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水浒之极品祝彪 作者: 泡澡喝啤酒 第0001章 危机四伏 “呜——呜——呜——”一声紧似一声的悠长而凄厉的号角声仿佛是在告诉人们,一场恶战就要开始了。 “梁山贼寇来了!梁山贼寇来了!”站在祝家庄寨墙上的祝家兵勇指着远处一杆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的,书着一个斗大的“宋”字大纛旗高声呼和着。 紧随大旗之后的则是绵绵无际的如林长枪,然后展现在祝家庄兵勇面前的才是汹汹人潮。 士兵上千,无际无边,士兵上万,接地连天。 不错,这正是在梁山泊上坐第二把交椅的“及时雨”宋江率领的梁山五千步兵,五百骑兵,黑压压的向独龙岗上的祝家庄缓缓的围了过来。 而此时的祝家庄得形势则是危机四伏。 祝家庄东面的李家庄扑天雕李应已经和梁山贼寇眉来眼去,暗送秋波,而西面的扈家庄庄主扈太公也因为自己的女儿一丈青扈三娘被擒,暗中与梁山达成了妥协,梁山军攻打祝家庄时,扈家庄按兵不动。更危险的是,祝家庄的枪棒教师栾廷玉,有眼无珠,认贼作兄,将早已经暗中归降了梁山,却冒充成剿寇的官军的病尉迟孙立、小尉迟孙新、两头蛇解珍、双尾蝎解宝、铁叫子乐和、出林龙邹渊、独角龙邹润,以及孙新的浑家母大虫顾大嫂,还有数十名亲随放进了祝家庄。 祝家庄正造在独龙岗上,有三层城墙,都是用顽石垒砌的,高约二丈。前后两座庄门,两条吊桥。墙里四边,都盖窝铺。四下里遍插刀枪兵器。门楼上排着战鼓铜锣。 门楼上,祝家庄的祝氏三杰——祝龙、祝虎、祝彪,还有祝家庄的枪棒教师铁棒栾廷玉站立在孙立的左右。祝龙今年二十二岁,白净的一张胖脸,他为了显得少年老成,留着两片胡须,他一手握着一条铁枪,一手摸着自己的两片胡须,对孙立道:“孙提辖,如今梁山草寇兵临城下,正是孙提辖大展雄风的时候到了!” 病尉迟孙立面皮淡黄,犹如病夫,可是那满脸的络腮胡须则显得威猛雄壮,他头戴交角铁啐额,身披乌油铁金甲,外罩百花点翠罗袍,一手握着一条乌龙九刃矛,另一手手腕上悬一条虎眼竹节钢鞭。孙立听了祝龙的话中满是猜疑与揶揄,他斜眼瞪了一回祝龙,漫不经心的道:“那洒家也去捉他几个梁山贼寇来耍耍。” 祝虎比他大哥祝龙小两岁,胡子却比大哥要浓密得多,道:“孙提辖不要只是说嘴,捉了方能算数。” 孙立不屑的笑着对栾廷玉道:“师兄,你这些徒子徒孙信不过洒家的手段啊!” 大家听得出,这孙立是在占祝氏三杰的便宜。祝龙祝虎一时要发怒,栾廷玉赶紧笑道:“紧要时刻,还需齐心协力才好。” 孙立不再理会祝氏三杰,提着兵刃下了门楼,跨上战马,庄门大开,吊桥放下,冲将出去,高声喊叫道:“草寇阵中来个不怕死的!” 孙立话音刚落,梁山军的阵上一人纵马提刀杀将出来,喊道:“那里来的病痨鬼?看俺拼命三郎石秀送你归西!” 梁山军阵上发出雄壮的“杀——杀——杀——!”的呼喝声。 祝家庄的寨墙上,祝龙吩咐一个兵丁道:“箭搭在弦上,看我眼色,这厮胆敢捣鬼,射他后心!” 这时,十八岁祝彪是他们兄弟三人中最帅气的一个,他以一脸与年纪不搭配的笃定的神色轻轻道:“大哥,放心,这个石秀一定会被这厮生擒的。” 果不其然,孙立与石秀斗了五十个回合,孙立卖了个破绽,让石秀一刀砍空,他猿臂轻舒,将石秀从马上捉了过来,挟到庄前,叫了声:“绑了!” 立时,一伙祝家庄的兵丁便将石秀五花大绑,押进了庄来。 祝虎低声对祝龙道:“大哥,三弟果然说得不错。小弟我现在快去将今日夜里要用的物什都准备妥当,以防有失。”说罢,祝虎先行下了寨墙。 孙立生擒了石秀以后,祝龙与栾廷玉领着庄兵杀出庄去,与梁山军厮杀。祝彪站立在寨墙上,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并将这些时日里发生的所有匪夷所思的事情又从前到后想了一遍。 其实眼前的这位祝彪的躯体早已被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所占据。 占据祝彪躯体的灵魂名叫蒋伟民,他生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最后一年,长于中医世家,学于三流大学,好读闲书,喜饮啤酒。幼年时受祖父教导,精通国学,熟读《毛选》,又习练书法绘画,先学黄庭坚,后学薛稷,再学王羲之,变其法度,颇有所成。但祖父过世以后,这些也就荒废了。读了大学以后,结交了一帮子江湖上的“兄弟”,他用在大学中学到的商业管理的知识建立帮会,管理帮会和壮大帮会,通过餐饮、娱乐、休闲娱乐和建筑工程等一系列非法抑或是合法的手段,摄取了大量的金钱。在这个过程中,他也逐渐养成了冷静、狡诈和凶残的性格。大概半个月前,他和几个“江湖”上的兄弟在酒店用过了晚茶,非要一个人独自去散步,在散步的途中,一脚踏空,掉进了一个下水道中,当再醒来的时候便发现自己已经成了大宋国东平府独龙岗上祝家庄的三公子祝彪了。 祝家庄?祝彪?蒋伟民要崩溃了,且不说自己漂亮的未婚妻一丈青扈三娘不久后便成了王矮虎这个色狼的压寨夫人,就是自己的脑袋也被杀人魔王黑旋风李逵给砍了下来。而且整个祝家的男女老幼都被梁山贼寇给杀得一个不留啊!我怎么偏偏就成了这个倒霉蛋呢? 祝龙、栾廷玉和孙立驱散梁山军马后,祝家上下都对孙立流露出钦敬拜服的神色。孙立心中暗暗得意:好,早晚叫你们祝家上下老幼不留! 孙立摆出一副祝家庄救世主的神色,吩咐叫祝家好好照管捉来的七个梁山头领(被捉的梁山头领有霹雳火秦明、镇三山黄信、矮脚虎王英、鼓上蚤时迁、锦豹子杨林、火眼狻猊邓飞、拼命三郎石秀),免得饿得瘦了,解上州府不好看。祝家三兄弟当然知道孙立这是什么意思,兄弟三人互看了一眼,装作满心欢喜的样子答允。然后又摆下酒宴,请孙立以及孙立带来的亲随一同去后堂里吃酒。 孙立等人那里能够知晓他的阴谋早已被穿越来的祝彪洞若观火,他那里会有防备,于是随着祝家庄的庄主祝万茂(朝奉是他官职)及栾廷玉、祝氏三杰一同去了后堂吃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祝氏三杰又再次的互看了一眼,祝龙见孙立和同来的人都已经吃了几杯酒了,于是端起自己的酒杯,冲着在坐的人敬了一圈酒,然后对孙立道:“孙提辖,想你也是堂堂登州府的提辖官,如何能够**从贼呢?”、、 第0002章 摊牌 祝家庄内外都被黑幕遮盖住了,远山、近树、丛林、土丘,全都朦朦胧胧,犹如罩上了黑色的头纱。 酒席上祝龙话一出口,在场的所有人都呆住了,解珍、解宝、孙新、顾大嫂、邹渊、邹润六人的目光一起投向了孙立,同时右手悄悄的摸进了怀中,只待孙立一声令下,便一齐跳将起来。 祝虎数了数人数,道:“不对啊,三弟,他们明明是八个人,如何少了一个?” 祝彪一脸平静的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没事,铁叫子乐和去给拿下的梁山贼寇送酒饭去了,只要拿下孙立,少乐和一个不少!” 孙立一听祝彪报出了自己同行人的姓名,知道大事不妙,“啪”的一声,将手中的酒杯重重的摔到地上,冷笑道:“本想让你们还多活一两个时辰,这可是你们自己找死!”立时,孙立一行人都从怀中抽出了短刀,准备厮杀! 六十余岁的祝万茂站起身来,微微一笑:“看来神人托梦给彪儿的话都是真的,孙提辖,不曾料想你真的是**从贼了,那也就只好动手了!” 栾廷玉一脸茫然的看着众人,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师......师兄你......” 祝龙大叫一声:“来人啊!” 祝龙话音一落,堂外响起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一二百祝家庄兵将后堂围了个水泄不通。孙立不屑的看了一眼祝家庄的庄兵:“就凭这几个鸟人,也想拿住老爷吗!” 一直坐着不动的祝彪站起身来,不急不缓的将手中酒杯中的残酒一饮而尽,将手一松,“咣当”一声,酒杯摔得粉碎,然后伸出右手,动作优雅的将桌子掀翻,看着撒了一地的酒菜,微微一笑,轻轻的道:“那试试!” ********分割线******** 李家庄。 李家庄庄主扑天雕李应一条手臂上绑着白布,吊在胸前,与他的管家鬼脸儿杜兴站在寨墙上,眺望着祝家庄方向。 “杜管家,你说明日里还能见着祝家的人吗?”李应故作沉稳,其实语气中满是得意的问杜兴道。 杜兴虽然身材高大,面貌生得粗莽,但心思却是十分的细密,他听了李应的话,道:“大官人,只管放心,有孙提辖做内应,庄外又有梁山泊宋公明的五千大军,祝家庄今日夜里是在劫难逃了。” 李应微微颔首。杜兴又道:“听梁山好汉派人送来的信笺,只说扈家庄的已然和梁山大军搭成约定,今日夜里无论发生什么事,他们扈家庄都不会出一兵一卒,只待梁山大军破了祝家庄,然后再让公明哥哥将扈家庄送去的礼物给予大官人,大官人再去官府首告,那扈家庄便是满门抄斩的罪过,到那时,那独龙岗便是大官人的天下了!” 李应斜眼看了一回杜兴,道:“杜管家,不是本官人要他们祝家庄扈家庄,是他们祝家庄和扈家庄明目张胆的对抗朝廷的括田令,朝廷里来的花公公这才委托本官人收拾他们。”说到这里,李应又看了一眼杜兴,一脸认真的道:“可是一来我李家庄的势力不如他祝家庄扈家庄壮大,二来花公公有言在先,收拾这两户人家不得动用朝廷的实力。如果不是来了杨雄石秀这两龊鸟,祝家庄正好又抓了梁山泊的人——当然,还有你杜大管家的奇谋妙计,故意先让副管家去要人,再你自己去要人,最后我去要人,一步一步的激怒祝家庄,不然灭了他祝家庄和扈家庄怎会有今天的这般顺利啊?” 杜兴谦虚的道:“这都是大官人的巧妙安排,小可哪有什么奇谋妙计。” 其实李应和杜兴心中都有数,李应嘴中的花公公是当朝闻名的浪子宰相李邦彦的心腹太监,这个括田令也是李邦彦向当今圣上徽宗皇帝献上的国策,只为搜刮民脂民膏,以供徽宗皇帝修建楼台亭阁,挥霍享乐。 据《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七记载:富者(有)弥望之田,贫者无卓锥之地,有力者无田可种,有田者无力可耕。 宋制明文,宦官不允许出宫,可是徽宗朝时,纲纪败坏,所有制度,已成空文。如今是北有括田令,南有花石纲。这就是繁花似锦的北宋末年。 于是乎,宵小齐出,一面为当今天子霸占民田,一面也为自己霸占民田。这次花公公来到东平府括田,看中了独龙岗是块风水宝地,于是就想据为己有,既然想据为己有,那就当然不能动用官家的力量,更不能动用能够足以杀光整个祝家庄和扈家庄的力量。 花公公明白,一旦让朝廷的力量染指了独龙岗,那这块风水宝地就极有可能成了李邦彦的地盘了。 李应忽然问道:“如若官府问起,我李家庄为何眼见祝家庄遭遇贼寇围攻而坐视不救,我该如何对答?” 杜兴笑道:“大官人,这个好答,也合该是那祝家庄覆灭,祝彪那小畜生不是射了大官人一箭吗?大官人受伤确是事实,大官人身上有伤,只能自保,如何击贼啊?” 李应摸了摸自己吊在脖子上的手臂,满意的微微一笑:“那就等着看好戏登场吧。” 突然,杜兴大叫一声:“大官人快看,祝家庄起火了!” ********分割线******** 当孙立图穷匕首见的时候,忽然他只觉得头发晕,再一看身旁的同伴,母大虫顾大嫂已经倒了下去,接着邹渊邹润叔侄也倒了下去,孙新抹了一把脸,也没站住倒了下去,再跟着解珍解宝兄弟晃了两晃,也倒了下去,孙立还要反抗时,一个踉跄,扑到在了地上,地上的酒渍菜渍粘了他一脸都是。孙立挣扎了几下,还想反抗,可是浑身上下却是使不上半分气力。 祝龙对祝虎道:“二弟,你去看看那个什么铁叫子乐和是否已经给那些被捉拿的贼人吃了酒饭?” “大哥放心!”祝虎转身离去。 “三弟,”祝龙完全一副三军主帅下达军令的样子道:“你去看看庄内准备的如何了?待收拾了这些个细作,便大开庄门,放梁山贼寇入庄,来个关门抓贼!” 祝彪微微颔首后也转身而去。 栾廷玉还是有些不信,对祝万茂道:“老爷,在下的师兄如何会从贼,莫非是中了梁山贼寇的反间计了?” 祝万茂道:“栾教师,前些日子彪儿染上了热症,几乎丧命,后来痊愈,他一醒来便说在梦中受神人点化,说梁山贼寇会来攻打祝家庄,梁山贼寇果然来了,又说两军交战时,有哪些贼寇会被我军拿住,又说扈家庄的三娘会落入梁山贼寇之手,这些都说中了。神人在梦中点化他说,你的师兄投靠了贼寇,混入我祝家庄中,来赚开庄门,果不其然。今日你都见了,彪儿说的一一成了现实。” 栾廷玉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又问道:“老爷说的是三公子箭射李应李大官人之后发热那次吗?” “正是。”当栾廷玉还在疑惑纠结中时,祝万茂道:“栾教师,快去收拾停当,彪儿已然布下了一条将计就计的妙计,待会儿只待梁山贼寇中计了!” 孙立一行人的漏网之鱼铁叫子乐和打着未免饿瘦了贼寇,送去官府不好看的理由,提着酒饭去给被擒的梁山头领送饭。其实他是要向这些身在牢笼的梁山头领传递消息,要他们做好准备,随时准备冲出牢笼,接应杀进庄来的梁山军马。可是乐和却是不知,他送的酒饭和孙立他们吃的一样,都是被下了蒙汗药的。在牢笼中的梁山头领没有半分怀疑,只是大口大口的吃酒吃饭,只待吃得饱了,便可将祝家庄的人杀得干干净净。可是酒饭尚未吃完,个个只觉得头重脚轻,站立不稳,倒在了地上,嘴角流涎。乐和瞧了,知道中了诡计,大事不妙。可是当他还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祝虎已然领着二 十余名庄兵将乐和围了起来。 “你......你们要做甚?”乐和看着祝虎等一行人。 “做甚?”祝虎冷然一笑:“拿下!” 乐和虽说有些武艺,可是如何是祝虎与二十余名祝家庄庄兵的对手,只打倒几名庄兵,便被祝虎拿下,麻绳绑了起来,关进了牢笼。//天蚕土豆改编的3D浮空炫斗手游《全民大主宰》公测啦,想玩的书友们请关注微信公众号进行下载安装 第0003章 吴用反水 梁山泊头领及时雨宋江、智多星吴用将梁山军马分作两路,只待得了祝家庄中的信号,便一同杀将进去,将祝家庄满门老小,杀个鸡犬不留。 宋江与吴用站在一个山崖上,目光死死的盯着黑漆漆的祝家庄方向。他下山之时曾向托塔天王晁盖发下海口,不攻破祝家庄,绝不回山。可是攻打祝家庄屡屡失手,不禁让他心中也担忧起来。 智多星无用对宋江心中的忧虑洞若观火,他轻捻着胡须轻声对松江道:“哥哥但请放心,孙提辖手段高强,心思缜密,断不会有失。” 宋江听了吴用宽慰的依旧没有做声,头也没有回一下,就是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分毫的变化。 宋江就是宋江,便是胸中惊雷翻滚,面色依旧如平湖一般。宋江没有回应,吴用也就不好多言,他看了一眼宋江,心中泛起了无数的心思。眼前的这位及时雨,无论从人望还是能力,都远胜于托塔天王晁盖,吴用若想成就一番大事,做个从龙的功臣,跟着宋江自然比跟着晁盖更有成算。这吴用号称智多星,足智多谋,更加深通权谋之术,他早已看出,晁盖迟早会被宋江从寨主的位置踢下来,因为晁盖已露败相,却还浑然不觉。 宋公明刚刚上山的时候,在接风压惊的酒宴上,晁盖为了试探宋江是否有夺位之意,故意说要让宋江做梁山之主。宋江以为晁盖只是说笑,不料晁盖有试探之意,故而他也只是说说笑笑,没有答复。但晁盖身旁的嫡系阮氏三雄却个个鼓起了双眼瞪着宋江。阮家兄弟当初可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才杀了白衣秀士王伦,推举晁盖坐了梁山的第一把交椅,他们怎么会让这个新来的什么及时雨轻轻松松的就坐上第一把交椅呢? 然而这一切,却被站在晁盖身旁的吴用却是看看的清清楚楚。当然,久历官场尔虞我诈溜须拍马的宋江虽然一时不觉,但随即也就明白,当下连忙推让,执意不肯。宋江虽然推让,但是推让的话语中更是柔中带刚,他说什么“仁兄,论年齿兄长大十岁。宋江若坐了,岂不自羞?”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宋江让你晁盖坐这第一把交椅,不过看你年纪大而已,不是你有什么威望本事。 这分明是在羞辱晁盖。 宋江不仅没有吃亏,还讨了便宜。吴用原以为这件事也就这样过了,可是吴用万万没有想到,宋江会在酒宴上立刻进行了反击,反击来的是这般迅捷,这般的巧妙,这般的不动声色,又这般的不易察觉,却更是这般的老辣。 既然新入伙了头领,那自然是要排座次的,而排座次的标准,无非一是资历,二是功劳。如果按着这两个标准排座次,宋江以及跟着宋江上山的头领那个能和跟着晁盖上山的头领相比?那便是说,落草为寇,上梁山做了强盗,也得看别人的脸色吗?而在这个时候,宋江却说道:“休分功劳高下,梁山一行旧头领,去左边主位上坐。新到的头领,去右边客位上坐。待日后出力多寡,那时另行定夺。” 跟着宋江一行上山的头领立刻高声叫好:“哥哥言之极当。” 当下吴用便听出了宋江的这番话甚是高明,首先他将梁山分成了两个派系——左边主位上坐一行“旧头领”是晁盖的人,只有豹子头林冲、赤发鬼刘唐、阮氏三雄等九人,而所谓的右边客位上的“新头领”,那边都是他宋江的人,有小李广花荣、霹雳火秦明、黑旋风李逵、神行太保戴宗、混江龙李俊等二十七人。明眼人一看便知,此时的梁山上,宋江的势力是晁盖势力的三倍!如若要一干喽啰们选边站队,自己瞧着选。然后再加上一句“待日后出力多寡,那时另行定夺”的话,轻飘飘的将晁盖一系头领的功劳和资历,一笔勾销。就算是晁盖听出话中有圈套,但宋江的话冠冕堂皇,在情在理,任何人也无法反驳的。 而后,宋江又领兵下山攻打祝家庄。宋江这一步棋,这是吴用最是钦佩的,因为独龙岗位于梁山北面,属东平府辖下,扼住了梁山发展的喉咙,梁山要发展,当然得首先拔掉祝家庄这颗钉子——其实吴用也给晁盖提过攻打祝家庄的建议,可是晁盖一直未曾采纳。而宋江上山后的第一战,便盯上了祝家庄。 而宋江在攻打祝家庄的这步棋上,同时又下了两步架空晁盖的妙棋:第一,一句晁天王不可轻动的套话,这等于是变相的夺取了晁盖的领兵征战之权;第二,在下山攻打祝家庄的头领中,宋江带的全部是自己的嫡系人马,而晁盖系的头领,只带了一个无拳无勇白日鼠白胜,这分明只是一个点缀,以塞晁盖以及晁盖系头领的悠悠众口。 后来如果不是宋江攻打祝家庄战事不利,恐怕宋江也不会同意吴用领着林冲下山来助战。而这次吴用领兵下山,正是吴用主动请缨的。当然,吴用主动请缨,也是有着自己的盘算的——因为这位智多星决定反水,投靠宋江。 正当吴用在思虑着如何能靠上宋江这颗大树,日后能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的时候,只听站在宋江身旁的小温侯吕方一手提着方天画戟,一手指着祝家庄方向激动的喊道:“祝家庄起火了,起火了!” 另一个站在宋江身旁的赛仁贵郭盛也兴奋的喊道:“孙提辖他们得手了,得手了!” 宋江平静的看了一眼吴用,吴用笑道:“公明哥哥,成了!” 宋江大喊一声:“擂鼓!”说罢,接过吕方手中的杏黄大旗,临空一展:“兵发祝家庄!” 立时间,五千梁山军马,分作前后路,在震天价响的战鼓声中,以排山倒海之势,向祝家庄冲杀了过去! 攻打祝家庄南门的梁山军马刚冲到庄门前,突然庄门大开。混江龙李俊、浪里白条张顺、船伙儿张横一见庄门大开,他们料想这庄门定是内应打开,将手中的腰刀临空一展:“兄弟们,杀啊!” 喊杀声震天动地,梁山兵士犹如潮水一般涌入祝家庄,可是当梁山兵士刚刚冲进祝家庄不远,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冲在最前面的梁山兵士只觉得天旋地转。原来,祝彪已经命人在这里挖下陷坑,陷坑里布满了竹签铁蒺藜,落进去的梁山军士,立时被戳得满身的窟窿,眼见是活不成了。 李俊、张顺、张横见了大吃一惊,三人互看一眼,一起叫道:“不好,中计了!” 李俊大叫一声:“撤出去!” 可是那里还有机会撤退,梁山的三个头领刚刚领兵撤到庄门前,只听得“咣”的一声锣鼓响动,庄门前的寨墙上猛然站起无数弓弩手,立时万箭齐下,犹如飞蝗。瞬息之间,冲进祝家庄的兵士纷纷中箭,片刻之间几乎伤亡殆尽。就是李俊和张氏兄弟二人,也各身中数箭。好在庄门没有关闭,李俊等三人这才领着残存的十余人退出了庄子。宋江一见中了祝家庄的诡计,急忙派兵接应。 宋江这边派出接应的军马刚刚冲出,忽然小温侯吕方听得身后有响动,回身一看,大叫一声:“哥哥不好,有贼兵!” 宋江吴用同时往吕方指得方向看去,心中都是一惊,只见黑暗中一条火龙弯弯曲曲的向这边冲杀了过来。借着火光,一面大旗上影影绰绰的书着一个“栾”字! 此时,梁山军马都已经被宋江调拨出去攻打祝家庄去了,就是仅有的一支人马也派出去接应中伏的兄弟去了,他的身边只剩下吕方郭盛和十几个贴身的亲兵。 吕方郭盛对视一眼,他们知道这是向宋江表忠心的时候到了,只听二人同时大叫一声:“公明哥哥与军师先退,后面贼兵,我们兄弟自挡之!”--) 第0004章 定计 李家老宅坐落于李家庄的正中央,经过百年风雨淋洒糟朽的门窗如今被李应装潢的焕然一新,青石砖铺地,有瓦房、有过厅、有木厦,都是青石板铺路。 李应吊着受伤的膀子,躺在太师椅上由两个小丫鬟正在给他捏腿。这时,鬼脸儿杜兴快步走进书房,凑近李应轻声道:“大官人,梁山军后退三十里安营了。” 李应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得一下子从摇椅上站了起来:“什么?败了?”因为起身起得太快,牵扯的膀子疼得他“哎哟”的叫了一声。两个丫鬟赶紧将他扶住。 杜兴也赶忙抢上,扶住李应。李应一脸焦急神色的问道:“杜管家,梁山军败了,这......这如何是好?” 杜兴道:“大官人,放心,梁山军虽然败了,但并没有回山,不要急,小可料定宋公明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李应忧虑微微颔首道:“杜管家,你先去一趟梁山军的大营,试探一下宋公明下一步准备如何,看看梁山军是否还有攻破祝家庄的战力;然后再去一遭东平府,稳一稳花公公,括田这事,要他不要急,万万不可另作打算?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杜兴当然知道李应的意思,他是怕花公公听说梁山军败了,弃了他这颗棋子,那他这李家庄也就免不了要被括田了。 ********分割线******** 祝家庄与梁山军一场恶战,梁山军大败,死伤兵士一千有余,又有近七百人被祝家庄生擒,另有黑旋风李逵、船伙儿张横、铁笛仙马麟、小温侯吕方四个头领被抓进了庄去,逃出祝家庄的头领也都个个带伤。宋江虽当初下山时曾向晁盖夸下海口,不破祝家庄绝不回山,可是如今却是损兵折将,梁山军元气大伤,难以再战,这样回山,哪还有半分颜面,不得已只好先引兵后退三十里安营,然后再定方略。 祝家庄大破梁山军,得胜而归。祝万茂虽然心里明镜也似,厮杀远未结束,但他还是在庄上摆了一桌筵席,宴请自己的三子与教师栾廷玉。祝万茂向栾廷玉敬酒道:“栾教师,此番大破梁山贼寇,几乎生擒宋江那厮,栾教师功不可没啊!” 栾廷玉端着酒道:“此役乃是三公子神机妙算,大破贼兵,小可哪敢掠美。” “哎!”祝万茂长叹一声道:“此战虽然大破梁山贼寇,可是我们祝家庄最危险的对头不是梁山,而是那个从朝廷里来的花公公。” 祝虎听了这话,也是长长的叹了口气,恨恨的道:“梁山贼寇如何就不去攻打东平府呢?他们攻打东平府,俺们祝家庄也似那扈家庄一样,按兵不动!” “就算梁山贼寇攻打东平府又如何?”祝龙将一杯酒一饮而尽,将酒碗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道:“杀了一个花公公,那个浪子宰相还会派别的公公来。恐怕我们这祝家庄不会毁在梁山贼寇的手里,而会让朝廷的括田令给括了!” 说到这里,在场的众人都安静了下来,一场原本把酒言欢的庆功宴,立时鸦雀无声。 “和梁山贼寇讲和。”忽然,祝彪冷不丁的道。 祝彪此话一出,原本鸦雀无声的酒宴变得更加的安静,安静的仿佛每个人都能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 “彪儿!”祝万茂将拐杖杵得地盘啪啪作响,怒道:“我堂堂祝家庄,忠孝传家,如何能与贼寇讲和!” “三弟!”祝龙道:“三弟,你是不是吃酒吃得多了,如何说起胡话来了。” 祝彪以他一贯的冷静,端起一杯酒,轻呷了一口,微微一笑,缓缓的道:“想保住祝家庄,只有一步棋可以走,那就是养寇自重。” 祝万茂虽然是个老八股,但对于“养寇自重”这四个字,他还是深明其意的。他端起一杯茶水,轻呷了一口,问道:“如何个养寇自重法呢?” 祝彪道:“和梁山贼寇讲和,只有和梁山贼寇讲和了,有这个寇时时刻刻的威胁着祝家庄的安危,不管是什么公公,都不敢来祝家庄括田了,因为想括我们祝家庄田的人不得不琢磨琢磨,就算括了田,还得守得住,只要他们有这个顾虑,我们就能保住祝家庄。” 祝虎一听这话,兴奋的道:“爹爹,三弟说得不错,只要有梁山贼寇在,朝廷就不敢随便括我们祝家庄的田。” 祝龙也觉得祝彪的话是对的,他看了一眼祝万茂,道:“爹爹!” 祝万茂看了一眼栾廷玉,这次的庆功宴上,只有这个栾廷玉是外人,这个养寇自重的法子他不是不赞成,只是他不想让外人听见。 栾廷玉立刻就明白了祝万茂的心思,但是栾廷玉心里明白,现在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 祝彪看了眼栾廷玉,对祝万茂道:“爹爹,您放心,我信得过栾教师。” 话已经出口,而且已经被一个外人听了去,既然祝彪说可以信任栾廷玉,那祝万茂也无话可说,只是问道:“你准备如何与梁山贼寇讲和?” 祝彪轻轻的道:“我要见一回宋江宋公明。” 祝龙一听这话,惊讶的道:“三弟,你刚刚设计杀伤了一千多贼兵,又擒获了七百多贼兵,此时此刻去见宋公明,那......那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祝万茂与祝虎,还有栾廷玉都有同样的担忧。 可是祝彪只是微微的一笑:“此时此刻的及时雨非常需要我给他下一场及时雨,一场秘密的及时雨。”祝彪又对栾廷玉道:“栾教师,烦劳你待会儿去给梁山贼寇送一封书信,只说我们祝家庄愿意和他密谈一次,密谈一件与我们两家都有利的好事。” 栾廷玉拱手道:“在下遵命!” 书信当下写就,信得内容大致是祝家庄三子祝彪受庄主祝万茂全权委托愿意和梁山泊义士宋江会晤,以商议两家和解,化干戈为玉帛事宜。当然这些信是祝万茂以文言文写成,祝彪虽然写不出,但文中还有其他譬如宋江当前进退两难的困境,却是祝彪提点写入文中。 栾廷玉拿了书信便走了,祝彪对祝虎道:“二哥,秘密跟上,如果栾廷玉胆敢有异动,立刻射杀!”祝虎是他们兄弟三人中箭法精湛的。 祝龙不解问道:“三弟,这是何意?” 祝彪冷冷一笑:“小弟这是在让栾教师纳投名状。” 祝龙祝虎对视一回,他们仿佛不认识自己的这个小弟弟了。//天蚕土豆改编的3D浮空炫斗手游《全民大主宰》公测啦,想玩的书友们请关注微信公众号进行下载安装 第0005章 僵局 扈家庄的规模比起祝家庄和李家庄来说,要小得多。如今因为庄上最有手段的一丈青扈三娘又被梁山贼寇拿住,生死未卜,使得整个庄子上上下下都显出了一种彷徨无计的气氛——街道上行人稀少,家家户户都紧闭门户,收拾行李,随时准备逃走。 “爹,梁山贼寇败了......”飞天虎扈成一脸彷徨的对父亲扈太公道。 “什么?”扈太公更是惊讶的合不拢嘴:“梁......梁山贼寇竟然败了,那......那......你妹子......”说到这里,扈太公都仿佛看见了自己的女儿已经被梁山贼寇大卸八块的血腥场景,忽然嚎啕痛哭起来:“我......我的女儿啊,我的女儿啊......成儿,快,快,多备些财货,求宋江,求他们放了你的妹子,只要他们愿意放了你妹子,俺们扈家庄有什么送什么,绝不含糊。” 扈成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道:“爹,如今梁山贼寇败,现在去求他们放三娘,他们定然不会答应,不如去求求祝家,让他们用擒获的贼寇换回三娘,这才是上策啊。” 扈太公从怀中摸出一块手帕,擦拭着沟壑纵横的老脸上的泪水,道:“可是这番梁山贼寇攻打祝家庄,我们扈家按兵不动,要是他们祝家怪罪下来,恐怕......” 扈成摸着下巴上的稀松胡须道:“爹,俺们扈家庄按兵不动,那是和梁山贼寇的秘密约定,祝家庄应该还不知晓其中的内情,现在我们去找他们帮忙,用一两个贼寇的头领换回三娘,他们应该不会拒绝的。” “成儿啊,”扈太公摇了摇头:“祝家的人也不是不是蠢货,从此番俺们扈家庄没有出兵,他们便应该看得出来其中的端倪了。” “可是,如若想救出妹妹,为今之计,只能如此了,不然还有什么办法?”扈成一脸侥幸的神色道:“或......或许祝家的人还不知道俺们扈家与梁山贼寇的密约。” ********分割线******** 祝家庄一战,梁山军虽说败了,但是终究是虎死不倒威,梁山军大营依山傍水而扎,绵延数十里,枪如林,刀如山,旌旗簇动,人头潮涌,千军万马,星罗棋布。大营之中更是明岗暗哨,犬牙交错,森严井然如昨。 宋江独自一人端坐在大帐之中,面无表情:“回山?不绝不回山?此时此刻回山,我宋江有何面目见到山上的兄弟?日后那个兄弟还会跟着我宋江?不,应该与祝家庄讲和,应该让祝家庄知晓,我梁山是有实力将他祝家庄夷为平地的,只是我宋江......”想到这里,宋江自己都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自欺欺人,如今数十名梁山军的头领被擒入庄,生死难测,又有数百军士下落不明,现在还去恐吓祝家庄有用吗?说不准会激怒祝家庄的人,一怒之下,杀了这些头领,那他宋江在梁山可就没有再说的上话的实力了。 此时此刻的宋江真真正正的是陷入了一场进退两难的僵局。 这时,忽然听见一人喊道:“公明哥哥,还未休息?” “嗯,”宋江从沉思过醒过神来:“哦,是军师啊。夤夜进中军帐,有何事啊?” “祝家庄派人射来了一封书信。”吴用将一封书信递给宋江。 “祝家庄的书信?”宋江略微的有些不详的预感。祝家庄此时此刻射来书信,是来招降还是羞辱,或者是挑战?但是既然对手射来的书信,而且吴用得到了,他或许已经看过,那他这次征讨祝家庄的梁山军统帅也就不得不看看这封书信。 宋江打开书信: 梁山泊义士宋江亲阅: 此番贵军大举下山来攻,劳而无功,在下深为阁下忧虑。如今贵军在祝家庄前损兵折将,进攻无必胜之力,回山则颜面尽丧。在下窃以为,宋公明乃一代江湖豪侠,必不会为一己之毁誉而置梁山兄弟之生死于不顾。鄙庄也不愿多造杀孽,愿与宋公明面议贵军此时出路,不知宋公明意下如何? 敬企回复 祝家庄朝奉拜上 大宋重和元年二月十六日 宋江读罢祝家庄的来信,双眼一瞪,气得将书信揉成一团,正要掷于地上,忽然又将书信展开。在一旁的吴用见宋江将书信揉作一团时,不禁摇了摇头,但当他看见宋江又将书信展开,长吁了一口气。这时只听宋江道:“军师,让花荣兄弟去一封回信,只说我宋公明愿意在梁山军的大营与他祝家庄一晤,只看他们祝家谁有这个胆!” 吴用提醒道:“敢问公明哥哥,在何时何地会晤祝家庄的人?” 宋江略一思索,道:“如果他们祝家庄的人有胆,明日夜里,就在我梁山军的大营。” 吴用抿了抿嘴唇道:“哥哥,妥当吗?” 宋江笑道:“军师放心,白胜我已经打发回梁山去了。” “还有林教头......” “林教头是明白的汉子,何事该说,何时不该说,他心中明镜也似的。” “哥哥英明,”没有了忧虑,吴用拱手道:“小生即可去办。” ********分割线******** 夜已深沉,星月无光。 祝龙祝彪兄弟二人,各乘一匹骏马,缓缓向梁山军大营的方向走去。 “三弟,要不多带些人手吧。” “是去议和,又不是去打架,带那许多的人做什么?”祝彪轻轻的勒住马缰:“大哥,你先回去吧。” “三弟......”祝龙想说一番勉励的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喊了一声后,顿了顿,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祝彪又道:“大哥放心,我敢去,就有活着回来的把握。” 祝龙道:“三弟,如果此番和梁山贼寇议和成了,当初我和你争得那一百亩地我就让给你了。” 祝彪不屑的一笑,瘪了瘪嘴:“没事,百来亩地,就让与大哥了,怎么说我们都是兄弟嘛。” “真的?”祝龙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当初他们兄弟二人为了争那一百来亩的所有权,几乎就要自相残杀,而没想到今时今日,此时此刻,自己那自幼受父亲溺爱的三弟,遇事皆要争个赢的三弟竟然会将已经到嘴的肉给吐了出来。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祝彪拍了拍祝龙的肩膀后,快马加鞭,扬长而去。.. 第0006章 会晤宋江 祝彪单人独骑到了梁山大营前面,翻身下马。 “什么人?”箭楼上一个梁山兵士高声喝问。 “祝家庄祝彪。”越是危急之时越是冷静,这是祝彪多年养成的性格特点。 那瞭望台的梁山兵士冲着大营中喊道:“祝家庄来人了。” “来了多少人?” “好像只有一个人。”那个兵士瞭望了许久回答道。 “不是好像,是确实只有一个人。”祝彪笑道。 “开门!” “哗啦”一声,梁山军大营的寨门大开,从里面冲出两队梁山兵士,一个身材魁伟的汉子阔步走在两队梁山兵士的中间,威风凛凛。 “请!”那汉子走到祝彪面前,右手一招。 祝彪盯着那汉子注视良久,但见那汉子身披甲胄,手握蛇矛,豹头环眼,威风凛凛:“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豹子头林冲?”当然,现在肯定是不可能去询问的。 其实祝彪是有心结交梁山好汉的,他很想利用这次与宋江会晤的机会,利用手中掌握着这许多梁山好汉性命的机会,让宋江,让梁山欠他一个大大的人情。无论怎么说,今后的路在哪里?今后会出现什么样的局面?今后自己会不会也落草为寇?这些,都只有天知道。 宋江端坐大帐之内,吴用立于左侧。宋江从大帐中依然清楚的看着祝彪昂然而入,心中暗道:“祝家庄果然有些人物,不可小觑啊!” 祝彪缓步入帐,就算是用屁股想也猜得出,谁是宋江谁是吴用。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江湖上响当当的大哥及时雨宋江,果然就如书中所描叙的那样身材矮小,面目黝黑。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会想到就这样的一个“黑版武大郎”竟然会成为江湖大哥。 宋江也不起身,拱手道:“祝家公子,有礼了。” “宋义士,久仰久仰。”祝彪微微一拱手。 宋江招手:“祝公子,请坐吧。” 祝彪也不客气,很自然的坐到一张交椅上。刚刚坐下,宋江忽然问道:“祝家公子,你就不怕吗?” “怕?”祝彪一愣:“敢问宋义士,我怕什么?这里是梁山军的中军大帐,又不是龙潭虎穴,在下相信,宋义士会保护在下的。”说罢嘿嘿一笑,很是坦荡。 宋江没有想到祝彪会这般的冷静坦然。吴用看出了宋江的尴尬,于是道:“祝家公子,前番的书信我家哥哥已然收到,如果你们祝家庄真有化干戈为玉帛之心,那就先放还我军被贵庄擒拿的兄弟,以显诚意,然后方可再往下谈。” 祝彪笑了笑问道:“阁下想必便是梁山的军师智多星吴用吧?” “小生正是。” “吴军师,”祝彪翘起二郎腿道:“前番让孙立充作内应,想必是军师的妙计吧?” 吴用一听这话,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气得身子微微颤抖,却又说不出话来。祝彪这分明是在讽刺自己的自作聪明,损兵折将。 宋江笑道:“虽说我梁山有几个兄弟在贵庄上做客,你们扈家庄的扈三娘如今也正在我梁山做客,来而不往非礼也,礼尚往来嘛。” “宋义士也知晓,那是扈家庄的人,与我们祝家庄没甚干系。”祝彪当然要救扈三娘出来,但是现在绝对不能让宋江吴用觉得自己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人。 宋江听了这话,脸上虽然还有笑容,但双眼中却已然透出杀气,咬着牙冷笑道:“原来祝公子是来逞口舌之厉的啊。” “非也。”祝彪当然已然看出宋江心中的杀机,眼睛是人类心灵的窗户嘛。于是道:“宋义士,鄙庄预备着送贵军一份厚礼。” “厚礼?什么厚礼?” “李家庄。” “李家庄?” “对,”祝彪道:“送于贵军了。” “好慷慨,慷他人之慨!”宋江哈哈大笑,猛然止住,双眼一瞪,凶相毕露:“李家庄、扈家庄,还有你们祝家庄,都是我们梁山的,还‘厚礼’?”说到这时,忽然,宋江的面色又平和了下来,淡淡的道:“祝家公子,做的好人情,亏你想得出。” 祝彪站起身来,拱手道:“那就告辞了。”说罢起身便要走。 吴用将手一挥,“哗”得一声,从大帐外冲进来数十名手持寒光刺骨的钢刀的梁山兵士。宋江这时才站起身来,缓缓的道:“你觉得你还走得脱吗?” 祝彪环顾周匝,忽然“啪”的一声,一脚踏在方才自己坐的那张交椅上,笑道:“宋江,如果我今天走不出这个军营,我保证你在梁山立足不稳?” 宋江没想到到了此时此刻眼前这个祝彪还是这般的冷静,他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了,自失的一笑:“就凭你?一个死人?” 祝彪摸了摸嘴巴,微笑道:“祝某不信你宋江不为自己的前途考虑。” “哦,在下的前途?”宋江背对着祝彪,冷笑两声,又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祝公子这算困兽犹斗吗?” “困兽?”祝彪一愣:“你宋江领着梁山大军倾巢而出,可是如今屯兵坚城之下,进退失据,这才是真正的困兽!”说到这里,祝彪捏着下巴道:“有些话,我还是想单独的说给你宋江知晓。” 宋江看了一眼吴用,吴用又将手一挥,冲进中军大帐的梁山兵士又都秩序井然的退了出去。 祝彪笑了笑道:“宋义士,其实我的生死,和贵军在鄙庄做客的那些好汉的生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宋义士觉得以贵军如今的战力,能攻破鄙庄吗?能攻破自然最好,那要是攻不破呢?攻不破——”祝彪摇了摇头:“攻不破,敢问宋义士如何回山向贵山寨主托塔天王晁盖交代呢?当然,就算宋义士今天放我祝彪回去,我祝家庄也不会开门投降,所以如果能取了李家庄,请李应李大官人上得梁山坐一把交椅,又能将李家庄的财货搬运上山,这样——”祝彪顿了顿:“宋义士觉的这礼厚吗?” 祝彪的话句句都说到了宋江的心里,宋江重新注视了这个祝家庄三公子良久。祝彪道:“既然在下送了这份厚礼给宋义士,不妨再送上一条兵不血刃请李大官人上山的妙计,如何?” “请讲。”宋江冷冷的道。 于是祝彪讲自己的计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宋江。 吴用听了祝彪的话,心中暗暗惊诧,他没想到祝家庄会有这般人物,冷静、机敏、狡诈、歹毒,此人不除,日后定是梁山大患。可是此时此刻,依宋江所处的局面,这或许是最好的办法与结果。 宋江听了这番话,权衡利弊,这当然是最好的结果。他瞪视祝彪良久,打了个哈欠,对吴用道:“军师,愚兄累了,你替愚兄送客吧。” 吴用将手往帐外一让,对祝彪道:“祝公子,请了。” “不急,”祝彪道:“我还想向宋义士借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扈家庄写给贵军的书信。”祝彪要的是当初扈三娘被擒之后,扈家庄答允梁山军攻打祝家庄时扈家庄按兵不动的书信。 “凭什么借给你?” “宋义士预备着要让你那些弟兄在我祝家庄做一辈子的客人吗?”祝彪笑道:“我们祝家庄可没那许多的酒肉养活他们。” 祝彪比宋江心里还清楚,那些人是宋江在梁山上的本钱,宋江可不愿一次买卖就赔光自己所有的本钱。} ) 第0007章 不能告官 祝彪回到祝家庄,祝家上下一起出来迎接。祝龙迎上来,一把握住祝彪的双手,道:“三弟,你终于回来了。” 祝彪淡淡的一笑道:“回来了。” 祝龙凑近祝彪低声问道:“三弟,你说的话还算话吗?” 祝彪知道,祝龙这事在问那一百亩地的事,笑道:“大哥放心。” 祝虎道:“大哥,有甚话不能当面说来,非要咬耳朵吗?” 祝龙尴尬的道:“那有咬耳朵——好了,不说了,不说了,来,今日俺三弟从梁山大营全身而退,可谓智勇双全,今日里俺祝龙坐庄,大家伙不醉不归!” 祝家父子四人围坐一桌,就是仆人都支开了,自然没有让教师栾廷玉参加。酒席上祝万茂问祝彪道:“彪儿,你去梁山大营与梁山贼首宋江都谈了些什么?” “孩儿将李应卖了。” 祝彪这话一出,祝万茂祝龙祝虎父子三人愣住了,祝彪端起酒杯道:“来,咱们一家人先一起吃一回酒,再让我细细讲其中的细节告知父兄。” 祝家父子一起吃了一杯酒后,祝彪道:“我给宋江支了个招,让他梁山不动兵戈,就可以让李应束手就擒。” “什么?三弟竟然还给宋江支招?”祝龙道:“三弟,你就不怕日后被人知道了,说咱们祝家庄勾结梁山贼寇吗?” “三弟,快些说说,你给宋江那厮支的甚招?”祝虎显然对这个更感兴趣。 “大哥放心,就算有人知道了,又有谁能证明是我给宋江支招的呢?”祝彪接着将自己给宋江支的招完完本本的告诉了自己的父兄。 祝万茂问道:“彪儿,你觉得祸害得让李应上了梁山好吗?李应这厮一旦入伙了梁山,定然会记恨我祝家庄,恐怕我祝家庄日后不得安宁了。” 祝彪道:“爹爹,李应不去梁山我祝家庄才不得安宁。他上了梁山,或许对我祝家庄还有帮助。” “帮助?”祝万茂不解的问道:“彪儿,你说的话为父不明白了,你说他不上梁山我祝家便会不得安宁,而上了梁山反而会帮助我祝家庄,这是甚道理?” 祝万茂心中的疑问也正是祝龙与祝虎心中的疑问,父子三人一起将目光投向祝彪。 祝彪看了一眼他们父子三人,微笑道:“爹爹您老想想,李应不上梁山,那他李家庄便与我祝家庄平起平坐,他日日夜夜都谋划着如何霸占我祝家庄,而此刻恐怕他已经上了梁山,还如何谋划霸占我祝家庄呢?” “三弟,”祝虎抢道:“你的热病是不是还没有痊愈啊?这李应要是上了梁山那还不日日夜夜的唆使梁山贼寇来攻打我祝家庄吗?” “嘿嘿,”祝彪冷笑两声道:“二哥,你觉得梁山贼寇都是二B吗?” “二B?” “哦,你觉得梁山贼寇都是傻瓜吗?是他李应想唆使就能唆使的吗?”祝彪顿了顿,缓缓的道:“其实,他上了梁山,做了贼寇岂会甘心?他一定会想法子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做贼寇,那可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的,他李应怎会不给自己留退路呢?想留退路,那最便捷的法子就是联系我祝家庄。另外,爹爹,李家庄可是有漏网之鱼的哦。” “漏网之鱼?”祝万茂恍然大悟:“对了,他的管家,那叫什么鬼脸儿杜兴的。” 祝彪微微一笑,那是一种很自信,一种胸有成竹的笑:“只要能将这个鬼脸儿杜兴招揽进祝家庄,那李应迟早还要和我们祝家庄联络,而且只会越走越近,怎么会唆使梁山贼寇来攻打呢?” 接着,祝彪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祝万茂,一脸得意的道:“扈家庄也逃不出爹爹的手掌心了。” 祝龙问道:“三弟,这是什么?” 祝彪道:“这是扈家庄勾结梁山贼寇的证据。” 祝万茂读罢书信,猛地一拍酒桌,桌上的菜碟酒碗跳了起来,兴奋的叫道:“直贼娘,你也有今日!” 祝虎也叫道:“好,爹爹,拿了这封书信去济州告官,还怕他扈家庄一家上下不死的干干净净吗!” 祝龙喜道:“正是正是!到那时,扈家庄的田地便都是俺们祝家庄的了。” 祝万茂见祝彪一直没有说话,于是问道:“彪儿,依你之见呢?” 祝家庄能够逃过大难,全是祝彪的谋略,独进梁山军大营与宋江会晤,也是浑身是胆的祝彪,不知不觉中祝万茂对他这个三子潜移默化中产生了一种依赖。 “爹爹,依孩儿之见,”祝彪道:“不能告官。” 祝虎道:“三弟,你不会是还惦记着扈家庄那扈三娘吧?如今她身陷贼窝,恐怕早已被贼寇糟蹋,要着还有何用?” “爹爹,如今李家庄的李应通了梁山贼寇,如果我们再拿着这书信去告官,那扈家庄也通了梁山贼寇,而独独我祝家庄干干净净,您老觉得真要是这样了,咱们祝家庄洗得干净吗?”祝彪道:“还有,东平府的花公公不是要括田吗?李家庄是咱们手里的砝码,如果这括田令实在是抵不过去,就让他括了李家庄,可是如果扈家庄通了贼寇,让他也括了,那咱们祝家庄可就成了孤岛了!” “有理!”祝万茂问道:“那彪儿以为俺们祝家该如何处理这封书信呢?” “扈家庄的扈太公身子还硬朗吧?”祝彪微笑道:“将这封书信往他面前一摆,不知他会作何感想?” “那还不吓出那老王八蛋屎尿来!”祝虎哈哈笑道。 “二弟,扈太公是长辈,不可这般说话。”祝龙道。 “本来就是嘛,这老......扈太公将他的女儿嫁来咱们祝家,不就是想借着咱们祝家庄的力量对抗李家庄吗?如今眼瞧着咱们祝家庄要被梁山攻破,竟然赶忙又和梁山贼寇穿一条裤子,这种人不是老王八蛋又是什么?” “好了,”祝万茂打断长子和次子这种无聊的争论,转首问祝彪道:“彪儿,这样成吗?要扈家的人亡命一蹬腿,那可就两败俱伤了。” “爹爹放心,这飞天虎扈成诨名倒是叫的响当当,不过他不是老虎,只不过是一只贪嘴又胆小的猫而已,”祝彪道:“先将这封书信让扈太公看了,然后再向宋江讨还了扈三娘,让儿子与她成了亲,那扈家自然会对我们祝家俯首帖耳。”说到这里,祝彪目光炯炯的看着祝万茂,又补充一句:“这叫胡萝卜加大棒。听话就吃胡萝卜,不听话就打屁股。” 祝万茂微微颔首,但转念一想,问道:“你不是说你对宋江说,扈三娘是扈家庄的人,与咱们祝家庄没干系吗?那宋江会放扈三娘吗?” 祝彪道:“扈三娘不过是个娘们,儿子想来,用咱们手里的这么多贼寇去换一个娘们,换他个宋江在梁山势力不衰,宋江应该不会不换。” 这时,一个祝家兵丁进来禀报道:“庄主,扈家庄少庄主扈成求见。” 父子四人听了这话,互相看了一眼,祝彪笑道:“爹爹,让儿子去见这个扈成,先吓他一吓,让他自己回家去吓唬自己的老子去。” 祝万茂轻捋花白的胡须道:“彪儿,那你就去吧。” 祝彪起身正要去,祝万茂又嘱咐道:“彪儿,扈成夤夜来此,必有事故,谨慎行事,不可孟浪。”、、 第0008章 胡萝卜加大棒 灰色的独龙岗上蒙着一层惨白的月光,没有一点活动的影子,全现出可怕的死寂,罩着祝家庄的天空。祝家庄会客的大厅上灯火通明,一个人正在大厅的中央焦躁不安的来回踱着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扈家庄的少庄主扈成。扈成今年二十三岁,团团一张胖脸,几片稀松的胡须,没有一点飞天虎的虎气虎威。 这时,祝彪从厅外缓缓走了进来,见了扈成,拱手道:“扈成兄,近来可好?” “哎呀,原来是祝彪贤弟。”扈成冲着祝彪身后看了看,问道:“如何不见朝奉与祝彪贤弟的两位兄长啊?” “哦,是这样的,”祝彪道:“在下的父亲这些时日觉着身子不舒坦,早已睡下了,如今梁山贼寇离庄不远扎下了营寨,二哥正在巡查岗哨,大哥正在清点粮草。” “那......那这事愚兄就对你说了吧。”扈成显得有些尴尬的道:“贤弟,不知你们祝家庄能不能送两个梁山贼寇的头领于我扈家庄,如何啊?” 祝彪知道扈成要两个梁山贼寇头领的用意何在,他明知故问道:“不知兄长要两个梁山贼寇的头领做甚?” “还不是想换回三娘。” 祝彪道:“兄长放心,如今我祝家庄擒获了这许多的梁山贼寇头领,小弟自然会想方设法救回三娘,只是——”祝彪瞟了一眼扈成,接着道:“只是盼望兄长不要吃里扒外,勾结梁山贼寇才好啊。” 扈成听了这话,好似被电击一般,身子一震,但还是咬着牙问道:“贤......贤弟这是说的甚话?” 祝彪也不多说,直接从怀中取出那份宋江给他的扈家庄与梁山来往,应允按兵不动的书信递给扈成。扈成不用看也知道这封书信上面写的什么,当祝彪拿出这封书信的时候,扈成的面色惨白的就好似悬在半空中的月亮。他看着祝彪,右手微微发颤的去接,祝彪当然不会给他,随即又将书信收了回来,道:“兄长,放心,这封信书信无论真假,小弟都不会拿着这封书信去告官的,无论如何说,小弟我是深深的仰慕着三娘的,再者,咱们祝家庄,你们扈家庄,那是表里同一,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兄长,你说是也不是啊?” 扈成看着祝彪,嘴巴动了动,又不知说什么。也确实这样,自己的丑事都被别人揭穿了,自己又能说什么呢?祝彪道:“兄长放心,我一定想尽办法救出三娘,只是——”祝彪冷然一笑:“只是兄长万万不可勾结梁山贼寇啊。” “这......” 祝彪拍了拍扈成的肩膀,缓缓的道:“这勾结贼寇可是株连九族满门抄斩的重罪啊,一旦三娘进了我们祝家庄的门,我们祝家也是少不了要受牵连的。兄长万万不可妄动啊!” 扈成听了祝彪的话,又看了看祝彪,仿佛不认识眼前的这个祝彪了——这还是过去那个只知好勇斗狠的纨绔子弟吗? ********分割线******** 自从管家鬼脸儿杜兴去了东平府拜见花公公以后,扑天雕李应的心中就好似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他不知道杜兴能不能稳住哪位花公公,而原本还杀得天昏地暗的梁山军与祝家庄这几日如何突然的偃旗息鼓按兵不动了呢?因为杜兴先去了东平府,所以他一直盘算着是不是派一个人去梁山军打探打探消息,可是转念又一想,不行,且不说派去的人能不能见着宋江的面,就算能见着宋江的面,那这个人知道的也就太多了,要是报了官......想到这里,李应打消了另派人去梁山军营的打算,准备等着杜兴回来再说。 可是,等来的不是杜兴,而是济州知府。 济州知府一进李家庄便询问梁山攻打祝家庄的事:“李应!祝家庄告你勾结梁山贼寇攻打祝家庄,还告你受过梁山的花红彩礼,是也不是?” 李应赶忙辩解道:“知府相公,知府相公,小人断断不敢勾结梁山贼寇,绝无收取梁山花红彩礼之事啊!” “没有?”济州知府冷冷的道:“那为何梁山贼寇攻打祝家庄的时候,你却按兵不动呢?” 李应指了指自己吊着的手臂道:“小人因为养伤,闭门不出,不知详情啊。” “放屁!”济州知府勃然大怒,大喝一声:“来人啊!李应勾结梁山贼寇,抢掠祝家庄,于本官拿下!” 一伙衙役一拥而上,不待李应辩解,便将其五花大绑。这伙衙役又将李家庄的财货全部打包,又将李家的家眷也全部绑了,往济州方向而去。 济州知府押着李应家的一伙人离了李家庄,才走了三十里,树林里撞出一对人马,打着梁山旗号,拦住去路。当先的头领正是及时雨宋江、豹子头林冲和小李广花荣。 林冲将手中的蛇矛一展,大喝一声:“来一个不怕死的!” 那济州知府哆哆嗦嗦的道:“这......这李应果然勾结了梁山贼寇!”说罢,撇下李应、李应家人以及李家庄的财货,一哄而散,各自逃命。 宋江亲自给李应松绑,道:“大官人,不如权且去梁山暂避如何?” 李应虽然和梁山眉来眼去,可是如何舍得放弃这一庄之主的大官人生活,于是道:“小弟去不得啊,这......这知府是你们劫得,与我何干?” 宋江冷然笑道:“大官人,事到如今你如何说得清?不如先到山上住些时日,待得风平浪静了再回来,如何啊?” 李应一想,也只好如此了。 宋江回了军营继续与祝家庄对峙,林冲花荣护送李应一家去梁山。上了梁山,晁盖将李应等一行人迎入聚义厅,这才告知李应,原来知府那一伙人是神行太保戴宗、圣手书生萧让、玉臂匠金大坚、铁面孔目裴宣与通臂猿侯建等人装扮的。事到如今,李应知道这贼船是好上不好下的,他也就只好是任命了。//天蚕土豆改编的3D浮空炫斗手游《全民大主宰》公测啦,想玩的书友们请关注微信公众号进行下载安装 第0009章 神来之笔 入夜,天空像劈裂开了也似,暴雨如瀑布般的直泄而下。滚滚雷声在低低的云层中间轰响,闪电的蓝光划破黑沉沉的夜空,照出了再暴风雨中狂乱摇摆着的大树与杂草。 宋江已经一连好多天没有好好的睡一个好觉了,怎么办?虽然李家庄的财货和李家庄的庄主扑天雕李应都已经上了梁山,可是自己这边却还有许多的兄弟被困在祝家庄中,无论如何得将他们救出来。怎么救呢?打?此时此刻,梁山恐怕已经没有攻破祝家庄的战力了;谈?凭什么谈?自己手里只有一个扈三娘,前番祝彪来会晤时已经说过,扈家庄的人与他们祝家没有半分干系,那又如何去谈呢? 恰在这时,忽然吴用从中军帐外急冲冲的进来,衣衫鞋履尽皆打湿。宋江见了吴用的样子,惊讶的问道:“军师何故夤夜冒雨来此?” 吴用喜道:“公明哥哥,弟兄们都回来了。” “什么?”宋江一愣,有些不信自己的耳朵,问道:“军师说甚?” 吴用上前一步道:“公明哥哥,被祝家庄生擒的弟兄们都回来了?” “真的!?”宋江一把握住吴用的手道:“弟兄们在哪里?” “就在帐外。” “快请进来。” “请弟兄们进帐。”吴用话语吼,被擒的梁山头领一一鱼贯而入:霹雳火秦明、镇三山黄信、矮脚虎王英、鼓上蚤时迁、锦豹子杨林、火眼狻猊邓飞、拼命三郎石秀、病尉迟孙立、小尉迟孙新、两头蛇解珍、双尾蝎解宝、铁叫子乐和、出林龙邹渊、独角龙邹润、母大虫顾大嫂、黑旋风李逵、船伙儿张横、铁笛仙马麟、小温侯吕方。 宋江见众人都披着蓑衣,甚至还手持各自征战沙场的武器,只是个个都垂头丧气,没有半分好汉的气势。吴用又补充道:“公明哥哥,就是那被擒的孩儿们也都放归,甚至受伤的弟兄也都包裹了伤药。” 宋江问众兄弟道:“兄弟们,你们是从祝家庄中冲杀出来的吗?” 霹雳火秦明是个直性子,道:“公明哥哥,是祝家庄的三公子祝彪亲手放我们归来的。” 宋江一听这话,在中军帐中来回的踱步,这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他不知道祝彪这是打的什么主意,但是如论祝彪打的是什么主意,起码祝彪的这一手让他,让梁山的兄弟们从此欠下了祝家庄一个大大的人情。 “军师,你立刻派人去山上,从我父亲那里要来那个被擒的扈三娘,还与祝家庄。” 吴用拱手道:“小弟遵命。” “不可,不可!”矮脚虎王英跳将出来道:“公明哥哥,不可放了那妇人啊!” 王英的心思宋江当然知道,宋江瞪了一回王英道:“王英兄弟,此时此刻,休得再提那妇人!”王英被送一瞪,不敢再说话。宋江又对吴用道:“军师,委派精细的弟兄,一定要将那妇人送还到祝家庄上。” 吴用再次拱手道:“哥哥放心,小可亲自安排。” 宋江又对众家兄弟们道:“众家兄弟都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明日再商议进兵之计吧。” 众头领面面相觑之后都下去休息去了,独宋江一人坐在中军帐中,茫然若失。祝家庄将被擒入庄子的弟兄们都无条件的放还了回来,如果自己再提兵去打,且不说打不打得进,也且不说再打祝家庄自己会落下个什么名声,单说自己麾下的其他这些弟兄——如果祝家庄只是放回一两个人或许还能遮掩,可是放回这许多的人,想遮掩是遮掩不住的——一旦得知了祝家庄的仗义之举,恐怕除了一个矮脚虎王英还会为攻打祝家庄买些气力,谁也不会再卖力了。 可是,不拿下祝家庄,自己哪里还有面皮回梁山去呢?就算破了李家庄,邀得李家庄的大官人扑天雕李应上山,那也不能兑现自己的诺言啊,再者说了,这个李应武艺稀松平常,为人也不怎么磊落,就弄这么个货上山,又算得个什么呢? 此时此刻真是让宋江作难死了,如果现在能找个理由将兵马调走,去攻打别处,那该是多妙的事啊! 雨已然停住了,风也息了,天地之间一下子宁静了下来。 正当宋江焦虑有犹豫的时候,只听得帐外有人喊道:“戴宗哥哥,你如何现在回来了?”说话的是宋江的贴身侍卫赛仁贵郭盛。 只听戴宗喘着粗气道:“我有要事要面见公明哥哥。” “甚事,这般慌张?” 又听戴宗道:“大事不好,柴大官人为高唐州知府伙同地痞殷天锡要括柴大官人叔叔柴皇城的地,柴大官人与他们理论,反被他们以勾结江湖强盗的罪名抓进了打牢,不日就要开刀问斩了!”(因本书是以祝彪为主角,此处情节与原著略有出入。) 宋江一听这话,眼珠子一转,心中暗道:”哎呀,这可真是神来之笔啊!“当下赶忙三步并做两步,冲出了大帐,大叫一声:“戴院长,你说甚?柴大官人被人陷害了!?” “正是。” “这还了得!”宋江叫道:“柴大官人是我梁山的恩人,我梁山兄弟不知有多少人受过柴大官人的恩惠,恩人蒙难,我等梁山弟兄岂能坐视不理!再者说了,这高唐州知府高廉,正是太尉高俅的本家兄弟,高俅乃是我梁山的第一大仇人!来人啊!传我将令,中军帐聚将,准备攻打高唐州,活捉高廉,搭救柴大官人!” ********分割线******** 就在梁山军撤军的那个晚上,圆月已处中天,祝家三兄弟依旧还围坐一处,正吃着庆功酒,没有一点要散席的样子。 祝虎有些醉了,他端起酒杯对祝彪道:“三弟,你哥哥我是从来就不服输的,不过此番哥哥服了,彻彻底底的服了。”说到这里,祝虎看了一眼大哥祝龙,又道:“三弟,李家庄有九百多亩土地,你只要不仗着爹爹的宠爱,多占多要,咱弟兄三个平分,哥哥今日夜里送兄弟一份厚礼。” “厚礼?甚厚礼?” 祝虎道:“只要兄弟不多占多要,哥哥一定送分厚礼。” 祝彪看着醉眼朦胧的祝虎,一字一句的道:“小弟不仅不多占多要,小弟还可以分毫不要,小弟不仅分毫不要,也想劝劝二位兄长,最好也不要要,李家庄的那九百多亩土地,如今已经是烫手的山芋了。” 祝龙一愣:“三弟,这是何意啊?” 祝彪道:“二位兄长,你们既然盯上了这块肥肉,难道那位花公公就不会也盯上吗?小弟还是劝二位兄长,祝家庄正是多事之秋,多一事还是不如少一事吧。”祝彪打心眼里瞧不起自己这两个贪财的兄长,他将面前的酒碗端起,一饮而尽,站起身来便要离去。 祝龙道:“三弟,你这是......” “小弟累了,先行回去休息了。”祝彪说罢,扬长而去。、、 第0010章 兄长的厚礼 东平府府衙。 花公公今年已然六十有余,面貌红润,稀松的头发已然皓白如雪,当他听闻梁山贼寇撤走的消息后大喜过望,他早已知道李家庄的李应已经反上了梁山,当下扯着鸭公喉咙,懒洋洋的娇柔的叫道:“来人啊,备轿。” 一旁的东平府知府程万里问道:“公公,梁山贼寇方才退兵不久,您老这是要去哪里啊?”这程万里原本是童贯家中的坐馆先生,本没多大学问,只是靠着童贯这个大太监才得了这份美差。 花公公扯着鸭公喉咙嘎嘎干笑几声道:“李家庄李应勾结梁山贼寇,辜负圣恩,既然他落草为寇了,那他李家庄的地自然就要被括了。” 程万里装作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故弄玄虚道:“公公,还是缓两日吧。” 花公公一听这话,心中虽然不悦,但瞧程万里的面色,猜想必有蚊帐,却也做出一副高高在上,有恃无恐的样儿问道:“缓两日?为何要缓两日啊?” “公公,梁山贼寇刚走,去向不明,万一要是您老刚去,梁山贼寇又杀个回马枪,那该如何是好啊?第二,您老的义子磁州团练使花团练不是不日就要来协助您老括田吗?何不等您老的义子带着人马来了再去呢?——”说到这里,程万里凑近道花公公的耳旁道:“如若顺利,顺道也将祝家庄、扈家庄的田一同括了,他们胆敢有异议,您老不正好就让您老义子将他们以勾结梁山贼寇的罪名一并给拿了?那可就是一劳永逸了呀,花公公,您老说是也不是啊?” 花公公又嘎嘎的干笑了几声,指了指程万里阴测测的笑道:“没成想知县相公也是个足智多谋的人,那就依了程知府吧。” 程万里乃是堂堂知府,虽说巴结这花公公是他分内之事,但是他为什么要给这位花公公抬轿子吹喇叭,出谋划策来括祝家庄与扈家庄的田呢?括了田他又没份?不仅没份,日后恐怕在东平府落个好名声也不可能了。 原来这个程万里心里明镜也似的,这位花公公来东平府括田,括东平府的田,那是给浪子宰相李邦彦括的,括了都是浪子宰相李邦彦的,与他花公公没啥关系。当然,括田令一旦在东平府施行,程万里自己这些年在东平府苦心经营,巧取豪夺的一千多亩地恐怕也保不住了。可是,程万里是绝对不可能坐以待毙,他要想办法和这个花公公绑在一根绳子上,只有和这个花公公绑在了一起,只要这个花公公在李邦彦哪里帮他打个马虎眼,他的田地才能免遭被括的厄运。所以在这位花公公刚来的时候,这位知府老爷便将花公公的视线引往独龙岗,极力的唆使帮助这位花公公括祝家庄、扈家庄和李家庄的田。其实花公公也不傻,他对于程万里心里的小算盘也是门儿清,但是括东平府的田,那是给浪子宰相李邦彦括的,括独龙岗上的祝家庄、扈家庄和李家庄的田,那是给自己括,大家伙用屁股想也想的明白,为自己做事当然是更上心了。 ********分割线******** 当祝彪回到自己的房间的时候,丫鬟点燃油灯,打了热水给祝彪洗漱。祝彪洗漱完毕后,正要上床休息,当他打开蚊帐的那一刻,猛然发现,自己的床上竟然已经躺着一个人了,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一个被五花大绑且被堵住了嘴巴的女人。当他再一细看,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一丈青扈三娘。 祝彪顿时明白,这就是两位兄长所说的准备给他的厚礼。 当初梁山军来攻之时,祝彪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扈三娘不要逞能不要逞能,可是扈三娘不听,终究被豹子头林冲给生擒活捉了去。就扈三娘被林冲擒住的那一刻起,她万念俱灰,她想过去死,无论如何也要保住自己的名节。可是双手双脚被绑住,嘴巴被堵住,任他是想咬舌自尽也做不到。 在后世对扈三娘的评价中,曾有评论家评论道,扈三娘是个没有心肝的女子,满门老幼都被梁山杀了个干干净净,自己还认宋江做兄长,宋太公做义父,最可恶的是还嫁给了人品猥琐的手下败将矮脚虎王英。 西门庆欺男霸女,王英也欺男霸女,这两个人其实就是一丘之貉,没有什么床上床下之别。 可是扈三娘她不嫁给王英又能怎么办呢?是一十五六岁的女孩子,在强盗窝里面,她不服从,等待她的将是被这一群强盗撕得粉碎,不要说贞洁,不要说人伦,不要用道德来绑架生命,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好死不如赖活着。众多读者或许没有注意过,《水浒传》中扈三娘上了梁山之后,正个后半部书,扈三娘一共就说了三句话。 这便是哀莫大过于心死,扈三娘从被迫无奈落草梁山的那一刻起心就已经死了。 就在扈三娘彻底绝望的时候,她被抬下了梁山,抬进了祝家庄,抬上了祝彪的床榻。她睁着一双悔恨、尴尬、羞涩的眼睛看着祝彪,泪水从眼中流出,顺着眼角,流到了枕头上。 而祝彪看着眼前的这个面貌清秀,身材修长,双峰傲耸的女子,自己又吃了点酒水,无论是对于好久没有接触女人的蒋伟民还是祝彪来说,身体与心理都不仅心猿意马起来,敏感部位也自然而然的暗暗的起了变化。可是当他看见了扈三娘的泪水以后,下意思的抿了抿嘴唇,二话没说,取下堵在扈三娘小嘴上的布团,然后将扈三娘翻过身来。扈三娘哭叫道:“你要做甚!” 祝彪没有说话,给她解开麻绳。扈三娘愣住了,她不知道祝彪要做什么。这时只听祝彪喊道:“来人啊!” 进来两个丫鬟,低声道:“公子有甚吩咐?” 祝彪道:“打些热水给小姐洗漱,侍候小姐休息。”说罢,祝彪头也不回的径直出了房间。 扈三娘与祝彪自幼是一处长大的,祝彪是什么性子,她是最为清楚的,霸道下流,有几回这个祝彪乘着没人的时候,都对自己欲行非礼。祝彪的这些下作行为扈三娘也曾告诉过自己的爹爹与兄长,无奈爹爹兄长都畏惧祝家庄的势力而忍气吞声。她本以为祝彪今朝见了自己,又在他的床榻上,一定会对自己做那龌蹉下流之事,就算不会做那些下流之事,也一定会好好奚落自己一番,可是她完全没有想到祝彪一句话也没有说。忽然,她想到,自己身处贼窝,就算自己的身子还是白璧无瑕,谁还能信呢?罢了罢了,祝家要悔婚便悔婚吧,反正只要能再见上自己的父亲、母亲与兄长一面,对于这个世界,她已然生无可恋了......不,不!便是死,也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女儿之身,不可让自己的父母兄长因此而蒙羞!{) 第0011章 按住杜兴 祝彪躺在一间客房的床榻之上,心中琢磨着将来的出路。他多希望自己这只是自己做的一场梦,一觉醒来,该干嘛干嘛。可是他确确实实的知道,这绝对不是梦,自己的的确确的已经穿越了,穿越到了乱世的前夜。 想在乱世中活命,唯一的办法就是乘着乱世将到未到之时,建立一支绝对忠于自己的强大的武装力量,在这个自然科学还不甚发达的时代,飞机大炮是肯定造不出来的,火枪火炮且不说祝彪不会造,就算会造,造个一两支不成问题,可是要进行批量化的生产,凭北宋时期的工业能力是绝对做不到的。那就只有一个办法,建立一支强大的骑兵部队。无论是即将登上历史舞台的完颜阿骨打,还是后世横扫欧亚大陆的成吉思汗,依仗的都是兵民合一的制度与骁勇善战的骑兵。兵民合一的制度在祝家庄恐怕一时半会儿难以做到,因为他那两位贪财的兄长一定不会答应,因为他们怕一旦改变了制度会影响他们的既得利益——哪怕不会影响分毫,但是对于这些土豪来说,他们不愿意接受任何他们觉得不熟悉或者是不知道的事物,土豪土豪,再豪也脱不了一个土字,一个土字就注定了他们这些人就是阻碍社会发展前进的阻力——所以想改变制度,那是想也不用想的,但是要建立一支骁勇善战的骑兵,只要不触碰两位兄长的利益,又可以保护他们的利益,他们一定会欣然同意的。 “嘭、嘭、嘭......” “谁?” “三公子,扈小姐喊您去。” “她有什么事吗?” “奴婢不知道。” “你告诉她,就说我已经睡了。等等,另外你再告诉她,明天一早,天一亮就让她回家。” “奴婢知道了。” “嘭、嘭、嘭......”祝彪刚要睡下,房门又被敲响,祝彪愤怒的咆哮道:“你们******是不是不吵死老子不罢休啊!” “三弟是我,我是你二哥。” 祝彪皱了皱眉头:“哦,是二哥啊,得罪了,有甚事?” “三弟,李家庄的管家杜兴拿住了。”祝彪听出了祝虎的语气中的得意,他猜想,这个杜兴一定是被祝虎拿住的。 “关押在哪里?” “地牢。” “二哥稍待,等我穿戴整齐了同二哥一同去瞧瞧。” 祝彪起身穿戴整齐后,与祝虎一同往祝家庄的地牢走去。 在去地牢的路上,祝虎问祝彪道:“三弟,咋不把那婆娘睡了?是不是嫌她被梁山贼寇拿了,玷污了身子,不洁净了?” 祝彪鄙夷的斜了一眼祝虎,笑道:“二哥啊,这女人你是耍了不少,只是小弟最近了有新的心得,这女人啊,要心甘情愿的和你睡才有意思,这霸王硬上弓的事,耍个一两次也就够了,次次这般,也是累了。” “哦,三弟有法子让那小辣椒自己投怀送抱?” 祝彪微微一笑,没有再多话。 杜兴被关在祝家庄的一处地牢之中,祝虎领着祝彪进入地牢的时候,祝龙已先一步到了。祝彪看见杜兴上衣已经被脱掉,被五花大绑的绑在一根柱子上,耷拉着脑袋,身上已经有了被皮鞭抽打的痕迹。两名彪形大汉站在两侧,手中各拿着一支皮鞭。 祝彪见了,眉头威皱,道:“谁让你们这般对待杜管家的,来人啊,快快给杜管家松绑!” 两名大汉急忙将杜兴从柱子上解了下来,将杜兴搀扶到一张椅子上坐下。祝彪道:“你们先下去,给杜管家准备金疮药和酒食。” “遵命!” 两名大汉退下以后,祝彪走进杜兴道:“杜管家,让你吃苦了。” 杜兴缓缓的抬起头来,虚弱的声音道:“三......三公子,小可确实没有从贼啊!” 祝彪道:“我知道,我知道,从贼的是李应,你杜管家确实没有从贼,今天的这些只不过是个误会而已。” “那......那你们为何抓我......” 祝彪在地牢中一面缓缓的来回踱着步,一面摸着下巴不疾不徐的道:“杜管家,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李应做了强盗,你杜兴身为李家庄的管家,如何会不被人怀疑呢?在下料定,那李应早就暗通了梁山贼寇,他为了投奔梁山,而又怕被你杜管家瞧出了端倪,这才打发你杜管家去了郓城,李应这才好从容不迫的投了梁山。我祝彪敬重鬼脸儿杜兴是一条好汉,不愿杜管家遭受不白之冤,这才将杜管家请来祝家庄,可是下面的人不懂事,误以为在下是要捉拿杜管家,这才生出了这许多的事端来。如今李应从贼,杜管家百口莫辩,不知杜官家愿不愿意留在我祝家庄暂避一时,待日后有了机会,再向官府明辨冤情啊?” 杜兴心中暗道:“既然已经落到了祝家庄的手上,今番要走是走不脱了,看来也只要在这里暂且安身,以图今后了。”当下跪倒在祝彪面前拱手道:“小可愿为三公子执鞭坠镫!” 就在这时,祝家三兄弟互看了一眼,嘴角都露出了轻蔑的笑容。祝彪刚忙将杜兴扶将起来道:“杜管家多礼了。只是最近郓城县正在捉拿杜管家,还请杜官家在我独龙山的一处隐蔽庄园中暂委屈些时日,只是万万不可让他人知晓,不然我祝家可就护不住杜管家了。” 杜兴拱手道:“小可遵命便是!” ********分割线******** 祝家三兄弟刚离了地牢,一个奴婢提着一盏灯笼过来,向祝家兄弟行了礼以后,道:“三公子,扈小姐硬是要见您一面才肯罢休。” “哦,”祝虎色眯眯的笑道:“三弟,你是使了啥法子让那小辣椒硬是要见你一面啊?” 祝彪自失的一笑:“二哥快别笑话小弟了。”他不想两位哥哥继续拿这个话题调侃下去,于是对那奴婢道:“你在前面引路吧。” 于是那女婢提着灯笼走在前面,祝彪向两位兄长道了声先行一步后,便跟着那个女婢向如今住着扈三娘的自己的房间走去了。{) 第0012章 那可不是一笔小数 祝彪到了房间门前,接过女婢手中的灯笼,打发奴婢先行下去,然后轻轻的敲了两下门。 “进......进来吧。”这是扈三娘的声音,声音中略微的带着一点颤抖。 祝彪提着灯笼进入了房间。房中没有点灯,祝彪将灯笼放在桌子上,准备点燃油灯时,只听扈三娘又道:“别......别长灯。” 祝彪一愣,道:“敢问三娘这是要做甚?” “祝彪,你......你是不是觉着俺被梁山贼寇掳了去,定然......定然不是女儿之身了,是也不是?” “三娘的这个问题我没想过。” 扈三娘没有想到祝彪会这般回答,这是她所始料不及的,二人沉默良久,扈三娘又道:“俺知道,是你救了俺,俺也知道,明日里只等天色一亮你便送俺回家,俺更知道,因为俺被梁山贼寇掳去了,你们祝家怕只怕娶了个不洁净的媳妇,所以明日你爹爹一定会派人去退婚的。” 扈三娘的这一连串“俺知道”只说得祝彪想笑,于是道:“你都知道了,那你还唤我来做甚?” “俺......”扈三娘忽然轻轻的道:“你过来。” “你要做什么?” “你过来。”语气中仿佛带着哭腔。 祝彪慢慢的走过去,走到床边。 “你......你将蚊帐挑起来。”声音越来越轻。 祝彪将蚊帐挑起,借着微弱的灯笼光线瞧见扈三娘竟然只穿着红肚兜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这美妙的女儿身子散发着诱人的体香,让祝彪浑身上下的血一下子直冲脑门,他略微晃动了两下,随即收拢心神,将蚊帐放下,退到桌子旁坐下,问道:“你这是要做甚?” 扈三娘没有说话,只是嘤嘤的小声抽噎起来。 “你休息吧,我走了。”说着,祝彪提着灯笼便走。 “等等。” 祝彪停住脚步。 “俺只想告诉你,俺扈三娘虽然被梁山贼寇掳了去,却依旧是女儿之身,决然不似你的兄长你的爹爹所想的是个破烂的东西。” 其实祝彪那两腿之间的物什早已是硬的发痛了,不过他知道现在忽然急吼吼的扑了上去,那他和过去的祝彪就没有什么两样了,对于这种小娘子,过去他可是见得多了,既然肯主动的宽衣解带,那么,她越是主动,你便越是要吊着一些他的胃口,答应?还不是时候,拒绝?千万拒绝不得,你拒绝了,别人还以为你不行呢。于是祝彪道:“三娘,无论我兄长和爹爹怎么想,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两人是定了亲的。你知道的我知道,还有你没有说的我也知道,这次你被掳上了梁山,你怕村坊里的三姑六婆说长道短,可是我不怕。你回家之后,我祝彪就来提亲,如果你不反对,只等到了成亲的那天晚上,你再用你的身子告诉我你想告诉我的事,可好?” 祝彪的这番话在情在理,大义凛然,一时间让扈三娘不知道说什么,她只是痴痴的问道:“你......你说的可是真的吗?” 祝彪没有说话,提着灯笼出了房间,将房门关好,径直离去了。 ********分割线******** 次日清晨,祝彪履行诺言,派人将扈三娘送往了扈家庄。当祝彪送走了扈三娘,向祝家庄的议事大厅走去的时候,只听见祝虎的声音说道:“也真是不知这三弟是咋想的?这水灵灵的一个婆娘睡在自己的床榻上,三弟竟然没动她?前些日子三弟还找俺,问俺有没有和合散,要下到那婆娘吃饭喝水的碗里,要睡那婆娘,昨天夜里这般好的机会,他咋又不睡那呢?” 栾廷玉的声音也道:“说来也怪,自从前番三公子病愈之后,整个人都好似变了一般。” 祝龙的声音道:“莫非是三弟嫌这婆娘被梁山贼寇拿住,或许已经被梁山贼寇给糟蹋了,所以没睡?” 祝虎道:“梁山贼寇糟蹋便糟蹋了,就算没糟蹋,有了这一番事,三弟是肯定不会要这婆娘了。这婆娘是昨天夜里,梁山贼寇悄悄派人送来的,三弟聪明的话,将这婆娘一睡,然后一刀杀了,只推说是梁山贼寇所为,自己又过了瘾,又神鬼不知。” 这些话祝彪都听得真真切切,他没想到祝家庄的人真是头顶生疮脚底流脓——坏透了。 就在这时,又听栾廷玉的声音道:“二公子,快别这么说了,老爷来了。” 祝彪踏进议事厅的时候,祝万茂正好从后面进来,祝彪给祝万茂请安之后,一家人分别坐下。 祝虎对祝彪道:“三弟啊三弟,真不知道你是咋想的,煮熟的鸭子咋就让她飞了呢?” 祝彪没有说话。祝万茂问道:“彪儿,这扈家的姑娘被梁山贼寇擒了去,恐怕——”祝万茂说到这里,抿了抿嘴,然后问道:“你还愿意和她成亲吗?” 祝彪道:“回父亲的话,儿子愿意履行婚约,婚约之事还请爹爹照旧进行。儿子今天来,不是想说和扈家庄婚约的事,儿子是想和爹爹,还有二位兄长,还有栾教师谈一谈在咱们祝家庄组建骑兵的事情。” 祝万茂道:“彪儿,咱们祝家庄有骑兵啊,你如何还要组建什么骑兵呢?” 祝彪道:“儿子此番要组建的骑兵和咱们祝家庄原有的骑兵不一样。” 栾廷玉显然对这个问题比较感兴趣,问道:“三公子想要组建的骑兵和咱们祝家庄原有的骑兵如何不一样?” 祝彪道:“我想组建的骑兵人数不要太多,有个三五百人就足够了。” 祝龙问道:“三弟,我们祝家庄如今的骑兵便有三百,何必还有再建另一支三五百人的骑兵呢?” “大哥不急,听我慢慢说。”