用户可以拍照、录制视频、添加文字和图画，并将他们发送到自己在该应用上的好友列表。
    最主要的功能便是所有照片都有一个1到10秒的生命期，用户拍了照片发送给好友后，这些照片会根据用户所预先设定的时间按时自动销毁。
    而且，如果接收方在此期间试图进行截图的话，用户也将得到通知。
    “哎，荀密，你说在中国复制一个色拉布有没有希望做起来？”
    荀密连连摇头，“不可能的，先不说企鹅反应如何。就以国情和文化来讲，我们国家的人不会喜欢发送那些几秒钟就被自动删除的照片。
    虽然有些人很开放了，但大部分中国人还是很保守的。
    实际上，阿狸也偷偷尝试过。
    当年“来往”项目发展不及预期，就低调更名为“点点虫”，主打的就是阅后即焚的年轻人社交，彻底沦为了小众产品。”
    荀密又说道：“张总，我理解你的不安。因为对于校园社交这条赛道，我其实也没太大的底气。
    校园社交，也就混出了一个校内网，其他大都寂寂无名。
    这还是因为那个时候天时地利人和都有。
    天时是企鹅还远远不像现在这么强壮，地利是脸书并没有席卷中国，人和是黄新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创业者。”
    张益达点点头，叹道：“是啊！没尝试之前，所有人都不敢说有100%的把握。”
    “我们也把微信、微博等中国市面上几乎所有的主流社交软件全部拿来分析了一遍，包括他们的一些具体功能设计和细节也没放过。
    最终得出的结论就是，聚焦校园，服务学生。
    要面向全社会市场，几乎是不可能的了。能在大学生市场站住脚，就算是胜利了。”
    荀密的话虽然有些悲观和没志气，但张益达觉得是很贴合实际的。
    想挑战企鹅王者地位的不是一个两个，但九成九尸体都凉透了，也就一个陌陌稍稍有那么一丁点市场，还是因为擦边球打得好。
    不过，张益达也没想过去挑战企鹅的地位，关系链在那放着，任何努力都是徒劳的。
    前世多闪、聊天宝、马桶MT同一天发布产品，制造各种噱头。
    媒体还说什么“三英战吕布”，结果企鹅什么都还没做，自己就先崩溃了。
    各种烧钱换来的用户，在新奇期过了以后，用户就都闪人了，留存率下降很严重。
    BAT三座大山，最难搞的就是企鹅。这也是无数社交创业者用尸体给大家试出来的一个结论。
    “先做吧！能够站住脚最好，不能站住脚，也要创造点内容出来。”
    张益达说道，“抖视这次会帮助高盟搞一次校花选拔大赛，噱头是给你们创造出来了。能不能抓住机会，就看你们的了。”
    荀密皱了皱眉，“张总，你让抖视和高盟打通的用意就在这吧！让高盟给抖视提供内容！”
    “没错！大学生空闲时间多，拍抖视，发抖视的人也很多，是我们不能忽略的一块市场。
    当然了，高盟本身也有好几百万大学生注册用户，也算是有做校园社交的良好基础。
    有这么好的基础，不去努力一下，那就太可惜了。”
    荀密眼里闪过一丝失望，高盟在张总心目中的地位还是太低了。
    要是自己不能把高盟项目做起来，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放弃吧。
    “张总，我觉得我们要做社交的话，再叫“高盟”就有些不合适了！
    现在的大学生基本上是95后了，要起一个酷炫一点的名字才能吸引他们。”
    改名而已，张益达没什么意见，点头道：“可以，你想改成什么？”
    “萌校！”
    ……
    陆奇前后奔波了大半个月，总算把拼哆哆和抖视的整合工作给做完了。
    其中，给予拼哆哆90亿美元的估值，给予抖视100亿美元的估值。
    这个估值，总算让两家公司的投资人都满意了。
    但还有一个对赌协议，拼哆哆必须在未来一年做到1000亿元GMV，抖视必须在未来一年做到100亿元的营收。
    要是没完成对赌的话，就需要按照实际完成情况，重新计算两家公司估值。
    这样的话，企鹅虽然没入股抖视，也不觉得自己股权被过度稀释，导致己方吃亏；
    锐向产业投资基金和华屹资本也觉得不亏，因为己方没入股的拼哆哆同样也签署了对赌协议。
    摆平了这两家公司，陆奇开始整合惠民出行集团。
    “陆总，张总不是说把惠民出行集团全部整合进众合集团吗？
    怎么现在不全部整合了，只合并他自己持有的那部分股权。”
    中信产业投资基金的投资代表卫诚一脸不满。
    他最近压力很大！因为中信投资了惠民出行集团3亿美元。
    这笔投资，也是因为他被灌了迷魂汤，以为惠民出行以后有机会跟嘀嘀掰掰手腕。
    但随着嘀嘀和优步合并，他感觉自己的梦快破灭了。
    更气人的是，惠民出行还在折腾那个聚合打车，半点推出自己的打车品牌的想法都没有。
    哎，上了贼船了！
    “是啊，卫总说的对，张总不能出尔反尔啊？说好的大家的股权全部合并到众合集团去，怎么现在就他一个人呢？”
    说话的是软银投资代表，目前惠民出行集团中，除了张益达和黑衫资本、企鹅，就数他们持股最多。
    身为第四大股东，说话还是很管用的，很多小股东纷纷出声支持软银。
    陆奇心中早有预案，对于出现这个场面一点都不惊讶。
    他非常淡定的说道：“张先生的意思是目前拼哆哆、抖视，还有惠民出行都还未盈利。
    三家公司捆绑在一起，亏损太扎眼了，对于后续融资还有估值都不利。
    他的意思是，让众合集团成为惠民出行第一大股东，各位股东的权益也都不变。
    众合集团会调用旗下的各种资源，帮助惠民出行尽早盈利。”
    “不能想一出是一出啊！对于惠民出行盈利，张总有没有指示什么好的办法？”
    金沙河创投的朱小虎有些警觉了，张益达这是什么意思？
    怕惠民出行拖累众合集团？对惠民出行未来盈利没信心？
    朱小虎一时间联想到很多，心中开始思考后路。
    他们金沙河创投手里还有4.38%的股份，按照60亿估值计算，价值就是2亿6280万美元。
    相比入股时的5000万美元，这笔投资翻了五倍有余。
    但这都是账面回报，没落袋为安之前始终都是虚的。
    ()

第355章 对赌奖励大礼包
    “有啊，张先生一直在想办法。”
    陆奇按照张益达教的说辞，再加上自己的一些理解，开始阐述盈利方法：
    “单车业务，要想盈利的话，要么提高骑行频率，要么提高骑行价格。
    但目前我们还未垄断整个共享单车市场，提高骑行价格，肯定是把用户往对手怀里推；
    提高骑行频率的话，众合集团，还有佩特控股集团、锐向集团等合作伙伴后面都会给予帮助。
    我们打算以一种联盟的形式搞“联合会员”，用户每在其他公司消费一笔，我们就送他们相应的单车免费骑行时间。
    合作伙伴收到的利润，也将返还一部分给惠民出行，以替代免费骑行所带来的损失。
    通过这个动作，我们还将继续挤压竞争对手的市场份额。”
    经纬全球的张鹰和朱小虎平时好得穿一条裤子，此时也出来帮忙摇旗呐喊，“所谓的联合会员，我不太看好。
    因为比生态的话，嘀嘀目前占据网约车行业绝大部分市场份额，他们也可以借助单车免费骑行拉动其网约车业务。
    对于哈罗单车来说，他们背后站着的是阿狸。生态比我们更加丰富。
    甚至阿狸还可以跟嘀嘀结盟！如果使出这一招，很有可能没伤到对手，反而把我们自己给伤着了！”
    张鹰的话得到了其他投资人的一致赞同。
    阿狸确实在行业内积威甚重，打个喷嚏，一般的小公司都承受不起。
    惠民出行虽然号称60亿美金估值，但跟此时2600亿美金市值的阿狸一比，弱小得跟个婴幼儿一样。
    阿狸不光有市值，旗下子公司的触角涉及方方面面的互联网细分领域。
    比如说：金融、视频软件、音乐软件、外卖软件、电影票售票网站……
    惠民出行跟别人玩心眼，要推出什么“联合会员”，阿狸要搞的话，绝对可以搞出比你更多花样，更牛逼更全面的会员权益。
    谁抢谁的市场还不一定呢？
    任宇咳嗽了两声，一脸不爽的看了在场投资人几眼。
    你们这么拍阿狸马屁，问过我们企鹅没有？
    “阿狸如果调集旗下产业资源，用生态对付惠民出行的话，企鹅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任宇的声音不高，但在场的投资人都听清楚了。
    企鹅这是要挺惠民出行到底了？
    惠民出行的股权极度分散，有大大小小二十多家风投股东。
    除了持股29.78%的张益达以外，没有一家投资机构持股比例超过10%。
    黑衫资本持股数量是8.76%，是第二大股东。接着就轮到持股6.4%的企鹅了，是惠民出行第三大股东。
    任宇的高调发声，让众人意识到自己这方还站着企鹅这么一尊大神。
    企鹅是中国唯一能够抗衡阿狸的巨头，在各个互联网细分领域的渗透丝毫不弱于阿狸。
    “任总，你的意思是，企鹅旗下的成员企业也加入惠民出行推出的“联合会员”？”高陵资本的张三石问道。
    “怎么啦？不可以吗？”任宇笑了笑。
    “可以可以，这简直太好了！”GGV资本的童士杰一脸高兴。
    “如果企鹅要加入的话，那这个联合会员可以搞！
    企鹅+惠民出行+锐向集团+众合集团+佩特控股集团+睿信集团等等公司，实力丝毫不弱于阿狸系+嘀嘀。
    甚至我们这方还稍有胜出！”
    启明创投的甘仁平也表态支持。
    “不过呢，企鹅也有要求，要把我们在惠民出行的股权置换到众合集团去。”
    说完，任宇笑吟吟地看向陆奇。
    他们内部也不是没讨论过，惠民出行要想盈利还任重而道远。
    而把企鹅在惠民出行的股权置换到众合集团去，对企鹅来说绝对更有利。
    假如惠民出行未来发展前景不明朗的话，企鹅的投资也不会沉没。
    因为还有拼哆哆和抖视两个安全垫。特别是拼哆哆，企鹅内部那是相当的看好。
    虽然微信用户被各种魔性营销骚扰得不胜其烦，包括张大龙也三番五次跑来找Pony告状。
    但企鹅内部丝毫没有动摇，对于拼哆哆的态度，那绝对是一挺到底！
    企鹅都要求合并股权到众合集团去，其他投资人哪有不跟着上车的到底。
    富土康的张全非常强硬的表态道：“要么全部股权合并进众合集团，要么一股都不合并。
    张益达先生若是只出售自己的股份，那绝对不可能。
    我们投资人有优先出售权，创始人优先级只能排在最后。”
    富土康自从结束了惠民出行的300万辆单车大订单后，到目前为止，还未收获第二笔订单。
    张全压力也很大，上级不止一次催促他去给集团搞点订单来了。
    他也去找过CEO黄晓峰，但对方告诉他：近期没有新的投放需求。
    他磨破了嘴皮子都没用，黄晓峰就是不投放新的单车。
    对方还给了他一句忠告：好好当股东就行了，将来绝对会给富土康满意的回报。
    单车投放的事情，就不劳股东费心了，管理层都有自己的计划与安排。
    张全听了那个气啊！富土康虽然持股只有1%，但大小也是个股东啊！
    这帮大陆仔这么不尊重自己，他转身就给公司高层告状了。
    然而高层也只是安抚了他两句，屁的动作都没有。
    现在逮住了拿捏的机会，他赶紧跳出来踩了几脚。
    张全的话，无疑说出了在场大部分投资人的心声。
    惠民出行才多大体量啊？合并进众合集团多好。业务又多，东边不亮西边亮，安全系数更高。
    不过大部分投资人都没张全那么激进，此时充当起了烂好人。
    “张全总，言重了！我想，张益达董事长应该也是愿意整体合并的。早前他不是也讲过吗？
    我猜测，他是有顾虑，担心我们不赞成！”
    其他人会意，也开始说道：“对对对！张董误解我们了，整体合并的话，我们绝对没有任何意见！”
    雷东鸣和兰澜对视一眼，现场应该只有他们两家机构是站在张益达这方的，其他机构都有所企图。
    徐小明没说话，他内心何尝不希望整体合并。这样的话，真格基金在众合集团的持股也可以有所提高。
    但他知道张益达内心应该是不希望整体合并的，起码是现在不希望整体合并。
    而仅仅只注入他个人在惠民出行的持股的话，真格基金在众合的股权就会被稀释。
    他见张益达今天都没露面，委托陆奇全权办理合并的事，就知道对方是故意回避，免得伤了彼此感情。
    沈北朋也在斟酌，整体合并的话，对黑衫资本那也是有利的。
    但他跟张益达合作颇多，要是因为这件事闹出一些不愉快的话，未免有些得不偿失。
    毕竟黑衫在张益达身上下了重注，很多公司还在发展阶段，还没上市。
    在这环节就跟创始人闹不愉快，那就不是一个成熟而又睿智的风险投资家了。
    气氛突然尴尬了起来，中立的真格和黑衫不说话，偏向张益达的华屹资本和锐向产业投资基金也不说话。
    就张全等人在那嚷着要整体合并，要怎么怎么的。
    陆奇叹息了一声，知道这个事不好搞。
    算了，还是得到张总进一步指示再做打算吧！
    “各位股东的意见，我会如实上禀张总。这个话题，先暂时搁置吧。”
    接着，陆奇又看向黄晓峰，示意了一个眼神。
    黄晓峰会意，笑着说道：“今天恰好各位股东都在，我们正好把B+轮融资对赌协议给画上圆满的句号。”
    说完，黄晓峰又看向B+轮的投资机构：软银、GIC、华平投资、银湖资本等四方。
    笑呵呵道：“四位，第三方机构的检测结果也出来了，惠民出行不论是单车数量还是订单量都占据了全行业80%以上的市场份额。”
    软银代表点点头，“黄总，你放心，软银最讲究的就是商业信誉，这个对赌结果，我们认。”
    黄晓峰哈哈一笑，“对于软银的信誉，我们绝对是信任的。
    就是对赌已经结束两个月了，我们早点把股权交割完成，也好拿去激励一下员工。”
    “这是应该的，”软银代表说道，“B+轮5亿美元融资中，软银投资了2.5亿美元。
    所以这次1.2亿美元的对赌奖励，我们软银可以认6000万美元份额。
    换算成股份就是惠民出行1%的股份，一周内我们把股份交到管理层手中。”
    黄晓峰笑着摇了摇头，“对赌协议中签署的是股份数量，不是现金数量。
    那部分股权现在可不止1.2亿美元！是四家投资机构持股比例的24%。”
    四家机构的投资代表脸色有些难看，这区别可就大了。
    他们四方持股加起来还持有惠民出行10.95%的股权，输掉24%，相当于就要无偿转让2.63%的股份给惠民出行的管理层。
    以60亿美元计算，这就是1亿5780万美元！
    实际上并不止，60亿美元估值那是半年前的估值。
    现在给惠民出行的估值是80亿美元左右，那就是输掉了2亿1040万美元！
    输了就是输了，撒泼打滚都没用的。
    在全体股东的见证下，软银等四家投资机构答应履行对赌合同。
    一周内，把股权交割给惠民出行的管理层。
    其他投资机构也就看了个热闹，软银等四家投资机构对赌输了，关他们什么事。
    不过对他们也还是有间接好处的，这么一大笔对赌奖金，除了张益达拿走一部分，其余的都要填进期权池。
    这对稳定惠民出行管理层，让他们保持战斗力很有作用。
    软银他们也算是帮其他投资机构做了一次好事，慷自己的慨为全体股东买单一次。
    本来期权池下降，是需要全体股东来进行补充的。但软银来上这么一次，短时间内是不用补充了。
    散会后，陆奇给张益达去了个电话，反映了一下会议情况。
    “算了，众合集团暂时不要考虑惠民出行了，以后再说吧！”张益达回复道。
    这就是股东多了的坏处了，人多就心眼儿多，很多事情也就不好做了。
    “也不要在这上面耗着了，你的工作重心后面都放在抖视和拼哆哆，以及人工智能的研发应用上面来。”
    陆奇高兴道：“好，终于可以放手大干了！”
    他也不想继续在整合产业上消磨时间，他最喜欢的还是领导科技研发，以及产品的推广和运营等工作。
    黄晓峰也来电请示了，他说道：“张总，我们这次赢了2.63%的股权，怎么分配呢？”
    “分成10份，5份填进期权池，你拿1份，还有1份给其他管理层分，我要3份就行了。”
    黄晓峰说道：“张总，你拿得有些少啊！B+轮融资还包含了10亿债权融资，你拿个人资产担保了其中5.5亿美元。
    能够完成对赌，那10亿债权融资很关键。它为我们赢得了很关键的时间，一举压垮了其他竞争对手。
    我觉得你拿8份都不过分，我们管理层拿1份好了，剩下的1份填进期权池。”
    张益达笑道：“大股东嘛，牺牲多一点也是难免的。你就不要推辞了，按照我的安排办就行了。
    你们高管层都辛苦了，也该给一些奖励。你加入惠民出行比较晚，获得的期权也不多，所以这次你就多拿点。
    期权池的话，包括已经发放出去的，加起来占总股份的比例只有3.5%了。必须得补充一下了，先把这部分期权填进去吧！
    等惠民出行盈利了，让全体股东再对期权池进行一轮注入。”
    张益达现在个人对惠民出行的持股比例是29.78%。
    再获得对赌奖励的30%，那持股比例都突破30%关口了，一举来到30.57%。
    对于张益达来说，这多点少点也都没多大区别。而且公司盈利都还遥遥无期，这股份也不好变现。
    还不如拿去鼓励一下管理层，也算是稳定一下军心吧。
    黄晓峰高兴的说道：“那就谢谢张总的大手笔了！哈哈，代全体员工谢过张总。”
    挂断电话，黄晓峰开始算起了自己的持股比例。
    他前前后后获得了公司授予的0.7%期权，占据了整个期权池的20%，算是全公司上下领到期权最多的人了。
    再加上这次可以获得的对赌奖金的10%，持股比例加起来都达到了0.963%，差一点点就突破1%了。
    而且这次授予的0.263%是股份，不是期权，不用花钱买的。
    那0.7%的期权，他得花钱买才能变成真正的股份，论实际价值，期权远远不如实实在在的股份。
    0.7%的期权，他得掏2000多万美元才能换成价值5600万美元的股权。
    关键惠民出行还没上市，变现渠道单一，他现在是不敢行权的。
    至于那0.263％股权，价值也是2000多万美元。
    两者相合，价值都有四五千万美元了！
    他在惠民出行工作两年，可算是大有收获了。而且这还不包括他那数百万元的年薪和走公司账单的日常开支。
    当然了，惠民出行如果倒塌了的话，他这些股权、期权也将一文不值。
    黄晓峰对现在工作和待遇还是很满意的，唯一有些遗憾的就是加入惠民出行太晚，没有混到联合创始人的头衔。
    他很是羡慕林真阳、樊红阳他们几个张益达的合伙人，自己这点身家只比得上人家一个零头。
    也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黄晓峰收拾好心情，准备回家，他要给他老婆准备一份惊喜！庆祝今天收获的巨额管理大奖！
    ()

第356章 湾流私人飞机
    个人或企业购买大型喷气式公务机，首先需要向民航地区管理局申请。
    民航地区管理局需要根据申请人的保障能力、通用航空市场发展需要、运营能力等方面进行审核。
    在民航地区管理局完成初步审核后，将申报材料报送至民航局，后者核准后，申请人才能购买飞机。
    流程有些复杂，张益达都是委托的专业人士在帮忙办理。
    拿到民航局的核准批文后，湾流、达索、空客、波音、庞巴迪等国际知名厂商纷纷开始联系张益达的私人秘书宋采薇，准备上门推销自家的产品。
    这些做高端产品的销售，鼻子一个比一个灵。
    张益达名列福布斯中国富豪排行榜第五，胡润中国富豪榜第二，想不惹人注意都难。
    作为中国顶尖的富豪之一，手上还有两家上市公司，一架私人飞机还是买得起的。
    几家飞机厂商驻中国的员工每天的工作就是找客户，分析客户财力，自然也就瞄上了张益达。
    何况，张益达的事业还做到国外去了，肯定有全球远程航行的需求。
    这种情况下，不来上一架私人飞机或者公务机对得起这身价和产业吗？
    有财力、有需求的张益达自然成为了各大厂商眼里的香饽饽，都要拿下这单生意。
    货比三家嘛！
    张益达自无不可，同意了几家飞机厂商工作人员上门介绍产品的请求。
    在名为“骊宫”的中式庭院家中，张益达和赵尔雅共同聆听起了飞机厂商工作人员的介绍。
    “张先生，赵女士，我今天向你们推荐的这款机型是湾流G650ER。”
    湾流员工名叫范韶光，三十来岁，西装革履的打扮，姿态礼仪拿捏得很好，一看就是接受过专业的训教。
    要销售这些顶级奢侈品，必须要跟各种社会名流、富豪打交道，气质差了，谈吐差了，那估计生意不好做。
    范韶光从随身携带的包具中取出了一副画轴，放在客厅的案几上，轻轻地把画轴打开，一架展翅翱翔在空中的雄鹰展示在张益达、赵尔雅二人面前。
    一脸微笑介绍道：“这就是湾流G650ER，按照30比1的比例制出来的一幅图，高度仿真。”
    “哇，好漂亮啊！”
    张益达斜了赵尔雅一眼，呵，女人，几个亿的玩具能不漂亮吗？
    范韶光悄悄观察了一下二人的神色，赵尔雅一副很满意的样子，张益达则表现得很平淡。
    范韶光猜测赵尔雅应该就是网上谣传的“张益达的大学女友”，家世不凡。
    不过掏钱的人是张益达，他猜测最终还是得张益达来拍板。
    可下一刻就让他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张益达看着赵尔雅，说道：“喜欢吗？喜欢那就定了吧！”
    幸福来得也太突然了吧！范韶光的飞机销售生涯中，从来没碰到过这么爽快的客户。
    自己还没来得及介绍飞机性能，只是把画拿出来了，这么快就要成交了？
    难道是自己销售功力见长，达到了不战而屈人之兵？
    怀着忐忑的心理，范韶光把目光转向赵尔雅。
    姑奶奶啊！你赶快答应啊！我都快一年没卖出飞机了，上一单生意都还是去年的时候。
    这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
    赵尔雅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小声道：“再看看吧！后面还有几家厂商呢！总得挑一下吧，又不是买大白菜！”
    范韶光有些失望，不过他很快又安慰起了自己：正常正常！几个亿的东西几秒钟就成交那才不正常呢！
    而且他还获取了一个重要信息，感情还有其他同行也瞄上了张益达。
    这让他更加有危机感了。
    不过他也没气馁，做销售，怎么可能不面临竞争。
    假如飞机那么好卖，公司还养那么多销售干嘛？
    湾流在大中华区大约有75名员工，在京城、香港、新加坡均设有销售中心。
    光他们京城销售分中心就有三十号人，再加上其他飞机厂商在中国开设的销售中心。
    这卖飞机的销售，全中国没有两百，也有一百人。
    这么多人，全中国一年能卖出的飞机撑死就几十架。
    空域容量限制和私人飞机机场短缺是制约国内私人飞机市场发展的重要原因。
    中国企业购买公务机的数量曾在2011年达到55架的顶峰，在此之后，销量逐年递减，去年全国总共才卖出35架。
    几个销售才能分到一架业绩，典型的狼多肉少。
    他们湾流京城销售中心，也有人注意上了张益达这一新晋富豪。
    但是没人跟张益达搭上线，他则是运气好，通过拐弯抹角的关系联系上了宋采薇。
    同时张益达最近刚好想买私人飞机，这才有机会亲自到张益达家里推销产品。
    范韶光收起思绪，一脸微笑道：“对，这个买飞机是大事，的确不能着急，要多看多对比。”
    张益达总觉得这句话有些别扭，跟房产销售口吻差不多。
    “范先生，你继续给我们介绍湾流这款G650ER的性能吧！”
    范韶光见张益达发话，赶紧继续介绍道：“这款G650ER机身长30.22米，翼展30.17米，高7.82米；
    机舱内部宽高分别为16.32米、2.58米、1.94米……”
    张益达心中盘算了一下，客舱面积长乘宽才42个平方，有些窄啊，很多姿势都摆不开。
    又听范韶光继续介绍道：“这是全世界唯一具备7500英里，即13890公里航程的商用飞机。
    从京城直飞纽约、从洛杉矶直飞魔都都不在话下，中途不需要任何停留和燃油补给。
    它可以适应短跑道、高海拔等高难度机场，并可以连续飞行超过12小时，是国际顶级远程喷气式公务机代表机型之一。
    其最大速度可以达到0.925马赫，接近音速。”
    他见张益达有些不以为然，就笑着解释道：“其实要做出超音速的商用机，对湾流来说也不难办到。
    只是就要牺牲航程，以及飞行经济性了。
    另外，超音速飞机引擎带来的噪音和污染恐怕难以让客户接受，会较低飞行旅程舒适感。”
    范韶光见张益达在认真地聆听，就趁热打铁说道：“在客舱布局和内部设计方面，湾流一直讲究现代简约风，注重客舱的舒适性。
    张先生你不仅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安排舱内布局，还有数十种美观的参考方案备选。
    私人贵宾舱、宽敞的会议空间、个人工作区……等等都能安排的妥妥当当。
    加大的座位和过道宽度以及后倾度更大的座椅，也能提高乘客在飞行中的活动效率和飞行的舒适度。
    客舱设施的调节为全智能化，使用连接客舱管理系统的手机或平板等手持智能设备，就能便捷调节灯光、温度、窗帘、音视频和查看飞行信息……”
    范韶光见张益达和赵尔雅来了兴致，就知道对方有所动心了。
    他接着又借用了张益达家里的投影仪，播放起了一组组介绍客舱内部的PPT。
    每放出一张图片，范韶光就站在屏幕旁边开始介绍其具体功能和细节。
    张益达二人坐在沙发上听得直点头，感觉很新奇，第一次听到关于私人飞机这么详细的阐述和介绍。
    介绍了大半个小时，范韶光才把飞机客舱所有布局和功能讲完。
    他看着张、赵二人，笑着说道：“《2016年度亚太地区公务机机队报告》显示，大中华区公务机的机队数量为466架，是亚太地区飞机数量最多的市场。
    就市场份额而言，大中华区最大的三家飞机制造商为湾流、庞巴迪和达索，分别占大中华区总体机队数量的38%、29%和9%。
    湾流宇航自1958年推出第一款公务机“湾流l”以来，一直就是世界上生产豪华、大型公务机的最著名厂商之一。
    截止目前，湾流公司已生产了1300多架飞机，广泛应用于民用、商业、政府机构、私人、军用各个领域。
    近些年推出的G550、G650机型，在市场上更是叫好又叫座。
    包括美国《财富》杂志的500强企业中至少有14的公司都使用我们湾流系列的公务机。”
    范韶光顿了顿，又道：“对了，在国内的话，不少富豪也是我们湾流的忠实粉丝。
    杰克马、李嘉城、许庭印、王建林、刘弱西等都是它的拥趸者。
    旺旺集团的董事长蔡衍明，不仅拥有湾流G200等两架商务机，还在机身全身喷绘了旺旺彩图，让商务机成为名副其实的一栋广告”自媒体“。”
    范韶光又笑着道：“张先生要是有这个想法的话，也可以在机身喷绘自己公司的Logo图案。”
    张益达连连摇头，人家旺仔多可爱啊！
    淘宝，狗东都没喷绘广告，自己还是低调点吧！
    “你说杰克马和王建林，还有东哥都是买的湾流飞机啊？”
    范韶光点头，“是的，杰克马先生是2013年以3亿人民币现金购买了一架湾流G550，之后将其免费回租给阿狸集团，主要用于他自己的商务飞行。
    东哥是去年以4亿人民币的价格购买了一架湾流G650，从性能配置上直接压倒了王建林、杰克马他们的G550。
    恰好，是我本人经手的东哥这架G650。”
    张益达打量了范韶光两眼，好奇问道：“东哥那架飞机真是范先生卖出去的啊？”
    范韶光点头，心道：在此之后，就一年多没开单了！你说惨不惨！
    “如果我们现在下单的话，多久能够交付？”
    范韶光一听，立刻打起精神说道：“因为有订单排着，实际交付最快也得一年以后了。”
    张益达颇感无奈，等这么久，太麻烦了！他是恨不得现在就体验一把了。
    看出张益达有些不爽，范韶光赶紧解释道：“实际上，私人飞机从下单到生产，再到交付，整个行业都得一年以上时间。
    去年“钢铁侠”埃隆马斯克先生也下了一单湾流G650ER，上个月才成功交付。”
    “哦，马斯克造火箭的也买了你们湾流的飞机？”
    张益达对此颇感好奇，看来湾流真的是牌子硬，怪说不得这么多名人富商选择它。
    实际上，张益达不知道，前世还发生过“马斯克私人飞机超东航”事件。
    马斯克的飞机比东航的波音777晚从洛杉矶起飞，但是在万米高空上进行了“超机”，最终比客机先抵达魔都。
    又让湾流G650大大地出名了一次！算得上一次成功的广告营销！
    “好，我考虑一下，明天给范先生答复！”
    张益达决定还是要对比一下，看看庞巴迪的飞机再说。
    范韶光虽然有些无奈，但也不会死缠烂打，收拾了东西就告辞了。
    ()

第357章 私房钱都掏空了
    张益达又等候了一会儿，庞巴迪的人来了。
    来的是一位二十出头的妙龄女郎，妆容精致，穿着一身得体的高级女士时装。
    不得不说，庞巴迪这次有些失策。
    他们以为张益达还没结婚，派个美女销售来，生意可能更好谈一些，何况还是在家里。
    但他们没料到赵尔雅也在张益达家里，她一看见那女的就不舒服，感觉风尘气息太浓厚了。
    特别是一口一个“张先生”，喊得那叫一个腻歪。
    不过归不爽，赵尔雅也没表现在脸上，只是不想说话而已。
    “你觉得环球快车8000怎么样？比波尼马的环球6000还要高一个等级。”
    张益达看向赵尔雅，询问起了对方的意见。
    “我觉得一般吧！大部分国内富豪都是买的湾流。”
    赵尔雅的话让庞巴迪的女销售差点都要炸了，她装作毫不在意的说道：“湾流的确是一家很不错的飞机制造商，但我们庞巴迪也不差。
    特别是这款环球快车8000，其最大航程能达到14631千米，它基本上就能在全球超过70%左右的国家之间实现直飞。
    假如乘坐环球快车8000从京城或魔都出发，除了南美洲的国家之外，地球上其他国家都可以直达。”
    张益达一听，眼睛都亮了，这个还不错啊！全世界70%的国家可以直达，听起来好牛逼的样子。
    女销售观张益达的反应，就知道后者有所动心。
    她察觉出了赵尔雅对自己始终有股子敌意，真是莫名其妙，难道长得好看也有错呢？
    不过为了订单，她还是腆着脸去讨好了起了赵尔雅，“要是拥有了环球快车8000，赵小姐和张先生出去环球旅行的时候，也很方便，可以节省很多中途停留的时间，直达目的地。”
    赵尔雅今天抽空也了解了一下私人飞机方面的知识，她故意针对道：“航程的提高，会牺牲飞行过程的舒适环境吧？”
    “这点，我们有考虑。”
    女销售也不是肚子里没货的，她开始解释道：“环球8000所有的机舱内座都采用透气式材料，就如床铺的面料一样舒适。
    内饰设计师强调整个舱内的四周环境，力图为乘客营造出一个温馨的感觉。
    为了满足乘客在长途飞行中的实际需要，我们还把客舱划分为了3个宽敞的区域：
    奢华私密的特等客舱、宽敞的会议室兼饭厅、食物及行李存储区域。
    特等客舱位于飞机尾部最安静的区域，那是一个令人愉悦的私人套间，提供像家一样舒适的卧室，里面还有完整的淋浴设备。
    会议室很宽敞，家具的设置和空间的构造也使得乘客能够随意摆放笔记本电脑与纸张文件。
    比起其他超远程公务机，环球8000的食物储存区非常宽敞，可以储存各种不同的食物，同时也有足够的空间存放其它杂物。
    这些优势为多人长途飞行提供了极大的便利，也令高端客户的飞行摆脱了僵硬的交通工具氛围。
    此外，每个区域都有6个舷窗，它们以最佳的方式与座位相结合。
    更大的舷窗设计使得机主在任何座位上都能够接触到自然光，视野的宽阔性和角度也得到很好的改善……”
    女销售开始讲述环球8000的细节设计和各种优势。
    张益达听着也感觉不错，一时间在庞巴迪环球8000和湾流G650ER之间拿不定主意。
    “说得再好，但是你们有个致命缺陷，那就是最大起飞重量超过了10万磅。”
    赵尔雅的话让女销售脸色有些不自然，硬着头皮道：“这一点，很多同行也没解决啊！”
    “错了，湾流G650ER就解决了。”
    张益达听得一头雾水，这起飞重量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赵尔雅继续说道：“最大起飞重量超过10万磅，无法在全球最繁忙的公务机机场——位于纽约市畔的新泽西Teterboro机场起降。
    很多企业在选购公务机时，都明确表示不会考虑无法在Teterboro机场起降的机型。”
    赵尔雅看向张益达，说道：“你旗下很多公司都在纽约上市，以后肯定免不了要往纽约跑。
    要是购买环球8000的话，以后就不能降落在纽约旁边，只能从其他临近机场乘车前往纽约，非常的不方便。”
    张益达不懂这里面的门道，扭头看向女销售，问：“有这回事吗？”
    女销售只能坦白，欺骗张益达她还不敢。
    女销售带着一句“回去等消息”走了。
    走出骊宫那古色生香的大门，她不甘心地回头看了一眼。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凭什么她能住几亿的豪宅，坐几亿的私人飞机，而自己却只能在富人面前陪笑。
    张益达随后又接见了达索等几家飞机厂商派过来的销售，但机型都不是那么令他满意。
    跟湾流G650ER和环球8000相比，都太平庸了。
    至于波音的销售，直接没有同意见面。
    无他，波音飞机问题有些多，张益达还想多活几年。
    “哎，你说，要不要学石油土豪，买架大型客机，自己改造一下算了。”
    “啊？”
    赵尔雅有些惊讶，连连摇头，“还是别吧！太高调了，听说买飞机加改造要好几亿美元。
    还没听说国内有哪个富豪买客机改造成公务机！”
    “有！”
    赵尔雅好奇问道：“谁啊？”
    “刘銮雄，”张益达笑道：“这位爷在2009年豪掷1.5亿美元，订购了一架波音787作为专机。”
    “公务机说到底还是小了一些，想在飞机上面装个豪华卧室、浴室、游戏厅和豪华影院、酒吧都不行。”
    赵尔雅削了一个苹果递给张益达，并说道：“算了吧！太豪奢了。
    你目前还在创业阶段，上市的公司市值加起来也不过100亿美元出头。
    其他的公司，大部分都还在艰苦创业阶段，连盈亏平衡都没达到。
    这个时候，你去买一架几亿美元的客机，再花几亿美元改造一下。
    投资人和网上的口水还不把你淹死！”
    “是啊，”张益达点点头，“人言可畏！”
    赵尔雅说道：“你目前的身价，买一架几千万美元、几亿人民币的飞机还是没有问题的。
    真叫你拿10亿美元买一架飞机，你拿得出来吗？”
    “拿不出来啊！”
    张益达装作很可怜的样子说道：“买架几千万美金的公务机都得质押股权贷款。
    以后人家是房奴、车奴，我就是机奴了。
    你说惨不惨，每个月面对高额的还贷数字，我承受了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帅气与压力。
    算了，我还是让瑞民理财把我的借款需求做成一个新型产品吧，就叫“飞机贷”。”
    赵尔雅噗呲笑了出来，“你怎么不让锐向做一个众筹产品呢？
    10块钱就可以参与价值4个亿的私人飞机抽奖，4000万人参与，你就有买飞机的钱了。
    然后人家就发现，最后大奖得主是你。”
    “你这个好主意啊！10块钱也不多，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赵尔雅懒得理越说越离谱的张益达，想了想还是劝道：“要不我们还是别买飞机了吧！
    你质押了那么多股票，万一股价大跌，爆仓了怎么办？”
    张益达摆摆手，“你别操这个心了，益民网金和益民财富涨势好得很，搞得我都想减持一波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张益达内心深处也在思考。
    这应该算是中国互金行业最后的余晖了吧！得想个办法，尽快把贷款还掉。
    不然真爆仓了，搞得灰头土脸的。
    益民网金质押贷款超过20亿美元，质押率超过42%；益民财富质押贷款超过5亿美元，质押率更高，达到了49%点多。
    这25亿美元也不是拿去挥霍了，其中5亿美元花在了收购蓝洞，以及投资OYO和注资抖视上面。
    其他20亿美元则是交给薪火家族办公室在做各种资产配置，用钱生钱。
    张益达这些年，除了从各家公司领到的微薄薪水，最大的收入来源就是多格芙德网络科技和出售股份。
    多格芙德网络科技如今所有的资金都拿去支援达雅传媒的发展了，基本上没再给张益达提供分红。
    而股权出售方面，张益达至今卖过四笔股份。
    第一笔是卖了锐向1%股份给黑衫资本，换取了税后的200万美元，拿去孵化了益民系列公司；
    第二笔是上市前卖了益民网金9%股份给高盛，换取了税后1.6亿美元，赞助了父亲5亿人民币。
    创办拼哆哆和抖视的时候，两家公司各自注资了2亿，把钱也花了个七七八八；
    第三笔是上市前卖了益民财富15%股份给摩根士丹利，换取了税后2.31亿美元。
    抖视A轮融资的时候，张益达个人跟投了2亿美元，所以还剩下3100万美元。
    第四笔则是益民财富IPO的时候套现了5760万美元。
    美国上市公司股票交易是需要向美国税务局缴纳资本利得税的，持股超过一年最高税率在20%，低于一年的话最高在39.6%。
    然后这些钱拿回中国，还要向国内缴纳个人所得税。
    普通员工最惨，公司好不容易上市，算上行权价，以及两国政府的税率，最终可能只能拿到名义上股权价值的两成到三成。
    因为行权价差不多把所持股票价值腰斩了一次，甚至更多。
    行权价能在五折以内，那绝对是良心公司。
    两国政府收税，股票价值再腰斩一次。
    所以说，媒体宣传IPO上市诞生多少个千万富翁、亿万富翁，实际上都要打个两折三折的。
    持有益民财富股权的公司是张益达注册在开曼的离岸公司，这部分钱如果不拿回国内，也就只需要向美国政府缴纳一次税。
    另外，美国那边也可以操作，比如说在美国税率低的州注册公司，拿美国绿卡，或者搞慈善捐赠，搞家族信托……都可以避税。
    但张益达没有那么做，老老实实向两国政府缴了税，拿回了3000万美元出头一点的合法收入。
    最后一盘点，目前手上可以任意支配的现金还有7500万美元，差不多刚好够买一架公务机。
    “那好吧！你自己拿主意。”
    赵尔雅知道自己商业能力比不上张益达，也不会去给他指手画脚。
    “那就买湾流G650ER吧，我这就给范韶光回消息。”
    “行！”赵尔雅点头，反正只要不是买那个女销售的庞巴迪，她都同意。
    张益达叹气，自己最后一点私房钱都掏空了，一夜又回到解放前。
    他发现自己是真的存不住钱，一有钱就在往外投资，或者买这买那的。
    现在个人还背着25亿美元的债务，还担保了惠民出行5.5亿美元的债务。
    富翁不像，负翁倒是真的！
    不过这些投资也好，债务也好，都是一些合理的财务手段。
    不贷款，钱全部存银行，估计没一个亿万富翁敢这么干。
    ()

第358章 广告or直播
    “老鹰，你怎么想的？”
    某高尔夫俱乐部室外场地上，一身白色运动装的朱小虎问跟他穿着差不多的张鹰。
    张鹰正在瞄球洞，转身问道：“什么怎么想的？”
    “我说惠民出行的事啊！”
    “不是要拉企鹅，还有他旗下其他几个集团一起推出联合会员，这不挺好的吗？”
    张鹰笑了笑，“张益达是个做事极有分寸的年轻人，咱们就甭替他操那闲心了。”
    “你就是心态太好了，一点都不着急。”
    “做投资，就得心态好啊！不然计较那么多，只会把自己搞得很累。”
    张鹰看向朱小虎，“你就是想太多了，所以自寻烦恼。”
    朱小虎摆弄着手中的球杆，苦笑道：“我哪里又想太多了？惠民出行三季度报，你看了没？”
    “看了，不容乐观啊！”张鹰也收起了笑容，语气沉重的说道。
    “总营收27.94亿元，总支出38.7亿，净亏损10.76亿元。”
    朱小虎摇头叹道：“这还是一个季度啊！亏损就差不多是1.6亿美元，我倒要看看C轮融资的那10亿美元还能支撑多久。”
    “很简单啊，十除以一点六，结果不就出来了，六个季度。”
    张鹰一拍脑袋，“哦，可能六个季度还不到，那10亿美元采购单车和卡车就花了差不多3亿刀。
    还剩7亿刀，假如以每个季度1.6亿刀的亏损速度计算，大概还能撑13个月。
    惠民出行是4月份获得融资的，估计明年五六月份就会宣告破产！”
    朱小虎看了眼张鹰，有些无语，佯怒道：“哎，跟你说正事，别卖弄你那十分有限的幽默感了。”
    张鹰拍了拍朱小虎肩膀，说：“别太悲观了。财报你仔细看过没有？
    剥离聚合打车和顺风车两项业务，营收会少掉20亿，亏损也会减去5亿。
    也就是说共享单车的营收应该是7亿多将近8亿的样子，亏损差不多是5亿多。”
    “5亿多还少啦？”朱小虎又道，“一年亏损就是二十几个亿，有几家企业经得起这样的亏损？”
    张鹰摆手，“这5亿多亏损主要是因为单车折旧和卡车折旧引起的。
    单车和卡车等实体资产价值超过百亿元，每个季度光折旧都要折掉7.5个亿。
    要是去除折旧的话，惠民单车其实已经走向盈利了。”
    朱小虎摊了摊手，“但实际情况就是，你不可能不去考虑折旧带来的亏损。
    这批单车一年，两年，三年后，报废了，你总得投放新的吧？
    不可能不管了吧？那只会让单车数量下降，市场下降，收入下降，用户下降。”
    张鹰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要从实际情况出发嘛！
    惠民单车如今每个季度的骑行收入是5亿元，按照实际存量900万辆单车计算。
    每辆单车每天创造的收入，不过是六毛钱而已。
    要是这个“六毛”的数据能够变成一块二，基本上惠民单车就能达到盈亏平衡了。”
    “一块二？”朱小虎摇头失笑，“谈何容易啊！要么单车费率涨价一倍，要么订单量翻一倍。
    前者，涨价一倍，还能不能保持每日3千万单到4千万的订单还可未知。
    后者，骑行订单量已经遭遇天花板了，四五线城市都投放共享单车了。
    还能继续往哪投？往农村？”
    张鹰点头，“你分析得没错，是很难办到。不过，张益达也不是在想办法吗？还推出了聚合打车和顺风车等等业务。”
    “那能叫办法？没有聚合打车和顺风车，惠民出行这个季度只亏5亿多。有了这两项业务，亏损都翻倍了！”
    张鹰想了想，说道：“不能这么理解，前期是在补贴用户，发放了很多打车券，造成亏损是难免的。
    主要目的还是在改变用户的打车习惯，让他们习惯通过惠民出行打车。
    这是教育用户的成本，节约不了的。你看看嘀嘀不也砸了几百个亿吗？
    从长远来看，这两项业务盈利应该是不难的，就是利润不会太高。
    不过也不错了，把惠民出行的流量都精准变现了。”
    “你说得有理，但是我还是保留我的意见，不看好惠民出行盈利情况。”
    朱小虎叹了一口气，“你自个想吧！就算聚合打车和顺风车成功盈利了，盈利又能有多少？
    嘀嘀目前是每日1000万单，客单均价20元。
    算惠民出行抢下10%的市场，日收入2000万元，一个季度18亿元。
    然后跟合作商分佣是20%，就是3.6亿元营收。
    这3.6亿元要维持系统研发，员工薪酬，以及最烧钱的用户运营。
    还要提防嘀嘀的竞争，以及合作伙伴的反水，甚至其他人的抄袭模仿。
    最终能保持30%利润率，也就是一个季度1个亿的净利润就不错了。但这1个亿可不够填惠民单车窟窿的。
    惠民单车的窟窿还差5亿元，谁来填？
    广告？锐向、佩特控股、拼哆哆加起来这个季度贡献了1000万营收。
    押金理财？瑞民理财这个季度贡献了1.5亿营收，把75%的利润都分润给了惠民出行。”
    朱小虎长呼了一口气，才又说道：“搞再花里胡哨都没用的。我们只需要盯一个本质：惠民出行的主营业务是共享单车，主要资产也是共享单车。
    所以说到底，要想解决盈利问题，还得落到骑行收入上来。
    不解决好这个问题，惠民出行永远别想盈利。”
    张鹰捏着下巴，仔细思考起了朱小虎的话，半天后才说道：“你想怎么搞？”
    “老子要跳车了！”
    ……
    “老陆，怎么样？身体吃不吃得消？”
    众合集团办公室里，张益达看着坐在沙发对侧的陆奇，忍不住出言关心道。
    猛人啊！绝对的猛人！
    张益达这段时间可是听下属反映了不少关于陆奇工作和生活作风的问题。
    早上4点起床回邮件、跑步，6点就已经开始工作。
    自律加工作狂，两个标签就这样贴在了陆奇身上。
    公司一帮80后、90后对于这个60后大叔都自愧不如。
    “哈哈！”
    陆奇笑了笑，猜测是张益达不知从哪儿听说了自己的作息时间。
    “习惯了！在微软的时候，就是这个作息时间。
    人老了，大半夜经常睡不着，正好拿来工作和锻炼，总比在床上翻来覆去要好。”
    张益达点头，不愧是从普通程序猿爬到微软副总裁的能人，的确有不少常人不具备的优点。
    “拼哆哆和抖视，我详细了解过后，很是佩服益达你的眼光和战略目标。”
    张益达笑笑没说话，他也想听听陆奇怎么评价两家公司和自己。
    “先说拼哆哆吧！在电商格局基本已经恒定的中国，能够异军突起，不得不说，益达你选了一个好市场。
    三四线城市、农村市场，刚好是阿狸和狗东还没覆盖，或者说覆盖度还不够的市场。
    这些人对价格敏感，对品牌没有过多要求，而拼哆哆的拼工厂模式正好满足了他们这一需求。
    另外，拉企鹅入股、入驻微信十二宫格、封杀拼好货等竞争对手……等等手段我就不点评了，都有其必要性。”
    张益达笑道：“那你认为拼哆哆未来有没有希望拳打狗东、脚踢淘宝？”
    “现在谈这个太远了，”陆奇笑道，“我们还是实际一点，多把心思放在用户下沉，以及拼工厂体系建设、物流建设这上面。
    火候到了，电商业自然有拼哆哆的一席之地。至于超越淘宝和狗东，顺其自然吧！”
    看来陆奇对拼哆哆还是缺乏点信心啊，张益达也不去解释，继续听他说下去。
    陆奇又说道：“抖视的话，短视频领域，我以前也没想过会有这么大的市场和机会。
    这属于被巨头忽视的一个细分领域，创业公司都有很大机会。
    但有个非常严重的问题，需要我们好好考虑一下了。”
    张益达问道：“什么问题？”
    “变现，”陆奇说道，“抖视的商业变现，我们要考虑是侧向直播还是广告？”
    “有什么不同吗？”
    陆奇点头，“很大不同，我就以快手来举例吧！
    快手视频内容主要为记录日常生活，内容创作者以普通人为主，与生活密切相关，社交属性强，长尾用户的视频有更多的曝光机会。
    其去中心化的定位，有助于视频内容多样化，容易让观众产生共鸣，形成认同感和强烈的社区凝聚力。
    所以，如果做直播的话，快手天然胜过我们一筹。
    而抖视的话，视频内容更加新潮、个性化，美颜滤镜、搞怪贴纸以及VR特效，搭配上“魔性”、“抓耳”的高节奏性音乐，使得它更具“潮”、“个性化”特色。
    但中心化定位，在抢眼的同时，热门内容又具备较高的相似性和重复性，因而观众仅会关注少数KOL，用户彼此之间的关联较弱。
    我们可能不是那么适合做直播，广告变现更适合我们一些。”
    ()

第359章 缘分已尽
    “那依你的意思，我们应该放弃直播变现，选择用广告来变现咯？”
    陆奇摇头，“两头都得抓！特别是因为拼哆哆的存在，我认为我们必须在直播电商领域占有一席之地。”
    “但你刚刚说了啊，抖视并不适合做直播变现。”
    陆奇很认真的说道：“没错，抖视的确不适合做直播变现，这是产品框架就决定了的。
    另外，拼哆哆的用户其实和快手更匹配，都是以三四线城市及农村用户居多。
    而抖视的用户以一二线城市及高学历和高收入人士为主，消费购买力较强。
    如果用抖视做直播电商，帮助拼哆哆引流的话，效果可能差强人意。
    用户可能觉得拼哆哆上面的东西品质差了，连累抖视的口碑。
    所以，我们需要再做一款短视频产品，瞄准五环外的人群。”
    张益达领会到了陆奇的意思，问道：“你的意思是专门做一款差异化市场的产品，同快手竞争，帮助拼哆哆导流？”
    “对，是这个意思！”
    张益达面色有些严峻，“快手有一些粉丝积累，恐怕不好与其竞争。”
    “这我知道，”陆奇淡淡道，“但现在不争的话，等快手成长起来了，将来这仗更难打。”
    张益达也在思考，在短视频领域，将来必定会与快手一战。
    要不要现在就把战火烧到快手后花园去呢？
    陆奇继续说道：“目前来看，抖视最大的敌人，好像是快手，因为彼此用户量更接近。
    其实恰恰相反，我们现在差不多跟快手是井水不犯河水，用户群体不一样，变现方式不一样。”
    陆奇直勾勾望着窗外，又道：“我们真正需要注意的是头条，他们目前才是跟我们一条赛道的敌人。
    虽然落后我们很多，但他们一直不死心，最近不是才完成了新一轮融资吗？
    我猜想，他们近期肯定会有大动作。”
    张益达点头，说到点子上了，相比快手，他更忌惮的是头条。
    张铭太低调了，低调得好像人畜无害，但经常抽冷子给行业一个惊喜。
    “头条需要注意，但快手，我们也不能忽视。”
    陆奇分析道，“快手目前做三四线城市，我们做一二线城市。
    待增量市场消化完全后，要想更进一步，我们和快手终将掀起一战。
    现在我们主动发起进攻，也只不过是把这一战提前了而已。”
    张益达道：“老陆，你说得有道理，但我们要进入三四线城市和农村市场，总得有个抓手啊？”
    “有啊，拼哆哆就是最好的抓手！”陆奇嘴角微微勾起，“微信一直在给拼哆哆提供流量入口，都是对价格敏感的用户，大部分来自三四线城市。
    这批用户，只要能通过拼哆哆导流进新的短视频平台，那我们的事就算成功一半了。”
    张益达摇头，“恐怕有些困难，用户没那么听话，很多人买东西都是通过的微信公众号和十二宫格。
    拼哆哆的独立APP流量还不到微信流量的一半。”
    “这个就要看运营手段了啊！”陆奇笑道，“拼哆哆去年不也搞过送锅碗瓢盆吗？再搞一次不就好了？”
    “行吧！”
    众合集团现在最不缺的就是现金了，拼哆哆和抖视一合并，账上立马多出了10亿美元现金。
    这还是因为拼哆哆最近几个月烧钱很猛，抖视也同样在大举烧钱买流量，买内容，另外还收购了B站。
    如果几个月前合并的话，两家公司现金加起来有16亿美元。
    “现在再来说说决定成功的另外一半条件。”
    张益达也是集中起了注意力，准备听听陆奇有什么高招。
    “直播电商，让短视频平台的头部账号开始做直播带货，拼哆哆来供货。
    这一点，益达你的达雅传媒不是做得挺不错的吗？听说在斗鱼卖狗粮吸引了10万人收看？”
    张益达说道：“这方面倒是有一些经验，关键还得我们短视频平台把用户基数给做上来。”
    “做用户增长，你不用操心，抖视和拼哆哆内部高手云集。”
    陆奇脸上挂满了自信的笑容，“只要咱们让头部主播赚到了钱，自然会有其他用户跟风。
    短视频+拼哆哆的生态只要打造好了，有很多其他同行不具备的优势。
    淘宝比我们东西贵，快手缺乏一个电商平台。
    就算快手跟淘宝联起手来，说到底是两家公司。
    而我们是一家公司，可以做到令行统一，沟通效率比他们强，成本可以做到比他们更低。”
    张益达有些动心了，快手一年几百亿的直播收入，很让人眼馋啊！
    “退一万步说，我们无法在下沉市场击败快手，但只要我们站稳了脚跟，也会挤压快手一定的市场，消耗他们未来的潜力，不使他们将来成为抖视的劲敌。
    还有拼哆哆，如果短视频加直播电商的战略成功了，又将建立起一个新的业务增长引擎。
    目前我们手握10亿美元重资，不尽快转化成自身的实力和产品壁垒，那就太亏了。”
    陆奇顿了顿，总结道：“目前我把两家公司的业务大概就这么捋了几条。
    一是开启抖视的广告商业化，二是推出新的短视频平台联合拼哆哆开启直播电商，三是Musical.ly孵化直播平台，四是联合锐向建立AI实验室。”
    “Musical.ly孵化直播平台？”
    陆奇点头，“没错，据我在硅谷的朋友称，Ins的Live直播功能将在12月份向全美所有用户正式开放。
    直播中的道具打赏也算是一项不错的收入。我认为Musical.ly坐拥这么多用户，也应该及时探索商业化道路了。
    在你的规划中，Musical.ly会成为覆盖全球上百个国家的超过20亿用户的超级APP。
    要实现这一目标，中间需要耗费的人力物力简直不计其数。
    要获得巨额融资，除了高速成长性，还得证明其商业能力。
    数十亿上百亿美元的融资，可不像国内某些创业者随便拿个PPT就能忽悠过来的。”
    “好，没问题，我同意！”
    张益达又问：“AI实验室，锐向和众合之间的股份怎么划分？还有专利怎么归属？”
    “股权平分，各执50%，同时注入两家集团全部数据。专利归属在这家新公司名下，但锐向和众合都可以使用该实验室研发出的全部专利。
    外部公司想使用专利，则需要付费授权。”
    张益达本想让锐向占据51%股份的，但考虑到自己在锐向的股份只有38.18%。
    而在众合集团的持股则高达71.05%，还通过锐向产业基金间接持股0.29%。
    众合集团占股更多，对自己才是利益最大化。
    目前来看，锐向估值超过300亿美元，用户超5亿，而众合集团估值才190亿美元，国内用户不到3亿。
    当然是锐向集团全方位碾压众合集团，所以持股多要求一个点也无可厚非。
    从长远来看，众合集团跟锐向集团分庭抗礼，甚至超越后者，都是极有可能的。
    “好，锐向那边我会去协商的。”
    张益达又问了句：“这么多大动作，众合集团的资金还能支撑吗？”
    “支撑不了太久！”陆奇摇头，“不过抖视商业化顺利的话，应该可以缓解一下资金压力。
    抖视未来一年还有一个百亿营收的承诺，事关估值，以张岚为首的抖视高管心里可都憋着一口气的，说誓死也要完成这个目标。
    要是未来一年有百亿入账的话，融资的事情就可以稍微缓一缓。”
    “好，缓缓也好！”
    张益达也不想现在就让众合集团开启融资。首先现在190亿美元的估值有些虚高，以这个投前估值去融资估计困难。
    其次是账上还有10亿美元现金，花差不多了，估值做上去了，融资才最恰到时候。
    ……
    头条D轮融资酒会上。
    张铭非常难得的脱下T桖，换上了一身得体的西装。
    程序猿出身的他，还是更喜欢T桖一点，穿上西装总感觉不那么舒服。
    “老张，恭喜啦！头条完成20亿美元融资，一举踏入百亿美金的超级独角兽行列！”
    胖乎乎的陈卫身着黑色西装，端着红酒杯从远处走过来给张铭道喜。
    张铭谦虚一笑，“不行啊！我们头条算是掉队了，折腾了这么多年，估值也才110亿美元。
    倒是老陈你啊，合并优步后，你们嘀嘀估值超过了350亿美元，稳坐中国互联网第四把交椅。”
    这席话挠到了陈卫的痒处，自从8月份并购了优步中国之后，他迎来了人生新的高光时刻，走到哪里，都伴随着鲜花和掌声。
    不过张铭作为一家超级独角兽的掌门人，他的称赞还是让陈卫颇感自豪的。
    “哎，还差得远呢！”
    陈卫摇摇头，自谦了起来，“蚂蟥金服4月份才完成了45亿美元的B轮融资，估值超过了600亿美元；
    还有大米集团，两年前估值就是450亿美元了；
    网易也不差，市值也一直在300多亿美元波动。
    我可不像某些人，厚脸皮说自己是中国第四大互联网集团！”
    张铭哈哈一笑，这才想起陈卫跟自己是统一战线的，都有一个叫“张益达”的敌人。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黄新也端着酒杯凑了过来。
    “我们在聊第四大互联网公司的头衔花落谁家？”
    陈卫又看向黄新，说：“我觉得镁团还是很有希望争一争这个头衔的。”
    “我们还是算了吧！要争也是嘀嘀跟蚂蟥金服、大米、网易、锐向、众合几家争。”
    陈卫有些不爽，“我觉得前三家还行，后两家就算了吧！泡沫吹得大而已。
    众合集团号称190亿美元估值，成立时间才多久？成立时间两年都不到的公司一合并，估值就翻上天了。”
    扭头看向黄新，“要是我没记错的话，镁团今年1月份融资了33亿美元，估值也才180亿美元吧？”
    “对，我们发展得比较坎坷，所以还需要努力啊！”
    陈卫又说道：“镁团都才估值180亿，凭什么他众合集团估值190亿啊？”
    冷笑了几声，陈卫看向张铭，“老张，好好弄，短视频领域我最看好的就是头条。
    跟某些人比起来，你身上这种谦逊有礼的品质太难得了！”
    张铭尴尬一笑，大哥，你今天是吃火药了吗？
    沈北朋端着红酒杯走过来了，跟在他身旁的还有一众头条股东：源码资本、SIG海纳亚洲、DST、360、新浪、顺为资本、建银国际，以及华屹资本。
    雷东鸣今天也代表华屹资本到场了，别人看他的目光多少有些怪异。
    大家都知道华屹资本也算是张益达旗下产业集团的一员，居然投资了竞争对手头条，真他娘的怪异。
    难道是两头下注，赌赛道？
    雷东鸣请示过张益达，是否趁头条D轮融资，抛售掉华屹资本所持的头条股份。
    张益达说：看头条方面态度。实在是缘分已尽，那就不要勉强了。
    然后，华屹资本就出局了。
    华屹资本跟张益达关系那么亲近，就算张铭能忍，头条的其他股东也不忍。
    万一华屹资本刺探到了公司机密，再转身告诉张益达，那头条还怎么跟众合集团打？
    于是，雷东鸣带着10亿美元“含泪”出局了。
    两年半前，华屹资本投资了头条1亿美元，占股10%。
    如今以100亿美元投前估值出局，两年半时间，投资翻了10倍，年回报率达到了400%，也算不错了。
    陈卫看了雷东鸣一眼，头条都拔除了华屹资本这颗毒瘤，嘀嘀要不要也学习一下呢？
    沈北朋多少有些尴尬，他在一旁给雷东鸣解释道：“就算黑衫不投，软银或者其他机构也会投。”
    “我懂我懂，买赛道嘛！”雷东鸣倒没什么不能理解的，商场就是这么的复杂，朋友和敌人随时都在转化。
    站在黑衫的角度上无可厚非，对冲风险，两头下注。
    最关键的是，这次头条融资的基本业务面还是看的头条APP，不是短视频。
    头条短视频才多少点用户？
    扣除短视频，头条在新闻、信息分发领域依然是一家百亿美金估值的超级独角兽。
    ()

第360章 分赃大会
    酒会散会后，陈卫找到正要离开的雷东鸣，开口就是这么一句，“雷总，有空没？想跟你聊件事！”
    雷东鸣看着笑眯眯的陈卫，搞不懂他什么用意，莫不是也要学头条清掉华屹资本的股份？
    自从惠民出行开始推出聚合打车、顺风车等业务，陈卫和张益达的关系就越来越恶化。
    连带着华屹资本也被针对了，嘀嘀出行不少股东叫嚣着要让华屹资本出局。
    雷东鸣虽然觉得嘀嘀还有增值潜力，但对方要让华屹资本出局的话，他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没办法，从成立之初，华屹资本就深深打上了张益达的个人烙印。
    没有张益达，也就没有华屹资本的今天。
    包括嘀嘀、头条在内的几个基金运作前期的成功投资项目，也都是张益达寻找到并拍板拿下的。
    现在因为张益达而出局也没什么，差不多也赚够了。
    只不过陈卫一直没有所动作，雷东鸣都快忘记这茬了。
    “可以，”雷东鸣面色平静，打量了下四周几眼，“就在这里谈吗？”
    “太嘈杂了，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吧！”
    陈卫在酒店内找了一家静室，斟酌了一下语言，开口道：“嘀嘀一直有走向国际市场的雄心，但这去人家地盘发展，总得找两个盟友吧！
    你也知道，我在嘀嘀的股权只有百分之几了，要是再稀释，估计就成小数点了。”
    雷东鸣笑了笑没说话，自顾自喝了一口咖啡，心道：痛快点行不行？扯这扯那的。
    陈卫见雷东鸣淡定得不像话，心中也有些生气。
    老子这是逼你下车了，你难道心中就一点都不着急？
    没了嘀嘀的股份，你不仅不能分享嘀嘀以后的成长红利，还少掉了一个千亿美金的成功投资案例。
    不失落？不绝望？不后悔？
    “所以我们希望发售一些老股，这样既可以让早期股东退出获得满意的回报，同时维持管理层持股比例不下降。”
    “行，没问题，”雷东鸣点头，“就按照350亿美元估值来吧，华屹资本可以将持有的1.49%股份全部出售。”
    华屹资本是在2014年3月份的时候投资了嘀嘀9750万美元，获取了后者7.5%的股份，当时嘀嘀投后估值将近13亿美元。
    在此之后，嘀嘀经历了9轮融资以及两轮合并，华屹资本的股份被稀释了80%还要多，从7.5%直接下降到了1.49%。
    当然了，这是华屹资本中途没有进行跟投，追加投资的结果。
    不是华屹资本不想跟投，实在是嘀嘀项目太火了，根本插不进去，都是一些顶级资本在抢。
    比如说：企鹅、阿狸、中金、中信、中投、安平、淡马锡、国寿、苹果、邮政、招商等等。
    跟这些顶级资本比起来，华屹资本根本不够格，运气好才在早期拿了点股份。
    后面人家继续扩大融资，你能分捧羹就不错了，还想吃肉，做梦吧。
    另外，嘀嘀合并快的，股权交易对价是52：48；合并优步中国，股权交易对价是80：20。
    光这两笔并购，华屹资本的股权就被稀释了将近60%，再加上9轮融资，股权只剩将近1.5%也就不足为奇了。
    最惨的是陈卫，前世嘀嘀18轮融资，外加两轮并购，陈卫持股只剩下了2.9%，算上其他管理层的持股，整个嘀嘀管理层一共才持股5.88%。
    “350亿美元乘以1.49%，就是5亿2150万美元，这个我们可以接受。”
    陈卫看着雷东鸣，“但我们也有一个条件，就是希望拿嘀嘀在惠民出行的持股算作一部分交易对价。”
    “这可能不太够吧？”雷东鸣淡淡道。
    “是不够，嘀嘀持有惠民出行1.82%的股权，按照80亿美元估值计算，价值就是1.456亿美元。”
    陈卫又道：“我们希望把这1.82%的股权转让给华屹资本，另外再用3亿多美元现金补齐差价。”
    雷东鸣摇头失笑，“嘀嘀跟惠民出行的事情，需要你们自己去协商。”
    又扭头看向陈卫，“华屹资本可以从嘀嘀退出，但我们只要现金。”
    “雷总，你是对惠民出行没信心吗？还是说，觉得估值高了？”
    雷东鸣摇头，“华屹资本是一家专注早期投资的VC，我们目前还持有着惠民出行1.76%的股权，并且中途一直没有进行跟投。
    小额分散是我们基金的运作逻辑，包括对头条、嘀嘀、镁团的投资都是按照这一法则在执行。”
    “好，全现金交易也可以。雷总明天过来签署合同吧！好了，就这样吧！”
    陈卫起身欲离开，临走前，又回过头看了眼雷东鸣，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请转告张总，嘀嘀要出手惠民出行的股份。”
    ……
    华屹资本公司。
    “老雷，可以啊！两笔投资，两亿美元，两年半时间，换回了15.2亿美元！”张益达笑呵呵调侃道。
    华屹资本这么大动作，短时间内回收了十几亿美元现金。所以他今天也过来开会了，准备跟雷东鸣讨论一下分钱的事情。
    “张总领导有方，我也跟着沾沾光。”雷东鸣谦虚一笑。
    这真的不是自谦，华屹资本一期募集了2.5亿美元资金，总共就投资了4家公司，TMD外加惠民出行，每一家都在业内声名显赫。
    这4家公司的投资，都是在张益达的主导下投资完成的，他雷东鸣也就在旁边打了打下手。
    华屹资本二期、三期投资的公司，虽然也涌现了独角兽，但远远比不上这四家公司，无论是估值还是行业影响力。
    “你这就自谦了，要不是你在创业初期帮华屹资本拉来了三分之一的投资资金。
    就算有好项目，我们也只能在一旁干瞪眼啊！”
    张益达丝毫没有觉得雷东鸣“躺赚”了，虽然自己在寻找项目上贡献最大，另外还拉来了三分之二的投资资金。
    但雷东鸣对华屹资本也贡献不小，抛开募资的贡献不谈。
    股权投资基金包括“募投管退”四个环节，管理和退出也都是对方在负责跟进。
    另外，华屹资本也被对方管理得井井有条。
    虽然再也没投中什么惊艳的项目，但其发展也算是又稳又快。
    因为中国互联网的大鱼都被张益达抓得差不多了，华屹资本就算想做出好成绩，几年内也估计再找不到特别好的项目了。
    另外，华屹资本的第四期募资也已经完成了。手底下一共管理着四支美元基金和三支人民币基金，基金管理总规模也突破了30亿美元。
    这个管理规模，已经非常接近一些老牌的头部的股权投资基金了。
    当然了，距离高陵资本、黑衫资本那个段位还差得远，人家是几百亿美金的规模。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从资金管理规模上，基本上已经碾压了98%的同行。
    据统计，不包含私募证券投资基金，国内私募股权投资基金和创业投资基金管理人大概是1.2万家，管理基金差不多是2.7万支，资产管理规模是6万多亿元。
    也就是说，平均一支基金规模不到3个亿，一家风投机构资产管理规模为5个亿左右。
    当然了，这个东西就跟平均工资一样，有时候感觉偏离得很离谱。
    因为87%以上的投资机构资产管理规模在5亿元以下。平均数据是被黑衫、高陵这些巨无霸给拉高的。
    同理，中国很多人月工资只有两三千块，被富裕人士直接把月平均工资拉到了六七千。
    “第一期投资的四个项目，除了镁团和惠民出行，其他两个大头都算是圆满退出了。”
    雷东鸣脸上挂着笑意，又总结道：“镁团那边我们还有0.58%股份，价值超过1.2亿美元；惠民出行还持有1.76%股权，价值超过1.4亿美元。
    合起来，一期基金投下的2.5亿美元，如今一共换回了17.8亿美元。
    两年半时间，回报超过了7倍！”
    “才7倍啊！也没多少嘛！”
    张益达原本想着起码也要赚个一二十倍，才个位数的回报倍数，多少让他有些失望。
    “张总，7倍也不少了！”
    雷东鸣苦笑，这位爷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真以为股权投资就个个都能赚钱啊？而且还几倍几倍的赚钱。
    “也还行吧，”张益达笑道，“我们除了惠民出行，其他三个项目都参与得比较晚了，不是C轮就是D轮。”
    “可不是嘛！四个项目，回报最高的就是惠民出行，当初投下的250万美元，变成了1.4亿美元，翻了56倍！”
    雷东鸣又补了一句，“还是做早期投资赚钱啊！”
    “错了，倍数看着高，其实也就赚了一亿多美元。”
    张益达轻笑两声，“你再看看其他三个项目，头条赚了9亿刀，嘀嘀赚了四亿多刀，镁团……”
    张益达这才想起镁团好像还没惠民出行赚得多，问道：“镁团怎么回事啊？当时投资的可是5000万美元，两年多过去了，才变成1.2亿美元？”
    “额，张总你忘了啊？镁团我们投资的时候就已经估值30亿美元了。”
    雷东鸣叹息了一声，“然后镁团和大众点评合并，是5比5换股的，我们股权又被稀释了一半。
    实际上镁团现在估值200亿美元，很大一部分都是大众点评带来的，它自身增长得并不多。
    这也是陋习啊！动不动就合并，镁团是这样，嘀嘀、58他们几个也是这样。”
    “哈哈，打不败你，我就跟你结婚！”
    雷东鸣比了个大拇指，“总结到位！就是这样，都成一家人了，大家也就不要再打打杀杀烧钱了，投资人很心疼啊！”
    “那我们现在要不要给投资人提前分红退出啊？”雷东鸣问道。
    “分吧！股权都已经出售了，也没理由扣着投资人的钱了。”
    张益达又提醒道：“算算我们基金的年复合回报率，看看是哪一档？”
    “年复合回报率超过了240%，属于最高档了。”
    张益达一喜，“那岂不是要收取投资收益的50%作为服务费？”
    “是的，”雷东鸣又道，“50%有些高啊！行业惯例是2%管理费+20%收益分成。
    有些业绩差的机构为了募资，还免除管理费，收益分成只收10%-15%。
    我们这个50%，算是业内最高了！”
    “有本事的机构，自然有资格多收钱。”张益达知道雷东鸣担心什么，不就是怕把客户吓跑了嘛！
    不过当初一期基金的LP愿意签署这份协议，还不是觉得华屹资本完不成这个复合回报率嘛。
    现在完成了，看他们有什么话说。
    “我倒不怕什么，就怕别人骂我们黑店！”
    张益达摆摆手，“别管黑店不黑店了，先召集一期LP一起开会吧！这个还是我们华屹资本进行第一次分红，搞隆重一点。”
    “行，我这就安排下去！”
    ()

第361章 两微一抖集合体
    11月1日这天，全新改版的校萌APP上架了。
    一上架，运营团队就开足了马力进行推广。
    首先买下了“校园社交”、“大学校花”、“校园软件”、“校园生活”……等等多个跟校园有关的搜索引擎和移动应用市场关键词。
    其次，校萌联系了校园分期平台妙分期、乐分期，发动了这两家平台旗下的校园推广大使，帮助校萌在全国各所大学进行推广；
    原高盟团队也重新进行了召集，在撒下大手笔推广预算后，这支销售铁军又变回了曾经的模样。
    大学食堂、宿舍、运动场……大学校园的各个角落都出现了这么一群推广员。
    经常会拦住过路的学生，开口就是：同学，帮我完成一个任务吧！扫码下载一款校园社交APP。
    最后，就是投融汇APP、抖视APP、惠民出行APP……等等软件都打出了banner广告：
    “寻找青春，同桌的她在校萌等你！”
    一大群80后、90后的帅大叔、老阿姨怀着不同的想法，下载了校萌APP。
    赵春花在惠民出行APP看到了校萌的广告，带着好奇心也下载了这款APP。
    她才毕业两年，没有太多的关于青春的留念和感伤，纯粹就是因为惠民出行以前推荐的几款产品都不错。
    瑞民理财就不说了，如今她那高达四位数的积蓄全部都存在里面，每时每秒都在增值；
    益民贷也很不错，前段时间她报了一个会计培训班，还差点培训费，就试着从益民贷借了一笔。
    简单地花了几分钟填写了申请资料，贷款直接就打到了银行卡里，流程又快又简单。
    关键利息还低，借一万块钱分12个月还款，每个月才还900多块钱。
    拼哆哆她也是喜欢得不得了了，货质量又好又便宜，比淘宝省钱多了，如今她什么生活用品都在拼哆哆买了，再也不用淘宝了。
    赵春花下载好软件，注册登录。
    然后页面提示她授权学信网信息，赵春花点击授权，页面跳转到了学信网登录界面。
    她填写好了学信网的账号、密码，然后登录了学信网，完成了授权。
    进入校萌APP，首页出现了两排文字：赵春花同学，今天是你进校园的第2251天；毕业的第866天。
    哇，太厉害了吧！
    这是赵春花的第一反应，她自个都不记得这些日期了。
    别是乱算的吧！
    赵春花切换出手机计算器，边念边计算了起来：2010年9月1号入学……2014年6月15号毕业……
    算出来的数字和校萌显示的数字分毫不差！
    其实这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学信网的数据一授权，校萌读取了数据，瞬间就可以计算并显示出每个人的入学和毕业天数。
    可赵春花一个做新媒体的文科生不觉得啊！她觉得这校萌好牛逼的，数据算得可真准。
    她对校萌越来越感兴趣了。
    赵春花仔细打量起了校萌的UI界面，越看越熟悉，底部栏最左侧是消息，然后挨着往右数分别是通讯录、发现、我的。
    我勒个擦！
    怪说不得感觉那么熟悉，这活脱脱就是一个UI细节和颜色不同的微信啊。
    不会这么没品吧？搞抄袭？
    赵春花在那一瞬间，刚对校萌有些好感，直接从粉转路人了。
    带着审视的眼光，她继续看了下去。
    她点击通讯录，弹出了一个是否允许通讯录授权的通知。
    她点了同意，然后出现了几个可添加好友。
    “劳模”、“贵妃”、“兰花”……
    看着这一个个熟悉的绰号，赵春花的记忆被带回到了几年前的美好时光。
    赵春花收起回忆，挨个发送了好友申请。
    赵春花又点击“发现”栏，出现了一竖排按钮，分别是“校友网”、“短视频”、“附近的人”等几个按钮。
    点击校友网按钮，赵春花又看到了熟悉的UI，这特么是“人人网”啊！
    不过有些不一样的是，顶部还有三个按钮，分别是“推荐”、“同城”、“同校”、“好友”。
    赵春花暂时没有好友，就点击的同校，瞬间刷新出了几条动态。
    “哎，没想到今天以这种形式回到母校，先提前给杭城师范大学的全体校友拜个早年了！”
    文字下面还配了一张图，一双呈抱拳状的手。
    下面评论就更搞笑了。
    “哪一届的师兄啊？看这双手就知道锦衣玉食惯了，细皮嫩肉的。”
    “手是好手，比我这搬砖的手细滑多了。不说了，搬砖去了，今天的砖格外烫手！”
    “活捉刘明师兄，听说你现在是阿狸的P9啊？赶紧抱大腿！”
    ……
    赵春花点击刘明的头像，出现了一个个人信息展示页面，上面有学校、年龄、学历、职业等等多项个人信息展示。
    赵春花接着翻了几条同校的消息动态，都是一些不认识的人，在说一些无趣的话，瞬间感觉无趣。
    不过她还是很有礼貌地给每个人都点了一个赞，估计是长期点赞朋友圈养成的坏习惯。
    不过这个校友网的消息动态还是跟朋友圈不一样，多了一个转发的功能。
    赵春花感觉跟微博还有人人网更像一点。
    赵春花接着又点击“同城”按钮，出现了比同校更多的消息动态。
    同时还有一个坐标按钮显示，显示的是“京城”。
    赵春花还以为是展示自己的大学所在地“杭城”呢！她猜测这个是根据手机APP定位来进行推荐的。
    同城的动态就有趣多了！
    “怀着好奇下载了这款校萌APP，居然找到了失联多年的校友。希望校萌越做越好吧，重塑人人当年的辉煌！”
    配图是一张椭圆的大楼，赵春花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望京SOHO。
    “给校萌提几点建议：
    第一是简化一下UI，希望把校友网放在一级页面，因为即时通讯大家都习惯了用微信，猜想也翻不起什么浪花来；
    第二是希望校萌能够有更多的原创，虽然聚合“微信+人人网+抖视”让人眼前一亮，但说到底没有什么有趣的新功能；
    第三是希望校萌能够维持好社区氛围，不要沦落为“微商集散地”和“娱乐圈八卦爱好者社区”。
    最后，祝愿校萌发展一帆风顺，成为在校和已毕业大学生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来自京城某加班程序猿。
    配图是一张键盘，也不知道是在自证身份，还是调侃自己是“键盘侠”。
    赵春花看点赞还挺多的，足足一千多个赞，评论也有三百多条。
    评论也大都是支持这位程序猿的，都表示希望重建一个“人人网”。
    赵春花点击这名程序猿的头像，看了看这位的个人信息页面，果然是一位程序猿。
    学历还不低，京城邮电的本科，青木的硕博。
    赵春花是2010年上的大学，也经历过人人网的火爆，此时也被勾起回忆，跟着评论了几句支持的话。
    赵春花又接着划动屏幕，看到了更多的动态。
    很多人都在讨论校萌这个产品，以及怀念人人网。
    赵春花还特意看了每个人的信息显示页，很多人都来自京城各大名校。
    赵春花又点击推荐按钮，她知道这应该看的就是全国的动态了。
    果不其然，一个坐标魔都的动态出现在了最上方。
    “大学毕业开始创业，至今已经三年了，项目刚刚获得1000万元A轮融资，产品也即将上市。
    希望不负韶华不负这个时代！”
    配图是一张俯瞰整个外滩CBD的照片，十分得有逼格。
    赵春花觉得很厉害，才毕业三年就获得了1000万风投，应该还不到三十岁吧！
    虽然不能跟张益达相比，也算是同龄人的佼佼者了。
    点赞量很高，足足两万多个赞，还有几千条评论。
    评论大部分都是正面的，说一些“向你学习”、“祝贺”、“鼓励”之类的话语。
    当然了，哪里都不缺少杠精。
    “一个二本大学毕业的，也能获得1000万元投资？”
    “什么项目啊？说出来给大家听听啊？”
    “年轻人，莫装逼，低调才是优秀创业者应该具备的品质！有玩校萌的时间，拿来工作岂不更好？”
    ……
    赵春花又刷了刷动态，发现出现的动态大部分点赞量和评论量都很高，很少出现那种几个、几十个点赞量评论量的动态。
    猜想应该是有什么推荐机制吧！不然那么多动态，怎么就只展示那些看起来逼格更高的。
    也有一些女生在秀美照，评论全是一些舔狗。
    赵春花恨不得冲上去吐槽几句：求求你，P图轻一点吧！左右脸都歪了，怕不是先天性发育不良吧？
    退出校友网，赵春花又点击短视频按钮。
    熟悉的感觉又来了，这是抖视！赵春花终于知道为什么有人说是“两微一抖”的集合体了。
    短视频很有趣！
    很多人都在晒“大学期间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的对比图！
    再配上动感洗脑的音乐，以及各种酷炫的特效，赵春花不知不觉看了一个小时都不觉得厌倦。
    赵春花也有些手痒，忍不住翻出了大学的丑照，再找出了前段时间自己仔细修图的美照，精心地剪辑了一条视频，再配上了音乐“同桌的你”，然后点击上传。
    上传完了以后，还有一个页面提醒，“是否同步分享到抖视？”
    赵春花点击了同意，去抖视一看，原来视频真的同步分享了出去。
    两者之间，肯定是互相打通的！
    赵春花想起自己在校萌APP剪辑短视频的时候，那熟悉的各种页面以及道具特效，无不说明两者的关系。
    赵春花又体验了一下“附近的人”，看到距离自己最近的居然是一个“50米以内”的男生！
    忍不住点击了进去，看了看他的个人信息页面，“京大毕业”、“25岁”、“互联网从业者”……
    赵春花仔细看了看他的头像，认出来了，这不就是楼上的“大帅比”吗？
    她和小姐妹坐电梯经常碰到那个男生，长得很帅，但就是一直不敢上前去要电话或者微信。
    赵春花心一横，直接给这个男生发送了好友申请。
    自己这下半辈子的幸福，就寄托在校萌APP上面了！
    送子观音菩萨保佑啊，一定要让他通过我的好友申请！
    赵春花还没等来“大帅比”的好友通过，她先前发送给老同学的好友申请通过了。
    校萌名为“老莫”的那位同学通过申请后，发来了一个熊猫头表情包，熊猫头叼着一朵玫瑰，还写着一排字，“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赵春花发现居然可以发表情包，赶紧在对话框找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了几排表情包。
    而且很是细心，全是一些适合老同学怀旧寒暄的表情包。
    上面写着：
    “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
    “什么时候喝喜酒啊？”
    “生二胎没有啊？”
    “大龄剩女剩男的孤独，你不懂！”
    “实在不行，咱两凑合凑合过吧！”
    “快跑，你妈又要催婚了！”
    ……
    赵春花看着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社会社会，惹不起！
    老莫拉赵春花进了一个名为“2010级文学系3班”的同学群，人不多，暂时就几个人。
    没两天，这个群慢慢人就开始多起来了，直接突破了个位数，达到了两位数。
    接着，赵春花又被拉进了“系群”、“同级群”、“校群”等等几个大群。
    这些大群人就多了，少则一两百人，多则上千人。
    因为难得重逢，各个群里每天都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说工作，说孩子……什么都在说。
    赵春花不知道这种热度能够保持多久，但她内心还是希望能够长一点吧！
    毕竟工作那么忙，就算有些同学加了微信也从不聊天。
    但奇了怪了，在校萌里面他们就开口说话聊天了。
    或许是环境不同、氛围不同吧！赵春花如此猜测。
    ()

第362章 亿级目标用户
    在校萌的推广过程中，在校大学生的反应要比已毕业的学长学姐慢很多。
    因为惠民单车、拼哆哆、锐向等等公司的主流用户还是以已大学毕业的社会人士居多。
    他们在各个APP和网上看到广告后，就第一时间下载了校萌APP，意图找回那段逝去的青春。
    中国从1977年恢复高考以来，截止到2016年，大学生数量差不多是1.15亿，其中约2700万在校，毕业生约8800万。
    数量群体就是这么的庞大，基本上快要占据总人口比例的10%了。
    在1997年前的20年里，中国每年录取的大学生人数不过几十万人，在1997年、1998年达到了100万人左右。
    但在1999年高校扩招后，每年大学录取数量开始大幅增长，从当年的160万到2005年的500万，再到2016年的704万，节节攀升！
    这些数字还不包括成人、自学、夜大等非高考学历数量。
    扣除出生在80前的毕业生，也就是不算1999年扩招前的大学生，出生在80年以后，并且已经毕业的大学生人数大概是7500万人。
    这7500万人，和在校的2700万大学生，加起来差不多1亿人，都是校萌的目标用户。
    为什么呢？因为年轻，最大的80后也不过才36岁。
    那些50后、60后、70后基本上不会来玩校萌了，都到了含饴弄孙的年龄了，也没那个闲心，估计也就玩玩微信。
    而80后和90后，精力旺盛，是互联网的原住民，对新的互联网社交产品也更感兴趣、更愿意尝鲜。
    惠民单车、抖视、投融汇等几款软件的用户大部分都是年轻人，其中有相当大比例是大学毕业生。
    在打出怀旧的校园情怀后，用户很买账，都下载了校萌，准备体验一下。
    抖视在这里面做出的贡献最大，注册用户中没有三千万大学生，也有两千万。
    抖视还发起了一项挑战赛，“大学的你和现在的你”校萌晒图挑战赛。
    很多用户纷纷响应号召，上传了自己的作品。
    没上传作品的用户，也可以通过刷到的视频右下方链接点击跳转下载校萌APP。
    一时间，校萌的用户激增。
    同时，校萌的各种群组也飞快建立了起来。
    因为从来没有一款APP帮助各大高校这么精准和严格的筛选校友。
    每位用户都必须授权自己的学信网信息，所以不存在什么假冒的情况。
    不授权学信网，根本没办法正常使用校萌APP。
    这让有些慕名而来，但却没读过大学的用户很无奈，感觉受到了鄙视。
    有人在微博、论坛发言，呼吁校萌放低学历要求，最好放低到初凭。
    初中、高中、中专毕业的人也有校友啊？你不能搞区别对待啊？
    校萌通过学信网建立起的信息认证机制，方便了很多用户寻找校友。
    是不是一个学校一个系的，点开个人信息栏就一目了然。
    当然了，这个信息栏可以由用户自己选择开放范围，有“仅好友可见”、“仅校友可见”……多个不同的选项。
    除了热闹的聊天群组，校友网和短视频两个板块也很火爆。
    一些混得还不错的男同学通过图片、视频晒出了自己的工作、公司、豪车、豪宅。
    搞科研、技术的也不甘示弱，晒出了自己的各种荣誉证书。虽然没你钱多，但老子有荣誉！
    漂亮的女生也分享起了自己的各种美照，虽然不再像过去那般清纯，但精致打扮下也显得格外的光彩照人。
    每个人都把自己最好的一面，最精彩的生活展示出来了，似乎要告诉同学、校友，自己过得不错！
    这也是人之常情，就跟同学会差不多，不卖弄炫耀一番，怎么对得起自己这些年的辛苦打拼以及读书期间的默默无闻。
    这个时候，心里最不好受的就是那些曾经的校园明星。
    以前在大学是风云人物，毕业后却泯然众人矣。
    看着以前班上的小喽啰或者系里某个丝毫不起眼的小角色，毕业后扶摇直上九万里。
    或开了自己的公司，或成为公司高管，住着豪宅，开着豪车。
    那颗被生活磨平了棱角的自尊心又再次迸发出来了，直接在校萌装死，不回复消息，也不发任何动态。
    就默默注视着班群里的各种嘻嘻哈哈，以及校友网上的各种炫富、炫工作……
    校萌的各种数据攀升对服务器倒没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
    锐向集团有自身的云计算中心，并陆续在华北、华中、华南、华西、华东等几个地区布置了机房，初步完成了全国覆盖。
    跟阿狸云已经开始在欧洲、东南亚、美国布置机房比不了，但云计算资源足够集团自身以及合作伙伴使用了。
    除了锐向集团自身，拼哆哆、惠民出行、抖视等等公司也都把服务器陆续迁移到了锐向云上面。
    光张益达旗下公司，也消化不完全锐向云的全部运算能力和资源，锐向云还面向全中国的互联网公司提供服务。
    只不过竞争不过阿狸跟企鹅，勉勉强强的签了一部分金融客户，占据了国内云计算市场的一小部分份额。
    让校萌运营团队真正为难的是内容！
    校萌APP上面充斥着大量炫富的内容，运营团队非常担心这会破坏了社区氛围，造成用户流失。
    一个用户炫富，再带动其他用户炫富，好好的一个校园社交APP将被搞得乌烟瘴气的。
    为了不使大号局面毁于一旦，运营团队进行了算法调整。
    通过内容分发机制，把炫富视频和图文进行了限流。
    对乡村教师、大学生村官、科研工作者的日常工作动态给予了流量倾斜。
    用张益达的话说就是：我们要给当代大学生树立正确的价值观。
    ……
    “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快来下载校萌APP，发现更多校园趣事。
    在校萌，你将认识优秀的同龄人，拓宽人脉，开阔视野。
    还有同专业的师兄师姐为你答疑解惑，了解专业就业前景，做好职业规划……”
    川蜀传媒大学校园内，夏乾站在易拉宝展架旁边，手里还拿着一个大喇叭吆喝。
    不少路过的女生暼了他一眼，然后捂住嘴巴偷笑着跑开了。
    夏乾则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出来跑业务久了，他的脸皮早就练得比城墙倒拐还厚。
    这种小场面，他从来就没怂过。
    两个衣着时尚，打扮漂亮的女生走上前，其中一名女生嘻嘻哈哈问道：“夏总，你这又是在搞什么大项目啊？”
    “那么大字你没看到吗？”夏乾指了指旁边易拉宝，“校萌软件，帮助你找另一半！”
    “哟，顺口溜都说上了。”
    夏乾摆摆手，“好了，不扯那些了。余可馨，你赶紧帮我完成一个任务，下载这个软件就行了。”
    余可馨说道：“你不是最近一直在招募那个网红吗？怎么干起地推的活啦？”
    “哎，一言难尽啊！”夏乾叹了口气，“经纪行业不好做，所以只有打点零工，才维持得了生活。”
    “切，骗鬼呢！”余可馨脸上写满了不相信，嘀咕了一句：“你都开保时捷了，还需要打零工。”
    “别扯那没用的了，赶紧帮助我下载APP，我可是领了1000个下载任务的。
    待会儿你们也发动一下身边好姐妹，帮我下载几个。”
    余可馨下载好后，注册按照流程授权了学信网信息。
    “咦，这不是贾导吗？”
    听到余可馨的惊呼，夏乾也凑过去看了看。
    “荒岛野战2即将开拍，希望这一部作品能够取得比上一部更辉煌的成绩。
    现在还缺女二号、女三号，欢迎艺术院校或者热爱表演的女生自荐。”
    夏乾看了这条校友网动态后，瘪瘪嘴道：“哎，我当谁啊，原来是贾正经啊，那就是票房扑街货。”
    “还真是贾导啊？”余可馨追问道。
    “你点开他的个人信息栏看看不就知道了吗？每个人的校萌账号都是授权了学信网信息的，应该做不了假。”
    余可馨一脸兴奋，“那我岂不是可以加他好友？你说我自荐女二号怎么样？”
    “我劝你最好绝了这个心思吧！”夏乾冷笑两声，“贾正经听说是个色中饿鬼，前几届的师姐有不少人就被他糟蹋了。”
    “校友网上面我看有很多我们学校毕业的学长学姐都注册了账号，你可以去其他人那试试，看看能不能获得角色。”
    夏乾又摆摆手，“当然了，我也只是给你建议，你还是自个拿主意吧！”
    全国两千多所大学，像夏乾这样的校园推广员还有很多。
    他们当中，有些以前是妙分期、乐分期的校园推广员，有些则是高盟APP所属的推广员。
    校萌运营团队找到了他们，并把他们组织了起来，除了给他们运送宣传物料，还砸下了巨额的推广费。
    每一位校园推广员，都有一个自己的专属推广二维码，后台可以统计推广人数，并按照人头发放佣金。
    佣金并不高，推广一个大学生注册并授信学信网，奖励10元。
    比不上借贷贝的奖励注册人20元，推荐人20元，但聊聊胜于无。
    很多学生干得很不错，一天就推广注册了几十上百人。
    相较于已毕业大学生，在校大学生这块推广得比较缓慢。
    但用户裂变很快，很多在校学生注册校萌后，看到师兄师姐在校友网、短视频两个板块展示的工作和生活，很是向往，这可不就是几年后的自己吗？
    计算机专业的学生就问师兄师姐：阿狸、企鹅、千度、锐向，哪家公司待遇更好？
    医学院的学生就跟师兄师姐打听就业医院，师范学院的学生就打听就业学校。
    还没注册校萌的在校学生，听室友、同学提起校萌的种种，顿感有趣，觉得对积累人脉有帮助。
    于是也纷纷注册了校萌账号，准备去认识一些同校或者同专业的师兄师姐。
    这可苦了很多装逼的师兄师姐，每条动态下面都有很多评论，询问这询问那的。
    一些人直接不回复，也有人给学弟学妹耐心回复，解答疑惑。
    ()

第363章 天平砝码
    “张总，校萌APP上线刚一周，注册用户就突破了1000万人，而且增长势头还在延续！”
    校萌公司内，荀密笑容满面的说道。
    “都是在校大学生？”
    张益达也有些惊讶，要知道中国在校大学生不足三千万，这么快就拿下了三分之一的市场？
    荀密摇头，“通过后台数据分析，80%都是已毕业大学生，在校大学生只有200万人。”
    张益达愣住了，“怎么回事？不是应该在校大学生占大多数吗？”
    荀密长呼了一口气，“我们也没想到啊！以为在校大学生应该是主流，结果恰恰相反。”
    “难道在校大学生不喜欢我们这款产品？”
    荀密摆摆手，“我想应该不是这个原因。我仔细分析了一下情况，猜想应该是抖视、投融汇、惠民出行等等几款软件流量太猛了。
    校园地推这边速度慢了一点，结果网络推广跑到前面去了。
    而网络推广面对的大部分都是已经毕业的大学生。所以导致了如今的用户分布，已毕业大学生还要多过在校大学生。”
    “活跃度怎么样？”
    “日活跃很高，每天超过300万人都要打开一次校萌软件。”
    荀密又补充道：“当然了，目前才上线一周，可能是热度还没过，还得继续跟踪情况。”
    “即时通讯、校友网、短视频，这三个板块哪个更受欢迎？”
    荀密叹了口气，“依次是短视频、校友网、即时通讯。企鹅的地位不可撼动啊！”
    “短视频比校友网更加受欢迎？”
    即时通讯欢迎程度垫底，张益达是有心理准备的。但短视频比校友网更受欢迎则让他感到有些意外。
    “短视频因为是视频，内容可以更精彩，更丰富，展现的信息量也远远超过了图文。
    所以，我推测，这是短视频比校友网更受欢迎的重要原因。”
    张益达在脑海中幻想了一下，一边是朋友圈各种美女图片，一边是抖视蹦蹦跳跳、各种妖娆舞姿的美女。
    叫自己选，也应该更喜欢后者吧！
    “对了，还有一个问题，我认为我们需要注意一下。”
    荀密看向张益达，“那就是产品调性问题！我们的用户一部分是在校大学生，一部分是已毕业的大学生。
    对于已毕业大学生来说，校萌APP目前对他们的功能就是找同学、找校友，以及社交。
    找同学这个很简单，微信可以替代；找校友的话就稍微麻烦一点了，但是通过一些中间人，也是能找到的。
    最关键的还是这个社交！
    我想，要是用户可以通过校萌拓展人脉，找到同样受过高等教育，三观一致，志同道合的小伙伴，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大家可以组成同行群，共享行业信息，资源，交流、合作。”
    “模仿领英？”
    “对对，”荀密点头，“我们得加入职业社交功能，这样才能提高留存率。
    不然三分钟热度一过，这些已毕业大学生估计留不下多少。”
    张益达也在思考，要打动用户，留下用户，的确需要花很多心思。
    校萌的目标群体是8800万毕业大学生和2700万在校大学生，这些人要么已经进入了职场，要么说未来几年将要进入职场。
    荀密又继续说道：“对于在校大学生来说，他们通过校萌可以在校园里交友，也可以结识其他大学的优秀学生。
    另外，还有一个功能就是可以认识一些学长学姐，为提前步入职场打好基础。
    在这些人毕业步入职场后，我们校萌因为具备职场社交功能，他们仍然可以继续使用我们软件。
    如果只是单纯的做校园社交，用户毕业后自然也就流失了。
    虽然有新的大一新生进来做补充，但我们用户量始终做不大，极限就是3000万。
    而如果我们能够有效的协调好“校园社交”+“职场社交”两大功能，我们的市场会很大。
    用户从进大学开始使用校萌软件，毕业后继续使用校萌。
    我们的用户存量就一直是增长的，而不是一张一缩。”
    “谈何容易啊！”
    张益达摇头，“校园社交应该是偏娱乐、单纯一点的；而职场社交偏严谨、功利。
    你说说看，如何让他们两者在一款APP共存？”
    “我也暂时没想好！”
    张益达心道：那你说个锤子哦！
    不过荀密想法还是很好的，按照他的设想，表面看是“校园社交+职场社交”，其实核心点是职场社交。
    只不过从大学生刚进入校园就开始截胡了，可以称之为提早布局。
    要是这一步拿下了，其他职场社交平台就要抓瞎了，相当于活水被截断了。
    “你的建议挺好的！但是我们现在还处于推广初期，市场也没有完全拿下。
    包括校萌未来的具体走向，暂时都没有一个特别清晰的目标与规划。
    只能说，根据发展情况随机应变。”
    张益达叹了一口气，又道：“继续看看吧！要是情况不理想，就全力主推短视频或者校友网，放弃即时通讯。”
    ……
    支付贝上线了一个圈子功能，里面多了两个产品，一个叫“校园日记”，一个叫“白领日记”。
    校园日记只有女大学生才可以发布动态，女大学生和芝麻信用分大于等于750分的用户可以评论，其他用户只能点赞和打赏。
    白领日记的规则也差不多，只有白领女士可以发动态，聊职场经历及记录生活瞬间，低于750分芝麻分的用户和非白领女士只能在一旁围观。
    在上述两个圈子动态中，内容最多的当属各种自拍照和生活照。
    一大堆吃瓜群众很是好奇，锐向推出了“校萌软件”，瞄准校园社交赛道；
    蚂蟥金服也推出了白领日记、校园日记，也有做社交的倾向。
    互联网社交行业难道要变天了？
    波尼马召集了企鹅一众高层，紧急召开了高层会议。
    “都说说吧，锐向和蚂蟥金服都摆明了要做社交，我们该怎么应对？”
    波尼马坐在十几米长的会议桌最上方，开口说道。
    “这就是不自量力，我们企鹅QQ和微信两大产品积累的用户关系链，有那么容易打破？
    看着吧！我猜测不出三个月，他们自己就崩溃了！”
    众多企鹅高管都点头表示认同，企鹅这么多年的大风大浪都过来了，会怕这点挑战？
    “蚂蟥金服做社交，我想得通，他们一直对社交贼心不死。这和我们一直对电商行业念念不忘同理。
    但锐向怎么回事啊？他张益达眼里还有没有企鹅这个第二大股东？”
    有企鹅高管大声呵斥道。
    有人把目光投向任宇，就是你牵头投资的锐向，听说你跟张益达还是同乡，给个解释呗？
    任宇感受到了数道不怀好意的目光，心里也很是无奈。
    企鹅家大业大，早就患上了大公司病，不可能没有内斗。
    毕竟高层职位就那么多，一个萝卜一个坑，谁都想进步。
    任宇站起来说道：“张益达那边，我已经致电问过他了。
    他说，就是之前推广魔宝支付的时候做了一个高盟APP，积攒了几百万的大学生用户。
    现在停止了魔宝支付推广，他觉得放弃这个APP有点可惜，就搞了校萌这个校园社交产品出来。”
    “这就是个借口，他尊重过企鹅没有？企鹅不插手锐向的运营，他就开始胡作非为了是吧？”有高管发难道。
    波尼马脸色变换不定，示意任宇先坐下。
    “据数据反馈，校萌APP上线一周用户量就突破了1000万人；而蚂蟥金服的两个日记产品也显示有上千万名用户观看过。”
    波尼马感叹道，“1000万，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我已经去看过两款产品了，蚂蟥金服的日记产品应该只是试水，或许想尝试能不能做中国的Ins。
    锐向的校萌，说实话，我觉得有些糟糕！
    这是一款集合了微信、抖视、人人网或者微博的四不像产品。
    功能太驳杂了！用户应该也就图个新鲜，待新鲜期过了，活跃用户量势必会下降。”
    张大龙的发言，让波尼马安心了不少。
    张大龙是顶级的产品经理，他说产品驳杂，那绝对没得跑。
    而且张大龙是个非常踏实的人，从来不会贬低同行而抬高自己。
    “我觉得吧！张益达搞这个校萌APP出来，应该是为抖视提供内容的。
    或者抢占短视频的细分赛道！削弱其他短视频同行的市场。
    另外，推出校友网估计是想试试能不能复活人人网。
    即时通讯的话，估计是他自己也拿不定主意。
    一次性上三个产品，后期肯定会砍掉一部分。”
    刘治平又笑道：“当然也不排除他想试试即时通讯还有没有机会！
    我跟那个小家伙打过交道。他是学文科出身的，心思很多，远远没有工科背景的创业者好打交道。”
    “他让校萌继续做短视频，或许还有生机。想做即时通讯，死路一条！”
    “我觉得他应该想加强社交电商的份额，在给拼哆哆做准备！”
    ……
    波尼马挥手制止了一众高管的讨论，说道：“先暂时观望吧！监测好两家公司数据，有新情况随时汇报。”
    “锐向那边连招呼都没给我们打，就抽冷子放了这么一个大招，就这样算了？”有高管不服气道。
    波尼马问道：“那你觉得应该怎么样？”
    该高管说道：“我觉得起码得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涨涨记性！”
    “怎么给他教训？锐向、众合集团、惠民出行我们都有持股，你还能给他限流不成？”
    波尼马摆摆手，“算了，先继续看看情况！张益达旗下几家公司体量越来越大，是我们制衡阿狸的急先锋。
    我们目前跟阿狸差不多是平衡的，而张益达倒向哪一边，天平就往那边倾斜。
    都忘了杰克马怎么把黄新逼到我们这边来的？
    校萌不过1000万体量，视后续发展情况而定吧！”
    高管无语，你刚刚还说1000万不是一个小数目来着。
    波尼马面无表情看着窗外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第364章 弘扬正能量
    支付贝的社交之路才走几天就断了，正如企鹅高管预料的那样：我们不用出手，不出三个月他们自己就崩溃了。
    支付贝是崩了，但校萌可没崩！
    校萌不仅没崩，还愈来愈火！甚至还涌现出了一批头部红人。
    出生于1980年的孙月毕业于长春理工大学，毕业后进入鹏城一家网络技术公司，成为了都市女白领。
    她偶然在报纸上看到“募师支教”招募志愿者赴山区支教的消息，马上拨通了报名电话，最后从80多名报名者中胜出。
    06年8月，她放弃了网络科技公司的稳定工作，跟随“募师支教”志愿者队伍，远赴黔州毕节大方县大水乡鞍山小学，开始乡村支教。
    这一呆，就是十年！
    一个女人把青春最美好的十年都留在了大山，教书育人。
    孙月通过校萌平台，分享出了自己这十年支教生涯的点点滴滴。
    山里简陋的学校，找不到完整玻璃、摇摇欲坠的窗户，没有门、没有灯的教室，土墙砌成的厕所，衣着破烂却又天真烂漫的山里孩子……
    这一张张图片感动了无数校萌用户，纷纷评论留言：
    “同年毕业，我不如你远矣！”
    “师姐，好样的，向你学习！”
    “条件好艰苦，可以给你们捐款吗？”
    ……
    孙月注册校萌发出第一张图片，就被校萌的运营团队注意到了，特地给了她流量倾斜。
    她的动态基本推荐给了校萌每一位用户，无数用户点赞和转发，粉丝量也突破了百万人。
    秦玥飞是一个喝过“洋墨水”的城里孩子：渝州长大的他，2005年高中毕业时，以托福满分的成绩考入美国耶鲁大学，享受全额奖学金，成为渝州第一个被世界一流名校直接录取的学生。
    2011年，获得双学士学位、以优异成绩毕业的他，没有留在“空气都是香甜的”美国做都市白领，而是回国来到湖南衡山脚下的一个小山村，做了一名大学生村官，
    仅仅一年，无钱无背景的他，帮村民引进80万元现金，为当地改善水利灌溉系统，硬化道路、安装路灯，修建现代化敬老院，为乡村师生配备平板电脑开展信息化教学……
    村民亲昵地称他为“耶鲁哥”。
    耶鲁哥2013年被评为央视“最美村官”，立个人一等功一次。
    2014年服务期满，他认为“输血”并非最可持续的乡村发展模式，放弃提拔机会，转至白云村续任大学生村官，用“造血”建设乡村。
    耶鲁哥也在校萌上分享起了五年大学生村官的点点滴滴。
    在田里帮村民插秧、调解村民矛盾、帮村民修电器……
    耶鲁双学位，渝州被世界名校直接录取第一人，居然当了一个村官，还不愿意升职。
    真的是让校萌上的无数用户掉了一地的眼球，同时也生起了由衷的钦佩之情。
    校萌上不少创业有成，或者担任企业高管的用户联系耶鲁哥，表示要捐赠或者投资乡村。
    连续工作了20个小时的医生罗善蓬在为一名患者做完手臂手术之后，扶着患者的手臂睡在了手术台上。
    在几乎无意识的情况下扔担心患者的手臂血液流通不好，一直扶着患者的手臂。
    这张照片也感动了无数校萌用户，感慨在国内医患关系如此紧张的今天，仍然有许许多多的医生忘我的奉献着。
    这是真正的医者仁心，悬壶济世。
    不仅仅是这几人，校萌上涌现的“网红”简直数不胜数。
    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岗位上默默奉献着，为祖国的建设添砖加瓦。
    在校萌运营团队有意识的引导下，很多用户开始分享其工作日常。
    校萌掌握了用户的大学信息和职业信息后，可以对用户进行高效的匹配。
    比如说：通过调整后台算法，医生可以经常看到其他同行分享的工作日常，从而产生互动。
    一来二去，熟悉之后，互相加了个好友，然后一起进了一个同行群聊。
    虽然大家都来自天南地北，不在一个地区，但这并不妨碍大家在群里交流工作心得，以及吐槽无理取闹的患者家属。
    对于已毕业大学生来说，校萌的体验还是很不错的。
    不仅可以很容易的找到校友，还可以找到同行，交流工作，对接合作资源。
    校萌的网红中，一部分人是“故事感人”，还有一部分则是“创业英雄”。
    张益达以身作则，率先入驻了校萌。
    每天坚持在校萌发动态，一些是工作，一些则是生活。
    不浇灌任何鸡汤，就跟普通用户没啥两样。
    也不能这么说，照片中暴露出的信息，对普通人来说无疑很高大上。
    几百平方米的办公室，宽敞明亮的落地窗……确实有点装逼了。
    另外，张益达还发动了校友关系，邀请了数百名京大毕业的企业家入驻校萌平台。
    这些人也很卖张益达面子，不仅自己注册了校萌平台，还邀请了相熟的朋友入驻。
    企业家一进场，搞风险投资基金、银行、证券的各路金领人士也跟风入驻了校萌。
    对于普通用户来说，通过校萌，不仅可以看到校友的工作日常，还可以看到很多成功人士的工作日常，内容上就不显得那么枯燥。
    从京沪鹏羊的CBD到广袤的乡村，校萌上包括了各种内容。
    创业者、医生、教师、科研人员……各种职业也应有尽有。
    在校大学生直呼大开眼界，很多人高考后稀里糊涂就填写了志愿和专业，未来从事什么行业、什么工作，心里也没个底。
    现在看到了校萌上分享的各行各业的工作日常，看上四年，未来怎么择业差不多也有底了。
    在校大学生分享的内容就没已毕业大学生那么缤纷多彩了，不是课堂，就是宿舍，或者说是食堂、操场、图书室……
    对于毕业多年的大叔、老阿姨来说，看到这些学弟学妹分享的校园生活，一时间还是觉得很有趣的。
    但这种热度能够维持多久呢？谁也没有把握。
    校萌CEO荀密一直关注着校萌的各项数据变化，以及内容和社区氛围。
    他给张益达提出建议：要通过大数据算法，给用户进行标签，推荐感兴趣的内容，维持用户活跃度。
    另外一方面，要调动用户积极性，让他们乐于分享生活和工作。
    这一点，主要是为了内容。没有内容，用户看什么啊？
    除此之外，荀密还提出了一个建议。
    推出一项新功能，类似今日头条那样的基于大数据推荐算法的个性化新闻资讯类产品。
    对于已毕业大学生来说，大家都进入了职场，哪有那么多空闲时间玩校萌。
    但校萌推出新闻资讯阅读功能后，对他们来说就有吸引力了。
    新闻是每天都要看的，只要愿意打开APP，自然能够转化一部分人去玩校友网和短视频。
    张益达认真思量了荀密的建议，觉得确实有可取之处，于是笑着对他说道：“你的想法很不错！我决定全部采纳了！”
    荀密也露出了满意的微笑，这些都是自己费了无数脑细胞才想出来的点子，总算没有白费。
    “对了，要加入新闻阅读功能，我们产品那就更加驳杂了，必须对全部UI界面进行调整。”
    荀密沉吟片刻之后，“我建议把即时通讯放入二级页面。说到底，我们用户关系链抢不过企鹅。
    就算用户通过校萌认识了新朋友，很多也会互加微信去聊天。”
    张益达点头，这狗比企鹅护城河太深了，不来一次技术革新，谁都动摇不了他的根基。
    根本不存在说切掉微信一小块市场这回事，要么市场全抢，要么毛都抢不到，不存在中间可能性。
    像陌陌，也是主动陌生人社交，选择了跟微信完全差异化的市场才有一口汤喝。
    见张益达同意了，荀密又道：“另外，我建议把APP做两个版本。一个叫在校生版，一个叫毕业生版。”
    张益达皱了皱眉，“数据完全隔开？”
    “不是这个意思，数据还是互通的。”荀密笑道，“我的意思是在校生和毕业生说到底是年龄层次，社会层次不一样的人。
    在校生可能对校友网和短视频更感兴趣，喜欢娱乐。
    而毕业生可能更喜欢我们即将推出的新闻阅读功能。
    所以两个版本的UI界面将有些不一样，包括界面、按钮都会略有不同。”
    “我明白你意思了，”张益达微微颔首，“但如果有在校生去下载毕业生版本了怎么办？”
    “这个简单，登录验证身份信息后，直接让他使用不了，提醒他下载正确版本。”
    “好，就按着你的办法尝试一下。”
    张益达想了想，又道：“这么搞，我们差不多就成为了一个文字、图片、短视频的信息流产品了。社交关系将大大弱化，更偏社区风格。”
    荀密摊摊手，“差不多是这样！不这么搞，别看现在校萌发展犹如烈火烹油一般。但新鲜期过了，很快就会迎来流失潮。”
    “行吧！”
    张益达也不想费脑筋了，在他记忆里，就没出现过这么一款互联网产品，他也不知道将来会发展成这么样。
    成功了当然最好了，一个覆盖全国高学历知识分子的网站，还是很有价值的。
    也不知道会不会抢走知乎、领英、脉脉他们的流量？
    失败了也无所谓，花了几个亿听了声响。有时候，快乐就这么朴实无华且无趣。
    “对了，我们的校花排行榜，你觉得还要不要搞？”
    张益达忽然道，“胡润那边都筹备差不多了，就等我们这边推荐人过去。”
    “额……”
    荀密有些为难，劝道：“张总，你看蚂蟥金服的校园日记都成那样了。我们还要去选校花？
    我们这么做，很有可能跟蚂蟥金服一样惹一身骚！”
    张益达重重点头，校萌可不想变成“校鸨”。
    这社会太复杂了，搞个大学选美活动，很容易被认为肤浅，以及外界过度解读。
    “这样吧！我们根据才华来选，比如什么校园创业达人、大学生运动会冠军、学霸、唱歌冠军、跳舞冠军……
    对了，不限男女！榜单就叫胡润U25精英榜。”
    ()

第365章 十亿富豪
    “俞师兄啊！这张益达创业那么厉害就算了，没想到搞风险投资也很有一手！”
    披着长发，穿着一身高级风衣的马东敏坐在台下，跟坐在她身侧的东方俞闲聊了起来。
    “是啊，”东方俞点头，看着台上青春年少的张益达，神情复杂，“我也没想到啊！他成长速度太快了。
    他当时找我募资的时候，我看在校友的份上投了他一百万美元。
    现在想想，当时还是不够大胆！”
    马东敏轻笑道，“罗宾又何尝不是呢？没人能够预料到华屹资本能够在短短两年多的时间里，就取得这么丰硕的战果。”
    张益达站在台上，注意着台下坐着的几十名华屹资本一期LP的表情，每一个人听到240%的年回报率都一脸喜色。
    在中国，一般的风投基金能够赚钱就不错了，更别说240%的年回报率了。
    汇报完投资成果后，张益达又道：“除了惠民出行和镁团，一期基金投资的其他项目都已成功退出。
    所以，华屹资本决定分红！”
    这个好，一众LP都忍不住开始计算自己能够分到多少钱了。
    在他们想来，华屹资本50%的抽成高是高了点，但也有高的理由。
    中国能够打出这么高回报率的机构，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像黑衫资本、高陵资本这些头部投资机构，不是说普通散户挥舞着100万美元就能投资进去的。
    人家起投门槛很高，动辄就是1000万美元起！
    而且很多时候都不接受散户资金，找的都是大学捐赠基金、养老基金、保险公司这类大机构合作的。
    所以散户就只能在一旁看着别人吃肉。而国内中小风投基金门槛是低很多，但收益率又没有保证。
    张益达把接下来的分红工作交给了现场的华屹资本职员，由他们负责给客户办理各项手续，交接打款。
    “马女士、俞师兄，今天工作有些忙，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多见谅。”
    张益达走到马、俞二人身边，笑着招呼道。
    “没有没有，”东方俞连连摆手，“看到张师弟的华屹资本做起来了，还这么成功，我作为师兄也很为你感到骄傲和自豪。”
    马东敏笑道：“张总，你这就见外了。你是罗宾的师弟，也就是我的师弟。叫我敏姐就可以了。”
    “哈哈，行！敏姐你也叫我益达好了！”
    张益达对于东方俞和罗宾李，还是有些感激的。在华屹资本创立初期，募集不到资金的时候，俞出资了100万美元，李出资了200万美元。
    钱虽不多，但也给外界传递了一个看好的信号，间接帮助华屹资本完成了剩下的募资。
    假如没有这两位出手，华屹资本的募资不知道得什么时候才能募集够。
    等募集够的时候，说不定头条、嘀嘀早就坐上了火箭，也就轮不到华屹资本来分一杯羹了。
    尽管两年多前觉得这两位师兄太抠门了。但事后张益达回过头来看，其实也很大方了。
    素不相识的师弟找上门来拉投资，给还是不给呢？给多少？
    也幸好张益达当时才获得黑衫、真科投资的五千万美元不久，不是一名不文的人。不然估计一百万美元都不会投资给他。
    “华屹资本第五期基金什么时候开放啊？”马东敏笑道：“到时候可要通知我一声。”
    “这是一定的！”
    马东敏也是个很厉害的女人，十五岁考上中科大少年班，十九岁本科毕业赴美攻读博士。
    据说在当时被誉为纽约留学生圈里的“公主”，一次留学生聚会上认识了“平平无奇”的罗宾李，然后迅速陷入热恋、结婚。
    婚礼办得也很简单，没有彩礼，没有教堂，没有婚宴，简单到只是找了一个法官给认证一下。
    此后两人回国，她又辅佐罗宾李创立了千度，在公司上市后，又慢慢淡化了出去。
    在2012年后，她一直在主持罗宾李家族办公室的工作，是个极有手段的女人，把老李一直吃得死死的。
    “对了，众合集团、锐向集团近期有没有融资计划啊？要是有的话，我们家里也希望可以参一股。”
    马东敏微微一笑，好似不经意之间提起这事一样。
    张益达深深看了眼马东敏，这什么意思啊？
    不用千度公司来入股，而是用家族办公室来入股。这是分散投资，保证家族资产传承？
    千度自上半年爆发魏则西事件后就一直不好过，饱受社会舆论抨击，股价暴跌，三季度营收出现自05年上市以来首次负增长。
    张益达猜测，对方这是在布置各种应对措施了，未雨绸缪。
    哪怕千度未来真不行了，其家族资产进行了多元化的投资布局，也能保证自身及下一代的优渥生活。
    “可以啊！欢迎投资！”
    张益达旗下产业和千度竞争并不大，除非将来要做搜索业务，动对方的核心奶酪。
    “我也参与一个！”
    东方俞现在也看到了张益达的投资眼光，对其十分信服。
    他投资张益达100万美元，两年半时间连本带利拿回了351.8万美元。
    这种好事上哪找去？怪说不得徐小明也跑来做风险投资了，感情比苦哈哈的教育培训业来钱快多了。
    “好啊，俞师兄现在也开始大举做投资了。”
    张益达又问道：“听说你还投了黎兵师兄的蔚蓝汽车？”
    “对，有这回事！”
    东方俞一脸得意，“益达我跟你讲，新能源汽车绝对是下一个风口，蔚蓝非常有机会成为中国的特斯拉。
    你要不要也投一手？我可以找黎兵说道说道。”
    张益达打了个哈哈，没接话。黎兵找自己投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要是看好的话早就投资了，哪等得到现在。
    “张总，你好！”
    一位留着干练短发，打扮得体的中年女性走了过来。
    她跟张益达打完招呼，又朝东方俞、马东敏问了声好。
    俞、马二人回礼后，见王静波找张益达有事，也就告辞离开了。
    张益达看着王静波，不知道她找自己有何事。
    “张总，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你聊天了。”
    张益达摆摆手，“这不碍事，诺亚财富也是我们华屹资本的重要合作伙伴，王总不必见外。”
    诺亚财富严格来说，是张益达另外一家公司益民财富的直接竞争对手。
    但华屹资本一期的LP除了益民财富，也还有诺亚财富。
    另外，黑衫资本还是诺亚财富的重要股东。
    投资圈有时候就这么复杂，竞争对手、合作伙伴、股东，各种关系交织在其中。
    “头条、嘀嘀这两笔投资操作太漂亮了，我们诺亚财富的投资人也跟着华屹资本沾光了。”
    张益达听着王静波的夸赞，笑了笑没有接话。
    接着，王静波又用川蜀方言说道：“说起来，我跟张总也还是老乡嘞！”
    “是啊，感谢王总一直以来的支持与关照。”
    王静波笑着道：“谈不上什么支持，其实是双方共赢。
    华屹资本要是开启第五期募资的话，诺亚财富也会竭尽全力帮助募资。”
    张益达也差不多摸清了对方的来意，这是看到了超高的投资回报率，要来抱华屹资本大腿啊！
    王静波也是美股上市公司的董事长，诺亚财富更是国内第一家上市的独立财富管理机构。
    对方身段能够放得这么低，也可以间接看出来，国内的财富管理机构日子并不好过。
    好的项目总是稀少的，而一家财富管理公司不能帮客户赚到钱。任你说得再天花乱坠，客户也不会买账。
    “王总，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也挺为难啊，刚刚马女士和俞总都明确表态了，要做华屹资本第五期基金的LP。
    但基金份额就那么多，不好分啊……”
    王静波面色一僵，很快又恢复了自然，“我们不需要太多份额，有一小部分足以。另外，产品代销佣金也可以全部免除。”
    张益达考虑片刻后说道：“华屹资本接下来会成立一支PE基金，专注国内新兴产业和海外成熟市场。
    王总，有没有兴趣参与一下？”
    王静波摇头，“诺亚财富旗下有歌斐资产，这一块业务都有固定的合作伙伴。”
    她其实还有话没直说，华屹资本的确在VC圈证明了自己的眼光和实力，但PE又是一个不同的市场了，能不能继续保持在VC圈的这种战绩，很难说！
    “嗯，理解！”张益达点头，又说道：“华屹资本前段时间参与了益民财富上市前的Pre-IPO轮次投资。
    目前来看，账面回报还不错！所以我们想把华屹资本打造成一家横跨一二级市场，覆盖早、中、后期的全面型投资机构。”
    “像高陵那样？”王静波先是一惊，又笑道：“张总可真是有魄力！”
    “目前来看，要走通这条路，还需要很长时间的积累。”
    张益达又道，“益民贷即将进行上市前最后一轮融资，歌斐资产有没有兴趣参与一把？”
    王静波疑惑道：“张总，你舍得？互金行业现在这么火热，不等上市后才出手？”
    “哈哈，”张益达一脸无奈，“拉了几家国际投行，利益均沾嘛！说到底，那是人家的地盘。”
    王静波懂了，这是搞利益同盟，益民网金、益民财富都是这么操作的。
    依现在股价来看，两家公司的Pre-IPO投资人都赚欢了。
    “会释放多少份额呢？”
    张益达笑道：“不会太多，大头还得给那些国际投行。”
    “行，那我们歌斐资产也参与一个。”
    王静波对互联网金融还是很有兴趣的，因为诺亚自身也在开展相关业务，推出了自己的互联网理财平台。
    他们内部也分析过无数次，认为这是一个万亿级的市场。
    王静波走后，雷东鸣凑了过来，“跟那女人谈什么啊？”
    “谈合作！”
    雷东鸣暼了张益达一眼，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管理费加提成，华屹资本一期基金一共贡献了6.42亿美元利润。你看，这钱是分了还是怎么？”
    张益达想了想，“留下零头，其他6亿美元提出来分了吧！”
    雷东鸣楞了下，按照股权比例，他可以分得2亿美元，怎么感觉像梦一样呢？
    在张益达的一众合伙人里，他不算身价最高的，但可以算是分现金分得最多的了。
    他觉得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跟随张益达一起创业了。
    奋斗了三年，一举成为货真价实的十亿富豪！
    ()

第366章 圣费尔南多谷
    大学生“果条”照片从涉及网络借贷的QQ群陆续流出已经不是新鲜事。
    但在昨天，有人将10个G的“果条”照片及视频打包并在千度网盘发布，167位女大学生的个人信息、亲友联系方式以及私密照片遭到泄露。
    而且在这次网络流出的不雅视频中，不少文件夹都标记为“借贷贝”。
    借贷贝这次吸取了半年前的教训，在事件发生的次日凌晨就通过“借贷贝官微”发布了《关于网传借贷贝不雅照泄漏的公告》。
    称借贷贝不提供发送照片功能，此次流出的照片是6月曝出的“果条”被人打包后的结果。
    然后这条官微，遭到了网友的群嘲。
    “我们不生产水，我们只是大自然的搬运工！”
    “工具无罪，责任在人。但是发明它的人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貸し宝は裸で二十路っ照てください”
    ……
    胡钢感觉一阵心累，自从搞了这个借贷贝平台出来，就事件不断，从没让他省心过。
    先是白白烧了几十亿人民币，换来了上亿的僵尸用户；
    接着输掉了对赌，赔偿对方20亿入股本金不算，还搭上了3个亿的利息；
    再然后就是校园贷事件、果条事件不断。
    借贷贝不断爆发负面新闻，作为母公司的汉鼎集团也跟着躺枪。
    合作伙伴、股东、债权方、客户对汉鼎集团都有不小的意见，或隐晦、或直接明了的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意见。
    大部分人都让他止损，把借贷贝平台关闭了或者出售。
    关闭的话，胡钢有些不舍，这可是砸了三十多个亿的项目啊！
    出售的话，一时间也没合适买家。
    早前他问过张益达，开出了35亿的成本价，对方都不愿意接盘。
    至于其他人，倒是有想接盘借贷贝的，但价格没一个超过10个亿。
    不到10个亿就想接手一家用户上亿的互联网金融公司？美死你呢！
    胡钢决定不出售，就自己慢慢经营借贷贝，随着互联网金融业的持续繁荣，借贷贝总有一天会散发出自己的光芒。
    “哥，锐向集团的人太特么目中无人了，到底谁才是大股东啊？”
    胡钢的弟弟胡强进门后就开始嚷嚷。
    “怎么了？”
    胡钢皱起了眉毛，自己这个弟弟性格一直就有些鲁莽，三十岁的人了一点都不成熟。
    “还不是去年包销的事情，锐向派过来的CFO说我们手续不合规，属于关联融资。
    另外，他还说……还说我们这是割韭菜行为，会损害他们锐向基金超市的信誉。”
    “艹”
    胡钢骂了一句，“他这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
    “谁说不是呢？”胡强一脸不屑道，“我们搞来公募基金牌照，不就是方便搞资本运作吗？
    套用贾老板的一句话说，这就是生态化学反应。”
    胡钢比他弟弟聪明多了，毕竟当过证监会处长的人。
    “没你像的那么简单，他一个小小的CFO，敢对汉鼎集团这个大股东这么说话，一定有所依仗。
    应该是锐向对我们基金的运作方式不满，在发表抗议。”
    “当初不是划分好了的吗？锐向的人负责管理货币基金、债券基金，股票基金归我们的人管。他们这捞过界的吧？”
    胡钢闭上眼睛，思考了一会儿后，才缓缓说道：“暂时不要去纠结这个事情了！没有锐向，汉泰基金也不会发展这么好。
    特别是货币基金，离开了投融汇这个几亿用户的APP还真不行。”
    胡强一脸不爽，难道就这么算了？都被人家蹬鼻子上脸了，还要装作没发生？
    仿佛看透了弟弟心中所想，胡钢说道：“忍忍吧，锐向早已今非昔比了。他们可以抛弃我们重新选一个合作伙伴，但我们不行。”
    胡强不敢跟自己大哥争辩，他知道大哥是个外表温和，但却说一不二的人。点点头就退下了。
    ……
    “好手段啊！一年前以千亿估值定向增发100亿，然后停牌，焊死车门。”
    张益达看向林真阳，又道：“你再看看他们的三季度报，总资产为815.67亿元，总负债为572.27亿元。
    243.4亿的净资产，对应停牌前的1024.5亿市值，4.2倍的市净率。
    150亿的总股本，每股净资产只有1.62元，而停牌前的股价是6.83元股。”
    “嘶～”
    林真阳倒吸了一口冷气，“卧槽，这特么复牌后股价怕不得跌个80%呀？”
    张益达扫了他一眼，心道，还真被你说对了，三年后复牌跌得只有一百多亿了。
    “汉鼎集团有证券、保险、私募、公募、期货、支付、保险经纪等多张金融牌照，就算牌照有一定无形资产溢价，这多少也有些泡沫。
    而且泡沫还不小，起码能占到一半市值。”
    感叹完了后，林真阳又道：“派驻过去的CFO反映，汉泰基金很不合规，特别是股票型基金那边。”
    张益达点头，“好了，我知道了。去年汉泰基金发行了3个资管计划，共筹集了12.3亿元的资金，去参与了汉鼎集团去年的百亿定增。
    你统计过没有，这12.3亿资金有多少是通过锐向基金超市代销的？”
    “统计了，差不多4个亿出头吧！”
    张益达脸色不太好看，说：“这些投资人所持的基金资产估计要被斩到脚踝了。到时候，搞不好这些人还要把你撒到锐向头上。”
    “不会吧？”林真阳一脸错愕，“我们在基金超市上面都标注了高风险产品的提示。
    定增基金去年开始火爆，那个时候都抢着买。亏钱了不可能怪罪我们这个第三方代销机构吧！”
    “互联网金融平台，从不缺少这些撕逼的事！”
    张益达想了想，吩咐道：“下架所有汉泰基金的股票型基金产品。以后，除了货币基金，跟汉泰基金的合作全部中止。”
    林真阳挠了挠额头，“真要这样？我们也是汉泰基金的股东，这么搞，怕是得跟汉鼎集团撕破脸皮了。”
    “先下架股票型基金试试他们的反应！”
    ……
    “这是益民贷14年度、15年度，以及16年度前三季度的财务报表。”
    益民贷CEO陈少杰让秘书把财务报表给坐在会议室的投资人各发了一份。
    王静波接过财务报表，认真阅读了起来。
    “14年度营收9700万元，净利润2250万元；15年度营收25.53亿元，净利润3.83亿元；16年前三季度营收37.06亿元，净利润4.82亿元。”
    王静波暗暗窃喜，这是优质公司啊！连续三年盈利，而且营收和利润都还在高速增长。
    “很漂亮的财务报表，但似乎有个问题。”
    美银美林亚太投行部副总裁王征挑了挑眉，看向陈少杰。
    “有什么问题，王总尽管指出来好了。”
    陈少杰与王征对视一眼，抬了抬手臂，笑着说道。
    “今年前三季度财报显示，营收同比去年同期增长了121%，净利润增长却只有72%。
    换言说，就是净利润率下降了。这是什么原因呢？”
    陈少杰不慌不忙的说道：“这是因为在去年获得了3亿美金的B轮融资，益民贷开启了大规模扩张的步伐。
    人员的增多，广告的大规模投放，造成了一定的净利润率下降。”
    王征摇头笑道：“人员增多，这可跟号称高效且节约成本的金融科技概念相违背。”
    “目前，金融科技的应用更多的是体现在风控审核、放款速度，以及贷后催收上面。
    至于前端获客，虽然我们也在使用一些技术和网络平台来获客。
    但并不能完全替代该项环节！何况，我们做的又是场景消费分期，跟一般的现金贷平台是不同的。”
    “OK，”高盛的罗伯特问道，“陈先生，可以解释一下中国现金贷和消费分期平台的不同吗？”
    “这个简单，场景消费分期指有特定使用用途的贷款，比如说教育分期。
    借款人通过贷款支付培训学费，成功学习到一项技能，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每月从工资中拿出一部分来偿还贷款。
    就跟美国的大学生的学费贷款差不多！
    至于现金贷平台，他们的客户质量差很多。
    因为无特定用途，甚至借款是直接发放到借款人手中的。
    他们拿着这笔钱，大肆挥霍，然后还款来源没有保证。
    消费分期则不一样，我们是直接把贷款支付给消费场景的机构，比如学校、整容整形医院。”
    摩根士丹利的埃文斯问道：“贷款学习到一项技能，找到一份好的工作，还款来源有保障，这个我能理解。
    整容整形后，能让还款来源有保证吗？”
    “埃文斯先生，你这就不了解中国的国情了。女孩子只要漂亮，这本身就是一项资本。
    她们可以去做主播，网红，每个月获得几万，甚至几十万的收入。
    又或者找到一个有钱的男朋友，男朋友会帮她还掉贷款。
    还可以去酒吧工作，那个收入也挺高的。”
    埃文斯点头，“我明白了，真是天才般的创意。你们这个模式，我觉得可以复制到其他国家去。
    还不上贷款了，可以去圣费尔南多谷拍电影。”
    陈少杰哈哈大笑，这老外真的是触类旁通，举一反三。
    在场唯一的女性王静波则啐了一口，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

第367章 接盘侠
    “基于这份财报，美银美林可以给予益民贷20倍静态市盈率的估值。”
    王征又笑着说：“益民贷近一年的净利润是5.85亿人民币，按今日人民币比美元1比6.8575的汇率，就是8530万美元。
    20倍市盈率就是17.06亿美元的估值。”
    陈少杰露出一个勉强而又不失礼节的微笑，没有接话。
    开什么玩笑啊？一年前益民贷就估值15亿刀了，合着一年就涨了2亿刀估值？
    营收和利润增长都不止这点！
    不过他也没开口反驳，继续听袁征讲道：“据我所知，包含益民控股集团未拆分前的那段运营日期在内，益民贷满打满算一共也才三年运营历史吧！”
    “对，没错。”陈少杰自信笑道，“历史悠久不一定是炫耀的资本。
    益民贷乘着移动互联网爆发的东风，三年时间，取得了贷款规模和营收上百倍的增长，并且还保持了连续三年的健康盈利。
    成长性很好，同时财务也非常健康！这在亏损连连的互联网行业是非常优质且难得的标的。”
    在“优质”和“难得”两个词组上，陈少杰咬字很重，就是在提醒这帮人，益民贷根本不缺追捧者。
    “陈先生，”高盛的罗伯特问道，“说说你的心理价位吧！”
    陈少杰比起手指头，“第一，30倍市盈率，并且是动态；第二，本次Pre-IPO融资只释放10%份额；第三，上市承销佣金为5%。”
    罗伯特耸了耸肩，表情十分夸张，“什么？今天不是愚人节吧？”
    “陈先生，你是认真的吗？”埃文斯也强调道。
    “我没有开任何玩笑，这些要求和条件都是十分合理的，也给合作伙伴留下了丰厚的利润空间。”
    王征摇了摇头，嗤笑道：“我没有看到任何利润空间，所有好处都被原股东和管理层占据了。”
    陈少杰也不争辩，扭头看向罗伯特和埃文斯，“高盛、摩根士丹利都跟我们兄弟公司合作过，通过Pre-IPO和股票承销都赚到了可观的回报。
    美银美林也是你们二位拉进来的新合作伙伴，两位先生解释解释呗！”
    罗伯特摊摊手，一脸为难道，“益民网金和益民财富两笔投资的确给高盛带来了不错的回报。
    但一码归一码，给予益民贷30倍动态市盈率估值，差不多是把未来一两年的成长潜力都透支了。
    等到上市后，真正属于我们的利润也没多少了。为此，我们这些高价入股的投资者还要背负很大的亏损风险。
    利润薄而又风险高，这么糟糕的决策，就算我同意，纽约总部也不会批准这项交易的。
    还有才10％的股权份额，我们三家投行，再加上……”
    罗伯特又暼了暼王静波，阴阳怪气道：“再加上王女士，这就是四家机构了，根本不够分啊！”
    埃文斯和王征也纷纷出言，逐条逐条驳斥陈少杰抛出来的“霸王条款”。
    王静波倒是稳如泰山，不争不吵，只偶尔插两句嘴。
    因为她知道，自己公司虽说也是百亿市值企业，但跟三大投行相比，实力弱了不是一星半点。
    实力弱，也就没话语权，今天过来纯粹就是打打酱油的。
    掰扯了半天，最终双方各退一步，初步达成了一致。
    三大投行一方在承销佣金上做了让步，同意了5%承销手续费的条件。
    益民贷在股权融资份额上做了让步，把股权融资比例从10%扩大至20%。其中新股增发和老股转让各占据一半份额，各10%。
    至于估值，则双方各让一步，定的25倍静态市盈率。
    按照这个估值法，益民贷的投前估值就是21亿美元。
    陈少杰把谈判结果，第一时间通报给了张益达。
    “21亿美元～”
    张益达反复沉吟，估值严格来说有些偏低，相对一年前的15亿美元估值才增长了40%。
    不过估值不是他最看重的，他更看重的还是老股转让比例。
    这是上市前的最后一轮融资，也是一次套现的好机会，必须得好好把握。
    “叫黑衫、真格、招商、中信四家股东一起开个会吧，问问他们要不要套现。”
    接着，益民贷又召开了股东大会。
    徐小明是吃过一次亏的，在益民网金上市前夕以20亿美元估值清仓了持有的全部股份。现在看着益民网金市值突破100亿美元，心里那个难受啊！
    所以他打死也不套现，必须得熬到上市去。
    沈北朋也不愿意出售手里的老股，益民网金和益民财富上市后，股价涨势都很不错，至今为止黑衫资本都没有卖出一股。
    不过随着益民网金市值突破100亿美元，他有些坐不住了，觉得套现的时机差不多已经成熟了。
    不过益民贷不一样，他觉得21亿美元的价格就出售，太不划算了，没有达到收益最大化。
    中信产业基金和招商局入股益民贷也有一年了，现在出售股份的话，40％的投资收益稳稳到手。
    不过，他们内部分析过了，现在出售股份不是最恰当的时机。
    国内互联网金融创业一天比一天火，正是因为看到了市场的广袤以及无限繁荣。
    所以，他们两家也决定再等等。
    “额……大家都不愿意出售股份吗？”
    张益达叹了口气，“这样吧，这10%的老股还是由我个人来出吧！”
    徐小明有些过意不去，劝道：“益达，要不你也等等，这20%的股份我们全部增发新股就好了。”
    张益达摆摆手，“算了吧，眼看就要上市了，还稀释大家20%股份，大家将来的收益都会受损。”
    沈北朋有些狐疑看了张益达一眼，你小子有这么好心？
    一次是偶然，两次、三次还是偶然？
    沈北朋发现张益达在每家公司上市前都要套现一部分股份，益民网金是这样，益民财富还是这样，IPO的时候还套现了一波。
    现在益民贷还在复制这套手法，是对行业未来没有信心？
    益民网金当初他以2亿美元出售了9%的股权。要是这9%股权捂到现在，价值都超过10亿美元了。
    吃了这么大的闷亏，还死不悔改？
    益民贷以投前21亿美元的估值完成了近5亿美元的C轮融资，采取的跟益民网金相似的手法，先增发10%股份，然后又转让10％老股。
    益民贷公司获得2.3333亿美元资金，张益达个人也获得了同等金额的股权转让金。
    他个人对益民贷的持股比例从57.6%下降至41.84%。
    美银美林、高盛、摩根士丹利各自掏了1.4亿美元，分别获得益民贷6%股份；王静波旗下的歌斐资产掏了4666万美元获得2%股份。
    “张总，合作愉快！”
    签署完协议后，王静波笑容满面地和张益达握了握手。
    “合作愉快！”
    拉歌斐资产入局，也是张益达临时起意，没想到对方还真的看上了益民贷。
    接着，张益达又去找罗伯特三人交谈去了。
    “怎么想着投资益民贷啊？”
    沈北朋走到王静波身旁，小声问了句。
    王静波扭过头，笑道：“黑衫都那么看好益民贷，我们自然得跟紧大势啊！”
    “哈哈！”
    沈北朋笑道：“大势就是互联网金融的创业浪潮一浪比一浪高！不算益民财富，等益民贷上市就是国内第三家上市的互联网金融平台了。”
    “是啊，”王静波点头，“张总是个有本事的人，除了宜银贷，其他两家上市互金公司都是他旗下的。”
    “益民网金、宜银贷接连上市，给国内互联网金融创业者的刺激很大。很多公司都开始安排美国上市计划。
    明年的话，估计能够看到一大批国内互金公司上市。”
    王静波点头认同道：“是啊，这是一个大大的风口。作为国内第一家上市的益民网金，以后不管上市多少家互金公司，其地位都不可撼动。
    算是一分钱没花，却换来了几十亿价值的广告。
    现在谈到国内P2P，大家第一个想到的总是益民网金。”
    “不光国内，益民网金旗下的Yiminbank已经走出印尼，在东南亚多个国家开拓市场。
    未来的话，很有可能会成为整个亚洲的P2P霸主。甚至还会朝其他洲扩张。”
    王静波笑道：“那恭喜沈总了，投资了一家潜力无穷的公司。”
    沈北朋又道：“歌斐资产听说运营得不怎么样啊？客户抱怨收益率很差？”
    “是啊，”王静波一脸无奈，“这世界上好的公司就那么多，不可能时时刻刻都投资到好的项目。”
    “益民网金接下来有增发计划，歌斐资产有没有兴趣参与进来？”
    王静波有些心动，但又有所顾虑，她皱眉道：“现在市值都超过了100亿美元，会不会有水分啊？”
    “还好吧，股价现在是49美元，较发行价25美元增长了差不多一倍。
    公司业务基本面很好，净利润较去年同期增长了一倍不止。我觉得股价还是被低估了。
    你看各家华尔街投行的评级，不是建议买入就是建议持有。
    你不是总抱怨找不到好的项目吗？益民网金就是一只潜力股。”
    王静波有些心动，但她也不是小白，表示回到公司会找专业的研究员研究一下，到时候再给予答复。
    沈北朋点到即止，没有再多劝什么。
    黑衫资本要下车了，直接在公开市场抛售，怕是得把股价打到惨不忍睹。
    歌斐资产投资益民贷让他看出了前者对互金行业好像挺感兴趣的，是个合适的接盘对象。
    ()

第368章 将军
    沈北朋告诉张益达，黑衫资本要趁益民网金这次增发股票的时候，套现一部分出来。
    张益达对此表示理解，毕竟天下也没有不散的宴席。
    风险投资陪伴创业者一路创业，为的就是这最后一刻。
    要不是美国对大股东各种限制很大，他也想大笔套现一波。
    “益达，益民贷马上就要IPO了，你为什么要套现啊？”
    沈北朋考虑很久，还是问出了隐藏在他心中很久的问题。
    “两个考虑吧，一个是美股上市后大股东不好套现，还有一个就是国内种种互金乱象让我有些不安。
    在中国创业，最怕的就是政策波动。”
    沈北朋点点头，这跟他设想的理由差不多。
    不过他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不过张益达不愿意多说，他也懒得不知趣的去追问。
    京城时间12月12日凌晨消息，益民网金（NASDAQ:YM）周一向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提交FormF-1文件，称其计划增发1550万股美国存托股票（ADS），代表着7750万股类普通股。
    文件显示，益民网金将在此次交易中提供930万股美国存托股票，献售股东则将提供620万股美国存托股票，每1股美国存托股票代表5股A类普通股。
    益民网金不会从献售股东发售美国存托股票的交易中获得任何收入。
    益民网金预计，在扣除佣金、发行费用之后，如若承销商不执行超额配售权，该公司将通过增发获得4.352亿美元净现金；
    若执行超额配售权，则可获得5.004亿美元净现金。
    益民网金计划把此次增发获得的净现金用于一般公司目的，其中可能包括东南亚业务扩张、资本支出、金融科技研发、销售和营销、业务发展、营运资本以及其他一般和行政事务。
    投行高盛、摩根士丹利、中金公司、美银美林担任益民网金此次增发的联席承销商。
    文件还显示，黑衫资本为此次益民网金增发的献售股东。
    在增发之前，黑衫资本持有益民网金8000万股A类普通股，占总股本的6.82%，以及1.3%的投票权；
    在增发之后，该公司持股将减少至4900万股，占总股本的3.92%，以及0.74%的投票权。
    ……
    宜银贷CEO唐林看到这条财经消息的时候，很是惊讶。
    益民网金又要融资5亿美元？
    算上IPO融资的8亿多美元，以及IPO前融资的4亿多美元，最近两年融资加起来都差不多20亿美元了。
    拿这么多钱干什么？益民网金不是盈利的吗？看财报三季度净利润都突破1亿美元了。
    唐林深感压力山大，这么多钱要是都投入中国市场，宜银贷是别想追上对方了。
    他感觉做得最错误的一个决定就是让宜银贷上市晚了，现在风头和市场关注度全被益民网金抢走了。
    宜银贷比益民网金早成立一年，结果却被人家反超了。
    不过早两年移动互联网不发达，宜银贷虽然早成立一年，也没占据到太大的先发优势。
    13年全年的成交额才2亿元，益民网金在获得锐向的流量加持后，迅速完成了对宜银贷规模的超越。
    说起来，锐向还是宜银贷“养”起来的，这让他心里更不是滋味。
    宜银贷预计16年的贷款撮合规模是200亿元，净利润是11亿元左右。
    这个体量相比益民网金，只差两倍多，但市值却差了5倍。
    最大的问题就是出在坏账率和获客成本上面。
    宜银贷的四类借款人坏账率在5.1%-8.2%，然后上个季度还被骗贷了8000多万元。
    宜银贷的风控漏得就跟筛子一样，所以股价一直涨不起来。
    获客成本也高得吓人，一年花在借款人和出借人获客上面的营销费用就超过15亿元，并且还在持续上升中。
    他也想学益民网金，主打年化利率24%以内的产品，去吸引优质借款客户。
    但获客成本还有资金成本，以及风控技术，就决定了这条路走不通。
    资金成本十几个点，再加上五六七八个点的坏账率，这差不多就是20个点了。
    再算上销售费用，员工薪酬，贷款年利率不做到百分之三四十，是绝对无法盈利的。
    如果能够像益民网金那样引入银行资金，以及把P2P产品的收益率下调到10%以下，倒还可以试试做年化利率24%以内的贷款产品。
    他仔细研究过益民网金的各项运营数据和财报，在获客成本和坏账率这两块控制得很好。
    尽管这样，益民网金的净利润率还是没宜银贷高，前者只有20%出头，而宜银贷则在35%以上。
    他有时候都笑张益达，太过理想主义了。
    只要益民网金把产品利率调整到36%，哪怕逾期率翻两倍，利润也是现在的两倍。
    唐林还听说Yiminbank开始在东南亚出成绩了，这让他也动起了去东南亚搞扩张的念头。
    去年的时候，他还觉得时机有些不成熟。现在来看，再不去估计连汤都没得喝了。
    打定主意，唐林决定哪天再倚老卖老一回，去找张益达聊聊天，套取点有用的信息。
    ……
    就在同一天，借贷贝新闻发布会如期举行，数十名记者团团围住借贷贝总部，争相报道。
    会上，借贷贝宣布：停止向逾期债务人收取催收费，平台仅仅向逾期超过7天的债务人收取应还本息的5%作为交易服务费，而且费率将不再随逾期天数的增加而上涨。
    原来的逾期管理费是多少？
    逾期次日起，按“截至当日未偿还本息总额×0.1%天”的标准支付给借贷贝基础逾期管理费；
    而逾期第16日，要按照“未偿还本金、利息、罚息与基础逾期管理费之和×20%”的算法额外支付特殊逾期管理费；
    逾期第76日，这个比例上升为30%。
    有人算过，即使是最基础的逾期管理费日息万分之十折算为年利率，也达到了36.5%。
    根据最高法民间借贷的规定，年利率低于24%属于司法保护区；
    年利率在24%-36%之间的，属于自然债务区；
    超过36%，则是无效区，不受法律保护。
    很多借款人直接在网上叫嚣，就是因为借贷贝逾期管理费太高了，所以还不起钱。
    另外借贷贝还宣布：封禁22岁以下用户；将催收业务剥离，打造纯粹的C2C商业模式。
    并成为P2P行业最合规的P2P平台之一。
    胡钢、王晓杰两人忙活完这件事后，汉泰基金那边又传来了不好的消息。
    “投融汇下架了汉泰基金所有股票型基金产品！”
    “这什么意思？”
    王晓杰冷笑一声，看了伙伴一眼开口道：“还不明白呢？他这是发泄不满呢！”
    “他有什么可不满的？还是因为去年定增那事？不都这么操作的吗？合规合法！”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胡钢也有些生气了。前脚基金公司CFO才来指手画脚，这后脚又断掉了产品合作。
    汉鼎集团不要脸面的吗？
    作为一家总市值超过150亿美元的大型集团，体量也没比估值虚高的锐向差到哪里去吧？
    “这小老乡眼里还真的容不下一粒沙子啊！”
    黄晓杰嗤笑一声，又道：“说吧，怎么应对？”
    “既然他不讲情面，那我们也不用给他留情面了。”
    胡钢看向合伙人，“你说我们把股份回购了怎么样？”
    “他会愿意？”王晓杰可不相信张益达会这么轻易退出。
    胡钢又道：“简单啊，不退股也行，我们中止跟零钱宝的合作。”
    “卧槽，你疯了啊！”
    黄晓杰眼睛瞪老大，“你知不知道零钱宝现在规模有多大？对汉泰基金有多重要？
    国内113家公募，我们汉泰基金成立不到三年，论管理规模，能排到第14名去。
    剔除2000亿规模的零钱宝货币基金，我们其他基金规模加起来不到200亿，怕是得排在七八十名去。
    今年前三季度10.79亿营收，零钱宝贡献了9.45亿，占公司总营收的87.6%；
    前三季度净利润为2.8亿元，零钱宝贡献了2.62亿，占公司净利润的93.8%。”
    “对我们重要，难道对锐向就不重要了？”
    胡钢笑道：“没有零钱宝，投融汇用户的活跃度起码下降一半。
    对锐向来说，通过零钱宝来赚钱都是次要的，最主要还是通过它来促活用户。
    你想想看，支付贝要是没了零钱宝，会怎么样？”
    “说得倒是，货币基金赚的也是辛苦钱。
    没有申购和赎回费用，管理费、托管费、销售服务费每年费率分别是0.3%、0.08%、0.25%，加起来也才0.63%。
    2000个亿就算放一年，也才十来个亿的营收。”
    黄晓杰又道：“不过假如能做到余额宝那将近万亿的规模，利润还是不小的。一年一二十亿净利润绝不在话下。”
    “你真要拿中止跟零钱宝的合作去逼他啊？”黄晓杰又问道。
    “这都是气话而已，不过那小子太气人了，吓吓他也好。
    不这么搞一下，简直不把我们这个大股东放在眼里了。”
    胡钢想到一年几个亿的净利润，确实有些舍不得中止跟零钱宝的合作。
    “也对，我们也将他一军试试看。”
    黄晓杰埋怨道，“大家划分好势力范围，一起开开心心赚钱不好吗？他非要捞过界！”
    ()

第369章 印度废钞令
    印度政府突然在11月8号宣布：旧版500卢比和1000卢比纸币从11月9日零时起停止流通，同时发行新的500卢比和2000卢比面值的钞票，民众可在12月30日前将手中旧钞换成新钞。
    由于新发行纸币供应不足，这可把一大群三哥害苦了，各地银行和取款机前都排起了“换钞”长队。
    同时，大部分人还面临银行新钞不足而不得不打道回府，次日从头再排的窘境。
    印度政府宣称，此举是为了打击贪腐和来路不明的黑钱。但老百姓却被坑惨了。
    你说，你换钞就换钞吧，总得提前打个预防针吧，这么突然就宣布了“废钞令”，让老百姓完全措手不及。
    又或者你新版钞票得准备够啊，排了一天队，终于轮到我了。
    艹，柜员告诉我没新钞了，明天再来！
    就算有人成功换到新钞了，也并非可以松气了。
    因为印度最早大量面世的新钞仅为新版2000卢比钞票，而新的500卢比钞票却十分罕见。
    市面上主要流通的钞票为2000卢比、100卢比、50卢比、20卢比、10卢比以及硬币。
    这意味着即使老百姓手中有了500卢比大钞却花不出去，面值100卢比的钞票则成了能够有效流通的紧俏货。
    除了取钱，人们将手中已被废止的500卢比、1000卢比钞票存入银行，则是另外一桩头疼事。
    因为按照规定，向个人银行账户存入旧钞，需要根据不同的额度提交各类身份、地址信息，以备核查，手续非常麻烦。
    一种货币能够井然有序地退出市场，在正常情况下，往往需要一年多的时间甚至两三年。
    印度此次的行动速度简直是迅雷不及掩耳盗铃铃儿响叮当！
    印度是一个高度依赖现金的国家，90%以上的交易以现金完成。
    在这种背景下一次性废除86%的流通中纸币，可想而知这道“废钞令”会对印度市场造成多么大的打击！
    “废钞令”一出，印度股市暴跌，高速公路因交通罢工堵塞瘫痪，农业部门受损，商业活动大面积停摆。
    印度整个市场交易陷入瘫痪，其影响到的不仅是经济活动，甚至是每个印度人的日常生活。
    受到打击的还有银行！
    人们从四面八方拥向银行，家家银行都陷入挤兑风潮。
    兑换钞票的人排起了长龙，无法兑换的人在银行门前闹事，甚至打砸银行，到处都是一片混乱。
    世界各大金融机构纷纷调低对印度经济的预期。
    张益达在废钞令出台的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消息。
    锐向产业投资基金在印度投资了数亿美元，投资、并购了6家科技公司；张益达个人也投资了OYO酒店1亿美元。
    因为废钞令，这些公司大部分都会面临不小的冲击。
    唯一例外的就是BBPay。
    废钞令的出台，对其他行业来说都是利空，对电子支付行业来说却是一个利好消息。
    废钞令宣布的第一个小时内，BBPay全国各地账号上的资金增加了近200万美元，而通常情况下每日只会增加20万美元。
    张益达紧急召开了远程视频会议，吩咐BBPay的CEO辛格开始大手笔进行广告投放，务必要吃下这波政策红利。
    在得到张益达的吩咐后，BBPay开始了动作，一块块巨幅广告牌迅速地在新德里、孟买等大型超市耸立了起来。
    在支付客户增加的另一面，则是收款方的大范围普及，不仅包括各大商场、餐厅、酒店，甚至连出租车、杂货店都开始通过BBPay进行收款。
    印度政府也采取措施大力鼓励电子支付。
    一时间，电子支付产业不仅觅得了飞速发展的良机，也帮助政府和百姓减少了过渡时期的困难。
    时间过去了一个多月，印度废钞令掀起的种种震动也渐渐平息了下来。
    张益达通过视频会议软件，再次接通了辛格，准备问询一下发展情况。
    一脸络腮胡的辛格出现在会议室的屏幕里，雄壮的身躯把屏幕占据了一半有余。
    辛格开口第一句话就是，“Boss，你真的料事如神啊！哈哈！”
    他又笑道，“现在废钞令的影响渐渐平息了下来，我们BBPay绝对是此次事件的最大受益者之一！”
    张益达笑着点了点头，“说说吧！数据增长怎么样？”
    辛格一脸喜色道，“废钞令实施以来的这一个多月，有超过2000万人开始使用BBPay钱包。
    公司网站的流量飙升了7倍，智能客户端应用下载次数也增加了3倍。
    注册用户总数突破了7500万人，合作商户突破了150万家，初步与接受信用卡支付的商户数量持平。”
    张益达皱眉，还是慢了一点，又问：“Paytm情况怎么样？我听说他们注册用户已经突破了1.5亿人？合作商户突破了210万家？”
    “是的，”辛格脸色沉重，“在印度市场，Paytm是当之无愧的行业第一名，我们BBPay只能排第二，第三名是有3000万用户的FreeCharge。
    另外，我还听说三星集团打算推出支付应用SamsungPay；
    在印度拥有2亿用户的即时通讯服务应用WhatsApp也在探索向印度用户提供支付选项；
    印度政府也计划推出Bharat二维码支付系统，该系统可让用户在银行账户之间轻松转账；
    Flipkart收购了其前员工创办的UPI支付平台PhonePe，Flipkart背后站着的大股东是来自中国的企鹅集团；
    另外，谷歌和亚马逊据说也要在印度推出自身的移动支付钱包……”
    群魔乱舞啊！
    张益达感慨，印度坐拥13亿人口，是一块肥得不能再肥的肥肉了！
    国内互联网巨头阿狸、企鹅，手机巨头三星，国际互联网巨头脸书、谷歌、亚马逊，还有印度政府都盯上电子支付了。
    一个堪比中国国内的大市场，虽说经济比中国稍差，但也顶得上一个大洲了。
    小米不就是在印度闷声发大财吗？
    印度因为种姓制、女性地位低下、财富不均等等社会情况，经济一直发展不起来。
    其实就算有这些情况，印度去年的GDP增速也是7.3%，今年预期则是7.1%。
    1978年—2013年期间，中国的GDP增速几乎每年都遥遥领先印度。
    到了2014年，印度GDP增速则开始反超中国，成为世界上增长最快的主要经济体。
    不过，去年中国的GDP总量是11万亿美元，印度则是2万亿美元出头；人均GDP中国是8000美元，印度只有1700多美元。
    反正不管对比国家，还是人均，差距都在四五倍。
    当然，这个数据印度是不认可的！他们认为自己国家GDP是中国的两倍以上。
    印度总理莫迪还是很铁腕的，这次顶着这么大的压力进行币改，就是要迫使印度民众将现金存入银行。
    推进货币数字化、系统化，为发展印度现代支付体系铺下地基，有利于印度商业贸易长远的发展与流通。
    同时，还方便税务监管。
    废钞令里面就有一条，如果居民将价值25万卢比（约合2.5万人民币）以下的旧币存到银行时，政府不会予以追问；
    超过这个限额后，如果居民的存储与合理收入不符，则将面临高达60%的惩罚性税收。
    张益达之所以对印度废钞令这么关注，就是因为在废钞令以后，移动支付全面在印度爆发了。
    在欧美进不去的情况下，印度就成为了魔宝支付最重要的海外市场，由不得不重视。
    “辛格，我给BBPay拨款5000万美元，有没有信心在明年年中的时候，把注册用户量提高到1.5亿人去？”
    辛格有些为难，半年时间，要让用户数量增长一倍，7500万人，经费才34亿卢比，折算下来还不到50卢比一个用户。
    他说道：“Boss，这恐怕有些困难啊！虽然废钞令促进了电子支付行业的发展，但想半年就增长7500万用户，也是非常有难度的。
    我觉得我们把目标调整到1亿～1.2亿之间比较现实。”
    张益达摇头，“辛格，我不喜欢讨价还价。目前我们C端用户数量跟Paytm差了足足一倍，不奋起直追，难道你就想一直做万年老二？
    在合作商户数量上面，我们不比Paytm差多少。所以说，我们跟他们的差距并没你想象的那么大，那么不可跨越。
    据我所知，目前印度金融类产品的获客单价也就0.5美元左右吧，相当于3.44元人民币，34卢比。
    我给你提供34亿卢比的资金，使用恰当的话，都可以获得1亿用户了。”
    在说这话的时候，张益达也很是羡慕。
    在国内互金产品获客成本高达上千元的当下，印度还岁月静好，获客成本才三块多人民币……
    间接也可以看出，印度互联网金融行业创企间的竞争暂时还不激烈，还没有太多的热钱涌进这个行业。
    或许明年情况就不一样了，各路巨头都要入场，很快就会迎来神仙打架，那获客成本绝对哗啦啦涨上去。
    现在多投点广告费出去，也是为将来省钱。
    万年老二戳到辛格的痛处了！
    在BBPay被收购前，他还是老板，公司还叫MobiKwik的时候，就一直被Paytm压得死死的，当了几年的行业老二。
    后面面对电子支付行业的无度烧钱，他无力承担，融资也融不过有巨头阿狸加持的Paytm，所以选择把公司卖给了张益达。
    他内心深处未尝没有把BBPay带到印度第一的想法，只不过一直没有获得强大力量的支持。
    他不是那些整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贱民，作为高贵的刹帝利，名字叫“狮子”的他，也有自己的骄傲。
    “好，1.5亿就1.5亿，我一定会完成这个目标。”
    辛格心一横，答应了下来。
    “好，男人做事业，就是得拿出点魄力来，别扭扭捏捏的。”
    张益达又道：“OYO、Zomato、Ola几家公司跟BBPay的合作还算顺利吧？”
    辛格点头，“还算顺利，多亏了他们几家公司，大大地拓宽了我们的支付应用场景。
    酒店、外卖、打车都是高频支付场景，对提高BBPay用户的交易活跃度很有帮助。”
    张益达笑了笑，这都是国内玩剩下的模式，复制到印度去试水，看来效果还不错。
    “不过，Ola好像要开启新一轮融资，推出自身的移动支付平台OlaMoney。
    要真这样的话，我们BBPay会受到不小的影响。”辛格忧心忡忡的说道。
    “好了，我知道了！先暂时不管它，做好心理准备就行了！”
    张益达感叹，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啊！
    东南亚的Grab、GoJek是这样，印度的Ola也是这样。
    国内的嘀嘀敢推出自己的支付平台吗？阿狸和企鹅两个爸爸会教他做人。
    东南亚、印度这些地方没有巨头互联网公司，掣肘少很多，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

第370章 开放平台
    “什么？你说汉泰基金要终止跟零钱宝的合作？”
    张益达看着林真阳，再次询问道：“你确定没有搞错？”
    “千真万确！”
    林真阳指了指手上的文件，“喏，你看，合同终止书都发过来了。”
    张益达接过文件看了看，怎么会这样？
    学乌鸦哥啊？一言不合就掀桌子，大家都没得吃了！
    看张益达在那发愣，林真阳提醒道，“别发愣了，赶紧想想办法！零钱宝对我们太重要了，不能少了这个业务。
    赚钱都是次要的，关键得有这么个产品来勾住用户啊！
    零钱宝的用户有1亿多人，少了这么个赚钱灵活的产品，那还不炸开锅啊？
    蚂蟥金服对我们可一直虎视眈眈的，稍微漏出一点点破绽，就会扑过来。”
    “你别着急，办法总比困难多！”
    林真阳面色稍微好点了，点点头：“对，事情都已发生了，多说无益，先想解决办法吧！”
    他也没怪罪张益达的意思，本来汉泰基金操作就违规了，各种无下限。
    损害汉泰基金公司的利益，去帮助汉鼎集团完成定增。
    好处汉鼎集团全得了，锅全由汉泰基金来背。
    说白了，就是汉泰基金的大股东汉鼎集团在损害锐向这个小股东的利益。
    另外，锐向代销产品，说不定还要帮他们背一次锅。
    “他们这是什么逻辑？把气撒在汉泰基金头上？”张益达道，“这杀敌49，也自损51啊！”
    “我也整不明白，终止跟零钱宝的合作，对汉泰基金来说，有百害而无一利！”
    林真阳忽然想起来什么，又道：“你说，会不会是他们吓唬咱们的？”
    “有这个可能，”张益达点头，“换做是我，也不会为一点意气之争去损害自身利益。
    胡钢、王晓杰两个人都是人精，一个是证监会最年轻的处长，一个央行最年轻的处长。
    这么简单的道理，不会想不通！”
    林真阳皱眉，“既然不是动真格的，那就是逼咱们服个软？”
    “差不多是这样吧！”
    张益达仔细思考了起来，按理说，终止合作这么大的事，胡钢应该给自己打个电话的。
    可他却没有打。应该是想让自己打给他吧？
    “那咱们给胡钢打个电话，聊一下？”
    张益达挥手，“不必这样！那恐怕就等着我们给他打电话呢！
    我们先打电话，就等于先服软了。以后他们再搞内幕交易这种恶心事怎么办？”
    “那零钱宝的事情总得想个招应对啊？”
    “有了，”张益达笑道，“工农中建四大行不是一直哔哔哔吗？
    这次让零钱宝接入工银瑞信基金、建信基金、中银基金、农银汇理基金。”
    “啊？”
    林真阳惊讶道：“这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让给他们四大行了啊？”
    “哎，”张益达摆手，“老林啊，你也是做过学生会副主席的人，怎么政治觉悟这么低啊？”
    林真阳被张益达调侃也不生气，他说：“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汉泰基金一年也有两三亿的净利润啊，就这么不要了？”
    “那点利润你也看得上，”张益达笑道，“分到我们手上一年也就一亿多，锐向每年在公益事业上的投入都不止这么点。”
    “话虽如此，”林真阳呵呵一笑，“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蚊子再小也是肉嘛！”
    又指了指张益达，“我发现你最近膨胀了。自从成为千亿富豪后，又是搞社交挑逗企鹅，又是买私人飞机。
    现在小目标都不看在眼里了！”
    “哪有，”张益达砸了咂嘴，“跟你说实话吧！我想全资收购汉泰基金！”
    “汉鼎集团会卖？”
    林真阳没有问收购理由，这根本不需要理由。别人手里攥着，哪有自己掌管着安心。
    张益达斜了林真阳一眼，“你看看他们的负债情况，负债率已经达到了70%以上。
    借贷贝如果不能打个漂亮的翻身仗的话，汉鼎集团难了。”
    林真阳点头，“确实是这样，汉鼎集团一直在玩各种蛇吞象的资本游戏。
    金融手法让人眼花缭乱，还开了不少国内的先河。
    五年时间，市值从一千万到一千亿，不愧是顶级金融玩家！”
    “吃吧吃吧，现在吃得越多，将来吐得也越多。”
    张益达又道：“我最想的两块牌照，一张是公募基金，一张是证券。
    汉泰基金的话，我们零钱宝给他输血太猛了。原本几个亿的估值，现在被搞成几十亿了。
    终止跟零钱宝的合作也好，把利润给它打以来，将来接手起来也能便宜一点。
    还有，余额宝规模搞那么大，目标太显眼了。
    我们得韬光养晦一段时间，正好把零钱宝的用户分流给四大行旗下的公募。”
    “这个倒也行，反正零钱宝也不是白给四大公募导流的。没导流给汉泰基金赚得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这样想就对了，你去部署一下这项工作吧！”
    张益达笑道：“胡钢还想拿捏我们，这次要他们好看！”
    ……
    支付贝又又出事了！
    支付贝旗下有一个一站式理财平台叫“招财宝”，其销售的10亿元私募债券到期无法兑付了。
    按理说，招财宝背靠支付贝平台，不可能犯这么大错误啊？难道是审核不严？
    实际上，侨兴集团在支付贝上面发行债券，是经过层层审批的。
    侨兴集团先是找来了浙商财险为自己提供担保，又找来了粤发银行惠州行为浙商财险提供反担保。
    招财宝一看没毛病，那就发吧！
    两年后，还款日期到了。
    侨兴集团还不起钱了，招财宝就去找浙商财险，浙商财险又去找粤发银行。
    然后粤发银行说出具的保函是伪造的，根本就没给你们浙商财险提供过什么担保。
    浙商财险不干了，这合着要我赔偿啊？立马在官网贴出了证据。
    粤发银行也不断贴出各种证据，就是不承认出具过保函。
    两家金融机构开始了撕逼，招财宝在一旁急坏了，你们不还钱，用户找我闹事啊！侨兴集团作为债务人在一旁磕着瓜子，坐看好戏！
    随着事件的发酵，不断有瓜爆出。
    萝卜章、金融诈骗……越来越多的线索出现，公安机关也开始立案进行调查。
    用户可不管这么多，纷纷嚷着让招财宝还钱。
    这个事情让招财宝很被动，它就单纯的是一个理财产品销售平台，不提供任何的保本承诺和担保。
    要说，招财宝不管这个事情也可以。
    但估值600亿美元的蚂蟥金服丢不起这个人啊！赶紧发动各种关系，让浙商财险先把钱垫付了。
    接着浙商财险又去找粤发银行撕逼去了，说侨兴集团和粤发银行合起伙来骗他。
    事情到这里，基本上和蚂蟥金服就没有关系了。
    但这件事，让蚂蟥金服名誉损失很大。很多用户都不敢去招财宝投资了。
    针对侨兴债事件，锐向集团召开了高层会议，分析事件起末，以及对互联网金融平台带来的反思。
    张益达对林真阳努了努嘴，“看到了吧！继续让汉泰基金乱搞，头疼的就该是我们了。”
    林真阳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原先他认为只是代销产品，根本不用承担什么责任。
    但现实给他上了生动的一课！
    用户可不管那么多，就是你们平台把产品卖给我们的，你们得负责！
    “侨兴债事件，大家都了解了吧！都说说吧，这次事件造成了什么影响，以及给我们平台带来的反思。”
    张益达把目光扫向一众高管，特地在顾盼盼身上多停留了两眼。
    顾盼盼作为平台运营事业群总经理，7大金融超市都在她的管辖之下。
    侨兴债这种事情，也最有可能发生在她们事业群。
    顾盼盼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第一个发言道：“张总，我先谈谈我的看法吧。
    招财宝作为平台方，虽然不用负兑付责任，但不少用户是建立在对招财宝平台信任的基础上决定投资的。
    如果不是浙商财险进行了垫付，我想招财宝肯定会被这件事情给难住。
    进行刚性兑付的话，又违背了平台的原则，把不该揽身上的责任给揽过来了；
    要是坚持不兑付，公事公办的话，又伤害了用户的情感。
    所以说，进退两难！”
    张益达点点头，分析得很好。又看向她，问道：“如果这件事情发生在信托超市或者理财超市身上，你会怎么办？”
    “公事公办！”顾盼盼毫不犹豫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这么搞，我相信用户肯定会到锐向大厦楼下拉横幅的。”
    顾盼盼神情严肃，回道：“一旦开了刚兑的口子，那就开了一个坏头，后面再发生类似事情还赔不赔？
    产品代销佣金低的只有零点几个点，高一些的也不过两三个点罢了。
    赔的话，那就是赔出去100个点！
    我宁愿背着骂名，也要刚兑。大不了，把产品关闭罢了。至少不会连累集团。”
    在场的男性高管都拿敬佩的眼神瞧了顾盼盼一眼，真是杀伐果断。
    “真像你说的这样，怎么可能不连累集团。”
    张益达笑道：“估计口碑全坏了，客户也全跑了。”
    “所以，我们更要加强风控。同时还要教育用户，让他们形成风险意识，不要一出事就全赖平台头上。”顾盼盼又回答道。
    “教育用户，谈何容易啊！”
    张益达感慨，“天天喊着口号，要打破刚性兑付。然而真这么做了，那就是自绝于人民！
    不这么做，还能多活几年。一旦这么做，马上死。
    你不刚兑，人家刚兑，用户肯定用脚投票！
    要刚兑，必须整个金融行业一起来！同时还要发生几次让用户惨痛的教训，用户才会成长。”
    张益达又道：“理财超市是我们起家的业务，发展到今天，也走过三年时光了。”
    他又看向顾盼盼，“我去年就说过，要在16年底彻底关闭理财超市。发生了侨兴债事件，更加坚定了我的决心。”
    “我没意见！”
    顾盼盼出奇地没有反对，她又说：“有保险加银行双重担保都发生了侨兴债事件。P2P相比之下，风险更加不可控。
    去掉了互联网理财超市，我们还有贷款、信用卡、基金、保险、银行、信托六大金融超市。
    这些产品都是持有金融牌照的产品，风险要小很多。”
    “侨兴债事件，给我感悟很多。我觉得有必要让锐向走向开放平台了。”
    ()

第371章 锐向数科
    锐向集团旗下的投融汇APP在新年1月1号宣布了一个让外界难以理解的决定，那就是决定关闭掉已经平稳运营超过三年，年赚十数亿人民币的互联网理财超市。
    根据公布数据分析，投融汇旗下的互联网理财超市累计撮合P2P交易量超过1500亿元，累计参与人数超过3000万人。
    “感谢各位用户三年的陪伴，在这段美好的时光里，用户与我们共同见证了锐向集团的崛起……
    三年时间，我们恪尽职守，坚守底线，精心为用户筛选理财产品。
    保证了用户100%本息的兑付，累计为用户赚取了超过120亿元的收益。
    但鉴于集团进行战略调整，互联网理财超市要退出历史舞台了。
    以后，用户将无法再通过投融汇APP跳转登录自己所投资的平台，但可以通过账号密码登录所投资平台的独立APP，查询投资交易记录和资产。
    另外，希望各位用户做好投资风险管理，并预祝大家新年快乐！”
    此文一出，互联网金融行业又炸开了锅！
    前脚蚂蟥金服踩雷侨兴债，后脚锐向发文退出互联网理财江湖。
    这是怎么呢？互联网金融要凉？
    蚂蟥金服和锐向作为国内估值最高的两家互联网金融公司，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同行和媒体拿到放大镜下观察，也称得上是行业的风向标！
    受到此消息影响，益民网金股价迅速下跌12%，股价从49美元跌至43.12美元，市值蒸发超过14.7亿美元！
    王静波看到益民网金的股价走势，心都凉了半截。
    她上个月找来专业研究员经过分析，对方列举了一大堆理由，什么行业增长率、资产质量、万亿级市场，总之就是建议她买入益民网金的股票。
    所以，歌斐资产以49美元ADS的代价，入手了益民网金500万股ADS，将近占据了1550万股ADS全部增发额的三分之一。
    换言之，就是以2.45亿美元的代价成为了占股2%的股东。
    但益民网金突然暴跌，一下子就跟着浮亏了将近3000万美元。
    入股还不到半个月，钱没赚到，一下子就亏损了两亿人民币。
    虽然这钱不是自己的，是歌斐资产旗下客户的，但王静波也很肉疼。
    这不是砸自己招牌吗？按这个亏法，要不了多久客户就会跑光。
    王静波拨通了张益达的电话，后者告诉她：“王总，股价波动很正常。你也是做金融的，应该早就习惯了吧！”
    王静波不敢去指责张益达，陪笑道：“张总，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的意思是，互联网理财超市停掉以后，那个益民网金还可以跟锐向展开其他形式的合作吗？”
    王静波一下子就问到点子上了，益民网金对锐向的流量依赖性很大。
    在互联网理财超市中，益民网金获得的推荐位也一向是最好的，并且价格还不贵。
    益民网金在营销成本的控制上，之所以要比同行好上不少，最大的原因就是出在跟锐向的关联交易上面。
    所以美股那边才会一得知锐向关闭互联网理财超市有那么大的市场反应。
    “会啊，接下来会有安排。所以，你就别着急了。”
    王静波虽然有些焦虑，但听到张益达这么说，也就不再追问。
    在她想来，张益达也是益民网金大股东，还持有这家公司44.56%（增发后有所下降）的股份。
    在益民网金公司有大量利益存在，不可能就此放任不管吧！
    在宣布关闭互联网理财超市前，锐向也展开了股东大会，抛出了这一决议。
    一部分股东是非常反对的，一年十几亿营收的业务，说不要就不要了，这得多缺心眼啊？
    张益达列举了互联网超市存在的种种风险，当听到“上万人来锐向大厦拉横幅”这一设想的时候，他们不敢反对了。
    如果真发生了这一幕，锐向斩掉上百亿美金的估值都有可能，也将彻底从“三强争霸”中败下阵来，再也无法威胁蚂蟥金服和财付通。
    黑衫资本作为股东，也参与了股东大会。
    沈北朋饱含深意地看了张益达一眼，暗道：好险好险，要是再晚上半个月进行股票增发，黑衫资本就套在里面了。
    作为锐向和益民网金的共同股东，他很是关注关闭互联网理财超市这件事。
    会后，他和徐小明又同从张益达聊了聊，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后，才高高兴兴的离开了。
    锐向关闭互联网理财超市，共波及到了国内几十家头部平台。
    唐林也很是搞不懂，为什么张益达要这样做。为此，他专程打了个电话给张益达。
    张益达给出的理由就是，侨兴债事件影响很恶劣，锐向将展开转型，去金融化，走向数字化开放平台。
    唐林有些纳闷，张益达说的没错，侨兴债的确有些恶劣，谁能想到那么大的金融机构都有这些狗屁倒灶的事。
    不过，太阳底下无新鲜事。金融圈里，这种事情屡见不鲜，谁叫离钱近呢？
    按理说，蚂蟥金服作为当事人，应该反应更大吧？
    你一个旁边看戏的，比正主还着急。
    唐林搞不懂张益达心中所想，也不再劝阻。
    因为互联网理财超市的合同都是一年一签，跟宜银贷的合作也在前两天就到期了。他没有任何理由阻挠张益达。
    对于投融汇普通用户来说，锐向突然关闭互联网理财超市，让他们感觉挺莫名其妙的。
    这不做得好好的吗？干嘛说停就停了。
    普通用户认为互联网理财超市运营得还挺不错的，三年多来就没踩过雷。
    猪猪宝当年那么牛掰，又是央视打广告，又是地方台打广告的。
    锐向楞是没让他们入驻互联网理财超市，选合作伙伴，眼光那是一流的。
    还有今年的慢鹿集团，黄教主代言，搞各种影视投资，票房赚了多少多少亿。
    牛逼哄哄的，结果老板还不是卷款数百亿逃往美国了。
    这个大雷，锐向也没踩中。
    锐向这一下子就关闭互联网超市了，还真的让用户有些不舍，以后上哪去找这么好的平台。
    也有一些爱思考，嗅觉灵敏的用户觉得锐向是在看衰互联网金融。纷纷打定主意，投资到期后就撤出各大投资平台，先持币观望一阵子再说。
    但大部分用户无动于衷，投融汇没有互联网理财超市了。大不了自己下载几个独立的投资APP就是了，一样可以投资。
    与此同时，锐向针对平台3000万有P2P投资记录的用户，发放了数额不菲的基金定投红包、保险抵扣红包、银行理财红包。
    锐向这么做，就是想挽留一部分用户，把他们从互联网理财超市分流到其他几个金融超市去。
    但很多用户不买账，享受过十几个点的高息，谁还看得上那几个点的收益。
    ……
    接着，没过几天，锐向在京城宣布召开了一场产品发布大会。
    锐向拿出了集团内部经过不断打磨、内测的大杀器——小程序。
    “小程序是一种不需要下载安装即可使用的应用，它实现了应用“触手可及”的梦想，用户扫一扫或者搜一下即可打开应用。
    也体现了“用完即走”的理念，用户不用关心是否安装太多应用的问题。
    应用将无处不在，随时可用，但又无需安装卸载……”
    在产品发布会上，张益达面对着台下上千名合作伙伴、程序开发者，讲解起了锐向小程序。
    小程序对于互联网人士来说，不是一个陌生的名词。
    去年年初，“微信之父”、“最牛产品经理”张大龙就提出了这么一个概念。
    在一次公开演讲上，张大龙宣布微信公众号将推出“应用号”，通过公众号完成一些App的部分功能。
    然后在去年9月份，企鹅开始了小程序内测。11月的时候，又开启了公测。
    暂时还没对C端用户开放，不过大家预计，应该也就这两天了吧。
    “另外，锐向内部将重新调整和审视tech（技术）和fin（金融）的关系。
    在过去，锐向六大金融超市只是金融产品的后端提供者，其他很多工作都是锐向在做。
    但我们发现，这样不行！专业的事情还是应该交给专业的人来做。所以我对锐向的定位是“技术工作者”。
    锐向将对合作伙伴及各位开发者，开放锐向这些年来研发的一些列产品技术。
    包括但不限于锐向云、AI、SaaS等等。各位合作伙伴可以利用锐向提供的用户连接、用户画像、精准营销等一系列算法工具，构建直连用户的自运营模式。
    简单来说，就是锐向不做金融撮合交易了，不当中介了。
    我们给合作伙伴提供挖掘机和铲车，金山由你们来挖，我们只提供工具，提供技术。”
    张益达的比喻有些粗俗，但是很接地气，很多听众直接笑了起来。
    张益达接着说道：“锐向要做的是开放平台，链接B端和C端，打造一个不限于金融行业的商业领域开放平台。
    具体思路就是，把开发者、服务商等生态伙伴引入进来，变成生态伙伴。
    依托锐向的平台，去推广他们自己的服务和业务。
    对比此前的模式，用户不仅是锐向的，更是开发者和服务商的。
    鉴于此，锐向再叫金融科技集团就太狭隘了，我们将更名为数字科技集团，锐向数科。”
    ()

第372章 让人心痛的小目标
    在场的观众就有人提问道：“张总，锐向更名为数字科技集团，是否在开展去金融化？”
    “不是，”张益达摇头轻笑，“金融行业只是锐向将来服务的众多行业之一，除此以外，还会有IT、零售、农业等等。”
    “那锐向手握除信托以外的众多金融牌照又是何意？”
    这个问题很是刁钻，很多人都幸灾乐祸的看着台上的张益达，看他如何作答。
    锐向手握十几亿金融牌照，在行业内根本不是什么秘密。
    早有自媒体盘点过，锐向手里攥着的金融牌照丝毫不比企鹅和蚂蟥金服少，比千度、狗东他们甚至还要多出不少。
    嘴上说不做金融，但身体却很诚实。这么赚钱的业务，你张益达舍得放弃？
    “金融牌照是我们链接用户的必需品。举个例子，没有支付牌照，魔宝支付怎么开展业务呢？
    无牌经营，那可是违法的。”
    小小的开了个玩笑，张益达把这个问题给圆了过去。
    台下用户也认为说得有道理，没有魔宝支付，锐向集团有今天这个体量？
    这不是开玩笑吗？
    搞金融跟搞数字科技，也不矛盾吧！
    “锐向转型数字科技集团，跟推出锐向小程序，两者之间有关联吗？”
    “有，”张益达点头，“锐向将来提供的产品和服务还有很多，小程序只是第一步。”
    “能具体讲讲小程序的制作方法和应用吗？”
    张益达说：“好，那我就详细展开说说。
    小程序的制作方法有两种，第一种是商户自研模式，商户自己入驻投融汇平台，自己下载IDE进行编码并调试，提交审核并通过后即可上线；
    第二种是第三方开发模式，包括模板开发、插件开发、代开发三种……
    具体应用，我拿基金行业来举个例子吧！
    工具类小程序，比如说基金公司做一个收益率计算器，帮助用户算账；
    活动类小程序，比如说做一款趣味游戏，可以吸引用户来买基金；
    服务类小程序，做一些市场行情分析、投资教育类的产品出来，可以帮助基金公司吸粉。
    在小程序出来之前，六大金融超市只能利用投融汇的用户保有量，在APP内部做流量运营；
    但随着小程序的出现，金融超市有了走出投融汇的办法，打破了原来的流量壁垒。
    举个例子，合作伙伴利用图片加二维码的方式，把宣传海报发到其他互联网平台，可以吸取更多流量……”
    台下很多观众笑了起来，这是要把大家武装起来，去各大互联网平台“偷”流量啊。这么搞，怕是要被封杀的啊！
    “除了平台运营事业群的六大金融超市，锐向另外还有四大事业群。
    包括魔宝支付、绿豆信用、用呗、贷呗、零钱宝等等多个产品。
    这些产品，锐向是否会进行开放呢？”
    这个话题问得好，张益达赞赏的看了提问者一眼。
    缓缓开口说道：“锐向五大事业群，其中有一个就叫开放科技事业群。
    开放科技事业群魔宝支付、绿豆信用、天策科技、锐向超级大脑、锐向云等等多个产品。
    这些产品，自成立以来，就一直对B端企业开放合作的，输出我们的技术，帮助B端客户更好地去服务C端用户。
    用呗、贷呗两个产品，我们也一直和各大银行有合作。
    锐向负责获客和风控审核，银行负责提供资金。
    这种共赢的合作模式，我们会一直延续下去。
    至于零钱宝，之前一直是锐向的参股公司汉泰基金在提供服务。
    接下来，我们会引入几家基金公司，为用户提供更加丰富的产品。
    对用户来说，有竞争才会有更好的产品服务。
    我们会秉持这个理念，把开放进行到底！”
    牛啊，台下很多观众明白了，锐向不是说说而已，是真的动真格了。
    这么搞，跟自营金融相比，到底谁更赚钱呢？很多观众替张益达操起了闲心。
    “365记账管家、卡王信用卡管家、点点筹、金牛财经这四款独立APP开不开放啊？”
    张益达笑着摇了摇头，“这四款APP是为用户提供服务的，不是平台。
    相反，他们四家公司还会作为首批吃螃蟹的人，加入到锐向小程序的公测中。欢迎大家前来体验。”
    “参与锐向小程序首批公测的公司有哪些？张总能否透露一下？”
    “数量不会太多，”张益达笑道，“但是也不算少了，好几百家，大家过几天就知道了。”
    “对于开发者来说，锐向有什么政策扶持吗？”
    张益达笑道：“政策扶持肯定是有的，锐向计划推出一项“撒豆成兵”计划。
    在未来三年时间里，投入10亿元的资金扶持合作伙伴，惠及和服务100万开发者和1000万中小商户机构。”
    10亿元，只能说聊聊胜于无了。
    台下很多开发者也并不看重这个，而是看重锐向那5个亿的用户，这是一块大肥肉啊！
    “除了金融业，张总你说还会对其他行业进行科技赋能是吗？”
    “是的，不仅仅是金融。锐向想把数字科技技术惠及更多的行业和用户。”
    提问者又追问道：“张总，能否举个例子，让我们更加直观的了解。”
    “好，就拿零售行业和旅游行业来说吧！”
    张益达又道，“锐向计划发布一款叫“零售通”的行业解决方案，主要是帮助零售企业打通线上线下的CRM(客户关系管理)系统，推动新零售转型。
    用呗也一直在展开线下消费分期布局，这可以跟新零售结合起来。
    消费分期产品解决了零售行业一个痛点，那就是是用户的消费欲望和消费能力之间的矛盾问题。
    将来，零售企业可以灵活运用锐向提供的工具，自主配置用呗营销活动，拉动销售额增长。
    比如用“用呗”购买某某店某某商品，折扣多少多少。
    旅游行业的话，锐向已经跟携程达成了合作。
    绿豆信用的高分用户，以后将在出国签证方面获得一定的便捷性。
    比如说：申请绿豆信用报告，作为办理某些国家签证的财务及履约能力证明。而无需再去开办繁琐的工作证明、财力证明等材料。”
    观众越听越兴奋，又追问起张益达怎么对农业进行科技赋能。
    物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区块链等技术的智慧化解决方案在农业领域能够实现的落地应用那可就多了。
    比如说：土壤探测、病虫害防护、产量预测、畜禽患病预警等等。
    张益达重点讲了讲物联网+AI养猪。
    给猪穿穿戴上设备，实现连续测温，再通过人工智能算法自动诊断生猪的深度状态。
    在猪体温异常时自动报警实现提前预警，同时可以预测最佳受孕时间，为养殖场建立最佳的配种模型。
    另外，还可通过人工智能分析监控视频，省去人工录入数据的繁琐步骤。
    24小时持续记录每一只猪的行为，具有猪只管理、存栏盘点、人员行为播报、猪只运动追踪等功能，为养猪场提供一整套智能视觉解决方案。
    发布会圆满地结束了，足足召开了四个小时。
    在会上，张益达宣布了多项政策，也拿出了很多研发了两三年的技术。
    媒体界、互联网界、金融界很是关注这次大会。
    详细分析会议内容，很多人得出了一个结论：锐向这是飘了，好好的金融业务不搞了，打算去攀科技树了。
    金融公司则是摩拳擦掌，准备搞两个小程序来试试水，看看是不是真的有张益达说的那么好。
    互联网很多小创业公司，也想来抱锐向大腿，看看能不能接点开发的活。
    媒体界就更夸张了，各种赞誉往锐向头上戴。
    还说张益达有远大抱负，不甘心局限于金融行业，更多地是想推动科技进步、社会进步、人类进步。
    受此消息刺激，蚂蟥金服也高调宣布，即将推出自己的小程序。
    而企鹅更直接，第二天就全面上线了小程序，把社会目光又吸引了回去。
    狗东、嘀嘀、镁团、头条四家公司也被吃瓜群众拉来讨论了，讨论什么时候上线小程序，争夺互联网行业第三把交椅。
    千度的话，魏则西事件刚刚平息下来，还在为暴跌的股价和难看的财报焦头烂额，一时间成了隐形人。
    也确实高调不起来，去年被骂惨了，还在角落里舔伤口。
    ……
    “益达啊，下边人不懂事，你千万别见怪啊！”
    胡钢的电话打过来了，爽朗的笑声让人心生好感。
    张益达对此，也只能说佩服。什么是大佬、枭雄，胡钢就是个很好的例子，能屈能伸。
    锐向高调召开产品发布会后，火速完成了零钱宝的产品替换。
    从汉泰基金一支货币基金，迅速变成了五支，另外四支则是中农工建。
    胡钢也傻眼了，他就是想警告张益达一二，希望对方服个软就行了。
    结果，张益达的反击手段刚烈。不顾自身利益受损，硬是拉来了四家基金公司。
    汉泰基金中，货币基金一年起码贡献三亿利润。
    现在多了四个基金公司分，起码要去掉2亿利润。
    你张益达一下子就损失了一个小目标，你的心不会痛吗？还是不是一个合格的商人？
    ()

第373章 挖墙角
    “钢哥，怎么想起有空给我打电话啦！”
    张益达则揣着明白装糊涂。心道，不是要拿捏我吗？现在给你机会了，赶紧来。
    “益达，你也知道，汉鼎集团才收购富通保险不久，一直在忙着整合。
    另外私募股权的业务也一堆麻烦事。所以汉泰基金这边，我基本就没怎么过问。
    我也是才知道汉泰基金那边发文要中止跟零钱宝的合作。
    你不知道，我听见这件事的时候有多生气，肺都差点炸了。
    这不是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吗？咱们俩都是川蜀人，在京城立足不容易。
    本就应该互相扶持，事实上，咱们也一直在这么做。
    汉泰基金能有今天这个成绩，那绝对和锐向的热心帮扶是分不开的。
    事情原委我已经弄清楚了，就你们派驻过来的CFO跟总经理陆伟忠发生了一点小矛盾。
    陆伟忠也是个急性子，一急就瞎搞，胡乱发了个中止合同书给你们。
    我知道这个事情后，把他大骂了半个小时。
    他现在也知错了，想找个机会当面给你道歉。
    你看现在方不方便？方便的话，我和他一起到锐向大厦一趟。”
    胡钢一大通话说下来，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陆伟忠则成了背锅侠。
    陆伟忠也是汉鼎集团的元老了，从创业之初就跟着胡钢，算是对方阵营里的一员大将。
    张益达根本不相信陆伟忠会这么冲动，没有胡钢的指示，他敢这么得罪锐向这个二股东？
    “钢哥，没事，陆经理也算性情中人，我根本没往心里去。”
    胡钢在电话那头一喜，这是有转机了？
    果然是年轻人，捧上几句就飘飘然了。要是自己的话，肯定要借这个事情做文章，谋得企业更大的话语权或者一些利益。
    “其实吧，对于天弘基金那样一家独大，上面早就有意见了。”
    张益达这话倒说得没错，胡钢在证监会混过，也是消息灵通之辈，早就听到过类似的小道消息了。
    货币基金投向哪里？
    投向国债、商业票据、银行定期存单、金融债、政府短期债券、企业债券等短期有价证券。
    余额宝推出后，很多人从此不再去银行存款了。
    特别是年轻人，根本没什么存钱习惯。稍微有点闲钱，也就放余额宝或者其他网络理财产品。
    一方面余额宝抢走了银行不少存款，另外一方面余额宝又依赖银行拆借来获取收益。
    这样直接就增加了银行的资金成本，所以限制余额宝就势在必行了。
    余额宝的规模已经接近万亿了，这个规模已经超越一些股份行了，直逼四大行。
    不过上面一直说要管，但板子却没落下来。
    胡钢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才会正式出台相关监管政策，他听张益达继续说道：
    “汉泰基金中止合作的消息被锐向的股东四大行听到了，他们就提出了开放零钱宝，接入他们四家基金的设想。
    锐向也不是我一个人的，股东发话了，我们也必须卖这个面子。”
    顿了顿，张益达又道：“最关键当时汉泰基金停止合作，我们必须找一个备用基金啊！
    所以，事情就是这样子了！”
    胡钢叹了口气，问：“事情还有没有挽回的可能？毕竟这正式监管还没出台，有天弘基金这个个高的顶在前面，板子也没那么快落在汉泰基金身上吧。”
    “哎……”张益达叹了口气，“晚了！这合同都签了，也不可能作废吧！
    再说了，这出尔反尔，那就是不给四大行面子啊！我可没这个胆子。”
    胡钢只觉得好后悔，好好的事情被搞成一团糟了。
    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说什么也不敢过分逼迫张益达啊！
    每年损失一个亿的利润都是小事，折算到企业估值上面，那就是少了几十个亿啊！
    他还是有一丝怀疑，这四大行是不是张益达扯的幌子啊？
    应该不会吧！汉泰基金每年砍掉两个亿利润，估值也随之砍掉几十亿。
    这些损失，锐向作为持股49%的股东也会承担一半的。
    应该不是意气之争，怕是凑巧被四大行得知合同终止，乘虚而入了。
    胡钢又问道：“那益达，汉泰基金能不能重新接入零钱宝啊？”
    张益达把玩办公桌上的打火机，没有立即给出答复。
    汉泰基金终止合作后，锐向的运营团队只需要稍稍动用一点手段，让用户先赎回、再申购，就能把汉泰基金的2000亿存量货币基金规模给打得灰飞烟灭。
    但，张益达不想怎么做。
    不是怕亏钱，是怕激怒了胡钢，将来不把公司卖给自己就傻眼了。
    电话那头久久没有回音，胡钢认为张益达气还没消。
    于是又加了一把火，“益达，类似的事情我保证不会再发生了。
    汉泰基金的运营、管理、财务等等，都全面对锐向放开。
    大事小事，我们双方都商量着来，绝不做任何隐瞒。你看，这样行吗？”
    “好，那就重新接入吧！”
    张益达又道，“不过，我可事先说好了。锐向不敢偏袒任何一方，要吸引用户存入，还得五家基金各显神通！”
    “明白明白，汉泰基金不怕竞争，收益率也绝对让用户满意。”
    “行，”张益达笑道，“哦，对了，钢哥，锐向要开放小程序公测了，汉泰基金要不要一个名额？
    我稍微给你透露一点，这个小程序运营好了可不得了……
    总之，先做就有优势！”
    “好，那就谢谢兄弟了！汉泰基金要一个名额！”
    挂断电话后，张益达冷冷一笑，真是老狐狸。
    对于胡钢这个人，张益达虽然跟他是老乡，但是却没什么钦佩之情的。
    五年时间，把一家企业从千万市值带到一千亿市值，增长了一万倍。
    但中间有多少内幕交易，不合规交易，恐怕只有当事人清楚。
    玩的全是各种金融资本操作，割韭菜。
    如果是产业资本也好，还能带动一些产业发展，解决一些就业和税收。
    这种人只能称之为商人，不是企业家，也不是创业者。
    ……
    “这款软件叫地瓜视频，瞄准的是三四线城市和农村用户。”
    陆奇梳理完拼哆哆和抖视的业务后，提出了很多想法，其中之一就是做市场下沉。
    张益达在手机上下载了地瓜视频软件后，摆弄了一番。
    发现UI界面跟抖视没有太大区别，问道：“推荐算法跟抖视有区别吗？”
    “有区别，相比抖视，地瓜视频的流量不会特别倾斜头部创作者，长尾用户的视频有更多曝光机会。
    另外，内容格调也会接地气一些，内容创作者以普通人为主，与生活密切相关，社交属性更强。”
    张益达楞了一下，“这是模仿快手啊？”
    陆奇笑呵呵点点头，“对，我们就是模仿快手。”
    “快手在下沉渠道先发优势明显，不容易追上吧？”
    “没错，”陆奇脸色平静，“但是我们必须去这样做。
    抖视和拼哆哆的基因并不匹配，拼哆哆接下来要完成市场下沉，还有直播电商，必须要有地瓜视频这样一款短视频软件来辅助他。
    如果现在不做，将来更加没机会呢！”
    陆奇的想法很好，张益达也很支持这样做。
    随着国内短视频红利的见顶，未来各大短视频平台会刺刀见红，为了突入对方的腹地想尽一切办法。
    “有什么好的运营策略吗？”
    陆奇说道：“先冷启动，然后砸钱买量，起量后配合拼哆哆帮助创作者赚取收入。”
    见张益达没有回话，陆奇继续说道：“目前来看，快手已经开启了商业化，但他们的商业化是以直播打赏收入为主。
    而我们要做的是直播电商，快手目前对于这块尝试还不多。
    这也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如果能够通过直播电商吸引跑快手一部分优质创作者，将大大削弱快手对抖视的威胁。
    另外，拼哆哆也将从中获益很多！”
    “好，我没意见，按照你的思路去做吧！”
    讨论完地瓜视频，陆奇又说起了抖视商业化的事情。
    “抖视目前还在快速增长阶段，广告还是不能太泛滥，我们必须要做好审核把关工作。
    具体形式有开屏广告、信息流广告、话题定制、贴纸等等。
    另外，针对广告主，我们还要开发一款广告投放系统，包括用户画像、大数据特征分析，广告创意制作，效果优化，效果统计等等功能。”
    张益达点头，“也是时候开启商业化了。对了，广告还要列几个禁入行业。
    比如说P2P理财千万不能接，不然后患无穷。”
    “哈哈，有那么夸张吗？你也是P2P公司老板啊，这么不自信？”
    张益达摇头，“不是自不自信的事情，这种牵扯到钱财的交易，千万得注意。
    侨兴债事件你也听说了吧？还有锐向关闭互联网理财超市。”
    “好，那就拒绝理财行业入驻。”
    陆奇又问：“那贷款广告可以吗？”
    “可以，但是得手续齐全，有金融牌照。”
    “对了，”陆奇又道，“我们没有广告销售团队，是自己组建还是招聘代理？”
    “自建吧！不喜欢代理商模式，而且我们才开启商业化，有广告红利，广告应该不愁卖。”
    张益达又跟陆奇聊了聊去挖哪家公司的人，千度被列为了第一目标。因为挨着又近又有广告销售经验。
    ()

第374章 竞争白热化
    严小华是抖视艺人部的大客户经理，每天的工作就是负责联系全国的直播公会或者mcn机构，签下合作，邀请对方旗下网红入驻抖视平台。
    大客户经理和普通经理的区别就是批发和零售的区别，普通经理负责的都是个体网红签约。
    而他作为大客户经理，主攻的客户就是公会和mcn机构。
    抖视流量飙升很快，十几个月时间就达成了日活用户过亿的成就。
    这也让他的工作好开展了不少。
    毕竟一个日活用户过亿的产品，对mcn机构来说还是蛮有吸引力的。
    mcn机构其实就是一个网红经纪机构，跟明星的经纪人差不多，都是靠抽旗下艺人的收入过活。
    现阶段，短视频跟直播平台相比起来，吸引力要逊色不少。
    因为直播有打赏收入啊，而短视频现阶段基本都还没开始商业变现。
    不过短视频平台也并非一毛不拔，针对在各大直播平台名气不一的主播，都有不同标准的签约费。
    严小华来到大望路电影产业园，第五次拜访起了跟了几个月的客户——无忧传媒。
    无忧传媒CEO雷毅彬头有点秃，戴个眼镜，长得有点喜庆。
    他叫秘书上好茶水，听完严小华的报价后，缓缓开口道：“小严，这点钱，我很难帮你办事啊！”
    严小华笑道：“雷总，已经不少了，在短视频行业，能够拿出我们这个报价的屈指可数。”
    雷毅彬笑着摇了摇头，“错了，快手和头条就比你们抖视的报价高！”
    严小华心脸色一变，最近老是遇到这两家难缠的对手。各种哄抬物价，扰乱市场，让他工作难做了很多。
    不过，作为一名优秀的销售，他很快把心态调整了过来。
    笑着说道：“雷总，可能有友商比我们报价高那么一点点，但也高得很有限。
    国内短视频领域，我们抖视是日活用户最高的，商业价值也是最大的。
    头条才刚刚起步，日活用户不过千万左右；快手的用户则是以三四线城市及农村用户为主。
    mcn机构上游对接优质内容，下游寻找推广平台进行变现。
    而抖视已经宣布开启了商业化，大批广告主已经在赶来的路上。
    选择抖视，短期利益可能会少那么一丁点。但从长远来看，对贵公司才是利益最大化。”
    雷毅彬扶了扶眼镜，他所创办的无忧传媒有上百名直播网红。
    对于他们公司来说，这批人就是最宝贵的资产，选择跟哪一家短视频平台合作，必须慎重再慎重。
    “我就再举一个简单的例子，无忧传媒接了香奈儿的广告。
    然后让你们公司旗下的网红拍了一组宣传广告，投放到头条、快手、抖视三家平台上去，哪个平台展示会更好？
    头条用户量不足，展示次数和曝光度肯定是不够的，香奈儿估计都不愿意在这种小体量平台做展示；
    快手的话，用大数据分析一下用户就知道了，根本货不对板；
    而抖视，既有用户体量，同时用户还是以一二线城市的年轻人为主，非常适合做品牌广告投放。”
    严小华对各家平台的情况掌握得非常清楚，此时对比起种种差异，犹如信手拈来一般。
    “小严，我承认你说得有些道理。头条咱们先撇开不谈，但快手呢？”
    雷毅彬笑道：“快手的直播现在可火热得很，打赏收入不菲。”
    “快手直播是搞得不错，但雷总你忘了，你们无忧传媒现在最重要的阵地是微博和一直播。
    你总不能脱离门户，把整家公司都搬入快手吧？
    抖视做短视频，跟微博和一直播没有竞争关系，方方面面来说，是你们最合适的伙伴。”
    严小华见对方还不为所动，又加了一把火，“我再给雷总透露一个信息，抖视日活用户已经突破1.2亿了。
    我们17年的目标，是在这个基数上再翻一倍。另外还定了100亿营收的目标。
    通过这些，你也应该看到我们的决心和目标了。”
    “行，我都知道了！你再给我一天考虑时间，明天给你一个确切答复。”
    ……
    头条在两个月前大手笔融资了20亿美元。其实是10亿美元，另外有10亿美元是华屹资本出售的老股。
    出于宣传效果，头条对外宣传的就是融资20亿美元，听起来更加震撼一点。
    融了这么多钱，大头当然是要花在头条新闻这个大儿子身上的。
    其他的儿子，比如说头条视频、内涵段子等等也各有分润。
    总之来说，日子要比以前过得阔绰多了。
    在高层会议上，张铭说道：“头条视频上线也半年了，至今日活用户量还卡在1000万，一直上不去，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原因？”
    有高层回道：“注册用户量其实一直在增长，但活跃度就是上不去。
    说到底，还是咱们平台上的内容太少了，不够吸引人。”
    “不是拨了10个亿拿来做创作补贴吗？这么多钱，都买不来内容？”
    张铭有些失望，这次的10个亿是动真格了，没有拿流量来充数。砸钱都不管用，他真的想不到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有一些效果，但愿意过来的都是一些小公会和mcn机构，大型的mcn机构很少愿意过来。
    咱们虽然给签约费，但毕竟也不是万能的。
    对于大型mcn机构来说，抖视和快手对他们的吸引力更大。”
    高管说的也是事实，只要不是一个短视的人，就应该不会被头条的签约费所打动。
    贪图小利，从而会丢失更大、更长远的利益。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这么搞下去，迟早形成马太效应，我们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张铭看向这名高管，问：“你有什么好办法？”
    “咱们去搬运视频！”
    ……
    首尔，某高级酒店内。
    张益达和李秀满互相交换了合同，又一起握了握手。
    “李先生，合作愉快！”
    李秀满笑了笑，“张先生，SM的后续宣传，还希望贵公司多多支持！”
    “这是自然，咱们本来也就说好了的！”
    李秀满拖了几个月，最终还是答应了跟Musical.ly的合作。
    他也想过让SM推出一款短视频软件，但仔细推敲，发现并不可行。
    韩国就五千万人，就算火爆全国，撑死了也就两三千万用户。
    另外，SM的娱乐经纪公司，也没有互联网研发等相关部门。
    李秀满本人还是很看好短视频平台的发展的，但张益达就是不愿意搞合资公司，他也没有办法。
    作为东道主，李秀满设宴款待起了张益达。
    李秀满又叫来了fx组合的成员前来作陪。
    “秀晶，这是张先生，你们上次见过的。”
    郑秀晶朝张益达点头微笑，用不太标准的说道：“张先生，你好！”
    张益达也回了一礼，但是他不知道这个女孩是谁，只知道应该是个韩国明星。
    李秀满也知道上次叫这几个女生过去作陪，结果张益达酒都没喝，就拔腿跑了。
    所以他又再次介绍道：“这位是郑秀晶小姐，我们公司fx组合的成员……”
    “函数组合，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数学应该很不错。”
    张益达的这个玩笑不太好笑，李秀满猜想他可能把这个组合当成不入流的组合了。
    于是李秀满又把fx发行过的专辑，取得的成绩讲了讲。
    张益达不懂这些荣誉的含金量，装作听懂的样子跟着鼓起了掌。
    “秀晶还有一个姐姐秀妍，是少女时代的成员！”
    哦，大腿时代，张益达听过。
    在自己读中学的时候，那简直火遍校园啊！
    “很厉害很厉害，我非常喜欢她们那首《Nobody》”。
    fx组合几女听后愣住了，李秀满哈哈笑道：“搞错了搞错了，那是奇迹女孩的成名曲！”
    “额……是吗？那不好意思，是我记错了！”
    闹了个笑话，张益达也不再对这些组合、音乐发表看法了。
    “张先生能够取得这么大成就，肯定把更多精力放在学习和工作上面了。
    对我们韩国娱乐圈不了解也很正常！”
    接着，李秀满又对几名女生说道：“这次张先生把Musical.ly引进我们韩国，大家一定要多多帮忙宣传。”
    “是～秀满叔！”
    几名女生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看得出来，李秀满的确地位很高，他说什么，女艺人基本都不敢反驳。
    “张先生，听说Musical.ly在美国和欧洲有几亿的用户，这是真的吗？”
    郑秀晶壮着胆子，在饭桌上询问道。
    “不错，在欧美青少年群体中，Musical.ly非常受欢迎。在中国，Musical.ly还有一个兄弟公司抖视，也有数亿用户。”
    “哇，可真了不起！”其他女生纷纷出声夸赞道。
    饭桌上的氛围还是搞得挺不错的，几名女生不时请教张益达几个问题，都是关于互联网方面的，整个饭吃下来有说有笑的。
    李秀满嘿嘿一笑，这些女孩子还真是乖巧，不枉公司的苦心栽培。
    “张先生比你们几人当中最小的秀晶还要小一岁，但在这个年纪里，取得的成就却称得上是前无古人……
    脸书的CEO扎克伯格在张先生这个年纪的时候，成就都逊色不少。”
    酒过三巡，脸色红彤彤的李秀满接棒几位女生，开始变着法夸张益达。
    张益达笑而不语，难得有个清醒的韩国人，说话有水平。
    “李先生，《Runningman》的制作公司SBS电视台你熟悉吗？Musical.ly打算在这个节目上投放广告，能否帮忙引荐一二。”
    等对方夸完自己后，张益达适时的谈起了公事。
    李秀满摆摆手，“小问题，包在我身上了。”
    又扭头看向几位女生，眼睛一瞪，“楞在那像块木头似的，还不给张先生敬酒？”
    ()

第375章 韩国合资单车
    Musical.ly把韩国当成了进入亚洲市场的第一站，公司上下对此都很重视。
    在得到李秀满的引荐后，张益达迅速派出了韩国分公司的职员，开始跟SBS电视台制作部接洽。
    《Runningman》这款综艺节目在韩国很火，根本不缺赞助商。
    特别是Musical.ly还是一家外国公司，没有引荐的情况下去贸然接触，很有可能被SBS狮子大开口暴宰一刀。
    李秀满在韩国娱乐圈江湖地位还是很高的，有他帮忙，事情就容易多了，很快就跟SBS达成了一期赞助合作。
    合作内容也很简单，就是把Musical.ly融入游戏中，让各位跑男拍摄短视频，上传到推特之类的sns社交软件，让观众来评选胜负。
    张益达相信，有跑男带头玩Musical.ly，还有SM旗下的明星批量入驻，Musical.ly应该很快就能在韩国火起来。
    毕竟爱豆都在玩的应用，粉丝又怎么能不跟风呢？
    韩国分公司这边的职员大部分都是韩国人，只有少量从国内派过来的中国员工。
    这也是张益达在Musical.ly全球扩张中始终强调的本土化运营。
    因为只有本国人才最了解自己国家，了解本地市场的各种风俗习惯以及流行文化。
    Musical.ly在美洲和欧洲的一路高歌猛进，除了建立在产品的创新和个性化算法推荐以外，最大的成功因素就来自于本土化运营。
    接着，张益达又去蓝洞、Toss、优雅的兄弟们、民国万岁等几家公司视察了一下。
    蓝洞还是一如既往的稳，在推出了几个月后，在Steam平台的销量排名节节攀升，力压其他游戏，成功登顶榜首。
    而且在榜首的位置也坐得很牢靠，已经连续好几周排销量第一了。
    没有像前世那样粗制滥造，外挂的问题要好很多。
    所以蓝洞团队的主要精力并没有放在各种缝缝补补上面，而是策划起了各种赛事以及游戏道具、周边。
    张益达很满意，下令给全体员工派发了一笔奖金。
    优雅的兄弟们就是张益达投资的“韩国镁团”，民国万岁则是一家P2P公司。
    这两家公司发展也都还不错，按照各自的运营计划和目标在前进。
    Toss则是锐向和这两家韩国公司合资创办的移动支付平台。
    原先的股东只有锐向和民国万岁，后来为了推广，张益达又拉来了优雅的兄弟们。
    优雅的兄弟们持有Toss支付公司20%的股份后，让Toss支付成为了该外卖公司的唯一移动支付方式，帮助Toss发展了不少用户。
    如今，Toss支付用户量已经突破了1000万人，接入了韩国29家银行，覆盖韩国98%的银行用户，成为了韩国最大的移动支付平台。
    同时，业务也渐渐丰富了起来。
    除转账以外，还为用户提供贷款、保险、信用评分管理以及跨境支付等多种服务。
    用户可在该应用程序上汇总所有银行帐户详细信息，全面了解其财务状况。
    还可以检查和管理个人的信用评分，购买各种储蓄产品或进行小额投资等。
    在技术上，主要是锐向集团在提供支持，输出各种研发成果。
    在推广上，则是两家韩国公司在发力了。
    张益达和两家韩国公司的CEO金逢进、李世嘉重点聊了聊跨境支付。
    锐向及子公司、合作伙伴的支付业务范围，基本上已经覆盖了中国、日韩、东南亚、印度等地区。
    张益达提出的设想就是让这些公司互相开展合作，为上述等地的用户提供便捷的跨境支付服务。
    这是个共赢的方案，他们两人当然不会反对了。
    聊完Toss，优雅的兄弟们CEO金逢进又说起了共享单车。
    “张先生，共享单车是不是无法盈利啊？”
    张益达看了他一眼，“为什么这么问呢？”
    金逢进皱眉道：“新加坡有几家共享单车创业公司进入了韩国，一直在和我们打价格战。
    另外，政府管控也比较严。要求划分好单车停放位置，不能挤占公共区域。
    还有，韩国说到底市场太小了。首尔这种大城市做投放还行，其他小城市骑行频率很低，而且管理调度起来也很麻烦。”
    张益达笑笑不说话，要是真有搞头，我会不投钱？
    欧美国家没有自行车文化就不说了，日韩则是市场太小，东南亚、印度、南美这些国家又穷了点。
    前世小黄车和拜摩单车都进入了海外市场，然而没在任何一个市场站住脚很。
    这一世，张益达直接没让共享单车出海。
    唯一一个例外，新加坡出海了10000辆共享单车。那是因为当时张益达需要用国际化来讲故事，拉融资。
    BTP.bike现在都已经交给陈炳耀在接盘了，惠民出行方面是不打算再进行任何投资了。
    “迄今为止，我们两家公司已经向WV.bike投入了2400万美元，采购了20万辆共享单车。
    目前的话，账上的资金已经不多了。需要再次进行注资。”
    民国万岁CEO李世嘉看着张益达，“惠民出行集团也持有WV.bike的20%股份，张先生有没有继续追加投资的想法？”
    “正如金社长刚刚所说的那样，全世界的共享单车都面临盈利困难的问题。
    惠民出行集团也有这方面的问题需要去解决。对于WV.bike，我们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惠民出行之前是以共享单车的全套技术解决方案作价600万美元入股了WV.bike。
    投资？这辈子都不可能投资的！
    张益达的话让两人脸色黑了下来，现在他们两家公司是骑虎难下。
    停止共享单车业务，前期投入的2400万美元全部打水漂；
    不停止共享单车业务，继续追加投资，那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盈利。
    “我有一个建议。”
    张益达决定还是指点一下这两人，毕竟锐向也是这两家公司的股东，亏钱也会受到间接伤害。
    金逢进、李世嘉两人挺直腰板，做认真倾听状。
    “首先，20万辆共享单车已经不少了，覆盖首尔绰绰有余，不要再继续投放了。”
    这也是惠民出行在中国的战略，一直维持着1000万辆共享单车保有量，不胡乱增长。
    金逢进、李世嘉两人有些疑惑，金问道：“不做新的投放，岂不是把市场拱手让给竞争对手。”
    “是啊，”李世嘉说道，“这可是我们辛辛苦苦才抢下的市场。”
    “让他们抢呗，现在越跳得欢，将来死得也就越惨。”
    新加坡国土面积狭小，但融资环境和创业环境比较好。
    所以在惠民出行放弃进军海外市场后，新加坡的共享单车主动承担起了这一角色。
    马来西亚、韩国、港台等地，都有新加坡共享单车创业企业的身影。
    一时间，惠民出行的风头都被新加坡共享单车给压下去了。
    有媒体批评惠民出行融资30亿美元，却不思进取，把海外市场拱手让人。
    其中，又以国内媒体居多，对惠民出行的“龟缩”，非常怒其不争。
    两人不理解，扩大市场不是好事吗？怎么就死得惨了。
    “张先生，你的意思是，市场扩张越大，亏损越大。
    在无法解决盈利问题，且又无法继续融到资的时候，共享单车企业会崩盘？”
    李世嘉搞P2P的，对资金流非常敏锐，很快就把张益达的话给想通了。
    “是的，所以惠民出行不解决国内盈利的问题，始终不会真正走向海外市场。”
    张益达又道：“我给你们的建议就是，静静等待时机，先确保生存下去。
    共享单车这波风口，来得快，去得也快。
    我预测今年或者明年，就会迎来洗牌。
    WV.bike的第一目标是活下来，第二目标是提高运营效率。
    比如说单车投放到景区附近，或者CBD，尽可能地把骑行频率和收入提高。
    第三，就是让WV.bike为你们两家公司导流。”
    张益达又把生态化反大法传授给了两人，包含押金理财、联合会员等等多种玩法。
    两人直呼大开眼界，虽然也都听过相关概念，但具体的却不怎么了解。
    张益达把惠民出行的种种案例都讲解给他们听了。两人听后，非常激动，表示要派WV.bike的运营人员去中国学习。
    “实在不行的话，让WV.bike融资一轮吧！看看有没有哪家韩国财阀愿意入股。
    有愿意入股的那最好不过了，正好把接下来所需的运营资金给解决了。你们两家公司也可以把更多资金放在主营业务上面。
    没有的话，你们俩就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吧！”
    “好，张先生的建议，我们一定会认真考虑。”
    金逢进又问道：“张先生，你觉得我们学习惠民出行推出打车功能怎么样啊？”
    张益达一阵头大，这哥们儿想法太多了。
    韩国网约车现在也是一团乱战，外资的Uber，本地的几家互联网公司也推出了各自的打车应用。
    “算了吧，时间晚了点。我们在中国都无法威胁嘀嘀，只能抢一点边边角角的市场。”
    张益达不太看好WV.bike杀入网约车市场。这场战役差不多去年前年就结束了。
    现在才进场，不烧钱根本玩不动。
    这也是太闲了给闹的！优雅的兄弟们和民国万岁两家公司在韩国根本没什么像样的竞争对手，都是各自细分领域的领头羊。
    韩国市场也不大，要想赚更多钱，就只能往其他领域扩张。
    ()

第376章 灿星文化
    魔都，张益达第二次造访华人文化产业基金。
    “黎总，关于灿星文化的事情，贵方考虑得如何了？”张益达笑眯眯看着黎瑞刚。
    “张总，我们内部协商过了，愿意接受众合集团的投资。”
    黎瑞刚又道：“就是这估值嘛，有一点点涨幅。
    去年3月，浙富控股以3亿元人民币的代价，获取了灿星文化6.0698%的股份，当时的估值是50亿人民币。
    距离这次融资，过去了也快一年了。估值有所提升也属于正常现象，希望张总理解。”
    “这没问题，”张益达点点头，“估值随着经营业绩的上涨而上升再正常不过了。”
    张益达的话也很直接，要想估值上涨，就拿实际经营业绩说话。
    “好，这是灿星文化近几年的财报，张总请过目。”
    黎瑞刚让秘书递给了张益达一叠材料，张益达接过后，翻阅了起来。
    15年度营收24.6188亿元，净利润8.0647亿元；16年度营收27.06亿元，净利润7.2859亿元。
    营收有10%增长，但净利润倒下降了10%，有点点怪。
    张益达继续看了下去，2015年、2016年《中国好声音》、《中国新歌声》节目制作收入占总收入的比例分别为46.43%、37.33%。
    总资产为42.06亿元，总负债为11.59亿元，账上的净资产规模为30.47亿元。
    资产负债表上的商誉高达19.83亿元，也就是说灿星文化三分之二的净资产是由商誉构成的。
    这个商誉在资产体系中的占比，也太高了一点吧！
    张益达忍不住问道：“商誉怎么这么高？”
    “哦，这个啊！”
    黎瑞刚波澜不惊道，“前年的时候，灿星文化以20.8亿元的交易对价，并购了音乐制作公司梦响强音。
    当时梦响强音的账面净资产只有1.12亿元，因此这笔超高溢价并购让灿星文化合并报表增加了19.7亿元的商誉。”
    黎瑞刚的坦诚倒是让张益达颇为意外，一般这种溢价收购都是遮遮掩掩的。
    这位倒好，直接给你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事实上，这个事情想瞒也瞒不住。除非进行财务造假。
    “嗯，我差不多大致看完了，黎总你开个价吧！”
    “150亿！”
    啧啧啧，不到一年时间，估值翻了三倍！
    “黎总，你这150亿怎么算出来的啊？”
    黎瑞刚笑道：“这个价格不算高吧，20倍PE都不到。”
    张益达说道：“浙富控股入股的时候，15年的利润是8亿元，6倍PE。
    16年利润还降低了10%，这估值怎么翻了三倍啊？”
    黎瑞刚解释道：“利润有所下降，是因为《好声音》15年创造的收入是11.43亿元，《新歌声》16年创造的收入是10.1亿元。
    张总，你可能也知道，在去年开年之际，灿星与“好声音”版权方荷兰Talpa因价格问题谈崩了。
    接着唐德影视出来截胡了，独家买下《TheVoiceof…》节目模式5年4季的版权，灿星则失去了成名作《中国好声音》的版权。”
    这个事情，张益达是知道的，在当时闹得还挺大的。
    所有人都以为灿星文化失去《中国好声音》的版权会一蹶不振，结果人家推出了山寨版《中国新歌声》，照样很火。
    从收入来看，去年的《中国新歌声》10.1亿元收入只比前年的《中国好声音》少了1.3亿元。
    差距并不大，可以说，背水一战成功了。
    黎瑞刚接着说道：“当时所有人都以为灿星会玩完，结果让他们失望了。
    凭借着十几年的综艺制作经验和积累，我们推出了自制节目《中国新歌声》，继续延续了收视奇迹。
    同样，经过此事，再一次证明了灿星文化的实力和潜力。”
    说到这，黎瑞刚一脸笑意。国内综艺一哥不是白叫的，以为版权就能卡死我们了。
    不过，黎瑞刚也知道，这其中有多凶险，说是一次赌博也不为过。
    张益达认为失去好声音版权后，灿星文化还能够继续延续成功，公司实力肯定是有的。
    另外最主要原因还是之前的好声音太成功了，有用户基础和惯性。
    《新歌声》相对《好声音》，就是换了个马甲而已。
    电视台没换，主持人没换，制作公司没换，节目大体流程没换……
    观众看了，也没觉得有多大区别。
    特别是华少，那简直是节目一大亮点。
    “所以，张总，你也不要觉得是我胡乱涨价。当时浙富控股入股的时候，局势尚不明朗。
    刚和荷兰方面解约，第一季新歌声也没上映，谁都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所以浙富控股入股的时候，估值只有50亿元。
    现在局势明朗了，新歌声继续延续成功。在可以预见的未来几年内，业绩也不会低于去年。”
    入股时机不好，没有捡到漏。
    张益达也不失望，又说道：“灿星文化太依赖新歌声这档综艺节目了，这对一家公司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黎瑞刚明白，就是想砍价嘛！他一脸微笑道：“张总你说得没错，但你看财报也可以看出来，收入占比是在下降的。
    前年是占据了总营收的将近一半，去年则只有三分之一多一点了。
    今年的话，肯定会降低到三分之一以下。
    这样的话，收入结构还是很稳定且健康的。”
    听后，张益达没说话，他对灿星文化的将来不是很乐观。
    本来想着几十亿估值，就来捡捡便宜的。
    150亿估值就有些过高了。虽然前世灿星文化估值一度达到过200多亿元，但没上市变现以前，谁都不知道这个估值能不能绷住。
    任何综艺节目都是有热度的，好声音也推出好几年了，各种数据都表明，其热度在下降。
    离开了好声音这档王牌综艺，且灿星文化又不能再推出新的王牌节目的话，其业绩很有可能会大变脸。
    还有那高达20亿元的商誉，又是一个小炸弹。
    梦响强音和灿星文化都是星空华文传媒的子公司，两者算是兄弟公司。
    结果灿星文化以20.8亿的价格把这个净资产1.12亿元的小兄弟给并购了，算得上是一笔关联交易。
    又不是互联网公司和科技公司，20倍溢价确实有些高了。
    虽然梦响强音也存在推出一款牛逼吊炸天的节目的可能性，但可能性比较小。
    这种完全靠创意，甚至还要看点运气的事情，还没有某扑街游戏公司突然推出一款大火游戏的可能性来得大，比如说蓝洞。
    张益达笑而摇头，“灿星文化如果能解决业绩单点依赖问题，比如说把新歌声收入占比降低到20%以内，众合集团可以同意150亿估值。”
    “张总，这就有些强人所难了。”
    黎瑞刚不急不缓的说道：“众多影视娱乐类公司都存在明显的业绩单点依赖问题，这些公司全年的业绩往往取决于押下重注的单部片子或单个节目。
    例如：一部成功的贺岁大片，可能会让一家影视上市公司业绩爆发式增长，但如果这部贺岁片票房不好，该公司的业绩可能面临断崖式下跌的危险。
    无论是华谊兄弟、华策影视、华录百纳，还是唐德影视或光线光媒这样的公司，概莫能外。”
    这话倒不假，一部影片票房不好，把电影公司搞倒闭的都有。
    “业绩对赌如何？”
    张益达决定迂回一下，靠对赌来达到低估值入股的目的。
    他想来想去，灿星文化还是得入股，其综艺节目制作实力对众合集团的大文娱战略来说是不可或缺的一环。
    抖视或者B站想进军长视频领域，必须得搞几款爆款综艺出来。当然了，爆款网剧也要去打造。
    “对赌？怎么赌？”
    张益达笑着说：“简单，就以16年的营收和净利润为标准，未来三年业绩不低于这个数就行了。”
    黎瑞刚也是老江湖了，听后没有立即回复，而是认真思考了起来。
    张益达的对赌条件不能说严苛，甚至其还没要求三年增长率，算宽松了。
    但自家人知自家事，新歌声已经在走下坡路了。
    而《蒙面唱将猜猜猜》、《了不起的挑战》、《出彩中国人》、《金星秀》这几款节目只能说还不错。
    并不能接过新歌声手里的大任，成为公司新的王牌。
    张益达也不追问，在一旁静静地喝茶。
    灿星文化是一家好公司，这是毋庸置疑的。起码在国内综艺这块来说，目前是一哥。
    前世阿狸和企鹅也入股了灿星，灿星还跟企鹅视频共同推出了综艺节目《即刻电音》。
    不过，张益达记得从今年开始，灿星好像就开始走下坡路了，业绩变差，还被爱奇艺推出的《中国有嘻哈》和企鹅的《创造101》抢走了风头。
    所以，张益达才敢定三年对赌。
    “那没完成对赌呢？”黎瑞刚思考了一会儿，开始询问道。
    “以20倍PE，重新计算估值。原股东对众合集团进行股权补偿。”
    黎瑞刚又问：“众合集团打算投资多少？”
    “上次说的抖视和灿星文化换股，还要不要进行？
    不进行的话，就投资现金3亿人民币；要是进行换股的话，再追加投资10亿人民币。”
    黎瑞刚笑道：“我们董事会讨论过了，抖视体量太大了，和我们不在一个量级，还是不换股了吧！”
    对于抖视的百亿美元估值，黎瑞刚认为水分太大了。
    一款窜起来还不到两年的软件就估值近千亿人民币了，这泡沫不知道有多大。
    “不换股也行，那就投资3亿人民币现金。”
    张益达是想把灿星文化绑上抖视战车的，结果对方不上套，这让他稍微有些遗憾。
    “张总，不多投一点？3个亿算下来也就2%的股份。”
    张益达笑道：“众合集团还是创业公司，资金有限，以后资金宽裕了再进行追加吧！现在入一点股，结个盟就好了。”
    张益达其实想入他个十亿二十亿的，等上三年保证对赌获胜赚欢。
    但一则目前资金不允许，第二就是灿星文化股权分散，多个优秀制作人都有持股。
    对赌赢得太厉害，成为了大股东，把人才逼跑了就傻眼了。这种公司最重要的资产是人才。
    有人才，才有源源不断的爆款综艺。离开了人才，也吃不了两年老本。
    公司有些鸡肋，学企鹅、阿狸入股一两个点就行了，没必要追求控股。
    “那好，3亿就3亿，对赌的话，需要跟原股东一同协商一下。”
    张益达笑道：“可别像上次，让我等上了好几个月。”
    黎瑞刚连连摆手，表示不会。16年的财报都被他拖延出来了，再拖下去也没意义了。
    张益达又在魔都逗留了一日，等灿星文化股东到齐后，一起签署了投资协议和对赌协议。
    黎瑞刚给张益达优惠了一丁点，150亿估值算的投后，没算成投前。3个亿投进来，刚好占据2%股份。
    ()

第377章 狗粮广告
    新闻集团在中国的业务已经很少了。
    在本世纪初，新闻集团曾通过旗下的星空卫视进入中国市场。
    但是没风光几年，就慢慢收缩战线了，后来更是直接把星空卫视卖给了灿星文化。
    除了电视台，还推出过广播电视节目制作企业，以及Myspace的版——聚友网。
    这些项目无一幸免，全部都扑街了。
    一家外资传媒集团在中国的经营遇到各种困难，西方老爱从政治的角度加以解读。
    这些理解是错误的。别的不说，在互联网这块，国家是放得比较开的。
    软银和MIH入股的阿狸、企鹅在中国都能混得风生水起，为什么聚友网就不行？
    聚友网当时竞争不过开心网、校内网，更多还是实力不济，怨不得旁人。
    有专业人士分析过，新闻集团在中国的溃败，首先来自经营层面，经营不善及水土不服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
    当时星空卫视获得了在粤东落地的资格，然后出现了制作地在魔都、制作人员多来自港台地区，而受众却是粤东观众的运作模式。
    在这样的地域与文化差异下，星空卫视制作的节目很难让粤东观众“买账”。
    换言之，就是不够接地气，没有进行本土化运营。
    任何一家跨国公司不进行本土化运营，都很难真正在当地站稳脚跟。
    老默多克的长子詹姆斯·默多克同张益达聊起新闻集团在中国的种种往事也是不胜唏嘘。
    张益达听后淡淡一笑，一手好牌，打得稀烂，说的就是新闻集团在中国的业务部门。
    2000年就进入中国内地市场，在中国高速发展的十几年里，连大一点的水花都没泛起来两朵。
    最次，中国头部的娱乐电影公司也该投资两家吧。结果也没有。
    张益达知道黎瑞刚跟新闻集团打交道比较多，就委托他介绍一位新闻集团的高层。
    结果黎瑞刚把詹姆斯·默多克这位传媒帝国的继承人给请来了。
    张益达不得不感叹，大佬就是大佬，真是交友广阔。
    小默多克其实也不小了，72年生人的他已经四十五岁了，算是一个中年人了。
    戴着个眼镜，十分斯文，长得跟他老爹还是很像的。
    他说完新闻集团的往事，又把话题往张益达身上扯。
    “听说张先生还在京城大学历史系读大四？”
    张益达笑了笑，詹姆斯不提这事，他都快忘记自己还是个学生了。差不多半年多没去过学校了……
    “对，还有半年就毕业了。”
    詹姆斯笑道：“我们俩还挺像的，我在哈佛大学也是读的电影和历史专业。”
    “是吗？那默多克先生的学习一定不错。”
    欧美这些所谓的名校，捐赠入学都快摆在明面上来说了，张益达可不相信小默多克是自己考进去的。
    詹姆斯说了声谢谢，又继续说道：“其实我读大学那会儿也创过业，只不过远远没有张先生这么辉煌罢了。
    1995年，大三的时候，我从哈佛大学辍学，跟两名同学合伙开了一家嘻哈音乐唱片公司。
    一年时间，这家公司的年盈利达到了250万美元。
    怎么样，听起来还不错吧？”
    张益达摊摊手，“当然，1995年那个时候我才刚出生，那个时候的250万美元起码相当于现在2500万美元的购买力。”
    詹姆斯哈哈一笑，接着说道：“但我当年的一名同事表示：当时的确有很多人希望和我们签约，但他们只是看中了‘默多克’这个姓氏。
    然后又过了一年，我父亲收购了这家唱片公司。
    我的创业到此结束，我也“改邪归正”，开始了我在新闻集团的职业生涯。
    所以，对于张先生这种白手起家的人，我是充满敬意的。”
    张益达听完后，点评道：“进入新闻集团，把老默多克先生传承给你的事业，带上更高的位置，也算是一种创业吧！
    嗯，或许可以称作“内部创业”。”
    “哈哈，张先生，你可真幽默。”
    詹姆斯看了眼张益达，又说道：“听黎先生说，张先生你找我有重要合作？”
    “没错，我旗下Musical.ly短视频应用和魔宝支付打算进入澳洲，希望能够跟新闻集团展开一些合作。
    另外，Musical.ly在全球其他地区也在大举扩张。而新闻集团有遍布全球的电视网络，我认为我们双方也可以开展一些互利的合作。”
    詹姆斯点点头，又问：“仅仅是打广告吗？”
    “要是新闻集团想投资Musical.ly公司，我们也欢迎。”
    詹姆斯楞了一下，脸色渐渐凝重了起来，他说道：“我们需要考虑一下。”
    张益达很理解对方，新闻集团05年花费5.8亿美元收购了MySpace，然后逐年亏损，在11年以3500万美元的价格出售了这家互联网公司。
    算上几年间的运营亏损，这笔交易让新闻集团损失超过了10亿美元。
    谈不上伤筋动骨，但也够让他们肉疼许久了。
    现在看小詹姆斯这个态度，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拉新闻集团入股，也是张益达考虑到Musical.ly进行国际扩张会面临的种种难题，提前拉个重量级股东。
    新闻集团上个世纪五十年代成立于澳大利亚，现已发展成有线和卫星电视、电影、报纸、杂志及印刷业多元化发展的媒体集团，是全球最大的媒体企业集团之一。
    除了掌握二十世纪福克斯这家好莱坞六大电影公司，还掌握了很多电视台和报纸。在西方，乃至世界的舆论影响力都很大。
    前世TikTok在欧美国家，甚至在印度、印尼都遭到了很多刁难，就是因为背后股东不够强力。
    除了新闻集团，张益达还想拉三大唱片公司也入股，解决掉麻烦的音乐版权问题。
    一家中国公司想真正成为全球型巨头，真的是无比艰难。可能只有国力成为世界第一，或者彻底不输于整个西方世界。
    中国的公司在国际拓展业务，才能享受到真正公平的待遇。
    张益达也不追问，静静的在一旁等待着詹姆斯的答复。
    “Musical.ly是一款不错的应用，我的孩子也在使用这款应用。
    不过入股Musical.ly，我们还需要进行一番调查。”
    詹姆斯考虑一番后，决定还是得慎重对待这件事情。
    “这完全没有问题，静待佳音！”
    两人又继续聊了会儿关于Musical.ly和魔宝支付的合作，敲定下了大致的合作框架。
    新闻集团利用旗下的传媒网络帮助Musical.ly进行推广，Musical.ly则支付给新闻集团一笔广告费。
    新闻集团投资980万美元，锐向集团投资1020万美元，合计2000万美元，成立一家澳大利亚移动支付公司。
    股份比例为锐向集团控股51%，新闻集团参股49%，不参与实际管理，只做财务投资人。
    澳大利亚有2400万人口，有2100万网络用户，网络覆盖率达到了将近90%，智能手机覆盖率则为76%-80%。
    同时澳大利亚作为中国游客第三大海外出境游目的地，2016年中国游客在澳的境外消费达到了90亿澳元，折合人民币450亿元。
    算是蚊子腿了，张益达也不嫌弃，国际化扩张不能着急，只能一步步来。
    ……
    清晨，穿着一身足球运动服的贝克汉姆出现在绿茵场上。
    他带着球正在进行跑动练习，身旁还跟着一只拉布拉多犬。
    接着镜头一转，出现在比赛现场。
    贝克汉姆在球场上挥洒汗水，拉布拉多犬则在看台上蹲着观看比赛。
    场景再次变换。
    贝克汉姆夺冠失败，在雨夜里发泄似地射门。
    拉布拉多犬叼来了雨伞，来到贝克汉姆身旁。
    贝克汉姆发愤图强，终于夺得了冠军。拉布拉多犬冲到领奖台旁，一直对他摇尾巴。
    贝克汉姆摸了摸狗子的头，接着变魔术似的掏出了一袋狗粮……
    这条贝克汉姆为多格芙德拍摄的广告视频很快出现在了各大视频平台，掀起了阵阵热议。
    抖视平台上，则发起了一个“宠物伙伴”挑战赛。
    很多用户模仿贝克汉姆的广告视频，纷纷拍摄起了自己和狗子的日常，并把视频上传到抖视平台。
    广告创意虽然很一般，但重点突出了人和狗的友谊，还是挺打动人的。
    特别是雨夜里，狗子冒雨给贝克汉姆送伞那一幕，简直被用户吹爆了。
    于是有用户模仿这一幕，在雨夜里表演起了“狗子送伞”。
    张益达刷着相关视频，简直都要笑死了。
    有用户没等来下雨的天气，就用水管制造起了人工降雨……
    还有用户让狗子表演起了拿快递，用嘴叼着一个纸盒子就从快递铺子跑回家了。
    通过这条广告，让多格芙德得到了极大的产品曝光。
    张庆华特意给张益达打来电话，说这7500万花的值，狗粮都快生产不过来了。
    张益达专程给贝克汉姆打了一个电话，表示起了谢意。
    “张先生，不用谢我，这都是应该做的。”
    对于张益达的恭维，贝克汉姆也很开心。狗粮大卖，他也再一次证明了自己的商业价值。
    哥虽然老了，但这名气可以吃一辈子。
    “对了，张先生，热刺的老板列维想约你见一面，谈谈收购的事情。”
    ()

第378章 英超葛朗台
    在英国一栋庄园内，张益达见到了热刺的两位老板丹尼尔·列维和乔·刘易斯。
    一同作陪的还有贝克汉姆，正是他在其中牵针引线，才促成了此次会面。
    列维五十来岁，剃着一个大光头，面容严肃，神情冷淡。
    而另外一名犹太大亨刘易斯已经80高龄了，皮肤松弛，面容苍老。他十分热情地招呼起了张益达和贝克汉姆。
    “张先生，听说你是做金融的，我也是做金融的，咱们可得好好交流一下。”
    张益达笑道：“刘易斯先生的大名，可是在外汇圈赫赫有名的。
    我从事的生意，主要还是互联网方面。就算是金融，也更多是在理财、投资、借贷方面。”
    张益达特地了解过刘易斯，经历的确有些传奇。
    15岁就从高中退学的他没有获得过任何金融或者经济学位，但外汇投机却很有一套。
    1992年，其开始涉足外汇交易，他参与了金融大鳄索罗斯狙击英镑的行动，从英镑暴跌的“黑色星期三”事件当收获了丰厚的战利品后，悄然功成身退。
    紧接着1995年的墨西哥金融危机，刘易斯又做空比索，资产再次暴增。
    两次成功的投机，奠定了其事业起飞的基础。
    当然了，15岁就退学的他第一桶金还是来自于经营父亲的餐饮公司。
    换言之，这厮也是一个富二代。
    刘易斯点点头，“互联网是好生意啊，比我们搞投机来钱多了。
    谷歌、脸书、亚马逊，哪家不是数千亿美金市值的大公司。
    我也是后悔啊，当年书读少了。不然也要弄个互联网公司玩玩。”
    张益达笑了笑，这话就有些装逼过头了。
    谦虚的说道：“我旗下的公司，离他们几家还差得远，正在努力当中。”
    刘易斯笑道：“你这个年纪，能够取得这个成就，已经是举世罕见了。
    我相信到你30岁的时候，一定可以比肩甚至超越他们。”
    这老头还挺会说话的，张益达哈哈笑道：“那就多谢刘易斯先生的祝福了。”
    “年轻人嘛，就是应该享受生活。你身价比我可高多了，但生活可能还没我多姿多彩。”
    这话不假，这些搞金融的大佬最会玩了。
    张益达知道这位光名画之类的收藏品上面就花了10亿英镑，还把办公室搬到了游艇上面。日子潇洒得很！
    “对于你这个身价的富豪，一支足球队来提升一下影响力是很有必要的。
    特别是你从事的还是互联网产业，听说你旗下的Musical.ly应用都风靡整个欧洲了。真是了不起。”
    张益达皮笑肉不笑，犹太佬就是会做生意，把自己的情况摸了个底朝天。
    “托特纳姆热刺，我入股也有十几年了，对球队很是有一些感情。”
    这话就是骗鬼的，犹太人调查自己。自己也调查过犹太人，知道这个老头基本上不参与球队的管理，有个毛的感情。
    “不过我今年也80了，时日不多了。张益达要是诚心想收购热刺的话，我也愿意成全你。”
    刘易斯浑浊的眼睛闪过一丝精明，“不知张先生愿意出价多少？”
    “10亿英镑！”张益达脱口而出道。
    “这个报价，似乎太没诚意。”刘易斯面无表情，淡淡说了一句。
    “曼联市值都只有二十多亿美元，刘易斯先生觉得热刺应该值多少？”
    刘易斯没有接话，而是由在一旁半天没有开口的列维接过话题。
    他嗤笑道：“张先生可能不太了解英超，我来给你介绍一下。
    曼联目前排名联赛第六，已经近4年没能尝到英超冠军的滋味了，欧冠的席位也不再“板上钉钉”。
    而热刺目前排名联赛第三，上个赛季我们也是第三名，成绩很稳定。”
    张益达点头，“热刺成绩是不错，但从过往荣誉，以及球队收入上看，得承认和曼联之间存在的差距。
    曼联去年的财政收入，包括商业赞助、转播和比赛日收入，取得了创纪录的5.15亿英镑。
    他们同阿迪10年7.5亿镑，同雪佛兰3.3亿镑的赞助合同，是其他球队可望而不可即的。”
    来之前，张益达就做足了功课。自己可不是沙漠土豪，经不起狮子大开口。
    列维摊摊手，“这些数据没错，但我们的情况也不差，我们2015-2016财年的营收是2.098亿英镑。
    2016-2017财年的财报还没出，但预计是3亿英镑左右，较上年有50%涨幅。
    最关键的是，我们俱乐部是盈利的，去年盈利是3300万英镑，今年预计是四千多万英镑。
    从2012年开始，我们已经连续盈利5年了。
    这样一支主打本土化、年轻牌、顶薪不过每周10万镑的球队，近三个赛季仅仅只付出了2.48亿镑转会费。
    远远低于曼城的6.69亿镑、曼联的4.55亿镑和切尔西的4.33亿镑，仅位列联盟第6。
    又能出成绩，还能赚钱的俱乐部，难道不应该受到追捧？”
    张益达听后，心中感叹，的确是难得的优质资产。
    很多足球俱乐部都是亏损的，像热刺这样连续盈利五年的那简直是凤毛麟角，就跟大熊猫一样稀少。
    他知道，能取得这么好看的财务报表，跟列维这个俱乐部主席是分不开的。
    列维是英超有名的葛朗台，其精打细算那简直是出了名的。
    用弗格森的话来说就是：跟列维谈判，比我做髋关节置换手术更加痛苦。
    他最喜欢买那些年轻球员，几十万、几百万引进球员，然后培养出来了，再高价卖出。
    比如说：3500万英镑卖了莫德里奇，9100万英镑卖了加雷斯贝尔。
    不仅如此，套路球员也很有一套。
    新秀刚刚冒尖的时候，就以极低的薪水和他们签下长期合同。当这些球员发挥出色的时候，就选择迅速续约。
    球员应该很讨厌这样的俱乐部主席，但是大老板就喜欢这种能赚钱的人才。
    足球俱乐部就是这样，不加节制，很容易就财政超支了，然后走向亏损。
    “列维先生，说说你们的报价吧？”张益达决定还是听听报价再说。
    “25亿英镑！”
    一旁默不作声的贝克汉姆正在喝咖啡，听到这个数字，差点喷出来了。
    他弄出来的动静有点大，列维皱眉道：“贝克汉姆先生，你没事吧！”
    贝克汉姆连连摆手，“我没事，没事，就是喝咖啡急了一点，不好意思。”
    他向张益达投以了同情的眼神，来之前，他就跟张益达打过招呼了。
    这两个犹太佬不好对付，估计看你年轻，又骤然乍富，肯定会狠狠敲诈你一笔。
    张益达虽然有些心理准备，但听到25亿英镑这个报价，也差点掀桌子走人了。
    按捺住心中的情绪，张益达安慰自己：谈生意嘛，漫天开价，坐地还钱。
    “列维先生，这个报价比曼联都高了。呵呵，快接近巴萨和皇马了。”
    列维仿佛没听懂调侃一样，笑着说道：“俱乐部已经连续五年盈利了，每年都有几千万英镑的利润。
    这么优质的资产，换做是张先生你，舍得贱卖吗？”
    “25亿英镑太离谱了，热刺既没拿到英超冠军，也没拿到欧冠冠军。配不上豪门的身价！”
    列维强硬的说道：“不是豪门又怎样？俱乐部财政健康，成绩稳步上升。这样的球队有几个人愿意卖？
    张先生诚心想收购球队的话，就拿出你的诚意。”
    说完还不忘挤兑张益达一句，“张先生身价近300亿美金，25亿英镑对你来说不难吧！”
    鬼的300亿美金，张益达心想胡润给自己评的身价水分也太大了点。
    张益达又把目光投向老神在在的刘易斯。这位老头子笑道：“列维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
    看来真把自己当肥羊了，张益达也表态道：“我最多能够接受11亿英镑的报价。”
    列维笑了笑，“那就是谈不拢喽？”
    “列维先生，你这个报价确实过高了。我认为你应该给出一个诚意的数字。”
    贝克汉姆在一旁都看不下去了，这哪里是狮子大开口，简直是鲨鱼大开口啊！
    “行吧，贝克汉姆先生也帮着说话了。我给他这个面子，那我们降低一点，24亿英镑，这也是我们最后的报价了。”
    张益达摇头，苦笑道：“对我来说，还是太高了一点。”
    列维淡淡微笑道：“这世界上，好的东西总是昂贵的。
    张先生如果挑选一支英冠的球队，恐怕就没有这么烦恼和纠结了。”
    英冠球队，就是比英超低一级的球队。张益达暗道，这种球队买来干什么？要名气没名气，要曝光度没曝光度。
    优点呢，就是便宜。但是想要出成绩，甚至升级到英超，也需要源源不断的砸钱。而且耗时也很长，也不一定就能出成绩。
    自己虽然喜欢足球，但是也不愿意接受这24亿英镑的天价勒索。
    他分析过，列维口口声声说不卖球队，但是今天还不是坐到谈判桌上来了吗？
    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最喜欢说多么多么喜欢球队了。但是开出让他们不能拒绝的价格，还不是要屁颠屁颠跑来交易。
    今天会面，是一次底牌互试，谁都不会轻易亮出底价。
    “我身价也没有胡润排的那么高，大部分资产都没有上市。
    上市的两家公司加起来，资产也不过四五十亿美元。而且这些股份还不能随意出售。
    确实是财力有限，只能放弃收购了。”
    张益达决定以退为进，再试探一次列维。
    列维摇头笑道：“张先生，你的那些互联网公司，可个个都是宝啊！光估值百亿美金以上的就有好几家，用户量也有数亿人。
    这些公司，可都是优质资产。胡润的统计还是很准确的。”
    “过奖了，列维先生，我最多只能拿出11.5亿英镑，再多就无能为力了。
    毕竟我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单纯的足球爱好，把自己其他的产业拖入泥潭里面。”
    列维暗道好笑，还说没钱，加价都这么爽快，加一亿、五千万英镑都不带眨一下眼睛的。
    他自己有时候为了转会费的问题，几百万英镑都会跟人家争得面红耳赤的。
    两相一对比，就知道面前这个年轻人有多豪爽。
    他料定张益达是看上热刺了，这种暴发户，不狠狠宰一刀，怎么对得起他英超葛朗台的名号。
    ()

第379章 进击的中资财团
    与列维、刘易斯的初次谈判就这么不欢而散了。
    但也不算没有收获，起码张益达看出了这两人有出售球队的想法，只是想待价而沽罢了。
    前世传出过扎克伯格10亿英镑求购热刺的新闻，但很久都没下文，也就不了了之了。
    据传闻说是刘易斯这个犹太佬开价20亿英镑，直接把扎克伯格吓跑了。
    不是掏不起这笔钱，是谁也不愿意当这个冤大头。当然了，石油土豪例外，钱都当纸来花。
    其实沙漠土豪也不傻，买球队也好，投资软银愿景基金也好，都是在进行多元化投资布局。
    不然哪天石油采完了，一大家子、上万名王子岂不是要上街要饭。
    ……
    《太阳报》的记者威廉是一名狗仔，以长期偷拍英超各大俱乐部高层，以及球员的私生活为生。
    他最近盯上托特纳姆热刺队了，因为这家俱乐部要建一座造价7.5亿英镑的新球场。
    但是很遗憾，造了一半，听说没钱了，在积极引入新的投资者。
    所以威廉就被报社派到热刺大老板刘易斯家外盯梢来了，企图拿到第一手新闻。
    威廉已经盯了一个星期了，什么收获都没有。
    刘易斯那个死老头子一周都没回家了，据说住在自家豪华游艇上面了，真他娘的会享受生活。
    威廉骂了几句，继续啃着生冷的面包，喝着透彻心扉的矿泉水。
    真是同人不同命，跟自己同名的威廉王子在暖和的被窝里搂着王妃，自己却要在这阴冷刺骨的天气里受罪。
    骂了几句英格兰国骂后，威廉想着即将到期的各种信用卡贷款，强忍着离开的想法，安慰自己一定会有收获的。
    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他几度想要放弃的时候，转机出现了。
    刘易斯终于回家了，与他同行的还有他的忠实狗腿子列维。
    威廉继续等了下去，没过多久，庄园出现了一辆劳斯莱斯打头的车队，后面还跟着几辆随行车辆。
    “卧槽，那是谁，碧咸。”
    躲在几十米开外树林里，披着一身迷彩服的威廉惊呼一声，随即赶紧按下了快门。
    “那个东方男人又是谁？”
    看着下车后，同贝克汉姆有说有笑的张益达，威廉疑惑了起来。
    管他的，先拍了再说。
    威廉仔细看了看拍出来的照片，让他有点遗憾，隔得太远了，拍得不太清晰，也没拍到正面，就一个侧脸。
    这让有些完美主义的威廉接受不了，正要继续拍照，但贝克汉姆和张益达已经走进庄园了，只留下了一个背影。
    “该死，”骂了一句，威廉只得继续在树林里等待起来。
    等啊，等啊，过了几个小时，庄园的管家终于把贝克汉姆和张益达送了出来。
    这次终于看到正面了，威廉快准狠的按动相机快门。
    长焦镜头拍摄下，张益达的脸被拍得十分清楚，角度也刚刚好。
    可以回去交差了！正当威廉起身准备撤退的时候。
    突然，秦林突然大吼一声朝树林里追去。
    罗小虎等其他三名保镖听到呼喊，也朝林中跑去。
    威廉见状，吓了一大跳，把身上的迷彩服一扔，拔腿就往树林外跑去。
    罗小虎几人都是精英部队退伍回来的，当保镖期间也没松懈身体训练。
    极速奔跑之下，同威廉的距离越来越近。
    威廉肾上腺素飙升，逃生欲望下，很快就跑到了树林外的道路旁。
    那里停着一辆破旧的轿车，威廉迅速钻进驾驶室，打火，猛踩油门。
    汽车引擎轰鸣，猛地向前窜出。
    惯性之下，威廉整个人身子往前甩了一下，差一点就要碰到挡风玻璃，幸亏他拴了安全带。
    罗小虎等人还是慢了一步，刚追了上来，汽车就驶了出去。
    没走多远，威廉还把头伸出窗外，大笑道：“伙计们，再见！”
    罗小虎等人都学过英文，大致听懂了意思，正要继续追上去。
    张益达挥手制止了他们，“算了，别追了！”
    罗小虎等人只得不甘心的目送车辆远去，车窗外伸出的那根中指更是让他们怒火中烧。
    “张总，我们现在开车去追，应该可以追上的。”秦林建议道。
    张益达摇头笑道：“不用了，看样子应该是狗仔队。”
    “张总，对不起，是我们失职了。”罗小虎垂头丧气道。
    张益达摆摆手，“一点小事情，不用挂在心上。”
    又笑着感叹道：“英国的狗仔很猖獗的，王室都被他们搞得苦不堪言。千防万防，狗仔难防！”
    “伙计们，干得好。我看那个狗仔都快被你们吓尿了。”
    贝克汉姆看着张益达的几名保镖，耸耸肩笑道，“我也很讨厌这帮狗仔，从做职业球员那一天就开始讨厌。
    但没办法，现实生活就是这样，狗仔无孔不入。”
    威廉回到报社，兴高采烈的冲进上级办公室，把冲洗好的照片往桌上一拍，又把今天遭遇到的惊险场面添油加醋讲了一遍。
    “约翰，你不知道当时的场面有多凶险……
    那几个保镖拿着双截棍，要不是我跑得快，你可能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我这么出色的完成了任务，你可一定要多发一些奖金给我。”
    约翰直接过滤掉威廉夸大其词的那一部分，指着照片中的张益达，问道：“你说追赶你的那些保镖跟他一样也都是东方人，或者说是中国人？”
    “应该……是吧！”威廉不懂，此时也有点拎不清了。
    “行了，情况我都知道了。”
    然后，约翰开始赶人了。
    “约翰，可别忘了我的奖金！”
    威廉走后，约翰开始发动《太阳报》的信息渠道，没多久就获知了张益达的身份以及他的全部资料。
    “啧啧啧～中国土豪又来大采购了！”
    约翰看着手里的一叠资料，笑呵呵道。
    ……
    “张总，针对最近两年中资财团在欧洲各大足球联赛进行的投资和并购，我们做了一个情况汇总。
    包含具体的投资情况和俱乐部运营情况两部分。”
    伦敦海德公园文化东方酒店的一间会议室里，张益达聘请的麦肯锡咨询顾问坎特向他提交了一份材料。
    到伦敦来，张益达也不是一个人来的。为了此次收购，他还特意组建了一个并购团队。
    团队里面包含了咨询公司顾问、英国法律顾问、审计师、足球专家等等不同职能的人才。
    张益达去见刘易斯和列维的时候，他们也没闲着，都在收集各种材料。
    张益达在国内，也听到过最近两年中资财团海外并购闹出来的种种大动静，买足球队就跟买大白菜一样。
    接过坎特递过来的材料，张益达认真翻阅了起来。
    榜首是李勇鸿，以7.4亿欧元的价格收购AC米兰99.93%股份；
    第二名是华人文化产业投资基金和中信资本，以4亿美元的价格获得曼城母公司城市足球集团13％的股份；
    第三名是苏宁，以2.7亿欧元的价格收购国际米兰68.5%股份；
    第四名是高继盛，以2.1亿英镑的价格收购英超南安普顿80%股份；
    第五名是IDG资本，1亿欧元收购法甲里昂20%股份；
    星辉互动6000万欧元控股西甲西班牙人，睿康集团7650万英镑全资收购英冠阿斯顿维拉，复星集团4500万英镑全资收购英冠狼队……
    至于王首富前年4500万英镑拿下马德里竞技20%股份那笔轰动国内的交易，已经很不起眼了。
    除了这些大额的交易，几百万、几千万的体育投资并购还有不少。
    表中一共涉及30多个足球俱乐部的投资和并购，总交易金额超过20亿欧元。
    从球队所在联赛来看，中资已遍及意甲、英超、法甲、西甲、英冠、澳超、法乙等。
    张益达看了看，除了德甲因为对外资有限制，五大联赛中的其他四大都有中资进入了。
    同时还看出来了，所有交易中，中资更偏爱控股型收购，非控股收购仅有万达、华人文化和IDG资本的三笔投资。
    收购的最猛的肯定是意甲了，米兰双雄都给拿下了。
    其次就是英超，等狼队和阿斯顿维拉都升级了，英超20支球队中资入股的就有四家了。
    通过这份表单，也可以看得出来，英超联赛作为商业价值最高的足球联赛，俱乐部估值也是最高的。
    几千万英镑只能买英冠球队，要买英超的话至少也要几亿英镑。
    因为英超一年转播费都是20多亿英镑，排名最差的球队都能分差不多1亿英镑。
    转播费方面，英超大概等于意甲和德甲加起来。
    “张先生，据我了解，贵国在去年下半年就已经将体育足球俱乐部列入投资敏感性行业了。”坎特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嗯，我知道！”张益达淡淡回复了一句。
    去年12月初，四部门负责人在管答记者问上就发言了：表示密切关注近期在房地产、酒店、影城、娱乐业、体育俱乐部等领域出现的一些非理性对外投资的倾向。
    什么叫非理性对外投资？
    就是指一些企业在高负债率情况下，还在海外大肆收购足球俱乐部，有资产转移之嫌。这是央妈的原话。
    “张先生，材料你也看完了。现在我想问问，你收购足球俱乐部，是出于爱好还是进行投资？”坎特又问道。
    “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坎特笑道：“当然有啦，爱好的话，有足够财力支撑，肯定是选择收购五大俱乐部。毕竟受到的关注度不一样，提升的名望不一样。
    而如果是投资的话，英超太贵，意甲负债率太高，德甲有外资限制，法甲受到的关注度小。
    西甲的话，被巴萨和皇马轮番暴打，不容易出成绩。
    英冠其实是最有投资价值的，低价买入，升上英超立马估值暴涨。
    当然了，刚升级也不容易出手。起码得把成绩稳定几年。”
    这个坎特还是很有水平的，张益达知道，前世复星就是这么干的。
    4500万英镑收购狼队，两年时间升上英超，还拿到了联赛第七。然后估值还涨到了3.5亿英镑。
    ()

第380章 神秘客人
    接着，张益达又拜访了曼城、南安普顿、西布罗姆维奇、阿斯顿维拉、狼队等五家俱乐部。
    在黎瑞刚打过招呼后，曼城的现任主席谢赫·曼苏尔出面，热情地接待了张益达一行考察队。
    曼苏尔是阿联酋阿布扎比王室的一员，背景雄厚，主要从事石油领域的投资。
    他在阿联酋拥有无数房产，喜欢跑车和赛马，还是阿联酋赛马会的主席。
    另外，私生活保护得比较好。据不完全统计，只知道他有2个老婆，2个女儿和4个儿子。
    人丁不太兴旺！依照当地风俗和王室的格调，家里怎么可能才这么几口人。
    和外界评价差不多，他在得知张益达有一匹阿哈尔捷金马后，又主动同张益达聊起了赛马。
    今天不是比赛日，张益达和曼苏尔两人走在空旷的伊蒂哈德球场上，身后还跟着一大批随行人员和安保人员。
    张益达打量了几眼呈碗状，东西南都有三层座椅的宏伟球场，夸赞道：“这球场还挺不错的，非常现代化！”
    曼苏尔摇摇头，“还是小了点，这里早年是英联邦运动会球场，后来才改造成曼城的主场。”
    又指了指北面，“等北看台扩建完成以后就好了，到时候就可以容纳6.2万观众了。
    现在还不行，只能容纳5.5万人。原先更小，只能容纳4.8万人。”
    张益达点头，球场扩建，一般就意味着观众增多、球迷增多，球队成绩好，在走上坡路。
    通过球场扩建这么一件小事，也能看出曼城这几年混得很不错。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曼城的金元攻势奏效了，这几年的曼城在英超联赛内，不是冠军就是亚军，实力强横得一批。
    “听说球场扩建花费超过了1亿英镑？”
    曼苏尔点头，笑道：“是的，但这都是小钱。你知道城市足球集团入主曼城这八年多来，在转会市场投入了多少吗？”
    “愿闻其详！”
    张益达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表现得很谦逊。
    在足球俱乐部上，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行业新人。今天过来，也是打着向曼苏尔取经的主意。
    “13亿英镑！”
    张益达听后，苦笑，这才是真正的土豪啊！家里有油田，该你牛批。
    “08年我花2.1亿英镑买入曼城的时候，外界普遍不看好。”
    面对张益达这位全球最年轻的亿万富豪，曼苏尔突然来了兴致，准备聊聊自己的足球生意经。
    他看张益达一副认真学习的样子，十分满意。
    又继续讲道：“在我接手以前，曼城就是一家以保级为目标的英超平民队。
    那时的曼城，频繁换帅以及财力的缺乏，让他们始终无法和强队竞争。
    球迷抵制我们，说我们不懂足球，只会毁了曼城。
    同行笑话我们，说我们只会砸钱，根本不尊重足球。
    反正，很少有人看好我们。
    结果呢，四年时间，我们就捧起了英超冠军的奖杯。
    现在的曼城，英超冠军已经不是我们最重要的目标了。我们的目标是欧冠。
    前后投入这么多钱，其实也没有白白流失。
    根据福布斯发布的2016年足球俱乐部价值榜，我们曼城是20亿美元，仅次于皇马、巴萨、曼联、以及拜仁和阿森纳，在所有足球俱乐部中排名第6。”
    这份排行榜，张益达也看过，排得比较保守，只能说做一个估值参考。
    热刺在上面排第十名，估值10.2亿美元。
    “曼苏尔先生，当年看不起、嘲笑你的那些人。我猜他们今天肯定想收回之前说过的那些话。”
    曼苏尔摆摆手，“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曼城证明了自己，不是吗？”
    “哈哈，你说的都对！”
    谁说有钱也砸不出成绩来着？张益达觉得这个事情得分两面看。
    一般富豪砸一两年钱，成绩没起来，也就无力投入了；像曼苏尔这种砸个七八年，怎么可能不出成绩。
    当然，国足或许是不同物种。不好说。
    曼苏尔这种夸张的投入法，单纯从生意来看，那一定是亏损的。
    他真正所追求的是自己国家的国际地位。他不只是一位商人，还是一位政治家，是阿联酋内阁会议议员，并担任阿联酋元首事务部部长。
    “张先生，你也想买一支足球队玩玩？”
    张益达笑道：“有这个想法，但是却缺乏经验，所以就先来请教一下曼苏尔先生。”
    “那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英超可是很排外的。城市足球集团花了八年时间，才慢慢被球迷和英超所接受。”
    张益达摆手，“也不一定是英超，我们还在寻找合适目标。”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我个人非常喜欢结交来自中国的朋友。”
    “哈哈，我也喜欢豪爽大方的阿联酋朋友。”
    接着曼苏尔又跟张益达聊了聊互联网产业，他说中国的互联网产业崛起很快，非常地了不起。
    特意还询问了锐向集团和Musical.ly的发展情况，表示一副很有兴趣投资的样子。
    对于这种潜在大金主，张益达肯定不会拒绝的呢，还邀请曼苏尔来中国来参观考察。
    两人在一起畅聊了两三个小时，又一起共进了午餐，张益达才带着收获离去。
    接着张益达又一一拜访了其他四家中资俱乐部。
    四家中资财团，个个来头不小。
    南安普顿背后是莱茵达控股集团，旗下有家A股上市公司莱茵体育；
    西布罗姆维奇则是云毅国凯持股88%，云毅国凯则是A股棕榈股份实控人联合各路伙伴成立的体育投资公司。
    这两家目前都在英超联赛，中资财团各花了2亿英镑左右才成功拿下。
    对于张益达一行的到来，两家俱乐部还是很欢迎的。
    因为张益达在国内也不是寂寂无名之辈，接待规格弄得挺高。
    两家俱乐部管理层领着张益达一行参观了自家球场，训练场等各种硬件设施，还讲解了各自俱乐部的运作模式，以及经营理念。
    接着，又去了阿斯顿维拉。
    这家英冠俱乐部很有意思，英国王室和上**英人士都是该俱乐部的球迷。
    收购该俱乐部的中资股东是联合睿康集团，旗下也坐拥三家A股上市公司：莲花健康，睿康股份，天夏智慧。业内称之为睿康系。
    老板夏建统也很厉害，14岁上大学，哈佛最年轻设计博士，入选国家首批“千人计划”。
    学术造诣这么高的一个人，在A股上搞资本腾挪也六得飞起。两年时间，就控制了三家上市公司。
    张益达记得前世这位也是崩盘了的，成了另外一个贾老板。
    这位夏老板不在俱乐部，张益达一行参观了一会儿也就走了。
    狼队背后站着的是复星集团，老板郭广昌号称魔都首富。
    从狼队的运营模式，就可以窥见这位资本运作大佬的智慧。
    狼队和足球经纪人大佬门德斯达成了战略合作。
    门德斯也不是无名小卒，他是C罗、迪马利亚、席尔瓦、J罗等众多著名球星的经纪人。
    他在老家葡萄牙更是人脉广泛，给狼队拉来了很多又能打、又便宜听话的葡萄牙小将。
    复星方面为给予了门德斯好处，比如买了后者经纪公司20%股份，运作C罗成为某中国手机品牌代言人、穆里尼奥成为三亚某度假酒店代言人，以及中欧球员之间的转会。
    郭老板做生意确实很有一套，张益达算是学习到了。
    张益达在考察各家俱乐部的同时，《太阳报》也没闲着。
    不仅把张益达的身家、产业弄得清清楚楚，还把贝克汉姆帮前者旗下狗粮品牌代言，以及贝克汉姆儿子成为Musical.ly网红的事情都翻了出来。
    太阳报的编辑很是兴奋，张益达的年纪、身价，以及中国人的身份都很有噱头。
    至于张益达来找热刺老板干什么？
    结合前者的身价，以及贝克汉姆的球星身份，很容易就分析出了结果。
    至于投资热刺球场，可能性微乎其微。
    中国资本近两年在英国各级足球联赛大肆收购，全英国都知道中国土豪的财力了。
    在太阳报编辑的润色下，一份标题名为《300亿美元身价的中国21岁创业天才即将收购热刺》的报道出炉了。
    “在贝克汉姆的陪同下，来自中国的互联网富豪来到了热刺老板刘易斯的庄园……
    鉴于热刺俱乐部因为新球场面临的财政困难，推测是在跟这位中国买家协商俱乐部出售的事情。
    再来盘点一下这位中国富豪的产业，市值110亿美元的益民网金、市值28亿美元的益民财富……
    伦敦大街小巷的Green滑板车也是他的产业，还有我儿子也在玩的Musical.ly短视频应用也是他的产业。
    确实得承认，这是一位很有实力的富豪。同时祝福白百合们，你们要迎来一位资产雄厚的老板了。
    还要感叹一下，中国人太有钱了，快要把英超俱乐部买完了。以后改名叫中超联赛算了……”
    报纸上，还贴了威廉“冒死”拍摄的几张照片，张益达和贝克汉姆的脸都给拍得清清楚楚的。
    其他报社看到这条大新闻，也纷纷跟进转载报道。
    一时间，消息传遍了整个英国。
    热刺球迷也分化成了两派，一派觉得引进张益达这种有实力的互联网富豪股东很好，可以砸钱买大牌球员了，联赛冠军、欧冠冠军不再可望而不可求；
    另外一派则是保守派，认为列维把俱乐部管理得很好，成绩稳步上升。忽然变换股东，很有可能引起俱乐部成绩波动。
    还有一部分极端分子，表示不接受外资入侵，要保持俱乐部英国资本的纯粹。
    列维第二天上班，看着俱乐部训练场外黑压压的抗议人群，好心情顿时没了。
    这些抗议球迷举着各种各样的牌子，高喊着各种口号。
    列维无奈，只好让俱乐部发布了一则澄清公告，表示现有股东没有任何出售球队的想法，还呼吁球迷不要听信谣言。
    球迷才不相信呢，都有照片实锤了，还在这忽悠。
    抗议的人群久久不肯离开，闻讯赶来的记者冲进人堆进行起了采访。
    “让那个该死的中国人，带着他的臭钱滚，白百合不欢迎他！”
    一位膀大腰圆的壮汉，对着记者话筒吼道。
    “热刺现在不缺钱，也不缺成绩，我搞不懂列维在想什么？”
    理智一些的球迷对着镜头，用十分平静的语气讲述起了自己的看法。
    “中国人只会打乒乓球，足球还是算了吧！”
    ……
    与此同时，张益达在酒店里接待起了一名刚从意大利飞过来的中国老板。
    ()

第381章 秃鹫基金
    李勇鸿在意大利看到太阳报关于张益达收购热刺的报道后，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一刻都没停歇，立刻从米兰飞到了伦敦。并通过了多个中间人牵线搭桥，终于跟张益达在文化东方酒店见上了面。
    张益达打量着李勇鸿，后者也在打量他。
    张益达是好奇这位AC米兰的中国神秘买家找自己干什么。
    自己并不认识他，倒是前世从一些足球新闻上了解一二关于这位“大佬”的事迹。
    李勇鸿用略带粤式口音的普通话说道：“冒昧来访，还请张总勿怪。”
    “呵呵，李先生说哪里话，朋友的朋友也都是朋友嘛！不必这么客气。”
    见张益达这么没有架子，李勇鸿心里更是多了两分期待。
    “听说张先生想要收购英超托特纳姆热刺俱乐部？”
    张益达微微颔首，“有这回事，目前正在接洽。”
    李勇鸿“哦”了一声，按捺住心中的喜意，笑着说道：“英超俱乐部可不便宜，也就只有张总这种顶级企业家才能如此云淡风轻。
    在这里，先提前恭贺张总了！入主一家英超俱乐部，无论对你个人，还是企业的名气都提升巨大。”
    “哈哈，过奖了，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呢！”
    张益达看着李勇鸿，笑着说道：“倒是李总入主AC米兰，让整个欧洲都被中资财团的气魄给震撼了。”
    “我这也是小打小闹，跟张总一比，简直不值一提。”
    张益达摆摆手，“李总不必自谦，你这大手笔算得上是有史以来中资财团在欧洲足球领域进行的最大一笔收购。
    就连苏宁入主国米，都被你们压下了一头。”
    李勇鸿淡淡一笑，又讲起了关于AC米兰俱乐部的一些事情。
    张益达也不打断他，就在一旁静静聆听。
    意甲也是辉煌过的，早年有“小世界杯”之称。
    90年代中央电视台开始转播意甲联赛的时候，人气那叫一个旺。
    那时候的意甲也正值巅峰，称得上是球星如云，所以在中国收获了很多粉丝。
    近年来则不行了，人气、商业价值、竞技水平都下滑严重。
    不仅被英超超越了，还被西甲和德甲压了一头。
    国内米兰双雄都不行了，也就一个尤文图斯还能在欧冠刷刷存在感。
    张益达这段时间也差不多把五大联赛都分析了一遍，各种情况都有所掌握。
    但没搞懂李勇鸿来意前，他也不打算过多发声。
    李勇鸿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就笑着说道：“意甲在中国的人气和球迷基础都挺不错的，也就这两年有些低迷。
    AC米兰这支伟大的球队也是这样，遭遇了一系列的困境。
    不过，这也给了我抄底的机会。
    7.4亿欧元，折合英镑才6.3亿。这个价格，在英超只能买一支中下游的球队。
    但是在意甲，却能买到一家豪门。只要精心经营个两三年，等到成绩变好，投资一定可以得到非常好的回报。”
    “呵呵，李总分析得很到位。我也相信，AC米兰在你手上一定可以重新焕发出光芒。”
    李勇鸿沉吟片刻，叹了口气说道：“投资是一门好投资，但是也遭遇到了不少的问题。
    张总，你知不知道去年底的体育娱乐行业的对外投资监管？”
    “嗯，我知道。”
    张益达饮了一口茶，淡淡说道。他差不多已经猜到李勇鸿的来意了。
    “哎，这个监管早不来晚不来，恰恰这个时候来，来得可真不是时候啊！”
    张益达非常配合的问道：“怎么啦？”
    李勇鸿说道：“去年8月，我和意大利前总统贝鲁斯科尼旗下的菲宁韦斯特集团签约，以5.2亿欧元现金对价，另外加上承担2.2亿欧元俱乐部债务，收购了AC米兰俱乐部99.93%股权。
    这前后都付了2亿欧元的定金了，可恰恰这时候不准国内资金外流了。”
    李勇鸿叹了一口气，看着张益达，一脸讨好道：“然后我听说张总想要收购热刺俱乐部，所以就冒昧来访了。
    张总若是想投资海外足球俱乐部，AC米兰其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单纯财务投资，对我没有太大意义。”
    李勇鸿明白张益达的意思，但他忙活这么久，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弃控股权的。
    “那这样行不行？听说益民网金和益民财富都有海外业务。
    我拿整个AC米兰俱乐部做抵押，向张总你借一笔款子。”
    他害怕张益达拒绝，又赶紧补充道：“不用太久，两年或者三年就行了。另外利息方面也都可以协商。”
    张益达不动声色说道：“我们在海外的资金也不多，还要完成球队收购计划。
    想帮助李总，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李勇鸿深深看了眼张益达，但也没看出什么异状来。
    这让他心底有些动摇了，难道真的要去借海外高利贷？
    他起初听闻张益达欲要收购热刺，那简直是欣喜若狂。
    因为张益达有实力，又有收购球队的意向，简直是再合适不过的合作对象了。
    就算张益达不愿意投资AC米兰俱乐部，最不济可以借款吧？
    至于张益达不借？
    在他想来，可能性应该不大，谁不知道这位年轻大佬是放贷起家的啊！
    “张总，不需要借太多，3亿欧元就行了。借款时间也可以再短一点，18个月。利息方面，我们可以给到8%。”
    李勇鸿确实是走投无路了，心一横，把底价开出来了。
    “李总你别着急，我自己是拿不出这笔钱来的。”
    但张益达下一句话又让李勇鸿重新燃起了希望，“我可以问问我的朋友！”
    ……
    “AC米兰这么烂的资产，你都敢放贷？胆子够肥的啊！”
    从新加坡赶来的李恒博翻了翻AC米兰俱乐部的资料，调侃起了张益达。
    “有抵押的啊！一旦事情不对，马上可以接手AC米兰。
    红黑军团再怎么落魄，3亿欧元也是要值的吧！”
    李恒博沉吟片刻，问道：“需要我们淡马锡做什么？”
    “你们做GP，我来做LP，咱们联手放笔贷款。”
    李恒博笑道：“这事情，你完全可以自己做啊！拉上我们干什么啊？”
    “我这不是想着有好项目，拉上朋友一起赚嘛！”
    张益达又笑着道：“又有资产抵押，利息又高，这种贷款业务你上哪找去？
    万一还不上贷款了，接手AC米兰，也可以捡一些便宜。”
    “我可不相信，你跟我说实话，你究竟怎么想的？”李恒博收起笑容，认真的问道。
    “这个嘛……”
    张益达回想起两天前结束跟李勇鸿会面后发生的事情。
    国内下属先是搜集了一切关于李勇鸿的资料发送给了他。
    资料不多，甚至称得上稀少。
    一位有实力掏7.4亿欧元资金收购AC米兰的大佬，网上却几乎找不到他的任何照片。
    只知道他出生于1969年，原户籍是粤东化州，1994年入籍香港。
    然后还有几件关于他的“污点”事迹。
    2011年底，李勇鸿作价3.6亿元入主多伦股份，并成为公司实控人。
    当时他承诺，12个月内不转让股份。但在交易仅半年后，李勇鸿便与鲜言签署了股份转让协议，对鲜言转让了51%的全部持股，但并未对外披露这一信息。
    因买卖股票和信息披露违规，李勇鸿受到上证所公开谴责，并被证监会处以60万元的顶格罚款。
    2013年，李勇鸿又和“江湖大佬”鲜言一起卷入过轰动一时的“江东沐雪巨额信托诈骗案”。
    据中国新闻网报道，“泰国克拉运河骗局”等非法集资案中也曾有过李勇鸿旗下关联公司的身影。
    2004年粤东化州爆发轰动全国的非法集资案，策划非法集资的李氏家族中也有一个李勇鸿，籍贯也是粤东茂名，且亦是1969年出生。
    去年9月，有媒体曝出收购AC米兰的中资财团曾提供虚假的江东银行文件。
    类似的事情还有好几件，不是合同纠纷就是被执行人。可以看出这是一个投机和灰色人物。
    关于他资金出不来的事情也调查清楚了。
    李勇鸿去年组建了一支中欧投资基金，幕后有多家银行和国资的身影。
    由于去年11月起，国家启动了“中资出海”的管控政策，金额超过500万美元的转移出境业务必须获得特别批准。
    然后几家国资伙伴退出了，只剩李勇鸿一家了。
    同时，因为李勇鸿先支付了2亿欧元定金给菲宁维斯特，尾款不能按时付清的话，大部分定金都不会退还。
    所以这个投机高手被卡住了，进退不得。
    这跟张益达前世了解的差不多，但这些都是故事的前半段。
    后半段是这位大佬铤而走险，去借了美国第九大对冲基金埃利奥特的高利贷。
    埃利奥特又被称作“秃鹫”基金，曾经利用国债违约“吸干”了阿根廷。
    这种机构可不是搞慈善的，李勇鸿前世入主AC米兰仅仅14个月，就债务违约把AC米兰输掉了。
    收购款7.4亿欧元，加上后面又注资的1.78亿欧元，一共9.18亿欧元。
    一把梭哈，输得毛都不剩，李勇鸿从AC米兰净身出户。
    而埃利奥特则用3亿欧元借款，加上该笔借款一年多的利息拿下了AC米兰俱乐部99.93％的股权。
    张益达前世听说这笔借款14个月的利息是8000万欧元左右，年利率大概是23%左右。
    这么高的利息也敢借，张益达猜测李勇鸿是心疼那2亿欧元的定金，沉没成本太高了。
    干脆借了一笔贷款，赌一把。要是AC米兰成绩有好转，不仅成功解套，或许还能小小的赚一把。
    赌徒心理，从他一年时间在转会市场上砸下2亿欧元买球星就看得出来。
    转会净投资上面，只次于当年引进内马尔的大巴黎，还高于曼城和曼联，位居当年欧洲球市砸钱第二名。
    花了这么多钱，买来的全是水货，球队成绩也没上去，同时还违反了“财务公平竞争法规”，被禁止参加欧洲联赛。
    张益达收回记忆，对李恒博说道：“你看，中东的土豪玩足球玩得多开心。
    我觉得，淡马锡完全可以收购一支足球队。”
    ()

第382章 鸿门宴
    张益达跟李恒博达成了交易后，又由后者出面和李勇鸿聊了聊。
    李恒博代表淡马锡，向李勇鸿开出了几个借款条件。
    要求李勇鸿先以国内的资产，包括股份、房产等作为抵押。
    待AC米兰股份交割完成后，再把贷款抵押物变更为AC米兰的股份。
    同时还掏出了一份协议，里面有各种让人眼花缭乱的条款，包括利率、罚息、贷款违约的处置方法、俱乐部强制接管程序等等。
    李勇鸿聘请的律师看过后，连连摇头，直呼太夸张。
    李勇鸿脸色也有些难看，这简直就是趁火打劫嘛！
    李恒博也不过分逼迫，一副你爱签不签到样子。
    李勇鸿最终表示要回去考虑一下，没有立即签署合同。
    张益达得知这一消息后，对李恒博说道：“行，先这样吧！看他怎么选吧。”
    对张益达来说，李勇鸿上不上钩都无所谓。
    上钩了当然最好，便宜美帝还不如便宜我，避免了中国资产流失。
    不上钩也不勉强，毕竟这种事也没法逼迫。
    不过，张益达开出的条件相对埃利奥特还是要厚道不少。
    前世埃利奥特只象征性地给了李勇鸿“2美元”的赔偿金，而张益达开出的价码是200万美元。
    另外，利率方面，算上各种罚息，最高年利率也就20%，比埃利奥特的23%还是低出了不少。
    要是这样，李勇鸿都还选择向埃利奥特贷款，那张益达也没招了。
    结束李勇鸿这个小插曲，张益达又把目光转到了热刺上面。
    尽管外界舆论纷纷，还有球迷示威，但列维和刘易斯却没结束跟张益达的接洽。
    只不过双方没有再见面，而是安排下属团队在对接。
    张益达现在对收购热刺也没那么热衷了。第一是两位犹太佬开价太黑了，还死不松口；
    第二就是多了个AC米兰作为备选；
    第三则是在走访了各家中资俱乐部后，让他认识到了很多现实上的困难。
    足球，不是说光有钱就能玩好的。当然，学习沙漠土豪那样，长期烧钱肯定能出一定成绩的。
    关键是，现在实力并不允许他这样做。
    目前的他，外界都说他是千亿富豪。
    但是他很清醒，现在的自己仅仅是创业小成。所谓的千亿资产，也水分很大。
    他现在，在不变卖资产，或者再进行股权质押的情况下，了不起能够拿出二十多亿美元的现金。
    而且筹集够这些钱，也都还需要一些时间，把家族办公室买入的各种债券、股票、股权、不动产、对冲基金进行售卖和赎回。
    而用来收购足球队的钱，一部分也要从家族办公室支出。
    他对热刺的最高承受价格是12亿英镑，按照今天英镑兑人民币汇率1：8.3111计算，就是99.73亿人民币，接近100亿。
    ENIC集团持有热刺85.55%股权，拿下这部分股权也就算控股热刺了。
    张益达的家族办公室至少得拿出20亿人民币，其他则采用基金募集和财务杠杆。
    前世蔡信花费23.5亿美元收购篮网也是动用的家族办公室——蓝池资本。
    成立于2014年BluePoolCapital（蓝池资本），是由杰克马以及阿狸巴巴的核心创始人蔡信等人联合设立的家族财富基金，名声不显，办公地址在香港中环。
    有媒体报道过，杰克马的老婆张瑛曾对友人抱怨蓝池资本效率不高，建议再招一个基金经理搞“赛马”。
    蔡信是加拿大国籍，收购篮网，多半是想借助NBA打入美国的上流社会。
    同时NBA联赛的商业价值逐年增加，对于家族办公室分散投资的理念来说，也是一个非常好的标的。
    说难听点，就是美国放点资产，狡兔三窟。
    张益达欲收购热刺，没有这么别有用心。
    想的也不过就是用足球俱乐部打开局面，成为进军欧洲的桥头堡。
    Musical.ly乃至其他公司，想成为全球型科技公司。一方面离不开技术创新和高超的运营，另外一方面也需要创始人积极地提高全球知名度。
    另外，热刺这些英超俱乐部，财务状况也都还不错，都开始自我造血了，摆脱了对老板的依赖。
    在2016-17赛季，20支英超球队中就有18支都做到了税前盈利。
    一家年盈利数千万英镑的足球俱乐部，并且商业价值还在不断增长，算是优质投资标的。
    列维的精明在整个英超也都是出了名的，热刺最近几个赛季，成绩火的一塌糊涂。
    这种情况下，他在松口到20亿英镑后，就再也不松口了。
    张益达听到这个报价，也很无奈。
    热刺还没达到巅峰期呢，过两年打入欧冠总决赛，年营收突破4亿英镑，年利润突破1亿英镑，岂不是要报价40亿英镑？
    张益达让谈判人员继续跟热刺谈判，自己则返回了国内。
    ……
    美国当地时间1月15日，益民贷向美国SEC提交了招股书，
    招股书显示，益民贷计划在纽交所挂牌上市，股票代码为“YMD”，拟最高筹资额为5亿美元。
    摩根士丹利、美银美林、高盛、中金、为本次上市的承销商。
    受到这个消息刺激，妙分期CEO陆敏也启动了Pre-IPO轮融资。
    作为妙分期的股东，锐向数字科技集团也受邀参加了融资会议。
    张益达本想派兰澜去参加会议的，但陆敏点名邀请了他。
    所以他也只好亲自去参会了，顺便看看陆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在14年初的时候，陆敏找上门来，介绍了一番妙分期的商业模式和前景。
    张益达拍了800万人民币给他，帮助妙分期完成了天使轮融资，获得了这家公司20%的股份。
    那个时候，张益达和陆敏的关系还挺不错的。
    魔宝支付组建高校地推联盟的时候，陆敏也有让妙分期各大校园代理帮忙；
    早期妙分期发展校园分期购物，缺少资金，也是由益民理财和益民财富帮忙募资的。
    再后来，蚂蟥金服入股妙分期，锐向和妙分期的关系就微妙了起来。
    早前经常跟他发微信，聊创业的陆敏也不怎么联系他了。
    张益达还记得，以前只要自己微信朋友圈发一条动态，陆敏总是会点赞，还要评论几句。
    现在卵都不卵自己了！就是这么的现实。
    妙分期本身也发展得挺不错的，跟前世一样迅猛。
    算上张益达投的天使轮，14年当年就完成了四轮融资，总金额数千万美元；
    15年完成了D轮1亿美元、E轮2亿美元。
    大致融资情况就是这样，蚂蟥金服则是E轮入股的，距今也快一年半了。
    锐向集团只投了800万天使投资，后面没有再进行跟投，所以股份稀释得只剩10.24%了。
    宾利慕尚停靠在清控人居大厦楼下，钱立给张益达拉开车门，“张总，到了！”
    张益达睁眼，不再去想妙分期的事情。
    下车后，理了理衣服，走进了大厦内。
    到了妙分期公司，在前台的引领下，张益达朝会议室走去。
    张益达感慨，以前陆敏不是到电梯口，就是到楼下迎接自己。
    现在真的是翅膀硬了！应该说是靠山比较硬。
    张益达走进会议室，打量了起来。
    哟，不少熟人！
    昆仑万维周亚辉、梅花天使创投吴世春、华声股份杜力……男男女女加起来十几个人。
    “各位大佬好！”张益达率先打起了招呼。
    “张总，快请坐！”
    “张总好！”
    “在张总面前，我们哪里敢自称大佬。”
    ……
    其他人纷纷笑着回应道。
    陆敏则勉强笑了笑，“张总，好久不见！”
    张益达打量了陆敏两眼，一年多不见，人都大变样了。
    以前的小镇青年，现在穿着高级西装，戴着名贵的腕表……很有成功人士派头。
    看见众人都在跟张益达打招呼，坐在陆敏下方的一个三十五、六岁的眼镜男瘪瘪嘴道：“会议时间都到了，待会儿再叙旧吧！”
    张益达暼了这人一眼，心想没招惹你吧，干嘛这样阴阳怪气。
    刚刚这个人也是没跟自己打招呼，莫不是蚂蟥金服的人吧？
    “好了，股东都到齐了。那融资会议也可以开始了。”
    接着，陆敏让漂亮的女秘书给列席的投资人和股东都发了一份财务报表。
    张益达随意翻看了几眼，心惊不已。
    2016年营收14.42亿元，净利润5.77亿元。
    营收比益民贷低不少，连益民贷的三分之一都不到，但净利润相差无几。
    换言之，净利润率是益民贷的三倍。
    陆敏坐在首位，开口说道：“2016年是妙分期翻身的一年。
    依照国家法律法规要求，妙分期退出了校园市场，面向社会市场……
    在这一年里，我们扭亏为盈，并创造了将近6亿元的净利润。
    在这里，我要感谢全体员工的努力，以及股东、合作伙伴的支持和陪伴。
    另外，我们的股东蚂蟥金服在妙分期转型过程中，给予了我们极大的帮助。我个人和公司都是无比感激的。”
    说到这，陆敏看向了蚂蟥金服资深投资总监朱超，笑着说道：“也感谢朱董，担任公司董事以来，给公司介绍了那么多的资源。”
    “应该的！”朱超谦虚一笑。
    “好了，再来说说融资吧！这次融资是妙分期上市前的最后一轮融资了。”
    陆敏又开玩笑似的说道：“要套现的股东赶紧套现咯！”
    “按照规矩，应该是天使投资人先退出吧！”朱超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张益达。
    “对，我们蓝驰创投进来的晚，股份才几个点，一套都没了。”
    其他股东也纷纷出声附和，都在诉苦、抱怨。
    “在座的股东当中，投资最少的就是锐向了。而且从来没有跟投，既然不看好，那早点退出对大家都好。”
    朱超第一个发难，挑衅似的看了张益达一眼。
    其他投资人没出声，蚂蟥金服敢得罪张益达，他们可不敢，毕竟锐向系、华屹系在创投市场都成了气候。
    他们拿目光偷偷打量张益达，注意着他的反应。
    张益达笑了笑，感情是鸿门宴啊！
    ()

第383章 265倍回报
    “谁说锐向不看好妙分期了？”
    张益达顶了一句，又看向陆敏，微笑道：“老陆，三年前你到锐向来见我，那场景还记得吗？
    我记得当时你说过，咱们要一起奋斗，一起站在敲钟台上。
    眼看妙分期就要上市了，你当年许下的承诺也要实现了。
    不容易啊！
    我当时就知道你非池中之物，我果然没看错人！”
    张益达感慨万千的样子，让众人面面相觑。
    这是不想出局，在打感情牌？
    陆敏也楞了一下，我怎么不记得自己当年说过这些话。
    不过在创业早期，张益达对他帮助很大，这一点毋庸置疑。
    陆敏也踟蹰了起来，张益达对自己有知遇之恩，这么对待他是不是太过了一点？
    他神情复杂的看着张益达，心道，我也不想这样的，实在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朱超看出了陆敏的犹豫，出声道：“某些人那点小恩小惠就不要拿出来说了，妙分期能够发展到今天。
    绝对不止是某个人、某个股东的功劳。
    要是想赖着不走，简单啊，跟蚂蟥金服一样，给妙分期提供一个免费流量入口。”
    陆敏也回过神来了，对啊，蚂蟥金服现在才是我的大腿啊！
    锐向舍得像蚂蟥金服这么大方，在投融汇给妙分期开一个流量入口吗？
    “呵呵，免费流量入口？”
    张益达不屑道，“那E轮融资怎么说？5470万美元拿下妙分期12.82%股份。”
    朱超欲要张口解释，张益达制止他道：“不必多说了，我看妙分期财报也看出来了。
    你想说蚂蟥金服提供的“免费”流量帮助妙分期节省了大量的营销推广费用是吧。
    记住，妙分期没有白嫖你们，在E轮融资上面是补偿了你们股份的。”
    其他人默不作声，毕竟张益达说的也是事实，确实是给了钱的，属于公平交易。
    他们也看不惯这个朱超总把免费流量挂在嘴边，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好像离开了蚂蟥金服，妙分期就活不下去了一样。
    “嘴巴放干净点，头一次这么没素质的人。”朱超不甘示弱的打起了嘴炮。
    “合着坑股东就有素质，把自己公司股权那点事捋清楚再说吧！”
    张益达早就听说阿狸系的人强势无比，今天算是领教到了。
    “好了，不说这个了，还是回到融资的问题上吧！”吴世春出来打圆场了。
    “华声股份作为本轮投资的战略投资人，请杜总来讲两句吧！”
    杜立笑呵呵说道：“我们很看好妙分期的发展前景，愿意以20亿美元的估值，收购各位股东手上的股份。
    收购款为现金，一次性付清！”
    吴世春也说道：“杜总的条件还是很优厚的，毕竟真的等妙分期去美国上市了，把股份全部套现也要一两年时间。
    而且，二级市场的股价走势也不好说。现在一次性落袋为安的话，也不失为一个退出的好方案。”
    接着他又看向张益达，“张总，你作为妙分期的第一位投资人。你先来发表一下意见吧！”
    “好，我说两句。”
    张益达看着这群“不怀好意”的投资人，缓缓开口说道：
    “第一，妙分期估值20亿美元，那是一年多前的估值。
    第二，锐向认为妙分期按照目前的发展趋势来看，上市的市值最少可以达到50亿-60亿美元。
    甚至超越百亿市值的益民网金也不在话下，因为妙分期的业务增速更快，净利润率更高，财报更好看。
    最后，就是我个人对陆敏的看法了。
    我认为陆敏身上有股子闯劲，不达目的誓不罢休那种味道。
    正因为他身上这种人格魅力，妙分期公司上下也崇尚狼性文化。
    所以我很看好在陆敏带领下的妙分期，将来必将成为一家伟大的企业。”
    陆敏挠了挠头，他没想到张益达会给自己这么高的评价。
    他记得一年多前妙分期开启E轮融资，蚂蟥金服要进场。
    他去找张益达协商，结果对方轻易就同意放蚂蟥金服入场了。
    当时他还认为是张益达不重视自己，看不起妙分期。
    现在想来，可能当时是误解他了。很有胸襟的一个人，不然也不会把事业做这么大。
    杜力笑道：“张总，估值的事情，咱们可以再协商。
    赤子城的事情，我让了张总一把。
    妙分期这边，张总要是愿意割爱的话，我感激不尽。”
    “是啊，张总，上回赤子城的事情，我们也没作妖。这次你也成人之美一次吧！”
    吴世春又给陆敏打了一个颜色，后者会意。
    开口劝道：“张总，我也是没办法了。我的股权只有20%出头了。
    要是还有个三五十个点，我二话不说，全部由我个人来承担老股转让。
    眼下实在是没办法啊！我再转让10个点，我企业控制权都不稳了。
    这样也不利于上市，因为投资者会挑刺，觉得公司有不安定因素。”
    张益达冷笑两声，看着陆敏，“真要把事情做这么绝？”
    陆敏不敢与张益达对视，把头扭到一边，说：“也不能这么说吧。
    锐向当初投我800万元，这次拿十几个亿退出。所有恩情，也都回报了，以后谁也不欠谁。”
    张益达长呼了一口气，然后说道：“40亿美元，所有股份清仓。以后大道朝天，各走一边。”
    “40亿美元！”
    杜力惊呼一声，笑着说道：“张总，你没开玩笑吧？”
    “40亿，想钱想疯了吧！”朱超也跳出来讥讽道。
    “张总，40亿美元，确实太高了。”
    “老好人”人设的吴世春又出来当和事佬了。
    他从PE估值法，讲到现金流折现估值模型。
    反正不管怎么算，估值都到不了40亿美刀去。
    “这个估值，比益民贷都高了。益民贷也才20多亿美元估值吧？”
    其他投资人也阴阳怪气的吐槽了起来。
    “益民贷比不上妙分期，不管是净利润率还是业务增速，都差了妙分期一大截。”
    张益达开始“自贬”了起来，给妙分期各种贴金。
    “张总，30亿如何？”
    杜力收起笑容，一脸认真的说道。
    他见张益达神色毫无所动，就又补充道：“假设妙分期今年净利润能够达到1亿美元，上市了撑死也就三四十亿美元市值。”
    张益达摇头，“妙分期17年净利润低于3亿美元，我手板心煎鱼给你吃。”
    杜力摇头失笑，“这可不好说，互金行业竞争这么激烈，而且监管也在逐渐趋严。未来什么情况，谁知道呢？
    30亿美元来接手这些老股，我们已经冒了很大的风险了。”
    “投资有风险，入市需谨慎。杜总作为上市公司老总，想必也听过这句话吧！
    Pre－IPO轮的风险回报比是怎样的，我也不再赘述了。
    我有个朋友，叫胡钢，就靠这个业务成为了新三板首富。”
    杜力笑容一滞，摆摆手道：“我们这小门小户，可没汉鼎集团那纵横披靡的气势。
    我大A股和美股也不一样，不能一概而论。”
    “张总，我也说两句吧。”
    吴世春说道：“锐向那10.24%股份，按30亿美元估值计算，交易价格都是3.072亿美元了。
    按照今日美元兑人民币汇率1：6.8985换成人民币，差不多是21.2亿元。
    相对800万人民币的投入，已经是265倍回报了。
    这么大一笔交易，放美股上面绝对不可能一次性完成。
    张总，你这么有投资眼光。早点拿到这笔钱，也可以投资更多好项目。
    既顺利完成了投资退出，又提高了资金使用效率。何乐而不为呢？”
    张益达看了看吴世春，这破嘴怎么这么能说呢？
    他算是知道吴世春入行比较晚，但却弯道超车很多老牌投资人的真正原因了。
    “行，我给吴总你一个面子，就这么着吧。”
    后续流程，包括文件签署、股份转让，张益达都没有管，全交由兰澜在跟进了。
    锐向退出妙分期，取得265倍回报的事情，其他股东也都知晓了。
    徐小明、沈北朋等股东，还特意到公司来了一趟。
    “徐老师，你盯着我干嘛？”
    张益达看着盯怪物一样盯着自己的徐小明，笑着问道。
    “还创啥业啊，改行做投资算了。真科基金来不来，分一半股份给你。”
    张益达摆摆手，“算了，我也就是运气好。陆敏这项目，都是他自己找上门来的。”
    徐小明叹了一口气，“你投了妙分期后，我们当时还跟进过。
    但是我不太看好陆敏的校园贷模式，所以就没投。
    现在想来，又错过几个小目标啊！”
    “益达，怎么想着要退出妙分期啊？”沈北朋扶了扶眼镜，开口问道。
    “被逼的，全部股东都逼我们下车。”
    “可惜了，”沈北朋叹了口气，“我看他们那业务数据增长好快，如果上市了，市值很有可能达到五六十亿美元。”
    徐小明呵呵笑道：“益民网金上面我就吃过一次亏，现在是打死不提前跳车了。
    不过益达的做法我也理解，蚂蟥金服怎么可能和锐向和平共存。
    就是陆敏这次有些不地道，居然跟他们串通好了来逼迫你……”
    “你们都觉得锐向吃亏了是不是？”
    张益达摇头笑道：“要不要打个赌，就赌妙分期所有投资股东，谁才是最大赢家。”
    “赌就赌，什么赌注？”
    “最新款幻影挺不错的……”
    ()

第384章 一盘大棋
    “张总，校萌经过改版，已经把校友网和短视频放入一级页面了。
    即时通讯，就正如你推测那样，过了热度后，就渐渐平息了下去。”
    荀密长叹一口气，“企鹅的根基还是牢不可破啊！”
    所以我们只能把即时通讯放入了二级页面，不再作为主打功能了……”
    张益达点点头，“只能如此了，努力把校友网和短视频做好吧。”
    荀密笑着说：“还有一个好消息就是，校萌的注册用户超过2500万了，其中在校大学生用户首次超过了已毕业大学生，达到了1300万人。
    这个人数，基本上已经覆盖了一半的在校大学生。”
    “啊，这么快就覆盖一半在校大学生了？”
    见张益达有些惊讶，荀密就解释道：“这要感谢原妙分期、乐分期、高盟的地推小伙伴，非常给力。
    另外校园时事、校园交友对在校大学生还是很有吸引力的。口碑一旦形成，那增长起来很迅速的。”
    “照这个样子来看，接下来“校园版”校萌的增长会放缓。我们得搞点活动来刺激一下才行。”
    张益达忽然想起了跟胡润约定的U25精英榜，又特地问了问这件事筹备得怎么样了。
    “只能延后了，大学已经放寒假了。”
    荀密苦笑，他这段时间忙得跟个陀螺似的，是真的没顾上搞张益达所说的那些评选活动。
    张益达很久没去学校了，连放寒假了都没感觉。
    不过他也知道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于是说道：“好，先延后，过完年再继续筹备。”
    “对了，“职场版”的校萌怎么样了？我看增长还比不上“校园版”啊？”
    荀密点头，“没错，我们运营团队也注意到这个问题了。
    我们分析，应该有以下几点原因。
    第一，已毕业大学生都进入职场了，时间精力有限；
    第二，软件功利性还不够，功能和内容还不够吸引人；
    第三，宣传推广力度还不够，很多用户都还不知道有这么一款软件。
    针对这些问题，我们按照你的吩咐，已经在开发职场社交和新闻聚合信息流功能了，预计最近几天就可以开发完毕。
    但是开发的这两个功能，只能解决第二个问题。
    对于用户来说，职场社交板块可以帮助他们拓宽人脉。
    新闻聚合板块，我们和36氪等近百家优质新媒体达成了合作。
    他们将提供包括创投、财经、科技、时尚、体育等众多领域在内的优质新闻内容。”
    “这你可得注意了，一定要筛选好，可不能让那些滥竽充数的媒体混进来。
    特别是那些标题党，娱乐八卦，胡编乱造的，坚决抵制。
    我们的新闻可以少，但一定得都是精华，言之有物。”
    校萌职场版针对的都是职场人群，张益达是怕不专业的媒体混进来，拉低了校萌的格调。
    今日头条有自己的生存法则，而校萌不一样，学习他必死无疑。
    荀密笑道：“头条那也是商业化开启造成的，任何产品开启商业化，肯定都会造成用户体验下降。
    张总，你放心吧！我理解你的意思，是要用高质量的内容来吸引用户。”
    “对了，张总，关于招聘板块，还有企业号，我们什么时候开放？”
    “变现的事情不着急。”
    张益达摆手笑道，“谈这个还太早，当务之急是把我们那1亿目标用户圈进来，能圈多少圈多少。
    圈进来了还不算完，还要用高质量的内容保持用户活跃度。”
    “嗯，确实得再养养。”
    荀密又笑着说：“张总，那个投放预算，是不是得再追加一些啊？目前校萌已经打好了基础，正是乘胜追击的好时候。”
    “可以追加，但我更喜欢校萌是靠口碑拉新用户。
    B站的例子很生动，自发而来的用户才是黏性最高也最活跃的。”
    荀密点头，“一定会朝这个方向去努力！”
    “听说校萌上的短视频挺受大学男生喜欢啊？”
    荀密“嘿嘿”一笑，一副你懂得的样子！
    校萌上的短视频和抖视不同，有一个优势，就是可以选择只刷本校的短视频，然后还可以看到某些女生开放的实名信息。
    ……
    “嘀嘀、金沙河创投、经纬全球三家要出售惠民出行的股份？”
    黄晓峰突然通知张益达这一消息，后者也是楞了一下。
    嘀嘀想要退出，张益达还想得通。金沙河和经纬全球是为什么啊？
    按照协议，张益达作为创始人，是有股份优先回购权的，但他放弃了行使权力。
    开玩笑，自己都快揭不开锅了，哪有钱去接他们的股份。
    不过三家股东早有对策，张益达不行权，他们选择把股份卖给了软银。
    金沙河创投和经纬全球两家各自持有惠民出行4.38%股份，嘀嘀则持有惠民出行1.82%股份。
    三家股份加起来一共10.58%，全部被软银吃了下来。
    软银在输掉B+轮对赌后，无偿转让了1.315%的股份给惠民出行管理层，持股比例下降到了4.16%。
    再吃下三家股东转让的股权后，持股比例将达到14.74%。
    超越持股8.76%的黑衫资本和持股10.4%的企鹅，仅次于持股30.57%的张益达，位列公司第二大股东。
    另外持股比例较高的还有两家，锐向产业投资基金和中信产业投资基金各持股5%。
    在进行完股权转让手续，以及完成股权变更后，软银方面要求重新召开了董事会。
    他们提出了几点要求，除了要求增加董事会席位之外，最重要的一条就是要求惠民出行尽快达成盈利。
    惠民出行在去年4月完成了10亿美元的C轮融资，这部分资金在完成300万辆单车采购和各调度运营中心卡车采购后，直接花掉了将近2.5亿美元。
    聚合打车和顺风车业务上线后，又补贴出去了将近1亿美元。
    共享单车业务在不包括单车和卡车折旧的情况下，每个季度的现金亏损是7000万人民币。
    另外惠民出行还背负着10亿美元的股权质押贷款，每个季度需要偿还1500美元利息。
    不过这部分利息被投资收入冲抵掉了，甚至还有剩余。
    在拿到10亿美元投资款项后，惠民出行方面把其中7亿美元投给益民网金公司了。
    益民网金根据惠民出行的财务模型，以及财务规划，给他们制作了一个专属理财计划。
    这个理财计划，可以看作是一款P2P产品。
    理财端这边是惠民出行，出借金额7亿美元；
    贷款端则是超过50万人数的借款人，平均借款不到1万，足够小额分散。
    长、中、短期借款都有，兼顾了收益性和流动性。
    也就是说，惠民出行有资金需求了，就可以来找益民网金取出一部分资金。
    没有的话，钱就在外面放贷产生收益。
    益民网金开出的利率不低，年利率10%，同时为这笔7亿美元的借款提供兜底担保。
    惠民出行的股东自然没有意见，益民网金也不是皮包公司，市值百亿美金的公司，哪能说垮就垮。
    而且惠民出行还派驻了一支监察小组入驻益民网金，随时在监督和抽查这笔资金流向和借款资产包。
    所以说，7亿美元的借款收益不仅完美覆盖10亿贷款的利息，甚至还能稍稍剩余。
    但随着时间流逝，到了今年，惠民出行在益民网金的存款只有6亿美元了，每年6000万的收益刚好和借款利息持平。
    惠民出行再这么花下去，估计收益都无法覆盖利息了。
    10亿美元股权质押贷款，借款期限是三年，到期日是2018年7月。
    时间已经过去一年半了，惠民出行距离正向现金流都还差点，更别说包含单车折旧在内的营收平衡。
    至于全面盈利，还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
    不过随着聚合打车和顺风车慢慢打开市场，一年有3亿元的净利润，也就能让惠民出行产生正向现金流了。
    软银方面，对惠民出行倒是不怎么悲观。
    因为他们正在下一盘大棋。
    ……
    嘀嘀在15年3月投资了惠民出行5000万美元，两年时间，退出回报为5460万美元！
    年投资回报率为4.6%！
    看着助理拿回来的合同和报表，陈卫就气不打一处来。
    马勒戈壁，老子存银行大额存单都赶上这收益率了。
    而且这点收益还要缴税，缴完税更没两个了。
    陈卫其实想让张益达以60亿美元估值，回收手里这1.82%股份的。
    但张益达拒绝了，所以他又找到了软银。
    软银方面同意接手股份，但价格很低，30亿美元估值。
    陈卫考虑一番，最终还是决定捏着鼻子认了。
    “陈总！”
    助理领着一位五十多岁的西装男子走进了陈卫办公室，后者笑眯眯的喊道。
    “哦，薛总来了，还请坐。”
    陈卫招呼客人坐下，又叫助理上了两杯饮品。
    薛总戴着眼镜，长相儒雅。
    他真名叫薛村禾，早年是UT斯达康的创办人之一，后于2000年创立软银中国，并担任主管合伙人至今。
    杰克马6分钟获得软银2000万美元投资，其实真实版本远远没有这么扯。
    99年，孙正义来到中国考察项目，给每个会面者一个陈述机会，让他们在6分钟内介绍自己的项目。
    当时陈述完后，杰克马团队仅仅获得了孙正义及其投资团队的初步认可，并未当场就拍板一定要投他杰克马。
    薛村禾当时负责对阿狸的尽职调查，完成调查回来后，薛便向日本软银总部上交一份报告说，强烈建议要投就只投马云一家。
    当时，中国国内主要的B2B电商有MeetChina、8848、Sparkice、阿狸巴巴4家公司。
    在孙正义来中国考察前，Sparkice创始人曾强就已经在日本见到了孙正义，孙正义还向其承诺软银将投资Sparkice。
    薛村禾则支持阿狸巴巴，他认为杰克马及其团队更靠谱、更可信，而另一个项目的负责人曾强“太能吹”。
    在薛村禾和其他几位软银中国投资经理的强烈力挺下，孙正义叫停了跟Sparkice的接洽。
    并于2000年1月，“6分钟”陈述两个多月后，孙正义邀请杰克马前往日本，直接提出他要投资阿狸巴巴的决议。
    对于这位传奇大佬，陈卫还是充满敬意的。
    “陈总，嘀嘀55亿美元的战略融资，我们软银已经初步确定了投资意向。”
    陈卫面色一喜，又听薛村禾继续说道：“但是我们有个条件。”
    ()

第385章 低吸高抛
    “什么条件？”
    陈卫一下子警觉起来了，嘀嘀前后融资了十多轮。
    资本是个什么德行，他早已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他神态自若地看着薛村禾，努力表现出一副很淡定的样子。
    其实他的内心并不平静，开始猜测薛村禾会提出什么样的条件来，而自己又能接受哪些。
    薛村禾用汤匙搅了搅香醇的咖啡，不疾不徐说道：“很简单，解决最后一公里短途出行的问题。”
    “最后一公里短途出行？”
    陈卫轻念道，具体点不就是共享单车嘛！
    共享单车一直是他心里一根刺，也是他和张益达关系恶化的导火索。
    归根结底，还是嘀嘀晚了一步。
    不管是投资惠民单车，还是收购小蓝单车正式入场，都晚了那么一步。
    张益达在单车铺设上面非常迅速，而且节奏还不乱，就像早有预谋一样。
    他听说在惠民单车发展早期，才进驻了几个城市，却储备了十几个城市的线下调度骨干。
    单纯从运营成本来看，这是典型的铺张浪费；
    从战略高度来看，这就是未雨绸缪，料敌于先机。
    后来事实也证明了张益达多么有先见之明。
    利用快节奏的融资和单车投放，迅速拉开了和其他竞争对手的差距。
    然后这条赛道的融资基本上都被扒拉到他公司去了，其他人面对惠民单车上千万的恐怖单车数量，只能望洋兴叹。
    共享单车没有太高的门槛，面市后会引起模仿，再正常不过了。
    张益达能够预判到这一点，也没多了不起。
    陈卫真正佩服的是他的执行能力以及魄力。
    在其他共享单车企业还边走边观望的时候，张益达豁出了一切，疯狂的投单车，做数据，拿融资。
    其实到了这一步，其他人就已经输了。
    陈卫还知道，惠民出行的B+轮融资15亿美元，其实里面有10亿美元是债权融资。
    张益达赌上了自己在惠民出行的股份，甚至还拿个人财产作为担保，才拿到了这奠定胜局的10亿美元。
    在其他共享单车企业还在为几千万美元融资而辛苦奔走的时候，惠民单车就已手握十几亿美元重资了。
    简单来说，就是以势压人。
    说起来好像操作挺简单的，但陈卫自己知道其中的凶险，能力、魄力、眼光缺一不可。
    共享单车对于志在独霸大出行领域的嘀嘀来说，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但嘀嘀当时被快的和优步牵住了手脚，根本没办法腾出更多精力来布局共享单车。
    等嘀嘀摆平国内所有打车领域的威胁者后，共享单车的格局已经形成了。
    金字塔顶端是坐拥千万辆单车的惠民出行，占据了行业80%以上的市场份额。
    小蓝单车和哈罗单车不过几十万辆单车，百分之几的市场占有率。
    陈卫也想过，要不要狠狠融他一轮，然后砸30亿美元给小蓝单车，跟惠民出行摆开架势干一仗。
    论烧钱，在国内他陈卫还没怕过谁。
    但这也只能想想而已，投资人敢不敢陪他玩这么大，还要打个大大的问号。
    “薛总，你的意思是要怎么解决？”
    陈卫思考了一番，觉得软银肯定不会支持自己去打响新一轮的共享单车之战。
    因为软银在嘀嘀和惠民出行都有不少股份，怎么可能让舌头和牙齿打架。
    他隐隐约约猜到了薛春禾的真实用意，但还不能完全确定。
    薛村禾笑了笑，“陈总，嘀嘀创立也快五年了，发展到今天，亏损额加起来也有200多亿人民币了。
    你有没有想过，怎么样才能让嘀嘀完全盈利？”
    陈卫皱眉，这个问题已经老生常谈了，他也不止一次回答过，怎么还在问呢？
    “我还是那句老话，嘀嘀在做大蛋糕。只要我们停止市场补贴，可以迅速地走向盈利。
    但是这种盈利，不是嘀嘀真正想要的。”
    陈卫挺直身体，自信无比的说道：“我们真正想要的，是让嘀嘀成为一家日订单过亿的平台。
    衣食住行，我们的目标就是独占其一。”
    “说的好，软银最欣赏也最支持陈总这类有远大抱负的企业创始人了。”
    接着薛村禾话音一转，“不过，要达成这个亿级目标，还任重而道远。
    嘀嘀目前的日订单量是2000万单，按照1000万单一年的增速，实现这一目标还需要8年时间。”
    “8年时间啊，抗战都打完了！”
    陈卫摇头，“要不了8年，我们内部预估是在2020年左右达成这一目标。”
    “小蓝单车目前的日骑行订单有多少？”薛村禾问道。
    “我们在运营的小蓝单车有60万辆，集中在一二线城市，骑行频率较高，最高日订单达到过300万单。”
    薛村禾点点头，又问：“那运营亏损呢？”
    “不包含单车折旧的话，月亏损在一千多万出头。
    包含单车折旧，月亏损超过三千万。”
    薛村禾听后，语重心长的说道：“最后一公里短途出行，对嘀嘀来说始终是一块短板。
    小蓝单车也没起到流量入口的作用，反而成了一个包袱。
    你有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陈卫摇头苦笑，“我们进入时机晚了，在不加大投入的情况下，顶多也就这局面了。”
    “你想不想收购惠民出行？”
    陈卫面色一喜，“张益达肯卖？”
    薛村禾扶了扶眼镜，“只要是东西，那都有一个价格。只是看出不出得起价，愿不愿意出价罢了。”
    陈卫大脑飞速运转了起来，看薛村禾这态度，难道是跟张益达达成初步意见了？
    又想到嘀嘀才出手的那1.82%股份，简直是血亏。
    软银这操作是真的骚，先低价把股份盘过去，再让嘀嘀高价并购惠民出行。
    低吸高抛，自己和金沙河创投，还有经纬全球全都被耍了。
    “算了吧，惠民出行那么高估值，财务状况也是一团糟。
    我们买过来干什么，又加一个包袱？”
    薛村禾笑了起来，陈卫这话就言不由衷了，三岁小孩都哄骗不了。
    “拿下惠民出行，嘀嘀的日订单量可以增加4000万单，达到6000万单。
    大出行战略再下一城，共享单车短途出行，嘀嘀就是霸主中的霸主。
    到时候，再把哈罗出行也给并购了。
    共享单车领域，嘀嘀就是绝对的垄断。
    共享单车盈利难就是个笑话了。
    把单车骑行费率上调到半个小时一块钱，所有免费全部取消。
    用户有其他选择吗？
    至于会不会激起民愤，涌现新的挑战者？
    谁敢入场？低于200亿投入，浪花都翻不起一朵。
    国内掏得起这笔钱的有几家？
    阿狸和企鹅都是嘀嘀的股东，再加上张益达。
    起码共享单车领域，没有人会来跟你作对的。
    另外，惠民单车成为嘀嘀新的流量入口，还会带动嘀嘀现有业务量提升。
    嘀嘀也可以通过这笔并购，进一步挤压其他打车软件的生存空间，提高市场占有率。
    并购惠民出行，对嘀嘀来说那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不管是从战略布局，还是提升市场占有率，又或者说提升公司内涵价值……，都有这个必要。”
    陈卫承认自己心动了。
    对于别的企业来说，惠民出行可能用处不大。
    但对于嘀嘀来说，那是绝配啊！
    并购企业，对于他来说，那是一点都不抵触。
    这种事嘀嘀都干过两次了，熟得不能再熟。
    至于收购款，他也不是很在乎。反正都是资本买单，创始人稀释股份就好了。
    股份虽然稀释了，但股份价值却提升了，所以说根本没必要纠结。
    另外，花50亿美元购买惠民出行，在资本市场讲故事起码可以提高嘀嘀100亿美元估值。
    因为这产生了化学反应！
    薛村禾又跟陈卫商量了一番，这才满意地离去了。
    ……
    “益达，Musical.ly听说都进入韩国了，反响怎么样啊？”
    张益达看着薛村禾，心想这也是奇了怪了。
    这位薛总一会儿问问Green滑板车，一会儿又问问锐向数字科技集团的发展情况。
    把自己旗下公司都打听了个遍！他是想干什么？
    “益达，你别误会！”
    看着张益达眼神怪怪的，薛村禾解释道：“我就是好奇。
    一般人能把一家独角兽公司运营好就不错了，哪像益达你同时管理这么多独角兽，还能把每一家都带到行业第一的位置。”
    “哈哈，薛总过奖了！其实有时候我也感觉到精力不够用啊！
    很多赛道也是进入得早，抢占了先机而已。”
    薛村禾摆摆手，哈哈大笑道：“益达，不必过谦！
    我最佩服你的一点就是，有远大的目标和抱负。
    如今Green、锐向、众合集团、益民网金都在往跨国公司、全球型科技公司的方向努力。
    不局限于国内，这真的让人高看一眼啊！
    窝在中国，了不起做个土财主罢了。
    但在你身上，我看到了伟大企业家的影子。”
    这种话，张益达听得太多了。
    他笑着说道：“薛总，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薛村禾一脸认真道：“我认为益达你应该把更多精力聚焦到有更多可能的行业。”
    “更多可能？”
    薛村禾接着说道：“比如说短视频、社交电商、移动支付等等。”
    “没有共享单车？”
    薛村禾摇头，“惠民单车的发展空间已经到顶了，没有更多可能了。
    至于出行领域，嘀嘀领先优势太大了。
    惠民出行推出的聚合打车和顺风车也动摇不了嘀嘀的根基，顶多抢占他们一小部分市场。
    至于快车品牌，我看你迟迟没有退出，恐怕也是没有太大把握吧。”
    “那依薛总你的意思，我要怎么做？”
    薛村禾笑道：“在目前正处于价值高位时出售套现。”
    ()

第386章 我只要现金
    “我没有任何出售惠民出行的想法，而且它也没达到价值高位。
    嘀嘀的确是如日中天，但惠民出行的聚合打车和顺风车业务也一直在稳步提升中。”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张益达心中已经开始认真分析起了利弊。
    惠民出行盈利困难，这是不争的事实。
    这一世，惠民出行的情况要比前世的拜摩和小黄车好上不少。
    因为没有一家势均力敌的对手跟惠民单车打擂台，所以也就没有红包车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虽然节省了一些不必要的营销开支，但由于有小蓝单车和哈罗单车的存在，惠民单车的骑行收入一直提不上去。
    因为这两家公司时不时搞出点免费骑活动，惠民单车也只能咬牙跟进。
    至于涨价这种事情，估计都要大家都亏得承受不起了，才会坐在一起谈谈。
    而并购两家单车，垄断市场。
    张益达相信恐怕嘀嘀和阿狸宁愿亏着，也不会卖给自己的。
    聚合打车和顺风车业务，在立足惠民出行这个几千万活跃用户的平台的基础上，发展很迅速。
    在砸出了将近1亿美元的司机和乘客补贴后，业务更是迎来了新一轮大爆发。
    但这两项业务因为有嘀嘀的存在，想象空间很有限。
    张益达记得前世嘀嘀在2017年公布的数据，顺风车盈利是8亿元。
    而嘀嘀顺风车的体量目前是惠民顺风车的七八倍。
    就算惠民顺风车将来能够达到嘀嘀一半的体量，盈利了不起也就三四亿元罢了。
    聚合打车也抢不走嘀嘀太多的市场份额。因为其他中小打车软件加一块都达不到20%市场占有率，其他份额则全是嘀嘀的，并且其市场占有率还在飞速提升中。
    前世到了18年，交通部还发文，以涉嫌垄断为由对嘀嘀进行调查。
    对于惠民出行将来能否全面盈利，张益达心里也没底。
    在不考虑单车折旧的情况下，达到营收平衡肯定是没问题的。
    但不考虑单车折旧，过上一两年，1000万单车坏了500万辆，还投不投放新的单车？
    不投放新的单车，营收就会下降，估值就会掉下来。
    而投放新的单车，则要考虑资金来源了。
    惠民出行没有自我造血能力前，资金来源都是股权融资和债权融资。
    再过上一两年，惠民出行想融资就难了。
    因为Uber、嘀嘀都是鸡毛一地，谁还敢投啊？
    债权融资也难，因为一堆旧单车和没有想象空间的公司股权不值钱。
    出售惠民出行的话，也会对自己旗下其他几家公司造成冲击。
    影响最大的是瑞民理财，不敢保证嘀嘀还愿意续约押金理财合作。
    其次就是锐向的魔宝支付，少了一个支付场景。
    其他公司，如拼哆哆、益民贷等等则还好，只是少了一个广告投放渠道。
    “益达，你不妨先听听嘀嘀方面的报价。”
    看着薛村禾胸有成竹的样子，张益达也有些好奇，嘀嘀给出了一个什么样的价格。
    “60亿美元！”
    报出数字后，薛村禾又笑着说：“嘀嘀方面很有诚意的，这个60亿美元包含10亿美元债务承担。
    换言之，就是有50亿美元可以给到惠民出行的现有股东。
    益达你持有30.57%的股份，可以分得15亿美元。
    当然了，不可能全现金支付的。
    你可以选择把15亿美元全部转成嘀嘀的股份，也可以选择拿一半现金，一半嘀嘀股权。”
    “这个价格想收购惠民出行，没做梦吧？
    惠民出行去年4月份C轮融资就估值60亿美元了。
    50亿美元的收购款，对C轮加入进来的股东也没法交代。
    薛总你也是老投资家了，照这个报价，C轮融资的棘轮条款就触发了。
    我和管理层需要对C轮投资者进行股权补偿。”
    薛村禾安抚道：“益达，触发了棘轮条款也没什么的，三点几的股份而已。
    到时候我们C轮前的股东协商一下，匀一匀就好了。不会让你和创始团队吃亏的。
    但话又说回来，这么好的一个套现机会，你可得抓紧了。”
    张益达觉得薛村禾对这事也太上心了吧！
    不过仔细想想，也觉得正常。
    软银刚刚低价吃进了惠民出行大量股份，一进一出，低吸高抛，就能赚得盆满钵满。
    另外，把惠民出行卖给嘀嘀出行，可以大大加强后者的实力。
    而软银在嘀嘀也有大量股份，他们也将从中获益。
    对于软银来说，这就是一石二鸟之计。
    “薛总，你看能不能这样。”
    张益达开始讲述自己的计划，“软银在阿狸、嘀嘀、惠民出行都有持股，对三家公司都有重大影响力。
    对于嘀嘀来说，他们最怕的就是我们杀入网约车，去动摇他的根基。
    只要他们同意把小蓝单车卖给我们，我们可以保证井水不犯河水。
    而阿狸拿着一个小体量的哈罗单车也没多大用处，你可以去做做他们的工作，让他们把哈罗单车卖给我们。
    作为交换，我们允许惠民出行接入支付贝和芝麻信用。”
    “你想在共享单车搞垄断？”
    随即薛村禾又反应了过来，连连摇头：“益达，你就别为难我这老年人了。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哪有那么大能量。”
    他暼了张益达一眼，微笑道：“你是想让嘀嘀方面提高报价吧？这没问题，软银可以负责去谈。
    但你期望也别太高了。毕竟别人也不是傻子。
    数十亿美元的大并购，没给你估值打骨折就算好的了。”
    “还打骨折！”
    张益达笑了笑，老年人还挺时髦的嘛。
    “是嘀嘀需要我们，而不是我们需要它。嘀嘀不收购惠民出行，它的生态就是不完整的，始终缺少了一环。
    就举个最简单例子吧，嘀嘀月活跃用户只有3000多万人，它们要是整合了惠民出行。
    这个数字可以翻一倍，逼近1亿人。这对他们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一笔并购，全公司都翻身……”
    张益达的这一套说辞，和薛村禾说服陈卫的大同小异。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共享单车这个流量入口对嘀嘀太重要了。
    不掌握在手里，陈卫怕是觉都睡不着。
    薛村禾沉默不语，个个都是小机灵鬼，不好糊弄啊。
    “益达，你说说你的心理底价是多少？”
    “100亿美元吧！”
    薛村禾有些头疼，当掮客还真是不容易啊！两边都是大爷，中间人难做。
    “先不说嘀嘀方面是否接受。真要按照这个报价来，可能大部分都要采用股权收购。
    比如说股权和现金比例为七三，八二这个样子。这样的方案你能否接受？”
    张益达想了想，开口问道：“嘀嘀目前的估值是多少？”
    薛村禾也实话实说道：“在完成软银牵头的新一轮融资后，估值会涨到500亿美金。
    如果再收购惠民出行，那就接近600亿美金了。”
    这泡泡吹得可真够快、真够大的，锐向都落后嘀嘀一大截了。
    不过嘀嘀的股权，张益达是真的不想要。
    今年应该就是嘀嘀的估值巅峰了。
    明年嘀嘀顺风车会发生乘客遇害事件，全国掀起热议，嘀嘀被迫下线顺风车业务。
    一看嘀嘀出现颓势，各路玩家都粉墨登场了。
    镁团、高德地图、千度地图入局，再加上其他中小打车软件，一时间嘀嘀辉煌不在。
    嘀嘀估值曾达到过800亿美金，然后又回落到500多亿。
    这中间，又发生过几轮融资。
    现在以500多亿美元估值入股，搞不好还要亏损。
    反正前世，张益达看到有嘀嘀股东以400亿美元估值在转手嘀嘀的老股。
    “60亿美元，全现金收购。”
    张益达决定还是不能拿嘀嘀的股份，哪怕让公司价格卖得便宜一点都不能拿。
    “全现金？”
    薛村禾都惊讶了一声，笑着摇了摇头，“这不现实，也不合逻辑！
    嘀嘀就算完成了本轮融资，账面上现金也不过才130亿美元出头。
    拿出将近一半的资金收购惠民出行，那它本身的业务怎么办？”
    “再融一轮不就好了？或者这一轮融大一点，100亿美金不挺好的吗？比融资数十亿美金听起来更加霸气。
    而且还可以创造互联网领域全球单笔私募融资记录。这都是活广告。”
    薛村禾摇头失笑，很想说一句：你是不是对100亿美金有什么误解？
    互联网公司在未上市前，能融一轮几亿美元的都称得上是行业鼎鼎有名了。
    融资数十亿美元，那在全球都罕见。
    至于超过百亿美金，薛村禾在从业生涯中还未见到过。
    “益达，我只能说尽力去谈，不敢保证一定成功。
    尽量让收购价和现金比例都高一些吧！”
    张益达点头，又说道：“对了，我还有一个条件，就是嘀嘀收购惠民单车后，锐向和惠民单车的合作不能解除。
    包括魔宝支付、绿豆信用、小程序等等合作协议都重新签署一份，期限为五年。”
    薛村禾笑了笑，他知道张益达这是忌惮嘀嘀背后的阿狸。
    他点了点头，“行，这条也加进去。”
    张益达想起了押金理财的事，又赶紧补充了一条。
    押金理财都瑞民理财太过重要，突然下架的话，引起用户恐慌就麻烦了。
    用户大规模撤资，会给瑞民理财造成很大麻烦。
    如果造成挤兑的话，风险还会传递，到时候惠民出行也不能独善其身。
    薛村禾显然是知道厉害的，把这一条要求也应下了。
    条件都谈完了，张益达说道：“那知会其他股东一声吧，大家一起开个会。”
    接着，惠民出行召开了股东大会。
    卖身嘀嘀？
    一众股东听到这个会议议题，炸开了锅。
    嘀嘀这两年风头正劲，是一只估值数百亿美金的超级独角兽。
    大部分人都觉得卖给嘀嘀还不错，是一个不错的买家。
    前段时间随着经纬全球、金沙河创投两家股东退出，让其他不少股东也打起了退堂鼓。
    他们也在怀疑，是不是惠民出行这艘船要沉了啊？
    徐小明和沈北朋因为跟张益达走得比较近，所以在大会上都投来了问询的目光。
    张益达朝他们点点头，示意没问题。
    接着张益达说道：“目前还在接洽阶段，大家不要走漏风声。
    之所以选择跟嘀嘀“合并”，也是因为一加一大于二。
    在共享单车领域我们是第一，但在网约车领域我们错过了时机；
    嘀嘀则跟我们相反，他们是网约车第一，但却错过了共享单车。
    我们跟他们合并，也能形成业务互补，为股东、为用户创造更大的价值……”
    张益达稍微多解释了几句，然后又宣布进行投票。
    没有人反对，全票通过了卖身决议。
    决议通过后，接着又开始组建谈判团队。
    黑衫资本、企鹅、软银等股东经过讨论磋商，都派出了各自的代表，加上惠民出行管理层，共同组建了一支谈判小组。
    ()