祝彪道:“我要组建的骑兵是每个兵士必须要配备三匹战马,在行进的途中可以交替骑乘,这样这支骑兵便可以长途奔袭,让敌军防不胜防......” “等等等......”祝彪的话没有说完,祝虎打断道:“三弟,照你的说法,五百骑兵,每人配备三匹战马,那是一千五百匹马匹,你知道得多少银子吗?” 祝龙也道:“三弟你想想,在东平府马市,一匹战马,起码得一千五百贯钱,一千五百匹战马,那得......”祝龙默算了一阵,“购买战马那最少也得二百二十万贯以上的钱,这还不算招兵打造铠甲兵刃买马鞍马镫请教师的银子。二百二十万贯啊,那可不是一笔小数啊。” 祝彪听了这个数字也吓了一跳,他没想到仅购买战马就得这么多钱。 打个比方,晁盖吴用在黄泥岗上劫了十万贯生辰纲,照那标准得劫二十二回,所有的金珠宝贝加起来,才刚刚够买马的。.. 第0013章 制盐 祝万茂微微摇了摇头道:“彪儿啊,二百二十万贯钱,别说俺们祝家庄拿不出来,便是李家庄和扈家庄,合上俺们祝家庄,三家一起也拿不出这许多的钱来。” 祝彪想了想道:“那咱们可以想法子挣。”祝彪前世可以说是从来不差钱。餐饮、娱乐、休闲娱乐、建筑工程样样混得风生水起,他觉得挣钱对他来说应该不是件难事。 众人一听这话,不禁都笑出了声来。祝虎哈哈笑道:“挣?三弟,你没发热病吧?这二百二十万贯钱,把俺们这三家的庄子买下来也是够了,你哪里去挣这么大一笔钱。” 祝彪陷入沉思。“三弟,别想了,这钱太大,无论怎么也是赚不来的。”祝龙走近祝彪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其实钱还是小事。” 祝彪一愣,问道:“还有更难的吗?” 栾廷玉笑道:“三公子,咱们祝家庄虽然富甲一方,可是庄主终究只是个朝奉,如果祝家庄私下里蓄养这许多的骑兵,一旦有人上告朝廷,那可就会被误以为有图谋不轨之嫌啊。” 祝彪不解的问道:“咱们祝家庄不是养了这许多的兵士吗?如何会再多样五百骑兵就有图谋不轨之嫌呢?” 栾廷玉道:“三公子,咱们祝家庄虽有几千兵士,可是这些兵士出则为兵,入则为民,可是你这骑兵,每人配备三匹战马,就是朝廷的骑兵也不如,你蓄养这精锐的骑兵是要作甚啊?” 祝彪听了这些意见,双手抱在一起,来回踱步,低头沉思了片刻,道:“那依两位兄长与栾教师的话来说,如果要建立一支五百人的骑兵,首先得当官。”祝虎插话道:“三弟,爹爹的朝奉是四品官,可是这朝奉只是个虚衔,如果不是有梁山贼寇作乱,我祝家庄是不能有这些兵马的,三弟要组建五百骑兵,怎么说也得弄个州团练使才可。”祝虎说完话,祝彪继续道:“那依二哥的话,弄个州团练使得多少银子?” 祝虎想了想道:“州团练使是个武职,也就六品,如今朝廷的官职明码标价,六品文官要一万贯,六品武职就便宜的多,三千贯也就够了。” 祝彪听了祝虎的话,道:“那这般,先赚钱,后买官,然后组建骑兵,爹爹兄长还有栾教师觉得如何?” 祝龙道:“那三弟准备如何赚钱啊?”祝龙的话语之中略带轻蔑不信之意。 祝彪环视众人,一字一句认认真真的道:“贩盐。” “贩盐”二字一出,在场的人都哈哈大笑,就是平日里一向不苟言笑的祝万茂也将刚刚到口的茶水喷了出来。 祝虎笑道:“三弟,前番发热你是将脑子烧坏了吧,你可知这私自贩盐是死罪啊!” 祝彪嘴角微微上扬:“二哥,你说的很清楚,私自贩盐是死罪。如果不是私自贩盐呢?” “莫非三弟还有门路能弄得来盐引(贩食凭证,钞中载明盐量及价格)不成?” 祝彪没有回答祝虎,而是对议事厅门边的一个仆人道:“去厨下里去半斤粗盐来(此处半斤乃是八两)。” 不一会儿,那个仆人拿着一罐子食盐过来。祝彪接过食盐,对议事厅中的人道:“请爹爹,二位兄长栾教师借一步说话。” 祝万茂、祝龙、祝虎与栾廷玉面面相觑,他们都不知道祝彪弄什么玄虚,于是都跟着祝彪出了议事厅。 祝彪前世的初恋女友就是在盐务部门工作的,他对于盐方面的种种知识,包括盐的种类,盐的历史以及盐的熬制,初恋女友都和祝彪在滚床单的时候聊过——真不知道这是啥嗜好,一边滚床单还一边聊盐——所以祝彪也大略的知道一点。徽宗朝时,蔡京创行“引法”。其法为:官府印引,编立号簿;每引一号,前后两券,前为存根,后为凭证;装盐以袋,每袋即为一引,限定斤重;商人缴纳包括税款在内的盐价领引,然后凭盐引至产地支盐运销。终宋一代,虽盐制多变,然以行就场专卖为主,即民制、官收、官卖、商运、商销。 在宋代,平民百姓只吃得起五文钱一斤的粗盐,小康之家吃的细盐则要五十文一斤,只有富豪之家,才吃得起四百文钱一斤的青盐。四百文是概念?一贯钱也就是一千文。就算是祝家庄这样的一方土豪,自家食用的是粗盐,只有摆宴请客的时候才用细盐。 祝万茂一行人等跟着祝彪到了一方磨盘前,祝彪将粗盐放入磨盘磨眼之中。然后祝彪让仆人推动磨盘,将粗盐磨细。 栾廷玉一眼就看出来,惊讶的问道:“三公子会制盐?” 祝彪没有说话,当仆人将粗盐磨细后,祝彪又有仆人煮了一锅开水,将磨好的粗盐放进翻滚的开水中,然后命人搅拌,让盐分充分的融入水中。 祝万茂、祝龙、祝虎与栾廷玉都瞪大了眼睛看着祝彪指挥仆人制盐,他们谁也不曾想到,这个祝彪竟然还有这个本事。待得盐分与沸水饱和以后,倒进另一个仆人用两层麻布罩住的木桶之中。 奇迹发生了。祝虎不自觉的走近了一步,看见麻布上全是粗盐中过滤出来的杂质。“三弟啊,还真没看出来啊,你还有这般手段!”祝虎赞叹道。 祝彪道:“这才过滤了第一遍,还要过滤个三五遍......” 祝龙喜道:“再过滤三五遍那就是细盐了,兄弟,你不简单啊!” “不,还不是细盐。”祝彪道:“这还只是介于粗盐与细盐之间的。” 栾廷玉笑着对祝万茂道:“老爷,三公子有这般手段,咱们祝家庄发财了。” 祝虎突然闪过了一丝念头,立刻道:“三弟,你这制盐是个好买卖,要多少银子做本银,哥哥都出了。” 祝龙也立刻道:“对对,二弟说的对,有钱咱们兄弟一起赚嘛,大哥我也愿意出银子给三弟做本银。” 祝万茂终究是老成持重,问道:“彪儿会制盐,是个好买卖,为父看啊,你这盐制好了,如果没有了粗盐的涩味,百姓吃不起细盐,吃这没有涩味的盐,就算卖上个十文一斤,那比起粗盐来也是翻倍的利。只是你要制盐,那这粗盐的盐源从哪里来呢?” 祝彪道:“直接从盐商手里买。这粗盐的利润原本就薄,盐商运往各处贩卖,如果在路上遇到个天灾**,强人劫道,那就血本无归,再者他们的粗盐来路合法,我们从他们手中全部买来,买来了制好再卖,合理合法。而更重要的是,通过盐引合法来的盐,朝廷都是定好了买卖地域的,我们将济州区域内的粗盐全买来了制,百姓没处买粗盐,也就只好买我们祝家庄制的盐了。爹爹觉得这买卖能做得了吗?” 祝万茂道:“彪儿,你要如何去做便去做吧,为父累了,便先去休息了。”、、 第0014章 各打各的算盘 祝虎回到自己的卧室中,犹如一只被困的饿虎,在房中来回的急速走着。满脑子里都想着那没有半分杂质的雪白雪白的咸味儿纯正的食盐,那哪是盐啊,那分明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当家的,咋了?在屋里晃个甚?只晃的奴家眼睛都花了。”祝虎的浑家一面铺床一面抱怨道。祝虎的浑家周氏,今年十**岁的样儿,体格丰韵,一对三角眼阴冷冷,亮晶晶,犹如两朵闪烁的鬼火。 祝虎站住脚步,看着周氏,右手在空中虚点了几下,欲言又止。周氏看着祝虎的样子,更是不解的问道:“当家的,你这是咋了,抽风了?” “你这婆娘,说的甚话!”祝虎道:“你知不知晓,三弟他会制盐!制盐你知道吗!” “三弟会制盐?”周氏的娘家就谋划过做贩盐的买卖,只是没有门路弄到盐引才作罢,对已贩盐的暴利,她是门清的。她眨巴着一对三角眼:“那好事啊,你让三弟制盐,俺们也参一股,大家伙一起发财啊。” “当时俺和二哥就说了合伙的事,三弟没吭声。” “没吭声又不是他不答应合伙。” “你知道个屁!”祝虎突然恶狠狠的骂了一句道:“你还记得去年吗?后岗那三十亩地,爹原本是要给三弟的,你非要,说那是块风水宝地,非要俺去和俺爹说,要爹也分个咱们十亩,后来俺爹也怕大哥和俺说俺爹偏心,没法子,将那三十亩地三一三十一,俺们兄弟三人一人十亩,三弟又是个记仇的主,到嘴的肉让你给搅黄了,他要是想起那事来,他会让俺们入一股吗?” “那......还还不是俺为了俺们这个家好嘛。”周氏说这些话的时候显得特别心虚。 祝虎思索片刻,道:“你去大哥房里去探一探大嫂的口风,大嫂这人最是伶俐,看她有没有甚好法子,可以入三弟的伙。”他斜眼一瞟,见周氏没动的样子,一下子急了,吼道:“去啊,还在这里愣着做甚!” 就在祝虎与他的浑家周氏商议着如何入股祝彪的贩盐生意的时候,祝龙与他的浑家王氏也没闲着。祝龙问王氏道:“娘子,你说要如何做,三弟方才会让咱们入他的股呢?”祝龙想了想,试探性的道:“要不将前番三弟让与我的一百亩地还给他?” 王氏生着一张鹅蛋脸,面目看得温和可亲。她听了祝龙的话,微微一笑道:“官人,你说那有吃进肚子里的肉又吐出来的道理?” 如果要让祝龙让出那一百亩地,那还真是让他肉痛,于是听了王氏的话,也不仅让他微微颔首。这时,又听王氏道:“官人,如今就算你把那一百亩地退还给小叔叔,恐怕小叔叔也不会领这人情。奴家倒有另一个人情可做,做得成了,再让爹爹去说,那小叔叔就会让官人入股一同贩盐了。” “啥人情?” “官人,你方才不是说小叔叔想买个官吗?” “是啊。” “得多少银子?” “少说也得三千贯钱。” 王氏想了想,一咬牙道:“舍不得孩儿,套不着狼。你去和爹说,只说你想帮一把小叔叔,咱们出四......出三百贯钱,帮着小叔叔去买个官当当。” “三......三百贯?” “咋了,少了啊?” “娘子,三弟要买的那官得三千贯,你才出三百贯,是不是少了点?” “三百贯还少啊?”王氏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道:“一亩地也就五十贯钱,如果给得多了,那咱们不亏本了?再说了,小叔叔那盐制得咋样还不知道呢?要是不能挣钱,那可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祝龙惊叹道:“三弟制的那盐俺尝过了,比起细盐,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就是比起青盐,那毫不逊色啊!” “小叔叔真有这般厉害?能将粗盐制成青盐一般?”王氏一脸不信的道。 “俺不是亲口尝了也不信。” “那......那再加一百贯。” “那俺明天去和三弟说说。” “别先和三弟说,先和爹爹说,做人情要做得大家伙都知道吗?不然这人情做来何用?又如何能让小叔叔领俺们的情让咱们入伙呢?” “对对对,”祝龙连连点头道:“还是娘子足智多谋啊!” 祝龙夫妇正聊着如何做人情入伙祝彪的制盐生意的时候,他们夫妻二人只听见门外有人喊道:“屋里有人吗?” 夫妻二人一听就知道,这是祝虎浑家周氏的声音。 祝龙小声对王氏道:“咦,一向不到俺们屋里来的,今日个咋来叫门来了?” 王氏微微一笑,小声道:“那还用说,肯定也是为了盐啊。” “你咋知道?” “你忘了,二弟妹刚嫁到你们祝家来的时候就说过一回,她的爹爹想做盐的生意,因为没弄到盐引,所以没做成,你还记得吗?” “对,好像有这么一回事。” “如今小叔叔要做制盐的生意,而前番二叔(祝虎)为了地的事曾和小叔叔闹翻过一回,奴家估摸,这次来是来探咱们的口风的。” “那......那见不见?” “见,当然得见,她想探咱们的口风,咱们还想听听她的主意呢。” “好,那你去开门。” 王氏站起身来,叫道:“是二婶婶吗?屋里有人呢,来了来了。” ********分割线******** 就在祝彪在为做制盐的生意做着准备工作忙得不可开交,而祝龙祝虎又在各打各的算盘的时候,扈家庄的扈成突然造访祝家庄。而且扈成此番造访祝家庄的名义是受了扈家庄扈太公委托来感激祝家庄击败了梁山贼寇,并且救出了女儿扈三娘的恩情的。 这种对于两个家族而言,比较正式的造访,祝家庄的庄主祝万茂是要亲自出来陪客的。既然祝万茂都出来陪客了,那祝龙祝虎还有祝彪自然也要出来向陪。 宾主双方虚礼客套了一番后,扈成拱手向祝万茂道:“朝奉相公,前番说定了的贵庄的祝彪兄弟,与舍妹的婚事......”扈成的脑袋里琢磨着措辞,可是琢磨来琢磨去,确是没有很不伤自家颜面,又能让对方接受的话语,只好吞吞吐吐的问道:“您老看......看这事?” 祝龙一听这话,心中暗笑道:“好好好,终于说上正题了。” 祝万茂听了这话,看了一眼祝彪,满脸都是难色。 祝虎站起来道:“扈成,你那妹子,被梁山贼寇擒住了一回,恐怕......” “这事继续!”祝彪突然站起身来,截断了祝虎的话道:“扈成哥哥,小弟这边彩礼已经准备好了,只是最近为了点琐碎的事,忙的昏天黑地。这样,三日后,小弟亲自上门纳证。” 祝虎的话虽然只说了一半,就是这一半的话语已经让扈成的脸色入死灰一般难看了,可是接着祝彪的话让扈成有一种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满腹狐疑的问道:“祝彪兄弟此言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扈成起身拱手道:“那三日后小可便在庄上恭候祝公子的大驾!”//天蚕土豆改编的3D浮空炫斗手游《全民大主宰》公测啦,想玩的书友们请关注微信公众号进行下载安装 第0015章 不得不联的姻 北宋时期从议婚到成婚要经过六道礼仪程序,即所谓的六礼。 第一步纳采,就是当今社会的提亲,那提亲当然是要送彩礼的。这送个彩礼的的“恶习”自古有之。 第二步问名,男家向女家询问女子的名字。估计女家又要恨恨的宰上男家一刀。 第三步纳吉,男家找半仙批八字,八字和,就到女家报吉,然后就订婚。当然了,男家还得放血,不然怎么叫抬头嫁闺女,低头娶媳妇呢? 前三步,祝彪和扈三娘已经走完了,而纳证正是第四步。所谓纳证就是订婚以后,男家正式向女家送聘礼。 扈成心满意足的走后,祝万茂支走了祝龙与祝虎兄弟,祝万茂拄着拐杖,在大厅上缓缓的走了两步。他走到祝彪身旁的一张椅子上坐下,问道:“彪儿,你可想好了?” “想好了。”祝彪的语气不容置疑。 “她可是被贼寇擒进了贼窝的。”祝万茂再次强调。 “爹爹觉得这事很重要吗?”祝彪当然明白祝万茂话语的意思。 “进了贼窝,这姑娘家的贞洁......”祝万茂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摇了摇头,一副凶多吉少的表情。 “爹爹,想保住咱们祝家庄,必须联合他们扈家庄,如果现在我们悔婚,于情于理,我们祝家都不亏,也算是合情合理。可是那我们祝家庄和扈家庄从今往后,便是老死不相往来了。当然我们手中 虽然有他们扈家庄勾结梁山贼寇的证据,但是一旦真有紧急状况发生,恐怕我们祝家连拿出这个证据恐怕的机会也没有。”祝彪道:“我们祝家庄不能让扈家庄被满门抄斩,更不能让扈家庄成为我们祝 家庄的敌人,那唯一的办法就是和扈家庄联姻。” 祝万茂听着祝彪娓娓道来,句句在情在理。 祝彪接着道:“爹爹,不要忘了,东平府还有个花公公呢?李家庄的李应投靠梁山贼寇已经有些时日了,这位刚开始还天天嚷嚷着要括田的花公公怎么突然没有动静了?” “彪儿以为呢?”祝万茂起初还没注意,现在祝彪一说,他也不禁疑虑起来。 祝彪略思索片刻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这位花公公现在如果不是忙着括别处的田,那就是有更大的阴谋在酝酿之中。” “那彪儿以为这位花公公是在括别处的田还是......” “肯定有更大的阴谋!”祝彪不待祝万茂将话说完,便笃定的下了定论。 “何以见得?” “如今东平府和东平府周匝的田都已经被这位花公公括得差不多了,就是连梁山泊里的,只要梁山贼寇管不着的水泊他都括了,那他为什么还在东平府不走?” “对,只剩咱们这独龙岗的那花公公还没有来括。” 祝彪冷笑道:“不过爹爹放心,只要我们和扈家庄联姻成功,那花公公就括不了咱们独龙岗的田。” “真的?”祝万茂对祝彪的话充满了怀疑。 祝彪微微一笑:“这位花公公有私心。” “有私心?何以见得?” 祝彪凑近祝万茂道:“就凭东平府以及东平府周边的田都被括了,唯独我们独龙岗的田没有括,就是那李家庄如今成了无主的田他花公公都不来括,爹爹不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吗?” 祝万茂听了祝彪的话微微颔首,道:“那花公公是不是瞧着咱们独龙岗正在和梁山贼寇厮杀,所以没有来。” “那现在梁山贼寇已经走了啊,近来听闻梁山贼寇如今正在攻打高唐州,那这花公公为什么还不来呢?” 祝万茂皱了皱眉,微微点了点头道:“他是不是在等......” “爹爹说的不错,儿子也以为这位花公公是在等。” “那他等什么呢?” “那他在等什么,儿子就猜不出来了。”祝彪道:“不管他在等什么,我们首先自己得抱成团,要抱团首先就得和扈家庄抱团。联姻是最好的办法。”说到这里,祝彪站起身来,来回踱了两步,道 :“儿子愿意和扈家庄履行婚约,这也是为了咱们祝家庄的前途命运着想。” 祝万茂听了这话怆然长叹一声:“哎,彪儿,委屈你了。你去扈家庄纳证的彩礼,为父亲自为你操持,决不让你受半分委屈。” 祝彪想了想道:“另外,儿子想把名下的田地都卖给大哥与二哥。” “你要卖地?这又是为何呢?你将地都卖了,成亲以后你靠着什么过活呢?”祝万茂听了祝彪卖地的决定不禁皱了皱眉头。 “儿子想用卖地的钱去买个团练使。” “彪儿,你买官,为父不反对,”祝万茂道:“不过本朝是文贵武贱,你要买官也当买个文官,花再多的钱也是值得的。” “爹爹,离着我们祝家庄不远就是梁山贼寇,文官不能掌兵,”祝彪耸了耸肩道:“买个文官不过是好看有面子而已,只有买个武官,我们祝家庄才能自保。” 祝万茂思索了片刻,道:“行,为父就依你。你的地也不要卖了,买官的钱,待你和扈家庄的扈三娘成亲以后,为父给钱你去买官。” 祝彪拱手道:“那谢过爹爹了。” “哦,对了,你那制盐的生意准备的如何了?” 祝彪笑道:“万事开头难,还得准备一段时间。” 祝万茂道:“彪儿,你现在放下手中所有的事情,先将婚姻的大事完成,待成了婚以后,你要做的这些事情为父一定鼎力相助。” ********分割线******** 就在祝彪和祝万茂在大厅上商议着和扈家庄联姻的时候,一队军马在夜色的笼罩下进入了东平府,这支军马打头的大纛旗上绣着一个大大的“花”字,“花”字的一侧,靠近旗杆的地方绣着一行 小字:磁州兵马防御使。 不错,这支人马正是蛰伏在东平府的花公公的义子花淮,和他麾下的三千厢军到了。 当天晚上,花公公在馆驿摆下大宴,酒足饭饱之后,这父子二人便缩进了一间房间之中,商议着如何能打着括田令的旗号,将独龙岗这片风水宝地纳入自己的名下。— 第0016章 准岳丈的礼物 夜已深沉,在东平府的驿馆内,磁州防御使花淮将身边所有的人都支开后,在一盏灯火跳动的油灯下,和他的义父花公公正在商议着如何能将独龙岗的千亩良田变为己有的妙计。 花公公年纪大了,有个老寒腿的毛病,只有盘腿而坐,他才略微的舒坦一些。花淮当然知道自己义父的这个毛病,于是他亲自毕恭毕敬的搀扶着义父在一张团椅上坐下,然后给义父退下鞋履,再然后小心翼翼的将花公公的两条腿盘了起来。 花公公端起手边的一杯茶,放到嘴边轻呷了一口,道:“淮儿啊,你也知道,义父就你这么一个干儿子,义父现在无论争多少,那将来都是你的,你说是也不是啊?” 花淮今年虽然只有三十六岁,可是因为平日里酒色无度,年纪轻轻的眼角就有了鱼尾纹了。他一听花公公说这话,赶忙起身恭敬的道:“父亲大人身体康健,当长命百岁。” 花公公咯咯一笑道:“好了,这些个客套话就别说了。为父想听听,淮儿可有甚么妙计,能够将独龙岗收入囊中啊?” 花淮道:“儿子肚子里的那点花花场子父亲最是知道了,如果要说奇谋妙计,那还是要看父亲大人您老的奇谋妙计啊。” “就你小子嘴甜。”花公公不男不女的娇媚样儿让看了就想吐,他扯着尖尖的喉咙道:“淮儿啊,首先,你和你麾下的三千军马得找个理由留在着东平府,最好是能进驻独龙岗,那是最好不过了。” “父亲大人有甚么妙计,只管说来儿子一一照做便是。” 花公公思索了片刻道:“你立刻以你磁州防御使的身份上一道公文给磁州知州,只说东平府辖下独龙岗李家庄庄主勾结梁山贼寇劫掠村坊,为祸一方。让后为父我再给李相公去一份奏折,只说梁山贼寇勾结东平府的刁民,抵制朝廷的括田令——”说到这里,花公公又想了想,摸着自己光秃秃的下巴道:“如果现在梁山贼寇能够下山来劫掠一番,那就再好不过了。” 花淮道:“父亲大人,这个不难,儿子手下有三千兵马,儿子可以让麾下的心腹,装扮成梁山贼寇,去劫掠一番。”其实花淮已有半年未给手下的这些个兵丁发军饷了,如今让他们去劫掠民财即可明说是给他们的军饷,那么自己吞没的军饷便可不必再拿出来了,又可安抚军心,真是两全其美啊! “这可不是闹着耍的,万万不可泄露,如果你要让麾下的人马装扮成贼寇去劫掠,须得是心腹才好。” “儿子知道。” “只要你和你麾下的兵马能留在独龙岗,那收拾祝家庄和扈家庄就不在话下了。” 花淮忽然一脸尴尬的问道:“敢问父亲大人一件事。” “你说。” “听闻扈家庄的扈三娘生得十分的美貌,不知真耶假耶?” “你呀,真是狗改不了****!那事就那么的让你上心?”花公公一听这话,冷冷一笑:“待括了扈家庄的田,你自己去看不就知道了吗?” 花淮知道自己失言了,忙一把跪倒在地道:“儿子失言,请父亲大人责罚。” “好了好了,不就是一句话嘛,用得着这样吗?你只好好的用心,将独龙岗的田都括了,这才是正经。” ********分割线******** 三日后,祝彪领着运送聘礼的队伍,敲锣打鼓往扈家庄而去,行纳证之礼,将近扈家庄时,街道两旁的瞧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顽童们围着纳证的队伍嬉笑追逐,好不热闹。扈家庄这边自然也是热烈的迎接,扈太公、扈太公的浑家刘氏,还有扈成准备了隆重的迎接队伍早已在扈家庄门前恭候,炮竹声,锣鼓声也是震天价的响个个没完没了。其实纳证之礼本不用这般的隆重,只是扈太公为了告诉庄子里的庄客,祝家庄来履行婚约了。原来,自从扈三娘回庄以来,庄子里的庄客都私下里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搞得扈三娘就算没有被贼寇玷污那也是一坨黄泥巴落进了裤裆,不是屎那也是屎了。 好了,现在祝家庄来下纳证之礼了,那说明什么?这还用说吗?祝家庄是绝对不会娶一个被贼寇玷污了姑娘过门做媳妇的。那所有的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祝彪进了大堂,坐了客席,恭恭敬敬的向扈太公、刘氏行了大礼之后,正要对扈成行礼,扈成满脸堆笑一把拦住祝彪道:“多礼,多礼,不敢当,不敢当。” 祝彪正色道:“该行的礼还是要行的。”说罢,不待扈成再拦,恭恭敬敬的行了礼。扈成赶忙扶起祝彪:“贤弟客气了。” 祝彪这时才改了面色,笑着低声道:“我的大舅哥,只有这样,咱们才是一家人,才是栓在一个绳子上的蚂蚱,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扈成听了祝彪的话,也是微微一笑:“好说好说,都是一家人嘛。” 扈太公、刘氏、扈成和祝彪四人分宾主坐定,扈太公首先笑道:“那老朽就不自量力,唤你一声彪儿了。” “爹爹说的哪里话,”祝彪的口改得也不慢:“日后三娘进了我祝家的门,那咱们祝扈两家便成了一家人,爹爹莫说是喊一声彪儿,便是彪儿日后有什么做的说的不对的地方,你便是打彪儿两棍子,彪儿也是不敢说话的。” 扈太公刘氏听了这话,那真是笑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缝隙。 扈成笑道:“贤弟,我这妹子刁蛮的紧,日后过了门你可要耐着性子,别欺负于她哦。” 祝彪也笑道:“有你这位大舅哥在,小弟哪敢造次啊。” 扈太公问道:“彪儿,日后你与三娘成了亲,可有长远的打算啊?” 刘氏怅然道:“说来也是,咱们这里的地怕是要被括了,总守着这独龙岗也不是长远之计啊。” 祝彪拱手道:“说来惭愧,小婿准备去朝廷里买个团练使,这样一来可以名正言顺的操练人马抵御梁山贼寇;二来说不准或可避开这括地之忧。” 扈太公一听这话,连连道:“有见地,有见地!只是要买官就买个大的,团练使是不是太小了,要买就买咱们济州府的兵马总管。” 祝彪听了这话,面露难色。 “莫非是钱不凑手?”扈成关切的问道。 “哎,”祝彪微叹一口气道:“兄长也是知道的,我家兄弟三人,我爹爹要是将钱都给予我买了官,就算两位哥哥没有话说,那两位嫂嫂终究是......”说到这里,祝彪断了话头,不再往下说,众人也是知道后话是什么。 扈太公想了想道:“来人啊。” 一个奴婢上来道:“老爷有甚吩咐?” “去将备好的东西拿来。” “遵命,老爷。” “扈家的家法端的森严,下人也是这般的守规矩。”祝彪不失时机的拍了下马屁。 扈成应道:“贤弟见笑了。” 不一会儿,那奴婢端着一个盘子到了扈太公的面前,扈太公将盘子上的一张纸取下,对祝彪道:“彪儿,这是一张五千贯的交子,你拿去买官,如若不够,只管来要。” 五千贯啊!此时此刻朝廷通缉梁山泊宋江的人头也就值五千贯,这五千贯可是一笔巨款啊! 祝彪忙道:“爹爹使不得,使不得,那有爹爹给银钱于子女的道理。” 扈成笑道:“贤弟,别客气,别客气,都是一家人,收下收下,只要日后善待我家这刁蛮的小妹便可。” 祝彪欲据还收的接过宋代的支票——交子,放入怀中,道:“小婿在此谢过爹爹了。”— 第0017章 人情做足 就在祝彪在大堂上和扈家父子畅谈未来的时候,扈三娘与她的一个贴身小丫鬟就在大堂的屏风后面偷听着。 她没有想到祝彪真的来行纳证之礼来了,来的是这般的隆重,这般的热闹,这让她不禁感到有些吃惊又有些羞涩。红扑扑的脸上带着似怒还笑的媚态,心中仿佛有一只小鹿在乱撞,当祝彪改口叫爹爹的时候,她双手一下子捂住了脸,低声道:“真没羞,真没羞......” 小丫鬟见了扈三娘的样儿也低声逗笑道:“小姐,你说谁真没羞啊?是堂上的那位将来的新姑爷,还是......” 扈三娘有些恼羞成怒道:“你个小丫头片子,知道个甚?” 当祝彪说到家中有兄弟三人,他的爹爹给钱他买官,只怕两个嫂嫂不答应的时候,她又不禁陷入了沉思。 ********分割线******** 祝彪在扈家庄行了纳证之礼回到祝家庄,祝万茂问祝彪道:“扈家庄的人待你如何啊?” 一旁的祝龙笑道:“爹爹,不用问了,扈家庄的人对三弟一定好的跟亲生儿子似的,不然三弟要是一不高兴,他那破烂货的闺女谁要啊?没人要不说,他们扈家的脸面可算是丢尽了,这下好,三弟这一去,把他们扈家的脸算是接住了。” 祝虎也跟着起哄道:“他们扈家的脸算是接住了,可是咱们祝家的脸往哪里搁啊?” 祝彪没有理会两个兄长的冷言冷语,而是对祝万茂道:“回禀爹爹,扈太公他们对孩儿都挺好的。”说罢从怀中取出那一张五千贯钱的交子递给祝万茂:“这是扈太公给儿子的五千贯钱的交子,说是要买官就买个品级高些的官,要儿子去买济州兵马总管,还说如果钱不够让儿子再去取。” 这是祝万茂也没有想到的事,祝万茂和扈太公做了几十年的邻居了,这老狗儿的是出了名的抠,一个铜钱要掰开两半来使的主,今日里竟然这般的豪阔,一出手便是五千贯,看来真是下了血本了。 祝虎一听“五千贯”这三个字两只眼睛都直了:“乖乖,五千贯!三弟,人家娶媳妇都是流水价般的花银子,你这还赚银子,你可真是会盘算啊。” 祝龙愣了愣道:“看来他家的闺女还真没人要了,一出手就是五千贯,真是大的手笔啊!” 祝彪知道,祝龙祝虎在这里一味的说怪话,那都是羡慕嫉妒恨捣的鬼。 祝万茂问道:“扈家太公还说了些什么?” 祝彪道:“扈太公说,后面的请期和亲迎两步礼仪并作一步走,只要咱们这边定好了日子,派个人去只会一声也就成了。” “那彪儿你的意思呢?” “儿子想来,既然给面子那就要给足,儿子是这样回的扈太公,说礼仪一步也不能少,少了便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 “那扈家太公的意思呢?” “这还用说,”祝虎插道:“三弟把人家的脸当香饽饽,把自己家的脸当裹脚布,那人家扈家还不喜出屁来?” “虎儿,为父没有问你,你哪来的这许多的废话!”祝万茂忍无可忍,厉声道:“你要是不愿意在这里待着可以回自己屋去!” 祝彪道:“正如二哥说的,扈家满口答应了儿子的意见。并特意嘱咐说,请期送礼的时候做做样子也就可以,不必再大费周折。” “好,那你就按照自己意思去办吧,但是请期时的礼还是要送的,该如何送就如何送,半分马虎不得,不能让扈家小瞧了去,要多少银子爹爹这里都有。”说到这里,祝万茂顿了顿,又道:“另外还有一事为父要和你商量一二。” “爹爹但说无妨。” “就是——”祝万茂看了一眼祝龙祝虎兄弟二人。 祝万茂看祝龙祝虎这一眼,被祝彪瞧见,他立刻明白今天为什么两位哥哥会在这里听自己说这些话一直没走,他不待祝万茂将话说出来,便道:“儿子有一事也正要和爹爹商议。” “彪儿先说。” “爹爹,儿子前番不是说准备做制盐的买卖吗?”祝彪一说到“制盐”二字,祝龙祝虎的眼中一下子放出光来。只听祝彪接着说下去道:“正所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我想啊,要赚钱要大家伙都赚钱,只是呢,我这买卖还没开张,恰又逢到了不久便要完婚,所以这制盐的事只能先放一放,待我的婚事完了以后,要买的官职也买到了,然后顶着个官职做买卖不好,所以到时还得请两位兄长多多帮衬着些个。” 祝龙祝虎一听这话立时傻眼了,这分明是在邀请自己合伙啊! “咋了?两位兄长不愿意吗?”祝彪忙道:“只要两位兄长来帮衬,不要你们出一文钱,亏了算兄弟我的,赚了咱哥三个三一三十一的分,如何啊?” 这是什么?这分明就是出门被金元宝砸了头嘛!祝龙祝虎互看一看,兄弟二人又看了一眼祝万茂,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原本他们商议的那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玩意一下子成了笑话。 “二位兄长,愿不愿意给个话啊,”祝彪看了祝龙祝虎的样儿心中暗暗好笑,但脸上却是一副无辜加无可奈何的样儿:“如果二位兄长不愿意,我绝不埋怨二位兄长,正所谓人各有志嘛,实在没法子,我也只好去找我那未来的大舅哥相帮了。” “别别别,我愿意。”祝虎首先跳了出来。 “哎呀,都是自家弟兄,说什么向不向帮的话,”祝龙则比祝虎要狡猾的多:“只要兄弟一句话,哥哥我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绝不含糊!” 祝彪又问祝万茂道:“爹爹有甚话要说?” 这一幕是祝万茂万万没有想到的,一时间所有让他难以开口的话都不用说了,他顿时有如释重负的感觉。于是他杵着拐杖站起身来道:“为父没甚话说了,只要你们兄弟和睦就好,和睦就好。”} ) 第0018章 新婚之夜 行了请期之礼之后,那便是亲迎了。亲迎不用说,那便是新郎亲自出马,用八抬大轿,将媳妇抬进自己的家门。 这天一大早,祝彪骑着一匹白马,马头上系着一朵红花,他自己的胸口也戴着一朵红花,身后是一顶八人抬的轿子,在一阵敲锣打鼓,喜气洋洋的气氛中往扈家庄而去。 进了扈家庄,刚到扈太公家门前,只听得正堂里面一阵讯急的磬鸣,接着大门口噼里啪啦的炮竹声和送嫁人们的欢叫声响成一片。就在这当口儿,扈三娘头戴凤冠,身披霞帔,由伴娘从房内扶出来,对着亲人连哭带诉的告了辞,最后轮到她的父亲母亲,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只哭的花枝乱颤,哭的周围的人都不禁唏嘘起来。 “新娘上花轿咯!” 随着一声喊,扈三娘上了八抬大轿,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离了扈家庄。到了祝家庄,大轿从大门进来,家里的细乐迎了出来。傧相请了新人出轿,喜娘披着红,扶着蒙着红盖头的扈三娘,与祝彪拜了天地,又请来祝万茂受了四拜,登堂行礼完毕以后,送入洞房。 房内的铺盖已陈设停妥,是红绿湖绉被各一床,红绿大呢褥子各一条,绣着并蒂莲的枕头两个。窗前挂了一个红紫鲁山抽中的幔子。桌上铺了红桌毡,摆着一对红烛。墙上挂了一副大红对联,上写着: 愿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 是前生注定莫错过姻缘。 扈三娘端端正正的坐在床上,祝彪轻轻的走了过来,正要揭开盖头,只听扈三娘道:“且慢。” 祝彪愣住了,问道:“都进了房坐上了床了,还且什么慢啊?”祝彪伸手去揭。 扈三娘扭身一躲道:“我且对你说,这盖头揭了,可就反悔不得了。” “我要是反悔早就没今天这档子事了,”祝彪一抓没抓到盖头,干脆一屁股坐到扈三娘的身旁问道:“你还记得前番你躺在这张床上时我说了什么话吗?” 过了良久,扈三娘方才应道:“记得。” 不待扈三娘反应,祝彪突然一把扯下红盖头道:“好了,今天就是兑现那天说的话的时候了。” 借着红烛的光亮,祝彪看见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坐在自己身旁,这一下子浑身的血都冲到了脑门,什么叫活色生香,眼前这个美女如果再穿得少些,当然,能够不穿那就是活色生香了! 当然,祝彪前世也是久经情场之辈,就算现在和扈三娘是合法夫妻,他也不会急吼吼的上去就扯衣服,就算是夫妻,不顾及妻子的感受,那也是耍流氓。 他伸出右手,轻轻的抚摸着扈三娘的脸颊,什么话也不再说,只是深情款款的看着扈三娘。扈三娘是个未经人事的姑娘,当祝彪的手伸到她的脸上的时候,她身子不禁微微的颤抖,她想躲开,可是心中暗示自己,眼前这个男人是自己青梅竹马的情郎,如今更是自己合理合法的丈夫,他抚摸自己,自己为什么要躲呢? 祝彪当然感觉到了扈三娘的颤抖,这分明是三娘动情了。 正当祝彪准备采取下一步的行动的时候,忽然只听得“咣咣咣......”一阵急促的铜锣声响起。 “梁山贼寇来了,梁山贼寇来了,男女老幼齐上寨墙抵抗贼寇啊!” 就这一声喊,让刚刚还生龙活虎,提枪上马,准备大战三百回合的祝彪立时就蔫了。 扈三娘也猛地一下惊醒了过来:“相公,梁山贼寇来打庄子了......” 祝彪没有法子,只好从床上起身,扈三娘也起来了,他侍候祝彪穿戴上甲胄,祝彪捧着扈三娘的脸蛋,亲吻了一回,道:“娘子少待,待你相公赶走了这该死的梁山贼寇再来做成你我的好事!” 扈三娘一听“做成你我的好事”,立时双颊绯红,低下了头去,似怒还羞的低声道:“谁要和你做成好事......” 祝彪出了洞房,上了前门寨墙,只见祝虎和在那里,于是问道:“大哥和栾教头呢?” 祝虎上下打量了一番祝彪笑道:“咦,你咋来了,洞房花烛夜,一刻值千金啊!” “梁山贼寇临城,咋能不来呢?”祝彪道:“要是让梁山贼寇打进来了,那我这忙碌了一天的婚事可就是帮别人忙的了,媳妇也成了......”正说着,祝虎轻轻扯了一下祝彪的衣衫,祝彪回首看去 ,但见一位女将英姿飒爽,背背日月双刀,腰缠着红锦套索,领着十余名陪嫁过来的女兵上了寨墙。 祝彪此时瞧着扈三娘,更有一番韵味。 扈三娘看着祝彪色眯眯的看着自己,“相公,你在瞅啥啊?” “我自家的娘子,多瞅两眼不成吗?” 扈三娘娇媚的瞪了一眼祝彪,没有和他说下去。 “额......”祝彪又问祝虎道:“大哥和栾教头呢?” 祝虎瞧着小两口拌嘴,哈哈大笑道:“**一刻值千金,今日晚上你的千金可是糟蹋了!” 扈三娘被祝虎这么一说,羞怯的低下了头去。 “我问你大哥和栾教头去哪里了,你还没回答我呢。” “哈哈......在后门的寨墙上。” 祝彪望着远处的火光和晃动的人影,问祝虎道:“这是梁山贼寇吗?” 祝虎道:“谁他娘的知道呢?你看——”说着,祝虎将手往李家庄方向一指道:“李家庄火光冲天,我估摸已经被这伙人给洗劫了。” 祝彪顺着祝虎手指的方向看去,但见李家庄方向火光冲天,黑烟翻滚。 “这不是梁山贼寇。” “不是!你怎么知道?” 如果是在成亲以前,扈三娘是最见不得祝彪自作聪明了,肯定会斗上几句嘴,可是如今成了亲,她当然再不会当着外人面去和自己夫君斗嘴了。这些事都是她在出嫁的前夜,母亲告诉她的出嫁从夫的道理。 祝彪看着李家庄方向的火光道:“李应就在梁山泊,他怎么会让梁山贼寇去洗劫自己的家乡,祸害自己的父老呢?李家庄如今可还住着许多李应的远房亲戚呢。” 祝虎听了微微颔首。祝彪又接着道:“就算梁山贼寇要洗劫,也只会打我们祝家庄,或者是我老丈人扈家庄的主意啊,李家庄的财货李应早就已经搬运上山了,能有多少油水?” 扈三娘听了祝彪的话,急忙往扈家庄方向看去,但见扈家庄方向黑黢黢的一片,没有任何动静。 祝彪瞧出了扈三娘的心思,于是道:“娘子放心,这伙人不是梁山贼寇,更不是来攻打我们祝家庄或者是扈家庄的,瞧这架势,仿佛另有目的。” 祝虎问道:“他们有啥目的?” 祝彪摇了摇头道:“我又不是他们肚子里的蛔虫,我哪里知道。二哥,我和我的娘子先回去休息了,有事派人去喊一声。”说罢,不待祝虎反应,一把牵过扈三娘的手。扈三娘哪里有过在众目睽睽被牵手的经历,要挣脱开。祝彪凑近扈三娘的耳旁道:“别动,越动瞧见的人越多。” “就这么走了?”祝虎看着祝彪与扈三娘走下寨墙的身影不满的说道。{) 第0019章 羊入虎口 **一夜,祝彪还是那个祝彪,而扈三娘却由一个少女变成了少妇。 清晨,新夫妻二人起身,洗漱完毕,穿戴整齐以后,首先要去给祝万茂请安。祝彪头戴卍字头巾,身穿白绿绣花绸衫,腰系紫色玉带,足蹬红棉薄底便履。扈三娘过了昨夜,便将平日里戴的少女头饰都收了起来,今日一早梳了高高的发髻,戴了一支紫色雪柳的头饰,上衣着鹅黄色的春衫,下裙配枣红色,一身打扮合理有度,清秀文雅。 到了大厅上,祝万茂四平八稳的坐在那里,正在用茶。祝彪、扈三娘到了厅上,跪拜外地,齐声道:“儿子(儿媳)给父亲大人请安。” “好了,起来了。”祝万茂将手中的茶杯放到案几上,道:“昨日夜里,梁山贼寇又临庄前,搅了你们的喜事,夜里睡得可好?” 祝彪道:“一切安好,多谢爹爹关心。” “好了,你们都起身坐下吧。” 祝彪父子正说着些闲话,这时只见祝龙从外面进来,显得有些急急忙忙。他瞟了一眼扈三娘后,略向祝彪拱手行礼,便对祝万茂道:“爹爹,李家庄住进了一支官兵。” 祝万茂、祝彪和扈三娘听了祝龙的话都是一惊。祝万茂问道:“是何处开来的官兵?” “那支官兵打的大纛旗上书着磁州兵马防御使花的字样。” 祝万茂皱眉道:“奇哉怪也,这磁州的兵马,如何到我们济州地面来驻扎来了?” 祝彪并不关心什么磁州地面还是济州地面,他只问祝龙道:“大哥可是看得清楚,大纛旗上确实书了个花字?” 祝龙道:“三弟这是说的甚话,斗大的花字我如何识不得!” “大哥勿恼,我只是核实一下。”祝彪又对祝万茂道:“爹爹,那这般说来这队官军来得就不奇怪了,主将姓花,而来括田的公公也正好姓花,这也未免太巧合了一些。这位花公公又在东平府蛰伏了这许久,没有动静,更兼昨日夜里李家庄被劫,说是梁山贼寇劫的,这一切的一切凑将起来,如果这支官军的将领真和这花公公有瓜葛,那这分明就是这花公公布的一个局!” 祝龙问道:“布的一个局?布的甚局?” 祝彪微微冷笑一声:“梁山贼寇劫掠村坊,官军进驻保卫乡里,名正言顺。我估摸下一步就该是祝家庄,扈家庄,对抗朝廷括田令,或许还有勾结梁山贼寇之嫌——”说到这里,祝彪伸出两根手指,“归根结底就两个字——括田!” 一直没有说话的扈三娘道:“祝郎,如果那花公公用官军来括田,那这不是明抢明夺吗?” “这在花公公看来,那可不是明抢明夺,那是我们这些刁民对抗当今官家的圣旨,他们是在奉旨行事,这也是在括田,不过是强括而已!” 祝万茂听了祝彪的话,已然感觉到事态的严重,问祝龙道:“李家庄进驻了多少官军?” “少说有两三千人。”祝龙答道。 “彪儿,你看该如何是好?” “不急,”祝彪不疾不徐的道:“现在要冷静,不过是来了一支官军,没甚大不了的,先看看再说。哦,对了——”祝彪转头对自己的妻子扈三娘道:“三妹,三日后我们不是要回门吗?估计咱们的爹爹和兄长现在也该知道了官军入驻李家庄的事,我们回门的时候正好与他们说说。” 扈三娘微微颔首。 祝彪接着道:“事到如今,看来那制盐买官的事都得往后放一放了,我们首先要的便是团结。”祝彪前世也做过拆迁的活,往往一家有兄弟几个的,最是好拆,各许利益,分化瓦解,然后逐个击破,这是他善用的手段,祝家庄和扈家庄就似这般关系。如今轮到自己的家园要被毁了,自己可万万不能着了别人分化瓦解的道了。 ********分割线******** 李家庄大厅之上。 花淮得意洋洋的靠在一张摇椅上,一个丫鬟在给他捏着肩,一个丫鬟给他捶着腿,另有一对母女衣衫单薄的跪在冰凉的青石板地面上,瑟瑟发抖。他瞪着一双色眯眯的小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那一对母女。那母亲约莫二十四五岁的样子,虽说没有十分的容貌,却也有几分颜色;那女儿只有七岁上下,梳着两支小辫子,十分的可爱,一见就知是个天生的美人坯子。 花淮一副和善的面孔道:“这位小娘子,昨夜里你的丈夫勾结梁山贼寇,劫掠乡里,你知道是什么罪吗?”其实是,花淮手下的几个兵痞,去这家里抢劫,见了这对母女生得美丽,便要抢了去孝敬花淮。那她家的男人自然是不依了,与兵痞打了起来。如此正好,给了兵痞借口,以勾结梁山贼寇,对抗官军为由,将她家的男人给抓了起来。 那小媳妇道:“这位相公,奴家的丈夫是个老实本分的人,他......他是断断不会勾结梁山贼寇的,还请相公明察秋毫......” 花淮一听这话,一下子阴沉下来脸色道:“照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你家男人了?” “不......不敢......” 花淮听了这话,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缓缓的道:“不敢就好。”花淮顿了顿,又不急不缓的道:“这位小娘子,你要知道,这勾结贼人,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当然了,要我替你家男人瞒过去,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你这个做娘子的,总得为你们家的男人付出点什么吧。” 那小媳妇一听自己一家人有救了。忙道:“全凭相公裁夺,只要能救下奴家的一门老幼,要奴家赔多少银两奴家都会努力的去凑,一时如果凑不齐。还请相公宽限些日子,总是会凑齐的。” 花淮听了那小媳妇的话,伸手一拦,止住她的话,一脸责怪的样子道:“小娘子,老爷不缺银子。” 那小媳妇一听这话,连连磕头,口称不敢,问道:“那......那敢问相公要什么?” 花淮色眯眯的上下打量了一番跪在自己面前的那小媳妇母女二人一眼,笑道:“本官我要你们!”— 第0020章 暂缓括田 那小媳妇一听这话,立时连连磕头哭泣道:“相公饶命啊,相公饶命啊......” “什么饶命,本官又没想要你们的命,只想要你们的身子!如何啊?” 那小媳妇心想事到如今,是劫数难逃了,可是这狗官想欺凌自己年仅七岁的女儿,这......这她是无论如何不能答应的,她连连给花淮磕头,只磕得前额一面鲜血,哭道:“相公老爷,相公老爷,奴家的女儿才......才七岁啊。求求相公老爷放了她吧。” 花淮看着那小媳妇一副哭泣哀求的样儿,顿时淫心大起,他稳住心神,轻轻的哼了声,道:“饶不饶她可不在本本官啊。那得看你这个做娘亲的晓不晓事,能不能侍候得本官我舒坦了。” “相......相公老爷要奴家如何侍候?”一个女人。为了自己的孩子,为了自己的丈夫,为了自己的家人,此时此刻她还能做什么?除了委屈自己,还能做什么? 花淮微微的抬了一下右腿,没有说话。那捏腿丫鬟立时便知道了,这些丫鬟都是他自家养在军中,专门侍候他的。那丫鬟轻轻的褪下花淮的裤子,只褪到膝盖这里,呈现在了那小媳妇母女二人面前。那小媳妇一把抱住自己的女儿,以极低的声音道:“闺女,闭着眼睛,别看,恶心的紧。” 花淮一见那小媳妇还没有举动,又道:“小娘子,你家男人勾结梁山贼寇,本该全家都开到问斩,可是本相公念着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忍心多造杀孽,今日里,让你侍候我,那对你家老小来说,那也算是法外开恩,小惩大诫了,要是换了别人,我早就一刀一个,剁了扔到庄外面喂野狗去了。 不知什么时候,花淮那物什早已翘得老高。 花淮见那小媳妇还跪在那里不动,一脸愠色的道:“来,快来给本官舔舔,只要你将我侍候得舒坦了,你家男人的事就好说了,如果你侍候得不舒坦,我现在就让人将你家满门都捉拿起来,一刀一个的剁了,然后再让你家的闺女来侍候本官!”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双眼失去了神采,犹如行尸走肉般的小媳妇,缓缓的站起身来,慢慢的挪动着步子,向花淮走了过去。 “谁叫你走过来的?本官喜欢看你爬过来,”花淮看那小媳妇站在那里不动,心中顿时恼怒,双眼一瞪:“要不让你闺女爬?” 那小媳妇“咚”得一下又跪回到了青石板上,缓缓的爬向了花淮两腿之间。 “啊......好娘子,舒坦......舒坦......端的生了一张好巧嘴......”花淮闭着眼睛,尽情的享受着那小媳妇的侍候。 “娘——” 这时,一声凄厉的喊声将那小媳妇叫得浑身打了个颤,她回头看去,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两个壮汉,将她的女儿绑在了一根石柱子上。 舒坦戛然而止,这让花淮十分的恼火,他咆哮道:“谁他娘的让你停的!” 那小媳妇当着自己女儿的面做这种下流的事,委屈的泪水早已流了一脸,她看了一眼被绑住的女儿,又看了一眼花淮。花淮假惺惺的宽慰道:“好娘子,你放心,我不会祸害你们家闺女的,我让人将她绑起来,只是怕她年纪小,不晓事,乱喊乱叫乱跑,坏了你家满门的性命。”此时此刻,她已然没了退路,只好又开始尽力的侍候着花淮。 过了片刻功夫,花淮猛得一下瞪着一双细长的眼睛,浑身一颤,随即瘫软下来,喘了两口粗气后,悠悠的回味道:“舒坦,舒坦,真是舒坦,这婆娘,端的生了一张巧嘴,舒坦死本官了。” 而此时,那小媳妇趴在地上,流着眼泪,干呕连连。 正当花淮又躺回到摇椅上闭眼享受着方才的欢愉之时,一个二十出头的汉子小跑进来,他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小媳妇,又看了一眼绑在柱子上的小女孩儿,恭恭敬敬的凑近到花淮耳旁道:“大哥,花公公差公人来了。” 花淮一听“花公公”两个字,眼睛一下子睁开了:“人呢?” “小弟将来人安顿在后堂了。”这人之所以称呼花淮为大哥,因为他确实是花淮的同胞兄弟,名叫花忠。 “速速领我去。” “大哥,那这一对母女如何处置?”花忠斜了一眼地上的小媳妇。 “小的送我房间里去,大的......” 花忠截断花淮的话问道:“大的大哥可否送与兄弟我耍上一耍?” 花淮呵呵色笑一回:“那就依了兄弟吧。” 花淮在花忠的引领下到了后堂,见了花公公差来的公人。 花淮见了那公人先躬身行礼,然后问道:“在下义父有何指教?” 那公人道:“花公公让你先不急着括独龙岗的田?” “这又是为何?” “梁山贼寇攻破了高唐州,杀了高太尉的兄弟高廉,高太尉请得圣旨,调名将呼延赞之后呼延灼为兵马指挥使,又调陈州团练使韩滔,颍州团练使彭玘,率领马步三军一万,前来征讨梁山了。” 花淮听了那公人的话,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原来如此。” 那公人又道:“花公公已将在东平府括田的数目报给了李宰相,如果现在又括田,一旦被这呼延灼知晓,他报给了高太尉,那李宰相也就知晓了,李宰相一旦知晓,那恐怕花公公从此就不能再得到李宰相的信任了。” 花淮连连道:“还请禀明义父,小的心中明白。” “另外,花公公还说了,如果能将祝家庄或者是扈家庄牵连进来,只说他们与梁山贼寇又勾结,只要一家倒了,另一家也就势孤力单了。” 花淮忙信心满满的道:“请义父大人放心,此番我保管成功,遂了义父大人的心意。” “在下临来时,花公公特意嘱咐,”那公人凑近花淮道:“最近不要去招惹祝家庄与扈家庄,就算要攀扯他们一个勾结梁山贼寇的罪名,也要等呼延灼走了以后,以免祝扈两家去向呼延灼喊冤。” “小的明白。” 那公人传达完了花公公的话便要走,临行前,花淮给了一张五十贯的交子与那公人,只说要他在花公公面前美言几句。那公人笑呵呵的收了交子,连连夸赞花淮是个明事理的好汉。— 第0021章 勒索 花公公派来的公人走后,花忠对花淮道:“大哥,这地括不成了,还要与梁山贼寇厮杀,这如何是好?” 花淮激动的笑道:“哈哈哈,我的傻兄弟啊,发财的机会来了,发大财的机会来了!” “发甚大财?”花忠满脸疑惑的问道:“这地都括不成了,还去哪里发财?” “兄弟,方才那公人是不是说花公公有意要攀扯祝家庄还有扈家庄与梁山贼寇有勾结啊?” “是啊。” “朝廷是不是派来了个甚开国名将呼延赞的后人呼延灼领着一万大军来征讨梁山?” “是啊。” “这就是发财的机会来了!” “大哥,你说的明白一些。”花忠说着,下意识的瞧了瞧后堂的门外,低声道:“哥,咱还欠着弟兄们五个月的军饷......” “我这不是正在想法子筹吗?”花淮对花忠道:“官军要来征讨梁山,你说他祝家庄还有扈家庄该不该筹措些军饷粮草供给官军?” “该啊!” “那你说咱们是不是官军。” “当然是啊。” 花淮一巴掌打在花忠的后脑勺上,得意的笑道:“哈哈,这发财的机会不就来了嘛!” 花忠这才明白,竖起大拇指道:“还是大哥脑袋瓜子灵光。不过,大哥,这回弄了钱,一定得跟兄弟们发军饷,不然只怕弟兄们会哗变了。” “知道知道,”花淮道:“老子带了这许多年的兵了,这些个鸟人在琢磨个甚,老子一清二楚,我就不信,这些个鸟人胆敢哗变!” 次日清晨,花淮领着花忠,与数十名贴身亲随,首先去了祝家庄。 既然朝廷的官员来了,那祝万茂以及祝家三子自然是都要大开祝家庄中门,亲自迎接的。 到了大厅上,祝家父子与花淮花忠分宾主坐定,上茶以后,祝万茂恭敬的问道:“敢问花防御亲临鄙庄有何指教?” 花淮看也不看祝家父子一眼,揭开手中茶杯的杯盖,吹散了浮在上面的茶叶,轻呷了一口茶水,冷冷一笑,反问道:“本官来此,有甚事祝朝奉会不知道?”祝家人都知道,这花淮登门那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所以花淮的一举一动都让祝家人,除了祝彪以外都感到惴惴不安。 “在下确实不知,还请花防御明示。” 花淮一脸正气凛然的样子道:“有人举报你祝家庄勾结梁山贼寇,劫掠乡里,为祸一方,图谋造反!” 祝家人一听这话,立时惊得面面相觑。祝万茂拱手问道:“敢问花防御,是那个血口喷人,栽赃陷害!” 花淮一脸为难的样子,犹豫了半晌方道:“这举报之人本是不该说的,但本防御想来,这勾结贼寇,终究是株连满门的重罪,还是要查得清楚,双方对质明白才好,那这样吧,本防御就不妨告诉你们祝家上下,举报你们祝家勾结梁上贼寇的正是扈家庄的人。” 花淮这话一出口,祝家上下立时明白这是花淮在挑拨祝扈两家的关系。分明是花淮刚到独龙岗,还不知道祝扈两家已然联姻,那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祝家如果勾结贼寇被满门抄斩,扈家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祝龙祝虎听了花淮的话,心中又惊又怒,这分明是讹诈的,扈家庄如何会举报我们祝家庄,祝虎正要说话时,祝彪抢道:“小可禀明花防御,万万不可信那扈家人胡说,我们祝家想来是奉公守法之人,如何敢做那作奸犯科之事,还请花防御明察。” 花淮一听祝彪这话,心中暗道:“好好好,正好中了我的计了。”于是长叹一口道:“其实本防御也相信你们祝家庄不会勾结梁山贼寇,可是,你得拿出你没有勾结梁山贼寇的证据才好啊。” 祝彪心中暗笑:“狐狸尾巴要露出来了。”忙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道:“那敢问花防御,如何才能证明我祝家庄没有勾结梁山贼寇呢?” 花淮道:“梁山贼寇洗劫了高唐州,当朝高太尉发下天兵十万大军,由名将呼延赞之后呼延灼统领,征讨梁山。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十万大军,日费万金,你祝家庄若能赞襄粮草军饷,那你们勾结梁山贼寇的谣言,不就不攻自破了吗?” “有理,有理!”祝彪一脸为难的样儿道:“可是花防御您也知道,我祝家庄小小村坊,那有财力供给十万大军。” “也是。”花淮道:“其实你们祝家庄也不用出多少,意思意思也就是了。” “那请花防御拿出个章程来,我们祝家庄尽力而为便是了。” 祝万茂与祝龙祝虎一听就明白,这花淮分明是来敲诈钱财的,平日里精明过人的祝彪今日里如何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呢?可是祝彪又在和这花淮说话,他们又不好打断,只好由着他去说了。 花淮思索了片刻,道:“这样吧,也不要你祝家庄出得太多。你们祝家庄只要拿出粮食一千石,银钱三千贯,草料五千石,献给征讨大军,然后本团练再去和呼延将军说明你们祝家庄确实没有勾结梁山贼寇,只是受奸人诬陷便可。” 祝万茂一听这个数字,气的几乎要背过气去。祝龙祝虎更是咬牙切齿。 花淮见了祝家父子气恼的样儿,也板起脸来道:“怎么了?不愿意吗?莫非你们真和梁山贼寇有勾结?” 祝彪看了一眼祝万茂和祝龙祝虎,忙笑道:“如何会不愿意呢?只是这些粮草军饷数目太大,我们祝家庄需要些日子筹措而已。” “本防御看来,你们祝家也就你是最晓事了。”花淮站起身来道:“本防御还有要事在身,不便多逗留,那本防御就给你们祝家庄五日时限,如果交不上这些粮草军饷,那就莫怪本防御秉公办事了!”说罢,袖子一甩,也不待祝家人回应,便领着花忠与随从亲兵,离了祝家庄,径直走了。 花淮刚走,祝虎埋怨祝彪道:“三弟!这花淮分明是来敲诈勒索,你怎么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 祝虎的话刚出口,祝万茂和祝龙都向祝彪投来了埋怨的目光。 祝彪微微一笑,道:“请爹爹和二位兄长放心,我现在这么顺着他说话,不过是要先稳住这个狗杂碎而已,你们等着瞧,他怎么吃进去的,我就让他怎么吐出来,不仅要他吐出来,我还会让他连心肝肠子肺一起给我吐出来!” 自从前番打退了梁山兵马,和后来的与扈家庄联姻这两件事上祝万茂觉得自己的这个三子非同常人,于是问道:“彪儿真有什么好的计策能让咱们家脱困。” 祝彪道:“爹爹放心,儿子自有妙计。”//天蚕土豆改编的3D浮空炫斗手游《全民大主宰》公测啦,想玩的书友们请关注微信公众号进行下载安装 第0022章 阴谋 当天色将将擦黑的时候,祝家庄前门的吊桥缓缓放下,“吱呀”一声,厚重的庄门缓缓被两名祝家庄的兵丁吃力的推开。庄门堪堪容得下单骑出入时,两匹骏马风驰电掣一般,一前一后从庄内奔驰而出。 这两匹骏马上的骑手不是别人,正是祝彪与他的新婚妻子扈三娘。 今日一早,花淮既然来了祝家庄敲诈勒索,那就必然也会去扈家庄敲诈勒索;既然花淮能构陷扈家庄举报祝家庄勾结梁山贼寇的恶语中伤,那他也一定去扈家庄故技重施一回。 祝彪摸着黑去扈家庄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为了安抚扈家庄的人,因为他手中真真切切的有扈家庄勾结梁山贼寇的证据,就是因为这个证据,那就极容易让扈家庄着了花淮的道。只有他去了,和扈家庄的扈太公与扈成将情况说明,那才能避免祝扈两家中了花淮的挑拨离间的诡计。当然,他去扈家庄一定不能碰到花淮,所以他选择夜里去。 夫妻二人纵马奔驰了约莫大半个时辰,酉末戌初时分到了扈家庄,一进扈家庄扈三娘便问给他们夫妻开庄门的兵丁道:“庄子里来了官府的人没有?” 兵丁回答道:“磁州的防御使来了,还在庄子里住下了。” 扈三娘一听这话,和祝彪眼神一对——看来来的正是时候。 祝彪扈三娘进了扈家庄,兵丁正要喊小姐姑爷回家了,扈三娘制止道:“不许喊,你去将我爹还有我哥叫到后堂来,只说我有话要对他们说。” 兵丁遵命而去。扈三娘领着祝彪沿着一条走廊,穿过月门,到了后堂。夫妻二人坐下,丫鬟倒了茶水。不一会儿,扈成搀扶着杵着拐棍的扈太公到了后堂。 祝彪扈三娘给扈太公行礼以后,祝彪看见扈成脸上微有不悦神色。这时只听扈太公问道:“三娘,咋得半夜里回来?” 扈三娘看了一眼祝彪,然后对扈太公道:“还不是为家里住的那个磁州防御使来的。” 扈太公一听这话,沉默了片刻,道:“三娘啊,你虽然嫁到祝家去了,但是你的根终究是在扈家的,你说要是扈家真有个三长两短,恐怕......”扈太公没有将话说完,可是就算他没有说完在坐的人也明白他的话是甚意思。 扈三娘问道:“爹爹,那花淮是不是对你说了,说祝家庄举报咱们扈家庄勾结梁山贼寇?” 扈成道:“妹子啊,当初咱们扈家庄是和梁山贼寇有些书信往来,那还不是为了搭救你吗?” 扈成的话刚说完,祝彪从怀中取出那封扈家庄和宋江往来的书信,摊在扈成的面前,问道:“大哥,是这封书信吗?” 扈成冷冷一笑:“何必明知故问呢?” 祝彪随手将那封书信当着扈家父子的面撕得粉碎。扈三娘道:“爹爹、哥哥,这个花淮今日一早,先去了咱们祝家,说爹爹和哥哥举报祝家庄勾结梁山贼寇。” 扈家父子一听这话,互望了一眼。扈三娘道:“这个花淮说,为了证明咱们祝家庄没有勾结梁山贼寇,要我们祝家拿出粮食一千石,银钱三千贯,草料五千石****助饷。” “咦,”扈三娘的话一说完,扈成道:“这个花淮也是这般对我们扈家说的,只是粮草军饷比你们的少些许。” “哥哥,你明白这个花淮在做甚了吧?”扈三娘又对扈太公道:“爹爹,花淮的目的很明白,就是要挑拨我们祝家和扈家的关系,先勒索钱财,然后再括我们的田!” 扈成一听这话,“呼”的一下站起身来,恶狠狠的道:“老爷现在就去杀了这个狗东西!” “且慢!”祝彪见扈成站起身来,于是道:“扈成哥哥,如果你现在杀了这个杂碎,今后怎么办呢?” “这......” “成儿,坐下!”扈太公喝道。 祝彪拱手对扈太公道:“爹爹,小婿有一计,可让花淮自己灭亡。” “哦?”扈太公一脸疑惑的神色。 祝彪道:“自从这个花淮第一天进驻李家庄起,小婿就料定这东西不是个好货,所以派了几拨人装成农人去李家庄打探消息,这花淮在李家庄奸淫掳掠,无恶不作。而在这时,您还记得过去李家庄庄主李应的那个管家吗?” 扈成问道:“兄弟说的莫不是那个唤作什么鬼脸儿的杜兴?” “正是。”祝彪接着道:“原来,这个花淮手下有个副将和杜兴多年前有些交情,从这副将的口中知晓,原来花淮已经拖欠他手下的官兵半年的饷银没有发放了。” 扈成问道:“那依兄弟之见,该当如何呢?” 祝彪微微一笑道:“扈成哥哥,我自有计策整垮这个花淮,只是此番你我两家出点血,恐怕是在所难免了。” 扈成还在犹豫,只听扈太公道:“彪儿,此番只要你能整垮这个花淮,我们扈家庄上下都听你的吩咐便是!” 祝彪拱手道:“请爹爹放心。” 当天夜里,商议完了正事已经是亥时,扈太公与扈成要留祝彪扈三娘在庄子里住一宿,祝彪道:“请爹爹和哥哥饶恕,我与三娘今夜便赶回祝家庄,切切不可让花淮知晓我们来过,他要你们准备粮草军饷该推脱的推脱,该答应的答应,只要能暂时将他稳住,我的计策便能成功。” 扈太公道:“彪儿,你放手去做,为父与你兄长一定全力相助。” ********分割线******** 高唐州府衙内。 宋江端坐大堂之上,吴用稳坐在左手边相陪。宋江问吴用道:“军师,当初愚兄夸下海口,不破祝家庄誓不回山,可是......哎,这叫愚兄那还有脸面回山去见晁天王啊。” 吴用细细品味着宋江的话语,思量片刻道:“哥哥虽未破祝家庄,可是拿下高唐州,救出了柴大官人,那也是大功一件啊。” 宋江端详着吴用,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一笑。其实在宋江的心中有了一个歹毒的计划。没有拿下祝家庄,这对于他在梁山的威信是个重大的打击,这使得他架空晁盖,夺取梁山第一把交椅的谋划受了挫折,他必须另想法子。于是他想到,为今之计,只有唆使晁盖亲自下山攻打祝家庄,然后让花荣暗中一箭——想到这里,他又猛然想到,只有花荣的箭可以一箭成功,当然,这箭杆上必须清清楚楚的雕刻着一个“祝”字,只有这样他才能将晁盖之死嫁祸到祝家庄的头上,只有这样,他宋江才能稳稳当当顺顺利利的坐上梁山泊的第一把交椅。 正在这时,只听府衙外有人喊道:“戴院长回来了。” 戴宗进了,行过礼后拱手道:“哥哥,大事不好。” 宋江从自己的阴谋中回过神来问道:“何事惊慌?” 戴宗道:“朝廷得知我梁山人马攻破了高唐州,高太尉派遣名将双鞭呼延灼率军一万,征讨梁山。” 吴用道:“公明哥哥,这分明就是朝廷的围魏救赵之计。” 宋江道:“传令全军,回师梁山,准备迎战官军!”.. 第0024章 诱惑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射透云层,照到大地上的时候,一队骡车,约莫十来辆的样子,从祝家庄里面鱼贯而出。祝彪骑着一匹枣红色的战马,走在车队的最后,向李家庄方向行去。紧跟在骡车后面的 是一队祝家的兵丁,约莫三百人,个个精神饱满,手中的兵刃更是在太阳光下一照,烨烨生辉。骑着一匹浑身雪白的战马走在这队祝家兵丁的最前面的正是祝家庄的枪棒教师栾廷玉。 祝家庄的队伍到了李家庄前,李家庄城墙上站岗的官兵问道:“什么人?” 祝彪骑在马背上高声回答道:“我们是祝家庄给征讨梁山贼寇的官军运送军粮军饷的。” 城墙上的官兵一听是运粮运响的,眼睛一下子亮了。问道:“运来了多少啊?” 祝彪对身后的运输队伍使了个眼色,所有的运输人员齐声高喊:“粮食五百石,饷银三百贯,还有五口生猪。”这喊声虽不说是震天动地,但是祝彪相信,在这李家庄城墙上站岗的官兵大概都听见了。 根据鬼脸儿杜兴从花淮副将那里探听来的消息,祝彪知道,这支官军有半年没发军饷,没闻过猪肉是啥滋味了。现在祝彪给他们送来的粮食猪肉军饷要够全军吃喝,这是肯定不够的。而且,杜兴试探过那个副将,花淮手下的官兵根本就不知道花淮去祝家庄和扈家庄勒索过粮食银钱。杜兴故意将花淮向祝家庄和扈家庄勒索粮饷的这个情况透露给了那个副将。后来杜兴告诉祝彪,这个副将胆儿小, 就算他知道了,也怕他不敢带头闹事,于是祝彪又故意在李家庄的城墙下唱了这么一出,目的很明白,就是要花淮手下的弟兄知道,花淮有一大笔银钱的进项,想要回军饷,得赶紧的去闹。 当然,祝彪知道仅凭这些,恐怕还不足于挑动官军内讧,所以他还留了后手棋。 当花淮花忠将祝彪的队伍迎进李家庄的时候,大路两旁站满了李家庄的百姓和官军,都眼巴巴的瞧着这一队骡车。进庄以后,祝彪还私下里掏了一张二百贯的交子给花淮,并且道:“防御使相公,您要的总数一下子凑不齐,先交割这些,余下的日后补齐。” “行,但也只能宽限你们祝家庄三五日,日子拖得久了便以勾结梁山贼寇论处!”花淮毫不客气的将交子收入怀中,看着祝彪冷冷一笑道:“祝公子,其实我早就明白,你运粮食军饷来这事是纸包不住火的,但是我却料定,这些鸟人就算知道你们祝家庄扈家庄运钱运粮进来,他们又敢怎样?还翻了天了!” 花忠凑近花淮道:“哥,小声些,小声些。” “我怕他们个鸟甚!”花淮道:“我这防御使就是使了四千贯钱买的,老子不为了捞钱,老子费这大的劲作甚?有本事这些个鸟人也去买一个官当啊!” 就在骡车队进了李家庄后,栾廷玉领着三百人马在李家庄庄前拉开了架势操练。操练时喊出的“杀、杀、杀!”引得很多官兵和百姓来看。 刚刚操练了小半个时辰,栾廷玉突然让所有的弟兄都站好。这时,一辆骡车过来,骡车上面码放着整整齐齐的六个大木箱子。 栾廷玉命人将木箱搬下来,他走近一口打木箱,哗得一下打开,大家伙都瞧见了,里面装的都是黄灿灿的铜钱。 栾廷玉拿出一串铜钱,站到兄弟们面前,高声问道:“你们吃的是谁的饭?” 三百弟兄齐声高呼:“吃的朝廷的饭!” “你们穿的谁的衣?” “穿的朝廷的衣!” “你们为谁效命?” “为朝廷效命!” “好了,开始发军饷。”栾廷玉看了看城墙上的官军,有的眼睛都直了,有的眼中放佛要冒出火来,还有的开始交头接耳。 接着,栾廷玉开始一个一个的给这三百兄弟发军饷。 李家庄城墙上的官兵见了,都愤愤不平不起来。一群兵士围在一处,纷纷议论道: “这可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仍啊!小小祝家庄还发军饷。” “娘的,这花淮真他娘的不是个玩意,都半年没发军饷了,让俺们去吃鸟毛灰啊!” “谁说不是呢?” “可是是又能咋办?他花淮背后是朝廷的花公公撑腰,俺们有什么?” “反了他娘的了!” “快别胡说,这要是让花防御听了去,小心要了你的小命。去年的时候,就有个弟兄发牢骚,被花防御以妖言惑众罪斩首示众了。” “哎,要俺说,俺们也别当这官军了,还不如去给祝家庄当看家护院的兵丁更是实在一些。” 这时,一个将官服色的汉子走过来,叫道:“都在这里嚷嚷个啥?” 官兵一看来了将官,正要散去,那将官喊道:“都给老子站住!” 当官兵们站住以后,那将官将官兵们围在一处,小声嘀咕了半日。 ********分割线******** 祝彪交割完毕了粮食军饷以后,扈家庄的扈成也来交割了一部分。当祝扈两家的人都离去后,花淮手下的两员副将便去李应老宅里寻花淮。 一个副将道:“防御使相公,兄弟们有半年没发军饷了,您看是不是......” “是什么?”花淮眼睛一瞪:“这些都是给朝廷征讨梁山贼寇备下的粮草军饷,你们这些人也敢分吗?” 那副将道:“弟兄们都揭不开锅了呀。” 花淮想了想道:“那就一人先发半斤米粮吧。” “防御相公这是不是也太少了些?” “娘的,狗一般的人也敢和本相公讲条件!”花淮盛怒之下,顺手拿起一个茶杯,向那副将砸去。那副将一闪,却也怒了,正要反抗,被另一个副将一把抱住:“牛团练不可造次啊!” 牛松怒道:“马坤团练,放开俺,俺和这杂碎拼了!” 花淮大喝一声:“来人!将这姓牛的给本防御使拿下!” 几个花淮的亲信在花忠的率领下冲了进来,正要捉拿牛松,马坤跪在花淮面前道:“还请防御使相公恕罪,牛团练是吃酒吃得多了,还请相公大人不记小人过啊!” 花淮哼了一声道:“本相公不看马团练的面上,定要治你一个勾结梁山贼寇的大罪!” 马坤拽着牛松出了李家庄,牛松忿忿不平的道:“马团练,我看这花淮是疯了!家里的妻子都等着军饷过活,再这般下去恐怕全家老小都要饿死了。” 马坤看了一眼四周,轻声道:“牛团练,请到我的军帐之中,从长计议。”{) 第0023章 结拜 当天夜间,祝彪和扈三娘悄悄离了扈家庄,披星戴月,从来路回祝家庄去。 二人纵马疾驰了一阵,待离得扈家庄远了以后,便放慢了速度。夫妻二人手拉着手并辔而行。这是什么?这是浪漫,一个被礼教束缚的少妇如何有过这般的浪漫,她沉醉其中,只是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好在天气漆黑,红扑扑的脸蛋没让祝彪瞧见。 忽然,只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喊道:“救命啊,救命啊,有没有人啊......” 祝彪扈三娘夫妻二人勒住马缰,扈三娘甩开祝彪的手,将马鞭一指:“夫......夫君,那边。” 祝彪纵马过去,到了一颗树旁,但见一个大汉被倒吊在树上。 “哟,这是把你当野猪给套了。”祝彪笑道。 那大汉喊了半日,终于见到来了人,长舒了一口气,也笑道:“这套野猪的套子套上了俺卞祥,那是小材大用。快,将俺放下来。” “卞祥?”祝彪听了这个名字一愣,问道:“你叫卞祥?” “是啊,俺就是卞祥。”卞祥道:“先将俺放下来啊。” 扈三娘去解绳子,祝彪将卞祥扶住,缓缓放下。放下来以后,祝彪借着月色但见这个大汉九尺长短身材,三牙掩口髭须,面方肩阔,眉竖眼圆,两条臂膊,有小树般粗细,似水牛般气力。 卞祥一面揉着自己被吊麻了的脚一面道:“兄弟,多谢了,多谢了。” 祝彪问道:“你是哪里人啊?” 卞祥答道:“俺是河北人氏。” “河北人?”祝彪心中暗道:“莫非这人就是河北田虎麾下的大将卞祥?”河北田虎麾下的大将卞祥是以为了不起的英雄好汉。原著中宋江受了招安去讨伐河北田虎,在河北军节节败退之际,田虎手足无措。文武多官计议,欲北降金人。卞祥挺身而出,叱退多官,力主坚持抵抗宋军。之后亲率将佐十员,精兵三万,前往迎敌。两军阵前,与九纹龙史进交手三十回合不分胜负,“小李广”花荣上前夹攻,卞祥又力敌二人三十余合不落下风,端的是一员猛将。 后来他驻扎绵山,与花荣相持,被玉麒麟卢俊义率军从太原杀来,卞祥当不得二军夹攻,大败亏输,乱军中被卢俊义所擒。解入宋江大营,见宋江义气,感激归降。 再后来,卞祥随梁山军征讨淮西楚王王庆时,屡立战功,斩杀淮西将领顾岑,钱傧等。 卞祥最出彩一战莫过于斩杀淮西猛将酆泰,原著如下描写:“西阵中酆泰大怒,舞两条铁简,拍马直抢山士奇。二将斗到十合之上,卞祥见山士奇斗不过酆泰,拈枪拍马助战。被酆泰大喝一声,只一简把山士奇打下马来,再加一简结果了性命,拍马舞剑来迎。怎奈卞祥更是勇猛。酆泰马头才到,大喝一声,一枪刺中酆泰心窝,死于马下。”此一战直有关公斩颜良之风范。 卞祥腿上的血脉通了以后,站起身来便要走。祝彪喊道:“卞兄弟,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卞祥叹了口气道:“逃荒去呗。” 祝彪问道:“你从哪里逃荒来的啊?” 卞祥不耐烦道:“俺方才不是说了吗?俺是河北人,俺肯定是从河北逃荒来的啊。” 祝彪笑了笑,问道:“吃了酒饭没有?” 祝彪不说不打紧,卞祥一听酒饭两个字,肚子里就咕嘟的叫唤了一声。扈三娘听了,噗呲一笑。祝彪也笑了:“逃荒不就是讨饭吃吗?那就先去我家吃一顿,怎么样啊?” “你请我吃饭?”卞祥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问道:“真的假的?” “我骗你做甚?你又没钱。” “你方才说的是酒饭,除了吃饭还给酒吃?” “你要吃多少便吃多少,只是吃多了酒不许闹事。” 卞祥一听这话,喜笑颜开:“走,俺跟你走,去你家去吃酒吃饭。” 扈三娘虽然觉得祝彪这样随便的带一个陌生人回庄子不好,但是祝彪是她的丈夫,出嫁从夫,这是老道理了,她便也没有反对。再则,自从前番和梁山贼寇厮杀以来,祝彪事事料事如神,如今请这大汉吃酒饭,也是肯定有他的道理的。 “你会骑马吗?”祝彪问卞祥。 卞祥冷笑一声:“你敢瞧不起俺!”说罢,一把夺过祝彪手中的马鞭,纵身一跃,上了马背。那马前蹄扬起,长嘶一声。待那马停稳了以后,卞祥问道:“咋样?俺这马骑得咋样?” 祝彪没有说话,也上了马,然后将扈三娘也拉上了马,夫妻二人同在一匹马背上,祝彪在马臀上抽了一鞭子,那马吃疼,如离弦之箭,飞奔而出。卞祥也不示弱,也抽了马一鞭子,紧紧的跟在祝彪夫妻身后。 回到了祝家庄,祝彪让扈三娘先去休息,自己亲自给卞祥安顿了酒饭。这卞祥可真是个吃货,足足喝了两坛子酒,吃了五大碗米饭,还有两只鸡。酒足饭饱以后,祝彪又让丫鬟拿来了一套衣衫。对卞祥道:“卞兄弟,吃饱喝足了,洗个热水澡,换身干净的衣衫,然后再美美的睡上一觉。” 卞祥看着祝彪,看了良久,拱手道:“祝彪兄弟,大恩不言谢。” 祝彪笑着问道:“卞祥兄弟家里还有什么人啊?” 卞祥满面凄怆神色道:“没了,都饿死了。” “那兄弟日后准备去哪里安身啊?” 卞祥想了想,一脸茫然的摇头道:“无家可归了。” 祝彪道:“卞祥兄弟,我看要不这样。你现在我这里住下,待兄弟日后有了好的去处,再去如何啊?” 卞祥听了这话,一把跪倒在祝彪面前道:“兄弟,今日里要是没有兄弟,俺卞祥可能就死在那棵树上了,就算没有死在那棵树上,俺有七八天没有吃饭了,不吊死也得饿死。如果兄弟不嫌弃,俺卞祥愿意与兄弟结拜为兄弟,如何?” 祝彪当下也一把跪倒,叩头道:“兄长在上,请受兄弟一拜!”祝彪虽然不敢确定这个卞祥是不是那个田虎麾下的卞祥,但是现在他确确实实的需要得力的帮手。 卞祥没有想到祝彪会对自己行礼,忙一把扶住祝彪道:“兄弟......兄弟......”卞祥不知道说什么,泪水唰唰的落了下来。 当下祝彪卞祥又拜了三拜,卞祥比祝彪年长八岁,卞祥当然是兄,祝彪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了弟了。 这时,一个兵丁进来道:“三公子,杜兴有要事要见公子。” “好的,你先下去,告诉杜兴,我一会儿就来。”祝彪对卞祥道:“大哥先休息,我有点事,先去忙了。” 卞祥道:“兄弟只管去,有事吩咐一声便是。”、、 第0025章 李家庄兵变 马坤领着牛松进了自己的军帐,分宾主坐定以后,马坤先给牛松倒了一杯茶水,笑道:“牛兄弟,别恼了,我瞧这花淮是疯了,他这般克扣军饷,迟早是要引发兵变的。” 牛松一听这话,白眼一翻,道:“对,兵变,俺看不来个兵变,这花淮是不会发军饷的!” 马坤忙一把捂住牛松的嘴巴道:“牛兄弟啊,乱说不得,我只是说迟早要引发兵变,可没说咱们兄弟发动兵变啊!” 牛松一听马坤这话,又翻了一回白眼,叫道:“马团练,俺最瞧不上的就是你这胆小怕事的样子,你不敢反抗,那这花淮就一辈子骑在你头上拉屎拉尿!你要不敢就在一旁瞧着,看俺一个人领着手下的弟兄去闹响,闹不成杀俺一个人的头,闹成了,大家伙都有想头!”说罢,牛松站起身来,一甩手便走了。 马坤看着牛松远去的背影,冷冷一笑,将一个心腹唤到身旁,低声道:“你赶紧去一遭祝家庄,只对杜管家说,大事要成了。” 夜黑风高,花淮不知又从哪家哪户弄来了一个小媳妇,摁在自己床上,供自己发泄兽性。忽然,只听得屋外一阵喊杀声。花淮噌得一下从那小媳妇的身上跳了起来,紧张的听着屋外的动静。 这时,只听得“咚”得一声,房门被人一脚踢开。接着,花淮看见一伙大汉举着亮堂堂的火把,持着明晃晃的腰刀站在他的面前。 “你......你们是甚人?”花淮吓得只上牙咬着下牙打颤。 “防御使相公,你连俺也不识得了吗?”大汉中站出一人,花淮借着火把的光亮一眼便认出,这人不是牛松又是谁来! “原来是你!”花淮一见来人认识,立时胆气又壮了起来,指着牛松破口大骂道:“牛松!你好大的狗胆,竟然敢领着一班穷鬼闹事!你知道我花某人的干爹是谁吗?乃是当朝宰相的心腹公公花公公,你就不怕日后老子将你千刀万剐吗!” 牛松没有多话,只是恶狠狠的问道:“你发也不发军饷?” “牛松,你个腌臜泼才,你给老爷听着,老爷这防御使相公是花了钱买来的,老爷买这武官,就是为了吃空额,喝兵血,你还要军饷,你个臭不要脸的,有本事你也去买个大官啊!”花淮越骂越起劲,可是却忘了自己没穿衣服裤子,光着身子站在众人面前,指着牛松吼叫道:“狗一般的东西,还要军饷,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是个啥德性!” 牛松的眼中已经可以冒出火来了,他大吼一声,冲上前去,一把掐住花淮的脖子,举刀便要砍时,从人群中又冲出一个人来,一把抱住牛松举刀的手,叫道:“牛团练,使不得,使不得啊!” 这抱住牛松的不是别人,正是马坤。 花淮没想到牛松真敢要杀自己,一时也傻了,不知该如何是好。一见马坤来了,哭丧着脸道:“马团练,马团练啊,你来的正是时候啊,牛松这狗东西反了啊,快,你快带上你的兵,灭了他们,灭了他们啊!” 马坤冷冷的道:“防御相公,我手下的弟兄也有半年没领着军饷了,他们没有哗变那便是看着在下天大的面子了,你还想他们为你卖命,你觉得可能吗?” 花淮一听这话,一屁股坐到地上,撒泼打滚道:“我不依啊,我不依啊。我的官是花钱买的,凭什么你们想发财啊!” 马坤对牛松道:“牛节级,别害了他的性命,将他捆绑起来,交给祝家庄和扈家庄发落吧。” 牛松一听这话,脑袋一下子转过弯来了,连道:“好计,好计。” ********分割线******** 接到牛松和马坤具名派人送来的邀请祝家庄的祝万茂以朝奉的官方身份主持李家庄大局的联名信后,祝龙祝虎兄弟兴奋难抑,手舞足蹈。他们怂恿自己父亲祝万茂派他们兄弟二人首先领兵进入李家庄去。正所谓知子莫若父,祝万茂对这兄弟二人的心思是再清楚不过了,他们觉得机会来了,正好可以在李家庄中抢掠一番。 祝万茂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投向祝彪。祝彪明白祝万茂这是在征询自己的建议,他想了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脸色一垮,以东平府知府程万里或者是以那个手持括田令来括田的花公公的语气,对祝龙和祝虎道:“祝朝奉,这牛松马坤两个团练使兵变,他们为什么邀请你祝家庄去李家庄啊?兵变之前,你祝家庄事先知也不知啊?朝廷派天兵征讨梁山,需你祝家庄助响助粮,你祝家庄就是这般的助响助粮吗?如今朝廷的大军正在与梁山贼寇血战,而李家庄却莫名其妙的发生兵变,你是不是和梁山贼寇有勾结啊?啊!” 祝龙祝虎一听这话,面面相觑。栾廷玉对祝万茂道:“老爷,还是三公子思虑的周祥,咱们祝家庄不能轻易的蹚这趟浑水啊!” 祝万茂立时板着脸对祝龙祝虎道:“都不许乱动,如今正是紧要关头,一切需得彪儿的安排!” 祝虎看着有钱有粮有女人不能下手,心里似猫爪子挠一般,急吼吼的道:“爹,那......那咱们不能在这里干等着啊?” 祝彪笃定的道:“二哥,别急,是咱们的跑不脱,不是咱们的,弄到手了也是一个烫山芋。此时此刻,我们祝家庄需得以静制动,首先咱们得和这次李家庄兵变撇清干系,马坤牛松这两个鸟人如今骑虎难下,而程知府麾下的兵马,哦,对了,程知府麾下有个好汉叫做什么双枪将董平的......” 祝龙道:“这个双枪将董平有万夫不当之勇,如果此人率兵去打李家庄,恐怕马坤牛松不是他的对手。” 祝彪道:“大哥放心,程万里不会派自己的兵来弹压兵变。” “为何?” “东平府就在梁山泊边上,要是梁山贼寇突然兵临东平府,而他的兵马却在李家庄,东平府一旦失守,他程万里吃罪得起吗?” 祝龙微微颔首。祝彪道:“大哥放心,要不了多久,程万里回派人来让咱们祝家庄兵发李家庄的。” 祝虎不信,问道:“要是这程知府不派人来那该如何?” 祝彪笑了笑,拍了拍祝虎的肩膀道:“二哥放心吧,花公公在东平府呢,程万里能抵得过那个花公公吗?”--) 第0026章 忽悠(一) 当李家庄兵变的消息传到东平府的花公公的耳朵里面的时候,花公公一时没反应过来。一口气没转过来,两只眼睛一翻白眼,晕倒了过去。好在程万里就在花公公的身后,赶忙一把托住,不然非得摔个四脚朝天不可。 花公公真是做梦也未曾想到,平日花淮牛皮吹得山响,说什么麾下弟兄个个忠心耿耿,只待一声令下,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可是今日呢?在这朝廷派遣大军征讨梁山贼寇的紧要时刻,竟然兵变了,当初是他花某人要留这磁州团练使在东平府下辖的独龙岗的李家庄的,可是如今发生了兵变,说得轻些是用人失察,说的重些那便是昏聩无能,但是如果一旦耽误了呼延灼的大军征讨梁山,那可便有了通贼的嫌疑了。想到这里,花公公不禁出了一身的冷汗,于是对程万里道:“知府相公,这在你的治下竟然发生了兵乱,你这做知府相公的恐怕是难辞其咎吧?” 程万里一听这话,肺也险些气得炸了,心中暗暗骂道:"你个老骟驴!明明是你想私吞了独龙岗的地才把自己的干儿子从磁州调来,如今发生了兵祸,分明是你的干儿子克扣军饷酿成,而你却将这屎盆子扣我头上!" "知府相公,咋家的话你可听见了?"花公公斜眼瞟了一眼程万里。 程万里心里骂归骂,却是不敢嘴上骂,于是连连道:"公公所言甚是,只是该如何应对下官却是乱了方寸,不知该如何是好,还请公公示下。" "嘿嘿,"花公公扯着鸭公的喉咙干笑了几声后道:"知府相公,这才是明智之举嘛,只有这样,日后咱家回京了知府相公才能少了无数的麻烦不是。" 花公公这话里话外,又是劝解又是威胁,这程万里能不就范才怪,于是恭恭敬敬的道:“请公公示下。” “听闻你麾下有一员大将,任东平府兵马督监,叫什么双枪将董平的,有万夫不当之勇,此番正好,可派他去剿灭了李家庄的叛贼。” “这......”程万里一脸为难的样子。 “知府相公,如何啊?不愿为朝廷效力吗?”花公公眯着一双眼睛,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看着程万里。 程万里见了花公公的样儿,吓得身上的冷汗一炸,忙道:“公公误会了,如今朝廷的大军正在与梁山贼寇厮杀,我东平府离得梁山不远,如果我东平府此时此刻出兵李家庄,一旦让梁山贼寇知晓,梁山贼寇突然来劫掠东平府,敢问公公,我东平府如何御敌?” 花公公不容辩驳的道:“那是你程万里的事,咋家现在只要剿灭李家庄的叛军!” 程万里听了这话,无奈的一笑道:“一切听凭公公安排。”说来也不奇怪,李家庄兵变的事如果传到朝廷,那他花公公是在劫难逃,可是这东平府被梁山贼寇劫掠,那只是程万里的事,与他花公公可没半分干系。 当下,万般无奈的程万里只好派遣东平府兵马督监双枪将董平率领三千人马,浩浩荡荡的向李家庄杀了过去。 ********分割线******** 当东平府的兵马在双枪将董平的率领下气势汹汹的杀向独龙岗的时候,祝彪正稳稳当当的坐在水泊梁山的聚义厅上和托塔天王晁盖,入云龙公孙胜畅想憧憬着未来。 晁盖生的身材魁梧,一脸的络腮胡子,一双猛虎一般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坐在下面的祝彪,却是不说话。只听一身道袍的公孙胜道:“祝彪,你敢只身上梁山,贫道钦佩你的胆量,可是你这般的目中无人,不将我梁山好汉放在眼里,我公孙一清能容你,恐怕山上的弟兄们不能容你!” 祝彪依旧是那惯有的淡定与从容,不疾不徐轻轻的道:“一清先生,此番官军征讨梁山,那双鞭呼延灼使了个连环甲马,将梁山人马杀得溃不成军,一清先生不思破敌之策,却在这里威胁一个真心诚意上山来进献破敌之策的朋友,你觉得这是一个好汉该有的胸襟与气度吗?” 公孙胜微微一笑,反问道:“这般说来,莫非你祝彪有破敌之策了。” “当然有,不仅有,而且这破敌之策还是神人传授。” “神人?”公孙胜原本就是一个大神棍,他当然不信什么神人之类的鬼话,但是他却不能说神人之说是鬼话,不然便等于自己拆了自己是梁山天师的台,只是道:“就凭你祝彪也能通神?贫道看你分明是官军的细作,是来诓骗我梁山好汉的!来人啊,给我将这官军的细作拿下!” 立时,两个彪形大汉一把将祝彪扭住,祝彪也不反抗,只是笑道:“公孙先生,这谁能通神谁不能通神你说了也不算啊,我祝彪能不能通神你倒要看看神人与我都说了些什么再拿下也不迟,反正我也走不脱,你何必心急呢?” 晁盖终于开口了,将手一挥,两个大汉将祝彪放开,道:“虽然宋公明与吴军师都在山下与官军厮杀,可是我晁盖也不是好欺,但凡你敢装神弄鬼,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周年!” 正所谓事到万难需放胆,人处逆境要从容。祝彪此番敢上梁山,那也是抱着放手一搏的心思。他微微一笑,淡然问道:“敢问晁天王,贵寨之中可有一位兄弟,刚刚上山的兄弟,姓氏中带着水字边?” “什么?“晁盖一愣:“你是说我们梁山兄弟中有一人的姓带着水字边?” “正是。” “这个与你何干?“晁盖瞪着祝彪反问道。 祝彪道:“那位神人对在下说,只因你梁山乃是依托着八百里水泊才能与官军抗衡,故而此番欲破官军,就得靠着这位姓氏中有水字的兄弟。” 晁盖和公孙胜当初纠集起八个人抢劫生辰纲打得就是什么七星聚义——七星旁还有一颗小星的“神话”,祝彪这么一问,倒让晁盖心中一凛,他脑中思索着姓氏中带水字边的,良久之后,忽然他想到了一个姓名,看了一眼公孙胜,公孙胜也想到了这个姓名。但二人都不说破。 晁盖问道:“那神人还说了什么?” 祝彪反问道:“你们有没有这么姓氏中带水字边的兄弟?” 晁盖道:“这个不是你该问的,你直说,你说的那神人还说了什么?” “请晁天王先回答我的问题,你们的兄弟中有没有这么一人?” 宋江自上梁山以来,虽然屡立战功,声名鹊起,但梁山之上却还没有人敢这般对他说话,晁盖大怒道:“来人啊!速将此人拖下去斩首报来!” 两名大汉再次将祝彪拿下,往聚义厅外拖。祝彪心中暗道:“不好,掉的肥,戏演过了!”心中一时无计,不知该如何是好,猛然间《鹿鼎记》中的韦小宝在没有办法圆谎的时候都是哈哈大笑,看来今天也只好赌上一赌了: “哈哈哈......”— 第0027章 忽悠(二) 祝彪这哈哈一笑,只笑得晁盖公孙胜一头雾水,晁盖递了个眼色给公孙胜,公孙胜将手一挥,拦住道:“祝彪,你死到临头了,还在这里故弄玄虚,真是不知死活啊!” 祝彪虽然知道自己的小命就在晁盖的一句话之间,但是他现在不能慌,更不能乱,神态淡然的道:“公孙先生,我祝彪有没有故弄玄虚,只要你告诉我,你们梁山之上是否有一个姓氏带水的兄弟,再请他一见,然后便知。我倒是想让山上的弟兄们都瞧瞧,我祝彪受神人指点,真心诚意来献计,而你们却要杀我,让兄弟们评评理,是我不知死活,还是你们不将梁山兄弟的性命放在眼里了。” 晁盖知道,山上有些兄弟受过祝彪的活命之恩,贸然杀了,必然有失道义于众家弟兄,方才他说要杀祝彪,也不过是吓唬吓唬他而已。 公孙胜看了一眼晁盖,晁盖微微颔首。 公孙胜对一个喽啰道:“去将汤隆汤头领唤来!祝彪,待会儿,只待汤隆来了,如果你还说不出个一二三来,那就休怪我梁山上的弟兄不讲情义,心狠手辣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个大汉来到了聚义厅上。祝彪看那汉子七尺以上身材,面皮有麻,鼻子上一条大路。那汉子上了大厅,见了晁盖与公孙胜行礼道:“小弟汤隆拜见晁天王,拜见公孙先生。” 公孙胜手指祝彪,问汤隆道:“汤隆兄弟,你可识得此人?” 汤隆看了一眼祝彪,摇头道:“回禀先生,小弟不识得此人。” 公孙胜看着祝彪冷冷一笑。祝彪道:“公孙先生,我可没说过识得他。” 晁盖一掌拍在交椅的扶手上,显然已然动怒了。 公孙胜咬着牙道:“你敢戏耍我等!” 祝彪道:“晁天王,公孙先生,且慢动怒,待我说上几句如何?” 公孙胜又看了一眼晁盖,晁盖没有说话。公孙胜知道,晁盖这是默许了。 祝彪问汤隆道:“这位兄弟,你的姓氏中可是带水?” “在下姓汤,姓氏中确实带水。”汤隆答道。 祝彪问道:“你可有为姑表哥哥唤作徐宁,江湖人称金枪手?” “你是如何知晓的?”汤隆有些惊讶。 “神人说的果然不差!“祝彪这话似乎实在自言自语,但显然是在说给晁盖与公孙胜听的。 汤隆的姑表哥哥叫做徐宁,汤隆从未对人提起过,在梁山上无人知晓,可是祝彪能一口说出,就是晁盖公孙胜也是感到诧异。 祝彪又问汤隆道:“你的姑表哥哥徐宁是否能使得一手好钩镰枪法,是东京城的金枪班教头?” 此时的汤隆只剩下惊讶了,他还不及点头,祝彪又问道:“你姑表哥哥家中是否还有一件传家宝物,唤作雁鳞金圈甲?” “你......你到底是谁?” 祝彪当下对晁盖拱手道:“晁天王,如今宋公明正在山下与呼延灼大战,之所以屡战屡败的原因正是呼延灼的连环马无法可破,神人告诉在下,如果要破呼延灼的连环马,非要请这位姓氏中带水字边的兄弟的姑表哥哥金枪手徐宁上山不可,只有钩镰枪才是连环马的克星!” 祝彪的话说完,晁盖与公孙胜都再也不是诧异了,而是惊讶。公孙胜心中暗道:“莫非他真能通神?” 晁盖起身,走下虎皮交椅,上前对祝彪道:“失礼失礼,在下有眼不是真人,罪过啊!” “天王不必多礼,既然神人要在下来给梁山通风报信,想来梁山日后定能大兴大旺!”祝彪不失时机的拍了一下梁山的马匹。 “哈哈......”晁盖大笑道:“来人啊,摆酒,给祝彪兄弟压惊!” 祝彪道:“天王不必客气,我此番是偷偷的上得梁山,同来的弟兄都在朱贵兄弟的水寨里,我要早些回去,以免生变。” 晁盖道:“兄弟不要急着走,还有很多事,你还未曾说清楚。比如如何能请的这位金枪手徐宁上山。” 祝彪道:“在下这就向天王一一说清楚。”这些都不用祝彪编,他就按照原著中的故事,一一说给晁盖与公孙胜听,当然,这些故事他都加上了神人的指点。比如时迁下山去徐宁的家中偷了徐宁的传家宝,引得徐宁来追,再如何如何半路遇着汤隆,再汤隆如何如何下药麻翻徐宁,将他弄上山,再如何如何将徐宁的家眷也都哄上山,绝了徐宁的退路。说得清楚以后,晁盖大喜,握着祝彪的手道:“没有兄弟,我梁山恐怕是大势已去啊!” 祝彪道:“另外神人好特意嘱咐了一件事。” “何事?” “神人说,只因请徐宁上山,与操练会使钩镰枪的兄弟都需要时日,以免在请来徐宁以前,或者是将弟兄们操练精熟以前,抵不住呼延灼的连环马,要晁天王务必派兵攻打一番东平府。” “攻打东平府?”晁盖皱着眉头,看着公孙胜道:“这是何意啊?” 公孙胜想了想道:“前几日,接到下山兄弟的探报,东平府的军马都去征讨李家庄的兵变了,现在东平府空虚,如果我军攻打东平府,那东平府的知府要么回调回派出去的军马,要么就会向呼延灼求援,这样一来,正好是三十六计中的围魏救赵之计啊!” 自从宋江上山以来,屡立战功,梁山上的大部分的弟兄都依附宋江,这让晁盖隐隐感到不安,他听了公孙胜的话,立刻道:“公孙先生,你就按照祝彪兄弟的计策去请徐宁上山,这攻打东平府,愚兄亲自带兵下山!” 公孙胜问道:“要是攻打李家庄的官军回援,那该如何是好?” 祝彪道:“公孙先生放心,我祝彪自有计策让攻打李家庄的官军可以暂缓几日回援,非要逼得东平府的知府向呼延灼求援不可。” “好!”晁盖当下大叫一声:“我的心腹在哪里?立刻点起人马下山,兵发东平府!”、、 第0028章 晁盖的机会 梁山泊位于郓城寿长之间,山形突兀,峰回路转,周围百里,山上有聚义厅、有断金亭,空旷处足容万人同时操练,山下有泊,方圆八百里,烟波浩渺,水天相接,虽旱不干,那可是一个绝妙的天然屏障。 晁盖热情洋溢的牵着祝彪的手,公孙胜随在他们身后,离了聚义厅,下了断金亭,到了金沙滩上,晁盖推心置腹的道:“祝彪兄弟,此时此刻,我若要留你在梁山,想来你也是不愿意的,但是正所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日后如有不顺心之处可随时来我梁山聚义,我晁盖为兄弟在梁山留一把交椅!” 祝彪拱手道:“多谢天王哥哥美意!” 公孙胜没有插话,而是一直在认真的听着,听心中明镜也似的知道晁盖为什么会突然的对这位来自过去的敌对势力的年青人这般的热情笼络。自从宋江上山以来,梁山上的弟兄被宋江人为的很是泾渭分明的分作了两派,就是晁盖的铁杆部下智多星吴用见情势不妙都已然反水倒戈,自己这条入云龙人品比起吴用来说,要厚道得多,至少还念着昔日里智取生辰纲的交情没有反水,但基本上在梁山的内部事物中都采取默然旁观的态度。但是公孙胜心里还是清楚的,虽说晁盖的权谋手段不如宋江来的阴损,但他也绝不是无能之辈。前番宋江以一番“哥哥乃山寨之主,不可轻动”的鬼话,夺了他的兵权,他一直耿耿于怀却又无计可施。 如今宋江吴用领兵在山下与呼延灼鏖战,败多胜少,其实正是给了晁盖一个夺回兵权的机会,机会归机会,机会来了,你要能把握的住才叫机会。正当晁盖想夺回兵权,机会降临,却又不知该如何下手的时候,祝彪来了,他给晁盖送来了下手的办法,这样晁盖能不感谢他吗?能不热情笼络他吗? 一叶扁舟到了金沙滩前,公孙胜道:“晁天王,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来接祝彪兄弟的船到了。” 晁盖向祝彪拱手道:“贤弟一路保重,不要忘了愚兄今日所说的这番话。” 祝彪向晁盖与公孙胜也拱手道:“晁天王请回,日后但凡有个风吹草动,小弟一定来梁山给天王哥哥执鞭坠镫!” 祝彪上了小船离去后,公孙胜问晁盖道:“晁天王,这派人去东京赚金枪班教头金枪手徐宁的事,是否要向宋公明只会一声?” 晁盖道:“不用了,不要为了这些个小事,让宋公明分心。你只管去做是了。” “那去攻打东平府之事呢?” 晁盖斜眼看了一回公孙胜道:“一清先生,此时此刻,我晁盖还是梁山的第一把交椅!” 其实这些回答早在公孙胜的预料之中,只是他还要再确认一遍,晁盖是否真的决定好了,要利用此番机会,夺回兵权。 ********分割线******** 祝彪过了水泊,到了梁山在山下设立的由旱地忽律朱贵出任掌柜的酒店,见到了陪他同来的卞祥,只见卞祥吃得满嘴流油,躺在两条拼在一起的长凳上呼呼大睡。祝彪去了,拍了拍卞祥酒足饭饱,圆滚滚的肚皮,喊道:“该起了,该起了!” 卞祥一惊而醒,揉了揉朦胧的睡眼道:“兄弟,你回来了?” 祝彪笑道:“大哥可是吃好睡好了?” 卞祥也尴尬的回笑道:“吃好了,也睡好了,就等着兄弟来了回家去。” “你就不怕我回不来了?” “不怕,你若回不来,这些个龊鸟也不会放俺回去,那俺们兄弟可不就真的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了吗?那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祝彪与卞祥大笑一回后,向朱贵告辞,径直回祝家庄去了。 回到了祝家庄,祝彪屏退众人,问祝万茂道:“父亲,鬼脸儿杜兴去李家庄多少时日了?可曾回来?” 祝万茂道:“杜兴去了李家庄三日,昨日夜里派人回来送信说,为了稳住牛马二位节级,他暂时也就不回祝家庄,他派人带话来说了三件事,第一,他严厉告诉马牛二人,不能杀花淮花忠;第二,要马牛二人束手就擒,朝廷会绕他们不死的;第三,他是以祝家庄的管家的身份入的李家庄。”杜兴以祝家庄管家入庄是祝彪特意交代的,祝彪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怕一旦马牛二人兵败被擒供出杜兴来,那样就会连累祝家庄。可是杜兴自称是祝家庄的管家就没事,一来就算被供出来,可以说是他们二人胡乱攀咬,祝家庄根本就没杜兴这么个管家,不过李家庄的李应倒有个管家叫杜兴,只是李应早已**从贼,落草为寇了。只要马牛二人敢攀扯祝家庄和这次兵变有半分干系,祝家庄就栽赃马牛二人勾结梁山贼寇,无论怎么说,杜兴过去是李应的管家,那是人人都知晓的,只不过马牛二人不知道罢了。 “那他可曾说,牛马二位节级信吗?” “这他也说了,牛马二位节级是半信半疑,可是如今他们已然兵变,骑虎难下,没有了回头路,也就只好信了。”祝万茂想了想,问祝彪道:“彪儿,你就如何这般的信任这个杜兴呢?要是他反水,去董平的军营中首告,那该如何是好?” 祝彪微微一笑道:“父亲放心,杜兴在李家庄的家眷都被牛马二位团练控制,而他的老母亲,儿子早已派人去李家庄中接出来,送来了我们庄上,正让三娘好生照料着。” 祝万茂听了这话,才放心的微微颔首。 祝彪又问祝万茂道:“父亲,董平可曾来让咱们祝家庄也出兵,一起攻打李家庄了啊?” “正如你所料的那样,正是亲自来的。” “那您老是如何答复他的?” “也是照你说的做,为父只推说有病,让你大哥接待的他,最后也是和你说的一般,让你大哥率领八百人,随他一起去攻打李家庄去了。” 一切都按照当初他谋划的那样按部就班的执行,祝彪这才放心。祝万茂问道:“彪儿,那下一步该如何是好啊?” 祝彪道:“儿子明日一早便去大哥的军中,同大哥一起攻打李家庄。” 虽然事情发生到这一步,都是在祝彪的预料与安排之中,但是祝万茂还是忧心忡忡的问道:“彪儿,要是董平这厮真的攻破了李家庄,拿住了那两位团练中的一位,那他们便知晓咱们和李家庄有勾结了,那可是要灭门的啊!” 祝彪这回去梁山并没有告诉祝万茂,直说去一趟扈家庄,他不敢说实话,是怕把自己这便宜老爸吓出个好歹来,当然现在他也不可能说时候,只是微笑道:“父亲放心,要不了几日,这董平便会领兵退回东平府,这李家庄迟早便是咱们祝家人的囊中之物。”{) 第0029章 董平 当日夜里,祝彪与扈三娘这一对小夫妻一夜缠绵。次日清晨,祝彪领着卞祥,纵马赶到祝龙扎在李家庄北门外的大营。原本扈三娘也要跟着同来,她怕夜里痴缠了一夜,祝彪体力不济,唯恐在战场 上有个损失,祝彪笑着告诉三娘,要他放心,不会有打颤,要她好好的在家待着,只待大事成了,再回来好好的收拾她。出嫁从夫,既然祝彪不让她同往,她也就只好温顺的像只小猫咪一般,听了丈夫 的安排。 到了祝家大营,见到了大哥祝龙。祝龙对祝彪埋怨道:“三弟,也不知爹爹是何意,既然派俺来了,又跟俺说,不要卖力攻打。可是一旦让董平那厮先打进了李家庄,那肉可就都让人家吃了,俺们 祝家恐怕是一碗汤也喝不上啊!” 祝彪寻了一张行军椅坐下,卞祥一手握着柄开山大斧,一手扶着腰悬的腰刀,稳稳的站在祝彪的身后。祝彪听了祝龙的话,道:“大哥放心,如果你先攻进李家庄,别说肉没得吃,说不准还得啃一 嘴的泥,我自有妙计,大哥迟早坐在当初扑天雕李应的宅子的大厅里,如何啊?” “真的?”祝龙半信半疑的问道。 “小弟我啥时候骗过大哥?” “你骗过?” “小弟骗过大哥?”祝彪被祝龙说愣了,问道:“啥时候?” “当初你不是要贩盐吗?现在咋没贩啊?你这不是骗大哥吗?” “哎哟喂,我的亲哥哥啊,贩盐那事不是因为突然来了花淮搅局嘛,等这回处理完了兵变的事,也就等于收拾了花淮,兄弟我一定让大哥躺在床上数银子,成吗?” “说话算话?”祝龙一听这话,嘴巴都笑圆了。 “算算算,成了吧。” 兄弟二人正说着话,忽然一个兵丁进了中军帐,单腿跪下行礼道:“禀报大公子,三公子,东平府兵马督监董平将军请大公子去他的中军帐中议事。” 祝龙将手一挥,那兵丁退下。祝彪道:“大哥,要不你让我去,如何?” “可以是可以,不过,“祝龙面色为难的道:”那个姓董的是唤我去议事,你去觉得合适吗?” “合适啊,”祝彪道:“就是李家庄里的叛军有异动,你身为主帅当然不能擅离职守,所以派我这做兄弟的去,合情合理啊。” “成,那就你去吧。”祝龙看了眼祝彪身后的卞祥,对祝彪道:“三弟,你这位义兄真是不错啊,我要是有这么一位结义的兄弟就好了。” 祝彪听了祝龙的话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只是心中暗想:“就你那自私自利,有了好处就一个人撸的德性还想有人死心塌地为你卖命?你要不是我便宜大哥,老子正眼瞧也不会瞧你一眼。” ********分割线******** 东平府兵马督监双枪将董平率领麾下的三千人马将李家庄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也尝试着攻打了几次,可是这伙叛军显然是早有准备,并且摆出了一副打死不出庄的架势。 但是董平却是觉得自己稳操胜卷,你们当缩头乌龟,不出来没关系,那我就把这李家庄围上个十天半月,打不死你们还饿不死你们吗? 祝彪领着卞祥与两名亲兵到了董平的中军大帐,报名觐见。祝彪见到董平,但见他约莫二十四五岁上下头戴银白色水磨凤翅头盔,身着青色锦绣麒麟战袄,显得威风凛凛,像是一条好汉。 在《水浒传》的原著之中,身为梁山五虎将之一的董平对感情问题的处理,是最遭人诟病的,以至于成为了他人生的最大污点。由于这个原因,有人质疑他作为梁山好汉的资格,并且认为他的人品 有严重的缺陷。董平看上了程万里的女儿,多次求婚,却一再被拒。后来再与梁山的交锋中被擒归顺,于是他便借着梁山的力量,杀入东平府,杀了程万里一家,而目的只为夺取程万里的女儿。 虽然董平这事做的确实是禽兽行为,但是这个问题如果反过来看来?董平作为堂堂一郡最高军事长官,生的又帅,武艺又高,更兼为人心灵机巧,三教九流,无所不通,品竹调弦,无有不会。“累 累使人去求为亲,程万里不允”,这需要多大的决心和勇气。何况董平是非常自负和冲动的人,要他放下面子就更难了。 那董平为什么需要程小姐做老婆呢?是因为想高攀程万里这个知府相公吗?显然不是,董平已经是东平府最高军事指挥官了,虽然宋代武官总是比文官低一级,但也没有差很多。大名府的武官李成 和闻达就经常挑衅梁中书,须知梁中书的靠山可是他的岳丈蔡京。在清风寨,花荣虽然地位略低,但是刘高也占不了什么便宜。从这可以推断出,董平对程小姐虽不敢说是坚贞纯洁的爱情,但也不会是 为了攀龙附凤,虽然程万里的背后是童贯,但程万里原本也不过就是童贯家里的一个坐馆先生,在童贯面前没有多少分量。 其实说白了,程万里就是瞧不起董平,一是嫌他穷,二是嫌他没有靠山。程万里可是准备要把自己的闺女“卖”个大价钱的,以便自己日后飞黄腾达。董平最后之所以杀其一家,那是积怨的总爆发 ,想那董平上门求婚时,程万里说了多少挖苦羞辱他的话来?这些都是可以想见的。不过,这事董平却是做得太过禽兽了。 董平见了祝彪问道:“你便是祝家庄的三公子祝彪吗?” 祝彪拱手答道:“小可正是。” “你兄长为甚不来面见本将啊?” “回禀将军,只因李家庄叛军调动频繁,小可兄长唯恐叛军有甚诡计,故而不敢轻动!” 董平端详祝彪良久,忽然大叫一声:“来人,给本将将这勾结叛军的贼寇拿下!”董平话音一落,顿时有数十名兵丁充进帐来,个个手持寒冰闪闪的白刃,便要捉人。 卞祥见了大吼一声:“俺看谁敢!” 几个兵丁看了一眼董平,董平递了个眼色,同时七八柄腰刀便向祝彪的头上砍了下来。说时迟,那时快,卞祥抬脚挥拳,三下五除二,毫不费劲,立时将那七八名兵丁放倒在地,那几个兵丁躺在地上,有得晕厥,有得挣扎了两下,想爬起来,却是挣扎不起。 祝彪始终微笑着看着董平,但见卞祥将几名兵丁打倒在地后,他笑眯眯的问道:“董将军,这是唱的那处啊?是鸿门宴吗?”//天蚕土豆改编的3D浮空炫斗手游《全民大主宰》公测啦,想玩的书友们请关注微信公众号进行下载安装 第0030章 权衡 董平看着祝彪冷冷一笑道:“看来你祝家庄还真的勾结李家庄的叛军了!” 祝彪从容不迫的拱手道:“董将军,自古道,拿贼拿赃,捉奸捉双。你说我们祝家庄勾结叛军,你可有证据?董将军这样不教而诛,莫非董将军也做了那花公公的走狗,专门是来与我们独龙岗的三家来作对头的吗?” 董平当然知道花公公来东平府是来做甚的,在他看来,程万里与花公公都是一丘之貉,都是只知道搜刮民脂民膏贪官污吏,祝彪将他与这些人联在一起,这让董平心中觉得别扭与紧张,唯恐那天祸从天降。于是他道:“好,今日就让你祝家的人都死个明白!”说罢,董平轻轻一挥手,埋伏的兵丁都退了下去。接着道:“你们祝家庄出兵八百,助本将征讨叛军,可是一连数日,你们祝家庄却只是按兵不动,还敢说没有勾结叛军吗?” 祝彪听了这话,哈哈大笑,道:“董将军,你就凭这个,就说我们祝家庄勾结叛军,是也不是啊?” “这还不够吗!” 祝彪微微点了点头,踱了两步,看着董平道:“那依董将军所言,董将军连日攻打一个小小的李家庄却攻不下来,莫非董将军也与叛军暗通款曲了吗?” 董平一听这话,双眼鼓起:“你......你这是血口喷人.......” “将军莫急,“祝彪又道:“如果依将军所言,不攻打是勾结叛军,依小可所言,攻不下也是勾结叛军,还有,就算顺利的将军攻下了李家庄,难道就没有勾结叛军的嫌疑吗?如果真似将军这样胡乱猜测,凭空臆断,那为何兵变独独发生在花公公的义子驻兵之处啊?莫非将军和这两个叛军头目早有勾结,只等他们兵变了,将军毛遂自荐,带兵来打,只为邀功请赏,待得了赏赐再杀人灭口吗?” 祝彪的一番话,直说的董平的背脊发凉。他知道,祝彪所说的这些,虽然都是假的,可是如果程万里对自己这般污蔑,那自己真可谓是百口莫辩了。 祝彪看着董平脸色上的变化,料的他心中有了松动,不待他思虑又问道:“董将军,且不说我祝家有没有勾结叛军,就依将军的臆断,我祝家庄与李家庄的叛军有勾结,可是谁有说得准,今日的叛军,难道就不能成为明日的征讨叛军的大军吗?还是老话说的贴切,身后有余忘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可是真到了哪一步,将军不觉得晚了吗?” 董平看着祝彪,想说什么,可是又说不出。又听祝彪步步紧逼道:“小可听的坊间传闻,只言将军是个多情的种子,苦恋着程家小姐,想来将军也是一方擎天之柱,可是程万里为甚就是不愿将程小姐许给将军为妻呢?” 董平一听这话,眼中放光,这也是他最想知道的答案,只是一直没人指点,而他自己却又耻于向旁人询问。 “因为将军是个武夫!”祝彪决定赌上一把,他要彻底的激怒董平:“程万里过往是童枢密家中的坐馆先生,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物了,在他眼里,似将军这般人物,说句难听的话,不必梁山泊里的王八少,他什么样的将军没有见过啊?董将军一个小小的兵马督监在他眼里算的什么?再者,程万里将他的闺女嫁于将军了,对他升官发财,飞黄腾达有甚好处?董将军可有似童枢密这般牢靠的靠山吗?他这宝贝闺女可是他揣在怀里的宝贝疙瘩,指着她一本万利,大赚特赚咧。” 董平目光中突然透出杀机,死死的盯着祝彪?“好口才,好手段,祝彪你想挑拨离间吗?这些事你是如何知晓的?” 祝彪当然知道董平会目露杀机,对与董平这样一个绝对自负的人来说,如何能容得下别人知道自己不光彩的背面:“董将军,你屡屡去知府相公家中求亲,而又屡屡不顺的事,东平府何人不知?将军还需要问小可是如何知晓的吗?” 董平听了这话,顿时默然。 祝彪继续侃侃而谈道:“董将军,其实你原本就不该接下这攻打李家庄的军令,如今梁山贼寇近在咫尺,而你却调兵外出,东平府没有个好歹,倒也罢了,就算东平府有了好歹,人都死绝了,也好说,请董将军想想,要是东平府有个好歹,而程万里或者是那个花公公只要一人走脱,他们去了朝廷会如何说辞?这花淮是花公公的干儿子,这肯定是花公公和程万里指派将军出兵的,可是真要到了那一步,他们会说是他们调你出城去攻打李家庄,导致梁山贼寇乘虚而入的吗?这样的罪责他们会担下来吗?他们敢担下来吗?小可想来,他们不会也不敢,他们一定要寻一个替死鬼给自己做垫背的,将自己择得干干净净,他们只会说是你董平好大喜功,不听调令,擅自出兵去平叛,这才导致东平府兵力空虚,陷于贼寇之手的。”说着祝彪缓缓踱步走近董平,轻轻的拍了拍董平的肩膀,微笑道:“董将军,如今这世道,人鬼难分,风雨飘摇,谁不为自己留条退路呢?难道将军就心甘情愿的去给奸邪的小人做嫁衣吗?将军说小可说的可对?” 董平听了祝彪的话,额头上的汗水都已然清晰可见了,他拱手问道:“那敢问祝公子,本将该当如何应对?” “服了,终于是服了!”祝彪心中暗自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董将军你既然是领兵来了,那叛军自然是要征讨的,只是在这征讨的过程当中,何时该旌旗所指奋起一搏,何时该偃旗息鼓秣兵历马,这些都应当是你这位统兵大将当决定的。” 董平听祝彪的话只听得一愣一愣的,好像说了什么,又好像甚也没说,如坠雾中。祝彪现在当然不能将所有的话都说得透了,要是这个董平留了一手扮猪吃老虎,那可就不妙了。无论怎么说,董平现在还不是梁山好汉,还只是一名专司征讨梁山好汉的官军将官——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天蚕土豆改编的3D浮空炫斗手游《全民大主宰》公测啦,想玩的书友们请关注微信公众号进行下载安装 第0031章 夜壶 祝彪的话句句都说到了董平的心坎上,不得不让董平是佩而又服,其实董平也是一个光明磊落的汉子,当下对祝彪拱手道:“敢问祝三公子,愿意在营中与董某小酌两杯吗?” 祝彪微笑道:“那就多有叨扰了。” 董平吩咐副将,上了几个简单的小菜,又上了一坛子酒,让所有的兵丁都退了出去后,他看了一眼祝彪,又看了一回卞祥,意思再也明白不过。 祝彪微微一笑,对卞祥道:“哥哥,还请先出去歇息片刻,愚弟有话要与董将军说一说。” 卞祥揉了揉鼻子,看了一眼董平,便径直出了军帐。 董平与祝彪二人分宾主坐定,董平自顾自的呷了一口酒,夹了一筷子菜,仿佛是漫不经心的道:“今日里听三公子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只是三公子的话,似乎没有说完啊。” “哦,”祝彪也夹了一筷子菜送进了嘴中,笑道:“那董将军还想听什么?” “既然三公子对如今的世道了如指掌,那本将想问问三公子,今后的路,该怎么走?” 董平想问什么,祝彪心中门清,但是董平又不会直接问,当然他祝彪也就不能直接回答了。都揣着明白装糊涂。祝彪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依旧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问董平道:“董将军,你身体如何?” “嗯?”祝彪的话实在是突兀的紧,问得董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祝彪不待董平回答,又问道:“董将军夜间可曾起夜小便过?小便可曾用过夜壶?” 董平听了这话,心中暗想:“妈的,老子问你今后怎么办,你却说什么小便夜壶,莫非是欺我董平不成!” 祝彪见董平的面皮上露出不悦的神色,于是道:“董将军,不要恼,也不要急,且听我慢慢说来。”祝彪又吃了一口酒,接着道:“将军起夜小便,那是离不开夜壶的,可是小便完了以后,又觉得这夜壶又脏又臭,恨不得一脚将其踢开。董将军,恕小可直言,董将军您在程知府的眼中,其实就是个夜壶。” “啪!”祝彪的话让董平又恼又惊,他将手中的酒碗重重的往桌上一拍。祝彪当然料到董平会恼火,他继续道:“董将军,就拿此番李家庄兵变而言,如果没有这个兵变,程万里能想起将军来吗?平日里将军去见程万里,小可想来是没少怄气吧?可是如今有了兵事,他就想起了将军。这就好比程万里要起夜了,他便想起了董将军这个夜壶。夜壶倒也罢了,可是这个夜壶偏偏有惦记着程万里人生中最大的本钱,敢问董将军,如果你是程万里,你会将自己最大的本钱送给夜壶吗?” 董平默然不语。 “再者说了,似将军这般的夜壶,大宋朝廷多的是,只是现在程万里还没有寻到换夜壶的机会,或者说还没有替换旧夜壶的新夜壶。一旦有朝一日,真要是来了个新夜壶,又不惦记他程万里的本钱,请问董将军,这个程万里会不会换掉您这个旧夜壶呢?” 董平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拱手道:“请三公子赐教!” 祝彪心中暗想:“好了好了,中我的计了,只要当晁盖攻打东平府的时候,他董平不及时回援,程万里必然会向呼延灼求援,那我在梁山装神弄鬼的那番话也就应验了,而且我还可以让董平欠我一个大大的人情啊!”于是道:“董将军,就算是做夜壶,也不能做一个让别人牵着鼻子走的夜壶。比如,如今董将军率兵来打李家庄,东平府必然空虚,如今梁山贼寇正在与朝廷的官军鏖战,梁山贼寇战不过官军,必然会另谋出路,一旦他们得知东平府兵力空虚,请问将军,梁山贼寇会去偷袭东平府吗?” 董平颔首道:“极有可能。” “以东平府的兵力,能防守几日?” “梁山贼寇的兵力都在和呼延灼鏖战,如果梁山贼寇攻打东平府的兵力在三五千人以下,程万里如果据城而守,守个三五日,不在话下。” “好,那董将军就不要急着回援。” 董平皱着眉头想了想,问道:“这样妥当吗?” 祝彪微笑着一字一句慢慢的道:“如何不妥?程万里要将军打李家庄,将军便打李家庄,要将军回援,将军便回援,那董将军可就真的成了夜壶了。” 董平看着祝彪:“不回援,一旦东平府失守......” “将军放心,失不了守的,”祝彪道:“小可只是要将军缓援,可没说不援。最好是能让呼延灼调一部分兵力来援救东平府就更好了。” “如何更好?” “这样的话,将军便有面见呼延将军的口实,让呼延将军去参程万里和那个花公公一本,那将军就安全了。”祝彪笑了笑:“至少将军这一回不用再做程万里的夜壶了。” “那呼延灼会帮本将参他们吗?”董平一脸的不信。 “有可能会,也有可能不会,只要将军先入为主,将李家庄兵变和救援东平府的事先行告知了呼延灼,如果征讨梁山顺利,呼延灼自然不会参他们,可是只要战事不顺,呼延灼不是也得给自己寻一个开脱的理由吗?” “好!”董平叫道:“就按三公子的计策行事!”说着,董平看了一眼祝彪,道:“三公子,在下差个副将,不知道三公子可愿意来东平府给在下做个副将啊?” “哈哈哈,”祝彪早想买个官了,但是他却不愿意做董平的副将,祝彪要买的官是能在家里做的官,这样便于他招兵买马,去东平府做官,缩手缩脚,于他的目的向悖,于是他开怀大笑道:“小可先谢过将军的美意,只是小可闲云野鹤惯了,做官,想也未曾想过啊。不过,将军,如果你瞧得起我祝彪,我祝彪可常去东平府看望将军,将军如果想吃野味了,也可常来我祝家庄做客嘛。” 董平听了这话,微微有些失望,问道:“三公子,如果小可撤走了,那这李家庄的叛军如何处理啊?” “来了,来了。”祝彪就等着董平问这话,他心中打着一套算盘,嘴上慷慨答道:“只要他程万里亲自下令让我祝家庄征讨李家庄的叛军,我祝彪敢立军令状,只要三天,小可便可让李家庄的叛军全部束手就擒。”祝彪又认真的一字一句道:“关键是,这令非得他程万里下不可,还得有白纸黑字,不然,这李家庄兵变的事,可与我祝家庄没有丝毫的干系啊!” 董平道:“三公子,在下看了看,一旦梁山贼寇攻打东平府,他程万里花公公想要平定李家庄的叛军,也就只能指望你祝家庄和扈家庄了。”--) 第0032章 安抚 所有的一切都尽在祝彪的掌握之中,为了表面上看起来是合法的驱赶的花淮,先引诱花淮手下的两个团练兵变,又为了获得名正言顺的率兵平叛的理由,忽悠梁山的晁盖调兵攻打东平府,又为了让自己在梁山之上树立自己能通神的威信,又说服东平府的兵马督监缓救东平府,让东平府的知府向呼延灼求援,这一切的一切环环相扣,竟让祝彪做的天衣无缝。 祝彪领着卞祥回到祝家庄的军营后,见到了大哥祝龙,祝龙急切的问道:“三弟,你去董平那厮的大营,他说了些甚?是否埋怨我祝家庄按兵不动了?” 祝彪知道,他这大哥,欺负平头百姓,那历来是胆大如牛,但是只要遇着官府的老爷,那胆比耗子还小,于是道:“董平那厮甚也没说,直说是征讨叛军捞不着油水,其实他也不想卖力了。” 祝龙听了祝彪的话,一脸的疑惑:“能有这种事?” 祝彪埋怨道:“大哥,你这话俺就不爱听了,去是大哥你要俺去的,回来了,问俺话的也是你,俺说了可是你有不信,那你何必问俺呢?” 祝龙自失的笑道:“三弟莫恼,俺还不是怕那个董平耍啥花招,坑了俺们祝家嘛。这做官的啊,一个也是不可靠的啊!”忽然,祝龙又道:“前番三弟说,如果李家庄发生兵变,朝廷一定会让俺们祝家庄去平叛,可是没成想朝廷调来了董平,这个董平可不是个简单人物啊,手中那两条银蟒双枪,真个是神出鬼没,人不可当。你说这李家庄的叛军,要是挡不住这董平,那这到嘴的肥肉不是让别人给吃了吗?” 祝彪听得出,祝龙的言语中有揶揄,也有埋怨。揶揄祝彪的“妙计”落空,给别人做了嫁衣裳,埋怨他就是听了他的话,不抢先出手,才让到嘴的肉脱了口。祝彪不想和这个祝龙争论,他笑了笑道:“大哥啊,是财不散,急什么呢?急吼吼弄到手的东西说不准会烫手。对了,小弟今日夜里要进一趟李家庄,去见见牛马二位节级。” “什么?”祝龙提醒道:“三弟啊,你去见牛马二位节级,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这是在私通叛军啊!一旦他们被董平那厮拿住,供出你来,那可是要株连九族的啊!” 祝彪实在是不想和这个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义的兄长再谈下去了,于是道:“大哥你放心,要真是他们被董平拿住了,我祝彪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连累大哥就是了。” 祝龙见祝彪不高兴,赶忙呵呵笑道:“哎呀,三弟这是做的甚话,俺这也不是好心,为着俺们祝家着想吗?要不先禀报爹爹一声,看爹爹如何说法?” “行,你自己去禀告爹爹吧。”祝彪说罢,转身出了祝龙的中军帐,回自己的军帐去了。 ********分割线******** 祝彪要去李家庄面见马坤牛松的原因很简单,他唯恐这两个家伙沉不住气——因为李家庄的粮草越来越少,随着粮草的越来越少,这两个王八蛋的心里就会越来越慌,人的心一慌,手里又有家伙,那就容易干傻事。祝彪唯恐这两个家伙亡命一蹬腿,主动出庄和董平决一死战,以求突围。要是真的这样了,那可就是完蛋的不要不要的了,凭他们两个人的手段,怎么可能是双枪将董平的对手的,如果他们两个真被董平给收拾了,那祝彪这从头至尾,可就白忙活了一场。 深夜,祝彪独自一人悄无声息的进了李家庄,并且顺利的见到了牛松与马坤两位团练,还有鬼脸儿杜兴。 马坤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拉着祝彪的手道:“三公子啊,这......这董平啥时候能撤走啊,快断粮了,兵无粮自散啊,再这么下去,那......那俺们兄弟可就真是死路一条了。” “什么******只有死路一条!”牛松瞪着一对牛蛋眼叫道:“大不了出去和他姓董的拼了,只要能冲出去,听说山东及时雨宋江在梁山上竖起了一面‘替天行道’的杏黄大旗,大不了咱们兄弟就上梁山,投靠及时雨宋江,一样有吃有喝,逍遥快活!” 祝彪听了这话,微微一笑:“二位团练,不要急也不要恼,我今日来,就是来给二位团练吃定心丸的。” 鬼脸儿杜兴赶忙接话道:“二位团练,小可说的话没错吧,三公子既然说了要助二位团练脱难断然不会言而无信的。” 牛松斜眼瞪了一回祝彪,一脸的不信。马坤苦笑着道:“当初在下与牛团练,正是看中了三公子为人宽厚仗义,这才要将花淮交于三公子,可是三公子不要,不仅不要,还不让咱们兄弟杀了他,如果我们弟兄不是听三公子的话早已杀了花淮那厮,投了梁山......” “知道知道,“祝彪知道马坤要说什么话,这分明是要将自己拖下水,他截断马坤的话道:“请二位团练放心,董平不日就会撤回去,只要他一撤回,小可先去东平府,走走知府相公的门子,让知府相公从轻发落。” 牛松道:“走那个腌臜泼才的门子,那可得使不少钱啊,三公子,咱们无情无故,你凭啥这般帮着咱们兄弟?” 祝彪微微一笑道:“小可想来,你们知道花淮是谁的干儿子吧?想必你们也知道,花淮的干爹来咱们独龙岗是干啥的?” “那咱们兄弟兵变,杀了这人,不正好为你三公子除了祸害吗?”马坤忽然问道。 “杀了花淮,二位团练恐怕就真要去梁山落草了,二位团练一走,那不正好给花淮的干爹寻了一个霸占李家庄的机会吗?相反,如果不杀花淮,留下余地,再使些银钱,让二位团练留下防御梁山贼寇,那不就一团和气了吗?”说着,祝彪看了看他们二人,呵呵一笑。 牛松马坤听了这话,互看了一眼,他们这才弄明白了祝彪的真实用意,同时也知道了自己还有利用价值,还是大价值,而且说不准还能因祸得福,这样他们兄弟二人才放下心来。 马坤牛松一齐拱手道:“好,那咱们兄弟就听三公子的安排了!”— 第0033章 手令下达 董平在接到程万里的求援信后,愣是在李家庄前以各种各样的理由逗留了三天才回师东平府,他这正是受了祝彪的“指点”,就算你程万里将老子董平当夜壶使,但是老子也要让你知道,半夜里尿急起夜却找不着夜壶是个啥滋味! 当董平领军从李家庄外撤走的时候,牛松马坤不得不佩服祝彪的神机妙算。既然正规军都撤了,那祝家庄的这点子地主武装,那也就越发的不是叛军的对手了。就在董平撤军的第二天,祝龙、祝彪也领着军马,退回了祝家庄。这样一来,李家庄的叛军便俨然成了割据一方的军阀。不过马坤牛松的心里还是有数的,现在是朝廷的军马都忙着对付梁山贼寇,只要等与梁山贼寇的战事一结束,无论胜败——官军胜了,那就不用说,接着就会直接将李家庄从堪舆图上抹掉;如果官军败了,那官军的领军将领定会将兵败的原因推到李家庄的叛乱上面,那自己还能有好结果——朝廷都会调军马来灭了他们。所以,现在摆在牛松与马坤面前的就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抱紧祝彪的大腿,希望料事如神的祝家三公子能助他们摆脱危难。 董平引军回师东平府的时候,晁盖率领的梁山军已经撤走了,呼延灼派来的百胜将韩滔所率领的一千援军也回到了对阵梁山的前线。 在东平府的府衙内,程万里一见到董平,立时苦着一副脸道:“董将军啊,你总算是回来了啊,梁山贼寇临城了,东平府险些不保啊!”程万里说这话的时候,瞥了一眼花公公。 董平道:“知府相公,叛军强悍,末将攻了数次,都没能攻破李家庄,还请知府相公饶恕。” “哎呀,”程万里道:“李家庄迟早是要攻破的,可是东平府终究是我等的身家性命所在啊,再者说来,妙晴还在城中,一旦城池有失妙晴恐怕便要被贼寇掠走了。”程万里嘴中所言的妙晴正是他的亲生女儿,也正是双枪将董平的梦中情人。 董平一听这话惊讶的道:“妙晴如今可是安好?没受甚伤害吧?”董平这个惊讶有真亦又假,所谓真的是,他却是担忧妙晴的安危,是否受到惊吓;他假的却是程万里此时此刻说这话,显然是有目的的,董平也不是傻子,如果程万里想把他当做傻子,那他自己便是傻子了。程万里既想让董平为妙晴的安危,再也不愿带兵出城,同时他也想告诉花公公,这东平府关系到我程某人的身家性命,你休想再让我去给你火中取栗了。 这一下该轮到花公公着急了,如今李家庄兵变的消息已经让朝廷征讨梁山贼寇的大军统帅呼延灼知道,一旦这个呼延灼有任何兵事不顺,这个呼延灼都有可能将责任推到自己身上,而如果这事一旦传到朝廷,传到李邦彦的耳中,那这李邦彦立马就会知道自己在这里干嘛,如果这样那自己恐怕小命恐怕也就不保了。他气急败坏的揪着程万里的衣领,扯着略微嘶哑的鸭公喉咙恶狠狠的道:“好,好,好,姓程的,你平不了李家庄兵变,咋家现在就回东京去,就算咋家此番非死不可,咋家也保证让你不舒坦!” 花公公要狗急跳墙了,要说程万里不怕,那自然是假的。但是程万里要是被逼的急了,他也是可以让花公公回不了东京,但是无论怎么说这花公公也是从东京来的人,莫名其妙的没了,终究不好交待。可是现在看来,这花公公已经是被逼的急,不给他个交待,终究是要出麻烦的。程万里正在两难之际的时候,董平道:“知府相公,末将倒有个办法,或许可以平定李家庄兵变。” “哦,快说,快说。”程万里看了一眼花公公,只见花公公的眼中满是期望。 董平道:“知府相公,祝家庄兵力强悍,何不让祝家庄去平叛呢?” “祝家庄?”花公公一脸的怀疑:“此番祝家庄不是也派兵马去了的吗?如何没有平定啊?” 董平笑道:“花公公,您有所不知了,此番他们祝家庄出兵,那不过是协助末将,他们看来,就算平了叛军,他们能有甚好处?如果由知府相公下达手令,末将想来,那就不一样了,至少平了叛军以后,这功劳是他们祝家庄的吧。花公公,如今这年头,没点好处,谁愿意卖命啊?” 花公公摸着没有一根胡须的下巴,陷入了思索中。董平看了一眼程万里,微微颔首,示意他要同意。现在程万里和花公公都陷入了两难之中,程万里也一时没有好的办法,于是凑近花公公道:“公公,您老意下如何啊?” 花公公瞟了一眼程万里,一副娘娘腔道:“那也就只好如此了。知府相公,你就下达手令吧。” 程万里当即下达手令,令祝家庄出兵,务必剿灭叛军。 花公公离了东平府的府衙后,程万里又一副托大的模样,对董平颐使气指的道:“董将军,你为何如此的眷顾祝家庄,非要让祝家庄出兵平叛啊?你拿了他们多少好处?” “知府相公,您这是说的甚话?我董平岂是贪财之辈!“董平道:”知府相公,我不是看见这花公公要狗急跳墙,而相公又没有法子了吗?” “那你为何非要我下达手令呢?” “知府相公,您老也是久历官场的人了,李家庄兵变可不是小事,您不留下点证据,一旦日后朝廷怪罪,你不能空口无凭啊,末将这不是也再为知府相公谋划吗?”董平看了一眼程万里道:“知府相公,您说是也不是啊?” 程万里看了看董平,道:“你说的也有道理,行,那就听你一回吧。” ********分割线******** 当祝万茂拿到程万里派人送来的手令后,他完全傻了,从打退梁山贼寇的进犯,到如今拿到东平府知府亲自下达的平叛手令,他彻底对自己幼子服了,所以的一切就好似一篇文章,从布局谋篇到起接转乘,完全就天衣无缝的在自己幼子的掌控之中,看来日后能够兴家旺业的,也只有自己的幼子了。{) 第0034章 平叛 祝龙祝虎兄弟一看了这张程万里亲自下达的平叛手令,那可真是欣喜若狂,两只眼睛都冒着金光,这分明就是一份名正言顺的劫掠村坊的手令嘛,只要能打进李家庄,一切妨碍他们发财的人他们都可以以违抗知府手令为名,格杀勿论。 就在哥俩个跃跃欲试的时候,祝彪对祝万茂道:“爹爹,不急,不急。” “兄弟啊,这肉都到嘴边上了,还不急,前番你说不急来了董平,还不急,要是朝廷再派兵来征讨,那到嘴的肉便让别人吃了!”祝虎都快要按耐不住了,两只手相互捏着揉来揉去,仿佛只等祝万茂一句话,他恨不得立刻飞进李家庄去抢劫一番。 祝彪没有理会祝虎,而是对祝万茂道:“爹爹,如果程万里的手令一来,咱们就出兵,你说程万里会不会觉得咱们早有准备似得?“说到这里,祝彪看了一眼祝万茂,接着道:“前不久,梁山贼寇偷袭东平府,呼延灼从征讨大军中抽调了一千人去救援东平府,其实事情到这一步,朝廷自然是要知道的,而那位花公公现在最是着急的事,就是如何能早日平定李家庄的叛乱,只有早日平了叛乱,他回到朝廷里还有诡辩的机会,所以现在那位花公公比俺们着急,花公公急,那程万里就不得不跟着急。爹爹还请您老打发来送手令的人说,只说祝家庄全力剿灭叛军,只是兵器不完备,粮草不充足,等一切准备妥当了,立刻出兵。” 祝万茂一听这话,嘴角一翘:“你的意思是......” “姜还是老的辣啊,儿子的话爹爹一听就心领神会,”祝彪不失时机的拍了一下祝万茂的马屁:“其实现在那花公公比咱们可要急得多了,爹爹只管坐在城楼观山景,到时那李家庄迟早是咱们的囊中之物!但是前番花淮要去的东西,还得让他的干老子给俺们咋吃进去的,咋吐出来!” 当下,祝万茂从怀中摸出程万里下达的平叛手令,递给祝彪,看了一眼祝龙祝虎,正色道:“这平定李家庄叛军的事,为父就全权交于彪儿处理了,你们二位身为兄长的,要好好协助彪儿做成这件大事!” 既然父亲这般说了,祝龙祝虎也就没了办法,耷拉着脑袋道:“儿子遵命。”可是二人心中同时暗想道:老东西,也忒偏心眼子了些! 正如祝彪所料,仅仅过了三日,便由程万里便派人给祝家庄送来了五百石粮草,长枪三百干,上好的朴刀一百把。既然要的东西,人家送来了,那就可以说,此次祝家庄出兵李家庄平叛,所有的手续都已齐备,那是名正言顺的不能再名正言顺了,可以说是已经到请祝家庄,求祝家庄平叛的地步,到了这一步,祝家庄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装聋作哑了。 ********分割线******** 正所谓题内文章题外做,在一切外部条件和内部的条件都已然成熟的情况下,平叛几乎是以走过场的形式,在牛松马坤不及掩耳的情况下,祝彪便领着卞祥与栾廷玉领着两千余名祝家庄的兵丁,兵不血刃的进驻了李家庄。 进了李家庄后,卞祥与栾廷玉按照祝彪先前的吩咐,以聚餐发饷的名义,将所有的叛军召集在一处,立刻收缴了叛军的武器,同时抢占李家庄的各个重要的街道路口,牛松和马坤见到这一幕,立时感到不安。他们的不安祝彪都瞧在眼里,祝彪当着被收缴了武器的叛军弟兄们拉着牛松与马坤的手道:“二位团练莫急,你们这里发生兵变,朝廷还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是可以说的清楚的,如果不是花淮那腌臜泼才克扣军饷,如何会有这场兵变啊?这都是事出有因的。” 马坤看了一眼牛松,问祝彪道:“朝廷会听咱们的解释吗?” 祝彪微微一笑:“朝廷不会听你们二位的解释,但是会听程万里的解释。” 牛松马坤一听这话,一下子急了,马坤道:“祝彪兄弟啊,那程万里和花太监那可是穿一条裤子的啊,兄弟可是要救我们啊!” 祝彪道:“二位团练放心。程万里看上去和花太监穿一条裤子,但是他们也是各有各的打算,难道程万里就不怕花太监括了他的地吗?一旦朝廷真的追查下来,二位节级照实说话,程万里一定会帮助你们的,花太监是李邦彦的人,程万里是童贯的人,他们也是各有各的目的嘛,不急不急。” 童贯与李邦彦不和,这是朝廷里人人皆知的事,有了这一层,马坤牛松听才松了口气。祝彪忽然道:“我家爹爹在祝家庄摆了酒宴,还请二位节级赏光!”不待他们反应,卞祥、栾廷玉各带了几名兵丁,将他们裹挟在中间,“请”往祝家庄去了。 牛松马坤倒也还好处理,只是该如何处理花淮花忠兄弟二人,祝彪其实还没有完全的思虑周祥。花忠倒也好说,终归是个没有功名官职在身的人。可是这个花淮,那是放也放不得,杀也杀不得。放了,那他回到干老子身边,一定胡说八道,说不准他会将兵变的原因一股脑的全部推到祝家庄的身上;杀了,那麻烦更大,无论怎么说,他还是个磁州团练使,还是朝廷的正式官员。 思前想后,祝彪决定暂时将花淮与花忠兄弟二人关进李家庄的地牢。 为什么说关进地牢是暂时的呢?因为祝彪根本就没想过让他们兄弟二人活着走出李家庄过。 李家庄兵变,祝彪顺利将其平定,祝万茂作为一家之主,又是朝廷的朝奉官,协助朝廷在这个关键时刻,做成了这般大的一件事,他应该去东平府亲自向东平府知府程万里禀明情况,可是不巧的是,祝万茂年老多病,而长子与次子又要忙于整顿兵丁,随时防备梁山贼寇的偷袭,所以只能让三子祝彪,去向程万里禀明平叛的经过了。//天蚕土豆改编的3D浮空炫斗手游《全民大主宰》公测啦,想玩的书友们请关注微信公众号进行下载安装 第0035章 毛遂自荐 东平府处在济水与泗水的交汇处,只因其地处要津,行商坐贾,游人如织,络绎不绝,城内酒楼茶肆,娼寮赌坊,更是应有尽有,果然是个热闹的去处。 祝彪与卞祥纵马到东平府的时候已然是华灯初上,但街头上依旧是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小摊小贩,叫卖吆喝,此起彼伏。二人先寻了一间客栈安顿下来,吃过了晚饭以后,祝彪与卞祥在城中闲逛,领略一番北宋的夜生活。 “大哥,你说这东平府里有没有甚好耍的去处?”这是祝彪穿越以来第一次进城,更是第一次领略大都市的夜生活,他现在最想“观摩”的就是宋朝的娱乐会所是啥样的,但是这话他又不好意思跟卞祥直说,因为前世读《水浒传》的时候,梁山上的英雄个个以不近女色打熬筋骨为荣,而自己这一进城,他就想着“娱乐会所”,他唯恐让卞祥看轻了自己。可是好奇心作祟,又让他欲罢不能。所以,他只问“有甚好耍的去处”,如果卞祥能听得明白的话,那就说明,他和他的这位结拜的哥哥确实是同道中人。 “好耍的去处?”卞祥挠着后脑勺:“俺就觉着俺们那住的客栈好耍。” “那个客栈有甚耍的?”祝彪这是第一遭被人说蒙了。 “那个客栈的大肉包子好吃啊,那肉多得,一咬满嘴流油。”卞祥一面说着一面舔着嘴唇,一副欲罢不能的享受样子让祝彪看着就嫌弃。 祝彪听了这话,顿时无语,翻了个白眼,腹诽心谤道:“吃货一枚!” 祝彪与卞祥正在街上逛着,忽然只听得身后有人喊道:“前面走的可是祝家庄的三公子祝彪吗?” 祝彪回头寻声望去,但见一人头戴卍字头巾,身着金翠绣战袍,腰间系着嵌山犀玉带,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东平府的兵马督监,号称双枪将的董平。 “果然是三公子!”董平迎了上去,问道:“三公子几时来的东平府?” “刚到不久,本想去寻将军的住处,可是这东平府也是太大了些,我这乡下人进城,走了许久,也是没有寻到。”祝彪明明是来寻“好耍的去处”,可是立刻改口是寻董平的住所,撒起谎来,不打磕巴,立刻便被动为主动:“将军这是从哪里来?” “哎,”董平长叹一声:“刚刚从知府相公的府中出来。” “将军为何长叹?莫非是又受了知府相公的腌臜气了?” “受气倒也罢了,”董平满面愁容道:“程小姐病重,水米不进,看着是不中用了。” “哦,”祝彪眼睛珠子转了一圈,心想,这个董平迟早是要上梁山的,宋江能够架空晁盖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宋江在上山之前,其实已经介绍了很多人上山,比如霹雳火秦明、小李广花荣、镇三山黄信、矮脚虎王英,等等等,这才为他后来一上山发号施令打下了坚实的基础。祝彪也难保自己有朝一日也会被逼上梁山,为何不事先打下一些人脉基础呢?想到这里,于是问道:“敢问将军,程小姐是害的甚病?” “其实原本也不是甚重病,也就是风寒,不知怎的,原本好了的,突然加重,汤药不进,身形是越来越消瘦,眼看着是不济事了。”董平无奈的缓缓摇头,满眼神伤。 祝彪大概的知道了病症,于是道:“将军,小可略通岐黄之术,要不让小可去瞧瞧?” “三公子会瞧病?”董平满脸的不信。 “一般的疑难杂症,小可还不放在眼里。”祝彪前世出生在中医世家,自幼便被祖父用棍子逼着默背了上百本古典医书,他说“一般的疑难杂症,小可还不放在眼里”这绝不是吹牛。 “知府相公已经遍请了咱们东平府,此刻已经派人去了东京,只怕知府相公信不过三公子啊。” 祝彪心中清楚,董平托口说是知府相公信不过,其实他自己心中是更信不过。同时他也明白,董平所说的信不过指的是什么,无论怎么说祝彪今年还不到二十岁,谁会相信一个二十岁的毛头小伙子能医治好整个东平府的郎中都束手无策的病症呢? 祝彪想了想道:“将军,请借一步说话。” 这个祝彪每次说话都出人意表,前番的“夜壶”理论已经让董平折服,董平也好奇,倒想听听今天又说出什么与众不同的道理来。于是董平领着祝彪与卞祥进了街旁的一间茶馆,坐定以后,叫了一壶泡茶。 董平道:“三公子,有话请讲。” 祝彪道:“如果现在程万里从东京请来了一位郎中,给程小姐医好了病症,请将军想想,这与你有甚干系?恐怕将军只能是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将军,你说是也不是啊?” 董平默然。 祝彪接着道:“如果将军举荐小可去给程小姐瞧病,瞧好了,将军有举荐之功,而且小可敢拍着胸脯告诉将军,只要小可给程小姐医治好了病症,将军必将成为程万里的乘龙快婿。” “真的!”董平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随即疑虑取代了惊喜:“三公子,要是......” “将军,这就是赌,赌你是否能够抱得美人归!”祝彪当然知道董平的疑虑是什么,他说道:“小可不去,将军恐怕永远只是程万里的‘夜壶’,小可去了,肯定有风险,俗语说骑马乘船还有三分险,何况医病,但是小可医好了,将军一就鲤鱼跃龙门。请将军放心,小可没有把握,是不敢毛遂自荐的,就算真有个闪失,小可就在东平府,走也走不脱,任由将军处置,绝不连累将军。”祝彪说这话的时候,满脸的笃定,让董平也不得不信他。 “那......那我去向知府相公举荐一下试上一试吧。” 其实祝彪心中清楚,程万里不待见董平,自己是董平引荐的,那就越发的不待见了。故而,董平的作用顶多是只能引路,而不能引荐。再者,由董平领着自己直接去见程万里,且不说程万里会不会怀疑自己是骗子,会不会怀疑自己是和董平串通了有甚阴谋,就凭自己这十**岁的年纪,乳臭未干的样儿,程万里也定然不会让自己去给自己的女儿治疗。 所以,想给程小姐医病,首先得见得着程小姐,如何能见到程小姐呢?这是头一个难题。但是这样的难题如何能难得住祝彪呢?他特意提醒董平,不要直接去见程万里,而是首先去见程万里的夫人,也就是程小姐的娘亲,只要能先说得程夫人点头应允自己给程小姐医病,那就算程万里拒绝自己给他女儿医治,那也是拒绝不了的。{) 第0036章 脸和命 次日清晨,程万里去见过了花公公,又怄了一肚子的闷气回来后先去程小姐的闺房中看望重病的女儿,看了女儿消瘦的脸庞,双目紧闭,心中忧心忡忡,却又无可奈何。这时他从一个伺候自己女儿的丫鬟的口中得知,兵马督监董平请来了神医,说可以给小姐瞧病,程夫人去和这个神医见面去了。 程万里一听自己的夫人去见董平请来的什么神医,他心中暗道:“就是东平府济仁堂的大夫都束手无策,那还有什么神医啊?这董平相来对小女居心不轨,莫非有甚不齿阴谋?”想到这里,三步并作两步走,径直去了正厅。 这个“神医”不是别人,正是祝家庄的三公子祝彪。 程夫人今年约莫四十三四岁的样子,高高的个儿,生得丰满,高高的发髻上插着一支银钗,只为连日里为女儿的病症忧心而显得有几分憔悴。董平先将祝彪介绍一番,程夫人一听只是个土豪纨绔,心中已然不悦,又上下打量了一番祝彪,一脸疑虑的看了看董平,问祝彪道:“敢问这位先生师承何处?有甚妙手回春之术能救小女的性命?” 祝彪微微一笑,反问道:“程夫人,莫非不信在下?” 程夫人道:“不是不信,只是这年月里,欺世盗名之徒,如过江之鲫,事关小女性命名节,不得不多问几句。” 祝彪道:“程小姐的病症,董将军略微的说了一些,小可觉得小姐患得也不是甚重病,只不过是汤药不能进而已,而恰恰在下有法子能够润物细无声的让小姐进药。” “哦,”程夫人心中暗道:“莫非他真有些本事不成?看来也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于是问道:“那还想请问先生的医治之术。” 祝彪道:“还请夫人先让在下看看小姐的病情,给小姐号号脉再说,可以吗?” “当然。”程夫人吩咐身旁的一个丫鬟道:“青曼,给祝郎中带路。” “是,夫人。”青曼丫鬟声若黄鹂。 恰在这时,董平与祝彪都看见程万里急匆匆的一脚跨进正厅,怒瞪了一眼董平,然后对程老夫人道:“夫人,这人不过二十上下的年纪,那能有什么过人的医术,你可千万不能病急乱投医,着了小人的道啊!” 只听那程夫人道:“夫君啊,事到如今,也只好请这位小神医瞧瞧了,总......总不能眼睁睁的瞧着女儿病死吧......”程夫人说到这里,从怀中抽出一块手帕来,捂在眼上,泪眼婆娑起来。 程万里一见夫人又哭泣了起来,忙道:“好了好了,还没说上两句,咋又哭上,就让这位——”说到这里,他又瞪了一眼祝彪:“神医给我闺女瞧病吧。”接着他一脸不悦的对祝彪道:“瞧得好,本知府自有重赏,瞧不好,那你也就不用离开东平府了!” 不用细想,程万里的语气中威胁之意是明摆着的,而且是没有给董平半分面子。祝彪微微一笑,道:“知府相公,你这样说,那就恕在下爱莫能助了。既然这样,那还是在下的小命要紧,那在下也就先行告退了。”说罢,祝彪冲着程夫人一拱手,转身便要走。 祝彪现在是程夫人手里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现在就认准了祝彪,忙道:“小神医且留步,奴家的夫君就是这脾气,就是这脾气——”说着,程夫人瞪了一眼程万里,接着道:“神医何必与他一般见识,就算是神医医不好奴家的闺女,那也是奴家的闺女命中注定之事,有奴家在,没人敢为难神医。” 祝彪听了这话,冲着程万里微微一笑,道:“既然有夫人这话,那就请前面带路,在下先去给程姑娘号号脉,然后再说医治之法。” 祝彪、董平、程万里和程夫人等人在青曼的引领下进了程小姐的闺房, 程夫人道:“还请神医快快给奴家的女儿瞧病。” 祝彪道:“在下遵命。”说罢,走近床榻前,但见床榻上睡着一个少女,盖着一床红色的薄被,虽然因病而致面色苍白,但是眉目如画,却也是个美女。祝彪从薄被中牵出芊芊细手,食指和中指轻轻的搭在程小姐的脉搏上,过了良久,眉头微皱,舔了舔嘴唇,然后又牵出程小姐的另一只手,号了良久的脉。然后起身,正要说话,只听程夫人关切的问道:“小神医,奴家的女儿还能医得好吗?” 祝彪没有回答程夫人的话,而是反问道:“夫人,能将前些日子郎中们开的方子给在下瞧瞧吗?” “成,”程夫人吩咐道:“青曼,将方子取来给神医瞧瞧。” 不一会儿,青曼从花蕊床榻头前的方向取一个檀木盒子,然后从檀木盒子里取出三四张纸片递给祝彪。祝彪将这三四张方子看过以后,心中已然有了医治之术。 程夫人关切的问道:“神医,能医得好吗?” 祝彪从号脉与前面郎中开得药方中了解到,程小姐害得病确如董平所言,不是什么疑难杂症,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感冒拖得太久了,刚刚好了一些,又出现了反复,拖出来的重病。如果在现代社会,治疗的方法很多,最常用的就是注射治疗,可是在一千多年前的北宋那有这个技术啊? 程夫人见祝彪不言语,以为自己的闺女凶多吉少,顿时又老泪纵横起来:“可怜的女儿啊……” 祝彪突然问道:“程夫人,在下冒昧的问一句,您老是要脸,还是要命?” 程夫人一听这话,顿时看到了一丝希望,问道:“要脸如何说?要命又如何说?” 祝彪道:“如果要脸,在下请夫人现在就给程小姐准备后事,在下也就就此告辞了。” 程万里冷冷一笑:“你医不好本知府女儿的病症,还能告辞得了吗!” 祝彪不卑不亢的微微一笑问道:“莫非知府相公在朗朗乾坤之下要草菅人命不成?” 程万里一听这话,正要动怒,只听程夫人问道:“那要命又如何说呢?” 祝彪道:“那一切须得听在下安排,不然大罗金仙临凡也救不了小姐的性命。”.. 第0037章 药引 祝彪将手中的方子递给程夫人道:“请老妇人照方抓药,越多越好。” 程万里一听这话,顿时恼怒起来,冲着祝彪吼道:“狗一般的东西,竟然耍笑本知府!来人,给本知府将这狗东西拿下!” 董平也觉得祝彪这个玩笑开得大了些,只是摇头。程夫人一脸疑虑的看着祝彪道:“神医,这些方子上的药材奴家早就让家里人去抓过了,妙晴汤药不能进,还要抓这些药做甚?” 祝彪看了一眼程万里,轻蔑的一笑,对程夫人道:“夫人只管照着在下的吩咐去抓药,在下自有用处。” 程夫人道:“成——管家。” 站在众人最后面的管家上千一步,弓着身子,恭敬的道:“请老夫人吩咐。” 程夫人老眼微侧,道:“照着神医的吩咐,照着方子,将东平府所有的药材都给老身买来。” “是。”管家又拱了拱手。 管家退出去以后,程夫人问道:“神医还有什么吩咐?” 祝彪道:“请夫人让人将小姐的闺房的窗户都用木板钉上,要钉得密不透风。” 程夫人不解的问道:“神医,这又是何意?” 祝彪满脸自信的样子道:“夫人不要多问,在下这救人之法,不可外泄。” “成。”此时管家已经外出购药,程夫人对一个仆人道:“你带人来照着神医的话去做吧。” 程万里也是个惧内的主,要不是有夫人在场,早就将祝彪给抓起来法办了。他的一双眼睛一直瞪着祝彪,他心中一百个不信一个十**岁,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就能医治好这么多名医都医不好的病,他心中暗道:“小子,你如果医不好俺闺女,你可就别怪本府对你不客气!” 程夫人又问道:“神医还有什么吩咐?” 祝彪答道:“请夫人命人搬八个熬药的炉子到小姐的闺房中来。” “这个好说,这个好说。” “还有最后一个条件。” “神医请讲,奴家一切照办。” 祝彪看了眼满面怒容的程万里,又看了眼满面哀恳的程夫人,然后一字一句的道:“请给小姐宽衣,宽得一丝不挂才好。” 在场的众人,一听这话,个个都惊得不知所措。程万里怒道:“小子,你到底要作甚!”他瞪了一眼一旁的董平,“莫非想侮辱我程家不成!”一面说着一面伸手将祝彪的衣领扣住,举拳便要打。 “老爷休得鲁莽礼!”程夫人一脸正色的道:“神医已经有言在先,是要脸还是要命,奴家既然选择了要命,那这脸面上的事也就顾不得了。神医还有什么吩咐只管说来。” 祝彪听了程夫人的话,心中知道,这次要是医不好程小姐的病,恐怕自己就真的离不开这东平府知府的府邸了。他道:“等窗户都封死和药材都购买回来以后,请夫人给八个使女给在下,听在下吩咐,在下为小姐医病。” 程夫人道:“成,那奴家先请神医在厅上用茶——”然后她又对青曼道:“那就给小姐宽衣吧。” “遵命。” 祝彪道:“另外还得请夫人准备一张床,一张什么也不铺的有缝隙的木板床。” “这个好说。” 正要步出程小姐闺房的祝彪突然又道:“哦,对了,夫人,还有一味药引子,需得采办。” “神医只管说,是甚药引?” 祝彪看了看董平,又看了看程万里和程夫人,一字一句,认认真真的忽悠道:“需得一位名号中有‘千里草’的万人敌,光着上身,在小姐的闺房中,与小姐同卧一塌,同受煎熬。” 祝彪这话一出,董平一惊,程万里大怒,叫道:“来人啊,将这欺世盗名之辈给本府拿下,乱棍打死!” 程万里的话音一落,冲出来十余个家丁,上来便要拿祝彪。这一次的祝彪与前几次都不同,他没有束手就擒,而是拳打脚踢,将那些家丁打翻在地。董平喝道:“祝彪,不得造次!” “造次?我只是说了医病的法子,用不用在他,他凭甚便要拿人?难道我祝家庄的人就是好欺的吗!”祝彪毫不退让。 “你就是祝彪?”程万里听了祝彪的话一愣。 “对,我就是祝家庄的祝彪。” “那李家庄的兵变是你平定的了?” “我此番来东平府,正是要说平定兵变的经过,路遇董将军,才知道知府相公的闺女病重,这才好心出手,你身为一府知府,不知好歹,便要拿人,难道真的就不将我们祝家庄的人放在眼里吗?” 程万里正在为李家庄的兵变不声不响的就平定了感到奇怪,既然祝家庄来了人,他也正好向问问。可是现在程夫人的心思只在救女儿上,那里知道程万里的心思,忙道:“小神医,我家官人只是着急,没有半分瞧不起贵庄之意,还请小神医说的清楚些,那‘千里草’是甚意思?” “算了算了,你家闺女的死活,与我没有半分干系,我是来替我父亲禀报平叛的事的,我现在只说平叛的事,别的事与我没有办法干系!”说罢向程万里一拱手道:“知府相公,其实李家庄兵变......” 程夫人突然叉着腰痛哭起来:“现在说什么公事,这是家里,姓程的老王八,你要说公事去你的府衙说,现在我只要我闺女病愈,别的事,我不管!”说罢,一屁股坐到地上,撒泼打滚起来。 程万里也急了,要去扶起程夫人,此时此刻程夫人哪里还依,只是又哭又闹,程万里也没有法子,赶忙对祝彪道:“那就请祝家公子给小女医病吧。” 程万里这话一出,程夫人才没有哭闹了,而是眼巴巴的看着祝彪。祝彪满脸的犹豫道:“要我医治也成,那能听从的法子吗?” 程万里无可奈何,没有说话。程夫人站起身来道:“一切都依小神医的安排。” 祝彪看了一眼董平,道:“董将军,跟我来吧。” 程万里问道:“祝家公子,你医病,唤董平做甚?” 祝彪微微一笑道:“董将军便是那万人敌啊。” 程夫人眨吧着眼睛问道:“那‘千里草’又是甚意?” 祝彪笑道:“夫人,‘千里草’不正好是个董字吗?” ;{) 独龙岗纪事 第0038章 黄泥巴落进裤裆 当祝彪要求的一切都准备妥当以后,祝彪告诉那八个使女,让她们先将木板床放好,然后再将八个熬药的炉子四个放在床下,四个放在床边,并且炉子上都熬着管家从东平府的各个药店购买来的药材。程氏夫妻眼瞧着使女们给程小姐宽衣解带。 屋内密不透风,药味四溢。 最后再将被宽得只剩下肚兜裤衩的程小姐抬到了木板床上。接着,董平也在一片疑惑的目光中脱去了上衣,和自己朝思暮想的梦中情人躺到了一张床上。 那处子的体香一阵一阵的往董平的鼻子里面钻,不用问,作为男人都知道,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的董平,现在身体正起着该起的变化。 祝彪看着董平一脸的尴尬样子,想笑却又忍住,道:“董将军,现在万万不可胡思乱想,只想着在平日里在战场上是如何剿贼杀敌的。” “为......为何?” “程小姐害的是阴邪入侵之病,需得千里草的阳杀之气方能克制。”祝彪的答案也正是程万里和程夫人心中的疑惑。 祝彪这个治病的法子其实很简单,他就是利用了热胀冷缩的道理。屋子密不透风,燥热异常,那程小姐的周身的毛孔也就张开了,而汤药被炉火不停的煎熬,成了水蒸气,润物细无声的从程小姐张开的毛孔中浸入了程小姐的身体之中,这与吊瓶可谓是有异曲同工之妙。而至于什么阳杀克阴邪,这就完全是借用了玄幻小说中的一些名词,胡说八道而已。 此时,正是酉末戌初,天上没有云,深蓝色的夜幕上散布着稀落的几颗星点。这样,那月盘格外的像面镜子,月光撒下来,山面上似乎被轻轻的涂了一层薄粉。程夫人、程万里、祝彪都坐在正厅上吃着茶。程夫人问马冲道:“神医,用了你的法子,奴家女儿的病啥时候能痊愈啊?” 祝彪淡然一笑道:“请夫人放心,只要程小姐能在今日的子时左右能够醒过来,在下保管她不出一月,完好如初。” 祝彪话音刚落,只听程万里冷冷的问道:“那要是今日子时本府女儿醒不来呢?” “知府相公,岂不闻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吗?”祝彪淡淡一笑。 程万里听了祝彪的话,虎的一下站起身来,走到祝彪面前,一把揪住祝彪的衣领,怒道:“小子,本府夫人听信你的鬼话,将本府的妹子宽衣解带,和一个男子同卧一床,受你羞辱,颜面尽失,今日如果你医不好本府女儿的病,你就休想活着离开东平府!” 程夫人听了这话,见程万里要动粗,可是所有的事都已经做了,现在真要是要了祝彪的性命,是脸也丢了,命也保不住,忙道:“相公,不可造次啊!” 程万里听了程夫人的话,无可奈何的瞪了一眼祝彪,松手放开,坐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 此时的正厅上寂静无声,时间放佛停滞了一般。青曼正在轻轻的程夫人垂着肩,祝彪永远都是一副从容的样儿,翘着二郎腿喝着茶,程万里却是满脸杀气的瞪着祝彪。程万里心里明白,今日里就算救活了自己的女儿,但今天自己的女儿脱得光条条的和董平睡一张床的事也会传扬出去,那么女儿的清白......那还有什么清白哦,恐怕是不嫁给董平也没有人会要了。