第387章 高攀
    今年众合集团的年会很热闹。
    抖视方面，邀请了众多头部账号创作者。
    有“甩臀舞”走红的代古拉K。
    其实舞蹈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人们看多了“整容脸”，再看到这么清纯不做作的女孩，很容易就被圈粉了。
    她的“甩臀舞”视频收获了上千万的点赞，过亿的播放量，是抖视目前最火的几名女性创作者之一。
    另外，受邀的还有摩登兄弟刘宇宁。
    因为唱歌唱得比较好，被抖视方面送去参加了《中国新歌声》，还取得了第三名的好成绩。也是非常红的抖视红人。
    此外，还有凭借“我的将军啊”走红的M哥、“我们不一样”捧红的大壮、“带你去旅行”的创作者校长、“空空如也”任然、“广东十年爱情故事”的创作者广东雨神……
    人在广东漂泊十年
    有时也怀念当初一起经已改变
    让这天空将你我相连怀念你
    走了云的天空还任性
    ……
    广东雨神登台一开口，就把年会气氛带到了高潮。
    这个其貌不扬的小伙今年凭借这首歌火遍了全网。
    他真名叫做卢大雨，1987年出生于广东，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广东人。并不是他歌曲中所描述的那样，外地前来广东的打工仔。
    有人分析过这首歌爆红的原因。
    最主要的就是歌词通俗易懂，一下就戳中了当下年轻人的痛点，尤其是南下打工的“广漂”、“深漂”们。
    而且这位广东雨神唱歌很投入，情感也很真挚，很容易就引起了很多漂泊在外游子的情感共鸣。
    众合集团绝大部分员工也是“京漂”，“京城京城”当年也挺火的，说出了无数京漂的心酸和泪水。
    今天在年会上听到类似的歌曲，很多员工也联想起了自身的种种心酸史，高声呼喊“雨神～”，场面一度直逼演唱会。
    事实上，本次年会的规格也不比演唱会差多少。
    年会场馆选在了五根松体育中心，众合集团近万名员工把拥有一万七千多个座位的体育中心填满了大半。
    音响设备、舞台效果、灯光布置也都是用的最顶级的。
    多台高清摄像机的镜头瞄准舞台中心，通过抖视平台进行现场直播。
    抖视方面经过多方面考虑，还是决定从今年开始，正式入局直播行业。
    而第一炮，就是“年会直播”。
    为此，抖视早在半个月前就在进行活动预热。
    所以，在晚上八点的时候，无数用户点开了抖视首页推送的直播入口，观看起了这场难得的视听盛宴。
    数十名抖视红人齐聚一堂，表演起了各自的成名歌曲或者舞蹈。
    张益达也觉得“广东爱情故事”这歌挺不错的，前世还有各种恶搞版本。
    “人在广东已经嫖到失联，有时又怀念当初姿势多么经典，让这宾馆将你我相连，怀念你……
    给了钱的小姐姐还任性，非要把我扒个精光，直到最后一无所有，她才肯放弃。”
    雨神的歌曲演唱完了，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接着，主持人宣布进入“抽奖环节”。
    这个抽奖，不光众合集团的员工有份，表演的嘉宾和手机前的观众都有份。
    像雨神就抽中了惠民单车的免费骑行月卡一张。
    众合集团以3元钱一张的低价，购买了惠民单车200万张免费骑行月卡。
    惠民单车官方售价是10元一张，给众合集团的批发价相当于打了3折。
    此外，还有几十万张免费骑行季卡、半年卡、年卡。
    因为数量稀少一些，所以中奖概率要比月卡低上不少。
    众合集团为这次礼品大采购，一共向惠民出行支付了1200余万元。
    拼哆哆方面也拿出了1000万张折扣券，“不限新老用户，满19块9立减10元”那种。
    除了拉新用户，也有一定提高老客复购率的意思在里面。
    锐向超级大脑和投融汇一账通为这次活动提供了反欺诈和防薅羊毛方面的技术支持。
    所有收看直播满5分钟的用户，都会随机发放一张免费骑行券或者拼哆哆购物券。
    但一个账号只发放一张，并且还会监测IP和设备。
    获得礼品的用户，以抖视注册手机号为凭证，注册惠民出行或者拼哆哆APP，礼品优惠券会自动发放过去。
    如果是老用户的话，那就更简单了。
    投融汇一账通打通了张益达旗下所有公司的账号数据，做跨公司、跨平台的合作最得心应手了。
    抖视的这次年会直播，一共吸引了超过2000万用户观看。
    其中，观看超过5分钟的用户超过了90%，也就是说有1800多万人。
    这导致活动奖品有些不足了，陆奇请示到张益达这里。
    张益达没考虑太久，又让追加了500万张惠民单车免费骑行月卡作为活动奖品。
    相当于众合集团这次年会，光给普通用户派发奖品就派发了1.27亿人民币。
    这还不包括员工奖品，以及舞台搭建、年会现场布置这些花费。
    几十位抖视红人的话，都是“志愿”演出的，不收费。
    抖视一发消息，他们就屁颠屁颠来了，根本没问演出费方面的事情。
    这些人大部分头脑都不差，看到刘宇宁这个成功的案例在前，所有人都有那么一点小心思。
    抖视可以把刘宇宁从网红包装成歌手，那我“乖巧”一些，抖视下一个会不会包装我？
    抖视也不是那种一毛不拔的公司，虽然前面没说给演出费，但最后还是给每一位参加年会表演的抖视红人发放了“车马费”。
    钱不多，一人就五万元。主要还是表明一个态度，平台并没有高高在上，还是尊重大家的。
    参加了众合集团年会的抖视红人其实也并不亏，每个人的人气都或多或少得到了提升。
    少的一夜涨粉几十万，多的涨了几百万。
    由于抖视红人表演占据了大多数年会时间，今年属于员工表演的时间被极大的压缩了。
    不过也没人抱怨，反正集团该给的奖励一点没少，期权、现金都发足了的。
    对于众合集团来说，这波当然也不亏的。
    表面看光礼品就发放了1.27亿，其实真正掏钱的也就是给惠民出行那2700万元。
    拼哆哆的1000万张10元折扣券，利用商品销售可以赚回一部分。
    另外，拼哆哆本身也在做各种活动补贴和拉新。
    只能说这次集中在一起做活动，数字显眼一些罢了。把时间拉长到一个月，一个季度，1亿人民币的活动补贴根本不叫事。
    还有，抖视的直播也通过这次成功的年会营销，彻底宣告问世。
    外界对于众合集团的年会也是褒贬不一，有人说很新潮、前卫、接地气，与全体用户共乐乐；
    也有人说众合集团哗众取宠，娱乐至死。
    众合集团没有过多理会外界的风言风语，实惠到手才是真的，其他一切都是虚的。
    在众合集团之后，锐向、佩特控股集团、惠民出行集团等等公司也各自举办了年会。
    只不过远远没有众合集团高调，就各自的员工表演节目，抽抽奖，就算完事。
    ……
    张益达今年没有回家过年，而是在大年三十，跟赵尔雅一起来到机场等候起父母。
    张庆华、夏晓蓉夫妇走出机场，远远就看到向他们不停挥手的赵尔雅。
    “叔叔好，阿姨好！”
    赵尔雅走近后，先乖巧的打了个招呼。然后又懂事的接过夏晓蓉手里的行李箱。
    “丫丫，不用，我自己来就好了。”
    夏晓蓉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可乐开了花。
    她最喜欢赵尔雅这一点了，身为高干子女却不娇生惯养。
    这让她对调教出这样的女儿的亲家更加期待了。
    赵尔雅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挽着夏晓蓉，亲切地说着悄悄话。
    夏晓蓉不时露出笑容，这让走在后面的张庆华父子俩面面相觑。
    “这姑娘是越来越成熟了，你瞧瞧你妈，都乐成什么样了。”
    张益达微笑，父亲口中的“成熟”应该指的是待人接物方面。
    以前的赵尔雅天真烂漫，自从掌管了达雅传媒，变化大得让张益达都看不懂了。
    事业可以让一个男人变成熟，女人也同理。
    达雅传媒，张益达过问不多。
    但是他知道这家公司发展还是很顺利的，固然有很多职业经理人帮衬，但赵尔雅个人的努力也不能抹杀。
    公司刚创立的时候，赵尔雅还经常问这问那。
    现在基本不请教张益达了，很多事情都能自己独立判断和解决了。
    经常深夜了，赵尔雅还在书房回复邮件。
    这让张益达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开始懒惰了？
    “你见过她父母，他们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张庆华不大不小也是个企业家，跟官员还是打过不少交道的。
    但这些官员级别不高，多在处局级。部级的也算打过两次交道，但也就是在开会的时候，在台下远远观望过。
    华夏说到底是官本位社会，士农工商四个层级，后面三个虽然换了位置，但“士”却是一直排在最前列的。
    从90年代就开始做生意的张庆华，对于“士”始终还是有那么一丝敬畏的。
    这种敬畏，是张益达这种新世纪崛起的互联网公司老板所不能理解和体会的。
    他们两口子到京城来过年，其实就是应邀来和赵尔雅父母见面的。
    但他有这样那样的顾虑，所以就想从儿子这里得到更多线索，去仔细分析即将见面的亲家。
    “还好吧，都比较亲和。”
    张益达仔细想了想，老丈人两口子人还是挺好的，没发现有什么不周正的毛病。
    他猜测父亲“小农思想”作祟，就宽慰道：“放心吧！赵尔雅嫁到我们家，那绝对是高攀！”
    ()

第388章 父母爱情故事
    “这房子可以啊！”
    一下车，张庆华就被骊宫那柚木实木打造的高大院门给震撼了一下。
    火山岩门脸、抱鼓石门墩，看起来很像古装片里的朱门大户。
    张庆华知道儿子有钱，胡润不是给他排的1888亿身家吗？
    连带着张庆华都水涨船高，被周围生意场的朋友戏称为“千亿老爸”。
    对于这个称号，张庆华还是很满意的。
    虽然都是沾的儿子的光，但儿子再厉害也还是亲生的啊，是老子的生命和事业延续。
    不过“见多识广”的张庆华是知道互联网圈的富豪水分有多大的。
    号称1888亿身家的儿子，恐怕掏188亿现金出来都费劲。
    哪天旗下的互联网产品不火了，被用户抛弃了，立马跌落云端。
    这些年，也就只有儿子孝敬他5个亿那次，让他对儿子拥有的财富有了个直观的了解。
    再之后，他没打听过儿子有多少现金，儿子也没告诉过他。
    看到这栋房子，他就知道儿子手上的现金远比自己想象中的多得多。
    前些时候，媒体还传儿子要动用上百亿人民币收购一支英超球队。
    不愧是亲生的，儿子“敛财”的功力深得自己真传。
    信奉“现金为王”的张庆华在得到儿子帮助前，事业虽然不算特别大，但也是远近闻名的小企业家。
    纵横商场二十多年，跟他同时代的很多商场才俊都倒下了。
    死法不一，有贸然贷款扩大生产规模，引发债务危机的；
    也有朝更高目标奋斗，但却高估自己能力和实力的；
    还有挥霍无度，迷失在欲望中的。
    例子简直多不胜数，而他至今没被拍死，就是因为“苟得好”。
    他有个朋友，绰号叫“黄百万”。
    因为九十年代，这位朋友就有百万身价了，所以叫黄百万。
    后来老黄关闭了加工厂，专注炒房事业，无法自拔。
    二十多年过去了，当初笑话老黄的人还笑傲商场的没几个了。
    至于老黄，绰号依然叫黄百万。
    不是身家没涨，是老黄现在一年收租百万。
    乍一看不是很多，但稳得一匹啊！
    你做生意殚精竭虑，还不一定每年都能赚钱呢。
    一项政策，一只黑天鹅，很可能就会让你赔的倾家荡产。
    但老黄不一样，每天茶照喝，鱼照钓，还时不时去老年艺术中心撩妹。
    日子过得潇洒得很，同龄人中过得比他好的没几个。
    比他潇洒的没他有钱，比他有钱的没有他那么无忧无虑。
    张庆华在想，哪天要是蓉城的房价腰斩了，老黄是不是还能像今天这么潇洒惬意。
    “还行吧，要不是不想太高调，我都想买块地自己建房了。”
    张益达陪着父亲朝院子内走去，随口回应道。
    “可别，低调一点吧！”
    知子莫若父，儿子口中的建房肯定不是乡下那种二层小洋楼。
    他连这座四五亩的房子都看不上，怕不是想修个几十亩的建筑群出来吧？
    张庆华不敢想象这种房子被媒体捅出去，被全民关注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我就说说而已，物质享受是我人生的一部分，但并不是全部。
    更多精力还是会放到推动科技进步、造福社会上面。
    古人不都喜欢追求青史留名吗？也不知道21世纪的科技富豪将来能不能被写入史书。”
    张庆华笑了，儿子想得还真是大啊。人们常说，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比尔盖茨肯定可以，杰克马也有些希望……”
    张庆华想了想，觉得从社会影响力来说，21世纪最杰出的几位科技企业家应该还是有几率青史留名的。
    不过人数不会太多，大多都是一笔带过。
    政治人物才是始终贯穿史书的主角，沈万三、陶朱公这些都是配角中的配角。
    “哈哈，开开玩笑而已。谁要是搞出了一个飞船发射公司，殖民火星成功了，应该可以在历史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那肯定啊，”张庆华点头，“这将带领人类进入一个新的文明。”
    儿子从小就爱幻想，经常问起稀奇古怪的问题。
    张庆华也不会去责备儿子，反而会动用自己的一切智慧去做最正确、最科学的解释。
    ……
    张庆华夫妻在京城呆了好几天，直到大年初四才见到刚刚返京的赵文斌夫妻。
    “张大哥，让你久等了。我和洪欣今天才回到京城，就立刻赶过来了。”
    赵文斌确实走不开，因为一到过年，他就有各种新春团拜会需要参加。
    以至于亲家都要晾在一旁，他怕张益达父母有误解，见到他们第一眼就开口解释了起来。
    “亲家～”
    张庆华也不知道该叫赵书记还是赵大哥，索性直接叫亲家了。
    既不显得生分，还可以试探一下赵文斌夫妻的态度。
    赵文斌一听，嘴角抽了抽。
    他算是知道张益达厚脸皮基因是来自于谁了。
    不过他也是久经风雨之人，也改口叫起了亲家。
    张益达挠了挠头皮，心道，你们倒是含蓄一点啊。
    赵尔雅脸上升起了两朵红晕，一会儿偷看一下张益达，一会儿又偷看一下父亲。
    王洪欣也热情得不像话，很快就和夏晓蓉一口一个亲家母叫起来了。
    场面和谐得有些不自然，起码张益达都快起鸡皮疙瘩了。
    赶紧找空出去抽了支烟冷静一下。
    这次聚会，相当于是双方父母的一次见面会。
    没有选择去外边，而是选择在张益达家里，这样显得亲密一些，气氛更加温馨一些。
    赵文斌很会聊天，在饭桌上就跟张庆华聊一些农业、饲料之类的话题。
    张庆华刚开始还有些放不开，见赵文斌没什么架子，也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
    讲起自己早年创业的经历，那是滔滔不绝，故事引人入胜。
    夏晓蓉也不好直接戳破丈夫的“艺术加工”，在饭桌下不停用脚踢他，示意他适可而止。
    再吹下去，你都要把喜马拉雅山砸开一个口子了……
    张益达从小听这些故事长大的，有的是父亲讲的，有的人亲朋好友八卦的。
    反正就是耳朵都听起茧子了。
    不过父亲也就只有“偷卖家里的猪”寥寥几件事拿得出手，就让他再装会儿逼吧！
    “其实吧，现在回想起来，偷猪卖的事情确实伤痛了老父老母的心。”
    说到这，张庆华还暼了张益达一眼。
    看我，看我干什么？
    张益达心头有些不服气，父亲又在拿“偷房本”的事情教育自己了。
    偷家里的东西，那能叫偷吗？
    张益达觉得这种天赋，是他们老张家骨子里一脉相承的。
    搞不好爷爷年轻时候还偷过太爷爷养的牛来卖。
    张益达记得小时候，爷爷还在的时候，经常给自己讲，以前老张家那是“风吹草低见牛羊”，反正就是牛羊多得数不过来。
    但后来怎么没呢？搞不好就是爷爷偷偷拿去卖了。
    其实，就是在民国做贩牛生意的。这是父亲揭的爷爷老底。
    张庆华一番真情自白，很容易就把赵尔雅一家三口的目光吸引过来了。
    “哎，说到底，都是一个“穷”字给害的。当改革的春风吹满神州大地的时候，其实内陆地区的风还很小。
    打个比方，粤东已经是十二级台风了，川蜀还是微风小于三级。
    没有外资进入，甚至连当回国企职工，体验一回下岗的滋味都体会不到。
    当农民也只能说饿不死，所以很多人就“东西南北中，发财去粤东了”。
    我当时也想过去粤东，但当时不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吗？”
    说到这，张庆华还看了眼夏晓蓉，朝她眨了眨眼睛。
    秀啊，老爸这一波我打满分。
    张益达觉得自己还是低估老爸了，每次同样的故事都能讲出新意。
    上一次老爸还说是因为没有门路，也不知道去粤东干什么。
    这一次就是“窝在老家为红颜”了。
    夏晓蓉表情很诧异，一副很吃惊的样子。然后又是皱眉，又是欲言又止。
    其实夏晓蓉诧异，是发现好像时间对不上。
    皱眉也是在回想，到底是开办乡镇企业在前，还是跟自己谈恋爱在前。
    欲言又止，则是她想起来了，明明是他开办乡镇企业在前。
    她记得最清楚的一件事，就是张庆华有一辆摩托车，曾经是全村人眼中最靓的仔。
    而那个时候，自己也是“好奇加崇拜，还夹杂着一丝暗恋情愫”的全村小迷妹中的一员。
    要知道，那个时候的她作为村里一枝花，家里门槛都快被媒人踢破了。
    因为一辆摩托车，张庆华拉开了跟全村同龄人的差距，成为了婚恋市场的抢手货。
    要是那个时候村里搞个“非常勿扰”之类的节目，起码24盏灯全亮吧！
    赵尔雅朝张益达投来了复杂的目光，你怎么没学到你爸身上这个优点呢？
    张益达是有苦说不出，他虽然不确定老爸的话有没有夸张的成分。
    不过他看她妈那熟悉的起手势，笑得无比灿烂的笑容，就知道老爸多半要遭殃了。
    他曾经看到过老妈无数次类似的笑容和起手势，每一次老爸的下场都不太好看。
    赵文斌夫妻则笑了笑，对视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对于张益达，他们两口子是很满意的。
    就是怕女儿受委屈，所以得细心观察一下公婆。
    到现在为止，他们对张庆华夫妇都很满意。
    幽默的父亲，外刚内柔的母亲，并且看得出来，夫妻俩感情很好。
    对于这样和谐的家庭，女儿交到他们手里，他们也就宽心多了。
    赵文斌觉得张庆华很有智慧，把和谐的家庭关系全展示给自己看了。
    所以，他也顺势讲起了跟自己妻子的爱情故事。
    他也要把温馨的家庭氛围同样展示给夫妻俩看看，表明不会欺负他们儿子。
    张益达和赵尔雅都很无语，今天被撒了很多狗粮。
    所以他们决定也要秀一波。
    “小张同学，我下午要去逛街，你陪不陪我去。”
    “去去去……”
    “我们什么时候去新西兰跳伞啊？我们一起跳好不好？”
    “好，死也就死一块了。”
    “呸呸呸，大过年的，你这还是净说不吉利的话。”
    说完，夏晓蓉又看向赵尔雅，劝道：“丫丫，你怎么叫益达去跳伞呢？那多危险啊？我看你玩的那个游戏里面也可以跳伞啊？就玩玩游戏得了吧！”
    王洪欣这下可不依了，笑道：“亲家母，你这话就不对了。
    去跳伞，又不是丫丫一个人的主意，怎么能怪到丫丫头上来呢？”
    气氛一下子剑拔弩张起来，正在喝酒的张庆华和赵文斌两人也楞了，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这不刚刚还好好的吗？怎么一下子就有火药味了？
    ()

第389章 投石问路
    见母亲马上就要和岳母开撕，张益达急中生智道：“林真阳的孩子都要出生了，你说我们该送什么礼物好呢？”
    果然话题被成功带偏，夏晓蓉问道：“林真阳，就是你在锐向集团的那个合伙人吗？”
    “林真阳是你事业上的重要合伙人，你给他孩子送礼物，那可得上心一些。”王洪欣谆谆教诲道。
    “对啊，送个跟他孩子一样重的金元宝怎么样？寓意就是孩子就是一个金宝贝。”
    赵尔雅嘟嘴道：“还金宝贝，猪宝贝还差不多。俗不俗啊你。”
    “你还吃过猪宝贝辣条啊？我以为你没吃过呢？”
    张益达轻轻眨了眨眼睛，赵尔雅会意，把话题继续往更偏的方向带。
    “吃过啊！猪宝贝可好吃了，小时候记得要五毛钱一包。”
    “哎，比你没大两岁的林真阳眼看都要当爸爸了。”
    夏晓蓉忽然说道，神情十分感伤。
    王洪欣也顺着话题说道：“是啊，益达你和丫丫今年也就大学毕业了，是不是该考虑一下个人的终生大事了。”
    “对，亲家母说得好。现在流行什么晚婚晚育，那不是反人类吗？”
    夏晓蓉看王洪欣，又再次顺眼了起来，因为两人都怀着共同的目标。
    赵文斌咳嗽了一下，当着他这个高级公务员的面，批评国家政策可不好。
    王洪欣才不管自己老公呢，继续跟夏晓蓉打起了配合。
    “是啊，趁我们现在年轻，还能帮忙带带孩子。”
    夏晓蓉也越说越兴奋，两人开始讨论起了怎么带孩子。
    把一个人带寒假，一个带暑假都划分好了。
    张益达傻眼了，这算是引火烧身吗？
    我大学还没毕业，也还是个宝宝啊。
    赵尔雅水汪汪的大眼就一直盯着张益达，似乎在等待他的答复。
    连你也叛变了，张益达心中叹了口气。微微张嘴，但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王洪欣脸色慢慢黑了下来，女儿跟他好了快四年，却连一句承诺都换不来。
    赵文斌眼观鼻、鼻观口，一言不发。
    张庆华狠狠瞪了儿子一眼，这种情况下，你还在犹豫什么。
    夏晓蓉则为儿子着急，心道，你快是说句话啊？哪怕说一句两年后、三年后，也比不说话强啊。
    赵尔雅心也跌到了谷底，虽然她从没问过张益达何时娶自己，但也曾幻想过自己披上洁白婚纱的情景。
    “我在想，就定毕业那天，会不会太高调了啊？”
    “不高调，我觉得挺好的。”
    王洪欣转怒为喜，她刚刚还以为张益达在犹豫其他什么，原来是日子啊。
    “那个日子不好，换个其他日子。”
    赵文斌平时非常温和的一个人，此时却以一种不容商量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
    “爸爸～”
    赵尔雅的撒娇卖萌不管用，赵文斌尽量放缓语气说道：“普通学生的校园婚礼还没什么，你们不一样。”
    王洪欣懂了，丈夫这是忌惮啊。
    张益达无论站在哪里都是焦点，更别说还要弄这么一场校园婚礼了。
    同时，女儿也会成为焦点。丈夫这是担心把话题往他自己身上引呢。
    “黔阳市高官女儿在京大嫁给最年轻的千亿富豪。”
    想到这样的媒体标题，王洪欣整个人就不寒而栗。
    事情要是被无限放大，再被各种歪曲理解，搞不好丈夫的仕途都要报销。
    虽然没有任何的权钱交易，但是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真走到那一步，丈夫或者女婿，必须有一个人被牺牲。
    张庆华夫妇不好插话，一会儿看看儿子，一会儿看看桌子上的菜。
    “益达，你的意见呢？”
    赵文斌一脸微笑的看着张益达，他知道张益达不会让自己失望的。
    “那换个日子吧，比如说我和二丫的恋爱四周年纪念日。”
    赵尔雅娇憨的说道：“其实我都无所谓的。”
    王洪欣看着“长大了”的女儿，心里觉得还是亏待她了。
    但出身在这种家庭，享受了优越的条件，做一点小小的牺牲又算得了什么呢。
    晚上。
    很多人都睡不着。
    “老张，你说我是不是被王洪欣利用了啊？”
    “你才知道啊，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
    “反正我儿子不亏，早点抱孙子更好。”
    “离婚了，家产分一半，你就知道厉害了。”
    “婚前财产都有一千多亿，婚后又能涨多少呢？”
    “这种家庭，离婚了只分你一半都阿弥陀佛了。”
    “啊？我感觉赵文斌两口子都挺好的啊！”
    “是一家人的时候当然好了，离婚……那就成仇人了。”
    “那儿子娶她，不是娶了个定时炸弹吗？”
    “定时炸弹？”
    张庆华平静的说道：“用双刃剑来形容或许更恰当，既可以防身，也可以伤己。”
    ……
    “文斌，我还以为你会反对的？”
    “我反对什么？”
    “婚事啊？不是说父亲都舍不得女儿出嫁吗？”
    赵文斌叹了口气，“我也不想这么快的，但张益达的事业提升太快了。
    再拖两三年，事情或许更加敏感。哎，他再这么搞下去，我都得给他腾路咯。”
    “不至于吧，别人家不都好好的吗？”
    “别人家是别人家，每个人的想法和追求都不一样。”
    ……
    “你不开心？”
    赵尔雅看着身体背对着自己的张益达。
    “没有，快睡觉吧！”
    “我感觉得出来，你有心事。”
    赵尔雅又追问道：“是不是还在因为我爸爸妈妈的态度而生气？”
    “没有，我理解他们。”
    张益达倒没说假话，他是真的理解赵文斌两口子。
    女儿不明不白跟了你四年，总得给个交代。
    或许背后还有更多方面的考虑，但他没必要往那方面联想。
    赵尔雅搂着张益达，轻声说道：“你要是想晚几年，我也可以等的。”
    “没必要，早几年晚几年，和现在又有什么区别。”
    赵尔雅想了想，觉得好像也的确是这样啊。
    “我们来玩个游戏。”
    “什么游戏？”
    “平沙落雁式。”
    ……
    过完年后，惠民出行和嘀嘀的谈判也接近尾声了。
    陈卫对惠民出行的觊觎那是不用掩饰的，因为也掩饰不了。
    他主动释放了善意，打电话联系了张益达，表示愿意把魔宝支付接入嘀嘀。
    这对于魔宝支付来说，是一个很难得的好消息。
    嘀嘀出行每天超过2000万笔订单，要是魔宝支付可以分走十分之一的蛋糕，每天也可以收获200万笔支付订单。
    同时也意味着，魔宝支付也可以回归阔别近两年的嘀嘀出行软件了。
    对于嘀嘀来说，惠民出行肯定是要并入嘀嘀出行体系内的，而且还会慢慢把用户迁移到嘀嘀出行APP上来。
    让嘀嘀成为惠民单车唯一指定扫码解锁APP，以此来提高嘀嘀出行的流量。
    同时，魔宝支付和惠民单车合作五年的协议，陈卫也同意了。
    也正是基于此，陈卫才同意开启嘀嘀和魔宝支付的全面合作。
    因为惠民单车都跟魔宝支付合作了，也就不差其他那点网约车业务了，更何况还要跟其他六种支付方式争抢。
    而且都在同一个平台，单车采取不同的支付选项，网约车业务又是另外一套支付选项，有时候挺伤用户体验的。
    嘀嘀现有的不少股东都在支付方式上面插了一脚。
    包括微信支付、支付贝支付、招商一网通、ApplePay、QQ钱包支付、国际信用卡支付。
    甚至陈卫自己还动了念头，想收购一张支付牌照，推出嘀嘀自己的移动支付。
    其一、可以省下支付渠道费用，降低运营成本，并且支付产生的沉淀金还能获取收益；
    其二、使得嘀嘀整个金融产业链能够连接开来，利于深化集团互联网金融的布局；
    其三、将用户和消费数据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不受第三方支付机构的控制，甚至可以通过数据拓展新的变现模式；
    其四、就是在移动互联网时代，各大互联网公司都开始独立成一个个平台，都想把自己打造成一个封闭式的生态圈。
    支付的上线有助于嘀嘀实现这一闭环，打造一个完整的属于自己的生态系统。
    陈卫想上线自有支付，又怕股东掣肘和强烈反对。
    所以他就想到借魔宝支付之手，试探一下各方股东的反应。
    要是能够摆平，那嘀嘀也立马跟进。这招投石问路被他玩得那叫一个炉火纯青。
    另外，瑞民理财和惠民单车的押金理财合作，陈卫也同意保留下来。
    但他也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分成不变，继续延续单车公司和瑞民理财75%比25%的净利润分成比。
    合作条款这些附加条件障碍扫清了，并购最大的分歧就落在了收购价和全现金收购上面。
    最终双方各退一步，陈卫同意了60亿美元的并购价格，张益达则同意了陈卫开出的65%现金加35%换股方案。
    接着，嘀嘀方面召开了董事会，提出了并购惠民出行集团的决议草案，还披露了种种附加条款细节。
    阿狸自然是坚决反对了，嘀嘀的蛋糕就那么大，再多来一家支付公司分，吃到嘴里的份额无疑就变少了。
    其他股东也有些怨言，道理都一样。
    陈卫就念叨一句话，“不同意这个条款，张益达打死都不卖惠民出行。”
    这话一出，所有股东也要掂量掂量了。
    没并购惠民出行集团的嘀嘀和并购了的，可以称得上两个物种。
    前者叫网约车巨头，后者叫出行巨头。
    名字差别看起来不大，但内涵价值和故事概念是两码事。
    占据整条出行赛道的嘀嘀，去资本市场讲故事无疑更动人。
    财务投资股东和这些战略投资股东也打起了嘴炮，前者可不在乎嘀嘀再多出一种付款方式。关他们屁事。
    他们在乎的是，嘀嘀出行能不能升值。他们手里的股份又能账面浮盈多少。
    ()

第390章 谁才是输家
    按照嘀嘀方面给出的65%现金加35％股权置换的方案，张益达持有的30.57%股权全部出售，可以换取18.342亿美元。
    其中现金11.9223亿美元，嘀嘀股权6.4197亿美元。
    要是按照这个剧本走，张益达可以拿到嘀嘀1.15%的股份。
    这点股权看起来不多，但考虑到嘀嘀并购惠民出行后估值将达到560亿美元，真实价值相当不菲。
    但张益达放弃了嘀嘀股权，选择把股权出售给了软银和锐向产业投资基金。
    其中，锐向以2.6亿美元的代价拿下了0.46％，加上把惠民出行5%股权全换成嘀嘀股权拿下的0.54%，对嘀嘀持股合计刚好1%。
    而软银收购了张益达手中的其他0.69%嘀嘀股权，总共花费3.8197亿美元。
    所以，张益达最终一共获得了18.342亿美元现金。
    有意思的是，包括软银在内的很多大型投资机构，选择把惠民出行股权全部置换成嘀嘀股权。
    为此，他们还跟惠民出行的小股东做起了交易。
    也就是说他们拿收到的65%现金去买其他股东手上的嘀嘀股权。
    嘀嘀一直是风口上的猪，根本不缺投资人追捧。
    但嘀嘀发展到现在，500多亿美金的体量了，融资的时候除了看钱比价，还要看投资机构的背景和能量。
    看这些背景、能量能不能给嘀嘀带来更大的发展机遇，比如说国际化等等。
    所以，一般的中小型投资机构此时是被排除在嘀嘀融资大门外的。
    而他们唯一能投进嘀嘀，跟嘀嘀扯上关系的机会就是这次惠民出行并购。
    大部分投资机构都把转换的嘀嘀股权紧紧攥在手上，根本不会出售。
    愿意出售股权的“傻子”并不多，除了张益达，只有华屹资本和真科基金两家机构。
    华屹资本这边是得到张益达授意才如此的。
    而真科基金选择全额套现，则是徐小明觉得嘀嘀估值过高了，就算以后有机会成为千亿美金的巨头，回报率也不会有多高。
    有这功夫，还不如拿钱多进行一些小额的天使投资。
    比如找到下一个张益达，下一个陈瓯，回报率比这高得多。
    黑衫资本、中信产业投资基金这些大型投资机构本身就是嘀嘀的股东，对嘀嘀还是很看好的。
    他们选择继续梭哈嘀嘀，对于嘀嘀股权那是眼馋得紧。
    这一轮换股估值是560亿美元，下一次再开放融资搞不好就是800亿、1000亿了。
    但惠民出行股东间私下流动的嘀嘀股权并不多，大部分还都被锐向产业投资基金和软银买走了。
    锐向产业投资基金增持嘀嘀的股份，是张益达想维系锐向和嘀嘀的关系。
    要不是资金不允许，张益达是想增持到2%或者3%的。
    但眼下，也只能想拿下1%股权，勉强维持一点存在感。
    最痛心疾首的莫过于前段时间套现离场的三家机构股东了。
    嘀嘀方面还好，反正成功收购到惠民出行，对于他们就是赚到。
    被软银小小算计一把，也算不了什么。
    相反，软银在这次并购行动中出力不少，双方谈判基本上都是软银从中牵线搭桥的。
    而金沙河创投的朱小虎、经纬全球的张鹰两人则把肠子都悔青了。
    A+轮融资，他们两家机构各自出资5000万美元，按6.25亿美元的投后估值取得了惠民出行8%股权。
    后面经过稀释，也还持有4.38%的股权。
    这些股权，被他们两家机构按照30亿美元估值，以1.314亿美元的价格卖给软银了。
    卖完以后，他们两人还觉得回报率虽然没有想象中的高。
    但其实也不算差了，关键是退出时间短，才两年时间，折算下来年回报率也有80%了。
    对于惠民出行，他们两人分析过，盈利问题很难解决。
    随着时间的推移，很有可能融不到资了，由锐向、众合集团、睿信集团这些公司轮流给它输血。
    对于张益达旗下产业来说，惠民出行有非常好的引流效果，战略地位非常高，是不可能被放弃的。
    但风投陪着这么玩下去，就被彻底套牢了。
    所以在软银给出30亿美元报价后，两人稍微拿捏试探一番就痛快答应下来了。
    当时他们还觉得是软银人傻钱多，投中雅虎、阿狸后，就慢慢开始飘了。
    但现在来看，不得不佩服软银的资本整合能力。
    自己等人完全就被人家玩弄于鼓掌之中，要是再晚上一个月跳车，可以多赚取1.3亿美元回报。
    但世上没有后悔药卖，他们也只能愿赌服输。
    两人背后的投资机构作为嘀嘀的股东，也应邀出席了并购签字仪式。
    看着台上正在签署各种合同的张益达、陈卫，朱小虎嘀咕了一句，“我怎么感觉嘀嘀买亏了呢？”
    “呵呵，资本买单，没有一个人是输家。”
    张鹰轻笑，他以为朱小虎还没把被软银坑了一把的事情想通。
    念头不通达，吐槽两句也属正常。
    事实上，导致两人出了大糗的事也正是嘀嘀并购惠民出行。
    要是没这件事，搞不好过两年，他们还能落下一个“先见之明，成功逃顶”的好名声。
    但现在嘛，事情已经开始小范围地在投资圈传了。
    软银大佬用智慧和手腕整合出行领域，他们两家机构则成了衬托人家的反面教材。
    同行笑他们目光短浅，消息灵通的客户则表示到期不再跟他们两家机构续约。
    烦心事太多了，张鹰也开心不起来。
    软银确实下了一步好棋啊，先收购惠民出行股权、再说服两家公司的股东和管理层同意合并。
    其实在嘀嘀股东大会上，还有一些小插曲。
    阿狸是坚决不同意并购惠民出行，主要是锐向那一系列附属条件，称得上是严重侵犯了蚂蟥金服在嘀嘀的利益。
    企鹅和财务投资股东则支持并购。
    企鹅是非常乐意锐向进来分蚂蟥金服蛋糕的。因为锐向不来吃，大头全被蚂蟥金服吃了。
    锐向进来吃到蛋糕了，企鹅作为锐向的重要股东，也可以分润一二。
    再其次，可以削弱阿狸系的能量。
    企鹅和阿狸的对抗，不是两家公司的简单对抗，而是互联网两大阵营的对立。
    这种对立是旷日持久的，不会一下子就分出胜负。
    魔宝支付成功上架嘀嘀，也可以看作是一场小战役的胜利。
    只要这种小战役再多来上那么几次，可能胜负的天平就要往企鹅系倾斜了。
    财务投资股东则是想看到嘀嘀更加强壮，他们又没有支付公司，跟他们不相干，自然不会支持阿狸。
    会议一度僵持，软银成为了最终的决定性力量，他们倾向并购惠民出行。
    因为收购款大部分都来源于软银，软银一方一开口，局面就变了。
    对于软银即将领投的55亿美元融资，全体股东都是欢迎和期待的。
    因为完成这一轮融资，意味着嘀嘀将登上新的台阶，甚至有机会朝千度发起冲击了。
    陈卫也跟软银的投资人走得很近，以前都抱企鹅和阿狸大腿，现在换了个更有钱的。
    陈卫对软银愿景基金的1000亿美元基金规模，可是眼馋得紧。
    论给钱，阿狸和企鹅加一块都没软银来得爽快。
    “张益达肯定不是输家，套现18亿美元现金，杰克马套阿狸的股权都没这么爽快过。”
    朱小虎在台下一边观看签字仪式，一边评头论足道。
    “陈卫也不是输家，并购惠民出行后，嘀嘀将登上新的高度，他的事业也将上升到新的高度。
    至于他股权被稀释，倒也无妨。稀释得也不多，而且他本身连3%持股都不到了。
    对于他们这种人，企业影响力和可控制和影响的资产才是最重要的。
    国内RDMT四小巨头，嘀嘀暂时领先一筹。”
    “现在还有加个众合集团了，RDMTZ五小巨头。锐向也不差，在国际扩张上面就没停止过，相比蚂蟥金服都毫不逊色。
    就是锐向好久都没融资过了，外界也没办法判断它的估值。
    所以外界对它的公允估值一直停留在2015年的275亿美元，现在翻倍了都不好说。”
    张鹰顺着朱小虎的话，也提了提自己的观点。
    “嗯，锐向确实实力深不可测，已经成了蚂蟥金服最重要的对手。
    无论在国内还是在国外，听说两家公司在印度、东南亚都在开战……”
    朱小虎给张鹰讲起了前段时间自己去东南亚和印度考察的所见所闻。
    “众合集团，我觉得还差了点吧。当不起五小巨头的称谓。两家公司在合并前，也就几十亿美元的体量。”
    张鹰摇头道：“你错了，我发现所有人都低估了众合集团的潜力，特别是那款叫Musical.ly的软件，风靡了欧美还不算，已经开始席卷亚洲了。
    不知不觉，它的业务版图快覆盖全球大部分国家和地区了……”
    朱小虎“嗯”了声，看着坐在第一排的薛村禾。
    对张鹰说道：“我觉得软银投资太激进了，嘀嘀将来要是出点问题，或者像惠民出行一样无法盈利。
    可能软银要栽一个大大的跟头！”
    张鹰愕然，开口笑道：“嘀嘀怎么会出问题，你多虑了。至于无法盈利，我想不会。
    等半垄断了市场，取消补贴就可以了。嘀嘀想做的是出行平台，通过聚拢流量，再往其他领域延伸。
    比如说金融、无人驾驶……”
    台下的两人对张益达和陈卫评头论足，而台上的张、陈两人签署完合同，又互相交换文件，最后又一起握手合影。
    仪式到此结束，惠民出行正式出售给嘀嘀。
    在签字仪式还没完成以前，受邀的媒体就放出了“嘀嘀收购惠民出行”相关的文章。
    这条大火的新闻直接登上微博热搜第一名，无数吃瓜群众开始推测交易动机和细节。
    ()

第391章 益达系
    惠民出行出售给嘀嘀这件事，热度相比前世拜摩单车卖身镁团，热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拜摩单车前世是内焦外困之下，才做出的卖身决定。
    外有小黄车疯狂烧钱竞争，内有国际化失利、盈利困难、债务压力、押金窟窿等等众多因素。
    惠民出行不一样，占据了国内80%以上的共享单车市场，账上还有6.5亿美元现金，还有张益达这个实力雄厚的企业创始人……
    一手好牌，怎么莫名其妙就把公司卖了？
    自媒体们百思不得其解，只得拿免费过度、单车折旧、盈利困难等等说事。
    对于用户来说，不管是叫“惠民单车”，还是叫“嘀嘀单车”，他们都不关心，只要还能继续免费骑就好。
    但陈卫可不是开善堂的，岂会让用户如愿。
    宣布并购惠民出行没几天，又再次宣布并购哈罗单车。
    一时间，嘀嘀在互联网行业称得上是如日中天。
    所有人都在讨论，在这个千度老矣的时代，谁最有可能坐上互联网第三把交椅？
    以前还有人说锐向和镁团有机会，现在大部分人都改口了，纷纷表示觉得嘀嘀最有机会。
    张益达听从公关团队的安排，在这段时间谢绝了一切媒体采访，尽量淡化出售公司有可能带来的不利影响。
    卖公司这件事，在欧美是司空见惯的；但我们国家更看重结果，卖公司就说明你创业失败了。
    张益达除了惠民出行，还有锐向、众合集团、佩特控股集团等等公司。
    这些公司的员工士气和用户信心都需要维系，所以在公关团队的建议下，张益达又把惠民出行的交易细节披露给了媒体。
    《22岁套现上百亿，你的同龄人在抛弃你》
    《两年半时间，他赚了近20亿美元》
    《最厉害的95后，白手起家史》
    ……
    类似这样的文章刷爆网络，把人们的目光又吸引到张益达赚了多少钱上面去了。
    赚了20亿美元，还算创业失败的话，那大部分上市公司老板都要哭晕在厕所。
    市值都没那么高，更别说个人身家，乃至现金了。
    惠民出行这么大笔的股权交易，称得上吸引了全民的目光。
    所以什么避税操作就不要想了，张益达主动向有关部门上缴了20%个人所得税。
    应纳税额等于股权转让收入减去初始投入，再减去合理费用。
    合理费用指股权转让时按照规定支付的有关税费，如印花税、资产评估费、中介服务费等。
    惠民单车初始投入就一千多万人民币，所以不管怎么算，张益达的应纳税所得额都在126亿人民币以上。
    另外，慈善捐赠部分，可以从应纳税所得额中扣除，但比例不能超过30%。
    也就是说捐赠超过37.8亿元的部分，应纳税所得额就不予减免了。
    张益达向个人成立的《张益达公益基金会》捐赠了10亿元人民币。
    所以应纳税额变成了116亿，又一次性缴纳了23.2亿人民币的个人所得税。
    10亿人民币的捐赠，23.2亿人民币的纳税，这两件事情在网络上引起了很大的轰动。
    把惠民出行出售这件事情的风头都给压了下去。
    捐赠就不说了，个人纳税这么高的非常少见。
    国内个税大部分都是工薪阶层在贡献，富豪则通过“拿一元钱工资，生活一切支出挂靠公司”来避税。
    国家1月发布的数据显示，2016年全国个税收入10089亿元，同比增长17.1%。同时也是我国个税收入首次突破万亿大关。
    张益达缴纳的23.2亿元个人所得税，放去年都可以占据全国个税总额的0.23%了。
    经济学家马光远曾说过，我国的税制下，占有社会财富近一半以上的富人上缴的个人所得税却不到个税总收入的10%，60%的个税是由苦逼的工薪阶层贡献的。
    从而形成了以穷人为主要纳税主体的奇葩的税收结构。
    所以，近年来改革税制的呼声越来越高。
    所以张益达晒出的纳税额就很是显眼，也容易招人嫉恨。
    不过张益达可不怕这些，老子堂堂正正缴税还有错了？
    对富人来说，最大的爱国就是向国家交税，交得越多越爱国。
    美国的富人都比较爱国，因为税交得多。或许很多人是被迫的，但是习惯也就好了。
    美国人有句谚语：“这个世界上只有死亡与交税是永恒的。”
    通过这句话就看得出来，交税在美国人心中有多么刻骨铭心。
    美国国家税务局IRS被誉为“美国最令人闻风丧胆的政府部门”，威力甚至超过国防部、中情局。
    不像中国人，跟税务部门几乎绝源，个人所得税几乎是代扣的，税务部门其实是隐形的。
    但在美国，税务部门是如影随形的，像鼻涕一样沾在你的身上，不夸张的说，在美国贩毒也得交税！
    正常情况下，毒贩是不会去申报税务的。
    但如果他们得知自己要被抓时，第一件想到的事情就是进行纳税。
    因为不纳税的话，不但要被判刑事罪，还要被追加逃税罪名。
    如果被判了逃税，那就对不起了，你再从牢里出来，可能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
    张益达在家里设宴，招待了以黄晓峰为首的惠民出行管理层。
    “跟嘀嘀的交接大概什么能结束？”张益达问道。
    “很快，大概就两三个月吧！”
    黄晓峰笑道，“我们也不是什么有高深技术的科技企业，嘀嘀不需要捆绑我们。”
    “嘀嘀方面，怕是巴不得我们早点走。现在我们挂着一个职位，但任何事情都插手不了。”
    有高管吐槽道，“嘀嘀方面根本就不信任我们，我们每天的任务就是“带学生”。
    等把嘀嘀派过来的高管教会了，我们也该被扫地出门了。”
    黄晓峰面色不悦道，“说什么呢你，人家凭什么信任你啊？”
    张益达挥挥手，示意没事。
    “今天邀请大家过来，大家就当朋友之间交流好了，不要有上下级之分。
    再说了，我现在也不是你们上级了。”
    “张总，锐向或者众合集团还招人吗？我们虽然可能不熟悉相关业务，但可以从低做起。”
    张益达点点头，“大家的能力我都清楚，今天就是想问问你们接下来的打算。
    愿意出去创业也好，加入锐向或者众合集团、睿信集团、益民网金、佩特控股集团……等等公司都可以。”
    张益达跟这些高管打了两年半的交道，有没有能力，心中都有一杆秤。
    对于人才，张益达是永远不嫌多的。
    嘀嘀方面不需要这些人，自己正好接收过来消化掉。
    在场的除黄晓峰以外的八名高管，除了两个人表示想出去创业试试，其他人都表示愿意加入张益达旗下其他公司。
    有人对锐向感兴趣，有人对众合集团感兴趣，六个人都表露了各自的意向。
    “老黄，你呢？现在成亿万富翁了，是不是也想创业试试？”
    张益达扭头看向黄晓峰，笑着问道。
    黄晓峰拥有惠民出行对赌获胜奖励给他的0.263%股权，以及0.7%期权。
    惠民出行被并购，他和公司其他员工就提前行权了，把期权转成了股权。
    这也是张益达同嘀嘀方面积极沟通，为他们争取到的一个优厚条件，不枉他们陪伴自己创业一场。
    以黄晓峰为例，2100万美元买下了惠民出行0.7%股权，转手卖给嘀嘀或者其他股东就净赚2100万美元。
    他本身就持有的0.263%股权，卖了1578万美元。
    两项收入加起来，税前收入都达到3678万美元了，税后也还有将近3000万美元，换成人民币就有2亿多。
    其他几名高管没有黄晓峰拿得多，但也有大几百万乃至几千万人民币不等的股权转让款入账。
    所以，这些高管是非常愿意跟着张益达干的，因为都知道他是个厚道老板。
    就连要去创业的两名高管，都表示天使投资肯定第一个考虑张总。
    当时张益达就笑骂道，“美死你们呢，不拿点过人的成绩出来，我不会乱投的。
    因为我投资从没失手过，金身不能被打破。”
    话是这么说，这些高管出去创业。只要做出来的东西还过得去，张益达都会投一笔的。
    阿狸、企鹅有这种文化，雷君也喜欢扶持手下小兄弟。
    张益达肯定还是愿意支持老下属一把的，毕竟相处近三年，了解为人和能力，某些“只投熟人”的天使轮投法必备条件基本都满足了。
    除了惠民出行，张益达旗下其他公司有中高层辞职创业，项目合理的情况下，他都会投一笔。
    他也想看看，能不能复制雷君的老路，在创投市场搞个“张益达系”出来。
    别说，这个可能性还相当的高。
    查尔斯张当年要是悟通了这一招，也不会抑郁了。
    搜狐有互联网黄埔军校的名誉，走出了优酷网创始人古永锵，爱奇艺创始CEO龚宇，秒拍，小咖秀，一直播创始人韩坤，酷6网创始人李善友，人人董事长陈一舟，知乎联合创始人黄继新等等一大批知名创业者。
    越是大厂出来的人，创业成功概率越高。
    首先招聘门槛就高，其次在大厂打下了各种人脉，学到了各种行业顶尖技能。
    这些东西拿出去创业，天然就更受投资人青睐。
    “做了17年职业经理人了，或许会找个地方，给自己放半年假，然后再考虑下一步。”
    张益达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辛苦了！”
    黄晓峰微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张益达当甩手掌柜习惯了，除了创业早期，其余大部分事情都在黄晓峰在负责跟进和执行。
    一年365天，起码有300天加班到深夜。
    不然，两年半时间，惠民出行也成长不到现在这规模。
    “Green去不去？”
    ()

第392章 搬运视频
    最终，黄晓峰答应，继续在张益达麾下干几年，直到Green成功上市才功成身退。
    张益达大喜，果然没看错人。
    Green因为远在美国，除了一两个要害部门，其他的管理位置全是外国人。
    长期这么搞下去，很难说会不会成为独立小王国。
    而黄晓峰操盘惠民单车多年，有经验，有能力，也认识两三年了，知根底，是一个非常好的外派人选。
    至于职位，张益达也在考虑，一下子给CEO的位置肯定不合适。
    先不说现任的CEO霍华德做得并不差，贸然换CEO也会引起公司震荡。
    而且黄晓峰对欧美市场也不熟悉，突然登上高位，说不到还没霍华德做得好。
    职位给低了也不合适，黄晓峰再怎么说也是做过几十亿美金独角兽公司CEO的人。
    而且职位低了，也起不到钳制霍华德的作用。
    考虑一番，张益达决定让黄晓峰当总裁，这职位仅低于身为CEO的霍华德，也不会显得太突兀。
    ……
    “是谁让你私自上调用户借款利息的？”
    一位身着西装，气势威严的中年男子从劳斯莱斯走了下来，身后还有两名负手而立的西装黑超墨镜男。
    “总裁……实在是申请益民贷的人太多了。我们只能上调利息，减少放款。”
    抱着文件夹，一身OL装的女子站在路边，低头怯怯的说道。
    “马上给我改回来，还要把用户借款利率降低到日息最低万分之二。”
    中年男子，神态严肃，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
    “另外，把额度还要提高，提高到最高20万元……”
    “啊？”女秘书非常惊讶，一副非常为难的样子，“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马上去做。”
    中年男子挥挥手，以一种不容商量的语气说道。
    小刚刷到这条短视频的时候，乐得哈哈大笑。
    演技非常low，完全称得上是业余，主要是对话太不靠谱了。
    哪有这么好的总裁，还把用户利息降低。
    额度升高他还想得通，毕竟多放款就多赚钱。
    不过小刚想到这个月的工资已经花光了，房东已经催了好几次房租了。
    “要不试试……”
    鬼使神差之下，小刚点击了视频左下方的贷款申请广告，填完了注册资料，页面又加载出下载页面。
    顺着提示，小刚下载了益民贷APP。
    身份证、信用卡、绿豆信用分授权……各种流程走了一遍。
    接着手机页面又传出女声，“请眨眨眼、张张嘴……”
    小刚照着做了一遍，等待着审批结果。
    没两分钟，结果出来了。
    批了8000块钱，随借随还，利息是万分之八。
    “卧槽，简直无情，黑店啊！”
    骂了一句，小刚想着已经借光了的借呗，忍痛点击了提现。
    他安慰自己，就借一个月，每天利息6块4毛，一个月也才192元，不算高。
    蚂蟥借呗的日利率都要万分之五，这个益民贷仅仅是他的1.6倍。
    与此同时，张益达也刷到了这条视频。
    “老陈，益民贷的广告怎么那么low啊！”
    打通陈少杰的电话，张益达第一句就开始兴师问罪。
    “哪个广告啊？益民贷上市在即，在大量投广告冲业绩。
    我不知道张总你说的是哪个平台的广告？”
    “抖视啊，那个总裁，哪里请的演员啊？怪业余的。”
    陈少杰“哦”了一声，笑着说道：“张总，你别说，抖视的广告投放效果太好了。
    500万元展示了一周，换来了80多万注册用户，放款了超过30万用户。
    折算下来，一个借款用户成本不到20元。这渠道也太好了吧，我们决定要跟抖视续约一年。”
    “你别转移话题，我在问你广告文案的事。”
    陈少杰笑道：“主要是便宜啊，一般的影视明星代言都要几百万，几千万。
    有这钱，拿来投广告多好，换来好几十万用户。
    而且一般明星不爱接金融公司代言，去年黄教主代言的东虹桥金融雷了。
    很多苦主在黄教主微博下留言，要找他麻烦，说他代言诈骗平台，不配当明星。
    还有一些用户放话，让baby陪他们一晚上，这事就算了了。
    羽泉兄弟代言的借贷贝平台屡屡踩红线，爆出各种校园贷事件。
    现在互联网理财和借款的口碑都不太好，没几个明星敢接代言。
    张总，你知道我请这组演员花了多少钱吗？
    五万块都不到，便宜得要死。”
    张益达皱眉，“请不到明星就算了，又不是非要他们代言。
    可是，你广告内涵弄精致一点啊！
    比如说，一个创业青年被逼入了绝境，公司面临倒闭。
    把所有亲朋好友都借了个遍，可是一分钱都没借到。
    这个时候，益民贷出现了。
    创业青年成功获得借款，公司起死回生，纳斯达克敲钟上市，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
    陈少杰一阵无语，这个逼装得太大了吧！
    贷款搞出上市公司，这广告是虚假宣传啊，违反了广告法啊。
    “我没说一定要照搬我这个文案，我的意思是贷款广告还是要温情一点，善意一点，这样更能加深用户印象，以及打造口碑。”
    陈少杰点点头，“张总你说得有道理，但这见效太慢了啊。
    你看现在的广告多好，利息、额度、放款速度全部描述出来了。
    对用户来说，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最管用。
    搞得太精致，反而有一些不真实感，曲高和寡。”
    张益达不说话，陈少杰以为张益达不满意，又赶紧补充道：
    “当然了，张总你说的那种精致内涵的广告我们也会做。
    广告形式会多样化，拍摄很多组不同的短视频，针对不同客户群体进行差异化投放。
    目前，抖视的广告投放平台还很粗糙，后台客户大数据画像不完善。
    我们只能先搞一个通用版本试试水。”
    张益达想了想觉得也是，借你那几千万把块钱的用户能有多高雅？
    还是接地气的广告好点，广告词简单粗暴，用户一看就懂。
    “行吧，你自个看着办吧！但有一点，不能进行虚假宣传。”
    陈少杰信誓旦旦保证道，“肯定不会，张总你就放心吧，我都明白。”
    ……
    “黑洞引擎上线也好几周了，效果怎么样？”
    面对张益达的提问，张岚汇报道：“目前吸引了超过100家大型广告主，单笔合作金额都在百万元量级以上……”
    张益达点头，抖视作为日活跃用户一亿多的短视频平台，能吸引这么多企业来投广告，一点都不意外。
    “大型广告主毕竟有限，抖视广告销售团队主要目光还是得放在中小企业身上。”
    张岚点头，“目前我们已经组建了京沪鹏羊四大销售分公司，年底会覆盖所有省会城市。”
    “客户效果反馈怎么样？”
    张岚说道：“目前抖视刚开启商业化，有流量红利期，大部分客户都表示很满意，还在不断追加广告预算。
    对于中小企业来说，黑洞引擎还不够完善。
    目前支持地域、年龄、性别、首次激活时间、安卓版本、ios版本、网络、运营商、手机品牌等定向，暂时还不支持app行为分类、兴趣分类等定向。”
    “抓紧时间，抖视今年还有100亿营收的目标需要完成。”
    张岚郑重地点了点头，她也明白这100亿营收背后的意义，关系到众合集团的股权划分。
    拼哆哆当初和抖视合并，一个背负着GMV承诺，一个背负着营收承诺。
    谁要是没完成的话，估值会被砍下一大截。
    假如抖视没完成百亿营收承诺，原股东包括管理层在众合集团的持股比例都会有所下降。
    不管是为了争抢集团资源，还是为了自身利益，她都得全力以赴。
    “对了，张总，有个事情需要跟你汇报一下。”
    张益达问道：“什么事情？”
    张岚说道：“我们发现，头条视频在搬运我们抖视的热门视频。”
    “这么搞？张铭也是没招了吗？”
    张益达先是一惊，又笑道：“那你想好对策了吗？”
    “起诉他们，也是扯皮。在我们国家，版权意识淡薄。
    近年来，虽然在加大打击盗版的力度。但立法和执行始终慢一步。”
    张岚笑着说：“头条那边做得也很鸡贼，很多短视频只是高度相似，并没有完全一样。
    也就是说盗取我们抖视热门视频的创意，由头条视频的创作者又进行了二次加工。”
    “嗯，那更难找到他们的把柄了，只能站在道德制高点加以谴责。”
    张岚接话道，“是啊，只能谴责。我已经让公关团队在行动了，所有被盗创意的头部创作者都会在各大媒体发声助威。”
    ……
    没几日，抖视的内部网红集体在微博发文了。
    他们表示，自己辛辛苦苦，绞尽脑汁创作的短视频被剽窃了。
    还呼吁用户来抖视支持正版，抵制“寄生虫”。
    抖视的公关团队公关了多家媒体，这些媒体也进行了深度报道。
    他们直接点名道姓指出头条视频很多创作者不思进取，没有原创性。
    随着事情发酵，更多料被暴露了出来。
    一位叫“兔儿乖乖”的头条视频创作者发文坦白了。
    “非常对不起长期支持我的粉丝，我承认，我的大部分视频都抄袭的抖视创作者“兔子牙”……
    但我想说，这都是头条视频工作人员授意和指示的……”
    ()

第393章 天眼查
    “这特么，这个“兔儿乖乖”就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在头条的紧急高层会议上，有高管忍不住爆起了粗口。
    “不能这么轻易放过她，把她的账号直接封了吧！”
    有其他高管反对道，“账号不能封，一封岂不显得我们心虚了。”
    “那就怎么轻轻放过她呢？这个贱女人绝对是收了抖视的黑金。”
    “肯定不能这么轻易放过她，要不直接起诉她吧，告她诽谤。”
    “我觉得有些不妥，打官司肯定事情会进一步发酵。而且她背后站着抖视，也不会怕跟我们打官司。
    我看抖视是巴不得我们打官司，事情闹得越大越好。”
    ……
    高管七嘴八舌讨论着，张铭也很心累。
    为了追赶上抖视的脚步，头条可谓是想尽了一切办法。
    从挖主播、抢mcn机构，到搬运视频，什么招数都用了，就是拉近不了跟抖视的差距。
    在头条视频还在追求突破2000万日活用户的时候，抖视的日活用户已经逼近10亿大关了。
    10倍的差距，让人都快提不起斗志了。
    而且随着这种差距拉大，马太效应已经快形成了。
    抖视的用户量涨得越来越快，因为上面的内容更多更精致。
    头条视频则陷入了增长瓶颈，用户虽然也在上升，但那都是花钱买的量。
    最让他苦恼的是，用户活跃度在下降。
    张铭思来想去，都没搞明白比抖视差在哪里。
    论技术，头条的内容分发和推荐机制，冠绝同行。
    论投入，在获得实际融资10亿美元后，头条火速拨款了2亿美元给头条视频。
    拿着这些钱，头条视频砸钱抢网红，投广告，效果还是有的，但没张铭预想中的那么好。
    甚至说，距离他的预想还差得很远。
    砸钱都不好使的事情，那就难办了。
    张铭思来想去，觉得还是错过了短视频风口。
    张益达是个“闪电战”高手，这一点从惠民出行的发展轨迹就可以窥出一二。
    头条视频相比抖视，晚了一年时间上线，先机已失。
    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对手自己犯错上面了，但抖视并没有犯错，崛起快得就像坐火箭一样。
    面对这样的局面，他也无力回天了。
    “出海做短视频怎么样？听说Musical.ly在欧美发展得很好，在韩国也开始风靡了。
    我们可以进入Musical.ly没有覆盖的空白市场，比如说日本，港台，东南亚，印度，中亚，西亚，非洲……
    在这些市场站住脚后，我们再杀入欧洲和美洲。”
    张铭提出了自己的想法，然后看向众高管，期待着他们的意见。
    “这些市场的确是Musical.ly还没覆盖到的空白市场，但这仅仅是暂时的。
    而且这些地区，相比欧美，经济大部分都是落后的。
    就算能够占据一部分市场，但无法打入欧美地区的话，盈利恐怕困难。”
    有高管提出了反对意见，后又说道：“我认为，我们应该把业务聚焦在新闻分发上面。
    在国内，今日头条已经是细分领域的霸主了。
    但在国外，我们布局并不多。
    海外市场广袤，相当于几个中国市场。这块处女地还等着我们去开垦。
    只要我们把在中国的模式，复制到这些地区去，很有可能再次创造在中国发生的奇迹。”
    张铭点点头，“目前集团最重要的业务的确是新闻聚合平台。我们也应该把更多精力放在今日头条上面。
    但短视频也不能放弃啊！
    你们想想，如果我们掌握了图文和短视频两条赛道，能做的事太多了。
    而且短视频就是一个时间黑洞，很容易就让用户沉迷在其中。
    国内互联网红利渐渐在枯竭了，以后争夺的就是存量市场。
    不是比拼谁拉新了多少用户，而是谁家产品用户使用时长更长……”
    张铭讲述了很多，最终说服了其他高管。
    头条决定，维持国内头条视频现状，将更多的资金和人力转向海外市场。
    至于搬运视频这件事，头条则装聋作哑了。
    也不能叫装聋作哑，发表了一篇澄清文章。
    表示头条今后将加强审核机制，并呼吁用户注重原创，尊重知识产权云云。
    反正头条这件事是干遭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搬运视频幕后肯定有平台的主使，最次也有纵容。
    抖视方面也没追着不放，在舆论上面取得上风后，也就偃旗息鼓了。
    反正经过这么一轮风波，头条视频想追上抖视，就难上加难了。
    打个比方，抖视就是网，头条则成了、顶点之类的盗版网站。
    而且这个正版还是免费的，内容更多更丰富，大家肯定看正版啦。
    ……
    睿信集团在并购微众税银后，消化了很长一段时间。
    如今，他们又盯上了新的目标，企业查询网站。
    “企业查询网站在2014年开始井喷，巅峰时期有四十多家企业在厮杀。
    不过，目前发展势头比较好的有三家，企查查、天眼查、启信宝。
    企查查于去年9月完成了5000万人民币的A轮融资，估值在5亿人民币左右；
    天眼查于去年4月获得了2500万人民币投资，当时估值在2亿人民币；
    启信宝是15年3月上线的，当年9月以3000万元的价格卖给了名片全能王的母公司合合信息……”
    方雨涵挨个给张益达介绍起了三家公司的情况。
    张益达点头，“重点说说前两家吧，后面这家应该不会卖，市场占有率也低于前两家。”
    方雨涵应了声好，后又开始介绍道：“企查查目前是市场第一，但天眼查增速很快，技术背景也更强。
    创始人柳超曾担任搜狗首席科学家，前年开始创的业，组建了一个四人小团队，一年时间就把估值做到了2个亿。”
    张益达也楞了一下，惊讶道：“四个人做出了估值2亿的公司？”
    “是的，在业内来说也是一段传奇。”
    方雨涵轻笑，“其实这种企业查询网站技术壁垒并不高，几个IT技术男随便捣腾一下，弄个爬虫软件出来抓取企业公开数据就行了。
    数据来源渠道：全国企业信用信息公示系统、中国裁判文书网、中国执行信息公开网、国家知识产权局、商标局、版权局。
    如果我们要自己搭建平台的话，估计要不了半个月就能搞定。
    但要把自己的品牌打响推广出去，还需要数额不菲的广告投入。
    另外，天眼查这几家公司早了几年成立，已经抢占先机了。
    我们要从虎口夺食，也并不是一件轻易的事。
    稳妥起见，收购才是最好的。”
    “嗯，企查查和天眼查，你更看好哪一家？”
    方雨涵笑道：“肯定是天眼查啦，后上线产品，但马上就要追赶上企查查了。
    预计今年内，就会完成反超。而且天眼查是正宗的京大系。
    CEO柳超和COO梁双都毕业于京大计算机系，说起来跟张总你还是校友。”
    “哟，还是两位师兄啊！那更应该收购他们了。”
    张益达这句挺无厘头的，方雨涵没法接。
    不过她也觉得天眼查更合适，因为更便宜，增长潜力更大。
    ……
    睿信集团的CEO方雨涵亲自给天眼查CEO柳超打了一个电话，邀请后者见面。
    “柳师兄好、梁师兄好！”
    对于张益达，两人都不陌生，这是未毕业的知名校友啊，怎么可能不认识。
    不过认识，也仅仅限于认识张益达这张脸，打交道还是第一次。
    几人寒暄了一阵，柳超沉吟片刻，开口道：“张师弟，你找我们过来，有什么事呢？”
    坐在他身侧的梁双也看向张益达，他们俩可不相信张益达找他们就是交个朋友。
    多半还是跟天眼查有关，不是投资……就是并购。
    “睿信集团的志向是做中国的“益博睿”、“邓白氏”，要完成这个目标，还需要更多的合伙人出谋划策，所以我诚邀二位师兄加入。”
    张益达说得很文雅，但两人还是听懂了，这是要收编自己。
    “张师弟，实不相瞒，天眼查已经在接洽A轮投资者了，财政部旗下的中小企业发展基金对我们表示了投资意向。
    意向投资金额为1.3亿元，投后估值为4.33亿元。”
    张益达听柳超这么一讲，飞速思索了起来。
    融了这轮资，天眼查可就成了半个国家队了，财政部旗下的直投基金占股30%。
    有这背景，在国内还不横着走，创业成功概率将大大提高。
    必须得加点筹码了，不然忽悠不了人。
    “哦，这样啊！”
    张益达笑道：“这是好事情啊，我预计天眼查很快就可以从一票企业查询网站中脱颖而出。”
    “事实上，天眼查前些年一直没有着急开启商业化，我们一直在苦练内功。
    我们把融到的大部分资金都投入了研发工作中，研发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图数据库，实现了商业主体关系多点聚合，并以可视化的方式呈现在用户面前。
    等研发成果问世后，C端用户自然知道用谁家的查询软件查询企业关系更一目了然……”
    柳超学术造诣很高，是河南省99年的高考理科状元，获得过美国伊利诺伊大学计算机博士学位，曾在美国微软研究院任职，主管数据智能团队。
    发表过3本英文专著、5篇文章，以及30余篇国际一流学术会议文章，共计1300+次独立引用。
    此时讲起技术，那是滔滔不绝，张益达大部分都听不懂，只好跟着微笑点头。
    ()

第394章 另有隐情
    天眼查作为企业信息查询网站，除了收录了数千万家企业信息，还拥有几千万的C端用户。
    对于志在做大企业征信平台的睿信集团来说，除了数据补充以外，也需要天眼查这样一个流量入口来兜售自己的服务。
    比如说企业金融、企业征信评估、企业情报动向……乃至办公软件。
    “高盛亚洲董事总经理马宁曾说过，一款有竞争力的第三方机构企业征信产品，至少需在三个维度上做考量：
    对金融业务和风险管理熟悉，对互联网技术和人工智能技术懂得透，对金融科技等监管的方向和动态敏锐。”
    张益达的发言，一下子就把柳超和梁双的目光吸引过来了。
    他淡淡一笑，很满意二人的反应。
    接着说道：“毫不夸张地说，锐向也好，益民网金也好，又或者说是益民贷、睿信集团都满足这三项条件。”
    柳超二人没有反驳，而是微微点头表示认可。
    锐向是可以很蚂蟥金服叫板的金融科技巨头，益民网金则是国内第一家上市P2P公司。
    益民贷招股书也递交几个月了，接下来有望成为国内“消费分期第一股”。
    混得最差的睿信集团也是一只10亿美金的独角兽。
    不过他们两人对于睿信集团的真实估值，始终是要打个大大的问号的。
    益民网金投资了睿信集团1亿美金，在业内不是秘密。
    这种关联融资，很难让人相信睿信集团的真实价值。
    同时，他们也认为睿信集团就是披着企业征信皮的P2P公司。
    去掉瑞民理财、兴隆贷，就只剩一个2.4亿人民币并购的微众税银，估值还没天眼查高呢。
    “锐向和众合集团都在向全世界扩张，睿信集团也会追上他们的脚步，向国际扩张。
    两位师兄，你们想想，用户要是可以在天眼查查到海外企业的信息，这会多方便。
    做外贸的也好，中企出海也好，都可以通过天眼查查询海外合作伙伴的企业信息，避免上当受骗。
    同时，也可以一举拉开跟其他企业查询网站的差距。”
    这稍微提起柳超一些兴趣了，他问道：“睿信集团真要向海外扩张？”
    顿了顿继续说道，“要知道在海外搜集企业信息，需要投入天量的人力物力。
    最关键的是，不像中国这样，可以随意使用爬虫软件爬取数据。”
    柳超说的这些，张益达都知道。
    国内也是这方面意识淡薄，不像在海外，动不动就跟你讲各种隐私权。
    他还知道，国内企业查询网站还在各自平台上公布企业法人的电话。
    尽管有很多电话信息不准确，但也有不少准确的。
    所以这就吸引了大批电话销售前来开通一年360元的查询会员。
    不少企业主被各种房地产、贷款、保险的营销电话骚扰得不胜其烦。
    想改查询网站上面留的电话或者其他信息？
    可以，缴纳3000元可以办得妥妥帖帖。
    不缴？你就在“喂，你好……”各种营销电话中反省吧！
    不过张益达知道也不点破，毕竟开网站也要恰饭嘛！
    “柳师兄你说的这些，我们都知道。”
    张益达一脸微笑看着柳超，“为了这条赛道，睿信已经在安排下一轮融资了，融资金额不会低于1亿美元。
    如果资金不够，我个人，还有各路合作伙伴，还会继续加大投入的。
    因为我们看好这条赛道，一定要做到行业第一。”
    张益达虽然是笑着讲述这番话的，但柳超和梁双还是听出了言外之意。
    这条赛道，老子看上了，你们不从了老子，小心拿钱砸死你们。
    柳超二人怕不怕价格战？答案是否定的。
    他们二人脸色沉重了起来，比钱，他们肯定比不过睿信集团的，因为人家背后站着一尊千亿大佬。
    他们还听说张益达从惠民出行并购交易中套现了一百多个亿，手里现金多的是。
    另外，张益达今天亲自接见他们，就可以看得出对方所言不虚，是真的看上这块市场了。
    两人苦笑，堂堂的千亿大佬，怎么这么没油水的细分领域都看得上？
    “张师弟，我问一个问题，如果我们不同意并购交易，你会怎么做？”
    柳超神情严肃，让张益达忍俊不禁道，“那我们就再去问问企查查呗，这家公司也不卖的话。
    那我们就只能自己搞一个了，先以免费策略抢占市场吧。
    然后，海外市场也一起发力，弄点特色功能出来。”
    张益达想了想，又补充道：“也不会一昧烧钱，会在适当的时候开发更多的ToB服务，包括企业金融、SaaS、企业营销、企业信用分……等等更丰富实用的功能。
    同时，还要继续往细分领域深耕。
    比如说：孵化知识产权服务平台、投资股权管理平台……”
    柳超不断点头，这些都是他想做的。
    但限于公司发展阶段以及资金、人才方面的问题，不能也不敢全面铺开。
    只能把全部精力先集中在企业信息查询上面，一点点向其他细分领域渗透。
    张益达描绘的蓝图是很美好，但柳超也有自己的考虑。
    眼看天眼查就要收获国家中小企业发展基金的亿元投资，有这背景和资金后，成功路近在眼前。
    但张益达要入局，这让他深感压力大。
    张益达可不是善茬，现在站得有多高，脚下就埋葬着多少同行竞品的尸体。
    而卖身睿信集团，多少让他有些心有不甘。
    是创业者，谁还没一个敲钟梦？
    梁双则没他那么纠结了，身为小股东的他曾担任过IBM研究院高级研究员、千度高级工程师，痴迷于技术而无法自拔。
    他认为跟睿信集团进行合并，无疑是个好方案。
    有睿信集团的资金和人脉支持，天眼查反超企查查指日可待，还可以杀入海外市场，将来跟邓白氏、益博睿这些国际巨头掰掰手腕。
    作为一个程序猿，再没有比看到几亿、十几亿用户都在使用他的作品令他更开心的事了。
    张益达又添了一把火，“4亿元全资收购，睿信集团股票或者全现金都可以。”
    这个方案对于很多创业者来说，无疑很有吸引力。
    像柳超持有天眼查百分之六七十的股份，选择把天眼查股份全部换成现金，立马可以成为亿万富翁，实打实的那种。
    柳超身为海归博士，在微软、企鹅、搜狗等企业都担任过要职，还是国家“千人计划”专家，在创业前算得上是年薪百万的高级人才。
    不过年薪百万和身家亿万，这中间的差距还是有点大。
    前者可以称之为中产，而后者可以称作富豪了。
    很多人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完成中产到富豪的阶级跨越，但柳超算是跨越了。
    柳超回想自己的创业历程，14年中辞掉了搜狗首席科学家的高薪职位。
    然后当年10月注册的公司，和4个志同道合的小伙伴，在青木科技园创业大厦的一个不到50平米的开间完成了天眼查的初始版本研发及上线。
    年薪百万的他不是租不起高级一点、宽敞一点的办公室。
    但前期主要做研发工作，根本没那个必要；其次就是创业前期能省则省，每一分钱都得用在刀刃上；
    最后就是家庭原因了，三十几岁的人了，上有老下有小的，不可能押上全部身家创业。
    这种艰苦卓绝的奋斗生活持续了一年半，直到天眼查获得了2500万天使投资，办公环境才渐渐好起来，搬到了新的宽敞明亮的办公室。
    答应张益达的收购，自己转身就成了亿万富翁。
    仅仅两年时间，就实现了阶层跨越，这就是创业的魅力所在啊！
    考虑一番后，柳超说道：“张师弟，这事情比较重大，我们需要和全体股东协商一下。
    答复可能会晚一些，但最迟不会超过一周。”
    张益达点头，看来这位大数据科学家也不是真的轴，还是很会做选择题的。
    说什么和股东协商，这不过托辞而已。就一个天使投资机构股东，有什么可商量的？
    要么对价格不满意，想熬熬价格；要么就是故作矜持，毕竟痛痛快快就答应了，显得太过随意。
    ……
    睿信集团的大会议室。
    圆桌两侧，坐着一排排投资人。
    “这是睿信集团的各项运营数据和投资数据。”
    方雨涵举了举一叠文件，然后让会议记录秘书把资料分发了下去。
    一众投资人拿着资料，仔仔细细翻阅了起来。
    不时还有投资人边看，边就资料中记载的数据向方雨涵提问。
    这些提问或刁钻、或质疑，但方雨涵丝毫不怯场，条理清晰的回答着各路投资人的问题。
    “方总，我看介绍，睿信集团以后的业务重点方向将逐步转向企业征信、企业服务。
    那瑞民理财怎么处理？是要剥离还是要退出？”
    贝塔斯曼亚洲的创始管理合伙人龙宇放下手中的资料，把目光射向坐在圆桌首位的方雨涵。
    方雨涵淡淡一笑，“龙总，瑞民理财成交额超过1000亿，待收规模也有300多亿。
    这个体量放业内，仅次于陆金所和益民网金，足以排进行业前三。
    企业征信只是睿信集团将来的一个发展方向，P2P我们还是要继续做下去的。”
    “可是我看睿信集团除了一个兴隆贷资产端可以消化不到10%的资金，其他大部分资金都是流向益民网金等外部平台的。
    为什么不组建自己的线下普惠金融门店，或者说布局线上消费金融？”
    龙宇似笑非笑看着方雨涵，“瑞民理财只做单纯的资金批发，利润率并不高。
    我想不通，为什么睿信集团要放弃这块大蛋糕？
    莫非，另有隐情？”
    ()

第395章 资金中介
    “龙总，哪有那么多隐情啊？”
    方雨涵自然知道张益达这样安排的用意，但她不敢说实话啊！
    剥离了瑞民理财的睿信集团估值还有多少，还能不能配上独角兽的地位？
    所以要想获得足够高的估值和足够多的投资，她只能硬着头皮说看好P2P业务。
    事实上，龙宇的问题一针见血。
    既然看好，为何又不做直营业务呢？
    方雨涵也只能尽量圆话道，“消费金融看起来花团锦簇，但事实上我们已经注意到一些不好的苗头了。
    校园贷、砍头息，以及向各种收入不稳定的人发放高额利息的消费贷款。
    市场被这些无良商人搞下去，迟早引起社会矛盾，监管机构肯定会出手。
    而B端的小微金融，因为是一块很难啃的骨头，没几家公司敢干，并且干得好。
    市场巨大，却没什么像样的竞争对手。
    这相比消费金融市场，还是一片蓝海，正是睿信集团阔海扬帆的好时机。”
    这番话引来了光速中国董事总经理宓群的注意，他笑道：“方总，会不会多虑了一些啊？
    虽说消费金融市场有一些踩红线的现象，但也没到天怒人怨的地步吧？
    消费金融是最赚钱的金融业务之一，所有人都在往里钻。
    睿信倒好，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这是张总的主意，还是方总你的主意啊？”
    “消费金融虽好，但却是一片红海，企业金融、企业征信这一块做好了，将来的成绩也不会次于益民网金。”
    这番话是张益达对方雨涵说过的，如今她又向在场的投资人复述了一遍。
    “另外，全面进入企业金融、征信领域，也是张总在几年前就定下的战略。”
    张益达这么做是为什么呢？旗下一家公司布局一个细分赛道？
    宓群觉得没这么简单，益民网金和益民贷都在消费金融领域大捞特唠，睿信集团没道理在旁边看热闹啊？
    谁会嫌钱多？
    在场投资人都是典型的三高，“学历高”、“情商高”、“智商高”。
    而且个个担任的都是合伙人、董事总经理的高位，投过的项目多了，人也老练了起来。
    他们没有急着反驳，而是继续用话试探着方雨涵，以图获得更多信息，便于进行投前分析。
    “我觉得睿信集团可以把瑞民理财分割出去独立上市。
    把兴隆贷、微众税银等等B端业务作为融资主体。这样，管理起来也更方便。
    公司的业务也更清晰，不会混淆概念。
    以后人家一提睿信集团，就知道是做企业征信、企业金融的，而不是个人对个人的P2P金融。
    这可以大大加强用户对品牌的认知度。”
    北极光创投的合伙人郑炜的提议，得到了其他投资人的一致支持。
    “我觉得郑总这主意不错，完全可以考虑啊！”
    “瑞民理财体量这么大，上市完全可以。”
    “业务还是得专注一点才能做得更精、更好！”
    方雨涵看了眼郑炜，这算盘打得不是一般的精啊！
    分割瑞民理财后，光凭借微众税银和兴隆贷，估值可能10亿人民币都达不到。
    估值越低，风投机构入股就越划算，将来投资回报率也越高。
    郑炜这人她听别人提起过，奸滑似鬼，这是是他千度同事给他的评语。
    厉害不厉害，从大学开始的履历就可以看出一二。
    青木的本硕，系学生会主席，研究生团高官，京大的博士，千度创新发展部总经理……
    “分割……是不可能分割的，分割了，以后兴隆贷放款资金从哪来？”
    郑炜接话道，“简单啊，银行、信托、消费金融等机构都可以对接资金，而且成本比P2P更便宜。”
    “助贷”模式确实开始兴起了，连郑炜这个外行人都知道接入银行资金没太大难度。
    P2P资金比起机构资金，确实成本太高了，就连妙分期都已经渐渐中止了跟P2P的合作，开始拿银行、信托的钱去放贷了。
    方雨涵笑道：“谁知道以后的金融监管政策会是什么动向啊？
    万一一纸禁令下来，机构资金被限制了怎么办？
    不要怀疑，这个可能性相当大。中国的银行，算得上是世界上运营最保守的银行。
    收益率都不是最重要的，安全第一。
    在中国听说过几家银行破产？很少吧！
    所以说，资金渠道还是得掌握在自己手上才安心。”
    “既然选择做B端市场，我觉得就不应该留恋C端市场。
    方总你这样，让我有些怀疑睿信集团做好企业征信市场的决心了。”
    龙宇的话得到了其他投资人的一致认同，毕竟睿信集团现在估值太高了。
    上一轮融资估值就10亿美元了，现在P2P业务体量比益民网金也没少多少，难不成估值100亿美金？
    瑞民理财因为没有过多的直接涉足贷款市场，营收和利润相比益民网金要少很多。
    而且瑞民理财大部分理财业务都来自于惠民单车导流，75%利润都分给惠民单车了。
    现在惠民单车又卖身嘀嘀了，这又增加了一个不稳定因素。
    “估值呢？方总你开个价把！”
    宓群决定先听听估值，再做进一步打算。
    “30亿美金！”
    方雨涵轻描淡写的吐出了一个数字。
    “我很好奇，这个估值是怎么得出来的？”
    面对郑炜的提问，方雨涵丝毫没有慌乱，既然敢开出这个估值，自然是有的放矢。
    “P2P的惯用估值法是待收估值法，跟电商行业的GMV估值法差不多。
    320亿待收乘以0.6，就是192亿人民币，换算美元就是28亿。
    微众税银和兴隆贷合起来估值2亿美元不算多吧？”
    方雨涵笑了笑，“这还没对标益民网金呢，如果是对标益民网金，那可不止是30亿美元了。”
    宓群摇头，“方总，账可不是这么算的，光速中国投资过拍手贷，对互联网金融领域可算不上陌生。你可不能欺负我们不懂行！”
    他接着道：“拍手贷有自己的资产端，每放出去100块贷款，可以赚取40元。
    瑞民理财呢？要和益民网金等资产端合作伙伴分，还要跟惠民单车这种导流机构分。
    算下来，放款100元，赚取的利润只有10块钱都不到。”
    “是的，瑞民理财就是一个资金中介，并不算真正意义上的P2P公司，生态并不完善。
    绝大部分利润都被其他合作伙伴赚走了，利润率还不到拍手贷的六分之一。”
    龙宇虽然是一个女人，说话却很强势，毫不留情的揭开了遮羞布，直接说瑞民理财是中介。
    “对啊，P2P本来就是信息中介，说我们瑞民理财是中介也没错啊！
    你们不要光看到瑞民理财分给益民网金和惠民单车多少利润，这种合作关系是多少P2P公司求之不得的。
    益民网金作为国内“第一”P2P公司，风控技术冠绝行业。
    另外还拥有百亿美元市值，账上还有十几亿美元现金摆着。
    根据我们瑞民理财和益民网金签署的协议，坏账全由他们兜底。
    光这一点，就超过了国内绝大部分同行。
    还有惠民单车，我们跟他们合作，获得了多少免费流量？
    当其他公司还在为每年几亿广告费换不回足够好的投放效果而苦恼的时候。
    惠民单车，两年时间，就为我们撮合了上千亿的成交金额。
    要是继续保持这个增长势头，超越益民网金和陆金所也不是什么难事。
    有句话叫“财聚人散，财散人聚”，我相信大家都懂我的意思。
    不可能一家公司全把利润赚取完了，要实现更大的梦想，必须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同时，这里又涉及到一个问题。
    兴隆贷的成长速度追不上瑞民理财。”
    说到这，方雨涵大方的笑了笑，“这也没什么好遮掩的，本来就是不争的事实。
    企业金融这块，因为国内基础设施不完善，根本不可能像消费金融那样狂飙突进，需要慢慢地耕耘。
    另外，惠民单车那边也太给力了一点。
    融了那么多资金进来，肯定不能让它们闲置啊，向外部资产端输出就成了一个必然的选择。”
    “我理解睿信集团的做法，但这样搞，概念性和成长想象力就差了一些。
    光凭借这，可无法支持30亿美金的估值。”
    郑炜笑道：“睿信集团上一轮融资的估值是10亿美金，益民网金投资的。
    对于这个估值，我不好评价。但本轮融资我认为我们几家机构需要冷静一下了。
    据我所知，拍手贷体量也有瑞民理财的一半吧，但估值只有10来亿美元。
    并且营收和净利润甚至还要稍稍胜出睿信集团一筹。”
    宓群接过话题说道：“是的，营收是十几亿，净利润是5亿多。”
    “拍手贷的利率有些打擦边球，负面新闻很多。”
    方雨涵说完，宓群笑着摇摇头，“这些都不重要，利润率很高，财报很好看，业务增长率很高……
    二级市场投资者更喜欢看到这些，而拍手贷都恰好满足。”
    其他投资人也纷纷出言附和，都表示估值太高了，接受不了。
    谈判暂时中止，方雨涵向张益达汇报了一下谈判情况。
    ()

第396章 当托
    “分割瑞民理财？”
    张益达揉了揉头发，笑骂道：“这是哪个人才提出来的啊？看问题还挺准的。
    但注定他要遗憾了，分割后的估值那么低，我不知道自己投，还找他们干什么？”
    顿了顿，张益达又说道：“30亿美元估值都不接受，那他们能够接受多少？”
    “瑞民理财被他们拿来跟拍手贷做了对比，撮合贷款体量是人家的两倍，但净利润率只有人家的六分之一。
    拍手贷去年的营收是12.09亿，净利润是5.02亿；睿信集团去年营收是50.7亿，净利润是3.55亿。”
    讲到这，方雨涵心里闪过一丝遗憾，要是去年那募集超过500亿的资金全部由自身资产端放出去就好了。
    公司营收可能就突破了100亿，净利润起码也有七八个亿。
    不过张总决定好了的事，她也不好再做置喙。
    “所以，他们不认可瑞民理财28亿美元的估值，认为最多也就和拍手贷的估值一个水平。
    而拍手贷的估值，据他们说目前是10亿-12亿美元左右。
    这个估值，我认为偏低了。”
    “肯定偏低啦！”
    张益达接过话头说道，“妙分期的营收和净利润稍微比拍手贷高出那么一截，但估值至少是30亿美元。
    你别听他们瞎扯淡，拍手贷估值10亿美元都是上一轮融资的时候了。
    那个时候是15年，这都过了两年了，估值早涨上去了。
    对比妙分期来看，拍手贷目前的真实估值应该在25亿美元左右。
    拍手贷和妙分期作为国内两大现金贷王牌，净利润率都高得可怕，都在40%以上。”
    张益达摇头感慨，“益民网金、益民贷、瑞民理财三家公司，没一家的净利润率及得上他们。”
    “他们那利息早就践踏36%的法律红线了，也就打擦边球而已，不值得推崇。”
    方雨涵又笑着说道：“我们的逾期率和坏账率比他们控制得好啊！
    另外，用户黏性也比他们高。瑞民理财投资端的客户投资期限大多在6-24个月。
    一般的P2P平台客户投资期限也就1-3个月罢了！”
    “是啊，”张益达赞同道，“这也得感谢惠民单车给我们提供的信用背书。老百姓看到大街小巷的惠民单车，觉得投资我们平台也更踏实一些。
    毕竟有实业在那放着，给人一种实力雄厚的感觉。”
    “妙分期、拍手贷之流，借款期限都很短，大部分都是1-3月；
    而兴隆贷和益民网金不同，发布在平台的标的，大部分都是6-36个月的中长期借款。
    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我们跟他们之间的不同和差距。
    短贷客户，借款一两个月能干什么？肯定是拿钱去吃喝玩乐去了。
    中长期贷款用户，大部分人都拿去做生意周转，装修房子等等，用途比较合理。
    他们两家公司的客户大部分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有提前消费意识，但很多人却没稳定工作和稳定现金流。
    而我们这边的客户，以三四十岁的青中年为主，有家有口的人，消费欲望控制力比较强，坏账率比他们控制得要好得多。”
    对方雨涵的话，张益达还是很认同的，把瑞民理财和妙分期、拍手贷之间的差异剖析得很透彻。
    “张总你以前预测的种种，我当初还不相信。但现在我看到国内消费金融的火热和种种乱象，我开始相信了。”
    方雨涵非常严肃的说道，“再这么搞下去，拍手贷、妙分期这些平台的坏账一下子迎来大爆发都有可能。
    他们死了不要紧，可别把风险传导给整个行业，连累了同行。”
    张益达暗暗点头，看来方雨涵的观察力还是很细致的，在所有人都在鼓吹互联网金融的时候，但她却渐渐注意到了不对的苗头。
    不过很遗憾，同行害死了不少，但这两家却依靠早期积累坚持下来了，而且活得很滋润。
    “睿信集团估值最少也要在27亿美元，坚持住这个底线不松口。
    我让兰澜代表锐向产业投资基金也来凑凑热闹吧！”
    吩咐完后，张益达又打了个电话给兰澜，嘱托她参与睿信集团的B轮融资。
    兰澜的到来，让几家投资机构惊疑不定。
    这是什么意思？找个托来？
    兰澜注意到其他投资人的反应，就笑着解释道：“对于企业征信、企业金融这块市场，锐向一直在有布局，并且还跟睿信集团有合作。
    就拿绿豆信用来说，一直在和睿信集团进行大数据分析上面的合作，共建覆盖国内B端企业、C端用户的全征信图谱。”
    其他投资人可不相信事情有这么简单，好巧不巧，谈判僵持的时候兰澜就出现了。
    “兰总，你还真是会赶时间啊！”
    龙宇的话让兰澜微微蹙眉，她把情绪掩饰得很好，淡淡一笑，“龙总说笑了，我也是刚得到睿信集团的融资消息。
    赶来路上，我还有些担心，可别黄花菜都凉了。现在来看，还不算晚。”
    龙宇有些不悦，这不是笑话她们效率低下吗？
    不过她能爬到现在位置，也不是一个傻女人。
    一点言语之争，没必要给自己树敌。
    她没有继续挑衅兰澜，而是把目光投向方雨涵，“方总，继续开启谈判吧！”
    “好！”
    方雨涵把张益达叙述给她的那番话又简单地向在场的投资人叙述了一遍。
    “妙分期估值是30亿美元，拍手贷的估值是25亿美元。
    睿信集团除了净利润率低一点以外，其他各方面的数据丝毫不输于他们。
    净利润率，之前已经做过解释了，这里不再赘述。
    牺牲了一部分利润，我们换来了稳定的资金来源和零坏账率的资产端。
    这可比某些平台砍头息、暴力催收来得安全多了。
    所以30亿美元的投前估值很公允，也有事实依据和参照物。”
    龙宇则摇头，“如果方总继续坚持要求30亿美元的投前估值的话，那我们贝塔斯曼亚洲只能说声抱歉，我们得退出了。”
    龙宇的另外两个同盟也纷纷出声。
    宓群神情严肃道，“确实过高了，除了P2P体量，目前还看不到睿信集团其他任何亮眼的成绩。”
    “是的，”郑炜点头支持，“30亿美刀不是一个小数目，这么高估值，但拿不出有力的成绩做支撑的话，LP那边也没法交代。
    以睿信集团现在5000万美元的年盈利数据作为参考，市盈率已经高达60倍了。”
    “好的项目都是稀缺资源，自然价更高。睿信集团目标是成为国内第一大企业征信平台，国内第一大企业金融平台……国内第一P2P平台。
    如果这些企业愿景都能一一实现，股东也都能收获满意的回报。”
    兰澜则含笑说道：“融资规模呢？”
    “3亿美元！”方雨涵淡淡道。
    “可以由锐向产业投资基金领投，独投也行。”
    龙宇等人脸色不太好看，果然是来当托的。
    不过就此放弃，也没达到他们想要的目的。
    益民网金市值百亿美元，益民贷上市在即，拍手贷和妙分期也有各自的上市计划。
    这些消息，无一不被他们熟知。
    互联网金融这颗香甜四溢的果子已经成熟了，可以采摘了。
    兰澜才不管他们几人什么反应，反正锐向本轮融资是参与定了。
    企业征信是金融的细分领域，锐向一直没有落子。
    对于睿信集团，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
    “30亿确实太高了，我认为20亿美元比较合理。”
    刚刚还强势无比，叫嚣着要退出的龙宇一下子松口了，给涨了几亿估值。
    方雨涵很满意龙宇的反应，看样子贝塔斯曼还是舍不得放弃投资睿信集团。
    她也慢慢兜起了圈子，反正有锐向产业基金托底，她也不怕找不到投资方。
    谈判了好几天，贝塔斯曼等三方投资机构最终还是妥协了，同意了睿信集团投前30亿美元估值的条件。
    这个估值，比张益达心里的27亿美元底线还高出了不少。
    不过睿信集团有50多亿的营收，3亿多的净利润打底，这个估值倒也不算离谱。
    具体融资份额分配，则由锐向领投1.5亿美元，贝塔斯曼亚洲、光速中国、北极光创投三家各自跟投5000万美元。
    B轮融资总计3亿美元，睿信集团的投后估值上升到33亿美元。
    张益达持股比例从63.66%下降到57.87%；益民网金持股比例从9.82%下降到8.93%；锐向产业投资基金获得4.55%股份。
    算上直接持有，以及通过另外两家公司间接持有，张益达的总持股比例一共达到了62.2％。
    与此同时，柳超那边也给了答复。
    同意以4亿人民币的价格把公司卖给睿信集团，具体交易方案，他选择的是“70%现金+30%股权。”
    也就是睿信集团支付2.8亿现金，外加上增发价值1.2亿人民币的股权收购天眼查。
    2017年3月的人民币兑美元汇率是6.887比1，睿信集团33亿美元估值换算成人民币就是227.3亿。
    增发1.2亿人民币股权，也不过0.525%份额罢了。
    柳超持有天眼查大概60%的股份，通过这次并购，分到了将近1.7亿人民币现金，外加上睿信集团0.315%股份。
    张益达的股权再次被稀释了，个人的开曼公司持股从57.87%下降了0.3个百分点至57.57%，其他股东的股权也照这个比例进行稀释。
    “柳师兄，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多多亲近，凡事不要见外。”
    收购天眼查后，张益达继续委任柳超担任子公司天眼查CEO，同时还兼任睿信集团副总裁，算得上是重用了。
    财富自由了的柳超满面春风，他笑着说道：“张师弟你放心，对于天眼查的工作，我肯定会像以前那样一丝不苟，不会有任何懈怠。”
    说到这，他皱了皱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柳师兄，才说了不要见外，有话尽管说吧！”
    柳超点了点头，“我觉得睿信集团可以和国家中小企业发展基金接洽一下。
    在得知我们将要被睿信集团并购后，他们很是失望，还托我问问睿信集团接不接受投资？”
    “哦，”张益达略作思考就点头答应了下来，“可以接受投资。”
    这种抱大腿的机会，他怎么能错过。
    这支基金是财政部设立的母基金，总共有四支子基金，管理总规模达到了195亿人民币。
    就是张益达听说这支基金主投种子期、初创期的成长型中小企业。
    睿信集团目前这个体量，怕是会让他们感到为难。
    ()

第397章 铁面无私
    与清控银杏创始合伙人、董事长罗茁的见面选在了青木科技园的创业孵化器。
    张益达穿过分布着无数创业小公司的孵化器大厅，看着共享办公室里个个稚嫩的脸庞，恍然如隔世。
    三年多前的自己，就和林真阳他们一群人窝在京大双创中心的孵化器里哼哧哼哧的搞创业。
    不过运气比较好，没呆两个月就拿到融资搬了出去。
    青木和京大一样，也有自己的科创园和孵化中心。
    国家中小企业发展基金四支子基金中的一支，国家中小企业发展基金（江苏南通有限合伙）的京城办公地址就在隔壁C座17层。
    而清控银杏基金就是这支基金的管理人。
    前年的时候，国家财政部、工信部、科技部、发展改革委、工商总局作为招标人发标“国家中小企业发展基金子基金管理机构公开招标项目”，向全国公开招标基金管理人。
    清控银杏在全国55家竞标机构中脱颖而出，以优异成绩中标。
    除中央财政出资11亿元外，其他34亿全部由清控银杏联合其他社会资本出资，共同设立了这支管理规模45亿人民币的子基金。
    而清控银杏则是清华控股有限公司联合基金管理团队共同合资成立的一家创投机构。
    具体模式就是学校出钱当LP，青木大学优秀毕业生、私募大佬当GP。
    青木大学校办企业规模是国内的第一名，除了各路投资基金，旗下的校办企业还有紫光集团、同方股份等多家知名公司。
    京大这边就是京大方正、京大资源、京大青鸟较为知名了。
    校办企业，做得最大也最好的就是京大、青木两家了，总资产几千亿，净资产也是大几百亿，旗下上市公司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但这都是表面的繁华，官方显示目前校办企业已经成为高校反腐重灾区。
    校办企业让高校副校长兼任校企董事长，教授同时当高管，科研人员不像科研人员，教授变成唯利是图的企业高管。
    张益达是非常反感这种做法的，把学校收到的财政拨款和捐赠拿去投资当个LP不就好了，学校就该好好的搞学问。
    不过，这社会，一切向钱看、向厚赚，不好说。
    在前台的带领下，张益达来到孵化器的一间办公室，见到了满头银发的罗茁。
    “张总，你好！”
    罗茁起身相迎，并伸出了右手。
    张益达与他握了握手，“罗总，你好。”
    落座后，罗茁环视四周一眼，笑道：“张总勿怪，选择在这里见面，一是因为恰好在这里谈项目。
    第二是因为这里的环境，跟今天讨论的主题非常契合。”
    张益达有些发愣，没太听懂第二点。
    罗茁也不过多解释，起身说道，“走，出去走走看看吧！”
    张益达跟着罗茁身后，想看看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走到大厅，罗茁笑问道：“觉得这里的环境怎么样？”
    “还行，宽敞明亮，有机会诞生伟大的公司。”
    “呵呵，目标不敢设那么大，很多小型创业公司能够生存下来就不错了。”
    罗茁又带着张益达四处逛了一圈，参观了几家小型创企，还跟几位创始人攀谈了几句。
    “国家中小企业发展基金就是专注投资种子期、初创期的中小型创业企业的。
    睿信集团这体量，严格来说，已经不是一家中小型企业了。”
    两人回到办公室，罗茁开始直奔主题。
    张益达点头，睿信集团的营收和净利润已经能秒杀很多上市公司了，跟中小型企业确实不搭边。
    “不过，对于睿信集团，我们还是很有兴趣的。可以投资。”
    张益达猜想没这么简单吧？
    果不其然，罗茁又说道：“另外，我们希望跟睿信集团达成一项战略合作。”
    “什么合作？”
    张益达不动声色地问了一句，他就知道事情绝对没这么简单。
    “睿信集团不是在做企业征信和企业金融吗？我们希望睿信可以给中小企业基金所投企业提供一定的信贷支持。”
    张益达没说话，而是静静思考了起来。
    半晌后，才问道：“企业数量和具体信贷金额呢？”
    罗茁摆摆手，“数量并不多，目前中小企业投资的项目还不到一百个。
    具体金额的话，以你们睿信审核为标准吧。”
    张益达嘴角扬起，他算是明白这位的想法了，又是一个“一石二鸟”的妙计，打得一手好算盘。
    “国家有规定，P2P平台借款给企业，金额不能超过100万。”
    “100万。”
    罗茁皱了皱眉，“少了点，对于共享办公室里入驻的这些企业应该是够了。
    但对于获得几百万、几千万上亿股权融资的公司来说，恐怕是杯水车薪。”
    “罗总，睿信集团一家公司也托不起这么几十家上百家公司的发展啊。
    能够获得融资的企业，按理说应该都有不小的体量了，应该寻求银行的信贷支持啊！”
    罗茁苦笑，“银行那边，我们谈过不少，但大部分都嫌弃创业企业没有研发成果。
    或者说有研发成果，但还没开启商业化。
    中小企业发展基金投资企业目前涵盖了先进制造、新能源新材料、生物医药等多个领域。
    这些科技领域，都是需要砸钱、砸时间才能出成绩的。
    国内绝大部分创业企业，发展过程中都是股权融资款在发挥作用。
    小微企业借贷市场一直是个发展难题，我听说睿信集团有非常成熟的解决方案，所以就想着看看你们能否解决一二？”
    张益达头疼，这话怎么接？
    “兴隆贷之前一直在专注供应链金融市场，在收购微众税银后，我们又切入了税贷市场。
    但对于科技领域，说实话，我们并没有成熟的信贷方案。”
    罗茁点头，“科技领域的企业，确实不好进行评估。”
    他又扭头看向张益达，“不过我听说睿信集团在收购天眼查后，有意推出知识产权平台？”
    “对，有这个想法，但还没具体执行。”
    罗茁又问：“能否用这个知识产品平台对科技公司的研发成果、专利进行价值评估，然后授予相应的信贷额度。”
    “罗总你说的是“知识产权质押融资”吧？”
    罗茁微笑，“对，就是这个，要是睿信集团能够推出相应的信贷产品，可以惠及千千万万家小微企业。”
    罗茁的建议确实不错，跟睿信集团接下来要推出的知识产权与企业服务资源共享平台的战略不谋而合。
    为企业提供商标、专利、版权等知识产权的创造（申请、注册、登记等）与保护，以及知识产权的买卖、质押融资、许可与合作、维权诉讼等等。
    这就是张益达想要打造的，一个集知识产权从拥有到保护，再到交易的一站式全链条服务平台。
    另外，还会和天眼查共同合作，提供公司注册，域名交易，CRM系统，营销SaaS系统，云服务，小程序定制，财税代理，股权激励方案规划等等一条龙的企业服务。
    反正服务很完善，无论是初创期，还是发展期，或者成熟期的企业，天眼查和知识产权平台都能提供对应的服务。
    “这个可以，不过需要一定的时间来打造平台和制作方案。”
    罗茁点点头，他要的就是这句话。
    中小企业发展基金接下来会投资几百家，甚至上千家企业。
    这么多企业，作为基金管理人，他肯定得细心呵护企业的成长。
    而睿信集团就是他找的奶妈，共同陪伴投资企业的成长。
    罗茁私心挺重的，对于这一点，张益达也看出来了。
    不过这不重要，本来睿信集团就会切入更多领域去扶持小微企业。
    就算罗茁不提这个事，睿信集团将来也会去探索，去尝试。
    现在提出来了正好，就拿中小企业发展基金投资的企业来当小白鼠。
    两人又进行了一番交谈，罗茁决定投资2亿3080万给睿信集团。
    睿信集团目前估值是228.5亿人民币，获得这2亿3080万B+轮融资后，投后估值会达到230亿8080万。
    而中小企业发展基金则刚好获得睿信集团1%股份。
    罗茁本来决定，把投资天眼查那1.3亿投资给睿信集团的。
    张益达可不答应，睿信集团给中小企业发展基金旗下的科技企业放款的资金，他准备从这笔融资款里出……
    反正亏了也不心疼，慷他人之慨罢了。
    罗茁考虑了一番，1.3个亿投给中小企业，那算是天文数字了。
    投给睿信集团，连1%股份都拿不到。
    最终，他决定投资2亿3080万，刚好占据1%股份。
    其实上，张益达还想忽悠更多的。
    但罗茁不愿意，中小企业发展基金设立的初衷就是投资小微企业的。
    他们这支子基金总规模才45亿，要是真投资十亿八亿给睿信集团，那接下来就玩不转了，也违背了初衷。
    至于80万零头，张益达是想抹除了的。
    但罗茁要求公事公办，该多少就多少。
    张益达哭笑不得，觉得罗茁这个人很矛盾，一会儿有小算计，一会儿又铁面无私。
    ()

第398章 京大方正
    “益达，睿信集团融资这么大事，你怎么不跟学校打声招呼啊？”
    张益达愕然，怎么又牵扯到京大了啊？
    京大双创中心管委会主任周成栋，也就是为张益达引荐徐小明的那个老头，他接着说道：
    “你拿了清控银杏的投资，清控银杏背后是清华控股你知道吗？”
    “我知道啊，国家中小企业发展基金大股东是财政部吧！
    我拿财政部的投资还有错？我这可是一颗红心向太阳。”
    周成栋笑骂道：“别装傻了，你小子啊！中小企业发展基金进行基金管理人招标的时候，京大也去竞标了。
    不过嘛……运气不好，落选了。”
    张益达强忍着笑意，实力不济就实力不济，还扯那么多。
    “投资睿信那支中小企业发展基金，财政部占股只有24.4%，其他75.6%全部落在了清华控股旗下的壳公司手里。
    你说你，拿谁的融资不好？偏偏拿清华的，你让京大这边作何感想？
    有人说，你现在是改旗易帜，为考青木的硕士做准备了。”
    张益达笑道，“我靠，这纯粹就是谣言啊！读书，这辈子都不可能读书的；打工又不会打；
    就只能做生意，才能维持得了生活。”
    “不打算读硕士啦？学校这边导师都给你安排好了，师从著名经济学家陈志武教授。”
    “啊？陈志武？”张益达声音都高了八度。
    “陈志武教授是华人著名经济学家、耶鲁大学终身金融学教授，香港大学经济学讲席教授。曾获得过墨顿·米勒奖学金。
    另外他还担任了交通银行的独董，
    是美国ValueEngine公司创办人，美国Zebra对冲基金公司三大股东之一及首席投资经理……”
    周成栋以为张益达不了解陈教授，又以一种特别的语气把陈志武一连串的头衔念了一遍，给科普了一番。
    “算了算了！我就不是读书的那块料。”
    张益达这种避之如蛇蝎的态度让周成栋暗暗发笑，他继续说道：
    “陈志武教授对你可喜欢得紧，对拥有你这样一位弟子感到荣幸和骄傲。”
    “我读完本科，今年拿了毕业证就撤退了。搞学术，我志不在此。”张益达以一种非常坚决的语气说道。
    “你还想拿毕业证？学校里都说你当叛徒，投奔青木大学了。”
    张益达叹了口气，非常干脆的说道：“问问方正集团、京大资源集团有没有投资意向？睿信集团的大门永远为他们敞开。
    老周头，你赶紧把我的话带给他们，过时不候。”
    周成栋笑道：“你也不要误会，这不是什么门第之见。
    只是学校想跟你加深一下关系。好不容易出了这么一个好苗子，要是被青木拐跑了，那脸打得很疼。”
    “怎么可能被拐跑啊？京大就是我家，天天都爱护她。”
    “搁我这装逼没用，你得去找领导解释。”
    周成栋又说：“话我会给你带到的，至于他们怎么安排，那我就不知道了。”
    “嗯，你转述我的话的时候，语气……不要那么强硬。
    就说学生盼母校的投资，那是盼星星盼月亮……”
    周成栋哈哈大笑，“我懂我懂，你不用解释那么多的。”
    “哦，对了，陈志武教授那边，你怎么考虑的，还等着你回复呢？”
    “让他……”
    话到嘴边，张益达把“滚”字吞了下去，改成了“失望了。”
    又接着道：“公司那么多事，哪有时间深造啊，代我谢谢校领导的好意。”
    陈志武这个人，简直臭不可闻，张益达怎么可能去做他的弟子。
    这个人就是典型的公知，老美派过来捣乱的。
    最典型的一篇文章《政府有钱不如民间富有》。
    听起来挺像那么回事儿的，但不符合国情，也经不起仔细推敲。
    看看大明朝是如何灭的，大明朝民间可以说富得流油，却仍不免被屠城与作奴的命运！
    中东的外逃难民绝大多数是富的中产阶层，没钱的自然难民也做不成的。
    学术界有很多这种人，就是一些利益方的鼓吹手。
    “那可不行，学校直接给你保送研究生，还给你指派了“名师”……”
    周成栋有心逗张益达，就又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
    “哎，我太难了！”张益达觉得学校太热情了，他是真的不想继续深造，而且也不喜欢指派的“名师”。
    周成栋见火候差不多了，也不再拿张益达逗乐子了。
    就说道：“既然你不想，那我就帮你回绝了吧！
    你说说，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就被你这么轻飘飘的放弃了。可惜不可惜啊？”
    “不可惜不可惜，周老，你就帮我回绝了吧！
    我改天请你吃饭，地方你定！”
    “那可说好了啊，好久都没吃大户了！”
    周成栋轻笑，你早点说请吃饭，也就没这么多事了，真是的！
    ……
    京大产业党工高官、京大资产董事长萧群，方正集团董事长肖建国、董事生玉海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了睿信集团。
    张益达亲自到门口迎接起了这群即是学长，又是老师，还即将是股东的人。
    方正集团的持股构成是京大持股70%，招润投资管理持股30％。
    招润投资的大股东就是方正集团的上任CEO李友，一个把方正集团带上全国最大校企的男人。
    此人是资本运作高手，通过各种财务杠杆加并购，将方正集团打造成总资产超过3600亿、年营收超过1300亿的巨无霸。
    旗下拥有4家A股上市公司，2家港股上市公司。
    后来因为股权斗争，国有资产流失等等事情进去了。
    当时张益达还在鼓捣共享单车，对于这件事情，听听也就过去了，没空搭理。
    跟几人谈论起方正集团的时候，张益达也尽量避免谈论到李友，对于这个名字，方正集团上下比较避讳。
    李友失势后，方正集团清洗了李友阵营超过400人规模的员工。
    人力系统直接下发一张表格，要求填写是否和李友等人是老乡、同学或者老同事。
    反正就是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对于方正，他一向不太感冒。不然旗下所有公司融资，也不会从来都不叫上方正集团了。
    主要是各种狗屁倒灶的事太多了，抢公章，内斗，大清洗……反正大戏很多。
    “益达，我们投资2.3亿，会不会显得少了点啊？”
    肖建国说道，他是如今的方正集团董事长，另外还兼任京大的教授，博士生导师。
    “哈哈，方正要是愿意多投资一些，我们也欢迎。”
    肖建国语塞，他就是客套一句，没想到张益达这么不按常理出牌。
    方正集团现在日子也难过，资本枭雄李友进去后，换他们这些教书匠上台，真的还有点玩不转。
    李友进去前，方正集团14年的净利润是近20亿元。
    换他们上台，连续亏损了两年，累计亏损七八十个亿。
    当然，对外的财报还是盈利的，因为卖前任经营的资产赚了一百二十多个亿。
    论财报，比前任在任时还要好看得多。
    萧群开玩笑道，“益达你这话说的，睿信集团这一轮都融资20多个亿了吧？还缺钱？
    反倒是方正集团挺缺钱的，你有没有投资的想法？
    听说你惠民出行套现了一百多个亿？这么多钱，得投资才能增值啊！”
    萧群此时就像一个骗小孩子棒棒糖的坏人，对张益达开启了各种忽悠。
    “方正集团旗下有五大板块，IT、医疗医药、地产、信息产业、金融五大板块。
    特别是金融板块，和你旗下的产业可以形成高度的互补。
    方正金融业务范围涉及：证券、期货、公募基金、投行、直投、信托、财务公司、保险、商业银行、租赁等。
    有非常齐全的金融牌照，整合资源、强化协同后，非常有机会成为国内领先的综合金融服务提供商。
    如果你个人，或者锐向、益民网金、睿信集团能够投资方正集团一笔，我们都表示欢迎的。”
    还是算了吧，我怕被关进去。
    张益达是真的不想去惹一身骚，李友的事情，他自身也不是被冤枉的，猫腻也很多。
    但京大表现出的心狠手辣，也确实让人心有戚戚。
    “锐向及其他公司，已经取得了除信托以外的全金融牌照。
    要是东亚信托还在的话，我倒是有兴趣。”
    萧群笑容一滞，他也不想卖信托公司的啊，关键是财务情况很紧张，几万员工要恰饭的嘛。
    他也觉得方正集团很烫手，李友进去都快三年了，引起的人事动荡给方正集团造成的不良影响和损失都还没缓下来。
    不然，他也不会想着忽悠张益达上车。
    全京大，张益达或许不是最有钱的学生。但相比罗宾李，俞敏洪他们几个，应该好忽悠不少。
    所以，他就打起了张益达的主意。
    “益达，方正集团旗下有6家上市公司壳资源。
    要是把锐向集团、众合集团、睿信集团、佩特控股集团，蓝洞，Green六家公司装进去则刚刚好。
    京大资产可以做小股东，让你当做这个大股东。
    包括方正集团都可以更名。有没有这个魄力，来这么一场资产重组？”
    一直没说话的生玉海一开口，就放了一个大招。
    ()

第399章 上钩了
    反向收购方正集团，对别人来说，可能是个天大的机会。
    但对于张益达来说，真的是没这个必要。
    方正集团旗下一共6家上市公司，最宝贵的应该就是4家A股上市壳资源了。
    因为A股上市从递交材料排队，再到上市，可能需要两三年时间。
    而港股、美股都是注册制，从递交招股书再到上市，几个月半年时间差不多就够了。
    看益民网金、益民财富、益民贷几家公司的上市有多简单就知道了。
    真的还就不稀罕几个A股上市壳资源。
    对于互联网公司，我大A股确实优待。这一点，从美股私有化回归A股的三六零身上就看得出来。
    三六零在私有化之前市值不足100亿美金，而私有化回归A股之后超过了600亿美金。在这段时间内，三六零的业务不仅没有任何进步，相反出现大幅衰退。
    但张益达没有在国内割韭菜的想法，另外AB股也是个麻烦。
    最最关键的是，方正集团就是个劣质资产。
    医药医疗、房地产这些业务，和张益达旗下几家公司完全不搭边。
    收购了还要背负一个巨大的财务包袱。
    生玉海几人打的算盘，张益达也应该能猜测个八九不离十。
    方正集团因为人事斗争、股权斗争引起了很大动荡，业绩滑坡很严重。
    这个时候，需要给市场注射一针强针剂。或者说，找个接盘侠。
    京大出身的自己就被他们注意上了，锐向、拼哆哆、抖视等公司占据的全是炙手可热的风口赛道。
    显而易见，成功基本上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拿方正集团这个烂摊子来换新兴行业风口公司的股票。
    几位领导估计是想复制李友当年的资本运作奇迹，同时对学校方面的上级也有交代了。
    但自己是不可能让他们如愿了。
    人家李友当年也是收购的破烂公司，然后通过整合资源重新焕发活力。
    我凭什么拿优质资产跟方正做交换呢？
    不过拒绝的话，还是得委婉一点。毕竟是人都要脸，何况是身居高位的领导。
    “生书记，恐怕要辜负各位领导的好意了。”
    生玉海几人皱了皱眉，他们来的时候就预想到了可能会被拒绝，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这么直接。
    注意到三人脸色不太好看，张益达就又解释道：
    “目前各家公司都是AB股，国内证券市场并不支持AB股。
    还有各家公司都背着对赌以及业绩承诺，还不是上市的好时机。”
    生玉海三人面色这才稍微好看了些，人嘛，都是爱面子的动物。
    张益达正是理解这一点，才没让几人下不来台。
    这几个人在学校权势极大，虽然提的建议不怎么靠谱，但也没必要搞得太难堪。
    “佩特控股集团除了宠物电商是互联网板块，宠物医院和宠物食品都是实体板块。
    在A股上市还是非常合适的。而京大医药作为国内领先的医药研发公司，也有意切入更多的领域。
    宠物医药，是一个很不错的方向。我认为我们两家可以加强一下合作。
    将来佩特控股要考虑上市的时候，京大医药也可以提供一定助力。”
    生玉海又退而求其次，想来宠物医疗市场分一杯羹。
    张益达考虑了一番，还是答应了下来。表示佩特控股可以跟京大医药合资成立宠物医药研发实验室。
    至于合并，或者借壳的事情，八字还没一撇呢，张益达打了个哈哈，没有给予明确答复。
    对于这个结果，生玉海三人还是比较满意的。
    虽然没有达成大的合作，但先一起搞个小的合作也是一个不错的开端。
    三人又同张益达聊了聊入股睿信集团的细节。
    最终，方正集团也投资了跟中小企业发展基金同等的数额，2亿3080万，并获得睿信集团0.99%股份。
    中小企业发展基金那边经过股权稀释，比例下降了0.01%，也还持有睿信集团0.99%股份。
    至此，睿信集团的B轮融资及B+轮融资告一段落。
    一共获得了3亿美金，外加4.616亿人民币的股权融资款。
    全部换算成人民币就是25.28亿！
    相信很长一段时间应该都不会融资了。同时，账上放这么多钱也不能让它闲置着。
    所以张益达就授意方雨涵，成立一个战略投资部门，专门投资服务B端企业的创业公司。
    由点及面，慢慢地展开B端业务布局。
    ……
    “张总，能不能委托你再帮我想想办法。我现在真的是进退不得了！”
    李勇鸿一个大男人，还是上市公司大股东，却在电话里苦苦哀求起了张益达。
    “张总，只要你帮助我度过这一关，以后有什么用得着我老李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恩情的！”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李勇鸿财力不够雄厚，却非要玩这么大的盘子。
    起先国内媒体听说中国大亨收购AC米兰，把外媒翻译的“YonghongLi”错认成了罗宾李。
    让人啼笑皆非！
    不过随着媒体进一步的挖掘，还是找出了李勇鸿更多的底细。
    虽然没有罗宾李富有，但也做过A股公司大股东，参与过多个非法集资项目。
    大几十亿，上百亿身家或许没有，但一二十亿人民币还是拿得出来的。
    李勇鸿前前后后支付给AC米兰现任大股东菲宁韦斯特集团4.4亿欧元了。
    如果最终的3亿欧元尾款无法按时交付，前期缴纳的4.4亿欧元定金大部分都会被罚没。
    至于反悔打官司，或者来其他软的硬的，根本没用。
    菲宁维斯特集团的老板是意大利前总统，在意大利的势力可谓是枝繁叶茂，根本不会怕你一个从中国远道而来的商人。
    李勇鸿把所有能借的钱几乎都借光了，国内欠下了一屁股债，就指望AC米兰给他打一场翻身仗了。
    但打翻身仗前，他先得找到3亿欧元的资金。
    不然别说翻身仗了，这大半辈子的奋斗所得都要砸里面了。
    “淡马锡那边呢？在国外我认识的比较大的金融机构，就数他们了。”
    李勇鸿叹了口气，“淡马锡那边的借款利息太高了，根本承受不起啊！”
    “李总，局势已经到这一步了，我觉得你应该要有所抉择。”
    张益达心中冷笑不已，都特么到这一步了，还在讨价还价，不愧是经常在刀尖上跳舞的人。
    服气！
    “除了淡马锡，张总你还有其他的金融机构推荐吗？”
    张益达不悦道：“我相信李总你打电话给我前，应该把所有大型的海外金融机构都咨询了一遍吧？
    说难听一点，我和李总也仅仅是朋友的朋友。
    愿意帮你，也是看着大家同是中国人，不愿看到同胞在海外吃亏。
    如果淡马锡那边，你也接受不了的话，那我也无能为力了。”
    李勇鸿赶紧道：“张总你别误会，因为我这事，确实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这些恩情，我心里一直都记着的。”
    “这样吧，就定淡马锡了吧！不管利息高与否，都先度过这一关才说。”
    李勇鸿眼看确实没法在张益达这里获得更多帮助了，咬牙还是选择了淡马锡。
    “嗯，你去找李恒博谈吧！好了就这样，祝你一切顺利！”
    挂断了电话，李勇鸿无力地躺在意大利的豪华酒店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回想最近这段时间的所遇到的种种难题。
    好了，都结束了！
    选择了借高利贷，他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事实上，自从两个月前跟李恒博见面聊过后，他一直就在纠结。
    高额的利息、严苛的协议、毫不留情的的债权逾期处置办法……这些都让他过不了心里那关。
    他以为不找淡马锡，自己肯定还能找到其他更好的贷款渠道。
    事实证明，他高估了自己的信用和能力，也低估了金融机构的贪婪。
    埃利奥特对冲基金给他高出的条件是：连同各种手续费在内，23%的年利率。债权逾期的话，埃利奥特将接手AC米兰俱乐部，并支付给他“2美元”的象征性出局费用。
    相比埃利奥特，淡马锡要仁慈那么一点点。
    也仅仅是一点点，贷款年利率是20%，出局费用是200万美元。
    除此之外，其他条件跟埃利奥特大同小异。
    比如说：都要监控资金流向，向AC米兰派遣财务监督人员等等。
    挂断李勇鸿的电话后，李恒博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还真让张益达给说中了，李勇鸿最终还是要找上门来。
    在这笔交易中，放款资金来自于淡马锡新组建的一支基金。
    淡马锡在其中，扮演的是GP的角色，出资300万欧元，其他2.97亿欧元来自于薪火家族办公室。
    3亿欧元，贷款期限是18个月，半年付一次息，一年半后归还本金。
    还款顺利的话，淡马锡旗下这支基金将收获9000万欧元的利息；
    要是不顺利的话，连本带息3.9亿欧元拿下价值7.4亿欧元的AC米兰俱乐部。
    淡马锡作为GP，按照惯例是要收20%利润分成的。
    张益达特意跟李恒博谈了谈，只是借下淡马锡的牌子，20%分成太高了，要求他降低到10%。
    李恒博同意了，反正也没费什么功夫，不管怎么样，淡马锡都不会亏，也不会承担什么风险。
    ()

第400章 硬仗
    结束了美国的行程后，张益达又火速飞往了海南省琼海市博鳌镇，参加博鳌亚洲论坛2017年年会。
    本次年会的主题是“直面全球化与自由贸易的未来”，共设置42场分论坛，12场闭门对话，形式多样，内容丰富，议题广泛。
    张益达旗下多家公司都收到了邀请函。
    其中，陆奇代表众合集团在人工智能分论坛发表了讲话。
    与微软全球资深副总裁洪小文、HansonRobotics首席科学家BenGoertzel、斯坦福大学教授张首晟、千度总裁张亚勤、搜狗CEO王小川等科技界“大牛”齐聚一堂。
    共同探讨了一番人工智能的未来，以及对人们生活所带来的深远变革和影响。
    张益达则代表锐向数字科技集团，参加了金融科技分论坛。
    着重介绍了锐向数科这些年所取得的各项科研成果，并表示锐向数字科技集团将继续保持开放态度，向东盟及周边亚洲国家输出各项先进的金融科技技术。
    接着，张益达又参加了民营企业家、IT领袖多个圆桌会议。
    会议中途的休息时间，刘永浩找上雷君和张益达，一起聊了聊。
    “益达，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呢，第三家公司成功上市，可喜可贺！”
    刘永浩笑眯眯看着张益达，他是发自内心的钦佩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位年轻人。
    大学都还没毕业，上市公司都捣腾出来三家了。
    而且个个体量不小，加起来市值都快接近200亿美元了。
    雷君也微笑道：“以前媒体总拿我28岁担任金山总经理说事，觉得牛气得不得了。
    现在好了，大家目光都聚焦在你身上了。”
    张益达哑然失笑，“两位大哥都是同时代的英杰，要是在移动互联网时代出道，恐怕成绩比我只高不低。
    我是赶上了好时代，不然在80年代、90年代，再好的本事，也需要时间的积累。”
    三人开了几句玩笑，刘永浩又说道：“我看除了益民贷，今年有很多的互联网金融公司都计划上市。这是时机成熟了吗？”
    “差不多了，”张益达点头，“从13年开始爆发，到现在也有三四年的积累了，不少公司已经脱颖而出了。
    年营收数十亿，年利润几亿的互金公司不是一家两家。很多都具备上市的条件了。”
    雷君又问道：“锐向有明确的上市计划吗？”
    张益达摇头，“时机还不成熟，还得再沉淀。”
    “那大米集团可要跑你们前面了。”
    张益达记得前世大米就是18年上市的，算算时间，也确实差不多了。
    大米手机不仅在国内热销，在海外多个国家和市场也取得了领先的地位。
    雷君的二次创业，称得上是比较成功。
    刘永浩又聊起了佩特控股，他笑着说道：“佩特控股厉害啊，从电商，再到宠物食品工厂、宠物连锁医疗，形成了一个完整的生态。
    别家想学，都学不来啊！”
    张益达轻笑，他知道新旺集团也有意进宠物市场分一杯羹。
    早前投资了宠物电商乐宠，还收购了澳大利亚的狗粮厂。
    声势搞得挺不错的，但跟佩特控股集团相比，还是差了那么一丢丢。
    最大的问题还是出在互联网平台和流量上面。
    传统企业想转型新经济，也不是那么容易一下子就成功的。
    不过张益达也不敢懈怠，佩特控股集团在宠物市场最大的两个竞争对手，一个是高陵，另外一个就是新旺集团了。
    这两家，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只不过目前大家都还在跑马圈地，做增量市场，竞争并不激烈。
    聊着聊着，三人又把话题扯到了利益共同体兴网银行身上了。
    “我看支付贝上面给网商银行都开放了一个流量入口，所以就想着跟你商量商量，看能不能让投融汇给兴网银行也开放一个入口？”
    刘永浩怕张益达有别的想法，就又解释道：“益达，你知道的，互联网银行不能开办实体网点。揽储的任务必须得在网上完成。
    大米集团除了旗下的手机应用市场，并不能在其他地方给予兴网银行太多帮助。
    而投融汇有5亿用户，本身又是金融属性的APP，这个引流的大任还得落在你们头上。
    当然了，兴网银行也不会让锐向白干活的。这个费用该怎么结算就怎么结算。”
    张益达摆摆手，“言重了，锐向也是兴网银行的一份子，我们责无旁贷。
    除了揽储，用呗和贷呗的借款资产，锐向也可以跟兴网银行共享，咱们联合放贷。”
    “那太好了！”
    刘永浩喜不自胜，对于互联网行业，他是接触了才知道水有多深。
    兴网银行的现任行长赵卫星告诉他，流量是一切的根本。没有流量就没有用户，没有存款，自然也没有放贷业务了。
    银行能干的事情主要就三件，存贷汇，存和贷都没了，转账业务在移动支付的影响下，就是个鸡肋。
    赵卫星是他从蚂蟥金服挖过来的人才，对于他的话，刘永浩还是很听得进去的。
    “益达，就有劳你了。”
    雷君面露笑容，“除了贷呗和用呗，益民网金和益民贷，还有睿信集团的兴隆贷，惠农贷要是有需求的话，都可以来兴网银行批发资金。”
    “对对对，”刘永浩忙不迭点头，“新旺金融和大米金融的资金合作，都可以缓一缓。
    优先满足你旗下的公司。你帮了这么大的忙，理所应当。”
    张益达笑道：“这都不着急，等存款量起来了再说吧。”
    “行！”
    刘永浩重重地点了点头，又说：“看了微众银行和网商银行的运营报告，我才知道有多么长的距离需要追赶。
    微众银行“微粒贷”累计发放贷款总金额超1600亿元，总笔数超2000万笔，最高贷款日规模超10亿元，最高贷款日笔数超10万笔……
    网商银行服务小微企业的数量突破200万家，贷款余额近300亿元，资产总额超600亿元……
    我们现在账上就30亿元的注册金，业务开展缓慢，说一声“一穷二白”也不过分。”
    张益达安慰道，“不用担心，兴网银行开业才三个月时间而已，这都需要时间的沉淀。”
    雷君也很霸气的说道：“我们这三个臭皮匠加一块，我还就不信呢，不能跟二马扳扳手腕。”
    “哈哈，所言极是！”张益达也附和了句。
    结束完会议，回到京城，张益达第一时间就安排了锐向的人跟兴网银行做起了各种对接。
    张益达要求下面的人，必须在最短时间内完成各项数据对接以及测试，尽可能早的安排兴网银行入驻投融汇APP。
    时间不等人啊！
    微众银行和网商银行，前者比兴网银行早两年成立，后者则早一年。
    有先发优势，又有大股东的流量优势。
    说实话，张益达也没太大信心超过这两家，能够追上对方就是不错的胜利了。
    从股权上面来讲，锐向持有兴网银行29.5%股份。而阿狸和企鹅则是两家银行的第一大股东，股权占比是30%，仅仅比锐向高半个点罢了。
    从股东权益上讲，锐向和新旺集团的差距也仅仅是半个点，算得上是微乎其微。
    最主要的还是控制权，目前兴网银行的控制权是在新旺集团手中的。
    锐向和大米集团除了委派董事，董事长和行长这些位置都是掌握在新旺集团手中的。
    不过刘永浩这人也是老江湖了，没有吃独食，愿意把融进来的资金匀一部分给张益达和雷君旗下的互联网金融公司。
    张益达入股兴网银行的出发点也就是为了资金渠道。
    只要这上面没问题，其他的都好说。
    而且投融汇上面提供更丰富的金融服务，对锐向也有裨益。
    ……
    抖视CEO张岚给张益达汇报了一个大消息。
    “你说，快手开始进入俄罗斯、巴西、越南等国家了？”
    张岚神情严肃，“不仅是快手，头条视频也推出了海外版TikTok，进军了东南亚和美国市场。
    这是要在国际市场上，跟我们一较高低了。”
    在一旁旁听的陆奇也插话道：“看来快手也注意到了地瓜视频在插入他们的腹心市场，这是在反击呢？”
    他扭头看向张益达，“亚洲市场的扩张必须得加快了。另外欧洲和美洲市场，也要加强防御。”
    “目前是快手和头条，将来可能是脸书和谷歌。
    一个用户的互联网使用时长就那么多，被短视频切走了一大块。
    任何依赖广告收入的巨头都会坐不住。将来企鹅和千度推出自己的短视频，我都不会感到奇怪。”
    陆奇叹了口气，“这话没错，就是可能会涌入这么多竞争对手，对我们挑战很大。”
    “王座之下，都是累累白骨，短视频最终只会有一个王者。
    抖视和Musical.ly有一定的先发优势。但优势并不明显，等哪天全球的日活用户有10亿了，怕是才能松一口气。”
    陆奇脸色郑重，“距离这个目标，还差了4倍有余，有硬仗要打啊！
    目前我们的顺序是优先进入发达国家市场，这是为商业变现做考虑的。现在是不是得调整一下战略呢？”
    ()

第401章 企鹅的重视
    “事实上，发达国家基本上已经进入了。只剩亚洲这四小龙了，其中在韩国差不多是站稳脚跟了。
    日本也在按计划进入，港台和新加坡市场不大，可以一次性落地。”
    说到这，张益达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印度很关键，这个国家是脸书最大的海外市场。
    美国和巴西这两个市场也要保住，Musical.ly目前最大的收入和下载量都来自这两个国家。”
    陆奇补充道：“所有人口超过1个亿的国家都应该重视，除了中国，还有印度、印度尼西亚、日本、孟加拉国、巴基斯坦、菲律宾、美国、巴西、墨西哥、俄罗斯、尼日利亚、埃塞俄比亚、埃及等13个国家。
    有些国家，经济虽然落后，ARPU值（每用户平均收入）不高。
    但人口基数大，创造的收入也很可观。
    另外也要把ARPU值纳入划分战略市场的考量。
    集团的资源有限，一定要把最多的人才和资金投入更重要的市场。”
    “行，你们做一个评估，内部把市场分为SAB三级，每级对应不同的资源支持。”
    “哦，对了。”
    陆奇看向张益达，“益达，如果要配合集团接下来的战略部署，那我们账上的资金有些不足了。”
    张益达点头，拼哆哆和抖视都是烧钱大户。
    去年两家公司加起来融资了19亿美元，扣除企鹅那价值3亿美元的流量入口，实际现金融资是16亿美元。
    一年时间，账上的钱花得只剩6亿美元了。
    都花在哪去了呢？
    收购B站，拼哆哆雷打不动的用户补贴，抖视创作者补贴，Musical.ly海外买量……
    陆奇又说道：“今年是拼哆哆非常关键的一年，关系到拼哆哆鲤鱼跃龙门，一举成为千亿GMV平台。
    所以，我们的用户补贴不仅不能停止下来，相反还要加大力度。
    另外，电视广告投放也要抓起来，和企鹅的微信流量形成互补。
    你给写的那首歌，我们已经找到马来西亚歌手朱主爱，并获得她的改编授权了，非常的朗朗上口。”
    “哪首歌啊？”张益达一世没想起这件事。
    “哎，就那首啊！”
    说着，陆奇开始哼唱了起来。
    “拼哆哆，拼哆哆，我和你，拼哆哆。
    来一路一路拼哆哆，不管有事没事拼哆哆。
    拼哆哆，拼哆哆，拼得多，免得多。
    拼就要就要拼哆哆，天天随时随地拼哆哆，拼哆哆……”
    陆奇这个大叔，此时哼唱起了如此甜美的歌曲。
    那画风，简直了……
    张益达赶紧打住，陆奇这才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
    这首歌的曲子是朱主爱演唱的《好想你》的原曲，只是歌词做了一些改动。
    张益达半个月前心血来潮，想到了这首洗脑神曲，准备搬出来用。
    拼哆哆前世的成功，跟这首魔音灌耳的歌曲的功劳是分不开的。
    用户基本上一听，这辈子都忘不了了。
    转去转来就那几个关键词，“拼哆哆～拼哆哆～”。
    一旦入了坑，这辈子就别想爬出来了。
    互联网的年轻用户被薅得差不多了，所以张益达又把主意打在了中老年妇女身上。
    这帮人对价格敏感，一个比淘宝更便宜的网购软件非常适合他们。
    而且购买方便，微信里面就能完成，基本上成了中老年网购第一品牌。
    “好，近期安排新一轮融资吧！”
    虽然还有6亿美元，可以支撑半年，但张益达不想等了。
    市场和机会不会等人，而且也不可能真等资金耗光才跑去融资。
    万一出点幺蛾子，那麻烦就大了。
    所以一般创业公司都会在还有3-6个月运营资金的时候，就开启下一轮融资。
    “哦，还有一事。”
    陆奇又笑呵呵说道：“拼哆哆和企鹅的对赌完成了，16年度完成了709亿GMV的业绩目标。
    按照协议，企鹅要无偿转让1.43%股份给管理层。”
    张益达比了个“OK”的手势，起身就给波尼马打电话了。
    “我，张益达，打钱！”
    ……
    “啧啧啧，了不得啊！”
    刘治平看了看拼哆哆的16年财报，忍不住出声夸赞了一句。
    “709亿GMV，营业收入17.44亿，亏损5.25亿。”
    任宇挠了挠头发，“亏损相比上个财年有所收窄啊！”
    张益达点头，“上个财年是130亿GMV，亏损额是2.92亿。
    目前单月GMV已经突破了100亿，月活用户也突破了1亿人，总注册用户接近3亿人。”
    任宇还有点不好意思，起初觉得张益达放话“2年时间突破千亿GMV在吹牛”。
    现在眼看这个目标就要实现了，幸好张益达没有旧事重提，不然怪打脸的。
    “突破1000亿GMV应该就是这个季度了，拼哆哆也刚好上线两周年。”
    张益达非常不给面子的又提起了这个事，不过他不是针对任宇的，而是在阐述拼哆哆的潜力，让企鹅方面引起重视。
    “这个客单价偏低啊，30多块钱一单，用户都只买纸巾的吗？”
    刘治平眼里可容不得半点沙子，一眼就瞧出了问题。
    “对，客单价偏低，这个我们得承认。因为我们目前主打的就是爆款的低价商品。
    客单价比较高的数码电子产品比较少。”
    刘治平欲言又止，他很想让张益达赶紧做全品类电商的。
    但又得考虑狗东，这是在狗东碗里刨食啊。
    手心手背都是肉，不能让他们打起来。枪口还得一致对准阿狸。起码，目前得这样。
    “下一步有什么打算呢？”
    面对刘治平的提问，张益达如实回答道：“融资，Musical.ly在海外开了好几个战场，都还得再烧点钱。
    不过烧钱也是暂时的，国内的抖视已经上线直播业务，并且开启广告商业化了。
    国外的Musical.ly也率先在美国开启了直播功能，接下来会逐步在其他市场推出该功能。”
    提起短视频，刘治平心头就是一阵火热。
    他们也没想到，短视频有这么大的能量，居然还风靡海外了。
    早知道就不关闭微视了。现在内部也有争议，就是在考虑要不要重启微视。
    主要短视频那用户平均使用时长太诱人了，简直是宝藏啊！
    不过推出微视，那就有点跟张益达撕破脸皮了。
    而且国内还有快手、头条视频众多玩家，企鹅也不敢打包票能够胜在最后。
    “融多少啊？企鹅继续领投好了。”
    刘治平盯着张益达，这也是他们内部讨论出的一个方法，继续重仓众合集团。
    不过，这还得取决张益达的态度。
    要是不同意企鹅继续增加股权份额，那就得自己上线短视频了。
    “融20亿美金吧！”
    刘治平皱了皱眉，又问道：“会不会有些少了，毕竟在国外还有那么多市场需要开拓和维护。”
    张益达笑道：“我们算过了，就这个数字比较合适。
    金额再多的话，既有资金浪费之嫌，也还白白稀释了现有股东股份。”
    刘治平飞速盘算了起来，对赌失败后，企鹅持有拼哆哆20%股份。
    合并进众合集团后，这个持股比例下降到了10%以下。
    对于众合集团，企鹅对其的估值是200亿－250亿美金。
    就算这20亿美元融资由企鹅独投，持股比例也达不到20%以上了。
    拼哆哆和抖视表现出的潜力，简直让企鹅爱不释手。
    “益达，有没有想过出售众合集团啊？”
    刘治平这话让张益达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怎么滴，难道企鹅想收购？
    张益达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众合集团和惠民出行不一样。
    后者是路越走越窄，商业模式存在一定的缺陷。众合集团不一样，这才哪到哪啊，目标是千亿美金市值。
    而且还承载着张益达全球化的梦想，是绝对不可能放弃的。
    刘治平有些失望，企鹅要是能并购众合集团，对企鹅来说那绝对是一件大好事。
    利用Musical.ly的海外用户基础，说不定能让WeChat跟WhatsApp一较高下。
    企鹅也不是那种混吃等死的互联网巨头，其实一直有走向世界的雄心。
    但是脸书的用户基础和根基在那摆着，不是企鹅能轻易撼动的。
    另外，政治因素也有影响。社交软件的数据太过重要，美国人肯定是不会让企鹅做大的。
    两人又同张益达聊了聊其他话题，等聊得差不多了，刘治平才淡淡开口：“那行吧，先把对赌协议执行了吧！”
    接着，又安排两家公司的法务、会计团队做起了工作交接。
    企鹅输掉了1.43%拼哆哆股份，按拼哆哆合并进众合集团时的90亿美元估值计算，价值就是1.287亿美元。
    折算进190亿美元估值的众合集团，股份比例就是0.68%。
    企鹅对众合集团的持股将从10.15%下降到9.47%，不足10%了。
    至于对赌获得的这0.68%股权，张益达个人拿一半，另外一半则分配给了原拼哆哆的一众中高管。
    张益达对众合集团的持股将从71.05%上升至71.39%，另外还通过锐向产业投资基金间接持股0.29%。
    搞定这些事情后，刘治平临走之前，又拉着张益达聊了一会儿。
    “你算算众合集团的估值，开放融资的时候通知企鹅一声。
    企鹅愿意跟众合集团达成长期的合作，但我们也有一个条件。
    条件就是企鹅对众合集团的持股要保持在20%以上。”
    ()

第402章
    “人心不古，道德沦丧啊！”
    张益达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纸质材料，扭头看向坐在自己身旁不发一言的惠农贷CEO包不凡。
    包不凡摸了摸地中海的头顶，半晌后才出声，“涉及此次事件的信贷员、风控专员都已经停职了。
    另外监察部已经前往闽省分公司了，会彻底调查此次事件的来龙去脉。
    如果发现有员工违法，我们一定不会姑息。”
    张益达没说话，双手抱胸，目光透过巨大明亮的落地窗，看向远方。
    闽省塔寨村爆发的骗贷事件，让他很是心寒。
    全村500多人，加一块一共借了惠农贷1300余万。
    然后集体逾期了！
    电催客服打电话过去，发现大部分电话都停机、关机了。
    为数不多的几通接通电话，借款人也很强势的表示：没钱，欢迎来搞！
    把客服小姐姐那个气得啊，从来没遇见过这么叼的逾期借款人。
    她们和其他互金公司的电催不一样。
    其他公司面对的是城市借款人，以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居多。见多识广，也有文化，根本不怕事。
    反正你发假的律师函也好，还是冒充公检法也好，就是不怂。
    而她们面对的全是农村借款人，以农民、牧民、果农、菜农等等人群为主。
    这些人一般都不会故意逾期，就算有那么几个不小心忘记还款的，在接到她们的电话后，也诚惶诚恐地表示会马上还钱。
    再过分一些的，也会找些拖欠的理由搪塞过去，比如说粮食歉收了、羊死了……
    像这种混不吝的，也不是没遇到过，但很少。
    至于一个村都这个样子的，还属于第一次。
    这些不寻常的事，由电催部门反馈给了风控部门，再由风控部门形成意见报告给到了包不凡。
    包不凡也是做过农商银行行长的人，一看这事情，就知道遭遇了骗贷。
    他不敢有所停留，立刻在第一时间报告给了张益达。
    1300万，对于去年放款超过60亿的惠农贷来说，并不是一个很大的数字。
    但去年总的逾期率还不到1%，金额不超过6000万。这1300万都可以占到去年逾期金额的四分之一了。
    除了拉高逾期率，给公司造成重大损失以外。
    更严重的是，说明惠农贷的风控模式出现了问题。
    也许是风控系统，也许是基层信贷员。
    不管是哪一种，惠农贷都需要引起高度的重视。
    惠农贷主打的是年利率6%-12%的三农扶贫贷款，不追求商业利益，主要以推动贷款扶贫为主。
    话虽如此，但平台在全国有二十多家省级分公司，两千多名员工。
    这么多分公司和员工，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再考虑上坏账问题，惠农贷每年需要创造两个亿以上的毛利润，才能维持营收平衡。
    惠农贷16年度的营收是3.66亿元，收入全部来自于借款利息收入。
    但大项开支主要有四项，资金成本、人员薪资，公司运营、研发费用，坏账计提。
    以资金成本为例，25%的资金，10个亿来源于自有资金，融资成本为零；
    其他75%资金，约30亿来源于各大银行和发行ABS债券，融资成本约为5%。
    光资金成本就支出了1.5亿，再算上5000来万的坏账计提和近2亿的人员薪酬、公司研发、运营费用。
    惠农贷去年净亏损四千万左右！
    亏损数字相比上一轮10亿元的股权融资额，数额并不大。
    但一直这么亏损下去，自有资金被消耗，又会造成资金成本上升，从而加大亏损额。
    所以惠农贷要运营得更好，更稳健，还是不能一直依靠股东输血，必须产生自我造血功能。
    人员薪酬不能削减，本来农村工作就够艰苦了，钱还不给够，谁认真工作呢？
    公司运营和研发费用，也不是大头，每年三四千万的开支必不可少。
    资金成本也很难再压缩了，再压缩就是银行做慈善了。
    而降低坏账率，成了惠农贷的最优选择。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在现有人员规模上，提高产出。
    惠农贷2500名员工，基层信贷员占据了80%。
    2000个人，去年发放了60亿元贷款，人均300万。
    如果人均能够达到四百万、五百万，甚至更高，惠农贷也就有望盈利了。
    包不凡驱散脑中的念头，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把这1300万逾期贷款给要回来，尽量挽回损失。
    “老包，风控部门那边怎么说？”
    沉思了一会儿，张益达决定得亲自跟一跟这事。
    钱是不多，但动摇的是惠农贷的根基。
    惠农贷给予农民低息借款，农民也履约按时还款，中间产生的微薄利润，刚好维持公司发展和运营。
    利润本来就薄，多发生几起这种骗贷事件，惠农贷好不容易搭建起的商业模式就会被立刻推倒。
    到时候，惠农贷模式也可以直接宣告失败了。
    只要是坏账率控制得好，将来张益达还有想法进一步下调借款利率的。
    而坏账提高，也就只有反着来了，提高借款利率，用收入来进行冲抵。
    这是张益达所不能接受的，也违背了惠农贷的公益贷款初衷。
    当务之急，还是得弄清楚原委。哪里有漏洞，就立刻补上，免得重蹈覆辙。
    包不凡砸吧砸吧嘴巴，开口说道：“钱是去年借出的，借款用途是搞大棚蔬菜。
    这些村民的数据也是过了风控系统的，都是白户，征信和大数据没有问题。
    另外，五户联保模式也是执行了的。当时闽省分公司还派出了调研员对大棚蔬菜项目进行了调研……”
    包不凡零零总总，把情况都叙述了一遍。
    张益达搓了搓脸庞，这特么就没道理了啊！
    背后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恐怕只有等监察部过去进行调查后，才能弄清楚真实情况了。
    ……
    李韶华三十来岁，法律专业毕业，从事公司反腐监察工作多年。
    惠农贷此次前往闽省进行调查，就由他担任的调查小组组长。
    与他同行的还有六名组员，都是有经侦、刑侦类办案经验的前公检法人员。
    出机场后，几人坐上闽省分公司派来接他们的汽车，直奔目的地而去。
    闽省分公司总经理邝青云坐在办公室里，烟一根一根的不停往嘴里送，整得房间烟雾缭绕，好似修仙一般。
    但他此刻哪有修仙那般清闲自在，整个人的眉毛都快挤成一堆了。
    自接到公司总部的电话，让他迎接监察部的同事后，他就知道，自己的位置怕是悬了。
    在他辖下，爆发了这么大规模的骗贷事件，无论如何，他都难辞其咎。
    监察部是干什么的？反贪反腐的。
    他自认没有任何不法或者损害公司利益的行为，但下面人就不好说了。
    全村500多人同时逾期，说没有鬼，他打死也不信。
    特别是基层信贷员林季仁，在逾期事件发生前的一个月，非常离奇地辞职了。
    为什么说离奇呢？
    林季仁去年下半年才加入公司，但凭借过人的销售本领，拿下了塔寨村1300万的借款大单，一举成为了公司的潜力新星。
    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才加入公司几个月，就做出了这么好的业绩，堪称前途无量。
    要是林季仁还能维持这个势头，他都打算派遣他去其他地市开拓分支机构，担任团队经理了。
    结果，这人无缘无故离职了。
    杰克马说，员工离职，要么受委屈了，要么钱给少了。
    邝青云自认在自己带领下，公司氛围极好，不可能发生受委屈这种事。
    林季仁业绩那么好，其他员工巴结他还来不及呢。
    包括他的团队经理，都不止一次在自己面前夸起他。
    至于钱，提成十几万也一分不少的发给他了。
    塔寨村的1300万大单出问题后，公司第一时间联系起了经办人林季仁。
    但电话却打不通了！
    无奈之下，邝青云只好派人去塔寨村寻找林季仁了。
    没错，林季仁就是塔寨村的。
    找林季仁的同时，邝青云也给员工安排了其他的任务，走访一下塔寨村的借款人，了解一下情况。
    邝青云派出去的人还没回来，监察部的人就先到了。
    走进办公室，李韶华就闻到了一大股烟味，不抽烟的他揉了揉鼻子，没有多说什么。
    邝青云则非常热情地跟每一位调查小组的成员握手，说着“辛苦了”之类的恭维话。
    几人落座后，李韶华直奔主题问道：“邝总，我们的来意，你应该清楚了吧？”
    邝青云点头，“清楚清楚，我一定全力配合各位的工作。”
    看着邝青云办公桌上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李韶华就知道这位分总心理压力很大。
    他沉吟片刻之后，说道：“邝总，你也不要有什么压力。
    总部肯定会了解清楚事情原委，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李韶华又问起了事情的起末，邝青云则原原本本把事情讲述了一遍。
    包括林季仁离奇的离职，以及自己的猜想等等都讲了出来。
    “那依邝总意思，这个林季仁嫌疑最大了？”
    迎着李韶华的目光，邝青云点头，“对，他也是塔寨村的人，非常有可能内外勾结，联合骗贷！”
    李韶华点点头，心中也快速分析了起来。
    这个时候，邝青云手机响了。
    “什么，你们被打了？严不严重？在哪个医院？
    好好好，我马上过来！”
    ()

第403章 全村的希望
    惠农贷闽省分公司派去塔寨村摸底的人被打了！
    在一旁的李韶华七人也听懵了，在得知事情原委后，也跟着邝青云一起，乘车前往医院探望起了伤员。
    一走进医院，邝青云就看着头缠着纱布，鼻青脸肿的几个下属。
    “要不要紧？是谁打的？”
    邝青云开始嘘寒问暖了起来。
    一番交谈，邝青云从几名被打员工这弄清楚了真相。
    “卧槽，还有没有法律，有没有王法了啊？”
    纵然有李韶华几人在这里，邝青云也忍不住爆起了粗口。
    自己这几名员工只是去塔寨村了解一下情况，居然被打了出来。
    “那你们见到林季仁没有？”
    几名被打员工都摇头，其中一人说道：“我们刚进村，就有人拦着我们，问我们是哪的？
    我们说我们是惠农贷的，来找林季仁。
    结果他们就问我们是不是催收？
    我就问他们，惠农贷的贷款为什么逾期？如果不还的话，要报送到央行征信的。
    以后子女的教育，交通出行都会受到影响。
    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狗催收，打出去”，他们就动手了。”
    说到这，该员工满脸愤慨。
    “邝总，你不知道他们有多狠，二三十个古惑仔冲就上来了，直接对我们拳打脚踢。”
    其他被打的员工也纷纷接话。
    “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们，要不是我们跑得快，恐怕都回不来了。”
    “简直就是刁民嘛，根本不讲理。”
    “邝总，你可得我们出头啊！”
    ……
    邝青云点头，安抚起了伤员，“大家放心，我肯定不会让大家的打白挨，肯定会给大家讨回一个公道。
    另外，大家一律算工伤，所有医药费用由公司负担。
    另外，我再给大家申请一笔补贴。
    现在，大家先好好休息。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就行了。”
    邝青云扭头看向李韶华几人，“李总，这事你也听到了，应该是村民集体打算不还钱了。”
    李韶华点头，“先报警吧！无论如何，村民打人就是不对的。
    等警察到了，我们一起去见识见识这个神奇的塔寨村。”
    ……
    “仁哥，你刚刚怎么拦着我们啊！这些狗催，老子非要打得他们满地找牙。
    还敢来我们塔寨村要钱，还嫌打没挨够啊！”
    塔寨村里某院子里，摆了几桌酒席，一群精神小伙正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刚才的“重拳出击”。
    “不一样的，惠农贷是正规贷款公司，利息很低。
    我都在想，要不要咱们干脆把惠农贷的钱还了。”
    林季仁坐在饭桌正中，俨然成为众人的中心。
    “我说仁哥，你这就没意思了。”
    坐在林季仁旁边的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开口了。
    他这一开口，立马把全场目光吸引了过来。
    林伯言很满意众位精神小伙的反应，他现在也算是村里“德高望重”的一员了。
    “一句话：我们凭本事借的钱，为什么要还？”
    “好，还是言哥说得好！”
    “不愧是我们村的大学生，说话就是好听。”
    “对啊，这些网贷都不正规，为什么要还？”
    ……
    一群精神小伙在一旁拍手叫好，跟着起哄。
    “伯言，你没在惠农贷呆过，不了解情况。惠农贷的年利率只有6%-12%，而且没有砍头息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林季仁心里觉得还是有些过意不去，他在惠农贷上过几个月的班，知道惠农贷的理念跟其他网贷公司不同。
    如果要在现在乱七八糟的网贷中找出一股清流，那绝对是惠农贷。
    他在公司看过宣传片和一些贷款故事纪录片，这家公司真的是在为农民做实事。
    “仁哥，你比我大两岁，看问题怎么还这么单纯？
    这是个人吃人的社会，你老实，就活该一辈子受穷。”
    林伯言越说越激动，“你知道我在学校借的那几家平台，是怎么对付我的吗？
    给我父母、辅导员、同学打电话，各种电话轰炸。
    还发短信，说我得了梅毒，让我妈出来卖身众筹，请大家多多支持生意……
    要有多恶毒就有多恶毒。搞得我在学校完全抬不起头来，书也没得读了。”
    说到这，林伯言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一口气把杯子里的啤酒给干了。
    林季仁很想说，“世界以痛吻我，我要报之以歌！”
    但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因为自己也不是一个什么好东西，没资格说这句话。
    不过想到女友那喜悦的笑容，他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他也不想坑公司一把，但没办法，他穷，他缺钱。
    他女朋友是赣省的，长相漂亮，跟他一样，也是本科大学生。
    按照赣省的规矩，这种女孩的彩礼必须得诚意一点。
    面对丈母娘开出的五十万“友情价”，他据理力争，想要砍下一点价格。
    然而，丈母娘一句“你给不了我女儿幸福”就给他堵死了。
    他家也就是农村家庭，拿50万彩礼，加上结婚的酒席以及其他开销，真的是掏不起这个钱。
    他既不想让土里刨食的父母为难，又不想让娇俏可人的女友躺在人家怀里。
    就在他快要奔溃的时候，一起长大，同是大学生的林伯言出现了。
    还给他指了一条明路！
    惠农贷1300万的贷款，他分了五个点，林伯言拿走了五个点，其余的归了村民。
    拿着这笔钱，还有惠农贷发给他的十几万提成，他不仅有钱支付彩礼了，连办酒席的钱也出来了。
    想着还有几天就要结婚了，林季仁叹了口气，不再去想其他的了。
    林伯言灌了几口酒，暼了林季仁几眼。从裤兜里掏出了一把三叉戟车钥匙，重重地拍在了桌上。
    “仁哥，你脑瓜子也不笨，咱们今年一起好好奋斗一年吧！我保你今年也开上这总裁。”
    其他精神小伙一脸羡慕地看着桌上的粪叉钥匙，这是他们可望而不可即的目标啊！
    他们此刻很想把当年说读书无用的那个家伙拖出来打一顿。
    谁特么说读书没用了？这知识就是财富。
    他们回想起去年林伯言回村的落魄，被学校退学，犹如丧家之犬一般。
    再之后，这小子开始爆发了。
    不知从哪里搞来的钱，家里居然开始盖起了新楼房。
    后来大家才知道，林伯言是从网上“赚”来的。
    村民纷纷开始取经，而林伯言则在村里带领大家撸起了网贷。
    少的下款了好几万，多的下款二三十万。
    而林伯言则从下款额度中收取10个点的酬劳费。
    这大半年来，全村老少爷们五六百人跟着他撸网贷，估摸着收了大几百万的酬劳费了吧！
    而他们这些小弟，就负责招揽客户，介绍亲戚朋友过来借钱。
    成交一笔，林伯言也会几百、几千不等的给予返佣。
    另外，他们身上还有一个任务。
    就是反催收，又名“护村小队”。
    这大半年来，不是没有公司上门催收。
    有来一两个人的，也有来一二十个人的。
    反正各种场面也都见过，就没一家公司成功的从他们村催回过钱。
    看着村里拔地而起的一栋栋小洋楼，他们也与有荣焉。
    以前他们是烂仔，没出息的代表，现在走村里，三姑六婆谁不夸上一句。
    守护村子的财富，成了他们肩上沉甸甸的责任。
    而林伯言，成了他们心目中当之无愧的带头大哥！
    不仅自己白手起家，还带领全村共同致富。
    那个初中政治课本里的“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大致就是说的这个吧！
    林季仁看了看桌上的粪叉车钥匙，心底也闪过一抹火热。
    开着这车，到赣省丈母娘家里转悠一圈，自己应该也算不虚此生了吧！
    “伯言，你想怎么做？”
    林季仁最终还是无法抵御诱惑。人嘛，总是向往更丰富的物质生活。
    林伯言嘴角微微勾起，这就对了嘛！一天那么理想主义干啥？
    “我们这个网贷中介，在我们村里快走到尽头了。
    现在大家的贷款开始逾期了，虽然基本上都不上征信。
    但网贷平台，也要看你个人的大数据。
    所以，基本上没多少油水了。”
    林季仁点点头，确实是这样，大数据在互联网金融的应用越来越广泛。
    他们塔寨村差不多全村都是大数据黑户了，以后别想在网上贷到款了。
    “所以，我们得往其他村扩张。”
    林季仁有些惊讶，这是要把“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事业做大做强啊！
    “其他村，没有人脉根基，很难获得人家的信任。”
    林伯言微笑，“是这样没错，但附近村子哪个不羡慕我们村？
    我们稍稍透露一点玄机，自然会有人找上门来。”
    停顿了一下，他又看向附近几桌的小兄弟，“再说了，咱们这不是还有这么多人手嘛！让他们骑着鬼火，天天给我们宣传去。”
    林季仁想了想，觉得还是有搞头，附近几个村要是加起来能达到塔寨村这个水平，应该可以捞几百万。
    “另外，咱们不能一条腿走路。”
    说到这，林伯言生意放低了一点，轻声道：“我这里还有一点资金，咱们也可以去网上放款！”
    “啊！”
    林季仁很是惊讶，不是说好的一起抵制不良网贷吗？
    他想着想着就笑了，勇士杀死了恶龙，自己也变成了下一条恶龙。
    社会啊，就是这么的现实。
    林伯言以为林季仁认为不靠谱，就掏出手机，一边给他展示，一边说道：
    “这个“梁总说金融”的微信群里面，全是搞互联网金融的大佬。
    特别是这个群主梁总，几百万起家，现在已经是几亿身家了。
    他还开发了一个叫“借得到”的网上放款系统，提供前端获客到智能风控，再到秒级放款的一条龙服务！”
    ()

第404章 扑空
    事情到了这一步，基本上已经快水落石出了。
    李韶华给包不凡打了一个电话，简单汇报了一下闽省这边的情况，就准备跟着警察出发前往塔寨村了。
    临行前，包不凡又叮嘱道：“韶华，千万不要跟村民起什么纠纷。
    你们主要的任务，就是配合警方调查取证。
    其他的不用管，由总部这边来负责协调。”
    李韶华明白包不凡话中的意思，这是要动用总部力量来疏通政治关系了。
    他非常爽利的答应了下来，他们调查小组的任务就是调查骗贷的事情。
    至于赤膊上阵催收，那还轮不到他们。
    看着医院躺着的几名闽省分公司的同事，他也知道当地民风剽悍，不可鲁莽行事。
    倒不是怕头被打破，而是担心跟村民起了冲突，酿成更大的事件，对公司不利。
    包不凡这边则把调查小组反馈的情况，又给张益达复述了一遍。
    “反催收，还打我们员工？”
    张益达气极反笑，为了钱，这帮人还真的是豁得出去呢！
    半晌后，张益达才继续说道：“这个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该起诉起诉，该追责追责，必须依法严惩。”
    包不凡点头，“我认同，咱们的贷款利息本来就低，收入还不够维持运营所需的。
    突然爆出这么大一笔坏账，今年的财报恐怕更难看了。
    最关键的是，我怕其他地区……效仿啊！”
    他看向张益达，“农民这个群体，我相信大部分人还是淳朴的。
    但不可否认的是，总有那么一群贪图小利之人！”
    张益达很认同这番话，塔寨村算是给他上了生动的一课。
    一个村，500多户，全部整整齐齐地不还钱。
    可真够团结的！
    包不凡又提醒道：“张总，塔寨村那边，调查小组已经陪同警方过去了。
    我怕，弄出点什么群体性事件，或者说地方保护主义。
    咱们，最好还是跟股东方，特别是扶贫基金会沟通一下情况，寻求一些支持吧！”
    “嗯，你考虑得很好。”
    张益达也觉得该扶贫基金会出出手了，公司也不是他一个人的。
    有这些股东资源，不用白不用。
    想通此结，张益达立马给扶贫基金会的主事领导刘主任打了一个电话。
    张益达的汇报，引起了刘主任的高度重视。
    经过层层的关系转递，闽省的经侦大队接到了一条来自上峰的命令，上级要求他们成立专案组，以最短时间破获“塔寨村特大骗贷案”。
    与此同时，李韶华、邝青云几人，以及惠农贷公司的伤员陪同警察来到了塔寨村。
    警车很是显眼，刚进村口，就被“护村小队”的精神小伙注意到了。
    有机灵的，立刻给林伯言和林季仁通风报信了。
    林伯言一听警察来了，这还了得，恨不得多长两只腿。
    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辍学的大学生。虽然赚了不少钱，但年龄、阅历摆在这，很容易就慌乱了起来。
    倒是比他大两岁的林季仁淡定不少，他摆摆手，非常郑重的说道：“我们自己先不要慌，得弄清楚警察来的目的。
    你叫阿彪他们几个人跟上去看看，看警车停在哪里的，顺便探听一下虚实。
    等了解清楚情况，视严重程度，我们再做下一步打算。
    另外，你再给东叔打个电话，孝敬了他老人家那么多。
    现在也该到出下力了！
    你让东叔帮忙打听一下，要是事情不大的话，就让他从中打点一二。
    等事情度过，我们再去省城感谢他老人家。”
    林季仁的方案可谓面面俱到，一下子就让林伯言冷静了下来。
    “哎，你说，会不会跟昨天惠农贷那批人有关啊？”
    林季仁点头，“我早跟你说了，惠农贷是正规平台，根本不怕和我们硬碰硬。
    应该就是他们报的警，你看之前碰到的几批催收，挨了打敢不敢报警？”
    林伯言沉默，看来这惠农贷还真不是软柿子啊！
    不过这都是怀疑，究竟是不是惠农贷报的警，还得派人去摸底一下才知道。
    他火速给阿彪等小兄弟打了个电话，叮嘱了一番。
    接着又拨通了东叔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喂，哪里？”
    “东叔是我啊，村里的小言。”
    “哦，是伯言啊！”
    林耀东想起是谁了，村里的林伯言，挺懂事的一个小伙子。
    不仅带领全村人共同致富，还非常会来事的给自己送了一份“小礼物”。
    金额不多，但毕竟是家乡人民的一份心意嘛！
    “什么事啊？伯言。”
    林伯言赶紧把村里来了警车的事讲了一遍。另外他不敢保留，把昨天村里来了一伙催收，催收被他们打了的事也讲了讲。
    “那几个人伤势严不严重？”
    林伯言赶紧道：“不严重不严重，我们都有分寸的，就是一些皮肉伤，赤手空拳的，也不会有多大伤害。”
    “嗯……”
    林耀东拉长鼻音，心里却在飞速地推测起了此事。
    应该就是治安事件，小事情，问题不大。
    不过，他可听说了，林伯言这小子连一百多万的豪车都开上了。
    这么有钱，却才给自己送二十万的小礼物。
    “伯言，这个事情，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说到这，林耀东故意停顿了一下。
    林伯言会意，讨好道：“东叔，你可是咱们村走出的第一个大学生，在省城手眼通天。
    你帮帮我们，所有的打点费用，都由我们来出。”
    林耀东等的就是这句话，笑道：“小事情，包你东叔身上了。”
    挂断电话，林耀东拨通了一个电话，
    “方局，是我，省城一中的林耀东，跟你打听个事……”
    ……
    李韶华一行人跟在警察后面，来到了塔寨村村委会。
    “有这事？警察同志，你们放心，等会儿我带上你们，挨家挨户去指认。”
    听警察叙述完来意后，村高官义正言辞的说道。
    李韶华皱眉，挨家挨户指认，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他提醒道：“警察同志，伤员也在这，叫他们说下打人者的特征吧！
    根据特征，林书记也可以一下子把人给筛选确定出来。”
    警察点头同意。
    几名被打的惠农贷员工开始绘声绘色描述起了昨天的景象。
    “一大群骑着鬼火，头发染的五颜六色的二十多岁的不良少年一下子就围了上来……”
    听完描述后，警察看向村高官，“昨天那么大动静，打人的就有二三十个人，再加上围观看热闹的，都百八十号人了。
    这么大动静，你就一点不知情？”
    村高官也是个影帝，开始扯这扯那的。
    面对这样的滚刀肉，警察也无可奈何。
    李韶华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后就问村高官：“林书记，其实我们也没别的意思。公司员工受欺负了，我们也只是想讨回一个公道。”
    “你们是？”林书记有些警觉。
    “哦，我们是惠农贷公司的员工，昨天这几位被打的同事跟我一个公司。”
    阿彪等人靠近村委会，看见昨天打的那几个催收头缠着纱布下了车，进了村委会。
    看见这一幕就知道坏事了，昨天那几个催收把警察搬来了。
    他们一边往回赶，一边通知林伯言。
    “真的是昨天惠农贷那帮人，怎么搞？”
    催收搬警察，林伯言这大半年来还是第一次碰到。
    之前他们揍过几波催收，比昨天惠农贷那帮人凶恶多了。
    看见他们全村男女老少团结一致的态度，那些催收再也没敢来第二次了。
    至于报警，这帮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好鸟，之前来催收还带着棍棒的，报警也是给自己找事。
    “实在不行，叫阿彪他们认罪吧！再叫东叔那边帮忙疏通一下，应该拘留几天就没事了。”
    林伯言看着正在出神的林季仁，摆了摆手，“喂，仁哥，跟你说事来着。”
    林季仁回过神来，他刚刚一直在想惠农贷的事情。
    透过警察这件事，他总觉得惠农贷不会善罢甘休，这让他稍稍有些不安。
    “伯言，你之前给全村男女老少弄了那么多贷款，就没出过事吗？”
    林伯言有些不耐烦，“哎，仁哥，跟你说了，屁事没有。
    惠农贷这个，应该就是一个意外。
    我之前就考虑过有可能会遭遇一些小问题，所以才去拜访了东叔。
    你别看东叔只是一个高中的校长，但也是正处级，在省城交友广阔。
    我们这个事情不大，真有点什么问题，他应该能摆平。”
    两人又好好的合计了一阵，准备继续观望下一步的情况。
    另一边，林书记带着一大群人，挨家挨户敲门。
    林书记开口就是：“昨天有几个人在我们村里被打的，现在是带警察同志来抓人。有了解情况的，赶紧提供一下线索。”
    鬼火少年没找到，警察来抓人的消息倒是在村里传开了。
    村民也很敷衍，纷纷表示不知道昨天的事情。
    几名警察也有些无奈，看得出来这些村民在包庇。
    李韶华看了看手表，估摸着也快到了吧！
    他们分析过，郑季仁才是破局的关键。控制住这个人，骗贷的事情差不多也就能查个水落石出了。
    两辆警车呼啸进了塔寨村，后面还跟着几辆轿车。
    “刘镇长，我们在……”
    林书记接起了电话，恭恭敬敬地报告起了自己的位置。
    几辆车开了过来，一下车，刘镇长就焦急的说道：“林季仁家在哪里，赶紧带我们过去。”
    顶头上司到了，林书记再也不敢磨洋工了。
    今天警察都来了两波，他也知道事情可能严重了。
    至于严重到什么程度，他也不敢下定论。
    到了林季仁家里，一群人却扑了个空！
    ()

第405章 金融向善，贷款惠农
    “张总，快看，出大事了。”
    微信上，与这条讯息一同发过来的还有几段视频。
    前几段视频还拍摄得比较清晰，能看到一个领导模样的警察正跟一群农民谈判。
    而那群衣着朴素，手拿锄头、钢棍的农民则个个目光不善，看起来很不好惹的样子。
    谈着谈着，就开始动手了……
    一位头发花白的大爷满脸横肉，一棍子就砸在了领头的警察身上。
    然后其他村民也跟着动手了，场面开始混乱。
    而视频拍摄者的镜头也开始摇晃，边跑还边喊：“快跑～”
    “难道是塔寨村的事情？”
    张益达正要打电话给包不凡问询，结果对方却先打过来了。
    “张总，事态失控了，塔寨村那边……”
    包不凡又把事情用最简短的语言叙述了一遍。
    “我现在正赶往机场，闽省出这么大的事，必须要妥善考虑善后事宜。”
    张益达捏着下巴，问道：“调查组的人伤情怎么样？”
    “现在已经退到村外了，除了两个人受了轻伤，其余都没什么大碍。
    李韶华在第一时间向我汇报了那边的情况。”
    包不凡叹了口气，“我也没想到会出这么档子事情啊！连警察都敢打，太无法无天了！”
    “行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张益达制止住对方，又问道：“警方那边怎么样？伤势严重吗？”
    “好几个警察受了重伤，现场血都流了一地……”
    张益达皱眉，真是低估了这群人。
    本以为经侦大队出马会手到擒来，没想到会来上暴力抗法这么一出。
    “惠农贷那边，所有针对塔寨村的调查任务全部取消。
    员工的生命安全，我们必须放在第一位。
    另外，你到闽省后，密切关注当地政府和媒体的反应。
    对了，对于受伤的员工和警察同志，你也代表公司前去慰问一下。
    再代表公司，向闽省公安民警英烈基金会捐赠500万人民币，用于公安英烈、因公牺牲民警家属和伤残民警的抚恤补助……”
    张益达林林总总又交代了一番，特别是媒体舆论这一块，他要求包不凡引起高度重视。
    现在是自媒体时代，这些视频被传到网上，搞不好火烧到惠农贷头上。
    社会总是同情弱者，这一次事件的弱者明显是警方和惠农贷公司。
    但网上煽风点火的人太多了，被乱加引导的话，很容易引起更进一步的失控。
    ……
    刘镇长看到这个混乱的局势，人都快要疯了。
    根本呵斥不住混乱的人群，他眼看着十几个警察被人潮所吞没。
    “林耀华，赶紧让他们停手。这是在违法犯罪，你知道不知道？”
    刘镇长向站在自己身旁的林书记大声急喝，面目狰狞，看得出他内心的急躁。
    林书记也脸色发白，警察走在前面，他们稍微晚来一小会儿，没想到竟惹出这么大的祸事来。
    “大家快停手～停手啊～”
    不管林耀华怎么奔走急呼，都没人理会他。
    此时场面已经混乱了起来，人都有从众现象，哪里又停得下手。
    看见几名警察已经被打得头破血流，林耀华也吓坏了。
    此时有几名鬼火少年注意到了在一旁劝阻村民的惠农贷员工，大喊道：“昨天那帮狗催收又来了，大伙快围住他们。”
    李韶华等人一听，这还了得，赶紧拔腿就跑。
    他们一直在人群外围，没有走进包围圈。
    跑起来还是比较方便的，除了反应较慢的几人挨了几棍子，其余人都毫发无损地跑出了村子。
    几名鬼火少年追了几十米，没追上，就又回来揍警察了。
    多亏大队长等人吸引了大部分火力，不然李韶华等人免不了一阵皮肉之苦。
    大队长不知被谁往头上敲了一棍，顿时头上血流如注，染红了警服。
    他感觉天旋地转，整个人迷迷糊糊地就倒在了地上，鲜血染红了一地。
    “打死人了～”
    不知谁喊了这么一声，其余陷入狂热之中的村民才渐渐清醒了过来，慢慢停止了手上动作，并向两边退去。
    十几名警察，还能站起来的只有几人了，其余不是倒在地上呻吟，就是呲牙咧嘴地捂住受伤的部位坐在地上。
    就算还勉强站起来的那几位，警服也被拉扯坏了，个个鼻青脸肿。
    反正完损无好的没有一人！
    村民这边，也有几人挨了几拳或者几脚，但伤势并不严重。
    几名受伤减轻的警察发现了倒在血泊之中的大队长，赶紧上前抢救。
    村民们这时候知道怕了，把警察打成这样，怕是要判刑吧？
    也有村民不在乎，在场动手的有好几百人，难不成全抓起来？
    几名警察检查了一下大队长的伤势，除了头部受到重创以外，全身还有多处骨折和软组织挫伤。
    不敢怠慢，一边拨打急救电话，一边向上级反应情况。
    村民们看着血泊之中昏迷不醒的大队长，也没人敢上前阻止。
    个个呆若木鸡，不知所措！
    刘镇长脸色铁青一片，有再大的愤怒也只能忍着，他不敢再招惹这群刁民。
    林书记则在一旁长吁短叹，他知道他的政治生命算是完蛋了。
    看了眼这群平时老实巴交的村民，自求多福吧！
    县长火急火燎的赶到了塔寨村，看到眼前的一幕，整个人也是崩溃的。
    一边指挥救护车抢救受伤的警察，一边向更高级领导汇报这一情况。
    这一天，注定是要记载入塔寨村村史的一天！
    几百名荷枪实弹的武警在最短时间赶到了塔寨村，震慑住了全场。
    接着开始抓人，至于误抓和错抓，这是难免的。
    在孩子、妇女的哭闹声中，一名名犯罪嫌疑人被押上了警车。
    被抓的大部分人看见这个阵势，还是老老实实地上了车。
    有零星反抗，也很快被镇压了下去。
    由于警力不够，附近市县源源不断的派出了支援小队。
    警笛的呼啸，连附近几个村庄都被惊动了，大批村民跑到塔寨村来看热闹。
    至于村内，他们进不去，全部被封锁了。
    大量的媒体记者也闻迅赶到了现场，做起了采访。
    至于自媒体上面，微博、抖视、快手这些平台一时间也流出了很多关于此事的视频。
    “袭警！”
    “几百人斗殴！”
    “武警剿灭犯罪窝点！”
    ……全是这之类的字眼。
    闽省官方迅速召开了记者发布会，对事情进行了简单澄清。
    大概意思就是：塔寨村暴力分子袭警，警方进行正常执法。
    官媒也纷纷对此事进行了报道，称赞支持警方的行动。
    而惠农贷的经济纠纷案则无人提及，在更大的案情面前，这件案子已经无关大要了。
    大队长经过抢救，人也渐渐苏醒了。
    包不凡代表惠农贷公司进行了慰问，并表达最由衷的敬意。
    还当着闽省一众高官的面，表达了想要捐赠500万给警察基金会的意图。
    闽省警厅方面对惠农贷的反应也很满意，这是一家有担当的企业。
    警厅高官也表示：一定会将塔寨村的案件查个水落石出，给受害企业和人民一个交代。
    在得到这个回馈后，包不凡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塔寨村的案子，应该能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了。
    塔寨村一次性抓捕了几百村民，对这个大新闻感兴趣的媒体不少。
    不少人开始深挖，他们挖到了一个更大的新闻。
    一篇名为《塔寨村事件的起末》的长文刷爆了网络。
    在这篇稿子里，讲述了塔寨村如何通过全村进行网贷，“家家户户”盖上了小洋楼。
    直到惹到了惠农贷这块铁板。
    惠农贷报警后，闽省警方接下了这起案子。
    在调查过程中，十几名警察被暴力抗法的村民打伤。
    然后，抓捕了塔寨村几百名嫌疑犯。
    此文一出，顿时在网上引起了大量转发和传播。
    之前网上的各种短视频只看到了一些打斗场面和抓捕场面，却没看到更多的内幕。
    而这篇长文，却让网民了解到了事件的起因、经过、高潮和结尾。
    “惠农贷”在此次事件中，也成为了一个关键词。
    网民分成了两派，一派觉得警察不应该替惠农贷这些网贷平台出头，另外一派则支持惠农贷维护自身权利。
    袭警这些则被网民选择性忽略了，把问题的争论偏移到网贷催收上面。
    网贷最近两年，名声有点臭。常常伴随着高息和暴力等关联词。
    反正在大家眼里，网贷平台就不是什么好鸟。
    注意到舆论的动向，惠农贷除了召开新闻发布会以外，还在微博、抖视等多个新媒体平台进行发声。
    “一家不以赚钱为目的的公益扶贫贷款公司，成立已经快三年了，放款超100亿，却至今未能盈利。
    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全国20多个省，超过50万户农村家庭从惠农贷获得了最低年利率为6%的扶贫贷款。
    拿着这些钱，他们可以买种子，农具……各种生产资料，改善自身的生活。
    遇到天灾人祸，我们也并不催收，而会通过贷款展期的方式，与农民朋友一起共度难关。
    但塔寨村全村506户家庭集体逾期，突破了一个人道德的下限。
    这1326万，原本可以帮助更多困难的家庭。却因为他们的贪婪，导致更多需要帮助的人得不到帮助。
    惠农贷的企业愿景是“金融向善，贷款惠农”，关于这一条，我们永远也不会违背。
    希望社会各界群众监督！
    惠农贷董事长——张益达留。”
    与这条微博长文一同发布出去的，还有一个视频链接。
    视频原本是惠农贷准备在公司成立三周年纪念日发出去的。
    但遇到这个事情，只能提前发布了。
    ()

第406章 撸贷王者的终结
    张益达也是个微博大V，粉丝上千万的那种。
    他这一发声，各路企业家和名人也帮忙进行了转发。
    原来惠农贷不是网贷平台，这是很多网民的第一反应。
    年化利率才6%，换算成日息也不过才万分之一点六四。
    借呗已经算是良心贷款了，日息也要万分之一点五到万分之六。
    另外，很多用户点开张益达发的视频链接，播放起了视频。
    一张雄鸡地图亮起了无数小红点，背景介绍声音响起：
    “三年时间，从祖国最北端漠河，再到最南端三沙；从最东端抚远，再到最西端乌恰。
    22家省公司，215家县级分支机构，惠农人的足迹遍布祖国大江南北……”
    介绍完惠农贷这些年的成绩后，又开始展示惠农贷员工每天的工作。
    “我叫娜仁图雅，今天要去往一户牧民家里进行贷前调查……”
    一望无垠的大草原上，一位穿着惠农贷工服的蒙古姑娘骑在马上，笑着面对镜头介绍起了自己每天的工作日常。
    除了骑马去给牧民办贷款业务的，还有坐船前往岛上给渔民发放贷款的，开车穿越沙漠、雪地的……
    看得出来，基层业务经理的工作环境都很艰苦，不少都在祖国的边境地区。
    “我叫吴用，今年五十五岁，以务农为生……”
    视频中出现了一位衣着朴素，操着一口湘省方言的老农。
    面对镜头，他简短讲述了自己的贷款故事。
    三年前，这位老农刚刚逃出困了自己十六年的黑工窝点，靠乞讨和打零工跋涉千里回到已经阔别三十年的故乡。
    那时的老吴真是应了自己的姓氏，一无所有。
    回到家乡的老吴发现，家已经没了，父母没了，房子没了，地没了，就连户口都已经被注销了。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不同的是，村里的孩子们没有笑问他从哪来——他们都把衣衫褴褛的老吴当作了要饭的。
    认识他的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而不认识他的人纷纷都觉得：“这个人恐怕活不下去了。”
    乡亲邻居可怜他，给他一间荒弃的老屋和一些生活用品。
    老吴捡了一些没人要的荒地，准备自力更生，先“活下去”。
    但买化肥种子的开销成了一个难题，他向左邻右舍借过钱。
    钱不多，就五千块钱，但是没有人愿意借给他。
    一个在外漂泊三十年的孤老头子，谁敢借钱给他，万一还不上呢？或者哪天蹬腿了呢？
    面对镜头，老吴苦笑道：“后来我听说农村信用社可以贷款，也专门去问过。
    人家说根本不行，我什么都没有，没有抵押的东西，没有担保，甚至连个家都没有。
    而且我借的也太少，人家也不愿意费这个劲。
    后来惠农贷的钟经理找到我，说她们单位愿意贷款给我。
    而且也没有那么多的条条框框，什么都不需要，全凭信用。
    她来过我家很多次，问过我很多问题，最后把5000块钱贷给了我。
    她对我说，这不是帮，是支持。
    你不用觉得欠我人情。你是靠自己，靠你的信用。”
    说到这，老吴老泪纵横，真情流露道：
    “说真的，活了快六十年，都是人家说你没有这个没有那个，真的很少有人跟我讲，你有什么。
    我当时就决定了，我就算去卖血也一定要把它还了。”
    采访最后，老吴灿烂的笑道：“未来的话，趁现在还干得动，再多种几亩地，存点钱，找个老伴！”
    背景配音最后说道：“当所有的不幸都降临在你的身上，当你一无所有的时候，你该怎么办？
    余华在《活着》中给出的答案是：活下去。
    这个答案中总有一种无力感，而老吴的故事告诉我们：仅仅是活下去是不够的，你还要活得好，活得更好。
    追求更好的生活，是每一个人得生而拥有的权利。
    但像老吴这样的穷人，他们能保持住对生活的希望已是竭尽全力。
    他们不怕吃苦，不怕付出，但他们又是如此的脆弱。
    以至于普通人眼里的一丁点障碍都会成为他们这个群体所难越过的汪洋大海。
    这个群体面临的生活种种压力下带来的焦虑，是许多五环内的人士体会不到的。
    可是他们还要面临许多人为的“困难”和“资格限制”，比如说贷款。
    惠农贷所希望的，就是让他们也有追求更好生活的资格和希望，哪怕只有一点点。”
    视频的花絮中，还穿插着很多惠农人的公益行动。
    给孤寡老人送油送米，捐赠希望小学，大学生信贷员兼职乡村教师……
    “助力乡村扶贫，惠农人一直在路上。”
    这是视频最后几个大字。
    无数用户被这条视频感动哭了，纷纷来张益达和惠农贷官微下道歉。
    “对不起，没想到你们是这样的贷款公司。”
    “惠农贷还招不招人，这是我向往已久的生活，能实现人生价值。”
    “我键盘侠在此折键，宣布退出江湖，以后再也不乱喷人了。”
    ……
    惠农贷的员工也没料到这条公司宣传视频会这么火爆，在请示包不凡后，干脆把公司记录拍摄下的各种贷款故事，在各大长视频网站剪辑成了纪录片，开始连载。
    纪录片里有各种各样的农村贷款故事，主人公曾经的际遇简直是绝大多数中国人所不能想象的。
    在我们国家成了GDP第二大国已经七年的当下，还有这样的人和故事。
    这和京沪鹏羊的繁华社会，形成了两个折叠的世界。
    这也是很多网民感兴趣的地方，特别是城市90后，简直是长见识了。
    张益达知晓这一情况后，只是笑笑没说话。
    拼哆哆为什么这么火？
    就是因为中国网民超9亿，但有7成人月收入不到5000元。
    消费升级，跟这7成人无关。
    经过塔寨村事件，惠农贷算是在全国网民面前露了个脸。
    以后谁敢借钱不还，恐怕都得掂量一下了。
    “几百个武警带枪催收，就问你怕不怕？”
    这是最近网友新出的段子，没有嘲讽之意，纯属娱乐。
    不过惠农贷股东里的中国扶贫基金会，还是被网民注意到了。
    怪说不得这么豪横，原来有半官方机构参股。
    塔寨村的案子分为了三件。
    第一件是袭警，妨碍执法；第二件是涉嫌1326万的巨额骗贷；第三件是殴打惠农贷员工。
    经过突击审问，案情渐渐被查清了。
    最终的定义是：以林伯言、林季仁为首的黑恶势力团伙纠集社会闲杂人员，通过诈骗手段，骗取了惠农贷巨额贷款，给惠农贷公司造成巨大的经济损失。
    在此过程中，多次聚众殴打惠农贷前来协商解决问题的员工，造成多人轻伤。
    并且以暴力、威胁方法阻碍国家机关工作人员依法执行公务，造成国家机关工作人员三人重伤，十余人轻伤。
    根据《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第二条，犯故意伤害罪，致人重伤的，处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
    另外，打伤警察涉嫌触犯了《刑法》中的妨害公务罪，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罚金；
    暴力袭击正在依法执行职务的人民警察的，从重处罚。
    给银行或者其他金融机构造成特别重大损失或者有其他特别严重情节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惠农贷有小贷牌照，放贷资金来源于银行，属于其他金融机构。
    1326万也属于特别重大损失，所以顶格量刑是7年。
    聚众扰乱社会秩序罪没有成立，这条罪名和妨害公务罪有些相近，但也有区别。
    前者是干扰和破坏党政机关、企事业单位或人民团体正常的工作、生产、营业和教学、科研秩序。
    要是村民把村委会给砸了，估计这条罪名就落实了。
    另外还有一个聚众斗殴罪。
    《刑法》第二百九十二条：聚众斗殴的，对首要分子和其他积极参加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另外，多次聚众斗殴的；聚众斗殴人数多，规模大，社会影响恶劣的；持械聚众斗殴的。
    对首要分子和其他积极参加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三罪并罚，林伯言、林季仁二人被判处了顶格的27年有期徒刑；
    其他参与了打人的鬼火少年也个个10年打底。
    其他村民只是看热闹没有动手的，在调查清楚情况，拘留几天放了出去。
    其他参与了动手打人的，比如说须发皆白的那位大爷，就是他一棍子打在了大队长手臂上。
    又是一棍子敲得大队长头破血流。
    据说年轻时候是个打石头的，身体倍儿棒。
    这位大爷被鬼火少年为了戴罪立功给检举了出来，也给判了五年。
    除了老大爷和鬼火少年以外，还有一二十个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动手打人的村民被同伙出卖，也给判了几年。
    塔寨村这次损失惨重，全村被判刑的就有四五十人。
    另外，法官还要求506户农户退还惠农贷被骗的1326万贷款。
    否则，将以骗贷罪向他们提起公诉。
    这也是当地政府不想闹大，都判了四五十人了，再判五百人，那也不现实。
    其他村民在惠农贷的案件上也不是主谋，所以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村民这下子知道厉害了，砸锅卖铁也要把欠惠农贷的钱还上。
    惠农贷的钱分散到每家头上并不多，每家两万多而已。
    林伯言那65万也好说，虽然他又被罚款了一部分，但也还掏得起这笔钱。
    林季仁这边则有50万给了赣省的丈母娘。他丈母娘死活不愿意拿出这笔钱，说结婚证都扯了，怎么可能退彩礼？
    最后还是政府出面，拿出了“退赃”、“判刑”各种话术才把钱给要了回来。
    当然，林季仁的婚事也黄了。其实不退彩礼应该也黄了。
    因为如今社会，不可能有女人等你27年！
    听说两个主谋跟自己差不多同龄，张益达也是一阵唏嘘。
    老老实实撸其他高炮平台不好吗？那些平台自己屁股下就是屎，也不敢报警。
    或者说不殴打惠农贷的员工，好好协商一下，事情不可能走到今天。
    张益达起初不想闹大的，因为也怕酿成什么群体性事件。
    要是死上几个村民，那舆论风向又不好说了。
    事情演变成今天，只能说咎由自取，怪谁？
    ()

第407章 90后创业者
    受塔寨村事件影响，邝青云被降级为副总经理，年终奖取消；
    招聘、面试林季仁的团队经理也受到牵连，被降职为普通业务员；
    负责塔寨村贷款进件审核的风控专员被直接开除。
    除了惩罚，当然也有奖励。
    几位负责去塔寨村调查，遭到殴打的闽省分公司普通业务员，除报销一切医疗费用以外，还给予了每人1万元的现金奖励。
    当包不凡亲自把奖励证书和一叠钞票递给获奖员工手上时，几个头缠纱布的员工感动得热泪盈眶。
    他们觉得这顿打挨得值了，倒不是因为钱，而是公司所表现出来的态度。
    为他们出头讨回公道，严惩了打人者。另外医药费全部报销，带薪休假。
    这一切的一切，都体现出了惠农贷公司“以人为本”的价值观。
    在台下，看着颁奖仪式的邝青云则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这次闽省分公司捅出这么大篓子，他猜测自己可能会告别惠农贷。
    没想到，总部还是饶了他一马，略做小惩罢了。
    事实上，他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鬼门关”旁走一遭了。
    幸亏他在塔寨村事件爆发后，第一时间开展了补救措施。
    包括派人调查塔寨村，本人亲赴塔寨村，积极配合总部调查组的工作……等等。
    而这一切，都被调查组长李韶华看在眼里，写成了报告反馈了上去。
    张益达考虑闽省分公司之前工作开展得不错，塔寨村事件主因也不在邝青云身上。
    另外，闽省分公司经此动荡，需要维护稳定。
    所以，就给了邝青云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邝青云心里并不想离开惠农贷，人到中年，找到这么大的一个平台并不容易。
    惠农贷的扩张任务并不重，主要还是在于控制贷款资产的逾期率和质量。这正适合他这种中年职业经理人。
    要他像创业公司年轻人那样拼搏，可能精力和家庭都不再允许。
    而让他做一些缓慢扩张，精耕细作的活，正适合发挥他从事信贷工作二十多年的优势。
    另外，经此一役，他也看到了幕后股东的强大，更加舍不得离开了。
    不过他也知道总部的用意，降级为副总，却没委派正职前来接管。
    这是要他戴罪立功呢？
    他开始考虑，接下来要做出怎么一番成绩才能补救。
    包不凡和几名获奖员工一起合了个影，指派助理把这些照片发给行政部门，让他们做成文案，下发到全部分支机构。
    塔寨村事件很典型！
    不管是骗贷的员工林季仁，还是立功获奖的几名员工。
    包不凡想通过这件事，向全体员工展示一下“大棒加萝卜”。
    对于骗贷等违法行为，公司绝不姑息；对于为公司“流血”的员工，公司也绝不吝啬。
    结束了颁奖，包不凡又赶往闽省警厅。
    在大礼堂内，在众多媒体的注视下，向闽省公安民警英烈基金会捐赠了500万人民币。
    钱不算多，主要表明一个感谢的态度！
    惠农贷本身还处于亏损状态，向地方警厅捐赠7位数已经是极限了。
    领导们还是很领情的，当着媒体的面，说了一大堆夸奖惠农贷的好话。
    回到京城后，包不凡前来锐向大厦50层，向张益达汇报起了工作。
    听完汇报后，张益达点头，方方面面的事情也都考虑到位了，算是圆满解决了此次风波。
    “老包，我提几点意见。”
    包不凡端正身子，他知道张总这是要给予指导意见了。
    “惠农贷的舆论风向虽然偏转了过来，但也不是全部，要注意竞争对手使坏和不良媒体胡编乱造，维护好我们企业的正面形象。
    还有要以塔寨村事件为材料，在全公司进行一次宣导，让员工形成正确的价值观。
    走歪门邪道，是不长远的，迟早药丸。
    另外，我们也要反思。”
    张益达叹了口气，“不能为了业绩而不顾一切，让员工工资和旗下客户逾期率挂钩，你觉得怎么样？”
    这招够狠啊！
    不过包不凡觉得这样是对的，很多贷款公司都在执行这一套了。
    点了点头，示意张益达继续说。
    “另外，审核机制还需要加强。类似塔寨村这种上千万的大项目，必须得形成交叉审核，而且还得是人工审核。
    AI可以识别资料，但是无法识破人心。但人可以。
    当初要是多一些审核机制，多几个风控专员下乡走访，可能情况就不一样了。”
    “可是这样的话，效率必定会有所降低。”
    张益达摆摆手，“资产质量才是第一位的，良好的资产质量，才能使得惠农贷走得更远。
    最近这几年无脑鼓吹效率听得够多了。我们不能脱离实际，普通农民没有太多的资料让我们在网上抓取。
    怎么判别他们的还款意向和还款能力？更多的还得依赖人工。”
    包不凡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
    四五十岁的农民，很多也就会用一个微信，也不用其他软件，也没在其他平台贷过款。
    除了央行征信，其他数据真的搜集不到。
    所以，想做到花呗和用呗这种纯线上模式，根本是痴人说梦，异想天开。
    张益达又同包不凡聊了很多，都是关于发展战略方面的事情。
    另外，跟拼哆哆、锐向、地瓜视频等公司的合作也浅聊了几句。
    更多的细节，还得各家公司再碰头细聊。
    “对了，张总，塔寨村这事，也不能说没有收获。”
    包不凡又讲了讲自己发现的新大陆。
    “额，你说各地有一些逾期不还的借款人主动还款了？”
    包不凡笑道：“是啊，我也没想到还有这意外收获。
    媒体当时不是炒作“上千武警出动帮忙催收”吗？
    这事在网上传得比较开，咱们惠农贷也跟着出名了。
    很多有偿还能力却故意不还钱的人看到新闻怕了，怕武警上门找他们麻烦，主动还款了。”
    张益达挠了挠头，这可真是一部魔幻喜剧片。
    “凡事都有两面性，会不会有客户被吓到不敢来我们这贷款了啊？”
    包不凡语塞，倒真的有这个可能性。
    不过总的来说，还是利大于弊，极大的打击了逃废债老赖的嚣张气焰。
    “其他贷款公司也有业务员跟风，到处传播“武警出动，打击老赖”的新闻，好促使他们的客户还款。”
    张益达摇头失笑，真特么的会蹭热度。
    但是很有效，不是特别了解内情的人，还真的就以为武警就是去催债的。
    特别是又牵扯上了1300多万的特大骗贷案，妨害公务和暴力袭警的案件被淡化了不少。
    张益达不知道的是，益民网金、益民贷、兴隆贷几家公司的业务员都快放鞭炮了。
    他们或多或少都能跟惠农贷扯上关系，比如说同一个董事长，股东也差不多。
    在他们朋友圈里，全是庆祝“兄弟公司在武警协助下，破获重大骗贷案件，抓捕了几十名老赖”这之类的八卦新闻。
    连带着，益民网金这几家公司这段时间的逾期率都降低了不少。
    另外主动还钱的老赖也不在少数。
    由此可见，中国人骨子里还是比较怕官府的。
    ……
    Snap色拉布本周四在纽交所正式挂牌交易，开盘价为24美元，较17美元的发行价上涨41.2%，报收于24.48美元，较发行价上涨44%。
    以收盘价计算，色拉布总市值达283.3亿美元，是自阿狸巴巴之后，美国证券市场的最大科技企业IPO。
    张益达注意到了这条国际金融新闻。
    色拉布是一款阅后即焚软件，深受欧美青少年喜爱。
    创始人斯皮格尔出生于1990年，曾经和张益达一起并列“全世界最年轻的亿万富豪”。
    张益达不认识这个人，没打过交道，但丝毫不影响媒体寻找新闻点。
    曾经有媒体采访斯皮格尔，询问他知不知道和他并列最年轻亿万富翁的张益达？
    他的回答是：我对无名小卒不感兴趣，我的目标是扎克伯格。
    得了，你要炒作自己，也别贬低我啊！
    轮到张益达第三家公司益民贷上市的时候，有欧美记者跑来问同样的问题。
    张益达的回答是：最年轻的亿万富豪？你们是看不起胡润，还是福布斯？
    张益达这个逼是装到位了的，在主流媒体给他的身价排行是以“百亿美元”为单位的时候，媒体提什么“亿万富翁”，不是找抽吗？
    不过色拉布上市后，这个斯皮格尔的身价倒是涨了不少，达到了62.5亿美元。
    90年出生的，27岁，达到这个地步，确实是走上了人生巅峰。
    张益达记得他前世好像还娶了一个叫米兰达·可儿的名模，获得企鹅的20亿美元投资。
    一下子想远了，张益达想到了一个立志做中国色拉布的小伙。
    年纪和斯皮格尔差不多，89年的。
    但媒体为了新闻热度，经常给人家贴上“90后创业者”的标签。
    这位成绩也不错，差不多跟张益达同时创业，如今也在所属的细分领域取得了不小的成就。
    拨通了IDG资本熊晓鸽的电话，张益达笑道：“大佬，想请你帮忙约个人！”
    ()

第408章 美人计
    “张总，您好，非常高兴见到你！”
    众合集团办公室，熊晓鸽带着一个面目清秀，二十多岁的小伙走了进来。
    小伙很激动，看到了张益达瞬间化身小迷弟，热情得让张益达差点以为自己才是客人。
    当他看到站在张益达身后的陆奇，也笑着喊了声“陆博士”。
    陆奇笑着点点头，算是回了一礼。
    “郭总你好，久仰大名了！”
    对这个留着“韩流”长发的小伙，张益达也很感兴趣，一点都不像个技术男。
    又看向熊晓鸽，微笑道：“熊总，还麻烦你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无妨，”熊晓鸽摆摆手，IDG投资了佩特控股集团，跟张益达也算是有些交情。
    帮忙约个被投企业CEO，举手之劳而已。
    不过电话里他没细问，张益达也没细说。
    到了地方，还见到了陆奇，猜测可能是跟众合集团有关了。
    他也不着急询问张益达葫芦里卖什么药，谜底很快就要揭开了。
    几人寒暄了几句，分别落座。
    “听说郭总最近在寻找C轮融资？”
    郭列朝张益达摆手，“张总，你别见外，叫我阿列或者小列就好了。”
    “好，那你也叫我益达好了。咱们年纪相差也不大，称呼上就随意一些。”
    张益达没什么架子，这一点让郭列很有好感。
    他嘿嘿一笑，“对，就是在寻找C轮投资方。Faceu激萌下一步打算往AR短视频、社交更多领域发展。”
    张益达微微颔首，激萌相机作为一款工具型软件，用户倒是收割了不少。
    但工具型产品都有同一个痛点，变现困难。
    用户每天花几分钟拍个照就完事了，用户使用时长太短，广告效果都要大打折扣。
    “听说阿列之前还在企鹅工作过两年多？”
    郭列点头，“11年从华中科技大学毕业后就加入了企鹅，干了两年，还是想出来自己打拼试试。”
    张益达笑着接话道：“然后13年底就做出了脸萌这款爆款产品，冲上了APP排行榜第一。
    咱俩创业时间差不多，锐向也是那个时候起航的。”
    陆奇和熊晓鸽两人没有干扰两个年轻人谈话，就在一旁喝着茶，静静地聆听。
    郭列突然沉默了，让大家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他也注意到自己的反应有些不合时宜，苦笑一声，“脸萌崛起得快，陨落得也快。”
    原来是不小心触及了郭列的伤心事啊，张益达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
    不过这个郭列，真的挺像传闻中所说的那样，“很纯粹”，一点都不像个创业老油子。
    郭列一脸惭愧道：“当时自己太飘了，到处出差参加活动，产品做得很烂，团队也很散漫。
    现在想想，在脸萌最火的时候，应该是我个人最失败的时候。
    我的自信心和虚荣心都不断地在膨胀，伴随着外界各种各样的质疑，当时我非常害怕它从排行榜里面掉下来。
    然后，他真的就从排行榜掉下来了。”
    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郭列整个人很轻松，一副释然的样子。
    张益达知道，面对这么大挫折，一个第一次创业的人，而且还是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走出来肯定不轻松。
    从天上云端，忽然跌入了尘埃。从资本宠儿变成了弃儿。
    没挺过这一关，很多人就此沉沦了下去。
    挺过了，也许就破茧成蝶！
    郭列微笑道：“在总结了在脸萌身上犯过的错误后，我们在16年1月推出了第二个产品，Faceu激萌。
    亮点在于通过人脸识别技术将“拍摄”与“编辑处理”这两步合并，让用户在拍摄过程中就能实时美颜或添加动态贴纸，所见即所得。
    目前来看，比脸萌走得稳健了不少。
    一年多时间，累计下载用户超过1.5亿，其中75%都是女性用户，通过QQ账号登录的用户中00后占比超70%；
    产品MAU（月活）突破4000万；每天Faceu上用户生产并保存到本地的视频图片超过5000万。
    根据极光大数据的报告，激萌的市场渗透率仅排在美图秀秀和美颜相机之后，位列市场第三。”
    数据介绍得很详细，张益达暗暗点头。
    激萌这个软件确实很受女性和00后的欢迎，上面的各种贴纸，以及美颜瘦脸功能满足了她们对美的追求，并且有趣好玩。
    对于众合集团来说，激萌有非常可观的流量，收购之后，可以形成“抖视、地瓜视频、激萌”面对不同客群的产品矩阵。
    另外，激萌在社交分享领域有一定的优势，可以帮助众合集团完成从内容到社交生态闭环的构建。
    校萌如果想要切入小初高的社交市场，激萌还可以提供精准的导流。
    “没记错的话，激萌已经完成了三轮融资了吧？”
    张益达此话一出，郭列和熊晓鸽精神为之一振！
    终于到正题了，刚刚的各种业务介绍，正是为了此刻。
    “对，激萌在2014年初获得了来自IDG资本的100万美元天使轮融资，同年7月获得来自光速中国和IDG资本1000万元的A轮融资；
    去年3月，又获得了光速中国和美图1000万美元B轮融资。
    如今的话，我们想以2亿美元的投前估值，寻得一轮5000万美元金额以上的C轮融资。”
    说完，郭列看向张益达，等候起后者的答复。
    熊晓鸽也放下茶杯，看张益达如何作答。
    陆奇则高深莫测的微笑，他可是知道张益达不仅仅是想投资那么简单的。
    张益达没有给予正面答复，而是说起了色拉布。
    “色拉布全球日活用户是1.58亿，每天通过色拉布发送25亿条Snap（色拉布把每个短视频或图像称之为Snap）。
    色拉布的功能有：带滤镜以及各种创意工具的照相机，聊天服务Snapchat，故事平台也就是社区服务Mystory，收藏服务Memories，广告平台。
    哦，还有一个黑科技Spectacles，一款能够拍摄图片和短视频的太阳镜。”
    说到这，张益达笑了笑，“听说这款太阳镜销量不怎么样啊，去年秋季开售，到现在为止，才卖出去了几万套。”
    第一代Spectacles售价是129.95美元，相当于是一部便宜的安卓智能机价格了。
    张益达还委托朋友帮忙买了一副回来，拿来测试和学习。
    颜色整的花里胡哨的，看起来很时尚，很适合凹造型。
    在眼镜镜片的左上角和右上角各有一个小圆圈，一个是LED灯环，一个是摄像头。
    尽管融入了一些电子部件在里面，但这个墨镜一点儿也不重，跟戴上普通墨镜的感觉差不多。
    在手机里打开有带着Spectacles眼镜的Snapchat小人的页面，接着按下眼镜左上方的按钮，Spectacles和手机APP的配对就完成了。
    录像拍照同样都是使用这个按钮，事实上整个眼镜也就这一个按钮控制所有操作。
    按一下可以拍10秒的短片，再按一下是20秒，按三下也就是30秒的短视频。
    拍摄过程中，眼镜内部会有一个小LED灯亮起，提醒用户正在录像。
    而LED灯环则是用来提醒被摄对象你正在拍她。不是很适合偷拍，这可能也是该公司害怕有用户拿去“乱拍”。
    数据传输，则通过蓝牙和WIFi，传输有点慢，需要1-2分钟。
    在捕捉瞬间方面，Spectacles是完爆当前很多拍摄设备的。
    它可以做到，眼睛看到什么就能立刻拍摄下来，省去了举起相机或是打开拍照APP所花费的时间。
    视频拍摄质量一般，勉强凑合能看，苹果和中高端安卓机完爆它。
    除了墨镜本身，Spectacles还配有一个能充电的眼镜盒，充满一次电可以最多拍摄400条视频。
    反正张益达体验了几天，就没有兴趣了，纯粹就是一个玩具。
    如果能够在拍照体验和数据传输速度上面取得重大突破，应该还是有搞头的。
    不然的话，还没手机方便呢，买它纯粹图一个新鲜。
    据国外反馈，用户买了一个月后还在使用的不到50%，其他人都把它放抽屉里面了。
    张益达还听说色拉布准备了价值4000万美元的配件，本以为这款产品会大卖，结果全砸手里了。
    对于色拉布，张益达暗地里还是很关注的。
    Musical.ly蚕食的市场，除了脸书，其余大部分都是色拉布的。
    用户都用Musical.ly拍短视频玩了，就没人用他们的色拉布了。
    不过色拉布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更大的反击动作，张益达决定继续苟一波。
    一听张益达提起色拉布，而且对色拉布的各种功能服务如数家珍。
    郭列顿时来劲了，张总很懂行啊，知道激萌正在干的是什么大事业。
    “对，我们高度对标色拉布，立志成为中国的色拉布。
    色拉布拥有的相机、社区等等功能，我们全都有。
    色拉布刚刚在纽交所上市了，市值将近300亿美金。
    他们的日活用户还不到1.6亿。中国市场做好了，绝对可以达到甚至超过这个数据。”
    郭列手舞足蹈的讲着，整个人非常兴奋。
    他知道张益达这是在考较自己，他也融过三轮资了，知道投资人最喜欢问这些问题了。
    张益达越问得深，事情就越有门。
    “至于拍照太阳镜，我觉得才第一代产品，有所缺陷是很正常的。
    没有什么产品，一面世就非常完善了，都需要源源不断的打磨。
    另外，色拉布布局硬件这一步，走得很好，我认为可以学习和复制。
    众所周知，工具型软件盈利难。包括美图的一半盈利都来自美图手机，硬件还是很有搞头的。”
    看着滔滔不绝的郭列，张益达觉得事情有点棘手啊！
    看得出来，这兄弟是非常热爱现在这份事业。
    而要收购一家公司，先得说服对方：兄弟，你这公司没搞头的，见好就收吧！
    要是对方觉得现在就卖不划算，那收购就谈不成了。
    爱到公司破产，成为被执行人都要坚持下去的，说的就是代维那种，毕竟是少数。
    而且，代维那也不全是爱，更多的是对自己能力太自信。
    其他人很少有打死不卖公司的，要么确实是价格不够，要么就是眼光太差。
    张益达看着这位非常狂热，想干出一番大事业的兄弟。
    心中想着，该怎么“滋醒他”呢？
    “阿列啊，你有没有女朋友啊？”
    张益达的这个问题有点突然，郭列也是楞了一下。
    难道是自己描绘的美好蓝图征服了面前这位大佬，他想使用“美人计”，多拿下一点股份？
    想着去年众合集团年会直播看到了各种白花花的大腿，他嘿嘿一笑，摇了摇头。
    “哦，”
    张益达捏了捏下巴，嘿嘿笑道：“听说斯皮格尔泡了维密超模米兰达可儿。
    我觉得你完全不输于他啊，奚梦瑶、何穗要不要考虑一下？”
    ()

第409章 携手
    “哈哈～”
    郭列笑得很开心，“益达，你可真会开玩笑。人家是维密超模，看得上我们这些屌丝。”
    不等张益达开口，熊晓鸽就抢先道：“维密超模怎么啦？郭列，你不要妄自菲薄，你可是中国最优秀的90后创业者之一。还配不上她们？”
    拍了拍郭列的肩膀，“好好创业，等敲钟那一天，就是你功成名就之时。”
    郭列苦笑，“现在的女孩现实得很，看不上咱这样的。
    以前有朋友给我介绍对象，人家上来就问你买房买车没有？有没有贷款？
    我就说全身心投入创业了，等公司走上了正轨，会考虑的。
    然后女孩一听我在创业，又追问我创业的方向，有没有拿到融资？公司多少人？营收什么量级？”
    说到这，郭列就叹了口气，“所以啊，个人问题暂且放一边吧，先以创业为重。”
    张益达却不太相信这套说辞，一个拿到三轮融资，总融资金额近亿元的创业公司CEO在相亲市场不受追捧？
    怕是郭列眼光太高了吧，一般的女孩又看不上；优秀的女孩只当他是一支不错的潜力股，但还算不上大佬。
    注意到张益达那略显敷衍的笑容，郭列以为对方不相信。
    继续给张益达解释道：“益达，你现在是混出头了，体会不到我们这些底层创业者的艰辛。
    女孩才不管你什么天使轮融资，A轮融资的，就关注你个人兜里有钱没钱？
    能不能给她买包包，能不能带她去浪漫的土耳其，还有东京和巴黎。”
    咱好好说话行不行？你怎么还唱上了。
    心中吐槽了两句，张益达面上继续维持着笑容，“阿列，你到现在都没买房买车吗？”
    “暂时还买不起，”郭列十分坦然，“毕竟我们现在还是创业公司，也不能胡乱给高管开工资。
    这个先例一开，工资结构就破坏了。
    每一分融资款，我都认为应该花在刀刃上。
    事实上，2011、2012年那会儿在企鹅上班的时候，存了一点钱，父母再帮衬下，可以付个首付的。
    后来离职创业，就把这钱拿来办公司了。
    现在房价涨得太快了，在南山买一套普通三居室也得五六百万。
    或许等公司上市了，我就可以考虑买房了。”
    这一番话说的漂亮极了，郭列这个人虽然没太多心眼，但双商还是很高的。
    他这是在表决心呢，公司不上市不买房。
    有时候创业者为了拿融资，给予投资人信心，什么招数都会用上。
    “哈哈，你这是在发大宏愿吗？”
    张益达暼了一眼熊晓鸽，是不是你这个从业二十多年的风投老兵教的？
    “这种大宏愿，我有两位师兄发过。黎兵师兄说过，蔚蓝不上市不买房，所以他和屹芝嫂子一直租住在一套高级公寓内；
    至于小川师兄……”
    张益达又解释了一下，“小川师兄是我高中校友，都毕业于蓉城七中。”
    “小川师兄那就更狠了，已经奔四的人了，还没一个女朋友。”
    张益达笑道，“他说过，搜狗一日不上市，一日不找女朋友。把他老母亲愁得啊！
    老太太还经常跟我唠家常，问我能不能帮忙介绍个女孩子。”
    郭列深以为然，这才是干大的样子。男子汉大丈夫，岂能为儿女情长所左右？
    “激萌B轮融资的时候，全是发行的新股，没有个人套现一部分老股？”
    张益达这个问题把郭列问懵了，反问道：“不是要公司上市才能套现吗？”
    张益达干咳两声，看向熊晓鸽，“熊总，你们这整的……”
    熊晓鸽双手作投降状，苦笑不已，“这真怨不上IDG，B轮融资我们没有参与，是美图和光速中国投资的。
    我当时也给他们建议过，允许创始团队套现融资额的10%，也就是100万美元。
    但是他们两家以不能让创始团队太安于享乐为由拒绝了。”
    郭列也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个小插曲，没人给自己说过啊！
    张益达摇头轻笑，“有股权转让限制是很正常的。如果创始人套现了，谁来创业？
    但凡事得分为两面来看。
    我们国家创业者是很苦逼的，生存状态很不容乐观。
    80%以上的创始人年龄在25-35岁之间。这个年龄的人工作年限一般较短，积累的财富不够，却又是花销最大的人群。
    谈恋爱结婚要花钱，生孩子给父母养老也要花钱，还要买房买车，各种花费。
    中国企业创始人的薪酬也很低，天使轮之前不拿工资；获得天使或者A轮后能拿一两万月薪；
    只有走到B轮或者C轮成熟期的企业，创始人日子才能好过一些，给自己开个三五万月薪，乃至百万年薪也不至于被诟病。
    据极光大数据调查，85%以上创始人属于无房无车存款少一族。
    在京沪鹏羊，一套房动辄数百万元的情况下，绝大多数的创始人过的都是租房的生活。
    由于创业时投入的启动资金，早年打工攒下的钱也全部投入到了公司。
    创业者面临着巨大的精神压力。公司各种事务缠身，对家庭深刻的愧疚感，外部竞争压力，投资人带来的快速发展压力等等，使得创始人精神压力巨大。
    每年都是996或者007，身心俱疲！
    以春雨医生创始人张锐为例，这位44岁的创业者经过多年打拼，公司去年已经完成了12亿人民币的Pre-IPO融资，年营收过亿，净利润数千万。
    但是这位号称“10亿身家”的创始人很不幸，去年突发心肌梗塞走了。
    如果让外面的人来判断，大家一定会认为作为公司的创始人张锐，在公司发展到了Pre-IPO的阶段，应该早已实现了个人财富的自由。
    但是，在张锐今年不幸逝世后，从他的妻子所撰写的悼文中，我们才知道张锐的经济状况绝非大家所想象的那般。
    张锐不仅还没有买车、买房，而且连保险和理财的都没有！
    他唯一的财富都套在了春雨医生的股权上，是无法短期变现的纸面财富！
    作为创业者，张锐这种把“一切押注在公司身上”的创业精神是值得尊敬的。
    但实际上一旦创业，就再难以照顾家庭。
    大多数创始人早上7点多出门，晚上十二点回家，回家就是睡觉，很难照顾上家庭，对家庭其实有一种深深的愧疚感。
    适当套现，改善家庭的经济条件，是对妻子父母的一种交代。
    换句话来说，创业的目的之一，不就是让自己，尤其是自己爱的人过的更好一些吗？
    大多数创始人的生活也过得十分清贫，租房子挤地铁吃盒饭，穿着朴素，过度节约。
    适当的套现，有助于改善创始人的生活，提高其幸福感，也并不会影响创始人的创业激情。
    投资人为了防止创始人当甩手掌柜，一棒子打死，不让做任何套现的做法是不对的。
    实际上，对于B轮-C轮的公司，卖出1%的股份，就可以在京城给孩子买一套学区房。
    而1%的股权，丝毫不会影响创始人的公司大股东地位，不会降低创业的动力。
    另外，适当套现，还有利于核心团队的稳定与团结。
    创业过程中，不少团队成员由于家庭压力而选择既得利益更高的职位，离开创业团队。
    适当套现，实际上可以让团队成员既享受到眼前的利益，又有长足的动力为未来奋斗。”
    张益达这番话，引起了郭列的深度共鸣。
    他并不是外界想象中那般光鲜，投资人一个比一个精。
    公司的股权融资款，是随便能让他挥霍的吗？
    你敢把给小姐姐直播刷礼物，买包包的钱走公账，下一秒投资人派遣的CFO就能把事捅到投资人那边去。
    这种消息传遍创投界，这辈子基本别想再拿融资创业了。
    张益达说这么多是想干嘛？难道是C轮融资允许我套现一个点股份？
    就在郭列美美地幻想的时候，张益达下一句话惊了他一大跳。
    “你认为激萌能够做成中国的色拉布，乃至盈利吗？”
    张益达一脸严肃，目光凌厉地看着郭列。
    郭列也郑重的说道：“色拉布能够做到的，我们一定可以做到，并且不会比他们差。
    至于盈利，激萌也在探索广告变现，并且取得了一定的成绩。”
    “欧美用户喜欢图片社交，中国人要含蓄得多，没几个人喜欢发阅后即焚那种羞羞的图片。
    另外，在微信、微博，乃至目前已经大火的短视频夹击下，激萌能否成为新的重量级社交平台？
    要知道，用户的使用时长都是有限的。一家公司多分一点蛋糕，另外一家获得的份额就要少很多。
    就算在图片社交领域，激萌也不是第一名，上面还有个美图系。
    怎么突围？能否突围？阿列你有没有清晰的路线？”
    张益达一连串问题直接把郭列问懵了，这些都是限制激萌成长的桎梏啊。
    要想更进一步，从工具成为平台，势必要动很多公司的奶酪。
    大的有企鹅，小的有微博，抖视，快手，美图。
    这些问题他也想过，知道其中的难度，但是他也没有太好的解决办法。
    只能精心做产品，先在细分领域站稳脚跟再说。
    见郭列埋头思考，张益达又趁热打铁道：“抖视的海外版本Musical.ly目前在海外推进得很顺利。
    将来，我们也会考虑推出图片社交平台来丰富旗下产品矩阵。
    阿列，你是一位非常优秀的产品经理。不如我们携起手来，共同打造一番事业。
    一个全球型的社交巨头，真正意义上的巨头，横跨七大洲四大洋，覆盖数十亿用户。”
    ()

第410章 估值是个难题
    熊晓鸽这时候也听明白了，感情不是想分一杯羹，而是想把锅都端了啊！
    激萌这玩意，成为百亿美元市值巨头，他觉得希望不大。
    无他，中国的巨头太心狠手黑！
    要是郭列有张益达这本事，他觉得倒是有成功的概率。
    当然郭列也不算差了，但跟张益达还差了好几个段位。
    如果是由郭列继续操盘，激萌可能就是一个小而美的项目了，深受青少年和女性用户喜爱，但赚不了什么大钱。
    但到了张益达手里，或许能够擦出什么不一样的火花。
    对于卖公司，卖股权，他是一点都不抵触。
    本来就是干这行的，只要钱给到位，他还能帮助张益达劝郭列卖公司。
    不过卖公司是一件大事，主要意志还取决于创始人郭列。
    他是CEO、大股东，掌握有公司最多的投票权。
    要是他不愿意卖公司的话，也不能把刀架脖子上逼他。
    他看向郭列，观察起了这位年轻创始人的反应。
    “激萌目前还没触碰到成长天花板，用户一直在快速增长中。”
    郭列还想嘴硬几句，张益达打断道，“能不能干掉美图、快手，还有抖视？干不掉的话，1亿用户就是你们的天花板。
    几分钟的用户使用时长，广告也赚不了几个钱。”
    张益达虽然说得很赤裸裸，但一旁的熊晓鸽却暗暗点头，不愧是小巨头，眼光很毒。
    他们IDG参与了天使轮和A轮投资，为什么不参加B轮投资？
    很简单一句话：不是特别看好。
    投几百万进去也就是碰概率，万一产品火了呢？
    如果要投几千万的话，就需要仔细掂量掂量了。
    “就算1亿活跃用户，我们也可以成为一家独角兽公司吧？”
    郭列想了想，确实没法反驳张益达的话，但他还是嘴硬的回了一句。
    “独角兽公司就满足了吗？”
    张益达的笑容和略显讥讽的语气有些刺痛郭列那颗高傲之心。
    他想来，自己作为89年生人，如果能够在30岁前打造出一只独角兽公司。
    在国内，乃至全世界，应该也都算佼佼者了吧！
    张益达凭什么瞧不起？
    联想张益达三家上市公司董事长的身份，旗下还有两只估值数百亿美金的超级独角兽，至于小独角兽公司也还有好几只。
    对方确实有资格说这样的话。独角兽是一般创业者可望而不及的，但对于张益达来说，只是公司起点罢了。
    “加入众合集团大家庭，我带你去国际市场浪一圈，跟“死屁嗝儿”过过招。”
    “死屁嗝儿？”郭列有些疑惑。
    “这是我给斯皮格尔取的代号，激萌加入我们团队后，色拉布就成了我们的对手，我们迟早要让他们嗝屁。”
    张益达的幽默差点让郭列忘了对方想要收购自己公司，也跟着笑了起来。
    “不要笑，我早看那小子不爽了，一天净整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看看色拉布的财报，15年亏损3.729亿美元，16年亏损5.146亿美元。
    资本主义国家诱惑太多，我看嗝屁兄弟早就没有当年的进取之心了。
    让激萌此时进军国际市场，正好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郭列也在认真思考张益达的话，如果把公司卖给众合集团，自己能够收获什么？
    获得大笔现金，迎娶白富美？又或者说一个更大的平台，让自己一展抱负？
    “益达，你这太突然了，我需要好好想想。”
    郭列现在整个人脑子里很乱，张益达说的话，他很多都听进去了。
    自己这么辛辛苦苦的创业，不就是为了更好的生活。
    腿玩年的老婆，豪车豪宅，孩子的学区房，将来不被子女拔氧气罩……
    改变世界？不存在的。
    创业没成功前，说什么都没人听你的；创业成功了，放个屁都是香的。
    张益达摆摆手，“还想什么呢，加入众合集团，你可以选择现金+股权，又或者全现金、全股权都行。
    你就是众合集团的股东，同时继续负责激萌产品。
    咱们之间不是上下级，而是合伙人。
    抖视+Musical.ly的成绩也不瞒你，全球注册用户已经逼近10亿大关了。
    视线所及范围内，是脸书、油管、色拉布。
    窝在家里斗没意思。与全球型巨头斗一斗，那才不枉人世间走一遭。”
    色拉布的困境，激萌的桎梏，创业者物质生活的追求，众合集团的愿景等等。
    张益达把该说的算是都说了一遍，怎么抉择，就看郭列自身了。
    如果郭列足够聪明，张益达猜想他应该不会拒绝自己。
    郭列把目光投向熊晓鸽，示意后者说两句。
    熊晓鸽开口道，“我说两句吧！益达对国内外的行业现状都分析得很透彻。
    激萌的进一步壮大，乃至破茧成蝶，进化成社交平台。
    势必会动既得利益者的奶酪，引来更加激烈的争斗。
    但这可不可以化解呢？又或者说找到盟友，比如说企鹅的投资？”
    “获得企鹅的投资，的确可以抵挡很多的暗箭。
    但关键是得证明自身的价值，比如说：让用户养成图片社交的习惯。
    图片社交，中国08年就出现了花瓣网，用户可以将其他网站的图片采集到花瓣网上进行分享。
    10年，跟花瓣网模式类似的堆糖网也开始上线，两家网站开启了PC时代的图片社交的雏形。
    2013年，中国手机网民突破5亿，网民中使用手机上网的人群占比提升至81%，中国移动互联网产业也开始迎来大爆发。
    锐向、益民网金、激萌也都是在这一年成立的。
    而图片社交领域也是在这一年逐渐开枝散叶，nice、in等App分别上线了，图片社交跨入了移动互联网时代。
    in去年还在新三板上市了，成为了中国图片社交第一股。
    新三板那是什么市场，各位心里都有数。我就不多说了。
    再来说说in软件运营公司九言科技的基本面吧。
    15年营收67万，亏损2亿1274万；16年营收翻了50多倍，达到了3726万，亏损1.3181亿。”
    这份材料报告张益达自己读着读着都笑了，干脆不读了，把材料递给了熊晓鸽。
    张益达接着说道：“通过这些数据和报告，我们可以看出，图片社交并没有像在国外那样在中国火爆起来。
    分析师给Ins估值是350亿美元，而色拉布市值将近300亿美元。
    中国这么大市场，别说出一家同级体量的公司，连人家百分之一的体量都没达到。
    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首先是企鹅太强大，任何社交产品，要想做大，都绕不过微信和QQ。
    微信、QQ带来的虹吸效应，让其他社交产品很难撼动他们的地位，除非这些社交产品能够取代微信、QQ，而这种可能性极低。
    商业化方面，图片社交的想象力也很狭小。
    互联网行业的主要盈利模式有三个半，电商、游戏、广告、互联网金融。
    而这三个半盈利模式下，早就被几大互联网巨头给瓜分掉了，小公司很难有大的突破点。
    功能方面，图片社交产品容易与其他社交产品重叠。
    图片本身是无法进行社交的，它更像是公共社区，即由公开的图片而进一步促成社交关系。
    这种需求跟微信朋友圈和QQ空间存在冲突，用户拍摄的照片，第一个想要分享的平台是微信朋友圈、QQ空间。
    而不是in、nice，这就大大缩小了他们的图片上传数量。
    没有足够的图片上传数量，就没法吸引足够多的用户，以及沉淀社交关系链。
    说到底，图片社交还是偏小众了，无法站在主流视野之上。
    你们问问，身边有几个人知道图片社交，乃至玩图片社交？
    这么多公司这么多年都没完成的大业，激萌有信心完成？
    蔡文胜都不敢这么讲吧！美图也想从工具型软件转型为社交平台，但究竟能够取得什么样的成绩，还有待进一步的观察。”
    熊晓鸽点头，张益达说的这些都是行业痛点啊！
    他认为，其中最最主要的就是企鹅的存在，极大的限制了国内图片社交的成长。
    跟脸书不同，企鹅05年上线了QQ空间，12年上线了微信朋友圈，两次都精准地卡住了国内图片社交的脖子。
    脸书则是12年收购了图片社交软件ins，14年收购了即时通讯软件WhatsApp瓦次普。
    这里留下了一个时间差，以色拉布为例，它是在2011年成立的，成长起来后迅速引起了小麻子的注意。
    小麻子不断推出同类产品，各种招数都用了，就是阻挠不了色拉布的起飞。
    13年更是开出了30亿美元的收购价，也被嗝屁兄拒绝了。
    到现在，色拉布则切走了一块原本属于脸书碗里的肥肉，以90后为主的青少年。
    这些人不喜欢脸书旗下的产品，觉得不够好玩，老气，更喜欢时尚新潮的色拉布。
    至于商业化方面，熊晓鸽觉得还好，只要有足够多的用户和使用时长，商业变现不要太简单。
    直播电商、游戏推广、广告平台，给用户发放贷款，三个半的盈利模式全都可以施展出来。
    或许激萌到张益达手里，才能发挥出最大价值。
    这小子手里攥着一手好牌，三个半盈利模式都有布局，还有一堆国民级应用，掌握有流量入口。
    另外，让激萌走出国门，去国外见见世面也不失为一步好棋。
    国内用户没有图片社交习惯，而国外有啊！
    要是能够在国外做到几千万上亿的月活用户，那又是另外一番场面了。
    “益达，激萌在你手里，的确可以发挥出更大的威力。对于众合集团来说，也是如虎添翼。”
    熊晓鸽又看向郭列，“小列啊，我个人是比较倾向于“合并”的。
    当然了，你作为创始人和大股东，最终拍板拿主意的人还得是你自己。”
    郭列点点头，看向张益达，“益达，激萌我可以卖给你，但我有几个条件。”
    “你说！”
    “第一，我希望我能继续担任激萌的产品负责人；
    第二，我希望团队能够继续留在鹏城，因为大家更喜欢这边的创业氛围；
    第三，让激萌在众合集团的扶持下，出海尝试一次。以前没有这个资本，现在也想看看究竟能不能出成绩。
    第四……”
    郭列零零总总提了七八个条件，都是一些小事情，后面几条都是关于团队待遇、期权方面的。
    看得出他这个人还是很重情义，要把一起创业的兄弟伙的待遇都确定下来了，才愿意出售公司。
    都不是什么大事，张益达全部都答应了下来。
    中午又一起吃了一个饭，郭列这才告别张益达，回到了鹏城，然后通知各大股东，抛出了出售公司的决议草案。
    除了美图反对以外，其他股东都表示支持。
    美图是担心激萌得到众合集团的资金和资源，将来会成为美图的劲敌。
    其他股东则是指望通过换股，成为前途无量的众合集团股东。
    美图所持股份还不到10%，反对也没多大效果，激萌的董事会很快就通过了出售公司的决议。
    众合集团计划以2亿美元的代价收购激萌，其中现金5000万美元，增发股票1.5亿美元。
    现金部分，美图拿2000万美元退出，激萌的创始团队选择套现3000万美元。
    其他股东，如IDG资本和光速中国都选择把激萌股权全额置换成众合集团股权。
    众合集团的估值计算起来有点麻烦，上一轮融资是一年前的时候了。
    中间又经历了拼哆哆和抖视的合并、拼哆哆GMV暴涨和抖视、Musical.ly用户快速增长几件大事。
    估值是个难题！
    ()

第411章 自营物流
    “拼哆哆经过两年的发展，去年取得了709亿GMV的良好运营成绩。注册用户达到了2.98亿，月活跃用户为1.12亿。
    今年我们的目标是突破千亿GMV，一举奠定国内第三大电商平台的地位。
    抖视和Musical.ly的数据合并计算，全球注册用户已经达到了8.82亿，日活跃用户2.45亿，月活跃用户5.21亿。
    大家可以看看这张地图。”
    张益达调出了一副三维立体全球地图，数米乘以数米的巨大屏幕里，一颗蓝色的星球正在匀速自转。
    张益达手指轻轻在背后屏幕滑动，就跟滑动地球仪一样，亚洲出现在了正面。
    张益达在东亚的雄鸡版图轻轻一触，地图自动放大，同时出现了一行数据“日活用户1.65亿。”
    张益达点击地图上的“京城”，出现了一组数据“日活用户516万”。
    点击“魔都”，弹出数据：日活用户572万。
    点击“纽约”，弹出数据：日活用户45万。
    点击“圣保罗”，弹出数据：日活用户62万。
    ……
    张益达把抖视和Musical.ly在全球各大主要城市的日活跃用户量都做了一个演示。
    台下的东方俞嘴张得老大，看着地图上颜色深浅不一的各大洲版图，难以置信道：“这个抖视和Musical.ly覆盖了北美洲、南美洲、欧洲，还有亚洲的一部分？”
    “对，”张益达点头，“目前除了非洲市场未进入，亚洲还未完全覆盖，世界其他地区和国家都已经覆盖。”
    东方俞点头，微笑道：“你这个地图挺有意思啊，数据是实时更新的吗？”
    “当然。”
    张益达点击背后大屏幕右下角，切换到另外一个页面。
    还是全球地图，但是地图上配了更多的数据，包括各个国家、城市的在线用户，今日上传视频等多项数据指标。
    数字在疯狂跳动，忽增忽减。
    “这个软件你们自己做的吗？什么时候也帮我们新东方做一套，让我也看看每天、每座城市的上课学生数量。”
    张益达对东方俞笑了笑，“可以啊！给师兄打个折，888万一套。”
    东方俞连连摆手，“这么贵，那我们可用不起，这得给多少学生补课才能赚回来啊？”
    马东敏轻笑，“俞师兄，你也不能太土财主了，要主动拥抱技术革新。”
    “新东方在线很重视技术的，我们推出了自主知识产权的学习管理系统、APP，还有直播教学网站……”
    听到刘治平在一旁咳嗽，东方俞才反应过来，歉意地对四周的投资人一笑，又挥手示意张益达继续讲。
    张益达继续讲道：“目前抖视拥有1.65亿日活用户，而Musical.ly在海外拥有8000万日活用户。
    全球2.45亿日活用户，每天上传的短视频超过1亿条。
    这些数据，都证明了抖视在短视频领域的领先地位。”
    “OK，对于众合集团的基本面我们都了解了。”
    一个高鼻深目的中年人接话道，“现在请张先生谈谈众合集团的估值，我相信在座的投资人跟我一样，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此人名叫鲍哲钰，是贝莱德集团亚太地区主管。
    贝莱德亚太总部设立在香港，所以老外都爱取个名字。
    在众合集团放出B轮融资的消息后，贝莱德第一时间表达了投资意向。
    贝莱德作为全球最大的资产管理公司，管理超过6万亿美元的资产。
    考虑到对方的能量，以及Musical.ly在海外发展有可能遭遇种种刁难。
    张益达也就答应了贝莱德的请求，邀请了鲍哲钰来参加众合集团的B轮融资。
    “好，”张益达微笑，“拼哆哆估值100亿美元，抖视、Musical.ly估值200亿美元。
    持有的B站股权、灿星文化股权加起来价值超过五亿美元。
    所以，投前估值就是305亿美元。”
    “拼哆哆估值100亿美元？这是怎么得出的？”鲍哲钰以一副非常惊讶的样子说道。
    “对标阿狸和狗东，另外还有GMV估值法作为参考。”
    对于阿狸和狗东，供职于贝莱德亚太分部的鲍哲钰不陌生，这是中国电商的两极，一个市值3000多亿美元，一个市值500多亿美元。
    投资这两家公司的软银和高陵，都赚了个盆满钵满。
    “在中国电商格局已经形成的今天，拼哆哆还有机会吗？”
    鲍哲钰语气中满是怀疑，他唏嘘道：“张先生，我知道你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创业者。
    但有时候，优秀也不是万能的。从两家巨头嘴里抢食，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张益达也不生气，他淡淡一笑，“鲍先生，你可能对中国的国情不了解。
    中国还是一个发展中国家，虽然有几千万中产家庭在全世界旅游，各种买买买。
    但这并不是中国的全部！
    80%乃至90%的中国人每月工资不过三五千元，有房贷车贷要供，有老婆孩子父母需要养。
    他们对生活品质没有太高的追求，过得去就行。
    换句话来说就是：喜欢物美价廉的东西！
    而拼哆哆的C2M模式，Customer-to-Manufactory，顾客对工厂，缩写就是“客对厂”。
    缩减了中间环节，厂家可以薄利多销，用户可以获得便宜好用的物品，算得上是双方共赢。
    这种跟拼哆哆合作的工厂，我们称之为拼工厂、拼单工厂。
    拼哆哆利用玩游戏一样的拼单模式来聚集订单。
    具体表现就是：用户为了享受更大的优惠，呼朋唤友，一起来进行团购。
    拼哆哆跟中国最大的社交平台企鹅有长期战略合作，可以享受企鹅的海量流量。
    这为拼单提供了非常大的帮助，用户在社交平台上可以迅速完成资讯传达。
    甚至，用户还会自发形成拼团群，看到心仪的商品，就把拼团链接发在群里，大家一起来拼单。
    讲这么多，就是想告诉鲍先生，中国还有一个折叠的世界，叫做“五环外”。”
    “五环外？是指远离城市的郊区或者农村吗？”
    张益达笑道：“鲍先生不愧是中国通，一言就道出了天机。
    这个市场目前还没有哪家电商公司去大力发掘，而拼哆哆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只要我们吃下整个市场，超越狗东只是时间而已，跟淘宝也能分庭抗礼！”
    鲍哲钰认真咀嚼着张益达话中的内容，五环外的世界。
    作为贝莱德亚太主管，他看过太多关于中国的报告了。
    中国的确富裕了一批人，但也有很多从事低端制造和低效率农业的人。
    贝莱德作为全球首屈一指的资产管理机构，主要还是为富裕客户服务的。
    在中国的战略也差不多是这样。
    中国广袤的农村和三四线城市，贝莱德是没法提供服务的，也赚不了这些人的钱。
    但他听张益达这么一说，通过投资拼哆哆来赚这些人的钱似乎也不错。
    拼哆哆不需要达到阿狸那个地步，超越狗东，达到阿狸一半的市值，贝莱德的投资也能换回十几倍回报了。
    “对于拼哆哆，我们黑石集团是非常看好其发展的。
    黑石集团一直在布局中国物流地产，拼哆哆发展到一定地步，肯定需要对物流快递进行布局。
    黑石可以在这方面提供一些帮助，帮助拼哆哆完善生态布局。”
    黑石集团高级董事总经理、大中华区主席张利平说话了。
    年过六旬的他精神很好，说话中气十足。
    不愧是曾担任过瑞士信贷大中华区CEO、美林集团投资银行董事等一系列高级职位的顶级大咖。
    张益达感慨，看问题很准，物流配送这一环是拼哆哆必须要面对，并且重视的。
    黑石这家管理资产超过3000亿美元的国际顶级PE也非常有意思。
    喜欢炒房，特别看好中国房地产。房地产基金管理规模居然还高于私募股权投资基金管理规模。
    物流地产一般就是根据客户供应链管理的要求，为客户提供包括选址咨询、规划设计、工程建设等全方位的服务。
    在指定地区寻找合适地点为客户“量身订做”仓库，并提供长期租赁合同以及物业管理服务。
    在整个产业链上为客户提供物流增值、供应链延伸及物业租赁等服务。
    如果拼哆哆不学狗东、苏宁搞自持仓储物业的话，选择和物流地产合作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拼哆哆要完善自身产业布局的话，物流配送是必不可少的一环。
    无法完成闭环的话，在成本压制这一块始终落后别人一大截。
    特别是杰克马有控制三通一达的野心，到时候拼哆哆怕只能跟顺风和狗东物流合作了。
    要自己做物流的话，张益达觉得和第三方合作，不是一个很保险的做法。
    优质仓储都掌握在第三方手上，并不利于长期上控制并降低物流成本，也存在被他人掣肘的风险。
    而如果自有仓储投入太多，以自身资金不断“烧钱”，则可能存在融资难、项目回收期长等问题，给经营带来压力。
    狗东当年拿地还不算贵，都被投资人诟病了好久。
    拼哆哆现在才来搞物流，还是直持物业模式，那难度不要太高。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金融是一件好工具啊！
    拼哆哆现在的主要任务还不是物流配送，当务之急是成为千亿GMV的电商平台，奠定行业第三，甚至是超越狗东。
    张益达收起心思，对张利平笑了笑，“可以啊！不过，目前还是打算走轻资产模式，把用户增长和GMV增长放在第一位。
    等地位和自身优势确立下来，再来做重资产也不迟。”
    ()

第412章 200亿年营收
    对于拼哆哆的估值，各方基本都认同。
    电商能不能赚钱，亚马逊、阿狸这些先行者早就趟出了一条成功的路子，根本不需要张益达过多解释。
    而短视频不一样，这是新兴行业，目前没有一家主营业务是短视频的公司成功上市。
    能不能赚钱？这个答案取决于用户规模、用户使用时长。
    简单来说，就是流量。
    有流量，广告变现这条路很好走。
    勉强可以拿脸书来说事，这家公司的主要营收也来自于广告。
    脸书手握Facebook、Messenger、WhatsApp、Instagram四大社交应用，活跃用户从几亿到十几亿不等。
    庞大的用户基数以及关系链，构成了脸书帝国牢不可破的基石。
    而众合集团的Musical.ly火爆海外的时间太短，根基不深。
    投资人也怕啊，这软件突然不火了，那投资款不就套牢了吗？
    而且张益达的胃口那是相当的大，200亿美元。
    这么大笔的投资，不得不慎重一些。
    “张先生，我们远道而来，是非常有诚意投资众合集团的。我认为你也应该拿出你的诚意！”
    看着鲍哲钰，张益达笑道：“我也很有诚意啊，把众合集团的各项运营数据都告知了鲍先生。”
    鲍哲钰摇头，“公开这些运营数据给投资人，对于融资谈判来说只是最基本的。
    我所说的诚意是，张先生应该理性看待公司估值，给予公允合理的价格。”
    张利平也接话道：“不错，200亿美元估值对于一家还未盈利，也没证明自己商业价值的公司来说，太高太高了！”
    东方俞和马东敏很少开口，他们俩也就搭个顺风车，跟投一点罢了。
    不是主力军，自然没有多少动力跟张益达讨价还价。
    黑石和贝莱德都是顶级投资机构，他们都认可的估值，那应该很合理。
    所以他们俩就在一旁静静喝茶，看着张益达跟两大投资机构各种举例论证。
    企鹅是本轮融资最大投资方，但刘治平似乎一点都不着急。
    就默默注视着谈话的几人，只听不说，云淡风轻无比。
    “好的东西，自然是昂贵的。公司也同理。”
    张益达笑道：“我知道二位在担心什么，担心Musical.ly突然不火了，又或者说商业化不及预期。
    我可以非常认真地告诉你们：Musical.ly这东西有瘾，用户是越玩越喜欢。
    留存率非常高，只要是用户使用过Musical.ly，基本上是甩不掉了。
    另外，用户使用时长也一直在提升，从最初的三五分钟到现在的四五十分钟。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我们的算法推荐机制，知道用户喜欢什么，给他推荐感兴趣的短视频。
    另外，Musical.ly的用户群体非常年轻，都是青少年。
    脸书怎么崛起的？还不是从校园火到全社会的。
    扎克伯格现在最担心的事情就是：脸书老了，年轻人不喜欢。
    估计他这两年也有些焦虑，焦虑90后、00后成长起来，脸书会不会被抛弃。
    色拉布，我相信二位也都知道这家公司吧？”
    鲍、张二人点了点头，明星互联网公司，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你们知道他们的日活用户是多少吗？1.58亿。
    而市值呢？将近300亿美元。折算下来，一个日活用户差不多是200美元！
    Musical.ly加抖视有2.45亿日活用户，按照200美元一个用户，估值都应该是490亿美元了。”
    “不不不，”鲍哲钰打断道，“张先生，我觉得你可能有些误解。
    Snap成立于2011年，至今已陪伴用户走过六年的时光。
    而Musical.ly呢？仅仅两年，如韩国这些后进入的国家才仅仅几个月。
    色拉布花了六年时间，证明了自己的用户留存率和用户黏性。
    这方面，Musical.ly还差得远，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是昙花一现？
    另外，对于色拉布，我个人并不太看好。
    这家公司话题性很强，创始人也擅长操作，抛出一些“拍照太阳镜”之类的噱头。
    在脸书的四大产品和推特的压制下，我不认为色拉布有什么太大的发展潜力。
    其广告变现能力也很一般，近两年加起来更是亏损了将近9亿美元。
    一个只知道烧钱，玩概念，却不能盈利的公司，能够长期成为资本市场的宠儿吗？答案是否定的。
    别看他们现在市值高达300亿美元，一两年后是什么样子真不好说。”
    张利平接过话道，“提起脸书和色拉布，我还想到一个问题。
    Musical.ly的无限扩张，势必会对这两家公司的业务造成冲击。
    无论是用户流失，还是用户使用时长下降，都会引来两家公司的高度重视。
    如果脸书和色拉布也推出短视频平台，Musical.ly如何应对？你们的优势或者护城河又在哪里？”
    这个问题问得很有水平，但还难不住张益达。
    他笑着回答道：“扎克伯格要围追堵截色拉布，成功了没有？
    脸书在产品原创方面是有缺陷的，Ins和瓦次普也都是从别人手里收购而来的。
    至于色拉布，我不否认，斯皮格尔是个很有创意的人。
    但色拉布也有缺陷，运营能力有待进一步验证。其一半的用户都来自北美，剩余一半在欧洲。
    其他地区呢？约等于没有。
    如果他们两家要和Musical.ly在短视频领域打一场，我有足够的信心战胜他们。
    首先Musical.ly已经取得了先发优势，基本上完成了全球布局，剩下的也只是水磨功夫了。
    其次，头条视频和抖视同处一条赛道，但是被抖视击败，远走海外。
    头条这家公司，你们也不要小瞧他们，他们搞算法推荐很有一套。
    今日头条这款新闻聚合APP，基本上在国内算是一枝独秀了。”
    “尽管如此，但我还是觉得抖视估值过高了。200亿美元，抵得上8个快手了。”
    既然张利平要往快手身上扯，张益达也顺着说道：“快手的日活用户只有国内抖视的三分之一，算上海外Musical.ly，那更低，只有五分之一。
    如果比月活用户，差距也在5倍以上。”
    “但是快手找到了正确的商业化之路，听说快手直播的月流水已经达到了2.5亿人民币。”
    张益达点头，“直播的确是一条好路子，抖视和地瓜视频也一直在布局。
    但广告这一块，快手可远远比不上我们。
    经过几个月的摸索，抖视的“黑洞引擎”也上线了，我们在全国各大城市都成立了广告销售团队，或者授权了代理商。
    抖视现在的广告红利很大，广告主排着队充钱。
    要不是我让销售团队卡了一下合作门槛，估计我们的广告单月流水就会超过10亿人民币。
    另外，抖视的成长空间还很大，起码要达到国内5亿日活用户，然后才会进入缓慢增长期。
    在增长红利还未见顶的时候，无节制投放广告，就好比杀鸡取卵。
    至于快手25亿美元估值，我相信刘总最有发言权。”
    张益达看向在一旁老神在在的刘治平，示意他说两句。
    “上个月的快手D轮融资，是我们企鹅投资的，当时的投后估值是25亿美元。
    至于现在嘛，有投资机构开出了50亿美元估值想要投进去。”
    刘治平这番话，让鲍、张二人有些惊疑不定。
    眼神中写满了不相信，真的假的啊？一个月时间估值翻一倍。
    “这是真的，快手去年C轮投资，是千度领投的。”
    马东敏看了眼刘治平，又说：“只能说企鹅太聪明了。一年前，我们投资快手就是20亿美元估值。
    整整一年时间，估值就涨了5亿美元。”
    刘治平听出了马东敏语气中的怨念，举手作投降状，“马总，这真不赖我们。我们才投完，快手的直播业务就做起来了。
    而且去年快手在2000万日活用户的时候横盘了大半年。
    谁知道直播业务推出后，不仅带来了单月几个亿的流水，用户也被带动增长了。”
    张益达看向鲍、张二人，“一个小小的快手都估值50亿美元，我们比他们大上5倍，估值不该是200亿美元吗？”
    鲍哲钰一会儿看看马东敏，又一会儿看看刘治平，你们俩别是跟我演双簧吧？
    “鲍先生，你别不相信，快手的估值只要你在投资圈用心打听一下，根本不是秘密。”
    鲍哲钰摇头，“我就是觉得企鹅和千度既是快手的股东，还要成为众合集团的股东，有些难以理解。”
    马东敏笑道：“有什么难以理解的？这招在华尔街叫“对冲”，在中国叫两头下注。
    当然了，投资众合集团，是我们罗宾李家族办公室，跟千度公司无关。”
    刘治平则懒得解释，老子就两头下注怎么了？这就是企鹅作为互联网两极的权利。
    张利平作为中国人，比鲍哲钰更了解国内的互联网阵营分化。
    说实话，国内这些年的大戏太多了，从嘀嘀到镁团，再到众合集团，快手，那简直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团乱麻，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不了解中国传统文化的“合纵连横”，还真的理解不了。
    张利平斟酌了一下语言，才缓缓开口道：“快手直播单月有2.5亿营收，抖视如果可以立一个单月营收12.5亿，年营收250亿的对赌。
    黑石集团可以给予抖视200亿美元的估值。”
    “单月营收12.5亿，年营收应该150亿吧？还有，立对赌的话，抖视的估值必须是250亿美元。”
    张利平摇头，皱眉道：“张总，单月12.5亿，抖视不可能不保持一定的增长速度吧？
    投资公司，肯定是看重它的增速和前景。一家每月都固定12.5亿元营收的公司，对我们来说，投资有何用？
    200亿美元估值，我们已经冒了很大的风险了，更别说是250亿美元。”
    “签署对赌协议可以，但必须给予相对应的估值。
    200亿美元估值，营收对赌就150亿人民币；同意250亿美元估值的话，营收对赌可以定为200亿人民币。”
    东方俞在一旁看着张益达“口出狂言”，对这位师弟也是佩服得紧。
    抖视去年底才开启商业化，如今一个月的营收才三四亿人民币。
    这种情况下，敢和人家开一两百亿的营收对赌，真是艺高人胆大啊！
    刘治平在一旁喝茶，他知道张益达又开始设套了。
    跟他打赌的投资机构，就没一家占到过便宜。
    企鹅吃过亏，黑衫资本、真科基金、软银……输过的投资机构一大堆。
    张利平有些犹豫，他很想选择200亿营收那个对赌方案。
    但是输了的话，损失也将很惨重。
    鲍哲钰则蠢蠢欲动，他不相信抖视能够在一年之内把广告收入增长10倍。
    粗略估算一下就知道了，想要从月营收三四亿达到年营收200亿。
    每个月必须保持20%以上的月复合增长率。
    也就是说以4亿月营收为例，下个月必须达到4.8亿，下下个月是4.8亿乘以1.2倍……
    中间不能出岔子，一出岔子就完蛋。
    也可以前面几个月增长快一些，远远高于20%，后面几个月增长压力就小一些。
    “我们贝莱德赌了，给你250亿美金估值，赌200亿的年营收！”
    ()

第413章 质的飞跃
    鲍哲钰除了担任贝莱德亚太地区主管以外，还兼任资深董事总经理、企业战略全球领导人、全球执行委员会成员等多个重要职位。
    在贝莱德地位很高，他的话基本就代表了这家管理6万亿美元资产的巨无霸金融机构的意志。
    张利平作为黑石集团的高级合伙人以及大中华区主席，权限也不低。
    但涉及数十亿美元的大型对赌，他还没资格替总部做主。
    他要求张益达中止一下谈判，他需要请示总部的意见。
    刘治平倒是提前就跟波尼马商量好了，对于众合集团，一定要进行布局落子。
    但抖视250亿美元的估值，以及对赌条款，还是让他有些头疼，到底要怎样才能对企鹅利益最大化。
    “具体怎么对赌呢？”
    张利平离去后，刘治平摆弄着手上的茶杯，闲聊一般地问鲍哲钰。
    “营收达不到200亿，根据实际完成营收，创始大股东和管理层对B轮投资人进行股权补偿。
    营收介于150亿～200亿之间，抖视估值下调至150亿美元；
    营收介于100亿～150亿之间，抖视估值下调至100亿美元；
    营收介于50亿～100亿之间，抖视估值下调至50亿美元；
    营收低于50亿元，由创始大股东和管理层回购B轮投资人股份，并溢价20%。”
    鲍哲钰考虑问题也很全面，今年是证明抖视商业价值至关重要的一年。
    要是营收连50亿人民币都达不到，那也没多少投资价值了。
    用户再多、再活跃，赚不了钱有什么用。
    张益达笑着问：“那营收超过200亿呢？”
    “超过200亿，那就符合250亿美元的估值。”
    张益达轻笑，你这老外在这给我装糊涂呢？
    创业公司签署的对赌，一般是单向调整。
    就是公司业绩不符、上市时间表未达到后，投资人直接要求创始人进行补偿。
    公司业绩超预期的话，投资机构很少对创始人进行补偿。
    这就是真实的投资世界，非常地不公平。
    当然了，这还得看公司的实力和标的稀缺性，以及投资机构的能量。
    要是公司足够牛逼，投资人上赶着来投资，那奖励条件也不是不能商量。
    而贝莱德这种世界顶级的资产管理公司，他们入股某家公司，会给该公司提供非常强力的信用背书。
    在国际扩张、再融资等等都有不少便利。所以，他们谈判都比较强势，不会给予创业公司太多优厚的条款。
    不过众合集团不是一般的公司，张益达也不是一般的创始人。
    他笑道：“营收对赌方案中50亿一个区间太宽泛了，我认为定为5个亿比较好。
    比如195亿～200亿一个区间，200亿～205亿视为对赌正常完成。
    205亿～210亿，估值上调至260亿美元。以此类推。”
    这个方案对贝莱德不太有利，极大削弱了对赌获胜带来的回报。
    鲍哲钰根据抖视的各项数据，自个进行了推测，抖视大概率是能够达到100亿～150亿营收的。
    因为按照抖视目前的每月近4亿广告收入来看，未来一年不增长也差不多能达到将近50亿。
    稍稍努力一点，百亿营收以上还是能做到的。
    但具体营收是一百零几亿，还是一百四十几亿，他就预估不准了。
    按照张益达提出的方案，如果营收最终是140多亿，抖视的估值差不多也是这个数字，但单位是美元。
    这跟他提出的100亿美元估值有好几十亿美元的差距，影响不小。
    所以鲍哲钰很不满意，坚决不答应张益达的方案。
    没多久，张利平也回来了，他表示黑石可以答应对赌。
    但黑石也有自己的条件。具体条件也是关于对赌方案细节的，跟贝莱德提出的条件大同小异，也是对投资方比较有利的。
    张益达自然不答应，尽管他有很大把握完成200亿的营收任务。
    但万一中间出点什么岔子呢？所以也需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几方关于对赌，最大的争议点还是在于营收区间划分和业绩超预期调高估值。
    刘治平最后一锤定音，“营收区间选择10亿一个区间。超过210亿营收，每增长10亿营收，估值在250亿美元的基础上增长10亿美元。
    低于200亿营收，每降低10亿营收，估值在200亿美元的基础上减少10亿美元。”
    这个方案看起来对创始人一方的原股东不太公平，其实也相对公平。
    企鹅、贝莱德、黑石几家都不是软柿子，怎么可能被随意拿捏。
    200亿营收成了一条非常分明的分界线，跨越这条线与否，待遇天差之别。
    199亿营收和201亿营收，估值差距达到了60亿美元。
    为了防止张益达搞关联交易，投资方还加了一个限制条件。
    以锐向为首的一系列张益达控股、参股的公司，未来一年内最多只能在抖视投放10个亿的广告。
    超过这个数目的也不纳入对赌考核指标。
    另外，几方投资人还要派遣财务审计顾问进驻众合集团，对所有广告合同和财务进行审计。
    为了防止张益达薅羊毛，几家投资机构也是煞费苦心。
    这些条件，张益达都答应了下来，他自然不会想着靠关联交易撑起抖视200亿营收。
    而是对公司有足够的信心。前世抖音能达到的高度，抖视自然不会比他们差。
    众合集团的投前估值定格在了355亿美元，其中拼哆哆估值100亿美元，抖视250亿美元，B站和灿星文化的股权估值5亿美元。
    融资额度定在了45亿美元，其中企鹅领投25亿美元，黑石集团和贝莱德集团各自跟投8亿美元，罗宾李家族基金和东方俞家族基金各自跟投2亿美元。
    本轮融资完成后，众合集团的估值将达到400亿美元。
    张益达的开曼公司持股比例将从71.39%下降至63.36%；
    锐向产业投资基金的持股比例从3.8%下降至3.37%；
    黑衫资本、真科基金、华屹资本也都同比例稀释了股份。
    企鹅的持股从9.47%上升至14.65%，没有达到持股20%的目的。
    这也是张益达故意为之的，如果让企鹅独自投资45亿美元，差不多就达成持股20%的目的了。
    但这不是一笔小钱，企鹅拿出来也很费劲。
    另外，张益达以需要引进国际大资本帮助Musical.ly进行海外扩张为由拉来了黑石和贝莱德。
    企鹅一方，最终还是放弃了持股20%的打算。
    贝莱德和黑石集团各自获得了众合集团2%的股权。
    持股比例不高，主要还是财务投资。
    罗宾李和东方俞的家族基金持股比例则更低了，各自掏了2亿美元换来了0.5%众合集团股权。
    说实话，这两家入股对于众合集团来说，没多大意义。
    但张益达向来伸手不打笑脸人，两位师兄要入股，还是以非常公允的价格，自然不会往外推。
    对于众合集团400亿美元估值，张益达自己觉得还是有些高估的。
    但估值这东西，除了公司目前价值，还包含了投资人对未来的期许。
    400亿美元估值究竟能不能站稳，还得看一年后的业务发展情况。
    由于众合集团是拼哆哆和抖视合并而来的，合并以后，还是进行的第一轮融资。
    虽然众合集团对外宣称的是B轮融资，但媒体还是称呼其为A轮融资。
    “众合集团完成全球最大A轮融资45亿美元！”
    “成立不足3年，这家公司估值近3000亿！”
    这种标题还是很吸引眼球的，无数网民就被这样骗了点击和阅读。
    不得不说，媒体不遗余力的宣传为众合集团带来了很高的曝光度。
    很多网民都知道国内又多了一个小巨头，众合集团。
    与锐向、嘀嘀、头条、镁团并称为五小巨头“RTMDZ”，都是估值在100亿美元的未上市互联网公司。
    这个消息，稍稍冲淡了张益达卖惠民出行带来的负面。
    在大众眼里，卖公司都是混不下去了，失败者的行为。
    不管有千万种理由，张益达卖惠民出行就是显露颓势了。
    卖了一家60亿美元的公司，手里还有两家数百亿美元估值的公司。
    这样的人，能叫创业失败？能叫遭遇滑铁卢？
    还有很多人说张益达在“第三大互联网公司”王座之战中落后了。
    锐向的官方估值还停留在275亿美元，已经大大落后于500多亿美元估值的嘀嘀。
    这次众合集团达到400亿美元估值，稍微给张益达扳回一城。
    还有一些太闲的媒体发表观点：锐向集团和众合集团合并，瞬间超越千度，估值逼近1000亿美元。
    而且还说得有理有据，拿企鹅出来做了一个对比。
    企鹅包含广告、金融、游戏三大主要营收板块。锐向和众合集团合并后，主要业务也可以围绕金融、电商、广告三大板块来展开。
    国外很多知名媒体，包括华尔街日报，纽约时报，泰晤士报，每日邮报……一大堆媒体也进行了深度报道。
    包括创始人张益达，众合集团旗下的产品，用户数量，都做了相关的介绍和阐述。
    这次不用再和嗝屁哥并列了，媒体把“世界最年轻的百亿美金富豪”头衔挂他头上了。
    西方很多年轻人，也是第一次才知道，原来自己每天都在玩的Musical.ly有个这么牛逼的老板。
    牛逼程度，完全不逊于扎克伯格。
    “大四学生”、“旗下还有三家上市公司”这些新闻全部被西方媒体挖掘出来了。
    张益达在全世界的知名度，也通过这次巨额融资得到了一个质的飞跃！
    ()

第414章 公益链
    获得了45亿美元融资，并不代表就此可以高枕无忧了。
    张益达召集抖视一众高管，连开了三天闭门会议。
    会议围绕“怎么顺利完成200亿营收，赢得对赌”的主题展开，一众高管踊跃献言献策。
    “200亿营收，看起来是一个天文数字，但也并不是遥不可及。”
    抖视CEO张岚站起身，打开准备好的PPT。
    她指着PPT播放出的柱状图介绍道：“要完成这个看似不可完成的任务，首先，我们得分解目标。
    4月我们的广告营收是3.88亿元，5月我们在这基础上增长25%，达到4.85亿元；
    6月继续保持25%的增长，达到6.06亿元；
    ……
    10月达到14.8亿元。
    前6个月，我们每月保持25%的复合增长率；后6个月，我们每月保持20%的复合增长率。
    11月，营收达到17.76亿元。
    ……
    2018年4月，营收达到44.2亿元。
    12个月，合计一共230.97亿营收。
    不仅可以完成对赌，还可以为公司赢得30亿美元的估值增幅。”
    张岚讲得很细，台下众多高管也很认真地在听。
    因为这关乎切身利益，张总已经放话，成功完成对赌，将对全体高管进行一轮期权激励。
    而对赌输了的话，张总损失大量股权，他们这些高管也落不了什么好。
    张益达看着会议室大屏幕中那条优美的增长曲线，他知道，要完全比照这条曲线进行增长，那是不现实的。
    只能说作为一个参考！
    有可能是前面几个月翻倍的增长，后面几个月以百分之几的速度增长。
    张岚也可以考虑到了这种情况，特地做了好几个不同的增长模型。
    纸上谈兵没有太大的意义，但也是做具体执行前必不可少的一环。
    根据增长模型，总部会对各地的广告销售分公司下达不同的销售任务。
    “接下来，我会召集各地的销售分公司总经理和代理商，召开战前动员大会。”
    张岚满面笑容的说道：“对于销售分公司，我们接下来会上调业绩提成，调动员工积极性和动力；
    对于代理商，我们将采取让利的方式，给予代理商更多利润空间。”
    他又看向其他高管，“至于广告平台和客户投放体验，这就拜托其他同事了。”
    其他高管纷纷鼓掌，对于打好这一仗，个个信心十足。
    轮到其他高管发言，有人就建议道：“互联网金融是这几年的热门赛道，很多公司获得了数额不菲的融资。
    而他们也热衷于在网上投放广告获客，是否可以把互联网金融列为重点突破行业？”
    “持牌的金融机构可以在抖视投放广告，其他的互联网金融机构一定要注意，特别是P2P理财和网贷平台，列为禁入行业。”
    张益达这番话，算是把一帮同行全给封杀了。
    事实上，他也不想这样。但这些玩意儿太危险，跟锐向关闭互联网理财超市同理。
    “地瓜视频的直播业务，我认为可以跟拼哆哆加强合作，依靠直播带货做出一定营收，缓解一定的对赌压力。”
    听其他高管提起地瓜视频，张益达这才想起这个名字接地气的视频软件。
    这可是他拿来制衡快手的杀手锏，好久都没关心了。
    “地瓜视频的数据现在怎么样？”
    面对张益达的提问，张岚脸上笑容有所减少，轻轻摇头，“不是很好，目前日活跃用户也不过四五百万，大部分还都是拼哆哆导流过来的。
    我们起步还是晚了一些，下沉用户很多都被快手抢走了。
    最主要的还是内容，没有好的内容，自然无法吸引和留住用户。”
    “没有好的创作者，那就去挖掘，或者挖快手墙角也可以。”
    张益达嘴里轻轻念叨“快手～”，国内最大竞争对手应该就是它了。
    能不能让企鹅撮合一下，把快手并购了？
    这样国内作为自留地，基本上可以把主要心思都放在国际扩张上面了。
    快手不是一块好啃的硬骨头，根基已经扎得足够深。
    前世抖音和快手在国内就相爱相杀多年，最后还把战火烧到了国外。
    如果能拿下快手，再与拼哆哆形成互补，对众合集团来说不要太爽。
    “跟点点筹的合作，开展得怎么样？”张益达又问道。
    张岚摇头，“不怎么样，点点筹虽然也主要做下沉市场，但毕竟是一个筹款平台，偏严肃。
    地瓜视频主打娱乐功能，不可能把广告直接投放到点点筹上面。”
    下沉四大天王，张益达已经手握了两个，其他两个，一个是快手，另外一个是趣头条。
    “我让你接触的趣头条，接触得怎么样了？”
    张岚回道：“谭思亮不缺钱，他上一次创业的互众广告公司卖了13.5亿人民币，早就财富自由了。
    我们开出的1个亿的价码，对他来说，毫无吸引力。”
    “呵呵，那他这是打算去敲一回钟咯？”
    张岚“咯咯”笑道：“可能是吧！他上一次创业并未大成，谁又没一个敲钟梦啊？”
    想了想，她还是问道：“张总，我不懂你为什么非要收购这个趣头条？”
    “跟拼哆哆、点点筹形成流量互补，完成下沉流量全覆盖。”
    张益达叹了口气，捂住额头，“他实在不卖就算了，我们把校萌并购了。
    让校萌的新闻资讯团队做一个某某头条出来！”
    “这个简单，就是“网赚”、“分销”、“收徒”这几招。
    拼哆哆那边精通此道的运营高手很多，只要舍得砸钱，我相信碾压趣头条不在话下。”
    张益达“嗯”了一声，他自然知道趣头条是怎么火起来的。
    不过趣头条引以为傲的运营策略同样被骂得很惨，羊毛党横行、低俗内容泛滥、阅读价值不高，甚至还有部分内容搬运自其他资讯平台……
    三四线城市以下的用户边阅读边赚钱倒是挺爽的，但是这套模式却始终被精英阶层所诟病。
    补贴用户都是小问题，真正让张益达有些下不了决心的是内容。
    “母猪为何半夜惨叫……”
    有些用户就喜欢看这些，你整一些某某公司A轮融资45亿美元这些内容，他们不敢兴趣，说不定都不想点开。
    ……
    “点点筹目前已经形成了点点公益、点点互助、点点筹、点点保、点点健康五大业务矩阵。
    累计筹款超200亿元，服务超过150万经济困难患者，注册用户超过3亿人。”
    点点筹CEO陈晟来到张益达办公室，向后者汇报起了工作。
    对于这份成绩单，张益达还是很满意的。
    “听说水滴筹最近势头很猛？”
    “对，”陈晟回道，“目前市面上主流玩家一共四家，除了我们两家，还有轻松筹和爱心筹。”
    “作为一家大病筹款平台，一定要严于律己，不要为了筹款而筹款，要让每一分爱心都落到实处，给到真正需要帮助的人。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陈晟点头，“张总，我都明白。点点筹绝对不会为了冲业绩，去把不符合筹款条件的患者拉到平台上来筹款。
    对于审核条件，我们一直卡得很死。
    另外，我们也设有监督机制。一旦发现有违规行为，绝不姑息！”
    “这样我就放心了！”
    张益达是知道这行业水又多浑的，本来一个好好的公益事业，硬生生被做臭了。
    说到底，还是社会人心难测，一切都特么朝钱看。
    “不过，我发现其他友商为了业绩，除了到医院去地推抢客户，还故意搞一些煽情的、偏离事实的文案。
    目的就是为了让大家捐钱，提高募集成功率。
    我们平台太过刚正的话，有些吃亏。用户全跑别人家去了。”
    张益达叹息，这年头，老实人吃亏啊！
    “算了，别人家的事，我们管不了，做好自己就行了。”
    张益达又问：“阳光公益联盟链搞得怎么样了？”
    一提这个，陈晟立马滔滔不绝地讲起来了。
    “咱们锐向数字科技集团的区块链研究院牛啊，这条公链应该是业内首个落地应用。
    依托阳光链，用户的整个善款周期都被自动记录在联盟链上，形成一个善款账本。
    与此前互联网公益的公开流程相比，阳光链细化了善款流动的每个环节，留下的信息也是永久有效的。
    公益区块链解决了公益领域两大问题：一是捐款的“阳光、透明”，每一笔爱心支持资金，从捐款人到受捐人，每一步都清晰可见，接受社会各界的监督；
    二是接入“智能协议”后，爱心支持的每一个动作都要受协议的控制，摆脱了人为的干预，保证了动作的公正性。”
    张益达点头微笑，公共区块链技术应用在公益行业再合适不过了。
    利用“完全去中心化”的特点，任何的组织和个人都不可以进行篡改或控制公有链中数据的读写。
    而且数据可追溯，善款流向也公开透明。
    公益事业的最大痛点就是公开、透明，要是一个用户可以通过区块链看到自己捐的钱最终去到了哪里。
    到底是买了玛莎拉蒂，还是盖了希望小学。
    后面还要不要继续捐钱，每个用户心中应该就有一杆秤了。
    ()

第415章 创业演员
    “白会长，恕我直言，黑十字会目前最需要的就是重塑大众的信心，挽回自身的形象。
    而上链，则是解决这一切的最好法子！”
    介绍完区块链技术对公益事业带来的种种革新，陈晟又向黑十字总会副会长白清廉推销起了公益链。
    阳光公益联盟链作为一条公链，除了可以给点点筹赋能，还能帮助其他公益基金会提高透明度和工作效率。
    锐向一直在打造开放平台，对外开放前沿的科技技术。
    同时，公益链要想得到更大规模的应用，就必须拉上更多的伙伴。
    所以陈晟就打起了黑十字会的主意，准备拉他们一把。
    也不能说拉，应该叫改邪归正，洗心革面。
    白清廉面上多少有些挂不住，年轻人啊，这都多久以前的事了，还在提？
    美美的干爹又不是我们的正式职工，就一个合作商，我们也是被蒙骗的啊。
    “嗯，黑十字会一直在接受社会的监督，关于不足的地方，我们也都虚心接受批评，并会加以改正。”
    白清廉的官腔在陈晟听来，非常地虚伪和令人作呕。
    但他不能拂袖而去，黑十字会作为中国最大的公益机构之一，拿下他们，对公益链的开拓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他强忍着心中的愤懑，尽量以缓和的语气说道：“是啊，黑十字会这些年的“进步”，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
    如果上了链，基金会在善款募集上面，肯定能够取得更大的成就。
    有了更多的善款，也能做更多的善事。”
    白清廉轻笑，“陈总，我们也有我们的难处。上区块链技术……不太合适。”
    “怎么不合适呢？对基金会来说，省去了审计账目、公开账目的繁琐步骤，可以提高工作效率，减少人工成本；
    对献爱心的人来说，可以看到自己每一笔捐款流向了哪里，也有助于让他们从慈善事业中得到满足，并长期坚持下去。”
    白清廉看着还不满三十岁的陈晟，心想到底是年轻人，看问题太肤浅了。
    这里面的门门道道，哪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陈晟费尽了口舌，却始终无法说服白清廉。
    无奈之下，陈晟只能回公司，向张益达禀明了这一情况。
    “算了，别在这帮官僚身上多费神了，去找其他基金会谈下合作吧！”
    对于黑十字会，张益达也没抱多大希望，能成则成，不能成就罢了。
    很多公益机构不愿公开透明，就是因为公开透明后，对它内部的流程要求非常高，必须要规范。
    稍微有不规范的地方，就会被民众批得体无完肤。
    而如果不公开，大家放心捐钱吗？
    张益达摇头，答案是否定的。
    现阶段，技术是达到了，但是人心没有达到，他也无可奈何。
    ……
    “张总，你好！”
    锐向大厦50层，一位西装革履的年轻人走进张益达办公室，热情地同后者打起了招呼。
    “哦，孙师兄来了啊，快请坐。”
    张益达起身招呼起了孙宇晨，“孙师兄你长我几岁，又是同校同系的师兄，你直接叫我益达就好了，不必见外。”
    孙宇晨点头微笑，冲张益达这和蔼的态度，他对此行的成功把握又大了几分。
    打量着张益达年轻的脸庞，以及身处的豪华办公室，他心中忍不住一阵嫉妒。
    要知道，他可是一直自诩为“90后创业领袖”，但他那点成绩跟张益达一比，就太过黯淡无光了。
    嫉妒归嫉妒，羡慕归羡慕，他是不会流露出来任何引起张益达反感的情绪的。
    “益达，你这办公室挺不错的嘛！”
    孙宇晨拍了拍身下的沙发，又朝四周打量一番后说道。
    “呵呵，还凑合吧！相信孙师兄也迟早会拥有。”
    张益达不知道孙宇晨找自己干什么，碍于校领导引荐的面子，他才答应和这位见上一面。
    孙宇晨也不是一般人，从高二开始发愤图强要考京大。
    一年时间，硬是从400多分的成绩提高到了考上京大的程度。
    当然了，新概念作文一等奖从中也出了不少力，让他获得了可低于正常录取线20分就能被录取的资格。
    如愿进入京大系后，孙宇晨也开启了自己的“演艺人生”。
    先是在社交网络上猛烈批评京大，还想带头闹事，结果被学校相关部门阻挠。
    没被开除，也是感谢了学校那“兼容并包、思想自由”的八字真言。
    再后来，孙宇晨进入《南方周末》实习，模仿当年的胡适创办《每周评论》。
    由于文笔大胆犀利，杂志火爆京大校园，文章篇篇点击破百万，很快就成为了京大乃至全国校园范围的青年意见领袖。
    再接着，他对北大“会商制度”的批评，演变成了一场公共事件，吸引了主流知识分子的加入，他的知名度迅速提升。
    通过这件事，孙宇晨登上了2011年的《亚洲周刊》封面，人生达到了第一个小高潮。
    自此，孙宇晨点亮了“炒作”、“蹭热度”……等一系列技能点。
    京大系高手济济，孙宇晨只能做凤尾。为了成了鸡头，他转系到了历史系，并以历史学系年级第一的成绩毕业，被美国常青藤名校宾夕法尼亚大学录取。
    看得出来，这里应了他的人生信条——必须要赢。
    在美国留学的时候，他创办了《留美三人行》自媒体，视频全网点击量突破1000万，优酷栏目主页浏览量突破500万，官方微博粉丝数超过11.5万。
    虽然没赚什么钱，但给了他一笔丰富的经验和话语权积累。
    同时，他还积极介入投资，通过投特斯拉获得了4倍的收益，后又投比特币，获得了二十倍的收益。
    2014年，自知文科生出身的他无法在美国混出头，非常果断地选择回到国内创业。
    刚创办锐波公司不足一个月，他就利用早前几年攒下的名气，迅速获得了上千万人民币的A轮融资。
    名气慢慢地从文化界扩大至创投界，并获得了：2014年达沃斯论坛全球杰出青年，2015年福布斯中国30位30岁以下创业者，2015CNTV中国互联网年度新锐人物，杰克马创办的湖畔大学首批学员中唯一90后学员等等一系列光鲜的头衔。
    90年出生的他，非常善于利用各种机会炒作自己的人气。
    用一句“名气远远大于实力”来形容现在的孙宇晨也毫不夸张。
    张益达回想前世的孙宇晨，虽然没跟他打过交道，但也听说过他的心狠手辣，割韭菜手艺堪称一绝。
    另外，孙宇晨能搞出那么大动静，也不纯粹是运气。
    很多年以前，他就知道“出名要趁早”的重要性了，而且把这一招功夫练得非常精通。
    他此后的各种骚操作，也都跟这一招有关，堪称“一招鲜吃遍天”。
    “益达，你对互联网金融怎么看呢？”
    “当然是看好呢，作为既得利益者，我没理由说他的不好吧？”
    孙宇晨笑了笑，又说：“那关于区块链呢？”
    果然是这样，别不是拉自己为他的波场币代言吧？
    张益达笑道：“区块链技术非常有商业价值，锐向在三年前就成立了研究院从事这方面技术的研发。
    前段时间，我们还推出了阳光公益联盟链，算是公益行业的首个落地应用。
    接下来，还会有更多场景的应用开发出来。”
    “那ICO呢？”
    张益达笑而摇头，“我们不发代币，因为没多大意义，国家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这话孙宇晨就不爱听了，他们接下来就会推出波场币。
    “益达，区块链是一场技术革命，只要抓住了这场机遇，中国的互联网格局都有可能发生改变。”
    看着一脸认真的孙宇晨，张益达揉了揉太阳穴，人与人之间怎么就不能真诚一些呢？
    虽然自己不懂技术，但是这么忽悠自己，真的好吗？
    见张益达不说话，孙宇晨有趁热打铁道，“锐波这次会推出波场币，投资人我们都找好了好几家，包括薛蛮子、李丰等大佬。
    益达你要不投个几千万进来？你放心，绝对不会亏，兜底协议我都可以跟你签署。”
    张益达不是担心亏钱，是担心名誉受损。
    几千万对他来说不过是洒洒水，全亏了也没什么。
    波场币也坑不了多少韭菜，了不起他可以分几个亿。
    但这几个亿，怕是得用沉重的名誉代价才能换来。
    “孙师兄，你还是找别人吧！锐向只做区块链底层技术，其他的我们一律不碰。”
    孙宇晨笑道：“那比特大陆和嘉楠耘智呢？”
    张益达摇头，“这是硬件，不可同一而论。”
    孙宇晨心想，你就别跟我在这立牌坊了啊！
    矿机、P2P、消费金融、现金贷，哪个赚钱的风口行业没有插一手？
    现在还跟我装，真没必要。
    “益达，你入个1000万，到时候收益分你两成。”
    张益达苦笑，这钱烫手啊，我可不想天天被网民骂。
    见张益达毫无反应，孙宇晨咬咬牙，继续说道：“不投资也行，把你列入联合创始人，另外再给你分两成半的收益，如何？”
    这几乎是孙宇晨能够开出的最大条件了，再多，他自己都要喝西北风了。
    他安慰自己：形势所迫，只要张益达上车，一起把蛋糕做大，一切都是值得的。
    ()

第416章 偶买噶，张益达
    孙宇晨最终还是带着不甘和遗憾走了，张益达没有同意跟他同流合污。
    走出锐向大厦，孙宇晨回过头看了眼高达200米的大厦。
    暗暗给自己打气：将来波场的市值一定要超过锐向。
    实际上这不是他第一次发誓了，他永远也忘不了两年多前有一次跟王小川一起录制节目，对方看自己的那种眼神，跟看一个骗子没两样。
    还说自己创业会失败，跟自己一起录制节目是耻辱。
    从那时起，他就发誓，一定要赢，赢过那些曾经瞧不起自己的人。
    张益达还好，没有用言语讥讽他，但是却连一点点支持都不愿意给予他，哪怕是一次站台、一次公开讲话。
    一定是怕波场成功了，自己抢了他“90后创业第一人”的风头，一定是这样。
    孙宇晨也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目标性很强。
    从高二模拟考试四百多分，再到杰克马唯一90后门徒，他努力了将近10年的时间。
    虽然在张益达这里稍稍遇挫，但是他并不气馁。
    那些嘲笑、偏见，都将转化成支持自己一路赢下去的动力。
    杰克马不也被查尔斯张拒绝过吗？
    现在再看看两人的地位、实力差距，说不定就是将来自己和张益达故事的翻版。
    且让你猖狂一段时间，几年后咱们再走着瞧，看看“我是骗子”，还是你“有眼无珠”。
    孙宇晨背后那些小算计，张益达门儿清。
    一套标准的、严谨的割韭菜姿势是这样的：操盘者嗅觉敏锐，抓住时机；为代币寻找知名投资人，为其背书，让投资者产生信赖；
    包装项目，洗脑投资者，让其成为信仰者；通过直播、路演等形式扩大项目知名度，吸纳新的投资者；
    对代币高度控盘，对外只发放很小比例的代币，便于拉升；
    释放类如“巴菲特的午餐”之类的利好消息，偷偷出货……
    最后就是，说好的一起充值信仰，你却收割我的智商。
    孙宇晨算盘倒打得挺精，想利用自己的知名度给他的项目提供信用背书，招揽客户。
    好处你拿大头，锅全让我背？合着把我当傻子忽悠了。
    要是把韭菜割痛了，张益达敢肯定，自己必定是集火目标。
    孙宇晨才多大体格啊？瓜根本不够大，自己绝对会帮他吸引火力。
    要是阿狸这些阴谋家再在背后推波助澜的话，搞不好自己就凉了。
    ……
    “你一天都不关心一下我们共同的大事业，现在遇到麻烦了，你赶紧支两招。”
    在沙发上葛优躺的张益达坐正身体，问赵尔雅：“什么麻烦？报上来，马上安排。”
    赵尔雅笑嘻嘻地说道：“其实也没多大麻烦，就是最近发展遇到瓶颈了，没什么能够扛旗的网红。”
    “哦，这个简单，我给你开个方子，你照着抓药就是了。”
    张益达找出字笔，写下了“李佳琦、薇娅、辛有志、散打哥、李子柒……”一大串名字。
    赵尔雅接过纸张，问道：“这么多人，我上哪找去？”
    “应该就在淘宝直播、快手、抖视三大平台上面，你让人打听一圈也就找到人了。”
    对于达雅传媒，张益达纯属玩票，很少干预其发展。
    但赵尔雅问到，张益达也就写下了几个超级带货红人的名字。
    “你在哪看到的这些人啊？是不是瞒着我偷看直播了？”
    赵尔雅有些疑惑，张益达每天事情那么多，还有时间关注网红？
    “我做事，还需要偷偷摸摸？”
    张益达打开抖视APP，随意进入了一个直播间，欣赏起了满屏幕的白花花大腿。
    见状，赵尔雅翻了个大白眼，她知道张益达又在“研究”产品了，反正说不过他，她也听之任之了。
    另外她也不相信，张益达作为一个霸道总裁，会看上一个小网红。
    看着手上的纸条，她猜想应该是众合集团搜集的网红情报，张益达怎么可能有闲心做这些小事。
    拿着纸条，她走进书房，开始查询起了名单上的网红。
    ……
    “李先生，你好。”
    赵尔雅亲自飞到魔都，并在一家咖啡馆里约见了李佳琦。
    “赵总你好！”
    李佳琦看了看名片上印着的总经理头衔，联想赵尔雅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心头有些没底。
    接到猎头公司电话的时候，对方并没有透露是什么公司要挖他，只是简单介绍了一下工作待遇和公司规模。
    当他听到保底5万月薪和50%商品销售分成的时候，他承认他动心了。
    这个底薪足足是他目前所供职的美ONE（又名美腕）公司的好几倍！
    所以他答应了见面，准备和对方老总聊一聊。
    但当他看到赵尔雅本人的时候，特别是年纪，总觉得不靠谱。
    别是什么白富美出来玩票的吧？要真这样，他得仔细考虑考虑了。
    毕竟挣快钱不长久，他更看重公司所能提供的资源以及发展前景。
    李佳琦作为92年生人，毕业于南昌大学艺术与设计专业，多次在本专业的化妆课中拿到优异的成绩，毕业后则成为了一名欧莱雅BA。
    BA其实就是线下化妆品专柜的美容顾问、导购，基本月薪数千的那种。
    去年10月，他的命运出现了一次转机。
    他目前签约的这家MCN机构美腕提出了一个新概念——BA网红化。
    美腕第一个找到欧莱雅集团，让欧莱雅选拔一批BA出来，他们负责选拔培养。
    李佳琦作为BA中的销冠，获得了参赛资格，凭借出色的能力在“BA网红化”的淘宝直播项目比赛中脱颖而出，签约美腕，成为了一名美妆达人。
    今年2月，李佳琦开启了正式的直播带货生涯。
    刚开始直播的时候，他还是面临了不少的艰辛和挑战。
    直播两小时，观看人数不足200人，整个人就像对着一台电脑说话。
    而看直播的人，也大多是质疑和谩骂。
    面对这些困难，他都一步一步挺过来了，直播数据在渐渐提升。
    经过了三个月的坚持，他基本适应了直播卖货的节奏，在行业站稳了脚跟。
    对于未来，李佳琦没有特别清晰的目标，只希望每个月的销量都能够保持提升吧！
    苦点累点都没事，他就怕挣不到钱。
    作为一个普通大学的毕业生，也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几年，他认识到了自己的平凡，也知道自己的优势在那。
    他现在就想找一个稳定的平台，发挥出自身优势，一步一步朝更高的目标奋斗。
    赵尔雅仔细打量了李佳琦几眼，第一印象就是长相秀气、声音偏阴柔，有点娘炮的倾向。
    不过想到他的职业，她瞬间又释然了。总不可能找个巨石强森那种壮汉来卖化妆品吧！
    娘炮一点，可能更容易和小姐姐们打成一堆。
    “赵总，贵公司达雅传媒是在京城是吗？”
    赵尔雅点头，微笑道：“不过接下来我们也要在魔都成立分公司，主攻淘宝直播。”
    李佳琦“哦”了一声，又问：“目前达雅传媒签约了多少网络红人啊？”
    “562人，覆盖淘宝直播、微博、快手、斗鱼等多个直播短视频平台。
    主要营收两个方向，一个是直播打赏，一个是直播卖货。”
    五百多个签约网红，还是很有实力的，李佳琦暗暗点头。
    “那目前签约的头部账号有哪些啊？”
    赵尔雅听李佳琦连着问这么多问题，也知道对方在考较自己公司的实力。
    她非常有耐心地给李佳琦说起了各个头部账号以及他们的收入，公司的各项扶持政策她也一一阐述了一番。
    “公司的股东目前就你一个人吗？”
    “对，达雅传媒是我个人独资所有。”
    考虑到达雅传媒要进行多平台布局，张益达把个人股份全部转让给了赵尔雅。
    她也没说谎，达雅传媒现在完全属于她个人了。
    李佳琦皱了下眉头，这么说，达雅传媒是没有获得过融资呢？
    没有强力的股东，跟自己目前签约的美腕一比，那就稍有不如了。
    美腕获得了阿狸旗下湖畔山南资本的1000万元天使轮投资、德同资本、新浪微博基金领投的数千万元A轮投资，共计两轮投资，公司估值数亿人民币。
    这年头，没背景不好做事啊！
    他对达雅传媒各方面都挺满意的，唯一让他有些犹豫的就是股东可能不太那么实力强劲。
    当然了，他猜测这个赵总应该也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
    能够签约几百个网红的MCN机构，特别是几个头部账号还是粉丝上千万的抖视网红，股东实力可见一斑。
    要么背景深厚，要么就是拿钱砸人。
    咦，怎么头部账号大部分都是抖视网红呢？
    李佳琦发现了一个问题，于是问赵尔雅：“赵总，达雅传媒是不是跟抖视有一些交情呢？”
    赵尔雅见李佳琦思考了老半天，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略做思考，猜想对方应该还是在衡量达雅传媒的幕后背景。
    她笑着说道：“那你猜猜我们公司为什么要叫达雅传媒？你再想想我的名字，想想抖视的大老板。”
    李佳琦作为年轻人，对于各大互联网公司的老板还是知道的。
    “偶买噶，张益达！”
    ()

第417章 MCN布局
    李佳琦反应还挺快的，一下子就猜出了达雅传媒的靠山。
    他看着妆容精致、长相貌美的赵尔雅，猜想不会是张益达老婆吧？
    张益达大学都没毕业，估计是他女朋友。
    有这么个大佬在背后撑腰，怪说不得达雅传媒发展得这么迅速、这么好。
    “赵总，我同意加盟达雅传媒。”
    李佳琦又面色纠结道，“但是……我跟美腕签了经纪长约，提前解约的话要赔偿200万人民币违约金。”
    赵尔雅见李佳琦吞吞吐吐，还以为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原来是200万违约金啊，这个简单！
    “这笔钱，我们达雅传媒出了。”
    赵尔雅又笑着问道：“还有其他问题吗？”
    “没有了！”
    李佳琦摇了摇头，确实没问题了，这么豪爽的公司，而且还有大腿可以抱，无疑比美腕更加有前途，没什么可犹豫的。
    至于美腕，他也不过才加入三个月，没什么太多的特殊感情。
    就算有知遇之恩，自己回报他们200万违约金也算抵消了。
    “那好，李先生，今天的事情就到这吧，其他的交给公司来做就行了。”
    ……
    “赵总，快请坐～请坐。”
    赵尔雅是来和美腕谈李佳琦解约的事情的，对方的CEO热情得简直不像话。
    “呃……那个戚总，这次有些对不住了。”
    挖了人家的墙角，对方还这么热情，赵尔雅多少也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小事情而已！”
    戚振波摆摆手，看着赵尔雅这位传闻中的“董事长夫人”，脸上的笑容都快堆不住了。
    对于同行达雅传媒，他自然是有所耳闻的。
    虽然达雅传媒没获得过什么融资，但在MCN界依旧是名声赫赫。
    “22岁美女CEO”、“千亿夫人”……这些内幕对于消息灵通人士来说根本不是一个秘密。
    虽然搞不太懂董事长夫人既然有那么有钱的男朋友，为什么还出来跟他们这些小虾米抢饭吃。
    但这丝毫不影响他准备跟对方结个善缘，要是能拉上关系，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赵尔雅也不闲聊，直奔主题道，“戚总，200万违约金我们都准备好了，这次劳烦你高抬贵手……”
    话还没说完，戚振波就打断道，“违约金就不必了，李佳琦加入我们公司也不过才三个月。
    要是我收赵总的违约金，传出去多丢人啊！
    既然有更适合佳琦的平台，我也祝愿他将来一帆风顺，事业可期。”
    200万说不要就不要了，赵尔雅觉得自己小看了这位戚总，所图甚大啊！
    “哈哈，”赵尔雅轻笑两声，“戚总，流程该怎样就怎样，达雅传媒做事向来公平公正，不让任何合作伙伴吃亏。”
    戚振波自然知道对方这是在“婉拒”自己的一片心意了。
    都是聪明人，有些事情不需要点得太透。
    他戚振波真的是开善堂的吗？200万说不要就不要。
    得知有MCN机构挖李佳琦的时候，他的第一打算是让对方吃不了兜着走。
    但后面了解该MCN机构是达雅传媒后，他转变想法了。
    虽然美腕获得了阿狸系、微博系两大资本的入股，但说到底还是一家小公司，体量在巨头面前根本不够看。
    对于抖视的流量，他眼馋很久了。
    但苦于搭不上关系，只能在一旁干瞪眼。
    现在抖视老板娘要挖自己旗下的主播，难道不是一个抱大腿的好机会？
    要能获得抖视流量的支持，那他把美腕做成国内顶级的MCN机构的把握又更大了。
    “赵总……”
    戚振波叹了口气，一脸为难的说道：“要是真收了达雅传媒这200万，恐怕我们的名声就全毁了。
    一个才加入公司三个月，没取得任何成绩的主播，我们都收了200万违约金。指不定同行和媒体怎么编排我们呢。
    你说，这以后谁还敢加入我们公司啊？”
    赵尔雅看着面色愁苦的戚振波，心道：正常商业行为而已，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真把我当小白了是吗？
    还有你这演技也太拙劣了一点！不够打动人。
    对方在想什么，赵尔雅清楚得不能再清楚。无非是想抱张益达大腿，拉拉关系。
    赵尔雅可不敢替张益达做主答应许诺什么，另外200万就想攀关系，那这关系也太廉价了一点。
    能够用钱解决的事情，尽量不要去欠人情。
    这个道理，赵尔雅自然是懂的，所以她坚持要给钱。
    而戚振波则不想放过这么一次难得的机会。
    200万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一个很大的数字，但也不算少了。
    用这笔钱，换一次跟张益达见面聊天的机会，又或者给赵尔雅留下一个不错的印象，都是相当值得的。
    向上的阶梯太拥堵，他要想事业更上一层楼的话，必须得抓住任何出现在眼前，并有可能给人生带来新转机的机遇。
    “戚总，你这人非常爽快，我也非常喜欢和爽快的人打交道、交朋友。
    以后大家作为同行，可以多多交流。
    这样，200万违约金我们照付，你这个朋友我也照交。”
    戚振波还想说什么，被赵尔雅制止了，她笑道：“我这小生意，平时都是我一个人打理，男朋友和家人都从不过问的。”
    她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了，可以和她混个脸熟，但不要想着继续往上攀。
    戚振波虽说有些不甘心，但人家话说这份上了，他也不好再做勉强。
    接着安排双方公司法务对接，李佳琦经纪约成功地转到了达雅传媒。
    薇娅这边的接触则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薇娅真名叫黄薇，03年的时候，18岁的她就和现在的老公，当时的男友董海锋去京城打拼。
    从一家6平方米的女装店起家，再到批发生意，建小型加工厂，自己设计、生产衣服。
    赚到第一桶金的两夫妻，后来又去长安开拓服装市场，连开七家店铺，一天营业额就超过40万。
    2011年，财富自由的两夫妻意识到电商的机遇，关闭了线下店铺，开始拥抱线上电商，开起了淘宝店铺。
    转型线上三年，代价是亏了几百万，卖了两套房。
    直到15年，她的淘宝店铺生意才慢慢好起来。
    然后到了16年淘宝直播开启，薇娅又投身直播电商。
    她老公成立了临安谦寻电子商务有限公司，而薇娅就是公司的签约主播，也同时是联合创始人。
    两夫妻共同创业了十四年，有经验，也有资本。
    而且薇娅现在也渐渐从淘宝直播熬出头了，有了一定的粉丝基础和名气。
    要是她跳槽到达雅传媒，她们两口子的夫妻店基本就废了。
    所以薇娅婉拒了达雅传媒的邀请，但同意了跟赵尔雅的见面。
    她老公董海锋也来了，就在一旁坐着，不怎么说话，一直就是薇娅和赵尔雅在聊。
    薇娅有十几年的社会打拼经验，很会聊天，让赵尔雅对她很有好感。
    “真是让人羡慕的爱情啊！夫妻共同创业，而且还取得了这么好的成绩。”赵尔雅夸道。
    “赵总你过誉了，我们也就是普通人。像我们这样的夫妻店，在中国有很多很多。”
    薇娅很谦虚，身价数千万了，还一口一个“普通人”、“夫妻店”。
    “我男朋友刚刚创业的时候，我也一直陪伴在他身边。
    但当时的我帮不了他太多，只能当电话客服。”
    赵尔雅回想几年前的一幕幕，心中觉得甜蜜而又美好。
    “张总是个什么样的人啊？”薇娅大着胆子问了句。
    或许是薇娅让赵尔雅很有好感，所以后者并没有隐瞒，而是非常认真的回道：“他啊，凡事都运筹帷幄，自信满满……”
    张益达在赵尔雅心目中的形象还是很高大的，在她的描绘下，一个“天才型创业者”的形象出现在薇娅的脑海中。
    这跟薇娅想象中的张益达差不多，只不过通过赵尔雅，她了解到了更多的细节。
    当然了，赵尔雅也有所保留，没有透露得太多，毕竟也是第一次见面，不可能什么都往外说。
    “薇娅，你们谦寻电商接不接受投资啊？”
    既然无法挖走薇娅，赵尔雅决定入股对方公司。
    下这个决定，不仅仅是薇娅的名字在张益达所写的那张名单上。
    更多的是，赵尔雅通过交谈，了解了薇娅过往十几年的创业历程。
    另外，能说会道的薇娅情商超高，让她很有好感，认为对方的公司肯定能有不错的发展。
    要是一般人说这话，薇娅肯定就拒绝了。
    但这个人是赵尔雅，她就得认真考虑一二了。
    薇娅看向老公，后者说道：“赵总，这样吧！我们夫妻需要商量一下。”
    两夫妻商量了几天，最终还是决定接受达雅传媒的投资。
    达雅传媒以投后1亿人民币的估值向谦寻电商投资2000万，获得后者20%的股份。
    辛有志和散打哥也各自组建了公司，有自己创业的想法。
    达雅传媒挖人没有成功，改变策略，变成了投资。
    对于投资，两家初创公司自然是欢迎的。
    达雅传媒给两家公司各自投资了200万元，获得了20%股份。
    两家公司创始人和薇娅夫妻不一样，后者已经算是创业有所小成了，而且公司小有规模，所以估值比他们两家高上10倍。
    而辛有志和散打哥目前就是个屌丝，200万的天使投资乐得他们找不到北。
    李子柒小姐姐目前也混出名了，主阵地是微博和美拍。
    其最近制作秋千的视频在美拍上点击量更是突破了1000万，全网播放量8000万，点赞超过100万，每天都有几十个广告商找她合作。
    另外，她自己还经营有淘宝店，事业也算小有成就。
    爆红的同时，她面临的还有质疑。
    有人说她的视频是打造出来的美好，包括她本人都是团队悉心打造出来的，哪有这般多才多艺的奇女子。
    由于不断受到骚扰和舆论的攻击，她怕自己奶奶受到伤害，她公布了视频所有的拍摄流程。
    就算这样，还是有喷子喷她，她只好在5月暂停了视频更新。
    ()

第418章 佛系女青年
    一辆丰田埃尔法行驶在川蜀农村蜿蜒曲折的乡道上，唐仙芝整个人都快被晃吐了，虚弱无力的问道：“还有多久啊？张益达老家是不是也是这种路啊？”
    赵尔雅晃了晃手中的零食，“再来点，你瞧瞧你，人都快被饿晕了。”
    “我这是晕车，人难受！”
    出生在华北平原的唐仙芝没怎么做过山路车，再加上人又有点胖，还在车上吃零食，晕车一点也不奇怪。
    赵尔雅有些心疼自己这个助理兼闺蜜，就叮嘱司机开慢一点。
    然后又安慰起唐仙芝：“仙子，你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
    等到地方了，我们请厨艺精湛的李子柒小姐姐给你做一桌子川菜。”
    “这个可以有！”
    一听有好吃的，唐仙芝立马原地满血复活。
    又叮嘱司机：“小黄，我没事了，你开快一点也不影响的。”
    赵尔雅看着自己这个闺蜜，有些无奈，终于知道她那一百五十斤肉是怎么来的了。
    从绵州南郊机场到平武县有三个半小时的车程。
    就在唐仙芝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一辆丰田埃尔法，一辆奔驰S600停在村委会门口。
    赵尔雅和唐仙芝还有几名保镖下车打听起了李子柒家的地址。
    保镖散了一圈中华后，村民七嘴八舌地议论了起来。
    “瞧见没有，又是开着豪车来找佳佳的。”
    “佳佳现在可成了一个大明星，经常有城里人来找她。”
    “可不是嘛，我打小就夸佳佳长大了有出息，果然不出我所料。”
    “佳佳也快三十了吧，怎么还没结婚啊？”
    “明星都流行晚婚晚育，结婚早了影响事业。”
    ……
    “哦，找佳佳的啊！我带你们去。”
    村高官非常热心地坐上了奔驰副驾驶，领着赵尔雅一行人两辆车往李子柒家驶去。
    汽车停在了一个农家大院子门口，下车后，唐仙芝打量起四周。
    “哇，好多柚子树。”望着冒出院墙一截的果树，唐仙芝拽了拽赵尔雅衣角，“二丫你快看！”
    “嗯，我看到了。”赵尔雅也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环境。
    老书记则对这里一切见怪不怪了，他笑道：“佳佳就喜欢种一些花花草草还有果树，待会儿进院子了，你们还可以看到更多。”
    说完，老书记取下别耳朵上的中华烟，点燃并美美地吸了一口，走近门口，敲了敲门，喊道：“佳佳，你在不在家？有从京城来的老板找你。”
    “来了～”
    院里传来脆生生的女声。
    很快，木门“嘎吱”一声被打开了。
    一个披着黑色长发，身着中国风白色棉麻裙的女子俏生生站在门口。
    赵尔雅终于见到了张益达心心念念，反复念叨着“必须得签下”的李子柒了。
    气质很好，娴静、干净，富有东方韵味。这是赵尔雅对她的第一印象。
    “佳佳，这几位就是从京城过来找你的老板。”村书记指着赵尔雅几人说道。
    “你好，李小姐！”
    赵尔雅笑着走上前，向李子柒递出了右手。
    李子柒同赵尔雅握了握手，悄悄打量起了这一行人。
    跟自己握手的这个容貌姣好的女子衣着不凡，手上戴的饰品更是价值不菲，应该是老板。
    站她身后的那个胖胖的女生，应该是助理秘书之类。
    再靠后的几名西装男，应该是保镖一流。
    停在院门口的奔驰和埃尔法也被她注意到了，是川B的牌照，再结合村书记口中所说的“京城来的”，猜想应该是租的车。
    她问道：“几位找我有何贵干呢？”
    问出这句话后，她仔细打量起了几人的神情。
    这不怪她太过警惕，而是人红是非多。自从她在网上走红后，经常有各种人登门拜访。
    有采访她的媒体报社，也有要投广告的，还有找她谈恋爱的富二代。
    她必须先弄清来人的意图，再决定要不要邀请对方到家里坐坐。
    她家里还有一个年迈的奶奶，她不想奶奶受到打扰。
    “我们公司想跟你谈谈合作！”
    赵尔雅又从包里摸出一张烫金的名片递给了李子柒。
    李子柒接过一看，达雅传媒总经理赵尔雅。
    这么年轻，就是总经理了，要么是皮包公司，要么是富二代。
    “你们想怎么合作呢？”李子柒淡淡问道。
    “方便进去聊聊吗？”赵尔雅指了指院子里。
    李子柒想了想，还是点头同意了。
    不过她不允许保镖进院子，只允许赵尔雅和唐仙芝两个女人进院子，另外她还叫村书记一块进来。
    “我奶奶年纪大了，太多生人，我怕吓着她，特别是你们那几个保镖气场太强了。”
    怕被误解，李子柒还解释了一番。
    “没事！”
    赵尔雅扭头看向几名保镖，“你们就呆院子外吧！”
    “是！”
    几人进到院子里，唐仙芝就犹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看什么都稀奇。
    看着满院子的花花草草，赵尔雅也连连称奇。
    骊宫的院子很大，并且种满了各种奇花异草，但长期住下来，赵尔雅难免有些审美疲劳。
    现在看到风格不一样的农家小花园，感觉别有一番风味。
    李子柒把三人带到了一个茅草为顶，四根木柱子为支撑的亭子里，并泡好了茶水，几人边喝茶边聊起了合作。
    “李小姐，达雅传媒作为业界领先的MCN机构，你与我们合作后，将获得全方位的支持与服务。
    我知道你最近遭遇了一些烦恼，关于网络舆论方面的。
    这主要是因为你没有一支强大的公关团队而造成的。
    而达雅传媒签约有500多名网络红人，有非常完备的公关团队和法务团队。
    团队成员都来自知名公关企业和知名律所。
    网络不是法外之地，任何心怀叵测之人胆敢胡乱攻击我们公司旗下的签约主播，造谣生事，我们公司的法务团队就会出马，合法维护主播的权益。
    迄今为止，已经处理过多起此类案件，手法娴熟，经验老道，从没让我们的主播失望过。
    你加入达雅传媒，也可以享受到同样的待遇，免去网络暴力之困。
    这样你也可以集中精力，专心搞创作。其他的，不管是商业运营还是媒体公关，都可以交给我们。”
    赵尔雅决定先从李子柒最近遭遇的网络暴力入手，从这方面打动对方。
    同时还要告诉对方一个道理：有平台和公司为你挡风遮雨，你专心搞创作就行了，可以少掉很多烦恼。
    李子柒搞明白了，这个达雅传媒想签约自己，让自己成为她们公司主播。
    替别人打工，这让她有些抵触。
    倒不是她对打工有偏见，而是她更喜欢现在这种宁静自然的生活，无拘无束。
    加入了公司，公司就有规则，人就会受到束缚。
    她现在没有太多的想法，就想拍拍短视频，经营好淘宝店，再照顾自己的奶奶安度晚年。
    “赵总，可能要辜负你的一片心意了。我没有签约公司的想法，我对于现在的生活很满意。
    每天做做农活，栽树养花，自己做衣服……田园牧歌，这就是我最喜欢的生活。”
    李子柒表现出的佛系让赵尔雅很头疼，要是觉得待遇不满意，这都可以谈。
    但是人家无心追求更大的商业发展，那就有点难办了。
    “我们不会干扰你的生活，也不会给你安排什么任务。
    你可以保持生活现状，每天拍短视频就好了。
    我们就负责帮你处理商业方面的事情，包括短视频宣传、接广告这之类的。”
    赵尔雅苦口婆心地劝道。
    李子柒轻轻摇头，“还是不了，钱够花就行了，我也不渴望城里的生活，豪车豪宅奢侈品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吸引力。”
    赵尔雅快要抓狂了，捅了捅唐仙芝。
    后者会意，开始发挥自己能说会道的本领了。
    “李小姐，你这衣服好漂亮啊，是你自己做的吗？”
    “这针脚还挺讲究的，可以教教我吗？”
    唐仙芝不聊其他的，而是和李子柒讨论起了如何做衣服。
    脸蛋圆圆的唐仙芝说话很有喜感，很快就跟李子柒熟稔了起来。
    差不多也中午了，唐仙芝还厚着脸皮说要跟李子柒学做菜，其实就是想蹭饭。
    李子柒带着她去了厨房，一边做饭，一边给她讲解工序。
    唐仙芝马屁拍的震天响，各种形容词，古文诗句犹如信手拈来一般。
    坐在灶房前烧火的赵尔雅也有些忍俊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
    此刻，三人没有谈商业方面的事情，而是讨论起了女孩子感兴趣的话题。
    李子柒也渐渐地放开心扉，和两人有说有笑了起来。
    赵尔雅对这些转变很开心，既然无法从商业的角度打动对方，那不如打打感情牌，和对方先交上朋友，再慢慢寻求突破。
    “其实，我们俩大学都还没毕业，下个月才正式拿毕业证。”
    唐仙芝不经意之间吐露的信息让李子柒有些好奇，她问道：“你们是哪所大学的啊？”
    “我们俩都是京大系的。”
    李子柒眼里闪过一丝失落，14岁就辍学的她初中都没毕业。
    不是不想读书，而是家庭条件不允许。
    她出生不久父母就离异了，然后父亲又在她6岁的时候就去世了，继母虐待她，爷爷奶奶心疼孙女，让她跟着他们一起生活。
    这是她最开心的一段时光，但只持续了5年，11岁她爷爷又去世了。
    然后就由她奶奶一个孤寡老人抚养她，压力实在太大。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14岁她就开始打工，期间露宿过公园的椅子，也曾连续吃了两个月的馒头。
    在做服务员的时候，一个月的工资只有300元人民币。
    为了赚钱，她还当过几年的酒吧DJ。
    别人在她当年那个年龄的时候，在象牙塔里面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而她却不得不为了生计奔波。
    她无法埋怨什么，只能把生活的苦果咽进肚子里。
    2012年，22岁的时候，她回到农村一边照顾奶奶，一边开网店卖衣服，这种生活一直持续到今天。
    聊着聊着，李子柒忽然不说话了。
    唐仙芝看着眼眶湿润的李子柒，问道：“你怎么哭了？”
    李子柒抹了抹眼泪，摇了摇头没说话，继续切菜。
    赵尔雅则看着李子柒，若有所思。
    ()

第419章 攻略李子柒
    李子柒做了一大桌子拿手好菜，看得唐仙芝是食指大动，胃口大开。
    老书记没有留下吃饭，他看赵尔雅两人和李子柒聊得挺投缘的，自己的任务也结束了，就主动告辞了。
    赵尔雅在院门口叫住了老书记，让保镖递上了刚刚去镇上采购的好烟好酒。
    “这怎么好意思呢？”
    看着一名壮汉保镖怀里抱着的一箱五粮液，还有两条中华，老书记连连推辞道。
    “老书记，还有麻烦你一个事。”
    赵尔雅比了一个眼神，另外一名保镖取出了一叠百元人民币，整整一万块，递到老书记手里并说道：“麻烦你帮我在村里找一个住处，我们至少要住一个星期。”
    老书记掂量了下钞票的厚度，猜测应该有个万八千的。
    他看向赵尔雅，疑惑道：“你们……这是？”
    “我喜欢这里的环境，想在这里呆一段时间。”
    赵尔雅没说自己是想留下来攻略李子柒，而是随便扯了个幌子。
    “噢，原来是这样啊！”
    老书记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笑道：“我们这个地方东邻青川县，南连北川县，西接松潘县，北靠甘省，西北倚九寨沟县，自然风光可好的很哩！
    你们肯定是在大城市呆久了，想到农村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我说得对不对？”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赵尔雅在一旁点头附和道。
    ”这个简单，我家空房间很多，儿子儿媳都去城里打工了，就我和老伴还有孙子住。
    你们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住在我家。”
    赵尔雅欣喜道，“那太好了，谢谢老书记。”
    老书记把手上的钞票递还给保镖，“这钱你们拿回去吧！”
    他指着烟酒说道：“拿这个抵房租伙食费就行了。”
    “这怎么能行？”
    赵尔雅摇头，“烟酒是拿来感谢书记你为我们带路的，钱是我们用来付房租伙食的。”
    一阵好说歹说，老书记才勉为其难地把钱收下，还拍胸脯承诺：这钱他都会用在伙食上面，不挣昧良心的钱。
    赵尔雅让三名保镖跟着老书记走了，到后者家里去吃饭。
    她则回到院子里，和唐仙芝、李子柒和她奶奶一起共进午餐。
    李子柒奶奶看着这两个陌生的姑娘，用川蜀话打听起了她们的来意。
    “噢，你们是想佳佳到你们公司去上班啊？那你们一个月给她开多少工资呢？”
    唐仙芝看着李奶奶，比了五根手指头，“至少5万起，另外还有广告和带货分成。”
    “多少？”
    李奶奶以为自己耳朵背，就特地再问了一遍。
    得知真的是月薪五万，她劝李子柒：“佳佳，这多好的机会，你跟她们走吧。奶奶一个人能照顾好自己的。
    你将来还有结婚成家，守着我一个糟老婆子算什么？”
    “现在这样挺好的，我不想签约公司。奶奶你别劝我了。”
    李子柒有些不悦地看了唐仙芝一眼，都怪你，现在好了吧！
    意识到自己多嘴惹出麻烦的唐仙芝赶紧埋头吃饭，不再胡乱开口。
    赵尔雅赶紧出来解围，笑着说：“奶奶，你知不知道佳佳现在有多出名？网上有多少人喜欢她？”
    赵尔雅开始使劲吹捧起了李子柒，夸她温柔贤惠、美丽大方、勤劳善良……
    “那又如何？”
    奶奶恨铁不成钢地看了李子柒一眼，“马上30了，都成老姑娘了，连个对象都没有。”
    “呃……我觉得还好吧，在京城，佳佳这个年纪的女生大把没有谈恋爱，都以事业为重。
    事业有成后，可以选择的余地就更多了。”
    李奶奶摇头，“我不图佳佳事业有成，就希望在我有生之年内看到她成家，有个人照顾她，就算我走了也放心了。”
    “奶奶……”
    李子柒脸色通红，她平时没少听奶奶唠叨这些，但现在有外人在这里，怪尴尬的。
    “赵总啊……”
    赵尔雅连连摆手，“奶奶你叫我二丫或者丫丫就行了。”
    “那我叫你丫头吧！丫头啊，你处对象没有啊？”
    赵尔雅楞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李奶奶又追问道：“你对象做什么的啊？也是开公司当老板吗？”
    “呃……对，他也有自己的公司。”
    李奶奶点点头，看着李子柒说道：“看见没有，人家比你小五岁都有对象了。”
    数落完李子柒，李奶奶又亲切地拉着赵尔雅的手，说道：“丫头啊，你身边有没有什么合适的朋友啊，可以介绍给我们佳佳……”
    赵尔雅看了眼李子柒，后者先点头，随即又摇头。
    赵尔雅明白了，这是叫她假意答应，不要当真。
    “奶奶，这事你放心，包在我身上了。不管是青木京大毕业的，还是自己创业当老板的，乃至大学教授，公务员，我都认识，绝对给佳佳找个如意郎君。”
    赵尔雅朝李子柒眨了眨眼睛，挑逗意味十足。
    李子柒则淡淡一笑，她不怀疑赵尔雅人脉广泛，但她现在真的无意谈恋爱。
    李奶奶开怀大笑，“条件也不需要太好，关键是人品要好，两个人要处得来。”
    李奶奶对孙女的终生大事还是很重视的，非常认真地和赵尔雅聊了起来。
    赵尔雅大部分都只听不说，听李奶奶聊起了李子柒童年趣事。
    李子柒也不去打断，她看得出来奶奶喜欢这两个女孩子，愿意跟她们聊天。
    只要奶奶开心，其他的都无所谓。
    吃过午饭后，李子柒开始今天的工作。
    喂鸡喂鸭、砍柴挑水、织布染布……
    唐仙芝在一旁都看神了，感叹道：“还有什么她不会的啊！”
    “别楞着啊，走，咱们也去帮忙。”
    赵尔雅和唐仙芝走上前，开始帮忙喂鸡鸭。
    两人都没做过农活，场面那叫一个惨不忍睹，鸡鸭被追得满院子乱跑。
    见状，李子柒赶紧叫停了两人，这哪是帮忙啊，不添乱就算好的了。
    赵尔雅无聊地坐在院子里，干脆跟张益达打起了视频电话。
    “猜猜这是哪里？”
    赵尔雅晃动手机镜头，给张益达展示起了院子里的花花草草。
    “你去李子柒家里啦？”
    张益达细心观察着手机里的环境，又结合赵尔雅的行程，很快就猜中了。
    “对啊！”
    赵尔雅又把镜头对准在不远处劈柴的李子柒，“中午她还给我们做饭吃了，别说，她做饭真的挺好吃的。仙子都舍不得走了，死活要赖在这里蹭饭。”
    “最讨厌你们这种人了，秀恩爱就秀恩爱，扯上我干什么。”
    唐仙芝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包薯片，边吃边翻白眼。
    “但是她不愿意跟我们合作啊，比较佛系，你说，我该怎么打动她？”
    张益达记得前世李子柒是有经纪公司的，应该没有彻底佛系。
    不愿意签约，恐怕还是不了解，或者说在权衡。
    “再多做做工作吧，应该可以打动她的。”
    “嗯！”赵尔雅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接下来我要在这里住一周，天天都来找她玩。”
    张益达笑道：“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你可以先跟她成为朋友，让她多了解你，多了解达雅传媒。
    后面的事情，就水到渠成了！
    我就是担心，农村你呆不呆得习惯，蚊子很多的。”
    “别说了，我都快被咬死了，我得去问问李子柒有没有花露水啥的。”
    ……
    赵尔雅也在李子柒村里晃荡快一周了，每天都去找李子柒聊天。
    李子柒也没厌烦，除了不时留她和唐仙芝一起吃饭，还渐渐问起了商业方面的事情。
    从经营淘宝店，聊到直播电商，网红经纪，甚至还聊到了公司上市……
    “我可没跟你开玩笑，达雅传媒的志向就是做网红经纪第一股。
    到时候，我们几个女性创业者，一起站在敲钟台上，想想那画面……”
    赵尔雅给李子柒描绘起了自己梦想的事业蓝图，脸上挂满了笑容，眼里全是对未来的憧憬。
    “上市～”
    李子柒念叨了几声，随即笑着摇头，“这对我来说太遥远了，简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谁说不敢想了，只要你加入达雅传媒，后面公司会根据你做出的贡献和成绩，对你授予股份。”
    赵尔雅认真地看着李子柒，笑道：“我们不是上下级关系，而是合伙人。”
    李子柒脸色平静，没再接话。
    但其实她的内心并不平静，她知道公司上市所代表的意义。
    社会上，有很多喷子喷像她这样的网红。但上市公司合伙人、股东呢？他们敢吗？或者说喷得动吗？
    她觉得自己真的应该好好考虑一下了。
    赵尔雅的诚意她已经看到了，为了招揽自己，在村里都逗留一周了。可以说，非常看得起自己了。
    至于达雅传媒，这些天她也在网上查询了相关资料。
    有自己的网站，还签约有很多头部账号，其中不少人比自己名气还大得多。
    另外，她还在网上看到了一篇扒达雅传媒老底的贴子。
    贴子说：达雅传媒原股东张益达退出，从此不再持有公司股份……
    对于张益达，她自然是听说过的。这位比自己小几岁的老乡被誉为互联网冉冉升起的新星，身价上千亿。
    达雅传媒居然有这么强大的股东，但为什么又要退出呢？
    她很想问问赵尔雅和张益达的关系，但她又觉得过于唐突。
    咦，或许可以问这个人。
    “刘先生，我是李子柒，冒昧打扰你了，请问你了解达雅传媒吗？”
    发完这条微信后，李子柒收起手机，准备去拍今天的短视频了。
    ()

第420章 学坏了的小姐姐
    临安下沙大创小镇，刘同明正在组织微念科技公司高层召开会议。
    忽然，手机亮了。
    他暼了一眼，是一条微信消息。
    没当一回事，打算开完会再回复。
    不对，好像是李子柒发的微信。
    李子柒的微信消息，那得看看，她平时很少主动联系自己的，莫非是想通了？
    怀着一丝激动，刘同明打开了微信。
    然后却不是他预想中的那样，只是跟自己打听达雅传媒。
    刘同明皱眉，打字回道：“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然后消息犹如石沉大海一般，半个小时了，李子柒都还没回复他。
    待刘同明开完会后，他又看起了微信，然后李子柒还是没有回复他。
    这让他稍稍有些慌乱了，别人不知道达雅传媒，他还能不知道？
    这是张益达的公司啊，混得最差的一家公司。
    这个“混得最差”，也看跟谁比。
    和锐向、众合这些超级独角兽比，那简直零头都比不上。
    但，放到MCN行业来说，这特么是行业一霸啊，独自享受抖视的流量和各种资源，堪称地主家的傻儿子。
    他自己创办的这家微念科技公司放MCN行业来说也不算差了，获得了天使轮、A轮两轮融资。
    但和达雅传媒一比，差距还是很明显的。
    李子柒问达雅传媒干什么？难道是达雅传媒盯上李子柒了？
    这绝对不允许！
    对于李子柒，他已经跟进大半年了，早已把对方视为自己公司的禁脔，绝对不容忍他人染指。
    刘同明自从去年在微博看到李子柒拍摄的短视频后，立马将对方奉为天人，喜欢得不得了。
    起初他通过微博私信李子柒，居然还被对方当成了骗子。
    直到他露了一手，给了对方微博流量支持，才慢慢取得对方的信任。
    然后他就顺势表达了希望签约对方的意思，然而，被李子柒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不管他怎么说，李子柒就是不愿意签约他们公司。
    他也不勉强，继续无怨无悔地给李子柒提供微博流量支持。
    其实那点流量，对微念科技来说也算不了什么，顺手为之而已。
    微念科技作为微博的12家核心合作伙伴之一，获得的微博流量不要太多。
    关照一下李子柒，也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而已。
    至于李子柒，刘同明除了真心喜欢她的视频以外，也非常看好她的商业潜力，认为其爆红指日可待。
    内容那绝对是一流的，欠缺的只是曝光度和幕后团队运营。
    一旦她签约经纪公司，最大的一块短板也就补齐了。
    不行，要是被达雅传媒截胡的话那就亏大发了。
    刘同明越想越担心，赶紧从通讯录里找到李子柒的号码，拨打了过去。
    “喂，刘先生！”
    “子柒，我刚刚给你回那么多条微信，你怎么不理我啊？你在哪里啊？”
    “刘先生，不好意思，我刚刚去拍短视频去了。”
    “嗯，你打听达雅传媒干什么？”
    李子柒想了想，决定还是跟刘同明坦白。毕竟刘同明帮了她不少，而且她也知道对方有签约自己的意思。
    听李子柒讲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刘同明稍稍松了口气，事情还没到无法挽回的余地。
    不过达雅传媒的人也不是善茬，居然跑到了李子柒村里，还住了下来，签约决心可见一斑。
    “子柒，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啊？你之前不是一直坚持独来独往吗？怎么一下子改主意了。”
    李子柒叹了口气，“经过这次网络暴力，让我知道了，自己的能量还是不足，必须要有强大的团队在幕后做支持。
    另外，赵总人也非常不错，还答应给我分股份，大家一起创业。”
    “额……你确定？”
    刘同明觉得李子柒别不是被骗了吧，还分股份，一起创业。
    又问：“那达雅传媒有没有说给你多少股份？”
    李子柒摇头，“这倒没有说，只是说按照将来对公司的贡献授予。”
    “呵呵，说白了就是空头支票。子柒啊，生意场上的事，可没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围绕股权之争，发生了多少肮脏龌龊之事？简直是数不胜数。
    今天你对他们来说有用，可以画个饼给你吊着；
    等榨干你的利用价值，也就是你哪天不火了，会发生什么？”
    李子柒初听刘同明的话，觉得有些夸张。
    但仔细想想，觉得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自己没文化、没学历，只会拍这些农家小视频。
    万一自己哪天不火了，拍的视频没人看了，赵尔雅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优待自己？
    不怪她把人心想得太丑恶，而是14岁就外出打工的她，知道社会复杂、人心难测。
    见李子柒在电话那头不说话，刘同明知道自己的攻心策略奏效了。
    他趁热打铁道：“你想知道达雅传媒的真实背景吗？
    那我说给你听吧。为什么叫达雅传媒？真实原因和狗东差不多……
    你现在明白了吧！达雅传媒对张益达来说，只是其庞大商业帝国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纯粹就是丢给他女朋友赵尔雅练手的。
    而赵尔雅一个大学都还没毕业的女生，能够打理好这家公司吗？
    假如达雅传媒经营失败了，赵尔雅拍拍屁股可以去锐向，去众合。
    你呢？真一辈子呆在农村种地？
    我们微念科技不一样，虽然没那么大的背景，但是在微博这块阵地上，完全不输于达雅传媒。
    而且我们是创业公司，不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经历过创业的各种酸甜苦辣，才更懂得珍惜伙伴。”
    李子柒现在才知道，原来在自家院子里那个追鸡逐鸭的女孩儿，来历这么非凡。
    在京大读书也就算了，还有个权势滔天的父亲和互联网大亨男朋友，简直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自己和人家一比，简直就是丑小鸭。
    不过和赵尔雅相处这么一周，她也没觉得对方盛气凌人，或者摆什么架子。
    一个来历背景如此惊人的女子，谁能想象居然坐在农家灶房前烧火。
    火熄灭了，用嘴去吹，火突然燃起来，差点把眉毛都给她烧了……
    还有走在村里，被一群鹅追着跑……
    想起这些事情，她就觉得赵尔雅很接地气，并没有刘同明所描绘的那样遥不可攀。
    刘同明又打起了感情牌，“子柒啊，你想想，是谁和你相识于微末。
    在你还基本没有名气的时候，我就看好你。
    虽然给予你的那些帮助微不足道……”
    “刘先生，你别说了，你对我的帮助，我一辈子都铭记于心。”
    李子柒确实很感激刘同明，微博带来的那些曝光度，产生的广告收入极大地改善了她的生活条件。
    她自己的淘宝店开了好几年了，生意一般，也就勉强够生活而已。
    直到去年她在微博和美拍拍的短视频火了起来，她才渐渐开始接到广告，赚到了一些钱。
    “我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希望子柒你能够慎重考虑。
    毕竟你现在做的决定，影响可能关乎你的一生。”
    刘同明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我明天会坐最早的班机赶到绵州，到时候，咱们见面谈一谈。
    你放心，我不会勉强你做任何决定。你可以听听我们公司的条件，然后再和达雅传媒做做对比。
    选公司也要货比三家才不吃亏嘛！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
    赵尔雅正在老书记家陪老书记的6岁小孙子看小猪佩奇，老书记忽然走进屋内，向她通报了一条信息。
    “又有人开着车来找李子柒呢？”
    赵尔雅也搞不清楚究竟是广告商，还是和自己一样也是MCN机构。
    估计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广告商一般在网上谈妥就好了，再传真或者邮寄一份合同，用不着登门拜访这么麻烦。
    她叫上唐仙芝，准备去李子柒家瞧瞧，探探究竟。
    到了地方，她看到了一辆路虎停靠在院子门口。
    打量了两眼，发现也是川B牌照，没做任何停留，继续往院内走去。
    刘同明则刚到不久，还没来得及跟李子柒谈签约条件，就叙了叙旧，接着就被两名不速之客给打断了。
    “佳佳，家里来客人啦？”
    开口的是赵尔雅，她打量了刘同明和他同伴几眼，很陌生，没有任何印象。
    “额，二丫你来了啊！”
    李子柒有些尴尬，并且还有些心虚。
    刘同明看着容貌、气质一流的赵尔雅，笑道：“赵总你好，鄙人刘同明，微念科技创始人。
    我们现在正跟子柒谈签约合作细节，赵总如果找她有事的话，可能要劳烦你等候一下了。”
    “没事，你们谈好了。”
    赵尔雅大方地挥挥手，然后跟唐仙芝在院子里找了个地方坐下了，也不说话，就默默注视着李子柒和刘同明。
    李子柒感觉怪别扭的，不时瞅瞅坐在不远处的赵尔雅两人，刘同明讲的话一句也没听进去。
    看着心不在焉的李子柒，刘同明知道这次谈判算是被搅黄了，也没再谈下去的兴趣了。
    叮嘱了李子柒几句后，暂时告辞离开了。
    赵尔雅走近李子柒，朝刘同明远去的背影努了努嘴，“也是MCN机构吗？来挖你的。”
    “对啊，我可是很抢手的。”
    赵尔雅点头微笑，“是啊，越是这样，越说明你的优秀。”
    唐仙芝悄悄问道：“他给你开出了什么条件啊？跟我们相比怎么样？”
    李子柒轻轻摇头，“不好做对比。”
    “说说嘛。”唐仙芝拉着李子柒的手臂使劲晃了起来。
    看着唐仙芝这撒娇卖萌的样子，李子柒噗呲一笑，“真想知道吗？”
    “想，”唐仙芝把李子柒悄悄拉到一旁，“现在可以告诉我了，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保密！”
    唐仙芝愕然，原本那么乖巧的小姐姐怎么突然就学坏了。
    ()

第421章 向世界展示中国
    刘同明也在村子里找了个住处住下来了，做好了跟达雅传媒打持久战的准备。
    网红经纪公司，什么最重要，当然是人了。
    当然也有一些公司专门招募艺术院校的学生，走孵化路线。
    但这个孵化真的有些难，不是说你想捧红谁就能捧红谁的。
    砸下了海量的金钱和资源，万一没红，岂不是亏大发了。
    所以大部分MCN机构都倾向于“捕捉野生网红”的路线。
    一个野生网红，在没有团队的帮助下，完全依靠内容走红了，而且有越来越红的趋势。
    签约这种网红，对于MCN机构来说才是最保险也是最可持续发展的道路。
    接下来几天，刘同明又私下接触了李子柒好几次，但对方都婉拒了签约请求，看样子是铁了心跟着达雅传媒走了。
    刘同明不甘心，干脆约了赵尔雅，准备在李子柒家里来一场最终PK。
    看着三十来岁，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刘同明，赵尔雅很想笑，这里是农村，没必要这么爱护形象吧？
    她接触过不少做网红经纪的同行，男男女女都有，个个都非常重视形象。
    男的开着五颜六色的超跑，女的一身奢侈品……
    仿佛要告诉外界和签约的网红：公司有实力，跟着我们混有前途。
    她则对这一切无感，达雅传媒的实力不需要用这些外物来证明。
    “刘总，你说吧，要怎么比？”
    刘同明微笑着摇了摇头，“赵总，我们没别的意思。
    我们不屑玩什么阴谋手段，就想让我们两家敞开了谈，摆出各自的条件。让子柒自己选择最终签约哪家公司。”
    “这样也行。”
    身为一家网红经纪公司老板，赵尔雅觉得自己该做的也都做了，该开的条件也都开了。
    对李子柒，绝对称得上是礼贤下士。要是这样，她都还是选择了微念科技，那她也无话可说了。
    李子柒坐在一旁，就那么默默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
    她其实已经跟刘同明表态了，但对方非要约上赵尔雅来这么一场最终谈判，试图挽回局面。
    为了报恩，她无奈同意了。
    “微念科技作为微博十二家核心合作伙伴之一，可以为子柒提供……”
    赵尔雅笑了笑，她还以为刘同明会拿出什么了不得的条件出来。
    原来就那丁点微博资源，她笑着说：“抖视作为中国最大的短视频平台，达雅传媒从上面获取的各种资源不会比微念科技从微博获取的要少。
    除此之外，我们在海外还有Musical.ly，覆盖数亿用户。
    我们可以运作子柒走向海外，去到更大的舞台，成为世界知名的内容创作者……”
    刘同明早预料到赵尔雅会这么说，他接着道：“达雅传媒虽说资源比微念科技丰富，但你们签约的创作者太多了，能分配给子柒的资源有多少？
    我们微念科技不一样，签约子柒，是想把子柒打造成公司一姐。
    两家公司的重视程度不一样。”
    赵尔雅笑而摇头，“刘总你这话就没意思了，你这么确定我们不重视子柒？
    如果不重视她的话，我会亲自来绵州来请她？还在农村住了一周。”
    说到这，赵尔雅神情郑重，“我个人很喜欢李子柒，另外，达雅传媒也很看好李子柒的发展。
    一姐的资源完全没问题，我们照给不误。除此之外，达雅传媒还会给予她股份。”
    说到股份，再次勾起了刘同明的怀疑。
    他不相信达雅传媒有这么大方，会给旗下网红股份。
    “股份？”刘同明摆摆手，“赵总，你也别画饼了。到底是股权还是期权？又或者说有限制条款的股权，你心里应该最清楚。”
    “呵呵！”
    赵尔雅翻了个大白眼，嗤笑道：“我可不是什么黑心资本家，践出必行！”
    “仙子，把合同拿出来。”
    唐仙芝立刻从公文包，翻出了一纸合同，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股份转让协议书”几个大字很是显眼。
    卧槽，失策失策，没想到动真格的。
    刘同明暼了一眼桌上的股权转让协议书，瘪瘪嘴道：“恐怕也就一两个点股份吧！”
    “一两个点少了吗？”
    唐仙芝被刘同明的瘪嘴动作和语气惹毛了，“我告诉你，投行对达雅传媒的估值已经超过了10亿人民币。
    1%的股份就是1000万，等公司上市后这个数字可能是几千万，一个亿。”
    “估值而已，微念科技还估值几个亿呢。”
    这种话也就能骗骗外行人，刘同明作为获得过两轮融资的创业公司老板。
    对于估值水分，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说白了，你们就想拿1％股份捆绑子柒嘛！”
    刘同明扭头看向李子柒，“微念科技也可以给你1%的股份。
    另外我们还可以投资，跟你合资运营一家公司，共同打造李子柒品牌。
    公司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做“子柒文化”，公司就注册在绵州，股份你占据49%，我们占据51%。
    真金白银地给你这家公司投资500万人民币，你一分钱都不用出。
    这是不是听起来比那虚无缥缈的股权靠谱多了？
    你可以成为这家公司的法人和执行董事，由你来负责具体运营管理。
    你在家乡创业，还可以照顾你奶奶。”
    唐仙芝看向赵尔雅，要不要追加砝码？涉及500万人民币，她这个小助理可不敢替赵尔雅做决定。
    哪怕是闺蜜，她也有分寸，不会越俎代庖。
    赵尔雅微笑，“这个简单嘛，我们也可以办到，而且投资还可以多一点，510万如何？”
    加价10万，戏弄意味十足。
    比钱的话，达雅传媒账上还有三四千万现金，随便她挥霍。
    徐小明都打电话问过她几次了，问她要不要融资，真科基金可以按照10亿人民币估值投资五千万。
    当然了，赵尔雅也不敢居功，她知道这是看张益达面子上的。
    通过投资张益达，徐小明慢慢走上了神坛，自然得加强一下关系。
    刘同明面沉如水，500万基本上是他能拿出的极限了。
    虽然微念科技上个月获得了几千万人民币A轮融资，但这些钱不可能全投李子柒身上。
    何况子柒文化还不是全资公司，仅仅控股51%的子公司罢了。
    砸钱的话，微念科技自然是比不过幕后站着张益达的达雅传媒。
    “创业不是钱多就能成功的，关键还得看创业的人。”
    听着刘同明放出的这句狠话，唐仙芝乐了，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就直说啊，扯什么犊子呢？
    “子柒，你自己选吧，选我们微念科技还是达雅传媒。”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刘同明也没什么信心。
    因为这场终极PK，微念科技开出的条件被对方完败。
    李子柒不选择对方都有鬼呢！
    李子柒看着刘同明，斟酌半天才小声说道：“刘先生……对不起了！”
    刘同明听到这个最终结果，心里还是免不了有些失落。
    苦涩一笑，“我尊重你的选择！”
    听到这个结果，赵尔雅和唐仙芝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总算不枉这些天的辛苦。
    为了说服李子柒加入，她们算是各种手段都用上了。
    金元攻势，或许对别的网红有用。但对李子柒来说，搞不好会适得其反。
    赵尔雅很有成就感，她觉得这次能成功，不完全都是依赖张益达的光环和金钱攻势，自己和唐仙芝打的感情牌应该也发挥了不小的作用。
    刘同明起身，叫上助理，准备回临安了。
    既然李子柒做出了最终选择，他也不会死缠烂打，毕竟他好歹也是一家估值数亿公司的CEO。
    忽然，李子柒叫住了离去的刘同明。
    刘同明大喜，莫非事情还有什么转机。
    但事实只能证明他想多了，李子柒恭敬地向他鞠了一躬，“谢谢刘先生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
    原来是自己想多了！
    刘同明失落的同时，也还是感觉比较欣慰，一句谢谢虽然算不了什么，但起码证明了他没有看错人、帮错人。
    刘同明摇头笑道，“你不用如此的，我和我老婆都非常喜欢你的视频，因为你圆了我们一个桃源梦。
    帮你，也是觉得这么好的视频如果就这点人看到，那实在太可惜了。
    这是我们中国骄傲的传统文化，应该让中国乃至世界的人都看到。
    希望看到你享誉海内外的那一天！”
    “刘总你说得不错，我男朋友跟你的想法也差不多，他非常喜欢李子柒的视频，还说要向全世界推广展示我们中国的传统文化。”
    赵尔雅看向李子柒，微笑道：“子柒加油，你可是承担着向世界展示中国的重要使命。”
    李子柒谦虚地摇了摇头，“这个目标太大了……我暂时还不敢想那么多。”
    刘同明笑了笑，“原来张总和我一样也喜欢中国传统文化啊？”
    “没错，他学历史，我学，自然是因为喜爱才会这么抉择。”
    赵尔雅还有话没说，买骊宫也是因为喜爱。对欧式风格别墅，两人反而不感冒。
    “那子柒就拜托赵总了，跟着赵总，或许对子柒来说才是最好的吧！”
    赵尔雅点头微笑，没有说话，一切拿事实来证明吧！
    结束了绵州之行，赵尔雅准备返回京城了。
    与她同行的还有李子柒以及她奶奶。
    李子柒打算到京城签约的同时，再带她奶奶到故宫游玩一圈。
    ()

第422章 中国空气香甜男
    “益达，你这篇稿子是不是改一下啊？”
    京大的林校长皱了皱眉，“似乎，言语过激了一点。”
    张益达笑道：“我觉得还好吧，咱们京大不是一直推崇“思想自由、兼容并包”吗？”
    “话虽如此，但你这篇稿子是要在毕业典礼上通读的。
    到时候……我怕给你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和争议。”
    张益达摇头，“能有什么争议，爱国还有错了？”
    “那行吧，就这样了，出什么事我来兜着。”
    老校长这个表态，让张益达心中一暖。
    林校长是78年上京大的，然后在京大苦读8年，获得了学士学位、硕士学位和博士学位。
    除了去渝州大学、浙大担任校长的几年，毕业后的时间都在京大任职、任教，可以说一生都奉献给了京大。
    80年代和90年代之交，还去公派留学深造了几年。
    但他没有被花花世界迷花眼睛，学成之后，还是选择了回归祖国。
    那个年代，刚刚改革开放几年，留学的人很多都没有回来，无论是自费还是公派。
    老校长应该不会后悔自己当年的选择吧？都当上京大校长了，比在国外某实验室当研究员强吧！
    也算光宗耀祖了，上对得起国家，下对得起祖宗。给个诺贝尔都不换啊！
    而且国家现在也富裕了，造核弹的可以把茶叶蛋吃到吐。
    当年环境不好，还是一个“穷”字给闹的。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国家穷！
    张益达心中感慨！
    ……
    “回来啦？”
    张益达回家，看到正在音乐房练歌的赵尔雅，问了句。
    赵尔雅取下耳机，把音乐暂停，走近张益达，高兴道：“李子柒成功签约！”
    “是吗？”
    张益达笑了笑，“看来你没帮人家喂鸡。”
    想到自己满院子追鸡的那张照片，赵尔雅整个人都要疯了。
    都怪仙子，偷拍我就算了，还把照片发给了张益达。
    两人坐到客厅沙发上，赵尔雅一五一十讲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啊，微念科技还出现了？”
    张益达有些惊奇，前世李子柒就签约的微念科技。
    这家公司运营得也不错，旗下还有天王嫂方媛、香碰碰的小烤鸡等一票人气网红。
    “是啊。”
    赵尔雅讲起了自己跟微念科技的交手过程，并坚称：自己的诚意打动了李子柒，所以对方才投入了自己麾下。
    “行行行，说明你这招“以诚待人、将心比心”的秘技已经大成了。
    我仿佛看到了一个女企业家站在了敲钟台上，然后像托尔一样挥动雷神之锤。
    结果……锤子坏了，交易所的人叫你赔钱。”
    赵尔雅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实在是张益达所描绘的场面太搞笑。
    哪有敲钟敲坏锤子的？我干嘛使那么大劲儿啊？
    “我有那么大力气吗？”
    赵尔雅瓮声瓮气说了句，然后目光不善地看着张益达，似乎想让他重新组织一下语言。
    “我是谁？我在那里？我要干什么？”
    张益达边说边挪动脚步，试图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两人打闹了一阵，才又说起了正事。
    “还有几天就大学毕业了，好舍不得。”赵尔雅语气满是伤感。
    “至于吗？”
    张益达暼了赵尔雅一眼，女人总是比男人要感性得多。
    他在学校倒没什么特殊记忆，就算有，也是前世的。
    这一世，他也就每年考试才露面一次，走个形式而已。
    有前世记忆加持，加上老师放水，他四年里从没挂过科。
    当然了，挂科对于他来说也没什么，乃至毕业证拿不到也无所谓。
    他取得的创业成就已经足够耀眼了，不需要一纸名校毕业证书来增加光环。
    或许当年辍学了，可能话题性还要高一点。
    但是他不敢啊，要是那么做了，他爸妈估计打断他的腿。
    作为全村乃至全镇第一个考进京大的，他承担了父母太多期望。
    哪怕自己辍学后创业成功了，取得更辉煌的成就，但对父母造成的心灵创伤可能永远也无法弥补。
    其实，还是为了那100万的天使投资。
    自己辍学了，肯定拿不到这个钱了。
    而自己要独立赚到这一百万，第一桶金，太耽误事了，等赚够了，什么都凉了。
    收起心思，张益达看着赵尔雅，问道：“你歌练得怎么样了？别天天想着创业，把这个事情耽误了。”
    “放心，这事情妥妥的。”
    ……
    2017年7月5日上午，京城大学2017年本科生毕业典礼暨学位授予仪式在邱德拔体育馆举行。
    京城大学党高官郝平、校长林建华等领导班子成员，校友代表，学部、院系、职能部门负责人，教职工代表，以及奖助学金捐赠方代表，合作高校代表，全国百余所重点中学校长和毕业生亲友齐聚一堂。
    共同见证3300余名本科毕业生的收获时刻，欢送燕园学子从此踏上人生新的征程。
    张益达非常难得地没有和校领导坐在一起，而是身着学士服，像个好好学生一样坐在观众台上的历史系方阵。
    张益达的室友武星坐在他旁边，挤眉弄眼道：“达总，瞧，那边有个漂亮妹子。”
    “哎，四年了，漂亮妹子早被人家抢光了。你看着的，早就是人家碗里的了。”
    张益达以一副过来人的语气说道。
    武星连连摇头，“那妹子我看见过好几次，每次都是一个人在食堂吃饭，一个人在图书馆看书……”
    “了解得那么详细，那为什么你现在还单着？”
    张益达这句话戳中武星的痛点，作为一个闷骚宅男，他觉得自己这四年过得太苦了。
    无数个寒冷孤独的夜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全靠几十个G的珍贵影片才得以度过这段艰辛的岁月。
    哎，女朋友他不香吗？为什么要打游戏。
    “我觉得这事主要怪你。”
    张益达笑了，摊摊手，“这口锅我不背！”
    “那个吃鸡游戏是你搞的吧？”
    张益达点头，这跟吃鸡有什么关系？
    “前些日子有个妹子跟我表白了，我本以为自己要告别单身了。”
    武星深深叹了一口气，“然而，沉迷吃鸡不可自拔，错失了一段好姻缘啊！”
    张益达把脸转到另外一边，满嘴跑火车的武星，他的话十句只能信一句。
    “依我看，那妹子是你打游戏认识的吧！”
    武星强忍着笑意，摸了摸鼻子，这特么……接近真相了啊！
    他和妹子相识于吃鸡游戏，也相忘于吃鸡游戏。
    那一天妹子不听他劝告，跑出去刚枪，全队阵亡，他就牢骚了几句，然后……妹子的灰色头像再没跳动过……
    体育馆大屏幕播放的毕业纪念片拉开了典礼的序幕。
    从懵懂到成长，从青涩到成熟，一张张照片、一段段影像记录着2017届本科生在燕园四年的点点滴滴。
    张益达的三次敲钟照片也被挂上去了。
    张益达觉得太高调了，挂一张就行了。但是学校的盛情难却，他也就听之任之了。
    马斯奈的《泰伊思冥想曲》悠扬响起，老教师与毕业生代表一同深情朗诵起了谢冕先生的《永远的校园》。
    “蒲公英小小的种子，被草地上那个小女孩轻轻一吹，神奇地落在这里便不再动了——这也许竟是夙缘。
    已经变得十分遥远的那个八月末的午夜，车在黑幽幽的校园林丛中旋转终于停住的时候，我认定那是我一生中最神圣的夜晚：命运安排我选择了燕园一片土……”
    接着，郝平宣读《京城大学关于表彰2017届优秀毕业生的决定》，授予1582名同学2017年“京城大学优秀毕业生”荣誉称号，推荐538名同学为2017年“京城市普通高等学校优秀毕业生”。
    接着是优秀毕业生代表颁奖仪式，张益达也走上台领奖了。
    他站在舞台正中央，手里托着一本红本本，那是获奖证书。在他左右还站着十几个优秀毕业生代表。
    接着张益达作为毕业生代表，站在演讲台上开始讲话。
    “在生活中，总是会有人问我为什么会报京城大学，其实没有任何缘由，只是因为这里的空气异常清新。
    4年前，我下了飞机之后就赶紧把口罩戴上，因为我妈妈说京城有沙尘暴。
    可是当我吸到第一口空气时，我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于是我立即摘下口罩，贪婪地吸着。”
    台下无数学生沸腾了，叫好声不绝于耳。
    这是个什么梗？
    这个是美国留学生杨舒平，于2017年5月21日在马里兰大学毕业典礼上说的话。
    她的演讲得到美国当地学生的赞赏，但是却遭到了中国留学生乃至国人的抨击与批评，而该事件也瞬间在网上掀起了争议的浪潮。
    张益达今天的演讲开头，跟杨舒平的演讲开头高度相似。
    但不一样的地方是，一个是舔美国，一个是舔京城。
    京大，一直是个思想自由、兼容并包的大学，也不缺少愤青和爱国者。
    有些懂事的已经把手机掏出来了，准备录下这段大快人心的视频。
    不仅要发到国内的微博、抖视，还要翻墙发脸书、推特、油管，好好嘲讽一下那群跪族。
    林校长苦笑，其他校领导也苦笑，这是又要上头条的节奏？
    京大上一次上头条，被全社会热议是什么时候？
    ()

第423章 大家轻点喷
    张益达看着台下各种欢呼和喝彩，心道这才哪到哪啊？今天，我要舔到你们心服口服。
    他接着说道：“后来我才知道我妈的消息有误，京城已经很少有沙尘暴了。
    自“十二五”以来，京城沙化土地面积减少了37.2万亩，五大风沙危害区均已得到彻底治理，昔日的黄沙漫天的土地已全部披上绿装。
    曾经的沙化危害区潮白河、永定河经过改造成为了京城的森林公园，大沙坑成为了绿洲，沙尘天气也从2000年左右的年均发生13次以上，减少到近两年的年均2-3次。
    其实沙尘暴这口锅，真不该轮到新中国来背。”
    这个转折有点大，怎么又牵扯到了谁背锅的问题。
    “那应该谁来背？”
    有学生在台下大喊道。
    张益达微笑，“应该元朝来背！”
    元朝来背？这口锅有点大啊，扣在六七百年前的古人头上了。
    很多学生不解，张益达开始利用自己的学科专业知识解释道：“元代开始就有“幽燕沙漠之地，风起则沙尘涨天”这样的记载。
    说明什么？
    说明京城的沙尘暴，六七百年前就有了。
    怎么形成的？
    元朝是游牧民族建立的政权，定都京城近百年。
    那么多铁骑需要养，自然需要放牧了。
    不加节制的放牧，草就被吃光了，土地也就荒漠化了。
    到了明朝，沙尘暴更加严重了。
    《明实录》就曾以“大风扬尘，天地昏暗”来形容京城沙尘暴到来时候的景象。
    甚至当时的市井中还流传着“天无时不风，地无处不尘”的谚语，也让自小在江南长大的明代才子屠隆在《在京与友人书》中抱怨道：
    “燕市带面衣，骑黄马，风起飞尘满衢陌，归来下马，两鼻孔黑如烟突，人、马矢和沙土。”
    鲁迅先生也曾在日记中形容刮沙尘暴的情形：“风挟沙而昙，日光作桂黄色。”
    在鲁迅眼里原本形容塞外大漠风尘的桂黄色，竟在京城也变得常见，甚至后来连太阳都看不到，只有眼前的混与昏。
    11年前的京城，曾一夜总降尘量达33万吨。
    甚至当初民间还流传了这样一个笑话：刘备要在京城盖房子，诸葛亮掐指一算说：只买水泥，沙子今天傍晚到京。”
    台下京大的毕业生哈哈大笑了起来，张益达引经据典，用各种案例向他们解释了沙尘暴的形成以及发展历程。
    如果真照张益达所说，那确实不应该新中国来背锅。
    张益达的几位专业课老师坐在台下，朝其他投来异样眼光的老师点头致意，满面都是笑容。
    张益达在毕业典礼上秀历史知识，大大地为他们长脸了。
    几人还小声讨论了起来：
    “这张益达是创业天才就算了，平时连课都不来上，这专业基础还是这么扎实！”
    “瞧那些老师没有，都羡慕我们教了一个好学生。”
    “呃……我觉得我们是搞错了，张益达平时都不来上课，对其他老师来说也都不是秘密……他们怕不是在笑话我们啊？”
    张益达注视着台下黑压压一片的学生，继续说道：“苦恼了几十代人，三个王朝六七百年的问题，在我们这代解决了。
    中国不比某些国家，我们国土面积虽大，但人口众多，适合耕种的面积还比不上印度。
    有时候为了生存，我们别无选择。
    现在经济上来了，温饱问题解决了，很多历史遗留问题都在解决。
    国家在一天比一天变好！
    或许她又这样不好，那样不好，但她始终是你的母亲。
    就如同那句谚语一样，“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
    有些东西，连狗都不配做！”
    骂得好，台下学生纷纷鼓掌。
    他们早看“空气香甜女”不爽了，在事件发生的第一刻，就上网化身“万古喷道第一人”了，大开杀戒……
    但他们骂，和张益达骂不一样。
    后者的影响力在那放着，传播度和他们不一样。
    要是再带动国内企业家一起封杀香甜女，那简直不要太大快人心。
    “燕园学子和隔壁青木学子，都称得上是国内的天之骄子，栋梁之才。”
    台下学生都只淡淡笑了笑，自从考上这所大学后，他们受到过的类似的赞誉太多太多。
    尽管是互联网大亨张益达亲口夸赞，他们也没多大动容。
    张益达犹豫了下，接下来的这番话说出去，可能为自己带来极大的争议，后果很难想象。
    但他决定还是要说出去，无愧于自己中国人的身份。
    “我们现在已经是GDP第二大国了，接下来我们的目标是什么？赶了英，是不是该超美了？”
    张益达神色严肃，“仅仅是GDP的超越是不够的，还需要补充各种软实力的短板。
    芯片半导体，医疗器械，生物制药，发动机，超高端精密机床，工业机器人……等等领域我们都还是落后的。
    不是说，任何领域，我们中国人都要干到第一。
    而是想要让国家、民族生存得好，我们需要再努力奋斗，去争夺每一分生存空间。
    而这个重任，就落在了我们这代人身上。”
    类似的话，刚刚郝平已经讲了很多了，张益达不想重复。
    “科学无国界，但科学家有国界。”
    真正的戏肉上来了，张益达声音都抬高了八度。
    “其实我特别佩服钱学森、邓稼先两位老先生，冲破枷锁回到一穷二白的祖国。
    没有他们，或许今天的中国将是另一个样。
    他们完成了时代赋予他们的使命，名字也将永远印在这片土地上，闪耀中华。
    周总理也曾说过：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
    现在中华的崛起已经到了关键的节点，非常需要大家再使一把力。”
    张益达的话，大家基本上已经听明白了。
    这是在给大家上爱国教育课呢？害怕大家不报效祖国了？
    张益达他们这届，有30.85%的人选择了留学海外深造。
    这部分人神色不一，有人点头支持，神色激动；也有人面露不悦，觉得这是道德绑架；
    还有人把脸扭到了一边，他们已经做好了打算，先拿到常青藤的学位，再找个工作，然后入籍、移民，成为体面的中产。
    不过后一种人始终是少部分，大部分人还是深思不已。
    为什么张益达这么大一个企业家能不推崇国外？不是说国外更好做生意吗？
    张益达笑着道：“对一部分高精尖人才来说，海外更好找工作，能找到更好的工作，这是不争的事实。
    除了钱，其他的呢？文化习俗、种族歧视……能够融入别人的社会吗？恐怕也不尽然吧！
    没人愿意回国，很多产业就会原地踏步，继而造成无法提供对应岗位，人才外流。
    这就是个恶性循环！
    要打破这个怪圈，就需要有人拿出勇气来做“牺牲”。
    罗宾李师兄不就做了牺牲吗？放弃美国体面的中产生活和华尔街的职位，回国窝在宾馆里搞开发。”
    台下一阵哄笑，罗宾李那确实牺牲很大，牺牲成了千亿富豪。
    每个人哄笑的同时，难免也会深思：换做是自己，有没有这个胆量和决心，学罗宾李冒险？
    “对了，我不是说，回国搞新兴产业一定就能成功。
    请注意：我不是在教唆大家创业！
    创业有风险，大家需要评估好。
    我的意思是说，新兴行业机会多，大家可以朝这个方向努力努力。”
    张益达又扭头看向校领导席位，“另外，我也呼吁有关部门，应该重视高精尖人才。
    为他们创造一个比较好的工作和生活环境。
    比如：科研的配套资金与设备，配套的政策。让这些人才在国内一样能出成果，同时生活得非常幸福，从而吸引留学生回国效力。”
    郝平和林建华朝张益达点头微笑，表示知晓了，会向上汇报。
    赵尔雅坐在台下，看着台上激扬文字、指点江山的张益达，眼里满是小星星。
    系毕业的她，或多或少有些愤青。
    一个满身铜臭味的人是无法吸引她的，她觉得此刻的张益达在她心目中的形象才是最高大的。
    “陈平原（朱自清徒孙）先生看到西南联大时的老照片时曾发出感叹：一群衣衫褴褛的知识分子，器宇轩昂地屹立于天地间。这应当就是国人眼里京大人的形象。
    不管将来的你们身处何处，不管将来的你们从事什么职业，是否都能常常自问，作为京大人，我们是否还存有那种浩然之气？
    那种精神的魅力，充实的人生，“天地之心、生民之命、往圣绝学”，是否还能在我们心中激起共鸣？
    马克思曾慨叹，法兰西不缺少有智慧的人但缺少有骨气的人。
    今天的中国，同样不缺少有智慧的人，但缺少有信仰的人。
    找回信仰，应该从文化自信开始。
    接下来我会在这方面做出一些实际行动，我不是一个光说不练的人。
    大家文笔好的，到时候夸也好，骂也好，都说上几句。
    都是同学……咳咳，真要喷的话，大家轻点！”
    台下的学生又被张益达逗笑了，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一会儿严肃一会儿搞笑的，让他们很是头疼啊！
    最后引用一位学者的话送给亲爱的同学们。
    无论中国怎样，请记得：你所站立的地方，就是你的中国；你怎么样，中国便怎么样；你是什么，中国便是什么；你有光明，中国便不再黑暗。
    ()

第424章 古战争电影
    又到凤凰花朵开放的时候，
    想起某个好久不见老朋友，
    记忆跟着感觉慢慢变鲜活，
    ……
    赵尔雅从系方阵起身，面对数千名同学，带着麦克风的她带头演唱起了这首《凤凰花开的路口》。
    其他学系的学生代表也起身，开始进行合唱。
    时光的河入海流，
    终于我们分头走，
    没有哪个港口，
    是永远的停留，
    ……
    嘹亮的歌声响彻邱德拔体育馆，几千名学生进行大合唱。
    青春从这里绽放，也从这里结束。
    无数学生眼里饱含热泪，他们在燕园哭过、笑过、停留过，今天终于到了分别的时候。
    每一个人心中都有不舍和伤感，就连张益达也受氛围影响，不自觉跟着大声歌唱了起来。
    毕业典礼到此结束！
    接着是毕业学生的自由合影时间。
    张益达先跟班级一起进行了大合影，接着又被班上的同学分别拉着进行合影。
    其中大部分人，张益达都叫不出名字，只是看着脸熟。
    上一世倒是能认全，这一世真不行了。
    大学四年，在学校的时间可能不会超过一百天，其余时间都在创业，同学之间很少交流联系。
    张益达没有任何架子，只要有穿学士服找他合影的，来者不拒。
    其他同学看张益达这么好说话，越来越多的人找他合影。
    先是班上的同学，再是隔壁班，隔壁系……
    张益达看着排成长龙的队伍，苦笑一声，不愧是京大，合影都这么有秩序。
    不过真这么拍下去，自己今天都不用干其他事了，直接成了一台没有感情的合影机器。
    张益达举起手拍了拍，把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苦笑道：“大伙儿稍等一下，我提一个小建议。”
    发现前面忽然停止拍照了，排成长龙的队伍也纷纷探出了脑袋，准备看个究竟。
    一些人不解，难道是张益达要拒绝合影呢？
    看着长龙中的那一张张完全没有印象的面孔，张益达自然知道这都是隔壁班隔壁系的。
    他们班就几十个人，就算一个一个合影，也早该合影完了。
    拒绝这些人是不可能拒绝的，真这么做，情商多低啊！
    谁知道这些人当中将来会走出什么大人物啊？
    就算不出大人物，也没必要破坏自己在母校的光辉形象。
    “待会儿还要去约会，女朋友把电话都打爆了，去晚了怕是要跪榴莲。”
    张益达指了指手上的手机，一阵苦笑。
    众人哄笑了起来，没想到张益达还有这样的一面。
    女生则赞许地看了张益达一眼，不管你地位有多高，公司做得有多大，那也得尊重我们女性。
    “这样吧，大家都是同学，几个人合影也没事。
    “六”作为一个吉利数字，我们就六个人一组合影。
    同时也隐喻大家六六大顺，未来一帆风顺，前程可期。”
    无数学生鼓掌叫好了起来，好话谁不爱听，何况还是张益达说的。
    很快，排队的学生就五个一组开始跟张益达合起了影。
    张益达站在中间，其他五个站在他两侧的学生，他们之间或许认识，又或许不认识。
    对于这些学生来说，合影人数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张益达和自己在同一张照片里面就行了。
    张益达作为校园风云人物，这四年一直就是京大的传说。
    现在能有机会跟对方合影一张，将来跟人吹吹牛逼也有资本了。
    也有一些人纯属喜好，并没有任何炫耀的意思，就是觉得能跟偶像合个影很开心。
    还有一些人就是从众现象了，看见人家排队，他也不自觉排起了队。
    启动新方案后，效率比之前足足高了五倍。
    两三百人，不到一个小时就拍摄完了。
    张益达的室友武星作为客串摄影师，获得了一份意外收获，加了两三百个同届学生的微信。
    因为他要把这些合影，一一发给这些同学，所以大家全部添加了他的微信。
    武星看着消息噼里啪啦响个不停的手机，又开心又烦恼。
    张益达则赶紧开溜了，他怕再拖下去，就走不了了。
    “达总，记得晚上八点……”
    张益达边跑边回道：“知道了！”
    武星这是提醒他晚上的饭局，他们几个室友要聚一聚。
    赵尔雅真的在等她，等张益达赶到未名湖湖心岛的时候，前者正踱着步走来走去。
    “你等多久啦？一群人拉着我合影……就耽搁了。”
    张益达歉意地笑了笑，他猜测二丫肯定在这里等了很久了。
    “没事，”赵尔雅灿烂地笑道，走上前挽住张益达胳膊，“走吧！”
    两人沿着U字形的未名湖走了一圈，又把博雅塔、燕南园等校园景点都逛了一遍。
    不时有路过的学生跟张益达二人打招呼，两人点头微笑算是回礼，因为也叫不出对方名字。
    “等将来我们有孩子了，我还要带着他（她）来逛一遍……”
    赵尔雅一边走，一边说道，眼里全是对未来的憧憬。
    “呵呵，你这是让他从小树立远大理想啊！”
    赵尔雅点头，“对啊，京大永远是我心目中最好的学校！”
    ……
    晚上八点，京大附近的一家饭店包厢内。
    四个男人喝得满脸通红，嘻嘻哈哈的，好不热闹。
    武星留校考研，庄梁去了企鹅，李旭去了桦为。
    张益达看着三位室友，心中一阵感慨：三人的人生走势和前世一样，唯独自己没有像前世一样回家继承家业。
    “达总，有些时候真的羡慕你啊，堪称人生赢家。”
    醉醺醺的武星打了个酒嗝。
    三人中，他跟张益达的关系更要好一些，所以说起话来无拘无束多了。
    “我也有你不知道的苦楚啊？”
    武星摇了摇头，“苦楚不苦楚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已经达到了绝大多数人无法企及的高度。”
    这是实话，张益达无法反驳，真反驳就太虚伪了。
    “你毕业演讲的那番话太打动我了，从今天起，我决定改邪归正，删掉那几十个G的影片……”
    张益达挠了挠头，合着我那么激动人心的演讲就给你带来了这么丁点的改变。
    庄梁和李旭头摇得拨浪鼓一样，脸上写满了不相信。
    “是谁，在轻轻摇动我床～”
    李旭用公鸭嗓子唱起了歌，逗得大家哈哈大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武星不服气道：“你们别不相信，我觉得大好青春，不能浪费在这些女人身上。”
    张益达问道：“那浪费在男人身上？”
    武星抬头望着天花板，“梦想的道路上总是孤独和被不理解的。”
    “都这么熟的人了，装起逼来也没意思。”张益达摇头失笑，“有什么屁赶紧放。”
    武星嘿嘿一笑，“你知道我对唐史有些研究，所以我想写一部出来，带领大家重忆大唐的荣光。”
    他看着张益达，非常认真的说道：“你不是说中国人缺少信仰吗？缺乏文化自信吗？
    我这部书就是要帮中国人找回信仰，找回自信。”
    “额，一部，有那么大效果？”庄梁问了句，他学计算机的，对此不是很理解。
    武星笑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不过不试试，又怎么知晓结果呢？”
    他神色平静，“哪怕不能大火，影响一个人也是好的。”
    张益达点点头，这话没错，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
    他问武星道：“具体年代背景和故事呢？”
    一提这个，武星顿时来了精神，他介绍起了自己的故事。
    “唐宪宗元和三年，即公元808年暴雪漫天的冬天，是大唐王朝西域戍边史上，最为悲壮的时刻……”
    张益达和庄梁还有李旭都听得很入迷，没办法，故事太吸引人了。
    “一块飞地，坚守了四十五年！”李旭很是感慨，“无法想象古人对忠义二字的看重。”
    庄梁点头，“是啊，那么艰苦的环境下，群狼环伺……换做一般人，怕是投降几十次了吧！”
    张益达没有说话，这个故事给了他很大提醒。
    他看着武星，说道：“你这个故事非常好，有没有兴趣拍成电影？”
    “拍电影？”
    一听这三个字，三人都来劲了。
    “达总，你这个想法好，我支持，这特么完全可以拍成爱国教育片嘛，满满正能量。”
    李旭很是激动，看得出来，他非常期待把这个故事搬上大荧幕。
    “我提一个建议！”
    大家的目光都被庄梁吸引了，看看他有什么话说。
    “千万不能请老鲜肉，钱多花在道具和特效上面，演员请老戏骨……”
    张益达笑了，这是被国内的烂片折磨得有多惨啊，话语中满满的怨念。
    “哈哈，这个建议好，听取。”张益达给庄梁比了个大拇指。
    武星谄媚道：“达总，那这个改编费……”
    “这个等出来了再说。”
    武星也收起嬉皮笑脸，正经的说道：“拍电影要三思啊？特别是古装战争片……”
    武星也是一个电影发烧迷，国内外的古代战争片没少看。
    他给张益达列举了很多部古代战争影片，都有一个共同点——亏钱亏到了姥姥家！
    ()

第425章 并购校萌
    “那要不……不拍了？”
    张益达假装很后悔的样子。实际上，他早就想拍一部反映盛唐武功的电影了。
    题材都选好了，怛罗斯之战，陌刀砍在阿拉伯铁骑身上，那场面，观众肾上腺素一定飙升。
    什么斯巴达三百勇士，就是个弟弟。
    拍摄大型古代战争片，的确是一件非常冒险的事情。
    《天国王朝》、《亚历山大大帝》、《特洛伊木马》等等全部亏得很惨。
    唯一赚到钱的就是《指环王》和《霍比特人》。
    亏钱都还好，张益达还害怕拍摄不出来自己想要的那种效果，观众口碑也没获得。
    国内没听说谁拍古代战争片在行啊？
    老谋子色彩弄得倒挺棒的，满城尽带大波波拍得不错，晃得人眼花缭乱，就是叙事烂得一比。
    “达总别啊，”武星笑嘻嘻道，“要拍古代战争片，对别人来说是个高风险投资，而你不一样。”
    “我怎么不一样了？”
    武星哈哈笑道：“你是土豪啊，亏得起。”
    “玩归玩，闹归闹，别拿人民币开玩笑。”
    武星摆摆手，“我就开玩笑的，拍电影这个事，你还得请专业人士给你建议。”
    张益达点头，几个亿乃至更多的大投资，当然不能当儿戏。
    哪怕是亏钱，也要带来点其他效果。
    “不过你那故事挺好的，稍微改一下，可以弄成一部广告片，先拿来试试水。”
    武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你要说都市片，植入点理财、投资、贷款广告他还想得通。
    古代片，这画风不对吧？
    张益达没有过多解释，他想到了前世银联云闪付推出的广告片——大唐漠北的最后一次转账。
    这条广告短片在网上口碑很好，很多网友通过这条短片了解了安西都护府白发孤军的故事。
    还有网友嚷嚷着叫导演赶紧拍电影。真拍出来了，有没有网友去支持就不知道了。
    自己可以复制这条道路，先给魔宝支付拍一条广告片试试水。
    同时也拿广告片在网上预热一下，看看市场反应。
    至于要不要拍电影，看后续情况再论。
    “我这里也有个故事，跟你的稍微有些不一样，你听听……”
    张益达把大唐漠北最后一次转账的故事给武星复述了一遍。
    “呵呵，”武星笑道，“你这广告创意不错，你自己写出来不就得了，还用得着我来代笔？”
    “不帮忙是吧？那这10万块给别人赚算了。”
    “别别别，达哥，你是我亲哥，这点忙小弟我帮了。”
    张益达笑了笑没说话。
    他们一个宿舍四个人，自己就不说了，李旭和庄梁都找到了收入不菲的工作。
    就武星还在考研，学的还是历史，经济最不宽裕了。
    直接给钱，也不符合自己的做事原则。让他写个剧本，给个10万块钱不多也不少。
    故事他讲给对方听了，照着写个几万字，润色一下就算完事。
    “感谢我达哥，在我在有生之年可以比肩起点大神作家一次。”
    庄梁和李旭知道是张益达关照武星，他们倒也不嫉妒。
    叫他们两个理科生写，也不一定能写得出来，写得好。
    能考上京大，两人也是有自己骄傲的，君子不食嗟来之食。
    真要找张益达帮忙，两人也不会选择企鹅和桦为了。
    只要他们开口，他们相信，依照张益达的做事风格，锐向和众合集团，肯定会选择其一给他们安排一个不错的职位。
    位置不一定有多高，但肯定不会比企鹅、桦为差。
    “你们俩呢？”
    张益达看着庄、李二人，“怎么选择了桦为和企鹅呢？锐向和众合他们不香吗？”
    李旭笑道：“不想麻烦你，我们找的职位也都不错，真的！”
    庄梁点了点头，又道：“等我去学点本事，到时候就来投奔你。”
    张益达知道两人心中所想，他也不好勉强。
    就算两人真的加入自己公司，自己也不会给予太多特殊关照，顶多是同等条件下，在升职加薪上面给予优先。
    不过两人不加入自己公司也好，大家关系纯粹一点。
    不然两人在公司见到自己也蛮尴尬的。
    “你们俩加油，企鹅和桦为都是很不错的公司，学到本事了想出来创业，我可以给你们投一笔天使投资。”
    这回，两人没有拒绝，都郑重地点了点头。
    未来的事谁知道呢？有张益达这个承诺在，万一哪天用上了呢？
    几人又聊起了一些校园趣事，张益达则当个听众，在一旁安静听三人叙说。
    最后，到了结账的时候，张益达没有去争抢。
    就几百块钱而已，让自己多一个欠他们人情的机会吧。
    ……
    张益达那慷慨激昂的毕业演讲，还是上了头版头条。
    微博热搜第一的词组就是“张益达毕业演讲”。
    网友的评论大多还是正面而积极的。尤其是嘲讽空气香甜女的那一段，简直成了难以超越的经典。
    争议最大的还是那句“科学无国界，但科学家有国界”。
    有人带节奏评论道：“一个心存狭隘民族主义的企业家，是永远无法成为乔布斯、比尔盖茨那样的企业家的。”
    这句话可是捅了马蜂窝，有人开始翻乔布斯的老账。
    “新品不在大陆首发”、“一生从没到过中国”、“歧视我们”……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翻出来了。
    还有人曲解张益达的话，说“张益达讽刺旅居海外的华人华侨科学家。”
    “留学了你不回来报效祖国，你就是不爱国。”
    这些人总结了这样的观点，还把大帽子扣在了张益达头上。
    “祖国养育了你，你不报效祖国，你就是白眼狼。”
    大部分网民持这个观点，他们非常支持张益达，与一小撮自诩精英人士的人在微博上展开了骂战。
    微博不仅没有制止相关言论，反而让火愈演愈烈。
    海外有华人华侨科学家团体发声了，他们要求张益达公开道歉。
    道歉，这辈子都不可能道歉的。
    张益达态度很强硬，让公关部门开始为自己造势。
    一篇名为《京大学子张益达》的文章刷爆了网络。
    “大学四年，他三度敲钟，单次个人纳税23.2亿，捐赠10亿……”
    很多网民知晓张益达身家不菲，旗下有众多知名公司，但还是第一次这么全面了解对方的资产和各种事迹。
    “要来喷的，先说说自己为国家做了什么贡献？是纳税了几十个亿，还是捐赠了十个亿？”
    “那些外国人就不要说话了，因为你们不配！”
    “你们不配！”
    “你们不配！”
    ……
    “你们不配”成为了一个热词，因为有好心人扒出了网上跳得最欢的几个公知，全特么外国国籍。
    网上也没热闹几天，就渐渐平息了下去。
    因为人民日报和新华社发声了，一篇《爱国青年企业家张益达》的新闻稿说明了一切态度。
    牛鬼蛇神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微博上的评论也清一色变成了对张益达的各种叫好和称赞。
    要说这次事件，没有阿狸在背后推波助澜，张益达绝不相信。
    新浪持有新浪微博49.8%的股份，是第一大股东；第二大股东就是阿狸，持有微博31%股份。
    阿狸对微博有重大影响力这件事在行业来说也不是一个秘密。
    张益达都拿着小本本记着的，阿狸的人不要出事，出事了到时候有你们好看。
    ……
    校萌自开年来，联合胡润开启了U25精英选拔。
    选拔标准围绕“德智体美劳”展开，从2000多所高校学生中经过层层筛选，25名大学生入围了最终名单。
    这场活动并没有给校萌带来想象中那么多的流量和社会关注。
    张益达在想，是不是搞个大学生电竞直播比赛是不是都要比这更好一些。
    跟胡润的合作，也只好终止了。
    福布斯也好，胡润也好，人们更多的还是关注富豪排行榜。
    其他的“30岁以下30位精英”之类的野榜真没多少人关注。
    不过，校萌的各项数据还是在快速地增长中。
    注册用户达到了5000万人，其中在校大学生占据一半，超过2500万人。
    也就是说基本上90%以上的在校大学生都下载了这款APP用于校园交友。
    学信网授权防止了冒用身份，同城同校的功能让社交变得更精准。
    不少大学生，都通过校萌交到了其他学校的朋友，大大地拓宽了自己的人脉。
    还有学生，通过校萌找到了另一半。
    跟QQ网恋有很多不同，校萌更像是O2O模式。
    先在校萌上面聊好以后，大家同校的就在学校的图书馆或者奶茶店见个面；同城的要么约你学校，要么她的学校。
    由于校萌上面可以显示实名和学籍信息，相当于给大家做了一次信息审核，这让网恋流程简化了不少。
    至少抠脚大汉之类的梗不会出现了。
    但是PS化妆这个真的没办法鉴别，只能线下一辨真假。
    平台的属性变化，也被荀密注意到了，他向张益达通报了相关情况。
    “这么搞下去，我们会不会变成另外一个珍爱网、百合网啊？”
    荀密苦笑不已，“张总，这真不怨我们，社交网站都有月老功能啊！”
    “行吧，这样也好，起码名声在外了。以后大学生入学，除了军训，还得先下个校萌才行。”
    荀密哈哈一笑，“我们正在朝这个目标努力奋斗。目前我们跟多个高校饭卡系统管理商达成了合作，以后学生可以通过校萌APP进行饭卡充值。”
    “光一个饭卡充值可不够，还要围绕更多的大学生生活场景展开服务。
    要达到大学生离开了校萌APP，生活将倒退十年。那我们就算成功了。”
    荀密点头，“除了上线之初就加上去的在线课表和日程规划，后面我们一直在添加和改良功能。
    关于兼职赚钱，用户特权，学生低价电商等等功能模块都在开发了。”
    “非常好！”
    张益达感慨：“得零零后者得天下啊，零零后明年也该上大学了。”
    张益达又想起一件事，“对了，还有一件事情跟你打个预防针，校萌要被众合集团并购了。”
    ()

第426章 伯乐
    校萌要卖给众合集团了？
    荀密也是被这个突然的消息给惊住了，他问张益达：“张总，这是为什么呢？留在锐向旗下不好吗？”
    张益达摇头，“锐向以后的主攻方向是前沿科技技术，校萌留在锐向体系，母公司既无法提供你们发展所需的资源，双方也没办法形成协同效应。”
    话音一转，他看着荀密，宽慰道：“众合集团不一样，他们主要的业务方向就是社交娱乐、社交电商。”
    荀密也是一点就透，他很快也反应了过来。
    从长远发展来看，加入到众合集团体系，无疑对校萌更有利。
    想到此，他也就释然了，点点头道：“我支持你的决定！”
    荀密带领下的校萌干得还算不错，所以张益达也很是器重这位人才。
    所以又笑着说道：“加入众合集团后，你除了担任校萌CEO以外，还将兼任集团副总裁。
    好好干，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一听这话，荀密浑身都来劲了，那可是估值400亿美金的众合集团啊！
    校萌的天花板还是太低了，要是能以此为跳板，登上更高的舞台，他自然是一百个愿意！
    “谢谢张总！”
    张益达摆摆手，又道：“一分努力一分收获，这都是你应得的。”
    “老年版校萌怎么样啦？”
    荀密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笑着说：“张总，你是说职场版校萌吧？”
    “对啊，网友不是调侃这是老年版校萌吗？”
    张益达笑了笑，从毕业那刻起，自己的校萌也要升级成老年版了。
    现在还能登上“校园版”校萌，等8月1号那天就要被强制驱赶了。
    因为每个学校每个地区的大学毕业日期不固定，大概就是6月～7月初。
    校萌干脆定在了8月1号，统一把本届毕业生踢到职场版去。
    到了8月1号那边，校萌的后台系统就会根据读取的学信网信息，给每一位毕业生发短信和APP升级弹窗。
    不升级？对不起，你无法正常使用该APP功能。
    荀密收起笑容，一本正经的汇报道：“事实上，我们把校萌一拆为二是非常正确的。
    大学生和已经大学毕业的职场人士到底是两类人群，生活态度、价值观、关注点完全不一样。
    校园版更注重娱乐和校园生活服务；而职场精英人士更喜欢职场社交和有价值信息的获取。
    职场版目前恰好能满足后者这两点需求。
    这半年来，职场版注册人数增长了超过1300万，增长速度比校园版更快。
    另外，随着时间的推移，职场版的注册人数在校萌总用户的占比将会越来越大。”
    张益达点头，职场版占校萌的比重越来越大，这是很自然的现象。
    校园版就像一个同时注水和放水的蓄水池，每年都有新生入学和学生毕业，所以只能维持水位平衡。
    做到极限，也不过是拿下中国2700万在校大学生，或许随着每年大学录取人数上升，将来这个数字可能突破3000万。
    这个市场天花板很低，并且市场很固定，就那么大。
    职场版不一样，去年目标市场是8800万大学毕业生。
    到了今年，算上张益达他们这届795万大学生毕业生，目标市场人群已经达到了9600万，逼近一亿。
    这个市场是在源源不断扩大的！
    校萌只不过是张益达一时兴起推出的产品，切入校园市场，提前拦截年轻的用户。
    毕竟年轻就是希望，抢先下手，也能在未来激烈的互联网战争中抢得一点先机。
    但发展到现在，张益达发现这颗幼苗有些长歪了，并且继续朝着不可预测的方向在前进。
    现在的校萌，不管是前一世还是这一世，都找不到高度对标的产品。
    张益达心中有个大致的雏形，把校园版作为漏斗入口，四年后过滤到职场版。
    利用职场版提供的产品和服务，让用户长期沉淀下来，留在这个软件里面。
    校园版那边还好说，看得出来，在校大学生对目前校萌提供的功能和服务还是很满意的。
    职场版就要麻烦很多了，因为职场社交在中国始终没有发展起来。
    原因很多，归结到一点还是产品和服务。
    张益达又问荀密：“听说沈博阳离职了？”
    荀密点头，“前几天正式宣布离职的，不再担任领英中国总裁一职，不过他还将继续兼任蛋壳公寓董事长。”
    这也是一位创业老炮了，在雅虎、谷歌都干过，后来还创办了糯米网，卖给千度后就加入领英中国了。
    张益达感慨：“这么一位猛人都没有把领英中国带起来，职场社交的水太浑了。”
    荀密摇头，“我倒不这么看，说到底还是领英总部掣肘太多，中国团队决策权太小。
    去年沈博阳在《如何打破跨国公司在华失败魔咒》演讲里还提到，跨国互联网公司在中国要想成功，无外乎做好三件事：人、架构、产品。
    真是讽刺啊，今年自己就歇菜了。
    不过主要原因还是不在于他，在于领英总部。
    听说沈博阳虽然有直线汇报总部的特权，但是只能固定一周，打一次一个小时的越洋电话，来沟通产品和策略的问题。
    如果双方存在分歧，再落实到具体执行，时间则会拖更久。
    李开复当年担任谷歌大中华区总裁也吐槽过：找个助理的小事，都被总部驳回过四次。这样的决策速度，是绝对赶不上“小步快跑、快速迭代”、信奉丛林法则的中国互联网公司。”
    “昂！”
    张益达点头应了声，这些外企的前车之鉴给他有不少启发。
    抖视的全球化同样会面临这些问题，决策机制僵化，不够尊重本土化等等。
    不过稍微好一点的就是抖视产品不是特别需要本土化改造，主要在于内容。
    全世界各国同一套UI界面都没有问题，关键得内容吸引人。
    “领英中国的技术平台架构全都使用国外模式，兼容200多个国家、几十种语言的版本，并没有为中国这么巨型体量的市场做出任何改动和调整。”
    荀密冷笑一声，“现在好了，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了代价了。
    除发展不顺以外，他们内部团队也出了问题，运营和市场部门均有高管离职。
    用户的活跃度也在下降，很多活跃用户都成了僵尸用户，不再更新信息动态。”
    领英中国的UI界面是出了名的丑，用户体验差得一比。
    而且有些产品逻辑让适应了中国APP的用户很不适应，这一点张益达在前世也深有体会。
    真的有一种在使用好几年前软件的错觉，用了一次后，不到万不得已真不想登录第二次。
    “领英一直被外界贴上了“有用但无趣”的标签。
    “英文太多，外籍人士太多”，这样过于高大上的调性在起初并未受到外界的认可，还会给非外企用户一种距离感。
    用户体验一般，停留时间短，页面缺乏设计、过于严肃，交互型不强，更多的用户喜欢将领英当做查询工具使用，这也导致领英的用户使用频率迟迟无法上一个台阶……”
    荀密复盘起了领英中国这几年的失败之路，简直分析得头头是道。
    “那我们要如何避免领英踩过的这些坑？同时壮大我们的职场社交平台。”
    荀密正了正身体，这可是给老板留下好印象的机会。
    “首先，职场社交～职场社交，职场只是触发社交需求的一个特定场景，本质上侧重点终究还是在于社交。
    偏向实用型的工具定位，会让产品比起那些“有趣”的社交产品黏性不足。
    领英曾做过一个尝试，推出了“领英洞察”，邀请了沈北朋、李开复、杨致远一众大佬站台。
    然而这些大佬哪有时间天天玩领英。
    用户沸腾了一段时间后，也就很久没有打开领英APP了。
    因为他们这些粉丝落地领英后，并不能关注到意见领袖的最新信息，也得不到直接或者间接的沟通。”
    荀密话音一转，“当然了，领英办不到的事，我们办起来也吃力。
    我认为我们最需要带给用户的，就是职场社交价值。
    庸俗一点来讲就是：无非是拥有一份好工作，然后升职加薪，走上人生巅峰。
    我们虽然不能直接给用户提供一份工作，但可以给用户工作机会，比如说招聘平台；
    虽然不能直接给用户升职加薪，走上人生巅峰，但是可以帮用户拓宽人脉。
    核心在于围绕人与更优秀的人之间的连接，帮他们架起沟通的桥梁！
    兴趣群组、二度人脉推荐这些功能有待加强和进一步挖掘。
    新闻资讯功能要逐渐变成行业新闻，并按照算法推荐给用户做信息流呈现。
    另外，待时机成熟，还可以推出职场UGC内容，做知识付费。
    招聘领域，可以加强AI技术应用解决痛点，精准的进行职位推荐、职位匹配、招聘反馈，以提高效率，同时也可以形成与其他招聘平台差异化的发展策略……”
    荀密提出了不少切实可行的建议，张益达听得很认真。
    一边听，还在一边思考。
    荀密忽然停顿了一下，又说：“脉脉有两个好功能，我们要不要参考学习一下？”
    “匿名八卦和红包系统？”
    荀密哈哈一笑，“张总这你都知道啊？”
    张益达笑而不语，红包功能符合中国特色，匿名八卦可以吐槽公司和职场潜规则，非常吸引眼球。
    也算是一种内容运营吧！
    “匿名八卦是一把双刃剑，操作好了可以吸引用户，操作不好就是恶意诽谤、低俗的代名词。”
    荀密点头称是，又笑着说：“复盘下来，发展战略已经很清晰了。
    职场社交、求职招聘、行业动态头条作为主打功能，后面再根据数据和用户反馈，不断对产品进行迭代和完善。”
    “那这样一来，再叫校萌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啦？”荀密又问道。
    “嗯，叫伯乐吧，希望每一位用户都成为千里马，并在平台上遇到自己的伯乐！”
    ()

第427章 第一家全球化科技公司
    “收购校萌，不仅可以布局年轻人市场，还可以和众合集团现有业务形成互补……”
    众合集团董事会上，张益达抛出了收购校萌的草案。
    在座的董事都很认真的在听，收购一个拥有5000万用户的公司也不是一件小事。
    他们代表着各自公司的利益，必须要权衡其中的利弊。
    “大学生没有收入，生活费都来自于家庭支持。
    中国目前这种现状，大部分家庭远远称不上富裕。
    能够给到孩子每月的生活费也不过一两千元罢了。
    所以这些学生，都是我们拼哆哆的目标用户。
    在校大学生有2700万，每年毕业近800万人的同时，还会增长800多万。
    这不是一块小市场。一旦他们养成从大学就开始在拼哆哆购物的习惯，将慢慢转化为平台的忠实用户。
    而抖视，有很大一部分视频内容也是大学生群体提供的。
    收购校萌，在丰富内容的同时，也在拓展我们的流量边界。”
    沈北朋、徐小明等董事连连点头，只要对众合集团有利的决定，那无条件支持。
    刘治平双手抱胸，一脸沉思。
    企鹅一直关注着校萌的发展，发现没有进行无边界的扩张后，止步于校园后，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虽然他们企鹅不惧怕竞争，但也尊重每一位对手。
    “校萌那个职场版发展得怎么样？”
    刘治平比较关心这个，每年几百万大学生从学校毕业，如果让他们白白流失掉就太可惜了。
    “会有计划地引导毕业大学生下载校萌职场版。”
    张益达笑道：“哦，对了，现在更名了，不叫校萌职场版了，叫伯乐网。”
    “主要做职场社交、求职招聘……”张益达又解释了一下伯乐网主要干什么的。
    “也就是说，校萌的毕业用户全部转化到伯乐网去，校萌只做校园社交、校园服务。”徐小明问了句。
    “没错，这样平台更纯粹一些，用户体验也更好。”
    贝莱德派驻进众合集团董事会担任董事的鲍哲钰问道：“收购校萌和伯乐后，岂不是跟领英成为了竞争对手？”
    张益达摇头轻笑：“鲍先生的消息有些滞后，脉脉的月活用户已经超越了领英中国，现在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应该是脉脉。
    领英，我不否认在美国市场很成功，在中国市场做得还真的不怎么样。”
    鲍哲钰耸耸肩，摊摊手说道：“好吧，十分抱歉，看来我得多花时间了解一下中国互联网了。”
    张利平是代表黑石集团成为了众合集团董事，他是中国人，而且负责的是大中华区，比鲍哲钰显然更了解国内互联网。
    他问张益达：“脉脉成立比较早，12年就成立了，发展至今，已经四年多了，伯乐网还有机会进行弯道超车吗？”
    张益达与他对视，“不去做，永远没有机会。做了，或许有那么一线机会。”
    这个答案显然不能让张利平满意，他说道：“脉脉的CEO林凡也不是简单人，他是青木大学计算机系98级的，搜狗核心创始团队成员，全程参与了搜狗输入法、浏览器等核心项目。
    在职期间，搜狗搜索日均收入从07年Q1到10年Q3增长350倍。
    另外还是马里兰大学的数据挖掘、机器学习方向的博士。
    去年底，他就宣布脉脉达到了营收平衡。
    伯乐网现在才进入该领域，我不太看好。
    职场社交属于垂直细分领域，很难存活下多家公司，基本上是一家独大的局面。
    我认为众合集团应该把更多精力放在社交电商、短视频上面。
    而不是什么领域都去插一脚。”
    其他董事把目光投向张益达，看他怎么回复。
    “张董提的意见很好，”张益达笑了笑，“但我这个人啊，不太信邪。最喜欢的就是后发先至。
    拼哆哆之前有淘宝、狗东、唯品会……
    抖视之前有美拍、小咖秀、快手……
    例子太多，就不一一列举了。
    我们目前有2500万白领用户，比用户数量，并不比脉脉落后到哪里去。
    唯一落后的，就是商业变现模式了。这个不着急，等占据行业8成市场份额再说。”
    张利平张张嘴，想了想还是把话咽下去了，张益达把话都说这份上了，他也不好再争论。
    毕竟对方是大股东、董事长，也有自己的权威需要维护。
    一个小项目，还不值得破坏彼此关系。
    接着进行投票，除张利平弃权外，全票通过了收购校萌的决议草案。
    ……
    收购的事情，完全让锐向集团和众合集团的职员在负责对接，张益达没有过多插手。
    他是两家公司的大股东，偏帮哪一家都不太好，股东还会有异议。
    遵从内心的话，他是想压低收购价的，因为他在锐向集团持股38.18%，而在众合集团持股63.36%。
    收购价越低，对他个人来说也最有利。
    谈判进行了很多轮，收购价最终定格在了5亿美元。
    这个价格，对于暂时没有收入的校萌来说也算合理。
    锐向集团方面也没有意见，因为校萌成立还不到一年，前后总共砸了5亿人民币用于推广。
    如今增值了将近7倍，回报也算很不错了。
    众合集团的股东也没什么异议，因为采取的是“80%股权+20%现金”方案收购。
    锐向获得1亿美元现金，拿回最初的现金投入。
    众合集团再增发4亿美元的股份给锐向，总估值达到了404亿美元。
    校萌原本是锐向的全资子公司，5个亿的注资也来源于锐向集团。
    所以众合集团增发的0.99%股份是给锐向数字科技集团的，不是锐向产业投资基金。
    锐向产业投资基金的GP是锐向集团，持有20%基金份额。
    完成这场小型并购后，张益达的开曼公司持股下降到了62.73%；锐向产业投资基金持股也从3.37%下降到了3.34%。
    其他股东也都等比例稀释了，持股比例下降到原来数字的99%。
    众合集团旗下一共将拥有抖视、拼哆哆、Musical.ly、地瓜视频、激萌、校萌、伯乐等多个互联网产品。
    另外还持有B站、灿星文化一部分股权。
    ……
    张益达很长时间没见到苏华了，自从自己做了一个抖视产品出来，两人关系就渐渐疏远了。
    这次在刘治平的撮合下，两人在京城一家私人高级会所进行了会面。
    苏华长着一张圆脸，戴个眼镜，看起来一副老实程序猿的样子。
    张益达见到这位许久不见的老朋友，率先伸出了右手，笑着打起了招呼：“苏总，好久不见！”
    苏华没有张益达那么洒脱，稍微有些不自然。
    不过还是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微笑着同张益达握了握手，又客套了两句。
    他以前跟张益达关系还不错，不过那个时间要推移到15年初了。
    那个时候，锐向产业投资基金参与了快手B+轮融资，投资了后者3000万美元。
    之后，张益达成立抖视，进军短视频，慢慢地大家关系就疏远了。
    快手那边有什么会议，张益达也都是派兰澜或者产业投资基金其他人去参加的，主要避免尴尬。
    锐向是锐向，众合是众合，两家是不同的公司。而且锐向作为股东，平时也不唱反调，就老老实实参加会议，查看一下财报，存在感很低。
    这种情况下，苏华也就没清理掉锐向持有快手的那几个点股份。
    像锐向这种脚踏两条船的股东，在快手还有不少，黑衫资本、企鹅都是两头下注，千度也勉强算半个，也持有快手的股份。
    抖视的发展速度，有点出乎苏华的意料。
    他有时候都在反思，抖视明明比快手后起步一年多，怎么一下子就跑在快手前面去了。
    到底问题出在了哪里？是不是自己当初太轻敌了。
    抖视这么火爆也就算了，海外的Musical.ly也是一匹黑得不能再黑的黑马。
    到底有多火爆，他们也是出了海才有了一个清晰的概念。
    以前听媒体记者说Musical.ly占据APPstore排行榜首，他们也没觉得有多牛逼。
    等他们这次出了国，看到年轻人手机里人手一个Musical.ly软件，才算是认识到了Musical.ly的实力。
    他们在海外招聘的员工，也基本上个个都在玩Musical.ly。
    刘治平作为撮合两人见面的大佬坐在沙发另一侧，他打量了两人几眼，又对张益达说道：
    “益达，你不是想跟苏华见面吗？今天帮你邀请到了。”
    张益达朝他点点头：“感谢刘总！”
    其实这次会面的主要目的是什么？在座的三人都非常的清楚。
    刘治平也想推动快手和众合集团的合并，以此来提高企鹅的股份占比，同时也避免内耗。
    苏华则是带着快手出海了巴西等国一趟，见识到了Musical.ly的能量，内心有些动摇。
    国内战场快手已经落后抖视一大截了，海外的差距更是让人绝望。
    互联网行业赢家通吃的法则不免让他有些踟蹰，接下来的路要怎样走下去？
    带着各种复杂的想法，苏华同意了跟张益达的见面。
    张益达斟酌了一下，率先开口道：“苏总，咱们都是企鹅系，是自家人，打起来难免伤了和气，也让外人捡了便宜。”
    谁跟你是自家人啊？抖视的公关部门天天指桑骂槐说快手Low。现在你跟我来哥俩好了，早干嘛去了？
    心中这么想，但话不能这么说。苏华笑着点点头，“没错，自家人～”
    看到这么和谐的场面，刘治平很满意，对于撮合成功的把握性又大了两分。
    并购掉快手，对于众合集团来说，可谓意义重大。
    一旦成功，国内短视频称得上再无对手，拼哆哆的直播电商业务也将插上翅膀，Musical.ly可以放心在海外搞扩张……
    好处多不胜数！
    前世在抖音取得那么大优势的情况下，快手都还能估值近300亿美元。并且还把战火烧到了海外，成为抖音称霸全球的重要拦路石之一。
    每当想到这一些事情，张益达并购快手的决心就愈发坚定。
    除了张益达想推动合并以外，企鹅、黑衫资本、锐向、千度这些股东都有这方面的想法。
    “苏总，快手也出海了，对于海外市场，你是怎么一个想法？”
    苏华看着张益达，一脸认真道：“短视频作为全新的赛道，非常适合在海外复制和落地。”
    张益达点点头，又道：“一家全球10亿日活用户，20亿月活用户的短视频平台，你觉得能不能跟脸书和油管一较高下？算不算得上是中国第一家全球化科技公司？”
    ()

第428章 战争与和平
    “10亿日活”、
    “20亿月活”、
    “中国第一家全球化科技公司”、
    “跟脸书和油管一较高下”。
    这些关键词充斥苏华的脑海，短视频市场有那么大？
    苏华觉得张益达比自己还要看好短视频行业。
    自己也曾幻想过快手成为百亿美金估值的独角兽，但更多就没敢想了。
    观张益达这个野心，是要用短视频孵化出一家千亿美金估值乃至市值的巨头。
    千亿美金市值的巨头，哪一个不是独霸一条赛道？
    中国目前真正称得上巨头的只有俩，一个企鹅，一个阿狸，千度差点意思，市值最高峰也没冲上过千亿美金。
    狗东也就那样了，想更上一层楼基本无望。
    大米不算严格意义上互联网公司，主要还是手机硬件。
    网易算是三大门户混得最好的一个了，但市值也长期横盘三百亿美金。
    头条发展不错，但也才刚刚踏入百亿美金估值大门，距离1000亿美金还很遥远。
    蚂蟥金服、嘀嘀、众合集团、锐向集团、镁团五家公司，是圈子里公认最有希望成为千亿美金巨头的候选企业，因为都还在高速增长。
    苏华在沉思，一旁的刘治平也若有所思。
    他是第一次听到张益达吐露自己的野心。10亿日活，20亿月活，这个数据把微信都超过了。
    微信目前的日活用户勉强接近9亿，这个数据指的是账号，真实人数肯定没有这么多。
    因为很多人都注册了两三个微信，而且每天都登录，一个用于工作或者营销，一个用于生活。
    刘治平忽然觉得有些紧张，众合集团这么无限扩张下去，会不会给企鹅带来重大影响呢？
    企鹅的收入构成主要有游戏、数字内容、网络广告、金融和企业服务。
    众合集团的壮大，目前来看，对企鹅影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 c o m 响最大的就是网络广告，其次数字内容收入、游戏。
    他们内部做过评估，短视频非常消耗用户时间。
    用户都去玩短视频了，谁还来玩QQ、微信，这就会造成广告收入下降。
    用户不玩游戏，不来企鹅视频追剧、不来企鹅音乐听音乐、也不了，数字内容收入、游戏收入也会下降。
    说到底，就是流量之争，用户使用时长之争。
    不过这影响究竟有多大，取决于短视频能够爆发成什么样。
    张益达说“10亿日活、20亿月活”，肯定不是指国内市场。
    国内总共才14亿人，怎么可能做出20亿月活。
    不过国内达到“4-5亿日活，7-8亿月活”，也够让企鹅头疼了。
    唯一不受影响的是金融科技和云服务，因为这个战场的主要对手是阿狸云、桦为云，以及蚂蟥金服和锐向集团。
    公司大了，就是这样，竞争的边界将越来越模糊。
    注意到刘治平在沉思，张益达暗道别不是自己这个牛批吹太大了，引起了企鹅的警觉吧！
    事实上众合集团的壮大，对BAT都有影响，因为这三家公司营收重要组成中都有广告这一项。
    中国互联网公司赚钱的就那三个半业务，蛋糕就那么大，大家都盯着的。
    新势力的诞生，必定就要动传统势力的奶酪。
    不过众合集团目前腰杆还不够硬，特别是拼哆哆，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得高度依赖企鹅。
    所以怕刘治平有什么误解，张益达就又解释道：“10亿日活用户，20亿月活用户，我们设想的是海外用户占据四分之三，国内用户占据四分之一。
    也就是说国内2.5亿日活用户，5亿月活用户。”
    刘治平笑道：“岂不是国内目标很快就要完成了？”
    “是的，已经感觉到增长天花板了，后续的主要精力还得放在海外业务开拓上面。
    众合集团要做真正意义上的全球化公司，不是随便进入海外几个国家就完了。
    而是要让Musical.ly成为全球通用的软件，海外收入占比达到75%以上。”
    刘治平点点头，如果众合集团主要在海外发力的话，那对企鹅来说影响还比较小。
    就怕不思进取，深耕国内市场，搞长视频，搞、漫画、游戏、音乐这些文娱就不美了。
    尽管阿狸大文娱也在落子这些行业，但再多个众合，对企鹅来说蛋糕就又分小了。
    锐向和众合，是企鹅用来牵制阿狸的两枚重要棋子。
    目前来说，体量刚刚好，既牵制住了阿狸的一部分手脚，也不会反噬企鹅。
    但是再继续做大下去的话，将来搞不好就跟阿狸、企鹅平起平坐了。
    虽然没有把碗给企鹅掀了，但也会抢走碗里一部分食物。
    刘治平觉得很有必要跟Pony好好商量一下了，接下来对于锐向和众合的支持力度和策略必须都得进行一定的调整。
    苏华思考了一阵，对张益达说道：“Musical.ly再这么扩张下去，肯定会引来脸书和谷歌的反扑。”
    张益达点点头，影响最大的肯定是脸书，其次是谷歌的子公司油管。
    道理跟刘治平担心企鹅受到冲击一样，为了用户，为了流量。
    “所以，你就想摆平国内战事，好心无旁骛地迎接这两大硅谷巨头的反扑。”
    苏华笑意盈盈地看着张益达，他自认为找到了张益达收购快手的最大理由。
    “这只是一部分原因。”
    张益达笑道，“我其实一直就有一个梦想，梦想就是做出一家可以跟硅谷巨头争锋的互联网公司。”
    “这理想很远大！”苏华很自然的赞了一句，他没有任何嘲笑张益达的意思。
    事实上，到了他们这个级别的互联网创业者，谁没有更大的野心？
    张益达接着说：“锐向因为做的是金融科技，涉及个人信息很多，很敏感。欧美市场，我们绝对是进不去的。
    远的不说，就拿蚂蟥金服收购美国速汇金来说，你们觉得能成功吗？”
    刘治平就是搞金融出身的，又处在企鹅总裁的高位上，看问题很精准。
    他摇头道：“希望不大，中国企业的跨国并购案，被美国政客和政府的阻挠已发生多起，都是未能获得美国外国投资委员会的批准。
    理由就一个：涉及国家安全。这个理由虽然扯淡，但很难驳斥的。
    别看杰克马今年跟川普又是见面又是握手的，还承诺给美国创造一百万个就业岗位。
    到了关键问题上，这些所谓的“交情”、“承诺”根本不管用。
    这次蚂蟥金服可能要栽个大跟斗，搞不好还要赔偿收购失败的违约金。”
    简直就是预言帝，预料的结果全中。
    不过这不能说刘治平有多牛逼，事实上大部分人都不看好蚂蟥金服这笔并购。
    可能蚂蟥金服内部，乃至杰克马也不太看好吧！
    只能称之为冒险一试！
    成功了皆大欢喜，拿下美国市场的蚂蟥金服估值涨个一两百亿美金都不为奇，而且攻入美国市场，象征意义重大；
    失败了，3000万美金就当刮了一注彩票。
    张益达摊摊手，“是啊，西方国家一直对我们有偏见呗！
    锐向是没机会进入欧美了，Musical.ly却有机会，应该说已经付诸于行动了。
    一款短视频APP，远远没有支付软件敏感。”
    张益达看着苏华，又道：“所以说，目前这就是我们的机会。咱们两家公司合二为一，共同把短视频做大做强。
    如果继续分散力量的话，很有可能被脸书和谷歌各个击破！”
    苏华笑道：“抖视专注一二线城市，快手专注三四线城市和农村；
    Musical.ly目前的市场也是以欧洲、美洲为主；快手海外版则是亚洲为主。
    我们两家目前好像并不冲突吧！”
    “是的，并不冲突，但也仅仅是目前。一年后，两年后呢？”
    张益达缓和语气，劝道：“我们不要干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明明有机会在世界互联网的山头插上一面旗，最终却便宜了老外。
    苏总，抖视和快手合并后，仍然将保留快手这个品牌。
    到时候你想负责国内的快手也好，又或者说想管理整个短视频事业部都行。
    由你来担任短视频事业部总裁！”
    短视频事业部总裁，掌管国内外多个短视频品牌。
    张益达对自己可谓说相当看好了，不然也不会给予这么高的职位。
    不过苏华一想到要居于人下，心中就有些不爽。
    快手虽说估值不过几十亿美元，但他却是当之无愧的老大，在公司一言九鼎。
    加入众合集团的话，上面还有个CEO陆奇，更上面还有董事长张益达。
    “张总，我需要考虑一下，这太突然了。”
    苏华顿了顿，又道：“不管是创始团队，还是股东方面，都需要协商沟通一番。”
    “50亿美元！这是我们对快手的报价。”
    张益达笑着道：“不管是全现金，又或者说全部股权收购都行。”
    50亿美元的报价不算低，但也不算高。
    快手完成企鹅投资的D轮融资后，估值就达到了25亿美元。
    这又过去了几个月时间，快手直播的收入节节攀升。
    已经找到了一条正确的商业变现模式！
    外面早就有机构报价50亿美元想投资快手了，甚至还有报价80亿美元的。
    但财务投资的估值和收购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前者喜欢溢价，后者喜欢压价。
    苏华一点都不怀疑众合集团掏不掏得起50亿美元现金，毕竟才融资了45亿美元现金。
    差额的话，再融资或者借款一笔就搞定了。
    苏华考虑了一阵，问道：“如果我们不同意并购呢？”
    张益达收起笑容，“那就拿50亿美元去农村刷墙，做直播补贴和短视频补贴。
    因为海外市场就不是我们重点了，我们只能先做好国内市场。”
    话中威胁意味十足，不过苏华也没炸毛。就事论事而已。
    要是自己手握几十亿美元，怕是比张益达还要夸张。
    移动互联网，哪一个风口没有爆发补贴战？
    短视频目前还好，只补贴创作者。
    要是哪天连看短视频的用户都补贴的话，怕又是一地鸡毛。
    最终，苏华还是没有给予明确的答复。
    张益达也不着急，给了苏华一周的考虑时间。
    一周时间，也足够快手一帮创始人团队和股东商量出个一二三了。
    地瓜视频一直没有大规模发力，就是在等待跟快手的谈判结果。
    要战争还是和平，就看对方怎么选了。
    ()

第429章 理性睿智的苏华
    回到公司，苏华第一时间就同创始团队讲起了今天跟张益达谈判的全过程。
    “张益达真这么说的？”
    说话的是一个眼镜宅男，穿着衬衣，一看就像个搞技术的。
    事实上也确实是搞技术出身的，他叫陈一笑，是快手的联合创始人。
    在人人网负责过产品，也同时是快手真正的创始人，那个时候快手还叫“GiF快手”，做动态搞笑图。
    苏华都是后面加入的快手，那个时候快手都已经创业好几年了。
    “对啊，50亿美元，全现金。”
    苏华笑道：“要是同意的话，我们在座的四个人就财富自由了。”
    这也不是开玩笑的，苏华是半道加入的，快手天使投资人和陈一笑在内的三人原创始团队稀释了50%股份给他和带来的团队。
    这50%股份，40%给了苏华，其他10%给了苏华带过来的团队。
    陈一笑和其他两个创始人股份从80%下降到了40%。
    天使投资机构晨兴资本股份从20%下降到了10%。
    后面又经历了四轮融资，苏华个人还有20.42%股份，陈一笑三位原快手创始人加起来也是这个数目。
    四人中股份较少的银鑫和杨远熙也有两三个点股份。
    要是按照50亿美金的价格把公司卖了，立马到手一亿多美金现金。
    陈一笑大概能拿到七八亿美金，苏华最多，十亿美金出头。
    确实是四个人都财富自由了！
    所以陈一笑、银鑫、杨远熙三个人都满脸堆笑。
    几人都是程序员，想法也很直接，也不喜欢掩饰自己的情绪。
    苏华看着三人，又问了句：“你们三个，打算卖？”
    “我觉得差不多了，有抖视拦在前面，我们快手撑死了也就再把数据翻一倍。
    2个亿日活用户，这差不多就是极限了吧！
    然后公司上市，市值可能就一百来亿美金。
    套现的话还要等上几年，搞不好还卖不了这么多钱……”
    银鑫人比较直，直接就开始分析了起来。
    不过他看着脸慢慢黑下来的苏华，声音也就小声了下来。
    对于苏华，他们三个原创始人算是又敬又怕。
    敬，是因为快手在他们手里，一直无法做大做强，还差点因为融不到资而死掉。
    到了苏华手里，立马化腐朽为神奇。
    当初他们天使投资人张斐要给他们引入一位CEO，代价是出让50%股份。
    起初他们还有意见，后面才知道这50%股份花得有多值。
    没有苏华的话，原来他们三人握着80%股份又怎样？公司说不定都垮了四年了。
    怕，则是苏华虽然是程序员出身，但人很有主见。
    在加入快手前，还创过几次业，都是担任的CEO。
    其中一次创业，还成功通过并购退出了，实现了财富自由。
    所以面对苏华的时候，他们三人总有些不自信和心理弱势。
    苏华加入快手后，大刀阔斧地开启了改革。
    他们三人没少被苏华批评，偏偏事后证明确实苏华的决策才是正确的。
    久而久之，他们也就习惯看苏华脸色行事了。
    看苏华脸色不好，他们就知道坏事了，说错话了。
    “华哥，”陈一笑赶紧出来打圆场，“我们也就开开玩笑。
    你说吧，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并购也好，还是跟抖视对抗到底，都听你的。”
    苏华面色稍霁，“大家的意见，我也是尊重的。毕竟快手，都有大家的一份子。
    但是……”
    苏华扫了三人一眼，“我们能不能不要听到50亿美金就两眼放光啊？瞧你们那点出息。
    50亿美金高吗？之间还有投资机构开价80亿美金要入股我们呢！”
    杨远熙挠了挠头，“80亿美金估值那个，人家就投几千万美金，跟这并购的50亿美元纯现金不一样啊！”
    苏华赶紧打住，“有什么不一样？既然有人开80亿美金，说明我们值这个价。
    公司卖不卖暂且不论。真要卖的话，咱们必须死死咬住80亿美金这个价位。”
    “张益达能同意？”
    陈一笑眼珠子都瞪大了一圈，他觉得80亿美金太夸张了。
    苏华轻笑两声，“现在是众合集团需要快手，而不是我们非卖公司不可。”
    陈一笑三人点点头，苏华既然都这么说了，那肯定错不了。
    统一了创始团队的意见后，苏华又召开了董事会，抛出了众合集团欲并购快手这个重磅消息。
    投资人炸开了锅，有支持的，也有反对的，意见不一。
    企鹅、黑衫资本、千度、锐向几家投资机构强烈支持并购；
    华人文化产业投资基金、光源创投、DSTGlobal、DCM中国、顺为资本几家机构表示中立，更关注并购价格。
    晨兴资本也就是快手的天使投资机构表示反对。
    董事会上，晨兴资本的合伙人张斐非常直接的说道：“快手已经找到了正确的商业变现方式，每个月光直播收入就有几个亿。
    明明有机会独立上市，为什么要合并呢？
    我知道，某些股东既是众合集团股东，又是快手股东，所以想推动两家合并。
    但你们有没有想过，这种合并对快手来说有什么意义？”
    刘治平直接呛声道：“怎么没有意义，嘀嘀合并快的，镁团合并点评，58合并同城，分众合并聚众……
    同赛道的两家公司合并，可以把护城河做得更深，让后来者望尘莫及；
    同时可以集中资源，开拓海外市场，向千亿美金的估值发起冲击……”
    沈北朋也出来给刘治平帮腔，“合并是最明智的选择。如果两家公司打起补贴战，众合集团那边有超过50亿美金的现金储备。
    快手呢？有5亿美金的现金储备没有？
    实力太过悬殊。先不论能不能打赢，打起来快手肯定更吃亏。
    刚刚有盈利希望的直播业务可能陷入泥潭，抢主播，补贴用户……进入恶性循环。”
    张斐把脸扭到一边，你们几个屁股都是歪的，说的这些话全是无稽之谈，懒得跟你们几个纠缠。
    他直接看向苏华，说：“苏华，你是CEO，你来决定吧！是独立上市，还是卖身给人家当小弟。”
    苏华还是很尊重张斐的，如果不是对方介绍自己加入快手，也就没自己的今天。
    他听出了张斐的不满，看样子是不愿意推动快手并购。
    所以笑着说道：“这不，就是找各位股东商量吗？”
    张斐对于苏华打太极有些不满，但董事会上，也不能公然怼他这个CEO。
    叹了口气，有些失望的说道：“苏华你跟他们谈吧，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瞧出了张斐的失落，苏华歉意朝对方笑了笑。
    接着苏华阐述起了张益达曾对他说过的那番话。
    “就这么简单，收购快手后，众合集团将结束国内短视频战事，将全部的目光聚焦在海外短视频布局上面。
    真能做到张益达所描述的那个地步，众合集团旗下的短视频平台将达到10亿日活用户，20亿月活用户。”
    几家中立的投资机构代表也不禁点头，不愧是张益达，野心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只要价格没问题，我们顺为资本同意并购！”
    “华人文化产业投资基金同意！”
    “DCM中国同意！”
    ……
    几家中立的投资机构不再坚持，纷纷倒向同意并购的一方。
    刘治平和沈北朋面露微笑，形势称得上是一片大好。
    董事会上人人面带喜色，只有张斐面无表情，不发一言，显得有些落寞。
    散会后，张斐走进苏华办公室。
    “斐总，快坐啊！”苏华笑着招呼起了对方。
    “为什么不坚持？”张斐眼神锐利，直接质问起了苏华。
    换别的人，苏华就算不发火，也会怼几句。
    但张斐不一样，既是快手的前身GIF快手的天使投资人，又是自己的伯乐。
    他笑着把张斐给摁坐在沙发上，举头望了望天花板，大叹了一口气，才缓缓解释了起来。
    “就这，你是怕众合集团和张益达这个人？”
    张斐也是给整笑了，这什么破理由啊？你就是告诉我想一次性套现10亿美金，下半辈子不愁了，都比这理由好。
    刚刚还是张斐面沉如水，苏华笑嘻嘻，现在反过来了。
    苏华面色沉重的说道：“众合集团手上那么多现金，如果真的拿来做下沉市场补贴，对我们造成的影响不可想象。
    我自己大致推测了一下，快手想干掉抖视，基本已经不可能了。
    除非来一次行政力量的干预！
    相反，我觉得我们快手遭遇行政力量干预的可能性比他们高。
    原因很简单，有时候内容调性确实低俗过头了一点。
    还有，一直位居老二也没意思。
    如果众合集团一直揪着我们打的话，我怕造成用户量下降，或者增长降速，估值也会受到严重影响。
    永远不要低估市场补贴的威力！这是屡试不爽的良策！”
    张斐摇头道：“众合集团又不止抖视一个产品，能够真正拿来跟快手打补贴战的资金了不起就20亿美元。
    而且这20亿美元花出去，搞不好还会把用户的口味养刁，把良性的商业模式打得稀烂。
    这是一把双刃剑，伤敌，伤己！”
    “但是只要他们遏制住快手的发展，他们就成功了。”
    “那海外市场他们就不管了吗？”张斐笑道，“是你把对手想得太厉害了，事实上他们在吓唬你罢了。”
    苏华却坚信张益达没有吓唬自己，这可是个在共享单车烧了30亿美元的狠人。
    他会不会在短视频领域烧四五十亿美金？有这个动机和实力，而且还有先例。
    苏华不敢赌，赌输了的后果很严重。
    一边是触手可及的十几亿美元，一边是失败后的一场空。
    “那张益达这个人呢？”张斐又问。
    苏华想了想，回答道：“长于战略和前瞻性，你自个看看我们股东会就知道了，多少投资机构屁股偏向他。”
    张斐点头，不声不响，张益达居然能够影响快手了。
    跟这种人做对手，确实有那么点……压力！
    听苏华这么一剖析，张斐也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于乐观了一点？
    快手真跟众合集团打起来，怕真的是讨不了什么好。
    另外苏华也确实够理性和睿智，从概率学，以及各种实力分析上面抽丝剥茧。
    最终得出了“被并购好过于进行对抗”的结论！
    张斐拍拍苏华肩膀，笑道：“决定好了，那就去做吧！”
    “你不反对了？”
    苏华见张斐终于想通了，很是开心，毕竟他真的不想跟张斐产生分歧和矛盾。
    “不反对了！”
    张斐摇了摇头，又语重心长道：“一定要谈个好价格回来，相信张益达也不想打这一仗。”
    “放心，”苏华笑了笑，“磨也要磨到80亿美金去。”
    ()

第430章 800亿美元估值对赌
    快手启动了和众合集团的第二轮谈判，苏华开口就报价100亿美元。
    “100亿美元～”
    张益达嘴里轻念叨着，眉头紧皱，显得十分为难。
    苏华饶有兴致打量着众合集团的谈判队伍，有CEO陆奇，投资人徐小明，加上张益达一共三个人。
    他们快手这方，则是他和陈一笑，再加上天使投资人张斐。
    刚好三对三！
    至于企鹅、黑衫资本、千度、锐向这些机构都没露面，主要在避嫌。
    “太高了。”
    半晌后，张益达摇头道，“照这个报价来，抖视加Musical.ly估值都可以达到500亿美金了。”
    他看向苏华，“如果你们同意快手5股换1股的话，我可以答应这个方案！”
    张斐心中一动，追问了句：“包不包括拼哆哆？”
    “呵呵！”
    张益达暼了眼张斐，想得可真美。
    笑着说道：“拼哆哆估值200亿美金，算进来的话，快手7股才抵得上众合集团1股。
    合并到新公司，可以8股换1股，向你们增发12.5%新公司股份。
    当然，这是指全股权置换，不要现金的方案。”
    张斐哈哈一笑，“早听说张总虽然是学历史的，但算数一流。今天见了，果然名不虚传。”
    这话中带刺，张益达也听出来了。
    这些年各大投资机构跟他对赌，就没一家赢过，风投圈以讹传讹，他“精于算计”的名声就不胫而走了。
    这不是贬低，而是对自己最大的褒奖。不管别人怎么看，反正张益达是这么认为的。
    投资人很多时候也并不希望创始人输掉，因为那意味着是双输，只不过创始人输得更多罢了。
    说他“精于算计”，也并不仅仅是指算计投资人，更多的还是指对公司发展预期，市场动向等等的敏锐嗅觉。
    张益达轻笑，“算数好才不吃亏嘛，对股东、合作伙伴来说，有个替他们算账的人，他们在后面安安心心数钱就行了。”
    徐小明也恰当其时的出来帮起了腔，“没错，投资益达，算得上是我风投生涯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
    他从没让我们这些股东失望过，大家在后面安心打德扑，滑雪，他在台前替我们赚钱。
    投资人当得这么轻松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投资完没两个月，他告诉我要进行下一轮融资了，投资人也找好了……
    又过了一阵子，他告诉我公司要上市了，承销商、路演这些全部安排好了……”
    张斐也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这是在拿张益达过往战绩说事，试图传递给自己一个信息：
    快手合并到众合集团来，将来肯定还会有更加丰厚的投资回报。
    张斐不怀疑众合集团有更加辉煌的未来，但这并不能成为压低快手估值的理由。
    相反，正是因为众合集团未来可能成为中国互联网第三极，有着光明的前途。
    所以他更要拔高快手估值，以换取更多的众合集团股份。
    “张总，本次并购，80%甚至更多比例都是采取换股交易，现金交易不到20%。
    估值这东西你也知道，没上市前也就是吹出来的。
    100亿美元多吗？”
    张斐摇了摇头，“一点都不多，并购掉快手，众合集团在国内短视频领域将再无敌手。
    这，对于众合集团来说，战略意义重大。
    另外，一个近乎垄断的国内短视频市场，也将更有利于众合集团在资本市场讲好故事。
    别的不说，拼哆哆不是一直在做五环外市场吗？
    众合集团并购了快手后，可以很好地利用起快手在下沉市场的占有率和流量，使得拼哆哆的业务更上一层楼。”
    这些话说得都没错，众合集团并购掉快手后确实好处无穷。
    但给快手那么高估值，众合集团股份稀释起来，损失最大的就是张益达这个大股东。
    东西是好，但谁不想用更便宜的价格买到呢？
    前世张益达快重生那会儿，也就是19年10月，拼哆哆的市值是450亿～500亿美金，快手估值250亿～280亿美金。
    抖音、西瓜视频连带TikTok等等一系列短视频软件，估值至少占据字节跳动千亿美元估值的一半，也就是500亿美金。
    这一世，预计拼哆哆加抖视、Musical.ly在两年后，达到1000亿美元左右估值或者市值应该不难。
    快手能够取得像前世一样的成绩的话，4股抵得上众合集团1股。
    所以快手估值哪怕报100亿美金，同时给众合集团估值400亿美金，也都算是在张益达心理承受范围之内。
    不过还要考虑这一世的抖视和Musical.ly由于早起步一年多，比同时期的抖音和TikTok要强大不少。
    所以此刻的快手是绝对不值众合集团四分之一的。
    所以任由张斐怎么吹捧快手，以及描绘收购成功所带来的种种好处，张益达就是死不松口。
    “可以给快手100亿美金估值，但众合集团要按700亿美金的估值来并购快手。
    也就是说20亿美元现金，外加80亿美元众合集团股票。”
    现金都是小问题，并购案最大的争议还是股权。
    众合集团估值400亿美金还是700亿美金，对快手一众股东影响很大。
    按照前者，除现金外，快手一众股东还能获得增发后的16%股份，后者就只有10%股份了。
    一直没怎么开口的苏华说话了，“张总，95亿美金，这是我们最后的让步了。
    另外，众合集团估值700亿美金太离谱了，上一轮融资才过去多久，估值就上涨了300亿美金。”
    “没错，张总你要是有诚意的话，就应该拿出一个诚意的价格。”陈一笑出声附和道。
    张益达想了想，说道：“不如这样，你们听听我的新方案。
    你们所担心的就是众合集团不值700亿美金吧？
    众合集团并购快手后，估值将达到800亿美金。
    除了20亿美元现金，我们还会增发10%股份给快手原股东。
    你们所担忧的就是，这10%新集团的股份值不值80亿美元？”
    张斐、苏华、陈一笑三人都点头。
    他们是这样想的，虽说快手目前不值100亿美金，但泡沫也就几十亿美金吧。
    众合集团哪怕最近估值涨了一部分，算50亿美金，泡沫也还有250亿美金呢。
    论泡沫，比快手大得多。
    张益达笑道：“这个争议很好解决，我们来进行一轮对赌，就赌众合集团下一轮估值不低于800亿美金。
    估值低于这个数，差额我给你们补上。”
    张斐皱眉，他看张益达这么自信，总觉得有阴谋啊！
    苏华则飞速开始心算，如果按照原定计划，快手80亿美元卖给众合集团，获得16亿美元现金，外加64亿美元股票。
    给合并前的众合集团估值420亿美元的话，合并后的众合集团就是500亿美元估值，他们获得的那部分股票大概是12.8%。
    这是最理想的结果！
    按照张益达提出的对赌方案，他们获得20亿美元现金，外加“80亿美元”股票。
    这80亿美元股票，占众合集团10%比例，是有一定泡沫的。
    按照500亿美元靠谱估值来算，真实价值是50亿美元。
    差额的30亿美元，可以看成看涨期权，而且是有张益达兜底的期权。
    简单来说，就是70亿美元是稳的，另外30亿美元目前还不稳，但有张益达承诺兜底，应该也没问题。
    那张益达赚什么呢？
    对众合集团有足够的自信和把握，觉得自己能够赢，所以抛出这个方案以换取股份少稀释。
    苏华把方案分析得很透彻。
    这个方案对自己一方很有利，怎么算，80亿美元的目标价都达到了。
    可以搞！
    苏华与张斐对视一眼，后者却轻轻摇头，示意他不要答应。
    张益达把他们几个人的神色、小动作尽收眼底，答不答应都没关系，不答应他还有B计划。
    “张总，我们能否商量一下？”张斐看向张益达，征询起后者意见。
    “当然没问题啦！”
    张斐朝张益达点点头，拉着苏华、陈一笑去了隔壁房间。
    看苏华他们拉上门走出去后，一直没说话的陆奇开口了：“对赌获胜，起码要赚30亿美元。”
    张益达摇头，“哪有那么多，没看见苏华都开始松口到95亿美元了吗？
    我估摸着他们的心里底价应该就是75亿美元～80亿美元之间。
    就按80亿美元来算吧，我们要付出16亿美元现金，外加12.8%股份。”
    徐小明看着张益达，笑道：“所以你宁愿多掏4亿美元现金出来，也要多保留2.8%股份。”
    张益达点点头，“按照并购快手后的500亿美金估值计算，2.8%股份就是14亿美元，多掏4亿美元现金，也还有10亿美元的赚头呢！”
    事实上，按照张益达自己预估，这2.8%股份何止才值14亿美元。
    按照千亿美元估值计算，起码值28亿美元，甚至可能还不止。
    作为占股60%多的大股东，这对赌赚到的股份大部分都要进到口袋里，其他股东就跟着喝口汤。
    陆奇点点头，这里面逻辑很简单，就是利用对赌来压低收购价。
    表面看给了快手100亿美元估值，但众合集团也给自己溢价了啊！
    而且因为交易大部分都采取的股权置换方案，其实是压低股权稀释比例了的。
    风险呢，也有，就是这个800亿美元估值。
    到时候达不到这个估值，假设只达到了600亿美元估值，快手原股东手里的10％股权只价值60亿美元，差额20亿美元就需要张益达补齐。
    “时间，达到这800亿美元估值，最重要的就是对赌时间。
    一年的话，有些赶，两年甚至三年就没那么急了。”
    陆奇一针见血地就点出了核心问题。
    张益达点头认同道：“对，主要是时间，一年怕是有些悬。
    一年半，进入2019年后，估值不会低于1000亿美金。”
    徐小明脸色大喜，追问道：“1000亿美金？这是真的吗？
    卧槽，这个项目我可以吹一辈子了。
    等老了，我再出一部书，就叫《移动互联网时代走出的新巨头》。”
    张益达哈哈一笑，“徐老，你现在就可以动笔了，一年多两年后刚刚完本，正好出版，同时还蹭上众合集团的热度。”
    看着张益达这么自信，陆奇也仔细考虑了一番，觉得对赌获胜的问题不大。
    主要还是取决于对赌的期限！
    除此以外，已经没有其他东西可以阻挡众合集团崛起的步伐了。
    ()

第431章 羽翼渐丰
    张益达他们这边聊得很火热，徐小明都开始考虑出书了。
    苏华他们这边同样不平静。
    他们三人来到高级私人会所安排的另外一间私密的房间内。
    “我觉得可以答应，这100亿美元可以称得上是板上钉钉。”
    陈一笑搓了搓手，笑道：“张益达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出这昏招呢？”
    “昏招？你确定？”
    张斐看着陈一笑，摇头失笑，幸亏当年找来了苏华，不然哪有今天的快手啊。
    陈一笑和苏华虽然都是搞技术出身的，但后者搞市场、运营，乃至认识社会险恶都远远强于前者。
    陈一笑人哪里都好，就是太实诚了一点。
    不然当年引入苏华，叫他掏40%股份出来，他也不会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就答应了。
    这事搁别的创业者身上，怕是早就撕逼了。
    “不能这么看，众合集团是拿一年后、两年后的估值来跟我们合并。”
    张斐摊摊手，“举个例子来说吧，众合集团就是房地产开发公司，我们快手就是拆迁户。
    现在开发商给我们这个拆迁户说：赶紧同意拆迁吧，把地给我们，两年后还你一套漂漂亮亮的房子，另外再给你赔偿点现金。”
    陈一笑摸了摸脑袋，笑道：“那我们是同意拆迁好，还是继续当钉子户好呢？”
    又给张斐整笑了，他拍拍陈一笑的肩膀，“我举这个例子，主要想告诉你一个道理。
    房地产开发商拆迁盖房子获得的利润，肯定远远超过拆迁户。”
    “这是自然，”陈一笑点点头，“小老百姓哪能跟地产大亨比呢？”
    “对，”张斐见陈一笑终于跟自己同一频道了，很开心的继续说道：“那咱们是小老百姓吗？
    咱们是注册用户过5亿，日活用户9000万，月活用户1.9亿的百亿美金估值的独角兽公司。
    所以我们不能像小老百姓那样，被黑心地产商忽悠。
    要拆我们的房子，起码赔我一栋楼！”
    “张总，你老家拆迁没有啊？”
    张斐斜了陈一笑一眼，笑道：“还没呢，真有老板要来拆迁，不说一栋楼，我起码会多要一套房子。”
    陈一笑嘿嘿笑起来了，就冲张斐这较真的态度，以及知名投资人的身份，他觉得真能要到。
    “行了行了，赶紧说正事。”
    苏华把两人注意力给吸引了过来，开始说起了自己的观点。
    “我觉得可以答应对赌，因为股权置换后，我们也是众合集团的股东了。
    张益达承诺800亿估值，也是给我们的股权财产加了一道保险。
    如果没有这个对赌保证，假如众合集团发展不如预期，估值掉到了400亿美金、200亿美金，我们不是傻眼了吗？”
    张斐摇头，“有估值下降的风险，不过看众合集团这发展势头，以及短视频行业的火热程度，这种风险发生的概率很小。
    短视频行业，我觉得至少还能再火个五年。”
    “那咱们不该同意张益达提出的方案？”陈一笑问道。
    “可以同意，但是得加点附加条件。”
    ……
    “第一，对赌时间定为一年，一年内众合集团要达到800亿美元估值或者市值。
    同时，这个估值不能有任何掺水，投资机构必须为国内外的知名投资机构，融资金额不低于20亿美元；
    上市后，半年内平均市值不低于800亿美元。
    第二，20亿美元现金必须一次性交割，股权转让也同时完成。
    第三，保留快手品牌，独立运营。
    ……”
    张斐把自己三人商量好的条件，一条条向张益达开了出来。
    “其他都没问题，第一条有点问题。”
    张益达说道：“一年时间太短了，众合集团才融资了45亿美元，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融资了。
    而且你们这条款，还必须得融资20亿美元，这有点太刻意了。
    众合集团接下来假如不缺钱，非要去融资一轮来证明自己的估值吗？
    这个一年时间，改成三年比较合适。
    另外，市值这个东西，波动很大，阿狸和企鹅也是发展了这么多年，股价才渐渐平稳。
    谁能保证市值一直停留在800亿美元以上？
    除了阿狸和企鹅，国内从没有第三家互联网公司办到。
    这条要改改，改成上市半年内，最高市值达到800亿美元。”
    苏华笑道：“改成三年，众合集团岂不是拿三年后的估值来跟我们合并呢？
    这对快手来说，有些不公平吧！
    要不然快手也跟众合集团定一个对赌，三年为期，完成了某些指标后，重新计算企业估值。”
    张益达看着苏华，很认真的说道：“你确定？”
    苏华正要开口，张斐在桌下踢了他一脚，抢先开口道：“两年，对赌时间定为两年，这可以了吧！
    两年时间内，完成一轮20亿美元以上的融资，投后估值不低于820亿美元，就视作对赌完成；
    两年内上市的话，市值以两年内，也就是2019年8月前的最高点为准。
    怎么样张总？这条件满意了吧！”
    张益达起身并递出了右手，“成交！”
    回去路上。
    苏华问张斐：“你怎么不让我跟张益达对赌呢？”
    “没必要！”张斐摇头，“赌赢了又如何？”
    “赌赢了，也许到时候快手就估值三百亿、五百亿美金呢？”
    张斐笑了一声，“那拼哆哆和抖视的估值就不涨了吗？
    你涨，他也涨，效果还是一样的。而且大概率是人家涨得比你快。
    有没有想过，对赌输了呢？或者说快手发展不及预期。”
    苏华沉默不语，仔细想来，确实是冲动了一点。
    并购案中，一般会要求被并购对象做业绩承诺或者对赌。
    张益达没提，自己倒好，主动送上门来了。
    不过张益达就算提了，假如还是100亿美元估值的前提下，他肯定不会签署协议的。
    风险和收获不成正比嘛！
    张斐淡淡说道：“凡事过犹不及，快手卖了100亿美元，哪怕有30亿美元是两年后才能真正到手，也算是值得了！
    何必再节外生枝，陷自己于危险境地呢？”
    苏华点头，算是学到了。
    张斐看似锱铢必较，但却懂取舍，知进退。
    ……
    刘治平带着任宇走进了波尼马的办公室，开口第一句就是：“众合集团拿下了快手！”
    “这么快？”
    波尼马也有些惊讶，从第一次会面再到成交，前后不到两周时间吧！
    不过等各项尽调都完成，大小协议签署完毕，各项工作交接完，起码是一两个月后的事情了。
    大型并购向来如此，老板动动嘴，下面人跑断腿。
    “成交价呢？”
    刘治平卖了一个关子，“你先猜猜看？”
    波尼马察看了下他和任宇的表情，想了想说道：“60亿美元！”
    “不对！”
    “70亿美元！”
    “还是不对！”
    波尼马揉了揉眉心，“总不可能是100亿美元吧？”
    “还真被你猜中了！”
    刘治平笑道：“就是100亿美金，20亿美金，外加10%众合集团股份。”
    “众合集团估值800亿美元？”
    波尼马看着刘治平，嘴微微张开，一副很愕然的样子。
    “你确定没弄错？”
    刘治平郑重地点了点头，“千真万确！”
    “他们两家公司是来搞笑的吗？联手炒作一番？”
    波尼马笑呵呵道：“这么搞，还不如快手以60亿美元估值卖给众合集团，两家合并后估值480亿美金。
    他们现在号称的800亿美金估值，水分起码占据了40%。”
    刘治平笑道：“不一样的，股权交易部分虽说都是增发10%，但现金交易部分可是有8亿美金出入。”
    任宇也插话道：“快手本次的真实收购价也就在68亿～70亿美金之间，20亿美元现金，其余10%众合集团股权价值在48亿～50亿美元之间。”
    刘治平点头认同，“对，20亿美元现金那部分做不得假的，其余股权部分我都觉得有些水分。
    要知道，众合集团之前B轮融资的时候可背负着对赌，真实估值目前是达不到400亿美金的。”
    “一个泡沫没消化，另一个泡沫又吹起来了。”
    波尼马摇头失笑，“800亿美金，真敢吹啊，千度前两天倒是股价达到233美元一股，市值短暂地冲上了800亿美金。
    但一天都没撑住，收盘时股价回落，又从800亿美金上面滑下来了。
    800亿美金是一个关口，谁在上面站稳了，谁就是第三大互联网公司。
    众合，现在还差得远呢！你给张益达打个招呼吧，新闻稿上面别提什么800亿美金。
    这完全就是个笑话！别说业内了，就是普通网民也不相信他一家成立时间还不到三家的公司有这么高估值！”
    刘治平笑道：“张益达应该有分寸，对赌协议上写的是两年内达到800亿美金估值。”
    “两年后哦，”波尼马点点头，“那差不多能够把泡沫给消化了。并且众合集团还得做出800亿乃至1000亿的营收才行。”
    “是啊，800亿、1000亿的营收，Pony，你觉得这营收应该出在哪里？”刘治平问道。
    “抖视不是开始商业化了吗？肯定是广告啊！
    快手那边是直播，拼哆哆是电商。大概就这三部分构成吧！”
    刘治平点头，“电商300亿，直播200亿，广告500亿。
    两年后的众合集团完成这个目标不难，抖视的营收对赌就定的200亿，快手那边直播收入已经每月几个亿了，拼哆哆这边GMV也在飞速增长……”
    听完刘治平的分析，波尼马若有所思点点头，“照这么说，众合集团非常有希望成为中国第三家估值超千亿美金的互联网公司？”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必然。”
    刘治平面色沉重，“众合集团垄断短视频赛道，掌控巨大的流量，这也将对企鹅集团带来冲击。
    全方位的冲击！
    除了金融和企业服务，其他三个主要营收板块：游戏、数字内容、广告都会受到直接或间接的影响。
    所以，我们需要重新审视众合集团与我们的关系。
    另外，可不要忘了，还有一个锐向集团。
    算上锐向集团，我们的四大主营收入都跟张益达的产业有直接或者间接冲突。”
    任宇说道：“我插一句，蚂蟥金服也不能低估啊，这也是我们的死对头。
    金融科技和企业服务的营收增长很快，目前已经快取代数字内容收入，成为第二大支柱性收入。
    未来，超越游戏成为第一大营收支柱也不无可能。”
    波尼马点头，他近来已经在思考ToB方面的战略了。
    企鹅这艘大船要想保持年均百分之好几十的营收增长，就得不断改良或者变换增长引擎。
    产业互联网，是他非常看好的一个方向。
    外界一直以为社交是企鹅的根基，游戏是企鹅的现金奶牛。
    这么理解也没错，但并不是全部。
    企鹅的金融科技和企业服务一直没有单列出来，在暗中猥琐发育，财报中也仅仅用其他业务一笔带过。
    其实，这才是企鹅手里真正不显山露水的王牌。
    想到羽翼渐丰的锐向集团，波尼马提议道：“你们说，我们把锐向并购了怎么样？”
    ()

第432章 远道而来的土豪朋友
    “收购锐向？”
    波尼马抛出的这个问题，让刘治平和任宇一阵愕然。
    “有这个必要吗？”
    任宇先问了句，又提出了自己的观点：“锐向有的，咱们都有，收购锐向，也只是简单做加法，起不到一加一大于二的作用。”
    “不错，”刘治平点点头，“收购锐向，只能换来有限的市场份额提升，但这也并不足以让我们完全压过蚂蟥金服一头。”
    波尼马摇了摇头，“你们都小看了锐向，也小看了张益达。
    锐向在东南亚和印度的移动支付市场都取得了瞩目的成绩，跟蚂蟥金服相比，完全不落于下风。
    微信海外版WeChat一直半死不活的，除了当地华人在用以外，基本上没有打入本地市场。
    我在想，把那些海外电子钱包聚合在WeChat上面推广，就如同微信和微信支付的关系，这会不会给我们的海外事业带来一些突破？”
    “难！”
    任宇觉得Pony过于乐观了，这就好比一个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故事。
    先做出即时通讯软件，再来推广移动支付，事半功倍。
    反之，事倍功半！
    “Pony，你知道锐向估值多少吗？”刘治平很认真的问道。
    “两年没有融资了，我也估测不准！”
    波尼马先摇了摇头，又说：“两年前是275亿美元，现在怎么也该翻倍了，550亿美元了吧！”
    刘治平点头，他大体认可这个数字。
    开口说道：“我们企鹅目前市值也才突破3万亿港币不久，折合成美元也不过3800多亿。
    现在要去并购一家估值至少550亿美元的公司，必须得慎重考虑啊！”
    任宇紧皱着眉头，“全现金收购的话，基本不现实，我们也拿不出这么多钱。
    顶多是掏100亿美元现金，再增发450亿美元股票。
    这样算下来，跟众合集团收购快手差不多了，需要稀释10%的股份出去。
    扣除我们已持有的18.18%股份，收购其余81.82%股份，至少拿出80亿美元现金，外加增发百分之八点几的股份。”
    “股权虽然稀释了，但公司内涵价值却提升了，这些利好最终也都会反映到股价上面，由股民朋友来买单。”
    增发八个多点的股份，对于波尼马来说，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主要得看值与不值！
    要是并购锐向能够带来更大的好处的话，那他会毫不犹豫地去推动。
    “我们现在讨论这么多，唯一没有讨论的就是张益达的态度。”
    波尼马看向任宇，“你觉得他不会卖？”
    “依照我对他的了解，这个可能性不低。”刘治平也插了一句。
    “惠民出行他都能卖，为什么锐向不能卖？”
    波尼马笑道：“我当年还差点把企鹅给卖了呢！可惜啊，没人识货。”
    “这不一样，当时企鹅没找到正确的盈利模式，面对数量暴涨的用户，连服务器都租不起了。”
    任宇话音一转，“而锐向呢？两年没有融资了，已经达到营收平衡了。
    眼看就要走向收获的季节了。这种情况下，张益达会卖公司？”
    “评估一下吧，请专业人士就市场份额、营收、业务协同等多个方面进行全方位的评估。
    我们现在也只是纸上谈兵而已。最终的决策还得根据评估结果来制定。”
    波尼马对刘治平笑了笑，“好，那这事就交给你了。”
    “好，交给我吧！”
    刘治平笑呵呵地就接下了任务。
    ……
    一架白色的私人飞机降落在京城首都机场。
    张益达在贵宾私人通道接到了从阿联酋远道而来的石油土豪一行人。
    “曼苏尔先生，好久不见！”
    张益达跟走在最前面的曼城老板谢赫·曼苏尔打起了招呼。
    这位皇室出身的土豪没有穿传统的阿拉伯长袍，而是身着一身西装。
    因为不是正式的国事访问，所以着装比较随意。
    “我的朋友，感谢你邀请我参加锐向数字科技集团的E轮融资。”
    看到张益达亲自到机场来迎接自己，曼苏尔为自己受到的礼遇而感到高兴。
    他笑着同张益达握了握手，又加了一句：“另外，非常感谢你亲自来接我。”
    张益达笑了笑，“我们中国有句古话：叫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咱们是朋友嘛，一点点小事无足挂齿！”
    “对，咱们是朋友！”曼苏尔也笑着附和道。
    为了迎接曼苏尔一行人，张益达还特意租了十二辆劳斯莱斯，排场功夫做得很足。
    张益达同曼苏尔上了第一辆劳斯莱斯，后面十一辆劳斯莱斯则三三两两坐着跟曼苏尔一同前来京城的随行人员。
    都是阿布扎比投资局派过来参加融资的法务、审计、金融科技、人工智能等领域的相关专业人才。
    看得出来，阿布扎比投资局方面非常看重本笔私募股权投资，不然也不会曼苏尔亲自出马了，另外还带了二十多名相关专业人才。
    张益达的四大保镖今天也都全部在岗了，两两一组，各自开着一辆奔驰大G，一头一尾地拱卫着劳斯莱斯车队。
    14辆车，总价值超过一亿元，行驶在路上还是很吸引眼球的。
    不时有路边行人和停车等红绿灯的司机对车队进行拍照。不过也只能拍拍外面了，车内是拍摄不到的。
    坐在车内，张益达没有讲其他的。而是给曼苏尔讲起了中国的互联网发展历史，以及现状。
    曼苏尔听得很认真，来之前，他也是做了一番功课的，但资料上看来的，远远没有张益达讲述的故事动人。
    “所以说，千度已经掉队了，中国最大的两家互联网集团就是阿狸和企鹅？”
    曼苏尔听张益达讲到这段，也好奇地问了句。
    “是的，目前第三大互联网公司，有多家公司有资格角逐，希望最大的就是众合集团。”
    众合集团？那不是你自己的公司吗？
    曼苏尔看了张益达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我怎么听说蚂蟥金服集团、嘀嘀出行集团、大米集团都有资格角逐呢？”
    这年头，石油土豪也不好忽悠啊！
    张益达心中感叹一句，面上却认真的说道：“蚂蟥金服定位应该是科技和金融，同我们锐向一样，不是纯粹的互联网公司。
    大米集团主要搞硬件，不算；嘀嘀……估值才接近600亿美元呢！
    众合集团，估值已经800亿美元了。”
    “800亿美元！”
    曼苏尔皱眉，“前几个月不是才完成45亿美元B轮融资，投后估值400亿美元吗？”
    “这你都知道？”张益达也楞了一下，仔细想想也正常，毕竟人家要投下巨资，不可能不提前做好功课。
    “众合集团已经并购了国内短视频最大的竞争对手快手，在国内短视频赛道上，我们已经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了。”
    说完，张益达又问曼苏尔：“YouTube你知道吧？”
    “知道，全球长视频第一名嘛，谷歌倒是做了笔好生意。”
    张益达又问：“那你知道他估值多少吗？”
    曼苏尔想了想，还是摇头说道：“不好推测，谷歌几千亿美金市值，YouTube应该占据十分之一吧？”
    一听这话，张益达知道，恶补了一阵知识的曼苏尔归根结底还是个外行。
    “根据分析师推测，YouTube今年的收入应该不低于150亿美金，乘以7倍市销率，起码千亿美金的估值打底。”
    曼苏尔摊了摊手，“这跟众合集团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大着呢！YouTube占据长视频赛道，我们众合集团占据短视频赛道。
    他们有十几亿月活跃用户，我们也快达到这个数字了。
    光中国市场，就至少7-8亿月活跃用户。
    等我们的海外布局完成，众合集团的短视频至少达到20亿月活跃用户。
    这可以贡献多大一笔广告收入啊？起码不会比YouTube低。
    另外，众合集团里面还有一家叫拼哆哆的公司，让阿狸都忌惮不已……”
    听完张益达的长篇大论，曼苏尔捏了捏下巴，“听你这么说，众合集团两年后的估值有可能达到2000亿美元？”
    “至少这个数字。”张益达语气坚定的说道。
    “短视频，广告，直播电商，社交电商……”
    曼苏尔一个词一个词念叨着，看着张益达，夸赞道：“真是了不起啊！一家伟大的公司将在你手底诞生。”
    张益达谦虚一笑，“我这点产业，哪能跟阿布扎比投资局比呢！”
    “等锐向集团的事情结束了，可以带我去众合集团看看吗？”
    张益达笑道：“当然可以啦，众合集团还有一个全球地图软件，可以看到每座城市的用户数量……到时候带你见识见识！”
    “那太有趣了，一定要见识一下！”曼苏尔高兴的说道。
    见识了，你可能就要入坑了。张益达心道。
    他看着曼苏尔这个人，就好像看到了一座金光闪闪的大山。
    曼苏尔把他一干产业调查得很清楚，他同样也把曼苏尔背后的阿联酋阿布扎比投资局调查得很清楚。
    阿拉伯联合酋长国（阿联酋）由阿布扎比、迪拜、沙迦等七个酋长国组成，成立于1971年。
    阿布扎比是阿联酋最大的一个酋长国，也是阿联酋的首都和最大的经济体，差不多相当于古时候分封制的周朝王室，最大的诸侯。
    而阿布扎比投资局，就是该酋长国的主权财富投资基金，管理资产高达7000亿美元。
    和沙特主权财富基金一样，也投资了孙正义的软银愿景基金不少钱。
    上世纪60年代以前，阿布扎比只是个小渔村，由于盛产珍珠，当地人靠挖珍珠和捕鱼为生。
    直到1960年，在阿联酋地区发现大量的石油，其中9成以上在阿布扎比境内，阿布扎比一跃成为石油土豪。
    其1970年GDP达8.985亿美元，按当时人口计算，人均GDP高达1.35万美元，是同期美国人均GDP的两倍多。
    然而，石油资源终有开采完的一天，意识到这一点的阿布扎比政府开始寻求一种收益可持续增长的方式。
    1976年，阿布扎比政府控股的国际石油投资公司，着手成立阿布扎比投资局(ADIA)，将石油出口赚的钱用来做投资，投资组合跨地区，涉及多种资产类型。
    近年来，在中国也是投资频频。
    参与了太平洋保险H股定增，信达资产IPO基石投资等等。
    基金比较求稳，20年的平均年化回报率只有5.4%。
    私募股权投资中，大手笔投出的项目倒是不多。
    但对方愿意参与锐向集团的E轮融资，张益达猜想，应该也是对投资回报率不满意了。
    ()

第433章 全球8亿3550万用户
    张益达带着曼苏尔参观了锐向大厦，还安排公司的人工智能专家、金融科技专家带着阿布扎比投资局一众专家到实验室，做起了各类前沿科技落地产品介绍和展示。
    阿布扎比投资局（ADIA）一众专家也很专业，吹毛求疵地提了很多问题。
    锐向这边的研发人员、科技专家也都是真材实料的，基本每个问题都给予了让前者满意的答复。
    阿布扎比方面之所以这么认真，也是因为在锐向的估值体系中，前沿科技的各种研发成果和落地应用占据了很大的比例。
    甚至还关乎着，锐向能够走多远。
    在这个科技为第一生产力的时代，科技就是每家大公司的护城河。
    和蚂蟥金服相比，锐向的国内市场占有率要低上不少，但科技实力并不弱于蚂蟥金服多少。
    在锐向每年几十个亿研发经费的投入下，锐向目前已经取得了一千多件的全球专利，专利主要分布于人工智能、区块链、云计算、大数据等四大前沿科技领域。
    而蚂蟥金服则多了个loT物联网，围绕五大领域进行科技布局。
    全球专利数量也要多上一些，达到了两千多件。
    “中兴事件”给国内的科技公司上了生动的一课，在大家清楚认识到，被“卡脖子”是有多么的难受！
    技术掌握在别人手里，那么就只能听从别人的指挥。
    要想冲破枷锁，就得搞自主研发，拥有自己的技术知识产权。
    “造不如买，买不如租”这个理论需要倒过来了。
    租房哪有买房好？买房哪有自己盖房好？
    次日。
    曼苏尔坐在了锐向大厦50层的会议室，与他一同列席的还有软银愿景基金、马来西亚国库控股、中国人寿、太平保险、新华保险、全国社保基金、凯雷投资、KKR集团、新加坡政府投资公司GIC、华平投资、银湖资本、泛大西洋投资、荷兰ING保险集团、瑞士信贷、高盛、摩根士丹利、美银美林等17家投资机构的代表。
    有中资、国企、主权财富基金、保险集团、华尔街五大投行、世界著名资产管理公司，投资机构可谓五花八门。
    不要嫌麻烦，张益达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拥有这么多明星股东，往招股书上一放，这都是市场号召力啊！
    另外，股东盘根错节的关系，也可以防止一些意外风险。
    当然了，有一部分股东也不是真诚实意来入股的。
    比如说高盛、瑞银这几家投行，就是冲承销商资格来的。
    马来西亚国库控股则是被锐向在东南亚搅起来的风云所吸引而至的。
    国企则是做风险对冲，他们在蚂蟥金服那边也下了重注。
    万一蚂蚁被大象踩死了，他们始终也是获胜的一方，不至于亏钱。
    张益达看着台下黄的、白的、棕黄带黑各种肤色的投资机构代表，就跟开联合国大会似的，堪称万国来朝！
    心中很满意，这证明锐向的全球化战略又更上一层楼了。
    本来还有个加拿大养老基金要来凑热闹的，被张益达拒绝了！
    纯属来分钱的，一个小马仔，平时都看美国脸色行事的，哪来那么大的脸啊？
    既不能帮助锐向提高影响力，又不能让魔宝支付进入加拿大。
    要你这种股东有何用？去投资蚂蟥金服吧！
    张益达启动电子大屏幕，一个蔚蓝色的星球挤满了五米乘四米的屏幕。
    东亚、东南亚、南亚几个地区的版图颜色很深，有璀璨的光点闪耀；
    中亚、非洲、大洋洲颜色浅一些，零零散散有一些光点；
    北美洲、南美洲、欧洲、西亚中东地区颜色最浅，不用心根本发现不了还有光点。
    台下的投资人基本也看明白了，这是锐向的全球用户分布图。
    雄鸡地图最为夺目，一片光亮，特别是是东部和中部地区，西部稍微黯淡一些。
    “没错，这就是锐向的全球用户分布图，一个光点代表一座城市，越亮的光点代表用户越多。”
    张益达拿着激光笔照射到地图上开始了介绍。
    “中国东部和中部地区城市密集，人口稠密，所以光点连成了一条条线和面。
    大家看西部地区，人烟稀少，所以光点的分布就是孤零零的，没有连成线和面。
    接着说说香港，去年8月，我们和微信还有支付贝，一同获得了香港首批移动支付牌照。
    目前当地移动支付的运营主体是锐向的全资控股香港子公司，品牌名为RPay·HK，注册用户50万人。”
    “才50万人？香港不是有700万人口吗？算下来，覆盖率还不到10%。”有投资人质疑道。
    张益达解释道：“总的来说，香港用户还是不习惯使用内地的应用程序，虽然“魔宝支付HK”是一个独立于内地版本的应用程序，但由于“魔宝支付”品牌的存在，消费者可能无法区分两者。
    另外，支付习惯也是魔宝支付HK难以普及的一个重要阻碍。
    在香港，普通民众都习惯用信用卡和借记卡，这种支付方式在香港已经很完备，因此人们对新的支付系统没有迫切感。
    加上香港的电子商务并没有得到大力发展，因此对在线支付或移动支付的需求并不高。
    不过大家不要担心，锐向接下来会在地铁里大量投放广告，另外还会和多家商场、零售集团展开合作，以派送大量优惠券的方式吸引用户，让魔宝支付HK深入渗透到用户日常。”
    解答完投资疑问，张益达继续介绍起锐向的海外事业版图。
    “韩国当地电子钱包Toss，锐向直接加间接持股55.775%，注册用户1500万人，也就是说每10个韩国人就有3个在使用Toss电子钱包。
    Toss在韩国最大的竞争对手是即时通讯应用KaKao今年年初分拆出来独立运营的支付应用KaKaoPay，这家公司目前有1400万用户，3.4万合作商家，并获得了蚂蟥金服2亿美元战略投资……
    东瀛当地电子钱包PayPay，锐向持股49%，雅虎东瀛持股51%，注册用户2000万。
    PayPay在东瀛最大的竞争对手是即时通讯应用Line推出的LinePay，Line在日本的用户高达六千万，使用LinePay用户达2400万。
    其他的竞争对手还有乐天Pay、OrigamiPay、Merpay及西瓜卡Suica等。
    另外东瀛7-11及FamilyMart也都推出自己的移动支付，但这两家分别遇到盗刷及系统不堪负荷等问题，不足为惧……
    新加坡当地电子钱包GrabPay，锐向直接加间接持股51.85%，用户群体覆盖新加坡、印度尼西亚、菲律宾、马来西亚、泰国，越南和缅甸7个国家，注册用户4000万人。
    印度尼西亚当地电子钱包RPay，锐向直接加间接持股52%，用户主要集中在印尼，注册用户4300万。
    随着股东GoJek的业务触角向其他东南亚国家伸出，RPay也会向整个东南亚出击。
    目前，两家公司在东南亚最大的竞争对手是Sea集团下的AirPay，Sea集团的大股东是企鹅，持有前者将近40%股份。
    同时，锐向也持有Sea集团5.67%股份。
    另外，阿狸收购来赞达后，将来赞达自带的移动支付软件helloPay更名为AliPay，来势汹汹。
    除此以外，还有蚂蟥金服投资的菲律宾GCash、泰国正大集团旗下AscendMoney，印尼TCash等一众区域性竞争对手。
    印度BBPay，是锐向的全资控股子公司，注册用户1.8亿！
    但我们只能排第二名，第一名是蚂蟥金服控股的Paytm，注册用户已经2.6亿了，是全世界第四大电子钱包。
    虽然我们目前处于第二名，但是差距在不断缩小。
    去年这个时候，我们跟Paytm的用户差距是两倍！”
    “印度拥有13亿人口，潜力全部挖掘出来，应该不会比中国差多少。”
    张益达看向说话的曼苏尔，投以了一个赞赏的眼神。
    继续说道：“支付贝因为在一年多前获得了一轮创下全球单轮融资记录的45亿美元巨额融资。
    所以，我们烧钱做营销比不过他们。不过，这一切，在完成本轮融资后会得到极大的改善。”
    张益达又拿激光笔照射到大洋洲，介绍道：“目前我们在澳大利亚推出的本地电子钱包MoDoPay，锐向持股51%，新闻集团持股49%，注册用户已达到300万。
    在非洲，我们推出了电子钱包MoBaoPay，已经进入了南非、尼日利亚、加纳、肯尼亚等多个国家，拥有1200万注册用户。
    以上，就是锐向推出的9个或全资或合资的本地电子钱包。
    算上中国本土的5.2亿用户，锐向全球用户总数量已经达到了8亿3550万。
    或许到不了2018年，我们全球用户就能突破10亿。
    除此以外，我们还和欧洲、北美洲、南美洲以及中东等没有落地本地电子钱包应用的地区合作伙伴展开了相关合作。
    例如：
    芬兰航空将接入魔宝支付，移动支付首次进入飞机，乘客可以通过WiFi扫码支付，消费外币将按照当天汇率，以人民币进行结算。
    英国大概有10万中国留学生，是欧洲中国留学生人数最多的国家，且以对电子支付熟悉的90后新生代为主，是魔宝支付在英国的一个重点目标用户群。
    去年10月，魔宝支付与英国支付公司Zapper达成合作，在支持使用Zapper的地方都可以使用魔宝支付进行支付。
    今年2月，法国铁路公司旗下旅游网，通过欧洲铁路中国子公司与锐向签署协议，中国游客可以直接通过魔宝支付付款，买到赴欧旅行的车票。
    去年8月，魔宝支付与法国当地支付公司IngenicoGroup合作，允许魔宝支付用户接入Ingenico在欧洲的超市、大型零售店、餐馆和酒吧等线下商家。
    今年4月，魔宝支付与德国支付公司Wirecard和Concardis达成合作，为在德国、法国、英国和意大利的中国游客提供移动支付服务。
    ……
    据统计，每年有大约1100多万中国游客前往欧洲。
    而锐向已经和大半个欧洲的支付公司达成了合作。
    在欧洲，除极少数地区和国家以外，中国游客可以带上手机就可以游遍。
    美国的话，目前我们和最大的华人银行华美银行、美国知名支付方案提供商Shift4、Citcon达成了合作，可以帮助魔宝支付触及数十万美国商户。
    今年已经是中国连续第五年坐稳“全球最大游客来源”的交椅了。
    根据世界旅游组织在4月发布的报告，2016年，大陆游客境外消费总额超过2610亿美元，同比增长12%。
    第二名美国的境外消费总额还不到中国的半数，增长率也要低四个百分点。
    所以，为中国游客在境外旅游提供支付便利，也是锐向集团下一个主攻的重点方向。
    国内的话，根据易观此前公布的数据，2017年第二季度中国第三方支付市场上，支付贝以44.51％的市场份额排名第一，微信支付以30.36％的占有率排名第二。
    而魔宝支付，以18.02%的市场占有率排名第三。
    以上，就是锐向在移动支付的全部情况。”
    费了一大堆口舌，PPT展示了好几十页，张益达终于把支付篇给介绍完了。
    移动支付作为锐向的核心流量入口，在估值体系中占据了相当大的份额，所以也是被张益达拿来第一个介绍的。
    投资人都听得很认真，等张益达结束后，都纷纷鼓起了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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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章 都想搭顺风车
    “真是金融和科技的完美结合啊！”
    望着台上电子大屏幕中罗列的一张张数据报表，高盛的罗伯特赞叹了一句。
    “没错！”
    摩根士丹利的埃文斯点头，“全球8亿多注册用户，这个数据比PayPal高好几倍吧？”
    “PayPal今年2月才宣布，全球注册用户破2亿，现在顶多有魔宝支付四分之一的用户体量。”
    美银美林的王征笑呵呵地接了句嘴，国内出了锐向这么一家了不得的公司，把贝宝狠狠甩在了身后，作为中国人，他也感到无比的振奋与自豪。
    坐在他们旁边的瑞士信贷同行泼了一盆冷水，“贝宝的用户你们别看少，但都分布在欧洲和美洲的发达国家，每年创造的营收和利润不是东南亚、南亚，甚至是非洲这些落后地区可比的。
    贝宝16年营收是108亿美元，净利润是14亿美元；今年预测营收是130亿美元，净利润18亿美元。
    另外，市值也已经逼近了千亿美元大关！
    换算下来，一个用户就价值四五百美元。
    你们认为，两者能相提并论吗？”
    几人摇头，贝宝确实有些不适合拿来作为锐向的对标参照物。
    照这个估值法，锐向8亿用户乘以四百、五百美元，估值都三四千亿美元了。
    这个体量，已经跟阿狸、企鹅一个水平线了。
    也不是说锐向不能达到这个估值，关键得再拿出一些让人信服的财务数据。
    比如说四五百亿美元营收，百八十亿美元净利润。
    “讲讲锐向的财报吧！”
    曼苏尔先对张益达笑了笑，又扫视了周围投资人一圈，“我相信大家也都有些等不急了。”
    “好！”
    张益达按动手中PPT控制器，电子大屏的PPT页面变换，出现了一组柱状图。
    “14年度营收65.2452亿元，净利润7.447亿元；
    15年度营收155.14亿元，净利润3.77亿元；
    16年度营收321.08亿元，净利润2.55亿元；
    17年度上半年营收269.06亿元，净利润0.69亿。”
    张益达对台下一众投资人笑道：“这就是锐向集团最近三个半财年的财报了。大家有什么问题没？没有就……”
    “且慢！”
    马来西亚国库控股的投资代表陈伟敏忽然出声打断，一下子就把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陈伟敏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笑着解释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这个盈利水平有些奇怪。”
    为什么会感觉奇怪呢？他是看到锐向的净利润越来越低，这完全跟一家正常的公司反着来。
    人家别的公司都是前期亏损，后期盈利不断扩大。
    锐向倒好，利润水平一年不如一年。
    陈伟敏这一提醒，其他投资人也注意到这个问题了，纷纷把目光投向张益达。
    张益达倒是一点都不紧张，笑道：“原来是这个问题啊，大伙先不着急，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咱们接着往下看吧！”
    张益达把PPT翻页，介绍起了每个年度的详细业务收入。
    一众投资人也不再胡乱揣测，都开始把注意力集中在台上。
    等张益达一一分解完14、15、16三个年度的各项主营业务以及支出，不少投资人已经搞明白了财报的“奥秘”了。
    大头都花在了移动支付市场补贴，以及前沿科技的研发投入上面。
    “17年度上半年，六大金融超市广告收入42.08亿元，净利润27.75亿元；
    移动支付业务营收107亿元，净利润12.84亿元；
    消费金融业务，包含用呗、贷呗两大产品，营收78.2亿元，净利润50.83亿元；
    财富管理业务，包含银行、证券、基金、保险等，营收12.66亿元，净利润9.44亿元；
    数字科技及企业服务，包含锐向云、绿豆信用、天策科技等，营收24.87亿元，净利润－101.38亿元。
    其他业务营收4.25亿元，净利润1.21亿元。”
    听着张益达介绍完17年上半年的各项营收构成，以及各项业务的利润，所有投资人都懂了。
    数字科技及企业服务一百亿出头的亏损很是显眼，这代表着研发投入成本远远超过科技应用带回来的收入。
    移动支付业务倒是盈利了，但是利润率很低，十来个点出头。
    造成这个情况的原因，张益达也解释了：移动支付的营销补贴虽然近来有所减弱，但还将长期维持一段时间。
    消费金融则是锐向的现金奶牛了，以6%以下的资金成本从银行或者债券市场获取资金，转手以平均18%的年利率贷给用户，毛利润率接近70%。
    投资人纷纷交头接耳起来，交流着各自对财报的看法。
    张益达也不打断，就静静地在台上看着他们。
    锐向如果想大幅盈利，随时可以办到，而且年度净利润不会低于200亿人民币。
    不过这样做的话，无疑于慢性自杀。
    首先断掉在前沿科技领域的烧钱，其次减少营销补贴。
    营销补贴目前已经不多了，锐向和财付通，还有蚂蟥金服都达成了默契，先捞钱要紧。
    绵延两三年的移动支付战打下来，谁也没捞到好处，同时也没有奈何得了谁。
    所以这种情况下，三家主流支付都开始改变策略了，毕竟要恰饭。
    去年蚂蟥金服最先宣布提现收费，还信用卡收费。接着企鹅也跟进了。
    张益达犹豫了一阵，还是选择跟进了。
    如果锐向拿这个作为噱头，宣布不收费的话，的确可以吸引一部分用户。
    但也搞不了多久，企鹅和蚂蟥金服估计马上就要宣布“收费作废”，继续免费。
    这样，行业又进入了恶性循环。
    这种恶性循环对锐向是不利的，因为没人家家大业大。
    而且锐向现在把主要目光渐渐投到海外，需要大笔投入。这种时候，国内业务的盈利就至关重要了。
    还有投资人方面，也一直不断地在给锐向施压压力：及早盈利，早日IPO。
    “接下来大家再看看这张表吧！”
    张益达发话，又把投资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了台上。
    把PPT翻了一页，张益达指着一副柱状图介绍道：
    “锐向在2014年度科研投入是4亿美元，2015年度8亿美元，2016年度是16亿美元，2017年度上半年已经投入了16亿美元，全年预计是32亿美元左右。”
    台下不少投资人都捂住了额头，简直丧心病狂啊！
    三年半，在前沿科技领域投入了44亿美元，换算成人民币就是288亿。
    这本来都应该是锐向集团的净利润，现在全被填进科研的无底洞去了。
    不过也没人质疑，毕竟这些花出去的钱，换来的都是锐向的技术护城河。
    在这个科技日新月异的时代，守财奴是要不得的。
    张益达也了解过蚂蟥金服那边每年的研发投入，锐向基本上已经赶上对方了。
    蚂蟥金服集团是14年成立的，但它的前身支付贝03年就上线了。
    比锐向多了10年的发展，蚂蟥金服的各项技术储备和人才储备，都不是前者能比的。
    为了拉近差距，甚至是抹平差距，张益达只能选择烧钱了。
    透过阿狸的财报，以及蚂蟥金服需要分润37.5%净利润给阿狸的那份协议。
    可以逆向推测出蚂蟥金服的净利润，15-17年上半年，分别是42亿、28亿、73亿。
    对于这些数字，张益达认为也是“大有学问”的。
    跟锐向差不多，这应该也是大笔投入研发后的剩余数字。
    真实盈利，可能是这个数字的三四倍。
    “A轮融资5000万美元，B轮融资5亿美元，C轮融资20亿美元，D轮融资25亿美元，这些融资款那投向哪了？”
    有投资人很好奇这个问题，于是向张益达提问。
    “我先说明一下，C轮融资现金只有15亿美元，另外5亿美元是企鹅方面给予的资源。”
    张益达笑着解释了一句，又接着说道：“这些融资款，一部分充当了前期科研的研发经费，等锐向产生正向现金流后，又替换成了公司的储备现金；
    还有一部分，投资了Grab、GoJek一系列生态企业，以及打造海外的本土电子钱包。
    锐向云计算中心的搭建以及扩大，也都是依靠融资款在输血，至今已投入了上百亿人民币。
    最后一部分，锐向产业投资基金，三期基金，锐向作为GP，一共出资了7亿美元。
    另外收购B站、赤子城，作为LP发起文化复兴基金，买锐向大厦，修建蓉城第二总部……”
    在场投资人不少都皱起了眉头，拿股权融资款出去搞投资，这又是什么骚操作啊？
    张益达看出他们心中所惑，也没过多解释。
    把PPT切换到下一页，开始介绍起锐向的三期产业投资基金。
    “快手B+轮，锐向产业基金一期投资3000万美元，获得5%股权，经过稀释，目前还持有快手3.83%股权，价值3.83亿美元，投资收益3.53亿美元。
    锐向持有一期产业投资基金三分之一份额，另外还作为GP，可以分得1.6473亿美元的回报。
    比特大陆A轮，锐向产业基金一期投资500万美元，获得15%股权。
    上个月比特大陆刚完成黑衫资本领投的5000万美元B轮投资，迈入独角兽行列，估值10亿美元。
    锐向的股权经过稀释，还有14.25%，价值1.425亿美元，投资回报率超过28.5倍。
    ……”
    张益达把锐向产业投资一期基金投资的27个项目一一做了介绍。
    包括入股时间，持股比例，项目现在估值，市场地位，投资回报率等等。
    台下投资人已经看傻眼了，这什么意思？
    光一个产业投资基金就要估值百亿美元？
    曼苏尔心中一动，笑着问张益达：“那个……我的朋友，锐向产业投资基金四期什么时候开始募集啊？”
    张益达咳嗽一声，“这个问题……咱们下来再详谈吧！对于朋友，我当然都欢迎啦！”
    曼苏尔也意识到现在确实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好时候，时间、场合都不对，于是对四周的投资人歉然一笑。
    不光是曼苏尔，其他投资代表都有所意动。
    这哪是科技公司啊？简直是披着科技皮的投资公司。
    他们也很想问问张益达四期基金的事，不过场合不太对。
    各自都打定主意，私下要好好同张益达聊聊，看看能不能搭个顺风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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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5章 六六大顺
    锐向产业投资基金一期所投的二十七个项目，目前无一不是各自细分领域的佼佼者。
    基金所持的股权加起来价值达到了29.77亿美元，相较于2.99亿美元的初始投入，投资回报率将近10倍。
    不过张益达知道，目前都还没到价值高位。
    很多项目都得等到18年，乃至19年，项目才真正成熟，估值走上巅峰。
    就拿比特大陆来说，全球矿机份额第一名，目前也才刚迈入独角兽行列，估值10亿美元。
    张益达可是知道，这家公司最高估值达到过一百多亿美元，将近200亿美元的高位。
    锐向产业基金二期所投的项目比起一期就逊色多了。
    因为基金成立时间较晚，所以投资时间就靠后一些，这个时候市面上已经没有太好的选择了，只能选择一些中后期的项目投资一下。
    比如：以2亿美元投后估值投资的印度好未来Byju’s，在今年获得企鹅投资后，估值涨到了8亿美元。
    一年时间，估值翻了四倍，看起来也还是不错了。
    台下的一众投资人连连点头，眼神里充满了赞许，认为锐向的二期产业投资基金运营得也很不错。
    二期产业投资基金总共就5亿美元，一共投资了韩国和印度的8家互联网公司。
    其中，Mobikwik这家公司，也就是印度BBPay的前身，已经成功退出了。
    作为核心子公司，张益达也不允许这家公司一直被锐向产业二期基金一直掌控着。
    在收购几个月后，项目有所起色，张益达就拿锐向自有资金，以1.5亿美元的价格回购了锐向产业二期基金所持的全部股份。
    目前，锐向产业二期基金还持有7家互联网公司的股份，2家在韩国，5家在印度。
    股权价值达到了15亿美元，相较于3.95亿美元的投入，投资回报也将近4倍。
    至于Grab、GoJek、Sea几家东南亚互联网公司的股份，则是由锐向集团直接持有。
    本来张益达打算装入二期产业投资基金的，但发现基金规模不够，同时锐向手上的自有资金也多了点，干脆就让锐向集团直接持有这部分股权了。
    锐向三期产业投资基金，也就是规模达到了25亿美元那支基金。
    收购B站掏了3.005亿美元，发起文化复兴基金掏了1.98亿美元，投资了抖视5亿美元、佩特控股1.5亿美元……
    “投资抖视那5亿美元增值到24.048亿美元啦？”
    台下有投资人看着张益达放出的PPT，惊讶了一句。
    “是的！”
    张益达笑着点头，“一年时间翻了将近5倍！光这一个项目，就把三期基金的成本给捞回来了。”
    罗伯特问道：“我看锐向三期产业基金只持有众合集团3.006%股权，这么算来，众合集团估值800亿美元了？”
    “没错！”
    张益达非常镇定，说出这番话一点都没脸红。
    罗伯特皱了皱眉，前几个月众合集团才估值400亿美元，怎么就翻倍了呢？
    想到承销商资格，他觉得没必要刨根问底，以免交恶张益达。
    曼苏尔见罗伯特不说话了，以为对方也认可众合集团800亿美元的估值。
    心中下定决心，等锐向的融资事了，一点要参观拜访一下众合集团。
    合适的话，也可以再投一笔。
    看到锐向展示的三期产业投资基金业绩，他现在是一点都不怀疑张益达的眼光。
    这个中国人，一定有真主保佑。不然怎么可能投资的几十个项目一个都没死？这怎么解释？硅谷那些知名投资人也不过如此吧！
    就连孙正义大帝，人们也只记住了他投中了雅虎、阿狸，而忘却了其他一大堆失败项目。
    锐向投资的几十个项目，的确一个都没死，而且还都又进行了几轮融资，发展得一个比一个好。
    在场的投资人也比较认可这些公司的股权价值，有投资人就问道：“这些公司的股权，归属于锐向集团的那一部分有多少？”
    张益达再次按动手里的控制器，把PPT翻了一页。
    出现在电子大屏幕里的是一张表格，清清楚楚记载了每家公司的股权价值。
    “三期产业基金归属于锐向的那一部分股权价值32.5亿美元，另外持有的兴网银行、汉泰基金、汉州证券、锦城消金、易安保险、乐分期、Sea集团、GoJek、Grab等十几家公司的股权加起来一共价值17.5亿美元，合计50亿美元。”
    原来才50亿美元啊，很多投资人松了口气，还以为价值上百亿美元呢！
    不过他们仔细想想，50亿美元其实也不少了，锐向集团实际出资只有几亿美元，其他的全是投资赚的。
    这些公司，要是全是自有资金投资的，那股权价值肯定达到上百亿美元了。
    但这事张益达只能想想，当时锐向根本掏不出这么多钱来。
    要是等到现在，钱倒是掏得出来了，但时机已经错过！
    所以别无他法，只能借人家的钱生钱。
    当然了，黑衫资本这些个LP也不亏，张益达选出来的项目没有一个差的。
    沈北朋很早以前就在打听四期基金的事情了，可见其积极性。
    其实获得投资收益都是顺带的。
    最关键的是，通过在韩国、东南亚、印度的投资，锐向在当地形成了一张关系网。
    另外还拉拢了不少本地生活服务的互联网公司入股本地电子钱包，这对移动支付在当地的推广也非常有好处。
    事实上，要是没有产业投资基金在前面开路。魔宝支付想在当地单打独斗，根本无法取得现在的成绩，甚至可能连立足都艰难。
    老祖宗传下来一句话很有用：强龙不压地头蛇！
    投资人沟通交流了一阵，基本认可了锐向这价值50亿美元的股权资产。
    这东西也作不得假的，尽调的时候都会再次进行审核。
    所以列席的投资人也都不再耽搁，开始询问张益达关于锐向主营业务的估值。
    相较于锐向的移动支付和金融科技等业务来说，投资业务的确不是主营业务。
    “1000亿美元！”
    张益达的狮子大开口着实让在场的投资人一惊。
    “张先生，这个数字是怎么得来的啊？”
    提问的这名投资人笑了笑，又说：“要知道，去年蚂蟥金服融资也才估值600亿美元。”
    “蚂蚁金服是蚂蚁金服，锐向是锐向，我们是两家公司，不可混为一谈。
    而且那都是一年半前的旧事了，你知道现在的蚂蟥金服估值多少吗？”
    该投资人摊了摊手，“了不起也就是张先生你说的这个数字，1000亿美元咯？”
    张益达记得前世蚂蟥金服就是明年年中完成的140亿美元巨额融资，投后估值高达1555亿美元。
    不过这一世，因为锐向的存在，蚂蟥金服的国内市场被蚕食了不少，还能不能达到那么辉煌的成就就不知道了。
    “锐向的注册用户数量不比蚂蟥金服少，在韩国、东瀛、东南亚市场，我们甚至还要压上蚂蟥金服一头。”
    “张先生，你忽略了最重要的中国大陆市场。在移动支付，你们跟蚂蟥金服的市场占有率相差了将近2.5倍！”
    “是的，张先生，中国大陆市场才是一切的根基，也是锐向的主要营收和利润来源。”
    ……
    每个投资代表都发表起了各自的意见。
    意见都一样，就是认为锐向不值1000亿美元。
    “如果剥离数字科技和企业服务，我们一年的净利润可以达到200亿元人民币，换算成美元就是30亿。
    这个净利润数字，比贝宝都高了足足一倍。
    贝宝只有2亿出头的用户，净利润甚至只有我们的一半。
    它都可以达到将近1000亿美元的市值，锐向当然不会比它差。”
    投资人纷纷摇头，都不认可这番话。
    有说话比较直接的投资人说道：“贝宝能达到那个市值，是因为它是一家西方企业，用户和公司都在欧美，而锐向不是。
    张先生，你对比一下阿狸和亚马逊，千度和谷歌的市盈率就知道了。”
    话是气人了一点，但事实就是这样。
    张益达只好又说起了云服务，锐向的云服务虽然在国内落后于阿狸、企鹅、桦为，但一直在奋起直追。
    而且阿狸云和企鹅云，都是包括在上市公司体系中的。
    蚂蟥金服比锐向少了一个云服务！
    投资人显然不买账，因为锐向云还是太弱小了一些，只能捡一些残渣剩饭，小单子。
    大单子都被企鹅、阿狸拿走了，锐向云市场份额连国内前五都排不进去。
    “最多只能给予锐向主营业务500亿美元的估值，加上股权资产那50亿美元，合计550亿美元。”
    泛大西洋投资代表的提议得到了其他投资人一致的认同。
    “550亿美元的投前估值，比去年的蚂蟥金服都不差了。”
    “锐向两年前估值是275亿美元，现在整整翻了一倍，也不错了！”
    “锐向也才成立四年吧？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达到550亿美金的估值，已经很罕见了。”
    ……
    张益达一脸平静地看着这群装傻充愣，各种戏精上身的投资人。
    嘀嘀并购惠民出行后，都喊出估值超600亿美金的口号了。
    550亿美元，岂不是连个破嘀嘀都不如了？
    “按照30倍市盈率，锐向光主营业务部分就该估值900亿美元，加上股权投资部分。估值最少也要950亿美元！”
    有投资人反驳张益达：“锐向剥离研发投入来核算净利润，这种方式是不合理的。
    我承认，锐向每年研发投入确实过于夸张了一点，甚至有点离谱了。
    假设每年正常研发投入是10亿美金，锐向的净利润也就20亿美金，按照25倍市盈率计算也就500亿美金。”
    曼苏尔有些不耐烦了，大手一挥说道：“都别吵了，30倍市盈率，600亿美金投前估值。”
    他又看向张益达，笑道：“我的朋友，这个估值比较有诚意了吧！”
    张益达一副很为难的样子，纠结了半天，叹了口气说道：“行吧！谁叫我们是朋友呢！”
    其他投资人看着一副土豪做派的曼苏尔，十分无奈。
    他们都认识曼苏尔，知道这是阿联酋酋长的亲弟弟，曼城老板，家里有油，完全不把钱当钱。
    600亿美元估值，倒也不算离谱！反正他们也只是跟投，商量一番后还是就同意了下来。
    最终，由阿布扎比投资局领投33.333亿美元，其他17家投资机构瓜分剩下的33.333亿美元份额。
    按照投前600亿美元的估值，18家投资机构一共向锐向投资66.666亿美元。
    锐向的投后估值达到666.666亿美元。
    张益达也很满意。
    这可是六六大顺，好兆头啊！
    ()

第436章 木秀于林
    快手那边的尽调也进行完了，基本没什么大问题。
    尽调的也就是关于快手用户数量，财务数据，合同协议，知识产权这之类的。
    还有最重要的资产－员工，苏华也给安抚好了。
    众合集团并购快手可不是想买个空壳子，快手那些员工也是非常被张益达所看重的。
    如果大量员工离职，换了众合集团的人来接手，免不了一阵手忙脚乱，而且还有可能造成很大的业绩波动。
    一切都确认好后，张益达和苏华两人代表各自公司在公司收购协议书上签了字。
    快手自此，正式易主众合集团！
    快手的品牌继续保留，成为众合集团的全资子公司。
    之所以这么安排，也是考虑到两家短视频平台的内容调性不一样。
    强行融合的话，搞不好会适得其反！
    两家短视频平台，以后一家专注一二线城市，一家专注三四线城市及农村市场。
    从两头往中间打，足够席卷全中国市场了，把用户一网打尽。
    等市场全面覆盖了，内容调性差距也没那么大了，合并成一家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了。
    签完字后，张益达又笑着和苏华握了握手，“欢迎加入众合大家庭！”
    “谢谢！”
    苏华笑了笑，“感谢张总的器重，一起为全球第一短视频平台的目标而奋斗！”
    苏华的角色状态进入得非常快，从快手的CEO一把手变成了众合集团的短视频事业群总裁，三把手。
    他没有任何愤懑不满，他知道，张益达已经非常重用自己了。
    一般的公司并购，都是给予被收购公司CEO一个看似高高的职位，但实际没什么实权。
    等收购对象消化完毕，权利平稳过渡，你也就该光荣的退休了！就跟一个吉祥物没两样！
    张益达这么安排，也是有原因的。
    苏华是一个有能力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不然快手也到不了今天。
    哪怕快手卖身了，也是以100亿美元的天价卖出的，这已经超越了世间九成九的创业者。
    至于忠心方面，现代公司的职员都难说。
    一般公司都是用高薪加股权、期权留住人才。
    众合集团并购快手，除了给予20亿美元现金，还增发了10%股权分给了快手一众股东。
    苏华拥有快手20.42%股权，除拿到4亿多美元现金，还获得了众合集团2.042%的股份。
    持股比例超过2%，放在众合集团来说，是除张益达以外的最大个人股东。
    所以说，他苏华，也是众合集团的众多老板之一。
    自己给自己打工，也该有动力了吧！
    另外，苏华也是有远大抱负的。
    4亿多美元现金，的确是让他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但仅仅凭这，无法让他成为一个伟大的创业者。
    张益达给他描绘的全球第一大短视频平台的宏伟蓝图，还是挺让他遐想连篇的。
    他决定了，跟着张益达一起干。
    等把短视频带到了全球第一的位置，同时也让众合集团成为全球顶尖的科技公司后，他再考虑去追求自己的下一个梦想。
    反正他还年轻，跟张益达是比不了，但他也是一个80后，余生还长，有的是时间。
    张益达还是挺照顾苏华的精神享受的，给苏华弄了个众合集团联合创始人的头衔。
    这个联合创始人头衔，最早是一群小伙伴从头开始做产品才拥有的。
    后来，为了引进人才，慢慢地就被创业公司玩烂了。
    公司已经A轮、B轮了，引进一个CFO，除了分股份，也给安个联合创始人头衔。
    一个头衔而已，张益达没有什么不舍得的。
    他目的是要通过这个头衔让苏华对众合集团产生归属感。
    苏华最早还想推辞的，他觉得众合集团的前身抖视、拼哆哆都诞生两年多了，这会儿加入，哪里还称得上是联合创始人啊？
    顶着这个头衔，他苏华走出去，谁不知道具体底细啊！
    但张益达告诉他：众合集团一直在创业的路上，对公司有重大贡献的合伙人都可以成为联合创始人。
    众合集团和快手合并后，开启的是二次创业。
    所以你这个联合创始人头衔，一点毛病都没有。
    苏华想想也是，一个头衔而已，自己戴上也没啥。
    自己让快手跟众合集团合并，的确也称得上是解决了对方的大麻烦，对众合集团来说有卓越贡献，当得起这礼遇。
    而且自己也不是光板联合创始人，是众合集团第二大个人股东，股权价值一百多亿人民币。
    除苏华以外，陈一笑等三位原GIF快手创始人也获利不小。
    陈一笑也获得了3亿美元左右的现金，外加1.5%左右的众合集团股权。
    另外还进入了地瓜视频，担任CTO一职。
    银鑫和杨远熙各自获得了四五千万美元现金，外加0.2%-0.3%的众合集团股权。
    财富自由的两人，选择了退出。
    张益达也任由他们，给他们挂了一个众合集团高级顾问的职位。
    等过段时间，交接完毕，两人也就彻底退出快手和众合集团了。
    当然了，众合集团股权还是保留的。两人就当个富家翁，好好享受生活。
    黑衫资本、企鹅、锐向一期产业基金、千度几家公司的快手股权也置换成了众合集团的股权。
    企鹅的持股比例不增反减，从合并前的14.5%下降到了14.45%。
    因为企鹅在快手持股比例也不高，只有14%，而且还不是全部换股过来了，只换了其中80%。
    另外20%，企鹅拿到了2.8亿美元现金回报，差不多把入股快手那3.5亿美元的本钱捞回来了。
    锐向对众合的持股，则是三期基金持股3.006%，一期基金持股0.38%。
    张益达个人对众合集团的持股下降到56.46%。
    众合集团以100亿美元的天价并购了快手，这条消息传出，也是惊了一地眼球。
    很多人都说不值，买亏了。
    也有业内人士认为一点都不亏，以后众合集团将独自霸占短视频赛道，国内难逢敌手，这场并购战略意义重大。
    一瓜没吃完，另外一瓜又来了。
    锐向数字科技集团宣布完成66.666亿美元E轮融资，打破蚂蟥金服之前创下的45亿美元单轮融资全球记录。
    而锐向集团的估值达到了666.666亿美元，距离750亿美元估值的蚂蟥金服已不再遥远。
    很多网友觉得这个数字也太巧妙了一点，纷纷来到锐向的官方微博和官方抖音刷起了评论。
    “锐向，666666！”
    “威武霸气，6得一批！”
    “转发这条微博抖视，今年你就一路6到底！”
    ……
    因为这个吉利数字，锐向还登上了微博热搜。
    但没过多久，微博就给撤了下来。
    就冲这小气劲，张益达在微博怒发了一条动态，质疑微博“公正、中立”的平台定位。
    “这已经不是最初的微博了，在资本的裹挟下，她变得自私、腐臭……
    建议大家去玩抖视或者快手，有最好玩、最新奇的短视频。”
    这条微博发出没多久，张益达的账号就被冻结了。
    包括发出去的那条微博，也被和谐掉了。
    但是舆论已经在发酵了，很多网民都看到了张益达的发声和质疑。
    头条、公众号、抖视这些自媒体不是微博可以管到的，纷纷撰文就此事发表起了自己的意见。
    “张益达先生的发声，让我们看到了微博的霸权和屁股坐向。
    连一位拥有两家超级独角兽，合计估值超千亿的顶级创业者，都遭受到了不公平待遇。
    普通人呢？
    ……”
    而反方则是这样的观点。
    “张益达飘了，不再是从前那个少年……
    仗着自己手握两大超级独角兽公司，公然诋毁同行，然后还恬不知耻地推销起了自己旗下的产品……
    张益达，请低调一点，你还不是第三大互联网公司掌门人……”
    话题到这里就歪了楼，人们意识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谁是第三大互联网公司？
    千度垂垂老矣，蚂蟥金服倒是如日中天，嘀嘀则是四面出击，众合集团席卷全球，锐向集团……666亿6666万6666美元，9个6……
    自从千度掉队，移动互联网小巨头成长起来后，业内就没少过关于第三大互联网公司头衔归属的争议。
    随着蚂蟥金服、嘀嘀、众合、锐向分别完成了巨额融资，这种争议更是被推到了高潮。
    每个网民都想证明自己的观点是正确的，把自己所支持的那家公司的各种数据分别摆了出来。
    “蚂蟥金服有银行、保险、基金……十几张金融牌照。”
    “不好意思，锐向比你多一张消费金融。”
    “嘀嘀笑而不语，我每日订单3000万。”
    “众合集团呵呵一声，全球化我最成功，几亿老外都在玩的短视频，你们有吗？”
    ……
    众合集团的估值也是讨论的焦点。
    根据公开融资数据，众合集团的投后估值只有400亿美元。
    然后又5亿美元并购了校萌，100亿美元并购了快手。
    再算上时间又过去了几个月，大部分人认为众合集团估值不超过550亿美元。
    嘀嘀则在并购惠民出行后，又在上半年完成了一轮55亿美元的巨额融资，估值达到了600亿美元。
    所以大部分人的排序是这样的：蚂蟥金服750亿美元＞锐向数科666亿美元＞嘀嘀出行600亿美元＞众合集团550亿美元。
    张益达的支持者气不过，提出了一种新的观点：锐向和众合集团合并，估值超1200亿美元！
    这下没人说话了，因为锐向和众合集团合并，真的不存在障碍，都是同一个大股东。
    蚂蟥金服可以跟阿狸合并吗？当年就是因为这个事情在撕逼，软银怕是巴不得，关键是杰克马舍得吗？
    借助锐向、众合两大公司的大动作，以及和微博的撕逼，张益达和两家公司是大大出了一次风头。
    博得无数掌声和赞誉的同时，也被无数暗中窥探的眼睛给注意上了。
    ()

第437章 BAT的反应
    罗宾李看着千度搜索引擎显示的热词“中国第三大互联网公司”，感慨万千，心绪莫名。
    千度曾经也阔过，是中国市值最高的互联网公司。
    为什么叫“BAT”，而不叫“ATB”或者“TAB”，这也是有历史渊源的。
    2011年3月，千度市值达到481亿美元，超越企鹅，成为当时市值最高的中国互联网企业。
    他罗宾李也一举坐上了福布斯内地富豪榜中的“中国首富”宝座。
    谷歌退出中国，千度搜索占据搜索76%的市场份额！
    这是千度和他最高光的时刻！
    BAT的叫法也是从那个时候慢慢喊开的。
    再之后，进入移动互联网时代，千度在转型上面慢了一拍。
    手机应用市场、长视频、O2O等等领域，千度都有出手。
    但除了一个爱奇艺，其他的投资并购案例乏善可陈。
    媒体和网民都称“2000-2010”是千度的黄金十年！
    那个时候不缺创新，涌现出了百科、知道、贴吧、音乐、文库、图片等一系列优秀产品。
    再加上收购的hao123，千度牢牢掌控着PC时代的流量入口。
    图文、BBS、UGC、音频、视频......千度的内容产品几乎囊括了所有内容形式。
    罗宾李有时候也在想，千度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总结一番以后，他总结出了三个问题。
    一是投资出现了问题，重金投入的千度糯米、千度外卖在镁团、饿了么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二是公司内部缺乏创新，一直吃老本，没有创新的产品。
    比如说：抖视、锐向数科这种产品，一个都没诞生。
    孵化出的度小满金融根本没法和蚂蟥金服、财付通、锐向这三家竞争。
    只能和张益达旗下一个不太重要的公司益民贷在教育分期战场打点小仗，并且都还无法完全取得上风。
    总结就是，千度的流量和内容已经不占优势了。
    没有好的内容和产品，自然无法吸引流量。
    这同时也导致了第三个问题，为了财报好看，使劲在广告变现这条路上狂奔，出现了很多失控的问题。
    比如说：将贴吧彻底商业化，杀鸡取卵。
    以官方的身份将各个贴吧打包出卖，以求快速变现。
    2016年，贴吧爆发血友病吧事件（将血友病吧卖给被患者多次举报的私立医疗机构）。
    紧接着，曾给千度创造大量利润的“竞价排名”机制也因“魏则西事件”而饱受争议，直接对公司收入造成了剧烈冲击。
    最核心的问题还是，随着移动互联网的爆发，冲散了搜索这个唯一的入口，却给阿狸和企鹅带来了新生的机会。
    移动端给做社交和电商的企鹅、阿狸创造了属于他们的流量入口，搜索引擎变得可有可无。
    可以说，移动互联网时代的革命，革掉的是千度的命。
    为了让千度重新变得伟大，他把“AllinAI”作为公司的核心战略，以“用科技让复杂世界更简单”为使命，开放赋能。
    早在2013年，千度便开始了AI布局，是BAT中最早布局人工智能的公司。
    经过多年精心布局，千度已经跻身世界顶尖AI巨头行列，并在国内AI领域处于绝对领先地位。
    去年10月，千度还与谷歌、Facebook和微软一同入选《财富》杂志评选出的全球人工智能四强。
    但这都是远水，解不了近火。
    近火就是第三大互联网公司的宝座要被抢走了！
    对于虚名，享受了那么多的鲜花与掌声的罗宾李早就看透了。
    他不在乎第三大互联网公司被谁抢走，他在乎的是千度的护城河真的是一点点在变浅。
    AI是诗和远方，搜索信息流和广告才是家里的柴米油盐。
    现在家里的米都要被那些强盗给搬空了。
    他前段时间收到消息，今日头条在抢千度的优质创作者和流量，抖视也在抢广告主。
    看着今日头条和抖视那流量，他也很是羡慕啊！
    千度要是拥有这两款产品，在图文资讯和短视频内容上面得到一些加强，不说翻盘，起码也能挽回一些颓势。
    “罗宾，你找我？”
    一个三十来岁、文质彬彬的男子走进了罗宾李办公室。
    “沈抖你来了啊，快坐！”
    罗宾李笑呵呵招呼着沈抖坐下，眼神里满怀期望。
    沈抖是香港科技大学博士，79年生人，2012年才加入千度，历任联盟研发部技术副总监、技术总监，网页搜索部技术总监、高级技术总监。
    今年5月，升任了千度副总裁，全面负责千度APP及信息流业务体系，包括千度APP、信息流、短视频、百家号、千度新闻、千度浏览器、hao123等移动相关业务。
    罗宾李很是器重沈抖，不然也不会升职这么快了。
    向沈抖叙述了自己对千度内容和流量的忧虑后，罗宾李看着对方，“有没有信心扛起这个担子？
    百家号，公司可以拿出100亿人民币来给创作者做补贴。
    短视频，我打算把手机千度里面的信息流短视频单独拎出来，打造一个独立品牌，命名为“好看视频”。
    爱奇艺那边可以提供版权和素材，依托我们的内容生态优势和人工智能技术分发优势。
    不说击败抖视和快手，至少也要在短视频领域取得一席之地吧！
    能办到吗？”
    看着罗宾李那满怀期待的眼神，沈抖心中暗暗叫苦。
    今年他升职副总裁后，才知道接了个什么样的烂摊子。
    千度早已不是六七年前的千度了，流量和内容优势早已不在。
    今日头条咄咄逼人，抖视一骑绝尘。
    不过没叫他彻底去打败今日头条和抖视，只是抢一些市场份额的话，应该还是可以办到的。
    他点了点头，“我会尽最大努力！”
    ……
    除了千度，阿狸宣布土豆全面转型为短视频平台，并史无前例的拿出20亿现金开启“大鱼计划”，全球招募大鱼计划合伙人，以此扶植短视频内容创业者。
    按阿狸文娱董事长兼CEO俞永福介绍，阿狸文娱将会打造以短视频为核心的生态矩阵。
    其中，围绕着土豆，将优酷、淘宝、UC、来疯四个平台的数据、流量、内容完全打通。
    除此之外！
    微博宣布上线新视频产品酷燃！
    一下科技旗下的秒拍宣布1亿美金短视频扶持计划！
    360和网易也凑热闹说要Allln短视频！
    沉寂了一段时间的互联网江湖终于又掀起波澜了！
    因为众合集团并购快手，让所有志在短视频分一杯羹的互联网大佬都看到了短视频的无限前景。
    依靠两个短视频平台和一个社交电商的拼哆哆，众合集团就估值550亿美元。
    如果能抢下点市场份额，是不是也能做个几十亿美金的短视频平台出来玩玩啊？
    怀着这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
    另外这些人还知道，今年应该是最后的机会了。
    一旦快手和抖视的资源整合完毕，等待他们的将是出局。
    ……
    “Pony，锐向那边还并不并购？”
    刘治平跑来问波尼马。
    波尼马摇了摇头，六百多亿美金了，有点超出他的预估了。
    锐向这头小象，本来是养着来踩蚂蚁的。
    但一不小心，已经养成大象了，弄不好企鹅都会饱受反噬之苦。
    看出波尼马面色有些纠结，刘治平就问了一句：“是不是在考虑那16.362%股份的问题？”
    波尼马点头，“不仅仅是这部分股权的问题，还有对锐向的扶持力度，以及……防范！”
    “防范？”刘治平问道。
    “对，就是防范。”
    波尼马苦笑一声，“当初支付贝占据了移动支付70%以上的市场份额。
    想着扶持锐向去吸引承担一些火力，企鹅好在后面利用红包这些玩法暗度陈仓。
    如今，效果倒是取得了一些，微信支付也占据了三十来个点的市场份额。
    但锐向也成长起来啦，市场份额都快追上我们了。”
    刘治平摇头，“追上我们很难，目前移动支付的市场份额都快固定下来了。
    支付贝在拓展业务场景，锐向也在拓展，我们企鹅也在做同样的事情。
    谁也奈何不了谁！
    突破口应该还是得等到新技术和新风口。”
    刘治平又安慰道：“真正应该担心锐向的是蚂蟥金服，因为两家都是独立APP。
    我们不一样，我们是依托微信这艘巨舰，流量根本不缺。
    后续，市场竞争最激烈的也是他们两家。因为两家业务高度重合。
    蚂蟥金服在印度扶持了一个Paytm，锐向搞了个BBPay，东南亚那边……
    总之，他们两家公司业务开展到哪，就打到哪去。
    锐向的存在，受到影响最大的就是蚂蟥金服，其次就是我们。
    当然了，锐向的股权增值也补偿了我们一部分损失。
    现在这十六点多股权已经价值109亿美元了，相较于当初入股的15亿美元现金，翻了7倍有余。”
    波尼马看着刘治平，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让锐向继续牵制蚂蟥金服，但我们不再向锐向提供任何资源，包括投资。
    等到合适的机会，抛售股权套现！”
    波尼马想了想，确实只能如此了。反正蚂蟥金服受影响才最大，而企鹅这边还能通过股权增值挽回点损失。
    他又看向刘治平，问：“那众合集团呢？”
    刘治平沉思片刻后才回道：“依照目前形势来看，电商板块对阿狸影响最大，广告板块对千度影响最大，其次是企鹅……”
    听完刘治平分析后，波尼马说道：“看到短视频这么火热，我都有点想复活微视了！”
    “这么做，恐怕会与众合集团生出龌龊！”
    波尼马则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那么多人都在做短视频，凭什么我们不能做？
    你可别忘了，拼哆哆还得靠我们导流呢！”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我这也是未雨绸缪啊，短视频可是跟文娱板块很近的。
    万一有什么变故，我们也不至于一筹莫展。”
    刘治平总觉得有些不妥，但又没办法反驳。
    毕竟抖视、快手再怎么好，也不是亲儿子。
    ()

第438章 正义联盟F4
    正义联盟微信群。
    黄新：“现在基本上国内有点名气的互联网公司都跑来做短视频了，怕不怕？@张益达。”
    张益达：“没有目标，没有方向，没有计划，瞎几把凑热闹。就跟当年“千团大战”差不多。
    这些资源投入，最终都将成为众合集团成长的养分。
    镁团的崛起，脚下不也躺着上千个同行尸体吗？”
    黄新：“赞一个！土鸡瓦狗罢了！我也不看好这些凑热闹的公司。
    什么风口火，就乱跟风，缺乏独立思考和判断的能力。”
    陈卫突然在群里说话了：“众合和锐向打算什么时候IPO啊？”
    张益达：“现在谈IPO还为时尚早，既没有找到稳定的盈利模式，短视频、移动支付也还有一番恶战要打。”
    陈卫发了一个“你骗人”的表情包，又说：“谦虚了，听说锐向从创办到现在，就没亏过钱，放贷真那么赚钱？”
    张益达：“你自己试试呗，给司机和乘客根据嘀嘀掌握的数据和信息授予一个信用额度，循环使用那种。”
    陈卫：“像用呗和贷呗那样？”
    张益达：“准确说是贷呗，当然你弄一个只能支付车费的消费额度也行。”
    陈卫：“哦，这个我们正在做，打算接入绿豆信用分作为风控依托。”
    看到这里，张益达笑了。
    陈卫这也是不甘心成为操线木偶啊！
    嘀嘀这段时间干的一些小动作，根本没有瞒住有心人。
    前几个月收购了“一九付”，曲线获得了支付牌照。
    这是想干啥？
    要造阿狸和企鹅的反？
    对此，嘀嘀对外回复的是：“出行是支付交易的重要场景，嘀嘀一直和支付行业合作伙伴保持广泛探讨和交流。嘀嘀将持续专注出行领域，并无进入支付行业计划。”
    没有进入支付行业的计划？那你买个屁的牌照啊！
    嘀嘀的对外回复，张益达是绝不相信的。
    公司到了他们这个体量，谁不想摆脱巨头的掣肘啊？
    如果只是几亿美金、几十亿美金的小公司，那抱大腿绝对抱得很舒服。
    有巨头庞大的平台资源、流量、资金支持，小日子过得都很滋润。
    但到了几百亿美金这体量，想更上一层楼，就不免要发生矛盾了。
    这些判断，从嘀嘀近几轮融资变成软银领投也可以窥出一二。
    此外，阿狸还转手了不少股份给软银，软银已经成为嘀嘀第一大股东了。
    陈卫也是想通过软银来稀释一下企鹅、阿狸在嘀嘀的股权占比和影响力。
    从长远来看，软银作为投资机构，只图赚钱，比企图操控嘀嘀的阿狸和企鹅更适合作为大股东。
    黄新怎么没动静呢？
    张益达忽然发现黄新不知道什么时候隐身了，艾特黄新，问：“镁团的消费信贷业务要不要接入绿豆信用分啊？最低优惠！”
    黄新回了句：“好啊，安排！”
    张益达和黄新聊天的时候，陈卫又隐身了。
    两人故意“避而不见”，张益达多少也猜测到了一些原因。
    镁团今年初在金陵上线了“镁团打车”，目前日订单已经接近了10万单。
    可以说，镁团算是狠狠地给嘀嘀在核心业务领域来了一刀。
    据说镁团打车上线前一天是情人节，黄新和陈卫两个人还一起吃饭……
    然而第二天就传出了镁团打车在金陵上线的新闻。
    黄新是真正的狠人，明明第二天就要开战了，头一天还请你吃饭。
    不知道是故意麻痹陈卫呢，还是说提前赔个不是。
    得知镁团上线打车功能后，陈卫为黄新为什么，后者回答很简单四个字：“就想试试。”
    陈卫把这视为宣战，第一时间就关闭了嘀嘀APP上的镁团接口。
    黄新隔空喊话：“大家得接受竞合是未来的新常态。”
    陈卫的回复只有五个字：“尔要战，便战！”
    自此，两人的友谊小船就翻了。
    陈卫和黄新结识于2011年，那个时候张益达还在蓉城七中读高中。
    黄新和陈卫也都不像今天这样叱咤风云，不能说是小角色，但也不是无可取代。
    镁团当时市场份额在团购领域排不进前三，迫切需要资金的黄新接受了阿狸的5000万美元。
    而阿狸方面负责和镁团对接业务的，正是当时在支付贝工作的陈卫。
    虽然后来镁团和阿狸闹翻了，但也没影响两人的友谊，因为陈卫也辞职出来创办嘀嘀了。
    正义联盟四人群组还有一个人张铭，一直潜水没有出来说话。
    他跟张益达也很不共戴天啊！
    头条视频发展不顺利，正是遭遇了抖视的狙击。
    导致字节跳动目前就只有一个王牌产品今日头条在图文领域做支撑，其他的诸如：内涵段子、悟空问答、懂车帝等产品，天花板明显，想象空间很有限。
    挡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所以正义联盟F4算是分崩离析了！
    张益达先是和陈卫打，接着和张铭打，再接着就是陈卫和黄新互掐。
    在15年以前，四人群还非常活跃，四个人经常聊得热火朝天，互相支招、争辩，一起吃饭也是常事。
    可如今嘛，只能说是貌合神离了。
    前世没有张益达，黄新三人也组了一个微信群。
    结局嘛，也没比现在好上多少。
    不过让波尼马比较高兴的是，四个人把群建在了微信，而不是钉钉。
    这是不是代表他胜过杰克马一筹呢？起码更受创业者欢迎。
    波尼马在办公室抽着烟，望着电脑，正义联盟几个人的聊天内容全部被他瞧了个清清楚楚。
    不行啊？这聊天频率越来越低了，看样子四个人是要散伙了。
    波尼马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关闭了“监控”小程序。
    他其实也不想干这种事的。
    但就是忍不住好奇，四个人每天都聊些什么？自己在他们心目中是个什么样的人？抵不抵触企鹅？
    最终，好奇心战胜了道德心，他亲自出手，制作了这个小程序。
    只要四个人一上线聊天，小程序就会第一时间提醒他。
    让他有些失望的是，监视四人已经快四年了，一直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最让他想不通的是，张益达好像很崇拜自己，经常在群里说要学习企鹅的企业文化，注重产品，尊重技术人才。
    起初他还有些窃喜，后来一想，好像不太对劲。是不是被他们发现了啊？
    另外，唯一还算重大发现的就是，除了张铭以外，其他三个人都特别不喜欢杰克马。
    尤其是张益达和黄新，经常在群里吐槽杰克马。
    除了嘀嘀，镁团也拿下了一张支付牌照。
    不过，镁团倒没有在线上和C端发力，主攻方向是线下几百万商家的收单业务，智能POS。
    除此以外，镁团还是亿联银行第二大股东，在小贷和保险也各有布局。
    嘀嘀除了做汽车融资租赁和购车分期、汽车保险以外，把目光也渐渐转到了网贷上面。
    两家公司也都有几亿的用户，坐拥海量的流量，的确非常适合放贷。
    除了自营贷款业务以外，也干起了锐向的老本行，流量买卖。
    目前两家公司消化能力有限，还在帮一些网贷平台导流。
    张益达本着不能浪费的原则，跟两人又谈了谈入驻合作。
    他打算让锦城消金、兴网银行、益民贷、益民普惠几家公司入驻镁团和嘀嘀的流量开放平台。
    张益达和两人没有太过直接的业务矛盾，所以两人都爽快地同意了合作。
    反正流量卖给谁也是卖，张益达又不是不给钱。
    至于张铭那边，张益达没有去自讨没趣。
    因为，接下来众合集团跟字节跳动的矛盾又要扩大了。
    ……
    “我的朋友，经过一番考察，我觉得我们阿布扎比投资局目前还不能投资众合集团。”
    张益达看着来跟自己道别的曼苏尔，追问起了原因。
    结束了锐向的投资工作，曼苏尔又在中国逗留了一段时间。
    他手底下的人也都被他派了出去，专门把众合集团好好调查了一番。
    “因为我的下属告诉我，众合集团目前并不值800亿美元。”
    曼苏尔摊了摊手，一副很遗憾的表情。
    张益达有些尴尬，曼苏尔的确是土豪，但人家也并不傻。
    众合集团，目前并不值800亿美元，这的确也是不争的事实。
    明年，明年应该就能达到了。张益达心中给自己加油打气。
    曼苏尔又说：“我看中国很多互联网公司都宣布进入短视频赛道，这让我有些没底。
    你知道阿布扎比投资局不是我一个人的，而是属于阿布扎比全体公民。
    所以，很遗憾，我的朋友，只能婉拒你的好意了。”
    张益达笑了笑，“没关系，中国有句老话，叫买卖不成仁义在。
    不管结果如何，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友谊。”
    曼苏尔沉吟片刻，又说：“这样，半年后我们再来讨论这个问题。
    如果众合集团的业务能够更上一层楼，800亿美元的估值完全不是问题。
    甚至更高估值，我们也能接受。”
    曼苏尔倒是打的好算盘，看见众合集团有四面楚歌的趋势，想的是先持币观望。
    等局势明朗了，再投资也不迟。
    对于他来说，本金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毕竟几十亿美元也不是一笔小钱，的确得慎重一点。
    “好，没问题，半年后我们再看！”
    曼苏尔又说了几句祝福的话，这才离去了。
    回到座位上，张益达看着邮箱里最新的商业情报，心中下定了决心。
    既然企鹅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

第439章 自制网综
    众合集团召开了一次高层会议。
    在会议上，张益达宣布对集团的组织架构将进行重组。
    快手、抖视、激萌组成短视频事业群，由苏华担任总裁；
    校萌、伯乐、地瓜视频、B站组成内容事业群，由张岚担任总裁；
    拼哆哆归属于电商事业群，张益达兼任总裁；Musical.ly归属于海外事业群，由马俊担任总裁。
    另外，张益达还决定把原校萌新闻采编团队独立出来，打造一个新的新闻资讯平台——天天头条。
    天天头条作为图文内容，也归属在内容事业群里。
    张岚有些皱眉，她从抖视CEO任职为事业群总裁。
    看起来是升职了，但管辖的产品都不怎么样啊！
    众合集团目前最重要的四个产品：抖视、Musical.ly、拼哆哆、快手。没一个在她的管辖范围之内。
    抖视，算是她一手打造起来的产品。
    交给苏华这个手下败将，无论是从情感上面，还是利益上面，都让她有些不情愿。
    不过在高管会议上，她不敢去反驳张益达，只能把这种不岔憋在心里。
    把决议宣读完毕后，张益达又开始问询列席的高管意见。
    他不是一个独断专行的人，只要下面人提议合理，让他修改一些决定也不是不可以。
    苏华很是开心，能够掌管抖视和快手两大平台，他还有什么不满的呢？
    他第一个提议道：“快手和拼哆哆目前都在做下沉市场，我建议让两个平台对接一下。
    比如说：发动直播带货的优势，快手直播帮助拼哆哆卖卖农产品，拼哆哆则负责协调供应链……”
    张益达点头，快手的直播电商优势比抖视明显，这是产品结构就决定了的。
    另外，快手和拼哆哆的用户群体很契合，能够发挥出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马俊原先是Musical.ly的联合创始人，在公司被抖视并购后，陆续出任了Musical.ly北美总裁、欧洲总裁、亚洲总裁等职位。
    不过他的努力终于有回报了，他成为了海外事业群总裁，统管Musical.ly全球各个大区。
    熟悉海外市场的他建议道：“张总，我们目前虽然在海外确定了一定的先发优势，但我听说脸书、油管、色拉布都开始注意到短视频给他们产品所带来的影响了。
    这三家公司的用户使用时长都有不同程度的下降。
    特别是脸书，听说有很多年轻用户流失了。
    尽管流失的用户不一定跑我们这里来了，可能是去到了其他的社交产品上面。
    但听说扎克伯格把这笔账算在我们头上了。或者说其实他就是眼馋短视频这条赛道，想来分一杯羹填补一些年轻用户流失所带来的损失。
    据可靠消息，脸书的短视频已经提上日程了。”
    说到这，马俊语气有些沉重。
    因为从用户数量来讲，脸书才是全球当之无愧的社交霸主，拥有Facebook、WhatsApp、messenger三个月活跃用户十几亿的社交产品。
    另外，还有个图片社交Instagram也有8亿月活。
    旗下四个产品加起来，月活跃用户四十几个亿。
    这么一个庞然大物要是拿资源推短视频，他很担心Musical.ly接下来的处境。
    另外谷歌旗下的长视频油管全球也有十几亿月活用户，也不好对付。
    唯一看起来好对付一点的就是色拉布，日活跃用户不到2亿，主要集中在欧美地区。
    但这个软件也很懂年轻人的，什么拍照太阳镜，各种花式噱头多得很。
    与马俊恰恰相反，张益达倒不是特别担心海外市场。
    前世TikTok在海外市场摧枯拉朽，这些欧美社交平台、视频平台围追堵截没有？
    当然是有的。但是完全没效果，用户就是更喜欢“MadeInChina”。
    非要用合理的理由来解释的话，应该就是产品优势和使用习惯的问题。
    Musical.ly在海外发力比前一世要猛上不少，这也跟张益达源源不断的投入有关。
    前世，直到他重生那会儿，短视频社交的战役都还没落下帷幕。
    这一世，他决定得让Musical.ly再加点速，保持更大的竞争优势。
    “10亿美金！”
    张益达看着马俊，“你拿到这些钱，把营销力度再加强一点，在几大海外巨头动手之前，把我们的用户数量优势再扩大一些。”
    马俊点头，这的确是目前阶段最好的办法了。
    有时候，用户数量多了，形成了内容优势和虹吸效应，也是一种竞争壁垒。
    张岚最后一个发言道：“图文领域，现在进入，还有机会吗？
    今日头条优势太大了，连企鹅新闻都只能屈居第二。”
    张益达苦笑，“话是这么说，但咱们必须得去做啊，哪怕做到第三名，也比什么都不做要强吧？
    集团的资源你都可以调用，我们手握抖视、快手、拼哆哆多个亿级用户平台。
    我就不信了，堆不出一个亿级用户的新闻资讯平台。”
    话都说到这份上，张岚再找理由也就没道理了。
    她又问起了地瓜视频和B站定位的问题。
    “地瓜视频，我对它的定位是中长视频平台。”
    张益达脸色郑重，因为跨出这一步，就是在往大文娱板块布局了，势必迎来更激烈的竞争。
    本来他都想再缓缓的，但是企鹅都打算复活抖视了，他也没必要再掩饰自己的野心。
    短视频平台的业务想要延伸，必然绕不过长视频平台。
    长视频平台，算是国内互联网的绞肉战场之一。
    版权成本太高了，而用户付费率又不足。
    爱奇艺、企鹅视频、优酷，一个比一个亏得惨。
    为什么大家还要做？很简单，为了流量，为了用户使用时长。
    “B站目前还不适合“出圈”，暂时还只能主打年轻用户市场。
    所以，拓展综合市场的重任必须落在地瓜视频身上。”
    张岚皱眉，“那内容呢？现在各大长视频平台都在天价采购热门电视剧，自制网剧，自制网综，甚至布局上下游产业链。
    入股收购站、漫画网站、影视制作公司……”
    张益达叹了口气，“目前我们只能一步一步来，资本还是不够雄厚。
    先做网综吧，我会和灿星文化沟通，先做一款综艺，专门给地瓜视频引流。
    另外，影视制作公司，也会选择性地入股乃至收购一家。”
    张岚还是觉得棘手，自己接手的任务就没一个是简单的。
    长视频、新闻资讯这两大领域，早就盘踞着巨头，后来者很难撼动啊！
    就连伯乐网，都还有脉脉以及各大招聘平台与之竞争。
    张益达看出了她的忧虑，安慰道：“尽力去做吧，越是艰难的任务，越考验一个人的能力与毅力。”
    张岚听出了弦外之音，这是张总在考验自己。
    要是度过了这一关，后面就是一路坦途。
    没有付出，也的确没有回报。
    自己已经打造出抖视这个爆款产品了，要是再把集团的内容矩阵给打造起来。
    以后论功行赏，谁还能超过自己？
    拼了！
    张岚点点头，一脸郑重的对张益达说道：“张总，这任务我接了。”
    然后张岚又提出了一系列的要求，包括从拼哆哆的增长团队挖人组建资讯平台，资金支持等等。
    这都不是问题，张益达全部同意，要人给人，要钱给钱。
    在收购快手后，众合集团的储备现金掉到了30亿美元以下。
    在得到快手账上的资金作为补充后，储备现金也才堪堪达到30亿美元。
    看起来很多，但实际上需要管理的摊子太大了。
    海外事业群需要烧钱，拼哆哆需要烧钱，内容事业群进行产业链布局也需要大量投资。
    快手和抖视倒是不用操心了，前者依靠直播流水快达到营收平衡了，后者依靠广告商业变现也渐渐开始自我造血。
    ……
    “田总，黎总，快请坐。”
    在京城一间私人会所里，张益达约灿星文化总裁田明、华人文化产业投资基金黎瑞刚见了一面。
    简单寒暄了两句后，张益达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意图。
    “张总，你的意思是打造一款选秀的综艺，选拔101个女孩，经过层层选拔，最终11个人组成组合出道。”
    张益达看着田明，说：“没错，就是这么一款综艺。
    灿星文化如果一直依靠中国好声音这么一个王牌节目做业绩支撑的话，风险太集中了，而且也不利于在资本市场取得更大发展。”
    田明没说话，张益达所说的这个问题，也是困扰他很久的问题。
    如果要上市的话，在国内可能连过审都过不了。
    “那跟哪个卫视合作？”田明问道。
    张益达摇头，“不跟卫视合作，就在视频平台独播。”
    田明又问：“像爱奇艺搞的中国有嘻哈那样？”
    张益达点头，“对，电视台现在已经慢慢落伍了。
    年轻人现在谁看电视啊？都看视频平台。”
    田明挠了挠头，张益达说的也不错。这些市场变化他们也看在眼里，也想拥抱互联网。
    就是提着猪头没找到庙门啊！
    想到众合集团跟企鹅的关系，他试探性问道：“上企鹅视频吗？”
    “不，”张益达笑道，“上地瓜视频。”
    ()

第440章 火箭视频
    “地瓜视频？”
    田明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总算想起来了。
    这可不是众合集团旗下的一款产品吗？
    跟抖视和快手比起来，地瓜视频名气要小很多，并且一直在做下沉市场，用户也都是一些中年男性，主要居住在三四线城市。
    这能行吗？
    田明讲出了自己的疑问，“张总，根据你的描述，咱们是要做一款女团选秀综艺。但我担心，这跟地瓜视频的用户调性有些不搭吧？”
    张益达也没想到田明这么懂行，一语就道出了核心问题。
    地瓜视频现在定位很尴尬，本来是推出来钳制快手的产品。
    在收购快手后，这一历史使命也就结束了。
    新的使命就是开拓长视频，在划分好格局的当下去硬撕下优爱腾一块肉。
    所以产品定位，用户调性，社区氛围，这些全都需要进行大修改。
    张益达笑了笑，“这个简单，抖视的用户年轻不年轻？将近2亿的日活跃用户，全部可以导入地瓜视频。
    但我们目前欠缺的就是内容和版权，这一块儿的短板我们也正在补齐。”
    黎瑞刚在一旁沉思不语，张益达的胃口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大。
    这是想用众合集团在短视频的流量优势，硬生生杀入长视频赛道啊！
    至于后续会不会像阿狸和企鹅那样，搞个覆盖上下游的大文娱板块出来。
    他暂时还无法预测，但猜想应该是个大概率事件。
    这么搞，势必要跟BAT三家弄成仇人。
    阿狸和千度也就罢了，企鹅可不好对付。
    另外，最关键的，企鹅还是众合集团的股东。
    如果黎瑞刚只是外人，他不会去深想这么多。
    但现在他不是外人啊！
    在快手被并购后，华人文化产业投资基金在快手的持股都换成了众合集团的股份。
    尽管持股比例不高，只有0.35%，但也价值十几亿人民币了。
    所以作为股东，他觉得有必要表达一下自己的观点了。
    “张总啊……”
    在张益达面前，黎瑞刚也没有倚老卖老。
    而是以很缓和的语气说起了优爱腾三家，“爱奇艺去年亏损是30多亿人民币，内容成本是一百多个亿……
    阿狸大文娱一个季度的亏损就是30亿人民币……
    企鹅一年的内容成本是400多亿……”
    说完，他看着张益达，又补了几句：“我理解你的忧虑，因为优质内容既是流量。但我不赞同现阶段就大动干戈，众合集团的底蕴比起BAT三家还是差了不少。
    他们三家有主营的盈利业务做支撑，子弹源源不断。
    而众合集团呢？各大业务板块都还没大幅盈利吧？”
    张益达笑着点头称是。
    黎瑞刚见张益达接受态度良好，就又多说了几句。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我把这句话送给你。
    只要接下来两年，众合集团在营收和盈利上面取得突破性进展。
    比如说千亿营收，百亿净利润。我想每年在文娱板块亏个百来亿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眼光很毒辣啊！张益达也知道众合集团目前还很虚弱，或者叫虚胖。
    光有用户，却没有利润。融资也不可能是源源不断的，毕竟到了这阶段，也确实该拿出点过人的成绩出来了。
    众合集团比起锐向集团，盈利能力可谓相差甚远。
    说到底，还是高利贷赚钱啊！营收不高，但利润率高得吓人。
    张益达沉吟一阵，开口说道：“大文娱板块，目前还不会全面展开的。
    推出长视频，也是对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进行有力的反击。
    他们想从长视频杀入短视频，我不能无动于衷吧？”
    黎瑞刚点头，这倒也是，最近时间几家巨头动作频繁，很有针对众合集团的意思在其中。
    在商场上，好好先生是要不得的。
    你往我腹心刺一刀，我就要比你更狠，拼着伤势，也要报复回来一刀。
    只有拿出这种拼命三郎的气概，敌人才会忌惮。
    华人文化基金在BAT又没有持股，所以他肯定是站在张益达这一方的。
    “好吧，张总，你需要我做什么？”
    张益达等的就是这句话。华人文化产业基金作为国资文娱基金，在国内文娱板块布局颇多。
    他有很多想合作或者入股并购的公司，都跟华人文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我想收购正午阳光！”
    黎瑞刚听后皱眉不已，随即连连摇头，“很难办到！或者说几乎不可能。”
    “为什么？”
    黎瑞刚解释道：“侯鸿亮这个人很固执，当年也正是不想被资本影响创作，所以他才离开了山影。
    现在你想收购他公司，他肯定是不愿意的。”
    张益达挠了挠额头，在他预想的大文娱版图里，一家电影电视制作公司是必不可少的。
    而正午阳光这家公司，被称之为国剧良心。制作出品了《北平无战事》、《琅琊榜》、《伪装者》、《欢乐颂》等一系列优秀的电视剧。
    黎瑞刚又说：“收购公司是没有用的，最好的方式还是入股。
    因为正午阳光的三个老板，分别是制片人侯鸿亮，导演孔笙、李雪。
    离开了他们，公司的核心资产也不在了。他们几个人，才是收视率的保证。”
    张益达问：“那入股他们能接受吗？”
    黎瑞刚摇头，“也不好说，他们是吃过资本的亏的。如果你是想通过入股他们公司，让他们和地瓜视频协同发展，那估计没戏！”
    “专门拉一支队伍专攻网剧也不行？我们出钱，他们出人就是了。也不影响他们拍摄其他的电视剧。”
    黎瑞刚想了想，“那这样的话，倒可以试试。我可以帮你约下他们，但事情最终怎么样，我不能保证。”
    “没问题，你负责约人吧！”
    张益达又看向田明，笑道：“田总，怎么样？这个综艺要不要试试？”
    田明把目光投向黎瑞刚，后者说道：“这样吧，地瓜视频目前体量还是单薄了一些。
    如果能在节目播出前达到5000万日活用户，就在地瓜视频独播。
    另外……制作费用……”
    张益达明白意思了，点头说道：“比例都可以商量，我们出大头都没问题。”
    要不是怕灿星文化不努力，张益达都想把制作费用全出的。
    保守起见，还是得把对方绑上战车。出了钱，办事才认真。
    至于5000万日活的话，努力努力应该不难。
    田明又说：“还有这地瓜视频这名字吧！我觉得有点不合适。
    我说话直，张总你别介意。”
    张益达轻笑，这有什么可介意的。
    之所以叫地瓜，当时想的也是接地气一点，在下沉市场好推广一些。
    如果转换成年轻用户市场，确实要起一个时尚一点的名字了。
    想了想，张益达说道：“叫火箭视频怎么样？Logo弄个卡通火箭，APP启动页面再整一个火箭发射的特效。”
    黎瑞刚笑道：“我觉得可以，名字只是一个代号嘛，最重要的还是要内容好，产品好才能吸引人。”
    接着张益达又同田明聊了聊，把综艺节目暂时定名为《火箭少女101》。
    这个综艺在韩国16年就出现了，目前已经开办到第二期。
    名字叫《PRODUCE101》，由来自不同娱乐公司的101名女练习生展开竞争。
    所以，中国人要搞这个综艺，还要找韩国人买版权。
    田明算是知道为什么要叫火箭视频了，这是捆绑营销啊！
    ……
    “孙总，你好！”
    张益达约刚刚接手乐视的孙红兵老板在一高档会所里见了一面。
    自从贾老板7月份一走了之后，乐视就被融创接盘了。
    孙红兵成为了乐视新任董事长。代价也不菲，前后投资了将近170亿。
    白衣骑士入场以后，才知道自己趟了一滩多么浑的水。
    所以一听张益达想跟自己谈合作，孙红兵第一时间就同意了见面。
    “10个亿，打包乐视全部版权。”
    张益达也很直接，上来就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他想要的就是乐视那囤积多年的版权。
    孙红兵皮笑肉不笑，“张总，你这就有些趁火打劫了。
    乐视网影视版权账面原值可是104.78亿元！
    10个亿，我只能把零头给你抹了，卖你十分之一的版权。”
    张益达笑道：“原先是值100个亿，现在不是缩水了吗？财报上面都计提减值40个亿了。
    这些版权，随着时间的推移，还会继续贬值，成为影响乐视业绩的地雷。
    孙总既然打算整合乐视的资源，我认为就应该轻装上阵，甩掉这些包袱。”
    孙红兵养气功夫十分到家，对张益达的话一点都不生气。
    心平气和的说道：“如果卖掉了这些版权，那乐视网还有什么价值？”
    张益达笑了笑，“现在各大视频平台都在自制内容，乐视自从推出太子妃升职记后，在这方面基本再没有建树。
    乐视自从资金链断裂后，用户付费率和广告招商都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要想平台尽快恢复正常，就必须得推出新的优质内容。
    做新内容，当然就得花钱，投入还相当不菲。
    融创已经投资了170个亿了，还要继续加大投入吗？
    最好的做法还是让乐视网尽快回笼资金，让平台恢复正常运营。
    不然，漩涡只会越来越大！”
    ()

第441章 布局展开
    张益达说的这些道理，孙红兵都懂。
    但是让他贱卖乐视的影视版权，他是万万办不到的。
    他没有正面回复张益达，而是跟张益达聊起了短视频乃至大文娱。
    “想做大文娱，没有版权，始终会是一块短板。
    甚至都不能说是短板了，而是必需品。
    众合集团在短视频领域是当之无愧的霸主，但是在大文娱领域，只能说是新丁。”
    孙红兵眼中含笑，众合集团为什么要买乐视手上的影视版权？目的那是昭然若揭。
    除了乐视，优爱腾三家谁还能卖版权给众合？
    怕是巴不得少个竞争对手吧！
    “张总，不如这样，你来入主乐视，融创退居小股东。
    众合在整合乐视的资源后，肯定能在大文娱领域做出一番成绩。”
    孙红兵满怀期望的看着张益达，但后者让他失望了。
    张益达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众合的财力没有那么雄厚，我们也就只能小打小闹。”
    开什么玩笑，想忽悠我当接盘侠？
    乐视的坑有多深，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
    孙红兵见张益达不上套，也不勉强，跟张益达一本正经聊起了版权交易。
    “10个亿是不可能拿到价值60多亿的版权的。”
    孙红兵很认真，因为他知道手上这些版权价值有多高。
    对于优爱腾来说，只是锦上添花。
    但对于长视频新丁众合来说，不亚于雪中送炭。
    一个新的长视频平台，没有足够的内容。就算有抖视快手引流又如何？你留不住用户啊！
    孙红兵胃口有些大，这些不断贬值的版权还想卖张益达50个亿。
    再有钱也不能这样浪费啊？再说这些版权都是一些老电影、老电视剧了，只能当作一种底蕴的存在。
    所以张益达是不认可50亿这个价格的。
    他退而求其次，对孙红兵说道：“孙总，我们也不要独家版权了，你给我们一个播放授权就行了。”
    这也是前世乐视采取的方式，把版权分销给多家视频平台。
    当然了，这么卖，价格肯定不能像独播那么贵了。
    孙红兵也没意见，一家平台卖几个亿，说不定还能卖出几十个亿。
    这比10亿白菜价打包卖给张益达划算多了。
    所以两人简单商议一番后，还是就把合作敲定了下来。
    对于张益达来说，想要达成的目的也差不多达成了。
    他也没想靠这些老电影、老电视剧形成多么牛逼的护城河。
    因为也根本办不到！
    喜欢看老电影、老电视剧的人毕竟是少数。要吸引新用户，甚至提高付费率，还得依靠自制加版权购买最新的内容。
    时代在变化，观众审美和口味也都在变化。
    辫子戏火一阵后，大家也就都腻了，说不定哪天又想看明朝的了。
    合作框架敲定以后，具体的细节，每部剧按多少价格授权给火箭视频，则是下面人来对接了。
    张益达又同孙红兵聊了聊贾老板。
    “老贾是中国少有具有企业家精神的，这一点是非常少的。企业家精神是承担风险，机会和风险是对等的。企业家失败是很正常的事情……”
    提起这位小老乡，孙红兵并没有指责对方，而是说起了对方的好话。
    张益达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点头附和：“不能以成败论英雄嘛！”
    “乐视电视、乐视网、乐视体育……这一套东西，除了汽车以外，都是好东西。
    有一个非常好的基础！
    从互联网到硬件，从版权内容再到生态布局。
    可以说，BAT除了流量优势，其他东西真不一定比得上乐视。
    其实，众合集团、锐向集团消化掉乐视，在各方面的布局都会有一个阶梯性的成长……”
    孙红兵还是不死心，又开始给张益达推销起乐视了。
    张益达这次难得的没有东拉西扯，而是正面回答道：“这些东西，有很深的贾老板印记。
    我哪怕拿过来了，改个名字，重新贴个牌，也改变不了它在中国老百姓心目中那根深蒂固的印象。
    随着贾老师的信誉破产，这些东西的信誉也都破产了。”
    孙红兵若有所思的样子，没有再劝张益达。
    ……
    “侯导、孔导、李导，你们好！”
    在黎瑞刚的引荐下，张益达在一间私人会所见到了正午阳光三巨头。
    对于张益达的客气，三人还是很受用的。
    虽然他们身价加起来也赶不上张益达一个零头，但搞艺术的嘛，肯定喜欢受人尊重。
    寒暄几句后，张益达直接说明了来意：“众合集团要做自己的长视频平台，自制内容。
    国内那么多电影电视剧制作公司，我之所以最欣赏正午阳光。
    是因为你们确实是在用工匠精神来打造作品，而不是一昧追逐流量明星，放弃了对内容的坚守。”
    张益达的话无疑引起了几位导演的强烈共鸣。
    这些年，资本进入娱乐圈，真的是扭曲了很多艺术。
    天价片酬，流量炒作……他们也很无奈。
    虽然不能扭转大势，但他们也一直在坚守自己的理念。
    基于内容战略，不断和老戏骨合作，给到观众最好的内容呈现。
    黎瑞刚笑道：“张总是非常有诚意的。他承诺给正午阳光投资，但不干涉你们进行内容创作。
    只是说，需要正午阳光成立一支小组，专门主攻网剧，然后由火箭视频进行独播。
    另外，抖视、快手两大短视频平台也会帮助网剧进行宣传推广。”
    侯鸿亮，也就是正午阳光的董事长没有正面答复，而是说起了闲话。
    “前段时间我带骨干团队考察了一番好莱坞的影视公司。
    感触很深！内容驱动这条道路，我们不会偏移。
    另外，我们决定取消艺人经纪业务，把公司全部精力都放在内容制作上面。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源源不断出精品剧，而不是一昧捞钱。”
    张益达点头，“赚钱对众合集团目前都是其次的，我们最迫切需要的也是精品内容。
    当然了，能不亏钱当然是最好的了。
    我的设想是正午阳光来制作网剧，众合集团来进行购买。
    内容你们自己做主，我们不干预。只有一个要求，一定要精品。
    另外，影视制作资金，我们也可以出资。一部分或者全部都可以。
    同时作为资方，还是那句话，不干预创作。”
    孔笙，也就是欢乐颂的导演，开口问道：“对于题材限制吗？”
    张益达摇头，“只要能过审，其他我不管。”
    孔笙又问：“那演员呢？”
    “你们来选！”
    另外一名导演李雪有点不太相信张益达许诺的条件。
    他问道：“那正午阳光需不需要签署什么上市对赌协议呢？”
    张益达摇头失笑，“都不需要，多一家少一家上市公司，对我来说无关紧要。
    我想看到的是一部部优质电视剧把火箭视频撑起来，比肩甚至超过优爱腾。”
    几人总算搞懂张益达的逻辑了。
    这是看不上影视制作这点小钱，看中的还是长视频平台的影响力。
    不过他们也没怀疑张益达的话，因为人家的确有这个资本。
    几人对视一眼，由侯鸿亮开口问道：“不知张总想投资多少？”
    张益达笑道：“正午阳光现在估值是多少？”
    “90亿人民币！”侯鸿亮回道。
    这跟张益达派人调查的数据差不多，接连出了那么多爆款电视剧的正午阳光值这个价。
    “投资30亿人民币怎么样？投后估值120亿，占股25%。”
    侯鸿亮有些为难，“太多了吧！其实投资10亿就够了。”
    张益达摆摆手，笑道：“既然要做好剧，要对标HBO，就应该知道做精致内容有多耗钱。
    哪怕这些钱不用在请天价演员上面，服化道要做好也免不了大量投资的。”
    三人把目光投向黎瑞刚，因为华人文化现在是正午阳光的大股东，他们想听听他的意见。
    “我没意见啊！既然张总这么看好正午阳光，我们也不能拒绝他的好意。
    只要将来多出优质内容，就算是对他最好的回报了。”
    听黎瑞刚这样讲，三人也不再推辞，爽快地答应下了张益达的投资。
    ……
    “推出火箭视频，跟灿星文化搞火箭101综艺、入股正午阳光，最近这大动作未免有点太多了一些。”
    张益达看着张岚，笑道：“这才哪到哪啊？”
    张岚先是一惊，然后追问道：“还有什么动作啊？”
    “成立众合影业！”
    张岚皱眉，“会不会太着急了一点啊？我们并没有太多影视相关的从业经验啊！”
    “先以影视投资为主。”
    ()

第442章 撕葱
    之所以给众合影业的定位是以影视投资为主。主要也是因为包括张益达在内的一众集团高管对于其他业务板块不熟悉，没什么经验。
    可以雇猎头挖相关人才，但影视行业水很深，扑街比比皆是。
    而进行影视投资，张益达多少还记得一些爆款电影，可以发挥出他的长处。
    在投资的过程中赚取收益，同时也可以结识到一些优秀的内容制作商。
    通过并购或者入股，一点点把各大业务板块完善起来。
    听完张益达的讲述后，张岚也弄明白了，原来不是做综合性的影视集团。
    说白了，现阶段就是做一家影视投资基金公司。
    “那众合影业成立以后，也是挂在内容事业群下面吗？”张岚又问道。
    “当然。”张益达笑着点头，又说：“对了，除了影视公司，还要成立一家在线票务公司。”
    “在线票务？”
    张岚楞了那么一下，瞬间反应了过来，“猫眼、淘票票那种？”
    “对，这也是产业链一环。平台做出来以后，抖视、快手、拼哆哆、投融汇，全部开启流量入口。”
    几个数亿用户的流量入口听起来就很不错。
    但张岚还是有些担心的说道：“据说猫眼跟淘票票亏损都很严重，而且打得很激烈，双方都不愿意停止购票补贴。”
    张益达点头，“说的都没错，但我们要进行生态布局，就得去争。
    等平台做起来后，我们还可以介入影视发行等相关业务。”
    张岚点头，跟长远布局比起来，确实一点亏损不算什么。
    “张总，还有什么布置？你都一并交代了吧？”
    张岚也懒得一个个问了，她想一次性听完众合的大文娱布局。
    “、漫画、游戏、电竞……”
    张益达也干脆把后续的方向全部讲了出来。
    张岚边听边点头，不时还提出一些自己的看法。
    张益达笑着说：“现在你都明白了吧，内容事业群就是我们的互动娱乐事业群。
    对集团来说，这是非常重要的一大核心。
    正因为任务重大，所以我选择交给了你。莫要让我失望。”
    张岚在感觉任务沉重的同时，也感受到了张总对自己的器重与信任。
    她一脸欣喜的说道：“张总，我绝不会让你失望。”
    “哦，对了，张总……”
    张岚又说：“文娱板块中，我们除了艺人经纪和院线，其他业务也都有筹划了。这两块怎么办呢？”
    张益达想了想说道：“艺人经纪这块不好做，经常有明星和公司闹翻。
    我们选择入股一家就行了，没必要牵扯太深。
    至于院线，这玩意儿不适合互联网公司玩啊！”
    “那谁适合玩？商业地产公司吗？”
    张益达点头微笑，“对，这适合“地主”玩。好久没看到撕葱了，我约他聊聊跟万达院线的合作吧！
    顺便把电竞的合作也给敲定下来。”
    ……
    三里屯酒吧外，豪车遍地。
    一辆不起眼的宾利缓缓停下，钱立拉开车门，张益达从车内走了出来。
    理了理衣服，张益达看着头顶矗立的广告牌“Onethird”。
    没错，就是这里了。撕葱同学约他见面的地方就在这。
    他本来叫撕葱换个地方的，但撕葱死活不肯，执意要在这。
    张益达也只好作罢！毕竟撕葱那脾气，惹毛了自家公司都骂。
    身后的几名保镖这时也停好车了，默默地走到了张益达身后。
    站在酒吧门口的服务生好像认出张益达了，非常热情地迎了上来。
    “麻烦带下路，我和王撕葱约好的。”
    服务员回了声“好”，恭敬地在前面带起了路，张益达跟在他后面，身后还有四名保镖。
    几名保镖把张益达护得严严实实，穿过过道，来到了撕葱开的K1卡桌。
    “哟，达总，等你半天了，还以为你不来了。”
    撕葱躺在沙发上，被一群衣着凉爽的网红美女包围在中间。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张益达，开起了玩笑话。
    两人在线下见面不多，偶尔在微博互动一下，或者聊几句微信。
    十几名网红也把目光投向了张益达，或惊讶或好奇。
    张益达找了个空位坐下，笑道：“还是撕葱会享受生活啊！”
    王撕葱对左右的网红美女努努嘴，“还不给张总倒酒。”
    有聪明的女孩赶忙起身去给张益达倒酒去了。
    动作慢的几个女孩儿只能在心中暗自惋惜，错过了多么好的一个机会。
    女孩儿给张益达倒完酒，然后就在张益达旁边坐下了。
    张益达用余光打量了四周几眼，发现很多人在拍照。
    钱立见状，附耳问道：“张总，要不要我过去……”
    “没事，又没干啥，让他们拍好了。”
    张益达估计明天自己绝对要上花边小报了。
    不过也没什么，人活着还是让自己自由一点好。
    去酒吧的事情，他已经先给赵尔雅通报过了，并取得了批准。
    张益达和撕葱喝了几杯酒后，后者忽然说道：“那个吃鸡游戏挺不错的，什么时候出国服啊？”
    “快了。”张益达随口回道。
    绝地求生目前已经在全世界爆火了，企鹅和网易方面已经问过好几次代理的事情了。
    只不过他都没松口，一方面是对报价不太满意，另外一方面是在考虑要不要自己搞。
    这段时间他搞出来的动作已经够多了，要是再加个游戏。
    小马哥会不会狗急跳墙，为难拼哆哆啊？
    他决定在等等，看看企鹅反应再说。
    “自己做，还是给企鹅呢？”
    撕葱吃了一口身旁网红小姐姐喂的水果，嘴里嘟囔着问道。
    张益达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起了熊猫TV的事情。
    “还不是老样子，开不下去，关了算了。”
    张益达笑了笑，还真是洒脱呢！
    在场的十几个网红全部不说话，就默默听着两人的谈话。
    这种场合，也不适合聊合作，张益达就又说道：“喝完酒，待会儿路边撸点串怎么样？”
    “我最喜欢撸串了，待会儿记得多点几串腰子。”
    王撕葱也明白张益达的意思了，这是约自己换个地方谈事。
    “别光顾着说话啊，来来，喝酒！”
    撕葱放弃一群莺莺燕燕，坐到张益达身旁，开始聊直播，聊电竞。
    王撕葱的电竞事业搞得还是很不错的，张益达也有所了解。
    如果自己要做电竞，跟他合作一下的话，肯定能够取得不错的效果。
    企鹅也一直在这方面布局，从上游游戏厂商IP，到中游俱乐部和赛事公司，再到下游直播平台和各线下渠道，全部一网打尽。
    前世王撕葱之所以落败，还是因为手里的牌不够多。
    万达再强，也没强在互联网上面。
    王撕葱的普思资本，也可以看做是家族办公室。
    投资了很多游戏厂商，比如云游控股，乐逗游戏，英雄互娱，但可惜都是小公司，没产出什么大IP。
    中游俱乐部搞得倒是不错，但下游熊猫TV入局太晚，并且资本也不够雄厚。
    要是老王AllIn一把，说不定还有救。但老王自己也遇到了很多麻烦事。
    所以撕葱就得独自面对众多对手了。培养出来的电竞土壤，最终都便宜了企鹅。
    张益达手里有很多王撕葱羡慕的好牌，短视频、直播，甚至还有绝地求生这款爆款游戏。
    在酒吧呆了两小时后，张益达和王撕葱两人就结伴离开了。
    在路边一家烤串店，喝着啤酒，吃着串，开始聊起了正事。
    “你想跟万达院线合作啊？”
    听张益达简单说了几句，王撕葱很快弄明白了他的意图。
    “对，众合影业接下来会进行影视投资，慢慢还会涉及发行业务。”
    王撕葱点头，“这都小事，回头我跟老头子说一声就是了。
    老头子跟你也是老乡，应该会卖这个面子的。”
    第一个目的达成，张益达又开始说起了电竞的事情。
    王撕葱听完后，一本正经的说道：“入局电竞，还要布局全产业链，企鹅怕是跟你没完啊！”
    张益达笑道：“小马哥这人还是很好说话的，比较大度，哈哈！”
    王撕葱吃了两串腰子，满嘴流油，他瞥了张益达一眼，“好说话，大度，呵呵！
    不过就冲你这勇气，我敬你一杯。在国内，敢怼了杰克马，再怼波尼马的，唯张益达一人耳。”
    瞧瞧，这说话多好听。
    要是再有人说王撕葱不会说话，张益达第一个不服。
    张益达和王撕葱碰了碰杯，一口气把酒干了。
    王撕葱叹了口气，“讲真的，就算咱们两人合力，对上企鹅获胜的把握，也只有三四成。”
    张益达点头，这话倒不假。企鹅在游戏领域早就成了一霸，国内也就网易能稍微比较一二。
    企鹅还入股了国外多家有名的游戏工作室，想从上游就垄断精品游戏的代理权。
    要打破这种局面，光靠一个蓝洞，未免有些力所未逮。
    而且目前蓝洞只有一款绝地求生，下一款精品还不知道在哪呢。
    张益达其实还是有点犹豫的，跟企鹅现阶段就翻脸，时机还是有些不合适。
    看出了张益达的纠结，王撕葱笑道：“要不给大佬认个错，道个歉算了。”
    ()

第443章 底线
    “瞧瞧，这张益达是吃错药了，还是怎么了？
    天天头条、火箭视频、灿星文化、正午阳光、众合影业……
    这是铁了心要来趟大文娱这滩浑水了。”
    任宇和刘治平看着大发雷霆的波尼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相劝。
    最终还是由职位更高，更得波尼马器重的刘治平出言相劝道：“Pony别生气了，现在说再多也没用了。先想想对策吧！”
    波尼马摆摆手，“我就搞不明白了，他张益达是头铁吗？
    好好把短视频干好不就行了吗？这也插一手，那也插一手的，你有那个实力吗？”
    刘治平点头，“确实很离奇啊，听说还买了乐视很多版权，看来不是想小打小闹。”
    波尼马冷笑两声，“不是小打小闹又如何？众合一年掏得出400多个亿来搞内容？”
    刘治平摇头，“这肯定掏不起，他们账上现金也就200多个亿。
    还要兼顾海外短视频业务，以及电商版块。
    能用在文娱布局上面的，撑死了也就100亿，翻不起什么浪来。”
    波尼马点燃一支烟，狠狠吸了几口。
    然后又说道：“对啊，你说……他这是不是不自量力？”
    “或许他没想做大呢？只是说业务需要延伸，进行一些相关布局。”
    任宇又说：“要不我现在问一下张益达，把事情了解清楚再下结论也不迟。”
    波尼马摆摆手，“行了，你也别替他说好话了。几十个亿都撒出去了，难道还有假？”
    任宇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沉默下来。
    刘治平揉了揉额头，“Pony，说吧，你想怎么做？我马上安排执行。”
    波尼马发泄完后，现在慢慢冷静下来了。
    没有急着答复刘治平，而是仔细考量了起来。
    企鹅在众合集团有十四点多的股份，价值近百亿美元。
    把众合集团搞残，对企鹅来说也有损失，还容易被人看笑话。
    但张益达这么没规矩，必须敲打一二了。
    “蓝洞好像也是张益达的是吧？”波尼马突然问道。
    “对啊，怎么了？”刘治平问。
    “这家公司怎么样？”
    刘治平看向在一旁沉默不语的任宇。
    任宇会意，知道这是刘治平给自己找台阶下。
    他作为互动娱乐事业群总裁，对蓝洞很是了解。
    三言两语就把蓝洞的前世今生，以及爆款游戏绝地求生的潜力全部讲清楚了。
    “张益达倒是挺会投资的，2.5亿美元就拿下了这么一家优质公司，现在翻了十倍也不止了吧？”
    波尼马又问：“代理的事情，他一直不肯松口？”
    任宇点头，“网易也在跟我们争，他估计想熬一下价格。”
    一听到这，波尼马又气三分。
    企鹅对你张益达这么好，你居然要宰我们？
    在波尼马看来，无论是锐向，还是众合，要是没有企鹅的支持，绝对达不到今天这个成就。
    现在翅膀硬了，不仅没有任何报恩的想法，还想造反。
    “给张益达开价，企鹅要收购蓝洞。”
    波尼马目光森冷，“要是他同意的话，那他还是我们的朋友，想做长视频也任由他去；
    要是不同意的话，就说明他对游戏也有想法，那他就没资格做企鹅的朋友了。”
    刘治平笑着点头赞同，“这个办法好，成与不成，都可以试探张益达一次。”
    他是真的认为这个办法好。要是张益达同意卖蓝洞，企鹅获得蓝洞，又收获一款爆款游戏。
    凭借企鹅的游戏运营能力，买公司的钱迟早赚回来。
    另外，又多一款爆款IP，企鹅在国内的游戏龙头地位可以再次得到加强。
    “要是张益达不同意卖蓝洞呢？”任宇问了句。
    “不卖！”
    波尼马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那就封杀众合集团。
    张大龙不是天天抱怨拼哆哆吗？他可是早就想对拼哆哆下手了。”
    ……
    任宇和刘治平火速飞到了京城，并在众合集团见到了张益达。
    “益达啊，步子这么大，容易摔倒啊！”
    任宇笑呵呵说道，“任哥比你痴长几岁，倚老卖老讲几句。”
    张益达看着来者不善的二人组，任宇一团和气，刘治平则冷着脸不发一言。
    他猜测过无数种企鹅的反应，甚至微信封杀拼哆哆都猜测过。
    但现在企鹅二人组上门来找自己，他还真的不知道葫芦里卖什么药。
    难道是劝自己悬崖勒马？
    这恐怕不行，开弓就没有回头箭。
    最坏最坏的打算，就是企鹅撤资，彻底水火不相容。
    任宇笑着说：“企业想成长，想进行更多的业务探索。
    我们作为财务股东，也并不反对。但是目前众合集团的短视频战役并未结束，就贸然开启新的战事。
    这真的很危险！一个弄不好，大好局面毁于一旦！
    业务在于精，而不在于多。”
    对于任宇，张益达还是很敬重的，所以用非常缓和的语气说道：“现在各大长视频平台都在围剿我们，我们不可能坐以待毙啊！
    敌人把战火烧到我们腹心来，我们也只能反击回去。”
    任宇勉强笑了笑，因为张益达这个“敌人”也包括企鹅。
    企鹅复活微视，这在业内也不是什么秘密。
    他也推测过，大概率是微视刺激了张益达，让他做出进军长视频乃至大文娱的决定。
    当然了，他认为张益达进军大文娱，也不是唯独针对企鹅一家，应该把BAT三家都当作敌人了。
    “这个我们先不谈，说说蓝洞的事情吧！”
    张益达皱眉，怎么一下子就跳到蓝洞上面去了？
    任宇看着张益达，很干脆的说道：“企鹅想收购蓝洞，你开个价吧！”
    收购蓝洞？
    张益达不算特别惊讶，因为前世企鹅就是收购蓝洞不成，转而选择入股了蓝洞。
    由此，看得出来，企鹅很是喜欢入股并购游戏厂商。
    “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任宇解释道：“游戏对企鹅的重要性不用多说了吧！这也是为了我们的上下游产业链着想。”
    “蓝洞是你的私人公司，而且也是从韩国人手里买过来的。主要目的应该还是投资吧？”
    见张益达不答话，任宇继续说道：“卖给企鹅，我们也不会占你便宜。会给出一个非常公道的价格。你觉得如何？”
    张益达算是知道企鹅的阴险了，这是逼自己做出选择啊！
    一直不说话的刘治平也说话了：“益达，把蓝洞卖给企鹅，这次的事情也就算了。
    企业到了这么大的体量，业务覆盖方方面面，一点小摩擦很正常。
    企鹅也不是不能容人！但前提是不触及我们底线。”
    ()

第444章 自己搞手游
    被人威胁的感觉很不爽，哪怕刘治平语气放得很平缓，但也让张益达皱眉不已。
    企鹅虽然是众合集团除张益达以外的第二大股东，但手里攥着的都是A股，没有多少投票权，所以也基本没有干涉过众合集团的日常管理运营。
    以前无法干涉，现在自然也不行。
    真正让张益达忌惮的是企鹅的流量封杀。
    抖视和快手已经成长起来了，倒是不怕企鹅封杀。
    唯一所虑的就是拼哆哆。它作为社交电商，相当依赖微信的流量。
    与拼哆哆的竞争中，拼好货是怎么落败的，张益达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拼哆哆虽然也在想方设法把用户引流到自己的独立app上来，但用户在微信上购物已经养成习惯了。
    公众号、小程序、十二宫格下单多方便，何必再去多下载一个占用内存空间的app。
    刘治平和任宇也不过分催促张益达，两人坐在沙发上笑吟吟地喝着茶，他们相信张益达会做出正确选择的。
    “一定要收购蓝洞吗？入股加代理国服行不行？”
    张益达权衡利弊，试图再推后一阵跟企鹅爆发冲突的时间。
    但企鹅也不傻，已经在锐向和众合身上上过两次当了，不会再上第三次了。
    所以刘治平以非常坚决的语气说道：“不可能再进行财务投资了，至少也得控股。”
    他又看向张益达，“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很遗憾的告诉你，Pony这次很生气，是坚决不会让步的。”
    老好人任宇也出来劝张益达：“国内游戏格局基本已经固定下来了，众合来趟这趟浑水，能占多少市场？
    好好把电商和广告做好才是正途。”
    张益达搓了搓脸，还真是让人为难呢，看来这次是真的把企鹅逼急眼了。
    但张益达还是下定了决心，想要继续做大，跟企鹅的冲突迟早也会发生。
    企鹅也绝对没有他们自己说的那么高尚，什么短视频你来做，我们做游戏就好了。
    从复活微视就可以看出来，企鹅也是个两面三刀的主。
    黄新有句话讲得很好：竞合是未来的新常态。
    竞争中伴随着合作，合作中伴随着竞争。
    “蓝洞是不会出售的，让两位失望了。”
    说出这句话，张益达也是拿出了全部的勇气。
    因为他知道，这句话说出去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果然，任宇和刘治平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色都变了。
    刘治平按捺住火气，冷冰冰问道：“你知不知道这将会有什么后果？”
    既然已经决定跟企鹅对上，张益达也没那么多顾虑了。
    “知道，但哪又如何？”
    刘治平气极反笑，“好，好得很，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他内心的怒火其实早就喷薄欲出了，只不过为了维持良好的气度，他才没有骂脏话。
    张益达什么时候敢拿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现在看来，是真的翅膀长硬了，想要一脚蹬开企鹅。
    任宇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被刘治平目光一瞪，就又咽下去了。
    刘治平叫上任宇，准备直接走人。
    既然张益达把话说这份上，那就没什么好客气的了。
    临走前，刘治平回头扫了张益达一眼，“希望你不要后悔！”
    “我的人生字典里没有后悔两个字！”
    张益达眼神中带着疯狂，他是真的豁出去了。
    哪怕拼哆哆被搞废了，他也不会让企鹅好过。
    跟企鹅和平相处，除非甘愿当一辈子小弟。
    不想当小弟，那就得拼命抗争。
    今天企鹅敢要求拿掉蓝洞，明天说不定就要分拆众合集团。
    凭什么要在企鹅限制的范围里发展？
    这么活着，跟韩国人有什么两样？
    刘治平气冲冲地带着任宇离开了张益达办公室。
    董事长办公室外就是秘书室，几个小秘书听见争吵，纷纷探头张望起来。
    宋采薇也觉得不太对劲，每次刘治平或者任宇都是笑呵呵离开的，哪像今天这样面带寒霜。
    好像还跟张总吵了一架？
    几位新入职不久的小秘书悄悄凑到宋采薇身边，问道：“采薇姐，刚刚……”
    宋采薇呵斥道：“做好你们份内事就行了，不该打听的不要打听。
    另外，我不希望今天的事情传得到处都是。”
    看着威严十足的宋采薇，几名小秘书赶紧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
    宋采薇转身走近了张益达的办公室，敲了敲门，“张总，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
    宋采薇一进门，就看见张益达拿着个本子写写画画，十分认真，连头都没抬一下。
    “张总，刚刚……刘总和任总好像很生气，是出什么事了吗？”
    张益达抬起头，看着这位跟了自己几年的学姐兼秘书，笑道：“假如众合集团破产了，你想好后路没有？”
    这话什么意思？众合集团正是蒸蒸日上的时候，怎么可能破产呢？
    难道是试探自己的忠心？不至于吧！
    害怕回答错，宋采薇干脆直接摇起了头。
    张益达见状，笑道：“开个玩笑而已，随便答。”
    宋采薇想了想，回道：“那我就去找一份新的工作。
    我有这么几年的工作经验，还有跟着你，耳濡目染之下，我觉得自己能力、眼光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一定可以找到一份自己比较满意的工作。
    实在不行，就回家帮我爸收房租。”
    张益达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宋采薇打工几年，得到了提升。而自己也一样，就算破产了，应该也饿不死吧？
    “张总～”
    看见张益达走神了，不知道在想什么，宋采薇喊了好几声才叫醒他。
    “张总，你脸色不太好，真的没什么吗？”
    张益达摇头，“没事！”
    他内心其实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平静，企鹅绝对不像他们的LOGO胖企鹅那样人畜无害。
    既然已经撕破脸了，对方的反击一定会凌厉而又凶狠。
    ……
    9月，互联网再次爆出大瓜。
    很多拼哆哆的用户抱怨，没法正常使用拼哆哆公众号和小程序了，分享出去的拼团链接也没一会儿就弹出来什么涉嫌诱导用户分享的提示，反正就给屏蔽了。
    这还怎么组团购物啊？电视上不是说3亿人都在拼吗？拼团的人都凑不齐。
    很多用户找不到微信客服，就不停地给拼哆哆客服打电话。
    还威胁说：不赶紧解决好问题，他们就回淘宝购物了。
    紧接着，抖视和快手，以及火箭视频的用户也爆料，没法分享视频到朋友圈了。
    这是怎么了？企鹅和众合集团彻底对立了吗？
    网上铺天盖地都是讨论这件事的自媒体文章。
    结合众合集团这段时间的动作，答案呼之欲出了，这是动了企鹅的奶酪啊！
    众合集团紧急召开了董事会。
    列席的大部分董事都口观鼻鼻观心。只有贝莱德的鲍哲钰在那叫嚣，“张先生，你可别忘了跟我们的对赌！”
    张益达笑道：“忘不了，白纸黑字写着的，我想耍赖也赖不掉啊！”
    鲍哲钰点头，“那就好。那说说拼哆哆吧，GMV下降了超过20%，这是怎么回事？”
    其他董事把目光投向了刘治平，显然都清楚事情的原委。
    鲍哲钰远在香港，但对大陆发生的事情也了解一二。
    他看向刘治平，问道：“刘先生，你们中国人不是讲究和气生财吗？为什么要针对拼哆哆？有什么矛盾，我们私下沟通解决不就好了吗？”
    刘治平摆手，“我们可没有针对拼哆哆，是拼哆哆自己违反了微信管理条例。
    我们向来一视同仁的。哪怕是企鹅全资子公司，违反了管理条例，我们也照罚不误。
    至于协商，我们也跟张总协商过了。
    企鹅的意思是把蓝洞工作室收购了，可张总不舍得啊！”
    鲍哲钰问：“蓝洞工作室是什么公司？”
    黑石集团的张利平更了解内情一些，给解释了一遍。
    “那张总你把蓝洞工作室卖给企鹅不就好了吗？”
    鲍哲钰这句话，也说出了其他董事的心声。
    蓝洞再好，跟他们有半毛钱关系吗？
    既然没关系，那牺牲张益达的利益，来维护他们的利益，他们自然是心安理得。
    鲍哲钰一带头，其他董事也开始发难，纷纷劝张益达把蓝洞卖掉。
    刘治平很满意现在这个效果，就是要全方位给张益达施压，让他做出退步。
    你们不就是想要利益吗？可以，我给你们。
    张益达给每一位董事发了一份材料，都是关于蓝洞工作室和绝地求生游戏的各项数据介绍。
    “我的天，游戏真是太暴利了，这款游戏一年创造了9.88亿美元的收入。”
    鲍哲钰看了看材料，发出了感叹。
    刘治平也是有所震撼，哪怕企鹅手里的四款游戏：王者荣耀、地下城与勇士，穿越火线，英雄联盟。
    每一款都是十几亿美元到二十几亿美元不等的收入。
    但企鹅这么十年来，总共也才拥有这么四个大爆款产品。
    绝地求生上线也就一年，还是PC端收费游戏。
    要是再推出国服手游，那还得了？
    张益达笑着说：“这款游戏已经在全世界爆火了，马上就会推出手游。
    下一年的目标是收入翻一番，达到20亿美元。”
    鲍哲钰完全不记得自己刚刚那副嘴脸了，非常欣喜的问张益达：“众合集团是要收购蓝洞，咱们自己运营这款手游吗？”
    孺子可教也！
    张益达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

第445章 APP工厂
    一众董事的关注点很快从拼哆哆转移到了蓝洞工作室上面。
    张益达开始给他们描绘众合集团的未来游戏蓝图。
    “国内，我们可以借助抖视、快手、火箭视频、B站的推广资源，搞游戏直播，让用户拍摄短视频宣传推广游戏。
    国外，我们也有musical.ly这款覆盖数亿年轻人的大杀器。
    PC端已经取得了如此辉煌的成绩，移动端……那更是一座金矿。
    我们采用免费的模式，通过道具收费变现……
    运营得当，一年至少增加20亿美元营收。”
    鲍哲钰赶紧盘算了起来，一年20亿美元营收，按5倍市销率计算，这个游戏业务板块也可以达到100亿美元估值。
    差不多能够抵消拼哆哆业务受创带来的损失了。
    再说了，拼哆哆也还没死。就算没有企鹅的流量倾斜，直播电商应该也能弥补一二。
    他开始说服自己，一边是亏损不见底的电商业务，一边是现金奶牛业务。
    为了钱，别说和企鹅翻脸了。就是和上帝翻脸都不怕。
    “那蓝洞游戏工作室估值多少呢？”
    鲍哲钰又是第一个问出了大家的心声。
    “50亿美元！”张益达回道。
    一众董事点头，这个价位算是合情合理。一家凭借一款游戏一举成名的公司，缺乏底蕴，谁知道你后面还能不能维持这个势头？
    给予太高估值，他们肯定不干。更何况这家公司还是张益达个人独资，谁知道有没有什么猫腻？
    “众合集团先是收购快手，又是各种投资设立公司，账上没那么多现金了吧？”黑石张利平问道。
    张益达点头，又说：“所以我打算采用全股权并购。
    有了游戏和广告两个板块源源不断的现金流，电商和文娱板块的发展，也将得到有力的支撑。”
    一群董事和张益达聊得热火朝天，刘治平在一旁冷眼旁观这一切。
    在他看来，张益达是铁了心要做游戏了，这是要跟企鹅不共戴天的节奏啊？
    不行，要赶紧通知Pony，让他放弃一切幻想，全面打压众合集团。
    另外手里的股票也不能留了，全换成现金，正好拿来打众合集团。
    董事会就此结束了，张益达安抚好了除企鹅以外的各方股东，并达成了并购蓝洞工作室的决议。
    众合集团抽调了一支尽调小组，将远赴韩国，以最短的时间搞定这笔交易。
    同时，众合集团又挂牌了两家子公司，一家叫众合游戏，一家叫众合电竞。
    除此之外，拼哆哆获得了集团总部拨过来的一笔数额为5亿美元的专项资金。
    这笔资金不作他用，专门用来引导用户从微信迁移到拼哆哆独立app。
    拼哆哆从后台拉取数据，专门针对在微信小程序和公众号购物的用户，每人发放了几张代金券，仅限于在app使用。
    另外，还在组织人员开发“拼口令”，准备学习淘宝的淘口令，规避微信的流量封杀。
    十二宫格的流量入口，目前企鹅还是给拼哆哆保留着的。
    因为签署的协议还没到期，企鹅也不敢违反协议去下架，毕竟要付出天价的违约金。
    但微信群组、微信公众号、小程序的封杀，还是让拼哆哆难受不已。
    到了这个地步，张益达也不对企鹅保留幻想了，全力打造拼哆哆的独立app流量。
    所幸的是，拼哆哆目前已经有3亿用户了，企鹅的封杀虽然伤筋动骨，但也不至于一棒子打死拼哆哆。
    天天头条上线后，除了获得多个短视频软件推广引流以外，自身也仿照拼哆哆开启了一套游戏玩法，看新闻邀请用户赚钱。
    这个玩法说实话不适合长久搞，前世趣头条就走进了死胡同。
    一旦停止用户补贴，用户就大量流失，直接把用户养成了羊毛党。
    张益达在考虑，把用户奖励逐渐替换成拼哆哆购物券，引导用户去拼哆哆购物就再好不过了。
    刚刚开发出来的电影购票软件“买票侠”也在拼哆哆、投融汇、抖视、快手等多个平台上线了。
    买票侠合作了万达院线在内的多家线下院线，和淘票票、猫眼电影功能都差不多，主要就差在市场份额上面。
    这个需要时间的积累，以及烧钱，才能慢慢弥补差距。
    火箭视频在得到乐视网授权的版权后，把长视频各个栏目的架子总算搭建起来了。
    虽然都是一些老电影，老电视剧，并且不是独家，但软件起码不像之前那么凄惨了。
    火箭视频目前全部实行的免费。抖视、快手也会播放一些剪辑的电影、电视剧精彩片段，以吸引用户下载火箭视频。
    火箭视频用户量节节攀升，距离5000万日活用户的目标也越来越近。
    但张益达很清楚，火箭视频目前的根基还很浅。想要追上优爱腾，自制内容和版权采购上面还要再加大力度投资。
    皮包公司众合影业也拉起了一个架子，招了十几个影视投资相关从业人员。
    投出了两笔投资，一笔投给流浪地球，一笔投给了哪吒之魔童降世。
    ……
    “老许啊，你放弃前程无忧，选择跟伯乐网结盟绝对是明智的。”
    听到张益达这么说，许丹丹多少有些尴尬。
    因为根本不是结盟，而是卖身，他打算把拉勾网的控股权卖给众合集团。
    本来他跟前程无忧都要谈好了，天使投资人徐小明把他拉到了众合集团这边。
    他跟张益达几年前就认识了，同是青年企业家协会的成员。
    看着学弟张益达的事业一天比一天壮大，先是怼阿狸，现在又扇了企鹅一巴掌，业内都称颂不已。
    天下苦阿狸、企鹅久矣！
    就连镁团、嘀嘀都得仰人鼻息，更别说普通创业者呢！
    不管张益达打不打得赢这一仗，丝毫不影响他在国内创业者心目中的地位。
    要是干赢了企鹅，这国内第三大互联网公司的位置就稳了。
    他比张益达足足大了十三岁，还早创业几年，但如今却走到了公司卖身的地步，不禁让人唏嘘。
    徐小明介绍了一下前程无忧那边的开价，1.2亿美元获得拉勾网60%股份。
    换言之，就是拉勾网估值2亿美元。
    张益达之前看过拉勾网的财报，去年的营收将近2亿元人民币，2亿美金的公司估值也不算高。
    选择收购拉勾网，也是看中对方在互联网垂直细分招聘领域的地位和影响力。
    加上拉勾网，以及校萌、伯乐网，三家公司刚好能组成一个校园社交、职场社交、互联网招聘的生态闭环。
    张益达其实想全资收购拉勾网的，但许丹丹死活不愿意。
    他跟前程无忧谈判的时候，也是只愿出售60%股份。
    “益达，保留40%股份在管理层手上，也有利于调动他们的积极性。”徐小明在一旁相劝道。
    徐小明又说：“对于众合集团来说，电商、短视频、泛文娱才是核心板块。
    校萌、伯乐、拉勾网，三个绑一块都没十亿美金。”
    徐小明现在人也飘了，十亿美金的独角兽到他嘴里都不过尔尔了。
    不过他说得很有道理，张益达想了想，确实该抓大放小，也就同意了许丹丹的要求。
    投资1.2亿美金现金给拉勾网，获得这家公司60%股份，拉勾网成为众合集团控股子公司。
    算上拉勾网，以及即将并购完成的蓝洞，众合集团已经有15家子公司了，堪称APP工厂。
    其他13家分别是：抖视、快手、拼哆哆、Musical.ly、激萌、伯乐、校萌、天天头条、火箭视频、买票侠、众合游戏、众合电竞、众合影业等已经正式运营的子公司。
    众合、众合动漫、众合音乐三家公司注册好了，还没正式开张。
    此外，B站，正午阳光，灿星文化三家属于参股公司。
    ()

第446章 内部增资
    “很高兴再次见到张先生！”
    在京城一间私人会所里，软银的董事长孙正义客气的跟张益达打起了招呼。
    软银跟张益达的关系一向不错，不仅入股了他旗下多家公司，还联合雅虎东瀛推出了移动支付软件PayPay。
    孙正义亲自来到中国，还郑重其事的约自己见面，地方还选这么隐秘。
    这让张益达有些摸不着头脑，孙正义到底想干什么？
    孙正义招呼张益达品起了茶，又说起了近段时间中国互联网江湖爆发的风风雨雨。
    孙正义笑眯眯看着张益达，夸奖道：“中国移动互联网众多创业者当中，我最看好的就是张先生你。”
    “我？”
    张益达笑了笑，“感谢孙先生的看好与鼓励！”
    孙正义又笑着说：“当然了，陈卫、黄新他们几个也不错，但跟张先生相比，还是差了不止一筹。”
    张益达摇摇头，“我也只是运气好，多踩中一两个风口罢了。”
    孙正义品了口茶，笑而不语。
    他认真分析过张益达这个人，以及复盘了他起家全过程。
    最佩服的一点就是商业嗅觉特别灵敏，每每在风口爆发前夕，就抢先推出产品占尽先机。
    陈卫他们几个差就差在这里，后知后觉的话，就得花费数倍甚至更多的精力、资源来追赶领跑者。
    共享单车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要不是软银从中撮合，陈卫也只能眼巴巴的在一旁流口水。
    最让孙正义想不通的是，张益达这么一个聪明人怎么就和企鹅闹翻了？
    而且矛盾越来越激烈，如今都闹到了套现全部股权的份上了。
    没错，企鹅方面找他了。
    放眼全世界，敢接盘未上市互联网创业公司股权的有几家？
    只有手握千亿美元愿景基金的孙正义，才有实力和胆量吃下企鹅所持众合和锐向的百亿美元股权。
    企鹅在锐向、众合两家公司也确实赚肥了，持有锐向16.362%股权，价值109亿美元；
    持有众合14.45%股权，按550亿美元估值计算，这部分股权也价值79.5亿美元。
    这两笔股权交易加起来接近200亿美金。
    即使财大气粗如孙正义，也得仔细掂量掂量，该做的调查一项都马虎不得。
    所以他从东瀛来到中国，就是想好好的同张益达聊聊，多了解一些关于两大集团的情况。
    软银目前持有少量的锐向股权，对这家公司还算是了解。
    而且锐向早就达到营收平衡了，现金流充沛得很，账上还有高达近百亿美元的现金储备。
    所以锐向这部分股权，只要企鹅愿意卖，他是吃定了。
    但众合集团就有点让他举棋不定了。
    众合集团现在杀入的长视频、游戏等大文娱板块，将会和阿狸、企鹅形成激烈竞争。
    另外还有一个拼哆哆，据说已经引起了杰克马的高度重视。
    入股众合集团，对于软银来说，将是左右手互搏。
    至于风险对冲，就拼哆哆那体量，暂时还没资格与淘宝、天猫并列。
    孙正义和盘托出了自己的目的，他想听听张益达的意见。
    “你是说，企鹅想把持有的锐向、众合股权全部卖给你？”
    孙正义点头，“没错，波尼马先生还亲自和我通了电话。
    经过我再三的确认，企鹅确实有出售股权的意图。”
    孙正义不动声色观察起张益达的脸色，他想看看这位创造奇迹的年轻人面对这样一个突然的消息，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失望、恐惧，又或者说是慌张。
    听到这个消息，张益达虽说有些惊讶，但大体还是比较平静的。
    跟企鹅彻底分道扬镳，这个后果他不是没推测过。
    但企鹅的高效率还是让他有些惊讶。看来是铁了心要搞自己了。
    张益达笑着问：“那孙先生的意思呢？要不要接手？”
    孙正义摇头轻笑，“张先生也不要试探我了，软银目前还没下定决心。
    我们得先来征询一下你的意见！”
    “我的意见？”
    孙正义点头微笑，“没错！软银接手企鹅手里的股份后，将成为锐向和众合的重要伙伴。
    我们自然得问问伙伴的意思啊！万一不欢迎我们呢？”
    张益达哈哈笑道：“孙先生说笑了，怎么可能不欢迎。
    但我有一个问题啊！假如软银成为众合和锐向的股东，对于我们和阿狸、蚂蟥金服的竞争，软银将如何对待？”
    “两不相帮，我们也不要投票权，就只做一个财务投资股东。”
    张益达点头，“那这样的话，我自然是没有太大意见的。”
    接着张益达脸色一沉，又说：“但有些话，我还是要提醒孙先生。
    企鹅一旦从众合集团脱身，对我们的打击力度将加大一个层面。这是绝对的。”
    孙正义点头，这还没脱身呢，都开始封杀拼哆哆了。
    要是股权清仓了的话，那可能什么招数都要用上了吧！
    “感谢张先生的坦诚，你说的这些，软银也都考虑到了。”
    孙正义又问：“那依张先生的意思，软银不该入股众合集团吗？”
    “可以入，但不要接企鹅的股份。”
    张益达看着孙正义，又笑着说：“众合集团单独对软银开放一轮融资。”
    “那估值呢？”孙正义问道。
    “600亿美元！”
    “高了！”
    孙正义连连摇头，“企鹅愿意以9折转手所持的股份给我们。”
    “9折！”
    张益达摇头不已，“企鹅是急着出售股份，大宗交易一般也会给点折扣。”
    张益达又解释了一下众合集团这段时间的动作，包括收购蓝洞工作室等等。
    听到蓝洞一年营收近10亿美元，估值50亿美元后，孙正义终于有所动容了。
    他开口说道：“拼哆哆的估值已经严重受损了，即便加上一个蓝洞也不一定能够弥补回来。
    这样吧，投前500亿美元，这是软银所能接受的极限。要不然我们就只能去接手企鹅的股份了。”
    假如没跟企鹅闹翻以前，对于软银入不入股众合，张益达完全持无所谓的态度。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软银的入股显得非常重要了。
    要是软银入股了众合，张益达倒要看企鹅能把手上这些股份卖给谁。
    看着正在思索的张益达，孙正义以为自己的话奏效了，又趁热打铁道：“众合目前摊子铺得太大了，又缺乏稳定的现金流项目。
    这个时候，除了软银，又有谁能帮助众合呢？”
    原来是看到众合集团现金流枯竭了，想趁火打劫啊！
    张益达立刻就猜到了孙正义的真实想法。
    众合集团融资了45亿美元，收购快手耗去20亿美元现金，投资正午阳光4亿多美金，控股拉勾网1.2亿美金……
    林林总总算下来，现金储备已经不足20亿美元了。
    这些资金动向，只要软银方面稍微用心查一下，也根本不是什么秘密。
    如今BAT都在宣布进军短视频，众合又和企鹅的关系恶化了，拼哆哆受到重创。
    这种情况下，确实没几家机构敢投资众合集团。
    起码大家都得先观望一阵，看看众合能不能在企鹅手底下走上几个回合，再决定要不要“风险投资”。
    要是能顶住企鹅的施压、反扑，甚至在一些领域击败企鹅，那等待众合的将是一条金光大道，一代新人换旧人。
    但业内唱衰众合的声音更多，认为只要企鹅的“QQ+微信”两大流量神器开始发威，业内没有一合之敌。
    什么抖视、快手，都是纸老虎，一碾就碎。
    另外众合入局大文娱太晚，失去了先机。阿狸都亏成了什么样子啊？还来一个不怕死的。
    别说，这种众合崩溃论还挺有市场的。
    不少自媒体大咖分析得头头是道的，认为准确预言了下一个“乐视”。
    这些文章噱头不错，很是搞出了一些十万加文章出来。
    但孙正义低估了张益达的韧性与后路，这点点压力，怎么可能就逼他就范。
    张益达非常强势的说道：“既然谈不拢，那软银就去接手企鹅手里的股份吧！
    众合虽说资金紧张了一些，但也不是完全运营不下去。”
    到底是年轻人，太过于自信了。
    孙正义苦口婆心劝道：“张先生，不要太过于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
    众合集团接下来肯定要经历一番苦战、硬战。为了一点点估值的问题，把投资人往外推可不是智者的行为。”
    最终，张益达还是没有妥协，孙正义也没有再劝，两人的谈判就这么不欢而散了。
    张益达回到公司，再次召开了董事会，并抛出了增资的议题。
    “按照全体股东的持股比例，内部增资20亿美元！
    作为大股东，我带头增持12.18亿美元！”
    在并购完蓝洞后，张益达个人对众合的持股增加到了60.09%。
    12.18亿美元对于他来说，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要不是从惠民出行身上大笔套现了现金，这十几亿美元拿得出来，但也挺费力的。
    有了张益达带头，沈北朋、徐小明也纷纷同意增资。
    鲍哲钰有些为难的说道：“贝莱德集团的主要投资方向不是风险投资，前面我们已经投资了8亿美元，现在再让我们继续增资恐怕有些困难。”
    张利平也说道：“现在公司账上不是还有近20亿美金吗？省着点应该够花了。
    这距离上一轮45亿美元的B轮融资才过去多久？”
    刘治平笑呵呵看着这一切，企鹅也肯定不会参与增资的。
    张益达这么挥霍，他倒要看还能支撑多久？
    他明白张益达是想迅速展开业务布局，尽快追赶上企鹅等领跑者。
    但众合集团底子在那摆着，哪经得起他这么折腾。
    现在好了，连贝莱德、黑石这些股东都看不下去了，不跟他一条心了。
    至于黑衫资本和真科基金，又能撑他多久？
    企鹅都还没怎么动手呢，众合集团自己都快坚持不下去了。
    ()

第447章 小红书
    张益达再次询问了列席的董事，结果还是只有黑衫资本、真科基金愿意响应自己的增资号召。
    张益达冷着脸，懒得再劝这群鼠目寸光的董事了。
    不得不说，跟企鹅的关系恶化后，确实给众合集团带来了一些麻烦。
    外面唱衰众合的自媒体就不说了，现在连股东都开始打退堂鼓了。
    张益达在想，是不是遇到合适机会，他们都要套现走人了。
    孙正义那边，也一副吃定你的嘴脸，死咬着500亿美元估值不松口。
    “那就这样吧，我加上黑衫资本，真科基金，一共增资15亿美元。
    没问题的话，就散会吧！”
    “慢着！”
    沈北朋扶了扶眼镜，笑道：“3亿美元怎么够？”
    “没错，3亿美元太少了！”徐小明也笑着说道。
    张益达楞了一下，在他想来，两家合起来投资3亿美元就应该差不多了吧！
    沈北朋看着张益达，投以了一个鼓励的眼神，并说道：“黑衫资本投6亿美元，不够可以再加！”
    “真科基金也投2亿美元，难得碰上这么好的增资机会，怎么能错过呢！哈哈！”徐小明大笑。
    张益达多少有些感动，不管两人动机如何，但这次是真的给了自己极大的支持与信心鼓舞。
    鲍哲钰和张利平当然不会反对啦！
    他们虽然不愿意增资，但不代表就放弃了众合集团。只是说感觉到了投资风险，不愿意冒险而已。
    黑衫资本和真科基金愿意当冤大头，他们这是巴不得呢！
    反正不是拿自己的钱去冒险，多融点资金，众合集团胜算也大点。
    刘治平脸色如常，20亿美元而已，又能烧多久？
    散会后，张益达又叫上沈北朋、徐小明去自己办公室聊了会儿。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也别太急躁了，就维持现在这节奏。
    企鹅又有什么不得了的？当年它在盛大面前算什么？弟弟中的弟弟。
    现在翻身农奴把歌唱了，尾巴就翘天上去了……”
    徐小明开始安慰张益达。
    认识张益达这么几年，他是头一次看到张益达这么憔悴。
    看得出来，心理压力一定很大。毕竟企鹅这么大体量，敢跟企鹅放对厮杀的企业没几家。
    张益达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我是最近再次找到了创业的激情。
    毕竟敲钟都敲了三次了，有时候自己都难免懈怠了。
    还是要感谢企鹅，让创业变得不再那么简单。”
    徐小明见张益达还跟自己开起了玩笑话，这才稍稍放心。
    他最怕还没开战，张益达就先自个崩溃了，那还打个毛线仗。
    现在看，精神状态很好嘛，值得鼓励！
    沈北朋则开始出谋献策，“游戏是企鹅的核心板块。国内市场蛋糕就那么大，你分一块，它就少一块。
    绝地求生手游开发得怎么样了？这个产品要尽快推出，利用短视频和直播开启宣传预热，给企鹅来一记狠的。”
    张益达点头，“都在部署当中，蓝洞已经从韩国抽调技术小组加入到了中国这边的研发团队。”
    沈北朋又问：“直播电商板块运营得如何了？能不能填补企鹅流量封杀带来的损失？”
    张益达摇头，“目前还不行，直播电商刚刚才起步，还得再培育一段时间。”
    “也只能如此了！”
    接着，沈北朋又问了问天天头条以及大文娱其他板块，张益达也都一一做了详细阐述。
    “长视频一定要当成重点来抓！”沈北朋非常郑重的说道，“哪天突然短视频不火了，但长视频一定还在，这是刚需！
    现在很多年轻人都不看电视了，但一定会看长视频。”
    沈北朋的这一番话很有道理，这也是张益达拼着跟企鹅翻脸，也要做长视频的原因。
    没有长视频，公司很没有安全感啊！
    对于张益达的各项业务布局，沈北朋是打心眼儿里认同。
    目前众合集团的业务矩阵雏形已经形成了。从长远来看，对企鹅来说，众合大文娱板块的威胁甚至还要超过阿狸。
    “益达，让众合集团把小红书并购了怎么样？”
    徐小明刚刚听到张益达说拼哆哆的电商业务遭受了重创，就一直在思考补救措施。
    “小红书是生活方式分享社区，以年轻用户居多，用户以文字、图片、视频笔记的方式分享自己吃穿玩乐买的生活。
    旗下设有社区电商平台“小红书商城”……”
    徐小明开始介绍小红书的各项情况。
    他是小红书的天使投资人，对这家公司很是熟悉。
    锐向也领投了小红书A+轮融资300万美元，张益达对这家公司也不算陌生。
    两位创始人瞿芳和毛文超，张益达以前还爱跟他们在真科基金建立的被投企业高管群互动。
    后来各自的工作越来越忙，联系才渐渐少了下来。
    “他们肯卖？”
    张益达问道。要是这两位创始人愿意卖小红书，张益达肯定是愿意接手的。
    不仅仅是作为电商板块补充，小红书产出的内容也是抖视、B站、天天头条等各大平台所需的。
    徐小明笑道：“快手都被你忽悠到手了，一个小红书应该不在话下吧？”
    张益达摆摆手，“苏华那是心怀大志，愿意加入进来一起把蛋糕做大。
    至于瞿芳和毛文超，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这样的大志？”
    “我约他俩跟你聊聊吧！”徐小明笑道，“能不能成，看你本事了！”
    ……
    “益达，我们真的没有出售公司的想法，你别再劝了。”
    毛文超苦笑一声，本以为张益达是代表众合集团来投资的，本想到是来收购小红书的。
    他看了瞿芳一眼，后者轻轻摇了摇头，显然也不愿意卖公司。
    徐小平也不说话，就在一旁静静喝茶。这个事情他也不好过多插手，关键还得张益达自己去打动两位创始人。
    张益达笑着说道：“小红书还是太小众了，做到极致，也就是一家独角兽公司。”
    毛文超轻轻摇了摇头，笑道：“我们没有众合集团那么远大的抱负，就只想做一家小而美的公司罢了。”
    这话不知真假。
    因为小红书其实也是两位创始人的一个兴趣产物。
    毛文超喜欢旅行，瞿芳喜欢海淘，于是两人就合力做了一份名叫《小红书出境购物攻略》的PDF文件来分享经验。
    没想到竟然大火，一个月被下载50万次。
    这让两人看到了商机，很快就上线了专门的海外导购App—小红书购物笔记，开始做起了UGC（用户生产）社区。
    随着用户规模的扩大，小红书又开始做电商，直营电商不理想后又转变成平台电商。
    内容社区+电商，目前就是小红书最重要的两大板块，一端种草，一端拔草。
    但是小红书的电商业务一直没做起来，广告语都从上半年的“全世界的好东西”，变成了“全世界的好生活”。
    等于又从电商回归了社区，连瞿芳自己接受采访时都公开表态：小红书不是电商。
    张益达说道：“有抖视的导流，以及拼哆哆的供应链，我相信小红书的电商板块绝对能大变样。”
    “拼哆哆，可能跟我们平台调性不搭吧？”
    瞿芳又笑着补了一句，“我没有任何瞧不起拼哆哆的意思，只是就事论事。益达你别见怪啊！”
    张益达苦笑一声，拼哆哆在大家心目中的定位越来越根深蒂固了。
    这在前世，也是一个困扰黄振很久的问题。
    为此还进行了各种大补贴，目的就是想洗刷掉身上Low的印记。
    张益达解释道：“拼哆哆目前是在抢占下沉用户市场，后面我们也会进行相应的调整。
    你看淘宝以前被喷成了翔，现在大家谁还说它？大部分人都不说它Low了吧！”
    瞿芳笑笑，“这倒是！不管黑猫白猫，抓得到耗子就是好猫。”
    “相信我，小红书加入众合大家庭，能够获得的资源将是现在的十倍不止。
    等有机会，让小红书也出海，去海外跟Ins掰掰手腕。
    听说小红书一直有做中国的Ins的远大目标，这个目标已经快实现了。
    实现完了后，怎么能不去海外市场闯一闯呢？”
    张益达最喜欢跟创业者聊梦想了，接着他又讲起了海外Musical.ly的发展历程。
    听到Musical.ly攻陷一座座城市，一个个大洲，海外几亿活跃用户，毛文超也很是心驰神往。
    “众合集团非常有诚意的，你们俩乃至小红书股东，无论是选择现金退出，或者是转股到众合集团，都可以。”
    张益达又补了一句：“另外我们对小红书的报价是10亿美元，这个估值够可以了吧？”
    ()

第448章 企鹅的护城河
    10亿美元，还可以全现金。
    听完张益达开出的条件，毛文超和瞿芳承认自己动心了。
    小红书目前的市场估值，大概在15亿美元左右。
    但全现金并购，打点折扣，也是行业常规手段。
    小红书创办也四五年了，一直就没盈利过，尝试了直营电商、电商导购许许多多的业务，就是赚不到钱。
    无法赚钱，就只能讲故事忽悠风投：我们要做大规模，要做中国的Ins云云。
    但这个故事还能讲多久，能不能真正迎来上市那一天，上市了会不会跌成狗，这些都不好说。
    两人对视一眼，由瞿芳开口说道：“益达，再加一点咯，15亿美元怎么样？”
    去特么的狗屁理想！
    张益达暗骂一声，要是对价格不满意，你早点说啊！
    老子还傻乎乎给你谈半天理想，还说要带小红书出海，领略全世界的风光。
    15亿美元，这个价格也并不离谱。张益达记得前世就在明年的时候，小红书完成了阿狸领投、企鹅跟投的3亿美元D轮融资，投后估值超30亿美元。
    此后，市场不断传出估值50亿美元、60亿美元的新闻，但小红书却一直没有完成新一轮融资。
    最大的问题应该还是遇到瓶颈了，想象空间已经很有限了。
    此外，张益达还听闻阿狸一直有收购小红书，强化电商流量入口的想法。
    这怎么能行？坚决不能让小红书投入阿狸阵营。
    小红书虽然不错，但是能砍点价下来，张益达也是不会嫌麻烦的。毕竟现在众合集团资金紧张，能省一点是一点。
    跟瞿芳、毛文超两人砍了会儿价，张益达态度很坚决，就10亿美元，不再追加了。
    瞿芳和毛文超对视一眼，由后者表态道：“我们不要全现金，一半股权加一半现金，这样价格能不能抬一抬？”
    在很多人看来，众合集团都是一艘摇摇欲沉的破船了。
    但瞿芳和毛文超算是亲眼见证了张益达崛起全过程的，对张益达再创奇迹倒是很有信心。
    张益达脸色一缓，换股这种操作他没少搞，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弊。
    公司账上现金很多，项目前景也特别好的，自然是花现金好过换股；
    但众合集团目前这种状态，换股才是最理性的交易方式。
    多省一点现金出来，花在其他业务上面，也能更大程度地去提升众合集团各方面实力。
    最终，张益达和两人又聊了聊，在13亿美元的并购价格上达成了妥协。
    众合集团以“6.5亿美元现金，外加增发6.5亿美元股票”的形式并购小红书。
    企鹅也是小红书股东，但持股比例不到10%，也没有一票否决权。
    虽然在小红书董事会上投了反对票，但也无法阻止小红书的出售。
    并购完小红书后，众合集团的储备现金再次掉到了40亿美元以下。
    另外，众合集团以633亿美元的估值向小红书全部股东增发了6.5亿美元股票，约占整个众合集团总股本的1.03%。
    瞿芳、毛文超也各自获得了0.1%-0.2%不等的众合集团股权。
    待工作交接完毕，两人就将从小红书淡出。再次创业也好，或者去做投资人也好，都由得他们。
    但也有一个竞业协议限制，五年内不能从事内容、电商方面的创业。
    这些都是并购基本操作，防止原创始人带走企业的各种资源另起炉灶，并购方最终买了个空壳子。
    增发6.5亿美元股份后，张益达个人持股比例也有所下降，从60.09%下降到了59.47%。
    这个持股比例还是要比他在锐向的持股比例高很多。
    后者完成66.6666亿美元融资后，他持股只剩下34.36%。
    小红书被并购后，和拼哆哆一起都归属在了众合集团的电商事业群中。
    众合集团对小红书高度重视，想把它打造成一个有别于拼哆哆的电商平台，主攻年轻女性用户。
    实际上，小红书用户画像中，平台将近90%的用户都是女性，而且年龄集中在18-35岁。
    这部分用户有很多和抖视都是重叠的，所以张益达决定打通两家平台。
    抖视加小红书，快手加拼哆哆，形成两对CP。
    为什么要打造双电商平台战略？主要还是为了去切中高端用户，而拼哆哆目前还干不了这活。
    当然了，直播电商也不是一蹴而就的。
    淘宝直播做出的GMV在阿狸整个电商体系中，占据的也只是很小一部分。
    这个行业，还远远没有迎来爆发。
    张益达所做的，也只是慢慢打基础，到处抢流量。
    ……
    “Pony，软银那边跟我们谈了十几次了。
    锐向那部分股权，他们愿意8折接手；众合这部分股权，他们只愿意……6折接手。”
    说到这，刘治平也满是愤慨。软银他特么趁火打劫了，简直是欺鹅太甚。
    知道企鹅和众合集团，乃至和张益达的关系恶化了，企鹅急着套现股权，就一直吊着企鹅，各种花式砍价。
    这都快两个月了，谈判还是一点实质性的进展都没有。
    波尼马也是捂住额头，苦恼不已。这眼看就要2018年了，锐向和众合的股权就是卖不出去。
    按照软银的报价卖出去，相较于投入，企鹅其实也是不亏的。
    但波尼马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明明锐向和众合还活蹦乱跳的，特别是众合，又是控股拉勾网，又是并购小红书，哪里有半点颓势？
    波尼马又问：“其他投资机构呢？”
    刘治平紧皱着眉头，摇头道：“根本吃不下，高陵只愿意吃10亿美元，鼎晖倒是多点，愿意买20亿美元，但是他们只要锐向的股份，并且让我们打8折。”
    “艹，这些基金一个比一个狗啊！”
    刘治平叹了口气，顺序搞错了，应该先卖股权，再矛盾公开化的。
    现在好了，即便股权卖出去了，也要损失不小。
    不过他不敢指责波尼马，只能在心中腹诽。
    “多联系几家基金，几家基金不行，几十家基金总行了吧？”
    刘治平再次摇头，“没用的，几百亿美金的公司，有几家VC愿意进来？
    就算锐向和众合将来不出问题，回报率又有多少？”
    “那国外的PE联系没有？”
    “联系了。”刘治平道，“但是大部分都已经是锐向股东了，不愿意再增持。
    众合的话，这些PE不太看好，开出的价格比软银都低。”
    波尼马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开口说道：“继续和软银熬熬价格，到12月底，无论怎样都得把股权全部清空了。”
    刘治平点头，还有一个多月时间，他有把握让软银再提那么一成价格。
    至于更多，他也没底。
    “绝地求生要在国内上线了？”波尼马又问。
    “是的，已经在抖视、快手、B站、熊猫直播等多个平台开启预热了。”
    波尼马听到熊猫直播楞了那么一瞬间，笑着问：“小王搞的那个熊猫？”
    刘治平点头。
    波尼马连连摇头，叹息道：“张益达真是越混越回去了，跟这样的人裹在一起！”
    刘治平又说：“小王虽然有点特立独行，但是在电竞圈，还是有点影响力的。
    他不仅连发多条微博帮助绝地求生宣传，还让手下的电竞俱乐部组织了战队……”
    波尼马听后，脸色阴沉如水。游戏可是企鹅的命根子啊！
    张益达铺天盖地的宣传绝地求生，这是要跟企鹅不死不休吗？
    绝地求生这款游戏的优劣，已经在推出的PC版身上得到过验证了。手游只要不是太差劲，应该也是一个爆款。
    他开口道：“让天美和光子加快研发进度，务必要抢在众合前面先推出咱们自己的大逃杀游戏。”
    刘治平笑道：“我们和众合集团打架，倒是让网易捡了个便宜，听说荒野行动近期就要上线了。”
    波尼马哈哈笑道：“丁三石看起来人畜无害，但就爱搞点这些小动作。
    这下张益达有的头痛了，我倒要看看，绝地求生能从我们和网易手上抢走多少市场。”
    刘治平也一脸笑容，反正绝地求生他们又没拿到独家代理，多个网易来狙击众合游戏，他们是乐意看到的。
    国内游戏市场，近几年一直是企鹅和网易执行业牛耳。
    现在多了个来分蛋糕的众合，大家自然得一致把枪口对外。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波尼马问道：“听说火箭视频搞了一个综艺啊，叫什么火箭少女101？是这名吧？”
    “没错，是一个女团选秀，从韩国买的版权。”
    刘治平又说：“爱奇艺也搞了一个叫偶像练习生的男团选秀，咱们的企鹅视频是不是也要跟进啊？自己制作几款网综出来？
    本来企鹅视频就落后爱奇艺了。这种时候，我们更加不能掉以轻心，要赶紧迎头赶上。”
    波尼马点头，“你看着安排吧！”
    “哦，对了。”
    刘治平忽然想起一件事，开口对波尼马说道：众合和众合动漫也开发了独立app，正式开始运营了。
    听说还来挖我们平台作者，不少白金和大神作家听说都被众合集团派出的猎头骚扰了。”
    “有这回事？”
    波尼马有点不淡定了。特么的，猎头都派出来了，看来众合集团动作不小啊。
    “一定要严加防范，不能任由他们挖人。必要的话，合同也改一改，务必要留住人。
    网文是IP的上游，没有网文，哪来的漫画、游戏、网剧改编。
    对大文娱来说，网文是关键，千万不能乱。”
    刘治平笑着说：“放心吧，一个刚开的站点，也就一些没混出头的扑街去试试运气。
    其他的成名作家，谁愿意放弃稳定的百万、千万收入，去一个前途未卜的小站试运气呢？
    去年，我们发放了近10亿元稿费，稿费超100万的作家超过100位。
    现在我们旗下的站已经形成了生态，根基很稳，没那么容易被动摇的。”
    波尼马这才放心了下来，又问：“众合音乐有什么动静没有？”
    刘治平摇头：“只注册了商标，一直没开始运营，不知道在打的什么算盘。
    就算开始运营了也不用怕他们，光版权就卡死他们。
    就拿网易云音乐来说，用户体验和社区氛围打造得再好又如何？
    想听的歌听不到啊，你这不是把用户往外推吗？”
    波尼马长叹了一口气，笑道：“看来这些年的努力还是没有白费，护城河挖得足够深，后来者很难跨越。”
    刘治平微微颔首，笑道：“还是Pony你眼光长远，早早就进行了相关布局，不然哪有今天这如日中天的企鹅啊？”
    波尼马哈哈大笑，都自己人，其实马屁不用拍这么响的。
    ()

第449章 投资业务
    10月18日，妙分期集团在纽约证券交易所正式挂牌上市，股票代码为“MFQ”。
    妙分期集团以每股24美元的价格，发行了3750万股美国存托股份（ADS），融资9亿美元，一举成为今年美国排名第四大规模的股票发行。
    意气风发的陆敏站在纽交所敲钟台上，他身边还站着蚂蟥金服、昆仑万维、凤凰祥瑞、国盛金控、源码资本、蓝驰创投等一群股东代表。
    妙分期开盘价为34美元，接着一路暴涨，公司市值一度达到了116.98亿美金。
    超越了新浪、搜狐、58同城、猎豹、陌陌、唯品会与汽车之家等众多知名的互联网企业，位居互联网中概股第7位。
    也超过了被张益达频繁减持，市值跌到74.52亿美元的益民网金，位列上市互金公司市值第一名。
    陆敏持有妙分期21.6%股份，上市后，立马从一个小镇青年变成了身价百亿的上市公司老总，青年才俊。
    然后投资人纷纷开始装逼了。
    昆仑万维董事长周亚辉洋洋洒洒写了一万多字的投资感悟，发在朋友圈，复盘了妙分期的投资过程。
    梅花创投吴世春：妙分期又是一个超过1000倍回报的投资案例。
    陆敏也喊出了自己的口号：公司达到千亿美元市值前，不领一分工资。
    媒体对这家“网红”公司非常感兴趣，校园贷起家，蚂蟥金服投资，三年零七个月，完成初创到百亿美金的蜕变。
    面对媒体的各种挖坑问题，陆敏进行了一番有趣的回答。
    “有没有借钱给学生？”
    “15年以前借过，但是不赚钱，还亏了几亿，后来国家就叫停了……”
    “你们有没有蓄意教唆人，在还不起钱的时候去向亲人朋友借，去其它平台借钱，来还你们的钱？”
    “没有。凡是过期不还的，我们这里就是坏账，我们的坏账，一律不会催促他们来还钱。电话都不会给他们打。你不还钱，就算了，当作福利送你了。就这样。”
    “你们是**吗？”
    “不是因为我们是**。是因为我们的商业模式。我们的坏账率低于0.5%……”
    陆敏面对记者的采访，显得虚伪过头了。
    消息传回国内，立马引起了滔天的争议。
    有人认为陆敏的崛起是带着原罪的，是不道德的，可以称为黑金。
    也有人认为在这个寒门难出贵子的时代，父亲是农民，母亲是小学老师的陆敏给了草根创业者极大的鼓舞。
    《妙分期上市，百亿美金之后，财富终于洗白了原罪》
    《国内批判，国际追捧，妙分期上市背后的原罪》
    ……
    陆敏和他的公司，给国内贡献了一篇篇十万加的爆款文章。
    同时，国内很多现金贷创业者也把目光盯在了妙分期身上。
    妙分期的上市，给了他们极大的鼓舞，无数现金贷公司已经在冲向上市的路上了。
    张益达冷眼旁观着这一切。锐向投了妙分期800万人民币，赚到了21.2亿。
    其中10亿，拨款给了锐向公益基金会，用于植树造林和农村扶贫。
    这件事，很多外资股东表示了反对和不理解。
    本来张益达是想让全部捐赠出来的，但太多股东反对。
    最终把金额减少到10亿元，才通过了董事会决议。
    受到妙分期带来的利好消息刺激，益民网金、益民贷、益民财富三家公司股价都有了一波不小的涨幅。
    但张益达给家族办公室那边的人的指示是：使劲儿减持。
    所以股价又被他的减持给打下来了，还反跌了不少。
    妙分期上市第三天，锐向入股的东南亚“小企鹅”Sea集团也在纽交所上市了。
    这家公司的主营业务是游戏和电商，上市表现不错，市值达到了50多亿美元。
    企鹅持有这家公司39.7%股份，堪称最大赢家。
    锐向经过多轮跟投，也持有Sea集团5.67%股份，投资回报率不高，距离翻一倍都还差点。
    张益达知道这家公司的后劲还很足，决定长期持有这部分股权。
    Sea集团同时还是绝地求生的东南亚代理商，跟蓝洞的战略合作关系也随着并购转移到了众合集团。
    上市前夕，李小冬还致电张益达，询问后者要不要一起去敲钟。
    张益达婉拒了李小冬的邀请，没必要去凑那热闹。
    ……
    OYO的印度创始人李泰熙来到了京城。印度市场被他占领得差不多了，所以他决定进军中国。
    既然要来中国混，自然得出来拜拜码头。
    张益达作为东道主，同时又是OYO酒店的股东，就邀请他参观了锐向集团和众合集团。
    虽然远在印度，李泰熙也是听说过这两只超级独角兽的。
    “听说你们在和4000亿美元市值的企鹅集团开战？”
    张益达没有正面回复，而是笑着说：“小李，你这消息很灵通嘛！”
    “看来是真的了，张先生，你的勇气还真是让人佩服呢！”
    张益达摆摆手，脸色渐渐严肃了起来，“新兴势力要崛起，就必须颠覆传统势力。”
    李泰熙点头，很是认同这句话。他们OYO的模式，也正是颠覆传统势力。
    “张先生，我把OYO模式引入中国，会不会受到传统势力反扑呢？”
    张益达笑笑，戏谑道：“你说呢？”
    李泰熙点点头，表示他明白了。
    “镁团的黄新先生和携程的梁建章先生，这两位，张先生你能否帮我引荐一下？”
    看来小李同学还是做了功课的，知道该拜哪些庙门。
    张益达笑着说：“没问题啊！晚点我帮你约下人。”
    “那太好了，太感谢了！”
    张益达笑道：“我们是朋友嘛！不必见怪！”
    接着张益达又带李泰熙去吃了正宗的京城烤鸭。
    李泰熙吃得满嘴是油，笑着说：“这绝对是我吃过最美味的食物，比我们老家的咖喱都要好吃。”
    张益达呵呵笑道：“是吗？那我再点一只。”
    李泰熙打了一个饱嗝，他都吃了两只了，赶紧摆手道：“不用了，已经吃饱了。”
    张益达叹了口气，“小李，我可能要把OYO的股份出售了。”
    “啊？”
    李泰熙有些吃惊，他不懂张益达为什么要这么做。
    张益达又说：“众合集团遭遇到了很大的资金压力，我只能四处筹措资金了。”
    李泰熙有些理解张益达了，面对一个几千亿美金的庞然大物，何其艰难也。
    “好吧！股权卖给谁啊？”
    张益达笑道：“我和孙正义先生谈好了，软银愿景基金愿意接手这些股权。”
    一听是孙正义和软银，李泰熙松了口气。软银本身就是OYO的股东，也是他的重要支持者。
    张益达转让股权给软银，他倒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就是在中国少了张益达这么一个人脉广泛的股东，对OYO的发展有些不利啊！
    次日，张益达带上小李同学，同黄新、梁建章见了一面。
    黄新、梁建章两人倒是很卖张益达面子，同意跟OYO建立合作。
    目前的OYO倒是没有自己做OTA平台，对于镁团和携程来说，还构不成什么威胁。
    但张益达知道小李同学也是个老阴逼，想的是先线下铺开酒店，然后再提供一站式的旅游解决方案，包括酒店、导游、餐饮以及机票和签证等等。
    这么搞，不是逼OTA巨头封杀OYO吗？
    双方撕破脸起码也是明年了。张益达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到时候股权都卖了，跟他关系不大。
    带李泰熙谈妥了合作后，张益达又跟软银的人完成了股权转让。
    以20亿美元的估值，转手了所持有的16%股权，换来了3.2亿美元现金。
    ()

第450章 手游上线
    网易开发的《荒野行动》在10月底上线了，成为了国内第一款吃鸡手游。
    丁三石看着游戏部门反馈上来的情况，形势一片大好，非常高兴，大手一挥，就安排给开发团队搞了一个庆功宴会。
    绝地求生自从上架Steam以来，已连续霸榜第一名好几十周，数钱都快数抽筋了。
    这种情况下，他丁三石自然也注意到了绝地求生幕后的开发公司蓝洞工作室。
    了解清楚蓝洞背景后，丁三石暗自惋惜。
    我怎么没有这么好的语气？
    张益达那小子国内搞出两只超级独角兽就算了，随便在韩国收购一家游戏公司，也能开发出火爆全球的游戏。
    这还有没有天理啦？
    丁三石一边吐槽，一边派人联系张益达，想聊聊代理游戏的事情。
    对于代理绝地求生，他也没太大信心。
    因为张益达已经超越了大强子，成了小马哥的头马。
    很明显，张益达和企鹅的关系更亲近。
    果不其然，网易的代理请求被拒绝了。
    但让丁三石想不通的是，企鹅也没拿到代理权。
    再然后，就爆出了张益达和企鹅不和的新闻。
    丁三石没有过多看热闹，而是抓紧时机，让游戏研发部门赶紧开发一款吃鸡手游出来。
    王者荣耀可是让他眼馋很久了，网易要是能做出一款媲美王者的国民级手游出来，那简直不要太爽。
    张益达和企鹅闹翻的原因，他慢慢地也搞清楚了。
    众合要进军大文娱，怪说不得企鹅那么大反应。
    这可是一个好机会！
    丁三石一边感慨自己碰上的好运气，一边催促团队加急研发。
    这一次，他要抢着企鹅和众合的前面，率先推出吃鸡国产手游。
    先发优势在手，等企鹅和众合两家反应过来时，搞不好荒野行动的用户黏性都已经形成了。
    不得不说，丁三石的策略很成功。
    荒野行动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都临近上线的时候，企鹅和张益达才得知消息。
    绝地求生PC版很火，国内也有很多游戏玩家在玩。
    荒野行动一上线，大批抱着尝鲜心理的玩家就入坑了。
    一时间，直播平台、短视频平台全部充斥着这款游戏的内容。
    对于枪战射击游戏，特别是男性玩家，就没几个不热爱的。
    随着“哒哒哒”的枪响声，敌人一个个化为盒子。
    这种愉悦的精神享受，是在现实生活中体验不到的。
    穿越火线早在九年前就证明过枪战射击类游戏的市场了，在国内，根本不缺拥趸。
    网易作为第一个推出吃鸡手游的，确实吃到了螃蟹，荒野行动的用户量节节攀升。
    玩家纷纷呼朋唤友，开始组队玩游戏；主播、短视频内容创作者也纷纷转移阵地，欲要收割一波新的流量红利。
    而就在丁三石和团队庆祝荒野行动大获成功的同时，张益达也在和众合游戏团队开会。
    “大家都体验过荒野行动了吧？都说说各自对这款游戏的看法吧。”
    对于丁三石这种“偷偷进村”的行为，张益达是相当佩服的。
    企鹅和自己还在互怼，没成想，丁三石哼哧哼哧先把手游搞出来了。
    众合游戏的手游开发团队中既有蓝洞派过来的人，也有国内聘请的专业游戏开发人士。
    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浸淫游戏开发多年。
    此时评论起荒野行动，那是滔滔不绝。
    “荒野行动这款游戏还是过于粗糙了。首先说游戏优化方面吧，它的卡顿问题非常严重，我试过卡在墙里，竟然卡到无法开枪……”
    “还有还有，Bug非常多，多得让人无力吐槽。”
    “画质也不行，跟咱们精益求精的绝地求生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
    听着这么多吐槽，张益达轻笑，看来荒野行动真的不怎么样。
    这些游戏开发人员说话都比较直，好的就是好的，不好就是不好，根本不会过多修饰话语。
    “你们可不要轻敌啊！据说荒野行动上线后的反响相当不错，用户量那是一路暴涨。”
    几名程序猿瘪瘪嘴，“那是它运气好，第一个推出手游，用户都图个稀奇。”
    还有程序猿说道：“我觉得应该是免费的原因，咱们的PC版可是要98块钱的。而且电脑肯定没有手机方便。
    手游的话，上班可以玩，在家可以玩，上个厕所都可以玩……”
    张益达也比较认可这个观点，免费手游，那绝对是收割用户的利器。
    相较于PC版本，手游的操作难度要低很多，可以吸引广大的女性用户。
    有了妹纸的加入，反过来又会推动游戏的火爆。
    毕竟男女搭配，吃鸡不累嘛！
    “咱们的手游测试得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可以上线？”张益达又问。
    “其实测试得都差不多了，随时可以上线。不过荒野行动已经先推出了，我们也抢不到第一了。
    我建议，我们针对荒野行动暴露出的问题做一个汇总，然后再测试一下我们的游戏。
    上线时间，可能得稍后延迟那么一周到两周。”
    张益达点头，“我同意，做精品游戏，就得这么一个态度，对玩家负责，对玩家的人民币负责。”
    几名程序猿轻笑，他们都知道这位张总，眼里可是揉不进沙子的。
    PC版绝地求生都已经那么成功了，可他依旧督促蓝洞那边不要松懈，要尽量延长游戏寿命。
    怎么延长呢？
    把赚到的钱，其中相当大一部分都投入到了研发中，对游戏画面进行升级，探索更多的玩法模式。
    此外，对于Bug和外挂也是零容忍的。发现一个漏洞，就赶紧安排修复。
    外挂那是见一个封一个！
    张总虽然不懂游戏开发，但貌似很懂玩家。
    能够白手起家创下这么大基业，也是有原因的。几名程序猿暗自点头。
    “我要求加上的游戏排位等级，还有一键录像分享……这些小功能都加上了吧！”
    几名程序猿都点头，“张总，你放心吧，都加上了，咱们这游戏绝对可以跟荒野行动拉出差距。”
    张益达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鼓励了一番后，准备结束这场会议。
    这时，一名韩国员工忽然说道：“会长，我觉得这荒野行动跟我们的绝地求生太像了。
    玩法、模式，乃至道具、吃鸡口号语都很类似。咱们应该告他侵权啊？
    这种盗版游戏，有什么资格跟我们的绝地求生竞争？必须让所有玩家知道，荒野行动是一个骗子、小偷。”
    其他几名中国员工看了韩国人一眼，腹诽不已。
    这韩国人就是爱挣表现，平时工作中装逼就算了。现在来到张总面前，都还要出风头。
    “很难，游戏玩法、模式不受版权保护的。真要深究，咱们的绝地求生也有抄袭H1Z1之嫌。”
    张益达叹了口气，想通过这一招来制约网易，基本不可能。
    前世蓝洞还在美国状告网易侵权，结果也是不了了之。
    另外，他也咨询过法务了，这种事在国内就是和稀泥。
    网易和众合都是大公司，官司可能打一堆，最后来个庭外和解。
    “没错，要是能告的话，CS也不会让CF蹦跶那么多年了。”深知国情的中国员工也纷纷发言道。
    韩国员工有些失望，这么好的建议，本以为会得到会长一句夸奖的，但什么都没有。
    张益达看着韩国员工，笑道：“你的建议虽然不能采用，但踊跃发言的表现还是很值得夸奖的。
    大家要多向金小中学习！”
    金小中兴奋得脸都涨红了，没想到会长还记得我的名字，真是太太荣幸了。
    张益达一般是记不住几个员工名字的，但没办法，谁叫金小中这名字让人印象深刻呢。
    几名中国员工尽管有些不服气，但都点头回答“是”。
    金小中的建议让张益达突发了一个灵感，具体的，就不方便告诉这些游戏研发人员了。
    ……
    两周后，绝地求生手游正式上线了。
    抖视、快手、B站、火箭视频、熊猫直播等各大平台铺天盖地都是宣传广告。
    一大批PC版绝地求生的骨灰粉早就等候着了，第一时间就下载了APP，体验起了游戏。
    这些人显然是知道蓝洞和众合的关系的。在他们看来，这是血统纯正的吃鸡，不是外面那些山寨版。
    托张益达的福，PC版绝地求生没有前世那么多Bug和外挂，用户口碑要好得多。
    所以冲着蓝洞这块牌子，无数用户慕名而来。
    由于QQ和微信的封杀，用户只能选择投融汇、抖视、快手等几大平台进行账号授权注册。
    一进入游戏，清晰的画面质感，流畅的游戏页面，一下子就把用户征服了。
    这踏马才是精品游戏公司，网易搞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体验过荒野行动的用户，一下子就感觉出了两款游戏的差距。
    还有用户发现了右上角一个“照相机”符号的按钮，一点击，居然是录像。
    录像完了，居然可以把视频文件分享到一款叫“剪映”的视频编辑软件。
    在剪映里把视频精心修剪后，可以一键分享至抖视、快手、B站等多个平台。
    这太好用了，很多用户开始分享自己在游戏中的精彩视频。
    落地刚枪、堵桥、飞车追击、埋伏狙击……各种游戏片段出现在了众合集团旗下的短视频和直播产品中。
    很多用户，包括女性，都开始追问视频发布者这款游戏叫什么？哪里可以下载啊？
    抖视、快手、B站等平台也很贴心地在首页挂了一个很大的游戏广告，内含游戏下载跳转链接。
    众合集团发动了全部的资源，在帮助绝地求生做推广和导流。
    效果，当然是非常不错的。
    这下子，企鹅和网易都有些坐不住了。
    ()

第451章 黑成翔了
    “绝地刚枪王”楚新是一名骨灰级的枪战射击类游戏玩家。
    从最早的CS，再到CF、绝地求生端游，就没一款游戏他没玩过的。
    前段时间，网易率先推出了吃鸡手游荒野行动。
    他第一时间注册了一个账号，体验了一把。
    和端游不同，手游也自有一番乐趣，他很快就沉迷在了其中。
    今天下班以后，他回到出租屋，不顾身体的疲惫，掏出手机，准备吃两把鸡。
    游戏技术不错的他，还是一个游戏主播，在B站有两万粉丝。
    连上直播设备后，他开始了今天的游戏直播。
    “枪王，今天又要吃几把鸡？”
    “你怎么骂人呢？”
    “开个玩笑，枪王出手，今晚绝对大吉大利！”
    “枪王，今天再堵一次桥！”
    ……
    看着各种弹幕，楚新笑了笑，虽然不是什么大主播，也挣不了两个钱，但他享受这样的游戏直播生活。
    他一边和粉丝互动，一边进入游戏。
    从飞机上跳伞后，楚新操控人物快速降落。
    一边降落，他一边对粉丝说道：“这个跳伞，也是很讲究技术的。一定要学会变换姿势，以最快速度落地。
    这样，你可以比别人更快地捡到枪，这样你的生存几率就更大了。”
    话音刚落，屏幕出现了一行小字“拳王使用空手战胜了你。”
    “瓦特，法克！”
    楚新风中一阵凌乱，这是什么操作？
    跳伞在半空中，被人用拳头远程打死？
    荒野行动又出新玩法了吗？
    “卧槽，还没落地就成盒了？”
    “枪王，什么情况啊这是？”
    ……
    收看直播的观众刷起了一重重弹幕。
    “没事，我也不清楚情况，我先看看死亡回放。”
    楚新点击对手视角，出现了一排小字“你的被淘汰方式不支持终时回放。”
    无奈之下，楚新只好进行第二轮游戏。
    这一次运气不错，没碰到空中被拳头砸死的倒霉事情。
    楚新干净利落地干掉了几个对手，来到主城房顶。
    屏幕前一片叫好，粉丝纷纷刷起了弹幕。
    就当楚新操控游戏人物观察四周的时候，一声枪响，游戏人物死了。
    楚新暗道一声倒霉，应该是遇到狙了。
    结果又是一行小字“风吹裙起屁屁凉使用UZI冲锋枪战胜了你。”
    冲锋枪能打这么远？还特么一枪爆头？
    楚新打开了对手视角，回放了被击杀全过程。
    屏幕前的直播观众也都认真看起来了，今天这事，他们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平时杀人如麻的枪王，今天居然成了菜鸡？
    “好家伙，八百米开外，一枪放倒了三个鬼子。”
    看完死亡回放后，楚新开始吐槽道。
    “枪王，你是遇到挂了！”
    “枪王，召唤云龙兄！”
    “二营长，把我的意大利炮拉上来！”
    ……
    粉丝也都比较懂游戏，都知道主播是遇到挂逼了。
    楚新很失望，虽然是被别人用挂干掉的，但总有一种挫败感。
    一定要赢一次！
    抱着这种想法，楚新继续了游戏。
    接着，各种神奇的场面发生了。
    透视、穿墙、加速、遁地……各种挂轮番上场。
    “得了，今天就到这吧！打半天游戏，结果对手是复仇者联盟！”
    楚新没有大吵大闹，而是很平静地调侃起来了。
    “可怜的枪王，今天死几十次了吧！”
    “26次，我数了，光跳伞死半空中就有七八次。”
    “网易游戏搞的什么游戏啊？这么多挂不管管？”
    很快，粉丝又开始声讨网易了。
    有人给楚新支招，把这期直播的死亡回放做成搞笑视频，发到抖视、快手去，说不定能圈一波粉。
    这倒是一个好主意，楚新说干就干，开始剪辑起了视频。
    楚新在抖视和快手也有账号，发过几个游戏视频，有几百粉丝。
    他把短视频放上去后，就没管了。
    上床睡觉，今天的遭遇太打击他的游戏信心了，他得用睡眠来麻醉自己。
    第二天起床后，他打开手机，噼里啪啦一阵响，他还以为手机出毛病了。
    结果打开手机一看，原来是发在抖视、快手的视频火了。
    抖视获得了300多万个赞，80多万条评论；快手少一点，也有100多万个赞和20多万条评论。
    抖视一夜涨粉百万，快手也有四十多万。
    卧槽，我这是火了吗？
    楚新立马从床上弹起来了，翻看起了自己的短视频评论。
    基本上都是一些善意的调侃，还有一些说他是自找罪受，好好的正版吃鸡游戏不玩，非要去玩山寨。
    现在好了吧，被挂逼教育了吧！
    抖视和快手置顶的两条评论很相似，大意都是说：绝地求生才是蓝洞和众合游戏推出的正版，其他的吃鸡游戏都是山寨。
    联想抖视和快手以及众合游戏、蓝洞的关系，楚新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决定了，接下来几天还要继续玩荒野行动，他要挖掘更多的内幕出来，替广大被外挂所扰的用户主持一回公道。
    ……
    “钢枪下的温柔”也是一名游戏主播，他最近几天遇到了一些烦恼。
    荒野行动老是遇到一些挂逼，让他死得不明不白的。
    另外他发在抖视的视频，点赞和评论也越来越少。
    之前的视频发出去，随随便便都是几万个赞，几千条评论，现在锐减了几倍不止。
    听说绝地求生做得很好，没有什么外挂。
    他试着下载了一个绝地求生游戏，玩了几场。
    依他多年的游戏经验来看，绝地求生不管是画面还是流畅性，还是操作体验，都要强过荒野行动。
    另外他还发现了绝地求生的录像小功能，他顺手录制了一个自己战胜最后几名对手，最终吃鸡的视频，剪辑后随手发在了抖视上面。
    过了几个小时，他再回来看。
    见了鬼了，几十万个赞了！
    他思索了好一会儿，好像弄懂了。
    荒野行动这种垃圾盗版游戏，必须得抵制。
    怀着一颗感恩的心，他开始了新一期直播，以专业的角度，分析了绝地求生和荒野行动的优劣。
    这期直播，被他剪辑成小视频发在抖视，再次爆红！
    他终于确定其中的门门道道了，开始不遗余力地帮助绝地求生进行宣传推广。
    ……
    众合集团调动全部资源帮助绝地求生进行推广，再加上荒野行动自己不争气。
    很快，两款游戏就拉出了差距。
    绝地求生上线半个月，率先宣布注册用户超过一个亿，日活跃用户超过2000万。
    丁三石看着这条新闻，心里也很是无奈。
    虽然网易先跑，结果还是被人家反超了。
    另外，最让他苦恼的还是外挂，以及众合集团的添油加醋。
    荒野行动的各种外挂，在抖视、快手上面成了一条条热门视频。
    这极大的损害了荒野行动的品牌，甚至网易公司都被连累了。
    他决定找张益达聊聊，和气生财不好吗？非要打生打死！
    ()

第452章 和解
    张益达和丁三石交情不算深，就乌镇互联网大会吃过几次后者养的未央猪而已。
    另外，交情再深又如何？不能跟生意混为一谈。
    有句话说得好，叫“慈不掌兵，义不从商”。
    网易这次率先推出吃鸡手游，偷偷进村。
    张益达不给他来记狠的，怎么对得起手握的资源。
    其实不用众合集团发力，光外挂泛滥、页面卡顿这些问题，就能让荒野行动自己慢慢走向末路。
    张益达推了一把，也只是让这个衰落过程加速了而已。
    打铁还需自身硬，网易要是做游戏的态度真诚一点，也没那么容易被别人抓住弱点，并加以利用。
    丁三石也是个能屈能伸的人，明知道众合集团暗算了荒野行动一把，但在电话里，还是一口一个“益达兄弟”叫着。
    “误会现在也解除了，倒是让益达兄弟你看笑话了。”
    丁三石说的是荒野行动各种外挂搞笑视频泛滥的事。
    张益达也装作不知道一样，在电话里叹道：“哎，这些主播也太无聊了，哪有打游戏去体验各种死法的啊？
    不过也理解，这是个娱乐至死的时代，换个角度，不追求胜利，反而去做一些沙雕视频，说不定更容易火。
    这不，视频一下子就火了！别说，这些主播脑子还是挺好用的。”
    丁三石心中暗骂不已，什么主播脑子好用，还不是你手底下的短视频平台在带节奏。
    网易公关部门早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了，虽说确实是荒野行动本身质量不过硬，但要是没有众合集团在其中推波助澜的话，荒野行动的“沙雕游戏”之名是传播不了这么快、这么广的。
    没错，外挂泛滥、死法清奇的荒野行动已经被玩家冠名为“沙雕游戏”了。
    “八百米开外，一杆霰弹枪放倒我三个队友！”
    “茅山正宗穿墙术再现江湖！”
    “我要打十个！”
    “一款糅合现代枪战和东方仙术的划时代作品！”
    ……
    各种各样的段子也流传在了网上，让荒野行动还是大火了一把。
    不少图稀奇的用户慕名而来，不过他们打了几把就撤退了。
    主要就为了拍几个短视频，好发在社交媒体装装逼。
    丁三石苦笑，“益达兄弟，那个短视频的事情……能不能给控制一下啊？
    毕竟游戏市场这么大，咱们俩家完全可以和平共存嘛！
    咱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它才应该被集火对付。”
    丁三石这招祸水东引不怎么样，张益达自然知道企鹅才是大敌。
    企鹅他自然会去对付的，但也得先把荒野行动打残了再说。
    众合集团推动、引导的舆论发酵得也差不多了，再黑下去就过犹不及了。
    荒野行动这款游戏已经算是臭了，再也无法和绝地求生争锋。
    就算换皮重生，那也得过好长一段时间去了。
    另外，就算张益达想继续黑下去，效果也不会有这么好了。
    网民都是健忘的，每天发生的新闻热点那么多，谁一直关注一款已经臭大街的游戏啊！
    这种情况下，张益达自然选择和丁三石握手言和。
    但嘴上他肯定不会承认自己干过这些事的，而是笑着回复道：“没问题，一点小忙而已，我肯定帮的。”
    “呵呵，那谢谢益达兄弟了！”
    “哈哈，谢什么谢，过几天又要开互联网大会了，又要蹭你家猪肉吃了。”
    丁三石语塞，摆了老子家游戏一道就算了，老子还跟你陪笑，现在还要蹭我家猪肉吃。
    这一瞬间，他感觉张益达比小马还让人讨厌。
    恼归恼，气度还是要拿出来的。
    他哈哈笑道：“未央猪要多少有多少，随便吃！吃不完打包带走都行。”
    “那行，我让众合集团的后勤部跟你们的人联系一下，我们打包一百头。
    三石兄，我跟你说，众合的员工可是眼馋未央猪很久了，但是你们只在线上卖啊，价格又贵，我们这创业公司吃不起啊！
    难得你这么慷慨，我替众合的全体员工谢谢你了。”
    丁三石在电话那头楞住了，这是讹上我了还是咋滴？
    一头未央猪屠宰下来差不多是84斤，售价是50元一斤左右，相当于一头猪4200元。
    一百头猪，就是42万人民币！
    这对于千亿大佬的他来说，也没什么，根本就是九牛一毛，送你又如何？
    关键是众合集团这帮王八蛋前脚才抹黑了网易的游戏，后脚还想吃我们养的猪肉？
    做梦吧你！
    丁三石黑着个脸，在电话里沉声说道：“不好意思，我们的未央猪都被预定完了。益达你也知道，我们猪场产量有限，总共就两万头，从开始养殖的时候，就有人预定。
    现在没几头了，还要供应互联网大会。
    前段时间杨元庆想要两头，我都没给他。要不明年吧，明年给你留100头！”
    张益达哈哈一笑，“三石兄，你别把我当土匪嘛！我们又不是不给钱。”
    “这真的不是钱不钱的事情，是真的没有猪了。”
    张益达认真说道：“抖视一天开屏广告，换100头未央猪，这个提议怎么样？”
    抖视一天开屏广告对外报价是100万人民币起，拿来换100头猪明显是吃亏了。
    莫非是张益达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向自己和网易示好？
    丁三石思索了几秒钟，笑呵呵回道：“我想起来了，有个客户退订，应该还能凑出100头猪。”
    张益达笑了，这就对了嘛！
    大家都是聪明人，互相给个台阶下。也对外，特别是在企鹅面前，展示一下双方的友谊。
    张益达又同丁三石聊了聊其他话题，还欢迎网易来众合投放游戏广告。
    挂断电话，张益达叫来宋采薇，准备让她通知后勤部门去接收猪肉。
    宋采薇一进门，就见张益达脸上挂满了笑容。
    这种笑容，自从那天跟企鹅闹翻以后，她好久没在张益达脸上看到过了。
    “张总，什么事情啊？这么开心？”
    张益达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提问道：“假如你跟一个人是普通朋友，他扇了你一巴掌，然后又给了你一颗枣，你觉得你们关系还回得去吗？”
    宋采薇沉思一会儿，然后回答道：“要看枣有多甜，巴掌有多重。”
    张益达笑呵呵没有作答。
    一款荒野行动而已，哪怕扑街得彻彻底底，对家大业大的网易来说，也无关紧要。
    但是对众合游戏来说，就太过重要了，急需一款游戏打开局面，在国内站稳脚跟。
    所以，他选择狠狠打击了荒野行动。
    打击完，还得跟丁三石做回朋友。
    丁三石只要不傻的话，也不会选择跟众合集团硬碰硬，吃个暗亏认栽。
    毕竟荒野行动前车之鉴还摆在这里，要是《梦幻西游》、《阴阳师》、《大话西游》这几款游戏再闹点幺蛾子，那简直没地儿哭去。
    另外，企鹅才是曹操，所以还得搞一阵联吴抗曹。
    至于丁三石心里的真实想法，那不重要。
    ……
    首都机场停机坪。
    一架白色的湾流G650ER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耗时一年，这架花了张益达4个亿的大玩具终于交付了。
    这架长30米、翼展30米、高近8米的私人飞机，跟大型客机比起来，确实体型很小。
    但当人挨近一看，还是觉得体型庞大。
    张益达在那打量飞机，湾流私人飞机的销售顾问范韶光和几名机师团队则站在一旁，微笑不语。
    按照公司的要求，他们还给张益达搞了一个小型交付仪式。
    赵尔雅左手捧着一束玫瑰，右手拿着一个飞机模型，这些都是湾流给客户赠送的小礼物。
    张益达跟随聘请的两名飞行员和两名空姐登上了飞机，检查了驾驶室和客舱后，确认没有问题后。
    在交付合同上签下了大名，交付仪式到此结束！
    范韶光在一旁笑着说道：“张先生，如果你不经常使用这架飞机的话，还可以找公务机代管公司替你管理，每年可以节省大量的飞机保养经费。
    另外，协调好计划安排的话，也不会影响你的出行。
    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在你不使用飞机这段时间内，相当于把飞机租赁了出去。
    用互联网的一个词来形容，这叫“共享飞行”！”
    张益达笑了笑，又是共享经济，从自行车到汽车、电动自行车，再到共享充电宝、雨伞。现在连共享飞行都来了！
    张益达摆摆手，“不需要！不使用的时候，就放在机库里吃灰吧！”
    范韶光点头，没有再多嘴。他也只是例行公事提醒一句而已。
    张益达身价上千亿，一年千万元人民币的飞机保养费又何足挂齿。
    这么厉害的大佬，要是把飞机租了出去，那反倒奇怪了。
    张益达又叫来了两名飞行员和空姐，他要安排飞行任务。
    现在他们四人组成了一个飞行小组，由张益达支付他们工资，相当于是为张益达私人提供服务。
    12月3号是第四届乌镇互联网大会的时间，张益达准备直接从京城飞到附近的机场。
    这需要提前给空管局报备，不然乱飞后果很严重。
    ()

第453章 绕不过去的张益达
    第四届乌镇互联网大会主题是“发展数字经济促进开放共享——携手共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
    张益达代表众合集团，围绕“短视频助农”、“直播电商精准扶贫”等几个重点领域发表了演讲。
    进行完相关会议后，丁三石做东，再次宴请了一众互联网大佬。
    张益达挨着黄新和陈卫坐着，大块吃着老丁家的未央猪肉。
    其他大佬则谈笑风生，有的讲起了段子，有的讲起了人生感悟。
    波尼马看了眼正大快朵颐的张益达，随即便把目光转到另外一侧。
    自从众合集团和企鹅闹翻后，他再也没和张益达说过一句话。今天自然也不会例外。
    丁三石居然和张益达有说有笑的，看到这一幕，波尼马有些搞不懂了。
    前段时间，荒野行动被众合旗下无良短视频黑成了翔，难道老丁这么想的开？
    荒野行动外挂泛滥，被众合集团抓住机会痛击。
    这件事也给企鹅提了个醒。众合集团实力已经不小了，光短视频领域，几款产品就占据了近80%的市场。
    操控舆论，抹黑对手，这些手段玩起来可谓驾轻就熟。
    企鹅要推出吃鸡手游，可千万不能被众合集团抓住什么把柄，然后再重走荒野行动的老路。
    经过精心研发和测试后，企鹅推出的吃鸡手游刺激战场明天就要正式上线了。
    能不能一脚把绝地求生踩在脚下，波尼马也没多少底气。
    众合集团的势已成，很难对付啊！
    企鹅给众合也施加了很多压力，但是都被张益达一一化解了。
    微视现在已经被企鹅全面复活了，但还是半死不活的状态。
    哪怕企鹅调动了QQ和微信两大流量神器进行推广，但是用户就是不买账。
    一提短视频，用户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抖视，其次是快手。
    电商方面，企鹅除了群组和微信朋友圈对拼哆哆链接进行流量封杀以外，其他也并不能把拼哆哆怎么样。
    甚至微信十二宫格，还得照样对拼哆哆开放。
    因为协议还没到期，企鹅毁约的话，不仅严重影响品牌信誉，还得付出10倍的违约金。
    一想到要掏几十亿美金赔偿拼哆哆，波尼马就下不了决心毁约。
    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微信给众合集团这个竞争对手导流，这种行为可以称之为资敌了，可他却没什么办法。
    波尼马越想越难受，索性不再想了。
    他现在看到张益达，甚至觉得比波尼马还讨厌。
    张益达不仅白嫖了企鹅，现在还反过头来对付企鹅。
    这种行为放在古代，绝对算得上是背叛师门，不浸猪笼都要点个天灯。
    看到张益达就来气，波尼马随便吃了两口，给在座除张益达以外的大佬打了声招呼后，就撤退了。
    接着，黄新、大强子、陈卫等人也跟着撤退了。
    张益达没有跟过去，因为他知道，这帮人要组织另外一个饭局。
    “三石兄，那我也撤退了，谢谢你的盛情款待了。”
    丁三石笑了笑，“未央猪味道还可以吧，有空帮我多多宣传。”
    既然丁三石都没觉得有什么隔阂，张益达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别扭。
    他笑着对丁三石说：“味道那肯定是好极了，员工都赞不绝口。
    还怂恿我和网易达成战略合作，说跟网易搞好关系有肉吃！”
    丁三石读懂了张益达一语双关，哈哈笑道：“没问题，大家多多合作。”
    离开饭店后，张益达就在四周闲逛了起来。
    看似孤零零一个人，其实前后四名保镖还是紧紧跟着的。
    乌镇这江南水乡的风景其实也挺别有一番风味的。
    张益达前几次来，都没好好逛过。今天恰好无事，正好领略一番其中的风光。
    乌镇的夜晚很热闹，河边两岸都是游客。
    也幸好是夜晚，灯光比较暗，没人认出这个身着西装逛景区的装逼犯。
    走着走着，张益达也走累了，就在河边一个茶坊坐下来了，点了一杯茶，吹着夜风，享受着难得的平静时光。
    这一幕，被一名参加乌镇互联网大会的记者看到了。
    他上午才听了张益达的演讲，没想到在这又碰上大佬了。
    本想上去套个近乎，却又注意到了张益达四周的保镖。
    害怕碰一鼻子灰的他干脆掏出相机，对着张益达拍了一张。
    虽然只拍到侧脸，但夜光下的张益达身着西装，身姿挺拔，旁边河里还有一艘乌篷船，有一种遗世而独立的气质。
    标题叫什么呢？张益达夜游乌镇？
    就在记者想标题的时候，张益达的保镖注意到了刚刚的闪光灯，找上了这名记者。
    “张益达先生你好，我是一名记者，这是我的记者证。”
    被保镖带过来的记者赶紧报明了身份。
    张益达没说什么，招呼他坐了下来。
    记者没想到张益达这么和蔼，开始和张益达攀谈起来。
    另一边，一家高级酒店包厢内正进行着一场饭局。
    这场饭局，也正是前世刷爆互联网的“东兴局”。
    波尼马坐在首座，他旁边坐着大强子和黄新。
    雷君、张铭、沈北朋、联想杨元庆、狗东金融陈生强、金沙河创投朱小虎、58姚劲波、知乎周元、镁团王慧文、陈卫、高陵资本张三石等人围绕坐在大圆桌四周。
    张益达要是在这，一眼就能看出来，比前世少了两个人。
    一个是快手苏华，一个是拜摩单车黄晓峰。
    波尼马看着坐的这一大桌子人，因为看见张益达而引起的愤懑也驱散了不少。
    在场的除了三个投资人，以及雷君、杨元庆和张铭，其他都是企鹅系的人马。
    虽然张益达叛变了，可他还有镁团、狗东、嘀嘀一大群小弟。
    沈北朋背后的黑衫其实跟企鹅关系很不错，镁团、嘀嘀等项目都有和企鹅共同投资。
    他暗自感慨，原本张益达也可以坐在这里的，而且座次还要排在大强子和黄新前面。
    但张益达选择了一条巨头路，自然不被企鹅所容忍。
    一群互联网大佬聊着聊着，话题不知不觉扯到了即将上线的刺激战场上面。
    “刺激战场一上线，凭借企鹅多年的游戏底蕴，以及QQ和微信的社交关系链，其他吃鸡手游根本不是一合之敌。
    我在这里，提前祝Pony和企鹅旗开得胜了。”
    知乎周元第一个表起了忠心，马屁技术虽然不高，但却引得波尼马开怀大笑。
    波尼马摆摆手，“不能小看任何一个对手，特别是众合，他们有先发优势，另外吃鸡游戏集大成者蓝洞也是他们的子公司。”
    黄新和陈卫有些不屑，他们俩都是小巨头了，自然不用去拍这些低级马屁。
    虽然是企鹅系，但他们也不认为企鹅推出的吃鸡手游能够干得过绝地求生。
    他们和张益达打过交道，自然知道对方的能力和手上的资源。
    荒野行动不是一个鲜活的例子吗？网易牛不牛，国内第二大游戏公司，一样掀翻在地。
    虽然有些鄙夷周元的话，但他们二人都没有出声，犯不着去争论这些。
    其他大部分人跟张益达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关系，自然没有人去附和周元的话。
    今天人多嘴杂，万一传出去呢？这不是跟张益达结怨嘛！
    姚劲波沉吟片刻，开口说道：“众合摊子铺得太开了，连招聘平台都插了一脚。”
    大强子也点头，“确实是这样，不否认张益达是一个优秀创业者。
    但是摊子铺这么开，很容易被个个击破！”
    沈北朋脸都黑了下来，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黑衫也是众合集团的重要股东，这岂不是说他沈北朋看人眼光不行。
    “先把自己的公司做上市再说吧，别去担心别人。”
    沈北朋不咸不淡顶了一句，引得周元脸色大变。
    在座的一群大佬中，就他是虾兵蟹将。
    嘀嘀和镁团虽然没上市，但估值一个零头都要压过知乎。
    黄新和陈卫也是一阵暗爽，觉得沈北朋这番话说得太好了。
    张益达再怎么不行，也不是你一个小喽啰可以说三道四的。
    听说知乎都快成B乎了，终于找到原因了，原来是当老板的就爱装逼，上行下效罢了。
    波尼马咳嗽一声，制止了这场闹剧。
    好好的一场宴会，因为张益达这个人又毁了。
    另外一方面，也说明张益达已经是一个国内互联网始终绕不过去的人物了。
    还是雷君机智，开始讲起了手机和硬件。
    这个领域，总归扯不到张益达身上了吧！
    谁知周元为了显摆自己的渊博知识，开始说起了传音手机。
    “我听说传音做得很不错，被称之为非洲之王。
    虽然卖些低端手机，但是量上去了，利润也很可观啊！
    雷总和杨总两位都是做手机的，出海的话可以考虑一下非洲市场。
    当然了，这些都是一些不成熟意见，还请斧正。”
    黄新哈哈一笑，“传音确实挺不错的，听说都在搞移动支付和互联网金融了。”
    陈卫接了一句，“张益达也是传音的股东，听说这些项目是他和传音联合搞的。”
    一场好好的宴会，又特么扯到张益达身上了。
    波尼马恼怒地瞪了周元一眼，都是你这个大嘴巴。
    无奈之下，波尼马只好把话题往生活上带，大谈人生感悟。
    不这样搞，他害怕张益达又从哪蹦出来了。简直都快成他的梦魇了。
    ()

第454章 新玩家
    寄予波尼马厚望的自研吃鸡手游，刺激战场在12月5号这一天上线了！
    这一天也恰好是互联网大会三天会议时间中的最后一天。
    选了这么一个时间节点上线手游，企鹅的做法有些耐人寻味。
    难道是趁各位大佬都在乌镇开会，上演一出暗度陈仓的好戏？
    媒体非常关注刺激战场上线后的成绩，因为这是企鹅和众合集团的第一次正面碰撞。
    到底是后浪拍死前浪，还是企鹅捍卫游戏王者的地位。
    随着一篇篇新闻稿发布在网上，全网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了。
    企鹅开足了马力，调动了旗下全部的资源，包括QQ空间、微信朋友圈都在推送游戏广告。
    众合游戏旗下的绝地求生则宣布S1赛季正式开启，推出了热血青铜，不屈白银，英勇黄金，坚韧铂金，不朽钻石，荣耀皇冠，超级王牌七个大段位。
    除超级王牌以外，其他六个大段位还分五个小等级。
    之所以设置这么多等级，就是想充分调动玩家的求胜心理和升级欲望。
    反应在游戏中，效果就是提升用户使用时长；另外，有个等级作为标准，也更方便进行游戏匹配，避免发生高手屠杀菜鸟这之类的惨剧。
    除此以外，还推出一批新的道具，包括全新的服装，还有全新的载具，共享单车、摩托车、五菱宏光、蔚蓝电动车、比亚迪全都亮相了。
    不管是段位还是全新的道具，其实早就研发设计好了。
    之所以延迟上线，就是等着企鹅推出自身的吃鸡手游。
    企鹅既然亮剑了，张益达也不藏着掖着了，有什么杀手锏全部使了出来。
    刺激战场的数据不错，上线当天，注册用户就突破了1000万大关。
    但接下来几天，就开始有些不太对劲了，用户增长的势头一下子慢了下来。
    另外，还不断有用户开始流失，刺激战场的用户活跃度开始下降。
    企鹅方面经过一番排查，终于还是弄明白了情况。
    绝地求生早发布将近一个月，除了占据先发优势以外，还有众合集团旗下一票短视频、直播平台帮助宣传推广。
    抖视、快手这些平台通过算法和标签，不断把用户上传的游戏短视频进行推送，以吸引更多的玩家加入。
    另外，抖视、快手、B站的直播平台还吸引了一大批吃鸡游戏主播入驻。
    这帮人为了流量，天天在那给用户强调“正版”、“蓝洞精品”等关键词。
    反正就是不要脸地在那舔众合集团，因为舔得好就会获得更大的曝光度，就能涨粉。
    合着在他们心目中，只有绝地求生才是正版吃鸡手游，其他都成了山寨？
    对大部分普通用户来讲，他们才不管正版与盗版，只要游戏好玩就行了。
    而绝地求生，有段位，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载具，显然更吸引用户。
    另外，企鹅由于没有获得蓝洞的授权，为了规避一些知识产权纠纷，仿制游戏的时候进行了不少的改动。
    假如没有绝地求生的话，差距还显现不出来。但有绝地求生这颗珠玉在前，两者高下立判。
    刺激战场本来不应该这么快就上线的，但波尼马看见网易和众合先后推出了游戏。
    害怕太晚上线就没机会了，他催促光子工作室率先拿出了作品。
    仓促之下，光子工作室凭借过硬的游戏研发本领，保证了刺激战场这款游戏没什么大的问题，但一些细节上面还是有不少的瑕疵。
    这些瑕疵，都需要在后续版本更新中一一修复。
    永远不要把玩家当傻子，一款游戏的好坏优劣还是分辨得出的。
    波尼马开完互联网大会后，回到公司立马就收到了游戏出师不利的消息。
    把光子工作室的负责人臭骂了一顿后，波尼马又把希望寄托在天美工作室身上了。
    企鹅内部搞项目都喜欢赛马，两个团队同时做一个项目。
    除了光子这款刺激战场，企鹅手上还有一张王牌没有打出来。
    这张王牌就是天美工作室正在研发的全军出击。
    另外，天美工作室也是名声在外的游戏工作室，开发了《王者荣耀》，以及《天天酷跑》、《天天爱消除》等天天系列知名游戏。
    ……
    第四届乌镇互联网大会落幕后，两张饭局图片流传在了网上。
    一张是丁三石饭局，一张是“东兴局”。
    很多网民觉得奇怪，怎么两张照片里都没有杰克马。
    为此，社交媒体上有声音调侃道：“杰克马挺住！”
    杰克马在接受新京报等几家媒体采访的时候作出了回应：
    “我要组织个饭局，全世界顶级，但有什么意义呢？这不是我要表达的。”
    “这些饭局他们没请我，请了我也没时间。”
    “吃一顿饭，多大点儿事儿。阿狸做饭局，不会亚于全世界任何一场饭局。”
    “我喜欢的饭局是跟公众没关系的，应该是我自己的生活，唱戏、吹牛，天南海北的，我喜欢。”
    “我宴请歌星、国王、总理，我给他们变魔术，不谈工作。”
    面对社交媒体上“杰克马在乌镇被孤立”、“杰克马挺住”等说法。
    杰克马哈哈大笑说，“一顿饭局能打垮我？开玩笑。”
    除此之外，还有人注意到张益达只出现在丁三石饭局上，没出现在随后的东兴局上。
    知道众合集团和企鹅闹翻了的网民对此都表示了理解。
    张益达现在已经不算企鹅系成员了，肯定不会去凑那个热闹。
    有记者放出了一张照片，张益达在河边一处茶坊悠闲地喝着茶。
    照片时间拍摄于12月4日晚，恰好也是东兴局那天晚上。
    这名记者还对张益达做了一个简单采访。
    记者：“你好，张先生！在这里碰见你，让我挺惊讶的。”
    张益达：“哈哈，我也是一个普通人，喜欢到处逛逛，喝喝茶。”
    记者：“据说锐向和众合在海外加起来有将近10亿用户，这是真的吗？”
    张益达：“是真的，全世界大部分国家和地区都有我们的用户。”
    记者：“大家一直比较好奇，锐向和众合为什么那么热衷于出海？”
    张益达：“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国内放在全球来说，只占据四分之一市场，更大的市场在海外。”
    记者：“也有说法说，国内BAT占据了太多优势，锐向和众合只能去海外求发展？”
    张益达：“这种说法不契合实际，众合在国内短视频领域占据80%市场，我们无法在国内生存吗？答案是否定的。
    选择开拓海外市场，也是我个人和公司上下全体员工的追求。
    我们渴望，在自己手中，诞生一家全球化的中国科技公司。”
    记者：“我在你多次演讲中，听到了国家民族复兴和全球化科技公司这几个关键词，这些词之间有关联吗？”
    张益达：“当然有，以前一直是中国copy美国，但抖视这款应用却称得上是中国原创，并且在全球都很流行。
    没有抖视，说不定也会涌现出抖音、抖乐等产品。
    我什么意思呢？就是说中国互联网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技术实力、人才储备都达到了一定的地步。
    我们已经慢慢追赶上了发达国家的脚步。
    另外，国内互联网红利已经到顶了，我呼吁创业者把更多目光投向海外。
    迈出国门，走出去看一看，登上更大的舞台。”
    记者：“一家家中国互联网公司在海外站住脚跟，是不是就意味着国家民族复兴又更近了一步？”
    张益达：“可以这么理解！但互联网只是各行各业分支之一，应该全社会都努力，才能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
    ……
    这篇报道公布出来，还是引起了广大网民热议。
    有人调侃说：“张益达已经把目光投向全球了，有人还在拉帮结派，商量怎么把家里这点破玩意儿给守好。”
    还有人说：“这次我站张益达，虽然抖视很多内容太重复了，但作为咱们国家出海最成功的一款互联网产品，还是大大地让中国人扬眉吐气了一次。”
    “绝地求生也很不错，手游登顶多个国家的AppStore排行榜！”
    “期待众合锐向成为全球科技巨头，加油！”
    “有责任感的企业家，据说张益达已纳税几十个亿、捐赠几十个亿！”
    杰克马没有参加，张益达也没有参加，企鹅系成员搞的东兴局倒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
    另外杰克马还暗讽：饭局本身没问题，业内聚聚，吃饭喝酒多好，但过度解读就不合适了。
    江湖是讲义气、情义的地方，不应该是争斗的场所，应该是分享的场所。
    黄新看到这些发声和网上评论，心里也挺不舒服的，暗暗发誓，明年再也不搞这种聚会了，简直low到家了。
    12月11日，中国银联携手各商业银行、支付机构等产业各方共同开发建设、共同维护运营的移动支付APP云闪付正式发布了。
    这款APP具有收付款、享优惠、卡管理三大核心功能。
    与银联手机闪付、银联二维码支付同为银联三大移动支付产品。
    这款产品剑指谁，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移动支付再添新玩家，支付贝、微信支付、魔宝支付三大主流玩家都感受到了压力。
    ()