莫非,这个祝彪就是董平请来施诡计的吗? 子时将近,月亮已经爬上中天了,向大地散射着银色的光华。东平府内外一片宁静,城内大街两旁高大的树木向人家的屋顶上院子里投下朦胧的荫影。月光投射到知府府邸正厅的台阶上,微风袭来,树枝摇曳,显得是那么的幽静,那么惬意。 程万里看了看厅外的月色,取下挂在正厅墙壁上的一柄腰刀,刷得一声,腰刀出窍,一面径直向祝彪而去一面大叫一声:“来人,将这装神弄鬼的鸟人给本府拿下!” 当冰冷的刀刃架在祝彪的脖子上的时候,祝彪顿时觉得脊梁上寒气森森,程万里恶狠狠的问道:“小子,子时已到,你还有什么话说!” 正厅里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程万里和祝彪,程万里手中的腰刀在随着微风摇摆的烛光下仿佛更加的显得寒意渗人。 祝彪突然出手,一下子将程万里手中的腰刀夺下,架到了程万里的脖子上,笑道:“知府相公,急什么。我猜想,就算等会儿程小姐醒了,恐怕你也不会让我走吧?我祝彪岂会束手待毙!” 程万里没想到祝彪竟然敢反手,挟持朝廷命官,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程夫人忙劝解道:“相公,别急别急,神医说了,子时方能见到结果。神医,我家相公一项是个急躁的脾气,只要小女病愈,奴家一定确保神医性命。” “还是夫人明事理。”祝彪微微一笑,将手中的腰刀交换给了程万里。 这时,只听一个使女满脸喜悦,满脸慌张的从正厅外面跌跌撞撞的跑进正厅叫道:“夫人,夫人,小姐醒了,醒了,正要水喝呢。” 就这一句话,程夫人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个踉跄,几乎站不稳,青曼一把扶住:“夫人,您别激动。”程万里也愣了愣,看了看面前的祝彪。只听程夫人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快......快......快给小姐端水,端水......” 程小姐“死”而复生,震惊了整个东平府的府邸。当程府上下所有的亲属、仆人、使女、老妈子都拥向程小姐的闺房去见证这个人间奇迹的时候,祝彪冲独自一人翘着二郎腿悠闲的坐在正厅的凳子上喝着已经微凉的茶水。 当程家所有的人都拥向程小姐闺房的时候,只听程夫人大喝一声:“都给我站住!”就程夫人这一声断喝,所有的人都站住了脚,程夫人急得跺脚道:“小姐还没穿衣服呢!” 正在这时,董平虎背熊腰的光着膀子,满头满脸都是汗水的从程小姐的闺房中走了出来,奇迹尚未见证,一个浑身充满了阳刚之气的男人从小姐的闺房中走出来,却被见证的真真的。 “完了,这分明一坨黄泥巴落进了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这哪里还说得清楚啊!”程万里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哭也哭不出,笑也笑不出,长叹一声,无可奈何。 ;//天蚕土豆改编的3D浮空炫斗手游《全民大主宰》公测啦,想玩的书友们请关注微信公众号进行下载安装 独龙岗纪事 第0039章 下套 呼延灼率领的连环马队,被晁盖在祝彪的指导下,诱上梁山的金枪手徐宁操练的钩镰枪队杀得损兵折将,溃不成军。呼延灼不敢回东京,独自一人落荒而逃。因为他与青州知府慕容彦达有旧交,就去了青州,投奔了慕容彦达,思谋着日后再设法领兵报仇。 这个呼延灼到了青州以后,连续与二龙山、桃花山与白虎山三山的好汉为敌,并且捉了白虎山的,以宋江徒弟身份自居的毛头星孔明,独火星孔亮没有办法,只要连夜赶往梁山泊向宋江求援。 宋江首次下山攻打祝家庄不克,又在梁山泊下被呼延灼杀了个大败亏输,如果没有晁盖的钩镰枪队,那几乎就要全军覆没了。如今有一些原本还在左右摇摆的头领,开始有了倒向晁盖的意思,这是宋江所绝对不能容忍的。当孔亮上山求援时,宋江当下大怒,在聚义厅上叫道:“呼延灼这厮,屡屡与我各山的好汉为敌,如今又捉了孔明,是可忍孰不可忍!”对晁盖拱手,悲戚道:“天王哥哥,小弟当初落难之时,亏得孔家兄弟,才活了一条性命,敢请哥哥调拨些兄弟给小弟,小弟即可下山,攻破青州城,活捉呼延灼,救出孔明兄弟!” “这......”晁盖犹豫了一下道:“贤弟,这呼延灼,不仅是贤弟的仇人,更是我梁山仇人,贤弟前番吃这厮杀败,输了士气,今番还是让愚兄亲自领兵,给贤弟报仇雪恨吧!” 宋江一把跪倒在晁盖面前道:“孔明兄弟是小弟的恩人,岂可劳动哥哥大驾,此番去打青州,还请哥哥应允,不然小弟无脸再活在这人士之间了!”说罢捶胸顿足,嚎啕大哭。 宋江这一手果然奏效,在场的梁山头领个个面露同仇敌忾神色。晁盖明知宋江此番下山,明里看来是报仇雪恨,搭救孔明,其实他的根本目的就是为了扳回前番败在呼延灼手下,却被晁盖妙计翻盘的颓势。可是宋江的这番表演,确实是可以迷惑许多人的,晁盖无有理由不答应,万般无奈下,只好慷慨的道:“好,那愚兄就答应贤弟了!贤弟即日挑选兵马,下山再战呼延灼!” ********分割线******** 宋江领兵去后,晁盖独自一人坐在自己的房中吃着闷酒。此番大破呼延灼的连环马虽然让自己的声望在梁山有所增长,可是这个宋江阴谋夺权的野心却是越来越昭然若揭,就是自己的心腹智多星吴用都已然反水倒戈,而这个入云龙公孙胜不仅对自己,就是对梁山,也是若即若离,始终瞧不出他的真实本心,再似这般下去,恐怕自己梁山寨主的位置不保了,为今之计恐怕只能是多拉些弟兄投靠自己才能与宋江抗衡,那拉谁呢?此时的梁山上有一大半的人是跟着或者是由宋江引荐上山的,谁又会倒向自己呢?忽然,晁盖脑中闪过一个名字——祝彪!从前番大败宋江和肚子上山上来看,此人足智多谋,更兼他上能沟通神灵,那简直就是智多星和入云龙的合体,如果能拉得此人上山坐一把交椅,让他下山征讨几番,还怕他不能对抗宋江吗!只是,如何才能将他请上山来坐一把交椅呢?这时,晁盖又想到了吴用当初构陷宋江的手段。 宋江当初在郓城县做押司的时候,因为通风报信,救了晁盖等一行七人上了梁山。当初晁盖为了拉宋江入伙,听从吴用的诡计,让刘唐带一百两黄金下山去答谢宋江的救命之恩。这看着是晁盖知恩图报,其实这就是吴用的歹毒之处。刘唐的绰号是什么,赤发鬼,在没有染发技术的古代,让一个满头红头发的人去给一个朝廷小吏送礼,不说送多少钱,就是刘唐这一头的红头发就惹眼,就会遭人起了猜疑。而且这个刘唐生就了一副强盗的模样,不然也不会在灵官庙睡觉的时候就莫名其妙的被郓城县的都头插翅虎雷横带人巡逻的时候给当做强盗抓了呀?这不分明就是要构陷宋江,逼迫宋江入伙吗? 于是,晁盖立刻派人唤来了刘唐,又故技重施,给他一百两黄金,让他去祝家庄给祝彪送礼。这次晁盖学的聪明了,他对刘唐面授机宜,要刘唐不要直接去祝家庄找祝彪,而是先去李家庄,因为李家庄刚刚经历了一场兵变,人心不稳,现在李家庄露个脸,然后再去祝家庄。 刘唐是晁盖的铁杆心腹,受了密计,领了银钱,当下披星戴月,悄悄的下了山,从金沙滩渡过水泊,也不在朱贵的酒店里歇息,径直往独龙岗而去。 赤发鬼刘唐到了独龙岗,问明了路径,先去了李家庄,向百十人打听了祝家庄的三公子祝彪的住处。那李家庄的人都听闻过祝彪的大名,都纷纷告诉刘唐,这里是李家庄,祝彪在祝家庄,就在刘唐问路的时候,他还有意无意的将身上被的包袱拿在手里掂量了两把,让被问路的人听见包袱里面金银的撞击声,又取下头上的头巾抹去脸上的汗水,红发尽显。一时间李家庄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个满头红发的生得满目凶恶的大汉在寻找祝家庄的三公子祝彪。 ********分割线******** 身在东平府的祝彪当然不知道在独龙岗上发生的一切,现在他正在东平府的府衙上向东平府知府程万里、兵马督监董平,还有一个事关自己切身利益的花公公详细的述说着平定李家庄兵变的过程。 总之,李家庄之所以发生兵变,那全是由磁州防御使花淮克扣军饷导致,而牛松马坤两位团练使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已经交出兵权,现在在祝家庄中休息。 花公公阴测测的对祝彪道:“牛松马坤这两个反贼真在你们祝家庄上做客吗?祝彪!你可知道容留反贼是什么罪吗?诛灭九族!咱家看你是乡野小民,不识朝廷法度,只要你交出这两个反贼,咱家也就既往不咎了!” 祝彪呵呵一笑:“花公公,他们是不是反贼,可不由你说了算啊,小可想来,朝廷自有公论!再者,如果这东平府的地界上出了反贼,您老这分明是要治知府相公罪啊!”祝彪又对程万里道:“知府相公,如果牛松马坤真是反贼,那朝廷问您一个治理无方的罪过,且不说您能不能升官,就您这乌纱帽保不保得住,恐怕也是难了呀。知府相公,三思而后行啊!” 程万里现在虽然恨祝彪恨得牙痒痒,但是祝彪的话却是句句有理,他瞪了一眼祝彪,一副官威道:“祝彪,这牛松马坤是不是反贼,朝廷自有公论,本官一定如实向童枢密(童贯)禀报!” 花公公一听这话,瞪着一双眼睛,指着祝彪恶狠狠的道:“好!好!好!咱家要你祝家庄满门上下,不得好死!” ;//天蚕土豆改编的3D浮空炫斗手游《全民大主宰》公测啦,想玩的书友们请关注微信公众号进行下载安装 第0040章 炒作 程万里恨祝彪,恨董平,恨得牙痒痒,可是对于这位花公公,他不仅是恨,更是怕。如果说祝彪与董平是坏了他闺女的清白,让他失去了日后向上爬的资本,那这位花公公便是可以让他立刻被罢官丢命的狠角色。 孰轻孰重,程万里如何能不知? 于是他官威赫赫的对祝彪道:“祝彪,这李家庄兵变之事,本官会如实的禀报朝廷,至于花淮、牛松与马坤等一干人等暂时锁押你们祝家庄,不得有失!” 祝彪冲着花公公做了个鬼脸,心中暗道:“气死你个老王八蛋!”嘴上却对程万里一本正经的道:“草民遵命!” 花公公站起身来,气鼓鼓的对程万里道:“知府相公,你这般处理公事,咋家无话可说,那就只好朝廷上相见了!” 程万里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道:“那也就只好听凭公公了!” 花公公一甩袖子,离了知府府邸,整理行装,次日领着随从离了东平府。 花公公离了知府府邸后,祝彪对程万里拱手道:“知府相公,程小姐的病症,小可已然医好了,平定李家庄兵变的经过,小可也已然交待清楚,就此告辞,只等朝廷明示如何处理一干人等了。” 程万里恶狠狠的盯着祝彪,嘴唇动了动,仿佛想说什么,却又没有说出口。只是挥了挥手。祝彪告辞,董平一见形势不妙,也告辞追上了祝彪。 董平追上祝彪,请祝彪到了自己的家中,备下酒菜,屏退仆人,向祝彪拱手道:“此番真是多谢兄弟出手相助,不然我董平此生也休想一亲程小姐芳泽!” 祝彪嘿嘿一笑,道:“小可忙虽是帮了,可是事情尚未成功。不过如何将军肯依从小可的计谋,这程小姐迟早是将军的囊中之物。” “什么小可将军的,”董平听了祝彪的话,忙道:“从今往后,我们只可以兄弟相称才好!” “小可岂敢......” 董平道:“莫非兄弟瞧不上在下吗?不肯与在下义结金兰不成!” 祝彪忙道:“哥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说罢纳头便拜。 董平忙将祝彪扶起,斟满了两杯酒,满脸豪气道:“来,你我二人吃了这杯酒,日后便是兄弟了!”说罢,祝彪董平二人,各端起一杯酒来,头猛地一仰,都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饮酒结义以后,董平问道:“敢问兄弟有何计谋能住哥哥我一臂之力啊?” 祝彪道:“等。” “等?” “对,就是等,只等到火候到了,便水到渠成。” 董平越听越糊涂,问道:“还请兄弟说的明白一些。” “哥哥莫急,且听小弟慢慢道来。”祝彪夹了一块牛肉送到嘴中,咀嚼了一番后道:“今日里,哥哥光条条与同样光条条的程小姐同卧一塌,这程府上下的仆人侍女老妈子都看的真真,这风程万里想要不透出去,恐怕修甚墙也是做不到的,只要等这风透了出来,哥哥再大张旗鼓的在东平府摆下一个......一个......”祝彪一下子不好措辞。董平急了,问道:“一个什么,兄弟快说。” “哥哥莫急,待兄弟想想,”祝彪思索了一番道:“一个台子,向满东平府的百姓说明,你董平那日和程小姐同塌而眠,只为给程小姐医病,绝无逾矩。” “那......那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越描越黑吗......” 祝彪诡异的一笑:“小弟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这样即显得哥哥光明磊落,是条响当当的好汉,同时又断了程家的后路,让他们这个女儿要嫁只能嫁给哥哥,嫁给别人,没人肯要,这叫上屋抽梯之计。” 董平摸着下巴,皱眉道:“兄弟这计好是好,只是要是那程小姐听了谣言,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那该如何是好?” 祝彪道:“哥哥,程小姐要寻短见,从她微微醒来,见到哥哥那一刻便寻了,再者,一旦程万里知道哥哥搭了台子,他岂能不想到自己的女儿会不会寻短,程家小姐想寻短见,也不是那般容易的。再者说了,要玉成哥哥的美事,岂能不冒些险?” 董平听了这话,又干了一杯酒道:“那就依兄弟的计策行事!” ********分割线******** 就在祝彪在董平的府中替董平出谋划策的时候,祝万茂、祝龙、祝虎正在为面前堆着的一堆黄金发愁。 这堆黄金,三百来两,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可是如今这堆黄金就好似一堆烫手的山芋,让这父子三人愁容相对。 祝龙从椅子上跳将起来道:“爹爹,依儿子看来,将那个梁山来人绑了交给官府,要杀要剐,随朝廷处理,那便甚没有咱们祝家庄甚事了。” “不可,”祝万茂听了祝虎话,瞪了一眼祝虎,道:“要是这个梁山贼寇将咱们祝家庄当初和梁山贼寇达成协议的事告诉了朝廷,那咱们祝家庄可就完了。” “那就一刀砍了,送个死的去。”祝虎纠正道。 “那也不行啊,”祝万茂叹了口气道:“这个梁山贼寇来时,李家庄扈家庄的四处转悠,一脸横肉一头红发,已然是满城风雨,杀了就越发的说不清楚了。再者,杀了他,那便又与梁山贼寇结仇,那我们祝家庄还有一日的太平日子过吗?” “杀又杀不得,绑又绑不得,这可如何是好?”祝龙急的满屋乱转。 祝万茂道:“虎儿,你连夜出发,立刻去东平府,将你三弟唤回来,看他有甚法子没有。” 祝虎一脸不情愿的样子道:“爹爹,这种小事,何必非要俺去呢?” “放屁!”祝万茂恼怒的骂道:“你是猪脑子吗?这种事情如何能托付于外人?你想我们祝家庄满门上下一个不留吗?” 祝虎一见父亲发火,心中虽有一百个不情愿,也只得赶紧闭紧嘴巴,不敢再多话了。.. 独龙岗纪事 第0041章 报信 祝虎到了东平府,先去了知府衙门里寻祝彪,衙门里的人都说没见什么祝彪,祝虎还要纠结时,被衙门里的衙役,一顿连打带骂,赶了出来。想这祝虎,在祝家庄那自然是一霸,可是到了东平府,那就是个土鳖,谁会将他放在眼里。这也正是祝虎不愿意来东平府的原因。 祝虎又似没头苍蝇一般,在东平府的大街上寻了几日,什么客栈酒楼,妓院赌坊,都寻了个遍,也没找到祝彪的影子。说来也不奇怪,祝虎如何能想到的祝彪现在已经成了东平府兵马都监的座上客了。正当祝虎寻得没了耐性,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只听身后一人喊道:“二哥,你如何也来了东平府?” 祝虎回头看去,正是他苦苦寻觅的三弟祝彪,祝彪身旁还跟着他的结拜兄弟卞祥。祝虎一把拉过祝彪,转进了一处僻静的小巷,正要说话,只见卞祥也跟了进来,他对卞祥道:“你跟进来做甚?出去!” 卞祥一听这话,他哪里会买祝虎的账,鼓起双眼便要动手。祝彪忙道:“卞祥哥哥,烦劳你去巷子口守着,我与二哥有些话说,以免被过路的人听了去。” 卞祥恶狠狠的瞪了一回祝虎,然后去了巷子口上守着了。 祝虎道:“三弟,祸事来了!” “祸事?甚祸事?” 于是祝虎将刘唐去祝家庄送礼,以表示梁山对祝彪献的大破连环马的感谢一事,原原本本的对祝彪说了。祝彪听了祝虎的话,心中暗道:“看来这个晁盖是想拉我祝彪入伙梁山了?可是就算我祝家庄扈家庄都上了梁山,能算得上头领的人物也不过就咱们祝氏三杰、教师栾廷玉、扈成,还有我的堂客扈三娘,最多也就再算个卞祥,凭这些人,有能力和宋江对抗吗?” 如果祝家庄和扈家庄全部入伙梁山,其实在梁山的一百单八将中有一个小派系和祝家庄与扈家庄的情势相似,那就是登州系。登州系的梁山头领包括尉迟孙立、双头蛇解珍、双尾蝎解宝、小尉迟孙新、母大虫顾大嫂、出林龙邹润、独角龙邹渊、铁叫子乐和,这一派系其实都是亲戚关系,比如孙立孙新是兄弟,解珍解宝也是兄弟,邹润邹渊是叔侄,孙新顾大嫂是夫妻,而顾大嫂又是解珍解宝的表姐,而解珍解宝的母亲又是孙立孙新的姑母,而乐和又是孙立浑家的兄弟。这一派系的关系最是铁,宋江为了瓦解这一派系,让解珍解宝进了天罡之列,而孙立却只排在了地煞。这是显然的挑拨离间,在未上山之前,这一派系之中只有孙立的社会地位最高,是提辖官,武艺也不输于天罡星中的杨志索超,可是他在梁山的座次却还没有自己兄弟的娘子的两个出身猎户的表弟的座次靠前,这叫他心中如何能不窝火?列为看官却不要小看了天罡地煞的区别,打个比方,天罡星就好比政治局委员,而地煞星只能算候补委员,而宋江、卢俊义、吴用、公孙胜就是**********常委。这样一比,能一样吗? 如果自己领着祝家庄和扈家庄上了梁山,宋江会不会也用这一手来瓦解自己的派系,比如在排坐次的时候,宋江故意将栾廷玉或者是卞祥的坐次排到前面,而将祝家庄和扈家庄的人排在后面,其实祝彪对于坐次谁前谁后,他没意见,他关注的是实力和人脉,可是祝龙祝虎会心甘情愿吗?扈成会心甘情愿吗?他们不愿意,那自己这一系的人就会人心散乱,那就是等于被宋江瓦解了。 祝虎问道:“三弟,你咋不说话啊?” 祝彪醒过神来道:“二哥,你先寻个客栈住下,我去给董将军辞行,明日一早咱们便回家去。” “成,那俺就在前面悦来客栈住下,等你消息。” 当天晚上,祝彪向董平告辞。董平有些依依不舍,无论怎么说,现在逼迫的程万里将闺女嫁给董平,那还只是理论上成立。董平心里心理明镜也似的清楚,真的想要将程小姐娶进家门还有一段曲折艰难的路程要走,所以,董平特别的舍不得祝彪走。当然,祝彪觉得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澄清机会,只是叹气。 “贤弟,你这是咋了,平日里从不曾看你唉声叹气的,今日如何只是叹气呢?”董平心中纳罕,于是问道。 祝彪摇着头,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道:“哥哥有所不知,家兄来报信说,如今庄子里突然起了谣言,说我们祝家庄勾结梁山贼寇,还说甚梁山派人来给我祝彪送礼。哥哥是知道的,这些日子里,小弟一直在东平府,这梁山贼寇,我哪里去勾,哪里去结嘛?所以小弟要急着回去瞧上一瞧,看看是谁要含血喷人,栽赃陷害我祝家庄!” 董平听了这话,也不好意思再挽留,只好说道:“这确实是大事,兄弟早些回去处理,如果但凡有人来东平府首告,愚兄一定想法替兄弟开脱。同时,愚兄也会派人去祝家庄,知会贤弟知晓。” 祝彪向董平拱手行礼后,立刻离了兵马都监府,去了悦来客栈,寻到了祝虎,兄弟二人,连同卞祥一起吃了一回酒。酒桌上祝虎满脸忧虑神色,不停地摇头;祝彪心事重重,思谋对策;只有卞祥,无忧无虑,大快朵颐! 次日,祝虎、祝彪与卞祥纵马飞奔,回到了祝家庄。 祝彪到了家里,先向父亲祝万茂报了平安,祝万茂对祝彪道:“三娘都十分挂念你,你先去见过三娘,洗了风尘,再来为父书房中说话。” 祝彪到了寝室中,见了三娘,先来个热情的拥吻,原本是要大战三百回合的,只是白日里做这事,只怕落下下人们背后里说笑话。没有法子,于是夫妻二人只好是相拥一起,说了些你浓我浓的情话。扈三娘有些时日没有见到祝彪,祝彪热情的拥吻与轻轻的揽住她的腰,便使得她有些站立不稳,面颊绯红。 “今日夜里,相公我好好侍候爱妻一回,如何啊?” 扈三娘娇羞的捶打这祝彪的胸膛,绯红的脸颊埋进祝彪的怀中,轻轻的点着头。 祝彪道:“好了,等着天黑了,你在房中备下些酒菜,待我去与爹爹说了事情便来。”说罢,祝彪出了房门,往祝万茂书房方向走去。 ;、、 第0042章 化解危机 祝彪来到了父亲祝万茂的书房,书房中只有祝万茂一人,祝彪先向父亲问好。祝万茂放下手中的一本书,道:“坐吧,去东平府向知府相公禀明平定李家庄兵变之事,可是说的清楚了?” 祝彪坐下后道:“父亲放心,儿子都说清楚了。而且那个花公公被知府相公给气走了。” “哎......”祝万茂不无忧虑的叹了口气道:“为父就是不放心啊。花公公虽然走了,可是李家庄兵变的事还不算完,如今这花淮、牛松和马坤都在咱们手里,杀也杀不得,放也放不得,一旦日后这个花公公回到朝中,朝廷追查下来,这三个王八羔子为了活命,反咬一口,那可就大事不妙了啊。”祝彪听得出,祝万茂的话语中满是埋怨。又听祝万茂接着道:“前不久,梁山贼寇让人来送礼,满处的打听你在哪里,这不分明是要陷咱们祝家庄于勾结贼寇的险恶境地吗?一旦这风声传了出去,那咱们祝家庄可就真的要家破人亡了!” 祝彪习惯性的翘起二郎腿,摸了一把嘴巴,云淡风轻的道:“父亲,不要急,天无绝人之路。” “可是一旦让朝廷知道了俺们祝家庄与梁山贼寇有勾结,那......” 祝彪不待祝万茂的话说完,截断道:“如今朝廷不是还不知道嘛?” “可是一旦那个生着满头的红毛的梁山贼寇给你送礼的事让朝廷知道了,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祝彪觉得自己前面的话说得有点急躁,他鄙视每一个祝家的人。当初花公公来括田的时候,一家老小慌得六神无主,后来是他祝彪拉黑打红,拉红打黑,这才勉勉强强的保住了祝家庄。如今括田的危机过了,在防止括田的时候做的违法犯罪的事也将要暴露出来了,而祝万茂却在言语中充满了埋怨,当初为了防止被括田时怎么没人埋怨?这种人在祝彪眼里就是那种见小利而忘义,干大事而惜身的小人!祝彪放轻松心态,慢慢道:“父亲,当初和梁山贼寇暗通款曲,所有的事情经过,您老是知道的,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没有当初的暗通款曲那有今天的我们一家老小安安稳稳的还坐在祝家庄内呢?” “可是……可是……”祝万茂被祝彪说的理屈词穷:“可是一旦朝廷真的俺们祝家庄勾结梁山贼寇,那该如何是好呢?” “父亲莫急,所有的事情总会有办法解决,天无绝人之路嘛。实在是不成了,总不能等着别人来杀头吧。”祝彪原本想说,走投无路,可以落草梁山,但是这句话终究没有出口,给咽了回去。祝彪长叹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态,道:“爹爹,您老说的这些,暂时都还只是担忧,爹爹想想,红毛鬼送礼,最多也就一些普通百姓知道,历来百姓畏惧官府,同时也畏惧咱们祝家庄的势力,谁敢吃饱了没事做去东平府首告呢?再说那三个王八蛋,他们现在小命都捏在咱们手里?还怕他们反上天去?” “为父担心的是朝廷一旦追究下来,他们反咬一口啊。” “反咬一口?”祝彪冷笑一声道:“那他们也得有这个机会啊!” “彪儿,你这话甚意?莫非还杀了他们不成?” “实在没了出路,也只得杀了了事。” “万一朝廷追查下来,如何是好?死无对证啊,那我祝家庄岂不成了冤大头?” 此时夜已深沉,祝万茂的书房外除了虫鸣蛙叫外,万物寂籁,没有任何声音。不知什么时候,忽然起了风,越刮越大,油灯的火苗被窗外的大风吹得剧烈上下跳动。祝彪起身关窗时,书房内外猛得一通大亮,随即又暗了下来。紧接着半空中响起一阵好似车轮碾过桥洞般的滚雷声。 “爹爹放心,儿子保证,就算是死了的,也让他有对证!”祝彪说这话是,正好又一阵闪电划过夜空,就这一瞬之间,祝万茂瞧见祝彪的双眼之中满是杀机。 ********分割线******** 李家庄的地牢是扑天雕李应修了专门用来锁拿那些拖欠地租的佃户的,而如今的地牢中却没有锁拿一个佃户,被锁拿的却是堂堂的磁州兵马防御使花淮,和他的同胞兄弟花忠。 当初花淮与花忠被叛军捉拿住后,便一直被关押在这里。后来祝彪平定了兵变以后,他来地牢中看望花淮与花忠时先见到了一个得了疯癫病的女子,手中抱着一具已然**的女童尸体哭泣嚎叫。祝彪聪旁人的口中得知,这个女子怀中抱着的女童尸体正是这个女子的女儿,而她的女儿正是被花淮奸污而死的。从这一刻起的时候,祝彪的心中便对这个花淮起了杀心,绝对不让他活着走出这个地牢。 晌午时分祝彪与卞祥从祝家庄出发,傍晚到了李家庄。到了李家庄,祝彪先见了驻守李家庄的大哥祝龙。兄弟二人相见,说了一回闲话,然后又说到梁山贼寇的红毛鬼送礼,祝彪宽慰大哥祝龙道:“哥哥放心,我此番来李家庄,只为见花淮一回,正是为了化解梁山贼寇送礼给我祝家庄带来的危机。” “哦,见花淮是为了化解梁山贼寇送礼的危机?”显然祝龙不信。 祝彪笑了笑,对祝彪道:“大哥,那个梁山贼寇来送礼,是不是先来的李家庄?” “是啊。” “李家庄一直是花淮领兵驻守在这里,这梁山贼寇分明是来给花淮送礼的,哥哥你说是不是啊?” “对,对,对,”祝龙恍然大悟:“但是何必还要见花淮这厮呢?一刀杀了,死无对证,岂不方便?” 祝彪道:“大哥只是想到如何摆脱与梁山的关系,要是东平府的知府死咬着不放,或者是那个花公公派人来查,咋办?” “那依兄弟之见,该当如何?” “简单,让花淮咬人!”祝彪咬着白牙阴森的笑道:“古话说得好,贼咬一口,入骨三分。”//天蚕土豆改编的3D浮空炫斗手游《全民大主宰》公测啦,想玩的书友们请关注微信公众号进行下载安装 第0043章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祝彪在李家庄的地牢里面见到了蓬头垢面,满脸满身油污的花淮,此时的花淮没有了半分官威,犹如一滩烂泥,躺在一个墙角里,动也不动一下。 祝彪问身旁的祝龙道:“大哥,这厮别是死了吧?” 祝彪这么一问,祝龙心里也没地,于是对身旁一个兵勇道:“打开牢门!” “哗”的一声,厚重的地牢栅门被打开。祝彪支开所有的人,双手背在背后,缓步进去,轻声道:“防御使相公,别来无恙啊?” 花淮抬起头来,一看说话的人是祝彪,瞬时间化身为一只哈巴狗,一把抱住祝彪的大腿,苦苦哀求道:“三公子,饶命啊,三公子,饶命啊!” 祝彪看着花淮哀求的样子,十分的鄙视,道:“防御使相公,你大小也是个朝廷命官,要死**朝天,不死万万年。似你这般哭喊哀求,成什么样子?” “三公子,当初小可真是不愿括田啊,是那老煽驴逼着小可做的啊,小可一直对那老煽驴说,祝家庄是仁慈之家,不可祸害良善,只是那个老煽驴不听小可的忠言,小可也是万般无奈啊!” “是嘛?”祝彪冷冷的笑道:“那俺咋没看出来呢?” “真的,真的,小可说的一切皆是真的,不信......不信......”花淮慌不择言道:“不信不可你可以问花忠。” “我信,我信,我如何能不信防御使相公的话呢?”祝彪一本正经的问道:“对了,有一件不知防御使相公知也不知?” “三公子只管问,小可断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祝彪看着花淮问道:“我听闻这李家庄上有个小媳妇,生得貌美,而这小媳妇的闺女,更是个美人坯子,后来不知怎的,这小媳妇一家都被人给祸害死了,就是这小媳妇的闺女,还没成人呢,也被人给奸污致死,这小媳妇也疯了,防御使相公,你说这缺的冒烟的事,是那个混账王八蛋做的?” “这......这......”花淮叹了口气道:“三公子,这事是那混账的花公公做的——”此时此刻花淮也不再称呼花公公做干爹了,“那花太监最是习好猥亵幼女,小可劝了他多次,要他多行善,少作恶,可那老阉驴就是不听,小可也没有法子啊......”祝彪听着花淮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真真切切是哭笑不得。 “好了,不说这些可怜的人了。防御使相公,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承蒙三公子瞧得上,三公子但说无妨,小可一定替公子保密,日后若有用得上小可之处,水里水里去,活力火力去!”花淮一听祝彪要告诉自己一个秘密,顿时看到了生得希望。 “其实你麾下的两个团练,是我引诱他们兵变的。” 花淮一听这话,傻眼了,但是随即清醒过来,连连道:“三公子做的对,小可克扣他们的军饷,他早就思谋的兵变,正是三公子出手,拯救了这些乱兵,也拯救了小可,以免小可在贪污**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这下轮到祝彪傻眼了,他没想到花淮会说出这番话来,随即笑了笑道:“还有,东平府的兵马督监董平领军攻打李家庄,也是我去勾结了梁山贼寇,让梁山贼寇突袭东平府,引诱董平回援的。” 花淮一听这话,睁着着一双牛蛋眼,直勾勾的看着祝彪,可是眼中却没有一丝的惊恐与慌张,祝彪看到的却是钦佩与羡慕:“三公子啊——”花淮抱得祝彪的腿抱得更紧了,“三公子,小可完完全全没有想到,原来三公子还是一位黑白两道通吃,有驾驭天下好汉的雄才伟略的大英雄,小可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 祝彪听了这话,终于明白了,这个********都钻到钱眼里的花淮为何能成为花公公的干儿子了,这拍溜须马屁的本事却是两世为人的祝彪所仅见的。 祝彪想了想,微微一笑道:“防御使相公,你知道了我祝家庄的这般多的秘密,那就先休息一番吧,吃饱了喝足了,咱们便是一条船上的弟兄,日后我再来看你。” 花淮本想祝彪会马上放了自己,可是听了方才的话,似乎没有放自己的意思,于是道:“这吃饱喝足,可以离了这地牢再吃也不迟啊。” 祝彪心中暗道:“你******想得倒美!”嘴上道:“不急不急,日后我自会放防御使相公出来的。”说罢,祝彪不待花淮再说什么,径直出了地牢。 出了地牢,在地牢门前等候的祝龙问道:“咋了,三弟,没杀了那厮?” “不急不急。” 祝龙问道:“晚杀一日便多一分危险,还是早杀为妙。” 卞祥道:“兄弟,祝龙说得有些道理啊!” 祝彪冲着他们笑了笑,没有说话,自顾自的离去了。 ********分割线******** “爹爹,最近有谣言说祝彪勾结梁山贼寇,您老说谣言可信吗?”虽然房中没有一个人,但是扈成还是凑近扈太公的耳旁,放低了声音轻轻的问道。 扈太公双目微闭,听了扈成的话,想也没想,答道:“既然是谣言,那便断断不可信。” “可是前番妹子被擒,梁山却放了回来,而被擒拿的梁山贼寇,祝家庄也没将一个解上官府,儿子看啊,这些事都蹊跷的紧。”扈成说出了自己的根据。 扈太公缓缓的睁开眼睛道:“成儿啊,无论是真是假,三娘是咱们扈家庄的人,而祝彪又是你的妹夫,你想想,这些谣言要是传出了,让那些日夜里图谋着括咱们独龙岗田地的人听了去,咱们扈家庄恐怕也得家破人亡啊!” “爹爹,您这是甚意?” “无论是真是假,这些谣言你都不要信,不仅不要信,还不能让这些谣言传去了别处!”扈太公摸着花白的胡须道:“无论怎么说,反正梁山贼寇没有祸害你的妹子,没有要括咱独龙岗的田地。明白了吗?” 扈成忙拱手道:“儿子明白。” 扈太公对扈成道:“你立刻去一趟祝家庄,一定要面见祝太公,告诉他谣言已经传到了咱们扈家庄来了,迟早是要传去别处的。”扈太公想了想道:“你再将方才为父对你说的话也告诉祝太公,让祝家庄也明了咱们扈家庄的心思。” 扈成道:“要不您老给祝太公去一封书信吧。” “放屁!”扈太公怒骂道:“这种事情落下白纸黑字,那不是找死吗!”} ) 第0044章 攀咬 清晨,绝大一轮旭日从水泊上濛濛升了起来,水泊上浮漾在哪里的水朝雾。清风拂过,水草的气息迎面而来。梁山的杏黄大旗迎风猎猎飘扬,晁盖双手背在走到大旗下面,仰头而望,心中暗思:“为何我当初上山的时候就没想到替天行道这四个字呢?”想到这里,不仅黯然神伤。 这时,晁盖见到公孙胜从断金亭方向上来,公孙胜见了晁盖,拱手道:“今日里哥哥如何起得这般的早?” “愚兄心中为宋公明攻打青州之事甚是不安啊。” 公孙胜听了晁盖的话,心中暗道:“为宋公明攻打青州之事不安?是怕宋公明打不下青州,还是怕宋公明打下了青州,或者是自从宋公明下山以来,从未有军报,让天王心中不安呢?” 这时,又听见晁盖道:“一清先生,最近这些十日,我梁山军马连续下山与官军厮杀,虽说都是胜了,可是也折损了些人马,看来非得再招募一些好汉上山才能壮我梁山声威。” 前些日子,也就是在宋江刚刚率领人马下山的时候,公孙胜已经从别处得知晁盖派赤发鬼刘唐下山去给祝家庄送礼了,当初对宋江使这一招的时候公孙胜也是策划人之一,如今晁盖故技重施,他如何会不知道晁盖的心思?于是道:“哥哥,小弟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都是自家兄弟,有甚当讲不当讲的?先生请讲。” 公孙胜踱到杏黄大旗下,轻轻的拍了拍旗杆,道:“仅凭刘唐兄弟送礼,是不足以将祝家庄逼入绝境的。需得再下一步狠棋方可。” 晁盖听了这话,端详了公孙胜良久,道:“先生请讲。” 公孙胜低声道:“请哥哥命阮氏兄弟与刘唐兄弟下山,一定要以刘唐兄弟为首,攻打独龙岗周遭的全部村坊,能攻下便好,攻不下也无妨,只需将动静闹的越大越好。” 晁盖虽然没有宋江狡诈,却也不笨,连道:“先生妙计!”当下大叫一声,命阮氏三雄与赤发鬼刘唐率领五百喽啰兵,即刻下山,扫荡独龙岗周遭的村坊。 ********分割线******** 东平府知府衙门内,知府程万里正在对一个生的獐头鼠目,师爷装扮的汉子道:“先生,如今村坊间流传祝家庄的祝彪与梁山贼寇有往来,甚嚣尘上,不知真耶还是假耶?” 那师爷想了想道:“无论真耶假耶,只问知府相公想要做成甚事?” 程万里沉默良久道:“花公公回东京去了,估摸着日子,也是快到了。这个阉驴一旦见了李邦彦,那定然是要胡说一通的。” “知府相公圣明!”那师爷道:“只要将勾结梁山贼寇的帽子,想方设法的扣在祝家庄的头上,就算那个花公公回京乱说一气,相公只推脱是祝家庄作梗,那便是可以搪塞过去。最好是能将那个花公公的干儿子弄到手,要他来指正花公公在东平府的所作所为,那就更是妙不可言了。” 程万里听了这话,如醍醐灌顶,当下道:“本官现在就派人去祝家庄,要他们将那花淮,还有叛乱的两个团练使一起解来东平府,那主动权可就掌握在本官手里了!” ********分割线******** 祝彪将花淮好好的养了个七八天,身上的肉也多了,脸上也有红是白了,又给他换上了官服,顿时花淮又焕然一新,官威赫赫。 在李家庄原庄主李应的书房中,祝彪正在宴请花淮。可是桌上的酒肉却没有分毫动过的样子,花淮只是泪眼婆娑的看着祝彪,抽噎道:“三公子啊,小可这般的对三公子忠心耿耿,三公子为啥非要小可的命啊!” “哎呀,防御使相公,你错了,不是我要你的命,是花公公,还有东平府的知府相公程万里要你的命。”祝彪苦口婆心的又解释道:“花公公天天琢磨着要括我祝家庄的田,而我勾结梁山贼寇的事,这两个王八蛋迟早也会知道,你说我也也是没办法啊,必须得找个顶雷的,不然我祝家庄一门老小,那都得不得好死啊!”祝彪看了一眼花淮,冷冷的道:“防御使相公,你倒说说,你说是你一个人的脑袋重要,还是我祝家庄上上下下几百口人脑袋重要啊?另外,你的家眷可都在李家庄呢?你说要是我祝家满门上下不得好死,恐怕你这些家眷我也会带着他们一起上路的。”宋朝历来便有将官领着家眷从军的传统。 花淮泪流满面,道:“三公子,你啥也别说了,小可都知道了。” 祝彪看着花淮得模样还确实是有些可怜,道:“防御使相公,这番你是肯定逃不脱了,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死了,我不会亏待你的家人,当然不亏待你的家人也不是白给的,你死前得替我办一件事。” 花淮没想到到了今天这地步,祝彪还有脸让自己给他办事。只是自己和自己一家老小的命如今都捏在别人手里,他不得不办,于是问道:“三公子想要小可办甚事?” “诬告!” “诬告?诬告谁来?” “诬告程万里,诬告花公公,你得写一封自供,只说你早就勾结了梁山贼寇,不仅你勾结了,程万里勾结了,你和程万里约好了,只等梁山贼寇攻破了青州,你和程万里就里应外合,将东平府献给梁山贼寇。至于哪位花公公,他是你干爹,你想咋写就咋写,但是你要由着中心思想写,克扣军饷是花公公让你干的,是他逼着你导致的李家庄兵变。他括独龙岗的地,也是为他自己括的,都写清楚了,然后摁上手印,你就可以去自缢了。” 花淮看着祝彪,哀求道:“能……能放小可一条生路吗?” “可以啊,你生了,你全家死光。而你,顶多也就多活几天而已。”祝彪站起身来道:“防御使相公,我给你两个时辰的时间写这自供状,写不出来也没干系,反正就两个时辰,过了时辰。每过一刻钟。我就杀你花家五口人。一直杀到你写出来为止,如何啊?” 花淮彻底的绝望了,瘫软在饭桌上,动弹不得分毫。 ; 独龙岗纪事 第0045章 一条好狗 求生的**让花淮一把跪在祝彪的面前,抱着祝彪的大腿:“三公子,小可知道,小可当初得罪过三公子,只要三公子肯饶了小可一命,小可......小可......小可有什么送什么,绝不含糊!” 祝彪笑了,心想到了这一步,你******连命都是老子的,还有什么不是老子的?还用得着你送吗?但是祝彪肯定不能这么说,只是道:“防御使相公,你要活是肯定活不成了,我不杀你,你觉得程万里和花公公能给好果子你吃吗?你死在我这里,我保管你的家人日后丰衣足食,你要是死在那两个王八蛋的手里,恐怕你一门老小都活不了,孰轻孰重,好好掂量掂量吧。” 说罢,祝彪出了书房,临关上房门的时候,祝彪还不忘补上一句:“防御使相公,时候不多啊,赶紧的写吧。自缢的绳索在下已经预备下了,写完了给我看过后,就给绳索于你。” 出了书房,迎面来的是祝龙,祝龙慌忙火急的道:“三弟不好了,梁山贼寇又冲着咱们独龙岗方向来了!” 祝彪听了这个信息,略微有些惊讶,问道:“是冲着咱们祝家庄来的吗?” “说来也怪,此番梁山贼寇下山,已经打破了独龙岗下的好几处村坊,可是就是不来打咱独龙岗,他们这是要干啥?” 祝彪听了,心里明镜也似,这分明是梁山泊要给朝廷一种错觉,祝家庄勾结了梁山贼寇。当下祝彪问祝龙道:“大哥,咱们在李家庄有多少兵马?” “八百人。” 祝彪对祝龙道:“大哥,烦劳你领三百弟兄走一遭,卞祥哥哥,你与我大哥同去。” “你是说要我去和梁山贼寇厮杀吗?”祝龙问道。 “不是厮杀,是去摆个造型。” “摆个造型啥意思?” “大哥你想,梁山贼寇为什么之劫掠咱们独龙岗山下的村坊,独独不来咱们独龙岗呢?” 祝龙想了想道:“或许是前翻被咱们给打怕了,不敢来。” “有一定的道理,“祝彪道:“但这不是主要的原因。” “那主要原因是啥?” “是要祸害我们祝家庄,是想孤立我们祝家庄,让朝廷对咱祝家庄生疑。大哥你琢磨琢磨,朝廷一旦知道梁山贼寇四处劫掠,唯独不劫掠咱们祝家庄,那是不是说咱们祝家庄就和梁山贼寇有勾结呢?” 祝龙听了缓缓颔首。祝彪又道:“但是梁山贼寇,咱们现在又惹不起,大哥要知道,扑天雕李应就在山上,他对这么独龙岗的地形可是了如指掌的啊。所以,小弟只让哥哥带三百人去,见了梁山贼寇不要厮杀,只要喊杀就可以了,当然,最好是能够带几个人头回来,好歹这也是咱们祝家庄剿杀贼寇的战绩,至于人头哪里去弄,那就得哥哥自己想心思了。”祝彪的话语中的深意,祝龙当然是懂得的。 祝龙与卞祥领着三百人马离了离家后,祝彪独自一人陷入了思索。独龙岗日后的出路在哪里?花公公是离开了东平府,可是当他再回来的时候,恐怕就是暴风骤雨;程万里那绝对是个狗官,整日里只想着自己如何发财,如何升官,完全不在乎同僚部属和百姓的死活。北宋末年,正是有了这些贪官污吏,所以后来女真铁骑南下的时候,那简直就是势如破竹,吹古拉朽,不费吹灰之力就覆灭的北宋王朝。正所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作为北宋末年的小地主,又处在金军南下的道路之上,这小小的独龙岗能经得住靖康之耻的狂风暴雨吗?梁山贼寇或许是一股可以利用的力量,可是那些杀人放火打家劫舍的强盗,他们只服从晁盖或者是宋江命令,只对这两个江湖大佬马首是瞻,小小的祝彪,能有多少能量,就算上了梁山又能有多大的作为? 如今的形势是清楚的,无论是回了东京的花公公,还是东平府的知府程万里,他们都在打着祝家庄的主意,都恨不得让祝家庄的人都死光光,他们好将祝家庄据为己有;而从最近这段时间梁山的动向来看,宋江去打青州去了,留在梁山的是晁盖,晁盖一派刘唐来送礼,搞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二调军马下山扫荡独龙岗周遭的村坊,唯独不动祝家庄,目的也是明确的,就是要告诉朝廷,祝家庄与梁山有勾结,将祝家庄逼入绝境,最后不得不投靠梁山。 祝彪对于晁盖要逼自己上梁山的原因,大概也猜得到一些,但是祝彪心里有自己的盘算,要么不上山,上了山就必须能够自成一派,最好能够有力量左右梁山的大政方针,否则就算上了梁山,最后的结局也一定是悲惨的。也正是因为祝彪从刘唐送礼这件事上已经感觉到了梁山的阴谋,所以他就必须杀了花淮,而杀花淮不是目的,要花淮攀咬程万里才是目的,只有花淮攀咬了程万里,首先可以防止程万里借用祝家庄勾结梁山贼寇这个借口,动用公权力,对祝家庄进行强拆。能够防止程万里动强的就只有一个办法,有人证——有死的,也有活的,活的就是牛松马坤,他们为了活命,一定会站到祝彪这一边,有物证——花淮攀咬的书信,堂而皇之举报程万里勾结梁山贼寇,那你程万里再想动用公权力对祝家庄下山,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吧。如果这个时候花公公能气势汹汹的杀个回马枪那就更好了,将这书信往花公公的案子上一递,那花公公正好国恨家仇一起报,那一处狗咬狗的好戏就隆重登场了。真的出现这样的局面,那祝家庄就算是转危为安了。 这时,一个兵丁禀报祝彪:“三公子,花淮的举报信写好了。” 祝彪回到宋朝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对于宋朝的文字,也多少学习了一点,这个花淮果然是杠杠的听话,将程万里与自己如何勾结梁山贼寇,如何祸害乡里的情况交待的清清楚楚,另外又交待了花公公为了私吞独龙岗这块风水宝地,如何将自己从磁州调来,又如何压着自己不然给官军发军饷,目的是为了让这些官军好似饿狼一般的祸害百姓。 “听话,真听话,真是一条好狗,我都有些舍不得杀了!可是不杀不行啊,你不是,咱们祝家庄上上下下都没好日子过!”祝彪哈哈大笑了一回,对那兵丁道:“去,要防御使相公将这封书信分为两份,一份只些自己和程万里如何勾结梁山贼寇,另一份只写花公公假公济私。另外,还要他再加上一段:自己身为防御使,利欲熏心,勾结贼寇,辜负了朝廷,辜负了皇上,深感罪孽深重,所以只有自缢一死以赎罪过。” “遵命!” ;{) 第0046章 分地 花淮最终在祝彪的安排下,走完了短暂的人生,死了。 你可以说他为了自己同胞兄弟花忠,为了妻儿老小的安全幸福,死的轰轰烈烈正气凛然,也可以说他贪官污吏鱼肉乡里,自作孽不可活,不得好死是必然的结果。 当祝彪看见花淮挂在房梁上摇摆的尸体的时候,他就想好了,给花家的人,留一条活路。当然,眼前最最紧要的不是如何对待花家的人,最最紧要的是,赶紧请一个仵作来,让仵作证明,花淮虽然是非正常死亡,但是他的死和祝家庄没有半毛钱的干系,他的死完全是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良心难安,觉得对不起朝廷,对不起圣上所作出的自由选择。 而这一切也都是按照祝彪的心思,一步一步有条不紊的进行的。 花淮的尸体停放了数日以后,仵作也写了“验尸报告”,证明花淮确系自杀以后,也就可以让他入土为安了。 可是花淮的尸体入土了,不代表祝彪就没麻烦了。祝彪的麻烦首先来自他的兄长祝龙。 “三弟,你看如今李家庄的兵变也平定了,花淮也死了,你说这李家庄的地,咋分啊?” 祝彪很不屑的瞥了一眼祝龙,只是简简单单的道:“平分。” 祝龙一听“平分”两个字,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这个平日里嚣张跋扈的三弟咋变的如此的和蔼可亲了呢?祝龙顿时喜笑颜开道:“平分好,平分那就是说咱们兄弟都有份了。” “都有,都有。”祝彪继续敷衍着。 这天一大早上,天还蒙蒙亮的时候,李家庄里的锣鼓就被敲得震天价的响,把全庄的百姓都弄醒了。百姓们都走出家门,来到街上,相互打听询问发生了什么事,这是一个祝家庄的兵丁走过来说道:“快到庄外去,祝家庄的三公子要给大家发粮食了。”老百姓一听要发粮食,那就甭提有多高兴了,有的拿着簸箕,有的拿着米袋,纷纷往庄外跑。 李家庄的百姓到了庄外,却是没见着一个发粮食的地方倒是有一个祝家庄的兵丁,站在一颗贴着一张告示的大树下,正在给大家伙说着什么。 一个七十多岁,须发皆白的老头步履蹒跚的走到那个大树下的祝家庄兵丁的面前道:“三公子真的发土地给俺们?是不收地租的那种?” “真的,您老不信就往这里看,这是俺们三公子新近制定的分地的章程。”一棵大树上贴着祝彪亲自制定的《分地章程》。 其实啊,这分地的章程也不是祝彪制定的,他不过是毛爷当年在井冈山的那一套,稍加改动,搬到了李家庄而已。 “老汉不识字......” “那我给您老读读。”接着,那个兵士扯开喉咙将《分地章程》从头到尾的念了一遍: 一、按庄内人口平均分配土地,凡庄内百姓,无分男女老幼,一律平等,各拥一份土地; 二、以小家庭为单位分配,以免家族势力干预; 三、以原耕地为基础,肥瘦搭配; 四、自愿参加保卫李家庄队伍的男丁,皆多分三亩土地,并且劳动力不足的时候,祝家庄将允许其暂时回家耕种,耕种完毕需得立即归队,劳动力再不足时,祝家庄会另外指派壮劳力,帮助耕种; 另外设共田,由分地庄户与归顺乱军轮流耕种,所产粮食用作军粮。如果所产军粮不足,剩余军粮又全庄老少凑齐。 在那兵丁读“章程”的时候,本来十分嘈杂声音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因为这是关系到每一个李家庄百姓切身利益的事,所以每一个人,无论男女老少都侧耳细听。 当那个老头听问以后,仰天长叹道:“三公子真是活菩萨呀!” 正在祝彪轰轰烈烈的主持这李家庄分地的时候,祝龙不乐意了,他寻到祝彪,指着祝彪的鼻子吹胡子瞪眼睛吼叫道:“祝彪,你******把你大哥当猴耍啊!说了平分,就是这个平分法啊!他娘的,老子从今往后,与你祝彪一刀两断!老子现在就回家去,要爹爹分家,你过你的,我过我的,我们日后老死不相往来!” 对于祝龙激烈的反应,祝彪早有心里准备,他不准备和祝龙解释,因为现在无论解释什么,祝龙都会觉得祝彪在骗自己,只有当祝龙将事情闹到了祝万茂哪里,到那时祝彪或许才有给自己分辨的机会。 祝彪没有理会祝龙,祝龙又跳又骂的撒了一阵泼,气冲冲的走了。祝彪看着祝龙气的微微有些发抖的背影,语气沉沉的问身后的卞祥道:“哥哥,你觉得俺这地分得该吗?” “该!”卞祥就是个庄户农民,他就是一家老小都饿死了出来逃荒才遇到祝彪的,当祝彪在分地的时候,他就想到,如果自己家里有一份自己的土地,爹娘老子就不会被活活饿死了,所以他也最是知道土地对农民的重要,于是道:“贤弟,你这分地的法子好,要是天下的地都让你给这般平分了,俺保管你就是皇帝,不想当还不成,你不当皇帝穷人不依!” “哈哈,”祝彪爽朗的笑道:“穷人让俺当皇帝,那富人肯定不乐意了。” 卞祥拳头一捏,恶狠狠的道:“那就拼命!你领着大家伙和那些个整日里只知道吃香的喝辣的的官老爷们拼命!娘的,看是穷人多还是富人多!” 祝彪装出一副怕怕的样子:“哥哥,你这是要我造反啊!” 卞祥双眼一瞪:“造反又咋的!今日里见了兄弟分地,俺心里舒坦,只要跟着你让俺心里舒坦,俺造反也不怕!” 祝彪一斜眼睛:“真的不怕?” “怕他个鸟毛灰!”卞祥道:“再说了,怕也没用,如今这世道,你不抢不偷就活不下去,造反了,好歹有口饭吃,也不用看那些狗官的脸色,不造反,不被狗官们折腾死,那迟早也得饿死。” 祝彪又爽朗的笑了一回,道:“好了,不说分地的事了,我得好好想想,我把地一分,我这大哥急成这样,要是二哥知道了,那他还不得杀了我呀!” “他敢!”卞祥杀气腾腾的道:“在你们祝家庄俺谁也不服,就服俺兄弟你,俺倒要看看,谁敢动你一个手指头!”//天蚕土豆改编的3D浮空炫斗手游《全民大主宰》公测啦,想玩的书友们请关注微信公众号进行下载安装 第0047章 质问 分地以后,祝彪留下卞祥和鬼脸儿杜兴处理李家庄的事物,自己独身一人回祝家庄去了。 祝彪到祝家庄的庄门前时,已经是夜间,圆月悬挂在半空中,群星像雨后的果子铺满了柔蓝色的天幕。月光如银子,无处不可照及,独龙岗上的树木在月光下变成一片黑色。身边草丛中虫声繁密如雨落。 骑在马背上的祝彪影影绰绰看见一个女子,提着一个灯笼在庄门前晃悠,当在走近看时,祝彪这才发现,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妻子扈三娘在翘首盼望。扈三娘一见祝彪回来了,飞也似得迎了上去,祝彪从马背上跳将下来,一把抱住扈三娘。扈三娘隐隐约约听见庄楼上有人在吃吃的笑,羞涩的挣扎了几下,扈三娘越是挣扎,祝彪却是抱得越紧。扈三娘知道,自己这夫君平日里最是喜欢胡闹了,祝彪一用力她也就不好再挣扎了。 “想我没有?”祝彪轻轻的抚摸着扈三娘的秀发。 扈三娘伏在祝彪怀中轻轻的点头。 “真的?是想我,还是想我身上的某个物什了?” “不要个脸!”声若蚊吟。 “走,回家,今天晚上咱们大战三百回合!” “别,”扈三娘抬起头来:“别急着回去,爹爹,还有两位兄长都咋大厅上等着你,看他们的模样,都十分的气恼。夫君,你为啥要将李家庄的地都分给别人,惹的家里人不欢喜呢?” “你也怪罪我吗?” “不,奴家知道,你做事都是有原故的,只是奴家不想爹爹还有两位兄长埋怨你罢了。” “只要你不埋怨我就没关系,我自会和他们解说的。”祝彪笑了笑道:“走,进庄去,等见过了爹爹兄长,我再去房中与你鏖战!” “快别说疯话了,让奴家陪着你一道去和爹爹赔礼道歉吧。” “不用不用,你先回房去,安安静静的等着你的男人来收拾你吧。” “就让奴家陪着你同去嘛,要是爹爹兄长有火气,奴家还能劝劝他们。” “我说了,你先回房去!”祝彪的语气突然由温柔变的决绝,不容拒绝。 扈三娘没有法子,只好随着祝彪进了庄子,自己先回房间去了。祝彪则径直去了大厅。穿过一个天井,远远的看见大厅上灯火通明,坐着两个人,还有一人急速的来回踱步。 走进大厅,只听一人道:“俺看啊,这祝彪就不是俺们祝家庄的人!那么好的地,还说好了,三一三十一,咱们兄弟三个平分,可是转眼就把这些地都送给了李家庄的那些穷鬼,他这是要干啥?这分明就是吃里扒外!” 祝彪走到大厅前,哈哈笑道:“二哥,你这是说谁呢?这背后说人坏话,那可不是君子所为啊!” “君子?”祝虎一见祝彪进了,呵呵冷笑一声:“俺祝虎可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君子。不过俺可比那些伪君子要强得多了,说一套做一套,专会坑害自家的弟兄。” “哦,二哥说的是谁?”祝彪装起糊涂来了。 “哎哟哟,揣着明白装糊涂起来了,三弟,这专门坑害自己兄弟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你会不知道?” “不知道。”祝彪衣服无赖到底的模样。 祝龙忽然站了起来道:“三弟,别装糊涂了,二弟说的就是你!” “说我?说我专门坑害自己兄弟?我肯还你们什么了?”祝彪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道:“大哥,二哥。你们今日里要给我祝彪说个明白,我怎么就坑害自家兄弟了?” 祝龙道:“当初平定李家庄兵变的时候,说好了,得了李家庄的地,大家伙平分,可是现在呢?你倒是好,是分了,可是没咱祝家啥事,你全都分给穷鬼了,你这不是坑害自家兄弟又是怎么样?” 祝彪其实早就知道他们要说什么,他装傻不过是想引出他们的真是用意来,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祝彪也就用不着再装了,于是对父亲祝万茂道:“爹爹,请您老听儿子我说完,儿子错了,爹爹责罚,儿子没有话说,如果儿子对了,还请爹爹给儿子一个公道!” “彪儿,你说吧。” 祝彪道:“花公公回京了,而如今说我们祝家庄勾结梁山贼寇......” “不是我们祝家庄,是你祝彪勾结梁山贼寇!”祝虎打断祝彪的话。 “是,是我祝彪勾结梁山贼寇,要是我祝彪真的勾结了梁山贼寇,你看看朝廷杀不杀你的头!”祝彪接着对祝万茂道:“说我祝彪勾结梁山贼寇的谣言,已经愈演愈烈,请爹爹想想,如果现在咱们祝家庄将李家庄的田都收了,朝廷不会看是这一块是祝龙的,那一块是祝虎,在朝廷眼里,都是祝家庄,加上花公公的胡说八道,还有一旦这些谣言传到程万里耳朵里面,那咱们祝家庄怎么办?儿子原本是要不将这李家庄送给程万里,或者是花公公的,但转念一想,不成,这两个王八蛋都是吃人不吐苦头的畜生,一旦他们在咱们独龙岗站稳了脚跟,那咱们祝家庄,还有扈家庄日后都没有好日子过,所以儿子想了想,就把李家庄的地都分给李家庄的佃户们了,好歹这些佃户分了地也会感激咱们祝家庄,感激爹爹的恩情!” 祝万茂思索良久,问道:“要是程万里,或者是那个花公公真的给你扣上一顶勾结梁山贼寇的帽子,你准备如何?” 祝彪从怀中取出两封花淮的书信,递给祝万茂,祝万茂看完以后,等着一双老眼问道:“真的?花淮人呢?” 祝彪笑道:“这信真倒是真的,确实是花淮写的,只不过是儿子让他这么写的。” “那花淮人呢?” “花淮自觉对不起圣上,对不起朝廷,自缢身亡了。”祝彪看着祝万茂要说话,也知道他要说什么,补充道:“不过爹爹放心,花淮确系自缢身亡,这有仵作开具的明文。另外,爹爹,咱们祝家庄不是还养着一个牛松一个马坤吗?我相信,有了花淮的书信,给他们一看,他们为了活命,咱要他们怎么说他们就会怎么说的,这可是真真实实的人证与物证都有了呀。” 话说到这个份上祝万茂也没什么可说了,只是对祝龙祝虎道:“好了,都去休息吧,该干嘛干嘛去,别总是一双眼睛盯着金银不放!有些金银是碰不得的!” 祝龙祝虎听了这话,也就知道爹爹不会再帮着自己说话了,兄弟二人没有办法,只好耷拉着脑袋,该干嘛干嘛去了。{) 第0048章 串供 既然祝万茂无话可说,那祝龙祝虎还能放甚屁?兄弟二人只好憋着一肚子的对父亲袒护祝彪的怨气,灰溜溜的回了各自的房间。虽然家里的矛盾似猫拉屎一般,暂时被掩盖了,但是祝彪现在并没有回房去和娇妻扈三娘滚床单的心思。因为他决定连夜去见一见一直被他分开软禁的牛松与马坤。 在软禁牛松的房间内,祝彪命人备下了酒席,请来了马坤,这是牛马二人自从被祝家庄控制以来,第一次见面。二人相见,不敢说话,仿佛是陌生人一般。 祝彪看着二人谨小慎微的样子,心中暗暗的一笑,面色平静的道:“咋了,二位团练使相公不认识了吗?” 牛松马坤都陪着笑脸道:“咋能不能认识呢?都是老熟人了。” “既然认识,那就坐吧。”牛松马坤刚刚坐下,祝彪道:“我告诉二位团练使一个消息,花淮勾结梁山贼寇,克扣军饷,导致兵变,畏罪自杀了。” 牛松马坤一听这话,一下子吓得站了起来。祝彪看了看二人,和颜悦色的道:“勾结梁山贼寇的是花淮,又不是二位团练使,你们作甚站起来啊?” “花淮真的死了?”牛松小心翼翼的问。 “死了,仵作都检验了尸身了。”祝彪一面给他们二人斟酒一面说道:“来,大家满饮此杯!”说罢,祝彪头一仰,一杯酒水送进了肚中。 牛松马坤看了看面前的酒水,又互看了一眼,却是没人敢动杯。 他们有这样的疑虑,早在祝彪的预料之中,祝彪笑了笑,端起他们面前的两杯酒,又是一口一杯,喝了个干干净净,然后笑道:“二位团练使相公,你们放心,花淮死了,如果我再下毒酒,要了二位的性命,那我还如何与朝廷解释啊?其实我今日夜里,来与二位团练使相公吃酒,正是要与二位团练使相公商议商议,花淮之死,朝廷要是追究下来,在下该如何应对啊?” 牛松与马坤又对视了一回,二人一脸的茫然与懵懂,都有一种如履薄冰,如临深渊的感觉。马坤是个火爆性子,心想死也罢,活也罢,总比似这般胆战心惊要好些,于是先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壮着胆子道:“三公子,当初你要平定兵变,咱们兄弟全力配合,你兵不血刃,就占了李家庄,可是如今你将俺们兄弟软禁在你祝家庄内,你到底意欲何为,是杀是剐,来给痛快话,咱们弟兄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牛松听了这话,吓得几乎要晕厥过去。祝彪微微一笑道:“马团练,你误会了。在下今天是来救二位性命的!”说罢,祝彪拿出了那封花淮克扣军饷的自供状道:“请二位看了再说话。” 牛松马坤一起拿着这封自供状看了一回。祝彪接过来,道:“兵变的事,朝廷肯定知道了,不给个说法,想必二位难逃性命,就是二位的家人,也要遭受连累。” “那敢问三公子,你要在下如何去做?”牛松问道。 “简单,”祝彪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牛松马坤,一字一句不急不缓的道:“一口咬死,就说花淮勾结梁山贼寇,劝你们入伙,你们不愿同流合污,所以他就克扣你们的军饷,只因花公公是花淮的义父,兄弟们上告无门,实在忍不住了,只得发动兵变。” 牛松一听这话,长长的输了口气,如果按照祝彪的说话,那他们兵变不仅没有罪过,反而有功劳。 “朝廷能信吗?”马坤问道。 祝彪斜嘴一笑:“有人证,有物证,花公公自己傻B,回东京去了,那还不由着二位团练说来。” 牛松马坤一齐向祝彪拱手道:“一切听凭三公子吩咐!” ********分割线******** 次日清晨,熟睡中的祝彪忽然觉得鼻子痒痒的,他睁开朦胧睡眼,发现是妻子扈三娘正在挑逗自己的鼻孔,这还了得!当下,猛的翻身一跃,扈三娘惊叫之时,祝彪已经跨到了扈三娘的身上,一把按住三娘的双手便去亲吻三娘微微嘟起的小嘴。 “昨天折腾到半夜,还没够啊?” “你老公我身强体壮,什么时候都觉得没够!” 又折腾了小半个钟头,这才云收雨罢。起床以后,祝彪与扈三娘夫妻二人先去给祝万茂请安,请安的时候正好祝龙祝虎夫妻正好也在。祝彪夫妻向祝龙祝虎夫妻问好的时候,祝龙祝虎都没答应,就是祝虎的浑家也是一脸的不削,唯独只有祝龙的浑家很是勉强的应了一句,还被祝龙给制止住了。 祝彪根本就不在乎祝龙祝虎对自己的态度,因为祝彪在李家庄收买人心有一个很是重要的目的,就是制盐贩盐。当然,祝彪当然知道,私下制盐贩盐,那是死罪,所以制盐贩盐祝彪必须得找一个替死鬼给帮助自己制盐贩盐,替死鬼是谁呢?还用说吗?眼前这两个一心只想往自己荷包里捞钱的傻帽不就是最好的替死鬼吗? 但是他不会求着让那两个傻帽来制盐贩盐,于是对祝万茂道:“爹爹,儿子将李家庄的地分给了百姓,如今李家庄的百姓都在传颂咱们祝家庄的恩德。” “哼!”祝龙冷冷的道:“是都在传颂你祝彪的恩德吧。” 祝彪没有理会祝龙,接着道:“爹爹,您老还记得当初儿子说要制盐贩盐的事吗?” “记得啊,后来不是来了花公公没做成嘛。” 祝龙祝虎夫妻一听“贩盐制盐”,眼睛一下子直了。只听祝彪道:“如今花公公回了东京,花淮又畏罪自杀,而花淮手下的两个团练为了自保,咱们要他们怎么说他们就会怎么说,而最最关键的是李家庄的百姓都分了地,一来他们感激咱们祝家庄;第二,如果咱们在李家庄制盐贩盐,没人知道当然是最好,就算有人知道了,我相信不会有人去举报咱们的,无论怎么说,咱们完了,朝廷会收回他们手中的土地的。” “对,三弟说的有理!”祝龙首先响应,呵呵笑道:“三弟,你真我深谋远虑的兄弟,咱们兄弟前些时日虽有误会,但是咱们终究是兄弟,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嘛,三弟,你说是也不是啊?” 祝虎的浑家用胳臂肘捣了一下祝虎,祝虎一愣,赶忙道:“对,对,大哥说的有理。”++ 第0049章 现代模式 李家庄的地分完了,李家庄几乎是每家每户,每个人都分到了一块土地,有了自己地的村民们,男人侍候起土地来比侍候女人还上心卖力,而女人们侍候起男人来,那更是尽心尽力。 祝彪领着五十多名祝家庄的兵丁到了李家庄北面一处废旧的山神庙外,这山神庙内廊柱上的红漆已经脱落斑驳,四处都是杂草。祝彪先让人去叫来暂时管理叛军的卞祥,然后指挥兵丁将山神庙打扫干净。只因山神庙离叛军驻扎俄营盘不远,卞祥又被人专门唤了过来,有很多叛兵都跟了过来,瞪着一双好奇的眼睛看着,这是要搞什么鬼。 山神庙打扫干净的第一件事就是架上十几口大锅煮肉,煮的肉香飘荡,然后摆上几十坛子的白酒,拍开泥封,顿时酒香混在空气中,让闻到的人都不知不觉的陶醉了。 当一切酒食都准备妥当以后,祝彪与卞祥将所有的花淮麾下的兵士都聚集起来,请大家一起吃肉喝酒。 所有的人都席地而坐,祝彪与卞祥坐在一千多名叛兵的中间,一同吃一同喝。 这些叛兵们知道自己参与的兵变,都是闯了塌天大祸的人,又有些时日没见自己的长官了,突然来了人请他们喝酒吃肉,他们的心中都不禁有了疑虑。 吃了半晌,只有吃货卞祥大口酒大口肉,完全不顾周咋的目光,其次就是祝彪,虽然吃的也多,可是吃像比较优雅。 “兄弟们,咋都不吃不喝呢?”祝彪嘴里嚼着一块肉,见兄弟们都不吃,就开始劝酒让菜。 叛兵弟兄们却是鲜有人动筷子。这时,一个叛兵,约莫十七八岁,生的眉清目秀,搁在二十一世纪,那是典型的小鲜肉。他一步三回头的向祝彪走了过来,走到祝彪身边,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不敢开口。 祝彪笑容可掬的问道:“兄弟,生得蛮帅气的,想说啥?” “三……三公子,你想咋处置俺们?”那小鲜肉叛兵神色紧张的道:“是……是他们让俺来说的。” 祝彪哈哈大笑,问道:“那你想俺咋处置你们?” 那小鲜肉叛兵低着头道:“不是俺们想兵变,是那个防御使相公太欺负人了,大半年没发军饷,俺爹俺娘俺弟俺妹都等着俺的军饷过日子咧。如果三公子真要处置俺们,俺只想,俺死了,别让俺娘知道,俺娘会哭死的......”说到这里,那小鲜肉叛兵突然蹲到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祝彪赶忙起身,将那小鲜肉叛兵搀扶起来道:“有酒有肉,你哭个啥子啊?俺可没说过要处置你们。俺不仅不处置你们,俺还带着你们发财,你愿不愿意?” “发财?”不仅那个小鲜肉叛兵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所有的叛兵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咋发财啊?”叛兵中一个人问道。 “先不说咋发财,发财的门路多的是,俺先问问,就看你们敢不敢!”祝彪夹了一筷子肉放到嘴里。 “敢!” “咋不敢!” “俺们都是犯了死罪的,有啥不敢的!” “无非一死,十八年后俺又是一条好汉!” 祝彪提起一个酒坛子,送到嘴边,一口气吃了小半坛子,抹去了嘴边的残酒,大家伙知道祝彪要说发财的法子了,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他。 “都愿意吗?”祝彪将酒坛子放到地上,道:“老子把丑话说到前面,俺一旦说出了发财的法子,那是你们就没有退路了,等我说出了发财的法子,又有人不敢想退出,不好意思,到那个时候,谁想退出,我就杀了谁!所以,你们要想清楚了再说。” “愿意!”祝彪的话音刚落,所有的叛兵都异口同声的回答。 “制盐贩盐!” ********分割线******** 如今人手不仅有了,还一下子有了一千多人,那么下一步,就是要注册一家空壳公司。当然在北宋末年开“公司”是不用注册的,关键问题是开一家什么性质的“公司”才能方便自己制造贩盐呢?祝彪首先想到了镖局,镖局就好比当今社会的物流公司。只有开设一间镖局才能打着押镖运镖的光明正大的幌子,将自己制的盐贩卖到全国各地。因为现在的祝彪的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只想做贩盐的二道贩子了,他要做一个地地道道的盐枭。只有制盐贩盐他才能最快的聚集财富,有了财富他才能建立强大的军队,有了强大的,战无不胜的军队才能在即将到来的乱世中有一席立足之地! 北宋末年制盐贩盐的风险与现代社会的制毒贩毒的风险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祝彪也想过,如果被发现,他会首先将所有的罪责推到自己的两个唯利是图的便宜兄长身上,如果推不过去了,威胁到自己的身家性命的时候,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就是上梁山,落草为寇而已。 有了人手,也知道该怎么干了,接下来祝彪要好好的琢磨琢磨利润分成的事了。其实祝彪制盐贩盐不是为了自己发财,而他那两个唯利是图的哥哥不用说,没有好处不仅不会干活,还会处处给祝彪下扳绊子,穿小鞋,说的严重些,一旦他们看见祝彪赚了大钱而自己没份,他们去告官的可能性都有。所以,这分利是件大事,有多少团伙组织,最后都是因为分赃不均散的伙?祝彪得琢磨个法子,既不能让他们占了大便宜去还得让他们死心塌地的干活。 回到祝家庄后,祝彪将便宜父亲祝万茂,两个便宜兄长祝龙、祝虎都叫到祝万茂的书房之中,首先他将自己准备开设镖局的想法以及开设镖局目的都和盘托出。 “掩人耳目!彪儿高明!”祝万茂这是由衷的赞赏。 祝龙祝虎现在当然也会拍手叫好,无论怎么说他们还在等着祝彪的分成方案。 祝虎耐不住性子,首先舔着脸问道:“三弟,那贩盐赚的银子咋分啊?”--) 第0050章 分利 祝彪为分成这个问题已经琢磨了几天了,他道:“首先,咱们得给家里留下大头,二位兄长,你们说是也不是?” “当然,当然。”祝龙祝虎心中再是不情愿也不好直接反对。 “另外我们得以开镖局,有些地方需得行个方便为明,得给东平府的兵马督监董平留一份。” “董平算个啥玩意?凭啥给他一份!”祝虎首先流露出了不满。 祝彪冷笑道:“二哥,董平是东平府兵马督监,我们做的这事要是那一天出了纰漏,朝廷来捉人捕人,有个兵马督监在前面,咱们的消息也灵通些。” 祝龙道:“三弟倒是好心,只是怕他一听说是制盐贩盐,就不敢要啊。” “那最好,”祝彪道:“那就不告诉他咱们做什么,直说是镖局生意,等他拿了钱,洗也洗不干净了,那也就只好与我们同舟共济了。” “这个法子不错。“祝万茂表示同意。 “三弟准备给他多少?”祝虎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祝彪伸出一根手指头:“怎么说也得一成吧。” “一成!?”祝虎一脸舍不得的样子道:“是不是多了?” 祝彪道:“我的好二哥啊,一点也不多,我不是想着要给大哥二哥留点下来,指着我的脾性,起码得给他两成。”说着,祝彪走近祝虎,拍了拍祝虎的肩膀道:“平日里不行下春风,要命的时候是盼不来秋雨的。” “成,一成就一成!”祝虎咬着牙道:“三弟,你预备着给俺和你大哥多少?” “不忙不忙,“祝彪对祝万茂道:“爹爹,扈家庄离咱们祝家庄近在咫尺,儿子想来,是不是要分一成给扈成,无论怎么说,太近了些个。” “啥?还要给扈家庄分一成?”祝虎听了祝彪的话,脸上大写两个字——不爽! 祝万茂看了一回祝龙祝虎,对祝彪道:“彪儿,你如何想的便如何去做,不要估计这许多。” “大哥,二哥,还有小弟我,我们兄弟三个一人一成,如何?”祝彪说完,一双眼睛从祝龙祝虎脸上扫过。 一直没有开口的祝龙问道:“三弟,东平府的董平分一成,扈家庄分一成,咱们兄弟三个一人一成,那还有一半咋分?” 祝彪笑道:“大哥,你忘了吗?一开始我就说了,要给家里留下大头。就是说还有一半都留给爹爹,让爹爹给咱们祝家庄管着。”其实这些事昨天夜间祝彪就已经和祝万茂说过了,他和祝万茂说过,这多下来的钱,他向留着建立一支骑兵,无论是遇到乱世,还是对付梁山贼寇,这都是有备无患的。 既然剩下的一半都在祝万茂手里,祝龙祝虎就算再有意见,他们也不敢去和自己的父亲争利啊。算了,也只好忍了。 当然,祝彪为了安抚两个兄弟,又分别任命大哥为新开镖局的总镖头,祝虎副总镖头,所有的押镖运镖工作都有祝龙祝虎负责。卞祥负责李家庄的安全工作,李家庄的其实事物则交由对于李家庄事物轻车熟路的杜兴来处理。 为了隐蔽制盐,不轻易的外人知晓,祝龙祝虎又打着防御梁山贼寇的幌子,动员李家庄的村民和愿意留下来一同发财的官兵,在李家庄的南面,花了一个多月的时日建立起了一个乌堡,然后在夜间,将制盐的一应器械都搬进了乌堡,同时又在乌堡的四周建立起了四座兵营,驻扎官兵,防止外人进入。 ********分割线******** 而就在祝龙祝虎在为制盐贩盐做着准备的时候,祝彪又去了一遭东平府。 进了东平府,愈加热闹。各种货物用品布满在各条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由于长年沿袭的传统,各种不同的货物都在固定的地段摆摊叫卖。祝彪进城时见时候还早,料想董平还在军营里没有回家,于是便在街上闲逛。 忽然听见身后“哗”的一声,祝彪转头看去,一个女子将一盆水打翻在地,接着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追到门口,抓住那个女子的发髻,一推一揉,就把她拖倒了。压着嗓子恶狠狠骂道:“贱货,谁叫你不肯接客,老子熨平了你!”接着又是一脚,踢得那女子在地上滚了两滚,一头撞在祝彪小腿上,挣扎着爬不起来。 那被打的女子情急之下,死死的抱着祝彪的大腿:“大爷救命啊,救命啊!” 祝彪看着脚下抱着自己大腿的女子,不知是正义心陡起,还是怜香惜玉,他横着眼盯过去,向那打人的男人说道:“你怎么这样横?瞧她这纤弱的身子,经得住你踢吗?你就不怕打死人啊!” “回公子的话,”那人瞥了祝彪一眼,见祝彪有些贵气,立时便变成了和尚庙里的笑面弥勒佛道:“她是我女儿,我是她干爹,这是我们自个家事,她是我们前年买进来的,别人十六岁就接客了,偏偏她犟得很,十八了还不肯开包,我们开行院的吃的就是这碗饭,又不是义仓,又不是孤老院,就这么干养着她,怎么成?” “当初买奴家的时候,说好的只卖艺,不卖身!”那女子躺在地上仰着脸说道,“你们这探春楼是恶霸地狱!公子呀......”她绝望地盯着祝彪,欲哭无泪的样子,“他们欺负奴家不识得字,写了一张假卖身契,逼着我接客过夜......奴家弹曲儿唱歌儿,没少给他们挣钱......” 她抽抽噎噎地哭诉着,妓院老鸨已经下楼,一把拉起那女子,替她理发整衣,絮絮叨叨连“埋怨”带劝慰:“兰兰呀,我跟你说过多回,别沾惹王福那个老龟孙,凡事离他远着点......怎么就是不听呢?他赌输了钱,又吃得像醉猫似的,没事不拿你撒气找谁去?好了好了,快回房里......”她转眼照王福“呸”地啐了一口,说道:“你瞧瞧你那副鳖样儿!除了打人还有什么能耐?还不滚进去挺你的尸!就这么竖在这儿现眼!” 此时兰兰立在屋檐的灯笼下,祝彪打量她时,瓜子脸,细腰身,体态是十分玲珑,只是脸上铅华不施,眉目疏淡些,左腮下还有几个雀斑,虽无十分容貌,却有几分眼色。 独龙岗纪事 第0051章 救美 此时华灯初上,东平府的街道上却比白昼里更是热闹。 这时祝彪才注意到这里就是前番来东平府时想找而没有照到的快活去处。 华丽的高楼大门前,见门楣上挂着一块匾,匾上大书“探春楼”三个字,门两侧各挂着一面牌子,牌子上各书五个大字:“歌舞神仙女,风流花月魁”。 祝彪对老鸨子说道:“你们开娱乐会所的图的不就是钱吗?她唱曲儿挣钱不也是钱?这么作践她,将来人也没了,钱也没了,人才两空,那可就不划算了。妈咪你甭和我玩虚的,给这个兰兰开包是多少钱,一年的包银又是多少?你开个价儿我听听。出得起,是她的命;出不起,也是她的命。” 老鸨一听祝彪愿意出钱,赶忙卖弄着没人要的风情,陪着一脸的笑道:“这位公子啊,我可是当自己女儿看兰兰的!公子您要包她,是她的造化。我不赚这个钱,您出个本儿,连开包在内,总共两百贯!公子您要是手里紧,我还可再放一点价!?” “二百就二百!”祝彪爽快的答应了,去怀里掏出了一张二百贯的交子来,递给了老鸨子。 那老鸨子没想到这个公子会这般的好爽大方,心中立时悔死了,早知这是个有钱的愣头青再翻一倍开口也不嫌多啊。 和兰兰进了房,祝彪好奇的参观着北宋年间的********的房间,看了一圈以后,再看兰兰时,只见她用泪盈盈的目光盯着自己,良久,突然脸一红,羞涩地低下了头,问道:“你......真是个好人。你只是可怜奴家就这么花银子......看不中我么?” 祝彪道:“姑娘说的甚话,只是觉得你可怜,没别的什么意思,至于看不看得上嘛......”祝彪一面说着又一面上下打量了一番兰兰,问道:“这兰兰想必不是姑娘的真名吧,敢问姑娘芳名。” 兰兰道:“公子对奴家好,这是奴家的福气。实不相瞒,奴家原本姓李,唤作李瑞兰,杭州人氏,只因朝廷大兴花石纲,向奴家家里勒取花石,奴家家里是平头百姓,哪有什么花石孝敬朝廷,那应奉局的朱勔便陷害家父。家父原本是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汉,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那厮硬说家父做了首什么藏头反诗,将家父打进了大牢,朱勔那厮又派手下的衙役将奴家家宅拆毁,农田霸占,父惨死牢狱,母亲伤心过度,也......”说道这里,兰兰眼中的泪大滴大滴地滚了出来,搓弄着衣角拭泪。 祝彪走近李瑞兰,从怀中取出一张手绢递给兰兰,兰兰看了一眼祝彪,接过祝彪的手绢,擦拭去脸上的泪水,接着道:“奴家有个哥哥,在带着奴家逃难出来,想去大名府投奔舅舅,可惜走错了路径,这才到了东平府来了,奴家的哥哥忽然患了重病,卧床不起,药也吃了几十副,只不见好,后来也下世去了。哥哥下世,奴家这做妹妹的总不好眼睁睁的看着哥哥客死他乡不说还没个葬身之地,奴家身上的银钱都给哥哥医了病了,那还有银钱置办寿木,购买阴宅,便只好将自己卖到了这里,本来说好了,卖艺不卖身,他们欺负奴家不识字......