第455章 二访渣打
    云闪付发布后，张益达立马召集了锐向一众高管开会。
    林真阳升级为父亲后，人也成熟了不少。
    他第一个说道：“这就是来摘胜利果实的，市场培育成熟了，他们也就来了。”
    张益达笑道：“那你认为他们有机会吗？”
    “也不能小瞧他们，他们跟各大银行的关系，是我们比不了大的。”
    林真阳脸色沉重，接着说道：“我们已经测试过他们的产品了，优势相比我们，主要体现在安全性、近场支付、支付额度更高等几个方面。”
    张益达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中国银联自02年进入市场以来，取得了丰硕的成果，绝大部分的商户都支持买卖交易中使用中国银联的POS机刷卡。
    现我国支持“云闪付”的POS机已达700多万台，全球范围内支持“云闪付”POS机的商家数量已超千万。
    “云闪付”作为银联的子产品，有银联在市场上的优势牵头，将大大减小其进入市场的阻力。”
    “是啊，”张益达点头，“打通了POS机，直接就获得了几百万商家。”
    林真阳又说：“虽说他们有一定的基础优势，但这些优势能不能转化为成果，还有待检测。”
    张益达笑着问：“那依你看法呢？”
    “第一是入场时间，银联商务目前在移动支付的市场份额还不足1%；
    第二是支付缺乏场景化，目前能够抢占的线上场景，咱们和支付贝、微信支付都抢得差不多了；
    第三就是用户使用习惯了，习惯是很难改变的。
    如果银联的产品还像以前那样让用户眼花缭乱的，那前景不容乐观。”
    听完林真阳的分析，张益达也觉得对方说得不错。
    银联前世虽然烧了几十个亿，用户规模也做到了两个多亿，但活跃度非常差。
    原因有很多，最主要的还是跟生态有关。
    支付贝依托阿狸电商，微信支付捆绑社交。
    魔宝支付现在也绑定了拼哆哆、小红书等几个电商网站，但体量还是跟阿狸比不了。
    除非拼哆哆哪天把淘宝碾压了，不然魔宝支付基本上不可能追上支付贝了。
    张益达也不想那么多了，能够和支付贝、微信支付三足鼎立就不错了。
    进行了相应的部署后，张益达把目光转到了前几天监管部门联合下发的《关于规范整顿“现金贷”业务的通知》上面。
    通知内容不多，最主要的就是要求借贷平台守住年化利率36%的红线。
    另外，还有一条：未依法取得经营放贷业务资质，任何组织和个人不得经营放贷业务。
    这一条，对于锐向和他旗下其他几家公司来说，都不是什么问题，因为都有相应的金融牌照。
    但是对于一些高炮平台来说，那就要了老命。
    很多人把监管部门出台的新规归咎在陆敏的头上。
    放贷放成了上市公司，而且还是百亿美金市值，风险投资人还各种花式炫耀。
    高调成这样，不搞你搞谁？
    简直是一家公司，连累了整个行业。
    陆敏自然是有苦难言，他觉得自己也是被记者和投资人坑了啊，关他什么事。
    另外，随着监管部门下发的通知，美股上市的几家互金公司也迎来了一**跌。
    益民网金、益民贷，张益达旗下这两家公司跌得最惨，一个市值跌到了68.5亿美元，一个市值跌到了37.2亿美元，都逼近发行价了。
    益民财富因为是第三方财富管理公司，表现稍微好点，市值28.7亿美元，股价走势较为平稳。
    不过从年初开始，张益达一直就安排家族办公室帮自己减持。
    益民网金减持得最多，一共超过3亿美元；益民贷和益民财富减持少一些，也都超过了1亿美元。
    不过随着股价暴跌，张益达的减持动作停了下来。
    必须得养一养了，再减持下去股价要雪崩。
    ……
    “益达，渣打银行松口了，他们愿意出售宝石银行股份了。”
    当张益达接到黄鸿年的电话后，也是吃了一惊，英国佬怎么突然转性了？
    “这都一年多了，他们怎么想通了啊？”
    黄鸿年哈哈一笑，“坏事做多了呗！”
    张益达显然不信这个，肯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渣打那边开什么价？”张益达问了句，太高的话，他肯定不会去挨宰。
    黄鸿年笑着说：“宝石银行爆发了一大笔坏账，渣打银行是急了眼了，急着出售股份。
    现在到处联系买家呢！除了你，还有印尼的国信银行，泰国的盘古银行，都在他们的意向买家名单中。”
    张益达皱眉，坏账？窟窿有多大？资不抵债那种吗？应该不至于吧？
    “行，那我们香港见！”
    张益达没有过多追问，他相信黄鸿年不会那么没有分寸。既然联系自己，肯定说明宝石银行还有一定价值。
    对于宝石银行，他其实一直没有死心。要是价格合理的话，一定得拿下，作为一个桥头堡。
    ……
    到香港后，张益达汇同黄鸿年一起，第二次来到了渣打银行。
    还是渣打银行印尼总裁比尔·温斯特接待他们。
    这个狡猾的英国佬笑容满面，似乎一点都记不得去年发生的不愉快。
    他让秘书奉上两杯热茶后，看着张益达，缓缓开口道：“张先生，你是中国年轻一代最成功的创业者。
    如果再获得一家可以传承的银行，成为一名银行家，无疑可以丰富你的资产配置。
    你们中国人不是最喜欢银行的吗？宝石银行是一块非常优质的资产……”
    英国佬使劲吹嘘宝石银行的各种好，听得张益达都快打哈欠了。
    上一次这老小子可不是这个态度，一副你爱买不买的样子。
    张益达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说道：“其实吧，我们中国人最看中的还是中国的银行，因为那是国家信用的体现。
    这外国的银行，说倒闭就倒闭了，也算不上什么优质资产。
    宝石银行不就遇到了点小麻烦吗？经营银行也不是说就一定稳定的。
    温斯特先生，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温斯特笑了笑，没接话。
    他看向黄鸿年，猜想张益达一定是从他嘴巴里得到消息的。
    不过有资产尽调这项程序在，很多内幕他想瞒也瞒不住。
    总部已经下令了，让他以最短时间甩掉这块劣质资产。
    而张益达，是目前所有潜在买家中，财力最雄厚的一个。
    ()

第456章 狼来了
    “既然张先生你都了解清楚情况了，那我就直说了吧！”
    渣打印尼总裁温斯特也收起笑容，一本正经的说道：“12.5亿美元，只要12.5亿美元，渣打手上这45%宝石银行股权就归你了。”
    张益达不接话，没爆发坏账前的宝石银行就不值这个价，更别说现在账上还躺着一堆坏账。
    英国佬太傲慢了，必须得治治！
    张益达冷着个脸，开口道：“温斯特先生，开这种没有意义的玩笑，纯属在浪费我们双方的时间。
    要是渣打坚持这个报价的话，我们也没有谈的必要了。”
    说完，张益达作势就要离开。
    温斯特大喊道：“张先生，等等！”
    张益达身躯停顿了一下，扭头问道：“温斯特先生还有别的事吗？”
    温斯特苦笑，“你们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叫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吗？张先生别着急，凡事都好商量。”
    “我买银行是来赚钱的，又不是当散财童子。
    渣打开出的价格，已经严重偏离了宝石银行的实际价值。
    这家银行我也不是非买不可，不然去年我就应该拿下了。”
    温斯特点头称是，逮着肥羊薅一把的想法算是彻底落空了。
    剔除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后，英国佬终于开始正常报价了。
    “宝石银行虽然遇到了一些小麻烦，但财务基本面还是没问题的，已经连续几年取得了年净利润超2亿美元的良好成绩。
    银行的公允估值在22亿美元左右！我们所持的45%股份，按照这个估值就是10亿美元。”
    已经非常接近张益达的心理价位了，不过他神色如常，似乎一点都不为所动。
    见状，温斯特心中一扑腾，这个价格都打骨折了，还不满足吗？
    “我想问一下，今年宝石银行的净利润能够达到2亿美元吗？”
    面对张益达提问，温斯特讪讪道：“今年有些特殊，相信明年净利润率会得到修复。”
    “那就是达不到咯？”
    温斯特点头默认。
    “8亿美元，这45%股份我要了。”
    温斯特一下子炸了毛，非常激动的说道：“这不可能，国信银行和盘古银行开出的就不止这个价。”
    这特么就扯淡了，这两家银行，国信开价是7.7亿美元，盘古银行开价是7.9亿美元。
    这些消息，张益达都委托黄鸿年打听过的。
    国信集团董事局主席翁俊民是钱王李文正的女婿；
    盘古银行听名字就知道，也是华人创办的，创始人叫陈弼臣，潮汕人，泰籍华裔，已经过世了。
    世界十大银行家之一，八十年代被还被东瀛杂志和美国杂志评为亚洲首富、全球华人首富。
    比李家城成名还早一些，应该是潮汕走出的第一位华人首富。
    马来西亚首富嘉里集团郭鹤年，香港信和集团、新加坡远东机构创始人黄廷芳起家的时候，都得到过陈弼臣的支持与帮助。
    去世前，陈弼臣把盘古银行捐给了泰国政府，现在这家银行总资产已超过500亿美元。
    不过他儿子、孙子还在管理盘古银行，应该是和泰方政府达成了一定默契，儿媳还担任了泰国科技部长。
    另外其后人还有一支在香港，商业上有亚洲金融集团，政界上儿子、孙子都担任了香港立法会议员、全国人大代表等职位。
    也是一个富过四代，传承近百年的老牌财阀。
    东南亚老牌财阀之间联系很紧密，姻亲关系也很深，说一声同气连枝也不为过。
    黄鸿年作为印尼首富之子，交友也很广阔，他先后拜访了国信集团和盘古银行，谈妥了一些合作，帮助张益达少走了不少弯路。
    现在温斯特想坑他就没那么容易了！
    “温斯特先生你确定国信和盘古银行报价比我们高？”
    张益达拿目光盯着温斯特，后者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凝固了。
    他本来想诈一下张益达的，没想到谎言被拆穿了。
    英国佬为了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脸皮很厚，温斯特也不例外，干笑两声，没有正面回答张益达。
    温斯特看着张益达和黄鸿年的黄皮肤，又联想另外两家公司掌舵人的黄皮肤，好像读懂了什么。
    为了弄清楚心中的疑问，温斯特停止了这场谈判。
    待张益达和黄鸿年走后，他第一时间联系了国信集团和盘古银行，并告知张益达已经加价到8亿美元了。
    这两家银行也表明了态度：先前的报价就是我们最终的报价，不再更改。
    温斯特瞬间全明白了，张益达肯定和这两家银行达成了什么条件。
    他有心再拖一拖的，但英国总部再次致电，催促他赶紧完成交易。
    温斯特只好约张益达、黄鸿年进行最后一次谈判。
    “张先生，8亿美元实在太低了，算下来宝石银行的估值还不到18亿美元。”
    “温斯特先生，你知足吧，有比我们报价更高的吗？”
    “这个价格，我没法给总部交差！”
    “买了个一堆坏账的银行，价格还高得离谱，我也没法和投资人、股东交代！”
    ……
    任凭温斯特磨破了嘴皮子，张益达就一直咬死在8亿美元，不再加价了。
    想了想，温斯特进行最后一次努力：“8.1亿美元吧，算下来，宝石银行估值刚好18亿美元。”
    “可以！”
    温斯特一喜，好歹给公司多争取了1000万美刀。
    但接着张益达话音一转，又说道：“但是……”
    “但是什么？”
    “去把怡和集团那45%股份帮我们谈下来，这1000万美金就算我付的中介服务费！”
    温斯特有些纠结，黎定基可是一个老顽固，这任务不轻松。
    “张先生，你怎么不亲自和黎定基谈呢？”
    “我跟他有些八字不合！”
    “这活不轻松啊！”
    “8亿美元以下，每压低2000万美元，额外给渣打1000万美元中介费！”
    “这任务我们渣打接了！”
    ……
    “温斯特，你是来帮张益达当说客的？”
    香港海上一艘游艇内，两个都入土半截的英国老头子含笑交谈着，四周环绕着一群衣着清凉、身姿曼妙的女郎。
    “呵呵，我堂堂大英帝国子民，怎么可能帮中国人当说客。”
    温斯特把女郎都叫出去了，独留他和黎定基两个人。
    “你知不知道，宝石银行内部烂成什么样了？”
    黎定基皱眉，“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吧，就碰上一次比较大的坏账潮而已。”
    温斯特冷笑，“我从事银行业几十年了，我还不清楚。”
    “算了，你既然固执己见，那我也懒得劝说了。”
    黎定基这下可不依了，哪有说半截又不说了的？
    而且他观温斯特脸色，一副无比严重的样子，这让他很是没底。
    他这个大班职位，还是托了他西泽克家族表亲的身份。
    怡和集团传到如今，不算创始人那两个鸦片头子，已经是第五代了。
    两个鸦片头子没有直系后人，都便宜了侄子的后代。
    怡和集团历代董事长、大班基本都出自西泽克和凯瑟克两大家族及亲戚。
    家族式管理搞了这么一两百年，没有倒闭，不是因为有奇迹，而是早年从晚清到民国吸的血足够多。
    所以当听到张益达质疑鸦片战争的正义性，那才会有那么大反应。
    要不是祖宗鸦片生意做得好，有他黎定基今天？
    温斯特不一样，正经从普通小职员爬上总裁位置的，而不是依靠所谓的姻亲关系。
    所以论能力、手腕，温斯特足以吊打黎定基。
    温斯特早看自诩血脉高贵的黎定基不爽了，经常在他面前装腔作势。
    再加上张益达的佣金诱惑，他决定好好给黎定基这些富N代上一课，让他认识认识，什么叫社会险恶。
    黎定基说了半天好话，温斯特才磨磨蹭蹭地帮他分析起了印尼的银行业和经济情况。
    黎定基越听越皱眉，看来这宝石银行是留不得了。
    卖给那个令他讨厌的中国人正好，让他陷入一堆坏账泥潭里。
    价格也不算离谱，7.6亿美元。
    毕竟黎定基基本的判断还是有的，温斯特也不可能把他忽悠瘸了。
    两份股权转让合同签署下来，益民网金和国信集团、盘古银行组成的联合财团一共支付了15.9亿美元，拿下了宝石银行90%股权。
    其中，付给怡和集团7.6亿美元，付给渣打银行8.3亿美元。
    当然了，渣打这份股权转让协议上，和怡和集团一样，金额都写的7.6亿美元。
    这也是渣打要求的，当了婊子还是要立一个牌坊，也方便他们下次继续从事此类业务。
    这些条件，张益达都一一答应了。
    不仅至少节省了2000万美元，还看了一出狗咬狗的好戏。
    搞定了这90%股权后，联合财团又一一约谈其他宝石银行小股东，以1.7亿美元的代价拿下了其他10%股权。
    最终，一共耗费了17.6亿美元拿下了这家拥有253家支行、近400个办事处的印尼第十大银行。
    此外，还附赠了证券、保险、消费金融租赁、创业投资等一大堆金融牌照。
    联合财团中，益民网金出资11亿美元，占有55%份额；
    印尼国信集团出资4亿美元，占有20%份额；
    泰国盘古银行出资4亿美元，占有20%份额；
    黄鸿年个人出资1亿美元，占有5%份额。
    等收购工作全部完成后，联合财团还将对宝石银行注资2.4亿美元。
    这笔钱，将用于对宝石银行的改造和转型，打造印尼第一家互联网银行。
    而益民网金将对宝石银行的转型，提供金融科技技术支持。
    受到这个利好消息刺激，美股开盘，益民网金股价大涨了近10%，稍稍挽回了一下近期的股价下跌趋势。
    一帮准备跑到印尼放现金贷的中国老板则直呼：狼来了！
    ()

第457章 现金贷出海
    印尼。
    雅加达中央商务区。
    益民网金的海外子品牌YiminbankCEO庄楚光带着一行员工早早在写字楼下等候着了。
    益民网金收购宝石银行，最开心的莫过于他。
    此前，一直有同行调侃“Yiminbank”，明明是P2P公司，非要给自己脸上贴金，叫“益民银行”。
    这次可以打脸了！
    总部已经通知他了，宝石银行收购完成后，将更名为“益民银行”，“Yiminbank”品牌将合并进益民银行体系中。
    而他，将担任益民银行首任行长！
    一队豪华车队缓缓停在了写字楼下，庄楚光赶紧整理了一下衣服和领带，务必得给张总一个好的形象展示。
    张益达走出车内，一眼就见到了等候在此的庄楚光。
    张益达笑着拍了拍他肩膀，“楚光啊，这一年多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非常感谢张总的栽培！”
    这话是实话，虽然庄楚光长期驻扎海外，但期权、薪资却是一点没少他的。
    想象一下九十年代外资高层领导在魔都的生活，庄楚光现在差不多过的就是这种生活。
    寒暄了几句，张益达跟着走进了写字楼。
    很长一段时间没来印尼视察了，张益达发现这里早已鸟枪换炮。
    三层写字楼，上千名员工，放在国内互金领域，也能算得上是中大型公司了。
    在印尼，这就是当之无愧的一霸！
    “单月放款过亿元”，这个水平已经是印尼最高了。
    再高，就要放宽风控标准了。
    张益达对着报表沉默不语，庄楚光还以为是对这个业绩不满意。
    赶紧开口解释道：“张总，这印尼跟国内有很大的不同。
    我们发现，一个人放款75美元～300美元最为合适。既有规模效应，也符合风险分散的原则……
    用最简单的话来说，就是这个标准去放，坏账规模最可控，利润率也最高！”
    张益达不是对财报不满意，而是太满意了。
    每个月放款1亿人民币，日息0.8%，即使坏账高达5%，每月毛利润也有近2000万。
    再把薪资成本、广告成本等各项成本一减，也有差不多1000万元的净利润。
    印尼这点业务贷款规模只占益民网金整个集团的1%，但净利润却可以占到整个集团的4%。
    换句话说，就是在印尼放贷，净利润率可以比国内高4倍。
    利息嘛，岂止才高4倍！
    印尼这边年化利率是292%，国内是36%，差不多8倍以上差距。
    这个利率标准，也是符合两国法律规定的。
    既然到了印尼，就得入乡随俗。
    降低利率固然可以吸引客户，但是也会拉仇恨，并且还没法维持高速扩张。
    “没有胡乱催收吧？”
    庄楚光赶紧摆了摆手，“绝对没有！我们聘请了印尼最顶级的律师事务所作为我们公司的法律顾问。
    所有催收流程，都是他们帮助我们进行构造和完善的。”
    张益达点头，做这一行，最怕的就是催收搞出事情。
    “理财端怎么样？还供应得上资金吗？”
    庄楚光苦笑着摇了摇头，又感叹：“还是咱们中国老百姓有钱啊，益民网金现在单月交易额快突破百亿了吧？”
    “上个月就达到单月百亿交易额了，压过了陆金所，名列全国第一。”
    张益达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这个体量基本上不比一些中小型城商行差了。
    但这么大体量，清退起来也是很费劲。
    他已经给益民网金下过指令了，停止了大部分的广告投放和用户补贴。
    但不知道用户是看重他“张益达”这块招牌，还是看重益民网金这个市值曾高达百亿美元的第一P2P头衔。
    你越是不补贴，用户越觉得踏实、安全！
    庄楚光笑着说：“国内大一点的P2P，哪家单月交易额不是几十个亿呢？
    印尼这边折腾一年多了，也就单月几千万交易额的体量，
    放贷的大部分资金，还是来自于咱们的自有资金。”
    张益达摇头，“自有资金始终有限，还是得利用别人的钱来赚钱。”
    “所以收购宝石银行，就是学习捷信？”
    张益达哈哈一笑，捷信的鸡贼也是出了名的。
    老板放贷放成了捷克首富，来到中国，就提供了一个模式。
    资金，中国的银行、信托等金融机构提供，员工也是中国人，大老板坐着数钱就好了。
    除了刚进入中国头几年辛苦了一点，到处打点关系，后面模式跑通以后，基本上没太多烦恼了。
    捷信进入中国，正如印尼马上要大规模进入的现金贷一样。
    打出的口号也只是从“消费金融”变成了“金融科技输出”。
    不过有些不同的是，捷信毕竟是大公司，吃相还是好看一点，这样才做得长久。
    而中国这批小公司，大部分都是国内混不下去的P2P和现金贷公司。
    一窝蜂冲上来，怎么赚钱怎么来，根本不考虑细水长流，薅一把就走，可以称之为掠夺式放贷。
    这种情况下，Yiminbank也会受到影响和冲击。
    所以张益达跟庄楚光聊起了近段时间雅加达高端写字楼越来越多的中国面孔。
    提起这个庄楚光就来气，他说道：“这批人的到来，完全把市场给搅乱了。
    妈蛋，日息0.8%都不满足，还把国内那套给带来了，搞周息20%、30%，我看迟早要完蛋。”
    “欲壑难平啊！”
    张益达感叹了一句，又说：“所以我们得做好迎接冲击的准备。
    收购宝石银行，也可以看作抵御风暴的一步。”
    庄楚光也是一点就透，他笑着问：“张总，你的意思是用资金成本进行降维打击？”
    “降个毛线的维，你看看花呗、借呗、用呗、贷呗这些产品受到国内高炮的冲击没有？”
    庄楚光点头，“三个问题，一个是风控技术，还有一个是资金成本，最后一个是用户群体。
    风控技术我们倒是不差，但印尼互联网基础设施太差了，数据抓取不够多，风控难度很大……
    有了宝石银行后，资金成本倒是可以拉开一些差距。
    最后一个就是印尼土著太懒了，很难找到适合花呗、用呗这类产品的中产，他们一发工资就开始消费……”
    张益达也挠头不已，中华民族勤劳爱存钱的美德，也特么成了适合发展消费金融的土壤。
    想在印尼这些地区长期赚钱，任重而道远啊！
    薅一把就走简单，管个毛的风控和细水长流，利润怎么高怎么来。
    但益民网金不能这样啊，张益达还是想走出一条银行+互联网金融的新道路。
    受限于国情、民族、经济水平不同，不能直接照搬国内互联网银行的模式。
    张益达又问：“越南、菲律宾、马来西亚、泰国这几个国家的业务开展得怎么样？”
    “各派了一个团队去，纯粹就是蚊子腿，发展得最好的越南，单月放款也不过才接近千万元人民币。”
    张益达苦笑，东南亚这些国家全部加起来，市场估计都赶不上国内十分之一。
    这也是国内很多公司就喜欢做国内市场，不喜欢开拓海外的原因了。
    国内市场又大，又熟悉，谁愿意冒风险去海外呢？
    现金贷这波出海，也是因为监管部门出政策了，不然也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就挪窝的。
    “行吧，暂时以印尼市场为重，其他几个国家优先级都可以排后。”
    张益达接着说起了益民银行和RPay、GoJek、Tokopedia、Bukalapak、Traveloka这五家公司下一步的深化合作。
    “RPay可以看作国内的投融汇，GoJek可以看作嘀嘀，Tokopedia就是淘宝，Bukalapak就是狗东，Traveloka就是携程。
    我们有银行，有支付工具，有场景，可以把更多目光往场景分期上转移。
    电商分期、出行分期、旅行分期……在国内都有成功案例。
    另外，B端的中小微企业也是一个需要发力的方向。”
    庄楚光有些惊讶，“小微金融可不好做？”
    张益达点头，“这我知道，但是这是我们和印尼金融监管局OJK的条件交换。
    他们批准我们收购宝石银行，我们负责带动小微经济。”
    庄楚光明白了，他就说嘛，鸡贼如张总，怎么可能去干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
    “那具体方向呢？”
    张益达笑着说：“学阿狸啊，我们也给淘宝店铺发放借款额度，RPay的合作商户也可以授予额度。”
    庄楚光茅塞大开，很多东西确实成熟了，完全可以做。
    张益达又和庄楚光交流了好一会儿后，才离开了公司，准备赶赴益民银行的股东大会。
    ()

第458章 翁婿美谈
    雅加达一处庄园内，太阳伞下，四个人聚在一起喝着茶。
    除了张益达以外，其他三人全都是五六十岁的老头子。
    穿着巴蒂克印花衬衣的翁俊民尽管已经65岁了，但一点都不显老态。
    要不是地中海发型把人衬老了，看起来也就五十出头的样子。
    这位老爷子一上来就热情地用同张益达打起了招呼，连夸张益达这笔收购干脆利落。
    看着这位笑容爽朗的老头，张益达联想起了很多。
    这位祖籍是闽省莆田，父亲12岁就下南洋到雅加达当劳工。他本人也于1952年出身在印尼泗水。
    改变他人生轨迹的事发生在他读新加坡南洋大学的时候，他认识了如今的妻子李红，也就是印尼钱王李文正的女儿。
    当时是70年代，李文正已经是印尼最大的私人银行总裁了。
    之所以愿意把女儿嫁给这个穷小子，也多半是看重他能考上新加坡南洋大学。
    新加坡南洋大学是历史上第一所海外华人大学，也曾是东南亚乃至海外唯一一所大学。
    可想而知，在东南亚华人心中的地位！
    婚后第一个星期，李文正就对他说：“我有个决定，女婿是不可以在我银行做事的！”
    随即，21岁的翁俊民脱口而出：“我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但我要超越你！”
    后来，翁俊民就真的出来自立门户了，也成了唯一一个没有参与力宝集团家族生意的家人。
    从小本生意做起，翁俊民卖过羊城珠江月饼、代理过东瀛汽车。
    直到1997年印尼爆发金融风暴，他抄底成功，事业才真的一飞冲天！
    今年福布斯排行榜也发布了，他以35亿美元身价位列印尼第8，超过了身价30亿美元，排名第9的岳父李文正。
    同时，还实现了自己四十年前的那句誓言！翁婿皆是印尼十大富豪，成为一大美谈！
    此外，他还曾经是印尼副总统的热门候选人。
    虽说后来没有成功当选，但在印尼政界关系也颇深，是印尼总统顾问委员会9名成员之一，也是9人中唯一的华裔。
    另外，他所创立的国信集团在京大还建立有助学基金，今年本人还给闽省捐款超过1亿元。
    听起来是个穷小子迎娶白富美，身价逆袭岳父的故事！
    但张益达听李文正孙子李川说过，翁俊民在80年代搞汽车贸易栽倒过一次，是岳父的扶持，才让他重整旗鼓。
    不过也不能因为此，就否认其个人努力！
    在结婚后的十几年，他几乎都是在自己创业，没获得李文正什么支持。
    翁俊民开局和三星大女婿类似，但结局却截然不同！
    张益达觉得这就是中华民族传承下来的文化瑰宝在起作用了！
    因为中国人相信：“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胜利双手创”……
    为什么东南亚十国，巨富超过三分之二都是华人，这也都是有原因的。
    另外，不得不说一句，有个好岳父，真的是少奋斗几十年啊！
    富土康郭胎民、李家城、韩国乐天集团也都是靠老丈人起家的。
    有些人，这辈子就缺这么一个契机，有契机则鲤鱼跃龙门，没契机则在时光的消磨下泯然众人矣！
    翁俊民身旁的穿着白色衬衣的儒雅男子是盘古银行总裁陈智深，也是盘古银行创办人的孙子。
    这位也年近六旬了，其成名一战，是泰国97年遭遇金融危机，他带领盘古银行安然度过危机，还成为了泰国最大的商业银行，总资产超500亿美元。
    黄鸿年更不用说了，曾被誉为中国资本运营第一导师。
    这群人对于金融自然是懂得不能再懂了，张益达就讲起了自己擅长的互联网+金融。
    “互联网对金融这个行业最大的改变，就体现在“效率”二字上面。
    而互联网银行的定义，就是把传统银行搬到互联网上，为客户提供互联网金融服务，实现银行的所有业务操作。
    互联网银行存在的意义，就是对传统银行业务进行补充。
    一般传统银行主要服务对象都是大公司，基本没有惠及小微客户。
    而互联网银行，通过大数据和AI等前沿科技，将服务小微经济变成一种可能。
    拿传统银行来说，包括网点、分支机构等各类通道维护成本，以及贷前、贷后等运营成本，其开设网点的费用往往占全部成本的50%-65%。
    而互联网银行所有获客、风控、服务都在线上完成，可以大大节省网点建设的装修、租金支出，和网点服务人员的人工成本……”
    三人都很认真地在听张益达介绍，中国的互联网金融技术，目前毫无疑问已经走在了世界的前列。
    而手握锐向这种超级独角兽，以及数家互金上市公司的张益达，无疑更是此中的专家。
    所以黄鸿年上门来当说客，翁俊民和陈智深几乎没怎么考虑，就痛快答应了组建联合财团，共同收购宝石银行的请求。
    今天他们聚在一起，就是要商讨出宝石银行接下来的运营策略和规划。
    张益达接着说道：“传统银行柜台业务模式下，客户需要取号排队等待、还可能面临服务不周、贷款难批等情况，耗时费力。
    而互联网银行不设实体网点、分支机构。
    客户在线开户，不受时间、地点、空间等约束，可完成一切金融业务交易；
    通过网络化、程序化交易和计算机快速、自动化等处理，节省繁琐的手续和跑网点的时间。”
    翁俊民一脸严肃问道：“益达，照你这意思，是要裁撤宝石银行线下网点，全面转型线上？”
    张益达点头，“对，就是这个意思。节省下来的人工成本，都将转化为银行利润。”
    “宝石银行可是有200多家支行，近400个网点的，这一下子裁撤了，可能会让几万人失业。”
    陈智深考虑的是社会影响，一家外资企业收购印尼本土银行，还一下子裁员几万人，这不炸开锅啊！
    听到这，精通政治的翁俊民一下子脸色就变了。
    他挥手道：“裁员这个肯定不行，别说一下子裁几万人了，就是裁几千人都会引起很大争议。
    咱们还又都是华资，很容易引起印尼当局和全社会的敌视。”
    张益达早料到会这样，笑着解释道：“这个事情不着急，可以慢慢来。一下子裁员几万人，是不可能干这种蠢事的。
    这改革嘛，也要分步骤。另外，在互联网银行规模做大以前，也需要传统业务来产生盈利。
    我还有一个B计划，在宝石银行传统银行业务以外，单独成立一家互联网银行。
    这样，也就不会和传统业务产生太多矛盾了。”
    “这个方法可行，但印尼目前并没有相关的金融牌照。”
    黄鸿年看着张益达，提出自己的疑问。
    张益达看向翁俊民，笑呵呵道：“这就需要翁老使点力了，OJK不是在颁发P2P牌照吗？再多一张互联网银行牌照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吧？”
    翁俊民也是纵横商海四十几年的人物了，一听此言，立马知道张益达怎么这么好心拉自己入伙了。
    原来是想利用自己的政商资源啊！
    不过他也不反感，合伙做生意，本来就是共同投入资源。
    张益达拿出顶尖的金融科技技术和运营经验，他自然也需要有所表示。
    “这个没问题，我可以和OJK官员沟通。”
    陈智深也表态道：“如果印尼案例比较成功，泰国方面，我们盘古银行也可以沟通当局。”
    张益达点头微笑，“那就有劳二位了！”
    “这些都是小事！”
    翁俊民摆摆手，一双因为上了年纪略显浮肿的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张益达，“那技术和人才……”
    “Yiminbank可以并购进宝石银行体系！”
    翁俊民自然是听说过Yiminbank的，而且他还知道运营得相当不错，月放款上亿，利润惊人。
    他哈哈大笑道：“那让益达吃亏了，我们这些老家伙跟着捡便宜了。”
    张益达摆摆手，笑道：“既然是伙伴，那就应该一荣俱荣。”
    谈妥了各自的资源投入后，基本上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张益达开始给三人讲述起微众银行、网商银行、兴网银行等三大国内互联网银行的故事。
    当听到“年放款数千亿”、“估值上千亿”等字眼后，三人兴趣更浓了。
    张益达也没使劲忽悠，而是对比印尼和中国的人口、经济差距，实事求是地对印尼这家互联网银行进行了预估。
    最终得出结论，达到微众和网商十分之一的体量，这个目标比较现实。
    三人皆点头，有十分之一体量也很不错了，那也是估值上百亿的公司了。
    不过三人都是银行家出身，还是比较喜欢看点实打实的东西。
    估值这玩意儿比较虚，他们更想听到实际营收和净利润等数字。
    互联网银行的实际营收和净利润也不差，以微众银行为例，16年营收是67亿，净利润是14亿。
    三人终于满意了，因为这些数字都是可以查到的，也不怕张益达说假话来忽悠他们。
    互联网银行这个事情，很有搞头！
    “听说你和波尼马闹得有些不愉快，需不需要我让潮汕商会帮忙说和说和。”
    陈智深家族也是潮汕出身的，和香港、大陆的潮汕商会组织联系都很紧密。
    波尼马也是潮汕人，企鹅早期还获得了同属潮汕商帮的李泽楷的投资。
    张益达婉言谢绝了好意，波尼马跟他的矛盾太大了，不把企鹅狠狠打疼前，波尼马绝对不会示弱的。
    而如果让众合退出一些领域，那这个说和又有什么意义？
    陈智深也只是提一嘴而已，他也知道波尼马的能量，一个商会恐怕也就只能递两句话。
    见张益达无意，他也索性不提了。
    ()

第459章 700亿美元的首富
    福布斯排行榜2017年榜单放榜比往年来得都要迟一些，也不知道为什么。
    但当榜单放出来的时候，还是让网民吃了一个大瓜。
    张益达以4550亿人民币的身价位列榜首；
    第二名是许庭印，2813.5亿元人民币；
    第三名是波尼马，2581.8亿元人民币；
    第四名是杰克马，2553.3亿元人民币。
    小目标王建林，作为去年首富的他掉到了第五位，身价1668.2亿元人民币。
    相比去年，王建林财富缩水近542.8亿元，原因在于万达经历了包括资产出售在内的大规模资产重组，以及观众转移导致的万达旗下美国连锁影院AMC市值下滑。
    当然了，这是福布斯给出的解释。
    真正的原因，只有当事人最清楚。
    不过大家的目光不在王建林身上，而是在张益达身上。
    什么意思？22岁当上了中国首富？
    而且财富值高达4550亿人民币，超出第二名许庭印将近一倍！
    有人认为福布斯这期的榜单制作得有些水，说张益达是富豪，大家得承认，毕竟人家在美股有三家上市公司。
    但阿狸、企鹅都是四千多亿美元市值的公司，张益达旗下哪家公司比得上？
    福布斯杂志通过互联网给出了解释，还附上张益达身价详细介绍图。
    锐向集团估值666.6666亿美元，张益达持股34.36%，价值229.06亿美元；
    众合集团估值633亿美元，张益达持股59.47%，价值376.45亿美元；
    益民网金市值75亿美元，张益达持股41%，价值30.75亿美元；
    益民财富市值28亿美元，张益达持股30%，价值8.4亿美元；
    益民贷市值35亿美元，张益达持股32%，价值11.2亿美元；
    睿信集团估值30亿美元，张益达持股56.42%，价值16.93亿美元；
    佩特控股集团估值17.6亿美元，张益达持股29.82%，价值5.25亿美元；
    Green估值12.5亿美元，张益达持股26.88%，价值3.36亿美元；
    惠民出行套现18.342亿美元、益民网金套现3.382亿美元、益民贷套现1.092亿美元、益民财富套现1.152亿美元……
    七七八八、零零总总加起来，一共价值700亿美元。
    同时福布斯还用了一些比较保守词语：据不完全统计，张益达先生在薪火家族办公室、华屹资本、达雅传媒等公司还有重大经济利益。
    不得不说，福布斯的工作还是很认真和细致的，把张益达比较明面的资产都调查出来了。
    这也是福布斯今年延迟发布中国榜单的原因。
    本来榜单几个月前就制作好了，结果众合集团宣布巨额融资了。
    等把榜单改好，锐向集团又宣布巨额融资。
    接着众合集团一路并购、内部增资，很企鹅闹翻，推出的绝地求生手游火爆全国……
    为了确保榜单的权威性，福布斯只能等张益达折腾完了，赶在12月底，推出了这份17年榜单。
    其实他们还想再等等的，但时间已经不等人了，马上就18年了，拖不下去了，只能发布榜单了。
    按照700亿美元身价，张益达还将超过明面身价300亿美元出头的李家城，位列全球华人首富。
    放在全世界，也仅仅次于860亿美元身价的比尔盖茨、756亿美元的巴菲特、728亿美元的杰夫贝佐斯、713亿美元身价的西班牙零售业巨头阿曼西奥·奥特加。
    排名世界第五，亚洲第一！
    在张益达身后，排名世界第六的是560亿美元身价的扎克伯格。
    张益达这次还踩了小麻子一头，不仅国内网民震惊，国外也很震惊。
    华人挤入富豪榜世界前十，上一个还是七老八十的李家城。
    从来没有华人富豪进入世界前五，而且还这么年轻。
    人们不仅好奇他的财富，还好奇他的年轻。
    欧美众多媒体趁着这波热度，出了好几期介绍张益达的报纸和媒体节目。
    “22岁”、“白手起家”、“超越扎克伯格”、“全球最富有的年轻人”……一连串标签贴在了张益达身上。
    张益达也是第一次在全球这么出名，并且是以他想不到的、顶着全球第五富的头衔出的名。
    有人捧，当然也就有人踩！
    一些人表示张益达财富水分很大，有600多亿美元的身价都来自两家未上市公司——锐向、众合。
    估值这东西，虚无缥缈，说涨就涨、说跌就跌！
    有人就反驳了，上市了又怎么样？股票还不是有涨有跌！
    就这样，一场围绕一级市场估值和二级市场市值的争论展开了。
    战场从微博到知乎，从抖视到快手，从传统媒体到新媒体。
    国外的Musical.ly，脸书，推特，YouTube等等平台也都在讨论。
    不管是文字还是图片，又或者视频，各种内容创作者都在蹭这波热度。
    大部分人对张益达的身价还是认可的，至少今年是认可的。
    众合集团几个月内，先后完成了45亿美元＋20亿美元两轮融资，并购了快手、小红书等一系列公司，又推出绝地求生手游，形势一片大好！
    所以，今年的众合集团，还是值633亿美元这个价的！
    至于后面，看市场环境和公司业务、市场占有率再下结论。
    锐向也同理，完成了一轮冠绝全球的66.6666亿美元融资，创下全球记录，估值也很能站住脚。
    而且投资结构也不是什么野鸡投行，18家顶尖基金，个个都鼎鼎有名。
    起初听到福布斯把自己列为中国首富、全球华人首富、亚洲首富，张益达还有些生气，甚至是不安。
    突然一下子站得这么高，他还有些没准备。
    但陆奇安抚他：“咱们的目光是全球，福布斯这么捧你，这是好事，将大大提高你在全球的知名度。
    欧美市场，乃至欧美人，历来尊重强者。
    你显示了你的财力，咱们接下来的全球化将顺风顺水许多。”
    这么说，也没问题。
    但张益达有些担心国内的情况，首富的位置可不是那么好坐的。
    上到领导人，下到老百姓，可能全社会都在关注你。
    你做得好，那当然是光环加成，打个屁都是香的。
    小目标一个亿，996是福报……大家觉得说得好有道理。
    但是一旦有负面，也有反作用光环。
    从陈天桥，到黄光玉，再到王建林，不是扑街，就是坐牢，或者被重创。
    坐上首富位置后，一言一行，将小心再小心。
    成为首富后，张益达瞬间感觉到了周围的各种变化。
    第一个变化来自海外，一直磨磨蹭蹭不肯谈判的环球、索尼、华纳三大全球唱片公司突然松口了。
    各自发了一封邀请函，函件中言语诚恳，还邀请张益达前往美国，共商大计！
    张益达觉得洋鬼子绝对不是什么好心，别是看自己的财露了白，想要狠狠宰自己一刀吧？
    ()

第460章 白手起家？
    太平洋上空。
    一架白色的飞机穿梭在云层之间。
    身着制服的空姐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开门走进了私人贵宾室。
    她的老板张益达正盘腿坐在真皮沙发上看电视呢，还有一个中年人也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她知道，这是老板的父亲张庆华先生。
    亏她一直以为张益达是白手起家呢？没想到也是富二代出身。
    她怎么知道的呢？
    其实她也是看到网上热议，质疑张益达究竟是不是白手起家。
    网友还贴出了证据：
    张庆华，张益达之父，出生于1970年，川省蓉城一个小山村……
    办过乡镇企业，90年代末开始自主创业，创办兴农饲料厂……
    经过十余年的打拼，成为金玉县远近闻名的“商业大亨”、“身家亿万”……
    不仅仅是文字，网友还附上了各种图片，有兴农饲料厂的外景图、张益达家的那部见证了父亲奋斗史的桑塔纳……
    只能说网友太神通广大了，什么资料都能给你刨出来。
    杰克马成名后，他老爹浙省曲艺协会副会长的身份给扒拉了出来；
    波尼马老爹是上市公司盐田港董事，90年代开大奔，与潮汕商帮关系密切；
    黄新的老爸是个工程土豪，家里有一个年产值几亿的水泥厂，在黄新16岁上高中时便可以通过老家县城的邮电局接触到互联网了，那个时候是1995年，张益达刚出生。
    以前网上虽然有些小声音说张益达其实不是白手起家，父亲财力雄厚，在锐向创办初期提供了巨大的帮助。
    但却因为拿不出什么有利的证据来，这种观点被大部分人嗤之以鼻，认为是阴谋论，红眼病，就是在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
    福布斯2017榜单一出，张益达的黑粉立马发现新大陆了。
    张益达的父亲张庆华以66亿人民币身价名列第500位。
    虽然是吊车尾，最后一名，那也是十亿美金级富豪啊！
    所以在好奇心驱使下，更多细节被挖掘出来了。
    张庆华持有佩特控股集团28.98%股份，是第二大股东，股权价值超5.1亿美元；
    持有多格芙德49%股权，是仅次于佩特控股的第二大股东，股权价值超5亿美元；
    另外，还有一个年净利润一两千万的饲料厂。
    空姐收起心思，轻声问道：“张先生，要喝点什么吗？”
    “爸，你喝点什么不？”
    张庆华没有理会张益达，他正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上播放的《亮剑》，根本没有听见。
    “二营长，你他娘的意大利炮呢？赶紧给我拉上来。”
    “给我瞄准了，赶紧轰他娘的！”
    ……
    这是《亮剑》最经典的一段，李云龙打平安县城救秀芹，堪称二战的转折点。
    张益达小时候看这部剧，最惋惜的就是秀芹也被轰死了。
    空姐也挺惊讶的，她之前没服务过公务机，本以为富人生活都很高雅的，没想到这么接地气，也爱看抗日神剧。
    随着李云龙一声声“开炮”的怒吼，秀芹和鬼子、城楼都化为灰烬。
    张庆华终于回过神来，问：“你刚刚在说什么啊？”
    看着老爸看神剧这专注度，张益达也给整笑了，“我问你喝什么？”
    “哦，泡杯茶就好了！”
    张益达又对空姐说：“那泡两杯茶吧！”
    空姐这才点头微笑，转身离去，并轻轻关上了门。
    张庆华看了眼离去的空姐，又拍了拍屁股下的真皮沙发，往后一靠，感叹了一句：“这他娘的才叫生活！”
    完了！
    张益达闭上眼，这就是亮剑看多了的后遗症。
    张益达打开笔记本，查看起了今天的工作邮件。
    公关部发来的一封邮件引起了他的注意，大意是说：因为福布斯排行榜的公布，张庆华跻身Top500，所以关于他白手起家，在网上引起了很大争议。
    需不需要公关部门做些什么？
    张益达没有急着回复邮件，而是拿出手机，登上微博，先看个究竟再说。
    他的微博账号前段时间被封了，没几个小时又放了出来。
    曹国伟还亲自打了一个电话过来，给张益达解释了一阵：纯属意外，员工误操作！
    张益达懒得多说，有些东西，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
    杰克马的微博有两千多万粉丝，雷君也有一千多万粉丝，但波尼马坚决不在新浪微博开账号。
    雷君则是在自己微博账号上发广告，一天发三遍，真不愧是中关村劳模。
    其实真相就是背后有专门的团队在帮雷君代运营。
    张益达干的事情和雷君差不多，只不过他的广告动了阿狸和新浪的奶酪。
    现在张益达的黑粉集中地，一个是微博，一个就是知乎。
    其他平台，基本上是张益达的地盘，黑粉很难生存。
    打开微博，张益达按照邮件的指示，找到了微博原文。
    “所谓的白手起家，不过是这个操蛋时代编织好的一个梦。
    没有第一桶金，任凭你天大本事都使不出来。
    草根创业者谁不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积攒下一定的资金、人脉、资源后再进行创业。
    即便这样，创业失败的后果也不是大部分普通家庭出身的创业者能够承受的。
    黄新敢放弃博士学位，创业失败多次也没有被衣食难住，最大的底气就来自于条件优渥的家庭。
    张益达十八岁就能掏几百万出来创业，还不是因为有个好爹。
    别管他们后面拿了多少轮融资，多少风投青睐，就看他们的第一桶金是不是来自于家庭支持？
    ……”
    别说，张益达觉得这人说得还挺有道理的。
    不过创业这东西，资金、出身虽然很重要，但也不是绝对的。
    还得看个人能力、行动力，甚至是运气。
    观点还是太偏激了，张益达摇头，接着看起了各种各样的讨论。
    “博主说得有道理，所谓的白手起家，根本就是个笑话。”
    “温饱都没解决，还敢创业？”
    “创业？是家里有矿还是田里有油啊？”
    ……
    除了一面倒的支持，还有零星跳出来反对的。
    “张益达怎么不算白手起家了？他爸以前上富豪榜了吗？没看到福布斯上面显示的财富来源都是佩特控股和多格芙德吗？
    他们家以前的那个兴农饲料厂根本排不上号，只能称为中产家庭。”
    这种观点立马被喷了。
    “一年挣一两千万，还能叫中产家庭？”
    “中产家庭张益达！哈哈，向波尼马学习！”
    “已经是富裕家庭了，朋友，想什么呢？”
    “哎，没钱根本创不起业。”
    “妙分期那个陆敏，总归是白手起家了吧？”
    “那是捞偏门的，吃枣药丸！”
    ……
    张益达其实挺能理解这些言论的，原因很复杂，跟人性有关。
    波尼马、杰克马就没少被喷，现在自己登上首富的位置，压力也就该自己来承受了。
    除了质疑张益达白手起家的，还有人带节奏，质疑张益达旗下公司了。
    “益民系放高利贷，众合系整天给你推送无脑新闻和视频，锐向系的小程序广告满天飞……”
    张益达给看笑了，企鹅的游戏被骂坑钱，淘宝被骂假货。
    他们遭受过的骂名，自己也估计得全体会一遍。
    又看了看知乎，热门问题就是“张益达究竟是不是白手起家？”
    下面的回答也是五花八门，各种专家、学者都跳出来了。
    严谨派觉得算不上白手起家，在获得风投前，锐向就把公司架子搭建起来了，还开发有APP软件。
    而这些，最起码得有个几十万的投入！
    一般家庭，还真的拿不出来。
    宽松派觉得肯定算白手起家啊，张益达家能和撕葱家比吗？
    撕葱以后不管有多成功，白手起家这个标签永远也不会贴他身上。
    张益达用小号也回答了这个问题。
    “谢邀，人在太平洋上空，即将抵达纽约……
    据不完全统计，中国高净值家庭，即可投资资产1000万元的家庭有200万户。
    而张益达的家庭，属于其中之一。
    他是不是白手起家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自己过好自己的生活。
    怨天怼地没有用，没有第一桶金就去积攒。有第一桶金又有想法和准备，那就去实施自己的方案。
    最后借用豪哥一句话：羡慕别人有什么用，我们要自己行动起来！”
    装完这个逼以后，张益达给公关部回复起了邮件。
    他的态度很明确，只要不诋毁公司和他这个人，其他言论随便网友怎么说。
    至于是不是白手起家，对他来说，真的已经不重要了。
    也不需要一直保持这种神一样的光环！
    发完邮件，张益达又走出了私人贵宾室，和坐在外面的众合集团高管、佩特控股高管聊起了天。
    他本人是要前往纽约跟三大唱片公司商讨音乐版权的事情。
    而佩特控股，则是到美国考察宠物医疗研发公司。
    佩特控股，目前已经整合了宠物电商、医院、食品等三大板块。
    跟京大方正达成宠物医疗药品研发合作后，佩特控股正式涉足了这一领域。
    而美国，宠物经济比较发达，动物保健公司也比较多。
    佩特控股这次来考察，就是想代理一些产品，有合适的机会，也会考虑并购。
    ()

第461章 利益之于友谊
    现在的世界唱片业格局是三足鼎立，以前都还有个百代唱片，2011年被环球唱片收购后，就只剩下三家大体量的音乐唱片公司，占据了全球音乐市场约80%市场份额。
    张益达到了纽约后，和父亲兵分两路。他去找三大唱片公司谈判，而父亲则和佩特控股一众高管前往美国印第安纳州的礼来动保公司。
    在时代华纳中心顶层的文华东方酒店，张益达见到了三大唱片公司的CEO。
    三位老头子，分别是环球音乐集团CEO卢西安·格兰奇，索尼总裁兼CEO平井一夫，华纳音乐集团CEO斯蒂芬·库珀。
    这三家公司，除了音乐业务，背后母公司还是好莱坞六大电影公司之一。
    和索尼不同，环球和华纳的音乐业务是拆分独立运营的。
    而索尼没有成立音乐集团，下辖的录制音乐业务、词曲版权业务、东瀛索尼音乐各自为政，管理有些混乱。
    所以，索尼母集团的CEO平井一夫亲自出马，还是让张益达挺意外的。
    跟三人一一握手后，张益达及下属分别在会议室落座。
    半晌后，环球唱片的CEO格兰奇开口说道：“张先生，众合集团旗下的抖视、快手及Musical.ly跟我们三大唱片公司签署的音乐授权协议马上就要到期了。
    所以约你到美国，也是希望我们四方能够协商一下续约的事情。”
    在抖视、Musical.ly没有爆红以前，曾跟三大唱片签署了一份短期的音乐授权协议。
    不是张益达不想签长约，而是三大唱片公司太鸡贼了，死活不同意签署长约。
    毕竟是新世纪了，互联网音乐版权的价值早已得到了证实。
    想坑三大唱片公司一把，那是绝对办不到的。
    美国分公司的员工一直在和三大唱片公司谈续约的事情。
    但三大唱片公司胃口太大了，张口就是5亿美元，而且还是一家公司的授权，三家就是15亿美元。
    谈判一直僵持着，眼看这马上就2018年了，版权授权就要到期了，张益达也很着急。
    Musical.ly要在全世界扩张，版权的问题是重中之重。
    用户从乐库选的背景音乐，绝大部分都属于三大唱片公司。
    就拿中国音乐人来说。
    环球唱片旗下有谭咏麟、张学友、李克勤、张惠妹、林忆莲、陈奕迅……
    索尼唱片旗下有有周杰伦，黄渤，杨丞琳，萧亚轩，罗志祥……
    华纳音乐旗下有李荣浩、袁维娅、娄艺潇、林俊杰、蔡依林、萧敬腾、潘玮柏……
    基本上被一网打尽了，连一些不入流的小歌手都签约在三大唱片公司旗下。
    一旦涉及音乐，就绕不开这三大唱片公司。
    张益达曾让员工推算过企鹅音乐每年支付的版权费用，得出的数字是超过30亿元人民币。
    当然了，企鹅比较狠，签署的协议，很多都是大中华区或者大陆独家版权。
    网易云音乐为什么那么被动，原因就出在这。
    企鹅在音乐版权建立起的护城河，在国内无人能比。
    张益达整理了一下语言，开口回复道：“版权续约的问题，我们也很愿意跟三大唱片谈。
    但是你们开出的报价，太没有诚意了。
    短视频平台不比音乐播放平台，用户使用音乐是拿来作为视频背景音乐的。
    我们不可能像音乐播放平台那样做成付费使用。
    另外，对于短视频平台来说，视频内容才是最重要的。”
    索尼的董事长平井一夫笑而摇头，“张先生，你说错了。
    我们特地分析过Musical.ly爆红的原因，发现一个很大的成功因素就是那洗脑一般的音乐。
    没了音乐，拍出来的短视频就没有灵魂了。”
    华纳音乐的CEO库珀也附和道：“没错，Musical.ly这个软件听名字就听出来了，音乐的重要性无可替代。”
    他看着张益达，摊了摊手，“事实就是这样，Musical.ly很需要我们的帮助。”
    “张先生，我相信只要解决版权的问题，没有什么再能阻挡Musical.ly崛起的脚步了。
    众合集团也必将成为一家顶级的科技公司，比肩FAANG。”
    格兰奇笑了笑，“但在这之前，得先解决掉后顾之忧。”
    张益达看这架势，三人是吃定自己了。
    不过没有版权，Musical.ly确实也生存不下去。
    张益达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说道：“众合集团一直处于严重亏损状态，再掏大笔资金用在版权上面，这太不现实了！”
    “这么说，张先生是要拒绝三大唱片公司的友谊了？”
    库珀一脸笑容的说出这句话，但话语中威胁意味十足。
    “众合集团都活不下去了，还要什么友谊？”
    平井一夫对张益达轻佻的态度十分不满，一点都不像个世界第五富豪。
    他板着个脸说道：“一家估值633亿美元的公司，对张先生来说，就这么不值一提吗？”
    “众合集团倒闭了，对四大唱片公司来说，也落不到什么好处。”
    张益达继续说道：“Musical.ly上面的短视频都会配一首歌曲，这其实是对音乐进行宣传。
    这种好处，先传导给音乐播放平台，再由音乐播放平台传导给唱片公司。
    不管是版权收入，还是分成收入，对三位背后公司来说，都可以大大得到提升。
    另外，短视频也是一个全新的领域。
    音乐版权以前在互联网领域的收入，主要来自于视频平台、音乐播放平台、音乐分享平台等等。
    现在有了一个全新的领域，我们应该是共同去培育它，而不是去毁灭它。”
    三大唱片的CEO没说话，都认真思索起张益达话中的内容来了。
    他们三人之所以开出这么高的价码，而且还抱团，就是看中了张益达的财富。
    这么有钱，不宰你宰谁？
    张益达给三人讲起了涸泽而渔的故事，“以前在中国，有两兄弟，父亲临终前分给了他们两个鱼塘。
    哥哥非常勤劳而且聪明，一点点给鱼塘蓄水，还撒鱼苗……
    弟弟好吃懒做，每天就从鱼塘捞鱼起来吃，一年四季都捞，大鱼小鱼都捞……
    后来的结局就是，哥哥辛苦了一阵，每天都有鱼吃，弟弟则饿死了。”
    “这故事有意思，张先生是在说我们像弟弟吗？”库珀问道。
    “没错，你们现在的吃相，像极了弟弟！”
    平井一夫与其他两人对视一眼，由他开口道：“既然张先生不愿意支付版权费，我这里还有一个方案。”
    “什么方案？”
    “我们三大唱片公司以版权授权入股众合集团！”
    张益达看着平井一夫，这小鬼子心眼儿很多啊！
    库珀也帮腔道：“这个方案对我们双方都有利，大家以后就是合作伙伴了。
    有共同利益才能保持长期的友谊！”
    很是赤裸裸啊！
    张益达感慨，这很美国！
    ()

第462章 流媒体Resso
    三大唱片拿音乐版权来作为耍流氓的资本也不是第一次了。
    世界上最大的音乐流媒体平台Spotify，名叫“声田”，或者“声破天”。
    这家瑞典公司一直就被三大唱片趴在身上吸血。
    尽管拥有7000万付费用户，但声破天的财务状况却很糟糕，近两年亏损了超过10亿美元。
    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声破天几乎把85%以上的收入全砸在音乐版权上面了，所以哪怕年营收高达50亿美元，一样还是亏损。
    除此以外，声破天还让出了一部分股权给三大唱片公司。
    对内，要接受这帮贪婪之徒的盘剥；对外，还要和AppleMusic、AmazonMusical这些对手竞争。
    日子过得还是挺艰难的。
    不过张益达是不会同情这家公司的，因为声破天在这个月完成了和企鹅音乐的换股。
    声破天估值160亿美元，企鹅音乐集团估值100亿美元，双方互换了几个点的股权。
    企鹅音乐持有声破天2.5%股权，后者持有企鹅音乐9.1%股权。
    另外，李家城还是声破天最早的投资人，旗下维港投资是声破天第五大股东。
    张益达沉默了片刻，问起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那中国大陆的音乐版权怎么办？”
    这个问题很关键，三大唱片公司在大陆的版权全部都授权给企鹅了，甚至连分销权也都给后者了。
    网易云音乐、太合音乐、阿狸音乐这些竞争对手还要去企鹅手上拿货，这些操作只能说太骚了。
    5月份的时候，环球音乐开放版权竞标，网易、阿狸、千度旗下的太合音乐全部加入了争夺。
    授权费一路高涨，从最初的三四千万美元到了最激烈时的3.5亿美元现金加1亿美元股权。
    企鹅能够脱颖而出，并不在于它的出价。
    而是它联合了欧洲一个家族财团与环球音乐母公司、法国维旺迪提出战略投资邀请，因此得以在这场争夺中成为了胜者。
    比钱的话，阿狸完全不怵企鹅。但企鹅盘外招太多了，只能认栽。
    众合集团那会儿实力不够，也没有自己的音乐平台，即使加入抢夺了，也免不了一个失败的结局。
    还是这些靠版权、专利挣钱的公司轻松啊，躺着就把钱赚了，客户加价还一个比一个高。张益达心中感慨。
    不过，三大唱片有今天的声势，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达到的。
    索尼唱片前身哥伦比亚唱片成立于1890年，环球唱片成立于1912年，华纳唱片成立于1930年。
    全是百年左右的积累，才积攒下了这么多的歌手和音乐版权。
    中间还发生了不计其数的公司易主、公司危机等等情况。
    自从网络开始兴起，因为网络发行的扩大和盗版猖獗，唱片业的日子就开始不好过了，堪称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
    直到音乐流媒体开始兴起，唱片公司日子才渐渐好转。
    如今，三大唱片通过音乐流媒体获得的收入，几乎都快达到实体唱片的两倍了。
    而百代，就倒在了黎明到来的前一刻。
    上世界二十年代，百代就进入了中国，还签约了周旋，胡蝶，聂耳，冼星海等昔日巨星。
    也是一家历史悠久的唱片公司，但因为传统唱片业的退潮，2011年把版权部门卖给了索尼，唱片部门卖给了环球。
    环球音乐的CEO格兰奇面色如常，他摆摆手道：“中国大陆的音乐版权，我们在今年5月就授权给企鹅音乐集团了，要2020年5月才到期。
    所以，这只能你们跟企鹅音乐集团去谈了。”
    华纳音乐的CEO库珀也说道：“华纳音乐早在2014年就把中国大陆的版权给企鹅了，今年到期后，我们两方也进行了续约，三年后才到期。”
    平井一夫也点头，“索尼是去年和企鹅签约的，也要2019年才到期。”
    张益达长叹了一口气，这搞个锤子啊，国内音乐市场，三年以内都没得玩了。
    看出了张益达的失落，平井一夫笑着说道：“虽然短期内没有中国大陆版权了，可我们还有除中国大陆以外的全球版权啊。
    张先生，我们跟声破天、苹果音乐、亚马逊音乐签的都不是独家版权。
    再加一个Musical.ly，那绝对是没任何问题的。”
    “好吧，那我们现在来谈谈除大陆以外的全球版权。”
    张益达只好退而求其次，先把Musical.ly的版权问题给解决了。
    “5亿美元报价太高了，还不包含大陆版权，不值这个价。”
    库珀笑道：“我们不是说了么，B方案，入股而已。
    互联网一级市场的估值我们都懂，可以按照633亿美元的投前估值来入股。
    对众合集团来说，一来可以解决版权问题，二来可以把估值推高。”
    “没错，这是双赢的方案！”平井一夫也插了句。
    张益达摇头，“不可能的，除非三大唱片公司把版权授权期限延长到10年。”
    “10年？”
    格兰奇气极而笑，“三年我们都嫌长，更别说十年了。”
    “张先生，扎克伯格可是跟我们谈了好几次了。众合集团不愿意合作的话，有的是人愿意跟我们合作。”
    库珀的话直指众合集团即将面临的挑战，因为脸书等公司个个都磨刀霍霍对准短视频了。
    “我觉得我们的条件已经很宽松了，不懂张先生你在犹豫什么？”
    张益达看了平井一夫一眼，开口回道：“众合集团目前的估值都是不掺任何水分的，而三大唱片开出的5亿美元天价却脱离了实际价值。
    我也有一个方案，三位可以听听。”
    三人本想反驳张益达的话，但听到有新方案，就没急着开口，准备先听听再说。
    张益达比了五根手指头，“五年，我要五年的版权，另外三大唱片公司还要各自投资众合集团2.5亿美元。
    同时，音乐版权授权还要包括流媒体平台。”
    “众合集团要推出自己的音乐流媒体？”平井一夫嗅觉很灵敏，立马听出了不一样的东西。
    而库珀直接就大声反对道：“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从来都是流媒体向我们支付版权费，还从未有过我们掏钱的先例。”
    张益达摊摊手，“先例不是人创造的吗？”
    “我想听听张先生的流媒体计划。”
    格兰奇没有出言反对，而是询问起了关于流媒体的事情。
    他对张益达倒是挺好奇的，觉得不妨先听听这位700亿美金身价的年轻富豪的计划再说。
    说不定有什么惊喜？
    张益达朝他微微点头致意，觉得这个老外不简单。
    而平井一夫和库珀也暂时沉默了，他们俩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众合集团会在中国大陆地区外推出一款全新的音乐流媒体产品，名字叫做Resso。
    除了提供与Spotify、AppleMusic相同的音乐付费服务、歌词功能外，还会加入社交的玩法，鼓励用户彼此共享歌词，主打音乐社交。
    Musical.ly也将和Resso进行功能打通。
    用户刷到Musical.ly的短视频，只要觉得背景音乐好听，就可以跳转到Resso，进行歌曲的在线播放或者离线下载。
    Musical.ly对音乐的推广有多大效果，三大唱片也是声破天的股东，应该有一个直观的感受。”
    三大唱片的CEO全都沉默不语，他们仔细想想，Musical.ly的确可以作为一个流量入口，然后分发流量给音乐、长视频，甚至是游戏。
    众合集团旗下的产品在中国大陆是怎么运营的，他们也有所耳闻，依葫芦画瓢就行了。
    “声破天已经7000万付费用户了，苹果音乐也有3600万付费用户，这款叫Resso的产品有把握胜过他们？”井田一夫追问道。
    “当然！”
    张益达自信洋溢的解释道：“在短视频领域，放眼全球，有谁还是我们的对手？”
    “言过其实了吧，在脸书、油管、色拉布推出自己的短视频产品前，Musical.ly也只是领先一筹，占据先发优势而已。”
    张益达看着反驳自己的库珀，说道：“领先一筹也是领先，诸位想想脸书和色拉布的故事。
    脸书推出了那么多同类型产品，但拍死色拉布没有？
    色拉布现在还活蹦乱跳的，市值200多亿美金。”
    库珀还想争论，被格兰奇拦下了，后者说道：“OK，我们先不讨论这个。”
    他扭头看向张益达，一双浑浊的蓝色眸子闪过一丝精明，“张先生，对于众合集团的实力，我们不怀疑。
    但是要说服我们三家，可得拿出更有力的东西才行。”
    张益达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面上笑容满满的说道：“Resso成为众合集团的控股子公司，我们只要55%股份，其他45%由三大唱片公司瓜分。
    Resso将来会独立上市，三大唱片作为股东，也将享受到丰厚的回报。”
    格兰奇轻笑着摇了摇头，“张先生，硅谷的创业故事我们已经听得够多了。
    Resso现在连个产品都没有，这就说到上市了，扯太远了。
    你可别忘了，在你面前还横亘着三座大山，声破天、苹果、亚马逊，每一家都不是善与之辈。”
    “那你不用操心，我自然有办法对付他们。”
    库珀嗤笑一声，“年轻人，说大话可是要负责任的。”
    “一位用四年时间达到700亿美金资产，拥有十几家独角兽公司的互联网创业者，这够不够有说服力。”
    格兰奇哈哈一笑，“张先生，你可真不像一般中国人那么含蓄。”
    “有实力和信心，为什么要藏着掖着？”
    格兰奇沉吟一阵，开口问道：“这个Resso和众合音乐将是什么关系？”
    “这取决于三大唱片和企鹅合作到期后的选择。”
    格兰奇点点头，“好的，我明白了。”
    “我再问一句，众合集团在短视频领域，全球有多少月活跃用户了？”
    “9亿！”
    格兰奇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追问道：“此言当真？”
    “数据都是可以查到的，我不会在这上面弄虚作假！
    其中中国大陆超过5亿，海外还有超过3亿数量的月活跃用户。”
    格兰奇和井田一夫、库珀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
    这应该是第一家在东西方都达到上亿活跃用户的公司，堪称奇迹！
    并且活跃用户数量已经逼近十亿大关了，突破了又是一家世界级的科技公司诞生。
    三人消化了一阵，最终表示需要考虑一下，再做答复。
    ()

第463章 小麻子
    马克·艾略特·扎克伯格，也就是张益达喜欢喊人家小麻子那个人，约张益达在纽约见了一面。
    “张先生，你好，见到你非常高兴！”
    不得不说，小麻子的还是不错的，曾经用在青木大学演讲过几次。
    “扎格伯格先生，你的水平很不错。”
    “是吗？谢谢你的称赞。”
    扎格伯格笑了笑，“其实我这也是因为妻子是华裔，她奶奶不会说英文，为了方便沟通，我专门去学的。”
    张益达笑了笑，你可真是孝顺啊！
    他不相信会有这么简单，扎克伯格又是学，又几次三番的来中国演讲。
    目的很明确，就是想敲开中国市场的大门。
    但后来确实敲不开，他又开始批评中国：我们可以有更多的自由去直抒胸臆，为我们信仰的价值观站台。
    他老婆普莉希拉·陈是华裔没错，但却是一个土生土长的美国人，甚至一半的血统还是越南的。
    她父亲是旅居越南的华裔，上世纪70年代以难民身份移民美国后，与越南妻子开了家小餐馆。
    这种家庭条件下的长大的普莉希拉·陈还考上了哈佛，嫁给了全球顶尖富豪小麻子，也是让大家眼镜碎了一地。
    终于大家又开始相信爱情了。
    “张先生，我想收购Musical.ly，你开个价吧！”
    小麻子态度很直接，上来就谈收购，就差把有钱二字写在脸上了。
    “你觉得我会卖？”
    扎克伯格一张斑斑点点布有麻子的脸笑得很灿烂，半晌后才收住，他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觉得你会！”
    “何以见得？”
    扎克伯格笑道：“正入脸书进不去中国市场一样，一款来自中国的软件也别想在西方横行。”
    “然而，它真正横行东西方了！”
    扎克伯格笑而摇头，“那都是暂时的，听说已经有组织盯上你们了。”
    张益达哈哈笑道：“那都是隔靴搔痒，我们不畏惧打任何官司。”
    扎克伯格见张益达似乎是真的不怕，这让他稍稍有些意外。
    中兴事件难道给中国企业的教训还不够深？
    不过他也没想靠这个“恐吓”就让张益达把公司卖给他，他还有后手。
    “脸书打算推出自己的短视频，名字都取好了，叫Lasso。”
    “是吗？”张益达笑了笑，“我很欢迎，加入的伙伴越多，越促进行业的繁荣。”
    扎格伯格感觉有些荒谬，面前这个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怎么一点都不知道畏惧。
    别不是真觉得自己身价700亿就无所畏惧了吧？
    “脸书旗下四款主要产品加起来月活用户可以达到40亿。”
    扎格伯格还重点在“40亿”上面加强了音调。
    “我知道，”张益达点头，“脸书是一家硅谷巨头。”
    “既然知道，那你应该明白脸书的能量。我们一旦推出自己的短视频，Musical.ly那微弱的领先优势将荡然无存。”
    扎克伯格笑道：“中国有句古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政府可能会打压Musical.ly，同时还要面对脸书的竞争。
    哦，对了，不止是我们，听说斯皮格尔那个讨厌的家伙也打算进军短视频凑凑热闹。
    油管还有其他一些公司，对短视频领域都虎视眈眈的。
    这种局面，放中国叫什么来着……”
    扎克伯格晃了晃脑袋，“哦，对了，叫十面埋伏！”
    张益达笑了笑，看来这真是学得贼6，这么高级的词汇都会用。
    见张益达微笑，扎克伯格还以为张益达听进去了，又趁热打铁道：“把Musical.ly卖了吧，现在正处于价值高位！
    等我们还有油管等公司推出了自己的短视频，Musical.ly可值不了这么多钱了。”
    张益达装作十分纠结的样子，“可是我觉得Musical.ly用户还在快速增长啊，每个月用户增长超过5000万。
    在手里再多捂几个月，可能会更值钱一些。”
    “扎克伯格先生，不如这样，你们先推出产品，假如发展不顺利，我们再来谈合作。”
    扎克伯格冷笑两声，跟他在这装疯卖傻呢，等我们的产品都推出来了，那还买个毛线啊。
    “张先生，我不想多做这些无谓的解释，”
    扎克伯格摇了摇头，“现在请你给我个明确的答复，愿不愿意出售Musical.ly？”
    张益达也不逗小麻子玩了，而是很痛快的说道：“让扎克伯格先生失望了，我是不会出售公司的。”
    扎克伯格脸色铁青，这不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
    上一个拒绝他的人就是色拉布的创始人，那个令人讨厌的斯皮格尔。
    现在又碰上了一个张益达，跟斯皮格尔一样可恶，根本没有一点眼力劲。
    扎克伯格决定做最后一次尝试，他板着脸说道：“100亿美元，无论是现金还是脸书股票都可以。
    希望张先生慎重考虑，因为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张益达根本不为所动，笑呵呵说道：“感谢扎克伯格先生的慷慨了，相比于钱，我还是喜欢创业带给自己那种激情。”
    扎克伯格摇了摇头，懒得再多说了。
    他相信，时间会证明一切，不知道张益达到时候会不会后悔。
    ……
    跟扎克伯格不欢而散后，张益达来到了硅谷这边，准备视察一下Green公司。
    黄晓峰陪着张益达在公司逛了逛，又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同张益达亲切交谈了起来。
    “怎么样？硅谷这边的生活还习惯吧！”
    黄晓峰笑了笑，“还好，没什么不习惯的。”
    惠民出行被嘀嘀并购后，黄晓峰交接完工作，就来到美国Green公司担任起了总裁。
    Green公司这边早已不限于在美国本土开展业务，欧洲、南美洲那边都发展了过去。
    紧张的工作节奏、全新的工作环境，这一切都让黄晓峰感觉既刺激又忐忑。
    他忐忑，是怕不能胜任总裁职位，有愧于张总的厚待。
    美国这边很多东西都和国内不一样，员工思想、工作氛围等等都有区别。
    不过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和学习，他开始慢慢适应了这边的工作。
    所以他现在嘴上说得轻松，背后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只有他自己清楚。
    张益达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一声辛苦了。
    ()

第464章 清仓大甩卖
    黄晓峰又想起一件事，问起了张益达：“张总，Green是再进行一轮私募股权融资，还是把公司卖掉？”
    张益达笑了笑，一脸玩味道：“你觉得呢？”
    黄晓峰不好在这事情上发表意见，只能客观分析起了Green目前的情况。
    “虽然目前我们的业务已经拓展到了三个大洲，几十个国家，几百座城市。
    但盈利问题，始终是一个需要现实去面对的难题。”
    张益达重重点了点头，“没错，全世界的共享经济公司，目前还没有一家做到盈利。
    不管是Uber，还是嘀嘀，全部是亏损状态。”
    见张益达没有出声反驳，反而比较认同自己的观点，黄晓峰就又接着往下说：“共享电动滑板车只是共享出行的一个细分领域，就跟国内一样，有优步在，我们的想象空间很有限。”
    “嗯！”
    张益达轻轻发了声鼻音，思维一下子飘得很远。
    无论是对于自己，还是对于惠民出行、Green来说，入局共享出行时间都太晚了。
    这条赛道上盘着有嘀嘀、Uber等巨头，再怎么努力，也达不到他们那个体量了。
    随着锐向、众合的不断成长，他已经学会抓大放小了，大部分精力都集中在这两家公司身上。
    而其他公司，全是过渡性产物。只要价格合适，没什么不能卖的。
    黄晓峰又说：“还有，欧美的大城市大都位于北半球，寒暑明显，而人们在寒冷的季节很少会使用滑板车出行，这样Green的实际运营只有半年时间，收入将大打折扣。
    另外，我们还得面对Lime、Bird这些竞争对手层出不穷的手段。
    这两家公司规模虽然做得没有我们大，但也源源不断地获得了融资。
    他们不计代价的疯狂投放电动滑板车，我们拓展到欧洲，他们就追到欧洲，就跟一张狗皮膏药似的。
    虽然没有爆发价格战，但这样也挺恶心人的。”
    张益达叹了口气，尽管他嘱托霍华德高度重视这两家竞争对手了，但还是无法阻止对方崛起的脚步。
    只不过比起前世的市场占有率，两家公司这一世要低了一半还不止。
    体量上，两家公司加一块儿，也都不到Green的一半。
    “听说滑板车毁坏很严重？”
    提起这个黄晓峰就来气，他摆摆手，“欧美人的素质也就那样，在社交媒体的视频上都可以经常看到，有些人会故意撞倒一排排电动滑板车，或将电动滑板车扔出停车场……”
    张益达嗤笑一声，“这很正常嘛，哪里都有奇葩。”
    他才不心疼呢，公司是美国的公司，员工也是欧美人，资金也来自欧美。
    而他就提供了一个模式或者说创意而已，一毛钱都没出。
    虽说这些单车都是公司财产，毁坏了也伤害他这个股东的利益。
    但这种事情没法杜绝的，老外我行我素惯了，根本不会听你几句呼吁就改变恶习。
    “那张总，咱们是再进行一轮融资，还是卖公司呢？”
    张益达暼了他一眼，目眺远方，缓缓道：“卖了分钱吧！”
    ……
    “出售Green？”
    Green的CEO霍华德从南美洲急冲冲地回到公司，立马从张益达口中听到了这个爆炸新闻。
    霍华德有些想不通，公司正是处于黄金发展期，几个对手被远远甩在身后，怎么就想着卖公司呢？
    “Boss，咱们公司现在估值已经超过25亿美元了，我正在想法筹集一轮5亿美元的私募股权融资。
    咱们再发展两年，绝对可以以百亿美金的市值登录纳斯达克。”
    张益达摆摆手，“霍华德，盈利问题你想过没有？
    上市以后，还是像现在这样亏损，怎么维持股价？
    不如趁现在市场黄金期，把股权换成绿油油的美元。”
    霍华德沉默了，盈利确实是个让人感伤的话题。
    美国这边的共享出行市场，不管是市场占有率第一的Uber，还是第二名Lyft（来福车），全是依靠融资输血。
    优步成立最早，2009年就成立了，九年了至今未能盈利。
    来福车是2012年成立的，连续两年亏损6亿美元。
    Green继续融资下去，股份也会大量稀释，说不定还没现在一次性出售来得划算。
    他持有Green滑板车1.2%的股权，要是能够按照25亿美元估值出售掉公司，这部分期权扣除行权成本，也将为他带来超过1500万美元的回报。
    还没行权那部分期权就只能放弃了，除非他加入并购方继续工作。
    想到绿油油的美元，以及张益达那副铁了心要卖公司的态度，霍华德也不再反对了。
    公司管理层达成一致后，Green开始通知股东。
    孙正义获知这一消息后，赶紧通知了优步的现任CEO达拉·科斯罗萨西。
    优步近年来爆发了一系列丑闻，包括X骚扰、涉及性别歧视、司机投诉、大规模泄露用户数据等等。
    创始人卡兰尼克被赶下台了，接任的就是科斯罗萨西，一位典型的职业经理人，曾担任美股上市Expedia的首席执行官。
    科斯罗萨西投行出身，也曾担任过CFO，在Expedia工作期间，操盘了一系列漂亮的并购案例。
    因为出色的工作表现，董事会在2015年奖励了他超过9000万的总薪酬，位列所有标普500指数公司中高管薪酬最高位。
    这位早年跟随父母以“难民”身份移民美国的伊朗裔CEO从大股东孙正义那里获知Green即将出售的消息后，兴奋得差点跳起来。
    并购，他最拿手不过了。
    他接手优步CEO的职位不过数月，干了几件大事，重塑企业文化、对公众进行道歉等等，终于把优步从丑闻泥潭中给拉起来了。
    但这些都是对内的工作。
    他还需要向外界、向股东证明他有带领优步开疆拓土的能力。
    他正想着怎么破局来着，结果Green就传出出售消息了，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啊！
    这个共享电动滑板车公司近年来在欧美的发展很迅速，深受年轻人的喜爱，各项运营数据也节节攀升。
    又同处于共享出行赛道，收购Green后，不仅可以加强优步在大出行领域的市场占有率，还可以借助优步的资源，彻底奠定短途出行这条细分赛道的霸主地位。
    对公司估值提升，有非常大的好处。
    科斯罗萨西一向是个谋定而后动的人，他没有唐突行事，而是致电嘀嘀的CEO陈卫，向后者打听起了张益达这个人，以及惠民出行的并购细节。
    结束通话后，科斯罗萨西差不多弄明白了张益达出售Green的原因了。
    这是一个理想远大的创业者，Green在他心中可能不值一提。
    眼看没有做大的机会，随手就卖掉。
    谷歌和来福车方面也很快知道了Green即将出售的消息。
    与谷歌随意派出一个并购团队参与谈判不同，来福车的CEO洛根·格林非常重视这场并购，派出的并购团队规格非常高，除他以外，公司的CFO等人全部出动。
    Lime、bird等共享电动滑板车公司也通过中间人前来询价，一听25亿美元起的报价，直接消失得没影了。
    ……
    硅谷。
    Green共享电动滑板车公司内。
    谷歌、优步、来福车三家公司成功入围最终的谈判名单。
    霍华德作为CEO，担当这场竞价拍卖的主持人。
    他笑容满面的看着三家公司的人，开口说道：“本场拍卖起拍价是25亿美元，拍卖物是Green共享电动滑板车公司。
    只接受一次报价，现在请大家把各自的报价写在信封里。”
    张益达在一旁笑呵呵看着这一幕，他也没想到Green这么诱人，把北美这边共享出行的一哥二哥都吸引过来了。
    谷歌的话，他猜应该就是个打酱油的，最终人选还是得在优步和来福车之间诞生。
    霍华德又特地补充了一句：“在同等价格下，以现金优先。”
    来福车CEO洛根格林暗道一声不好，论现金，他们根本比不过财力雄厚的优步啊。
    无奈之下，他在纸张上写上了“10亿美元现金+20亿美元股权”。
    10亿美元现金已经是来福车所能承受的极限了，再多的话，就得再启动一轮股权融资，或者利用财务杠杆借款。
    他觉得自己已经尽最大努力了，假如这样还拿不下Green滑板车，只能说命中无缘。
    他自认为自己跟Green滑板车还是挺有缘分的，因为他的名字格林就和Green一样。
    起初硅谷还闹出了不少笑话，以为Green滑板车是他创办的。
    谷歌的代表则面无表情，在纸上写上了“25亿美元现金”几个大字。
    他想了想，又把这个数字给划掉了，改成了“26.2亿美元现金”。
    科斯罗萨西显得十分有信心，他刚刚一听霍华德说的“优先考虑现金”就懂了，张益达还是那个张益达。
    这位年轻富豪在并购交易中，最喜欢的就是现金，而不是公司股权。
    尽管他对优步的股权价值有信心，保险起见，他还是选择填写的全现金。
    谷歌对交通出行一直很有兴趣，是优步的早期投资股东之一，持有优步超过5%的股权。
    但是几个月前，谷歌和优步关系恶化了，谷歌的自动驾驶汽车部门起诉优步的无人驾驶公司专利侵权和盗用商业机密。
    同时，谷歌还转身投资了优步的死对头来福车5亿美元，并成为来福车持股5%以上的重要股东。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科斯罗萨西填上了“27亿美元现金+1亿股权”。
    三封信件被当场收了上来并拆开，张益达看了看，只能感叹优步真他妈有钱。
    “恭喜优步，恭喜科斯罗萨西先生。”
    当听到最终结果宣布后，谷歌代表耸了耸肩，转身就离开了。
    洛根·格林一脸失望，也摇头晃脑走了，看来这个Green跟他真的是无缘。
    科斯罗萨西则一脸笑意，跟张益达、霍华德、黄晓峰等人都一一握手。
    张益达对这个价格也很满意，主要是现金部分，数字很大，优步很有诚意。
    至于那1亿美元股权，问问软银收不收，要收就把自己分到那部分全卖给软银。
    ()

第465章 达成合作
    孙正义很耿直，他表态：软银不要现金，那1亿美元股权软银可以全包了。
    所以，对软银以外的其他股东来说，交易可以视作“28亿美元现金”完成的。
    张益达持股26.88%，可以拿到7亿5264万美元现金。
    当然了，一项几十亿美元的交易没那么快完成的，涉及各种尽调和工作交接。
    张益达把这些善后工作交给霍华德和黄晓峰后，和三大唱片公司开启了第二轮谈判。
    “张先生，经过商讨，我们环球和索尼还有华纳三方同意入股音乐流媒体平台Resso。
    我们三方各投入1亿美元，另外把除中国大陆以外的音乐版权授权Resso使用三年，这部分作价5000万美元。
    相当于我们每家现金和资源投入1.5亿美元，占股15%；
    而众合集团投资5.5亿美元现金，占股55%。”
    环球音乐的CEO格兰奇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张益达的神色反应。
    见张益达没什么特别反应，一片平静，他又继续说道：“再说说Musical.ly授权的事情吧，3亿美元众合集团股权，3年除中国大陆以外的全球音乐版权授权。
    这是我们做出最大的妥协了。再让步，我们也无法对股东交代。”
    张益达笑道：“Resso作为一家还没正式推出产品的流媒体，一年1700万美元的音乐版权费太高了吧？”
    “一点都不高，我们对张先生很有信心，给你三年时间，Resso一定可以成为世界前五的音乐流媒体平台。”
    索尼董事长平井一夫笑了笑，“企鹅音乐集团目前拥有1500万付费用户，它这个付费规模也就世界前五水平，每年向我们三家支付的版权费也要超过1亿美元。
    认真算起来，我们三大唱片给Resso开出的条件，是有些吃亏的。
    不过没有关系，我们相信张先生一定可以通过股权增值帮我们赚回版权费的损失。”
    跟企鹅相比较起来，这个版权授权费用确实也不算高，甚至很便宜了。
    主要还是得看Resso能不能发展起来，要是能够发展起来，并拥有一两千万的付费用户，这个版权授权费用不算亏。
    当然了，三大唱片更不亏。两千万付费用户的音乐流媒体，起码也得估值四五十亿美元。
    15%股权，也价值六七亿美元了。
    更何况，三大唱片又多了一个收租对象了，何乐而不为。
    这些老头子不愧是工作了三四十年的职业经理人，的确个个奸滑似鬼，算盘精得很。
    张益达也不在Resso上面过多争论，主要围绕Musical.ly的授权费同三大唱片进行谈判。
    “每年光三大唱片就需要支付3亿美元版权费，再加上其他唱片公司，我们每年光在音乐版权上面就要支付超过4亿美元的费用。
    这个不能接受！”
    张益达顿了顿，“这样吧，你们把三年的版权费降低到1亿美元，Musical.ly给Resso免费导流。
    三位先生，目光应该放长远一点，Resso才是真正赚大钱的公司。
    要是我们超越声破天，估值超200亿美元，你们手上那15%股权也将价值超过30亿美元。
    音乐流媒体是不次于长视频的赛道，你们想想YouTube估值多少？1500亿美元！
    要是Resso将来达到YouTube那个地位，你们手里的股权又该价值几何？”
    华纳音乐的CEO库珀沉吟半晌，开口道：“但是Resso中途要进行融资啊，我们的股权也将被稀释，等Resso估值百亿甚至千亿，我们手上的股权也不剩几个点了。”
    张益达摇头，“库珀先生，你错了，音乐流媒体最大的两项成本来自于哪里？
    来自于版权采购和流量推广，现在有三大唱片给Resso提供版权，这一块成本可控；
    Musical.ly作为一个音乐短视频平台，几亿活跃用户，也可以为Resso的推广节省很多成本。
    Resso不会像其他互联网公司那样，需要源源不断的融资。
    就账上这8.5亿美元现金，足够Resso做到营收平衡。”
    这下三人终于有些动心了，格兰奇问道：“Musical.ly的免费推广可以持续多久？能否签署一份协议？”
    张益达笑道：“签署协议这些都不是问题，时间的话，也以三年为期吧！
    三年时间，也够Resso成长起来了！”
    格兰奇认真思索了起来，似乎在衡量得失。
    其他两人也一样，都在思考“花6亿美元买三年免费推广位值不值”。
    并且这个Resso公司他们只占股45%，大头还是在众合集团那边。
    当然了，他们3亿美元的报价也是在漫天要价，底线差不多就在1亿美元～1.5亿美元之间。
    “行吧，1亿美元就1亿美元，签署协议吧！”
    有了格兰奇第一个带头同意，其他两人也很快同意了下来。
    张益达松了口气，终于搞定这帮吸血鬼了，还真是不容易。
    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要做音乐流媒体，必须得把三大唱片绑上战车，这三家公司是无论如何都绕不过的。
    等众合集团实力再强一点，张益达还想入股三大唱片，达成相互持股的局面。
    张益达心中一动，又开口说道：“1亿美元换算成众合集团股权，才0.157%，连千分之二都不到，太少了。”
    平井一夫点头，“确实，起码也得1%股权啊，张先生，你们还接受投资吗？”
    张益达笑着说：“当然接受啊，怎么，索尼有兴趣投资一把？”
    平井一夫笑道：“众合集团还有游戏、影业等板块，完全可以和索尼加强一下这方面的合作。”
    张益达微笑点头，索尼下面产业一大堆，主要可以概括为电子、游戏、娱乐、金融。
    这家老牌集团实力非常强，投资众合集团几亿美元就是毛毛雨。
    张益达又看向库珀和格兰奇，两人皆摆了摆手，表示没兴趣。
    对于这个结果，张益达也不是太意外。
    环球背后的维旺迪集团纯粹就是逐利而生的，游戏公司都被榨干了一大堆，对于投资互联网公司，兴趣不大。
    就连环球音乐、环球影业都不时传出出售的消息，这是一家向来只进不出的公司。
    华纳音乐则在俄裔石油巨子伦纳德手上，跟好莱坞六大的时代华纳早在多年前就已分道扬镳。
    张益达本想通过华纳音乐跟时代华纳搭上线，在了解清楚里面的关系后，也只能另外想办法了。
    张益达又同平井一夫单独聊了聊，后者表示：可以投资6亿美元现金，再加上三年音乐版权授权，以获取众合集团1.09%股权。
    张益达当即就答应了下来，另外还代表众合集团跟索尼哥伦比亚影业达成了版权上的合作，火箭视频后续将采购他们的电影版权。
    ()

第466章 宠物医药
    宠物医疗是宠物行业第二大细分市场，占比差不多是25%左右，仅次于宠物食品的一条赛道。
    而宠物医院只是宠物医疗这个细分行业的一个子行业，另外两个子行业是宠物药品和宠物疫苗。
    国内宠物医院以个体私营为主，服务质量与水平良莠不齐。
    根据统计，国内宠物医院超过12000家，但其中非连锁医院占比近90%。
    从投资规模来看，国内宠物医院的建设投入规模也以中小型为主，76.3%的宠物医院建设规模在200万以下，其中100万以下的占43.8%；
    投资规模在千万级以上的宠物医院仅占3.2%；
    投资规模在500万～999万之间的只有6.69%。
    换言之，就是说投资500万以上的“大医院”只占全部宠物医院的10%，差不多是1200家左右，其中，大部分都是连锁宠物医院。
    而佩特宠物医院的主要竞争对手，就是这1200家大型宠物医院。
    其实应该是1100家左右，因为佩特宠物医院也在一二线城市开了100家左右数量的宠物医院。
    投资规格很高，一线城市和重点二线城市，全部是1000万以上投入的大医院；
    弱二线城市，就投资500万～1000万之间，开规模小一点的医院。
    这个也是有科学依据的，大的城市人口多，养宠物的就多，并且经济发达，宠物主愿意投入到宠物身上的花销也更多。
    至于三四线城市，基本上是一些小医院的地盘。
    佩特宠物医院不能玩下沉，因为体现不出规模效应，这是实体经济，必须得考虑投入与产出问题。
    最为关键的是，目前佩特宠物医院的几个主要竞争对手：瑞鹏、瑞派、安安这三家宠物连锁医院全都开了一百多家店到三百多家店不等，而且就围绕着一二线城市开。
    战况很惨烈，佩特宠物医院和这几家对手经常是店挨着店，贴身搏斗。
    所幸的是，佩特宠物医院能够拿到佩特网、投融汇、抖视、镁团这几家公司的线上流量。
    医院数量规模虽然比这三家宠物连锁机构差那么一点，但是单店产出却要比几个对手高出一大截。
    大型宠物医院开得起更高的工资，请得起更好的宠物医生。规模效应一旦形成，三四线城市的一盘散沙的小宠物医院基本上就是传檄而定。
    所以国内的宠物医院龙头之争，决定胜负的地点还是在一二线城市。
    除了在线上想办法以外，张益达还打起了产业链上下游的主意。
    他和高陵资本的张三石有一个赌约，赌的是在三年后，即2019年6月的时候，看谁控制的宠物产业资产更多。
    谁资产多，就并购掉另外一家。
    同时还有一个10亿美金投入的上限，比拼的是双方谁对宠物产业的布局更高明，更会经营。
    要是张益达这一方更强，高陵资本自然乖乖接受并购，成为佩特控股的股东。
    毕竟高陵资本就是玩金融的，财务投资也好，还是下场自己经营也好，终归图的是赚钱。
    三年后，双方合并，还避免了一场两败俱伤的浪战。
    不得不说，张三石老板是个非常聪明的金融家，无论赌约胜负，他都不会吃亏。
    张益达不一样，前世就是经营的宠物产业，而且父亲也想在这个行业大施拳脚，两父子自然是不甘心做财务股东的。
    佩特宠物医院起步比几家对手慢了点，已经在竭尽全力扩张了，近两年时间也才开了一百来家宠物医院。
    倒不是资金紧张，毕竟可以贷款，而是受限于人才储备和行业认知。
    经过近两年的摸索和打基础后，佩特控股集团基本上已经摸清楚行业里面的门门道道了。
    张益达和父亲商量后，决定双管齐下，一头加大医院扩张速度，一头涉足宠物医疗上下游产业链。
    专业性的宠物医院通过开展宠物疾病诊疗、防治、宠物保健、宠物美容等全产业链业务，并捆绑宠物食品、宠物保健品的销售。
    实现规模效应，并形成统一经营和规范化的管理模式，加速提升品牌效应。
    宠物食品是佩特控股占股51%的子公司多格芙德在生产，但佩特控股在宠物疫苗和宠物药品两大细分领域却没什么可以说道的布局。
    佩特控股集团虽然和京大医疗集团旗下的子公司京大医药股份有限公司成立了合资公司佩特医药，进军宠物药品研发，但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出什么成功的产品。
    国内宠物医药一直没有专门的法律法规，存在监管空白地带，所以市场很混乱。
    国内兽药企业仿制国外著名动保公司医药产品成了惯例，让消费者看不懂成分，或者不标明成分，可能会留地址，但你在地图上找不到……类似的例子多不胜数。
    还有兽医拿人药当宠物药用的，有些人药宠物可以用，有些则不行。
    搞错了的话，狗命不保。宠物医院经常闹出一些医患纠纷。
    国内宠物药品企业一直就呈现这种“小、弱、散、灰”的状态，专门从事宠物宠物药品生产的企业很少。
    并且生产的宠物药品同质性强，相互模仿程度高，市场竞争力不强，使得企业难以获得规模效益。
    没有良好的效益就更加承担不起研发创新药品的成本和风险。
    另外国内又缺少专业人才，新型宠物药的研发能力明显不足，阻碍了宠物药的研发与创新。
    而国内养宠物的人越来越多，对新型宠物药的需求日益增加，供不应求，又反过来进一步导致了国内大量兽药企业仿制国外宠物药。
    长此以往，国产宠物药品的生产与研发便进入恶性循环。
    张庆华有感于此，决定到国外著名的动保公司看看，学习一番。
    辉瑞旗下的世界上最大的宠物和牲畜药物和疫苗接种生产商硕腾、世界500强企业美国礼来制药旗下动物保健品牌礼来动保、拜耳旗下的动物保健品牌……等等大公司，他全都去了一个遍。
    但是很遗憾，这些公司体量都很大，并且在中国开设有分公司和生产工厂，不愿意把主流产品给佩特控股代理。
    这就有点棘手了！
    张庆华只好转变思路，把代理变成了考察，了解一下人家的研发、生产、销售流程。
    这几家公司的人还是很给面子，因为佩特网和佩特宠物医院都是他们在中国的重要销售合作伙伴。
    他们带着张庆华一行人参观了实验室、生产车间，还安排专人负责解说。
    人家根本不怕偷师，因为对技术很自信，包括你搞仿制药都不怕。
    一番考察下来，张庆华感悟良多。
    回到纽约后，他开始绘声绘色给儿子讲起了这段经历。
    “就拿硕腾来说吧，2017年第三季度财报，营收13.5亿美元，净利润2.98亿美元。
    在全球有25座工厂，300条生产线，产品远销100多个国家。
    还有一支上千人的研发团队，全是高级人才。
    这家公司进入中国也很早，1995年就在京城设立办事处了。
    现在亚太总部放在了魔都，京城有研发中心，吉省和许州都有生产工厂……”
    张益达含笑点头，老爸说得这些，他再清楚不过了，毕竟上辈子就是做这个的。
    硕腾名声不显，其母公司辉瑞那就很有名了，万艾可的生产公司，有将近170年的历史了。
    辉瑞成立于1849年的纽约，那会儿中国还是道光年间……
    所以在生物制药这块，中国企业要走的路还有很长。
    听到老爸说没有拿到代理资格，张益达一点都不意外。
    洋鬼子多精啊，能够自己挣到的钱，绝对不会让给你中国人。
    “听说拜耳有意出售动物保健业务？”
    张庆华笑道：“是啊，他们美国分公司这边的负责人听说我有个700亿美金身价的儿子，使劲给我推销他们公司。”
    张益达挠了挠头，“报价多少？有没有100亿美金？”
    张庆华吃惊地看了儿子一眼，“对啊，你怎么知道啊？他们开口就是100亿美金。”
    张益达随口答道：“我猜的。”
    其实哪是猜的啊，前世19年中的时候，礼来动保以53亿美元现金加23亿美元股票拿下的拜耳动保部门。
    张益达就是从事这个行业的，当然记得这笔近几年来宠物医疗市场最大的并购交易。
    交易价格不算高，拜耳动保业务当年净利润是4亿美元出头，18.8倍市盈率的估值完全合理。
    张益达此刻，还真的有些动心了。
    “我当时一听这个报价，哪还敢往下谈。”
    张庆华笑了笑，“我们这个佩特控股集团估值才多少？蛇吞象啊？”
    张益达沉吟不语，宠物市场是个朝阳行业，吞掉拜耳的动保业务，借助佩特网和多格芙德的销售网络，绝对大有可为！
    见儿子沉默不说话，张庆华问道：“你别是真动了收购拜耳动保业务的心思吧？”
    “我觉得可以收购下来，这样，咱们宠物市场的业务板块就齐了，宠物电商、食品、医院、药品等拼图构成一个宠物产业王国。
    而且收购拜耳的动保业务，还可以把咱们的业务网络拓展到海外。
    将来佩特网、多格芙德宠物食品都可以去海外发展嘛！”
    张庆华考察了这么多宠物医药公司，对人家公司也很是羡慕。
    能收购下来，成为自家的产业当然好了，但问题是买不起啊？
    “你拿得出100亿美元？你那身价大部分都是没上市公司的股票，难道你去贷款啊？”
    张益达点头，“肯定要用财务杠杆啊，而且股份我们不要那么多，控股就行了，再拉上几家合作伙伴，实际出资没多少。”
    张庆华总觉得不太妥当，你一家估值十几亿美元的公司去收购百亿美元估值的公司，这步子迈得有点大。
    “要不再等两年吧，等佩特控股的实力再强大一些。”
    张庆华劝道，“再说了，你国内的宠物医院战事都还没摆平，这不是把精力四处分散，给人家个个击破的机会吗？”
    张益达不太认可父亲的观点，解释道：“时机错过不再有，碰到世界前五大动保公司出售的机会少之又少。
    我们拿下拜耳的动保业务，产业链就全了。这个机会无论如何不能错过。
    至于国内那些宠物医院，一顿并购操作就结束战争。”
    张庆华看到意气风发的儿子，既无奈又欣慰。
    无奈是觉得自己越来越跟不上儿子的步伐了，百亿美元级的并购在他眼中如此轻描淡写。
    欣慰是儿子的成就远远超过自己，在商业领域的攀登已接近世界顶端。
    想到此，他也不再反对，只是再三叮嘱得慎重对待这么一笔天价并购。
    ()

第467章
    “张总，久仰你的大名了，说起来我还是你的老乡呢！”
    纽约一家高级酒店内，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华裔男子正在和张益达亲切攀谈。
    赖静平最近刚好从蓉城返回美国，突然接到友人传话，说众合集团的张益达董事长想跟他见一面。
    对于张益达，赖静平不陌生，这位比自己小九岁的年轻人是世界上估值最高的超级独角兽公司创始人。
    火爆全球的Musical.ly软件就出自他旗下公司。
    所以赖静平几乎没怎么犹豫，就从加州父母家里赶到了纽约。
    “赖先生老家是蓉城的？”
    张益达迅速切换成川蜀方言，问了一句。
    赖静平苦笑一声，用蹩脚的川蜀方言回答道：“说得不好，张先生见谅！”
    一听赖静平开口，张益达就知道这孩子方言绝对不过关，四级水平都还差点。
    赖静平解释道：“三岁我就跟父母移民美国了，直到15年底，才再次回到蓉城定居。”
    张益达摆摆手表示没事，听他这个不过关的川蜀方言也挺难受的，干脆用普通话交流了起来。
    “我听说赖先生曾经是美国外交部的外交官？”
    赖静平点头，笑着说道：“在这之前，我还在律师事务所干了一年，后来发现不是我喜欢的工作类型。
    我又通过考试进入了美国外交部，当时还梦想着能有一天把我派到中国。
    但因为我的华裔身份，这个梦想一直无法实现。
    担任外交官的七年里，辗转了马来西亚、加拿大、越南三个国家。
    后来因为创办了WuXiaWorld这个网站，开始在网上翻译中国的网络，并慢慢爱上了这份工作。
    15年底的时候，我毅然地辞掉了驻越南外交官的工作，开始全职经营“武侠世界”这个网站。”
    张益达觉得这个家伙很健谈，而且面对自己这个知名富豪，一点都不怯场，不愧是当过律师，干过外交官的人。
    张益达笑着说：“我有些好奇，你是出于什么原因或者契机创办武侠世界的？”
    赖静平微微一笑，“那说来话长了，2014年夏天的时候，我读到了读到了中国网络作家“我吃西红柿”的《星辰变》。
    并在越南朋友的建议下开始在SPCNET论坛上翻译这位作家的另一部作品《盘龙》。
    在翻译这部的过程中，让我拥有了来自全世界的大量读者。
    我第一次感觉到，原来翻译这些不仅仅是自己熟悉和中国文化的方式，也成为那些不断“催更”和打赏的全世界读者群讨论与研究的对象。
    后来，粉丝们每次都会在我更新翻译之后，将链接转发在美国着名在线社区Reddit的轻论坛LightNovel上。
    LightNovel这个论坛，一向是讨论东瀛轻为主的帖子。
    自从我开始翻译中国网文，讨论东瀛的帖子越来越少。
    后来，论坛所有人得到了通知，任何有关中国网络的帖子都将被禁止，论坛里只能讨论跟东瀛轻有关的内容。”
    说到这，赖静平笑了笑，显得十分淡然。
    他耸耸肩，“论坛可以禁止，但人的思想没办法禁止，自从我给全世界网民打开中国网文这扇大门后，一发不可收拾。
    天天都有网友催我更新！
    我很希望有一天，所有的网络，可以跨越国家和民族的藩篱，彼此尊重，友善共生。
    怀着这样的想法，我专门为《盘龙》建立了一个网站，并吸引不同的译者，共同营建一个专门翻译中国网络的社群网络。
    2014年12月22日，Wuxiaworld网站正式开始运营。
    每天都有来自全世界各个国家的不同读者等待着我和其他翻译好手们的更新，这些读者们除了阅读，也会在论坛中互相切磋。
    他们简称《盘龙》(CoilingDragon)为CD，互相之间称FellowTaoist(“道友”或者“同道中人”)，讨论中的种种器物与称呼。
    而在打赏机制成熟之后，这个网站也进入了盈利状态。
    在翻译网文期间，我在美国驻越南大使馆工作。
    每天白天做本职工作，晚上就翻译。”
    张益达哈哈笑道：“听说你这么兼职当网文翻译家，两年时间，还从六等秘书升成了三等秘书。”
    赖静平摇头失笑，“当时纯粹就是爱好让我坚持下去的，其实非常累！
    我有时候还要前往中国，跟阅闻集团在内的各大站商量版权的事情。
    坚持了一年，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就辞掉了外交官的职位。
    回到蓉城，租了一间很普通的公寓，全职翻译和运营网站。
    因为经常吃外卖，而且缺乏锻炼，三个月体重增加了30斤。”
    说到这，他指了指自己的啤酒肚，摇摇头，“没办法，家乡的美食太美味了，抵御不了诱惑。”
    张益达赞叹道：“原来武侠世界是这样诞生的啊！
    不过你做的这个事非常有意义，从一定角度讲，这可能是中国第一次大众、草根意义上的文化输出。
    就像国内的人痴迷于《指环王》《冰与火之歌》一样。
    这不是孔子学院推广的，也不是《红楼梦》、鲁迅这种被放在大学东亚图书馆里研究的，是真真切切的文化传播。”
    “其实也没这么夸张啦，我们就是一群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做一件自己觉得有意义的事。”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赖静平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张益达找他的原因他不是特别清楚，但猜想应该就是投资、并购这几种可能，不然这么忙的人，有空跟他一起喝咖啡？
    张益达又问：“能和我聊聊武侠世界的具体经营情况吗？”
    赖静平这下吃了定心丸了，他不知道武侠世界是怎么引起张益达注意的，但肯定对方是看上武侠世界了。
    赖静平介绍道：“武侠世界拥有29个职业翻译或者翻译团队，目前网站拥有50部翻译完本的作品。
    网站早期收入来自于读者捐助，不过现在我们开始引入广告进行商业变现，捐助已经取消了。
    网站的读者来自全球100多个国家和地区，人数排在前五位的国家分别是美国、菲律宾、加拿大、印尼和英国，其中北美读者约占总数的三分之一。
    目前Alexa全球排名，我们武侠世界网站排名1000名左右……”
    张益达点点头，又问：“听说点娘国际跟你们闹矛盾了？”
    赖静平摇头，“理念不和罢了，他们想推动付费机制，我则觉得时机不太成熟。
    目前粉丝群体刚刚形成，我觉得还不太适合杀鸡取卵。
    另外，阅闻还想控股武侠世界，我觉得武侠世界不能交给他们。
    他们只想赚钱，一定会毁了武侠世界的。也会毁掉武侠世界好不容易打下的中国网文在西方世界的基础。”
    ()

第468章 文化输出
    张益达笑了笑，“没有版权，确实寸步难行。”
    又问：“那你们就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做一个专业的翻译网站？”
    一听此言，赖静平就知道正戏来了，一双眼睛笑眯成了一条线。
    他叹了口气，“我们也知道以英文进行原创的站更有搞头，作品更多，内容更丰富，更能吸引粉丝。
    但受限于资金，对于我们根本不现实。
    别说原创板块了，我们翻译板块，这段时间都受到了不小冲击。”
    “怎么回事？”张益达好奇道。
    赖静平则大大方方说出了武侠世界目前遭遇的困境，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张益达真要投资他们，也肯定会进行尽调的。
    与其被人拆穿，还不如先坦诚一点，博取一些好感。
    “以前我们的译者都几乎是免费劳动的，纯粹是兴趣驱使。
    但张先生你知道，中国网文动辄就是几百万字、上千章节，翻译起来很是费劲。
    后来我们建立了一个捐赠制度，规定读者每捐赠一定的数额，译者就会在每周的保底更新数量之上加更一章。
    这个数字由翻译团队自行确定，通常在20～80美元之间。
    另外，我们还会从网站的广告收入中拿一部分补贴翻译团队。
    本来，这套模式也没什么问题的。
    但自从网文巨头出海以后，他们凭借资本优势，开始以每章大概50～80美元的固定价格大量招聘翻译。
    还开出了数十万美元的年薪，从我们这些网文翻译网站挖人。
    同时，他们依靠版权上的垄断地位，禁止其他网站翻译他们的。
    已经开始翻译的也拒绝再授予版权，除非我们去到他们那。”
    张益达听明白了，巨头招数非常狠，同时非常有效，这么搞下去，基本上快把武侠世界的根基都给刨了。
    “针对这些变故，你们有什么打算或者策略呢？”
    赖静平知道这是在考较自己了，开始讲述自己的方案。
    “我的初步打算是这样的。要迎接来自巨头的冲击，除了和中国其他网文巨头达成版权合作以外。
    我们也要把翻译团队从半职业状态转变成全职业状态，加快翻译速度，以更多更丰富的作品留住用户。
    但这需要提高翻译团队的收入，而单凭增长缓慢的广告收入和少量的捐赠收入肯定做不到译者的普遍职业化。
    所以，我们也要建立收费机制。”
    “收费机制？”
    张益达有些愕然，“你刚刚还说推动收费机制有些过早了？”
    赖静平笑道：“是这样没错。但现在刀架脖子上了，我们不改变，就只有死路一条。
    我所说的收费机制和其他公司推行的VIP订阅机制有些不一样。
    我们打算推行的是一套预读付费机制，这种“提前看”的模式与按章付费的模式有根本差别。
    这一机制运行的秘密在于，武侠世界上正在更新的每一部都有大量加更的隐藏最新章节，只有付费购买信用点才能看到。
    对于不愿付费的读者，每周也会有若干章节解锁，只需要等待就能一直免费阅读，但付费读者会始终比他们早看到更多的新章节。
    这种“等就免费”的模式，在韩国是网络的主流付费机制，非常值得借鉴。”
    张益达也看过网络，自然理解“等更”那种抓耳挠腮，恨不得把作者抓起来打一顿。
    其实，这种方式也是在“逼迫”一部分读者进行付费阅读。
    只是这种方式并没有强制性而已，有经济条件的，想更快看到更多章节的，那就付费好了。
    没有那个经济条件的，就等等再看好了。
    赖静平又说：“之所以推行这种机制，还是跟我判断的强制付费机制目前并不特别适合英语世界的生态有关。
    首先，刚刚出现不久的中国网络与在英语世界已经极度发达的其他娱乐形式诸如游戏、电影相比，并没有多大优势。
    免费是吸引读者的重要手段，全面收费必定会导致读者的大量流失以及盗版网站的兴盛。
    其次，定价的标准也很难确定，武侠世界的读者来源非常丰富。
    而北美地区的读者和来自拉美、东南亚地区的读者所能承受的价格有天壤之别，定价高则付费读者太少，定价低则收入不够。”
    “好了，我都明白了。”
    张益达看着赖静平，笑着问道：“你觉得中国网文有没有可能像东瀛动漫、韩剧那样，成为一种主流文化输出？”
    赖静平非常坚定的说道：“可以，但这需要大量的资本投入才行，甚至政策支持才行。
    东瀛动漫、韩国娱乐，都是他们各自国家的支柱性产业。
    当然，这是指宏观层面。
    从微观层面来讲，翻译团队专业度、曝光度、字数、针对性等等都成了制约中国网文在海外的传播更上一个台阶的桎梏。
    具体一点就是需要大量并且专业的翻译团队，翻译成千上万部精品网络，以吸引更多海外用户。
    曝光度的话，如果有张先生旗下Musical.ly这种覆盖全球几亿年轻用户的短视频软件帮助宣传最好不过了。
    字数则是指中国网文太长了，翻译难度太大了，阅读耗时也长。
    如果像东瀛轻那样，几十万字一部的话，翻译和传播速度都可以加快。
    总之，不能太水了！文字还得尽量压缩。
    针对性这点也很重要，东方仙侠一类的，专业术语比如说“七十二变”、“肉身成圣”，中国人只要看过西游记都懂。
    但是翻译的话，要解释一大通。还可能词不达意。
    又比如“天地自然，秽炁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这样的道教术语，直接就让英语世界的译者崩溃了。
    事实上，盘龙当初之所以那么受欢迎，是因为它是西方玄幻。
    一说骑士、魔法、巨龙，大家都懂！
    我的建议是，在目标市场背景下进行创作。
    比如说目标市场是法国，我们就写“主角穿越到18世纪末期，帮助拿破仑征战天下，统一欧陆……”
    比如说目标市场是阿拉伯国家，我们就写“主角穿越成萨拉丁的手下，在萨拉丁死后，继续秉承遗志，带领阿拉伯世界对抗邪恶的十字军，攻占君士坦丁堡……”
    ……”
    张益达听得一阵抽搐，真的是脑洞大开，这赖静平真的是一位人才。
    对于文化输出这件事，张益达一向是支持的。
    五千年的文明古国，虽然近年来腰包鼓起来了，但是却丧失了文化自信。
    网文一旦输出成功，还要带动中国一连串的文娱产业。
    张益达笑道：“其实吧，锐向数字科技集团一直在专注文本AI的研发，目前在财经快讯领域已经投入了使用。
    我想，一个AI翻译平台，会不会减小网文翻译的难度。”
    赖静平想了想说道：“AI的应用还不太成熟，不过一些道家或者中国传统文化词汇倒是可以利用AI做成统一的，这样传播起来也更集中，更深入人心。”
    张益达点头称是，又说：“还有，你说的在西方背景下进行网文创作，这需要一定的历史功底吧？”
    赖静平解释道：“是这样没错，大概了解目标市场的历史和文化，这样写出来的东西更有代入感。
    反正不需要用英文进行写作，我相信中国国内高校能够找到不少这样的文科生。
    对他们进行一定的基础培训后，肯定能够有人一举俘获当地市场。”
    张益达对于这有些没把握了，中国网文有上千万名作者，大浪淘沙，才出了那么一个番茄。
    找一些学员进行培训，一部分人达到合格标准肯定没什么问题，但是想出爆款，还是得看天赋吧！
    要不就是进行长期写作，不断改进，靠勤奋补拙。
    “武侠世界日均访问人数目前稳定在50万以上吧？”
    赖静平点头，“没错，虽然不能跟中国国内网文巨头比，但在海外中国网文翻译网站中，我们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对于这个第一，张益达也就是笑笑，这是胖企鹅还没发威。
    “众合集团在国内有自己的众合，虽然才成立不久，但借助母集团的宣传资源，成长很快。”
    张益达顿了顿，看着赖静平，笑着说：“武侠世界加入众合集团大家庭后，我相信，借助母集团的资金和渠道，武侠世界肯定能和企鹅掰掰手腕。
    不知赖先生愿不愿意与我们共同发展，一起把中国网文带上更高的位置？”
    张益达意图很明确了，这是要并购武侠世界。
    要搁以前，赖静平肯定抵死不从。但现在面对企鹅的压力，他的确需要一个巨无霸的支持。
    众合集团的文娱板块虽然没企鹅大，但潜力无限，是一个非常优质的合作伙伴。
    赖静平斟酌一番，问道：“张先生，投资不行吗？”
    张益达摇头，“投资就是添油战术，不是我看不起你们，是武侠世界目前这点实力根本挡不住企鹅。
    只有我们能够帮助武侠世界抵挡住企鹅，连阿狸都不行。”
    赖静平犹豫了起来，他对公司还是有深厚感情的，不然也不会辞掉外交官的工作来做网文翻译了。
    但现实不得不让他低头，企鹅这种体量的巨头，的确是他所不能抵御的。
    咬牙死撑下去，说不定武侠世界目前打下的这点家当会败个一干二净。
    “500万美元，全资收购武侠世界，另外我再给你提供一份工作，由你继续担任武侠世界CEO，还可以享受众合集团期权。”
    赖静平还想讨价还价一番，张益达制止了他：“机会只有一次，众合集团要搭建一个海外翻译网站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
    我看重的还是你这个人，如果你能把武侠世界带上更高高度，自然会有其他丰厚回报。”
    这个价格其实不算低了，因为赖静平也接触过几家风投。
    但因为版权问题，都不太看好武侠世界的发展，目前的流量建立在空中楼阁上，企鹅一抽版权，基石就塌了。
    赖静平脸色变换不定，最终一咬牙，“好，张先生，我可以把武侠世界卖给你，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不要太早进行收割，再把市场培育一段时间。”
    “这没问题，我答应你，每年亏损不超过1000万美元，允许亏损五年！”
    ……
    ()

第469章 即将丰收的2018
    武侠世界公司注册在香港，实际办公地在蓉城。
    公司不大，整合起来也很方便，这些事情张益达都交给张岚在跟进了。
    他则坐着湾流G650ER去了一趟英国，跟音乐AI初创公司Jukedeck的创始人埃德·牛顿·里克斯见了一面。
    名字中带牛顿的一般都差不到哪去，这位里克斯也不例外。
    里克斯从童年到大学一直在学习编曲，后来在剑桥大学学习音乐理论。
    2012年，他参加了女朋友母校哈佛大学举办的一场计算机科学讲座后，受到灵感启发，和大学时合唱团的好朋友斯托布斯创办了这家音乐AI公司。
    这家名为Jukedeck的公司，研究方向就是将人工智能应用于作曲。
    AI音乐主要满足两方面，一方面是背景音乐，另一方面是音乐创作。
    Jukedeck可以快速低价为大量视频、游戏等创作独特的背景音乐，解决音乐版权费贵，编辑音乐费时的难题。
    同时，他们也为非专业人士提供帮助，实现他们的创作音乐的想法。
    张益达盯上这家公司，也是受不了三大唱片无休止的敲诈，必须得想点办法抗衡一二。
    在伦敦郊区一栋别墅内，张益达见到了Jukedeck两位创始人。
    两人很热情，一见到张益达，就开始夸赞Musical.ly如何如何火，他们如何如何喜爱。
    两人都是三十出头的年纪了，感觉就跟二十出头的毛头小伙一样。
    张益达也见怪不怪，和两人寒暄了几句。
    接着，两人带着张益达参观了一下他们的公司。
    公司很小，连同两位创始人在内，一共18人。
    里克斯介绍道：“张先生你别看我们人不多，但个个都是精英。
    有15个人是不同领域的工程师，他们有人工智能研究员，专门研究核心AI系统；
    有软件工程师，属于音乐制作专家；
    还有产品、全线、基础结构等方面的工程师……
    团队里的所有人员都是音乐方面的专业人才，而同时他们又了解人工智能、机械、音乐信息检索等技术。”
    张益达明白了，全是复合人才，多面手嘛！
    “听说你们拿到了两轮风投，剑桥企业的62.5万英镑和剑桥创新基金的200万英镑？”
    里克斯点头，对于张益达的来意，他非常清楚，所以此刻不遗余力地介绍起了自己的公司。
    “Jukedeck不是那种一直烧钱，却拿不出实际应用的公司。
    我们在两年前就正式推出了基于人工智能合成技术的在线音乐创作应用JukedeckMAKE。
    在该平台，通过设定音乐类型，钢琴、民谣、摇滚、环境音、流行等；
    心情：愉悦、忧郁、生气、乐器和节奏等参数，便可以在不到10分钟的时间内自动生成一段时长1分30秒的MP3格式音乐。
    应用不会限制音乐生成的条数，但用户若想下载，必须支付一定费用。
    0.99美元即为用户下载一次音乐所需支付的费用，不过前提是，服务提供对象必须是个人或是规模在10人以下的公司，且用户只有该段音乐的使用权；
    10人或以上规模的公司下载一次音乐需支付的费用则为21.99美元，同样也只有该段音乐的使用权；
    要是想拥有一段音乐的版权，不论是个人还是大小公司，都需要支付199美元……”
    张益达搞明白了他们的收入来源了，个人用户就是来图个鲜的。
    而企业用户，比如说游戏公司，花21.99美元或者199美元来买一段音乐给游戏做配乐。
    这种音乐目前还是比不上大师级高手亲自作曲，但是给游戏玩家听个响基本上还是凑合的。
    对于Jukedeck来说，也谈不上什么成本，音乐可以批量生产。
    Jukedeck系统先将成千上百的曲子录入人工神经网络，随后该网络会对这些曲子进行分析。
    计算出一段音符接续另一段音符的概率及和弦的搭配，进而合成一首风格相近的作品。自动生产程序会将其转换成音频素材。
    但目前Jukedeck的曲子还不能进行感情捕捉，这也是该公司下一个阶段的研究方向。
    张益达为了验验货，从手机上找出了最爱的那首《蓝莲花》，给两人播放了一遍，并给两人安排了一个任务，制作一首跟蓝莲花风格相似的曲子。
    里克斯明白这是在考验自己，认真地把蓝莲花听了几遍后，启动手机应用程序，当场给张益达作了一首仿制曲。
    张益达听了听，只能说还过得去，确实差了那么点意思。
    但对于音乐造诣不高的他来说，已经在合格线之上了。
    抖视和Musical.ly需要背景音乐，光一个还不成熟的音乐AI公司并不能满足全部需求，甚至只能说是一个尝试。
    但AI技术已经冒头了，众合集团也有必要朝这个领域加强资源投入。
    又和两位创始人聊了聊，确认没什么大问题后，张益达安排中国过来的AI团队开始和Jukedeck团队进行技术切磋。
    虽说不一定这公司就是水货，但张益达不懂技术，保险起见，还是得专业人士来验验货。
    技术团队切磋完了后，确认没问题后，张益达安排谈判团队开始和两位创始人进行报价谈判。
    里克斯和斯托布斯开价不低，张口就是5000万英镑。
    专业的谈判团队到底是专业的，从技术储备、营收、市场前景等多个角度进行砍价，把价格一路压低到了1200万英镑，折合1600万美元。
    里克斯和团队进行一番商讨后，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并购掉Jukedeck后，除了获取这家公司的一切知识产权外，18个员工还将加入众合集团设立在伦敦的人工智能实验室。
    随着众合集团的日益壮大，除了在海外开设运营分公司，还逐渐开始设立研发中心。
    美国硅谷、新加坡、伦敦等地都设立有研发中心和实验室，目的就是吸纳更多的人才。
    跟微软、甲骨文这些科技公司在中国设立研发中心的道理都差不多。
    ……
    得知张益达到了欧洲，AC米兰的新晋俱乐部主席李勇鸿还亲自打了一个电话过来。
    “张兄弟，这次你可帮了老哥的大忙咯。要不要来米兰看场球赛，我给你预留最好的包厢……”
    电话中，李勇鸿中气十足，看得出精气神很好。
    淡马锡作为债主，最近一直关注着李勇鸿的一举一动。
    包括在夏天转会窗口期砸下2亿欧元，买来11名新援，几乎要给全队来个大换血；
    看台上，激动的球迷甚至高举围巾写着“我们真有钱”等等细节全都不放过，专门撰写了报告，并由李恒博发给了张益达。
    张益达一看就明白李勇鸿的打算了，砸钱买球员冲成绩，只要打上了欧冠，获得高额奖金，俱乐部财政将大幅改善，同时估值也将提升。
    到时候，无论转手把俱乐部卖掉，还是继续经营下去，他都有一条退路。
    张益达看了看AC米兰的成绩，并不看好李勇鸿能够翻盘，多半还是会像前世那样翻船。
    张益达已经通知李恒博了，事情不对。立马接手AC米兰。
    张益达笑着婉拒了李勇鸿的邀请，扯了个幌子，已经一月份了，他要回国组织公司年会。
    李勇鸿不再劝说，在电话里对张益达的帮助再三致谢，还叫张益达有空就到AC米兰看球，给他预留最好的位置。
    无论谁也看不出，电话里这个温良恭俭的大叔竟然是个大骗子。
    张益达也急急忙忙回到了国内，因为他收到消息，汉鼎集团资金链出问题了，要开启挥泪大甩卖了。
    ()

第470章 企鹅保卫战
    京城。
    汉鼎集团。
    胡钢和王晓杰两位公司创始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谈起了公司现状。
    “证监会那边什么态度？”
    “已经盯上我们了，正在展开调查。”
    “哪个吃饱没事做的干这种蠢事啊？”
    “还是太着急了，把韭菜逼急眼了！”
    ……
    胡钢摆摆手，“不说这个了，手尾处理得很干净，怎么查也查不出问题。”
    他看向王晓杰，问道：“银行那边怎么顺？”
    王晓杰苦笑一声，摇头道：“说我们负债率太高了，超过了70%，另外并购产生的商誉也太多，不符合放款条件。”
    “狗曰的，平时称兄道弟，关键时刻，连个屁都放不出来。”
    一生气，胡钢直接用川蜀话骂了出来。
    王晓杰出声进行安抚：“这帮人靠不住的，都是锦上添花，哪来的雪中送炭。”
    胡钢点头，刚刚是急火攻心，乱了分寸。
    宦海、商海浮沉这么多年，很多友谊的本质早就看透了。
    这帮人平时没少吃他的孝敬，看到汉鼎集团陷入了困境，就个个远离他，真是世态炎凉啊！
    “现在集团总负债和短期负债分别是多少？”
    王晓杰精确地报出了数字：“总负债673.85亿元，短期负债381.6亿元。”
    一听这数字，胡钢闭上了眼，叹了口气道：“裁员进行得怎么样？”
    “从3869人裁得只剩2893人了，近几个月，差不多裁了上千人了。”
    胡钢睁开眼，目露一丝狠色，“加快速度，业务不行的部门全部优化，进行大瘦身。”
    王晓杰知道这种关键时刻犹豫不得，也没反对，点头表示会加快裁员速度。
    “将近400个亿的短期债务不解决掉，头顶上始终悬着一柄达摩克里斯之剑。”
    王晓杰眼神中闪过一丝果决，“我建议，卖掉一部分资产。”
    “卖资产～”
    胡钢手指敲打着桌面，一脸犹豫。汉鼎集团这个千亿总资产的庞然大物可是他一手缔造出来的。
    虽然负债率有点高，但净资产也是有200多个亿的。
    他相信等缓过这段艰难的日子，刚收购的资产开始拥有自我造血功能，汉鼎集团肯定会上一个大台阶。
    “你还在犹豫什么，现在是壮士断腕的时候，再犹豫下去，很多资产就要贬值了，而且债务的吊颈绳会越勒越紧。”
    王晓杰喝道，“我们现在需要现金，海量的现金！
    只要挺过这段艰难时期，大不了将来再买回来就是了。”
    王晓杰的疾声呵斥把胡钢从千亿金融帝国的美梦中惊醒，毕竟做过证监会处长的人，见识还是有的。
    胡钢点头，“你说得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保险和PE是核心业务，这俩不能动以外，其他的都可以卖。”
    经过五年的狂飙突进，汉鼎集团旗下一共拥有公募基金、证券、房地产、私募股权投资、保险、期货等多个业务板块和金融牌照。
    最为核心的就是富通保险和私募股权投资，加起来资产占到了汉鼎集团80%还有多。
    两人达成共识后，又开始探讨卖哪些资产、卖给谁。
    “证券和公募基金都卖给张益达？”
    王晓杰隐隐有些不舒服，这位小老乡自从翅膀硬了后，完全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无论是借钱或者邀请投资，乃至甩卖借贷贝，从来就没给他们好脸色过。
    胡钢看出了王晓杰的不爽，解释道：“当时入股协议都写明了，我们和锐向，都有优先回购对方那部分股权的权力。
    再一个，目前能够一次性拿出几十上百亿资金的公司没几个。
    锐向有钱，张益达这次肯定会动心的，他惦记证券和公募基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好！”
    王晓杰也不是毛头小伙了，懂得工作中不掺杂个人喜好。
    只要锐向出得起价，卖给他们也无妨。
    ……
    “两位大哥，好久不见啊！”
    京城一家高尔夫俱乐部，张益达见到了约自己打球的胡、王两兄弟。
    “益达，锐向什么时候上市啊？我也拿出私房钱买上一点股票。”
    张益达看着笑呵呵开玩笑的胡钢，似乎一点都看不出巨额债务缠身的压力。
    不愧是私募大佬，这份心性定力超出常人太多。
    “上市还早，还得再缓缓。”
    王晓杰笑道：“还等？听说镁团都有上市计划了，今年市场还不错，可是一个上市的好时机。
    错过了，可不知道要等多久。”
    张益达笑笑没说话，王晓杰的话有些道理，但自己也有自己的安排，具体安排也就不方便透露了。
    来到球场上，打了几杆球后，胡钢开始说起了汉鼎集团最近遭遇的困境。
    这些情况张益达都了解，没有出声打断，而是杵着高尔夫球杆静静聆听。
    “益达老弟，我也就直说了，我想把汉泰基金和汉州证券的股份卖给你。”
    胡钢笑了笑，“我也把汉鼎集团的困境告诉老弟了，你可不要打老哥秋风哦？”
    张益达摆摆手，“钢哥你这话就言重了，一切按照市面价格来吧！”
    这倒不是发善心，而是胡钢、王晓杰两人都不是泛泛之辈，汉鼎集团的破船也还能坚持，一时半会儿沉不了。
    另外，证券、基金牌照在市面上也都是抢手货，根本不缺追捧者。
    张益达没想过多逼迫两人，同时也不会去当冤大头。按照合情合理的价格成交掉，大家都不吃亏。
    谈妥了这件事后，王晓杰插了一句：“益达兄弟，期货、支付、保险经纪牌照有没有看上的？
    看上的话，知会一声，一并给你了。”
    张益达心中一动，支付牌照和保险经纪牌照都有了，期货倒是缺一张。
    期货业务相当依赖证券或者信托公司导流，业务规模普遍不大。
    想了想，张益达回道：“期货牌照要是两位老哥愿意割爱的话，我们也要了吧！”
    胡钢面上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心中却很是无奈，这都是他花了好几年功夫辛辛苦苦收集的金融牌照啊，现在全便宜了张益达。
    做金融的，谁没有一个金控帝国梦想？
    下定决心后，他也不再后悔，又给张益达推销起了一大批未上市公司股权和A股上市公司股权，甚至还有房地产和通讯设备产业。
    汉鼎集团现在的业务很杂，很多行业都插了一脚。
    但这些产业，张益达丝毫不感兴趣，全部婉言谢绝了。
    胡钢很识趣，见张益达真没兴趣，也就不再使劲儿推销。
    卖掉了三家公司股权后，他们汉鼎集团也可以稍微松一口气了。
    达成共识后，张益达又跟两人打了会儿球。
    谢绝了两人的晚宴邀请，张益达回到公司，通知锐向集团的一众高管开了个会，还和股东进行了远程视频会议。
    在会议上，张益达宣布了收购汉泰基金和汉州证券剩余51％股份，汉州期货100%股份的决议。
    这项决议得到了全体高管和股东的支持，因为这场收购后，锐向集团的大金控雏形彻底成型了。
    银行、证券、公募基金、保险、支付、保险经纪、保险代理、基金销售、期货、互联网小贷、消费金融、征信、商业保理、融资担保……一共十几张金融牌照。
    除了信托这张主流金融牌照，以及小众的典当、金融租赁、汽车金融、货币经纪、财务公司、AMC不良资产管理外，其他金融牌照全齐了。
    受限于一些政策法规，有一部分金融牌照只是参股，并且也不是最大股东。
    比如说兴网银行。
    但是兴网银行推出的银行理财产品在投融汇上卖得很好，同时这些资金又提供给用呗、贷呗放款。
    锐向入股兴网银行的基本目的还是达到了。
    次日，锐向的尽调小组开始进驻汉泰基金、汉州证券、汉州期货三家公司。
    这三家都是金融公司，相比于互联网公司，估值要容易很多。
    除了看净资产，还要比照市场上同类金融牌照的交易价格进行评估。
    尽调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预估得在新年后了。
    张益达则把目光聚焦在了《全军出击》这款游戏身上。
    刺激战场失利后，企鹅的天美工作室又推出了同类型吃鸡游戏《全军出击》。
    吸取了上一次的失败教训，企鹅进行了很大的游戏改动和优化。
    最骚的是，企鹅居然把皮肤都推出来了，注册游戏就送，邀请好友也送。
    张益达知道，企鹅这是拼命了，氪金的大招都拿出来免费送了。
    这说明企鹅也快黔驴技穷了，面对咄咄逼人的绝地求生，他们必须扳回一局，捍卫自己游戏一哥的位置。
    ()

第471章 欺骗了小马哥的感情
    企鹅认真分析了刺激战场运营不及预期的原因，很大一环归结在了游戏直播上面。
    在《全军出击》进行预热的同时，企鹅火速完成了对斗鱼直播和虎牙直播的融资。
    投资虎牙4.6亿美元，拿下34.6%股份，一举成为仅次于虎牙母公司欢聚时代的第二大股东。
    投资斗鱼6.3亿美元，成为了斗鱼第一大股东，持股比例高达43.1%，远高于程少杰等一众高管加起来的18.6%。
    锐向参与了斗鱼的A轮融资，跟投了800万美元，获得了斗鱼8%股份。
    经过B轮、C轮、D轮三轮稀释，还继续持有斗鱼5.75%股份。
    但因为锐向和众合集团的特殊关系，以及和企鹅的交恶。
    程少杰伙同企鹅，通过这次E轮融资一举清理掉了锐向手中这五点多的股份。
    锐向也不亏，拿回了11.5亿人民币，相比800万美元的投入，回报率高达22倍！
    斗鱼和虎牙给《全军出击》宣传造势，抖视、快手、B站的直播板块也没闲着，一群主播天天给网友直播《绝地求生》。
    国内直播平台势力，就这样分成了两派。
    获得了企鹅的巨额融资后，斗鱼和虎牙也没闲着，为了讨好小马哥，开始使劲儿挖抖视、快手、B站的墙角。
    众合集团也不是泥捏的，也立马发动了“钞能力”，一份份天价合约摆在了游戏主播面前。
    众合集团一副不差钱的样子，让斗鱼和虎牙稍稍冷静了一下。
    毕竟企鹅是干爹，不是亲爹，万一哪天嫌弃她们年老色衰了，那岂不是完蛋了？
    张益达对这个结果很满意，敌人狠，你就要比他更狠，这样才能让敌人忌惮你。
    众合集团获得了索尼投资的6亿美元后，现金储备再次得到了加强。
    快手直播、抖视广告、绝地求生端游三台印钞机，更是开足了马力，众合集团的现金流渐渐为正了。
    股权方面，众合集团在完成了三大唱片公司版权入股，以及索尼6亿美元现金投资后，张益达持股从59.47%下降到了58.64%。
    这个持股比例比较高了，张益达没有再动用存在家族办公室的私人资金进行增持，毕竟鸡蛋不能放一个篮子里。
    就拿众合集团来说，他从创办到如今，用私人资金进行了几轮追加投资，加起来都快有20亿美元了。
    这对于一般创业者来说，可能是个天文数字。
    好在他从益民网金、益民财富、益民贷三家公司中套现了不少，以及OYO酒店、蓝洞这些私人投资也都得到了丰厚回报。
    ……
    “孙先生，恭喜你，从今天起，你就是锐向和众合的第二大股东了！”
    刘治平开心地和孙正义握起了手，事情虽然拖到了一月份，但总算把手中的股权卖上了一个好价格。
    孙正义眼睛笑眯成一条缝，也对这场交易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
    87亿美元拿下锐向集团16.362%股权，64亿美元拿下众合集团14.25%股权（最近一轮融资稀释0.2%）。
    相当于锐向集团在666亿美元估值基础上打了8折，众合集团在642亿美元估值基础上打了7折。
    151亿美元的投入，孙正义相信这笔豪赌不会让他失望的。
    虽然入局比较晚，但孙正义坚信，锐向和众合必定会成长为千亿美金估值市值的巨无霸。
    这个判断不仅仅是来自于他对张益达的良好观感，还蕴藏着他自己的分析。
    阿狸、企鹅老了，爪牙已不再尖锐，而在全球开疆拓土的锐向、众合才是冉冉升起的互联网新星。
    刘治平看着志得意满的孙正义，心中暗想，这位著名的互联网大帝会不会在张益达这里遭遇人生滑铁卢？
    他也拿不出确切答案，因为企鹅现在也摁不死锐向和众合两尊小巨头了。
    企鹅和软银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发布会，邀请了几百名记者，在现场宣布了这笔高达151亿美元的股权转让交易，折合人民币高达1050亿人民币。
    这么大的手笔，别说国内罕见，放眼全世界的互联网圈都是凤毛麟角。
    激动的记者纷纷开始提问，刘治平也很耐心地给予了解释。
    记者：“此刻选择抛售锐向、众合的股权，是否代表企鹅不看好这两家公司的发展？”
    刘治平：“主要还是理念不合，现在锐向、众合，非常像2010年前的企鹅。”
    这话什么意思？
    立马有记者开始脑补了，2010年，岂不就是3Q大战以前的企鹅？
    以前企鹅是什么领域都要插一脚，直到3Q大战后，才慢慢走开放路线。
    现在的锐向听说已经拿全了金融牌照，众合则在大文娱板块疯狂进攻。
    别说，还真的像2010年前的企鹅。
    看着交头接耳的记者，刘治平笑了笑，他就是要给张益达上点眼药。
    之所以搞这么盛大的新闻发布会，就是要彻底和锐向、众合划清界限，向全国网民宣告：企鹅和锐向、众合已分道扬镳。
    接下来，锐向和众合将面对企鹅的疯狂打击。
    既要让外界看看叛徒的下场，又要敲打一下蠢蠢欲动的镁团、嘀嘀。
    孙正义有些不悦，不过还没轮到他发言，先暂时忍着。
    一心想搞出点事情的记者又提问：“听说在锐向和众合创立初期，企鹅提供了非常大的帮助。
    如今企鹅和两家公司分道扬镳，刘先生如何评价张益达这个人？”
    刘治平沉吟片刻，对着话筒说道：“张先生心怀大志，是一个不甘于人下的人。”
    记者们又读懂了一层含义，不甘人下，岂不是说脑后有反骨？
    张益达刚成全国首富，正处于风头浪尖，话题性很强。
    记者巴不得刘治平才爆点猛料出来，但刘治平却点到即止，不再回答问题。
    接着孙正义开始答记者问。
    记者：“孙正义先生如何看待阿狸和拼哆哆的竞争，入股众合集团，是否代表着你对阿狸现状不满？”
    孙正义：“两家公司都是非常优秀的科技公司，竞争会促使行业更加繁荣，给消费者带来更大的便利。”
    记者：“那你如何评价张益达先生这个人？”
    孙正义瞟了刘治平一眼，笑着答道：“张先生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创业者，眼光敏锐、商业洞察力超前、领导力卓越……”
    记者：“最厉害的创业者？包括杰克马先生吗？”
    孙正义脸上笑嘻嘻，心里早已MMP了。
    他笑着说：“杰克马先生创业的时候，可没张先生年轻。”
    记者听着都笑了起来，论商业成就，张益达还是差了杰克马一筹。
    但是比年龄，张益达小了两轮还有多。
    张益达看着网上铺天盖地的讨论，有说他辜负小马哥栽培的，有说他欺骗小马哥感情的；
    还有说企鹅把他逼反了的，企鹅玩霸权主义的，反正说什么的都有，
    彻底和企鹅做了切割，虽说从近期来看，是弊大于利。
    但从长期来看，理清楚关系后，锐向和众合的股东将彻底一条心，共同把蛋糕做大。
    ()

第472章 国师
    电子竞技近几年的地位不断攀升，甚至还成为了2018年雅加达亚运会和2022年临安亚运会的正式比赛项目。
    就连奥运会，民间也一直有很高的呼声，希望奥委会把电子竞技纳入进去。
    成为电竞俱乐部职业选手、游戏主播，年薪百万乃至千万不再是梦想，甚至还能和粉丝发生点超友谊关系。
    王撕葱在推动国内电子竞技产业有不可磨灭的功劳，这的确要给他送朵小红花。
    所以，张益达旗下众合电竞、众合游戏等公司联合王撕葱旗下的香蕉计划发起了《绝地求生》手游全球邀请赛。
    蓝洞去年在首尔举办过一场端游的全球邀请赛，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大大提高了《绝地求生》的名气。
    所以当本次手游全球邀请赛宣布奖金高达1000万美金后，很快就吸引了全球几十支队伍来报名参赛。
    像国内的RNG、EDG、IG、OMG等知名电竞俱乐部也纷纷成立了绝地求生手游战队，把目光瞄准了这项新兴赛事。
    企鹅方面自然是不甘落后，联合虎牙、斗鱼推出了天命杯、赏金赛事等等比赛。
    由于蓝洞被张益达收购后，追加了超过5000万美元的研发资金，绝地求生端游并没有像前世那样外挂横飞、走下坡路。
    再加上绝地求生手游在海外推出后的口碑也是一遍大好，所以大部分战队还是选择了参加绝地求生的邀请赛。
    毕竟这是吃鸡鼻祖，论海内外影响力，都远远强过《全军出击》。
    听到相关消息，波尼马非常生气，烟灰缸都摔了两个。
    直接给斗鱼、虎牙下了命令，禁止旗下签约主播参加绝地求生的邀请赛，另外也不准直播绝地求生任何赛事。
    迫于压力，同时也出于对众合集团的忌惮，程少杰和童荣杰还是照着大哥吩咐做了。
    由于看不到相关比赛，大批用户跑到了抖视、快手、B站、熊猫TV四家平台观看赛事直播。
    B站获益最大，本来就在年轻人心中有很不错的口碑，所以更多的年轻人选择他们。
    熊猫TV本来都有点显露颓势了，又通过这次赛事把命给吊住了。
    火箭视频则和灿星文化正式对网络综艺《火箭少女101》立项，在购买了韩国版权后，又同乐华娱乐、麦锐娱乐等经纪公司展开了谈判。
    这些专业培训练习生的公司旗下有很多女孩子，不跟他们合作，通过海选的话，很有可能搞成王撕葱的《哈喽女神》。
    谈判现场。
    乐华娱乐的CEO杜华直接狮子大开口：“只出人，经纪约依然捏在乐华手上”。
    张岚冷笑，“合着众合集团跟灿星文化白忙活一场，半点好处都没落下，全给你们乐华打工了。”
    灿星文化总裁田明看气氛不太对，赶紧打圆场道：“不着急，有问题慢慢商量嘛！”
    接着，他又看向杜华，笑着说：“杜总，就是几个还没混出头的女孩，你也大方一点呗！”
    灿星文化背后站着的大佬和乐华背后站着的大佬都是同一个人，就是华人文化产业投资基金的黎瑞刚。
    所以田明的面子，杜华还是要给的。
    她脸色稍缓，“我也不是不近人情，但是吴宣仪、孟美岐她们都属于宇宙少女组合。
    让她们脱团加入火箭少女组合，那我们的宇宙少女不是废了吗？”
    张岚扫了杜华一眼，淡淡道：“我们也不是非要把这些女孩给绑一辈子，众合集团捧红了她们，总得帮我们干几年吧？
    也不需要太长时间，三年就够了。”
    “三年？”
    杜华声音拉得老长，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最多一年！”
    “一年能干什么？发个专辑就完了。”
    张岚也不甘示弱，出声反对。众合集团再这么说也是一家估值六百多亿美金的大公司，她觉得自己已经十分克制了。
    “两年吧，大家各退一步，就这么决定了。”
    田明看见两个女人都要吵起来了，干脆一锤子敲定了下来。
    “行，就依田总意见。”
    张岚本来也没想从火箭少女的经纪约上面赚多少钱，主要求的是综艺影响力，以及为火箭视频带来的关注和流量。
    杜华努了努嘴，还想说什么，被田明冷冷瞪了一眼，最终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
    折腾了半年，张益达的大学同学武星终于把剧本给折腾出来了。
    也不能说是剧本，就是一个叙事的。
    在历史故事的基础上，稍稍进行了一定的艺术加工。
    张益达坐在老板椅上认真看剧本，武星则东张西望打量张益达的豪华办公室。
    他还是第一次来张益达办公室，虽说大家都是同学，但地位的鸿沟太大了。
    他从没向张益达开口讨要过什么，张益达除了这次的剧本，也从来没主动给过他什么。
    毕竟友情还是纯粹一点比较好。
    “不错！”
    张益达放下打印出的剧本稿子，笑道：“很用心嘛，连我都被这个故事深深吸引了。”
    武星笑了笑，“会说话就多说几句。”
    张益达打了一个电话，安排财务立马给武星账上转了20万元。
    看到短信通知的到账信息，武星急眼了，“不是说好的10万吗？你干嘛转20万。”
    “写得比较好，加一个鸡腿！”
    “不行，我退给你！”
    “卧槽，10万块钱买个剧本，传出去不是让人家笑话我。”
    “我自己知道自己斤两。”
    ……
    张益达好说歹说，总算让武星收下了这个钱。
    晚上。
    张益达带上武星，在一家高级中餐厅和张一谋一起吃了个饭。
    已经快70岁的老谋子刚和乐视分道扬镳不久，周围就纷纷递来了橄榄枝。
    作为第五代导演的头面人物，执导过京城奥运会的开幕式。
    尽管拍出了《长城》这种烂片，但底蕴还是在那摆着。
    当听到新晋首富张益达约自己吃饭时，他怀着一颗忐忑的心来了。
    张益达跟张一谋寒暄几句后，直接就把武星写的剧本拿出来了。
    张一谋接过看了看，眉头紧皱，半天都没说话。
    武星在一旁有些忐忑，他自认已经足够努力了，难道还入不得国师法眼？
    ()

第473章 后浪
    “故事是好故事，但古战争片风险很大啊！”
    张一谋放下手中的稿纸，感叹了一句。
    张益达皱眉，老谋子别不是被长城坑得连自信都没有了吧。
    “如果我们拍摄成一个广告片呢？不需要太长，30分钟即可。”
    张益达突如其来的骚，差点闪歪了张一谋的腰。
    这么大张旗鼓的邀请自己来，就为了拍摄一个广告片？
    饶是张一谋顾及张益达的身份，也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这么好的故事，拍成广告可惜了！”
    张益达也知道拍成广告片有些可惜，但是拍古战争片，他有些担心拍不好。
    张一谋说道：“我不知道张先生是怎么想的，如果想要把古战争片拍摄好，在服化道上面的投入可能是一个天文数字。”
    张益达笑道：“投入没有问题，我考虑的是能不能达到甚至超越《英雄》的效果。”
    张一谋摇头，“这个我不能打包票，世界在变，观众的审美也在变。
    我不知道张先生说的“效果”指的是票房还是影响力。”
    “票房即影响力吧，票房不够多，说明影响力不够大。
    要是可以的话，我想拿这部剧再冲击一下西方市场。”
    张一谋听出了一丝别的意思，问道：“张先生其实还是想把这个故事搬上大荧幕的？”
    “没错！”
    张益达与张一谋对视着，“我唯一担心的就是没人能把这个故事拍好，拍出那种豪迈与悲壮。
    要是张导你都拍不好的话，我相信国内应该没人能够拍好它了。”
    这句夸赞让张一谋很是受用，觉得张益达这个首富不愧是京大毕业的，懂美学！
    “即便拍好了，这部剧大概也就男人喜欢。不可能像《人在囧图》、《唐人街探案》那种合家欢喜剧那么受人欢迎！”
    张一谋觉得有些事情，还是有必要提前给张益达交代清楚，免得事后扯皮。
    “我明白，任何事情都不可能万无一失的，凡事都有风险。
    我唯一的要求就是，水准朝英雄看齐，真扑了我也不怪你。”
    说到这，张益达笑了笑，要是赶在贸易战的时候把这部剧放出来，相信能唤起每个中国人的家国情怀。
    郭昕能在那么艰苦的环境下坚守半个世纪，当代中国人碰到的这点问题又能算什么。
    “道具方面，我打算和京大历史系合作，高度还原当年的陌刀和唐刀，拍摄完成后，会视情况捐建一间博物馆。
    音乐方面，可能会和东瀛相关音乐人合作一下，文化传承这一块，东瀛人确实做得比我们好。
    服装、化妆、盔甲方面，我也希望高度还原历史……”
    张益达又零零总总，提供了一些自己的要求和意见。
    既然决定拍摄这么一部剧，张益达也不在乎钱财方面了。
    张一谋听得很认真，也得出了一个结论，面前这是个较真的主。
    要是又拍摄出一部长城，怕是会和自己没完吧。
    张益达笑着说：“中国人最自豪的是什么？是自己的祖先，是五千年的灿烂历史。
    电影中，我也希望通过道具、盔甲展示出中国古人的智慧与文明程度。”
    张一谋点头，一部电影肯定会展示很多元素。不过这东西得注意尺度，一不小心就容易整成四不像。
    张益达提这么多要求，还是让他比较有压力。
    任何一个导演都希望是自己在作品中任意泼墨，而不是在一个框架限制里进行创作。
    不过谁让张益达是金主爸爸呢，提点要求也是应该的。
    “好，张先生，你的这些要求，我都可以记下。”
    张一谋又说：“我也有一个要求，就是开始拍摄后，就不要临时再加想法或者意见了。”
    张益达没做过导演，但也明白张一谋的顾虑，怕他在拍摄途中指手画脚。
    张益达摇头，“这肯定不会的，既然选择了张导，我们就一定是信任和支持你的。”
    张一谋点头，他此刻心里想的，一定要拍好这部片，打一个翻身仗。
    从古战争片跌倒的，就从古战争片爬起来。
    “这故事不错，但拿来做剧本堪称一塌糊涂，需要改。”
    武星脸涨得通红，刚才听到国师夸奖故事不错的时候，他还蛮沾沾自喜的，结果现在就显出了原形。
    张益达哈哈一笑，“新手上路，多多关照！”
    张一谋猜测是张益达写的，也就不再过多追问。
    ……
    锐向、惠农贷、拼哆哆、易安保险、兴网银行、快手联合蒙羊牧业、蒙牛、伊利、正大、兴旺等农牧业养殖集团在京城签署了一份战略合作协议。
    打算利用信贷资金及保险服务，结合拼哆哆电商体系以及快手直播电商平台，为农业龙头企业的种养殖户提供“信贷、保险、电商”一体化服务。
    具体一点就是，惠农贷向与龙头企业签约的种养殖户提供贷款，易安保险提供“履约保证保险”等综合保险服务。
    从而为农户增信，用险企的资本金放大出借方的杠杆，并对冲风险，险企则从中获取保费收入。
    同时，利用投融汇及拼哆哆、快手平台，将生产物资交易线上化、透明化，降低信贷资金挪用风险，并为农业企业打开终端产品的电商销售渠道。
    这是一次跨平台的合作，对于张益达来说，目的很简单，就是要渐渐整合旗下产业，发挥出更大的能量。
    盛大的新闻发布会结束后，又举办了一场酒会。
    刘永浩端着一杯红酒，笑着走近张益达，说道：“可以啊，攒这么大一个局。”
    张益达笑着说：“还是感谢各位老大哥支持啊，拼哆哆和快手平台一直在做下沉，农资产品可是抢手货。”
    “听说你想收购拜耳的动物保健业务？”
    刘永浩悄悄问了句，然后笑呵呵看着张益达。
    张益达还是低估了这些大佬的神通广大，他这边才开始组织收购财团，刘永浩就收到消息了。
    张益达非常坦诚的点了点头，“没错，有这个打算，也在和拜耳接洽了。”
    “大手笔！”
    刘永浩比了一个大拇指，又叹了口气，“以后就是你们年轻人的世界了。”
    张益达知道兴旺集团一直对宠物市场有想法，所以并不方便拉刘永浩加入进来。
    他优先选择的合作对象，都是投行和KKR这种财务投资公司。
    刘永浩又跟张益达寒暄了几句，见张益达没有拉自己进收购财团的想法，也就悻悻然告辞了。
    他当然不会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就记恨上张益达，只是有些郁闷。
    决定回去好好鞭策一下管理层，再不努力，都要被佩特控股这道后浪拍死在沙滩上了。
    ()

第474章 新年大瓜
    众合起步晚，别的平台成名作者又挖不动。
    所以只好把主意打在了内部培养上面！
    众合其实流量还是很不错的，抖视、快手上面天天刷屏的“十万特种兵归来……”带来了庞大的注册和下载量。
    但受限于底蕴，众合也只能搞搞免费阅读，依赖广告进行变现。
    要想出IP，还不知道要多久。
    所以，很大一部分打破局面的希望寄托在了武侠世界身上。
    在收购武侠世界后，众合集团对武侠世界进行了一轮注资。
    除了招聘更多的专业翻译，对翻译团队进行扩充以外，武侠世界也开辟了原创板块，招聘英文原创作者。
    国内的大神作家虽然挖不动，但是编辑团队还是挖得动的。
    一大批从其他平台挖来的资深编辑迅速上岗，通过一对一指导，或者开课的形式教武侠世界的英文作家如何进行“爽文”写作。
    Resso也在美国、印度、印尼三地上线了，针对经济水平不同，实行的是三套付费机制。
    以印度为例，安卓上的订阅费用是99卢比，折合1.35美元一个月，iOS上的订阅费用则为119卢比，折合1.70美元一个月。
    美国则是6美元一个月，比声破天的10美元一个月要便宜不少。
    Resso这种做法，自然引起了声破天一众音乐流媒体的敌视，纷纷表示要封杀Musical.ly。
    张益达才不怕他们的威胁，音乐版权搞定之后，除了担心美国政府打压，其余的他什么都不怕。
    ……
    参加完几家公司的年会以后，张益达和赵尔雅一起回到了蓉城老家，陪着父母一起看春晚。
    抖视拿下了今年的春晚赞助，并将通过用户拍短视频互动发放10亿现金红包。
    “今年春晚你又拿下了啊？算上给央视的钱，这花了多少出去啊？”
    张庆华只是出于关心问两句，倒不是觉得钱花多了。
    就那个前足球明星，叫什么贝克汉堡的，代言他们家多格芙德牌狗粮后，销量足足涨了两成。
    这广告费花得越多，赚回来的也就越多。
    张益达笑笑，“没多少，就两亿多。”
    “两亿多？”
    张庆华指着电视机，“刚刚主持人都说了“拍视频分10亿”，你给我说两亿多？忽悠你爸呢？”
    “我说的是美元！”
    张庆华摇头失笑，不想跟这臭小子说话了。
    赵尔雅则在一旁教夏小蓉怎么拍短视频。
    “咦，丫丫你快看，阿姨这是不是中大奖了啊？1块8毛9？”
    “哇，阿姨你运气好好，我的全是几毛钱。”
    ……
    张益达很想说一句：妈，别拍了，我设计的玩法，我还能不知道？今晚上你赚到100块钱就算我输。
    不过母亲喜欢玩，他也就不去触霉头了，免得又骂他大手大脚“撒币”。
    张益达出去打了一个电话给苏华，询问撒币效果。
    “张总，效果很好，抖视日活已经突破了2.5亿，向3亿迈进。”
    对于这个数据，张益达觉得只能说是一般，不能说有多好。
    “行吧，辛苦了，早点下班吧！”
    苏华对工作还是很上心的，张益达拍拍屁股回家过年了，他还和抖视一票员工在公司坚守岗位。
    不过他也没什么可埋怨的，毕竟手握大权，又是股东，跟自己创业差别不大。
    伯乐网职场社交板块。
    有用户匿名发帖：我是阿狸大文娱旗下大优酷事业群员工，举报事业群总裁杨伟东收受贿赂。
    虽然是大年深夜，但伯乐网经过这么久的推广，用户量很不少了。
    大量用户正嫌春晚不好看，纷纷开始跟贴。
    “有证据没？赶紧交给相关部门啊？”
    “大年三十都还有瓜吃，啧啧！”
    “在众合集团的地盘举报阿狸，哈哈，我猜三分钟必定删帖。”
    ……
    大年初一，张益达就被电话吵醒。
    “张总，我们背了一口黑锅，阿狸已经发律师函给我们了。”
    伯乐网兼校萌CEO荀密也是急得不行，他大清早就接到了一个通知。
    说有人在伯乐网社交板块举报阿狸优酷事业群总裁杨伟东。
    事情发酵很快，昨天晚上的事情，一下子就传遍了互联网。
    张益达本来还有些犯困的，一听这么大的消息，整个人立马清醒了。
    他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阴谋味道，早不发帖晚不发帖，偏偏要在大年三十。
    而且也不选择在脉脉发，偏要到伯乐网来发。
    另外还牵扯到了阿狸，谁都知道众合集团和阿狸不对付。
    会是谁在搞事情？
    企鹅？脉脉？
    张益达现在顾不上追责，而是迅速起床，给宋采薇打了一个电话，通知高管开会。
    在视频会议里，张益达说道：“迅速向公安机关报案，我觉得这是有人在栽赃陷害。
    报案后，赶紧通报外界，我们要对外表明一种态度：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们不会用这种小手段去搞阿狸。”
    张岚是分管内容事业群的，伯乐网就是她的管辖范围内。
    她说道：“张总，这个事情，我们内容事业群有责任，导致这个帖子迅速传播开……”
    张益达皱眉道：“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是谁的责任，谁也逃脱不掉。
    我们现在该讨论的事情是怎么平息事件。”
    陆奇说道：“这个杨伟东会不会真的有问题？阿狸内斗？”
    张益达叹了口气，“就算有这个可能，但阿狸目前摆明了是要把死盆子扣我们头上。”
    其他高管也认同这句话，阿狸直接就把律师函发来了，摆明是要把众合集团架在火上烤。
    “今日头条、企鹅新闻现在都在传播这件事了。”有高管插了一句。
    这两家公司落井下石，张益达一点都不意外。不这么做，他还觉得怪呢。
    随着众合集团报警，并贴出了“已报警云云”的通告，事件再次扑朔迷离了起来。
    现在吃瓜群众都在推测真相，有说企鹅搞的鬼，有说阿狸自己屁股不干净的。
    突如其来的互联网大瓜，倒是给2018新年增添了不少热闹。
    但是处于风暴中的众合集团和阿狸集团就不好过了，高管大年初一就通知紧急开会，年都没有过好。
    相比于众合集团，阿狸集团那边要热闹多了。
    ()

第475章 共克时艰
    “都说说吧，出这么大的事，还赶上过年，现在全国人民都在看我们阿狸的笑话。”
    杰克马扫了列席的一众阿狸高管一眼，目光所至，所有人都低下了头。
    杰克马在阿狸的声望很高，几乎都要被“神化”了。
    现在他发起火来，没人敢去触霉头。
    唯一例外的是蔡信，他是阿狸除杰克马以外的最大个人股东，也是杰克马非常依靠的左膀右臂。
    蔡信劝道：“我觉得这个事情吧，不太像是众合集团做的，手段太低级了一点。”
    杰克马沉思了一会儿，摆手道：“这个先放一边，我们要先查证杨伟东有没有问题？”
    “啊，不妥吧，无凭无据的，我们就要查自己的高管？”
    “是啊，不能众合集团说什么就什么啊？”
    “我们不能自乱阵脚，我觉得还需从长计议。”
    ……
    听到高管这些言论，杰克马就气不打一处来。
    公司大了，队伍大了，人的心思也就多了。
    杰克马看向一个戴着眼镜、头发半白的中年人，说道：“古永将，你说说该怎么办？”
    古永将也是一个传奇人物，曾经是搜狐副总裁，杰克马离开京城回临安创办阿狸前夕，据说还去搜狐面试过，当时面试他的人就是古永将。
    后来古永将离开搜狐创办了优酷视频，还并购了土豆视频，一举成为中国最大视频网站。
    再后来，阿狸收购了优酷土豆集团，古永将也成为了阿狸大文娱战略和投资委员会主席，顶头上司是逍遥子张永。
    见杰克马询问自己，古永将心中暗暗叫苦。
    杨伟东是他举荐进入阿狸的，并且一路高升，成为了优酷总裁。
    要是杨伟东没问题还好，有问题他也逃脱不了责任。
    略做思考后，古永将说道：“我认为查证一番是应有之意，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只是要注意影响，万一真没问题，传出去不好听，对伟东个人名誉也有很大影响。”
    杰克马点头，看向坐在一侧的一个单眼皮小个子的中年妇女，吩咐道：“姜芳，这个事情就由你们廉正合规部来负责调查。”
    姜芳郑重地点头，“请马总放心，这个事情交给了我们，我们就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中年妇女声音不大，但也让其他高管脖子一寒。
    姜芳是杰克马的学生，也是十八罗汉之一，工号是13。
    同时还有一个外号，叫“灭绝师太”，曾经亲手送6位阿狸高管进监狱，至于牵涉的普通员工，那更多了，至少几百人。
    阿狸B2B“欺诈事件”、“聚划算事件”、“中秋月饼事件”等几次争议事件，都是姜芳领衔的廉正部在负责调查。
    阿狸是2009年成立廉正部的，算是国内较早专门成立自身反腐部门的互联网公司。
    和锐向、众合差不多，阿狸的廉正部主要职能为腐败调查、预防及合规管理。
    该部门独立于各业务线内审及内控部门，只向集团CPO汇报，调查权限上不封顶。
    “那个，马总，众合那边的律师函，是不是考虑先撤回啊？
    听说众合已经向公安机关报案了，另外也给我们发律师函了，要反诉我们诽谤。
    我建议先缓缓，咱们这边查清楚了，再做下一步决定……”
    杰克马打断这名高管的讲话，“用不着，发都发了，哪有撤回来的道理。
    就算真有问题，也轮不到众合集团这个竞争对手来指手画脚。”
    见杰克马都这么说了，也没人敢再提撤回律师函的事情。
    他们只希望杨伟东真没问题，不然阿狸又要丢一次人。
    ……
    阿狸开火后，就好像打响了信号枪一样，其他公司也纷纷开始扣动扳机。
    羊城日报、凤凰新闻等多家媒体起诉天天头条随意转载他们平台的新闻，涉嫌侵害著作权。
    今日头条已经够让这些传统媒体头疼了，现在又蹦出一个天天头条。
    而且天天头条在众合集团矩阵产品的流量加持下，增长很快，有成为第二个今日头条的势头，这简直是要把他们往绝路上逼啊。
    辛辛苦苦写出来的稿子，全部被这些大自然的搬运工搬到了他们平台上。
    关注度、流量、广告费全部进了这些无良的新闻聚合APP裤兜里，他们一分钱好处都没拿到。
    不管是出于维护自身利益，还是警告天天头条，他们都必须来这么一手。
    传统媒体和今日头条的官司已经打了两三年了，大部分也都还没一个结果。
    众合集团的法务部自然有样学样，学今日头条开始反诉这些传统媒体。
    众合集团法务部称，“在没有任何事实依据的前提下，故意捏造“天天头条抄袭”的文章，侵犯了天天头条名誉权，众合集团将拿起法律武器，捍卫自己的名誉权。”
    千度旗下爱奇艺起诉众合集团旗下抖视，称：“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众合集团通过短视频上传了其网络版权所有的影视作品《急诊科医生》，要求立即停止侵权行为，公开道歉，并赔偿爱奇艺3000万人民币损失。”
    众合集团公开回应：“涉案短视频均由用户上传并发布，众合集团未直接提供涉案短视频的在线播放，不构成直接侵权。”
    除此以外，众合集团还把千度告上了法庭，起诉理由是“千度搜索未经许可，抓取了抖视的内容，涉嫌侵权”，并要求千度公开道歉，赔偿3000万经济损失。
    企鹅更猛，起诉众合集团侵犯了企鹅的著作权，禁止抖视、快手、B站三大直播平台直播王者荣耀这款游戏。
    要求众合集团赔偿1亿元损失，并公开道歉。
    众合集团自然不依，抖视反诉微视，称后者搬运了抖视的短视频。
    事情到了这一步，大家都懂了，这是BAT三家公司要围殴众合集团了。
    理由很简单，动了三家公司的奶酪。
    电商板块和阿狸冲突，文娱板块和企鹅冲突，内容板块和千度冲突。
    表面看起来，众合集团给千度带来的威胁，相比其余两家要小很多。
    但千度也是急眼了，随着众合的广告业务发力，他们感觉到千度的广告业务在萎缩，很大一部分广告主都是去到了众合集团那边。
    这还了得，什么师兄弟情谊只能扔一边了。
    对于千度来说，广告业务就是最后的命根子，谁动跟谁急。
    虎牙、斗鱼、知乎、脉脉、微博等平台也开始站队，在幕后大佬的支持下，按照各自的理由起诉众合集团。
    众合集团算是和整个互联网圈为敌了，替张铭接下了这段因果。
    张铭在闽省老家开开心心过着年，日子很是潇洒。
    张益达则年都没法好好过，大年初一就又飞回了京城。
    众合集团所有的高管也都一律召回，共克时艰。
    ()

第476章 智慧城市
    元宵节。
    张益达坐在会议室上首位置，看着下方一群心力憔悴的高管，勉励道：“我知道大家都辛苦了，今年连年都没过好。
    从初一到今天，已经连续加班半个月了。
    再坚持一下，只要度过今年，我们将无惧一切对手。
    事实上，BAT已经被我们逼得没招了，打口水仗是最无能的表现。”
    张岚接话笑道：“我看很多网民都对众合集团表示同情，说这是新王登基的前奏，旧势力最后的反扑。”
    陆奇扶了扶眼镜，精气神十足的讲道：“这次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应该也是察觉到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多一个巨头，每个人碗中的饭就要少吃一口。”
    “呵呵，逼急了，我连碗都给他们砸了。”
    张益达点到即止，没有吐露下一步动向。
    但陆奇好像明白了什么，若有所思看了张益达一眼。
    “这段时间法务部都跑断腿了吧？”
    苏华举起手中的材料，朝张益达笑道：“都在这里了，三十多家公司，加起来赔偿金额超过10亿人民币，有点八国联军进京城的感觉。”
    张益达笑道：“我们不是满清政府，我们是志愿军，注定要打败十六国联军。”
    众人哈哈大笑。
    起初听到这么多公司起诉众合集团，他们还有些慌。
    但随着事情的进一步发展，法务部开始了反击动作后，事态又像另外一个方向发展了。
    反正大家屁股下都不干净，谁怕谁呢？打官司好了。
    张益达说道：“我们不要被这些外部因素牵扯过多的精力，大家主要的精力还是要回归到产品本身和业务本身上面。
    只有自己强大了，别人才不敢欺负你。
    BAT这么做，其实就是想乱我们的军心，拖我们的后腿。
    口水仗的事情，交给法务部就行了，大家的焦点不能偏移。”
    众人皆点头，是这么一个理，打铁还需自身硬。
    “这个月给全体加班员工多发一个月工资，法务部多发两个月的。”
    张岚笑道：“那我们替同事们多谢张总的慷慨了。”
    张益达摆了摆手，“这是应该的，付出就得跟回报成正比。”
    “对了，员工的精神风貌怎么样？有没有受外界舆论影响？”
    张岚摇头，“都是互联网行业的老炮了，口水仗见怪不怪了。
    只要加班工资给到位，员工一个比一个有激情。”
    张益达哈哈一笑，这说得很现实，至少对员工来说，这比空谈企业文化、企业价值观靠谱多了。
    “对了，今天元宵节，没给员工们准备点礼物什么的？”
    张岚说道：“有有有，食堂准备了汤圆，另外还有红包。”
    “行，去瞧瞧看。”
    张益达跟着一众高管在各个楼层转悠了一圈，看着员工都停下手中的工作，吃汤圆、领红包，好不热闹。
    张益达看到这么热闹的场面，也忍不住拍了一个短视频，发在了抖视，并附上文案：
    “眼前的困难只是暂时的，击不倒众合人，加油2018！祝大家元宵快乐！”
    视频发出去后不久，迅速登上了抖视热搜，无数用户点赞评论。
    “确认过眼神，汤圆配红包，是良心企业！”
    “干死BAT，张益达你是最棒的！”
    “加油，陌生人！”
    ……
    这条视频迅速转载到各大自媒体，在互联网上发酵。
    关心众合集团的人都觉得稳了，BAT又怎么样，反正是拍不死众合集团。
    竞争对手就没那么好心情了，每个人心中都蒙上了一层阴霾。
    ……
    张益达飞往蓉城，与蓉城一众高官出席了“蓉城智慧城市”项目的签约仪式。
    张益达代表锐向数字科技集团和众合集团两大集团发表了重要讲话，宣布将投资智慧交通创新项目、天府绿道项目、文创项目、智慧医疗项目，助力蓉城打造新经济产业生态圈。
    其中，锐向与蓉城天府通达成了合作，将依托投融汇平台，在公交、地铁、城际交通、轮渡等公共交通领域为市民提供更便利的服务。
    基于大数据、云计算、移动互联网、物联网等新兴技术，在蓉城建设匹配国家中心城市的世界水准智慧绿道。
    具体内容包括打造智慧绿道大数据平台、智慧绿道物联云平台等。
    与蓉城政府共建移动支付智慧城市项目，借助移动支付、云计算、大数据等技术，共同推进蓉城商圈、交通出行、医疗、教育大学、政务民生等领域接入魔宝支付。
    众合集团则拟在蓉城建设电竞中心、抖视小镇、影视动漫基地，助力蓉城文创产业。
    这个项目拿得并不容易，锐向和众合从去年就在和蓉城政府谈判。
    另外，企鹅也很想拿下这个项目。
    企鹅在蓉城投资一向不少，从08年至今，累计投资蓉城超过了20亿人民币。
    并且企鹅的一部分游戏研发工作室也放在了蓉城，为蓉城的新经济繁荣做了很大的贡献。
    但锐向和众合也不差，光一个第二总部就投资了20亿，再加上这次的10个亿，投资已经超过30亿了。
    另外，就是张益达的身份了。
    蓉城知府洛克一直没有绝了把锐向、众合拉到蓉城的心思，最不济也要把佩特控股拉过来。
    蓉城政府方面也是做了功课的，论宠物市场，蓉城绝对是排全国前几名的。
    佩特控股的控股子公司多格芙德宠物食品厂就放在蓉城的，总部搬过来，那业务沟通起来不是更加方便吗？
    蓉城政府最终选择跟锐向、众合来进行合作，也是冒着很大风险的。
    最大的风险就是得罪企鹅，要是这只胖企鹅飞走了，又没从张益达身上刮下一层好处，那蓉城政府就亏大了。
    所以签约仪式一结束，洛克知府就邀请张益达共进午餐。
    毕竟是副部级的官员，而且刚刚和蓉城政府达成合作，张益达尽管知道宴无好宴，也只有捏着鼻子应下了。
    在饭桌上，洛克知府大倒苦水：“这次算是把企鹅集团得罪惨了，听说企鹅方面已经打算把游戏研发中心搬到江城去了。”
    “哎，二线城市难啊，留不住大公司，留不下人才，何时才能带领父老乡亲奔小康啊？”
    其他官员也帮腔：“是啊，不过幸好咱们蓉城出了一个张总，亚洲首富，大大给家乡人民长脸了。”
    “对，前不久我去新加坡谈“新川科技园”合作项目，一听我跟张总是老乡，新加坡官员都给我比大拇指！”
    “我去东瀛交流学习，东瀛人一听我来自蓉城，就追问我知不知道“张益达”？他是不是比孙正义还富有？”
    ……
    张益达苦笑，他就知道是个鸿门宴。
    ()

第477章 拐走公司
    “领导们，我作为一名蓉城人，虽然取得了一点小成绩，但是回报建设家乡的心是一直没动摇过的。”
    听到这句话，洛克知府脸上的笑意又浓了三分。
    他笑道：“听到张总这句话，我整个人心都是暖暖的，我替1500万父老乡亲谢谢张总。”
    张益达嘴角微微一抽，这大帽子一扣，正戏也该上场了吧！
    洛克扭头看了眼坐在饭桌不起眼位置的一名三十多岁男子，给坐在身侧的张益达介绍道：“这是我们蓉城政府引进的高新技术人才，林向洋博士，英国诺丁汉大学兽医专业的博士，曾就职于辉瑞制药。
    现在来到蓉城，打算在蓉城进行宠物市场相关领域的创业。”
    洛克又看向林向洋，笑着问道：“林博士方不方便说一下为什么选择到蓉城，而不是到京沪鹏羊进行创业呢？”
    林向洋朝洛克和张益达微笑着点了点头，回答道：“当然是因为市场了，蓉城的宠物市场很大，可以在西部地区排第一，经济规模大概是约60亿元，约占全国市场的4.5%。
    有宠物医院420余家，宠物美容店700多家。
    从近几年数据来看，蓉城宠物市场一直保持着35%以上的经济增速……”
    张益达差不多明白了，蓉城政府这是在打佩特控股的主意。
    不过二线城市和一线城市的差距也是很明显的，医疗、教育这些配套设施吸引不了高端人才。
    为什么大城市越来越强呢，就是因为虹吸效应。
    别的不说，一个京城户口，孩子考大学都要容易不少。
    在京大，中原省的学霸都是出了名的狠人，和京城本地的一比，水平差距很明显。
    见张益达一脸为难，洛克也豁出去了，决定再加一把火：“蓉城一直想把宠物产业做大做强，光一个国际宠物展就开了6届了。
    但是一个产业要在当地做大做强，龙头企业很关键。
    现在蓉城的宠物产业之所以“大而不强”，就是缺乏一家像佩特控股一样的定海神针。
    要是佩特控股集团愿意把总部搬到蓉城来，在税收减免、信贷支持、人才落户等方面，市政府将尽最大程度的帮扶。
    我听说佩特控股集团一直在全国扩张医院数量，需要配套信贷资金的话，蓉城政府都可以从中撮合。”
    洛克自认已经拿出最大诚意了，为了搞活经济，他也算是竭尽全力了。
    宠物产业目前并不算大，就一千多亿的规模，但是增长潜力很大。
    而且这个行业没有盘踞什么巨头，非要说巨头的话，佩特控股倒是算一个。
    洛克目标不大，没去奢望什么新能源电动汽车、AI研发中心，因为他知道蓉城底子在那摆着，吸引不了那种金凤凰。
    他就想把佩特控股引到蓉城，通过这家龙头企业的入驻，带动上下游发展，在宠物产业这块蛋糕上狠狠分一口。
    另外，佩特控股也算是高科技企业，有电商板块，还有医疗研发。
    放在蓉城，那绝对是担当牌面的独角兽企业。放在全国，也是响当当的知名企业。
    以后出去开个会，他也能和同僚吹上几句。
    不管是公心也好，私心也罢，他都是乐于看到佩特控股落户蓉城的。
    见张益达沉默不语，一直在那思考，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等待着最终的结果。
    “我听说蓉城市政府投资了锤子手机6个亿？”
    张益达憋了半天，结果憋出了这么一句。
    洛克点了点头，“没错，有这么一回事。也是没办法，吸引不了高新技术企业。锤子手机当时也确实遇到了一些麻烦。
    如果佩特控股需要股权融资的话，蓉城政府的政策引导基金也是可以投资的。”
    张益达倒不是想要股权融资，几个亿能顶什么，几十个亿都只能说是马马虎虎。
    见张益达顾左言他，洛克又说：“如果担心京城政府那边有异议的话，税收的事情也都可以商量。
    今年1月，蓉城政府已经发文了，要给予企业“迁营支持”，在蓉城产生的地方经济实得可与原企业所在地政府协议共享。”
    张益达点头，他也听说了这份文件，为了争抢互联网企业的第二总部，蓉城政府算是无所不用其极了，又是股权投资，又是分税。
    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啊！
    背后真正的原因还是在争抢新经济的话语权！
    江城那边也很猛，鄂省副书记、江城市高官直接在会上向雷君喊话，点了他的名字，希望他回江城看一看。
    雷君收到消息后说，“我从媒体上看到这个报道，感觉到压力有点大。”
    几个月后，大米就宣布在江城设立第二总部。
    地方政府也都是很给力的，要什么给什么，批块地建大楼、建园区那都是毛毛雨。
    “可以把佩特控股搬过来。”
    听到张益达终于松口了，洛克和一众官员脸上一喜。
    “但是有些事情，先得和各位领导说明白。”
    洛克笑着说：“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
    张益达摇头，“除了信贷可能需要支持以外，我们其他要求不多。
    佩特控股有四大业务板块，宠物电商、宠物食品、宠物医院、宠物医药。
    研发和技术部门还是得放在京城，能搬迁过来的基本就是运维、销售等等部门。”
    洛克点头，“这些我们不勉强，我也知道把这些部门搬过来不现实，要正视蓉城和京城之间的差距。
    能够过来的部门和人员，能够佩特控股总人数多少？”
    “至少三分之二！”
    洛克一听更满意了，这是货真价实的总部了。
    “行，张总，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把合同签了吧！”
    张益达笑道：“洛市长放心，既然说出去了，我就一定不会反悔。
    这样吧，一周时间，等我和股东通完气，一周后咱们签合同。”
    洛克也意识到自己过于着急了，主要是这段时间碰了太多壁，他太怕夜长梦多了。
    “好好，好事不在忙上！”
    结束了午宴，张益达又在政府官员陪同下，去参观了第二总部工地。
    经过一年多的施工，曾经的空地已不再一片荒芜，六栋半成品大厦已经耸立在这了。
    主体建筑已经完工了，验收也已经通过了，接下来将进行装饰工程和安装工程。
    张益达望着六栋超过200米的大厦，心中想着，是不是该在京城拿块地了啊？
    给京城政府点压力，再不给块地，锐向和众合也要被拐走了。
    ()

第478章 转折年
    佩特控股迁户蓉城的消息，给海定政府还是带来了不小的冲击。
    虽然坐拥中关村，辖区一大堆知名互联网公司。
    但是锐向和众合这两家成长起来的超级独角兽，他们也不想放弃，并且也不能放弃！
    鹏城有企鹅，临安有阿狸，京城……千度好像不够看了。
    不管是出于维护中关村的“中国硅谷”地位，还是为了税收，他们都必须留下锐向和众合。
    海定政府和京城政府两级政府以最快的速度安排了一场对锐向、众合的工作视察。
    在参观调研中，领导对锐向、众合达成的商业成就予以了高度肯定，并勉励锐向、众合克服万难，将两家企业打造成京城标杆互联网企业、中国名牌。
    当领导问到有什么困难的时候，张益达就适当的进行了诉苦：“众合集团目前员工数量已经超过了3万人，虽然超过一半人都分散在全国其他城市和海外地区。
    但是留在京城这一万多人，对我们办公也造成了一定的压力。
    各个子公司分散在不同大楼，有时候沟通起来不是那么方便。”
    领导轻轻点头，他算是明白张益达的意思了，这是想要地盖总部大楼。
    至于为什么不买现成的大厦，可能还是想自己修建更经济实惠一点吧。
    一周后，京城市、海定区政府表示了对众合集团的重视与关心，拨了两块位于西北旺的地皮给众合集团。
    两块地皮连在一起，面积有120亩，旁边挨着不远就是企鹅京城总部，千度、联想、新浪、网易等公司也都集中在这。
    张益达对这块地很满意，挨大家近一点，挖起墙角来也更方便一些。
    当然了，其他巨头挖众合集团的人也很方便，大家各凭本事了。
    站在政府拨给众合集团的空地上，张益达眺望不远处即将完工的企鹅京城总部，感觉修得还挺不错的。
    回字形建筑，占地7万多平方米，单层面积2.8万平方米，一共7层，被誉为世界占地面积最大的写字楼之一。
    张益达扭头问身旁的陆奇：“老陆，你觉得我们要修个什么风格的建筑出来？”
    陆奇哈哈一笑，“总部大厦也是我们对外展示的形象之一，另外也能加强员工对公司的信心与归属感。
    专业的事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国外多家知名建筑设计事务所已经和我们在沟通了，要不了多久就能出设计初稿。
    到时候，由张总你来亲自挑选吧！”
    张益达点头，没太放在心上，只要不丑，不要像什么“苏菲大厦”、“空调扇大厦”那么奇奇怪怪就好了。
    也就是囊中羞涩，不然他也想豪奢一把。
    苹果那个造价50亿美金的“超级甜甜圈”被传得神乎其神，在里面上班，不亚于给员工加了一个装逼Buff，996或者007估计一样干得热火朝天。
    ……
    “汉州证券108亿元，汉泰基金30亿元，汉州期货3.5亿元。”
    经过尽调小组的各项尽调和财务审计，汉鼎集团要甩卖的三块资产价值也给评估出来了。
    由于锐向集团持有汉州证券、汉泰基金两家公司49%股权，所以最终收购价定格在了73.88亿人民币。
    对于这个价格，张益达没有过多犹豫，直接拍板同意了下来。都是经过反复核查的，数据经得起推敲。
    在签字仪式现场，胡刚签完字后，一脸微笑地对张益达说道：“感谢益达兄弟了，你可是帮了我们大忙，解决了汉鼎集团的燃眉之急。”
    王晓杰也在一旁说道：“没错，希望后面有机会希望能再给益达兄弟合作。”
    张益达微笑点头，知道这不过是谦词而已，就算他不买，这金融牌照放市场上也是抢手货。
    不过，锐向付钱快这一点，倒的的确确帮了汉鼎集团大忙。
    汉鼎集团陷入债务危机后，旗下的PE最近在疯狂抛售十几支A股上市公司股票。
    有了锐向支付的70多个亿，汉鼎集团接下来的减持动作也可以从容一点了。
    五年时间，从2000万估值到千亿总资产和市值，不得不说，汉鼎集团是真的熟悉中国资本市场运作手法。
    但这种杠杆式的扩张，如今也遭到了反噬。
    不过再怎么甩卖资产，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胡钢和王晓杰依旧是富豪，只可惜大A股的股民了。
    保时捷进去，出来就是保时泰了。
    ……
    2018年，对于大多数金融公司来说，都是一个重要的转折点。
    去年年中，监管机构关于金控的监管态度就已经定调了：金融业必须持牌经营，必须纳入监管，必须实现监管全覆盖。
    何为金控？
    交行首席分析师下过一个定义：在银行、证券、保险、基金、信托、期货、金融租赁等两个或者两个以上金融领域拥有牌照、实际经营或者实际控制该行业企业的公司，都属于金融控股公司。
    锐向虽然批着数字科技的皮，但内核确确实实是一家金融控股集团。
    央行最近已经在筛选金控集团名单了，锐向和蚂蟥金服、苏宁都在上下活动，都想入选第一批金控试点名单。
    对于这件事，张益达高度重视。
    锐向虽然在向数字科技领域转型，但时间还短，一直没取得很大突破，相当依赖金融业务的输血。
    蚂蟥金服也差不多，标榜数字科技也都是为了估值，利润最大来源还是放贷。
    放贷最近也在卡脖子，蚂蟥金服就被批杠杆太高了，超过了互联网小贷牌照的杠杆倍数，蚂蟥金服赶紧给小贷公司进行增资。
    锐向这边收到风声，除了利用互联网小贷、锦城消费金融、兴网银行多个主体放贷以外，也在和各个银行积极接洽。
    以后的合作方式，将转变为锐向和各大银行共同出资，联合进行放贷。
    收入来源也不叫利息，叫技术服务费。这招是跟蚂蟥金服学的，不是为了好听，而是靠拢“科技”这个标签。
    一边申请金融控股试点，一边又去金融化，日子还是有点糟心。
    就在张益达忙得千头万绪的时候，益民贷又给他添堵了。
    ()

第479章 教育机构跑路
    “张总，这学霸1对1跑路了，可是我孩子连一天课都没上，欠益民贷的贷款是不是可以不用还啊？”
    “对，都首富了，怎么会和这些骗子公司搅在一起？”
    “张总，请你给个说法！”
    ……
    张益达那个从去年开始就不怎么用的微博突然出现了很多留言，都指向了同一个问题“学霸1对1”跑路了。
    微博官方也在推波助澜，一下子把相关新闻送上了热搜。
    张益达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战战兢兢的益民贷CEO陈少杰，冷冷道：“事情调查清楚没有？”
    陈少杰叹了口气，“调查清楚了，学霸1对1创立于2015年，老板是一名95后，大二从东北财经休学创办了这家公司。
    老板名叫曲斐煊，又是95后，又是美女老板，在网上人气很高。”
    张益达打断道，“所以你就跟她们签约，我之前说过的呢？宁愿少做业务，也不要跟这些中小教育机构合作。”
    陈少杰动了动嘴皮，想解释两句，但最终还是化作无奈的叹息。
    张益达是说过这些话，他也向下传导了。
    但是教育分期这条赛道，竞争对手都在狂飙突进，并且也没出现什么问题，所以合作尺度也就慢慢放宽了。
    真要追究责任，他也逃脱不了干系。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多说无益，先想解决办法吧！
    陈少杰说道：“目前我们已经报警了，学霸1对1一共拖欠了员工500万工资，学费大概2000万。
    通过益民贷进行教育分期的不多，只有400万，大概300人左右。”
    “300人？”
    张益达觉得有些不对劲，才一个营，怎么在他微博下面打出了一个师的火力？
    多半又有小人在作祟！
    张益达没有继续多想，他现在首要考虑的是让事件平息下去。
    “除了报警，益民贷没有其他应对措施？”
    “有有有，”陈少杰赶紧道，“我们已经安排客服联系300多位涉及此次事件的教育分期用户，协商解决事情了。”
    “金额是不大，只是事情太过恶劣。”
    张益达渐渐也把气消下来了，淡淡道：“可现在讨公道的用户都跑到我微博下面来了。”
    陈少杰也知道金额不大，就算全坏账，也动摇不了如今的益民贷根基。
    只是这次张总被拖下水了，首富搅到这些破事里面，太丢份。
    念及此，陈少杰冷汗直流，试探性问道：“张总，用户这边，我们是否酌情给予利息减免或者贷款展期？
    这样的话，可能舆论压力会稍微小一些。
    另外，我们也算是尽最大程度的诚意了。相当于这笔生意不赚钱，甚至还亏钱。”
    张益达点头，“利息可以减免一部分，但这是出于人道主义关怀。
    至于本金，必须一分不少还回来。无关金额大小，这是原则问题。”
    张益达语气有些重，陈少杰也明白里面的含义。
    这次对用户做了让步，下一次再发生这种事情，让步还是不让步呢？
    况且，就算没有益民贷，这些家长还不是要去学霸1对1交学费。
    是家长先找到培训机构，贷款在后面，真要说受害者，益民贷也是受害者，一样被学霸1对1骗了。
    张益达低头翻看着曲斐煊和掌门1对1的资料。
    姑娘跟她是同龄人，干出的事业也不算小。
    学霸1对1汇集了2000余个学霸，均来自清北复交等Top10名校，为学员讲授小、初、高中语文、数学、物理等课程及试题。
    还获得了2000万人民币的A轮融资，按理说，不至于跑路啊？
    张益达抬头，看着陈少杰，说：“安排监察部去一趟魔都，对涉及学霸1对1合作签约的销售、风控进行全面调查。”
    陈少杰闻出一丝不对劲，“张总，你怀疑？”
    “对，不管有没有问题，这个程序都要走。”
    张益达指着陈少杰，“还有你，这次捅这么大篓子，你要负一定责任，今年的期权和奖金减半。”
    陈少杰一听，脸都垮了半截，但还是点了点头，该担的责任他也必须要担负。
    “另外，安排做一次审核，所有资质不符的教育机构全部剔除合作名单。”
    张益达语气严肃的说道，“这次的事情，我不想再听到第二次了。”
    陈少杰也知道厉害了，他终于知道张总为什么那么看重合作企业资质了。
    要这种跑路多发生几次，益民贷怕得退出教育分期这个市场了。
    益民贷公关部火速进行了澄清，表示已经向公安机关报案，并会酌情考虑给用户进行部分利息减免。
    实在是家里周转不开的，贷款进行展期，可以多借一段时间。
    公告里面没有提及减免本金，有部分用户还是不满，继续到处诋毁益民贷和张益达。
    益民贷接下来就强势多了，发公告表明益民贷是正常按照商业程序和法律办事，所有放款资金来自于银行和信托等金融机构。
    用户要是恶意不还贷款逾期的话，将会把征信报告给央行，影响子女就学云云。
    这下子，绝大部分用户都不敢闹了，他们都是家长，孩子都在读小初高，要是影响就学的话，那损失可就大了。
    至于那一小撮想赖账的，或者想试试益民贷是不是真的要上征信，依旧在网上闹腾。
    但网民关注点哪会一直放在这上面，很快就吃下一个瓜去了。
    当然，公关部也从中出力不小，删帖的钱花了不少。
    渐渐的，事情还是平息了下去。
    网上的舆论虽然控制了，但益民贷内部却在经历一场大地震。
    陈少杰看着派往各分公司调查小组汇报上来的情况，那叫一个触目惊心。
    很多教育机构还比不上学霸1对1呢，人家好歹还拿到2000万的风投。
    陈少杰不敢怠慢，火速召集了各地分公司总经理开会，目的就一个，清查合作机构资质。
    不符合合作签约条件的，一律解约。
    这个决定一宣布，就引得一众分公司总经理议论纷纷。
    他们每个分公司可都是背着业绩任务的，要是解约这么多公司，还完得成任务，拿得到绩效吗？
    陈少杰这次也是动了真格，谁拒绝执行，就撤了谁。
    另外，他觉得公司管理制度上有些缺陷，新制定了一套考核机制。
    业绩和逾期率不再是考核唯二标准，还把合作机构出问题概率纳入了进去。
    魔都总经理成了第一只儆猴的鸡，学霸1对1就在魔都，所以他受到了降职降薪的处罚。
    这还是因为监察部前往魔都后没查出什么问题来，真查出经济问题，处罚就不是这么轻松了。
    这下，没人再敢反对了。虽然觉得总部有点小题大做了，但也都把话烂肚子里了。
    各地总经理回分公司后，开始按照总部要求，清退不符合资质的合作教育机构。
    益民贷和这些中小教育机构签署的合作协议比较强势，有单方面解约免责的条款。
    所以办起这些事来，非常干脆利落。
    只是这么搞了一次，却是把中小教育机构得罪了一个遍。
    甚至有机构放话，这辈子都不会再和益民贷合作了。
    千度旗下的度小满金融倒是抓紧机会，签约了很多跟益民贷解约的教育培训机构，提高了不少市场占有率。
    受到一连串事情冲击，益民贷的股价暴跌，已经跌破了发行价，市值不到30亿美元了。
    美国那边，一群感觉被坑了的韭菜则准备对益民贷发起集体诉讼。
    ()

第480章 献殷勤
    中概股在美国遭遇“集体诉讼”也不是个例了。在益民贷之前，新东方和阿狸等公司都先后被起诉过。
    说白了，就是美国刁民多，赌场上输钱了不服气。
    另外，美国恰烂钱的律所也多，就有律所专门盯上市公司来发家致富。
    这次盯上益民贷的律所叫罗森律师事务所，一家全球投资者权益维护律师事务所。
    这家律所曾经状告过阿狸，但却以被驳回诉讼而告终。
    告新东方那次，以新东方拿出475万美元庭外和解而告终。
    反正战绩有输有赢，所图的也就是一个“财”字。
    罗森律所宣布，正代表中国互联网金融公司益民贷的投资者调查一起潜在的证券索赔案，因有人指控益民贷向投资者发布了非常具有误导性的商业信息。
    罗森律所还称，益民贷默许其平台上欺诈的发生，故意以此增加其营业收入。
    接着，该律所在当地报纸上刊载广告称：已代表在去年3月11日至今年3月14日期间购买益民贷股票的投资者，对益民贷及其高管提起集体诉讼。
    理由是益民贷违反了美国联邦证券交易法案，发表了虚假、具有误导性的声明，且并未披露相关信息。
    美国加州中区联邦地区法院受理了此案。
    消息传出，益民贷股价再次大跌，截止15日收盘，股价报收于9.23美元，市值为21.33亿美元。
    股价相较于15.5美元的发行价，已跌去40%。
    张益达召集益民贷一众大股东，商讨起了解决方案。
    “罗森律所是出了名的鬣狗，新东方被他们盯上过一次，最终花了将近500万美元才摆平。”
    徐小明讲起这件事的时候，满脸都是不屑。
    不知道是不屑东方俞的软弱，还是不屑罗森律所的职业道德。
    张益达冷冷一笑，“和解是不可能和解的，我宁愿花1000万美元聘请最顶尖的律所，也不会支付给罗森1美元。”
    沈北朋皱了皱眉头，“学霸1对1跑路”和“集体诉讼”两件大事，给益民贷的股价造成了非常严重的冲击。
    黑衫资本倒是从益民网金和益民财富两家公司套现跑掉了，但益民贷上市最晚，到今天也才堪堪上市一年。
    六个月解禁期一过，黑衫资本就在大量减持，但到如今也不过才减持了一半。
    现在碰到这种事，减持只能暂停了。
    想恢复到50亿美元的市值高位，还不知道要多久呢？
    想到此，沈北朋撕了罗森律所的心都有了。
    联想张益达去年疯狂减持益民系三家上市公司的股票，沈北朋觉得太有先见之明了。
    不单单是碰到今年这些破事，监管机构的态度一直模棱两可，谁也不知道互联网金融创新道路还能走多久。
    沈北朋说道：“我支持，我看了罗森事务所的诉讼理由，根本就是一个笑话，不知从哪找来的蹩脚理由。
    咱们不能一昧忍让，你越是忍让，别人就越是得寸进尺。
    要是和罗森律所和解了，接下来其他律所又该找上门来了。
    当时候是给钱还是不给钱呢？”
    歌斐资产的王静波坐在一旁不说话，一脸的愁容，她觉得自己是上了贼船了。
    一年多前以4666万美元的代价获得了益民贷2%股份，当时益民贷估值是23.33亿美元。
    现在益民贷上市了，歌斐资产手里那2%股份经过稀释，也只剩1.73%了。
    以今年收盘价计算，这部分股权价值3690万美元。
    亏了，亏大发了，白搭上一年多时间不说，账面亏损还将近1000万美元。
    她现在很后悔，去年看到张益达减持的时候没有跟随。
    这其实也不怪她，去年一家接一家的互联网金融公司上市，都以为行业终于迎来大爆发了。
    王静波当时看到益民贷财报那么好看，增长率那么喜人，认为益民贷很有可能超越妙分期，市值站上百亿美元的台阶。
    但看到现在这局面，能少亏一些，都当作是赚了。
    她轻轻暼了沈北朋一眼，眼神中满是怨恨。
    就是因为沈北朋撮合，她才倒霉地投了益民贷。
    另外，黑衫资本给她推荐益民网金，歌斐资产以49美元的价格参与了益民网金的定增，花了2.45亿美元买了500万股ADS。
    现在，益民网金股价跌到了30美元左右，光这笔投资，歌斐资产的账面亏损就将近1亿美元。
    眼下，最让她纠结的是现在立即止损，还是等待股价攀升。
    她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她觉得等下开完会后，有必要找张益达好好聊聊。
    中信产业投资基金和招商局的股东代表也表达了自己的观点，纷纷支持益民贷打这一场官司。
    他们两家机构是以15亿美元估值入场的，账面还是盈利的，但不怎么着急。
    美银美林、高盛、摩根士丹利三家机构是和歌斐资产同一轮入场的。
    不过毕竟是老牌投行，风险管理很到位，去年已经进行了一部分股票套现。
    账面上基本没有亏损，只是还有一部分股权没有套现完。
    现在碰到一个挡财路的罗森律所，三家机构很是愤怒。
    高盛的罗伯特发言道：“张先生，我支持你，罗森这样臭名昭著的律所，不能让他们尝到任何甜头。
    华尔街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益民贷一定要拿出强硬的态度来。”
    摩根士丹利的埃文斯更直接，他说道：“摩根士丹利有几家合作多年的律所，都是美国鼎鼎有名的大律所，可以介绍给益民贷公司。”
    美银美林的王征笑道：“罗森律所，跳梁小丑耳，我们这么多股东在这，还能怕他不成？”
    王征笑呵呵看着张益达，又说：“美银美林总部已经发话了，如果有需要，益民贷可以委托美银美林全权代理此案。
    一点小事情，不值得张先生分散太多精力。”
    美银美林有这么好？
    张益达正在想此中缘由的时候，罗伯特率先反应过来，“对，一点点小事而已，高盛就也可以帮忙解决。”
    埃文斯笑道：“交给摩根士丹利吧，一周之内，给张先生一个完美解决结果。”
    沈北朋和徐小明等人若有所思，这特么也太会舔了吧？
    张益达明白三人及背后所代表投行的意图了，这是在惦记锐向和众合的承销商资格。
    “呵呵，三位真是古道热肠！”
    张益达淡淡笑道，“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不麻烦。”
    罗伯特连连摆手，“我们也是股东嘛，应该为益民贷做点什么。”
    其他两人也点头，振振有词的说起了好听的话。
    “行吧，那就拜托三位了！需要多少律师费，由益民贷转给你们。”
    王征笑道：“什么钱不钱的啊，一点小事情，用不着破费。”
    罗伯特和埃文斯对视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
    随即，两人也纷纷点头，表示不用花钱。
    张益达见他们这么热情，索性把任务丢给了他们。
    想要承销商资格，也要亮亮肌肉才行。
    ()

第481章 只认钱
    会后，王静波单独找到张益达，表示想跟他聊聊。
    张益达没多想，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在益民贷董事长办公室里，张益达边喝茶，边同王静波交流了起来。
    “张总，你对互联网金融接下来的发展怎么看啊？”
    一听这话，张益达嗅出了一丝不一样的意味。
    “监管趋严，大批不合规机构将出局。”
    张益达的回答可谓滴水不漏，但王静波并不想听这些场面话。
    她叹了口气，“是啊，我看现在这市场很不对劲。
    到处都是互联网金融的负面，关于互联网金融创新这些则很少报道了。”
    王静波一边说，一边观察张益达的神情，想获取一些有用的信息。
    但张益达是不会让她如愿的，表情平静，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
    王静波暗恨，但是她又不能问张益达益民贷和益民网金能不能坚持下去，甚至再把市值带到新高度。
    问这种问题，作为大股东和董事长的张益达，回答是什么样的，猜都猜得到。
    “翻了年后，张总好像没怎么套现了？”
    王静波真正想问的是这个，她很想知道张益达今年为什么不套现了，是觉得市值低了有反弹机会，还是有其他什么原因？
    这个问题让张益达很是为难啊，总不能说自己套现得差不多了，再套下去，怕是得天天打官司。
    张益达笑着说：“去年我看股价比较高，市场也比较好，就适当套现了一部分。
    今年的话，你也看到现在这行情了，一套现，股价铁定雪崩。”
    张益达的解释，和王静波猜想的差不多。
    她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后悔去年太贪，没有及时套现走人。
    哪怕只套现一小部分股票，今年也不会这么被动。
    歌斐资产拿来投资益民网金和益民贷的是一支五年封闭期的私募证券投资基金。
    眼下亏损虽然大，只要后期股价能涨上去，客户那边都能交代。
    就怕不仅涨不上去，反倒越跌越厉害，那可就惨了。
    近三亿美元资金要是大幅亏损，无疑是砸自家的招牌，以后谁还敢找他们歌斐资产做资产管理。
    “益民贷出海计划进行得怎么样啦？”
    眼看无法从张益达嘴里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王静波又开始询问起了业务。
    “正在跟印尼OJK申请金融牌照，印度那边，则在和该国央行申请LC贷款公司牌照，越南、菲律宾、马来西亚和泰国也都在申请相关的金融牌照。
    再接下来，非洲、东欧和拉美地区也都会慢慢进入。”
    益民贷出海要比益民网金慢少很多，这是由创立时间和体量决定了的。
    不过益民网金在前面探路，有很多成功经验可以供益民贷吸收和学习。
    王静波点头，出海不再是一个陌生的词语。
    近几年互联网公司出海最成功的，莫过于众合集团旗下的Musical.ly。
    听张益达讲起益民贷出海的种种布局，王静波本想割肉清仓的心思又慢慢变了。
    她觉得，很有必要再等等。
    现在清仓，亏损1亿多美金已成定局。等下去，说不定会有什么转机。
    王静波那点小心思，张益达差不多也猜测出来了。
    可他没理由也没道理把人家往外赶，毕竟未来的事情，谁说得清楚呢？
    万一益民贷的全球放贷计划成功了呢？
    当然了，国内市场竞争愈发激烈、监管越来越严格基本已成了定局。
    从长远来看，股价可能还要继续下跌。
    ……
    纽约州纽约市麦迪逊大道275号34层。
    罗森律师事务所内。
    一个光头中年白人坐在宽大舒适的老板椅上，品尝着香醇的现磨咖啡。
    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他前上级新泽西地区法院法官斯坦利·布罗特曼打来了，劳伦斯·罗森曾担任过他的书记员，两人有些交情。
    接起电话，罗森就和老上级寒暄起来了：“嗨，布罗特曼～”
    “罗森，你的律所最近是不是接了一桩案子，集体诉讼一家叫益民贷的中国上市公司？”
    提起这事，罗森非常得意地笑起来了，“你怎么知道啊？这可是笔好买卖，中概股公司最怕打官司了，大部分都会选择和气生财。
    就算和解的话，几百万美元也轻轻松松到手，这可比接其他什么案子轻松多了。”
    布罗特曼觉得自己的这个老朋友在“讼棍”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要不是替一位大人物传话，他才懒得理罗森。
    “你死到临头了知不知道？”
    罗森愕然，问道：“不就是一家中概股公司吗？这种官司我打了好几个了。”
    “你调查过益民贷这家公司吗？他们董事长叫张益达，是中国首富。”
    罗森笑道：“中国首富怎么了？这是美国，既然到美国上市，就要遵守美国的法律。”
    布罗特曼又说：“那你知不知道益民贷背后站着的是谁？是美银美林、高盛和摩根士丹利。”
    “我肯定知道啦，接这个案子的时候，我就进行了相关调查。”
    布罗特曼觉得这位前同事简直没救了，典型的要钱不要命。
    虽然在纽约有自己的一个小律所，是执行合伙人，在纽约也算有些地位，但凭借这就敢无视四大投行，以后还要不要混了。
    “罗森，放弃这个案子吧，你招惹不起那些人的。”
    罗森笑道：“布罗特曼，我就这么跟你说吧，自打罗森律所选择专攻证券集体诉讼业务后，迟早会和华尔街的家伙发生矛盾。
    来劝我的人，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去年，罗森律师事务所被ISS证券集体诉讼服务部门评为证券集体诉讼解决方案数量第一名。
    自2013年以来，这个排名，我们每年都排在前三。
    老朋友，谢谢你的善意提醒了，我没你想象中那么弱小。
    好了，就这样吧！改天约你一起打高尔夫。”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布罗特曼脸上有些挂不住，本以为手到擒来的事，结果搞砸了。
    挂断电话后，罗森轻蔑一笑，一切不给钱的说客行为都是耍流氓。
    只要钱到位，状告四大投行的案子他照接不误。
    ()

第482章 生鲜赛道
    不得不说，油盐不进的罗森让三大投行很是无奈。
    罗森律所背后站着几十位合伙人，合起来还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可一直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还容易被张益达小瞧，三大投行只好和罗森进行了私下谈判。
    只要愿意给钱，罗森还是很好说话的。
    罗森开出了2000万美元的报价，三大投行自然不愿意被勒索。
    几番砍价，三大投行最终支付了600万美元。
    罗森律所和投资者沟通后，进行了撤诉。
    三大投行则带着解决掉麻烦的好消息跟张益达交差了，表示自己用华尔街的能量震慑住了罗森律所。
    张益达没有过多怀疑，觉得三大投行确实挺有能量的，轻轻松松就摆平了一场集体诉讼。
    三大投行代表也适当地提了提己方的要求，希望锐向和众合上市的时候，能够再次合作。
    张益达表示同等条件下，肯定会优先考虑三大投行。
    ……
    “区块链革命已经到来，这是一场顺之者昌，逆之者亡的伟大技术革命。它对传统的颠覆，将会比互联网、移动互联网更加迅猛彻底……”
    大半夜，真科基金所投企业CEO群里，徐小明发了一段长文。
    除了呼吁创业者在立身自身业务的同时，还让大家去了解区块链，理解ICO，进入区块链时代。
    徐小明还说，要立即动员全体高管和员工，学习如何拥抱这场革命。
    徐小明还艾特了张益达，让他讲讲区块链在锐向旗下产业的落地应用。
    张益达很无语，这徐小明老师跟着自己投中了十几只独角兽还不知足，怎么还去趟币圈这滩浑水？
    币圈有不少人赚到大钱了不假，但亏钱的韭菜更多。
    徐小明这么高调，将来怕是会毁誉参半，晚节不保。
    张益达本想装作没看见这条微信消息的，结果徐小明又打了一个电话来，让他在群里说几句话，暖暖场。
    张益达很不情愿地在群里打字写道：“区块链技术在金融行业已经有较为成熟的落地应用……
    但锐向不会进行ICO，只专注底层技术和落地应用。”
    张益达这最后一句话，让徐小明看了不是特别满意。
    他很早就跟张益达提过，币圈大有可为，要早日进场。
    但张益达打死都不发行虚拟币，他也不好勉强。
    张益达平时很少在群里说话的，此刻一说话，500人的CEO群直接炸开了。
    很多CEO表示要拥抱区块链时代，要转型，要如何如何。
    张益达直接就撤退了，他对这玩意儿不是很感兴趣。
    锐向搞一个虚拟币做出来，割韭菜几十亿轻轻松松，但哪有如何？
    哪有割机构韭菜和美国韭菜有成就感。
    尽管张益达很低调地发言了，并且表示不会进行ICO，但真科基金CEO群的聊天记录还是流传到了网上。
    《张益达摇旗，徐小明呐喊，区块链时代已经到来》、
    《首富都投资区块链》、《寻找区块链领域的下一个张益达》。
    媒体非要乱写，让张益达很头疼，只好赶紧进行了澄清，表示自己没有投资任何虚拟币，只看重区块链技术，技术和ICO大家不要混淆。
    对于张益达的澄清，大部分人都半信半疑，觉得这是“欲迎还拒”。
    比特币较去年2万美元高点降了一些，很多人抱着抄底的目的，开始充值信仰。
    锐向产业投资基金那边，邮箱里面也塞满了各种虚拟币项目的投资计划书。
    兰澜来请示张益达，怎么处理。张益达叫全部pass了，一个不留。
    包括孙宇晨都再次打了一个电话给张益达，询问要不要上车，给他保底赚10个亿。
    对于疯狂的币圈，张益达丝毫没有兴趣，而是把目光转移到了生鲜电商上面。
    生鲜赛道算是一条比较长的赛道了，目前还没有企业成功盈利。
    行业里流传最广的一句话就是“剩者为王”，谁能挺到最后，谁就是最大赢家。
    还有一个“零售死亡谷”的说法，指的是在连锁零售开出很多店后，首先会产生管理和IT成本上升，而这会导致亏损和负现金流的出现。
    这意味着，需要开出更多的店，体现出优势来覆盖管理成本。
    在找到共性的基础上，总部要去上游整合供应链来降低成本或研发新产品。
    只有从上游挤出利润或开发更高利润的产品，这样零售企业才算是走出了死亡谷。
    从2012年出现的顺风优选、1号店，再到物美和永辉尝试电商经营，接着是天天果园、美味七七入局，再到盒马鲜生和每日优鲜。
    六年时间，出现了三波创业风口，但倒闭的倒闭，亏损的亏损，没有一家敢说自己找到了正确的打开方式。
    今年，第四波风口开始出现。各路玩家正在纷纷抢滩社区小业态，进行高渗透的打法，这也是生鲜战场战事升级的体现。
    经过前辈们的探路，创业者都认为找到了正确的打开方式。
    张益达有些想法，但并未急着实施，而是到美菜网公司，与他们CEO刘传军见了一面。
    刘传军是82年生人，戴着个眼镜，微胖，一看就是搞技术出身的，和苏华气质很相似。
    实际上也的确是这样的。他是中科院空间物理学硕士，参与研究过神舟6号、7号飞船、嫦娥3号卫星以及探测火星的萤火一号卫星。
    后来下海创业，创办的窝窝团一度是行业领军者，后来还是黄新笑到了最后。
    14年年中，他创立了美菜网，并获得了真科基金1000万人民币天使投资。
    后面徐小平把项目介绍给了张益达，锐向在A+轮融资投了1000万美元，获得了美菜网10%股份。
    如今美菜网估值已高达28亿美元，从账面来看，锐向这笔投资是赚大了。
    不过和大多数生鲜同行一样，美菜网依旧未能盈利。
    刘传军笑着说：“张总还是第一次来美菜网吧？”
    张益达笑着点了点头，投资的事情，他只是在前期投资TMD的时候比较上心，亲力亲为。后面的事情，一直都是兰澜在负责跟进。
    ()

第483章 让子弹飞得快点
    “老实说，生鲜不是一条好赛道，眼看着别人一家家盈利上市，而我们却还要苦苦坚持。”
    虽然张益达没说明具体的来意，但刘传军也推测得八九不离十。
    阿狸旗下有盒马鲜生，狗东也在年初推出了7FRESH，超级物种第三大股东是企鹅。
    面前这位张总，恐怕也是不甘落后，要在这条赛道搞事情了。
    张益达笑着说：“消费者出门是刚需，杰克马以前天天嚷着要消灭线下商场，但现在还不是到处鼓吹所谓的新零售。
    出门路径上的顺带购物会切掉电商一大块市场份额，因为快递小哥跑得再快，都不及你经过公交车站的时候弯进一个小店买东西更快。
    所以必然有一些商品在线下购买更有效，有一些商品则要在线上更合理。”
    刘传军点点头，“是这个道理，衣服鞋包这些东西大部分人都会在网上购买，而蔬菜水果这些东西肯定还是会在线下购买。”
    刘传军看着张益达，笑着说：“要是张总有意进入生鲜赛道的话，我倒有些不太成熟的建议。”
    “愿洗耳恭听！”
    张益达和蔼地笑了笑，态度很诚恳，丝毫没有企业体量大小而轻视别人。
    他之所以来到美菜网，就是想和这位生鲜行业老兵交流一番。
    做事业最忌讳拍脑袋和闭门造车，多听听不一样的观点，或许可以给自己带来更多灵感。
    而自己还没提出这方面请求，刘传军就率先开口了，也真是个妙人啊。
    美菜网自身虽然处于生鲜赛道，但目前主打的是B端业务，已经成为了中国最大的餐饮供应链服务商。
    张益达想做的，是服务C端用户，服务零散的生鲜交易，最大的敌人应该事盒马、7FRESH他们。
    对于这些情况，刘传军也心知肚明，不然也不会因为锐向的股东身份，就吐露干货给张益达。
    “相比于阿狸、狗东，锐向和众合的技术优势和流量优势丝毫不弱于他们。”
    说到这，刘传军眼里也很是羡慕啊，上亿用户量的软件恐怕都不被面前这位放在眼里，他盯着的都是10亿、20亿用户的大买卖。
    张益达微笑点头，刘传军这席话倒没夸大，论流量，众合在国内恐怕只次于企鹅了。
    论技术，阿狸出了在云计算比较领先以外，其他的前沿科技，大家都半斤八两。
    刘传军接着说道：“这些优势放到生鲜赛道来，可以做很多事。
    比如，全流程信息化，让原本C端零散的生鲜交易更加智能、透明与高效。
    再比如，通过大数据对消费端零散用户进行画像，以此为依据进行补货采买，可以极大保证生鲜产品的“鲜度”。
    拿盒马鲜生的果蔬基地直采模式来说，也非常有借鉴性。
    根据订单补货，从源头保证生鲜产品品质。
    让原本杂乱无序的C端生鲜零售市场也能得到极大的改善，变得规范化、标准化。
    但物流环节创新是一件不好做，但又不得不做的事情。
    盒马鲜生通过高成本投入，建立了标准化的高效配送物流体系，可以做到3公里范围内的半小时配送服务。
    这背后是对每一个环节的整合和提升改造，非常考验供应链能力和物流团队建设能力。
    对于一些创业型企业来说，这条路很难复制。不过对于锐向和众合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张益达笑道：“盒马鲜生他们这种模式，在行业内叫门店到家对吧？”
    “没错，除此以外还有一种前置仓模式和最近刚兴起的社区拼团模式。
    三种模式各有优劣，适合不同体量和不同资源的企业。
    前置仓第一个吃螃蟹的是每日优鲜，他们以城市中心仓为依托，再根据订单密度在商圈和社区建立前置仓，覆盖周边半径3公里的区域。
    产地直采的精选商品会先被送到城市分选中心，经过质检后分温区入库，再分选加工成小包装，随后按照大数据赋能的补货算法每天向各前置仓补货。
    当用户在线上下单后，则会由离他们最近的前置仓完成拣货、打包和配送。
    这样确实提高了配送速度，优化、降低了过去高昂的冷链物流成本和损耗成本。
    但前置仓的高建仓成本、建仓后的高人工管理成本，以及前置仓盈利模式到现在都还未打通，这些都一直制约着每日优鲜持续扩张和盈利。
    社区拼团是最近刚出现的风口，听说还是受到拼哆哆的启发，定位是基于社区的C2B社交电商平台。
    通过社区妈妈们共同购买、共同配送，享受更优质更低价商品。
    社区拼团这种模式，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电商和零售行业三个十分棘手的问题：高居不下的流量成本，难以压缩的物流成本，难以削减的库存成本。
    在流量上，社区团购的拉新是基于熟人关系，成本几乎为零。
    在物流上，集中送到站点，由团长完成最后一公里配送降低配送成本。
    在销售上，采用预售可以做到零库存。
    至于缺陷，还有待时间验证，毕竟这个模式也才刚刚兴起。”
    张益达笑着点了点头，刘传军把生鲜赛道三种主流运营模式都一一给他分析了。
    对方肯定不会直接建议自己选择哪一种模式，而是由自己根据自身资源来进行最终抉择。
    今年风口很多，有无人货架、无人超市，以及社交电商。
    说到社交电商，张益达记得前世美菜网是推出了自己的社区团购品牌“美家优享”的。
    想到这，张益达问道：“美菜网在生鲜供应链有那么大优势，完全可以在社区团购市场插一脚啊？”
    刘传军笑呵呵说道：“已经在进行考察了，不出意外的话，马上就会立项。”
    张益达又说：“任何一个风口出现，伴随的都是腥风血雨，只有跑得最快的那个才能活下来。”
    刘传军以为张益达是提醒自己抓紧时间，点点头道：“是这样的，惠民单车在共享单车领域那套打法很经典，可以入选商学院案例了。”
    张益达见他误解自己意思了，也没过多解释，而是问道：“再融一轮E+轮怎么样？让子弹飞得再快一点！”
    刘传军有些纠结，1月份才融了4.5亿美元，不是很缺钱啊。
    张益达看出了他的犹豫，又加了一把火：“锐向和众合一直在打造开放平台，可以提供流量支持。”
    一听这话，刘传军立马转变了态度，问道：“要投多少啊？”
    “4亿怎么样？”
    “人民币吗？”
    张益达哑然失笑，“4亿美元！”
    ()

第484章 船票
    刘传军和团队、股东协商一阵后，决定还是向锐向靠拢。
    锐向产业投资基金参与了美菜网A+轮融资，10%股份经过后面几轮融资稀释，目前只剩5.44%了。
    在接受锐向三期产业投资基金4亿美元投资后，锐向的持股比例将上升至17.94%。
    做这个决定，对于刘传军来说还是比较艰难的。
    因为接受了这笔融资，美菜网将深深打上“锐向系”标签，将阿狸和企鹅拒之在门外。
    考虑到张益达屡屡出奇迹，刘传军还是选择押宝于他。
    对于生鲜赛道，将来谁能笑到最后？未来能不能盈利？
    这些问题，张益达也不知道，只能选择“投赛道”了。
    除了美菜网，张益达还约每日优鲜CEO徐正见了一面。
    徐正也不是个简单人，1981年生人，15岁考入中科大，17岁在校联合同学创业，主营寻呼机业务。
    25岁成为世界五百强最年轻业务总经理，28岁成为联想笔记本事业部总经理。
    张益达和徐正见过几次面，但了解不深。锐向投资了每日优鲜Pre-A轮融资500万美元，后面就一直是兰澜在负责跟进项目。
    作为一个17岁就知道做生意的人，徐正心思很活络。
    他猜测张益达亲自登门，必定有要紧的事情，因为之前从来都是兰澜在跟他打交道。
    没有急着询问来意，而是和张益达说起了玩笑话：“要是我当年没卖传呼机，而是做电子商务，说不定也成首富了。”
    张益达笑道：“别说，还真有这个可能。”
    徐正叹了口气，摇头笑道：“不行的，我们读大学那会儿，风投不好拿。
    查尔斯张、罗宾李他们这种海龟才比较受青睐，杰克马和我们这种土鳖根本不被看好。
    当初能拿到风投，说不定我就休学创业了。”
    张益达点头，“托走进新时代的福，现在大学生也能拿风投了，相比前辈们，我们这代创业者确实要幸福不少。”
    怕张益达误会自己的话，徐正接着说道：“天使投资、A轮融资好拿，难的是把一个项目带上正轨，带入盈利状态。
    要是13年给我5000万美金，五年后，我可不敢打包票还投资人一个666亿美金的锐向。”
    徐正说话很是滴水不漏，不声不响又捧了张益达一次。
    对于吹捧，张益达见得太多了，早已经麻木了，也不会因为一两句夸赞就得意忘形。
    他来找徐正，其实还是为了投资的事情。
    作为前置仓模式的代表公司，每日优鲜深受资本青睐。
    从14年底创办至今，已经连续获得了7轮融资，估值超15亿美元。
    唯一有点棘手的就是，企鹅连续跟投了三轮，持股比例比锐向还高上一些。
    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企鹅和锐向分道扬镳了，这个时候，徐正还敢不敢接受锐向的投资，要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和徐正简单聊了几句业务后，张益达径直开口道：“距离C+轮融资过去也有半年了，每日优鲜有没有兴趣再融一轮？”
    这可把徐正难住了，企鹅投资代表曾经隐晦地提醒过他，让他把锐向产业投资基金踢出去。
    但是他不敢啊，毕竟锐向也不是什么小公司，随便得罪的那种。
    创业其实就是做生意，宁愿多个朋友，也要少一个敌人。
    还好锐向持有股份不多，经过后面几轮稀释，只剩4.94%了，连5%重要持仓线都不到。
    见徐正一直打太极，企鹅方面也没有一直逼他。
    现在张益达要投资每日优鲜，这是逼着他站队啊。
    无论站在哪一方，都会得罪另外一边的人。
    他最佩服的还是陈卫，嘀嘀的股东包括了企鹅、阿狸，以及锐向。
    甚至嘀嘀并购优步中国，股东里面顺道还加了一个千度。
    这么多股东，他也不知道陈卫是怎么平衡各方势力的。
    反正左右逢源这一招，是被陈卫玩出了新高度。
    “张总，这个事情让我挺意外的，怎么突然想起来投资每日优鲜啦？”
    张益达笑道：“对于生鲜赛道，我们一向是看好的，眼下无法盈利，但还是因为渗透率不高，用户也还没养成习惯。
    等逛菜市场、水果市场的大爷大妈渐渐老去，每日优鲜迟早会迎来盈利的那一天。”
    徐正觉得张益达这番话说得很好，简直说他心坎上去了，但他不能因为这就得罪企鹅啊。
    徐正笑道：“融资的话还不太着急，上一轮融到的资金还剩很多，下一轮融资可能得缓一阵了。”
    张益达听出了话外之音，看来对方是要跟企鹅一条道走到黑了。
    这也是人之常情，锐向加上众合，估值都只有企鹅的三分之一。
    是个正常人，应该都会做选择题。
    张益达索性闭口不提融资的事情了，和徐正又聊了几句闲话，告辞离开了。
    观张益达这反应，徐正知道这次是把前者得罪大发了。
    但他也没办法啊，非要选择站队，他只能抱腿更粗的企鹅。
    张益达实在要为这事置气，乃至退出每日优鲜，那他也没办法。
    ……
    “我们这一个月考察了盒马鲜生、超级物种、7FRESH等多家公司，还找麦肯锡咨询提供了行业咨询报告。
    对集团即将要涉足的生鲜行业，得出了以下结论。”
    张益达看着在会议室台上侃侃而谈的谢哲远，这是众合集团从永辉生鲜事业部挖来的高级人才。
    对方曾担任永辉副总裁、生鲜事业部总经理职位，在生鲜供应链、选品等领域有很老道的经验。
    没有急着立马上项目，而是让谢哲远带着众合集团调配的团队。对整个生鲜行业进行调查。
    现在是把这些调查成果拿来分析，基本上都是一些失败的案例，生鲜行业没有一家规模盈利的大型企业。
    张益达这段时间也在找生鲜行业相关公司的大佬聊天，一方面进行投资布局，一方面更深入了解这个行业。
    “未来生鲜相关的零售业态中，我和团队判断，会有两个比较大的机会。
    一种是类似盒马那种商超模式，便利在线上的部分，线下做预定+自提。
    还有一种是社区便利店型，线上预售、团购，线下自提+配送。”
    张益达很认真地在听，生鲜赛道眼下虽然是亏损的，但所有人都在赌未来。
    到了锐向和众合这体量，一点点亏损还是能够承受的，最主要是谁都不愿意错过通向下一个大时代的船票。
    ()

第485章 三个项目
    “社区便利店扎根社区，和用户的联系非常紧密，在这种情况下它是一个天然的触发式消费的场景口。
    线上预售、团购这些部分，可以通过这个店做到：有一个稳定的提货点，有一条可以共用的物流链，同时又有流量着陆的聚合点，不容易轻易被撬掉，是可见的流量场，是线下的地网。
    而商超型的大店，可以提供更多的品类选择，从餐饮、到毛菜、净菜、到水产这种高端的东西都可以容纳到单店里，所以能满足用户的全站式需求。
    另外“前店后仓”的构造，库存的深度也能做得较深。
    难点在于这是大宗计划式购物，怎么把用户吸纳进来，怎么把毛利和客单价做上去。”
    张益达看着谢哲远，问道：“依你的看法，我们众合集团应该选择哪种店？”
    谢哲远朝张益达轻轻点头致意，然后大声回答道：“我认为是商超型的大店！”
    “为什么？”
    谢哲远笑着说：“拼哆哆一直在做三四线城市的下沉市场，但迟早会打回一二线城市。
    我们现在开商超型的大店，其实就是在利用线下入口给拼哆哆的“回归”提前打基础。
    另外，根据报告显示，盒马鲜生针对的用户都以80后、90后的年轻人为主，和抖视的用户高度重叠。
    抖视作为非常好的一个媒介，利用好了，对我们商超大店的宣传将起到一个很好的作用。
    另外，拼哆哆要获取更多的用户，更大的市场，就要慢慢洗掉过去那些印记。”
    张益达捏着下巴，沉思了小会儿，笑道：“从战略层面来讲，听起来挺不错的。
    但从实际出发，我们的供应链很难支撑那么多的SKU。”
    “这的确是一个很大的痛点，”谢哲远点点头，“但我们应该正视这个问题。避开这个问题，将来拼哆哆迟早也有一天会遇上。
    倒不如提前把物流体系打造出来，补上这块短板。”
    张益达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问道：“你的意思是借助打造冷链物流的机会，把通用物流也给打造出来？”
    “没错，狗东生鲜借助他们集团自营的物流体系，在生鲜配送这一块可以说有很大的优势。
    消费者订货后，从总仓发货，通过干线运输，配送点分拣，然后送货到家。
    因为是自营物流，在产品分级和包装规范等等方面有一些优势，大大地降低了损耗成本。
    损耗成本一直是生鲜行业的一大痛点，谁能更好地解决这个问题，谁就在竞争中占据更大优势。
    即时配送这个，我也更认同培养自己的团队。
    前段时间，阿狸收购饿了么，除了看重对方在外卖市场的占有率以外，恐怕还有看上蜂鸟配送的原因在其中。
    镁团、狗东到家－达达也都是自营团队，盒马鲜生的即时配送则交给了蜂鸟配送。”
    这些观点全部击中了众合集团的软肋，都是目前所欠缺的。
    张益达很是头疼，生鲜电商、自营物流、即时配送，这就是三个无底洞，很难盈利，但又不得不去做。
    张益达示意谢哲远继续说下去，后者注意到张益达脸色有些沉重，猜测不是打起了退堂鼓吧？
    不过，做这些产业都是很烧钱是真的，非常考验资本能量。
    在拼哆哆还在大额亏损的当下，进军三个需要大量烧钱的行业，要他是老板的话，也要慎重再慎重。
    收起小想法，谢哲远继续说道：“阿狸叫的是新零售，狗东叫的是无界零售。
    生鲜电商、线上线下体验店、物流、即时配送这些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标配。
    拼哆哆想要撼动他俩的地位，必须得跟牌。”
    讲到这，谢哲远也就收尾了，不打算再进行更多叙述。
    毕竟决定权在张益达手里，而他只有建议权。
    张益达看向坐在身旁苦苦思索的陆奇，问道：“老陆你怎么看？”
    “盒马鲜生不简单啊，应该称作一个集中了阿狸大量科技以及资源的产物。
    不考虑盈利的话，作为一种模式探索是一个很值得称赞的创新。”
    张益达点头，这个观点他也认可，毕竟这也算是一个“APP+超市+餐饮+便利店+物流”的复合功能体。
    在社会效应、人工效应、物流效应、经济效应上都超越了传统电商和零售。
    核心逻辑就是：企业借助于互联网技术，通过云计算、人工智能等先进技术手段对大数据进行分析。
    从而对商品的生产、流通与销售进行流程升级改造，重新塑造业态结构与生态圈，并对线上服务、线下体验以及现代物流进行深度融合的零售新模式。
    简单的几句话，真要做起来，才知道有多难。
    这也差不多可以称之为“护城河”、“竞争壁垒”了。
    如果不惜一切代价搞的话，也不是弄不出来，只是说太特么烧钱了。
    陆奇也知道张益达在纠结什么，于是说道：“抖视和快手基本上快达到营收平衡了，大文娱板块的话，游戏业务赚的钱目前差不多也跟得上长视频、音乐、几个业务的消耗。
    只有电商板块，可能会长期依赖融资输血。”
    对于拼哆哆何时能够盈利，张益达预测可能要到2022年去了。
    他对陆奇说道：“真要加上生鲜电商、自营物流和即时配送三个业务，可能就得背上一个大包袱了。”
    “以我们目前的财务状况来看，承受还是应该承受得起的。
    只是说未来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除非短视频的收入再涨个几倍。”
    张益达点头，略做思考后，还是很快了做出了决定。
    “做方案吧，就算再艰难，这场仗也要打下去。”
    陆奇笑道：“你也别太着急了，阿狸、狗东毕竟是领跑者，建立起来的领先优势，不是短暂时间内能够追平的。
    咱们按照自己的节奏来，迟早会追平甚至超过他们。”
    张益达笑笑，“阿狸先不说，和狗东还是能够一较高下的。”
    谢哲远在一旁很是高兴，觉得跳槽众合集团这个选择没做错，张总果然是个有魄力的人。
    他不清楚众合集团这次会砸出多少钱来，但猜想应该不会低于百亿级别。
    ()

第486章 印尼最大快递公司
    JTExpress是印尼一家基于互联网发展的科技型快递公司，也是印尼首家专注于电商领域的快递企业。
    业务涵盖印尼同城、国内及东南亚快递业务和网上业务。其绝大部分业务来自于电商。
    张益达乘坐私人飞机到了印尼雅加达后，通过Tokopedia公司CEO塔努维阿亚以及Bukalapak公司CEO阿奇玛两位中间人，带话给JT的创始人李杰，说想同他见一面。
    李杰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己和张益达也没什么交集啊？约自己见面干什么？
    非要说有什么牵扯的话，JT快递公司合作的电商平台Shopee、Tokopedia、Bukalapak等等公司都有一个股东叫锐向。
    趁着还没出发，李杰打了一个电话给自己的好朋友黄振，试图从后者这里多了解一些关于张益达的信息，免得待会儿聊起来都没什么准备。
    “你怎么想着了解张益达啊？你们俩扯上什么交集了吗？
    我跟你说，他这个人虽然年轻，但肚子里的坏水可不少。
    你和他打交道的话，可千万不要因为年纪而小看他。”
    虽说因为时间的关系，早已冲淡了黄振心中的仇恨。
    但每每听到张益达这个名字，他总提不起任何好感来。
    拼好货本来发展得好好的，就因为拼哆哆和企鹅狼狈为奸，活生生被逼到了绝路上。
    在接受阿狸投资后，拼好货也一直没迎来什么大的发展。
    毕竟又不是阿狸亲儿子，凭什么照顾你啊？
    又折腾了一年多后，在去年底，黄振还是选择了放弃，把拼好货卖给了阿狸，套现走人。
    如今他正闲赋在家，在考察下一个创业机会。
    至于拼好货，则合并到了阿狸聚划算旗下。
    听出了黄振言语中的愤懑，李杰笑着劝道：“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也别一直放在心上。商场就是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当时要我是张益达，手上有企鹅这张牌可以用，也会打出去给其他竞争对手添堵。”
    黄振笑着说：“行，说不过你。其实我对张益达的了解也不深，只能说对锐向和众合所处的环境、以及他们和各家互联网巨头的关系，有浅薄的认知。”
    “行，那你给我说说你那“浅薄”的认知。”
    两人关系较好，开起玩笑来也很是随意。
    “锐向还好，敌人只有阿狸和企鹅，因为其他公司体量根本不够。
    众合这边，对手就太多了，电商怼阿狸、狗东，文娱扇企鹅巴掌，内容交恶头条、千度，新浪、网易这些公司也不是很待见众合。
    涉足的细分行业太多了，四处树敌。”
    言语中虽然不是很推崇张益达的做法，但黄振心中其实很羡慕。
    手握这么多流量入口和爆款应用，与整个互联网圈为敌又怎么样？
    说到底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到哪里都是靠拳头说话。
    假如自己是张益达的话，或许比他还要嚣张。
    “对了，听说张益达在东南亚和印度的风头很劲，这是真的？”
    李杰笑道：“当然是真的，锐向控股的几款电子钱包在当地算是第一梯队了，阿狸和企鹅投资的那几个都要稍逊一筹。
    东南亚一共8只独角兽，锐向投中了6只，算上已经退出的来赞达，那就是7只，你说厉害不厉害？
    听说全是张益达拍板定下来的投资方案，他要是不创业去做风投的话，沈北朋搞不好都要失业。
    现在兄弟我都要在他投资的企业手下混饭吃。这不，一个电话，我就得屁颠屁颠跑过去拜访他了。”
    “什么混饭吃啊，你过谦了，JTExpress现在已经是印尼当地最大的快递公司了吧？”
    李杰“哈哈”一笑，算是默认了。
    好朋友的企业出海做得这么成功，让黄振既欣慰又感伤，欣慰是替朋友有今天的成就而感到高兴，感伤就是自己的拼好货创业算是彻底失败了。
    虽然拿到了几千万人民币，不算竹篮打水一场空，但心气颇高的黄振认为那就是失败，连独角兽的目标都没达成，和成功两字压根沾不上边。
    “听说拼好货那边的职位你卸下来了？过来帮我怎么样？你来当总裁，再拿几个点股权。”
    李杰的邀请还是很有诚意的，又是高位又是股权的，按去年黑衫资本投资的估值计算，JT快递公司一个点的股权就价值500万美元。
    黄振犹豫了那么一阵，还是笑着婉拒道：“好意心领了，我这边项目都选好了，要进行下一轮创业，而且老婆孩子都在国内，所以你懂的。”
    李杰也不再相劝，开口问道：“做什么项目啊？”
    “卖菜！”
    李杰懵了一下，强调道：“卖菜？”
    “对！”黄振笑道，“我打算开个菜市场。”
    李杰有些不敢相信，威斯康星大学加谷歌履历的高材生会去从事这种没水平的创业，忽悠老子的吧！
    黄振很有分寸，没有继续开玩笑，而是解释道：“菜市场开到网上那种，我们再提供配送。”
    “生鲜电商？”李杰很快反应了过来。
    “对，就是这个，我认为社区团购+配送应该有一定机会。”
    “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去开菜市场。”
    李杰笑了笑，“需要投资的话，随时说一声。”
    “好，缺钱就找你这种土豪。”
    李杰摇头，“我哪里是土豪哦，要段总才是，你可以找他给你支两招。”
    说起段永屏，黄振就感觉很对不起这位恩师，指点自己那么多，结果还是换回失败的结果。
    黄振勉强笑了笑，“后面会的。”
    李杰又说：“你帮我分析分析，觉得张益达找我想干什么？”
    黄振沉吟片刻，然后开口讲道：“根据一些朋友的述说，张益达非常喜欢做投资，而且喜欢和创始人面谈。
    我估计，你这公司怕是被他看上了，想投你一轮。
    又或者，拼哆哆对物流体系建设有想法，约你回国一起干一番大事业。
    当然了，还有一种可能，收购你！”
    这跟李杰推测的相差不远，只是他没想过对方收购JT这种可能。
    “我这小公司，他也看得上？”
    黄振哈哈一笑，“我跟你说，你可得注意了，张益达最擅长捡漏。
    Musical.ly这个在海外几亿用户的应用，就是他2500万人民币买回来的。
    你可得把你那些宝贝藏好了，或者不要卖太便宜了。”
    李杰在电话那边非常坚决地摇了摇头，“投资可以，收购一律免谈！”
    又闲聊几句后，李杰挂断了电话。
    他没有想太多，而是坐上了车，往跟张益达约定好见面的地点驶去。
    见面的地点约在了李文正家族的庄园，到地方后，李杰望着气派的豪宅，暗想传闻果然不假，张益达和这些东南亚财阀家族交情挺深，连跟自己见面都约在了人家家里。
    也还有可能，连钱王家族也想投资自己公司。
    总之应该不是什么坏事，索性不再多想，见了面自然就知道了。
    在管家的引导下，李杰往庄园内走去。
    ()

第487章 聪明人
    进了一间中式会客大厅，一进门，李杰就看到了坐在首座的年近九旬的老钱王李文正。
    在他左右两侧，分别坐着张益达和他女婿翁俊民。
    李文正一身唐装，每当有中国客人登门，他就是这个装扮。
    这个精神矍铄的老人起身迎接道：“贵客登门，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李杰自然没想过让这位老爷子来亲自迎接自己，无论身家地位，他都还不够格。
    李杰和李文正握了握手，笑着说：“李先生客气了！”
    接着又和张益达、翁俊民握了握手，互相寒暄了两句。
    四人坐定以后，李杰没说话，在没弄清楚张益达葫芦里卖什么药前，他也不好开口。
    张益达率先开口道：“约李总过来，主要还是想谈谈跟JT快递公司的合作。
    这事，恰好力宝集团和国信集团也有兴趣，干脆我就叫一块谈了，李总也别见怪。”
    这种好事，怎么会见怪呢？李杰连连摆手，“不见怪不见怪，早就想拜访李先生和翁先生了，可是一直没有机会。
    今天有机会能和二位先生交流一番，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
    李杰虽然在印尼工作了好几个年头了，也见过几家华人财阀家主，但基本没有深入交谈过。
    现在听张益达口气，似乎力宝集团和国信集团也要跟JT快递开展合作。
    有这种地头蛇罩着，他相信会解决很多麻烦。
    特别是翁俊民，他知道这是印尼总统身边的红人。
    “听说JT快递2015年进入印尼市场，当年就把网点铺遍了印尼17508个岛屿，为印尼人民提供了此前没有先例的365天全年无休、免费上门的服务？”
    见李文正问自己话，李杰谦虚回答道：“其实还是借助了OPPO印尼此前在本地积攒的资源和团队支持。”
    李文正笑而摇头，“谦虚了，这个事情叫印尼本地人来做就做不好，还是咱们华人勤劳，两年时间，就做到了印尼市场第一和东南亚市场第二。”
    李杰是OPPO印尼的创始人，自然知道本地土著是个什么习性，说他们好吃懒做，一点也不为过。
    不过涉及到敏感话题，他也没有贸然答话，就一直微笑。
    翁俊民笑着说：“JT快递公司很了不起，应该是印尼第一家真正意义上覆盖全国的快递公司。
    好好经营下去，有机会成为东南亚最大的快递公司。”
    接着，翁俊民又看向张益达，问：“益达，你方才说中国国内的快递公司上市几家啦？”
    “四通一达，加上顺风，再加上几个月前上市的德邦物流，目前一共7家，每一家都是上百亿人民币市值，顺风市值更是达到过3000亿元。”
    翁俊民点头，“中国就是市场大啊，一个快递行业，就能够养出7家这么高市值的民营快递公司。”
    李文正微眯着眼，似乎在思考什么。
    “顺风是最早出海的，9年前就开始出海了，去年更是和国际三大物流巨头之一的UPS牵手，一举将触角延伸到如美国、欧盟、东瀛等53个国家；
    中通快递前段时间和柬埔寨邮政达成了合作；狗东在泰国的智能物流中心全面落地；
    百世汇通准备在泰国和越南启动业务，圆通也筹划开通多条国际航线，推出“全球闪送”业务。”
    李杰很认真地在听张益达讲话，国内快递业巨头的动作他也在关注，并且感受到了很大的压力。
    特别是狗东，这家伙出海，不像阿狸和企鹅轻装上阵，这位还要把物流体系搬过来。
    张益达笑着说道：“国内快递企业扎堆出海原因不外乎三点：国内竞争的日趋激烈、跨境电商的高速增长和“一带一路”政策的保驾护航。
    拿跨境电商来说，中国今年的预计贸易总额是9万亿人民币，增速110%以上。
    这是个很大的市场，但想要吃下一大块，需要做很多的布置。
    包括中国国内运输、进关、国际线运输等等供应链环节都不能交给第三方，必须自己来做，这样才能把成本给压下去，把利润给做上来。
    如今是中国快递企业走向国际化，抢时间、占机遇的时候。
    谁能成为中国的联邦快递或DHL？或许从现在的布局就能看出一些端倪。”
    张益达的话似乎有一种魔力，李杰整个人都听入神了。
    半天后他才反应过来，说道：“张总，不是我们不想进入国内，总感觉目前的时机不太成熟。”
    张益达呵呵一笑，他就知道李杰志向远大，一个敢于替OPPO开拓印尼市场的开路先锋，一个两年时间拉扯出一家准独角兽快递公司的创始人，怎么可能趋于现状。
    “那你说说，时机怎么不成熟了？”
    见张益达发问，李杰一五一十答道：“首先，东南亚市场并不稳定，这是我们的基本盘。
    刚刚张总你也提到了，国内的快递巨头全都像狼一样盯着海外市场。
    另外，JT快递的订单高度依赖各大电商平台。
    万一人家要踢我们出局，我们基本没太大反抗能力。
    其次，国内的电商平台都有固定合作伙伴，或者说市场被几家快递业巨头瓜分完了。
    我们要想立足，必须得获得一家主流电商平台的支持。
    最后就是资金问题了，去年我们获得了黑衫资本1亿美元投资，但大部分都要用于东南亚网点、车队、仓储等物流体系建设。
    真要归国跟那几家巨头血拼，根本不够看啊！”
    张益达笑着点头，“你说的这些问题我都明白，解决起来也很简单。”
    一旁的李文正睁开了眼，知道正戏终于登场了。
    翁俊民也把目光投向张益达，想看看他怎么说服李杰。
    李杰也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他也想听张益达会抛出什么样的方案出来。
    “只要进入国内，拼哆哆、小红书等几家我控制的电商平台，订单可以朝你们JT快递倾斜。
    至于东南亚本土，你也不用担心。锐向投资的几家电商网站，接下来会做进一步整合，和JT快递的合作关系只会加深，不会减弱。
    资金，那更不是问题了。”
    “资金不是问题”，这句话放别人嘴里，李杰可能还有点疑虑，但首富说这句话，那绝对没有任何夸大。
    虽然李杰认为张益达的身家因为公司还未上市，也还没有完全成熟，有那么一点水。
    但锐向和众合两家集团，手里的资金绝对有上千亿人民币。
    论有钱，国内恐怕只有企鹅和阿狸两家能够稳稳压过其一头。
    李杰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张益达开出这么多优厚条件，所图一定很大。
    特别是整合所投电商平台那句话，更是在他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张总，你直说吧，你需要我做什么？或者说JT快递需要付出什么？”
    张益达笑了笑，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痛快，不需要绕来绕去。
    ()

第488章 围猎东南亚
    “控股权！”
    张益达笑呵呵看着李杰，吐出了三个字。
    李杰没有大惊小怪，或者说脸色很难看。
    来之前，好兄弟黄振就帮他推测过结果了。
    相比收购出局，控股的条件要好许多了。
    但成为众合或者锐向的子公司后，头上就多了一个爹了，他在公司的权限以及话语权无疑会削弱许多。
    甚至，还有可能在被利用完了以后，扫地出门，离开自己所创办的公司。
    张益达提出控股要求，明显就是想要把物流紧紧握在手中。
    AB股那一套，他肯定不会同意的。
    想了想，李杰还是试探性问了句：“AB股能够接受吗？”
    张益达笑着摇了摇头，“物流这一环太过于重要，关系到一家横跨大半个亚洲的电商平台生死。”
    “大半个亚洲？”
    李杰心有所悟，明白这是张益达抛出来的大饼，东南亚、南亚，再加上中国，可不是大半个亚洲吗？
    至于中亚、西亚，一个人口少，一个可以开一家AK47二手电商平台，都不太适合发展业务。
    JT快递要是抱上这根粗腿，发展的确可以更上一个台阶。
    不说成为下一个联邦快递，比肩目前的顺风，还是很有希望的。
    “那李先生、翁先生二位……”李杰把目光移到在一旁默不作声的两人身上。
    “国信集团有兴趣入股JT快递公司，包括即将成立的新电商平台。”
    翁俊民笑了笑，“我老岳父也是这个意思。你别看他老人家年纪大，但十分关注新经济。
    要不是投了锐向三期产业基金，以及看到RPay、GrabPay两家公司触目惊心的亏损数字，说不定力宝集团都会打造一个电子钱包出来试试水。”
    李文正笑道：“要与时俱进嘛，杰克马干出的事业给了我很大的启发，我坚信技术会引领一切传统经济的改革。
    电商平台也好，快递公司也好，我们都只占5%股份，当作一笔长期投资。”
    翁俊民接过岳父的话说道：“不错，力宝和国信两家集团会为电商平台和快递公司在印尼的业务保驾护航。
    而专业的事情，运营的事情，则由张总、李总你们两位来负责。
    我们都是外行，既然不懂，也不会去瞎指挥内行。”
    李杰听懂了，张益达拉这两家地头蛇上车，就是为了形成联盟关系，毕竟远在异国他乡，也怕出现一些问题。
    李杰深深地看了张益达一眼，暗叹：好手段！估计拼哆哆还会和这个立足东南亚的电商平台形成一些合作。
    而JT快递承担的是运输大队长的任务，把东南亚的海鲜、热带水果拉去中国，把中国制造的产品再拉回东南亚，互通有无。
    另外，JT快递进入中国，也将补上众合集团电商业务的一块重大短板。
    张益达又说道：“国内我们正在和一家快递公司商谈入股合作，JT快递进入国内后，可以和他们形成业务互补。”
    张益达没有明说，李杰也没追问是哪一家快递公司，猜想不会超出7大民营上市快递公司这个范围。
    “张总，我可以考虑一下吗？另外也需要和OPPO、黑衫资本这些股东协商一下。”
    张益达点头，“当然可以，但不要让我们等太久，等太久我就学东哥自己开三轮去送快递了。”
    这句话威胁意味十足，但李杰没有生气，知道对方这是在亮肌肉。
    众合集团有这个条件去自营物流，包括让Bukalapak、Tokopedia断掉同JT快递的合作也不是什么难事。
    现代快递公司依赖电商崛起，也受制于电商平台，这也是国内一家又一家快递公司投入阿狸怀抱的原因。
    不听阿狸爸爸的话，分分钟教你做人。
    李杰告辞离开后，张益达又和翁俊民、李文正聊了一会儿天。
    “益达，你认为JT快递会不会同意我们的条件？”
    钱文正斜了自家女婿一眼，“这么大岁数了，还是那么没眼力劲儿。”
    翁俊民也不生气，笑着问：“爸，那你说说，你又看出什么来了？”
    “这个李杰应该是个很有抱负的人，1块钱的百分之一百，和一百块钱的百分之十，不难选择。”
    翁俊民脸上堆满了笑，“那万一他数学不好呢？”
    “数学不好的人，做不出如今的事业。”
    “好吧！”
    翁俊民在岳父面前败下阵来，又扭头看向张益达，“益达你说说你的观点？”
    张益达笑着回道：“我的观点就是他答不答应都不重要，不答应我自然有后手。”
    翁俊民问：“自己从零开始做？”
    张益达回答道：“对，但这样太费时间了，得不偿失。”
    翁俊民点头，他自然明白时间重于一切的道理。
    ……
    Tokopedia是印尼C2C电商平台，在此基础上，近年来还在开发更多业务，不仅能为用户提供手机充值、账单缴付、提供附近餐厅优惠券等服务。
    同时还和中国的淘宝一样，也向用户出售飞机、火车票以及旅游景点和其它活动门票，不断蚕食着原本属于Traveloka等在线旅游平台的市场份额。
    为此，RPay的另外一家股东，也是锐向所投的印尼“携程”Traveloka公司的CEO菲利·尤娜迪已经向张益达打过多次小报告了。
    要不是张益达协调得好，以及锐向和众合两家显露越来越强的实力，说不定RPay的股东联盟早分崩离析了。
    此时，张益达就在Tokopedia公司的办公室，和他们那个野心勃勃的CEO威廉进行沟通。
    威廉眉头都快挤成一堆了，他的大金主张益达可是给他出了一个好大的难题。
    “张先生，请再给我一年时间，我一定能够击败Bukalapak，一统印尼电子商务市场。”
    为了不与对手合并，威廉在进行最后的挽救。
    张益达很是不解，为什么东南亚这些创业公司怎么那么抗拒合并呢？
    GoJek和Grab两个怪胎都是这样，作为东南亚最大的两只独角兽公司，一直打生打死，合并了估值说不定都破200亿美元了。
    而且在东南亚出行市场再无对手，也可以抽出精力来做外卖、金融等业务。
    “威廉，我已经给了你快三年时间了，Bukalapak不仅没有死，反而愈发强壮。
    Shopee和来赞达已经来到了你们的基本盘印尼市场跑马圈地。
    Shopee的背后是Sea集团，Sea大股东是市值4万亿港币的企鹅。
    来赞达背后是5000亿美金市值的阿狸，目前阿狸已累计向来赞达投入了超过40亿美金。
    这种时候，你还在和Bukalapak打生打死，而不是团结起来，一致对外，等待你们的结局将是个个被击破。”
    威廉知道张益达控制的上市公司益民网金是Bukalapak的股东，于是戏谑道：“张先生，是不是Bukalapak那边坚持不住了，托你过来传话，他们想投降？”
    张益达知道这人就这样，但现在没空跟他开玩笑，表情非常认真的说道：“你明不明白你和公司现在的处境？强敌环伺，一个不慎，将满盘皆输。”
    威廉也收起了嬉皮笑脸，眼神变得锐利了起来，很严肃地说道：“我可以同意合并，但企业控制权必须在我手上。”
    张益达毫不示弱地与他对视，说道：“这不可能，锐向必须要控股！”
    威廉摊了摊手，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张先生，你现在可不像是一个好的投资伙伴，倒有点像门口的野蛮人。”
    张益达知道他的底气来自于哪里，冷笑道：“是不是想给孙正义先生打电话？那你现在就可以打了。”
    看着张益达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威廉偏不信邪，于是掏出了手机，真的拨通了孙正义的电话。
    “喂，孙先生，我是Tokopedia公司的威廉·塔努维阿亚。”
    孙正义从助手手里接过电话，笑着跟威廉寒暄了起来。
    威廉朝张益达笑了笑，还故意把免提打开了。
    张益达就站在一旁，看着威廉的装逼表演。
    “孙正义先生，是这样的，鉴于目前东南亚电商市场的紧张局势，张益达先生想要推动Tokopedia和Bukalapak的合并，并且还想让锐向控股Tokopedia。
    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软银投资了Tokopedia好几轮，光去年的G轮融资就投出了11亿美金，在孙正义这边，自然也是挂上号的。
    来和威廉摊牌前，张益达就已经和孙正义达成了共识。
    什么共识？由锐向来控股Tokopedia，然后打通国内众合电商体系，在跨境电商、物流等多个环节进行发力。
    这不是说软银不爱阿狸了，正是害怕阿狸出现什么问题，所以才要到张益达这边买份保险。
    将来不管国内电商局势怎么变化，软银都是赢家，除非狗东挑翻阿狸、拼哆哆两家。
    “我认同张益达先生的做法，目前阿狸和企鹅都进入了东南亚电商市场，这是巨头之间的围猎。
    要想在这场竞争激烈的战争中获胜，我们应该把力量团结起来。”
    张益达看向窗外，没去看一脸失落的威廉。
    威廉面如死灰，他以为孙正义会支持他，没想到被软银爸爸抛弃了，还给Tokopedia找了一个新主人。
    “威廉，不要泄气，张益达先生有非常丰富的对阿狸、企鹅交战经验，他会给予你帮助的。
    对Tokopedia来说，以及我们股东来说，这也是一件大好事。”
    孙正义后面说的话，威廉都没认真在听了。
    而是在想，有多少股东参与了这次“叛变”？
    他看向张益达，问道：“这就是你们的最终目的？把我赶出自己一手所创办的公司？”
    张益达摇头，“你继续当你的CEO，锐向只控股，不干预日常运营。
    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把蛋糕做大，把Shopee和来赞达击败。
    在这个目标完成前，任何内讧，都是愚蠢的行为。”
    威廉有些不相信，他觉得这事情没那么简单，锐向一旦控股，岂会一直让他执掌大权。
    “随你吧，爱信不信，你认为我们所有股东有谁比你更了解公司和业务？
    股东都不傻，会选择最优方案的。再说了，一个50亿美金的公司，有什么资格值得我大动干戈。”
    被张益达这么一嘲讽，威廉才想起锐向和众合加起来那近1500亿美元的估值。
    仔细想想，好像也挺有道理的。确实看不上自己公司这点破烂玩意儿。
    威廉眼中的怀疑渐渐消失，问了句：“既然这样，为什么非要执着于控股？”
    “企鹅持有Sea将近40%股份，阿狸持有来赞达83%股份，锐向能够弱于他们吗？
    这不是面子的问题，这是估值和市场信心、以及故事概念的问题。”
    威廉这下懂了，同时也感觉阵阵悲哀。
    Tokopedia和来赞达以及Sea集团已经算是东南亚最大的几家互联网公司了，居然只配给中国互联网巨头当棋子。
    大佬在谈笑风生，自己等人却沦为中国巨头围猎东南亚的工具！
    心中再是愤愤不平，他也只能忍下来。软银已经投靠张益达了，其他的股东，诸如黑衫资本这些应该也不例外，
    经历了8轮融资，他的持股比例已经掉到5%以下了，哪怕是AB股，他的表决权也低于50%。
    对于新兴市场，风投向来手黑，就跟阿狸和企鹅曾经的遭遇差不多，一轮融资拿下30%、40%股份的不少。
    所以威廉非要抗争的话，也还是可以弄出点动静的，但利益受伤害的也包括他自己。
    在得到张益达的保证后，确信自己可以继续担任CEO掌管公司，威廉还是选择了妥协。
    一个利己主义者，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更有利。
    张益达也很无奈，非要跟自己耍小聪明，闹这一出。
    他暂时不会换威廉，主要马上和其他电商平台开战了，不宜产生太大动荡。
    至于未来的话，可就不好说了。
    ()

第489章 凛冬已至
    Bukalapak也是印尼一家C2C电子商务公司，产品涵盖了家电家具、数码产品、美妆个护、男女服饰等多个品类。
    这家公司诞生于7年前印尼万隆一间简陋的寄宿公寓，由阿奇玛·扎奇和他两个搞技术出身的朋友共同创立。
    和很多中国创业故事相似，三个技术青年敲出了一行行代码，做出了一家小电商平台，并在此后完成了五轮融资。
    今年1月的时候，Bukalapak成为了继Go-Jek、Traveloka和Tokopedia之后的印尼第四家拥有独角兽头衔的科技公司。
    阿奇玛和他的两位小伙伴，一举成为了印尼家喻户晓的成功创业者。
    享受着无数人羡慕、崇拜眼光的同时，阿奇玛也承受着不为人知的压力。
    Bukalapak创立至今已经7年了，一直没有盈利，并且亏损还越来越大。
    股东早已怨声载道，还威胁阿奇玛说，如果短时间内还不能盈利或者上市，他们将启动股权回购协议。
    这就是新兴市场创业者面临的痛苦了，特么的这些土财主根本不懂风投，只知道收获不懂耕耘。
    看看软银持股阿狸多长时间？将近二十年了。
    唯一让他感到欣慰的是股东益民网金集团很是支持他和创始团队。
    起初他认为这就是来自中国的土财主，没什么名气，也不是什么国际知名风投。
    要不是当时资金紧张，说不定他都不会拿益民网金的钱。
    后来，随着益民网金上市，市值且突破了100亿美元，他渐渐开始关注这位来头不小的中国股东。
    再然后，锐向联合东南亚财阀发起了高达25亿美元的风投基金，锐向和众合估值合起来近1500亿美元。
    他觉得是押对宝了，当初接受益民网金投资的选择没有错。
    唯一让他有些不爽的是，大腿张益达旗下的锐向集团投资了死对头Tokopedia公司。
    这很不让他舒服，总感觉自己的公司Bukalapak成了备胎。
    阿奇玛低头看了看腕表的时间，差不多人也快到了，他抓紧时间整理了一下仪表，必须得给投资人留给好印象。
    他很想和张益达深聊一次，但张益达来印尼，每次都停留不久又匆匆离去，让他攀交情的想法彻底落空。
    要说对方不重视Bukalapak，应该也不是，不然益民网金旗下的YiminBank也不会和他们共同推出消费分期业务了。
    说到这消费分期业务，阿奇玛觉得真是一个天才般的想法。
    在推出这项服务后，Bukalapak的订单量上升了至少20%。
    另外，Bukalapak公司还能从YiminBank那边分润一笔佣金。
    看着人家的消费信贷业务做得风生水起，说阿奇玛不动心那是假的。
    但他不敢轻举妄动，除了怕得罪张益达以外，还有些担心自家公司风控技术不到位。
    就在阿奇玛在那浮想翩翩的时候，张益达结束了和Bukalapak最后一个股东的通话。
    他仰躺在劳斯莱斯后座柔软的小牛皮座椅上，打起了个小盹。
    这段时间工作量稍微大了一点，毕竟合纵连横也还是要消耗一些心力，稍微有些疲惫。
    这辆车是前宝石银行，如今的益民银行提供的。作为一家外资银行，并且是印尼排名前十的银行，一辆上千万人民币的幻影还是买得起的。
    车很新，平时很少动用，翁俊民他们这些股东都有自己的车，张益达来到印尼后，正好拿来给自己用了。
    休息了小会儿，张益达感觉有些渴，打开冰箱，拿了一瓶冰冻依云矿泉水出来，润了润嘴。
    又按动后座的按键，把电动遮阳帘打开了，欣赏着窗外的风景。
    雅加达的市区高楼林立，和国内省会城市差不多，但由于没有区分机动车道和非机动车道，摩托大军连成一大片，十分壮观。
    这种壮观也进一步加大了交通的拥堵，据英国嘉实多公司曾利用卫星定位系统调查全球各大城市的堵车情况，并用刹车次数来进行量化。
    结果雅加达汽车司机平均每年踩刹车超过32840次，远超其他城市的平均值18000多次。
    今年是亚运年，雅加达在交通方面下了很大功夫，又是搞单双号限行，又是用油漆标记“AsianGames”专用车道。
    然并卵，这些手段只能短期使用，要让这座拥有1000多万人口的城市交通相对快捷有序，印尼还需要在城市道路规划和基础设施建设上面多下功夫。
    大街上的摩托车大军不少都是GoJek和Grab的骑手，很好辨认，头盔和马甲都喷绘有Logo。
    随着Grab和GoJek各自获得巨额融资，东南亚的出行大战也愈发地激烈。
    印尼是东南亚人口最多的国家，有2.6亿人，差不多占据了6.5亿东南亚总人口的40%，可谓兵家必争之地。
    企鹅、阿狸这些外来巨头也好，还是本土的Grab、GoJek这些独角兽公司，都把市场营销重心放在了印尼。
    新加坡的话，大部分是作为研发中心在进行投资布局。
    锐向和众合、益民网金、益民财富等等几家出海的公司都不例外，差不多也是这样在安排。
    因为堵车，一路上走走停停，张益达终于赶在9点之前到了Bukalapak公司。
    这还是他之前吃过亏，特意叫司机提前出发的，不然一准迟到。
    踩着时间，还有几分钟就九点的时候，张益达在Bukalapak公司秘书的带领下，走进了阿奇玛的办公室。
    阿奇玛非常热情地迎接道：“好久不见，张先生！”
    张益达对这个被自己私下取名为“沙琪玛”的CEO很有好感，因为相比心思活络的威廉，这位就老实本分多了。
    一阵寒暄后，张益达也直接说明了来意：“今年是非常重要的一个转折点，阿狸、企鹅支持的电商平台来赞达、Shopee都已进入了印尼市场。
    狗东更早，两年前狗东印尼就成立了，最近也开始露出獠牙。
    接下来，谁能生存下去，怎么生存下去，并且生存得更好，这些都是需要我们深度思考的问题。
    所以，今天过来，主要就是跟你商量这个事来着。”
    阿奇玛最近也感受到了其他几家同行刮起来的营销风暴，要不是受限于资金，他也早杀进去了。
    猜想张益达是要开启新一轮投资，他按捺住心中的狂喜，面色平静道：“张先生，你直说吧，需要我们怎么做？”
    “凛冬已至，大家需要抱团取暖！”
    ()

第490章 极兔快递
    “抱团取暖？跟谁抱啊？”
    沙琪玛同志不解地看着张益达，他大致明白张益达是说现在竞争激烈，要集中力量，问题是跟谁呢？
    “Tokopedia。”张益达面色平静地吐出了这个单词，不动声色地打量起了阿奇玛。
    阿奇玛先是一愣，随即猛地摇头：“不行不行，威廉那个人刚愎自用，他不会同意的。”
    “如果说他同意了呢？”
    阿奇玛笑道：“张先生你别开玩笑了，威廉一直瞧不起我们，多次在公开场合说我们要倒闭。
    我跟他的关系，就如同中国的杰克马和刘弱西先生。
    杰克马会同意阿狸跟狗东合并？”
    张益达摆了摆手，摇头笑道：“要是能和狗东合并，杰克马怕是脸都要笑烂。”
    “我说认真的，如果威廉同意合并，你同不同意？”
    看着张益达一脸认真的表情，阿奇玛这下有些相信了。
    他总觉得威廉那个人没那么容易被说服吧，但仔细想想，张益达有那么大财富势力，说一声手眼通天也不为过。
    说不定，还真的把威廉那头倔驴给驯服了。
    “他们估值50亿美金，我们估值10亿美金，说“合并”有些不恰当吧？”
    张益达笑了笑，这个是看破不说破，不然说“并购”多难听啊？
    “可以选择全换股，也可以选择拿一半新公司股权，一半现金退出。”
    全现金退出这个条件，张益达是不会轻易给出的。
    毕竟又不是几千万、几个亿的小并购案，几十亿美金的现金支出，无论是众合，还是锐向，都吃不消。
    能尽量用股权收购的，就不要用现金，这是行业里不成文的一个规矩。
    毕竟现金在手，对企业安全感才高。否则任你持股再多，公司垮了，一文不值！
    阿奇玛眉毛都快挤成了一堆，看得出内心很纠结。
    张益达也不急着让他答复，端着咖啡走到巨大而又敞亮的落地窗边，眺望远方风景。
    阿奇玛扫了眼窗边那个身影，又把目光收回来，望着天花板，心情复杂。
    自己一手创办起来的公司，陪自己度过了七年的风风雨雨，怎么可能轻易就割舍？
    另一边，目前市场形势紧张，没有强力的金主爸爸，很难突出重围。
    要是公司倒了，他那些股权，以及七年创业所经历的艰辛，一切心血都打水漂了。
    当然了，也不是说一定就会倒闭。
    但是在阿狸、企鹅、狗东等各路中国巨头的围攻下，Bukalapak很难生存下去，即便生存下去了，很有可能也就是个二流电商平台。
    念及此，阿奇玛扭头看向那个背对自己的身影，说：“张先生，我需要和我的两位伙伴商量一下！”
    “现在吗？”
    阿奇玛点头，“对，就现在，会最快时间给予你答复。”
    “好，我去其他办公室坐坐吧，你们慢慢商量，不着急！”
    张益达这幅云淡风轻的样子让阿奇玛有些不适，他难道就不怕自己和两位联合创始人协商不好，合并的事情给搅黄了？
    张益达自然是有底牌在做支撑，只是没有贸然地掀开。
    毕竟能用温和的手段解决问题，没必要去当那个恶人。
    带着一点混血长相的俏秘书扭着水蛇腰在前面带路，把张益达带到了一家会议室，给张益达和随行的保镖、助理团队奉上了饮料，还征求张益达的意见，给放了一部印尼本土出产的关于风土人情的电影。
    张益达电影都看了两部，端上来的午饭都吃了后，阿奇玛和他两个伙伴终于商量出来了一个结果。
    回到阿奇玛的办公室，张益达打量了他和两个创始人一眼，说：“其他条件都可以答应你们，唯独“全现金收购”这一条没得商量。
    等两个电商平台整合完毕了，5亿美元现金的尾款可以一次性交割！”
    阿奇玛就知道这样，和两个伙伴对视一眼，后者朝他打眼色，示意他快答应下来。
    “那好吧，我去通知股东！”
    张益达点头，股东那边他都谈得差不多了，主要就是创始管理团队的意见。
    现在三人小团队也搞定了，所有合并的障碍都扫清了。
    ……
    Tokopedia和Bukalapak两家平台的合并工作在进行相关的尽调，JTExpress的创始人李杰和OPPO、黑衫资本一众股东商量后，也给予了答复。
    同意锐向以5亿美元的投前估值向JT快递公司投资6.7亿美元，同意力宝集团、国信集团各自投资6500万美元。
    也就是JT快递公司完成总额高达8亿美元的战略投资，锐向成为占股51.54%的控股股东；
    力宝集团、国信集团各自持有5%股份；OPPO、黑衫资本、李杰等原股东退居小股东。
    同时还有一份补充协议，主要是反稀释条款，OPPO、黑衫资本等股东要求接下来的融资中股权不被稀释，享有同比例增资的权利。
    张益达当然没意见了，本来就不指望快递公司赚什么钱，只要营收平衡他就满意了。
    而黑衫资本、OPPO不这么看，JT快递公司进入中国后，捆绑上拼哆哆，可能会迎来比较大的发展，他们自然是要竭尽全力去享受这波市场红利。
    去年国内快递增量市场，有将近一半是拼哆哆提供的，谁都无法小瞧这一个看起来很low，却不声不响成为第三大电商平台的公司。
    虽然不时被微信以管理条例以莫须有的罪名刁难一下，但九宫格还是在为拼哆哆源源不断地提供流量。
    在众合集团砸下重资引流用户下载独立的拼哆哆APP后，以及3亿种子用户的关系链推广，拼哆哆还是在茁壮成长。
    目前，以GMV来计算的话，17年GMV超千亿的拼哆哆已经远远超过了唯品会，稳居全国第三，并向狗东发起冲击。
    各方对这个结果都很满意，在签字仪式结束后，李杰主动跟张益达握了握手，笑着说：“非常高兴和张总一起共事，后面工作还要张总多指导！”
    在融资后，李杰的职位还是CEO不变，同时也是JT快递公司的重要股东，和一般的职业经理人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此时姿态摆这么低，也是在交好张益达。
    因为他知道，JT快递已经和拼哆哆捆绑上了，而拼哆哆背后的众合集团也是张益达控制着。
    可以说，JT快递和拼哆哆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拼哆哆能够成长到哪一步，将决定JT快递的上限有多高。
    除了拼哆哆，李杰还关心张益达的东南亚电商整合大计进行得怎么样了。
    现在大家是重要合作关系，所以也就没那么多忌讳了，所以就又多问了一句：“张总，Tokopedia和Bukalapak两家平台的整合工作没遇到什么麻烦事吧？”
    张益达明白他是关心JT快递在东南亚的前景，就笑着回了句：“在尽调了，应该很快就可以向外界宣布了！”
    听到这，李杰想打听的都打听到了，也就不再多问。
    “JT快递进入中国，不宜太大张旗鼓，包括这次融资发布会也取消了吧！能低调一点就尽量低调一点。”
    李杰点头，他明白张益达的意思，这就是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嘛！
    不过这究竟能麻痹别人多久，谁也不好说，早晚会真相大白。
    “对了，JT快递要进入中国，不能取英文名，要取个名字。”
    李杰点头称是，“那张总你给取个名吧！”
    “就叫极兔快递吧！”
    “好名字，我看行！”
    ()

第491章 双剑合璧
    Tokopedia在锐向投资8000万美元后，又在后面进行了两轮融资，锐向的持股比例从10%下降到了7.13%。
    按如今50亿美元估值计算，这7.13%股权也价值3.565亿美元了，相比投入，增值了4倍有余。
    Bukalapak则是在益民网金投资1000万美元后，进行了一轮融资，益民网金持股比例从10%下降到8.5%。
    按10亿估值计算，8.5个点股权价值8500万美元，相比投入增值8.5倍。
    两家公司也都不是什么小公司，需要尽调的内容很多。
    张益达干脆让兰澜过来盯着算了，他要回国去找钱。
    来了一趟东南亚，花掉了几十亿美元，也是没谁了。
    当然不是全现金，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股票。
    “回国？现在？”
    正在巴基斯坦、孟加拉国、尼泊尔等地推动移动支付在当地落地的林真阳楞了一下，随即在电话里问张益达：“出了什么事吗？这么着急！”
    张益达笑了笑，“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想推动锐向跟众合集团进行合并，然后开启上市倒计时！”
    “卧槽，你是认真的吗？”
    林真阳是真的被惊讶到了，张益达不提上市这个事情，他都快忘掉还有这回事了。
    不过跟众合进行合并的话，好像没起到特别大的加法效果。
    “我当然是认真的，拼哆哆现在单月GMV已经突破了400亿，一年上万亿GMV可能也就这一两年的事了。
    拼哆哆、小红书对于锐向的移动支付、消费信贷业务来说，是一个基本盘。
    阿狸和企鹅现在对我们的打压也是越来越狠了，锐向和众合应该双剑合璧，共享资金和技术。”
    林真阳笑道：“众合花钱那么恐怖，是看上锐向的钱袋子了吧？”
    “哈哈，真是一点都瞒不过你！不过众合也开始自我造血了，广告、游戏、直播三条业务线的盈利模式已经成功跑通。”
    对于和众合进行合并，林真阳没有太大抵触。毕竟他能有今天，也还是要感谢张益达的提携。
    他曾经设想过合并这种可能，包括外界也一直在传。
    但随着时间流逝，张益达一点都不为所动，任凭人家猜想。
    后来一直没有动作，大家也都认为不会合并了。
    偏偏在大家认为不可能的时候，张益达又提起合并这事来了。
    “我没任何意见，合并了的话，大家资源共享，包括在海外的一些业务、投资布局都可以进行互补。”
    张益达见林真阳这么爽快答应下来，还是感觉很欣慰的。
    现在众合集团都快成穷光蛋了，而土财主锐向账上还趴着超过100亿美元现金。
    而且众合集团四面开火，与各大互联网公司交恶，论处境要比锐向艰难很多。
    这种时候，林真阳愿意让锐向跟众合进行捆绑，其实还是很需要魄力的。
    如果换一个自私的人来，可能就不会答应，多半要使用“拖”字决，拖到众合盈利的时候，安安全全进行合并。
    林真阳人品还是很过硬的，不然张益达也不会找他一起创业。
    又叮嘱了几句，张益达挂断了电话。
    这个决定非常重大，他必须先和林真阳通个气。
    等林真阳这边摆平以后，接着才是高管团队和股东。
    真科基金和黑衫资本作为第一家投资机构，张益达最先跟他们通气。
    张益达把沈北朋和徐小明约在了骊宫家里，告诉了他们这一想法。
    “真的吗？要要……合并啊？”
    徐小明非常激动，整个人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现在什么币圈都被他抛在九霄云外了，他觉得在见证自己的投资神话，一家估值超过千亿美金的独角兽在破茧而出。
    并且很有可能会超越蚂蟥金服和优步，成为全球最高估值的未上市公司。
    他徐小明和真科基金，作为最早发现张益达的投资人和投资机构，大名将响彻海内外。
    他迫不及待地想迎接这一刻了，当时候媒体肯定会把他和东方俞的旧账翻出来，开始对比他们两人。
    到时候，给老子使劲踩东方俞！
    一想到这，徐小明整个人都飘飘然了。
    沈北朋的反应就要好很多，虽然也有些震惊，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为什么选在这个时候？”
    听到沈北朋提问，徐小明也从幻想状态中走了出来，他对张益达突然开窍了也很感兴趣。
    他以前不是没有提过：让张益达推动锐向和众合进行合并！
    但张益达根本不听啊，后来他也就懒得说了。
    “力量不能分散了，接下来和阿狸、企鹅之间的仗，有得打！”
    沈北朋微微颔首，他猜测也是这个原因。
    自从企鹅把股权转手软银退出后，锐向、众合就彻底走到企鹅对立面了。
    再加上一个庞然大物阿狸，国内任何一个创业者面对这种局面都会感到恐惧。
    “接下来是不是要上市了？”
    张益达觉得沈北朋真是一只老狐狸，瞟了后者一眼，对方正一脸笑意地看着他。
    “还要上市啊？今年吗？”
    徐小明笑着问，他觉得张益达今天给他带来的惊喜，简直一个比一个大！
    待会儿一定要喝两盅，至少有十年不曾这么高兴过了。
    “上市的话，锐向的金融板块倒是成熟了，科技板块还在发力追赶；
    众合的电商还在飞速增长，大文娱板块刚刚展开，短视频广告也还没迎来大爆发，还要再缓缓。”
    徐小明心中刚燃起的火，被张益达的话给浇灭了。
    这个老头抓了抓头发，想劝张益达要不就今年上市得了吧！
    想了想，还是没把话说出口。张益达一向有主见，做出的决定还没出过错，自己还是不要去指手画脚好了。
    沈北朋一脸思索状，好半天后才来了一句：“没什么大问题，企鹅也是把金融业务装在上市体系里面的。”
    “可不可以借助Musical.ly的影响力，把锐向的金融科技业务发展到欧盟国家去啊？或者拉美地区？
    美国咱们不去想，蚂蟥金服想收购速汇金，不仅没收购成，还踏马倒贴3000万美元解约金。”
    张益达知道徐小平在说年初的事情，美国外资投资委员会在第三轮审核中否决了这项交易。
    在此交易被公布之后，大约20家组织和机构向美国财政部长兼美国外国投资委员会主席史提芬·纽切纳致信，反对蚂蟥金服收购速汇金的交易。
    他们在反对信中表示，“毫无疑问，如果中国能够称霸全球的支付市场，它将利用信息、技术、智力和经济实力对美国经济和国家安全构成危害。”
    尽管蚂蟥金服一再表示：会将速汇金的数据基础设施保留在美国，且用户信息将被加密或保存在美国安全的设施内。
    但美国佬可不吃这一套，活生生把蚂蟥金服的全球移动支付帝国梦给破灭了。
    张益达想了想，回答道：“欧盟和拉美可以试试，但也别抱太大希望，国家又多，市场又小。”
    “这是自然！”徐小明嘿嘿一笑，“其实现在我都已经很满足了，要是你折腾出一个三五千亿美金的帝国出来，我也不排斥。”
    沈北朋发现徐小明今天是高兴坏了，什么话张口就来。
    “既然你决定了，那就去做那个第三极吧！”
    沈北朋笑了笑，“我可提醒你，那个位置可不好做，千度想守，镁团、嘀嘀、狗东、蚂蟥金服、大米都想抢！”
    “让他们放马过来！”
    徐小明拍手一笑，“说得好，就是要有这种舍我其谁的霸气！”
    晚上，张益达让家里雇佣的专业大厨烧了一大桌子菜，陪着徐小明喝了两盅。
    ()

第492章 合并阻力
    锐向召集了全部股东，在大会议室里，张益达亲自宣布了跟众合集团合并的提议。
    这个消息不亚于在人群中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把全部股东代表雷了个不轻。
    亲自到场的孙正义闻言一喜，软银既是锐向的股东，又是众合的股东，两者合并正合他意。
    “张先生，这个决定很英明，我支持！”
    有了孙正义第一个带头支持，黑衫资本、真科基金也表态支持这项决定。
    其他股东也没多大意见，他们只关心在合并过程中会不会吃亏。
    GGV资本的童士豪笑道：“合并，我们不反对，关键是给锐向估值多少，给众合估值多少，这得有个明确的说法吧！”
    跟童士豪关系很好，经常一起投同一个项目的启明创投甘仁平也发话了，“我赞同GGV代表的说法，估值牵扯到大家的切身利益，必须得以科学、客观、公正的态度来评判。”
    其他投资代表也出声附和，有提议聘请独立第三方机构的，有说按照PE估值法来计算的，说什么的都有。
    张益达虚按了一下手掌，等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后，才缓缓开口道：“我知道大家是什么意思，轻放心，我张益达在创投市场还是有些口碑的，绝不会做那些贪图蝇头小利的事情。
    锐向和众合的确是有很多共同的股东，我本人更是两家公司的大股东。
    所以，刚刚高盛的罗伯特先生的提议就很合适，咱们聘请独立第三方机构来做估值计算。
    为防止数据不严谨，咱们可以多请几家，全部请海内外知名的机构。
    多花点钱没关系，主要得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让每一个股东都满意。”
    见张益达采取自己的建议，罗伯特颇为开心。为了抢将来的承销商资格，以及上市后可能会出现的定增等等业务，他一直在交好张益达。
    现在来看，效果很不错，这位张总还是很认可自己的。
    被罗伯特抢了先，美银美林王征、摩根士丹利埃文斯等几家投行股东代表有些不爽。
    他们刚刚被巨大的消息冲晕了头脑，正在幻想这个新集团什么时候上市，上市会募集多少资金，他们能够拿到多少承销费用，又能从中分到多少奖金。
    结果又被罗伯特这老小子摆了一道，这让他们很有压力啊！
    看来，接下来要和这位张总打点好关系，上市好跟着后面喝口汤。
    所有股东意见达成一致后，张益达又强调，一定要把消息保密，不能走漏风声。
    一众股东都点头，不仅仅是因为签了保密协议，最主要还是怕捅出去了，自己在这一行的名声就全毁了。
    接着是高层开会，张益达召集各大事业群总经理、副总裁、子公司CEO，宣布了全体股东做下的合并决定。
    股东都同意了，他们一群职业经理人自然没有什么意见。
    虽然有些诧异，但也没有问东问西。
    ……
    “为什么？张先生，我认为现在不是一个好的合并时机。”
    有点出乎张益达的意料，合并的最大阻力不是来自于锐向，而是来自于众合这一边。
    张益达和徐小明、沈北朋等人都不解地看着黑石集团大中华区主席张利平，搞不懂这老头在想什么。
    “张，合并不是一件好事吗？用中国的老话来说，这叫强强联手！”
    贝莱德亚太主管鲍哲钰侧过头，不解地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张利平。
    “拼哆哆的单月GMV突破400亿元，抖视的日活跃用户突破3亿，快手的直播单月流水超过10亿元，Musical.ly风靡全世界……
    众合集团的各项业务和营收一直在飞速增长中，而锐向的营收增长我没看过具体的财报，但通过一些细微之处，也可以推断出一二来。
    随着金融监管政策的缩紧，用呗和贷呗的资金来源都会受到严重限制，料想这会给锐向集团的营收增长率带来很严重的减弱效果。
    恕我直言，我认为现在合并有些吃亏。”
    张利平扫了张益达和其他股东一眼，把众人的惊讶、深思、纠结等各种表情尽收眼底。
    他继续说道：“一家是增长逐渐缓慢下来的公司，一家是营收一年翻几倍的公司，大家可以自己对比一下。
    如果把合并的时间推迟到明年，或者后年，会不会更好一些。
    对于我们众合的股东来说，这才是真正的利益最大化。”
    张益达觉得有些小看这个满头银发的老头了，见识不凡啊！
    国外信用卡支付发达，再加上，比如说以美国为首的国家对中国移动支付企业的限制和抵触，锐向的移动支付很难再上新台阶了。
    所以，锐向一直在往科技领域转型，比如云计算和AI等等，但起步较晚，基础较弱，目前没取得什么太好的成绩。
    并且国内还有蚂蟥金服和微信支付在一旁虎视眈眈，发展基本上已经算是到顶了。
    而众合集团的多项业务目前才开始商业化，增长潜力还很大。
    张利平这个老头说众合的发展潜力更大，这一点也没说错。
    但众合烧钱很快也是真的，除了蓝洞在赚钱以外，短视频只能说是达到了营收平衡，大文娱、数字内容、电商等板块还需要长期大手笔的投入。
    众合集团要撑到全面营收平衡，恐怕还得再进行一到两轮融资。
    想到这，反正都要稀释股份，还干脆不如把锐向合并进来算了，后面也不用融资了，直接上市。
    前世18年过后，证券市场的环境就不太好了。真要等2020年或者再往后上市，说不定面临的环境更糟糕。
    这些都是张益达的真实想法，他本来想把合并再缓上一年半载的。
    但后来仔细想想，合并后还得整合业务，包括进行上市前的冲刺，时间上有些来不及。
    在今年就必须得把整合工作结束了，明年才能全面冲刺上市。
    这些道理没必要向其他人细说，张益达知道以张利平为首的股东再想什么。
    “哦，对了，4月份马上就要结束了，众合和贝莱德、黑石的对赌，是不是该结账了啊？”
    刚刚不知张利平是有意还是无意，一直没有提及抖视的广告营收，张益达只好出言提醒一下。
    张利平嘴角一抽，他暼了一眼朝他耸耸肩的鲍哲钰，后者一脸的无奈。
    “张总，这个事我们稍后再谈，你放心，我们黑石和贝莱德，都是世界知名的投资机构，绝对不会赖账。
    我们现在讨论的是合并的事情，先把这个事给解决了再说其他吧！”
    张益达点头，“好，那就先说合并的事情。”
    张益达打量了坐在大会议桌两侧的投资人一眼，淡淡说道：“大家都是怕众合集团的估值不能完全体现出来吧？
    这个事简单，我们让锐向集团给我们开个高价就行了！”
    你说开高价就开高价？张利平连连摇头，显然不认可张益达这个说法。
    很严肃的说道：“张总，我知道锐向也是在你的控制下，但锐向也有很多股东，总不可能全听你一人的吧？
    你说开1000亿美元估值，人家会同意？”
    张益达呵呵一笑，“会同意啊！我们众合集团全体股东参与一轮对赌不就行了？”
    看着一脸沉思的股东，他又补了句：“想卖个好价钱，总得付出点什么吧？既想占便宜，又不想承担责任，天底下没这个道理！
    先声明啊，不参与对赌的，没资格享受胜利果实！”
    张利平和鲍哲钰面容苦涩，特么好熟悉的味道，跟去年一模一样！
    ()

第493章 财务顾问
    “赌什么啊？”
    张利平心中一动，觉得这次有必要跟张益达站一方，说不定还能捞点损失回来。
    张益达摆摆手，“别问我，我也不知道，要安排和锐向的股东谈了才知道。
    营收、利润、用户量、市场占有率……无外乎这些！”
    张利平点头，表示明白了。
    张益达又说：“你也别瞧不起锐向，说不定他们为了提高自身估值，还要和众合进行一轮对赌！”
    “啊，双方对赌？”
    张益达觉得这老头有些大惊小怪，不知道怎么混到黑石大中华区主席位置上去的。
    “只许你跟人家对赌，还不允许人家下场搏一搏了？说不定单车就变摩托了。”
    徐小明强忍住笑，总觉得这画风有些奇怪。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被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训得跟个孙子似的。
    老头不是简单的老头，年轻人更不是简单的年轻人。
    张利平此时注意力都放在对赌上面，也没关心画风清不清奇。
    真发现了，他也不能把张益达那啥。毕竟他就是一个打工皇帝，和真正意义上的大佬有很大区别。
    资本市场就是这样，强者为尊。
    “没问题了吧？”
    张益达扫视一众投资人，“合并，从长期来看，对两家公司都有利，技术力量可以集中，资本力量可以集中。
    一家市值一两千亿美元的公司，名气和市场信心要远强于两家几百亿美刀的公司。
    毕竟我们现在面对的对手，是阿狸、企鹅，以及脸书，甚至是谷歌。”
    道理无需赘述，在场的都是资本运作老手，一点就透。
    这下没人反对了，张益达把利弊都陈诉出来了。
    怕自身利益受损，那就参加他的“对赌大计”；不怕的话，就差不多按目前估值把股份并进新集团得了，也不会吃多大亏。
    每个股东都在想，要不要参与对赌？
    张益达其实不知道锐向会不会立下对赌协议，从内心讲，他是非常希望来这么一出的。
    他在锐向持股只有34.36%，在众合持股要高得多，有58.64%。
    如果两家公司要进行对赌的话，他希望众合集团赢，锐向集团输。
    因为牌桌上就两个人打牌，锐向输一百块钱，众合就赢一百块钱。
    算到他个人身上，就是左手输了34块3毛6分，右手赢了58块6毛4分。
    进行扣除后，净赚24块多。
    但两边的股东都不傻，不然也不会提议找独立第三方审计机构了，就是怕他张益达损公肥私。
    至于对赌，估计得两边股东协商着来，他就在一旁当个看客。
    ……
    包凡，华兴资本创始人。
    这个在金融圈摸爬滚打了二十多年的光头魔都男人，已经成功运作了超过200个融资、IPO和并购项目。
    嘀嘀和快的、58同城和赶集网、镁团网和大众点评网，中国互联网并购大案中均有包凡和华兴资本的身影。
    他还一手促成了狗东和企鹅的合作，并深度参与了聚美优品、唯品会的上市。
    这个光头个子不高，但却十分地有能量，锐向和众合两边的股东都推荐了华兴资本，作为本场合并案的财务顾问之一。
    在京城一家高尔夫俱乐部球场上，张益达一边打球，一边跟包凡聊起了合并案的事情。
    “上一次操盘你的项目，还是益民网金IPO那次。
    你知道吗？当时就把我惊呆了，20岁的纳斯达克上市公司董事长。”
    包凡笑了笑，“但更惊讶的还在后面，一步步看着锐向、众合在海内外攻城略地，成为超级独角兽，现在更是朝2000亿美刀的目标前进。
    称你一声“时代之子”都不为过！”
    “哪有什么时代之子哦，除了短视频，其余业务都是二流水平。”
    张益达挥动球杆，看着高尔夫球飞出一条漂亮抛物线，落在了远处。
    包凡仔细想想，觉得张益达这话也没错。
    锐向和众合两家集团，有点像一个偏科严重的学生。
    移动支付国内排老三，电商排老三，大文娱怕是得排老四，唯独短视频独步天下，不仅国内是第一，全球都能排第一。
    但就是这么一个多项业务只能排二流水平的公司拼拼凑凑，也凑出了一个全球估值最高的独角兽企业。
    超过估值1200亿美元的优步，也超过了传闻以1000亿美元估值寻求新一轮融资的蚂蟥金服。
    估计能和全球科技企业市值排名第八的Netflix相当，仅次于Apple、亚马逊、微软、谷歌、Facebook、阿狸巴巴、企鹅。
    “合并以后，估计也快上市了吧？”
    张益达听包凡这么问，就知道对方在打什么主意。
    华兴资本的业务板块很多，包括私募融资、兼并收购、证券承销及发行、证券研究、证券销售与交易、私募股权投资、券商资产管理。
    主要为中国新经济创业者、投资人提供横跨中国大陆、中国香港、美国三地的一站式金融服务。
    看来对方也想在合并后的新集团IPO盛宴中分一杯羹，多加一家承销商也没什么，毕竟新集团的IPO规模不会小，券商可能都要找几十家。
    关键得看包凡能提供什么，或者说好处在哪里。
    包凡看着紧盯着自己的张益达，笑着说：“你别这样看着我，并购案肯定得按正规程序来，毕竟还有来自国外的几家审计机构。”
    “你想哪去了？”
    张益达揉了揉眉心，“我的意思是说，便宜一点。拼哆哆不是有句广告语吗？叫拼着买更便宜！”
    包凡大舒了一口气，他以为张益达是要他搞点小动作。
    “达总，你放心，华兴资本的服务向来是好又省！”
    张益达笑了笑，终于知道包凡为什么能拿下那么多项目了，这口才简直了。
    不过对方出身外交官世家，据说十几岁就跟一帮小伙伴倒腾外汇券，买进口商品，再加价转手卖出。
    有天赋和基因加成！
    “众合这边的股东估值要得有些高，所以允许有对赌要求。
    锐向那边的话，如果股东也想要高估值的话，也同样可以提出对赌。
    合并的事情刻不容缓，要消除一些争议，最好是两方共同对赌。”
    张益达看着包凡，笑着说：“我就提一个思路，具体的还是你来把控。
    事情就拜托你了，你要在两边来回递话，可能要辛苦一阵了。
    等事情圆满结束后，承销商席位必有华兴资本一席。”
    包凡也有一颗玲珑剔透心，想了想两方的股权结构，似乎明白了什么。
    就这么交代了几句话后，张益达没有再多说。
    他知道包凡是个厉害人，搞定了那么多合并案例，这次应该也不会让自己失望。
    ()

第494章 游戏版号
    合并前的各项尽调、审计工作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
    锐向和众合两方员工看着大批会计、法务审计人员进驻公司，也没感到什么稀奇，因为类似的情形发生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每一次都代表着公司要进行重大融资了！
    与此同时，锐向、众合的各项业务也都继续按着各自的布置正常进行。
    几个月前，绝地求生手游S1赛季邀请赛决赛之夜放在了鸟巢，一共吸引了超过4万观众赴现场加油打气！
    抖视、快手、B站、熊猫TV四大直播平台对这项竞技赛事进行了直播，合计吸引了数千万用户观看。
    虽然赛事已经结束了好几个月，但是带来的影响力却逐渐扩散开了。
    大量的比赛视频，激烈的战斗场面被一个个UP主、短视频创作者传遍了网络。
    这种宣传效果反应在了游戏数据上面。
    绝地求生的注册用户也突破了3亿，日活跃用户更是突破了6000万，和王者荣耀都能扳扳手腕了。
    和企鹅相比，众合集团除了有不弱于对方的直播产品矩阵，在短视频更是碾压企鹅。
    企鹅虽然长视频挺厉害，但大部分人都是看网剧，看电影去的，谁在上面看游戏比赛片段啊！
    抖视、快手两大短视频平台在国内一骑绝尘，一个日活超3亿，一个日活超2亿，极大地杀死了用户时间。
    用户动动手指，就能看到一个又一个游戏短视频，既方便又快捷。
    大量年轻人呼朋唤友，就此入了绝地求生的坑。
    就在这时，国家新闻出版广播电影电视总局宣布停发游戏版号。
    游戏版号是批准相关游戏出版运营的批文号的简称，没有游戏版号可以打着“测试”的名头运营游戏，但是不能充值和氪金。
    这下子，网易傻眼了，企鹅傻眼了，一大堆中小游戏厂商傻眼了。
    企鹅的股价开盘大跌超过5%，市值直接蒸发超过200亿美金，折合港币一千多亿；
    网易在美股也受到了影响，大跌超过7%，市值蒸发近30亿美元；
    而东瀛的游戏厂商卡普空也受到了影响，股价下跌7.1%；
    韩国游戏公司Nexon大约一半营收来自中国，股价也在当天下跌了5.1%。
    监管机构一个动作，风暴直接影响了多个国家的游戏厂商股价。
    由此可以看出中国的游戏市场多么大，养活了多少公司。
    张益达看到这一幕，暗道一声好险。
    绝地求生去年还没上线前，他就通过各种关系拿到了版号。
    毕竟公司在京城，也算是头面企业，监管机构还是给了一个面子。
    但是今年的时候，随着吃鸡游戏的火爆，大批小朋友开始沉迷游戏。
    家长看了肯定有意见，一封封投诉信、举报信飞到了监管机构。
    监管机构一看，好像是有些不对劲啊！
    这种古罗马斗兽的形式，100人之中存活一队不超过4个人，太过于血腥，实在是有违核心价值观。
    网易和企鹅的动作稍慢一拍，所以各自提交的吃鸡手游版号申请都没有通过。
    众合这边这个版号，有点让监管机构为难。
    毕竟都已经发下去了，再收回来，多少有点得罪人，并且打自己脸。
    张益达也嗅到了不对劲，赶紧给宋庆龄基金会、各种儿童基金会加起来捐了一个亿。
    以众合游戏公司名义捐的，各种报纸、媒体都对这件义举进行了跟踪报道。
    在媒体的报道下，张益达远渡韩国，收购蓝洞工作室的各种精彩故事呈现在了大众面前。
    2.5亿美元收购蓝洞，一年时间投资增值20倍；
    与海军蛟龙突击队展开深度合作，邀请蛟龙退役队员参与到了绝地求生游戏的人物动作捕捉，为游戏人物录制专业的动作数据，通过游戏向亿万海内外玩家展现中国海军的优良精神风貌，传递海军正能量。
    中国军人的专业战术动作和军事素养受到了一大批海外玩家的交口称赞。
    绝地求生还宣布，后续还会在游戏中加入，诸如武直-10，95式等国产自研的军事武器和装备，进一步展现中国的军事科技进步。
    人民日报再次点赞，称赞张益达是爱国青年企业家，一直在积极地向世界传播中国正能量。
    监管机构看到这些，更是无奈，彻底绝了收回版号的心思。
    但还是约谈了众合集团的内容事业群总经理张岚，向后者传递了一些监管机构的“建议”。
    张岚回到公司后，开始给张益达传递会议精神。
    “绝地求生这名字有点太那啥，不太吉利，听起来总感觉生啊，死的，还有小朋友在玩这游戏，这得改！
    还有你们那战斗模式能不能改成演习啊？这样就不会死人了，就是正常的军事演习。
    另外，击杀场面不能太血腥了，做成那种演习模式，冒绿烟多好。
    至于你们那个毒圈，跑毒过程中持续掉血量，这个也要改，改成信号值慢慢减少。
    最后你们为什么要把获胜叫成吃鸡呢？改成冠军会不会更好呢？更符合演习比赛的叫法……
    ……”
    张益达看着学得惟妙惟肖的张岚，脑海中一下子就出现画面了。
    他笑着问：“领导就是这么给你说的？”
    张岚点头，“对啊，这些都是原话。”
    张益达叹了口气，本以为逃脱一劫了，本想到还是躲不过这一刀。
    这么一改，游戏玩起来还有什么真实感呢？
    他之所以早早地把版号搞到手，就是想安心地为玩家提供最好的游戏体验。
    但现在嘛，只能对广大游戏玩家说声对不起了。
    “他们态度坚不坚决？有没有可能稍稍改下应付过去？”
    张益达不死心，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心理。
    “不可能，他们说了，会对我们游戏进行复审。要是复审检查出问题，将有可能收回游戏版号。”
    张益达嘴角抽搐，真是……太尽忠职守了。
    “那行吧，你安排下去，开始对游戏进行改动吧。”
    张益达安慰自己，相比企鹅和网易，众合还是要幸运一些。
    丁三石得知这一消息后，立刻进行了相关部署，国内市场基本上佛系了，把主要精力都放在了海外。
    国内不能赚钱，国外总可以捞一把吧？
    但到了海外，看到“绝地求生手游搭配Musical.ly”的组合，以及端游良好的市场口碑，他又生出了一丝无力感。
    张益达在国内拿到版号也就算了，在海外都在跟他为难。
    他不敢去指责监管机构，毕竟后面还指望人家发版号。
    只得一边利用网易的海外资源猛推广荒野行动，一边画圈圈诅咒张益达。
    波尼马也焉了，这段时间大力推广《全军出击》，结果监管机构给他来了这么一出。
    绝地求生为什么有版号？他觉得这里面一定有故事。
    不能改变规则，那就只能去适应规则。
    《刺激战场》和《绝地求生》已经推向了市场，自然就没有收回去的道理。
    虽然眼下只能继续实施免费策略，但是也还是有坚持下去的必要，哪怕是削弱对手。
    在继续国内运营的同时，波尼马也把这两款游戏送出了海。
    到了海外，也是和丁三石一样，简直卧了个槽。
    简直没法打了！
    波尼马不再花更多心思在这两款游戏身上，把目光转到了持股40%的游戏公司EpicGames身上。
    这家公司开发的《堡垒之夜》，目前在海外正不断蚕食属于绝地求生的市场份额。
    ()

第495章 VR游戏
    蓝洞游戏公司被众合集团收购后，旗下一部分员工进入了中国，连同从企鹅、网易等游戏公司挖过来的中国员工，共同组建了PUBG工作室。
    除了继续运营绝地求生这款游戏的海内外手游、端游以外，还承担着继续开发FPS和TPS游戏的任务。
    留守韩国的员工继续沿用蓝洞的名字，命名为Bluehole工作室，研究方向是MMORPG类游戏，中国这边叫做“大型多人在线角色扮演游戏”，就是英雄联盟那种，有多种游戏职业，玩家可以任挑一种。
    蓝洞工作室首批核心员工都是来自韩国最大的游戏公司NCSoft，也就是那个做出了《天堂》《剑灵》等MMORPG大型网游的公司。
    并且在绝地求生之前，还开发了一款《神谕之战》，在MMORPG领域还是有很深的研发积累。
    在绝地求生成功推出以后，他们也没闲着，把主要精力都投入到了一款叫《A:IR》的游戏的研发工作中。
    这款游戏其实立项还在绝地求生前面，但开发难度着实不小，再加上张益达要他们把主要精力都分散给绝地求生。
    所以项目一直拖着，紧赶慢赶，终于还是在这个月开启了测试。
    游戏背景是基于蒸汽朋克世界观，机械文明和魔法并存，战争主要发生在残破星球的天空以及悬浮于空中的空城。
    有枪手、战士、女巫、刺客、元素师五大职业，因为大部分战斗都发生在天空，所以说是一款空战游戏也说得过去。
    作为一家游戏公司老板，自己都不体验一下游戏有点说不过去。
    张益达选了一个枪手人物，驾驭飞船，操控机关炮，体验了一把对地和对空攻击。
    游戏画面做得还是很精美的，炮弹打出去，落在地面和空中溅起了一团团爆炸火焰，张益达直呼过瘾。
    在办公室里连续玩了五六个小时，足足把游戏人物升到了30级满级，张益达才意犹未尽地停止了游戏。
    给蓝洞工作室的负责人金昌翰打了一个电话，夸道：“游戏做得不错，我玩了几个小时感觉还挺好玩的，多久能够正式上线？”
    得到张益达亲口夸赞，金昌翰很是高兴。
    蓝洞公司合并进众合游戏后，他只担任了目前已被大大削弱了的蓝洞工作室总经理，另外还兼任了一个众合游戏副总裁，算是虚职。
    2.5亿美元卖掉蓝洞那笔交易，他也分到了5000万美元，算是财富自由了。
    他也想过离职另起炉灶，后来仔细想想，还是熄灭了这个想法。
    人到中年，有家有口，早就没年轻时候的冲动了。
    蓝洞之前破产过一次，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另外，张益达也很器重他，不仅从绝地求生的运营利润中拨付一部分给他研发《A:IR》，他本人还拿到了众合集团的期权，另外年薪也不低。
    离职了创业又有顾虑，找工作说不定还不如现在。
    张益达远在中国，平时也很少插手游戏研发，有众合集团这个强大的母集団做支持，研发经费就没缺过，他觉得还是蛮舒适的。
    他现在想法不多，就想延续绝地求生的奇迹，把蓝洞打造成一家享誉世界的游戏工作室。
    听张益达问到游戏上线时间，金昌翰一阵苦笑，“现在只完成了70%研发工作，后面还要对服务器进行测试，正式上线起码得在18年底了。”
    距离年底还有大半年时间，张益达轻皱了一下眉头，很快又舒展开了。
    “行，不着急，宁愿上线时间晚一些，也不要粗制滥造败坏公司声誉和口碑。”
    金昌翰点头称是，表示一定会尽最大努力完成好这款作品。
    游戏领域只出了一款爆款游戏，放在资本市场来说，这算是存在着极大地不稳定因素。
    做出一款好游戏，也许是你运气好，不代表你实力就一定强。
    而且绝地求生不火了后，缺乏一款支撑业绩的游戏，这对估值相当不利。
    张益达也没过分逼迫游戏板块的员工，毕竟爆款产品难出，哪能是说有就有的。
    他组建多个游戏工作室，并且大量招募行业精英，就是想给小作坊蓝洞打打基础。
    底蕴越强的公司，做出爆款作品的概率也就越大。
    张益达把张岚叫到了办公室，询问起了Ohayoo平台研发进展。
    张岚一五一十说道：“研发工作基本已经完成了，只是说前期因为我们在游戏发行领域名气不大，吸引不了足够多的游戏开发者。
    我的意思是先代理几款休闲娱乐游戏，等市场口碑起来了，再顺势推出我们的Ohayoo休闲娱乐游戏发行平台。”
    没错，张益达打算抢4399的生意，让抖视、快手、B站、火箭视频这些平台成为休闲游戏的宣传阵地。
    借助算法机制，众合很容易就能找到游戏爱好者，并把小游戏推送到他面前。
    等这一款款游戏做起来了，众合再从流水收入中分一杯羹，这也算是一种流量变现。
    三个半互联网商业变现模式，除了那半个互联网金融，其他的广告、电商、游戏全部在短视频平台上面开启了变现。
    等锐向和众合合并以后，双方数据进行打通，那半个互联网金融基本上也可以落地了。
    “可以，就按照你的想法来吧！”
    张益达笑了笑，“不知道哪几家小游戏公司能成为这个幸运儿，可别把他们噎着了。”
    张岚没觉得这话夸张，通过绝地求生这款游戏的玩家人数，就可以计算出众合集团用户群体中的游戏玩家比例有多大。
    哪怕只能转化个十之一二，那也是上千万的游戏人数。
    这个成绩，绝对可以让小游戏公司鲤鱼跃龙门，丑小鸭变天鹅。
    “张总，流量上面，可能需要调动集团全部资源对第一批合作游戏进行推广，中间可能会有一些浪费。”
    张益达摆摆手，“浪费什么啊，那不叫浪费，我们必须得树立几个典型出来。
    这样游戏圈里的开发人员，看见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跟着众合集团混，个个都鸟枪换炮，吃得满嘴流油，这才能产生羊群效应。”
    张岚点头，这道理很浅显直白，她也一听就懂了。
    “对了，国外那款叫《堡垒之夜》的游戏蚕食了我们好多市场，我们得赶紧做出点应对措施，不然玩家都跑光了。”
    张益达知道这款游戏，游戏画面是美漫风格的，和绝地求生类似，也是大逃杀模式。
    只不过这款游戏多了一些趣味，可以用搜集到的材料建造墙体、楼梯等，改造地形、组成防御战线或达到更多战术目标。
    风格可能不太讨大部分国内玩家喜欢，但国外喜欢的人还是蛮多的。
    不过还好绝地求生外挂没有前世那么多，没有被堡垒之夜直接给崩了。
    双方势均力敌，甚至绝地求生还能稍稍占些上风。
    “那你认为我们应该做些什么？”
    张岚思索片刻，回道：“做一款跟风游戏也不现实，先不说能不能火，时间上就来不及了。
    我认为还是得把精力放在绝地求生上面，把这款游戏打造好，尽量保持玩家活跃度，延长游戏寿命。
    在比赛赛事上面，要是可以学足球那样搞个联赛就好了，分成中国、韩国、亚洲、欧洲、美洲等几个赛区。
    再把每个赛区的前几名聚在一起，打一场“欧冠”。”
    张益达揉了揉额头，这个事看起来挺大，其实也不难，关键就是钱的问题。
    只要奖金够，自然能够吸引足够多的电竞俱乐部加入进来，并把这项赛事做成长期进行的联赛。
    “资金没问题，你联系国内外各家知名电竞俱乐部吧，找他们一起商讨一下，拿个章程出来。”
    张岚笑了笑，“张总你不用担心，上次你豪掷千金的举动让各家电竞俱乐部都赞不绝口，他们也很期待众合游戏推出的下一轮赛事。”
    张益达点头，想起一事，又说：“交代下去，让战投部门挑选2-3家比较优秀的VR公司投资。VR游戏很有意思，将来很有可能会迎来大的发展。”
    张岚点头，目前VR游戏虽然不是主流，但只要技术得到大的发展，硬件成本降下去后，也还是有机会成为主流游戏的。
    谷歌、三星、索尼等公司都相继进入了这个领域，还推出了各自的虚拟现实眼镜、头盔等可穿戴设备。
    但问题还是有很多，比如说：玩久了会眩晕，屏幕像素以及图像刷新率还有很大提升空间等等。
    最主要的还有游戏开发商要制作出，同样与虚拟现实设备匹配的高质量游戏作品。
    她也很期待那种划时代的黑科技出现，玩家穿戴上虚拟现实设备，仿佛置身异次元空间。
    真到了那时，原本处于二维空间的电子游戏就会彻底被抛弃。
    单纯依靠键盘或手柄操作的游戏模式则会永久成为历史，取而代之的是能够调动五感的全方位游戏体验。
    三维游戏将成为主流，整个游戏行业格局将彻底洗牌。
    所以，索尼这些游戏巨头才争相在这个行业布局，就是不想被时代所抛弃。
    作为一个很爱玩游戏的人，哪怕是女人，她也忍不住问了句：“张总，跟锐向合并完成后，咱们是不是也可以弄一个VR实验室啊？就研究VR相关游戏。”
    张益达点头，“可以，但这肯定是一项需要长期投入，而短暂时间内又得不到回报的艰苦任务。”
    张岚笑笑，“未雨绸缪嘛，企鹅有《猎影计划》，网易有《故土》，我们也需要有打打牌面的产品。”
    张益达了解过这两款游戏，要去线下VR体验店才能玩。
    用户也就尝个鲜，一般只有发烧友才舍得买这些目前还属于华而不实的产品。
    对大多数人说，去线下VR体验馆玩玩就行了。
    至于网易和企鹅，算是赔本赚吆喝，更多地还是抱着对未来，对技术进步的探索。
    ()

第496章 长安十二时辰
    在获得乐视版权授权，以及跟索尼影业达成合作后，火箭视频的长视频业务终于走上了快车道。
    如今，已达到7000万日活用户的火箭视频，不仅顺利完成了跟灿星文化总裁田明许诺的5000万日活的目标，甚至还超出了一大截。
    田明本来还有些担心火箭视频影响力不够，现在也无话可说了。
    去年他跟张益达有个约定，火箭视频能够在节目播出去达到5000万日活，这个综艺就由火箭视频独播。
    他这么做，也无可厚非。他知道众合集团这么大手笔投入，就是想把长视频业务给做起来。
    但灿星文化没这个责任和业务陪众合玩这么一出，毕竟除了众合，灿星后面还有其他的大多数股东。
    现在他也认识到了众合流量帝国的能量，对即将在火箭视频上映的《火箭少女101》抱有很大期望。
    抖视、快手、B站、天天头条这些在众合集团控制下的短视频、图文平台给这个女团选拔综艺带来了海量的流量曝光。
    算是未播先红吧！
    4月21日，中国大陆火箭视频、中国香港NowTV、新加坡Sinel、马来西亚UnifiTV四地的网络视频平台进行同步直播。
    101个来自弯弯、内地、香港、泰国、西班牙、澳大利亚等多个国家和地区的华侨、华裔、华人女孩子集体进行了亮相。
    这些女孩子年龄跨度有些大，出生日期从1990年～2002年都有，算是90后和00后同台竞技。
    来自的经纪公司也是五花八门，足足有几十家。
    抖视、快手、B站也在这时弹出了窗口，显示这个综艺正在直播，把用户往火箭视频上面吸引。
    火箭视频也刷起了一堆堆弹幕，也不知道是来欣赏才艺还是来看美女的。
    节目结束后，火箭视频数据统计部门反馈，节目播出第一天，就为火箭视频带来了超过1000万新注册用户。
    抖视、快手上面，关于节目剪辑的短视频也四处传播，节目影响力日益扩大。
    ……
    “美国有美剧，英国有英剧，韩国有韩剧，东瀛有日剧，为什么我们中国叫超级剧集，叫网剧？
    我觉得我们中国就应该把自己的华剧打造成和全球一起大步向前的一个品牌。”
    一个剃着青茬子板寸的中年人在张益达面前侃侃而谈。
    他叫曹盾，是一名导演，也是仨仁影视的大股东。
    曾经执导过《裸婚时代》、《海上牧云记》等大热的电视剧。
    张益达笑着说：“曹导你这话我爱听，“华剧”这个名字好，听起来就比较舒服。”
    看着张益达一脸受用的表情，一旁微胖的青年男子插了一句：“听说张总是学历史出身的，我猜一定是深爱传统文化。”
    这名男子叫梁超，是曹盾的搭档，也是《长安十二时辰》的制片人。
    张益达淡淡一笑，“梁总猜得很准，我的确是比较喜欢传统文化。”
    梁超连连摆手，“张总你叫我梁超，或者小梁就行了，叫梁总显得多见外啊！”
    梁超三十多岁的人了，混了十几年娱乐圈，脸皮子早已不是一般的厚。
    “行吧，我干脆叫你老梁好了。”
    梁超很开心，能被新晋首富叫一声老梁，说出去都能涨几分颜面。
    不过他没忘记今天更要紧的事情，见火候差不多了，就开始说道：“《长安十二时辰》这部剧吧，按照我们的想法就是，把大唐盛世当时的细节、人物、服装、建筑，都尽量地还原化，让大家可以体味到那种文化之美和人的自信、勇敢、正义、坚持。”
    梁超一边说，一边看似不经意地扫过张益达脸庞。
    按照他了解的一些信息来看，张益达应该是很喜欢历史剧的，不然也不会和老谋子达成一项大手笔合作了。
    但张益达脸色如常，究竟有没有兴趣，他无法从脸上读出来。
    曹盾也有几分忐忑，本来电视剧拍得好好的，谁知道优酷那边人事大地震，还波及到了剧组。
    张益达面色如常，半晌后笑问：“《长安十二时辰》不是卖给优酷了吗？怎么，出现什么变故了吗？”
    张益达锐利的目光好似要看穿一切，梁超不敢隐瞒，一咬牙，就把事情真相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张益达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大料，不过也没太过惊讶。
    影视圈里，出现一点财务丑闻再正常不过了。
    “发生这么大的事，其他投资方不来，就你们俩来？”
    梁超苦笑，“他们跟杨伟东有些交集，不是很方便露面，所以就只好让我们出面了。”
    张益达一脸沉思，梁超刚刚透露出的信息量有点大。
    杨伟东就是那个优酷总裁，让张益达年都没过好的那个人，被阿狸查了，并且查出了经济问题，警方已经介入了，只是还没对外公布这个消息。
    张益达在想，此刻阿狸的人应该脸很疼吧？特别是法务部，还特么给众合发律师函。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等事情公开了，众合这边要好好教阿狸做人。
    “阿狸要求退钱，不然就把盖子掀开。”
    怕张益达误会，梁超又解释道：“这种事情对于娱乐圈很正常的，投资方想把网络版权卖个高价，自然就要和视频播放平台的实权人物打好关系。
    这个事情，其实我和老曹都是完全不知情的。”
    曹盾点头，“是的，我们全部心思都放在电视剧的拍摄上面，哪有时间去搞这些花哨动作啊？
    1220万一集，一共60集，这个价格其实也就是市场正常行情。
    《长安十二时辰》一共投资了6个亿，网络版权只是堪堪收回成本。
    这些都是留白影视、微影和杨伟东在联系，等他们谈好了，我们一起签了个字，仅此而已。”
    雪崩之下，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张益达才不相信这两人完全没参与其中，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阿狸的态度。
    听两人意思，阿狸好像无意把事件扩大，或者说《长安十二时辰》剧组、制片方、投资方牵扯并不深。
    阿狸只是想收回支付的高价版权费，然后事情到此为止。
    见张益达脸色沉重，梁超认为是怕沾上脏水，就又解释道：“具体的我不太清楚，但杨伟东大问题应该是出在综艺上面，《这！就是街舞》、《这！就是铁甲》等等。”
    张益达懂他的意思，无非就是说他们这边的都是小问题，阿狸愿意放他们一马，但前提是退钱。
    “7个多亿的版权费，我们这种创业公司可买不起这种好东西。”
    张益达叹了口气，一脸为难。东西是好，假如能便宜一点那就更好了。
    梁超和曹盾对视一眼，由后者开口说道：“我们觉得60集太长了，差不多可以剪辑到55集，这样情节更紧凑一些。”
    一口气少了6000万，但张益达觉得还是不太满意。
    “剪到40集吧，故事短，高潮迭起，更具观赏性。”
    梁超心中有些窝火，觉得张益达胃口太大了，一下子就要砍掉2个多亿。
    耐着性子给张益达解释了一大通，关于成本各方面都介绍了一遍，还有电视剧如何如何精彩，有机会大爆。
    他还隐晦透露了一下，企鹅那边愿意出6亿的价格拿走网络独家版权。
    张益达才不吃这一套，起身就要送客。
    梁超和曹盾这下着急了，优酷退货难免影响到了其他平台对这部剧的评估。
    他们俩就是对爱奇艺和企鹅给出的价格不太满意，这才找上了张益达。
    “5.5亿，张总，这是我们最后的让步了！”
    张益达淡淡地扫了梁超一眼，嘴角蹦出两个字：“成交！”
    ()

第497章 迟来的道歉
    拿下《长安十二时辰》对于火箭视频来说，只是很小的一步棋，未来还有很多的山峰需要攀登、征服。
    张益达也没指望一部电视剧就彻底把火箭视频带火，更多地还是在打基础。
    爱奇艺目前应该算是行业一哥了，根据前段时间的招股书显示，有6010万付费会员，这也是因为其早早就认识到了优质内容对扩大付费会员规模的重要作用。
    从2015年发布自制IP改编剧《盗墓笔记》做第一次收费模式上的试水，再到2016年《太阳的后裔》的独播为平台吸纳了近500万的会员人数。
    三年时间，爱奇艺发展越来越好，虽然还是在严重亏损中，但市场依旧看好，认为其有希望成为中国的“Netflix”。
    企鹅视频借助集团的各项资源，也在今年2月份宣布拥有6259万付费会员。
    优爱腾中，就只有阿狸旗下的优酷视频会员人数成谜，仅以“日付费用户同比增长”这一委婉的表达方式出现在阿狸财报中。
    优酷曾在2016年宣布达到了3000万付费会员，然后去年底一位时任优酷会员小组负责人的员工说漏了嘴：内部正在冲刺2000万会员目标。
    也不知道是优酷故意以假消息麻痹敌人，还是说优酷发展了近两年，会员人数反而还下跌了1000万。
    但根据证券公司研究部的报告，优酷电视剧集播放数据不及爱奇艺、企鹅视频的50%，综艺更是只有企鹅的20%。
    基本上可以推断出，优酷慢慢凉了，从曾经的行业第一下滑到了第三。
    在优酷后面，还有芒果TV、搜狐视频、苏宁旗下的PPTV在追赶。
    不过大多数人都认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第二梯队应该暂时还无法威胁优酷。
    但自从火箭视频推出后，又是大手笔买版权，又是入股内容制作公司，自制综艺、网剧，很多人觉得优酷悬了，搞不好连行业第三的名头都保不住。
    导致优酷没落的原因很多，有说阿狸对优酷期望值太高了。
    优酷算是阿狸大文娱板块最重要的内容载体，比其他的阿狸文学、体育、游戏、影业、音乐、UC都要重要。
    但阿狸对优酷的地位一直不清晰，内容平台还是电商导流平台？
    另外，千度、企鹅都能为各自的视频网站提供流量入口，而这恰好是阿狸的一大弱势。
    去年，时任阿狸大文娱一把手的俞永福曾放下豪言：“优酷怎么从第一的位置上被拉下来的，也要用同样的方式回到第一。”
    然而在他立下flag两个月后，便被调离了阿狸大文娱。
    在他之前，阿狸大文娱已经换了好几次将了。
    所以，有人把优酷乃至阿狸大文娱一直不能打的原因归结在管理层不稳定上面。
    在俞永福之后的轮值班长杨伟东，则开启了大胆激进的内容策略和不设上限的内容投入，并在“这就是街舞”等系列综艺中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但优酷的上升势头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杨伟东被警方带走了。
    2月份的事情，硬生生拖了两个月，直到现在才曝光出来。
    事情飞快地登上了微博热搜，但很快又被撤下。
    阿狸可以控制自己的喉舌，但没法控制抖视、快手、天天头条、微信公众号等等自媒体平台。
    这些平台全部在传播此次事件，并进行了深度跟踪报道。
    “杨伟东犯了什么罪？”
    “为什么阿狸要冤枉众合集团？”
    “屁股不干净，对众合集团倒打一钉耙，堪称现代版农夫与蛇。”
    ……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阿狸一向霸道惯了，动不动就是律师函警告。
    行业里看不惯他们的人多了，有人就把发生在除夕夜里的事情翻了出来。
    阿狸员工到众合集团旗下伯乐网职业社交板块发帖举报，阿狸律师函警告，众合集团报警以证明自家清白……
    有人通过图文、视频的形式把两个月前的各种新闻，已经阿狸、众合之间的恩怨做了一个全面的呈现。
    众合集团没有直接下场，给予了这些机智的创作者流量扶持。
    一个个几百万赞的短视频无不在诉说众合集团的冤屈，以及阿狸的霸道强势。
    大部分网民对众合集团背锅的遭遇表示了同情，大年三十晚上，一口黑锅飞就过来了，人家还律师函警告，找谁说理去？
    有人就提议：阿狸应该向众合道歉，帮助你揪出硕鼠不说，还被诬陷。
    抖视上给配置的背景音乐也彻底在网上大火：你在无中生有，暗度陈仓，凭空想象，凭空捏造……
    神曲传播速度非常快，同时还伴随着“阿狸诬陷众合集团”的梗，基本上几亿网民都知道了。
    众合集团在张益达的要求下，对此事件保持了缄默。
    毕竟一个四处喊冤的受害者，哪有几亿网民替你叫屈来得震撼啊！
    阿狸公关部也非常难得的保持了沉默，毕竟他们这次理屈，不敢贸然发声，害怕引起更大的舆论风波。
    要知道，黄新和张益达经常被阿狸公关部diss的。
    有网友就跑到阿狸公关部官微下面去嘲讽，平时不是很能说的吗？这次怎么哑巴了。
    阿狸沉默了两天，最终由救火队员樊路远通过微博进行了发声。
    先是承认了阿狸大文娱的失误，以及处理事情不当，给友商造成了很大的名誉损失。
    然后又对众合集团的遭遇表达了歉意，对全体网民的关心也表示了感谢。
    洋洋洒洒一篇文章，语气真诚，让人挑不出错来。
    众合集团也进行了回复：感谢全体网民在这次事件的正义发声，也接受阿狸大文娱的道歉。
    张益达差不多见好就收了，让阿狸丢一次面子，让众合占据一次舆论上风，差不多就是极限了。
    想通过这种小事情打垮阿狸，或者造成什么重大冲击，根本不现实。
    不过也给吃瓜群众留下了一个深刻印象：阿狸大文娱贪腐严重。
    以后吃瓜群众充会员的时候，脑子里想一想，这么贵，会不会被贪污了？值不值得？效果就算达到了。
    企鹅和千度在这次事件中也扮演着推波助澜的角色，一旦出现任何可以打压阿狸的机会，他们总不会放过。
    对阿狸来说，道理也是一样的，此消彼长之下，才能慢慢扩大优势，直至彻底击垮对方。
    ()

第498章 宠物界企鹅
    “听说佩特控股有意收购拜耳的动保业务？”
    张三石笑吟吟地看着张益达，起初听到这个消息，着实把他都惊了一跳。
    一个估值十几亿美元的公司去蛇吞象，欲收购一家估值起码在好几十亿美元的公司。
    如果是一般人，他可能觉得这个人疯了。
    但这个人是张益达的话，他就不那么想了。
    只是他没想到张益达这么看好宠物赛道，比高陵还要激进。
    张益达脸上挂着淡淡笑容，“没错，正在和拜耳谈判。”
    又调侃了张三石一句：“怎么？高陵也有意入局？”
    张三石摆了摆手，笑道：“跟你们年轻人没法比，年纪大了，胆子也就小了。”
    张益达倒不觉得张三石胆子小，应该还是高陵资本的仓位问题。
    高陵资本作为一家覆盖早、中、后期的全流程的投资集团，业务横跨一二级市场，虽然管理着几百亿美元资金，但也不能拿出超过10%的资金去收购一家宠物医疗公司。
    真这么干了，估计股东和出资人都要喷死张三石。
    凭借过往的成功，张三石倒也可以强行推动收购，但没那个必要。
    把钱投哪都是赚钱，实在没必要去弄险。
    “那赌约怎么算？”
    听张三石发问，张益达笑了笑，这也正是今天他约张三石见面的目的。
    “赌约要不提前结束算了。”
    张三石好像料到张益达会这么说，笑着说道：“现在就结束，那高陵岂不就输了？”
    张益达抿着嘴唇，沉默片刻后才说道：“还有一年时间，高陵可以继续抢宠物医院标的，佩特控股也可以抢。
    但高陵抢不到一家佩特网和多格芙德宠物食品。”
    张三石明白张益达意思，就是说佩特网和多格芙德分别在宠物电商、宠物食品两个细分领域成为了领头羊。
    这种级别的公司，不是砸一年钱就能诞生出的。
    而宠物医院，国内基本上零零散散的，可以说是有钱随便收购。
    潜在意思就是，再给高陵资本一年，赌约还是一个字“输”。
    张三石挺直身子，一改刚刚懒洋洋的样子，与张益达目光对视着，说：“佩特控股想要收购拜耳动保，动用的资金已经超过10亿美元了。
    我们之间的赌约也可以直接作废了，毕竟这也只是一个君子协定，不必太过较真。”
    张益达点头，算是同意这个说法。
    张三石又说：“合则两利这个道理我也懂，关键是拜耳动保太庞大了，装进佩特控股后，股权怎么划分？”
    “很简单，你把高陵控制的那些宠物领域的资产全部装进来，按资产划分股权。”
    张三石摇头，“我的意思是拜耳动保不装入进来，只让佩特控股和高陵旗下的宠物产业合并。”
    “为什么？”
    张益达一脸不解，“装入拜耳动保，再合并高陵控制的那些资产，这就是一家百亿美金级别的公司。
    国内宠物产业的行业控制权将落在佩特控股手上。”
    “你说的没错，即便不囊括拜耳动保，就我们两家合并，新集团也可以执宠物行业牛耳。”
    张三石阐述自己的观点，“拜耳动保绝大部分业务都在海外，拜耳为什么出售它？
    因为这项资产的增长基本上已经停滞了，潜力已尽。
    高陵是投资公司，以投资回报为导向。”
    张益达不认可张三石的观点，反驳道：“拜耳动保虽然是比不上400多亿美元市值的硕腾，也比不上勃林格殷格翰、默克和礼来，但在全球也能排第五。
    我最看重的就是拜耳动保成体系的兽药研发机构，这是目前所有中国兽药企业乃至整个宠物领域企业所欠缺的。
    中国的宠物市场一直在飞速增长，宠物医疗是仅次于食品的第二大细分行业。
    佩特控股整合1000多家宠物医院，握在手上，这就是我们的线下医药商店。
    线上更不用担心，佩特网现在是最大的宠物电商企业。
    等拜耳动保到手，再依托这些资源，佩特控股有信心吃下国内一半的宠物医药市场份额。
    这些收入传导给拜耳动保，也能推动相关的兽药新产品研发，与硕腾、礼来他们好好斗一斗。”
    张三石沉吟不语，他大致理解张益达的逻辑，想依托佩特控股在中国所占据的优势，带动拜耳动保的业务，进一步提升宠物医药技术，加强企业竞争力。
    “硕腾和礼来都扎根中国市场很多年了，不是那么容易抢走他们的市场。”
    张益达笑道：“只要拜耳动保能研发出来的药品，旗下的宠物医院就用拜耳的。
    连替代品都找不到的，那最后再考虑他们。”
    张三石仔细思考了起来，宠物医院其实也是有销售职能的，卖狗粮，卖药品，一般猫狗生病也是到宠物店或者宠物医院买药的。
    张益达提出的设想，确实很有吸引力。
    从宠物电商到宠物食品，再到宠物医院，宠物药品，基本覆盖了全产业链，上下游全部打通。
    这样一家巨无霸企业一旦问世，国内宠物市场恐怕只能存活下一些中小企业。
    “你这么搞，不怕硕腾、礼来他们去起诉你搞垄断？”
    张益达哈哈一笑，“没那么夸张，最多相当于企鹅之于网络社交，不是还有陌陌、探探这些产品吗？”
    张三石揉了揉眉心，宠物界的企鹅，的确很令人心动啊！
    张益达又说：“宠物市场预计到明年应该能达到2000亿规模，几年后成长到三五千亿规模也不是什么难事。
    佩特控股要能吃下20%市场，按4-6倍市销率计算，有可能成为市值1600亿到2400亿人民币的公司。
    这还只是国内部分，拜耳动保90%以上的收入都来自中国以外的国家。”
    张三石摆摆手，“益达你就别给我一直画饼了，吃下整个行业20%市场，何其难也。”
    “我觉得很现实，宠物医院整合以后将是细分行业龙头，宠物电商已经是龙头了，就宠物食品比玛氏这些外资巨头还差点，宠物医药等拜耳动保收购完成，我也有信心让他成为国内龙头。
    四个细分行业龙头，还吃不下20%市场份额？”
    张三石大致推算过，20%市场暂且不论，10%市场还是可以努力一把的。
    假如未来一两年后，上市能够达到800亿～1200亿人民币市值，相比目前佩特控股和高陵旗下宠物企业的估值，大致可以翻个4-6倍。
    “好吧，你成功说服我了。”
    张益达还没高兴完，又听张三石说道：“但我还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张三石笑了笑，“收购拜耳动保，高陵要出10亿美金。”
    张益达犹豫了片刻，本来都和各家投资机构谈好了，现在只能重新规划了。
    “好吧，我答应你。”
    ()

第499章 套路太深
    “达哥，你这房子真大啊。名字还叫骊宫，大气、高端、上档次！”
    骊宫客厅，夏乾东张西望，四处打量，像个小蜜蜂一样嗡嗡个不停。
    躺在沙发上刷抖视的张益达也被他弄烦躁了，“好歹你也是读过大学的，能不能换几个词语？”
    “嘿嘿，你知道的，我写作文都费劲。”
    张益达懒得多说他了，高考三百分的人，也是因为学的艺体，才侥幸上了个大学。
    “你不上学吗？怎么一个人跑京城来了。”
    夏乾嘿嘿一笑，“这不星期六吗？来京城看望一下你。”
    “行吧，现在人也看到了，你可以回去了。”
    夏乾急眼了，“不是，我饭都还没吃？你不招待我一下。”
    “还想吃饭？那你给我报个菜名。”
    这可把夏乾难住了，他小声道：“那我还是走吧！”
    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
    张益达眼皮都没抬一下，他是见识过厚脸皮的人脸皮有多厚的。
    夏乾走到门口，发现表哥居然没有挽留自己。
    他在门口来来回回踱步，不是还瞟一眼沙发上的张益达，后者对这一切无动于衷。
    “哎，别演了，回来我问你一个事。”
    夏乾笑嘻嘻又走了回来，坐在了沙发上。
    “那个苏赢，你没瞎掺和他的事吧？”
    夏乾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绝对没参与，我到处发掘主播还来不及呢？哪有时间去搞那些。”
    “真的没有？”
    张益达眼神锐利，夏乾不敢与之对视，目光躲躲闪闪，有些慌乱。
    看到这一幕，张益达心里有数了，这撒谎都不专业。
    “上个月，全国打掉了四十几个非法放贷团伙，主犯判了无期徒刑，从犯……”
    “别说了，我招！”
    夏乾苦着个脸，“苏赢想去东南亚搞金融科技，邀请我入伙。
    我拿不定主意，就没答应他，打算来问问你。”
    “呵呵，金融科技？”
    张益达觉得这个词真的是烂大街了，互联网金融概念不火了，又开始碰瓷“金融科技”。
    “达哥，这事有风险吗？东南亚的警察管吗？”
    张益达瞟了他一眼，什么都不懂，就想去东南亚捞金，恐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那你们可得小心点了，那边的警察一般都拿AK，违法犯罪的上去就给突突了。”
    夏乾皱眉，“不会吧，泰国这些国家那么多人去旅游，挺安全的啊！
    你说的是缅甸、老挝、柬埔寨吧？那地方不去，苏赢打算把第一站放在印尼。”
    “那小子放高炮没少挣钱吧？”张益达旁敲侧击了起来。
    一说到这，夏乾来了兴致。
    “这个数！”夏乾把大拇指和小拇指比起。
    “6000万啊？”
    夏乾连连摇头，“哪有那么多，又不是抢钱。”
    “就是抢钱！这种叫利用金融科技技术，发放掠夺性贷款。”
    夏乾也不争辩，抢钱就抢钱吧，这钱确实来路不光彩。
    “那就是600万咯。”
    夏乾猛地点头，“对对，本来是1200多万的，前段时间被坑了600万。”
    张益达呵呵一笑，“被撸贷了！”
    “咦，你怎么知道？”
    张益达笑道：“我经历的可比你们经历的多得多。”
    夏乾随即反应了过来，问道：“益民网金、益民贷、用呗、贷呗这些产品都有人敢恶意逾期不还？”
    “全村齐上阵的你见过没有嘛？”
    夏乾摇头，他今天算是听到稀奇事，长见识了。
    “就连我们花几十亿打造的风控模型，都无法完全杜绝恶意撸贷，只是相对来说，碰上这种人的概率要小很多。
    人是一种复杂的动物，你永远都无法完全把控。”
    张益达拍拍他的肩膀，“这种打擦边球发财的机会已经错过了，好好做你的MCN，等你毕业了，你才知道选择究竟是对是错。”
    难道MCN还要比这更赚钱？夏乾觉得不至于吧，现在没感觉有多牛逼啊？
    “好了，给我说说你们怎么被坑的吧？那个苏赢挺精的一个人啊，这么容易上当？
    打擦边球赚的钱，被当韭菜割了就有点搞笑了。”
    夏乾整理了一下语言，一五一十道出了真相。
    “他使用人家的借条系统，还接收人家的流量？”
    夏乾点头，“苏赢也就小打小闹，自己哪有钱搭建风控团队和系统，所以只能用人家的呗！”
    “系统商和流量商都是一家人，苏赢没被玩死都算幸运的了。
    人家把一群老赖客户导流给你，操控系统放水，赚你们第一笔钱，流量费。
    老赖下款了，先和他们五五分账，赚你第二笔钱。
    买的风控系统，算是第三笔钱吧！”
    “对对，达哥你说得太对了，要不是苏赢察觉不对，立马停止放款，这一年多赚的钱就全搭进去了。”
    夏乾叹了口气，“苏赢简直被气炸了，又不能报案，只能吃个闷亏。
    他还说要去找梁维民麻烦，但人在哪都不知道。”
    “你说谁？”
    张益达觉得这名字挺耳熟，想半天才想起，这不那脑残富二代吗？
    听夏乾这描述，好像变了个人似的，都踏马学会割韭菜了。
    看来人总是会成长的！
    “苏赢怎么会认识他啊？”
    夏乾又巴拉巴拉介绍了一大通。
    “卧槽，还有个知识付费群？群里全是放高炮的小老板？”
    夏乾点头，“对啊，听说这次坑了几百个小老板，很多都是东瓯的商人。
    听苏赢说，东瓯那边的商人联合起来了，准备花高价悬赏梁维民。”
    东瓯商人炒房、炒股都是很牛逼的，以血缘宗亲关系为纽带，十分团结。
    联想苏赢是东瓯人，又和一群老乡吃了这么大亏，恐怕不是空穴来风。
    不过这一切都和张益达没关系，他才懒得过问这些破事。
    同行坑同行，已经不是个例了，经常听说有平台吃到带毒的流量，替人接盘。
    这也是去年国家下了141号文，大批不正规平台不打算在国内混了，临走前在狠狠捞他一把。
    而苏赢仅仅是被坑者中的一员，体量也很小很小。
    “苏赢也来京城了。”
    张益达诧异道：“他来干什么？”
    “赤子城不是要举办一个“金融科技出海沙龙”吗？他和他一批东瓯老乡都来了。”
    ()

第500章 出海沙龙
    “东南亚是全球互联网用户增长最快的地区，已拥有3.8亿的互联网用户群。
    其中，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菲律宾、新加坡、泰国五国的互联网用户总量超过3.5亿。
    东南亚的年龄中位数为28.8岁，又被称为“下一个中国”。
    在国内互联网红利日渐枯竭的当下，“出海”几乎成了国内互联网公司的标配。”
    京城一间会议厅内，身着西装，打扮正式的刘春河在台上侃侃而谈。
    台下，几百名小老板都非常认真地在听，因为这关系到发财大计。
    在他们圈子里，“出海”最近也成为了一个热词，经常听见谁谁又在东南亚大捞了一笔。
    最让他们热血沸腾的是，万分之八十的日利率在印尼居然是合法的。
    这特么简直就是捡钱嘛！
    “我给大家展示一下赤子城近些年的出海成绩，8亿注册用户，广告平台平均日活超过2亿，覆盖全球100多个国家和地区……”
    苏赢身旁的一位富态的中年男子就问他：“苏赢，听你说这赤子城也是张益达旗下的公司？”
    “对，是锐向的控股子公司，占股65%。”
    中年男子“哦”了一声，又问：“这个赤子城主要做什么产品？”
    苏赢笑了笑，“华哥，你别着急嘛！”
    朝台上努了努嘴，“人家不是正在介绍吗？”
    华哥看向台上，LED大屏幕里面密密麻麻的产品Logo，直接构成了一个图案，下角还有一个数量汇总“72”。
    华哥惊呼一声：“我去，70多款软件？”
    苏赢笑道：“对啊，不然你以为他宣称的8亿用户从哪来的？
    要一款软件就有8亿用户，那赤子城都可以直接比肩众合的王牌产品Musical.ly了。”
    刘春河把台下所有人惊讶的表情都尽收眼底，十分满意。
    自从赤子城被锐向控股后，发展就走上了快车道，还抱上了Musical.ly的大腿，这款短视频给赤子城旗下出海产品带来了源源不断的流量。
    赤子城的估值也在节节攀升，向独角兽的称号发起冲击。
    见火候差不多了，刘春河说道：“总之，赤子城能给合作伙伴带来的就是优质的流量，提供最贴心的广告服务。
    另外，赤子城还是脸书和谷歌在东南亚最大的广告代理商。
    通过我们投放两大平台的广告，要实惠很多。
    除此之外，赤子城还提供增值服务，为各位赠送一款AI广告优化引擎。”
    按动控制器，播放起了下一页PPT，刘春河用激光笔对准屏幕，介绍道：“大家可以看看，这都是一些出海成功案例。
    宜银贷、拍手贷、乐分期等等平台去年开始出海，如今都已达到了月放款千万量级。”
    台下众人皆点头，这几家都是国内知名互联网金融平台。
    没想到出海的背后，还有赤子城在提供助力。自家公司要出海，恐怕还是要抱抱这根大腿才行。
    “这赤子城说白了就是贷超呗？”
    苏赢闻言，点头微笑，“华哥你这样理解也没错，可以把它看作有70多个贷款超市的巨型流量平台。
    另外，脸书在东南亚就相当于企鹅，谷歌就相当于千度，这两家公司也跟赤子城有很深的合作。”
    华哥明白了，他们一帮人就好比矿工，这个赤子城就是卖水人。
    “对了，你那同学夏乾怎么说？跟不跟我们合作？”
    苏赢脸一下垮下来了，摇头道，“他不愿意，昨晚我劝了两小时，他都没有回心转意。”
    华哥皱眉不已，“都给他5%干股了，着还嫌少啊？咱们这次加起来的投资额可是超过了1个亿的。”
    苏赢摆手，“不是钱的事，应该是张总不想他掺和咱们这些事。”
    “哦，那算了吧！本来还想通过他和张总搭上线的。”
    苏赢轻笑，他非常清楚华哥的想法，但张益达怎么可能看上他们这点小买卖。
    想法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刘春河介绍完了，接着36氪董事长刘成城又走上了台。
    “36氪是一家科技媒体，伴随出海大潮，我们也推出了“36氪海外”……
    根据独角兽企业估值要求，东南亚共有八家企业符合标准，这八家企业除了一家房屋建筑公司RevolutionPrecrafted。
    其余七家企业都是互联网巨头公司，包括：Bukalapak、Gojek、Grab、Lazada、Traveloka、Tokopedia和VNG。
    此外，还有已经上市的Razer、Sea集团。
    这10家公司，就是东南亚最大的10家科技公司。
    在金融科技领域，目前还未出现独角兽公司，希望大家可以把握这个机会，成就一番伟业。
    36氪海外还推出了企业版，可以给各位企业家每天推送最新的政策、行业动态。”
    刘成城发言结束下台后，接着轮到睿信集团的CEO方雨涵登台讲话。
    “大家都用过天眼查吧？”
    台下大部分人都点头，开办企业的，又有谁没用过这软件啊。
    方雨涵笑道：“天眼查也是睿信集团成员企业，睿信集团的创业方向是企业征信。
    我们在东南亚推出了天眼查的海外版本Fastquery，通过这个平台，可以查找到东南亚企业的相关经营信息。
    对于要出海的企业来说，国外环境很陌生，合作伙伴靠不靠谱，用Fastquery一查便知。
    我们也推出了企业专业版，可以提供更详尽的企业信息……”
    然后，锐向的全资子公司天策科技的CEO洪海波接替方雨涵，成为下一个发言人。
    “天策科技作为金融科技系统服务商，为国内数百家银行、信托等持牌金融机构，以及数千家互联网金融机构输出了风控技术。
    目前东南亚60%金融出海玩家都在使用我们的风控系统。”
    接着，洪海波又把自家产品展示了一番，还列举了很多成功案例。
    锐向打造的风控系统，那技术自然没得说。台下一群小老板唯一担心的就是价格问题。
    洪海波自然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脱口而出道：“售价目前事99.8万一套，价格不算便宜，但贵有贵的道理。”
    他切换PPT页面，指着说道：“大家可以看看这逾期率，低于5%，风险控制得相当好……”
    众人一听，反应不一。
    有人觉得贵，因为市场主流产品价格才10万-30万一套。
    有人觉得便宜，那是出于对锐向金融科技实力的信任。
    再接着，东南亚各国的律所、会计事务所、招商官员都纷纷上台，各自推销起了各自的业务。
    “厉害厉害，连踏马房产顾问都来了。”
    华哥笑骂道，这场沙龙简直是要把他们腰包榨干。
    作为老板，只需要出钱，其余的团队组建、风控系统、流量采买、人力招聘，甚至是租写字楼，都有相关人员代劳。
    苏赢也点头，堪称一条龙服务了，生财有道啊。
    接着是酒会，一众小老板端着红酒，三三两两交流了起来。
    刘春河化身交际花，胖胖的身躯像蝴蝶一样灵活，在人群中穿梭，跟谁都能唠两句。
    沙龙结束后，赤子城给每一位嘉宾还发放了一张邀请函。
    邀请参加东南亚七天六夜商务考察之旅，内容包含商业环境考察、互联网基础设施考察、同行参观等等多个环节。
    两三百家公司，合作订单超过10亿元量级，自然不可能一蹴而就。
    刘春河显得很有耐心，一步一步实施自己的计划。
    这种事他干起来很是驾轻就熟，去年就开始在搞同类型活动了，先后已经成功组织了“游戏出海沙龙”、“直播出海沙龙”等多个活动。
    不过要他说，还是搞高炮这帮老板花钱最大方，现场签约打钱的都不在少数。
    ()

第501章 等风来
    张一谋在参观完《长安十二时辰》剧组后很有感触，回来给张益达讲解起了所见所闻：“先不说拍得怎么样，道具真的很用心。
    就拿铠甲来说，那是真正的精致，听说一个叫“崔器”的小配角身上穿的那副铠甲，光零部件就有6000多个。
    然后铠甲分类也很认真，每一支军队的铠甲都是有很大不同的……”
    张益达很认真地在听，《长安十二时辰》里面的主人公张小敬和龙波都曾服役于安西军。
    包括剧里面也出现了一些关于安西军战斗的镜头，跟张一谋即将拍摄的《孤城白发兵》有一些关联，只是年代和主干故事不同。
    所以，他就叫张一谋去看一看，参观参观。
    张一谋又说：“我查过相关史料，安西军应该是唐朝最精锐的部队了，常驻安西四镇的兵马是24000人。
    不过在安史之乱后，大部分官兵都撤回来平叛了，郭昕手里那支部队最多还剩下1万余人，也有史料说是几千人。
    中间经历了北庭的陷落，吐蕃国王都熬死了四个，一直坚守了42年，应该战斗力是非常强大的。
    根据史书记载，陌刀将李嗣业率领的陌刀军是非常凶悍的，从人员选拔到训练，都有特殊要求。
    只不过陌刀太珍贵了，听说不能陪葬，所以一直没有出土陌刀。
    现在影视剧也好，网上的图片也好，都是后人的揣测，没法百分百进行还原。”
    张益达觉得张一谋进入状态了，恐怕是参观了《长安十二时辰》剧组受到了刺激，又对古战争片重新燃起了斗志。
    “张导，反正都交给你了，按照你的想法来吧！
    陌刀无法百分百还原，那就根据各种史料尽量还原吧！”
    张益达想起一事，又问：“对了，长安十二时辰剧组的铠甲是谁做的？
    找他合作一下，《孤城白发兵》的铠甲也可以交给他们。”
    张一谋点头，“好，我对那些铠甲也很满意，那我问问曹盾。”
    临走前，张一谋又放下一个牛皮袋，说：“剧本已经修订好了，这是最终版本，张总你看看，要是没问题，就按这拍了。”
    等张一谋走后，张益达拆开看了看。
    故事确实丰满了起来，除了郭昕，又多虚构了几个小配角出来。
    跟武星那个半吊子相比，确实专业得多。
    虽然是游戏之作，但张益达对这部剧还是很上心，最低要求就是不能拍成《功守道》那样。
    张益达又翻看起了张岚发过来的工作邮件。
    火箭视频和众合影业，最近一个大采购，一个大投资，简直花钱如流水。
    除了《长安十二时辰》，《知否》、《都挺好》、《大明风华》……电视剧也安排上了。
    这么多独播剧砸下去，张益达觉得，火箭视频应该能进入视频第一梯队了吧！
    ……
    “鲜多多计划第一批开4家门店，分别坐落于京沪鹏羊。
    目前来看，对于这种生鲜电商，接受度比较高的都是一线城市的中产阶级，对价格不那么敏感。”
    担任鲜多多CEO的谢哲远正在给张益达汇报工作。
    在集团的大力支持下，鲜多多这家生鲜电商子公司的业务架构已经搭起来了，但想要正式开业，还得等几个月。
    “面积、地段怎么样？”
    谢哲远把手上的文件夹递给张益达，说：“经过精挑细选，每一家店的面积都在5000平方米以上，并且都坐落在市中心的繁华商场，交通便利，人流量大。”
    张益达点了点头，又问：“仓储设备、货品展架、手机APP这些呢？”
    “都在采购中和开发中。”
    张益达笑着说：“这段时间多辛苦一下吧，把准备工作做好，争取一炮而红。”
    谢哲远微笑，“有集团的这些资源，我倒不担心生意不好。
    主要还是成本问题，咱们只有4家店，边际成本无法摊薄，亏损恐怕要维持很长一段时间。”
    “盒马鲜生说的是一年半开始盈利，我要求不高，咱们达到这水平就行了。
    前期主要还是模式探索，要是能跑通，接着就是复制的事情了。”
    谢哲远感觉有些压力，阿狸能办到的事情，换众合来可不一定能够办到。
    而且盒马鲜生宣称的一年半盈利是不是真实的，恐怕都要打个大大的问号。
    “张总，极兔快递什么时候能够进入中国啊？
    我们的供应链体系非常依赖他们，从农户田地里，再到鲜多多的货架，这中间的损耗率、转运成本要是控制得好，我们的产品就有价格竞争力。”
    谢哲远作为鲜多多CEO，自然是知道锐向控股极兔快递的事情。
    补上物流短板后，他相信鲜多多肯定能干出一番成绩的。
    “在准备了，差不多就在鲜多多开业的时候吧！”
    谢哲远点头，“那就行。只是前期可能要手忙脚乱一阵了。”
    “不会手忙脚乱的，除了极兔，还有一家物流公司会跟我们达成合作。”
    谢哲远好奇道：“谁啊？”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
    羊城。
    “崔总，久仰了！”
    张益达和一名中年男子寒暄了起来，后者也表现很热情，招呼张益达坐下，又赶紧让秘书奉上茶水。
    “张总，听说拼哆哆的单月GMV都突破400亿了？”
    张益达笑笑，算是默认了。
    “了不起啊，在前有阿狸、狗东的情况下，拼哆哆还能做出这番成绩。”
    张益达笑着问：“听说德邦要转型进入大件快递？”
    “不错，一直守着快运业务，做得再好也只是二流梯队。
    要想进入行业第一梯队，还得做快递业务。”
    张益达知道，德邦这次转型要跌一个大跟头。
    德邦进军快递行业的同时，其他快递公司也在进军快运业务，然后就是业绩大滑坡，股民朋友深度套牢。
    为什么选择德邦，也是很有讲究的，德邦大部分网点都是自营，并且有自己的车队和仓库，基础设施还不错。
    最主要的是，和四通一达相比，它跟阿狸的关系没那么深，也没被阿狸染指。
    至于其余的业绩不好，客户体验差，这些只能暂时忽略，因为市场没更好的选择。
    如果拼哆哆向大件商品，比如家具、电器发力的话，跟德邦的大件快递业务就非常互补了。
    但目前拼哆哆主要还是卖一些日用品、农产品，还没有贸然扩大战火。
    考虑到德邦目前250亿元的市值，正处于高位，也不是太适合入股，乃至是控股。
    张益达直接说明了来意，众合旗下的生鲜电商想跟德邦就即时配送、冷链、供应链等业务上面达成一些合作。
    崔维星非常爽快，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虽然听张益达说，一共就四家门店，业务规模不大，但蚊子腿也是肉嘛！
    况且，跟拼哆哆这种新势力搞好关系总是没错的。
    先有个好的合作开端，再慢慢深化合作。
    崔维星还半开玩笑的邀请张益达入股，但张益达婉拒了。
    现在不是好时机，入股太多不划算，太少起不了作用。
    而且，拼哆哆还在成长，跟通达系的合作关系还要继续维持。
    见张益达是真的没兴趣入股德邦，崔维星心中还是有点失落。
    他其实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捆绑拼哆哆，好带动一下德邦的快递业务发展。
    至于没有在小件电商布局，只要拼哆哆甩单子过来，立马可以开始进行布局，以战养战。
    之前不涉及这项业务，主要是怕打不过通达系，做无意义的亏损。
    张益达还和崔维星一起吃了个饭，聊了会儿天，算是交个朋友。
    双方都在想，以后要和对方深化合作。
    ()

第502章 又赢一局
    “这是抖视2017年4月至2018年4月，抖视和Musical.ly的营收报表，不包含快手、小红书这些后面收购的公司。
    262亿元人民币营收，各位大佬是不是该把账结一下了？”
    张益达一边开玩笑道，一边让秘书把营收报表发给了在场的投资人。
    孙正义没有亲自到场，是由软银中国的薛村禾担任的股东代表。
    薛村禾接过文件，仔细翻看了起来。
    其实众合集团B轮融资，对赌对象是企鹅和其他四家投资机构。
    软银接手企鹅的股权，等于把责任和义务也全部接了过来。
    张益达猜测软银不会这么傻吧，替企鹅受过？应该有签补充协议，这些大投资机构一个比一个精明。
    黑石大中华区主席张利平看了看手中的报表，扭头问张益达：“95%营收都是由抖视贡献的，Musical.ly不足5%？”
    张益达点头，“抖视毕竟市场是在国内，商业环境更熟悉一些，贡献了249亿元营收；
    Musical.ly市场在国外，除了商业环境不熟悉以外，我们还想再等等，等市场地位更稳固了再寻求商业变现。
    毕竟一上广告，用户体验就差了起来，更何况还有几家模仿跟风的对手。
    Musical.ly是不会给他们任何机会的。
    Musical.ly目前营收主要来自于应用内购，一种需要购买的虚拟货币，可用于主播打赏。
    未来的话，广告和电商，会逐步开始探索。”
    贝莱德亚太主管鲍哲钰心里暗骂不已，脸上却笑嘻嘻道：“好啊，抖视的商业变现能力太让我感到意外了，甚至可以称作惊喜。”
    张益达拿到报表的时候，其实也有些意外，两个月前基本上就确定对赌稳了。
    但是赢多少股权，还推测不准。262亿的营收比去年推测的231亿还高出了30多亿，如何不叫人开心。
    东方俞表情淡然，“益达，我们要输多少股权给你和管理层啊？你直接说个数。”
    马东敏本人没有亲自到场，千度现在和众合有点小摩擦，是一名三十多岁的西装男代她参会的。
    男子叫彼得·林，是香港人，投行出身的，精通资产管理。
    这个彼得办事一点都不拖泥带水，拿到报表后就埋头计算起来了。
    此时拿起一张稿纸，开口念道：“根据签署的对赌协议，262亿人民币营收超过了200亿营收对赌，估值上浮60亿美元。
    也就是说，抖视和Musical.ly的估值是310亿美元，众合集团B轮投后估值重新估值后是460亿美元。
    B轮融资，我们五方投资机构投资了45亿美元，获得了11.25%股权。
    如果按投后460亿美元重新计算估值，更正后的股权比例应该是9.78%。
    我们五方投资机构对赌一共输给创始人和管理层1.47%股权。
    同时根据补充协议，这些股权是要跟随后续融资等比例稀释的。
    众合后面又并购了快手、小红书，接受了三大唱片公司的版权、现金入股。
    这1.47%股权目前稀释得只剩1.36%了。
    根据融资额，企鹅一方的责任转移给软银，软银承担这1.36％股权的55.56%；
    黑石和贝莱德各自承担17.78%；我们和东方俞先生各自承担4.44%。”
    张益达已经提前算过了，的确是这个数字，丝毫不差。
    于是笑着夸赞了一句：“彼得先生好算数啊！”
    彼得淡淡一笑，“这些该履行的承诺，咱们自然是该履行。
    但抖视、Musical.ly的营收报表需要通过我们五家投资机构的复核。”
    张益达点头，“这是应有之意！”
    又扫视了众人一眼，“锐向和众合的合并工作马上就要完成了，咱们先把这事给落实了吧，免得到时候扯不清。”
    几名投资人皆点头，但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特别是鲍哲钰，很不爽地剜了张利平一眼。
    对赌最早就是这个笨蛋提出来的，然后大家都跟着跳进坑里了。
    感受到鲍哲钰的眼神，张利平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很无辜。
    再说了，当时你不是也很有信心吗？还主动把对赌放大。
    现在输了，就怨我一个人？
    东方俞脸上挂满了笑容，反正他入股不多，输一点股权，也不被他放在心上。
    关键是抖视证明了自己的商业变现能力，后面估值恐怕要像火箭一般蹿升了。
    锐向还要和众合进行合并，到时候恐怕稳稳坐定第三大互联网公司的位置了。
    他此刻都有些后悔，2亿美元是不是投资少了？
    徐小明经常在他面前卖弄，说自己如何如何慧眼，投中了张益达。
    现在自己也是股东，到时候看他还怎么装逼。
    只是相比真科基金，自己的股份确实少很多，而且融资轮次也较晚。
    拼回报率，肯定比不过徐小明。
    他还暼了一眼彼得林，猜想马东敏不过来也是害怕尴尬吧！
    毕竟他老公的互联网第三把交椅坐不了多久了。
    锐向和众合一旦合并，从营收到利润，再到估值，甚至是生态布局，产业影响力，将全方面碾压千度。
    以前不是有人说嘀嘀、蚂蟥金服、大米、狗东已经超越了千度。
    但那种超越，只是估值上面的超越，影响力、实际营收等等还是差了一些。
    锐向、众合合并出的新集团横空出世以后，那基本上可以停止争论了。
    到时候，要是再传出罗宾李家族办公室投资众合集团，那可就热闹了。
    马东敏现在可能也预料到了后果，只好低调起来。
    “新集团叫什么名字啊？”
    见东方俞提问，其他股东也把目光投向张益达，他们也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学镁团，叫新锐众怎么样？”
    东方俞摇头，“不好听，而且不利于品牌传播，要我说，还是叫锐向集团吧！
    锐向成立时间更久，众合集团也是在拼哆哆和抖视基础上拼组起来的，时间尚短，品牌知名度比不上锐向。
    而且两家公司都在你的控制下，用不着学镁团、58他们那样，还给被并购公司一个面子。”
    别说，东方俞这番话还是很有一些见解的。
    锐向是张益达第一家公司，堪称梦想起航的地方，他还是想保留这个品牌的。
    “那行，就听师兄的！”
    东方俞淡淡微笑，不再多言，一副高人风范，深藏功与名。
    ()

第503章 谈判进行时
    六月，酷热难当。
    上百名尽调人员历时两个月，终于把锐向、众合的各项业务营收、产品数据，乃至是合同条款全部审核了个遍，扫清了合并前的障碍。
    虽然没工地搬砖那么辛苦，但一样也没轻松到哪去，各有各的累法。
    包凡幸好是个光头，不然头发都要掉一大堆。
    锐向、众合加起来有几十款应用产品，用户量不是几千万，就是几个亿。
    业务还覆盖了上百个国家，在海外还有研究院和办公室。
    参股的公司更是不少，光独角兽公司就有几十家，其他初创公司几千万、几亿估值的更是多达上百家。
    除了包凡的华兴资本，另外还有3家知名的尽调机构参与了进来。
    四方合力，把锐向和众合进行了一个大起底。
    包括科研成果，实验室技术人才……各种资产都进行了评估。
    虽然经常加班到深夜，但包凡的干劲丝毫不减。
    毕竟不是谁都有机会参与到中国互联网史上最大并购案中来的。
    华兴资本马上要登录港交所了，也非常需要这种牛逼的并购案例给自己涨涨身价。
    锐向、众合组织的并购小组各自翻阅了对方的尽调报告，并逐条进行了审核。
    确认一切都没问题后，两方公司的股东代表正式开启了最终谈判。
    “锐向这1000亿美元估值，确实有点离谱了。”
    陆奇作为众合集团CEO代表众合集团参与了这场谈判，他的观点，得到了身旁坐着的一群股东的支持。
    “去年都才666亿，这过去还不到一年，就能上涨50%？”
    “今年金融不好做，锐向的业务搞不好都要受到重创，没下调估值就不错了，还想着1000亿美元估值？”
    “得了吧，锐向在各个领域都不是第一，咱们众合的短视频可是全球第一。”
    ……
    众合一大堆股东反驳、抨击，林真阳也不生气。
    “锐向去年有500多亿营收，科研支出及科技投入超过30亿美元，即便这样，我们依旧是盈利的。”
    林真阳笑着问众合一众股东：“众合呢？去年有没有500多亿营收？亏损数字是多少？”
    锐向这边的股东笑眯眯看着这一切，纷纷给林真阳投来了赞赏的眼神。
    林真阳不像张益达，他在众合没有股份，是跟他们这群股东站在同一阵营的，所以也被选为了谈判小组的主要代表。
    “眼下的营收和盈利，不能代表未来。”
    陆奇表现很平静，笑着说：“就拿抖视来举例，一年前我们单月营收是3-4亿元，现在翻了10倍，单月营收超过40亿。
    再来说拼哆哆，预计今年GMV不会低于5000亿，明年的GMV不会低于1万亿，活跃买家数量今年之内就要超过狗东。
    Musical.ly被誉为中国出海最成功产品，第一款在西方拥有几亿活跃用户的软件应用。
    游戏板块，我们正面击败了企鹅和网易，捍卫了全球第一吃鸡游戏的地位。
    大文娱其他板块，如长视频、音乐、、电影也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从业务想象空间来估值，众合集团的估值不应该低于1500亿美元。”
    “1500亿美金？”
    锐向这边的股东先呆滞了一下，随即爆发了强烈的反对声音。
    “想钱想疯了吧？谁给你们的自信？”
    “亏损那么厉害，融不到资，就是死路一条。”
    “要是众合1500亿美金估值，那锐向就是2000亿估值，合并之后咱们可以直追阿狸、企鹅了。哈哈！”
    ……
    反正双方股东就一直打嘴炮，场面整得跟个菜市场一样。
    涉及到千亿美金级别的并购，一个点的股份都是十亿级美金。
    这么大利益面前，所有的修养、体面全部丢到了一边。
    两边股东互不相让，都想争取对己方更有利的合并条件。
    己方估值越高，代表着在新集团所占的股份比例也就越高，没有人愿意轻易让步。
    从白天谈到晚上，一直没有太大的突破，局面一直僵持着。
    包凡向远在澳大利亚度假的张益达汇报了这一情况。
    张益达难得空闲了下来，出于避嫌，他没有参加两家公司的谈判。
    因为担心明年就看不到活的袋鼠了，他跟赵尔雅来到了澳大利亚。
    晚些时候还要去趟巴黎，去看看圣母院，也同样担心去晚了就看不到了。
    “锐向1000亿美元估值？众合1500亿美元估值？”
    张益达觉得跟这帮股东比起来，自己还是显得太实诚了。
    “这么谈下去，我怕是得在澳大利亚过年了。”
    包凡笑了起来，“没那么夸张，漫天要价，落地还钱吧！
    这么大型的交易，短时间内肯定无法达成共识。”
    “实在不行，只有互相对赌了，对赌是解决估值分歧的最好方式。”
    包凡沉吟一阵，然后开口说道：“我给锐向的建议是利润对赌，给锐向的建议是营收对赌……”
    张益达听包凡把他自己的想法全说了一遍，半晌后说道：“最好是让双方都参与营收对赌，一家微微盈利，一家大幅亏损，利润对赌有什么意思呢？”
    包凡头疼不已，锐向的那帮人可不好糊弄，关键是要自己讲的话，人家愿意听啊！
    不过张益达既然发话了，想着承销商资格，再有难度，他也只能照做。
    ……
    就在锐向和众合谈判的时候，蚂蟥金服宣布完成了110亿美元的Pre－IPO轮融资，投后估值高达1222.22亿美元。
    110亿美元的巨额融资不仅刷新了全球互联网单轮融资记录，还让蚂蟥金服超越1200亿美元估值的优步，摘下全球估值最高独角兽的桂冠。
    消息一出，引无数网友热议。
    有人调侃“BAT”已经变成“ATM”了，还有人认为蚂蟥金服上市时，有望打破阿狸在2014年纽交所创下的250亿美元全球有史以来最大规模IPO融资记录。
    受到这个消息刺激，锐向一方谈判更加强势了。
    “蚂蟥金服都才1222亿美元估值，锐向凭什么值1000亿美元啊？”
    鲍哲钰不认为锐向能够和蚂蟥金服相提并论，别的不说，就中国大陆移动支付市场占有率来说，魔宝支付只有支付贝的一半，比微信支付也要低不少，只能排第三。
    ()

第504章 对赌分歧
    “就凭蚂蟥金服在东南亚被我们吊起来打！”
    GGV资本的童士杰说话很冲，配上一米八五以上的身高和将近200斤的体重，一时间把众合这边的气势给压了下去。
    他是大米手机的早期投资人，在国内风投圈江湖地位很高，说话还是有些分量。
    “软银说一句公道话，蚂蟥金服在东南亚布局的电子钱包确实要弱于锐向。
    RPay和GrabPay分别位列东南亚市场一二名，第三名是企鹅资本控制的AirPay。
    阿狸支持的DANA、GCash、TNG等几个电子钱包只能排第二梯队。
    但在印度的话，Paytm可是稳稳压BBPay一头的。
    至于韩国、东瀛、香港几个国家和地区，两者差距不大，或者说锐向勉强领先一点点。
    至于巴基斯坦、孟加拉国、尼泊尔等几个国家，大家都才开通市场，还看不出差距。”
    黑石的张利平拍手叫好道：“薛总说得好，锐向在海外的布局，只能说和蚂蟥金服势均力敌。
    但在国内，蚂蟥金服在移动支付、消费金融、财富管理、数字科技多个领域都要压锐向一头。”
    “这话就是放屁，说移动支付市场占有率低于蚂蟥金服，我不否认。”
    启明创投的甘仁平言语十分激动，“但消费金融、财富管理等几个板块我们可丝毫不弱于他们。
    这几个业务板块，跟金融超市非常相近，我们的业务推出时间都要早于蚂蟥金服，运营更有经验。
    包括绿豆信用、天策科技ToB业务、用呗、贷呗等产品的推出时间都集中在13年下半年到14年上半年，全都早于蚂蟥金服。
    所以我们才是行业领跑者，而蚂蟥金服只是在后面跟风。
    另外，我们在他们前面推出了小程序，合作了国内半数以上的持牌金融机构……”
    薛村禾被喷了，也有些不爽，带着火气回应道：“行业领跑者又怎么样？狗东白条14年2月份就推出了，比锐向早，比蚂蟥金服更早，可哪又如何？放贷规模是多少？
    你自个出去打听一下，看看券商分析师的分析，还有胡润这些排行榜，有谁把锐向排在蚂蟥金服前面？
    还有，软银既是锐向股东，又是众合股东，我们不会偏帮谁，说句公道话而已。”
    徐小明和沈北朋在一旁不说话，他们和软银差不多，都是两头占股，贸然说话，容易被怀疑立场，干脆作壁上观。
    “好了，各位大佬，都别吵了。我算是听明白了，最大的分歧还是估值上面。”
    包凡虽然身价不高，但为人八面玲珑，再加上在两边公司都没有利益牵扯。
    此时他说话，众人也就安静了下来。
    “互相对赌吧？靠未来实际经营业绩说话。”
    在场的投资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别说，这真是一个好办法。
    “怎么对赌？”林真阳问道。
    包凡笑了笑，“别问我，应该你们两方商量着来，无外呼营收、利润等等。”
    陆奇点头，“可以，众合对未来的发展很有信心。”
    他扫了坐在对面长桌的锐向投资人一眼，笑着说：“就是不知道锐向有没有信心了？”
    陆奇的语气、表情落在锐向一众投资人眼里，无疑是一种挑衅。
    童士杰显得信心十足，非常果断的回应道：“好，对赌就对赌，赌营收还是利润？”
    “赌营收，企鹅是9倍市销率，阿狸是10倍市销率，我们就按照汇率来好了，1亿营收对应1亿美元估值。”
    陆奇对众合集团的各个业务板块的潜力有非常清晰的认知，接下来一年、两年的营收能估测个十之七八，他不相信锐向的营收能超过众合。
    锐向这边的投资人有些拿不定主意，把目光投向林真阳。
    林真阳也有些犹豫，他看过众合的财报，把收购的蓝洞、快手、小红书等等公司全部算进去，去年营收也才堪堪接近400亿人民币。
    距离锐向500多亿的营收，差了老大一截。
    如果比较利润的话，营收平衡的锐向更是吊打亏成狗的众合。
    “过度追求营收没有意义！”
    林真阳很谨慎，没有轻易答应营收对赌，而是讲起了大道理。
    “最近不是有新媒体在写文披露吗？叫《咳血的独角兽》。
    今年投资圈也在热议，LP现在都不关注账面回报了，而是关心DPI现金回报率。
    只有拿到手的分红，那才是货真价实的。
    过度竞争，过度烧钱，都是非健康的运营模式。”
    林真阳的话把两边的投资人都深深吸引了，这种实诚的创业者都稀缺得跟大熊猫一样了。
    一般的创业者，谁关心风投机构的死活啊？该烧的钱，不该烧的钱，从不手软。
    在场很多投资机构都遇到了这样的问题，一级市场估值很高，一到二级市场股价就暴跌。
    20亿美元入的股，跌成了几亿美元，叫投资机构怎么退出？怎么给LP交代？
    这种估值倒挂出现的原因，很大一部分因素是创业公司拼命烧钱做规模，停止烧钱就打回原形。
    “还是那句话，营收高不代表真的挣钱！而创业，说到底，是一门生意。
    为股东创造最大化利益回报，这才是实实在在的公司内涵价值。”
    锐向这边的股东带头鼓起了掌，童士杰更是夸赞道：“说得太好了，要是像你这样的创业者再多几个，我们投资人也轻松多了。”
    对赌利润，陆奇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因为他知道，大文娱也好，还是电商业务也好，三两年内都无法盈利，反而需要不断加大投入。赚钱的业务可能就短视频和游戏。
    而锐向不一样，除了数字科技等尖端业务，其他消费金融，财富管理，乃至是移动支付都开始赚钱了。
    并不是说众合比锐向差，只是发展阶段不同。
    锐向已经走向成熟期了，而众合还是初创期，有太多的基础需要去完善。
    “世界五百强排名都是按照营收来排名，怎么到林总嘴里就一文不值了？”
    陆奇笑道：“就拿狗东来说吧，它是怎么发展壮大的？就是靠它那比企鹅、阿狸更庞大的营收。
    营收规模大，那就代表着源源不断的现金流。”
    听到这，众人懂了，狗东的模式他们不陌生，就是压人家货款。
    只要业务不出问题，那资金链就不会有问题。
    包括零售商场、房地产，很多公司都是这么搞的。
    “对，营收是企业规模的第一评判标准，可以不赚钱，乃至亏损，只要营收不断做大，未来盈利也是可以预期的。”
    鲍哲钰非常支持这一种说法，还给众人举了很多例子，包括香港的地产商。
    “我也不是说营收不重要，又继续拿狗东举例来说吧，一个季度八九百亿人民币的营收，但利润只有5亿多人民币，市值更是只有500多亿美元。”
    林真阳话音刚落，童士杰就又接话道：“没错，还要看净利润率。锐向的几项业务净利润率那是相当的高。
    就拿消费金融来说吧，锐向的净利润率是百分之六十多。”
    “呵呵，众合的游戏业务净利润率可以达到百分之八十乃至九十。”
    张利平毫不示弱地说道，心中暗想，别以为光你们有现金奶牛，我们也有，利润率比你们放贷还要高。
    锐向这边的投资人没人说话了，哪个行业敢跟游戏比啊？除非锐向来点超高利率贷款。
    但不现实，一方面不合规、合法，另外一方面也做不大，做不久。
    陆奇脸上挂满了笑容，游戏一出，谁与争锋？
    企鹅为什么那么叼，还不是游戏这头现金奶牛让他有机会布局生态，投资这个，收购那个。
    慢慢地，护城河就建立起来了。
    包括微信击败先发优势的米聊，也是因为氪金，在全国有更多服务器，可以给用户更好的产品体验。
    做公司就跟打游戏一样的，不氪金就想做大，是有系统还是有黑科技啊？
    陆奇为了了解业务看了几本网文，结果就此迷上了，此刻他联想到了一些片段。
    场面一度尴尬，干脆就此结束了谈判。双方都需要回去好好思考一下，策划对己方更有利的对赌方案。
    ()

第505章 事成
    休整了两天，锐向、众合两方又坐回了谈判桌上。
    这次双方都是有备而来，思考了对方的优势，也对比了己方的劣势，制作了扬长避短的对赌方案。
    林真阳拿着一纸文件，逐条念道：“第一，火箭视频达到行业前三，具体评判标准，以会员付费人数规模为准……
    第二，众合游戏开发出第二款爆款游戏，具体评判标准“年营收不低于10亿美元，净利润不低于3亿美元”……
    第三，Resso音乐流媒体应用进入世界前五，具体评判标准参照火箭视频；
    第四，拼哆哆18年、19年GMV分别不低于5000亿元、1万亿元，活跃买家数量超越狗东……
    第五，抖视、快手、Musical.ly三款短视频应用月活跃用户数量不低于20亿……
    ……”
    林真阳没有全部念完，就只念了前面十多条主要的。
    条款没有完成的话，还有相应的补充条款，视完成率减去一定的估值。
    陆奇表情淡然，似乎早料到了锐向不会按套路出牌。
    此时他也念起了己方的条款：“第一，锐向及子公司电子钱包合计活跃用户数量不低于20亿……
    第二，移动支付国内市场占有率不低于30%，且要超过微信支付……
    第三，数字科技业务，以锐向云为例，达到市场前三……
    第四，消费金融业务，用呗、贷呗贷款年放款不低于1万亿……
    ……”
    包凡听了直想笑，这算是互相伤害吗？
    “你们两方互相开出的这些条款要是都完成了，估值起码是这个。”
    沈北朋比了五根手指头，众人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5000亿美金。
    “你为难我，我为难你，这有什么意思？”
    徐小明有些气愤，“这么谈，一辈子都别想合并。”
    “是啊，谈了快一周了，谈判又回到了原点，还越来越离谱。”
    薛村禾连连摇头，他现在是不轻易发声了，听见和自己一方同样两头持股的徐、沈二人发言，才忍不住附和一句。
    “也别去扯行业地位，用户数量那些了。要我说，直接按照营收、利润来对赌。”
    沈北朋看向锐向一方，“你们不是对利润很有自信吗？给你们制定一个未来三年，200亿、300亿、400亿人民币的净利润对赌。”
    接着，他又看向众合一方，“你们对营收很自信，那你们就定一个未来三年，800亿、1200亿、1600亿人民币的营收对赌。”
    别说，沈北朋说话还真的有些管用，两方投资人都认真思量了起来。
    一方面是沈北朋有些威望，另外一方面这个条件也开得恰到好处。
    “那科技投入呢？”
    林真阳问到点子上了，制约锐向大幅盈利的关键就是这个科技投入。
    沈北朋想了想，说：“双方各摊一半怎么样？”
    陆奇说道：“众合的科研投入，也需要锐向分摊一半。”
    童士杰反对道：“凭什么啊？你们又没有盈利对赌压力。”
    陆奇摆摆手，“两家公司合并以后，除了一部分产品保持独立核算以外，科技力量和成果肯定是共享的。
    相当于是两个实验室合并成了一个，众合承担一半后，锐向需要分担的数字不一定比现在更多。”
    锐向的投资人互相对视，都有些意动。
    他们对张益达每年30亿美元的高额科研投入也不是埋怨一天两天了，但是没办法，张益达经常以“公司需要增加竞争力”回怼他们。
    众合的财报，他们也看过，科研投入别说30亿美元了，连20亿美元都不到。
    甘仁平说道：“要加个上限，合并以后，每年公司用于科研投入的资金不超过60亿美元。”
    陆奇明白他的意思，就是怕众合故意坑他们嘛，还不至于耍这些低级手段。
    “可以，答应你们。”
    陆奇做了让步，谈判的进展一下子就加快了节奏。
    “三年时间太长了，到时候公司上市了，对赌还没结束。”童士豪说道。
    “我觉得很合适啊，上市公司也有对赌，只要把对赌范围圈在现有股东层面就行了，不伤害小股东利益。”鲍哲钰说道。
    接着，双方按照沈北朋提供的思路，开始细化每一项条款。
    沈北朋对坐在旁边的包凡微微一笑，后者轻轻点头。
    没错，这个思路是包凡提供给沈北朋的。
    沈北朋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提了出来，没想到还真管用，谈判一下子进入了正确轨道，效率一下子就高了起来。
    “参照企鹅29倍市盈率，阿狸25倍市盈率，给锐向市盈率定27倍怎么样？”
    “可以！”
    “同意！”
    ……
    “参照企鹅、阿狸，给众合市销率定9.5倍怎么样？”
    “同意！”
    ……
    “举个例子，假设锐向连续三年利润是180亿、320亿、410亿，取平均值303.33亿，乘以27倍市盈率就是8190亿；
    众合连续三年营收是750亿、1300亿、1700亿，取平均值1250亿，乘以9.5倍市销率就是11875亿。
    锐向和众合的换股比例就是100股换69股。”
    ……
    陆奇试探性问道：“那咱们眼下就先按照1比1的换股比例进行合并？”
    林真阳点头，“可以，先这样吧！三年后，再见分晓。”
    其他投资人也恢复了彼此的友好关系，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
    这几天发生的争辩乃至争吵、粗口，好似没发生过一样。
    谈判的最终结果发给了正在巴黎逛圣母院的张益达。
    “好了，我知道了，马上回来签字！”
    张益达脸上挂满了笑容，包凡这兄弟办事确实可靠。
    要是不添加对赌协议的话，锐向跟众合的换股比例大概率会是1比1。
    如果按照目前这份对赌协议，张益达觉得最终结果可能发展成，锐向3股换2股，乃至2股换1股。
    对于他本人来说，要是计划顺利的话，可以多持有新集团四五个点股份，价值超过100亿美元。
    当然，还有个前提，众合目前拥有的这些业务一定要给力一点，三年拿下三四千亿营收才行。
    “什么事啊？这么高兴？”
    赵尔雅脖子上挂着一个相机，正向张益达走来，见张益达脸上止不住笑，就好奇问了句。
    “捡了1000个亿！”
    赵尔雅白了张益达一眼，“你这种低级谎话连三岁小朋友都骗不到。”
    张益达也不过多解释，笑着问道：“玩开心没有？”
    “嗯！”
    赵尔雅重重地点头，这次乘坐私人飞机，飞跃了大半个地球，可把她开心坏了。
    听张益达这么一问，她心中一动，问道：“要回国了吗？”
    “嗯，锐向跟众合的合并已经走到最后环节，必须要我回国签字，划上这最后的句号。”
    张益达叹了口气，“非洲只能下次去了。”
    “好啊，没关系的，非洲随时可以去的，那咱们现在就走吧！”
    虽然全球旅游只进行了一半，但赵尔雅已经觉得很满意了。
    男朋友事业铺那么大，抽一周多时间陪她已经是无比难得了，不敢奢求更多。
    她自己经营了达雅传媒，才知道当好一个老板有多不容易。
    张益达和赵尔雅在一群保镖的陪同下，来到机场，申请航线并通过审批后，湾流飞机迅速完成了起飞，直入九霄。
    在飞机上，张益达有点激动，甚至是迫不及待，还叫机长加快了飞行速度。
    对于他来说，创业五年了，终于摸到了万亿帝国的边了，可以领略山顶的风景，如何不叫人振奋。
    ()

第506章 估值套路
    回国后，张益达立即安排家族办公室的私人法律顾问对所有需要他签署的合同进行了核查。
    目前他个人不持有两家公司任何股份，都是BVI开曼群岛离岸公司持股。
    这么大的交易，张益达同样很谨慎。律师都找了三个，进行了交叉审核。
    确认一切协议都没有问题后，张益达才在合同上落下了大名。
    张益达原本持有众合集团58.64%股份，对赌获胜的那1.36%股份，他只取了1%，所有持股比例增加到了59.64%。
    其他0.36%都分给了陆奇、张岚等公司高管。
    这都是实打实的股权，不是期权。虽然价值不菲，但管理层的付出也配得上这个待遇。
    特别是张岚，抖视的商业化是她一手操盘的，后面才移交给了苏华，赢得对赌她功不可没。
    锐向这边，张益达持有34.36%股份，这是去年完成66.66亿美元E轮融资后，就一直没有变动的。
    按照1比1的换股方式，张益达将持有合并后的“新锐向”集团47%股权。
    另外，去年张益达增资众合集团12亿美元，这部分股权是以家族信托名义持有的。
    这也是张益达故意为之，渐渐地他要开始对个人财产和家族财产做分割，多筑几个窟，还可以起到隐藏财产的作用。
    经过后续几轮融资稀释，家族信托还持有众合集团1.88%股权，将转化成新锐向集团0.94%股权。
    锐向产业投资基金三期持有众合集团3.12%股权，将转化成对新锐向集团1.56%的持股。
    这个基金也是个特殊的存在，锐向原股东持有这1.56%股权五分之一的权益。
    另外基金投资回报的20%，作为基金管理费用，也归属于锐向原来的股东。
    等基金五年锁定期到了以后，退出的时候会把这部分股权按照分红的形式，以货币或者分股权的方式分配给原来的锐向股东，和众合集团这边的股东无关。
    粗略计算，在这个基金里面，张益达至少可以分到新锐向集团0.1%股权。
    而张益达的股权就分成了三个持股平台，开曼公司、家族信托、锐向三期产业基金。
    新锐向集团的估值，按照两家公司最新一轮融资的信息就是：
    666.66+642等于1308.66亿美元！
    按照6月份1美元兑6.4586元人民币的汇率，转化成人民币就是8452亿元。
    不过这个数字显然过于保守了，张益达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对外公布新锐向集团估值1600亿美元，折合人民币10334亿！
    按照两家公司合并后950亿元人民币的年营收，市销率其实都达到10.9倍了，比企鹅、阿狸都要高。
    但在场的投资人觉得这个估值并不算高，甚至偏保守。
    “要我说，直接公布2000亿美元估值，给媒体和网民来点大新闻。”童士豪作为活跃分子，第一个提议道。
    当张益达签字完毕，流程走完以后，一群投资人的焦点又回归到估值上面了。
    锐向和众合的估值一直没有谈个一二三出来，按照1比1换股的方式，两家公司的估值是一样的。
    不管是600多亿美元，还是1000亿美元，并不影响大家的股权比例。
    但是对外宣传口径上面，投资人纷纷发表了自己不同的见解。
    甘仁平也很认同童士豪的观点，他说道：“GGV的代表说得没错，估值并不一定指现在公司的实际价值，还包含了一部分对未来的期望。
    新锐向集团现在是国内唯一一家全方位挑战阿狸、企鹅的公司，我们必须得把声势造起来！
    要让外界对我们有信心，觉得我们和他们两家公司的鸿沟并不是不可跨越。”
    “锐向不是要股权并购东南亚那家电商公司吗？我们把估值造得高一点，大家接下来的股权比例也可以少稀释一点。”
    徐小明笑呵呵道，他也打起了小算盘。
    “好主意，我非常赞成！”
    “还是徐老师有办法啊，就得这么办！”
    “听说东南亚那家电商公司估值50亿美金，要我说，泡沫也有点大，咱们适当给自己涨涨身价也很合适嘛！”
    ……
    张益达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这帮资本家的无耻，不过作为最大获利者，他心中对这个方案还是很动心的。
    “要让估值经得起推敲，我们不如再进行一轮融资，一举把新锐向投后估值推高到2000亿美金！”
    听张益达这么说，刚刚还兴致勃勃，讨论得兴高采烈的投资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看桌子的看桌子，望天花板的望天花板……场面极度尴尬！
    纸面财富随便怎么吹没关系，但真要自己掏钱，投资人心里不免打起了退堂鼓。
    “估值一下子推得太高，不利于后续融资！”沈北朋言简意赅，讲述了自己的想法。
    “对，要不就1600亿美金估值吧，我觉得也挺好了。”
    “嗯，1600亿美金也不少了，稳稳坐定国内第三大互联网公司，全球第8大科技公司的位置！”
    “是啊，毕竟咱们也还没上市，估值喊太高了，也容易被诟病。”
    ……
    资本自私的一面又显现出来了，只想坑别人获利，又不想自己付出，或者叫想让别人付出。
    张益达也不是菜鸟了，对这群人的想法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
    摆了摆手，“大家别争了，再进行一轮Pre-IPO融资，咱们所有股东按股权比例增资，谁也不吃亏，肉全烂在锅里。”
    鲍哲钰心中一动，“那融资金额定为多少呢？”
    张益达想了想，金额不能定得太高，他是真的玩不起了。
    去年咬牙增资的那12亿美元，基本上把他手里各种股权套现的资金花掉了一小半。
    他现在手上可支配的现金，来自于益民网金、益民财富、益民贷三家公司的股权套现，以及出售所持有的惠民出行、Green、OYO酒店三家公司的全部股权。
    这6家公司一共给他带来了缴完税收，或者避税完毕后的43亿美元现金。
    这些钱，光在抖视、拼哆哆、众合集团身上就花去了15.5亿美金。
    另外收购蓝洞、买私人飞机、豪宅骊宫，以及借款给李勇鸿3亿欧元……林林总总又花去了14.5亿美元美金。
    他现在手里只有13亿美元现金了，不可能再把其中的大部分投入到公司经营上面。
    不单单是分散投资风险，最主要的还是投资回报率已经不太高了。
    2000亿美元入股，想投资回报翻倍，起码得做成企鹅、阿狸那样，并且时间还不知道要用多久。
    “10亿美元吧，我个人带头领投4.7亿美元！”
    略做思考，张益达很快有了决断。
    “金额会不会太少了一点？”沈北朋皱眉问道。
    “合并后的新锐向集团，账上储备现金超过140亿美元，有必要进行大额融资吗？”
    听张益达这么说，其他投资人也纷纷拿定了主意，开始出声赞成这个增资方案。
    合并后的新锐向集团，除了张益达及管理层，还有四五十家机构投资股东。
    一家机构出资几百万、几千万美元也就能把其余的5亿多美元凑齐了，没什么太大难度。
    这么做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首先把公司估值推高到2000亿美金，同时在接下来的股权收购上面还能占点便宜。
    至于值不值2000亿美元，有融资信息，还有四五十家全球知名投资机构背书，黑的也能说成是白的。
    ()

第507章 发布会（上）
    藏着掖着也没意思，张益达索性让公司组织了一场新闻发布会，邀请了众多传统媒体和新媒体，准备在发布会现场上正式宣布锐向跟众合集团合并的消息。
    收到邀请函的媒体，隐隐还听到了一些风声，感觉有重大新闻发生，纷纷派出了自己公司的得力干将。
    巨大的会议厅座无虚席，几百名记者坐在台下，还架起了长枪短炮。
    台上、包括巨大的LED屏幕都是一团漆黑，既没有标语，又没有会议介绍，什么都没有。
    记者在台下交头接耳，和相熟的同行聊了起来。
    “你们觉得会有什么大新闻啊？弄得这么神神秘秘！”
    “我觉得应该是锐向集团要宣布上市了！”
    “可哪有关众合集团什么事啊？”
    “众合集团也要上市了呗！”
    “噢，好有道理的样子。”
    ……
    忽然，台上灯光大亮，张益达笑着从幕后走上了台前。
    他身后的LED屏幕也亮了起来，“新锐向集团成立大会暨Pre-IPO融资新闻发布会”一长串大字很是显眼。
    放平常，记者的关注点都在张益达这个青年企业家身上。
    可现在，吸引力全被后面那排大字吸引了。
    “新锐向集团？这是什么意思？”
    “Pre-IPO融资我懂，就是上市前融资，融完这轮资，应该就要上市了！”
    ……
    记者们有点失态，叽叽喳喳在台下讨论个没完。
    张益达戴着耳麦，洪亮的声音响彻会议大厅。
    “大家安静一下，有疑惑，我们稍后会一一解答！”
    听到张益达的声音提示，场面慢慢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把目光聚焦在台上那个高大帅气的身影上面，关心他会讲些什么。
    张益达按动手中的控制器按钮，LED屏幕里面出现了一组照片。
    狭小的办公室，一张张稚气未脱，但却写满了积极、乐观、阳光的笑脸……
    看到五年前的这些旧照，张益达也很是感慨，开口道：“这就是五年前的锐向集团，图片中的办公室是京大的双创中心。
    当时，我们公司十几个人缩在创业孵化器里面做产品……”
    台下记者看了也很有感触，再大再牛逼的巨头都不例外，全部是起于微末。
    车库、民房……都是这些公司的诞生地。
    能够在别墅里面办公的，那都是父辈有些能量。
    锐向是中国几百亿美金估值市值以上的大小巨头中，成立最晚的一个。
    比头条、嘀嘀都要晚一年，但发展速度丝毫不弱于前两者。
    张益达把台下所有或惊讶或感慨的表情尽收眼底。在创办锐向的时候，他也没想过会做到今天这个地步。
    在大势的推动下，他或主动，或被动，一步步向前……
    接着台上出现了一张照片，台下记者都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徐小明比了一个剪刀手，站在孵化器前台。混在一群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当中，很有一丝老顽童的味道。
    张益达笑着介绍道：“这是徐小明老师来锐向考察的时候，和我们团队一起合的影。
    徐老师算是一位良师益友，在创业路上，给了我和团队很多的支持和鼓励。
    但是在决定要不要投我们的时候，他很犹豫，觉得我们太年轻了。
    我就问他知不知道扎格伯格。
    他说知道，问我是不是想成为下一个扎克伯格。
    我说不想，他是他，我是我，我会超越他。
    也幸亏徐老师大度，愿意给年轻人机会，没有把我当成疯子。”
    说着，张益达还朝台下徐小明座位那方瞟了一眼。
    徐小明满脸笑容，对张益达的商业互吹十分满意。
    张益达又播放起了下一组照片，是锐向搬进写字楼后拍的。
    他笑着说：“拿到黑衫资本和真科基金的A轮融资后，我们搬进了写字楼，公司也开始走上正轨。”
    接着，收购魔宝支付，推广移动支付，业务走向海外，在各国成立电子钱包子公司……
    展示一张张老照片，张益达把锐向集团曾经的奋斗岁月又都展现在了众人眼前。
    展示的同时，张益达还叙述一些创业路上的小故事，或幽默，或热血，逗得一群记者一会儿哈哈大笑，一会儿感慨万千的。
    记者们终于明白为什么是锐向，而不是其他公司冲破企鹅、阿狸两大巨头的封锁了。
    任何成功都没有侥幸，从他们的角度，或者事后的角度来看，锐向踏出的每一步都踩在了时代的节奏上。
    不管是大学生地推大军，还是春晚互动红包，锐向落下的每一子都堪称点睛之笔。
    张益达又开始介绍众合集团，相比锐向，这家公司堪称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富二代了。
    拼哆哆合作拼工厂，探索出了一条成功的C2M模式，数亿人从中获益。
    拼哆哆拼团下单，订单再转到拼工厂，工厂直接发货，没有经销商赚差价。
    张益达笑着说道：“大众对拼哆哆的印象一直不太好，其实这是一种“便宜没好货”的固有心理在作祟。
    成本高的产品，用到的材质更好，这一条不做否认。
    但成本低的产品，也并不是就不能用。拼哆哆主打的卖点是实惠、经济，并且会把这条路坚持不动摇的走下去。”
    大屏幕画面切换，出现了一个个农民在自家果园、菜园里直播的画面。
    张益达笑着介绍道：“这是某国家级贫困县，农民经常担心果子、蔬菜烂在地里都没人来收。
    现在拼哆哆开展了直播助农项目，教农民做直播电商，打通线上销路，极大地改变了他们的生活。”
    记者们肃然起敬，以前一直听说拼哆哆做“五环外的市场”，但没具体了解。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拼哆哆，还有这样正能量的一面，我们都错怪你了。
    介绍完拼哆哆，张益达又接着介绍起了抖视。
    重点介绍的是Musical.ly，通过几组老外拍的视频展现了该产品在国外的风靡。
    当然了，张益达叫下面人呕心沥血制作的那个显示活跃用户光点的全球地图也搬了出来。
    看着照亮了全球大部分地区和国家的这副地图，记者们很惊讶，终于了解到新锐向集团的不凡了。
    纷纷开始拍照，想着把这张照片作为要发布新闻的封面照片。
    “新锐向集团的发展方向是全球型科技公司，对未来长远的目标规划是：75%用户来自于海外，75%营收来自于海外！
    不是简简单单在海外发布一两款产品，或者放一个实验室，办公室，就叫做全球型科技公司了。
    我们要做的是，真正地打开海外市场，来自海外的用户数量和收入高于国内……”
    听到张益达的这些豪言壮语，记者赶紧录像的录像，做笔记的做笔记。
    ()

第508章 发布会（下）
    尽管张益达的口号喊的有些大，但记者们觉得也没多夸张。
    “给美国创造100万个就业岗位”、“服务全球20亿消费者”、“成为世界第五大经济体”……这些言论听得多了，也就有免疫力了。
    记者们一直等待着提问环节，这才是他们最关心，也是最迫不及待的。
    但张益达偏不让他们如愿，这么好的宣传机会，该宣传的产品一个都不能少。
    “人工智能客服”、“慈善公益区块链”、“AI农业”、“智慧城市”……相关科技落地应用也都一一做了呈现。
    “新锐向集团将聚焦四个业务方向，科技、金融、电商以及数字内容。”
    记者们都在思索，这四个业务方向，会跟阿狸、企鹅产生什么样的冲突。
    国内绝大多数互联网公司，如嘀嘀、狗东、镁团，都和企鹅、阿狸结了盟，即使爆发了冲突，也都局限在单一业务上面。
    唯独新锐向集团，四个业务方向全都和企鹅、阿狸有矛盾。
    前段时间有人还在诧异，为什么企鹅会退出锐向、众合股东行列。
    这下明白了，双方有冲突是迟早的事。
    到了提问环节，张益达抽了一个胖胖的女生起来，给了她第一个提问的资格。
    女生年纪不大，见张益达选中自己，激动地脸都涨红了。
    张益达也是看她好像是自己的小迷妹，刚刚自己演讲的时候，她巴掌都拍红了，非常捧场，让他很有好感。
    女生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见大家都看着自己，赶紧提问道：“请问张总，新锐向集团的估值是多少？”
    张益达笑着回道：“在合并后，我们完成了上市前的最后一轮10亿美元的融资，投后估值2000亿美元！”
    “2000亿美元！”
    全场哗然，大部分人都感觉很意外，阿狸14年上市的时候，市值也就这么多而已。
    难道新锐向集团已经可以比肩2014年的阿狸了？
    有人猜测过，可能是1300亿美金，或者说1500亿、1600亿，就是没几个人敢猜测是2000亿。
    因为实在是太高了，直接碾压刚成为全球估值最高的独角兽蚂蟥金服，甚至还超出700多亿美金。
    下一名提问记者就问道：“为什么锐向本轮融资才10亿美元呢？相比之前几轮融资，融资数额实在是太小了。”
    这名记者也问出了在场人的心声，对这个融资规模，都感觉有些蹊跷。
    才2000亿美元估值，莫非是有猫腻？
    张益达淡淡回道：“因为锐向不缺钱，账上储备现金超过1000亿人民币。
    并且新锐向集团大部分业务已经营收平衡了，没有必要去为了融资而融资。”
    听到1000亿的数字，在场记者又楞了一下。这么庞大的数字，已经和千度比肩了，只是比阿狸、企鹅少一些。
    至于张益达有没有说谎，他们觉得应该没有。毕竟锐向、众合这些年的融资数额加起来也是一个天文数字。
    而锐向有消费金融业务，众合有游戏业务，这就是两大现金奶牛。
    两家公司花钱速度又比不上嘀嘀、镁团，应该攒下了不少现金。
    等消化完相关信息后，没有记者再追着问估值和融资的事情了，而是问起了锐向的上市时间。
    张益达笑着回应道：“上市目前还没有明确计划，可能在未来三年之内。”
    记者对这个答复不是太满意，太笼统了，未来三年，谁知道是哪一年啊？
    但张益达不想在这个问题上透露太多，直接跳到了下一位记者。
    “听说张总擅长对赌，曾赢得了十几场和投资人之间的对赌，请问这是真的吗？”
    这种问题稍微有些八卦了，但记者就好这一口，台下的记者都露出了好奇的眼神。
    “是真的，但这种对赌并不是你死我活，而是投资人和管理层双赢。
    你们不要把它单纯理解为投资人输了，我赢了。
    这其实是一种激励，激励管理层创造更好的业绩，投资人也从中获利。”
    张益达可不想戴上“赌神”的帽子，以后还怎么开展业务。
    投资人都知道他赌技过人，以后就没人陪他玩了。
    这名记者很想问一些对赌细节，但张益达果断地喊道：“下一位！”
    这名记者很无奈，只好坐回了座位上。
    “据说在东南亚、日韩、印度，当地的互联网公司都在站队企鹅、阿狸、锐向，张先生如何看待这个问题？
    是国内互联网公司影响力与日俱增，还是说战争已经延续到了其他地区？”
    张益达笑了笑，开口回道：“你可以理解成中国的互联网公司在世界发挥着更加重要的作用。
    至于站队，这个词语并不准确。
    海外的互联网公司发展不慢，也很擅长学习，我们更多的是合作关系。”
    实际上就是站队，但张益达不想在这些话题上面被抓住什么把柄。
    有些国家自尊心很强，或者叫玻璃心，就不要过度刺激他们了。
    “从公司体量上面，锐向已经远远超过了千度，张总如何看待千度的掉队？”
    记者又开始挑事了，想搞点话题出来。
    “千度在AI上面还是很不错的，保持这种持之以恒的态度，未来可期！”
    记者可不想听张益达夸千度，他最想听张益达diss千度。
    在张益达即将喊下一位的时候，抢先又问了一个问题：“是不是意味着千度AI比锐向AI更强？”
    这个问题就有些过激了，有挑拨之嫌，一群记者都看向张益达，好奇他会不会回答。
    “锐向每年的科研投入更高！”
    这个回答很巧妙，没有胡乱开火，也侧面表明了锐向对AI等前沿科技的重视态度。
    又答了几个记者问题后，新闻发布会走到了尾声。
    “好了，感谢各位记者朋友的捧场，咱们下次见。”
    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无论如何，一群记者都觉得不虚此行了。
    见证了全球估值最高独角兽的诞生，了解了很多锐向、众合背后发生的创业故事。
    起码一周之内，都不怕没有新闻可写了。
    ()

第509章 着急上火
    “卧槽，益达啊，你这是要拳打阿狸，脚踢企鹅的节奏啊！”
    正义联盟微信群，黄新艾特张益达，并打字道。
    张益达发了一个鼻青脸肿，缠得跟个木乃伊似的表情包。
    “看见没有，这就是我最近的生活，被阿狸拳打，被企鹅脚踢。”
    “什么时候IPO啊？”陈卫上线了。
    “比嘀嘀早，比镁团晚！”
    陈卫没在这个话题上多纠结，而是问道：“真估值2000亿啦？”
    张益达：“比真金还真！”
    黄新：“我感觉有点虚高，除非年营收做到1500亿！”
    张益达：“今年绝对完成！”
    “最大的短板还是内容，企鹅、千度是劲敌！”
    张铭非常难得的出来说话了，把张益达、陈卫、黄新都楞了那么一下。
    自从张铭的短视频梦破灭以后，跟张益达的关系就迅速恶化了。
    再后来，头条视频远走海外。但因为Musical.ly这个牛逼产品已经提前被张益达收购了，头条的海外短视频业务也一直走得磕磕绊绊，基本上在这一领域没戏了。
    不过，今日头条这款产品还是很能打的，一直霸占着国内第一的位置，算是头条的基本盘，轻易撼动不了。
    至于天天头条，还在行业第二梯队打转，企鹅新闻都赶不上，更别说追上今日头条。
    见张铭主动示好，张益达不知道对方打的什么主意。
    也没拒人于千里之外，打字回道：“两大巨头深耕市场多年，也不是一下子就能撼动的，慢慢来吧。”
    ……
    波尼马关掉监控小程序，没发现特殊新闻。
    聊的都是他知道的一些信息，根本没有价值。
    唯一有用的信息，好像张铭认命了，在和张益达修复关系。
    他现在觉得锐向真的是成了心腹大患了，在多个领域与企鹅展开角逐。
    很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把锐向掐死在襁褓里。
    他现在有些理解阿狸为什么那么心狠手辣了，当初锐向不接受控股，直接就要把锐向拍死。
    是企鹅插了一手，才养出了这个祸害。
    软银的人前不久拿着合同来要补偿了，抖视、Musical.ly完成了262亿元营收，赢得了对赌。
    企鹅要对软银赌输了的0.75%股权负责，退了几亿美元股权转让款才了结了此事。
    抖视的广告变现能力让波尼马感到了一阵焦虑，这些钱可能会把锐向滋养成一头巨无霸。
    首先蚕食的就是企鹅的内容市场份额，其次就是金融和科技。
    企鹅现在已经无法拍死锐向了，反而在短视频的竞争中，微视几度改版升级，都打不过抖视和快手。
    把军师刘治平叫来以后，两人商量起了对策。
    “2000亿美金估值，当不得真，要我看，最多1500亿！”
    刘治平投行出身，各种估值模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虽然不了解锐向、众合近半年的财务情况，但根据去年的财报推测，他也能估个八九不离十。
    波尼马点头，“这个我知道，吹泡泡嘛！张益达最会忽悠风投了，咱们当年不就是上了当吗？”
    刘治平“嗯”了一声，不好在这上面多做点评。
    因为涉及到战略失误，认真追究起来，包括波尼马，谁都逃避不了责任。
    “打蛇打七寸，你认为新锐向集团的七寸在哪里？”
    刘治平摸了摸渐渐开始秃顶的头发，思索了一阵，缓缓开口道：“科技、金融、电商、内容四大业务板块。
    科技基础比较差，最近在跟我们，还有阿狸、桦为争抢政务云和智慧城市市场。
    目前来看，算不上什么大患，我们更应该注意的是阿狸和桦为。”
    波尼马点头，说到底，锐向还是成立时间太晚，底蕴太浅。
    哪怕在张益达“穷兵黩武”式地搞科技研发的情况下，差距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够追平的。
    “金融，锐向倒真的成了气候了，银行、保险、证券、基金……牌照都有，甚至还比我们多一张消费金融。
    现在跟拼哆哆、抖视、快手产生业务协同后，可能会迎来新的飞跃性发展。”
    波尼马默不作声，这就是放任的后果，简直就是养虎为患。
    “电商业务，拼哆哆发展虽快，但阿狸也不是吃素的，听说计划重启聚划算了。
    狗东那边，大强子更是把社交电商计划提上了日程。
    有这两家公司牵扯拼哆哆的精力，搞不好会成为锐向血流不止的大口子。”
    总算听到一点让人开心的消息了，波尼马笑着说：“拼哆哆现在的飞速发展都是建立在大量补贴上面的，一旦停止补贴，用户肯定大面积回流淘宝。”
    刘治平点头，“话是这样没错，但用户习惯一旦养成后，拼哆哆还是能在电商占据一席之地的。
    并且，新锐向集团可不止一个拼哆哆。”
    “怎么说？”波尼马皱眉，不止一个拼哆哆，难道有两个不成？
    刘治平目光深邃，“抖视、快手、小红书、B站四大平台的直播电商做起来后，有机会再造一个拼哆哆出来。”
    波尼马有些纳闷，没这么夸张吧？于是说道：“淘宝也有直播啊，还做得那么早，应该不会比锐向差吧？”
    刘治平摇头轻笑，“不一样的，淘宝自己流量都不够，拿什么养淘宝直播？
    锐向要是能够继续维持在短视频的龙头地位，直播电商规模将来很容易超过淘宝直播。”
    相比电商，波尼马更关心内容，问刘治平：“再说说内容板块。”
    “内容板块就讲究了。”
    刘治平叹了口气，“我感觉内容在从图文向短视频迁徙，包括、新闻几个板块，都在反馈用户使用时长在下降。
    而内容，恰恰就是锐向的七寸。只要在短视频击败他们，锐向就是一只拔了牙的老虎。”
    波尼马感觉事情很棘手，从去年开始，BAT三家就不约而同地在布局短视频，企图狙击抖视、快手。
    除了千度旗下的好看视频依靠千度的AI、内容底蕴站住了脚跟外，企鹅和阿狸都折戟沉沙了。
    微视还好点，土豆小视频那简直都没翻起什么浪来。
    “在锐向最成功的领域击败他？”波尼马眼中有怀疑，反问了一句。
    刘治平不假思索回应道：“对，这是锐向最强的一个细分领域，也是它流量最大来源地。
    只要切断了流量供应，锐向就被打断了脊梁骨。
    我知道这很难，但这必须是我们要坦然面对的现实。
    依托短视频，锐向可以向游戏、长视频、音乐、、动漫、电影……众多内容细分领域发起凶猛的攻击。”
    波尼马咀嚼着这一席话，越想越心烦。干脆点了支烟，边抽边说道：“要怎么打？”
    刘治平胸中自有韬略，一五一十讲述道：“QQ和微信全面开放一级流量入口给微视，再其次，砸钱挖明星过来入驻，抖视头部创作者也要挖……”
    一支烟抽完了，刘治平也差不多讲完了。
    “那你来牵这个头，调动全部的资源，务必要给我把抖视给压下去了。”
    刘治平苦笑，“抖视加快手都5亿日活跃用户了，只能说拼一把，没有万全的把握。”
    波尼马也不过分逼迫，说道：“那占据个行业第三名总没问题吧？或者说日活跃用户1亿。”
    “我会尽最大努力的！”
    波尼马对这话有些不满意，总觉得刘治平好像没什么信心。
    不过仔细想想，也知道事情难度有多大，只能安慰自己不要太着急上火了。
    另外，不是还有阿狸吗？恐怕比企鹅更着急上火吧！
    ()

第510章 二马联手
    《阿狸、企鹅的噩梦》
    《杰克马，准备好怎么接招了吗？》
    《从大学生创业者到全球十大互联网巨头，张益达做对了什么？》
    《五年，2000亿美金估值，从大学孵化器走向世界》
    ……
    看着媒体编撰的这些夸张的标题，杰克马先是觉得好笑，随即心底又深深升起了一种危机感。
    他本来都打算退休了，但张益达愈发壮大的商业势力，让他如鲠在噎，实在是放不下心啊！
    不行，必须得锐向集团添点堵，不能再让他们这样无限制膨胀下去了。
    随即，杰克马召集阿狸的一群高管，一起开了个会。
    杰克马近两年已经逐渐淡出公司管理了，与各国政要会面，给年轻人上上课，再拍拍电影，日子好不潇洒。
    一群阿狸高层接到通知，要他们在国内的也好，在国外的也好，所有人都必须在两天之内赶回国参会。
    通知里面没详细说会议内容，这让不少高管有些怨言。
    特别是在国外的，回一趟国，往返时间久不说，手里的事情也要耽搁。
    但大老板既然发话了，他们也只能照做，纷纷赶回临安总部。
    在大会议室里，除杰克马和蔡信以外，其他三十多名阿狸合伙人全都到齐了。
    没人敢随意交谈，只是互相以眼神交流，企图获取一点有用的信息。
    有人猜测到跟两天前那场逼格满满的新锐向集团成立大会有关。
    毕竟锐向那么高调，还确定四大板块业务，剑指的就是阿狸和企鹅。
    网上也是一片沸腾，互联网江湖沉寂太久了，阿狸、企鹅独霸天下这么些年，没人敢捋他们的虎须。
    而新锐向集团，在千呼万唤中走了出来，犹如勇斗恶龙的少年！
    这是一场互联网的狂欢，媒体从业者的狂欢。
    为了渲染气氛，各种鲜花、掌声送给了张益达和锐向。
    翻看各大自媒体平台，这几天全是跟张益达有关的文章。
    有复盘张益达起家路的，有称赞Musical.ly让中国互联网创业者头一次站在了全世界聚光灯下的。
    还有揣测张益达怎么赢得对赌，并且让风投死心塌地掏钱出来的……
    各种光辉事迹，以及牛逼光环给张益达戴上了。
    甚至微商、保险公司朋友圈的广告文案，除了李家城、杰克马以外，又新加了一个张益达。
    “张益达的拼哆哆打造的C2M模式，跟我们的这款面膜运营模式很类似……”
    “张益达旗下有好几家保险公司，他本人也多次在公开场合强调：明天和意外，你永远也猜不到哪个先来……”
    通过这些信息，在场的一些阿狸高管嗅到了种种不寻常，判断跟此事有关。
    没等太久，杰克马和蔡信结伴入场了。
    蔡信很有分寸，稍稍落后杰克马半个身位，跟在后面。
    落座以后，坐在首座的杰克马让助理分发了一叠资料。
    庞蕾作为阿狸合伙人，以及来赞达的CEO，也从东南亚赶回了总部。
    她翻看了一下资料，发现都是关于新锐向集团各项业务的数据汇总。
    上面还标明了一部分采集自各大公开新闻，一部分属于推测。
    杰克马没说话，列席的高管也没说话。
    整个会议室里安静无比，就只听到“哗哗”的纸张翻页声。
    等众人都翻看了足足有十几分钟后，杰克马才缓缓说道：“现在大家对我们的敌人有一个清晰的认知了吧？”
    逍遥子张永作为阿狸集团CEO，是杰克马内定的接班人，他回道：“很清晰了，新锐向集团产品流量可以排在国内第二，还在我们和千度的前面。
    千度2017年的营收将近850亿，根据这份数据推测，新锐向集团很有可能已经赶上甚至超过这个数字了。”
    金贤栋接任庞蕾成为了蚂蟥金服董事长，是原锐向集团的老对手，同时他也是阿狸三十几位合伙人之一。
    他对锐向号称的2000亿美元估值有些不服气，毕竟蚂蟥金服才成为全球估值最高独角兽没几天，就被新锐向集团把风头给抢了。
    他略带调侃的说道：“锐向这2000亿美元估值也没谁了，就算有800多亿，乃至1000亿营收又如何，估值灌水严重。”
    他一带头，其他高管也纷纷就此事发表了自己的观点。
    “要我说，撑死就1300亿，可能还高估了，也就骗骗外行人。”
    “应该还是一种噱头作用，阿狸上市那年也才这个估值，但锐向集团能和阿狸比？”
    “除了短视频业务，其他全是二流水平，缺乏核心竞争力。”
    ……
    听着这些言论，杰克马心里冒出了一股莫名火。
    “是不是要人家凌驾在阿狸头上了，你们才有危机感？”
    杰克马一发火，众人赶紧停止了讨论，个个噤若寒蝉，把头低着。
    毫不夸张地说，杰克马在阿狸内部已经被神化了，没人敢和他顶嘴。
    唯独蔡信还说得上两句话，但这个军师丝毫没有相劝的意思，埋着头看资料。
    杰克马冷着脸说道：“自从阿狸上市后，你们一个个都成了亿万富翁，是不是感觉就满足了？可以松懈了？
    照这么下去，别说实现持续发展101年的目标了，几年后，我们可能就要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了。”
    杰克马的话很重，让一群高管脸涨得通红，又羞又愧。
    不过安逸的生活也确实消磨了他们的意志，虽然外有亚马逊，内有狗东，但市场格局已经形成，谁也奈何不了谁。
    这种情况下，自然是没有当初创业那份激情和热血了。
    虽然有人心中腹诽，只许你拍电影，和女版巴菲特交朋友，不许我们追求一点美好的物质生活，这太没道理了吧。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没人敢说出口，只能装作一脸懊悔、羞愧的样子。
    见火候也差不多了，杰克马给蔡信递了一个眼神。
    军师放下手中的资料，开口说道：“毫不夸张地说，锐向已经成为了我们的大敌，一个比狗东更危险的敌人。
    完全可以和企鹅并列，甚至比企鹅给我们带来的直接威胁更大。
    企鹅的根基是社交泛娱乐产业，而锐向除了在内容上面发力以外，电商更是野心勃勃。
    我们为什么布局大文娱，布局内容？正是我们需要流量。
    锐向不缺流量，他们的电商业务更是探索出了一条下沉市场的新路子。
    阿狸要想不掉队，就得积极地去拥抱变化……”
    刚刚接任大文娱总裁的樊路远一阵头大，听军师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要大文娱给趟一条路出来，补上阿狸的流量短板？
    果不其然，蔡信找上了他，叫起了他的花名：“木华黎，内容这条线就拜托你了。”
    樊路远面露难色，“如今企鹅、锐向，还有千度都在这条赛道上扎堆，亏损恐怕……还会不断扩大。”
    要说阿狸哪个位置最难坐，恐怕就是他屁股下面这个大文娱总裁了。
    连他在内，不到2年时间，换了三任总裁。
    前面两个人，俞永福调任闲职，杨伟东进去了，都称不上全身而退。
    他接任这个职位后，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步了前两位的后尘。
    “不要怕亏损，再亏10年都没问题。”
    杰克马说话了，他眼神锐利地看着樊路远，“跟亏损相比，我最怕的是没有成绩。钱花出去了，成绩也没获得，那才是真正的失败。”
    有杰克马这句话，樊路远心里就踏实多了。
    毕竟内容产业哪有不花钱的，他就怕花钱多了被诟病。
    至于钱花出去了，成绩也没搞上来，那他也认命了，至少努力过。
    谈话的焦点又聚焦在电商业务上面了，蔡信看向戴着个眼镜，看起来好好先生似的淘宝总裁姜凡。
    见蔡信把目光放到姜凡身上，其他人皆有些惊讶。
    姜凡原来是友盟创始人，后来公司被阿狸并购了，又进入了阿狸。
    一路扶摇直上，去年还担任了淘宝总裁。今天参加会议的人全是阿狸合伙人，唯独姜凡还不是。
    但姜凡能够参会，可见上层领导对他的恩宠。
    姜凡正在回味昨夜的奇妙之旅，颇有些意犹未尽。
    见蔡信把目光投向他，立马回过神来，挺直了腰板。
    蔡信对这位年轻人一直以来表现出的敬业很满意，说道：“姜凡，集团决定重启聚划算业务，把聚划算从天猫剥离出来，由你来负责管理。
    另外，集团还会砸下重金，提供全方位支持，帮助你更好地完成任务。
    这项工作并不轻松，你务必要发挥出自己的最大才能，把拼哆哆的上升势头给打下去。”
    姜凡重重点头，“我一定会竭尽全力，请蔡总放心！”
    蔡信没有花名，他对杰克马这一套不太感冒。杰克马也没强迫他，毕竟是来自不易的人才，给点特权也没什么。
    其他人都朝姜凡投来了艳羡的目光，这是相当之重用啊！
    把与拼哆哆对攻的任务交给了姜凡这个年轻人，难道是要选为下下任接班人？
    杰克马也勉励道：“好好努力吧，干好这件事，阿狸合伙人不是问题。”
    姜凡有些激动，这不正是他渴求的吗？
    蔡信又扫了其他人一眼，说道：“我已经和企鹅方面沟通过了，达成了一定默契。
    这次他们攻击锐向的内容板块，而我们则在电商上面发力。
    以前的矛盾都可以先暂时搁置，共同打压锐向，这是双方最迫在眉睫的事情。”
    列席的阿狸高管都皱了一下眉头，和企鹅合作，还真是有点荒谬。
    但仔细想想，好像也有那么一些道理，毕竟锐向倒下了，企鹅和阿狸都将获利。
    到时候，两家巨头再延续之前的斗争就是了。
    接着，会议室里，张永起身，开始通过制作好的PPT对拼哆哆进行详细的分析。
    包括优点、缺陷全都不放过，逐条与阿狸对比，同时商讨应对方案。
    而姜凡也不时发表一些自己的独到见解，获得了杰克马、蔡信的高度赞赏。
    ()

第511章 1000万亿身价
    张益达不知道自己的高调，已经引起了二马的高度警惕，甚至还发起了针对自己的阴谋。
    当然了，还想继续猥琐发育也是不现实的。这么大体量，藏是藏不住的。
    干脆光明正大地宣扬出来，我就是要与阿狸、企鹅为敌，要跟他俩抢市场。
    这么做，在拉阿狸、企鹅仇恨的同时，也把全民的目光吸引过来了，不亚于一次超大型广告宣传。
    印尼这边的Tokopedia和Bukalapak合并也进入最后的尾声。
    Bukalapak作价10亿美元，Tokopedia作价50亿美元，合并成一家估值60亿美元的新电商公司BuyTogether，翻译“一起买”或者“拼哆哆”都行。
    Bukalapak被新锐向集团以“5亿美元现金+5亿美元股票”的方式全资买了下来。
    再然后，这家公司被新锐向集团塞进了BuyTogether这个公司主体，锐向占据了后者16.67%股份。
    Tokopedia原本被锐向集团持股7.13%，这部分持股在合并入BuyTogether后下降至5.94%。
    两部分股权相加，也才只达到22.61%，距离51%控股线还差了老大一截。
    锐向集团又和Tokopedia原股东进行了商议，以增发15亿美元锐向股份的形式，换取他们手上所持有的BuyTogether公司25%股权。
    再接着，锐向集团联合国信集团、力宝集团向BuyTogether注入12亿美元。
    其中锐向集团出资10亿美元，其他两家集团各出资1亿美元，把BuyTogether估值推高至12亿美元。
    锐向一共付出15亿美元现金，外加增发的20亿美元股票，成为BuyTogether占股53.56%的控股股东。
    BuyTogether也凭借72亿美元的估值，超越40亿美元估值的来赞达，成为东南亚估值最高的电商独角兽。
    益民网金持有Bukalapak公司8.5%股份，通过此项交易，获得了4250万美元现金，外加万分之二点一锐向集团股权。
    这部分股权看起来很少，都到万分位了，其实也是因为锐向估值太高了，已经达到了2020亿美元，万分之一个点就价值2000万刀。
    增发20亿美元股权，相当于锐向全部股东稀释了1%股权。
    张益达在锐向集团持股比例稍有下降，从47%下降至46.53%。
    交易完成后，BuyTogether举行了盛大的新闻发布会，宣告新公司诞生的同时，也披露了新一轮的融资。
    “12亿美元融资，72亿美元估值！”
    这个爆炸新闻让印尼记者惊呆了，如果消息属实的话，这家公司将是印尼估值最高的互联网公司。
    GoJek估值还没达到前世100亿美元的程度，现在还比不上“一起买”。
    记者们感到骄傲的同时，又有一种莫名的情感。
    这种情感就像国内网民听说“南非MIH是企鹅大股东”、“软银是阿狸大股东”一样，总是有些不甘心。
    但现实就是这样，无可奈何。
    印尼本土的风投、传统企业家要么投不起，要么不看好，就只能让外资染指这些国民级互联网公司了。
    张益达和两家公司的CEO威廉、阿奇玛共同出资了新闻发布会。
    在会场上，就有见多识广的记者问道：“听说张先生是身价1000万亿印尼盾的亚洲第一富豪，锐向集团是估值1.4万兆印尼盾世界第八大互联网公司。
    从一个大学生，到如今的超级富豪、创业英雄，你能否分享一下你的成功经验？”
    一大群记者不淡定了，主要是“1000万亿”、“1.4万兆”两个数字太惊人。
    别说见过这么多钱了，听都很少听到。
    张益达也是懵逼了那么一下，我有那么有钱吗？
    随即想到人民币兑印尼盾1比2000的汇率才反应过来，1000万亿印尼盾可不就是5000亿人民币吗？
    他笑着回道：“其实没有什么特殊的成功经验，坚持是我人生的一大信条。
    我也遇到过危机、挫折，但都坚持下来了。”
    记者一下子被转移了关注点，从电商公司转移到了张益达身上，威廉和阿奇玛两人在一旁尬笑。
    好半天以后，记者才重新把注意力转回了今天的正事上面。
    有记者就问：“威廉先生，为什么会把公司卖给外资企业？”
    威廉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这不是卖公司，锐向将是“一起买”的重要股东和合作伙伴。”
    “还说不是卖公司，那你们为什么要改名字？”
    威廉解释道：“一起买在中国叫拼哆哆，是一种社交电商模式……”
    解释了一下拼哆哆的原理，威廉又补充道：“这是一种非常棒的模式，商家卖出更多货物，消费者可以享受更便宜的商品。”
    “这是不是一种团购模式？”有记者问道。
    “可以这么理解，但是并不全正确。”
    威廉在参观考察拼哆哆后，也觉得这是一种很棒的模式，利用得好，将成为一起买接下来与其他电商竞争的有力武器。
    威廉答了几个记者提问，又轮到阿奇玛这个总裁了。
    他介绍道，“一起买接下来将和Musical.ly达成重要合作，双方会在直播电商、短视频电商等新兴业务上面探索更多可能。”
    Musical.ly也是印尼知名的应用，年轻人基本都会用。
    但记者基本没听说过短视频电商、直播电商，又是一番追问。
    阿奇玛把自己在中国的所见所闻又讲述了一遍，当听到中国的直播网红以直播的形式，一晚上卖出几百亿印尼盾商品的时候，又是一阵惊呼。
    阿奇玛趁热打铁的说道：“一起买将通过这种新商业模式，为印尼创造10万个就业岗位，拉动经济增长，增加国家税收……”
    张益达就在一旁默默看着威廉和阿奇玛轮番装逼，他们俩在公司合并尽调期间来中国学习了半个月。
    此时和记者聊起这些东西，新名词，新商业模式层出不穷，唬得一帮记者一愣一愣的。
    新闻发布会很成功，记者们也觉得此行不虚。
    不仅见到了身价1000万亿级别的亚洲第一富豪，还听到了这么多的新商业模式。
    关于一起买的新闻自然也传到了来赞达CEO庞蕾和Sea集团CEO李小冬耳朵里。
    庞蕾是觉得张益达阴魂不散，从蚂蟥金服那会儿就跟她作对，现在还撵到东南亚来了。
    李小冬则有些小郁闷，锐向本来是Sea的股东，现在却因为电商业务成了竞争对手。
    看来，必须得把锐向踢出股东行列了。
    消息传回国内，很多人都觉得锐向越来越有巨头气质了，国际化业务愈发壮大。
    ()

第512章 打入敌人内部
    在张益达还在印尼逗留的这段时间，GoJek的CEO纳迪姆·马卡里姆找上门来了。
    在下榻的五星级酒店提供的私人会客厅内，张益达同他见了一面。
    “在这里，首先恭喜张先生的锐向集团成为全球估值最高独角兽。
    哈哈，2000亿美元，真是叹为观止啊！”
    马卡里姆出身名校，家族更是印尼老牌政治家族，社交礼仪还是十分得体的。
    此时说起客套话，简直是一套又一套。
    张益达淡淡微笑，他猜测马卡里姆突然来找自己，而不是像平常打电话、发邮件，应该是有要事相商。
    “BuyTogether这次可是搞了个大新闻啊，现在全印尼都在讨论这家公司。”
    马卡里姆微笑道，“12亿美元创下了印尼互联网公司有史以来的单轮最高融资记录。
    72亿美元的估值也成为了印尼本土估值最高的独角兽公司。即使纵观整个东南亚，也只有我们的老对手Grab可以和“一起买”一较高下。”
    张益达见马卡里姆一直不进入正题，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这小子心里绝对有鬼。
    不过张益达也没去揭破，而是顺着马卡里姆的话讲道：“东南亚互联网最大的两个细分市场，一个是电商，另一个就是交通出行。
    电商竞争很激烈，亚马逊、企鹅、阿狸都已经入局，将来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但交通出行的局势已经很明朗了，将来的胜者不是GoJek就是Grab。”
    马卡里姆点头，这也是他为什么不进电商行业插一脚的原因。
    如果说美国互联网是中国互联网的师父，那东南亚移动互联网就是中国移动互联网的徒弟，深受中国巨头的影响。
    马卡里姆一直想把GoJek做成一个超级APP，既能打车，又能点外卖，还能提供快递业务。
    中国的微信、支付贝、投融汇给他树立了一个好榜样，他认为超级独角兽公司的正确发展方向就是这样的，具备多样化服务，最大程度维持住自身平台的流量，以催生更大商业价值。
    马卡里姆还是憋不住话了，如实说道：“Grab并购了优步东南亚后，市场已经跃升为多个东盟国家的第一名。
    就拿菲律宾来说，Grab在当地市场份额已经占到了93％。
    这对于GoJek来说，绝不是什么好消息。”
    锐向作为Grab股东，张益达也是知晓Grab并购优步东南亚业务的详细交易的。
    和嘀嘀并购优步中国差不多，Grab以27.5%股权的代价合并了优步东南亚。
    这项交易，不仅成功奠定了Grab东南亚打车一哥的地位，还使得Grab估值达到了100亿美金，成为东南亚有史以来第一只超级独角兽。
    风头一时无两！
    为什么轮到Grab来并购优步东南亚，也是有讲究的。
    软银、嘀嘀等交通出行重要玩家都是Grab股东，同时优步又是嘀嘀股东，软银又是优步和嘀嘀的股东。
    而GoJek的股东除了锐向以外，其他都是普通投行，后台没有Grab硬，自然只能眼睁睁看见肥肉进了对手嘴里。
    这件事，张益达也爱莫能助。
    锐向是嘀嘀、Grab、GoJek、印度Ola等四大打车平台股东，要是当初出售Green的时候同意和Uber换股，张益达还能把Uber装进事业版图。
    但张益达没同意这么做，因为Uber无法推动锐向的移动支付在欧美地区落地。
    其他四个打车软件则不然，都和魔宝支付以及其他三个本地电子钱包有重要合作关系。
    但这几家公司锐向占股均不高，主要是打车领域太烧钱，玩不起。
    软银则不一样，在各大打车软件持股比例都很高，堪称全球交通出行最大玩家。
    软银接手企鹅转让的股份后，再加上之前投资获得的部分股权，目前在新锐向集团的持股比例已经超过15%。
    张益达此时还想起了一件事。
    蚂蟥金服在年初宣布，将转让33%股权给阿狸巴巴集团。
    这场让软银、雅虎等外资股东和杰克马产生龌龊，也让杰克马声誉受损的事情终于要划上句号了。
    事情要追溯到八九年前，杰克马通过各方面运作，先后两次共花了3.3亿元人民币将支付贝业务从阿狸巴巴集团剥离。
    并将这块业务放入浙江阿狸巴巴商务有限公司，该公司杰克马持股80%。
    按照当时的股权比例，软银和雅虎要分别占据支付贝34.5%和22.6%股份，但变成杰克马个人持有80%股份了。
    外资股东当然不干了，认为杰克马有违商业信誉，还把这件事情在国际上散布，给杰克马施压。
    甚至那两年美元基金投资中国互联网产业都受到了影响，因为风投怕出现同样的事情，遭受巨大经济损失。
    当时给出的解释是，国家对于在线支付工具是不允许外资控制，杰克马也是无奈才出此下策。
    经过和软银、雅虎等股东的沟通，达成了相关协议：
    蚂蟥金服每年需向阿狸支付知识产权及技术服务费，金额相当于蚂蟥金服税前利润的37.5%；
    同时，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阿狸有权入股并持有蚂蟥金服33%的股权，并将相应的知识产权转让给蚂蟥金服。
    要说事情得到了圆满的解决，也不竟然。
    不然雅虎东瀛也不会选择和锐向共同成立东瀛合资电子钱包PayPay了，这其实背后是孙正义对杰克马的不满。
    软银一直在减持阿狸股份，到今年年中还持有28.8%，相当于间接持有蚂蟥金服9.5%股份。
    只不过这部分股权还没交割完毕，预计得等到明年了。
    且就算交割完毕了，软银在蚂蟥金服的权益也远低于持股超过15%的锐向。
    如果软银偏向蚂蟥金服，连带着软银在东南亚、印度投资的一系列互联网应用偏向蚂蟥金服系的电子钱包，将对锐向的海外移动支付业务造成巨大的冲击。
    但张益达不担心孙正义偏向蚂蟥金服，毕竟商人总是会算账的。
    见张益达突然走神了，马卡里姆咳嗽了一声，前者赶紧回过神来。
    “不好意思，刚刚想事情去了。”
    马卡里姆挥挥手，表示无碍，又接着说：“面对Grab带来的巨大竞争压力，GoJek接下来要进行一轮巨额融资了。”
    “巨额融资？”
    张益达问道：“多少金额啊？”
    马卡里姆有些兴奋的说道：“15亿美元！”
    张益达闻言，笑道：“这是好事啊！你来就是和我商量这个的吗？不用商量了，我支持。”
    马卡里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张益达皱起了眉头，莫非有什么隐情？
    于是问马卡里姆：“这一轮的融资都有谁参与？”
    马卡里姆一咬牙，干脆利落的说道：“有谷歌、淡马锡、黑石、镁团、狗东以及……企鹅！”
    瞟了眼已经面沉如水的张益达，马卡里姆心中也很无奈。
    不这样做，GoJek拿什么对抗靠山众多的Grab。
    ()

第513章 大胆的想法
    张益达没有立即对此事发表意见，而是仔细思量起了企鹅这背后的盘算。
    GoJek对锐向的最大作用就是作为印尼本土电子钱包RPay的应用层，为RPay发展移动支付提供便利。
    随着RPay的用户规模快速增长，商业价值越发凸显的同时，烧钱也是厉害无比。
    在完成5250万美元融资后，后面又进行了一轮2亿美元的内部增资。
    GoJek和Tokopedia、Traveloka三家公司，以及金光集团、力宝集团都不愿意股权被稀释，按照各自持有的股权比例进行了跟投。
    唯独马卡里姆掏不起，或者说舍不得掏近400万美元进行跟投，股权比例被稀释至0.8%。
    而这部分由锐向替他掏了，锐向持股比例从49.66%增至50.13%。
    其他三家互联网公司持股比例还是10.07%，两家老牌华人财阀也还是持股9.43%，均没有变化。
    Tokopedia更名为一起买，已经被锐向控股了。其他两家互联网公司，锐向也还持有小部分股权。
    所以无论GoJek是否接受企鹅的投资，都无法动摇锐向在RPay的控股地位。
    另外，RPay和Sea集团旗下的AirPay算是竞争对手。
    那企鹅入股GoJek意义何在呢？两头下注？
    张益达觉得没这么简单，看向马卡里姆，淡淡道：“企鹅是不是给你许诺了什么条件？”
    马卡里姆也不是毛头小伙了，三十多岁的人了，有些城府。
    他笑着回道：“许诺什么啊？没有的事。”
    张益达不太相信他的话，事情肯定没这么简单。
    “企鹅旗下有Sea集团，覆盖游戏、电商、支付三大板块。
    GoJek作为一家交通出行公司，能够给企鹅提供什么？
    只有支付，也只能是支付。”
    张益达戏谑地看着马卡里姆，他觉得自己快猜到真相了。
    马卡里姆对RPay股权结构不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曾多次提过增加GoJek在电子钱包合资公司中的股权，但毫无意外，全都被张益达拒绝了。
    马卡里姆摇头失笑，“张先生，你太多虑了，RPay发展越来越好，我怎么可能舍弃这一切，去另立门户。”
    表面上马卡里姆一副毫无芥蒂的样子，其实他内心中很不平静。
    GoJek在RPay推广过程中可谓立下了汗马功劳，这么大的付出，才拥有10个点的股份，怎么能让他服气？
    他不否认另外两家股东，电商网站Tokopedia和旅游网站Traveloka也在RPay的推广中发挥了一定的作用。
    包括锐向从中国派遣工程师，给予一定技术力量支持，这都为RPay的崛起贡献了一份力量。
    但GrabPay呢？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这个电子钱包是Grab控股子公司，由Grab占股51%，锐向占股49%。
    虽然直接持股加上间接持股，锐向的股权比例是超过50%的，是隐藏的大股东。
    但从直接持股及话语权来讲，Grab才是GrabPay真正的控制人，锐向只是享有更多经济权益而已。
    Grab能以支付为基础搭建多应用场景，这是因为GrabPay是在前者的控制下。
    但GoJek却不能，因为RPay只是GoJek的参股公司，GoJek根本没法控制这家公司，更别说产生更大的业务协同了。
    Grab和GoJek的对立是全方位的，看见老对手发展没有过多掣肘，马卡里姆自然是羡慕嫉妒恨。
    他给张益达多次提过要求，按照他的想法，锐向可以继续保留大股东的地位，GoJek把其他四家机构手中的股份买过来。
    他认为这样的要求，一定都不过分，正常诉求而已。
    然而，张益达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满足他，还说什么要团结更多力量，共同把蛋糕做大。
    这让他沮丧的同时，又深深升起了一股悔意。
    或许当初就不该接受锐向的投资，乃至合资成立RPay。
    但他不敢，也不能贸然就脱离锐向阵营，就在他都快绝了自己的电子钱包梦的时候。
    企鹅的刘治平找上门了，并开出了一个让马卡里姆无比心动的条件。
    “企鹅支持GoJek创建属于自己的电子钱包，由GoJek控股51%，企鹅或者AirPay占股49%。
    企鹅从不是霸道的公司，我们讲究的是共赢。
    GoJek也不用担心恶了锐向，有企鹅在，你们公司后续融资，我们包了。”
    刘治平的话很有诱惑力，而且解决了很多后顾之忧，让马卡里姆很难拒绝。
    相比锐向，企鹅的实力无疑更加雄厚，是一只更加粗壮的大腿。
    张益达看着一脸微笑，表情轻松的马卡里姆，心中生疑，难道是我判断错了？
    “为什么非要接受企鹅的投资？你知不知道AirPay是我们的重要竞争对手。”
    马卡里姆笑了笑，“这没关系嘛，GrabPay也是我们的竞争对手啊！巨头公司，几头下注很正常，我看得很开的。”
    张益达听出了话中带刺，问道：“马卡里姆，你是不是对我拒绝了你的要求不满？”
    “没有！”
    马卡里姆脸色如常道，“张先生你说得对，我们应该团结更多伙伴，让RPay的支付场景更多样化。”
    看着马卡里姆的脸，张益达打量了半天，分辨不出他这话的真假。
    “拒绝企鹅、狗东的入股吧，锐向来领投本轮融资，如何？”
    张益达的话，让马卡里姆感到稍稍有些意外。
    锐向自打几年前投过GoJek一轮后，一直没有进行跟投。
    在马卡里姆想来，锐向不是特别看好交通出行赛道，起码相对电商、移动支付来说，在交通出行上面的投入是少之又少。
    除了占据少量股份，把交通出行公司拉入锐向的移动支付生态合作伙伴中以外，基本上没有其他额外的想法。
    但这突然之间转性了，难道是受到企鹅的刺激，有了危机感？
    马卡里姆笑道：“Grab有非常豪华的股东团队，GoJek在这上面差对方不少。”
    张益达闻言，皱了一下眉头，这是委婉拒绝自己了？
    “你是铁了心要拿企鹅的投资吗？”
    看见张益达认真了起来，马卡里姆也收起了笑容，与张益达对视着，淡淡道：“GoJek想要生存，并且生存地好，只能这样。”
    “你的意思是拿了锐向的投资就不能生存了？”
    马卡里姆说道：“锐向是Grab股东没错吧？软银也是Grab股东也没错吧？
    还有GGV、高陵资本、中投公司……这些都是锐向和Grab的共同股东。”
    张益达摇头，“你全理解错了，股东又怎么样？锐向是在我的意志下发展的，我完全能掌控锐向，并不会做对GoJek不利的事情。
    再说了，你倒向企鹅就一定安全吗？”
    马卡里姆嘴硬道：“起码我们跟Sea业务上面没什么冲突，有冲突也顶多发生在……”
    意识到差点说漏嘴的马卡里姆，赶紧岔开了话题：“总之，这一轮融资我已经决定了，任何人都不能改变我的决策。”
    “所以，你只是例行公事通知我一声？”
    马卡里姆摇头，“我不想跟张先生闹出不愉快，但也请你理解我！”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
    ()

第514章 谋划未来
    马卡里姆看着神秘兮兮的张益达，对他那所谓的“大胆的想法”也很好奇。
    “你别不是想把GoJek和Grab合并了吧？”马卡里姆突然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道。
    张益达轻轻摇了摇头，“错了，光这个能叫大胆的想法吗？你也太小看我的格局了。”
    马卡里姆想了会儿，眼睛一亮：“再加上RPay和GrabPay！”
    “还不止！”张益达轻笑。
    “那再加上BuyTogether！”
    张益达这下不说话了，就默默看着马卡里姆。
    马卡里姆觉得张益达这个想法太大胆了，合并这么多公司进来，组成的巨无霸将彻底制霸东南亚，再无敌手。
    “张先生，你这想法有些不现实，最大的阻力不用我多说，你也知道在哪？”
    尽管感到这计划很惊艳，但马卡里姆觉得真实施起来难度重重。
    “你是说陈炳耀那边吧？”
    张益达笑道，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马卡里姆点头，“没错，曾经有中间人牵头撮合我们两家公司合并，我当时都同意跟他见一面。
    但陈炳耀拒绝了，还说只用花收购款一半的钱就能打败我们，为什么要花全款？”
    说到这，马卡里姆面露不屑。他也是一位天之骄子，论家族出身、名校履历，一点都不比陈炳耀差。
    被对方如此蔑视，他当时就发誓，一定要把Grab踩在脚下。
    张益达对这些消息有些耳闻，笑道：“一时意气之争而已，没必要放在心上。
    我相信陈炳耀此刻也很后悔，因为他不仅没有打败GoJek，反而GoJek变得愈发强大！”
    听到张益达的夸赞，马卡里姆脸色渐缓，语气平静道：“不得不说，张先生你的这个想法很美好，连我听了都很心动。
    但合并以后，谁为主谁为次呢？”
    张益达早就把这个问题想清楚了，笑道：“听说你家族有意让你从政？”
    马卡里姆不动声色暼了张益达一眼，他不知道张益达从哪听来了这么隐秘的消息，难道是谁走漏了风声？
    他现在还在考虑，一边是蒸蒸日上的商业帝国，一边是家族政治遗产，到底该选择哪一边？
    “按张先生这个意思，我就应该去从政，把企业经营权让给陈炳耀？”
    张益达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在你去从政以前，可以由你来担任这个新集团的CEO。
    等你进入政坛以后，再把位置让给陈炳耀。”
    马卡里姆觉得听起来好像挺不错的，担任CEO的时间也在陈炳耀前面，算是一雪前耻了。
    而且还可以在正式进入政坛前，通过这家东南亚第一互联网集团CEO的身份提升提升自己的名望。
    至于经济权益，他如今只持有GoJek不到10%的股份了。
    合并进新公司，股权虽然会被稀释，但价值不会变，说不定还会因为头部效应而大幅升值。
    见马卡里姆面露犹豫，张益达又趁热打铁道：“这家新集团一旦诞生，以中国互联网公司来做示例的话。
    相当于是阿狸+蚂蟥金服+嘀嘀+镁团的集合体，这4家中国互联网公司加起来价值6000多亿美金。
    东南亚人口只有中国一半，就算3000亿美金好了。
    这几家中国公司你都不陌生吧？每一家都有自己的护城河，组成一家公司，那就更可怕了。
    整个东南亚互联网经济产生的利益，大部分都将装进这家新集团肚子里。
    而且你们两家打车软件也不用再打生打死了，直接可以开启商业变现。
    省下来的财力，还可以投入其他的方向，比如说金融科技、电子商务、社交娱乐等等。”
    马卡里姆摇头，“张先生，你太夸张了，东南亚的人均GDP和互联网经济水平和中国有很大不同，不能直接以人口算公司估值体量。
    而且东南亚主要的6个国家，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文化、法律、宗教，整合起来不可能达到中国互联网巨头那种水平。
    再说了，Sea集团、来赞达公司也不会坐以待毙，必定会和我们争抢市场。”
    张益达听对方这么说，就知道事情有门了。
    企鹅想给自己埋雷，或者说挑拨关系，自己偏偏不能让他们得逞。
    如果GoJek退出RPay，势必给后者造成重创，很有可能会从第一梯队滑落至第二梯队。
    如今东南亚市场占有率最高的就是GrabPay和RPay，依赖各自的支付场景，市场稳得很。
    要是两家公司内乱起来，排名第三的AirPay将成最大获利者。
    “中国的阿狸、企鹅已经屹立二十年了，跟他们同时期的几家互联网公司都掉队了。
    马卡里姆，我们欲要打造的这艘互联网超级巨舰，要是发展起来了，在东南亚的地位比阿狸、企鹅在中国地位还要高，还要稳固。
    到时候你去从政了，股权也可以作为家族资产传承下去。”
    张益达停顿了一下，又说：“毫不夸张地说，GoJek和Grab这么打下去，将来是个什么样的结局很难说得清楚。
    Uber、Lyft、Ola、嘀嘀，打车应用还没一家能够成功盈利。
    而电商、以及移动支付延伸出来的金融科技不一样，这都是成功通过市场检验的成功模式，可以赚钱，可以长期存在。”
    张益达说话不太好听，就差直接说这个行业注定是个赔钱货了。
    但马卡里姆没有不高兴，因为张益达说的都是事实，出行平台盈利是出了名的难，全世界都在探索。
    而自己可能在未来一两年内就要步入政坛了，也确实该为自己拥有的资产做一份长远的规划了。
    不能因为从政，就荒废了一手打下的事业版图。
    官要当，商业事业也不能丢，政商两手都要抓。
    组建一家巨无霸公司，形成马太效应，吃下东南亚大部分互联网市场，让手中的股权更值钱，更长远地传承。
    听起来好像是个不错的计划，另外还能出任一届这个巨无霸公司的CEO。
    一切都是如此的完美，但关键是能真正地实现吗？
    马卡里姆问张益达：“张先生，你确定能够说服陈炳耀？”
    马卡里姆眼神锋利如刀，似乎要确定一下真伪。
    他想过，张益达扯这么大一通，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搅黄企鹅的入股。
    听起来好像很玄乎，但理论上有这个动机。毕竟搅黄了企鹅的入股，对锐向很有好处。
    商业社会残酷无情，马卡里姆不得不防。
    张益达压根就没和陈炳耀沟通过，有个锤子把握。
    他给马卡里姆说这么大一通，就是想把对方稳住，自己再去找陈炳耀谈谈。
    能谈下来当然最好，谈不下来，局面也不会更坏到哪去。
    衡量了一下付出和回报，张益达决定再玩一次合纵连横。
    心里虽然没什么底，但张益达脸上还是写满了自信，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试图给马卡里姆传递一些信号。
    “他是个野心勃勃的人，会动心的。”
    马卡里姆也不傻，想了想说道：“张先生，我这边可以等你一周。
    超过一周时间，我就接受企鹅的投资。”
    张益达皱眉，“一周时间太短了，几百亿美金的交易，岂能这么马马虎虎？”
    马卡里姆笑道：“张先生能拥有这么大事业，肯定不是一般人，我相信你的能力！”
    “不仅是陈炳耀，还有一起买的一群股东，我都需要沟通。
    一周时间太短了，起码一个月！”
    马卡里姆觉得一个月太久了，很容易发生一些意外，导致企鹅这边的交易黄掉。
    到时候合并计划也没成功，那他真的就是彻头彻尾的煞笔了。
    “半个月时间，不可能更长了。”
    张益达还想继续砍砍价，但是见马卡里姆目光坚定，一副死不松口的样子。
    “好好，就半个月吧！”
    主要目标还是陈炳耀，要是半个月都无法说服对方，张益达相信即使给半年时间，也还是一样的结果。
    ()

第515章 管理权
    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张益达端着一杯咖啡，眺望远方的新加坡海岸线。
    称赞道：“风景不错，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要是我每天上班都能面对如此美景，即使天天996或者007都愿意！”
    Grab在京城有研发实验室，陈炳耀也略懂张益达说的梗。
    他笑着说：“只要钱给到位了，什么都好商量。”
    张益达笑了笑，没有继续玩梗。因为他知道Grab和国内互联网公司不一样，不搞加班文化。
    这也和东南亚互联网竞争不激烈有关，国内互联网公司可不敢这么玩。
    “还没来得及恭喜你，2000亿美金公司，了不起！”
    陈炳耀走到窗边，与张益达并肩一起看大海。
    “Grab也会迎来这一天的。”
    陈炳耀只当这是客气话，也没反驳，笑着回道：“那就借你吉言了！”
    “Grab并购优步后，应该能一统东南亚打车江湖了吧？”
    陈炳耀望着天花板，深呼了一口气，缓缓道：“印尼市场很难完全拿下，有地方保护主义，马卡里姆家里又是老牌政治家族。
    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张益达知道Grab进入印尼市场，光一张业务许可牌照就被为难了很久。
    不然，先发展好几年的Grab可能早就把GoJek给拍死了。
    为什么陈炳耀对GoJek有些不屑，跟这些事情也脱离不了干系。
    “无法快速解决出行战事，其他如移动支付、金融科技等业务就无法全力投入竞争中去。”
    陈炳耀苦笑一声，“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不像中国是一个地域辽阔的国家，标准统一。
    中国互联网公司可以用两年时间覆盖完全国，而东南亚互联网公司光覆盖6个主流国家可能就要用五六年时间。”
    张益达点头，只有出过海，才知道这么多小国家市场有多麻烦。
    要了解当地风俗，以针对性推出活动；要了解当地宗教，以免搞出点乌龙事件，又亵渎了哪位大神……
    “优步的业务消化得怎么样了？”
    优步东南亚是被Grab三月份收购的，此时已过去了三个月，张益达猜想应该差不多消化大半了。
    “人员、团队接管上面都没什么问题，就是有些国家发出了不一样的声音，说Grab涉嫌垄断之类的。”
    陈炳耀耸了耸肩，很是无奈，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担忧。
    张益达笑了笑，又问起了外卖业务。
    “外卖业务，应该是未来赚钱的业务之一。”
    对这一点，陈炳耀十分笃信。
    随即他又说道：“外卖领域里面的竞争对手不少，除了GoJek旗下的GoFood，还有其他好几家主流外卖平台在与我们争抢市场。
    不过，借助于Grab在出行平台积累下的资源，我们有信心击败其他对手，成为行业的龙头。”
    张益达微微颔首，对这些观点表示认可。
    东南亚和中国出行市场有些不同，这些载客的网约车司机，很大一部分人的载客交通工具都是摩托车。
    从“运人”到“运外卖”，除了系统，其他地方基本上不需要做太大的改动，过渡非常平滑。
    而且东南亚目前没有出现饿了么和镁团那么大体量的外卖公司，迟早业务都会被两大出行平台蚕食。
    在这一点上面，他们实现了嘀嘀梦寐以求的突破。
    “听说你有意让GrabPay在现有的移动支付业务以外，加上司机保险、P2P小额贷款、财富管理等金融业务？”
    陈炳耀笑道：“进入2018年以后，GrabPay发展很快，如今已进入了8个国家235个城市，我认为开启变现的时机已经到来了。”
    张益达暗自点头，相比其他公司，Grab已经显露巨头峥嵘了。
    从16年成立，到17年初的30座城市，再到如今的235座城市，堪称跨越式发展，稳坐东南亚第一电子钱包宝座。
    “噢，对了，听说Grab用户数量已经突破1亿了？”
    陈炳耀笑了笑，“其实只有9500万，宣传效果嘛，你懂的。”
    张益达那是相当懂，觉得这点夸大算什么，跟国内互联网公司相比，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Sea上市以后，股价涨得不错，Grab什么时候把IPO提上日程啊？”
    陈炳耀摇头，“我还想再等一等，现在很多业务还没走向成熟，利润就不说了，营收在收购优步后，堪堪才达到10亿美元。”
    10亿美元营收，对应100亿美元估值，市销率10倍，也不是很夸张。张益达心中想道。
    两人又聊了聊业务，张益达对Grab的发展现状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认识。
    见火候也差不多了，张益达开始问道：“你认为Grab多久能成为千亿美金的独角兽？”
    “千亿美金？”
    陈炳耀不是特别惊讶，因为Grab目前已经达到了百亿美金估值，千亿美金的梦他也不是没做过。
    只是有些诧异，张益达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也许5年到10年吧！”
    陈炳耀没有说达不到千亿美金，那等于说在给自己、给公司设限。
    他不是没有研究过市场，东南亚有这么多年轻人口，经济也在快速发展。
    出现一家相当于阿狸、企鹅五分之一的巨头公司，那是早晚的事。
    而Grab作为东南亚最大的几家互联网公司之一，当然有资格竞逐千亿美金帝国的宝座。
    “GoJek的存在，对Grab的发展始终会是一个障碍。
    在主营业务还存有大敌的时候，你能够心无旁骛地去发展其他业务吗？”
    陈炳耀嗅出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问道：“GoJek让你来当说客吗？他们想接受并购？”
    “不是，是我主动来当这个说客的。”
    张益达边说边观察陈炳耀的神情，后者面色如常，看不出喜恶来。
    见陈炳耀沉默不语，张益达又继续劝说：“没必要这么排斥并购，咱们应该把格局放大一点。”
    陈炳耀摇头，“不是格局的事情，在我眼里，GoJek根本不值50亿美元。”
    “但并购GoJek后，资本市场会给你补上这部分差价。”
    陈炳耀明白张益达的意思，彻底统治东南亚出行赛道，资本市场给予一定溢价空间。
    “那合并以后，GoJek的管理团队怎么安排呢？”
    见陈炳耀这么问，张益达就知道有戏。
    赶紧又给陈炳耀复述了一下自己和马卡里姆的约定，并强调，后者不会一直霸占CEO位置不放，主要就过一下瘾，提升名望。
    “如果马卡里姆一直占住位置不肯让呢？”
    张益达说道：“有任期，到期了，董事会重新选。”
    “可是Grab是我的公司啊，凭什么让他担任CEO，那我干嘛？给他当下属？”
    尽管陈炳耀修养比较好，但此时听到张益达的馊主意，让手下败将爬自己头上，难免也有些火大。
    “你来当董事局主席！”张益达一本正经道。
    陈炳耀暼了张益达一眼，“那你呢？”
    “锐向就当个富贵闲人好了。”
    听到张益达这么说，陈炳耀稍稍安了下心。
    公司做到如今的体量，自然不会甘心做锐向的控股子公司。
    而锐向如果只是做大股东，不拿走管理权的话，也不是不能商量。
    “RPay和BuyTogether也要合并进来！”
    陈炳耀皱了下眉，一下子装这么多公司进来，公司虽然会膨胀成一个巨无霸，但他的股权也会被稀释很多。
    “统治了交通出行赛道后，留给Grab的大方向只有两个，一个是电商，一个是金融科技。”
    陈炳耀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么一个情况。
    吞掉GoJek后，还想让公司更上一层楼，也必须切入其他新领域。
    而电商和金融科技作为最大的两条赛道，几乎成为了必选项。
    “你想要多少股份？”
    陈炳耀很直接问道，他不相信张益达这么费力推动此事，而自身没有利益诉求。
    如果索求太多的话，那他就得仔细衡量得失了。
    “40%怎么样？”
    差不多把东南亚布下的大部分棋子都打算装入Grab公司，张益达自然要寻求大股东地位。
    和企鹅跟Sea的关系差不多，做大股东却不完全控制企业。
    因为AB股的存在，也很难对Grab进行控制，除非创始人主动愿意放弃。
    东南亚的互联网行业竞争愈发激烈了，张益达觉得很有必要把手上的资源整合在一起，不给企鹅、阿狸个个击破的机会。
    “我要考虑一下。”
    陈炳耀还是没有贸然答复张益达，毕竟事情这么大，他也不能随意许诺什么。
    除了跟创始团队商量以外，股东方面也需要沟通。
    “不要让我等太久，只有一周时间，错过了，GoJek就要接受15亿美元融资，那再合并的机会很渺茫了，股东层面矛盾重重。”
    听到15亿美元这个数字，陈炳耀还是有些吃惊，虽然去年Grab接受了一轮软银领投的25亿美元巨额融资。
    但GoJek如今也要获得这么大笔融资，算不上一个好消息。
    融资完成后，双方的出行之战又要形成胶着态势。
    “不会让你等太久的，一周之内必定给你一个圆满答复。”
    听完张益达开出的条件，以及描绘的蓝图，从个人内心来讲，陈炳耀是非常动心的。
    只是装入这么多公司，他个人持股比例可能会跌到2%以下，比陈卫都还要惨。
    但能掌管一家东南亚估值最高的独角兽，一切也都是值得的。
    ()

第516章 行业至暗时刻
    张益达在东南亚组织一场在当地史无前例的大并购，与此同时，国内P2P行业也迎来了至暗时刻。
    仅6月份一个月，就有上百家平台或倒闭或跑路，平均一天三四家垮台的速度，其中不乏知名的百亿级平台。
    过去几年中，不是没有平台垮台，但大部分投资者都习以为常了。
    毕竟这个行业离钱近，进入门槛也低，不少薄有身家的老板投个几百万，买套系统，招几个程序猿就开始发标了。
    募集到的资金或者用于自己的其他生意，或者拿去炒股、炒地皮。
    当然，也有部分老板一开始就抱着捞一笔就跑的想法入场的。
    这些人死得最快，毕竟大部分旁氏坚持几个月就不行了，会宣传的寿命可能长一些。
    这一轮的倒闭潮，超过了投资者的想象，远比以往任何一年都来得更加凶猛。
    恐慌的情绪也是会传染的，益民网金旗下的益民理财和睿信集团旗下的瑞民理财也受到了非常大的冲击。
    受此消息影响，在美国上市的互金中概股一路暴跌。
    益民网金开盘大跌超过10%，股价跌至14美元，市值约35亿美元，较IPO发行价25美元下跌超过44%，较巅峰市值120亿美元下跌超过75%。
    益民财富、益民贷也各有跌幅，但没益民网金这么严重。
    益民网金曾经顶着“互金第一股”、“P2P第一股”的名头上市，积累了很大的声望，也节约了很多广告费。
    但当行业坍塌的时候，也是承受反噬最重的一个。
    益民网金上市也差不多三年了，除了张益达这个创始人，以及樊红阳、丁思瑶这两个联合创始人以外，其他的风投股东基本上都把股票清仓完毕了。
    在这三年中，高盛没少故意调高益民网金的股票评级，就是为了方便出货。
    张益达个人也没少套现，时间都主要集中在去年，益民网金市值高达百亿美金的时候。
    通过多轮减持，转让，股票增发等等手段，先后套现了将近3.4亿美元。
    上市前，还转让给高盛9%股权，拿走了2亿美元。
    樊红阳、丁思瑶也各有减持，分别套现了上千万美元。
    益民网金公司账上是不缺钱的，通过IPO以及上市后的增发，再加上三年产生的源源不断的经营利润，账面现金一度超过25.5亿美元。
    在收购宝石银行花去了11亿美元后，账上资金也都还趴着超过14.5亿美元。
    应对这种突发危机，账上有钱就是最大的底气。
    樊红阳作为CEO，通过公开渠道多次发声，安抚投资者的同时，也把益民网金的身家拿出来亮了一亮。
    宝石银行也就是益民（印尼）银行55%股权价值11亿美元，新锐向集团万分之二点一股权价值4000多万美元，储备现金14.5亿美元……
    招数虽然有些俗，并且也不是第一次用了，但真的就是管用，投资者的情绪很快安抚下来了。
    可以不相信这些资产，但他们还能不相信张益达这个首富吗？
    相比益民网金的从容，睿信集团旗下的瑞民理财就要手忙脚乱多了。
    因为没有上市，所以瑞民理财也没割到什么韭菜，也没储备大量的现金。
    并且因为大部分资金都是提供给益民网金旗下的“益民普惠”以及益民贷两家合作公司，自身的“兴隆贷”属于供应链金融，发展很缓慢，没赚到太多的钱。
    另外，瑞民理财一直是依附惠民出行发展的，在后者卖给嘀嘀后，虽然有合同的约束，合作关系还在维持。
    但陈卫可不是张益达，睿信集团又不是他亲儿子。
    在这一波暴雷潮发生不久后，嘀嘀方面就感觉到了危机。
    因为5月份的郑州空姐事件，嘀嘀遭受了很大的负面，备受社会抨击，所以变得非常敏感。
    现在“押金理财”又成了身边的一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
    陈卫紧急致电了张益达，在电话里他非常地着急，问张益达：“你给我说句实话吧，瑞民理财募集的资金去了哪里？
    确定全都流向了益民普惠、益民贷、兴隆贷三个平台？”
    要平时，陈卫肯定不会这么着急上火，上来就进行盘问式提问的。
    但情况紧急，他也顾不上这些虚礼了。
    要是张益达真挪用了一部分资金，去外面到处投资，那后果，他简直不敢想象。
    惠民出行可能会直接搞废，被老百姓当成大骗子，连押金都要骗的那种。
    嘀嘀也会受到连带责任，品牌受损，再严重点，多年打拼化为乌有都有可能。
    被陈卫这么一问，张益达也是觉得很好笑，回道：“你觉得我缺钱吗？那种高成本的资金我会用吗？
    我随便放点消息出去，家族办公室、各路风投资本能从中关村排到雄安去，我至于吗我？”
    张益达的灵魂发问让陈卫冷静了下来，想想也确实是这样的。
    张益达就是资本界的宠儿，募点资金就跟吃饭喝水一般简单，应该不至于去搞那些小把戏。
    再说了，瑞民理财才多大体量，几百亿人民币。
    听起来很多，真要挪用也不敢全挪用，要留很大一部分做周转。
    “益达，不好意思。我刚刚激动了一点，你理解一下，最近嘀嘀碰到太多难题，人神经都敏感起来了。”
    张益达知道陈卫说的“难题”是什么，也没去多管闲事，嘀嘀的发展方向还轮不到他来指手画脚。
    “P2P行业这是要捅破天啊，就这一两个月时间，倒闭几百家平台，涉及几千亿资金。”
    说到这，陈卫又问道：“你消息灵，知道上面是个什么态度吗？”
    张益达当然知道是什么态度了，那就是一刀切。
    不过听陈卫这意思，好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张益达不动声色道：“还不知道，我马上就回国了，听说上面会组织开会。”
    陈卫想了想，说道：“那你要把会议精神第一时间传达给我哦，睿信集团和嘀嘀也是战略合作伙伴。
    有什么情况和困难，我们两方也好商量着解决。”
    张益达知道陈卫还是不放心那几百亿押金理财，笑着说：“没问题，你也别太担心了，睿信他们几家公司都没问题。
    只要资产端不出问题，资金端的兑付也不会出现任何缺口。”
    张益达都这么说了，陈卫也不好再追问。
    本来按他的意思，是要直接把押金理财业务给停了，但因为有协议在前，他不敢主动违约。
    挂断陈卫电话后，张益达又远程和樊红阳、方雨涵视频通话了一次，了解了一下两家公司的最新情况。
    张益达还是决定回国一趟，Grab这边的事情，他交给了刚赶来新加坡的兰澜，由她负责继续跟进。
    ()

第517章 后路
    回国后，张益达立即召集樊红阳、方雨涵、丁思瑶、陈少杰等人一起简单开了个会。
    张益达简单明了讲述了自己的想法，以及来自上层的消息。
    “不会吧？真一刀切？”
    樊红阳一脸地难以置信，“监管层不是说等清退结束后，对符合资质要求的企业给予备案吗？”
    要没发生这次金额高达几千亿的暴雷潮，张益达还相信有备案的机会，尽管希望很渺茫。
    但这次都捅破天了，高层震怒，金融创新的道路也要走到头了。
    “可是我们辛辛苦苦创业五年，好不容易才打下的千亿级平台，就这么轻易放弃了？”
    樊红阳脸上难掩失望之色，尽管他也从益民网金的成长中收获了巨额的经济收入。
    但这家公司也陪伴了他五年，他亲眼见证了公司的成长，从弱小走向强盛。
    现在要看着公司慢慢步入衰弱，乃至彻底出局，可能任何一位创始人都会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吧！
    “转型，是我们唯一的出路。”
    几人不解地看着张益达，转型？怎么转？
    张益达把早就规划好的计划讲述了出来，“理财功能涉及资金，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肯定是保不住了，
    因为这已经严重影响到金融秩序了，数百万甚至上千万老百姓损失惨重，甚至可以说是倾家荡产。
    不仅监管层不信任行业，连普通用户恐怕都不敢再随便相信这所谓的网上理财了。”
    张益达语气沉重，几人近些天一直在关注行业动向，自然知道张益达所言不虚。
    行业经此大挫，哪怕监管机构继续允许经营，恐怕很多用户也会彻底流失。
    “张总你的意思……理财不能做了，那资产端还能做是吧？”
    陈少杰管理的益民贷不是P2P，按照行业术语来说，这叫“助贷平台”。
    P2P遭受重挫，对于益民贷来说影响并不大。
    瑞民理财不能提供资金了，那他们还能去找银行、信托、消费金融、互联网小贷等持牌金融机构合作。
    并且资金量更大，成本还要更低。
    张益达看向陈少杰，点头道：“没错，助贷还是可以做的，从金融机构那里批发资金，助贷平台自己进行获客、风控、放款，坏账也由助贷平台兜底。”
    “这倒是一条好路子，可以把资金成本压低到8个点，甚至更低。”
    方雨涵笑道，“其实我很早之前就想过，让兴隆贷和银行等机构合作，他们给我们资金，我们自己来负责寻找小微企业并风控放款。”
    张益达问：“瑞民理财情况怎么样？听你说有很多投资者找上门来了？”
    方雨涵苦笑一声，“现在全国的平台都这样，我们这也算不了什么。”
    “对于来访投资者，一定要妥善安排，可以带他们参观一下公司，提供一些水果点心，乃至餐食。
    我们拿出我们的气度，大大方方的，又不会跑路，不必有太多忌讳。
    畏头畏尾的，反而让投资者小瞧，对公司更加没信心。”
    方雨涵点头，表示一定会重视这个问题。
    “助贷平台有三类，只提供获客的贷款超市，兜底资金的助贷平台，还有联合放款的助贷平台。”
    樊红阳看着张益达，问：“益民网金应该做哪一类了？”
    “贷款超市首先可以排除，基本上快走到末路了。”
    张益达想了想，说：“从兜底的助贷平台开始做吧。”
    兜底的助贷平台，现在占据市场的主流，就银行提供资金，助贷平台找来保险公司、担保公司进行增信。
    要是出现了坏账，先由助贷平台兜底，兜不上了再让保险、担保公司出马。
    而联合贷款就很稀少了，银行等金融机构出大部分资金，助贷平台出一小部分。
    助贷平台除了按投入资金比例分账以外，还要向银行等机构收一笔技术服务费。
    另外获客、风控也是由助贷平台在操作，而银行与助贷平台共担风险，共享收益。
    联合贷款模式比较稀少，因为对银行来说要冒很大的风险。
    目前市面上，只有蚂蟥金服、微众银行、锐向等几家头部机构有资格和银行按这种模式合作。
    而其他的金融科技公司，银行一般都信不过，怕踩到雷。
    樊红阳想了想，确实益民网金距离巨头的实力还差了不少，要是还维持在百亿美金市值甚至更高，恐怕才有一二机会同银行合作联合贷款。
    “那益民理财这个资金端？”
    张益达叹了口气，“减少发标，逐步减少资产端中P2P资金占比。
    等到P2P资金完全被金融机构资金替代，就彻底退出P2P行业。”
    “我让益民网金两年多前就开展助贷业务了，现在机构资金占比有多少？”
    樊红阳皱了下眉，“不高，不到20%。”
    “给你1年时间，明年必须达到100%机构资金占比。”
    张益达又看向方雨涵，说：“你们也一样，兴隆贷资金必须在明年年中全部转换成机构资金。
    另外，瑞民理财也减少发标，和益民网金、益民贷同步进行存量压缩。”
    陈少杰回道：“益民贷超过50%资金都来自于银行等金融机构，在年底前，应该能完成100%资金转换。”
    “好，这可是你说的，我等你的好消息！”
    张益达笑了笑，这算是最近唯一听到的好消息。
    觉得这陈少杰政治觉悟还是很高的，上次教育机构跑路的事情处罚了他，恐怕也想找机会将功补过。
    “张总，我们益民财富有什么安排？”
    在场四个CEO，唯独丁思瑶辖下的益民财富没有得到指示，她忍不住主动问道。
    益民财富主营业务都在财富管理上面，跟P2P、助贷这些业务都没太大关联。
    要说影响，股市对这家公司的影响更大。
    “今年因为贸易战、经济危机、创投市场遇冷等等因素，财富管理行业也不好过。
    让下面的投资经理稳一点吧，不求有功，别整出什么大窟窿就好。”
    说到这，张益达想起了王静波那个疯女人。
    本来没疯的，快被益民网金、益民贷的暴跌给逼疯了。
    两家公司的股东都捞到钱了，唯独这个女人高位接盘，又舍不得割肉，所以整成了现在这样。
    刚才还给自己打电话来着，问自己对两家公司下一步的打算。
    自己就随便发表了一点看法，短期看跌，长期看涨。
    结果那疯女人说自己忽悠她，正一步步把她引上不归路。
    张益达就有些纳闷了，既然不相信我，那干嘛打电话给我？直接就把电话给她挂了。
    作为大股东兼董事长，怎么可能向外界传达不看好的讯息呢？
    等其他三人走后，张益达又单独留下樊红阳，特别交代了一番。
    “拿消费金融牌照？”樊红阳有些诧异。
    张益达轻轻点头，“但有个前提，P2P清退这事一定要妥善处理好，不能出任何岔子。
    出了负面，基本上这个事就黄了。”
    樊红阳挠头不已，“可是我们现在总资产距离600亿还差了很大一截啊？”
    张益达笑道：“这个你不用管，我会去想办法的。你只需做好眼下的事情。”
    “好的，没问题。”
    樊红阳兴致很高，一改这几天的失落与沮丧。
    他是知道消费金融牌照意义的，意味着被招安了，草寇就变身正规军了，安全系数要高不少。
    虽然监管也会更严，但至少不会突然就没得玩了。
    ()

第518章 一夜回到解放前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葛二平感觉就像发生在梦中一样。
    他不敢醒来，因为醒过来后，他将面对已经彻底灰暗的人生。
    整整300万，包括自己抵押了房子贷出的钱，十几张信用卡套出来的钱，父母的养老金……
    没了，随着自己所投资的十来家平台暴雷，彻底没了！
    另外，为了拿平台的邀请奖励，他还推荐了一群亲戚、朋友、同事购买了这十来家平台的产品。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些人，每当别人发微信，或者打电话问他：
    “二平，怎么不能提现了？”
    “二平，这平台是不是跑路了？”
    “二平，你要给个说法！”
    ……
    他直接崩溃了，甚至产生了一种轻生的念头，但考虑到自己老婆还怀着孕。
    他觉得自己忍辱负重也要活下去！
    今天是他来办理离职手续的日子，看着同事们的指指点点，还有小声嘀咕：
    “就是他，害得人家吴大姐亏了好几十万，好不容易攒下的首付都没了。”
    “真是个害人精啊，听说办公室的小李跟着他做哪个鬼投资，欠了十几万信用卡……”
    葛二平已经彻底宠辱不惊了，随你们说吧！
    赚钱的时候没说我分我一毛钱，亏钱了就全赖我头上！
    很早之前就提示了“投资有风险”，你们说“没事，亏钱了也不怪你！”
    葛二平觉得自己还是太年轻，怎么就信了这些鬼话。
    要是当初机灵一点，也不至于把工作都弄丢。
    在一群昔日同事的指指点点中，葛二平迅速办完了离职，彻底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推开房门，装作才下班的样子，“老婆，我回来了！
    今天我买了排骨，你想吃啥样的？我给你做！”
    咦，怎么没听见老婆回话，难道还在睡觉？
    换好了鞋，走进客厅，葛二平惊了一跳。
    七大姑八大姨都坐在沙发上，冷冷地看着他，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他父母也在，坐在沙发上不发一言，好像苍老了十岁一样，十分憔悴。
    他老婆大着个肚子，在一旁不停抹眼泪。
    “你还知道回来！”
    一个雄壮的汉子一把拽住他的衣领，作势欲打。
    “好了，大平，松开你弟弟！”
    葛二平他爸说话了，恨铁不成钢地看了葛二平一眼，说：“今天亲戚都来了，你自个说说你们那个投资的事吧！”
    亲戚们冷眼旁观这一切，来的路上他们就商量好了，必须让二平给他们一个交代。
    葛二平一五一十讲述起了情况，既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夸大事实，只是做最真实的阐述。
    “二平，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已经提示了风险。
    要不是看你是我侄子，我能把将来娶媳妇儿的几十万块投到这些诈骗平台去？”
    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扯着个大嗓门，语气刁钻刻薄。这是二平他姑姑，他爸的妹妹。
    “是啊，养老钱都投进去了，我将来可怎么活啊？”
    二平他大姨，也就是他妈的姐姐也在那呼天抢地，一副悲苦万分的样子。
    其他亲戚也都差不多，各自讲述起自己的日子有多难过，陷进去这些钱对他们有多重要。
    葛二平看到这一幕幕，内心的痛苦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好了，够了！”
    葛二平大吼一声，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
    “我自己也亏了300万，有人想过我吗？有房子需要供，有信用卡需要还，有老婆孩子需要养……”
    一群亲戚正要反驳，被葛二平抢先道：“不用说了，我明天就去京城、魔都、临安、鹏城，我去要债。
    要不回来你们的钱，我就死在那里好了。”
    “什么生啊死的！”
    二平老爸呵斥了一句，可看着这一大屋子亲戚，只能无奈叹息道：“尽量去要吧，实在要不回来就回家。”
    ……
    葛二平和他大哥葛大平踏上了要债之旅。
    第一站去的临安，这里因为有蚂蟥金服，离职员工创办了一家家互金创业公司，也是曾经的网贷重镇之一。
    到了地方，葛二平走访了好几家平台，不是人去楼空，一地狼藉，就是被安保公司雇来的打手给围了起来。
    在这里，葛二平还见到了很多和他一样讨债的人。
    几百上千人拉着横幅，把相关的平台围得水泄不通，但老板始终不露面。
    人群冲击公司，但随后赶来的阿Sir把他们制止住了。
    阿Sir现身，一方面了解群众的诉求，一边安抚道，“我们已经立案了，请大家回去等消息吧！”
    葛二平无奈，又陆续去了魔都、鹏城。
    鹏城上千人打着横幅，跪在知府衙门大门口，高呼“为民做主”。
    事情也引起了相关部门的高度重视，一边立案，一边对投资者进行安抚，另一边把流传到网上的相关自媒体文章进行删帖。
    葛二平接着又去了京城，他去得还算早，成功抵达。
    去得晚的，或者通过QQ、微信群想组织一场鹏城衙门那种的，全部在高铁、机场站点被拦了下来，遣返回家。
    到了京城，葛二平和他大哥分别去了华鑫投资、天天赚两家公司。
    两家公司都没跑路，老板也没现身，就一个经理见了见他们这些投资人。
    经理表达的意思也很明确，欠大家的钱一定会还的，请大家回去等消息。
    投资者自然不干，差点上演一场全武行。
    “二平，咱们回去吧！阿Sir都已经立案了，我们小老百姓也只能这样了。
    总不可能拿把刀冲进去吧？你也看到了，几十个保镖把公司围得水泄不通。
    那些老板，还在不在公司，在不在国内都不一定。”
    一段时间的奔波，葛大平这个雄壮的汉子也难免有些泄气。
    在住的小旅馆里，他也认识了很多跟他们一起来要钱的人。
    比他弟弟还惨的都大有人在，什么医药费、孩子学费、一辈子的积蓄全部砸里面的大有人在。
    在感叹这些人傻的同时，葛大平也难免有些同情。
    特别是看到那些孕妇、头发花白的老人，甚至还有抱着婴儿的年轻妈妈的时候，一直埋怨弟弟的葛大平也释然了很多。
    一群骗子都骗了这么四五年了，上当太正常了。
    而且又是各种热播剧打广告，又是上央视的，还有上市公司入股、央企控股的，让人无法辨别真伪。
    离开京城的时候，葛二平又去益民理财、瑞民理财两家公司看了看。
    他原本在这两家公司投了很多钱，后来贪图高息，慢慢撤到了其他平台。
    在这两家公司投资的20万，算是他最后的本钱了。
    这两家公司的工作人员很热情，大方地带着葛二平和其他一样不放心，来看公司跑路没有的投资人参观了公司。
    葛二平给工作人员隐晦地表达了自己想提前拿回投资款的想法。
    但是很遗憾，工作人员表示帮不了他。
    这个口子不能开，一开就是挤兑潮。
    不过工作人员还给了他一个好消息，公司正在准备上线“全平台产品”转让功能。
    原先有些产品是不能中途转让的，但新功能上线后，就能进行转让，提前拿回资金了。
    另外，葛二平知道这两家公司都是张益达旗下的。
    看着热情的工作人员，以及井然有序的公司，葛二平还是选择了相信。
    葛二平的故事只是一个小小的缩影，整个6月～7月，都在上演类似的故事。
    P2P，彻底凉了！
    ()

第519章 银团贷款
    “爸，你跟我一起走吧！”
    一栋别墅里，梁维民正在劝自己的父亲梁远平。
    梁远平摆摆手，“走不了了，我已经被边控了，出不了境。”
    “还差多少钱？我这里还有几个亿。”
    梁远平颇为欣慰，虽然也知道儿子这些钱来路不正，但相比以前，至少知道自食其力了。
    “窟窿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大，别做这些无用功了。”
    梁远平自家人知自家事，自从接替儿子掌管天天赚后。
    渴望把旗下上市公司华思创行做大的他，完全把天天赚当成了一个提款机。
    需要并购，从天天赚拿点钱；
    需要拉盘，还是从天天赚拿钱；
    ……
    本以为华思创行的发展登上更高一个台阶，自己就能回头把天天赚的窟窿填上。
    但谁想到并购不利，今年股市又大跌，一波投资全打了水漂。
    手上的股票爆仓了不说，天天赚的窟窿也越来越大。
    如今，又赶上了暴雷潮，天天赚直接崩盘。
    现在全国都知道天天赚雷了，各地的投资者都赴京讨债。
    天天赚没有新的资金进入，他剩余的华思创行股票市值又没法完全覆盖平台待收。
    即使加上儿子这几个亿，也还有二三十个亿的窟窿。
    他决定了，还是坐牢吧！
    至于儿子，自己手里还有几个亿，一并给他了吧，应该能让他一生衣食无忧了。
    梁维民也不再相劝，原本走到门口的身子又转了回来，“坚持三年，等我回来！”
    “你干什么啊？别去做傻事啊？”
    任梁远平怎么呼喊，梁维民都没回头。
    ……
    何盛华看着“华鑫投资”、“天天赚”被立案的两条新闻，没有窃喜，有的只是一阵后怕。
    他曾经也拥有过一家P2P平台京瑞财富，也就是如今的瑞民理财。
    如果当时没有被张益达收购，自己继续经营下去，恐怕也难逃这一劫。
    他的老对手徐志云，也就是华鑫投资的老总，现在已经被公安机关以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的罪名采取刑事强制措施了。
    至于判多少年，估计取决于退赃程度吧！
    听圈里以前的朋友说，徐志云早把妻女送到美国去了，财产也转移得干干净净。
    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想从这些立案平台拿回全部的本金，那是难上又难。
    两年前就立案的猪猪宝平台，到现在也都还没进行退赃。
    ……
    暴雷潮进入7月份后，不仅没有停，反而愈演愈烈。
    张益达约了中农工建四大行，以及高盛、摩根士丹利、美银美林、瑞士信贷四家外资银行，商谈一起股权质押。
    “10%锐向集团股权，质押200亿美元贷款？”
    高盛的罗伯特连连摇头，“张先生，别说锐向还未上市，就是上市了，也不可能给这么高的质押成数。”
    摩根士丹利的埃文斯则很不解的问道：“恕我冒昧，张先生你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贷款需求？
    对于贷款用途，我们是必须要把握的，毕竟这么大的金额。”
    张益达解释道：“近期，中国互联网金融爆发了这么大的行业负面新闻，你们应该也听说了吧？”
    罗伯特点头，“没错，听说了，我非常同情中国的老百姓。”
    四大行的代表则说话了，“非持牌金融不是第一次出事了，也绝不是最后一次。
    既然想博取高收益，就要做好承担风险的准备。”
    这话虽然冷冰冰的，但确实是这么一个道理。
    P2P为什么能造成这么大冲击，张益达觉得也是和国内长期缺乏理财渠道有关。
    10％的收益是很高，但想想每年的通货膨胀率，想想房价上涨速度。
    这里还是要感谢一下房价上涨速度，要是没有这个理财渠道，恐怕还会有更多资金流入P2P。
    这次暴雷潮的导火索，张益达听说就是临安一家楼盘开盘了。
    然后一大堆老百姓从那家主打活期理财的平台提取资金，直接造成挤兑，导致平台崩盘。
    毕竟不是银行，玩活期理财就是慢性自杀。
    益民网金曾短暂推出过活期理财，那是13、14年时候的事了，后来很快就被张益达替换成了货币基金。
    “我想成立一家资产管理公司“炎黄投资”，所以需要贷一笔款。”
    罗伯特皱眉，“资产管理，管理什么资产？”
    “信贷资产！”
    埃文斯惊讶道，“你不会是想用炎黄投资去把那些用户手上的信贷资产接手了吧？”
    “对，我就是这个想法！”
    罗伯特捏着下巴，沉思了起来，半晌后笑道：“我明白了！”
    比了个大拇指，“张先生，你是这个！高，实在是高！”
    其他人则一脸懵逼，我怎么没听懂？高在哪里？
    罗伯特扫了其他人一眼，发现没一个人有自己聪明，顿时有点小小的得意。
    他也不去过多解释，免得引得张益达不高兴。
    四大行代表了解一些国情，也知道一些政策动向，于是问张益达：“张总，你这是打算把P2P资产一举清理掉，退出行业？”
    张益达微笑，“没有，只是给投资者提供一个退出的契机。
    毕竟我们两家平台，待收超过1000亿，全部放开转让的话，眼下这情况，恐怕要形成堰塞湖。”
    四大行的代表才不相信张益达的这些话，都贷款200亿美金了，还说不是打算全部包干。
    “如果资金用途是流向这些信贷资产的话，高盛可以放款。”
    罗伯特笑道，“但有个条件，必须追加抵押物，或者质押更多股权。”
    张益达问道：“需要质押多少？”
    “20%，这条件真的不算严苛，甚至可以说是宽松，近5成的质押成数了。”
    罗伯特笑得很灿烂，“另外贷款利率、期限，乃至还款方式，都可以进行商量，高盛会给到最优惠的方案。”
    见高盛开始抢生意了，其他几家银行也纷纷发言，推销起自家银行。
    张益达不着急拍板选哪一家银行，这么大的单子，一家银行肯定是吃不下的。
    出于分散风险的考虑，银行也会组建成银团进行放款。
    ()

第520章 稳定局面
    张益达摆明是想让八家银行互相进行竞价，但能坐在这里的就没有一个是傻瓜，在让步到4%的年化利率后，就死也不肯让步了。
    因为利率再降低，就没什么油水了。
    张益达见火候也差不多了，开口说道：“行吧，4%就4%。不过对于这笔贷款的币种，我有一个要求。”
    “哦，张先生请说？”罗伯特抬了抬手。
    “一半人民币，一半美元。”
    罗伯特和另外三大外资行代表对视一眼，点头道，“可以，美元部分由我们四家承担。”
    “人民币部分我们来承担。”四大行代表也不拖泥带水。
    张益达笑了笑，“这笔贷款目前我不急着要，你们可以先给予一个授信额度。”
    罗伯特倒没有很惊讶，授信这种模式是常态，毕竟那么大一笔钱，整整200亿美元，提走了，投资到哪里去？
    利率看似不高，但一年就是8亿美元的利息。
    选择授信模式，投资机会出现了，立即动用银行授信额度，一小笔一小笔投资出去，这才符合利益最大化。
    “大概的支取时间呢？”罗伯特又问道，他也很关心张益达什么时候动用这笔钱。
    如果一直放那不动用的话，对银行也产生不了收益，他个人也拿不到业绩。
    “大概未来半年到一年之间吧！”
    罗伯特点头，时间倒不久，可以接受。
    ……
    与八大银行达成初步协议后，张益达让薪火家族办公室的职员在香港注册了一家公司——“炎黄投资（香港）”。
    而这家公司又由炎黄投资（开曼群岛）100%持股。开曼公司背后是张益达家族信托基金。
    炎黄投资香港还在京城注册了一家子公司，用作内地业务的运营主体。
    一切架构搭建起来后，张益达把自己手上20%股份转入了炎黄投资。
    这样，他手里的锐向股权被一分为二，另外有26.53%在他掌控的另外一家开曼公司——益州海外手上。
    张益达让华屹资本的合伙人雷东鸣、还有丁思瑶推荐了一些人，把炎黄投资的架子搭了起来。
    在张益达构想里，炎黄投资（香港）掌握美元资金，投资国际市场；
    炎黄投资（京城）掌握人民币资金，投资内地市场。
    之所以这么安排，也是考虑到外汇管制、税务规划等等多种原因。
    炎黄投资可以看作是他个人的独立的家族办公室。
    薪火家族办公室运营也有两三年了，摸清楚基本的运营模式后，他也不想再和别人继续搭伙了，干脆自己搞一个。
    至于益民系三家上市公司的股权，张益达还是放在薪火家族办公室管理，除了为自己公司站台以外，也起了一个狡兔三窟的心思。
    炎黄投资成立后，没什么大业务，就接手P2P信贷资产，以及拜耳动保收购谈判两项业务，分别由内地和香港两家公司在跟进。
    P2P这边，樊红阳、方雨涵作为两家大型平台的掌门人，都参加了金融办组织的秘密座谈会。
    会议内容很简单，第一，要对你们所有P2P老板进行边控，不能擅自出境。
    第二，要进行P2P业务三降，即降余额、降人数、降店面。
    ……
    参会回来的樊红阳是彻底死心了，领导们人狠话不多，清退已成一种必然。
    “三降”一出，直接把目前还没垮的平台往绝路上推。
    特别是一些还没盈利的公司！
    因为监管机构要求降规模，这将极大影响每家平台的收入。
    已经大幅盈利的会盈利下降，乃至亏损；已经营收平衡的，可能会走向亏损。
    至于还在亏损的，那基本死路一条。
    因为目前环境下，投资机构肯定是不会在对这个行业投资的。
    至于那些规模非常大，没有在这次暴雷潮中倒下的，接下来水放干了，就知道谁在裸泳了。
    不过，这一切跟他和方雨涵都关系不大。
    他们俩人都知道炎黄投资成立的消息，也知道这个投资机构是干嘛用的。
    张益达给他们两人指明了前路，就是甩掉P2P，开启“二次创业”。
    没错，就是二次创业。
    张益达也没空安抚他们，直接放话了，要以重新创业的心态来运营公司。
    曾经的辉煌只代表过去，现在要忘掉这一切，从头再来。
    两人回到各自公司，安排最新的“债权转让”功能上线！
    此功能一出，早已风声鹤唳的投资者争先恐后地进行了债权转让。
    因为他们现在已经是惊弓之鸟了，生怕拿不回钱。
    按照最新的转让规则，本金可以拿回去，但是这期间的利息就没有了。
    倒不是张益达贪图这点小利，主要是希望其他投资者来承担一部分压力。
    别说，来抄底的投资者还真不少。
    用时髦的话来说，那就是别人恐惧时，他们贪婪。
    出于对益民理财、瑞民理财，以及对张益达名望的信任。
    一些投资者拿出了不少钱，开始大量接手其他投资者转让出来的一些债权。
    最抢手的就是那些一年、两年、三年标，有投资者已经投资10个月或者20个月了。
    还有两三个月就到期了，可是他们不想再承受内心的煎熬了，必须要跳车。
    哪怕损失一些利息，只要本金还在，那就是最大的胜利。
    最开心的莫过于抄底的这帮投资者了，以微小的代价拿下高额的回报。
    举例来说，10万块钱买下人家手里连本带息的价值10.7万、10.8万的债权。
    等两三个月后这笔债权彻底到期，还能再拿下两三千块钱利息。
    相当于10万投入，两三个月赚1万。
    不过，跳车的人毕竟是少数，很多人也是被外界各种暴雷潮给吓着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混乱，转让潮也慢慢平息下来了。
    看样子，益民理财、瑞民理财一时半会儿还垮不了，不能去亏本转让。这是一部分冷静下来的投资者的想法。
    炎黄投资，还有两家P2P公司母集团的资金都没有动用。
    张益达选择地是让市场自然消化，让一帮风险偏好低的投资者先下车，也免得将来突然出现乱子。
    因为这帮人最容易动摇，经不起煽动。
    还有就是考虑到暴雷潮对一部分投资者造成了很大的资金压力，有些需要还房贷、信用卡什么的，给他们一个提前下车机会。
    两家平台目前还没有正式宣布退出，除了开放转让功能，也还在继续发标。
    只不过标少了很多，并进行了大幅度降息。
    益民系几家公司已经形成的放贷规模一时半会儿没办法缩小。
    因为一缩小，资产端的庞大团队就显得铺张浪费了，除非进行裁员。
    张益达让他们几家公司维持住放贷规模，不再继续扩大，因为贸然扩大，会对资金端造成很大压力。
    一边寻找银行商谈合作，一边继续让P2P平台发标。
    目前不适合彻底宣布退出，普通用户受不了这个惊吓。
    张益达也在等合适契机，等放贷资金大部分都由银行资金替代了，基本上时机就成熟了。
    到时候再让炎黄投资一次性买断投资者手上的债权。
    拆弹成功，平安落地！完美！
    普通用户则抱怨益民理财、瑞民理财又降息了，标也越来越难抢了。
    还有用户后悔债权转让早了，早知道平台没问题，就……不转让了。
    总之，通过一整套花式手法，两家平台迅速稳定了下来，并且清晰了未来的发展路径。
    ()

第521章 三足鼎立之势
    新锐向集团。
    会议室。
    张益达作为董事局主席坐在首位，左手是集团CEO陆奇，右手是集团总裁林真阳。
    数字科技事业群总经理谢淮雨、金融科技事业群总经理洪海波、短视频事业群总经理苏华、数字内容事业群总经理张岚、电商事业群总经理顾盼盼、海外事业群总经理马俊、
    战略投资部总裁兰澜、锐向CTO兼研究院院长周枫、锐向大学校长任云帆……等等管理层分列长桌两侧。
    在场的十几人，就是锐向最为核心的高层，位列这个新兴商业帝国的金字塔顶端。
    其中，顾盼盼算是获得了一次大大的提拔，从原来的锐向平台事业群总经理升为电商事业群总经理。
    这个职位没找到合适领导人前，一直是张益达在兼任，因为太过重要。
    张益达见顾盼盼把锐向平台运营得不错，决定交给她试试。
    顾盼盼也是张益达创业起家的十几名元老之一，一路过关斩将，早已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人虽然还不到三十，但特别爱学习新事物，并且适应能力超强。
    至于曾经跟她平级的王丽娜、王飞燕、徐晓晴、安平等元老则掉队了。
    张益达不可能因为是元老，就给予超乎常理的照顾。
    在他心中，任何人都不能守在功劳簿上过日子。
    他也给过几名元老机会，但确实能力有上限，只能当中层就截止了。
    当然了，作为元老，他们获得的期权也不少，远比一般的中层多，等锐向一上市，就彻底财富自由。
    六大事业群中，短视频其实也可以归纳在内容事业群的。
    但作为拳头产品，并且在全球市场都排在第一名，张益达还是把它单列了出来。
    海外事业群，则主要囊括Musical.ly、音乐流媒体Resso、武侠世界等几款产品。
    海外的多个电子钱包，以及锐向产业投资基金，则由战投部总裁兰澜负责管理。
    研究院则对标的阿狸达摩院，主要负责前沿科技研发，下辖机器学习、基础算法、网络安全、视觉计算、自然语言处理、人机自然交互、区块链、物联网等多个实验室。
    除在中国大陆以外，在美国和欧洲多个国家也开设有实验室。
    另外，还和京大光华、哈工大、电子科大等国内高校建立有联合实验室。
    锐向大学是才诞生的一个部门，和企鹅、镁团他们差不多，旨在培养员工和合伙伙伴，提升其专业技能。
    “从这段时间的苗头来看，企鹅和阿狸好像达成了什么默契。”
    作为CEO，陆奇第一个开口讲起了近段时间的发生的一些情况。
    他紧皱着眉头，“如果他们两家放下对彼此的成见，共同对付我们一家。
    不是说怕了他们，只是两线作战，对我们损失很大。”
    张益达最近没特别关注锐向这边的事，一直忙着给益民系几家公司擦屁股。
    没想到阿狸、企鹅倒是会挑时机，找了个好的时间节点发起战争。
    “阿狸重启了聚划算，然后把并购来的拼好货也交给了姜凡。”
    顾盼盼继续介绍道，“姜凡是淘宝总裁，原先是友盟的创始人，被阿狸并购后加入了阿狸。
    几年之间，一路扶摇直上，深得阿狸高层信任，是阿狸的后起之秀……”
    张益达知道姜凡，不是个简单人物。不过阿狸既然出招了，接着便是。
    锐向也早已不是曾经的锐向了，有足够的子弹陪阿狸慢慢玩。
    “除了大量投放广告，聚划算还对大量商品进行了降价。
    这对拼哆哆是非常不利的。我们吸引用户的最大一个特点就是便宜。
    现在阿狸不惜代价的狙击我们，我们要么选择跟进，要么维持现状。
    如果选择跟进的话，拼哆哆接下来的亏损可能会扩大成一个天文数字。
    而维持现状的话，增长率将逐渐放缓。”
    张益达笑道：“事情分两面来看，阿狸固然给我们造成了巨大压力，另外一方面也是说他们已经惧怕了。
    选择打价格战，也是说明他们没有其他高招了。”
    “这倒是！”
    林真阳点头，“阿狸不是一直看不起拼哆哆吗？现在又是复活聚划算，又是搞大补贴，这说明他们已经充分认识到了拼哆哆对他们的威胁。
    我的意见是，加大补贴，可以搞一个“百亿补贴”的噱头出来嘛！
    这既可以吸引社会目光关注，又可以借这个机会扩充其他SKU，比如数码产品，比如电器。
    原先的拼哆哆，在大家印象中，可能就是买服饰鞋包、农产品的平台。
    现在我们通过一次补贴，把影响力扩大，把原先从不来拼哆哆购物的用户吸引过来。”
    陆奇点头微笑，“我觉得这想法不错，阿狸既然出击了，我们必定要有所回应。
    集团账上现在也不缺资金，要是能花个一百亿，把拼哆哆打造成一个万亿级GMV电商平台。
    那阿狸真的就寝食难安了！”
    “拼哆哆一直无法吸引大牌商家，就是因为我们的定价模式对他们经销商体系有伤害。
    如果要搞活动，只能我们拿真金白银来补贴！”
    张益达对这些大牌产品的想法很了解，其大部分都集中在天猫、狗东。
    他们既羡慕拼哆哆的流量，又对这种打骨折的模式望而却步。
    非常需要一次成功的营销活动，让他们明白拼哆哆的能量，从而促进后续的合作。
    “活动可以做，但一定要做好网络安全和防羊毛党！”
    张益达扫了众人一眼，“羊毛党非常喜欢这种补贴活动，举个例子，6000块苹果手机，你补贴1500，用户4500就可以买到。
    然后卖给黄牛，卖5000块，净赚500。
    最怕的还是钻了什么漏洞，一个用户操纵几十上百个账号买个百八十台的。
    那我们的这百亿补贴就真的成了一地鸡毛了！”
    一向寡言少语的CTO周枫发话了，他笑着说：“这个可以请张总放心，对付羊毛党，我们很有经验！”
    张益达知道这“经验”指的是以前搞理财超市的时候，锐向曾遭遇过数不胜数的羊毛党袭击，在技术和模式上早就探索出了无数套防御和反制措施。
    “行吧！有信心是最好的，但千万也别大意。
    最怕就是平台出什么漏洞，被人家了薅了几十上百亿羊毛，那真的就成行业笑话了。”
    众人皆点头，出现一次这种事情，恐怕就和嘀嘀最近遭遇空姐案一样，估值大跌，负面一大堆。
    “微视最近有大动作，听说是微视要接入微信一级入口。
    张大龙为了此事，发了无数牢骚，和微视团队闹得特别僵硬。
    最后是波尼马发话，才成功地解决了此事。”
    苏华笑道，“然后微视还来挖我们这边的头部账号和MCN机构，大部分人都不鸟他们。
    只有一小撮目光短浅的跳槽过去了，不过，无关紧要。
    抖视、快手等生态已经形成了，随时可以孵化出头部账号。
    我们有5亿日活，源源不断地产生优质内容，这就是我们最大的优势。”
    张益达点头，国内短视频格局已经形成，早已不是砸钱就能解决的事了。
    随便他波尼马怎么折腾，碰一鼻子灰那是必然的事。
    张益达对苏华说：“不要太在意这些小动作，继续按照我们的节奏前进，短视频的商业化越成功，我们的地位就越稳固。
    我们可以拿赚的钱来烧，而他们却不行。
    亏到他们绝望的时候，他们也就死心了。”
    苏华点头称是，张益达所说的也是一种阳谋，以堂堂之阵直接碾压其他对手。
    “长视频、影业、游戏、电竞等大文娱板块和企鹅摩擦比较多。
    特别是长视频，每次我们出手采购版权的时候，企鹅总来插一手。
    就算最后成功抢到版权，代价也很是不菲。”
    张益达眼珠子一转，对张岚说道：“你这样，每次采购版权的时候，把名单发给我。
    我们和企鹅来一场猫鼠游戏！”
    张岚不解，怎么就成猫鼠游戏了？
    不过她对张益达的投资眼光还是很钦佩的，猜想张总估计是要在这上面给企鹅挖坑了。
    “大家不要太紧张，也不要太松懈，和企鹅、阿狸的竞争估计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会成为一种常态化的事情。
    企鹅、阿狸楚汉争霸也这么久了，也是时候上映三国演义了！”
    众人都拍手叫绝，哈哈笑了起来，觉得张总这个比喻非常恰当。
    对于自家公司，他们也认为有资格比肩两大巨头了。
    虽然是三国中最弱的一个，但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捏死的。
    哪怕是最弱的蜀汉，也曾多次讨伐曹魏、东吴，享国祚四十多年。
    ()

第522章 长视频滑铁卢
    “这帮印尼人还有没有一点商业信誉！这边把我们稳住，转头就去跟Grab合并了。”
    企鹅办公室里，刘治平骂骂咧咧的，任凭他再好的修养，被人家这么摆了一道，也是意难平。
    “好了！”
    弄清楚事情来龙去脉的波尼马显得非常淡定，一步闲棋而已，既然无法给锐向的东南亚布局造成什么影响，另外再想办法便是。
    “呃，对了。”
    波尼马忽然想起一事，于是笑呵呵问道：“李小冬是个什么反应？”
    刘治平笑道，“肯定是忌惮啊，Grab吸收了这么多资产，一跃成为东南亚最大的互联网公司。
    三大主营业务，除了游戏以外，其他的电商和支付将全面同Grab对上。
    我猜李小冬现在一定感受到了压力，说不定悔恨当初引入锐向都不一定。”
    波尼马笑着点头，“事情分两面来看，锐向推动Grab和GoJek，还有BuyTogether，以及两大电子钱包合并。
    虽然让Grab成了东南亚一霸，但也会帮助李小冬下定决心，与锐向划清界限，彻底倒向我们。
    他如果还想像以前那样左右逢源，甚至企图引入锐向来制衡我们，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锐向必定会全力支持Grab，去争夺东南亚互联网霸主的地位。
    而Sea想在接下来激烈的竞争中继续保持现在的地位，必定离不开我们的支持。”
    刘治平点头不已，Pony这番观点非常中肯，相信接下来东南亚互联网行业将迎来大洗牌。
    各家公司那么抱大腿，要么就接受出局的命运，没有谁能幸免。
    “那我……联系一下李小冬？”刘治平试探性问道。
    波尼马摆手，“不，等他主动联系我们。”
    刘治平一下就明白了此中关键，太过主动也确实不好，很不利于接下来有可能开展的谈判。
    他看了眼抽着烟笑吟吟的波尼马，暗想Pony真是越来越老奸巨猾了。
    “微视项目搞得怎么样了？”波尼马想起了一直让他难以释怀的短视频，就又问了句。
    刘治平不敢隐瞒，如实讲述起了近段时间的情况，“虽然有坐拥10亿月活用户的微信，但很多MCN机构和头部创作者并不买账，不愿意跳槽到我们这边。
    因为他们觉得太冒险了，而且微视目前的规模也并不大，跳槽过来也赚不了几个钱，说不定还没留在锐向体系内挣得多。
    愿意跳槽过来的，都是一些腰部账号，百万级别粉丝的，上千万的很少。
    这些账号被挖过来以后，确实对内容起到了一定的丰富程度，但效果并没有我们预想中的那么好。”
    波尼马有些不满意，又是给钱又是给资源，还把核弹级武器微信都动用了，这样都还奈何不了锐向？
    就算不能一时间超越抖视、快手，也应该在短视频占据一席之地吧！
    按捺住心中的火气，波尼马问道：“那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办？”
    刘治平脸色平静地回道，“我认为还是应该把焦点放在普通用户身上，用户规模上来以后，自然会涌现精彩内容。
    这样，慢慢地用户黏性也就上来了。而我们现在跟个没头苍蝇一样，到处挖人，挖过来以后也并不能最大程度发挥出效用，这也产生了极大的浪费。”
    “多久能够看到成效？”
    波尼马不在乎花钱多寡，现在他最想要的是一个结果。
    谁也没预料到短视频会成为这么大一个风口，并且还越来越火，极大地杀死了用户的时间。
    企鹅一直引以为傲的就是用户使用时长和流量，这也是企鹅链接其他商业变现模式的根基。
    要说他最恨锐向哪个产品，短视频无疑可以排在第一。
    听波尼马这么问，刘治平就知道Pony已经快忍无可忍了。
    但他也不是神仙啊，敌人是一个5亿日活的短视频矩阵，怎么去超越？
    “时间不确定，最快也要半年时间才能见一点成效吧！”
    波尼马点头，“好，那我们就半年后再来看，不要叫我失望。”
    刘治平苦笑着点了点头，这可真不是一个轻松的任务。
    “大文娱板块倒是有好消息传来，火箭视频在采购版权的时候，遭遇了我们和优酷、爱奇艺的联合狙击……”
    波尼马冷笑连连，看向刘治平，说：“就得这么干，长视频的亏损不是玩玩而已，年亏损起码是百亿打底，我倒要看看锐向亏得起几年！”
    波尼马这话并不浮夸，而他之所以敢说这样的话，不是说企鹅资金多，经受得起亏损。
    他最大的底气是企鹅大文娱板块各有布局，并且做得有声有色。
    比如说企鹅视频在版权采购上面亏损了，可以通过、游戏、漫画等衍生IP找补回一点损失。
    而爱奇艺、阿狸都不行，亏损要比企鹅大得多。
    从长远来看，波尼马是非常有信心赢得这场长期战争的。
    刘治平笑着点头，“不错，张益达以为大文娱行业很好混，迟早会碰得头破血流。
    音乐，我们把国内音乐版权都垄断了，他根本没有任何机会，只能在国外搞音乐流媒体；
    ，他更是没有机会，听说直到现在，锐向那边都没什么厉害的网络作家坐镇，只能推一些快餐文，更别说产生有价值的IP了。
    倒是海外的武侠世界被他们收购后，有了充足的发展资金，打造了非常强大的翻译团队，但也最多只能和我们的海外站点打个平手。
    动漫、影业、影视几大板块，锐向更是只有一个空架子，别说给我们造成威胁了，能盈亏平衡就不错了。
    唯二成了气候的是他们的游戏和电竞板块。吃鸡游戏这个领域，企鹅确实是输给他们了。
    他们的绝地求生手游改版后，已经正式推出皮肤以及各种收费道具，开始赚钱了。
    而我们的手游却因为没有版号，只能继续免费，眼睁睁看着他们赚钱。
    在海外，绝地求生端游和手游也在源源不断地为锐向产生大量现金流。
    如果只比营收和利润，毫不夸张地说，锐向已经超过了完美世界和三七互娱，仅次于我们和猪厂，位列国内第三大游戏厂商。
    电竞方面，现在更是搞了一个什么吃鸡联赛，国内外数百家电竞俱乐部响应了号召，意图把吃鸡比赛做成一项长期赛事，为游戏延长寿命和热度。”
    波尼马点头，虽然锐向的大文娱板块还比较粗陋，但认真分析，未来可能是企鹅的劲敌，不得不防。
    “其他板块，可以先放一旁，就重点围绕长视频，好好给锐向放放血。
    只有把张益达打痛了，他的野心才会收敛。”
    刘治平笑道，“别的不好说，长视频我们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企鹅这么多年的积累和布局也不是无用功。
    长视频，必将成为张益达的滑铁卢，戳破他的商业神话。”
    ()

第523章 发明一个新单词
    新加坡。
    滨海湾金沙大酒店。
    陈炳耀一身正装，与马来西亚、新加坡、印尼等地赶来参会的华人财阀掌门人亲切交谈着。
    他脸上难掩喜悦之意，通过这次的并购，他的社会影响力，以及名望又登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作为一名富三代，父辈打下的汽车王国也不过几十亿港币市值而已。
    而他现在已经成功超越了父辈，摘掉了富三代的标签。
    人们提起他时，不会再说“陈唱国际集团的接班人”、“陈兴洲的小儿子”，而是“葛瑞波的创始人兼董事局主席”、“东南亚最大互联网帝国的缔造人”……
    陈卫端着红酒，和张益达在一旁目睹着这一切。
    “可以啊，不声不响，就在东南亚放一个大招。”
    陈卫调侃起张益达，嘀嘀也是Grab的重要股东，所以他也从中国赶来参加这次的答谢酒会。
    说是答谢酒会，其实就是一次关系网整合。
    Grab背后有一票风投和股东，GoJek和RPay、一起买背后同样也有一群东南亚地头蛇。
    大家一起碰个头，认识一下，并达成一定默契，为Grab接下来的扩张保驾护航。
    张益达笑了笑，“什么大招啊，暂时的领先不算什么。
    你看着吧，阿狸、企鹅必有动作。”
    陈卫摇了摇头，笑道：“交通出行领域第一，电子钱包领域第一，也就电商还差点，和来赞达、Shopee（虾皮网）算是势均力敌。
    不过有其他两个产品做辅助，绞杀其他两家电商应该不会太难。
    当然了，阿狸、企鹅愿意持续烧钱的话，也可能打成一场拉锯战。”
    “东南亚的电商远没到市场成熟的时候，持续投入是必然。”
    陈卫暼了张益达一眼，“所以你就把一起买给塞了进来，让软银来当冤大头。”
    张益达笑了起来，“你这么说就过分了啊，孙正义先生最喜欢烧钱的行业，因为这代表着市场巨大，回报比高！
    不然，你认为他会投嘀嘀？”
    被张益达一怼，陈卫不再开口说话了。
    因为嘀嘀前不久遭遇空姐案，社会上一片声讨嘀嘀的声音。
    为了让大众同情嘀嘀，嘀嘀方面进行了财报公布：运营6年，从未盈利，累计亏损超400亿人民币！
    然而，大众根本不同情嘀嘀，该骂的还是在骂。
    另外还有人质疑，抽成那么高，还特么亏损？蒙谁呢？
    “Grab估值100亿美金，GoJek估值50亿美金，一起买估值72亿美金，RPay估值20亿美金，GrabPay估值50亿美金。
    再加上锐向投出的8亿美金，新Grab估值就是300亿美金！”
    陈卫感叹一声，“都快赶上嘀嘀了！再不努力，恐怕过两年就被Grab超越了。”
    他看向张益达，问：“我看股权结构，锐向持有新Grab集团40%股份，你们这次真的赚大了。
    初始投入有没有20亿美元？”
    张益达摇头失笑，“你想多了，岂止才20亿美元，光上次控股一起买就增发了20亿美元锐向股票。
    再算上这些年在其他四家公司的投入，40亿美元是少不了的。
    另外还和软银进行了30亿美元的换股，以增发30亿美元锐向股票的形式换了新Grab集团10%股份。
    再加上本轮融资的8亿美金，加起来起码投入了80亿美元。”
    陈卫点头称赞，“那也不错了，大赚40亿美元啊！虽然都还是一些纸面财富。”
    张益达笑而不语，锐向的总投入大概在75亿美元，但其中50亿美元都是股票，另外25亿美元才是现金。
    并且，这50亿美元股票，都是锐向在达到2000亿美元估值后才进行增发的。
    之所以这么做，一方面是账上现金有限，不可能在东南亚市场投入太多。
    另外一方面，也是分散一部分锐向的经营风险，在Grab身上留一条后路。
    和软银进行30亿美元股权交换就更有意思了，张益达有意提高软银在锐向的持股比例，想和软银进行更深层次的合作。
    在完成相关交易后，软银在Grab集团也都还有五六个点股份，是仅次于锐向的第二大股东。
    孙正义确实大手笔，光在Grab一家公司身上就投入了近30亿美元，在合并前，持有原Grab近半股份。
    张益达和陈卫在这尬聊，陈炳耀也摆脱了其他人，端着红酒走到两人面前。
    “恭喜了，Anthony，300亿美金互联网帝国的掌门人。”
    陈卫率先同陈炳耀打起了招呼，安东尼是后者的英文名。
    “Will，你这就打趣我了，跟你和YiDa可比不了。”
    陈卫和张益达都比较俗气，一个人的英文名叫维尔、一个叫益达。
    本来英文里面是没有“YiDa”这个单词的，但是被张益达创造出来了，还收录进了“维基百科”。
    和李小龙把“KungFu”这个单词创造出来一样，张益达也开了一个先河。
    他不喜欢起什么“Jack”、“Pony”之类的名字，总觉得不舒服，还是“YiDa”比较舒心。
    维基百科介绍大概是这样的：YiDaZhang，中国人，世界上最年轻的千亿美金富豪，18岁开始创业，曾拥有超过10家独角兽企业。
    其创办的锐向集团估值超过2000亿美金，是除苹果外，唯一一家在东西方同时拥有数亿活跃用户的企业。
    YiDa热衷于动保事业、慈善事业、教育事业，同时还是促进东西方文化传播的使者……
    “不必妄自菲薄，300亿美金，放在中国，也是排名前十的互联网企业。”
    张益达看着意气风发的陈炳耀，鼓励了一句。
    又四周打量了一圈，“怎么没看到马卡里姆呢？他人呢？”
    陈炳耀用目光在人群中找了一圈，也没找到马卡里姆，掏出手机给后者打了一个电话。
    在电话里询问了几句，挂断电话后说道：“他在和一群印尼官员聊天，等会儿就过来。”
    张益达笑道：“你们现在关系挺融洽的啊，放下了？”
    陈炳耀耸耸肩，“就跟你说的一样，一点意气之争而已，有什么放不下的。”
    “那就好，齐心协力把公司做大做强吧！”
    张益达本来还有些担心陈炳耀抹不开面子，或者和马卡里姆关系搞很僵。
    现在来看，在利益面前，一切都不是问题。
    但张益达又想起一个新的问题，利益少了，奋斗动力会不会不足啊？
    陈炳耀这个董事长持股1.8%，马卡里姆作为CEO持股1.05%，说一声“高级打工仔”也不为过，全为资本打工了。
    看来有必要安排一项长期的股权激励计划了。
    ()

第524章 收网秃鹫
    意大利。
    米兰。
    一间高级酒店内，一个胡子拉碴、双眼布满血丝的中年人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茶几上一堆的烟头和空酒瓶。
    他是AC米兰球迷口中的“李哥”、米兰市民口中的“神秘中国富豪”，也是上市公司珠海中富控股股东捷安德的实际控制人，更是04年轰动全国的化州绿色山河庄园非法集资案中的从犯，受到通缉。
    他拿着父亲、哥哥坐牢才弄来的四千多万元，远走海外，销声匿迹十年后，才重新回国，出没于国内资本市场。
    谁知道，那两年又遭遇了股灾，被深度套牢。
    为了填补损失，经人介绍，他打起了收购足球俱乐部的主意。
    恰逢那两年，中资财团在全球范围内四处收购体育类资产。
    除了控股国际米兰、入股曼城、马德里竞技等世界顶级球队俱乐部外，一些体育赛事也获得投资者争抢，赞助费、版权费飙涨。
    政府部门也出台了相关文件，要求加快体育产业发展。
    好像风口已经到来，李勇鸿也组织了一家财团准备到欧洲去一展身手。
    但很不幸，他下手晚了点，遭遇了国家资金外流管控。
    资金出不了国，为了不让已经支付的定金打水漂，他四处找钱。
    经朋友介绍，他找上了张益达，张益达又给他介绍了淡马锡。
    在权衡埃利奥特和淡马锡两家提供的借款合同后，他选择了借后者提供的高利贷。
    无他，利息低点，出局的补偿也要高一点。
    他不是没想过，后面会不会还不起贷款。
    但是据他推测，这种可能性应该不大。足球嘛，只要舍得砸钱，哪会出不了成绩。
    在他入主AC米兰后的17-18赛季，一共在引援方面花费了2.28亿欧元巨资，为球队打造了全新阵容。
    连看台上的球迷，都高举着“我们不差钱”的标语，对这位中国俱乐部主席也是无比喜爱，亲切地称呼他为“李哥”。
    一切都是那么地美好！
    他在想，等球队打入欧冠后，财政获得改善后，就把相关体育产业引回中国，甚至还可以去大A股玩点概念，好好地圈一波。
    或者把俱乐部卖了，小赚一笔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然而，美梦破灭了。
    AC米兰战绩不佳，他花重金打造的阵容成了一个笑话，只获得意甲联赛第六名，还失去了参赛欧冠的资格。
    失去欧冠奖金与转播权分成后，AC米兰会少很大一笔收入，他向淡马锡借的那笔巨款也没了还款来源。
    并且，球队总负债也激增到了1.28亿欧元，急需他继续输血。
    除此之外，因为他的大手笔砸钱，还触犯了财政公平法案。
    在上个月，欧足联宣布，由于AC米兰违反了财政公平法案，球队被禁止参加接下来两个赛季的欧足联赛事。
    这还不算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向淡马锡的借款逾期了。
    按照合同，他需要半年付一次借款利息，最近一期3000万欧元的利息本应该在上个月支付，但他实在拿不出钱了。
    他一边向淡马锡求情，一边四处筹钱。
    但是墙倒众人推，以前和他一起在大A股纵横的酒肉朋友没一个愿意借钱给他。
    其实也不能怪他的朋友不讲义气，正是因为他了解他这个人了，才不愿意借钱给他。
    国内，还有一群被他利用上市公司控股权当诱饵，借了几个亿给他的老板。
    这些钱，他都没有归还，哪怕人家要把他告上法院了，他都没有理会。
    以前，在他想来，只要AC米兰俱乐部这块资产盘活了，些许借款，根本不是问题。
    “或许只能找张益达了！”
    李勇鸿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拨通了张益达的电话。
    “喂，张总！”
    电话里传来李勇鸿招牌式的笑声，张益达暗想，不愧是搞诈骗的行家啊，演技一流。
    李勇鸿贷款逾期的事情，淡马锡的李恒博在上个月就已经通知他了。
    不过张益达没有着急收网，按照合同，李勇鸿有一个月的时间补救。
    不管是借来资金，还是找来新的投资者，都能解决相关问题。
    “李总，你好！”
    张益达差不多已经猜测到对方来意了，但还是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
    “是这样，我最近资金出了点问题，想把AC米兰卖给你……
    价格都好商量，我当时是花了7.4亿欧元，其中5.2亿是收购资金，另外2.2亿欧元是承担债务。
    现在俱乐部的债务是1.28亿欧元，我愿意以5.2亿欧元的价格把球队转让给你，便宜的近1亿欧元就算折扣好了。
    张总怎么样？我知道你也很想收购一支球队，红黑军团有上百年的历史，其实是个非常不错的选择。
    我也是财力不济，才走到了今天。
    而你不一样，财力雄厚，一定可以把AC米兰带起来。
    只有俱乐部成绩好转了，估值肯定会蹭蹭往上涨……”
    李勇鸿基本没有隐瞒什么情况，包括财务数据，球队成绩不佳都如实交代了出来。
    因为他也知道，这根本瞒不了张益达，对方肯定会做尽调的。
    而且，他还怀疑张益达和淡马锡搞不好有什么牵扯。
    说不定借给自己那3亿欧元，就有一部分是张益达提供的。
    但是他也不确定张益达有没有参与其中，如果没有参与，让对方买下AC米兰，让他可以保留一点股权，或者拿点钱退出。
    也好过被淡马锡直接以“贷款违约”为由没收掉AC米兰，因为这样，他一分好处都拿不到。
    也不能说一分没有，淡马锡会支付他200万美元的出局费，比埃利奥特的2美元有诚意一点。
    “5.2亿欧元，还要承担1.28亿欧元债务！”
    张益达装作非常迟疑的样子，片刻之后，说道：“这样，我要先了解一下AC米兰的财务情况和成绩。
    你发一份相关报表给我！”
    李勇鸿迟疑不决，会不会是张益达想拖延时间啊？拖住自己，让自己找不到合适买家，然后被淡马锡没收。
    他赶紧回复道：“张总，我这边有些着急，可能需要你快点给我一个答复，因为我也还在联系其他买家。
    你也知道，这百年豪门，其实很抢手的。”
    张益达暗笑，还在给我装，哪里还有人敢接手这个烫手山芋。
    不过他也不拆穿这李勇鸿，因为这个人就跟个苍蝇一样。
    前世被埃利奥特收拾了，隔三差五就跳出来刷刷存在感，大喊冤枉，说自己被骗了，装弱者博取同情。
    考虑到自己和他同属中国人，确实不适合扮演一个野蛮人。
    要是对方在国内找点无良媒体给自己上点黑材料，虽然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但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说不定会被误导，有损自己的伟岸形象。
    不划算！
    “这样，三天时间！三天之内给你一个答复。”
    李勇鸿听张益达这口气，又燃起了一丝希望，高兴道：“那好，咱们一言为定！”
    ()

第525章 超级巨星
    李勇鸿一边安排人给张益达发来了AC米兰的各项经营数据、财报，一边焦急等待消息。
    不管灰色、白色、黑色，毕竟也算大佬一名，他是不会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张益达身上的。
    在国际掮客的介绍下，他和美国大亨罗科·科米索进行了一场谈判。
    科米索出生在意大利，12岁移民美国，是一位身价三四十亿美金的超级富豪，还是美国第五大有线电视的创始人，美国知名足球俱乐部纽约宇宙队的老板。
    李勇鸿希望科米索帮忙偿还他从淡马锡那借的3.9亿欧元连本带息的借款，另外再允许他个人保留30%AC米兰俱乐部股份。
    但科米索也不是省油的灯，严词拒绝了李勇鸿提的条件，并最多只允许他保留15％股份。
    谈判不欢而散，李勇鸿又把目光放在了张益达身上。
    “4亿欧元，外加承担1.28亿欧元债务！这是我的私人团队经过调查，对AC米兰俱乐部得出的估值。”
    在收到李勇鸿发来资料的第三天，张益达给予了对方答复。
    李勇鸿心里一片愁苦，4亿欧元顶什么用？
    还掉淡马锡贷款以后，就只剩1000万欧元了。
    养老倒是够了，但相比他在AC米兰俱乐部身上的巨额投入，亏损数字高达四五亿欧元。
    “张总，能不能再加点？”
    张益达则非常遗憾地表示道，“十分抱歉，超过这个数字，将增加我们的收购风险。”
    李勇鸿见张益达语气坚定，也没有死皮赖脸地纠缠，说了几句感谢的话，挂断了电话。
    距离AC米兰正式被淡马锡接管只有不到一周的时间了，如果他还找不到合适买家的话，那他将血本无归。
    在他试图再次联系美国大亨科米索的时候，后者拒绝了他的会面请求。
    因为这位大亨找到一个更合适的目标——佛罗伦萨。
    就在李勇鸿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张益达踏上了欧洲的土地。
    在西班牙马德里一栋郊区别墅里，他见到了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和他的经纪人豪尔赫·门德斯。
    两人都是知名人物，一个是全球顶尖足球明星，一个是全球知名的足球经纪人。
    在前段时间，皇马因为续约和薪资的问题和C罗闹出矛盾的时候，张益达就安排人与门德斯和C罗在接触了。
    C罗是85年生人，已经33岁了，对于一个足球运动员来说，这已经处于职业生命末期了，巅峰不再。
    不管他给皇马立下了多少功劳，足球终归是一场生意。
    皇马算盘打得很好，趁C罗现在神格还在，卖个好价钱，顺便还能解决薪资过高的问题，对于俱乐部财政来说是一件好事。
    而C罗对皇马这家效忠了9年，并在此“证道”的俱乐部也心灰意冷了。
    梅西逃税的时候，获得了巴塞的全方位呵护和辩护，而他去年遭到涉嫌税务欺诈的指控的时候，皇马只是发了一纸声明，再无其他支持。
    另外，他还感觉球迷变了。
    在他状态不好的时候，看台一遍嘘声，还高喊“梅西”的名字，这踏马能忍？
    其实最主要的还是钱的问题，他的年薪是2360万欧元，而梅西则是4600万欧元，就连魔都申花的特维斯年薪都达到了3800万欧元。
    而皇马只愿意给他加薪到区区3000万欧元续约，并且续约都还一直拖着，没有给落实。
    他可不想学贝克汉姆，老了还要去拍电影养家糊口。
    趁还年轻，能多赚点就多赚点。
    他要离开皇马的消息放出去后，卡塔尔、中国、美国多个国家的豪门向他抛出了橄榄枝。
    中超有土豪球队更是抛出了“签约两年，年薪1亿欧元”的全球最高年薪。
    但是C罗拒绝了，用他的话来说，还不想太早去非主流联赛养老。
    C罗效力过英超曼联、西甲皇马，而法甲水平差了点，德甲基本上拜仁一家独大。
    选来选去，他把目光放到了意甲。
    尤文图斯很想挖走他，还和皇马进行了多次的沟通。
    C罗也很有意向，毕竟加盟尤文，他有机会打欧冠，去争夺人生第六座金球奖，不至于在获奖次数上面矮梅西一头。
    但半道上杀出了一个炎黄投资！
    他的经纪人告诉他这一消息后，他有些嗤之以鼻，连足球俱乐部都还没拥有，凭什么让我加盟？
    但门德斯也不是一个简单人物，事业能做这么大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很会驾驭人心。
    他先是给C罗分析了炎黄投资的幕后大佬张益达，告诉他这是一位千亿美金富豪。
    互联网富豪从来不差钱，比搞实业的大方得多！
    另外，也隐晦指出了张益达即将入主AC米兰，这是一年百年豪门，获得过7次欧冠冠军，仅次于皇马的11次。
    虽然近几年有些衰落，但也不算辱没他C罗这个天王巨星。
    假如他C罗能够带领这家落魄豪门再次走向巅峰，他的职业生涯也可以划上圆满句号了。
    同时也证明了他的实力，不论去到哪家联赛，什么样的球队，都能再次闪耀。
    C罗对经纪人还是很信任的，9年前正是这位大佬运作他从曼联转会皇马，从此开启了人生第二次高光时刻。
    经纪人和球员也是利益共同体，门德斯也没必要坑他。
    他决定和张益达见一面，从而确定自己接下来的职业规划。
    张益达笑着和两人握了握手，“门德斯先生，罗纳尔多先生，非常高兴与你们见面！”
    门德斯看着张益达，就仿佛看见了一座行走的金山，热情的回应了起来。
    C罗则好奇张益达的年轻，虽然看资料上说他只有23岁，但看到真人，总感觉好像20岁都不到的样子。
    或许亚洲人都长得比较年轻吧！
    “张先生，AC米兰的事情快尘埃落定了吧？”
    门德斯第一时间关心这个问题，因为这关系到他和张益达的后续合作。
    要是球队都没拿下来，谈其他的都是扯淡。
    他不清楚张益达会以何种手段入主，但根据他的调查，AC米兰现在的老板李勇鸿资金出问题了，正四处寻找买家。
    对于张益达的财力，他丝毫不怀疑，就怕这入主环节出点什么幺蛾子就糟糕了。
    “门德斯先生请放心，一周之内，一切尘埃落定！”
    门德斯眼睛笑成了一条线，“那就好！哈哈，需要什么帮助，张先生尽管开口。”
    沉默半天的C罗突然开口问道：“张先生，你能和我聊聊接下来对AC米兰的规划吗？
    我听说因为违反财政公平方案，欧足联对AC米兰做出了禁止参加欧战两年的处罚。”
    这也是C罗最关心的问题，他已经33岁了，再过2年就35岁了。
    尽管对自己很有信心，但他也明显感觉到身体素质的退步了。
    最近都很少出去找新的超模交流技术了，实在是吃不消了。
    ()

第526章 正式接管俱乐部
    张益达知道C罗在担心什么，不就是担心踢不上欧冠，被梅球王踩下去一头嘛！
    曼城、大巴黎都在疯狂砸钱，怎么就没被欧足联严肃处理呢？
    说白了，还是实力的问题，利益的问题。
    “这个你放心，欧足联那边我会去沟通，保证可以达成和解！”
    门德斯也点头道，“如果是张先生出面的话，那确实应该问题不大。
    我太了解那帮官员了，最喜欢的就是和张先生这样的超级富豪打交道。
    如果张先生可以和欧足联达成一些合作，比如说开发中国市场，扩大欧战赛事影响力之类的，那欧足联官员又是另外一副嘴脸了。”
    C罗也知道足球圈上层的一些PY交易，连世界杯的裁判都可以收买，又有什么办不成的事。
    钱，的确能够通神！
    “好吧，那暂时不讨论这个问题了。”
    C罗给门德斯递了一个隐晦的眼神，后者会意，笑着说：“那来谈谈合同吧，张先生愿意给C罗提供一份什么样的合同？”
    “4年打底，或者4+3，踢到40岁退役都没问题！”
    C罗一听到这，笑了起来，这是对自己的认可和尊重。
    怪说不得年纪轻轻，事业就能做这么大。这魄力，活该你赚钱！
    门德斯也很满意，最喜欢和这种把钱当纸花的土豪打交道了。
    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直接拿钱砸人，多痛快！多简单！
    要是其他俱乐部的穷逼也这么爽快就好了，世界也将变得美好起来。
    “先申明一下，4+3合同，前4年和后3年是有所不同的。
    后3年，如果罗纳尔多先生还愿意继续留在俱乐部，不管是当球员，还是转型当教练，都可以提供一份与其身份、地位相匹配的薪资。”
    门德斯点头，7年薪资一成不变，那自然不可能，毕竟谁也不是傻子。
    不过，听张益达这口气，是有意让AC米兰成为C罗职业生涯的最后一站。
    甚至转型当教练，也都是愿意栽培一番的。
    念及此，他笑着说：“C罗以前一直给我说，要找一家真正值得信赖的俱乐部。
    退役后，不管是当教练，还是在俱乐部任职，都可以继续为这家俱乐部效力，为自己喜爱的足球事业做贡献。”
    张益达听懂了一层含义，笑道：“没问题，哪怕不当教练，俱乐部管理层也还有大把的位置。
    我管理企业，一向是能者居上，从不亏待人才。”
    门德斯笑着点头，暼了C罗一眼，我把后路都给你安排得妥妥当当了，就看你怎么选了。
    C罗与张益达对视，笑道：“冒昧问一句，张先生对于足球事业，是以短期投资为主，还是打算做成长期投资啊？”
    这也是前两年大量中资财团出海收购带来的一些负面了，太多人投机，搞得现在连同C罗在内的很多外国人都有些不相信中资财团了。
    认为就是玩短线，捞一把就跑，留下一地的鸡毛。
    投资足球，想短期就挣钱，基本上不现实。这一点张益达非常清楚。
    锐向的体育板块目前还是一个架子，没怎么开展实际业务。
    但要想真正地比肩阿狸、企鹅，这个板块也是不能放过的，要将锐向的业务触角延伸至方方面面。
    体育直播、体育赛事跟火箭视频、抖视、Musical.ly的业务也有一定的关联性。
    张益达之所以想把C罗花大代价挖过来，也是希望借助对方的名气，慢慢地帮助锐向体育打开局面。
    “这个不必担心，我本人也是足球爱好者，喜欢足球，希望当成一项长期事业来运营。”
    张益达哈哈一笑，“数亿乃至十几亿欧元也不是一笔小数目，总得为自己的投资负责吧！”
    看向C罗，又说：“帮助AC米兰走出泥潭，甚至是再夺一次欧冠，是俱乐部老板，以及球员的共同目标。”
    C罗点头，他可不是来养老的，听到张益达说有夺取欧冠的野心。
    先不论实现的可能性，至少说明张益达这位俱乐部老板是不甘于平庸的。
    而他本人也一直有一颗强者之心，不然也不会达到今天的高度。
    如此看来，大家的确是有很多共同目标的。
    C罗基本没什么问题了，把时间交给了门德斯。
    这位经纪人，除了C罗，手底下还有大量的球星，年轻便宜的，正直巅峰期的，经验丰富的老将，乃至教练员，应有尽有。
    他给张益达介绍了一下自己的业务范围，十分想包揽下改造AC米兰的任务。
    张益达笑着点头应允，同意和门德斯达成更深度的合作。
    ……
    京城时间7月11日，在世界杯半决赛刚刚结束之后，欧洲足坛传来重磅新闻。
    新加坡淡马锡基金发布官方公告，宣布正式接管AC米兰俱乐部，同时，红黑军团将得到5000万欧元的注资。
    这也意味着，AC米兰的“李哥”时代宣布终结。
    淡马锡对冲基金负责人李恒博表示，“我们将直面挑战，将AC米兰这家豪门俱乐部，带回到在世界足坛应该有的位置。”
    短短一条消息，在意大利乃至欧洲足坛都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距离上一位中国老板“李哥”入主才一年零三个月，怎么又换老板了？这是很多路人乃至球迷粉丝的疑问。
    一些忠实球迷则担心，他们的红黑军团又经受这么大的动荡，什么时候才能再次辉煌啊？
    也有好奇的记者四处打听，中国老板李勇鸿怎么就出局了啊？
    随着更多信息浮出水面，包括“李勇鸿收购资金出问题”、“找淡马锡借高利贷”、“李哥贷款违约，俱乐部被接管”……
    很多人终于弄清楚了情况，这是投资玩砸了，李哥恐怕将血本无归！
    消息传回国内，有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为李勇鸿叫屈，矛头直指新加坡淡马锡。
    有人认为，这是淡马锡做了一个局，恶意坑害中国商人。
    还有人认为，这是美国黑手在后面指使，淡马锡只是听命行事的小弟。
    张益达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李勇鸿不甘心失败，故意找点水军上蹿下跳，为自己叫屈。
    ()

第527章 实操手册
    就在国内网民为“收购AC米兰的中国商人被外国人坑害”申冤、摇旗呐喊的时候！
    一篇名为《起底中国香港商人李勇鸿》的文章横空出世！
    李勇鸿，生于1969年，粤省化州人，1994年移民香港，担任香港利事集团总经理，这个集团还投资了琼省房地产开发公司……
    从表面看，这是一个先富起来的人。
    再后来，关于他的描述就变得耐人寻味了。
    2004年化州绿色山河庄园非法集资案中，他作为从犯受到通缉，主要操盘手是他的父亲李乃志，还有大哥李洪强、弟弟李勇飞……
    2011年，李勇鸿以3.6亿元入主多伦股份。
    2012年，因为违规买卖上市公司多伦股份股票且未上报股票出售信息，李勇鸿受到上证所的公开谴责，并被证监会处以60万元的罚款。
    因“无法与李勇鸿取得联系”，上证所只能以公告形式向公司送达有关纪律处分的意向书。
    2013年报道，李勇鸿还涉嫌在资本市场玩“双重身份”……
    借用网友的描述，这是一只资本秃鹫！
    2017年，这位商人通过7.4亿欧元收购AC米兰一举成名！
    根据《米兰体育报》的报道，李勇鸿为米兰投入了9.11亿欧元。
    在这9.11亿欧元中，有7.4亿欧元是用于收购俱乐部股份，9000万欧元用于填补俱乐部上赛季的财政赤字，无偿提供1000万欧元资金，另外投入7100万欧元为米兰增资。
    据报道，李勇鸿曾花了几个月时间在欧洲、中东为AC米兰找买家，但没人愿意和他扯上关系。
    主要原因就是淡马锡的贷款，这笔贷款年利率超过20%，并且是一份“实物支付”贷款。
    允许李勇鸿以延长债务时间代替现金支付利息，这意味着偿还债务的时间越长，债务就会越高。
    这成了李勇鸿继续融资的障碍，也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如今，淡马锡以“3亿欧元本金+0.9亿欧元利息”的代价正式接管了AC米兰。
    保守估计，李勇鸿在这场收购中亏损了至少3亿欧元。
    对李勇鸿来说，这是他多次出手中，最失败的一次资本运作。
    ……
    看完这篇文章，很多吃瓜群众不说话了，默默删除了自己之前在网上发布的“不当言论”。
    这踏马就是一个“诈骗惯犯”、“韭菜收割者”，亏自己还替他申冤，真是瞎了眼了。
    除了一小部分国内的AC米兰粉丝，大部分人都觉得这李勇鸿真是活该。
    终日打雁，终究被雁啄瞎了眼吧！
    而AC米兰粉丝，觉得李勇鸿终究还是在AC米兰砸下了真金白银，既没有拖欠球员薪资，也没趴俱乐部身上吸血，算是不错的老板了。
    所谓屁股不一样，说的话也不一样，莫过于此了。
    ……
    “大哥，你这是把我们淡马锡架在火上烤啊！”
    李恒博的语气充满怨念，他本以为和张益达组建对冲基金放高利贷，既轻松又赚钱。
    但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帮张益达顶了多大雷。
    前几天，中国舆论都在声讨他们新加坡和淡马锡，差点家族上层都要插手了，被他制止了。
    当然，张益达也没让他失望，一出手，就把李勇鸿的老底扒了个干净。
    目前来看，事件差不多已经平息了。
    不过，淡马锡在名声上面还是受到了一点点影响，以后人家和他们合作，估计都要多个心眼儿了。
    “什么火上面烤啊。”
    张益达笑了笑，“这次你们淡马锡也没少赚吧？”
    李恒博摊了摊手，“也不见得，AC米兰现在摊子很烂，被那个前总理，还有李勇鸿把俱乐部财政搞得一团糟。
    就算我们想加大投入，也受限于财政公平法案而畏首畏尾。
    目前俱乐部身上还背着欧足联的处罚，连欧战都没得打，要走出泥潭，难上加难。”
    李恒博自顾自地倒了一杯红酒，半躺在沙发上品了起来。
    “我说，兄弟，你把我这当你自己家了啊？”
    李恒博哈哈笑道，“股东来了，你这个董事局主席连薄酒都不招待一杯，有点说不过去吧？”
    张益达笑了笑，知道这位公子哥有时候挺玩世不恭的，见怪不怪。
    “你知道巴黎圣日耳曼是怎么规避FFP，戏耍欧足联的吗？”
    李恒博坐正了身子，一副非常感兴趣的样子，“怎么戏耍的？快给我说说。”
    张益达没有说话，而是走向一旁。
    “哎，怎么说到一半不说了？”
    张益达倒了一杯红酒，又坐回沙发上，“说来话长，我要先润润嗓子！”
    李恒博：“……”
    “简单来理解，这财政公平法案，不是限制你花钱，只是不想你破产！”
    李恒博笑道，“还能这么理解？我原本以为是防止金元足球无限制挖人，直接导致行业畸形繁荣来着？”
    “你这么理解也没有错！”
    张益达望着窗外，“这个法案是09年的时候由当时的欧足联主席普拉蒂尼提出来的，内容多达上百页。
    并且用具体的数字规定了累计亏损的上限：从2011-12赛季开始后的三个赛季，任何一家参加冠军联赛或欧联杯的球队都必须保证俱乐部累计亏损不得超过4500万欧元。
    之后的3年时间，即从2015-16赛季开始，亏损的上限将会被降低至3000万欧元。
    3000万欧元，买个好一点的球员都不够！”
    李恒博点头，“是啊，典型的拍脑袋决定，豪门球队和平民球队没有进行等级划分，全是一个亏损标准。
    豪门球队无论在球票收入、赛事转播收入，还是球队周边产品等方面的收入，都要远远要高于平民球队。
    这就造成了平民球队很难通过购买高水平的球员来增强与豪门球队的竞争力。
    就算通过自身青训培养出优秀的球员，也很难抵挡豪门球队用高额的转会费和薪水挖走当家球员。
    长期搞下去，恐怕俱乐部贫富差距会越拉越大。转去转来都是那几支球队夺冠，大家都看腻歪了，一点期待感都没有。”
    张益达点头，“另外还存在一个花钱自由区，球场开发、青年球员投资、球迷开发这些方面的开支不会计入财政公平方案考核。”
    “这算是唯一人性化的地方了，财政公平法案当时应该主要针对的还是切尔西、曼城这些土豪。”
    张益达想了想，好像也确实是这样的。
    “再说说巴黎圣日耳曼的做法，通过巨额赞助给球队增加收入，这是开源。
    请来了最好的会计事务所“做账”，这是节流！
    买卖球员平衡项目也是一个技术活！
    知道内马尔当年怎么加盟大巴黎的吗？”
    李恒博摇头，这还真的不了解内情，好像是天价转会。
    张益达说道：“那我来告诉你，巴黎圣日耳曼幕后财团通过聘请内马尔为形象代言人的名义支付巨额费用。
    从而让内马尔自行买断与巴塞罗那的2.22亿欧元合同，并以自由之身加盟巴黎圣日耳曼。”
    李恒博笑了起来，“这操作也是骚啊！俱乐部账上一下子少亏2亿多。”
    “还有更骚的，在姆巴佩的转会上，先采取租借的形式，避开2015年至2018年三年审查周期后，再花钱来买。
    另外，把把转会费作为一项资产，然后根据与球员所签的合同年限进行摊销。
    现在各家俱乐部都喜欢签长约，就是为了摊低转会造成的财务亏损。”
    张益达笑道，“如果这都还不能把事情摆平，还有一招最狠的，给欧足联耍横。”
    “耍横？”李恒博不解道。
    “在2014年的时候，巴黎圣日耳曼和曼城被查出各自有着将近2亿的亏损。
    当时欧足联一度非常强硬，准备依律将两大新贵逐出欧洲赛事。
    眼看就要大难临头，土豪瞬间来了脾气。
    曼城和巴黎当即表示，我们要找来全球最好的50名律师，告上欧洲足联10年。
    一听这话，欧洲足联秘书长因凡蒂诺瞬间就认怂了。
    当然，表面上依旧表示将会公事公办，但私下却和曼城、巴黎达成协议，从轻发落。
    当时的欧洲足联财政控制署负责人在听闻此事之后，用辞职的方式表示抗议。
    然后没什么卵用！有钱就是可以这么为所欲为！”
    听完这一席话，李恒博顿时心里有了定计。
    问张益达：“接下来你想怎么搞？学习石油土豪？”
    张益达摇头，“不会像他们那么夸张，等C罗到位后，围绕他打造一套能打入欧冠的阵容就行了。”
    李恒博点头，他最怕张益达不把钱当钱，学习石油土豪砸钱邀名。
    要那么做的话，淡马锡只能退出。
    新加坡能从一个弹丸小国发展成发达国家，靠的就是务实。
    “对了，股份是现在转让给你吗？还是说继续由淡马锡代持？”
    张益达在心里权衡起了得失，现在好像不是特别好的曝光时机。
    算了，怕个卵，李勇鸿要上蹿下跳让他闹好了。
    坑他的又不是自己，是淡马锡！这一点，全世界人民都知道。
    “行，把对冲基金持有的股权分红了吧！
    按照目前俱乐部4.5亿欧元估值，基金浮盈是1.5亿，分成比例是9比1，你们作为GP还持有基金1%股份。
    新增资的5000万欧元，咱们两家各出了一半。
    99.93%的股份，我拿91.33%，你们拿8.6%。
    你自个算一下，这个数目对不对？”
    李恒博点头，“我算过了，没有错！”
    “还有个问题啊！”
    他又问张益达：“还要引入C罗，加上打造阵容，估计还要投资个3-5亿欧元进去。
    按照你刚刚的描述，让锐向和淡马锡以赞助的方式……投资？”
    张益达笑着点头，领悟能力挺快的嘛，都会实操了！
    ()

第528章 又见熟悉的配方（1/5）
    张益达和李恒博进行一番密谋后，于次日飞赴米兰，宣布炎黄投资（香港）将取代淡马锡旗下对冲基金，成为AC米兰控股股东。
    同时，淡马锡也将继续保留小部分股权，以财务投资者的身份继续留在俱乐部。
    消息一出，米兰这座设计之都的市民又不淡定了。
    死敌国际米兰的粉丝嘲笑AC米兰的支持者：洗洗睡了吧，AC米兰最近几年都没机会翻身的。
    新加坡的老板才接手几天，就又把俱乐部给卖了，说明这是一个烫手山芋，没人要。
    AC米兰的球迷则是忧心忡忡，这卖过来卖过去的，俱乐部如此动荡，成绩能好都有鬼了！
    几个激进的球迷组织觉得不能这样，必须要为球队做点什么。
    就在他们准备行动的时候，权威媒体《米兰体育报》发声了。
    “在最近一个月，我们的红黑军团遭遇了重大挫折，前途一片迷茫。
    作为米兰的骄傲之一，红黑军团拥有119年历史，获得过18次意甲联赛冠军，7次欧冠冠军……
    毫不夸张地说，这是意大利乃至欧洲最伟大的球队之一！
    看着球队就此沉沦，作为尤文图斯球迷的小编我，也有些看不下去了。
    不过，有一个好消息是，来自中国香港的炎黄投资集团决定接手AC米兰了。
    这家集团来头不小，实际控制人是亚洲首富、2000亿美金科技公司锐向的创始人YidaZhang先生！
    这位先生和意大利很有缘分，他的英文名字和我们意大利的国名非常的像……
    恭喜AC米兰球迷，你们俱乐部现在是全欧洲最有钱的俱乐部之一了，甚至可以和曼城、大巴黎较量一二。
    另外，张先生是个屡创奇迹的人，希望AC米兰能够在他的带领下，重新回归巅峰！”
    张益达现在也是一个拥有维基百科的人，上面有很多西方媒体对他的报道和旗下产业的介绍。
    AC米兰球迷查了资料以后，差不多能用喜极而泣、奔走相告来形容。
    “他来了，中国超级富豪带着绿油油的欧元朝我们走来了！”
    球迷感叹着，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大救星给盼来了。
    上一任俱乐部主席李哥虽然投机失败，黯然出局，但是大手笔花钱的任性和豪爽还是给他们这些球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如今来了一位身价超过李哥百倍的富豪，那画面太美，简直不敢想！
    挖C罗、挖梅西、挖内马尔、挖姆巴佩……组建AC米兰的银河战舰。
    有理智的球迷泼了一盆冷水，“醒醒吧！因为财政公平法案，想大手笔引援别想了。先把眼下的欧足联处罚应对过去再说吧！”
    被这么一提醒，陷入美好幻想的球迷又被拉回了现实。
    也是，欧战都没得打，谈什么复兴啊？
    看看新中国老板的手段吧！
    ……
    张益达在俱乐部管理层的陪同下，参观了AC米兰俱乐部的球场、训练室、荣誉纪念馆……
    张益达看着金光闪闪，陈列了几十座奖杯的纪念馆，暗自感叹：确实有底蕴，奖杯都多得快放不下了。
    再看看挂墙上的功勋球员相框，卡卡、舍甫琴科、范巴斯滕……每一人都在各自时代取得了辉煌成就。
    只是时代不一样了，米兰想重回当年巅峰，还任重而道远啊！
    一个络腮胡、满脸凶相的中年男子跟在张益达身后，正小心翼翼地给张益达介绍起AC米兰这些冠军奖杯和功勋球员。
    这是现任主教练加图索，世界足坛中出了名的暴脾气。
    球员时代，曾经“锁喉银狐里皮”、“掌掴伊布”。
    前年他执教意大利第三级联赛的比萨队，在对阵联赛领头羊时，加图索曾经因为紧张而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了助教一记耳光，并且动作非常的粗暴。
    因为这件事，加图索在赛后也被球迷和媒体口诛笔伐，但是之后的他并没有怎么改变，依旧控制不住自己的坏脾气。
    张益达实在无法相信，米兰怎么就选了这么一个人来当主教练。
    连自己的情绪都没办法有效控制的人，能够带领好一支球队吗？
    加图索今年40岁，才从球员退役没几年，按照资历和经验来说，只能执教低级联赛。
    但这家伙也是米兰的名宿之一，对米兰有贡献，曾经以球员的身份在03年和07年协助米兰获得过2次欧冠冠军。
    因为其在球场上不知疲倦的奔跑和凶狠的铲抢，还为他赢得了一个叫“神犬”的绰号。
    尽管这位暴脾气在张益达面前表现得一副恭恭敬敬、谦逊有礼的样子，但张益达是不打算和他续约了。
    暴脾气都是其次，最主要的还是能力。
    有能力的人可以容忍他其他一些缺陷，最讨厌的就是没能力脾气还大的人。
    花钱请教练是让球队成绩变好的，又不是让他们来当混子的。
    ……
    在视察完米兰俱乐部没两天，张益达火速对管理层进行了大换血。
    挖来了前阿森纳首席执行官伊万·加齐迪斯，取代现任米兰CEO法索内。
    把闲赋在家的路易斯·范加尔也请来担任米兰的新任主教练。
    这位大佬是一位世界级名帅，“执教铁腕”、“擅于培养新人”是他身上最大的特点。
    曾经执教过巴塞罗那、拜仁慕尼黑、曼联等豪门，以及荷兰国家队。
    特别是在拜仁期间，他为球队打造的4231战术让拜仁乃至德国国家队都受用无穷。
    他的继任者海因克斯使用他留下的班底和战术，使得拜仁拿到了欧冠冠军；
    勒夫受到他的战术启发，那一年的德国队大比分横扫了英格兰和阿根廷两支强队，获得了世界杯季军；
    四年后的14年世界杯，德国国家队都还在使用4231阵型，并获得了当年的世界杯冠军。
    不过范加尔为人太孤傲，经常和媒体搞出矛盾，导致各界对他褒贬不一。
    另外他又是一个勇于创新、不迷信大牌，坚定自己立场的改革者。
    被誉为王朝奠基人！
    张益达有点担心他会不会和C罗搞出什么矛盾，那可真的有些棘手。
    一方面需要借助C罗的名气，重新把米兰的人气、品牌塑造起来，但C罗踢不了几年了。
    从长远来看，需要范加尔给米兰挖掘、培养一批新星。
    新星，才是最值钱的，也能慢慢提高米兰俱乐部的估值。
    加图索从主教练位置上下课以后，并没有离开。
    可能意识到了自己能力的不足，或者说觉得AC米兰未来大有可为，主动申请，想要担任助理教练。
    张益达本想让他直接走人的，但想了想，一个助教职位而已，无关紧要。
    如果直接就把加图索赶走了，可能又会伤那些俱乐部名宿的心。
    这帮人别的本事没有，退役后就喜欢在媒体面前点评这，点评那的。
    虽然并不能怎么样，但张益达作为一个中国老板，初来乍到的，确实没必要太节外生枝。
    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
    西班牙皇家马德里俱乐部当地时间10日宣布，其当家球星C罗已支付了1.2亿欧元违约金，以自由身份正式转会至意甲豪门AC米兰。
    消息传出，全世界都在关注！
    有头脑灵活的人嗅出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这熟悉的配方，跟内马尔当年加盟大巴黎好像。
    就在外界质疑转会是否有违财政公平法案的时候，AC米兰球迷则陷入了欢乐的海洋！
    当地的酒馆全部爆满，就跟过圣诞节一样开心热闹！
    ()

第529章 再次焕发生机（2/5）
    有记者挖掘出了“C罗转会”的更多细节！
    风靡欧洲的短视频应用Musical.ly砸下1.8亿欧元，同C罗签署了一份为期3年的商业代言合同。
    一个短视频应用，偏娱乐向和潮流，请一个体育明星来代言。
    仔细想想，好像也不是说不过去。
    C罗在Instagram的粉丝数量超过1.45亿人，位列世界第一！
    加上脸书和推特，粉丝数量超过3亿人！
    不管是在场上，还是在场下，这都是一位家喻户晓的明星。
    有好事者在网上发起了讨论，还翻出了内马尔当年的转会新闻。
    拥有巴黎圣日耳曼俱乐部的卡塔尔体育投资集团，聘请内马尔出任2022年世界杯大使，并将以此为由支付给他3亿欧元的代言费用。
    而内马尔将用其中的2.2亿欧元激活自己与巴萨合同中的违约金条款。
    这样在形式上，内马尔是“自掏腰包”支付了违约金，巴黎圣日耳曼因此得以避开欧足联的财政公平方案监管。
    操作手法也谈不上高明，但非常有效。
    所有人都知道这等于钻了漏洞，但完全不违规。
    相比C罗，很多人把目光转到了张益达身上。
    “23岁”、“白手起家”、“身价千亿美金”、“亚洲首富”、“比扎克伯格更年轻、更富有”这些标签贴在了张益达身上。
    大众对于超级富豪，总是感兴趣的。
    特别是张益达买下AC米兰后，第一次出手就挖走了C罗，可谓大手笔，这一下子就把外界的好奇心吊起来了。
    大众非常关心，张益达的下一个目标会是谁。
    有好事者在巴萨罗那俱乐部官网下留言，让他们盯好梅西，把违约金定高点，再涨涨薪水，别被挖走了。
    同样，内马尔所在的大巴黎、其他知名球星所在的俱乐部都被网友一一友好“警告”。
    韩国球迷则觉得自己国家的天王巨星“孙兴慜”非常有可能成为下一个被挖对象，和C罗组成队友，横扫欧洲。
    国内球迷更不用说了，一片欢腾，自发地来到张益达微博下留言。
    “从今天起，就是AC米兰球迷了！”
    “爱了爱了，总裁搭配总裁，牛逼！”
    “张总有没有兴趣收购国内俱乐部啊？实在不行，把武球王带到AC米兰培养一下也行啊！”
    ……
    欧洲这边的讨论还在继续，只不过已经延伸到其他领域了，甚至和足球完全不相关。
    有经济学家就发言，为什么美国能出扎克伯格，甚至连中国都出了一个张益达。
    欧洲到底是怎么了？
    阶级固化、严重缺乏科技创新、经济增速慢……一系列问题都拿出来进行了讨论。
    ……
    Musical.ly除了邀请C罗当代言人，还向米兰俱乐部提供了一份赞助合同。
    接着，锐向游戏、锐向体育、新加坡航空等等公司也都提供了一份赞助合同。
    AC米兰2016-2017财年的营收只有1.917亿欧元，跟前年的营收2.146亿欧元相比，下降了2000多万欧元。
    这个数字，不仅远远低于年营收超6亿欧元的曼联、皇家马德里和巴塞罗那，甚至还跌出了收入前二十俱乐部的榜单。
    虽然还顶着豪门的名单，但比赛成绩和收入已经是“伪豪门”了。
    另外，背上还有一亿多欧元的负债，每年亏损数字也是一亿多欧元，过去五年，累计亏损超过4亿欧元。
    最让人郁闷的是，AC米兰俱乐部的收入，已经连续15年在2亿欧元左右徘徊了。
    好听的叫“实力发挥稳定”，难听的叫“没跑赢通货膨胀”。
    不过，几份“巨额”赞助合同砸进来以后，直接给俱乐部增加了超过3.5亿欧元的现金流，加上之前增资的5000万欧元，把债务还清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收入层面来讲，因为是长期合同，需要分几年来入账摊销。
    不过AC米兰今年的收入，应该能稳稳进入“3亿欧元俱乐部”了。
    至于营收平衡，估计有点悬，不过也不会像之前那样大额亏损了。
    亏损一多，欧足联的处罚就接踵而至，简直是烦不胜烦。
    张益达给俱乐部新任CEO加齐迪斯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把账做平”，把所有财政黑洞都给填上。
    从他入主这一刻起，AC米兰必须要甩掉一切历史包袱，浴火重生。
    加齐迪斯在足球俱乐部职业经理人圈也很有名气，有商业鬼才之名。
    在他担任阿森纳CEO的十年时间里，阿森纳竞技成绩并不突出，但商业收入却翻了一番。
    其商业嗅觉灵敏，商务谈判水平一流，还与非洲最贫穷的国家之一的卢旺达做过生意。
    这笔生意为阿森纳的带来了3500万欧元的赞助，付出的代价仅仅是在阿森纳的球衣左袖上一小块“访问卢旺达”广告。
    当然了，雇佣他也不便宜，一年400万欧元，比俱乐部一部分球星的薪水都要高。
    加齐迪斯对张益达吩咐的一些命令提出了不同意见，他说道：“张先生，我认为现在对球队进行大换血有些不合适。
    首先，我们今年打不了欧冠，只能打欧联杯，用不着花大代价招募大牌球星。
    其次，现在甩卖球员，依照俱乐部近几年的成绩，卖不起价格。
    卖一个就是亏损一个，财务上面又不好看了。”
    张益达知道李哥留下来的烂摊子有多坑，花2亿欧元买了一堆没有性价比的球员回来。
    现在卖出去，铁定是亏损的。
    张益达又看向范加尔，想征询一下他的意见。
    这位老帅头发浓密，将近70岁的人了，依然精神抖擞。
    在中国，他被网友亲切称为“范厨师”，因为其喜欢高价砸钱收购球员，所以引用了赵本山和范伟演的那个小品中拍卖轮椅的梗。
    后来，随着“成交！给范厨师装上！”而广泛传播开来。
    范加尔表情严肃，对于张益达邀请他担任主帅，是深感恩情的。
    前两年，他没有把曼联成绩带好，下课以后本想归隐的。
    结果，还是觉得有些不甘心，必须再向世界证明一次自己。
    “卖人不着急，新赛季一边打磨阵容，一边对球队进行改造。
    不符合新阵容要求的，性价比不高的球员，通通送走！”
    范厨师属于人狠话不多的那种，三言两语就把自己的想法全抖了出来。
    “行，你是教练，都听你的！”
    就在范加尔露出一丝微笑，对这句话非常受用的时候。
    张益达很认真地加了一句：“我给范加尔先生你毫无保留的信任，也希望你用实际成绩来回报这份信任。”
    “这是自然！”
    范加尔也收起笑容，认真说道：“这个赛季不能回到欧冠赛场，我向张先生你主动请辞！”
    “好！”
    张益达也不矫情，给了这么多资源，要是还没办法带领球队进步，他也只能换人。
    张益达又看向加齐迪斯，问：“欧足联那边什么态度？愿不愿意撤销对我们的处罚？”
    一提这个，加齐迪斯就来劲了。
    他非常兴奋的说道，“有意甲联盟官员帮我们说情，然后我又透露了火箭视频有意拿下欧冠的中国大陆网络转播权……
    欧足联官员也觉得好像处罚是有点过重了，决定减轻对我们的处罚。
    但是他们也有要求，俱乐部必须在2021年6月前达到营收平衡，另外还要象征性地……罚点款！”
    张益达皱眉，欧冠转播对于视频网站引流非常有限，自己愿意以一年一亿人民币的代价拿下这个版权，主要还是给欧足联一点甜头。
    至于五大联赛版权，这个还需要一点点去拓展，与企鹅视频展开争夺。
    “罚多少钱？”张益达问道。
    加齐迪斯说道：“本来是1200万欧元的，被我砍到了400万欧元。”
    想到钱也不多，能早点和欧足联和解，也有利于展开接下来的商业计划。
    于是张益达回道，“行吧，你负责和欧足联官员沟通，让他们早点撤下处罚决定。”
    加齐迪斯笑着点头，很是欣赏老板的魄力，不愧是商业大亨，虽然很年轻，但是办事真是雷厉风行。
    接着，张益达又召集俱乐部管理层开了一个会，简单认识了一下这帮新的班底。
    张益达也没其他的话，就传递了一个意思：“本赛季冲欧冠，成功了就加薪、发奖金！”
    管理层也是知道张益达身价资产的，没觉得这是放空炮。
    这些老外都很现实，一听到加薪发奖金，个个都很兴奋。
    至于谈理想什么的，那是万万行不通的。
    ()

第530章 商业赞助（3/5）
    C罗在米兰最好的医疗中心接受全方位的身体检测后，形成了检测报告。
    报告上显示，身体非常强壮，根本不像是一个33岁的人，再踢六七年都没问题。
    张益达这就放心了，他最怕4亿欧元买了一个玻璃人回来，他还指望C罗带领AC米兰走出泥潭呢！
    除了1.8亿欧元代言合同，还跟C罗签署了一份“4+3”合同，前四年每年税后3000万欧元年薪。
    意大利税收非常高，而球员又是一个高收入群体，基本上都是享受的最高档税率43%。
    也就是C罗税后年薪是3000万欧元，税前就是5000多万欧元。
    所以在C罗身上的投入，差不多将近4亿欧元。
    钱花得多，给AC米兰带来的影响力也是立竿见影的，最近俱乐部的球票被抢售一空。
    有俱乐部的老员工感慨，他加入AC米兰快5年了，这是球票卖得最好的一年。
    至于资历更老的员工则语重心长地告诉他，“年轻人，你是没看见过十几年前、二十几年前的米兰……
    距离真正复兴，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张益达并没有被眼前的“虚假繁荣”冲昏头脑，他知道米兰真正复兴的机关在哪。
    一个足球俱乐部，没有成绩，其他都是虚的。
    任凭你再会营销，再会商业运营，不能拿冠军谁来捧你？
    现在粉丝情绪一片高涨，也是抱着对未来的美好寄托。
    要是成绩不能变好，估计球迷又是另外一副嘴脸了。
    他比较务实，知道米兰这几年是踩了多少坑，好比一个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病人，C罗这颗少年人参也不能一下子给补回来。
    人参得慢慢吃，俱乐部也只能慢慢变好，太猛了只会把人给补死。
    获得欧冠冠军，目前还不敢想。
    目前米兰是联赛第五，想打欧冠，必须得进入前四，这也是张益达给球队定的最低目标。
    说来也惭愧，AC米兰自从13-14赛季打入欧冠后，已经整整五年没打欧冠了。
    没法打欧冠，就没法获得数额最少也有几千万欧元的奖金分成，俱乐部财政也只能持续恶化。
    高水平的球星自然也不愿意加盟这种球队，连欧冠都不能打，自己的商业代言都要受到影响，更别说追逐足球殿堂那至高荣誉了。
    欧足联很快宣布了对AC米兰的最新处罚，撤销参加欧战的处罚，也就是说能够参加今年的欧联杯了。
    欧联杯是仅次于欧冠的欧战赛事，一般是联赛4-7名参赛，也有一定关注度和奖金分成，冠军获得者还可以直接参加下个赛季的欧冠。
    而欧冠则是五大联赛冠军和五大联赛前三或者前四，以及荷甲、土超等欧洲小联赛冠军参加，竞技水平更高。
    至于欧足联宣布的400万欧元罚款，以及2021年将对AC米兰重新进行审查，这算是象征性处罚了。
    板子高高举起，轻轻地放下。
    在关注此事的各大联赛俱乐部高层，都知道AC米兰的中国老板和欧足联PY交易了一波。
    这一点，从欧冠、欧联杯宣布和中国的火箭视频达成版权交易也可以窥出一二。
    张益达考虑到今年AC米兰只能打欧联杯，干脆花了5000万把欧联杯中国大陆网络转播权也买了下来。
    因为张益达和C罗的原因，AC米兰最近在国内很火，一直就是话题焦点。
    国内一帮从90年代就关注意甲的中年球迷也很欣慰，最近球迷群来了很多90后、00后。
    看到这么多年轻人开始粉米兰，大感后继有人。
    这些细微变化，锐向体育和火箭视频都看在眼里的。
    他们两家公司，将深入介入AC米兰在中国的商业开发，自然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宣传推广米兰的好机会。
    欧洲各大俱乐部高层猜透了张益达和欧足联的交易，但也没人傻乎乎的到处嚷嚷。
    因为他们屁股也不干净，说不清楚哪一天也会碰到欧足联的处罚。
    对于这些潜规则，大家都是予以默认的。
    卡塔尔财团则深感自豪，从张益达的一系列操作，他们看到了熟悉的影子。
    这说明自己等人的运营手段没有错，连亚洲首富都在抄袭模仿。
    ……
    前段时间嚷着要和AC米兰解约的赞助商阿迪达斯、奥迪、西装品牌DG纷纷变了一副嘴脸，派人来到俱乐部，还带来了新的续约合同。
    “还想以之前的价格续约是不可能的了！”
    张益达颇为嫌弃的看了一眼桌上的合同，这帮老外搁我这装傻充愣来着？
    现在的米兰，和以前的米兰都一样吗？
    不说C罗这等巨星加盟，光自己这个“现代商业史的奇迹”接手米兰，起码就能给俱乐部带来20%溢价。
    这真不夸张，同样的项目，在不一样的人手中做出来的效果是不一样的。
    阿迪达斯的代表看着态度强硬的张益达，顿感棘手。
    他打起了感情牌，“张先生，阿迪达斯从1998年就开始赞助AC米兰，二十年间从没中止过合作，合作一向愉快。
    要追溯渊源的话，我们两家更是从上世纪70年代就开始合作……”
    张益达才不相信这些鬼话，前世没有自己接手米兰，阿迪达斯转身就抛弃了米兰。
    没有所谓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溢价50%，3000万欧元一个赛季，这是最低的要求。”
    阿迪达斯的代表连连摇头，“这太多了，已经和尤文图斯的合同相媲美了，但米兰如今的成绩能和尤文相提并论吗？”
    张益达笑而摇头，“米兰只是遭遇了短暂的低谷，在我的带领下，他必将迎来复兴。”
    阿迪达斯代表呵呵一笑，“张先生，我不质疑你的商业能力，但要玩转足球，光有过人的商业手段，也不见得就一定能够成功。”
    “那我们拭目以待吧！”
    张益达显得十分淡定，一点都不在乎会不会谈崩。
    他笑着说：“耐克已经在主动联系我们了，考虑到和阿迪达斯一向友好的关系，所以我一直在等待你们的诚意。
    如果阿迪达斯继续这个态度的话，我们只能转投耐克阵营。
    你应该知道，C罗和耐克是有商业代言在身的。”
    阿迪达斯代表脸色变幻不定，半天后才缓缓道：“2000万欧元一个赛季，打入欧冠，再加1000万欧元。”
    “2500万+500万。”
    阿迪达斯代表显得十分犹豫，在请示上级后，还是同意了张益达提出的方案。
    张益达也知足了，虽然仅仅比之前的合同多了500万欧元，但这都是货真价实的收入，不是锐向体育、Musical.ly那种注水赞助。
    锐向给予米兰的赞助，炎黄投资是在其中补了差价的。
    一方面米兰确实成绩拿不出手，还配不上这么高额的赞助。
    另外一方面，锐向也是有其他股东存在的，不可能让张益达“胡作非为”、“损公肥私”。
    阿迪达斯只和米兰签署了一年的短期合同，显得非常鸡贼。
    他们要视米兰后续的成绩，决定是否续约，以及给予一份什么样的长约。
    其他赞助商也纷纷进行了续约，都是短约，但比之前的合同赞助金额都有了20%-30%涨幅。
    没有人是傻子，因为张益达的入主，以及C罗的加盟，一群赞助商觉得有利可图，愿意赌一把。
    赌输了也就亏点钱，赌赢了那就和一家复兴的豪门建立起长期合作。
    ()

第531章 吹上十年的进球（4/5）
    AC米兰举行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新闻发布会，以此来欢迎C罗的到来。
    狂热的球迷高举写着C罗名字的牌子、围巾，把酒店会场围了个水泄不通。
    C罗从汽车后排走了下来，身着高级黑色西装的他身姿挺拔，朝球迷挥手致意，搭配上他那邪魅狂狷的笑容，把现场气氛带入了高潮。
    女球迷高声呼喊着他的名字，冲击着安保团队搭建的人墙。
    C罗没有久留，稍微招呼了球迷，就径直走入了酒店。
    在聚光灯下，张益达作为俱乐部主席，把7号球衣交到了C罗手上。
    C罗在职业生涯当中基本上一直都身穿7号球衣。
    当初从里斯本竞技转会曼联时，C罗就继承了贝克汉姆的7号球衣，转会皇马时C罗又继承了劳尔的7号球衣。
    只有刚刚入选葡萄牙队时，由于7号球衣的主人是老大哥路易斯·菲戈，C罗才短暂的穿过17号球衣，之后在菲戈退役之后，C罗又继承了菲戈的7号球衣。
    7这个数字，对于C罗来说有特殊意义。
    C罗高举7号球衣，张益达在一旁微笑，记者纷纷记录下这一历史瞬间。
    接着，媒体则对张益达和C罗进行了采访。
    “AC米兰是一家伟大的俱乐部，在中国有超过1亿的支持者，我相信这家俱乐部会重新走向辉煌……”
    这是张益达答记者提问。
    “我已经在英超、西甲证明过自己了，选择来到意甲，也是看重这里的竞技氛围，我非常期待接下来的生活……”
    “米兰是一座非常美丽的城市，我以及未婚妻和儿子都非常喜欢这里……”
    “尤文也是一家非常好的俱乐部，选择来到米兰，也是喜欢这里的球迷，以及张先生的盛情邀请……”
    C罗面对记者不提的提问，显得游刃有余。
    他出道也十几年了，也很懂得如何和媒体打交道，以及讨好球迷。
    张益达这边也围了一群记者，对于他，大众一样很感兴趣。
    “意大利是一个非常好的国家，我非常喜欢吃意大利面和披萨……”
    “中国和意大利从马可波罗时期就有了深度文化交流，我旗下的影视公司一直想把这段文化交流搬上大荧幕，让中意两国人民都了解这段历史……”
    “如何看待和国米的关系？张康阳主席是一位有位青年……”
    意大利的记者也非常调皮，很想挑拨一下米兰两大俱乐部的关系。
    特别是国米的主席张康阳，也是一位年轻的企业家，同样来自中国。
    面对记者的提问，张益达谦逊有礼的态度赢得了很多记者的好感。
    “拼哆哆是C2M电商，和苏宁易购没有特别强的竞争关系……”
    “我没有见过张康阳，我们不是朋友关系……”
    “中国在足球产业上一直在努力，未来也会考虑引入优秀的中国球员。
    但这不是绝对的，我觉得足球运动员，还是要靠实力说话，并不会给予特殊照顾……”
    ……
    新闻发布会结束后，意大利以及欧洲的体育媒体纷纷进行了报道。
    报道中描述，非常期待C罗和米兰在这个赛季的表现。
    同时，对张益达接手米兰后的一系列操作，给予了高度评价，这是一个懂足球的老板。
    有人捧，当然就有人踩。
    尤文图斯俱乐部主席安德雷亚·阿涅利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道：“我不否认中国人很有钱，但是到目前为止，来自中国的土豪们从来没有运营好一家俱乐部。
    注意，是从来没有。
    当然了，他们玩坏足球俱乐部的本事还是一流的。
    AC米兰前主席李哥不是一个例子吗？2亿欧元买来的阵容，球员身价贬值到1亿欧元，踢出了5000万欧元的水平……”
    张益达看着媒体上报道的尤文主席阿涅利的发言，皱眉不已，老子又没得罪你，至于这么挖苦我吗？
    还连带着，把一群出海收购俱乐部的中国土豪都给骂了。
    张益达仔细一想，可能是自己截胡C罗，让对方对自己产生了敌意。
    摇了摇头，放下报纸，张益达继续思考俱乐部的下一个发展方向。
    ……
    绿茵球场上。
    张益达换上了红黑竖条格子的米兰队服，胸前正中央印着一个显眼的阿迪达斯Logo。
    衣服背面，则印着一个非常大的音乐符号，这是Musical.ly的Logo。
    创业慢慢走上正轨以后，张益达又重新把足球捡了起来。
    锐向、益民系几家公司都有员工球队，张益达每周都会抽出时间踢那么两三场球。
    如今，买了一支足球队，张益达克制不住，准备下场和职业球员们踢一场。
    米兰这边把替补球员也派上了场，加上张益达，凑齐了22个人。
    在热身以后，随着口哨吹响，比赛正式开始。
    球场四周架设了很多摄像机，准备把这场比赛剪辑成一个宣传视频。
    看台上，还坐着几千名慕名而来的球迷。
    虽然是一场非正式比赛，还是吸引了米兰当地的众多球迷前来观战。
    范加尔则双手抱胸，坐在教练席位上，旁边坐着他的助教加图索以及教练团队其他成员。
    李恒博作为小老板，也拉来了几个在欧洲的朋友，坐着看台上看球。
    C罗是一点面子都没给张益达这个老板留，接到传球后，一个快速转身就甩掉了张益达。
    张益达试图追赶，用尽了全力，但也只看到了一个越来越远的背影。
    C罗突破到禁区，轻轻起脚，足球划过一条弧线往球门右上角飞去。
    门将跃身，手伸得老长，试图拦下这粒球。
    但C罗射门角度刁专，并且球速非常快。
    门将用尽了全身力气，也只有手指微微触碰到了足球的边缘，没把球托出去。
    球进了！
    开场才两分钟，C罗一个突袭，就打了张益达这一方一个出其不意。
    看台上掌声雷动，球迷纷纷起身，大声呼喊着C罗名字。
    C罗小步跑到了看台前，向球迷挥手示意，共同庆祝进球。
    张益达也没灰心，和自己这一方球员聚在一起，商量起了下一步的战术。
    接下来，C罗遭遇了各种围追堵截，进球没有像之前那么容易了。
    但还是抓住机会，射了三次门，但是很遗憾，两次被门将把球没收了，一次射偏了。
    张益达作为前锋，也接到了队友们的多次传球。
    但毕竟不是职业球员，并且和队友也缺乏默契。
    不是没追上传球，就是把球停在了几米外，被对方球员轻松抢到控球权。
    唯一一次带球突破到禁区，也被对方后卫把球捅走了。
    要不是顾及这是老板，张益达这一方的球员早就开骂了。
    半场结束后，休息了一下，很快开启了下半场。
    张益达气喘吁吁，满头大汗，衣服都湿透了。
    再看看其他球员，虽然也个个满头大汗，但喘气还算均匀，远不像他。
    他算是正确认识了和职业球员的差距了，不仅仅是技术，就体力层面来说，他都差了老大一截。
    下半场，张益达没有像一个没头苍蝇一样乱跑，也没举手要球，有意识地在节省体力。
    他在等待时机，等一个所有人都没有体力的时机。
    在他等待时机的这段时间里，他们这一方又被灌了两球，一球是C罗进的，一球是库特罗内进的。
    库特罗内生于1998年，出身米兰青训营，去年以19岁的年龄正式进入米兰一线队，并在赛季首轮完成了个人在意甲联赛的处子球。
    是米兰的后起之秀之一！
    张益达最喜欢年轻球员了，对库特罗内的表现很满意。
    范加尔也注意到了这个年轻人，眼中有些不一样的光芒。
    比赛进行到第85分钟的时候，C罗一方全压了上来，防守大空。
    张益达接到队友一个长传，开始从中场夺命狂奔。
    这个时候，对方半场只有一名后卫，迅速冲了上来，试图拦下张益达。
    毕竟是老板，他不敢放铲，准备把张益达逼停，再把球捅走就行了。
    他非常了解老板的实力，刚刚用这一招，拦下了张益达不下三次。
    但张益达学聪明了，看了眼球门，做了一个要射门的假动作。
    对方楞了那么一下，结果被张益达突破了过去。
    反应过来后，迅速追了上去。
    门将看着越来越近的张益达，半蹲着身子，做好了扑救的准备。
    这也是张益达在全场最高光的时刻，居然成功过人，还形成了一个单刀。
    看台的球迷也很给力，知道这是俱乐部老板，米兰的救世主张益达，高喊着张益达的意大利名“YiDa”，给张益达加油助威。
    没错，张益达意大利名还是叫这个。
    张益达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后卫随时都可能搅黄自己这次射门。
    心一横，脚背绷直，狠狠击打在了球的侧底部。
    鬼使神差之下，居然踢出了一个“外脚背射门”。
    足球快速旋转，眼看越来越偏，就要偏出球门的时候。
    居然划出了一条弧线，贴着右侧门柱钻进了球网。
    球居然进了！
    门将也非常努力，但是扑错了方向，只能眼睁睁看着球门被破。
    看台上球迷也站了起来，为张益达送上了掌声。
    不夸不损，这个球够得上职业水平了！
    在一群四五十岁、六七十岁的俱乐部主席中，张益达绝对是球技最好的那一小撮。
    张益达和跑来庆祝的队友一一拥抱、击掌，非常开心。
    有这个球入账，他绝对可以吹十年！
    ()

第532章 智能体育（5/5）
    “各位球迷朋友你们好，这是我加入AC米兰的第一场比赛。”
    视频中C罗身影一闪，接着是一段时长五分钟的比赛剪辑。
    视频剪辑得很好，C罗梅开二度，并且助攻一球，尽显天王风范。
    库特罗内也不错，接到C罗助攻，一个凌空抽射，球应声入网。
    相比之下，张益达的单刀就要逊色不少了，但是其外脚背抽射划出的一条惊人弧线，看起来还是很赏心悦目的。
    视频做成了中、英、意三语种版本，分别发到了C罗新开设的Musical.ly、抖视账号，以及油管等视频网站上面。
    西方国家球迷则感慨C罗宝刀未老，虽然是一场非正式比赛，但也踢出了巨星风采。
    库特罗内这个20岁小将，也受到了高度赞扬。
    至于亚洲人面孔的张益达，老外脸盲，很多人没有把他认出来。
    张益达身高一米八二，体魄强壮，很多人还以为AC米兰多了一个亚洲前锋。
    视频因为时间不长，没有把张益达其他拙劣的比赛瞬间给展现出来。
    光看带球过人、单刀射门这一串表演，张益达的水平是够得上职业联赛的。
    “米兰崛起亚洲前锋！”
    听到这个消息后，大批韩国网民慕名而来。
    “看长相和气质，应该是我们思密达国的。”
    “确实很像我们韩国人，假以时日，应该能追上孙兴慜。”
    “没听过这一号人物啊？难道是韩裔？”
    ……
    中国网友看到这些韩国网友评论，差点笑得喷了出来。
    一拉近镜头，他们就认出了这是谁——张爸爸。
    随着杰克马和波尼马开始被封为了爸爸，张益达也非常荣幸成为了一名年轻的爸爸。
    张益达是真的有些苦笑不得，二马都四五十岁的人了，又有孩子。
    我何德何能，当你们这群90后、乃至00后的爸爸？
    我可没有年纪比自己还大的儿子。
    张益达很无奈，有心让网友别这么叫，怪难为情的。
    又怕网友觉得他这人没有亲和力，索性接受了这群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子、女儿。
    中国网友非常残忍，给宇宙国网友揭露了一个残酷的现实。
    “很遗憾告诉宇宙国网友，“亚洲前锋”是AC米兰俱乐部主席，世界第八大科技公司中国锐向数字科技集团董事局主席兼创始人，亚洲首富，身价120万亿韩币……
    这是中国人，土生土长的中国人，祖祖辈辈都是中国人，和韩国真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人家作为俱乐部主席，和球员一起踢一场非正式比赛。
    这是幕后大佬，不是足球运动员，明白了没有？”
    韩国网友瞬间粉转黑，删掉了之前的言论，开始了新一轮评论。
    “仅仅一场非正式比赛，老板还亲自下场，肯定是放水了。”
    “没错，你们注意没有，门将为什么会扑错方向？”
    “这不是比赛，这仅仅是一场作秀，搞点噱头出来骗关注，骗流量。”
    中国网友算是服了这帮棒子了，幸好提前给截了图。
    经常和韩国网友在外网吵架，他们早就摸透了这帮棒子的习性，防着的。
    中国网友放出截图，全是棒子之前夸赞张益达的。
    这一下子，连其他国家网友都看不下去了。
    不是你们韩国人就随便踩，是你们韩国人就使劲夸，真是双标的厉害。
    围绕着这场非正式球赛，外网掀起了一阵骂战，参战主力就是中韩两国网友，其他国家网友时不时客观点评几句。
    战场从Musical.ly、油管转移到脸书、推特等社交网站，让张益达和AC米兰好好地火了一把。
    “五大联赛球技最好的俱乐部主席”这个新头衔戴在了张益达头上。
    中国网友则戏称，这是一位被科技创新耽误的足球运动员。
    要是张益达当年走上了职业道路，或许今年世界杯参赛名单里有中国队吧！
    有网友还借此diss了国足一波，“瞧瞧，一边做生意，一边踢足球，技术都比你们强！
    少开点超跑，少泡点空姐、模特，多花点心思在足球上面，比什么都强！”
    一些原本不怎么接受张益达这个中国老板的AC米兰球迷也慢慢释怀了，从视频中可以看出，这是一位真正热爱足球事业的老板。
    AC米兰交到这种人手里，他们放心。
    曼苏尔也听到了张益达这边搞出来的动静，特意打来了电话。
    调侃起了张益达，“我的朋友，原来你是一位深藏不露的足球高手啊！”
    张益达笑道，“距离职业还差得远，进个球纯粹都是运气。”
    曼苏尔没有一直提这个事，而是说起了自己的新想法。
    “让AC米兰和曼城在中国来一场友谊赛？”
    张益达想了想曼城的背景，也就释然了。
    曼城背后的城市足球集团，获得过华人文化和中信的4亿美元股权投资，和中资也扯得上一些关系。
    “没问题，我的朋友，你这个想法非常好，我很赞同。”
    除了捞一笔金，张益达也想扩大米兰在中国的知名度和粉丝基数。
    如果再签几个中国的商业赞助，那就更好了。
    听到张益达赞同自己的提议，曼苏尔也很高兴，又和张益达闲聊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曼苏尔动作很快，曼城的商业部门很快就开始联系米兰，商讨起了合作细节。
    ……
    锐向游戏、锐向体育、锐向新成立的体育大数据实验室，以及锐向新投资的动量科技一行人来到了AC米兰。
    阿迪达斯方面对张益达提出的“智能体育”项目也很感兴趣，派出了旗下的科技部门来到米兰，共商大事。
    米兰会议室内。
    张益达宣布了第一个项目，锐向游戏和AC米兰达成合作，将推出一款实况足球手游。
    游戏研发完成后，将通过锐向旗下多款互联网应用产品进行推广，帮助AC米兰创收的同时，也帮助AC米兰进行品牌传播。
    第二个项目，则是智能体育。
    大数据在体育领域的应用已经很广泛了，一个是体育菠菜计算赔率，还有就是各个球队的日常训练，包括球员生理机能评定、训练负荷承载、伤病预防以及对手分析、比赛分析。
    锐向特地成立了体育大数据实验室，准备把AC米兰当作一块试验田。
    为此，锐向还支付了一笔不菲的“实验费用”。
    反正，张益达现在想着方地给AC米兰创收。
    动量科技则是一家采集、分析、应用青少年足球数据的运功机能数据服务商。
    旗下产品MT-Sports足球助教可以捕捉球员运动中的946处运动细节，并分析出距离、数据、姿态、负荷、技战术5个板块中的172个指标数据，方便教练员了解球员运动情况。
    兰澜觉得这家公司不错，在请示张益达后又进行了一番尽调，确认没问题后投了2000万人民币，拿下了20%股份。
    阿迪达斯虽然是一家体育品牌，但是对于体育科技的探索一直没有停止。
    在14年的时候，就推出了一款智能足球，内置多个传感器。
    并且能将数据传输到iPhone上以供分析，从而可以帮助球员训练长传、点球、角球、任意球等技巧。
    传感器能检测出球的受力大小和被踢中的部位，还能追踪记录球的运动过程，这些数据可以通过蓝牙功能几乎实时地传输到iPhone或iPodtouch上。
    而iOS设备上安装的免费miCoach应用能将这些数据整合到一起，从而显示球的速度、力度、旋转圈数、飞行弧线轨迹等信息。
    用户可以根据miCoach应用提供的信息分析自己的技术有哪些可以改进的不足之处。
    该应用除了记录用户的传球和射门练习之外，还提供了训练教程和测验，以及“挑战自我”项目——也就是按照应用所要求的速度和角度把球踢出去。
    此外，和许多优秀的健身运动一样，miCoach也能让用户把练习记录分享至社交网络。
    当然了，这款足球也不便宜，美国卖299美元，欧洲卖299欧元。
    除了足球，球员平时训练所穿的球鞋、训练背心、护腿板、球衣等等可穿戴设备都会内置传感器，用于数据采集。
    而比赛场馆、训练场也要安装传感器，以及全方位摄像机用于数据捕捉。
    收集数据是第一步，接下来还要对数据进行清洗和分析，搭建模型。
    张益达打算联合几方，从硬件到软件，给AC配置一套科技训练解决方案。
    要是在AC米兰身上运用得好，还可以把方案卖出去。
    国外不好卖的话，国内体育市场也是非常大的。
    在AC米兰身上砸下了这么多钱，张益达自然想想点法从其他地方赚回来。
    ()

第533章 鲜多多开业
    安排好米兰俱乐部一切事务后，张益达踏上了归国旅程。
    意甲18-19赛季要8月19日才开启，距离开赛还有将近一个月时间。
    鲜多多的前期开业筹备工作已经准备完成了，需要他亲自出席剪彩仪式。
    7月25号这天，京城、魔都、羊城、鹏城四家鲜多多门店同时开业。
    鲜多多APP也正式上线了，经过多轮的修改和测试，功能非常完善，包括选购生鲜商品、下单配送等等，应有尽有。
    只不过推广很佛系，因为线下店只有四家，而且全部分布在一线城市。
    推广其他地区再多注册用户也没实际效果，最好方式还是脚踏实地，主攻已落地城市用户。
    投融汇、拼哆哆、抖视、快手等旗下几款主流应用基于用户位置信息，进行了广告推送。
    “下载有礼，注册就送888元生鲜购物券……”
    京沪鹏羊的用户在鲜多多开业前一周，就不断地收到APP广告推送。
    一部分用户点进广告后仔细看了看，原来又是一个盒马鲜生，不感兴趣，买个菜哪里都能买，何必跑那么远呢？
    干脆利落地叉掉了广告。
    还有一部分用户，比较年轻，以80后和90后为主，他们对新事务接受度比较高。
    以前就在网上听说过盒马鲜生了，一部分还进店体验过。
    除了贵，就没别的毛病了。
    蔬菜、水果都很新鲜，品质也很好，适合他们这种新兴的中产阶级。
    再说了，不是有888元生鲜购物券吗？享受一下注册福利也不错。
    还有一部分人，则是有所迟疑，没在拼哆哆买过东西，但听说品质不怎么样。
    现在这个鲜多多，不用想就知道，跟拼哆哆是一母同胞。
    这让他们很是犹豫啊！
    张益达出席了京城首创奥莱店的开业典礼，现场人山人海。
    作为京西地区最大的购物中心，首创奥莱集时尚购物、休闲娱乐、儿童体验、餐饮美食于一体，年客流量上千万人次。
    鲜多多之所以愿意付那么贵的租金开在这里，就是想蹭蹭对方客流量。
    张益达在保镖以及鲜多多CEO谢哲远等一行二三十人的陪同下，走进了购物中心。
    门口，奥特莱斯管理层笑呵呵迎了上来，寒暄了两句，陪着张益达一行往里走去。
    对于和锐向的合作，首创集团高层相当重视，除了给予一定租金减免，还把最好的出租位提供了出来。
    锐向蹭对方客流量的同时，对方也想让锐向旗下的抖视、快手帮忙曝光宣传购物中心。
    对于这种资源互换，张益达直接就同意了下来。
    反正都要对鲜多多进行相关宣传，给奥特莱斯一个位置曝光也都是顺带的，不麻烦。
    来逛购物中心的消费者听说来大人物了，一个个都停止了购物，排成了一排排人墙，观望着张益达一行人。
    除了楼下大厅人潮涌动，各楼层栏杆处也探出了密密麻麻的脑袋……
    人群中高呼“张爸爸”，引来哄堂大笑，让张益达尴尬不已；
    还有人大声喊道，“张总，这个月还没发工资，用呗能不能晚几天还”……
    ……
    人们纷纷拿起手机，开始拍照。
    碰到了首富，今天必须得发个朋友圈。
    张益达笑着朝四面八方，楼上楼下的消费者挥了挥手，没有过多停留，走到电梯旁，下到了负一楼。
    鲜多多的Logo很有意思，左边是一只卡通非常抽象的鱼，右边是蔬菜枝干搭建一个羊字，上面“两点”则是两个苹果。
    用意很简单，就是要让用户看见Logo就猜测到店里面是卖什么东西的。
    走进鲜多多，里面已经有很多顾客在购物了。
    看起来和普通超市没多大区别，除了一排排货架，还划分了生鲜食材、半成品、机器人餐厅等几个区域板块。
    门店的地面很干净，灯光也很明亮，看着就让人舒适。
    谢哲远站在张益达身旁，挨个给后者介绍起了生鲜超市内的布局摆设。
    “鲜多多一共有6000多种商品，来自一百多个国家……”
    “海鲜的话，店内有一共有200多种，市面常见的种类都可以在这里买到……”
    ……
    走到餐厅区后，谢哲远介绍道：“再来说说机器人餐厅，顾客若是想在餐厅就餐，只需使用鲜多多APP就可远程线上下单选座。”
    他指着餐厅入口一排排显示屏，“通过这也可以进行选座。”
    张益达一行人在餐厅落座，按照谢哲远的指导，扫描桌面上的二维码，开始在APP上点餐。
    点完餐以后，通过桌前的屏幕还可以看到制菜进度和运送过程。
    张益达看得很认真，一个类似物流仓库的透明玻璃房，里面有一只自动机械臂，操控着从货架来的新鲜食材往厨房窗口输送。
    谢哲远解释道，“餐饮的加工流程，我们全部实现的数字化管理，还加入了无人化设计。
    但受限于技术和涉足行业时间太短，后厨的机器人只能做一些简单的加工……
    至于更加深奥的菜品及做法，目前还无法实现。
    像烹饪，包括盒马鲜生，都必须得由人来实现。”
    谢哲远谈兴很浓，又给张益达介绍起了从桌位到后厨的一整套数字化解决方案。
    “菜品从下单到粗加工、精加工到热加工，每一个节点都被系统记录。
    每一道菜是哪个客户下单，又是哪个厨师加工，它在几点几分的加工节点都是全部透明的。
    一方面提供顾客一个全程的可追溯，另一方面后厨管理也可以做到绝对的清晰数字化，让每个人的工作效率既透明又可控。”
    半个小时后，一道道菜品通过一个个方盒以飙车的速度，从桌位旁的滑道飞速传输到张益达等人的桌位旁。
    盒子盖子自动打开，指示灯闪烁，还有语音提醒，提示顾客取餐。
    因为有数字化系统，从顾客到桌位再到菜品都是有编码的，不会弄错。
    谢哲远笑着说：“这套传送系统也不简单，通过声音、图像等多种混合感应技术，实现障碍物识别、躲避，菜品检测。
    并且送餐速度平均在40秒左右，比传统服务员人工传菜来得更精准、更快，也更节约成本。”
    张益达笑着点头，总体还是比较满意，虽然没比盒马牛，但也不比对方差了。
    一行人取出一道道菜品，端到桌上开吃起来。
    “味道不错！”
    张益达比了个大拇指，四周围观的顾客都哈哈笑了起来。
    张益达是真的没有自卖自夸，鲜多多餐厅聘请的厨师都是经过层层筛选的，水平绝对在合格线之上。
    连他这个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都挑不出太大的毛病来，这其实就可以了。
    付款相对盒马鲜生来说，鲜多多还比较友好，可以使用鲜多多或者投融汇APP进行支付。
    盒马鲜生一向被用户诟病的是，必须使用盒马鲜生支付。
    结果下载了盒马鲜生，还是要跳转支付贝进行支付。
    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这是想让用户强制下载盒马APP。
    谢哲远又领着张益达一行来到门店几个区域，这是外卖板块。
    几个拿着POS枪的店员在忙碌地拣货，他们把本区域的商品捡好、装在袋子里后，挂在悬挂链上，商品就会传送到后场汇集。
    后台再打包装箱完成后，交给配送员送货，整个过程不能超过10分钟。
    配送员接到包裹后，骑上电动车就向用户家里飞奔。
    目前只配送方圆3公里，用时不超过20分钟。
    也就是说从用户下单到送货上门，总用时不超过30分钟，这是对标的盒马。
    配送员是鲜多多自己招聘的，并且提供电动车、雨衣、护膝、头盔、冲锋衣等等装备。
    另外，还专门给研发了一套配送系统。
    就目前来说，鲜多多整个硬件、软件成本高得吓人，主要就4家店，成本无法摊薄。
    “张总，我看我们是不是要加快一下步伐了啊？”
    谢哲远皱眉道，“盒马鲜生都有60多家店了，光在今年上半年就新开了40家店，同时还往二线、三线城市下沉了。”
    张益达摇头，“下沉不是灵丹妙药，一线城市可能对生鲜电商的价格不敏感，毕竟品质在那放着。
    拼哆哆是怎么成功的？这不用我多说了吧！”
    张益达认真道，“先把目前4家店的盈利模式跑通，在科技技术、供应链以及各项成本控制取得突破性进展前，都不适合下沉。”
    “嗯，我明白。”
    谢哲远点头，确实心态有些失衡了，太过于关注对手而忽略自身。
    “我们的对手不是阿狸，是我们自己！”
    张益达笑道，“他们眼下的领先，也不一定就是真正的领先。”
    谢哲远咀嚼着张益达这一席话，有些似懂非懂。
    ()

第534章 偷偷登陆
    “张益达现身鲜多多开业现场”成了各大自媒体的头版头条，为鲜多多带来了不小的热度。
    “生鲜”是今年的创业风口，锐向入局，又给加了一把火。
    如今各大巨头聚首这条赛道，关于谁能笑在最后，网上还展开了一番讨论。
    阿狸公关部门公开进行了发声，“不管有多少抄袭者出现，盒马鲜生都是当之无愧的新零售领导者和先行者。”
    鲜多多一些构造，乃至配送时间，确实和盒马鲜生高度相像。
    有懂行的网友就发言道，“能高度模仿也是一种本事，就拿机器人餐厅来说涉及到了智能物流、云计算、AI、物联网等多项前沿技术。
    一般的企业，就是照着抄也抄不出来。”
    这种言论在认可了锐向的技术科研实力的同时，也坐实了抄袭。
    不知道是不是阿狸特意雇的高端黑，让锐向和鲜多多一下子被动了起来。
    “抄袭”对于科技企业来说，多少有些不好听。
    锐向公关部门特地进行了辟谣，“全世界第一家机器人餐厅出现在鲁省，被鲁省的大陆科技公司于2010年推出，还吸引了美联社、法新社等国外媒体争相报道。
    机器人服务员不仅可以与顾客打招呼，而且可以为顾客点菜，脸上可以呈现十多种表情，而且还会说基本的迎客用语。
    至于烹饪及递餐的机器人，2012年也就出现了。
    请友商谦虚一点，不要什么科技创新都往自己身上揽。
    科技的创新，不是比的谁先谁后，而是比的谁能提高社会效率，给消费者带来实惠和便利……”
    文章一出，立刻扭转了对锐向的不利局面。
    锐向还提到了好几家公司的名字，用户一搜，果然这才是先行者。
    阿狸炫耀的东西也不过是拾人牙慧，顶多是在人家基础上更进一步创新，或者对一些科技进行了集成。
    镁团也来凑了热闹，其餐饮部门负责人表态，“目前的无人餐厅基本是还是一个“伪命题”阶段，并没有夸的那么厉害。
    很多流程根本还无法全部用机器人取代，机器还时不时出现一些故障……”
    狗东也被拉下水了，他们在今年618大会上也提出了一个“无人餐厅”概念，只是还没有正式行动，也被网友诟病抄袭盒马。
    阿狸自然不会服软，在网上公布了其一项项注册专利。
    专利，锐向也有，而且还不少。
    打了一番嘴炮，网友脑子都搞晕了，谁抄袭谁啊？
    阿狸说锐向的零钱宝抄袭他们的余额宝，锐向说芝麻信用抄袭绿豆信用，花呗抄袭用呗……
    狗东说，白条才是真正的市场先行者。
    几家公关部门一番争论，把陈年旧事都翻了出来，反正谁也没奈何谁。
    用户也不关心抄不抄袭，哪家的商品价格便宜，质量又好，对于他们来说才是真正的香。
    这一切，几家公司心里也有数。
    光靠舆论，或者指责抄袭，是解决不了事情的，也伤不了对方根基。
    一番试探后，发现没起效果，也就偃旗息鼓了。
    不过，盒马鲜生又公布了新的开店计划，宣布将加速发展二三线城市云云。
    鲜多多没宣布任何扩张计划，一片平静。
    外界猜测这不是张益达作风啊？认怂了？
    ……
    达雅传媒旗下签约创作者有几名吃播，就是美食博主。
    达雅传媒安排她们进行了一次探店，来到鲜多多体验机器人餐厅。
    帝王蟹、波士顿大龙虾……等等食材做成了琳琅满目的佳肴，并通过机器人进行加工、传菜。
    她们把拍摄的相关视频经过精心剪辑后，发在了抖视上面，获得了一次热门推广。
    在视频中，她们还想用户传授了省钱攻略，如何合理使用注册鲜多多APP赠送的888元购物券。
    这些购物券分为很多张，限制在不同购物场景下使用。
    一部分是超市购物使用，一部分是餐厅和外卖。
    鲜多多的想法是通过购物券，让用户体验鲜多多全品类商品和不同服务。
    另外，还有金额限制，买得越多能够使用的购物券面额也就越大。
    总体来说，在购物券的加持下，吃一顿海鲜大餐还是很便宜的，甚至被一些海鲜餐厅要便宜。
    再加上还能体验一把高大上的机器人餐厅，很多京沪鹏羊的年轻人被吸引而来。
    在鲜多多运营过程中，也暴露了不少的问题。
    特别是外卖，因为是自营，再加上没经验，出现了配送时间超过30分钟的现象。
    最后是找到一家劳动力运营解决方案平台“趣活”，这个问题才得到化解。
    趣活其实就是一家劳务派遣公司，客户有镁团、饿了么等等公司，趣活向客户提供经过他们培训的技能成熟的外卖员，而外卖骑手的实际劳务关系依然留在趣活平台。
    鲜多多虽然走得磕磕绊绊，但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
    锐向的各大实验室也把鲜多多当成了自家的实验场地，针对鲜多多暴露出的技术问题，不断在进行改进。
    ……
    极兔（中国）快递经过几个月的筹备，终于还是开始正式运营了。
    为了不被外界各种解读，极兔快递很低调地在开展业务。
    除了拼哆哆，还签约了当当、聚美优品、小红书等非淘系电商平台。
    随着拼哆哆的日渐壮大，其包裹单量在通达系所占的业务比例也越来越大。
    突然冒出了一家极兔快递，通达系几家快递公司有所警觉。
    还找拼哆哆这边的业务负责人旁敲侧击了一番，打听极兔快递的来路。
    锐向入股极兔快递的事情非常隐蔽，没召开任何新闻发布会，在公司也只有股东和一部分高层知道。
    通达系没打听到确切消息，又对极兔快递调查了一番，发现母公司是中国人在东南亚创建的，还跟OPPO扯得上关系。
    另外，还签约了当当、聚美优品，几家快递掌门人猜测这家是准备进军大陆市场了。
    鉴于极兔快递规模还不大，几家快递掌门人也没太过重视。
    论威胁，他们几家也在互相竞争，外面还有狗东、德邦、顺风等等对手。
    一个小小的极兔，关注一阵，便转移了目光。
    ()

第535章 出大事了
    “张总，出大事了！”
    大半夜，张益达接到了马俊打来的越洋电话。
    “出什么事了？这么大惊小怪！”
    大半夜被吵醒，张益达话中也带着一丝火气。
    “什么事啊？”
    赵尔雅揉了揉眼睛，也被吵醒了。
    “没事没事，你赶紧睡觉！”
    张益达看了她一眼，蹑手蹑脚走出了房间。
    坐在客厅沙发上，张益达也渐渐清醒了，平静道：“出什么事了，别着急，慢慢说。”
    “Musical.ly被封了！”
    马俊现在是真的很着急上火，不然也不会这么慌慌张张给张益达打电话了。
    “被封了？”
    张益达被惊出一身冷汗，问道：“谁？APPStore还是GooglePlay？”
    “都不是，是印尼政府……”
    听完马俊的描述，张益达渐渐搞明白了事情原委，Musical.ly部署在印尼的8个域名系统被封堵，应用彻底在印尼瘫痪了。
    “和印尼当局沟通没有？”
    张益达渐渐冷静了下来，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得想办法解决问题。
    应用每瘫痪一个小时，流失的用户都是海量的。
    “这大晚上的，我上哪沟通去啊！我现在乘坐最近的一班飞机，预计早上到印尼。”
    张益达想了想，说道：“你先和印尼相关部门沟通，没办法解决的话，我这边再采取下一步行动。”
    马俊应道，“好！”
    张益达又安抚道，“你也别太着急了，如果发生在美国，还有点棘手。
    印尼那边我还认识几个朋友，应该能帮上忙。”
    马俊心中稍定，他知道张总在东南亚是有些人脉交情的。
    实在不行，就让美国佬上，看这些猴子怕不怕美国人。
    挂断电话后，张益达给股东和管理层发了一封全员邮件。
    印尼作为Musical.ly最大的几个海外市场之一，发生了这么大变故，很有必要进行相关的通知。
    孙正义率先打来了电话，他在锐向身上砸了几百亿美元，除了张益达外，可能就他对锐向的事情最上心了。
    “张先生，事情我已经了解了。当务之急是弄清楚印尼当局为什么封禁Musical.ly？
    你放心，软银肯定会坚定不移支持你的。需要什么帮助，尽管开口。”
    孙正义显得非常淡定，虽然他也很担心锐向的发展出什么变故，但好歹纵横商海几十载了，大风大浪见得多了，非常清楚着急是没有用的。
    “谢谢孙先生的支持，有需要，我会开口的。
    等马俊了解清楚情况，明天咱们远程开个董事会。”
    孙正义非常欣赏张益达的处变不惊，这才是干大事的料子。
    接着，黑衫资本、真科基金，以及各路国资、高盛等华尔街巨头都打来了电话。
    一晚上，张益达都没怎么休息，光顾着接电话了。
    早上，赵尔雅起床看见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的张益达，手里还握着手机。
    慢慢想起了昨晚那个半夜来电，先把她闹醒了，然后她又睡着了……
    看男朋友这个架势，昨晚肯定不是什么小事。
    她不想惊醒他，从房间抱来了被子，正要给他盖上。
    张益达电话又响了。
    被惊醒后，张益达睁眼一看，天都亮了。
    尽管浑身无力，感觉身体被掏空，但张益达还是挣扎着起身，接起了电话。
    “张总，我已经到印尼了，马上和他们通信部长进行沟通。”
    张益达稍作一番指示，就迅速挂断了电话。
    赵尔雅看着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张益达，有些心疼，轻声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Musical.ly在印尼被封了！”
    张益达感觉头晕乎乎的，估计昨晚睡了不到两小时，这是睡眠不足的表现。
    赵尔雅非常清楚Musical.ly在锐向集团的地位，虽然不是贡献营收最多的，但却承载着锐向全球科技巨头的希望。
    被一个国家封杀，那很严重了。
    她其实心里挺着急的，但是却没办法帮张益达分忧。
    ……
    张益达火急火燎地赶到公司，发现管理层都已经到齐，就等自己了。
    没有其他开场白，张益达直接问道：“现在情况如何？”
    陆奇回道，“媒体已经进行了相关报道，印尼通信部部长Rudiantara表示，在过去的一个月里，他们部门一直在监控Musical.ly。
    此次封禁的原因是Musical.ly平台上大量存在不良影响的内容。
    很多内容是消极的、不雅的，对于孩子们而言非常不合适。
    另外，除了监控Musical.ly外，Rudiantara称，他们通信部门还在这段时间里收到了2853份举报。
    在change.org网站上，还有一份获得63742人签名的请愿书，要求在印尼国内禁止Musical.ly应用。
    这家网站是一家创立于2007年的社会公益请愿网站，目前拥有1.8亿用户，在印尼有很大名气。”
    张益达微微眯上了眼，仰躺在椅子上，思考起了对策。
    Musical.ly在印尼究竟有些什么内容，他也不知情，或许就连马俊都不知情。
    看见张益达在闭目养神，其他管理层也都屏气凝神，脸色沉重。
    “Musical.ly上面究竟有没有他们控诉我们的那些内容？”
    张益达睁开眼，看向苏华。
    苏华挠了挠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马俊可能比我更清楚一些。”
    “马俊人在印尼，正在和相关部门沟通。”
    张益达想了想，问道：“印尼的视频是国内团队在审核吗？”
    “对，亚洲市场进入较晚，目前都还是国内团队在审核。”
    苏华皱眉道，“我们现在是人工审核加机器审核机制，在一些比如说价值观和社会风俗方面的审核是非常严格的。
    对于低俗、博眼球、拜金这样的视频都会进行打压。
    另外，我们的AI人工智能技术现在非常成熟了，在打压过后，这些案例还会作为范本让机器进一步学习。
    按理来说，审核上面是不会出现疏漏的。”
    张益达摇头，“问题症结就在这上面，国内审核团队怎么可能了解其他国家风俗文化？
    不行，接下来连审核团队都必须本地化。不然，以后类似问题还会发生。”
    苏华点头，这次真的是大意了。
    “苏华，你牵头组建一个调查小组，先约谈印尼视频的审核团队。”
    虽然在等马俊的消息，但张益达也不想闲着，先把事情了解更清楚一点再说。
    ……
    Musical.ly在印尼被封传到国内，引起了阵阵热议。
    有人拍手叫好，认为这种低俗短视频活该被封。
    还有人则为Musical.ly未来发展感到担心，这是中国出海应用的龙头，他们都希望Musical.ly能够成为比肩油管、脸书的存在。
    但现在看来，发展还是困难重重啊！
    企鹅、阿狸也都比较关心事态的进一步发展，看到锐向发展受挫，他们也能喘一口气了。
    要是锐向继续膨胀下去，越来越高的估值以及大量现金流，对他们两家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

第536章 向上的阻力
    “嗯，张总，事情也都弄清楚了，确实是咱们的审核工作没做到位。”
    身在印尼，刚和通信部门沟通完毕后的马俊，第一时间给在国内的张益达汇报起了沟通结果。
    他叹息了一口气，“当时印尼方面给我展示起那些“违禁”的视频，任何反驳都是苍白无力的。
    一位青少年正在跳舞，突然镜头切换到了一具遗体上……
    因此，我们的产品被诟病比较消极，在传播负能量。
    随后，该视频迅速流传开来，并引起了后续的投诉和网上请愿。
    这个事情，我要负首要责任，忙于国际新兴市场的开拓，从而忽略了运营、审核层面。”
    张益达打断道，“处罚和追责稍后再说，印尼监管部门是个什么态度？能不能解除封禁？什么时候解除封禁？”
    这个问题，马俊有沟通，印尼方面也给予了明确答复。
    他一五一十说道，“印尼方面说了，只要清除了平台上的不合规内容，还是可以解禁的。
    YY在东南亚运营的直播平台BIGOLIVE，前年因内容违反了印尼果体展示的严格规定，也被封禁了网站入口。
    但是在清除内容后，他们被放了出来。”
    张益达安心了不少，事情没有预想的那么严重。
    看来用不着动用一些关系了，毕竟能不欠人情还是最好不要欠。
    在正常商业规则内解决就好。
    ……
    Musical.ly在印尼受挫，市面上唱衰锐向的声音不绝于耳。
    苏华向张益达反馈，短视频事业群的员工情绪有些低落，受这个事件影响很大。
    张益达非常理解员工，毕竟除了钱，热爱目前这份工作也是怀揣着改变世界的理想。
    Musical.ly虽然还远称不上改变世界，但是却是有史以来第一款中国推出的国际性应用，每个参与研发和运营工作的员工都与有荣焉。
    眼下目睹心血在印尼被封禁，感觉失落，工作积极性下降是很正常的。
    为了正确引导员工情绪，张益达还亲自撰写了一份全员信，下发至每个员工邮箱。
    “各位同事，大家好！
    大家应该都听说了近期集团在印尼发展遇挫的事情……
    锐向一直是一家立志成为全球顶尖科技的公司，这一点，从13年10月公司成立那一刻起，就播撒出了梦想的种子。
    我们走上了一条中国科技公司从未走上过的道路，前进的路上总是布满了未知和荆棘……
    一点挫折，不会让锐向停下脚步，我们只会迈着更加稳健的步伐继续大步向前……”
    整篇全员信洋洋洒洒上千字，全都包含了张益达最真实的情感。
    到了锐向这个地步，即使Musical.ly折戟海外，也可以继续坐稳国内互联网第三极的位置。
    但张益达是不满于现状的，Musical.ly可以帮助锐向成为全球最顶尖的那一小撮互联网科技公司，而不是像个土财主一样窝在家里发财。
    就在这个时候，短视频事业群传来了一个好消息。
    “平安临安”、“观察蜀省”、国资委、京城市特警总队、国家博物馆等一大批政务机构纷纷选择入驻抖视、快手。
    “官抖”的出现，不仅是为了打破严肃刻板的官方老印象，塑造可爱新潮的媒体新形象。
    更重要的是想让公众感受到政府部门不拘一格接地气，想要与广大群众“打成一片”的诚心诚意。
    官媒此时大规模入驻，说明政府部门也注意到短视频的影响力了。
    同时，这也是对锐向发展成绩的肯定。
    果然，网上很多质疑锐向遭遇滑铁卢，将要走下坡路的声音少了很多。
    锐向也投桃报李，调整了算法机制，给予各大官媒非常大的流量曝光。
    花了一周时间清除不良内容后，Musical.ly也被印尼政府解除了封禁，印尼用户又可以正常使用Musical.ly这款应用了。
    不过，活跃用户量大跌是避免不了的。
    经过这么一次折腾，Musical.ly不说元气大伤，也至少需要好几个月时间才能恢复之前的活跃用户数量。
    遭遇了这么一次重挫，锐向也吸取了经验，在亚洲各国成立了新办公室，招募当地团队，实现本土化审核。
    ……
    脸书经过半年的研发以及宣传预热，终于推出了旗下短视频品牌Lasso。
    张益达拿着一台经过“特殊处理”的手机，体验着这款寄予扎克伯格厚望的短视频应用。
    一个金发洋妞，看起来估计二十岁左右，可能实际只有十六七岁，在视频中跟随音乐节拍，扭动着身体。
    张益达滑动屏幕，出现了下一个视频。
    一个年轻黑人对着口型唱歌，黑人说唱那一类的，歌词不知所云。
    继续玩了一会儿，张益达放下了手机。
    还是高看了扎格伯格，相比Musical.ly，这款Lasso没有一点创新。
    连点赞、转发这些UI界面，以及包括通过标签来为内容分类、关注创作者账户等等都和Musical.ly一模一样。
    张益达看向刚从美国回来的马俊，这位作为国际事业群总裁也挺忙的，才忙活完印尼这摊事情，又前往美国刺探军情。
    “Lasso在北美上线后，反响怎么样？”张益达问道。
    马俊一扫前段时间的阴霾，脸上挂着淡淡笑容。
    他听说脸书推出了短视频应用，本来还有些惴惴不安。
    结果到了硅谷，找咨询公司帮忙调查了一番，看到报告后才把心又放回了肚子里。
    “扎克伯格算盘打得很好，并且脸书也很认真的在做产品和推广。
    Lasso可以通过Facebook或者Instagram的账号来直接登录，内容还支持分享到FacebookStories，之后还会增加分享到Instagram等功能。
    但这些卖点，显然无法让年轻人买账。
    脸书不讨喜年轻人，这已经是个不争的事实。”
    马俊看着张益达，又补充了一句：“相比脸书，其实我更担心YouTube加入短视频应用竞争。”
    张益达点头，油管上面有很多原创视频博主，不缺乏内容基因。
    如果这家公司推出短视频应用，的确有可能会成为Musical.ly的劲敌。
    另外，油管母公司谷歌手里还有GooglePlay这个应用下载市场，随便一卡脖子，都会要了Musical.ly老命。
    外界只看到Musical.ly如日中天，却不知道真正是如履薄冰。
    “看来，在海外推出长视频的计划，得缓一缓了。”
    马俊沉吟片刻，开口道，“目前Musical.ly还在上升阶段，光这一条细分赛道都够我们再发展个两三年了。
    在基本盘稳固前，不建议再招惹谷歌这个巨头。
    谷歌可不是脸书，不好对付。”
    张益达自然明白这些道理，中国科技公司近年来虽然取得了一定的出海成绩。
    但大部分都在东南亚、印度、非洲这些新兴市场，而且都是一些小的细分赛道，和硅谷巨头还没引来特别大的冲突。
    对于新兴市场，基础设施差，用户虽多但变现难，这些都是公认的观点，硅谷公司不怎么看得上这些鸡肋。
    “好，我知道了，会把目光先聚焦短视频，等产品数据先比肩脸书四大产品再说。”
    ()

第537章 女流之辈
    时间进入8月，乐华娱乐、麦锐娱乐联合发布的一条声明把火箭视频架在了火上烤。
    两家娱乐经纪公司宣布，旗下艺人孟美岐、吴宣仪、张紫宁，已经于2018年8月7号分别致函“火箭少女101”经纪公司锐向娱乐，提前终止合作，正式宣布退团。
    这意味着原经纪公司乐华娱乐、麦锐娱乐已经彻底与火箭视频开撕，且态度强硬。
    无数吃瓜群众自带小板凳，开始围观这一场瓜。
    “火箭少女101”作为今年的现象级综艺，很是为火箭视频带来了不少用户和流量关注。
    并且这也是锐向进军长视频，推出的第一款自制网综，意义重大。
    两家娱乐经纪公司的联合声明称，孟美岐、吴宣仪、张紫宁作为公司艺人，在与锐向娱乐合作过程中，超负荷的不合理工作安排，给艺人带来精神压力与身体损伤。
    为了保护艺人曾多次交涉，但被拒绝，指责锐向娱乐和运营方灿星文化行事独断专行。
    锐向娱乐是火箭视频的全资子公司，为自制网综而成立的经纪公司。
    灿星文化则是《火箭少女101》的节目制作方和运营方。
    网上有不明真相的粉丝，听说自家爱豆受欺负了。
    先是骂火箭视频，接着又骂灿星，就连张益达也没少被骂。
    听到相关消息后，张益达直接找来内容事业群总裁张岚，火箭视频归属于对方管辖，他要弄明白事情原委。
    “杜华她们先是以带女孩“做头发”、“做指甲”为名，分别将她们接走，后面再没送回宿舍。
    我们和灿星同她们进行了多次沟通，但一直没取得进展。”
    说起这个，张岚也很气愤，哪有这种过河拆桥的做法？
    锐向消耗了大量的金钱和流量培养出来的女团，还没开始赚钱，就被带走了。
    而且还恶人先告状，简直是无视商业合同和法律。
    张益达基本听明白了，这些女孩子还在另外一个女团，叫宇宙少女。
    因为合约问题，从今年到2020年，两年时间都只能为“火箭少女101”打工了。
    杜华这么做，说到底还是对利益分配不满。
    但是合同在节目开播之前就签署好了相关协议，哪有看到女团拥有巨大人气后，使用这种撕毁合同手段的道理。
    张益达问道：“灿星文化呢？乐华都敢骑他们脖子上拉屎了？他们不做回应？”
    张岚回道，“田总说在和乐华沟通，但还没给我反馈结果。”
    张益达摆手道，“不等他们了，火箭视频马上发公告回复，不能放任那些狂热粉丝诋毁抹黑火箭视频。”
    ……
    火箭视频迅速发表了声明，“锐向娱乐拥有在火箭少女101女团成团后两年内独家，全权代表女团全部11人在任何国家或地区安排演艺事业工作和活动的权利。
    乐华娱乐、麦锐娱乐的解约主张，既不符合相关法律法规的规定，亦是视双方签署的合作合同约定于不顾。
    锐向娱乐要求上述两家公司继续履行合作合同。
    同时请各位合作伙伴尊重锐向娱乐对于声明中提到的三名艺人的独家经纪权，未经我司同意，不可与其开展侵犯我司正当权益的合作。”
    锐向这条公告，不仅是警告两家娱乐公司，也是对其他娱乐公司的提醒。
    ……
    “杜总、王总，你们知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
    乐华娱乐公司内，灿星文化总裁田明一脸怒容地看着王京花和杜华。
    王京花是国内第一代经纪人，在圈内有些能量，被叫做“花姐”，也是乐华娱乐创始人之一。
    此时她显得非常淡定，笑了笑，“田总，这是我们跟锐向的事，灿星文化没必要插手吧？”
    田明眉头一皱，这话说的，怎么不关他们的事了？
    虽然节目都已经结束了，但是火箭少女101女团后续还要开展商演活动，这些利益大头归属于锐向，乐华其次，灿星所占最少。
    但少归少，这都是合法权益啊，就眼睁睁看你们侵犯灿星的权益？
    杜华也说道：“田总，你不觉得锐向吃相太难看了吗？
    你们拿1.5成，我们拿3成，他们拿5.5成，比我们两家加起来都多。
    要知道火箭少女101这个节目能火，你们灿星可是出了大力的，说一句首功也不为过吧！”
    田明也是久经商场考验的人了，哪会被杜华几句迷魂汤就给灌晕。
    他摇头道，“不能这么讲，节目制作经费大头都是由锐向提供的，并且抖视、火箭视频还提供了宣传资源。
    节目能火，不是某一个人，也不是某一家公司的功劳，而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
    田明顿了顿，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我知道乐华从新三板摘牌了，正在接受招商证券的上市辅导，你们想做出一些成绩，增加过会概率的心情我挺理解的。
    娱乐公司上市不容易，对于这一点，灿星也有切身体会。
    可急归急，已经签署好的协议怎么能够推翻？”
    杜华摊了摊手，“才三成的经纪分成，这让我们怎么运营？
    假如孟美岐接一个1000万的代言，乐华只能拿到300万。
    而且就这300万，还要我们和孟美岐分，再刨去培养成本，女孩们和我们公司都拿不到多少钱。
    宇宙少女本来今年下半年就有大规模演出活动，我们舍弃自己拿10成的女团，去帮拿3成的火箭少女101演出？
    疯了差不多！
    正常人，都会做出正常的选择！”
    田明觉得这就是狡辩，那年初签合同的时候干嘛去了？
    现在几个女练习生火了，就开始打歪主意了。
    依他来看，这种女人，为了利益简直是六亲不认，无视一切商业法则和法律。
    “杜总，你们这已经属于违约了，锐向娱乐随时可以告你们。”
    田明淡淡道，“只是走到这一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王京花没说话，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仿佛笃定锐向不敢告她们一样。
    杜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那让他们告好了。”
    田明看着这两个外界风评还不错的女强人，此时就跟个女流氓一样，软硬都不吃。
    得了，这活我干不了，还得锐向亲自出马才行。
    ()

第538章 实在人（感谢绝对逍遥盟主打赏！）
    “张总，田明去了都不顶用，也不知道这几个女人有啥可豪横的？”
    张岚黑着一张脸，走进张益达办公室，给后者汇报起最新情况。
    张益达楞了一下，惊讶道，“田明可是黎瑞刚的头马，他去都不顶用？”
    张岚叹了口气，摇头道，“应该是铁了心和我们作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张益达问：“你查清楚没有，乐华和麦锐的后台？”
    张岚一五一十交代起来，“乐华除了王京花和杜华两个资深娱乐圈人士，还获得了A、B两轮融资，其中B轮融资还是华人文化投的。
    麦锐娱乐CEO出身华策影视，这家公司创办至今也不过才一年半时间，创办初期获得了一笔天使轮投资……
    说起来，还是沾了咱们火箭少女101的光，上上个月文投控股投了他们A轮。
    文投控股的周总有些能量，曾担任石景山区二把手，现在是京城文化董事长兼书记。”
    张益达点头，股东有些能量又如何，这都蹬鼻子上脸了，所谓的情面也不用留了。
    “你打算如何？”
    张益达看着张岚，他很想看看对方的手腕。
    张岚冷着一张脸道，“本来我们不想把事情闹大，因为闹大对这个女团负面也挺大的。
    我们带着善意，几次三番地与她们沟通，甚至还托田明去说和，但她们完全不领情。
    所以，我们也没必要留情面了。要闹大就闹大好了，我的意思是马上走法律程序。
    另外，18号的女团发布会继续召开，少了3个人，不是还有8个人吗？地球离开了她们又不是就不转了。”
    她眼中带着一丝狠意，“另外，我建议锐向旗下产品封杀乐华和麦锐。”
    她又摆手解释道，“这可不是我下手狠，而是锐向进军娱乐产业不久，外界都在关注我们对此事的处理态度。
    这个社会就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我们不狠一点，只怕以后还有不要脸的人给我们整出幺蛾子。”
    张益达点头，“封杀效果不一定起到多少，主要是一个态度问题。
    乐华不是和爱奇艺有合作吗？推出了那个《偶像练习生》，还号称什么“乐华七子”。
    敢和我们硬钢，应该也是认为自己手握艺人，有和平台谈判议价的资格。”
    张岚略做思考，回道：“应该是这样了，锐向在金融、科技、电商板块都不弱，但是在内容板块，我们远没有统治级的影响力。”
    这个是老大难问题，张益达也不敢保证大文娱一定会成就霸主地位。
    主要还是起步晚了，不过有短视频这个抓手在，长视频叫板一下企鹅视频、爱奇艺还是可以实现的。
    至于音乐、、动漫这些板块只能慢慢打基础，一点点追赶了。
    ……
    锐向娱乐向海定区人民法院提起了诉讼，状告乐华娱乐、麦锐娱乐两家经纪公司违约。
    这条新闻被微博直接送上了热搜，很多人出于对爱豆的担心，跑到锐向娱乐官微和乐华、麦锐两家公司官微下留言。
    锐向这边的，自然是替爱豆求情，希望锐向网开一面，给爱豆一条活路。
    要是输了官司，自家爱豆再被封杀、雪藏两年，自然是糊得不能再糊。
    一些激进的粉丝则是对乐华、麦锐两家破口大骂起来，不尊重契约精神，无视艺人的发展前景云云。
    现在的粉丝也不傻了，在锐向亮出各种合同，以及主动发起诉讼后，差不多都明白锐向才是真的苦主。
    6个亿的制作经费砸下来，人捧红了你就给我带走了？
    这特么还有王法吗？眼里还有法律吗？
    企鹅号称南山必胜客，锐向在海定也有两分薄面，打赢过几场官司。
    杜华正在四处奔走，联系各家娱乐经纪公司，准备搞一个“偶像联盟协会”，共同对抗平台。
    杜华也不傻，她对现在视频平台的强势很不满意。
    不仅仅是针对火箭视频，对爱奇艺也有些不满。
    她搞这个协会的目的，就是想让经纪公司大家团结起来，以后“只选秀，不签约”，或者“双团并行”也可以。
    总之，就是想跳出来，以一己之力推动“行业进步”。
    可能是偶练和火箭少女两个节目的爆红，让她有些飘飘然了，觉得自己有能力，也有实力来做这个盟主。
    她跟各家娱乐经纪公司老板谈得都很不错，大家一副踊跃参与的样子。
    但谈到举行发布会，宣布协会成立的时候，各位娱乐经纪老板又迟疑了。
    我们在后面给你加油，喊奥利给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可是你想拿我们当枪使，那就只能说声不好意思了。
    他们对乐华其实很羡慕，今年两款爆款综艺都有乐华的签约艺人。
    虽然要被平台压榨两年，但后面的经济权益可是归你们乐华的。
    最好是乐华被各大视频平台封杀，后面我们公司的签约艺人就有机会冒头了。
    杜华发现各大娱乐经纪公司老板个个都老奸巨猾，根本不想打这个头阵。
    她颇为无奈地回到公司，接着就收到了火箭视频的法院传票。
    “花姐啊，这怎么办才好啊？”
    杜华说到底没有王京花老练，看到法院传票后，锐向还索赔1亿人民币，有些慌了神。
    “其他娱乐经纪公司都不愿意结盟吗？”
    王京花也皱眉不已，这届娱乐圈的人不行啊！
    想当年他从华谊跳槽，带走了多少明星演员，堪称娱乐圈一场大地震。
    华谊牛不牛，当年在娱乐圈的地位堪称一霸，还不是认了这个闷亏。
    锐向只不过是娱乐圈新丁，连这种等级的对手都不敢反抗。
    看来互联网资本对娱乐圈的震慑力越来越强了。
    “那帮鼠目寸光的人，就想乐华在前面趟地雷阵。”
    杜华愤愤不平道，“要是乐华从视频网站那里讨得好了，他们估计就跳出来了。
    眼下嘛，自然是稳坐钓鱼台，看我们和锐向上演的好戏。”
    王京花想了想，半天后吐了一句：“要不和锐向和解吧？”
    “和解？”
    杜华皱眉不已，“和解，那不就等于认输了？
    我们付出的这些努力，岂不成了笑话？外界还怎么看我们公司啊？”
    王京花笑而摇头，看着杜华，说：“那继续打官司？输了赔1个亿？”
    这下杜华不说话了，这个数目等于她们公司两三年净利润。
    要是官司打输了，上市之路估计也泡汤了。
    和上市比起来，其他任何事情都可以靠后。
    看着杜华哭丧着脸，王京花安慰道：“行了，锐向毕竟是2000亿美元的大公司，输给他们也不丢人。
    再说了，咱们又是女人，创业本来就比男人艰辛，要更加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事业。”
    “花姐，你别说了，我明白了。”
    杜华被王京花一提醒，也明白了及时止损的重要性。
    眼下局面确实不太有利，硬撑下去，可能满盘皆输。
    脸面不值钱，只有实实在在的利益才是真的！
    ()

第539章 稳健
    火箭少女101官微发表声明，确定孟美岐、吴宣仪与张紫宁三人归队，火箭少女11人组合重新凑齐。
    随着，乐华、麦锐两家娱乐经纪公司发布了声明，给锐向公开致歉，表示将本着对契约精神的尊重，共同遵守已签订的合约。
    剧情反转来得如此之快，昨天锐向才发起诉讼，今天两家娱乐经纪公司就认怂了。
    一些吃瓜群众依然不放过，跑到两家娱乐经纪公司官微下方，继续diss对方。
    火箭视频这边依旧风平浪静，在18号正常召开了粉丝见面会。
    不过只有8个人，随后归队的3个人没有露面。
    有人猜测，锐向这是不打算放过两家公司了。
    有粉丝给自家爱豆鸣不平，成为了资本斗争的牺牲品。
    张益达没有继续关注此事，那么多工作需要他处理，哪有时间一直盯在这些小事上面。
    不过乐华、麦锐两家已经被安排上了，锐向以及锐向系的参股、投资公司，包括内容制作公司、影视投资公司等等，不会再与乐华、麦锐任意一家合作。
    换言之，已经上了整个锐向系的黑名单。
    投拍的影视剧也好，或者请代言人也好，都不会使用她们的艺人。
    目前还看不出对乐华、麦锐造成的影响，随着锐向内容板块的壮大，才会慢慢显现出具体的效果。
    ……
    “益达，我最近发现了一家新经济公司，潜力很不错。”
    华屹资本办公室内，雷东鸣精神奕奕地给张益达讲道。
    “什么公司啊？”
    张益达放下手上的近期所投项目报告书，端起茶几上的杯子，品了一小口茶。
    雷东鸣卖了个关子，对着桌上的杯子努了努嘴。
    “喜茶吗？”
    张益达指了指桌上的报表，笑道，“我看到了，原创芝士茶品牌嘛，可以。
    互联网软件创新在国内机会很小了，接下来调整投资方向到新消费品牌、硬件、医疗等领域，这一步走得可以。”
    雷东鸣摇头，“我不是说这个。神州租车听说过没有？”
    张益达看着他，惊讶道：“瑞幸的人找上你了？”
    雷东鸣笑道，“你也听说这个小蓝杯了啊？发展很迅速，对标的星巴克。”
    张益达当然听过小蓝杯了啊，刷新了中概股上市速度，从成立到IPO只用时18个月。
    当然了，在这当中，资本出力是不小的，疯狂砸钱，一年半时间开出2000多家店。
    然后“注册送一杯”，“1.8折券满天飞”，写字楼电梯里全是小蓝杯的广告。
    这就是一家被资本催熟的企业！
    另一方面说，这也是一家民族咖啡，花美国人的钱，请中国老百姓喝咖啡。
    尽管味道不算特别好，但免费的东西，用户喝完都会自来水一句“真香”。
    瑞幸的亏损数字也是极为恐怖的，应该是急于做规模。
    这是前世张益达，在19年10月前对瑞幸的印象。
    看张益达一脸思索的样子，雷东鸣问道：“你眼光好，你觉得这家公司怎么样？”
    张益达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起了雷东鸣其他东西。
    “据我所知，陆正耀跟联想系，还有愉快资本刘大海他们是一个圈子里的？
    怎么会找上华屹资本啊？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雷东鸣点头，“的确是这样，神州租车幕后资本就是他们几个。
    刘大海给负责介绍的，他不是投了拜摩吗？
    后来合并进惠民，我跟他就慢慢建立起了一些交情。
    有时候，互相介绍一些项目。这次，就是他把瑞幸介绍过来的。”
    雷东鸣想了想，又道：“至于你说为什么找上我们，估计看重你的影响力吧！”
    张益达问道：“估值呢？”
    雷东鸣摇头，“没谈估值，瑞幸上个月才完成了2亿美元A轮融资，已经跻身独角兽行列了。
    刘大海的意思，是希望我们在下一轮加入。”
    “下一轮？”
    张益达记不清楚瑞幸B轮估值是多少了，但有些印象是每轮融资估值都在打滚往上翻，料想不低于20亿美元。
    上市以后的市值是在四十多亿美元，之后近半年股价都在这个值左右波动，大体平稳。
    “A+轮不让投吗？”
    雷东鸣摇了摇头，“陆正耀有些身家，天使轮都是他们自己解决的，A轮都放给的关系亲近的资本。
    我们与他非亲非故的，他肯定想消化掉A轮这笔钱提升估值后，再放下一轮机构进场。”
    张益达略做思考，回道：“目前市面上很多独角兽，其实都是注了水的。
    商业的本质还是盈利，不能盈利的公司就是击鼓传花。
    瑞幸这种扩张模式，能否长期坚持下去，还是取决于盈利。
    如果不能盈利，别说干翻星巴克了，它自己能走多远都是一个问号。”
    张益达觉得最为诟病的还是瑞幸那种扩张速度，太激进了。
    一旦停止补贴，复购率还能维持什么水平，真的不好说。
    按了解的情况来看，B轮入股应该还是有赚头的。
    明年5月上市，11月股票解禁，上市当天套现一波，解禁后套现一波。
    操作短线，赚一笔快钱是没什么问题的。
    一年赚一倍也还算可以了。
    这一点，张益达是曾经亲眼目睹的，可以确定。
    但长期持有，张益达觉得要打个问号。
    究竟是扭亏为盈，还是直接崩盘，他也无法预测，但感觉后者可能性更大。
    就算不崩盘，一旦停止开店，没有营收增长，而利润率又没上去，那就打回了原形。
    说不定，到了2020年，股价还没2019年高呢！
    “你可以跟他们接触一下，看看具体的情况再说。”
    张益达又补了一句，“不过我要提醒你的是，可能股价走势和益民贷非常相似。”
    雷东鸣楞了一下，“不会吧，益民贷去年倒是猛涨了一波，今年就是一路暴跌。
    可这是受政策、行业调控影响的啊！咖啡我想不通会受什么政策影响，禁止喝咖啡？”
    张益达摇头，“不是政策，是这家公司打法太激进，很可能是前期高歌猛进，后期遇挫后就一蹶不振。”
    雷东鸣这下懂了，说道：“那意思就跟益民贷一样呗，解禁后就开始跑？”
    张益达微微点头，就得这么干，绝对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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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0章 竞价
    德国。
    勒沃库森。
    拜耳全球总裁沃纳·保曼在总部接待了来自中国的张益达一行人。
    与张益达同行的还有沈北朋、张三石，以及高盛的罗伯特等财务顾问、法律顾问。
    在一间非常豪华的会议室内，双方热情握手后，分别落座在会议长桌两侧。
    沃纳·保曼笑道：“对于张先生一行的到来，我代表拜耳集团表示热烈欢迎。
    但有些话还是不吐不快，贵方代表与我们接洽谈判也有半年了，目前还没达到我方的心理价格。
    恰好，礼来动保对拜耳动保也在此时表示了一定的兴趣。
    鉴于先来后到的顺序，我决定再和贵方谈谈。如果还不能达到我们满意的价格，我们可能就要选择礼来动保了。”
    张益达听不懂德语，就由商务翻译给翻译了一遍。
    张益达与沈北朋、张三石对视一眼，由张三石开口说道：“保曼先生，礼来也有医药业务，跟拜耳还是竞争对手。
    而我们中方财团，在这方面可是和拜耳不存在冲突的。”
    拜耳一方的翻译给保曼翻译了一遍张三石的话，保曼笑着回道：“拜耳不惧怕任何竞争，对于动保业务，卖给任何公司都是可以的。
    我们只看价格，价格者得之。”
    张三石皱眉，半道上杀出一个礼来，这整得有些麻烦了。
    张益达问道：“不知道礼来公司给拜耳开出了什么样的收购条件？”
    “50亿美元现金，外加20亿美元股票。”
    保曼很坦诚，直接就把价格报了出来，然后拿目光打量起了中方一行人，只见他们个个面无表情，看不出什么来。
    “我们开出的66亿美元报价，全部都是现金，对于刚刚收购孟山都的拜耳来说，现金才是最急切的吧？”张益达问道。
    保曼微微一笑，“我们收购孟山都的代价是625亿美元，出售动保业务带来的现金只是杯水车薪。
    现金我们不缺，更看重的是报价，如果你们愿意支付一定比例的股票来作为交易对价也可以。”
    张益达知道对方所言不虚，据了解，为完成孟山都收购工作，拜耳进行了一期570亿美元的过桥融资，包括股权和债权两部分。
    这是真正的巨头，全球农业化肥三巨头之一，还是全球最大的种子和杀虫剂生产商。
    其竞争对手都是“陶氏杜邦”、“中国化工－先正达”这个级别的。
    这还只是其农业和化肥业务，拜耳的高分子材料、医药等两项业务也有很大体量。
    张益达品了品保曼话中的意思，应该是想让自己一方和礼来进行竞价了。
    这种竞价对自己一方很不利，也不透明。
    于是张益达说道：“那不如这样，让礼来和我们公开竞价。”
    保曼眼睛一亮，点头道，“可以，这正合我意。”
    ……
    回到酒店，张三石、沈北朋、张益达三人商议了起来。
    “益达，我不是说竞价不对，毕竟这公司在人家手里，想怎么卖是人家的自由。”
    张三石端着杯红酒，谈起了自己的见解。
    高陵资本要投10亿美元在这笔交易中，这都是出资人的钱，他必须慎重一些。
    “我看拜耳出售业务的决心还是有的，只是想待价而沽。”
    经手的大小并购很多起了，沈北朋多少摸得清楚一些情况。
    “对，就是待价而沽。”
    张三石说道，“这个价，我们必须加个上限。
    买拜耳的动保业务，我们是来赚钱的，价格超出心理价位了，宁可不要。”
    “那说说你们的心理价位。”
    张益达虽然很想收购拜耳动保，但张三石说得对，是买来赚钱的，赚不了钱，那不如不买。
    “拜耳动保去年是4亿美元净利润，考虑到业务增速放缓，我认为估值不超过20倍PE比较合适。”
    沈北朋对张三石的观点点头认同，“收购拜耳动保后，依托佩特控股，以及高陵在中国宠物产业的布局，拜耳动保营收迎来一定增长是必然的。
    但这个增长，是属于我们收购后的红利，不能算进交易中去。
    80亿美元也不少了，你别看保曼一口一个不差钱，其实拜耳的债务很高。
    我们开出的全现金条件其实很诱人，对于我们来说也是一大优势。”
    张益达点头，“那行吧，就以80亿美元为上限，超过这条线就放弃。”
    ……
    又在德国多停留了两日，终于等来了拜耳召开的竞价谈判会议。
    除了一群金发碧眼的老外，还多了一群黑发黑眼的亚洲人。
    走近了，张益达才看到，这是一群中国人……
    复兴的郭邝昌老板还和张益达、沈北朋、张三石打起了招呼。
    “几位，千万不要怪罪复兴来凑这个热闹。
    其实我一直对宠物产业很感兴趣，一直没看到合适标的。
    拜耳听说我们有兴趣后，就邀请了我们来参会。”
    张益达笑着摆手，“怎么会怪罪呢？这商业上的事情，大家自由竞争而已。”
    张三石暗道一声不妙，复兴业务板块很多，最早是地产和医药起家，后面又发展成综合投资。
    收购拜耳动保，有足够的动机，也有足够的实力，不好对付啊！
    沈北朋则呵呵一笑，“大家各凭手段吧！不过可别咱们自己斗起来，让老外捡了便宜。”
    郭邝昌咧嘴一笑，“沈总说得对，我会注意的。”
    保曼走上台，笑着说道：“都到齐了，那就正式开始吧！”
    拜耳的一名工作人员开始讲解起竞价规则，“底价是70亿美元，每次加价不少于5000万美元……”
    “70.5亿美元！”
    礼来的人似乎志在必得，第一个开始报价。
    “71亿美元！”
    郭邝昌也不甘示弱，开始加价。
    “75亿美元！”
    听到张益达一口气加了4亿美元，郭邝昌和礼来的人都为之侧目。
    特别是郭邝昌，非常郁闷，这简直不把钱当钱啊。
    沈北朋还好意思提醒自己别便宜了外国人，张益达这种做法叫什么？
    “75.5亿美元！”
    礼来的人犹豫片刻，又展开新一轮报价。
    “76亿美元！”
    郭邝昌目光坚定，收购拜耳动保，他也是深思熟虑过的，这个价格还能承受。
    礼来的人不开口了，不知道是等待时机，还是彻底放弃了。
    “76.5亿美元。”
    张益达淡淡吐出一个数字。
    郭邝昌斜了张益达一眼，面无表情，继续加价。
    ……
    “80亿美元。”
    报出这个数字后，张益达表面是仍然很轻松的样子，但内心其实并不平静。
    他扫了郭邝昌一眼，如果对方还要加价的话，他就只有放弃了。
    郭邝昌深深看了张益达一眼，叹了一口气：“我们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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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1章 履新（盟主加更1/10）
    保曼脸上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传闻中国人善于内斗，果然名不虚传啊！
    看来自己临时引入复兴这步棋走得太对了，要不然怎么多卖出好几亿美元呢？
    张三石和沈北朋脸色都不太好看，虽然成功买下了拜耳动保，但却花了3.5亿美元冤枉钱。
    要不是复兴从中作梗，礼来应该在76亿美元这条线就放弃了。
    郭邝昌则有些尴尬，确实应了沈北朋刚刚说的那席话。
    不过商场如战场，不能因为你们是中国人，就让我让步吧？
    这次算是彻底把张益达他们几个得罪了，他不好意思打招呼，径直就带着人走了。
    “恭喜张先生，拜耳的动保业务归你了。”
    保曼热情地握着张益达手，晃得张益达半边身子都快麻了。
    “好了，保曼先生。”
    张益达赶紧打住，问道：“咱们什么时候开始交割？”
    “随时都可以，签署完协议，咱们就开始尽调吧！”
    保曼现在是心情大好，恨不得现在就把协议给签了。
    回到酒店，张三石摇头道，“也是服气了，郭邝昌是喝高了还是人飘了，他那点财力，能够竞争得过我们？”
    沈北朋黑着一张脸，冷冷道，“有些人就是焉儿坏，我明明都提前打了招呼了，还非要和我们过不去。”
    张益达摆摆手，“换个角度想，他说不定还这么看我们呢？认为我们和他作对。”
    “总的来说，还是达成了既定目标，接下来把主要精力放在赚钱上面吧！
    把拜耳动保打造成一只下蛋的金鸡，不然这40亿美元的债务很烫手啊！”
    张三石所说的债务是高盛和摩根士丹利等几家金融机构提供的财务杠杆。
    而他们三家中，张益达的炎黄投资出资20亿美元，而他们高陵和黑衫资本各自出资10亿美元。
    沈北朋此时心中的气也消了大半了，他问道：“拜耳动保这部分业务参与合并，还是按照80亿美元估值来吧？”
    张三石知道对方在打什么鬼主意，这是想拉上佩特控股、瑞鹏等公司的小股东来抵消伤害了。
    按照80亿美金估值往新公司体系内一合并，大家一起来买单。
    “肯定啊，这是实际支付的金额，实打实的。”
    “对对，货真价实的80亿美金。”
    张三石和沈北朋一唱一和，把事情的基调给奠定了下来。
    两人看向张益达，想要询问一下他的意见。
    张益达乐了，你们都安排得明明白白了，还需要问我吗？
    “我觉得80亿美金太少了，要不再收购一两家盈利的动物保健公司装进来，给凑个整？”
    沈北朋笑了，这心比自己黑得多啊。
    张三石摇头，“这么大型的并购，瞒不住的。除非咱们一直捏在手里，经营一两年再合并。”
    张益达笑道，“我就开句玩笑而已，别当真。
    拜耳这些业务的增长，短时间内都快不起来，我们还是早点拿去并购一些宠物医院吧，这个估值涨得快。”
    张三石认可这个观点，国内宠物市场增长很快，这才真的是一座金山。
    好好挖这座金山就好了，少玩点那些华而不实的手段。
    这才真的是价值投资，而不是投机。
    翌日，张益达代表中方财团和拜耳总裁保曼在股权转让协议上签了字，并支付了5亿美元定金。
    接下来，中方聘请的尽调人员要入驻拜耳公司，展开一系列尽职调查。
    确认没问题后，开始进行业务交割，同时分批次支付剩余款项。
    ……
    “真买下来了？”
    回国后，张庆华迫不及待地打来电话，向儿子打听起了收购拜耳动保的详细细节。
    他出国考察过，也近距离观察过对方的实验室以及科研体系，是真的服气，国内产业目前还远远落后于这些大公司。
    “买下来了，80亿美元，等全部交割完毕可能得年底了。”
    张庆华听到这个数字，虽然感觉很大，但也知道对自己家已经不是遥不可及的存在了。
    “那你可得好好经营，这是实体产业，万一哪天你那个互联网公司推出的产品不火了，这些实体产业还在。
    互联网公司破产了可能一文不值，实体产业还能卖卖厂房、地皮……”
    张益达笑了笑，老爸这套理论说有道理吧，但也不全对。
    重资产运营虽然有地皮、厂房，但一般负债也高，真破产了要债的一大堆，什么供应商、银行都来了。
    互联网企业虽然没什么实体资产，但也无债一身轻。
    “行了，我知道了。就是和你说说，佩特控股接下来可能要和拜耳动保，还有高陵资本旗下的宠物医院进行合并。
    共同打造出一只估值超千亿人民币的宠物界巨无霸出来。咱们家的股份可能会稀释一些，但不会太多。”
    说完，张益达等待起了老爸的反驳或者异议。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老爸居然非常支持。
    “这是好事啊？估值能达到千亿人民币吗？
    这就是宠物界的正大和新旺集团啊，行业龙头。”
    张益达挠了挠头，准备说服老爸的一大套说辞，一句都没用上。
    “爸，你怎么想通啦？我以为你会反对的。”张益达很是好奇，老爸这是受了什么刺激吗？
    张庆华哈哈笑道，“我又不是食古不化的人，只要控制权在手里就行了，没必要去追求绝对控股。
    佩特控股到了这个体量，还想继续维持家族企业那一套是行不通的。”
    张益达笑着称是，老爸不介意这些当然最好了。
    佩特控股这家公司，某些层面来讲，比锐向都还要重要。
    因为这家公司凝聚着父亲和自己两代人的心血，张益达希望这家公司走得越远越好。
    持股数量都不是最重要的，只要能够控制住企业足矣。
    除了八九十年代那批拿国资起家的企业家，进入新世纪后，很少再诞生创始人持股数量高达百分之七八十、八九十的大企业了。
    时代不一样了，新世纪的企业很少有不依赖资本推动的。
    “听说你老丈人升官了？”
    张益达笑道，“你连这都知道？”
    “今天冀省新闻不是说了吗？那个雄安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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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2章 怨念很深
    “二姐夫，你提的这半步很关键啊，下一步就是封疆大吏了吧？”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挺着个啤酒肚，满脸讨好地望着赵文斌。
    听到二姐夫提了半级后，王洪海心情别提有多高兴了。
    这代表什么？这代表着家族的传承。
    虽然自己不是做官的料，但二姐夫可以啊。
    父亲也退了快十年了，以后的日子还得靠二姐夫罩着。
    赵文斌看了眼自己这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小舅子，笑着说：“小海，这可是你自己选择的。
    岳父当年那么逼你，你宁死不从，非要下海经商。”
    王洪海叹了口气，他现在也是悔不当初啊！
    九十年代那会儿流行下海经商，他也到海里扑腾了几下。
    从贸易开始做起，再到房地产开发、钢铁等资金密集产业。
    要不是家里还有点关系，早就被尔虞我诈的商场吞噬得一干二净了。
    就算家里有些能量，他也栽了不少跟斗。
    人到中年，虽然坐拥几十亿财富，但愈发明白权势的重要性。
    没点关系，各种部门都能来踩你一脚，或者卡你脖子。
    另外，商场波谲诡异，各行各业出头的大佬背后谁没有真神坐镇？
    不过，真让他和赵文斌位置对调，他内心多半是不愿意的。
    只能说志不在此，但又明白权势的重要性。
    “文斌，雄安的重要性不需要再过多赘述，你踏出这一步，正部也近在咫尺了。
    50岁的正部啊，年轻就是最大的资本。”
    一个五十多岁的戴着眼镜的中年人语气中满是感慨。
    赵文斌摆了摆手，“大姐夫，没那么简单，目前我只挂了副省，还不是常务，中间还隔了两三级呢！”
    “你这次看似平调，但一个黔阳，重要性怎么能够和雄安比呢？
    黔阳又缺乏政策配套支持，地理位置也不好。
    你搞的“云上黔州”项目很不错，我们部里都拿来反复研讨过。
    你这次到了雄安，我觉得可以继续延续之前的施政方针，打造高端科技产业。”
    赵文斌笑着点了点头，他知道大姐夫就爱高谈阔论。
    岳父正是看透了这一点，才转而重点栽培自己。
    大姐夫已经55岁了，还在部委里面，基本上仕途已经到头了。
    “砰砰～”
    传来了敲门声，三人扭头看去。
    一个七十多岁的满头银发的老年人站在门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赵文斌赶紧迎了上去，搀扶着老人，“爸，快进来坐！”
    王常胜看着二女婿，微笑点头，自己没看错人，也不枉自己倾注的一番心血了。
    袁正奇也赶紧起身，迎上去笑着喊了声“爸”。
    王常胜对大女婿的态度就冷淡多了，点点头就算打了招呼。
    王洪海没有起身，随口喊了声爸就了事了。
    进屋坐下后，王常胜开始询问起了二女婿的近况。
    袁正奇也见怪不怪了，自己岳父就是这么一个人，谁有出息就器重谁。
    赵文斌和王洪欣没结婚前，最受岳父器重的是自己。
    后来自己出了点差错，岳父就把这份“厚爱”转移到了赵文斌身上。
    要说不嫉妒那是假的，早几年赵文斌还和自己只是平级，现在已经远远把自己抛在身后了。
    最为关键的是，自己比赵文斌大7岁，黄金岁月已经错过。
    “哎，丫丫呢？”王洪海忽然问了句。
    “她要忙公司的事情，要晚点到。”赵文斌随口答道。
    “公司？”
    王常胜皱着眉头，“什么公司？你们不说，我都差点忘了，这丫头也毕业了吧？去的哪个单位？”
    赵文斌沉吟片刻，决定还是给岳父实话实说。
    “她自己创业，开了一家传媒公司，培养网络明星的那种。”
    王常胜拧着眉毛，半天后摇头道，“让她关了吧，你现在已经到了关键位置了，不能让她影响了你。”
    赵文斌微微一笑，“没什么问题的，公司已经把注册地迁移到魔都了，对我影响应该不大。
    再说，这个行业又不是房地产、能源这些资金密集产业，不会依靠我的关系。
    她喜欢这个工作，就让她干几年吧！”
    王常胜有些不高兴了，呵斥道：“她胡闹，你也跟着胡闹？
    她多大的人？公司能做多大？你不是还找了一个首富女婿吗？那我们家不是成商人家庭了。
    让她考公务员，从政！”
    赵文斌有些头疼，知道岳父性格很强势，喜欢说一不二。
    看赵文斌一脸为难，王洪海出来帮腔道，“爸，你就是个老古董，丫丫喜欢，就让她干呗！
    我知道你是担心她影响了二姐夫的仕途。这点，你放心，绝对不会依靠二姐夫或者我们家什么关系。
    你益达孙女婿在商界发话一声，绝对比我们家好使！”
    王常胜直接就炸毛了，“什么孙女婿？我承认了吗？结婚了吗？
    赶紧给我滚一边去，老子看见你就来气。”
    王洪海或许是看见自家老头发火太多次了，早已有了免疫力。
    此刻他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开口说道：“爸，你那官本位思想也该改改了。
    你益达孙女婿出国，那是各国政要的座上宾，你这个退休的前部长恐怕都没这待遇。”
    王常胜把头别在一边，“不就搞了一个破软件出来吗？公司都还没上市。
    别给我说那小子了，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来看过我们一次。”
    王洪海笑道：“人家不是太忙了吗？那么多公司和产业，都需要打理。”
    “会见外国政要都有时间，到我这就没时间了？
    意思就是我这老头子没外国政要重要对吧？”
    王洪海干笑一声，自己老爸就是这样，喜欢把天聊死。
    “这个确实不对，待会儿我好好批评他！”
    赵文斌想了想，觉得在这一点上确实考虑不周。
    “文斌，不是我倚老卖老，那小子完全是不把我们这些老人放在眼里啊！”
    王常胜起初听到外孙女谈恋爱，对象在大学不好好读书，整天折腾什么软件。
    这让他很不高兴！
    后面听说公司去美国上市了，这让他稍稍满意，配得上自家外孙女。
    再后来，张益达名声越来越响，但却丝毫没有来看望自己的迹象。
    他也不好意思去主动看望小辈，于是他就等啊等啊，等到了现在。
    总之，在这一点上面，他对张益达怨念很深。
    ()