硬是逼着奴家接客过夜,今日亏得遇见了公子,不然奴家非让那王福给打死了不可......”忽然兰兰抬起头看着祝彪,眼中还闪着泪光,泣声说道:“如果公子愿意把奴家赎出去......四百贯钱就够了——奴家做一手好针线,给你太太当奴当婢......怎么都成......”她突然下了决心,起身扑在祝彪怀里,温声说道:“今晚......你别走了......” 祝彪最是喜欢这种投怀送抱的感觉了,当兰兰投入他怀中的时候,祝彪赶忙一把抱住,心里美滋滋的想道:“又是一个处,又是一个处,如果今天晚上将这丫头睡了,我自从穿越以来不要一年就已经睡了两个处了!”可是祝彪随即想到:“不行,今天晚上我要去见董平,看来睡不了这个丫头了!没事,明天再来一样。”于是一脸正气凛然的样子道:“兰兰姑娘,你的身世着实让在下心痛,可是在下绝不是那种趁火打劫的小人!”说罢,起身便要离去。 兰兰又从后面一把抱住祝彪的腰:“难过公子是嫌弃奴家是这风尘之地的女子吗?” 祝彪双手立刻牵着兰兰搂腰的一双嫩手道:“姑娘说的是什么话,自古风尘多豪杰......”祝彪随口杜撰了一句古话。“只是我现在却是有事,而且身上也没那么多钱,等我回去取了钱再来吧。” “无论公子是富贵还是贫穷,都愿意跟着公子一起,为奴为婢......再说,奴家唱曲也存了些银子,将来也可襄助公子做点小生意,总可以过活的......”兰兰眼泪又簌簌的落了下来:“奴家......奴家一个没家的人,公子好心赎我出去,如果又不肯要奴家,那......那奴家最后还是要回到这里来......” 祝彪现在浑身热血涌动,真恨不得立刻将这个丫头片子压在自己身下,可是今天晚上确实有事,办了事得早些回去,制盐贩盐的事才刚刚开始,马虎不得。再说了,真的将这丫头片子上了,难道还真的带回去不成?带回去了怎么和扈三娘交待。 于是,祝彪决定马上走,再不走恐怕他就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了,于是他一脸决绝的模样站起身来,走到兰兰的房门口,拉开房门,微微回头道:“明天晚上我来接你,你等我!” 兰兰一听这话,立时泪崩,伏在地上道:“公子,奴家等你。” 祝彪走出了房间,到了楼下,对老鸨子道:“妈咪桑,兰兰姑娘这一个月的钱我可都给了的,如果一个月内我再来的时候,发现你们还逼着她接客的话,我就将你这探春楼给拆了!” “公子放心,奴家一定让兰兰洗的干干净净的等着公子来。”老鸨子一脸的媚笑,心中却暗道:“不接客?你真的一位老娘傻啊!”} ) 独龙岗纪事 第0052章 拉下水 祝彪离了探春楼,径直去了东平府兵马督监的府邸。前番祝彪来东平府给知府相公的独生闺女医病时,常常进出兵马督监的府邸,所以兵马督监府邸的仆人也大多认识于他,更兼祝彪进出督监府邸的时候,小恩小惠授了不少,督监府邸的人大多“喜欢”他,所以他很是轻松的就进了督监府,见到了董平。 董平正在神伤之时,忽然见到祝彪来了,顿时有一种神人天降的感觉,他走上前去,一把握住祝彪的手道:“兄弟,你来了,临来前如何也不说一声啊,哥哥我好备下酒席,咱们兄弟一醉方休才好啊。” 祝彪问道:“哥哥对小弟不了解啊,小弟吃酒,向来不看中山珍海味,向来不看琼浆玉液,只要哥哥看得起小弟,小弟也看得上哥哥,就是一杯白水,小弟吃来那也是可口的紧啊!” “哈哈,”董平道:“兄弟说的好,我家中虽然没有山珍海味,没有琼浆玉液,但是几碟小酒的小菜,几杯白酒,那还是有的。” 祝彪一愣,道:“哥哥,那你还等什么,赶紧上菜上酒啊,你兄弟我可还没吃夜饭咧。” “好,兄弟快人快语,哥哥我甚是欢喜!”当下董平指使仆人丫鬟在书房中备下了酒菜。 酒菜备齐时,祝彪给那每个备酒备菜的仆人丫鬟一人赏了一贯钱。 董平与祝彪分宾主坐定,祝彪给董平斟满了酒水,然后给自己也斟满了,端起酒来道:“哥哥,多日不见,来,咱们兄弟先满饮这杯就再说。” 当下,祝彪与董平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祝彪夹了一颗花生米送入嘴中,轻描淡写的问董平道:“哥哥,你与程姑娘的婚事如何了,程万里答应不答应啊?” 董平正要再吃一杯酒,一听祝彪这话,到了嘴边的酒杯又被他放了下来,长叹一声,摇着手道:“兄弟快莫说了,莫说了。” “咋了,莫非程万里还不肯答应将程小姐嫁给哥哥吗?”祝彪道:“世人皆知这程小姐已经与哥哥同塌而眠,莫非程万里还要嫁给别人吗?就算嫁给别人,谁还要呢?” 董平也夹了一颗花生米,正要送进嘴里,一听祝彪这话,“啪”的一声将筷子拍到了桌子上,道:“他不是不肯将妙晴嫁于我,而是......哎,一言难尽啊!” 祝彪也突然觉得好奇起来,道:“哥哥何时也变得说话这般的不爽快了,程万里是不是又给哥哥出甚难题了?哥哥只管说,小弟定有妙计让那老......”祝彪本要说老贼,但是话到嘴边想起来当着准女婿的面辱骂别人的准老丈人,终究不太好。于是改口道:“定有妙计让哥哥的老丈人乖乖的将闺女嫁给哥哥。” “哦,真的?”董平虽然不怀疑祝彪的智谋,但是他对于今天祝彪的承诺多多有些怀疑。 祝彪问道:“哥哥快说,你那老丈人非要如何才肯将闺女嫁给哥哥?” 董平抿了抿嘴唇,犹豫了片刻道:“知府相公要三千贯的彩礼。兄弟知道,哥哥我只是个兵马督监,又从来不吃空额喝兵血,那有三千贯钱给他!”说到这里,董平又是一声长叹,道:“当初知府相公说出三千贯钱的时候,我还问知府相公能不能少些,没成想知府相公却说,就是你们这些小官小吏,在这娶亲的彩礼上,最是喜欢讨价还价。这话真真是气煞我也!” 祝彪一听这话,心中暗喜:“好,正好中我的计了!”于是道:“三千贯钱,说多不多,说少也是不少,对于哥哥这般只拿朝廷俸禄的清官来说,三千贯却是多了些——”说到这里,祝彪看了一眼满面愁容的董平,清了清喉咙道:“不过,小弟有个发财的门道,不知哥哥愿不愿意试上一试。” 董平道:“兄弟快说。” 祝彪凑近董平耳旁问道:“敢问哥哥,还有多少时日,朝廷会给军士们发军饷?” 董平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了,站起身来道:“兄弟你这说的甚话!这些当兵的兄弟和他们的家人只等着军饷过活,你却要我去喝兵血,你还拿我当你的兄长吗!” 祝彪听了这话,心中不仅钦佩起来,忙道:“哥哥息怒!”一面说着一面从怀中摸出一张交子,放到桌上道:“小弟不过是试探试探哥哥,如果哥哥是花淮那种腌臜泼才,小弟也就绝了与哥哥做兄弟的念头了。” 董平一见桌子上放着一张交子,心中怦然一动:钱!此时此刻,自己最是需要钱,瞧这意思,祝彪是有心将这钱送给自己的!可是,自己还是个军官,如何能要他的钱呢? 男人往往就会在现实与理想中左右摇摆,难以权衡。 “兄弟这是何意?”董平看了看桌子上的交子,问祝彪道。 祝彪道:“小弟明人面前不说假话,我这次来东平府,是要和哥哥一起做一桩买卖。“ “做买卖?做甚买卖?” “小弟预备开设一个镖局。”祝彪道:“想必哥哥也看得清楚,如今世道混乱,盗贼四起,有些地方路断人稀。前不久大名府梁中书进献给蔡太师的生辰贺礼,十万贯生辰纲被梁山贼寇给劫了,想这堂堂蔡太师的生辰纲都有人敢劫,那还有什么东西没人敢劫呢?所以兄弟想来,正好开个镖局,赚这乱世的钱。” 董平问道:“兄弟要开镖局,与我何干?” “小弟想请哥哥入一股。” 董平想了想,问道:“兄弟看得起哥哥,要哥哥入一股,可是哥哥如今那有本金来入股啊?” “不用哥哥出本金,只要日后在运镖的途中,哥哥能够派几个得力的兵勇相助——当然,小弟绝不会亏待了一同押镖的弟兄,另外在关防文书上,通融方便,这便算哥哥入了一股,小弟让哥哥每年拿一成的红利!”说着,祝彪又将那张交子往董平面前推了推道:“哥哥,只要哥哥应了,这便是头一年的红利,五千贯。如果一年买卖好,小弟会再来奉上,哥哥觉得如何啊?” “这......这......”董平看着眼前的交子,又想着程万里的三千贯彩礼,犹豫了片刻,便将交子收入了怀中,拱手道:“那就先......” 祝彪知道董平要说什么,截断道:“哥哥不用说谢,都是为了赚钱养家,谁也不容易。日后咱们兄弟齐心,发大财的日子还在后面咧。” ;--) 独龙岗纪事 第0053章 大闹探春楼 上 给董平送了礼,董平也收下了,那就等于将董平拉下水,那么董平就莫名其妙的成了祝家庄这股“黑恶势力”的保护伞了。 谈完了正事,便该说一些私事了。祝彪道:“哥哥,小弟有一事向求。” 董平放下手中的酒杯道:“都是自家兄弟,有甚相求不想求的,兄弟有事,但说无妨。” 祝彪摸了摸鼻子,一脸不好意思的样子道:“哥哥,我是今日里白天来的东平府,因为想着哥哥忙于公事,所以没来叨扰哥哥......” 董平截道:“兄弟这是说的甚话?都是自家弟兄,说甚叨扰不叨扰的。日后兄弟只要来了东平府,愚兄这兵马督监府便是兄弟的家。” “多谢哥哥!”祝彪接着道:“小弟今日里刚到东平府的时候,在街上闲逛,救了一位姑娘......”于是祝彪将他在探春楼搭救李瑞兰一事都说了一遭。 董平笑道:“没成想兄弟还是个多情的种子啊!” 祝彪尴尬的笑道:“哥哥快别笑话兄弟我了,兄弟我有一事相求。” “有甚事,兄弟只管说来。” 祝彪道:“古话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兄弟想来,如果小弟将这个姑娘留在那探春楼,那迟早难免被老鸨子逼良为娼,所以兄弟想来,明日里去将那姑娘赎出来,送到哥哥府上暂住一时。待那姑娘自己想好了去路,爱去哪里,便让她去哪里吧。” 董平笑道:“看来兄弟真是个心善之人啊。兄弟既然救这姑娘,不妨收了房,做个外宅,也不是不行啊。” 祝彪何尝不想收了房呢?但是想着家里还有个扈三娘,便知道这事是急不得的。但是他却装出衣服大义凛然的模样道:“哥哥这是说的哪里话?将小弟看成什么人呢?” “对不住,哥哥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还请兄弟见谅。”董平一见祝彪大一凛让的模样,还以为祝彪真的动怒了,忙道:“兄弟说方才你给了探春楼的老鸨子二百贯钱,要买那姑娘平安,但依哥哥看来,兄弟要接那姑娘出来,现在就得去接,据哥哥所知,这个探春楼程万里是入了股份的,故而那个老鸨子最是仗势欺人,专好逼良为娼。今晚兄弟不将那姑娘接出来,明日里就不好说了。” 祝彪问道:“哥哥说程万里入股了探春楼的?” “程万里与愚兄同朝为官,所以他入股探春楼这事只有愚兄知道,谁人也不知。他们家的母老虎那就更是不知了。”董平看着天色,已然黑得尽了,道:“要去快去,现在就去。” 祝彪当下放下碗筷,出了督监府,径直去了探春楼。 ********分割线******** 此时此刻是探春楼最是热闹的时候,但见门前站着许多“小姐”正在招揽客人,祝彪看那些女子虽然个个体态风骚,却都是三十岁上下的妇人,色相已经凋零,浓沫艳妆遮不住额前眼角的鱼鳞细纹。 祝彪进了探春楼大门,看见这探春楼果然收拾得整洁华贵:四面竟没有院墙,全部都是两层歇山式红楼,飞檐斗拱画栋雕梁,楼上楼下廊边都装着红木栏杆,新近才油漆过。廊檐下吊着各色彩灯,晃得满院流光溢彩。大小丫头,有的端茶、有的送酒,迈着细碎的脚步楼上楼下忙个不停,酒香、肉香、脂粉香到处飘荡。 祝彪先寻到老鸨子,问道:“兰兰呢?” “兰兰她......”老鸨子看了看楼上,吞吞吐吐的说不清楚话语。 祝彪一看老鸨子神色有异,知道这老王八没憋好屁,一把推开老鸨子,径直向兰兰的房间走去。老鸨子大叫道:“拦住他!拦住他!” 老鸨子话音刚落,立时冲出来三个小厮,拦在祝彪的前面。老鸨子一看有人拦住了祝彪,顿时胆气壮了起来,叉着腰,嘿嘿冷笑道:“小子,这探春楼可不是你个乡巴佬放肆的地方!” 祝彪上辈子就酷爱打架斗殴,而今世的祝彪又学了一身的武艺,他早就想打一架了,更何况今天这般好的英雄救美的机会呢?那三个小厮拦在祝彪面前时,祝彪回头看了一眼楼下的老鸨子,微微一笑。正在这时,一个小厮正要过来抓祝彪的衣领。祝彪岂能容得他们放肆,手起一耳光,只听得“啪”得一声脆响。那个要抓祝彪衣领的小厮还不知道咋回事,只觉得左脸颊好似被烧红的铁烙了一般,就在脸颊觉得被烙了一般的同时,自己的身体也不受控制,临空飞了出去,然后便甚事也就不知道了。 另两个小厮一见自己的同伴被打,都向祝彪扑了过来。祝彪抓住一个小厮打过来的拳头,顺力一带,将那小厮从二楼顺着楼梯,丢了下去,只听得一连串的“咚”“咚”“咚”声,到了一楼的地板上,痛苦的挣扎着。 第三个小厮还不及出手,祝彪一拳打到他的脸上,只听得“噗”的一声,也不知是嘴巴,还是鼻子,献血迸了出来,亏得祝彪闪得快,不然就溅到了他的脸上。 来买乐子的嫖客们一看有人打起来了,都想在姑娘们面前充大个,纷纷搂着怀里的姑娘瞧热闹,而且还一副武林高手大家风范的样儿对祝彪的武艺给下了评判:有说少林的,有说华山的,有说丐帮的。一时间叽叽咋咋,热闹非常啊。 祝彪没有看一眼被打倒的小厮,径直走到兰兰的房门前,只听得房内房内兰兰撕心裂肺的喊道:“放开俺,放开俺,俺要杀了你!” “小娘子,你就从了吧!” 祝彪双手轻轻的推开房门,不急不忙的走进房去,但见一个衣衫都脱得干净,一身白肉的胖子翘着一个白白的屁股,正将兰兰压在床上,撕扯着她的衣服。 祝彪走过去,一把揪住那胖子肥大的耳朵。只一用力,那胖子喊道:“疼、疼、疼......”祝彪还不待那胖子转身来看是谁揪自己的耳朵,祝彪手上猛得一使力,那胖子的耳朵顿时被扯下了半边,鲜血顺着脖子流了一地。 那胖子捂着耳朵哇哇乱叫:“你是甚人,竟敢......”胖子话未说完,祝彪左右开弓,“啪”“啪”“啪”“啪”“啪”“啪”,一边三耳光。再看时,那胖子白白的脸已然变成了紫黑色,嘴角流血。 那胖子一手捂着汩汩流血的耳朵,一手捂着被打成紫黑色的一边脸,嘴巴动了动,吐出了两颗牙齿。 祝彪走近兰兰,见她衣衫已被扯烂,有一边的胸脯都露了出来。祝彪顺手拉起一床被子,裹到兰兰的身上,扶着兰兰走出了房间。祝彪与兰兰刚走出房间,便看见楼下站了三十几个壮汉,个个手中都提着哨棒。 ;--) 第五十四章 大闹探春楼(下) 兰兰一见楼下站着这许多的大汉,吓得一下子缩到祝彪的怀中。祝彪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道:“别怕。” “公子,奴家知道你是好人,你快走吧,你不走他们会打死你的。” 祝彪微微一笑:“没事。”说着,回到兰兰房中,搬出一张凳子,扶着兰兰坐下道:“别怕,事到如今怕也没用,今天能救你出去,那是你的命,救不出去,也不许怪我哦。” 这时,一个壮汉提着手中的哨棒指向祝彪,大喊一声:“打死他!” 话音一落,楼下的大汉们提着哨棒蜂拥冲上了二楼。 祝彪岂能容他们充上来,守在楼梯口,当冲在头里的大汉挥舞着哨棒向祝彪打来的时候,祝彪眼到手到,一把抓住哨棒,一脚踢到那大汉的胸口,那大汉哨棒脱手,身子往后倒去。祝彪手中多了一根哨棒,举手一棒,打在冲在第二个大汉的头上,打得那大汉双眼相对,一头栽倒。 这些大汉都是老鸨子唤来的,她看着做着困兽之斗的祝彪,张牙舞爪的大叫道:“打死这个小畜生,看他还敢不敢在咱们的地头上撒野!” 祝彪居高临下,又利用楼道狭窄,就算千军万马也不能同时杀上来的优势,上来一个打翻一个,上来两个打翻一双,虽然他也挨了几棒,但是此时此刻,他心中明白,只要自己丝毫的放松,让这伙人冲了上来,那自己非被乱棍打死不可。所以就算挨了几棒,祝彪半步不退,只是越打越猛,越打越恨,让他找到了前世混社会街头打群架的感觉。 正在这时,忽然从探春楼外面又冲进来一伙大汉,约莫有七八十人,手中个个也都哨棒。正当祝彪正打得热血燃烧的时候,只听冲进来的大汉喊道:“楼上的可是祝公子!” 祝彪一见又进来了人,心中明白,是死是活,只能拼了。于是高声喊道:“老子就是祝彪!不怕死的就来吧!” 当新冲进来的人有了明确的答复以后,为首的人大喊一声:“打!” 这七八十个大汉冲了上去,但是他们却没有去打祝彪,而是乱棒齐下,打向了那要打死祝彪的大汉。祝彪一下子愣住了:“咦,是救兵来了吗?哦,对了,瞧这些人打架斗殴的手法,一看就非常专业,他们一定是董平派来的!” 不错,这些人都是董平麾下的兵士,董平料定祝彪一个人去肯定会吃亏,但是他又不好直接出面干预, 无论怎么说这家青楼可是有程万里的股份的,所以他让这些兵士都脱去了军装,穿着变异,提着哨棒来给祝彪助拳来了。 瞬息之间,新冲进来的七八十名大汉将前面的三十余名大汉全部打翻在地。 祝彪扶起兰兰,从被打得满地痛苦呻吟的大汉中走下楼。 后来大汉中一人走近祝彪,道:“祝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祝彪目光四处寻找,终于在一个墙角看见了吓得瑟瑟发抖的老鸨子,勾了勾手指。一个大汉似提小鸡一般将那老鸨子提到祝彪面前。祝彪看着老鸨子,微微一笑道:“我从来不打女人,但是今天遇见了你,说明咱们还是有些缘分的,为了这个缘分,我今天就破个例,就这一回哦。”说罢,提起哨棒,猛得一挥,打在那老鸨子的嘴巴上,打得老鸨子满口的牙齿十落七八。那老鸨子被打,杀猪一般的在地上打滚喊疼。 突然,祝彪又看见了王福,又冲着王福勾了勾手。就这么一勾,王福一下子吓得瘫软在地上。 “叉过来。” 两个大汉将王福叉到祝彪面前,祝彪一脸平和的道:“我说话是算数的,今天我不打你,你现在去将兰兰的卖身契拿给我。” 兰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个说一不二的男人,顿时有了一种安全感,不知不觉的靠得祝彪更紧了。 王福一听祝彪说不打自己,赶忙在两个大汉的“监护”下,将兰兰的卖身契拿给了祝彪。祝彪接过卖身契,看了看,对兰兰道:“就是这个。”说罢,也不待兰兰反应,将卖身契撕了个粉碎。 兰兰看着被撕碎的纸屑,泪水夺眶而出,哭得稀里哗啦。 祝彪问那个为首的大汉道:“你们今天都听我的吗?” “唯公子之命是从!” “把这个探春楼给我砸了!” “砸了?” “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吗?”祝彪扶着兰兰往外面走:“我的话不想说第二遍。”忽然,祝彪又停住脚步,冲着在地上嚎哭的老鸨子道:“想报仇,来祝家庄找我,我叫祝彪。” 当祝彪扶着兰兰走出探春楼的时候之听见楼内响起了一片打砸声和女人的喊叫声。 分割线 祝彪与兰兰走到探春楼外,刚走出不远,但见董平和一个兵士各骑着一匹马出现在他的面前。董平走近祝彪,看了眼祝彪身旁的兰兰,然后对祝彪道:“兄弟,你今天晚上这般一闹,恐怕东平府是你待不住了,你现在便回去,我给你关防,可以打开城门。后面的事愚兄来处理。” 祝彪道:“没事。兄弟我已经给他们自报家门了,有事他们会来祝家庄找我的。( )” 董平听了祝彪的话,无奈的一笑:“兄弟啊,程万里不是个好惹的主,你要小心哦。” “没事没事,既然哥哥说了要兄弟现在回去,那兄弟便回去。”祝彪看了眼兰兰,对董平道:“哥哥,这姑娘烦劳你安顿一下,如何啊?” “兄弟放心,日后我一定原原本本将这姑娘还给你。”董平冲着身旁的骑手做了个眼色。那骑手从马背上跳将下来,将马缰递给祝彪,然后又从怀中去处一块令牌给祝彪道:“公子,这是出城的关防,另外还有一柄朴刀,这是一个水壶一包牛肉,公子路上食用。” 祝彪接过马缰、关防令牌、朴刀和水壶牛肉,挂到马鞍上,对董平拱手道:“小弟多谢哥哥了。”正要纵身跃上马背,只听兰兰轻声道:“公子,你不要兰兰了吗?” 祝彪一笑:“别说这么严重,没人可以要你,你就是你,你是自由的,愿意去哪里便去哪里。” “奴家就愿意跟着公子......”兰兰说这话的时候,羞得地下了头去。 祝彪不愿意当着董平的面再和兰兰纠结下去,让董平觉得自己也不过是个好色之徒,虽然自己其实就是一个好色之徒。于是敷衍道:“行,等过段时间你想得明白了,我再来接你。”说罢,纵身上马,向董平道了声告辞后,纵马扬鞭,飞驰而去。 兰兰痴痴的看着扬长而去的祝彪的背影,念念不舍的咬着嘴唇。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阅读。— 第0055章 杜壆 祝彪手持董平的关防,轻轻松松的出了东平府。 夜已深沉,月亮已经爬上中天了,高高的悬挂在深蓝色的夜空上。城外的树林子里浓荫重重的沙地上,投射着斑斑驳驳的月光。风来了,树枝摇曳着,月光、树影一齐晃动起来,婆婆娑娑,活像微风吹动着碧绿的湖水,晃动着反映在湖面上的蓝天白云一般。 祝彪出了城,信马由缰的走着,因为他今天特别的兴奋,打架斗殴,好久没有这种淋漓畅快的感觉了,他今天之所以敢以一敌三十,不是他觉得自己有多牛叉,而是他心中笃定,董平一定会来帮忙,怎么说董平准备迎娶程家小姐的彩礼还是他准备的,而最最关键的是,后面程小姐能不能过上好日子,凭他董平的这点俸禄够吗?如果祝彪今天被人打死,那就意味着祝家开镖局的一成红利他的妥妥的拿不到手了。 一场打则必赢,耍帅耍酷过足了瘾的架打起来就是爽。 对了,荒郊野外的今天晚上去哪里过夜啊?想到这里,祝彪赶紧的勒住马缰,在马臀上重重的抽了一马鞭,那马吃疼,飞奔而出。 跑了约莫两个时辰,马身上已满是汗水。祝彪来这个时代也有些日子了,对马匹多多少少有些了解,知道纵马奔驰久了,马力消耗过多会使得马匹猝死,他不得不放慢速度,让马匹休息一下。可是这里离着独龙岗还远的紧。 慢悠悠的又走出了十余里路,忽然祝彪发现自己前方的路上横拦着一团黑黢黢的物什,也不知是什么,他拉住缰绳,挺着朴刀细细的观察。 “妈的,不会是老虎吧?老子打人还可以,打虎,那是武松、李逵和解珍解宝的强项。” 看不清,祝彪又放马向前走了两步。 在定睛看时,隐约是个人躺在哪里。只要是人,祝彪就不会怕他,他跳下马来,挺着朴刀,又向前了两步,果然是人。 祝彪伏下身去,推了两把,那人没有反应,他又去探了探那人的鼻息,还有呼吸,说明这人没死。祝彪又摇了摇那人,试探的问道:“兄弟,兄弟,还有意识就说个话。” 那人没有丝毫的反应。 祝彪掐了掐那人的人中,祝彪瞧见那人的嘴唇微微的动了动。祝彪赶忙从马鞍上取下水壶和牛肉,将那人的头微微扶起,慢慢的喂他水喝。 祝彪只喂了一丁点的水到那人的嘴中,因水入气管,那人连连咳嗽,这样总算是醒了。 “你……你……是谁?” “别说话,我给你把把脉。”说着祝彪将右手的三个指头搭在那人的手腕上。 过了良久祝彪道:“你没啥病,就是饿的。来我这里有牛肉,赶紧吃了。”说着,祝彪将肉干递到那人面前。 那人看了一眼祝彪,又看了看牛肉,坐将起来,一把抓过来牛肉,狼吞虎咽,大快朵颐。 “慢点吃,别噎着。”祝彪又将水壶递给那人。因为天色漆黑,又是在树林中,祝彪端的是看不清楚那人生得何种面貌。 那人吃饱喝足了,对祝彪道:“多谢好汉的酒肉,杜壆没齿难忘!” “杜壆?这名字咋有点耳熟呢?”祝彪问道:“敢问这位兄弟是哪里人,如何到了东平府的地界上来了?” 杜壆听了祝彪的问话,苦笑一回,连连道:“罢罢罢,如果我这颗人头终究难逃一刀之厄的话,我倒愿意送给这位兄弟做进身之用!” 祝彪听了这话,忙道:“兄弟说的哪里话?算了,既然兄弟有难言之隐,那我也就不问了。”说罢从怀中取出一串铜钱道:“我身上的现钱不多,兄弟先拿着,在下就此告辞!” 杜壆恢复了体力,站起身来,向祝彪拱手道:“大恩不言谢,敢问公子名姓,小可终身不敢向忘!” 当杜壆站起身来的时候,祝彪借着射进树林的月光这才瞧得清楚,这个杜壆中等身材,用现代的话说,也就一米七左右的样儿,但是膀阔腰圆,一看便知是个练家子。 “相逢何必成相识。有缘在这荒郊野地里认识,那也是前世的缘分。”祝彪前世虽然也看过许多的穿越小说,但他绝对不相信什么王霸之气可以号令天下,所以他不会轻易的将自己名姓告诉一个陌生人。 杜壆听了祝彪的话当然明白他的用意,也不再过多的追问,当下拱了拱手道:“既然兄弟不说性命,那也就罢了,在下此刻要去投奔梁山入伙,就此告辞!”说罢便要走,刚走两步,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祝彪一愣:“咦,一百单八个梁山好汉里面没听说过有个叫杜壆的啊?”当他看见杜壆倒地时,刚忙上前扶住道:“兄弟,你这脚如何了?” 杜壆吃力的重新站起来,道:“在路上被官兵追赶的时候,吃了一箭。”忽然,杜壆问道:“我说我要上梁山入伙,你就不怕?” 祝彪反问道:“怕什么?” “莫非兄弟也是梁山的人?” “非也,”祝彪道:“好了不说这许多了,来,兄弟,上我的马,正好我也往梁山方向去,要不兄弟骑我的马,我们二人同行一段吧。”祝彪将杜壆扶上马背,他牵着马向前走去。 一路上二人无话,杜壆一直在想,这人到底是甚人?我说要去梁山入伙,他不仅没有半分畏惧,反而送我一程,莫非他真是梁山上的人,只是不肯承认罢了?而祝彪的脑海中却一直搜索,杜壆,杜壆,这个杜壆到底是谁?忽然,祝彪的脑海中一亮,对了,淮西的王庆麾下的第一武将不就是叫杜壆吗?但是原著上并未写到杜壆上了梁山啊?反而是说,杜壆为了保卫王庆建立的政权最后是被征讨王庆的梁山军给先砍下了手臂,最后被卢俊义一枪给挑死了呀,莫非此杜壆非彼杜壆? 祝彪问道:“敢问兄弟是何方人氏?那梁山都是大王们的去处,兄弟为何要去梁山,莫非梁山上有向熟识的人吗?” 杜壆答道:“在下是淮西人氏,这要去投奔梁山入伙,那也是万般无奈之举啊!”.. 第0056章 偶遇王庆 原著中杜壆出场虽未有华丽出彩的旁白描述,但在这份淳朴的背后却有着登峰造极的武艺。在杜壆出阵前,卫鹤被山士奇(原河北田虎麾下将领,后归降梁山)所杀,而酆泰又刚被卞祥(原河北田虎麾下将领,后归降梁山)一枪刺于马下,淮西阵连折二将,宋军士气高昂,此消彼长形式对淮西军极为不利。就是在如此逆境下,杜元帅依旧强顶压力奋勇出击,体现了作为一个主帅,作为一个军人的责任与气节。卞祥武艺高强,又有刚斩一将之余威,但出战杜壆的却是宋军主帅卢俊义,这就是对等,主帅对主帅,最高档次的对决。纵观整部《水浒传》,倘若论一对一的较量,也许这场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巅峰之战。玉麒麟“马步军中推第一,丈二钢枪无敌手”,所到之处无往不利,今天遇到了真正的对手。二人你来我往相斗五十余合不分胜负。原文:杜壆那条蛇矛“神出鬼没”,孙安(原河北田虎麾下将领,后归降梁山)见卢先锋“不能取胜”,挥剑拍马“助战”。这些描述是对杜壆武力的肯定。须知,梁山军征讨大辽之时,卢俊义对大辽四将时无人助战,尚且能擒敌斩将,游刃有余,而对付一个杜壆则显得力不能殆,这是十分罕见的。 无奈双拳难敌四手,杜壆身边又没有强援,助战的卓茂五合便被孙安斩于马下,杜壆措手不及之下被孙安砍断右臂,翻身落马,最后被卢俊义一枪刺死。但需要超级战将卢俊义和顶尖武将孙安二人合力才能杀死的杜元帅亦是虽败犹荣,虽死无憾。 当祝彪知道杜壆是淮西人氏以后,便有七八层的把握,自己面前这个杜壆应该便是那个王庆麾下的第一猛将了。 只听杜壆道:“一言难尽啊!”杜壆抬头看了看犹如黑幕一般的天空,长叹一声道:“朝廷括田,那几亩的土地可是我家一家人的命根子啊。我爹抵死不愿意,狗知府半夜里放火烧屋子,我爹,我娘,还有我妹子,我媳妇......”说到这里,杜壆已泣不成声,“最最可怜的是我那才刚刚满月的娃儿,都被一把火给烧死了......可惜的是那天我不在家,要是我在家......” “要是你在家,那便被他们一同给烧死了,那你们家连个报仇的人也没有了!” “不错,我活着就是为了给我家人报仇的,当我一回来,看见家没了,家人也没了,哼哼......”杜壆突然从鼻孔里发出冷笑的声音:“我一个人,一条长枪,将整个知府衙门里无论男女老幼,老子给他杀了个鸡犬不留!兄弟,你再知道了吧,我这颗头颅,朝廷悬赏五千贯赏钱,今天你救了我,要不你把我的头提去领赏,如何啊?” 祝彪道:“实不相瞒,在下与梁山泊的托塔天王晁盖有些交情,要不我举荐兄弟上梁山去,如何啊?” “哦,真的?”杜壆不信眼前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会认识名满江湖的晁盖,还和他有交情。 祝彪听出了杜壆话语中的怀疑,于是道:“信不信由兄弟,如果兄弟愿意自己去梁山,我给兄弟指路。” “呔!”忽然,从树林中跳出两个黑影:“好啊,朝廷通缉的要犯,既然还敢去投梁山,快快束手就擒,老爷带你们去请赏!” 就这突然的一声,却是吓了祝彪与杜壆一跳,但随即二人冷静下来,杜壆道:“兄弟,今日多谢你的救命之恩,你将你的朴刀借我一用,看我取这两个龊鸟的项上人头!” 祝彪也想验一验这个杜壆的成色,于是将手中的朴刀给了杜壆,杜壆虽然教上有伤,可是丝毫不影响他本事的发挥。他提着朴刀,双腿一夹马肚,那马冲了出去,杜壆举刀便向那两个黑影杀了过去。 那两个黑影也不是等闲之辈,当杜壆向他们杀过来的时候,两个黑影一闪,到了杜壆身后。两个黑影从杜壆身后杀了过去。杜壆的称手的武器原本是丈八蛇矛,这朴刀虽不和用,但丝毫不影响他将回马枪使成回马刀,威力虽减,却是杀的两个黑影不敢靠身。 就在杜壆和这两个黑影厮杀的时候,祝彪细细的看了,这两个黑影是两条大汉,其中一个更是一身道士的装扮。 杜壆拨专马头,又提刀向那两人冲杀了过去。忽然只听得那一身道袍的汉子道:“且慢动手,我有话说!” 杜壆收住马缰,道:“死到临头,不怕你走脱!” “小可李助,江湖人称金剑先生的便是。”那道士自报家门。 祝彪一听金剑先生李助的名号,心中一凛:“金剑先生李助不就是王庆的军师吗?那另一个会不会是就是四大寇之一的王庆呢?” 李助上前对杜壆道:“兄弟,你敢杀官,那也是一条好汉,如今我家主公准备在淮西起义,正需要似兄弟这般的好汉相助,不知兄弟可有意去淮西助我家主公一臂之力啊!” 祝彪心中暗道:“难怪说梁山一百单八将中没有杜壆的名号,原来是在这里被王庆给截了和啊。不成,这个杜壆不能让他去王庆哪里,必须要推荐他上梁山,如果有朝一日我真的要上梁山,完全可以依葫芦画瓢,学着宋江上山前就介绍大批的亡命之徒上山的法子,为日后在梁山立足,打下基础。”于是道:“杜壆兄弟,既然这两位不是对头,而是赏识兄弟的朋友,那请兄弟先下马来休息休息,好好的谈谈。” 李助道:“这位兄弟说得有理——”李助将另一人引了出来道:“这位便是我家的主公,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王庆!” 此时四人靠的近了,祝彪看这王庆七尺身材,浓眉凤目,两片胡须修理的整齐,显然他是一个对生活细节特别讲究的人。 李助笑着问祝彪道:“这位兄弟,我们跟了你们一路了,你却一直不自报家门,大家都是江湖上行走的好汉,在下与在下主公的身份,以及这位杜壆兄弟的身份你都清楚了,怎么着兄弟也该报个姓名吧。” 祝彪知道推脱不过,笑了笑道:“祝彪!” 王庆、李助和杜壆听了这话名字,都不约而同的叫道:“你就是大败了及时雨宋江的祝家庄的祝彪!” 第0057章 争人 在一处荒废的土地庙里面,生了一堆火以做照明之用。只因现在已是秋末冬除,天气也日渐寒冷,所以祝彪、杜壆、王庆和李助死人围坐在一处,都觉得十分的温暖。 李助似笑非笑的看着祝彪道:“祝公子,你雄才伟略,击败了梁山大军,想必大宋王朝定然会重用阁下吧?” 祝彪听得出,李助的话不怀好意,他笑了笑,看了看杜壆与王庆,然后对李助道:“先生,首先与梁山军厮杀,这不是我祝彪想要的,是宋江上山之后为了立威,那我祝家庄开刀,想我祝家庄也是一方豪强,就算是为了父母兄弟的性命,我祝彪岂能坐以待毙!李先生,如果你是我祝彪想必也会如此吧。”祝彪说这话的时候说的合情合理,让李助也不知该如何辩驳。接着,祝彪要表明自己的立场了,王庆、李助和杜壆的言语中祝彪听得很是清楚明白,这些人都是要造反推翻大宋王朝的,如果现在和这些人拧巴着来,恐怕自己就要血溅当场了。再说了,祝彪对于自己将来的出路他还没有考虑好,虽然他是一个穿越来的新人类,但是他觉得他在二十一世纪的所有知识理论都不足以让他用能力掌控人生。 祝彪又接着说道:“再则,梁山上有许多的好汉,都是我祝彪钦佩无比的豪杰之士,比如托塔天王晁盖、及时雨宋公明、豹子头林冲、霹雳火秦明,等等等,他们原来有得是富甲一方的保正,有的在衙门里任职的押司,有的是禁军教头,有的是兵马总管,他们原来皆是大宋王朝的良民或者是守卫大宋王朝的将官,他们如今都上了梁山,如今这世道,奸臣当道,南有花石岗天怒人怨,北有括田令民不聊生,难保有朝一日,我祝彪也会被逼得走途无路,与众家兄弟一同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 “这位兄弟果然是一位对天下大势洞若观火的豪杰!”一直没有说话的王庆终于开口了,道:“兄弟若不嫌弃,我王庆愿意与兄弟一同纵横天下,不知兄弟一下如何啊?” 就算要做土匪,那也要就近做匪,怎么会千里迢迢的舍近就远呢?祝彪道:“多承王头领美意,只是小可如今有家有口,还没到那份上,无论怎么说,造反是一件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计,我祝彪还想多活几年。但是话又说回来,就算我祝彪真要落草为寇,我祝彪对梁山心仪已久,如果落草,我会首选梁山。” “兄弟觉得梁山以后会有怎样的出路?”王庆冷不丁的问道。 祝彪当然听得出王庆是话里有话,但是现在他是绝对不会说一句梁山不好的话来,于是道:“梁山有晁天王与宋公明两位哥哥主持,兄弟们相亲相爱,又竖着替天行道的大旗,日后必然大兴大旺!” 王庆拾起一根木棍,拨弄了一下火堆,使得火焰越烧越旺,慢慢道:“祝彪兄弟,在下虽然不是梁山上的人物,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梁山其实也非铁板一块。” 杜壆突然问道:“哦,王头领如何看得出来?” 祝彪听了心中暗道不妙,梁山是不是铁板一块,老子比你王庆清楚多了,你王庆清楚又怎么样?后来还不是被梁山军给剿灭了?可是如果杜壆听信了这些,真的按照原著的发展去了淮西,那自己的如意算盘可就落空了。不行,无论如何不能让王庆的得意算盘成功! 王庆当然猜不出祝彪的心里变化,而是自顾自的说道:“梁山之上,名义上以托塔天王晁盖为首,其实实际的领头人却是宋江。” “晁天王与宋公明亲如兄弟,他们谁来领头又有甚不同呢?”李助说这话显然是在给王庆制造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李先生,岂不闻瓦岗寨李密翟让的故事?”王庆很好的接住了话茬:“翟让是瓦岗寨之主,李密是第二把交椅,可是李密的才干远在翟让之上,后来发生了什么?内讧,李密杀了翟让,瓦岗寨从此人心涣散,就此瓦解。” “那主公如何看出宋公明的才干在晁天王之上呢?”李助又出来助攻了。 王庆道:“打祝家庄,打高唐州,应对朝廷的征讨,还有如今正在攻打的青州,都是宋公明率军出征,大家难道不觉得晁天王好像成了摆设吗?” “对!主公所言甚是有理。”一如既往的神助攻。 杜壆道:“王头领,晁天王是梁山之主,他不下山亲自率军,这也是理所当然啊。” 王庆冷冷一笑道:“一次两次是理所当然,可是自从宋江山上以后,次次都是宋江,这还是理所当然吗?” 这个时候,忽然土地庙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来,树木的树枝上挂着一连串的圆圆的水珠,不时无声的落在泥泞的林间路上。 祝彪觉得不能再让王庆说下去了,于是道:“王头领,天色不早,明日里在下还要赶路,而却杜壆兄弟又有伤在身,大家还是早些休息吧。” 王庆虽然还想说点什么,可是天色确实不早,只好道:“祝彪说的有理,那大家伙就休息吧。” 祝彪突然灵光一闪,道:“王头领,小可略通医术,前些时日程万里的闺女得了重病,满城的答复没法子,是小可给她医好的。小可方才看了,杜壆兄弟腿上的伤,有些眼中,我现在去给他寻些草药来,给他医治一番,以免拖得久了,伤势恶化,那就不妙了。” 李助觉得祝彪的话语有些奇怪,于是道:“祝彪兄弟,现在外面在下雨,此时如何寻草药?” 祝彪对李助道:“这李先生就有所不知了,这雨水又名无根之水,受了雨水的草药,药力会加倍,此时的草药最是好了。”说罢,祝彪不等李助再说什么,便出了土地庙。 杜壆拱手道:“多谢兄弟费心了!” 杜壆哪里知道,祝彪现在要找一种草药,既能医好杜壆腿上的箭伤,又能让杜壆暂时走不了道,非得留下来不可。只有这样,才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将杜壆留下来,而不至于让他跟着王庆去了淮西。 这才是祝彪的真实目的。.. 第0057章 下烂药 在一处荒废的土地庙里面,生了一堆火以做照明之用。只因现在已是秋末冬除,天气也日渐寒冷,所以祝彪、杜壆、王庆和李助死人围坐在一处,都觉得十分的温暖。 李助似笑非笑的看着祝彪道:“祝公子,你雄才伟略,击败了梁山大军,想必大宋王朝定然会重用阁下吧?” 祝彪听得出,李助的话不怀好意,他笑了笑,看了看杜壆与王庆,然后对李助道:“先生,与梁山军厮杀,这不是我祝彪想要的,是宋江上山之后为了立威,要拿我祝家庄开刀,要扬刀立威。想我祝家庄也是一方豪强,就算是为了父母兄弟的性命,我祝彪岂能坐以待毙!李先生,如果你是我祝彪想必也会如此吧。”祝彪说这话的时候说的合情合理,让李助也不知该如何辩驳。接着,祝彪要表明自己的立场了,王庆、李助和杜壆的言语中祝彪听得很是清楚明白,这些人都是要造反推翻大宋王朝的,如果现在和这些人拧巴着来,恐怕自己就要血溅当场了。再说了,祝彪对于自己将来的出路他还没有考虑好,虽然他是一个穿越来的新人类,但是他觉得他在二十一世纪的所有知识理论都不足以让他用能力掌控人生。 祝彪又接着说道:“再则,梁山上有许多的好汉,都是我祝彪钦佩无比的豪杰之士,比如托塔天王晁盖、及时雨宋公明、豹子头林冲、霹雳火秦明,等等等,他们原来有得是富甲一方的保正,有的在衙门里任职的押司,有的是禁军教头,有的是兵马总管,他们原来皆是大宋王朝的良民或者是守卫大宋王朝的将官,他们如今都上了梁山,如今这世道,奸臣当道,南有花石岗天怒人怨,北有括田令民不聊生,难保有朝一日,我祝彪也会被逼得走途无路,与众家兄弟一同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 “这位兄弟果然是一位对天下大势洞若观火的豪杰!”一直没有说话的王庆终于开口了,道:“兄弟若不嫌弃,我王庆愿意与兄弟一同纵横天下,不知兄弟意下如何啊?” 就算要做土匪,那也要就近做匪,怎么会千里迢迢的舍近就远呢?祝彪道:“多承王头领美意,只是小可如今有家有口,还没到那份上,无论怎么说,造反是一件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计,我祝彪还想多活几年。但是话又说回来,就算我祝彪真要落草为寇,我祝彪对梁山心仪已久,如果落草,我会首选梁山。” “兄弟觉得梁山以后会有怎样的出路?”王庆冷不丁的问道。 祝彪当然听得出王庆是话里有话,但是现在他是绝对不会说一句梁山不好的话来,于是道:“梁山有晁天王与宋公明两位哥哥主持,兄弟们相亲相爱,又竖着替天行道的大旗,日后必然大兴大旺!” 王庆拾起一根木棍,拨弄了一下火堆,使得火焰越烧越旺,慢慢道:“祝彪兄弟,在下虽然不是梁山上的人物,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梁山其实也非铁板一块。” 杜壆突然问道:“哦,王头领如何看得出来?” 祝彪听了心中暗道不妙,梁山是不是铁板一块,老子比你王庆清楚多了,你王庆清楚又怎么样?后来还不是被梁山军给剿灭了?可是如果杜壆听信了这些,真的按照原著的发展去了淮西,那自己的如意算盘可就落空了。不行,无论如何不能让王庆的得意算盘成功! 王庆当然猜不出祝彪的心里变化,而是自顾自的说道:“梁山之上,名义上以托塔天王晁盖为首,其实实际的领头人却是宋江。” “晁天王与宋公明亲如兄弟,他们谁来领头又有甚不同呢?”李助说这话显然是在给王庆制造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李先生,岂不闻瓦岗寨李密翟让的故事?”王庆很好的接住了话茬:“翟让是瓦岗寨之主,李密是第二把交椅,可是李密的才干远在翟让之上,后来发生了什么?内讧,李密杀了翟让,瓦岗寨从此人心涣散,就此瓦解。” “那主公如何看出宋公明的才干在晁天王之上呢?”李助又出来助攻了。 王庆道:“打祝家庄,打高唐州,应对朝廷的征讨,还有如今正在攻打的青州,都是宋公明率军出征,大家难道不觉得晁天王好像成了摆设吗?” “对!主公所言甚是有理。”一如既往的神助攻。 杜壆道:“王头领,晁天王是梁山之主,他不下山亲自率军,这也是理所当然啊。” 王庆冷冷一笑道:“一次两次是理所当然,可是自从宋江山上以后,次次都是宋江,这还是理所当然吗?” 这个时候,忽然土地庙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来,树木的树枝上挂着一连串的圆圆的水珠,不时无声的落在泥泞的林间路上。 祝彪觉得不能再让王庆说下去了,于是道:“王头领,天色不早,明日里在下还要赶路,而却杜壆兄弟又有伤在身,大家还是早些休息吧。” 王庆虽然还想说点什么,可是天色确实不早,只好道:“祝彪说的有理,那大家伙就休息吧。” 祝彪突然灵光一闪,道:“王头领,小可略通医术,前些时日程万里的闺女得了重病,满城的答复没法子,是小可给她医好的。小可方才看了,杜壆兄弟腿上的伤,有些眼中,我现在去给他寻些草药来,给他医治一番,以免拖得久了,伤势恶化,那就不妙了。” 李助觉得祝彪的话语有些奇怪,于是道:“祝彪兄弟,现在外面在下雨,此时如何寻草药?” 祝彪对李助道:“这李先生就有所不知了,这雨水又名无根之水,受了雨水的草药,药力会加倍,此时的草药最是好了。”说罢,祝彪不等李助再说什么,便出了土地庙。 杜壆拱手道:“多谢兄弟费心了!” 杜壆哪里知道,祝彪现在要找一种草药,既能医好杜壆腿上的箭伤,又能让杜壆暂时走不了道,非得留下来不可。只有这样,才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将杜壆留下来,而不至于让他跟着王庆去了淮西。 这才是祝彪的真实目的。 ;//天蚕土豆改编的3D浮空炫斗手游《全民大主宰》公测啦,想玩的书友们请关注微信公众号进行下载安装 第0058章 没有争斗就没有伤害 祝彪之所以要冒着雨去给杜壆寻草药,并非是真心想让杜壆的伤势痊愈,反而是恰恰相反,他是要寻找一种草药,涂抹在伤处,可以让伤势暂时加重,但又可以慢慢痊愈的那种。祝彪在东平府给程家小姐医病的事已经是人人皆知,之所以人人皆知并不是大家伙都夸赞他的医术有多高明,也不是大家伙觉得祝彪一个纨绔子弟怎么就会医病了呢?更不是众人注意到了祝彪的年纪,觉得他年纪青青就有这般高明的医术,反而是董平脱得光条条的和程小姐同塌而眠这才使得祝彪的名气大增。这往往正是小老百姓对整件事件中对八卦消息的关注度所带来的效果。 而王庆与李助对于祝彪医术的名气也略有所知,当祝彪说要冒雨去给杜壆寻药的时候,他们哪里会想到祝彪的真正目的是想将杜壆留下呢? 祝彪出去了约莫两个时辰,当天边的渐渐露出了鱼肚白的时候,祝彪才回来。此时王庆、李助与杜壆都已经沉沉睡去,火堆的火也已经熄灭。祝彪轻轻的将杜壆推醒道:“兄弟,草药我采回来了。” 杜壆睁着朦胧的睡眼看着祝彪,当祝彪告诉他草药采回来的时候,杜壆又是激动又是感谢,练练道:“多谢兄弟了,冒雨还出去给我这个素未谋面的朝廷钦犯采药。” 祝彪一面将草药在手中搓烂一面道:“兄弟这是说的甚话?都是江湖兄弟,谁没有个救急的时候。”接着祝彪开始忽悠了:“说来也是兄弟运气好,我采的这要非要经过了无根之水的洗涤,药效才能增强。”其实这是祝彪突然想到了在杜壆的伤口上做文章留住杜壆这才去的。祝彪接着又道:“兄弟,在下有言在先,这药一旦涂抹到了伤口上,兄弟的脚会又疼又肿,但只要忍耐三天,疼痛会逐日减轻,红肿也会一日比一日消减,只因兄弟受了伤后没有及时医治,伤口已经化脓,原本只要五日就会痊愈的伤口,恐怕得修养三个月才能痊愈,如果不能忍耐,那就一定会留下终身残疾。兄弟可要忍耐。” 这个时候王庆和李助听了响动吗,也已经醒来。 杜壆听了祝彪的话面露难色,道:“在下还预备着与王头领,还有李先生同去淮西,可是要修养三个月,我又没个住处,哪里去养病呢?” 祝彪道:“祝家庄就在前面不远,如今李家庄也在在下的手中,主持李家庄事务的正是在下的结拜兄弟,杜兄弟可去哪里养伤,待伤势痊愈以后,在下再资助路费给兄弟,兄弟再去淮西寻找王头领如何啊?” 王庆抿了抿嘴,心中虽是老大的不愿意,但也没有办法,只好道:“杜兄弟,那就依了祝彪兄弟的话吧,留着青山在,不怕没干柴嘛,来日方长。” 杜壆想了想,一咬牙,道:“成,那在下这条腿就交给祝彪兄弟了!” 一切正如祝彪预计的那样,草药一涂抹上杜壆的伤口,杜壆痛的双眉紧锁,冷汗如雨。但他却不愧是一条响当当的好汉,不仅没有叫唤一声,便是一声痛苦的呻吟声也是没有的。 草药涂抹以后,祝彪让杜壆上了自己马匹,然后以杜壆需要休息为名,向王庆与李助告别了。祝彪心中暗自庆幸,亏得这个时代没有手机,不然他们互相之间六个电话号码,那自己的如意算盘可就落空了。 辞别了王庆与李助,祝彪将杜壆送到了李家庄,先见了卞祥,将杜壆的身世告诉了卞祥,卞祥听得杜壆身世悲惨,泪流满面,他拍着胸脯对杜壆道:“杜壆兄弟,你放心,就在李家庄好好养伤,只要有俺卞祥在,便没人敢拿你咋样!” 祝彪道:“大哥,我与杜壆兄弟辛苦了一夜,你快去弄些酒食,我们吃了要好好的睡上一觉,确实是累死小弟了!” 至此,杜壆就暂时的在李家庄住下了。 ********分割线******** 祝彪一觉只睡到下午才起来,而杜壆脚疼了半晌,后来是实在困得不行了,才缓缓睡着。祝彪起身后又嘱咐卞祥,万万不可让别人知道杜壆在这里,便是他的两个哥哥,还有鬼脸儿杜兴,都不得让他们知道。 卞祥道了声知道后,便离开了李家庄,先回了祝家庄,然后见了父亲,告诉父亲给董平送礼的事情办得十分的顺利,然后去会了妻子扈三娘,那一番缠绵翡翠,自不消说。次日,祝彪又带着五千贯的交子携手妻子扈三娘,一同去了扈家庄。到了扈家庄,先向扈太公行礼问安,然后又向大舅哥扈成行礼问安。 扈成笑眯眯的对祝彪道:“兄弟,有些时日没见了,身子又胖了许多。” 祝彪笑道:“这都是三娘的功劳,也不知我祝家修了几辈子的福气,才讨了这般好的儿媳妇进门......”这时扈三娘羞涩的捶打着祝彪,祝彪道:“咋了,真话也不能说了吗?这话可都是咱爹说的,又不是我胡编的。” 三娘娇柔的道:“你尽胡说,这话俺咋没听见过?” “我的好娘子哦啊,父亲那会当着面夸你嘛,你想也想得到啊,要是爹爹真的当面夸你,那我还觉得有假了。” 夫妻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笑,只说的让扈太公与扈成忍俊不禁。扈成假怒道:“好了,好了,有什么事你们夫妻两个去被窝里说吧。” “哥,你咋这般的讨厌呢?”越说扈三娘越是不好意思了。 “好了,不说了。“扈成笑容可掬。 这时,祝彪站起身来,从怀中掏出一张交子,放到扈太公的面前,然后退回原位坐下,什么话也没说一句。 扈家父子对望一回。扈成拿起交子一看,是五千贯,于是问道:“兄弟,你这是何意啊?” 祝彪道:“哥哥先收下再说。” 扈太公道:“这银钱虽好,可是不明不白的钱,却是不能收的。” 祝彪道:“爹爹,您老这说的是甚话啊,咱们都是一家人了,难道您老还觉得我这女婿会放什么刁不成。” “还是说清楚了好啊。” 祝彪笑道:“先收下,先收下,待女婿我慢慢的给您老道来,如何啊?” ;} ) 第六十章 1招制敌 祝彪的这个计谋其实在唐初之时李世民便使用过,当初李世民与李建成李元吉争夺皇位,李建成李元吉在李渊面前控告李世民谋反,李世民进宫去给李渊辨冤。李世民辩完了冤,李渊也知道了李世民是被冤枉的,原本这是就算过去了,可是不曾想李世民立马反咬一口,说李建成与李元吉宫闱。什么叫宫闱?说白了,就是说李建成与李元吉睡了李渊的女人,儿子给老子戴绿帽子。李渊也是开国之君,一听就知道李世民是在诬告报复,又气又怒,他为了揭穿李世民的谎言,要他们兄弟三个第二天一同进宫来对质。可是李渊万万没有想到,李世民说出这般漏洞百出的谎言,正是要引得李建成与李元吉进宫,让他们没有防备的进宫,以为只是为了当着老爹的面戳穿李世民的谎言,正好名正言顺的搞掉李世民。可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李世民就是借着这个机会,在玄武门突然发动了兵变,杀了李建成与李元吉,从此登上了大唐皇帝的宝座。 祝彪这回是杀鸡用牛刀,也给程万里摆下了当初李世民在玄武门摆下的阵势。当然,他不是为了杀程万里,杀了程万里就是杀官,杀了官就只能上梁山落草了。制盐贩盐的生意马上就要开始了,现在上梁山落草,那这对祝彪来说那可是亏本的买卖了,所以他的目的只是为了制服程万里,让他今后老老实实的听话罢了。 晌午时分,程万里与董平领着一千人马上了独龙岗,到了祝家庄下。 祝家庄没有开门迎接,反而是祝万茂领着祝龙祝虎与祝彪三个儿子站在寨墙上,祝万茂问道:“知府相公,你这是要做甚啊?” 程万里万万没有想到,祝家庄竟然敢不开寨门,于是心中又惊又怒,但随即一想,这样也好,正好让祝家庄坐实了勾结梁山贼寇的罪名。于是道:“祝朝奉,想来你也是朝廷的六品官员,朝廷没有亏负你们祝家庄,你们祝家庄为何要勾结梁山贼寇,图谋造反啊?” 祝万茂道:“知府相公,你这说的什么话啊?你说我们祝家庄勾结梁山贼寇,图谋造反,可有证据?” “证据?”程万里冷笑一回道:“还用证据吗?如今朝廷的天兵已经到了你们祝家庄的门前,你祝家庄闭门不纳,这难道还不是你们祝家庄勾结贼寇证据吗?” “哈哈......”祝万茂大笑一回道:“程万里,你这是混淆视听含血喷人!来人啊, 将花防御使留下的自供状手抄本给程万里看了看!” 祝虎拿起弓箭,箭上绑着一封书信,向寨下射去,董平一把接住,将箭上书信解下,递给程万里。 程万里不看不打紧,一看自供状上花淮举报他勾结梁山贼寇,又说两人约好了,只等梁山贼寇打下青州,便和花淮一同献了东平府,等等等,那自供状写得是详细清楚,有理有据。程万里看罢只觉得天旋地转,几乎从马背上跌落下来,董平赶忙将程万里扶住,道:“知府相公,没事吧?” 程万里扶住马鞍,稳住心神,颤抖着指着祝万茂道:“你......你祝家庄这是含血喷人!” 祝万茂道:“程万里,咱们祝家庄就是为了防备你是否真的勾结了贼寇,这才不敢开寨门,你说我们祝家庄勾结梁山贼寇,你没有证据,而我们祝家庄告你程万里勾结梁山贼寇不仅有物证,还有人证。来人啊,将牛马二位团练使带来!” “本......本知府要和花淮对质!” “花防御使自知罪孽深重,已经悬梁自尽,畏罪自杀了。” “什么?死了?”程万里嘟囔了一阵后,指着祝万茂道:“是......是你们杀人灭口,要诬告本知府!” 祝万茂接着又从寨墙上扔下了一张纸道:“这是仵作的验尸文书,确系自杀,与我祝家庄没有半分干系!” 程万里拿着花淮的自供状和仵作的验尸文书,恨不得撕得粉碎,正要撕时,只听祝彪叫道:“程万里,你这是要毁灭证据吗?你撕了也不怕,原稿都在我们祝家庄手里,还怕你飞上天去!” 此时的程万里手里拿着两份文书,撕不敢撕,怕却是真的怕,只是呆呆的坐在马背上,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牛松与马坤到了寨墙之上,祝万茂问道:“程万里,你还要听证人的口供吗?” “不......不......有事好说,有事好说。”程万里已经服了。 祝万茂见程万里已经吓破了胆,语气缓和了下来道:“知府相公,你还是先回去吧,过段日子小可会亲自登门拜访,至于你知府相公勾结还是没有勾结梁山贼寇,到时候我们在细说,如何啊?” 程万里一听祝万茂的言语中有放自己一马的意思,赶忙道:“那......那本知府就先行回去了,只等祝朝奉有时间来一遭东平府,我们也好好的叙谈叙谈。” 董平万万没有想到,程万里来的时候气势汹汹,可是如今却真的好似一条丧家之犬,诚惶诚恐,甚至是马都骑不好了。 祝万茂拱手道:“那下官就不送了,知府相公一路走好。” 当初,祝万茂见了当官的,不是拱手就是作揖,要么银钱开路,今朝是他平身第一遭在堂堂知府相公面前这般的扬眉吐气。他不得不对自己这个三子佩服,程万里所有的路都被祝彪料事在先堵得死死的,程万里不得不老老实实认栽,灰头土脸的回去。但是他清楚,程万里不会就此罢休,一定回来报复,程万里与董平领着兵马刚走,祝万茂便问道:“彪儿,下一步该如何是好?难道就这样算了?这程万里可是个面善心恶之人,今后寻得机会必来报复!” 祝彪神色笃定的道:“爹爹放心,儿子迟早要了他的性命,只是现在还没有到时候而已。”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阅读。\ 第0060章 一招制敌(求推荐) 祝彪的这个计谋其实在唐初之时李世民便使用过,当初李世民与李建成李元吉争夺皇位,李建成李元吉在李渊面前控告李世民谋反,李世民进宫去给李渊辨冤。李世民辩完了冤,李渊也知道了李世民是被冤枉的,原本这是就算过去了,可是不曾想李世民立马反咬一口,说李建成与李元吉****宫闱。什么叫****宫闱?说白了,就是说李建成与李元吉睡了李渊的女人,儿子给老子戴绿帽子。李渊也是开国之君,一听就知道李世民是在诬告报复,又气又怒,他为了揭穿李世民的谎言,要他们兄弟三个第二天一同进宫来对质。可是李渊万万没有想到,李世民说出这般漏洞百出的谎言,正是要引得李建成与李元吉进宫,让他们没有防备的进宫,以为只是为了当着老爹的面戳穿李世民的谎言,正好名正言顺的搞掉李世民。可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李世民就是借着这个机会,在玄武门突然发动了兵变,杀了李建成与李元吉,从此登上了大唐皇帝的宝座。 祝彪这回是杀鸡用牛刀,也给程万里摆下了当初李世民在玄武门摆下的阵势。当然,他不是为了杀程万里,杀了程万里就是杀官,杀了官就只能上梁山落草了。制盐贩盐的生意马上就要开始了,现在上梁山落草,那这对祝彪来说那可是亏本的买卖了,所以他的目的只是为了制服程万里,让他今后老老实实的听话罢了。 晌午时分,程万里与董平领着一千人马上了独龙岗,到了祝家庄下。 祝家庄没有开门迎接,反而是祝万茂领着祝龙祝虎与祝彪三个儿子站在寨墙上,祝万茂问道:“知府相公,你这是要做甚啊?” 程万里万万没有想到,祝家庄竟然敢不开寨门,于是心中又惊又怒,但随即一想,这样也好,正好让祝家庄坐实了勾结梁山贼寇的罪名。于是道:“祝朝奉,想来你也是朝廷的六品官员,朝廷没有亏负你们祝家庄,你们祝家庄为何要勾结梁山贼寇,图谋造反啊?” 祝万茂道:“知府相公,你这说的什么话啊?你说我们祝家庄勾结梁山贼寇,图谋造反,可有证据?” “证据?”程万里冷笑一回道:“还用证据吗?如今朝廷的天兵已经到了你们祝家庄的门前,你祝家庄闭门不纳,这难道还不是你们祝家庄勾结贼寇证据吗?” “哈哈......”祝万茂大笑一回道:“程万里,你这是混淆视听含血喷人!来人啊,将花防御使留下的自供状手抄本给程万里看了看!” 祝虎拿起弓箭,箭上绑着一封书信,向寨下射去,董平一把接住,将箭上书信解下,递给程万里。 程万里不看不打紧,一看自供状上花淮举报他勾结梁山贼寇,又说两人约好了,只等梁山贼寇打下青州,便和花淮一同献了东平府,等等等,那自供状写得是详细清楚,有理有据。程万里看罢只觉得天旋地转,几乎从马背上跌落下来,董平赶忙将程万里扶住,道:“知府相公,没事吧?” 程万里扶住马鞍,稳住心神,颤抖着指着祝万茂道:“你......你祝家庄这是含血喷人!” 祝万茂道:“程万里,咱们祝家庄就是为了防备你是否真的勾结了贼寇,这才不敢开寨门,你说我们祝家庄勾结梁山贼寇,你没有证据,而我们祝家庄告你程万里勾结梁山贼寇不仅有物证,还有人证。来人啊,将牛马二位团练使带来!” “本......本知府要和花淮对质!” “花防御使自知罪孽深重,已经悬梁自尽,畏罪自杀了。” “什么?死了?”程万里嘟囔了一阵后,指着祝万茂道:“是......是你们杀人灭口,要诬告本知府!” 祝万茂接着又从寨墙上扔下了一张纸道:“这是仵作的验尸文书,确系自杀,与我祝家庄没有半分干系!” 程万里拿着花淮的自供状和仵作的验尸文书,恨不得撕得粉碎,正要撕时,只听祝彪叫道:“程万里,你这是要毁灭证据吗?你撕了也不怕,原稿都在我们祝家庄手里,还怕你飞上天去!” 此时的程万里手里拿着两份文书,撕不敢撕,怕却是真的怕,只是呆呆的坐在马背上,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牛松与马坤到了寨墙之上,祝万茂问道:“程万里,你还要听证人的口供吗?” “不......不......有事好说,有事好说。”程万里已经服了。 祝万茂见程万里已经吓破了胆,语气缓和了下来道:“知府相公,你还是先回去吧,过段日子小可会亲自登门拜访,至于你知府相公勾结还是没有勾结梁山贼寇,到时候我们在细说,如何啊?” 程万里一听祝万茂的言语中有放自己一马的意思,赶忙道:“那......那本知府就先行回去了,只等祝朝奉有时间来一遭东平府,我们也好好的叙谈叙谈。” 董平万万没有想到,程万里来的时候气势汹汹,可是如今却真的好似一条丧家之犬,诚惶诚恐,甚至是马都骑不好了。 祝万茂拱手道:“那下官就不送了,知府相公一路走好。” 当初,祝万茂见了当官的,不是拱手就是作揖,要么银钱开路,今朝是他平身第一遭在堂堂知府相公面前这般的扬眉吐气。他不得不对自己这个三子佩服,程万里所有的路都被祝彪料事在先堵得死死的,程万里不得不老老实实认栽,灰头土脸的回去。但是他清楚,程万里不会就此罢休,一定回来报复,程万里与董平领着兵马刚走,祝万茂便问道:“彪儿,下一步该如何是好?难道就这样算了?这程万里可是个面善心恶之人,今后寻得机会必来报复!” 祝彪神色笃定的道:“爹爹放心,儿子迟早要了他的性命,只是现在还没有到时候而已。”.. 第0061章 使坏 程万里董平领着一千官军刚刚灰头土脸的撤走,但见祝家庄东面尘头大起。祝万茂瞧见,吃了一惊,忙回头问祝彪道:“彪儿,那......那是咋回事?” 祝彪手搭凉棚,瞧了瞧,缓缓摇头,他也不知道是咋回事。祝龙祝虎惶恐的冲着祝家的兵丁们喊道:“来人啊,贼寇来人,赶紧抵御!” 祝彪斜眼瞪了一回二位兄长,冷冷的道:“大哥二哥,慌什么?摸一摸你们裤裆你生的是不是棒槌!” 祝龙祝虎被祝彪这般一揶揄,哥俩个互看了一眼,都汗颜的低下了头去。 不一会儿但见两员大汉,一个手提一柄开山大斧,骑着一匹黄骠马;另一个提着一杆长枪,骑着一匹枣红的战马,风驰电掣般的向祝家庄方向冲了过来。他们的后面跟着一群手持农具的农民,到了祝家庄前,那手提开山斧的大汉一拉马缰,那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待黄骠马站得稳了以后,那大汉大叫一声:“是那个活腻歪的敢来捉拿三公子,先看俺卞祥手中的斧头答应不答应!” 不错这两个大汉一个是卞祥,另一个正是杜壆。他们身后手持农具的百姓都是李家庄分得了土地的百姓。原来他们二人得了讯息,说是官军要来捉拿祝彪,这还了得,当下卞祥登高一呼,那李家庄的百姓人人都得了祝彪的恩惠,他们深知一旦没了三公子,他们刚刚分到手的土地也恐怕不保。杜壆虽然腿上未愈,但是祝彪对他有救命之恩,也提着一杆长枪,跟着卞祥杀到祝家庄下。 祝龙见来人点名道姓说要救护祝彪,心中顿时醋意大起,冷冷的道:“两个鸟人,什么玩意!” 祝彪听了,知道祝龙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没有理会祝龙,独自一人下得寨墙来,祝彪刚刚出了祝家庄,又听祝虎站在寨墙上喊道:“三弟,咱们祝家庄也不富裕,没有那许多的闲钱养这些吃干饭的!” 祝彪理也不理祝虎,而卞祥与杜壆哪里会将祝龙祝虎放在眼里。卞祥与杜壆一见祝彪没事,都跳下马来,卞祥道:“娘的,谁他娘的说有人要捉拿三公子,三公子这不好好的嘛,谎报军情!” 杜壆下马的时候脚歪了一下,祝彪赶紧扶住道:“杜大哥,你咋也跟着这个吃货一起疯来,你身上还有伤,不可乱动。” 卞祥听了“吃货”二字觉得浑身舒坦,哈哈大笑道:“不错,俺就是个吃货,那还不是饿得怕了吗?俺是说要杜大哥别来,他非要来,俺是拦也拦不住!” 祝彪将杜壆扶到一块大石头坐下,然后对身后的李家庄百姓们深深的鞠了一躬道:“多谢乡亲们,我祝彪在此谢过众位乡亲了!” 李家庄的众位乡亲都纷纷向祝彪还礼。然后祝彪去祝家庄里寻了一顶轿子,让杜壆坐上去。杜壆死活不肯,后来是卞祥硬将杜壆塞了进去,这才作罢。四个百姓抬着轿子,卞祥骑着杜壆的枣红战马,大叫一声:“走,回李家庄吃酒去!” 卞祥一听吃酒,连连大叫:“吃酒去,吃酒去!” 当下祝彪、卞祥领着李家庄的百姓往李家庄方向而去。 ********分割线******** 祝家庄大厅上,祝龙屏退下人,又让人在门外看着,一旦发现扈三娘来了,赶紧报信,然后一脸忧虑的样子对祝万茂道:“爹爹,三弟最近这些日子尽结交一些江湖上来历不明的汉子,您老不闻不问,就这般的由着三弟胡闹,怕是要给咱们祝家带来灾祸的啊!” 祝虎赶紧火上浇油道:“谁说不是呢?爹爹,三弟刚领回家的那个野汉子腿上有伤,一见便是枪伤,莫不是朝廷通缉的要犯啊!” 祝万茂其实早有这方面的忧虑,今天听了长子与二子的话,更让他的忧虑加重,问道:“那你们绝得如何是好?” 祝龙看了一眼祝虎,对祝万茂道:“以孩儿看来,还是早早的请这两个野汉子离开,这才是正路。” “对,大哥说的有理。”祝虎与祝龙一唱一和。 祝万茂想了想道:“那请这两个野汉子走,总得有些明目才好,不然你们三弟恐怕不依啊。” 祝龙道:“爹爹,您是一家之主,哪里由得三弟依不依的,您老这不也是为了咱们祝家庄的安危作想吗?” 祝万茂一咬牙,道:“好,待会你们三弟回来,要他去书房里找俺,只说为父有话跟他说。” 祝龙祝虎又对视一回,叫道:“好咧!” ********分割线******** 回到东平府的程万里如何咽得下这口气,可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花淮怎么会自缢呢?不仅自缢了,还会留下什么自供状,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吗?莫非花淮是被祝家庄的人给杀死的?可是要是花淮是被杀死的仵作不会开具自尽的文书啊?对了,这年头只要有银子,什么文书开不出来。只是如今花淮的尸首恐怕早已埋了,那是真正的死无对证了。对了,程万里眼前一亮,花淮的尸首肯定是刚刚入土不久,如果本官悄悄的派人去将这个花淮的尸首给起出来,然后再让本府的仵作验尸,一旦发现花淮不是自杀,而是他杀,那不就正好说明了祝家庄是欲盖弥彰,杀人灭口吗?而这花淮是花公公的干儿子,干儿子勾结贼寇谋反,恐怕他这个干爹也不好洗的干干净净吧。我正好将这消息送给花公公,他不是想括祝家庄的地吗?让他来,借他花公公的手除掉祝家庄! 想到这里,程万里顿时有了妙计,当天晚上叫来了两个心腹都头,让他们带上心腹之人,先去祝家庄摸清楚花淮的尸首埋在哪里,然后半夜起出来,送来东平府。同时他有一面派人去东京,争取面见花公公,化干戈为玉帛,一同搞掉祝家庄。 ;— 第0062章 都由你去吧 斗转星移,月落西山,四下里一片漆黑,只有李家庄原来扑天雕李应的宅子上灯火通明,酒香菜香,猜枚行令,此起彼伏。 祝彪与卞祥、杜壆同坐一桌,李家庄的村民们也三五成群,围坐一处,大吃大喝。祝彪先端起酒碗,敬了众人,感谢大家伙今日的出手相助,然后又给卞祥杜壆各斟满了一碗酒,三人碰碗之后,一饮而尽。 祝彪问杜壆道:“杜大哥最近的伤势可曾好些?” 杜壆抹去了嘴边的残酒道:“祝兄弟果然有妙手回春的能耐,虽说伤口还有些隐隐作痛,但比起前几日来,那是要好得太多了,起码可以轻微的活动了。” 卞祥抓着一只猪脚,送到嘴中,一面咀嚼一面道:“杜大哥,你的伤势快些好起来,俺还想和你过两招,只听祝彪兄弟说你武艺好,为给家人报仇,杀了狗官一家,真是大快人心啊!” 祝彪看了一眼四周,低声道:“小声些,让别人听了去,岂不害了杜大哥!” 卞祥赶忙闭嘴。杜壆苦笑一回道:“祝公子,在下有一事相求。” 祝彪道:“都是兄弟,说甚相求相求的话。哥哥有事,只管说来” 杜壆犹豫了片刻道:“在下想找兄弟借些盘缠。” “杜大哥借盘缠做甚?” “我这伤势一天比一天好,原本兄弟说要三个月才能好,我看用了兄弟的药,要不了半个月,我就可以赶路了,所以......”杜壆显得有些难堪。 “所以杜大哥就想借些盘缠,去淮西,是也不是啊?”杜壆的心思祝彪早就看透了。 “说句实话,祝彪兄弟这祝家庄并非在下的久留之地,今天我在那狗知府的面前露了面,一旦有朝一日,那狗知府追查下来,恐怕不仅你们这祝家庄也维护不了在下啊。” 卞祥听了这话,眼睛一鼓道:“怕他个鸟甚!有俺一柄开山斧,一千个官兵来,一千个死!” 祝彪正想劝说杜壆上梁山,一听了杜壆的话,真好说道心坎上,他故作犹豫道:“杜大哥说的虽然有理,但是程万里那狗知府有勾结梁山的把柄在我手中,也不怕他使刁!” 杜壆听了祝彪的话,长叹一声道:“可是......可是,兄弟的美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在下杀了那许多的人,普天之下,再无杜某的容身之地,为今之计,只有去淮西,投靠王庆,为天下的穷苦百姓杀出个太平天下来!” 祝彪道:“如果杜大哥真要落草,为何非要去淮西呢?水泊梁山距我祝家庄不远,并且——”说着他凑近杜壆低声道:“实不相瞒,小弟我与梁山泊的晁天王有些交情,杜大哥何必舍近求远,非要去淮西呢?如果哥哥愿意上梁山,小弟愿意引荐一二。” “真的?兄弟真的与晁天王有交情?”杜壆随即有想到王庆的话,摇头道:“不行不行,王庆兄弟说梁山上有内讧,我杜壆可不想参与这些烂事!” 祝彪忙道:“杜大哥别信王庆的那些话语,王庆不过是不愿意哥哥投奔梁山,去投奔于他才这般说的。咱们山东离着淮西少说也有几百里路,路上又多是官军的盘查,只怕哥哥没到淮西,就被官军给拿住了。哥哥既然要杀贪官,哪里的贪官不是杀,上了梁山,也一样可以为天下受苦的穷人大一番天下来啊。” 杜壆听了祝彪的话,陷入思索,良久后道:“成,那就烦劳兄弟引荐了。” 祝彪道:“杜大哥的腿伤未愈,等杜大哥的伤势痊愈之后,再做计较吧。” ********分割线******** 祝万茂的书房中,祝万茂问祝彪道:“彪儿,前日那两个领着一帮子乡民来救你的是甚人?” 祝万茂的话一出口祝彪就知道祝万茂的心思了,笑了笑道:“爹爹,实不相瞒,那日来救我的二位好汉中,那个提枪的是一个杀人犯,而且还杀了知府衙门中的所有人,正在受到朝廷的通缉。” “什么!”祝万茂一听这话,又惊又怒,喝道:“彪儿,你也太是无法无天了,也怪平日父亲太贯你了,将你给贯怀了,这才导致你今日这般的胆大妄为,莫非真要弄得我们祝家家破人亡不成!” 祝彪道:“爹爹,您老过的桥,比儿子走得路要多。如今这世道已现末世光景,朝廷忠奸不分,只是搜刮民脂民膏,百姓们没了活路,四处起火,八方冒烟。儿子说的这些想必爹爹也知道,梁山的第一把交椅晁盖,也是一位地方豪强,也是殷实人家,他为什么落草为寇?再说那豹子头林冲,那也是八十万禁军教头,大好的前程等着这位林教头,可是林教头为甚也上了梁山?爹爹,说的白了,你就敢保证我们祝家就算奉公守法,就不会家破人亡吗?程万里,花公公会饶了我们祝家?爹爹,您老就别糊涂了。不错,儿子是结交了一些江湖上的亡命之徒,儿子只是想举荐他们上梁山,日后无论是做个守法的良民还是做个杀富济贫的强寇,咱们祝家都能精锐自如,爹爹您说是也不是啊?” 祝彪说的祝万茂哑口无言,可是他是一家之主,就算错了也不会承认,于是怒道:“就算你说破大天去,我们祝家人也不能和贼寇搅和在一起!” “爹爹,这落不落草可不由得爹爹你说了算啊。”祝彪冷冷一笑道:“如果咱们祝家的人要是被程万里与花公公这般的人给害了,那落不落草可由不得爹爹,难道爹爹真的愿意眼睁睁的看着祝家满门老小都被斩首示众,爹爹也不愿意落草吗?” 祝彪的一番话扎扎实实的说到了祝万茂的担忧之处,祝彪接着道:“不过也请爹爹放心,那个杀官的烦人,儿子准备着举荐他去梁山,他去了梁山必然会感激咱们祝家住,自然会维护着咱们祝家庄说话。再则,前番和爹爹商议,预备着悄悄的将贩盐的红利也送一成给梁山,儿子正好乘着这一趟,将这红利也送上山去。”说到这里,祝彪怅然道:“如果我们将这一成红利送给程万里,那个程万里恐怕该怎么查还是怎么查,该怎么祸害我们祝家庄还是怎么祝家庄,因为在这些贪官污吏眼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钱原本就该他们得!可是送了梁山贼寇,儿子敢保证,梁山贼寇不仅日后不会再来祸害咱们祝家庄,紧要关头,或许还是这帮落草的贼寇靠得住一些。” “哎——”祝万茂长叹一声:“日后咱们祝家是兴旺发达,还是家破人亡,都由你去吧!” ;\ 第0063章 入伙梁山 杜壆的腿伤堪堪可以行走,便急着要上梁山。祝彪也想早日的将这个杜壆送上山去,免得夜长梦多,于是二人一人骑一匹马,于夜间悄悄的出了李家庄,一路向南,径直投梁山泊而去。 清晨时分,二人到了朱贵的酒店。朱贵早就认识祝彪了,赶忙招呼道:“三公子,今日如何得空来小店啊?” 杜壆看这朱贵身材长大,貌相魁伟,双拳骨脸,三丫黄髯。祝彪回答朱贵道:“不瞒朱贵哥哥,我这儿有个朋友,开罪了官府,没了活路,想去晁天王麾下寻条活路,于是小可便将他带来了。朱贵哥哥,烦劳你射支响箭,来条船,接咱们兄弟二人上山如何啊?” 朱贵道:“祝彪兄弟说这话是打咱的脸啊,还什么烦劳不烦劳的,祝彪兄弟对咱们梁山大恩,如果不是祝彪兄弟指点,恐怕咱们梁山兄弟前番就栽到呼延灼的连环马上面去了。” 祝彪客气道:“过去的事就快别说了,都是该当的,鱼帮水,水帮鱼嘛。” 朱贵又客套了一番后,便往水泊里射了一支响箭,不多一会儿的功夫,水泊的芦苇荡里出来了一支小船,载了祝彪与杜壆二人,投梁山方向去了。 一路上杜壆看这梁山水面宽阔,烟波浩渺,港汊繁多,就算是来个千百条战船,十万八万官军,别说想攻打梁山,就是这蜿蜒繁杂的港汊,就足以让官军晕头转向,损兵折将。人说八百里水泊是梁山的第一道屏障,果然不差。 到了金沙滩,上了岸,此时阮氏三兄弟都在岸边等候。就这个阵势祝彪就看得出,晁盖是在热烈欢迎自己,因为阮氏三雄是晁盖的嫡系人马,阮氏三雄往这里一站,这就是迎接的规格。而杜壆却不知道这些,他只是看梁山的地形端的是险要无比,就算是官军渡过了八百里水泊,攻上了山来,想要攻破梁山的三道关口,那也是千难万难,因为这三道关口,道道都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到了聚义厅前的“替天行道”的杏黄大旗下,晁盖领着入云龙公孙胜在哪里等候。晁盖见到了祝彪,迎上去握住祝彪的手笑道:“哎呀,是甚风将我这梁山泊的大恩人吹到梁山上来了。” 祝彪笑道:“晁天王,你说这话那是打我祝彪的脸啊。小可这次上梁山只为求天王哥哥一件事。” “哎呀,祝彪兄弟,有话只管说,什么求不求的。祝彪兄弟,有什么事,只管说来。” 祝彪向杜壆一招手,道:“天王哥哥,这位兄弟姓杜,名壆,淮西人氏,只因为家里人都被朝廷杀了,他便杀了狗官一家,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如今没了活路,故而前来投奔天王哥哥。” 晁盖这才打量了一番祝彪身后的杜壆,笑问道:“祝彪兄弟,你说这位兄弟杀了朝廷狗官一家,想那朝廷的狗官,历来是有几十上百个官兵衙役护卫,这位兄弟一人就能杀的了吗?” 祝彪道:“这位兄弟腿上有伤,不然可让他将武艺演练一番给天王哥哥看看。” “没事!”杜壆上前一步道:“在下腿上虽然有伤,但是武艺还是演练得出来,还请晁天王赐一条兵刃,在下立刻演练武艺给天王鉴赏。” 晁盖和宋江的区别就在这里,如果现在杜壆去投奔宋江,宋江绝对是纳头便拜,说出一大堆的肉麻话语来,让投奔的人立时对他五体伏地,今后甘愿受其差遣,怎么会要对方带伤演练武艺呢?在笼络人心方面,晁盖比起宋江,那真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比如当初在攻打祝家庄之前,病关索杨雄、拼命三郎石秀和鼓上蚤时迁投奔梁山的时候,晁盖是怎么对待他们的,原著上说道:“晁盖大怒,喝叫:‘孩儿们将这两个与我斩讫报来!’”并说“‘俺梁山泊好汉,自从火并王伦之后,便以忠义为主,全施仁德于民。一个个兄弟下山去,不曾折了锐气。新旧上山的兄弟们,各各都有豪杰的光彩。这厮两个,把梁山泊好汉的名目去偷鸡吃,因此连累我等受辱。今日先斩了这两个,将这厮首级去那里号令,便起军马去,就洗荡了那个村坊,不要输了锐气。孩儿们快斩了报来。’”从这里看来,晁盖不是气量太小,就是不能容得别人有一点“不义气”“不豪杰”的地方。做为一个领导人,首先便是要眼睛中能够参沙子,要做到君子小人都能容得下,都能为我所用。 而宋江的态度则不同,他先问明白晁盖“大怒”的原因,然后说:“哥哥息怒,两个壮士,不远千里而来,同心协助,如何却要斩他?”。当问明原因后,他又劝说:“不然。哥哥不听这两位贤弟却才所说,那个鼓上蚤时迁,他原是此等人,以致惹起祝家那厮来,岂是这二位贤弟要玷辱山寨?我也每每听得有人说,祝家庄那厮,要和俺山寨敌对。即目山寨人马数多,钱粮缺少,非是我等要去寻他,那厮倒来吹毛求疵,因而正好乘势去拿那厮。若打得此庄,倒有三五年粮食。非是我们生事害他,其实那厮无礼。哥哥权且息怒,小可不才,亲领一支军马,启请几位贤弟们下山,去打祝家庄。若不洗荡得那个村坊,誓不还山。一是与山寨报仇,不折了锐气;二乃免此小辈被他耻辱;三则得许多粮食,以供山寨之用;四者就请李应上山入伙。”。 祝彪前世阅读《水浒传》每每读到这一段都会想起楚汉争霸时候的一个故事:有人向汉王刘邦进言,说汉王的重要谋臣陈平在家的时候和嫂子通奸,而且先投魏,又投楚,现在又来投奔汉王您,这种人简直就是反复无常的小人,来到汉王你这里他还贪污受贿。刘邦因此也对陈平产生了怀疑,他去责问向自己推荐陈平的魏无知,问他怎么给自己推荐了一个小人?魏无知说:“臣向大王推荐的是陈平才能,而陛下您所问的却是他的品行。