第543章 叮当猫
    “我回来啦！”
    赵尔雅兴冲冲地推开门，发现家里坐了一屋子的亲戚。
    “呵呵呵～，大家都在啊！”
    发现大家都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她只能用笑容来掩饰内心的尴尬。
    张益达跟在她身后，发现岳父家里来了一大帮人。
    有女人、小孩，看样子都是亲戚。
    他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赶紧给赵尔雅打眼色。
    接着，赵尔雅开始带着张益达“认亲”。
    “这是大姨，这是小舅妈……”
    赵尔雅喊什么，张益达只好跟在赵尔雅后面喊什么。
    “这就是益达吧，小伙子长得比电视里面还好看。”
    一帮中年妇女，对张益达还是非常热情的。
    “这是袁洁表姐，大姨父的独生女儿。”
    厨房走出一位面容姣好，二十七八岁的少妇，赵尔雅轻声给张益达介绍道。
    “妹夫你好，我是袁洁。”
    张益达笑着打了个招呼，“表姐好！”
    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太太闷闷不乐地坐在沙发上，不发一言。
    “姥姥，你怎么啦？怎么不高兴啊？”
    赵尔雅靠着老太太坐下，亲昵地挽着老太太胳膊。
    “还能有谁，你呗！”
    老太太暼了张益达一眼，印象分还可以，但是跟老头子一样，她对张益达“有失礼节”同样充满怨念。
    “我怎么啦？我这么乖，这么听话，打着灯笼也找不到这么好的外孙女啊？”
    赵尔雅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准备从老太太这里套话。
    “呵呵，你这个丫头！”
    看着外孙女一脸娇憨地靠在自己肩膀上，老太太想起了丫头小时候，不由笑出声来。
    “为什么那么久不来看姥姥和姥爷？姥姥都以为你有了男朋友……”
    老太太暼了张益达一眼，“就把我们给忘了！”
    张益达听出了一丝不一样的东西，思索了起来。
    “我哪有？我最近不是开公司了吗？一大堆事都需要我管理。”
    赵尔雅嘟着嘴，不停晃着老太太胳膊，“走不开啦！”
    “好好～”
    老太太赶紧打住，“丫丫别晃了，人都快被你晃晕了。”
    “那姥姥原谅我了？”
    老太太微微一笑，“原谅你了。”
    又暼了张益达一眼，“不给我介绍一下你的男朋友？
    都快五年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张益达会意，微微鞠躬，“姥姥对不起，这个是我不好，请你原谅！”
    老太太看张益达这么上道，又看着外孙女希冀的眼神。
    于是挥挥手，“原谅你们了。不过以后可要经常来看我和你们姥爷。”
    张益达差不多明白老太太怨念来自于哪了。
    这个的确怪自己，考虑不够周到。
    “姥姥，这是我和益达给你的礼物。”
    赵尔雅拿出了一个精美的礼盒，笑呵呵递到老太太面前。
    “什么礼物啊？不要礼物，你经常来看我们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老太太手上动作可没停下，笑呵呵接过了礼物。
    屋内其他女眷也笑呵呵看着这一幕，她们也很好奇，首富出手，会是什么样的礼物。
    “妈，拆开看看吧，难得丫丫和益达一片心意。”
    赵尔雅的大姨，也就是袁洁的妈妈王洪静在一旁怂恿道。
    老太太看着一屋子期待的目光，索性拆开了盒子。
    一只翡翠手镯静静地躺在盒子里，似玻璃、水晶一样清亮，浑体晶莹透明。
    所有人都看出这手镯品相不凡，猜想价格不菲。
    “这是极品玻璃种！”
    袁洁还有半截话没说出来，估计得上千万。
    “啊，这就是极品玻璃种啊？”
    老太太正举起手镯，在灯光下细细品鉴。
    此时一听大外孙女的话，差点手一抖，把手镯给摔了。
    她很喜欢玉石，但顶多也就买个冰种之类的，至于玻璃种，她是知道有多贵的。
    虽然曾经是部长夫人，但毕竟是吃过苦的人，生活享受上面总的来说还算是克制和节俭。
    老太太把手镯放回盒子里，对赵尔雅笑了笑，“丫丫，我这么大年纪的老太太了，戴这么贵的手镯不合适，还是你自个留着戴吧！”
    这怎么能行？赵尔雅急眼了，好说歹说，再加上旁人劝说，老太太也喜欢，最后才勉强收下。
    “我二姐夫呢？”
    此时楼上栏杆出探出一个脑袋，正在四处观望。
    “叮当猫赶紧给我下来！”
    赵尔雅一听声音，不用想，都知道是谁了——小舅的女儿王怡朵，小名叮当猫。
    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一听是二姐的声音，飞奔下楼。
    “哎，女孩子家家的，慢一点～”
    老太太看着大大咧咧的孙女，忍不住又是一阵吐槽。
    张益达看着“叮当猫”站在不远处打量着自己，猜想这就是赵尔雅所说的妹妹，她小舅的女儿。
    女孩儿穿着一件印有叮当猫的白色T桖，下身搭配一条短裙，整个人青春洋溢。
    王怡朵围着张益达转悠了两圈，不停打量着后者，让张益达有些摸不着头脑。
    “哎，怎么这么没礼貌啊？还不给二姐夫打招呼。”
    老太太看着孙女这幅作态，忍不住呵斥道。
    王怡朵甜甜地喊了一声“姐夫”，张益达回了一礼。
    “二姐夫，听说C罗都在给你打工，可不可以给我要一张签名？
    如果你能邀请我去AC米兰看球，那就最好不过了。”
    张益达笑道，“没问题，等意甲新赛季开赛，你爸妈允许的情况下，就带你一起去。”
    王怡朵很是满意这个答复，拍拍手兴奋道，“太好了，我姐前世是修了什么功德，找了一个你这么好的男朋友。”
    赵尔雅抬头看天花板，觉得有个这种妹妹好丢脸。
    “二姐夫，听说前段时间孟美岐退团了，这是什么原因啊？
    我给你说，这几个就是白莲花，最好的是杨超越。
    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我建议你重点栽培杨超越，这个女孩很努力，又没有什么黑点……”
    张益达看着这个女孩儿，简直活泼得有点过分，同时还是一个饭圈女孩。
    “这个已经成团了，公司会给她们提供各种资源，成功与否，取决于她们个人努力程度。
    都是有规则的，我不好干预太多。”
    王怡朵有些失望，本想给自己爱豆出一把力的。
    “二姐夫，抖视上面的一些不良现象你也该管管了。
    比如我们班上就有一朵白莲花，现实生活中简直一塌糊涂……
    这高考结束后两个月时间，她居然拥有了百万粉丝。
    这种人成名后，肯定是传递负能量的，会带坏小朋友。
    哦，还有，我天天发抖视，但粉丝才几千个，你们APP是不是……哪里有问题啊？
    或者，你教教我，正确涨粉姿势！”
    张益达只感觉耳朵旁边有只蜜蜂嗡嗡个不停，对王怡朵这种自来熟谈不上讨厌，只把对方当一个孩子。
    这孩子估计把自己当万能的了，什么问题都可以搞定。
    正当王怡朵要继续“蓝猫淘气三千问”的时候，被老太太制止了。
    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小海怎么教孩子的，怎么成这样了？
    ()

第544章 名画
    一会儿后，赵文斌三人搀扶着王常胜出来了。
    赵尔雅迎了上去，亲切地叫着“姥爷”、“大姨父”、“小舅”。
    张益达也跟着“认了一遍亲”，王洪海和袁奇正都笑着点了点头。
    对于张益达，他们二人都是非常认可的。
    只有王常胜板着个脸，“首富登门，有失远迎，见谅见谅！”
    他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张益达的神情。
    “姥爷，这话言重了，这里没有首富，只有晚辈！”
    张益达宠辱不惊，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看不出一丝愤懑。
    王常胜暗暗点头，不管是装的还是真的，有这份心性很不错了。
    这比他心中猜想的“一个年少轻狂的首富”形象要好很多。
    他最怕面对的是一个得志便猖狂的年轻人，因为这种人走不长久，也给不了他外孙女长久的幸福。
    首富又怎样？未来的事情谁说得准，阶下囚都不一定，案例数不胜数。
    这番主要是考量张益达的斤两，而不是因为一些“繁文缛节”而置他的气。
    毕竟也是做过部长的人，父亲还是开国元勋，家风和智慧都不缺的。
    “爸，你这牛脾气又上来了。”
    敢这么跟王常胜说话的，自然是他的小儿子王洪海了，他俩女婿可不敢。
    为了给外甥女婿留下一个好印象，王洪海也是豁出去了。
    “爸，人家益达跟你第一次见面，你说点好听的行不行？”
    王洪海笑着对张益达说道，“老年人，理解一下，上了年纪，脾气就大。”
    别说，王洪海几句话说出口，张益达对这个小舅的观感一下子就直线上升了。
    张益达微笑，没有说话，多说多错，还是少说两句为好。
    赵尔雅见姥爷就跟吃了炸药一样，赶紧出来解围。
    “姥爷，我和益达给你准备了礼物。”
    说完，就转身去取礼物去了。
    王常胜看着风风火火的赵尔雅，就好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眼中露出一丝慈爱，“这个丫丫啊，从小就这么活泼。”
    几人在沙发上坐定，赵尔雅也取来了礼物。
    一个长条形的盒子。
    赵尔雅叫张益达把茶几清空了，把盒子放上面，示意姥爷把它打开。
    神神秘秘的，什么了不起的宝贝啊？
    王常胜一边腹诽，一边打开盒子，发现是一副卷轴，把卷轴展开，整个人都楞了。
    王怡朵也是凑过来看宝贝的，看了一眼，忍不住噗呲一声“哈哈”笑了起来。
    一只奶凶奶凶的小老虎，张开血盆大口。
    本来看起来应该很凶恶的，但是嘴巴长得太大了，就跟看牙医差不多，有点像漫画夸张风格。
    老虎头上还画了一个圈，里面写了个大字“嗷”！
    老虎旁边的松树、岩石倒挺像水墨画风格的。
    左侧边缘处还有“虎啸山林，气吞天下”，“唐寅”几个大字，还戳了一个红色印章。
    “丫丫，你是在哪买的这幅画啊？”
    赵尔雅单纯无比地看着众人，回道：“去年在保利拍卖公司买的啊！怎么了？这幅画不对吗？”
    “拍卖公司买的？你都没雇专业人士检测的吗？”
    王常胜十分喜爱书画，一眼就辨别了这幅画的真伪。
    让他无语的是，外孙女好像买了副赝品回来，还是假得特别厉害的那种。
    “益达，这事，你可得找保利公司说道说道。
    知道他们背景很硬，但你不用怕，小舅在后面给你撑着。”
    王洪海大包大揽了起来，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张益达也很郁闷，我记得买的不是这幅《虎啸山林图》啊？
    那副《月泉图卷》呢？被掉包了？
    他看向赵尔雅，礼物你在挑选，怎么成这样了？
    赵尔雅很满意大家的表现，“哈哈”大笑了起来。
    买到赝品还这么高兴？钱没地花了？
    就在大家感觉莫名其妙的时候，赵尔雅把手伸进长条盒子里，取出填充物。
    这下众人都看明白了，下面还有个暗格，里面还藏有一个卷轴。
    “好你这个丫丫，又在捉弄大家！”老太太比划道。
    “哎，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爱玩小把戏。”
    王常胜忍不住又是一阵数落。
    众人吐槽完赵尔雅，把画轴取了出来，放在茶几上，慢慢地舒展开来。
    画分为两部分，画心在上，长113厘米，题跋在下，长135厘米，宽均为31厘米。
    图前段绘诸山旷远，晓雾迷蒙，竹篱参差掩隐茅堂数间，苍松郁茂，山泉奔泻而下，木桥横卧其间。
    图后段绘山石杂木高耸，下有一高士，头戴方巾，身着宽袍，双手抚岸而坐，神态深沉，遥望万顷湖光。
    王常胜一看这画，目光瞬间移不开了，目不斜视地挥了挥手，“丫丫，快，给姥爷找个放大镜来！”
    赵尔雅转身从刚刚带回家的一堆物品中，找出了一个小盒子，从里面取出了一个放大镜，递给了王常胜。
    王常胜弓着背，拿着放大镜仔细鉴定了将近有半个小时，眼睛和背都有些发酸了。
    挺直身体，大呼了一口气，扭了扭老腰。
    一边扶着腰，一边说道：“这是真品，你们看，上面不光有“唐伯虎”和“祝允明”的方印，还有文徵明题行书七言诗一首。
    这幅画是他们三个人送给月泉和尚的，月泉和尚在当时的明朝有些名气，还有不少诗人送给他诗，并流传到了后世。
    因赠送人的身份地位特殊，三人在绘制与书写上都具有相当高的艺术水准，不同于应酬之作。
    而且这是一副吴中四才子其中三家合制的作品，相当之珍贵！
    他们三个人流传后世的作品都不多，更别说一副合制了。”
    在王常胜啧啧赞叹的时候，王怡朵插了一句，“爷爷，吴中四才子都有谁啊？是唐伯虎和祝枝山他们江南四大才子吗？”
    王常胜笑着点头，“对，就是电影里的那个江南四大才子。另外一个叫徐祯卿，电影里面叫周文宾。”
    “哇撒，这幅画一定很贵吧！”
    王洪海看了自己女儿一眼，笑道，“接近一个小目标。”
    他又扭头看向张益达和赵尔雅，以幽默的语气讲道，“江湖传闻，去年保利秋季拍卖会上，有神秘大佬以9200万元人民币的成交价买下了这幅《月泉图卷》，想必就是您二位了吧？”
    赵尔雅被小舅逗乐了，点头表示默认。
    “我比较喜欢传统文化，没事就喜欢买点古玩字画，附庸风雅。”
    王洪海哈哈一笑，很好奇张益达的藏品都还有些什么。
    王常胜听到他们对话，眼睛都亮了，问道：“还有？唐寅的画还有吗？”
    这个问题！
    张益达心里“嘎登”一声，发现赵尔雅拼命给自己打眼色。
    唐寅的画他其实还有一副，是从曾经举办过慕尼黑性博物馆的仙林先生手上买到的。
    全册有12张春宫图，并有题跋，书画俱佳，让他爱不释手。
    他听说东瀛其实还有一副，只是没有联系到藏家，联系上了也要拿下。
    之所以这么喜欢唐伯虎的春宫图，是因为这个风流才子算是上下五千年，这个领域的代表性人物。
    中国古代的人体艺术是不发达的，因为中国古人忌讳果体，艺术家不用果体模特儿，所以中国古代出不了欧洲米开朗琪罗这样的大师。
    而唐伯虎不一样，常拿跟他有过关系的女孩子来当模特儿，所以才画得那么传神，那么惟妙惟肖。
    张益达看着眼神快把自己消灭了的赵尔雅，内心无比煎熬。
    我这么诚实的人，骗人不太好吧？
    最终还是求生欲战胜了良知，于是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唐寅的没有了，别的画家作品还有。”
    “真的？”
    王常胜眼里满是怀疑，他刚刚可是看到外孙女给这小子眼神示意的。
    他想了片刻，唐寅好像画那方面也是很出名的，别不是……
    他本来还想追问两句的，算了，给年轻人留点面子。
    ()

第545章 空头
    “你生气了吗？”
    回去路上，赵尔雅看见张益达脸色微红，躺在汽车座椅上，好似假寐。
    联想刚刚饭桌上的一幕幕，于是出声关心道。
    “没有，我又不是气球，哪有那么容易就生气。”
    张益达挽着赵尔雅的手，微笑地拍了拍，“你就放心吧，真没事。”
    在他亮出唐伯虎真迹后，包括王常胜在内，所有人都感觉很惊艳。
    不过老头没有收下他的礼物，把玩一番后，又还给了张益达，理由是“太过珍贵，他品鉴一番足矣。”
    “你不会真听我姥爷的话，打算把画捐给国家吧？”
    张益达笑了笑，老头子虽然权欲心很强，但爱国之心也是非常强烈的。
    “捐呗，捐给故宫博物馆好了，希望更多人能有机会一睹唐伯虎的才气。”
    赵尔雅没有再多说什么，他想到了姥爷在饭桌上叮嘱的一席话。
    “你虽然是首富，但同时也是中国人，要多多思考你拥有的一切来自于哪里？是国家给你提供了基础，也是国家在你背后做支撑……”
    “要积极参与社会公益事业，反哺社会，做一个爱国青年企业家……”
    ……
    除了这些说教，王常胜对于Musical.ly在欧美拥有数亿活跃用户，也是给予了高度肯定。
    “这也是一个向西方民众宣传中国正面形象的好机会。
    国外媒体一直抹黑中国这些年创造的成绩，都21世纪了，居然西方还有人把中国想象成“无知”、“愚昧”和“落后”。
    这愈发显得舆论喉舌的重要性了！
    韬光养晦虽然重要，但需要麻痹的是西方政客。
    中国发展到这一步，隐藏实力是隐藏不住了。
    但是对于普通西方百姓来说，中国安全的环境、良好的营商环境，对于发展旅游业和吸引投资来说非常有利。
    甚至还可以吸引一些高技术人才加入，就和当年毛熊解体，我们吸引了很多二毛专家一样。
    要感谢这些二毛专家啊，要不是他们，中国有些技术也发展不了这么快……”
    王常胜今天的话显得特别多，主题都是围绕“国家”、“民族”、“爱国商人”几个主题来讲的。
    张益达很少接话，就在一旁静静地聆听。
    王洪海加了张益达微信，还说有空想来锐向参观学习一番。
    张益达知道这个小舅也薄有身家，应该不是来打自己秋风的。
    或许想让自己指点一二产业上的事情，不过金手指快到期了，很多事他可拿不准。
    面上还是笑着答应了下来，自己开的挂虽然要到期了，但基本能力还是有的，倒是不怎么怯场。
    王怡朵则一会儿问问鲜多多的机器人餐厅，一会儿问问B站的事情。
    一场升迁宴办下来，结果张益达成功抢走了岳父的风头，成为了全场焦点。
    张益达收回记忆，问：“对了，今晚怎么没看见你家大姐夫呢？”
    “别说你了，我都很久没见过他了，听说去西部挂职锻炼几年了。
    或许就这一两年应该会回来了吧！”
    赵尔雅语气有些埋怨，大姐夫侯卫东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官迷，为了追求升迁，结婚后把大姐一个人丢在京城，拍拍屁股就去了西部。
    张益达虽然事业也很忙碌，经常一出国就是大半个月，但比起大姐来说，总归还是要好上一些。
    张益达点点头，岳父和自己说起过侯卫东这人，30岁的正县级，家里很有能量。
    自己和二丫都醉心商业，恐怕王家的政治资源也要归这人继承了。
    这也是大家族的生存法则，通过联姻互相帮衬，资源代代相传。
    ……
    “张总，小米要发财报了，你看要不要先平仓一些空单？”
    丁思瑶给张益达打来了电话，语气略带急迫。
    “不要着急，再等等，小米股价必破10港元。”
    张益达对这一点是非常肯定的，雷布斯曾经说过要让所有买大米股票的股民朋友赚一倍。
    然而，后面打脸了。
    没有赚一倍，亏一倍倒是真的。
    不过价值投资嘛，不要在意一时的股价波动。
    很多年轻人调侃，说这是自己第一次买股票，也是被割韭菜的第一次。
    港交所在今年4月宣布了一系列改革，其中就有允许“同股不同权”公司上市。
    阿狸2014年上市的时候，也试图寻求在港交所上市。
    但港交所不愿意为阿狸做出改革，阿狸这才无奈去的纽交所。
    港交所现在也意识到自己的落伍了，以及新经济公司越来越大的体量和影响力，于是进行了相关改革。
    大米则成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是首家在港交所上市的同股不同权公司。
    为此，港交所还特意定制了一面价值30万元超大铜锣，给雷布斯敲第一次，可谓热情满满。
    大米在14年就号称450亿美元估值了，大米被曝出即将上市的消息后，市面上一度流传2000亿美元的市值，直接追平了锐向。
    不过，大米正式上市后，以17港元的开盘价估算，总市值约为543亿美元。
    这个市值，还是雷布斯拉下老脸，叫上了李家城、二马等大咖担当基石投资者才达到的。
    雷布斯也问过张益达，要不要买个1000万美元，支持支持老大哥。
    但张益达却婉拒了雷布斯的好意，这摆明有坑，打死也不能跳。
    雷布斯也没勉强，他跟张益达关系不错，但也好到穿一条裤子的份上。
    另外，锐向参股公司传音和大米也是竞争对手，只是竞争眼下还不激烈，或许在未来会有很大冲突。
    虽然没去当什么基石投资者，但丝毫不影响张益达对大米的兴趣。
    大米净利润率低，这一点是公认的，跟苹果那台印钞机比起来，挣的都是辛苦钱。
    除此之外，大米的销量也渐渐疲软了，情怀是炒不了一辈子的。
    作为科技公司，还得靠产品品质说话。
    市面上看空大米的机构很多，加起来看空数量不低于15亿股，而炎黄投资也是其中一员。
    卖空头寸加起来达到了10亿美元，以平均18元港币的价格卖空4.444亿股大米股票。
    ()

第546章 万里汇
    赶在意甲联赛开赛前，AC米兰和曼城来到中国，同京城国安、羊城恒大进行了两场友谊赛。
    天河体育中心和工体一时间涌来了大批球迷。
    特别是AC米兰这边因为有C罗的存在，享受了两地人民的热情欢迎。
    比赛结果都是其次的，这种友谊赛，正常情况下，大家都踢得比较保守。
    因为马上就新赛季了，犯不上为了这种没有任何荣誉的友谊赛去搭上伤病。
    当然，也有一些极端情况，踢着踢着就开始推搡了，然后就是打架。
    不过还好，张益达担心的这种情况都没有发生。
    C罗领衔的AC米兰以“微弱”的优势战胜了两队，C罗还跑到看台，向球迷打招呼示意，现场一片欢呼。
    有人把短视频发抖视上面，引得众多网民点赞。
    赛后，C罗和队友们到京城和羊城的一些景点，小吃街逛了逛，拍了很多品尝美食的短视频。
    一时间，抖视上面多出了二十几个说着“你好”，但腔调却很怪异的老外。
    对于AC米兰的中国市场开发，张益达一直是重视无比的。
    要想赚钱，起码得让大家对你们这群老外有些印象吧？
    这些球员回到意大利后，俱乐部内有一支新媒体小组将继续负责为他们拍摄短视频，发到包括中国国内抖视在内的多个社交媒体平台。
    一趟中国行下来，AC米兰沉寂了十多年的中国球迷又“复活”了。
    AC米兰官方抖视几天之内涨粉数百万，还通过抖视小店卖出了很多球衣、球鞋、球票。
    另外，AC米兰还收获了三个商业赞助，金额高达上千万欧元。
    曼城也有一些收获，各自的目的基本都达到了。
    19号，意甲18-19赛季第一轮，AC米兰迎战桑普多利亚。
    这是一支在意甲二十支球队中排中下游的球队，实力不强。
    即使是这样，AC米兰赢得也很不轻松。
    一比一平的比分持续到第75分钟，C罗抓住一个机会，打入了制胜一球，以2比1的比分击败桑普多利亚，这才取得3个联赛积分。
    张益达是第一次到AC米兰主场看球，坐在主席台的他并没有像球迷那样站起来欢呼，庆祝俱乐部战胜了对手。
    他不是特别懂球，但也看出了一些问题。
    AC米兰之所以踢得这么难，主要是配合还不熟练，战术还没成型。
    他没有找范加尔谈话，毕竟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要给主教练时间。
    “二姐夫，赢球了你怎么还不高兴啊？”
    在征得小舅舅妈同意后，张益达和赵尔雅带王怡朵也来现场了，实现了她那小小的愿望。
    “我有不高兴吗？”张益达笑问道。
    “有，90多分钟，我看你都没笑几次，除了AC米兰进球以外，其他时候全是皱着眉头的。”
    “是吗？”
    张益达笑了笑，猜想可能是不经意间流露了真实情绪。
    “你后面还来看球吗？”赵尔雅问道。
    “不是重要比赛，基本不来了，由职业经理人管着。”
    张益达笑着回道，那么多产业，哪里有时间天天盯着这一摊事。
    不过，对于外国的职业经理人，他也没有全无保留的信任。
    俱乐部CFO、财务审计这些重要岗位都选拔的中国职业经理人，全是从锐向调过来的。
    ……
    WorldFirst（万里汇）是英国的老牌支付机构，成立于2004年，拥有8万多活跃客户，年交易量超过100亿英镑。
    通过瑞银牵线搭桥，张益达同万里汇的两位创始人乔纳森·奎恩和尼克·罗宾逊在伦敦见了一面。
    两个人都五十来岁的年纪，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身着得体的西装，礼仪上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张益达同两位创始人握了握手，落座后，直接开门见山说道：“两位先生，我非常清楚万里汇这种国际跨境汇款平台的上限。
    做出一些成绩容易，但想把它做大，很难很难！
    选择此时把公司出售，对二位也一点不亏，既财富自由了，同时也有更多时间和精力追求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
    奎恩很是诧异张益达的直接，中国人不是都非常含蓄的吗？
    虽然张益达言语中有一丝把万里汇看作小公司的意味，但他却一点都不生气。
    相比锐向，万里汇也真正的只是一家小公司。
    “我承认万里汇在锐向面前，的确只是一家不起眼的小公司。”
    奎恩摊了摊手，“但万里汇对于锐向进军欧洲市场来说，是非常关键的一个跳板。”
    张益达笑了笑，听这口气，是要和自己好好讨价还价一番了。
    “听说贵公司主要服务对象是在外国工作，需要寄钱回家的外籍工作者，还有一部分客户是做跨境商贸的中小企业。
    这些业务对于锐向来说，并没有奎恩先生想象中那么重要。”
    奎恩笑着摆了摆手，“我明白，锐向的金融科技核心业务是移动支付，是大量的C端用户。
    但如果我们是贝宝的话，报价也不可能才7亿英镑这么低了。”
    张益达笑而摇头，“7亿英镑，这个报价，恕我直言，真的太高了。
    万里汇有8万多活跃用户，算起来单个用户价值都高达1万美元了。”
    罗宾逊一直面无表情地坐在旁边，此时他忍不住插了一句，“张先生，你这是偷换概念，怎么能用用户数量来进行估值？
    你得看看我们营收、净利润，以及在B端市场的布局。
    我们的主营业务有国际汇款、外汇期权交易、国际电商平台收款及结汇三大类。
    可支持亚马逊北美和欧洲、eBay、东瀛乐天等全球71个网上销售平台，同时支持欧洲VAT支付。
    另外，从2010年起，我们就进入中国市场，为中国的跨境电商卖家提供美元、欧元、英镑、日元、加元的国际收款服务。
    据我所知，锐向的拳头产品，也就是Musical.ly的哥哥抖视已经在中国开启了直播电商和短视频电商两项业务。
    如果Musical.ly将来要涉水电商的话，万里汇可以提供非常大的助力。
    我们平台上有成熟的电商卖家，还有成熟的国际跨境汇款业务，Musical.ly或许可以尝试尝试跨境电商业务。”
    ()

第547章 支付版图再扩大
    张益达发现这俩英国佬还真不好糊弄，把自己的底摸得很清楚。
    锐向的确需要万里汇这块跳板向欧洲渗透，另外Musical.ly将来的确开始需要开启商业变现，除了广告外，最好的选择就是电商。
    而跨境电商，张益达一直都有想法，他在等待合适的时机。
    不过老外虽然说得张益达心痒痒的，但是他还是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我承认罗宾逊先生你说得有些道理，但锐向目前只想在基础支付业务上面进行探索。
    Musical.ly目前还未进行大规模商业变现，除了虚拟道具内购，我们连广告都很少进行投放。
    至于你说的电商，太遥远了，外有亚马逊，内有阿狸巴巴，我们的电商业务还在国内打转呢！”
    “那Grab集团旗下的BuyTogether呢？这也是我们万里汇的合作伙伴。”
    奎恩轻笑，“张先生，你不用谦虚，我们都是知道你的实力和产业布局的。
    7亿英镑买下万里汇，你绝对不会后悔，对我们双方来说，都是双赢。”
    张益达主要纠结价格，其他地方都没什么可挑的。
    美国又去不了，蚂蟥金服那3000万美金的违约金还历历在目呢，谁敢去。
    东南亚和南亚都已经布局完成，中亚人口太少，西亚中东太乱，非洲也小小地布局了一二。
    挑来挑去，就只剩拉丁美洲和欧洲两个地区了。
    相比拉丁美洲，欧洲无疑油水要大得多。
    但这里更流行使用信用卡，再加上还有一条地头蛇贝宝，移动支付很难取得什么大成就。
    “7亿英镑太高了，3.5亿英镑如何？”
    张益达又加了一句，“我可以付现金，全现金收购，而不是飘忽不定的股票。”
    罗宾逊和创业伙伴奎恩对视一眼，均对这个价格不太满意。
    “不，张先生，这个报价太少了，并没有真正体现万里汇的实际价值。”
    罗宾逊猛地摇了摇头，“如果价格低于7亿英镑，我们肯定是不会出售公司的。”
    奎恩也来补了一句，“张先生，是瑞银介绍我们跟你见面的。
    实际上，潜在买家不止你们一家，你们中国的蚂蟥金服集团和企鹅集团都对万里汇表示了一定兴趣。”
    张益达脸上笑嘻嘻，心里却开骂了起来。
    两个英国佬应该都非常精明，知道锐向和阿狸、企鹅的竞争关系。
    企鹅不清楚，阿狸知道了一定是要来插一手的，因为有跨境电商业务在手，收购万里汇后，可以起到一定的业务协同。
    再加上进军美国失败，有进入欧洲的机会，杰克马肯定不会错过的。
    “这样，你们也不要满天要价了，给个实诚一点的价格。”
    张益达态度坚决道，“要还是7亿英镑的话，那我们就退出这次收购行列。”
    实际上不是真的要退出，只是得拿出强硬的姿态来。
    锐向真退出了，少了一个有力的潜在买家，对于两人来说不是什么好消息。
    他们也失去了给阿狸施压的工具，想把公司卖个好价格就不容易了。
    两个老外出房间商量了一阵，回来后减掉了5000万英镑，给张益达报了一个6.5亿英镑的价格。
    张益达仍旧不太满意，他内心对万里汇的评估是5.5亿英镑。
    “算了，两位先生还是缺乏了一些诚意，我们只能放弃这项收购了。”
    奎恩犹豫了一阵，缓缓说道：“6亿英镑，这是我们最后的让步了。”
    张益达继续摇头，“我最多只能给到4.5亿英镑，价格再高，将无限放大我们的收购风险。
    对了，万一美国佬插一手呢？不允许这笔并购通过呢？”
    听张益达加了1亿英镑，两个英国人满意了许多，这距离他们心理价位也不远了。
    至于张益达担心美国人插手，两人也有些头疼。
    美国佬不卖英国人账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联想“速汇金”收购案的流产，这种可能性还不小。
    “张先生，你的担忧属于多虑了。我们是英国公司，美国人没资格管我们！”
    罗宾逊信誓旦旦的说道，其实他也是虚张声势。
    稍微理智点的人都知道，日不落帝国已经落寞了。
    但他还是想让张益达上车，万一收购没通过，也学速汇金没收几千万美金的违约金，岂不是美滋滋。
    张益达有些不相信罗宾逊的话，后者越是自信，他越是觉得不靠谱。
    “那这样，我们必须签署一份免责协议，假如收购审核不通过，不产生任何违约金。”
    张益达觉得还是稳点好，几千万美元修希望小学不香吗？他才不想这么便宜外国人。
    “这种收购，涉及到尽调以及各项审计，中间会产生各种费用……”
    奎恩话还没说完，张益达接着道，“可以由锐向来支付中间产生的一切费用，但不包括违约金。”
    罗宾逊和伙伴对视一眼，皆点了点头。
    “那张先生，我们还是回到收购价格上面来吧。”
    罗宾森笑道，“我们在违约金上面让了步，你们是不是也该在收购价格上面让步一二？”
    “行吧，5亿英镑，同意这个价格，我们就成交。”
    听到张益达报价，奎恩和罗宾森对这价格基本已经满意了，只是他们俩还想再争取一下。
    “张先生，你再加点，我有把握提高这项并购的通过率！”
    奎恩含笑看着张益达，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
    “那你说来听听！”
    奎恩淡淡道，“关闭万里汇的美国业务！”
    张益达心里那个卧槽，你不是不怕美国人的吗？
    现在的英国人是真的不行了，面对美国佬都不敢硬气一点。
    “关闭了美国业务，那我收购不是亏了？”
    奎恩耸耸肩，摊开双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张先生你总不想看到成为下一个蚂蟥金服吧？”
    牺牲一部分美国业务倒是能够接受，只是感觉很吃亏啊。
    张益达说道：“那收购价格便宜一点？或者把美国业务拆分卖出去也可以。”
    “也可以，但张先生，你至少得在5亿英镑的基础上加点价，我给你提供了一个这么好的点子。”
    奎恩没有任何不好意思，大大方方地开始索要“报酬”。
    “这样，美国那部分业务，你们卖了也好，或者自己剥离出去开家公司也行。
    我出5亿英镑，只要除美国以外其他地区的业务。”
    奎恩看了伙伴一眼，沉思片刻，“也行，那就这么定了吧！”
    对于这个结果，双方都很高兴。
    奎恩和合伙人觉得把公司卖出了一个不错的价格，比心理价格还稍微高了那么一丢丢。
    张益达则是想快刀斩乱麻，不给阿狸染指万里汇的机会。
    又在伦敦逗留了几天，张益达草签了合同，把后续工作交接给了锐向派来的团队。
    他们将承担起辅助尽调、沟通英国甚至是美国相关监管部门的任务。
    ()

第548章 战斗在二级市场（盟主加更2/10）
    就在张益达在英国为支付事业而奋斗的时候，弱西哥却传出了在美国被捕的新闻。
    身着黄马甲，面无表情地对着镜头，额前那一小撮白发更显沧桑。
    这一张照片在网络上疯传，谁都不敢想象这是电商领袖之一的弱西哥。
    随后，涉事女主角的照片也被曝光了出来，是明尼苏达大学的中国女留学生。
    前凸后翘的，难怪弱西哥会上套。
    就在大伙为弱西哥惋惜的时候，女拳开始在网上重拳出击。
    弱西哥早年说过的“我脸盲”也成了攻击点之一，虽然不认识脸蛋，但是手掌的体验不会说谎。
    女拳则骂弱西哥，家里守着一个“校园女神”级别的老婆，都还要出去偷腥。
    另外女拳们还声援涉案女主，认为不管怎么样，涉案女主被“侵害”是事实。
    在这种时候，作为一个女人，不应该承受太大的指责和压力。
    网上吃着瓜，企业界、财经圈则关注狗东的股价。
    短短几天，狗东市值蒸发超过600亿元人民币。
    再结合，京东自开年后的股价走势，从最高价50.68美元，跌至当前最低价28美元，全年总跌幅超过30%。
    高陵资本、高盛等华尔街投行也一直在减持狗东股票。
    另外还有人疑惑，美国那么重视隐私的国家，怎么就把弱西哥穿着囚服的照片弄得满世界都是呢？
    有人怀疑，这里面一定有阴谋，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在操纵这一切。
    王撕葱也是微博分享了自己对此事的观点：“应该是价格没谈妥，送到局里后谈明白了，狗头三连！”
    企鹅因为是狗东第一大股东，也受到了牵连，股票下挫超过3%。
    ……
    “张总，我们在狗东36亿美元卖空的，5000万股，目前获利已超过4亿美元。
    是落袋为安，还是继续追击？”
    说到这，丁思瑶声音越来越小声，她内心感觉很复杂。
    好像自己参与进了一个惊天大阴谋里面，她很怀疑那个朱姓女生是自家老板给刘弱西安排的。
    一来，可以从做空中获利；二来，还打击了拼哆哆的竞争对手狗东。
    之所以这么怀疑，是因为张益达一个月前就叫她开始埋伏了。
    狗东股价这一个月虽然也微微在跌，但都是其他机构股东在减持。
    结果一到9月份，刘弱西被捕的消息传出，狗东股价一泻千里。
    想到这，她觉得自家老板这手段，确实太那啥了。
    虽然这很华尔街，但是却对她自小接受的三观有很大的冲击。
    金融行业黑幕多，她也见过一些，但跟自己老板这一次比起来，都是一些小场面。
    “先不平，等狗东市值跌破300亿刀再平吧！”
    听到这，丁思瑶有些震惊，狗东市值目前只有417亿美金了。
    弱西哥被捕的利空消息也放出了，难道股价都还要跌？
    “我觉得吧，狗东基本业务面还是很好的，等大众消化掉这个消息，刘弱西再隐身一段时间，应该事情也就慢慢淡化了。
    我认为狗东不太可能跌破300亿美金，350亿或许有可能。”
    张益达说道：“那你看着吧，等跌破350亿美金后再通知我。”
    丁思瑶听张益达这样说，也不再进行劝说。
    “手尾都处理干净了吧？”
    丁思瑶知道老板在问什么，回答道，“通过多个隐秘账户在操作，最多也就查到益民财富新加坡这一层。
    我们本来就是做对冲基金的，倒不怕背做空的恶名。”
    张益达“嗯”了一声，狗东和大米都是名企，虽然做空是市场正常机制，但也挺拉仇恨的。
    “特斯拉的仓位怎么样？”张益达又想起了这货，赶紧关心一下。
    “自从马斯克上个月宣布要私有化特斯拉后，股价一路暴跌。
    一个月时间，特斯拉市值蒸发了有将近200亿美元。
    我们是379美元开始卖空的，19亿美元的头寸，目前特斯拉股价是263.24美元，账面浮盈5.788亿美金。”
    丁思瑶最近都有些麻木了，老板这最近一两个月内撒出去了近50亿美元。
    无一例外，全部精准命中，获利超过10亿美金。
    起初她看到这么多资金，很是兴奋。
    久而久之，也就习以为常了，看着这些巨额数字，感觉有时候就像大富翁游戏一样。
    张益达挠了挠头，特斯拉好像也被榨干得差不多了。
    要怪就怪马斯克上个月在直播间里抽大麻，还放话要私有化特斯拉。
    这股价怎么能够不雪崩！
    既然选择了做空，怎么可能放过这只大肥羊。
    张益达记得特斯拉股价近两年的低谷就在250亿美元左右，折合市值400多亿美元。
    “平仓吧！听说黎兵师兄的蔚蓝汽车要上市了，换个新目标。”
    丁思瑶迟疑了一下，“蔚蓝也要做空吗？”
    她之所以这么问，也是知道黎兵是张益达师兄兼朋友。
    “让我赚点钱，过一两年去救他！”
    丁思瑶说道：“那好，什么位置开始看空？”
    “不着急，等一周后上市了再说。”
    张益达想了想，又问起了益民财富的情况。
    “你胆子太小了，居然才跟我仓位的一半。”
    张益达叹了口气，干这一行的，没颗大心脏不行啊！
    虽然丁思瑶不是最合适的人选，但作为益民系的股东加联合创始人，和自己有很多利益牵扯。
    这种黑活，换其他人来，有能力也不太敢用。
    “主要这都是客户的钱，要进行合理分散的配置，我不敢太过重仓啊，把客户吓到了。”
    张益达摇头失笑，“行吧，你就按照你的想法做就行了。”
    挂断了电话后不久，张益达接到了黄新打来的电话。
    “镁团接下来要开始路演了，有没有兴趣来当一个基石投资者？”
    黄新邀请自己当基石投资者？
    张益达楞了一下，问道：“你确定？锐向砸你一二十亿美金完全没问题。”
    “不是锐向，你不是有个家族办公室吗？你个人名义投点。”
    张益达笑了笑，一下子就明白对方为什么这么说了。
    “如果是我个人家族办公室投，波尼马就不反对？”
    黄新笑道，“Pony没那么小气，你这边只要同意，他那里我去沟通。”
    “行，算我一个！”
    镁团上市后有些跌幅，花了大半年时间才涨回来。
    张益达想着投个一两亿美元好了，就当资产配置。
    “那好，你等我消息。”
    ()

第549章 狗东反击
    弱西哥保释回国后，一直没有公开露面，唯有狗东发表了一篇声明。
    称弱西哥在美国商务活动期间，遭遇到了失实指控，将针对不实报道或造谣行为釆取必要的法律行动。
    事件还在持续发酵，锐向旗下的拼哆哆正式宣布推出“百亿补贴”计划。
    以最新款苹果X为例，相较官方售价直降千元，其他型号苹果也各有降幅。
    除了苹果，还有桦为、大米、OPPO、ViVo等手机厂商的热门机型加入补贴，拼哆哆将提供200元～500元不等的补贴。
    另外，拼哆哆还在家电、数码、美妆等领域加大补贴力度，为近200个品牌的1万余种产品提供无上限的消费补贴。
    消息一出，网上都在热议。
    众所周知，狗东的基本盘是什么。
    是中国最高质的那1亿多，年消费额一万元以上的硬核用户。
    拼哆哆崛起，受到冲击最大的是阿狸，而狗东因为基本盘是数码电器，拼哆哆一直在卖农产品、日用品、服饰鞋包等等，两者还算相安无事。
    但这次的“百亿补贴”，无疑是正式向狗东宣战。
    选择的时机也特耐人寻味，刚好是弱西哥出事，狗东股价雪崩的时候。
    不说内忧外患，此时的狗东内部也是非常慌乱。
    在狗东的崛起过程中，弱西深深地给这家企业烙印上了自己的印记。
    不光是狗东这家企业的名字，还包括弱西哥的一些做法。
    给底层快递员发底薪，买五险一金，每年还抽一天和兄弟们一起送快递……
    正是这种浓厚的人格魅力，才带领这家中关村小门店成为了中国第二大电商平台，市值数千亿，员工十数万。
    ……
    “拼哆哆的百亿补贴，大伙都说说看法吧！”
    狗东高管会议上，刘弱西扫了众高管一眼，淡淡问道。
    高管们看着平时意气风发的弱西哥，此时像老了十岁一样，满面憔悴，哪还有昔日风采。
    能做到高管的，个个都是人精，眼神掩饰得很好，很快就把目光从弱西哥身上移开了。
    “拼哆哆之前的商品品类都是客单价比较低的日用品，客户群体也是三四线城市以下的下沉客群。
    可以说，和我们是井水不犯河水。
    但是……”
    狗东商城CEO徐磊目光冷峻，扫了众人一眼，“但是拼哆哆想谋得更大生存空间，必定就要拓展其他人群，扩充商品品类。
    这次，就是他们进行的一次尝试，如果能够切到高端电商用户。
    他们接下来，必定会投入更大资源，战火只会越演越烈。”
    刘弱西目露赞赏地看了徐磊一眼，分析得不错，没让自己失望。
    徐磊07年就加入狗东了，极其擅长市场营销，中间离开过狗东一段时间。
    后面又回到狗东，从高级副总裁一步步升职到CEO，深受刘弱西重视。
    618购物节、和企鹅合作、京X计划、无界零售等等都出自这位之手。
    刘弱西回想股东和自己的谈话，心里有些不好受。
    他惹出了这么一摊事，股东撕了他的心都有了。
    不过考虑他在狗东也是劳苦功高，所以股东就给了一个提议：淡化创始人个人色彩，培养接班人。
    这是想让自己退下了。每当想到这，刘弱西既感觉羞愧，又有些不舍。
    十几万人大公司的掌舵者，自己一手打下的江山，哪能说放弃就放弃。
    卸任了狗东的职位后，自己干什么？回家种田？
    刘弱西驱散脑中的念头，看向徐磊，问：“解决办法呢？”
    徐磊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既然拼哆哆主动挑起战争，并且是想攻入我们腹地。
    我们应该反击，坚决凌厉的反击。
    而最好的反击就是进攻，拼哆哆的基本盘是下沉市场。
    既然这样，狗东也在下沉市场发力，好好地给他们来一场，看谁奈何得了谁。”
    “徐总这个想法不错，狗东最近增长也很乏力，下沉市场的确是大家忽略的一个市场。
    拼哆哆之所以能够做大，就是抓住了我们和阿狸之间的一个缝隙市场，而这个缝隙市场就是下沉市场。”
    狗东金融CEO陈生强侃侃而谈道，“狗东金融在探索农村金融的时候，才注意到了这是一个多么广袤的市场。
    就城市化率来说，中国才堪堪过半。
    受益于移动互联网的普及率，现在农村五六十岁的中老年人都用上了智能机。
    有智能机的话，就一定会下载微信，然后就可以接触到“社交电商”。
    拼哆哆在这方面，是吃到甜头了。不过自锐向和企鹅关系恶化以后，除了一个十二宫格以外，其他的微信流量基本被企鹅封堵死了。
    我认为我们可以推出一个类似于拼哆哆这样的社交电商拼团APP，去承接拼哆哆和企鹅关系恶化后留出来的一丝机会。”
    徐磊点头，“这个思路不错，社交电商我们在14年就推出了，当时还入驻了微信和手Q的购物一级入口。
    后来发现效果不是很好，就上线了内容导购产品购物圈。
    不过，这几次试水都没找准正确的切入点。
    拼哆哆倒是给我们做了一个好的示范，下沉才是正确的社交电商打开方式。”
    刘弱西点头，“徐磊你去跟企鹅谈谈，争取利用微信一级入口及微信市场等独特资源，打造一个区别于狗东现有场景和模式的全新平台。
    另外，成立拼购业务部。集团将给予各种资源支持，务必给我把拼哆哆给打疼打怕了。
    看他张益达以后还敢不敢觊觎高端客群！”
    霸气的弱西哥又回来了，这是众高管的心理想法。
    他们本来还担心弱西哥会一蹶不振，被这次的明尼苏达事件深深打击了。
    看来自己等人想多了，弱西哥还是那个弱西哥。
    徐磊笑着说：“拼哆哆越来越飘了，先是惹了阿狸，又得罪了企鹅，现在又来撩拨我们狗东。
    说到底，张益达还是犯了年轻人的通病，过于自信了。
    这事就交给我吧，我马上去鹏城拜访Pony，争取带回一个满意的合作方案。”
    狗东迅速确定下来了应对措施，不仅要正面迎战拼哆哆，还要打到拼哆哆老家去。
    ()

第550章 开了坏头
    “张总，这是百亿补贴上线三天后的成绩，单日GMV环比增长了超过50%。”
    顾盼盼笑着走进张益达办公室，递上了一张报表。
    张益达看了看，赞了一句“不错”。
    “不过，你可不要被GMV这种虚假繁荣给麻痹了。
    比起这个数据，我更看重提高了多少复购率和用户活跃度。
    另外，活跃买家年均消费金额ARPU值也要注意，虽然从Q1季度的673.9元提升到了目前的762.8元。
    上升趋势一直在延续，这一点很不错。
    不过和阿狸都还有很大的差距，更不用说狗东了。”
    顾盼盼轻笑道，“哪能一蹴而就，我们的目标就是在今年突破1000元的ARPU值。”
    张益达摇头失笑，“4亿多活跃用户，才1000元ARPU值，算下来一年GMV也不过才5000亿。
    跟阿狸比起来，体量差了足足有十倍，还需加倍努力啊！”
    顾盼盼想起网上一些负面，于是说道：“拼哆哆这两年为了发展，使用了很多比较过激的营销手段。
    这既让我们成为了三大电商平台之一，但也成为了我们的桎梏。”
    张益达点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留给国内电商平台的空间就只有那么一丁点，不那么做，也就没有今天的拼哆哆。
    “网上有些用户不太相信我们的百亿补贴产品是正品，因为这些东西都是数码产品，比较昂贵！”
    顾盼盼一咬牙，干脆把话全抖了出来。
    “用户担心我们卖的手机有质量问题，所以即便补贴力度这么大，他们也还在迟疑。
    还在网上发帖询问，拼哆哆的百亿补贴是正品吗？
    有用户就说，买数码产品首选狗东，次选苏宁易购，再然后是淘宝，最后才轮到我们。”
    张益达苦笑，他非常理解用户为什么有这些想法。
    主要拼哆哆价格放在那摆着，产品质量只能说还行，勉强能用。
    要说质量好得很，他自己都不相信。
    “这样，你联系一下易安保险，合作推出一款正品险，假一赔十，为我们的百亿补贴活动保驾护航。”
    张益达嘴角微微勾起，“这样总能打消一部分用户的怀疑心理了吧！
    等他们从拼哆哆购买过东西后，他们就会迷上，并且还会来一句“真香”。”
    顾盼盼笑了起来，老板这个“真香定律”可没有夸张。
    很多用户以前嘴上说着抵制拼哆哆，但当她享受过实惠以后，就知道在拼哆哆网购一年可以节约多少钱了。
    这些省下来的钱，拿来买排骨它不香吗？
    “好，我这就去联系易安保险。”顾盼盼笑着道。
    她之前供职锐向平台事业部，自然知道锐向和易安保险的关系。
    目前锐向是易安保险的大股东，持有后者15%股份，和银子杰并列第一大股东。
    实际上，易安保险依靠锐向的平台资源，近两年来发展很快。
    拼哆哆上面的运费险，锐向上面兜售的财产险、健康险、意外伤害险等等都由易安保险给承包了。
    所以，在易安保险这家公司中，锐向有非常大的影响力，其他股东则很少插手具体事务，安心的跟在后面赚钱。
    合作推出一款“正品险”还不简单，保险费率也可以别外面保险公司低点。
    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用互联网行话叫“生态闭环”。
    ……
    “怎么样？有没有很兴奋！”
    香港文华东方酒店，张益达端着红酒，站在巨大的落地窗边眺望维多利亚港的景色，和黄新惬意地聊着天。
    镁团路演已经结束，明天就是正式的日子。
    华屹资本作为股东，也在受邀嘉宾之列。
    另外，炎黄投资（香港）作为基石投资者，认购了镁团2亿美元股份。
    黄新一脸倦容，但难掩脸上的喜意。
    “益达，你知道吗？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15年了。”
    说到这，黄新叹了口气，摇头笑道，“从校内网到饭否网，再到镁团，加起来折腾了有十几次。
    终于赶在不惑之年前，把公司送上了市。”
    他打量了张益达年轻的面庞一眼，“每次和你站在一起，就感觉特受打击。
    要是当年把校内网做上市了，或许可以在你面前可以嘚瑟一下。”
    张益达轻笑，这可不好接话。
    黄新是79年出生的，24岁创办的校内网，如今39岁把镁团送上了市。
    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一位成功的青年企业家。
    不过要是校内网当年做起来了，也许比现在更成功吧！
    也有可能没经历那么多摸爬滚打，就维持现在微博这个体量，再无进步空间。
    之前的几次失败，很难说，不是一笔宝贵的财富。
    “当年要是校内或者饭否做起来了，还有没有镁团？”
    黄新摇头，“或许会一直死磕社交，很难说微信诞生在谁手上。”
    这话挺狂的啊！不过张益达认为确实有狂的底气。
    作为后起的RTMD，镁团是第一家上市的。
    尽管上市不是终点，但迈出了这一步，也算对投资人有个交代了。
    施加在黄新身上的压力，将比其他三家小巨头轻得多。
    张益达自觉还好，投资人虽然一直在催促上市，但也不敢太过分。
    陈卫那边，锐向作为股东，可没少听到其他投资人的抱怨。
    有投资人放话，再不上市，就对外转让股权了。
    各家VC今年也不好过，经济寒冬，募资困难，再加上基金锁定期到期，反正也是压力很大。
    “锐向呢？打算什么时候上市？”黄新突然问道。
    张益达摇头，“今年是不可能的了，各项业务潜力还没完全释放。
    也许是明年，或者后年。”
    黄新点头，他也是知道一二锐向情况的。
    今年就上市，确实太可惜了，缓一缓或许更好。
    “上市的时候叫我一声，我也入手点股票。”
    张益达笑了笑，“没问题啊，也邀请你当基石投资者。”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
    张益达问道：“我有些好奇，你是怎么说服波尼马的啊？”
    黄新笑道，“镁团和企鹅只是合作伙伴，又不是他下属。”
    张益达觉得黄新这翅膀是真的长硬了，都敢说这话了。
    恐怕自己开了一个不好的头，反了企鹅后，结果不仅没被消灭，反而越活越好。
    当有一天企鹅和镁团产生利益冲突的时候，估计黄新也会做出和自己同样的选择。
    ()

第551章 虚拟银行牌照
    9月20日，镁团点评正式在港交所上市。
    发行价每股69港元，开盘价每股72.9港元，较发行价上涨5.6%，总共发行4.8亿股，市值约为483亿美元。
    张益达站在台下，看着台上享受欢呼的黄新、王慧文等人。
    镁团很有意思，还选了一名叫仇雪雪的外卖小哥代表镁团近60万名外卖骑手上台敲钟。
    张益达在想，锐向上市要邀请哪些代表，拼哆哆农民卖家、抖视内容创作者、移动支付签约商家……
    就在张益达在那鼓掌，庆祝镁团上市成功的时候。
    光头包凡领着一行人走了过来，打头的是一名身着西装，气势不凡的中年人。
    张益达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谁——港交所行政总裁李小加。
    这也是香港交易所历史上第一位非香港本土人士，也是有内地背景的掌门人。
    张益达有些诧异，这位怎么过来了？
    李小加一行人给黄新领衔的镁团管理团队送上祝福后，寒暄了几句，径直朝张益达走了过来。
    李小加递出了右手，“张总你好，我是李小加！”
    张益达跟他握了握手，“李总，幸会幸会！”
    李小加扫视了嘈杂的敲钟现场一眼，全是各种媒体、记者、金融人士。
    笑着说道：“张总，方不方便聊几句。”
    “好啊！”
    张益达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在港交所一间贵宾室内，李小加和张益达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锐向成立也有五年了吧？”
    张益达点头，“严格说，还差一个月。”
    李小加抿着嘴，半晌后才感叹道，“59个月，1.6万亿港币估值，真是不简单啊！
    看见祖国涌现这么多优秀的科技公司，我也深感自豪啊！”
    张益达基本已经猜到李小加的意图了，特别是那个“港币”单位用得很巧妙。
    不过他可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那种人，不拿点实惠出来，不会轻易就答应选择港交所上市。
    “毛衣战打到现在，美国人对于中国的科技公司越来越警惕了。
    阿狸他们都有在港交所二次上市的想法，可见，还是在自己的地方踏实一些。”
    张益达笑道：“港交所对于新经济公司还是太保守了，像我们旗下的电商拼哆哆还在严重亏损。
    港交所上市，恐怕难以获得理想的市值。”
    李小加摇头，不认可张益达这个说法。
    “企鹅的PE可是比阿狸要高上不少，纽交所不一定就比港交所好。”
    张益达承认在信息技术等新兴行业，港交所给予的PE倍数不比纽交所低。
    另外，香港上市成本也要低一些，包括首次上市费用及中介费用，以及年费都要比纽交所低很多。
    缺陷也有，主要是：资本市场规模较小，短期盈利能力要求较高、整体估值水平较低，IPO融资能力较弱、提升国际知名度能力较弱等几点。
    “李总，你说的我都明白，我会慎重考虑的。”
    见张益达似乎要离开了，李小加有些着急了。
    港交所也是一家公司，也需要锐向这种全球罕见的大型IPO来提升名气。
    无论如何，都要尽量争取锐向在港交所上市。
    一想到这，李小加决定表示一下己方的诚意。
    “如果锐向选择港交所上市的话，我向公司申请，上市所有费用减半。”
    张益达对于李小加这个态度比较满意，费用减半他都不是很在意。
    在意的是港交所对于锐向的重视程度，对方重视锐向，锐向也能获得一些资源上的倾斜。
    “听说香港金管局有意开放虚拟银行牌照申请？”张益达淡淡地问道。
    所谓的香港虚拟银行，就是采用互联网或其他形式电子传送渠道提供服务的银行，不设实体网点降低运营成本，且能提供7×24小时服务；
    以个人和中小企业为主要对象，提供存取款、贷款、结算、汇兑、投资理财等零售业务。
    和国内互联网银行的定义差不多，只是叫法有些不一样。
    张益达听说蚂蟥金服、企鹅、狗东金融、大米金融、携程金融、安平保险、众安保险、渣打银行、中银香港、电讯盈科等等一大批实力强劲的公司都有意这张牌照。
    这些公司不是地头蛇，就是大体量的金融科技公司。
    锐向同他们竞争，优势不算特别大。
    并且香港就这么大，牌照很有限，传闻首批牌照可能只批复3张，而申请的公司高达30多家，每一家都有些来头。
    于是各大公司为了增加获批概率，互相结盟，打算以合资公司的形式来申请这张虚拟银行牌照。
    或许这家虚拟银行赚不了多少钱，但是却可以摸索经验，将来向其他国家和地区复制。
    光这一点，很多金融科技公司就按捺不住了，锐向也一样。
    李小加皱了一下眉，他在思考张益达话中的意思。
    这是看上虚拟银行牌照了？
    但是金管局和港交所互不统属，他说话也不一定就好使啊！
    “张总，香港的确打算开放虚拟银行牌照申请，但是金管局在发牌，我或许可以帮忙引荐一二。
    更多还是需要金管局来审核，包括审查公司资质、体量、科技水平、金融从业经验等等。”
    张益达摇头，“李总，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想说的是，邀请港交所加入，与锐向一同申请虚拟银行牌照。”
    李小加一下就明白张益达的用意了，这是想拉上港交所，增加审核通过概率。
    有港交所加入，那还用说，三张牌照必获一张。
    真是打得好算盘！
    李小加算是领略到这位小张总的手段了，把上市地和虚拟银行捆绑起来，会做生意。
    “这个事情我原则上是赞成的，不知这股份比例怎么分配？”
    李一加略做思考，决定还是答应下来。
    “七三怎么样？技术你完全不用担心，港交所就等着分红就好了。”
    李小加轻笑，还真的不客气啊，又要占据主导地位，又要绝对控股。
    “为什么不是51%和49%呢？”李小加反问。
    张益达摊了摊手，“港交所主业毕竟不是银行，锐向需要承担起开发、运营、管理等多项职能。
    多拿20%也不算很多吧。”
    李小加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说起了锐向上市的事情。
    “那张总你看上市的地方……”
    “就定香港了！”
    ()

第552章 数字王国（盟主加更3/10）
    香港。
    一辆劳斯莱斯幻影穿梭于车流中。
    车内，包凡给同车的张益达介绍起了目标公司的情况。
    “数字王国集团的前身是特效公司数字领域，名气仅次于工业光魔。
    公司最早由《阿凡达》导演詹姆斯·卡梅隆等人成立于1993年，参与过《泰坦尼克号》《速度与激情》《指环王》《变形金刚》《复仇者联盟》等电影的制作，多次获得奥斯卡大奖。
    但特效公司是个赔钱货也是公认的，这家公司07年被卖给了《变形金刚》的导演迈克尔·贝。
    11年在美国上市的时候，市值达到过3亿美金。
    结果过了一年，公司就破产了。”
    说到这，包凡也是不胜唏嘘，“这家公司很酷的，但真的是不赚钱。”
    张益达先点了点头，随即问道：“那怎么到了台湾人手上，还来香港上市的呢？”
    包凡摸了摸自己锃亮的脑袋，“那就说来话长了。
    破产以后，这家公司就被小马奔腾公司和印度信实媒体集团以3020万美元价格联合收购掉了70％和30%股份。”
    “小马奔腾？”
    张益达楞了一下，再次确认道：“是哪家对赌失败，遗孀和幼儿还承担2亿元债务的公司吗？”
    包凡挠了挠头，“对啊，就是那家公司，跟你刚好是两个极端。”
    “打住打住，你别这样说，整得以后都没公司和我一起对赌了。”
    包凡笑了笑，没觉得这话装逼，投资圈是真的怕了。
    不知道是谁放出了这条谣言，说张益达创业五年，成功赢得了十几场对赌，无一败绩。
    对于这个谣言，又没有确切证据流出，大部分人都不太相信。
    要是消息属实，那张益达也太逆天了吧？
    恐怕要等锐向上市，公开各项数据后，才能一辨真伪。
    包凡不一样，他是亲自促成原锐向集团和众合集团对赌的人。
    而且这还是张益达的暗示下进行的，他不相信张益达没一两手拿手绝活。
    没绝活，贸然对赌，那不是老寿星吃砒霜吗？
    “继续说数字王国吧！”
    包凡接着道，“小马奔腾和建银投资签署对赌协议，要在13年底前上市。
    没达成的话，需要创始人承担无限连带责任。
    小马奔腾就是被数字王国拖累了，净利润大幅下滑，导致上市没成功。
    所以接手才半年，小马奔腾就把数字王国卖给了香港奥亮集团。
    14年创始人就病死了，建银投资要求孤儿寡母赔偿4.25亿元投资款加利息，一共6亿多。
    最后法院判决，孤儿寡母承担2亿元债务。
    你看看，这个特效公司就是个坑，而且是无比大的坑。”
    张益达笑道，“你这么说，不怕我不买这家公司了啊？然后你就拿不到佣金了。”
    “这种烂钱，我包凡不屑恰的。”
    包凡扶了扶眼镜，一副正义无比的样子。
    “接着说，奥亮集团接手后怎么样？”
    包凡继续介绍道，“奥亮在13年是以3.92亿港币，约合当时5050万美元的价格收购下小马奔腾手上70%的数字王国股权。
    奥亮的实控人车峰也是个大佬，据说光数字王国借壳奥亮上市这一役，账面净利高达58亿港元。
    后面车峰不是进去了吗？
    另外，江湖传闻，车峰这个“豪门女婿”在这笔并购上面坑了小马奔腾一把。
    听说，小马奔腾创始人遗孀还跑到香港找车峰要债。
    还有澳门那个纪晓波也来掺和了一手，和车峰一起操作的借壳。
    目前数字王国CEO是谢安，84年的台湾人，还和你同一个大学。
    听说在学校里就喜欢与达官贵人子弟同侪读书玩社团，所以进入了圈子。
    谢安最初代表纪晓波，后来又跟车峰混了。
    关系乱得很，反正目前的职业经理人CEO就他了，背后关系那就说不清了。”
    张益达皱眉不已，他当然知道这件大案了。
    车峰曾经担任安平保险的监事，通过安平保险的股票买卖赚了六七十个亿。在海通证券也赚了几十个亿。
    光这两笔十年前的交易，就赚了超过一百多亿。
    其余的，不好深说，知道背景不凡就行了。
    “该进去的也都进去了，各种麻烦事应该摘干净了吧？”
    包凡点头，“保利、中信、京基都有持股，目前基本上恢复平稳了。
    不过股票成仙股了，15-17年亏损加起来达到了11.6亿港币。
    今年上半年亏损也有2.26亿港币，营业收入只有区区3.42亿港币，呈现逐年下降之势。”
    张益达点头，亏损都无所谓，主要是有些不安定因素必须摘除干净。
    “听说谢霆锋还是这家公司的大中华区主席？”
    包凡不屑地笑道，“谢霆锋有个特效公司叫PO朝霆，前年数字王国以1.45亿人民币的价格收购了这家公司85%股份，谢霆锋也就加入进来了。
    最主要的是，数字王国想通过此项并购进军内地市场。
    谢霆锋加盟数字王国后，首个大动作就是操盘王菲当年的幻乐一场演唱会，进行全球VR直播。
    目前数字王国还算有价值的就两部分，一部分是电影特效，一部分就是VR产业了。
    VR产业和电影特效有一定关联，数字王国从15年开始就在积极布局VR产业。
    15年以3900万美元成为了虚拟现实技术公司IMV的控股股东；16年推出了360度相机Zeus；17年收购了VR视频内容创作平台Sprawly；
    今年3月耗资2.4亿人民币投资了鹏城虚拟现实技术厂商3Glasses控股母公司，占66.88%股份，相当于间接控股了这家可穿戴VR头显设备厂商，间接持股40.72%。
    目前已成功推出了集VR相机、VR直播、VR影视内容制作、VR内容分发的一站式解决方案。
    在VR上面的布局非常全面，如果锐向想在内容制作上面布局的话，倒是和你们有一定的业务关联。”
    张益达点头，“5G很快就要迎来爆发了，VR产业肯定能有一番作为。
    不过这家公司好像少了一个VR游戏啊，不算特别全面。”
    包凡笑道，“毕竟做特效起家的嘛，更加看重和影视业务形成联动。”
    张益达微笑着点了点头，兰澜倒是找了一个好的目标。
    ()

第553章 投资未来
    数字王国CEO对张益达和包凡的到来，显得非常热情。
    他带着几个公司职员，早早地就在门口等候着了。
    见张益达一行走出电梯，立马迎了上去。
    “张总，欢迎莅临指导工作。”
    谢安姿态摆得很低，通过几位朋友，他也是非常清楚张益达背景和能量的，更不要说对方还掌控着锐向这家中国第三大科技公司。
    这种级别的大佬，生意谈不成也要结个善缘。
    张益达打量了谢安两眼，戴着个黑框眼镜，圆脸，发际线略高，看起来非常普通。
    不过张益达却不会被外表迷惑，普通人能够在28岁就担任排在世界前几的特效公司的CEO？
    “谢总，客气了，说起来，你还是我师兄。”
    张益达这个表态，让谢安喜出望外。
    他知道张益达是京大毕业的，但他不好贸然攀关系。
    既然张益达主动认可这段关系，那他也打蛇随棍上了。
    “呵呵，张总你太客气了，什么师兄不师兄的，达者为先，你叫我老谢就行了。”
    张益达跟他攀谈了几句，笑着说道：“今天就叨扰师兄了，领我们见识见识这家名声在外的特效公司。”
    谢安很想反驳这句话，现在他们对外的主打标签可不是特效公司。
    主要是特效公司连年亏损，唬不住股民。
    他们现在对外主打的概念是：港交所唯一一家ARVR概念股。
    不过，他也没去强行辩解，只是想着待会儿要好好介绍一番，扭转张益达对他们的看法。
    毕竟一家特效公司和VR公司，前景和估值是不一样的。
    “谢总，也别光顾着聊天了，带我们看看数字王国的技术成果如何？”
    包凡出声提醒道。
    “哎，对对对！”
    谢安一拍脑袋，比了一个“请”的手势，“几位，里边请！”
    谢安先是带着张益达一行人参加了一个陈列馆，墙上密密麻麻贴满了电影宣传海报。
    谢海指着广告墙介绍道，“这些就是数字王国这二十五年来的作品，一共有数百部，特效工作我们都有参与，还获得了10次奥斯卡奖项。”
    “咦，这个“咕噜”的人物造型也是你们做的啊？”
    张益达看到了自己的童年噩梦，就是那个《指环王》里面的畸形怪物“咕噜”。
    小时候因为这个人物，都有些不敢看这部魔幻影片。
    谢安笑着点头，“对，是数字王国做的。最近上映的《复仇者联盟》里面的灭霸也是我们做的，《头号玩家》也有参与。
    “咕噜”这个放行业里面，叫“虚拟人”技术。
    《返老还童》里的幼年和老年布拉德·皮特，以及《速度与激情7》里只拍了10%戏份就意外去世的保罗·沃克，均由虚拟人技术打造。
    目前来看，我们公司在生物特效如怪兽、动物、人物上的制作经验相对丰富。
    在技术上的最大突破是，除了最为原始地透过几套系统做人脸扫描，我们还能使其变老或变年轻，甚至复活。
    13年我们就“复活”了邓丽君，让她出现在周杰伦的“魔天伦”世界巡回演唱会上。”
    张益达思索了起来，这项技术对于锐向来说，能够产生什么效用。
    光内容制作有些可惜了，要是能够打造出虚拟偶像，做成IP就好了。
    谢安说道：“其实数字王国是一家以技术驱动的科技公司，我们发明的NUKE是全球运用最多的视效软件，曾获得2017年奥斯卡科学技术奖。
    我们还有大量软件技术研发团队，分别来自麻省理工学院、加州喷射研究室等。”
    张益达点头，之所以看上这家公司，就是产业技术积累和人才。
    火箭视频也好，B站及几款短视频也罢，对于内容质量要求只会越来越高。
    拿下一家特效公司，既可以节约一些内容制作成本，也能实现生态闭环。
    至于VR产业，也是在对内容生态进行补充，投资未来。
    谢安把张益达等人带到一间影音播放室，播放了几个数字王国参与的特效视频。
    “就拿《2012》播放的飞机撞到白宫的这一幕来说。”
    谢安介绍起了特效实现过程，“要展现大楼坍塌、砖头、桌椅、玻璃碎裂洒落的场景，仅靠艺术家后期画出一个个碎片是不现实的。
    于是我们生成了一个自我学习的程序DROPRigidBodyDynamics，它可以由电脑运算物体掉落的先后顺序以及撞击反弹的运动状态。”
    张益达微微点头，看得出，数字王国的特效制作要求很严格。
    严格一点也好，至少不会出现“丢手榴弹炸下飞机”那种特效场面，要合乎逻辑，不侮辱观众智商。
    谢安接着介绍道，“数字王国集团重新梳理业务后，分成了视觉特效、虚拟现实、虚拟人、原创IP四个板块。
    我重点讲讲虚拟现实板块，目前我们VR业务已经涵盖了硬件、渠道与内容三个子模块。
    硬件有VR头显3glasses，渠道方面我们和保利合作，建了线下VR空间DDSpace，以VR体验馆的方式已在全国50多个商业地产落地，未来想做成一个VR内容的分发平台。
    内容方面，则是我们自研自产。
    长期发展方向，是将这四大业务板块互相串联，进一步巩固包含技术研发、内容制作、多渠道分发的运营模式。
    在2045年之前构建面向消费级市场的虚拟世界——“绿洲”。”
    野心不小，张益达自然知道这个“绿洲”是什么东西，好比虚拟网游里面的那种世界。
    二十多年后的事情，技术上能不能实现，不太好确定。
    张益达点头，“不错的想法！不过，我看数字王国去年财报，公司全年收入为7.03亿港元，其中视觉特效收入为6.06亿港币，占比86%。
    另外，业务团队主要分布在香港、洛杉矶、温哥华、魔都、京城、台北、印度海德拉巴、伦敦等地。
    业务主要收入都来自于给电影做特效吧？”
    谢安笑道，“毕竟转型才刚刚开始，特效公司目前还占据营收大头，但再过个两三年，情况就将不一样了。”
    张益达差不多有数了，长呼了一口气，看向谢安，淡淡道，“锐向有流量，有内容载体，谢师兄愿不愿意合作一把？”
    ()

第554章 先礼后兵
    谢安当然知道张益达口中的“合作”是什么了，他不动声色地说道，“合作当然没问题啦，不知道张总愿意给出一个什么样的条件？”
    张益达比了四根手指头，“40亿港币！我愿意在这今天收盘价的基础上溢价20%，私有化数字王国。”
    按理说，这价格也不算低了，还给予了20%溢价。
    但谢安一想到数字王国曾经200多亿港币的市值，就觉得或许应该再坚持坚持。
    “马上就要迎来5G了，虚拟现实产业一定会迎来大爆发。”
    谢安笑道，“毕竟在VR产业上面，数字王国投入了超过2亿美元。
    所有人都认为目前是虚拟现实产业寒冬，而我们就是在豪赌这一把，赌它终将迎来爆发。”
    谢安这话，虽然没有明确表示拒绝，但张益达已经听出了拒绝之意。
    “16年是虚拟现实产业爆发元年，之后风口直下，除了大型商场的VR体验馆，几乎没有其他的落地应用。
    头显设备相比手机，也仅仅就科技发烧友喜欢追捧一二。”
    张益达轻笑，“或许你说得对，这个产业终将迎来爆发，但一两年内是别想了。
    或许是五年十年，或许是二十年。
    这是一个需要源源不断砸钱的领域，谢总你是否和软银、保利他们这些股东沟通过？
    看他们还愿不愿意再砸个十年八年，等待最终的收获。”
    张益达的话让谢安脸色沉重，特效业务本来就源源不断的亏损，再加上一个烧钱大户VR。
    按每年5亿的亏损额亏个十年，数字王国的市值都亏没了。
    数字王国去年市值都还有70亿港币，今年就被腰斩了。
    前两年，VR概念股受追捧的时候，200多亿港币市值，490多倍市盈率。
    但跟大A股的暴风比起来，还是要略逊风骚。
    暴风上市40天37个涨停板，市值暴涨28倍，市值最高达400亿人民币。
    至于暴风当年的营收只有区区6.5亿人民币，也就比当年的数字王国多一亿多而已，但市值高了差不多2倍。
    不过这些好日子都一去不复返了，谢安收回心神，对张益达说道：“能否变私有化为投资？
    数字王国可以按照近30日平均股价，向锐向定向增发20%股份。
    数字王国股权比较分散，20%的股份稳坐第一大股东。”
    张益达嘴角勾起，这是什么意思？把我当战略投资者了？
    “锐向并不甘于做一个大股东，还是不管事的那种。”
    谢安摇头，“张总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锐向旗下有四大业务板块，而内容就是其中之一。
    影视制作、VR游戏、原创IP、VR娱乐、直播等等方面，我们都可以和锐向展开合作。
    有时候，战投就能达到的目的，也不一定非得用并购来实现吧？”
    谢安这话没什么毛病，但锐向不缺资金。并且张益达相信，数字王国需要合并进锐向体系才能发挥出最大作用。
    于是张益达说道：“如果担心卖早了，没有享受到VR爆发的红利。
    锐向可以使用股权来收购你们管理层手中的股份。”
    “锐向现在公开估值是2050亿美元吧？”
    谢安皱眉道，这还不如现金收购呢！
    都2050亿美金了，并且还没上市，上市翻倍达到4100亿美金？
    那岂不是和阿狸、企鹅完全平起平坐了？他认为锐向目前还没这个资格，至少两三年内无法赶上阿狸、企鹅。
    “那29.9%股份怎么样？”
    谢安又提出了一个新方案，他看着张益达，提醒道：“再多，就要触发要约收购线了。
    未来VR产业要是迎来大发展，锐向直接迈过要约线30%就是了。
    并且，还能拿股民的钱去发展一下VR产业。
    要是发展不起来，亏损也要少点。
    当然了，要是发展起来了，锐向付出的私有化代价也要高一些。
    这都是相对的！”
    见张益达似乎不为所动，谢安继续使用三寸不烂之舌说服道，“就如同张总你刚刚讲的那样，亏损可能还要持续很多年。
    数字王国如果装进锐向体系里面，对于锐向将来上市的市值都有影响，拉低利润。
    等数字王国发展好起来了，到时候直接并表……”
    围绕资本运作手法，谢安给张益达讲述起了种种优势。
    核心点就是希望张益达只战略投资，让锐向成为大股东，保留自己等人的股权。
    张益达知道对方打的算盘，拿锐向的钱发展业务，等发展起来后好分享红利。
    “让锐向成为大股东，那你们想要什么？”
    张益达笑着问道。
    他看过数字王国股权结构，虽然没有一个股东持股比例超过20%。
    但是有“一致行动人”这东西存在，锐向这个大股东也不能说就一定掌控了全局。
    仔细想想，说不定等VR产业爆发了，锐向就被人一脚踢开了。
    “给我五年经营权，五年还把数字王国带不起来，我退位让贤。”
    张益达点头，“行吧，我也知道你们的诉求了，我需要考虑一番。”
    回去路上。
    包凡刚刚一直没有插嘴，就在一旁聆听，此时在车上开口问道：“为什么不答应他？”
    张益达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起了包凡的相关看法。
    “谢安这人吧，我觉得大忠似奸。”
    包凡暼了张益达一眼，“你可别觉得我在危言耸听，我看人一向很准的。”
    张益达点了点头，反问：“那你明知道这人不靠谱，还问我为什么不答应他？”
    包凡笑问：“那你真的放弃了？”
    见张益达默不作声，包凡惊讶道，“不是吧？真的放弃收购啊？
    有29.9%股份在手，就算到时候真的出现大股东之争，以你的财力还不是轻松摆平。”
    张益达摇头，“你没看到吗？周永明今天没出现，他们几个人加起来，股权稳稳超过50%。”
    包凡摇头，“他们也不一定就都穿一条裤子，特别是有利益冲突的时候。”
    他想了想，又说道：“不过，你说得对。这也是一个不安全因素。
    要是哪天串通一气，把你踢出局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说，我们当一次野蛮人怎么样？”
    包凡楞了一下，“不是吧？为了这么一家小公司，犯不着吧？那股价还不炒到天上去？”
    张益达轻笑，“开个玩笑而已，不卖拉倒，现在买VR资产就跟捡破烂差不多。
    硅谷倒闭的公司一大批，直接过去接收就是了。只是说，发展可能要慢一点，需要重新造轮子，而不是拿过来就可以用。”
    从内心讲，张益达还是希望私有化数字王国的。
    毕竟目前这公司的状态，不适合上市，需要源源不断的投入，股价也涨不起来。
    不过，他打算“先礼后兵”，看谢安和他背后人的选择吧。
    ()

第555章 要约收购
    “周总，张益达想私有化数字王国……你怎么看？”
    谢安给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头汇报起了和张益达谈判的情况。
    周永明眉头紧皱，“大股东都不满意？非得私有化？”
    谢安点了点头，“控制欲太强了，最次估计都得分多个持股平台进行控股。”
    周永明摇头，有些生气的说道，“不妥，我们又不是生存不下去了，非得接受他的收编。”
    谢安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当然是拒绝掉了，重新引进新的战略投资者。”
    谢安叹了口气，“有些可惜了，其实我们的业务和锐向还是挺互补的。
    合作对双方都比较有利，说不定数字王国还能扭亏为盈。”
    周永明笑而摇头，“但是人家要吃独食啊，不带我们玩。
    数字王国是我们的事业，不仅仅是金钱，还寄托了这么几年的心血和希望。”
    谢安也觉得对方过于强势了，而且双方实力悬殊，很容易把自己等人吃得连渣都不剩。
    “咦，要是张益达同意战略入股29.9%股份呢？”
    这个问题……周永明沉思了起来，想了想，说道：“那估计就有诈，不能答应。”
    谢安也觉得这个观点有道理，以张益达种种表现来看，应该不会同意这个方案。
    如果真同意了，那倒真的有鬼了。
    拖了两天，双方在电话里进行了最后摊牌。
    “谢总，我想了想，决定还是放弃入股数字王国。
    当然了，如果你们愿意私有化的话，我还是愿意以40亿港币的价格接手。”
    谢安笑了笑，“确实抱歉，我和周总商量后，决定还是不卖公司，打算继续经营，因为这承载着……”
    谢安说了一大通关于什么狗屁理想的话，张益达知道这都是客气话。
    要是出80亿，看他们卖不卖？
    不过能用更小代价拿到的东西，为什么要出高价？
    挂断了电话，张益达沉思了一小会儿，找来了兰澜和包凡、丁思瑶，四人开了个小会。
    “谢安拒绝了我的友谊，那就只能动武了。”
    包凡知道对方这是打算强攻了，也不再相劝，而是开始帮忙出谋划策。
    “目前，数字王国总股本是260亿股，目前股价是0.127港币，其中周永明及背后公司持股18.92%，谢安及背后公司持股9.23%，两者是一致行动人，合计持股28.15%。
    李家城旗下投资公司雷特蒙德持股9.23%，软银中国持股8.57%，中信集团持股8.57%，京基集团持股6.34%……
    前十大股东合计持股81.23%，股权比较集中。”
    包凡看向张益达，问：“这些股东，你有没有交情不错的？
    反正我知道，你和软银、中信关系还不错。
    要是把第三大到第十大股东的股份全部吃下来，你的持股可以超过53%，直接可以触发无条件现金强制要约。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发起全面要约，私有化退市。”
    张益达摇头，“你说的这是理想状态，假如李家城和谢安、周永明他们一条心呢？”
    包凡笑着回道，“持股那就可能是在30%-50%之间了，触发的是有条件现金强制要约。
    小股东可以选择接纳或者不接纳要约，接纳了，我方股权超过50%，自然转成无条件现金要约，收购成功。
    反之，我方持股比例没超过50%，那要约无效，私有化也就失败了。
    而且，到时候想退出还不好退出，可能会有一部分损失。”
    张益达点头，“所以这个要约条件很关键，开出的价格要能够打动小股东。”
    丁思瑶插了一句：“我们这边可以提前建仓，拉升一波，到时候再砸盘，把股价给打下去。”
    包凡摇头，看了张益达一眼，笑道：“要是股民朋友知道是你发起要约收购，那股价还不涨到天上去。
    要“逼迫”小股东接纳要约，就必须把股价打到要约价之下。
    这需要好好设一个局，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精力还有资金，同时还要承担一定亏损的风险。”
    包凡劝张益达：“最好的办法还是通过协议受让前十大股东股权，超过50%后直接安全落地。
    又节省时间，又没那么大风险。”
    张益达摊了摊手，“这么多股东，你怎么知道没人和周永明他们一伙的啊？
    我们这头和他们一接触，转身就把我们给卖了。
    要是周永明、谢安他们起了防范心理，那就不好对付了。”
    包凡叹了口气，“这倒也是，人心隔肚皮啊！”
    “不过，数字王国连续亏损了这么多年，说实话，算不上什么好公司。
    所有人都在赌未来，你要是愿意拿出锐向的股票来做交换的话，换我，我肯定是愿意的。”
    张益达点头，他倒是不介意进行股权并购。
    毕竟2050亿美金的体量摆在那，估值或者市值提升只会越来越慢。
    “那这样，我们分派一下任务。”
    张益达看向丁思瑶，说：“你管理的那支对冲基金先进行建仓，动作小一点，股价不超过0.15港币，有多少买多少。”
    丁思瑶点头，“好，我们会谨慎行事。”
    张益达又看向兰澜，吩咐道：“你负责约谈数字王国的第三到第十大股东，务必尽可能地凑够30%股权。”
    “好，价格方面呢？”兰澜问道。
    “最近30个交易日平均收盘价基础上不超过20%，现金或者锐向股票认购资格都行。”
    兰澜点头，“那我这边没有问题了，会尽可能多地谈下收购。”
    张益达又看向包凡，后者与他对视，在等候自己的任务。
    “包总你这么能说会道，有张仪苏秦之才，就干脆和兰澜一起行动吧。”
    包凡点头，“我这边没有问题，最新消息会及时向你通报。”
    任务安排下去后，张益达回到了京城，其他人则开始按照计划行事。
    仙股数字王国最近交易量、换手率有小幅度增长，连带着股价都涨了几个点。
    被深度套牢的散户们有人尝试甩卖了一部分股票，很快就卖出了。
    这可不得了了，有散户开始大量出逃。
    因为他们怕啊，去年进来的，腰都被斩了，再拖下去，土都要埋到脖子这一截了。
    有人恐惧，自然就有人贪婪。
    有些嗅觉灵敏的老股民仿佛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条一条赶来。
    ()

第556章 刷脸支付
    “刷脸支付是一种基于人工智能、机器视觉、3D传感、大数据等技术实现的新型支付方式，具备更便捷、更安全、体验好等优势。”
    锐向研究院院长兼集团CTO周枫手持着一个类似于“台灯”的设备，一边给众高管展示，一边介绍起刷脸支付。
    说是“台灯”，其实也有些不一样，取代“灯泡”位置的是一块书本大小的刷脸显示屏。
    “刷脸支付”也不是什么新鲜词了，锐向内部几年前就在研发这个项目。
    只是具体的产品，大部分高管还是第一次看到。
    “那这个产品具体怎么使用啊？”
    张岚有些好奇的问道，她一直在负责短视频和内容板块，对于金融科技这一块了解不深。
    周枫把“台灯”放在了会议桌上，模拟起了场景。
    “首先将这台设备接入人工收银机，并放置在收银台上。”
    他指着设备上端的显示屏，“顾客只要把脸对准摄像头就能快速完成刷脸支付，和贷款审核环节的人脸识别差不多。”
    “流程倒是不复杂，简单一点也好，越简单越利于推广普及。”
    陆奇点评道，“不过，要让商户从收款二维码转变成使用刷脸机器，不容易吧？”
    周枫解释道，“相比于传统收银机器，我们有五大优势。”
    他比起食指，“首先小型化，体积只有自助收银机器的十分之一；”
    又比起中指，“这第二，全面兼容商户现有收银系统，降低了商家系统改造成本。”
    ……
    张益达没说话，把刷脸支付设备从桌上拿了过来，仔细打量了起来。
    这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技术，芬兰创业公司Uniqul在13年就推出了世界上第一款基于脸部识别系统的支付平台，unique支付系统。
    但受限于当时的商业环境，用户习惯等等因素，一直没普及开来。
    千度、中科院渝州研究院、蚂蟥金服、微信支付在14年就开启了刷脸支付的技术研发和商用探索。
    锐向也差不多是同期进行研发的，解决了很多问题，于今年才掌握比较成熟的解决方案。
    托智能手机厂商陆续推出人脸识别功能的福，刷脸支付于2017年开始在中国大面积使用，渗透到零售商超、餐饮等生活主要场景，行业呈高速增长态势。
    张益达也觉得时机差不多成熟了，打算抢在蚂蟥金服的蜻蜓、微信的青蛙前面，率先推出自己的刷脸支付设备——雄鹰。
    名字也比较讲究，青蛙吃蜻蜓，然后青蛙被雄鹰吃掉。
    本来张益达想注册“贪吃蛇”商标的，因为青蛙标准天敌是蛇。
    但是“贪吃蛇”被坑爹的游戏公司给抢注了，其他什么蛇又不好听，张益达干脆就注册了一个“雄鹰”。
    差不多也算站在食物链顶端了，藐视蜻蜓和青蛙。
    “价格呢？太贵了恐怕对我们的推广是一个阻碍。”
    周枫给陆奇解释道，“目前还是第一代产品，价格起码要定在2000元左右才能收回成本。”
    “贵了一点，你让小商贩花2000块钱买这套设备？那几乎不可能。”
    顾盼盼调侃道，“不过要是加入拼哆哆百亿补贴计划，那还是可以的，给你兜底卖1万台。”
    金融科技事业群总裁洪海波也非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 c o m 常认同顾盼盼的观点，他摇头道，“太贵了，价格必须打下来，不然量根本上不去。”
    周枫摊了摊手，“那没办法了，除非搞补贴。”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朝张益达投去了目光。
    张益达摇头，“免费的是最没意义的，商家只有花了钱，才会重视这套设备，才会去用它。
    不过你们说的“贵”的这些问题也客观存在，相比几块钱一张还包括运费的收款二维码来说，确实贵了几百倍。
    如果只是菜市场那种小摊贩，肯定不划算。
    我们针对的是商超、医院、便利店等等规模之上的商家，除了刷脸支付更快，节省付账时间以外。
    刷脸设备自带触摸大屏与计算能力，使得其在满足扫码与刷脸等基本支付功能同时，还可用于新零售营销。
    借助互动屏播放活动海报，可以便捷直观的把营销信息传达给用户，解决商户的营销痛点。
    同时雄鹰刷脸支付系统还支持接入小程序会员或CRM系统，实现刷脸即会员，可做到精准营销。”
    数字科技事业群的总裁谢淮雨问道，“那咱们怎么推广？这可不比收款二维码，要贵重很多，也更加难以销售出去。
    不可能再复制当年的路径，招一帮大学生大街小巷挨个推广吧？”
    “这肯定行不通！”
    张益达先猛地摇头，又笑着问道：“你们知道POS机是怎么推广的吗？”
    林真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代理商拿机器，依靠机器手续费后期分润的模式？”
    张益达点头，“没错，必须找当地有一定资源的个人和企业合作，让他们帮我们代理销售。
    我们不可能为了这个事情，就成立专门的销售型分公司。
    因为市场需要培育，现在我们入场还太早了，不值当。”
    “这倒也是，移动支付也才火了这么三四年，又跳跃过渡到刷脸支付了。
    确实需要时间来消化这种转变，包括商家和消费者也需要时间来适应。”
    林真阳想了想，说道：“听说那个瑞联盟很火爆啊，要不要去挖挖墙角？”
    张益达当然听过这个“瑞联盟”了，推广POS机叼得很。
    十二级分润，代理分销裂变……听着就有点唬人。
    张益达摇头，“算了，还是别去走这些捷径，他们背后那家支付公司都不敢承认和他们的关系。
    你知道为什么吗？”
    林真阳笑了笑，他当然知道具体原因啦，这是打擦边球啊。
    没出事还好，一出事就凉凉。
    想了想，林真阳还是说起了自己的观点，“不过这帮人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地推很有激情。
    他们反正也要推销POS机，推推刷脸支付不是正好顺带吗？
    而且我们这正规的啊，不搞多少层级那一套。
    要做我们的外包代理商，就自己来拿货，卖出了多少台，我们就给予一定补贴，另外也从手续费里分润一部分给他们。
    全部是公对公合作，我们也只采用官方发售和外包代理两条路径。
    绝不搞分销裂变、层级分润那一套！”
    ()

第557章 ISV服务商
    校萌的前身高盟APP曾经是魔宝支付的推广利器，通过这个软件招募了一大批兼职地推的大学生。
    尽管后来魔宝支付停止地推，高盟也转型为校萌社交APP，主打校园交友。
    但这个软件还是在校园留下了一段传说。
    一所大学几万人，总会出那么几个销售天才。
    这些校园牛人少则地推赚了几万，多则赚了几十上百万，甚至还有一部分人赚到了第一桶金，开启大学创业。
    这是高盟留下的第一段传说。
    第二段传说则是锐向集团的offer。
    没错，推广达人们被锐向看上了。
    锐向几年前就是独角兽了，也算是名企。
    按理说，招聘只会招收985和211毕业的大学生。
    但张益达觉得这些人才不能被埋没，他们也为锐向的崛起贡献了一份力量。
    于是在这几年，针对高盟APP榜上有名的，每个学校的前几名推广达人发来了面试邀请。
    这些被邀请人各个大学的都有，有985211名校，也有普通本科、大专。
    除一小部分人干起了技术和运营，其余大部分人都被塞到短视频，干起了广告销售的活。
    事实上，这帮人干得也很不错，确实是热爱销售事业，也非常能吃苦，毅力很强。
    连一位有十几年工作经验的HR都感慨，这是她从业以来，碰到的最优秀的一批毕业生。
    一线销售部门的Leader则个个心惊胆战，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猛的吗？
    这群年轻人中，有人因为业绩过硬，成为了基层干部，还获得了锐向的期权。
    毕业一两年，入职名企，升职加薪，还获得了2000亿美金公司的期权……
    这一桩桩，基本上成了各所高校的传说。
    无数学弟学妹们，感叹没有学长学姐的好机遇，以后要么当社畜，要么进厂打工。
    陈晓慧去年毕业于冀州大学，非211高校，但因为推广魔宝支付得力，以近20万的佣金雄踞该校第一名，她也收到了锐向集团的面试邀请。
    在面试过程中，她表现得比一些985高校毕业生还出色，毫不意外地被锐向集团录取了，成为了天策科技的商务顾问。
    天策科技主要给银行、信托等各类大型金融机构提供风控解决方案，订单金额至少是百万元起。
    陈晓慧在加入锐向的这一年多时间里，成了空中飞人，全国各地去洽谈合作。
    能吃苦的女孩一般运气都不会差，她供职期间表现得非常优秀，谈下了十多笔合作，为公司创造了千万级利润，所以在今年被提拔为了小主管，带一支几人的小团队。
    刚刚经理已经找她谈话了，公司要成立刷脸支付的商业部门，有意提拔她担任副经理，M2职级。
    也就是说，她升职了，入职不到一年半，连升两级。
    她和公司老板张益达是同龄人，都是23岁，但公司担任M2的一般都已经三十岁左右了。
    在她这个年纪担任这个职级的，除了锐向起家的那批元老，着实少见。
    消息公布后，隔壁组有人酸溜溜地说道：“我985毕业的，进公司两年多了，还只是商务专员。
    看看人家，比我晚进公司一年，从商务专员升到主管，现在还成经理了。
    找谁说理去？”
    有消息灵通的人笑道，“别羡慕了，人家是“高盟铁军”出身的，不光是她陈晓慧，其他事业群也有好几个这种猛人。
    人家大学里就是风云人物了，不能当普通人来看。”
    “哦，高盟铁军啊！那确实惹不起！”
    ……
    “错过了移动支付的推广，不能再错过刷脸支付的推广。”
    锐向组织的ISV服务商大会上，陈晓慧身着一身职业装，站在台上给台下从全国各地赶来的老板们介绍起了锐向的招商政策。
    因为刷脸支付刚发布，很多人还在观望，来参会的老板也不多，就一百多人，基本都是锐向在各地的ISV服务商。
    所谓的ISV服务商，就是指具备技术开发团队的服务商。通过接口开发，集成锐向开放平台的开放能力，为线下商户提供收银及其他增值服务。
    尽管人不多，但陈晓慧还是想尽最大努力地转化这批人，非常详细地介绍起了服务商政策。
    “优势一，设备返利。每当我们拿到设备推广激活后都会给我们进行返费，每笔交易返0.5元，最高可以返1000元，相当于我们设备只需999元就能拿到。
    卖一台出去，就赚1000元。
    优势二，官方返佣，长期分润。
    连接POS收银，通过IOT小程序进行二次开发，实现小程序支付功能，获取支付返佣。所有签约商户，官方给予服务商0.18%返佣；
    你只需要签约其中的100家商户，我们按平均每家商户每天的流水为1万元，那么你仅仅通过返佣的收入是：
    100家乘以1万元，乘以0.18%返佣费率，乘以365天。
    得出结果，一年65.7万元。
    而这仅仅是100家商户，如果是1000家，1万家呢？
    优势三，就是这块屏幕了。”
    陈晓慧拿着一台雄鹰刷脸支付设备，笑着问台下众人：“各位老板，你们觉得这块屏幕能带来什么收入？”
    台下有人回答“广告收入”，声调不一。
    “对，就是广告收入。”
    陈晓慧笑道，“可以把它拿来和分众传媒来做对比，既可以宣传商家自己的产品。
    也可以由你们各位老板整合推广出去的几百台、几千台设备，进行广告招商，你们再和商家进行广告分润。”
    台下有不少老板很是动心，他们在各自所在城市有些资源，推广出去一些刷脸支付设备还是有些把握的。
    “我们能不能自己招募代理商呢？”台下有老板提问道。
    陈晓慧点头，“当然可以，不过我们会拟定一个框架，大家可以在框架中自由选择调整代理商政策，但不能扰乱秩序。”
    有人不服气道，“我们招募代理商，可是帮锐向推广设备的，这也要画定限制范围吗？”
    陈晓慧想到经理给自己说的话，担心ISV服务商借“代理”之名收割韭菜。
    现在社会套路就是这么多，奶茶店加盟不是被搞臭了吗？
    自然的，锐向也担心这帮服务商搞臭了刷脸支付。
    “各位放心，框架进退范围非常大，足够大家各自配置自己的代理方案。
    不过丑话还是说在前头，要是有人借“代理”之名做出格的事情，并被下级投诉到锐向这里来。
    我们会取消服务商资格，并视事情严重，保留追究责任的权利。”
    这话虽然难听，但大部分服务商都理解。
    比较锐向现在也是大厂嘛，国民级互联网公司，爱惜羽毛。
    也有一部分人露出了不以为然的神色，这年头踏踏实实做业务能挣几个钱？
    ()

第558章 清仓处理之独角兽篇
    锐向率先推出刷脸支付设备“雄鹰”，确实打了阿狸、企鹅措手不及。
    这两家产品也差不多研发完成了，但还没正式上市。
    受到锐向带来的刺激，两家巨头也不约而同地调整了产品上线时间。
    移动支付的市场占有率最近一年来，一直维持着支付贝40%、微信支付30%、魔宝支付20%的市场格局。
    三家瓜分了国内移动支付90%以上的市场，其余支付公司则加起来只有几个点的市场占有率。
    对于这种局面，锐向和另外两家巨头也都保持着默契，没有贸然打补贴战，还是以赚钱为主。
    去年网联成立了，这是央行主导的线上支付统一清算平台。
    以前是第三方支付机构直接连通银行，“客户备付金”也存在各个银行，利息也被第三方支付机构当成了隐性收益。
    现在中间多了一个网联，并且央行要求：支付机构应将客户备付金按照一定比例交存至指定机构专用存款账户，该账户资金暂不计付利息。
    去年首次要求上缴了20%备付金，今年又开始要求按月逐步提高交存比例，到2019年1月实现100%集中交存。
    这下好了，辛苦补贴市场多年，本以为可以收割了，结果梦想破灭。
    于是，支付贝、微信支付开始收取0.1%手续费了，提现要收，还信用卡也要收。
    锐向本想挺一阵的，好吸引一些用户。
    坚持了两个月，发现用户已经习惯使用各自常用的支付方式了。
    于是也不再硬撑着，开始收取0.1%手续费。
    支付市场现在就是这个局面，僵持很久了，谁也奈何不了谁。
    如果不来点技术或者模式颠覆，很长一段时间都应该是这个格局了。
    “刷脸支付”看起来有点像要颠覆现有支付格局的样子，二马自然很警惕。
    不管能不能成，至少不能落在锐向后面。
    就在锐向通过大大小小的服务商开始在全国各地铺机器的时候，两家巨头公司的程序猿则叫苦不迭，平时996就算了，现在007都来了。
    抖视上面经常有一些商店老板，拍短视频秀一秀自己的刷脸支付设备。
    给雄鹰宣传的同时，又增加了阿狸、企鹅的焦虑。
    事实上，张益达对刷脸支付期望并不高，这不可能成为“微信红包”那种核弹，一周时间抹平阿狸十年的努力。
    锐向这次先跑，也抢不到其他两家巨头多少市场份额。
    主要还是“使用习惯”和“普及率”两个问题。
    ……
    比特大陆B轮融资完成很快，以投前140亿美元的估值迅速敲定了一轮5.6亿美元的融资，投后估值高达145.6亿美元。
    得知这一消息的投资机构，无不扼腕叹息，上车晚了一步。
    这也是一家近两年的明星创业公司，一年前估值都还只有10亿美元。
    一年后，估值翻了接近15倍。
    之所以有这么翻天覆地的变化，也是这家全球第一矿机生产商赶上了去年币市的火热。
    比特大陆相当于是淘金路上卖水的商人，不管币圈怎么波动，矿机卖出去就是钱。
    17年的营收是25亿美元，净利润12.5亿美元；18年第一季度营收是18.7亿美元，净利润11.4亿美元。
    这份财报，连张益达看了都汗颜，这简直就是一台印钞机。
    完成这一轮融资后，比特大陆就将向港交所提交招股书，预计在今年底、明年初正式上市。
    外界预测，IPO募资将达到180亿美元，公司市值为400-500亿美元。
    这也是让很多投资机构懊悔不已的原因，这么好的公司，怎么就投资晚了呢？
    不过好在有张益达，广发英雄贴，表示有意向转让所持有的比特大陆13.55%股份。
    外界的第一反应是，锐向资金链断了。
    不然怎么解释，把这么牛逼的公司股份都要给转让了？
    而且比特大陆马上就要上市了，再多等一个季度不行？
    尽管议论纷纷，外界予以各种解读。
    但张益达丝毫没有动摇，必须把股份给转了。
    从内心来讲，之所以投资比特大陆500万美元，也是为了今天。
    这是财务投资，锐向和比特大陆业务协同并不强。
    另外，区块链也在退潮了，再不转让，砸在手里怎么办？
    最后，就是两位创始人的缘故了，张益达前世可没少听到他俩撕逼的新闻了。
    沈北朋背后的黑衫资本连投了比特大陆两轮，对张益达的行为有些不解，特地打来了问询电话。
    “益达，外界不知道锐向的资金情况，我可是知道的。
    账上趴着那么多钱，还要**特大陆股份？几个月都等不及了？”
    张益达“哈哈”笑道，“主要还是受今年大环境影响，手里有粮，心里不慌。”
    沈北朋劝道：“比特大陆目前手握全球74.5%的矿机市场份额，去年在ASIC芯片的总收益占据ASIC设计行业7%的市场份额，在中国仅次于华为海思。
    另外这个月还宣布推出了自主研发的全新7nm芯片，单颗芯片集成多达10亿个晶体管……”
    “我承认这个公司有那么一定的技术含量，但目前这状态，我不看好他们能够成功上市。”
    张益达懒得过多解释，直接表明不看好比特大陆能够成功上市。
    实际上港交所也以“收入单一”为由拒绝了比特大陆的上市申请，太依赖矿机收入了，所谓的“AI芯片”，收入还不到10%。
    今年上半年营收合计28.45亿美金，几乎可以和芯片巨头英伟达叫板了，风光无限。
    但熊市一旦来临，币价暴跌，矿机只能被当废铜烂铁贱***特大陆也难以独善其身。
    张益达的话虽然很直接，在目前看起来还有些过于武断。
    但沈北朋是知道他嗅觉是有多灵敏的，互金几家公司全部高位套现，堪称教科书式的手法。
    “那我们岂不是遭了，两个月前按照投后140亿美金跟了一轮？”
    张益达笑道，“没关系啊，一期基金黑衫资本不是还出资了4000万美元吗？
    我们这赚的，足以对冲风险。”
    既然张益达已经决定了，沈北朋也不再相劝。
    比特大陆创始人吴忌寒还打来了电话，确认张益达转让股份的消息真实性。
    张益达也没东扯西扯，直接告诉了对方，自己的确要转让股份。
    投资机构要退出，而且是卖老股，只要不是卖给竞争对手，那就问题不大。
    吴忌寒没有相劝，只是态度冷淡了许多，督促张益达动作快一点，他们好及时修改招股书，不影响上市计划。
    张益达也不见怪，毕竟自己在人家上市前突击转让股份，就差拿个喇叭大吼：我不看好你上市，上市了也是个扑街。
    不得不说，以张益达如今的知名度和影响力，转让比特大陆股份，对这家公司来说是个非常大的利空。
    恐怕成功上市了，募资额、市值都要大打折扣。
    在吴忌寒之后，投资了比特大陆的多家投资机构打来电话。
    目的就一个，劝张益达别卖股份。
    张益达只能婉言谢绝“好意”，这股权他是卖定了。
    投资机构们自然是很生气，觉得张益达太不给面子了，但也奈何不了他。
    锐向持有比特大陆13.55%股份，按照后者145.6亿美元估值计算，这部分股权价值19亿7288万美元。
    金额不算小，足足找了六家投资机构才吃下。
    这些倒霉鬼没赶上比特大陆上一轮募资，一听张益达这里有老股出售，屁颠屁颠就赶来了。
    谈判不算很顺利，主要张益达在上市前突击转让股权，这一点让人很生疑。
    于是，六大投资机构跟张益达讨价还价了起来，要求打八折、七折。
    张益达直接“送客”，这才镇住了这帮人。
    最后，还是按照平价进行了股价转让，没有打折，也没有溢价。
    500万美元的投资，三年半时间，变成了19.7288亿美元，翻了395倍！
    完成比特大陆的股价转让不久后，锐向开启了大甩卖的节奏。
    共享办公的优客工场、造车新势力奇点汽车、农村电商汇通达、同城即时配送三强之一的狗东到家－达达……等一系列独角兽全部被摆上了货架。
    这些公司一直赖着不上市，自身也没达到营收平衡，严重依赖外部融资输血。
    张益达实在看不下去了，决定换成人民币或者美元更安心一些。
    另外，阿狸和狗东也在排挤锐向，比如汇通达今年上半年就被阿狸战投了45亿人民币，主打下沉市场，和拼哆哆有不可调和的矛盾。
    而狗东到家和达达合并后，一直没有强行驱赶锐向。
    直到前段时间百亿补贴一出，弱西哥再也无法忍受张益达了。
    张益达同陆奇、林真阳商量了一整天，围绕未来的业务发展方向，以及所投企业背后的资本，终于捋清楚了关系。
    列出了两份长长的名单，一份进行股权增持或者并购，另外一份则全部卖掉。
    锐向的“大手笔”让互联网圈再次震动，有知情人士则表示：这是新一轮的洗牌，重新划分互联网板块。
    也有一些投资机构摩拳擦掌，准备去锐向开辟的“独角兽专场”捡捡便宜。
    ()

第559章 AI江湖
    移动互联网风口始于2010年，大米、镁团、爱奇艺都在这一年诞生，又被称为“10创业帮”。
    随后几年，风口愈演愈烈，各种互联网大战、补贴烧钱。
    但在今年，一切都按下了暂停键。
    一方面是国家金融战略严控风险、自上而下去杠杆，出台了“史上最严的资管新规”，市场流动性降低。
    募资难，从年初开始就了各大投资机构的头号难题。
    另一方面，今年又是头部项目集体IPO的大年。
    一级市场项目估值虚高，二级市场大跌，一二级市场价格倒挂。
    中概股赴美赴港上市，但又接连遭遇破发。
    退出，又成了一个大问题。
    募集不到资金，又无法从所投项目中退出，各大投资的出手次数无疑就减少了下来。
    这种影响，传递到市场上，那就是大量的创业公司融不到资。
    小型创业公司死得无声无息，准独角兽公司裁员降薪，独角兽不再撒币。
    大家都怀揣着同一个目标，先活下来再说。
    创业公司缺钱，非头部VCPE缺钱，但BATJ这些大厂可不缺钱。
    所以在锐向表露出“甩卖独角兽”的意向后不久，立即就有大厂开始派人来接洽了。
    此外，也有几家头部的国内PE和外资PE赶来，看能不能淘点好东西。
    这些机构家大业大，哪怕是在如今这环境下，也还是比中小投资机构有钱得多。
    鼎晖投资的吴总看了看锐向方面提供的售卖清单，问道：“怎么没有商朝科技、旷世科技、医图科技他们几家呢？”
    张益达笑了笑，“这几家有深度合作，非卖品。”
    其他几家公司的代表也笑了起来，这也在他们的预料之中，张益达自然不可能失心疯地把有业务协同的被投企业股份卖了。
    摆出来售卖的，自然是业务关联不大，并且被阿狸、企鹅“污染”的企业。
    另外，除了科技含量比较高的AI四小龙之三，搞硬件的大疆、优必选、地平线、柔宇科技，以及几家在线教育公司都不在售卖名单之上。
    各家投资机构和大厂挑挑选选，各自拟定了意向目标。
    阿狸挑中了满帮集团、汇通达股份等几家有“渊源”的公司；
    企鹅也差不多，挑走了每日优鲜、贝壳找房；
    狗东则把狗东到家和达达合并后，锐向获得的那一小部分股权也全部买了。
    鼎晖投资、新天域资本、弘毅投资等几家PE则看上了奇点汽车、优客工场等几家独角兽。
    目标选好以后，争议点又回到价格上面来了。
    张益达没兴趣跟他们讨价还价，兰澜又不在，于是把谈判任务交给了林真阳。
    ……
    “张总，医图科技朱总，旷世科技的印总给我打来了电话，表示希望回购我们手中的股份。”
    兰澜给张益达打来电话，语气有些沉重。
    最近她一直在忙着联系数字王国股东，都快要收官了。
    结果这节骨眼上，自家后院起火了。
    “回购？呵呵，恐怕是阿狸在背后搞鬼吧！”
    张益达摇头，这两家公司阿狸都有入股，眉来眼去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想着AI落地应用不容易，多一个阿狸也就多一份使用场景，所以就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阿狸也没驱赶锐向，毕竟这种烧钱很猛的公司，他们也不想一口气并购掉。
    等两家公司做出成果了，前途光明了，他们再驱赶锐向不迟。
    同时，阿狸自己内部也没停止对计算机视觉等技术的相关探索，算是多头下注。
    杰克马在15年给德国总理默克尔展示的人脸识别技术，就来自于旷世科技旗下的Face++开放平台，水平在国际都属一流。
    如今，旷世科技营收从16年的6000多万到17年的3亿多，再到今年上半年的6亿多，好几倍的增速。
    看起来营收不多，但其实已经够到港交所“同股不同权”的上市门槛了，市值不低于400亿港币，最近一个财年营收不低于10亿港币。
    旷世科技只要过了今年，应该就满足港交所上市条件了，并有望成为中国人工智能第一股。
    局势一片大好，果子也熟了，阿狸系就动起歪脑筋来了。
    “旷世科技股权结构里面，阿狸占股将近30%，是最大股东，且不去说它。”
    张益达有些不解问道，“可医图是个什么情况啊？”
    兰澜苦笑一声，“我也不知道啊，是云锋基金投的他们，按理说和阿狸的关系没有旷世那么亲近。”
    云锋基金就是杰克马和聚众传媒创始人虞锋联合创办的投资基金，刘永浩、脑白金都有入股，和张益达的华屹资本性质差不多。
    张益达叹息一声，“算了，把他俩的股份也卖了吧，强扭的瓜不甜。
    后面把资源重点投给商朝科技，全力支持他们做落地应用。”
    AI公司都是烧钱大户，就拿商朝科技来说，累计进行了10轮融资，融资金额超过30亿美金。
    之所以融资这么多，也是AI研发前期需要投入太多，缺乏造血能力。
    锐向前几年可不像BAT那么有钱，只能早期投入一笔，占个坑位，建立一定合作关系。
    投融汇的刷脸认证、益民系公司贷款审核人脸识别、雄鹰刷脸支付设备……这些技术应用都有商朝科技的参与。
    而医图主攻医疗影像，旷世主攻零售、物流，和锐向的合作相对就少很多。
    仔细想想，两位CEO选择投入阿狸怀抱，也就不难理解了。
    次日，商朝科技的CEO徐力给张益达打来了电话。
    张益达有些愕然，这家公司不会也反水了吧？
    “张总，阿狸的人联系了我……但是我拒绝了，我认为应该尊重每一位合作伙伴。
    所以我来问问你，是不是要出售商朝科技的股份？”
    徐力非常直接，把阿狸的人联系他，劝他驱逐锐向，还许诺种种好处等等一股脑都说给了张益达听。
    “不会，商朝科技的股份我们不会卖。相反，需要融资的话，我们还可以追加一笔投资。”
    张益达说这话的时候很有底气，以前是没有钱，不然哪有阿狸染指的机会。
    要不是无法判断商朝科技未来的走向，他都想把阿狸给驱逐了。
    仔细想想，其实也没那个必要，阿狸还是太贪心了。
    要是来一场AI泡沫，够阿狸受的。
    听到张益达这话，徐力感到非常高兴，不卖股份就好。
    阿狸、软银都投资了他们公司，再加上锐向，巨头间的持股比例还算平衡。
    他既不希望阿狸退出，也不希望锐向中止合作。
    最好的还是维持这种平衡不被打破，各家巨头都给他们公司提供AI应用落地的资源和渠道。
    现在是神仙打架，他们这种凡人只能在夹缝中求生存。
    ()

第560章 在线教育
    不到一个月时间，锐向集中出售了所持有的二十多家独角兽公司股权，回收了超过50亿美元的资金。
    同时，锐向系的版图也缩水了一大半。
    “张益达觉得潜力已尽的”、“和锐向业务不产生协同效应的”、“被阿狸、企鹅忽悠反水了的”等等公司一个没留。
    这些公司基本上都是锐向产业投资基金一期投资的，少部分是公司自有资金投资，有些杂乱无章。
    同时，锐向当时也不够有影响力，钱包也不够鼓，没有进行多轮跟投，话语权在这些公司并不强。
    锐向产业投资基金只募集了三期，在第三期资金投完以后，没有再进行募资，而是由锐向战略投资部门取代了这个职能。
    锐向现在账上有非常多的资金，足足一百多亿美元，根本用不着募资。
    募集的资金说到底不是自己的，而有些公司可能需要并购，或者说长期持有股权，退出是个麻烦事。
    对于张益达让锐向系“大瘦身”的做法，外界有各种解读。
    有说是阿狸、企鹅、狗东联合起来进行的一次反攻，目的就是打断锐向的版图扩张。
    伤不了你本身业务，还不能招降几个小弟吗？
    也有人说张益达忧患意识很强，喜欢手里握着大量现金的感觉。
    这一点，从卖掉惠民出行、Green滑板车的行为就可以看出一二。
    锐向剩余的小弟的确不多了，抛开国外的那批不算，国内AI就剩下了商汤，然后还有几家硬件公司，几家在线教育公司，几家内容公司，看起来颇为凄凉。
    事实上，张益达这会儿正偷着乐呢。
    52亿美元中，锐向自有资金投资部分，可以分走12亿美金。
    一期基金3亿美金出资额中，锐向出资1亿，华屹资本1亿，益民网金出资5000万，黑衫资本4000万，真科基金1000万。
    锐向作为GP，还享有浮盈的20%分红权。
    最后零零总总加起来，锐向分走了52亿美金中的大头，30.28亿美金。
    华屹资本分了10.86亿美金，益民网金分了5.43亿美金，黑衫资本分了4.34亿美金，真科基金分了1.09亿美金。
    反正除了锐向以外，各个出资人都赚了将近10倍。
    另外，锐向一期基金中的36氪、商朝科技、喜马拉雅、B站等公司的股权还没卖出。
    等卖出了，还能再分一笔钱。
    徐小明可不管外界怎么说，在分红大会上，把张益达夸得都快飘飘然了。
    “哎，益达，你这整的……我多不好意思啊！”
    徐小明“哈哈”笑道，“华屹资本投中了TMD，外加惠民出行。
    锐向一期基金又让我赚了十倍……哦，不止十倍，过两年还有入账。”
    他叹了口气，“哎，亏了亏了，可惜我才投了1000万美金进来。”
    沈北朋则淡淡一笑，“把公司都卖完了，锐向账上趴着一千多亿人民币，不能等它生霉啊。
    找好新目标没有？花出去，才能产生更大的价值。”
    张益达点头，“下一步就要实施，全花出去是不可能的，锐向账上必须常备一定的现金。”
    沈北朋想了想，问道：“是教育吗？”
    张益达点点头，沈北朋心里这下有数了，怪说不得特意留下几家在线教育公司。
    在线教育和锐向业务有关联吗？目前并没有。
    故意留下来，那肯定是动了这方面的念头。
    不过沈北朋觉得有些话还是不吐不快，“益达，在线教育目前已经有好未来、新东方两尊巨头了。
    另外猿辅导、VIPKID都已经D轮以后了，估值全部是大几十亿美金。
    现在才入场，时机有点晚，我不太看好，除非你整合他们。”
    张益达淡淡道，“先谈吧，我当然希望能够和平解决最好。”
    徐小明忍不住问道：“要进军教育行业？”
    不光是锐向、黑衫资本，真科基金同样在这条赛道下了重注。
    对于投资机构最尴尬的就是误伤友军，两家被投企业烧同一家基金的钱。
    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合并”，避免内卷。
    话题有些沉重，樊红阳赶紧岔开道，“分了5亿多美金，益民网金的股价总该稳住了吧？
    再跌下去，都要破净值了。”
    不过他的话没有奏效，大家的关注点显然不在这上面。
    “猿辅导是企鹅系，VIPKID就更复杂了，我们和真科都有投资，企鹅和云锋基金也有投资。”
    沈北朋非常冷静地分析道，“虽然锐向在两家公司都有持股，但还真不一定能够说服米雯娟和李勇。”
    张益达点头，情况的确有些复杂，说服不了，那就只有打了。
    在线教育是一个大风口，锐向手里有流量，有资源，没有道理放过。
    而且教育和医疗一样，都是一个长盛不衰的行业，很有搞头。
    只是目前摊子已经够大了，能以其他方式获得利益，还是不要贸然再开战。
    ……
    “合并以后，谁为主？谁为次？”
    猿辅导的CEO李勇对张益达还算尊敬，听到对方的合并提议后，没有过激反应，反而指出了核心问题。
    张益达对这个问题也感到头疼，两者估值都差不多是30亿美金，体量很相近。
    一山不容二虎，两个创始人当中必须退下一个。
    当年点评的张涛之所以愿意退步，也是年纪比黄新大，看得也就淡了。
    “在线教育现在一团混战，大家早点团结起来，也能把蛋糕做大。”
    张益达笑道，“猿辅导侧重K12教育，VIPKID则侧重在线少儿英语教育，再加上个职业教育，这盘棋就齐活了。
    别的不说，起码可以和好未来、新东方较量一二了。”
    李勇点头，“我承认，张总你绘画出的事业蓝图让我很心动。
    但我必须保留企业控制权，如果连这一条都无法保证的话，恕我无法答应。”
    张益达想了想，说道：“这个我可以答应你，锐向只是战略投资者，并不干预你们的日常经营管理。
    但米雯娟那边，还需要你们进行一次当面沟通。”
    李勇笑道：“要是张总你能说服她合并，并且让我担任CEO，那我没什么问题，全力支持。”
    张益达感觉有些棘手，他可不敢保证米雯娟一定听话。
    人家虽然是女性创业者，那也是做出200亿人民币估值企业的女人。
    这种女人，能简单吗？
    “好，那先谈到这里吧！”
    张益达又叮嘱道，“先不要声张，也别告诉其他股东。”
    李勇知道对方这是在放着企鹅，笑着点了点头。
    ()

第561章 发动
    “张总，这种合并好没道理啊？”
    米雯娟晃动着手中的咖啡汤匙，听张益达说明来意后，淡淡地回了一句。
    张益达笑道：“怎么没道理呢？现在是大家各自为战，谁能掌握更多资源、资金，那才到笑到最后。”
    米雯娟笑道，“那是我们并购猿辅导，还是猿辅导并购我们？”
    张益达对这个问题早有准备，没有直接作答，而是说起了镁团和点评、嘀嘀和快的的往事。
    米雯娟听后，连连摇头，笑道：“张总，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
    看看谁还在台上，谁归隐江湖，就知道是谁并购谁了。”
    米雯娟高二就辍学，17岁就去自己叔叔开办的英语培训机构打工。
    一直干了15年，直到2014年才自主创办了VIPKID。
    虽然连高凭都没有，但她却成为了京城外国语大学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校董。
    所以她也经常自我调侃，说自己读书少，没什么文化。
    张益达也没指望轻轻松松就说服了对方，又说道：“好未来对这条赛道可一直虎视眈眈的，他们市值是160亿美金，营收十几亿美金，有足够的运营利润和融资能力与各路竞争对手耗着。
    最关键的是，他们的业务增速并不慢，一点没看出触碰到天花板的样子。
    长此以往，创业公司和他们的差距只会越拉越大。”
    米雯娟笑而摇头，“张总你可能对K12教育市场不太熟悉，这是一个万亿级市场。
    金字塔顶端是教育巨头、大机构，数量众多的中小机构在中间，底下最庞大的是个体老师、工作室的形态。
    全国个体老师、工作室占整个一万亿里面的70%以上，一个老师租一间教室就可以成为辅导培训最微观的形态。
    而好未来加上新东方，也只不过占据了3%左右市场份额。
    前十大K12教培机构全部加起来，市场份额也不超过5%。
    要是谁占据了行业10%以上市场份额，那必将是一家千亿美金级公司。
    但现在的情况是，金山摆在你面前，大家也都还要继续挖掘。
    并不是说我们和猿辅导合并了，拥有了两把铲子，就能把这座金山给霸占了。
    在这个行业根本不存在。
    最大的敌人，其实是我们自己，逼自己去渗透，从一二线城市往低线城市去渗透，去消灭小作坊！”
    张益达皱着眉，波尼马果然没说错，互联网加最难的两个行业，一个是医疗，一个就是教育。
    前者病症复杂，后者跨学科，跨人群，都没办法提供标准化服务。
    包括网校、在线教育，互联网也仅仅是个工具，主要还是得看老师。
    见张益达沉默不语，米雯娟又说道：“我其实不反对合并的，要是我们占据3%市场份额，猿辅导也占据3%市场份额，我们合并以后，直接占据全行业6%市场份额，稳稳踩好未来、新东方一头。
    这样的话，可能合并后的公司逼近千亿美金市值，能够依靠品牌、资金、渠道、师资力量去夺取最大的市场红利。
    但现在的话，谈合并显然太早了。”
    张益达长呼了一口气，“你说得对，是我当局者迷了。”
    米雯娟这一席话，让张益达有所醒悟。锐向不是头条，没有千亿营收压力，去趟教育的浑水，确实战线拉得太长了。
    而撮合双方进行合并的话，也就顶多培养一个好未来或者新东方出来，然后上演三国杀。
    确实还是太早了，没到出现赛道统治级选手的时候。
    打定主意，张益达也不去强行推动合并了。
    和米雯娟又聊了几句，直接就告辞了。
    回到公司后，张益达找来了麦肯锡咨询的顾问，和公司高管进行了多日的讨论。
    讨论的话题就是，要不要进军教育领域。
    最后讨论出的结果是，放弃！
    虽然这个行业很让人眼馋，但是跨界太大了。
    锐向缺乏相关的人才和底蕴，如果以高举高打、流量为王、广告为王的想法去推动的话，最后可能是一地鸡毛。
    张益达不知道头条最后把在线教育做起来没有，但所处的环境不一样。
    锐向此时手上抓的牌，明显要比前世头条好太多。
    讨论了几天也没白讨论，还是讨论出了一些锐向未来的发展方向。
    前沿科技继续追加投资，电商和内容列为接下来重点发展方向，金融业务受政策影响，保持现在的步伐继续稳步前行。
    接下来，锐向战略投资部门把目光放在了内容上下游。
    先是10亿人民币投资了虎扑网，接着又投资了快看漫画，声影动漫，以及几家站。
    相比前段时间高达50亿美金的独角兽甩卖，锐向投出去不超过20亿人民币，有点小打小闹的样子。
    ……
    兰澜和丁思瑶进行了新一轮汇报，数字王国的收购布局基本上已经完成了，只是还需要张益达进行最后的定夺。
    “也就是说，除了李家城，其他大股东都愿意出售手中的股份？”
    张益达皱眉，他可不想去欠李家城的人情。
    相比二马两位大佬，他很少去拜访这些所谓的商界大佬。
    移动互联网起来的这批创业者，差不多也都是这样的。
    年轻人嘛，没有拜码头，广结人脉那一套。
    在他们这里，这叫无意义社交。
    “张总，我们从二级市场吸纳了4.99%股票，和其他大股东达成口头协议的股份加起来有43.85%。
    距离跨过50％无条件强制现金要约那条线，只差1.16%。”
    丁思瑶笑道，“其实不需要去找李家城了，咱们自己就可以搞定。”
    “那还犹豫什么，开始行动吧！”
    张益达也不想再等了，一家几十亿市值的小公司，磨磨蹭蹭都拖了一个多月了。
    10月25日，数字王国（00547·HK）发布公告，第四大股东软银中国出售其持有的8.57％股份给锐向数字科技集团，每股作价0.15港币；
    第五大股东中信集团出售其持有的8.57%股份……
    第六大股东京基集团出售其持有的6.34%股份……
    通过多笔交易，锐向已持有数字王国50.1%股份，提出了无条件强制性全面现金要约，以收购公司全部已发行股份。
    当日股价最高为0.25，收盘价为0.21，比要约价0.15港元股高出整整40%。
    ()

第562章 表示欢迎
    在发布要约收购公告的同一时间，数字王国CEO谢安和董事局主席周永明也收到了要约人锐向集团发来的函件。
    两人皆是一愣，就这么莫名其妙丢掉了大股东的位置。
    周永明年纪大一些，也是HTC的联合创始人，有台湾智能手机教父之称。
    所以他更沉得住气一些，安慰道：“先别着急，锐向的目的是把公司私有化退市。
    法院聆讯以后，还要召开特别股东大会。
    需要75%参与投票的独立股东的票数批准，且投反对决议的票数不能超过10%。
    最为关键的是，锐向能够接纳将近40%的股份吗？
    如果锐向作为要约人无法收购所有独立股东持有股份的90%，那没法强制收购，要约无效，股份退回。”
    谢安点头，“如果我们反对的话，那他这私有化就根本完不成。”
    想到这，谢安吃了一个定心丸，没刚刚那么慌乱了。
    “如果私有化不成功，锐向那也是数字王国的大股东。”
    周永明脸色不太好看，紧接着推测起了种种严重后果。
    谢安皱眉不已，配售、供股、分拆、合并、重组……大股东各种花样可以玩得小股东欲仙欲死。
    以前他们怎么玩小股东的，锐向就可以用同样的手段来炮制他们。
    “那现在怎么办？把股份卖给张益达，认输退场？”
    谢安年轻气盛，有些不甘心就此罢手。
    “跟张益达谈，看看他究竟想要什么？”
    周永明非常冷静地说道，“如果他要特效业务的话，我们给他就是了。
    但VR业务，我们一定得保留下来。”
    谢安摇头苦笑，“恐怕不行，特效业务那纯粹就是一堆负担，锐向有内容制作需求，但完全可以找工业光魔、维塔数码他们合作，用不着专门养个特效团队。
    我猜他肯定是看上了我们的VR技术和团队基础，不想从零开始。”
    周永明低头思索了起来，他们目前手上的唯一筹码就是阻挠锐向私有化数字王国。
    如果真要那么做，大家估计都得耗在这个泥潭里面。
    锐向家大业大，倒是不在乎这么三瓜两枣。
    可他们不行啊，数字王国给折腾废了，他们的个人资产也将大缩水。
    如果仅仅是意气之争，报复锐向，给人家添堵，搭上自己几个亿资产很不值当。
    “这样！”
    周永明想到一个好办法了，他对谢安说道：“你去跟张益达谈，我们可以帮助锐向完成私有化，但条件是……”
    谢安皱着眉头，“这样能行吗？他恐怕不会答应吧？”
    周永明淡淡道，“你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张益达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更有利。
    从谈判不成，转而发起要约收购来看，他对VR产业寄托的厚望不次于你我。
    一直拖着，大家两败俱伤。
    对于锐向这种大集团来说，时间才是最宝贵的。
    三星、微软、索尼、HTC、脸书都跑那么远了，他还跟我们在这耗着，我就不信他一点都不着急。”
    ……
    “张总，我们没别的要求，就只想保留一支研发小组。”
    京城，谢安特地来到锐向集团，同张益达商量起了解决方案。
    张益达没说话，抬了抬手，“喝茶！”
    谢安茶都快喝饱了，但张益达一直没给他一个答复。
    “如果人都被你带走了，那我收购数字王国的意义何在？买个壳？”
    张益达觉得湾湾人就是太矫情了，早答应不就行了，非要自己上点手段。
    “数字王国有几百名工程师，我只要几个人，这要求不过分吧？”
    谢安笑着说道，“我这还是给张总你提前打个招呼，要是不声不响就把人就给挖走了。
    先不说张总你会不会找我打官司，多多少少就有点不仗义。”
    张益达觉得他这番话似乎意有所指，锐向收购数字王国，有点不够光明磊落的意思，
    要约收购本来就是市场行为，数字王国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公司。
    那是全体股东的公司，你不卖，我还不能找别人？
    见张益达沉默不语，谢安又说道：“张总，我们可以针对这部分技术人员，付一笔5000万的违约金。
    条件就是，解除竞业协议。”
    “拿5000万，放走最宝贵的几个工程师，还给自己培养一个未来的敌人？”
    张益达笑了笑，“你觉得我是缺那5000万的人吗？”
    谢安眼中怒气一闪而过，这种以钱压人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虽然他身价几个亿，也算是小富豪一枚了。
    但站在对方这人面前，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只是一个穷逼。
    “张总，5000万对于你只是一个不起眼的数字。
    但对于我们这些苦逼创业者来说，那就是沉甸甸的压力。”
    谢安情绪掩饰得很好，此时又打起了苦情牌。
    配合他那有点嗲的弯弯腔，画风非常清奇。
    要是黑泽志玲在张益达面前说这话，他说不定就心软答应了。
    可踏马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油腻男啊，让张益达十分作呕。
    “不好意思，谢总，不能答应你的要求。”
    张益达语气平淡，“每一个工程师都是公司的宝贵财富，锐向现在身为大股东，也要维护公司和小股东的利益。”
    锤子小股东，马上都要私有化了，你跟我说小股东。
    谢安觉得张益达欺人太甚了，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满足他们。
    这不仅仅是轻视、怠慢他们，可能也觉得自己稳操胜券了吧！
    “那行吧，反正距离要约结束还有21天，希望张总慎重考虑一下。”
    既然张益达不给面子，谢安也撕开了面具，语气中隐隐带着威胁。
    张益达自然知道对方所指的是什么，不就是私有化嘛，他是真的不着急。
    目前已经控股了，局面基本已经稳定，自然有办法收拾这些刺头。
    就算最后不能私有化，也有很多办法做做其他文章。
    “慎重考虑过了，拿钱走人，大家互不麻烦。”
    张益达笑道，“当然了，如果愿意留下来一起建设公司，我也表示欢迎。”
    ()

第563章 交换
    谢安带着不满拂袖而去，把周永明的叮嘱也抛之脑后。
    不过基本修养和理智还在，没在锐向的地盘上和张益达大吵大闹一场。
    事情搞砸了，他心里也很不好受。
    于是在晚上的时候，他找了几个京大读书认识的校友出来喝酒，每一个都家世不凡。
    他非常清楚这帮人的能量，有心希望对方出面帮忙平下事。
    他说明了自己的诉求，并表示可以拿出一个小目标作为报酬。
    他所谓的这帮“兄弟”没说话，自顾自夹起了菜。
    “怎么啦？张益达不就一个商人嘛，你们托句话，他怎么也得给两分薄面吧？”
    谢安还是很会察言观色的，见众位兄弟脸色不太对，就又问了句。
    “哎，不就是一家仙股公司嘛，还连年亏损，卖给张益达又如何？
    价格给足了没有？没有给足我去帮你说道说道。”
    “把公司换成钱，一次性退出更好，拿了几个亿再重起炉灶不就行了？
    而且自己创立的公司，股权占比又高，又没人掣肘。
    等产品做出来了，哥们儿给你在大陆推广推广。”
    “好了，不说这些了，酒桌上不谈公事。来来，喝酒！”
    ……
    见这群家世不凡的公子哥都避而不谈这个话题，谢安似乎读懂了什么。
    “张益达很有背景？”谢安忍不住问了句。
    “跟你前任老板车总差不多！”
    谢安这下懂了，不再作声，装作跟个没事人一样，嘻嘻哈哈中陪着公子哥们度过了一个风流的夜晚。
    次日，他回到了香港，并向周永明汇报了所了解的各种情况。
    “难搞哦～”
    周永明长呼了一大口气，他本想给自己等人东山再起留点种子。
    可张益达连这么小小的希望，都不愿意给他们留。
    他的背一下子佝偻了起来，这是他第二次遭遇挫折了。
    上一次还是几年前，他在HTC的权利斗争中落败，被台湾经营之神王永庆之女王雪红赶出了公司。
    他曾担任HTC的CEO，带领这家公司从代工厂走向自主品牌，一度成为了智能手机市场的霸主，市值高达338亿美元。
    2011年，甚至超过了还处于顶峰状态的诺基亚，美国的市场份额在当年更是力压苹果，占据全球智能手机市场份额的25%。
    借此，王雪红成为了台湾首富，被视作全球科技领域最具影响力的女性。
    他周永明也是风光无限，走向人生巅峰。
    后来，他管理出现重大失误，导致HTC市场份额下降严重。
    王雪红亲自回到第一线，也没挽救得了HTC。
    如今手机行业，HTC已经听不到声音了，去年就把手机工厂卖了，全面转型VR领域。
    他来到数字王国，也是想在VR领域干出一番成绩，和王雪红别别苗头。
    但现在是别想了，他又要再一次被赶出公司了。
    “行吧，卖了吧！”
    周永明已经64岁了，自己都感觉到身体精力下滑严重，有些力不从心了。
    或许自己继续执掌数字王国，也不可能再复制HTC当年的销售神话了。
    谢安本还想跟张益达斗一斗的，看见周永明都泄气了，努了努嘴，半天都没把劝说的话说出口。
    ……
    “李先生，幸会！”
    香港某高端会所内，张益达笑着和李泽凯握了握手。
    锐向的要约公告一出，李家城旗下的雷特蒙德基金作为股东之一，也同时收到了函件。
    这支基金和维港投资一样，也是李家城家族多个家族基金之一，一直由精通投资的小超人李泽凯在管理。
    他联系了锐向，表示愿意接纳要约，同时希望和张益达见一面，于是就有了今天的会面。
    “张先生，你好！”
    李泽凯“哈哈”笑道，“早听说内地出了一个世界最年轻的超级富豪，还是亚洲首富，可惜一直无缘一见。
    今天冒昧邀请，还望张先生见谅。”
    “我这种虚拟的估值，可没法和李先生家里的“硬”资产相比拟。”
    张益达知道李家城隐藏了很多资产，全是水电气这种关于基础设施的资产，在富豪排行榜的排名一直就显示300亿美金左右。
    这只是冰山下的一角，真实资产可能已经超过了1000亿美金。
    这些资产比互联网资产抗风险能力更强，同时他们的家族基金还在全世界积极地投资科技公司。
    脸书、声破天、Skype……这些国外科技公司都有投资，数量不下于60家。
    光脸书就持有3％股份，价值超过150亿美金。
    为什么富豪榜没统计，捐给慈善基金会避遗产税了。
    “什么虚拟不虚拟的，你看企鹅集团不就雄踞中国互联网二十年了吗？”
    张益达心想，你还有脸提这家公司？
    这简直就是投资界的耻辱，自己也成了别人口中的反面教材和笑话。
    当年看波尼马父亲是盐田港董事，又是潮汕老乡的份上。
    在99年的时候，李泽凯和IDG资本各自投资了企鹅110万美金，各拿下20%股份，企鹅投后估值550万美金。
    到了2001年，南非MIH以6000亿美金估值，买下了企鹅32.8%股份，花了2000万美金。
    李泽凯所持20%股份全部套现，卖了1260万美金，赚了11倍多。
    IDG比较鸡贼，留了7.2%股份，没全部卖掉。
    后来的事情，大家全部都知道了。
    李泽凯为了1260万美金，损失了近千亿美金。
    考虑到上市稀释，如果这20%一直不转让、卖出，到现在都还持有企鹅18.05%股份。
    张益达自然不会当着人家的面伤口撒盐，点头道：“对，企鹅越来越强壮了。”
    “听说你和Pony闹了不小的矛盾啊？”
    张益达笑道，“哈哈，都传到香港来了吗？
    其实也还好，只是在局部领域，有一些竞争。”
    李泽凯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点评起了Musical.ly。
    “这款产品应该是中国软件应用在全世界市场最成功的一款，优势非常大。
    听说扎克伯格对于Musical.ly的快速扩张，都感到着急上火。
    急冲冲推了一款Lasso，结果活跃用户连Musical.ly的百分之一都不到。”
    张益达淡淡一笑，“只能说相对成功，远远没到高枕无忧的时候。”
    李泽凯笑着点头，问：“锐向应该快上市了吧？”
    这个问题，张益达一般不跟人透露，还是那个标准答复：“暂时还没考虑，还是希望各项财务指标更好看一点，再研究上市不迟。”
    李泽凯笑问，“听说锐向和港交所在联合申请虚拟银行牌照？”
    张益达笑着点头，“对，我看电讯盈科和渣打、香港电讯、携程金融也在联合申请，竞争压力很大。”
    李泽凯摆摆手，“误会了，渣打占据65.1%股份，我们只占10%，凑个热闹而已。”
    他看着张益达，笑问道：“倒是锐向能够拉上港交所，让我大感惊讶。”
    张益达猜测对方应该嗅出点什么了，这其实就是锐向在香港上市的交换条件之一。
    “要是锐向哪天在香港上市，我们基金来做一个基石投资者，不知道欢不欢迎啊？”
    张益达笑道，“当然欢迎，有李超人护盘，那我可高枕无忧了。”
    李泽凯笑着说：“过奖了，锐向很有潜力，投资也是为了共赢。”
    李泽凯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痛痛快快地叫来下属，安排基金公司接纳锐向的要约收购。
    ()

第564章 探索新方向
    21天的要约期一晃而过，锐向一共接纳了45.1%独立股东的股份。
    除了李家城家族基金雷特蒙德和谢安、周永明所持有的股份以外，还接纳了散户手中合计7.72%股份。
    总持股加起来达到了95.2%，只有4.8%的股份还在一部分散户手上。
    这些散户不想接纳要约，主要是因为股价已经涨到了0.3港币以上，超过要约价0.15港币一倍以上。
    每当市场上传出要约收购、私有化的时候，就有不怕死的过来套利。
    他们赌的是数字王国私有化不会成功，或者说锐向这个大股东故意不让私有化成功。
    锐向的行为在他们看来，就是尽可能多地吸纳散户股份。
    接着可能将注入资产，要是锐向把自身那2000亿美金的资产注入进来，那他们就赚大发了。
    所以要约收购公告发布后，数字王国股价一路走高，还有人冲进来，以0.3、0.4港币入手了股份。
    现在锐向持股比例超过了90%，将启动强制性收购，小股东剩余股份都要按照0.15港币的价格卖给锐向，直至锐向持股比例达到100%，完成私有化退市程序。
    中间还经过了法院聆讯、股东特别大会两道程序。
    所幸，高价入手股份被套牢的散户不多，反对票没有超过10%。
    如果数字王国注册地不是香港，而是开曼群岛就惨了，后者还有一道程序，数人头。
    很多私有化就倒在了这一步，散户投票权不多，但是人多。
    退市还有一些流程要走，但基本上已成定局了。
    此时一些财经专家、荐股专家被散户拖出来鞭尸了，他们在锐向发布要约收购公告的第一时间，就发表了观点。
    包括“锐向将借壳上市”这种大开脑洞的观点也是他们提出来的。
    很多人都被打脸了，都认为锐向不是真的会私有化退市。
    毕竟一个港股壳从前几年的一两个亿，炒到了现在的五六个亿。
    虽然张益达财大气粗，不至于几个小目标说不要就不要了吧。
    支撑这种观点的还有一个依据，张益达旗下没有A股上市公司，无法进行注入。
    这几年市面最流行的，就是从港股退市，去A股套利。
    因为港股更成熟，估值低，大A股比较疯狂。
    360从美国退市后，借壳江南捷越就翻了好几倍。
    数字王国盘子小了，借壳A股上市不划算，排队等上市又太久。
    张益达不是没想过给数字王国注入资产，比如说很难上市的MCN公司。
    但这个壳有些不太干净，车老板当年就是豪门女婿，他还是得避讳一二。
    再有锐向将来也要在港股上市，还是不能做得太过了。
    纽交所、纳斯达克那边，益民系三家公司跌得叫一个惨，隔三差五就有集体诉讼。
    也是没捅出什么“财务造假”，不然他的恶名都要飞越太平洋了。
    退市的程序还在走，但公司该正常进行的业务也没停止。
    首先是老谋子的剧组《孤城白发兵》和数字王国达成了合作，特效制作工作将交给后者。
    10个亿的制作成本，3个亿将花在特效上面，还有4个亿花在道具、布景，主演片酬不足3个亿。
    主演邀请的影帝富大龙，就是演隋炀帝那位，这次替李唐守边陲了。
    演技在线，同时还便宜，张益达觉得这种演员很值得拉一把。
    听说其不善应酬，导致无戏可拍，影帝沦落到去送外卖。
    张益达好奇，还向黄新打听过，问他们60万外卖骑手里面有没有一个叫富大龙的。
    后来才知道这是谣言，人家虽然戏少，但平时还是在影视学院里面教学生。
    在剧组里面，听张一谋反馈，富大龙也很认真，又是跟武术指导学艺，又是了解人物生平、学习唐代礼仪，是把演戏真的当事业来对待的那种。
    另外，抖视、快手将引入数字王国旗下360度全景VR摄像机Zeus，进行小范围直播。
    使用效果比较理想的话，将帮助推销给各大MCN机构。
    B站、喜马拉雅、达雅传媒和数字王国也将围绕虚拟偶像展开一系列合作，尝试以动画短片、虚拟歌姬等形式进行推广。
    目标就是成功打造出洛天依、初音未来这种虚拟偶像。
    3Glasses是数字王国旗下VR头显硬件制造公司，除了利用旗下抖视、快手等短视频帮忙投放广告以外，拼哆哆的百亿补贴计划也把它加入了其中。
    Sprawly是一个VR内容创作工具平台，开发者可以借助平台的工具，开发VR游戏、VR动画、VR电影。
    张益达的想法是把它打造成一个应用商店，就像苹果和APPStore那种关系。
    不过，要实现这个想法，硬件头显销量必须做上去，另外还要吸引大量的开发者入驻，让VR应用商城拥有丰富的内容，这需要建立一个大大的VR生态。
    脸书在14年花了20亿美金收购了VR初创公司Oculus，后者在脸书的帮助下，销量达到了世界前几名，并且有自己的VR应用商店。
    苹果税是一种好东西，现在大家都被它教聪明了。
    微软、索尼、三星、HTC都在做VR硬件，也在搭建自己的VR内容发行平台。
    就连Steam这个游戏发行平台也开拓了VR专区，可以下载VR游戏。
    据张益达所知，脸书、HTC、Steam在互相打通VR商店，共同把VR蛋糕做大。
    这也是目前的现状，市场还是太小了，需要培育。
    不过也有个问题，就是内容和设备不兼容，十款里面可能只有两三款兼容。
    这就好比苹果、安卓不互通一样，涉及到了底层架构和标准。
    数字王国还有自己的VR游戏团队，开发过很多款游戏。
    张益达从硅谷挖了一些VR游戏的相关人才，打算把《绝地求生》的VR版本交给他们。
    作为一款有IP效应的游戏，绝地求生的VR版本迟迟没有推出，都有公司抢在前面推出了吃鸡VR游戏。
    不过张益达也不着急，让对方先跑一会儿。
    前世在抖视上非常火爆的短视频，一个妹纸戴着VR眼镜，玩家根据音乐节拍挥舞手中的光剑劈砍节奏方块，并且闪避障碍。
    这个游戏名为《节奏空间》，是一个VR音乐游戏，开发商是捷克的一个小工作室BeatGames，只有三个人。
    锐向战略投资部门已经派人去捷克洽谈并购了，以后收购VR内容开发商，特别是小型游戏工作室将成为常态。
    锐向内部也在评估，想要探索：工作室开发－应用商店销售－短视频、直播展示－电商平台销售设备－头显厂商制造，这样一个商业闭环。
    数字王国还有最后一个业务板块，数字王国空间，又叫DD空间。
    和万达、保利这种大型商业综合作建立有线下VR体验中心，和横店影城、保利国际影城等等合作开设VR影院。
    不过，目前数量还不多，还在业务探索初期，没有形成规模。
    此外，还从14家企业中脱颖而出，中标了京城大兴机场的VR体验中心。
    张益达看工作报告上讲，后续还将建造包括奇幻影厅、奇幻空间、奇幻剧场、神奇动物园、世界末日战场、X立方等多项数字娱乐体验。
    可以看成是文旅项目，目的是打造特色数字乐园。
    张益达不知道这个业务能不能赚到钱，而且锐向在线下业务很少，无法给予太大的支持。
    不过这种体验中心的存在，除了可以宣传品牌、卖卖VR设备以外，也是在建造那个所谓的“绿洲”项目。
    数字王国是《头号玩家》的特效制作商，里面的虚拟世界就叫绿洲。
    张益达决定还是观望一下，不着急追加投资，先看看一线城市的消费者接受度再说。
    数字王国一共花了39亿港币并购下来，比预计的数字节省了一个小目标。
    业务看起来很全面，但张益达知道有些博而不精。
    前两年一直忙着金融、电商几个领域的厮杀，从而忽略了这块市场。
    目前，爱奇艺、猪厂、企鹅等公司都在往这个赛道挤，搞影视、游戏等内容产业的都怕错过风口。
    特别是明年5G牌照下发以后，网络带宽、网络均衡性、数据延迟将带来更大改善。
    都在期待5G+VR，5G+云游戏等技术革新会为行业注入什么样的能量。
    因为VR和云游戏，是公认5G落地较早受益的两个领域。
    二者发展亦相辅相成，云游戏引入VRAR设备将会带来更多的创新玩法和全新的游戏体验。
    ()

第565章 缺陷（盟主加更4/10）
    今年的双十一分外热闹，口红一哥苦熬多年，终于熬出了头，和杰克马同场卖了一次口红，完爆杰克马，圈粉无数。
    关于要不要李家琦和马总同台卖口红，阿狸内部也是好好商讨了一阵。
    达雅传媒前身是多格芙德科技，也就是在淘宝卖狗粮的店铺。
    关系很多年前就被扒出来了，后来张益达退出这家公司，股东变更成了赵尔雅，公司也更名为达雅传媒，专攻MCN机构。
    这公司就和狗东差不多，很容易就被人把关系摸清楚了。
    不过达雅传媒很本分，签约的创作者、网红横跨了淘宝直播、微博、B站、抖视、快手、斗鱼、虎牙等多个平台。
    连国外的Musical.ly、Facebook、YouTube、Ins等平台的网红也都有签约。
    作为MCN机构，态度摆得很端正，我哪个平台都不得罪。
    李佳琦就一直在淘宝卖货，没有跨平台去抖视直播带货。
    而张益达也从不插手这家公司，只有赵尔雅向他请教的时候，他才偶尔提一两个建议。
    公司做不做得起来，发展成什么样，他都由赵尔雅自己折腾。
    不得不说，达雅传媒这种不偏不倚，夹缝中求生存的做法，还是有一定效果的，起码没有迎来特别“照顾”。
    脸书系且不论，阿狸、企鹅，或自持身份，或者觉得无关紧要，都没有下黑手。
    阿狸内部人觉得，和风清扬卖一次口红，这专柜出身的小兄弟绝对可以吹一辈子，名气大涨，财源滚滚来。
    这种机会，凭什么让给和张益达有所牵连的达雅传媒呢？
    现在达雅传媒是中立态度，可是哪天把口红一哥带到抖视去卖货了怎么办？
    那岂不是拿自家资源，培养未来的敌人？
    另外一方高管，则持另外一个态度。
    阿狸是大平台，国内第一电商，在全世界都是响当当的，怎么能够没有一点容人之量？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阿狸可以培养出第一个口红一哥，就能培养出第二个、第三个，这才叫底气。
    双方争持不下，最后交给了自愿参加双十一直播的风清扬。
    杰克马之所以参加双十一直播，就是想给后者站个台，吸引点流量，让淘宝直播出圈。
    从16年推出淘宝直播，发展已经两年了，增速喜人，预计今年带货规模将超过千亿，同比去年增长400%。
    和阿狸整个集团几万亿GMV相比起来，淘宝直播还很弱小，但是增长很快，有望成为新的增长引擎。
    杰克马听说此事后，当场拍板选定了李佳琦。
    他语重心长地说道：“阿狸的企业愿景是持续发展最少102年，跨越三个世纪。
    别说李佳琦并不是锐向的职员了，即便是，我也敢用。
    这是一种强者的自信，在于拼哆哆的对决中，我们必将笑到最后。”
    听完杰克马的谆谆教诲后，一方高管惭愧地低下了头。
    面对拼哆哆的竞争，惨烈的百亿补贴，心惊肉跳的增长数字，他们乱了分寸，也可以说是他们害怕了。
    没去想从正面战场击败拼哆哆，而是去收拾跟张益达略带一丝关系的李佳琦。
    其实这是弱者的表现，无能的行为。
    杰克马这一番话让他们振聋发聩，同时也在反思自己。
    杰克马扫了一众高管一眼，喝道：“我们才是电商领域的领先者，拼哆哆只是一个追赶者。
    看你们一个个的，好像我们和拼哆哆的角色互换了一样。
    拼哆哆想和我们来一场战争，那就打痛他们，打醒他们！”
    被杰克马这么一顿呵斥，一群高管就跟个受虐体质一样，个个打了鸡血，原地满血复活。
    一扫拼哆哆百亿补贴带来的阴霾，人人都变得阳光、自信。
    杰克马微微一笑，军心可用。
    他内心对拼哆哆其实是异常警惕的，但他不能表现出来，要给予团队信心。
    姜凡有些失落，他本想着李佳琦要是落选了，他就做个顺水人情，扶持她一把。
    听说她公司要上市了，上次还跟自己说，她占有多少多少股份，真是个天真的女孩。
    哎，可风清扬都决定好了的事，只能下次找个机会帮她一把了。
    毕竟白那啥不是个好习惯，都得付费呢！
    ……
    双十一结束后，达雅传媒堪称大赢家。
    旗下签约网红李佳琦火出天际，被称为口红一哥，连杰克马都比起了大拇指。
    投资的谦寻电商，也就是薇娅夫妇的公司，截止今年11月，直播间销售额超过了20亿元。
    与超过5000个品牌进行合作，拥有419万淘宝粉丝，单场直播最高观看人数超过800万。
    投资的辛有志严选在9月上线淘宝平台，店铺销量稳居该类目，月营业额全网第1名。
    投资的散打哥在11月6号快手官方卖货节上，以1.6亿的日销售额荣登快手卖货王。
    相比之下，李子柒YouTube粉丝数刚突破100万就稍稍黯淡一些了。
    除了这五个头部网红，达雅传媒还签约有几十名腰部网红，分布在各个平台上面，粉丝从数百万到上千万不等。
    徐小明看着这些资料，微微皱了一下眉。不是说不好，对于这些MCN机构总觉得不太稳定，商业模式太依托于人了。
    签约的网红就好比员工，别的企业员工离职非常正常，企业也垮不了。
    但MCN机构就不好说了，没有哪家机构敢说自己有头部网红生产线。
    SIG海纳亚洲的董事总经理王琼就不像徐小明那么留情面了，直接指出了达雅传媒目前存在的弊端。
    “赵总，达雅传媒目前非常头部的创作者只有两个人，一男一女，一个李佳琦，一个李子柒。
    其他三家，只是达雅传媒进行了投资而已。
    严格说起来，还和达雅传媒有一定竞争关系。
    达雅传媒要获得高估值，必须让我们看到更丰富的商业变现模式，以及对于旗下创作者的孵化……甚至是复制，批量生产。”
    赵尔雅知道对方是知名投资人，参与了头条的A轮融资，想拿人家的钱不容易。
    达雅传媒近两年其实发展得很不错，又不是什么重资产行业，账上的钱也有不少。
    不过她还是有些不太满意，在多次追问下，张益达给她指明了一条明路。
    她听后，感觉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这可比一般的MCN机构有意思多了。
    但要实现这个商业计划，需要很多钱，她不得不寻求融资。
    ()

第566章 文化走出去
    “王总，你看看这个。”
    赵尔雅掏出了手机，给王琼播放起了一组组短视频。
    王琼凑过来一看，这不是今年通过抖视爆火的猪小屁吗？
    席卷了整个网络，刷爆微信朋友圈，被网友称之为全世界最可爱的猪猪，名气都传到海外去了。
    徐小明看了看，笑着点评了一番：“这个猪挺可爱的啊！年轻人和小朋友一定喜欢。”
    王琼皱了一下眉，问：“达雅传媒也要转型进入“原创IP孵化运营”？”
    不等赵尔雅答复，王琼接着道：“这条赛道诞生有几年了，已经挤进了众多的选手。
    震惊文化2012年就进入这行了，除了猪小屁，也就BIG笑工坊稍微有些名气。
    IP诞生容易，但是想打出名气、打出知名度非常困难。”
    今天沈北朋没有来，因为黑衫资本看不上这些“小赛道”，天花板太低，独角兽都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徐小明却不嫌弃，虽然真科基金近年来因为投中了张益达旗下几只独角兽，导致名气大涨，基金规模扩大。
    但一码归一码，有觉得好的项目，不管赛道宽广与否，他都会选择投资。
    像AI这种炙手可热的项目，融资动辄就是十亿八亿美金，竞争也大，风险其实也并不低。
    三个归国的AI专家组一个团队，什么都没有，就一个创意，就敢要价7亿人民币估值。
    不得不说，市场太疯狂了，大家把AI捧得太高了。
    要是出现一场AI泡沫，不知道有多少投资机构会元气大伤，甚至是关门大吉。
    而内容赛道就不一样了，因为天花板低，相对来说，竞争相对就要小一些，往往几百万、几千万人民币就能投到一些不错的项目。
    他之所以选择来跟赵尔雅聊聊投资的事情，一方面也是看到数据不错，绝对称得是市场前三名的MCN机构；
    另外一方面，就是想着继续加深跟张益达的交情了。
    项目不错，还可以做个顺水人情，干嘛不投呢？
    此时他见王琼有些皱眉，差不多明白怎么一回事。
    SIG海纳亚洲投资了“猪小屁”背后公司震惊文化近1亿人民币，自然担心资源内卷。
    他笑着说：“王总，咱们也先别着急嘛，先把赵总的想法听完再发表意见也不迟。”
    王琼也意识自己有些过激了，朝赵尔雅歉意一笑，示意后者继续讲。
    赵尔雅也没因为这点小事就生气，淡淡问道：“数字王国，不知道两位听说过没有？”
    “噢，想起来了，就是香港那家上市公司，做电影特效起家的。”
    王琼疑惑道，“数字王国不是被锐向私有化退市了吗？这和达雅传媒有什么关系？”
    “没错，数字王国的确被锐向私有化了。”
    赵尔雅点了点头，“我们达雅传媒和数字王国的虚拟人业务部门达成了合作，将借助他们的技术，大家共同打造虚拟偶像，以及原创IP。
    另外，我们还和快看漫画、B站达成了合作，将借助他们的IP资源、播放资源制作围绕原创IP的动画片以及动画电影。
    当IP孵化成功，后续还将围绕IP进行一系列衍生开发，包括玩具、文具、游戏等等。”
    徐小明笑了笑，找了个好男朋友就是好啊，他差不多已经看出这是张益达的手笔了。
    锐向对内容这一块越来越重视，大有和企鹅打擂台的架势。
    能够和企鹅在内容领域争霸的企业，国内几乎没有。
    阿狸大文娱只烧钱不出成绩，千度只剩一个爱奇艺在撑着场面，猪厂的游戏还行，但音乐版权又被卡住了脖子。
    而锐向称霸短视频，直播也能和企鹅系分庭抗礼，游戏也不算弱，只等长视频做起来，整盘棋那就活了。
    、动漫、音乐、体育、影视也都撒下了种子，只是和企鹅相比，差在了底蕴和时间上面。
    不过近段时间，锐向的战略投资部门投资动作频频，就是在加强这些弱势板块。
    王琼点了点头，内容这个领域说宽泛也宽泛，说窄也窄，能够有作为的产业掰手指头都能算得过来。
    赵尔雅讲述的这些布局不算惊艳，不少内容创业者都有在她面前说过。
    更有创业者大言不惭，放话说要做“中国的迪士尼”。
    她对这些“豪言壮语”，早就有免疫力了。
    愿景可以许下，关键得看有没有能力和资源去真正地实现它。
    “赵总，你觉得达雅传媒去做原创IP的优势体现在哪里？”
    王琼很是冷静，一下子就问到了关键点上面。
    赵尔雅回想张益达说过的话，加上自己的理解，一一复述了出来。
    “首先，我们有横跨国内外十几个社交平台的账号矩阵，粉丝数量总计超过5亿，这是孵化原创IP的先决条件，我们可以触达更多的用户。”
    王琼点头，虽然知道那个“5亿粉丝”没有去重，但其实也不少了，去了重后，怎么也有个一两亿吧。
    只要内容质量有保证，孵化原创IP的首要条件是满足了。
    又听赵尔雅继续说道，“其次，我们在海外有布局，是国内为数不多的MCN出海玩家。
    随着中国的经济、政治、军事地位提升，老外对中国也是越来越感兴趣。
    中国的功夫、中国的节日、中国的历史、汉服、国风音乐等等各种中国元素。
    国内的IP孵化要是顺利，我们有能力和信心向海外进行输出。”
    出海，王琼自然是不陌生的。
    近几年，国内玩家游戏出海、金融出海、移动支付出海等等各种互联网细分领域都在尝试走出国门。
    其中混得最为风生水起的，当属锐向集团。
    而达雅传媒，恰恰跟锐向关系匪浅。
    “能举一些具体案例，或者实现逻辑吗？”王琼问道。
    赵尔雅点头，“好，就说武侠世界吧，这是一个翻译中国网络的网站，在欧美、东南亚有数百万的活跃读者群体。
    再说说《秦时明月》这部国漫吧，火了十多年，甚至还活到国外去了，被翻译成7种文字，发行到了32个国家和地区。
    如第一二部中对于墨家理念和机关术的融合、第三部中张良与伏念就儒家学说内容展开的论述、第四部中盖聂对于侠及侠道的理解、第五部对于中国古代黄道十二宫等元素的融入。
    这些都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闪耀之处，外国翻译出去，即使体会不到核心的意蕴，只外层表面亦足以大呼惊艳。
    这些案例都表明，中国的文化是可以走出去的，只是需要内容制作人用心去打磨作品。
    达雅传媒接下来会推出一部类似Q版三国那种幽默搞笑的动画片，以连载的形式发布到Musical.ly和YouTube。
    另外，武侠、仙侠修真题材也会投拍一两部试水。”
    ()

第567章 达尔文？
    赵尔雅其实还有些私心没有说出来，也不方便说出来。
    她的身份，不适合去碰能源、金融这些产业，父亲和姥爷家族都不允许。
    还有一位长辈，叫她学习奶茶妹，去做做投资，搞搞慈善基金就好了。
    另外，云锋基金那位美女合伙人，江浙封疆大吏的儿媳妇，也被拿出来说事。
    可赵尔雅不喜欢那种生活，或许等自己哪一天觉得腻了，可能就隐居幕后了吧。
    还好的是，她这个达雅传媒算不上什么要害产业，也不容易给家里惹麻烦。
    家里人说不动她，也就索性算了，没有再逼她。
    张益达给出了一个主意，就是向外输出中国文化，塑造中国的正面形象。
    钱不钱的无所谓，响应国家政策总是没错的。
    美国人就喜欢搞文化输出、美国人拯救全世界那一套，潜移默化之中洗脑他国民众。
    这比援建什么的好多了，既把钱赚了，还完成了文化输出，一石二鸟。
    一下子上太多猛料，比如夸政体怎么好，老百姓生活过得怎么好，效果可能不太好，还容易被国外平台封号。
    达雅传媒除了在海外签约网红，还自建了一套账号矩阵，就是剪辑中国武侠片、中国古战争片的那种账号，有配音解说，不露人脸。
    这种账号粉丝数量不多，就一二十万人，但还是吸引了不少铁粉。
    此时，赵尔雅把这些账号拿了出来，一一展示给了徐小明、王琼两人看。
    徐小明看着这些老外的评论，很有感慨，“我们留学那会儿，觉得国外的月亮都是圆的。现在天翻地覆啊，反着来了，中国的月亮是圆的了。”
    “是啊，你看看这些电视剧。”
    王琼指着屏幕，笑道：“《甄嬛传》被翻译成了《雍正皇帝和他的女人们》，虽然名字差了那么点意思，但是这些老外都说好看，长见识了。”
    赵尔雅一脸微笑，要说谁最了解外国网友对中国的看法，她天天泡在外网，绝对是最了解的那一小撮。
    “迪士尼～”
    王琼沉吟，一脸沉思，半晌后才开口说道：“迪士尼是以电影为媒介进行文化传播的，达雅传媒这是打算以互联网为媒介来传播了是吧？”
    赵尔雅笑道：“也可以这么理解，毕竟我们目前只是一家很小的公司，远远不能支持以电影的形式来打造IP。
    而且，国外对中国电影的接受度，可能仅限于功夫片。
    动漫、动画就不一样了，可以消除一些文化、信仰、国界带来的隔阂，利于传播。
    同时，Musical.ly、YouTube这些长短视频软件这么发达，方便传播的同时，还能进行商业变现。
    相比真人电影，动画片、动画电影因为没有大牌明星，成本要低很多。”
    王琼摇头笑道，“也不见得，我看皮克斯、迪士尼拍摄一部动画电影，动辄就是上亿美金。”
    赵尔雅可没想一下子就跟这些大公司比，连连摇头，“美国动画片制作精细，动物毛发细致到每根，动作流畅，场面宏大，这些都是需要大量资金来维持的。
    而我们国家近年还不错的作品，比如：《小门神》《大鱼海棠》《大圣归来》，投资都不到一个亿。
    可见，各有各的玩法。”
    王琼基本没有其他问题了，点点头道，“行吧，这套业务逻辑我基本搞懂了。只是这估值嘛……”
    她看了老神在在的徐小明一眼，“是不是太高了一点？”
    徐小明“嘿嘿”一笑，这砍价的事怪得罪人的，还是你们女人来吧。
    “如涵控股两年前的估值就达到31亿人民币了，我们报价投前5亿美元也不算高吧？”
    赵尔雅打开手机计算器，“今天汇率是1比6.95，换算成人民币是34.75亿。
    我们在MCN行业的影响力并不比如涵弱，现在也就是比照他们两年前的估值。”
    王琼摇头失笑，“赵总，账可不能这么算，人家如涵去年的营收将近6亿人民币，达雅传媒可没这么高营收。”
    如涵作为同赛道选手，并且还在新三板挂牌了，赵尔雅自然研究过对方的财报。
    她看着王琼，慢条斯理地讲道：“如涵今年初从新三板摘牌了，不知道它今年财报如何。
    但去年他们可是亏损了4000万，而我们恰好盈利4000万。
    今年上半年，我们的净利润就超过了5000万，预计今年全年盈利超过1亿基本没有问题。”
    徐小明倒是觉得估值不算高，三十多倍的PE只能说一般。
    并且达雅传媒还是盈利的，这就更是难得了。
    不过他不好开口劝说，免得王琼认为自己和赵尔雅一伙的，伙同来坑她。
    王琼想了想，说道：“这样吧，30亿人民币投前估值，我们SIG海纳亚洲投3亿。”
    赵尔雅看向徐小明，后者笑道，“那我们真科基金也投3亿。”
    抉择权此时交给了赵尔雅，只要她同意，立马可以按照30亿投前估值融6亿人民币，大大地缓解了接下来商业计划对资金的饥渴。
    “两位，这样吧，把7500万零头抹掉，34亿，融6亿，刚好凑个整，投后估值40亿。”
    说完，赵尔雅拿目光打量两位投资人。
    “那我就只能投1.5亿，毕竟我也要衡量项目的风险。”
    王琼决定以退为进，拿募资额威胁赵尔雅。
    投资人和创业者经常就募资额、估值展开博弈，除一小部分特别有自信的创业者，大部分创业者还是希望募资额尽量多一点为好。
    毕竟钱越多，试错的机会也就越多，项目做成的几率也就越大。
    也有很自信的创业者，不愿意多拿钱，怕稀释股份过多。
    这都取决于创业者对自己、对项目的评估。
    赵尔雅有些犯难，达雅传媒账上有一亿多资金，也就够拍两部动画电影，但显然不可能为了动画电影把流动资金抽干。
    融资是势在必行的事。要是融少了，接下来的文创计划也进行得不成功，那就麻烦大了。
    到时候对再融资肯定有影响，估值降低还会触发棘轮条款，甚至苛刻的投资人有可能还会要求签署对赌协议。
    因为你失败过，投资人肯定不会像现在这么好说话。
    其实，只要她去找张益达，这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
    但她不想一直处在张益达的庇护之下，要那样她还不如听长辈的建议，干脆退居幕后得了，还在台前折腾什么。
    就在她纠结的时候，徐小明说话了，“真科基金投2.5亿吧！”
    其实徐小明想说3亿来着，但怕被王琼诟病，传得投资圈到处都是就不好了。
    行业里投资机构联合起来给创业者压价是常态，联合创业者去逼另外一家机构涨价就是骚操作了。
    王琼暼了正笑呵呵的徐小明一眼，她算是服了，你是投资人啊！至于舔成这样？
    她自然明白徐小明和张益达，以及这赵尔雅的关系。
    内幕交易，绝对是内幕交易。
    在这瞬间，她有些打退堂鼓了。要是达雅传媒是张益达操盘，她二话不说，直接干脆利落地打钱。
    这赵尔雅太年轻了，虽然有张益达在一旁“微操作”，可她心里总是有那么点不放心。
    而且真科基金还有抬价的嫌疑，让她很是不爽。
    “那就30亿投前估值吧，融6亿！”
    赵尔雅瞬间有了决断，估值再高，要是公司做不起来也是白搭。
    牺牲4亿估值，多换取2亿融资款，动画电影都可以多拍两三部了，值得。
    徐小明颇为惊讶，他都这样说了，可赵尔雅还是选择了看起来有些吃亏的那套方案。
    王琼则对赵尔雅多了一些好感，赞赏地看了后者一眼。
    抛开张益达的因素不谈，现在是经济寒冬，聪明的创业者都应该多备子弹，而不是执着于那点估值。
    要是赵尔雅真选择另外一套方案，她可能真的不会投了。
    无他，太短视耳！
    拿到了6亿人民币的A轮融资，赵尔雅把达雅传媒升级为了“达雅文创”集团。
    张益达则取笑她起名字没有水平，叫“达尔文”多好，让人记忆深刻，利于品牌传播。
    赵尔雅只能回他一个白眼，鬼的达尔文，又不是生物科技公司。
    在升级成集团后，赵尔雅也对公司架构和业务进行了调整，分成了网红经纪、电商、广告、动画、IP孵化、投资等多条业务线。
    张益达看这架势，网红电商第一股怕是抢不到了。
    不过这样也好，走得更稳健一些，等其他业务做上来以后，也不会被质疑太依赖头部KOL，从而影响估值市值评定。
    ()

第568章 忧虑
    张益达把手机放在办公桌上，跟着音乐的节拍正在玩一款名为“潜水艇”的小游戏。
    游戏很简单，利用头上下移动，控制潜水艇上下移动避开障碍物。
    因为游戏简单易上手，还可以把自己玩游戏的过程顺手录成短视频发出来。
    所以，游戏上线不久就吸引了大量的玩家。
    同时，抖视还发起了一个潜水艇挑战赛，以让游戏快速传播。
    和去年的微信跳一跳差不多，很快就成为了家喻户晓的小游戏。
    除了潜水艇，这段时间抖视还推出了《音跃球球》《消灭病毒大作战》等好几款小游戏。
    休闲游戏发行平台Ohayoo的框架算是搭建起来了，只是入驻的开发者还不多。
    另外，抖视还上线了小程序平台，外部游戏开发者可以通过小程序进行小游戏的开发。
    由于小游戏是利用短视频进行分发，开发者还要给游戏准备10条短视频，当作广告来进行推广，帮助获取用户。
    当然，抖视也不是慈善家，这都是商业行为，要对小游戏进行广告和内购抽成的。
    比例根据每日广告流水、每月内购流水是否达到50万、100万，以及是否为首发游戏来进行分级。
    分成从五五，到四六、三七不等，创作者多拿一点，平台少拿一点。
    这套抽成比例对准的是微信小游戏，除了首发游戏抽成比微信少10%以外，其他抽成比例都一样。
    目的就一个，吸引微信小游戏开发者到碗里来。
    外界只觉得锐向进军游戏的步伐越来越快，越来越彻底，各种游戏都在涉及，还在搭建自己的发行平台。
    毫无疑问，这是要跟企鹅干到底的节奏！
    蓝洞韩国工作室开发的MMORPG蒸汽朋克3D网游《A：IR》也正式上线运营了。
    上线的地方，选在了东瀛、韩国、北美与欧洲，如果反响好才会拿到中国以及亚洲其他国家。
    但略微让张益达有些失望，游戏反响平平，没激起太大的浪花来。
    欧美玩家脾气可不好，直接就口吐芬芳了。
    他们听说《绝地求生》的开发工作室蓝洞又出新游戏了，满怀着憧憬而来。
    不求超越《绝地求生》，有个七八分水准也行啊！
    结果……
    引用一位评价较为中肯的游戏玩家的话，“标准韩式俗套网游！”
    尽管坚守MMORPG，誓要做出一款传世精品。
    但人才的短板在那放着，没诞生绝地求生前，蓝洞只是一家韩国准一线网游公司。
    而绝地求生更多地是模式上有所创新，其他方面也并没有特别出色。
    这一世的绝地求生总的来说要比前世好上太多，都拜张益达追加投资所赐。
    并且手游推出后，在国际上也是占据了最大的市场份额，企鹅和网易都要略逊一筹。
    这导致蓝洞口碑没有前世那么烂，所以《A：IR》推出后，就让玩家感觉反差有些大，大得难以接受那种。
    张益达知晓这一结果后，没有太生气，毕竟不可能款款游戏都是爆款。
    蓝洞进行拆分后，有一部分团队进入了中国。
    张益达觉得不能再在蓝洞身上放太多期望了，必须尽快把国内的团队培养起来，出两款还过得去的游戏。
    起码把游戏板块的架子撑起来，目前按收入来说，守着绝地求生这一款游戏的手游和端游，一年有超过30亿美元营收，稳居中国第三大游戏厂商。
    但等游戏热度退潮以后，如果还没有能够接替的王牌游戏诞生，那这个第三的位置可就悬了。
    成名的游戏IP，比如古龙的改编版权基本上都在猪厂，金庸的又在完美世界、畅游几家公司。
    想搞武侠网游基本上是抓瞎了，除非给人家分成。
    当代的网络板块，大部分都在企鹅那里，也不可能授权给锐向。
    还有一种方式，是买成名的影视作品游戏改编权，但适合游戏改编的，票房好名气大的基本都已卖出。
    张益达思来想去，只能走自己开发的路线。
    站那边才做没多久，网上公认的大神都还没培养几个出来，也没拿得出手的IP。
    自己一个人越想越头疼，张益达干脆叫来了林真阳、陆奇、张岚，一起开了个小会。
    张益达三下五除二，简单地讲了讲自己的忧虑。
    “IP的确是个问题。”
    陆奇点头，“国内IP来源主要是和漫画，可能还要在IP更上游。”
    张益达“嗯”了一声，他现在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收购盛大文学。
    较真起来，收购发生在15年1月，但在14年的时候，吴文飞就出走到了企鹅。
    他想收购也收购不了，首先企鹅肯定不会同意的，同时吴文飞也看不上当时的他。
    “咱们不是投了那么多网剧，什么《长安十二时辰》，还有电影《流浪地球》《哪吒之魔童降世》，要是反响不错的话，都可以改编成游戏啊！”
    张岚掌管内容事业群，对于投资了哪些电影电视剧熟悉得很，此时随口就报出几个。
    张益达先想了想，随即摇头，“难，首先这些IP能热多久？其次就算反响不错，跟人家发酵了几十年的那种老IP也有差距。
    可以做出蹭热度的游戏捞一把，但咱们缺那三瓜两枣吗？
    我们缺的是一款绝地求生这样镇压底蕴的精品！”
    林真阳说道：“我们还是涉足游戏时间太短了，欠缺一些底蕴。
    要不成立一个IP部门，开始屯版权？”
    张益达点头，“版权肯定是要慢慢屯的，但远水解不了近渴。
    我们接下来必须要出一款游戏，改善一下我们游戏板块的营收结构组成。
    不然一直就一款绝地求生打天下，明年要上市的话非常影响估值。”
    林真阳点头称是，绝地求生太成功了，所以很难进行超越，甚至做出一款达到其一半收入的游戏都难。
    “是兄弟就来砍我”、“养鲲”这种游戏钱倒是能赚，就是有点砸口碑。
    锐向好歹也是拥有绝地求生这种游戏的公司，去搞这些游戏确实得不偿失。
    ()

第569章 还原历史真相
    “B站呢？怎么把它给忘记了。”
    林真阳一拍大腿，想起了这个在Z世代当中有很大影响力的二次元社区。
    起初他还觉得张益达按10亿美元的独角兽估值重仓这家公司，过于冒失了。
    现在再来看，这笔投资非常值，平台上都是年轻得不能再年轻的用户。
    年轻就意味着未来，有的是时间慢慢寻找商业变现。
    锐向在B站身上投入也很大，15年A轮融资投了1200万美金，拿下了12%股份。
    16年的时候，又联合众合集团投了2亿美元，另外还拿出4.01亿美元受让了其他投资机构老股。
    B站手里还有一支2亿美金的“文化复兴”产业投资基金，投资方向是国内的原创动画、动漫、游戏和IP等各种内容产业。
    锐向作为LP，为这支基金出资了1.98亿美金。
    锐向加上众合，前前后后投资了8.11亿美金，在B站身上算是下足了血本。
    锐向和众合进行合并后，锐向对B站的持股也达到了60.08%，但没有过多干涉B站的运营。
    因为和陈睿、徐逸、李旎三人管理小团队达成了协议，五年内不动摇他们的管理席位，以及平台的运营方向。
    既然这些话都说出去了，并且还落在了纸上，张益达自然不会去违反协议。
    当然了，这都有一个前提，平台在高速增长中，运营不出现重大失误。
    不然，锐向是有权动用一票否决权的。
    陆奇不解问道，“B站怎么呢？不是一个视频平台吗？”
    张岚主管内容，和B站打了不少交道，非常清楚对方的底细。
    老年人陆奇不理解也正常，她笑着给解释了起来：“B站是以动漫、游戏相关视频内容起步的，吸引和留存用户后，游戏、直播、广告是三大主要变现方式。
    特别是游戏，去年占据了他们80%多的营收，直播和广告只是个位数。
    所以说B站是一家披着社区、视频皮的游戏公司也没错。
    不过，也并不能单纯理解为游戏公司，它的生态更丰富，黏性更高，有超过90%的游戏玩家来自其社区用户。”
    陆奇这下懂了，问道：“他们目前的游戏做得怎么样？”
    张岚笑着回道，“他们游戏业务最早是联运，早在2014年就开始了。
    当时《百万亚瑟王》还有《崩坏2》，推广的时候会在B站投一定的广告，然后UP主配合做推广，效果非常好，自然而然B站就开始做游戏联运业务了。
    后来开始做独代，代理了二次元手游神作《FGO》，B站游戏公司的名号开始被外人津津乐道。
    去年《FGO》国服推出更新，还拿下了首次登顶AppStore畅销榜的好成绩，挤下了不可一世的《王者荣耀》。
    《FGO》单季营收是4.8亿，基本上占据了B站55%营收还要多，可以说是一款游戏撑起了公司。
    除此以外，也有其他还不错的游戏。比如《碧蓝航线》，上线初期就在iOS畅销榜排名前十，首月贡献了超1.2亿元的收入，后面一直稳定在5000万左右的月收入规模。
    除了联运、代理、自研，他们还在做发行。
    截至目前，B站游戏中心一共上线了183款游戏，其中177款手游，3款页游，3款端游。
    还投资了33家游戏公司，组建了电竞俱乐部BLG。
    在游戏上面的营收虽然没我们高，一年只有20亿，但布局比我们还要丰富。”
    张益达点头，这B站搞游戏是一把好手啊，看营收水平，基本上已经挤入国内前十了，只比完美世界、三七互娱、世纪华通这几家老牌厂商差一些。
    “除了自研，我建议学习企鹅，对外投资、并购一些游戏公司。”
    张岚想了想，如是说道。
    张益达点头，“你拟一个投资名单上来，最好是在各个游戏细分领域有所长的那种。
    另外，让游戏团队抓紧立项，缺钱就拨钱，缺人就去挖，赶紧整几款游戏出来。
    收入要求也不高，占集团整个游戏业务营收的10%就行了。”
    张岚一听，整个人都要愁死了。
    集团游戏营收，基本上都是《绝地求生》手游和端游创造的，休闲游戏发行平台才做不久，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10%的营收，就相当于绝地求生收入的十分之一，那就是20亿，赶上B站了。
    “哦，张总，我们和AC米兰合作开发的足球游戏已经开发到一半了，预计明年能够上线。”
    张岚不说，张益达都快忘记了。
    足球游戏基本上是主机的天下，手游还没听说有赚到大钱的。
    “策略游戏怎么样？我看猪厂的率土之滨就不错。”
    林真阳这一说，倒是提醒了张益达，目前锐向加上B站，以前覆盖了FPS、MMORPG、二次元、休闲游戏等多个种类。
    SLG也是一个不错的游戏细分种类，企鹅前世还在抄人家猪厂呢！
    “猪厂这是赖上人家三国了！”
    张益达笑道，“三国历史背景宏大，故事流传度高。
    什么赤壁之战、诸葛亮……三岁小朋友可能都听过。
    我们不可能去拾人牙慧，有猪厂的三国在前，我们游戏品质能超越人家还好。
    超越不了，又被骂抄袭，还产生不了多少经济效益。”
    林真阳点了点头，确实是这个理，猪厂吧三国和西游两个IP经营得那叫一个绝，有这个IP在，换套皮和玩法就是一个新游戏。
    “那中国上下五千年历史，除了一个三国，还找不出别的适合出策略游戏的背景了吗？”
    林真阳有些不服气，开始思考记忆中的各个朝代。
    “武王伐纣、春秋五霸、战国七雄、楚汉争霸、东晋南北朝、隋唐演义、五代十国。”
    林真阳说到这就停了，他摆摆手，“后面朝代感觉就没什么意思了，一部宋史就是防御史。
    元朝，成吉思汗吊打全世界？
    这个游戏好像还可以啊，欧洲玩家一定喜欢。”
    张益达笑道，“大清就算了，明朝不是还有三大征吗？
    棒子国拍的鸣梁海战好像在扭曲历史真相，咱们可以以此为背景搞一款游戏，中日韩三国都参战了。
    既可以还原历史真相，还可以拿来主攻东亚三国市场。”
    陆奇咳嗽一声，“张总，你现在是世界知名企业家，民族主义这个标签不适合给自己打上。”
    ()

第570章 游戏投资
    “万历朝鲜战争，丰臣秀吉调集了14万大军，要不是明朝出兵，李氏朝鲜说不定都灭国了。”
    张益达学历史出身，对这段历史很是熟悉。
    “被韩国人吹上天的鸣梁海战在这场战争中根本无关紧要，但李舜臣打得还算漂亮，所以都快被韩国人封为战神了。
    这段历史，在韩国人、东瀛人那边知名度更高。
    相反在中国，非常清楚的人不算多。”
    张岚点头，“那这样的话，更适合主攻日韩市场。”
    张益达承认这个故事IP不够知名，关键还是得看游戏制作是否精良。
    IP是有利于传播，但也并不是好游戏的必须条件。
    “行吧，那就这么定了吧，以万历朝鲜战争为背景，出一款策略手游。”
    一款游戏，张岚觉得以锐向游戏目前这体量来说，还是太少了。
    一番商议，决定再做一款水浒传为背景的卡牌手游，一款封神演义为背景的MOBA游戏。
    水浒传有108个好汉，做卡牌手游难度不大。
    人物都做成Q版，萌萌的那种，也有利于在短视频平台上面进行传播。
    MOBA端游有LOL、Dota2，手游是王者荣耀独大。
    而以封神演义为背景的MOBA想要杀出一条血路，难度很大。
    在游戏设计上面，战场设置在哪里？几条路？多少野怪？用传送还是用五行遁法，这些都需要好好地研究一番。
    张益达是顾不上了，这些都需要交给游戏专业人士。
    虽然自己是老板，但同时也是一个外行，指手画脚反而不美。
    锐向游戏一下子接到三款游戏的开发任务，感觉有些吃力，自然就把锄头对准了同行。
    锐向毫不掩饰自己对游戏行业的野心，让企鹅、猪厂都感觉到了不小的压力。
    中小厂商则无所谓，反正锐向进不进场，他们都是夹缝中求生存。
    ……
    在获得张益达授意后，张岚对外投资了好几家手游公司，估值几亿、几十亿人民币的那种。
    除了对上下游布局以外，也有进行风险投资的意味在其中。
    要是能复制一把当年张益达投中蓝洞的投资神话，那真的就厉害了。
    不过这种概率太小，要是有哪家公司做出一款月流水上亿的手游，她就心满意足了。
    蓉城龙渊网络的CEO李龙飞客气地送走张岚，高兴地都要跳起来了。
    锐向集团要投资他公司，按10亿人民币投后估值，投整整1亿。
    蓉城做手游的公司非常多，就是散而不强，能够融到上亿资金的那更是凤毛麟角。
    毫不夸张地说，龙渊网络获得这1亿投资后，直接跻身蓉城当地的手游公司第一梯队。
    而且，这可不是普通VC投资，是国内互联网第三巨头锐向的战投。
    李龙飞心想这次是攀上大树了，靠着锐向，说不定还能出海捞捞金。
    最次也可以在抖视、快手上面的休闲游戏发行平台发几款小游戏，享受一番资源倾斜带来的快感。
    锐向在蓉城的第二总部好像要启用了，到时候有空写字楼可以去租一层，加深加深关系。
    李龙飞哼着歌，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办公室。
    想了想，觉得打铁还需自身硬，虽说获得了锐向的投资，但是自己还是得努力一点，不能让大佬觉得自己没有价值。
    他拨通了一个电话，打给了才认识不久的一个小兄弟。
    小兄弟原来是游戏玩家，后来觉得现在的游戏不好玩了，就和其他四个小伙伴组建了一个叫“巨鸟多多”的游戏工作室，正在开发一款《刀塔自走棋》的游戏。
    他觉得还是可以适当关心一下，虽然这游戏大概率会扑街。
    万一成功了呢？
    也不能说成功，那种概率小得可以忽略不计。
    五个人，也没在大公司呆过，能做出什么像样的游戏。
    不过这几个小伙子做游戏还是很有想法的，就吃亏在经验上面。
    要是这游戏能够小小地火起来，自己公司也可以帮忙做运营和分发，小小地分一杯羹。
    张岚和团队飞到魔都，通过IDG和普思资本的牵线搭桥，来到了莉莉丝游戏公司。
    这家公司可不像龙渊网络，在业内已经很有名气了。
    创始人、CEO王信文生于1987年，曾在企鹅北极光工作室负责过端游的策划与运营，2013年辞职创办了莉莉丝游戏公司，并在2014年推出了《刀塔传奇》，后更名为《小冰冰传奇》。
    《刀塔传奇》推出后很快在国内风靡一时，月流水一度超过2亿元，成立1年的莉莉丝游戏估值也因此达到了50亿元。
    此后莉莉丝游戏还陆续研发、代理了《剑与家园》、《魔法纹章》等多款月流水过亿的爆款手游。
    莉莉丝同时还在海外推出了《剑与远征》、《万国觉醒》等手游，收入可以排到中国手游出海厂商20名左右。
    要说，国内什么行业造富最快，唯有游戏和互联网金融。
    互联网金融今年开始都不行了，还是游戏公司比较稳。
    张岚看过莉莉丝的资料，觉得这家公司各方面看起来还挺不错的。
    她知道，这家公司要不是因为《刀塔传奇》版权问题被V社和暴雪告了的话，恐怕比现在还要牛一些。
    具体赔偿了多少钱，没有向外界透露，只是以“天价”两个字来形容。
    当张岚和王信文聊起这段往事的时候，后者显得十分风轻云淡。
    “当时还是太年轻，想着问题可能不大，结果就摊上大事了。
    国外公司对版权问题是零容忍的，宁愿亏钱也要和你打官司。”
    王信文笑道，“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我们自那以后更加注重IP和版权问题了。
    也幸亏只是一个《刀塔传奇》，要是《绝地求生》的话，那赔偿简直不敢想象。”
    张岚淡淡一笑，“我听说刀塔传奇当时推到海外去，还被人家像素级复刻了？”
    “对，”王信文点点头，“是我们当时的海外发行商uCool，看我们游戏做得不错，就换皮推出了游戏。
    在当时的欧美市场，月流水做到了千万美元级别，甚至还把广告打到了美国超级碗。
    等我们的游戏推到美国市场时，美国玩家还骂我们是抄袭，uCool才是原创。”
    张岚觉得这应该是莉莉丝游戏的一个特质，美术风格是在国内所少见的，非常国际化的风格，因此在欧美能获得一定的成绩。
    闲聊一阵，张岚也表明了自己的来意，锐向有意投资莉莉丝游戏公司。
    王信文则有些纠结，因为他们公司不缺钱。
    成立至今，就13年接受了IDG和高榕资本200万人民币天使投资，16年为了商业合作，放王撕葱入了场。
    此后再也没有融过资，毕竟资金太宽裕了，宽裕得还对外投资了十几家游戏公司，其中还有像盖娅互娱、英雄互娱这样的小有名气的游戏公司。
    ()

第571章 OKR
    “投资的话，锐向想要多少股份？”
    王信文想了想，决定先不着急表态。
    “至少51%，当然了，你要是同意的话，更高比例也可以。”
    张岚是越看莉莉丝越喜欢，名字有趣就算了，听说对员工也超好，和锐向在这一点的理念很是相合。
    当然了，最主要的还是对方研发的游戏很适合海外市场，不会和锐向形成矛盾，反而在很多方面可以形成业务协同。
    王信文先是皱了一下眉，随后舒展开来，笑道：“这51%股份太多了吧，都不是投资了，而是收购。”
    张岚也不过分去解释，而是说起了自己的想法。
    “莉莉丝是一家非常优秀的游戏公司，但是想要叫板企鹅、猪厂，还欠缺了很多底蕴。
    加入锐向后，除了共享锐向的一切资源，包括全球15亿月活跃用户，以及海量的流量推广资源外。
    如游戏研发资金这些，更是不用操心。
    你们可以像Supercell一样，全身心投入到研发中去，做出一款款好的作品，至于运营和变现的问题，根本不用操心。”
    王信文这时听出来了，对方想让莉莉丝成为锐向旗下的工作室。
    “锐向想成为下一个企鹅吗？”王文信淡淡问道。
    “不不不，”张岚摆手，“我们不成为企鹅，也不成为阿狸，锐向就是锐向，超越他们两家公司是我们的既定目标。”
    王信文张了张嘴，想吐槽对方太过自负，可想想，锐向也的确也这个资格和实力说这话。
    与BATJ同时开战的企业，中国仅此一家，别无分号。
    在海外还有一个300亿美金的Grab集团，另外还不时和脸书、色拉布别别苗头。
    这样的企业，在某种方面来说，完全不下于企鹅、阿狸了。
    只等锐向上市，这ATR的名头就彻底坐实了。
    “张总，我想了想，觉得可能还是投资更适合。”
    张岚微微一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笑着报起了价，“我们对莉莉丝的估值是150亿人民币。”
    王信文这下不说话了，他非常清楚这个价格意味着什么。
    世纪华通收购盛大游戏，开出的价格是298亿人民币。
    三七互娱市值是200亿，完美世界和巨人网络是350-400亿。
    150亿的交易对价，赶上游族网络和昆仑万维的市值了。
    张岚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不动声色地观察起王信文的神情。
    后者沉默了几秒钟，才开口说道：“张总，感谢厚爱，我对这家公司已经有感情了，是不会轻易把它出售的。”
    张岚挂着淡淡的笑容，还给我装啥呢，有感情你还犹豫好几秒钟。
    “160亿，要现金或者锐向的股票，都可以满足你。”
    张岚在来之前，就已经获得了张益达充分的授权。
    张益达一听是莉莉丝，直接给她批了200亿人民币的授权，在这个价格以内完成收购都行。
    要不是忙于“飞书互动”的最后上线筹备工作，张益达都想亲自出马了。
    目前的莉莉丝还未全面爆发，但张益达有些印象，这家公司明年就会开始走向巅峰，迅速杀入出海手游厂商前几名。
    被誉为“中国的Supercell，世界的莉莉丝”，预计2020年营收有可能突破200亿人民币，也就是现在的锐向游戏的水平：一般一般，全国第三。
    锐向的游戏要是能够做到一年四五百亿营收，那猪厂维持了多年的万年老二位置就悬了。
    王信文是感受到对方以钱压人的魄力了，这一加就是10个小目标。
    他内心有些动摇，只要点点头，作为大股东的自己就可以一次性拿到将近53亿。
    但转念一想，自己的游戏公司也不差啊，一年几十亿营收，大几个亿的净利润。
    慢慢经营的话，这些钱也不是赚不到。
    只不过区别在于，一个是一次性到位，另一个是每年分红一部分。
    当然了，还要考虑开发的游戏就这两年火，过两年推出不再火爆这些情况。
    为什么那么多游戏公司不缺钱还要跑去上市呢，都是想抛售点股票，规避一部分风险。
    “张总，我需要和其他两位联合创始人，还有股东商量一下，然后才能给你具体答复。”
    张岚点头微笑，“当然可以啦，不着急。”
    ……
    飞书互动，简称飞书，头条旗下的Lark以后就要更名成这个。
    张益达觉得名字听起来不错，飞书，飞鸽传书，又跟“飞速”谐音，作为办公管理软件和名字非常贴切。
    所以早在三年前，公司名字和Logo就被他抢注了。
    同时，锐向内部还开发有一套办公系统。
    在交恶阿狸和企鹅后，集团和各分子公司已经全面停用钉钉和企业微信。
    用张益达的话来说，不能去赌竞争对手的品德。
    从多年前开始，锐向就围绕企业服务领域展开了一系列并购、投资。
    朝夕日历、石墨、幕布、Zoom，分别对标了企业服务领域中的日程管理、文档协作、笔记应用、视频会议场景。
    推广企业办公软件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方便兜售云计算服务。
    锐向云起步晚，底子薄，一直都是依赖锐向集团的生态，对上下游合作企业、客户在展开服务。
    但说到底，市场占有份额还是太少了，一直在想办法积极突破。
    飞书功能不算复杂，目前就即时通讯、智能日历、云文档、云盘、智能机器人、工作台、OKR几项功能。
    即时通讯和企业微信差不多，可以一对一私聊，也有群组。
    但也有很多不同，飞书的图片文字可以一起发送、紧急情况下还有消息加急提醒，都是为了提高工作沟通效率而服务。
    智能日历也不是就一个看日期的简单功能，它可以查看同事忙闲状态，快速向同事或整个群组发出会议邀约，极速查找空闲会议室等等。
    智能机器人会自动推送集成应用各类动态到群聊中，帮助员工及时掌控多方信息，提高效率，降低重复性工作。
    工作台则可以连接第三方ISV应用、企业已有系统。
    支持采购、报销、备付金、付款等财务流程；物品领用、用章申请等行政流程；离职、招聘等人事流程的审批功能。
    对于程序猿来说，可以在上面开发日常工具。
    有想挣OKR的，还可以自主去研发办公应用，充分调动每个员工的积极性。
    所谓的OKR，名“目标与关键成果法”，由英特尔公司创始人安迪·葛洛夫发明，在谷歌手里发扬光大，脸书和领英也都在用这个。
    国内的话，千度、桦为、头条也都在用这一套。
    OKR的思路是先制定目标，然后明确目标的结果，再对结果进行量化，最后考核完成情况。
    和KPI的最大区别就是，一个是自下而上，一个是自上而下。
    OKR体系下的目标，由个人提出，然后由组织来确定。
    实行OKR也有前提，不是任何公司都适用。
    员工须具有主观能动性、创造性，并且具有较高的职业道德素养和突出的专业技术能力。
    OKR和绩效奖金是不挂钩的，是两套实行机制。
    硅谷公司更多把OKR当作是实现员工梦想，超越自我的方式，早已不在意能得到多少奖金的激励。
    另外，在这些公司的OKR，是以项目制在运作的，这个项目制不是国内通常意义上的项目管理。
    这种项目制更多是以项目公司的方式，当早期有了一个创意的雏形后，公司评估可以立项，就由公司来进行孵化。
    一旦原形机研制出来，就可能引入风投，然后再不断迭代产品，继续引入各类基金。
    而当初参与的所有工程师们，就会以原始股东的身份加入，从而以公司制的形式快速成长。
    最终上市或卖给上市公司，获得丰厚的收益。
    可以看成孵化创业，只是锐向还没成功孵化过一家。
    这一点，确实有些汗颜，主要公司自己都还在创业，没那么多钱去支持员工孵化创业。
    所以，员工们对于挣OKR也并不是那么的积极，因为没有看到实际案例，严重缺乏动力。
    ()

第572章 飞书袭来
    不同于前世头条，飞书研发出来后，不敢直接在国内猛推，而是选择了“海外”、“大客户”、“付费”等三个主要方向作为发展。
    头条当时已经和企鹅、千度交恶，又接受了云锋基金的投资，和阿狸在电商导流达成了一系列合作。
    所以，头条不能得罪阿狸，不然就四面楚歌了。
    锐向却不一样，和阿狸的矛盾几乎不可调和，在电商、金融两大业务方向全面竞争，内容和科技板块也有局部竞争。
    所以，飞书需要卖钉钉面子吗？
    完全不需要。
    飞书前世上线以后，张铭一直遮遮掩掩的，不主动宣传，刻意保持一种低调。
    不能说一直以打法激进、不断探索业务边界的头条这次就“猥琐”了，而是从长远布局、互联网巨头站位来为自己谋得发展壮大的机会。
    张益达不知道前世阿狸和头条的合作能够维持多久，或许2020年就分道扬镳了也不一定。
    驱散脑中的念头，张益达开始把目光放在了上线后的飞书上面。
    飞书APP一个名为“飞书市场部”的群组内，正热火朝天地汇报着业务对接情况。
    “天眼查的广告位已经启动了，正源源不断地带来下载量……”
    “拼哆哆商家版的Banner广告也开始展示飞书了，下载飞书，将实现拼哆哆和数据打通……”
    “投融汇的开屏广告也挂上了，并举办了一场活动，认证飞书提升绿豆信用分……”
    “伯乐网也开启了导流……”
    ……
    “报～”
    一名披挂铠甲的士兵冲进大营，半跪着禀报道：“启禀主公，曹操已带八十万大军南下，现已打到荆州。”
    “刘备”打扮的男子一脸焦急，看向旁边头戴纶巾，身披鹤氅，手持羽扇的“诸葛亮”。
    “军师，这可如何是好？二弟、三弟如今领兵在外，我蜀汉防守大空啊！”
    诸葛亮非常骚包地摇了摇扇子，“主公莫慌，我有一计！”
    接着诸葛亮掏出了手机，“用飞书APP，不管是召集人马“护驾”还是开会，老板飞书一下，员工立马到齐。”
    唐国强扮演的诸葛亮凑到“刘备”耳边，小声提醒了一句：“还可以开视频会议哦！”
    接着镜头一转，屏幕分割成了七个小块。
    “主公莫慌，燕人张飞来也！”
    七个分屏幕之一，张飞骑在马上，手持丈八蛇矛杀来。
    “常山赵子龙在此！尔等休要放肆！”
    “关羽在此，尔等受死！”
    ……
    马超、黄忠也都一一亮相。
    抖视今天被这个广告刷屏了，用户都在说这广告太骚了。
    锐向的增长黑客部门在后台修改了算法，所有被判别开有公司的用户都刷到了这视频三次以上。
    线下推广团队就更给力了，直接把巨幅的广告打到了深大地铁站和杭师大仓前站。
    阿狸和企鹅的员工下班坐地铁就能看见这巨幅的广告，每个人都忍不住驻足多看了几眼。
    飞书搞这么大场面，自媒体们也纷纷第一时间下载使用。
    还站在用户的角度上，写了一两篇测评文章，蹭足了热点。
    飞书相比企业微信和钉钉，功能不算多，但用户体验后，第一时间就体会出了和另外两款办公软件的区别。
    钉钉更多是为老板考虑，而飞书则是为公司信息流动考虑，强调协作和透明。
    传统企业不清楚，反正互联网企业是喜欢得不得了，觉得简直是为自己企业量身打造的一般。
    也有人透过这款软件，看到了锐向集团不一样的地方。
    为了提升工作效率，专门打造了这么一款软件，每个功能都看得出设计很用心，专门针对互联网企业办公和沟通的痛点。
    飞书和钉钉、企业微信实施的战略都一样，基础功能免费使用，以吸引更多用户。
    而云盘扩容、企业群扩容等增值服务则进行收费。
    视频会议也给予了一定的免费时间，超出了就会进行收费。
    总的来说，从产品本身再到推广资源、免费策略，都不是普通中小SaaS厂商能够触及或者实现的。
    企鹅和阿狸当然知道，这款产品是冲谁而来的。
    两家巨头第一时间召开了高层会议，商讨起了对策。
    “太晚了，锐向在这个时候入局企业办公，我不看好他们能够追上我们钉钉，追上企业微信都够呛。”
    原名陈航，花名无招的钉钉CEO在会上以一种非常坚定的语气说道。
    这位也是一个传奇人物，在阿狸十八罗汉还窝在西湖别墅里办公的时候，他就以实习生身份加入了阿狸。
    不过他毕业后没有留在阿狸，而是接受了一家东瀛企业的邀约。
    后来，回国再次加入阿狸。
    负责过一淘、来往，全都没做出什么像样的成绩。
    直到2014年5月，他带着6个人的小团队搬离阿狸园区，悄悄启动了一个叫“钉钉”的项目。
    这个项目没让杰克马失望，也让陈航咸鱼翻了身。
    发展到今天，钉钉已经稳稳坐牢了中国第一办公软件的宝座，1亿多用户，近千万家企业入驻。
    杰克马摇头，“还是不能大意，锐向在这些年给了我们太多的意外。
    投融汇是一个，拼哆哆也算一个，还有抖视，张益达十分擅长捕捉机会。
    一不留神，他就会在最短时间内成长起来，并成为劲敌。”
    陈航觉得风清扬太抬举锐向了，也小瞧了钉钉。
    不过他不会当面和杰克马抬杠，而是顺着杰克马的话说道：“那咱们和飞书现在就开启战争？
    比如说，在基础功能之上的收费功能免费一段时间？”
    杰克马挥了挥手，“这倒不必，我们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用户付费习惯，不能就这样毁掉。
    再说了，飞书不也有收费功能吗？张益达应该不会在“免费”上面大做文章。
    这是一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锐向亏损的项目还有很多，他不会这么短视的。”
    陈航皱了一下眉，“那我们就眼睁睁看着他做大？”
    杰克马沉吟片刻，回道：“先暂时观望吧，一旦有崛起的迹象，拼着扩大亏损，也要给他把增长势头遏制住。”
    陈航看着脸色沉重的风清扬，点了点头，既然风清扬都吩咐了，他自然得遵从。
    不过从内心来讲，他还是不太相信飞书能够超越钉钉。
    ()

第573章 AT大敌
    飞书作为ToB的企业服务产品，隶属于数字科技事业群。
    谢淮雨是锐向获得A轮融资后不久加入公司的，作为事业群总裁，原先管理着魔宝支付、绿豆信用、天策科技、锐向云等几款重要产品。
    在锐向和众合进行合并后，各大事业群进行了重组。
    数字科技事业群旗下又多出了伯乐网、校萌等几款产品，如今又加上了飞书这个新成员。
    谢淮雨此刻是干劲十足，誓要在B端服务杀出一片天来。
    数字科技事业群大部分业务也是面向B端客户的，在行业里有不少资源积累。
    天策科技、锐向云等公司的合作伙伴、客户也很卖锐向面子，纷纷切换原来的办公软件，用上了飞书。
    谢淮雨低头看了眼数据报表，非常高兴地敲开了张益达办公室大门。
    一般情况下，集团内部为了提高工作效率，都是用邮件或者在飞书群里进行工作汇报。
    有大事情需要和张益达当面协商的时候，才会去锐向大厦最顶层50楼。
    张益达听见敲门声，回了声“请进”，然后抬头一看是谢淮雨，招呼后者坐下。
    “张总，你猜猜看，咱们飞书现在是多少用户？”
    谢淮雨也算是锐向的起家元老了，所以和张益达说起话来都比较随意。
    张益达一听这口气就知道成绩肯定不差，笑着说：“没1亿用户就不要在这沾沾自喜了，钉钉都要突破2亿用户了，我们要走的路还很长。”
    一想到“钉钉”这个大敌，谢淮雨脸上的笑意收敛了许多。
    他点头道，“是啊，钉钉的确已经成了气候，很多公司都习惯用它了，现在突然一下子叫他们更改，很多人是没有那个动力的。”
    张益达点点头，“先不说钉钉了，按照我们的节奏运营飞书就是了，要超越钉钉也不是短时间就能办到的。
    先和我说说吧，多少个人用户，多少企业用户。”
    “10万家企业用户！超过500万个人用户！”
    谢淮雨还不忘补上一句，“而创造这一切，我们仅仅只用了一周时间。”
    “很不错的成绩。”
    张益达笑着夸赞了一句，没对这个数字感到太大惊喜，甚至还稍稍觉得有些少了。
    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以免打击到下属的积极性。
    拼哆哆的卖家、锐向云计算的客户、芝麻信用的B端客户……整个锐向集团服务的B端企业就不止这个数。
    光一个拼哆哆就有360万卖家，虽然很多都是一两个人的那种小卖家。
    但以公司存在的也不少，绝对不止10万这个数。
    不过锐向也只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坐拥这么多B端客户，还是得慢慢去转化。
    不可能一声令下，这些小微企业就都听从锐向的命令了。
    那样的话，这些就不叫卖家了，而是锐向的子公司。
    “我觉得吧，咱们集团体系内，和咱们有业务往来的小微企业，潜力还没有全部挖掘出来。”
    一听张益达这话，谢淮雨就知道老板这是对飞书的数据不太满意。
    他也知道锐向有一座金山，但是想全部给挖干净，这需要时间。
    他讲起了自己的想法，“潜力的确还没完全挖掘出来，不少企业甚至还用的是钉钉或者企业微信。
    叫他们更换办公软件，目前还是缺乏了一些动力。
    我的意思是，给他们增加一点动力。
    下载使用飞书，我们给予这些小微企业的贷款适当涨涨额度，或者调低一些借款利率。
    锐向云也可以推出一些营销套餐，给他们一点甜头尝尝。
    反正只要他们成功转化为我们的客户，这些钱后期都可以赚回来。
    并且，飞书中的企业数据，将极大地丰富我们对企业，甚至是个人的客户画像，以及增强我们的风控水平。”
    张益达自然明白这话中是什么意思，说到底，就是收集用户数据，完善锐向的数据库。
    锐向的数据其实还挺丰富的，可能比企鹅差点，毕竟人家有微信和QQ，基本掌握了社交这条赛道的全部数据。
    但和阿狸相比，锐向的数据库丰富程度丝毫不弱于他们。
    电商和金融上面稍微次于阿狸，但短视频却基本上垄断了整条赛道。
    数据在手，那能干的事情太多了，除了精准推广告，还能进行放贷，都是可以赚大钱的业务。
    所以说，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欧美那边倒是闹腾得很厉害，就是为了用户隐私这堆事。
    张益达点头，“这个事，我原则上没有意见。
    不过既然提到数据，一定得注意好数据库安全保护。
    要是哪天有黑客冲进我们家里，盗取十几亿用户数据，那造成的损失，特别是名誉上损失，那可海了去了，并且无法挽回。”
    谢淮雨重重点头，他是知道这事有多严重的。
    现在集团的数据库和安全业务，全部在他们事业群。
    真惹出事来，他第一个难辞其咎。
    “张总，你放心吧，我们在用户信息安全上面就没省过钱，连硅谷那边的网络安全大神都挖了几个过来。
    我寻思着，要不咱们也推出一个手机管家得了。”
    谢淮雨看张益达若有所思，又讲道：“我们在这方面的储备绝对不算差，出一款产品绝对有竞争力，不会比360、企鹅、猎豹这些差。”
    张益达摇头失笑，“算了，这个就不去凑热闹了，小心红衣教主对你开炮。”
    张益达其实不是怕红衣教主开炮，而是担心挣不到什么钱。
    又不是什么大的赛道，360的主要营收都不依靠安全业务，而主要来自于广告。
    和360分家的奇安信也过得苦哈哈的，三年亏损20亿，现金流糟糕透顶。
    猎豹移动也都跑到海外去浪了，搞游戏搞直播，没有一直守着安全业务。
    见张益达拒绝了自己的提议，谢淮雨也不气馁，他是知道集团有多少头现金奶牛的。
    广告、游戏、电商再加上互金，中国互联网能够赚钱的业务全部被锐向集团插了一脚。
    就守着目前这堆业务，稳稳发展个三五年，彻底媲美阿狸、企鹅不再是难以实现的梦。
    跟张益达又交谈了一番后，谢淮雨终于心满意足而去。
    张益达给了他很多授权，除了挖掘集团自身有关联B端客户以外，还肩负着挖企鹅、阿狸墙角的重任。
    锐向成长到这一步，国内业务还想壮大，也只有把锄头对准这两家巨头了。
    ()

第574章 B站遭劫
    “跟着张益达，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刘治平坐在陈睿的办公室，以一种非常平静的语气同后者讲道。
    “刘总，真的不能再商量了吗？”
    陈睿没有理会对方那隐隐带有威胁的话，而是跟刘治平再次确认版权的事情。
    刘治平冷冷一笑，“你知不知道锐向现在和企鹅是什么关系？
    你既然选择站在锐向一方，那自然就是企鹅的敌人。
    凭什么我们还允许B站的UP主直播或者剪辑《英雄联盟》《王者荣耀》的游戏相关视频。”
    陈睿苦涩一笑，他现在是体会到站位巨头带来的痛苦了。
    互联网江湖里各有山头，哪有什么所谓的岁月静好。
    “可是锐向手握一票否决权，是不可能放企鹅入股进来的。”
    陈睿打起了苦情牌，“刘总，企鹅也是大公司，有大公司风度，何必为难我们这些小公司呢？
    我们起初创办B站，就是想给志同道合的人一个社区，一个分享平台。”
    刘治平怎么可能听陈睿几句诉苦，就不使用雷霆手段了。
    锐向变得越来越危险，这次推出的飞书就让企鹅为之一惊。
    B端市场又被锐向盯上了，要来插一脚。
    企鹅的产业互联网战略就是要挖掘企业服务市场，现在锐向这个搅屎棍入局，很难说不卷起风浪来。
    锐向的吃相越来越难看，什么都要来插一手，五年多时间就长成了一个大怪物。
    再给对方五年时间，很有可能中国的互联网格局都将被改写。
    而锐向对企鹅威胁最多的，自然就是内容板块了。
    短视频且不说，微视就像个扶不起的阿斗，负责人天天被Pony骂。
    长视频业务，火箭视频就真的如名字那样，在今年火速蹿升起来，通过一部部自制网综、网剧迅速在行业站稳了脚跟。
    同时，还跟个散财童子一样，投资影视制作、综艺制作公司。
    具体撒出了多少钱，企鹅内部不清楚，但大体估计不下于200亿人民币。
    优酷老三的位置过了今年，应该就保不住了。
    企鹅和爱奇艺倒是能保持一段时间的领先优势，但具体能保持多久，看火箭视频这架势，没人敢去打这个包票。
    至于资讯、、漫画、票务软件等等内容细分领域，锐向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布局，一点点壮大实力。
    企鹅内部经过反复讨论，决定把目光放在B站身上。
    就跟阿狸把锐向从几家AI公司排挤出一样，企鹅也想把锐向从B站中给清理出去。
    B站有直播，也有长短视频，而且还有推广游戏的作用，最为关键的是用户年轻。
    年轻即未来！
    最为关键的是，B站不是锐向的全资公司，而且还相当依赖企鹅的游戏作为UP主们的素材。
    于是，刘治平一手萝卜一手大棒的走进了陈睿的办公室。
    很简单，跟着锐向一条道走到黑，那你就是企鹅的敌人，马上以侵犯版权为由起诉你，同时下架相关视频。
    不死，也要你B站脱一层皮！
    而且，刘治平还放话了，拒绝企鹅的友谊，那企鹅就去和A站交朋友。
    陈睿现在心中犯了难，如果锐向没有一票否决权的话，拉企鹅进来，不仅可以和企鹅交上朋友，还能制衡锐向一二。
    到时候，再把阿狸给拉进来，那B站就可以学习嘀嘀，左右逢源了。
    可现在嘛，张益达肯定不会同意企鹅入股的。
    等待B站的，将是企鹅的凌厉攻势。
    他好歹也是一家独角兽企业的掌门人，可现在嘛，只能低三下四地表现B站的无害。
    但刘治平可不听这些，必须让他做个选择。
    “陈总，这样吧，你去找张益达谈谈。”
    刘治平笑呵呵道，“锐向也在B站身上投了有七八亿美金了吧，他应该也不想看到这些投资打水漂。
    我们不是要求B站一定得站到企鹅这一边，只需要中立就行了。”
    陈睿觉得刘治平说得有一些道理，但关键这事得看张益达的态度。
    如果张益达执意看着B站死，都不愿意让企鹅进场的话，那他也没有办法。
    死其实也死不了，B站上面直播绝地求生和王者荣耀的UP主各一半一半。
    如果企鹅方面要求B站停止直播他们游戏的话，相关的主播可能会流失到虎牙、斗鱼。
    对B站来说，肯定会元气大伤。
    想通了相关环节后，陈睿瞬间有了决断。
    他收起了笑脸，硬气的说道：“刘总，我先去找张总谈，如果张总不同意的话，那企鹅方面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刘治平听这话，感觉好像威胁力度还不够啊？
    不行，必须得让陈睿明白接受企鹅打击的严重性。
    刘治平扶了扶眼镜，高深莫测地说道，“陈总，我觉得你不能以这种心态去找张益达谈判。”
    陈睿觉得自己是低估了资本家的无耻，前脚才威胁了自己，后脚还要教自己怎么谈判。
    把我当成了什么？资本玩偶？随便捏弄的那种。
    考虑到企鹅对B站的威胁性，陈睿按捺住心中的火气，不咸不淡顶了一句：“那刘总教教我，怎么说服首富？”
    刘治平自然听出了陈睿那隐隐的火气，也不生气，慢慢地讲述起自己的方法。
    “你一定要表示自己的坚决，一种不忍看到B站被毁灭的坚决。
    如果你的表现震住了张益达，他一定会让步的。
    B站被毁灭，按他们的占股比例，损失至少有30亿美元。
    张益达可以无视这笔损失，锐向的股东能吗？
    必要时，还可以把B站的小伙伴发动起来。
    我跟你讲，这些小朋友一个个都是“键仙”，喷人有一套的。
    微博、微信公众号这些渠道，都可以利用起来。
    张益达再怎么说也是一个首富，当代创业者的翘楚，他爱惜羽毛，一定会让步的。
    不然，黑心资本家的头衔给他戴上，B站将近1亿活跃用户可以喷得他生活不能自理。”
    陈睿听出来了，这是想以“民意”来逼迫张益达让步。
    别说，这成功可能性相当的高！
    只是把张益达就真的是得罪惨了，而且也有可能把B站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如果拒绝企鹅，全面依靠锐向的话，B站的上升势头可能停滞，但绝对不会死。
    要不要去弄险呢？
    陈睿觉得此刻心情很复杂，比刚刚听到企鹅要起诉B站还要复杂。
    大难题啊！
    陈睿把双手插进头发中，苦苦思考。
    刘治平嘴角微微勾起，刚刚不是挺横的吗？
    再给我横一个看看。
    每个人都有心底深处隐秘的角落，他不相信陈睿会没有。
    而他就是要把陈睿的野心勾起，假设不能让B站脱离锐向阵营，那就毁掉它。
    反正不管得逞与否，锐向系在长视频、直播实力被削弱都是一种必然。
    ()

第575章 再起波澜
    “王总，既然要出售公司，不妨让我们企鹅也加入。”
    企鹅战投部门负责人林海峰笑呵呵看着面前这个企鹅出身的年轻人。
    虽然他在企鹅担任高位，还有企鹅的股权，但论身价，面前这人甩他八条街都不止。
    游戏，真是个造富的行业啊！
    心中感慨完，林海峰没忘记今天主要的任务。
    莉莉丝要被锐向收购了，企鹅方面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就派出了他。
    目的很简单，抢掉这个标的，其次就是搅黄收购，再其次让锐向的收购不再那么容易。
    王信文则对企鹅的感觉有些复杂，他和其他两位创始人一样，都在企鹅工作过，又一起离职创办了莉莉丝。
    但他没有获得企鹅的投资，也没获得过企鹅任何直接帮助。
    唯一的间接好处就是拿着企鹅的履历，让他和团队在创业初期拿到了IDG的200万天使投资。
    如果事情只到这里，他对企鹅的观感谈不上复杂，或许用感恩来形容更合适。
    在企鹅，他学到了本事，也结识了如今的团队。
    但在他创业一年的时候，也就是2014年，他老婆陈小花被企鹅解聘了。
    他老婆也不是一般人，是《天天酷跑》的游戏策划。
    对企鹅来说，也是人才，但为什么会被解聘呢？
    用网友的话说是，企鹅自己的游戏没干过《刀塔传奇》，就开除人家老婆泄愤。
    还有一种说法是，陈小花作为企鹅竞争对手的家属，不管是为了工作保密还是其他，“被离职”合情合理。
    事后，陈小花还在媒体平台上发了一篇长文，讲述手游行业工作有多辛苦，自己上班上到胃溃疡，加班加到粪隐血。
    企鹅给了她两个选择，一个是自愿离职，一个是被开除。
    引用她的话来说，我为什么被开除呢？
    是我工作做的不好，帮助《天天酷跑》的收入连滚带翻？我违反了公司规章制度和秘书谈恋爱，跟老总搞婚外情？我出卖公司机密换钱买米下锅？
    以上答案皆不对，你的思维太局限了。
    真正原因是这样的：《刀塔传奇》收入榜登顶，打破微信手游垄断。
    故此，王信文和企鹅的梁子就此结下了。
    王信文冷冷地看了林海峰一眼，他承认企鹅加入以后，莉莉丝或许可以多卖十几二十亿。
    但哪有如何？为了这点钱，他就能摧眉折腰事权贵？网友怎么看他？
    老婆被人欺负了，老公舔着脸把公司卖给人家？
    “你走吧，莉莉丝不可能卖给企鹅的。”
    王信文很快有了决断，直接下了逐客令。
    林海峰自然知道王信文和自家公司那点龌龊事，于是笑着劝道：“王总，那事都过去四年了，你也别一直放在心上。
    企鹅不管锐向出什么价，我们都在这基础上加10个亿。
    咱们不能因为一点小恩怨，就跟钱过不去吧？
    要是你心中有委屈，那我替公司给你道个歉。”
    王信文笑道，“说句不好听的话，林总你来道这个歉，差了点含金量。
    让Pony当面给我道歉，企鹅再发表一篇致歉声明，我或许可以考虑把你们列入考虑对象。”
    林海峰眼中的怒意一闪而过，让Pony给你道歉？
    但凡有一颗花生米，你都不可能醉成这样。
    在想屁吃吧！
    “好了，王总我们也不开玩笑了。”
    要不是狙击锐向的任务太过重要，林海峰真想拂袖而去。
    但现在他强忍着怒火，继续劝道：“跟着锐向有什么好的？他们现在已经四面楚歌了，BATJ都在围剿他们。
    别说他们还没上市，估值不稳定。就是真上市了，能够在2000亿美金市值站稳？
    锐向跟你谈的是股权并购吧？企鹅方面可以出现金，全现金。”
    王信文见对方还在这纠缠，就有心气气对方。他笑了笑，“好啊，卖给你们，100亿美元现金！”
    林海峰现在真的是要气炸了，对方这是坚决不和企鹅合作了？
    “莉莉丝能够和超级细胞相比？即便是超级细胞，也才100亿美金估值。”
    王信文做游戏的，自然知道芬兰移动游戏巨头Supercell。
    这家公司开发了《部落冲突》、《卡通农场》、《海岛奇兵》、《皇室战争》和《荒野乱斗》等全球热门游戏。
    企鹅在16年中的时候，以86亿美元收购了这家仅有180人的游戏公司的84.3%股份，对超级细胞的估值超百亿美金。
    “在我心中，莉莉丝比超级细胞更值钱！”
    王信文笑着回怼道。
    林海峰真的有点不想谈下去了，这简直就是不按套路出牌，而且跟钱有仇。
    想了想，林海峰想到了一个突破点，于是说道：“这么直接的拒绝企鹅的高报价，王总都不用和股东商量的吗？
    说难听一点，你这是置其他创始人和股东的利益于不顾。”
    王信文承认对方说的是事实，可其他两位创始人对企鹅也没少怨言过。
    或许财务投资股东可能会觉得利益有些受损，但他们决定不了莉莉丝这家公司的走向。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们和锐向的初步收购意向书都签署了，反悔也来不及了。”
    王信文想着对方如果绕过他，去找其他几家股东，或许真的还有些小麻烦，干脆编撰了一个谎言。
    其实和锐向还在谈判，压根没签署什么协议。
    林海峰有些不相信这话，真签署了协议，最早怎么不说。
    不过也有一种可能，对方真的签署了协议，只是一直在戏耍自己。
    “既然莉莉丝已经签署了协议，那我也就不过多言语了。”
    林海峰站起身，看了王信文一眼，“不过，我还是希望王总能够慎重考虑，三思而后行。”
    王信文没说话，望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喊了一句：“慢走不送！”
    怼了对方一阵，而对方却不敢回敬自己，这种感觉太特么爽了。
    可惜自己老婆没看到刚刚发生的这一幕，不然绝对可以叫她承包一年的碗。
    大丈夫就应该如此，有俩臭钱就了不起了吗？
    回到家，王信文迫不及待地去老婆陈小花面前邀功。
    “你是猪啊，那可是10个亿啊？按你在公司的股份比例可以分3.3亿啊？”
    陈小花不仅没有表扬王信文，反而一顿数落。
    “我这不是怕你受委屈吗？”
    陈小花嘴上虽然心疼钱，但内心其实很感动，有这样的老公，夫复何求啊！
    这也是游戏圈的一对模范夫妻，为外界所称道。
    林海峰这边也没死心，通过各种关系渠道，私下约见了莉莉丝两位联合创始人袁帅和张昊。
    虽然锐向和莉莉丝已经签署了意向收购协议的可能性很大，但只要有一线希望，他都不会错过。
    ()

第576章 江湖小孟尝
    莉莉丝两位联合创始人对于企鹅还是很警惕的，没有向对方透露过多信息，对于“收购”的话题一直避而不谈。
    毕竟和企鹅的恩怨太多太多，很难说这次的“收购”会不会是来刺探他们公司军情。
    林海峰也很无奈，对方简直把他当贼一样防着。
    他干脆把话挑明了，如果莉莉丝还没跟锐向签订收购意向书的话，企鹅愿意在锐向的报价基础上加10亿，最高可以加到200亿。
    同时，他也没有隐瞒自己和王信文已经接触的事情。
    王信文老婆受委屈了，你们俩的老婆，企鹅可没欺负过，千万别跟钱过不去。
    林海峰把大概的意思表达了一下，很难说没有暗中挑拨莉莉丝创始团队的意味在其中。
    两位联合创始人听完后，没有表任何态，直接就告辞离开了。
    这让林海峰有些拿不定主意，也不知道自己的话奏效没有。
    王信文也没瞒两位合伙人，在次日就当面告诉了他们企鹅来人谈判的事情。
    三位年轻人，从无到有，一起打下如今的事业版图。
    论信任，基本的信任还是有的，不会随便就互相猜疑。
    论聪明才智，也都不是蠢人，提防企鹅的同时，也会考虑自身利益。
    袁帅和张昊的意思是，干脆放企鹅进来，有利于提高莉莉丝的交易对价。
    在同等报价下，优先卖给锐向，这也是在照顾王信文这位创始人兼大股东的面子。
    王信文心里很反感企鹅，但公司也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他必须照顾两位合伙人的利益和心理感受。
    再一个，莉莉丝接受锐向并购后，他和团队都会加入锐向。
    现在引入企鹅来逼迫锐向出高价，假设将来还要一起共事，免不了发生一些龌龊和隔阂。
    最终，王信文没有直接同意让企鹅参与谈判，而是把这条消息通报给了张岚。
    张岚一听企鹅要插手，心中很是着急，这节骨眼上，大概率是在刻意针对锐向。
    但她面上还是装作一副很镇定的样子，“很难说，企鹅不是故意来捣乱的。
    相比锐向，企鹅旗下的游戏研发工作室体系太完备了。
    收购莉莉丝，首先不能给他们的研发团队增加什么厚度。
    而且，还有可能产生资源内耗。
    你们想想，企鹅这些年收购了多少游戏工作室，SuperCell、拳头、Epic、CJGames等等。
    而且他们自身还有光子、天美、北极光、魔方、波士顿五大游戏工作室。”
    张岚放缓了语气，“我相信王总你对游戏行业还是有感情的吧，莉莉丝如果加入企鹅，你如何自处？
    而锐向不一样，我们会给予莉莉丝一定的独立性，只是在财务这块会和集团统一口径。”
    王信文知道不管是从个人观感角度出发，还是实际情况考虑，选择卖给锐向应该才是最合理的。
    不过他那两个合伙人现在都被钱迷花了眼睛，而他本人又跟企鹅有点恩怨。
    他说任何劝说的话，都有可能引起合伙人之间更大的误会。
    王信文简单的把其中的利害关系讲给张岚听了，并希望她来魔都一趟。
    张岚这下吃了一颗定心丸，她看出王信文还是更偏向锐向一些。
    不过两位莉莉丝联合创始人那边不尽快搞定，很有可能搞出什么岔子来。
    不管是收购失败；还是收购成功，但引发莉莉丝分裂。
    都对锐向不太有利。
    她第一时间向张益达汇报起了情况，恰逢张益达这边又赶上了陈睿来“诉苦”这事。
    张益达嗅到了浓浓的阴谋味道，阴险狡诈的企鹅又在使坏。
    “你这样……”
    张益达面授了一番机宜后，张岚火速飞往了魔都。
    ……
    “我考虑了一番，觉得还是不能让企鹅入股B站。”
    陈睿有些失望，想说些挽回的话，但却被张益达打断了。
    “企鹅是有很多游戏版权和资源，但他们真的能够毫无芥蒂，毫无保留的帮助B站吗？”
    张益达冷笑，“你看看锐向的遭遇就明白了，要是哪天B站威胁到企鹅视频，你认为他们会怎么做？”
    陈睿一脸沉思，他多多少少知道一些锐向和企鹅翻脸的原因。
    锐向在短视频取得的成就，以及对内容业务的野心侵犯了企鹅的核心利益。
    如果哪一天B站超越了企鹅视频，发生张益达所说的事情，那还真的不是无稽之谈。
    张益达继续劝道：“现在企鹅就是拿B站来当一枚棋子，一枚攻击锐向的棋子。
    如果B站被搞废了，谁是最大获利者？
    企鹅对大文娱板块的野心一直就没停止过，如果被他们在这条赛道形成统治级的影响力。
    那我们大家都得完蛋，要么被搞死，要么被全面收编。”
    陈睿觉得张益达有些夸大了，企鹅在内容领域的确是一骑绝尘，但不是没有竞争对手，锐向不就是有力的挑战者吗？
    “张总，我觉得吧……”
    陈睿深吸了一口气，“我觉得B站还是应该独立发展。”
    说完，陈睿就已经做好迎接暴风雨的到来了。
    然而，张益达表现很平静，抬了抬手示意他继续讲。
    “如果B站被停掉一些游戏版权的使用，我们的用户可能会大量流失。
    对于锐向来说，投资无疑会受损。”
    陈睿一脸认真道，“相反，锐向给B站松绑，我们可以获得多家平台的资源，发展潜力不是现在可比的。
    锐向可以继续做大股东，并且投资可以获得升值。”
    张益达轻笑，“你这是从局部的情况来看，如果从宏观的角度来看，这就好比从锐向这座大厦抽走了一块地基。
    如果阿狸也来有样学样，那我们很快将被掏空。”
    陈睿没想到张益达把B站看得这般重要，内心还是颇为自豪的。
    “不过，要是企鹅给你敲碎这块地基怎么办？”
    张益达笑道，“企鹅没那么大本事的，也就会威胁一下人。锐向近段时间一直在布局游戏产业，可能你也应该听到了一些风声。”
    “莉莉丝？”陈睿问。
    张益达点头微笑，“你放心，你看企鹅抽走版权，把抖视搞死没有，反倒是微视半死不活的。
    锐向一定会全力支援B站，我们所有版权都会向B站进行授权。
    如果你担心B站会受到冲击，估值下降，我可以现在让锐向全资并购B站。”
    “现在收购B站？”
    陈睿略微有些惊讶，不管是装出来的，还是真心实意，张益达这态度怎么能不让人心生好感。
    真是有气量啊！亏自己还起了小心思。陈睿内心有些鄙夷自己。
    “对啊，”张益达灿烂笑道，“我们是大股东嘛，有风雨我们来扛！”
    陈睿人比较感性，感觉张益达真是资本家里的一股清流。
    放古代，这也是江湖小孟尝了吧！
    ()

第577章 玩砸了
    张益达知道，对于理想主义者，要多给予一些耐心。
    比如说，今天他这个江湖小孟尝就领着陈睿去喝了一场酒。
    没有选择去什么高档会所，就选择了一个路边烧烤摊。
    用张益达的话说，咱们今天接地气一点。
    陈睿也没坚持，想着张益达这么大牌企业家，陪着自己吃路边摊，也确实是真诚无比了。
    烧烤摊比较偏僻，张益达直接给包场了。
    一杯杯酒下肚，陈睿也敞开了心扉，给张益达倒起了苦水。
    “益达，还是羡慕你啊，年纪轻轻，就可以当棋手，而我们努力了半生，只能沦为棋子。”
    张益达立马板起一张脸，“睿哥，你说这话就没意思了。
    你这是把我当成黑心资本家了，我可从来不推崇996，也不玩霸权主义。”
    陈睿打了一个酒嗝，醉醺醺说道：“对对，黑心资本家是波尼马。
    你知道刘治平是怎么威胁我的吗？”
    张益达也装作醉醺醺的样子，问：“怎么威胁的？”
    陈睿立马竹筒倒豆子一样，全给说了出来。
    张益达心中暗恨，这踏马可真够毒的，连裹挟民意的招都给准备上了。
    “其实吧，我觉得企鹅这么搞，有伤巨头体面，而且对用户也不友好。”
    陈睿猛地点头，差点头都磕桌子上了，“对对，用户体验，什么科技向善，全特么扯淡！”
    张益达听着一乐，你这是顺口溜都给整上了。
    不远处，有路人认出了张益达，看着几个西装保镖，不敢上前，就围着那拍照。
    保镖要上前制止，被张益达拦下了。
    拍个照又不少二两肉，没必要搞得那么不近人情。
    其实最主要的，还是有个大胆的想法！
    “草泥马，刘治平……”
    陈睿醉得有些厉害，开始骂起了刘治平，各种污言秽语都在往外吐。
    张益达傻眼了，兄弟可以了，别给自己加戏啊！
    赶紧叫保镖把账给结了，搀扶着不省人事的陈睿就往路边停靠的车上走。
    陈睿依旧不依不饶的在那骂刘治平，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可看足了好戏，赶紧拍照录像。
    他们不认识这个戴个眼镜，文质彬彬的中年大叔是谁，但能够首富一起吃饭，肯定来历不凡。
    何况陈睿现在还在口吐芬芳，赶紧记录下这精彩瞬间。
    张益达为了洗脱嫌疑，也装作醉醺醺的样子被保镖搀扶上了车。
    随着两辆车发动走远了，围观的吃瓜群众这才散去。
    翌日。
    陈睿头痛欲裂地从床上起身，看了下手机，几十个未接来电，微信也是密密麻麻的红点。
    “干嘛喝那么多酒啊？”
    陈睿老婆怪罪地看了自家老公一眼，想责怪，还是没有说出口。
    陈睿歉意地笑了笑，“昨天和张益达喝酒喝高了！”
    “对了，你昨晚喝酒说了些什么啊？好像捅了很大篓子。
    大清早，徐逸、李旎就在打你电话。打不通你的就打我这里来了，我问她们，她们又不说。
    叫你醒了，速速回他们电话。”
    陈睿一听，努力回想昨晚的事，始终记不太起来。
    没敢耽搁，他赶紧拨通了徐逸的电话。
    “睿哥，我的大哥，你是真的牛皮……”
    徐逸上来就是一阵猛夸，其实他内心还是有些怨怼的。
    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今天各大自媒体全被“张益达与神秘男子深夜买醉”、“神秘男子醉骂刘治平”之类的标题刷屏了。
    很快神秘男子身份就被人扒了出来，哔哩哔哩董事长陈睿。
    B站鬼畜区各种搞笑视频、表情包都已经产生了……
    事已至此，还能怎么样？
    想着大家多年感情，徐逸决定就不再去加以指责了。
    弄清楚事情原委后，陈睿也傻眼了。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张益达给自己设套了。
    他刚想打电话去找张益达求证，但想了想，又放下了手机。
    得罪企鹅已经成为了事实，再得罪锐向，难道去投靠阿狸吗？
    哎，喝酒误事啊！
    陈睿拍了拍脑袋，简单洗漱了一番，又赶往了公司。
    张益达看到网上刮起的自媒体风暴，一阵感慨，人言可畏啊！
    “是什么样的烦恼，让两个男人深夜买醉？”
    “是爱情！”
    “错了，是刘治平！”
    ……
    根据网民昨晚上传到各大网站的视频内容，大家开动自己的脑筋，纷纷化身福尔摩斯。
    陈睿是B站董事长，而B站锐向控股子公司，刘治平是企鹅总裁，仅次于波尼马的二号人物。
    互联网江湖的斗争，再一次赤裸裸的呈现在了大家面前。
    锐向曾是企鹅系成员，后来与企鹅反目成仇，并在多个领域展开激烈竞争。
    据几个自诩互联网资深人士的网友判断，多半是B站和企鹅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矛盾。
    陈睿找张益达助拳，并在深夜烧烤摊畅谈了一番。
    然后陈睿喝多了，情不自禁地就开始口吐芬芳，给人家十八代祖宗送上问候语。
    这个观点，获得了大量的点赞，被认为比较靠谱。
    也有网友认为企业家表现得就跟个混混似的，有失风度。
    不管企鹅有没有和B站产生矛盾，骂人总归是不对的。
    “这就是企业家？公然侮辱他人，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第四十二条，情节较重的，处5日以上10日以下拘留。
    等着法院传票吧！”
    波尼马在朋友圈发了一个动态，还附上了陈睿醉骂刘治平的视频。
    各路投资人士、企业家纷纷点赞，有人还评论道：支持维护自身正当权益。
    张益达也知道这次搞得有点过火了，自己倒没什么，陈睿有点惨了。
    张益达以个人名义发了一篇公告，先是给公众和社会道歉，又对“受害者”刘治平先生表达了歉意。
    尽管有网民也怀疑张益达也参与了骂人，只是没有被拍到。
    但没有确凿证据，除了小部分带节奏的，大部分人也觉得没理由给张益达头上扣屎盆子。
    陈睿就惨了，舆论对他相当不利。
    尽管网上有人称他为“真男人”，但诋毁另外一名知名企业家却是不争的事实。
    B站和陈睿相继发表了道歉声明，陈睿更是向当地公安机关自了首。
    ()

第578章 事件后续
    张益达也没有见死不救，用尽了一切关系和资源，帮助陈睿进行转圜。
    但事情搞这么大，全国网民都知道了，他也捞不出对方。
    企鹅的二号人物被这么一顿臭骂，上下都憋了一股火。
    波尼马已经给法务部下达指令，这官司必须打下去。
    还好B站没有上市，也没有其他投资机构了，内部压力还在可控范围。
    张益达和陈睿通了一次电话，前者说道：“兄弟，这次是我害了你！”
    陈睿倒显得很坦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怼完了企鹅，再怼张益达？他还没那么傻。
    “没事，还多亏张总你给我请了律师！”
    陈睿叹了口气，“目前来看，我可能不适合再担任B站董事长的职位了。”
    张益达安慰道，“这个事你不用担心，继续担任这个职位又怎么样？
    又不是杀人放火，怼个人又怎么了？”
    陈睿越想越觉得这事不简单，张益达干嘛要找个烧烤摊？方便曝光？
    这件事情发生以后，B站只能站队锐向了，毫无意外，张益达和锐向是最大获利者。
    他不记得昨晚张益达有没有诱导自己说那些话了。
    即便真是对方诱导了自己，那也只能认栽了。
    社会套路太深，亏自己拿他当真心朋友。
    陈睿最终还是被拘留了五天，并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公开向刘治平道了歉。
    到此，事情就正式结束了。
    企鹅方面即便不甘心，也做不了什么，毕竟说到底就爆了几句粗口。
    英雄联盟和王者荣耀版权的问题，企鹅没有在这节骨眼上发难。
    毕竟发难了，舆论导向就不好把控了。
    按企鹅方面意思，让B站再嘚瑟一两个月，等事情淡化了再说。
    B站本身倒是获利不小，新增了数百万用户。
    大家都是听到这么生猛的董事长，慕名而来。
    锐向也和B站签署了全资并购协议，按照30亿美元估值，收购掉陈睿、徐逸、李旎手里剩下的39.92%股份。
    三位创始人也没报高价，张益达也没回价，直接就同意了这个估值。
    除了增发6亿美元锐向股票外，锐向额外拿出了将近6亿美元现金。
    B站成为锐向全资子公司后，将隶属内容事业群，和火箭视频一起成为锐向两大长视频平台，只是发展方向，各有侧重。
    ……
    另外一边，莉莉丝的收购谈判也到了关键时刻。
    “90亿现金，增发90亿股权，总交易对价180亿人民币，这就是我们最终的报价！”
    张岚板着一张脸对莉莉丝三位创始人说道，“B站陈董的事情你们应该也听说了吧？
    一家数十亿美金独角兽的掌门人，被企鹅逼得当街爆粗口，你们可以想象看，企鹅究竟有多霸道。”
    王信文点头，“我也相信事情没大家想象的那么简单，没发生在自己身上，谁也没有那种刻骨铭心的恨。”
    其他两位联合创始人袁帅和张昊没有说话，对于这个价格，总归有点小小的不满意。
    人家企鹅最高可是开到了200亿。
    虽然张益达给了200亿的上限，但不到万不得已，张岚不想在这个价格上成交。
    总归要凸显自己的能力，不把事情办漂亮一点，怎么在事业群总裁高位上立足。
    于是张岚又说道：“锐向快的话，明年应该就会上市，三位在锐向的股权一定会有不小的增值。”
    果然，袁帅眼睛一亮，笑着说：“张总你可别开玩笑哟！”
    张岚摆手，“我不会开这种低级玩笑，你看锐向这段时间的动作也能看出一二。”
    “大肆并购？”
    一直没怎么开口说话的张昊联想锐向最近这一连串动作，可不就是像上市前的大并购吗？
    为了获得高市值，提高营收和净利润，很多准上市都喜欢搞这一出。
    张岚轻轻一笑，“也不能说大肆并购吧，锐向都是围绕产业链上下游在进行布局，不是单纯为了营收和净利润。”
    这下，莉莉丝三位创始人基本相信锐向快要上市了。
    “那锐向现在估值多少？”
    袁帅比较关心这个问题，毕竟现在上市就破发的企业太多了。
    镁团、大米股价都没好到哪去，现在全都跌破了发行价。
    “2200亿美金！”
    张岚觉得这个估值不算高，如果是面对投资人的话，肯定不止这个价。
    袁帅有些打退堂鼓，这估值，想上市后狠狠增值一波难度有点大啊！
    虽然和阿狸、企鹅有一倍的差距，但却比镁团、嘀嘀这些小巨头高了好几倍。
    “要不这样，180亿人民币，全现金收购如何？”
    袁帅觉得锐向股票有些烫手，2200亿美金估值入手，等上市了搞不好要亏一波。
    最好还是全选择现金，这样更稳妥。
    张岚有些皱眉，180亿人民币现金锐向不是拿不出来，主要还是想通过股票多捆绑莉莉丝的创始团队几年。
    “是不是180亿人民币现金的条件，莉莉丝就确认接受收购？”
    张岚进行最后的确认，拿目光扫了三位创始人一眼。
    “我拿一些股票吧，把我在莉莉丝的股份一半换成现金，一半换成锐向股票。”
    王信文的选择倒是让张岚有些意外，同时让她也更安心了许多。
    “信文，你确定要换一半锐向股票？”
    袁帅有些不理解，锐向已经这么高估值了，很难在上涨了，或者上涨也很有限。
    拿着这么多现金，随便投点啥，收益率也应该轻松跑过锐向的股票涨幅吧。
    王信文和两位合伙人想法不一样，这年头，P2P暴雷，私募、信托兑付难，风险投资都被割韭菜。
    相比起来，买锐向股票，或许更稳健一些吧！
    “对，我决定了，拿一半锐向股票，我看好锐向的发展，也看好张益达董事长的深谋远虑。”
    王信文这一说，倒是让他的两个合伙人迟疑了起来，要不要自己也换点锐向股票？
    最终，袁帅和张昊决定换20%股票，其他80%选择现金。
    和三位创始人谈妥以后，由他们三人召开董事会，把IDG、高榕资本、成为资本、普思资本等四家机构股东也被约到魔都，告知了收购决议。
    投资机构是巴之不得，莉莉丝一直没有上市计划，可把他们急得不行。
    现在好了，选择现金退出也行，选择拿锐向股票也行。
    最终，锐向收购莉莉丝的代价为：126亿人民币现金，再加增发54亿人民币约合7.8亿美元锐向股票。
    得知这一消息的林海峰非常遗憾地离开了魔都，他觉得自己已经尽最大努力了，人家宁愿低价卖给锐向，都不愿意卖给出价更高的企鹅。
    他觉得这是非战之罪，公司应该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了。
    不过这种话他也只敢烂在肚子里，可不敢向顶头上司刘治平吐槽。
    这位爷正在气头上，被骂上了热搜榜，听说已经回香港豪宅疗养身心去了。
    ()

第579章 多多国际
    临近年尾，锐向和张益达一连串动作还是让人侧目不已。
    先是全资并购跟着董事长大大出名了的B站、接着又收购知名游戏工作室莉莉丝。
    而最引起互联网巨头注意的还是，锐向收购英国跨境支付公司万里汇。
    这项收购已经通过了英国金融监管局审核，并完成了所有权变更，成为了锐向全资子公司，也是锐向金融版图在欧洲下的第一子。
    锐向担任大股东的Grab集团旗下GrabPay目前稳稳坐牢东南亚第一电子钱包，后面几名份额全加起来都赶不上。
    印度则是Paytm在领跑，但BBPay一直在紧追不舍，份额越来越接近。
    日韩、巴基斯坦、孟加拉及非洲等地区，锐向投资的一系列电子钱包则和蚂蟥金服系势均力敌。
    不过，在蚂蟥金服收购速汇金失利，折戟美国市场的前提下，锐向这次高调进军欧洲，不得不说是领先了一筹。
    但张益达也没有沾沾自喜，欧洲信用卡发达，而且移动支付涉及公民数据，很难在当地真正的推开。
    收购万里汇，更多的还是在为跨境电商业务做布局。
    拼哆哆也把早就内部筹备好了的跨境电商业务——多多国际一举推了出来。
    多多国际借用万里汇的资源，开始挖掘后者平台那几万名做跨境电商和贸易的客户到多多国际开店。
    除了可以帮助这些中小商家打开中国市场，锐向旗下的万里汇还可以帮助进行跨境电商收款汇兑。
    Grab旗下的一起买也加入了多多国际的招商项目，除了引导东南亚电商卖家到多多国际开店，他们还向多多国际投资了2亿美元，获得多多国际20%股份。
    跨境电商这个领域玩家不少，网易考拉以超过26%的市场占有率遥遥领先，天猫国际以22%市场占有率在后面追赶。
    此外，唯品会在这个细分领域和狗东全球购市场份额差不多，都在12%-13%之间。
    锐向旗下的小红书排在第五，有6%市场占有率。
    没有人质疑锐向在这个领域做不起来，毕竟国内抖视、快手等短视频直播带货已经上了正轨。
    而锐向手里还有一个Musical.ly，拥有几亿海外活跃用户。
    外界比较期待的是，Musical.ly也开启短视频、直播带货，给亚马逊来点压力。
    与此同时，锐向内部也在召开一场高层会议。
    顾盼盼看着国际事业群总裁马俊，皱眉不解道，“为什么Musical.ly不能开启直播带货？哪怕短视频学习抖视，开启一个抖视小店，挂一个商品橱窗也行啊？”
    马俊苦笑不已，连忙解释了起来，“国外市场和国内有些不一样，从历史上看，国外社交软件上面加一个购买按钮的效果并不好。
    大多数人都习惯选择专门的购物网站，不流行我们国内这种超级APP。
    几乎每个主流社交媒体平台都测试过电商功能，比如Instagram就推出应用内购物功能，Snapchat去年也与Shopify合作，提供购物体验，但效果都差强人意。
    对于老外来说，Musical.ly就是分享生活视频，或者刷短视频的。”
    顾盼盼还是有些不死心，目前多多国际在她的执掌下，她当然希望打出一番局面来。
    要是Musical.ly这盘棋利用好了，超越网易考拉不再是奢望。
    “要不然先试试？”
    她笑着说，“人家平台是人家平台，而且和短视频也有所区别。
    我们尝试一下，万一取得了不小的突破呢？”
    马俊有些纠结，他主要担心加入这些功能后，影响用户体验，造成用户活跃度下降。
    脸书推出的Lasso虽然失败了，但可一直没死心，一直在一旁虎视眈眈，就等着Musical.ly露出破绽来。
    张益达出来打圆场，笑着说：“用户习惯的确是个问题，社交电商在亚洲很受欢迎，用户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但欧美用户习惯了在不同APP干不同的事，观念一时难以扭转过来，这个需要我们去慢慢培养。”
    顾盼盼有些纠结，还是忍不住说道：“锐向明年就要上市了，如果Musical.ly的商业化能够取得像抖视这样成功的话，这对我们上市的估值评定、市场信心都有很大好处。”
    张益达点头，“这我知道，但Musical.ly现在也是摸着石头过河。
    在我们之前，没有互联网公司出海有这么成功过，我们没有任何可以借鉴的地方，一切都需要我们自己摸索。”
    陆奇颇为赞同张益达的话，他一脸微笑道，“Musical.ly目前还是以虚拟道具内购作为主要变现手段，连广告都不敢一下子加太多。
    就是顾及目前Musical.ly用户还在快速增长，没有触碰到天花板，市场格局也没完全稳定。
    贸然行事，很有可能大好局面毁于一旦。”
    顾盼盼这下不说话了，董事长和CEO都反对，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张益达瞧出她情绪有些低落，就安抚道，“虽然不能一下子大规模开启电商变现，但可以进行一些小小的尝试，一点点去让用户适应。”
    “什么尝试？”马俊问。
    张益达说道：“给品牌建立产品销售页面，然后让平台上的KOL和用户通过“挑战赛”形式进行推广。”
    顾盼盼大致听明白了，之前绝地求生也用过同样的手段进行推广，曝光率很高，只是这样搞，卖不出多少商品啊，更多的还是以一种广告的形式在推广。
    她理想中的电商变现，是直接配置一套电商系统，每个用户都可以在短视频平台上开店卖货。
    林真阳想了想，笑着评论道，“我觉得这倒是一个办法，首先让用户知道，Musical.ly上面也是可以买东西的，这叫培养用户心智。
    并且，我们前期的都是大品牌，在品控这一块不用我们操心。
    售后这一块，我们目前对于全球市场，也是鞭长莫及。
    要是出点什么“劣质品”的丑闻，麻烦可就大了。”
    张益达点头，“是的，我担心的就是这个，除非拼哆哆真的走向全球市场，你说的这些问题才能妥善解决。”
    陆奇点点头，“我还有一个小小的建议啊，针对发起挑战赛的品牌商家，可以给他们提供多组关于标签、商品展示和视频的组件，客户自己利用这些组件来设计品牌页面。”
    “这个简单，我觉得可以。”林真阳赞同道。
    一众高管商议一阵后，决定Musical.ly开启电商变现的事还是先缓缓，等把多多国际经营起一定规模再说。
    ()

第580章 小锐同学
    “一笔巨款躺在账上，却不知道该怎么去用？”
    唐仙芝歪着头看赵尔雅，“你说这是不是一种悲哀。”
    “悲哀什么？”
    赵尔雅笑道，“不是说了打造IP吗？”
    唐仙芝叹了口气，“这我知道，关键是要有一个方向啊？我们现在思路一片混乱。”
    起初听到公司获得6亿投资，估值达到36亿人民币，唐仙芝也是很亢奋的。
    虽然她持股不高，只有1%，风投进来稀释后只剩0.83%了，但这也是一笔巨款了。
    但过了一段时间，冷静下来以后，她发现这IP真不好打造，比网红经纪运营要难上不少。
    赵尔雅和唐仙芝商量了半天，提出了无数想法，很快又被推翻了。
    身心俱疲的赵尔雅回到家中，发现张益达正坐在客厅，茶几上摆了一个白色圆柱形的……
    茶杯？也不像啊？
    “这是智能音箱？”
    赵尔雅一下反应过来了，市面上去年就开始有小爱同学、天猫精灵出现了。
    今年年中的时候，小度也发布了。
    她也问过张益达很多次，锐向有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出一款自己的人工智能音箱。
    张益达笑了笑，“对啊，折腾了这么久，总算是折腾了出来。”
    从内心讲，张益达对于这个研发进度是不满意的。
    但谁让锐向底子薄呢？要多给予loT部门一点时间。
    看着荧光白的圆柱体音箱，正面还印了一个卡通大象的Logo，这一看就知道是锐向的产品。
    赵尔雅试着唤醒设备，“小锐同学～”
    “在呢在呢～”
    一听音箱居然回应自己了，赵尔雅有些激动。
    她就是随便喊的，没想到居然真的叫这个名字。
    张益达有些好奇，“你怎么知道它叫小锐同学的啊？”
    赵尔雅翻了个大白眼，觉得这个问题问得一点营养都没有。
    “不叫锐向精灵，那肯定就叫小锐同学或者小向同学，我就随便喊一个咯。”
    张益达“嘿嘿”一笑，友商都捆绑自己品牌名，锐向自然得学习一番。
    “这个怎么玩的啊？”
    张益达把手机递给赵尔雅，说：“有个APP，你自己玩吧，听音乐，收听新闻，讲故事，上网课，控制智能家居……
    还可以去拼哆哆买东西，锐向森林收能量，信用卡还款提醒，资产盘点，总之功能五花八门，跟其他几家友商都差不多。”
    “给我放一首周杰伦的《告白气球》。”
    赵尔雅对小锐同学喊道。
    “对不起，暂时没有版权。”
    赵尔雅傻眼了，问张益达：“怎么会没版权呢？连周杰伦的歌都不能听，你这音箱至少损失了1000万人市场。”
    张益达摊摊手，“没办法啊，企鹅音乐不授权给我们啊，就只有和猪厂的云音乐合作一下。”
    说到这，张益达也是满肚子火气，音乐版权一直是他心中的一大伤疤。
    搞得现在锐向都只能在海外浪一浪，国内版权全被三大唱片公司授权给企鹅了，要等到期还要一两年。
    “哦，这样啊！”
    赵尔雅没有再多说什么，她也知道锐向现在和几家巨头是什么情况。
    体验了一下音箱，赵尔雅突然想起了自己还有重要问题没有问。
    于是放下手机，问道：“IP打造我们遇到了一些难题……”
    她把自己碰到的问题全又给张益达陈述了一遍，眼巴巴望着他：“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
    张益达笑道，“我听徐老师说，你在他和王琼面前，可是面不改色，侃侃而谈，大谈IP孵化战略。”
    赵尔雅脸上一红，“创业者融资不都是这样的吗？有了钱不就有了解决办法。”
    “哇，你都领悟到这一层啦？”
    张益达调侃道，“不错，比PPT融资又更上一层楼了。”
    赵尔雅呵呵一笑，“那是，都是你教的好，我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张益达想到自己的确在融资前给她面授了一番机宜，赶紧打住了话题。
    “我有两个建议！”
    张益达仰躺在沙发上，扭扭脖子扭扭腰，感叹道，“哎，工作太多了，这脖子也酸肩也痛。”
    赵尔雅会意，脱了鞋爬上沙发，赶紧给按摩捶背。
    张益达一边享受着服侍，一边说道，“你们总得先做个统计吧，看看近年来动画内容流行趋势。
    然后针对性的推一堆虚拟3D形象，反正你们也有账号矩阵，给一波流量推荐呗。
    哪个火一点，就慢慢地倾斜资源。
    等IP渐渐成熟了，开始给它衍生故事，一点点扩大受众……”
    赵尔雅笑着说：“你这个我和仙子也商量过，只是没你这方案成熟详实。”
    张益达又提醒道，“你们现在是小公司，不要急冲冲地就开始上电影，先从短视频做起。”
    赵尔雅也没觉得不对，虽说估值36亿了，在他面前，的确也只是小公司。
    “还有一个方案呢？”赵尔雅又问道。
    “你知道漫威宇宙吧？”
    赵尔雅点头。
    张益达说：“锐向投资了一家叫“饺克力”的动画工作室，他们正在制作一部叫《哪吒之魔童降世》的动画电影。
    你可以去考察一下他们，应该快制作完成了。”
    “可这跟漫威宇宙有什么关系呢？”赵尔雅不解。
    “我们可以搞个封神宇宙啊？哪吒、杨戬、雷震子、姜子牙……人物多的是。”
    赵尔雅听懂了一些，问：“你的意思是把封神演义的神仙一个列一部影片，最终开启封神之战？”
    张益达点头，“差不多就是那样的吧，不过时间线上面，可能需要布局十年，而且需要一个强大的编剧，把故事和人物串联起来。”
    赵尔雅觉得这个想法真的挺不错的，只是有那么多资金来支持这个大项目吗？
    她问道：“这么大的项目，一定需要很多钱吧？”
    张益达点头，又叹了口气，“钱都是小事，就是封神演义的版权是自由的，这给我们这个计划带来了很多不确定性。”
    赵尔雅想了想，问：“你意思是影片火了，有人进行跟风？”
    张益达苦笑，“是啊，你拍个哪吒，他拍个雷震子。
    拍摄团队不一样，影片水平不一样，很有可能把这个项目给搅黄掉。”
    赵尔雅也想明白了其中的问题，颇为认同的说道：“这倒也是，一部烂片毁掉整个系列，还是版权在手才是王道。”
    张益达一听笑了，“我也想要原创版权啊，但这些名著、神话演义都是经过千百年流传，才有如今知名度的。
    当代还找不出这么牛的作家和编剧。”
    赵尔雅眨眨眼，“这倒也是，漫威宇宙也是通过漫画几十年的宣传，才有了今天的辉煌。”
    张益达摆摆手，“不说这个了，我的意思是你们和他们合作一下，完成里面的配角太乙真人或者敖丙的动画拍摄。
    不管将来有没有人出来搅局，我们先努力一下。”
    ()

第581章 搜索
    2019年1月1日，新年第一天。
    五棵松体育馆，如今已经更名为京城凯迪拉克中心。
    贾老板在这里召开过科技发布会，罗锤子也在这里卖过锤子手机。
    只是张益达听说，锤子手机股权被冻结了，家乡政府引导基金的几个亿恐怕将血本无归。
    无暇感怀，他手拿着一台小锐智能音箱走上了舞台，他要给全国人民带来一份特别的新年礼物。
    台下坐了几千个科技爱好者和媒体记者、互联网人士，都是来看小锐音箱科技发布会的。
    张益达在台上幽默了几句，逗得台下哄堂大笑，气氛上来以后，就开始硬推广告了，也可以叫介绍产品。
    “小锐智能音箱搭载了锐向对话式人工智能操作系统SharpOS，拥有超过1000万小时的海量有声内容，400多项生活常用技能……
    9厘米直径，10.24厘米高，1.75英寸全频内磁喇叭，唤醒距离最远可达5米。”
    介绍完基本参数后，张益达开始和小锐同学进行对话。
    “小锐同学，给我放一首抖视热曲。”
    “好的，请稍等！”
    “我的姑娘火辣辣火辣辣”
    “迷人的大眼睛嘴角边的酒窝”
    ……
    “给我讲个故事！”
    “好的……在很久很久以前……”
    ……
    张益达让小锐同学把十八班武艺全都展示了一遍。
    台下观众略微有些失望，虽然和其他几家的智能音箱有些区别，但也很有限，他们最期待的还是科技上面的突破。
    张益达也看到了台下观众的反应，决定让小锐再秀几个特技。
    “小锐，我上个月花了多少钱？”
    “你一共通过投融汇消费了……”
    台下观众注意力一下吸引了上来，这么牛的吗？还有记账功能。
    张益达解释了一番，“目前只支持投融汇平台消费查询，以及365记账软件授权。”
    “小锐同学，我这个月要还多少信用卡贷？”
    “零！”
    “小锐同学，我这个月一共要还多少贷款？”
    “零！”
    张益达解释道，“我这是没有给小锐同学导入我的个人负债信息，不过我们和各大银行，以及汽车金融公司有合作。
    大家通过365记账和卡王信用卡管家授权后，会给到大家一个准确的答案。”
    台下观众这下来了兴趣，看这样子，小锐同学有点偏金融向啊？
    接着，基金、股票相关功能，张益达也一一进行了展示。
    到了最后，张益达神秘一笑，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小锐，给我查查张益达。”
    “好的……张益达，男，出生于1995年，川省蓉城人，毕业于京城大学历史系，现任锐向数字科技集团董事长……”
    听着小锐同学在那念资料，台下有些互联网人士好像明白了什么。
    ……
    在同一天，锐向宣布全资收购互动百科，同时发布了搜索引擎——锐向搜索。
    吃瓜群众看得是热血沸腾，锐向这是要挑战中国互联网界的架势啊？
    电商和阿狸、狗东打；金融和企鹅、阿狸打；游戏和企鹅、网易打；长视频打BAT三家。
    唯有短视频，堪称独孤求败！
    另外，还有媒体证实，前360搜索产品负责人吴凯已经加入锐向，担任后者搜索业务的负责人。
    锐向再一次承包了全网的热点，上一次还是半个多月前陈睿醉骂刘治平。
    自2018年起，锐向刘频频抢占网络热点。
    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锐向正在以一种飞快的步伐崛起。
    大家在感慨锐向崛起如此之快的同时，还不忘Diss千度几句。
    千度的官微下方，全是清一色的留言：千度挺住！
    罗宾李对锐向的来势汹汹高度警惕，第一时间召开了高层会议，商讨应对政策。
    “我可以说，锐向的搜索搞不起来。”
    千度搜索总裁向海龙信誓旦旦的说道，他扫了一众高管一眼，“最关键的还是沉淀，别说超越我们，我看他们超越360和搜狗、神马都够呛。”
    罗宾李皱着眉，他这几年压力非常大。
    一方面是受舆论所累，一方面是受业绩、财报、市值的影响。
    千度在中国互联网的影响力在不断下降，存在感在缺失，这些他都感觉得到。
    虽然有AI在进行挽尊，但没拿出什么特别过人的成绩前，这就是一只吞金巨兽。
    还有一只爱奇艺，这也是一只吞金巨兽。
    赚钱的业务只有广告，非常依赖搜索业务，可以说这是千度的根基。
    不过他也认为向海龙说得有几分道理，360和搜狗当年不也是来势汹汹，但也没有撼动千度搜索第一的宝座。
    “沈抖，说说你的意见。”
    罗宾李看向坐在一侧的副总裁沈抖，这位负责千度的内容，下辖产品有好看视频、浏览器、千度新闻、百家号、信息流等等。
    向海龙有些不悦，他知道罗宾李对他有些不满，可业绩下滑能怪他一个人吗？
    搂钱的时候大家都笑哈哈的，出问题就他来担责。
    他也看向沈抖，想看看这位后起之秀有什么高见。
    其实他和沈抖也有些龌龊，他能感觉到罗宾李的器重正在一点点从自己转移到对方那里去。
    长此以往，他这个位置还保不保得住，都有些难说。
    “我赞同向总一些观点，锐向还是底蕴浅了一些，在搜索技术的精准性、内容丰富度和我们都不是一个档次。
    按照他们的算法，五条资讯或者短视频有两条用户感兴趣，那就比较精准了，有很高的容错率。
    但搜索引擎不一样，这是一个0或1的产品，不存在中间态。
    互联网产品都有替换成本，比如千度崛起时的环境优势，360搜索的浏览器优势，那锐向搜索又凭什么来打开局面？”
    沈抖这番话可谓抽丝剥茧，让参会的众高管豁然开朗。
    向海龙心中有些不屑，还不是捡我的话说，还以为有什么了不得的见解呢？
    罗宾李稍稍松了口气，初听到锐向进军搜索，他也是很吃惊，并且有些担心。
    因为锐向追赶对手很有一手，电商如此，游戏、长视频同样也如此。
    他就怕锐向加入进来，蚕食原本属于千度的市场份额，让千度这个本不富裕的大厂雪上加霜。
    现在想来，自己还是远离一线太久了。初听锐向进军搜索就方寸大乱。
    仔细想想，千度也不是纸糊的，让他张益达放马过来。
    ()

第582章 物联网
    搜索功能是所有软件产品的刚需，各内容App或国民级App都有这样的功能，微信有，支付贝有，投融汇也有。
    这些APP底层其实都有一个强大的搜索引擎，技术不会输于独立搜索引擎多少。
    锐向做搜索无可厚非，但真正独立出来，想来搜索竞价排名市场分一杯羹，难度非常大。
    张益达非常清楚这其中的道理，也没想锐向搜索一上来就打开局面。
    除了满足旗下产品自身需求以外，更多还是保留一颗种子，慢慢培育它长大。
    “千度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林真阳走进张益达办公室，嘴里嘟囔着，“这不应该啊，难道他们就一点都不怕我们颠覆他们？”
    张益达招呼他坐下，又让宋采薇去倒了两杯茶水。
    一边品着茶，一边对林真阳说道，“人家那么高市场占有率，哪那么容易就怕，千度是虎死不倒威。”
    林真阳点头，千度有千亿级年营收，并且在搜索市场还占有百分之六十多市场份额。
    国内除了阿狸、企鹅以及锐向，还有一个狗东，其他企业没一家比得上千度的营收。
    论影响力的话，锐向和千度也在伯仲之间。
    这还是去年锐向合并了众合，并开启了一系列大动作，不然锐向和千度之间还是有差距的。
    “你说得对，千度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搜索被他们经营了二十年，不来点新技术突破，很难威胁到他们。”
    张益达点头微笑，他就怕林真阳他们被最近两年的成绩冲昏了头脑，从而产生轻敌之心。
    “慢慢发育吧，我们要补的功课还很多。”
    说到这，张益达想起一事，叮嘱道：“让搜索部门注意点，不要直接去引用千度的搜索结果。”
    林真阳捏了捏眉心，“这……有点为难啊！你也知道，我们内容还是不够丰富，非常影响搜索结果。
    想让用户觉得好用，并长期使用，光没有狗皮膏药似的广告是没用的。
    毕竟查东西的准确度对用户来说才是第一位的，其余用户体验什么都可以排到第二位。”
    张益达叹了口气，“这我知道，我是怕你们直接引用千度的搜索结果，被人家抓住了，那多丢人啊！”
    林真阳摇头，“这不会，我们干得很小心的。”
    张益达觉得这就小看千度了，人家有的是手段，于是问道：“如果千度打上Logo和防伪标记呢？直接夹在内容里面，你一麻痹大意，证据就到了人家手里。
    相当于抄卷子，把人家名字也连着一起抄了。”
    林真阳猛吸了一口气，“千度不会这么坑的吧？”
    张益达摆摆手，“行了，你赶紧让搜索部门核查一下，别等人家找上门了，一阵手忙脚乱，输人还输阵。”
    他这也是未雨绸缪，前世头条就被千度这样坑过，真的是丢死个人。
    林真阳转身离开，他要亲自去过问一下，真有这事，还得及早预防。
    ……
    张益达和小锐音箱、3Glasses头显设备的负责人，以及智慧城市、智慧农业、物联网实验室十几名科学家坐一起开了一场研讨会。
    3Glasses就是鹏城的那家做VR头显设备的公司，去年被数字王国控股了。
    随着数字王国私有化完成，3Glasses的控股母公司也变成了锐向。
    对于这样的变化，CEO兼创始人王洁是感到高兴的，毕竟VR硬件里面的第一梯队全是硬茬子，背后都有大资本在支持。
    像她之前一直在勉力维持公司，要不是一场VR泡沫，3Glasses也不会以2.4亿元人民币就将控股权拱手让给数字王国。
    现在控股公司变成了锐向，应该有机会大施拳脚了吧？
    她还是第一次见张益达，之前一直都是和兰澜在沟通。
    张益达在讲话，她就和列席的其他人一同在旁边静静聆听。
    “去年阿狸云搞的云栖大会，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关注？”
    张益达简单讲述了几句，忽然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周枫作为集团CTO，同时还是锐向研究院院长，也一同来参会了。
    他点头道，“有关注，阿狸在公有云市场真的是一骑绝尘，不过这也是因为他们先在这条赛道发力。
    早在2010年，在鹏城的“IT领袖峰会”上，BAT三家掌门聊起云计算，当时的波尼马和罗宾李都不相信这种技术会在近期落地。
    而杰克马却以他一贯的狂人姿态高呼一个云的世界就要降临。
    现在大家也看到了，王坚入选院士，阿狸成为亚洲第一、世界第三大云。”
    张益达点头，“除了云计算，在去年的云栖大会上，阿狸的loT事业部也浮出了水面。
    loT在阿狸的战略定位，和电商、金融、物流、云计算并列。
    用一番简单的话来形容物联网：如果交通信号灯联网，就可以智能调节车流；
    如果家用电器联网，就可以帮你自动煮饭、洗衣服；
    如果工厂设备联网，就可以自动调节生产，提高效率。
    现在国外的科技巨头微软、谷歌、苹果，国内的BAT、桦为、大米都在挤进这条赛道。
    我们集团，自然也要向这些前沿领域突破，目前我们已经在智慧城市、智慧农业、智慧生活两大领域落子。
    智慧制造和智慧汽车则还没有涉足，稍微落后于其他巨头。
    不过没有关系，之前是需要朝其他板块发力，物联网的进度就被拖慢了一些。
    现在渐渐腾出手了，我们自然要进行追赶。”
    周枫点头赞同，虽然他也很崇拜技术，巴不得公司立马成为吊炸天的科技巨头。
    但说到底，成立时间太短了，一直都在互联网厮杀。
    杀出来一条血路后，又和BATJ开展激烈竞争。
    不过他也知道张总对科技的投入一向是大方无比的，绝对没有安心当个土财主的那种想法。
    就拿IoT来说，虽然比不了阿狸，但也拿下了多个智慧城市的建设项目，智慧农业则合作了新旺集团、牧原股份、正大集团等几家行业巨头。
    而智慧生活则刚刚进入，推出了小锐同学，也和格力、美的等家电巨头建立起了合作。
    “物联网分三层，感知层、网络层、应用层。”
    张益达笑着说道，“感知层由各种传感器构成，相当于人的眼耳鼻喉和皮肤等神经末梢，是物联网识别物体、采集信息的来源，主要功能是识别物体，采集信息。
    这个我们不做！
    应用层则是物联网和B端用户接口，与行业需求结合，实现物联网的智能应用。
    这一块目前我们在做，但也只是一个引子，后续会逐渐放开，引入开发者进行合作。”
    说到这，张益达语气一重，“唯有网络层，也就是IoT的操作系统，这个我们必须得抓起来，争取推出自己的标准。
    让硬件制造商可以根据我们的标准深度定制，让软件开发者可以放心开发，不用担心被系统截流利益。”
    周枫接过话题，“没错，要做就要做IoT界的安卓。”
    ()

第583章 全资收购
    “IoT界的安卓！”
    张益达反复咀嚼这句话，觉得这个表述很形象。
    “在2019年，集团将向IoT投入100个亿，助力产业腾飞。”
    张益达淡淡扫了众人一眼，把所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
    在场的除了王洁以外，所有人都没有太过惊讶。
    物联网实验室的几名科学家表现可能稍微兴奋一些，因为这些资金很大一部分都会进入他们管理的实验室。
    对于科学家来说，没有什么比充裕的科研资金更让他们欢喜的了。
    拿出100亿现金，对锐向来说算不上太困难，甚至可以说是轻轻松松。
    这几年来，锐向集团在科技上的投入足足是这个数字的好几倍。
    王洁则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科技巨头的魄力了，拿出100亿就跟普通人掏出100块钱一样。
    要是这么多钱投给自己研发VR设备就好了。
    不过她也只敢在心中想一下，毕竟VR市场目前还没完全爆发，投入也有一定风险。
    更何况她们还只是锐向旗下一家不起眼的控股子公司，她还没资格去影响张益达的决定。
    张益达继续说道，“这100个亿，一部分要拿出来围绕小锐音箱进行升级改造，尽快推出更智能、更完美的第二代产品。
    另外，IoT底层架构技术的研发工作还要继续加强，人手不够，就继续扩大科学家队伍。
    还有一部分，要拿来培育产业生态，组织物联网开发者大会。
    集团战投部门还将联合华屹资本、黑衫资本、真科基金等多家投资机构，对有潜力的创业团队进行项目孵化、投资。
    另外，集团还将与教育部对接产教融合项目，资助高等院校物联网相关项目课题。”
    一位四十多岁的年轻科学家笑着点评道，“我非常支持张总的决定，要成为顶级的物联网企业，的确需要这么做。
    得长期投入到物联网开发者生态建设，同时推动物联网整个行业的积极发展。”
    张益达笑了笑，“也没那么伟大，毕竟蛋糕大了，每个玩家才能多分一些，我们在干的事情，阿狸也同样在干。”
    其他科学家每个人也发表了一番自己的观点，张益达都一一倾听。
    散会以后，张益达让王洁单独留了下来。
    “王总，久仰大名了。”
    张益达看着这名VR行业的知名女将，客套了一句。
    “张总，你别这么叫，直接叫我王洁就行了。”
    王洁连连摆手，她可不敢接受张益达的称谓。
    人家这么叫是看得起自己，真傻乎乎应道就不知分寸了。
    她在VR行业也混了十四年了，职场经验还是很丰富的。
    张益达笑了笑，也没去纠结这一点称谓上的小问题。
    “听说3GlassesX1快研发完成了？”张益达淡淡问了句。
    “对，这是我们将要推出的首款消费级超薄VR眼镜。”
    一聊起产品，王洁立马滔滔不绝地介绍了起来。
    张益达听后，点了点头，又问：“在VR硬件这细分领域，你有什么想法？”
    王洁不知张益达这话是要考较她，还是有其他意思。
    她微微一笑，很保守的说道：“目前的想法还是打磨好产品，靠产品质量和口碑去提升市场份额。”
    张益达点头，“是啊，好的产品才能赢得用户口碑。”
    接着他话音一转，“不过，VR不像手机，发展已经很成熟了。
    用户购买一台VR设备，除了质量和体验，也还看重服务和内容。
    现在各大VR厂商各自为战，虽然互相把应用商店进行了授权，但兼容的应用还是太少了。”
    王洁本就是这个行业的从业者，非常清楚这里面的门门道道，笑着说道：“这个后面就要仰仗张总了，听说锐向一直在VR游戏、视频等内容上面发力，还在打造VR应用开发工具和商店。”
    张益达点点头，“没错，VR和我们的内容产业有很大协同，所以我们一直在不遗余力地展开VR布局。”
    王洁笑着说：“我一直觉得张总非常前瞻远瞩，今天一接触，果然名不虚传。
    VR产业目前市场还不大，但随着5G等各项技术的成熟，必将迎来一个黄金发展阶段。”
    张益达说了一声“谬赞”，笑着说：“锐向想全资收购3Glasses，不知你意下如何？”
    王洁没想到还有这么一茬，于是问道：“张总，我们不是已经被锐向间接控股了吗？有全资收购的必要吗？”
    张益达叹了口气，“你们目前受限于资金、体量，发展太缓慢了。
    锐向如果继续进行注资，你们股份比例也肯定会下降，倒不如直接加入锐向，这样双方沟通起来更顺畅，对3Glasses的发展也更有利。”
    王洁思索了起来，刚刚张益达不知不觉中就讲述了硬件对内容的依赖。
    可以说没有锐向的内容支持，3Glasses即使发展起来，上升空间也很有限。
    全资并购掉3Glasses，这样锐向的资源也没浪费，肉全烂在锅里了。
    而且3Glasses相比锐向这尊庞然大物，的确太小太小了，体量无法比，也很不协调。
    锐向进军VR硬件，自然是冲着脸书、索尼、HTC他们几家去的。
    自己这个小公司，的确不太放在眼里，全资收购3Glasses，也肯定是以此为基础进行更大手笔的布局。
    想了想，好像自己的确没什么理由反对。
    不过，王洁还是想继续待在VR行业，于是试探性问道：“如果3Glasses被锐向并购掉，员工怎么安排呢？”
    张益达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小九九，大家心照不宣，他也没点破。
    “3Glasses被并购了，员工自然是锐向的员工了，你继续担任CEO。
    同时锐向还将投入一大笔资金用于团队扩大、产品研发、销售等等。
    另外，包括你在内的原3Glasses管理团队都将享受锐向的股权激励。”
    张益达觉得自己这条件够可以了，看向王洁，等待起她的答复。
    王洁很快有了决断，笑着说：“我个人是非常愿意加入锐向的，只是需要和股东、管理团队商量一番。
    张总你给我一周时间，我保证给你一个确切答复。”
    张益达见聊到这份上了，并且标的也不大，几个亿的事情。
    所以也没谈价格的事情，直接把兰澜叫了过来，由她来负责后面的定价和各项细节谈判。
    3Glasses底子不错，根据IDC统计，去年Q3季度销量占据全球市场的1.8%，仅次于国内另外一家VR一体机厂商Pico，索尼和脸书则都是百分之二三十市场占有率。
    另外3Glasses还有300多项专利，是国内专利最多的一家VR厂商。
    相比去年数字王国入股时的6亿元估值，兰澜给涨了2个亿，开出了8亿元人民币估值。
    王洁也没纠结，毕竟3Glasses确实也不是什么大公司，痛快的就同意了这个价格，然后飞回鹏城通知股东和管理团队去了。
    ()

第584章 mini店
    张益达看着马俊发来的邮件，海外事业群以500万美元的价格拍下了2019年的超级碗广告。
    美国体育界最火的两项联赛，一项是NBA，另外一项就是橄榄球NFL联赛。
    NFL每年的冠军赛就被称作是超级碗，届时会上演很精彩的综艺表演秀，每年都是当红的歌星、影星登场，因而每年的超级碗就成为美国圣诞节之后最大的狂欢了。
    Musical.ly获得的广告时间有30秒，届时可以向现场的观众和收看的观众展示这款应用，以吸引用户下载。
    超级碗又有美国春晚之称，张益达觉得这价格比国内春晚可便宜多了。
    说到国内春晚，锐向今年没挤上车，被千度花高价抢下了今年的春晚赞助。
    张益达也不气馁，说起来春晚都被他旗下产品包了几次了，让给千度又如何。
    他能理解罗宾李此时的焦虑，业绩下滑，股价暴跌，看到锐向、支付贝他们都通过春晚红包互动尝到了甜头，也想复制一盘。
    张益达觉得千度有点悬，搞不好用户薅完了红包，该弃用软件的还得弃用，没有用户留存，这钱就真的做慈善了。
    鲜多多CEO谢哲远敲门走进了张益达办公室，并带上了鲜多多去年4家店的经营报表。
    张益达看了看，销售额还是不错的，单店日均销售额都突破了50万元，只是亏损数字有点扎眼，不过也还在可承受范围内。
    “不错，辛苦了！”张益达夸了一句。
    谢哲远摆摆手，“不辛苦不辛苦。只是张总，咱们这扩张是不是该提上日程了啊？
    就在上个月，盒马鲜生在江城帝斯曼开了他们第100家门店。
    狗东7鲜更是喊出了3-5年内，开出1000家门店的口号。
    还有超级物种，目前也开了73家了。
    再拖延下去，好地段可就被占完了。”
    张益达倒是不急，鲜多多起步本来就慢一些，何必要跟随人家的步伐呢？得自己探索一条路出来。
    “扩张可以扩张，但必须是一二线城市。”
    张益达想了想，觉得目前不宜分散精力，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
    于是又补充道，“这样，今年可以开50家店，10家可以选在排名靠前的二线城市，另外40家全部给我开在京沪鹏羊。”
    “啊？那就眼睁睁看盒马鲜生他们在二线城市开疆拓土？”谢哲远很是不解。
    张益达解释道，“四大一线城市的消费力和其他城市始终还是不一样的，我们必须要保证我们在这四座城市的市场和影响力。
    你想想看，一座城市1家门店和10家门店的区别？这叫抢占用户心智。
    要不是怕二线城市去晚了，被盒马鲜生他们打造成铁桶江山，我都不想去开一家店刷存在感的。
    还有，开店密度上来了，供应链的成本也可以压缩一二，线上引流也更方便和精准。”
    目前5000平米以上的大店模式，张益达认为只适合在一二线城市开展，并且还得是一二线城市的中心，以京城为例，要开在五环内，个别新区有人气了也行。
    至于三四线城市和一二线城市的郊区、县镇，这种5000平大店根本不适合，成本太高，而且用户对价格敏感，客流量也不多。
    张益达想起了一件事，问道：“我上次说的鲜多多mini你策划得如何了？”
    谢哲远皱着眉，“这种500平到1000平的小店能行吗？SKU削减一半，配送距离也从3公里削减到1.5公里。”
    张益达也不知道行不行，反正盒马先生都是mini、F2、菜市、小站四种业态在进行摸索。
    大家都在摸索，就看谁技高一筹了。
    不过张益达也有一些自己的思路，他分享给谢哲远听，“鲜多多大店在一座城市假设有10家店，你觉得覆盖完全没有？”
    谢哲远摇头，“四大一线城市最少的鹏城也有一千多万人口，10家店怎么够，起码20家。”
    张益达点头，“好，那就20家，覆盖率也只能说那样吧。
    偏远一点的地方，比如说缺乏购物中心的几个社区，这种市场是不是没有覆盖掉？”
    谢哲远眼珠子转了转，随即点头道，“这种只能叫用户出趟远门了，谁让他家附近3公里没有大型购物中心。”
    “对啊，你觉得人家愿意经常出远门吗？这些客户购物都因为距离的原因而无法频繁起来。
    但我们在这些地区不能开大店，开mini店刚好合适。”
    张益达举了一个例子，“大店和大店之间有缝隙，而mini店就是来填缝的，只有这样，才能真真正正覆盖完一座城市。”
    谢哲远仔细想了想，确实有几分道理。
    如果店铺覆盖完一座城市，针对这座城市投放广告也能最大化消化。
    店开得稀稀疏疏的，广告投放起来也是麻烦，效率还不高。
    特别是他们这种生鲜店，很是需要线上订单，占比听说盒马鲜生最高达到了70%。
    “开mini店也不能马虎乱开，要考察好地段，附近没有大型购物中心，同时人口也要达到一定基数的。”
    听张益达这么叮嘱，谢哲远笑了笑，“张总你放心，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那我们mini店开多少家呢？”谢哲远反问。
    张益达随口道，“先开10家，全开在京城，先把盈利模型摸透再复制全国。”
    谢哲远想了想，说道：“这10家店我们是不是可以做得差异化大一点，毕竟是做实验，样本丰富一些更好。”
    张益达点点头，“这完全可以啊，包括面积可以做一家500平，一家750平，一家1000平。
    SKU、餐饮、配送距离也都可以各有侧重，看看怎么样运营效率才最高，把模型跑出来。”
    谢哲远又说道：“那我们悬挂链这些硬件设备就可以取消了？”
    张益达扫了他一眼，“那不然呢？客流量没那么大，既用不着这些硬件，还占地方。
    如果后续要往三四线城市下沉，包括装修成本也要下调，招牌大海鲜，比如什么帝王蟹、澳洲大龙虾全部都要替换成民生河鲜，卖卖小龙虾、小螃蟹……”
    谢哲远暗笑，这是要朝大哥拼哆哆看齐吗？
    不对，拼哆哆现在想进城，而鲜多多mini想出五环，堪称一座围城。
    ()

第585章 海外掘金
    商讨完鲜多多的下一步开店计划后，雷东鸣给张益达打来了电话。
    “瑞幸咖啡的B轮融资已经完成，总共融了2亿美元，愉快资本和大钲资本领投的，我们和GIC、中金进行跟投。
    投了2200万美元，拿到了1%股份。”
    这和张益达设想的20亿美元估值差不了太多，稍微高了10%，瑞幸估值都膨胀到22亿美元了。
    虽说有些疯狂，但确实人家太会讲故事了，要做中国人自己的咖啡，把自己和星巴克对标。
    张益达觉得这估值肯定有泡沫，只是记忆里瑞幸上市后半年内一直保持着40-50亿美元市值。
    亏应该是亏不了的。
    只是要小心砸自己手里，于是叮嘱雷东鸣：“我们只是财务投资者，后面瑞幸可能还要进行融资，我们就不要跟了。
    等后续融资以及上市稀释后，我们的持股可能只有百分之零点几了。
    等解禁期一过，直接就在市场上抛售掉吧！”
    雷东鸣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快进快出”的战略他们几个月前，刘大海刚接触他们的时候就商量好了。
    而且华屹资本持股不高，留在手里也赚不了多少，除非市值涨到两三百亿，可能有个十倍回报。
    但这也就想想，瑞幸距离星巴克还有十万八千里。
    “行，我会让投后部门盯着的，以最快速度退出。”
    张益达“嗯”了一声，又和雷东鸣聊了聊华屹资本近段时间投的项目。
    他现在基本不怎么管华屹资本了，该捕捉的独角兽反正也都捕捉得差不多了。
    接下来的工作，还得华屹资本自身去完成，他也没有金手指去指点该投哪些项目了。
    华屹资本发展了这么四五年时间，人民币基金、美元基金加起来成立了八九支，投中了几十家独角兽，包括头条、镁团、嘀嘀等明星公司。
    在业内可以说是声名鹊起，吸引了一大帮优秀人才加入。
    即使是离开了张益达的“指点”，也可以正常运作下去，并且不会比其他头部风投机构差多少。
    ……
    “张总，你找我。”
    张益达正在益民贷给他预留的董事长办公室踱着步，见陈少杰走了进来，笑着招呼了一句：“回来啦，快坐！”
    陈少杰笑着点点头，在一旁沙发坐下。
    张益达喝了口茶，问：“印度市场的工作目前开展得如何？”
    “都走上正轨了，我们获得了NBFC-ICC牌照，按国内通俗说法就是小贷牌照。
    樊总他们获得了NBFC-P2P牌照，不过据说好像获取资金有点困难。”
    张益达点头，叹了口气，“是啊，三哥哪有钱买什么P2P理财产品啊，市场普遍更看好纯放贷模式。
    哎，对了，现在印度的中国出海金融科技玩家多吗？”
    “多，非常之多，我们所在那一片全是中国的出海玩家。”
    陈少杰讲起了所见所闻，“在放贷这项事业上，我们中国人是非常具有航海精神的。
    大的公司如阿狸、大米、昆仑万维都过去了，小的四五个人，拿一千万就过去放贷了。
    哦，对了，还有锐向投资的乐分期也在印度有布局。”
    张益达点头，乐信差不多是和妙分期同期投资的，只是妙分期在上市前，锐向就清空了全部股权。
    而乐分期也在前年年底上市了，锐向减持了10％股份，套现了近3亿美元，目前仍然还持有乐分期13%股份，是仅次于创始团队的第二大股东。
    乐分期的市值和妙分期的市值差不多，都在20亿美元左右徘徊，两个投资项目给锐向创造的投资收益都差不多，都有几十个亿，锐向堪称是除了创始团队以外的最大赢家。
    把锐向踢了出去，去抱蚂蟥金服大腿的陆敏也尝到了苦头。
    几个月前，蚂蟥金服和妙分期合同到期不再续约，关闭了支付贝上面的“来分期”流量入口。
    因为P2P的连环炸雷、套路贷等事情，引起了很大的社会舆论，蚂蟥金服这也是爱惜羽毛才出此下策。
    妙分期就惨了，连续两年净利润超过20亿元人民币，但却遭到了市场的不看好，市值跌得只有20亿美元，距离曾经的百亿美元市值相去甚远。
    至于陆敏的那句口号：不到千亿美金市值不领工资，则成了一句笑柄。
    蚂蟥金服、昆仑万维这些股东都在抛售妙分期股票，更是引起了股价的进一步暴跌。
    张益达才没管那么多，在上市前他就按照30亿美元估值卖掉了所持有的10.24%股权，套现了20多亿人民币。
    徐小明当时还觉得卖亏了，跟张益达打了一个赌。
    然而呢，张益达都没提，徐小明乖乖送上了一辆落地上千万的顶配劳斯莱斯幻影，履行了赌约。
    相比妙分期彻底转型现金贷，乐分期一直还在分期电商深耕，净利润虽然比妙分期低，但股价要稳定不少。
    考虑到乐分期股价也不稳定，张益达也没让继续减持了，决定观望一阵。
    “现在摆在我们面前有个难题，在印度放贷，目前法律针对NBFC（非银行金融公司）的贷款年化利率并未明确，行业默认的上限是48%。
    但平台可以通过设置服务费、支付费等利息以外的费用，能将实际贷款利率增加到300%-400%。
    据说，有小团队带1000万过来放款，已经做到了每月100万净利润。”
    张益达微眯着眼，看着这位华尔街归国的精英，基本上已经猜测到了对方的意图。
    “不一样的，你说的那些小团队都是被国内严打，生存不下去的吧？”
    陈少杰笑了笑，没有否认。
    张益达接着说道，“现在东南亚挤入进来的中国金融科技公司越来越多，初步估计，光一个印尼就有七八百家。
    全是国内放高炮、借条、P2P、贷款超市的，现在国内市场被他们搅黄了，又来到东南亚。
    我看东南亚他们也不是在用心经营，纯粹就是捞一笔，做一年半载就跑，和游击队差不多。”
    陈少杰笑着说：“是这样的，听东南亚的同事说，当地有不少出海的中小玩家感觉在当地竞争激烈，于是就把目光聚焦在了印度身上。
    这里有13亿人口，5亿互联网人口，并且是一个国家，他们认为有机会复制在中国17年的网贷盛况。”
    张益达长呼了一口气，这可真踏马是放贷成瘾了，或者叫利润太高，不想金盆洗手。
    这批人主要构成他也清楚，以东瓯财团为主，被称之为中国犹太人的这帮人，从炒房时代就开始活跃在大舞台上。
    心思活络，以宗族血缘、乡党为纽带，一个人发现了赚钱的路子，一个家族、一个地方的都跟着开始做。
    “我们不可能像他们一样，体量就决定了不能像他们那样玩。”
    张益达说道，“一切程序还是要尊重当地法律法规。”
    ()

第586章 劣币
    陈少杰想了想，还是说起了自己的观点：“依我在东南亚和印度的观察，这些中小玩家就是想捞一笔，没打算长久经营。
    利率是能定多高就定多高，根本不会去考虑细水长流的事。
    起初，东南亚当地的用户还很老实，逾期率不高。
    他们组织的催收人员催收也很简单，直接以宗教信仰为威胁：一个不诚信的人，你们的神不会原谅你。
    效果非常好，那些信绿教的印尼人就老老实实还钱了。”
    张益达有点想笑，这么魔幻的吗？
    国内催收对付老赖，可是十八班武艺都用上了，都还是拿一些欠钱的大爷没有办法。
    陈少杰笑道，“但是随着进入印尼的现金贷公司开始多起来，这些方法渐渐不管用了。
    有些公司开始爆用户通讯录了，还通过瓦次普这些即时聊天软件对客户进行恐吓威胁，给一些女借款人发送Yellow图片。
    根据印尼OJK的监管要求，催收也是有限制的，不能拨打超过6个借款人的亲朋好友电话，而且必须在规定的上班时间打，节假日不能打，拨打的频率也有限制。
    这些监管要求，也是OJK官员考察了中国金融科技市场，注意到了我们国家的金融乱象，有针对性颁布的。
    我们算是经历了发展的阵痛，他们也是打算避免我们曾遇到的惨痛教训。”
    张益达点头，问：“用户呢？逾期率控制得住不？”
    陈少杰摇头，“难，一直在上升，这是一种必然。
    现在光一个印尼就涌入了近千家中小玩家，他们根本不管风控，只要是个人就放款。
    这就使得出现了多头借贷、骗贷者和老赖。
    他们的复贷率比中国高，一个人从一个平台借十几二十几次，很正常。
    这些用户基本都是多头借贷，7天内会借11-12个平台。
    印尼人均收入比中国低，一个白领月收入在3000元左右。
    在这样的情况下，印尼的多头借贷者更容易爆掉。”
    张益达皱眉不已，问：“这些玩家没有共享黑名单数据，建立一个联盟？”
    陈少杰摊了摊手，“还是进入时间太短了，彼此的戒备心理都很重。
    在我们国家以前不是有人建立行业黑名单吗？他们有些黑心玩家就开始骚操作，把自己平台的优质客户放进去。
    然后其他平台就不会给这些优质客户放款，他们就可以独自霸占这些优质客户了。
    明明资质很好，但就是在其他平台借不到钱，唯独一家平台给自己一直涨额度。
    假如你是用户，你会怎么选？
    所以好好的黑名单共享机制就这样被一些居心不良的人把数据污染了，大家再也不相信这些所谓的联盟了，全都是套路。
    在异国他乡，彼此的提防心只会更重，全都各干各的。”
    张益达没说话，这一行本就灰色，确实是乱象丛生。
    “我们在防多头借贷这块做得怎么样？”张益达更关心这个。
    “我们还好，一个是风控技术有优势，不像那些中小玩家直接买人家的系统。”
    说到这，陈少杰笑了笑，“还要感谢天策科技，卖了那么多系统出去，我们的数据库是非常丰富的。”
    张益达没接话，陈少杰也知趣地没有再提这事。
    不过这种事再正常不过了，享受巨头提供的优质服务，就得为我贡献点数据。
    张益达还算有点良心，没有在国内卖系统，去祸害自己的同胞，老外的死活他就懒得管了。
    我就一卖工具的，拿去干什么我也管不了。
    道德洁癖他是没有的，自己这叫推动国际金融科技水平进步。
    “另外，我们和益民网金、益民银行、拍手贷、宜银贷他们几家头部平台组成了一个小小的联盟。
    大家都合作这么多年了，对彼此也比较放心，再加上天策科技提供的帮助，我们和益民网金绝对是多头借贷控制得最好的两家。”
    张益达微微点头，锐向没有直接下场放贷，这两家公司就是锐向的白手套。
    万一出点什么事，也方便甩锅。
    “你说骗贷者，东南亚都开始有这些啦？”
    张益达笑着说，“不是说土著很淳朴的吗？”
    陈少杰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在印尼，伪造一套身份证、工作证明、税卡，成本只要5-10美元。
    而一般平台初始放款额一般约合500元人民币，完全可以覆盖成本，这就衍生了骗贷产业链。
    像国内的人脸识别、活体检测，一方面受限于成本，另一方面也受限于当地的基础设施，和相关部门的数据没法打通，所以没法用起来。
    这些骗贷者分为两类。
    一类是过去薅羊毛的中国人，他们会雇佣当地华人当中间人，给当地土著一些钱，借身份证下款。
    还有一类是无师自通的当地人。
    不过他们也就只能去搞搞中小平台，搞不了我们，我们在防骗贷上面有非常深的技术积累。”
    陈少杰耸了耸肩，“所以中小平台想赚钱，想覆盖坏账，只能变本加厉地提高放款利率，以及更强度的催收。”
    他看着张益达，非常认真地说道：“我目前最怕的就是像中国劣币驱逐良币一样，惹出什么事来了，直接被印尼OJK一刀切。”
    张益达沉默了半天才说道，“和中国的互联网金融发展轨迹非常像，并且更快。
    中国互联网金融也是经过了多年的发展，才迎来了短暂的繁荣，随后就是衰败。
    东南亚市场，目前来看，是直接被强制性地催熟了，繁荣期可能比我们国家更短。
    接下来，控制一下发展节奏，把本金安全放在第一位，只给优质客户放款。”
    陈少杰点了点头，“这没问题，我就是怕我们才培育好市场，就被破坏了，都还没来得及收获。
    捷信在我们国家发展那么狂野，还持有消费金融牌照，用中国的信托、银行的资金去放款，员工也是中国人。
    完全就提供了一个模式，然后坐享这么多年的利润。”
    张益达嘴角抽了抽，“国情不一样，我们国家对外资营商环境比较友好，这也是我们国家能够迅速崛起的原因之一。
    其他国家要这么聪明，那早就该发达了。”
    话虽这么说，张益达也有些担心东南亚的大好局面毁于一旦。
    国内都快待不下去了，东南亚再被驱逐，那真的只有去给三哥、小黑他们提供金融科技服务了。
    “还是多放点心思在国内吧，把助贷这条路走通。”张益达想了想，提醒了一句。
    陈少杰“嗯”了一声，说：“我们目前还是两条腿走路，受限于监管和激烈的竞争环境，国内业务利润一直在下降，规模一时半会儿也上不去。
    目前已经全部把资金方转换成持牌金融机构，跟P2P的合作已经完全中止。”
    张益达点头，只要和P2P中止了合作，并且按照监管机构要求的不超过36%年利率放款就没什么大问题。
    益民贷和益民财富还好，不太需要擦屁股，另外两家就要麻烦一些了。
    ()

第587章 打造跨国银行
    “P2P资产清退得怎么样了？”
    见完陈少杰后，张益达又接着约见了樊红阳和方雨涵，并询问起了P2P最新清退情况。
    “我们现在只少量发标，并且收益率也进行了相当大的降幅，但还是供不应求，用户经常守着时间来抢标。”
    樊红阳说到这，也是不胜唏嘘。
    想当年，为了抢客户，各家平台不停往用户账户里塞各种加息券、投资满减红包。
    现在好了，定6%收益率就这么多，其他福利一概没有，用户却丝毫不减热情。
    “我们就比不上益民网金了。”
    方雨涵笑道，“你们是知名平台，独立访问流量很高。
    我们不一样，嘀嘀现在已经全面停止了跟我们的合作，半年时间，待收余额下降到了只有300来亿。”
    张益达问樊红阳：“什么情况啊？用户还对P2P抱有幻想，半年前那么大暴雷潮没看见？”
    樊红阳笑道：“毕竟我们平台没出事不是吗？而且还有张总你在后面做坚实后盾，用户对我们平台可是放心得很。
    现在市面上的P2P平台已经不多，还正常运营的不超过200家。
    中国普通老百姓又缺少投资渠道，所以我们平台就成了投资首选之一。”
    张益达对这个解释也是服了，有时候中国老百姓就是太从众了，缺乏独立判断能力。
    P2P已经玩不下去了，这都还没看明白，怪说不得诈骗犯横行无忌，屡屡得手了。
    不过这也好，益民网金的资金方替换还在进行中，还需要一定的资金量做补充。
    “益民理财待收还有800亿，瑞民理财待收还有300来亿。”
    张益达顿了顿，“明年6月之前，益民理财必须把待收降低到600亿，瑞民理财降低到200亿。”
    看向樊、方二人，问：“这没问题吧？”
    “我们没问题，目前瑞民理财几乎和停止运营没两样了，用户资金只出不进。
    兴隆贷的资金方也全部替换成了银行和信托，不再依赖任何P2P资金。”
    方雨涵非常果决地回答道，她们睿信集团的业务方向早就调整了，企业征信、企业金融是重点发展方向，目前已经取得了一定成绩。
    即使P2P业务全部停止，对睿信集团的影响也不大了。
    张益达微微点头，P2P业务在睿信集团占比不高，调整起来也要轻松一些。
    他又看向樊红阳，问：“你呢？”
    樊红阳咬咬牙说道，“我们有些棘手，船太大不好调头。
    目前新增的贷款资产，P2P资金和持牌金融机构资金是各一半。
    明年年中消化P2P资产到600亿问题不大，只是业务规模要回到去年6月的巅峰期有些麻烦。”
    张益达摆摆手，“回不到巅峰期都无所谓，你先把P2P资产的风险给化解掉。”
    想到方雨涵也不是外人，而且睿信和益民网金业务也不存在冲突，张益达就又开口说道：“不把P2P风险给化解了，消费金融牌照你就甭想拿到了。”
    樊红阳点头，“这我知道，肯定会尽最大努力去降待收的。”
    张益达也不再多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起了海外业务开展情况。
    “和益民贷一样，目前已经进入了印度市场，也站稳了脚跟。
    下一步我们打算把目光放到非洲、东欧、拉美这三个地区。”
    虽然P2P业务在国内遇挫，但益民网金在印尼还收购有银行，东南亚多个国家和印度也创办了分公司。
    最关键的是，益民网金今年有4亿美元的运营利润，再加上锐向产业基金分红的5亿美元，账上躺着超过20亿美元资金，樊红阳觉得益民网金再收购两家银行都可以。
    张益达哈哈一笑，他旗下这几个CEO不知是不是受自己影响，天天都想着扩张，把业务做遍全世界。
    樊红阳挑选的这三个地区，经济都相对落后，正适合开展披着金融科技外皮的高利贷业务。
    像西欧、北美这些地区，银行业非常发达，反而不适合开展此类业务。
    张益达反正是听说有人跑到尼日利亚、乌克兰、巴西等地区就放贷了，就连墨西哥，都听说有胆子大的中国团队去冒险了。
    为了钱，真的是可以豁出一切。
    见张益达心情不错，樊红阳又趁势提出了自己收购银行的想法。
    张益达听后，仔细思索了起来。
    “收购银行可以缓缓，可以让益民（印尼）银行去印度、非洲等地区开设一两家分支机构。”
    张益达又笑道，“你这样搞，是想打造一家国际银行集团出来吗？”
    樊红阳倒真的有这个想法，他笑着说：“我其实还想让益民银行以外资银行的身份进入中国呢？”
    益民银行大股东虽然是益民网金，但注册地在开曼群岛，说是外资，其实也没说错。
    “你倒是提醒了我，益民银行真的可以伴随着益民网金一同去搞扩张，除了给当地人放放贷，还能给中资企业提供一些服务。
    国内的确需要开办一家分支机构，把这条服务链给打通。”
    张益达想着最近传出的风声，国家要进一步放宽金融业对外资的开放力度。
    想入股股份行、城商行、农商行，民营资本也可以，但也各有限制。
    民生银行、平安银行作为唯二两家民营资本控制的股份行，他也染指不了，入个股当个董事可以，但就是个财务投资股东。
    城商行、农商行则业务范围有些限制，并且坏账一大堆。
    “那我过完年，去印度、非洲等地走一趟？”
    樊红阳试探性问道，他现在是看明白了，放贷始终是小打小闹，还要取得当地相应牌照，不如干脆发展银行业务算了。
    只是银行概念股有点不太性感，直接把益民网金从科技公司变成了传统公司。
    但益民网金也有很多科技技术可以用在银行的风控、运营上面，把零售业务做好也够益民网金受用的了。
    而且益民银行只是益民网金的控股子公司，在益民银行之外，益民网金也可以开展其他业务，比如说国内的消费金融业务。
    “嗯，去吧，可以先去看看，了解一下当地对外资的限制，以及是否适合落地相关业务。”
    张益达也是觉得益民网金有些业务和锐向、益民贷重叠了，全力去推动银行业务发展，其实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

第588章 诽谤（盟主加更5/10）
    方雨涵见两人聊得也差不多了，就问起了张益达对睿信集团下一步发展方向的看法。
    张益达认真给她分析道，“睿信目前和邓白氏这些国际征信巨头还有不小差距，服务对象应该围绕中国来展开。
    比如中资出海企业到了东南亚、印度、非洲等地区，需要寻找客户和合作伙伴，我们可以提供企业信息查询和更详细的企业资信报告。
    以上这些地区的企业想进入中国市场，睿信也可以提供同样的服务。
    欧美地区是人家的大本营，可以稍稍放在后面。”
    方雨涵点头，企业征信是个无比繁琐的工作，要收录很多企业的信息，给企业建立资信档案，存储在睿信全球数据库中，供其潜在合作伙伴调阅。
    睿信还需要定期对企业的资信档案进行核实及更新，以确保企业的客户或合作伙伴能及时获取该企业的最新信息。
    企业资信档案包括四大内容模块：企业基本信息、客户供应商评价、管理层信息、实地审核信息。
    除此之外，企业征信服务还包括数据库营销、企业信用评级、风险管理解决方案、行业数据分析报告等等。
    目前天眼查在中国已经推出了企业资信档案建立服务，并给十几万家企业建立了相关资信档案。
    只是相比中国几千万家企业来说，还是太少太少。
    剔除一部分不太需要这项服务的小微企业，睿信想要做出一番成绩也至少需要给上百万家企业建立资信档案，这样才能产生规模效应。
    而在海外，睿信也就在东南亚站稳了脚跟，推出了天眼查的东南亚版本，印度则刚刚进入不久。
    非洲、拉美等地区则都还是两眼一抹黑，无法给客户提供服务。
    睿信在海外的打法也是学习国内的这一套，先推广天眼查这类免费的企业查询工具。
    等品牌建立起来后，收录的企业够多了，再推付费的企业资信服务。
    “好的，我们会按照这个方向去努力。”
    张益达看方雨涵兴致不太高，他也知道这是个需要长期去投入的一个行业。
    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投资长、见效慢。
    国际征信巨头邓白氏成立于1841年的美国纽约，有170多年的历史，美国的4位总统：林肯、格兰特、克里夫兰和麦金莱曾先后在邓白氏公司供职。
    美国信用评级公司穆迪、调查公司尼尔森都曾是邓白氏的子公司，后来重组的时候才分拆了出去。
    目前邓白氏一共收录有全球超过2.5亿家企业的信息，合作了90%的世界五百强，推出的邓白氏编码被欧盟、美国政府、联合国广泛采用。
    此外，还收集来自全球多达214个国家、95种语种或方言、181种货币单位的商业信息，每天数据库对数据更新高达150万次。
    除了邓白氏，另外两家国际征信巨头艾克飞、益博睿也都有三四十年到上百年历史不等，分别收录有上亿家企业信息。
    这是因为老外的股市发展比较早，金融及商业信用等相关问题的解决方案被早早提上了日程。
    要想在这种巨头面前分一杯羹，难度不小，对于才成立几年的公司来说，是越做越感觉吃力。
    不过张益达觉得不一定没有和他们比肩的机会，进入互联网时代后，这些公司基本上都转变为数字和科技驱动。
    在软件应用这一方面，中国公司并不落后。
    芝麻信用、绿豆信用、狗东小白分这种叫个人信用，其实做得也蛮出色的，采集了用户大量信息来做分析。
    企业征信道理也同样的，信息源头上一定要足够丰富，这样数据库才能做的出足够准确的报告。
    目前睿信集团收购了企业浅度查询工具天眼查、收集税务数据的小微企业征信服务机构微众税银。
    并且和伯乐网、飞书、等一系列ToB软件达成了合作，信息源头还是很丰富的。
    国内连带绿豆信用在内一共只有9家公司拿到了央行颁发的个人征信牌照，而企业征信牌照比较多，有120多张。
    国内企业征信公司，真正地做起来，并发展到海外去的，还真的没有一家。
    所以，这也正是睿信集团的机会。
    “你说打算推出CRM系统？”
    方雨涵回道，“对，这其实也是一个获取企业相关信息，开拓市场，并开启变现的机会。”
    考虑到和锐向的关系，她也补充说明道，“我们想推出的CRM系统不会和飞书形成竞争关系，飞书更偏向OA，我们则更偏向营销。”
    这也是一件好事，张益达自然没理由反对，点头应允。
    “听说宓群、龙宇、郑炜他们三个对睿信意见很大？”
    张益达不说这个还好，一说方雨涵就来气。
    她瘪了瘪嘴，“他们三家投资机构想让我们回购他们手里的股份？”
    “我们？”
    张益达觉得这个“我们”就太广泛了，睿信的管理层还是其他。
    “哎，P2P成现在这个鬼样子了，睿信集团又没上市，光速中国、北极光创投、贝塔斯曼亚洲以30亿美金的投后估值入股的睿信。
    现在又没退出通道，P2P又遭劫，公司估值可谓大幅下降。
    他们三家各自投资了5000万美元进来，自然天天给我施加压力。”
    这也完全是张益达的锅，A轮融资让益民网金投了睿信集团1亿美元，把公司“吹”成了独角兽；
    B轮融资，锐向产业投资基金投了1.5亿美金，按照30亿美金的投后估值，把三家投资机构带进了沟里。
    三家投资机构看着入股益民系三家上市公司的黑衫资本、真科基金、高盛他们都赚到钱了。
    没道理到我这就翻车了吧？
    有点不满，是非常正常的。
    “这本来就是风险投资，又没签署对赌协议，凭什么让我们回购他的股份？”
    樊红阳开口嚷道，语气中对三家投资机构很是不满。
    益民系三家上市公司，以及睿信集团都是从益民金服拆分出来的，他也有一小部分股权。
    涉及到自身利益，他第一时间表明了态度。
    张益达朝他比了一个手势，示意稍安勿躁。
    追问起了方雨涵，“他们三人怎么说的？或者说条件是什么？”
    “他们希望创始管理团队以原价回购他们的股份，利息都可以不要了。”
    张益达点头，“他们的心情我可以理解！”
    樊红阳张了张嘴，想劝张益达，这种无理的要求千万别答应啊？
    还没等他开劝，又听张益达说道：“但我对这种行为表示谴责！”
    樊红阳笑了起来，他就知道张总这么精明的一个人，只有他坑风投的份，怎么可能让风投占到便宜。
    方雨涵面无表情念叨着，“他们给我诉苦，说30亿美金入股的公司，现在连10亿都不值了，在公司承受了巨大的压力，没法给LP交代。”
    张益达没表态，益民网金和锐向投资的项目都比较成功，偶尔失手一个项目也没什么，自然没有人向他施加压力。
    另外，这三个人表演痕迹也太重了一点。
    不就5000万美金吗？都是知名风投，这点损失还是承受得起的。
    再说了，公司不是还没上市吗，也没开启下一轮融资，着什么急呀。
    “你转达给他们，愿意等几年就等，不愿意等，我就以6亿美元估值回购他们手上的股份。”
    方雨涵楞了那么一下，这……也太狠了点吧，直接砍到脚踝。
    张益达笑了起来，“他们不是说10亿美元都不值吗？那6亿美元回购也正合他们心意啊？”
    方雨涵觉得这番话换自己来说，绝对说不出口，看来想要成功，脸皮还得再厚一点。
    “算了，我再劝劝吧，他们也没那么傻，砍掉了P2P业务，睿信集团也不是一无是处。”
    张益达点头，“也好，我倒不是想占他们便宜，就是看今年VC的日子都不好过，他们着急用钱的话，我就江湖救急一二。”
    樊红阳嘴角抽了抽，如果给脸皮厚度划分段位，这一定是最强王者。
    “他们也不算惨，有的是机会翻身，歌斐资产的王总知道吗？
    投资益民网金和益民贷将近3亿美元，特别是益民网金，49美元一股入手的，现在益民网金的股价是15美元左右，人家还不是一样的稳得一批，一股都没减持。
    这才是真正的价值投资者！也只有这样的人在资本市场才能笑到最后，去收获最丰硕的果实。”
    要不是听说歌斐资产买了这支基金的客户，前两天客户年会上差点把歌斐资产给拆了，樊红阳差点就信了。
    他作为股东，非常清楚歌斐资产亏得有多惨的。
    2.45亿美元入股益民网金，那个时候益民网金市值高达122.5亿美元，如今是37.5亿美元。
    4666万美元入股益民贷，当时估值是23.33亿美元，如今是12.1亿美元。
    2.91亿美金出头的投资，亏了足足1.95亿美金，亏损率超过了67%。
    比光速中国他们三家加起来一共投资的1.5亿美金还多得多。
    “张总，我说个消息，你先别生气。”
    方雨涵这句话让张益达有些莫名其妙，示意她赶紧讲出来。
    方雨涵整理了一下语言，开口道：“兴隆贷有个客户恰好买了歌斐资产的基金，在前两天的客户年会上，歌斐披露了持仓，客户看了，群情激奋，要求歌斐方面给个说法。
    王静波给客户解释，说是沈北朋和你做局，让歌斐资产亏了2亿美金。”
    张益达眉一皱，“你确定真这么说的？”
    方雨涵也有些拿不准，“反正我那客户是这么给我说的，还有几分向我求证的意思。我以为你都知道这条信息呢？”
    张益达自认问心无愧，要做局也顶多是黑衫资本坑了她们一把，把老子扯上去，这是几个意思？
    不行，必须告她诽谤！
    ()

第589章 赚笔外快
    “听说在歌斐资产的客户年会上，王总说你和我合起伙来坑了她2亿美元啊？”
    从方雨涵那得知这一消息后，张益达第一时间派人去查询起了消息的真伪。
    结果，还真有此事，只是消息还没大面积传播开，只有小部分人知道。
    小部分人知道也不行，张益达觉得王静波这个大帽子扣得太狠了，严重损害了自己的名誉。
    于是赶紧拨通了沈北朋的电话，看看他是个什么态度。
    沈北朋一听，皱起了眉头，“不会吧？王静波平时挺精明的一个人啊？”
    “更年期提前了呗？”
    张益达一边在办公室里喂金鱼，一边说道，“我已经在人调查过了，她被十几个客户堵在办公室，然后就把基金业绩不好的原因推到了我俩头上。”
    沈北朋黑着一张脸，深吸了一口气，“这样，你给我一点时间，我来处理这事。”
    “行，我卖你一个面子，暂时不起诉她。”
    张益达知道黑衫资本是诺亚财富的股东，并且有相当大一部分募资来自于这家财富管理公司。
    也就是看沈北朋的面子，不然非要让王静波付出点代价。
    他可没忘记，益民财富和诺亚财富还是直接的竞争对手呢。
    如果在这事上面做做文章，拐走诺亚财富一帮老客户，何乐而不为呢？
    想通此结，张益达又拨通了丁思瑶的电话。
    “诺亚财富和我们现在的竞争是个什么样的态势？”
    丁思瑶不知道张总突然问这个干什么，但还是一五一十交代了起来。
    “目前传统银行、券商都在开展高端的私人银行业务，而第三方财富管理，目前就我们和诺亚、宜信几家规模算排在前面。
    就国内业务来算的话，诺亚还是排在第一名的，累计管理规模接近7000亿人民币，其中歌斐资产占据约1700亿。”
    张益达“嗯”了一声，诺亚毕竟成立十几年了，名气和底蕴摆在那，不是那么好超越的。
    “不过诺亚的风控真的很垃圾。”
    丁思瑶意识到有些失言，又补充道，“我这可不是诋毁对手，而是他们频频踩雷。
    14年他们帮景泰基金募集资金，结果被对方挪用；
    16年悦榕基金到期无法兑付，客户的10.7亿元人民币投了整整6年，颗粒无收；
    17年代销的5.46亿元辉山乳业信用债到期无法兑付；
    17年歌斐资产旗下并购基金投了乐视网23亿元，担保措施为乐视网和贾跃亭个人的回购连带担保，如今这笔资金恐怕只能计提“减值损失”。
    去年他们的香港子公司还被当地证监会罚款了500万港币，理由是存在风险评估不完善、销售及分销投资产品的内部系统和监控缺失等多个不规范行为。”
    张益达听着直皱眉头，踩这么多雷，换P2P平台死八百回了吧！
    但财富管理行业有一点好，服务于高净值客户，客户自担风险，一律不刚性兑付。
    到期了无法兑付？那基金再延长几年。
    客户急用钱？那行，我可以借给你，利息给你算便宜点好了。
    想直接拿回钱？拉横幅、报警什么的都不管用。
    第三方财富管理早期也就是个中介，帮各种股权投资基金、证券投资基金、债券基金拉资金。
    发展到现在，很多时候开始自己下场玩了，比如投资益民贷就是一级市场股权投资，投资益民网金属于二级市场证券投资。
    张益达问道：“他们客户流失得怎么样？”
    丁思瑶回道，“不怎么样，只有踩雷的那部分人是对他们彻底死心了，其他人赚钱了，为什么要退出呢？反而越投越多。
    毕竟这都属于高风险投资，客户和他们也签署了免责协议。”
    张益达觉得这还是营销做得比较到位，换规模小点的机构，一次暴雷都承受不起，更别说接二连三了。
    思索了一阵，张益达说：“有没有想过从他们那挖点客户过来？”
    丁思瑶笑道，“想过啊，也付诸于行动了，但是效果不明显。”
    张益达干脆把诺亚在益民系两家公司亏损了近2亿美元的事情讲给她听了，丝毫没有隐瞒。
    丁思瑶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半天，才徐徐说道：“这事吧，其实说小也小，说大也大。不过还动摇不了诺亚财富的根基。
    捅给宜信财富、恒天财富这些同行的话，我相信他们有兴趣搞得全网皆知。
    诺亚流失掉的客户，基本上也会选择我们几家，或者说银行、券商。”
    张益达想了想，行业里竞争对手太多了，就算诺亚财富垮掉，益民财富也不一定能分食多少利益，何况现在也垮不掉。
    “哎，你看看诺亚最近股价走势，做空他们一笔如何？”
    丁思瑶早上才看了这家同行的股票，此时直接回道，“最近他们股价平稳，一直在50美元左右波动，市值30亿美元出头。”
    张益达直接吩咐道，“动作快一点，能做空多少做空多少，来一波短线操作。”
    丁思瑶立马领会到张益达意图了，这是想放出利空消息，小小地赚它一笔。
    她估摸了一下，诺亚财富盘子不大，利空消息也不算多厉害，但几个小目标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好，我这去布置！”
    丁思瑶远在新加坡，在美国、香港、新加坡三地都有交易团队，操作起来还是很灵活的。
    张益达也不指望王静波给自己啥补偿了，让自己小小地给诺亚放几滴血就行了。
    沈北朋则到了诺亚财富公司，走进了王静波办公室。
    一见到王静波，沈北朋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呵斥，“你疯了吗？谁做局陷害你了？是不是我，是我那今天就在这里好好说道说道。”
    沈北朋虽然外表斯斯文文，戴着个眼镜，其实人非常霸道。
    但对谁霸道，这个就分对象了。
    王静波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是前两天的钻石年会捅出篓子了。
    她也很委屈啊，去年好几支基金出了问题，有客户在会场上大吵大闹。
    自己还被他们堵在办公室里，一时慌不择言，就扯了个幌子说是被沈北朋、张益达做局给坑了。
    说出这话后她就后悔了，局面不仅没稳定下来，客户也不买账。
    客户才不管坑不坑呢，把她狠狠数落了一番，资本市场本就尔虞我诈，自己没能力要和人家首富和风投之王玩，被坑了怪谁呢。
    ()

第590章 支持国货
    王静波说了很多好话、软话，才把暴怒状态中的沈北朋给安抚下来。
    “你说说我倒无所谓，张益达那边你打算怎么给人家交代？
    陈睿前段时间才去号子里呆了五天，怎么，你也想去体验一下生活？”
    沈北朋半开玩笑半带威胁性质的说道，他现在最怕的就是锐向上市出什么问题。
    王静波这么搞一下，要是给外界留下张益达设套投资机构的恶劣印象就不好了，IPO路演的时候有机构因为这“恶名”而产生迟疑，那将影响股票最终的募资和定价。
    至于他本人，当时的确看出益民网金股价虚高，想找个接盘侠。
    谁知道这傻女人这么配合，让黑衫资本从49美元的股价高位抽身了出来。
    说起来，就连张益达的股票卖出均价都赶不上黑衫资本。
    金融就得这么远，弱肉强食的市场，心慈手软就得给别人垫背。
    王静波说道：“我当时也是出于无奈，一时之下口不择言，我当面给张总道个歉总行了吧！”
    沈北朋觉得还有些不够，开口道：“听说徐小明送了张益达一辆幻影，你要不送他一辆车作为赔礼吧？”
    王静波犹豫了一小会儿，虽然她有五六亿美金的身价，但大部分资产都是股票，一千万对于她来说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不过和被拘留五日搞得灰头土脸比起来，她还是愿意舍钱免灾。
    次日，沈北朋带着她亲自到骊宫来致歉。
    张益达表现很大度，挥了挥手，“行了，这事也就翻篇了。”
    他把茶几上的兰博基尼订车合同又推了回去，“这个礼物就免了。”
    “这个一定请张总收下，不然我过意不去。”王静波又把合同推了回来。
    沈北朋帮腔道，“益达，你就收下吧，这次还得感谢你大度，不计较这些。”
    争执了半天，张益达还是收下了这份“厚礼”。
    虽说收了厚礼，但几天后歌斐资产巨亏超过13亿人民币的消息还是在同行之间传播开了。
    有自媒体就盘点了诺亚财富近几年踩中的大雷，加起来都快100亿元了。
    “不专业”、“风控缺失”各种标签贴在了诺亚财富身上，极大地影响了品牌信誉度。
    就连诺亚财富快要募集好的一支基金，也有客户反悔不再参与投资。
    王静波一面澄清各种传闻，一面也雇佣自媒体帮自己洗地，忙得脚不沾地。
    美股市场反应很诚实，诺亚财富大跌超过10%，市值蒸发超过3亿美金。
    沈北朋给张益达打了一个电话，问：“你真原谅王静波了？”
    张益达装傻充愣道，“原谅了啊，怎么了？”
    沈北朋不太相信张益达这套说辞，明显有人在做空诺亚财富。
    不过他也没有点破，只是强调道：“她也受到惩罚了，就算了吧！”
    “好！”
    张益达吐出一个字，一切尽在不言中。
    丁思瑶打来了电话，说：“张总，已经全部平仓完毕，太过仓促，只赚到了不到4000万美元。”
    张益达“嗯”了一声，又吩咐道：“接下来把诺亚财富列为重点关注对象，有合适机会了，再做空一笔。”
    丁思瑶楞了一小会儿，这是有多大仇多大怨啊？
    “还做空？你认为诺亚财富还有可能出事？”
    张益达笑了起来，还真被你说对了，下一次只会比这一次还凶猛。
    “我有内幕消息，诺亚财富可能有一笔供应链融资大概是7月初到期，金额超过34亿元。
    合适的话，你提前一到两个月开始建仓。”
    丁思瑶彻底无语了，诺亚这是有多倒霉啊，看来真是烂到根子里了。
    不过这也好，正是他们出手的机会。
    她丝毫没有怀疑张益达，因为他做的决定就没错过。
    ……
    锐向全球员工已经超过了5万人，分布在几十个国家。
    光京城总部就有超过2万人，这么多人，一般酒店可装不下。
    于是今年就把年会现场放到了鸟巢。
    此外，B站的UP主、抖视、快手平台的头部网红，加起来也邀请了一百多位。
    同时，锐向旗下的三大直播平台也对年会进行了现场直播。
    张益达和一众高管换上公司文化衫，一起演唱了一首今年最火的歌曲《卡路里》。
    员工和邀请的网红、UP主也分别表演了节目。
    今年的奖品有些特别，一等奖是100台蔚蓝汽车，二等奖是1000台3GlassesVR眼镜，三等奖是1万台小锐音箱。
    UP主和网红不参与抽奖，锐向直接给每个人发了一台VR眼镜，一台小锐音箱。
    这意思也再简单不过了，就是让帮忙发发产品视频，或者直播的时候拿出来露露脸。
    对于收看直播的普通用户，锐向还是老规矩，拼哆哆抵用券、投融汇投资红包……等等各种各样的券和红包。
    当然了，张益达也没吝啬，还是拿出来1000台VR眼镜，1万台小锐音箱发给幸运直播观众。
    只是相比上千万的直播观众，这中奖率实在不高，分别是万分之一，千分之一。
    大部分人都还是只能领点红包、折扣券。
    不过这也很让普通用户感恩戴德了，其他巨头可没说年会的时候给普通用户发礼品。
    弹幕上全是清一水的“张总牛批”、“锐向越来越好”的彩虹屁！
    一边欣赏着节目，张益达一边和坐着身旁左右的陈睿、王信文聊着天。
    陈睿继续担任着B站的CEO，同时兼任集团副总裁，向内容事业群总裁张岚汇报工作。
    王信文也一样，担任集团副总裁和莉莉丝CEO，向张岚汇报。
    陈睿看着鸟巢会场人山人海的场面，心中还是有些激荡。
    忍不住问张益达：“张总，这次年会，咱们集团花了多少啊？”
    王信文也竖起耳朵，看这场面，怕是一个天文数字。
    “包括奖品的话，一个小目标还多一点吧！”
    陈睿点点头，这和他算的差不多，光这些礼品就价值5000多万了。
    只是一等奖没想到居然是蔚蓝汽车，猜想张益达和黎兵应该交情不错。
    要张益达知道他心中所想的话，怕是得狠狠吐槽。
    他本来想把一等奖换成特斯拉的，结果黎兵半道杀出，姿态摆得很低，希望张益达支持一下国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张益达也就捏着鼻子认了呗，毕竟能省点钱不是？
    ()

第591章 孵化创业
    “信文，感觉怎么样？锐向的工作氛围还适应吧？”
    这其实只是王信文和张益达的第二次见面，上一次还是收购完成后，他进京同张益达交流了一会儿，混个脸熟。
    此时听张益达这么称呼自己，感觉还是很亲切的。
    “非常好，莉莉丝团队的兄弟对于加入锐向大家庭，都感到非常高兴和满意。”
    王信文这话就有些夸大了，不过大家不抵触锐向，这是真的。
    首先锐向只向莉莉丝派驻了财务人员，其余都没怎么变化。
    莉莉丝的员工依旧保持和之前一样的高福利待遇，只是赚到钱了需要交给总部。
    有新游戏开发项目，再由集团总部拨款下来。
    “《剑与远征》和《万国觉醒》这段时间经过Musical.ly的推广，效果怎么样？对用户数量和收入有没有提升？”
    王信文笑着点头，“非常好，照这个趋势，很有希望跑到出海手游收入榜单前五名去。”
    “那就好。”张益达微笑，“不过宣传是一方面，你们游戏制作精致才是最核心的竞争力。”
    “还需要再努力。”王信文谦虚道。
    张益达笑了笑，没再说话。
    舞台中央的节目也表演得差不多了，开启了抽奖环节。
    这么多奖品，不可能一次次抽取，那太慢了。
    为了保持公平公正，还是老规矩，开奖前正式扫码获取个人抽奖编码。
    然后，大屏幕开始跳转数字，一等奖分成了十组进行开奖。
    二三等奖数量太多，直接根据中奖号码绑定的手机号，发短信进行通知。
    为此，锐向内部还提前做了一个小程序，公布获奖编号，每个人都可以输入自己的编号查询自己是否中奖。
    获得一等奖，价值40多万的蔚蓝汽车的100人，绝大部分都是基层员工和基层管理。
    张益达也不屑在这上面耍什么花样，每个一等奖获奖员工都是会签署协议的。
    工作满三年，才能获得汽车真正的所有权，三年以内都只有使用权，离职则收回汽车。
    中层管理和高层管理各有股权激励计划，每到年底，就有相关部门进行评定，自然也不用眼馋员工中了一辆汽车。
    张益达要的是营造这样一种氛围，尊重每一位基层员工，起码年会抽个奖大家的中奖概率都是一样的。
    年会进行到最后时刻，张益达走上了台。
    “大家猜猜今年年会的最后环节是什么？”
    张益达保留了一点神秘感，2万员工在现场也是一头雾水，节目单里没这一环啊？
    张益达笑着说：“大家都知道，我们集团有个叫OKR的东西，专门用于孵化内部人才创业。
    但遗憾的是，到现在都还没一个人行使这项权利。
    导致大家都以为这个OKR没什么用，积极性不高。
    当然了，OKR难挣也是一方面，大家手里头的OKR数量都不高，连超过1000万的也仅仅只有一位。
    今天，这位挣了1000万OKR的大神打算创业了。
    集团呢，也打算帮他实现这个愿望。
    现在，有请这位大神上台。”
    张益达话音刚落，所有人都在左顾右看，想看看究竟是哪位大神，能够挣这么多OKR。
    安平从坐席第二排走了出来，缓缓走上了台。
    张益达临时客串主持人，笑着问：“你不给大家介绍一下自己？”
    “各位锐向同学好，我是集团人事副总裁安平。”
    台下众人一听，终于明白人家为什么能挣那么多OKR了，这是高管啊，和咱们不在一条水平线上。
    张益达见不少员工原本兴致勃勃的，现在一听安平是副总裁，一个个又把头埋下去了。
    于是张益达问道：“安平你给他们说说，你是什么时候加入公司的？”
    安平一脸平静的说道：“我是2013年11月加入公司的，当时公司还没获得黑衫资本领投的A轮融资。”
    台下有了解公司发展历程的一下就抬起了头，卧槽，这是骨灰级元老啊？
    当时公司员工工号都没超过100吧？
    才混到一个副总裁，虽然也算很成功了，但是和其他元老一比，只能说是平庸。
    安平是自家人知自家事，在加入锐向以前，他只是千度一个基层的人事主管。
    当时锐向才刚刚草创，什么都没有，连A军融资都没获得，他加入进来后，直接就担任了人事行政总监，在公司也是排在前几位的。
    只是锐向成长崛起的速度越来越快，他虽然也不断地学习和提升自己，但也只成为了人事副总裁，而不是CXO或者事业群总裁。
    他有时候也怨怼过，但仔细想想，又觉得无可厚非，起家元老又怎么样，跟不上公司的步伐那只能退位让贤。
    张益达是知道安平的功劳的，在锐向发展前期的招聘、培训全是这位在负责。
    可以说锐向能有今天，离不开这每一颗螺丝钉，正是因为有他们，锐向才能夺命狂奔，一步步走到今天。
    他也不是没想过多照顾一下这些共患过难的老兄弟，但处于他这个位置，理性必须大过感性。
    “五年时间，1000万OKR多吗？”张益达自问自答，“并不多。”
    他看向台下，说：“现在中层管理一年挣一两百万OKR的人也不少吧，甚至还有基层员工因为修补漏洞有功，一次性获得了500万OKR奖励。
    天上不会掉馅饼，更多还是需要我们自身去努力。
    我把话放在这，一个人OKR达到1000万也好，或者三个人组团凑够1000万也罢。
    只要数量达到了，我就放人去创业，并且集团会提供一笔与OKR等同金额的创业基金。”
    这下子，真的把不少员工的心给勾起了。
    现在这社会，只要是个年轻人，谁没有创业暴富的想法？
    或者当两天老板，看着员工每天加班也爽啊，自己还可以陪着他们加班！一起加班，一起快乐！
    这是某位因为加班而患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员工内心真正想法。
    与杰克马和其他科技公司老板不同，张益达觉得为社会输送人才，也不一定非得用那么极端的手法。
    能够凑够1000万OKR的，哪怕是三个人，也一定有过人之处。
    与其让他们哪天觉醒了，自己主动离职创业，不如当作一个投资孵化项目来运营，更人性化的同时，说不定还能挣点钱。
    依照过往独角兽投资回报案例来看，天使投资经常性有超过百倍的回报比例。
    只要压中一个，其他99个亏损也就赚回来了。
    当然了，这个方案也不是说就完全解决了“高龄”程序猿中年失业的问题。
    只是多了一个选择，自己努力一点，为集团工作十年，换来一次创业孵化机会。
    ()

第592章 模范表率（盟主加更6/10）
    “安平，你说说，你创业想做什么？”
    张益达笑着问道，其实他都已经知道对方要就哪个方向创业了，只是按照该走的程序走一下。
    毕竟这是第一个OKR孵化项目，还是要起好示范作用。
    “养猪！”
    安平吐出这两个字后，台下哄堂大笑，观看直播的用户也刷起了弹幕：
    “这个好，接地气！”
    “继猪厂后，锐向也开启养猪模式！”
    “不应该嘲笑别人的理想！”
    张益达很不爽，养猪怎么了？怎么还给我笑起来了。
    这种事情，不应该发生在锐向。
    他冷着一张脸，拿着话筒对台下员工说到：“你们知道未央猪卖多少钱一斤吗？我告诉你们，50块钱一斤，比普通猪肉高出一倍还要多。”
    台下员工不说话了，他们也知道相关新闻，知道张总没说大话。
    张益达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继续说道：“锐向有一个智慧农业实验室，你们听过吗？我们还和新旺、正大、牧原股份这些农牧业巨头建立了合作。
    他们为什么选择跟我们合作？就是想利用新技术发展智慧农业。
    你们以为现在养猪很简单吗？这不是说农村养几头猪。
    而是几千、几万、几十万头猪，这么多猪，怎么预防疾病，怎么降低死亡率，怎么节省饲料，让猪提前出栏。
    我来告诉你们，利用人工智能和loT技术，通过“猪脸识别”来观测与记录每只猪的体重、生长、健康情况，同时还能自动调节风机、水帘、暖气等设备，智能控制猪舍温度、湿度。
    这下，你们认为养猪还是不是一个看起来Low的行业？
    就算他真的Low，还想以前的传统养殖一样，因为这是民生行业，吃过猪肉的人都没有资格嘲笑它。”
    台下鸦雀无声，除了一部分人，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还能这样养猪，听起来挺魔幻的。
    但仔细想想，利用现在的技术，也不能办到。
    只是要考虑投入产出比的问题，花这么多钱改造养猪场，提升的效率能不能把这些改造的钱赚回来。
    快手收看直播的老铁大部分都来自三四线城市和农村，听张益达讲这么多。
    不少家里养猪场有些规模的都摩拳擦掌了，准备给锐向智慧农业部门致电，询问一下解决方案价格。
    要是价格能够承受得起，也打算入手一套试试效果。
    这么好的东西，要早点拿来建设我们的新农村啊。
    张益达不想喧宾夺主，对安平说道：“要不你来给大伙说说，是怎么选择创业方向的，并且有什么样的打算。”
    安平笑着点了点头，开始讲起了自己的想法。
    “我家是中原省的，我出生在农村，小时候父母就问过我，长大了要干什么。
    我说养猪，父母就纠正我的观点，让我考大学。
    我也不负父母期望，考上了京城理工，成了我们村里少见的名牌大学生。
    毕业后投身互联网创业大潮，可惜项目失败了，然后加入了千度，后来又加入了锐向。
    现在也奔四的人了，财务也算自由了，又想创业再试试。
    选择养猪行业，一方面是小时候的梦想，另外一方面也是觉得这个市场非常有潜力。
    在考察过集团的智慧农业实验室后，我心里的养猪创业想法更加坚定了。
    我打算回到家乡农村，建立一座现代化的符合智慧农业标准的养猪场。
    当然了，这也是考虑到集团的资源，比如说：拼哆哆、鲜多多、快手等等都能在创业过程中给我的项目提供一些帮助。
    具体的场景就是，等猪出栏了，我打算上拼哆哆销售，让大家拼着买，更便宜。
    同时快手不是不是可以“记录世界、记录你”吗？我打算让快手来记录我的养猪过程，让养殖过程透明化，大家吃着猪肉也放心。
    有机会的话，我也打算学习一下直播带货，上快手卖卖猪肉。
    如果鲜多多开到中原省的话，我也可以成为集团的直采渠道。
    这样一来，技术和销售问题就解决了，剩下的难题主要就在具体养殖上面了。
    前段时间正在学习养猪方面的知识，毕竟如果自己都不懂，哪还创啥业啊？”
    台下员工听得一愣一愣的，终于明白人家为啥是高管，而自己是员工了。
    瞧这广告语说的，没看到张总笑得都合不拢嘴了吗？
    快手弹幕里也是晕倒一片，全是“这口才，快手主播必有你一席之地”之类的话。
    张益达点评道，“我对安平这次创业，总体还是非常看好的。
    我先说说他的优势，他的创业方向和集团业务有一定协同，猪肉质量没问题的话，获得集团一定支持是必然的。
    大家后续凑够OKR创业也是如此，只要和集团业务协同，将获得资金以外的其他资源支持。
    再一个，安平担任了多年高管，虽说是互联网行业，但管理之道都是相通的，这在他创业过程中能发挥出一定优势。
    再说智慧农业，这是国家非常支持的一个创业方向，安平在创业过程中，获得当地农业部门专家指导帮扶几乎是必然的。
    说这么多，就是告诉大家，想拿着OKR去创业，首先要选好创业方向，这样成功概率更高。
    其次，自己也要苦学技能。最后就是，是否和集团业务协同了。
    倒不是一定要求协同，只是给大家讲明白，一旦有协同，获得的支持更多。
    这不是锐向对离职员工的帮助，是对合作伙伴的帮扶，或者互助互利。”
    张益达看着安平，说：“集团这次会给你提供1000万元人民币的天使投资，具体的项目估值和资金拨付，还需要你年后组建好团队，把项目策划书拿出来，才进行下一步。”
    安平点头，“这没问题，非常感谢张总，感谢锐向。”
    张益达微笑，他忽然有点期待安平的项目了。
    要发展成一家独角兽或者上市公司，他脸上也有光啊，也给全公司起到了一个好的表率。
    “对了，锐向大学还会给你提供孵化支持，包括办公区、团队培训、融资路演等等，一整套的配套支持。”
    张益达这次也是发了狠，一定要让安平的创业项目上路成功。
    ()

第593章 信仰
    锐向今年这场年会很快在次日登上了各大社交媒体热搜榜，张益达和安平那番对话，更上被各种网红、UP主剪辑成了短视频在网上迅速散播开来。
    “OKR”、“孵化创业”等词，也被专业的财经媒体人给予了解读和阐述。
    锐向此举，还是非常吸睛的，起码最近几天HR邮箱收到的简历数量都翻了整整一倍。
    当然了，任何事都是两面的，有人看好，自然就有人唱反调。
    在这帮唱反调的人看来，锐向此举作秀的成分大于实际意义，目的就是博个好名声，方便接下来从其他巨头那里挖人。
    但总的来说，大众对锐向孵化员工开养猪场还是比较期待和看好的。
    不是每家企业都有这么好的待遇，会去帮助员工实现创业梦想。
    而锐向内部的话，也明显感觉到员工的工作积极性更高了，对OKR不再像之前那样感觉可有可无，甚至还有些抵触。
    “这都什么啊？10个人凑够1000万OKR，然后跑去创业？”
    张益达把文件甩在桌子上，询问起林真阳。
    林真阳笑了一下，“还是年会起到的效果太明显了，现在不少员工都蠢蠢欲动。”
    张益达也是低估了“孵化创业”对员工的诱惑力，仔细想想呢，也觉得合情合理。
    对于一部分早期加入锐向的员工来说，光获得的公司期权就能保证自己后半生衣食无忧了，自然可以放心大胆地去创业。
    一般来说，公司上市了都会出现一波离职潮，除非这家公司股价跌得不行，或者期权行权成本太高，让员工买套房都买不起。
    锐向从A轮融资的2.5亿美金估值再到如今，估值涨了近千倍，早期加入的员工，哪怕是一个很基层的员工，手里的期权也价值上千万。
    人常说饱暖思那啥，现在想去创业浪一把也属于非常正常的想法。
    之前是没人带头做表率，安平第一个吃了螃蟹，有人就开始效仿了。
    “10个人太多了，创业团队最好不要超过3个人，人一多，想法就多，而且没一个主心骨的话，创业项目经常黄掉。”
    张益达的这番话属于老成之言，林真阳点头表示赞同。
    他想了想，说：“这样吧，我再给下面强调一下，创业团队不能超过3个人，这样的话，可以筛掉大部分人，就只剩两三个团队符合资格。”
    张益达估摸着两三个团队也差不多了，放出去创业也正好。
    万一安平的项目黄掉，这边的两三个项目中成一个，也足够把表率作用给立起来了，不至于让员工失望。
    现在全公司的员工可都盯着孵化创业的，都想看看能够做到哪一步。
    “行吧，两三个就两三个，我们尽量给予帮扶吧。”
    张益达想到这，又问：“和集团产业相不相关联？”
    这个问题很重要，关联性不大的话，想帮也没法帮。
    “有关联！”
    林真阳笑着说，“你前两天都那样说了，只要不傻，都知道怎样做出选择。”
    张益达点头，“那就好。哎，对了，都什么创业方向？”
    “一个打算基于投融汇、抖视、快手、拼哆哆，为广大企业提供开发、运营、培训、推广等一体化解决方案服务。
    服务范围包括小程序开发、实现线上线下的互通O2O服务、社会化客户关系管理SCRM、移动电商VSHOP、轻应用lightapp等综合类业务服务。
    还有一个打算开发休闲类小游戏。”
    林真阳想了想，还有一个项目是什么，一时想不起来了。
    张益达刚刚才看了相关文件，还有些印象，提醒了一句：“是不是那个非洲音乐流媒体项目？”
    林真阳点点头，“对对，就是那个。听说非洲人喜欢音乐，天天抱着手机听歌，黑人青年没有播放音乐也喜欢戴个耳机装逼。”
    张益达摇头，“我反而不太看好这个项目，我们和传音合资的音乐流媒体软件已经发展这么几年了。
    听说环球音乐也在尼日利亚成立了分公司，声破天这些国际流媒体音乐巨头也打算登录非洲。
    市场是不错，但竞争会非常的激烈。
    他们拿个1000万天使投资就想闯非洲，胜算渺茫。
    不过，这都由他们自己定夺，你可以劝一下他们，讲明厉害关系，不要随便拍脑袋就做决定，先把市场调查好。”
    林真阳点头，“相比其他两个国内项目，这个非洲出海项目风险系数就高多了。
    在海外我们也鞭长莫及，能够给予的帮助很有限。”
    “行吧，今天就到这里。”
    张益达收拾了一下，准备下班。
    “哟，今天这么早下班，二丫从蓉城回来了？”
    林真阳看前几天赵尔雅发的朋友圈，说是去蓉城出差了，听她说是考察合作项目去了，故由此一问。
    “是的，去蓉城看人家怎么制作动画电影的，她打算学习一二。”
    林真阳觉得这两口子太拼了，都那么多钱了，一天天还净想着工作。
    不过，人年轻嘛，是该多追求一下事业。
    “什么时候喝喜酒啊？你们这么一直拖着，家里没催婚？”
    张益达笑了笑，“快了快了。”
    双方家庭都在催，他也知道这么一直拖着不是一个办法，但又觉得有些仓促。
    按他的想法，还是想公司发展稳定一些再说，现在事业版图全球扩张，经常环球飞行，忙得跟个陀螺一样，确实不是合适的时机。
    林真阳也没继续追问，这个话题即使他是合伙人兼好朋友，也不好过多询问。
    张益达回到家，没看到赵尔雅人，打电话一问，才知道居然在公司开会。
    好吧，真的是专心于事业。
    等到晚上十点过了，赵尔雅才拖在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
    人虽然很疲倦，但眼中却是神采奕奕，想必是这趟出差收获不小。
    “回来啦？吃饭没有？”
    张益达从沙发上起身，接过她手中的行李。
    “我在公司吃过了。”
    赵尔雅躺在沙发上，给张益达讲起了这趟出差的所见所闻。
    “那个“饺克力”工作室真的不错，你投了一个不错的项目。
    我看得出来，他们都是认真对待作品的一帮人，专注、执着、富有工匠精神。
    他们很热情，带着我们参观了他们的工作室，给我们讲解了动画制作流程……
    我觉得这部动画片肯定能够大卖。”
    张益达点头，他听说过相关事迹，导演饺子毕业于他们家乡最为知名的川大华西医学院，毕业后弃医从画，宅在家三年半搞出了处女作《打，打个大西瓜》，期间一度靠母亲一千多元的退休金过日子，也是辛酸无比。
    火了第一部动画之后，中间也拍过其他动画，但都不太知名，直到哪吒的出现，再次一飞冲天。
    张益达觉得这是一位真正热爱动漫的人，能有这个成绩，不是偶然，而是长期积累的必然结果。
    搞内容创作就是这样，偶尔灵光乍现很正常，但要长期吃这碗饭，还得靠不断积攒以及最重要的信仰。
    ()

第594章 四方角力
    “他对你提出的封神宇宙很感兴趣，但建议我们找个好的编剧，把故事和人物串联起来。
    他说他没那个本事，当哪吒的编剧也是因为制作经费紧张，迫不得已而为之。”
    听到这，张益达笑了，在他中途插了一脚后，哪吒的剧组应该制作经费是很充足的。
    但张益达还是让饺子继续担任的编剧，贸然换个编剧，可能会比原作品更好，也有可能引发扑街。他没敢去冒这个险。
    “那他们同意跟你们签署长期合作协议没有呢？”
    赵尔雅点头，“当然同意了，我们的协议是由他们来提供美术资源，以保证每部作品的画风统一。”
    “对了，听说你们的游戏团队也找他们了啊？让他们出人物原型，说是要做一款封神的MOBA游戏。”
    张益达微笑，“我们这叫影游联动，影片火了，游戏就可以蹭蹭热度。”
    赵尔雅点头，她也听过相关的理论。
    “你说，这影片能火吗？”
    张益达有些无语，“你刚刚不是说电影肯定能大卖吗？”
    赵尔雅脸一红，她刚刚那只是客套话，实际她也不知道会不会火。
    不过基本的鉴赏水平还是有的，起码美术资源不错。
    就是不知道这种略微中二的“我命由我不由天”故事情节，观众买不买账了。
    张益达笑道：“我觉得大概率能火吧，没有什么事情能有百分百把握的。”
    “那你这样说我就放心多了。”
    赵尔雅真是对封神宇宙项目给予了厚望的，她都盘算好了，等到哪吒快要上映的时候，全球覆盖几亿人的账号矩阵，全都要帮助宣传。
    “我明天要去印度一趟。”
    赵尔雅楞了一下，“这都快过年了，还要出差？”
    张益达点头，“遇到一些麻烦事，要去解决一下，会赶在过年之前回来。”
    赵尔雅是知道锐向如今版图有多大的，通情达理地进了衣帽间，开始收拾起了张益达的出行衣物。
    ……
    等张益达的湾流私人飞机降落在新德里机场时，等候在此的宝贝支付CEO辛格立马迎了上来，招呼张益达等人上车。
    随行的马俊和兰澜上了另外一辆车，张益达和辛格同乘一车。
    在路上，辛格讲起了BBPay遇到的麻烦事。
    “纯中资成份，让我们在发展过程中遇到了很多的难题。
    相比Paytm，我们需要面临的审查和质疑更多。”
    张益达点头，“行，这我知道了，这次过来就是解决这件事的。”
    辛格叹了口气，“去年Paytm获得巴菲特旗下的伯克希尔哈撒韦投资后，在资本市场的影响力已经远远超过了我们。
    要知道，这是巴菲特在印度的第一笔投资。
    根据这位先生的价值投资理念，很有可能将持有这笔股份超过10年。
    巴菲特都开始投资印度移动支付的了，这就给外界传递了信号。
    谷歌Tez、AmazonPay相继推出，沃尔玛收购了Flipkart，曲线进入移动支付市场。
    还有本土的信实集团也推出了旗下的移动支付应用Jiomoney和支付银行JioPaymentsBank。
    此外，创业公司有老虎基金、黑衫印度、经纬全球投资的Razorpay，以及被印度第三大电商平台收购掉的Freecharge。”
    张益达听得直皱眉，外资科技巨头、印度本土巨头、创业公司，再加上中国科技巨头，四方目前搅在一起厮杀。
    “对了，PaytmMall不是第三大电商了吗？现在换人了？”
    张益达有些好奇，Paytm除了移动支付，还推出了B2C电商，想全面复制阿狸。
    听说在印度搞得风生水起，难道策略失效呢？
    辛格摆摆手，“不，张先生你不了解，PaytmMall之前一直在大规模提供返现。
    但很可惜，他们没能在面向个人消费者的电商领域找到销量和单位经济效益。
    从他们的物流合作伙伴那里得到消息，在过去几个月，PaytmMall公司的月均交易量一直在下滑。
    PaytmMall在印度现在就是个笑话，他们学习中国的拼哆哆，给印度消费者提供购买苹果手机的高返利。”
    辛格摊了摊手，“然而呢，国情不同，用户买完了苹果手机，又继续回到亚马逊和Flipkart购物了。
    而且，还有很多用户不相信有那么高返利，根本不敢上他们平台买手机。
    目前PaytmMall已经全面放弃了B2C市场，彻底转型B2B。”
    张益达笑了笑，这踏马怎么说呢，让你抄袭，这下尝到苦头了吧！
    自己原本还想在印度试水电商的，看这样子，很难搞啊！
    印度电商市场第一名是亚马逊，第二名是Flipkart，这家公司背后是沃尔玛在支持。
    第三名是东山再起的创业公司Snapdeal，阿狸投资的PaytmMall则滑落到了第四名。
    看中国市场就明白了，电商市场了不起就存活三家市场份额占比较大的公司，其他公司都只能喝口汤，根本吃不到肉。
    看这架势，阿狸在印度的电商战略布局基本要折戟了。
    张益达觉得现在不能再跳进这个大坑了，时间窗口已经错过了，只能蛰伏下来，静观其变。
    辛格继续介绍印度移动支付的现状，其中的重点对象自然是Paytm及其母公司One97。
    阿狸和软银的投资也主要投给了这家母公司。
    “除了Paytm和PaytmMall，目前One97还拥有财富管理子公司PaytmMoney、支付银行PaytmPaymentsBank。
    而我们因为是中资身份，申请支付银行屡次被拒绝。
    不过，现在大家也看明白了，支付银行的定位是有问题的。
    我们国家央行将支付银行的存款上限设定在10万卢比，约合人民币9848元。
    此举是为了确保支付银行不会把那些已经获得了银行服务的城市居民和富人也拉过来。
    同时，为了降低风险，央行还禁止支付银行贷款给用户，也不能发放信用卡。
    并且央行还规定，75%的存款必须投资于期限不超过一年的政府债券，其余25%可以存放在商业银行。
    这根本赚不到钱，已经企业申请停业了，不干这狗屁的支付银行业务了。”
    张益达笑了笑，印度政府也是坑，既想通过支付银行开办普惠金融业务，但又不让企业赚钱。
    这种业务模式搞得下去都有鬼了，国内的互联网银行虽然不能发信用卡，但好歹能够放贷，这也是主要的收入来源。
    辛格又说道：“但是我们去申请小型金融银行是可行的，小型金融银行可以向客户提供小额贷款并发行信用卡，还可以接受超过10万卢比的存款。
    我们坐拥3亿用户，完全可以寻求更多的商业变现模式。
    只是，我们目前的中资身份有限制，基本上不可能申请通过。”
    张益达听辛格三番五次地强调中资身份，就知道他对现状不满，十分迫切改变这一切。
    于是说道，“辛格，我可以把BBPay的控制权交给你，但需要你承担一定的责任和债务。”
    辛格心中一动，“什么债务？”
    ()

第595章 风控不过关
    张益达没有直接回答辛格的问题，而是说起了自己的想法。
    “目前是锐向直接100%持股BBPay，我打算让锐向直接持股50%，另外50%股权穿透，让锐向的股东直接持股BBPay。
    然后锐向会转让10%股权给你，另外10%转让给现有股东或者新的投资者。”
    “10%股份。”
    辛格念叨着，Paytm的股权结构他大概也清楚，创始人兼CEO夏尔马持有约15%股份，阿狸和软银合计持有60%左右股份。
    对于他来说，只要能够控制企业，10%的股份也够了。
    只是他拿不出这笔收购款啊，虽然BBPay没有对外融资过。
    但比对去年8月底竞争对手Paytm获得巴菲特投资时的90亿美元估值，BBPay至少也要估值60亿～70亿美元。
    收购10%股份需要6亿美元～7亿美元！
    想到这，他明白张益达所说的债务是什么了。
    是想自己贷款买下这10%股份。
    念及此，辛格突然有些后悔，几年前不该贪图那1亿美元，把自己一手创办的公司给卖掉。
    见辛格一直不说话，张益达出声道：“如果拿不出这笔收购款的话，我会和股东商量，以长期低利率贷款的形式帮助你收购这10%股份。
    等到BBPay将来上市，或者估值涨上来后，你再转让一部分股权把贷款换掉。”
    辛格一时踟蹰不定，六七亿美元的债务可不是说来玩玩的。
    万一公司垮掉，这债务可不会消失。
    或者公司发展出现颓势，估值下降了，也将负债累累。
    如果公司估值原地踏步，则还有贷款利息需要支付。
    张益达微眯着眼，不再去看辛格。
    这是他精心选择的方案，授予辛格10%股权的同时，也给对方戴上了枷锁。
    有压力就有动力，他也想看看辛格会不会像他这个“狮子”名字一样，勇猛无敌。
    “利率是多少？贷款期限多久？”
    辛格想了想，还是先把条件问清楚，再做进一步的决定。
    “印度央行的基准利率6.5%，最长贷款五年。可以签署补充协议，贷款到期了还可以续期。”
    辛格摇摇头，“利息太高了，我看免息贷款比较合适。”
    张益达摇头，“这不是我的决定，这是公司董事会的决定，印度经济发展比较快，通货膨胀也比较厉害。
    免息贷款是不可能的了，那无疑侵害了其他股东的利益。”
    辛格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不是傻子，知道锐向一群股东需要推自己出来当这个“傀儡”。
    但是当傀儡，也不能一点好处都不给啊！
    他继续和张益达讨价还价，列数自己的难处和风险。
    “辛格，做任何事都是有风险的，相比6.5%的年利率，支付公司每年估值的增长幅度超过这个数字，你就是赚到的。
    除非你自己对BBPay的经营没信心，那我们就只有考虑换个合作人选了。”
    一听这话，辛格本来还喋喋不休的嘴立马闭上了。
    以这个条件去招聘职业经理人，别人怕是打破脑袋都要来争这份权益。
    他不干，有的是人干。
    只是他也有些优势，BBPay这家公司的前身是他一手创办的，再加上又执掌BBPay三年多。
    可以说，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家公司和印度的移动支付市场了。
    想到这，辛格又给张益达讲起了自己不可取代的作用。
    “张先生，你换一个其他职业经理人，绝对不可能像我一样像爱护自己孩子一样爱护自己公司。
    BBPay目前发展一切顺利，各项业务指标直追Paytm。
    贸然换人，只会给BBPay的发展增加不可预测的风险。
    我肯定是最适合的人选，只是你们这条件确实让我有些担忧。”
    张益达承认辛格说得很有道理，但免息这种事情他是做不出来的。
    按7亿美元本金计算，一年利息就是4550万美金，5年都2亿多美金了。
    这部分股权是由全体股东平摊的，张益达持有将近50%的锐向股份，如果免息，意味着他个人少收1亿多美金的利息。
    这么多钱，他可不会被辛格轻易的说动。
    辛格见张益达不为所动，心中有些着急。
    “这样，张先生，我可以同意6.5%贷款利息，但是股份我要20%。”
    辛格心一横，决定富贵险中求一次。
    就如同张益达所说那样，每年估值只要增长超过6.5%，多余部分就是他赚的。
    五年时间，运营得好，足够BBPay估值翻个3-5倍。
    到时候直接拿股份来还款，这样他也可以保留一笔数额不小的股权在手。
    张益达稍稍有些迟疑，给辛格20%股份，可以更大地调动对方工作积极性，但拿出来转让的10%份额就没了。
    这部分股权，锐向是打算拿来收回在BBPay身上的前期投入的。
    连同收购那1亿美元在内，锐向前前后后，在BBPay身上投入了超过10亿美元。
    而BBPay则像个无底洞，每年都要烧掉几亿美金。
    印度人均GDP只有中国的五分之一，并且穷人太多，想大规模复制余额宝、花呗、借呗来赚钱根本走不通。
    包括Paytm也一样，直到现在都没盈利。
    和2000年那时候的中国互联网一样，或许还要养个三五载才能看到盈利那一天。
    但张益达觉得已经砸了超过10亿美金的真金白银，以前是全资控股就不说了。
    现在要改变股权结构，那必须得收回一部分投资才行。
    投资都是有风险的，降低一部分风险，才能苟得长久。
    而把20%股份全部以贷款的形式借给辛格，万一公司垮了，把对方卖了也还不起啊！
    他们也调查过辛格，是刹帝利种姓，家里也算是上流阶层。
    但算上辛格几年前卖公司分得的那几千万美元，他和他家族也承担不起十几亿美元债务的。
    如果他爸是信实集团的老板，张益达说不定就放款了。
    就连国内放高炮的老哥，放款前都知道要打听学生家里是干什么的，这叫分析还款能力，属于基础风控的范畴。
    明显，辛格在张益达这属于风险较高的人士。
    张益达想了想，也没急着表态，想着是不是去忽悠一下孙正义老板，让他来完成放款？
    反正孙老板还持有Paytm股份，应该不想看到印度排名第一和第二的电子钱包厮杀吧？
    ()

第596章 超豪华阵容（盟主加更7/10）
    “摩西摩西！”
    大早上，张益达直接给孙正义去了一个电话，还秀了一下散装日语。
    “空尼七娃！”
    孙正义脑子懵了一下，直接用日语回了一句“早上好”。
    回复完了以后，他才反应过来这是张益达。
    他不会说，只会说日、韩、英三种语言。
    他笑着用英文说道：“张先生，你的日语真不错，是最近学的吗？”
    张益达笑了笑，“也没有，就只会几句，我看东瀛电影自学的。”
    “什么电影啊？”孙正义问，他有些感兴趣，张益达都看些什么样的日剧。
    “呃……叫什么来着，好像叫《女搜查官》。”
    孙正义呵呵一笑，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询问起了张益达来意。
    “是这样，BBPay要进行股权变更，我问下下，有没有转让股权的意思？”
    孙正义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意思？是想驱逐软银吗？
    “张先生，虽然锐向和阿狸、支付贝竞争激烈，包括东南亚的Grab和来赞达也在发生竞争，印度的Paytm和BBPay更是战火连天。
    可是软银却一直遵守投资人的本分，没有任何指手画脚，偏帮任何一方的行为。”
    张益达笑着说：“我明白，孙先生的为人我是信得过的。
    我就问问，主要是BBPay目前相当于是由中资直接控股，在印度办起事来不方便，有各种掣肘。
    我们打算把股权进行穿透，一半由锐向直接持股，一半有各位股东直接持股。
    另外还将拿出一部分股权出售给辛格，这样BBPay就和阿狸、锐向一样了，是一家彻彻底底的本土企业，只是说有外资参股。”
    孙正义一下就听明白了，这是要转入幕后。
    他觉得这才是正确做法，锐向之前的手法太粗糙了。
    不过现在醒悟也不算晚，两个大国之间总体还算是比较和平的。
    “那我们全体股东分出一部分股权出售给辛格不就完了？”
    张益达又把辛格的想法讲述给孙正义听，包括贷款的形式获取股份、利率、借款期限全都没做隐瞒。
    事实上，张益达来得比较匆忙，也没开什么董事会。
    给辛格说是董事会的主意，也就是扯个幌子。
    等辛格这边摆平了，再补一个董事会也就行了，非常简单的事。
    一听以贷款的形式获取股份，孙正义心里就打起了退堂鼓。
    他都敢从石油土豪那里贷款做风投，自然是觉得风险投资回报率可以覆盖贷款利息。
    现在让他反着来，这肯定不行啊！
    “张先生，不如这样，你个人不是持有锐向将近50%股份吗？你卖20%股份给辛格不就行了。”
    张益达暗骂一句老狐狸，要是觉得划算的话，他早这么做了，还用得着给你打电话。
    “情况有些复杂，锐向借给辛格20%股份后，我们持股就下降到了30%，如果后续再进行几轮融资，我们的大股东地位就动摇了。”
    孙正义觉得这个理由有些牵强，后续融资你不是还可以跟投吗？
    而且股权变更后，你个人在BBPay的直接持股就有百分之二十多。
    卖掉你自己的股份，锐向这50%股份不就保住了，大股东地位也不会被动摇。
    “这样吧，锐向这边出10%，张先生你个人持股平台出10%，这样不就凑够20%了？
    或者你再问问其他股东，有没有愿意退出的？”
    孙正义死抱着BBPay股权不放的做法，让张益达有些看不懂。
    不过仔细想想，也不难理解。
    印度市场那么大，赢家也通吃不完，就和中国市场一样，一条赛道要么剩2家巨头，要么3家。
    孙正义这是想通吃中国和印度两大互联网市场的红利了。
    唉，有钱就是这样的任性。
    张益达见说服不了孙正义，对方也确实不愿意卖股份。
    干脆就在BBPay的办公室里召开了远程视频会议。
    锐向的投资机构数量究竟有多少家，连张益达都不是特别清楚。
    因为除了接受风投以外，对外股权并购的时候还会纳入很多小股东。
    虽然持股比例很低，连一个点都占不到，甚至是0.1个点都不到。
    但锐向现在2200亿美金的估值，0.1个点都是2.2亿美金了。
    也就是Zoom视频最高可以支持500人同时召开远程视频会议，不然真的装不下一百多号股东。
    张益达坐在办公室里，和一百多家机构股东商量起了BBPay股权变更相关事宜。
    辛格则出于避嫌，没有参会。
    把辛格的条件讲明白后，张益达淡淡道：“反正条件就是这么一个条件，要么锐向出10%，咱们穿透股权的股东再凑10%，要么就由直接持股的股东主动进行出售，剩余的由锐向补齐。”
    “必须要给辛格20%股权吗？”沈北朋问道。
    张益达点头，“这样看起来，他的持股比夏尔马还高，是正宗得不能再正宗的印度企业。”
    “唉，张先生，你要是一个美国人就好了，有没有考虑过移民？”罗伯特略带调侃意味的说道。
    “没有移民想法，中国是锐向最大也是最稳定的市场，我深爱我的祖国。”
    张益达的回答滴水不漏，在场一百多号股东，回答问题也是有讲究的，很难说不会走漏风声。
    “张先生，股权穿透后，你个人直接持股BBPay超过20%股权，不如你多出一点？”
    张益达看向这个股东，一个中年男子，一时间想不起事哪号人物。
    直接怼了他一句：“股权买卖自由公平，用不着你来替我做主。”
    那人估计是个从莉莉丝、小红书这些被并购公司新加入锐向的小股东，被张益达怼了一句，脸色不太好看，感觉很丢面子，但也没再说话。
    圈子里，向来只有强者才有话语权，他刚刚的话没有任何问题，只是不该由他来说。
    其他机构投资人纷纷表态，绝大部分都是不主动卖股权，选择按比例摊派。
    一些小股东倒是跃跃欲试，不过数量加起来都没有2%，直接被张益达否掉了。
    最后，还是按照张益达的方案：锐向全体股东共同分担20%股权出售任务。
    相当于一群股东把各自在锐向的持股比例乘以0.8，就是彼此在BBPay的持股比例。
    只是有一半股权混在锐向这个大的持股平台，还有一半由每个投资机构直接持股。
    这么做，相当于把BBPay的中资成分降低到了40%，后续融资张益达还考虑进一步减持，维持在30%左右就行了。
    至于淡马锡、高盛、摩根士丹利、瑞银、阿布扎比投资局这些外资巨头则将直接出现在BBPay的股东名单上。
    一百多号豪华阵容的机构投资股东，也足够让BBPay洗脱身上的中资嫌疑了，顺便加重一下BBPay在印度当局心中的分量。
    ()

第597章 挑拨离间
    和一群股东商量好了以后，张益达直接把辛格叫来，叮嘱了起来。
    “辛格先生，经过董事会商议，我们同意你贷款购买BBPay20%股份的条件。但有些丑话我还是要说到前面。”
    辛格按捺不住喜意，抬手示意道，“有什么话，张先生你直说好了。”
    张先生看着高兴得都快手舞足蹈的辛格，说：“这20%股份作价14亿美元，但在贷款还清以前，这些股权必须质押在我们原股东这一边。
    如果公司经营过程中，出现了估值下降、战略方向发生重大错误、伤害股东利益等问题。
    我们有权提前中止协议，并要求你偿还14亿美金贷款及利息，或者收回这20%股份。”
    辛格稍稍冷静了一些，也知道这么大一笔股权不是那么好拿的。
    “提前中止协议～”
    辛格沉吟道，“我要看一下具体协议内容，才能给予答复。”
    “这是自然的。”
    张益达也不会去故意搞什么“合同陷阱”，毕竟辛格成为股东后，大家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不过辛格没有脑子一热，直接给答应下来，还是彰显了印度精英阶层的精明。
    印度好歹也有13亿人口，不全都是蠢人，也有机灵一点的人。
    合同还在拟定当中，需要包含方方面面的内容，还要符合印度当地公司管理法规。
    张益达也没一直待在BBPay公司，去投资的Ola、Zomato、Byju’s等等公司转悠了一圈。
    这些公司都成立于2010年前后，和中国移动互联网巨头诞生的时间节点差不多。
    只是体量还差得很远，Byju’s相当于是印度的好未来，估值超40亿美元，企鹅有参与投资。
    Ola则是印度版嘀嘀，估值近50亿美金，企鹅、软银、沃尔玛旗下的印度电商平台Flipkart都有参与投资。
    Zomato是印度版镁团，估值超20亿美元，阿狸是最大股东，软银也有参与投资。
    锐向投资的其他几家独角兽也差不多是这样，除了有阿狸、企鹅、软银投资以外，还有一些来自中国的风投基金参与投资。
    张益达比较克制，除了早期投资以外，后面酌情跟投了一两轮，保持5%-20%股份占比就没有再增加了。
    软银和阿狸则比较激进，誓要把电商、移动支付、本地生活几条赛道全占据。
    在这一点上，锐向的投资风格和企鹅有些相近，掌控欲没有那么强。
    阿狸的霸道作风自然引起了一部分印度创业公司的不满，比如说Zomato的创始人潘卡·查达就非常想让张益达追加一笔投资，以此来制衡大股东蚂蟥金服。
    潘卡皮肤黝黑，大络腮胡，他一脸坦然说道：“张先生，BBPay一直是我们的战略合作伙伴。
    现在蚂蟥金服投资了我们，一直就想把BBPay下架，只给用户保留Paytm这一个支付选项。
    我认为这对用户来说，很不方便，且非常伤害我和张先生之间的友谊。
    我义正言辞地拒绝了蚂蟥金服的投资代表，但也因此把蚂蟥金服给得罪了。
    我希望锐向集团都够再给予我们一笔投资，以此来削弱蚂蟥金服在公司的持股，同时也能保证我们和BBPay的合作更加稳固。”
    张益达一时分不出这话的真假，阿狸不会这么没品吧？
    印度不像东南亚，自前年的洞朗对峙开始，就时不时和中国来点小摩擦。
    对于在印度的投资，张益达一直抱着比较谨慎的态度。
    最主要的还是阿三经济不行，互联网公司烧掉了钱，能不能像中国公司那样给赚回来，时间又需要多久，这些问题他都是保留一部分质疑的。
    公司估值是看着蹭蹭往上涨，但和很多中国独角兽一样，都是泡沫。
    目前电商赛道基本没戏了，就移动支付还处于印度市场第二名，本地生活的一些投资则是为BBPay寻找合作伙伴，拓展场景。
    张益达也想一直霸占着这几家本地生活公司不放，但打车、外卖这些行业太烧钱了，并且又不是自己国家，投资安全是个问题。
    他最终还是捏着鼻子放企鹅、阿狸入场了。
    企鹅没有在印度推移动支付，而是把希望放在了即时通讯软件Hike身上，这家公司也是独角兽，有企鹅的投资。
    张益达猜想，可能是想复制微信支付红包偷袭珍珠港那一役，一周时间抹平蚂蟥金服十年努力。
    但这就想想而已，WhatsApp才是印度最大的即时通讯软件，在印度有3亿多月活跃用户，小麻子倒是野心勃勃地想在WhatsApp上面集成一个移动支付服务。
    这也是微信教得好，小麻子也看出了这里面的商机。
    但印度政府一直不让WhatsApp推出移动支付，估计也是怕一下子把市场给垄断了。
    企鹅在印度大部分都属于财务投资，只在企业占少量股份，也不讲究让旗下被投企业产生业务协同。
    在国内是因为有微信，可以做开放流量入口。
    在印度的话，企鹅也只能看着市场一二名的Paytm、BBPay眼馋，因为缺少一个旗舰产品，投资也只能零零散散的。
    所以，锐向和蚂蟥金服还是有一些矛盾的，主要就体现是印度移动支付市场上面。
    围绕着移动支付的使用场景，阿狸和蚂蟥金服、锐向、软银投资了一系列独角兽企业。
    很多还是锐向和蚂蟥金服共同投资的。
    但大家一直相安无事，蚂蟥金服也没随便挑事，各家打车软件、外卖软件都支持Paytm和BBPay两种支付方式。
    张益达虽然没和杰克马沟通过，但印度的互联网市场和东南亚市场有很大不一样。
    这里有信实集团、塔塔集团这样的本土巨头，亚马逊、谷歌、脸书、沃尔玛这些美国巨头也在一旁虎视眈眈。
    中国财团自己内斗，也只会让人家把便宜捡了去。
    所以，锐向和阿狸之间还算默契，没有撕破脸大战。
    想到这，张益达就有些警惕了，面前这个阿三的话恐怕不能尽信。
    “潘卡，我想了想，锐向在Zomato的持股已经够高了，加上阿狸，中资成分快要超过50%了。
    鉴于一些政治方面的考量，锐向不适合再增加持股了，不过我可以推荐孙正义先生投资你们。”
    张益达决定把孙正义推出来当挡箭牌，鉴于软银在Paytm和BBPay都有持股。
    就算阿狸系真的想搞事，孙正义也不希望看到两家公司内斗伤害自身利益。
    潘卡也清楚一些阿狸、软银、锐向之间的关系，知道这又是在和稀泥。
    “软银啊，他们去年已经投过一轮了，不知道还愿不愿意继续投资。”
    张益达点头微笑，“肯定愿意啊，你知道中国的镁团吧，几百亿美金市值，Zomato这20亿美金估值才哪到哪。”
    潘卡讪讪一笑，见张益达无意增持股份，也就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见状，张益达越发肯定了心中的猜测，这小子就是想挑拨离间。
    ()

第598章 争议点
    阿尅苦力猴亚猴奔
    迪哒鲁工嘎猴打黑
    改sei改红灭欧呀啦也
    bia里给sei猴打黑
    ……
    张益达坐在Musical.ly印度办公室里，欣赏着三哥们拍的短视频。
    印度电影里播放得好好的，但时不时就会钻出一段让人出戏的歌舞剧，由此可见，阿三对舞蹈是非常热爱的。
    Musical.ly登录印度一年多以来，用户量那是节节飙升，目前在印度月活跃用户数量已逼近5000万大关。
    抛开国内市场不谈，印度一定是Musical.ly用户数量增长最大潜在市场，而美国则是主要收入来源市场。
    这是因为美国经济发达，一个用户可以顶几十个印度用户。
    在广告投放上面，一个收美元，一个收卢比，没有任何可比性。
    Musical.ly印度区总监尼基尔·甘地跟在马俊和兰澜身后走进办公室，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大老板，非常激动地给张益达问了声好。
    张益达招呼三人坐下，目光在尼基尔身上打量着。
    “尼基尔，你家族和圣雄甘地的家族是亲戚吗？”
    张益达对这个比较感兴趣，要知道甘地家族出了好几任总理，在国大党内也是根基深厚。
    尼基尔连连摆手，“不是，Boss你误会了。在印度，姓甘地的很多，我出身一个商人家庭，在印度属于吠舍种姓。”
    张益达点点头，他还以为尼基尔是政治家族出身的，吠舍属于第三等级种姓了。
    印度现任的总理莫迪就出身这个种姓，也不算差了，起码还算是普通公民。
    张益达跟他寒暄了两句，然后询问起了Musical.ly在印度的发展近况。
    说起这个，尼基尔非常兴奋，“Boss，我觉得Musical.ly这款应用太适合我们印度了，从来没有过这么一款软件，以这么快的速度席卷整个印度。
    不过这也是Boss你领导有方，本土化内容+本土化团队也是我们致胜的法宝之一。”
    张益达微笑，论拍马屁，尼基尔还差了点功力，距离润物细无声还查得远，表演痕迹太明显了。
    “好了！”
    张益达摆手制止了尼基尔，说：“你们功劳也不小，继续努力吧，奖金、期权都不是梦。”
    尼基尔一听，脸上的笑意更浓郁了三分。
    “接下来我们打算通过一些企业社会责任策略，来加强印度社会组织的认可。”
    张益达点头，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抖视在国内也是这样做的。
    “你们目前已经开展了哪些工作？”张益达问道，“有没有遇到什么难题需要帮助？”
    尼基尔笑着回答道，“还好，目前一切进展顺利。我们和哈里亚纳邦警方已经达成了合作，将通过Musical.ly，开展一轮公众教育活动，提醒用户防范网络诈骗。
    印度国家技能发展公司也和我们达成了合作，将向印度用户提供职业相关的培训，希望借助Musical.ly实现“技术印度”的愿景。
    另外，Musical.ly还打算结合印度当地节日，进行一些挑战赛。
    比如在“国际瑜伽日”期间，Musical.ly印度计划发起#YogaDay2019主题挑战活动，旨在提高瑜伽运动的知名度。
    旅游主题挑战#YehMeraIndia则计划邀请Musical.ly用户，向全世界分享他们在印度旅游的精彩时刻，展现印度的魅力，各邦旅游局等相关机构都表示希望加入到我们的活动中来……”
    张益达看向马俊，后者笑道，“这其实就是国内那一套，我们把这些套路照搬到了印度，同时还迎合当地文化进行了一定调整。
    目前来看，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张益达点头，“这非常好，国内好的、成熟的方案都可以拿到海外来试试水嘛！
    既节省营销广告费用，还能给当地一些社会组织带来一些实质性的好处。”
    马俊微微颔首，转头看向尼基尔，说：“你再给张总介绍一下目前印度的短视频竞争态势。”
    尼基尔说了声“好的”，然后开始介绍了起来。
    “目前主要竞争对手有两家，一个是YY欢聚时代旗下的Likee短视频，一个是阿狸UC孵化的Vmate。
    小影旗下的VivaVideo、顺为资本投资的Clip、ShareChat等短视频平台则位列第二梯队。
    不过他们距离我们还差的很远，Likee和Vmate的活跃用户有千万量级，第二梯队的短视频只有几百万，甚至是几十万活跃用户量级。
    我们和Likee同属于内容媒体，主要流量用来保障内容消费者的浏览体验，内容主要以精品为主；
    而Vmate避开了一些竞争，选择了内容社区驱动，主要流量用来保障内容生产者的体验反馈，平台内容质量相对于我们和Likee要差一些，但是更重视内容发布者的互动和基础流量保障。”
    张益达挠挠头，一不留神，被阿狸在印度搞出来了一个快手。
    失策！失策！
    至于欢聚时代，张益达也没小看这一位，一直海外闷声发大财，特别是直播，那简直堪称出海收入最高的中国公司。
    张益达看向马俊，问：“你对印度市场怎么看？是不是再推出一款“快手”那样的产品，覆盖不同层次人群？”
    马俊摇头，“Vmate虽然取得了一定成绩，但距离我们和Likee还差很远，内容媒体注定才是真正的大道，其余都是小道尔。”
    尼基尔听不懂中国话，心中暗暗有些焦急，暗想：回头一定要找个老师，好好学习一下。
    他既然选择了Musical.ly这艘大船，自然想获得更好的发展。
    和大老板交流，不懂，那简直糟糕透了。
    他的偶像是谷歌CEO劈柴哥，一个从工程师成为打工皇帝的印度裔美国人。
    要自己有一天能够当上锐向集团的CEO，想想也觉得挺美的。
    锐向集团在他看来，绝对有成长为数千亿美金市值的潜力。
    只要拿下短视频全球市场，月活用户超20亿，拳打脸书，脚踢油管不在话下。
    而要完成这个目标，中国顶多贡献六七亿用户，自己所掌管的印度大区有希望拿下四五亿用户。
    他还是比较理智的，虽然两国人口差不多，印度人口只比中国一亿，但移动互联网覆盖率不一样，印度目前就四亿多网民，中国几乎是这个数字的两倍。
    所以印度的短视频用户数量撑破天也就能做到4-5亿量级，而且还得活跃度非常高才行。
    要是自己帮助Musical.ly拿下一整块印度市场，升职担任Musical.lyCEO或者马俊那位置，应该不是问题吧？
    然后再一步步往上爬，成为打工皇帝、印度年轻人眼中的偶像！
    张益达则在和马俊辩论是否要再推出一款短视频APP？面向哪部分用户群体？是否主打差异化市场？
    马俊固执己见，认为把推广新产品的钱投给Musical.ly，无疑可以更好地巩固印度市场龙头地位。
    而重新推一个新产品，所耗费的资源、金钱将是一个海量级，不划算！
    张益达则想用两款甚至三款产品来绞杀这条赛道的其他选手。
    ()

第599章 大势已成
    张益达毕竟是老板，马俊也只好退让一步，表示这段时间让人针对印度市场好好调查一下，最终再确定是否推出新的面向差异化人群或者市场的短视频APP。
    张益达也没反对，调查一下也好，毕竟也不能拍脑袋就做决定，立项要有数据做支撑。
    就跟马俊说的那样，重新堆资源堆一个头部短视频出来，耗费的金钱也是以亿级美元为单位的。
    兰澜则不怎么开口说话，她一般负责战投部门的工作，比如说Grab、BBPay、Ola这些公司的投后、联络工作。
    对于短视频市场还真的不是特别熟悉，也不在她职权范围内，不好胡乱插话。
    张益达和马俊交流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发现被晾在一旁，仿佛在听天书一样的尼基尔。
    “抱歉，尼基尔，我们刚刚一聊起来，就忘记你了。”
    马俊非常放得下身段，主动对尼基尔表示了歉意。
    尼基尔摇头，表示无碍，还说自己会尽快学习，早日让大家沟通更加无障碍。
    一听次言，张益达顿时对尼基尔刮目相看，夸赞了一番。
    尼基尔听到大Boss夸奖自己，非常高兴，越发坚定了学的想法。
    “Boss，我看Musical.ly上面经常有用户上传PUBG的游戏视频，绝地求生这款游戏非常棒，在印度都成为了国民级手游。
    还有BBPay，只要是上网的年轻人，几乎都拥有一个数字钱包。
    咱们集团还真是厉害啊，几乎都渗透到了印度普通民众生活的方方面面。”
    尼基尔这一番马屁，让张益达高兴的同时，眼中也闪过了一丝忧虑。
    这么高调，会不会引来什么打击啊？
    张益达记得TiKTok在印尼遭遇过的封禁，好像在印度也发生过一次，只是记不清具体在什么时候了。
    不过这东西记住也没用，人家要搞你，随随便便找个理由就下手了，让你防不胜防。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张益达这次把BBPay完成股权变更后，心里也想过要不要把印度的Musical.ly也这样拆分算了。
    只是这么搞，还叫个毛线的全球化企业，一个国家一个独立的短视频平台，改叫短视频矩阵联盟得了。
    这对管理和估值来说，都会带来一些难题。
    驱散脑中的念头，张益达决定再发展一段时间看看，要是真出现问题，那只能忍痛拆分了。
    再怎么样，也比辛辛苦苦耕耘的市场拱手让人强。
    中国法务团队拟好了合同，并和印度的合作律所讨论了一番，修修改改后，终于搞出了一系列符合印度公司管理法的协议。
    包括《股权转让协议》、《股权质押协议》、《中止合同补充协议》等等一大堆合同。
    辛格聘请的律师团队帮他逐字逐句审核了合同，确认没有任何问题后，让雇主辛格在各份协议上落上了大名。
    签署完协议后，辛格也忍不住长吐了一口气。
    BBPay这家公司兜兜转转，终于还是回到了自己手中。
    只是，1亿美金卖出去的公司，自己背上14亿美金的债务才买回了仅仅20%股份。
    自己还感恩戴德似的，有时候人生际遇就是这么的神奇，让人没处说理去。
    BBPay的股权结构也变成了：辛格持股20%，位列第二大股东；锐向持股40%，位列第一大股东；
    张益达个人以及其他一百多家投资机构加起来合计持股40%。
    这其中，张益达旗下的炎黄（香港）投资占股最高，持有约18.41%股权，位列第三大股东。
    辛格笑呵呵地同张益达握了握手，“张先生，感谢你的支持和信任，我一定不会辜负大家的。”
    张益达笑着点点头，突然一下子把BBPay交出去，他还感觉有些不舍，但实际情况摆在这，无可奈何。
    “哎，对了，接下来BBPay会完成一轮17.5亿美元的A轮融资，算是我和锐向给予你最后的支持吧！
    接下来的道路，就需要你自己去探索了，我们也只能在一旁起到协助的作用。”
    一听这话，辛格眼睛都亮了，17.5亿美金，这将是印度金融科技领域最大数目的单轮融资，超过前年Paytm获得的软银14亿美元战略投资。
    “是按照70亿美金的投前估值融资吗？那投后估值岂不是达到了87.5亿美金，逼近100亿大关？”
    辛格有些兴奋，Paytm截止上一轮融资，估值是90亿美金。
    BBPay只要完成这一轮融资，估值就逼近对方了。
    同时，17.5亿美元在手，他有信心向Paytm占据好几年的第一宝座发起冲击。
    “没错！”
    张益达点头，表示辛格算得没问题，BBPay将在这一轮融资中稀释出20%股份。
    “我和锐向持股比例有些高，并且是中资身份，就不参与这轮融资了。
    这轮融资将由软银、淡马锡、阿布扎比投资局，以及高盛、摩根士丹利几家投资巨头主导完成。”
    辛格咧嘴一笑，觉得这位前老板，现任大股东真是太豪爽了，临走之前还送自己这么一份大礼。
    张益达可不单单是为了他，BBPay资金撑不了多久了，短时间内肯定要开展融资。
    留在印度这一周多时间，张益达顺便把这事给敲定了。
    敲定这么大数目的融资，同时选择由外资巨头来投资，也是有一些考量在其中。
    一方面是彻底洗刷掉中资控股的身份印记，给BBPay的发展去掉束缚；
    另外一方面也指望这么大数额的融资去压过Paytm一头。
    BBPay这么些年，要是从创立之初就算起，八九年时间都没超越过Paytm一次。
    在大众心里，也一直是Paytm强过BBPay，无论是估值还是融资规模，又或者是用户数量和交易规模。
    张益达给BBPay打响这第一枪，接下来就将吹响向Paytm冲锋的号角。
    养了这么久了，是骡子是马也该拉出来溜溜了。
    辛格说道：“接下来，我打算申请小型金融银行牌照，除了存贷汇以外，还将发行信用卡。
    另外，财富管理、共同基金、保险等综合金融服务也将全面展开。
    张先生觉得怎么样？指点一二。”
    张益达笑了笑，“这非常好啊，支付只是为了拉新留存用户，你指望这项业务赚大钱，除非你学习PayPal转账收费，但这对于印度市场来说，那恐怕是灾难性的。
    要赚钱，还得搞搞理财、金融投资和贷款。
    不过这其中各有风险，你是印度人，对市场更熟悉，我就不指手画脚了。”
    辛格觉得张益达这是过谦了，能够在中国市场打造出数百亿美金估值的金融科技独角兽，对这一行业，那简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不过张益达也言简意赅地给他指出了问题，接下来，他只需要按照步骤去做就行了。
    大势已成，该一飞冲天了。
    ()

第600章 慰问基层暖人心
    距离农历新年还有将近10天时间，张益达回国后，又在惠农贷CEO包不凡的陪同下，去视察了分布在全国边境省市、环境较为恶劣的分公司，慰问基层员工。
    惠农贷经过多年的发展，在全国23个省、5个自治区、4个直辖市、2个特别行政区都成立了分公司。
    其中，香港和澳门均只有一家分支机构，台湾地方虽然大一点，但也只设了一家分支机构。
    港澳台三个分支机构也是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基本上没有什么贷款业务，主要在做一些公益。
    比如关爱一下台湾孤寡抗战老兵，在香港、澳门做做义工。
    虽然对香港和弯弯不太感冒，但张益达知道面子工程还是要做到位的。
    香港和台湾都是中国的自有领土，自然惠农贷要去开设分支机构。
    对于惠农贷来说，也是真正意义上把分支机构开遍了祖国每一个角落。
    实际上，惠农贷的扶贫贷款业务主要还是发生在广袤的中西部地区贫困县市。
    慰问第一站选择的是内蒙，张益达一到大草原，等候在此的蒙古族女员工第一时间走上前，双手奉上了哈达。
    张益达微微躬身，让穿着蒙古服饰的女孩子把哈达挂在了自己脖子上。
    张益达双手合十，点头微笑，表示谢意。
    打过招呼后，张益达没有跟随包不凡他们乘车，而是叫员工牵了一匹马过来，一个箭步跃身上马，一夹马肚，连人带马就冲了出去，在草原上疾驰。
    包不凡看着张益达矫健的身手，再看看自己那快撑破裤子的啤酒肚，自愧不如。
    几名骑马的蒙古族员工在前面带路，张益达跟在后面。
    草原中有一条公路，包不凡他们几辆汽车也慢慢跟了上来，不疾不徐，与马队并排而行。
    张益达骑在马上，寒风不停扑打在脸上，虽然感觉有些冷，但心里还是很舒服的。
    在马场，每次虽然也能策马奔腾一阵子，但始终差了点意思。
    马身上非常颠簸，但他还是稳稳坐在马背上，毕竟这几年的骑术也不是白学的。
    几名蒙古族的员工回过身一看，见张益达竟然稳稳自己等人身后，纷纷朝他比了一个大拇指。
    担心大老板出什么安全事故，几名员工还是慢慢把马奔跑的速度控制了下来。
    想到还有好几十公里路，张益达也没逞强，毕竟从马上摔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张总，到了，就是那里。”
    前面带路的骑手看见前方一座座蒙古包，给张益达指道。
    “终于到了吗？”
    张益达心中一阵感慨，屁股感觉火辣辣的，似乎要摩擦起火了。
    和这些自小就骑马上学的员工比起来，他这马术还是有不小差距。
    不过逼都装出来了，他咬着牙也要装完。
    看着远方一座连一座的蒙古包，他一夹马肚，一马当先冲了过去。
    这次可不是真的想装逼，他其实想上厕所了。
    蒙古包其实就是农家乐，栅栏围出的门口早已围满了惠农贷员工和牧民。
    看见张益达他们一行来了，立马载歌载舞欢迎了起来，非常热闹。
    张益达翻身下马，把缰绳递给了旁边走过来帮忙牵马的员工。
    张益达和包不凡等一行总部过来的随行员工走上前，迎接人员立马献上了哈达，里三层外三层的，把张益达包得像个粽子一样。
    接着，一位戴着尖帽子的蒙古族姑娘唱着歌，又递上了一个银碗，盛有马奶酒。
    张益达双手接过，抿了一口，奶香奶香的，还挺好喝的，一口气全喝干了。
    张益达和前来迎接的员工一一握手，农家乐老板和张益达握个手后，激动得不行，一群人簇拥着张益达往里走。
    一些牧民朋友则打开了快手APP，不停地给张益达拍短视频。
    在蒙古包外，还搭建了一个小舞台，下面摆放了很多椅子，足足坐了附近几个分支机构的一百多号员工。
    张益达站在台上，看着一张张淳朴的笑容，给台下员工鞠了一躬，“大家辛苦了！”
    这声辛苦了也饱含张益达最真挚的情感，虽然较少来到基层，但他一直密切关注惠农贷的发展。
    惠农贷走到今天，造富了几百万困难群众，离不开这些基层员工的奋斗和努力。
    他听说过很多感人故事，员工驱车几百里去给困难户录贷款资料，那点微薄的提成还不够油钱的。
    惠农贷也试图提高员工的提成，但这部分人力成本最终又会转嫁到贷款用户身上。
    有些员工原本是一二线城市的白领，听说了惠农贷的事迹后纷纷加盟。
    但一段时间后，吃不了这个苦，或者嫌弃工资低，又离开了。
    最终愿意长期留在惠农贷的，基本上还是以当地人居多。
    这些人或许文化不高，但吃苦耐劳是一定的。
    他们不挑剔这份工作，并在还在工作中投入了满腔热情，不管是真的没有其他更好选择，还是帮助他人有成就感，但实打实成绩摆在这里，不容置疑。
    下方员工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不管工作路上遇到了多少辛苦和委屈，但能获得首富的一句“辛苦了”，一个鞠躬，值了！
    张益达接着说起了乡村扶贫的现状，又说起了国家“2020年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目标”。
    列举了惠农贷优秀员工的事迹，帮助了多少困难家庭走出了泥沼。
    “打通农村金融最后一百米，我们在路上！”
    张益达以这句话结束了这次的讲话，员工则纷纷鼓起了掌。
    手掌都拍红了，还不肯停下，每个人脸上都挂着骄傲和自豪。
    家国使命、富国强农、民族复兴、中国梦……听得他们是热血沸腾，这就是自己等人的工作，非常的有意义。
    包不凡也在一旁鼓掌，这么些年，他是看到了张总的魄力。
    对于惠农贷这家公司，从来没指望过赚钱，看重的是帮助了多少困难家庭。
    包括黑衫资本、真科基金这些投资机构，也从来没说过投资回报的话。
    大家都是在以一颗做公益的心在做农村金融！
    虽然也会遭遇农村骗贷，但大部分人还是淳朴的，有债必还。
    接着，包不凡上台，给优秀员工颁发起了奖品。
    都是不贵但很实用的东西，比如手机、家用电器等等。
    惠农贷这种略带公益性质的公司，也决定了不可能像锐向那样，出手就是100辆电动汽车。
    品尝了地道的蒙古美食后，到了晚上，又举行了一场篝火晚会。
    围着烤了几只羊的火堆，大家手挽着手跳起了舞。
    张益达也挽着两名员工的手，下场与大家一起欢跳了起来。
    不过，他挽着的两个人都是男性员工，这也是看到有人在拍短视频，他必须警惕一点。
    不可沽名学东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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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1章 定夺
    在蒙古包里休息了一晚，次日一大早，张益达一行乘坐最早的航班去到了疆省。
    在这里，张益达一行也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张益达喝着葡萄酒，吃着羊肉串，欣赏着维族姑娘那略带异域风情的舞蹈，和一群本地员工就算是把年会给过了。
    接着，又去慰问了藏省、甘省、滇省、桂省、琼省等地区的基层员工，与员工一起欢度年会。
    从草原再到沙漠、雪域高原、黄土高坡、十万大山、边境海岛，张益达把基层员工走过的路基本都走了一遍。
    这一趟行程下来，他算是了解到了基层工作的不容易。
    回到京城后，他同四大行的领导见了一面，聊了聊扶贫助农贷款方面的合作。
    按照他的意思，是希望四大行在资金上面给予一定帮助，把惠农贷的融资成本给降低下来。
    给予农牧民更实惠贷款的同时，也能稍稍提高一下基层员工的工作待遇。
    四大行领导打了个哈哈，没有拒绝，但也没有直接答应，只是表示需要回去跟更上级领导商议一下。
    张益达无奈，毕竟四大行也是商业机构，不是开善堂的。
    虽然每年都有一定扶贫贷款指标，但这是人家自己用来刷政绩的。
    如果和外部机构合作，好名声全被惠农贷拿了，他们什么好处没捞着。
    站在他们角度来想，确实也不太划算。
    此事后没两天，人民日报发布了一篇名为《这个公益助农平台暖暖的》的文章报道。
    在文中，高度称赞了惠农贷所取得了成绩，带动了数百万人民群众脱贫。
    接着，央视13套频道《新闻周刊》栏目，也对惠农贷进行了相关报道。
    “农民紧急的资金需求和银行繁琐的贷款手续之间形成了难以调和的矛盾，而这一矛盾被惠农贷的小额贷款模式完美解决。
    不需要抵押、不需要公务员担保、没有繁琐手续、没有人情消费、三两天就可以到账的贷款模式，更加贴合农户实际需求，帮助许多农民走出困境。”
    这番表扬，可谓是最好的广告，哪怕是临近年关，惠农贷总部也接到了不少全国各地农民打来的咨询电话。
    惠农贷的客服人员耐心地回答了农民咨询的问题，然后把手机号码录入系统，分配给全国各地的分支机构，由他们再继续跟进客户。
    此外，《焦点访谈》栏目还邀请张益达和CEO包不凡参加他们栏目，希望讲述一下小额贷款模式如何帮助农户脱贫，以及过去在实践中取得的成绩。
    张益达把这个风头留给了包不凡，让后者独自去参加采访。
    他则回到锐向公司，召开了年终总结大会。
    会议室有一面非常大的LED屏幕，上面有几十个APP，全是锐向旗下推出的互联网应用。
    林真阳作为总裁，挨个介绍起了每款互联网应用的发展情况。
    投融汇、拼哆哆、抖视、快手这些应用都已成为国民级了，一众高管听着这个几亿月活用户，那个几亿日活用户，都已经麻木了。
    真正让大家引起注意和反思的，还是那些发展比较缓慢或者不那么好的应用。
    火箭视频自不用说，应该是锐向旗下除了四大应用以外，最重要的一款APP。
    在2018年砸下了近200亿人民币真金白银后，火箭视频成为了多家影视制作、综艺制作公司的股东，并与他们达成了战略合作关系。
    另外，还拿下了很多《亮剑》之类的国产经典老剧，以及一些香港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的经典老电影，无广告的流畅观看体验，很是吸引了一波用户。
    从日活跃用户、月活跃数量两个指标来看，已经远远把芒果TV甩在了身后，稳坐国内第四大视频网站的宝座。
    跟第三名优酷的差距，也已经近在咫尺了。
    在用户付费方面，火箭视频开发则比较缓慢，或者叫比较克制，还在全力地圈用户，没有开始收割。
    今天在会议上，众高管也是围着这个问题展开了激烈的争论。
    “火箭视频烧掉了那么多钱，目前也有2亿月活跃用户量了，集团上市在即，非常需要火箭视频交出一份答卷。”
    兰澜除了担任战投部门总裁，还身兼集团CFO一职，对财务一向是敏感再敏感的。
    张岚有不同意见，反对道：“我们的根基还很薄弱，虽然在去年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但用户黏性并不敢保证有多高。
    别的平台看老剧要花钱，或者免费的但是有广告。
    我们如果放弃掉这个优势，很难说用户会不会回流到爱奇艺和企鹅视频这些平台去。
    目前爱奇艺是6.3亿月活跃用户，企鹅视频逼近5亿，最差的优酷也有2.8亿。
    差距还是非常明显的，我们不能盲目乐观。
    如果为了一点点小利就贸然开启商业变现的话，从长远来看，我们只会失去更多。”
    兰澜原本就和张岚不是一个派系的，两个人虽然都是女人，但平时没少别苗头。
    但这次别苗头，兰澜也不是为了私人恩怨，而是从集团的利益角度出发。
    她从张岚身上收回目光，扫了列席的高管一眼，说：“据我所知，一个爱追剧的用户，一般习惯下载三个、四个甚至更多长视频应用。
    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每个平台都有可能有她喜欢追的剧。
    即使我们不开展付费和广告，只要没有爆款剧，用户该离开还是会离开的。
    内容好看与否，对用户来说才是第一位的，付费和广告影响体验都是一些小瑕疵，无关大碍，也不会影响大多数人的选择。
    如今采购一部爆款剧，动辄就是几个亿。
    如果我们继续免费下去，能够免费到多久，一年？两年？
    要知道爱奇艺和企鹅一年在内容制作上面要投入两三百个亿，如果我们自己的长视频不能造血，全靠集团输血，能维持多久？
    这不是健康的发展模式！
    去年我们刚刚转型长视频，为了吸引用户，免费和无广告体验也说得过去。
    但今年可不一样了，电商还要持续加码，内容产业的、动漫、影视、音乐等等都要花钱，花大钱。
    不可能光顾火箭视频一款产品，其他产品也都需要我们去管，去输血。”
    一众高管都点头，觉得兰澜这番话很有道理。
    张岚则有些不服气，她是担心大好局面就这么毁于一旦，集团在战略层面遭遇重挫，又不是出于自己的私心。
    她看向张益达，打算向他求助。
    因为他知道，张总对长视频可一直虎视眈眈的，恨不得立刻把爱奇艺取而代之。
    兰澜见状，也把目光投向张益达，让他来做定夺。
    ()

第602章 内容困局
    张益达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也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陈睿也来参会了，他也很感兴趣张益达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因为透过火箭视频，也能看出B站接下来的发展走向。
    “我觉得吧，你们俩说得都有道理。”
    两员女将面无表情，认为张益达又在和稀泥了。
    但张益达这次可真不是和稀泥，很快又说道：“但是兰澜刚刚提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精品内容吸引用户付费，这一点是极为正确的。
    我们可以减少一些广告窗口和时间，但收费也是应该展开的。
    爱奇艺、企鹅视频把用户基本上都教育好了，我们直接上线付费服务就行了，用户还是能够接受的。”
    张益达知道张岚还想再免费一段时间，以吸引更多用户到平台来。
    但张益达知道这很难了，内容不够，底蕴不够。
    不断推出精品剧，其实也能吸引来用户的。
    毕竟只要口碑炸裂，抖视、快手上面再用相关视频或者花絮一宣传，流量就滚滚而来了。
    张岚抿着嘴唇，不说话。
    张益达看着她，说：“付费获得钱，集团分文不取，全砸回内容制作上面。”
    张岚原本还绷着的脸，也忍不住显露出了一丝笑意。
    兰澜却忍不住了，提醒道：“张总，长视频……要做好持久战的准备！”
    张益达点头，扫视众人一圈，淡淡道，“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未来三年，要在长视频投入100亿美金。”
    陆奇微微有些动容，但随即又释然了，国内互联网巨头就是这样，占据不了全球市场，无法横向发展，就只能纵向搞搞生态了。
    林真阳皱着眉，100亿美金砸进去，水花都不冒一个也是很有可能的。
    看看爱奇艺财报就知道了，赢了口碑，输了利润。
    要知道奈飞可是赚钱的，而他的中国信徒爱奇艺亏损窟窿是越来越大。
    可以说，爱奇艺、优酷、企鹅视频、火箭视频，这四家公司不倒下两家，这场战争就永远不会结束。
    大家都不差钱，也想独吞长视频的红利，哪怕是一块带毒的蛋糕，也会一口咬下去。
    都相信自己能够坚持到最后，赢家通吃，迎来解毒的那一天。
    “还是企鹅好，他们有内容生态，可以减少一部分损失。
    这么一直打下去，爱奇艺可能承受不起亏损投降。
    而阿狸从这两年表现来看，优酷的处境恐怕会越来越差。”
    林真阳简单分析了一番，叹了口气，“我们还得把内容生态抓紧时间搞起来。
    爱奇艺和优酷要是投降了，就得我们去直面企鹅带来的压力了。”
    张益达觉得林真阳这番话说得不错，锐向坐拥短视频，从生态来讲，的确有可能发展成为企鹅视频最大的竞争对手。
    特别是在优酷收缩防线、爱奇艺金主千度老矣的当下，必须得早做打算。
    张益达看向陈睿，示意他说两句。
    陈睿点了点头，开口道：“B站目前算是90后和00后用户数量占比最高的一家视频网站，动画和游戏视频是我们的主打。
    我认为火箭视频应该和我们形成差异化竞争，专门瞄准网剧、网综和70后、80后受众人群。
    我们两边可以互相授权版权，就像抖视和快手那样齐头并进，一举拿下最多的市场份额。”
    陆奇微微颔首，收购B站这一步是走得无比正确的，如果算上B站的话，锐向在长视频这一块丝毫不弱于企鹅视频、爱奇艺。
    而两者拆开来看，任一一款视频都能比肩爱奇艺、企鹅的话，胜利的天平就往锐向这一边倾斜了。
    “好，B站继续按照你的既定战略走吧。”
    张益达看向张岚，吩咐道：“给B站再拨10亿美元，全力支持B站拿下更多的动画、游戏视频版权。”
    陈睿笑着摆手，“用不了那么多，我们的模式不像火箭视频，5亿美元就够了。”
    张益达觉得这老兄还嫌钱多啊，真是实诚得可爱。
    “听说张铭前段时间和罗锤子、王欣在同一天推出了三款社交应用啊？”
    苏华接话道：“多闪、子弹短信、马桶MT，就风光了几天，再过几天，尸体恐怕都凉透了。”
    张益达那段时间在印度，其他两人推出社交他不感到意外，没想到张铭还对社交这么不死心。
    头条在国内推出的短视频没有崛起后，又跑到海外试了试水，还是没有做起来。
    张铭基本上对短视频也死心了，感慨时运不济，进入时间晚了一点。
    目前头条也不算差，去年还完成了一轮新的融资，投后估值250亿美金，跻身小巨头行列。
    在海外，头条也推出了多个聚合新闻阅读应用，有些成绩，但远远没有国内这么抢眼。
    “幸亏你劝住了我，不然我们恐怕也要在社交上面走一次麦城。”
    林真阳很是感慨，谁也没想到，三家选择同一天推出社交应用，大有三英战吕布之意。
    全网都在关注，也确实在短时间内就获得了数百万下载量。
    然而，一周后、两周后，用户规模没有上来，大家腻歪了，也就删除APP走人。
    这也是企鹅为什么这么嚣张的原因，社交赛道只能存活一个，完全不怕虾兵蟹将的挑衅。
    林真阳原本也想凑凑热闹，反正也花不了多少钱。
    用户现在对微信也有些厌倦了，万一投机成功了，回报将是千倍、万倍。
    张益达直接制止了他，不想做这种无意义的尝试。
    三家社交应用上线的时候，林真阳一直关注着，大有见行情好就杀进去的想法。
    事实也的确证明，他真的想多了。
    企鹅还是曾经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
    张益达对这个结果丝毫不感到意外，对付企鹅，还得从游戏、内容下手，但这同时也是一场苦战。
    因为企鹅也不会站在那里给你打，3100亿的年营收，800亿的净利润，完全可以和锐向来一场烧钱大战。
    比财力，锐向还差了不少。
    张益达又问了问天天头条、买票侠、锐向影业、锐向动漫、锐向、锐向体育的发展情况。
    游戏和电竞，他倒不是很担心，猪厂都躲在角落瑟瑟发抖了，短时间内不可能有更大进步空间了。
    动漫板块，因为收购了B站、投资了快看漫画，基本上已经把架子搭建起来了。
    等合适的时候，再把快看漫画并进锐向体系，那基本上也能和企鹅动漫叫板一二了。
    影业目前以投资为主，也在洽谈跟几家影视制作公司的投资事宜，和企鹅、阿狸相差不多，只是稍微进场晚了点，影响力小一些，没什么投资代表作。
    不过，再等几天，《流浪地球》就要上映了，应该能刷刷存在感。
    体育市场不大，主要以抢赛事版权为主，算是长视频的辅助，大家差距都不大，或者说都没特别看重。
    天天头条、买票侠和锐向就要差很多了，都只能排在第二梯队。
    ()

第603章 不负韶华不负卿（盟主加更8/10）
    “把头条并购了怎么样？”
    聊到了新闻资讯板块，林真阳随口一说。
    张益达摇头，“先不说张铭愿不愿意卖，250亿美金，你要啊？对我们来说，新闻资讯要有，但不是必需品。”
    “呵呵！”林真阳笑了笑，“我就这么随口一说，大家别当真。”
    “今日头条目前是2.88亿月活，趣头条是1亿月活左右，而我们的天天头条是5000万月活。”
    听完张岚的汇报，张益达轻轻皱眉，打不过今日头条就算了，连趣头条都干不过是什么鬼？还被人家甩出了一倍的差距。
    张岚见张益达脸色不好看，知道这是有所不满，赶紧解释道：“这是因为我们进军这个行业有些晚，还有就是趣头条补贴非常夸张，我们没有贸然跟进。
    而我们呢，顾及这顾及那的，有些畏手畏脚。”
    张益达知道这“畏手畏脚”指的是什么，一个是版权问题，再一个就是内容低俗违规等问题了。
    张益达不想让天天头条像自己名字那样天天上头条，天天被监管机构约谈，所以打法上面比较克制。
    但现实就是这么操蛋，老老实实搞发展是不行的，必须得另辟蹊径。
    张益达吩咐道：“这样，多在创作者生态上面下功夫，有好的内容产出，自然能够吸引优质用户。
    把天天头条和集团产品打通，让集团所有产品给天天头条导流。”
    微信、QQ就经常给用户推送新闻，而且不下载新闻软件还看不了新闻，张益达打算借鉴一二。
    “那好，这样的话，我就有信心了。”
    在此之前，天天头条并没有和锐向旗下互联网应用全线打通，属于爹不疼娘不爱的角色。
    只要产品线打通以后，张岚相信，一旦这么多鲜活的流量注入，只要做好留存工作，天天头条肯定能迎来飞跃式的发展。
    张益达点头，“多了不说，有集团这么多资源在，天天头条月活做不到2个亿都是丢人。”
    张岚一听2亿的指标，还是感觉挺有压力的。
    但她韧性和承压力比较强，一咬牙，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
    今年的新年没有在京城过，张益达和赵尔雅一起回到了蓉城父母家。
    陪父母吃完年夜饭后，一起坐在沙发上欣赏起了春晚节目。
    今年春晚，千度也是下了血本，准备了1000万个20.19元的红包，100万个88元红包，10万台小度AI音箱，1万个2019元红包以及若干手气红包。
    总投入超过10亿人民币！
    观众可以通过摇一摇、搜索和小视频等多种方式获得红包，现金红包可以通过度小满钱包，也就是原千度钱包提现。
    千度算盘打得很好，既想让用户下载好看视频和千度APP，同时又为度小满钱包拉新，可谓一箭数雕。
    但张益达知道，想法是好想法，关键还得看用户留存率。
    “咦，今年春晚怎么不是你们锐向赞助呢？换成了千度。”
    张庆华皱眉不已，询问起了儿子。
    “给别人一点机会嘛，霸占了那么多次春晚，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张庆华才不相信儿子的说辞，多半是有其他考量。
    “你弟弟今年就毕业了，你要是不方便安排他进你公司的话，也帮他找个工作吧！”
    夏晓蓉开口说话了，说的人自然是张益达那表弟夏乾。
    张益达点头“嗯”了一声，大舅一家也算是本分人，父母创业有成后，也没恬不知耻地跑来提什么过分要求。
    至于自己创业有成后，更是没有来沾什么光。
    也就自己送了表弟一辆二手保时捷，让他帮忙给抖视、达雅文创来了一段时间的“星探”。
    探也没探出什么名堂，找了一堆人来，就没出一个千万粉丝的头部网红。
    不过张益达也没亏待他，让他这几年跟着赚了有一两百万吧。
    安排进自己公司，张益达自然不会去开这个先例的，不然上行下仿，公司还不乱了套。
    至于安排什么工作，这可把张益达给难住了。
    “行吧，等过两天他过来了，我问问他想干什么再说。”
    夏晓蓉见儿子表态了，也就没在这话题上再多言。
    “丫丫，你看什么时候结婚呢？你们俩也老大不小了，这么一直拖着像什么样啊？
    你父母什么意见啊？阿姨和叔叔是非常支持你们早点结婚的。
    还有你也开了一家公司，整天忙得晕头转向的，可别累着了身体。
    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呢？够花就行了。”
    赵尔雅被问得一脸懵逼，脸一红，看了眼张益达，轻声说道：“我和我爸妈都没什么意见的。”
    闻言，夏晓蓉看了眼张益达，眼神在两人身上打转。
    别是两人闹什么矛盾了吧？
    想到这，夏晓蓉就有些忧愁，她对赵尔雅的模样、性格、家世都是非常满意的，但两人一天不结婚，她心里总是有些东西放不下。
    或许在他们这些做父母的眼里，看见孩子结婚成家了，才算是真正的长大吧。
    看母亲那眼神，张益达就知道她理解有误。
    咳嗽一声，他说道：“其实吧，我是想晚点告诉你们这个消息的，我们打算今年就结婚，最晚不过年底。”
    赵尔雅扭头看向张益达，有些错愕，有这回事吗？
    “真的吗？”
    夏晓蓉一听这消息，整个人都要开心死了。
    正在看电视的老爸也被这个重大消息给惊讶到了，目光从电视机上转到了儿子身上。
    张益达本想公司上市后再结婚的，但想了想又有些不妥，这样搞太过现实了一点，也容易引起赵家人、王家人的误解。
    在上市前，他所持有的锐向股权大部分都会装入家族信托，整得就像婚前财产切割一样，确实有点那啥。
    虽然在创业过程中，赵尔雅家里人没有提供直接帮助，但间接帮助是有的，不足为外人道也。
    所以，于情于理，他都应该有所表示。
    赵尔雅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很美滋滋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虽然没有什么求婚仪式、钻戒，但她不在乎这些。
    母亲曾隐晦地问过锐向什么时候上市？以及她和张益达的婚事打算什么时候办？
    她知道母亲是什么意思，但她不想给张益达施加压力，同时也想看看张益达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现在来看，的确没有让她失望。
    她看了眼正在和父母商量婚事的张益达，眼波流转，脑海里全是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此生，必不负韶华不负卿！
    ()

第604章 现实
    大年初一早上，赵尔雅昨晚忙碌了一夜，还在睡懒觉。
    张益达独自起床洗漱了，坐在饭桌上吃母亲煮的汤圆。
    不是外面买的那种速冻产品，全是母亲一个个手工包出来的。
    张益达狼吞虎咽吃了起来，还是小时候熟悉的味道，老妈手艺没有退步。
    夏晓蓉把围裙放在一侧，慈爱的看着儿子。
    昨晚上她一夜都睡不着，辗转反侧中，脑子里全想的是儿子的婚事。
    不管孩子首富也好，一事无成也罢，在做父母的心中，结婚都是一等一的大事。
    “你都考虑清楚啦？”
    张益达看着眼里布满血丝的母亲，不知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考虑清楚啦？”
    张益达把汤圆吃完了，端起碗开始“咕咕咕”喝汤。
    “结婚啊？”
    夏晓蓉欲言又止，她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以前她那么催促，儿子都没当一回事。今年怎么一下子就想通了，是不是女方家里给了什么压力？
    不管事情是怎么样的，她都觉得问清楚点比较好。
    张益达随口道：“我只是觉得都这么几年了，到今年就六年了，一直拖着也没意思。
    早点结了婚，也免得你像个唐僧一样天天在我面前念叨。
    再说了，我7000亿的家产还不是要有人来继承。”
    张益达打趣母亲道，“你不是想早点抱孙子吗？就满足你这个愿望。”
    夏晓蓉暼了儿子一眼，“你那什么7000亿啊，我问过你爸，他说都是没上市公司的股权。
    真一下子卖出去，也卖不了7000亿的高价。”
    张益达想该怎么给母亲解释呢？谁能一下子掏7000亿现金出来，就现任首富贝秃子也不行。
    想了想，张益达决定还是给母亲科普一下。
    夏晓蓉听后，终于明白了一些，说：“你的意思是，一次性卖出太多股票，股价下降，就卖不出高价。”
    张益达点头，“对，妈你也做过生意，肯定知道越稀缺的东西越能卖出高价。”
    夏晓蓉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也明白儿子这7000亿身家就跟房子一样。
    房子卖了没地住了，股权卖了公司也没法控制了。
    房子有涨有跌，股票也有涨有跌。
    她不炒股，但身边有朋友炒股，亏损的例子数不胜数。
    所以有些担心的问道，“那公司上市了，你打算卖多少股票？”
    张益达一听母亲这担忧的口气，就想发笑。
    “妈，你放心吧！之前美国上市那三家公司，我加起来卖了一百多个亿，这辈子都饿不死了。”
    “你这个瓜娃儿，妈这都是为你好，股票这个东西，哪有现金来得实在。”
    “那我把股票卖了，全部去存银行。”
    夏晓蓉摇头，“银行利息太低了，最好拿去买房子。”
    张益达叹了口气，彻底放弃治疗了。
    张庆华一脸不悦的走了过来，说：“你这个老太婆真是的，儿子的事业，你根本理解不了。
    不懂，就别瞎指挥。
    买房子，对他们来说，升值太慢了，他们更喜欢买房地产公司股票。
    你看盖房子多挣钱，一个开发项目就挣几十亿，但获利最大的还是股东，股票涨上去就卖掉，跌了又买回来。”
    张益达赞赏的看了老爸一眼，真说到点子上了，这么大的资金量，基本上也就拿到一二级市场搞股权、证券投资了，其他地方承接不了这么大资金，池子浅了一点。
    “爸，你说得不错，我拿了100多亿美金炒股，买了很多国内外龙头企业的股票，做价值投资，长期持有。
    就连阿狸巴巴、企鹅这些死对头的股票都买了，万一我垮掉了，后半生就指望他们给我赚钱了。”
    张庆华摇头失笑，儿子有时候就这样没个正经，但在对手身上押宝，也不失为一条好的退路。
    “行行，你们两父子最厉害了，说不过你们。”
    夏晓蓉也不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了，儿子能赚这么多钱，也的确用不着她来操心。
    她也提供不了什么好的建议，就单纯的关心几句。
    “我最近研究了一下波尼马和杰克马的持股，发现他们的持股在下降，这是怎么一回事？”
    张益达没想到老爸还有闲心研究这个，就解释道：“很正常，就跟鸡蛋不放一个篮子里面是一个道理。
    还有他们俩也要花钱啊，买飞机游艇，做做慈善、收藏，这都得花实打实的现金。”
    顿了顿，张益达又说道：“还有就是企鹅、阿狸已经到了瓶颈期，股票涨得慢了，指望股票增值，远远不如他们自己套现换成现金，从事其他投资赚得多。”
    张庆华“噢”了一声，恍然大悟，就是搞多元化投资嘛，或者说叫资产配置。
    夏晓蓉也在一旁倾听，忽然道：“人家杰克马都在卖股票，你有机会该卖的还是得卖点。”
    “卖卖卖～”
    张益达小鸡啄米般点头，应答道。
    “哎，你就别操心了。他们有专业的操盘团队，他们炒股和散户炒股完全是两码事。”
    说完，张庆华放在桌上的手机一响，他拿起来一看，天天头条给他推送新闻了。
    “世界首富杰夫·贝佐斯和妻子麦肯齐·贝佐斯正式宣布离婚……
    现年54岁的贝佐斯坐拥1380亿美元财富，持有亚马逊16%的股份以及《华盛顿邮报》和私人太空公司蓝色起源等等。
    这意味着麦肯齐很可能获得高达690亿美元的资产，从而成为全球最富有的女性。”
    张庆华念起了新闻，一下子把夏晓蓉的八卦心理勾起来了。
    “这么有钱还离婚？”
    张庆华把头一撇，“你这话说的，首富也是人，离婚不是很正常吗？”
    “那为什么离婚的？”夏晓蓉问。
    张庆华指着手机说：“新闻上说了，贝佐斯出轨一个电视台女主持人。”
    夏晓蓉把手机抢了过来，看了看，说：“和中国富豪不一样啊，不都流行娶二十多岁的吗？小三都49岁了，比原配还大一岁。
    瞧这长相，也没比原配漂亮多少啊？这首富脸盲吧？”
    张益达点评道：“可能是真爱，不然也不会花这么大代价离婚，不是玩玩的那种。”
    此话一出，夏晓蓉和张庆华都把目光放在了儿子身上。
    张益达感觉父母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尴尬一笑，“看我干嘛？我可不是这种人。”
    “人生那么长，未来的事情谁也说得清呢？这个贝佐斯和老婆结婚25年了，还有几个孩子，这都会离婚。”
    夏晓蓉停顿了一下，压低声音问儿子：“你究竟考虑清楚没有？结了婚，你的财产可是有一半归属另一半的。
    我这不是世故，是真的在为你做考虑。”
    张庆华有些生气，这儿子还没结婚呢，就在为离婚做打算了。
    他刚想说话，就被妻子以眼神制止了。
    夏晓蓉就这么注视着儿子，想要获得一个肯定的答案。
    ()

第605章 学会成长
    “我考虑清楚了，我爱她，她也爱我，不管未来怎么样，起码现在是如此的。”
    儿子这话，更是让夏晓蓉心里有些没底。
    “我再也不相信什么狗屁爱情了！”
    网上的年轻人不是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吗？
    她身边的一些朋友的孩子也都有离婚的，相比他们那个年代，现在的年轻人离婚率高得有些可怕。
    一言不合就民政局见！简直把婚姻大事视作儿戏。
    “那必须签一份婚前财产公正协议。”
    夏晓蓉承认自己有些自私，也把人心理想得阴暗了一些。
    要不是两人从大学开始就谈恋爱，她说不定会更过分，更加严格的态度来审视儿子的婚姻关系。
    张庆华眉一皱，往楼上卧室看了看，确认赵尔雅还在睡觉后，才说道：“你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
    你要求签署这样的协议，让人家赵家人的脸面往哪搁？
    这也是现代社会了，放古代，收拾你一个商贾家庭不要太简单。
    即使是现代，你忘了我们当年开工厂的事情了吗？
    这个局，那个办的，谁都能卡下你的脖子，不把孝敬供上去，会给你办事？
    进入新世纪后，虽然好一些了，但只是隐藏得更深而已。”
    张庆华越说越激动，指着儿子，“你以为他现在这个位置好坐，说是跨国科技企业，但根基都在国内。
    离开了国内的支持，还能剩几斤几两？”
    夏晓蓉驳斥道：“我儿子也是守法公民，在全世界都是知名的企业家，合法经营，依法纳税，又不招谁惹谁的，还能被人陷害不成？”
    张庆华对妻子这番话很是不屑，冷哼了一声，指着儿子，“你问问他，他企业崛起，动了多少人利益，有多少人对他恨之入骨？”
    张益达笑了笑，“爸，也没你说得那么夸张，主要还是动互联网企业的利益，那些能源、金融……
    金融的话，倒也动了一些企业的利益，但不是我一个人在动啊，大型互联网企业都在动，不是我一个人扛雷。”
    夏晓蓉被说服了，叹了口气，“行吧，你说得对，舍钱免灾吧，7000亿和3500亿又有什么区别呢？人平平安安也就好了。”
    张庆华点头微笑，也认为妻子做了个正确决定。
    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大人物，但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生存智慧。
    他家祖上三代都是贫农，往前推六七十年，这就是成分最好的家庭。
    可现在嘛，没有背景却有泼天富贵，这就是招祸之根。
    “你们想什么呢？”
    张益达觉得有必要讲两句，父母一天净瞎想，事情远远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复杂。
    张益达说道：“贝佐斯和他老婆是在结婚一年后创办的亚马逊，这属于婚内共同财产，他妻子有资格分一半。
    而锐向、益民、佩特控股哪一年创立的？这些全是我结婚以前就创办的企业，这叫婚前财产。
    我举个例子，锐向现在估值是2200亿美元，我也在这时候结的婚。
    假如离婚的时候，锐向市值是3000亿美金，这增值的800亿美金，就是婚内共同财产。
    当然了，800亿美金也不全属于我，按照股权比例，只有百分之四十多属于我。
    离婚的时候，如果没有签署婚前财产公正协议，这需要对婚前财产进行举证。
    就是拿出证据证明，哪些是你个人的婚前财产。
    什么福布斯排行榜、胡润排行榜，还有公司的融资记录及相关文件等等都可以成为有效证据。
    而如果在结婚前，夫妻双方签署了婚前约定，规定财产共有的话，那就是离婚平分一切财产。”
    夏晓蓉脱口而出道，“那你可不能签什么婚前约定。”
    张益达不要把这些东西分得太清楚，但父母问到，他也只能给他们剖析清楚，免得他们有担忧和隔阂。
    “我不会签的，我都没有要求签署婚前公正协议，他们也没资格要求让我签婚前约定。
    这都是相互的，我又不傻，不会犯浑的。”
    夏晓蓉一听儿子这通解释，心里释然了许多。
    毕竟世界首富都离婚了，儿子这个亚洲首富离婚也是有一定发生概率的。
    张庆华很想问儿子：公司上市后，股价一般会涨不少吧？
    但想了想，还是没问，免得再生枝节。
    毕竟你要是真担心人家算计你财产，干脆一辈子不结婚好了。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
    夏晓蓉搞明白其中道理，知道儿子不会吃太大亏后，也就不在这个话题上一直纠结了。
    “叔叔阿姨，我爸妈明天到蓉城！”
    赵尔雅从房间走出来后，穿着一个粉红色的睡衣，站在二楼的围栏边，一边打哈欠一边说道。
    她忽然说话，可把这一家三口惊个半死。
    这些话不适合摆上台面来说，特别是夏晓蓉脸色都变了。
    抬头看了眼赵尔雅，也不知道自己的那番话有没有被听见。
    要是真被听见了，大家心里还真的会有根刺。
    “好好，欢迎！”
    夏晓蓉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笑着回答赵尔雅。
    还问道：“什么时候的飞机啊？我们去接他们。”
    “还不知道，他们临时决定的。”
    夏晓蓉一听，心里就有了盘算，估计这孩子昨天晚上给父母通报的。
    婚姻大事，也的确需要双方父母坐下来商量商量。
    说完后，赵尔雅进房间洗漱去了。
    张庆华看着儿子，说：“丫丫这女孩子挺单纯的，对人家好点。”
    夏晓蓉心里也有点负罪感，也说道：“结了婚，就好好处。人生路非常长，陪伴你最长的还是另一半。”
    张益达砸吧砸吧嘴，他非常理解父母这一系列的言论和背后动机。
    “好好，我都知道！”张益达瓮声瓮气说了一句。
    说完，张益达起身就出了门，来到院子里抽起了烟。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啊？”
    夏晓蓉看见儿子这幅反应，连忙问自己老公。
    “你没做错，主要是他自己，心里觉得在背后盘算人家，可能有些过意不去吧！”
    张庆华叹了口气，“大家都想活得简单一点，纯粹一点，但这只能想想而已，还是要面对现实。
    让他自己静静吧！你后面也别再说这些话了。”
    ()

第606章 够意思
    赵文斌和王洪欣从机场走了出来，身旁还跟着一个身姿矫健、目光敏锐的年轻人。
    张益达认识这个年轻人，这是老丈人的司机小李。
    张庆华和夏晓蓉连忙迎了上去，热情地打起了招呼。
    赵尔雅挽住母亲的手，说起了悄悄话。
    王洪欣一会儿看看赵尔雅，一会儿看看张益达，是越看越顺眼。
    两个人从大学就在一起了，她从最早的不反对不支持，再到支持、非常支持，很有一番心路历程。
    年轻人当中，很难找到比张益达更出色的了，说一声亿万里挑一也不为过。
    抛开商业成就不谈，相貌、身材、性格各方面也是非常优秀的。
    她承认这可能有光环加成，但也不是她一个人这么评价，身边的亲戚朋友也是这么评价的。
    赵文斌心中则有些不舍，女儿就要结婚了。
    他昨天知道这个消息后，心中很不平静。
    当父亲的，总是舍不得自己的小棉袄离开自己。
    一行人来到了张益达家里，吃过饭后，在赵文斌的提议下，去附近公园散起了步。
    张益达防止被人认出，还专门戴了一顶白色鸭舌帽。
    赵文斌和张益达走在后面，赵文斌说起了赵尔雅小时候的一些趣事，张益达就在一旁静静聆听。
    “我们夫妻俩从小就把丫丫捧在手心上，生怕她化了那般呵护。”
    张益达微笑，这个不用说，从平时接触中，他都能看得出来。
    “之前，我从来没想过，她将来会嫁给什么样一个人。”
    他看着张益达，说：“说实话，直到你出现后，我才真正思考过这个问题。
    看着你一步步走到今天，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做得更好。
    我起初以为你可能做到陈瓯那个高度，30岁前拥有一家上市公司。但没想到，被你提前10年完成了这个目标。”
    张益达轻笑，陈瓯也不错了，外界都以为他就此沉沦了，可人家搞的共享充电宝都开始盈利了。
    赵文斌继续说：“事业上，我对你没有更多期望了。
    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你做好丈夫这个角色，别让我女儿失望。”
    张益达郑重点头，“叔叔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二丫。”
    赵文斌微笑，“我可看着的，你要是对她不好，那我这个做父亲的可饶不了你。”
    张益达知道这是给自己打预防针，接触这么久了，他也知道岳父有多宠女儿。
    要是自己敢做什么对不起二丫的事情，怕是要跟自己拼命。
    “婚宴的事情，你怎么想的？”
    张益达会意，说：“如果叔叔你这边不方便的话，我们就低调一点，请亲戚坐几桌就好了。”
    赵文斌长呼了一口气，“我这是没办法，你是首富，我是高官，大肆举办婚礼的话，很容易引起不好的解读，外界对你。对我可能都会有不好的质疑。”
    张益达非常理解岳父，真这么搞，那就是把他架在火上烤。
    自己倒没什么，也不怕媒体怎么报道。
    反正社会上对他也有一些不好的评价，杰克马、波尼马都是如此，他自然也不能幸免。
    叹了口气，赵文斌说：“就是有些委屈丫丫了，人生大事都只能一切从简。”
    张益达安慰道：“婚礼也只是一个形式，她会理解的。
    毕竟婚礼只要那么短暂的几个小时，而人生是几十年，我以后会努力补偿她的。”
    赵文斌笑着说：“那这个事情就交给你了，我去说她要闹小情绪，你去就不会。”
    张益达感觉自己被小小坑了一把，不过他也没太在意，我来说就我来说，二丫应该会理解吧？
    赵文斌夫妇在蓉城呆了两天，在这两天里都住在张益达家。
    赵文斌就和张庆华聊聊天，王洪欣则和夏晓蓉交谈甚欢。
    两夫妇分红很明确，一对一进行深度考察。
    毕竟结婚也是两个家庭的事，他们自然要多观察观察张益达父母，免得女儿将来嫁过来受委屈。
    张庆华夫妇让他们还是比较满意，虽然没什么文化，但也还都算本分人家。
    送走了赵文斌夫妇后，张益达小舅一家又来走亲戚了。
    夏乾还带了一个女朋友，女孩名叫罗珊珊，长得还是非常漂亮的，听小舅母介绍是跟夏乾一个大学的，只是不同专业，学播音主持的。
    “表哥，你好！”
    罗珊珊虽说看过自己男朋友和张益达的合影，有些心理准备，但见到真人后，还是有些拘束。
    夏晓蓉作为姑姑，非常热情地招呼她吃水果，还夸她长得好看。
    张益达也没拒人于千里之外，和罗珊珊交流了几句，问了一下关于未来就业方向的问题。
    饭桌上，张益达想起了母亲的嘱咐，于是夏乾：“今年就毕业了，你怎么打算的？想干些什么？”
    夏乾笑着说道：“暂时还没想好，苏赢倒是想邀请我去东南亚做金融。
    听说他们在那边做得不错，一个月几百万的净利润。”
    张益达很认真的问道：“你真想过去？以前在国内，我是担心你被人利用。
    现在你也要毕业了，也有自己的判断能力了，你想去东南亚我不反对。”
    “真不反对？”夏乾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那你去东南亚了，珊珊怎么办？”
    赵尔雅倒很快和罗珊珊混熟了，对这个说话好听的女孩子有那么一丝好感，此时忍不住关心了一句。
    罗珊珊笑道：“我无所谓的，他想去就让他去吧！”
    “小乾，跑东南亚去干什么？异国他乡的，有什么好啊！”
    夏乾笑着对夏晓蓉说道：“大姑，你这就不懂了，现在达哥他们这些互联网巨头都在往海外发展。
    相比竞争激烈的国内，国外还是一片蓝海，并且单纯拼应用的话，他们还打不赢在国内从千军万马中厮杀出来的创业团队。”
    夏乾父母也不是很支持儿子这决定，张益达这个做表哥的明显想拉他们儿子一把。
    可这傻儿子仿佛听不懂一样，要去东南亚闯荡。
    “行吧，你想去闯闯就去吧！”
    张益达斟酌了一下，苏赢他们在东南亚具体怎么经营的，他不是很了解，但料想不会特别光彩。
    但都出了国了，真有什么事，屎盆子也扣不到他头上来。
    前段时间理想宝平台暴雷，法人马化武就被拖出来骂了，连带着堂弟波尼马也挨了不少骂。
    但骂归骂，波尼马又没参与这些勾当，投资人也不能找他去兑付。
    张益达估摸着，干脆通过海外账户给夏乾1000万创业资金好了。
    扑腾得起来，那就是他个人造化。
    要是折腾不起来，他这表哥也就管他一碗饭吃就行了。
    也就算完成母亲的交代了，要知道自己起家都只有100万。
    自己给他翻10倍，这表哥够意思了吧！
    ()

第607章 拉仇恨（盟主加更9/10）
    吃完饭后，张益达单独把夏乾叫到了书房，交代了一番。
    张益达看着夏乾，说：“你好好去看看苏赢他们那个项目，在国内他们就瞎几把乱搞。
    到国外去了，恐怕会更加肆无忌惮。你可长点心，别被人利用了。”
    苏赢这会儿还沉浸在“1000万创业基金”的喜悦中，听张益达问他话，半天才回过神来。
    “达哥，我会注意的，我又不傻。过完年我就去实地考察一番，合适我再进入，要是不合适，我就去干点别的。”
    张益达点头，“1000万你可别拿去买车了，这是创业基金，你拿去乱搞的话，我以后不会再给你提供任何帮助。”
    张益达还是把丑话说在了前头，要是夏乾连这点事都要让他失望的话，那他是真的不会再提供任何帮助。
    就算母亲来求情，自己也顶多给他安排一个普通工作。
    蓉城的锐向产业园马上就要落成了，到时候安排他去当保安。
    不愿意干的话，那就自己滚蛋。
    夏乾还不知道表哥已经给自己安排好了退路，还在那幻想美梦：自己以这1000万起家，在30岁以前成功敲钟上市。
    虽然比不上举世无双的达哥，但肯定也能跻身最精英的那一小撮人了。
    “对了，这女朋友怎么认识的啊？”
    张益达调侃道，“是不是你天天开着一辆二手保时捷在学校里晃荡。”
    夏乾就像踩中尾巴的猫一样，有些慌乱争辩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学校一到周末，门口停的全是劳斯莱斯、宾利、法拉利、兰博基尼，这保时捷根本排不上号，何况还是一辆二手的。”
    张益达知道艺术院校就是这个吊样，夏乾也没夸大事实。
    “我看你那车贴了膜以后，外表看起来挺新的啊！”
    夏乾觉得天快被聊死了，达哥一直就在这揭他的短，不就是想说他装逼吗。
    “这车也风吹雨打好几年了，花几万块钱贴个膜，也是让看起来新一点，不然我怎么跑业务？”
    张益达知道他这几年还在兼职当“星探”，确实需要点提升逼格的道具，所以也才送了这辆二手保时捷给他。
    “女孩子不是不能看重物质，但是不能只看物质而不看其他。”
    张益达问：“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我明白，罗珊珊不是那样的人。”
    张益达笑道：“不是那最好了，我也不希望是那样的人，你自个把眼睛搽亮一点吧！”
    夏乾不敢顶嘴，只能点头“嗯”了一声。
    ……
    又在家里呆了几天，张益达启程回京城了。
    一到京城，屁股还没坐热，他就乘坐私人飞机，和林真阳一同来到了瑞士达沃斯。
    在这里，他们将和来自115个国家、超过3000名政界、商界、文艺界人士齐聚这一雪乡小镇，参加为期4天的达沃斯冬季论坛。
    令人瞩目的是，达沃斯机场停机坪停放了1500架私人飞机，由此可见，真是谈笑有巨富，往来无穷逼。
    不过，这次英美法三国领导人都没有过来，缺席了这次会议。
    川普是又闹小脾气了，连之前预付的200多万美元订金都不要了。
    真正原因是美国联邦政府停摆持续，川普需要留在白宫推动解决这一问题。
    英国首相特雷莎·梅和法国总统马克龙，则受困于脱欧和黄背心运动无法到场。
    到会场后，张益达见到了比尔盖茨、谷歌CEO劈柴哥，还有小麻子等美国科技巨头。
    中国代表队则有杰克马和阿狸CEO逍遥子，桦为轮值总裁胡厚昆、携程CEO孙洁等等。
    今年的达沃斯论坛主题为全球化4.0，打造第四次工业革命时代的全球结构。
    美国杂志认为，随着人工智能、无人驾驶、物联网等领先技术在多个领域改变人们的生活，社会已经进入了第四次工业革命时代。
    张益达觉得论坛主题有点讽刺，目前反全球化浪潮高涨、全球经济增长下滑、贸易摩擦的阴影无处不在，还搞个全球化4.0，有点不实事求是了。
    实际上呢，这个论坛也沦为了一个社交和装逼场合。
    杰克马和张益达被主办方安排，先后和全球青年企业家进行了对话。
    达沃斯论坛主办方还是知道锐向和阿狸恩怨的，没有给安排在同一场分会上。
    不然张益达和杰克马互相怼起来，又要抢占明天国内的头版头条了。
    在会场上，杰克马又出了金句。
    主持人问：“我想问一下如果你招人的话，至少你有最低要求吧?”
    杰克马：“第一个标准当然是要聪明。我觉得蠢是最大的疾病，这比癌症还坏。
    因为癌症都能治好，但愚蠢没有办法救的。
    我在雇人的时候，我总是去找比我更聪明的人。”
    此外，杰克马还提到了和非洲卢旺达总统的一项会谈，他本人将向非洲创业者提供1000万美元的创业奖金和扶持。
    这又引得一声声惊叹，媒体均称杰克马先生高义。
    张益达上台后，主持人先简单讲述了张益达的创业经历，以及目前所取得的成就，然后开始了问答环节。
    和杰克马在自家客厅创办阿狸相比，张益达在大学孵化器里创业更符合当代创业者的胃口，或者说更能引起共鸣。
    于是就有一位来自卡塔尔的青年企业家询问张益达：京城大学创业孵化器是什么样子的，在他创业初期提供了哪些帮助？对于他们国家来说，又有哪些可以复制或者说学习的地方。
    张益达算是给京城大学做了一次广告，介绍了一下京城大学孵化器的软硬件设施，又讲起了老师帮他引荐风投的故事。
    最后还建议卡塔尔也可以把卖石油的钱用来创建大学创业孵化器，提升该国创业氛围，带动科技水平进步。
    还有一位来自英国的青年企业家提问：“Musical.ly目前已经在全世界获得了几亿活跃用户，未来的Musical.ly会是什么样子？能不能超越脸书？”
    张益达回答道：“事实上，Musical.ly在年轻人当中已经成为了一种潮流文化，我希望能有更多人在平台上分享自己的生活，不仅仅是年轻人，也欢迎其他年龄人群来体验Musical.ly。
    另外，我们和脸书不是直接竞争对手，不会说去超越他。
    而是会把更多精力放在提升用户体验、加强用户隐私保护、数据安全等问题上面。”
    主持人也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就问张益达：“张先生是不是也认为脸书在用户隐私保护、数据安全方面做得不够好？”
    张益达斜了她一眼，笑着说道：“这个我说了不管用，需要用户来投票。”
    台下嘻嘻哈哈笑成一片，去年脸书才被黑客入侵和盗用了5000万个账户，连小麻子和COO的账号都被盗了。
    在外界阵阵质疑声中，欧盟开出了16.3亿美元的天价罚单。
    美国联盟调查局也进行了调查，脸书恐怕还得大出血一笔。
    虽然张益达没有直接调侃脸书，但台下的人觉得就是这意思。
    接着，张益达又陆陆续续回答了十几个青年企业家的提问，引经据典，言之有物，博得了满堂喝彩。
    当张益达走出论坛分会现场时，碰到了脸色铁青的小麻子一行人朝他迎面走来。
    当两帮人走近时，小麻子停下了脚步，没有任何和张益达深入交流的想法。
    只是用放了句狠话：“你等着！别高兴太早，你也会遇到的！”
    话说完后，小麻子带着一行人扬长而去。
    小麻子的做法让张益达身旁几名懂的企业家有些错愕，猜想是张益达在会场上给脸书上眼药的消息被正主得知了。
    而旁边的记者则个个一脸喜色，他们拍到了好的素材——一张铁青的小麻子脸。
    张益达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他早就看嚣张的小麻子不爽了，diss几句再正常不过了。
    好了，这下传回国内，怕是又要成为头版头条。
    ()

第608章 风雨欲来
    “你把人家小扎怎么了？”
    回到落榻的酒店后，收到相关信息的林真阳就找来了。
    他跟张益达不是一个分会场，作为总裁，他在做一些实事，比如说和一些企业家拉拉关系，聊聊合作什么的。
    锐向能够参加达沃斯论坛，并享受最顶级的待遇，也是缴纳了72万美金年费的。
    钱不算多，但林真阳觉得还是要花得有意义一些。
    装逼的事情可以留给杰克马和张益达，他和逍遥子就负责去落实点实实在在的好处。
    比如，他就和迪士尼、索尼等公司的CEO聊了聊在影视、游戏方面可能潜在的合作。
    虽然没有直接达成合作，但几家好莱坞巨头也都表现就进一步深入交流的兴趣。
    张益达笑道：“人家都问到我要不要超越脸书了？我还能怎么着？认怂只会让你的对手看不起你，欧美社会崇尚的就是丛林法则，讲究弱肉强食。
    小麻子你不用管，就发几句牢骚话而已。他抄袭我们也不是第一次了，我们不招惹他，他也会主动来骚扰我们的。”
    张益达知道小麻子的一些小九九，来青木大学用演讲，表现得跟个中国洋女婿似的，不就像叩开中国市场大门吗？
    这些小手段没有取得成效后，反身就开始指责国朝政府言论不自由、不民主，就是一个两面三刀、口里不一的人。
    甚至被美国政府拉去召开听证会的时候，还屡屡抛出*****，甚至是恶意中伤TiKTok，以此来转移美国政府施加在脸书身上的压力。
    张铭能够忍气吞声，张益达可忍不了。
    “行吧！”
    林真阳叹了口气，这结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张益达不去Diss脸书，扎克伯格就能放过Musical.ly？显然不能。
    “只是，要注意国内的一些公知……”
    林真阳颇为不屑的笑道，“估计又要说你四处结怨，好战必亡了。”
    张益达冷哼一声，虽然这些公知的底都被扒得差不多了，但总有一些数典忘祖、脑子有问题的人跳出来。
    “你安排一下公关部，多强调一下脸书抄袭Musical.ly的事情，给国内网民增强点民族自信心。”
    林真阳笑了起来，知道这是要把水搅浑，转移网民注意力了。
    不过事实本来就如此，Lasso抄袭Musical.ly早有公论，连欧美用户都在嘲笑脸书丢人，缺乏原创精神。
    虽然互联网的玩法不能注册专利，无法状告脸书，但是不妨碍拿来给Musical.ly做做背景板，增光添彩。
    达沃斯的欧美记者最先报道此事，封面是两张脸，一张是小麻子铁青色的脸，脸上还夹杂着雀斑。
    另一张则是张益达带着淡淡的笑容，显得从容自若。
    欧美媒体非常夸张，还取了一个《一个时代结束，另一个时代升起》的标题。
    张益达看了，只是笑了笑，没太当一回事。
    他头脑还是很清醒的，并没有被眼前的虚假繁荣冲昏头脑。
    破船都还有三两钉，距离脸书彻底落寞还早得很。
    短视频只是开辟了一个新的细分社交媒体领域，抢了脸书一部分用户使用时长，对脸书有影响，但也是极为有限的。
    真要干死对方，还得杀入即时通讯等要害业务。考虑到政治因素的话，这个想法恐怕几十年内都无法实现。
    新闻传回国内，还真还有公知跳出来，替他们“美爹”说话，说什么张益达有失企业家涵养，公然诋毁竞争对手之类的话。
    这种垃圾，张益达懒得跟他一般见识，因为有大批热心网友来这些公知账号下面，问候他祖宗十八代。
    脸书抄袭Musical.ly的事情也被“热心网友”翻了出来，还罗列了很多证据出来。
    关键抄袭也没抄袭过，Lasso下载量不及Musical.ly百分之一，这也成为了一部分网民茶余饭后的谈资。
    四天的达沃斯论坛一结束，张益达和林真阳也乘坐飞机回到了国内。
    刚回国，益民贷CEO陈少杰就前来禀报了一个重大消息。
    “你说，印尼有一个出租车司机挂了？”
    张益达皱眉不已，他觉得这事情有些大条了，一个处理不当，搞不好引起印尼当地的反华浪潮。
    樊红阳、兰澜、丁思瑶、方雨涵也都陆陆续续赶了过来参会。
    这个事情非常重大，对于在印尼有投资的中资企业，搞不好都要引起一次大的震荡。
    陈少杰给后来的几位伙伴解释道，“事情的起因是一名叫Zulfandi的35岁出租车司机在雅加达南部自我了断了生命。
    死者在遗书中表示，他无法还清网上贷款的债务，因此选择终结自己的生命。
    死者还在遗书中对身边的人遇到的困扰感到抱歉，同时也呼吁当局清除制造魔鬼陷阱的网络贷款。
    然后印尼金融服务监管局披露了231家非法现金贷产品名单，并督促公众不要向未通过OJK注册许可的P2P借款。
    谷歌和苹果应用商店响应OJK的号召，紧急下架了数百款没获得OJK注册许可的现金贷APP。
    这些被下架的APP，大部分都由中国创业团队开发，也有部分来自韩国和俄罗斯。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据说当地民众情绪很高，有民众甚至上街游行，还呼吁当局，驱逐来自中国的金融科技创业团队。
    印尼的印尼通讯与信息部应用司司长SamuelAbrijantiPangerapan发表了讲话。
    他叫民众尽可能多的借……不需要偿还这些贷款，因为他们是非法的。
    他还呼吁民众，向通讯与信息部、金融服务局OJK或警方，举报那些非法的金融科技公司。”
    张益达冷笑，这还真踏马是好官员啊！就没想过有人扛不住催收，再次发生悲剧。
    樊红阳想了想，提出了自己的观点：“我们益民网金和益民贷都有OJK的注册备案，应该不会被驱赶吧？”
    兰澜摇头，“我觉得不一定，还要看进一步局势怎么发展。
    如果演变成1998年那种局势，不光金融科技创业团队，我看所有的中资企业都要撤出。”
    “你这是最坏的打算！”
    张益达表情严肃，“中国也早已不是当年的中国了，印尼再暴乱试试？”
    丁思瑶和方雨涵经营的企业一个是专门针对富人的财富管理，一个是企业查询网站。
    如果仅仅是印尼当局打击非法现金贷的话，对她们两家企业影响倒是不大。
    “不如收缩一下业务线，低调一阵子。”
    丁思瑶的提议得到了樊红阳的赞同，他说：“虽然我们和益民贷都是100家OJK备案金融科技机构，但在这关头，最好还是避避风头。
    同时排查一下业务线，看看是否有违规情况，可千万别被抓住小辫子了。”
    陈少杰有些恨恨的说道：“这帮人踏马就像蝗虫过境一样，寸草不生。
    在国内如此，出了国还是这么肆无忌惮。
    早知道会出事，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

第609章 卖水人
    “华哥、苏赢，来，喝酒！”
    在雅加达某一灯红酒绿的夜场里，夏乾举起酒瓶，招呼另外两个人喝酒。
    苏赢可没有夏乾这么潇洒，整个人都快愁死了，哪还有闲心喝酒。
    他和华哥以及几个东瓯老家的亲戚一起凑了几千万，准备在印尼复制在国内的发财致富之路。
    谁曾想，才搞了半年，就碰到了出租车司机这事，太倒霉了。
    钱倒没亏，但前期搭建系统、采买流量很是花了一大笔钱，基本上赚不了两个。
    另外还有一笔债权没有收回来，印尼官员都发话让老百姓不要还钱了，估计很多印尼老百姓肯定是赖账了，这笔债权别想收回多少，只能当坏账计提了。
    APP也被印尼OJK点名了，惨遭谷歌应用商店下架。
    这放贷的活，估计没法在印尼开展了。
    华哥年长一些，经历的事情也要多一些，笑着安慰起小兄弟，“苏赢，你也别灰心。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哦，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印尼不行了，咱们换个地就是了，不是还有越南、菲律宾、泰国、马来西亚吗？
    再不行，就去印度，我这几天可听说了，很多跟我们一样的团队打算转战印度，十三亿人口，将近5亿互联网用户，市场比整个东南亚加起来还要大。
    还有去非洲肯尼亚的，去东欧乌克兰和巴西、墨西哥的。
    天大地大，市场多的是。”
    夏乾也从他俩口中得知了出租车事件，也出声安慰道：“对，华哥说得好，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来，抽根华子，降降烦恼。”
    夏乾拿出一包软中华，给华哥还有苏赢各分了一支。
    三个人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夏乾兄弟，还是你表哥舒服啊，这次挖金矿的全被矿给埋了，他们这种卖水人受到的影响就小多了。”
    夏乾起初没懂，稍微想了下，就明白了华哥这话什么意思。
    他笑着说：“我表哥的事情，我一般不清楚，他也不爱给我说这些。”
    华哥笑了笑，“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说张总高明，天策科技卖系统，赤子城卖流量，比我们自己下场可强多了。”
    苏赢插了一句，“夏乾，你表哥没给你交代什么吗？”
    夏乾摇头，“什么都没交代，就叫我自生自灭。”
    华哥“哈哈”笑了起来，显然不信这番话。
    “夏乾兄弟，大家也都是自己人了。关于下一步，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华哥摆摆手，“随便说，说错了也没关系。”
    夏乾看了眼华哥，淡淡道：“我初来乍到的，什么都不懂，确实不太好给建议。”
    华哥扭头给苏赢递了一个眼神，后者会意，说：“我看益民网金和益民贷都已经进入了印度市场，我就想，我们能不能跟他们两家公司展开一些合作？”
    夏乾问：“什么合作？”
    “比如说，把一些未通过审核的拒量卖给我们，这样他们也能收回一些流量采购成本，同样我们也能节约一些成本，甚至还能去做贷款超市。”
    苏赢笑着说：“贷款超市其实大有可为，自己又不用承担放款收不回来的损失，旱涝保收。”
    为了增加说服性，他又补了一句：“你表哥当年其实就是做金融超市业务起家的，也做过贷款超市业务。
    我绝对没骗你，这些你都可以向他求证的。”
    夏乾了解贷款超市一些情况，但并不是特别懂。
    他说道：“这个事情我也不知道达哥会不会答应，如果对他有影响的话，他肯定不会同意的。”
    苏赢拍胸脯保证道，“这绝对没问题，这业务模式在国内都没问题，更不用说国外了。”
    “那行吧！我问问他。”
    ……
    “买拒量？”
    张益达楞了那么一下，问道：“想干什么？开贷款超市？”
    “对对对，就是贷款超市。苏赢说了，不管是东南亚各国市场，还是印度，只要是益民网金和益民贷开展业务的地方，都可以承接拒量。”
    张益达想了想，说：“那你等一下，我问下拒量现在流向哪了。”
    挂断电话，张益达给陈少杰和益民网金海外总裁庄楚光各自打了一个电话。
    “拒量肯定往外卖啊，这都是花银子买来的客户，下款不成功，肯定给他们安排一个链接跳转，等于废物利用了。”
    陈少杰问张益达：“张总，你问这干什么啊？”
    张益达回答道：“有一家公司想跟我们签署一个合作协议，长期承接各国分公司的贷款拒量。”
    “这完全可以啊，只要量大，价格都可以优惠一点。”
    张益达又问：“如果贷款超市出事情，在海外，对我们有没有影响？”
    “即使有影响，影响也很有限，因为贷款超市还要继续分发流量，这都过了几道手了，追责也追不到我们这里。”
    张益达点头，“行吧，我让他联系你们。
    对了，印尼现在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陈少杰汇报道：“比我们预期的还要好一点，游行示威完了以后，也就熄火了。
    毕竟我们国家现在是印尼最大的进出口合作伙伴，占据印尼整个进出口额的15.3%。”
    张益达说道：“那就好，暂时还是不要提升业务量了。
    把东南亚其他几个国家和印度的业务发展起来，分散一部分风险。
    不然风险太集中了，印尼市场一完蛋，整个海外业务大部分都瘫痪了。”
    陈少杰“嗯”了一声，说：“这个计划正在着手准备，今年预计还要开拓非洲、东欧、拉美市场。
    一切顺利的话，几乎能将适合项目落地的发展中国家一网打尽。”
    张益达提醒道：“我再次强调一下，一定要注意好风控，不适合落地的国家千万不要去落地。
    放贷全球被你搞成全球做慈善就搞笑了，第三世界的人民一定会喜欢你的。”
    陈少杰哈哈一笑，“这个绝对不会，在我们看来，风控和长期发展始终是放在第一位的。”
    ……
    “成了啊？”
    苏赢听夏乾打完电话后告知的好消息，高兴得都要蹦起来了。
    “这种拒量都是一些垃圾客户啊，有很高价值吗？”
    夏乾不解，感觉自己表哥丢了一袋垃圾，自己等人高兴地去垃圾堆里刨食吃。
    “你刚进入行业还不懂，就算是垃圾，那也是头部公司丢出来的垃圾。
    在那些小作坊公司看来，这就是最优质的客户。
    因为风控标准不同，所以客户两级分化得很厉害。”
    苏赢志得意满的说道，搞个这业务，大钱赚不了，小钱绝对是又稳定又安全。
    他和华哥商量了很久，才决定也学习锐向，去当一个卖水人。
    别管别人淘到金没有，反正我的水是卖出去了。
    ()

第610章 自走棋
    到2月底，《流浪地球》也上映了大半个月了，国内票房突破了40亿元，外界预估可能会定格在46亿元。
    这部片有些缺陷，但不管怎么说，总体还是非常优秀的，被誉为开启了国内科幻片元年。
    连带着，大家对半年多后上映的《魔都堡垒》都产生了极大的关注。
    吴京不用说，一部战狼2，再加一部流浪地球，都快走上神坛了。
    作家刘慈欣也受到了颇多的赞誉，大家也非常期待《三体》拍出来是个什么效果。
    让张益达颇为遗憾的是，《三体》的影视版权早被导演张番番拿下了，这么几年，电影也没拍出来，反而被后拍的《流浪地球》抢在前面先上映了。
    詹姆斯·卡梅隆对《三体》的版权也很感兴趣，想要拿下，但无奈的是版权已经授出。
    《三体》的游戏版权则在游族网络手上，也让张益达感觉怪暴殄天物来着。
    唯一让他感到慰藉的是，锐向影业作为《流浪地球》的主要投资方之一，一炮打响了名头。
    网上谣传，这是由张益达亲自拍板，锐向中途插了一脚的项目，由此可见张益达眼光之毒辣。
    《流浪地球》制作成本是3.2亿，锐向影业投资了1亿人民币，按照46亿票房分账，大概可以分4.35亿。
    这和外界猜测的十倍八倍差了不少。
    实际上根据现在的分账模式，一部电影的票房收入要遵循这个公式：
    扣除3.3%的营业税和5%的电影事业专项资金，剩下的91.7%为一部电影的“可分账票房”，由电影院、发行方和制片方再进行分成。
    在这91.7%中，电影院及院线提留55%，而发行方拿12%，剩下的33%是制片方的收入。
    不过，《流浪地球》还有一定的后续收益，比如说把国内的线上视频播放版权就卖给了火箭视频和B站，海外的相关版权则卖给了奈飞，将翻译成28种语言在全球除中国以外地区播放。
    买票侠参与了《流浪地球》的联合发行，本想进行拉新大补贴，但因为去年国家电影局提出新要求，要求发行方、制片方、院线方不允许进行网络售票平台补贴投放，销售价即为结算价。
    所以，买票侠只能按部就班发展。
    距离猫眼和淘票票还有一定差距，但差距也一直在缩小中。
    拼哆哆、投融汇、快手、抖视、火箭视频、B站全部给买票侠开启了流量入口。
    买票侠的绝大部分流量来源也出自以上平台，独立APP的访问量反而很小。
    ……
    今年开年的第一款爆款游戏居然是一款叫《刀塔自走棋》的游戏。
    这款游戏是延续《Dota2》的游戏世界观为基础研发的，只是玩法和方式发生了变化，其它的设定基本是沿用的《Dota2》的游戏设定。
    比如棋子与棋子对打，就是模拟的《Dota2》英雄之间的对抗，装备的升级系统也是照搬《Dota2》里的合成体系。
    玩家通过搭建个人局内经济体系，使用英雄卡牌进行对战，形成八人割据式战斗局势。
    在游戏中，共有八位棋手，他们各自占据一款棋盘，每一回合玩家将通过在棋子商店购买棋子，在棋盘上排兵布阵组建自己的军队，防守来自其他随机七位玩家中的一位玩家的镜像进攻；
    同时，自己的防守阵容的镜像也会随机进攻敌方阵容。
    这款游戏核心玩法跟很多卡牌游戏还不太一样，居然接近于麻将。不得不说，这个设计也让游戏玩家体验到了不同的新意。
    《刀塔自走棋》自2019年1月上线以来，累计游戏订阅人数超过500万，最高同时在线人数超过38万！
    还直接导致了《Dota2》玩家人数创两年以来的新高，达到了同时在线100万。
    张益达得知这款游戏是一个叫“巨鸟多多”的五人游戏工作室开发出来的，起了爱才之心，决定派张岚去跟他们谈谈合作，最好是收购下来。
    巨鸟多多和锐向也搭得上一些关系，锐向去年投资的游戏开发商蓉城龙渊网络和巨鸟多多是合作关系。
    于是，在龙渊网络CEO李龙飞的引荐下，张岚赴蓉城，和五人小团队见了一面。
    李龙飞倒是八面玲珑，先是介绍了张岚锐向数字内容事业群总裁的身份，又介绍了一下巨鸟多多工作室的5个年轻人。
    五个年轻人都二十出头，原来都是刀塔2的游戏玩家，这套自走棋游戏也是他们和一群玩家给瞎琢磨出来的。
    在创意上面，的确是有过人之处。但论起研发能力来，5个人的小作坊也很难支持起大型的项目。
    正是出于这些考虑，他们才选择和李龙飞这个知心大哥合作。
    李龙飞也没想到，随便结交几个小朋友，给自己送上了这么一份大礼。
    此时他又帮着巨鸟多多推销了起来，在张岚面前夸赞这游戏有多么多么牛逼，玩法上面更是开创了一个全新的模式。
    张岚笑着点了点头，“好了，刀塔自走棋的优秀我已经见识到了，不需要再过多重复阐述。
    锐向对游戏人才一向是无比重视的，我希望你们五位能够加入锐向，获得锐向的游戏开发和发行资源加持，我相信自走棋能够迎来更大的发展。”
    一个梳着中分头的小青年摇头，非常生硬的拒绝道，“我们不接受任何并购，只想独立运营这款游戏。”
    李龙飞偷偷拉了一下中分头的衣袖，打圆场道：“王宇宏的意思是，他更希望获得锐向的投资，大家可以一起来把自走棋游戏这块蛋糕做大。”
    张岚也没和这些愣头青置气，直接问起了估值。
    “1亿美金，接受稀释不超过20%的股份。”
    王宇宏很有自信的说道，他觉得这个价真的不高，就刀塔自走棋这火爆程度，还要少了呢。
    不过锐向毕竟是大公司，他觉得可以稍稍优惠一点。
    张岚皱着眉头，半天没说话。
    倒不是觉得估值高，她是有几个疑问的。
    李龙飞则动起了心思，要是巨鸟多多获得了锐向的投资，会不会甩开自己，单独和锐向合作呢？
    那自己岂不是白忙活了一场？
    ()

第611章 讲道理（盟主加更10/10）
    张岚看着五个小伙，比了三根手指，“三个问题，你们要是能够给予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2500万美金，20%股份，完全没有问题。”
    王宇宏和四个小伙伴有些欣喜，难道就要开始走上人生巅峰了吗？
    李龙飞则有些着急，感觉自己一场努力，净给他人做嫁衣了。
    2500万美元，折合人民币1.68亿了，他创业快十年了，都没获得这么大数额的融资。
    想到这，心里难免还是有些酸溜溜的。
    张岚看着满怀期待的五个小伙，开始了灵魂发问。
    “这第一个问题，自走棋算不算独立游戏产品？有没有独立的游戏版号？
    第二就是巨鸟多多绕开DOTA2和steam平台，私自开设淘宝店出售糖果等道具，这已经违反了国家相关规定，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锐向要投资一家公司，肯定是要求被投企业遵守相关法律法规的。”
    “你说的这些问题，我们只要申请到版号，就全部解决了。”
    不等张岚全部说完，王宇宏身旁一名小弟就沉不住气开始接话。
    张岚柳眉倒竖，非常不喜欢自己说话被人中途打断，有才华的人有傲气可以理解，但基本礼仪都不懂，让她对这个团队的好感大减。
    张岚根本没有接话，直接说起了第三个问题。
    “如果企鹅推出了LOL自走棋，猪厂推出了易水寒自走棋，甚至是V社推出自己的刀塔自走棋。
    怎么能够确定你们这5人小团队打得过这些大厂？”
    三个问题说完后，张岚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静静地等待着五人的答复。
    王宇宏稍微沉得住气一些，想了一会儿，开始挨个问题进行作答。
    “这第一个问题，我们是独立游戏，这一点也是获得了V社的肯定的。
    我们收到了V社发来的邀请函，邀请我们去美国商讨合作，彼此关系完全是对等的。
    我们目前没有版号，但也在排队申请了。
    至于开设淘宝店，我们只是小团队，为了生活迫不得已。
    要是有版号的话，我们也想推出手游，做内购。”
    “至于这第三嘛……”王宇宏一脸微笑道，“我们是这套自走棋玩法的开创者，有信心击败其他所有抄袭模仿的对手。
    就像绝地求生那样，以原创击败荒野行动和刺激战场。”
    张岚摇头失笑，只能说还是太年轻啊！
    绝地求生击败另外两家对手，动用了多少集团资源，换别家来试试，猪厂和企鹅能把你抄袭得怀疑人生。
    张岚看着他，问：“你知道你们现在最多的优势是什么吗？”
    王宇宏想了想，说：“原创？”
    张岚无语地望了一眼天花板，叹了口气说道：“错了，是时间。游戏玩法没有原创这一说，法律也不支持。
    你们现在顶多还有两三个月时间，这段时间内不能推出手游，巩固市场龙头地位，竞争对手就会用资源来碾压你。
    他们手里有游戏版权，比如说LOL、刀塔2、易水寒等等，随时可以推出自己的自走棋手游。
    抄袭你的时候，连一声谢谢都不会对你说。”
    王宇宏沉思了小会儿，说：“我承认你说得有些道理，但V社都很欣赏我们，我觉得我们还是有一战之力的。”
    张岚笑道：“G胖应该是感谢你们把刀塔2又给带火了，同时又给V社带来了新的游戏模式启发。
    相信我，G胖绝对是想邀请你们加入V社。”
    王宇宏对张岚摆出的高姿态有些不满，到底投不投资啊？不投资就拉倒。
    于是他说道：“反正我该解释的也都解释清楚了，锐向愿不愿意投资？给一句痛快话吧！”
    张岚也收起了笑容，“我认为你们应该正视自己目前的缺陷在哪？自走棋这种游戏门槛太低了，太容易被抄袭模仿了，而且别人还能做得比你更好。
    你们几个目前的积累也好，经验也罢，都不是特别适合创业。
    加入一家大公司工作个几年，积累一些人脉、经验，再通过孵化创业也不迟。”
    “我们已经说过了，不会加入别人公司，就想自己创业。
    再说了，就算不拿投资，我们两个月挣了四千万，也足够养活公司了。”
    王宇宏淡淡道，看着自己等人开发的自走棋越来越火爆，他觉得自己算可以得了，没有飘得太厉害。
    锐向也算大厂了，2500万美金都这么磨蹭，忒不爽利了。
    张岚想了想，目前最欠缺的就是时间了。
    锐向现在开始紧急开发自走棋游戏，恐怕也不一定能够竞争得过企鹅和猪厂。
    收购巨鸟多多，最主要的还是抢时间，避免重复造轮子。
    “2500万美金，把巨鸟多多卖给我们如何？只需要你们工作几个月，完成交接工作以后就可以离开，也不和你们签署竞业协议，这样你们可以再次进行游戏创业。
    这一次创业，你们手里也有钱了，可以从容许多。”
    张岚觉得花一亿多人民币币，抢两三个月时间窗口还是划算的。
    哪怕没做起来，这笔钱对于锐向来说也不算什么。
    要是做起来了，回报也是非常大的。
    王宇宏没有直接拒绝，和四名小伙伴对视了一眼。
    他们公司股权也很奇葩，一人20%股份，五人平分。
    这种股权结构，绝对会为将来的发展埋下隐患。
    可几个小伙伴觉得很公平，每个人都不吃亏，大家有事也都商量着来。
    1.68亿人民币，哪怕5个人平分，一人也能分三千多万。
    虽然没有走上人生巅峰，但也脱掉了屌丝男这个阶层。
    “太少了吧，我们一个月流水就有2000万，1.68亿八个月就赚回来了，随着游戏大爆，甚至要不了八个月。”
    王宇宏看几个小伙伴皆摇头，知道都对这价格不太满意，于是就对张岚说道。
    张岚觉得现在的95后啊，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当然了，达总除外。
    她看着眼巴巴把自己望着的5个小朋友，笑着说：“估值几十个亿的独角兽公司创业团队都不一定能套1.68亿出来。
    人家干了多久，少则三五年，多则十年八年。
    你们轻轻松松做一款游戏出来，可能没用到半年时间，就抵得上人家十年努力。
    怎么？还不满意？
    你们可以好好想一想，看究竟是落袋为安好，还是等着企鹅、猪厂来抄袭你们。
    游戏圈的事，不用我多说，你们应该也懂。
    反正选择权就在你们手里，自个斟酌吧！”
    张岚看向坐在一旁，有些发呆的刘龙飞，说：“你们不信可以问问刘总，看他套现了多少，我不会骗你们的。
    独角兽公司都有垮掉的，何况你们一个五人小团队。”
    ()

第612章 狡兔挖窟
    张岚最终还是没有和巨鸟多多工作室五个创始人谈妥，他们想考虑一周时间，然后再给张岚答复。
    她差不多猜得到他们是什么个意思，无非就是想在这一周内去见见V社，听听人家开出的条件。
    然后对比一下两家公司各自开出的条件，待价而沽。
    “行吧，那就一周时间。”
    张岚挂着淡淡的笑容，反正该劝的也劝了，该开出的条件也开出了，剩下的就交给天意吧。
    如果开个十亿八亿报价，她有很大把握直接把巨鸟多多收购掉。
    但这样的话，投资风险就太大了，即使刀塔自走棋目前市场排名第一，但实际上根基并不稳，未来还要面临其他大厂的竞争。
    再一个自走棋才面世两个月，能流行多久很难说。
    虽然网上都在说有望成为下一个“吃鸡”，但也就是瞎起哄，以专业人士眼光来看，都还有待进一步观察。
    回到公司，张岚向张益达汇报起了此行的收获，恰好王信文也在，一起听了听。
    听完后，张益达皱眉说道：“太过贪得无厌的人，最终将一无所有。”
    “是啊，”张岚点头，轻叹道，“太过高估自己的能力了。成功来得太容易，很容易就迷失了自我。”
    王信文开口说道：“可惜我们没有什么大IP类型的MOBA游戏在手上，不然也能推自己的自走棋游戏出来。”
    张益达点头，莉莉丝也好，还是蓝洞也罢，都没太多底蕴，不像拳头公司有英雄联盟，V社有刀塔2。
    单独原创一款自走棋游戏，一个时间上来不及，还有就是没有IP光环很难吸引玩家。
    “行了，能收购就收购，不能收购就放弃吧！”
    张益达很快有了决断，对于如今锐向的游戏版图来说，多一款自走棋游戏也就是锦上添花，并不是不可或缺的那种。
    除了锐向，企鹅也在向巨鸟多多抛出橄榄枝。
    但五个牛气冲天的小伙子依然拒绝了企鹅，踏上了前往美国的商业会谈之旅。
    ……
    “印度东南部泰米尔纳德邦信息技术部长建议在该邦屏蔽Musical.ly，理由是Musical.ly正成为帮助冲突激化的平台，并散播Sex内容。”
    马俊在一名国际公关部门同事的陪同下，走进张益达办公室，禀报了监测到的国际最新动态。
    随着事业版图的扩大，锐向也成立了一个国际公关部门，负责监测各国对锐向旗下产品不利的言论，同时也负责在国际上代表锐向集团发声。
    张益达表现还算平静，问道：“然后呢？印度其他邦或者更高级的官员有没有出来表态？”
    马俊摇头，“这倒没有，我们会继续观察事态的进一步发展。”
    张益达记得Musical.ly在印度是遭受过下架处罚的，损失相当惨重。
    难道就是这次？
    “你让尼基尔去走动一下，探探风声。”
    张益达说的尼基尔是Musical.ly印度区总监，也是Musical.ly在当地的一号人物。
    他意思先把事情了解清楚一些，真出了什么问题，也好提早防范。
    马俊点头，“我已经安排他去做了，很快会有最新的消息发回总部。”
    马俊让另外一名职员先出去了，然后开始和张益达聊起了上个月在印度的策划。
    “总的来说，现在感觉大部分海外市场对中资都不太友好。”
    马俊叹了口气，“上个月是我想岔了，现在来看，或许真的要像张总你说的那样，再打造一款产品投放到海外市场。”
    张益达沉吟片刻之后，说道：“打造产品肯定是要打造的，最好股权还是像BBPay那样搞穿透。
    你看BBPay现在，小微金融银行的牌照已经有眉目了，大概率能够获批。”
    马俊点头，但心中难免觉得有些可惜和多余。
    可惜是因为这么搞，肯定要找个印度代言人，白白送出一部分股权。
    哪怕这个印度人掏了钱，锐向还是会手把手教学，甚至是注入一部分资源，把新创立的公司带上快车道。
    而找的印度代言人呢，基本上就躺赢，搭顺风车。
    多余是感觉这么搞，无疑是自己给自己树敌，有很大一部分资源会浪费。
    “我们是要找个印度本地人呢？还是美籍印度人？
    印度裔高管在硅谷有不少，也非常有实战经验。
    而印度本地人呢，如果是政治家族出身的，则可以在遇到政治刁难的时候发挥一定的作用。”
    张益达皱着眉，想了想，说：“如果找两个人呢？一个印度政治家族出身的，另外一个选硅谷的印度裔高管。”
    马俊点点头，“这也可以，不过需要时间去物色合适的人选。”
    “这个不着急，可以慢慢选。”
    马俊又问：“那创业方向呢？如果和Musical.ly完全一样，除了浪费资源以外，还要提防对方反客为主。”
    张益达笑了笑，“你说得很对，所以选人的时候我们要多注意一下，把眼睛搽亮一点，要选人品过硬，听从指挥的。
    当然了，人都是善于伪装的，有能力有资源的人，完全听话是不可能的。
    所以，我们要用一些利益来捆绑，同时让他们离不开锐向的支持。
    另外，也不能在他们和我们完全处于同一赛道。
    可以学阿狸UC推出的Vmate，去做短视频社区。
    这家公司只是我们以防万一的，只要印度政府不搞事，Musical.ly的龙头地位基本就没问题。
    相反，如果因为某些政治因素被印度政府下架了。
    我们就扶持这家公司去吃下因为我们离开而遗留下来的市场。
    虽然没有自己一口全吞下那么爽快，但也不至于什么都没捞着，白忙活一场。”
    马俊大致明白了思路，这是想在印度留一颗暗子，以防万一。
    “那美国市场呢？”
    马俊比划道，“现在Musical.ly最大营收来源就是美国，而印度是潜在用户最多的市场，两者都很重要，是不是也应该下一颗暗子？”
    张益达挠挠头，他是最不想看到Musical.ly被拆得七零八碎的，一个国家一个公司，全球巨头被搞成了普通的区域性互联网公司。
    但马俊说得也很有道理，美国能制裁桦为，凭什么不能制裁你Musical.ly？
    “缓一缓吧，看看最新情况再说。”
    张益达心中设想过最坏的局面，就是穿透股权，让Musical.ly美国成为一家独立公司。
    即便是这样，张益达作为大股东，同时还是中国人，一样有可能被刁难。
    最坏最坏的打算，则是卖掉自己的股份，让美国人控股、管理Musical.ly美国，成为彻彻底底的美国公司。
    但这样的话，锐向股票的想象空间就很小了，和企鹅、阿狸相比的唯一优势，也被抵消掉了。
    从牛逼的公司变成平庸的公司！
    ()

第613章 Mini店开业
    安平捧着一叠文件，敲门走进张益达办公室，把文件递了上去并说道：“张总，这是我准备好的创业方案，你指点一二。”
    “呵呵，好，我看看。”
    张益达抬头一看是安平，笑着接过了创业方案，仔细翻看了起来，安平就在对面椅子上静静坐着。
    安平打算开建的养猪场位于他的家乡，中国养猪第一大省中原省，这个省年出栏6400万头猪，上下游产业链非常完备。
    同时竞争也非常大，牧原股份就坐落于此，去年出栏了700多万头猪，占整个中原省的10%市场份额还有多。
    安平计划建一个现代化、智能化的养猪场，大量引入人工智能和物联网技术。
    第一年养的猪不多，他计划是养1000头。
    刚入行，一切都还在摸索中，不敢一下子养太多。
    整个项目预计总投资4000万元，将采购大量的摄像头、红外线感应器、语音识别设备等等用于建造智能化厂房。
    除此之外，为了不污染周围环境，粪污综合治理也需要采购一些设备建立处理厂。
    等发展走上正轨了，还打算利用养殖区产生的猪粪、沼液、沼渣等作为生物肥料，建设动物蛋白培养场、有机农作物种植区、生态渔场等等。
    张益达随便翻了翻，资料很详实，看得出来，为了养好猪，安平也是下了很大功夫的。
    合上文件，张益达看向安平，说：“好，既然你也已经做好规划了，那集团就按照流程开始给你拨款吧。
    不过，我看总投资是4000万元，集团只给你1000万，还有3000万你上哪筹去？”
    安平笑了笑，“我们当地政府听说我回乡创业，打算给予我1000万人民币厂房建设配套贷款。
    我自个上班这些年，工资加奖金，七七八八的加起来也能凑1000万出来。
    还有1000万，我打算拿期权向其他金融机构贷款1000万。”
    张益达点头，大致弄清楚了资金的来源。
    安平作为加入最早一批加入锐向的元老，工作了五年，手里的期权价值上亿，贷1000万出来还是很容易的。
    “我看你这猪厂挺大的，一年出栏上万头猪也没问题吧，第一年才养1000头，是不是有些资源浪费啊？”
    安平笑着解释道：“主要也是第一次做这个，没什么经验，去年才爆发了非洲猪瘟，不敢一次性养太多。
    要是第一年摸索出了一些经验，后面肯定会爆发最大养殖产能。”
    张益达点头，“那行吧，考虑清楚了，就放手去做吧。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也别藏着掖着，尽管开口。”
    “好，感谢张总！”
    安平连忙道谢，又说：“等猪出栏了，我给公司送20头来，请同事们都尝尝鲜。”
    张益达笑着说：“那好，我可等着哦，最好把品牌打响一点，以后互联网大会我们也去抢抢未央猪的风头。”
    “暂时不敢去奢求超越未央猪，先让发展走上正轨，年出栏达到1万头再说吧。”
    张益达笑了笑，知道安平这人就这样，人比较实诚，不爱说大话和喊口号。
    不过这种性格很适合去搞实业，脚踏实地，一步一步做起来。
    最终，锐向按照4000万的估值投了安平创办的农业公司1000万元，占股25%。
    张益达本想给安平的团队和创意额外给1000万估值的，被后者拒绝了。
    安平觉得一个智能养猪厂创意，早有人在做了，谈不上什么创新，不值1000万。
    另外，他觉得集团在技术、品牌宣传、销售等方面还会给予他的农业公司很大帮助，他已经占了不少便宜了，不奢求更多。
    张益达也没和他争，多五个点少五个点股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冲安平这实诚劲儿，他也会让公司多给予一些帮助。
    ……
    鲜多多超市第五家5000平米大店在海定区开业了，同时这也是京城的第二家分店。
    鲜多多mini店则开出了三家分店，均坐落在京城，500平和750平、1000平三种面积规格各一家。
    张益达坐在停靠在路边的汽车内，默默观察着mini店门口进进出出的人群，不时还有穿着鲜多多制服的外卖配送小哥出入。
    “张总，你怎么不进去啊？”
    今天值班担任贴身保镖兼司机的钱立看张益达在车内看了都快半个小时了，就是不进去，于是问了句。
    张益达和几名保镖相处还是很愉快的，同时也很信任几人，平时也会和他们开开玩笑，聊聊天。
    所以钱立也没特别拘谨，他知道鲜多多也是张总旗下产业，猜测张总来这就是为了观测客流量的。
    张益达笑了笑，“行吧，那咱们就进去看看。”
    张益达走下车，同时把鸭舌帽也戴上了，还戴了一副眼镜。
    钱立跟在他身后，一同走进了鲜多多mini店铺内。
    一进店，张益达打量起了店内的布局陈设。
    这家店铺偏小，是500平方米的那家。
    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整个店有近3000种商品，涵盖美食、生鲜、食品、百货等多个品类，其中生鲜、餐食等非包装商品占70％左右。
    另外，店中设有110平米左右的餐食区，大约25个座位，顾客可直接吃到现成的热食和烘焙类产品。
    后续还会加入代收发快递、代收干洗衣服、代缴煤气水电、充电宝租借、购买彩票等服务。
    不是为了赚钱，主要是通过这些丰富多元的服务吸引周围社区的居民进店。
    只要进了店，不自觉就会去买点东西，提升鲜多多的营业额。
    此刻是工作日中午，店内没什么年轻人，都是周围的大爷大妈在店内闲逛。
    大爷大妈一边闲逛，一边聊着天。
    “这个鲜多多东西可真多啊，可以买菜以外，还可以买一些日用品，甚至还能在这吃饭，真方便啊！”
    “可不是嘛，以前还要坐好几站的地铁去逛沃尔玛，现在出小区，在家门口就能买到这些东西了。”
    “我听店员说，他们这还支持1.5公里内送货上门呢！”
    “赶紧注册一个鲜多多APP，有优惠券，买几百块钱的东西能减好几十呢！”
    “真的啊？”
    “你看他标语不是贴着吗？下载鲜多多APP就送888元购物优惠券，满500减50……”
    ……
    张益达笑呵呵的听着大爷大妈在那商量怎么薅羊毛。
    有几个大爷大妈还拿出了手机，问店员WiFi密码是多少。
    钱立则在张益达的吩咐下，走到餐厅窗口，点了两份盖饭，端到餐食区的空桌上，和张益达品尝了起来。
    “觉得味道怎么样？”张益达问钱立。
    “很不错啊，绝对在水平线之上。”
    张益达轻轻点头，他现在嘴巴是养叼了，品尝了两口，感觉只是一般般，所以才出言问问钱立。
    张益达打量四周，座位大部分都坐满了人，还都是一些年轻人，应该是周围公司的白领。
    大爷大妈一般很少在外面吃饭的，都是自己买菜回家自己做，就年轻人图方便，又不想做饭，又不想洗碗。
    尽管不觉得有多好吃，张益达还是把盖饭吃完了，不能浪费粮食。
    然后他招呼钱立走人了，目前还看不出什么来，还得经营一段时间，看具体的经营数据。
    不过，他心中隐隐觉得，这应该才是生鲜最正确的打开方式。
    ()

第614章 信托牌照
    “信托牌照？”
    张益达看了一眼林真阳，再次确认道。
    林真阳重重点头，“据可靠消息，中江信托有大量的信托计划违约，而明天系自身又陷入了泥潭，这两年来，明天系一直在配合国家去杠杆，大量剥离金融资产。
    这次轮到了中江信托，各方都对这张信托牌照虎视眈眈的。”
    说起明天系，老板肖建华和张益达、林真阳都还算校友，都毕业于京城大学。
    明天集团最初也是由一帮京大青木的大学毕业生白手起家创立起来的，连注册的公司名字都挂上了“京大”二字。
    经过二十多年的发展，明天系已经控股参股了44家金融公司，涉足银行、保险、信托、证券、基金、租赁、期货等，覆盖了金融业全部牌照，其控、参股的金融机构资产规模高达3万亿。
    另外，据说还有4000家壳公司，连公司中层管理人员都不知道哪些公司是自己集团旗下的。
    错综复杂的股权结构下，一家民营金控集团染指四十多家金融结构，搞点提升业绩的小动作那简直不要太简单。
    所以，这家民营金控就被肢解了，老板两年前从香港带走后，再也没出现在公众视线里了。
    张益达想了想，问：“你觉得我们拿下信托牌照合适吗？”
    林真阳不解，不是你最早一直心心念念的想着金融全牌照吗？
    现在牌照来了，又打起退堂鼓了？
    “你有话就直说吧，要还是不要？”
    张益达摇头，“锐向不能要，有点扎眼，信托这东西一炸雷就是几十亿起步。
    装进锐向，就是一颗定时炸弹。而且还影响我们的科技含量，被当成金融股来估值就傻眼了。”
    林真阳沉思，好像的确很鸡肋啊，对于目前的锐向来说是这样。
    喜欢搞资本运作和实业的大佬应该比较喜欢这张牌照，资金可以流向房地产、基建、证券、债券投资、贷款、风险投资等几个领域。
    “那行吧，我们还是不去凑这个热闹好了。”
    张益达点头，又说：“我们不要，益民财富可以去接着。”
    林真阳笑道：“那业务上倒是很契合，还能起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财富管理和信托都是面向高净值客户，甚至财富管理机构还要帮信托代销产品。
    想到益民财富那点体量，林真阳多问了一句：“益民财富吃得下吗？”
    “借点钱不就行了。”
    想通此结后，张益达拨通了丁思瑶的电话。
    “有个大礼包要不要？”
    丁思瑶没听懂，问道：“张总你说什么啊？”
    “信托牌照要不要？益民财富来控股一家国内的信托公司。”
    益民财富在东南亚发展得很是不错，丁思瑶也长期呆在新加坡。
    此刻她坐在新加坡的办公室里，眺望着远方的海岸线，听到电话里的消息后，心情有些激动。
    对于他们这种公司来说，做梦都想拥有一张牌照，其中牌照最适合的就是信托了。
    “这是真的吗？哪家信托公司？”
    “中江信托，就是底子不太干净，你先回国去摸摸底。”
    对这家公司丁思瑶不陌生，甚至还帮他们卖过产品。
    “好，我马上订机票。”
    ……
    丁思瑶回国后，在张益达的吩咐下，和托管中江信托的监管机构开始展开沟通对话。
    在初步沟通完成，也把中江信托的底摸透了以后，丁思瑶开始回来向张益达汇报起了情况。
    “中江信托前身是成立于1981年6月的赣省国际信托投资公司，至今已有38年历史，在2012年更名为中江信托。
    2016年，中江信托实现营收36.16亿元，净利润19.25亿元，在68家信托公司中排名第6位。
    在2017年银监会下发《关于规范银信类业务的通知》后，中江信托的业绩泡沫被戳破，业绩开始大滑坡。
    去年营业收入仅仅只有3.5亿元，较2017年下滑63%，只有16年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在68家信托公司中排名第55位；
    去年年中江信托实现净利润4700万元，较2017年同比下降72.8%，按净利润计在68家信托公司排名第59位。”
    张益达点头，业绩这踏马叫一泻千里了。
    在信托公司排名也从前几名跌到倒数几名，真的就跟坐火箭一样。
    为什么会这样？就只有去问明天系的大佬了。
    说白了，就是放款给不符合风控标准的上市公司，用买信托的这些韭菜的钱去帮和明天系有关系的上市公司输血、续命。
    至于业绩成这个鬼样子，居然都还是盈利的，这应该是风险还没完全爆发出来。
    于是张益达问道：“逾期的信托计划有多少？”
    “目前被媒体曝出踩雷的产品已经高达20多个，包括金鹤系列、金马系列、银象系列和金龙系列等，涉及金额总计超过50亿元。”
    丁思瑶沉着一张脸说道，“但其实远不止这些，监管机构也交了底，违约35个信托计划，涉及金额79亿元。”
    张益达手指敲打着桌面，真是一个烂摊子啊！
    不过也正常，摊子不烂，也轮不到他来接盘。
    “监管机构是个什么意思？这些违约项目怎么处理？”
    丁思瑶淡淡道，“他们希望我们进来把事情给平息下去，最好是先行兑付投资人这些款项。”
    张益达抬头望天花板，说：“将近80个亿，全部我们出钱？算盘还真是打得精啊。有附加条件没有？”
    丁思瑶笑道：“一切都瞒不过你，我们负责继续处理这些违约项目，能要回多少算多少，中间的差额用收购款来抵扣。”
    “这才像话嘛，我又不是雷峰同志。”
    说完，张益达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然后问道：“他们开什么价？”
    “150亿，71.3005%股权。”
    张益达心中一算，立马算出了210亿出头的估值。
    这么烂的烂摊子，居然都能开200多亿的估值。
    这没办法，信托牌照只有68家，越稀缺就越值钱。
    目前被民营公司控股的只有15家，其中还包括安平保险、海航这种国资、民营、外资混合的企业。
    “有点高啊！”
    张益达感叹了一句，看向丁思瑶，问：“有没有可能把价格谈下来一点？”
    丁思瑶摇头，“有些难度，因为不光是我们，还有其他公司加入了争抢中。”
    张益达轻轻点头，有公司来争抢，他丝毫不感觉意外。
    要真没人来抢，那才是真的意外。
    对于有些企业来说，一张信托牌照在手，就好比买了一台提款机。
    而且这台提款机相比P2P，因为有牌照，不容易贬值，也不容易突然被取缔。
    即便出现了问题，也能卖给下家，拿回当初的投入，甚至还能小赚一笔。
    “目前中江信托的管理规模是多少？”张益达又问道。
    丁思瑶回答道：“大概是1500亿左右，如果不尽快解决违约问题的话，接下来管理规模会下降很多。”
    张益达微微点头，冲这违约率，谁还敢投资啊？风控比特么P2P还烂。
    哪怕益民财富迅速解决了兑付问题，投资者信心也不是短暂时间内就能弥补回来的。
    如果益民财富打算入主中江信托的话，也不是一两年内就能迅速回血的。
    必须当成长期事业来经营，先把旧账给理顺了，然后再一步步发展起来。
    ()

第615章 向董事会报备
    张益达想了想，吩咐道：“那这样，你继续和监管层沟通，能压低多少价格算多少。
    现在资管行业也是一片风声鹤唳，真正的敢来接盘的没有几个。
    监管层也不瞎，没有实力的阿猫阿狗举债来收购，难道就不怀疑他们的收购动机？
    像咱们这种有充沛资金的，同时不经营实业、插手国内资本市场的买家太少太少。
    就本分得不能再本分的企业，牌照不给我们，给那些资本大佬，难道不怕再出一次兑付危机？”
    丁思瑶明白张益达的意思，这是让自己向监管层阐明己方优势，加重一下在对方心目中的分量。
    监管层决定肢解明天系，肯定也不希望看到出什么金融乱子，平稳过度是重中之重。
    这也可以看出经济利益是向政治利益让步的，只要益民财富能够向监管层证明自己有妥善、快速解决事情的能力，价格上面优惠一二应该不难办到。
    她也是快三十岁的人了，工作了差不多六年时间，和很多官员都打过交道，自然知道这些人心中是怎么想的。
    政绩第一，公家的资产卖高卖低，干他们何事，又分不到一毛钱。
    当然了，卖太低肯定也不行，没法交差，一定范围之内浮动还是可以的。
    “好，我明白了，会尽量谈一个最合适的价格下来。”
    说完，丁思瑶又想起收购资金这个问题，问：“益民财富现在可拿不出150亿现金，甚至拿50亿都有些困难，如果用金融杠杆的话，和其他竞争对手比起来又没什么优势了。
    我们该怎么做呢？”
    这个问题张益达早就想好了，此时他回答道：“让益民网金和益民贷投资一部分，还不够的话，剩下的就让炎黄投资来补上。
    当然了，大股东还得由益民财富来担任，其他三家机构都只是财务投资。”
    丁思瑶点头，“这样最好，不然真的要把老底都掏空。”
    ……
    张益达召开了锐向集团的董事会，向董事们通报了自己要结婚的消息。
    事情就是这么的滑稽，张益达结婚还要董事会批准。
    因为这可能会涉及到公司股权、实控人的变更，对于公司和其他股东来说都是一件非常重大的事件。
    不过董事会批准也只是外界的搞笑传闻，但也的确需要通知董事会一声。
    罗伯特作为高盛等几家外资投行推举的董事也来参会了，他有些不理解的问道：“公司上市在即了，为什么要在这节骨眼上节外生枝呢？”
    “因为爱情！”
    徐小明笑着接话道，“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非常正常。”
    其他中国董事没说话，土豆网的乌龙事件给中国风投上了非常生动的一课。
    公司不是倒在敌人剑下，而是倒在了CEO王微前妻手里。
    这女人在土豆上市前提出离婚，导致土豆错过上市的黄金时期，被优酷反过来收购掉了。
    类似的案例还有很多，真功夫和赶集网都遇到过离婚引起的公司动荡。
    同时，这些公司都有同一个风投机构股东——今日资本。
    幸好狗东没翻车，不然风投女王徐新又得出名一次了。
    按风投的想法，在自己彻底套现离开前，创始人单身是最好不过的了。
    同时这样还没有家庭羁绊，创业者也能把更多精力放在事业上面。
    但此时张益达在这，他们可不能这么说话，那不是诅咒人家离婚吗？
    “怎么突然想着结婚了？”
    沈北朋压低声音问道，“这么着急，不能等公司上市后再结吗？”
    张益达摇头，“不能，这个事不能往后拖。”
    沈北朋叹了口气，他不知道张益达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现在这场合，又不方便询问。
    哎，豪门女婿不好当啊！
    “张总，如果需要在公司上市前结婚的话，必须清除掉所有后顾之忧。”
    罗伯特非常认真的说道，“首先，我建议你把所有持股装入家族信托，资产的所有权与收益权相分离。
    这样的话，出现诸如离婚之类的情况，也不会对你和公司造成特别大的影响。”
    欧美人就是这样，说话非常值，直接就把话挑明了说。
    罗伯特继续说道：“据我所知，狗东的刘弱西先生就把对狗东的全部持股转入了离岸家族信托公司。
    即使出现了明尼苏达这类事件，他的夫人不是还没和他离婚吗？
    刘弱西先生的操作也是非常经典的，在结婚前，把未来10年的股权激励一次性领了，全部装入了家族信托，这些都是婚前财产。
    他的婚后财产只有每年象征性的1元钱工资，假如离婚的话，章小姐可能还得倒分他财产。”
    在场的董事和投资人默不作声，这些事情他们都心知肚明，但在董事会上挑明就没意思了。
    沈北朋咳嗽两声，尴尬笑了笑，“偏题了，还是说回张董事长结婚的事吧。”
    张益达倒没想过做弱西哥那么绝，罗伯特的这些话也仅供参考。
    “我知道大家在担心什么！”
    张益达扫了一众董事一眼，“请大家放心，绝对不会因为婚姻问题影响到公司的发展。
    锐向是我一手打拼起来的事业，我比任何人更爱护它。
    我会在正式结婚以前，把所持有的全部锐向股权装入家族信托。
    配偶只是受益人之一，投票权还是在我手上。”
    罗伯特点头，“那就没问题了，我比较喜欢张总这种公事公办的人。”
    其他风投自然也没意见，王微的事情也是那些年风投市场不成熟，大家都着了道。
    现在嘛，都有非常完善的解决方案。
    散会后，沈北朋和徐小明单独留了下来。
    他们和张益达关系比较亲近，抛开公事不谈，也是亦师亦友的关系，于情于理，都应该关心一二。
    “这就结婚啦？有点突然。”徐小明笑着说道。
    张益达笑着说：“这都水到渠成的事嘛，不算什么突然。”
    沈北朋问：“是不是你岳父家施加压力了？”
    张益达摆摆手，“这个绝对没有，是我自己主动提出的。”
    “真的？你可别骗我。”沈北朋装作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张益达无语，怎么就都不信了。解释了一大通后，两人才半信半疑的停止了发问。
    “什么时候举办婚礼啊？可别忘了请我们俩去喝杯喜酒。”徐小明笑着说。
    张益达笑道：“日子还没定，到时候一定邀请你们二位。”
    沈北朋点了点头，问起了公司上市筹备的事情。
    “再缓一缓吧，现在每个季度营收增长百分之好几十，晚一阵市值还可以再高点。”
    张益达都在想，要不要推后一年时间上市了。
    但有太多未知，他不敢去冒这个险。
    ()

第616章 内容出海
    继阿狸之后，锐向也完成了对中国国际金融股份有限公司的入股。
    这家公司，也就是大家常说的“中金”，中国叫券商，国外叫投行。
    中金也是锐向的股东，在锐向完成股权交易后，将变成互相持股。
    这次锐向花费32亿港币从外资以及公开市场合计买入中金2亿股，占其港股的11.57%和总已发行股份的4.77%。
    在交易完成后，锐向将成为中金第四大股东。
    中金第一大股东是中央汇金投资有限责任公司，持股55.68%。
    第二大、第三大股东分别是企鹅、阿狸，持股比例分别为4.95%和4.84%。
    锐向跟他们两家比起来，也仅仅少持股几百万股。
    中金公司成立于1995年，是中国内地第一家中外合资的投资银行，于2015年11月9日在香港联交所主板上市。
    投行业务是中金的“顶梁柱”业务，尤其是大型中国企业海外IPO承销业务，拎得出来的名字就包括中国电信、中石油、中石化、中国人保、中国人寿等等。
    因为背靠大树，所以中国公司上市的时候都爱找中金来担任承销商，营收和净利润一直在稳步上升中。
    锐向入股中金，也不仅仅是看重这家公司的财务水平稳定，适合做长线投资。
    更多的还是拉拉政府关系，在这一点上，和阿狸和企鹅没什么两样。
    本来张益达想多买入一些股份的，起码也要超过5%，但被中金方面劝阻了。
    目前中金股东排名也是有讲究的，锐向实力差一些，只能排在企鹅、阿狸之后。
    张益达也没去争那几百万股股票，第四大股东就第四大股东，总比连入股资格都没有要好。
    这家公司背景太牛逼，张益达也不敢去当门口的野蛮人，所以都是提前和控股方中央汇金方面通过气的。
    入股完成后，锐向比较低调，并没有怎么公开这条消息。
    但媒体却注意到了相关消息，展开了大肆报道。
    因为ATR同时入股一家公司，在行业里太罕见了，或者说应该是第一例。
    至于千度，金融板块也就一个度小满金融在苦苦支撑。
    狗东金融更名为狗东数科不久，更多精力放在了科技探索上面。
    印度的辛格也给张益达打来了电话，股改已经正式完成。
    BBPay收获了以美国大型投行为首的财团领投的17.5亿美元A轮融资，投后估值达到了87.5亿美元。
    锐向和炎黄投资没有跟投，一个股权掉到了32%，另外一个掉到了14.73%。
    BBPay成为了一家印度人控制，多国外资参股的金融科技企业。
    辛格除了以“印度第二大金融科技独角兽创始人”的身份接受印度政府领导人的接见外，还在各所印度大学开启了巡回演讲，大谈创业之道。
    也不是没有人质疑BBPay的中资成分，但辛格也很机智，直接把Paytm创始人拉下了水。
    比起持股，他可是比维杰·谢哈尔沙玛还要多4个点，印度得不能再印度了。
    比较激进的三哥也没办法，国内最大的两家移动电子钱包都和中资不清不楚的。
    他们可以抵制中资，但生活将会变得很不方便。
    印度政府是知道中国阿狸、企鹅创始人持股情况的，均只有几个点。
    所以也没再刁难BBPay，而是把各种待遇朝Paytm看齐。
    ……
    “张总，巨鸟多多5个创始人去见了V社的人回国了，据说V社也向他们抛出了橄榄枝。
    还有，企鹅的人也在和他们密切接触，想要收购这家公司。”
    张岚脸色不太好看，现在和企鹅的竞争简直无处不在，并且越来越针尖对麦芒。
    张益达想了一会儿，说：“这样，把收购报价提高到3亿人民币，如果他们还是拒绝的话，就随他们去吧，不伺候了。”
    “好，那我再去一趟蓉城。”
    ……
    当张岚再次来到蓉城时，巨鸟多多5个创始人表现得比上次还要倨傲，并开出了10个亿的收购天价。
    张岚都不知道这几个小伙子哪来的那么大口气，也不怕闪了舌头。
    最后当然没有谈拢，价格悬殊太大了，谁也不肯让步。
    巨鸟多多不光拒绝了锐向，还拒绝了V社和企鹅。
    并在社交媒体上发言：永远不会把游戏授权给企鹅。
    张岚也彻底死心了，很明显，这是一群怀揣梦想的年轻人。
    当然了，也可能是社会的毒打挨少了。才会这么迷之自信。
    拒绝三家大厂，别的不说，勇气这一块，无人能敌。
    网上也有人给巨鸟多多摇旗呐喊，觉得这家公司很有骨气，有“大厂之资”。
    由于缺乏MOBA游戏的大IP，收购巨鸟多多不成，锐向只能放弃自走棋这条新流行起来不久的游戏赛道。
    真的要强行去上马游戏项目，大概率也是扑街。
    想通了后，张益达叹了口气，“算了，收购失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不必太在意。”
    张岚瘪了瘪嘴，“我是真想不通啊，那可是3个亿啊，他们几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居然拒绝了。”
    张益达笑道：“多大回事，我当年还不是拒绝了阿狸的百亿收购。
    要是他们将来做成了，咱们就成了笑话，别人口中的目光短浅之辈。
    相反，他们要是扑街了，我们就是眼光敏锐，成功躲过一次亏损。
    不过这成功也好，失败也罢，都很有限，不值得太放在心上。”
    张岚摇头笑道：“我看他们成功有些困难，先天就有不足，运气好折腾出了一款爆款游戏，还不知道能火多久。
    还没成功，人就有些飘飘然了。”
    张益达点头，没继续接这个话题。
    “对了，接下来你和我、陈睿、还有马俊一起去一趟东南亚。”
    张岚问道：“去东南亚干什么啊？”
    “我打算让火箭视频和B站出海，去东南亚搞一个视频网站。”
    张岚觉得张总这抱负太大了，简直是冲着中国第一互联网宝座去的。
    不过东南亚和国内市场不一样吧，喜欢看什么剧，目标受众人群，怎么落地，这些都需要进行全方位的考察和制定详细的商业计划。
    “能行吗？我觉得步子有些大，国内市场目前都还未稳固。”
    张益达解释道，“东南亚受中国文化影响比较深，中国电视剧、电影还是有些市场的。
    再说了，也不是就一定要输出中国剧，我们也可以和本土的制作公司合作嘛。
    拿泰剧来说，在国内还是有一部分人喜欢的，除了在泰国本土播放，还可以采购反向输入国内。
    另外，Musical.ly在东南亚年轻人当中相当受欢迎，也可以帮助视频网站进行导流。
    再加上游戏和网络、漫画，整个内容生态完全可以在东南亚复制出来。
    还有，你别忘了Grab，这是东南亚最大的互联网公司。
    我们可以和他们合资运营，让他们也帮我们做用户导流。”
    张岚仔细想想，好像真的可以啊，起码流量这一块不会缺的，唯一所缺的就是内容。
    ()

第617章 受欢迎的内容
    一架白色湾流私人飞机在南海万米高空的云层中翱翔。
    飞机内，张益达坐在沙发上，给坐在身旁的陈睿吹嘘起了锐向在东南亚的种种布局，以及长视频流媒体在东南亚的成长潜力。
    陈睿听得连连点头，他现在算是彻底上了张益达贼船了。
    B站也和锐向彻底捆绑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今年刚过完年，企鹅就发函过来了，要求B站停止直播企鹅出品的游戏，剪辑上传企鹅游戏相关的长、短视频也不行。
    企鹅也没直接把B站告上法院，可能还是陈睿那次醉骂刘治平起到了一定的效果。
    就连跟陈睿一起创业的徐逸、李旎都没想到，一向温文尔雅的睿帝有这么霸气的一面。
    虽然鬼畜区的相关视频已经下架，但陈睿还是给B站上亿活跃用户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总之，企鹅不知是怕陈睿再次骂人，还是怕B站的小年轻口吐芬芳，手段还是比较温和的。
    陈睿也没耍赖，让B站给用户发了一条公告：我们没有获得企鹅授权，请大家不要直播企鹅游戏、剪辑企鹅游戏短视频云云。
    不光是发公告，B站还成立了一支合规内容审核小组，专门审核内容是否和企鹅扯上关系。
    说完全没影响是不可能的了，毕竟《英雄联盟》和《王者荣耀》火得一批，用户在B站看不到直播，只能去虎牙和斗鱼了。
    相反，《绝地求生》的粉丝也只能到B站观看相关直播。
    企鹅和锐向的内容生态目前就是这样，呈完全对立态势。
    知乎、微博、公众号这段时间全在讨论相关话题：锐向能不能抗住企鹅的打击，甚至是超越企鹅的内容生态。
    而阿狸、千度的风头被抢了不少，很少被提及。
    企鹅的内容生态太强大了，目前也就只有锐向能对抗一二，其他公司都不行。
    陈睿几年前就听张益达吹嘘过：要让B站出海。
    当时觉得也就是吹牛逼，没想到这牛逼好像要被实现了。
    “东南亚好像被韩流文化影响得很深，日漫在这里也比较吃香，我们好像不太占据什么优势啊？”
    陈睿听张益达说了一大通，喝了口水后问道。
    这也是他最担心的一个事情，中国内容给力程度还差了一点。
    就连B站自己每年都要采购很多东瀛动漫，而国漫虽然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但在海外嘛，跟发展了几十年的东瀛漫画比，还有很大差距。
    “你说得很对，但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要去做这些工作。
    你不迈出这一步，永远就只能在国内原地踏步。”
    张益达还是想为文化产业崛起，中华文化对外输出做一些事情的。
    他继续说道：“你想想看，国漫为什么起不来？发展时间短了，从业人员少了，行业规模体量不够……
    说白了，这都是钱闹的。
    要是能像互金那样赚钱，估计从业人员就多起来了，并且会向更专业、更精品的方向发展。
    任何行业都是这样，投入产出成正比，才能吸引更多的资金和人才进入。
    要是国漫走出国门，并慢慢地被外国人所接受，这无疑就扩大了市场。
    赚得多了，从业人员才能够持之以恒地搞创作啊？
    用爱发电，总归不是长久之计。”
    陈睿觉得张益达这番话讲得很好，同时也让他很有成就感。
    咱们筚路蓝缕地开拓市场，以后国漫创业者也可以多一份市场收入，无疑是在推动整个行业向更好的方向发展。
    国漫也不是没阔过，几十年前魔都美术电影制片厂制作的《大闹天宫》、《小蝌蚪找妈妈》、《黑猫警长》、《葫芦兄弟》等等经典动画片，在国内外拿奖拿到手软。
    甚至魔都美术厂的前身在1941年就拍出了一部长达80分钟的动画长片《铁扇公主》，东瀛“漫画之神”手冢治虫，都是看了这部动画，才立志成为漫画家的。
    而东瀛，直到十六年后才拍出自己国家的第一部动画长片。
    宫崎骏、高畑勋对《铁扇公主》、《小蝌蚪找妈妈》等水墨动画更是崇拜得五体投地，佩服得不行。
    认为只有在红色中国的体制下，才会有这样的艺术水平极高的动画作品。
    再后来，中国动画就走下了神坛，东瀛漫画、动画开始封神。
    陈睿和张益达聊起中国动画曾经的辉煌，也是不胜唏嘘。
    张益达也很怀念小时候看过的《葫芦娃》和《黑猫警长》，再也没有那么经典的中国动画片了。
    “像韩流文化都开始入侵欧美了，什么EXO，防弹少年团在欧美都有些名气。”
    陈睿颇为愤青的说道，“我们国家就是流量明星当道，演个戏念阿拉伯字母。”
    张益达点头，还是踏马钱太好挣了，所以不思进取，连八九十年代拍的电影电视剧都不如了。
    “不过古装戏还是可以的，像《步步惊心》、《甄嬛传》、《延禧攻略》等等剧在东南亚很受欢迎。
    越南还出了改编版……”
    张益达简直不想吐槽越南人了，翻拍的雷剧可以雷死人。
    “这应该与早期的文化输出《三国演义》《西游记》有关。”
    陈睿以一种肯定的语气说道，“我听说，越南和印度尼西亚用户对于西游和三国的熟悉程度甚至可能超出国内用户。
    这也算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了。”
    张益达点头，“我已经看过麦肯锡发来的市场调查报告了，宫廷、修真、玄幻、武侠类中国古装剧在东南亚是吃得开的。
    因为服化道太精良了，《延禧攻略》中富察皇后的凤袍制作价格高达30万，而《琅琊榜》总投资1.1亿元几乎完全还原古代服饰，给东南亚人民传达了不同于日韩欧美风格的中式审美。
    或者说，是用大投资把人家给折服的，而不是故事情节或者说其他。
    像宠甜类的韩国偶像剧、细腻的日式情感剧在东南亚就非常有市场，中国的偶像剧却反应平平。”
    张益达从不打无准备之仗，所以早在去年就让麦肯锡开始收集调查东南亚长视频流媒体市场了。
    虽说可以和本土内容制作公司合作，但张益达更想用中国剧铺遍东南亚市场，扩大一下中国影响力。
    但这个只能徐徐图之，要明白己方的优势和劣势在哪里。
    “对了，张总，我们是建几个平台啊？”
    陈睿是知道锐向的习惯的，体系内的产品经常给你配俩。
    抖视和快手一对CP，小红书和拼哆哆，火箭视频和B站。
    “先集中精力培育一个吧，等到市场摸清楚了，如果有人群需要细分的话，再来拆分也不迟。”
    陈睿点头，这样也好，先集中力量办大事。
    ()

第618章 水到渠成
    飞抵新加坡后，飞机没有停靠在樟宜机场，而是停靠在了实里达机场，这是一个主要接待私人客机的机场。
    别看新加坡国土面积不大，但是各项设施都是极为丰富和完善的，不然每年也不会吸引那么多移民了。
    比如说张益达的老乡，海底捞的董事长张勇就移民新加坡了。
    去年海底捞上市后，张勇移民的信息曝光了出来，这位大佬以138亿美元身价位列新加坡首富。
    用网友的话说：中国人帮新加坡吃出了一个首富，涮过的海底捞变成“外企”……网友褒贬不一。
    还有新旺集团董事长刘永浩的女儿刘畅也是新加坡人，华尔街巨鳄罗杰斯、脸书联合创始人爱德华·萨维尔林等等也都移民了新加坡。
    据了解，在新加坡这个“全球合法避税天堂”，个人所得税最高不超过20%，公司所得税最高17%，且没有资本利得税、遗产税。
    如果仅仅是为了避税，没有其他原因的话，张益达觉得这帮人眼皮子太浅了，或者精致利己到了极点。
    下了飞机，张益达一行坐上了Grab集团派来迎接的车队，往Grab总部驻地驶去。
    Grab造价3亿美元的总部还正在修建，要2020年年底才能正式完工，目前整个总部超过3000名员工还在租赁的写字楼里办公。
    陈炳耀是马来西亚人，还是非常知礼的，早早的在写字楼下迎接起了张益达一行。
    作为一家估值超300亿美金的独角兽董事长，本不至于此的，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锐向持有Grab40%股份，是最重要的股东，没有之一。
    另外他还比较佩服张益达，每次跟张益达交流，总会获得一些意外收获。
    跟他并肩站在一起的还有马卡里姆，这位是Grab目前的CEO，同时也是GoJek的前任CEO。
    在两家公司合并后，也按照约定，由他来担任的Grab集团CEO。
    两人热情地迎了上来，跟张益达打过招呼后，又与陈睿、马俊、张岚等人寒暄了几句，招呼一行人进入写字楼。
    在一间大会议室内，张岚起身播放起PPT，展示起了锐向打算在东南亚开展的内容战略，包括文字-音乐-视频-游戏的完整内容生态链。
    陈炳耀和马卡里姆都很认真地在听，这可是“CopytoChina”的好机会。
    他们这些年不断推出的创业项目，都有很深的中国印记，还不止一次两次去考察过中国国内的优秀移动互联网创业公司。
    他们的目标就是成为东南亚的阿狸、企鹅、锐向！
    千度的话，因为有谷歌在，基本上是没机会了。
    “举个例子，通过“武侠世界”改编成的影视剧将会节约大笔版权费用，一旦影视剧大火又会为游戏贡献一个大IP，游戏直播也在自家平台完成……”
    张岚通过一组组数据图，列举起了在中国的成功案例。
    锐向和企鹅最大的矛盾就在于此，以前虽然也有抢食吃的，但威胁性都比不上锐向。
    和音频，企鹅是当之无愧的霸主，千度、阿狸、锐向加在一起都不够打的。
    游戏和视频上面，也包括短视频，锐向就强于阿狸、千度太多了，已经成了企鹅的头号大患。
    就连锐向想收购巨鸟多多这种小型游戏工作室，企鹅也要来添堵。
    张益达坐在一旁轻轻地揉着眉心，目前他已经很少插手公司实际业务了。
    更多的是，站在战略的高度来看锐向的发展。
    比如和阿狸、企鹅之间的战争，地缘政治问题给海外事业带来的潜在隐患，锐向的下一个千亿增长点在哪……等等。
    陈炳耀听张岚说完以后，也非常有见解地提出了自己的疑惑：“根据中国长视频、以及奈飞、Disney+等国际视频流媒体平台的成功经验来看，要吸引用户付费，内容质量是重中之重。
    VIU目前主打的是韩剧、日剧、印度剧等等，和多国精品内容制作公司有合作，包括HBO亚洲、韩国KBS、MBC、SBS等几大电视台。
    我们该如何破局呢？中国大陆电视剧？又或者和本土制作公司合作？
    选择跟日韩制作公司合作的话，有可能把内容价格哄抬上去。”
    张益达知道VIU，这是电讯盈科旗下的流媒体平台，在香港还有个VIUTV。
    李泽凯还跟他谈过锐向上市的时候，李家的家族基金担任基石投资者的事情。
    但世事无常，入股八字还没一撇，眼看就要成为竞争对手了。
    不过他也不担心VIU以及背后的李家城家族会有什么特别想法，大不了入股的事情黄了就是了，也不是什么不可或缺的投资。
    张岚给陈炳耀解释道，“近年来，中国古装电视剧在东南亚还是很受用户喜爱的，其中大部分都是网文改编的，也适合推出游戏改编。
    和本土制作公司合作也是必然的，中国内容不可能充斥整个流媒体，中国网剧还没到那么无敌的程度。
    至于和韩国、东瀛的制作公司合作，这个暂时先不作考虑。
    市场那么大，我们也需要先差异化竞争一段时间，还用不着刺刀见红。”
    “刺刀见红？”
    陈炳耀想了一小会儿，笑着问：“这是贴身近战的意思吗？非常形象。”
    这家伙虽然是马来西亚华裔，但是却不会说普通话，倒是会一些粤语和简单的中国文化。
    张益达笑着打趣道，“我觉得你可以好好学习一下了，必然可以从中汲取很多知识。”
    陈炳耀尴尬一笑，“其实小时候也接受过华文教育，后来就去国外读书了，所以水平有些次。
    不过你这个建议我会认真听取的，会好好温习。”
    马卡里姆没有过多理会他们几人的打趣，只是附和的笑了笑。
    然后他一本正经道，“之前还在运营GoJek的时候，我就考虑过推出流媒体服务。
    锐向提出的想法正合我意。
    根据谷歌、淡马锡和贝恩公司发布的联合报告显示，东南亚视频、音乐、游戏、在线广告的行业产值将从2018年的130亿美元，增长至2025年的320亿美元。
    这无疑是一个非常大的市场，也适合Grab继续扩张自己的边界，巩固东南亚第一大互联网公司的地位。
    就是，这合作具体应该怎么展开呢？或者说需要Grab做什么，履行什么样的义务？”
    张岚点点头，“我们的想法是由锐向和Grab合资推出流媒体平台，我们占股51%，你们占股49%。
    锐向来提供技术和内容支持，Grab提供流量和本土公共关系等支持。
    当然了，我们的Musical.ly、Resso等应用也会给视频流媒体平台提供流量支持。”
    “那好！”
    马卡里姆点点头，扭头看向陈炳耀，询问后者的意见。
    陈炳耀能有什么意见呢，锐向体量那么大，并且又是Grab最大股东。
    他笑着说：“我没问题，暂时就这么定下吧！”
    张益达全程都没插话，合作就这么水到渠成谈成了。
    不过，这也远远算不上成功，和Grab结盟只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真正要在东南亚立住脚，还得有很多苦仗、硬仗需要打。
    ()

第619章 南侨机工
    陈炳耀家族在马来西亚经营了近百年，在当地还是有些能量的。
    在他的引荐下，张益达又和马来西亚Astro集团CEO罗哈娜·罗詹见了一面。
    张益达作为亚洲首富，全世界最大独角兽公司的老板，还算有些名气，代表即将成立的RocketTV，非常轻松的就和Astro集团敲定下了合作。
    Astro集团是马来西亚在电视、OTT、广播等数字媒体领域领先的平台，服务马来西亚570万户家庭，这个数据约占马来西亚总家庭数的76%。
    Astro旗下有很多个频道，和TVB合作开设的粤语频道华丽台，只讲闽南话的欢喜台，光华语频道就有七八个，每年还要在电视台举办华裔小姐选美大赛。
    早年马来西亚的华人都看TVB，近年来也开始看《如懿传》、《大江大河》之类的国产电视剧。
    当然了，马来西亚自己也会拍摄华裔或者马来人演的电视剧。
    除了华语电视节目、综艺以外，电视台还要播放华语新闻，再加上马来西亚有华文学校。
    如果论对中华文化的认同感，海外国家中马来西亚当属第一。
    在初步拟定的合作协议下，Astro出品的剧集和综艺将上线RocketTVApp。
    同时，在Astro的电视频道中也将加入火箭视频品牌频道。
    RocketTV选定的出海第一站就是马来西亚，将上线一个视频播放APP。
    为了打响这第一炮，RocketTV还决定和Astro合作拍摄一部电视剧——《南侨机工》。
    在抗战时期，国民政府撤退到西南大后方，为了运输国际援助、军事物资、工业生产原料和大后方人民的生活物品，修建了史上著名的“滇缅公路”，昆明直通缅甸仰光港的一条生命大动脉。
    东南亚华侨领袖陈嘉庚先生，在得知祖国需要大量汽车司机和修理人员之后，发出了“南侨总会第六号公告”，号召华侨中的年轻司机和技工回国参加抗战，与国家一同战斗。
    1985年，滇省政府，在昆明西山为南侨机工们修建了一座“南侨机工抗日纪念碑”碑高9米，大理石贴面。
    以此来纪念那些毅然回国为祖国抗战服务的华侨赤子。
    纪念碑的碑文上这样写道“当年回国服务的南侨机工共有三千多人。有一千多人因战火、车祸和疾病为国捐躯，另有一千多人在战后回到居住国，而剩下来的一千多人则一直留了下来。幸存者不及百人……”。
    根据统计，抗战中中国军队的物资和装备几乎有一半是通过滇缅公路运进来的，而运输着这些物资的汽车，正是由南侨机工们和其他司机一起驾驶的。
    南洋华侨在抗日战争中还是出了很大力的，不管是捐钱捐物，还是派出族中子弟回国参战。
    拍摄这部电视剧，除了给国内看惯了抗日神剧的老百姓醒醒脑子以外，还有一部分目标人群是瞄准的东南亚华人。
    回国后，张益达找到了《我的团长我的团》导演康洪雷，希望他来执导这部电视剧。
    康洪雷看了剧本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张益达笑着问：“康导，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出来吧！
    要是觉得预算不够，咱们可以加。我要的是飞机遮住了天空，炸弹像下饺子一样落下来的那种效果。
    当然了，卡车也不能跑出《速度与激情》那种效果。
    真要那么拍，和拿弓箭射死鬼子的那种电视剧有什么差别。
    在尊重历史的前提下，高度还原那段历史。”
    康洪雷点点头，“张总，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
    关键这个剧涉及到果党，上头那边也得让拍不是吗？
    我就跟你说实话了吧，《我的团长我的团》都设置了很多限制。”
    张益达抽了一口冷气，这玩意儿确实需要注意尺度，不能美化果党。
    不然拍出来了，都能给你下架了或者不能上映。
    “这个没问题，剧本我会先提交给有关部门，审核通过以后咱们再拍。
    投入这么大，我肯定还是希望电视剧能够上映的，最不济也得冒个泡不是吗？”
    康洪雷心中纠结，他算是吃过亏的人。
    要不是剧本和故事的确不错，不是那种烂大街的货，而且还有可能火到东南亚去，他是真的不想接这种拍摄任务。
    精力耗了不少，最终无法上映，那可真的是费力不讨好。
    康洪雷一咬牙，“行吧，拍就拍，但是和上面沟通的事情就得张总你多费心了。”
    张益达点头，“这没问题，不过关于内容拍摄，我还是要给你多交代一下。”
    康洪雷有些头疼，最讨厌就是老板给他指手画脚，限定范围了。
    人家煤老板也只是说包一个女一号、女二号，互联网资本最难伺候。
    各种大数据观众画像、目标人群分析……这些年可没少听其他导演吐槽。
    张益达笑了笑，差不多知道康洪雷在为什么而皱眉。
    解释道：“你放心，我只提这么一次，具体拍摄，我绝对不插手。”
    那行吧，那听听你的高见。
    康洪雷端正身体，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张益达说：“东南亚华人是个特殊群体，在那个年代，他们报效祖国，肯定和咱们自己国家土生土长的人有些不一样的。
    我的意思是，跟国产抗日剧不一样，得拍出点不一样的味道来。
    从人物对话、神态、服饰打扮甚至是想法，都要契合当时的背景年代和人群。
    据说当时公路上很多人都能一眼就认出南侨机工们来，对他们印象深刻。
    因为他们总是比较有讲究的，尤其头发总是一丝不苟，有文化，个个仪表堂堂，还有三分之一的人被滇省当地人招为了乘龙快婿。
    从东南亚各地家乡乘船启程，再到运输途中面临的恶劣道路情况，天上还有飞机轰炸，最后是滇缅公路彻底被封锁，南侨机工解散，在当地成家立业……
    不需要超级英雄，就一个运输工作，也不可能出现大杀特杀的那种单兵战神。
    描写的是一个群体，而不仅仅凸显一两个主角。
    因为他们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人生，有的死于战争、车祸，有的回到东南亚，有的在滇省成家立业。”
    康洪雷听得两眼放光，这可不就是给我量身定做的啊。
    换其他导演来，谁敢这么拍，不给主角开点挂，铁定扑街。
    “行，没问题，张总，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就是美剧的多线叙事方法和群像角色塑造。”
    张益达点点头，他就是这个意思。
    “哦，还有，剧我打算学习HBO那种方式，剧情紧凑一点，高潮迭起，最好就维持10-20集那种短剧集。”
    康洪雷皱眉，“这么短，想把故事讲好可不容易，非常考验手底下的功夫，也没什么先例可循。”
    张益达笑着说：“未来网剧走向精品化、短剧化是一种必然。
    没有先例，那我们就第一个来吃螃蟹。”
    ()

第620章 二次创业
    “达哥，贷款超市的事情全都安排好了。”
    夏乾兴冲冲地走进张益达家中，迫不及待地分享起了他口中的“好消息”。
    张益达坐在家中沙发上纹丝不动，抬了抬眼皮，表示知道了，然后继续翻看飞书各大群的工作消息。
    夏乾见张益达态度冷淡，悻悻地坐在沙发另一旁，也看起了手机消息。
    张益达放下手机，长叹了一口气，“你看前几天的315晚会没有？”
    夏乾见表哥终于搭理自己了，重重地点了点头，“看了，高炮平台和违规收集、贩卖用户数据的公司被曝光了。”
    “还有呢？”张益达又问。
    夏乾思索了一阵，有些不确定问道：“这些公司后续会向东南亚转移？”
    张益达点头，“转移是肯定的。”
    又把手机交给了夏乾，说：“你自己看看这封红头文件吧？”
    夏乾接过一看，四个大字“云剑行动”。
    把文件读完后，夏乾一身冷汗，心神都有些恍惚了。
    张益达淡淡道，“这次行动是以互联网云服务、云平台为利剑去抓捕疑犯，由公安部亲自部署，云计算公司在一旁提供技术支持。
    行动主题是“打诈骗、抓逃犯、保大庆”，为新中国成立70周年创造良好的社会治安环境。
    随着我国金融、通信、互联网的快速发展，以电信网络诈骗为代表的新型网络犯罪迅速发展蔓延，犯罪分子借助通信工具和现代网银技术实施诈骗活动，给受害人造成了严重的经济损失，人民群众对此反映强烈。
    公安部已经表了态，将严厉打击这类新型网络犯罪。
    对涉案网贷平台、非法催收团伙，坚决依法打击。
    对不具备放贷资质的App平台、涉及P2P公司的违规平台，坚决封停整改。
    对给套路贷犯罪团伙提供技术支持、征信服务、资金转移通道的风控公司和三方支付公司，坚决予以打掉，严肃处理。
    像什么高炮、菠菜、杀猪盘都在这次的打击名单中。”
    夏乾脖子一缩，小声问：“这跟我们关系不大吧？我们业务都在国外开展。”
    张益达扫了他一眼，说：“是不大，但你当年不是想进去捞钱吗？
    你那兄弟苏赢就看命硬不硬了，命不硬怕是很难挺过这一劫啊。”
    其实张益达也是吓唬夏乾的，像陆敏这个最大的校园借款头子就不会被事后清算。
    一方面是体量做大了以后，各种人脉关系虬结。
    另一方面就是收手得比较早，没有撞在枪口上。
    今年都还在经营放款的平台就惨了，铁定被当做典型来打击。
    而苏赢他们这些小打小闹的，出海也不算晚，大概率是不会被清算的。
    早几年的平台跟这两年的平台相比，还算好一点。
    近两年的平台除了利息高，还变着法的坑钱，比如保险捆绑。
    更过分的，还有出一个额度，让用户缴费199元、299元后才能提现，扯的幌子是会员费、授信费。
    有用户就信以为真，结果真的按照提示缴费之后，贷款还是贷不出来……
    毫不夸张的说，这已经是诈骗了。
    因为金额一般都不高，才一两百块钱，很少有人去报案，大部分人都自认倒霉。
    行业里经常听说哪个95后一年赚了几个亿，基本就在搞这些勾当，游走在灰色甚至黑色的边缘。
    当然了，这么玩，久而久之，受害人越来越多，终于搞得天怒人怨了，所以引来了此次的云剑行动。
    夏乾一听苏赢有可能要遭殃，于是问道：“达哥，你说苏赢可能会有事？”
    张益达眼睛微眯，“怎么？兄弟情深，你想救他？”
    夏乾不说话，他差不多就这意思。
    张益达脸色一沉，“那些被坑害的受害者呢？有谁同情他们？
    固然有一部分人本不是什么好东西，大部分都是烂赌狗。
    但也有不少就碰到点困难事，看网上有广告可以借钱，然后就掉进陷阱里面的人。
    然后呢？
    工作也丢了，在亲戚面前抬不起头，父母一辈子的积蓄都拿来给他填窟窿了。
    还有更惨的，女生还不起贷款，被逼着去夜场、酒吧上班……”
    话题有些沉重，夏乾点点头，“达哥，我都知道了，你别再讲了。”
    张益达又说道：“看他个人造化吧，干了这些事，就别怕秋后算账。
    要是逃脱一劫，算他运气好。没逃过，那就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
    张益达把樊红阳和陈少杰叫来开了一个会，主要讲的也是云剑行动相关的事情。
    “让合规部门清查所有贷款产品和合作机构，不要被拖下水了。”
    樊红阳连连摇头，“张总，这你放心好了，几年前你就一直强调合规问题。
    我们平台绝对是遵纪守法的，没有任何违规的地方。”
    陈少杰也嚷嚷道，“早该管管了，早点清理掉害群之马，也能洗刷掉我们头上的污名。”
    “是啊，老百姓谈网贷就为之色变，一个行业就为这些老鼠屎背锅了。”
    樊红阳感受颇深，从13年就入行，亲身经历了整个行业的周期，从起步到高速发展，再到繁荣，最后在一片骂名之中清退。
    面对这个局面，张益达也没什么办法。
    他管不了其他机构，唯一能做好的就是不贪，恪守自己的本分。
    “张总，你说这金融科技创新道路还能继续走下去吗？”
    见樊红阳都有些动摇了，张益达安抚道：“这些转型阵痛和整改带来的冲击是在所难免的。
    但借贷需求又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不可能全部被消灭。
    消费金融是把双刃剑，用得好就是拉动经济，用不好就割伤自己。
    在合规的前提下，国家还是支持的。”
    陈少杰说道：“听说最近各大行的信用卡在狂飙突进啊，除了信用卡新发行数量在暴增以外，还在不断提额。
    这算不算在抢占互金公司倒下留出来的空白市场啊？”
    张益达笑了笑，“人家有牌照啊，而且抗风险能力也不是这些小公司能比的。
    不过这个吃法，恐怕容易伤到胃。”
    说到牌照，樊红阳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问张益达：“那个……消费金融牌照？”
    张益达自然知道他想表达什么，点头道：“时机差不多也成熟了，放开债权转让吧，把P2P最后的风险化解，然后我们就开启二次创业。”
    ()

第621章 合并（上）
    进入四月份后，拜耳动保传来好消息，中方财团聘请的职业经理人和咨询公司终于把业务给理顺了，并支付了最后一笔股权交易尾款。
    80亿美金的大买卖，算上前期接触，以及后期的交接，前后耗时近一年。
    对于这么大型的收购案来说，耗时并不算长，只能说一般。
    越大型的案子，涉及的公司业务和人就越复杂。
    并不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就算完事了，尽调工作很重要，防止踩到坑；交接工作也很重要，要确保人员和业务平稳过渡。
    几百亿人民币都花出去了，自然得谨慎一些。
    张益达和其他两家投资机构也没催促，一直让职业经理人耐心整合。
    现在整合工作也结束了，也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于是，张益达邀请沈北朋、张三石到佩特网，准备谈谈接下来的“拼装工作”。
    陆丰海作为佩特控股CEO，也一同来参会了。
    看着场上坐着的张益达、沈北朋、张三石三位大佬，他心情还是忍不住有些激动。
    这都是在中国互联网圈、风投圈跺跺脚能动三动的大亨。
    今天坐在这里，就一个主题，把佩特控股组装成宠物界的超级独角兽。
    陆丰海觉得自己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事，就是在创业失败后，接受天使投资人徐小明的推荐，加入了张益达麾下，从无到有建设起佩特网，再到如今的佩特控股集团。
    佩特控股集团名声不显，比不上锐向、益民网金这些明星公司，但也算是老牌独角兽了。
    在宠物界，那是当之无愧的霸主。
    去年，陆丰海就知道张益达组建了中资财团收购了拜耳动保。
    同时他还知道拜耳动保会装入佩特控股体系，打造千亿市值独角兽。
    但一直没具体行动，他也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不过，有一件事让他放心了不少。
    拜耳动保的药品源源不断地上架佩特网商城，线下的佩特医院货架上也全是拜耳动保的药品。
    跟京大方正旗下的京大医疗集团共同组建的合资公司佩特医药也在不断获取拜耳动保的医药授权，研究一些国产仿制药。
    种种迹象表明，合并的日子已经非常临近了。
    今天，终于到了揭开序幕的时候了。
    张益达和沈北朋、张三石一直在那聊接下来的动作，他就在一旁安静地聆听。
    “丰海，给沈总和张总看看佩特控股近年来取得的成绩。”
    聊了会儿，张益达觉得也差不多了，该上正菜了。
    陆丰海点了点头，在三人目光注视下，开始展示PPT。
    “佩特控股目前有四大子公司，全资控股的宠物电商品牌佩特网、宠物医疗品牌佩特宠物医院，控股51%的宠物食品品牌多格芙德，控股80%的佩特医药。”
    沈北朋和张三石对视一眼，均点了点头，对佩特控股的业务布局很是认可。
    张益达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五年多的布局，也终于迎来收获的时刻了。
    见三人都没问题要问，陆丰海接着介绍道：“佩特网2018年的GMV是212亿元，今年预计是280亿元～300亿元之间。”
    陆丰海调出了一幅幅图表，柱状图里清楚地标注出了每个月的GMV，旁边还有一条陡峭的上升曲线。
    沈北朋背后的黑衫资本原本就是佩特网股东，每年的业绩报表他都是看了的，此时见怪不怪。
    张三石就不一样了，他微微有些动容，然后恍然大悟道：“怪说不得，听说淘宝、天猫那边很多宠物卖家都跑到佩特网来开店了，传言不虚啊，哈哈！”
    陆丰海谦虚一笑，“也还好，他们有体量优势在那放着，垂直电商也并不能就此垄断宠物商品售卖。
    我们在抖视、快手、小红书都上线了小程序，投放了很多短视频广告素材，目前成为了佩特网新的业绩增长点。
    此外，锐向旗下几家直播平台也和佩特网进行了打通，直播带货也是我们新的发力点。
    还有拼哆哆，和我们这是战略合作关系，多格芙德在拼哆哆开设有店铺。”
    张三石瞟了张益达一眼，真够下血本的啊！
    张益达哈哈一笑，“正常合作正常合作，该给的钱一分没少给。”
    张益达哪敢搞什么内幕交易啊，锐向这么大体量，上上下下那么多双眼睛盯着。
    不过佩特网确实也享受了不少张益达这个大股东带来的福利，别家电商平台就算捧着钱来也分享不了锐向体系的流量。
    锐向产业投资基金也入股了佩特控股的，合作紧密一点，也说得过去。
    陆丰海继续介绍道：“佩特宠物医院目前在全国已经开设了284所连锁医院，均分布在一二线城市。
    多格芙德的话，2018年的营收是32.5亿，净利润5.2亿。”
    说到这，陆丰停顿了一下，补充说明道：“在三年前收购多格芙德的时候，曾经签署了对赌协议。
    要求多格芙德实现三年不低于11.4亿的净利润，目前已经超额完成对赌。”
    沈北朋点头，“这是一笔非常划算的买卖，以增发5.1亿美元股权的代价获得了多格芙德51%股份。
    多格芙德源源不断的利润，极大地支持了佩特医院的扩张计划。”
    张三石微微点头，他也知道此事，还知道多格芙德原来是张益达的家族企业，一直在由张益达父亲张庆华在经营。
    “佩特医药是个什么情况啊？”
    张三石疑惑道，“京大医疗集团不是医人的吗？”
    张益达出声解释了一下，“京大医疗集团是方正的子集团，旗下除了医院还有制药公司。
    宠物和人其实有一部分药品是可以共用的，所以就在和他们进行这方面的合作。
    当时还没有收购拜耳动保，就想着补上医药这块短板。”
    “有什么新药品研发出来吗？”张三石问道，这个问题很关键，医药集团最看重的就是研发能力。
    要是研发出某种新药品，那真的是滚滚而来的利润。
    陆丰海摇头，“毕竟不是专业搞兽药的，主要还是在研发一些替代药品，在拜耳授权后，在仿制一些成本低的国产兽药。”
    张三石也非常理解的点了点头，生物医药技术，确实国内还差了国际一流水平一大截。
    ()

第622章 合并（中）
    “那估值多少？”
    张三石问起了最重要的问题，这关系到高陵资本在合并后新公司的持股占比。
    “57亿美元，佩特网30亿，多格芙德51%的股份10亿，医院加医药合计10亿。
    另外我们还持有美国宠物电商平台Chewy公司5%股份，这家公司目前估值已超过100亿美金；
    另外我们还投资了VetFirstChoice（兽医首选），这家为兽医提供在线药店和家庭送货服务的公司，与汉瑞祥公司旗下宠物健康业务部门合并为Covetrus公司。
    目前Covetrus市值为45亿美金，我们持有它4.6%股份，价值约2亿美金。”
    这些数据也不是无的放矢，陆丰海觉得都经得起推敲。
    张益达当初挪用账上不宽裕的资金投资了这两家公司，目前来看，回报率都有个四五倍。
    这跟他预想的7-9倍还有些差距，特别是兽医首选这家公司，居然选择了合并上市，让佩特控股的持股一下子被削减了不少。
    张益达这时才想起，自己好像记错了一些事情，特别是忘记了合并这一茬。
    他起初听到兽医首选才估值5亿美金，果断重仓了这家公司，导致对Chewy的投资减少。
    原本他把更多资金拿来投资Chewy可以赚更多的，这家公司上市后股价节节攀升，有涨到200亿美金的潜力。
    而Covetrus上市后股价疲软，节节败退，甚至跌破了发行价。
    两个月前Covetrus已经正式上市，除了上市当天抢到了一点套现额度，套了几百万美元外，张益达已经在安排撤退了，准备一过解禁期，就把这家公司股票全部减持掉。
    尽管张益达心中有些懊恼，但陆丰海对于这个投资成绩还是很满意的。
    网上曾经有过一篇文章，夸赞朱小虎是独角兽捕手。
    然后就引发了一系列争议，最后一致公认，应该把“独角兽饲养员”的称号颁发给张益达，一位被创业耽误了的投资达人。
    陆丰海觉得这个称号一点都不夸张，张益达绝对有点石成金的本领，简直是把独角兽当家禽养，随手投几个项目，个个都是独角兽。
    他看向张三石，猜测这位可能会有一些疑问。
    后者一脸微笑地看着他，说：“跟我预想的差不多，不过有些细节上的问题还需要再进行磋商。”
    兽医首选这家公司，黑衫资本和高陵资本也参与了投资，只是时间要比张益达晚一年，回报率要低很多。
    对于佩特控股的各项业务数据、乃至对外投资参股，张三石都是高度赞赏的。
    只是牵扯到自身利益，作为投资人，他必须锱铢必较。
    张益达笑着打趣道，“就50多亿而已，估值很合理的，还磋商什么啊，多大点事儿。”
    张三石对张益达笑了笑，“不行啊，你自己的钱可以随便做主，而我只是被资本雇佣的打工仔。”
    张益达笑笑没说话，这就太谦虚了。
    高陵资本从05年创建至今，赚取的利润是以百亿美金为单位的，张三石和一票合伙人，光分红就至少拿了数十亿美金。
    张三石作为最大的老板，肯定拿到的是最多的，其他合伙人跟着喝口汤。
    想他这样精通投资的投资人，还会把获得的分红拿去做一些投资，钱生钱。
    去年的胡润排行榜，张三石身价就高达29亿美金，这个数字大概率是没统计完全。
    张益达收起玩笑话，给陆丰海打了个眼神，示意后者继续讲。
    陆丰海点头，然后开始逐个板块分析了起来，“佩特网根据GMV估值法，今年300亿GMV乘以0.6，估值180亿左右人民币是没问题的；
    多格芙德去年净利润是5.2亿元，按照25倍市盈率估值130亿人民币，51%的股权就是66.3亿人民币，约合10亿美金；
    佩特医院一共284家，全是造价500万人民币以上的连锁宠物医院。
    瑞派宠物拥有300余家宠物医院，估值是8亿美金。
    以他们来做对比的话，佩特宠物医院估值7亿美金是没太大问题的。
    医药业务成立时间较短，目前还未取得较大成绩，聘请的专业机构给予了3亿美元估值。”
    张三石笑道：“行行行，我没太大意见的。
    不过高陵的资产，益达你也得给我开个高价才行。”
    说完，张三石掏出一份文件，递给张益达，并说道：“你看看，高陵控制的800多家宠物医院，你也给开个价吧。
    佩特宠物医院数量只有我们三分之一，那我们估值21亿美元不过分吧？”
    张益达随意翻看了几下，高陵资本那些家底他差不多都清楚。
    旗下涵盖了芭比堂、安安、宠颐生、纳吉亚、爱诺、宠福鑫等众多医疗品牌。
    构建了三级诊疗体系：中心医院－专科医院－社区医院。
    揉了揉眉心，这老狐狸啊，一点便宜都占不了他的。
    “你这些医院规模比较小啊，大部分都是社区医院。”
    张益达开始挑刺了，高陵资本一通买买买，旗下医院规模有大有小，较真起来，怕是值不了21亿美金。
    “我觉得还好吧，你看我们也有那种超大的宠物医院，5000平以上的。
    而且还有专科医院，医猫的、医狗的，丰富多元。”
    沈北朋看两人就跟菜市场买菜一样讨价还价，有些看不下去了。
    “行了吧，聘请专业的机构来做估值评定，该多少就多少，少整点那些花里胡哨的。”
    沈北朋一锤定了音，张益达和张三石也不在这上面纠结了。
    “我看你们还收购了德国俊宝，这家公司合并进来吗？”
    张益达说的这个俊宝是一家经营猫砂、宠物食品的企业，被高陵在16年收购。
    “肯定合并进来啊？”
    张三石笑着分析道，“你看啊，玛氏集团拥有几十个宠物食品品牌，17年收购VCA后，拥有了超过2000家宠物医院。
    这才哪到哪啊？仅仅是一个开始，我们的目标是千亿美金市值。”
    张益达做出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点点头：“不错，宠物医疗航母仅仅只是开始，我们还要继续在食品、电商发力，打造一个航母编队。”
    陆丰海在一旁默默看着大佬们装逼，蹦出的不是“千亿美金”，就是“航母”，简直是高手过招。
    “高陵还收购了宠物医院SaaS品牌小暖医生、宠物医院融资租赁和供应链金融品牌妥拉宠物、宠物用品连锁酷迪宠物……”
    陆丰海足足听了一分钟，才听张三石把名单念完，全是宠物产业上下游产业链的公司。
    他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买下整个赛道”，有钱真是豪横。
    张三石突然想起一家公司，又说：“还有爱德士，我们从二级市场买入了他们的股票，也打算合并进新公司，相当于把关系移植过来。
    这家公司你不陌生吧？是兽医诊断行业巨头，CEO是兽医首选创始人的父亲。
    我们当初选择投资兽医首选，也是想跟他老子攀攀交情。
    他父亲已经表态了，后续我们选择从爱德士采购兽医诊断仪器设备，可以给我们最大的优惠。
    爱德士还有个宠物医师加油站，就是宠物医生培训课，我们也可以和爱德士合作一下，提升一下我们公司医生的水平。”
    张益达点点头，“这都没有问题。”
    他发现还有两个重要标的没有提及，于是问张三石：“瑞鹏和比瑞吉怎么安排？”
    ()

第623章 合并（下）
    瑞鹏也是宠物医院四巨头之一，有400余家连锁医院。
    除了高陵和佩特，四巨头中另外一个巨头就是瑞派，医院数量300余家，比佩特稍微多一些。
    高陵资本在去年战略投资了瑞鹏，在这家公司很有一些影响力。
    而比瑞吉则是中国有名的宠物主粮出品公司，从事全系列猫粮、犬粮的研发、生产、销售，拥有400多款产品，在中国的一二线城市销量均位居前列。
    这家公司成立也比较早，2002年就成立了，算是国产宠物食品比较出类拔萃的那一小撮。
    多格芙德作为它的直接竞争对手，虽然成立时间较晚，但赶上了宠物市场爆发的前夜，很快就把这家老牌公司远远甩在了身后。
    原因有很多，但主要的就一个。
    近两年，多格芙德大手笔营销做得很不少，除了在短视频投广告以外，还邀请了贝克汉姆担任代言人。
    以金钱开路的打法的确很爽，很快就帮助多格芙德建立起了品牌。
    还值得一提的是，多格芙德创造了多个行业第一。
    “第一个在短视频投放广告的宠物食品公司！”
    “第一个开启直播带货……”
    “第一个投放电视广告……”
    “第一个赞助芒果台综艺……”
    “第一个投放视频网站广告……”
    养狗养猫的以年轻人居多，特别是年轻人舍得在宠物身上花钱。
    而短视频、直播、综艺、长视频都是接触年轻人最好的媒介。
    子弹以广告费的形式打出去，换来了年轻人源源不断的在网上下单。
    这些订单转化成充沛的现金流，又支持多格芙德投放更多形式的广告，触达更多人群。
    这就是模式跑通了的必然，投入越多，赚得更多。
    抖视和快手刚崛起的时候，投放广告有非常大的红利。
    广告费不及现在的十分之一，效果却比现在还要好。
    这是因为新生事物总有人观望徘徊，抖视、快手方面在前期也做了很大让步，就是希望让品牌商尝到甜头，以此带动更多品牌商前来投放广告。
    多格芙德在这波红利中吃得是满嘴都是油，有一段时间，抖视、快手基本所有的用户都会刷到多格芙德的广告。
    一个大长腿小姐姐牵着一条狗或者一只猫出镜，拍摄不同的搞笑情景剧，同时还要给猫狗做拟人化配音。
    情景剧中，小姐姐会给宠物喂食多格芙德的犬粮、猫粮，狗、猫身上的马甲还印着多格芙德的Logo……
    抖视上的大网红，拥有4000万粉丝的账号“会说话的刘二豆”，其实就是一只猫，它也是多格芙德的宠物界代言人，同时也是达雅文创签约网红。
    当然了，猫咪的代言费要比贝克汉姆低很多，但是广告效果却丝毫不差。
    张益达的昭陵六骏目前也是达雅文创的签约网红，还有拍摄情景剧的小姐姐，也基本上都是用的达雅文创的人。
    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多格芙德花出去的海量广告费，很多又回流进了张益达或者赵尔雅腰包里。
    张益达嘴上说着不搞内幕交易，其实干这活他熟门熟路得很。
    但这些也都没有任何违规之处，甚至佩特控股、锐向、达雅文创几家公司的股东都乐见其成。
    此外，多格芙德还打算和锐向游戏推出宠物养成游戏，在其中植入多格芙德犬粮、猫粮广告。
    和达雅文创集团也有合作，计划推出一部萌宠动画片，打算把多格芙德像旺旺那样打造成一个IP。
    广告火力全开，自身食品安全品质控制也很到位，多格芙德目前已经后发先至，隐隐有国产第一宠物食品的名号。
    对于这些，张三石都比较清楚，也不认为有哪家国产宠物食品公司能够挑战多格芙德。
    别家宠物食品公司都是小米加步枪，张益达倒好，直接上核弹了，算是一种降维打击。
    现在宠物食品行业都恨不得把多格芙德和佩特控股解剖了来分析，都想学学怎么搞数字经济。
    张三石想了想，说道：“瑞鹏应该没问题，我探过彭总的口风，他应该还是愿意大家抱团一起把蛋糕做大的。
    比瑞吉的话，我们目前持有它35%股份，是最大的单一股东。但许总这个人吧，有些固执。
    比瑞吉从16年就找中金辅导筹备上市了，可三年时间都过去了，一直上不了市，困难重重。
    我或许可以劝劝他，但不能保证一定能说服他。”
    张益达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只要瑞鹏愿意加入进来就好了，有没有比瑞吉都无所谓。”
    张三石尴尬一笑，“给我点时间，我会尽量去劝的，还是加入进来好点。”
    沈北朋嘴角微微上扬，比瑞吉要是不合并进来的话，怕是要被即将组成巨无霸的佩特控股按在地上狠狠摩擦。
    张三石正因为看到这一点，才那么卖力地强调要去说服比瑞吉。
    张益达当然也看到了这一点，趋利避害是人之常情，他也不会觉得张三石做得有什么不对。
    反正比瑞吉加入进来还能涨点营收利润，资本市场都会买单的。
    于是点点头道：“行吧，那就辛苦你们高陵了。”
    ……
    张三石先找的瑞鹏的老板彭永鹤，向后者和盘托出了佩特控股的远大理想和抱负。
    彭永鹤五十来岁，年轻的时候在西宁奶牛场当兽医，1998年在鹏城创立了瑞鹏宠物医院。
    新世纪初，宠物市场一直都不太行，直到2012年，瑞鹏才到羊城开出第一家分院。
    16年的时候，已经拥有70多家宠物医院的瑞鹏在新三板挂牌上市，到去年退市的时候市值已经达到了30亿人民币左右。
    彭永鹤在听到佩特控股愿意给瑞鹏开出10亿美元的估值，以增发股权的形式并购瑞鹏后，非常爽快的就同意了下来。
    比瑞吉的老板许久就顽固多了，坚决不同意合并，坚持选择独立上市。
    这就让张三石有些不高兴了，有航母你不坐，非要抱着你那小舢板，你自己沉了没关系，可别把高陵拖下水了啊。
    于是张三石连哄带吓的，费了老大的力气才把许久说服。
    等他向张益达答复的时候，已经半个月后了。
    双方大致盘点了一下各自的资产，佩特控股这边57亿美元，拜耳动保90亿美元。
    时隔一年，鉴于拜耳动保财务业绩有小幅度上涨，又给拜耳动保加了10亿美元。
    高陵控制的宠物医院，以及对俊宝等宠物产业链上下游的收购、参股合计30亿美元。
    瑞鹏宠物医院10亿美元，比瑞吉3亿美元，多格芙德剩余49%股权作价10亿美元。
    把这些产业全部整合进佩特控股集团中，佩特控股估值也将膨胀到200亿美元。
    ()

第624章 谦让
    “这么夸张的吗？”
    连沈北朋看了这份产业整合计划书，都有些忍不住出声问询道。
    “大概而已，具体的还需要进行资产盘点和尽调。”
    说完，张益达笑着看向老神在在的张三石。
    “一点也不夸张啊，老外的宠物产业巨头谁不是几百亿美金的市值？”
    张三石摊摊手，“中国这么大市场，上亿只宠物，绝对供养得起一家市值数百亿美金甚至上千亿美金的独角兽。
    何况我们不只是立足国内啊，还有“佩特动保”这个全球第四大动物保健公司，我们是一家国际化企业。”
    张益达接话道，“没错，佩特动保并且不仅仅是服务兽医和宠物主，我们还有针对养殖户养殖家禽的兽药产品。”
    沈北朋抬手做投降状，“好吧，我服了，这就是一家新兴的宠物超级独角兽公司。”
    200亿美元肯定有点水分的，但水分应该不会太大，这一点，沈北朋还是认可的。
    张三石笑了笑，“别管它现在值不值200亿美金，但未来的潜力肯定不值200亿美金。
    我们有价值90亿的动保药品研发、销售业务，有价值30亿的宠物电商；
    还有几个宠物食品品牌，价值合起来也差不多30亿美金；
    同时还有1500多家宠物医院，价值近40亿美金；
    最后就是对产业链的一些收购与投资参股，包括宠物玩具、兽医诊断仪器设备……”
    听完后，张益达点点头，“现在四大业务板块齐头并进，医药当排第一，电商、食品、医院三个板块则差不多。
    我打算在整合完毕后，把公司按板块分成四个事业群，一个海外事业部。
    你们觉得如何呢？”
    沈北朋笑着说：“挺好的啊，这么多业务，的确需要好好细化一下。
    就拿宠物医院来说，合并以后，将有十多个不同的医疗品牌，系统彼此不互通，员工对总部归属感不强，甚至管理上面还有可能出现混乱，提供的医疗服务、乃至收费不统一……
    这些问题，都需要时间去一一梳理。”
    张三石说道：“高陵为布局宠物市场专门成立了一个“领域集团”，储备了很多宠物专业上面的人才。”
    张益达皱眉，难道我佩特控股就没有人才了吗？需要领域集团出人。
    张三石见张益达脸色不好看，就知道后者多心了，他解释道：“董事长由你或者你父亲来担任，CEO由陆丰海来担任，集团总裁由领域的王榕来担任。
    宠物食品事业群总裁由许久担任，宠物医院事业群总裁由彭永鹤担任，其他两个事业群总裁和海外事业部总裁也由你来委派。
    中层和基层管理，领域的人浸淫行业多年，应该还是可以出一份力量的。
    目前高陵在宠物市场的布局已经全部装入佩特控股了，再保留这个公司对高陵也没什么意义。
    高陵是投资公司，只有当被投企业经营不好企业的时候，才会下场救火。”
    张三石这番话可谓把姿态摆得极低，他在化解张益达对他动机的疑心。
    他是真的以赚钱为第一目的，你张益达能把公司管好，业绩蒸蒸日上，他巴不得躲在幕后数钱。
    PE机构又不是喜欢抢人家的产业或者控制权，利益才是第一位的。
    沈北朋笑了笑，看向张益达，看后者如何作答。
    黑衫资本不像高陵，主要还是以财务投资为主，对抢班夺权那一套不感兴趣。
    张益达大致估算了一下股权，他和他爸，还有锐向产业投资基金、炎黄投资等多个持股平台加一块，差不多能占据46%-47%的股份。
    其中他个人持股还是有10票投票权的B股，倒不是特别担心哪天高陵把他赶出公司。
    只是被人安插人手，下意识地有些不爽。
    高陵在产业整合后的佩特控股的持股比例接近28%，是佩特控股第二大股东。
    张益达担心张三石抢班夺权，架空自己。
    同样的，张三石也害怕张益达搞什么小动作，侵害了高陵的利益。
    合作中带有一些警惕是再正常不过的了，特别是实业领域，高陵投资了那么多实业，相当清楚怎么搞猫腻。
    “好，我没什么问题。”
    张益达打定主意，也要往中基层安插一些自己这方的人，互相监督互相制约。
    “我就知道，益达你肯定是个心胸豁达的人。”
    张三石笑道：“我没看错人，跟你合作，一定是非常愉快的。
    等产业整合完毕后，佩特控股上市也该提上日程了吧？”
    张益达笑了笑，听出了张三石话中的另一层含义：大家应该把目光放长远一点，早点把产业整合好，也好早点上市瓜分财富盛宴。
    “嗯，各个板块目前都是盈利状态，的确可以整合完毕就正式上市。”
    张益达说完，沈北朋点了点头，“那倒是个好消息，黑衫的投资战报上又可以添上一笔了，哈哈！”
    他走近张益达办公室的橱柜，取出了一瓶红酒，对张益达、张三石笑着说道：“来来来，必须得庆祝一下。”
    沈北朋挺会调节气氛的，喝着红酒，谈起了一些投资趣事，一下子就让三人忘记了刚刚的不快，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各自开始分享自己碰到的创业、投资趣事。
    ……
    “我来当董事长？”
    佩特控股会议室外，张益达把自己的这一决定告诉了父亲，准备让自己老爸过一把瘾。
    张庆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管理多格芙德都感觉吃力，你让我管理一家200亿美金估值的跨国公司，这太难为我了。”
    张庆华指着自己斑白的两鬓，“你看看，这几年把我累的，我曾经也是个翩翩少年。”
    张益达无奈一笑，“千亿估值的大集团哦，几万员工，体验体验你绝对不会后悔。”
    张庆华叹了口气，“算了，有多大能耐吃多大饭，我怕耽误公司的发展。”
    “试一试嘛，不行再换我上台，老子闯祸了，我这个儿子来给你当救火队员。
    老话怎么说来着，你养我长大，我来给你救火。”
    张庆华笑而摇头，“算了，我已经领了你这片孝心了。”
    指了指会议室，说：“快进去吧，别让大伙久等了。”
    ()

第625章 行业孤立
    佩特控股的职员推开会议室大门，张益达让父亲先走，自己则跟在后面。
    走进会议室，几十道目光投在张庆华身上，都很好奇这位首富之父。
    张益达家里有点特别，刚好和王建林父子相反。
    张庆华平时也很低调，从不接受任何采访，只是偶尔在公开场合亮相，但也绝口不提自己儿子。
    小人物也有自己的生存智慧，他这个做父亲的，在极力地避免给儿子招惹什么麻烦。
    张益达和父亲在张三石的引荐下，跟数十位前来参与合并大业的CEO、董事长一一握手。
    然后在各方的见证下，开始签署意向收购协议。
    瑞鹏、比瑞吉作为一众收购对象中体量较大的两个标的，他们的创始人彭永鹤、许久在签署完协议后，和张益达热情地攀谈了起来。
    “张总，能够和你一起共事，我是非常开心，并且感到荣幸的。”
    彭永鹤笑着说：“瑞鹏比佩特控股早成立15年，但发展速度却落后佩特控股太多了。
    不仅开新医院的速度不慢于我们，还在宠物电商、药品、食品多点开花。
    早两年就有人说宠物赛道出现了一位统治级杀手，很多人还不相信。
    看看合并后的佩特控股集团，我相信他们无话可说了吧！”
    张益达哈哈一笑，“彭总谬赞了，这次佩特控股的发展能够迈上新台阶，还是多亏了诸位的鼎力相助。
    现在大家都是公司股东，是一起并肩作战的伙伴，就不要再分你我了。”
    合并完成后，彭永鹤也将成为佩特控股持股近两个点的股东，同时还将出任宠物医疗事业群总裁。
    所以，他还是很想和张益达这个大股东加实控人把关系搞好一点的。
    比瑞吉的许久则有很多话想跟张益达交流，看到这么好的一个时机，就忍不住问道：“张总，我一直很好奇多格芙德的增长秘诀。
    短视频广告、网红营销真有那么厉害吗？”
    比瑞吉其实在国产宠物食品里做得很不错，主攻中高端和一二线城市市场，在淘宝的销售额排得进前三，第四名则是网红品牌“疯狂的小狗”。
    前世张益达还和这位打过交道，知道对方是90年出国的留学生，对新鲜事物接受很快，还把天猫负责宠物行业的一把手挖来担任了CEO，由此可见对方对线上渠道的重视！
    “你觉得疯狂的小狗怎么样？”
    张益达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问起了许久对这个新崛起的网红品牌的看法。
    “很厉害，做营销都快赶上佩特网了，只是在资本、资源的层面上还差了许多。”
    许久顿了顿，“当然了，这只是营销方面，品控方面不好说。
    听说他们还挖来了耶鲁大学医学院博士后担任首席科学家，看起来好像挺重视新产品研发工作。
    最近他们不是才获得了复兴集团的3亿元融资吗？算上去年的A轮1亿，一年时间都融了4亿了。
    当然了，这和佩特控股比不了，那也足够艳羡我们这些同行了。”
    张益达点头，“不错，年轻人养狗养猫的越来越多了，甚至“撸猫”都成了一种亚文化。
    而想要触及和打动这部分被称之为互联网原住民的年轻人群，品牌广告投放的渠道很关键，同时广告创意、形式也很重要。
    最重要的，还是你刚刚说到的一点，品控！
    品控没做好，那将是灾难性的！
    互联网和线上广告也是一把双刃剑，口碑好，自然发酵更快。
    出点什么食品安全问题，传播速度同样也很快，对品牌的伤害度，简直是难以计量。
    多格芙德的利润率一直不高，一方面是很多资金用于了营销广告，另一方面就是成本上面了。
    我们有一颗打造长青基业的心，自然不会贪图眼前的小利。
    而贪图小利者，终将是丢了西瓜捡芝麻。”
    许久轻轻点头，“受教了，多格芙德从成立之初起，就一直重点发力线上。
    而我们却过分依赖线下经销商，在品牌塑造和传播度上面下的功夫不够。”
    “这没关系嘛，你担任宠物食品事业群总裁后，可以到多格芙德去多多调研，会发现很多意外收获。”
    许久在合并后的佩特控股集团占股还不到1%，只有大概0.9%的样子。
    但在行业里也属于经验丰富的老将了，张益达没有提拔自己父亲担任这个总裁，而是选择任用许久，也是觉得自己老爸来做一个象征性的董事长都比去担任事业群总裁更适合一些。
    而张庆华在事业上也没更多追求了，就守着自己一手建立起来的多格芙德生产工厂，他就很心满意足了。
    “宠物行业联盟？”
    许久看着手机朋友圈一个宠物圈朋友发的动态，轻轻念叨着。
    看照片大咖还不少，有复兴资本的郭邝昌、疯狂的小狗CEO崔佳、瑞派CEO李守军……
    “你也看到了啊？”彭永鹤问许久。
    彭永鹤继续翻起了朋友圈，发现有十几二十多个宠物圈的朋友都去参会了，还分享了现场照片。
    他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怎么没邀请自己呢？
    瑞鹏不够格吗？作为宠物医疗界仅次于高陵的存在，连自己都不邀请，这是什么意思？
    张益达见两人脸色不对劲，问：“出什么事了吗？”
    两人把手机递给了张益达，让他瞧了瞧。
    “宠物医疗有瑞派、艾贝尔，宠物电商有波奇网、E宠商城，宠物食品有疯狂的小狗、麦富迪、耐威克……
    还有光点资本、复兴资本、上市公司瑞普生物、中宠股份、佩蒂股份、新旺集团旗下孙公司猫宁宠控、参股公司乐宠、宠控创新……”
    张益达仔细地看了看照片，光他了解一些的大品牌就有一二十家了。
    看签到墙上密密麻麻的品牌Logo，怕是有几百家企业参会。
    这么多人聚在一起，想要搞什么？
    “你们都没收到邀请函？”
    张益达眼睛微眯，出声问道。
    两人皆摇头，要是收到邀请函了，他们也不会这么惊讶了。
    张三石、沈北朋这时黑着一张脸走了过来。
    “复兴资本、新旺集团、瑞派他们几家联合攒了一个局，搞了一个宠物行业联盟。”
    张三石脸色沉重，“在论坛上，他们讲了一些很不好的话。
    说有人要做行业的垄断者、行业的罪人，呼吁参会的企业联合起来，为自己、为行业谋一线生机。”
    沈北朋冷冷道：“我们这边刚签署意向收购协议，他们就来这一出。
    虽然没有点名道姓，但毋庸置疑，绝对是冲着我们来的。”
    彭永鹤和许久都皱眉不已，这是想要孤立佩特控股吗？
    他们扭头看向张益达，想听听首富先生有何良策破局。
    ()

第626章 对策
    “佩特控股一整合完毕，就是一个自给自足的小王国。
    医药、食品我们可以自己生产，然后拿到宠物商城或者线下医院售卖。
    佩特网是全国最大的宠物垂直电商，而佩特医院也有1500多家，是全国最大的宠物连锁医疗机构。
    这两个渠道，是销售宠物食品、用品、医药最大的两个销售渠道。
    我们在食品、医药赚到的利润，又可以支撑电商和医院的发展。
    长此以往，必然会压制别人的生存空间。”
    张益达一脸轻松的样子，“他们组建联盟来对付我们，我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联弱抗强嘛，亘古就有，不必太感到紧张。”
    张三石见张益达这么淡定，一颗悬着的心也渐渐放了下来。
    “这群人来势汹汹，必定有后续动作，我们还是要做一些提防。”
    说完，张三石看了看现场，意向收购协议也都差不多签署完毕了。
    有些CEO三五成群聚在一起，低声讨论着，可以听到“宠物行业联盟”、“孤立”等关键词。
    沈北朋也注意到了这一幕，皱眉道：“光提防可不够，最好是主动发起进攻。”
    彭永鹤和许久早就听说过这位风投之王的进攻性了，看来传言不虚啊！
    没时间开什么庆祝宴会了，张益达直接召集了四大事业群总裁和CEO等公司高管，以及张三石、沈北朋等股东一起开了个会。
    在会上，张益达直奔主题：“都说说看吧，这个所谓的联盟最有可能从什么方向对我们下手？”
    陆丰海面沉如水的说道：“我已经探听过了，他们打算让一些宠物食品商、药品商从我们商城和医院下架。”
    “这些人会愿意？”
    张三石皱眉，“这是摆明把原本可以放进兜里的钱往外推啊，我们的电商流量完全不次于淘宝、天猫、狗东的宠物板块。
    现在养宠物的谁不下一个佩特网App？
    在佩特网，有学习板块，教你怎么养宠物；
    有医疗板块，提供在线问诊；
    有宠物交友板块，通过文字、图片、短视频交流养宠心得；
    还有O2O服务，提供医疗药品和宠物食品同城配送……”
    张益达微笑，佩特网越来越往内容电商的方向发展了，跟小红书有不少相似的地方。
    O2O服务也是佩特网一大亮点，以前只提供在线上下单，然后到店服务等功能。
    现在又加入了配送功能，佩特医院线下网点就是仓库，一个大城市有一二十家医院，住在市区的用户，周围几公里内就有佩特医院。
    用户只需要在佩特网下单，一两个小时内就有配送小哥把宠物食品和药品送到家。
    这项服务对于不少懒人朋友来说，简直是救星。
    只要送货快，钱不是问题，就跟点个外卖没什么区别。
    不过因为早前佩特医院数量不多，很多城市还没进驻，或者进驻了数量太少，有些城市的用户就享受不了这项服务。
    如果把收购来的其他1200多家医院整合好，佩特控股的O2O服务绝对可以上一个新台阶。
    沈北朋插话道：“这只是他们那个松散联盟的一个口号，几百家公司，各有各的小九九，怎么可能一条心。
    咱们放点实惠出去，拉拢一批，打击一批，然后中立一批，绝对可以把他们那松散联盟给分化了。”
    “我们能给的，波奇网、E宠商城、瑞派宠物医院也能给。”
    陆丰海说道，“我这可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而是他们联合起来，势力非常大，和我们之间肯定会有一番恶战要打。”
    张益达想了想，打起来受影响最深的肯定是佩特网，其他板块都还好，对外部合作商依赖不是很大。
    一家电商平台，肯定不可能只依靠多格芙德、俊宝、比瑞吉等几个宠物食品品牌来支撑，不然那都不叫电商平台了，而是自家产品线上商城。
    “有没有没加入那个宠物联盟的品牌？”
    张益达问陆丰海。
    “有，而且还不少。”
    说起这个，陆丰海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容，“他们开会一些内容就是几家和我们关系比较好供应商透露给我们的。
    他们说，他们只想踏踏实实赚钱，不想站队。”
    “天猫和狗东也进行过二选一，狗东还起诉过天猫。
    今年刚出台的《电商法》就明确规定了，电商平台不能滥用市场优势力量，强迫商家进行二选一。
    这不仅有违公平竞争的市场经济理念，也违背了互联网开放、共享的理念。”
    许久发表起了自己的看法，“我之前也在天猫、狗东开过店，对二选一的做法有切身体会。
    波奇网、E宠商城那点流量是没资格搞二选一的，换天猫和狗东来还差不多。”
    陆丰海提醒道，“阿狸的人也去参会了，佩特网的崛起，说到底也是动了他们的蛋糕。”
    许久点头，“这倒是个问题。不过明面上搞二选一应该是不会的。
    暗地里，肯定会比拼流量扶持、广告扶持等优惠政策，以此来吸引品牌商选择在哪家平台投放更多的资源。
    佩特网有自营业务，也有B2C，广告是营收的一大重要来源，这块市场不可能放弃。
    只是和阿狸比起来，我们的流量、体量不占优势。”
    张益达说道：“不管他们真的搞二选一也好，还是暗地里使绊子也好。
    我们不必手忙脚乱，把没加入那个什么狗屁联盟的品牌清理出来，来一波流量扶持。
    我们也做做表率，让这些小机灵鬼尝尝甜头。
    大公司之间的博弈关中小品牌什么事，他们看见有利益，自然知道怎么选择的。
    想孤立我们，也只是他们一厢情愿罢了。
    不在佩特网上销售，对一些中小公司来说，一年损失多少？是阿狸来买单？或者新旺集团、复兴资本？”
    张益达说这话非常有底气，佩特网一年200多亿的GMV，去除退货、取消订单等水分后也有一百多亿的实际成交额。
    自营业务占比也就20%都不到的样子，其他80%都是其他品牌销售出去的。
    佩特网是平台，不会说只推自家产品吃独食，这样做的话佩特网也走不到今天。
    就怕一些中小公司的老板被宠物联盟给忽悠瘸了，真以为佩特网会让自己产品充斥整个电商平台，而不给他们一条活路。
    陆丰海也大致明白了张益达的思路，点头道：“我知道了，假如有品牌商撤店，我们就把流量给其他品牌商。
    规模大一点的品牌商，在我们平台一年销售额也有上亿元，同时他们还在淘宝、天猫、狗东营业。
    我不相信从我们这撤走了，他们能通过淘宝还有波奇网他们几个垂直电商多卖出1个亿的产品。”
    听张益达这么一说，陆丰海想通了不少，自家公司势已成。
    真的和几家大平台斗起来，固然有损失，但受伤最严重的还是这些中小厂商。
    这些小老板也不是蠢人，全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阿狸、波奇网他们不拿点足以打动他们的利益出来，怕是不会来背刺佩特网。
    不过准备工作还是要做的，以防万一。
    “假如，我是说假如啊，品牌商全部撤店跑了。”
    张三石想了想，觉得全跑了不太现实，于是又说：或者说跑了一半吧，对咱们影响有多大？”
    ()

第627章 见招拆招
    “理论上讲，有用户习惯了买某一品牌的犬粮、猫粮。
    但是发现该品牌没在我们店里了，可能会寻找替代品，也有可能会去淘宝、天猫上买，这会造成用户流失、订单下降。”
    张益达分析道，“但我们和一般电商又有不同了，一直在培养宠物界的KOL，他们在给普通用户种草。
    有品牌走掉了，我们也可以培养新的品牌，以此来填补空白市场。
    或许这个填补需要时间，会造成我们业绩短期下降，但绝对干不死我们。
    何况佩特网除了电商，还有在线问诊、宠物交友、分享、教育等多个板块，这都将吸引和留存用户。”
    张三石点点头，表示明白，他就怕敌人一次性下血本，重创佩特网。
    ……
    没过几天，阿狸和波奇网等垂直电商就出手了。
    对于把他们选做独家销售平台的宠物食品、用品卖家进行了流量扶持，在搜索权重上面给予了一定的倾斜。
    同时，复兴资本投资了瑞派宠物医院、波奇网，还撮合两家进行合作，上线O2O服务，同城配送医药、食品。
    这就是在抄袭模仿佩特网、佩特医院这一套而已。
    再加上投资的疯狂的小狗，复兴资本算是把医院、食品、电商给凑齐了，和佩特控股相比，仅仅只差一个医药。
    郭邝昌和杰克马关系不错，还让瑞派宠物医院上架了口碑网，和饿了么配送达成了合作。
    佩特网这边有一些混得不怎么好的卖家信了他们的邪，加入了阿狸或者波奇网等垂直电商。
    一加入后，阿狸、波奇网也实践了他们的许诺，给了流量倾斜，店铺生意很是不错，比在佩特网好。
    而在佩特网年销量上千万的卖家就迟疑了，没敢脱离佩特网，还处于观望当中。
    年销量上亿的卖家直接就把宠物联盟的会议当回事，他们在阿狸、佩特网、波奇网各个电商平台都有店铺。
    每家店铺生意都不错，自然不可能放弃任何一家。
    阿狸、波奇网也没赶人，毕竟没有把生意往外推的道理。
    复兴资本急得不行，四处奔波，企图说服这些老板。
    这些老板也就打太极，推说需要召开董事会商量，或者跟股东商量。
    更有甚者，表示让复兴资本投资他们一笔，然后他们就把佩特网的店关了，死心塌地地给郭老板卖命。
    这个条件，复兴资本自然不可能答应，那么多公司，复兴资本得砸多少钱啊？
    那天参加宠物联盟成立大会的数百家企业，除了一部分和佩特控股没有合作的企业愿意聚集在郭老板麾下外，其他企业没几个真的愿意和佩特控股撕破脸。
    特别是，当他们发现没有加入宠物联盟的企业获得佩特网流量扶持的时候。
    心中大骂，觉得这次损失大了。
    于是就有企业一边嚷着要退出联盟，一边给佩特控股的高层打电话、请吃饭，表示自己是拥护佩特控股的。
    众生百态，莫过于此。
    宠物联盟搞了那么大阵仗，结果只挖走了一批中小卖家，根本无伤佩特网的根基。
    事后，郭老板等几个联盟的发起者开总结会的时候也承认，自己等人低估了佩特控股的影响力。
    这家公司已经在行业里深深地扎了根，一点小动作真的动摇不了对方的地位。
    真的要撼动佩特控股，也不是没有办法，需要大量砸钱。
    投资品牌商、或者说掏钱帮助品牌商承担从佩特网撤店的损失。
    但这么做，投资太大了。
    波奇网也承接不了这么多卖家，甚至可能很大一部分还是会流入阿狸体系。
    阿狸自然也是不愿意掏这笔钱的。
    对于阿狸来说，跟宠物市场相关的就一个电商。
    佩特网就是做得再好再极致，也不能垄断宠物电商这条赛道。
    相反，佩特控股越来越强大，被勒紧脖子的是复兴资本、新旺集团这些在宠物市场下了重注的玩家。
    要是复兴资本、新旺集团愿意砸钱从佩特网那里去挖卖家，阿狸是乐见其成的，还可以提供一点微不足道的广告流量。
    至于其他的，阿狸又不是冤大头。
    大盟友互相有算计，小盟友更是墙头草，郭老板这个联盟发起者有点被搞得不上不下的。
    钱也花了不少，郭老板自然不甘心让佩特控股继续独霸整条赛道，而他们只能在一旁吃点残羹剩饭。
    但摆在郭老板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止损认输，吃点剩饭算了。
    另外一条是继续下注，下重注，和佩特控股干一场大的。
    佩特控股背后站着张益达、高陵资本、黑衫资本，这让郭老板心里有些犯怵，比财力自己是远远居于下风的。
    郭老板还是不甘心就这么认输了，准备去泰山会、江南会等企业家俱乐部寻找几个盟友。
    众人拾柴火焰高，同时也能减轻一些他个人承受的投资风险。
    ……
    张益达还以为复兴资本为首的财团会展开什么大动作，结果小打小闹，让众人虚惊一场。
    包括张三石、沈北朋也有些意外，搞了半天，连点真金白银也不砸出来，谁替你卖命啊？
    钱其实还是砸了的，只是投给了疯狂的小狗、波奇网、瑞派医院这些优质的标的上面。
    这自然使得下面的中小企业动力不足，也不愿意被当枪使。
    佩特控股的整合工作也在陆陆续续展开，难度主要集中在医疗事业群。
    1500多家宠物医院，1000多个法人企业，十几个品牌。
    这么多医院，近2万员工，佩特控股打算以总部职能部门加区域运营部门的模式来治理。
    其中，总部职能部门计划设置十个，包括财务部、法务部、行政及人力、市场、培训学院、投资拓展、美容销售、信息技术、医疗技术以及专家委员会；
    区域运营部门是计划设置华东、大湾、华北、东北、华中、华西、华南七个大区。
    为发挥规模效应，同时防止下级医院出现大规模贪腐，佩特控股还成立了供应链部门，负责集团所有采购需求和仓储供应支持，集中化、透明化、规模化的形式进行采购。
    另外，佩特控股整合集团旗下的维特国际兽医学院、美联五洲高级兽医学院、知跃大学和湾畔创业大学，打算成立一个教育培训部门。
    不只针对兽医专业人才开展宠物专业医疗教育，还开设宠物美容专业教育、宠物行业商业教育，并对外招生，为佩特控股贡献一份新的营收。
    此外，医疗事业群还计划设置一支上百人团队，专门负责集团信息化建设，打造统一的IT系统，发力大数据、AI医疗等前沿科技方向。
    ()

第628章 罚款
    “美国佬凭什么罚我们570万美元啊？”
    马俊有些愤愤不平，起初听到这个消息时，他整个人都快气炸了。
    现在心情虽然平复一点，但还是恨不得把美国佬的骨灰都给扬了。
    张益达坐在办公室的老板椅上，抽着烟，不说话。
    头条前世遭受过的刁难，并没有因为他的出现而消失。
    小麻子才放了狠话没几个月，他的话就应验了，Musical.ly也碰到了同样的难题，小麻子这会儿应该在偷着笑吧。
    张益达把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问：“法务怎么说？”
    马俊摇摇头，“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和市场监管机构给出的理由是Musical.ly在没有征得父母同意之前非法收集了13岁以下未成年人的姓名、电子邮件地址等信息，侵犯了美国的《儿童在线隐私保护法》。
    这就是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在美国，不仅是游戏，连脸书和推特等网络社交平台都是没有明文规定不允许儿童玩的。
    而我们对美国儿童的开放，结果却成了双标下“违法”的证据。
    哦，对了美国大区的法务说了，这种事，只能花钱解决。”
    张益达看着桌上的地球仪，937万平方千米的美国版图非常显眼。
    目前Musical.ly在美国拥有3000万月活跃用户，约占据美国3.3亿总人口的十分之一。
    其中16-24岁青少年用户，占据Musical.ly总用户的60%。
    同时，Musical.ly收入有70%是美国市场贡献的，虽然不多，每个月也有近千万美元，并且还在高速增长中。
    Musical.ly直到现在依旧是亏损的，一共进入了全球一百多个国家和地区，搭建了上万人的本土运营和审核团队。
    除了员工薪资外，还有服务器费用，每天几亿条短视频在播放，也是一个非常恐怖的费用。
    除此之外，Musical.ly还要投放广告拉新。
    570万美元的罚款并不多，但却是Musical.ly遇到的第一次罚款。
    同时也传递了一个信号，美国佬开始对Musical.ly下手了。
    估计以后要面临的刁难不会少！
    真正让张益达沮丧，甚至是担忧的也正是这个。
    中兴、桦为都被美国人制裁过，Musical.ly碰上是再正常的事。
    缴纳了罚款就没事了吗？几乎不可能。
    要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
    张益达一直在那思考，马俊就在一旁坐着，没敢出声打扰。
    “通知董事们开个会吧！”
    张益达决定集思广益一次，同时也找高盛这几个股东咨询一下。
    ……
    国内网友倒是挺为Musical.ly打抱不平的，在他们看来，能被美国制裁的公司一定是优秀公司。
    平庸的公司，美国佬不会忌惮，也不会想法设法添堵。
    Musical.ly作为迄今为止，中国最成功的出海互联网产品，没有之一。
    攻陷了美国市场，脸书、色拉布各种抄袭，然而还是追不上。
    这是中国互联网界Copy美国二十年历史上，一次成功的反向输出。
    虽然没有桦为那么硬核科技，但也算是一款值得尊敬的互联网应用了。
    全网都在给Musical.ly加油。
    与此同时，锐向的大会议室内也在进行一场远程会议。
    “罗伯特，我想Musical.ly在美国的遭遇你已经听到了吧？”
    张益达看着那颗投放到会议室4米乘以4米的大屏幕上的锃亮光头，问道。
    罗伯特摸了摸自己的贝佐斯同款发型，一脸的纠结与无奈。
    “张先生，我非常同情Musical.ly的遭遇，高盛也第一时间找到了游说公司，准备游说政府收回处罚决定。
    但是很遗憾，川普政府这次是铁了心要办Musical.ly。”
    罗伯特叹了口气，骂道：“这他娘该死的意识形态！”
    张益达点点头，出言感谢了高盛的帮助。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后续有可能继续碰到这样的事，你们高盛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罗伯特沉吟片刻，说道：“办法倒是有，就是剥离Musical.ly，成为一家硅谷科技公司，服务于中国以外的全球市场，就像脸书那样。”
    张益达摇头，“罗伯特，你知道的，那样剥离了，也就是一个色拉布，甚至广告营收还要弱于色拉布。
    而留在锐向体系，对于锐向上市的时候提升估值概念很有好处。
    像企鹅、阿狸，可从来没有这样一款风靡全球的应用。
    少了Musical.ly，锐向就是一家平庸的中国科技公司，缺少了很多亮点。”
    罗伯特点头，“我承认张先生你说得非常有道理，我们也不希望看到Musical.ly被拆分。
    可你要想想，从来没有一家中国的科技公司攻陷美国。
    以前是技术办不到，现在是能办到了，却又赶上了地缘政治危机。
    理想固然很美好，但现实却是非常残酷的。”
    张益达笑了笑，“好的，我会慎重考虑高盛的提议。
    对了，我们计划成立国家形势研判专家小组。
    你们有没有什么合适人选推荐？”
    “哇，要成立这样一个部门啊？”
    罗伯特也有些吃惊，他算是看到锐向的野心了。
    成立这种部门的公司没一家是小公司，很多能源巨头、科技巨头都有这样一个职能的部门，叫法不一样而已。
    “是的，我们必须要有这样一个具有国际视野的智囊团，给我们集团出谋划策，研判国际形势，规避各种政治风险及带来的经济损失。”
    张益达很早之前就有这样的一个想法，只是以前公司体量还太小，国际业务规模也不大。
    现在的锐向只等上市后，就彻底跻身全球十大互联网巨头了。
    有资格、有需求成立这样的一个高级职能部门。
    “这没问题，你找高盛就问对人了。”
    罗伯特自信的说道，“高盛有一种特产，叫美国财长。
    除此之外，其他的联邦政府高官也出了不少。
    你放心，这事包在我们身上，绝对可以找几位熟悉美国各种规则的智囊。
    只是这薪酬上面，相当的不菲。”
    张益达笑道，“薪酬没问题，只要有相应的才华，会有与才华相匹配的薪水。”
    “好，那就这样，张先生再见！”
    罗伯特朝张益达挥了挥手，屏幕一下黑了。
    张益达扫视在场的投资人、董事一圈，说：“各位有什么好的想法没有？”
    “真到事不可为时，拆分是挽回一定损失的最好方式。”
    沈北朋看着张益达，笑着劝慰道：“你和团队已经做得很好了，剩下的非个体、企业力量能够推动。
    即使Musical.ly被拆分了出去，也丝毫不影响你和锐向在全球互联网行业的影响力。”
    徐小明也说道：“是啊，谁能想到锐向能够发展到今天这么强盛？连美国联邦政府都开始忌惮，甚至是耍小手段了。
    不光将来如何，锐向已经在中国互联网发展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其他投资人也纷纷发声，说的也都是和沈、徐二人类似的话。
    投资人对于现在的锐向已经很满足了。
    当然了，能够成为万亿美金市值的顶尖巨头他们更开心。
    但中兴、桦为的例子在前，他们觉得还是要现实一点。
    不然期望越高，失望也就越大！
    ()

第629章 专家顾问
    张益达到了美国后，第一时间和高盛安排联系的三位专家顾问见了面。
    一位是前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的官员委员莫林·奥赫豪森，他之前供职的部门也就是这次对Musical.ly开出罚单的部门。
    这个部门的工作主要是阻止可能给消费者带来危害的行为。
    当国会、行政机构、或其他的独立机构、以及州和地方政府商议政策需要时，联邦贸易委员会还会提供相关资料。
    一位是微软首席知识产权律师埃里希·安德森，职责为领导律师、工程师和其他专业人士管理微软的知识产权，包括发展、分析，工程和商务发展，授权和政策分析等。
    另外一位是罗兰·克鲁蒂埃，有30多年在网络安全和法律执行方面的经验，其中包括在美国空军、国防部以及退伍军人事务部总计超过10年的工作经验。
    除了为军方和政府部门服务，他还曾在多家单位的科技部担任过私人顾问和资深企业主管。
    这三人都是典型的老白男，属于美国的上流阶层。
    为了保住美国市场，锐向也是下了血本，准备找一批“美国买办”。
    和欧美殖民者当年那么强横，到了中国，也还是要找一堆买办是一个道理。
    只有锐向给的绿油油的美元足够多，美国人还是很愿意帮忙办点事的。
    在纽约郊区一处庄园里，张益达挨个和三人见了面。
    为什么分开见面，主要还是为了一些信息保密。
    特别是埃里希·安德森，这位目前还没从微软离职。
    也是高盛这个中间人帮忙传话，以Musical.ly全球总法律顾问的头衔和丰厚的薪水打动了对方，安德森才同意跟张益达见面聊聊。
    而罗兰·克鲁蒂埃，Musical.ly则打算聘请其担任首席信息安全官，利用其丰富的经验，帮Musical.ly化解一些用户隐私、信息安全上面的问题。
    Musical.ly这次遇到的关于“儿童隐私方案”方面的刁难，也可以归纳为信息安全一类。
    安德森和克鲁蒂埃都算是需要干点实事的人，并且需要加入Musical.ly。
    莫林·奥赫豪森不一样，毕竟是前美国重要部门的高官。
    并且这个部门才给Musical.ly开出了天价罚单，还是得避讳一二。
    莫林·奥赫豪森虽然才六十多岁，却因为欧美人种的缘故，满脸皱纹，十分苍老，一对浑浊的眼睛中不时闪过一丝精光。
    他听完张益达叙述完Musical.ly目前遭遇的困境，以及对未来发展可能面临的羁绊后，点点头说道：“张先生，你的这些担忧不是无意义的。
    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它们一定为成为现实。”
    张益达也没被奥赫豪森的话所吓到，他刚刚推演的最严重结果就是：Musical.ly被美国联邦政府彻底封杀，退出美国市场。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他也会坦然面对的。
    虽然有可能是被国家和美国的摩擦牵连了！
    但可别忘了，没有中国市场，也没有锐向的今天。
    哪怕直到今天，抛开游戏外，锐向的营收有90%甚至是95%都是国内市场提供的。
    如果出生在非洲或者中东，说不定哪天饿死、病死了都不知道，更别说成为亚洲首富了。
    不应该去抱怨，而是应该去动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巧妙地在美国市场生存，狠狠地赚美国佬的钱。
    再用这些钱，推动国家互联网基础设施进步，培养行业人才，推动国内科技进步。
    所以也不必因为外国政府打压感到屈辱甚至是愤懑，要积极乐观一点，向桦为学习。
    奥赫豪森看张益达一脸不为所动的样子，心中有些吃惊。
    据他粗略分析，一个美国市场，对Musical.ly这款应用来说至少有数十亿美金的潜在价值。
    他知道张益达很有钱，纸面财富更是高达上千亿美金。
    但因为有钱，就能无视美国市场的丢失了吗？
    恐怕不见得！
    奥赫豪森认为，估计面前这位年轻的科技富豪把自己的话当成在危言耸听了。
    他决定再加一把火！
    “联邦贸易委员会关于对脸书的指控你清楚吗？”
    张益达点点头，这是去年剑桥分析公司惹出来的事情。
    他因为这事，还跟小麻子在达沃斯论坛开了个小玩笑。
    奥赫豪森继续说道：“目前是驴党议员要求扎克伯格对公司侵犯隐私的行为承担个人责任。
    而以川普为首的象党却是站在扎克伯格这边的。
    即使在国会有人帮扎克伯格说话，但也一样面临50亿美元的天价和解费用。
    扎克伯格可是美国人，脸书也是真真正正的美国公司。
    可白宫那群大人物才不关这些，一样往死里整。
    你想想吧，你们是一家中国科技公司。
    将来像惩罚中兴那样罚你们十亿、八亿非常正常。
    如果拒不交罚金，可能还要把Musical.ly列入制裁实体清单，拒绝让三大唱片公司给Musical.ly进行音乐版权授权，要求谷歌和苹果商店停止上架锐向的应用。
    这么一套组合拳下来，锐向很有可能丢失除了中国以外的全部市场。”
    奥赫豪森说得有点唬人，但仔细想想，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锐向的出海和多家美国科技公司有合作，比如在欧洲、美洲还要用谷歌云。
    美国赤膊下场对付一家企业，也不是第一次了。
    虽说Musical.ly不是搞硬核科技的，仅仅是一款互联网应用，底层架构技术还掌握在美国佬手中。
    倒美国佬耍起流氓来，可不管你这些。
    “奥赫豪森先生，你认为我们该如何做，才能规避你所描述的这样糟糕的局面？”
    张益达不想花冤枉钱，决定让这个老白男出点主意。
    要是真的能提出建设性的意见，这待遇也都可以商量的。
    奥赫豪森微微一笑，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他缓缓开口道：“直接拆分Musical.ly成美国公司这个提议我也就不说了，我相信锐向内部人才济济，应该也有讨论过相关的可行性。
    我的建议是，Musical.ly应该让自己更国际化一点，比如招聘美国大型科技公司的高官来担任Musical.ly全球CEO，提升Musical.ly在美国监管机构面前的游说水平和形象。
    其次，建立数据隔离墙，光在美国建立数据中心还不够，应该收紧中国员工访问海外产品和服务的数据权限，在中国业务和海外业务之间建立起一堵真正的隔离墙。
    这样，中国员工负责中国的产品和业务，海外员工负责海外产品和业务，双方唯一产生的交集就是拥有共同的股东。
    再然后，调整全球组织架构，不要老让大家觉得Musical.ly的总部在中国，这样容易产生一些不好的联想，也容易被那帮议员挑毛病。
    最后，就是融资结构国际化了。
    据我了解，锐向的不少重要股东都是中国的国企，我了解，这里面可能有妥协吧。
    你做得比较正确的事，就是邀请了高盛、摩根士丹利这些华尔街巨头来入股。
    不然，我今天也不会坐在这里和你见面了。”
    张益达微笑听着这些装逼话，而奥赫豪森哈哈一笑，继续说道：“在接下来的融资中，我建议拉更多美国投资机构上船。
    绑定越深，越是有重大利益，他们就越会帮着Musical.ly进行转圜。
    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让锐向选择到纽交所来上市！”
    ()

第630章 游说公司
    张益达微笑，纽交所上市，他是不敢来啊，这不是羊入虎口了吗？哪有自己上来送人头的啊？
    他承认奥赫豪森说得有些道理，美国上市名气更大，更国际范儿，但他不能为了Musical.ly就把整个锐向集团的命给压上。
    至于奥赫豪森说的其他几条，倒是可以采纳一二。
    但效果究竟如何，这也得做了才知道，同时取决于美国政府对Musical.ly的敌意究竟有多深。
    奥赫豪森忽然说道：“噢，对了，还有一招，你知道K街吗？”
    张益达想了想，说道：“你说的是白宫外那条6.4公里长的街道？”
    奥赫豪森打了个响指，“宾果！”
    老白男继续说道：“那里是美国政府游说公司最集中的地区，有非常多的成功游说公司，和美国当局政要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张益达点头，游说公司他也了解过，在美国有1.2万注册说客，300余家职业说客公司，离职政府官员是这一行业从业人员的主力。
    美国是全球少数对企业游说政府这一行为保持开放的国家，也是最早开始监管游说行为的国家。
    由于显而易见的腐败可能，美国国会从1876年开始就要求所有职业说客向国会注册个人信息、提交游说工作的季度报告。
    每季度，说客需要上报接触哪些政府机构和国会议员、讨论了什么议题、涉及哪些法案、花销多少。说客在注册和报告流程上不合规可致获刑最高5年。
    在一些顶级的游说公司里面，甚至有曾担任过国会议员、某个委员会的主席的顶级说客。
    张益达说道：“据我所知，像阿狸、桦为、大疆等中国科技企业都有雇佣游说公司，但效果好像不怎么样啊？”
    奥赫豪森点头，“的确是这样，不是说游说就一定能成功。
    如果锐向不是中资企业，还可以搞搞“竞选献金”这一套。
    这在美国，是很多大公司的常用手段，经常搞一些慈善宴会，撮合议员与潜在捐助者见面。
    这样议员可以拿到选举献金，也知道是哪家公司帮了忙。在这个过程中，没有任何人违法。
    但美国法律明确禁止外国公司向国内政治活动提供资金。
    而慈善晚会之类的擦边球如果被媒体报道出来，会给双方带来巨大的麻烦。
    就算你想搞这类活动，估计都没哪位议员敢赌上政治生命陪你玩。”
    张益达微笑着点了点头，据他所知，游说公司也有不少成功的案例。
    特别是美国公司，成功的不要太多。
    外国公司也有一些成功案例。
    远的有东芝，在80年代向苏联出口军事级机床，原本美国政府要封杀整个东芝集团，但最后的处罚只是禁止对美出口三年。
    当时冷战完全没有结束迹象，同时东瀛还是全球第二大经济体，被美国政界视为经济领域最大威胁。
    东芝花了几百万美元游说费用，就平息了里根政府和国会的怒火。
    近的有2011年，淘宝被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称为假货市场，阿狸雇佣了一家专门的游说机构DubersteinGroup来帮忙平事。
    该公司的负责人肯尼思·杜伯斯坦曾担任里根总统最后一任办公室主任、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前总法律顾问等重要职务。
    2016年大疆的无人机产品正在开拓美国市场，面临信息安全威胁指控时，美国联邦内政部、预算管理办公室和农业部表示封禁大疆无人机产品将影响工作、造成损失。
    其中内政部和预算管理办公室也是大疆游说团队近年游说的主要目标。
    从某种层面来讲，Musical.ly在美国要比阿狸、大疆成功很多。
    每天有3000万美国人打开Musical.ly这款应用，拍视频、刷视频。
    这可比其他中国公司成功多了，也更加被脸书、色拉布这些竞争对手视为眼中钉。
    美国政府自然也会更加忌惮！
    不过游说公司还是要雇佣的，甚至张益达想聘请几个前美国政府官员进入Musical.ly。
    桦为从2010年左右就开始雇佣美国游说公司，虽然一直没有取得太成功的案例，但也多拥有了近十年的发展时间。
    面临美国制裁的时候，也显得更加的从容。
    Musical.ly起码得保证今年不能出事，先让锐向上市了，多融点资金。
    哪怕将来出现什么恶劣情况，应对的时候也能更有底气。
    “现在哪家游说公司和当局比较亲近？”张益达问。
    奥赫豪森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大卫·厄本，他是游说公司AmericanContinentalGroup的总裁，同时也是川普连任竞选的顾问。”
    张益达笑着问道：“能具体介绍一下吗？有什么成功案例？”
    奥赫豪森笑了笑，“行，那我就介绍一下这位总统的座上宾。
    厄本毕业于西点军校，曾随101空降师参加海湾战争并获铜星勋章。
    他在2016年帮川普拿下驴党传统优势州宾夕法尼亚……
    去年的时候，美国国会冻结美国导弹制造商雷声向海湾地区的数十亿美元军火出口。
    雷声CEO去找国务卿蓬佩奥求情，但他连人都见不到。
    最终雷声CEO委托厄本找到自己当年在西点军校的同班同学蓬佩奥，促成双方在国务院共进晚餐。
    厄本介入两周后，美国国务院绕开国会，为雷声的军火交易放行。”
    张益达恍然大悟，谁说美国公平公正，没有人情社会？这特么是什么？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欧美国家都一样，谁又能比谁高尚多少。
    “好的，奥赫豪森先生能帮我约约这位总统的座上宾吗？”
    奥赫豪森笑道：“当然可以！只是厄本这个人向来胃口不小。”
    张益达笑了笑，“是吗？我就喜欢和大胃王打交道。
    食物很丰富很多，就看他有没有本事吃到了。”
    “大胃王？”
    奥赫豪森哈哈大笑起来，“这个比喻非常形象，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张益达沉吟片刻，又说道：“奥赫豪森先生，你能给我介绍几位两院出身，有一定政府背景的人才吗？
    Musical.ly美国打算组建公共政策部门，非常迫切这方面的人才加盟。”
    奥赫豪森笑着点头，“这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

第631章 来自迪士尼的大咖
    在高盛和奥赫豪森的引荐下，张益达又和大卫·厄本见了一面。
    对于跟张益达见面，厄本还是非常期待的。
    虽然他曾经也是一名上过海湾战场的老兵，还拿过勋章，可这和他担任游说公司总裁不矛盾。
    绿油油的美元才是信仰！其他的让他见鬼去吧！
    美利坚就是这么现实，替一家外国公司游说政府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特别是近两年来中美摩擦，大量的中国科技公司成为了K街上游说公司的新金主，同时还带动了行业业务量增长。
    现在游说公司们最喜欢的就是接来自中国的单子。
    厄本和张益达相谈甚欢，前者先是吹嘘了自己跟国务卿蓬佩奥的同学关系。
    甚至蓬佩奥的这个职位，还是他去找川普帮忙谋得的。
    接着，他又讲了讲自己为川普立下哪些汗马功劳，川普如何如何重视他的建议。
    美国人一向不内敛，特别是做游说工作的，厄本这么做的目的，也是在向张益达显示自己的能量，好顺利接下这单游说业务。
    张益达听完这一席话，也直接表了态：“厄本先生，我非常信任你的能力和实力，Musical.ly的游说工作可以交给你们公司。
    我的期望是：让目前执政的象党议员和官员们不要这么敌视Musical.ly，我们是一家本分的科技企业，从不牵扯进政治……”
    厄本抬了抬眼皮，淡淡道：“张先生，你也知道，现在两国关系这么紧张，这是一个无比艰巨的任务。”
    张益达微眯着眼，看着这个满头银发，长着一个大红鼻子的川普跟前的红人。
    “1000万美金！”张益达报出了一个数字。
    这一数字咋一听不是很多，但却是Musical.ly在美国市场一个月的总收入了。
    另外，谷歌、脸书、苹果等巨头公司每年在游说政府上面的开支也就千万美金级别。
    厄本微微一笑，品了一口摆在桌上的美式咖啡，暗叹这一趟算是来对了，中国公司真特么有钱，不像硅谷那些企业扣扣搜搜的，简直不像话。
    事实上，替外国科技公司游说，和本国科技公司难度是不一样的，前者收费自然也要高上很大一截。
    “张先生，如果要达到你想要的那种效果，估计需要游说数百名官员，这点钱可不够。”
    张益达算是知道眼前这个白头鹰有多贪心了。
    不过贪心是好事，想挣钱，就得踏踏实实给做出点成绩来。
    “如果卓有成效的话，我相信我们会有更大的合作。”
    厄本自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想让自己展示两手，这是质疑自己的实力吗？
    好吧，看在美元的份上，他没有计较张益达的不礼貌。
    点了点头，厄本笑着说：“好，那今天就谈到这里吧，过段时间咱们再就进一步的游说成效进行沟通。”
    接着，张益达把Musical.ly美洲总裁瑞恩和法务叫来，安排他们开始和厄本的游说公司属下进行合同拟定，包括游说领域，需要履行的义务等等。
    而张益达自己则和厄本聊了点其他话题。
    等合同签署完毕后，Musical.ly美国让财务先打了200万美元定金过去，后续的款项视游说成果再分批次打款。
    这都是正常的流程，厄本自然也没什么异议。
    双方签完字后，他和张益达握手道别，带着一行员工离开了张益达临时居住的纽约郊区庄园。
    目送着一行人离开，瑞恩走到张益达身边，说道：“厄本算不得什么大人物，像蓬佩奥和彭斯背后真正的金主是科赫兄弟。
    整个象党背后最大的金主也是科赫兄弟，在川普最初任命的内阁成员中，共有16人受到过科赫兄弟的资助。
    此外，科赫兄弟在这一届选举中，还支持了至少19名参议员、42名众议员、4名州长的竞选。”
    张益达自然听过科赫兄弟的大名，科赫集团是一家未上市的公司，其势力异常庞大，业务主要包括石油、电力、能源、化工和木材。
    科赫集团还是世界上最大的私人企业，在2006年，公司年营收就超过了1000亿美元，到今天起码是几千亿美元了。
    这两兄弟各自拥有超过500亿美元的身价，加起来和世界首富贝佐斯的身价不相上下。
    另外，科赫集团还是美国污染最严重的企业，虽然经常被罚款，但跟赚取的利益相比，无关痛痒。
    之所以有这么大底气，并且屹立这么多年不倒，就是因为会交朋友，会培养代言人。
    美国政府经常通过对科赫集团有利的法案，反对不利的法案。
    这是真正的幕后大Boss！
    张益达知道科赫集团，作为美国人并且还是科技公司高层的瑞恩同样也清楚，甚至知道得更多。
    张益达笑着问道：“你认识科赫兄弟吗？能不能拉上点关系？”
    瑞恩摇头失笑，“那种大人物，我怎么可能认识。
    我只是给Boss你提供一个思路，如果能找到科赫兄弟帮我们公司说说话，可能会减轻很多来自象党的敌意。”
    张益达揉了揉眉心，“你觉得我有那么大面子？”
    瑞恩挠挠头，这的确是个问题。
    科赫兄弟搞工业的，并且不差钱，的确看不上Musical.ly这种小公司。
    张益达虽然没和这些美国大亨打过交道，但差不多也能猜到这些人的为人，天下资本家都一样，最看重利益。
    自己又无法提供什么让他们认为“价值巨大”的利益，让别人动用政治力量来帮你，这几乎就是做梦。
    ……
    雇佣好游说公司后，张益达又开始物色Musical.ly的美国团队。
    华纳音乐集团副总裁、谷歌公共政策高级总裁、YouTube全球创意主管、脸书全球商业化副总裁、索尼娱乐副总裁……等一大批美国科技和娱乐公司高管进入了张益达的视线。
    其中咖位最大的还属凯文·梅耶尔，目前的职位是迪士尼高级执行副总裁兼首席战略官。
    他曾推动迪士尼对于皮克斯动画、漫威、卢卡斯影业、21世纪福克斯的收购。
    还曾领导推出了迪士尼流媒体服务应用Disney+，该应用目前全球付费订阅用户数已突破了5000万，也是全球比较成功和主流的几款流媒体。
    同时凯文·梅耶尔还是迪士尼下一任CEO的重要候选人，在行业里声望很高。
    梅耶尔虽然已经56岁了，但六英尺四英寸的身高和宽大的骨架，让这个快步入老年的职业经理人还起来还是特别高大，显得派头十足。
    张益达身高不算矮了，但和梅耶尔握手对视的时候，还是需要轻轻仰头，对方比自己足足高了半个脑袋。
    梅耶尔因为在迪士尼接班人的斗争中落败，基本无望担任迪士尼的一把手了。
    所以当张益达向他抛出橄榄枝后，他决定来和张益达聊聊。
    ()

第632章 让位
    “张先生，你能给我描绘一下三年后、五年后，你心目中的锐向集团将是什么样子？”
    梅耶尔和张益达聊了好几个小时，聊的都是关于数字娱乐、音乐、视频流媒体、短视频、游戏、国际化等方面的内容。
    张益达的一些见解，让梅耶尔感到耳目一新。
    特别是数字化娱乐，迪士尼也在从一家传统娱乐公司往这方面转型，这些工作也一直是他在引导完成。
    他感觉自己在迪士尼任职提出的战略和张益达的一些理念颇为相合。
    但锐向集团可不止只有数字娱乐，所以他又忍不住问起了锐向集团的其他业务。
    他想看看，这个世界上最富有的年轻人究竟有多大的野心。
    张益达脱口而出道，“数字娱乐、电子商务、金融科技是锐向集团的三驾马车，三年到五年后，每一架马车都至少做到国际一流水平，单个业务估值不低于3000亿美元。”
    梅耶尔倒也没觉得张益达在满嘴跑火车，华尔街的分析师发表了不少对于锐向集团这个全世界最大独角兽的分析文章。
    从业务成长性到业务增速，再到发展空间，都有非常详细的分析。
    虽说锐向的三大板块目前每个板块都还不足支撑1000亿美元估值，只是接近这个数字。
    但对比一下企鹅和阿狸，基本上就能看出中国市场有多大了。
    如果能够在企鹅、阿狸嘴里抢下一块肉，再打开国际市场，9000亿不敢打包票，五六千亿应该还是有很大机会的。
    “如果我加盟锐向集团，能够给我提供什么样的职位，以及管理权限？”
    梅耶尔也很直接，觉得锐向集团挺适合他的，干脆就问起了待遇问题。
    张益达早就想好了怎么安置这位人才，于是回答道：“锐向集团COO，Musical.ly全球CEO。
    统管除中国以外其余全球市场的产品，包括Musical.ly、Resso、武侠世界、RocketTV、游戏等等。
    企业发展、销售、市场、公共事务、安全、法务等部门也都归你管理。”
    梅耶尔点点头，对这个职位还算是满意，没有埋没他的才华，他加盟后也算是锐向集团的前几号人物了。
    当然令他更满意的还有锐向集团的期权，从张益达口中得知，锐向已经有明确的上市计划了。
    他此时加入，还能赶上瓜分财富盛宴的最后一班车。
    “好，我愿意加入锐向集团。”
    梅耶尔也是个十分果断的人，起身向张益达伸出了右手。
    他在迪士尼呆了二十多年，发展也已经到顶了，是时候挪挪窝了。
    张益达笑着和他握了握手，“欢迎你加入！”
    ……
    以梅耶尔为首的新管理层加盟锐向，这个消息传回国内，被国内媒体解读为，锐向的国际化战略更进了一步。
    招募国际顶级人才，进一步开拓全球市场。
    这也让国内的用户和媒体看到了锐向全球化的决心和魄力，加深了不少国人对锐向的印象。
    在海外开拓成绩且不论，能够吸引三大唱片公司和微软、谷歌、脸书三大科技公司的高层加入，本身就证明了一种实力。
    而硅谷科技公司则感到有些膈应，挖人都跑到门口来挖了。
    而且张益达此时还逗留在美国，被小麻子视为一种挑衅。
    Musical.ly美国很多员工就是从脸书和谷歌挖过来的，薪酬比原来的高，上升空间也大，自然吸引了大批人才加盟。
    以前脸书还没把锐向放在眼里，没有把后者放入“竞对名单”。
    但小麻子现在也学聪明了，或者说对锐向更加警惕了，准备把锐向放入竞对名单，禁止离职员工加入锐向。
    就在这时候，印度方面传来了不好的消息，印度泰米尔纳德邦的法院下令印度联邦政府从应用商店下架Musical.ly。
    负责处理此事印度电子信息部效率很高，很快就把要求发给了苹果和谷歌应用商店。
    两家应用商店按照要求，在印度地区下架了Musical.ly。
    这个事情引发了全球科技行业的关注和担忧。
    张益达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和印度大区总监尼基尔进行了视频连线。
    视频通话接通后，尼基尔一脸焦急地出现在视频里。
    张益达倒是很平静，直接问道：“尼基尔，这是怎么一回事？下架理由你知道吗？”
    尼基尔长叹一口气，“理由很扯淡，有议员说我们的内容是文化堕落，让用户在上面浪费时间。”
    张益达对阿三的这个理由感到非常无语，刚想骂阿三，又想到自己正在和一个阿三通话。
    “损失怎么样？”
    尼基尔回道：“根据最近下载情况来看，每下架一天，就少新增100万用户，经济损失每天是50万美元。”
    这个损失倒不是特别大，就是相当恶心人。
    “你有什么好的办法？”
    听张益达这么问，尼基尔就知道这是在领导面前露脸的好机会。
    于是他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向法院进行申诉。
    “有用吗？”
    尼基尔猛地点头，“有用，关于这次莫名其妙的下架，印度国内舆论也很大。
    特别是印度互联网创业者，非常害怕这么搞，把风险投资人都给吓跑了。
    印度互联网好不容易打下的一些基础，就又被政府给“摧毁”掉了。
    包括脸书、谷歌等科技巨头都在观望，在衡量是不是要在印度进一步追加投资。
    总之，我觉得这次应该问题不大。
    不然，以后谁还敢来印度投资啊？政府的那些官员虽然有一部分很蠢，但也有一部分聪明人的。
    他们肯定能够看到这项政令一些不合理的地方，只要我们申诉得力，应该是有机会让法院撤销下架禁令的。”
    张益达“嗯”了一声，又说：“那行，你马上联系印度最好的律师，不要拖了，赶紧进行申诉。”
    张益达扭头看向坐在自己身侧的马俊，说：“这次又要辛苦你跑一趟了。”
    “没事，我马上去订最早飞印度的机票。”
    马俊笑了笑，但笑容不像以前那么灿烂了，笑得有些勉强。
    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执行国际任务了，接下来他要给梅耶尔腾位置，调回国内总部担任高级副总裁，负责战略规划、产品设计等方面。
    虽说从薪酬待遇上是提了一级，但权柄却削弱了很多。
    不过他也没向张益达抱怨，因为他也通过近年一桩桩国际麻烦看懂了很多。
    这国际业务，还是得找个美国人来管理才行。
    张益达也给他解释过，需要一个美国高管来淡化一下中资色彩。
    张益达拍拍马俊的肩膀，想说点宽慰的话，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去说。
    梅耶尔要5月才正式入职，所以这最后一班岗还需要马俊来站完。
    马俊多少明白张益达的意思，笑着说：“张总，这些我都理解，你不需要多讲什么。为了实现集团深层次的战略目标，我个人这点得失不算什么。
    我在国外也呆这么好几年了，也有些累了乏了，换个环境挺好的。”
    ()

第633章 利益代言人
    马俊前往印度后，张益达彻底对阿三的智商死心了，把“备胎计划”又提上了日程。
    之前就委托人在帮忙物色出身印度政治家族的二代或者三代，能力可以差一些，只要愿意配合就行。
    但这么久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选。
    硅谷科技公司这边合适的人选倒是有不少，担任企业中高层的印度裔一抓一大把。
    还是老规矩，张益达安排人一一进行面试。
    一个叫库马尔的三十多岁美籍印度裔还挺符合张益达选人标准的。
    刹帝利种姓，毕业于常青藤大学，父母家族都还在印度，并在当地有一些影响力，库马尔还娶了一个白人老婆，并在硅谷一家独角兽公司担任企业中层管理。
    莫迪一直号召海外印度裔回国建设印度老家，可惜相应者寥寥无几。
    甚至印度网友自己都说，在欧美国家的印度裔是不会舍弃那些优越的医疗、教育条件回国的。
    中东的印度裔倒是有可能为了躲避战火，回印度老家把命保住。
    张益达觉得以库马尔这种条件和身份回国，运作一番，绝对是感动印度的网红企业家。
    舍弃了美国独角兽公司高薪职位，带上白人老婆回国建设一穷二白的家乡。
    听起来就很励志！
    不过有些话张益达还是决定先给库马尔说清楚，免得这位拎不清。
    “BBPay你知道吗？”张益达准备拿这家企业说事。
    库马尔点头，“我有关注，这是印度第二大金融科技公司，估值近百亿美金，仅次于Paytm。”
    张益达笑着说：“那你知道BBPay的股东都有谁吗？”
    库马尔平时也会关注印度创投市场的新闻，也想过回国创业，就是一直下不了决心。
    库马尔笑着说：“具体的股东不是特别清楚，但是知道一个大概，有锐向集团，还有高盛、摩根士丹利等等。”
    “是的，BBPay股东构成和锐向集团非常类似，只是持股比例略微有些不一样。”
    张益达继续说道，“我们打算在印度再推出一款短视频应用，产品定位和Musical.ly略微有些不同。
    我们在物色一位CEO，并愿意给予20%股份激励。
    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接下这副担子？”
    库马尔差不多明白这什么意思了，再联想Musical.ly在印度被下架，这估计想让自己去当代言人，背后则是锐向股东组成的财团。
    这和自己想象中的创业有些不一样，该不该接受呢？
    “我冒昧问一下，股东可以给这款短视频应用投资多少？”
    库马尔觉得还是问清楚一点再做抉择比较好。
    “首期投资5000万美元，视后续发展情况再决定是否追加。”
    库马尔皱眉，倒不是觉得金额太少，而是太多了。
    这会不会有什么陷阱啊？千万美金就直接这么砸中了自己？
    “当然了，你也需要投资一部分，不需要太多，100万美元凑得出来吗？”
    库马尔回过神来，一听100万美元，感觉有点头疼。
    虽然他薪水不低，但也有一家人要养，同时还生活在美国这个花花世界。
    这么多年下来，真没存什么钱。
    别说100万美元了，拿50万美元都有点费劲。
    张益达倒不是图他这100万美元，而是出了钱，参与感就不一样了。
    任何馈赠都是廉价的，不值得珍惜的。
    让一个普通中产家庭出100万美元，亏了应该也挺肉疼的。
    只有这样，才能充分调动代言人的工作积极性。
    张益达见他脸色不太对，暗道不妙，不会连100万美元都没有吧？
    他调查过库马尔了，工作了这么十几年了，领到的薪水怎么也有个三五百万美元了吧。
    存个100万美元不难吧？
    库马尔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坦白，苦笑一声，“张先生，100万美元……我可能拿不出来。”
    “公司期权呢？”
    张益达算是服了，又问他期权，在独角兽公司担任中层，这期权总该有吧？
    “期权倒是有，就是公司还没上市。现在就离职会损失很多，公司回购的话……倒是勉勉强强有100万美元。”
    库马尔一脸纠结，心一横还是说了出来，“这钱，我是打算给孩子作为教育基金的，不能动用。”
    库马尔这番表现在张益达眼中还是比较加分的，看得出来，这个三哥起码还是很在意家庭的。
    “库马尔先生，你这让我有点为难啊！”
    张益达摊摊手，一脸无奈道，“你要知道，我们和你相当于都是创始股东，大家凑钱一起合伙创业。
    如果你不投资，那岂不是成职业经理人了？”
    库马尔点点头，表示这都懂。
    这个印度裔男人此时陷入了纠结中，和亚洲首富一起合伙创业，可不是什么人都会碰到这么好的事的。
    但万一创业失败，这100万美元会让他们那个本不富裕的小家庭雪上加霜。
    “我投资100万美元，占股20%？”
    张益达摇头失笑，“哈哈，库马尔先生，你觉得可能吗？”
    库马尔脸涨得通红，小声道：“你刚刚不是说给我20%股份吗？”
    “纠正一下，是股权激励，包含期权在内的。”
    张益达也不忍心在逗弄这位三哥了，解释道：“你那100万美元投进来，可以直接占股2%，不要觉得少，你已经很占便宜了。
    Musical.ly会抽调一支技术、运营小组加入新公司，同时带来Musical.ly的一些成功经验和手段。
    而这一部分，都没有算入出资额里面，所以我说你占了大便宜。”
    对于这番话，库马尔既没点头支持，也没摇头反驳。
    在他看来，Musical.ly的成功之道的确是无价之宝，包括背后的算法推荐技术，这可是连脸书都想窥探模仿的神器。
    虽然公司初创期还显示不出威力，但是在增长阶段中，就会看到其爆发力了。
    从这方面来讲，自己的确捡便宜了。
    但也别忘了，他库马尔这个人也还没给予估值。
    不过他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小人物，没干出什么出色成绩，人家大佬直接无视自己也属于正常。
    不过他自己却坚信自己是有能力的，只是欠缺一个施展才华的平台。
    张益达继续说道：“剩余18%股权，计入员工持股平台，你如果表现特别优异，可以把这18%股权全部以“期权行权”的方式低价卖给你。
    员工期权，我和其他股东商量一下，由全体股东再稀释出来就行了。
    如果表现不及预期，那很抱歉，这18%期权你拿不到多少，会奖励给其他更优秀的印度员工或者是高管。”
    库马尔终于弄懂了，原来不是直接送自己1000万美金。
    天底下也没那么好的事！
    “不知道所谓的表现优异，是什么样的优异法？”库马尔开始问考核标准。
    张益达回道：“无外乎就是日活、月活、播放量、用户使用时长、市场占有率，后期可能还要加入营收、净利润等指标。”
    库马尔点点头，他基本上是了解透彻了。
    张益达为首的财团嘴上说的是把自己当创始股东，但实际却只是一个小股东。
    想要挣更多股权，还是得像职业经理人那样去打拼，去为公司创造价值。
    这个条件算很好吗？恐怕也不见得。
    他库马尔可以自己一个人回印度创业，100%持股，说不定还能拉一轮天使轮投资。
    但他也了解过印度市场，现在回去创业，要是背后没有点强力的资本支持，哪怕自己是个海龟，一样会被成长起来的独角兽给一脚踩死。
    当然也有成功的可能性，但是很小很小了。
    早个五六年回国创业还差不多，时间窗口已经错过了。
    “张先生，我可以答应你！”
    库马尔决定还是赌一把，只要这家初创公司成为独角兽，然后不管是被锐向收购，还是卖给其他公司或者独立上市，他应该也财富自由了。
    而如果不去努力这一把，估计只能一辈子待在硅谷当咸鱼了。
    张益达还以为库马尔会回家去考虑几天，没想到这么快就答应了，倒是让他有些刮目相看。
    “那100万美元？”张益达问。
    “我回家找我爸去！”
    ()

第634章 马斯克
    在张益达的询问下得知，库马尔父亲在印度老家也薄有资产，和张益达家里以前差不多，几百万美元身家还是有的。
    只是库马尔家里兄弟姐妹不少，就不知道库马尔能不能找他爸要到这笔钱了。
    不过，这都不关张益达事了。
    机会已经摆在库马尔面前了，连这点小事都搞不定，那就该考虑他是不是真的适合成为在印度的代言人了。
    在美国的这段时间，除了招募、面试相关人才外，张益达还在收集有关特斯拉的新闻和各种信息。
    “把特斯拉的空单全部平了吧！”
    张益达和负责管理对冲基金的丁思瑶通起了电话。
    炎黄投资旗下的对冲基金管理着超过60亿美元的资金，这些钱只是张益达质押锐向20%股权从内资和外资行获取授信额度的一部分。
    还有一部分是人民币，准备拿来化解P2P的债权，目前还存在四大行，只是授信，还没正式动用。
    外币额度100亿美元已经动用得差不多了，拿了20亿收购拜耳动保，另外动用了50亿在投资证券。
    这大半年来，做空了特斯拉、大米等公司，也做多了镁团、企鹅、阿狸、可口可乐等公司。
    目前对冲基金账面浮盈十几亿美元，在还掉借款利息后，也还有超过60亿美元的基金规模。
    资产不动起来是会贬值的，很多大佬都喜欢质押股票去搞点投资，这比直接卖掉股份要好，既不影响投资生利，也不会错过自家经营公司的成长红利。
    但也有很多风险需要注意，贷出来的钱投出去产生的收益率没跑赢借款利率，那就哔了狗了。
    还有也需要注意投资周期和还款周期两者之间的衔接，避免资金链出现断裂。
    这些事情都由炎黄投资聘请的专业金融投资人才在打理，投资了很多低风险产品，长中短周期合理配置，几乎不可能出现资金链断裂的情况。
    除非碰上金融危机之类的市场大波动，可能会有一些压力外，其他的小风浪都不会引起太大的波动。
    “啊？现在就平吗？”
    丁思瑶在电话里说道，语气中有些犹豫不决，“张总你看前几天新闻没有，魔都徐汇区一辆特斯拉自燃了，火苗还把周围的车给烧了，全过程都被监控摄像头给拍下来了。
    技术上这么不成熟，而且特斯拉官方也没给一个合理的解释，中国这边很多车主都怕了，嚷着要退货。
    没买车的，估计也不敢买特斯拉了。
    要人在车上，开半道上起火了，后果不敢想象……”
    “嗯，你说得有道理。”
    张益达又开始拿股价走势说事，“你看过特斯拉近几天股价没有？一直在235美元左右徘徊，基本上是近两年的最低点了。
    今年开年以来，股价累计下跌了接近30%，没油水了。”
    丁思瑶知道张益达看公司、搞投资的眼光一向很准，他都说没油水了，那肯定榨不出二两油来。
    “那行，我这就安排开始平仓。”
    张益达“嗯”了一声，又说：“我打算投资特斯拉。”
    “投资？”
    丁思瑶疑惑不解，说出了自己的疑问：“现在投资不是什么好时候吧？”
    “现在是近两年来股价最低的时候，现在入股，价格和两年多前企鹅入股差不了多少。”
    在2017年3月的时候，企鹅以17.8亿美元的代价买入了特斯拉约816.75万股，占总股本比例的5%。
    当时的特斯拉股价是250美元，因为是大宗交易，给企鹅打了一个84折，约合210美元一股。
    张益达一直想投资特斯拉，尽管它技术还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但毫无疑问，其是新能源汽车赛道的领跑者。
    随着技术的成熟，产量的提升，特斯拉的各种毛病会不断改善，成本也会慢慢降下来，然后迎来大幅度盈利的那一天。
    另外，锐向自己不做自动驾驶，主要还是没太大这一方面的业务需求，同时时间上也太晚了一些。
    但张益达可是十分看好自动驾驶的，这个赛道必然会跑出巨型公司。
    此次投资特斯拉，张益达打算动用个人资产来投资，而不是锐向来投资。
    这也是有多重考虑，首先这项投资有一定风险性，其次就是业务关联性不大。
    ……
    加州一条空旷的公路上。
    两辆特斯拉Model3一前一后地在进行追逐，天上还有一架无人机跟踪拍摄。
    前面那辆特斯拉放慢速度，车窗放下，出现了一张大众熟知的面孔——埃隆·马斯克。
    “伙计怎么样？这车很酷吧！”
    张益达一边开车，一边扭头跟马斯克对话道，“最满意的是提速很快，不过做工细节上面还是有点太粗糙了。”
    马斯克笑道，“这些年一直在控制成本，不断推出更便宜的车，只能有所牺牲了。
    不过这都不重要，不是吗？”
    张益达重重点头，然后一脚油门，跑在马斯克前面去了。
    马斯克笑了笑，也加大马力，跟了上去。
    落日余晖下，两辆白色的特斯拉在荒漠公路中前进。
    赶在夜幕快要降临的时候，两人赶到了下一个充电站。
    随行车队赶到后，把烧烤架和食材搬了出来，开始了露天烧烤。
    喝着啤酒，吃着烧烤，马斯克翻看起了今天拍的视频。
    “YiDa，你快看，这是今天我们飙车的视频，在YouTube和Musical.ly的播放量已经上千万了。”
    张益达到特斯拉考察，马斯克一时兴起，就让两人飙了一段车，搞了一个这个节目。
    张益达接过手机一看，欧美网友评论比国内网友直接多了，全是“我也想飙车”、“能不能送我一辆特斯拉”的评论。
    两人酒足饭饱之后，靠在两张躺椅上，一边看星星，一边说起了关于投资特斯拉的事情。
    “这个时候你愿意投资特斯拉，我是非常欢迎并表示感谢的。”
    马斯克笑道，“同时我也认为你做了一个非常正确的投资决定，外界很多人对特斯拉一直持怀疑态度……”
    张益达点头微笑，问：“你知道拼哆哆吗？一个非常神奇的网站。”
    ()

第635章 梦想家
    “拼哆哆？”
    马斯克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没听过这号网站。
    张益达解释道，“这是我旗下的一个电子商务网站，同时也是中国第二大电商网站。”
    马斯克这下有点印象了，他知道张益达有经营电子商务网站，只是具体叫什么名字不太清楚。
    张益达给他解释了一下拼哆哆的业务发展逻辑，然后说道：“让特斯拉上架拼哆哆怎么样？咱们合作搞一个万人拼团，一举提高特斯拉在中国的知名度。”
    马斯克想都没想，点头道，“这完全没有问题！”
    他从身旁开了一支啤酒，递给张益达，自己也开了一支。
    “来，庆祝我们的合作！”
    张益达笑得很灿烂，跟马斯克碰了碰瓶子。
    “特斯拉无人驾驶技术成熟后，在车联网和车载娱乐上面也可以进行一些布局的。
    那么大一块屏幕，没点娱乐影音功能太可惜了。”
    马斯克笑道，“你是不是想让锐向和特斯拉开展一些合作。”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马斯克转动眼珠，想了想，摇头道：“这个我不能给你确切答复，因为企鹅集团早在两年前就有过这样的提议了。
    只能说中国市场由你们两家来合作开拓，或者竞标，我们选择更合适的那一家。”
    张益达点头，“这没有问题，我们肯定会是更合适的那一个。”
    “中国发展真是太快了，居然出现了你这么年轻的企业家。”
    马斯克看着张益达，摇了摇头，“太不可思议了！”
    张益达也没觉得这话有什么冒犯，因为面前这是个口无遮拦，随心所欲的家伙。
    “没有什么不可能，假如哪天你真的去火星养老了，大家估计可能也就是你现在这幅表情。”
    提到火星养老，马斯克笑了笑，这是他的人生理想。
    他问张益达：“你这么年轻，就一直搞一些不那么酷的创业吗？”
    张益达倒是想发射火箭，也有这个实力，但国情不允许啊！
    虽然近年来国内放开了民营航天，但这些民营公司可没法像马斯克这样去NASA挖人。
    “我也想做一些硬核科技方面的创业，但技术实力还是太薄弱了一点。”
    张益达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自己何尝不想来一场星辰大海方面的创业啊！
    马斯克不认可张益达这个观点，他说道：“SpaceX和特斯拉发展到今天，都接近20年的历史了。
    成功不是一蹴而就的，但连迈出这一步的勇气都没有，那永远不可能去实现那些看起来不可能的梦。”
    张益达没想到还被马斯克教育了，但人家说得很有道理。
    不去尝试，永远没有机会！
    “好，等锐向集团上市以后，我也去开启一场人生新的旅程。”
    不知是酒精作用，还是被马斯克的话给刺激了，张益达现在也是豪情万丈，准备大干一场。
    虽然还没想好去做哪一方面，但不影响他喊两句口号。
    张益达想起前世杰克马和马斯克在一场人工智能大会的对话，把人尴尬癌都可以看犯了。
    杰克马关心地球，对当下人类社会发生的改变感兴趣；马斯克更关心宇宙，为人类未来的命运充满担忧。
    杰克马不认为人工智能会比人更聪明，并且有了人工智能，人类就可以少上班，更多时间享受人的乐趣。
    而马斯克认为人工智能会使得工作失去意义，可能人类最后的工作就是写AI软件，最终可能AI自己都会写软件了。
    这场对话无高低之分，只是杰克马显得更实际一些，而马斯克更天马行空一点。
    一个是文科英语老师出身，一个是理科工程师出身，所以看问题有很多的不同。
    马斯克继续说道：“除了新能源汽车和航天公司，我还投资了太阳能和脑机接口，这些我感觉都是挺有意义的行业。
    探索未知，每一丁点收获，都会让你有一种成就感。”
    越说越兴奋，马斯克叫下属拿来了特地制作的香烟，准备来两口。
    “你要不要一起试试？新产品！”
    张益达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我去上个厕所。”
    等张益达厕所上完以后，回来的时候，马斯克烟也抽完了。
    张益达这才放心地坐下，又开始听马斯克讲“胶囊高铁”和他的隧道挖掘公司BoringCompany（无聊公司）。
    “我烦死了拥堵的地面交通，就想在地下挖掘公共交通隧道，这样除了可以缓解交通拥堵，还能提升工作效率。
    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通勤上面，有意义吗？”
    马斯克摊了摊手，一脸不屑道：“洛杉矶的市民还去投诉我，说什么破坏家园，容易引起地震。”
    张益达挠挠头，这特么奇思妙想也太多了吧。
    “听说你还卖喷火枪？”
    马斯克笑得像个孩子一样，“你说打僵尸那一款吗？非常受欢迎，600美金一支，我们四天时间卖了2万支。”
    张益达看过相关的视频，那个枪说白了就是一个玩具，还容易引起火灾，真不知道有什么作用。
    但老外好奇心很强，又是马斯克出品，自然吸引了很多发烧友来购买。
    马斯克现在已经成了这样的一个状态，想做什么做什么，随心所欲无比。
    又呆了一会儿，夜空中传来了飞机螺旋桨的巨大轰鸣声。
    来接他们的直升机到了！
    美国这边很多富豪都喜欢把直升机作为短途交通工具，在自家公司大楼和住宅都修有停机坪。
    马斯克也不例外，有自己的一架直升机。
    张益达跟着马斯克上了直升机，回到了加州城区。
    次日，张益达的团队开始正式和特斯拉的管理团队展开会谈。
    特斯拉账上资金并不宽裕，包括在魔都建厂、开发ModelY等车型都需要花钱。
    最终，特斯拉团队决定以243美元股的条件，向炎黄投资增发900余万股，占发行后总股本的5%。
    增发完成后，炎黄投资将位列特斯拉第五大股东，比企鹅占股稍微多一点点。
    代价也是不菲，炎黄投资将为这5个点的股份掏出22亿4775万美元！
    接着，特斯拉方面开始给SEC提交增发股份的申请文件。
    受到这利好消息，特斯拉的股价开始小幅反弹。
    张益达没有继续逗留，把后续工作交给了炎黄投资美国团队，他自己返回了国内。
    ()

第636章 对赌反噬
    受到炎黄投资“150亿人民币投资特斯拉”的消息刺激，张益达回国屁股都还没坐热，各种项目就找上了门。
    第一个来的是撕葱！
    不同于以往，撕葱这次没叫张益达去酒吧见面，而是亲自来到了锐向大厦50层。
    “哟，稀客啊，快请坐！”
    张益达招呼着王撕葱，又让行政秘书处的一名年轻小妹去端上了茶水。
    王撕葱戴着顶帽子，一身嘻哈风格的打扮。
    他长叹了一口气，“我直说了吧，熊猫直播撑不下去了，你有没有收购想法？”
    张益达楞了一下，“怎么回事呢？这不经营好好的，怎么突然干不下去呢？
    以你们家的实力，随便奶一口，也把命给吊住了啊！”
    王撕葱摇头，“没那么简单的，现在直播格局都已经定了，你们和企鹅两强争霸。
    你知道的，公司还有个股东是三六零，企鹅是不会接纳我们的。
    如果连你都不要熊猫TV的话，那就只能关闭了。”
    撕葱语气中满是落寞，谁想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饿死呢？
    张益达发现好像出了点偏差，前世熊猫直播好像是三八妇女节关闭的。
    现在都五月初了，熊猫居然都还没垮。
    他猜测应该是和锐向展开一系列合作，多给熊猫续了两个月命。
    “三六零的人怎么说？”
    王撕葱摇头叹息，“我现在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引进了他们，提前给站队了，不然不会连一个退出的机会都没法保留。”
    张益达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熊猫直播里面的情况，听说三六零的人掌管技术部门，和撕葱的人内斗严重。
    撕葱也是个大手大脚花钱惯了的人，在开公司之初，就利用在电竞圈的影响力和国民老公的身份挖来了很多炙手可热的主播。
    如果公司走上坡路，自然能够支持这些挖人的高额支出。
    但熊猫直播最后一轮融资停留在17年5月，到今天为止，已经两年没融资了。
    在火热的直播赛道，这是极不正常的。
    又不继续融资，又不上市，难道是营收平衡呢？
    王撕葱有些焦急地问道：“你接不接手啊？锐向的大文娱战略已经初具雏形了，再收购掉熊猫直播，整合一番，绝对可以重新焕发活力。”
    张益达摇头失笑，“太多了，我们旗下现在光直播就有三个平台，投融汇还在计划开启理财直播课，这就四个平台了。
    你说我拿那么多直播平台来干嘛？放一块打架吗？”
    王撕葱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再怎么说，他也是有身份的人，自然不会去低三下四求张益达。
    不买就算了，他再去问问别家。
    “不就一个直播平台吗？倒了就倒了，你不是还有锐向的股份吗？保管让你大赚一笔。”
    普思资本参与了莉莉丝的投资，锐向并购莉莉丝的时候，撕葱就把股份转为了锐向的股权。
    张益达所说的“持有锐向股份”也就是这么来的。
    “我知道锐向肯定不会让我失望的，可是……”
    撕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怎么了？有难言之隐？”
    王撕葱想了想，还是坦白了出来，“我签了对赌协议和债权融资个人无限连带责任担保。”
    “我那个乖乖！”
    张益达感叹，他并不知道前世撕葱还被整成了“被执行人”，这是他穿越后一个月才发生的，自然不了解熊猫直播融资背后的故事。
    “这种协议你都敢签啊？”张益达问撕葱。
    王撕葱长呼了一口气，扭头看着张益达，说：“不签融不到资，特别是债权融资，熊猫直播又不像实业有厂房有地皮，没抵押物，就实控人拿个人资产来做担保了呗！”
    张益达轻轻点头，在惠民单车完成10亿美元债权融资的时候，他也签署过这样的协议。
    是创业者蠢吗？不，是资本无情！
    资本是逐利的，成功时锦上添花，失败时也可能成为压倒企业家最后的稻草。
    在创业者和投资人之间，有着一个充满张力的结构，两者常常构成博弈关系，展开无声的较量。
    在投资人看来，有很多创业者套现走人，留下一堆烂摊子给投资人的例子，签署连带责任是对自身的保护。
    而从创业者的视角来看，无限连带责任是在压榨创业者，这笔钱可能盘活企业，也可能是饮鸩止渴，把自己也搭进去。
    “哎，你这次算是摊上事了！”
    张益达估摸着这熊猫直播应该是卖不出去了。
    目前直播行业格局已经形成，除了企鹅和锐向，其他企业根本没胆量杀入这个行业。
    这里的胆量是指冒的风险非常大，可能需要携10亿美元以上重资才有可能盘活熊猫。
    要是没盘活，这笔钱也就打水漂了，还要加上收购熊猫直播的钱。
    而锐向和企鹅两家是看不上熊猫的，业务数据本来就大滑坡了。
    听说公司内部还有高层内斗，员工和主播划水，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这种企业买来就是一个负担，企鹅和锐向都不会要的。
    “你和投资人签署过对赌没有？”
    眼看熊猫直播卖不出去了，撕葱又开始不耻下问。
    在他想来，张益达年纪虽然比自己小，但创业经验和资本运作经验可比自己丰富多了。
    如果能让张益达给自己支两招，那最好不过了。
    “怎么没签啊，我签署过的对赌协议加起来有一二十份！”
    说起这个，张益达就来劲了，但还是保持一种淡定的神态，以一种非常平静的语气讲述道。
    这叫无形装逼，最为致命！
    撕葱惊了一下，“网上说得别不是真的吧？”
    “什么网上？”
    撕葱缓了缓，整理了一下语言说道：“网上说你赢了十几轮对赌？”
    “额……这个嘛，是真的！”
    撕葱一句“卧槽”还没说出口，就被张益达用手势制止了，“淡定淡定，千万别外传，现在大家都是股东，传出去不利于团结。”
    张益达这种“深藏功与名”的气质算是被撕葱给震住了，他叹了口气，“哎，对赌赢了都好说，输了是真的惨！
    你说，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风投，投输了还要你把股权回购，还要付12%的年息。”
    张益达没接话，这话在他看来就没意思了，你早干嘛去了？直接让你爸投资啊？
    你想利用资本，资本也想利用你，输了也别怨天尤人。
    “我建议你和他们谈谈，看看能不能把利息给抹了。”
    白纸黑字签在那，熊猫直播又现在这鬼样子，张益达也没有什么好招支给撕葱，只能想办法减少点损失了。
    “谈了，不管用。”
    撕葱冷笑一声，“他们是吃定我了，我不还钱，我老爸为了名声也要帮我还。”
    张益达“嘶”的倒吸了一口气，别说，还真的挺有道理的。
    要是草根创业者，风投只能认栽，法治社会，又不能把人家怎么样。
    撕葱就不一样了，子债父偿啊，在网上给你炒作一番，曝曝光，王首富也只能捏着鼻子还钱。
    ()

第637章 蔚蓝汽车
    撕葱来后的第二天，黎兵在沈北朋、张三石的陪同下，也到张益达这里化缘来了。
    黑衫资本、高陵资本都是蔚蓝汽车的A、B轮早期投资人。
    另外，企鹅、狗东、顺为资本、千度、兴业证券、联想、中金、淡马锡等等也都是蔚蓝汽车的股东。
    豪华的股东团队几乎覆盖全了国内的顶级风投和各大互联网巨头，比起锐向的股东阵营也不遑多让。
    之所以能够吸引这么多顶级资本，和黎兵过往的个人光辉战绩也是分不开的。
    易驹网和易鑫集团都是市值十几亿美元以上的上市公司，再加上蔚蓝汽车，黎兵手底下一共有3家上市企业。
    这个数量不算少了，张益达目前也才只掌握3家上市公司。
    还有，这一世卖身给惠民出行的拜摩单车远没有前世那么大名气，但也算得上是比较成功的创业项目。
    所以，“连续成功创业者”这个头衔，黎兵是完全够资格戴上的。
    种种原因叠加之下，蔚蓝汽车又是对标特斯拉的时髦的新造车概念，自然被风投捧到天上去了。
    蔚蓝汽车去年9月上市的，市值一度冲高到140多亿美元！
    但如今嘛，只有30多亿美元，较股价高点跌去了70%多。
    张益达招呼三人在办公室的会客厅沙发坐下，笑着问黎兵：“黎师兄，哪阵风把你这位大忙人给吹来了啊？好久没见你了。”
    黎兵拍了拍屁股下柔软的真皮沙发，又看了看会客厅的摆设，笑着感慨道：“还是你们这些大企业家日子过得舒服。”
    张益达笑了笑，没接话，扭头看向沈北朋和张三石。
    “是这样的，蔚蓝汽车准备发行一期可转债。”
    沈北朋笑着说：“你不是才大手笔投资了特斯拉吗？150亿人民币啊！
    投资这么大，不对冲一下风险吗？”
    张三石也点头，微笑道：“蔚蓝还是很不错的，每个季度交付量都在大幅增长。
    去年卖了11000多辆，今年有望在这个基础上把交付数量翻三倍。”
    张三石暼了黎兵一眼，“老黎，你说对吧？”
    黎兵忙点头，“对对对，今年3万辆的年交付量我们还是有信心的。”
    说完，三人都把目光放在张益达身上，等待后者的答复。
    张益达是看好新能源汽车这条赛道的，并且对这个行业有比较深入的研究。
    除了技术不成熟、充电桩还不够普及等问题外，最大的问题还是销量问题。
    只有销量上来了，才能摊薄巨额的研发成本和制造成本。
    “我听说特斯拉的魔都工厂快要完工投产了，将推出国产特斯拉。”
    张益达还要几句话没说出来，依照其他制造厂商在中国建厂的案例来看，一旦出国产版，成本下降、售价下降几乎是一种必然。
    而到时候，国产新造车势力，特别是价格30万～40万的蔚蓝，将遭受非常大的冲击。
    黎兵脸色不太好看，魔都工厂本来是蔚蓝汽车囊中之物的，结果被特斯拉横插了一脚，导致蔚蓝汽车的建厂计划落空了。
    这跟去年底国家新出台的《汽车产业投资管理规定》有关。
    根据《规定》，由于特斯拉超级工厂抢在蔚蓝之前在魔都临港落户，慢一步的蔚蓝需要在特斯拉超级工厂产能达到50万辆后，才能开始魔都工厂的建设。
    这也跟新能源补贴造假、资源浪费等各种不良现象有关。
    反正这事一直事黎兵心中的一块伤疤，一揭就疼的那种。
    等特斯拉年产50万辆，怕是蔚蓝汽车尸体都凉透了。
    “除了魔都，京城亦庄、徽省等政府都向蔚蓝抛来了橄榄枝。”
    黎兵收起笑容，一本正经的说道。他知道，张益达不是一个好忽悠的人。
    因为资本站队的原因，他不是特别方便拿阿狸的钱。
    而国内顶级风投的钱他几乎都拿遍了，所以锐向就成了一个特别需要拉拢的对象。
    企鹅目前是蔚蓝第二大股东，算上狗东，合起来甚至持股比例还在他之上。
    他持有蔚蓝14.4%股份，投票权是47%，并不能说控制权就一定牢靠。
    引入锐向来把股东阵营调节一下，这会让他感觉比较安全，同时也能制衡企鹅系一二。
    再一个，从张益达这里拿到一笔新资金，对于资金无比饥渴的蔚蓝也是非常大的帮助。
    可谓一石二鸟！
    他找过张益达很多次，每一次都被婉言谢绝。
    他一度以为是因为贾跃亭，导致张益达对造车这个领域看不上。
    但这次张益达大手笔投资特斯拉，又让他看到了希望。
    虽然名义上是师兄，可张益达在行业里跟他的咖位可不一样。
    为了此行能够顺利一些，他才找到了沈北朋、张三石，准备让两人帮忙当说客。
    黎兵赶忙又给沈北朋、张三石递了一个眼色，二者会意，也开始说起了地方政府如何看好蔚蓝汽车之类的话。
    蔚蓝汽车目前困境不小，外部有特斯拉在不断给予压力，都打到中国家门口来了。
    内部烧钱也很厉害，蔚蓝汽车目前的市值还没累计获得的融资多。
    这种不明朗的局势下，张三石和沈北朋这些资本大佬都有些迟疑了，要立即止损还是再进行追加投资？
    最稳妥的方式还是：用别人的钱来救蔚蓝汽车。
    这样自己不用冒风险，也解决了蔚蓝汽车资金短缺的难题。
    张益达旗下对冲基金的做空行动基本上已经停止了，在蔚蓝汽车身上也赚了有两三亿美元。
    这些钱拿去投资蔚蓝，可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就算全亏了都没多大关系。
    “我投资蔚蓝，波尼马不反对？”
    张益达戏谑地看着三人，他不认为波尼马会这么大度。
    “这个你不用操心！”
    黎兵一脸认真地看着张益达，“只要你点头同意，企鹅那边我去解释。”
    沈北朋见这事有门，也出来帮腔道：“Pony不会那么小气的，并且蔚蓝现在真正的掌舵者和灵魂人物是你黎兵师兄。”
    张三石也点头，“对，蔚蓝可不是企鹅的子公司，我们和其他股东也有权在此事发表看法。”
    黎兵看向张益达，你的疑虑都打消了，该给个痛快话了吧！
    张益达微笑不语，蔚蓝现在股价还3美元出头，出手时机还欠点火候啊！
    ()

第638章 买赛道
    作为一名商人，张益达自然想着利益最大化。
    但黎兵和沈北朋、张三石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冷冰冰拒绝肯定是不太好的。
    特别是黎兵，从15年开始就在忽悠自己投资，但自己每次都拒绝了对方。
    这次拒绝了对方，万一以后不来找自己了怎么办？
    所以，投资一点把感情维系住是很有必要的，顺便试探一下企鹅的反应。
    “可转债准备发行多少？票面利率？时间？债权转为公司A类普通股的价格？”
    张益达打定主意后，开始问起了发债的条件。
    黎兵精神一下子就来了，他本来对这趟行程没报太大的希望。
    但张益达可谓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黎兵赶紧报起了自己的条件，“我们准备发行一期5-10亿美元的长期可转债，票面利率2%，债券期限为三年。
    在债券到期以前，债券持有者有权以3.5美元ADS的价格，全部或部分转换为公司A类普通股。”
    说完，黎兵笑呵呵望着张益达。
    张益达摸了摸后脑勺，这胃口有点大啊！
    “三年有点长，改成一年更合适吧。”
    黎兵笑着摇了摇头，“如果是短期债券，到时候不转股的话，还债压力太大了。”
    张益达点头，可转债这东西很有趣，公司如果发展顺利，股价涨起来了，债券持有人一般就会选择转成股票，相当于从借款人变成公司股东。
    要是发展不及预期，现时股价相比债权转股价格低太多的话，那对不起，就只能叫你还钱了。
    张益达想了想，说道：“要不额外发一期短债吧，或者增发股票也行，我认购1亿。”
    一听这数字，黎兵总有些提不起精神，沈北朋、张三石也觉得有点少。
    才一个小目标，这像话吗？
    “益达，你都认购特斯拉22亿多美元了，这蔚蓝这边才认购这么点，有点不符合你身份啊！”
    张三石话音刚落，沈北朋也嚷嚷道：“是啊，怎么也要占十个八个点股票吧！太少了，这对冲效果一点都没起到。”
    张益达一句话堵死，“资金紧张，后面如果再发债或者增发股份，我再认购吧！”
    “那行，那感谢益达师弟了。”
    黎兵心里虽然也觉得有些少，但人家话说这份上了，他也不好再纠缠着不放。
    1亿美元就1亿美元，总比一毛钱都没有要好。
    只要张益达上了他这艘大船，哼哼，下船可就难了。
    黎兵一行人走后没过两天，黄新又带着李想来了。
    完了完了！
    张益达知道自己这是成新造车势力眼中的香饽饽了，谁都想来化点缘。
    “张总，你好！”
    李想笑着和张益达握了握手，他跟张益达不太熟，所以只能找黄新代为引荐了。
    看着这个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以及对方那恐怖身价，李想心里有些羡慕。
    要是自己有这么多钱，造个车也不用这么困难了吧。
    李想是泡泡网、汽车之家的创始人，后面把汽车之家卖给了安平保险，于15年创立了车和家，开启了三次创业，也是知名的连续成功创业者。
    车和家也是做新能源电动汽车的，现在更名为理想汽车，跟李想的名字谐音。
    张益达非常清楚对方的身份，所以基本猜到了是来拉投资的。
    黄新很直接说道，“听说你连续投资了特斯拉、蔚蓝，这是要在新能源汽车赛道下重注啊！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投资一下理想汽车的B+轮，或者联合投资C轮也可以。”
    张益达笑道：“怎么一下子全都知道了啊？”
    黄新端起茶几上的咖啡喝了一口，缓缓道：“你多高调啊，现在全国人民都知道你在布局电动汽车。
    连带着蔚蓝汽车、特斯拉股价都涨了不少，整个行业融资、发债都容易了不少。”
    张益达哈哈一笑，和黄新聊起天来没有太大拘束，两人企业竞争不大，除了生鲜赛道以外，几乎没有什么碰撞。
    “这都是乱传，我也就瞎投！”
    张益达一边搭话，一边招呼坐在旁边陪笑不说话的李想：“李总，别客气啊，喝咖啡！”
    李想笑着应道，“好好！”
    一直没切入正题，他也不好上来就推销公司。
    不过他不着急，黄新跟他拍了胸脯的，一定要从张益达这个土豪手里撬点钱。
    “理想汽车旗下首款中大型增程式SUV理想ONE上个月已经正式上市了，补贴后的售价为32.80万元。”
    黄新终于聊起了正题，问张益达：“你觉得怎么样？在这个价位上，有没法和特斯拉、蔚蓝竞争？”
    张益达没回答这个问题，问旁边坐着的李想：“听说理想的主打卖点是增程器？”
    李想点头，“对，目前来看，新能源汽车的全面普及还需要很长的时间，电动车续航能力弱是一个非常大的痛点。
    而充电桩又不够普及，我认为增程器模式肯定能打动很大一部分购车者。”
    所谓的增程器，通俗的说就是在纯电动汽车的基础上，装备了一个小型的辅助发电机组，以备电池电量不足时为其充电，这个小型辅助发电机组就被称为“增程器”。
    其实说白了，就相当于加了一个移动充电宝。
    优点是在充电方便的使用环境下，可以当做纯电动车使用，不用加油，使用成本低。
    并且具有电动汽车行驶安静，提速快等所有特点。
    而相比纯电动汽车来说，由于有发动机进行充电，因此在无法通过充电桩进行充电的情况下，可以通过“增程器”来获得能量，也就是说只要有加油站，这类车辆就可以一直行驶。
    另外，增程式电动车不需要太大容量的电池，还可以控制一下成本。
    当然，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物，有优点必有缺点。
    由于发动机和发电机并不直接驱动车轮，所以会造成能源浪费，比如油耗偏高。
    张益达总感觉这套模式只能是过渡产物，一旦汽车电池在储能、体积减小上面取得突破性的进展，纯电动绝对就吊打了这些油电混动、插电混动，还有这增程式电动汽车。
    不过目前还看不到这方面的希望，不然很多汽车厂商也不会傻乎乎跑去研发这些要过时的技术。
    好像全面纯电动的春天就要来临了，但也有可能在春天来临前死在了冬夜。
    理想汽车因为成立在2015年，晚了风口一年，在早期融资上面很困难，所以一直就拼命地节约成本，目的就是先活下来。
    在这个资本密集、技术密集的行业，战争真的还是有点残酷，一两百个亿砸进去，造出来的车还有自燃等各种麻烦问题。
    国产造车势力想真正迎来收获，估计还得苦熬两三年。
    张益达想了想，说道：“这样吧，B+轮我们先投1亿美元吧！”
    黄新一脸嫌弃的看着张益达，说：“要不要这样啊？拿出你投资特斯拉的魄力啊？”
    张益达还真拿不出那么大魄力，特斯拉成立十几年了，上市也快十年了，去年盈利了两个季度，但全年算下来都还是亏损的。
    不过总的来说，按照这销量走，特斯拉基本上已经达到盈亏平衡线了，前景要比中国的新造车势力明朗多了。
    中国这么多新造车势力，活下来一两家应该问题不大，就是不知道谁能“剩者为王”了。
    李想倒是没想到张益达居然这么看得起理想汽车和自己，直接比照的蔚蓝的待遇，投资一亿美元。
    李想同时也是蔚蓝汽车早期投资人，看着黎兵创业搞得挺爽，自己也就跑来造车了。
    蔚蓝虽然亏损很夸张，但从品牌知名度、销量来说，都是强于理想的，稳居中国新造车势力第一名。
    李想非常清楚这些情况，所以忙不迭笑着出言感谢张益达。
    黄新也是嘴上说说而已，张益达能投资1亿美元也是超出他的预期了，所以也没有继续调侃。
    这笔投资和蔚蓝一样，也是通过炎黄投资来进行投资。
    理想汽车投前估值24亿美元，炎黄投资投1亿美元，可以拿下4%股份。
    这个持股比例比蔚蓝汽车高一点，后者可转债转股后大概也就持股3%左右。
    拿1亿美元打发走黄新和李想，经纬全球的张鹰、GGV童士杰、张三石、雷君又带着何小鹏来化缘了。
    何小鹏UC浏览器的联合创始人，后来被收购加入了阿狸，如今是小鹏汽车的创始人兼CEO，身价200多亿人民币。
    小鹏汽车背后也站着一系列明星股东，包括阿狸、高陵资本、大米集团、中金等等，股东队伍比蔚蓝稍次，强于理想汽车。
    张益达也是没想到阿狸人居然来找自己融资。
    和何小鹏交流一番后，张益达又掏出了一亿美元，拿下小鹏汽车2.78%股份，投后估值是36亿美元。
    接着，闻讯赶来的拜腾汽车、零跑汽车、博郡汽车、赛麟汽车……就没那么好运气了。
    张益达停止了买赛道行为！关闭上了投资大门。
    这让很多新造车势力的创业者败兴而归！
    他们以为首富这次会来个阳光普照，投他个十家八家公司。
    事实证明，他们的确想多了。
    买赛道也不是乱买的，张益达和团队经过了精心的分析，认为投资的三家公司是有很大几率迈向成功的。
    理想汽车其实都差了一点，不过黄新也给张益达透了一个底，将会质押自己镁团的股票去贷款投资理想汽车3亿美元，未来还会视情况进行追加。
    真实意图是想通过理想汽车进军无人驾驶，未来推出“无人配送”等业务。
    还有一家威马汽车，张益达和团队也比较看好，是千度系的，企鹅和黑衫资本也有投资。
    目前市场格局就是这样，顶级的风投和互联网公司都在投赛道。
    光下注一家公司不太稳，容易翻车！
    ()

第639章 围魏救赵
    一次性在新能源汽车赛道上投出了接近26亿美元，终于把100亿美元的外资投行授信剩余的30亿额度给用完了。
    剩余的三亿多美金也没闲着，张益达安排开始做空两家公司，美股的诺亚财富和港股的承兴国际。
    丁思瑶也没具体询问，因为这是张益达早就交代好了的事。
    对于张益达来说，虽然做空也赚不了几个钱，对于现在的他就是蚊子腿，但谁又会嫌钱多呢？
    再过几个月，面对的一切基本上就是未知的了，对于他来说还是一个不小的考验。
    他的投资神话会不会被戳破，这个他倒不担心。
    已经爬到了这一步，手里汇集了各路顶尖人才，有人帮忙分析行业发展前景，调查标的具体情况。
    要是这样，投资都还赚不到钱，那就活该扑街了。
    只不过相比以前的“百发百中”，可能会出现一些小失误了。
    与投资副业相比，他更关心的还是锐向这艘巨舰。
    发展到现在，锐向因为融合了拼哆哆、快手、B站、小红书、绝地求生……等众多产业，比前世任何一家小巨头都要强壮，也更具威胁性。
    刚刚从迪士尼辞职来到中国总部的梅耶尔就跟在张益达身后，逛了逛锐向大厦，以及入手准备改造成总部之一的中坤广场。
    中坤广场是京城三环内最后一个新建的，也是最大的城市综合体项目，更是当时唯一一个有地铁通过的大型商业项目。
    这栋总建筑面积43万平方米，占地面积14万平方米的巨型商业体从04年动工就命运多舛。
    尽管地理位置优越，但由于早期使用了售后回租的模式，小业主分散，管理困难。大钟寺中坤广场一度出现业主撤出、业主纠纷等问题，经营并不如意。
    老板更是在今年初被列为了失信执行人名单。
    然后，海定政府和负责重组不良资产的东方资产管理公司就找到了锐向，准备让锐向来当这个接盘侠。
    中坤广场南望西直门，北邻三环路，西北接壤中关村，东北毗邻亚奥商圈，周边环绕京城大学、青木大学、北航、交大、北理工等一众高校。
    考虑到京城总部还在修建当中，并且员工数量还在不断暴增，可能总部修建完成了也装不下这么多人。
    于是张益达就同意了以90亿人民币的价格买下这栋招租困难的商业体，也算帮政府解决了难题，顺便屯点物业。
    等中坤广场装修改造好了，锐向的数字内容、电商、科技事业群将搬迁过来，金融事业群则继续留守锐向大厦。
    至于后续调整，等总部新修的大厦完工再说。
    梅耶尔看着把四周围了起来，正在施工改造的破旧商业体，有些不理解问道：“Boss，你怎么不学苹果那样，修建一座巨大的、充满科技感的总部啊？把所有员工集中到一起办公，就像一座小城市一样。”
    张益达解释过很多次了，这次继续不厌其烦的给外国佬普及知识：“年轻人住在城乡结合部，把大量时间用在了通勤上面，并不是什么好事……”
    梅耶尔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在他这个美国人看来，论环境舒适，肯定还是郊区更好一点。
    普通员工又买不起市区的豪华公寓或者大平层，住在拥挤的市区，会快乐吗？
    张益达也不过多去解释，要了解中国，还得定居在这，然后去细心发掘。
    不过梅耶尔是没这机会了，在锐向总部呆半个月后，他就将走马上任，去各个国家视察分布在全球的办公室。
    “Boss，印度区恢复上架了吧？”
    梅耶尔代入角色很快，现在又开始关心起了自己的工作。
    他知道前段时间Musical.ly在印度遭遇了莫须有的罪名，然后被突然下架了。
    “刚恢复两天。”
    张益达面露不虞，阿三这次算是狠狠的摆了锐向一道。
    下架了8天时间，Musical.ly保守估计损失了1500万新增用户和超过400万美元的直接经济损失。
    这也让他更一步坚定了搞个马甲的决心！
    库马尔现在人已经到印度了，并且凑够了成为合伙人必需的100万美元。
    目前库马尔正在Musical.ly印度区的帮助下开始搭建团队，开发一款名叫Helo的记录生活的短视频，对标的是中国的快手，和Musical.ly形成差异化的竞争。
    对于这些，锐向的董事和大股东都很清楚，也没什么异议。
    反正他们在锐向的持股也都按比例转移进了Helo短视频，就算动用一些锐向的资源，也不算什么违规或者损害他们利益的行为。
    梅耶尔看张益达一脸不爽，就笑着劝道：“Boss，你也别太生气了，脸书在印度也很受刁难，不也一直忍着。
    Helo短视频不是在开发中了吗？有这样一个备用产品，就算以后再出现类似甚至更严峻的情况，我们也不至于一筹莫展。”
    张益达点头，Helo的事情他也没瞒着梅耶尔，毕竟后者管理所有海外产品，跟Helo也少不了打交道，还是说清楚些比较好。
    梅耶尔又说：“Resso发展有点缓慢啊，我看了数据，到目前为止，用户量虽然高达上亿，但付费用户规模才堪堪达到500万。”
    “是啊！”
    张益达叹了口气，“我们目前主攻的市场是东南亚和印度，其次是非洲和美国。
    那500万付费用户，还有一大半是美国市场提供的。
    越是经济落后的地区，用户付费率越低，基本只能靠“免费+广告”的模式驱动。
    我们可是和三大唱片公司有约定的，要在2021年做到2000万以上的付费用户规模。”
    Resso是锐向和三大唱片公司合资成立的，锐向投了5.5亿美金，占股55%；
    三大唱片投了3亿美金外加作价1.5亿美金授权三年的音乐版权，占股45%。
    但竞争对手声破天、苹果音乐、亚马逊音乐、油管音乐也都不是什么小公司，比Resso成立更早，同样背后也站着一个强大的母公司。
    Resso拼尽了全力，也才取得了目前的成绩。
    算不上多好，但其实也不算差了。
    如果1亿注册用户全部来自欧美市场，那付费率会高出很大一截。
    但欧美市场目前一团乱战，Resso打得很是吃力，把重点业务发展方向暂时只能放在发展中国家。
    张益达准备在非洲、印度、东南亚地区站稳脚跟后，再把重心转移到欧美市场。
    当张益达把这些想法都说给了梅耶尔听后，遭到了后者的反对。
    “不，Boss！”
    梅耶尔认真地看着张益达，说：“现在发展中国家也不是一片蓝海，声破天他们几家公司也都挤了进来。
    等我们在这些发展中国家站稳脚跟，确立优势后，欧美市场已经被人家打造得水泼不进了。
    我们应该和他们对垒，把战火烧进他们的后花园。
    一个欧美用户，抵得上发展中国家10个用户。
    哪怕没打过，只要逼着他们几家回援，也能减轻一二我们在新兴市场的压力。”
    张益达乐了，这不是围魏救赵吗？老外也懂三十六计？
    ()