假使一个人具有尾生、孝己的品行(此二人是忠孝信义闻名的上古人物),但对作战时胜负的胜算却没有好处,陛下那有闲情用他呢?” 这时,一个喽啰提着一杆长矛递给杜壆。杜壆当下忍着伤痛,将一杆长矛武得泼风一般。在公孙胜身后的刘唐见了,叫道:“好武艺,好手段,天王,请让在下来领教一番这位兄弟的武艺吧!” 刘唐不待晁盖应允,顺手抓起一柄朴刀,向杜壆扑了过去。杜壆挺枪迎上,杜刘二人只交手了五个回合,杜壆的长枪便抵住了刘唐的喉咙,让刘唐不敢再乱动分毫。 “好,端的好手段!”晁盖鼓掌喝彩道:“就请兄弟在我梁山泊上坐一把交椅吧。” ;//天蚕土豆改编的3D浮空炫斗手游《全民大主宰》公测啦,想玩的书友们请关注微信公众号进行下载安装 第0064章 一起发财 说完了杜壆入伙梁山的事以后,晁盖命阮家兄弟带着杜壆去给杜壆安排住处,然后他与公孙胜领着祝彪进了聚义厅。 到了聚义厅上,晁盖坐了主位,祝彪问道:“天王哥哥,如何不见公明哥哥啊?” 晁盖答道:“青州知府慕容彦达收容我梁山的仇人呼延灼,宋公明正领着弟兄们去攻打青州去了。” “哦,”祝彪装作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道:“公明哥哥果然厉害了得,前番破了高唐州杀了老贼高俅的侄儿,今番去打青州,一旦破城,那必然名满天下啊!” 一直一言不发的公孙胜听了这话心中一凛,看了一眼晁盖,但见晁盖脸上露出不悦神色。他赶忙岔开话题,道:“祝彪兄弟,你此番上山,想必不是简简单单的只为引荐杜壆兄弟上山吧?” “正是,正是,”祝彪一面说着一面从怀中取出一张交子递给公孙胜道:“一清先生,这是一张五千贯的交子,还望天王哥哥笑纳。” 此时晁盖的脸色稍稍有些好转,道:“祝彪兄弟,我梁山大军前番攻破了高唐州,取了不少了金银前两,你送这五千贯钱,是甚意思啊?” 祝彪道:“不瞒天王哥哥,小可在李家庄的南面,靠近梁山泊的地方新建了一座乌堡,打得旗号是防备你们梁山,而小可的真是用意却是要在这乌堡里面制盐贩盐,只因这买卖才刚刚开张,也不知能不能赚银钱,所以先行孝敬五千贯钱于梁山,这算是梁山入股第一年的红利。” “哦,”晁盖有些惊讶:“兄弟会制盐?“ “略懂一些。” 这盐对于梁山来说,那也是至关重要,因为朝廷为了围困梁山,往往控制食盐往梁山一代流通,一旦山上断了盐,就是有再多的好汉,再高强的本事,人不吃盐,便浑身没有气力。如今竟然祝彪就在梁山周边制盐,这对梁山来说绝对是个大大的便利。 祝彪又道:“青州城凭负山海,利擅渔盐,班固以海岱为都会,自从姜尚建国以来,往往称雄天下,正是因为手中掌控着盐业的重要渠道,此番若公明哥哥真个打下了青州城,还请天王哥哥将青州的所有盐都一扫而空,悄悄卖给小弟,小弟一定不会让天王哥哥吃亏,然后小弟再将这些盐制好以后,销往各地,梁山再得红利。公明哥哥虽然能征惯战,可是如果没有天天哥哥给他军饷粮草食盐的支持,公明哥哥便是孙武复生,吴起再世,又能有甚作为呢?” “好!”晁盖听了这话连连叫好道:“祝彪兄弟放心,愚兄现在就派人去宋公明的军营之中,让他打下青州后务必收缴当地所有的盐,统统的运来梁山,然后再悄然交给兄弟,如何啊?” “小弟先行谢过天王哥哥!”祝彪拱手道:“另外还有一事,想请天王哥哥相助。” “贤弟真是才华横溢,足智多谋,有甚事只管说来!”晁盖想着能给梁山从此解决了食盐的大事,又能和宋江稍稍一争,心中甚是喜悦。 祝彪道:“小弟这生意虽然是才刚刚开张,但是小弟看来贩盐是绝对赚钱的买卖,所以还请天王哥哥不要是攻打独龙岗周遭的村坊,一旦让朝廷得知我们祝家庄与梁山有往来,那这制盐贩盐的生意也就做不成了。” 晁盖听了这话,看了一眼公孙胜,对祝彪道:“行,一切就照贤弟的意思去做。” “另外还有一事,也得请哥哥相助。“ “尽管说来。”晁盖正在兴头上。 祝彪笑道:“小弟做生意向来喜欢做独家经营,还请哥哥......” “贤弟放心!”祝彪的话没说完,晁盖截道:“从今往后,但凡有人敢在山东一代与贤弟抢买卖做,愚兄就让他人财两空,如何啊?” 祝彪笑道:“那就多谢哥哥了。” 晁盖笑着对祝彪道:“这不也是为了一起发财嘛。“ 祝彪也心领神会的客套道:“对对对,一起发财,一起发财。” 当天夜里,祝彪又给杜壆看了腿伤,开了草药,然后晁盖备下酒宴,名为杜壆接风洗尘,其实是感谢祝彪为梁山谋了一条财路。当天夜间,众人尽皆大醉,只睡到次日的晌午时分才醒来。原本次日要下山的祝彪不得已又在山上多住了一晚。 次日,晁盖公孙胜与杜壆送祝彪到金沙滩,然后有阮小七亲自驾船,送祝彪到了朱贵酒店。 此时万事俱备,乌堡里面也开始小量的制盐,就在开始准备制盐以前祝彪已经派出了几拨人出去(这些人都是参与了兵变的官兵),去山东各地联系私盐贩子,要他们分在各地等着,当盐制好以后,祝龙祝虎再打着走镖的名义,将盐运给他们。 北宋末年,百姓生活困苦,朝廷规定的食盐价格原本就高,承销的商人又把盐价翻一倍出售,盐价高的时候几斗谷子换不来一升盐,何况百姓们那有这许多的谷子去换盐?就是基于这种原因,祝彪制得盐刚刚运给那些私盐贩子就被穷老百姓抢购一空。就这牛刀小试一把,所有参与到制盐贩盐中的人都看到了光明的“钱”途。当然,祝家庄制的盐首先是供应梁山,梁山的弟兄们再也不用食淡了。晁盖于是下了狠手,花下大气力,派出阮氏三雄、赤发鬼刘唐领兵下山,几乎将山东境内的,只要不是通过祝家庄进货,无论私盐贩子还是公盐商人,都打了个干干净净。 宋江又接到了晁盖的命令,打下青州后将青州城的所有盐都运回梁山。宋江虽然不明白晁盖这是唱得那一处,但是对于梁山来说,盐当然是重要的。所以在吴用设计活捉了双鞭呼延灼,攻下了青州城,杀了知府慕容彦达,又收编了二龙山、白虎山和清风山三山的好汉们后,他也乐得做顺水人情,将青州城的盐全部打包回山。 此时梁山之上,宋江虽然掌控着大部分的武力,可是晁盖麾下也有一部分的兄弟,而最重要的是,如今的晁盖可以说是控制了梁山的财源。 你有人,我有钱,虽然优势还是掌握在宋江手中,但是力量对比的天平已经稍稍有些往晁盖这边倾斜了。这让晁盖和晁盖麾下的弟兄们看到了重新夺回梁山主导权的机会。 ;、、 第0065章 再会宋江 制盐的坞堡内有了梁山提供的大量货源,乌堡内的弟兄们每人每月可得到十贯的饷银,并且每人先发了三个月的饷银作为见面礼。十贯是什么概念,三贯钱就能买一亩上好的土地。他们原先跟着花淮做官军,一个月的军饷也不到一贯,还被拖欠了半年之久。祝彪不仅发饷银他们,还鼓励兄弟们回家去将家人接来,一同享福,来去的路费都由祝家庄支出。那兄弟们不仅个个都鼓足了干劲,还个个的嘴巴都闭得严严实实,回去跟家人只说在外面做点小生意,发了小财,接过去一起享福,绝口不提制盐贩盐的事。 当兄弟们的家人越来越多以后,祝彪又派人去梁山,让晁盖派兵来打,因为只有梁山贼寇下山来打,祝彪才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建立更多的坞堡以便安顿兄弟们的家小。 为了发财,为了食盐,晁盖那是十分的配合,命令豹子头林冲、霹雳火秦明与杜壆率领三千弟兄下山,攻打祝家庄。 晁盖命刚刚上山的杜壆跟着林冲秦明下山的目的很简单,怕只怕林冲秦明不识得祝彪,导致不必要的误伤。 接下来,祝家庄三公子祝彪率领祝家庄的兵丁“大战”梁山贼寇,说是大战,其实不过是梁山兵马与祝家庄兵丁会面以后,将兵刃敲的叮咚响而已。当然,祝家庄的兵丁很快“杀”得梁山贼寇溃不成军,丢盔卸甲,“疯”也一般的逃回巢穴,再也不敢出来。 祝彪为想朝廷表示,他与梁山贼寇绝对没有瓜葛,于是在得到晁盖的首肯后,就在祝家庄的大门前竖起两面大旗,一面上书:填平水泊擒晁盖;一面上书:踏破梁山捉宋江。 一时之间,祝家庄俨然成了山东一带讨伐梁山贼寇的中流砥柱,擎天一柱。既然要对付梁山贼寇,那再多修筑几座坞堡,想来也不会有人说三道四了。就算有人指指点点也没干系,有本事你去和梁山贼寇对阵去啊,看梁山贼寇不杀你个魂飞魄散不算完。 当坞堡内热火朝天的忙着制盐贩盐的时候,卞祥来告诉祝彪,花淮的坟让人给挖了,尸首被也盗了。 祝彪听了这个消息,冷冷一笑,只是道:“这个程万里的手脚也太慢了,要是我或许早就来了!” 卞祥听了的祝彪的话,不明所以,问道:“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祝彪呵呵笑道:“哥哥,你就等着吃东平府兵马督监董平董将军的喜酒就是了。” 卞祥一脸懵逼的样子问祝彪道:“兄弟这尸首被盗与吃喜酒有啥干系?你又在捣甚鬼?” 祝彪嘴巴动了动,又憋了回去,笑呵呵的拍了拍卞祥的肩膀道:“哥哥,你甚也别问了,只等着吃喜酒就成了!” 当天晚上,祝彪又独自一人,连夜上了梁山。 此时在梁山迎接祝彪的除了托塔天王晁盖,还有最近这段时日里风头正劲的及时雨宋江。跟在晁盖与宋江身后的入云龙公孙胜与智多星吴用。祝彪一眼便看出,这分明就是泾渭分明的梁山上的两大派系。 晁盖宋江一见到祝彪,晁盖还不及说话,宋江开口笑道:“祝彪兄弟,在家做得好大的事业啊!” 宋江的话语中满满的都是揶揄,祝彪怎么会听不出来呢?他笑了笑对宋江道:“前番与宋头领见面,那是两军阵前,敌我分明,清清楚楚,今朝与宋头领见面则是呼朋唤友,难舍难分。若说做事业,小可如今最多也只是个私盐贩子,那比的了宋头领三山聚义打青州,众虎同心归水泊来的轰轰烈烈呢?” 吴用与公孙胜听了这话不得不佩服,虽是自嘲,却是点明了宋江在梁山上的所作所为,即佩服宋江的武功,又隐隐约约指出宋江不能见人的野心。但所有的指向都只是一飘而过,就算宋江想辩白,却又抓不到话头。 宋江听了哈哈一笑道:“祝彪兄弟啊,这些轰轰烈烈的事业是我等兄弟们在晁天王的了率领下做成的,宋某不过是晁盖哥哥的一名小卒,没有晁盖哥哥,哪里能做成什么事业啊。” 祝彪听了宋江的话不得不佩服,见风使舵果然是宋江的拿手好戏,这与他在郓城的府衙里做过一段时间的小吏相关,晁盖正是没有这段经历,故而在与他的内斗之中屡屡处于下风。 一行人一面说着一面走近聚义厅,分宾主坐定。这时只听晁盖问道:“祝彪贤弟,此番上梁山又有甚事啊?” “无事不登三宝殿。”祝彪道:“小弟想向天王哥哥借个兄弟使一使。” “贤弟要借那位兄弟啊?” “鼓上蚤时迁。” “哦,“晁盖最是瞧不上只会偷鸡摸狗的时迁,他一脸不屑的神色道:“贤弟借他何用?” 祝彪道:“回禀天王哥哥,东平府的知府正在追查小弟是否与梁山有往来。”于是祝彪从花公公来括田,到逼死花淮,大闹探春楼,程万里兴师问罪,以及花淮尸首被盗的事都说了一回。同时也说清楚,如果自己与梁山有往来的事一旦被程万里查实,那自己聚义梁山倒是小事,那刚刚开始的制盐贩盐的生意恐怕就得戛然而止了。 晁盖道:“这个容易,明日愚兄亲自率兵下山,大破东平府,杀了这个狗官,那贤弟的险境也就自然而然的过了。” 祝彪道:“天王哥哥的话虽是好意,但是这个程万里还杀不得。” “为何?”晁盖问道。 宋江扶手喝彩道:“祝彪兄弟果然思虑周祥。” “哦,”晁盖问道:“公明贤弟如何说祝彪贤弟思虑周祥呢?” 宋江微笑道:“天王哥哥,试想杀了程万里,朝廷自然会派别的官员来接着做这个东平府知府,而最简单的法子,莫过于想个招,制服程万里,让他唯祝彪贤弟马首是瞻,也就够了。祝彪贤弟,愚兄说得对也不对啊?” 祝彪心中暗道:“这个宋江果然厉害!”于是道:“正如公明哥哥所言。” 晁盖问道:“那贤弟可有法子制服这个程万里啊?” “有,”祝彪道:“但需得鼓上蚤时迁哥哥相助,方可成功。” 晁盖当下大叫一声:“派人去请时迁兄弟来聚义厅听候祝彪兄弟差遣!” ;\ 独龙岗纪事 第0066章 梁山的仇人 祝彪领着时迁,离了梁山泊,午夜时分悄悄的进了李家庄。 给祝彪与时迁开门的正是卞祥。卞祥见到祝彪身后跟着一个样貌猥琐,身形消瘦的汉子,不仅满腹疑问:“兄弟,这位是谁?” “这位正是江湖上人称鼓上蚤的时迁兄弟。”祝彪对卞祥道:“哥哥,烦劳你将书房周遭的人都调开,我领着时迁哥哥悄悄进去,有要事向商。” 卞祥又上下打量了一番时迁,心中安安琢磨:这般人物也能上梁山坐一把交椅,那祝彪兄弟与俺上了梁山,那还不往前面坐了? 进了李家庄后,祝彪单独将时迁请到原来李应的书房中,借着油灯的光亮,见那时迁生得眉浓目鲜,身形瘦小。时迁坐在椅子上,一只脚还踩踏在椅子上面道:“祝家兄弟,此番在下受晁天王差遣下山助你,临来钱天王哥哥说了,你要俺咋样俺就咋样。你说吧,你想要俺帮你做啥?” 祝彪道:“在下想烦劳时迁哥哥施展身轻如燕,翻墙入户的功夫,帮着小弟去打探一件东西。“ “哦,“时迁一听说要他翻墙入户,顿时眼睛都亮了,因为一来这是他的拿手好戏,二来,他也就是个喜欢翻墙入户,偷偷摸摸。于是赶忙问道:“翻哪家的墙,入哪家的户啊,又是打探甚东西?” 祝彪道:“小可要哥哥翻墙入户是东平府的知府相公程万里的家。” “哦,原来只是一个小小的知府家,就算是当今官家的金銮殿,在下想进便进,看谁能拦得住。对了,你还没说要俺打探的是甚东西。” 祝彪道:“凭着哥哥的手段,自然是要去哪里便去哪里,虽然也拦不住。至于要探的东西嘛,是一具尸首。” “尸首?”时迁大失所望,但是下山之前答应过晁盖,一切听从祝彪差遣,只好道:“敢问公子,那尸首在东平府哪里?莫非是在知府衙门里?” 祝彪道:“正是因为这尸首具体在哪里,还不知道,我估摸着不是在知府衙门,就是在知府的府邸,你去探听清楚,然后来兵马督监府告诉我,我在哪里等你。” 商议定了以后,次日一早,祝彪便与时迁二人,一人骑一匹快马,乘着天色未亮透,出了李家庄,径直投东平府去了。到了离得东平府不远的地方,二人分开,一前一后,进了城。进城以后祝彪去了兵马督监府,时迁则去了知府衙门。 祝彪到了督监府,见到了董平,问道:“董平哥哥,多日不见,一向可好?如何还不请兄弟吃喜酒啊?” 董平一听喜酒二字,连连摇头道:“兄弟快是别说,程万里要的三千贯彩礼钱,我给了他,可是没曾想前脚拿到交子,后脚他便说彩礼钱少了,要我再拿三千贯来,兄弟你是知道的,就算将你前番给我的五千贯全给了他那也不够啊,我去和他说情,谁知被他当众一通羞辱!我......我......我真真恨不得杀了这老狗,以雪我心头只恨!” 祝彪道:“哥哥莫急,我此番来正是为了哥哥的亲事来的。” “哦,兄弟有甚办法,只要能雪恨,董某就算拼得不做这个兵马督监也无所谓了!”董平长叹一声:“他当众羞辱我,我这兵马督监也实实在在的是做不下去了呀!” “不,我不是来给哥哥雪恨的,我是来说姻缘,让程知府将他的千金嫁给哥哥的。” 董平一听这话,怒道:“莫非兄弟也要取笑于我吗!” “哥哥先别忙着生气,听我将我说姻缘的法子说给哥哥听了,哥哥再生气也不迟啊。”说罢,祝彪凑近董平,将他的办法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董平。 董平听完了祝彪的办法后,半信半疑的问道:“这......这法子成吗?” 祝彪道:“怎么不成?到时候那程万里一家老小的性命都捏在哥哥手里,还怕他不将闺女送到哥哥床上去吗?” 董平拱手道:“那一切就拜托兄弟了。” “对了哥哥,那姑娘呢?”祝彪忽然提醒董平,他想我有些日子没来你这东平府的兵马督监府了,那姑娘你不是自己已经用了吧? 董平拍着脑袋道:“哟,都是哥哥不是,尽只顾说自己的事了,忘了带兄弟去见见那位兰兰姑娘,那姑娘常常让人来打听兄弟什么时候再来东平府,董某看得出,他思恋兄弟真是思恋的紧啊。兄弟,请跟我来。” 董平领着祝彪穿过了一道月门,沿着回廊走了一段,到了一处幽深的院子里面,祝彪远远便看见一个身材纤细的女子,背对着自己这边,正坐在一个石墩子上,不知在做着什么。董平要喊,祝彪拦住。忽然,董平凑近祝彪,低声道:“兄弟,你先独自去坐一会儿,愚兄军中还有些军务要处理,先行告退。等一会儿,愚兄会让丫鬟仆人送来酒菜。” 祝彪心里明白,什么军务啊,不就是不想做电灯泡找个机会开溜吗?不过这溜开的好,开的秒,开的呱呱叫。 祝彪慢慢的走近,脚下不带一丝声响。不知怎的,那兰兰忽然站起身来,回头一看,看见的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梦中郎君,手中绣花的物什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她一把扑入了祝彪的怀中,豆大的泪珠儿噗呲噗呲的往下落。 祝彪还想装一下正人君子,道:“兰兰,你这是做什么啊?” “奴......奴家以为公子忘却了奴家了。” “怎么会呢?我怎么会忘了兰兰呢?” “公子今后再别叫奴家兰兰了,兰兰这名是娼寮里的称呼,日后公子就称呼奴家做瑞兰吧。” “瑞兰?李瑞兰!”祝彪猛然想到,难道怀里的这个李瑞兰就是后来梁山军攻打东平府时,出卖九纹龙史进,最后被史进杀死的娼妓李瑞兰吗?祝彪将李瑞兰扶起,正色问道:“你可认识一个叫做九纹龙史进的?”\ 第0067章 春风如意(求推荐票求收藏) 原著中的故事是这样的:宋江率领梁山大军征讨东平府,九纹龙史进毛遂自荐,说自己从前结识了一个叫做李瑞兰的妓女,可以潜入城去,住在她家,等董平出城与梁山军交战的时候,自己便在更楼上放火,里应外合。 宋江答应以后,史进混进了东平府,住进了李瑞兰家里。李瑞兰家里的李公虔婆(书中未曾言明和李瑞兰是什么关系)都认识史进,早听说他上了梁山,见到他来都暗暗吃惊。史进虽然给了他们一包银子,但是他们还是去给程万里董平告发了史进。后面的经过就不用说了,董平带了数十名士兵,乘着史进没有防备,将史进生擒活捉了去。后来梁山军打破了东平府,那李瑞兰这一家子,自然没有好果子吃,被梁山杀了个干干净净。莫非这个李瑞兰就是那个被梁山杀了全家的李瑞兰吗? 祝彪问李瑞兰道:“你可认识一个叫做九纹龙史进的?” “什么九纹龙,奴家不识的。” “就是......就是一个帅哥,浑身上下纹绣了九条金龙,威风凛凛的。” “奴家来东平府还不到一年,不识得什么九纹龙十纹龙。”李瑞兰双目含情脉脉的盯着祝彪,又扑到祝彪的怀中:“奴家眼里只识得三公子......也让公子看看,奴家是不是风尘中的女子,还是不是处子之身?”此时的李瑞兰全身酥倒,只是软软的靠在祝彪的胸口上。 这时,只听的有人清哼了一声,祝彪回头看去,只见董平领着三个丫鬟,三个丫鬟手中各端着托盘,其实两个丫鬟的托盘里放着菜肴,还有一个丫鬟的托盘里放着酒水。 李瑞兰一见有人来了,赶忙从祝彪的怀中出来。董平笑道:“贤弟,酒菜愚兄就吩咐放到房里去了。”说着,也不等祝彪应允,指挥着三个丫鬟将酒菜端进了李瑞兰休息的房间。董平请祝彪与李瑞兰进去以后,轻轻的关上房门,领着丫鬟们径直走了。 此时的祝彪那有心思吃喝,他一直在想,如果这个李瑞兰真的不认识九纹龙史进,我现在将她上了也就上了,可是如果她和九纹龙史进已经有了一腿,我现在搭一筷子,日后见了史进脸上不好看。 那这个李瑞兰到底认不认识九纹龙史进呢? 李瑞兰虽然没有接过客,可是对于娼寮之中那些妓女卖弄风情勾搭男子的手段却是看了不少。就在祝彪还在犹豫不决的时候,李瑞兰已经斟好了两杯酒水,斜依在祝彪的肩头,深情的道:“公子,陪奴家吃了这杯酒吧。” 祝彪斜眼看了一眼靠在自己肩头的李瑞兰:娘的,这么个活色生香的娘们靠在自己的身上,这是上还是上......如果她现在还不认识史进,那我现在上了她,也没什么可说的,可是要是...... 就在祝彪的心里一个正气凛然的好汉和一个色中恶鬼做着殊死搏杀的时候,李瑞兰又给斟满了一杯酒水。当再吃这杯酒水的时候,李瑞兰站起身来,一手端着酒杯,伏在祝彪的肩头,另一只手已经伸入了祝彪的领口之中:“公子就这般的看不上奴家吗?奴家孤身一人流落这东平府,如果不是遇着公子,这时候恐怕已然是乱葬岗上的一个孤魂野鬼了,就凭着公子搭救了奴家的性命一回,奴家也该当将自己的身子献给公子......”说着,李瑞兰的芊芊细指已然摸到了祝彪的胸膛之上。 啥叫欲火焚身?祝彪现在正是欲火焚身,事到如今,他也得拿出英雄好汉的气魄来,睡就睡了,看谁能拿我怎么样!当下站起身来,一个公主抱将李瑞兰抱了起来。李瑞兰没想到幸福会来的这般的快,呀得一声惊叫,手中的酒杯啪的一声跌落在了地上。 李瑞兰犹如一只小猫咪般的温顺的偎依在祝彪的怀中,脸上虽然挂着的是漫漫的幸福,但她终究还是凭身头一遭,事到临头,难免有些紧张,身子不禁微微有些颤抖。 祝彪将李瑞兰放到床上,紧紧的压着李瑞兰软绵绵的身子。两人搓弄着,翻滚着,李瑞兰口中梦呓一般的喃喃道:“公子慢些......慢些......奴家还是处子,任不得公子这般的风狂......”祝彪也急了,手忙脚乱的去解李瑞兰的小衣,从柔软的胸口一直搓弄抚摸向下...... 祝彪李瑞兰二人如鱼得水,温柔乡中几度春风方才称心满意,正欲起身,只听得门外有人轻声喊道:“祝公子,祝公子,我家将军有请,说是您的朋友来了,在大厅上等这您咧。” 祝彪猜想是时迁回来了,但心中又想,这个时迁的办事效率有这般高?回道:“知道了,你先去吧,我一会儿就来。”祝彪痴痴的看着李瑞兰,而此时的李瑞兰眼角带着泪珠儿:“奴家的身子虽然给了公子,但是有事但去忙去,日后就算公子家中的娘子容不得奴家,奴家也不埋怨公子,奴家自己买个小院住下,公子若是乏了累了,想起了奴家随时可到奴家这里来,奴家尽心的伺候公子便是......” 祝彪听了这话,心中顿时爱意大生,活了两辈子了,从来没见过这般善解人意的小三。他又在李瑞兰的额头上亲吻了一口,然后起身。李瑞兰也起来,光着身子伺候祝彪穿戴。祝彪穿戴整齐后,又肆虐的在李瑞兰的****上摸了一把,这才出了房门,径直往大厅走去。 不远处灰色的房顶上蒙着一层惨白的月光,没有一点活动的影子,全现出了可怕的死寂,罩在头顶的天空,有着稀稀疏疏的星星,亮亮的,仿佛一些光明的珠子,就要坠落的一般。 祝彪到了大厅上,此时大厅上的所有人都被董平打发出了三丈以外站着,大厅上只有董平和一个身材瘦小的汉子,这个汉子不是别人,正是鼓上蚤时迁。、、 第0068章 逼婚(一) 祝彪见了时迁问道:“时迁哥哥,你去知府衙门可曾打探到些甚?” 时迁寻了张椅子,跳将上去坐在椅子的靠背上,一脸得意的笑道:“三公子,俺是谁?俺可是鼓上蚤,再说公子要俺打探的那个东西是一具死人的尸首,他们收不好收,藏不好藏,更没想到是俺来打探,哪里防得住嘛!” 祝彪道:“那就是说哥哥已经探到了?在哪里?” “不急不急,等俺吃口水再说嘛!” 董平刚忙倒了一杯水送到时迁手上,时迁看了一眼董平,也不道谢,只是对祝彪道:“那个东西就放在知府衙门的签押房里,有两个人在哪里守着。” 董平问道:“这位兄弟可看清楚了,确实是花淮的尸首?” 时迁道:“俺虽然不识得什么花淮,但是俺看那尸首上都已经有些腐烂,尸首旁还摆放着一口棺材,棺材上下都有泥土。而且放尸首的台子周遭也有些新泥土,俺想这是不是他们将尸首挖出来的时候棺材上带的泥土,也带到签押房里来了。” 祝彪微微颔首道:“时迁哥哥说得不错,这尸首十有**就是花淮的。”又对董平道:“董平哥哥,既然东西坐实了就在知府衙门的签押房,那咱们就按计划动手。” 董平不知怎的又犹豫起来:“我是兵马督监,带兵去闯知府府衙,这样多多少少有些不妥当吧。” 祝彪道:“只要拿住了物证,我再将花淮书信当众给你,那这老王八勾结梁山贼寇的罪名就坐实了,就算他的靠山童贯来了,恐怕也难保他!” 次日清晨,绝大的一轮旭日从东平府的东面缓缓的升了起来,原本寂静的街道上行商坐贾越来越多,越来越是繁忙热闹。 突然,一队骑兵从街道上奔驰而过,行人商贾纷纷避让。 卖梨子的张老汉问一边整理着摊子上的梨一面问一旁卖油饼的刘二哥道:“刘家二哥,今天这是咋了,一大早上的,满街的官军,乱哄哄的,莫非是梁山贼寇临城了?” 刘二哥手里拿着一双特质的长筷子,皱着眉头翻动油锅里的油饼道:“俺估摸啊,这是官军出操。如果要是梁山草寇临城,那比这个还乱,你的摊子早就被人给掀翻了,俺这油锅怕是也难保了哦。” “净街了净街了,闲杂人等速速回避!”刘二哥的话才刚刚说完,骑兵后面紧跟着的一支步兵看是驱赶人群。 程万里刚刚起床,洗漱完毕穿戴整齐以后,正准备去衙门,忽然听见了门前两个仆人的对话。 “今天是咋了?一大早上,满街桶子都是官兵,莫非是梁山贼寇来攻城了?” “不会啊,如果是梁山贼寇来攻城,咱家老爷咋会不知道呢?” “那你说是咋回事?” “俺要是知道还问你个屁啊!” “你们刚才说什么?”程万里背着手走到门前,问那两个仆人道。 一个仆人道:“老爷您快去看看吧,也不知那个咱们这兵马督监在干嘛?一大早上的弄出这许多的兵马来,这是要做甚?” 程万里一惊,问道:“你说什么?” “小......小的说满街都是兵。” 程万里也是久历官场的人,立时闻道气味不对,这仿佛有兵变的阵势。他一个箭步冲出了府邸大门,果然见到街道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全是兵士,没有一个百姓。 程万里走到一个兵士的面前,问道:“你们董将军这是要做甚?” 那兵士道:“回禀知府相公,某等奉董督监将令,抓捕梁山贼寇!” “抓捕梁山贼寇?梁山贼寇来攻城了?” “某等只是奉命行事,其他一概不知!” “去!”程万里怒喝道:“去将你们的董督监给本知府叫来!” “遵命!” 不一会儿的功夫,只见董平手持双枪,骑着一匹雪白战马,身披麒麟战袍,头戴凤翅头盔,身后插着两面旗帜,一面上大书:英勇双枪将;另一面大书:风流万户侯! “董平,你这是要做甚!”程万里一见了董平便指着董平的鼻子呼和道:“你是要兵变谋反吗?” 董平骑在马上,也不行礼,只是道:“知府相公,正是有人首告,说知府衙门里藏着梁山贼寇,所以末将才调动人马,控制了全城,来了个关门抓鳖,正在衙门的签押房里搜查捉拿梁山贼寇!” 程万里一听“衙门的签押房”这句话,又惊又怒道:“董平,你只是个兵马督监,怎么敢去衙门里搜查!难道你不知道本朝的宗旨是文贵武贱,武将受文官节制吗?” 董平道:“本朝的宗旨虽然是文官节制武将,难道文官勾结贼寇了,武将还要受他的节制吗?” “什么?董平,你的意思是说本知府勾结了梁山贼寇吗?”程万里激怒攻心,大喝一声:“来人啊,给本知府将这个图谋叛乱的贼将拿下!” 董平祝彪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哪里还会给程万里反抗的机会,他麾下的兵马与衙役都已经被控制了气来。程万里大喝一声,从他的府邸内只冲出了不到二十个衙役,衙役们见了这许多的官兵,那个还敢动! 不一会儿,只见四个兵士抬着一口棺材到了董平与程万里面前。程万里指着棺材道:“董平,这就是你说的梁山贼寇吗?” 董平道:“这棺材里的人就是梁山贼寇!” 程万里道:“既然死了,那正是本知府拿住以后杀死的,本知府杀了这个梁山贼寇,正是要为天下除害!” 董平听了程万里的话,冷冷一笑:“是吗?” 董平话音一落,从董平的身后走出一个兵士,他走近程万里,呵呵笑道:“知府相公,你认识在下吗?” 程万里一看,吓了一大跳,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祝家庄的祝彪!祝彪一身官兵服色,混在官兵之中,程万里一时没有认出来。 “知府相公,这个死人是梁山贼寇不假,但是却不是你杀的,他是愧对朝廷,愧对皇上,自杀而死,你怎么说是你杀死的啊?莫非你是要杀人灭口吗?” 祝彪的一席话说得程万里哑口无言,额头上沁出了冷汗。接着祝彪对董平道:“董督监,这死人却是梁山贼寇不假,并且他还有一封知府相公勾结梁山贼寇的书信,请督监过目!”说着,祝彪将那一封花淮留下的遗书交给了董平。 董平接过书信,冷冷的对程万里道:“程万里,物证在此,你还有何话可说!”++ 第0070章 逼婚(三) 清晨,董平又带着一支人马到了知府府邸,由他率领的人马取代了程家的看门人,自己径直带着一名副将,八个兵士,雄赳赳气昂昂的进了府门。 此时的程万里已经成了笼中鸟网中鱼,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也不得不老实几分。董平此时倒是一派官威,问程万里道:“知府相公,本将给了你机会,没有当着那个乡野村夫的面质问知府相公,但知府相公也许得识趣,你偷盗那具梁山贼寇的尸首所为何来啊?” “这......这......”程万里昨天夜间想了一晚上也没想出什么好借口来回答,额头上已经沁得满是汗水,却是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 “怎么?莫非你程万里真的勾结了梁山贼寇吗?” “没......绝对没有,绝对没有......” “那你为何要偷盗梁山贼寇的尸身啊?如实招来!” 董平越是逼问的紧,程万里越是无法回答,这偷盗尸体,而且又是偷盗的一个“自首”了的,坐实了的梁山贼寇的尸体。怎么说也说不通啊! “督监相公,你与奴家的夫君同朝为官,想来也相安无事,到了今日何苦如此相逼呢?”董平看去,出来说话的真是程万里的浑家程夫人。 董平今日也不行礼,冷冷的道:“程夫人,知府相公暗中偷盗梁山贼寇的尸首,这可不是小事!” “哎哟喂,奴家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呢?不就是一具梁山贼寇的尸首吗?督监相公睁只眼闭只眼,拖下去埋了,不就了事了,何必这般的大动干戈呢?”程夫人微微一笑道:“督监相公,您说是也不是啊?再说了,您这彩礼的钱也给下了,邀不了多少日子,咱们两家便是姻亲,督监相公何必逼迫的这般急切,需得妙晴的面上也不好看,督监相公,您说是也不是啊?” 程万里赶忙附和道:“夫人所言在理,夫人所言在理呀。” 董平心中暗恼:“现在想起老爷和你们家的姻亲了,当初拿了老爷的三千贯钱不认账的时候如何没想起来!”但董平终究也是个久历官场的人物,心中随时恼怒,嘴上却道:“夫人说的不错,没有多少日子咱们两家才是姻亲,不是现在还不是嘛,我董平当这小小的兵马督监也不容易,在下犯不着为了将来的姻亲丢了现在的饭碗子。再者说了,这勾结梁山贼寇是杀头的罪过,想来知府相公和夫人也不会为了将来的姻亲冒着血害的干系,您说是也不是啊?” 董平的话都说到这一步了,程万里夫妇互看了一眼,程夫人当下道:“只要督监相公应允,明日里,你我程董两家便接翁婿之亲,如何啊?” 董平一听这话,心里喜得开了花,但是临来前祝彪特意嘱咐过,如今的程万里已经被逼迫的走途无路,很有可能狗急跳墙,就是当天晚上将程小姐送来的可能性也有,要董平万万不可上当,不能做那眼看着胜利到手,而粗心大意,让大好的形势付诸流水的蠢事。董平听了程夫人的话,一脸为难的样子道:“夫人,这终究是大事,容在下考虑考虑,就算在下答应放知府相公一马,怕只怕那个祝彪不同意,且容在下先行离去,去安抚那个祝彪,只要他不揪着这事不放,那便万事大吉了。” “好好好,那就有劳督监相公了。”程夫人看了一眼程万里,对董平道:“只是,还请督监相公先撤去兵马,以免小女受了惊吓。” 董平心中暗道:“来了来了,祝彪兄弟所言不差,又在给老爷下套了!”于是道:“夫人所言有理,在下现在就下令撤去军马。不过在下有言在先,在下虽然可以先撤了军马,但是在未曾安抚妥当那个祝彪以前,还请贵府上下的人不要随意走动,以免节外生枝。” “当然,当然。”程夫人连连点头满口答应。 ********分割线******** 董平回到府中,一进门就问下人:“我那兄弟呢?” 仆人色眯眯的笑道:“回禀大爷,祝公子一早上便被那姑娘叫到房里去了,都进去了一两个时辰了,没见出来。” 董平立时就懂了,对那仆人道:“唤个老妈子去唤一唤。” “好咧。“ “等等,跟那老妈子说,唤的时候小声些,别惊着我那兄弟,知道没?” “小人明白。” 过了一会儿,祝彪出来,董平笑问道:“兄弟在哥哥这里住的可还舒爽?” 祝彪当然明白董平话语中的意思,尴尬的笑道:“还成,还成。哦,对了,小弟有一事相求。” 董平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兄弟,你再说这话哥哥就不高兴了!都是自家兄弟,什么求不求的!有事兄弟只管说来。” 祝彪道:“哥哥,这瑞兰小弟暂时带不回家,还请哥哥让她在这里住上一段时日,待兄弟将家里的事情安顿妥当了,小弟再接瑞兰回去,如何啊?” “哎呀,兄弟这是说的甚话,我家就是兄弟家,而弟妹愿住多久就住多久。” “那就......” “别说谢,说谢就见外了!”董平问道:“兄弟,你就料定我将围住程府的兵马一撤,程万里就会派人出城去?” “肯定,妥妥的。”祝彪笑道:“程万里不会坐以待毙,他现在最想的就是派人去东京,寻他的主子让他的主子来救他。” 董平一面思索一面微微颔首:“他一定会去东京寻童贯那老阉驴来解围。” “对了,”祝彪一脸小人的样儿道:“只要哥哥能拿住这个去送信的人,就说他只要去给梁山贼寇通风报信,实实的吓唬吓唬那老王八蛋,说不准啊,今日夜里,他就得乖乖的将他闺女送到大哥的府上来。” 董平听了,顿时觉得心中有一种幸福来的太突然的感觉。正当董平还沉醉在幸福中不可自拔的时候,祝彪提醒道:“大哥,赶紧去巡查一下城防,别让煮熟的鸭子给飞了。” 一语惊心梦中人,董平当下转身便出府,祝彪追着补充道:“哥哥,城防要内紧外松,不可让程万里有所察觉!” 董平一面往外飞奔一面应道:“知道了,知道了!”//天蚕土豆改编的3D浮空炫斗手游《全民大主宰》公测啦,想玩的书友们请关注微信公众号进行下载安装 第0071章 逼婚(四) 当已经百分之百的确定,有兔子会从这里的过的时候,那守株待兔就成了一种成本最低的,也是最有效的计谋。 正如祝彪所料的那般,当天子夜时分,董平果然在董平的西门逮住了一个人,而且这个人董平认识,正是程万里府上的管家程重。 啥叫人赃并获,这就叫人赃并获,刚刚撤走了围住程万里府邸的兵马,程万里就派人出城,这是要干嘛?呵呵,从董平逮住程重的那一刻起,董平的心里都乐开花了,他不得不佩服祝彪的神机妙算,料事如神。 刚过丑时,一队官军重新包围了程万里的府邸,董平亲自押着程重进了程府,一脸的怒色。当程万里和程夫人见到董平,见到程重的时候,扶起二人对视了一眼。程夫人刚忙解释道:“督监相公,您误会了,您可定误会了。” 董平坐在一张太师椅上道:“什么误会?分明是要给梁山贼寇报信,引得梁山贼寇来攻打城池,搭救你上梁山落草为寇,是也不是啊?” 当初程万里指示程重半夜出城的时候,正是怕一旦被逮住,落下什么把柄,所以没给程重留一个字,只让他口传。主要是童贯府上的仆人也都识得这个程重。 可是正是因为没有一个字,这一下可就能由着董平胡编乱造了。其实啊,祝彪也考虑到会不会从程家的人身上搜出程万里给童贯的书信,但是他也不怕,反正人在我手里,想怎么胡说就怎么胡说。你说有信为证,没有勾结梁山贼寇,我就说没有,想你程万里也没辙。 不过现在好了,压根就没信。 程夫人急了,一下子坐到地上哭泣道:“督监相公啊,我家老爷真真的没有勾结梁山贼寇啊,看在您迟早是咱们姑爷的份上,高抬贵手,放咱家老爷一把啊。” 董平冷冷道:“不是说迟早嘛,迟了我董某人可是不敢担这血海的干系,早了——”董平顿了顿:“早了,就一切都好说了。” 董平的话程夫人立时就听得明白了,当下立刻从地上爬起来道:“早,早,早,来人啊,立刻备轿,送小姐去督监府,今天夜里就成亲——督监相公,觉得如何啊?” 董平一听这话,乐得几乎要笑了出来,但他憋住了,什么话也没说,站起身来,便往程府外面走,程万里夫妇又对视了一回:这是啥意思啊?是成是不成啊? 董平走到门口,忽然站住脚步,回身道:“小婿现在就去收拾洞房,恭迎小姐大驾。” 当董平回到督监府的时候,但见督监府张灯结彩,满府上下一派喜气洋洋。董平刚刚进门,祝彪和李瑞兰迎上来,董平笑眯眯的道:“恭喜大哥,贺喜大哥,终于是抱得美人归了。” 李瑞兰也福了福道:“奴家给哥哥道喜了。”说罢一脸的神伤的神色。 董平竖起大拇指道:“兄弟,你真是神了,程万里......” “什么程万里?大哥,我可要说你了,这老丈人的大名你这做姑爷的能满世界嚷嚷的吗?”祝彪笑道:“现在啥也别说,赶紧的换身衣服,准备迎娶我的新嫂嫂吧。” 董平一听这话,乐得合不拢嘴,祝彪招呼了几个老妈子丫鬟,去给董平换结婚的衣服去了。 当程家小姐被抬进董平的督监府的时候,祝彪的心算是放下了,折腾算计了这么些时日,总算是帮着董平将事情搞定了。 ********分割线******** 董平的婚结了,喜酒祝彪也吃了,又将李瑞兰托付于董平,暂时安顿在督监府以后,祝彪便回了祝家庄。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祝彪脚踏山东红黑两道,制好的粗盐细盐精盐几十车几十车的从坞堡往外面运,又有几十车几十车的银钱从外面运进坞堡里来。祝龙祝虎弟兄两个黑眼珠子只盯着白花花的银子,既然能大把大把的往兜里装钱,他们两个是全力配合祝彪,忙的不亦乐乎。祝万茂虽然也大把大把的收钱,但他知道,这钱赚得有违国法,迟早一日室友惹出祸事的,所以时时刻刻,唉声叹气,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祝彪原本是一年给扈家庄、董平和梁山分一次红,但为了增加吸引力,他每月给这三方势力分红。各方势力拿了大把的好处,那整个山东无论是贩私盐的,还是卖国家公盐的,只要你的盐不是从祝彪的坞堡里出来的,那你就活该倒霉,轻的货物被抢,重的那就是人财两空了。 程万里早就闻出里面的猫腻了,好在这个不讨他喜欢的女婿倒也懂事,每月里都孝敬银钱,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不管这自己没有能力管的事了。就是那号称能吏的济州府尹张叔夜,虽有心管,可是他管得了吗?小小的济州府,能抵御得住梁山贼寇的军马吗?张叔夜原本也想过是不是该向朝廷写个奏折什么的,可是转念一想,别人都没写,我写?我写了不就正好证明我张叔夜没治理地方的才干吗?还是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当然,同时祝彪也没忘了李瑞兰,每月他都派人悄悄的去东平府,给李瑞兰送上五百贯的零花钱,同时也给自己这个刚刚过门的小嫂子,原来的程小姐,现在的董夫人一笔钱,明着说是李瑞兰在这里叨扰,多有不便,这些钱就权当是李瑞兰的生活费了。 董平是看在眼里,喜在心头:“我这兄弟真真正正的是一条响当当的好汉啊!” 可是好日子没过几日,麻烦便来了。花公公回来了,这次他不仅回来了,还率领着邓宗弼、辛从忠、张应雷、陶震霆四员骁将与一万五千名步兵,五千骑兵,十架床子弩回到了东平府,目的不用说,是回来报仇雪恨,更是回来捎带着括田来了。 而且大有谁阻止他括田,那么他就会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气概! 当祝彪接到董平派人送来的讯息以后,傻眼了:乖乖隆滴咚,原来《荡寇志》上面那些专与梁山为敌的猛将还真有啊?— 第0072章 阉驴归来 花公公回来了,带着满身的肃杀之气回来了。他回来想干什么?准备干什么?无论是祝彪还是祝万茂,更或者是扈太公扈成,就是程万里,那也是清楚的很的。 简而言之,就花公公回来就只为干两件事,一是报仇,二是括田。 谈到报仇,那首当其冲的就是程万里,当初花公公来东平府的时候,程万里没在背地里给他小鞋穿,当初他是无兵无将,那可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啊。今朝不同了,他回来了,不仅回来了,还带了两万雄兵,不仅带了两万雄兵,还带了童贯在西军中培植的四员虎将。 北宋的军队大概分为三支。首先是厢军,什么是厢军呢?说白了厢军就是地方部队,功能大概等同于武装警察。当初呼延灼率领征讨梁山的就是这种人马;其次是禁军,禁军就是大宋王朝的正规军,比如镇压大规模的叛乱,对外战争,那都是禁军的任务;再次就是西军,其实西军是后来才有的一支军马,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对付北宋西北边境上的西夏国。这三支军队相比较起来,厢军的战斗力是最弱的,按理论上说,战斗力最强的应该是禁军,可是如果禁军真的还有战斗力的话,那就不会有什么西军了。由此可见,西军已俨然成为了大宋王朝的镇国之军了。而这支镇国之军的军权却掌握在大太监童贯手中,那么花公公能够带着这四员虎将,两万西军威风八面的莅临东平府,那也就不足为奇了。 花公公身后跟着四员西军虎将走路都带风的进了东平府的知府衙门,程万里屁颠屁颠的跟在四员虎将的身后,嘘寒问暖,溜须拍马。花公公与那四员虎将是正眼也不瞧他一眼。当花公公坐定以后,程万里赶忙近前。这时身高七尺,身披甲胄,腰悬长剑的邓宗弼伸手拦住,一双眼睛透着杀气的看着程万里。只吓得程万里浑身打哆嗦,脚也不听使唤,再不敢向前一步。 花公公手中端着茶碗,碗盖轻轻的拨弄着茶水面上的茶叶,不阴不阳的问道:“程知府,你的闺女呢?” “不......不知公公问小女做甚?”花公公的话一出口,程万里立时觉得大事不妙。 花公公轻呷了一口茶水道:“咋家夜间睡觉,只觉得脚凉,今日夜里便要你的闺女来给咋家暖脚吧。” 程万里一听这话,又急又气,这分明就是在羞辱自己,但他却不敢露出一丝不悦的神色,只是道:“回禀公公,真是不巧,小女三月前已经嫁给了本府的兵马督监董平董将军了。” “什么?嫁人了?”花公公将茶碗往茶几重重的上一放:“程知府,咋家要你的闺女来暖脚,那是瞧得起你程万里,你休得不知好歹!前番磁州防御使花淮麾下兵变,你有没有参与啊?咋家想来,你恐怕就是幕后黑手吧!” 程万里听了这话,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公公明察啊,那......那兵变与下官实实没有半分干系啊!” “没有干系?”花公公看着程万里被吓的样子,心中着实的爽快,当下又问道:“咋家莅临你们东平府,如何不见你们东平府的兵马督监啊?莫非他瞧不起咋家不成?” 程万里道:“只为最近梁山贼寇频频下山打劫盐商,董督监为防止梁山贼寇临城,去巡查防务去了。” 花公公看了看身旁的四员虎将,冷笑道:“有咋家的两万西军在此,有四员虎将在此,梁山贼寇一万个来一万个死!咋家命你,现在便去将董平那厮唤来,不然咋家就要治他的不敬上官之罪!” “下官遵命,下官这就去,这就去。”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董平身着戎装,腰悬长剑进了知府衙门,见了花公公,只是简单的拱了拱手,没有行大礼。 花公公见了董平傲慢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喝问道:“董平,为何不给咋家行礼,咋家是领了圣命来你们东平府括田的,莫非你敢藐视圣旨吗?” 董平不卑不亢的道:“回禀花公公,末将甲胄在身,不便行礼,还请见谅!” “大胆!”花公公勃然大怒:“来人啊,给咋家将这目无圣上的狂徒拿下!” 立刻冲进来十余名兵士,便要捉拿董平。董平也是一员武将,岂能束手就擒?当那十余名兵士要捉拿董平的时候,董平“刷”的一声,抽出长剑,冷冷的道:“本将乃朝廷命官,我看你们谁敢!” 这时,邓宗弼上前一步道:“董将军,末将看你还是放下手中的长剑吧,莫非你想公然抗法,图谋不轨吗?” 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董平没有办法,被兵士缴了长剑压得跪在地上。花公公看着董平俯首的样子,得意的咯咯大笑:“来人啊,董平不服上官,拖下去打三十军棍!” 董平被拖下去的时候,程万里已经被吓得满头的汗水。花公公斜眼瞟了一回程万里道:“知府相公,本官交待于你一件事,你立刻便去办理。” 早就在花公公说话的时候,只听得外面已经开打。虽然打得啪啪响,但董平终究是一条汉子,叫唤也没有叫唤一声。“请公公示下。”程万里摸了一把脸上的汗水。 花公公又呷了一口茶水道:“你立刻以咋家的口气,请祝家庄的祝万茂,还有那个什么祝氏三杰,再就是扈家庄的扈老头,还有他的儿子扈成一同三日后来东平府吃酒。” “回禀公公,这......这些人恐怕不会服从公公的指令啊。”程万里听了花公公的话,觉得机会来了。他要挑动花公公和独龙岗对抗。在程万里看来独龙岗和花公公都不是好东西,能够挑得他们斗起来,那是最好不过了。 花公公听了程万里的话,不耐烦的道:“那你就跟他们说,谁要是敢不来,就是公然对抗圣旨,就是要图谋不轨,咋家麾下的两万西军可不是吃素的,那就怪不得咋家发兵去扫平他们的独龙岗了!” 程万里听了这话,不敢再多言,只是心中暗喜,诺诺退下。{) 第0073章 活路仅此一条 (衷心感谢“骚动你也得不到”的打赏,小可一定再接再厉,再创新功。) 当祝家庄的祝万茂与扈家庄的扈太公都收到程万里奉花公公的命令送来的来邀请赴宴的信之后,整个独龙岗都弥漫在一股惶恐不安的气氛之中。 因为信中说的很是明白清楚,不仅人要去赴宴,还说的很明白清楚,还要两家的家长将两张的地契也都一同带去。 扈太公再也坐不住了,领着扈成到了他还是十几年前来过一遭的祝家庄。 当祝万茂接到站岗兵丁的禀报,说扈家庄的扈太公与扈成求见的时候,他知道,这个老东西坐不住了。说来也是,明知道这个老阉驴没安好心,眼看着要家破人亡了,谁还能坐得住呢?其实祝万茂也急得似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但还是装作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儿接待了扈太公父子。 扈三娘一听说父亲兄长都来了,也急忙与祝彪一同出来。夫妻二人先向扈太公扈成行礼之后,坐到扈成身旁。祝龙祝虎也从乌堡里回来,一同商议如何应对这次宴无好宴的宴席。 一番寒暄过后,扈太公开门见山的问祝万茂道:“祝兄,这知府相公请你我两家去吃酒,不知祝兄准备如何应对啊?” “那敢问扈老弟的意思呢?”祝万茂淡然的反问道。 “哎呀,祝兄啊,事到如今就不要打哑谜了嘛。”扈太公最是见不惯祝万茂这副明明急的火烧屁股,却故作镇静故作高深的样,于是道:“明眼人都瞧得出,只要咱们两家人去了,那要么就是又去无回,要么就是人回来了,可是家产,却变成别人的了。” 祝虎这人贪婪自私,说话行事都不经过大脑,他首先站起身来道:“要俺看啊,俺们谁都别去,看他能拿俺们怎么样?” 祝万茂双眼一瞪,祝虎吓得坐了回去。扈太公不无忧虑的道:“贤侄,不去怕是不成啊。那老阉驴率领着两万西军,这是来做甚的?不去怕是要遭灭顶之灾啊!”说罢,连连摇头。 扈成也气恼道:“如今这世道,做良民怕是没有活路了!” “成儿,不可胡说!” 祝龙看着祝彪埋怨道:“怪就怪三弟,当初为何要去招惹那花公公,如今好了,硬是给咱们独龙岗迎来了大灾大祸!” 祝彪听了祝龙话一愣,随即微微一笑,没有说话。祝龙的目的是明白,他想着这花公公要来括田,又不是括他祝龙一个人的田,既然不是括他一个人的田,那这括田之事总会有人有办法处置。如今他要琢磨的是如何靠着这次花公公大动干戈之机将所有的罪责推给祝彪,只有推给了祝彪,那才有机会将祝彪从制盐贩盐这赚钱的买卖上给踢出去。反正制盐的法子他自己也知道了,只要踢走了祝彪,他又是祝家老大,那这生意还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正所谓知子莫若父,祝龙屁股一翘,祝万茂就知道祝龙要拉干的还是拉稀的。他没有理会祝龙,而是看着祝彪,问道:“彪儿,这里是你自己家里,在座的都是亲人,你如何一言不发啊?” 祝彪道:“孩儿一时还没相处什么法子,还想再听听大哥二哥爹爹,还有岳丈大人与大舅哥的主意” 祝万茂道:“你不是有一封那个花淮举报花公公贪赃枉法,克扣军饷的书信吗?现在正是拿出来的时候,正好可以治住那老阉驴。” 扈太公道:“哦,彪儿,那个花淮不是畏罪自缢了吗?你如何有他举报花公公贪赃枉法的书信?” 祝彪回答扈太公道:“这书信是花淮自缢前留下的。” “快些拿出来给为父看看,这可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一直一脸忧色的扈太公此时终于露出了笑脸。 祝彪道:“恕小婿直言,这封书信现在断断不能拿出来。一旦花公公知道了咱们独龙岗有这么一封书信,不仅咱们两家没有好下场,恐怕整个独龙岗都会被那老阉驴给血洗了。” 一直只是静听的扈三娘问道:“夫君,这是为何啊?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小妹,在那老阉驴眼里,那还有什么王法?”扈成道 祝彪道:“娘子,你想啊,只要有这书信,无论是真是假,老阉驴都不会让这信留在世上,如今他手中握着两万雄兵,正好将咱们独龙岗给扫了,杀得一个不剩,无论什么书信都没了用处了。” 众人听了这话,都不仅觉得后脖子发凉。 扈太公问道:“贤婿,那该如何是好啊?” 祝彪看了一眼众人,微微一笑:“脱难的计谋我倒是有一个,怕只怕众位不敢行。” “什么计谋?”扈成问道。 祝彪没有说,又看了祝万茂一眼。祝万茂道:“彪儿,只管说来,能不能行,我们再商议。” “暴力抗法!”祝彪不疾不徐的道:“首先咱们祝家庄,还有扈家庄,先学着小可在李家庄的做法,将地都分了,然后将所有的粮食和财物都运往李家庄。因为李家庄的百姓分地最早,百姓们也最拥护咱们。那老阉驴见我等不肯就范,一定会调兵来打,咱们两家据守李家庄,而在我们退守李家庄的同时,还请扈成兄去一遭东京,寻些脱难的门路。这事,老阉驴想的事越快解决越好,拖得久了只会对他不利,所以我们一定要能拖的久。多行不义必自毙,我们拖得久了,老阉驴也就恶贯满盈了,到那时扈成兄能寻到脱难的门路是最好,就算寻不到门路或许也会有朝廷别的势力进来干预吧,只有这样,我们祝扈两家才有一线生机。” 祝龙祝虎一听要分地,当下站起身来,祝虎道:“分不得,分不得,这......这地是根本,这根本如何分得,如果地都分了,那咱们还要这祝家庄做甚,分地俺第一个不同意!” 其实一说到分地,不仅祝龙祝虎不同意,就是扈太公扈成,还有祝万茂都觉得肉痛。 祝万茂问祝彪道:“出了分地,还有其他的法子吗?” “爹爹,活路仅此一条!”祝彪道:“咱们祝家只要人还在,留得青山在还怕没柴烧吗?” 祝万茂思索了片刻,还不急说话,扈太公首先站起来道:“贤婿,为父听你的,现在我就回去分地,将地都分了,然后带着家当去李家庄等你!” 扈太公竟然表态了,祝万茂万般无奈的道:“罢了罢了,也只好如此了......” ;.. 第0074章 首战官军 上 扈家庄的父子觉得祝彪的话有道理,反正现在祝彪制盐贩盐赚的银钱比起原来爷俩个收地租要多得多。那收地租看着是耀武扬威的,其实这收地租是得罪人还没多少油水的活,弄不好还要出人命,落个土豪劣绅的恶名。既然如今强敌压境,而且还就是冲着地来的,那还不如做个顺水来人,就地分了,分了还能落个好名声,还能得到乡亲们的支持;相反,如果不分这地只会惹祸,没有一丝一毫的好处。 当天扈家父子向祝彪请教了他在李家庄分地的时候分地法,祝彪拿出了当初的分地法,扈成抄写了一份,拿了回去,第二天早上就在他们扈家庄开始登记,然后分地。 扈家庄同意了分地,祝万茂也同意了分地,唯独就是祝龙祝虎兄弟二人不愿意分。祝龙对祝万茂道:“爹爹,或许事情没三弟说的那般严重,要不咱们这地就不忙着分吧?在等等,瞧瞧再说。” 祝万茂听了祝龙的话,心中也难免有些动摇,再则他也怕长子次子说自己偏心眼,于是就答应了祝龙祝虎的地暂时不分,将自己的地契给了祝彪,让祝彪将自己的地分了。祝龙祝虎不同意分地,这早在祝彪的预料之中,这两个兄长对他而言没有任何感情,只会车轴,不分就不分,正好把他们两个人留在祝家庄,一来可以牵制一下花公公,二来,如果花公公真的在祝家庄动了刀兵,那也正好可以拿这两个兄长做反面教材,以此来证明自己的决策是英明的。 祝彪的地早就给了兄长,手下没了土地,他接过祝万茂的地契后,第二天也开始分地了。 ********分割线******** 花公公原本想来,自己手握雄兵两万,只要程万里的书信一送去,那独龙岗上的那些刁民就应该乖乖的双手奉上房契地契。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独龙岗上的刁民不仅没有双手奉上房契地契,就是连一个来打招呼的人都没有。这一下,花公公怒了,当下调集四员猛将,带着程万里,两万雄兵,十架床子弩,浩浩荡荡的向祝家庄开了过去。 在行军路上,张应雷身材魁梧,威风凛凛,骑着一匹雪白色的战马,双手的手腕上各挂着一条铜鞭,他走近花公公道:“公公,末将有一计谋,可兵不血刃拿下祝家庄,只要拿下了祝家庄,扈家庄便不在话下。” 花公公道:“张将军有何计谋可兵不血刃拿下祝家庄啊?” 张应雷道:“祝家庄,不过一个小小的村坊,能有多少军马?请公公暂且放缓行军速度,待等得天色黑了,我军两万军雄突然兵临祝家庄下,保管祝家庄上下无论老幼,个个屁滚尿流,束手就擒!” 花公公道:“张将军果然是久历戎机,此计甚妙!”当下,花公公一声令下,全军放缓了行军速度。 当程万里得知花公公准备夜间袭击祝家庄时,心中不免有些小激动。他是知道独龙岗的四周都是盘陀路的,但是他更知道,一旦让这个老阉驴拿下了独龙岗,自己不仅没有好处,相反自己在东平府的田地恐怕都得被括了去,所以他明知夜间袭击祝家庄非明智之举也不将这一情况告知花公公,只等着花公公领着这些兵马往坑里跳。 当夜星月无光,四下里一片漆黑。 领兵走在最前面的陶震霆刚刚进入独龙岗地界,但见大树参天,杂草丛生,道路弯杂,于是吩咐麾下的兵士道:“打起精神,小心埋伏!” 话音刚落,只听见队伍前面“轰”的一声响,紧接着有人喊道:“不好了,不好了,有人落进陷坑里去了。” 陶震霆刚忙纵马向前去看,马鞍两侧各挂了一柄卧瓜锤。陶震霆到了陷坑旁,跳下马来,举着火把探头往陷坑里看去,但见四五个兵士,落进了陷坑之中,陷坑里面都是竹签,将那几个兵士都插了个对穿,眼看着是活不了了。 陶震霆也是经历过大战的武将,当下叫道:“都不要慌,不要乱,继续前进,让手持长柄兵器的兄弟在前面探路。” 又行了数里,路上尽是陷坑、铁蒺藜和飞签,又有不少的官军被铁蒺藜扎伤了脚,或者是被飞签插中,丢了性命。 花公公与程万里,还有张应雷走在队伍的中间,虽然没有受到暗器的伤害与威胁,可是花公公只嫌队伍走得太慢,不停的催促前进。 只可怜那些兵士们纪要防着脚下的陷坑铁蒺藜,又要防着半空中的飞签,还有长官的催促。亏得这支军马是训练有素的西军,要是厢军或者是禁军,恐怕早就已经溃散了。 折腾了小半夜,终于到了祝家庄下,一个兵士站在祝家庄下,大声喊道:“朝廷的括田使花公公在此,祝家庄速速开门迎接!” 没有回应。 那兵士又大声喊道:“朝廷的括田使花公公来了,你们还不开门迎接,不怕被治不敬之罪吗?” 这时,祝家庄寨墙头突然亮起一片火把,祝龙祝虎站在寨墙上,祝龙问道:“不知花公公深夜来我们祝家有何事啊?” 花公公上前,扯着尖尖的喉咙道:“祝家庄的老幼听着,咋家是受了当今圣上的差遣,前来独龙岗括田的,三日前,咋家请你们的祝朝奉吃酒,只想着括田这事商量着办,可是你们祝家庄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怪不得咋家了。速速开门,清点田亩,交出地契,准备括田!” 祝龙问道:“花公公,您老把田括了,您要咱们祝家老小去哪里讨生活啊?” 花公公道:“那是你们的事,咋家只管括田,其他一概不问!赶紧开门!” 祝龙近似与请求道:“公公,您老要多少银钱,我们祝家都认了,你开个数,我们祝家一定双手奉上,只是这田,您老不能括啊,括了田我们祝家就没活路了!” 花公公不想再和祝家的人啰嗦,只是恶狠狠的问道:“这门,你祝家开是不开?” 祝龙哀求道:“公公有事好说,有事好说嘛......” “好,好得很!”花公公见祝家的人不开门,他正想瞧瞧这床子弩的威力到底如何。当下命人在祝家庄下架起了十架床子弩,一字排开,稳稳的瞄准着祝家庄的寨墙。 ;— 第0075章 首战官军 中 床子弩是一种重武器,是依靠几张弓的合力将一支箭射出,往往要几十人拉弓才可拉开,射程可达五百米。如果迎面冲过来一个骑兵,床子弩一箭射过去,射准了,可以连人带马,一起钉在地上。所以说,这家伙根本就不是射人的,它是用来射城墙的,离得近一些,它能一箭把城墙射穿。那躲在城墙后面的人就不用说了,一旦被射中,那就被钉在城墙上了。 此时的祝家庄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分了地的农民听说官军要来抢地,都手里拿着地契,跟着祝彪躲到李家庄去了,而那些没有分到地的,有得得了消息就悄悄的溜了,还有的也跟着祝彪跑了,因为他们指望着说不准过些时日,说不准三公子也会给俺们分地的。还有一些就是故土难离,不愿意走的,就跟着祝龙祝虎一起留在了祝家庄。不过祝龙祝虎也不是傻瓜,他们一看走的人多了,知道形势不妙,但他们兄弟俩死咬着牙不撤,只让自己的家眷——特别是祝龙,一直叮嘱自己的浑家王氏,让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唯一的儿子祝文护——跟着祝彪一同去了李家庄。跟着祝龙祝虎一同留在祝家庄的百姓不到二百人,兵丁只有三百人,其中有二百人是没分到地的,祝万茂许下重赏,又说官军此来只是为了例行公务,又答应了事后分地,这二百人才勉强愿意留了下来。 可是这当十支有婴儿臂膀粗细的弩箭射向祝家庄的寨墙时,所有的人都慌了,这那是什么例行公事,这分明是官军围剿贼寇的架势。 祝龙祝虎与那三百兵丁还不及细想,弩箭已经射到。有的射到了寨墙上,将寨墙垛****塌,有的弩箭一气射穿了三个兵丁,将三个兵丁钉到另一面的寨墙之上,死状之惨烈,让平日里嚣张跋扈的祝虎吓得双腿发软,不知所措。 而在这时,又射来了十支弩箭,祝虎不及反应,一支弩箭将祝虎射了个对穿,死死的钉在了寨墙之上。祝龙见了大叫一声:“二弟,二弟!”奔跑到祝虎的尸身旁,祝虎瞪着双眼,创口慢慢的往外渗血,鲜血汩汩的从嘴巴里往外涌。祝虎已然断气,无论祝龙如何喊叫,祝虎是回答不了。 就在这时,官军向祝家庄发动了冲锋,一架一架的竹梯靠上了寨墙,数千官兵蜂拥而上,涌进了祝家庄。兄弟死了,祝龙好似疯了一般哇哇大叫的手持长枪与攀爬上来的官兵厮杀。那些同意留下来的兵丁一看情势不妙,早已四散而逃。就祝龙一人,面对着犹如两条毒蛇一般从两架竹梯上攀爬上来的官兵,渐渐招架不住了。冷不丁的飕的飞来一支箭,正中祝龙的腹部,祝龙吃疼的弯下腰去。这时一个官兵一刀砍到祝龙的腿上,紧接着一窝蜂冲上来七八个官兵,将手中的长矛一起戳到了祝龙的肚子上。 正当花公公看着大火熊熊的祝家庄狂妄的哈哈大笑,忽然只听有人喊道:“干爹,干爹,您老可是来了啊,俺哥哥让祝家庄的人给杀死了。” 花公公借着火光看见从杂草里面跳出一个人来,他定睛一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花淮的同胞兄弟花忠。 张应雷轻声问花公公道:“公公,此人您老可识得?” 花公公不男不女的轻轻道:“一箭射死!” 张应雷领命,开弓一箭,只听得一声弓弦相处,花忠应声而倒。 就在花忠倒地的时候,只听在后军压住阵脚的辛从忠大叫一声:“不好,咱军的身后出现了贼军!”花公公回头看去,只见一条火龙正向官军的后军杀了过来。 借着火光但见最前“火龙”中竖着一面打纛旗,旗帜上大书着一个“祝”字。 “杀啊!”“火龙”最前面的一员大将手舞一柄开山大斧向官军杀了过来。辛从忠见了挺着丈八蛇矛迎了上去,在中军的祝彪见了,知道这个辛从忠是个厉害的角色,生怕卞祥抵挡不住,可是要他自己往上冲,他哪敢啊?打个架还成,打仗,战场厮杀,他可不敢。 这个卞祥果然厉害,在《荡寇志》上被俞万春吹牛吹得神乎其神的辛从忠竟然根本就不是卞祥的对手。辛从忠的枪法虽然精熟,却战不过卞祥。邓宗弼舞动双鞭出马,替下辛从忠。双鞭对大斧,你来我往,杀得难解难分。 忽然,只听得祝家庄上“咣”“咣”“咣”......响起了一阵鸣金声。 卞祥听见了鸣金声,虚晃一斧,丢下邓宗弼,往树林中撤去。 花公公杀得兴起,正好想一锅将祝家的人都给烩了,当下大叫一声:“追!不可走脱一个!” 张应雷提醒道:“公公,林子里道路弯杂,小心埋伏。” 花公公得意道:“不过就几个残匪,怕个鸟甚!追!” 四将无奈,只好指挥三千官军往林子里追了进去。 这正是祝彪的计谋,西军的战斗力却是不容小觑,祝彪这也是第一遭和官军交锋,他不敢大意。其实祝彪与卞祥早已领着两千兵丁埋伏在林子里面了,只等官军开始攻打祝家庄时,没有防备,他便率军袭击官军后队。当官军回过神来时,就及时撤进林子里。官军在平地上,两千祝家庄的兵丁当然不是两万官军的对手,可是一旦进了林子,就这盘陀路,就那些陷坑、铁蒺藜、飞签就够官军喝上一壶的了。 再者这些兵丁原本就是李家庄的兵丁,那家家户户都是都是受了祝彪实惠的,更重要的是,临出发前祝彪还告诉这些兵丁,官军此来就是来括他们刚刚分到手的土地。这些李家庄的兵丁一听这话,那还得了!更兼他们个个对盘陀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当下在祝彪的蛊惑之下,纷纷自请出战。 三千官兵进了林子,一时间找不着北,这下该轮到祝家兵丁显神威了,神出鬼没的祝家兵丁杀得官军哭爹喊娘,想逃还寻不到退路,只得伸着脖子任由祝家兵丁宰杀。 ;++ 第0076章 首战官军 下 (再次衷心感谢“骚动你也得不到”的打赏,小可一定不负众望,奋勇前进。) 那些在林子里和官兵厮杀的兵丁个个都是当地的百姓,平日里就是和这林子打交道了。官兵进了林子就蒙圈了,冷不丁的从那棵树上跳下一人,一刀抹在脖子上,那官兵还不咋回事,就回老家去了。 卞祥的家伙什也换了,先是长柄的开山斧,因为长柄的开山斧施展不开,就换成了事先由一个兵丁准备的别在后腰的两柄板斧。那卞祥舞起两柄,好似泼风一般,十个上是个死,二十个上,二十个死,只杀得林子里的官兵见着他就躲,可是躲也没处躲,刚躲开了这个杀神,冷不防背后一刀,难逃一死。 祝彪也换了兵刃,手中提着一柄腰刀,带着十余个兵丁,个个也都提的是腰刀,在盘陀路上进退自如。就是这样,他终于又找到了当初在街上打群架互砍的感觉。看见官兵,就领着弟兄们一窝蜂的冲上去,一通乱砍。只砍得血肉横飞,倒地一片。 三千冲进林子的官军除了少数,少到只有六个人踉踉跄跄的误打误撞的出了林子。 邓宗弼、辛从忠、张应雷和陶震霆一见冲进去三千人就这么几个人出来了,四将互看了一眼,又是惊讶又是愤怒。邓宗弼扶住一个官兵问道:“你......你们这是怎么了?” “有......有鬼......”那兵丁捂着被砍伤的膀子道:“走到哪里路都一样,分不清东南西北,到处有人杀俺们到处有人砍俺们......” 邓宗弼叫道:“来人,准备火箭,将这片怪林子给我烧了!看他还有什么鬼!” 花公公看着这些被眼前的战果吓得惊呆住的所谓名将猛将,冷冷的一笑,他将手一扬,道:“不忙,既然三千官军战不过这伙贼寇,那咱家就调六千人进去,咋家不杀光这伙贼寇咋家誓不收兵!” 张应雷忙道:“公公,不能在派兵去林子里了,这里是他们祝家的底盘,人情地理比我等要熟悉得多,再去林子里,恐怕是又进无出啊!” 花公公冷冷的道:“张将军,你是括田使,还是咋家是括田使啊?” “当然是公公。” “那就依公公将令行事。” 当又有六千官军冲杀进林子的时候,祝彪傻眼了。祝彪原本策划的是,一旦官军在林子里吃了亏,又不敢再派兵马进林子,那便既有放火林子。这样,早已埋伏好的栾廷玉与扈成率领着祝家庄的兵丁主力,三百骑兵,两千步兵对官军发动突袭——突袭之前先来一阵箭雨,打乱官军的队伍,官军在林子里面吃了亏,士气已堕,然后又是背火应战,必然可以一战将官军击溃。 可是祝彪真心是没想到,竟然又有一支官军冲进了林子。当下祝彪改变战术,让卞祥领着一部分兵丁继续在林子里和官军纠缠,他还特别嘱咐卞祥,这伙官军既不能全部灭了,也不能都赶出林子。嘱咐完了以后,他自己撤出林子。撤出了林子的祝彪立刻让父亲祝万茂组织百姓,准备油罐。祝万茂问道:“彪儿,你大哥二哥咋样了?撤出来了吗?” 祝彪一愣,道:“撤出来了。” “在哪里?“祝万茂冲着祝彪身后看了看:“咋没见着他们回来啊?” 祝彪道:“官军人多势众,正在林子里和官军厮杀。” “哦,”祝万茂道:“彪儿,杀死些兵喽啰没甚事,如果擒着官军的将官,万万不可伤了他的性命啊。” 祝彪答道:“爹爹放心。” 父子二人说话的时候,百姓们家家户户都拿出了油罐,有的拿出一个,有的拿出两个,合起来有三百多罐子油,有吃的油,也有点灯的油。这些百姓都是死心塌地的跟着祝彪对抗官军,他们对祝彪的命令都是不折不扣的完成。祝彪命令他们将所有的油罐都放到林子里,不要放得太密。然后对百姓们说,有遇到卞祥的,就让卞祥赶紧领着弟兄们都撤出林子。 当一切准备妥当,卞祥也领着弟兄们都撤出来以后,数千只火箭,犹如天空的繁星,向林子里面坠了进去。 轰的一声闷响,瞬息之间,整座林子燃起了冲天大火。火光中照出来官军已然乱了,火里面的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只因为火大,热浪逼人,火外面的手忙脚乱,乱作一团。 祝彪见了,对卞祥道:“大哥,赶紧上马,随着兄弟我一同冲杀!” 卞祥大叫一声:“好咧!看俺再去砍他一串人头回来!” 说罢,兄弟二人翻身上马,领着兄弟们向官军冲杀了过去。栾廷玉、扈成领着主力军马先是冲着官军一通乱射。这一下官军就越发的乱了,当祝家兵丁冲杀进官军之中的时候,一万多官兵成了一群四处乱窜的待宰的羔羊。 邓宗弼、辛从忠、张应雷和陶震霆一见兵败如山倒,急忙爹死娘嫁人,个人顾个人,丢下花公公,分头杀出一条血路,逃命去了。可惜那一万多官兵和那花公公被他们扔在了屠刀之下,任由祝家庄的兵丁屠杀。 东平府的知府程万里也在乱兵之中被人砍死。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祝彪也杀得浑身是血,他骑着马巡视了一番战场,被烧尽了林子还在冒着热气,在朝阳底下,断胳臂,断腿,肩并肩、头接脚,躺的满地的尸首和痛苦呻吟的伤员,汗臭、血腥、烂肉臭、屎溺臭,顺着热风一阵阵扑进祝彪的鼻子,这就是战争,无论是现代的热兵器战争,还是古时候的冷兵器战争,那都是绞肉机,绞的是人肉。 那四员“猛将”一身的武艺,那当然是能跑得脱的,可是那个花公公就没有这般幸运了,他没有跑成,被活捉了。 当花公公被压倒祝彪的面前时,花公公倒栽葱似的给祝彪磕头:“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咋家也是受上命差遣,身不由己啊!” 花公公正在说话的时候,扈成一脸难为的神色走到祝彪身旁,凑到祝彪的耳旁,低声说了一番话。 祝彪看着扈成问道:“尸首呢?” “兄弟们收敛了。” 祝彪虽然见不得祝龙祝虎这两个兄长,但是当知道他们真的丧命时,心中好似被一个石头给堵住了一般,鼻子也觉得酸酸的,于是对那个押着花公公的那两个兵丁道:“把这个老阉驴给我剁了,给我的两个哥哥报仇雪恨!” ;--) 第0077章 逼上梁山 此番血战官军,缴获颇丰,粮草铠甲兵刃马匹,那自不消说,不计其数。最最重要的是,官军的那十架床子弩,全部缴获。除了有两架略微有些损伤以外,另外八架完好无损。 可是现在最最让祝彪作难的是,如何向自己的父亲交待两位兄长战死的事。可是这事这终归是纸包不住火。当祝万茂听说祝龙祝虎阵亡的时候,他还不信,可是看见了祝龙与祝虎的尸首后,老人家一口气没上来,晕倒了过去。就在祝万茂晕倒的时候,祝龙与祝虎的浑家王氏周氏都来了,他们一听说自己的男人战死沙场,王氏当场便晕倒在地,只有三岁的祝文护趴在母亲的身上嚎啕大哭。周氏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得昏天黑地。 当祝万茂再醒来的时候,躺在床上只是哭泣:“儿啊,我的儿啊,你们怎么就先为父而去呢?” 祝彪恭恭敬敬的跪在祝万茂的床前,他想安慰祝万茂,可是又不知从何安慰起,对于一个老人来说,一夜之间,失去了两个儿子,这是任何老人也是受不了的。祝彪看着祝万茂的样子,仿佛一下子的时间衰老了许多。祝万茂躺在床上,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彪儿,为父知道,你平日里与你两个兄长不和,可是如今你的两位兄长都不在了,留下的是孤儿寡母,看在你们兄弟一场的份上,你要善待他们啊。” 祝彪道:“父亲,您老放心,儿子一定好好的善待两位嫂嫂。” 祝万茂歇了口气,又接着道:“彪儿,你二哥没有后,他这一支算是断了,只有你大哥有一个侄儿,你一定要好好的护着你侄儿啊,他是俺们祝家到如今唯一的一根独苗啊。” 祝彪道:“爹爹,您老放心,儿子会将文护当自己的儿子对待的。” 祝万茂轻咳了两声,祝彪道:“爹爹,您老休息一会儿吧。” 祝万茂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道:“彪儿,为父来日无多了,你们今朝杀了这许多的官军,这平头百姓怕是做不成了,日后,你预备着领着咱们祝家往哪里去啊?” 其实现在不用说,只有一条路,那就是上梁山落草,但是他现在肯定不能这般说。只是默然不语。祝万茂道:“为父看啊,如今这世道,平头百姓活命不易啊,为今之计,恐怕是只有只有上梁山一条路了......”说到这里,祝万茂咳嗽了两声。 “爹,现在不说这些,您老休息休息吧。”祝彪现在真的有些为自己这个便宜父亲的身子担忧了。 祝万茂脸上没有半分血色,歇了半天才悠悠道:“儿啊,爹活了一把年纪了,不能老了老了,落个**从贼的恶名啊,这梁山爹就不去了,爹也活不久了,你那两个不长进的哥哥如今去了阴曹地府,爹怕他们在哪里不会做人,被人欺负,所以爹要去......”越说声音越小,最后一点声音也听不见了。 祝彪再看时,祝万茂已然溘然长逝。 ********分割线******** 祝彪处理完毕父亲与两位兄长的后事,寻来扈太公与扈成道:“岳丈大人,大舅哥,我家里的人不是被官军杀死就是被被朝廷给气死,我家中如今出了三娘,都是孤儿寡母,如今我祝彪没了出路,为今之计,我祝彪只能投梁山入伙了。敢问岳丈大人还有大舅哥,二位准备何去何从?” 扈太公道:“彪儿,其实今日这事说到底不怨你,这都是朝廷给逼了,逼得我们这些小百姓没了活路。这杀官军的事,我们扈家也有份,既然彪儿要去梁山入伙,我们扈家也只能一同入伙了。” 祝彪问扈成道:“大舅哥,你的意思呢?” 扈成犹豫了片刻道:“这......”他看了看父亲扈太公:“这落草终究不是什么风光的事,还是考虑考虑吧。” 扈太公怒道:“成儿,你们这番杀了这许多的官军,又杀了花公公,东平府的知府相公也死了,此时不上梁山还有甚路可走!难道你非要眼瞅着咱们扈家上下满门被抄斩了不成吗?” 扈成不敢再有异议,只好同意了祝彪上梁山落草为寇的决定。 为了能够入梁山入伙,祝彪先行去梁山见见托塔天王晁盖与及时雨宋江,卞祥、杜兴与扈成则在这边收拾行装,愿意一同上山的同去,不愿意同去的发给路费,自谋出路。 祝彪上梁山是杜壆亲自去朱贵的酒店迎接的,兄弟相见,甚事亲热。到了聚义厅,见到了晁盖与宋江,这两位头领都早就听说了祝彪大败两万西军,宋江抢先道:“祝彪贤弟,小可早就盼着贤弟能上山共聚大义,今朝兄弟上山,小可真正是求之不得啊。” 晁盖听了宋江的话,满面不悦,可是又不好发作。 祝彪听了宋江的话微微一笑,对晁盖道:“天王哥哥,如今我祝彪成了丧家之犬,还望哥哥收留!” 宋江听了祝彪的话,脸色一下子黑了下来。晁盖听了祝彪的话大悦,迎了上去,握住祝彪的手道:“贤弟大败朝廷精锐的西军,名动江湖,贤弟这番上梁山,但请放心,愚兄断断不会亏待兄弟!” 这时扑天雕李应过来,对祝彪道:“祝彪贤弟,真可谓山不转路转,路不转水转,没成想我们又见面了。” 祝彪听得出,李应的话语中满是揶揄,但他明白,现在绝对不是逞口舌之利的时候,于是道:“李大官人,日后小弟陪着大官人一同纵横天下,如何啊?” 李应微笑着点头,不再说话。 孙立也上前道:“贤弟,前番你请我吃了蒙汗药,你这上山,不怕在下也给兄弟吃蒙汗药吗?” 祝彪笑道:“哥哥莫说是给在下吃蒙汗药,便是毒药,只要哥哥拿来,小弟也闭起眼睛来吃。” 众人听了这话,都哈哈一番大笑。 可是这个时候宋江却是笑不出来,吴用也笑不出来,因为他们知道,梁山之上晁盖来了一个强援,而自己这方却是来了个大对头。 当天晁盖热情洋溢,忙里忙外亲自出马安顿房屋,准备迎接独龙岗的兄弟上山聚义。 第0078章 再竖一面旗 话说祝彪领着卞祥、栾廷玉、扈成、扈三娘与家眷上了梁山,安顿妥当,自此正式的落草为寇了。 这日,晁盖、宋江与众家头领正在聚义厅上商议着梁山日后的出路。晁盖道:“众家兄弟,如今我梁山兵强马壮,屡败官军,今日新上山的祝彪兄弟以五千之众,大破朝廷两万的精锐西军,更是长我梁山声威!但是众家兄弟不可掉以轻心,朝廷必然会派遣更多的官军来征讨,只要将朝廷的征讨大军一一击败,我等兄弟在梁山之上必可得长久的逍遥快活!” 祝彪起身道:“启禀天王哥哥,小弟以为,我梁山要在日后的与官军对阵中屡战屡胜,仅凭替天行道四个字小弟以为还不够。” “哦,”晁盖听了祝彪的话,瞟了一回宋江,但见宋江眯着双眼看着祝彪,嘴唇动了动,仿佛想说什么,却又没有开口。而晁盖心中也明白,自从宋江上山以来,这面杏黄大旗确实是犹如一道封条压在自己的身上,使得自己的名望一天不如一天。道:“那祝彪兄弟还觉得我梁山要在日后与官军的征战中立于不败之地,还缺什么?” 祝彪侃侃而谈道:“民心!自古道,得民心者得天下。我梁山需得尽得天下人之心方可与赵宋王朝一较高下。” 吴用轻抚胡须笑道:“祝彪兄弟,我梁山军马无论到何处,都是杀贪官,除恶霸,劫富济贫,百姓莫不箪食壶浆以迎之,要论得民心,天下英雄莫不望风来投,这还不算的人心,得民心吗?” 显然,吴用是出来给宋江帮腔的,祝彪微笑道:“军师饱读诗书,岂不闻‘小惠未徧,民弗从也;小信未孚,神弗福也’之语吗?杀贪官、除恶霸,劫富济贫不过是解百姓一时之急,我们梁山要得民心,不仅要杀贪官、除恶霸,劫富济贫,更要推翻赵宋,再造乾坤,解民倒悬之危。” 吴用被祝彪抢白,心中老大不悦,不怀好意的问道:“那依祝彪兄弟只见,有何妙计能解民倒悬之危啊?” 祝彪一个字一个字的道:“平均地权!” “平均地权?”晁盖来了兴头道:“祝彪兄弟请说的清楚些,如何个平均法呢?” 祝彪道:“天王哥哥,你可知小弟在独龙岗上是如何击败那两万西军的吗?” “哦,如何击败的?” “靠的就是平均地权。”祝彪道:“天王哥哥知道,自从李大官人——”说到这里,祝彪看了一眼李应,微微颔首,以示歉意,“自从李大官人先小弟一步上了梁山以后,那李家庄的田地不就成了无主的土地了吗?