第640章 拼着买更便宜
    “你说的这个方法不错！”
    张益达也觉得Resso发展太慢了，至少和Musical.ly相比是这样。
    在内容板块，锐向最缺的就是音乐拼图。
    大陆的三大唱片音乐版权都被企鹅垄断了，所以锐向只能去海外谋出路。
    但如今Resso在海外也排不上号，的确很影响锐向的内容生态闭环，上市了也对估值有所影响。
    梅耶尔搞数字媒体起家的，对视频、音乐流媒体的发展理论很是熟稔，此时和张益达分析起来，那是滔滔不绝。
    “Musical.ly在欧美年轻人那很有市场，如果我们砸重金投放到欧美市场，比如推出体验月卡。
    体验到期后，让用户分享邀请5名好友，我们再赠送他一个月的包月会员。
    同时，我们设计一个邀请活动页面，让每一位Resso用户可以以短视频的形式分享至自己的Musical.ly。
    通过这种病毒式的营销，把整个Musical.ly的用户都洗一遍，全部发展成我们的注册用户。
    至于吸引用户付费……”
    梅耶尔捏了捏下巴，思考了一阵，说：“我建议可以学习中国市场这边的Dou+，买音乐会员，赠送一次视频加热。
    为了能够让自己拍的短视频被更多人看到，我相信很多人不会吝啬买一个才10美元或者10欧元的会员的。”
    张益达沉思了一会儿，说：“万一有几千万付费用户呢？
    那大家不又都一样了吗？从曝光10次变成了集体曝光1000次？
    这不行，这么搞，对后台算法推荐有影响。”
    梅耶尔笑道，“Boss，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其实不用担心的，我们只要严格控制数量和其中的数据参数，不仅不会影响平台的生态，有可能还会带动Dou+功能的付费热度。
    比如买一年的会员，我们赠送一次播放1万次的曝光，一个月的会员就只有800或者1000次了。
    当付费的用户人数多起来后，我们就以其他形式来给用户发会员福利，比如需要付费购买的视频贴纸、道具等等。
    总之，办法很多，当务之急是先把付费用户规模提上来，不是吗？”
    张益达摸了摸脑袋，暼了梅耶尔一眼，小手段不少嘛！
    见张益达不说话，梅耶尔继续说道：“RocketTV不是已经登录了马来西亚吗？我们让它和Resso搞联合会员。
    还有WuxiaWorld，这个中国网络站也很火的，涌现什么精品了，还可以挂上Musical.ly热搜。
    同时，我们也可以让Resso搞联合会员！
    目前Musical.ly账号体系和武侠世界是打通的，我们可以给刷视频的读者推荐一些中国风音乐，以吸引他们下载Resso。
    Resso也可以推出有声，吸引网文读者的同时，也能把一些音乐用户转化成读者。
    还有，别忘了我们的游戏板块，《绝地求生》《剑与远征》《万国觉醒》都是在海外很火的游戏。
    我们可以给游戏充值玩家送音乐会员包，或者举办一些联合活动……
    东南亚的Grab、韩国的Toss、东瀛的PayPay、印度的BBPay、巴基斯坦、孟加拉国、非洲的传音控股……
    这些合作伙伴的力量都可以使用起来，帮助我们推广Resso这款音乐流媒体应用。”
    张益达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是说梅耶尔的提议有多惊艳。
    而是不知不觉，锐向旗下这么多产品完成了出海，还形成了生态。
    长、短视频、游戏、网文、音乐，内容生态初具雏形。
    另外，锐向还投资参股了几十家海外独角兽或者电子钱包公司，都有良好的合作关系。
    这些力量整合起来后，那怕是比阿狸、企鹅在海外都混得要开。
    因为两家巨头缺少一家构建内容生态的旗舰产品，而锐向有Musical.ly。
    “这些都是我一些不成熟的想法，Boss你觉得怎么样？”梅耶尔笑着问道。
    张益达满意地点点头，“才刚入职，你就对锐向的生态和投资版图这么了解，没少下功夫啊！”
    梅耶尔哈哈一笑，“连自己公司都不了解，又怎么能很好的开展工作呢？”
    ……
    拼哆哆又双叒叕上头条了！
    特斯拉、蔚蓝、理想、小鹏四大新能源汽车一起加入了拼哆哆的百亿补贴计划，将推出万人拼团活动，买车直降两万！
    不少想入手新能源汽车的购车者都跑来逛拼哆哆了。
    这帮人以中产阶级为主，比较追求生活品质，一向看不上非常Low的拼哆哆，认为这上面全是劣质产品。
    拼哆哆先是补贴家电、手机，现在汽车又开始补贴了，价格屠夫是当到底了！
    一些拼哆哆的重度用户大喊“我拼威武”，平时他们发一些“拼口令”到朋友圈或者发给朋友叫帮忙砍价，可没少被鄙视。
    现在他们很高兴，不是瞧不起卖低端产品的拼哆哆吗？人家现在开始卖价值几十万的新能源汽车了。
    也有一部分从来没在拼哆哆买过东西的用户不相信拼哆哆会下这么大血本，4个品牌4万辆车，那就是活生生补贴8亿人民币。
    为了4万个优质客户，值得吗？
    而且这些用户可能只注册拼哆哆来买一次车，以后继续买狗东买天猫，拼哆哆不是白补贴吗？
    这帮人帮拼哆哆算起了各种账，还发在了各大社交平台上，引起了广大网友热议。
    没有买车需求的吃瓜群众则看热闹，补贴再多、或者是不是假货也和他们没关系。
    自媒体也来凑热闹，有说炎黄投资才投资了四大新能源汽车，张益达就是股东，肯定是正品。
    有一些才买了四大新能源汽车的用户就不干了！
    老子前脚才买了车，你后脚就直降两万！
    不行！要退车，或者退差价。
    一些人就找到了四大新能源汽车的线下直营或者经销商店铺，势要讨个说法。
    经销商和直营店顶不住压力，纷纷致电总部。
    同时，四大新能源汽车的线上账号也收到了大量的私信和留言，有买了车讨说法的，也有咨询拼哆哆跟你们是否有合作、车是不是正品之类的。
    四大新能源汽车保持了缄默，一直没有给予外界答复。
    ()

第641章 官方旗舰店
    “马斯克，特斯拉在拼哆哆上面销售，给我们带来了很大的困扰和负面。”
    望着幕墙上马斯克的投影，特斯拉大中华区总裁朱晓彤头疼不已的汇报道。
    “拼哆哆不是中国第二大电商网站吗？怎么会有负面？”
    马斯克人有些懵，难道张益达瞒着自己搞了什么小动作？
    “从年度活跃用户来说，拼哆哆有4亿多，的确超越了3亿多的狗东。
    但从GMV、估值市值、营收、盈利水平几个方面来说，狗东都要强于拼哆哆。”
    朱晓彤叹了口气，“在合作之前，我就提醒过你，拼哆哆口碑不是很好，而且喜欢搞一些有损品牌形象的降价活动。”
    马斯克有些尴尬，有这么提醒过吗？他好像不记得了，或者忽略了。
    在他看来，张益达也是股东，又是超级大富豪，合作卖个车，有什么问题啊？
    马斯克让朱晓彤详细介绍起了发生的情况。
    听完后，马斯克揉了揉额头，这特么……就不该以团购价卖车给拼哆哆。
    本来马斯克是想让朱晓彤直接在拼哆哆开特斯拉官方旗舰店的，但被后者制止了。
    朱晓彤不想得罪张益达，就简单给马斯克讲了讲拼哆哆的劣势，然后请大老板定夺，结果马斯克不太在意。
    于是朱晓彤就建议先不在拼哆哆开网店，合作看看销量及后续情况再说，马斯克采纳了。
    现在嘛，果然不出他所料，拼哆哆依然死性不改，继续搞事情。
    “马斯克，我们只收了拼哆哆1000辆订车款，后续9000辆合作要不就算了？”
    朱晓彤建议道，在他看来，拼哆哆这种玩法，太拉低特斯拉的逼格了，同时也会对其他网上渠道的销售工作带来麻烦。
    与传统车企采取4S店销售模式不同的是，特斯拉采用直销模式，这种模式下各款车型在中国市场均为全国统一定价。
    拼哆哆这么搞，就是在破坏特斯拉的定价体系，同时让一部分购车者产生降价预期。
    原本要买车的，现在不买了，想等降价。
    马斯克很认真的听完了朱晓彤的分析，也全面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中国可是除了美国以外的第二大销售市场，张益达这么搞，简直是乱来嘛！
    “那你说说，现在该怎么补救？”
    马斯克认为朱晓彤更了解中国国情，也更了解拼哆哆，所以打算让朱晓彤出出主意。
    “让拼哆哆赶紧卖完1000辆汽车结束活动，这样虽然有点负面，过段时间大家也就淡忘了。
    或者，让拼哆哆停止补贴，按照我们公司官方统一价卖车。
    不过这么搞，怕是没人会冒着假货风险去买一辆没有任何价格优势的车。”
    朱晓彤想了想，又说：“还有第三种方案，把锅甩给拼哆哆，就说他们自己以官方价购入了1万辆车，电商平台自己砸钱补贴消费者。
    不过还得加一个附加条件，让拼哆哆把其他9000辆汽车的购车款赶紧支付过来。
    同时，优惠也不要给他们了，看他们还补不补贴。”
    马斯克虽然也很想一次性获得几亿美元的销售款，但他不敢赌，万一张益达继续补贴呢？
    这么继续吊着消费者的胃口，他拼哆哆电商平台倒是关注度上来了，特斯拉官方销售这边怕是生意惨淡。
    “行，我知道怎么处理了。”
    朱晓彤有心想问问大老板选择了哪个处置方案，但马斯克既然没有直接说出来，他一个做下属的也不好追问。
    挂断电话后，马斯克抽了一支烟，在心里想了想，怎么和张益达沟通后才拨通了电话。
    “伙计，听说你在中国放了一个大新闻啊？”
    电话一接通，马斯克直奔主题。
    张益达早猜到了马斯克会打电话来，但没想到对方居然没发火。
    依他对马斯克的了解，这可是个大嘴巴，想着什么说什么的，哪怕和马斯克在电话里吵起来他都不感到意外。
    “哎，什么大新闻啊，我那个电商网站一向如此的，一年365天有360天都是国内的头版头条，还有5天是我的头条。”
    马斯克本来是打电话来兴师问罪的，此时也忍不住被逗乐了。
    笑呵呵问道，“你那个电商网站我深入了解了一下，创办有四年时间了吧，盈利了没有啊？”
    张益达回怼一句，“特斯拉成立十六年了，盈利没有？”
    马斯克没有生气，傲气十足的回答道：“特斯拉烧掉的钱，可全部烧在科研投入和建厂上面，这些将形成特斯拉的技术壁垒。
    而你们全烧在了用户补贴上面，换来了什么？用户的感谢？”
    张益达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马斯克根本不了解拼哆哆。
    张益达说道：“我们的拼工厂模式主打的都是日用品、农产品，客单价太低，导致用户认为我们平台只卖低端产品。
    要想成为比肩阿狸、亚马逊的电商平台，我们必须提升客单价，拉来高端用户。
    我们烧钱，烧的是“用户心智”，让用户去除掉对我们平台根深蒂固的，已经过时的认知。”
    张益达这么一讲，马斯克倒是明白了很多。
    简单理解，就是一身暴发户气息，想跻身上流阶层嘛！
    干几件大事，比如迎娶白富美，来为自己提高身价。
    而这个白富美，就是特斯拉这种高客单价产品。
    一旦能卖出高价格产品，久而久之，不管是买产品的，还是观望的，道听途说的，大家都会慢慢觉得这个平台很靠谱。
    毕竟几十万的东西都是正品，自己买个几百块、几千块的应该没什么问题。
    “好，我明白了，我也认可你这套模式。”
    马斯克顿了顿，“现在我们来说说因为补贴伤害特斯拉定价的事情吧！”
    张益达笑道，“我这可是不赚钱帮特斯拉提高销量。我也是特斯拉股东，怎么可能会害它。”
    “行了行了，我们也不说这些客套话了。”
    马斯克才不相信张益达这些鬼话，摆明特斯拉这次是被拼哆哆给利用了。
    “三个方案……”
    马斯克把朱晓彤给他提的三个建议讲了一遍。
    张益达听后，眉头紧皱。
    不管是一个月内销售掉1000辆车，然后停止合作；还是停止补贴，官方统一价卖车；
    又或者官方统一价把剩余9000辆车卖给自己，让自己当冤大头。
    这些方案都无法令他满意！
    “还有没有其他方案了？”张益达问道。
    “没有了，就三种，你选一种。”
    张益达考虑一阵后，说：“那选第三种吧，不过不能一次性付全款，我每个月付你500辆车款，分18个月帮你销售完剩余9000辆车。”
    一听这话，马斯克笑了笑，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张益达是想把补贴进行到底。
    自己是绝对不会同意的，虽然每个月可以通过拼哆哆多卖出500辆车，但隐形损失更大。
    “我想到了一个第四方案，特斯拉到拼哆哆开设官方旗舰店！”
    既然拼哆哆想突破现有的局限，马斯克决定帮张益达一把，同时也化解了补贴带来的尴尬问题。
    至于拼哆哆是不是太low了，拉低特斯拉的逼格。
    这些在马斯克看来不重要！
    因为通过拼哆哆买到车的车主，每一辆都是由特斯拉亲手交付给对方的，出不了问题。
    至于卖不卖得出去？
    自己把首家第三方平台官方旗舰店都给了拼哆哆，张益达怎么也得表示一二才行吧！
    ()

第642章 壕无人性
    “好啊，特斯拉要来开设官方旗舰店，我举双手赞成！”
    张益达笑着说道，他这么拼命地搞补贴，不就是在提升用户认知和扩充品类吗？
    如果特斯拉能够直接到拼哆哆来开店，他也用不着这么费尽心思地去忽悠马斯克了。
    马斯克笑着说：“特斯拉之所以把第一家旗舰店选择开到拼哆哆，也是看在我们友谊的份上。”
    张益达立马读懂了马斯克的意思，回答道：“你大可放心，拼哆哆肯定拿出最好的广告位置给特斯拉。
    如果你们不想加入百亿补贴计划，我们就换一种形式来补贴用户。”
    马斯克当然不想那么赤裸裸的补贴了，听到张益达将拿出最好的广告位后，暗赞这兄弟上道。
    不过张益达说的另一种形式补贴用户，他有些没听懂，立刻追问了起来。
    张益达给他解释道，“是这样，用户购买一辆特斯拉，拼哆哆平台给用户发放2万元的购物券，无门槛的那种，可以拿来购买家电、日用品等等。
    噢，对了，我还可以让易安保险提供车险服务。
    用户拿着购物券直接来买车险。另外也可以买一些车上用品。”
    “听起来挺不错的样子，我都想来拼哆哆来买车了。”
    马斯克笑道，“不过对外公布得说是你们拼哆哆补贴的，我们可补贴不起。”
    “我明白！”
    张益达知道特斯拉想立牌坊，不过补贴的事情也不能由他们拼哆哆一家来做。
    真当拼哆哆是冤大头？不见得的。
    “我们免除特斯拉的广告费，但2万的购物券补贴得你们支付给我们吧？”
    马斯克一听，反问道：“你们不是有百亿补贴计划吗？”
    张益达笑着说：“你们不是不参加吗？自然也就享受不到相关福利了。”
    “伙计，你这就太吝啬了，特斯拉入驻拼哆哆，对你们提升品牌是有好处的。”
    张益达笑道，“我们不也要给特斯拉提供免费广告位吗？
    好了，就按照之前的合作走吧，反正我们也不赚钱，就赚个吆喝，实惠都补贴给消费者了。
    多卖些车出去，对特斯拉的现金流也非常有帮助。”
    “行，你说服我了。”
    马斯克也不想在纠缠了，又说道：“不过你得给我保证，一个月最少卖500辆车出去。少于这个数，我就不支付那2万元一辆的补贴了。”
    保证个毛线，张益达撇撇嘴，他的底线就是不赚钱，但不能赔钱。
    一辆汽车赔几万，谁顶得住啊？
    “马斯克，我让抖视帮特斯拉打两个月广告，你看怎么样？保证卖多少辆的话就不要提了。”
    马斯克知道抖视，就是Musical.ly的中国版本嘛，他还知道抖视有四五亿活跃用户，堪称中国的国民级APP。
    如果能够蹭两个月广告，那起码可以给特斯拉节省上千万美元的广告费。
    “你们不是还有那个直播带货吗？我再提供1万辆特斯拉儿童电动车，可以搭配着一起做做活动。”
    张益达笑了笑，“行啊！够敞亮！”
    马斯克这个人非常聪明，看到张益达拿出这么多资源出来，立马也拿出了一些资源。
    帮助、合作都是相互的，如果只有一方得利，那合作注定不会长久。
    这些儿童汽车张益达也不会截留下或者转卖，全部拿来作为直播带货和短视频广告抽奖之类的活动。
    把特斯拉的广告给整漂亮了，其他车企看见了，自然也会跑来投放广告，相当于起个示范性作用，抖视公司也不会吃太大亏。
    黎兵、李想、何小鹏也相继打来了电话，和马斯克一样的问题。
    拼哆哆补贴这么慷慨，让他们的直营销售和合作销售渠道很难做啊！
    张益达就提了提和特斯拉的新商议出来的合作方案，但也没说全，保留了一部分。
    特斯拉品牌强势，锐向自然得拿出一些广告资源来换取合作。
    其他三家新能源车企就没那么牛气了，他也用不着那么客气。
    张益达给出的条件是，到拼哆哆来开店，享受特斯拉同等流量补贴。
    同样的，拼哆哆不把他们加入百亿补贴计划，单独给出购物券补贴，这笔钱也得由车企自己来买单。
    短视频广告这些，锐向也能提供，但是得收费，友情价！
    三家车企老板想了想，也觉得挺合理的。
    另外，他们对张益达提出的短视频广告还比较期待。
    目前新能源汽车在国人眼中，还有自燃、没电了就趴窝等各种各样的问题。
    通过投放短视频广告把新能源汽车的好处、优势给用户讲一讲，加深用户对品牌的认识度，这对车企的发展都是很有好处的。
    不过三家车企都很缺钱，日子不太好过，能够拿出的广告费不多，一家公司几千万到一亿不等的样子。
    ……
    有细心网友发现，四大新能源汽车从百亿补贴名单中消失了！
    无数一直观望，还没来得及下手的消费者无不扼腕叹息。
    但很快，拼哆哆就发了公告，宣布四大新能源汽车将入驻拼哆哆，正式开设官方旗舰店。
    在旗舰店买车，拼哆哆将提供数额上万的无门槛消费券补贴，可用于购买车险、车上用品、家用电器、日用品等等。
    在旗舰店正式开业后，就有人壮着胆子，在拼哆哆上面买了一辆汽车。
    然后真的如平台所说那样，获得了价值上万元的购物券。
    这名用户拿着购物券，买了易安保险提供的车险保单，以及不计其数的日用品。
    另外，提车也是去到的所在城市的线下体验店。
    这名用户检查过车后，确认是新车，一点问题都没有。
    于是他就把提车视频、拼哆哆购物券买回的一大堆物品做了一个短视频，发在了抖视上面，收获了数百万个赞，被网友称之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自媒体也在跟进，一边发表对新能源汽车入驻拼哆哆的看法，一边赞叹拼哆哆的补贴大手笔。
    有合作商和媒体人咨询四大新能源汽车，后者都统一答复：旗舰店是真的，车也是正品，但补贴是拼哆哆个人行为，与他们无关。
    这一下子又坐实了拼哆哆“壕无人性”的作风！
    拼哆哆官方也打出了招牌：给用户最好的购车体验！线上下单，线下提车，享受三包服务！假一赔三！
    原本还哔哔拼哆哆的人一下子都消失了，但已真实发生的事实面前，他们的任何抹黑和带节奏都是无用的。
    那还等什么，赶紧上拼哆哆买车啊！
    拼哆哆的购车板块一下子火热了起来，销量节节递增！
    就连传统车企，如大众、本田、丰田也都给拼哆哆商务部门发来了邮件，咨询合作事宜。
    ()

第643章 线上买车
    “张总，你这招真是太高明了，我们拼哆哆承包了最近几周的网络热点。”
    在公司高层会议上，提起四大新能源汽车入驻拼哆哆这一手，顾盼盼赞叹不已。
    “虽然没赚到钱，甚至还搭出去了一些广告流量。但只要流量上来了，关注度上来了，对拼哆哆这才是最大的收获。”
    林真阳点了点头，对这次的合作也很是认同。
    “最关键的还是信任度，以前没人敢在拼哆哆买大件物品，就是怕买到假货。”
    说到这，陆奇笑了笑，不知道是笑用户太谨慎，还是笑过去拼哆哆实在太low。
    陆奇摊了摊手，“现在好了，车都能买，那一般的家电和电子产品更不在话下了。”
    张益达点头，看着顾盼盼，说道：“低端日用品价格在那放着，一分钱一分货，大家都懂这个，这我就不说了。
    但是电子产品、家电、汽车这些大件商品，一定要严格确保质量。
    我们可以亏钱，但是一定得让用户形成这样一个观念：在拼哆哆可以买贵的商品，质量没问题。”
    顾盼盼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拼哆哆目前正在从五环外反攻五环内。
    以前的那种打法，显然不能让一些五环内的用户满意。
    但拼哆哆不能因此就彻底改变平台调性，因为下沉市场好不容易打下了，这是基本盘，不能丢掉。
    所以未来在拼哆哆买一些价格便宜的东西，质量不会特别好，勉强能用，这是为下沉市场考虑的。
    而价格贵的东西呢，肯定得保证质量，这是为一二线城市和高客单价用户考虑的。
    只有两块市场都站住脚跟后，拼哆哆才能说是真正有资格叫板阿狸。
    张益达扭头看向张岚，问：“短视频和直播带货表现怎么样？”
    张岚汇报道：“以特斯拉为例吧，我们给特斯拉提供了“开屏广告”、“信息流广告”、“贴纸广告”、“试驾挑战赛”等产品服务。
    通过大数据和后台算法推荐，我们把广告精确投放给了一二线城市的用户。
    新能源汽车目前主要的用户市场还是一二线城市，低线城市缺乏充电桩等基础设施，没有几个人会想买，买了也是个麻烦。
    试驾挑战赛有大量的用户报名，因为有价值499美元的儿童电动车作为奖品在那吊着，只要参加了试驾，并分享短视频，收获足够多的赞，就能获得儿童电动车。
    所以很多用户报名试驾，抖视现在很多特斯拉的试驾短视频，还有试驾员在一旁介绍各种功能。
    现在只要是个经常刷抖视的用户，基本上都了解特斯拉怎么充电的、怎么操控的、百公里加速多少……
    虽然搭上了1万辆儿童电动车，但特斯拉这次赚大了。
    且不论为品牌带来了多少曝光，就去试驾这批人，很多人都被现场转化成了特斯拉车主。
    听说还有几个大叔现场刷卡直接要提车的，买车比小年轻还激动。
    直播带货就更有趣了，这期请的是那个光头虎哥。
    虎哥就站在赛道旁解说，特斯拉就在赛道里面跑圈，那轮胎摩擦得滋滋作响……”
    张益达点点头，又翻看了一下销售数据，对于这次的营销方案总体还是很满意的。
    “听说卖燃油车的经销商集团也看上了这套方案？准备跟我们合作？”
    张益达扭头看向顾盼盼，笑着问道。
    顾盼盼重重点头，“这套电商补贴+短视频广告+直播带货的服务谁顶得住啊？
    要实惠有实惠，要解说有解说，买个车根本不用上4S店，直接网上就全部了解了。
    不过他们好像有点犹豫，主要怕补贴太大会给他们的线下门店造成冲击和影响。
    另外，光我们这边补贴，天猫和狗东那边不补贴有些说不过去。”
    张益达揉了揉眉心，问题有点复杂，这些汽车经销商集团历史包袱太重，搞点创新性的活动都顾这顾那的，羁绊太多。
    不过这也正常，照顾了拼哆哆这边的利益，其他地方的利益就会受损，一增一减，那还不如不搞活动。
    “如果不来点补贴，电商平台购车相比线下购车没太大优势啊？这样还不如就线下买了。”
    林真阳的话得到了其他高管的出声支持。
    张益达点点头，“目前这个行业就是这样，噱头大于实际意义，除非把线下的经销商体系给干掉，省出来的中间环节的钱变成用户实实在在的优惠。”
    “不可能的，短暂时间内根本取代不了。买车前的试驾、提车时的检验、买完车后的保养维修……
    这么多环节，电商能够替代？”
    说完，林真阳看向顾盼盼，提议道：“你去和汽车经销商集团谈，如果不允许降价和补贴就不要合作了，因为上架了也卖不出去。”
    “也别那么强势嘛！”
    张益达比了一个手势，示意不要鲁莽。笑着对顾盼盼说，“你去跟他们说，让他们到抖视来开设官方账号，购买Dou+服务，涨粉以后除了做广告吸引人到店购车，也可以跳转到拼哆哆官方旗舰店。
    价格，也别一棍子打死嘛！
    国内的经销商集团盘根虬结，一款车有几十上百家经销商在卖，彼此之间也有竞争。
    他们想赚钱，自个会去想办法的。”
    顾盼盼眼睛一亮，“这个办法好！差点给忘了，传统车企和新能源车企不一样。
    传统车企依赖经销商体系，而新能源汽车喜欢走线上+线下体验店的模式。”
    但随即她又瘪了瘪嘴，“广汇肯定不会跟我们合作的，阿狸是他们的股东。
    我们可以尝试把主要目标放在中升、利星行、永达这些经销商集团身上。
    我们给他们出方案，帮助他们搭建电商和短视频运营团队。”
    张益达“嗯”了一声，“尝到甜头后，他们自然会选择加大投入。”
    “对了，张总。”
    顾盼盼问道：“我们要不要也学阿狸入股一家经销商集团呢？他们有那么多品牌，可以帮我们把汽车板块给充实起来。”
    张益达摇头，“暂时还是不要吧，等合作一段时间再说。”
    想起一事，张益达又问道：“茅台、五粮液他们谈得怎么样了？要不要参加我们的百亿补贴？”
    ()

第644章 国美
    “要加入的！”
    提起这个，顾盼盼一脸喜色的回道。
    “要加入就让他们早点加入，晚了百亿补贴就烧光了。”
    张益达觉得这些国企，办事效率太低了，磨磨蹭蹭的，不像话！
    “茅台的李董已经同意了，还邀请我去黔州面谈。”
    顾盼盼笑着说，“我们和黔州当地政府有很好的合作关系，是最早一批进入黔州建立云计算中心的公司。
    茅台和我们锐向从16年开始就有良好的合作关系，目前茅台正在使用的正品防伪溯源区块链系统都是由我们打造的。
    川省政府更不用说了，简直把我们当成了家乡企业，据说已经约谈了五粮液、泸州老窖、郎酒、剑南春……众多酒企，全力支持拼哆哆。”
    张益达笑了笑，这人情债欠得有点多啊！
    “好，尽快搞定吧！”
    张益达又想起一位被誉为商界木兰的女强人，问道：“杜鹃怎么说？”
    “她说想和你当面谈！”
    “好啊，当面谈就当面谈。”
    ……
    在杜鹃安排的一间安静的会所内，张益达见到了对方。
    杜鹃留着一头干练的短发，和张益达握了握手后，招呼张益达坐下品茶。
    “原本我是想去锐向拜访张总的，但考虑到保密性，决定还是把张总约到这里。”杜鹃微微一笑，“张总不会见怪吧？”
    张益达打量了一圈北欧装饰风格的会所，笑着说：“这里挺好的啊，谈事才是最重要的，其他都不重要。”
    杜鹃微笑着看着面前这位意气风发的少年，感触颇多。
    他老公黄老板也曾经是这么的风华正茂，但却沦为阶下之囚十一年。
    探监的时候，看着才50岁的老公苍老得不像话，完全看不出曾经的首富模样。
    在大牢里，他老公也不断地在学习和了解外界信息。
    苏宁成功转型线上……
    狗东成为家电超级玩家……
    阿狸市值超5000亿美元……
    24岁的张益达再次以1000亿美元的身价蝉联亚洲首富……
    在她给自己老公讲述这些人和故事的时候，她读懂了他眼中的悲伤和失落。
    没有什么比让一个才华横溢的男人蹉跎岁月，看着自己一手打下的江山一点点落败更折磨人的了。
    当自己告诉老公，国美撑得很艰难的时候，对方反来安慰自己：不要有太大压力，一家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就好！
    想到这些，杜鹃眼眶微微有些湿润。
    张益达注意到杜鹃情绪有点不对，有点愕然，这怎么了这是？
    杜鹃擦拭干泪水，展露笑颜，“不好意思，张总，刚刚有些失态。”
    张益达笑着说，“替我向黄老板问好，希望未来能有机会交流一番。”
    杜鹃点点头，对张益达观感又好上了很多。
    国美去年10月到拼哆哆开设的官方旗舰店，双方一直有良好的合作。
    此刻杜鹃听到张益达对自己老公表示的尊敬之意，心里不说飘飘然，总之还是很舒服的。
    虽然不在江湖，但江湖上依然有他的传说。说的大概就是黄老板了。
    “杜总，目前阿狸和苏宁已经结盟，狗东有企鹅的支持，我们两家进行更深入的合作，是必然也是必须的。”
    张益达简单分析了一下目前的电商格局，又说道：“拼哆哆有流量有商城，而国美有二十多年的行业经验和物流，我们合作就是双方共赢。”
    “那张总你想怎么个合作法？”
    一谈到工作，杜鹃好似变了一个人，不复刚才的感性。
    “让锐向入股国美。”
    张益达很平静的说出了这个想法。
    而杜鹃反应同样也很平淡，“原则上我很支持，但怎么保证国美的利益呢？
    如果我们站队拼哆哆，就意味着和另外两家撕破脸皮。”
    张益达笑了笑，“从08年开始，国美的营收一直原地踏步十一年了，2008年是458.9亿，2018年是643.6亿。
    16年是767亿，17年是715.8亿，呈逐年下降趋势。
    苏宁目前营收是国美的4倍多，市值是国美的3倍多。
    国美去年净亏损48.9亿，账上120亿的并购商誉。
    国美零售去年线上收入只有20.6亿，占比总营收3.5%。
    相对比，苏宁去年线上销售规模2387亿，占比总销售规模60%。
    阿狸已经有苏宁了，不会帮助国美转型的。
    只有我们，才能把国美拉出泥潭，帮助国美回到它曾经的位置去。”
    这番话虽然不那么好听，但的确就是事实，国美的线上转型失败得不能再失败。
    其实，国美早在2002年10月就已经成立电商部门，2012年以1200万的价格收购库巴网，进行电子商务布局。
    但发展了这么多年，还是跟鸡肋一样，只能说很多次机会都被其错过了。
    02年到08年这段时间对电商不够重视，发展缓慢，错过PC时代。
    08年到12年期间，老黄进去了，又和陈晓进行了控制权之争，国美大伤元气，发展几乎停滞，线下业务都做不动，更别说线上了。
    后面电商格局基本已经形成了，黄氏家族解决了高层内斗，也于事无补了。
    国美这些年还是折腾了不少，除了国美商城，互联网金融也有涉及，光P2P平台就开了至少三家，包括港股还有一家更名为国美金融科技的上市公司，市值很低，二三十亿港币。
    跟拼哆哆彻底捆绑，这让杜鹃还是有点拿不定主意。
    国美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要是再走错，恐将万劫不复。
    杜鹃一脸沉思的样子，张益达也不急于逼着对方表态，端起茶几上的咖啡喝了一口。
    国美走到这一步，除了陈晓，杜鹃还跟两个小姑子有不少龌龊和内斗，另外黄老板母亲好像也很警惕自己这位儿媳妇儿。
    “替夫从征”在外人听起来都是一段佳话，人人都称赞黄老板娶了一个好老婆。
    但背负的压力和责任，恐怕只有面前这个女人自己知道。
    张益达一直很反感家族企业，宁可让夏乾出去放高利贷，也不让他进自己公司，就是因为这。
    在利益面前，有多少人不顾亲情手足。
    另外，陈晓也把国内职业经理人的名声给搞坏了。
    在国外MBO管理层收购是常态，但中国是人情社会，另外黄老板刚进去，陈晓就迫不及待地夺权，多少有点落井下石之嫌。
    如果是公司经营不善，实控人自己不想管理了或者说无力管理，这时候出来MBO，相信大家会理解很多。
    “好，我同意让锐向入股国美。”
    杜鹃想了足足有半个小时，终于表态了。
    不等张益达开口，她接着说道：“但最终还是需要我先生来拍板。”
    张益达颇为欣赏地看了杜鹃一眼，说：“好啊，那我就静候佳音！”
    说完，张益达起身，潇洒地离去。
    ()

第645章 消费金融信托（舵主加更）
    经中国银行保险监督管理委员会赣省监管局审批同意，工商登记管理机关核准，“中江国际信托股份有限公司”变更为了“益民国际信托股份有限公司”，并取得了新的营业执照。
    140亿股权收购款中，益民财富出资了56亿人民币，益民网金、益民贷各自出资了42亿人民币。
    三家公司共同组建了一家名为“益民投资”的公司，并以这家公司控制了益民信托71.3005%的股份。
    其他将近29%的股份则在赣省金融控股集团、国网赣省电力、赣省残疾人福利基金会等一票赣省地方国资手中。
    除了由赣省国资派了一名董事过来，目前益民信托的整个管理权都在益民系手中。
    丁思瑶担任的董事长，樊红阳、陈少杰等人担任的董事。
    在接管信托公司后，丁思瑶立即从益民财富和其他两家益民系公司抽调人手，组织派出了10余个工作组，分赴全国100多个城市，开始推进收益权转让协议的面签与双录工作。
    益民信托目前违约的三十多个信托项目，涉及79亿元资金，覆盖了近两千名投资者，人均投资将近400万。
    这两千多名投资者前几个月还在呼天抢地的，以为这笔投资怕是悬了，就算要回，也是很久以后了。
    谁知，转机出现了！
    张益达虽然不在益民信托任职，但却是益民系三家上市公司的董事长。
    首富来收购陷入泥潭的中江信托，让很多投资者喜出望外，这下有救了。
    张益达也没让他们失望，丁思瑶出席了投资者大会，承诺新的股东和管理团队会承担起责任，解决掉所有违约信托项目的本息兑付问题。
    有一些投资者还是益民网金的投资客户，非常信赖张益达的人品和实力。
    安抚好一众投资者后，益民信托花了三个多月时间总算是完成了所有的排查和登记工作。
    从六月份开始，陆陆续续开始兑付投资者的本息。
    一切都向着好的转变发展。
    唯一不好的就是违约项目的追讨工作，益民信托的工作人员都快骂娘了。
    三十多个违约项目，有二十多个和政信类、基建类项目有关。
    剩下的一些民企，不是快破产了，就是已经破产了在走法律程序，催回款项遥遥无期。
    丁思瑶向张益达汇报工作的时候，就大倒起了苦水：“这些坏账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难要，地方保护主义严重。
    另外，看见这些项目我也是无语了，风控基本是个摆设。
    风控部门的员工，一个没留，我全部辞退了。
    如果较真起来，都可以追究一些人的法律责任了。”
    张益达轻笑，“消消气，大鱼早就跑了，现在剩下的都是小虾米，没必要再横生枝节，开了就行了。”
    丁思瑶点点头，“我知道明天系的人早溜了，不过被破坏的公司风气很难一下子修复。
    原来的职员很多都懒懒散散，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那种。
    我有时候在公司看到，看见他们个个双目无神，浑浑噩噩，心里就很是反感。
    这样出去谈业务，客户怎么看他们？怎么看我们公司？”
    张益达皱眉，“这么严重的吗？那你可得大换血一次。”
    “已经在换了，所有高层换成了我们的人。”
    丁思瑶看着张益达桌上的地球仪，又说：“时间太仓促了，目前还顾不上中层和基层。”
    张益达淡淡道，“那等腾出手来，把这帮老油子给我全清理出去。
    近一两年才加入公司的，还没沾上一些恶习的，可以培养和提拔一下。
    不可能把所有人踢出去，能够改造和正确引导的，还是要给予一些机会。”
    丁思瑶微微一笑，她知道张总非常喜欢培养年轻人，给年轻人机会。
    或许是同为年轻人的原因，不太看重资历这些，更看重能力和可塑性。
    “好的，我们会合理安排，下个月开始会发新的信托，有冒头的，我们自然会留用和重用。”
    张益达一听下个月，有些皱眉，“要不要这么急？等事情理顺了不是更好？”
    丁思瑶笑了笑，“这次花了140个亿出去，现在全存在工行作为收购保证金的，一下子就把益民财富资金抽干了。
    他们两家放贷的还好点，我们可一直赚的辛苦钱。
    还有这信托公司上上下下好几百号人，人吃马嚼的，不干点新业务怎么能行？”
    张益达笑着点头，三家公司最穷的应该就是益民财富了，年利润不到10亿，而另外两家公司近两年都是年度净利润二三十亿的主。
    信托公司人不多，68家信托公司加起来只有2万人马，人最多的中融、川蜀信托也就七八百号人。
    学历普遍较高，约50%以上的人是硕士及以上学历。
    就是这2万人，管理着超过20万亿人民币的资产，每年为客户创造七八千亿回报。
    不过从前年、去年开始，信托陆续暴雷，开始不吃香了，规模也从巅峰期的26万亿下降到了20万亿出头。
    不过再逆的市，也有机构是赚到钱的，只是行业红利少了，更多的在比拼各家机构的功力。
    丁思瑶笑着说道：“其实这么着急发新的信托，还有一个原因，我想留住那些刚刚拿到兑付的客户。
    我们规模太小了，才1500亿，行业平均规模都有3000亿，管理规模最大的中信和建信分别是1.65万亿和1.4万亿，是我们的十几倍。
    我知道前十强基本上都是国资，没想和他们争，但我们至少也要排到中上游去吧！”
    张益达笑道：“你有一颗向上拼搏的心自然是好事，但也不能一昧去追求规模而忽略了自身的风险。”
    丁思瑶点头表示明白，说：“新的业务方向我打算结合益民财富及另外两家股东的行业优势，重点发力家族信托、证券投资和个人消费金融。
    企业贷、政信、地方债、基建类少碰一点，风险太大，出事了也不好追讨。
    拿之前中江信托放给西南一个一个小县城的基建贷款来说，一个小县城的财政局二级子公司，居然能从信托公司融走2个亿。
    更可怕的是，这个小县城融了400个亿来搞基建，搞旅游，可什么历史底蕴都没有，交通也不便利。
    很难说，这些信托、私募、资管公司的员工没有牵扯其中，没有足够的好处，是过不了风控这一关的。”
    张益达点头，“你说得没错，还是做点我们擅长的吧！黔州那2个亿催不回来就算了吧，反正也不是我们的钱。”
    锐向在黔州投资有不少，也和茅台也深厚的合作关系，张益达也不好去把关系搞恶劣，不利于团结。
    “那我们的提成还挣不挣？”
    丁思瑶说的提成是监管部门和明天系债权持有人给益民信托开出的条件，催回超过30亿部分进行提成，在后续股权尾款中减掉。
    “不要了，现在这情形，别说30亿，催回10个亿都有难度。”
    丁思瑶点点头，“是啊，不然中江信托也轮不到我们来接手。”
    “听说消费金融一哥外贸都放款上千亿了？”张益达问道。
    “是啊，外贸信托做得倒是风生水起的，和很多助贷和消费金融公司有合作。
    你旗下的公司除了惠农贷，其余的锦城消金、锐向、益民贷、益民网金、睿信旗下的兴隆贷都跟他们合作过。”
    丁思瑶想起了一个传闻，于是又说道：“信托可以直接放款，我听说外贸信托不打算挣分润和固定抽成了，想自己推出消费金融APP，自己来放款。”
    张益达笑道，“哟呵，这是从B端转C端了？”
    丁思瑶淡淡道，“还不上看见利益大，想自己赤膊下场，外贸信托合作了那么多消费金融公司和助贷平台，有些不守规矩，年利率超过50%、100%都有，很多投诉和负面。”
    张益达想了想，说道：“我们自己出一款消费金融APP怎么样？你知道的，我们风控水平绝对不差的，再把绿豆分开放给益民信托，把益民贷、益民网金他们的风控系统和数据也打通共享。”
    丁思瑶眼睛一亮，“这是一个好主意啊，利息不用太高，学贷呗，我们把日息控制在万分之二到万分之六，不超过24%的持牌红线就行。
    因为资金成本便宜，利润不会比P2P和助贷平台低。
    而且我们有数据和成熟的经验，应该比其他信托公司都更适合开展个人消费金融业务。”
    张益达笑了一下，“行，那就这样定了吧，你去跟老樊、洪海波他们几个商量一下，拿个具体的方案出来。”
    ()

第646章 大佬授课
    益民银行在经过大半年与银保监会的频繁沟通后，终于获得了放行，拥有了进入中国市场开展业务的资格。
    作为益民银行控股股东益民网金CEO的樊红阳喜出望外，带着刚从印尼赶赴中国的益民银行行长兼益民网金东南亚事业群总裁的庄楚光一起来给张益达报喜。
    “行了，外资银行在中国可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吃得开。”
    张益达提醒道，在他看来，不就获得了进入中国市场许可吗？至于高兴成这样。
    “这我知道。”
    樊红阳笑着点头，“毕竟从国外又杀回了国内，还带着自己能够完全控制的银行。
    这可比入股一家什么股份行、城商行、农商行有意思多了。
    像那些银行持股超过5%，都要当地银监局批准。
    批准通过了，还有一大票扯后腿的股东等着你。”
    庄楚光也笑了笑，“总之也算是一件可以庆贺的好事了，虽然不能发行信用卡和和从事对私人民币业务，但我们可以做出海企业的对公业务啊！”
    张益达立刻猜到了庄楚光的想法，问：“你想做东瓯帮的生意？”
    庄楚光微微点头。
    “那帮人胆子太大了，一定要注意风险管理。”樊红阳吩咐了句，望向张益达：“张总你说呢？”
    “我们是银行嘛，开门自然是要做生意的。”
    张益达笑着说，“你们不帮他们出海，他们也会去找中银香港、汇丰银行他们。
    便宜了他们，还不如便宜我们。”
    “呵呵，对，给我们赚了，我们回头还能建几所希望小学，做做公益。
    给汇丰这些反骨仔赚了，不会念你的好，回头还出卖你。”
    庄楚光语气中充满了对这些买办起家的外资行的不屑。
    说来也气人，汇丰从一百多年前的清朝就趴中国人民身上吸血，到了现在还狗改不了吃屎。
    “印度那边怎么样？同意我们进入开分行吗？”张益达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问起了印度那边的进度。
    “没问题，NPBC官员比较好打交道，好处给够了就放行。”
    庄楚光笑呵呵说道，他这次印度之行算是长见识了。
    他们跟印度官员见面，说了益民银行对方直接给他们报了一个数字。
    起初他还觉得有点不太含蓄，后来才知道国情如此，根本不需要掩饰什么。
    “哈哈，处理干净一点。”
    张益达去过印度，也听一些印度职员反馈过，大体知道印度官员是个什么德行。
    “张总你放心，这我知道的。”
    庄楚光点点头，这点手尾他如果都处理不好，那他还混什么。
    张益达没有再说话，这些事情他一般不会过问太多。
    ……
    “你跟你老婆有没有弄什么求婚仪式啊？”
    张益达把林真阳叫到办公室，准备请教一下过来人。
    林真阳一乐，“怎么了？你问这干嘛？”
    张益达暼了这个装疯卖傻的家伙一眼，说：“我就问问，你就回答有没有就完了。”
    “有啊，生活还是需要点仪式感的嘛！”
    林真阳笑道，“你要表现出你的诚意，那就得搞得浪漫一点，让她终身难忘的那种。”
    张益达揉了揉眉心，这可有点难度，感觉比创办一家独角兽还要难。
    “你给我说说你当年是怎么弄的？”
    林真阳昂着头，翘着二郎腿，一副等张益达求他的样子。
    “阳哥，来抽颗华子。”
    张益达掏出中华，像个小弟一样把烟递到林真阳面前。
    林真阳接过烟叼在嘴上，举起大拇指不停按动。
    张益达笑了笑，知道这是开始作妖了，行，满足你。
    张益达掏出打火机，用手捂着给林真阳点上。
    林真阳美美地吸了一口，一副舒爽无比的样子。
    “行了，大佬也当了，赶紧传授一下经验。”
    林真阳笑道，“好久没抽过你亲自点的烟了，抽起来味道就是不一样。”
    张益达给了一个鄙视的眼神。
    林真阳“嘿嘿”一笑，“行，那我就教你两手。
    我当年啊，在地上摆了999支蜡烛，围成了一个心形，我手捧一束棒棒糖扎成的玫瑰花……
    爱情在漫天焰火中得到升华！
    怎么样，够不够浪漫？我老婆当时就感动哭了。”
    张益达低着头，抿着嘴，终于还是忍不住“哈哈哈”笑了起来，“就这？”
    “这怎么了？差了吗？”
    林真阳不解道，“那种霸道总裁电视剧不都这么演的吗？”
    张益达挠了挠头，看来还是高估了林真阳的段位啊！
    “就不能原创一下，你这个不能说不好，我就是觉得有些别扭。
    棒棒糖扎成的玫瑰花，哈哈，亏你想的出来。”
    林真阳笑道，“我老婆喜欢吃糖，我这些棒棒糖都是专门定制的，包装的糖衣还写着有情话。”
    张益达比了一个大拇指，“看得出来很用心。对了，棒棒糖吃完了没？没吃完，你儿子还可以接着吃。”
    林真阳摆摆手，“行了，你也别笑话我。我知道这有点土，那会儿公司不是在快速扩张中吗？
    我根本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弄这些，就随便应付了一下。”
    张益达收起了笑容，没有了取笑林真阳的心思，拍了拍后者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实在不行找个活动策划公司吧？那帮人非常专业，保管给你办得漂漂亮亮的。”
    张益达笑而摇头，“这就太没诚意了。算了，还是我自个想吧。”
    林真阳暼了张益达一眼，不说话，有你苦头吃的。
    回到家，张益达倚靠在书房门口，望着正在处理工作邮件的赵尔雅，问：“那个，你喜不喜欢吃糖啊？”
    赵尔雅扭头，一脸愕然，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不吃甜食的啊？你忘了啊？”
    张益达一拍脑袋，他是真的忘了。
    “那你觉得烟花好看吗？”
    赵尔雅点头，“好看啊。怎么了？你想收购烟花公司吗？
    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这个行业一直在萎缩。
    并且好危险的，一不小心，就“砰”的一声炸掉了。”
    “噢噢～”
    张益达点了点头，“那我得再去调查调查。”
    说完，张益达离开了，留下了一头雾水的赵尔雅。
    ()

第647章 善举
    巴库是阿塞拜疆共和国首都，里海的一个大港口，同时也是外高加索地区第一大城市和交通枢纽，因坐落于巴库油田而被称为“石油城”。
    2018－2019赛季欧联杯总决赛，今天就要在石油城巴库的奥林匹克体育场打响了。
    参赛的两方分别是身穿蓝色战袍的切尔西，和红黑竖条格子球衣的AC米兰。
    球迷分别坐在球场两侧看台上，虽然是当地时间晚上11点了，现场还是座无虚席，热闹非凡。
    感受着球赛现场的喧嚣，王怡朵笑着说道：“姐夫，现场好热闹啊？这怎么也有个三四万人吧？”
    现场太吵了，张益达根本听不清小姨子在说什么，把耳朵侧了过来，大声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王怡朵用双手蒙在嘴巴两侧，对着张益达耳边大声吼道：“我说……现场……好热闹啊！”
    张益达倒吸了一口冷气，挠了挠耳朵，有点隐隐作痛，嗓门可真不小啊……
    暼了小姨子一眼，用得着这么大声吗？
    赵尔雅坐在两人中间，注意力一直放在一群特殊的球迷身上。
    在看台最中央，有两三百名年龄从六七岁到十六七岁不等青少年和儿童。
    肤色不一，发色不一。
    赵尔雅俯身到张益达耳畔，说：“听说这次你做善事，邀请了几百名中国和意大利的孩子来看球？”
    她用手指着看台正中央的那群小球迷，问：“就是他们了吧？”
    张益达顺过她指的方向一看，点头道：“对，就是他们。
    那些孩子很可怜，都是喜欢足球的小朋友，但却身患重症，同时因为经济原因没办法来到现场观看比赛。
    今天我就帮他们实现愿望！
    这些孩子有一部分是来自意大利的，还有一部分是我们中国的小朋友。”
    赵尔雅“哦”了一声，她看着那群孩子里有二三十个孩子站起身又跳又闹的，这么活跃，怎么感觉不太像身患什么重病啊？
    “那些孩子怎么看起来很健康啊？”赵尔雅指着那群活蹦乱跳的儿童。
    张益达定睛一看，注意到那些孩子身边还有几个大人，于是解释道：“那些孩子是魔都根宝足球学校的，还有几个是来自疆省的天才足球少年。
    我想着顺道一并给要邀请了，也让这些孩子见识见识欧洲的顶级强队。
    有时候只需要撒下一粒种子，他们就会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赵尔雅噗呲一笑，“希望能出现一个中国的梅西或者C罗吧。”
    张益达摇头失笑，“还梅罗呢，能够出一个孙兴慜那种级别的都不错了，中国14亿人都要为之沸腾。”
    黄新本来在和沈北朋、徐小明等人窃窃私语，听到张益达这话，转过头插了一句：“想多了，就拿长跑来说，我看国足那些身材走形的球员恐怕还跑不过普通的青木男生。”
    黄新等人在这里，也是因为AC米兰一路过关斩将，打进了欧联杯决赛，很给张益达长脸。
    于是张益达就邀请了黄新这些关系还不错的朋友和合作伙伴来阿塞拜疆看球，显摆一下。
    “过了吧？国足跑不过青木男生？”
    沈北朋不是很支持黄新的言论，青木大学虽然一向以严格要求学生体育标准而闻名。
    但国足再差，也是专业运动员，还跑不过学生？
    黄新笑了笑，“无体育不青木！青木的操场就是青木的课堂！
    从1928年开始，青木大学体育课上即要求每堂课都要跑1英里，大约1609m。即便在西南联大的艰苦时期，体育课上也要求学生跑1500m。
    电影《无问西东》中马约翰先生冒雨带学生上体育课跑步，这也都是真实历史。
    在2010年，还因为部分学校在长跑比赛中发生意外情况，青木考虑取消3000米和1500米测试，改为教育部统一规定的1000米和800米。
    但这个消息传出后，遭到了包括我在内的很多在校师生甚至校友的强烈反对，青木学生体育课上测3000米和1500米的传统也一直在传承。
    每年京城的马拉松比赛，一二九长跑运动，校园清马，都有大量的青木学子报名参加。
    体育，是每个青木人刻在骨子里的坚强。”
    张益达摆摆手，“行了行了，五道口体校嘛，惹不起惹不起！
    对了，你刚刚那话可千万被国足听到了，以后国家队封杀镁团，只吃饿了么。”
    黄新也被逗笑了，“要是他们哪天杀入世界杯了，我自己贴钱让镁团外卖给他们终身免费也行啊！”
    徐小明呵呵一笑，“人家怎么可能吃外卖，去年海外拉练不是被曝光了吗？
    饭桌居然是大鱼大肉和葡萄酒、咖啡、可乐和各式果汁。
    要知道，这些含糖高的美食均是运动员的杀手食物。
    饮食都不自律，那还踢什么球？姚明可是退役了都吃得非常清淡的。”
    “哎，不说这些了，赶紧看球吧！”
    张益达不想评价国足，招呼众人开始看比赛。
    双方球员开始入场了。
    切尔西牵着一群正常的球童上场，而AC米兰则牵着一群不那么正常的球童。
    一部分球童走路不利索，明显是腿脚有问题。还有些球童双目失明，歪嘴斜眼……
    就是有那么一两个看起来比较正常的球童，也脸色苍白，柔弱不已，身体看起来有点问题。
    这是一群由残障儿童组成的球童队。
    AC米兰这边的球员因为牵着残障儿童的原因，走得很慢，切尔西的球员也非常理解的放慢脚步。
    这些儿童都是阿塞拜疆当地的孩子。
    此时，双方球迷听着解说，了解了这群特殊的球童来历，纷纷起身鼓掌。
    “我说益达，要不要这样，这场比赛过后怕是全世界都知道你大慈善家的名声了？”
    黄新站起身一边跟着全场观众鼓掌，一边笑着说道。
    “我现在立志要当世界级企业家嘛！欧洲老是有些机构揪着Musical.ly不放，我也要搏点好名声的。”
    黄新笑着点了点头，“这主意不错，要像盖茨学习。”
    ()

第648章 先声夺人
    来自俄罗斯且拥有犹太血统的切尔西老板罗曼·阿布拉莫维奇听着全场的掌声，看着不停拍照的记者。
    笑着对下属说道：“中国老板挺会玩足球的嘛！”
    下属回道，“据我的了解，张益达的Musical.ly一个多月前才被美国以违反儿童法案罚款了570万美元，听说英国相关监管部门也准备对Musical.ly发起调查。
    调查主要内容为Musical.ly在运营过程中如何保护年轻用户的隐私，是否有强有力的措施保护儿童安全。
    这位老板看来已经察觉到了危机的临近，在试图扭转各国政府和民众对他们不好的看法。”
    阿布笑着点头，“24岁的千亿美金富豪，的确挺聪明的。
    我们切尔西也可以学习一二嘛，给英国的孩子们多一些关怀。”
    下属会意，点点头，“接下来我就去安排。”
    张益达所处看台这边，黄新问道：“听说从去年开始，Musical.ly就饱受各国刁难，主要问题和儿童有关？”
    “是啊，去年印尼被下架，理由是向青少年传播了不良价值观内容。
    今年印度下架是说我们平台有对儿童有害的Yellow内容。
    美国就更扯淡了，说我们非法收集儿童数据。
    英国也准备对我们发起调查。
    在美国和欧洲等地，还有一批年轻女性自发形成Musical.ly的监督团队，试图以此来保护自己以及Musical.ly上的未成年人免受到恋童癖和性侵犯的伤害。
    因为她们不信任我们平台的监督，还在脸书、推特等社交媒体发声，公开那些潜在的性侵者的聊天截图和证据。
    另外，我们的算法推荐功能也被吐槽和诟病了。
    有用户就说：“如果某个恐怖的家伙一直喜欢年纪较小的女孩的视频，这些视频就会继续出现在他的推荐页面。
    所以他更容易找到更多的受害者。我认为这就是为什么捕食者很容易来伤害幼童的原因。“
    瞧瞧，这算不算工具本无罪，奈何有人办坏事。”
    黄新点头，“国外的政治、人文环境和国内有很大不同，你这款Musical.ly太成功了，用户量越来越高。
    除了提防脸书、谷歌这些潜在竞争对手，还要考虑如何应付各国的监管机构以及用户质疑。”
    “是啊！”
    张益达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出海也并不是一帆风顺的，越到深海，风浪越大。”
    黄新笑着说：“其实很可以了，阿狸、企鹅都没这么成功，锐向就把这一条拎出来，也有资格去媲美两巨头。”
    黄新又叹了口气，“镁团就不行了，本地生活太烧钱，推广见效也慢，海外早就立起了一座座山头，除了投资他们，我们没法直接出海，限制太多。
    就算投资了海外公司也不好混出头，你们和阿狸、软银站Zomato，我们和企鹅、南非报业集团、高陵站Swiggy。
    这打来打去，鹿死谁手不知道，反正烧了我们不少钱。”
    张益达笑道，“烧的都是工商银行的钱！”
    黄新想了想半天才想明白这是什么梗！
    表情十分不屑的说道，“现在的自媒体为了追求流量，根本没有任何底线，一昧编造假新闻，捏造各种阴谋论。
    阿狸的最大股东软银背后其实是南非标准银行，而南非标准银行60%的股权属于中国工商银行；
    企鹅的最大股东是南非报业集团，而南非报业集团背后是南非标准银行，而南非标准银行60%的股权属于中国工商银行……
    我看再过两天，还要传出炎黄投资的大股东其实也是南非标准银行……”
    张益达笑了笑，其实只要认真想想，就能看出这些新闻的真假。
    软银持股阿狸百分之二十多，南非报业持股企鹅百分之三十出头，两家巨头都是四五千亿美元市值。
    这些股权加起来价值两千多亿美元，比工商银行市值都高，怎么收购？增发一半股权？那工商银行岂不是变成外资控股的银行了。
    随着裁判的口哨声响起，比赛正式打响。
    C罗作为队长猜错了硬币，没法选择半场，但有先开球的权利。
    C罗带着球，迅速往切尔西半场突破，瞬间连过对方两名球员。
    十余年的丰富比赛经验在这一刻显示得淋漓精致，他想趁切尔西一方还未完全进入状态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切尔西方面有点慌，但毕竟也是一支强队，很快队员们反应了过来，开始包抄C罗。
    眼看C罗就要被合围，球权可能要丢失的时候。
    C罗一个长传，足球划出一条漂亮弧线，往左边线飞去。
    小将库特罗内一个漂亮的停球，稳稳控制住了足球，一个假动作过掉了左边线看守他的球员，带着球继续往前突破。
    被C罗吸引至右路的切尔西球员看见防守大空，个个目眦欲裂，赶紧回援。
    切尔西的球迷紧张不已，才开场不到一分钟，难道就要丢球了？
    一些极端球迷发出了巨大的嘘声，试图干扰库特罗内。
    AC米兰球迷则高呼库特罗内的名字，这员出身米兰青训的小将今年也才21岁，在本个意甲赛季和欧联杯赛事中的表现可圈可点，稳坐球队主力。
    依赖敏捷的速度和犀利的边路突破，和C罗打出了不少的漂亮配合。
    坐在教练席的范加尔则露出了一丝微笑，经过一年的磨合，球队配合越来越成熟了。
    等新赛季几个引援完成后，他要让整个欧洲足坛为之颤抖。
    而一座欧联杯冠军，是宣告他范厨师归来的最好礼物。
    “漂亮！”
    黄新看到库特罗内的漂亮过人和突破，也不由发出了一声赞叹。
    张益达看到这一幕也很欣慰，AC米兰在自己手上终于浴火重生了。
    和李哥不一样，国内的球迷和AC米兰球迷对张益达迷之自信不已，有钱就算了，还会踢球、懂球，这种好老板简直就是上帝赐给米兰的救星。
    当然了，张益达也没让球迷失望，在入主米兰的第一个赛季就帮助球队拿到了意甲联赛第三名，获得了下赛季参加欧冠正赛的资格。
    由于前半个赛季处于磨合当中，球队踢得磕磕绊绊的，输掉了不少比赛，哪怕后半个赛季开启连胜模式，最终也没获得意甲冠军，只捞到了一个第三名。
    但这让很多球迷兴奋不已了，米兰终于可以参加阔别六年的欧冠了。
    虽然没有一下子恢复到历史最强时刻，但球队的情况总的来说在不断好转，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球场中，库特罗内已经突破至底线，四周被切尔西球员围得水泄不通。
    在对方球员凶狠的逼抢中，库特罗内应付得有些狼狈，稍有不慎，就有丢球之危。
    库特罗内余光注意到了远处的红黑身影，用后背顶住贴近自己的切尔西球员，毫不犹豫地用脚背往后一勾。
    足球跃过几名切尔西球员头顶，往球门前的空白地区飞去。
    C罗用强壮的身体顶开防守自己的切尔西球员，冲上前高高跃起，头一甩。
    足球往球门右上角飞去。
    切尔西门将反应很快，飞身往右上角扑过去，但终究还是慢了一拍，眼睁睁看着足球飞入了球网！
    “Goal～”
    解说拖着长长的尾音，激动不已。
    比解说更激动的是米兰的球迷，舞动手中的红黑旗帜，发出震耳欲聋的呐喊，看台上一片红黑色的海洋。
    进球后，C罗冲过去和助攻这一球的库里内特拥抱了一下，和围过来庆贺的队友一一碰拳。
    最终，又小跑到看台边，轻吻了一下左胸前的队徽。
    ()

第649章 复兴之路
    C罗当着球迷的看台，亲吻队徽的动作，在米兰球迷看来这是忠诚和热爱俱乐部的表现，纷纷出声高喊C罗的名字，挥舞着手里的大旗。
    一片红黑旗海，蔚为壮观！
    毫无疑问，帮助AC米兰走出泥潭的最大功臣是C罗。
    在这个赛季，凭借其极快的带球速度和犀利的突破、高精度的射门，AC米兰获得了一把锋利的尖刀。
    意甲联赛在过去以防守闻名世界，但近两年对比英超、西甲的数据发现，在射门次数、抢断、拦截和解围等多个数据上面，西甲才是防守做得最好的，其次是英超。
    意甲联赛不知从何时开始向攻势足球进行转变。
    范加尔以战术多变而闻名，这次执教AC米兰，又开始了反套路，在防守上面下了不少功夫。
    一昧防守也是赢不了球的，所以防守反击时，C罗这把尖刀就特别重要了。
    在这个赛季，C罗一路攻城拔寨，以21个进球排名意甲射手榜第四，距离金靴少了5粒进球。
    虽然不算特别理想，但考虑这是C罗加盟意甲的第一个赛季，还在熟悉当中，有这个成绩也很不错了。
    AC米兰还有一名超级射手皮亚泰克，波兰人，和张益达是同年人，95后，在去年夏季转会中以450万欧元转会费加盟AC米兰，目前以15粒进球排名意甲射手榜第11名。
    除了C罗以外，AC米兰的球员总体都比较年轻。
    这也是张益达特别强调的，不着急立马出成绩，一定要打牢基础，多培养一些年轻的优秀球员。
    年轻就是本钱，出成绩了身价也涨得快。
    AC米兰现在虽然不缺钱了，但不意味着张益达会一直奶着它。
    让球队减少对金主的依赖，慢慢地靠自身力量发展，这才是长远、稳固的发展方式。
    AC米兰球迷看台成了欢乐的海洋，切尔西球迷看台则垂头丧气，个个哀叹不已。
    开场还不到两分钟，切尔西就丢了一球，这是不祥之兆啊！
    虽然欧联杯没有欧冠那么有含金量，但拿个冠军还是很不错的，除了丰厚的奖金以外，还能直接获得下赛季的欧冠资格。
    和米兰一样，切尔西在本赛季的英超积分榜排名第三，拥有直接参加下赛季欧冠的资格。
    但同时也是难兄难弟，大家都缺一个有点含金量的冠军给本赛季划上圆满的句号。
    欧联杯冠军那点奖金，阿布和张益达一样，都不太看得上眼。
    阿布看球一般喜欢站着，此时切尔西丢了球，还丢得这么快，让他失望不已。
    高清摄像机把阿布的反应表情给拍了个清清楚楚，同步被投放到现场大屏幕上，然后现场的观众都看到了这一幕。
    阿布自然也看到了摄像机在拍自己，这让他郁闷不已，赶紧做了一个微笑的动作，让自己表现得释然一点。
    摄像机又转动镜头，对准了张益达。
    现场大屏幕里，赵尔雅正在俯身和张益达说话。
    这个黑头发黑眼睛的东方女人是谁？
    这是现场无数米兰女粉丝的第一反应。
    虽然张益达很少出现在米兰的比赛现场，但这并不妨碍他成为女粉丝心中的男神。
    年仅24岁，白手起家，打下千亿欧元商业帝国。
    他时不时嘴角微微勾起的笑容，以及口袋里绿油油的欧元，和风靡全欧洲的Musical.ly，都成为了意大利年轻女球迷讨论的焦点话题。
    这还是她们第一次看到张益达带个女人来看球，尤其看长相还是个中国女人，让自诩米兰莫妮卡贝鲁奇的她们心伤不已。
    维基百科显示张益达一直未婚，现在看嘛，估计自己是没机会了。
    赶到现场看球的中国记者和中国球迷也有不少！
    不管怎么说，这是第一支参加欧战决赛的中资球队，尤其对内还有个天王巨星C罗，对阵的还是赫赫有名的蓝军切尔西。
    这都吸引了大量的中国球迷来现场看球。而记者，则是进行一些报道采访。
    除了几张校园里的照片，这是记者第一次拍到张益达的神秘女友赵尔雅坐在一起。
    与奶茶妹不同，赵尔雅的好运一向是网民津津乐道的。
    大一初恋的男友从小有名气的创业者到享誉世界的科技巨头，年轻、帅气、富有……
    最重要的还是同一级的校友，算是一步步见证男友崛起的，这叫同甘共苦过，不存在所谓的拜金主义。
    赵尔雅对镜头甜甜一笑，挥了挥手，算是打了个招呼。
    穿着叮当猫T桖的小姨子王怡朵很知趣的没有抢镜，也没有搞怪，乖巧的坐在那。
    在判定进球有效后，比赛继续进行。
    切尔西吃了这么大的亏，发起了疯狂的进攻。
    范厨师打造的铜墙铁壁防线发挥了重要作用，虽然一潮又一潮的进攻让米兰后防看起来险象环生，但就是攻不破米兰的球门。
    局面就这样成胶着的状态，到比赛进行到第四十三分钟时。
    米兰组织了一场反击，后卫一脚长传，球稳稳落在C罗脚下。
    C罗带球从中路突破，库特罗内、皮亚泰克则从左右边路往前突。
    切尔西一方是相当重视C罗的，三个防守球员前来围堵。
    C罗把球传给右边路的皮亚泰克，迅速摆脱三名对方球员，往空当位置跑去。
    火力聚焦到皮亚泰克身上，三名切尔西球员显得从容有度，迅速分出两人前去包抄，另外一人追赶C罗。
    和C罗已经做了一年队友的波兰人接到球后，根本没有停留，直接把球传了出去。
    球的落点刚好是C罗跑到的位置！
    解说激动的吼道：“一次漂亮的撞墙式过人，现在球在C罗脚下。”
    话音刚落，解说都还没缓过来，又用急促的声音大吼一声：“单刀！
    C罗“踩单车”迅速过掉了切尔西191厘米身高的强壮后卫吕迪格。
    好机会……打门……球进了！
    这是C罗本场比赛的第二粒进球，目前AC米兰以2比0领先切尔西。”
    切尔西球员都懵了，在重新开球后，迅速组织起了反击。
    不过他们的进攻没有奏效，因为很快上半场就结束了。
    中场休息的时候，范加尔把球员叫到了一起，布置了下半场严防死守的任务。
    两个球的优势在手，只要防守得好，那冠军就稳了。
    到了下半场，切尔西方面全线压上。
    米兰方面防守得很死，黄牌都吃了三张，化解了切尔西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切尔西球员踢得也很努力，还抓住了机会射门了几次，但就是没进球。
    就在切尔西球迷都快绝望的时候，第80分钟，出现了转机，切尔西进球了。
    一个抽冷子的远射，切尔西前锋轰出了一记重炮，也轰出了切尔西夺冠的希望。
    扳回一局后，本来都快泄气的切尔西球员个个就跟打了鸡血一样。
    这下子防守不那么稳了，心理压力一下子压到米兰球员身上了，米兰的球门开始变得险象环生。
    到了关键时候，关键先生C罗又开始发挥作用了。
    他接到球后，组织了一场反击。
    在把对方防守球员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后，C罗把球传给了库特罗内。
    这名小将胸口停球成功，在球落半空的时候一记远射，暴力破门成功。
    第89分钟，将比分改写为3比1。
    又踢了几分钟的伤停补时，随着裁判吹响比赛结束的口哨，米兰收获了这座欧联杯冠军奖杯。
    接着，现场发奖杯！
    张益达也下场一同庆贺，和球员一一碰拳。
    C罗作为队长，高高举起奖杯，这一张照片成了明天足球报纸的头条，也为米兰18-19赛季的征战划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

第650章 青训
    AC米兰夺冠的消息传回国内的同时，锐向精心研制了近一年的足球手游《我球技不一般》也通过Ohayoo休闲游戏发行平台开启了宣发。
    不同于那些职业经理人足球养成游戏，这款游戏的主角是球员，通过不断学习技能强大自己，比如说“踩单车”、“油炸丸子”、“牛尾巴”、“凌空抽射”……
    这些技能属于高级技能，低级的技能是从最基本的颠球、头球、传球、停球……开始。
    玩家可以选择创造一个人物，从六七岁的幼童开始学球，学习技能，同时还要参加小学校队、中学校队，进入青训营，登录职业联赛，加盟豪门，入选国家队……
    和足球小将差不多，相当于升级打怪。
    有点类似于网文主角，一点点修炼，一点点成长。
    张益达虽然人在米兰，正在和球队庆祝夺冠，但他还是第一时间下载了《我球技不一般》，体验了起来。
    游戏很简单，非常容易上手。
    张益达先创建了一个叫“张二狗”的游戏ID，然后手机里出现了一个六七岁的Q版小男孩。
    跟着设计好了的剧情走，小男孩开始跟着小学老师学习颠球。
    张益达懒得耗时间，直接开始氪金买虚拟道具，买了一双耐克球鞋和足球，修炼速度加快。
    学会了颠球技能后，继续跟着剧情走，开始上学了。
    一年级一班的李子明同学不服气，要和张二狗比试颠球，看谁颠的球个数更多，赌注是一罐旺仔牛奶。
    作为游戏中第一个反派，李子明同学的美术形象也很搞笑。
    随着呼吸，卡通小屁孩的鼻孔中的那个鼻涕泡一张一缩，一张一缩……
    来到操场上，在全班同学的围观下，两人开始比试颠球。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张二狗赢了，颠着球，喝着旺仔牛奶，扬长而去。
    接着，剧情发展到学校运动会。
    张二狗同学凭借刚学会的射门技能，和李子明紧密配合，带领一年级一班战胜了同年级其他7个班，捧得了人生中第一个冠军奖杯。
    接着，张二狗同学升为了小学二年级的学生。
    就在他要接受新的任务的时候，赵尔雅告诉他，徐根宝来了。
    张益达收起手机，接待了前来辞行的徐根宝一行人。
    “张总，非常感谢你啊，让这些孩子有机会到欧联决赛现场看球，还和米兰的青训营交手踢了几场。”
    已经75岁高龄的徐根宝身子骨还是非常硬朗的，说话声中气十足。
    张益达笑着摆了摆手，看着这位被誉为“中国足球青训之父”的老人，其弟子不少都是国脚。
    近两年名气最大，期望最高的莫过于前几个月加盟西班牙人的武球王了。
    “张总，我有个不情之请，可否考虑一二？”
    徐根宝的话让张益达有些摸不清楚头脑，抬了抬手，示意前者继续讲下去。
    “我们国家的足球你也知道是个什么样的水平！”
    徐根宝叹息道，“我搞了将近二十年的青训，见效还是甚微。
    以前国家队还能跟日韩、伊朗交锋而不落下风，近年却连泰国、越南这种级别的对手都拿不下了。”
    张益达抿着嘴唇不说话，用网友的话说就是：画质越模糊，国足越厉害。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是水平真的在走下坡路。
    徐根宝继续说道，“我恳请米兰俱乐部能够和根宝足球学校达成一些合作，在青训上面多多交流经验。
    假如将来出成绩了，如果米兰青年队、二线队甚至是一线队，能够引入一些中国球员就更好不过了。”
    张益达看着徐根宝那饱含期盼的眼神，点了点头，“这没问题，如果能为国家的足球事业出一份力，那我绝不吝惜。”
    自己倒是想找几个中国球员加入米兰，中国那么大市场，要是有两三名中国球员在米兰打上主力，那米兰在中国的商业价值还不上了天，估计意甲联赛在中国的转播价格都会水涨船高。
    可是目前来看，中国球员还没谁能够得上米兰主力的位置，看饮水机的资格都够呛。
    见张益达一口答应下来，本来心还有点悬着的徐根宝松了一口气。
    从张益达邀请他们根宝以及其他省市地区的足球少年到阿塞拜疆看球，并报销机票、食宿这件事，他就看出来了，这位年轻的张总是真的心系祖国的足球事业。
    如果能够和米兰这种豪门球队建立起合作，对根宝的青训事业是有很多好处的。
    只要孩子有天分，将来就到意大利来留洋，避开国内那个大污染缸。
    徐根宝笑着说：“那我替孩子们谢谢张总！”
    张益达笑着问起了根宝足球学校的事情，比如有没有什么好苗子，有的话可以到米兰来试训。
    见张益达不是说说而已，是真的对这件事上了心，徐根宝索性又具体讲了讲根宝足球学校。
    和恒大皇马足球学校、鲁能足球学校这些比起来，根宝足球学校收费很低了，一年只收800元学费，而其他足球学校则是五六万。
    不能说其他学校学费贵，而是根宝补贴得太厉害。
    “张总，我今年也75岁了，没几年好活了。”
    可能是和张益达聊得还比较高兴，或者觉得张益达没什么架子，徐根宝就开始说起了心里话。
    “如果你瞧得上根宝的话，可以来入一股，等过几年我不在了，你就来接手根宝。”
    张益达笑了笑，觉得这老头还挺洒脱的，到了这个年纪，生死看得比较淡。
    “徐老先生你这身体这么硬朗，我看活到一百岁一点问题都没有，用不着这么早考虑……学校的延续吧？”
    徐根宝摆摆手，笑着说道：“我这可不是说着玩的，而是觉得你是最适合接手根宝的人。
    不是因为你钱多，而是你喜欢足球，并且眼光长远。
    把俱乐部交到你手中，我下去了也放心。”
    张益达微笑看着老头，一间足球学校而已，亏也亏不了几个钱。
    要是开个十年八年，亏几个亿，能够培养出一个孙兴慜那种级别的球员出来，他觉得这学校都不亏了。
    “行，我答应你！等你哪天干不动了，我就来接手根宝学校。
    以示尊敬，我会继续沿用“根宝”的校名。”
    徐根宝哈哈一笑，“那好，就这么说定了。”
    张益达微笑着点点头。
    ()

第651章 拉各斯
    在米兰又逗留了两天，张益达一行乘坐私人飞机来到了尼日利亚。
    这是张益达第一次踏上非洲的土地。
    虽然感觉很陌生，但其实锐向的非洲业务部门已经扎根这里有好几个年头了。
    Musical.ly在尼日利亚、肯尼亚、南非等几个国家都开设有办公室。
    除此以外，非洲地区还有锐向和传音控股共同组建的合资公司传锐金服、传锐音乐等等。
    一下飞机，等候在此的传锐金服工作人员和当地政府官员就迎了上来。
    得知张益达将来到尼日利亚，该国的商务部门和科技部门异常兴奋。
    因为之前杰克马来过一次非洲，宣布要举办一个非洲创业者大赛，由杰克马公益基金会出资1000万美金，发掘、评选、奖励这些非洲不同行业、不同性别的创业英雄。
    消息传出，震动整个非洲！
    可惜发起地在南非，这让尼日利亚的一些官员惋惜不已。
    在他们看来，作为非洲第一大国的尼日利亚才是最适合承接、举办这些活动的国家。
    可惜杰克马没有选择他们，而是去了南非。
    现在来了一个比杰克马还要猛，身家还要多的中国企业家，他们一定得牢牢抓住。
    张益达巡访非洲的第一站就选在了他们尼日利亚，这也让该国官员有一种被重视和尊敬的感觉。
    另外，锐向和传锐科技在非洲也有很多的科技投资，很大一部分都散落在人口最多的国家尼日利亚。
    所以，不管是为了推动尼日利亚也搞一个类似的创业大赛，把南非的风头抢过来。
    还是和锐向商谈加大投资合作力度，这都是一个好机会。
    对此，尼日利亚政府部门很重视。
    张益达看着来迎接自己的浩荡队伍，肤色不一，有黄种人，有白人，还有黑人，不远处还站着几队荷枪实弹的黑人军警。
    这阵仗，还属第一次碰到。
    张益达已经从非洲职员那里提前知晓了会有官员前来接机，倒也不觉得很意外。
    尼日利亚大的内乱没有，但治安也不算好，枪支泛滥，绑架、抢劫是家常便饭。
    派出二三十号军警来保护他在尼日利亚的行程安全，这也属于正常的接待范畴。
    曹鲁作为传锐科技的CEO，负责掌管这家锐向和传音联手打造的互联网控股母集团，下辖多个互联网品牌。
    他接到张益达要来尼日利亚的电话后，马不停蹄地就赶了过来。
    尼日利亚官员知晓这一消息后，表现得很积极，一定要来机场迎接尼日利亚人民的朋友——来自锐向集团的张益达先生。
    曹鲁在尼日利亚待了这么多年，知道这是想给张总示好，方便接下来拉投资。
    他不好拒绝这些官员，在请示张益达后，也把这帮人一并带了过来。
    曹鲁一马当先走在前面，和张益达握了握手，笑着说：“欢迎张总来到尼日利亚！”
    接着，曹鲁又介绍了身边的几位黑哥们儿，都是科技和商务部门的官员。
    张益达和这些人一一握手，交谈了两句。
    曹鲁指着身边一名白人，介绍道：“这位就是PalmPay的CEO格雷格·里夫斯，他此前曾任肯尼亚电信运营商Safaricom旗下移动支付业务M-Pesa的全球总负责人，在移动支付领域有超过10年的工作经验。”
    里夫斯往上前两步，笑着朝张益达伸出了右手，“张先生你好，欢迎来到美丽的拉各斯。”
    之前一直都是兰澜在负责和这些海外电子钱包子公司的CEO打交道，张益达听说过里夫斯，但在现实中还是第一次见到对方。
    “你就是里夫斯？”
    张益达笑道，握着对方的手有力地晃了晃，“我知道你，工作干得不错。”
    得到张益达夸奖后，里夫斯不像中国员工那么谦虚，而是笑着感谢起了张益达的表扬。
    张益达又和其他几位派驻到非洲的合资公司高管握了握手，把在场的人都认识了一遍。
    沈北朋、徐小明也跟着张益达来到了欧洲，此刻就笑着站在张益达的身旁。
    张益达又把两人介绍给几名非洲高管和官员，双方互相行礼。
    王怡朵看见连军队都出动了，俯身在姐姐耳边小声说了一句：“姐夫这面子可真不小啊！”
    赵尔雅有心吓唬她，就恐吓道：“这里还在打仗啊，能不派军队吗？我叫你别跟来，你偏偏不听。
    我可给你说好了，不准脱离我们的视线，老老实实待在酒店。”
    王怡朵狡黠一笑，“你别骗我了，都9012年了，网上什么都查得到。
    尼日利亚可没打大仗，只是小规模武装冲突不断。
    东南部石油主产区，有武装组织长期在该地区袭击外国石油公司。
    在中部多民族和宗教杂居的乔斯地区，发生有仇杀和爆炸事件。
    北部和东北部地区则有部族、宗教冲突。
    社会治安是不太好，但也没打仗啊！
    你放心好了，我这么大的人了，不会像小孩子一样乱跑的。”
    张益达和他们在这寒暄，钱立、罗小虎、秦林等几名保镖跟着军警和传锐公司聘请的持枪保安开始检测车辆。
    曹鲁注意到这一幕，没有多说什么。
    罗小虎等人拿着仪器，仔仔细细地把几辆奔驰都检查了一遍，一个细节都没放过。
    尼日利亚这边爆炸案不少，他们知道张益达会来这个国家，几人早就组织开了个会，把安保等级提高了好几级。
    等罗小虎他们检查完了以后，张益达这才跟着一行人上了车。
    整个车队有十几辆车，前后还有警车进行护卫和开道。
    张益达和赵尔雅坐在车内，透过玻璃打量着拉各斯的景色。
    尼日利亚是非洲第一大经济体和人口最多的国家，有近2亿人口，人均GDP超过2000美金。
    而尼日利亚最大的城市是曾经的旧都拉各斯，有2100万人口，在该国的地位相当魔都之于中国，甚至还犹有过之。
    拉各斯是一座港口城市，商贸发达，控制着尼日利亚全国90%的对外贸易，80%的进出口，70%的制造业。
    中国出海尼日利亚的公司，基本在都集中在这个地区。
    传锐在尼日利亚的分部也不例外，同样放在了拉各斯。
    在拉各斯闯荡的华人据不完全统计，已经超过了10万人，都是来非洲淘金的小老板、创业者，或者是国内大企业外派过来的员工。
    车队从海边的大桥驶过，张益达看着窗外一望无际的、美丽得令人屏住呼吸的蔚蓝的大海与笔直海岸线，连忙叫赵尔雅过来看。
    “是不错！”
    赵尔雅点评道，然后指着远处一个码头，问：“你看那有好多游艇。”
    张益达点点头，“应该是尼日利亚的权贵和外企大老板买的。”
    赵尔雅又指了指她那边的窗户，说：“你来看看这边。”
    张益达伸头过去一看，是路边排成一排的儿童和妇女，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拦着路人乞讨。
    “哎，一面天堂，一面地狱。”
    ()

第652章 非洲华人
    拉各斯的交通实在太拥堵了，哪怕有警车开道也不管用，张益达他们的车队被堵停在了半道上。
    任凭喇叭声此起彼伏，车就是动不了。
    “什么情况？”
    坐在张益达这辆车副驾驶的罗小虎，用对讲机询问前方的钱立。
    “哎，警察告诉我，前面路上有两个开车的当地人，彼此是熟人，半道上碰上了，然后就停下来聊天，直接就把路给堵死了。
    警察说，他们当地人就喜欢这样，根本不遵守交通规则，随便你怎么按喇叭，就是不让。
    只有等他们聊高兴了，然后才会离开，路也就不堵了。”
    张益达听到对讲机钱立的解释，眼珠子都瞪大了，这特么简直是人才啊。
    “警察不管吗？”
    罗小虎也觉得好笑，从这么一件小事也能看出尼日利亚政府的能力，连个最基本的交通都管不好，何况是2亿人呢。
    “已经有警察去疏通了，科技部的官员让我给张总说声抱歉。”
    堵着车，张益达和赵尔雅坐车上也怪无聊的，于是两人就对街头巷尾的景象点评了起来。
    “你快看，那辆公交车和国内的好像啊？车门怎么都没关上啊？尾气好大。”
    张益达笑着说，“那不叫好像，那是一模一样，国内的淘汰货很多都会卖到这里来。
    除了二手汽车和电器，就连废旧的衣服也一集装箱一集装箱的往非洲拉。
    你在这里，看见什么校服、厂服，不用惊讶，那都是国内二手货卖过来的。”
    “那些黑小孩我看了也有好几分钟了，他们怎么只向华人要钱啊？”
    张益达这就不太清楚了，猜测的说道：“可能是中国人好心又有钱吧，愿意施舍。久而久之，人家就都知道要向中国人要钱了。”
    “她们头顶着那么重的货物，居然都不会掉下来，就跟耍杂技一样，好神奇。”
    张益达看着那些头顶货物的非洲妇女，笑着说道：“习惯了吧，你要是从小就这么顶，应该也能练成这样。”
    赵尔雅就像个好奇宝宝一样，感觉非洲的一切都是新奇的。
    张益达倒不像她“何不食肉糜”，对于非洲的大部分事物，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给张益达开车的司机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国人，曹鲁管他叫小赵。
    此时小赵看见张益达在那胡扯，有心纠正，却不敢说出来。
    张益达通过后视镜看穿了这一切，于是主动找小赵聊起了天：“小赵平时在公司也都是负责开车吗？”
    见张益达主动发问，小赵这才回答了起来：“不是，我是公司商务部门主管，公司开车的活基本上不交给中国职员的。”
    赵尔雅不解道，“这是为什么啊？”
    小赵回答道，“成本问题，我们从中国到非洲上班，薪资都是国内的两倍甚至是三倍。
    四五万一个月的工资，足够聘请30名司机！”
    赵尔雅惊了一跳，“我没听错吧？30名？那非洲籍普通员工每个月月薪岂不是只有一千五六。”
    小赵笑着说：“对，我们公司非籍普通职员一个月是7万奈拉。
    奈拉和人民币汇率大概是50比1左右波动，7万奈拉差不多是1400元人民币。”
    赵尔雅微微一笑，表示懂了，又问：“那这个薪资，在尼日利亚人眼里有吸引力吗？”
    小赵知道这是张总的女朋友，很耐心的解释道：“尼日利亚一共36个州加1个首都特区，拉各斯占据了整个国家GDP的四分之一，人口的九分之一。
    我们这些中资企业在当地，就相当于九十年代魔都那些外资企业。
    能够在我们企业当司机或者保洁，说一句全村的希望也不为过。
    尼日利亚老百姓去制造业工厂做工，辛苦不说，一个月也就2万奈拉左右吧。”
    赵尔雅点点头，她算是弄明白了，这差距简直了。
    “那你们这些员工在当地岂不是很有钱？”
    小赵一笑，“也不见得，尼日利亚物价太高了，一袋25公斤的大米要10000奈拉，接近200元人民币。
    新鲜蔬菜更金贵，很多普通家庭，一年到头吃不到几次蔬菜。
    拉各斯也有很多华人中餐厅，甚至还有火锅，就是价格不便宜，要比国内要贵上两三倍。
    当地人以为我们很有钱，经常发生针对中国人的抢劫。
    现在公司都有规定，外出跑业务必须带上黑人持枪保安，办私事也最好和公司黑人员工同行。
    还有当地女孩儿，也认为中国人很有钱，我们中国职员走在大街上，总有一下黑人女孩冲上来搭讪，还说要嫁给你。
    这种事情，每个月总会碰到那么两三起。”
    赵尔雅笑道，“那公司有没有员工娶当地女孩的啊？”
    此时，前方也不拥堵了，车子以非常慢的速度行驶了起来。
    小赵一边开车一边回答道，“还是太黑了，不符合中国人传统审美。
    东南亚的哥们儿就幸福多了，那边的女孩儿漂亮多了。
    我们这边，还是算了吧！”
    张益达没出声打断话匣子似的小赵，就静静地当个听众，还把手机递给了赵尔雅，手机上面写了张益达几个感兴趣的问题。
    赵尔雅就继续提问，主要都是围绕公司具体怎么开展业务、中国职员生活习不习惯等几个方面。
    小赵见张益达也没出声制止自己，估计也是对这些话题感兴趣，就继续开始站在基层员工的角度上回答赵尔雅的提问。
    开车这活本来轮不到他的，主要是曹鲁对公司的非籍员工不放心，所以才把开车的活交给他这个小主管。
    这其实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给千亿美金富豪开车，这可不是谁都能碰得着的。
    要是自己表现好了，获得张总一句赏识，恐怕自己在公司就要起飞了。
    所以赵尔雅问什么，小赵就答什么，不做任何隐瞒。
    不堵车半个小时的车程，车队最终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来到目的地维多利亚岛。
    因为被殖民过，所以跟香港一样，尼日利亚也有很多女王名字命名的地方。
    维多利亚岛是一个富人区，也是各国领事馆、外资高级职员、本土富商大亨聚集的一个地区，拥有非常好的安保。
    张益达一行下榻的是当地的五星级酒店，一听东方酒店的名字，就知道肯定和中国人有关系。
    的确，这家酒店是董氏公司和拉各斯前州长联合建立的。
    董氏公司属于“四大家族”——那些六十年代就搬到尼日利亚的华人集团，另外三家是李氏、陈氏和查氏。
    桦为在西非的大本营也是这座东方酒店，经常在这里开一些新闻发布会或者其他会议。
    下车后，曹鲁陪同着张益达往酒店里走去，简单给介绍了一番东方酒店的来历和各种关系。
    ()

第653章 瓦坎达基金
    东方酒店门口进进出出有很多国人面孔，都是到拉各斯来做生意或者外派来此的中国人。
    这些人一眼就认出了人群中的张益达，有些吃惊，想上前打个招呼。
    但见到军警开路，几名保镖前后左右把张益达护卫得严严实实的，只得停下脚步，站在人群中，远远喊出一句句“张总”、“张先生”之类的问好。
    张益达没有逗留的心思，一边在保镖护卫下往大厅走去，一边挥手向两侧围成人墙的同胞问好。
    几名本地的大老黑正坐在大厅抽雪茄，看见这阵势，也知道是来了大人物，于是向坐在四周的华人朋友追问。
    “张益达你都不认识？不看国际新闻的吗？”旁边有华人调侃这些土财主似的黑哥们儿。
    “我看那么多中国商人上去打招呼，他很有钱吗？跟我们国家的水泥大王丹格特相比如何？”
    “比丹格特富有十几倍吧，换算成奈拉差不多有35万亿。”
    “多少？35亿还是35万亿？”
    “哎，你自己用谷歌搜一下就知道了。”
    ……
    张益达被安排到了最好的总统套房，休息到晚上七点的时候，被已经盛装打扮好的赵尔雅叫醒，两人共同出席了欢迎晚宴。
    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晚宴就安排在了东方酒店的最豪华的宴会厅。
    赴宴的除了一同随行的沈北朋、徐小明，还有传锐的曹鲁、里夫斯等公司高管，以及拉各斯州长巴巴吉德·桑乌鲁，尼日利亚科技部长奥格博纳亚·奥努、商务部长伊德里斯·瓦齐里等尼方官员。
    中国驻拉各斯总领事储茂明也带着副总领事管仲奇以及几名参赞来赴宴了。
    在宴会上，尼方官员对张益达一行的到来表示了欢迎，强调了中尼数十年的友谊关系，希望锐向继续加大在尼日利亚的投资力度、加强与本国的商贸合作。
    张益达违心地称赞了尼日利亚的繁荣经济和快速增长的GDP，表示这是一块创业热土。
    锐向接下来会在尼日利亚上线更多的互联网产品，招募当地员工，解决当地就业，同时不遗余力的推动尼日利亚科技进步。
    领事馆的储茂明总领事也称赞尼日利亚创造的经济奇迹，对锐向到尼日利亚和拉各斯投资也寄予了厚望，并祝愿锐向在非洲大地取得辉煌成功。
    一场晚宴，菜都没怎么吃，一直就聊投资和合作。
    科技部长奥努是留美的博士，肚子里还是有点货的，跟张益达聊科技，聊着聊着，话题就绕到杰克马的创业大赛上面了。
    “哎，杰克马先生选择南非，让我们实在是惋惜。”
    奥努望着张益达，笑着说：“听说锐向在中国就和杰克马先生的阿狸是死对头？
    如果锐向能够在尼日利亚举办一个类似的活动，我们政府在场地、媒体宣传上面一定鼎力支持。”
    张益达轻笑，杰克马确实有智慧，旗下公益基金会仅仅掏了1000万美金，还是分10年发放创业奖金，也就是每年100万美元。
    钱虽然不多，但噱头搞得挺大，黑哥们儿被逗得欲罢不能。
    这不，尼日利亚的科技部长就把主意打自己头上来了。
    见张益达笑而不语，奥努继续说道：“非洲第一家独角兽Jumia就诞生在我们尼日利亚，同时这也是非洲第一家在全球主要交易所上市的科技公司。
    拉各斯作为全球第7大城市，非洲第一大城市，我们这里有适合科技公司生长的创业土壤。”
    奥努之所以这么使劲推动这个事情，也是和尼日利亚目前的经济环境和产业构成有关。
    石油、天然气这些能源出口是这个国家的支柱产业，像他们科技部门根本不太受重视。
    他作为留美归国的高学历官员，非常想改变这一落后面貌，推动国家的科技进步。
    同时，只有尼日利亚的科技创业氛围上来了，吸引了足够多的科技创企，他这个科技部长的职权才能大得起来。
    有政绩，也方便向更高的职位发起冲击。
    他了解过中国互联网公司是怎样崛起的，最大的秘诀就是人口红利。
    尼日利亚同样有这个优势，是非洲第一人口大国。
    除了人口以外，互联网基础设施也要跟上去，同时政局也需要稳定。
    总之，尼日利亚的问题还有不少，但不去努力，永远都是落后的面貌。
    张益达听着奥努用流利的英语给自己阐述尼日利亚的种种优势，他能感觉到，这位高级知识分子官员有非常强烈的使命感。
    说来也搞笑，尼日利亚的官方语言是英语，但除了中上流阶层，普通民众根本不会英语，只会自己民族的语言。
    尼日利亚空有庞大的人口，但社会撕裂得非常严重，贫富差距极大。
    互联网出海不是在任何地方都能成功的，欧美市场最容易变现，其次是东南亚和拉美地区，非洲是最差的。
    因为非洲除了政局不稳定以外，老百姓也是真的穷，流量资费也是真的贵。
    平均来看，在非洲购买1GB手机流量需要7.04美元，非洲大陆居民每个月在手机流量上面花费约占月收入的8.76%，这一数据高于拉丁美洲的3.58%，更高于亚洲国家的1.54%。
    就拿Musical.ly在非洲的表现来说，敢用流量玩的一定都是土豪，一般人只能蹭点WIFi，不然下个月只能饿死街头。
    而WiFi也不是随处都有的，这都限制了互联网公司在非洲的发展。
    “去年共有210家非洲科技企业获得风险投资，总融资额达3.35亿美金。
    尼日利亚首次超越南非成为非洲初创企业投融资最为活跃的国家，58家初创企业融资0.95亿美金，南非40家创企融资0.60亿美金，埃及、肯尼亚分列三四名。
    非洲创业孵化器一共442个，尼日利亚孵化器目前已增长至55个，接近南非的59个，三四名埃及、肯尼亚分别为34个和30个。
    从长远来看，依赖我们的人口体量，尼日利亚一定会成为非洲互联网第一大国，就像中国那样。”
    场面很安静，只听奥努和张益达在那交流，其他人都没出声打扰。
    张益达心里默算了一下，210家创企融资3.35亿美金，平均一家企业融资不到160万美元。
    国内的大型独角兽，一轮融资就超过非洲互联网市场全年融资总和。
    “奥努部长，我深深感受到了你的诚意。”
    张益达望着身着白衬衣，衬得脸蛋更黑的奥努，笑着说：“传锐的西非总部可一直放在尼日利亚的，这一点一直没有动摇。
    杰克马先生搞一个创业大赛，如果我们去跟风模仿多没意思，还容易被别人指责没创意。”
    张益达摊开手掌，详细介绍了坐在自己身旁的徐小明和沈北朋的身份和掌管的风投基金。
    奥努眼睛发亮，黑衫资本，他在美国留学就听说过，差不了。
    真科基金虽然没那么大名气，但他听张益达介绍是锐向的第一轮投资人，那肯定也是大风投公司。
    “我不喜欢那些花里胡哨的，更喜欢实战。”
    张益达没有贬低杰克马的意思，毕竟人家四两拨千斤也弄得不错。
    奥努把注意力又放在了张益达身上，听后者说道：“锐向和传音，还有我身旁的两位投资家，以及没从中国赶来的一些企业家、投资家打算成立一支专注非洲科技市场的股权投资基金。
    名字就叫做瓦坎达基金！”
    ()

第654章 理性
    “姐夫也太秀了吧？瓦坎达基金，亏他想得出来。”
    王怡朵强忍着没有笑出声，俯低身子，低声在赵尔雅耳边说道。
    “我觉得挺好的啊，非洲做梦也想有个瓦坎达啊！”
    赵尔雅知道这是张益达恶趣味又犯了，但还是替自己男友狡辩。
    奥努捂住脑门，确认道：“是漫威电影《黑豹》里面那个瓦坎达吗？”
    张益达点头，“对的，瓦坎达是世界上最富强的国家，我相信非洲兄弟有一天也能实现这一愿望的。
    瓦坎达基金投资非洲的科技公司，宗旨就是帮助非洲人民崛起，变得富强。”
    奥努点点头，这么讲，感觉这基金名字还挺高大上的，同时一成立就会有很大的知名度。
    就是这不侵权吗？
    奥努表达了自己的疑问。
    张益达摆摆手，“这都小问题，我们可以去找漫威商量，获得他们授权就行了。
    我相信他们会很乐意的，说不定还不会收钱，这也是帮他们漫威扬名的好机会。”
    奥努点点头，不再纠结基金的名字，开始关心基金的规模。
    “第一期，暂定1亿美金吧！”
    张益达大手一挥，小目标就出去了。
    “这……”
    奥努有点结巴，是太过高兴的缘故。
    张益达以为对方不太满意，又补充道：“奥努部长，1亿美金也不少了，太多了，以非洲科技创业市场来看，承受不了。
    我投个十亿八亿进来，那不叫风投了，叫并购。
    这并不是最终的数字，我们后续还可以视情况进行追加的。”
    奥努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笑容满面的拿起桌上的茅台，给自己满上，端起酒杯说道：“来，张先生，我敬你一杯，感谢你为中尼友谊天长地久做出的贡献。”
    张益达端起酒杯，和奥努碰了碰杯，小酌了一口，笑道：“如果尼日利亚能够在互联网基础设施上面多下一些功夫，我相信能够吸引更多资本前来的。”
    奥努点点头，这事说起来轻巧，但做起来是要花大钱的啊，他在内阁会议上多次提出议案，但就是没钱，让他很是糟心啊。
    “对了，张先生，你们这支瓦坎达风投基金总部打算放到哪？投资是面向整个非洲吗？”
    张益达知道奥努什么意思，笑着答道：“投资是面向整个非洲市场，但总部我们打算就放在拉各斯。
    当然了，在南非和肯尼亚、埃及等国家也会建立分支机构。”
    一听总部放在拉各斯，不光是奥努，连旁边的州长巴巴吉德·桑乌鲁也忍不住凑了过来，表示只要瓦坎达基金落地他们拉各斯，一定给予最大力度的安保和税收优惠等各项支持。
    商务部长伊德里斯·瓦齐里也发话了，同样是各种支持。
    一场饭吃了下来，该谈的事情也谈到位了，几名尼方官员高兴的离去了。
    张益达则在酒店的一间茶室和两名领事进行了私下对话。
    “张总，你到非洲来投资，我个人作为拉各斯领事是非常高兴和支持的，国家不是一直号召民营企业走出去吗？锐向目前在全球取得的辉煌成绩，我们也是有目共睹的。”
    驻拉各斯总领事储茂明话音一转，“但是，一定要加强企业，特别是中方员工的安保。”
    接着，储领事又给张益达讲起了非洲大陆，尤其是尼日利亚的政治局势和治安环境。
    副领事管仲奇则详细介绍了一下尼日利亚的营商环境。
    张益达觉得两位领事还是很尽职尽责的，虽然这些情况他都通过传锐收集的资料函件看过了，但人家大晚上的还愿意陪着你聊这些，得承这份情。
    “遇到什么难题，一定要让员工来领事馆，国家就是你们最坚实的后盾。”
    临走前，储茂明再次叮嘱道。
    张益达笑着说：“一定，谢谢两位领导的关心。”
    把两名领事送走后，张益达又和沈北朋、徐小明在酒店的一处酒廊，喝着酒聊起了事情。
    “非洲投资还是得谨慎一点啊！”
    徐小明笑道，“这可不是我老胳膊老腿了怕什么治安风险，而是指退出。”
    说完，看向沈北朋。
    “Jumia被誉为非洲的阿狸巴巴，同时还是非洲的第一家独角兽企业。
    4月份在纽交所上市，市值最高达到了40亿美元。
    但上个月被香椽发布了做空报告，被指财务造假，市值暴跌。”
    沈北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不知道你们看财报没有，Jumia亏损很严重，亏损扩大的同时，营收增长在放缓，这是一个非常不好的信号。”
    张益达点头，对这个观点表示赞同。
    Jumia作为非洲第一家去美国上市的科技公司，非常有典型意义，值得去认真分析。
    通过分析Jumia，能观察出非洲科技创业市场的很多问题。
    “德国火箭网是Jumia的股东，那几位兄弟很会投机取巧的。”
    张益达和火箭网打过交道，知道对方一管的作风。
    “哦，我想起来了，来赞达那次对不对？你和他们合起伙来摆了阿狸一道。”
    张益达望着徐小明，摇了摇头，笑道：“我可没有坑谁，他们自己要买的。”
    沈北朋捏了捏下巴，说道：“Jumia成现在这样子，的确和火箭网的经营作风有很大关系。
    那帮家伙喜欢跟风赚快钱，在全世界都是出了名的。
    不过抛开火箭网对Jumia的影响不谈，这家企业的经营思路和方向也有很多问题。
    他们的业务包括在线外卖服务JumiaFood、旅游订票服务JumiaFlights和广告分类网站JumiaDeals等，还有由支付系统JumiaPay和送货服务组成的电商物流基建服务JumiaServices。
    目前他们进入了14个非洲国家，摊子铺得很大。”
    张益达点头，“这个倒是，步子太大了，蛋被扯很正常。
    不过物流和支付是必须要去做的，不做的话，根本没办法支持电商业务的发展。”
    沈北朋笑着接话道：“那这样问题就来了，说到底还是基础设施太落后，什么轮子都需要自己造，这给企业扩张会造成巨大的压力。”
    “等！”
    张益达正色道，“目前配套的初创企业发展得还是太慢了，平均融资一两百万美元，你要他们去给已经是独角兽，并且进入14个国家的Jumia做配套，力所未逮。”
    沈北朋长叹了一口气，“是啊！我就是表达一个观点，如果下决心要做这块市场，一定要拿出耐心。
    东南亚那边的互联网基础都比非洲强，即便是这样，东南亚那边的互联网企业都还没盈利，更别说非洲了。
    这些新兴市场，恐怕还要经历一场泡沫，才会冷静下来。
    既不能盲目撒饵，也要有足够的耐心，最终才能钓起大鱼。”
    张益达微笑着点点头，不愧是风投之王，总是这么的冷静和理性。
    ()

第655章 非洲移动支付
    次日，张益达从酒店乘车前往传锐科技公司的西非总部。
    地方也在维多利亚岛上，距离东方酒店很近，开车五分钟就到了。
    到了一座高档写字楼门口，下车后，张益达打量了几眼，和国内的高档写字楼差距不大。
    不一样的是，国内的保安一般赤手空拳，顶多拿根吓唬人的警棍。
    这里倒好，门口站俩手持AK47的强壮黑人。
    由此可见尼日利亚的治安！
    不过维多利亚岛上的治安很好，一般没多大问题。
    因为是富人街区，警力在这里部署很多，同时还有大量公司和富人聘请的持枪保安。
    中国出海的科技公司，以及来自欧美等国的跨国企业一般也都集中在这里办公。
    曹鲁早早的就带着几名高管在写字楼门口侯着了，见张益达一行到了，连忙上前招呼着张益达一行上了楼。
    传锐科技公司注册在香港，由锐向持股51％，传音持股49%。
    旗下目前有4家子公司，业务涵盖移动支付、音乐、短视频、新闻聚合四个方向。
    4款产品分别是：移动支付PalmPay、音乐流媒体平台Boomplay、短视频平台Vskit、新闻聚合类应用Scooper。
    作为西非总部，传锐在拉各斯这边的规模不小，光从事技术和运营工作的中方员工就有近300人。
    另外还有上千人规模的非籍员工，主要从事辅助性工作，如司机、厨师、保洁、安保等等。
    写字楼租金不便宜，一年的租金是600美金平米，传锐科技公司租了五层楼，整整8000平方米，一年光房租就需要支出480万美金。
    另外传锐还租赁了上百套公寓作为中方员工宿舍，三室一厅的那种，三个员工一套，一年租金2万美金套，在这上面一年支出还要花200万美元。
    另外，公寓物业费很高很高，相当于房租的一半，一年需要支付上百万美金。
    这个钱是不能省的，把员工集中在一起居住，外出尽量同行，也是避免在治安不好的拉各斯出现什么意外。
    非籍员工就用不着包住宿了，顶多包吃，但餐标远远赶不上中方员工。
    张益达上楼后，坐在公司的沙发上，一边翻看传锐公司的财报，一边在心中大概计算一下。
    如果再算上300名中方员工每年1.8亿人民币的工资，1000余名非籍员工2000万人民币的工资。
    光房租和人力支出这两大块，每年就要花掉2.5亿将近2.6亿的样子，这还不包括互联网产品营销推广成本和各种行政支出。
    另外，这还只是尼日利亚一地的支出。
    传锐在国内有产品研发中心，在肯尼亚、埃及、南非、埃塞俄比亚、加纳等国还成立有分部，整个公司一年支出是10亿往上走的。
    沈北朋昨天跟他说的话，让他警醒了不少。
    国内的经验不能全部照搬过来，傻乎乎的在非洲砸钱搞补贴，很可能最后是一地鸡毛，被黑哥们儿薅了羊毛。
    必须要学会算经济账！
    简单看了下财报，张益达差不多心里有数了。
    把财报放在了一旁，给坐在一旁的曹鲁下了一个指令，让后者把公司高管都叫到了会议室，准备开会。
    “曹鲁，你先说说公司现在各个产品的发展情况。”
    张益达大马金刀坐在首位，见人都到齐后，扭头看向坐在自己左手方的曹鲁，并吩咐了一句。
    曹鲁点头，起身走到投影仪旁，准备播放PPT。
    曹鲁望着张益达，请示道：“传音是我们公司重要股东，同时也是重要的合作伙伴，我要不先说说传音？”
    张益达点头，锐向在非洲没什么太大的资源，传锐要发展的确非常依赖传音，这一点必须得坦白承认。
    但锐向在互联网产品上的研发和运营经验，就不是传音可比的了。
    双方合作也是取长补短，共同做大蛋糕，不存在谁占谁便宜的事。
    要锐向不能给传音带来实质性的利益，鬼才跟你合作。
    沈北朋、徐小明两人也都在场，他们对传音的信息很是感兴趣，也想听听这位非洲之王有多神奇。
    曹鲁打开PPT，开始介绍了起来：“在非洲，去年传音以48.71%的市场占有率远超其他对手，排在第二的三星仅有10.27%。
    传音总出货量是1.24亿部，在全球手机品牌厂商中排名第四，仅次于三星、苹果和桦为，比大米、oppo、vivo都高。
    当然了，这个数字是包含功能机在内的。
    接下来，我们再单独来看智能机的数据。
    凭借实惠的价格和接地气的功能，传音智能机去年在非洲出货量是3406万部，占据了34.3%的非洲智能机市场，同样也排名非洲第一。
    三星和桦为排在第二和第三，分别拥有22.6%和9.9%的市场份额。
    传音控股手机品牌均搭载自主研发的智能终端操作系统，HiOS、itelOS和XOS。
    截止到目前，月均有超过8000万台传音智能手机连入互联网，其中80%都是非洲用户。
    目前传锐公司旗下的4款APP应用都已经和传音达成合作，全部开启了预装机模式。
    只要用户购买传音手机，除了功能机itel以外，以后出厂的低端智能机Infinix和中高端品牌TECNO，都会预装上我们旗下的产品应用。
    目前我们4款互联网应用，每一款的月活跃用户都是千万量级！”
    张益达靠在椅子上，在认真的思考。
    锐向既是传音的股东，同时也是传音在互联网业务上面的合作伙伴。
    传锐的4家子公司之所以能够取得目前的成绩，传音功劳很大。
    直接把APP预装出厂，省掉了大量的推广精力和成本。
    传音对于苹果和大米的互联网布局打法一直很推崇，除了传锐体系的4款应用外，传音旗下还有即时通讯软件Palmchat、应用商店PalmPlay，这都是成立传锐之前就推出的应用。
    张益达非常眼馋这两款应用，一直想让竺照江把这两家软件转入传锐体系，但后者死活不让。
    除这以外，传音的互联网版图还有手机管家、浏览器、门户网站等等，目前都是传音自个全资掌控。
    当然了，这些张益达也不是很看得上。
    PalmPlay在非洲有5000万用户，这个数据仅次于谷歌商店。
    而Palmchat就更狠了，这款被称之为“非洲微信”的应用连功能机都不放过，必须预装一个，注册用户近2亿。
    这里面的想象空间很大，要是传音能够继续延续在非洲智能手机市场的统治力，撕下非常互联网市场一块大蛋糕完全不是问题。
    曹鲁作为母公司传锐的CEO，又总结性的发了几句言，把具体业务介绍交给了四款应用的负责人。
    里夫斯作为PalmPay的CEO，第一个上台发言。
    “PalmPay目前已经进入了尼日利亚、肯尼亚、加纳、南非等7个国家，注册用户超3000万人。
    提供的服务包括：电子支付、转账汇款、手机话费及流量充值、水电煤及有线电视缴费等服务。
    在PalmPay上充值话费可享有10%的折扣，用户之间转账不收取任何费用，向外部账户，如银行转账则收取小额手续费。
    除了传音外，PalmPay的另一战略合作伙伴是Visa。
    Visa持卡人可以在我们平台上绑卡付款，而无卡用户则会获得Visa的虚拟账户，从而接入Visa的支付网络中，还可使用Visa的金融产品。
    接下来我们还计划纳入超过10万家支持Visa支付的商户，从而完善我们的线上支付网络。
    目前，我们推出用呗、贷呗之类的消费金融服务和理财服务的时机还不成熟。
    和Visa合作也只是丰富我们的商家数量和金融服务。
    后续时机成熟，还是会像锐向那样利用支付去衍生更多的金融服务，以此来增加营收和利润。
    另外，我们和包括泛非商业银行在内的非洲几大主流银行也都达成了合作，非洲各国之间的跨境汇款业务将是我们下一个重点发力的方向。”
    张益达点点头，示意里夫斯继续讲，后者微微颔首，又继续说道：“那接下来我说说PalmPay在尼日利亚乃至整个非洲的竞争对手吧。
    我们在尼日利亚的竞争对手主要有7家，每一个都有不弱的实力。
    他们分别是本土电商巨头Jumia推出的JumiaPay、和微软达成区块链供应链金融合作的Interswitch。
    额外提一句，Interswitch这家公司据传估值已经非常接近独角兽了，只是还未有公开融资给真正确认独角兽身份。
    一旦成功，他们将成为非洲的第二家独角兽企业。”
    张益达与沈北朋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异样。
    里夫斯把PPT翻页，继续讲道：“硅谷明星孵化器YC毕业生及获得企鹅投资的Paystack、支付贝的合作伙伴金融初创企业Flutterwave，这是中国两大巨头支持的公司，同样也是我们的劲敌。
    还有完成4750万美元C轮大额融资的Cellulant和完成1000万美元B+轮投资的Paga。
    这两家公司成立时间比较久，一个是2004年，一个是2009年，均把业务做到了尼日利亚以外的非洲国家，拥有几千万的注册用户，实力不容小觑。
    最后一家，就是和我们同属于中资企业控制的Opay了，他们的控股股东是昆仑万维。”
    ()

第656章 策略
    “昆仑万维！”
    张益达微笑道，“亚辉总现在是迷上金融了。”
    “为什么怎么说？”
    曹鲁长期待在非洲，不是特别了解国内的情况，所以忍不住出声问了句。
    沈北朋对曹鲁笑了笑，“我来给你解释吧，因为周亚辉通过投资妙分期，至少赚了这个数。”
    曹鲁望着沈北朋的两根手指头，本想说2亿的，但觉得有点少，话到嘴边又改成了20亿。
    “对，至少赚了20亿人民币！”
    沈北朋呵呵一笑，“目前周亚辉已经全部清仓妙分期了，一股都没剩下。”
    望着有些惊讶的曹鲁，沈北朋笑着说：“这个数字看起来很多，但妙分期市值最高达到120亿美金的时候，你知道那时昆仑万维的账面回报是多少吗？”
    里夫斯停止了讲话，其他几名高管也被吸引了注意力，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沈北朋身上。
    沈北朋暼了张益达一眼，不知道适不适合在这讲。
    张益达笑着说：“说说吧，也让我们公司的管理层了解一下我们的对手。”
    沈北朋切换成英语，给几名非籍高管简单介绍了一下昆仑万维投资妙分期的过程。
    “前前后后，昆仑万维一共投资了妙分期七八千万美金，在妙分期上市后的股价巅峰期，账面回报一度高达120亿人民币。
    但后面因为金融监管，互金中概股暴跌，昆仑万维虽然一直在不断减持妙分期，但最终也只斩获20亿回报。
    跟咱们没法比！益达，你说对吧？”
    张益达轻轻点头，“算是吧，我们投了800万人民币，在妙分期上市前退出了，套现了21.2亿。”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徐小明幽幽道，“是啊，265倍回报，我看不光是投资人，就连陆敏赚得都没你多。”
    张益达哈哈一笑，“幻影我很喜欢，感谢徐老师的大礼了。”
    徐小明也不是因为赌输了一辆幻影就小气的人，很大度的说道：“喜欢就好，再投一个两三百倍回报的项目出来，我再送你一辆好车。”
    张益达笑了笑，这就有点为难他了。
    “除了妙分期，昆仑万维在国内还投资了十几家互金公司，其中有几家都已经暴雷了。”
    张益达接过话茬，继续说道：“所以，昆仑万维转而开始朝海外布局。
    在东南亚和印度，他们和三六零成立有合资公司，同时投资了不少当地的互金项目。
    现在转战非洲，也是非常正常的事。
    互金多赚钱啊？周总手里也不缺钱，自然要开始大撒网了。”
    曹鲁恍然大悟，“这倒是，Opera浏览器也是昆仑万维和三六零联合收购下来的，目前在非洲是仅次于谷歌的第二大浏览器。
    Opay的母公司也是Opear浏览器，上个月完成了一轮3000万美元的Pre-A轮融资，听说最近在寻求一轮5000万美元的A轮融资。
    一旦完成融资，恐怕将成为非洲移动支付市场的重量级玩家。
    Opay和Opera在非洲的布局很大，目前已推出新闻资讯平台OperaNews、打摩的业务ORide、打三轮车业务OTrike、巴士购票平台OBus、外卖业务OFood、投资理财平台OWealth和线上借贷平台OKash。
    可以看作是国内的支付贝+嘀嘀+镁团+千度+头条。”
    张益达点评道，“这是想打造超级APP，东南亚的GoJek和Grab都是这么做的。
    通过不断丰富使用场景，以此来带动移动支付业务增长。”
    曹鲁点点头，“对，我们推测也是这样的。只是这么搞，摊子一下子铺这么大，非常烧钱。
    另外，Opay还在不断挖我们和传音的员工。
    因为我们进入非洲更早，有很多熟悉非洲市场的中国员工，国内可找不到这么多合适的员工。
    光这也就算了！
    我最担心的就是，Opay采取国内那套补贴用户习惯的打法，到时候我们跟与不跟，都不太合适。
    跟的话，盲目烧钱，可能最终烧成一地鸡毛。
    一旦停止补贴了，用户继续付现金。
    不跟的话，市场就被他们给抢走了。万一被他们把用户使用习惯培养成了，那我们就只能出局了。”
    张益达轻轻摇头，“让他们烧，我倒要看看他们烧得起多少钱？”
    曹鲁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说道：“张总，如果我们一点补贴活动都不做，可能现在的存量用户都会跑光。”
    “让他们跑好了，等他们把Opay的羊毛薅得差不多了，我们再出手。”
    张益达与曹鲁对视着，解释道：“现在市场并不成熟，特别是配套设施并不完全，想让非洲用户真真正正像国内那样习惯“无现金支付”。
    电商、打车、外卖、路边摊的二维码……这些都得做上来。
    你觉得目前的尼日利亚乃至整个非洲有这个条件吗？
    独角兽公司全非洲目前都才1家，并且市值都跌到10亿美元以下了。
    这种事急不来，只能陪着这帮小伙伴成长。
    他们这些创业公司就是木桶效应里面的短板，同时也是我们的天花板。
    周总的思路是不错，他想做全家桶产品，以一家公司之力拖着整个非洲互联网市场前进。
    起码我是不看好的！”
    沈北朋和徐小明皆点头，张益达论身价比周亚辉高几十倍，但却没有飘。
    以往中国公司出海，直接照搬中国逻辑，短期内快速冲量，在极短的时间内结束战斗。
    但现实情况是，对比中国人均10000美元GDP，哪怕是第一大经济体的尼日利亚人均GDP也仅在2000美元左右，支付意愿、居民文化程度等都无法与国内相比。
    更重要的是，非洲国家众多，只能一个个去开拓，不具备快速结束战斗的条件。
    周亚辉这么激进，恐怕要摔个大跟斗。
    “我们好好打牢自己的基础，不要去管别人。”
    张益达从靠椅上挺直身子，一脸认真的说道：“非洲目前的互联网创业环境和2000年左右的中国非常像。
    你们试试，在2000年的中国推广移动支付，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等时机成熟了，集团自然会追加投资。
    传锐目前要做的就是深深的扎根本土，把市场给了解透，为几年后的全面爆发做准备。”
    曹鲁点点头，张益达的意思他都明白，就是不想冲太快了，免得成为先烈。
    仔细想想，这番话也完全经得起推敲。
    ()

第657章 给非洲兄弟发福利
    “尼日利亚作为非洲最大经济体和人口最多的国家，移动支付市场潜力是最大的，但表现得并不够好，移动支付渗透率也并不高。”
    里夫斯等几位Boss讲完话后，又继续开始自己的介绍工作。
    他播放起PPT，并说道：“目前非洲移动支付做得最好的是肯尼亚，政局、治安稳定，外交政策务实，是东非地区工业最发达的国家，85%的日用消费品可以自给自足。
    此外，肯尼亚政府非常重视发展教育事业，教育经费一直占政府财政支出的20%左右。成人识字率近90%，在非洲国家中名列前茅。
    要是尼日利亚政府能够学习肯尼亚政府，我估计尼日利亚崛起应该就不远了。”
    张益达笑了笑，他认为里夫斯说得很有道理，最起码重视教育，消灭文盲这一块上是完全没有任何错误的。
    “肯尼亚的M-Pesa诞生于2007年，是肯尼亚最大的移动运营商Safaricom开发的一款基于功能机的面向无银行卡用户的移动支付平台。
    整体而言，M-Pesa更像是“移动钱包+银行卡”的结合体，
    手机号就是支付账号，不需要安装软件，不需要绑定银行卡即可完成支付。”
    沈北朋来了兴趣，问道：“没有银行卡，没有APP，这怎么听起来有点天方夜谭啊？”
    里夫斯笑了笑，“现在我给大家揭开谜底。”
    说完，他把PPT翻页，大屏幕里出现了一个杂货铺。
    大概就是农村八九十年代村上那种杂货铺，十分的破旧，商品也很稀少。
    里夫斯介绍道，“这就是M-Pesa的代理网点，在肯尼亚这种网点有15.6万个，连偏远的山区都覆盖去了。
    有汇款转账需求的用户只需要在各个代理商网点简单地录入基本信息，便可以免费注册M-Pesa，并在自己的手机上控制该账户。
    用户在代理商处实现电子货币与纸币间的转换，而M-Pesa的后台系统则帮助用户实现异地转账等业务。
    中国当前任何可以使用支付宝、微信支付的支付场景，在肯尼亚都已经被M-Pesa覆盖，甚至支付贝、微信支付不支持的存取款业务，M-Pesa也可以通过其网点完成。”
    徐小明一乐，还以为什么了不起的发明，笑着问道：“这不就是银行的线下网点吗？有什么稀奇的啊？”
    沈北朋摇头，“这相当于是我们国家中国移动推出的电子钱包，同时还具备银行存取款、转账的属性特点。”
    “这么搞，那些小商店代理商会不会卷款跑路啊？”徐小明问道。
    里夫斯点头，“以前发生过，但肯尼亚治安比较好，很快就能把人抓回来。
    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干这种蠢事了。”
    “肯尼亚的银行为什么不自己开设网点呢？把这事还交给电信运营商。”
    里夫斯笑着说道，“我在这家公司工作了十年，比较了解肯尼亚的金融水平。
    全国只有2000多家银行网点，且定位为服务少数高端群体，肯尼亚约有38%的人口从没使用过任何金融服务。
    并且，无论银行网点或者ATM机，都只存在于城市中心，这使得居住在城市边缘及郊区的用户群体不得不花费大量的时间成本去办理银行业务。
    这种小商店代理网点的出现，极大地方便了肯尼亚国民享受金融服务。
    发展到现在，M-Pesa也有自己的APP了，有智能机的用户也开始用手机转账了。
    只有一些使用功能机和偏远山区的用户，还在继续叫代理商店帮忙转账和存取款。
    M-Pesa在肯尼亚成年用户的渗透率是90%，这个数字恐怕比中国任一一家银行或者移动支付公司都要高。”
    张益达听到这里，差不多已经搞明白M-Pesa是怎么崛起的了。
    这家公司方法虽然土了点，但是很接地气。
    一般老百姓肯定害怕钱存手机里面不见了怎么办，但人家接近16万家的物理网点就打消了用户很多顾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另外，这些商店也是使用场景。
    久而久之，用户使用习惯就养成了。
    “与已经习惯了无现金支付的肯尼亚人民相比，尼日利亚人民更愿意相信看得见摸得着的现金纸币。
    他们宁愿在烈日下去银行网点排队两个小时取钱，也不愿意去使用移动支付付款。”
    里夫斯一脸郑重道，“改变用户使用习惯，是重中之重！”
    “这个模式，我们复制不了。”
    张益达摇头，“尼日利亚的移动运营商很多都是欧美外资公司，听说还和尼方央行关系不好。
    我们不可能为了推广移动支付，去买一家电信运营商。”
    里夫斯点点头，“这我知道，尼日利亚这边市场有些特殊，用户观念守旧，是块难啃的骨头。
    之所以介绍肯尼亚和M-Pesa，我的建议是尼日利亚这边继续按照原规划好的节奏推广，把更多精力投向肯尼亚、加纳、南非等移动支付接受度更高的国家。
    Cellullant目前在11个国家开展业务，用户量超过了1亿。
    他们能办到，我们自然也可以。”
    张益达点点头，“好，这没问题，在其他国家可以适当加大一些推广力度。”
    里夫斯见张益达听取自己的意见，有些高兴，又介绍起了消费信贷市场。
    “M-Shwari，这是一款为用户提供周期30天、月费率7.5%、最高额度为100万先令（约6.85万元人民币）的信贷产品，用户可在M-Pesa页面直接申请贷款。
    M-Shwari每天能收到30万份贷款申请，平均每天发放贷款7-10万笔，平均信贷规模为3300肯先令（约226元人民币）。
    这也是一块大蛋糕，只是风控难度比较大，坏账率高达10%以上。”
    非洲的贷款和东南亚差不多，年利率百分之几百都很正常，并且也不违反当地法律。
    张益达觉得月利率7.5%这个都算是比较良心的贷款了。
    据他了解，Opay旗下的OKash年利率可是高达730%，不过不会放一年那么长期的贷款，一般就是7-30天不等，日利率2%。
    即使利息高点，听说在非洲也是供不应求，一经上线就被疯抢，今年一季度为美股上市公司Opera创造了超过2500万美元营收，将近2亿人民币。
    张益达捏着下巴，自己是不是该叫益民贷和益民网金过来闯闯，给非洲兄弟发发福利。
    ()

第658章 成绩
    经过里夫斯详细的介绍，在场的，主要是张益达、徐小明、沈北朋三人都对非洲的移动支付乃至整个金融科技赛道有了个具体的了解。
    结论就是：放贷赚钱，移动支付亏钱。
    但不依托移动支付就开始放贷，支付数据积累不够，风控难度很大，只能选择高利率覆盖高坏账的路线。
    张益达侧过头，正要开口说话。
    徐小明就抢先开口了，“还等什么啊，赶紧叫益民贷和益民网金过来开展业务啊！
    我们在这边也做了这么多互联网产品，流量是不会缺的。”
    瞧瞧，这就是新东方出来的老师！
    不过，张益达觉得徐小明说得挺好的，可以让庄楚光、陈少杰这些放贷大王过来考察考察。
    “再介绍一下其他3款应用吧！”张益达叮嘱曹鲁。
    其他三名非籍CEO分别开始介绍起了发展情况。
    Boomplay的CEO何塞说道：“2015年3月，Boomplay作为传音旗下品牌TECNO手机的预装音乐播放器，在尼日利亚首次亮相。
    发展到现在，Boomplay已经拥有超过4900万的注册用户，其中月活2200万。
    我们的曲库规模高达600万，拥有全球最大的在线非洲音乐曲库。
    目前已覆盖西非及东非的四大市场——尼日利亚、加纳、肯尼亚和坦桑尼亚。
    公司的收入包括订阅费、内容购买和广告。Boomplay的订阅费目前是1.8美金月，而内容购买则和iTunes的歌曲购买差不多。
    我们的主要对手是苹果音乐、声破天、法国的的流媒体Deezer，和主打高保真的Tidal……”
    非洲人天生喜欢音乐，要不是太穷了，肯定是个非常好的创业赛道。
    即便是这样，外界都给予了Boomplay两亿美金的估值。
    锐向旗下的Resso在非洲也有业务，主攻方向是北非的埃及、摩洛哥、突尼斯、南非等国家。
    这是在避免和主要在东、西非地区开展业务的Boomplay在同一市场竞争，防止出现公司资源内耗。
    “我看Boomplay发展得很不错，有没有考虑拆分出来独立融资，未来上市？”
    沈北朋侧过头，低声问了张益达一句。
    张益达摇头失笑，“我们控股啊，这是要并表的。”
    “哦，差点把这茬给忘了。”
    沈北朋又小声问道：“你怎么忽悠竺照江的啊？让人家把手机自带音乐播放器都给你们了。”
    张益达嘿嘿一笑，“我其实还想要他那个即时通讯软件和应用商店的。”
    “你这也……太狠了点吧！”
    沈北朋啧啧两声，嘴上虽然这么说，但眼里全是赞赏的目光。
    “我给你说，应用商店可以留给传音，但即时通讯可一定要拿过来。
    微信在手，非洲这么互联网布局棋子可就全活了。”
    张益达点头，他自然知道微信的生态有多豪横。
    不过非洲有54个国家和7个地区，12亿多人口，宗教、部族之间的争斗，恐怖主义、海盗……各种问题，整合起来困难重重，远远不像中国一个完整的国家那么好推广。
    难度很大，同样想象空间也很大，一旦做成了，这就是互联网界的非洲之王。
    “Vskit短视频已经上线一年了，目前拥有2000万注册用户，月活1200万，是非洲第一大短视频平台。
    我们产品名称中的V代表Video，也有胜利的意思，Skit意为短小有趣的视频。
    在尼日利亚、肯尼亚、加纳的GooglePlay娱乐应用下载排行榜上，Vskit长期位居榜首。
    Vskit目前已经覆盖了包括尼日利亚、肯尼亚、坦桑尼亚、科特迪瓦、南非等多个东西南部超过30个非洲国家。
    语种包括英语、法语、斯瓦希里语、阿姆哈拉语等多种非洲大陆通行的语言。
    我们的版权授权来自于Boomplay，内容以唱歌跳舞为主。
    这是因为非洲用户对这类内容比较敏感，同时具有音乐天赋，无论是从制作还是消费层面来说，这类内容的入门门槛对用户来说较低。
    因为非洲本地几乎没有MCN机构，为了保证优质内容的输出，一直是Vskit自己充当MCN的角色。
    我们设有专门的工作组，管理当地的KOL。
    公司还会定期举办选美、走秀、唱歌等比赛，选出艺人并孵化成为KOL。
    公司还在和当地一些YouTube长视频的工作室、艺人经纪公司合作，协助其向短视频内容制作方转化。”
    张益达一边听着Vskit的CEO徐伟松介绍，一边和沈北朋有一言没一语聊着。
    “这Vskit成了气候啊，Musical.ly都没这么多用户，两者怎么协调竞争关系啊？”
    张益达对于这个问题也有点头疼，回答道：“当时忙着开拓欧美和亚洲市场，我怕有其他中国团队杀到非洲来，只能先让Vskit占个位置。
    现在看嘛，比我们预想的还要成功一些。”
    “怎么处理？由锐向出面全资收购掉？”沈北朋问道。
    “竺照江不是很愿意，想再缓缓。目前划分是Vskit做黑非洲市场，我们做白非洲市场。
    等回国了，我再找他谈谈，大不了分点锐向股份给他好了。
    传音不是想上科创板吗？入股锐向绝对可以给他们冠以“锐向概念股”的头衔，上市后股价翻几倍。”
    张益达口中的“黑白非洲”实际上以撒哈拉沙漠为分界线，以南地区就是黑人为主的非洲，以北地区就是以阿拉伯人为主的包括埃及、突尼斯在内的8个北非国家，人种不一样，肤色要白很多。
    “面对非洲用户们对各类时事资讯和优质内容日渐增长的需求，传锐在2017年上线了信息聚合类应用Scooper。”
    一个三十多岁的黑人站了起来，开始介绍自己负责的业务。
    他叫凯里·曼顿，是从英国留学回国的尼日利亚精英。
    “我们目前通过内容推荐引擎，向广大非洲手机用户提供体育、生活、时政、科技、娱乐等全品类专业生产内容。
    内容源主要来自于各国当地头部媒体，还有Scooper自有的PGC平台，一个类似中国微信公众号、头条号的平台。
    横跨文字、动图、长、短视频等常见媒介形态。
    经过两年多的运营积累，Scooper目前注册用户已经达到1600万，并在尼日利亚、埃及、肯尼亚三国的GooglePlay资讯类应用榜单中排名第二，在加纳则排名第五。”
    和其他几款应用比起来，Scooper的成绩就有些黯淡无光了。
    所以凯里·曼顿说话都不敢太大声，汇报完了，还偷偷打量了张益达一眼，见大老板黑着一张脸，不说话，心里有些忐忑。
    张益达靠在真皮座椅上转了一圈后，望着曼顿乌漆嘛黑的脸庞，冷冷问道：“为什么会这样？
    Vskit比你们晚成立一年多，用户量反倒比你们多。”
    曼顿见大老板责问自己，非常的紧张，他可不想失去这份体面的工作。
    但因为脸黑，即使脸上烧呼呼的，张益达等人也没看出什么异样，还以为这大兄弟镇定自若。
    “因为……文盲太多了。”
    曼顿大着胆子说道，“关注新闻的人首先要会认字，其次要有好的阅读习惯，这些人大部分都是中产阶级。
    而短视频就简单了，手指往上一划，就完事了。
    因为短视频使用门槛更低，所以他们吸引了更多用户。
    即使是在中国，抖视这些短视频的活跃用户数量也是新闻资讯应用的两倍以上。”
    张益达挠挠额头，这个理由很强大啊，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

第659章 周游列国
    结束了尼日利亚的行程后，张益达一行又去了同属西非国家的加纳、科特迪瓦、塞内加尔等国。
    这几个国家人均GDP和尼日利亚差不多，甚至还略少一些，都只有2000美元左右。
    人口也不多，只有一千多万人到三千万人不等。
    因为市场潜力有限，传锐公司在当地只有不到10名中方员工，看起来有点凄凄惨惨，冷冷清清。
    张益达的到来，让当地的中方员工很是欢喜，他们也没想到大老板居然会到这些鸟不拉屎的地方来看望他们。
    在当地最好的酒店，张益达代表公司请这些富有开拓精神的员工一起吃了顿饭，了解了一下当地的业务发展情况，慰问了几句，把这些员工感动得不行。
    张益达还承诺，只要干出成绩，绝不吝惜奖金和股票期权，未来还有可能调去拉各斯或者其他非洲繁华的城市。
    愿意到非洲闯荡的中方员工，大部分也都是冲三倍工资来的，有非常强的事业心。
    张益达这番表态，让他们个个打了鸡血一样。
    在送走张益达后，一改之前得过且过的想法，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工作中去。
    当地的酒吧也不去了，海滩度假也丢在一边，都想争取今年评个“先进”，然后走上升职加薪之路。
    张益达一行乘坐私人飞机，从塞内加尔首都达喀尔机场起飞，准备穿越撒哈拉沙漠，前往北非的埃及。
    在高空中，看着一望无边的大沙漠，初看还有点心灵震撼，但看久了就有点乏味了。
    撒哈拉是世界上最大的沙漠，有906万平方公里的面积，快接近一个中国那么大了。
    塞内加尔距离埃及差不多5000公里，飞机以0.85马赫的速度飞行，也飞了将近5个小时才抵达开罗机场，中间差不多有一半时间都在撒哈拉沙漠上空。
    埃及没有传锐的员工，而是锐向的北非总部，Resso和Musical.ly在非洲的大本营皆坐落于此。
    北非和中东、西亚差不多，主要都是阿拉伯人种，信奉绿教，大街上女性都戴着面纱。
    Musical.ly在这些地区的内容审核工作也干得战战兢兢的，招募了大量当地的员工，就是怕在宗教问题上面捅出什么篓子。
    埃及有9700万人口，国家GDP总量为2693.38亿美元，仅次于尼日利亚和南非，是非洲第三大经济体，北非第一大经济体。
    人均GDP不高，仅仅比尼日利亚强一点，差不多是2771美元，跟中国的1万美元更是没法比。
    考察之余，张益达也去参观了一下闻名世界的金字塔。
    在当地呆了两天，张益达一行南下来到了东非肯尼亚、塔桑尼亚、埃塞俄比亚等国。
    在这里，张益达实地看到了被传得神乎其神的M-Pesa代理网点。
    连比尔盖茨都高度称赞过肯尼亚的移动支付，因为M-Pesa让大量的穷人享受到了便利的金融服务，学会了存钱，降低了社会成本，肯尼亚整个国家的经济都因此收益。
    印度、罗马尼亚在内的很多国家都在学习肯尼亚，想在自己国家也搞这么一套接地气的移动支付。
    在肯尼亚，通过M-Pesa发起的转账交易量可以占到全国GDP的80%，而支付贝在中国的这一数据只有6%不到。
    这么高的市场占有率，传锐旗下的PalmPay业务发展得很是吃力。
    不仅仅是PalmPay，其他国家过来的移动支付公司和本土的创业公司面对M-Pesa这头巨兽，同样也很是头疼。
    既然打不过，那就合作吧！
    在里夫斯的引荐下，张益达还代表公司和M-Pesa的高层见了一面，谈成了一项合作，计划让该公司和投融汇实现国际转账和支付互通。
    这将极大的方便前往肯尼亚务工或者创业的中国人的生活，肯尼亚当地前往中国做生意或者留学的人也将因此受益。
    当然了，这些外汇转账也必须遵从中国的法律和有关规定，每年每个人的外汇额度都是有限制的，不超过5万美金。
    并且投融汇这项业务也是和工商银行共同开展的，这些业务都在有关部门的监管之下开展。
    不管是出国旅游也好，留学也罢，超过5万美元这个额度就有转移财产的嫌疑了。
    中国富豪在海外置业，大肆挥霍，除了内保外贷以外，就是截流自己海外注册公司的盈利。
    这些钱不汇回国内，自然就不用被外汇监管。
    包括张益达，旗下也有大量的公司注册在海外，盈利并没有流回国内。
    这不是为了方便哪天跑路，主要是为方便海外资本运作做考量。
    ……
    “瓦坎达基金”的成立的消息传播得很快，连肯尼亚这边都知道了。
    张益达猜测肯定是尼日利亚的大嘴巴官员传出去的。
    不过他也没生气，搞投资嘛，不来点噱头，谁知道你呢？
    肯尼亚政府非常重视教育，对移动支付在内的金融科技也很看重，于是在当地政府的再三邀请下，张益达决定在首都内罗毕大学进行一次公开演讲，主题是“科技创业背景下的非洲机遇”。
    杰克马在两年前，也在内罗毕大学进行过一次演讲，吸引了大量的肯尼亚大学生和青年企业家参加。
    张益达在国际上的名头不比杰克马弱，光是传音股东的身份，就让非洲人佩服不已了。
    传音是非洲人耳熟能详的品牌，广告语贴满了整个非洲的大街小巷。
    一个非洲人可能不知道阿狸、企鹅、锐向，但一定知道传音。
    张益达也不玩那些虚头巴脑的，说什么10年培养100名非洲创业英雄，还要带200名非洲创业家到临安培训。
    张益达直接聊起了非洲目前的互联网基础设施缺陷。
    他一路上走访了这么多非洲国家，对于各国的互联网情况有了比较清楚的认知。
    不过分夸奖，也不过分贬低，就实事求是的客观分析真实存在的问题。
    张益达还拿了很多国内的科技模式来做对比，如移动支付在内的金融科技、外卖在内的本地生活。
    张益达还重点强调，中国花了20年时间才把互联网做到今天这个地步。
    而非洲创业者也必须要有持之以恒的精神，深耕市场，才能迎来最终的收获。
    有些小黑面露不愉，张益达就差把非洲互联网说得一无是处了，这让他们有些难以接受。
    也有一些踏实的青年企业家觉得张益达看问题针针见血，非常有见地。
    最后，张益达把瓦坎达基金搬了出来，直接表面，这支初期规模为1亿美元的基金就是投向整个非洲市场的。
    有想法的创业者可以过段时间浏览瓦坎达基金官网，把创业计划书发到瓦坎达基金的邮箱里。
    只要项目好，有投资价值，瓦坎达基金就一定会帮助这些创业者，建立起自己的“瓦坎达商业王国”。
    全场终于迎来了高潮，一个个小黑非常激动。
    这些人都属于高知识分子，基本都看过《黑豹》这部电影，都渴望成为非洲的英雄，把自己国家建得繁荣富强。
    张益达这个瓦坎达基金非常合他们的胃口，感觉好像接受了瓦坎达基金的投资，就能开启自己的史诗之路一样。
    离开了肯尼亚，张益达带着赵尔雅去了坦桑尼亚，每年6月份正是看东非草原动物大迁徙的好时机。
    数百万动物大军碾过茫茫大草原，那场面，那声势，想想就激动。
    ()

第660章 炫彩夺目
    塞伦盖蒂国家公园，位于东非大裂谷以西，阿鲁沙西北偏西130公里处，一部分狭长地带向西伸入维多利亚湖达8公里，北部延伸到肯尼亚边境。
    整个公园的大部分面积，都还是处于坦桑尼亚境内。
    每年6月左右，坦桑尼亚大草原的青草被逐渐消耗，食物变得越来越少。
    为了食物，草原上的动物会长途跋涉3000多公里，上演地球上最壮观的动物大迁徙场面。
    百万头的角马，数十万计的斑马、羚羊组成声势浩大的队伍，从坦桑尼亚的塞伦盖蒂保护区北上，终点是肯尼亚的马赛马拉国家公园。
    与此同时，途中不仅要穿越狮子、豹埋伏的草原，提防随时有可能出没的豺狗以及在狭窄的马拉河两畔聚集的鳄鱼，这些食肉动物准备分享即将到来的盛宴。
    当到达终点之后，由于气候的变化，短短两三个月之后，这200多万只食草野生动物组成的远征大军将再次不辞辛苦的追寻青草返回塞伦盖蒂。
    在这数以百万计的迁徙队伍中，只有30%的幸运者能够回到出发地，而跟随它们一起回来的，还有40万在惊险旅途中诞生的新生命。
    坐在直升机上，张益达给正在朝窗外眺望的赵尔雅科普东非动物大迁徙的原因和迁徙途中的惊险。
    “哇，你快看那里！”
    赵尔雅用手指着远方，张益达一看，卷起阵阵烟雾，大地“咚咚”震动如雷。
    张益达立马抬起头，吩咐飞行员朝那边飞去。
    “姐、姐夫笑一个！”
    小姨子也在直升机上，胸前挂着一台镜头粗长的相机，此时正举起相机要给两人拍照。
    等王怡朵给两人拍完合影，直升机也差不多飞到地方了。
    用万马奔腾形容这场面一点也不为过！
    直升机飞得并不高，可以清楚的看到这样一副画面：枯黄色的草原，夺命狂奔的角马、斑马、羚羊，后面紧追不舍的虎豹等凶猛猎食者。
    突然，一头小斑马掉队了，几头猎豹一拥而上，把小斑马扑倒在地，开始撕咬。
    小斑马临死的哀鸣，猎豹厉声的嘶吼，构成一副原始、野性的非洲画卷。
    赵尔雅把目光移开，眼里有一丝不忍。
    “物竞天择罢了！”
    张益达安慰了句，女人嘛，就是怕这些。
    他赶紧吩咐飞行员往其他地方飞去。
    背着自动步枪、腰间还别着手枪的钱立和罗小虎坐在后面不说话，下方的动物世界再精彩也与他们无关。
    他们摩挲着枪身，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目光一直放在坐在他们旁边的两名黑人持枪向导身上，上飞机后就未离开过。
    两名黑人向导倒是被他们搞得有些紧张，用英语说道：“嘿，哥们儿，不用这么看着我们，我们不是什么坏人。
    已经有政府官员交代过我们了。
    我们知道张先生是大人物，绝对不敢做什么对他不利的事情。”
    钱立和罗小虎不说话，还是直勾勾那么看着两名黑人。
    两名黑人摊了摊手，很是无奈。
    这两把枪是特别向坦桑尼亚政府申请的，就是害怕出现什么突发情况。
    特别在飞机上，这么狭小的空间，出现什么问题，应变不及，所以钱立他们注意力高度集中。
    两名黑人有什么异动，就送他们体验一把无伞降落。
    另外，索马里海盗之前还频繁出现在坦桑尼亚外海，这也让几名保镖高度警惕。
    他们没法劝说张益达不去浪，就只能把安保等级弄高点了。
    张益达也没意见，花钱无所谓，安全最重要。
    张益达的另外两名保镖袁晓和秦林则在另外一架直升机上，负责沈北朋、徐小明的安全。
    张益达这次请客，包了两架直升机，请他们游东非。
    在天空中飞了好几个小时，王怡朵照片都拍了几百张了。
    感觉到有些饿了，直升机降落在森林酒店的停机坪，吃过午饭后，又准备去乘船游河看鳄鱼。
    次日清晨，乘车来到热气球起飞的地方。
    气球充胀待飞，一行人钻进“篮筐”，只见“球长”猛拉几下燃机，热气球开始升空。
    这时，朝阳从地面升起。
    光亮唤醒辽阔壮美的大地，窥得脚下的野生动物星罗棋布。
    赶上大迁徙的队伍，它们听见燃烧机的机响，惊吓着快速奔跑。
    站在空中的热气球上，俯瞰这片生生不息的草原，感受大自然的狂野和律动。
    热气球项目体验完了以后，众人又开始乘车游猎草原，近距离观察动物，打打野兔这种小动物。
    狮子、猎豹不能打，有污张益达全球动保大使和宠物公司老板的名声。
    ……
    夜幕降临后，森林酒店一片安静。
    突然，一道光亮从夜空中升起，“砰”的一声炸裂开，绚烂无比。
    赵尔雅和张益达刚吃完饭，正在酒店四周步行。
    “谁在这里放烟花啊？”
    赵尔雅望着天空，很是惊奇。
    张益达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摇了摇头，“不知道啊，谁这么无聊啊！”
    接着更多烟花升空，“砰砰砰砰”的炸开，漆黑的天空都被烟花的爆炸给照亮了。
    酒店的顾客和员工也都走了出来，一边看烟花，一边讨论着。
    “丫丫”
    “??”
    ……
    烟花爆炸后，在天空中拼出了一组组图案。
    赵尔雅诧异地看了张益达一眼，心砰砰直跳，有点怀疑，但万一不是，那多尴尬，所以忍着没问出声。
    烟花放完了以后，“嗡嗡”的声音传来。
    漆黑的夜幕中，一个个色彩斑斓的光点从地面升至空中汇聚起来。
    一千多架无人机拼组成了一个个文字和图案。
    此刻，赵尔雅终于确定了。
    除了自己身边这个傻子，没几个人舍得这么烧钱。
    赵尔雅眼眶有些湿润，望着张益达，想说话，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她知道在国内，让张益达求婚是一件麻烦事。
    因为工作忙，所以没有那么多精力去布置。
    并且作为首富、知名企业家，社会关注度太高了，一场求婚绝对会上热搜，然后伴随着一堆麻烦事。
    她都想过，即使没有求婚仪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两个人能在一起，其他的都无所谓。
    一架无人机脱离阵营，朝张益达飞来。
    不远处的顾客和员工也都注意到了这一幕，纷纷张望。
    无人机停留在张益达身旁半米处的位置，张益达从上面取下了一个盒子。
    取下盒子，无人机飞走。
    天空中此时无人机的图案也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心形，因为有发光装置，所以在夜空中也能看得清清楚楚的。
    张益达打开盒子，一颗在黑夜里显得格外璀璨的粉色钻戒安静地立在盒子正中央。
    ……
    “现在的年轻人啊，要不要搞这么大阵仗。”
    沈北朋望着天空，连连摇头，“都可以投资好几家企业了。”
    “我倒不这么看。”
    学音乐出身的徐小明一身的艺术细菌，笑道：“挣钱，不就是拿来花的吗？”
    “幸亏是在国外，国内估计又要被骂为富不仁了。”沈北朋长呼一口气，他比较关心这方面的问题。
    锐向上市在即，可别整什么幺蛾子。
    王怡朵打开手机，把录制好的视频往亲戚群里一扔，“天大的好消息！我姐终于可以嫁出去了！”
    很久都没人说话的亲戚群一下子就活过来了，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
    给赵尔雅把钻戒戴上后，张益达和她没回酒店，去野外房车露营去了。
    这让酒店门口的顾客和员工有点遗憾，还想正式认识一下这位搞事情的土豪呢。
    ()

第661章 长视频崛起
    最后一站去的是南非，然后张益达他们就打道回国了，非洲之旅历时半个多月，正式宣告结束。
    在飞机上，众人讨论着一路上的所见所闻。
    “南非真的没救了。”
    沈北朋坐在飞机的客厅沙发上，喝着酒，评论起南非现状。
    “是啊！”
    徐小明笑着说，“我和北朋两个人都去北美留过学，在那里，有色人种一向是被歧视的。
    我刷盘子，当服务生，连客人打赏的小费，那个肥婆白人老板都要给抢走。
    这次我们在南非长见识了，以前就听说南非白人生活得不好，但没想到这个“不好”有这么夸张。”
    “白人贫民窟啊！”
    徐小明唾沫横飞，很是激动的描绘起见到的惨状，“那些白人食不果腹，衣不蔽体。除了肤色外，其他的和我们在非洲看到的其他黑人贫民窟完全没有区别。”
    “一个拥有原子弹的发达国家，完全搞成了一个落后国家。
    大街上的治安也不好，脏乱差随处可见。”
    沈北朋连连摇头，“在废除种族隔离制度以后，曼德拉政府出台了“黑人经济振兴法案”、“公平就业法”等大量对黑人优惠的政策，增加黑人的就业率和经济享有率。
    这些政策直接导致了大量没有太多技能的白人失业，养不起房贷，丢掉了房子。
    即使是有技能的白人，在工作上也饱受着排斥和歧视，最后导致失业。
    所以白人现在变成了下层，黑人成为了中上层。
    在90年代，大批白人移民去了欧美国家。
    那个马斯克不就是跟着父母移民美国的吗？”
    沈北朋笑了笑，“要是他没跟父母移民美国，你们觉得他现在是在修火箭还是南非贫民窟修车？”
    张益达点头，“说黑人懒、笨，不是种族歧视，是真实存在的问题。”
    “南非那么多白人遭难，没有一个白人国家伸出援手吗？”
    沈北朋望着张益达，说：“益达，你学历史的，你给徐老师解释一下。”
    张益达笑着说：“南非白人主要由布尔人构成，“布尔”在荷兰语中是农民的意思。
    现在移民几百年了，荷兰人根本不承认他们。
    另外，南非白人以前太傲娇了，根本看不起任何非洲国家，导致非洲所有黑人国家抵制南非。
    后来，黑人平权运动兴起，英美国家放弃支持南非，
    他们自己也傻乎乎的交出政权，中上层移民跑了，剩下的白人只能越来越废材，谁又去关注呢？”
    徐小明说道：“即便成现在这个鬼样子，南非也还是有3663亿美元GDP，在非洲排名仅次于尼日利亚。
    人均GDP六千多美元，更是排名非洲第一。”
    “这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张益达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经济增速很慢了，去年的GDP增长连1%都不到，只有0.8%。”沈北朋插了一句。
    “管他们的，以前白人迫害黑人，现在叫天道好轮回。”
    徐小明双手抱胸，一副看笑话的样子。
    “南非MIH除了是企鹅第一大股东，还投资了东欧第一大电商Allegro、俄罗斯互联网巨头Mail.ru、印度最大电商Flipkart以及南美一系列互联网资产。”
    徐小明不解道，“怎么他们本地互联网发展反而不太行呢？”
    张益达淡淡道，“还是网络基础设施的问题，南非用户使用1GB流量需要8美元。”
    ……
    王怡朵在飞机上玩着手机，前几天塞伦盖蒂公园烟花秀和无人机秀经过发酵，在全世界互联网都引起了阵阵讨论。
    有人觉得在公园里放烟花，万一失火了怎么办？求婚也不是这样求的，简直没有公德心。
    当然了，更多的还是关心搞事的主角是谁？
    随着更多线索浮出水面，矛头指向了大疆无人机。
    大疆特地进行了辟谣：飞机是我们生产的，但其他的跟我们无关，别瞎揣测。
    还有人在讨论，烟花和无人机拼组出来的到底是“丫丫”，还是英文缩写“yy”。
    王怡朵一会儿翻看下脸书、Ins、Musical.ly，一会儿翻看国内微博、头条、抖视的评论。
    感觉这帮人好笨啊，怎么也猜不到真相。
    她自然不知道张益达和坦桑尼亚政府、包括下榻的酒店都有PY交易的，给了封口费的。
    因为张益达害怕被网友骂死，那么多钱，都可以建多少小学了。
    哎，做个好企业家真累！
    “姐，快把你的粉钻拿给我看看？让我也长长见识。”
    赵尔雅苦笑一声，把手递给了妹妹。
    “哇，这怕是有20克拉吧？”
    王怡朵看着足有自己大拇指那么大的粉色钻石，感觉好夸张。
    “姐，你不会日常就戴着吧？掉了多可惜啊！”
    “是啊……”赵尔雅点头，看了眼钻戒，“我也是怕弄丢了。你姐夫说，掉了就买个新的。”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然后，两姐妹嘻嘻哈哈打闹成一团。
    ……
    回到国内已经是6月底了，正巧赶上《长安十二时辰》上线。
    这部剧在正式上线前半个月，就在抖视、快手、B站、火箭视频投放了大量的短视频宣传素材。
    考究的服化道、紧张的剧情……一下子就把大量观众的好奇心给勾起来了。
    等到正式上线，果然口碑炸裂，连带着火箭视频的付费用户数量都在快速增长。
    要说最气的是谁？那肯定是阿狸。
    因为之前处置贪腐问题，导致《长安十二时辰》流转到火箭视频手中。
    或许就不该心疼那几个亿，不然现在大出风头的就是优酷了。
    火箭视频目前也完全进入了正轨，从去年开始，投入的海量制作经费和四处入股影视制作公司，终于开始产生回报了。
    前段时间的《都挺好》，这部剧是正午阳光制作的，也是由火箭视频网络独播。
    目前刚刚播放完，就有《长安十二时辰》来接棒。
    火箭视频的声势一下子上来了，被网友称之为宝藏APP。
    下载体验了火箭视频后，有用户才发现，火箭视频这边还有不少好东西。
    八九十年代的港片，《亮剑》、《我的团长我的团》、《高山下的花环》各种经典国产战争剧，应有尽有。
    得了，赶紧充个会员！
    ()

第662章 信息量有点大
    《我是网文作者》这部筹划已久的综艺也正式在火箭视频、B站同步上线了。
    锐向也邀请了企鹅那边的网络作家，开出了丰厚的嘉宾报酬，但没人敢来。
    最终，只邀请来了几位从企鹅跳槽出来的知名网文作家。
    这部综艺不是冲着播放率去的，更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锐向的网文生态。
    一边在读者这边打响名声，另一边也是为了勾引那些还在观望的作者。
    企鹅势大，他们一年拿着几百万上千万的收入不好吗？为什么要来锐向的新站冒险？
    为了消除这种误解，锐向用了很多的办法，非常努力，但效果不是特别好。
    锐向就是想通过这部综艺，展示锐向在内容领域做大做强的决心。
    请来的作家嘉宾不仅会指点网文新手，还会谈谈版权改编和其他衍生品。
    目的就是给网文作者点亮一盏明灯，哪天不想在企鹅干了，可以来锐向。
    锐向这次也是豁出去了，承诺会联合MCN机构给优秀作品拍摄宣传短视频，内容素材取决于网文中的经典片段。
    虽说短视频的崛起，一直在蚕食网文的市场。
    但锐向这次想利用短视频，来为网文注入更多的流量。
    要支持起一个大的网络站，就必须有足够多的作者，养出其中厉害的，然后涌现精彩的作品。
    这样，锐向的影视、漫画、游戏也就有IP了。
    《我是网文作者》这部综艺，也不是一昧单纯的给锐向打广告。
    节目还会展开一些深度话题的探讨，讨论网络作者生存的现状，以及网文作者的压力、和读者三观碰撞引起的谩骂……等等。
    武侠世界的老外读者、作者到时候也会参加几期综艺，聊聊中国网文在世界上的影响力，帮助瘾君子戒赌之类的成功案例。
    ……
    新加坡金融监管机构MAS宣布，将发行最多两份数字全银行DFB牌照，和三份数字批发银行DWB牌照。
    这是继香港后，又一地区开放数字银行申请。
    收到消息后，不仅仅是新加坡本土的金融科技公司，中国大陆的科技巨头个个都蠢蠢欲动。
    在这样的背景下，张益达通知旗下几家公司一起开了个会。
    “DFB数字全银行牌照，将被允许从零售和非零售客户群中，提取存款并提供银行服务。
    而DWB数字批发银行含金量就差上一些了，只被允许从中小型企业和其他非零售客户那里，收取存款并向其提供银行服务。
    也就是说，不能从事个人零售业务，包括存贷汇。”
    长期待在新加坡的丁思瑶更了解新加坡的情况，所以由他给张益达在内的其他几家公司高管分享起了信息。
    “总共才5张银行牌照，怕是不够分吧？”
    樊红阳摇头，感觉多半是空欢喜一场。
    中国金融科技一直在出海，但大部分都是干的P2P和现金贷这样的小打小闹。
    一个政策变动，就像印尼年初那样，创业者只能转战其他地方。
    对于这些，在座的高管都很清楚，也都想在海外拿到类似于国内网商银行这样的互联网银行牌照。
    干起业务来，也会踏实放心许多。
    樊红阳、陈少杰、丁思瑶、方雨涵、洪海波都把目光放在张益达身上。
    他们一共五家公司，如果全部都获得数字银行牌照的话，那新加坡本土企业都没得分。
    这显然不可能！
    他们知道张益达和淡马锡交情不错，应该能保送一家企业，这企业大概率会是锐向。
    但最终选择谁，还是需要由张益达来拍板。
    “别这样看着我，我又不是MAS，和新加坡李家也不熟。”
    众人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完全就是睁眼说瞎话嘛！
    张益达也不开玩笑了，说起了正事。
    “据我了解，这次Grab集团和Sea集团要参加申请，还有做鼠标的那个雷蛇，做按摩椅的傲胜集团，他们都是新加坡本土企业。
    还有淡马锡相关联的供应链金融公司盛业资本，新加坡能源公司。
    V3集团、远东机构、新加坡工商总会SBF、三井住友保险、EZLink以及淡马锡旗下的HelliconiaCapital组成的Beyond财团。
    这么多的关系户，竞争非常大！”
    张益达捏了捏眉心，“国内的对手也有很多，有和记黄埔、大米金融入股的香港尚乘集团。
    还有镁团旗下的亿联银行、蚂蟥金服。
    简直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张益达自己都没多大底气，这么多竞争者，每一个都来头巨大。
    “那我们也组成财团吧，锐向牵头控股，益民系4家公司各占10%股份。”
    方雨涵提议道，她是最不渴求这张牌照的，把企业征信好好做起来就不错了，睿信集团根本没有那么多精力去搞银行。
    这次过来，也主要想着一旁打打辅助得了。
    樊红阳点点头，表示同意，益民网金在印尼有银行，倒不是很迫切去新加坡搞事情。
    陈少杰笑道，“我们益民贷也还好啦，过段时间就去非洲发展普惠金融事业了。”
    只剩下一个丁思瑶还未表态，益民财富基本上把新加坡当第二总部了，在收购益民信托前，甚至新加坡才是工作重心。
    她是很想主导一家数字银行的，对益民财富在新加坡开展财富管理业务很有好处。再加上国内的益民信托，益民财富自己就可以成为一家顶尖的金融科技集团了。
    “我没问题，听从张总你的安排。”
    张益达听出她有些不甘心，差不多也能理解，想扩张嘛，把业务连成一片。
    而且益民财富在新加坡业务很多，在金融监管局那里也应该有一二交情。
    张益达手指敲打桌面，想了想，把会议中止了，出门去打了个电话。
    “恒博兄啊，在忙什么？”
    李恒博有些诧异，直接问道：“出什么事了吗？我这会儿人还在南非，我堂哥婚礼现场上面，不急的话稍后打给你。”
    “你堂哥？”
    张益达眼睛一亮，“是不是李恒武啊？”
    “靠，连你都知道了！”
    张益达笑了笑，“新娘漂不漂亮啊？”
    “我堂哥才是新娘！”
    张益达：“……”
    ()

第663章 浑水做空
    美股市场。
    以做空中概股闻名的浑水发布了一则沽空报告，长达90页的报告中指出：
    益民网金、益民财富、益民贷三家关联公司，都在同一实控人张益达控制下，存在利益输送等行为。
    还列举了案例，益民财富牵头，三家益民系公司共同组成的财团，豪掷140亿人民币，收购陷入困境中的中江信托。
    这家信托公司内部管理混乱，违约了35个信托项目，违约总额近80亿人民币，公司根本不值140亿这个价。
    交易一定有猫腻！
    另外，大批曾经入股过中国信托的华尔街投行，近几年都在大规模撤离。
    这就是一个走下坡路的行业！
    浑水还委托中国的合作机构，前往违约项目发生地展开调查。
    发现很多项目都是中国地方政府为担保的政信项目和地方债，但却违约了！
    益民系三家公司作为美国上市的公众公司，必须要对股东负责。
    益民网金也被指责了。
    浑水说益民网金本来是一家金融科技公司，但却花费公司大量资金，收购了一家印尼当地的传统银行。
    在经营上，显得短视和愚蠢，不配拥有现在的市值，应该按银行股给予估值。
    中国P2P行业正在陆续清退，益民网金背负600多亿的待收，转型艰难，很有可能挺不下去。
    益民贷也同样面临监管，转型乏力，业绩大变脸。
    同时益民网金和益民贷还面临同样的问题，坏账极高，有大量借款人逃废债。
    文件中还引用了很多潜伏至借款人群里搞到的文件截图，大批借款人表示死扛到底，就是不还钱。
    最后，浑水还指出益民网金和益民贷的风控引擎就是一个笑话，漏洞百出。
    ……
    这份报告一出，益民系三家美股上市公司应声下跌。
    益民财富股价跌幅超过15.4%，市值跌至16.92亿美元，蒸发超过3.08亿美元……
    益民网金股价跌幅次之，达13.28%，市值跌至26.01亿美元，蒸发近4亿美元……
    益民贷股价跌幅12.5%，市值跌至10.5亿美元，蒸发超过1.5亿美元……
    ……
    益民系三家公司，加起来一日之间蒸发了8.6亿美元，刷屏了国内财经圈。
    包括一些从事互金的上市公司老板，如陆敏、肖文杰、唐林等人都在关注事态的进一步发展，非常担心浑水把下一个目标放在他们身上。
    受益民系三家公司的影响，他们各自的公司也各有跌幅，但没有益民系那么严重。
    浑水恶名在外，中概股个个避之不及，生怕被这头恶犬给咬上。
    ……
    “浑水成立于2010年7月，创始人卡尔森·布洛克，毕业于南加州大学，主攻金融辅修，后攻读了芝加哥肯特法学院的法学学位。
    他2005年来到中国魔都，就职于一家美国律所；2008年创办了一家仓储物流公司。
    2010年，卡尔森对在美国上市的中国公司东方纸业拜访时看到，公司废弃的大门、陈旧的仓库宿舍以及无所事事的工人与财报描述大相径庭，公司库存也基本是一堆废纸。
    于是2010年6月28日，他召集了一批熟悉中国商业规则的人，在香港成立了“浑水公司”，第一个下手的对象就是这家东方纸业。
    东方纸业虽然联合律所、会计事务所展开了调查和自辩，但仍被搞得股价暴跌超过80%，股价长期低迷不振。
    “浑水”这个名字取自中国谚语“浑水摸鱼”，由此可见，卡尔森是个知华派，大学辅修过，还在中国工作过。
    浑水这个词也一语双关：既是指公司专门调查在资本市场里“浑水摸鱼”的公司，又指“在浑浊的水中更容易摸到鱼”，先把水搅浑，然后再通过借券卖出的方式获利。”
    出现这么大事情，益民系三家公司的头头脑脑也紧急集合，和张益达一起开会商讨应对方案。
    等丁思瑶介绍完浑水的来历后，张益达没有直接表态，而是默不作声地思量起了如何把这件坏事变成好事。
    “截止到今年7月份，9年时间里，浑水一共狙击了15家中概股和港股，如果算上我们，就是18家了。
    结果大致有三。一是摘牌退市，二是股价拉低，三是短暂波动后重回升势。”
    丁思瑶表情严肃地讲道，“属于第三种的比较少，目前也只有敏华控股、展讯通信、新东方和好未来成功反击了浑水。
    安踏和我们同期遭遇了做空，目前还在多空搏杀中，结果未知。”
    张益达轻笑，“哪有那么可怕，如果不包含我们，15家公司他们也就搞废了10家，成功率66.7%而已，又不是百发百中。
    身正不怕影子斜，浑水想玩玩，那我们就陪他玩。”
    张益达这番姿态，从容淡定的表情和轻描淡写的语言，倒是让有些慌神的几名高管吃了颗定心丸。
    说得对，不就是做空嘛，反击就是了！
    念及此，樊红阳定了定神，望着张益达说道：“张总，那我们现在就开始澄清，让审计委员会牵头，联合律所、会计事务所进行自查。”
    上市公司属于公众公司，都有审计委员会，一般由三名董事组成，全部由独立、非执行董事构成。
    主要职责包括：审核及监督外部审计机构是否独立客观及审计程序是否有效；
    审核公司的财务信息及其披露；
    审查公司内部控制制度对重大关联交易进行审计……
    “自查肯定是要进行的，但不用太过于着急。”
    张益达冷哼一声，“拿益民网金来说，市净率都低于1了，市值还比不上净资产。
    我倒要看看能跌到哪里去？大不了我们来回购就是了。”
    “啊？”
    不仅樊红阳，丁思瑶和陈少杰都发出了惊叹。
    “怎么了？”张益达不懂他们三人怎么这样一副反应。
    “那个……张总，我质押了不少股票。”
    陈少杰一脸难色的说道，“再跌，就要爆仓了！”
    张益达略一思索，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陈少杰加入益民系较晚，只在益民贷有股份，持股还不到2%，赶在互金中概股暴跌潮前，跟着张益达后面套现了1000多万元的股票。
    这点钱，在京城买套大点的房子就没了！
    要维持体面的生活，或者是让资产保值增值，就质押了自己在上市公司的股票，拿来搞点投资，股权投资、证券投资、房产投资……形式不等。
    包括张益达自个也是这么玩的，早已是成熟的套路了。
    前段时间跑来融资的理想汽车，在获得张益达投资后不久，就收获了黄新领投的5.3亿美元C轮融资，其中有近3亿美元都来自黄新个人，资金来源就是质押他个人所持有镁团股票。
    ()

第664章 打配合
    “贷了多少款啊？”
    张益达故意没说质押，就是想调侃一下陈少杰。
    陈少杰也听得出张益达话中的调侃意味，这让他稍微安了下心。
    还有救！张总这么问，肯定是想拉自己一把。
    于是老老实实交代了起来，“最开始质押了1000万美元，当时公司市值还有30亿美元，我那1.75%股份按市值计算价值5250万美元，质押率不到20%。
    后来股价狂跌，现在我手里的股份价值只有1800多万美元了。
    按规定来说，股权质押成数不会超过5成。
    被浑水这么一做空，我手上的股权质押贷款全部触及平仓线了。
    摩根士丹利看着之前的情分上，说给我一周时间，让我追加保证金，不然就平仓。
    我东凑西凑才又缴纳了300万美元保证金，股价要是再跌，我就真的要爆仓了。
    质押贷款的1000万美元，很大一部分都投资给了源码资本、华屹资本做LP。
    一些证券投资，我陆陆续续正在变卖……”
    张益达看着一脸愁苦的陈少杰，心中唏嘘不已。
    这兄弟跟着自己创业，也差不多算是亿万富翁一枚了。
    可偏偏要去加杠杆！
    从最初他只贷款1000万美元，质押率不到20％来看，人还是很谨慎的。
    可谁又能料到互金中概股能跌这么快呢？
    料到的那个人就是自己，早就把益民网金质押贷款的5亿美元还清了。
    陈少杰傻乎乎地贷款去投资锁定期三年、五年以上的股权投资基金。
    幸亏还没傻到家，配置了一部分短期流动性资产，不然此刻估计已经爆仓了。
    那才真的是丢死个人！
    堂堂一个CEO，还是张益达企业的CEO，自己把自己给玩死了，自媒体们估计又要狂欢了。
    外界还不知道怎么评价自己呢？苛待一起创业的兄弟？
    还是说股权质押爆仓的人不配做张益达的兄弟？
    张益达也不想去数落对方了，而是说起了解决方案，“我借点钱给你吧！”
    “啊……”陈少杰搓了搓手，“张总，这怎么使得。”
    张益达皮笑肉不笑，“我这里的贷款也是要算利息的。”
    “这个应该的。”
    陈少杰点头，如果真是无息的，那他还有些过意不去呢。
    “年利率5%。”
    张益达从外资行那借的款年利率是4%，转手借给陈少杰，还可以赚一个点。
    同时人还在自己公司上班，跑不了的，这笔贷款风控绝对没问题。
    自己真是个天才！
    “没问题的。”
    陈少杰猛地点点头，这么便宜的借款利率，傻子才不答应呢。
    即使他找摩根士丹利借款，年利率也收了他7%。
    张益达有点像笑，自己这公司怎么成这样了，老板都开始给员工放款了，真的是把放贷精神体现得淋漓精致，算是一种另类的企业文化。
    解决好陈少杰的事情，张益达撇过头去看丁思瑶和樊红阳。
    见他们两人脸色不对，忍不住问道：“你们不会也贷款了吧？”
    二人皆点头。
    张益达：“……”
    ……
    经过询问，张益达得知。
    真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两人持有益民系三家公司2%-3%不等的股权，价值不菲。
    贷款数额自然也比陈少杰要大得多！
    樊红阳贷了8000万美元，三家公司的股权基本上全押上了。
    丁思瑶好一点，也贷了5000万美元，除了自己管理的益民财富质押率少点，其他两家公司全部给拉满。
    “哎……”张益达叹了口气，觉得这就是上行下效。
    自己敢这么浪，是开了挂的，而且还有锐向、佩特控股等各种资产做安全垫，抵御风险。
    “我其实还好，手里的股票加起来价值有2亿美元，还有之前套现的几千万。
    股价即使再跌一半下去，也扛得住。”
    丁思瑶笑道，“不过，要是如果张总你计划还要宏大一些，可能请需要你的帮助了。”
    张益达摇头，“跌不到那么厉害，顶多再跌百分之二三十就见底了，然后我们就抄底。”
    樊红阳不好意思开口说话，他毕竟年纪大一点，快四十岁的人了，这次撞得满脑袋都是包，风险控制还不如丁思瑶一个女孩子，真是丢死人了。
    他仔细想想，也觉得正常，丁思瑶管理益民财富那么多年，本就更擅长资本运作。
    而且他还知道，张益达的家族办公室也是丁思瑶在帮着打理，还有那支神秘无比的对冲基金。
    为什么说神秘呢？
    因为不对外公开募资，大家都知道这支基金活跃在港股、美股，其战绩不菲，斩获颇丰，但就是不知道具体的盈利有多少。
    樊红阳觉得自己当初真的该舍下一些颜面，去找张益达谈谈，也在对冲基金里面占点份额。
    “老樊，8000万美元你投向哪里了啊？”
    张益达直勾勾看着樊红阳，问道。
    樊红阳猛地从幻想中清醒过来，开始一五一十交代。
    和陈少杰差不多，这位老大哥也是痴迷股权投资。
    不过好一点的是，年纪大一点，喜欢买房，英国、美国、新加坡、澳大利亚、印尼、印度等国家都有房产。
    “卖点房呗！”
    张益达打趣道，“屯那么多房干嘛，你以为国外的房价和中国能一样啊？”
    樊红阳笑着解释道，“不求增值，保值就行了。年纪大了，证券市场搏杀又觉得风险大，买了几支股权投资基金份额，其他的钱全部拿来买房了。
    公司不是要把业务做非洲去吗？到时候我打算也去拉各斯、开普敦置办两套房。”
    见张益达、陈少杰、丁思瑶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他惭愧一笑，“哎，主要是年轻时候买不起房。
    现在有了这个经济实力，就想买房，这样有安全感和成就感。
    说到这，还是要感谢张总，算命的说我30岁会碰见贵人，果不其然……”
    张益达嘴角一抽，这特么，搞封建迷信呢？
    “黄新给我说过，他以前也遇到一个老道士，说他40岁会黄袍加身……
    你们看吧，现在满大街都是他的黄袍小弟。
    哎，你们遇见的会不会是同一个算命的啊？”
    张益达给三人分享了一个段子，抖得他们三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行了，张总，你别说了，我卖房还债！”
    樊红阳说的凄惨无比，脸上还一脸肉疼的样子。
    其实他也没有多心疼，反正这些房子又不住，说白了就是投资型资产，买入卖出很正常。
    他前几天才看过几地的房价，卖了房后还了利息，应该都还能小赚一笔。
    张益达没给丁、樊二人借款，他们也没多大意见。
    他们和陈少杰不一样，他们是联合创始人，而陈少杰是职业经理人，只在益民贷持股，并且持股比例比他们俩都还要少一些。
    于情于理，张益达都应该多帮助陈少杰一点。
    最惨的还属睿信的方雨涵，公司还没上市，连套现和贷款的机会都没有。
    嘻嘻哈哈吹了一阵牛，又开始聊起了正事。
    张益达这次要布一个局，需要他们三个人打好配合。
    ()

第665章 放长线
    次日，益民系三家公司就展开了行动。
    发公告表示审计委员会已联合美国当地知名律所、德勤会计事务所开展自查。
    同时指责浑水公司混淆视听，所谓的“证据”是站不住脚的，所做的一切都是为背后的空头对冲基金谋取利益。
    同时，益民系三家公司对收购中江信托也进行了澄清。
    没有关联交易，包括前股东和管理层留下来的坏账，也只是由益民系组成的投资公司负责追讨，不用兜底。
    其余的，如“风控引擎技术不过关”、“借款人逃废债”等问题也一一进行了澄清。
    浑水自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再发一篇做空报告。
    这篇报告是由浑水聘请各国的调查公司，在印尼、马来西亚等东南亚各国和中国等益民系业务开展国家，亲自走访借款人，撰写的报告。
    报告中说，借款人均认为益民系几家金融公司借款利息太高，明确表示不会偿还这些高利息贷款。
    益民系内部合计上千亿人民币的贷款，坏账保守估计，不会低于500亿人民币。
    最后，还说益民系几家公司有虚增收入和利润的嫌疑。
    浑水拿出来的证据很多，看起来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这可把美股一些机构投资者吓坏了。
    500亿人民币的坏账！
    这么大窟窿，益民系几家公司市值加起来都才50亿美元出头，还不够填窟窿的。
    大量的卖单抛出，直接把三家美股上市公司股价打得雪崩！
    接踵而来的，还有十几家律所联合发起的集体诉讼。
    在外界看来，益民系三家公司好似风雨飘摇中三叶扁舟，随时都有倾覆之危。
    以沈北朋、徐小明为首的关系较好的投资人，纷纷打来电话，表示慰问和关心。
    目前还持有三家公司股份的，如歌斐资产、摩根士丹利、美银美林等机构投资人，表现则比较激动。
    “张先生，我们要反击，狠狠的反击！”
    摩根士丹利在益民系持股已经不多了，但还是有一定利益在其中的。
    埃文斯光是说要反击，但却没说摩根士丹利打算怎么做。
    张益达差不多明白他们什么意思，就是想怂恿自己上去硬刚，他们好躲在后面捡胜利果实。
    真不愧是华尔街的老司机！有钱一起赚，有难队友来扛。
    “很明显，这是一次恶意做空！
    但很多机构投资人不了解我这几家公司，一点点风吹草动就大惊小怪的，很像我们大A股的小散。
    让他们使劲儿造吧，我们以不变应万变。
    等我们的转型计划成功了，股价自然就会涨回去。
    我们目光应该长远一点，巴菲特先生的价值投资理论就很好。”
    张益达的这番话让埃文斯有些踟蹰，这什么意思？难道就这样放弃治疗了？不应该啊？
    埃文斯劝说道：“张先生，如果放任不管的话，市场很可能失去信心，股价长期低迷下去。
    同时公司还有可能面临很多麻烦的诉讼。
    最最关键的是，我们公司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啊！难道任由浑水来欺负？
    证券投资市场讲究弱肉强食，我们这样做，肯定会被当作软弱可欺的对象，会有更多的饿狼扑上来。”
    “饿狼扑上来……”
    张益达笑了笑，扑上来好啊，这样肉才够肥。
    埃文斯觉得该说的都说的差不多了，张益达愿不愿意听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摩根士丹利持有的益民系股票市值加起来都不足1亿美元，是不会冒险去帮张益达出头的。
    因为根据他们了解，浑水指出的一些问题，比如大量的中国借款人逃废债是真实存在的问题。
    益民系内部坑有多大，估计张益达自己最清楚。
    在埃文斯之后，王静波也打来了电话。
    她现在是不指望脱离益民网金和益民贷两个坑了，有气无力地聊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相比这两个旧坑，诺亚财富又踩到了新坑。
    罗静，一个比她还要厉害的女强人。
    去年中国企业家举办的“2018商界木兰·中国最具影响力的商界女性评选”中，罗静以1.33%的得票率，力压格力的“铁娘子”董明珠和女首善何巧女。
    罗静坐拥三家上市公司，香港主板上市公司承兴国际控股、A股上市公司博信股份、新加坡主板上市公司CamsingHealthcare。
    简单来说，就是罗静拿了一份和狗东之间的应收账款，从诺亚财富旗下的歌斐资产管理公司借走了34亿人民币供应链融资款，股权作为担保。
    罗静在上个月底被捕后，她的公司，更多情况浮出了水面，用千疮百孔这等词语都难以来形容。
    狗东这时候开始甩锅：承兴国际涉嫌伪造与狗东的供应链融资业务合同，公司已报案！
    诺亚财富直接把狗东和承兴国际都告上法庭，目前正在等待开庭。
    狗东表示很无辜，直接公开Diss诺亚财富：在被诈骗的过程中至始至终没有通过任何方式和狗东进行合同真实性的验证，暴露了其自身在合规和风险管控上存在重大缺陷。
    希望歌斐正视其管理问题，在提高自身专业性上面做好功夫，而不要试图通过混淆视听一味推卸责任。
    王静波一边和狗东打口水仗，一边进行暴雷后的各种善后工作。
    质押给诺亚方面的承兴国际控股股份，目前市值仅为4.54亿港元左右，约合人民币4亿元，距离34亿元的融资额相差甚远。
    诺亚自己的股价也从前一个交易日的44.74美元股，暴跌至34.5美元股，最大跌幅达到23%。
    投资人也在大吵大闹，要求给个说法。
    王静波发公告信给投资人解释道：从宏观的角度来说，经济走到了周期的尽头。
    当经济下行，抵押品衰竭，资本品价格不再上涨的时候，暴雷的会越来越多，系统性风险也越来越大……
    这可能也是从事金融业无法反抗的宿命！
    这番话一出，骂她的人更多了，还有很多客户要求赎回投资。
    这次事件再一次暴露了诺亚的不专业，很多投资人打算去投益民财富或者益民信托算了，人家那才叫办实事，没把客户当傻子。
    王静波这边在头疼，张益达则在和丁思瑶清点对冲基金的斩获。
    承兴控股市值蒸发了将近百亿港币，他们提前埋伏做空浮盈将近2亿美元。
    诺亚财富市值蒸发超过6亿美元，他们的对冲基金也有五千多万美元的盈利。
    两者相合，赚了2.5亿美元！
    不算很多，但轻轻松松的，就跟捡钱没两样。
    丁思瑶现在是彻底的服了，笑着说道：“张总，你这消息真是太给力了。”
    张益达笑了笑，没说话。
    “你手里还有这种财务欺诈的公司吗？”
    张益达头摇得非常厉害，“没有了，你真当是大街上的白菜一样啊！”
    “好了，现在开胃菜也吃完了，该关起门来打狗了！”
    张益达看着电脑里，自选股那红彤彤的一片，嘴角微微上扬。
    ()

第666章 谈生意
    浑水这次是铁了心想从益民系身上撕下一块肉了，不断放出利空消息。
    还翻起了张益达的旧账，比如说上市前大手笔套现，上市后疯狂减持。
    益民网金和益民财富上市后，又是定增发股票，又是发行可转债。
    企业账上趴着大量的现金，却仍然放任股票暴跌，而不行使回购。
    把张益达描绘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骗子，专门坑机构投资者。
    三家上市公司被同一时间做空，主角还是首富，自然引来了国内大量吃瓜群众关注。
    “割资本主义韭菜”、“高举民族大旗”的头衔就这样给张益达戴上了。
    三家上市公司的股票仍然跌个不停，一次次刷新了新的市值下限。
    ……
    “和Grab共同持有一张数字全银行牌照，然后再批一张数字批发银行给你们。
    这就是你们想要的2张银行牌照，怎么样？
    我可告诉你了，我求爹爹告奶奶的，好不容易才帮你争取到，你可别挑剔。”
    李恒博给张益达回电了，效率很高，一周时间就搞定了这一切。
    张益达啧啧赞叹道，“还说没把握，我算是见识到了你们家族的能量。”
    “不过，让我们和Grab共享一张牌照，主次关系呢？”
    李恒博笑道，“这个总不能我来给你安排吧，这是你们自己的事了，你自己去和陈炳耀谈，即使他们让给你们全资都没问题。”
    张益达“嗯”了一声，感觉这事还是有点棘手。
    Grab业务覆盖本地生活、电商和金融科技三大板块，非常需要一张类似国内互联网银行的牌照来作为金融核心，以此来开展更丰富多元的业务。
    相反，对于锐向来说，仅仅只是一个海外数字银行牌照，业务关联性不是特别大。
    “行了，我会去跟他谈的。”
    张益达挂电话前又再三叮嘱道，“另外一家数字批发银行，我们必须全资掌控。”
    “好了，知道了，你都说300遍了，大哥！”
    李恒博想起一件事，连忙叫张益达先别挂电话，结果张益达手快，电话直接给挂了。
    因为事情比较重要，李恒博又把电话拨了过来。
    “什么事啊？你一次性说完好不好？”
    张益达直接在电话里吐槽了起来。
    李恒博正事在身，不想和张益达耍嘴皮子，而是一本正经的说：“淡马锡想再收购一部分AC米兰股份，同时由新加坡航空、新加坡旅游局等机构提供一份更大的赞助合同。”
    张益达捏着下巴，盘算起了淡马锡的用意。
    多半是见米兰踢出成绩了，有走出泥潭的趋势，现在投资，血赚不赔。
    另外，还可以让征战欧洲赛场的米兰给新加坡打打广告，吸引一些投资和旅游。
    石油土豪那边就是这么做的，还同时提高了自己国家的国际影响力。
    “今年和去年可不是一个价了！”
    李恒博笑着说：“这我知道。我们想要49%股份，你开个价吧！”
    张益达想了想，“20亿欧元吧，按这个估值再卖40.4%股份给你们，凑够49%。”
    李恒博自然不会接受这个“天价”，调侃道，“还是你会做生意，去年估值4.5亿欧元，今年一下子就20亿欧元了。
    一年时间，涨了四倍都还有多啊！”
    张益达干咳两声，“你是不是把我们的赞助“投资”给忘了啊？
    算上C罗的3.8亿欧元合同，还有七七八八的赞助，这总投入都差不多10亿欧元了。
    一年时间，又是联赛进入前四、又是欧联杯冠军，涨一倍不过分吧？”
    “有点过分。”
    李恒博笑着说：“10亿欧元我是认可的，至于20亿欧元，等哪天拿了欧冠冠军再说。”
    “那要不给你们便宜一点，这次你们也帮了我这么大的忙，干脆15亿欧元得了，也算是还了你们的人情。”
    张益达心中的算盘打得很响，不包括C罗代言Musical.ly那1.5亿欧元的话，他前前后后总共在米兰俱乐部身上投资了差不多5亿欧元。
    卖出40.4%股份，收回6亿多欧元投资，另外还白捡一个俱乐部50.93%股份。
    这才是投资的正确方式！
    C罗真的是老了。张益达不知道C罗还能踢多久，以及米兰有没有机会在C罗老去前获得欧冠。
    只要没获得欧冠，俱乐部估值撑破天都不会超过20亿欧元。
    而等C罗真的退役了，俱乐部又没崛起，那真的投资砸手里了。
    现在有淡马锡来分担一下投资风险，同时也不影响俱乐部控制权，张益达觉得还是能够接受的。
    “15亿欧元啊……”
    李恒博嘴里念叨着，脑子飞速运转了起来。
    俱乐部确实真金白银砸了有将近10亿欧元进去，这数字包括了一些为规避财政公平法案，搞的各种花式代言和赞助合同在内。
    15亿欧元估值，差不多在投入基础上溢价了50%。
    也不是不能接受，就是李恒博自己总觉得有点亏。
    张益达见李恒博没有直接拒绝，而是在电话那头不说话，就知道这事情有门。
    于是趁热打铁的劝道：“去年我在米兰部署的那套数字化训练加赛前、赛中、赛后分析系统开始生效了。
    已经有一些小俱乐部想来采购我们的解决方案了，他们也想获得这套“一年时间，让米兰重新崛起”的神秘系统。
    未来的米兰，不仅仅是一家足球俱乐部，还会是一家体育科技公司……
    另外，你知道米兰在中国有多少粉丝吗？
    这块金矿一直没人挖掘，就是因为中国籍球员和中资俱乐部成绩不给力啊！
    成绩都不行，谁捧你场啊！
    米兰不一样，现在已经是所有中资控股俱乐部中最成功的一家了。
    未来，我们还会输送中国球员去米兰踢球。
    这价值，你想想看，三五十亿欧元不是梦！”
    李恒博笑了笑，张益达这是把自己当傻子在忽悠了。
    不过张益达的话，也不完全是浮夸，都有一定道理。
    完了，自己有点被说服了。
    “怎么样？明年可不是这个价了。”
    李恒博觉得还是不能答应得太爽快，可以熬一熬价格。
    于是他笑着说道：“我再想想吧，这么大的交易，还得向晶姨请示。”
    “那行吧，给你一周时间，一周后交易通道正式关闭。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下赛季再见！”
    挂断电话，张益达微微一笑，直觉告诉他，这事应该有门。
    这才叫玩足球，而不是足球玩你。
    ()

第667章 筹备IPO
    “张总，已经10亿美元了，还接吗？”
    丁思瑶现在已经回到了新加坡，开始让炎黄投资旗下的对冲基金和空头们做对手盘。
    空头不看好某支股票，比如就去券商、投行那里借股票，从现在的高位上10美元卖出。
    等股价跌到了1美元，又买回同样数量的股票，还给借股票的机构。
    中间的差价9美元就是利润，当然还要扣除一部分利息。
    而做多，就是认为股票将来能涨到20美元、30美元，所以就一直承接空头甩出来的卖单。
    丁思瑶提醒道，“会不会玩太大了啊？空头势力不小，我们吃了这么多卖单，他们都还在加仓。”
    “让他们加好了。”
    张益达点燃一支雪茄，终于有点理解华尔街之狼的生活为什么那么刺激了。
    金钱游戏，看见对手一点点入套，然后挣扎，最后“砰”的一声炸了，确实很有快感。
    不仅仅是收获金钱，还有一种碾压智商的优越感。
    “再做多10亿美元！”
    既然要快乐，张益达想着，那就加倍快乐好了，这样更刺激。
    丁思瑶基本明白张益达的思路了，这是想逼空，不断把股价往上推，一直到空头坚持不住止损投降为止。
    ……
    香港虚拟银行牌照正式下发了，8张牌照分别花落锐向、渣打、众安、中银香港、阿狸、企鹅、安平保险以及大米各自牵头的财团。
    让张益达不那么高兴的是，众安保险作为三马入股的互联网保险公司，相当于阿狸、企鹅、安平保险各自获得了三分之一张牌照。
    结果已经下发了，张益达再不甘心，也只能坦然接受这个结果。
    张益达飞到香港，准备和港交所总裁李小加聊聊筹备银行开业的事情。
    IPO的事情，也顺道一并聊了。
    汽车行驶在香港中环，道路两侧的高楼大厦都挂着各个银行的Logo。
    “750万人口的香港，有超过150家持牌银行以及40余家外资银行的办事处，存款总额高达13万亿港币，人均存款173万港币。
    香港零售银行业每年总收入高达225亿美元，但长久以来被数间龙头大行主导。
    其中，汇丰、恒生、渣打、中银垄断了66%的本地零售贷款。
    虚拟银行的出现，就是要以创新的力量，打破现有的格局。”
    汽车内，沈北朋跟张益达聊起了香港的银行势力格局。
    沈北朋从94年回国担任雷曼兄弟亚洲公司职员开始，就常年定居香港。
    在香港已经生活、工作了二十多年的他，对香港包括银行在内的各种环境都很是熟悉。
    此次陪同张益达去港交所，不仅仅是虚拟银行筹备的事情。
    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商讨锐向集团的上市！
    “锐向接下来也要上市了，我觉得你应该提高一下自己在香港的知名度！”沈北朋提议道。
    “难道我还不够知名吗？”
    张益达有点想笑，忍不住反问道。
    沈北朋没空跟张益达开玩笑，而是一本正经的说道：“锐向的上市，恐怕还要超过阿狸在纽交所创造的250亿美元的IPO记录，成为新的全球有史以来最大的IPO。
    如果不是贸易战的影响，锐向最好的选择是在纽交所上市！
    其他的交易所很难承受起这么大的IPO。”
    张益达笑道，“其实还好啦，港交所有2300多家企业，总市值高达30万亿港币。
    锐向丢进去，水花都不会翻一个。”
    沈北朋笑而摇头，“保守估计，锐向2万亿港币的市值，这占据了港交所总市值的百分之六点多。
    这不叫水花了，这叫巨浪袭来。”
    即使冷静如他，此刻也忍不住发出会心的微笑。
    2万亿港币啊！
    折合美元就是2560亿美元！
    IPO新发行10％左右股票出来，融资250亿～280亿美元，上市后，锐向市值直接从3000亿美元起飞！
    阿狸、企鹅走到这一步都用了十几年，而锐向只用了六年。
    怎么能不激动！
    阿狸、企鹅可不是黑衫投的第一轮，而锐向是。
    ……
    李小加领着属下一行人站在港交所大楼门口迎接起张益达一行。
    他当然知道张益达他们是来干嘛的，所以给予了最高的迎接礼仪。
    锐向的上市，比之前捧得无比高的大米、镁团合起来还要来得震撼！
    李小加给从劳斯莱斯走下来的张益达、沈北朋握了握手，笑容满面地比了个“请”的手势，“张总、沈总里边请！”
    众人来到港交所的会客厅坐定后，先聊起了“锐向银行”的筹备事宜。
    “香港大型银行多年来坐拥庞大的客户群，主要聚焦在一些高端客户以及盈利高的业务。
    因此对普通零售客户以及中小企业的服务覆盖不够，创新动力不足。
    现有的银行服务，存在排队等候时间过长、网上银行体验差、金融产品客户教育不足、无法整合不同账户信息等主要痛点。
    锐向在大陆有开办新旺银行的经验，又是全球顶级的金融科技公司。
    我相信，锐向银行在你们的帮助下，一定可以给香港市民带来更好、更便捷的金融服务。
    而港交所作为财务投资股东，会力所能及地在本地化运营、本土经验上面给予一些支持。”
    李小加这番话可谓把姿态摆得极低，就差把锐向给供起来了。
    张益达点头微笑，自然知道对方所求的是什么。
    怕是等锐向上市后，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李小加侧头，吩咐一名下属起身，给众人讲解起了香港金管局对于虚拟银行开业前的一些要求。
    “在开业前需要经过沙盒、试营业等阶段……
    同时，金管局会主要考察IT系统风险管理、反欺诈、反洗钱以及客户保障等相关措施。
    等这些环节都结束后，就可以正式面向750万市民，开始营业了。”
    李小加望着张益达，说：“这些流程，我相信，对于锐向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题吧？”
    张益达笑道，“还好，锐向接下来会抽调团队来到香港，另外还会招募一些香港本土员工。”
    李小加点点头，然后笑着问道：“一共8家虚拟银行，每一家都来头不小，各有各的资源。
    我的意见是咱们抢在第一个开业，这样是不是更有一些优势呢？”
    张益达笑着回道，“我也想第一家开业啊，可刚刚不是说了吗？需要金管局检查通过才行。”
    李小加抿着嘴唇，笑了笑，“那这样如何，锐向负责来部署系统，搭建银行，我们负责和金管局沟通。”
    张益达笑了起来，“那这样最好不过了。”
    沈北朋笑呵呵看着两人在这里PY交易，早已见怪不怪了。
    合伙创业嘛，自然是要各自奉献。
    三言两语聊完了虚拟银行的事情，李小加还是忍不住问起了锐向的事情。
    “张总，IPO打算定在什么时间呢？”
    ()

第668章 A+H股两地上市
    “我们打算近期就提交招股书。”
    张益达脸色平静，似乎一点都不为即将到来的财富盛宴感到欣喜。
    这让李小加暗暗称奇，这才是干大事的料，喜怒不形于色。
    “IPO预计规模是多少？”
    李小加喝了一口茶，淡淡问道。
    这个问题关系到港交所的收入，以及全球交易市场影响力，他很是看重。
    港交所既是交易所，同时也是上市公司，是赚钱为主的盈利机构。
    除了会收取上市公司几十万上百万不等的首次上市费用外，每年还会向上市公司收取年费，差不多也是每家公司几十万到上百万港币不等，取决于公司发行股票规模。
    当然了，最大的收入来源，还是证券交易手续费，不高，就十万分之五。
    以企鹅为例，每天30亿～40亿港币的交易量，可以给港交所每天带来15万～20万港币收入。
    一年六七千万看似也不算很多，但这是过路费啊！
    每天收、年年收，他不香吗？
    锐向虽然规模没有企鹅大，但港交所内部评估过，起码能达到企鹅一半交易量，同时还有可能吸引全球其他地区新的投资来港交所炒股。
    相当于一家好公司在港交所上市，为港交所吸引来新的客流。
    另外，锐向这种标杆级互联网公司都来港交所上市，也会吸引内地甚至是其他国家的科技公司来港交所上市，有很重要的示范作用。
    除了这些，港交所还有一些额外的赚钱之道，比如选号。
    像企鹅的证券代码00700，阿狸之前在港交所上市的代码01688，这样的代码都是额外付笔钱买的吉利号。
    如果你不愿意付，就会系统分配一个，可能你不喜欢。
    不过对于大公司，尤其是国内公司来说，谁不愿意挑一个好号呢。
    毕竟上市是一个造就亿万富翁的大事，多花几百万选个号又有什么呢。
    这就跟豪车配一个好车牌一个道理，要的就是一个面子。
    港交所自己的代码也是一个吉利号，00388。
    张益达笑着回道，“预计260亿～280亿美元！”
    李小加楞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追问道：“张总，你是认真的吗？”
    张益达摊手，笑了起来：“你看我像是开玩笑吗？”
    “那这就是全球有史以来最大的IPO了。”
    李小加的语气不太平静，这是要震撼全世界啊！
    张益达摆摆手，“我们顶多压阿狸一头，不是还有个沙特阿美吗？2万亿美元市值上市，起码要融个三五百亿美元。”
    李小加摇头，“规模太大了，市场吃不下。”
    沈北朋此时插话道，“你是说沙特阿美还是锐向。”
    李小加望着沈北朋，真诚的说道，“两者皆吃不下。
    去年全年，香港市场的IPO融资额度总计达365.63亿美元，这已经成为全球融资额最大的市场了。
    锐向想在港交所融260亿～280亿美元，有些困难。
    除非把发行价给控制一下，留出一部分想象空间，这样可以尽可能多的吸引投资者。”
    沈北朋觉得此刻幸福并烦恼着，到底该如何抉择呢，扭头看向张益达，想听听后者的意见。
    “锐向作为中国全球化最成功的互联网公司，光这一点，就足以吸引投资者了。”
    李小加点头，“这我承认，但考虑地缘政治问题，锐向其实也有很多隐忧的。
    这一点我能看到，一些机构投资者也同样能看到。
    定价太高的话，很容易打消他们的投资积极性。
    而如果只看锐向基本盘的话，那就是第二金融科技公司、第二电商公司、第二大文娱公司。
    抛开Musical.ly不谈，锐向各个板块都只是国内的第二名，不算是龙头股。”
    这话虽然直接，但张益达得承认这就是事实。
    阿狸、企鹅经营二十年的业务基本盘，不是那么好打破的。
    “凡事都有两面性，我们有企鹅想拥有但一直做不起来的电商，有阿狸烧了几百亿也没成功的大文娱板块。
    我们手上这两把剑，给两大巨头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今天他们两大巨头是领先我们一阵，但未来，三年后、五年后就不一定了。”
    李小加微笑，“张总不必过多解释，锐向是一家好公司，这一点毋庸置疑。
    为了保证锐向的正常上市和达到理想募资，我们还是把问题回到正题上来吧。
    募资额和定价，两者必定要舍去其一。”
    “如果让科创板承接一部分募资呢？”
    张益达突然想起来了，科创板月底不就是要正式有公司上市了吗？
    如果大A股分担一部分压力，港股募资这边的压力就小些了吧！
    “A+H股上市……”
    李小加有些踟蹰，从内心讲，他肯定是想把锐向整个都留在港交所的。
    但这货太大了，是真的吃不下。
    不过李小加也适当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科创板目前还没有一家公司正式上市，未来情况不太好说啊？”
    张益达倒不怎么看，笑着回道，“你看啊，科创板现在也在搞注册制和允许同股不同权。
    并且前五个交易日涨跌不设上限，五个交易日后涨跌限制为20%。
    跟原来相比，其实一直在进步。”
    李小加笑着说：“现在讲这个还为时尚早，起码得正式开闸了，才知道融资水平。”
    顿了顿，李小加又劝道：“另外，科创板允许A+H股上市吗？计划IPO的那些公司也没听说有谁这样做啊？”
    “那我们就第一个来吃螃蟹！”
    张益达笑容满面的说道，“等回去我就和监管层接触一下，他们应该很欢迎锐向去捧场的。”
    李小加见张益达执意如此，也不再相劝。
    而是强调道，“股本权重的话，应该还是H股这边多放一点吧？
    我们这市场更成熟，承受200亿美元募资应该没多大问题的。”
    张益达点头，这番话他是认可的。
    真要从科创板一次性募集2000多亿人民币走，那肯定是困难重重的。
    毕竟这个交易市场才新兴起来，包括投资人、券商都在观望。
    而选择两地上市，除了化解掉募资难题以外，也可以分散一下单一资本市场波动带来的风险。
    另外，香港和内地的证券交易所都有自己的投资者群体，两地上市能迅速扩大股东基础，提高股份流动性，增强筹资能力。
    最最关键的，科创板估值高啊！
    ()

第669章 批量造富
    张益达回到内地后，立马安排人去接触了一下科创板的领导小组。
    一听说锐向要来科创板上市，对方表现得比李小加还积极。
    科创板想打造成中国的纳斯达克，怎么少得了锐向这种顶尖的科技公司呢？
    科创板官员从魔都飞到京城，和张益达亲自见了一面，就一些上市细节进行了探讨。
    谈判结果自然是各方都很满意。
    张益达所求的是过会速度和募资额，科创板所求的是，锐向来给他们撑起门面。
    ……
    锐向把筹备上市的消息通知了全体股东，所有人都很高兴，终于迎来这一天了。
    最为振奋的当属孙正义，今年对于他来说，有点流年不利。
    Uber上市破发，WeWork估值腰斩……
    外界开始有点质疑他的投资策略了。
    大手笔投资独角兽，估值畸高，结果一上市就被打回原形。
    损失很大，一个项目就亏几十亿美元。
    这导致软银愿景基金第二期募集也不太顺利，一期基金的老LP都不愿意再跟投，表示需要考虑考虑。
    而锐向的上市，将为他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挽回目前的颓势。
    这叫他如何不欢喜！
    视频会议中。
    身材矮小的孙正义脸上堆满了笑容，第一时间给张益达和锐向送上了祝福。
    “张先生，恭喜你，也恭喜锐向，从此刻起，锐向将真正跻身全球科技巨头之林。”
    孙正义这一番话是发自内心的，他见过太多的商界惊艳绝伦的人物。
    无论是嘀嘀的陈卫、优步的创始人卡兰尼克、Grab陈炳耀、OYO李泰熙……每一个都是各国年轻一辈的商界翘楚。
    但没一个比得上张益达，全是坑爹玩意儿，赔钱货！
    只有锐向，他真正的可以赚上一笔。
    暗叹了一口气，还得感谢波尼马仗义转让股份，好人一生平安！
    张益达笑着说，“锐向不是我一个人的锐向，他的成功属于在场的每一位股东。”
    罗伯特、埃文斯等股东在镜头里都笑了笑，相比其他，他们比较关注承销商的问题。
    “张先生，这场创纪录的全球IPO，高盛一定可以为锐向提供最满意的服务。”
    和贝秃子同款发型的罗伯特表现得最为积极，迫不及待地开始抢业务。
    “高盛能提供的，我们摩根士丹利也能提供。”
    埃文斯不甘示弱的瞪了光头佬罗伯特一眼，每次都是这个秃子抢先一步。
    这让他很不爽，这次一定要扳回一局。
    “我们美银美林也可以承销……”
    “我们中金费率最低……”
    “瑞士信贷服务最好……”
    ……
    一群股东开始争抢承销商资格，都不想错过这单大业务。
    “我们可以拿出募资额的1%作为承销商费用，谁可以接受，承销商资格就给谁。”
    张益达发话了，他看着投影屏幕里一个个小窗口中的黑沉一片的脸色，就有些想笑。
    争啊，继续争啊！
    结果没人说话，冷场了。
    “太低了吧，1%的承销费用，那我们不是纯粹白忙碌了一场？”
    罗伯特那个锃亮的光头摇晃得厉害，有些难以接受张益达的条件。
    “阿狸2014年在美国上市就是这个价，脸书上市募资160亿美元，承销费率也仅仅是募资额的1.1%。”
    张益达望着小窗口里的上百名股东，淡淡道。
    他的原则是该花的钱一定要花，该省的钱一定要省。
    “好，高盛可以接受，我们来做主承销商。”
    罗伯特一松口，其他几家也纷纷表态可以接受。
    以融资260亿美元为例，他们几家瓜分2.6亿美元，也不算少了，算是近几年难得的大单子了。
    和股东通过气，同时又选定承销商后，锐向开始组建上市工作小组。
    “兰澜这段时间把战投部门的工作放一放，交给副手，你来担任工作小组副组长。”
    在高管会议上，张益达扫了兰澜一眼，说道。
    “好的，张总，没问题。”
    兰澜很是高兴，张总担任组长，她担任副组长。
    依照张总的性子，多半组长只是挂名，那基本上就由她全权负责上市事宜了。
    这让她感觉到很受重用，同时也有沉甸甸的压力。
    260亿美元募资额！
    全球最大规模IPO！
    要保证计划圆满成功，接下来几个月有的忙了。
    顾盼盼、苏华、洪海波、马俊等高管则一脸喜意。
    从去年开始，隔三差五就有自媒体爆出料，说锐向要上市了。
    他们盼这一天已经盼很久了。
    每个人手里都有数额不菲的期权，上市以后，人人都是身价10位数的富豪！
    苏华例外，他持有锐向0.9987%股份，上市后身价可能超过200亿。
    林真阳就更多了，持有锐向1.87%股份，上市后身价接近400亿。
    他们俩人是锐向一群高管中，除了张益达以外持股最高的两人。
    就连陆奇都远远不如他们，仅仅只有0.2%锐向股份。
    莉莉丝的王信文、B站陈睿，小红书的瞿芳、毛文超等被锐向收购公司的创始人，也均持有锐向万分之五到万分之十几不等的股份。
    在锐向上市后，他们一群人也可以增加十亿到几十亿人民币不等的身价。
    经过多轮的融资、并购、合并，以及对赌获胜的奖励，锐向高管和员工持股比例加起来只有6%不到的样子。
    高层管理拿走了差不多将近一半的员工持股，剩下的3%股份归属于上万名中基层员工，平均下来，每人手里的股份价值五六百万人民币。
    当然真实情况不可能是平均的了，有人可能股票多一些，价值一两千万；
    有人股票少一些，价值一两百万。
    别的不知道，反正海定区房价可能要涨了。
    这是在场很多高管此刻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张总，我们这段时间需要做些什么？”
    没有加入上市筹备小组的顾盼盼问道。
    “照常上班啊！”
    张益达无语了，虽然知道上市的消息会给高管们带来一些冲击。
    但没想到冲击会有这样大，连脑子都开始不够用了。
    “继续给我招商，吸引大品牌上架拼哆哆。
    第二个百亿补贴在路上了！”
    张益达扫了在场的高管一眼，淡淡的说道，“虽然公司要上市了，但大家千万不要懈怠。
    上市不是终点，只是一个开始。
    还有3000亿美元、4000亿美元……1万亿美元等着我们。
    我们也不能就此高枕无忧，除了短视频以外，我们有哪样业务做到了第一？
    需要努力的地方还多。大家一定要摆正心态。
    你们在这几个月内把业务做好，就是对上市工作最大的支持了。”
    林真阳接话道，“没错，上市和不上市其实没两样。
    虽然上市后大家都是亿万富翁了，但如果就此开始飘了，那就别怪我学东哥不认兄弟了。”
    虽然林真阳用很幽默的语言在说这番话，但众人也听出了隐含的意思。
    这让他们头脑稍稍冷静了一些，抵消了一部分因为上市消息带来的飘飘然感觉。
    ()

第670章 退出P2P
    “张总，真要发这张公告吗？”
    虽然早已接受了P2P退潮的事实，但真等到判死刑的时候，樊红阳又有些不舍。
    他可以说是这段金融史的见证人，从萌芽阶段，到爆发，再到暴雷潮……
    以往参加各种金融论坛认识的各个同行，有一大半都进去了。
    要不是傍着张益达这尊财神爷，说不定连他也进去了。
    “斩断过往，才能迎接新的开始。”
    方雨涵倒是果决多了，她们睿信集团的发展重心早已不再是P2P和贷款，企业征信一片蓝海等着她们去征服。
    而且搞P2P这么些年，什么好处都没落下，全给惠民出行、益民网金、益民贷几家公司输血了。
    “员工怎么安排？”
    丁思瑶比较关心这个，益民网金和睿信集团有很大一部分员工是负责P2P和资金端业务的。
    现在业务停了，这么上千号员工的处置就是个问题了。
    “转岗！”
    张益达淡淡道，“锐向和佩特控股的HR会来挑人，另外益民网金不是还有助贷业务吗？全部转到资产端去。”
    “都是做资金端的，转资产端去能适应吗？”
    樊红阳皱眉不已，“而且我们助贷业务的职员很充足，解决不了多少岗位。”
    “那就去锐向吧，锐向的空缺岗位多。”
    张益达觉得自己已经够仁至义尽了，行业衰败是大势所趋。
    不光是他们员工，自己这个老板也在顶雷。
    选择新的行业，重头再来过，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社会就是这样，如果这都适应不了，那神仙也救不了他们。
    三言两语讲完员工的安排后，张益达又说起了买断债权的事情。
    “益民网金旗下的益民理财，睿信集团旗下的瑞民理财，两家P2P公司合计目前还有850亿待收。
    由炎黄投资出资，一次性买这些信贷资产全部买过来。
    在7月30号以前，把全部的本息一次性兑付给每一位投资人。
    我们彻底退出P2P业务！”
    张益达的话铿锵有力，底气来源于他持有的锐向股权。
    在国内，没有一家P2P老板比他更有钱了。
    虽然P2P行业被一群垃圾搞得乱七八糟的，彻底污名化了。
    但他自己可以挺直腰杆了说：自己做的是正规的P2P，没有一名投资人受到利益损害。
    “张总，如果是你个人把这些债权买断的话，我担心有些借款人知道了，故意不还钱啊？”
    樊红阳联系最近大面积的逃废债情况，忧心忡忡的说道。
    “对啊，他们想着张总你那么有钱，直接就当做打土豪分田地了。”
    方雨涵觉得樊红阳说的很有道理，永远不要高估一个人道德的下限。
    “债权虽然我收过来了，但益民网金分布在各个城市的分公司，还是要继续负责追讨逾期和坏账。
    炎黄投资可以拿出一部分资金来，作为员工的报酬。”
    樊红阳摇头，“这事没那么好办，我之前才跟你反映过了，现在这些借款人抱团了，有些就是故意拖着不还钱。
    追讨过程中别说使用暴力了，就是骂了两句，都要被投诉。
    监管机构实在是矫枉过正了。”
    张益达点头，“这事你不用担心，抖视、快手已经对这些搞灰色产业链的账号进行限流了。
    他们搞到我头上来了，自然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
    对于他们几人之前说的反追讨账号，张益达特意叫抖视、快手的工作人员留意了一下。
    发现真的有这种不良现象！
    情节不那么恶劣的，只是讲讲信用卡小知识的，就只对账号进行了限流。
    如果有引流到微信进行牟利的，直接进行了封号处理。
    “我倒有个想法。”丁思瑶忽然说道。
    “什么想法？”张益达问。
    “你看啊，咱们那些贷款啊，有长有短，长的有三年，短的也有三个月、六个月。
    利息虽然还在红线之内，但也不算低。
    我看不如这样，对于提前还款的，我们利息进行一定减免，甚至全部抹除利息。
    这样的话，大量的借款本金就可以回流。
    炎黄投资拿着这些资金去投资一些其他项目，收益可能还要更高一些。
    另外，现在消费金融市场火爆，有太多的负债人群。
    早一天把钱收回来，我们也能把风险、损失降低到最小。”
    樊红阳问道，“这些贷款都是通过益民网金放出去的，如果我们只是免除P2P资金借款人的利息的话，现在通过银行、信托资金借款的客户会怎么想？
    会不会也要求我们平台减免利息？
    他们可不会去分辨P2P、炎黄投资、益民网金几者之间的关系。
    绝对会把账算在我们头上，影响我们平台目前新发放的贷款。”
    张益达点点头，的确有这个可能。
    有些人就是胡搅蛮缠，你给之前的借款人减免利息，为什么不给我们减免？
    不减免的话，那我就不还钱了。
    “现在益民网金对接的都是机构资金，要上央行征信的啊？
    他们如果不还钱，不怕以后孩子连书都没法读？”
    丁思瑶笑道，“我看你这是多虑了，这些人混迹市井，非常懂得趋利避害。”
    张益达低头思索，他拿850个亿出来，也不是真拿来做慈善的。
    利息可以不赚，但本金必须得收回来，这是最低的要求。
    最理想的还是赚上一笔，起码把这850个亿的利息给填了。
    这其中有700个亿是质押锐向股权，找四大行借的。
    另外150个亿，50亿是自有资金，还有100亿是从炎黄投资香港公司转入国内的，这些钱也是借款。
    相当于800亿的借款，每年利息都是32亿人民币。
    “先发公告，宣布彻底退出P2P。”
    张益达很快有了决断，又说道：“减免利息的事情不着急，先看看进一步情况再说。
    还有打击逃废债的问题，不光是我们一家的问题，所有金融机构，包括银行也需要去面对。
    我们已经和多家新金融机构，包括蚂蟥金服、狗东数科等等，还有一些商业银行、信用卡部门，以及警方达成了合作。
    恶意逃废债，已经严重扰乱了社会金融秩序。
    依照我国相关法律，借款人逾期不还款不仅将面临民事法律责任，情节严重者将被追究刑事责任。
    最高可判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近期，会开展一场联合专项行动，打击这些老赖的嚣张气焰。”
    “这是真的吗？”
    樊红阳欣喜道，“太好了，早就该管管了。不然我们都要混不下去了。”
    张益达揉了揉眉心，这里面的原因太多太多。
    最主要的，据他了解，还是各大银行信用卡近年来放松风控，疯狂的发卡、提额，然后坏账率飙升。
    这次是老赖们在太岁头上动了土，自然要迎来雷霆打击。
    他们这些新金融平台也就是顺道沾点光。
    ()

第671章 多空厮杀
    7月中旬，网上被两则消息刷屏了。
    一则是，本息待收规模高达610亿的益民理财和待收规模240亿的瑞民理财，两大益民系平台宣布退出P2P行业。
    还写了一篇情意满满的《告客户书》：
    从2013年到2019年，六年岁月，感谢1亿注册用户一路的陪伴。
    我们累计撮合超过3000亿人民币资金交易，帮助用户赚取超过220亿元收益……
    响应监管号召，我们决定退出P2P行业。
    所有投资人的本息将在2019年7月30号前兑付完毕。
    在之后，益民网金将转型消费金融公司，继续为用户提供优质的服务。
    ……
    此文一出，对P2P投资人感触最大，特别是踩雷的投资人。
    都在羡慕益民理财、瑞民理财投资人的好运，投资了这么几年，赚取了不菲收益不说，还稳稳当当的拿回了自己的本金。
    而益民系两家平台的投资人十分不舍，没了这两家平台，他们资金投哪里去呢？
    买房，资金又不够，还限购；
    买余额宝，收益跑不过通货膨胀；
    炒股，又怕遇上扇贝运动会。
    陆陆续续有投资人收到提前兑付的投资款，提现之后，还不忘把账户－累计收益那页截图，发在了朋友圈、微博等社交媒体。
    ……
    另一则新闻则是，益民网金、益民财富、益民贷、睿信集团牵头组建的合资公司，获得京城银保监局批准，拟筹建“益民消费金融”公司。
    批复显示，益民消费金融公司注册资本为50亿元人民币。
    股权结构为，益民网金持股30%，益民贷持股28%，益民财富持股27%，睿信集团持股15%。
    作为主要发起者的益民网金，需要满足多项条件。
    其他的如：5年以上消费金融领域的从业经验、最近2个会计年度连续盈利、最近2年内无重大违法违规经营记录……等等都符合。
    唯独，总资产不够600亿。
    但张益达动用了一点小手段，益民网金总资产就膨胀到了600亿。
    ……
    益民网金按照最近20个交易日的平均股价，向炎黄投资增发了30%股票，募集了大概8亿美元资金。
    同时，找工商银行为首的银团贷款了100亿人民币，在京城买了一栋价值50亿人民币的写字楼。
    这么一折腾，益民网金净资产增加不多，但总资产却暴增了很多，一举突破了600亿人民币大关。
    所有制约益民网金取得消费金融牌照的难题也都解决了。
    京城市银保监局看张益达这事也干得足够漂亮，P2P债权花了850亿一次性买断，所有风险转移到了张益达旗下的炎黄投资身上。
    所以，也痛痛快快的批准了益民消费金融公司的筹建。
    从某种层面来讲，益民网金终于有身份了，不会突然被清退了。
    ……
    益民系三家公司股价最近一直波动个不停，多空厮杀中。
    杀着杀着，益民网金宣布退出P2P，炎黄投资850亿买断所有P2P债权。
    浑水指责的大面积坏账不管真实存在与否，已经不关益民网金什么事了。
    另外，益民系三家上市筹建消费金融公司也算是一个利好消息。
    益民网金增发30%股票，也属于利好消息。
    三个利好消息挨个挨个放出来，益民系三家上市公司股价开始反弹。
    尤其以益民网金反弹得最为厉害，直接从8.2美元股，反弹到20美元股以上，涨幅超过150%，市值逼近70亿美元。
    高盛、摩根士丹利这些投行这时候也跳出来了，纷纷给予买入评级。
    浑水公司的创始人卡森·布洛克终于意识到了情况不对劲，忍痛开始买回益民系的股票，准备平仓。
    市面上的流通股已经不多了，空头的买单进一步推动了股价暴涨。
    而一些参与做空的小机构，加了杠杆的那种，保证金不足，直接开始爆仓，被借出股票的机构强平。
    益民网金的股价开始突破30美元、40美元……节节暴涨！
    空头急于平仓，互相踩踏，恐慌情绪进一步传递。
    ……
    “张总，差不多了，咱们是不是该收网了。”
    丁思瑶一脸喜色的走进张益达办公室。
    浑水及背后的空头这次被打得很惨，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想的，当真以为亚洲首富是浪得虚名的。
    “嗯，看他们也怪可怜的，卖点股份给他们平仓吧！”
    张益达觉得火候也差不多了，股价已经相较于做空前涨了一两倍了。
    让空头完全平不了仓还办不到，他不卖股票，也有其他基金卖股票。
    比如借股票出去的这些基金，看到股价涨得不错，几乎是近一年多股价最高的时候了，有人肯定会卖出股票。
    空头就可以买入这些股票，平仓认输退场。
    而且玩太大了，美国人肯定会出来干预的。
    丁思瑶倒有些不甘心，觉得太便宜这帮人了。
    张益达笑道，“行了，有的赚就可以了，大招差不多也放完了。
    像保时捷收购大众轧空那种情况，少之又少。
    事后，还被交易所给调查了。”
    丁思瑶点头，“这倒是！”
    她笑了笑，“让中概股闻风丧胆的浑水这次吃了你一记社会主义铁拳，不知道以后还敢不敢做空中概股。”
    张益达对浑水倒没有特别大的恶感，交易市场混的嘛，图来图去，还不是为了一个钱字。
    不过，浑水这次碰上自己，也算是他们倒霉。
    刚好要化解P2P债权，成立消费金融公司，顺手布了一个局，小赚一笔。
    “做空肯定还是会做空的，人家就是靠这个吃饭的。”
    张益达笑道，“做空其实不划算，撑死了都赚不到一倍，做多却可以赚几倍，几十倍。
    所以更多还是喜欢盯财务造假的公司，一做空一个准。
    所以，打铁还需自身硬啊！”
    “万一还有空头不肯投降呢？”丁思瑶又问道。
    张益达哈哈一笑，“那我就再给他们加把火。”
    没过几日，新加坡金管局宣布，锐向联合Grab组成的财团获得新加坡数字全银行牌照，益民系四家公司组成的财团获得数字批发银行牌照。
    印尼金管局OJK也宣布，给益民（印尼）银行授予了该国的第一张数字银行牌照，当作试点工程。
    对于金融科技公司来说，金融牌照是重中之重，没有牌照，说不定哪天就被取缔了。
    益民系几家公司在7月份，连续获得三个国家的消费金融牌照和数字银行牌照，对股价推动很大。
    还想再坚持一下的空头也熬不住了，赶紧平仓，生怕益民系几家公司再宣布点什么利好消息。
    炎黄投资旗下的对冲基金则开始出货，以买入价的两倍、三倍价格卖出股票。
    ()

第672章 双赢方案
    7月26日，新浪旗下贷超平台——大王贷款被警方上门问询。
    这条新闻，连带着相关视频，一下子登上了抖视、快手、天天头条等多个平台的热搜。
    没错，就是张益达授意的。
    新浪三番五次不给他面子，还封他的微博账号，他的小本本可都记着的。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终于等到雪恨的这一天了。
    此前其实就有媒体曝出，大王贷款违规为“714高炮”平台导流。
    与此同时，还有不少用户在聚投诉网站上发帖举报，“大王贷款上的几款APP上包涵大量714高炮，希望有关部门令其整改或下架。”
    有用户爆料自诉：“自己通过大王贷款借款4000元，到账3000元，7天利息1000元。
    核算下来，年化综合借款成本高达3467%。
    根本无力承受！也是看在新浪二十年老牌互联网巨头的品牌才去借款的，没想到隐藏这么大的坑。”
    有人带头，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微博这种消息传播不开，他们就去企鹅系的知乎、今日头条，以及锐向系旗下产品爆料。
    发文字也好，或者制作短视频也罢。
    受害者都在讲述自己的遭遇，指责大王贷款的同时，也奉劝老百姓别再上当受骗了。
    除了贷超，新浪旗下还有好几个现金贷平台。
    现在国内前二十大互联网公司，不做金融的几乎没有。
    而微博股价疲软，收入增长乏力，于是也把主意打在新金融头上。
    做金融无可厚非，但作为老牌互联网企业，世纪初的互联网三巨头，连基本的脸面都不要了，可谓说没有底线。
    张益达虽然也做现金贷和贷超，但国内绝不上线利息违规的产品，或者说高炮平台合作。
    国外的那些贷款产品虽然利息高，但国外坏账更高，并且当地法律允许在中国人看来很高的利率水准。
    张益达这一手，把新浪搞得有点狼狈。
    被警方上门问询，这是很丢面子的事情。
    如果不是锐向系在后面使力的话，事态要不了多久就会平息下去。
    作为老牌巨头，这点能量还是有的。
    短视频平台几千万上亿的播放量，基本上让全国几千万人知道了这个事情。
    “科技作恶”这个词再一次摆在了台面上，有专家学者就呼吁，应该严查这些互联网巨头，利用科技力量和数据从事掠夺性定价贷款业务。
    自媒体也来凑热闹，把新浪旗下的3家P2P平台，7个现金贷APP，以及微博APP自带的“微博借钱”全部扒了一遍。
    从借款流程，到利率定价，再到其合作伙伴，扒得是干干净净。
    舆论对新浪很是不利，连带着新浪和阿狸间接入股的包银消费金融也被扒了出来，什么暴力追讨、违规放贷之类的。
    这还不算最夸张的！
    最过分的是微博借钱把网络借贷和粉丝打榜捆绑了起来，充分发挥出了微博的娱乐八卦优势，打造特色金融场景业务。
    在“微博借钱”借款金额超1000元的用户，为艺人的点赞数翻2倍；
    借款金额5000以上的，点赞数翻5倍。
    结果，很多青少年粉丝为了追星，拼命“借钱”为艺人应援打榜。
    最值得注意的是，这些借款人大多是在校学生和粉丝后援会等年轻群体。
    从2017开始，监管部门就三令五申，严禁任何现金贷机构向无收入来源的学生群体推广现金贷。
    连妙分期的陆敏都知道收敛了，新浪还我行我素。
    这可不是张益达授意扒的，反倒是企鹅的微信公众号异常活跃。
    很难说，这不是一次锐向系和企鹅系对阿狸系发起的清算。
    ……
    “益达，锐向这都快上市了，好端端的，去招惹新浪干什么啊？”
    沈北朋给张益达打来了电话，语气十分的无奈。
    要不是曹国伟请他出面转圜一下，他绝对不会打这个电话的。
    说到底，张益达再怎么老成，也就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他虽然一心专注风投业务，但对国内互联网巨头之间的恩恩怨怨可是门清。
    早年锐向和阿狸剑拔弩张的时候，微博上可没少出现抹黑张益达和锐向的帖子。
    现在嘛，只是一报还一报罢了。
    “这就是事态正常演变，出现了社会性话题。”
    张益达死活不承认自己摆了新浪一道，沈北朋也懒得去揭破。
    出于多方面考量，还是劝道，“益达，现在公司上市才是头等大事，其他的恩恩怨怨先暂时搁置吧！
    你今天捅新浪一刀，说不定他们哪天找到机会，就还回来了。
    现在是锐向最虚弱的时候，出现什么对锐向不利的消息，对我们的上市有重大影响。”
    张益达笑了笑，“既然给人当马前卒，就要做好挨刀的心理准备。
    我倒不怕他们玩什么阴谋诡计，锐向走到今天，跟他们的碰撞还少吗？
    大家道不同，不相为谋。以后的摩擦、碰撞，只会多，不会少。”
    电话那头沉默，沈北朋承认确实自己着相了。
    锐向的崛起史，说不上是阿狸、企鹅的血泪史，但也从人家身上剜下了很大一块肉。
    江山从来都是打下的，而不是示弱给换来的。
    长叹了一口气，沈北朋也不知道未来国内互联网会被张益达带到什么样的一个方向。
    杰克马快退休了，波尼马也快到知天命之年了，未来国内互联网大舞台，一定是属于张益达的。
    “那行，你自己拿主意吧！黑衫资本会一直坚定不移地站你这边的。”
    张益达道了一声感谢，挂断了电话。
    躺在办公室的椅子上，闭目养神。
    ……
    微博的反击比张益达想象中的要慢，好几天后才有微博大V实名举报拼哆哆卖假售假，所谓的百亿补贴就是个笑话。
    文章一出，自然是万V齐转发，各路水军现身说法，开始讲述自己是如何在拼哆哆被坑的。
    说得有头有尾的，还附上了购物账户截图、商品实拍图。
    拼哆哆直接理都不想理，发公告宣布了另外一件大事：
    宣布认购了国美零售发行的2亿美元可转债，年利率为5%，期限为3年。
    根据协议，初步股份转换价为每股1.2港元，相较国美最近五个交易日平均0.7港元左右的股价溢价了70%左右。
    如果锐向最终全部行使转换权，将最多获配12.8亿股国美新股份，约占后者发行转换股份扩大后股本的5.62%。
    消息传出后，国美零售股价应声暴涨30%。
    一时间，黄老板将要出狱的消息又开始在网上不胫而走。
    这个消息还抵消了不少微博上拼哆哆的负面，吃瓜群众又换新瓜吃了。
    这让曹国伟有些郁闷，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
    杜鹃和狱中的丈夫商量许久，决定还是站队锐向。
    做这个决定其实还是比较艰难，因为一旦让锐向入股，就意味着对另外两家巨头，也就是阿狸和狗东说拜拜了。
    但无疑锐向这时候是国美最好的选择，没有之一。
    国美旗下安迅物流、国美管家两大服务平台，将同时成为拼哆哆物流和家电后服务提供商，补充拼哆哆在物流上的短板。
    分别为拼哆哆平台上的商家提供覆盖全国的中大件物流、仓储及交付服务，以及包含家电维修、清洗保养、以旧换新在内的消费者服务方案。
    拼哆哆则会向国美注入消费大数据、平台流量等优势数字零售资源，双方还将在市场推广等方面展开积极合作。
    这是一个双赢的方案！
    在交易完成后，张益达入股德邦的想法也没那么强烈了，极兔加安迅物流，基本上已经够拼哆哆用的了。
    也不怕阿狸系控制的通达系快递哪天撂挑子不干了，或者搞点什么其他的幺蛾子。
    第一轮补贴的百亿子弹打得差不多了，拼哆哆迅速获得了锐向集团第二轮百亿注资。
    钱不钱的无所谓，目的就是要把GMV整高点。
    反正全场补贴由股民买单。
    ()

第673章 变废为宝
    阿三真是不让人省心，又双叒叕整出幺蛾子了！
    印度信息科技部再次向Musical.ly发难，提出一个包含24个问题的清单，如平台如何收集用户数据、提高安全使用意识等等问题。
    国际救火队员马俊已经转任集团副总裁了，这个活就交给了正式走马上任不久的迪士尼前高管梅耶尔。
    梅耶尔到印度后，会同印度区总监尼基尔，一起去和印度信息科技部见了一面。
    在了解清楚信息科技部的意图后，梅耶尔第一时间和张益达开启了视频通话。
    “Boss，信息科技部的官员一直揪着我们中国公司的身份不放。
    为了保证数据安全，要求我们在印度建立数据中心，用以存储印度当地用户的数据。”
    梅耶尔神采奕奕地坐在镜头前给张益达汇报起工作，角色进入很快，看起来很适应和喜欢这份工作。
    张益达捏了捏眉心，出海远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特别是越成功的产品，受到的制约也就越大。
    Musical.ly在印度已经有超过2亿注册用户了，月活跃用户达1.2亿，说一声国民级应用也不为过。
    低门槛的进入条件，深受印度中下层的喜爱，很多人通过创作短视频获得粉丝，再帮助品牌打广告，收获了一份远远高于工资的不菲收入。
    见张益达不说话，梅耶尔又说道，“莫迪政府一直在推动全球科技巨头，将印度国内用户的数据存储于印度境内。
    理由是需要保护公民信息安全，并让印度执法部门更容易获取这些信息。
    谷歌与脸书等公司以及美国政府，均对印度政府拟议中的监管规定提出批评，称这些规定将使外国公司更难开展业务，并损害印度的数字经济和创新。
    但莫迪政府依旧我行我素，我们奈何不了他们。
    压力之下，很多跨国科技巨头已经妥协了。
    包括微软、亚马逊、阿狸战略投资的印度支付企业Paytm、大米在内，全球许多互联网巨头均已同意，将现有的印度用户数据迁移到印度本地服务器上。
    Boss，公司上市在即，尽量还是要避免印度市场出什么问题。
    我大概测算了一下，建立数据中心大概需要1亿美金，不算特别高昂。”
    张益达点头，“好，我同意建数据中心。
    你再去给信息科技部画个大饼，说我们未来三年，将向印度投资10亿美元，创造1万个直接就业岗位。”
    梅耶尔点头微笑，跨国巨头看似风光无限，但实际却是一个国家一张脸面。
    你要在人家地盘上做业务，就必须要有些示好的举措，一昧硬钢肯定是不行的。
    “行，我再去约一下信息科技部的官员。”
    说完，梅耶尔起身，打算去行动了。
    “等等。”
    张益达叫住了梅耶尔，询问起了Helo短视频和负责人库马尔的情况。
    “库马尔非常聪明，Helo一上线，就高举民族大旗——印度人自己的短视频APP。
    效果非常好，很多民族主义者奔走相告，有印度精英回国建设印度了。
    库马尔也经常现身各所大学，大谈创业之道。
    目前Helo已经完成了一轮5000万美元的A轮融资，由印度本土风投领投的，发展势头非常好。”
    梅耶尔笑着说，言语中对库马尔还是十分瞧得上的，毕竟也是在硅谷干到过中层管理的人。
    Helo是暗棋的事，张益达也没隐瞒梅耶尔。
    毕竟Musical.ly还在印度发展，万一把Helo当对手打死就不妙了。
    张益达眼睛微眯，Helo引入印度本土风投的事情，他也是知情的，目的就是把根在印度扎得更深一点。
    库马尔虽说有美、印双重国籍，其中印度国籍还是前不久才重新获得的，是印度政府吸引留学生回国特别给予的。
    严格推敲Helo股权架构，库马尔这个创始人更像是个利益集团代言人。
    所以，为了让戏演的更逼真一点，让印度本土风投入股10%股份，也能抵消一部分因为库马尔持股过少带来的不利舆论。
    ……
    李恒博带队来到中国，就AC米兰转让股份一事与张益达展开了正式谈判。
    “15亿欧元真的太高了，投资风险太大，12亿欧元怎么样？同意的的话，咱们现在就可以签合同。”
    李恒博见张益达不为所动，笑着劝道，“你也要让我们保留一点估值上涨空间啊！
    最成功的俱乐部，如皇马、巴萨、曼联，估值也就30亿欧元左右。
    你知道的，意甲现在已经不行了，无论是竞技水平，还是关注度和俱乐部收入、利润都比不上西甲、英超。”
    张益达承认李恒博说得很有道理，但如果只是12亿欧元估值的话，他是不会卖出米兰俱乐部股份的。
    真金白银投入了那么多，就这么把俱乐部股份给贱卖了？这不是他的投资风格。
    “算了，我还是自个留着经营吧，反正也不缺那四五亿欧元。”
    张益达这话还真不是装大尾巴狼，李恒博也非常清楚张益达手里资金有多充沛。
    出售惠民出行、Green，以及益民系三家公司上市前、上市后套现，光这些就有四五十亿美元。
    另外，他还知道张益达质押锐向股份贷款了200亿美元，前段时间在美股和空头杀得轰轰烈烈的。
    四五亿欧元，对于张益达来说，真的不多，只是毛毛雨。
    “那12.5亿欧元行了吧？40.4%股份，5.05亿欧元一次性付清给你。”
    李恒博咬咬牙，又在估值上加了5000万欧元。
    换算到交易中，相当于给40.4%股份提高了2000余万欧元的收购报价。
    张益达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道，“14.5亿欧元，能接受咱们就继续谈下去。”
    李恒博有些牙疼。
    平时张益达嘻嘻哈哈的，跟他哥俩好。
    一谈到生意，马上就翻脸不认人。
    没有再贸然加价，而是同张益达讲起了大道理。
    “转让了这40.4%股份，你在米兰的投资也基本收回来了。
    但淡马锡可没有啊，算上之前的投资和这笔股权转让款，我们前前后后加起来，就投入了差不多6亿欧元了。
    要是出现点什么变故，最亏的是我们啊？”
    张益达才不听这些呢，反驳道，“任何投资都是有风险的！投资没有风险，那就是骗鬼的。
    不过，跟我合作过的投资人，就没有亏钱的！”
    “那歌斐资产和贝塔斯曼亚洲、光速中国、北极光创投，他们几家是什么情况呢？”
    打脸来得有些突然，不过张益达很好掩饰住了尴尬，笑着说，“这是遇上了不可抗力因素，赶上了P2P退潮。
    再说，最近益民网金、益民贷股价不是涨回去了吗？
    还有睿信集团也在筹备上市了，准备登录科创板。
    跟着我干，你亏不了他的。”
    李恒博笑着摇头，张益达坑人也是很有一套的，他不得不小心一点。
    最终，还是张益达主动退让一步，把米兰俱乐部估值降到13亿欧元，促成了这桩交易。
    转让40.4%股份后，淡马锡持股达到49%；
    张益达还剩50.93%股份，仍然是第一大股东。
    同时还收到了5.252亿欧元股权转让款，把在米兰身上的投资都捞回来了。
    即使以后米兰再次落魄了，他也不会亏钱。
    没了投资回报压力，他也可以真正地去看待俱乐部发展了。
    另外0.07%股份，则在小股东手里，意大利前总理老贝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收购俱乐部的时候就没清理干净。
    张益达也问过这些人，愿意按10亿欧元估值，以70万欧元的价格收购掉这部分股份。
    但是这些小股东很多都是米兰忠实球迷，不愿意卖这些股份。再说也卖不了几个钱，干脆留着做纪念。
    反正对大局无碍，张益达也就听之任之了。
    从账面回报来看，他还持有的这将近51%股份，就全是投资回报了，价值6.5亿欧元。
    在李哥手上玩废的东西，到了他手里，成功地变废为宝。
    ()

第674章 招股书
    锐向上市的消息，随着正式向港交所递交招股书，还是瞒不住了。
    最吸引眼球的还是招股书显示出来的财报，这蕴藏着锐向成长的秘密。
    作为全球最大独角兽公司，外界从未停止过对锐向各种财务数据的推测。
    “年营收破千亿”这一点，在一年多前就获得了公认。
    这超越了千度，成为了国内营收仅次于阿狸、企鹅的第三大互联网公司。
    也正因为此，才有“ATR”的叫法，也才撑得起锐向那2000亿美元往上走的估值。
    但锐向最真实、最清晰的财务数据，除了公司高管和股东，以及会计事务所以外，再没其他人知道。
    此刻财报亮出来了，惊掉了一地的眼球。
    “2017年、2018年、2019年上半年，营收分别为926.1亿、1869.26亿、1394.57亿，单位人民币。”
    这个数据对比阿狸，其2019财年全年营收是3768亿。
    阿狸的财年和自然年不一样，2019年财年相当于从2018年4月至2019年3月，这12个月的营收之和。
    所以，阿狸的2019年财报大致可以拿来和锐向的2018年财报相对比。
    企鹅的2018年营收是3127亿，19年上半年营收是1743亿。
    此外，还有一个特点，阿狸和企鹅近两三年，每年营收增长率大概保持在30%-50%。
    而锐向营收增长率则在百分之七八十到百分之一百出头，也就是每年营收接近翻倍。
    这有点吓人了！
    专家和学者们有些不太敢相信这份财报，纷纷拿着放大镜来找破绽，或者说是营收增长的秘密。
    锐向营收显示为五大板块，金融科技及企业服务，广告，电商，数字内容，投资。
    其中，金融科技及企业服务，属于原锐向集团那个板块，营收分别是618.84亿、773.55亿、444.79亿，接近一个千亿营收板块。
    抖视、快手等产品为首的广告板块，涵盖直播打赏，营收分别是150亿、470亿、458亿，毫无疑问，这也是一个接近千亿的营收板块。
    拼哆哆、小红书等产品组成的电商板块，营收分别为22.44亿、143.2亿、142.35亿。
    营收不算很高，但增长非常迅猛，今年上半年已经接近去年全年营收。
    B站、火箭视频、游戏组成的数字内容板块，营收分别是94.68亿、241.29亿、329.12亿。
    最后则是投资板块了，投资收益分别为40.14亿、241.22亿、20.31亿。
    在五大板块中，最一枝独秀的就是投资板块了。
    有懂行的给予了解释，锐向投资了妙分期，一个项目就赚了20多个亿。
    去年又甩卖了几十家独角兽，暴赚240多个亿一点也不为奇。
    抛开投资业务不谈，只计算主营业务的话，锐向2018年的营收也有1600多亿，2019年上半年1300多亿的营收也很接近去年全年。
    电商板块的营收，远远无法和阿狸、狗东相比，差距非常大，这个倒是有点出乎人们的预料。
    有懂行的又说了，为了吸引品牌入驻，拼哆哆一直赔本赚吆喝，免佣金、免广告。
    同时又不做直营店，这点营收非常正常。
    金融科技及企业服务板块，这个板块企鹅也有，营收大概在千亿，比锐向要高一点点。
    而蚂蟥金服没有上市，只能通过阿狸的财报推测净利润，猜测不到营收。
    但有知情者爆料，比企鹅的收入还要高，接近1200亿人民币。
    这么一说，大家也差不多信了，这个营收排名符合目前的移动支付市场份额排名。
    其实移动支付贡献营收不多，主要还是衍生出来的放贷业务，和给金融机构导流，就是基金号、保险号……等等业务赚钱。
    最亮眼的还是锐向的广告收入，一项业务就接近了千度整家公司的营收。
    千度差不多也等同于广告公司，1000亿出头的营收中，有80%都来自于广告。
    锐向广告营收，今年全年超过800亿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甚至有人预测，突破1000亿也是大概率的事情。
    这个倒也不算奇怪，通过抖视、快手铺天盖地的广告也能看出来，短视频广告是真的有潜力。
    精准的算法，加上抖视、快手合计6亿月活跃用户，以及动辄一两个小时的用户使用时长，这就是活生生的钱！
    一次典型的流量变现案例！
    数字内容板块，超过70%营收都是由游戏贡献的。
    《绝地求生》国内和国际版手游、端游，这一款游戏全年就为锐向带来了超过20亿美元，也就是140亿人民币营收。
    莉莉丝手里几款出海手游营收也很不错，全年营收过百亿，向两百亿发起冲击。
    B站一年也有几十亿营收，大部分都由游戏贡献的。
    此外，火箭视频一年也有几十亿的营收。
    相比爱奇艺一年两百多亿的营收水平，大概能达到对方三分之一的样子。
    Musical.ly、天天头条、锐向影业、买票侠、伯乐网、校萌、锐向等小公司，以及海外的武侠世界、音乐流媒体Resso、火箭视频海外版RocketTV全部加起来也有接近一百亿的营收。
    从营收占比来看，金融科技及企业服务占据锐向总营收31.89%，为第二大板块；
    广告收入为第一大板块，占据总营收32.84%。
    数字内容为第三大板块，占比23.6%；
    第四大板块是电商，占比10.21%。
    投资收益占比已经在逐渐缩小了，从2018年营收占比的12.9%，缩减至2019上半年的1.46%。
    因为不是主营业务，其实不需要太加关注。
    只是确实投资得太成功了，让人们茶余饭后多了很多的谈资。
    还有一个问题聚焦在锐向身上，就是今年全年能不能突破3000亿营收！
    锐向上半年已经达到1300多亿营收了，下半年只要达到15%增长，基本上就能达成这个目标了。
    阿狸是2018年达成目标的，企鹅也是2018年达成的。
    如果锐向能够在2019年跨越这个历史性的目标，比肩两大巨头就不是随便说说了，而是真正具备了这个实力。
    还有一个重要指标，净利润也纳入了各位分析师的视线。
    “2017年、2018年、2019上半年，净利润分别为-239.86亿、168.89亿、113.36亿，单位人民币。”
    科研投入、电商补贴、内容投入、海外产品推广四个方向极大地削减了锐向的净利润。
    不算科研投入，只扣除其他三项因素，锐向的净利润每年可以增加三四百亿人民币。
    研究完锐向的营收和净利润，大家又开始研究市值。
    ()

第675章 江湖故人
    2500亿美元市值，折合人民币17217亿。
    按市销率来算，6.17倍PS市销率。
    按市盈率计算，76倍PE市盈率。
    不少专家学者觉得这个市值太低了，企鹅是9倍市销率，阿狸是10倍，镁团是6倍。
    从业务形态来讲，锐向和阿狸、企鹅都很像，甚至可以称之为二者的结合体。
    只是多了一个短视频，更多了一把打开全球化钥匙的Musical.ly。
    这里面的想象空间就大了，阿狸、企鹅主要市场还是中国，只占据五分之一的互联网人口市场。
    而锐向的战场是全世界，还包括那另外五分之四的互联网市场。
    别管在全球开拓中遇到了多少艰难险阻，被下架、被刁难、被罚款。
    无可争议的是，锐向是全球化最成功的中国互联网公司。
    网上都有人喊出了这样的口号：中国的锐向，世界的Musical.ly。
    尽管锐向旗下的移动支付、网文、音乐流媒体、长视频等产品都在出海，但远远没有Musical.ly成功，影响力很有限，只局限于一隅，或者一类人群。
    而Musical.ly已经连续五个季度，下载量成为AppStore排行榜第一。
    在年轻人眼里，这就是最酷、最时尚的应用，没有之一。
    锐向业务的高成长性，也让券商、投行分析师们赞叹不已。
    活跃用户超狗东……
    营收一年翻一倍……
    拼哆哆去年亏损超百亿，但锐向总体仍然是盈利的……
    火箭视频在内容制作上面烧钱上百亿，锐向净利润还是为正……
    人们感叹，阿狸、企鹅的劲敌来了！
    拼哆哆的百亿补贴也不再是无根之水，不依赖外部融资，单靠锐向盈利的业务就能支撑起其发展。
    拼哆哆的用户也不用担心这么好的电商平台哪天就补贴倒闭了，根本不差钱。
    锐向招股书还披露了几个核心指标，魔宝支付全球用户已超过10亿，这10亿用户由魔宝支付及其全球合作伙伴共同服务。
    这个数据追平了在年初宣布全球年度活跃用户超10亿的支付贝。
    另外，锐向也第一次披露了其短视频月活跃用户数量。
    包括抖视、快手两大旗舰产品，中国市场有超过6亿月活跃用户；
    Musical.ly全球150多个国家，有3亿月活跃用户。
    全球月活跃用户已经逼近10亿了！
    一旦突破，这将超越企鹅和阿狸，成为唯一一家拥有两大10亿月活产品的中国互联网公司。
    国内被锐向即将上市的消息刷屏！
    ……
    国外也没闲着，特别是小麻子，此刻恨不得取而代之。
    他越想越生气，这么好的短视频应用，应该属于脸书才行。
    怀揣着羡慕嫉妒恨，他让手下建议猎头公司，准备去挖掘Musical.ly美国公司的员工。
    而且点明了，必须挖华人，最好是中国人！
    白人和黑人根本不懂短视频！
    之前负责研发Lasso那个白人已经被小麻子给炒鱿鱼了，倾注了他全部的希望，结果上线快一年了，全球下载用户才30万！
    这款Lasso几乎是像素级复刻了Musical.ly，但就是火不起来。
    连带着，小麻子和脸书也成为了硅谷嘲讽的对象，调侃他抄袭都抄不好。
    这不是脸书第一次出糗了，之前抄色拉布，搞出了几款应用，也没抄成功。
    小麻子打算推出InstagramReels，作为一个短视频功能镶嵌在Ins应用中，借助Ins庞大的用户量和社交关系链来推广。
    等时机成熟了，再单独拎出来推广独立应用。
    别说，失败是成功之母，小麻子是越来越机灵了。
    ……
    波尼马表情严肃地坐在办公室里，烟灰缸里全是烟头。
    刘治平皱眉，劝道，“Pony，少抽点烟。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不必太过担心。”
    波尼马苦笑一声，摇头说道，“错了，全错了！”
    刘治平不知道Pony嘴里的“错了”是何意，是看错了张益达这个人，还是企鹅对锐向的战略失误，或者是两者皆有吧。
    “你说，我们当初是不是不该把股份卖给软银啊？”
    波尼马这句话一说出口，刘治平脸色不太好看了。
    这是什么意思？秋后算账吗？
    卖股份你可是点了头的。
    波尼马一见刘治平脸色，就知道对方会错了意。
    笑着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不那么早卖锐向股份，是不是情况更好一些？
    那十几个点股份，现在起码价值四五百亿美元啊！都够多少个王者荣耀了。”
    原来是心疼钱！
    刘治平暗松了一口气，摇头道，“张益达野心太大了，我们驾驭不了，和企鹅之间业务也矛盾重重。
    不分道扬镳的话，或许锐向更加强大，更加有害。”
    波尼马轻轻点头，算是默认了这一点。
    Musical.ly冲出亚洲，走向世界，这是微信都没办成功的事情。
    早年突击南美市场，还请来了梅西代言。
    可惜最终还是功亏一篑！最大的原因就是时间晚了，脸书已经崛起了。
    而锐向的短视频赛道，却没有巨头把守，任由Musical.ly跑马圈地。
    要是这款应用是企鹅的就好了，搭配上企鹅全球无双的游戏，这市值，怕是该冲击万亿美元了吧！
    心中感慨完毕，波尼马又和刘治平商量起了对策。
    锐向已经真正的崛起，再用原来那些抑制方案已经不合适了，必须改变对策，以应对更加咄咄逼人的锐向。
    ……
    “这是诚心不想让我退休啊！”
    杰克马看着由庞蕾带来的“锐向发布招股书”消息，轻轻感叹一句。
    “锐向和我们的差距，只有一年时间！”
    庞蕾表情严肃的说道，她内心其实并不平静。
    她早几年还接触过张益达，想收购锐向，可惜被对方拒绝了。
    然后阿狸、蚂蟥金服开始围猎锐向，可谁想对方投靠了企鹅，借助企鹅的力量发展壮大，最后再一脚踢开企鹅。
    经典的商业案例啊！
    锐向可以说是在她们眼皮子底下发展壮大的，看见对方一天比一天强，从金融科技杀入企业服务，再到短视频、电商、大文娱……
    手段层出不穷，屡屡以弱击强！
    抛开对立的身份，她内心其实挺佩服张益达的。
    这是她第二个佩服的人，上一个是风清扬。
    至于她老公孙宇童，还不配！
    她在蚂蟥金服持有9.8894%，明面上持股甚至还要高过8.8％的杰克马。
    她老公孙宇童则是拼哆哆天使投资人，现在是锐向的股东。
    家庭成分就是这么的复杂！
    即便这样，杰克马也没减轻对她的信任。
    “是啊，一年差距，这个观点很有见地，是任泽平提出的吧？”杰克马笑了笑，“没想到他还懂互联网。”
    “入股国美、启动上市……”
    杰克马嘴里念叨着，抬头望着窗外的天空。
    庞蕾没有打断风清扬的思考，就静静地站在一旁。
    杰克马想来想去，发现除了拼哆哆Low，品牌还差了一点外，想不到其他的关于锐向的漏洞。
    这让一向自诩足智多谋的他很有一种挫败感。
    你张益达等几个月再上市不行吗？
    好歹等我光荣退休后，你再跳出来啊！
    这让他想到了《笑傲江湖》中，刘正风金盆洗手的那一幕。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情仇难却，恩怨无尽。
    行，你张益达不给我面子，那我也就不留情面了。
    “让内部研讨一下，我们推出一个两百亿补贴！”
    庞蕾惊了一声，这是什么意思？拿数字压拼哆哆一头？
    杰克马真的老了，要她来做决断，就喊一个“千亿补贴”，看拼哆哆跟不跟！
    ()

第676章 滑不溜秋
    锐向传出上市的消息后，A股、港股出现了一大波受益公司，股价各有涨幅，还获得了一个新称号——“锐向概念股”。
    锐向概念股分成四类，一类是直接是直接参与锐向股权融资的上市公司，也就是锐向的股东。
    如四大行、中国人保、太保、太平保险、新华保险等等。
    第二类是和锐向集团共同进行股权投资合作的上市公司。
    如与锐向组建兴网银行的新旺集团、大米集团、黑旗连锁，与锐向组建易安保险的银之杰，与锐向共同持股锦城消金的蓉城银行。
    第三类就是锐向参股的上市公司，如国美、正在科创板排队等候上市的传音等等。
    第四类就是和锐向有合作的公司了，同时也是含金量最低、数量最多的一类。
    包括广告核心代理商华扬联众、蓝色光标、省广集团、引力传媒、环球印务、宣亚国际等等。
    在拼哆哆卖货的飞科、南极电商，和拼哆哆有业务合作的吉宏股份、彩讯股份等等。
    以及和锐向就数字内容业务有合作的京城文化、掌趣科技等等。
    还有锐向在金融科技及企业服务领域的合作伙伴，宇信科技、科蓝软件、长亮科技等等。
    基本上只要和锐向业务沾点边的上市都出来刷存在感了，摆明了就是要蹭这波热度。
    这也算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
    这让张益达很无语，大A股太不冷静了。
    有几家公司跟锐向的合作在他看来小得可以忽略不计，居然还收获了几个涨停板。
    不过只要不夸大披露合作信息，他也懒得管这些上市公司。
    ……
    蓉城。
    虽然说公司马上就要上市了，但正常业务还是得有序开展。
    张益达和金融科技事业群总裁洪海波来到蓉城，准备把锦城消费金融公司的股权问题给解决掉。
    扫了会议室坐在对侧的蓉城银行高管一眼，洪海波淡淡开口道，“这三年之期也过了，蓉城银行和我们之间的约定是不是该履行了啊？”
    “什么约定？”
    锦城消金新任董事长张蓬一头雾水，他是去年才接替王飞，成为锦城消金新任董事长的。
    而原来的董事长王飞则从锦城消金董事长、蓉城银行行长的位置上升职为了蓉城银行董事长。
    原来的蓉城银行董事长李杰已经在去年辞职了，不再担任蓉城银行任何职位。
    洪海波撇过头，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张益达，后者朝他点头示意。
    于是，洪海波就把三年前和蓉城银行董事长李杰的约定讲了讲。
    “三年前锦城消费金融的年放款总额是15.3960亿，净利润是7450万。
    在锐向全球领先的金融科技技术和流量帮助下，锦城消费金融今年上半年累计放款370亿元，日放款已经突破单日2亿元。
    这个数据，在业内仅次于日放款6亿的招联消金、日放款3.75亿的马上消金，高于日放款1.2亿的兴业消金，可以在业内排名第三。
    今年上半年，锦城消金创造了4.2亿元净利润，低于7.1亿元的招联和4.42亿元的兴业，高于3.01亿元的马上，也排名行业第三。
    在已经正式开业的24家持牌消费金融公司中，我们无论是放款额，还是营收和净利润，都可以排在行业前三。
    而三年前，锦城消金在不到20家已开业公司中只能排名中游，也就10名左右的样子。”
    洪海波笑着说道，“你们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大改变吗？
    还有，马上消金放款额几乎是我们的两倍，但净利润却只有我们70%。
    原因呢，很简单，锦城消金获得了锐向毫无保留的支持。
    绿豆信用分全面接入锦城消金旗下锦囊贷几款产品，锐向超级大脑、AI风控引擎这些顶级金融科技，也是和锦城消金共享的。
    坏账率，我们是业内最低的；
    流量，把锦城消金的借款产品接入了投融汇、抖视、快手，可以说是业内最好的资源；
    哦，对了，还有员工，三年前锐向可是全把精英抽调过来了，帮助锦城消金完成了从线下到线上业务的升级。
    以前的锦城消金，困守川蜀一隅，而现在，在全国都是赫赫有名的头部消费金融公司。
    按照锐向之前跟李杰、王飞两位董事长的君子之约，只要我们把放款额、净利润两项指标在三年之内提升6倍，就把管理权继续授予我们。”
    张蓬点头，洪海波说的这些，他都清楚。
    蓉城银行别看是一家银行，但就是一家城商行而已，揽储、科技等各方面实力都无法跟四大行、股份行相比。
    如果没有锐向的加入，锦城消金肯定没有现在这么成功，居然还踩了几家股份行一头。
    张蓬扫了笑而不语的张益达一眼，淡淡笑道：“没问题，我就挂个董事长的职位而已。
    这锦城消金的事情，不一直都是锐向在负责打理吗？继续按照之前的约定履行就好了！”
    洪海波轻笑，如果只是公司管理权的事情，他们不会这么大费周折，甚至张益达还亲自到蓉城走一趟。
    锐向只持有锦城消金35%股份，是第二大股东，干的活却一点不比大股东少。
    而蓉城银行这个大股东，一直就坐着后面数钱。
    这数了三年了，也该重新调整一下股权结构了吧？
    只是这个调整肯定有难度，谁愿意把到嘴的肥肉让出去呢？
    果不其然，当洪海波提出增持股权到51%后，张蓬勃然变色道，“洪总，这有点不合规矩吧？”
    洪海波笑道，“怎么不合规矩啊？能劳者多得之，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皮笑肉不笑的洪海波，张蓬心中有些火气，但被他强压下来了。
    因为锦城消金太依赖锐向了，无论如何，都要尽量避免走到双方翻脸那一步。
    “洪总，你们持有35%股份，我们也仅仅只比锐向多一个点。”
    张蓬开始大倒苦水，说蓉城银行业绩怎么不好，股价疲软。又说起了当初蓉城银行申请这张消费金融牌照，如何如何辛苦。
    反正就是不和锐向硬碰，也不和洪海波在言语上产生什么冲突。
    滑不溜秋的张蓬让洪海波皱眉不已，对方一直在避重就轻，不肯正面回答问题。
    他看向张益达，结果对方也在看他。
    他知道，这点小事不好麻烦张总。
    于是干脆把话挑明说了，“如果锐向不控股锦城消金，我们就战略性放弃这家公司。
    益民消费金融其实也挺不错的，别看还在筹建中。
    只要筹建完毕后，益民网金和益民贷、睿信集团、益民财富几家公司的业务和消费金融场景将装入新公司，崛起是很快的。”
    ()

第677章 To G业务
    简单把话说完后，洪海波抱着手在胸前，静静地望着张蓬，等待对方的答复。
    张蓬知道“躲”是躲不过去了，这个问题，锐向是铁了心要解决，不会给蓉城银行钻空子的机会。
    和锐向集团翻脸，他还不敢。
    益民消费金融成立这事，他们蓉城银行高层是知情的。
    也有过担心，担心锐向甩开锦城消金，另起炉灶。
    现在叫他们蓉城银行接手锦城消金，能继续保持现在的增长势头和业内前三的排名吗？
    这要打个大大的问号。
    他也去考察过四大行和股份行，甚至是国外一些银行，知道蓉城银行跟他们的差距有多大。
    经济决定上层建筑，蓉城银行还养不起顶级的金融科技团队。
    只怕蓉城银行一接手锦城消金，就会有大量的骨干员工回锐向，或者跳槽去益民消费金融公司。
    “哎，这说的是什么话！”
    张蓬毕竟是官面上混的人物，脸色变化很快，一下子脸上又再次堆满了笑容。
    中年发福的圆脸，配合一脸“真诚”的笑意，让人不自觉就放松了警惕。
    他笑着说，“什么放弃啊！不就是大股东嘛，没问题，蓉城银行可以接受，我们稀释点股份出来就好了。
    等我们和马来西亚丰隆集团商议出一个稀释比例后，就给贵方一个满意答复。”
    张益达就在一旁看着这场有趣的表演，一直在注意张蓬的细微表情，猜测其心理活动堪称精彩。
    现在又开始“死道友不死贫道”了，多半要在丰隆集团身上打主意。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锦城消金的腾飞不是问题。
    简单来推测，锦城消金今年完成8-10个亿的净利润不成问题，上市后拿个200亿的市值也问题不大。
    蓉城银行自己市值才多少呢？300亿出头一点。
    所以，锦城消金对于蓉城银行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行吧！”
    洪海波觉得话说这份上也差不多了，暼了张益达一眼，“我和张总接下来会在蓉城停留几天，要出席锐向蓉城科技园的开园剪彩仪式。
    希望在离开蓉城前，给我们一个确切的答复。”
    “好好好～”
    张蓬陪着笑，连说了几个好。
    洪海波看了看百达翡丽腕表，“行，今天就到这吧！
    时间也不早了，还要陪张总去和洛克市长汇报工作。”
    “哦，还要去见洛市长啊？”
    张蓬笑道，他知道这话应该不假，锐向在蓉城可是投资了不少，在省里、市里也是挂上号的。
    于是态度又好了三分，亲自把张益达一行送出了公司。
    在大楼门口，目送张益达一行车队离开后，才掏出了手机，拨通了顶头上司王飞的电话。
    “嗯嗯，我知道了！这事你做得对！虽然锐向吃相难看了一点，但我们和他们之间实力太悬殊了，不好闹得太难看。
    要是去市里、省里告我们一状，有我们受的。
    好了，安心做个小股东也挺好，还能继续分享锦城消金的成长红利。”
    王飞亲历过和锐向的谈判，也知道对方对三年前就不太安好心。
    当时他还反对过，是上司李杰亲自拍板同意锐向入股的，同时还交出了公司管理权。
    哪有大股东不管事，小股东忙前忙后的理？
    锐向染指大股东，也是迟早的事，对这一天，他早有准备。
    上司李杰当时应该也打的这个主意吧？
    等三年后，锦城消金规模做上来，通过卖出一部分股权狠狠赚一笔，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政绩。
    可惜啊，老上司因为个人问题主动辞职了。
    不好意思，这笔功劳只能由他勉为其难地收下了。
    “对了，丰隆集团那边，你跟他们好好谈谈，最好是我们只出让几个点股份，把持股保持在30%左右。”
    张蓬“嗯”了一声，“我知道了！”
    ……
    蓉城高新南区。
    这一天显得热闹非凡！
    各级领导部门都来给锐向科技园站台了，市长洛克胸前扎一朵红花，精神奕奕地在台上致辞。
    还是老一套，先讲了讲蓉城科技产业增势喜人，然后政府各级部门对发展新产业的重视，最后又表示对锐向产业园寄予了厚望，希望带动蓉城科技产业增长，并祝愿锐向在未来取得更好的突破和发展。
    张益达坐在前排，安静地听领导讲话。
    等领导讲完了，他又上台致辞，讲了些感谢领导的话，同时称赞起了家乡的变化。
    反正就是商业互吹嘛，花花轿子众人抬。
    最后的流程，就是张益达和几位领导牵着一条长长的红绸布，等礼仪小姐递上剪刀后，大家一起开剪。
    剪彩仪式正式结束！
    接着，在锐向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张益达和几位领导逛了逛锐向科技园。
    锐向科技园占地158亩，由6栋200米高的写字楼和附属商业裙楼组成。
    整个园区里，绿树成荫，很多树种都是从外地移植过来的，环境看起来很是优美。
    喷泉池里流水潺潺，还堆放着几座造型奇异的假山。
    产业园正式开园后，客服人员、内容审核人员、一部分广告销售人员和运营、游戏部门都会转移过来。
    京城总部实在是太拥挤了，必须得分流管理了。
    洛克市长对锐向科技园很是满意，这可都是在他的推动下，才完成的招商引资。
    论在蓉城的投资，锐向当属互联网巨头中最多的一个。
    对于这一点，蓉城和川省政府都看得很清楚，不然也不会把智慧城市项目交给锐向了。
    “前几天上映的那个哪吒动画片也是锐向拍的吧？”
    洛克想起了这事，就开口问张益达。
    张益达笑着回道，“不是我们拍的，我们有投资和参与宣发、出品。
    另外拍摄动画片的公司饺克力工作室，我未婚妻公司有参与投资。”
    洛克“哦”了一声，笑着说，“那个电影很不错啊，听说都火到国外去了，这种中国古代传统神话故事有很多嘛！
    哪吒拍完了，还可以拍他的师傅太乙真人嘛，然后再拍太乙真人的师傅原始天尊。”
    张益达不知这洛市长是什么意思，怎么聊起了动画电影。
    洛克呵呵一笑，“每座城市都需要寻找自己的独特产业优势，我看蓉城搞文创就很合适。
    我们这游戏产业已经小有基础了，现在动漫产业也在崛起。
    听说那个哪吒的导演也是川人，还有你们公司的陈睿，我觉得川省人做内容产业挺合适的。
    你们把动漫、游戏产业搬过来，我们政府再给予一定的政策扶持，这事应该有门。
    听说你们还在做VR乐园，蓉城土地很多嘛，可以给你们批一块，做着看看。”
    张益达没有出言拒绝，表示需要重点考虑一下。
    洛克点头，他也没指望现在就立马给予明确答复，毕竟事情也不算小，需要考虑是正常的。
    “对了，宣传口的同事说你们那抖视城市名片项目做得真不错，打算再深入合作一番，带动一下川省的旅游业。”
    张益达哈哈一笑，表示这个好说。
    抖视已经和全国多个城市达成了这样的合作项目，目的就是打造网红城市，带动当地的旅游业。
    通过这些合作，抖视也在不断地扎根，搞好各地的****，以此来撬动政务云、智慧城市这些“ToG”业务。
    ()

第678章 播种收割
    “蕙琪小姐，不是我让丰隆集团难做，控股锦城消金，是我们很久之前就规划好了的事。
    现在大陆不流行学雷风做好事了，流行利字当先。”
    在锦江宾馆一处会议室里，张益达给丰隆集团的接班人郭蕙琪讲起了大道理。
    “很久之前就规划好了的事？”
    郭蕙琪捕捉到了重要信息，问：“你是不是当时入股锦城消金，就有这样的动机了？”
    张益达点点头，“这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锐向来做大股东，为你们小股东创造的利益远远超过你们之前持大股。
    2010年就成立的老牌消费金融公司，放款还放不过P2P，也是白瞎了一手好牌。
    三年前才7000多万元的年利润，现在我们把这个数字提升了十几倍。
    无论是拿着股份等分红，还是哪天脱手卖出去，都比原来那萎靡不振的样子要好。
    都什么时代了？还守着线下不放，太落后了。”
    郭蕙琪望着侃侃而谈的张益达，笑道，“张总，你也别误会，锐向给锦城消金带来的实质性改变，我们都是看得见的。
    丰隆也没其他意思，只是看见这么好的资产，却要大手笔让出股份，多少有些心痛。”
    张益达好奇问道，“蓉城银行要你们转多少啊？”
    “我们转让9个点，蓉城银行转让7个点，然后给你们凑够16个点。”
    张益达笑道，“这样你们也还有20个点啊，不少了，当个财务投资股东挺好的。”
    郭蕙琪笑着摆手，“不说这个了。”
    “听说锐向要上市了？全球有史以来最大IPO？”
    张益达笑着问道，“连马来西亚都知道了啊？”
    “岂止是知道啊，华文报纸连篇累牍的报道，称赞你是“亚洲之光”。
    内抗企鹅、阿狸，外击脸书，还是东南亚最大互联网集团Grab的最大股东……”
    张益达呵呵一笑，看来自己的影响力终于破圈了。
    ……
    次日，在锦城消金公司所在大厦，三方签订了股权转让书。
    按照150亿人民币估值，锐向支付24亿人民币，接手了蓉城银行和丰隆集团合计转让的16%股份，把持股比例提高至51%。
    蓉城银行持股降低至29%，丰隆集团持股降低至20%。
    “接下来需要增资一轮，捷信的注册资本是70亿，马上消金是40亿，我们的25亿有些不合时宜了。”
    趁着今天股东都在，在签完股权转让协议后，张益达又提出了新想法。
    “这三年里都增资三轮了，还要增啊？”
    股权转让款都还没到账，就又要花出去了，张蓬故有此一问。
    “10倍杠杆，按照25亿的注册资本，只能撑起250亿待收余额。
    按照目前发展速度，马上就要突破限额了。”
    张益达笑道，“还不增资，等着领监管机构的罚单？”
    成为正规军后，就这一点不好，监管特严。
    以前搞P2P的时候，1000万注册资本，你放上千亿贷款都没人管你。
    “那增加到多少啊？”张蓬问道。
    “翻倍，50亿！”
    张益达报出计算好了的数字，“我们出资12.75亿，你们两家合计出资12.25亿。
    要是有困难的话，全由我们一家出也没什么问题。”
    “没困难，没困难。”
    张蓬连连摆手，他可不想股份再被稀释。
    他算过了，转让股份可以获得10.5亿，按比例增资7.25亿，也还能剩下点。
    “丰隆集团没问题，我们跟。”
    这点增资额郭蕙琪还不看在眼里，她非常看好锦城消金的发展。
    如果可以的话，她其实还想把蓉城银行那边的股份接过来，但张蓬死活不愿意。
    现在只要是个正常人，都知道跟张益达合伙做生意亏不了，例子太多太多，数不胜数。
    ……
    易安保险一众股东也接到了锐向方面传递的讯息，要求召开董事会。
    “我就直说了吧！”
    等全部股东都到齐后，张益达说道，“三年前锐向和各位股东有过约定，其中最重要的一项就是净资产达到50亿人民币。
    目前已经超额完成了这个任务，大家也该履行承诺了，把一部分股份转让给锐向。”
    银之杰的董事长程相君笑道，“张总，按照当时的约定，是除了银之杰以外的股东转让36%股份给锐向，让锐向持股比例达到51%。
    但事情有变，去年银保监会发布了修订后的《保险公司股权管理办法》。
    将保险公司单一股东持股比例上限由51%降低至三分之一，以加强股权监管，弥补监管短板，有效防范风险。
    同时保险新规，还要求对保险公司实施穿透式监管。
    强化对投资人背景、资质和关联关系穿透性审查，将一致行动人纳入关联方管理。
    明确可以对资金来源向上追溯认定，将保险公司股东的实际控制人变更纳入备案管理，重点解决隐匿关联关系、隐形股东、违规代持等问题。”
    张益达点头，这个他知道，以前就是保险公司大股东太强势了，缺少制衡，把保险公司当成提款机，去股市里面呼风唤雨。
    最典型的就是姚老板，动用了旗下的前海人寿保险资金去收购万科。
    最终功亏一篑，还被“重罚”80万元，撤销董事长职务，禁入保险业10年。
    现在监管机构对代持、关联股东这些问题查得非常严格，他也不敢去触碰雷区。
    “所以，锐向决定调整，把收购36％股份减为18.33%，我们只持股33.33%，不再寻求51%控股线。”
    张益达说完后，其他股东皆点头微笑，表示同意这个方案。
    背靠锐向这颗大树，易安保险在这三年多时间里发展很迅速。
    投融汇APP里面开设有保险号，同时这款软件兜售的很多新型保险，比如买机票时搭配的航空延误险，旅游时附带购买的意外险等等保险都是由易安保险提供的。
    还有拼哆哆上面的运费险，也基本由易安保险承包了。
    离开了锐向，易安保险根本无法和有“三马”加持的众安在线、蚂蟥金服旗下的国泰产险、信美相互保险等公司相抗衡。
    光有牌照，没有巨头加持流量和场景，这保险业务别想做起来。
    易安保险属于互联网财险牌照，可以卖医疗、重疾、意外、团体、财产多个保险产品，唯独不能卖人寿保险。
    目前市面上也还没有互联网人寿保险牌照，都是传统保险公司在卖寿险。
    加上锐向本身具备的保险代理和保险经纪牌照，以及点点筹旗下的相互保险牌照，锐向的保险牌照矩阵基本齐全了。
    和阿狸、企鹅在保险业的布局相比，主要差在了人寿保险这一块。
    企鹅有入股和泰人寿，香港英华杰人寿，阿狸关联方云峰金融收购了香港万通保险。
    张益达也一直在物色目标，但一直未找到合适的标的。
    “易安保险的估值，锐向能给予多少？”一位股东问道。
    其他人也打起了精神，涉及切身利益，都很看重这个事情。
    “对标众安在线目前300多亿的市值，可以给予易安保险200亿估值。”
    张益达说完后，就有股东小声嘀咕道，“众安在线被低估了，刚上市的时候市值上千亿港币。”
    张益达嗤笑道，“我们不谈过去，只谈现在。
    易安保险能发展到今天，是谁在替大家负重前行，不用我多说了吧。”
    锐向不全资、或者控股的金融牌照除了锦城消金、易安保险以外，还有个兴网银行。
    这都有相关的金融条件限制着，不能完全掌控。
    锐向当然也不会真的傻乎乎的把这些公司当亲儿子养，该缴纳的技术服务费、流量费、利润分成等等，一分都不能少。
    只是从某种层面来讲，这些股东还是跟在锐向背后沾光了，毕竟很多金融机构提着猪头都找不到庙门。
    一番商议后，除了银之杰外，其他股东还是按照比例给锐向凑了18.33%股份，转让了过来，动用了锐向36.66亿元资金。
    银之杰之所以可以继续持股15%，稳坐第二大股东，主要也是因为对方搞金融的，能够给易安保险带来一部分资源。
    其他的股东，什么光汇云油、什么商贸公司，和易安保险业务关联都不大，只能作为财务投资小股东。
    ……
    锐向旗下有汉州证券，科创板上市辅导主承销商资格自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己给母集团承销。
    华兴资本也有券商牌照，包光头在锐向、众合两家公司的合并中也出了大力，张益达也给予了他们一个承销商资格。
    包光头给张益达打来了电话，直接吐槽了起来，“大哥，你最近能不能消停一点，等上市后再入股或者搞资本运作。
    修改招股书是一件非常烦人的事，还耽误上市的时间。”
    张益达也没觉得包凡冒犯他了，知道对方是性情中人，于是笑着回道，“放心，所有入股并购动作都停下了，后面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
    除了包凡，张益达又让兰澜通知了其他承销商，让他们修改更新招股书。
    各大券商、投行虽然都有些怨言，但看在钱的份上，腹诽几句后，继续埋头干活。
    ()

第679章 考拉
    临安，网易公司。
    丁三石热情地和张益达握了握手，“张总，欢迎到网易指导工作。”
    “三石老兄，说这话让我惶恐不已啊！你是前辈，网易也是我们一直以来的学习对象。
    还有，你还是叫我益达吧，什么总的太生分。”
    张益达客套了起来，虽说锐向和网易在游戏业务上面有竞争，甚至《荒野行动》还被抖视、快手、B站上面的短视频和直播黑出了翔。
    但这也并不影响他和丁三石之间的惺惺相惜！
    老丁也是个有情怀的互联网人，喜欢音乐搞出了网易云音乐，喜欢吃放心猪肉搞了未央猪。
    这是一位把兴趣爱好变成事业的大佬，也活成了大家羡慕的样子，白天养猪，晚上去夜店打碟。
    并且公司业务也没落下，网易是曾经门户三巨头中混得最好的一家，游戏稳居国内第二，市值在全国上市互联网公司中排前五。
    在查尔斯患上抑郁症，新浪投靠阿狸的今天，网易还能有这样的一番成绩。
    不得不称赞，丁三石的确有两把刷子！
    锐向和网易也有很多业务有合作，比如网易严选、网易考拉就上架了拼哆哆。
    就像黄新说过的那样，未来“竞合”是常态，公司之间有竞争，也有合作。
    丁三石呵呵一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虽然和锐向之间发生过不愉快，但早就已经翻篇了。
    商人嘛，应该向钱看！
    招呼张益达坐下饮茶，聊起了一些近段时间互联网发生的大事。
    “锐向2500亿美元的估值，低了！”
    丁三石笑道，“要我说，怎么也要3000亿打底。”
    张益达淡淡一笑，“我们很多业务在竞争中不是太有优势，市场有一定怀疑，也属于正常。
    当然了，还得看路演情况，到时候再做调整。”
    丁三石点点头，IPO就相当于卖货，一次性卖太多，也就不值钱了。
    定价和募资额，这都需要根据实际情况来做调整。
    简单交谈后，两人终于说起了正题。
    “网易考拉从14年上线到现在，已经亏损几年了，业务增速也在下降，有没有想过给网易减减负？”
    从年初开始，网易考拉就负面不断。
    年初和亚马逊中国谈合并以失败而告终，然后又传出了裁员、卖身等不利新闻。
    内部盈利困难、业务增速下降，外部还有天猫国际、狗东海囤全球、唯品会国际进行追赶。
    丁三石痛定思痛，决定壮士断腕，也就有了张益达亲赴临安的这一幕。
    “这个啊，网易考拉目前是行业第一名，占据了跨境电商整个行业27.7%的市场份额。”
    丁三石笑着说，“从内心来讲，我是不想看到公司被卖的。”
    张益达皮笑肉不笑，蒙谁呢？
    先是强调网易考拉市场份额，又说不想卖公司。
    讲这么多，无外乎是想要个高价！
    “三石兄，你直接开个价吧！锐向很想在跨境电商业务打开一番局面。”
    张益达很认真的说道，锐向旗下虽然有小红书、多多国际两大跨境电商业务平台，但市场占有率并不高。
    其中小红书占据3.7%市场份额，多多国际因为起步晚，占比只有1%出头的样子。
    天猫国际有25.1%市占率，狗东和唯品会分别是11.6%和9.4%。
    锐向旗下两大业务平台全加起来，也只能排名国内第五。
    如果再算上6%市占率的亚马逊海外购，锐向在跨境电商只能排名第六。
    而收购了网易考拉，锐向立马可以在这个领域蹿升到第一名去。
    并且借助考拉的品牌，可以给拼哆哆完成一次品牌升级，和百亿补贴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为了去切高客单价客户市场。
    丁三石哈哈一笑，望着张益达，说：“我开价？你确定？”
    张益达非常淡定的点了点头，抬手示意丁三石继续报价。
    “30亿美元吧！”丁三石笑着吐出了一个数字。
    张益达笑而不语，丁三石真是把自己当土豪宰了。
    “网易考拉虽然目前排名市场第一，但跟阿狸的差距在不断缩小，目前已经只有2%差距了。
    跨境电商是一个拼渠道、供应链、物流以及流量的行业。
    我们即使接手考拉后，也需要砸大钱去和阿狸对攻。”
    丁三石笑着说，“可好歹也有对攻机会了，不是吗？”
    潜台词是说，如果不收购考拉，锐向在跨境电商领域和阿狸当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张益达也不生气，因为这说的也是事实。
    “网易云音乐发展得很不错，但要想对抗企鹅，还得狠下一番功夫。”
    张益达喝了口茶，淡淡说道。
    丁三石觉得张益达这跳得挺快啊，怎么又扯到网易云音乐头上去了。
    他顺着张益达的话，微笑问道，“益达，你有何高见？”
    张益达抿嘴一笑，“高见谈不上，建议倒是有一二。”
    “请讲！”丁三石抬手。
    张益达不着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起了企鹅在音乐上下游的布局。
    “交叉持股全球最大音乐流媒体声破天，听说最近还打算入股环球。
    要是被他们弄成功了，那真的就哔了狗了，企鹅就间接持股Resso。
    国内所有音乐流媒体都会活在企鹅的阴影之下，就像现在这样，你们采购音乐版权还要去从企鹅手里购买。”
    张益达嗤笑一声，“如果我没说错的话，网易云音乐大量用户在流失吧？
    买个会员，结果还是一大堆歌曲不能听、不能下载。
    企鹅要搞国内其他音乐公司，不要太简单。
    网易云音乐虽然社区氛围挺好的，但流行的歌曲大部分都没有，用户还是会用脚投票的。”
    丁三石皱眉不已，张益达说的都对。
    最大的问题就是网易入局晚了，他自己也舍不得梭哈，在音乐领域押上重注。
    “那依你看，应该如何破局？”丁三石问道。
    “以力破局，打破企鹅对音乐版权的垄断。”
    张益达笑了笑，“企鹅可以入股三大唱片，我们也能啊！
    无论如何，不能再让企鹅垄断大陆版权总代理。”
    丁三石还以为张益达有什么高见呢，原来还是金元玩家这一套。
    他笑着说，“益达啊，这入股三大唱片所需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起码要入5个点吧，才能说是较为重要的股东，有能耐对唱片公司施加一定影响力。
    三大唱片估值合起来将近900亿美金，入股5%差不多需要45亿美元。
    这么大一笔钱，拿出来并不轻松啊？”
    张益达笑道，“等锐向完成上市后，我们可以掏这笔钱。”
    “你们入股三大唱片，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丁三石基本摸到了张益达一些套路，但还是装作一无所知的问道。
    ()

第680章 商者诡道也
    “怎么没关系啊？”
    张益达笑着说，“锐向入股网易云音乐，我们不就是一家人了吗？”
    丁三石笑了起来，胖胖的脸庞挤成了一堆，果然和自己预想的差不多，锐向有入股网易云音乐的想法。
    锐向在大文娱布局中，最欠缺的就是两块，网文和音乐。
    而这两大领域，恰恰是企鹅一家独大的领域，其他对手加起来都不够企鹅打的。
    想到这，丁三石脑子飞速运转了起来。
    锐向想收购网易考拉，拿入股云音乐当作一个添头，以此来增加成功的砝码。
    “锐向想要云音乐多少股份？”
    张益达迅速回答道，“5个点足以，主要是为了结盟，而不是有其他意图。”
    丁三石点头，如果只是五个点，倒不是不能接受。
    网易云音乐成立至今，已经完成了两轮融资，投资者中还有一个落寞巨头千度。
    股份经过两轮稀释，网易作为母公司和云音乐的一众高管还持有75.6%股份。
    即使再完成两三轮融资，网易也还是稳居大股东位置。
    如果引入锐向作为战略投资者的话，倒也可以借助对方的资源，缓解一二此刻尴尬的局面。
    至于张益达说的入股三大唱片，他不认为是说说而已。
    透过锐向的招股书，就能看出短视频及一干大文娱业务对锐向有多重要了。
    锐向要崛起，企鹅就必定会抑制。
    然后两家公司假如都入股了三大唱片，共同瓜分大陆音乐版权，网易也能跟在锐向后面落点实惠。
    企鹅是完全恨不得掐死网易云音乐，经常在版权上面卡网易脖子。
    而锐向在国内还没正式推出音乐流媒体，应该还会有一段和网易云音乐的蜜月时光。
    至于将来锐向变成企鹅音乐，那不知道多久的事了。
    未来的事，谁又说得清呢？先把眼前顾好吧。
    “锐向有没有在国内推出音乐应用的想法？”
    这句话问出口后，看着笑意盈盈看着自己的张益达，丁三石就知道这话有点多余了。
    如果要砸几十亿美元出去入股唱片公司，摆在锐向面前的大陆版权难题也就解决了。
    张益达怎么可能甘于只在国外推广音乐流媒体Resso，肯定会杀入国内的。
    “你放心，我们两家现在最大的敌人是企鹅。
    在共同大敌面前，敌人也能变成朋友。何况我们本来就是朋友，不是吗？”
    为了打消丁三石顾虑，张益达又笑着进行了一番解释。
    丁三石哈哈一笑，“对对，我们本来就是朋友。”
    张益达笑呵呵看着正憨憨的陪笑的丁三石，继续说道，“三石兄，既然咱们是朋友，你这网易考拉的交易对价是不是得友情价一点呢？”
    丁三石心中暗骂一声，原来还有坑等着自己。
    “哎，益达，你知道网易也是上市公司，不是我一个人的独资公司。
    有董事会、审计委员会，我倒是想来个友情价，可是现实不允许啊，咱们还是只能在商言商。”
    作为精明的浙商，丁三石此刻又跟张益达打起了太极。
    张益达早知道丁三石不会这么轻易答应，倒也不感觉太意外。
    前世老段的弟子执掌拼哆哆，和丁三石有近二十年的友谊。
    老段也曾经是网易股东，在网易面临退市的时候大手笔投资。
    即使有这些交情在，最后网易考拉还是卖给了阿狸。
    商人嘛，利字当头！
    和丁三石又交谈了一会儿，试探了几句，对方还是不松口，张益达准备告辞离开了。
    虽然很想把考拉收入麾下，但张益达还是不想被对方拿捏。
    该开的、能开的条件都开出了，就看老丁的选择了。
    ……
    “坚决不能让锐向收购考拉，不管是捍卫跨境电商市场份额，还是遏制锐向电商业务的成长，都应该由我们来收购考拉。”
    和考拉同处一城的阿狸很快收到了考拉即将出售给拼哆哆的信息，杰克马和麾下几员大将开起了小会议。
    此时逍遥子张永正在给杰克马灌输考拉的重要性，企图搅黄锐向的收购。
    作为阿狸接班人的他，面对长出獠牙的锐向，也深感压力。
    只要是能够给锐向添堵的事情，他都不愿意错过。
    “我觉得逍遥子说得对，我们应该对考拉发起防御性收购。”
    庞蕾也非常赞同张永的提议，表情严肃的说道。
    杰克马倒不是特别紧张，一个考拉而已，还翻不了天。
    “听说，是网易的人主动透露这个信息的？”
    杰克马扫了众人一眼，问道。
    “应该是！”
    张永笑道，“张益达前脚才见了丁三石，后脚就传出了这样的信息，不是网易自己主动透露的，我都不信。”
    庞蕾猜测道，“会不会是丁三石对锐向的报价不满意？”
    “卖东西嘛，肯定是货比三家。”
    杰克马笑着说，“丁三石这个人我知道，精明无比。
    主动散布这个消息，就是吸引我们前去报价。
    不管我们或者狗东、苏宁最终成功与否，他都可以拿着我们的报价去和张益达谈判，拿到更理想的价格。”
    “那我们不是被丁三石给利用了？”
    杰克马暼了庞蕾一眼，说：“让他利用好了，现在交易还没谈成，卖给谁还不一定呢？”
    张永扶了扶黑框眼镜，“自然是谁的报价高就卖给谁。”
    “那我们的底价在哪里？”
    张永问杰克马，现在后者还没正式退休，所以这些大事还得杰克马拿主意。
    “先去谈，谈了回来告诉我。”
    杰克马嘴角勾起，“张益达想在临安我们眼皮底下抢走考拉，得问问我们愿不愿意。
    即使最后收购不成功，也要把收购代价给锐向拔高一二。”
    庞蕾笑道，“就得这么干，那小子几次给我们使绊子，最典型的就是来赞达。”
    说起来赞达，几人有些沉默了。
    “那来赞达到底怎么回事？几十亿美金砸进去，就是摆平不了东南亚电商战事。”
    面对杰克马的责问，庞蕾叹息一声，“除了Sea旗下的Shopee，Grab整合了旗下几大电商平台，发挥流量和用户优势，给我们提升市场份额造成了不小的阻力。
    目前印尼因为人口众多，是最大电商市场，我们和Shoppe市场份额加起来都比不上“一起买”。
    不过，在新、菲、泰三国，我们都是第一名。Shoppe的优势市场是马来西亚和越南。”
    杰克马语重心长的说道，“夺印尼者夺东南亚，这个国家占据了东南亚电商，甚至是互联网经济体量的40%。
    想想办法，砸钱推广也好，发起并购也罢，一定要在印尼打开局面。”
    聊完东南亚市场的闲话，杰克马又指示了张永几句，都是关于收购考拉，刺探军情的事情。
    很快结束了本场谈话，他要练太极去了。年纪大了，养生也要跟上。
    ()

第681章 巨变
    9月10号教师节这一天，是杰克马55岁生日，也是阿狸巴巴二十周年成立大会。
    杰克马身着白色衬衣，风采依旧，丝毫看不出前段时间在网上被抨击给他带来的影响。
    在六万员工的见证下，杰克马发表了退休演讲。
    演讲中杰克马提出的，“每年向社会输送1000名阿狸工作10年以上的人才”又上头条了！
    桦为：放弃平庸员工！
    企鹅：结构性优化！
    千度：鼓励狼性，淘汰小资！
    蔚蓝：局部优化，提高运营效率。
    科大讯飞：提前吃饭的员工需要被优化！
    狗东：淘汰掉因身体原因不能拼搏的员工！
    锐向：拿着我给的1000万滚去创业吧！
    都是裁员，每家公司的说辞各有不同。
    锐向因为业务暴涨，从没裁员过。
    而且有细心网友发现，锐向已经有十几个创业小组、几十名员工拿着在锐向奋斗获得的1000万OKR兑换的创业基金去创业了。
    这些创业项目各有不同，有养猪的，有在锐向生态做小程序的，还有做漫画、做游戏的。
    不管将来成功与否，锐向都给了优秀员工一条新的人生通道。
    锐向成立也才六年时间，员工平均都不到30岁，普遍比较年轻，公司又在飞速发展，还没有这些“职场中年危机”。
    锐向大学针对公司不同职级和岗位的员工，开设了很多课程，都是关于转岗、管理、创业几个方面的。
    张益达的想法就是，要让人才充分流动起来，保持企业的活力。
    有能力的、爱学习的，为他们保留上升通道。
    而不想奋斗的，只能自己去找富婆了。
    企业不是慈善机构，但张益达还是在最大程度上给予了员工人文性关怀。
    万一哪天自己人设崩塌了，外界如何评论，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好了。
    ……
    张益达低调的和赵尔雅在海定区领证了。
    此时才早上8点，离民政局正式营业还有一个小时。
    选择这个时候来办证，也是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随着大钢印一盖，工作人员把两个红本本递给了张益达和赵尔雅，笑着说起了恭喜的话。
    要不是领导已经提前打了招呼，她真的想拍几张照片，然后再发个朋友圈。
    亲自给现任首富颁发结婚证，全中国也就自己这独一号了吧！
    其他的首富都是一些中老年人，在结婚之前根本不是首富。
    而张益达是个特例，在结婚前就已经成为了中国和亚洲首富。
    她望着赵尔雅看了好几眼，没想明白自己输在了哪里。
    张益达没有递红包，那不是让人犯错误吗？
    而是递上了两盒喜糖，说了句谢谢。
    赵尔雅拿着红本本，看了一眼又一眼，心情很是激动。
    出了民政局，坐到车上，她赶紧拍了几张照片，准备发到父母微信上面。
    她正要发的时候，忽然想起了锐向和企鹅不太好的关系，有些担心的问道，“波尼马会不会监控我们的微信啊？”
    这个脑回路很是清奇啊！
    把张益达直接给问懵了，波尼马应该不会这么没品吧？
    如今飞书自带即时通讯功能，公司的事情他都是在飞书处理的。
    只有家人、朋友的联系，才通过微信完成。
    难不成全家都用飞书？
    然后全家的朋友也被迫用飞书？
    这事不现实，除非干掉微信，自己做一款国民级即时通讯应用。
    “发吧，企鹅是科技向善的企业。”
    赵尔雅总觉得这话怎么不像夸赞呢？
    既然张益达都说没问题了，她赶紧给父母把照片发了过去。
    没过多久，赵尔雅父母就打来了电话。
    不久后，赵尔雅手机噼里啪啦的响，全是亲戚的电话。
    张益达想了想，也给父母打了个电话。
    父母自然是极为高兴的，隔着电话，张益达差不多都能幻想出他们此刻的笑容。
    今天给自己放假一天，张益达没去公司，而是让司机兼保镖的钱立开车去了京城大学。
    在车上装扮了一番，两人戴着墨镜走进了大学。
    由于不是开放日，还特地给学校领导打了个电话，才获得了放行。
    在学校溜达了一圈，找回了一点青葱岁月的感觉后，两人离开了学校。
    像个普通情侣一样，就逛了逛街，吃饭，看电影。
    倒也不觉得怎么乏味，因为两人近两年已经很少过这样的生活了。
    相反，反而觉得这一天的时光过得很愉快，带有一点生活气息。
    ……
    “谈下来了，22亿美元！”
    身处临安的林真阳给张益达打电话汇报道，“阿狸报价比我们还高3亿美元，但丁三石最终还是选择了我们这一方。”
    这稍稍有点让张益达有点意外，说明这丁三石不是一个短视的人。
    阿狸除了钱以外，并不能给网易云音乐带来什么。
    而锐向却可以带来他们最需要也最迫切的音乐版权。
    网易考拉上面的吃亏，可以通过网易云音乐弥补回来。
    “交割是个麻烦事！”
    张益达皱眉道，“你问过他们没有？能不能把正式交割放在上市以后，不然这招股书改得没完没了。”
    林真阳早想到了这一点，笑着说道，“你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吧，我已经和他们谈过了，先由炎黄投资支付1亿美元定金，正式股权转让和正式协议签订可以推后。”
    张益达说道，“那就好，听说阿狸打算在香港二次上市。
    我们务必要抢在他们前面完成上市，不然募资肯定会受到一定影响。”
    “这我知道，不是叫各大承销商加快进度了吗？你放心吧，肯定能在阿狸前面的。”林真阳劝慰道。
    张益达“嗯”了一声，皱眉道，“据下面部门反馈，和阿狸、企鹅最近摩擦很大。
    体现在具体业务上面就是，我们看上了同一部剧，企鹅跑来横插一脚，即使最后拿到网剧了，成本也比预计的要高。
    阿狸推出了一个两百亿补贴，这次也不是糊弄人了，没有再拿各种红包、优惠券、广告位出来，而是实实在在的补贴，吸引走了很多用户。
    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不一一列数了。
    我们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必须得狠狠融资一波，增强现金储备。”
    林真阳脸色沉重的说道，“这说明是真正的把我们当死敌了，或者把我们跟他们摆在同一层面了，重视等级上升了一级。”
    “我也是这样想的，以前他们总觉得高我们一头，现在应该是摆平心态了，开始接受现实。”
    张益达笑道，这不是他的错觉，除了两巨头之外，媒体和普通民众也觉得锐向和两巨头之间还有一点点差距。
    但随着上市的启动，财报的公布，市面上越估越高的估值，大家相当于又重新认识了一次锐向。
    3000亿人民币年营收的互联网集团，就这一点，就已经和两巨头处于同一量级了。
    要说差距的话，也有，就是崛起太快，给大众的印象还没扭转过来。
    这些都需要时间去沉淀，让大家心服口服，接受中国互联网格局的巨变。
    ()

第682章 锐向上市（上）
    锐向把上市时间选在了2019年10月8号，这一天也是锐向正式注册成立六周年的日子，具有非常深刻的里程碑意义。
    在正式上市的前一天，张益达等管理层和中金、高盛、摩根史丹利等投行进行最后定价的沟通。
    “张先生，锐向已经上调募资额到300亿美元了，没必要再把发行价上调吧？”
    香港半岛酒店一间会议室，罗伯特等几大投行人士正在劝张益达。
    他们是真的担心，全球募资300亿美元，加上绿鞋配售那15%，募资额高达345亿美金！
    这个数字，比曾经全球最大IPO阿狸纽交所上市，高了将近100亿美金。
    这么大的IPO，他们参与到其中，也与有荣焉，是真不希望出现“破发”或者说“涨不动”等情况。
    锐向基本面的确好看，预测今年营收可达3000亿，并且还是盈利的。
    但发行价太高了，股民觉得没有利润或者上涨空间了，这就会打击这些人的炒股信心。
    不等张益达开口说话，兰澜就抢先道，“为什么不上调？我们国际配售部分获得了8.5倍的超额认购，认购总额超过1657.5亿美元；
    公开发售获得50倍超额认购，冻资250亿美元，折合约1960亿港币。
    市场这么狂热的追捧锐向股票，我想不到调低锐向发行价的理由。”
    国际配售和公开发售其实都是新股配售的方式，两者的关系好比批发和零售，一个进货进的多，一个进货少而且分散。
    国际配售面向来自全球实力雄厚的投资者，通常是机构投资者及专业投资者，认购资金非常的庞大，可以大批进货。
    而公开配售更多面向散户，资金额较小，也就是大家通俗说的“打新”。
    锐向计划在港股发行10亿新股，每股发行价30美元，折合235.29港币股，这个数据不涵盖绿鞋计划。
    其中，面向国际配售部分为9.75亿股，公开配售部分只有0.25亿股。
    鉴于散户认购情绪比较高，决定启动回拨机制，把公开配售部分提高到1亿股，让更多散户打新成功。
    对于这一点，大家都是没有异议的。
    真正让罗伯特等人心里有些犯难的还是发行价问题，锐向方面已经两度调高IPO发行价了。
    罗伯特不去看兰澜，而是望着真正的主事人张益达，问：“张先生，你的意见呢？”
    张益达笑着说，“兰澜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胆子不要那么小嘛，要是真的破发了，我们也认。”
    罗伯特看着志得意满的张益达，叹了口气，也不再做劝说了，只是提醒了一句：“要是破发的话，绿鞋配售的那45亿美元募资就只能黄掉了。”
    张益达点头，他都敲钟三次了，对于这些上市基本规则非常清楚。
    “绿鞋机制”简单来说就是“护盘机制”，就是在承销IPO的同时，一个或多个承销商会担任稳市商，来维护上市之后股价的稳定。
    在公司上市之后，股票价格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产生波动，比如突发事件、非理性的散户抛售、对冲基金套利以及因为连续下跌产生的向下惯性。
    一旦出现股价下跌的状况，就需要稳市商出手了。
    稳市商可以大胆买入公司股票，因为在之后可以将股票以IPO的价格还给公司进行套利，从而人为创造买盘，拉高股价，达到“护盘”的效果。
    如果股价不破发的话，就用不着护盘，稳市商也不用还股票了，公司可以正常地足额行使“超额配售”，多募集一笔资金。
    稳市商的“护盘”行为其实有操纵市场的嫌疑，但是主流交易所包括香港联交所和纽约证券交易所都采取默许的态度。
    “行吧，那我们就明天见真章吧！”
    说完，罗伯特一行干脆利落的走人了。
    “张总，你别担心，我觉得罗伯特这帮人太危言耸听了。”
    等罗伯特他们走后，兰澜宽慰起了张益达。
    张益达摆摆手，笑道，“我不担心，我担心什么呢？”
    聊了一阵，张益达又打电话给身处内地的林真阳，问起了他们那边的情况。
    这次A+H股上市，锐向在科创板会发行5亿股，发行价和港股市场统一，也是30美元股，折合213.97人民币股。
    科创板选定了中金、中银、招商、中信，以及自家的汉州证券等几家证券公司作为发行商。
    按照科创板的相关规定，由于募资额高于50亿，需要承销商以自有资金跟投、认购2%发行股份，上限为10亿人民币。
    算上绿鞋，锐向在科创板募资额也高达115亿美元，自然是顶格待遇，券商需要认购价值10亿人民币新股，锁定期还不短，长达24个月。
    不过这也难不倒几大券商，他们对锐向股价长期增长还是很有信心的，按照比例把10亿元跟投份额给瓜分了。
    林真阳此时就主要给张益达汇报这些筹备情况，明天正式上市的时候，他将在魔都敲钟，而张益达在香港，两地同时上市。
    “要不猜猜，明天上市会是什么样的局面？”
    电话那头，传来林真阳的声音，听得出来，此刻对方心情比较激动。
    盼望了六年，终于盼来了今天。
    张益达懒得去猜，而是问起了敲钟嘉宾的到访情况。
    “都到了，安排在魔都附近的今天住下了，明天和我们一起见证公司上市。
    有拼哆哆的农户，还有短视频博主，游戏玩家……”
    张益达点头，安排得还可以，除了员工和股东以外，用户千万不能忘，哪怕做做姿态也要走一遍这个流程，以显得锐向对用户的重视。
    香港这边，也已经邀请了一批Musical.ly短视频博主，来自欧美、东南亚、非洲等全世界各个地区。
    全球化企业嘛，各色人种往那一亮相，就跟联合国开大会似的。
    这种宣传，比财报还来得更直接。
    黑人还是要邀请的，张益达已经安排好了，明天就会有记者大书特书，然后拿到去美国宣传。
    美国黑人是Musical.ly美国区很大的群体，张益达可不想被竞争对手，比如扎克伯格找到什么把柄，指责自己种族歧视云云。
    ()

第683章 锐向上市（中）
    次日，张益达身着得体的西装，在一行人的簇拥下走出半岛酒店。
    守候在此的香港记者、外国记者和内地记者立马开始拍照，还有几个人想冲上前突击采访两分钟，但被安保直接给挡在了人墙外。
    张益达对他们挥了挥手，直接上了车。
    十几辆劳斯莱斯组成的车队径直开往中环港交所。
    等到了地方，张益达还是有点吃惊。
    港交所大门早已被记者和前来观礼的股民围得水泄不通。
    “如此盛况，着实罕见！”
    沈北朋站在张益达身后，扶了扶眼镜，赞叹道。
    其他的股东，如软银孙正义、淡马锡李恒博、阿布扎比投资局曼苏尔……来自不同国家的投资人一一下了车。
    每个人看到这样一番景象，都各有一番不同的感慨。
    人群中，有人用粤语高喊“神仙张”。
    这让几名内地投资人忍俊不已，这和李家城的“神仙李”很是相似啊！
    不过，一个是垂垂老矣的地产奸商，一个是冉冉升起的科技富豪。
    虽然算上隐藏身家，李家城家族可能不弱于张益达。
    但从创造的社会价值来说，两者不可相提并论。
    众人走进港交所，台上一面硕大无比的铜锣。
    张益达一眼就认出了，这是港交所去年从内地定制的价值30万的锣。
    港交所上市不是按响上市电子钟，而是以手动方式敲锣。
    巨锣背后的电子屏幕墙，此时已显现了锐向的卡通大象Logo和公司相关介绍。
    9点整的时候，张益达上台，开始致辞。
    “今天是锐向成立六周年的时刻，也是锐向上市的日子。
    从六年前京城大学校园孵化器的初创企业，再到如今覆盖全球150多个国家的锐向数字科技集团。
    非常感谢投资者朋友和合作伙伴、用户一直以来的支持与陪伴，和我们一起探索未来。
    今天我们请了来自全球六大洲的12位用户代表，为锐向敲响上市啰声。
    这12位来自全球的用户，也代表着锐向的未来，代表锐向的全球化。
    特别感谢感谢港交所，正是有了港交所的创新，让我们有机会在香港上市。
    当然，我们还要感谢所处的时代，因为互联网的发展，数字时代的发展，才给到锐向机会，让我们联通全球六大洲150个国家的用户……”
    抖视、快手、B站三大直播平台此刻正在现场直播敲钟仪式，很多感兴趣的网友也早早的守候在电脑前、手机前，观看起锐向上市仪式。
    环境各不相同，有人在家中，有人公交车中，地铁中，办公室中，都很期待锐向会获得什么样的一个市值。
    和杰克马、波尼马不同，现在的职场小年轻更对张益达感兴趣。
    二马成名太早，相当于是互联网上古时期的大能了。
    而张益达算是在他们一步步见证下，24岁就成功证道！
    看着没有拿任何演讲稿，在台上侃侃而谈的张益达。
    那种意气风发，那种洒落自如，他们又再一次理解了：你的同龄人在抛弃你，不是说说而已。
    张益达站在铜锣正中央，身边两旁站着十二位抖视和Musical.ly的用户，年龄不一，肤色不一。
    他们都穿着印有抖视和Musical.ly的Logo，也就是一个“音乐符号”的定制短袖T恤。
    同样的场景，也在上交所上演。
    林真阳身旁也站着十几名受邀用户，身上穿着印有拼哆哆“心形”Logo的T恤和其他锐向其他旗下品牌的LogoT恤。
    记者们则在抓紧时间拍照，记录下珍贵画面。
    吉时已到，张益达和受邀参加上市仪式的其他十二位用户一起拿起绑着红布的木槌，共同敲响了上市锣！
    2019年10月8日9时30分，锐向正式上市！
    港交所，锐向股票代码为HK·06666。
    以262港币股开盘，暴涨45.2%至380.42港币股。
    76.67亿总股本，港股总市值高达29166亿港币！
    上交所科创板，锐向股票代码为SH·68866。
    以245人民币股开盘，暴涨115.5%至527.98人民币股。
    38.33亿总股本，A股总市值高达20237亿元！
    立刻有财经记者把汇率换算过来了，港股总市值3718.78亿美元，A股总市值2837.33亿美元。
    两者相加，市值6556亿美元，46760亿人民币，51418亿港币！
    荣膺中国市值最高互联网公司！
    脚踩阿狸和企鹅，吊打美股的“非死不可”5000多亿美金市值。
    不等今天的收盘价，财经记者赶紧发新闻稿蹭热点去了。
    锐向大厦外墙在9点30分，公司正式上市的那刻，亮起了大厦的外墙LED屏幕，轮替显示着锐向港股和A股敲钟现场照片，欢庆公司上市。
    蓉城的六栋大厦也在同一时刻，把外墙LED屏幕亮了起来，显示同样的内容。
    魔都、鹏城、美国的纳斯达克、硅谷、巴西圣保罗、英国伦敦、法国巴黎、迪拜哈利法塔、尼日利亚拉各斯、南非开普敦、东南亚新加坡Grab大厦、东瀛东京银座……
    全球多个国家和地区，几十栋写字楼把外墙LED屏亮了起来，除了显示上市现场图片外，还写着祝贺锐向集团成功上市之类的文字，和当地文字双重标注。
    因为有时区关系，有的地区是早上，有的已经是深夜。
    过路的车辆和人群都停留了下来，望着大厦屏幕中的张益达。
    有知道张益达的，知道这是锐向集团上市了。
    国外不知情的，看见Musical.ly的Logo，也知道这是Musical.ly母公司上市了。
    锐向官方短视频账号，向全球近10亿活跃用户推送了一条短视频。
    包含A+H两地上市现场图片，和全球几十个国家和地区大厦外墙亮起的盛景。
    隆重的上市仪式，这台面，当得上全球化企业的称号。
    国内媒体沸腾了，觉得国内终于崛起了一家站上世界舞台的互联网巨头。
    市值还超越了阿狸和企鹅，挺进了世界前五，仅次于苹果、微软、谷歌、亚马逊。
    报道！
    必须得报道！
    一篇篇新闻稿新鲜出炉了，把锐向夸得都快天上地下少有了。
    《5万多亿港币，国内互联网第一集团》
    《BAT已成往事，RAT的新时代》
    《3000亿美金，24岁张益达喜提全球首富》
    ……
    ()

第684章 上市（下）
    看着一篇篇吹捧锐向，暗贬阿狸、企鹅的文章，最失落的莫过于二马了。
    他们两家都还没突破6000亿美元市值，锐向何德何能啊？
    连官媒都破天荒的夸赞起了锐向，称赞锐向勇敢开拓海外市场，以创新性产品打开局面，登上世界舞台，是数字时代的引领者和“企业走出去”的杰出表率。
    普通媒体更是夸张，把“时代之子”的称号都给张益达挂上了。
    在各种光环和荣耀称号的加成下，有些用户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对拼哆哆有什么误解啊？
    拼哆哆母公司市值都踩阿狸、企鹅一头了，自己还有什么资格瞧不起对方？
    要不，买一次拼哆哆试试？
    市值五万亿，百亿补贴还不是毛毛雨，应该是正品吧？
    于是，很多死活不买拼哆哆的用户开始第一次入坑。
    买过以后，是骂一句“我艹，假货也能卖成首富”，还是来一句“真香”，这就因人而异了。
    锐向的上市，除了给拼哆哆带来品牌背书以外，还有很多的好处。
    客户、合作伙伴、用户都有微妙的心理变化。
    只是这些变化，潜在的好处，还需要时间，才能一一体现出来。
    ……
    一周后，锐向的股价终于稳定下来了。
    港股收盘价为284.7港币股，较发行价上涨21.2%，总市值21828亿港币，约2783亿美元；
    A股收盘价为353.1元股，较发行价上涨65%，总市值13534亿人民币，约1898亿美元。
    两者相合，也还有4681亿美元的市值，和企鹅非常接近，距离已经突破5000亿美元市值的阿狸还差了几百亿美元。
    另外，锐向市值比较畸形。
    和大多数A+H股上市公司一样，锐向A股的股价远远高于港股。
    一方面是内地交易所市盈率比较高，市场不够成熟；另外一方面是内地人更看好内地企业。
    锐向115亿总股本拆成了两部分，三分之一在科创板，三分之二在港交所。
    算总市值的话，一般都是A股总股本乘以股价，再加上港股总股本乘以股价，这就是最终数字。
    如果以港股股价作为统一标准，乘以锐向115亿总股本，锐向的市值只有32740亿，折合美元4175亿。
    这个数据，差企鹅几百亿，差阿狸一千多亿。
    作为一个参考，大家更认同港股估值。
    科创板因为新开，前五个交易日不限制涨幅，新股动辄股价就翻几倍。
    锐向体量太大了，虽然股价没翻几倍，但上市首日涨了一倍多，还是怪吓人的。
    也夹杂着一些批评的声音，主要针对科创板，说有欠缺，还需要努力之类的。
    锐向上市以后，包括张益达在内的一众股东稀释了接近10%股份。
    张益达旗下三个持股平台，炎黄投资作为家族办公室持股41.27%；
    家族信托持股0.83%；
    锐向产业投资基金三期则进行了退出，不是直接出售股票，而是把股权分给了出资人和作为基金管理人的锐向股东。
    张益达作为大股东，分到了0.12%股份。
    全部加起来，一共持股42.22%。
    另外，锐向和众合进行合并的时候，还签署有一份双向对赌协议。
    在当时，两家公司是按照1比1的换股比例进行合并的。
    此时看来，不包括后面收购的几家公司，原来众合包括的电商、短视频等等业务营收和潜力已经超过了金融科技业务。
    按照约定，在2020财年结束后，会重新划分锐向、众合两家公司股东的换股比例。
    金融科技业务净利润乘以27倍市盈率，算出原锐向估值。
    众合的短视频、游戏、电商等业务乘以9.5倍市销率，算出原众合估值。
    然后对比两者估值，由原锐向或者原众合股东拿出一部分股权补贴另外一方股东。
    对赌已经进行快两年了，只要眼不瞎，基本上都看出来了，原锐向一方的投资人要输了。
    粗略推测一下，大概原锐向2股才能换众合1股。
    按这个来算的话，张益达大概可以提高4个点左右的占股。
    按目前市值来算的话，这是一笔价值160多亿美元的财富。
    而张益达的持股也能再次接近50%水平线！
    福布斯富豪实时排行榜，显示张益达身价是2000亿美金，超出第二名的贝佐斯一大截。
    相较于一周前的3000亿美金身价，缩水了1000美金，主要是锐向市值从六千多亿美元也回落到了4000亿美元出头。
    杰克马和波尼马，两人加起来都不到1000亿美金身价，不及张益达身价的一半。
    这自然也引起了全民热议，讨论张益达为什么会有那么高的身价？
    结论很简单，杰克马和波尼马两人在公司持股都不到10%，而张益达持股有四成多。
    被网友调侃道：这是真正的大老板，不是为资本打工！
    丁三石在网易的持股和张益达其实也差不多，只是网易市值不到锐向的十分之一。
    手握这么大一笔财富，是好事，也是坏事。
    张益达在上市结束后，接受媒体采访的时候，他就表示，将拿出个人财富的10%用于公益事业。
    而且张益达很快也付诸于行动了，张益达公益基金会宣布，获得了炎黄投资转让的4.127%股份。
    以锐向市值计算，这4个点出头的股权价值接近200亿美元。
    公益基金会持有这些股票，就相当于一个蓄水池，每年从灌入的水流（分红）拿出一部分去做公益。
    相当于本金不动，拿收益去做各种公益事业。
    这是欧美很多基金会的做法！
    更有甚者，把子女的教育、各种花销也算入基金会日常经营的支出了。
    落个好名声的同时，还能通过基金会规避高昂的遗产税。
    张益达没有这么夸张，而是把基金会当作长久事业来经营了。
    把4.127%股权质押了一部分，贷了一笔款，投资给华屹资本和炎黄投资，拿来做证券、股权各种投资。
    等基金会产生收益了，就会慢慢拿收益去做公益了。
    这也是避免只放水、不蓄水，把水整没了的悲剧发生。
    张益达是希望这个公益基金会能够长期存在的，最好是自己死了以后，自己的子孙后代还能继续运营。
    暂时无法动用基金会的钱，张益达就以自己和赵尔雅夫妻共同的名义，向京城大学捐款了6.6亿元人民币，与罗宾李夫妇去年京城大学120周年校庆的捐款数字等同。
    此外，张益达还合计向哈工大、电子科大、西北工业等10余所理工科高校捐款了十几亿，每个学校1亿，阳光普照。
    后续，他还会视各所大学的表现进行追加。
    具体的参照物就是：有多少人才进入锐向，或者有多少人才进入军工业、国防工业等等。
    果然，二十多个亿花出去后，网上一些关于“张益达捐款了多少”、“张益达做了多少公益”之类的话题少了很多。
    张益达也终于回归了正常的生活，大家不再去讨论他有多少钱，他为国家做了哪些贡献了。
    ()

第685章 新的人生
    “扎克伯格前几天在乔治城大学演讲，拿我们旗下的Musical.ly举例，说中国互联网企业的崛起是对美国言论自由的威胁。”
    锐向的高层会议上，林真阳有些担心地望着张益达，说：“小麻子这么上蹿下跳，让我有点担心美国政府的反应。”
    张益达点头，正要说话的时候，忽然接到了老爸的来电。
    “爸，怎么啦？”
    张益达走出办公室，接起电话问道。
    张庆华在电话里十分生气的说道，“听老家的人说，最近有很多风水大师来我们家祖坟晃荡，说我们那虎踞龙盘，什么升龙之地。
    连带着，十里八乡都来看热闹了。
    你爷爷奶奶的墓地被人家各种拍照，都整成风景区了。
    今天我赶紧回去看了一趟，坟头上一地的垃圾。
    村长还给我说，有人想买地，让他的老祖先人跟你爷爷奶奶做邻居。
    我真是服了这帮人，搞得我都想把坟给迁了，对你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张益达愕然，李家城和杰克马曾经的遭遇，也发生在自己头上了。
    “过段时间，热度过去了，应该就没人去了。”
    张益达想了想，又补充道：“你跟村长说一下，我们花钱，雇几个人帮忙看守一下。
    来参观可以，不能乱丢垃圾，更不能随便碰我们家祖坟。”
    张庆华也有些无奈，土地都是集体的，又不是自家私人的，没有资格不准他人踏足。
    其实按他的想法，是不想让任何人踏足他们家祖坟的。
    搞得乌烟瘴气的，万一破了自己家的气运怎么整？
    不过儿子的办法，他觉得应该是最好的解决方式了。
    既不会显得太过仗势欺人，也完全有理有据。
    ……
    弱西哥和奶茶妹的婚礼是在澳大利亚举行的，瓜瓜的前女友万宝宝是南非完婚的。
    张益达则打算把婚礼现场放在琼省。
    他带着赵尔雅和对方的跟屁虫王怡朵来到了海边，要给她们看个东西。
    望着海边彷如一座大山一样的游艇，王怡朵惊呼道，“姐夫，原来这艘游艇是你的啊？
    前两天微博上面都快炸开锅了，说有神秘巨富的新玩具抵达琼省。”
    张益达笑道，“这艘“ErYa”号，是送给你姐的结婚礼物。”
    赵尔雅看着足足有九层甲板的庞然大物，然后就移不开目光了。
    听见张益达说这艘游艇叫“二丫号”，回望了对方一眼，心里感觉甜甜的。
    “等婚礼结束以后，我们就乘坐这艘游轮，来一场为期三个月的环球旅行。”
    赵尔雅嘴微张，三个月的蜜月旅行？
    “那公司怎么办啊？”
    赵尔雅有些担心的问道，“公司才上市，你就当甩手掌柜，会不会有问题啊？”
    张益达笑着说，“不会啊，要离开我就出问题，那公司才真的有大问题了。”
    张益达眺望着游艇，心中很是感慨。
    现在已经是10月底了，他完全不知道未来任何经济和各类大事件走向了。
    也就是说，他失去金手指了！
    锐向集团的未来，他这个舵手已经不能指引更多方向了。
    公司必须学会自动运转，培养出更多优秀的人才来带领锐向这艘大船。
    他也不会就此淡出锐向的管理，只是说会渐渐放手一些事务，把更多精力投向家庭和兴趣爱好。
    “走，带你们上去看看！”
    张益达收起各种想法，一挥手，就带着两人上了游艇。
    游艇长163米，100万升的油箱，加满油可以续航6000英里。
    共有9层甲板，顶部包含两个直升机停机坪和一个车库。
    直升机可以在此升降，在8层甲板上面还有游泳池，日光浴平台，可拉式烧烤设备、比萨饼烤箱等等。
    7层甲板有另外一个游泳池，可以调节深度，把地板升起可以成为舞池。
    游艇内还有电影院、会议室、桑那室、按摩室、儿童游乐中心、理发店等等。
    游艇本身携带三个发射艇和一艘小型游艇，供乘客出海游玩。
    在下层甲板拥有很多豪华套房，可以容纳32名客人和100名船员。
    每个舱室都拥有独立的6英尺大的家庭影院，还可以按摩，可以水疗。
    同时游轮还设计有反导弹防御系统，出现紧急情况，还有一艘可以潜入水下160英尺的三人潜艇，供主要人物逃生。
    这艘游艇是德国著名造船厂布洛姆福斯造的，造价不菲，足足3亿欧元。
    算上装修和改造，一共花了张益达4亿欧元。
    ……
    张益达的婚礼比较简单，没有邀请太多不相干人士，除了亲戚和朋友、下属外，邀请的也就是黄新、陈卫等商场上的合作伙伴，沈北朋、徐小明、李恒博这些投资人。
    来的宾客不算多，就四五十桌人，和普通人结婚没两样。
    不过，礼物还是有点丰厚！
    知道张益达喜欢古玩字画，大部分商场上的朋友都送上了一些珍品。
    钱太俗气了，而且他们也知道张益达不缺钱。
    王家的政治盟友来了不少，都是一些实权派人物，张益达挨个敬了一圈酒。
    这些人，午宴结束后就匆匆离去。
    还有很多因为工作没到场的，也送上了礼物。
    为了这次婚礼，张益达从全球多个国家聘请了大厨，还采购了最顶级的食材。
    婚礼所有的用品，都非常考究。
    最终婚礼还是没瞒过有心人，被媒体记者爆到了网上。
    不过大部分吃瓜群众的视线都聚焦在张益达和赵尔雅身上，倒也没有特别注意现场的官员。
    对于有心人来说，赵尔雅的家世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没有人刻意去捅破而已。
    ……
    当媒体记者想采访张益达的时候，却发现找不到对方了。
    太平洋中，一条白色的游艇正在劈波斩浪前进。
    张益达穿着泳裤，躺在甲板上，静静的看日出。
    “哎，大海啊，你全是水。”
    张益达觉得看海真的有点看腻了，忍不住吐槽了起来。
    赵尔雅穿着黑色的比基尼，端着一盘切好的西瓜走上了甲板顶层。
    此刻她听到张益达吐槽，没好气道，“你就是不想陪我！”
    张益达看着有些生气的赵尔雅，赶紧笑着解释道，“我就是诗兴大发，随手念句诗而已。”
    赵尔雅哼了一声，勾了勾手指，“你过来，我告诉你一件事。”
    张益达见她这么神秘兮兮的，赶紧从甲板上蠕动了过去。
    赵尔雅看着如此不正经的张益达，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真想拍一张，让大家看看首富先生私底下是个什么样的人。
    张益达蠕动累了，也不想在表演了，直接起身走到了赵尔雅面前，拿起西瓜就开始啃。
    边啃边问道，“什么事啊？”
    赵尔雅也难得的没有数落张益达，而是凑到张益达耳边，轻声道：“你要当爸爸了！”
    张益达楞了下，西瓜掉地上了都没注意。
    而是认真的问道，“确定没骗我？”
    “这种事，我怎么可能骗你嘛！”
    张益达赶紧俯到赵尔雅光滑细腻的肚子上，用耳朵贴着对方肚皮，“怎么咕咕的响？”
    “因为本宫饿了！”
    张益达笑了笑，觉得自己真的太傻了，这才多少周啊？
    直起身搂着赵尔雅，两人对视着，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欣喜。
    此时，海平线上露出了一丝金光。
    初生的朝阳从海上慢慢升起！
    张益达望着这一幕，觉得自己的人生又要开启新篇章了！
    两世为人，他还是第一次当爸爸！
    他打下的江山，也终于有人继承了。
    一定要放自己身边培养，不能像撕葱那样，从小就送出国去。
    ()

完本感言
    《决胜新金融时代》原名《互金巨子》，是从2019年10月9号开始写第一章的。
    到今天，差不多10个月了，算上被屏蔽的十多章，应该是204万字。
    每个月写了差不多二十万字，跟触手怪作者比起来，简直不够看。
    但对于第一次写书的我来说，还是感觉很厉害了。
    之前从没想过，这本书能够写200万字。
    再说回本书吧，起初我只想写互联网金融的。
    但老读者都知道，不知道是题材过敏，还是开头没写好，一直都签约不了。
    签约不了就签不了吧，我还是想着把书给坚持写到100万字以后再完本。
    幸运的是，本书在70多万字的时候终于签约了，然后在80多万字的时候上的架。
    不知道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安慰签？
    但我觉得应该还是和书友们坚持投票有关。
    也许是编辑觉得还有人追读，就顺手签约了吧。
    在这里，要感谢各位读者朋友，以及签约编辑半夏大大，责编枫叶大大。
    嗯，还有现在新的责编，武行大大。
    今天刚认识武行大大，还是他教我怎么发完本感言，并且顺序在最新VIP章节后面的。
    下本书还叫我发他看看，感觉这是一位很负责、非常具备职业精神的编辑大大。
    好了，舔完了，再说回本书。
    本书故事张力略有不足，这一点其实不用大家说，我自己也能感觉得出来。
    之前关于互金的内容，很多都太敏感了，被封了很多章，所以有时候挺头疼的。
    没办法，很多东西不能往深处去写，不然就是跟自己过不去。
    老读者都知道，写这本书我经常凌晨三四点了还在更新。
    包括当时还没签约，除夕晚上的时候也是熬夜更新。
    没签约就没有钱，其实那么拼还是出自于喜爱。
    比较早，小学五六年级，也就是07-08年的时候，就开始看什么岳飞全传。
    真正看网文，还是读初一的时候，那会儿流行《兽血沸腾》、《光之子》、《七界传说》……
    后来，就萌生了自己写的念头。
    初三的时候，那会儿15岁，写过一本意淫版仙侠，当时写满了三个作业本还是四个。
    也没其他人看过，纯粹写给自己看的。
    再后来，其实读大学的时候有时间和精力写的。
    当时还在贴吧更新过小故事，讲我和女朋友的日常，类似日记，盖了几万楼。
    后来，接触互金，忙着赚钱，也就荒废了。
    其实写这本书，本来想揭露一些互金阴暗面，并且还有关于人性的弱点等探讨的。
    但是不知道现在网文也尺度这么严了。
    想过去公众号连载，但是没有读者。
    窝在起点，哪怕没签约，当时也有几千个收藏，还有评论互动。
    这本书写到现在，一共有3.8万收藏，1500多均订，3200多的高订。
    成绩谈不上特别好，但也比较让我满意了。
    在这里，对付费订阅还有打赏的书友说一声谢谢。
    如果没有你们，或许写完本书就不会再写了。
    毕竟有一本作品，虽然不咋样，也算是圆了自己年少时候的心愿。
    但是现在你们的订阅和打赏，让我觉得写作这个事情可以长期坚持下去。
    后记目前写了4章，全部被屏蔽了，后续会放在QQ群。
    群号是：928787446
    书的简介里面也有，可能不少书友没看到。
    后记也写了群号，但被屏蔽了，就在这里再写一下。
    新书已经在筹备当中了，初步打算是写风险投资。
    目前正在书友群和大家讨论，希望大家多多出谋划策。
    另外还弄了一个公众号：掏奋男孩。
    大家可以关注一下，本书一些屏蔽章节会放在里面。
    以后写作如果再次遇到屏蔽，也会放在里面。
    新书初步计划在9月初的时候上传，中间这半个多月时间就拿来休息和规划大纲，以及看点书充电学习一下。
    好了，差不多就写到这了吧！
    有这时间，多写两篇后记，不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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