于是小弟就将李家庄的田地全部平均分配给了李家庄的每一个百姓,这土地是百姓的命根子,百姓在赵宋王朝手里没得一寸土地,做了一辈子的佃户,依旧是食不果腹,吃了上顿没下顿,可是如今有了土地,百姓们的干劲就大了。最关键的是,百姓如果想保住手中的土地,他就得首先保住李家庄,保住祝家庄,保住独龙岗,所以别看两万西军来的时候牛气哄哄,可是这些分了地的百姓,为了保住自己刚刚分到手的土地焉能不与官军拼命?启禀天王哥哥,这天下的土地都是他赵宋王朝的,既不是百姓的,也不是咱们梁山的,咱们就给他分了,百姓得了土地,那百姓们必然是拥护我们梁山,而厌弃赵宋王朝,只要民心归附,那天下就是我们梁山的,就是天王哥哥的!” 晁盖听了这话,哈哈大笑。林冲、阮氏三雄、刘唐、卞祥、杜壆、张顺、张横等一般要与赵宋王朝对抗到底的头领听了眉飞色舞,干劲十足。而呼延灼、徐宁、韩滔、彭玘等一干朝廷的降将一脸的茫然,无所适从。 李逵跳将起来叫道:“祝彪兄弟说的不错,杀去东京,夺了鸟位,天王哥哥做大皇帝,宋江哥哥做小皇帝,军师做丞相、公孙老道做国师,咱们都做将军,岂不比窝在这小水泊里快活!” 宋江站起身来,指着李逵喝骂道:“你这黑厮,又来胡说!看我不砍下你这颗黑头来!” 李逵一听这话,摸了摸脖子,吐着舌头道:“算了算了,砍下这颗黑头几时再长一颗出了,算了,还是留着这颗黑头吃酒吧。” 祝彪听得出,宋江这是在指桑骂槐。于是对晁盖道:“天王哥哥,如今我梁山有一面大旗,替天行道,招揽天下英雄豪杰上山共聚大义,故而,小弟以为可以再竖起一面大旗,平均地权,已笼络天下百姓之心,如此我梁山既可得天下豪杰之心,又可得天下百姓之心,那么得天下,必是我梁山,必是天王哥哥!” 晁盖听了祝彪的话哈哈大笑,至于得不得天下,他当然不可能相信祝彪的话,因为晁盖无论如何想不到这是**百年以后太祖武德领袖的革命大计,但是今天祝彪却是实实在在的压过了宋江一头,这才是晁盖最最高兴的。当下晁盖立刻命令在梁山之上专司造一应旌旗袍袄的头领通臂猿侯建立刻缝绣一面“平均地权”的大旗出来,与替天行道的大旗并列竖起。 正在这时,神行太保戴宗从聚义厅外面进来,向晁盖宋江禀报道:“晁盖哥哥,公明哥哥,鲁智深鲁师兄被华州贺知府给捉拿去了。” 晁盖一听,大怒道:“谁敢捉拿我梁山兄弟!” 宋江问道:“戴院长,那贺知府为何与我梁山为敌啊?” 于是戴宗将花和尚鲁智深行者武松去少华山探望九纹龙史进时,听说华州贺知府欺男霸女,祸害百姓,捉了九纹龙史进,花和尚鲁智深去华州刺杀贺知府被捉一事说了。 宋江失惊道:“既然两个兄弟有难,如何不救!我等不可耽搁,需得立刻点起人马,立刻下山去搭救!” 晁盖道:“此回愚兄亲自带兵下山,去搭救两位兄弟!” 宋江道:“哥哥乃山寨之主,岂可轻动!此番还是让小弟率兵下山走一遭。” 祝彪心中暗道:“又是老一套!”于是道:“公明哥哥说的甚是有理,但是公明哥哥江湖人称及时雨,名号响动天下,这点小事也劳动公明哥哥大驾,岂不让天下豪杰看低了我梁山,难道我梁山就没有人了吗!二位哥哥,小可新近上山,身无寸功,此番请二位哥哥准许小弟下山一遭,为我梁山立威,为兄弟们出气!” 晁盖当下道:“祝彪兄弟,此番那就烦劳你下山走一遭了。” 宋江想反对,可是又不从何反对起,无论怎么说晁盖还是梁山泊的第一把交椅。 祝彪拱手道:“小弟遵命!” 当下祝彪点起林冲、卞祥、杜壆、栾廷玉、杨志、刘唐、张横、张顺、杨雄、石秀、孙立、扈成、扈三娘、李俊、解珍、解宝、童威、童猛十八位头领与七千大军,分作前军中军与后军,准备次日下山。戴宗来回通报信息。 ;--) 第0079章 照着攻略打 上 其实次日清晨,一轮红日从梁山泊东面的水平面上缓缓升起。同时,一面由通臂猿侯建连夜赶制的杏黄大旗,上面大书着“平均地权”四个大字,在红日的陪伴下,也冉冉竖了起来。 晁盖看着大旗喜悦道:“有了这面大旗,天下百姓的民心定然会倒向我水泊梁山的!” 竖旗以后,祝彪便领着十八位头领,七千军马下山去了。 今日在点将之时,晁盖面上微微不悦,虽之时一闪而过,祝彪却是瞧在眼里。祝彪当然知道晁盖为何不悦,为了与晁盖化解这些不愉快,昨日夜里,祝彪便去找晁盖,对晁盖道:“天王哥哥,今日点将之时,见天王哥哥面上不悦,哥哥是否埋怨小弟,点水军将领时为何不点阮氏三雄,而偏点了李俊、张家兄弟与童家兄弟,是也不是啊?” 晁盖笑而不答,只是看着祝彪。 祝彪道:“天王哥哥,小弟带着刘唐哥哥,带着林教头去了,可是天王哥哥身边不能没有心腹兄弟照应啊。”祝彪的话没有说透,但是晁盖也不傻,立刻明白,一脸汗颜道:“祝彪兄弟,还是你为哥哥考虑得周到啊!” 祝彪留下阮氏三雄保护晁盖这只是一个原因,而他带走李俊二张与二童的原因他当然不会告诉晁盖,那就是拉拢他们。李俊二张二童还有穆家庄穆弘穆春兄弟,以及催命判官李立,还有病大虫薛永。他们确实是宋江这一派系的弟兄,同时他们对宋江是若即若离,自成一派,后人称呼他们为揭阳岭派。揭阳岭派与宋江若即若离的原因主要是揭阳岭派的兄弟都是穷苦百姓出生,早已看透了朝廷的昏庸**,对于宋江的招安政策他们十分不满。这一点从后来梁山军剿灭了方腊以后,李俊与二童离开了宋江没有回朝受赏,在海外建国这一点上是可以看得出来的。 既然他们与宋江不是同路人,只不过是有些私交而已。那么祝彪想来,你宋江可以和他们建立私交,那我祝彪为什么不能?而且我祝彪与他们是同路之人,他们不愿意招安是看透了朝廷的**,而我祝彪更是知道招安以后没有好下场。如果能与他们建立起私交,起码日后真有与宋江翻脸之日,他们能够保守中立也是好的。 祝彪领兵离了梁山,到了少华山下。戴宗先去送信,行者武松引着神机军师朱武、跳涧虎陈达、白花蛇杨春下山来迎接。武松一见领兵之人不认识,林冲忙介绍道:“武都头,这位是新近上山的祝家庄的祝彪兄弟,此番晁天王与公明哥哥特意派祝彪兄弟领兵,下山来解救史进兄弟与我师兄。” 祝彪看那武松身躯凛凛,相貌堂堂。披头散发,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武松看着祝彪心中暗道:“这晁天王与公明哥哥是怎么了?如何派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来统兵作战?”武松与宋江也是结拜兄弟,但他也是不愿意接受招安的。可是因为自从晁盖死了以后,梁山没有人再扛起造反到底的大旗,武松没了主心骨,不得不跟着宋江走上了招安的不归路。武松鲁智深当然也是祝彪要拉拢的对象,可是他却知道,越是有本事的人越是傲气,如果自己死气摆列的往上靠,他们是不会待见你的,只有在他们面前露出真本事来,才能让他们心服口服。 其实祝彪对于史进与鲁智深被抓的原因是再清楚不过了,在《水浒传》中,这一回的名目叫作“吴用赚金铃吊挂,宋江闹西岳华山”。整个事件是这样的,鲁智深武松到了少华山,少华山在华州华阴县地界。华州府的知府贺知府原始蔡京的学生。有一天,贺知府到了华山金天圣帝庙烧香,看见画影壁画的老汉身边有个女子,年轻貌美,他就起了邪念,派人去打听,知道老汉叫王义,那女子是他的女儿玉娇枝。 贺知府三番两次的要娶这个玉娇枝,王义不同意,他就派人来威胁,王义也不吃这一套,贺知府于是就派人来抢,强娶玉娇枝做妾。 华州府的衙役逮捕了王义,抢走了玉娇枝。玉娇枝被抢到知府府以后,趁派来劝解她的女眷没有防备,投井自杀了。王义还不知道女儿死了,哀求释放。贺知府怕他上告,便诬陷他勾结少华山的贼寇,发配到很远的地方充军。 两个押解的差役一路上又打又骂,在经过少华山的时候,偏巧碰见了在少华山落草的九纹龙史进。王义哭诉自己的遭遇,史进听完了王义的诉说,一怒之下就杀了两个差役,将王义救上了山。 史进知道仅凭少华山的人马无论如何也是打不破华州城的,于是就只身进城去刺杀贺知府。那结果就可以预料了,刺杀不成,自己还被抓了起来,关进了大牢。后来鲁智深与武松来,听了这事,鲁智深当时就要去刺杀那个贺知府。武松苦口婆心的劝解也没有用,结果是刚一进城,也被抓了。 祝彪领着军马到少华山的当天夜里,他自己亲自领着林冲、卞祥、杜壆、杨志与武松五个头领来道华州城外,但见华州城城墙高而坚固,护城河又深又阔,背后是西岳华山,如果要强攻的话,恐怕是全军覆没了也攻不下城来。 其实祝彪早就知道一举拿下华州城的法子,这就好像打一个电脑游戏,祝彪是早就看过游戏攻略的人,怎么会没有办法破城呢? 但是如果现在就说出自己的办法,那就显得华州城太好攻破了,那也就显不出他足智多谋,料事如神的本事了。祝彪等六人回到少华山,祝彪装出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来,同时问众将破城的妙计,都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就是那个号称神机军师的朱武,也是一筹莫展。 祝彪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道:“既然大家伙都没法子,那这样吧。朱武哥哥,你先派人下山去打探一下消息,看能不能寻到华州城的什么破绽,然后再从长计议。” 众人无计,也就先只好这样了。 ; 第0080章 照着攻略打 中 在梁山众头领都眼瞧着攻破华州府无望的时候,根据游戏攻略,不,不是游戏攻略,是根据原著所述,在祝彪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兄弟隔了两天,回来禀报,徽宗皇帝派太尉宿元景带着金铃吊挂来西岳进香,已乘船由黄河进入渭河。 祝彪心想,果然与原著上描述的一模一样,看来这施老爷子没忽悠我。既然机会来了,当下就在少华山的聚义厅中安排用计:先向混江龙李俊、浪里白条张顺交待,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由少华山的头领杨春引路下山。 次日,祝彪亲自领着众位头领,只带五百兵士,悄悄的来到了渭河渡口。 宋家川渡口。渭河像中国古代武士的硬弓一样弯成弧形,闪出黯淡的光。长风劲吹,涛声灌耳,沙岸一片苍凉。天空缓缓蠕动着团状的云朵,那是春季的云。 此时李俊、张顺、杨春已经雇好了十几只大船等候。祝彪令林冲、杜壆、卞祥、杨志引军埋伏在岸上。祝彪、扈三娘、扈成、栾廷玉、刘唐上了大船。李俊、张顺、张横、杨春、童威、童猛分别乘船藏在滩后。众人只等了一夜,但见天色刚亮,远远望见三只官船来到,船头插着黄旗,上书“钦奉圣旨西岳降香太尉宿”。 等官船近了,栾廷玉、刘唐听着兵刃站在祝彪身后,当港拦住。官船上走出二十几个虞侯喝问祝彪道:“你们是甚船只,竟然敢拦当朝太尉的官船,不想活了吗!” 祝彪冷冷一笑道:“梁山泊头领祝彪在此久候太尉了!” 虞侯们一听拦路的船是梁山贼寇的船,顿时惊讶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虞侯壮着胆子问道:“你......你等梁山贼寇,胆敢——啊!”一声惨叫,胸口中了一箭,栽倒进了河中。 祝彪不是宋江,宋江满脑子就是招安,祝彪不想招安,所以他不会像宋江那样,见了朝廷的大官只会摇尾巴,只会文质彬彬,只会温良恭谦让。在祝彪看来,朝廷的人是没有谁不能杀的! “众位虞侯不要害怕,我梁山的箭向来只会射那不知天高地厚之辈,只要众位说话恭恭敬敬,我祝某人是不会害你们性命的!”祝彪微微一笑道:“还请太尉出来说话!” 这些虞侯一路上收钱纳贿,耀武扬威,作威作福惯了,没成想在这里遇着敢杀人的贼寇,那个不怕,那个不慌? 这时虞侯们那个还敢答话,祝彪道:“太尉不在吗?那祝某人今日里就只好将你们这些人全都扔进渭河里去喂王八!” 刚刚已经扔了一个进渭河了,船上的人都怕了,一个虞侯赶紧进了船舱中去。不一会儿一个文面书生出来,他是客帐司,忙道:“祝......祝彪,你要见太尉何事?” 祝彪笑道:“有事要与太尉商量一下。” 客帐司道:“太尉乃朝廷命官,怎能与你们见面?” “是吗?”祝彪道:“太尉如果不肯出来,只怕兄弟们不答应啊!”说罢将手一挥,刘唐立刻将兵刃上的小号旗摇晃起来。 林冲、杜壆、卞祥、杨志等四将见了旗号,引出军马,一齐弯弓搭箭,蓄势待发,威风凛凛的摆列在岸上。官船上的艄公虞侯们都吓得钻进舱里去了。 客帐司见了这般景象,吓得双腿只打哆嗦,赶忙进舱去报告。宿太尉没有法子,只得到了船头坐下。祝彪说道:“太尉,还是到岸上说话吧。” 宿元景犹豫的看了看身旁的虞侯与客帐司,一时犹豫不决。祝彪笑了笑道:“太尉,还是下船来谈谈吧,你不下船只怕下面的兄弟们也不答应啊!”果然栾廷玉将带号的兵刃临空一展,李俊、张顺、张横、童威、童猛、杨春一齐撑出小船来。 官船上的所有人都惊得面无血色,胆子小的顿时尿了一裤裆。 李俊、张顺、张横举刀跳上官船,一刀一个,又将三个虞侯剁进了渭河。祝彪满面肃杀之气道:“宿太尉,今日里我祝某人想杀你们,你们谁能走得脱!” 宿太尉战战兢兢的问道:“义士们......要......怎样?” 祝彪道:“这里不便说话,还请太尉随祝某上少华山一谈,宿太尉,你放心,如果祝某要杀你,这渭河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宿元景没有法子,只得下了官船,由林冲杜壆陪着,骑马先上了少华山。随后祝彪等人也上了马,吩咐众人将船上的所有人,连同御香祭物和金铃吊挂,一齐带上了山去,只留下李俊。张顺带着一百余人守住船舶。 宿太尉被带上了山寨。祝彪看着宿元景,笑了笑,平日里官威赫赫的官老爷们被拿住了,也不过是个怕死的普通人。祝彪道:“我想找你宿太尉借个东西。” 宿元景一听要借东西,吓得手脚哆嗦:莫非是要借我的人头? 祝彪看着宿元景的样子便猜到了他的心思,哈哈笑道:“宿太尉放心,我不要你的命,我有两个兄弟被华州府的狗官给抓了,我想去救他们,所以想借太尉的一身行头用上一用。” 宿元景一听不是要杀自己,长舒了一口气,得寸进尺道:“只是不要连累了下官。” “那还啰嗦个甚,赶紧脱衣服吧!” 待的所有的官家衣衫都聚集到了聚义厅后,祝彪又选了一个面孔胖胖,颇有些官样的喽啰,剃去他的胡须,穿上太尉的衣服,扮成宿太尉。祝彪与神机军师朱武扮成客帐司。杨雄、石秀、解珍、解宝扮成虞侯。林冲、杜壆、卞祥、杨志扮作卫兵。其他的兄弟们也都紫衫银带、举着旌节、旗幡、仪仗、法物,抬着御香、祭礼、金铃吊挂。孙立、刘唐、栾廷玉、扈成各引一队兵马分作两路准备攻城;武松先去西岳庙门下等候,只听号起行事。戴宗扮作兵士,先去到云台观报信。 祝彪的一番安排,有条不紊,环环相扣,让武松朱武都不得不刮目相看。 一切安排妥当以后,假太尉等一路人下了山,乘坐官船径直往西岳庙开了去。 ;— 第0081章 照着攻略打 下 西岳华山素有“自古华山一条路,奇险天下第一山”的美称。一座座山拔地而起,直冲云霄,从山脚往山上看,根本就看不到头。降香的云台观建在苍龙岭上。苍龙岭是修建在陡峭、窄小的山尖上,用工具凿出的路,它酷似一条神气的苍龙停在山岭上,故而得名“苍龙岭”。 只因为徽宗皇帝崇拜道教,天下的道士吃香,一座座道观拔地而起,香火鼎盛。云台观的观主得了宿太尉来奉旨降香的禀报,带领着道徒到了渭河边上迎接。 怕只怕这个老道识得宿太尉,故而只说太尉途中生病,让轿夫把暖轿抬进了道观才歇下,由客帐司(祝彪与朱武)扶进了官厅。 进了官厅,客帐司朱武一副官威,指着观主问道:“太尉奉当今圣上的圣旨来降香,华州府的官员一个不见,为何这般轻慢啊?他们是不将圣上放在眼里,还是不将我家太尉放在眼里啊?” 观主刚忙回禀道:“已经派人去通报了,此时大概就在路上了。” 正说着,贺知府派来的一个推官(府内副职官员)带领着衙役送来了酒果。推官看见旌旗仪仗都是东京内府之物,并不疑心。 虽说这人都是假的,可是这些衣物、仪仗、旌旗那都是货真价实的真东西,一个小小推官如何辨认得真假? 那太尉托病围在被褥坐的床上。客帐司朱武出入两次,假作禀报。其实是朱武心中没底,怕被推官看出真假来。祝彪道:“怕他个鸟甚!以来我料定这个小小王八看不出咱们的太尉是真是假。再者,就算看出来也不怕,就他一个人,空口无凭,只要察觉他看出来了,咱们就告他一个大不敬的罪,先打他的扳子,打个半死再说。” 朱武竖起大拇指笑道:“还是祝彪兄弟计高一筹。” 朱武出来,引推官进去,远远的在阶下参拜。 那太尉不敢说话,只是用手指东指西。这个推官见多了官员,一般的官员都是指画,从不说话,说话掉身份。祝彪见了指画,怕露出马脚,指着那推官的鼻子喝道:“我家太尉是天子前近幸大臣,因公染病,你们家知府是个什么东西,竟敢不来参见!” 那推官忙答道:“我家知府相公是当今蔡太师的学生,只因梁山贼寇啸聚少华山,图谋攻打华州城,不敢擅离,所以先派小的来献酒,知府相公随后便到。” 客帐司朱武道:“我家太尉病势沉重,快叫你家知府来,早早的降香了,我家太尉也好歇息。” 推官一面连连答应,一面和衙役一起敬酒。 祝彪道:“你没瞧见我家太尉病了,如何能吃得你的酒!” 推官赔笑道:“小可孤陋寡闻,只想看看金铃吊挂,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 推官的话一出口,祝彪与朱武就明白他的用意,还是在验明真假。可是他们二人都不知,历来有没有推官看金铃吊挂的先例,要是在这上面弄巧成拙,露出了破绽,那就大事不妙了。 朱武喝道:“你个小小推官,那有看金铃吊挂的资格!” 推官看了看朱武,没有说话。祝彪上前一步,凑近那推官,搓了搓手指,笑眯眯的问道:“可是可以看,只是不知有没有——”不用说,祝彪这是在索贿。想来,无论怎么说,索了贿给你看看,也就合情合理了。 那推官赶忙送上一吊钱来到祝彪的手里,祝彪看了那推官一眼,又瞧了瞧身后他身后的朱武,意思不用说,推官想来也明白。 推官又送上一吊钱给朱武,朱武收了钱以后,祝彪进去禀明了太尉,取来了钥匙。 祝彪打开锁,从柜子里去处金铃吊挂,给推官过目,只见这金铃吊挂乃是用七宝珠嵌成,果然不假。推官不仅看见了金铃吊挂,还看见了珊瑚、玛瑙。翠玉无数,浑金架子中间吊着盏红纱灯笼,真是民间的罕有奇物。 推官满口称赞。朱武又交下许多公文,叫转告知府快来商议行礼。 此时武松已在云台观门前。祝彪又暗中叫来石秀,帮忙行事。另换戴宗改扮虞侯。 祝彪正在观看观中的建筑,门上道士报告,知府相公来了。祝彪微微一笑:“鱼儿上钩了。”当下祝彪叫来林冲、杜壆、卞祥、杨志四个“衙兵”各拿武器分列两旁;杨雄、戴宗、解珍、解宝各藏暗器站在左右。 贺知府领着华州府兵马督监与兵士三百余人,来到观前下马,众人护卫着贺知府进了云台观。客帐司朱武大叫一声:“只请知府相公入内,闲杂人等,一概止步!” 众兵将只得站得远远的,贺知府独自一人上前拜见太尉。 太尉躺在床上,客帐司祝彪站在一旁向陪。贺知府进来了,先行过礼。祝彪见这贺知府中等身材,白白胖胖,一副慈眉善目。 祝彪喝问道:“贺知府,你知罪吗!” 贺知府忙回道:“下官不知太尉驾到,伏乞恕罪。” 祝彪又问道:“太尉奉旨降香,你如何不来远接啊?” 贺知府弯腰拱手道:“不曾接到近报,有失远迎。” 祝彪看着贺知府的样子,微微一笑道:“来人啊!与我拿下!”祝彪话音一落,解珍、解宝兄弟二人嗖的拔出短刀。贺知府还不知道咋回事,解珍一脚将贺知府踢翻在地;解宝冲上去,一脚将贺知府踏住。不等贺知府呼救,一刀戳到了那贺知府的心口上。然后又是一刀将贺知府的脑袋砍了下来。 这个贺知府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脑袋搬家,污血流了一地。 祝彪寻了张凳子坐下,端起桌子上的一杯茶,轻轻的呷了一口:“兄弟们,动手!” 林冲、杜壆、卞祥、杨志从两边杀了出来。 在观内华州府兵马督监与官兵还不知怎么回事,只见一帮子衙役官兵提着兵刃向自己杀了过来,一下子都懵圈。不一会儿的功夫,有一半被砍翻,还有一半向观外四散奔逃。冲出观的军士碰着武松、石秀带着守在观外的兄弟四下赶杀,杀得干干净净,一个不留。.. 第0082章 出路何在 (衷心感谢“南极北极熊”的打赏,小可一定不负众望,笔耕不辍。) 知府被人剁了脑袋,兵马督监也被杀了,那整个华州府也就成了群龙无首了,说他们群龙无首那都是抬举他们了,一帮子乌合之众没了领头的,那就更是乌合之众了。 祝彪领着梁山与二龙山的人马轻易的便打破了华州城,武松、陈达、杨春先到劳中救出了史进去鲁智深。武松引荐史进与鲁智深去见祝彪。 武松对鲁智深道:“师兄,此番正是亏了祝彪兄弟的妙计,这才杀了贺知府那厮,攻破了华州府,救得师兄与大郎出来!” 鲁智深上下打量了一番祝彪道:“洒家整日里只听晁天王说,兄弟是个足智多谋的好汉,今日一见,果然是有些手段!” 祝彪谦逊道:“不过是些雕虫小技,何足挂齿。” 史进上前一步拱手道:“多谢祝彪哥哥的救命之恩!” 祝彪笑道:“都是自家兄弟,那来的什么恩不恩的。” 众人进了府衙,祝彪叫人打开华州库藏,取出金银布匹,分出一大部分来,救济受过官府残害的百姓,并且四处传告,梁山好汉已经除掉了姓贺的这个祸害。剩下的财物装在上车,准备运回梁山。 王义也跟着梁山军马进了华州府,进了贺知府的府邸。但是听说女儿玉娇枝已然投井而亡,他在井边嚎啕大哭一场。跟着一同来的梁山兄弟看着王义悲痛欲绝的样儿,也纷纷潸然泪下。 祝彪安慰了王义一番,送了他一些财物,让他回乡谋生,王义感激涕零,谢了又谢,便离去了。 这日夜里,在贺知府的府邸内,祝彪将众头领聚在一处吃酒。那鲁智深自从被关进死牢,便滴酒未沾,酒虫早已开始在肚子里面闹腾起来。今日吃酒,那自然是要大喝特喝,不醉不罢休。 众家头领吆五喝六猜拳行令,吃了半晌,祝彪忽然问道:“众家哥哥在此,小弟有一事向问。” 大家伙都在兴头上,纷纷叫道:“祝彪兄弟有何事,只管问来!” 祝彪道:“请问众位哥哥,我梁山的前途在哪里?” 祝彪的话一出口,众人都面面相觑,这个题目他们从来没有想过,没有一人答得上来。 卞祥提着一只鸡腿一面啃咬着一面问道:“那祝彪兄弟以为咱们梁山的出路在哪里啊?” 祝彪道想了想,道:“小可以为,我梁山的出路,只有招安一途,别无出路。” 话音刚落,只听的“啪”的一声,但见武松将手中的酒碗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拍,没有说话。鲁智深已经吃得满嘴流油,有些醉眼朦胧,打着酒嗝道:“当今满朝文武,多是奸邪,蒙蔽圣聪,就比洒家身上的直裰,染了这灰色,还洗得干净吗?” 武松站起身来道:“我武松见祝彪兄弟打破了华州城,还以为是个敢作敢当的好汉!没成想你一出口便是招安,如你与招安的打算,何必上我们这梁山呢!” 混江龙李俊也道:“招安招安,招甚鸟安!杀得过便罢,杀不过无非一死。俺们这些人,都是杀人放火的命,做那受腌臜气的官,俺们做不来!” 祝彪听了这话,心中暗喜,道:“众位哥哥莫要动怒。小弟只是说笑,其并非真个要招安,只是敢问众家哥哥,如若日后我们梁山之上真有了那要招安的人,兄弟们如何办呢?” 杜壆也吃酒吃得多了,叫道:“谁要招安,俺杜壆就要他的脑袋!”说罢,从腰间拔出一柄剔骨短刀,一把戳到桌子上。 在座众人,纷纷表态,都不愿意招安,只有病尉迟孙立没有表态。 祝彪问道:“孙提辖一位如何啊?” 孙立抿了抿嘴唇,话语在脑中过了一边道:“众家兄弟的话甚是有理,只是朝廷势大,我梁山不过一洼之水,如何能抗的住朝廷的连番征讨?” 祝彪道:“提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祝彪看了众头领一回,道:“我梁山虽然只是一洼之水,可是目下朝廷四方起火,八处冒烟,内有好汉造反,外有契丹人虎视眈眈,朝廷如何能一心征讨我梁山?朝廷来征讨之时,征讨的官军少,我等兄弟便下山去,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如果征讨的官军多了,我等就退上梁山,依托八百里水泊,靠着李俊哥哥,张顺、张横哥哥,还有童威童猛二位哥哥,山上还有阮氏三兄弟,那都是水战的高手,将官军都砍翻到水泊里去喂王八!如果朝廷的征讨官军去征讨别处好汉,我等兄弟就下山,攻城略地,分田分地,号召天下穷苦百姓一同造反,还怕推不翻他赵宋王朝吗!远的有汉高祖刘邦,暴秦灭六国,兵强马壮,可是只要天怒人怨,刘邦三年平秦,五年灭楚,众家兄弟个个青史留名;近的有冲天大将军黄巢,提兵杀进长安,几乎要灭了李唐,若不是他手下的朱温受了李唐的蛊惑,受了招安,黄巢焉能败了?所以,我等兄弟要成就一番大业,断断不能被赵宋蛊惑,一时足成千古恨啊!” 扈三娘看祝彪看得呆住了,没成想自己的丈夫会有这般的文韬武略,这是她没想到的,心中暗暗的吃惊。 林冲端起酒碗笑道:“原来兄弟经天纬地之才,来林某敬兄弟一碗酒!” 祝彪也端起酒碗,二人酒碗一碰,都仰首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只是兄弟还有忧虑。”祝彪又道:“外间的人说,我梁山兄弟不齐心——这话杜壆哥哥听见过,是也不是?” 杜壆证明道:“祝彪兄弟所言不差,说这话的正是淮西的王庆。” 祝彪又接着道:“方才杜壆哥哥说,谁要招安就要谁的脑袋,可是都是自家兄弟,如何能自相残杀呢?哎——”祝彪长叹一声。 武松道:“兄弟放心,兄弟年纪虽小,却正如林教头说的那般,有经天纬地之才,只要兄弟不愿意招安,我等兄弟都愿意跟着兄弟走!”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祝彪自信虽然不见得和在座的头领虽然不见的和自己建立了私交,但是在拒绝招安,造反到底的这条路上,还是达成了统一战线的。.. 第0083章 杀个大官 诸事处理完毕,祝彪领兵离开了华州,华州百姓依依惜别,扶老携幼送出城去。祝彪回到少华山,见了宿元景。宿元景拱手道:“祝义士,如今华州城你们也拿下了,你们的兄弟,你也救出来了,还请义士早早放我等下山。” “放你们下山?”祝彪斜眼看了一回宿元景,冷冷的道:“我之说过不杀你?何时说过会放你们走啊?我梁山好汉与你赵宋王朝势不两立,你这般大的官员抓了,你觉得我会放你吗?笑话!” “那......那义士要如何发落下官?”宿元景听了祝彪的话又惊又怕。 祝彪道:“带回梁山,听候我家天王哥哥发落!” 次日,九纹龙史进、神机军师朱武、白花蛇杨春、跳涧虎陈达决定同去梁山入伙。他们收拾了财物,烧了山寨,领着全寨兄弟,欢欢喜喜的跟着祝彪大队人马,押着宿元景等一干人等,向梁山进发。 祝彪领着人马刚到梁山泊边,刚要渡过去,只见芦苇岸边大路上一个大汉望着祝彪便拜。祝彪看那大汉赤须黄发,骨瘦形粗,一看就不像亚洲人种,于是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拜我?”说到这里,祝彪猛然想起,对了,这个大汉莫不是金毛犬段景住?这个段景住虽然在梁山上只是个小人物,一百单八将他拍最后一名。但是正是因为他的上山,却正是导致托大天王晁盖在曾头市中箭身亡的导火索。 那大汉答道:“小人姓段,双名景住,涿州人氏,江湖有个诨名‘金毛犬’。平生只靠在大金国的地面上盗马。今年春天,小人去枪杆岭北边,盗得一匹好马,雪练也似价白,浑身并无一根杂毛,从头至尾长一丈,马蹄到背脊高八尺,一日能行千里,北方唤作照夜玉狮子马,乃是大金国王子的坐骑,放在枪杆岭下,被小人盗得来。江湖上只闻及时雨的大名,无路可见,正欲将此马敬献头领,权表我进身之意,不想在凌州西南上有个曾头市,被曾家五虎夺了去......” 祝彪道:“段景住兄弟,你也忒的不会做人了,我梁山的第一把交椅是托大天王晁盖,你这马应当要献给晁天王才是啊!” 段景住听了这话,连连点头:“小人知错了,小人知错了。”段景住又接着道:“小人说这马是梁山泊及时雨宋公明的,不想那厮多有不秽的言语,小儿难不敢争执,只好来梁山告知。” “我是梁山泊的祝彪,那你就跟我一同上梁上吧。”在渡过水泊的时候,祝彪一路上就在想,这人一上梁山,立时就激化了晁盖与宋江的矛盾,曾头市一战,晁盖死了,宋江从此登上了梁山的权利顶峰。不过,晁盖到底是谁射杀的一直就有争论。宋江一口咬定射杀晁盖的是史文恭,可是没有人证,物证也就那一杆刻着一个“史”字的毒箭。可是后世有一部分研究《水浒传》的学者认为射杀晁盖是宋江派的人。疑点有三: 第一,晁盖是在发现中了埋伏,撤退的时候中箭的。当时史文恭正在阵前与梁山军厮杀,他的箭怎么会从后面射来呢? 第二,晁盖的遗言是“若那个捉得射死我的,便叫他做梁山泊主”。从这句遗言中,仿佛感觉到,晁盖也觉得射死自己不是别人,而是自己阵营中的人。不然晁盖为什么不直接让宋江做梁山之主呢?无论晁盖提不提报仇的事,无论谁做了梁山之主,都得给晁盖报仇啊,不然如何在梁山立足?这显然是晁盖不愿意让宋江做梁山之主。 第三,宋江一口咬定射死晁盖的是史文恭,他凭什么?就是凭的一支刻着“史”字的箭,对于精通权术的宋江来说,要在一支箭上刻上一个“史”字不是难事,宋江即敢想,也敢做! 那这次晁盖曾头市中箭,我要不要改变这段历史呢? 到了梁山聚义厅,晁盖见祝彪大胜而归,很是高兴,同时他又告诉祝彪,芒砀山的好汉混世魔王樊瑞、飞天大圣李衮和八臂哪吒项充也入伙梁山了。 祝彪告诉晁盖,他擒拿住了太尉宿元景。宋江一听拿住了太尉宿元景,忙问道:“祝彪兄弟,太尉现在何处?” “来人!将那狗官给我带上来!”祝彪话音刚落,扈成、卞祥便将五花大绑的宿元景押进了聚义厅。 宋江赶忙上去,纳头便拜:“太尉受惊了!”起身后急忙给宿元景松绑。 祝彪阻道:“公明哥哥莫忙,还请天王哥哥发落!” 宋江听了这话,看着祝彪冷冷一笑,对晁盖道:“晁天王,宿太尉与其他贪官污吏不同,乃是一位清官,还请哥哥降下天恩,给宿太尉松绑。” 晁盖思索了片刻,问祝彪道:“祝彪兄弟,这宿太尉是你擒拿上山的,由你发落吧。” 娘的,都不是好鸟,将皮球又踢给我了,于是道:“天王哥哥,公明哥哥,众家兄弟。这宿太尉虽然是位清官,但他却是赵宋王朝的清官,这种清官多一位,我梁山便少了一份推翻赵宋,再造乾坤的机会,以小可之见,越是这种清官越是该当了杀,让赵宋的朝堂之上满是奸邪,只有这样,我梁山兄弟才有推翻赵宋的机会!” 宋江一听这话,面色气得煞白。晁盖听了大笑道:“祝彪兄弟所言甚是有理!来人,将这宿元景给我推下去斩岂报来!” 宿元景一听也要杀自己,吓得双腿发软,瘫软在地,只是哭泣求饶。 宋江急了,忙道:“哥哥,杀不得,杀不得啊!” 晁盖问道:“为何杀不得!” 宋江道:“我等梁山好汉,历来只杀贪官污吏,似宿太尉这般的清官杀不得,杀了有失人心啊!” 祝彪道:“公明哥哥,这天下最大的贪官,便是当今的赵官家,管他高太尉也好,宿太尉也罢,都是赵宋王朝的走狗。公明哥哥说他是清官,敢问公明哥哥,他就真的那般的清吗?在这奸佞满朝的朝廷中,在四周都是贪官裹挟的朝堂上,他一个清官能独善其身?就能出淤泥而不染?就是打死我祝彪,我祝彪也是不信的!” 祝彪的话说得宋江哑口无言,他现在无论如何是不能当着这许多兄弟的面暴露出他要接受朝廷招安的心思来的。 晁盖大喜,叫道:“快快斩岂报来!” 两个刽子手,将宿元景拖了下去。宋江一见宿元景被拖了下去,急得一把跪在晁盖面前,替宿元景求情,可是不一会儿,一颗血淋淋的人头端了上来。这人头不是别人,正是挡拆太尉宿元景的人头!\ 第0084章 动手 (衷心感谢“骚动你也得不到”的第三次打赏,小可一定不负众望,笔耕不辍。) 宋江看着宿元景血淋淋的人头,顿时心凉了大半截。虽然他宋江自己也杀官,但是他杀官却只杀个把知府知州,最大的也就杀一个高俅的侄儿高廉。因为宋江知道不杀官是不能引起朝廷的注意,朝廷不注意你,你怎么招安?谁来招你的安?但是对于宿元景这样的大官不能杀,因为杀了这样的官就等于和朝廷翻脸了,这个脸在宋江看来,他翻不起。 晁盖今天在祝彪的蛊惑下杀了宿元景,这对宋江的招安大业来说,这是致命的打击。他看着祝彪,笑道:“杀得好,杀得好啊!” 这时,金毛犬段景住一把跪倒在宋江面前道:“宋公明哥哥在上,受小弟一拜!” 宋江赶忙将段景住扶将起来。段景住又将对祝彪说的事又说了一边,并且还道:“更有一般难堪可恨的是,曾头市的那厮还杜撰了几句言语,教市上上的小儿们都唱。” 当段景住说是要将那夜照玉狮子马送给宋江当做敬献之礼的时候,祝彪便已然瞧见了晁盖脸上的横肉抽动。这件事想来谁也不会痛快,想来梁山入伙,敬献之礼要送也得送给梁山泊的第一把交椅晁盖啊,怎么却是送给宋江呢?从这件事看来,宋江在江湖,在梁山的威信已然超过了晁盖,这让晁盖如何容得下? 晁盖问道:“那些小儿们是如何唱的?” 段景住道:“摇动铁铃,神鬼尽皆惊。铁车并铁锁,上下有尖钉。扫荡梁山清水泊,剿除晁盖上东京!生擒及时雨,活捉智多星!曾家生五虎!天下尽闻名!” 晁盖听了大怒:“曾家小子,怎敢如此这般无礼!此番我须亲自下山,不拿住这般畜生,誓不回山!” 祝彪听了这话,看了一眼宋江,按照惯例宋江应该说:“哥哥乃山寨之主,岂可轻动!”然而这回宋江却是没有说。 宋江这回不安规矩出牌,那当然是有原因的。自从祝彪上山以来,打破了华州府,又杀了宿太尉,再这般下去要不了多少时日,这个祝彪便会借着晁盖的力量在梁山上呼风唤雨。必须乘着这小子的予以还没有丰满,先除掉晁盖,推倒他的靠山,那么他也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了。宋江之所以敢动晁盖,主要的原因是他对于除掉晁盖早有谋划,现在正是动手的时候。 当下晁盖点起二十个头领:林冲、呼延灼、徐宁、穆弘、刘唐、张横、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杨雄、石秀、孙立、黄信、杜迁、宋万、燕顺、邓飞、欧鹏、杨林、白胜(人马头领调动与原著上一样),共二十一个头领,五千人马,下山征讨曾头市。宋江与吴用、祝彪、公孙胜等众头领就山下金沙滩践行。 晁盖引兵渡水去后,宋江立刻派遣戴宗下山,随时禀报军情。 在宋江的卧房中,一盏跳动的油灯下,宋江对小李广花荣道:“花荣兄弟,这一番就烦劳你走上一遭了。” 花荣生得一双俊目,齿白唇红,眉飞入鬓,细腰乍臂,他凑近宋江道:“哥哥,这般做要不要先知会一声军师?” “不用!”宋江断然道:“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兄弟悄悄的做了悄悄的回来。”无论怎么说,吴用与晁盖有故交,虽然倒戈归顺了自己,但是对于这种背叛旧主的人,宋江断断是不会轻易相信的。 花荣还是有些犹豫,道:“公明哥哥,天王终究是......” 宋江道:“贤弟,我等虽然悖逆了朝廷,落草为寇,但这些终究只是权宜之计。难道兄弟想在这山上做一辈子的强盗吗?听闻花荣贤弟新近得了一个儿子,取名花逢春。难道兄弟自己做了强盗,还想让自己的子子孙孙都做强盗吗?再者说了,一旦有朝一日,官军大举来征讨,我梁山要是抵敌不住,被官军破了,那我等兄弟,以及众家兄弟的家眷,恐怕都得不得好死啊!” 花荣听了宋江的话,不仅陷入了沉思。宋江又道:“我等兄弟,只有受了朝廷的招安,一刀一枪为国家出力,才能搏个封妻荫子,青史留名。而如今我等兄弟要招安,可是晁盖却冥顽不灵,一心要与朝廷对抗到底,那能有好的结果吗?不除了晁盖,招安的大业便无法实现。兄弟不杀晁盖,那讲的是小义,而除掉了晁盖,那才是天下大义啊!” 花荣听了这话,为了自己的儿子,一咬牙道:“小弟今夜就下山!”花荣起身便走。 “且慢!”宋江恶狠狠的道:“一定要一击毙命!所以一定要在那支刻了‘史’字的箭上喂上剧毒,只要能射中他,就要他必死无疑!” 花荣拱手道:“哥哥放心!” ********分割线******** 祝彪早就防着宋江这一手了,从晁盖下山的那一刻起,祝彪便让杜壆盯着花荣了。从花荣进宋江的卧房那一刻起,到花荣从宋江的卧房中出来,杜壆都瞧得真真切切。再然后花荣回到自己卧房之中,进去了半个时辰,又从卧房中出来,连夜下了梁山,杜壆也悄然跟了下去。 同时,祝彪又找了时迁。时迁只是个小偷小摸的蟊贼,自从上山以来就被梁山上的头领都瞧不上他。就是与他一同上梁山的杨雄石秀也不怎么再搭理他了,这趟时迁多多少少有些失落?这梁山到底是上对了,还是上错了呢?可是自从前番在东平府帮着祝彪办了一回事后,祝彪一直对时迁礼敬又加,时迁也对祝彪心存感激。 祝彪知道了花荣连夜下梁山后,他就知道宋江要做什么,于是对时迁道:“哥哥,帮我做一件事,你敢不敢?” 时迁道:“祝彪兄弟,但讲无妨。” “帮我偷一个人。” “祝彪兄弟,前番让我探尸,今天让我偷人,有意思,有意思,兄弟你说,让我偷谁?” “花荣花知寨的儿子,花逢春!” 时迁听了祝彪的话一惊:“兄弟,你这是要......” 祝彪道:“哥哥放心,我祝彪家也毁了,业也毁了,而小弟的两位兄长都惨死在了官军的手里,如今梁山就是我的家,就是我的业,我祝彪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梁山兄弟的身家性命作想!” “那俺就信你一回!”时迁想了想道:“偷了以后放哪里去?” “送到山下去,小弟会事先安排下。” “什么时候动手?” “不急,等一切妥当以后再动手。”--) 第0085章 药酒 夜幕刚刚落下,一阵闷雷滚过天空,接着是风,接着就是大点的雨。雨一来就猛,就密。雨点打在水面漾出无数密密麻麻的小小圆涡。 在宋江的卧房内,吴用来回踱步,显得有些紧张慌乱:“公明哥哥,花荣贤弟去何处了?” 宋江坐在书案旁,一面不疾不徐的翻着一本书一面道:“我让他下山去办点事去了。” “办甚事?”吴用真的急了。 宋江又翻过一页书,看也没看吴用一眼,只是道:“难道为兄让花荣贤弟下山去办点事,还需得向学究禀告一声吗?” “公明哥哥!”吴用跺着脚道:“公明哥哥,万万不能暗算晁天王啊,万万不能啊!” “如何不能?”宋江心想既然你吴用猜到了,那我也就不用瞒你了,于是道:“如今梁山兄弟,不说所有吧,愿意听从他晁盖的也就那么**个,我宋江若想在梁山上得志,不得不出此下策啊!军师还请放心,就算花荣贤弟暗算了晁盖,梁山之上,没有人敢说个不字!” 吴用虽然投靠了宋江,但他与晁盖终究是相识了多年老友,今日突然听得宋江要暗算晁盖,他于心不忍。可是如今梁山的形势确如宋江所说的那样,晁盖的第一把交椅的位置其实早已是名存实亡了。吴用现在不得不为自己着想,不得不为晁盖留下的弟兄们着想,于是拱手道:“小弟还有一事相求。” “军师但讲无妨。”宋江一看吴用服软了,他也就随和了起来。 吴用微微有些鼻酸,道:“还请公明哥哥善待晁天王留下的弟兄。” “这个当然,都是梁山兄弟,我宋江一视同仁!” 吴用想了想,道:“公明哥哥,其实如今梁山之上,真正能与哥哥相抗的,除了晁天王,还有一人。” “谁?”宋江早就料到吴用会说出谁的名字来,但是他却不点名,还是要吴用自己来说。 “新近上山的祝彪。” “军师放心,只要料理了晁盖,愚兄自有对付他的法子。”宋江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道。 “不可!”吴用道:“不可等着花荣贤弟那边有了音讯再动这个祝彪。”吴用不忍说出“料理晁盖”的话来,所以换了个词,只说是“花荣贤弟那边有了音讯”。 宋江听了吴用的话一愣,问道:“为何?” 吴用道:“要是花荣贤弟失了手,晁天王回来了,那就不能再动这个祝彪,那他们必然会沆瀣一气,坏了公明哥哥的大事!” “军师所言有理。”宋江沉吟良久道:“那依军师之见,该当如何办呢?” 就在这时,“咔嚓”一声,一道闪电划破长空,将夜空照得如白昼一般。 吴用压低了声音道:“公明哥哥可请祝彪那厮吃酒,酒中下慢药,神不知鬼不觉的就送他归了西。” 宋江淡淡的道:“那就一切依军师之计行事吧。” ********分割线******** 小人物往往可以改变大历史。 萨拉热窝的枪声,引发了第一次世界大战。 段景住上梁山,导致了晁盖与宋江的矛盾激化。 时迁依附祝彪,则导致了整个梁山的历史要发生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宋江请祝彪吃酒,祝彪去了。坐在客席相陪的有吴用、李逵和戴宗。三人里面有两个都是宋江的心腹中的心腹。而祝彪,却是一个人去的,去的那般的淡定从容。 众人入席,吴用端起酒壶,先给宋江斟酒,然后又给戴宗斟酒,当给李逵斟酒时,李逵叫道:“这壶也忒得小了些,铁牛一口就吃没了,换大的来换大的来!” 宋江怒道:“铁牛不可胡闹,我等今天是请祝彪兄弟吃酒,你胡闹个甚!” 李逵一见宋江发怒了,立时蔫了。 当吴用给祝彪斟酒的时候,祝彪看见吴用的右手是指在壶柄上轻轻的动了动,然后给祝彪满满的斟了一杯酒水。 宋江端起酒杯道:“自从祝彪兄弟入伙以来,愚兄尚未与祝彪兄弟痛饮过一遭,来来来,今日正好,我等兄弟痛饮一回,不醉不归!” 李逵也不含糊,宋江的话还没有说完,他杯中的酒已然下肚,抓过酒壶又要再倒一杯。宋江一把拦住,道:“铁牛,不可再饮了!” 李逵叫道:“方才还说,我等兄弟痛饮一回,不醉不归,怎地现在又说不可再引,公明哥哥何时开始说话不算了,说话不算不是好汉!” 宋江道:“你这黑厮,再要这般胡搅蛮缠,你就出去,休得再饮酒!” 吴用忙道:“铁牛,如何不听公明哥哥的话了?” 原来,这酒壶中有机关,机关就在壶柄上,既可以倒出没有下慢药的酒,也可倒出下了慢药的酒。李逵哪里知道其中的奥妙。宋江今日叫李逵来吃酒,那是唯恐祝彪突然翻脸,而这个李逵更是不知,要是李逵吃了毒酒,伤了自家兄弟的性命,那可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祝彪道:“都是自家兄弟,有甚吃不吃得,吃醉了,就这里睡下也无妨。铁牛哥哥,你说是也不是啊?”说着,提起救护,给李逵倒酒。 李逵叫道:“还是祝彪兄弟通情达理,是个好兄弟啊!” 祝彪给李逵斟满了酒,李逵端起来正要吃时,宋江突然大怒,一把打翻李逵手中的酒杯:“你这黑厮,不听军令,我迟早要了你的人头!” 李逵嘟着嘴叫道:“俺铁牛这颗头原本就是哥哥的,哥哥几时要几时便砍了去,你不心疼,俺铁牛也不心疼!” 戴宗一面拉着李逵往屋外走,一面道:“铁牛,你又犯浑,不可与公明哥哥犟嘴!” 李逵戴宗走后,宋江这才想起来,祝彪一杯酒尚且未喝,于是端起酒杯道:“这黑厮不是礼数,搅了雅兴,来我们兄弟共饮一杯。” 祝彪端起酒杯,正要吃时,忽然站起身来,往屋的天空外望了望,也不知怎的,一把跪倒在地上,冲着天空规规矩矩的磕了三个响头。 宋江与吴用看着祝彪的样子呆立当场,这又是搞的甚鬼? ;、、 第0086章 晁盖遗言 吴用看着祝彪奇怪的举动,上前问道:“祝彪兄弟,你这是怎么了?” 祝彪看着天空,嘴中念念有词,好像看到了什么,然后站起身来,一脚踏出房门。 吴用看了一眼宋江,不明所以,起身问道:“祝彪兄弟,你这是要做甚去啊?咱们酒还没有吃完咧。” 祝彪回头道:“二位哥哥,我祝彪只因被朝廷逼得走途无路,这才来投梁山入伙,并没有对不住两位哥哥之处,二位哥哥为何要害我性命?亏得有神明指示,说二位哥哥在酒中下了慢药,让我千万不要吃酒,立刻离开,免得中了阴谋!”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宋江与吴用傻眼了,这在酒中下慢药的法子是吴用想出来的,出吴用之口,入宋江之耳,再没一个人知道,这个祝彪如何就知道了呢?吴用对宋江道:“公明哥哥,莫非真有神明助他?” 宋江喃喃道:“如果真有神明助他,那可就不妙了......” ********分割线******** 当天晚上,祝彪为了防着宋江夜里暗算,住进了卞祥的军营。美其名曰,晁盖哥哥不在,防止细作破坏,巡查防务。 再接下来的数日内,祝彪都住在卞祥的军营中吃住。这日,他见着戴宗回来了,哪里也没有去,直接去见了宋江,他料定宋江交待给花荣的事肯定得手了。而花荣得手了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晁盖中箭了,梁山泊的第一把交椅要易主了。 果然,次日花荣回来了。再次日,梁山的大队人马到了梁山泊下。 当晁盖被送回山的时候,晁盖已然是在昏迷之中,奄奄一息。 此时晁盖伤势严重,水米不能进口,浑身虚肿,躺在床上。宋江吴用与阮氏三雄在旁守护。宋江几番想支开阮家兄弟,可是阮家兄弟与晁盖的交情最是深重,无论宋江以任何理由,他们也不走。只因为阮家兄弟都知道,他们的晁盖哥哥与宋江历来不和,他们唯恐一旦离开,宋江下什么毒手,让原本可以治愈的晁盖哥哥死于非命。 更重要的是,阮家兄弟心中清楚,晁盖是他们在梁山上的唯一靠山,一旦晁盖死了,那么他们在梁山之上恐怕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宋江在一旁只是犹如死了父母一般的哭泣。吴用最是尴尬,时不时的看两眼阮家兄弟,可是阮家兄弟却瞟也不瞟他一眼。 在阮家兄弟的眼中,吴用就是个叛徒。 这天夜间三更天,原本伤势沉重的晁盖突然清醒过来,趴在床前的阮家兄弟醒了过来。晁盖要喝水。阮小七赶忙去给晁盖倒水。晁盖喝下了水以后,晁盖的精神仿佛好了一些,说起话来只是气力还不足:“将弟兄们都唤来......” 阮小五赶忙去只会山上的弟兄都过来,因为房间狭小,容不下许多的人,大部分人都站到屋子外面去了。 晁盖四下望了一回,问道:“如何不见祝彪兄弟进来?” 宋江听了这话,看了一回吴用。 吴用道:“哥哥,唤祝彪兄弟做甚?” 晁盖没有理会吴用,只是对阮小二道:“快去唤祝彪兄弟进来。” 阮小二赶忙喊道:“祝彪兄弟,祝彪兄弟,天王哥哥唤你。” 祝彪这才从屋外的人群中挤进了房来。晁盖一见祝彪进来了,挣扎着想坐起来。祝彪跪在晁盖的床边,晁盖一把握住祝彪的手道:“兄弟,你是个重义气的汉子,我死以后,你便做这梁山泊主,一定......一定要替我报仇!” 晁盖这话一出,众人大跌眼镜。其实很多人都想到了,晁盖伤势沉重,这番是在劫难逃了,但是众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晁盖竟然会让一个新近上山的祝彪做了梁山泊主。 祝彪一听这话,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宋江。这个时候的宋江面如死灰,吴用更是满脸的惊疑。 晁盖伸出颤抖的右手,指了指阮家兄弟和刘唐,对祝彪道:“兄弟......兄弟......他们都是晁某的生死弟兄,你一定要好好的对待他们——小二,小五、小七,刘唐,你们要好好的跟着祝彪兄弟......” 晁盖话音一落,便闭目而死。宋江见晁盖死了,反而不再哭了。这回倒是祝彪哭得最是伤心了,众家头领及军士们没有一个不伤心落泪的。 就在众人伤心落泪,场面混杂不堪的时候,宋江乘着众人没有留意他,独自悄悄的溜走了。他决定拼死一搏,发动听命于自己的弟兄,在祭奠晁盖的时候突然袭杀祝彪,发动兵变。 宋江到了外面,将花荣与戴宗叫到一旁道:“两位兄弟,如今天王归天,我梁山兄弟的大业岂能托付给这么一个黄毛小子!” 花荣道:“可是天王临终已经将梁山泊主的位子传给了祝彪,哥哥该当如何是好?” 戴宗道:“天王临终时,伤势沉重,已经昏头了,才莫名其妙的将梁山泊主的位子传给了他,我等好汉,岂能听他一个新近入伙的黄毛小子的话!” 宋江恶狠狠的道:“祭奠天王时袭杀祝彪!” 正在这时,吴用从里面出来,因为他一看宋江不在屋内,料定宋江又有图谋。说来他来得也正巧,听见了宋江等三人的这一番话,忙道:“公明哥哥,万万不可如此啊!梁山兄弟不能内讧啊!” 戴宗问道:“莫非军师就甘心听这么一个黄毛小子的话吗?” 吴用道:“无论我甘心不甘心,梁山兄弟万万不可内讧啊!再说,公明哥哥,事起仓促,此时此刻袭杀祝彪哥哥你有必胜的把握吗?鲁师兄、林教头、阮家兄弟,他们会拥护公明哥哥你做寨主的位子吗?还请公明哥哥先处理完晁天王的后事,至于这寨主之位就算晁天王传给他祝彪,也得要他祝彪坐得住才好啊!” 的确,宋江现在发动变乱确实没有十足的把握成功,他只好恨恨的道:“那就暂且听军师的安排吧。” 既然宋江放弃了发动兵变,花荣原本对射杀晁盖便心存悔意,现在那还有帮着宋江发动兵变的心思? 戴宗就算想,可是他本事威望都十分的有限,那有这个能力?既然宋江放弃了,那也就孤掌难鸣了。 次日,梁山泊众义士披麻戴孝,祝彪被林冲、杜壆、卞祥、史进、阮家兄弟、刘唐等人推得站在第一个,祭奠晁盖。 ; 第0087章 争位 晁盖系的头领与祝彪领上山的兄弟,还有少华山上的头领都推祝彪站到祭奠晁盖的第一位,祝彪赶忙推辞道:“天王哥哥尸骨未寒,众家兄弟这是要作甚啊?” 说句实话,晁盖的这个遗言不仅让梁山众兄弟吃了一惊,便是祝彪他自己,也是吃了一惊。原著中晁盖临终的遗言是“若那个捉得射死我的,便叫他做梁山泊主”。可是这里忽然改成了让祝彪接位,这让祝彪有些措手不及。 祝彪之所以措手不及,是因为他没有准备,现在在梁山之上,他的力量还远远不如宋江强大,就算又晁盖的遗言,他坐上了寨主的位置,那也极有可能被宋江给灰头土脸的踢下来。一旦被踢下来,那就不是做不做寨主的事,那极有可能小命不保! 这时,双鞭呼延灼站出来道:“祝彪兄弟所言甚是有理!晁天王尸骨未寒,我等应该先给晁天王报了这血海深仇以后,方可推举梁山泊主,此时推举实乃愧对晁天王在天的英灵!” 卞祥叫道:“呼延将军之言差矣!晁天王临终遗命,众家兄弟也都听了,晁天王指名道姓要祝彪兄弟接任梁山泊主的位置,那还需要什么推举?我等岂能违背晁天王遗命!” 祝彪心里清楚,这个双鞭呼延灼是宋江的铁杆拥趸。就在晁盖中箭以后,林冲提议回梁山,呼延灼竟然道:“须等宋公明哥哥的将令来,方可回军。”梁山之上到底谁是老大?老大受伤回山难道还要老二批准吗?其用心之险恶,可见一斑。其实呼延灼有这般险恶的用心也不奇怪,一来,他是高俅蔡京推举来征讨梁山的将领,如果不是兵败遭擒,他是万万不会归顺梁山的;第二,在他自己看来,堂堂一个朝廷的大将,岂能做一辈子的强盗,唯一重新转正的机会,那就是宋江的招安,说得白了,宋江不提招安之事,呼延灼恐怕不会归顺。 这时公孙胜站出来道:“众家兄弟听禀,治国一日不可无君,于家一日不可无主,于家于国,都不可自乱自毁法纪。今日山寨晁盖天王归天去了,山寨中的事业岂可无主?公明哥哥虽然有大名在江湖,无奈晁天王的遗命却是让祝彪兄弟接掌山寨。如若我等今日不遵从晁天王的遗命,那便是有令不行,就算今日众家兄弟推举了公明哥哥做了梁山之主,那在大家伙看来,是不是公明哥哥的号令也可以不遵从了呢?因为已经有榜样在前。今日推举公明哥哥做寨主,那实是我梁山自毁法纪,自乱军纪!故而,贫道以为,众家兄弟应该拥戴祝彪兄弟做梁山之主,其他之事,日后自有定论!” 公孙胜的话说的在情在理,有理有据,更加是还有威胁在其中。使得其他拥护宋江的人听了,也都不好发言。戴宗站在宋江身旁,凑近宋江低声道:“公明哥哥,今日且让他一回。” 宋江无奈,也只得接受。 卞祥、杜壆、阮家兄弟、刘唐、扈成听了满心欢喜,公孙胜首先下拜道:“恭请祝彪兄弟登上寨主之位!” 卞祥、杜壆、阮家兄弟、刘唐、扈成首先跟着公孙胜拜道:“恭请祝彪兄弟登上寨主之位!” 紧接着林冲、鲁智深、武松、杨志、李俊、张顺、张横、朱武、史进等中间派也拜道:“恭请祝彪兄弟登上寨主之位!” 当祝彪看见花和尚鲁智深下拜以后,心中踏实了一半。原来他前世时曾看了一片文章,文章的名字叫做《如果宋江突然暴毙身亡,谁能做梁山之主?》。文章上指出,如果宋江突然死了,唯一能接掌梁山的就是这个花和尚鲁智深。原因是鲁智深自己原本就是三山系(二龙山、桃花山、白虎山)的领袖,而他又于林冲的交情颇深,其实晁盖死后,林冲是绝对的主战派。在梁山之上,在宋江死后,各方力量相比不分伯仲之时,唯有这个花和尚可以掌控大局。如今鲁智深下拜了,那就意味着三山系都支持自己了。 李逵这时跳将出来叫道:“这个祝彪凭甚做梁山之主!俺哥哥宋公明才能做梁山之主!” 这时,鲁智深站将起来,也不理会李逵的叫喊,只是对宋江道:“洒家只道宋公明是个好男儿,莫非要违背晁天王的遗命吗?” 鲁智深看着宋江、祝彪看着宋江、所有的梁山头领都看着宋江,只待宋江说话。 李逵跳将起来,要冲上去殴打祝彪。卞祥、杜壆一把拦在李逵前面。在这梁山之上,除了宋江、吴用、戴宗与花荣和祝彪知道真正射死晁盖的是谁外,就是这个杜壆了。原本祝彪是想如果宋江登上了梁山泊主的位置,在抓住了史文恭以后,他便一边让杜壆说出实情,同时让时迁偷走花荣的儿子花逢春来胁迫花荣承认罪行后,将宋江从位置上拉下来的。可是今天的局面看起来暂时不用这么做,也不能这么做。 杜壆拦住李逵喝道:“李逵!晁天王的遗命,众家兄弟都曾听得,你这般气势汹汹的冲将上来,是要以下犯上吗!”杜壆说这话的时候,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瞪着宋江。 宋江清楚,今天天时地利人和都没有站到自己这边,于是他调整好了心态,首先对李逵喝道:“铁牛,不可造次!”然后和颜悦色道:“众家兄弟所言皆有道理。既然天王遗命已然指定了祝彪兄弟接掌寨主之位,那小可也只好有请祝彪贤弟登上寨主之位了。” 祝彪赶忙道:“小弟这也是被迫无奈,日后山寨之事,还请公明哥哥多多鼎力相助了。”于是又对众人道:“既然众位哥哥兄弟遵从天王遗命,那小弟就湉为山寨之主了,日后我等兄弟一定要齐心协力,将晁天王未尽的事业发扬光大,为天下的百姓打出一个清平的世道来。公明哥哥信义著于四海,还请公明哥哥做第二把交椅,副寨主,与小弟一同纵横天下,如何啊?” 宋江听了这话,心中只道祝彪这是在羞辱自己,又气又恼,但面上却不露分毫,恭敬道:“小可原为寨主执鞭坠等!” 第一第二的位置定了以后,吴用继续坐第三把交椅,公孙胜第四。后面的位置应该是林冲、呼延灼、秦明、花荣,一路排下来,可是呼延灼、秦明与花荣那都是宋江的人,那自己的两个心腹卞祥与杜壆排什么位置呢?于是祝彪玩起了当初宋江架空晁盖的手段,后面的位置暂且不排,待日后立功出力多寡,再行定夺。 ;{) 第0088章 诱敌深入 梁山泊第一把交椅之争暂且告一段落。请来大圆法师等和尚,做法事追荐晁盖。大圆法师是大名府龙华寺的主持,游方经过梁山泊时被请上山来的。祝彪、宋江、吴用与公孙胜陪他吃斋饭,说闲话的时候,宋江问道:“请问法师,大名府有什么英雄人物啊?” 大圆法师答道:“河北玉麒麟,文武双全,相貌出众,可谓英雄也!” 祝彪一听“河北玉麒麟”五个字,心中一愣。严格意义上来说,玉麒麟卢俊义是被宋江和吴用给骗上梁山入伙的。那么有人不仅要问宋江为什么要骗卢俊义上山呢?因为宋江是别有用心的。首先要知道,原著上宋江骗卢俊义上山是在晁盖被射死以后,梁山军攻破曾头市给晁盖报仇之前。 这段时间是很敏感的。 原著上严格意义上来说,此时的梁山泊主的位置还没有定,宋江只是暂代而已。那么宋江为什么不急着给晁盖报仇,而要骗一个家财万贯的财主上山呢? 首先宋江需要安插一个名正言顺坐上第二把交椅,而又对自己不能形成威胁的二把手。而卢俊义恰恰就是这么个人物。在骗得卢俊义上了梁山以后,宋江立刻攻打曾头市给晁盖报仇,并且安排卢俊义亲手拿住了史文恭。 按照晁盖的遗言,谁拿住了射死自己仇人便是梁山泊主,那么卢俊义拿住了史文恭——宋江一口咬定是史文恭射死的晁盖——那么按照晁盖的遗言,卢俊义是不是该做梁山泊主呢?按照晁盖的遗言,那卢俊义是合情合理合法的该当做梁山泊主,可是他敢做吗?能做吗?手下除了一个仆人浪子燕青,还有谁听他卢俊义的吆喝?那么正好,卢俊义言正名顺的坐了第二把交椅,那么他宋江就当仁不让的坐了第一把交椅。那么这个第二把交椅有能力与他这个老大抗衡吗?他宋江是架空了老大当老大,卢俊义有这个实力有这个能力吗? 其次,卢俊义是财主出身,好日子过得美美的。如今上了梁山,他最想的是什么?那当然是想重新洗白了,那怎么才能洗白呢?那最好的法子莫过于招安了。所以宋江要招安,卢俊义只会鼎力相助,绝对不会唱反调。 这些都是宋江算的妥妥的两步棋。 宋江听了大圆法师说大名府的英雄是河北玉麒麟,对祝彪道:“寨主,这河北玉麒麟,名叫卢俊义,武艺高强,如果能请得这位玉麒麟上山,那我梁山便更不怕官军的征讨了!” “是吗?”祝彪冷冷的问道。 吴用附和道:“当然!在下也听闻这位玉麒麟有过人的手段,天下英雄莫敢当啊!” “真的吗?”祝彪永远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转头问公孙胜道:“公孙先生,你觉得呢?” 公孙胜当然知道这里面的机巧,再者他在昨日聚义厅上争位时全力帮着祝彪说话,在他自己看来,宋江吴用当然是将他当做祝彪的人来看了,祝彪一旦倒了,那么他在梁山上就没有立足之地了,于是道:“这个玉麒麟卢俊义贫道也是久闻其名,可是如果说他的手段天下英雄莫敢当,这就恐怕是言过其实了吧。难道我梁山之上,这般多的英雄好汉都不是他的对手吗?” 祝彪微微颔首:“这还像一句实话。” 吴用看了一眼宋江,问祝彪道:“那依寨主之见呢?” 祝彪话锋一转,道:“既然公明哥哥说这个玉麒麟是个人物,那也不妨请他上山来坐一坐。只是如今晁天王大仇未保,此时此刻去请恐怕不合时宜吧。” 吴用道:“寨主所言有理,只是就算要与晁天王报仇,也得满了百日之期方可动刀兵。” “百日之期?”祝彪怒道:“杀我兄长,我焉能忍得什么百日之期?三日后,在下就领兵下山,兵发曾头市,为天王哥哥报仇!” 宋江与吴用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暗想:“好好好,你自去攻打曾头市,老子正好去大名府请玉麒麟上山!” ********分割线******** 却说那曾头市自从知道梁山泊的托塔天王晁盖在征讨了曾头市回去便死了以后,曾头市便在村口扎下大寨,有两千人保守,由教师史文恭主持。 又将法华寺做了中军帐,由曾长官曾弄和他的第五个儿子曾升,率领人马驻守在那里。险道神郁保四专为曾头市喂养马匹,也在法华寺内。另外还在曾头市的北南西东扎下了四座营寨,分别由曾涂、曾密、曾索、曾魁率部驻扎。福教师苏定驻扎在北寨,那是曾头市的后门。曾头市严阵以待,随时准备与梁山军马厮杀。 祝彪点起梁山一万军马,点起众将,特别是点了花荣,要他随军一同征讨曾头市。他祝彪可不想做晁盖第二。 祝彪明知道此时点军下山,那不是正好给了宋江和吴用一个去大名府“请”卢俊义的机会吗?那他为什么要这般做呢?难道是祝彪犯了糊涂不成? 其实非也。因为宋江现在还没有完全露出他招安的嘴脸来。梁山之上虽然有很多兄弟都支持宋江,但并不代表他们就支持宋江的招安。起码李逵就不愿意招安,就是吴用,也是不愿意招安的,他之所以愿意跟着宋江,不过是觉得宋江的比起晁盖来说,更有威望,更有长远的打算,更容易成就大事而已。 现在只有让宋江将卢俊义招上山来,只这些做梦都想着招安的人越来越多,宋江的胆子才回越来越大,只有宋江的胆子越来越大,那么他露出狐狸尾巴的胆子才会越来越大,只要宋江一露出招安的狐狸尾巴来,祝彪再拿出宋江派花荣射死晁盖的证据来,那宋江还能在梁山上安身吗? 这叫作诱敌深入,聚而歼之! 正是处于这种考虑,祝彪才亲自领兵下山,征讨曾头市,给晁盖报仇。当然,祝彪虽然下了山,但是他还是留下了扈成、扈三娘与刘唐在山上,要他们三人时刻注意宋江在山上的一举一动,随时派人报来。 ; 第0089章 兵发曾头市 祝彪这回下山,几乎带上了梁山的所有本钱。除了宋江、吴用、公孙胜、李逵、阮氏三雄、刘唐、扈成与扈三娘,以及在山下开酒店的头领以外,所有的头领都跟着祝彪下山去了。祝彪这样做的目的不用说,正是为了防着宋江乘他不在的时候使坏,所以才来了个倾巢而出。同时也是为了雷公打豆腐,狮子搏兔,力求一举拿下曾头市,为自己树立威信。 既然梁山人马下山了,曾头市当然也不会坐以待毙。曾长官约着史文恭与苏定到中军帐中商议如何迎敌。史文恭今年二十八岁,头戴金盔,身披铠甲,身形虽不魁梧,但给人的感觉,他每说一句话,每做一个手势,都显得那般的有力道,一对关刀眉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只听他道:“曾长官只管放心,小小梁山贼寇,前番他们的伪天王来了,一样被我等杀个屁滚尿流,只听闻这番统兵的原是祝家庄的纨绔子弟,文不能测字,武不能挑水,在下定可将他们杀个片甲不归!” 其实说来,史文恭也是一个不得志的人。他二十个回合,击败后来在梁山之上有五虎将称谓的霹雳火秦明,武功之高强可见一斑。但就是这么强悍的战力,却只能屈尊做曾头市教师。这与他性格上的缺陷相关。他性格上傲慢倔强,傲慢倔强便使得他行为狂妄,也正是这个性格,给他的人生带来了悲剧的结果。至于在人品上其实并无低劣之处。就是那个射死晁盖的“罪”过,也是宋江嫁祸于他的。 曾长官约莫六十出头,须发花白,佝偻着腰,问道:“敢问史教头,可有妙计破贼啊?” 史文恭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道:“在下正有一计,专打梁山贼寇。” 曾长官忙道:“快快说来。” 史文恭献计道:“在村里各处,挖掘陷坑,当梁山贼寇来攻时,先诱贼军入村,我军然后再四面包抄,将梁山贼寇都赶进陷坑里去抓!” 曾长官听了,连连赞道:“教师妙计!” 当天晚上,四个村子里杜开始挖坑,陷坑挖好以后,史文恭让曾家四子各率一支人马,埋伏在陷坑附近,只等梁山人马来攻。 为了引诱梁山人马入村,史文恭亲率一军,不过百人,故意在村口转来转去。而史文恭骑得那匹马正是给晁盖引来杀身之祸的玉照夜狮子马。那马经过一番打扮,颈下挂着一串铜铃,马尾上拴着一根野鸡毛。 梁山大军见了史文恭,立刻便要冲上去捉。祝彪喊道:“全军不可妄动,休要中了他的诡计!”史文恭的这些计谋在祝彪看来都是小儿科。因为祝彪对这个游戏的游戏攻略太熟悉了。 杜壆、卞祥驾马在祝彪左右,杜壆问道:“祝彪兄弟,如何用兵?” 祝彪想了想,道:“先将曾头市给我包围起来,不可放一人走脱!” 史文恭一见梁山军不中计,只得退回了寨子里。接下来三天,曾头市按兵不动,祝彪也按兵不动。梁山军虽然是按兵不动,但是这并不代表梁山军没有动作。祝彪派时迁溜入曾头市,把那些有陷坑的地方都一一做上记号。 祝彪得了时迁的回报后,命令前队步军,分作两队,没人各带一把锄头。同时传令全军,准备进攻。同时,祝彪又让张顺张横兄弟准备了一百多辆粮车,庄上芦苇干柴,暗暗藏在中军。 次日,将近午时,祝彪命令轰天雷凌振推出十余门大炮,对着曾头市的南面开始轰击。大炮响处,炮起火发,其声如雷,闻百里外。但是因为这个时代的火炮技术并不精良,一门火炮只能发射数枚炮弹便炮膛滚烫,不能再用了。 史文恭听得寨前炮响,便集中人马,却又按兵不动。 他的想法祝彪早就知道了。祝彪站在一个土坡上,瞧见了史文恭的动态,祝彪身旁的卞祥问道:“兄弟,这个史文恭要干啥?集中了兵马又不出来厮杀?” 祝彪笑道:“他是想着咱们用炮轰击了一阵,肯定会在炮熄之后,乘势攻打,那样不就正好落进他挖好的陷坑里面去了吗?他想捉活的。” 就在史文恭等着面前的梁山军冲锋,他去捉活的的时候,东寨来了紧急报道:一个大胖和尚舞着铁禅杖,一个行者头陀舞着两柄戒刀,带着人马,攻打东寨前后。 史文恭担心东寨有失,连忙分拨人马,去帮助曾魁守寨。 史文恭刚刚分走军马,又见西寨来人告急:一个长须大汉,一个虎面大汉,打纛旗上写着“美髯公朱仝““插翅虎 雷横”,带领着人马,攻打甚急。史文恭听了,没有法子,只得又分拨人马去帮助曾索。 在山坡上的祝彪对身旁一个喽啰兵道:“你立刻去北寨传我将令!让杨志和史进不要攻打北寨,只要耀武扬威,将贼兵吸引住了便成!” “遵命!” 正如祝彪所料,因为青面兽杨志与九纹龙史进在曾头市的北寨前耀武扬威,东西两寨虽然吃紧,北寨却无法抽兵援助。 祝彪对身旁的卞祥杜壆道:“二位哥哥,该是你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 卞祥哈哈笑道:“好咧,俺手中的开山斧好久未曾发市,今朝正好杀个痛快!” 杜壆问道:“兄弟,我们二人走了,谁来护你周全?” 祝彪看了一眼身后的赛仁贵郭盛与小文候吕方,对杜壆道:“你们只管去建功立业,郭盛吕方二位哥哥自会护我周全!” 当下杜壆卞祥领着两支骑兵,分成左右两翼,按着时迁先前做下的陷坑标记,从曾头市的后方,绕过陷坑,直接穿插到了曾头市的总寨前面。 埋伏在陷坑左右的曾头市人马做梦也未曾料到梁山人马会从这里杀将出来,被杀了个措手不及,惊慌之中,纷纷被挤进了自家挖的陷坑之中。 史文恭一见自己的计谋被破了,又有那许多的兵士落进了陷坑,又急又气,立刻指挥总寨人马,杀将出来,去抢救那些落到陷坑中的兵士。 ;— 第0090章 整风运动 (求推荐票,请大家多多的投票票,谢谢) 史文恭刚刚率领主寨的兵马出来,但见祝彪吧马鞭朝着空中摇了两下,梁军军马里时响起了一片锣声。 锣声一响,两队梁山步兵推出一百多辆车子,就在曾头市的总寨门口,放起火来。车子上的芦苇、干柴、硫磺,一起燃着了起来。史文恭领着人马走道寨口,尽被这些放火的车辆拦住。验货弥漫,脸眼睛也睁不开,哪里还能冲的上去。恰在这个时候,火借风势,吧曾头市总寨口的栅栏、瞭望台,全都烧了起来。 正当杜壆、卞祥领兵与曾头市的人马杀的正是热闹的时候,站在祝彪身后的梁山头领都跃跃欲试,要冲杀出去,建功立业。 祝彪将手中的马鞭一指:“冲杀下去,活捉史文恭!” 祝彪之所以点着名的说要活捉史文恭,因为他不想史文恭被人给杀了。无论怎么说,史文恭才是晁天王中箭的整件事的关键人物。而且他现在喊出活捉史文恭,正好应了宋江说的箭杆上有“史”字,射死晁盖的是史文恭的说法。所以无论是宋江派还是祝彪派,或者其他什么派系,都会要活捉史文恭。只要史文恭没有死,祝彪就多了一个晁盖真正死因的证据。 当小李广花荣正要冲杀出去的时候,祝彪一把拦住花荣道:“花知寨且慢,我另有要事安排哥哥去办!” 花荣勒住马缰,问道:“祝彪兄弟,有甚要事要让在下去办?” 祝彪道:“请花荣哥哥去将曾头市射出的箭矢都收集起来,在下看看射死晁天王的到底是谁!” 祝彪说这话的时候面无表情,可是花荣听了这话,立时面色惨白,没有一点血色。 花荣当然明白祝彪的话是什么意思。射死晁盖的羽箭箭杆上有一个“史”字,宋江正是以此证明射死晁盖的是史文恭。可是花荣知道,那支射死晁盖的箭是宋江特制的,并不是史文恭的箭上就真有个“史”字。花荣心想,如果真的将所有的曾头市的箭矢都收集了起来,但是没有一支箭上有“史”字,那就等于说那支射死晁盖的箭并非是史文恭所射,而且还并非是曾头市所射,那么就意味自己射死晁盖的惊天大阴谋有曝光的可能。怎么办?应该怎么办?自己可以逃走,可是自己的家人,自己刚刚出生的儿子花逢春可都还在梁山啊。 花荣的反应早在祝彪的意料之中。祝彪也正想花荣有这样的反应。因为早祝彪的眼里,花荣不过是宋江的一条狗。中国不是有句老话吗,叫做打狗看主人。那么也可以让被打的狗回家去找主子诉苦。如果花荣将祝彪在曾头市收集箭矢的事告诉了宋江会是什么效果?宋江会怎么办?会狗急跳墙吗? 当然,就算宋江想狗急跳墙,也得有那个实力。 可是现在梁山所有的人马都被他带到了曾头市,就算宋江想叛乱,他拿什么叛乱?当然,他也可以等着祝彪回山以后叛乱。可是回山以后,证据确凿,他宋江还有机会吗? 当然,祝彪的目标不是宋江,祝彪的目标是宋江的招安思想。因为宋江大量的招降纳叛,早已在梁山内部种下了招安思想的毒瘤。想招安的除了宋江,其实是大有人在,起码呼延灼就想招安,那些朝廷的降兵降将就想招安。 那么怎么能消除招安思想在梁山军中的流传呢? 那唯一的办法就只能发动一场运动了,这场运动的名号祝彪都已经想好了,就叫做“整风运动”。 在大败了曾头市的兵马以后,祝彪命梁山军马将曾头市围了个水泄不通。然后在全军开展“整风运动”。 祝彪对于这个“整风运动”他是有自己的计划的。第一步,诉苦。 这个诉苦看起来简单,可是这是祝彪的第一步棋。所谓的诉苦,就是将全军的将士分成几个部分,然后各个部分都邀请自己的兄弟出来诉说自己在家的时候,是如何受地主土豪的欺压凌辱的?家里的姐妹是如何被地主恶霸霸占的?让每个兄弟都得说。这种事,一开始没人说,只要有一个人说开了,那就刹不住车,全军一万多人,人人都说,人人都诉,人人都苦,人人都哭。最后祝彪再来个总结发言,兄弟们为什么苦?那都是朝廷内奸佞当道,才民不聊生! 把所有的罪过归于朝廷,这才是诉苦的落脚点。 第一步,诉说旧社会的苦。 然后,祝彪又问,今后兄弟们怎么办?是造反到底,还是有朝一日,接受朝廷的招安? 大家伙想想,前面已经诉苦了,诉的都是地主土豪欺负小老百姓的苦,可是如今小老百姓手里有了刀枪,还招安?现在谁提招安,那就是叛徒;谁提招安,那就是当今皇帝的走狗! 这是祝彪的定论。当然这个定论不是他提出去的,而是让其他人传出去的话。 那这整个势头简直是一边倒了,就是那种一心想着招安的双鞭呼延灼,也一个屁也没敢放。当然,没敢放屁,不等于没屁可放。可是祝彪只要统一了梁山上大部分人的心思,就算有那么几个跳蚤,能顶起床单来吗? 祝彪将曾头市整整围了三个月,围了三个月也就做了三个月的诉苦。可这仅仅是祝彪的第一步棋。 紧接着,祝彪一面下他的第二步棋,一面发动对曾头市的进攻。 攻打曾头市,那都在游戏攻略上写好了的照本宣科。祝彪照着做,照着打就可以了,一般没有太大的差错。那么他的第二步棋是什么内容?该怎么下这第二步棋呢? 祝彪的第二步棋叫“自查自省”。 如果说诉苦是对喽啰兵的,那么这个“自查自省”就是针对梁山军的各个头领的。要他们自己想一想,既然下面的一万多喽啰们都不主张招安了,那这些头领们的脑袋中还该不该有招安的念头呢?要他们做自我检查,自我反省? 再说了,梁山现在的派系其实很简单,只有什么宋江派,祝彪派(原来的晁盖派和祝彪自己的人马)等等等。可是这些派系并不是主战派和投降派之间的差别。祝彪首先打出了反对招安的旗帜,那就意味着反对招安的都会以他祝彪为旗杆。 接下来,就是要打破曾头市,一来可以立威,二来就是将自己这杆大旗,这杆反对招安的大旗给立柱了。这杆大旗要立到每一个梁山兄弟,每一个梁山兵丁的心里! 这才是祝彪要下的一盘大棋! ;、、 第0091章 聚义厅还是忠义堂 照着攻略打,就算有点小的出入,大的方向一准没错。 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曾头市被梁山攻破,曾家父子六个以及曾氏满门都被杀了个干干净净,险道神郁保四被俘归顺梁山。梁山的大仇人史文恭,被杜壆卞祥给生擒活捉了。 拿住了史文恭,对于祝彪来说,既是拿住了一张王牌,也是拿住了一个烫手的山芋。至于这个史文恭到底是王牌,还是烫手的山芋,那就要看祝彪怎么运作了。 此时正是宋徽宗宣和元年(公元1119年)七月中旬的事。祝彪下令班师回山,史文恭装上囚车,押回梁山。 眼下已立过了秋,可天气丝毫没有见凉的意思。火热的太阳直射着一切,照的地上都发白,地皮起卷儿。梁山军马迤逦往梁山方向行去。一路上祝彪让林冲看押史文恭,并且一再嘱咐道:“不可让他死了,要常常的给些水他吃了解渴。” 花荣一路上都在想着自己的心思,在攻打曾头市的战斗中,他遵从祝彪的命令,收拾了数千支曾头市的箭矢,可是那些箭矢上没有一支刻有“史”字,要是回山以后,祝彪追查起来,那该如何自圆其说呢? 祝彪也有些自己的心思,回到了梁山,他当着所有头领的面亲自审问史文恭,要问他那支箭是不是他射的。这个答案很容易弄清楚。曾头市这么多箭矢上,唯独只有射中晁天王的这支有字,那再说这箭是史文恭射的,别说是史文恭射的,就说是曾头市射的都已经不能让人信服了。 既然不是史文恭射的,那是谁射的? 虽然不知道,但是可以查。当然,杜壆知道是谁射的,祝彪也知道是谁射的,可是现在真要将这个答案能公之于众吗? 公之于众的结果是什么? 翻脸! 无论翻脸的结果怎么样,对于梁山来说都是不利的。历史上多少农民起义都毁在了内讧上面,最有名的就是瓦岗寨的李密杀翟让,太平天国的北王韦昌辉杀东王杨秀清,然后天王洪秀全又杀北王韦昌辉。这一幕幕血腥的历史教训还历历在目,祝彪现在回去一旦将晁盖之死的答案弄得清楚了,那就是内讧。何况他还没有必胜的把握。因为第一,宋江招安的心思还没有暴露;第二,宋江系中的头领虽然有很多人反对招安,但是他们并不反对宋江。 就算能够挫败宋江狗急跳墙的变乱,可是挫败以后,必定会使得梁山人人自危,离心离德。 不行,得忍一忍,不急着动手,先将这些证据都捏在手里,等看准了机会再动手。 回到梁山宋江吴用公孙胜以及一干留守头领都下山迎接。在上山的路上,吴用笑眯眯的拱手道:“恭喜寨主,擒拿了史文恭这厮,晁天王的大仇终于得报了!” 祝彪道:“这个史文恭那是拿住了,可是说给晁天王报了仇,那还为时过早。” 吴用听了这话,心中咯噔一下,但依旧保持这笑容,虽然笑容已然有些僵硬,问道:“寨主这话从何说起?” 祝彪面无表情的道:“这次我梁山军马大破曾头市,得了许多曾头市的箭矢,可是没有一支箭矢上刻有字,那为何独独射死天王的那支有个‘史’字呢?后来在下想来,就算是史文恭射死的晁天王,因为他是曾头市的教师,那箭杆上也应该刻‘曾’字,怎么会刻‘史’字呢?军师,你说是也不是啊?” “对......”吴用看了一眼宋江,脑海在迅速思考祝彪下一句会说什么,自己该如何应对。 祝彪道:“所以我想啊,这个史文恭先杀不得,杀了就死无对证了。要是射杀天王的仇人真的另有其人,史文恭死了,岂不是唯一的线索也断了,那天王的大仇就永远不得报了——公明哥哥,你说是也不是啊?” 宋江道:“对对对,寨主的话甚是有理。那愚兄看来,不如让军师与公孙先生一同来审问这个史文恭,定可查处到底是谁害了晁天王的性命!” 祝彪看了一眼吴用,微微一笑:“不必了,等会进了聚义厅,我便会首先当着众家兄弟们的面审问!” 梁山众头领跟着祝彪、宋江、吴用与公孙胜的身后,一起过了断金亭,径直往聚义厅走去。 当走到聚义厅面前时,祝彪赫然发现,聚义厅的牌匾竟然被换成了忠义堂。 “咦?”祝彪问身旁的众人道:“我们这是回梁山了吗?” 跟在公孙胜身后的林冲,还没有发现“聚义厅”被换成了“忠义堂”,问道:“寨主如何说这话啊?” 祝彪道:“林教头没有发现吗?聚义厅没了,咱们这是进的忠义堂啊!” 这时,林冲才发现,也惊讶的问道:“这是什么时候换的?” 呼延灼道:“聚义厅改成忠义堂,也没甚不好,换就换了呗,何必大惊小怪!” 祝彪没有理会呼延灼,而是问宋江道:“公明哥哥,是谁让挂这忠义堂的牌匾的?” 宋江拱手道:“回禀寨主,这是在下的意思。” “那公明哥哥这般一换,是甚意思呢?” 宋江道:“我们等兄弟,共聚梁山,为的是除暴安良,辅国安民。这啸聚山林,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在下想来,终有一日,我等还是要受朝廷招安,在边关上一刀一枪的搏个功名出来,也好光宗耀祖,封妻荫子。” 祝彪问众头领道:“众家兄弟都是这个意思吗?” 祝彪刚刚在曾头市搞了个“整风运动”,众家兄弟,无论有没有招安心思的兄弟都表达了不推翻赵宋决不罢休的话语,现在祝彪突然这般一问,立时鸦雀无声。 祝彪对宋江道:“公明哥哥,我们这些人都是被朝廷逼得走途无路,这才上了梁山共聚大义,既然咱们聚义了,那就是要继承晁天王的遗志,不推翻赵宋王朝,决不罢休。忠义堂?请问公明哥哥,忠在义先,我们梁山好汉要忠于谁啊?是要忠于昏君啊,还是要忠于高太尉,还是要忠于蔡太师呢?” 祝彪的一番话问得宋江哑口无言。祝彪又接着道:“谁人说过,不招安就不能搏个公明,就不能封妻荫子了?推翻了赵宋,建立新朝,不一样可以青史留名吗?” 宋江听了祝彪的话,只是看着祝彪,微微一笑,拱手道:“还是寨主所言有理!”心中却暗道:“看来你祝彪是活得不耐烦了!” 祝彪大喝一声:“来人啊,给我将这忠义堂牌匾取下来,换上晁天王的手迹——聚义厅!” 第0092章 谋变 聚义厅的牌匾重新挂上以后,众人进了聚义厅,祝彪坐了首座,宋江、吴用、公孙胜与梁山上的所有头领分坐两旁。聚义厅门前一个喽啰兵大声喊道:“将史文恭带上来!” 不一会儿,五花大绑的史文恭被两个梁山兵士押着从山道上走进了聚义厅。 “跪下!” 史文恭充耳不闻,傲然而立。 “跪下!”两个喽啰兵用教踢打史文恭的脚弯处。 史文恭回头瞪着一双虎目看那两个喽啰兵,没有丝毫的畏惧。 宋江站起身来道:“史文恭,你死到临头了,还蛮横个甚!来人啊,将这鸟人给我拉下去开膛破肚,斩首祭奠晁天王!” 当下,两个喽啰兵拉着史文恭便往聚义厅外走。 “且慢!”祝彪知道,现在的宋江就想着赶紧弄死史文恭,那就死无对证了。 祝彪站起身来,拿起一支羽箭,慢悠悠的走到史文恭身旁,问道:“晁天王是你射杀的吗?” 祝彪拿羽箭的时候,吴用与花荣对视了一回,然后二人又一起看向宋江。宋江却是一脸的淡定。 史文恭看了一眼祝彪,闭目不言。 阮小二怒喝道:“一个手下败将,还这般的蛮横,一刀杀了干净!” 呼延灼符合道:“杀了他祭奠晁天王!” 梁山众将纷纷喊道:“杀了他!” “挖心掏肝,祭奠天王哥哥!” 祝彪没有理会众人的喊杀声,拿出那支羽箭,放到史文恭面前问道:“这支箭是你的吗?” 这时史文恭才睁开了双眼,瞟了一眼那支羽箭,冷冷的道:“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 祝彪又凑近了史文恭,将那支羽箭上的“史”字放到史文恭的面前道:“看清楚了,是不是你的?” “不是!”史文恭不容置疑的回答道。 “真的不是?”祝彪又问道。 史文恭道:“我用的羽箭上从来不刻字。” 史文恭这话一出,梁山众将一片哗然。 宋江道:“祝彪贤弟,如今这厮已经死到临头了,当然不会承认这羽箭是他的,他承认了这羽箭是他的,他还能有好死吗!” 史文恭也丝毫不退让道:“我史文恭自从被你们梁山贼寇拿住,就没有想过活,死就死,十八年以后老爷又是一条好汉!” 宋江喝道:“来人,快快将这史文恭斩岂报来!” “且慢!”祝彪第二次喊停,拱手对众位头领道:“众位兄弟,天王死了,天王到底死于何人之手,咱们这些做兄弟,不能让天王哥哥死得不明不白!这回在下领兵攻打曾头市,缴获了许多的曾头市羽箭,可是曾头市所有的羽箭上没有一支上面是刻得有字的——花知寨,这些羽箭都是你收拢起来的,你说我说得对也不对啊?” 花荣道:“寨主所言都是真的。” 祝彪接着道:“请众位兄弟们好好想想,这曾头市的羽箭都没有字,唯独这射死天王的这支箭有,众位兄弟不觉得蹊跷吗?” 李逵跳出来道:“这还用得着你说吗!就俺铁牛也瞧得出,这射死天王的箭不是他们曾头市射出来的!” 宋江一听这话,大为光火,跳将起来吼道:“你这黑厮,又来胡闹!小心寨主砍下这颗黑头!” 李逵听了,大叫道:“俺这颗黑头是公明哥哥的,俺想看看谁敢动俺一根毫毛!” 宋江的心思祝彪一眼便看透了,他是存心想激怒李逵,将这局面给搅和黄了才好。祝彪道:“铁牛哥哥说的甚是有理!这射死晁天王的箭根本就不是曾头市的箭,既然都不是曾头市的箭,那又怎么可能是史文恭射出的箭呢?这个史文恭与我祝彪无亲无故,杀了也就杀了,可是这射杀晁天王的罪过绝对不能由他来担。他担了,那就可能放过真正的元凶巨恶!再者,杀他祭奠天王,天王有灵,岂不怪罪我祝彪没有给他报仇吗?其三,放过了元凶巨恶,有朝一日传到江湖上,我等兄弟还如何敢自称好汉呢?兄弟们意下如何呢?” 鲁智深道:“寨主所言,洒家觉得最是有理!来人啊!先将这个史文恭关押起来,元凶巨恶可以慢慢来查!” 祝彪道:“师兄所言才是正理。” 宋江道:“只是如今天王丧期已满百日,不杀史文恭这厮,如何告慰天王在天之灵!” 祝彪道:“我是这样想的,先让天王入土为安,也从了师兄的主意,也先将史文恭这厮关押起来。待日后捉得真凶,再去天王墓前告慰天王之灵吧。” 既然鲁智深领头赞成先关押史文恭,真凶日后慢慢来查,众头领中是有许多人都赞成鲁智深的意见的,就是那些不赞成的,也就一时不好再说什么了,也纷纷颔首符合。 ********分割线******** 午夜子时,在宋江的房中,宋江、吴用、花荣与戴宗齐聚在一盏小油灯下商议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戴宗显得有些着急,道:“众位哥哥,再不动手,我们这些人恐怕便都要成为他祝彪的刀下之鬼了!” “动手?怎么动手?”花荣道:“这个祝彪可不是晁盖,他麾下也聚集这不少的人马,要是真动起手来,谁胜谁败,尚未可知啊!” 吴用道:“不动手怕是不行了,这个史文恭他不肯杀,时日一旦久了,必然会查出是谁射死了晁天王,真到了哪一步,那咱们就被动了!” “可是要动手,得有个好的明目啊,贸然下手,恐怕众家兄弟不服啊!”花荣又道。 “明目我当然有,不肯为天王报仇,这就是最好的明目。”宋江轻言细语的道:“只是要选个好时候动手,不动则以,动不仅要将祝彪那厮杀了,还要将他手下的弟兄也都杀了,一锅烩了,斩草务必除根!”其实宋江原本还要说将晁盖留下的头领也杀了,可是见了吴用在场,到嘴边的话又都缩了回去。 戴宗道:“有个时候或许可以。” “什么时候?”宋江问道。 戴宗又凑近了一步,放低了声音道:“晁天王入土为安的日子,就让这个姓祝的去给晁天王陪葬吧!”} ) 第0093章 最后再称呼一声公明哥哥 宋江问吴用道:“军师,时候有了,地方也有了,再该如何具体行事,就要靠军师的神机妙算了。” 吴用思索了片刻道:“仅靠咱们这些人当然是不够的,还要知会更多的星弟一同动手,方可成功。公明哥哥,还有那些兄弟愿意与哥哥一道除了祝彪这厮?” 宋江沉吟片刻,搬着指头道:“铁牛不必说,自然会跟着愚兄一同起事。另外愚兄还能说动呼延将军、徐宁将军、秦明将军、朱仝兄弟,雷横兄弟、李应大官人、孙立将军、黄信将军、韩滔将军、彭玘将军、凌振将军一同举义。” 花荣道:“公明哥哥,做此等事,需得谨慎小心,只要有一人说漏了嘴,那就大事不妙了。公明哥哥如何能确定这些头领一定会跟着哥哥起事呢?” 宋江道:“这些头领都是一时无奈,被迫上的梁山,他们日日夜夜都盼着朝廷降职招安。而这祝彪上山,却极力反对招安,只要与他们说明,祝彪做得一日梁山泊主,我等兄弟便一日没有招安的机会,他们自然愿意共同起事,诛杀祝彪的。” 吴用问道:“公明哥哥,莫非你也有招安的意思吗?” 宋江苦口婆心道:“军师,招安终究是正途,莫非你想做一世的强盗不成?” 吴用听了这话,顿时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他之所以背叛晁盖,跟随宋江,那是瞧中了宋江的威信与本事,他指望着宋江能够领着梁山的兄弟们成就一番大业,没成想宋江竟然是要招安。这与吴用心目中的理想完全是背道而驰的。可是如今他已经背叛了晁盖,上了宋江的贼船,再要下去,还如何下得去啊?一叛再叛,他吴用还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 宋江接着对众人道:“愚兄会提前与这些兄弟说好,至于具体如何行事,还请军师妥为谋划。” 吴用没有说话,只是颔首。不颔首他现在又能怎么办呢? 只能颔首了。 ********分割线******** 而就在宋江而言,这或许是最好的夺权机会。但是对于祝彪而言,这也是最好的除掉潜伏在自己身边的定时炸弹的机会。 宋江觉得自己做的密不透风,天衣无缝。可是他却哪里知道,祝彪早已时时刻刻让时迁在监视着宋江。只是时迁飞檐走壁的手段高超,几番在宋江的屋顶上偷窥宋江说话做事宋江都浑然不觉。 宋江准备发动叛乱的时间终于到了。晁盖的葬礼很隆重,所有的兄弟们都披麻戴孝,请了道士和尚同来超度。安葬晁盖的地方四周景色十分优美。在一条小溪的旁边,水清见底,在晁盖的坟墓旁奔流,冲着溪中大石,溅出银色浪花,又翻过大石倾泻而下,发出小瀑布那样澎湃之声。溪前溪后,高山重叠,虽然已经是初秋,但林木依旧茂盛,处处苍翠。不断有鸟声从竹树中间传来,只觉宛转悦耳,却看不见在何树枝上。晁盖坟墓的后面是一处小小的临水悬崖,布满层层苔藓,老的深暗,新的鲜绿,苔藓剥落处又露出赭色石面。溪水里有几条细长的鱼儿正在自由自在的游来游去。 超度完毕以后,再由祝彪、宋江、吴用、公孙胜、林冲、阮小二、刘唐和白胜八人将晁盖的棺椁抬进墓穴。 墓穴刚刚盖上泥土。忽然宋江站出来道:“众位兄弟,众位兄弟,在下有一句话,请众位兄弟静听。” 在场的左右人都稳住了心神,听宋江说话。 “晁天王虽然已然入土为安,可是,杀害晁天王的凶手就在后山关押着。”说到这里,宋江看着身旁的祝彪喝道:“祝彪!射杀晁天王的仇人就在后山,你为什么不将仇人杀了,祭奠晁天王!” 祝彪微微一笑,寻了张椅子坐下,没有反驳宋江的话,只是静静的听着。听着宋江给自己编造罪名——当然,如果今天宋江胜了,祝彪败了,那这些才能算是罪名。 “祝彪,你知罪吗!”宋江指着祝彪的鼻子问道。 祝彪瞧着二郎腿,轻言细语的道:“公明哥哥,我为什么不杀史文恭,那日在聚义厅中都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了,难道你没听见吗?或者说是你听见了却装作听不懂?再或者,你是借题发挥,还有其他的什么阴谋吗?” 宋江道:“我有什么阴谋?只不过是见不惯你这种吃里扒外,不为众家兄弟们日后的身家性命作想,看不惯而已!” 祝彪问道:“那以公明哥哥之见,如何才是为众家兄弟们的身家性命作想呢?” 宋江冷冷一笑:“这些你都用不着知道了!来人啊——” 呼延灼与徐宁站出来道:“听凭公明哥哥差遣!” “将祝彪给愚兄拿下!” 祝彪问宋江道:“公明哥哥,请允许我在最后这般称呼你一次,你真的要杀我吗?” 宋江笑道:“的确,你的确只能最后一次再叫我一声哥哥了。至于如何处置你,愚兄要听听众家兄弟的意思......” 宋江的话音刚落,忽然他只觉得双手被人拉住,还没醒过神来,就被人按倒在了地上。宋江惊得说不出话来,他回头看去,原来将他按倒在地的不是别人,正是病尉迟孙立与小李广花荣。 “你......你们......”宋江做梦也未曾想到,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孙立与花荣并不是为了保护自己,而是为了随时将自己拿下。如果说孙立反水,可能是受了祝彪的蛊惑,可是花荣却是自己心腹中的心腹,如何也会作出这等事来呢? 宋江哪里会知道,孙立虽然虽然与祝彪有些过节,虽然孙立也曾想过招安,可是他的兄弟们——解珍解宝孙新顾大嫂等人早就对朝廷早已死了心,是他们说服了孙立,不能跟着宋江叛乱。可以这么说,以孙立为首的登州系的头领是首先知道宋江有招安心思的头领,当初宋江招抚孙立,便是打的招安的旗号;而花荣也对宋江下手,那原因就太简单了,因为在安葬晁盖的头天晚上,花逢春睡在了扈三娘的怀里。虽然花逢春离开了妈妈吵闹的特别厉害,但是吵累了就沉沉的睡去了。扈三娘也算是实习了一回如何做一个母亲。并且祝彪还与花荣约定,平定叛乱以后,叛乱之前的事一概不予追究。祝彪这就是在暗示,射杀晁盖的事,他也不会追究。 呼延灼、徐宁、秦明、朱仝、雷横、李应、黄信、韩滔、彭玘、凌振一看形势不对,立刻对祝彪下拜,并且表示他们从来就没有跟着宋江一起叛乱心思。 李逵手中虽然没有板斧,乱起拳头就打祝彪。卞祥见了,一把抱住李逵,扈成也上去按住李逵。可是李逵力大如牛,卞祥与扈成按不住。杜壆也上了,合三人之力,终于将李逵按倒在地,五花大绑了起来。 戴宗想奋起一搏,控制祝彪。可是卞祥、杜壆早有准备,那容得戴宗阴谋得逞。瞬息之间便被拿下。 吴用呆呆的看着,嘴中喃喃道:“大势已去......”— 第0094章 善后整军 现在摆在祝彪的面前不仅仅是一个宋江如何处理的问题,而是如何处理跟着宋江一起叛乱的梁山头领。 历朝历代,叛乱一旦发生,就必将会有一场血流成河的杀戮。只是看杀人的多少而已。 而历朝历代的农民起义,大多是先有内讧而后失败,祝彪心里清楚,自己现在已经进入到了这个历史周期的边缘,不能妥善处理好参与了此次叛乱的头领们的前途问题,恐怕自己领导的梁山的结果会比招安以后,征讨方腊的结果还要悲惨。 祝彪只关押了宋江、吴用与李逵,其他人等一概不予追究。就是宋江的父亲与兄弟宋清,都没有乱抓乱杀。那祝彪为什么要关押吴用呢?因为在晁盖留下的头领的眼中,吴用是叛徒。如果不处理吴用,就有失去晁盖系头领们的拥护与支持。 关押李逵就不用说活了,祝彪得先煞一煞李逵的杀气,煞杀气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关,先关他个一年半载再说,不行再关,等关得没脾气了,再看这个李逵还能不能用。 祝彪没有审问宋江,也没有审问吴用,原因很简单,他不想审出一些他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你说要是宋江畏惧自己被杀,一口咬定射杀晁盖的是花荣,吴用也在一旁作证,那如何处理花荣呢?如理了花荣,宋江又胡乱攀咬,那怎么办?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审不问,直接关起来。 聚义厅上,左右的头领分立两侧。祝彪对梁山上所有的头目道:“宋江吴用叛乱,现已全部擒拿,那么从今开始,我们兄弟应该同心协力,继承晁天王遗志,将我梁山的事业越做越大,推翻大宋,建立新朝。至于宋江叛乱之前的事,无论是什么人,以前无论说过什么,无论做过什么,全部一笔勾销!” 说到这里,众头领还不及议论,又听祝彪问道:“如何不看见我花荣哥哥与戴宗哥哥啊?” 站在众人最后面的花荣与戴宗互看了一眼,略微有些紧张的站了出了,声音低低的道:“末将在。” 祝彪一皱眉头:“咱们站在那后面,兄弟我还以为你们没来呢?来来来,往前站。”接着对戴宗道:“戴院长,兄弟有一件事,想请戴院长帮忙。” 戴宗心里没底,不知道祝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道:“寨主有事只管吩咐。” 祝彪道:“戴院长,我是这样想的啊,日后我们梁山的事业只会越做越大,可是呢,这专递消息的活,只靠着戴院长一个人,兄弟怕戴院长分身无术,忙不过来。所以兄弟想成立一个传递院,戴院长继续做院长,让戴院长在兵士们中间选一批人出来,戴院长教他们神行法,让他们个个都能似戴院长一般日行千里百里,这样既可以让我梁山军马能如臂使指,还能使得戴院长轻轻松松的坐镇指挥。戴院长觉得如何啊?” 戴宗是戴罪之人,就算他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也不敢拒绝,于是赶紧道:“一切遵从寨主将令!在下明日就去选人。” 祝彪微笑着点头,然后又对花荣道:“花荣哥哥,你那百步穿杨的箭法,小弟是佩服得紧啊。所以,我也想让花荣哥哥挑选一批箭法底子好的人,花荣哥哥亲自教授他们箭法。不仅要步行百发百中,更重要的是,在马上就算马匹在行进中,我也要他们百发百中,花荣哥哥,你看成吗?” 花荣没有想到叛乱刚刚平定,祝彪就授予自己兵权。他这是真的信任自己还是在试探自己呢? “如何啊,花荣哥哥?” “在下尽力而为。” 祝彪一上手就首先重用戴宗与花荣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安抚那些参与了叛乱的将领——看见没有,跟着宋江的死硬分子我不仅没杀没关,还杜重用了,你们还操哪门子心啊? ********分割线******** 处理了叛乱的后续事宜以后,祝彪开始琢磨着重新整顿梁山军马的事情。 他也想来一次“三湾整编”,只能让寨主指挥军队,绝对不能让军队指挥寨主。于是祝彪将梁山的两千骑兵,一万步兵,四千水军重新整编。将骑兵整顿为两个军,他不想用那些唬人的称号,什么飞龙、飞虎、飞豹,一概不用。他将骑兵编为骑一军与骑二军。每个军设立军帅一名,副军帅一名,行军司马一名,行军侍中一名。 军帅副军帅不用说,他们是一军之长,操练厮杀,全仪仗着军帅与副军帅;行军司马就好比政委,军帅副军帅只管打仗,而做思想鼓动,鼓舞全军的士气,那就全靠行军司马,而最关键的是军帅副军帅如果想调动军队,必须得到行军司马的首肯,否则兵士们可以拒绝执行调动的军令。而行军司马全部由祝彪亲自任命;至于行军侍中,其实这也就是祝彪随便想出来的,但是这个行军侍中的权利就是勘定功绩。就是说,军帅、副军帅还有行军司马,都可以在祝彪面前推荐谁有功谁有劳,不过在真正在职务的升降上,祝彪只听行军侍中的,以行军侍中的话为准。 军帅、行军司马、行军侍中不存在谁统帅谁,职位不同,却级别一样。最关键的是行军司马与行军侍中可以随时撤换。 这样就形成了在军中三方牵制的结构,谁也不可能私自调动军队,谁也不可能在军中树立私党。这正是祝彪为了防止第二次有人发动叛乱。 一万步兵分成四个军,每个军两千人,另有两千人,五百人交给李应,继续制盐贩盐。须知练兵打仗,那都是要花钱的。还有一千人,祝彪交给了卞祥,成立一支亲兵,专门负责祝彪的安全。说白了,就是祝彪的御林军。还有五百人交给轰天雷凌振,加上缴获的十架床子弩,再让凌振自己再造一些攻城器械,组建梁山的炮兵部队。水军也一分为二,分成两个军。 祝彪这般整编军队,这不得不让公孙胜与朱武佩服。自从唐末以来,历经五代十国,历来是乱世风云起四方,有枪就是草头王。后来宋太祖建国以后,为了防止武人做大,赵匡胤搞了个兵不识将,将不识兵的局面。这样虽然防止了武人谋反,但是同时也削弱了军队的战斗力,所以北宋在屡次对外战斗中是败多胜少。 而今天祝彪这么一整编,即可以防止武人做大,又可以增强军队的战斗力。这是自从唐末以来各个天下豪杰想做而没有做成的事。这能不让公孙胜与朱武佩服吗?— 第0095章 选将 军队重新整编了,那就得重新任命领军的将领。 任命谁,不任命谁,在这个刚刚平定叛乱的敏感时刻,是个顶顶重要的问题。 卞祥是祝彪从祝家庄带来他,他做祝彪亲兵的统帅,这个自然是没有异议的,杜壆是祝彪引荐上山的,那做亲兵的行军司马也就无可厚非了。唯独行军侍中一职,让所有的人都跌破了眼镜。专职守护祝彪安全的行军侍中竟然是宋江的铁杆心腹,美髯公朱仝。 朱仝和宋江是什么关系恐怕就不用做过多的介绍了,宋江原本是ZC县的押司,而这个朱仝是郓城的都头,虽然朱仝是被宋江陷害上的梁山,和宋江的关系略微有所破裂,但是朱仝可以说是个铁杆的招安派。 其他的各个“技术”兵种也不会有太大的异议。 传递院的院长是戴宗,司马是时迁,侍中是白胜; 祝彪这样安排的原因是在日后壮大以后,传递院有可能成为梁山的两个机构:一个机构是专司传送情报,一个机构就是专司刺探情报,刺探情报的机构也可能分解成两个机构,一个对外,一个对内。 骑射营的营帅是花荣,副营帅是孙立,行营司马是史进,行营侍中是宋万; 骑射营虽然只有五百人,可是这个五百人却不可小看,祝彪的目的是要将这五百人训练成自己手中的刀,而不是握在别人手里杀自己的刀。历史上曾经就有一个匈奴的王子借着训练骑射的名义训练出了一支私人军队,最后利用这支骑射队,做掉了自己的老爸,赶走了老爸钦点的接班人,自己做了匈奴的单于。所以祝彪安排史进是司马,因为史进是他搭救上的梁山,而宋万是晁盖派系的老人,就做了侍中,让他们互相监督。 炮营营帅是凌振,司马是施恩,侍中是薛永; 骑一军军帅是林冲,副军帅是杨志,行军司马是韩滔,行军侍中是邓飞; 骑二军师帅是呼延灼,副军帅是秦明,行军司马是欧鹏,行军侍中是彭玘; 步一军军帅是鲁智深,副军帅是武松,行军司马是李忠,行军侍中是杜迁; 步二军军帅是解珍,副军帅是石秀,行军司马是鲍旭,行军侍中是焦挺; 步三军军帅是雷横,副军帅是刘唐,行军司马是郑天寿,行军侍中是穆春; 步四军军帅是解宝,副军帅是杨雄,行军司马是樊瑞,行军侍中是石勇; 对于骑兵两个军,步兵四个军,祝彪统统采取的是以小制大的策略。司马与侍中的人选,无论是武艺还是人望,都不如军帅与副军帅,可是这些人却偏偏可以制衡军帅副军帅。就是说,你再有本事,想调动人马,想提升个部下,那都得看他们的脸色。 但是水军就不能似步兵骑兵这个搞法了。 水军也分为两个军: 水一军军帅是阮小二,行军司马是阮小五,行军侍中是阮小七; 水二军军帅是李俊,副军帅是张横张顺,行军司马是童威,行军侍中是童猛。 那还有其他没有安排位置的头领怎么办呢?祝彪想过,不能让他们闲着,闲着就要出乱子,祝彪决定再成立一个讲武堂,有自己亲认讲武堂的堂长。将这些暂时没有职务的头领都安排进讲武堂学习,学习的目的无非两条,第一是学习《孙子兵发》,学习自己编写的战略战术(其实就是当初祝彪前世看的一些《毛选》上的文章,但是那可是造反,不,应该是革命宝典,现在学习,将来一定能派上用场)。战场上的厮杀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打群架,那得讲计谋,**子,得好好学习学习;第二,关键是要统一思想,必须给所有的梁山大小头领洗脑,让他们知道,梁山唯一的出路是造反到底,招安只有死路一条。 这日夜里,阮氏三雄来到祝彪的住处,说有要事要面见祝彪。祝彪当然知道阮氏三雄要面见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但这也是一个绕不开的问题,迟早一天是要面对的。 阮氏兄弟进了祝彪的房间,扈三娘给他们倒了茶水以后,祝彪便让扈三娘出去了。 阮小二拱手问道:“寨主,既然杀害天王哥哥的不是那史文恭,那到底是谁?” 祝彪思索了片刻道:“敢问小二哥哥,你觉得是谁?” 阮小七道:“既然曾头市的羽箭上重来没有刻过字迹,那在下觉得有可能是......” 祝彪打断阮小七的话道:“小七哥哥,没有证据的话,可万万乱说不得,我梁山刚刚经过了一场叛乱,再也经不得折腾了,小可想来,天王哥哥的在天之灵,也不愿再看见我梁山兄弟自相残杀了啊。” “那难到天王哥哥的冤仇就不报了吗!”阮小五显得有些急躁。 祝彪道:“这仇肯定要报,但我等兄弟不放过一个坏人,也吧態冤枉一个好人啊。我迟迟不杀史文恭,这正是因为这个!” 阮小二想了想道:“那这事该如何了结呢?” “小二哥哥莫急,来日方长,从长计议,只要我梁山兄弟在,定然不会让天王哥哥含恨而死!” 既然祝彪说了这话,阮家兄弟互看了一回。阮小二拱手道:“寨主是天王哥哥任命的,我等信得过寨主!” 当阮家兄弟走后,扈三娘问祝彪道:“夫君,这射杀晁天王的仇人到底是谁?莫非真是宋江那厮的手下?” 祝彪微微一笑道:“娘子,无论是谁杀了晁天王,这个现在不重要了。” “可是阮家兄弟再问起,如何对答?” “我相信,他们不会再问。” “为何?”扈三娘一脸的不解。 “来,亲个嘴相公再告诉你。”说着祝彪便去搂抱扈三娘,扈三娘一闪。 “快说快说,你为何说阮家兄弟不会再问。” 祝彪没有抱得扈三娘,觉得无趣,只是坐在哪里不说话。 “快说嘛,说了奴家一切都依从夫君。” 祝彪抿了抿嘴巴,放低了声音道:“娘子,你信吗?梁山之上没有人会计较晁天王到底死于谁人之手,他们兄弟再这般追问下去,对他们是没有好结果的。我想,这一点,他们会想明白的,想明白了就不会再问了。” “那要是他们想不明白呢?” “那我可以开导他们嘛。历史上死得不明不白的皇帝老子多了去了,也没有那么多人去深究他们到底是咋死的,一个小小的寨主,呵呵......” “就这么开导,成吗?” “当然还有别的。” “那你快告诉奴家,还怎么开导?” “那亲个嘴,不亲嘴不告诉你。”说罢,祝彪扑上去,一把抱住扈三娘便往床上滚了去。 正当祝彪在紧锣密鼓的建设梁山的时候,忽然接到在山下开店的朱贵送来线报,大名府员外卢俊义的仆人浪子燕青,上山来求救,说自己的主人卢俊义被朝廷抓了,要被砍头了。 祝彪一愣,拍着脑袋道:“哎哟,我咋把这事给忘了!”还是老办法,照着攻略打游戏。 当下,祝彪任命杨雄与石秀先行下山,去大名府探听虚实。其实祝彪根本就不愿意为了弄一个上了山也只会整日里想着招安的什么狗屁员外而大动干戈,可是他还是调动了大军下山,因为他忽然想到,有一位后来惊天动地的大英雄如今就蛰伏在大名府,他得想法子将这个人给弄上山来才好。 却说杨雄石秀进了大名府,来到十字街头口的一座酒楼,但见酒楼里冷冷清清没有客人。石秀问是何原因,酒保说今日楼下十字街口要杀人,所以这等的冷清。 不多时只听得街上人声吵嚷,锣鼓喧天。石秀朝楼上的窗户口往外一看,只见一群公役人等及十数个刽子手,拥着卢俊义来到了街口。 时近午时三刻,将要行刑。杨雄见了,又急又慌,没了法子,问道:“兄弟,怎么办?怎么办啊!”石秀心中本就着急,这可是祝彪真正掌握了梁山大权以来第一次派他下山来完成任务,完成不了的话,他那还有脸回山啊!又听了杨雄的话,更是紧张,一双眼睛鼓得通红,拔出腰刀,大叫一声:“梁山好汉全伙在此,要命的都闪开!”从楼上跳将下去。 蔡福蔡庆兄弟今日充当刽子手,正思无法搭救卢俊义,忽然听得有人发喊,趁众人慌乱之时,把卢俊义身上的绳索去了。石秀冲过来,一手挥刀厮杀,一手拖着卢俊义便走。杨雄也挺刀护在石秀卢俊义身旁,遇着有人靠近,无论公人还是百姓,就是一刀。 大名府梁中书听得梁山来人劫法场,急忙令人闭了城门,点了军马,来捉卢俊义、石秀与杨雄。石秀、杨雄都不识得城内的道路,卢俊义慌乱之中,也没有主见,三人乱闯乱撞,还是被官兵给拿住了。--) 第0096章 有种给别人擦屁股的感觉 (衷心感谢“寂静无声的痛”打赏,小可一定不负众望,笔耕不辍) 就在卢俊义、石秀与杨雄被拿住的第二天,大名府的城内城外忽然多了许多的无头告示。无非就是说,要梁中书放了卢俊义、石秀与杨雄,如果不放,但有伤害,梁山大军到处,玉石俱焚,大名府鸡犬不留。 原来朱武与柴进已经混进了大名府,得知石秀劫了法场,就想了一计,写了很多没头告示,威吓梁中书,不准他杀害卢俊义与石秀杨雄。梁中书看了,又急又怕,心惊胆跳。于是他和王知府商量,决定派人去东京城去向梁中书的老丈人蔡京发救兵来。 可是援兵未到,梁山大军已经云集大名府城外四十里处。 大名府,五代时称为魏州。西崎太行,东连河洛,形势强固,所以根本hb而襟带hn实为冀南军政中心,更兼它商业繁盛,交通四达,南有黎阳白马之险,无论东指郓城济州,西去相卫,南下宋都东京汴梁,均居于有利之地位。 梁中书一听闻梁山军马兵临城下,只吓得话且说不清楚,急忙唤来大名府兵马督监大刀闻达、天王李成商议防御之计。 李成一听说梁山军临城,冷笑一回,叉着腰对梁中书道:“中书相公,这伙草寇如果不离开巢穴,末将或许拿他们没有法子,但凡他们只要离开了巢穴,就不需中书相公劳神。李某不才,食禄已久,寸尺之功未立,末将此番愿效犬马之劳,统领麾下兵士,离城下寨。不是末将夸口,凭着末将麾下的兄弟们,定然杀得梁山贼寇,片甲不归,以报答中书相公的栽培之恩!” 梁中书忙道:“好!那大名府的安危,百姓的身家性命,就交给二位将军了!”随即取出金花绣缎,赏赐了二人。 次日,李成中军帐升帐,唤大小军官上帐来商议破贼俄法子。李成身旁有一人,威风凛凛,相貌堂堂,军中称之为急先锋的索超,善使一柄大斧。李成道:“梁山草寇,早晚临城,索超!” “末将在!” “本将命你率所部兵马,离城三十五里下寨,本将随后领大军前来!” “末将遵命!”当日,急先锋索超率领本部人马,至bj大名府外三十五里处,一个唤作飞虎峪的地方靠山安下营寨,挡住梁山军的去路。次日,李成又引大军至离城二十五里处,一个唤作槐树坡的地方下了营寨。方圆数十里旌旗蔽天,战马嘶鸣,一到晚间,官军营中的篝火多如繁星。 此番出兵攻打大名府,祝彪并不是心甘情愿,虽然祝彪再这里面也有两个目的,一是把队伍拉出来溜达溜达,看看没了宋江以后,他祝彪还指不指得动现在的梁山军。如果指不动,好在宋江还留着没杀,再搬出来,消化消化,然后再说;第二,就是为了招揽那个那个蛰伏的英雄入伙。其实招揽个把人那用得上这般的动刀动枪啊,只要弄个小小的阴谋将他逼得走途无路,自动就会来投梁山,那用得上这般大的阵仗啊?所以,在祝彪看来,此番攻打大名府祝彪就觉得有一种在给宋江擦屁股的感觉。 次日清晨,李成、索超率领这官军向梁山正上冲杀了过来。既然找上门来了,那祝彪也不能认怂啊。当下祝彪亲领着卞祥、杜壆、朱仝与一千亲军冲了上去。 还真别说,这李成索超还真不是盖的,领着漫山遍野的官军就向梁山军卷杀了过来。特别是那急先锋索超,一看见“祝”字军旗,那两个眼睛就发红光,提着一柄金蘸斧,直冲着祝彪杀了过来。 祝彪一看,立刻拨转马头,想要没想,在马臀上挥了两鞭子,撒丫子就跑。祝彪一逃,卞祥、杜壆和朱仝就跟在祝彪的后面,也跑了。领头的都跑了,那些喽啰兵更是四散奔逃。索超领着官兵刚刚追过一个山坡,忽的听见一声呼哨声,官军的两翼冲杀出来两支步兵,两面的军旗上都写着同样的一个字“解”! 在这里伏击索超的正是解珍率领的步二军与解宝率领的步四军。 索超一见中了埋伏,刚忙往后撤退。这个时候,跟着索超后面的李成也率军赶到,李成一见所朝后退,喝道:“这种草寇,何足惧哉!” 李成命令索超跟着自己,在此出马,向梁山军杀了过去。解珍、鲍旭、焦挺与解宝、樊瑞、石勇,领军上前迎战。只打了几个回合,步二军、步四军,退入山谷。这明摆着就是计嘛,可是现在的李成已经是利令智昏了,他跟在解珍解宝的屁股后面,一头扎进了山谷。 一进山谷,两侧都是高山,只有一条路。梁山军前后一堵,两侧的高山上扔下石块。这可是真正的瓮中捉鳖啊,一颗大石头下来,砸死一片。 梁中书一听说李成与索超被梁山军给堵在山谷里了,当下立刻命令大刀闻达率领官军前去救援。闻达领着军马刚到山谷口,斜刺里杀出一支人马来,领头一将手舞狼牙棒冲了上去。彭玘见秦明一下子拿不下闻达,于是飞马上前,一箭射中了闻达的左臂。 祝彪早已脱离了战场,他站在山谷的高山上,将手中的马鞭向前一挥:“冲杀过去!” 梁山军骑一军在林冲、杨志、韩滔、邓飞的率领下从闻达的左面杀了出来;骑二军在呼延灼、欧鹏、彭玘的率领下从闻达的右面杀了出来。官军遭到梁山军的埋伏,顿时乱了阵脚,官兵的脑袋就似那瓜菜一般,被梁山兵给砍了下来。杀得平日里欺负百姓欺负惯了的官兵鬼哭狼嚎,只嫌爹娘少生了两条腿。闻达的军马抵敌不过,大败而逃。被困在山谷里的李成索超拼了老命,杀出了一条血路来,逃出了山谷。可是他们麾下的兵马逃出来的人不足百人。 祝彪看着眼前的战果,瘪了瘪嘴巴,心中暗道:“马马虎虎,看来可以不再需要宋江了。”.. 梁山泊风云 第0097章 崔封报信 <>天才壹秒記住『→網.』,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大名府的军马吃了败仗,从此再也不敢出城,只是龟缩在城中死守。 而就在祝彪领着梁山马步军攻打大名府的时候,朝廷的一万五千援军已由领兵指挥使大刀关胜,与他的两个结义兄弟,防御保义使丑郡马宣赞、井木犴郝思文率领,气势汹汹的向梁山杀了过去。 关胜也算是善于用兵了,他乘着梁山军主力围攻大名府,不在山上的机会,突然攻打梁山,这是兵法上说的“攻其必救”的战术,这样即可以援助大名府,又可以威逼梁山贼寇的巢穴。这正是三十六计的第二计——围魏救赵。 可是关胜哪里知道,他的这个计策早已被“未卜先知”的祝彪防着呢。领军下山前,祝彪交了一个锦囊给守山的梁山水军总指挥入云龙公孙胜,只对公孙胜说,如果官军乘虚来攻,可以打开锦囊。 此时的聚义厅上因为是战是守,已经争论的不可开交。阮氏三雄主守,因为如今主力人马不在,守山的只有水军两千人马。在阮家兄弟看来,两千对一万五,出战没有必胜的把握,可是防守,熟门熟路,别说一万五千官军,就是来时十万官军,你只要下了水,他们就有办法收拾;而李俊、张横张顺兄弟都主战,主战的原因很简单,他们要立功,这攻城拔寨都是步军马军的事,这让他们水军还咋活人啊? 正当两支水军争论的不向上下的时候,公孙胜突然想起来了祝彪临行前留下的锦囊。公孙胜取出锦囊,打开看时,但见一封里面有一封书信,书信上写着:官军乘虚来攻,不可出战,有力守则将梁山所有人员全部撤上山去,凌振将军将十架床子弩与火炮全部架上梁山,射击水面官军船只。水军头领全部受公孙先生节制,山寨中粮草充盈,全力死守。如果无力守,速派人下山联系,我立刻回师援救。 在水军头领来说,不让他们出战都已经够憋气,还要他去求援,那他们是万万不会的。 阮氏三雄与李俊、张横、张顺兄弟见了祝彪的书信,只得争论停止,全军退回梁山,全力防守。 ********分割线******** 大名府外梁山军营中军大帐,梁山众将齐聚其中。如今梁山军马屯兵坚城之下,山寨又被攻打,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正是进退失据,众将无不面带愁容。 神机军师朱武对祝彪道:“寨主,我梁山大寨受到官军攻打,寨主为何不回军去救呢?” 祝彪道:“军师,如果我军现在回师,那就是被官军牵着鼻子在走,那主动权便被官军占尽了。所以,我军不能回师。” 林冲不无忧虑的问道:“要是梁山有失,该当如何是好?” 祝彪道:“列为兄弟放心,我已有了破敌之计,勿用担忧。” 次日清晨,祝彪下令,让全军出动,围着大名府挖壕沟,不得让大名府中走脱出一个人来。然后将众将唤到中军帐,将自己的计谋告诉了众将,然后分派任务。又吩咐一个从大名府中逃出来参加梁山军的百姓,让他去东京城蔡太师处,如此如此。 此人名叫崔封,今年二十三岁,曾经在大名府梁中书的府中做过最下等的仆人,偶然机会,也见过梁中书与梁夫人一回。对于大名府与梁中书府上的人事也大概知道一些。 待壕沟挖好以后,又领兵士们运了些柴草来,堆在壕沟外面点燃了,顿时大火熊熊烧起,黑烟滚滚,遮天蔽日。 梁中书与王知府,还有闻达、李成站在城头上见了,闻达哂笑道:“草寇便是草寇,这般计量焉能唬得了朝廷的官军!” 梁中书道:“这样也好,让他们去白忙活一场,正好可以拖延时日。一旦朝廷的援军来了,内外夹攻,正好一举灭了这伙草寇!” 却说那崔封穿着官军服色,一身的邋遢狼狈样儿进了东京城,寻到了蔡京的府上,口称是大名府来的求援兵士,要见太师求援。 蔡京一听是大名府来人,也赶忙出来相见。蔡京见来人一身的风尘,崔封跪在地上哭嚎道:“太师,太师,小人是大名府兵马督监闻将军麾下的兵士,梁山草寇攻城甚急,大......大名府快要守不住了!” 蔡太师问道:“本官已经派了领兵指挥使关胜领兵去救援大名府了,怎么还不能解围?” 崔封跪在地上哭道:“太师,太师,我大名府与梁山贼寇血战一月有余,那里见得一兵一将去救援大名府啊!” 蔡京早有探报,直说是大名府城头黑烟滚滚,起初蔡京以为是官军的援军正在与梁山贼寇大战的结果。没成想竟然没有一兵一卒救援大名府。他又恼又怒,问身旁的一个虞侯道:“那个关胜不是已经出兵了吗?如何还不去大名府解围?” 那虞侯凑近蔡京道:“太师,来人恐怕有诈,却看他有没有梁中书的告急文书。” 蔡京一愣,问崔封道:“你可有告急文书?” 崔封忙道:“有有。”说着从怀中去处一封书信,递给蔡京。蔡京看那文书一杯汗水打湿,字迹模糊不清,崔封又道:“小人一天一夜没有休息,骑着快马来东京求援,这......这文书已经......” 蔡京哪里知道,梁山上有个玉臂匠金大坚与圣手书生萧让,最是善于造假书信,可以造得天衣无缝,难辨真假。 蔡京看了书信,又问了梁中书与梁夫人的样貌,崔封略微说了些。然后有一把跪倒在地道:“太师,太师,再不去救援大名府,恐怕,恐怕城池不保啊!” 蔡京问那身旁的虞侯道:“关胜那厮如今领兵在哪里啊?” 那虞侯道:“小人这里有关胜那厮送来的军报,军报上说关胜那厮正在攻打梁山。” “谁让他去攻打梁山的!”蔡京立刻修书一封给崔封道:“你立刻去关胜的营中,让他不得攻打梁山,立刻全军急速,援救大名府,以解大名府之围。” 崔封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道:“太师,小人骑马干了一日一夜的路程,着实的疲惫......” 蔡京道:“不行,你立刻去用饭,用饭以后现在立刻去梁山泊关胜的营中,让他立刻救援大名府!” 崔封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好领了蔡京的书信,换了一匹快马,径直投在梁山泊下安营扎寨的关胜大营去了。 ++ 第0098章 活捉关胜 崔封当夜离了太师府,离了东京,当然是先回了梁山大营,告知祝彪,蔡京这厮中计了,并且拿出了蔡京催逼关胜救援大名府的书信给祝彪看。 祝彪看了书信问道:“你是怎么忽悠的那个蔡京上当的?” 崔封一五一十的说了,祝彪听了,拍了拍崔封的肩膀道:“这次你立下了大功,回山以后给请功!” 崔封谢过了祝彪后,好好的睡上了一晚,次日一早,便骑着从蔡太师府上起来的马,径直头关胜的军营去了。 当关胜看了崔封送来的蔡京的亲笔书信,这可容不得他不信。再者梁山草寇全部缩回在山上,关胜手中没有大船,如何敢贸然攻打梁山?就算要造大船,也需要时日,恐怕大名府守不到哪一天,一旦大名府被梁山攻破了,那他关胜恐怕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当下,关胜号令全军,卷甲疾进,往大名府方向杀了过去。 大刀关胜领骑兵为前部,井木犴郝思文领兵为中军,丑郡马宣赞领着步兵押后。官军连日连夜的赶路,又是疲劳,又是饥饿。眼见的前面有一条小河,渴得嗓子眼里都已经冒火的官军哪里还有什么阵型,纷纷从马背上跳将下来,冲到河边去争着弯下腰去,用手捧起水来吃几口,润一润喉咙。 就在官军人马都乱了的时候,突然一声炮响,埋伏在小河两边的树林中的梁山人马,一跃而起,发出一片震天动地的喊杀声。解珍解宝兄弟二人一人手中提着一柄钢叉,首先跳将出来,向河滩上的官兵冲杀了过去。于此同时,一队梁山军的弓弩手,站在土丘上对官军猛烈的放箭。那箭矢犹如雨点一般落到了吃说的官军的头上,霎时间的功夫,官军一批一批的倒下去,小河的流水变成了红色。 大刀关胜果然是名不虚传,他并没有被这种突然的袭击打得惊慌失措,他一双丹凤眼瞪起,一对卧蚕眉竖立,一面挥舞着手中的青龙偃月刀抵挡箭雨,一面高声大喊道:“兄弟们,不要乱,不要乱,与本将一同杀贼啊!” 丑郡马宣赞得知前队遭到梁山贼寇的伏击,大叫一声:“兄弟们,准备迎敌厮杀!” 宣赞的话音刚落,只听得前后喊杀声大起。前面豹子头林冲、百胜将韩滔,背后青面兽杨志、火眼狻猊邓飞,领着骑兵两下一起杀将过来。 井木犴郝思文正要领军冲上前去援助关胜,不料四下里已经全部都是梁山的人马,将自己团团的围在了中间。左面一杆大纛旗上大书着“呼延”二字,右边的大纛旗上大书着一个“鲁”字,前面的大纛旗上是个“武”字,后面的大纛旗上是个“秦”字。 这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围城打援”,更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以逸待劳”。 一万五千又累又饿的官军,如何会是一支饱食足饮,得到了充分休整,又有着充足准备的梁山军的对手呢? 这是一场血腥的恶战。满地的鲜血,染红了大名府城外的土地。杀声震天,无数的腰刀、朴刀、长矛,有的相交着,有的碰撞着,有的落到地上,更有的是杀进了人的身体里,砍断骨头。 兵刃落了,就用拳头打,牙齿咬,脑袋撞。厮杀开始的时候,官军尚且顽强,一个倒下一个上,但官兵终究气力不足,很快还是垮了。 正所谓兵败如山倒,无数的官兵顷刻间被梁山兵士蜂拥围住,被剁成了肉泥。残存的官兵,统是被吓得魂飞魄散,只恨腿脚生得短,无不哭爹叫娘四散逃命。 宣赞被捉了,郝思文遭擒了,只有关胜提着青龙偃月刀还在抵抗。 林冲围了过来,杨志围了过来,呼延灼围了过来,秦明围了过来,鲁智深围了过来,武松围了过来,解珍解宝也围了过来。 关胜知道,今天断无逃生之理。关胜将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往地上一戳,抽出腰间的长剑正要自刎。忽然两个套马的绳圈从半空中落了下来,将关胜索住,从马背上拖了下来,长剑也就脱手了。 关胜、宣赞与郝思文被押解到梁山军的中军大帐见了祝彪。关胜傲立不跪,梁山众将齐声大喝:“跪下!” 关胜傲然道:“关某上跪天,下跪地,岂能拜梁山贼寇!死则死矣,关某无所畏惧!” 祝彪看了一眼身旁的神机军师朱武,淡淡的道:“那就杀了吧!” 朱武大叫一声:“来人,将关胜、宣赞、郝思文拖下去斩岂报来!” “寨主且慢!”林冲跪在祝彪面前拱手道:“寨主,关将军也是一位义气千秋的好汉,只是暂且执迷不悟,不肯归降,还请寨主容留时间,待在下开导一二。” 祝彪看了一眼关胜,又看了一回林冲道:“林教头,此人乃是奸臣蔡京举荐的,定然和蔡京同是一党,也是个祸国殃民冥顽不灵之徒,你何必徒费唇舌呢?” 呼延灼也跪拜道:“在下也愿与林教头一同劝说关将军回心转意。” 祝彪犹豫了一下,问其他兄弟道:“众家兄弟以为如何呢?” 杨志、秦明也一起道:“我等也愿一同开导关将军。” 祝彪一脸的无奈:“那就依从了你们吧。” 在林冲、杨志、呼延灼与秦明将关胜带下去劝说以后。朱武禀报道:“寨主,此番我军虽然大破官军,可是兄弟们多有死伤。阵亡了兄弟入土为安,可是那些受了伤的弟兄,没有良医治疗,恐怕又要死亡伤残不少。” 祝彪忽然想来,按照原著的进展,宋江在降服了关胜以后,得了一场重病,后来是派了与神医安道全有旧交的浪里白条张顺去请来了神医安道全,这才让宋江化险为夷的。现在自己虽然没有同宋江那般生重病,但是梁山日后的征战杀伐会越来越平凡,也需得有好的大夫为兄弟们医治,于是祝彪让神行太保戴宗回山,让浪里白条张顺去金陵请神医安道全来梁山入伙。\ 第0099章 骂降 <>夜色沉沉,大名府城外一片死寂。偶尔的两声猫头鹰的咕咕声,使得死寂的大地更显出了几分阴森。 在一座军帐中,酒菜齐备,林冲、杨志、呼延灼与秦明正在轮番的给关胜、宣赞还有郝思文敬酒劝说,目的很简单,就是希望他们能够归顺梁山。这也是祝彪的意思,但是祝彪得改改这些什么狗屁圣贤的后人,不能靠哄,总不能再拿出原本宋江的那一套,什么只等着朝廷招安,为国尽忠这一类的屁话来了吧。得煞煞这些王八蛋的威风,败军之将,还谈什么勇啊! 林冲道:“关将军,我家寨主很是看中将军的忠义,如果将军能够聚义梁山,我等兄弟一同纵横天下,定然是天下无敌啊!” 关胜看了一眼林冲,冷冷一笑道:“林兄,在下久闻得你本事高强,为何这等没有见识?如今你既然落草当了强盗,虽有万夫不当之勇,也只算是丢在了粪窖里了。” 林冲一听这话,怒道:“关胜!你未知其详,擅自出口伤人,是何道理!” 关胜丝毫不胆怯,饮了一口酒道:“林兄,你的本事关某是早有耳闻,你充当教头,又说你犯了王法,刺配远方,没成想你自甘堕落,做了强盗,你有何脸面还来劝降我关某!” 关胜的话说的林冲恨不得立即掀翻了桌子,但是祝彪有令,要他们劝降关胜,林冲也只好压住火气道:“关将军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高俅那厮诱骗在下进了白虎节堂,为了置在下于死地,又放火烧了草料场” “好了,好了!”关胜不屑的笑道:“关某听不得你那许多的私事,要生要死,就凭你们的匪首一句话!” 呼延灼看着林冲面色煞白,忙道:“关将军,就算现在我家寨主放关将军回去,关将军,你觉得你还能回去吗?你全军覆没了,你就这般回去,蔡京高俅等辈能放过了关将军吗?如今大名府已经被我梁山大军团团围住,内无粮草,外无援兵,将军觉得大名府还能守几日?我梁山大军一旦攻陷了大名府,你要知道,太尉宿元景就是死在我家寨主手里,你觉得我家寨主拿住了梁中书,梁夫人能饶了他们吗?他们要是死了,在下想来,将军回去了,恐怕不仅活不了,就是将军的家眷,恐怕也活不成啊,至少会活得不舒坦。关将军,你觉得呢?” 呼延灼的话说到了关胜的心坎上,这也是他最担心的,故而闭口不说一句话。 秦明也劝道:“关将军,在下的家眷便是被狗官给杀尽的!” 关胜道:“那是宋江陷害的你,你要埋怨便去埋怨宋江去好了!” 关胜一句话将秦明堵到了墙角,让秦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祝彪缓步走了进来,梁山诸将都站将起来行礼。关胜、宣赞与郝思文纹丝不动。 他端起一碗酒来,先自顾自的吃了下去。然后不疾不徐的道:“还是关将军有见识,有胸襟!人家要抢你的老婆,没事,将老婆送给别人就成了别人要杀你的头,没事,将脖子伸过去就完了。关将军,你的话是不是这个意思啊?是的,林教头投我梁山,那是自甘堕落,扔进了粪窖。那关将军你又是什么呢?你帮着蔡京动用军队给他做看门护院的走狗就不是自甘堕落了,帮着高俅侮辱被他逼得走脱无路的林教头那就不是扔进了粪窖,那你是什么?给别人当狗还当出心得体会来了,什么东西!降不降随你的便,你不想自甘堕落,不想扔进粪窖,行,我现在就放你们回去,而且我不仅放你们回去,那些被俘虏的官兵老子也不稀罕,都还给你们,我就要看看,老子把梁中书和他老婆的给剁下来,看他蔡京剁不剁你关胜的脑袋,剁不剁你关家一家人的脑袋!我就不信了,你们关家人死不光!”随即,祝彪冲着军帐外大喊一声:“来人!” 不一会儿两个梁山兵士站到了军帐前。 祝彪断喝一声:“去,将所有被咱们抓到的官兵都带过来,将他们的兵器马匹也都还给他们,我倒想看看,你关胜是不是他蔡京的干儿子!就你是他干儿子,你送了他亲女婿亲闺女的小命,我就不信他蔡京会留着干儿子给自己养老送终!” 祝彪这是在将关胜往死路上逼:你只要回去,就是死路一条。不死?不死就是蔡京的干儿子,就是小人。想他堂堂关老爷的后人,哪里受得了住这样的被众人在后面指指点点。 关胜站起身来,拱手道:“寨主,在下原意归降梁山!” “想好了?” “想好了,如今满朝的奸邪,不邪交接,那就没有晋升之路,交接了奸邪,却遭世人唾骂。如今我关某人全军覆没,回去了只会死的不明不白。从今往后,我关某的这条命也就只能交给寨主了,寨主说水里我关某水里去,火里我关某火里去!”说罢,关胜单腿跪倒在祝彪面前。 “成。”祝彪将关胜扶将起来,道:“那你们接着喝酒吧,我先去睡一觉。” 分割线 关胜既然降了,宣赞郝思文也都跟着降了。在祝彪暗中派人去将关胜、宣赞和郝思文的家人接上了梁山以后,关胜、宣赞与郝思文领着梁山军马到了大名府城下。梁中书还以为是朝廷派来的救兵。正要问话,关胜大声喊道:“梁世杰,蔡京狗贼祸国殃民,我关胜不愿与他同流合污,因此降了梁山,你也快快开城投降吧!我家寨主留你一个全尸!” 梁中书听了这话,气得面如土色,昏倒在了城头上,闻达、李成慌忙将他救醒。梁中书哭道:“谁还能杀出城去搬救兵啊?” 闻达李成听了这话,互看了一眼。如今大名府城外不仅被梁山军给围了个水泄不通,并且还挖了一道壕沟,谁还能杀出去搬救兵啊? <<><>.. 第0100章 打破大名府 自从关胜援军全军覆没,就关胜本人也归降了梁山,整个大名府都沉浸在一种恐惧不安慌乱无序之中。 梁山人马连日攻打大名府,城中的官军在梁中书的监督之下做着名副其实的困兽之斗。 祝彪在大名府城下转了一圈以后,知道这般强攻硬打城池,梁山军一定会伤亡惨重。同时他对梁中书心里的想法也是摸透了,梁中书现在最想的就是如何能够突围,于是祝彪决定,网开一面,采取围三阙一的法子,先将城里的官军都诱出城来,然后在一股歼灭。 说来也巧,这日夜里,半空中忽然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来。风卷着雪花,狂暴的扫荡着山野、村庄,摇撼着古树的躯干,撞开了人家的门窗,把破屋子上的茅草,大把大把的撕下来向空中扬去,把冷森森的雪花,撒进梁山军的军帐中去,并且在光秃秃的树梢上,怪声的怒吼着、咆哮着,仿佛天下的一切,都是他驯顺的奴隶,他可以任意的蹂躏他们,毁灭他们。 大名府的中书府邸中,梁中书急得直跺脚问身旁的闻达与李成道:“你们快说,快说,如何能够突围!” 闻达李成互看了一眼,都是哑口无言。站在李成身后的索超向前一步道:“中书相公,如今天降大雪,贼寇的兵丁都猫在军帐里面避寒。近日末将在城头上看了几日了,发现南面的城外贼寇兵丁最是少,如今我们正好乘着雪夜,贼寇没有防备,全军杀将出去,正好一举突围!” 梁中书问闻达李成道:“二位督监觉得如何啊?” 闻达李又互成看了一眼,闻达道:“要是贼寇在城外设下埋伏,如何得了!” 梁中书问索超道:“你说,城外要是有贼寇的埋伏,如何是好?” 索超道:“以小将的计谋,请中书相公任命小将为先锋,小将领兵走在前面,中书相公与闻督监领兵跟在小将后面,李督监走在最后面,如果梁山贼寇真有伏击,小将在前面先挡之,闻督监率兵攻上,两面夹击,必可杀出一条血路来,护得中书相公周全。” 梁中书问闻达李成道:“二位督监觉得如何啊?” 闻达李成确实是没有一点法子了,他们只得又互看了一眼。梁中书条叫道:“你们都互看了几回了?快那个主意出来啊!” 闻达李成一起拱手道:“小将觉得索超的计谋可行!” “好!”梁中书大叫一声:“今天晚间三更时分,全军人马从南门突然,直奔东京!” 当天夜里,风雪交加,四下里不见半点光亮。急先锋索超提着金蘸斧,领着五百人马悄然首先出了大名府的南门。接着闻达梁中书,最后李成领着兵马都出了大名府南门。临出城的时候,梁中书特意命令蔡福蔡庆,要他们兄弟二人结果了关在牢里面的卢俊义、石秀与杨雄三个梁山贼寇。蔡福蔡庆兄弟二人口头上答应了,却不仅没有杀害卢俊义等三人,反而是将他们三人放了出来,好酒好肉的款待起他们来。原来蔡福蔡庆兄弟二人早就已经暗中投了梁山了。 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时候,梁中书虽然下了要杀死卢俊义等三人的手令,可是他下了手令以后,就如丧家之犬之犬一般的逃出了城去,谁还去追究蔡家兄弟到底杀也没有杀卢俊义等三人。 索超领着五百人走在最前面。雪地里高一脚低一脚,行军起来甚是吃力。官军们个个叫苦不迭,可是又有什么法子呢?为了活命,道路再是艰难,也不得不拼命的行走。一路上却不见一个梁山兵士,这不仅让索超起了疑心。 索超领兵走了约莫六十里路,官兵们都已经是精疲力竭了。忽然只听的“轰”得一声炮响,当面的道路上一将拦住去路。 拦路那将,轻轻的一抚长须,将手中的一柄青龙偃月刀举上半空,大叫一声:“尔等已经中了我家寨主的计谋了,还不下马受降!” 因为天色漆黑,索超瞧不见这将的模样,他也不答话,大叫一声:“贼将,纳命来!”一抖马缰,索超提斧向面前的梁山贼寇冲杀了过去。 索超一心要和这贼将拼个你死我活,不提防脚下有陷坑,马失前蹄,落如了陷坑之中。 官兵们一见主将落入了陷坑,当下乱了阵脚。就在这时,两侧飞来无数箭矢,五百官军顿时死伤一地。闻达挥军来接应索超时,杨志、秦明从两侧杀了出来。闻达一人哪里是两员虎将的敌手,又见四野里一片梁山军的喊杀声,只得虚晃一刀,落荒而逃。梁中书早已吓得浑身犹如筛糠一般,只是颤抖,脚也不听使唤,他与他的夫人也就只得做了梁山军的俘虏了。李成一见前军覆没,哪里还敢去接应,急忙调转马头,领着麾下的兵士往西面逃去。 大名府此时已经是空城一座,轻而易举的被梁山军占领。蔡家兄弟已经将梁山军马带进大牢,将卢俊义、石秀与杨雄救了出来。 卢俊义的管家李固在家中听得梁山军马打进了城来,急忙和卢俊义的老婆贾氏收拾金银财宝,准备逃走。 忽然听的门口哗啦一声巨响,大门已被推倒。李固与贾氏出来一看,吓得魂飞天外,瘫倒在地。但见卢俊义一身囚衣,浑身是伤,提着柄腰刀,身后跟着浪子燕青,还有一群梁山兵士冲了进来。 李固贾氏瘫倒在地,腿脚动弹不得,只有身子不住的颤抖。卢俊义见了李固与贾氏,那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咬牙切齿道:“你们这对奸夫,害得我好苦!” 李固还要辩解时,卢俊义那还容得他说话,手起一刀,将李固砍杀。 贾氏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员外,员外,看在一日夫妻百日恩的份上,饶奴家一命” 贾氏的话还没有说完,卢俊义又是一刀,将贾氏杀了个对穿。 ...、、 第0101章 斩杀梁中书 梁山人马攻占了大名府,祝彪出榜安民。 地主的深宅大院都门户紧闭。可是面对连大名府尚且能够攻破的梁山军,地主家的门户又如何挡得住呢?梁山军将官府的仓廒打开,又将地主家抄了个底朝天,把官府仓廒里面的粮食钱财和地主家的粮食钱财,还有地主家的地契这就是分地一一分给了最贫困的人。 在梁山军分粮食,分钱财,分土地的现场挤满了穷人,少年们攀在树上,祝彪站在大家伙的面前道:“父老乡亲,兄弟姐妹们,我就是祝彪,我就是官府嘴里的梁山泊匪首,今天我们梁山贼寇,打进了大名府,那就是来打家劫舍的!可是我们梁山大军不打穷人的家,不劫穷人的舍,我们专门打地主土豪的家,专门劫贪官污吏的舍。其实分的这些东西,原本就是你们的”祝彪演讲的时候,围观的老百姓越来越多,里三层,外三层,可是没有一个人喧哗吵闹,都只是静静的听着祝彪演讲。祝彪接着道:“为什么在下说这些东西原本就是你们的呢?原因很简单,这地是你们种的,布是你们织的,为什么这些东西不是你们的,却到了地主老财,贪官污吏的手里呢?因为他们手里有刀,有枪,有牢房。你不给,他就关你,你敢反抗,他就杀你,你敢造反,他就杀你全家。如今我们梁山贼寇手里也有了刀枪,就不怕这些地主土豪贪官污吏了,我们打进了城,就把吃的穿的都抢过来,分给父老乡亲兄弟姐妹们!小可知道,我们给大家伙分了,大家伙中还有些人不敢拿,为什么不敢拿,原因很简单,我们梁山贼寇走了,那些官老爷们还要回来的,回来了,他们会秋后算账,谁拿了他们家的东西他们就给你扣上一个通贼通匪的帽子,所以大家伙有顾忌,是也不是啊?” 百姓们听了这话,都开始交头接耳。 祝彪大喝一声:“押上来!” 这时只见四个梁山兵士押着两个人,一男一女到了祝彪面前,双膝跪下,俯伏在铺了厚厚积雪的地上。这两个人百姓们有的认识:这这不就是梁中书和他的老婆蔡氏吗? 祝彪指着梁中书厉声喝问:“梁世杰,你犯下了弥天大罪,民怨沸腾,今日还有何话可说!” 梁中书和他的老婆不住的叩头,声音哆嗦的道:“小人有罪,小人有罪,恳请大王饶小人一条性命。只要大王饶了小人一命,小人有什么送什么,不够的小人立刻修下书信,让蔡太师给大王补上” 祝彪不待梁中书的话说完,一脚将祝彪踢翻在地:“的!老子问你,你仗着你老丈人蔡京的势,在这里收刮了大名府百姓十余年的民脂民膏,家里坐拥良田上千倾,还不知足,还在大名府括田,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这都是当今圣上的意思!” 祝彪又是一脚踢在梁中书的嘴巴上,只踢得梁中书满口是血:“什么当今圣上!狗屁!在我祝彪眼里,在我梁山好汉的眼里,没有那个狗皇帝,我们只有天下的穷苦百姓!” 祝彪在审问殴打梁中书的时候,杨志带着索超一身便服就站在人群之中。杨志和索超都认识梁中书,他们一同曾在梁中书手下为将,所以也算是老相识了。杨志当初押送的生辰纲就是梁中书送给蔡京的生辰贺礼。他们二人都没想到,平日里一身官威的梁中书今日竟会落得个这般下场,心中既是可怜又是愤恨。 杨志对索超道:“索超兄弟,如今的朝廷上都是这般人物在掌权,我梁山替天行道,平均地权,救民于水火,兄弟如果愿意上梁山,我等兄弟同心协力,共兴梁山,岂不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索超看着梁中书一副摇尾乞怜的样子,长叹一声,无奈的摇头道:“看来也只好如此了!” 而就在杨志与索超在人群中议论的时候,另有四五个小青年也站在人群中听祝彪演讲。这些青年都约莫十六岁上下,其中一个面目黝黑的青年道:“这梁中书也有今天!真是现世报!大哥”黑青年对身旁一个身着孝服,身形挺拔笔直,肩膀宽阔,长相俊伟,眉毛特别粗浓,鼻梁略作鹰勾,配以细长但精光闪闪的眼神,使人感到他绝不好惹的青年道:“大哥,当初就是这厮,害了你的师兄,使得你的义父忧思过重才过世的。” 又一个青年,面貌清秀,往前面一指大家伙道:“快看,快看,梁山的大王要杀梁中书的头了。” 众青年顺着那面貌清秀的青年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两个刽子手,一人手起一刀将梁中书和他老婆蔡氏的人头砍了下来。 顿时在场的百姓都欢呼大叫起来。 那个身着孝服的青年道:“走,咱们的东西都置办齐了,回家去。” 那黑脸青年叫道:“大哥,大哥,快看快看,那梁山的大王又要烧穷苦人家向地主老财签下的借债凭据了!哎呀,这个梁山大王真是厉害啊!” 那身着孝服的青年道:“你要看便一个人留下来看,那我们先回去了。” 那黑脸青年只好服软嘟着嘴道:“兄弟们都回去了,俺牛皋那还好意思一个人留下来嘛。” 列为看官猜得不错,这个身着孝服的青年正是祝彪嘴中所说的蛰伏在大名府的后来惊天动地的大英雄岳飞岳鹏举。他今年十六岁,义父周侗刚刚病逝,这是来大名府来购买办理丧事的物什的。 祝彪在大名府的这次演讲甚轰动,百姓们都要梁军军马留下来。可是祝彪心里清楚,现在的梁山军没还有割据城池,与赵宋王朝分庭抗礼的能力。 祝彪准备只在大名府驻扎个十天半月,让每个百姓都分到了财物土地以后就撤回梁山。 这日,已经作为梁山军中一员头领的卢俊义来拜见祝彪,并且要向祝彪告假。 祝彪问道:“卢员外为何告假啊?” 卢俊义答道:“家师病故,正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小可需得去家师灵前,给家师守灵。” 祝彪一听这话,恍然大悟:“哎呀,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卢俊义的师傅不就是周侗吗?而周侗的义子不就是我想收入麾下的一代名将岳飞吗!”当下道:“既然是卢员外的师傅,那在下也得去磕头的。卢员外,那咱们明日一早便同去如何?” 其实卢俊义不想祝彪也去,但是他却不好拒绝,只得道:“一切听凭寨主安排。” ...\ 第0102章 吊唁周侗 清晨,天空中飘着小雪。 卢俊义一身孝服,和祝彪一起,领着燕青、武松当武松知道了是去吊唁周侗时,浑身打了个颤,显得紧张悲恸。众人都不知道这里面的原因,只有祝彪一人知晓,原来武松算是周侗的半个徒弟,当年武松去东京办理公务时就是潘金莲毒杀武大郎,武松不在县的那段时间,偶遇周侗,周侗传授给了武松一门绝技,就是在醉打蒋门神时使出的连环步,鸳鸯腿。那么当武松得知了周侗逝世的消息后,悲恸紧张,也就不足为怪了。只是周侗当年告诫过武松,不得说出自己和他的关系,所以武松只能悲恸而不能戴孝鲁智深一同去了周侗归隐后居住的大名府县麒麟村。 祝彪、卢俊义等一行人到了麒麟村周侗居住的茅屋,见内外并没有多少来吊唁的人等,只有五个小青年,分作两班,跪在周侗的棺木前。卢俊义到了茅屋门口,一把跪倒在地上,失声痛哭。武松紧跟在卢俊义的后面也跪在地上。一个披麻戴孝的青年走了过来,先将武松扶将起来,然后又将卢俊义扶将起来道:“师兄,义父走了,义父走的时候还在恋恋不忘师兄的安危,现在师兄终于得脱,义父他老人家也可以瞑目了。”说着那青年看了一眼武松,又看了一眼卢俊义身后的祝彪、鲁智深与燕青。燕青他当然是认识的,可是祝彪、武松与鲁智深却没见过,于是道:“敢问师兄,这位公子与这位大和尚,还有这位头陀是谁?” 卢俊义介绍道:“这位公子便是梁山泊主祝彪,这位是大和尚花和尚鲁智深,这位头陀正是打虎好汉,行者武松。” 那青年上下打量了一番祝彪道:“哦,原来你就是梁山泊的祝彪,那日听你说话,只因隔得远,未曾看得清楚,我说怎么看着有些面熟呢?”说着,他又转头对卢俊义道:“师兄,原道只是梁中书那厮陷害你,没成想你果真勾结了梁山贼寇!” 祝彪猜想这个青年应该就是岳飞,但还是拿不准,于是上前拱手道:“敢问这位小哥名姓?“ “岳飞!” 祝彪心中暗道:“果然是岳飞!”脸上笑了笑问道:“岳飞兄弟,你觉得我梁山上的兄弟都是何人啊?” 岳飞不屑的道:“一班草寇而已!” “草寇?”祝彪笑道:“行行行,就依岳飞兄弟所言,我们都是草寇,那敢问梁中书是什么人?蔡京高俅童贯又是什么人?当今的狗皇帝又是什么人?也请小兄弟想想,我们这些草寇是从哪里来的?难道我们这些人个个自小便想做草寇不成?想必小兄弟也知道,我梁山军中多的是精兵猛将,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你可听过?好好的教头不做,却来梁山做匪,小兄弟,换作是你你愿意吗?还有我祝彪,在那独龙岗上,家有良田数百亩,虽不敢说是独霸一方,但最不济也算是个一世生活无忧的纨绔子弟吧。可是我也上了梁山,小兄弟你也跟着周老爷子习武有些时日了,道理也明白了一些,你就不想想,为什么我们这些人都落草了呢?” 岳飞听了这话,一时不禁答不上话来。周侗身前确实亲口对他说过,如今的朝廷里满是奸邪,皇帝又是昏庸无能,这天下迟早是要更名换姓的,只是看是换在自家人手里,还是换在外人的手中。 祝彪又道:“兄弟,不是我多嘴,我劝你,还是跟我一同上梁山吧。” “上梁山落草?”岳飞道:“祝彪,你想也别想,我岳飞平生之愿,就是扫除四海,平定八方,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祝彪嗮笑道:“这位兄弟,你可真是傻得可爱,你在朝廷中的官职可比林教头高?你家中的财货可比我独龙岗多?”说着,祝彪看了一眼身旁的卢俊义道:“你的身份可比你的师兄卢员外贵?你的手段可比打虎好汉武松狠?” 岳飞默然不语。 “你凭什么扫除四海?凭什么平定八方?”祝彪步步紧逼道:“一个小小的农家子弟,想在一个满朝奸邪的朝廷里成大业?岂不闻焉有奸臣在内,而大将立功于外的?就凭你,还要成大业?你这是做梦!做白日梦!做春秋大梦!” 牛皋上前道:“大哥,这梁山寨主说的有道理啊,要不俺们也上梁山吧。” 岳飞现在也纠结的很,可是人都还要个面子,当然不能当着祝彪的面服软,于是骂牛皋道:“放屁!滚回去跪着!” 牛皋最是服岳飞,听了岳飞的喝骂立时又蔫了,只得退了下去。 祝彪笑道:“兄弟一时不想落草,也没干系。我为兄弟在梁山上留一把交椅。” 卢俊义、鲁智深与武松都想不通,祝彪为什么要拉这么一个毛头小子上梁山,但是他们又不好多问。 鲁智深不耐烦的道:“寨主,他不愿上梁山便算了,何必拉他,俺们梁山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咱们今日是来吊唁周老爷子的,吊唁完了便走便是了。” 当下众人吊唁完了周侗以后便要走,祝彪又对岳飞道:“兄弟,你的师兄是梁山贼寇,如今又有这许多的梁山贼寇来吊唁周老爷子,兄弟可要防着些,咱们梁山大军杀了梁中书和他的婆娘,蔡京不会就此罢休的。”说罢哈哈大笑,便要走。 卢俊义又告假说要留下来为师傅守灵,祝彪也应允了,只说十日后梁山军要回山,让卢俊义不要误了时日。 祝彪回到中军大帐后,心中只是琢磨如何逼得岳飞来入伙,于是暗中下令,让心腹兄弟四下里去散播谣言,要使得满城的百姓都知道岳飞与梁山有往来。然后他又派了几个兄弟,扮作走街串巷的货郎,时常注意岳家的动静,只要有官府的人来捉拿岳飞,立刻上山禀报。 十日后,卢俊义与燕青回到梁山军的中军大帐,然后与蔡福、蔡庆、索超一起随同梁山大军回山寨而去。大名府的百姓成群结队把梁山人马送出好远。可是当送梁山军的百姓都回城以后,梁山军马发现有一二百半大孩子跟在梁山军后面不肯走,都说要入伙。其实梁山军已经在大名府招了兵一千多的兵士,又开展诉苦运动,让被俘的三千多官兵也反正投入了梁山军中。这些孩子,祝彪只觉得他们太年幼了,所以当初没有招入军中。可是如今既然人家跟来了,还死活不肯走,祝彪当然不好意思强行赶人家回去,没有办法,也就只好将这一二百半大的孩子都收入了梁山。 ... 梁山泊风云 第0103章 试点 梁山大军回山以后,祝彪满脑子就是琢磨着怎么能将岳飞给弄上山来。 方法不是没有,他既可以用晁盖祸害宋江的法子,也是晁盖当初想拉自己入伙的法子,天天派人去给岳飞送礼也可以使宋江祸害卢俊义的法子,直接也在岳飞的家里按个勾结梁山贼寇的证据做这种手脚很简单,时迁做这事是完全可以胜任的。 祝彪决定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于是祝彪暗中指使金毛犬段景住以卢俊义的名义去给岳飞家里送礼。 段景住满头的金毛,问道:“寨主,那那那个岳飞家住哪里啊?” 祝彪笑了笑道:“我只告诉你,这个岳飞就住在大名府辖下的n县至于岳飞家里你自己去打听。” 段景住不知道祝彪葫芦里卖的啥药,也不敢问,只是道了声遵命,正要走。祝彪又喊住他道:“我给你准备三十根金条,你寻到了那岳飞的家,这些金条不要一趟都给了,分几趟给,多往岳飞家里跑几趟。” “这”段景住越来越不明白祝彪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祝彪当然不能将自己的真实用意告诉段景住了,只是道:“你只管照我说的去办,其他的不必多问。” 段景住走了以后,祝彪又唤来了时迁,给了一封书信给时迁,时迁看这封书信用一个信封装着,但是信封的封口显然是被撕开过的。祝彪让他将这封书信塞到岳飞家中一个比较隐蔽的位置。时迁没有段景住那般的好奇,他知道,眼前这位寨主虽然是个才刚刚过了二十岁的毛头小伙子,但是做事从来都是有板有眼,神机妙算,就是宋江这般的名满江湖的人物不也栽在他的手上了吗? 祝彪只要想到自己现在拉岳飞上山的手段时就觉得好笑,觉得自己下作。人啊,往往有个毛病,看别这人用卑劣下作的手段成了事业后,就在背地里说那人不要脸。可是当自己有这个机会的时候,那也是丝毫不会放过的,同样的手段,拿来就用,那还管什么当初自己骂别人不要脸的时候的一身凛然正气了。 当段景住与时迁分别下山以后,公孙胜来禀报道:“寨主,朝廷又官军来征讨咱梁山来了。” 这个祝彪早就知道,问道:“官军的统军将领可是叫什么单廷圭魏定国的?” “咦,寨主如何知道的?”公孙胜有些诧异。 祝彪笑了笑道:“咱们杀了蔡京的女儿女婿,蔡京焉能不来报仇?” 公孙胜听了祝彪的话,更是不解,心中暗道:“你能料到官军会来征讨这不稀奇,可是还能料到官军的统军将领,这可就奇哉怪也了。莫非又是神人告知的?”这些都只是在祝彪的脑袋里面想的,他当然不会说出来。 当下几通鼓响,梁山众将都在聚义厅上聚齐,商议击败官军的法子。其实那用得着商议,祝彪早就知道,肯定会有人出来毛遂自荐,去战官军的。 果然,众人还没说话,但见一位大刀关胜站起身来道:“寨主,关某初上梁山,寸功为立,今番愿率领人马下山,与官军血战一场。” “好!”祝彪问关胜道:“关将军,你要多少人马破敌?” 关胜请抚胡须道:“关某不需得多少人马,寨主给关某五千人马足矣!” “成!”祝彪道:“那我就骑一军与步一军、步二军。还有你的两个老兄弟,宣赞与郝思文,你们一同下山去建功立业吧!” 关胜拱手道:“关某拜谢寨主!” “对了,”祝彪道:“我梁山军制,各个头领下山征战,需得在军中安置一个行军司马。我这回就让神机军师做你的行军司马,缓急时也有个出谋划策的军师,如何啊?” 关胜一愣,随即道:“谨遵将令!” 打破大名府,梁山虽然缴获了一些兵器甲胄,也缴获了一些钱粮,可是梁山也招募了许多的新兵,加上反正的官军,有四千之众。如论你梁山在大名府缴获了多少,多了四千张嘴巴,那就意味着一天起码得多消耗四千斤粮食一斤十六两,是一天又多出四千斤啊! 祝彪上梁山也有段时日了,对于梁山的问题他也现了一些。梁山军骁勇善战吗?那却是是骁勇善战!那梁山军的弱点在哪里呢?粮草不济。如今的梁山上,兵士加上家眷,约莫有五六万人,这五六万人平均一人一天一斤粮食,一天就得五六万斤。这些粮米从哪里来?以来,在梁山上可以种植的地方种一点,但主要的还是靠下山打破城池的缴获。那么梁山的问题就来了。如果官军有朝一日对梁山进行围困呢?中央苏区的就像第五次反“围剿”那样,官军知道打不过你梁山,可是他们仗着人多势众,对梁山进行围困呢?其实就算官军不围困,梁山没了粮食就下山抢,没了粮食就下山抢,这是长久之计吗?说句实话,祝彪现在有点能够体谅宋江了。 除了抢还有一种办法,那就是攻占城池。请注意,不是攻克,是攻占,就是说攻破了还得守住,守住了就分田分地,然后收税养兵。这是个办法,但是梁山没有这个能力。梁山最大的弱点,就是攻得下,守不住。 赵宋王朝终究还是一个统一的王朝,不是军阀割据。军阀割据,可以采取毛爷的那一套方法,官军来攻的时候,就收缩兵力防守,军阀混战的时候,就扩张势力。可是对于一个统一的王朝只能采取梁山现在的流寇策略。毛爷定论过,梁山就是流寇,因为他们不能割据城池,有百姓,有土地,建立根据地。一个小小的梁山,撑死了也就容得下七八万人。那梁山今后的道路到底在哪里呢? 忽然,祝彪想到了独龙岗。独龙岗在梁山的北面,就挨着梁山,祝彪想来,是不是可以派一到两个军下山,在独龙岗先修建坞堡屯兵,最关键的是,独龙岗有一千多亩土地,梁山军可以在哪里屯田补充军用。想到这里,祝彪立刻下令,一个骑兵军和一个步兵军,加上原有的在李家庄分得了土地的百姓先行下山,重返独龙岗,进行试点,由梁山提供稻种与耕牛,试图建立起能够养兵的根据地。 ...— 梁山泊风云 第0104章 粮食危机 此番下山去独龙岗屯田的是梁山的两个军,两个军得有一个总指挥这个总指挥祝彪给他起了个符合时代的称呼:统制。 这个统制是谁呢?这是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祝彪在权衡再三以后,这个统制的人选便定了下来。他任命了卢俊义做个这个统制。祝彪之所以任命卢俊义做这个统制,那是有目的的。 先,安抚卢俊义。论本事,卢俊义确实是有些本事的。既然他是被宋江和吴用给忽悠上山的,那这个屁股得祝彪来擦。祝彪总不能人家上了山,对人家不冷不热,那日后还怎么招募天下好汉呢? 其次,祝彪也有意安排卢俊义坐第二把交椅。宋江再混蛋,他安排卢俊义坐第二把交椅,那绝对是一步妙棋。 还有一点,祝彪安排卢俊义做这个统制,那就是为了安抚宋江留下来的头领的情绪。卢俊义是宋江和吴用忽悠上来的,而且他又是个员外,无论卢俊义是不是个投降派,但是他在很多人的眼里,他就是个投降派,重用他,就可以安抚一批人躁动不安的心。 当然,祝彪也不是傻子,他不会让卢俊义在独龙岗上为所欲为,于是祝彪也给卢俊义配了两个好帮手,行军司马是铁面孔目裴宣,行军侍中是就是自己的大舅哥扈成。 从这个配置上就不用多说了,既要用卢俊义,同时又要防着卢俊义。 卢俊义、裴宣与扈成领着人马与百姓下山后,祝彪将梁山军的两个大管家唤到一起,先吃了几碗酒后,祝彪问李应道:“李大官人,这些日的制盐贩盐的买卖做的怎么样啊?” 李应道:“祝家侄儿啊” 祝彪一愣,冷然问道:“李大官人,你在说啥?” “呃是寨主,”李应猛然现眼前这个祝彪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祝家庄的祝彪了,他赶忙改口道:“寨主,只因为最近这段时日里,s一带厮杀连连,百姓们流离失所,道路又不通,所以这制盐贩盐的买卖收入不多。” 祝彪又问柴进道:“柴大官人,我梁山如今有多少家底?还能维持多久?” 柴进满脸难色道:“回禀寨主,如今我梁山虽然是兵强马壮,可是如今仓库中的粮草恐怕只能维持八个月了。” 祝彪听了这话,吃了一惊:“什么?只能维持八个月?怎么会这样?” 柴进无奈的道:“自从晁天王归天以后,寨主打曾头市,打大名府,消耗甚大,又招兵买马,而粮草的补充却是入不敷出。” 祝彪问道:“如果将独龙岗的土地都开垦出来,能解燃眉之急吗?” 柴进问道:“独龙岗有多少土地?” 祝彪想了想道:“好地最少也有七八百亩地吧,杂七杂八加起来,怎么说一千三四百亩总是有的,只多不少。” 柴进板着指头算了良久,摇了摇头,抿了抿嘴巴道:“杯水车薪。” 到这一刻祝彪一惊,他感觉到了梁山的形势并没有原著上说的那般欣欣向荣,一片大好。祝彪问他们道:“两位大官人有什么法子解决粮食这个问题?” 柴进李应互看了一眼,柴进道:“想解燃眉之急,最快的法子就是再打破几座城池,将朝廷的库房搬上我梁山即可,可是这也只是治标不治本。但是如果寨主能占住几座城池,财富税收都归梁山所有,那才是长久之计。” 柴进将话说到这里祝彪终于明白了,原著中的宋江为什么要打东平府,要打东昌府了,最简单的原因,就是解决粮草问题。 看来这个寨主并没有祝彪想象的那般的好做。 祝彪对李应道:“大官人,你现在手里有五百人,是制盐贩盐的,你的目光不要之放在s可以去河东河西贩盐,还有江南,咱们梁山的水路通着运河,你也可以将食盐贩到江南去。” 李应问道:“寨主既然说可以沿着水路去江南贩盐,那寨主是不是可以派水军的兄弟帮着贩盐?” 祝彪看着李应,冷冷的问道:“大官人想做甚?” 祝彪的眼神看得李应心中毛,答道:“我小可不想做甚啊。” “我可以告诉你!”祝彪郑重的道:“我梁山的军马绝对不会参与到任何买卖当中去。只要军马参合到买卖里面去了,这样的军马是迟早要要的,的军马是厮杀不过任何敌人的。” 柴进与李应离去以后,祝彪陷入了沉思。如今的梁山看着是兵强马壮,其实却是危机重重。怎么办!梁山的军马没有能力占住城池,没有城池就不可能展壮大。那梁山军的出路到底在哪里呢?招安?不,不能招安,招安是没有前途的,招安了我也是没有好下场的。那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正当祝彪在思索着梁山的出路到底在哪里的时候,关胜领着军马回来,正如原著上所描述的那样,不仅关胜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两员降将,圣水将单廷圭与神火将魏定国。 关胜刚刚胜利回师,祝彪当下决定,兵东平府。 次日,祝彪亲自点将,除了留下水军守卫梁山以外,就是刚刚调下山的两个军也全部调齐,一起向东平府杀了过去。 祝彪第一个攻打的目标之所以定在东平府,主要的原因是东平府离得梁山最近,也最有银钱粮草的。而驻守东平府的官军武将正是祝彪的结拜兄弟双枪将董平。 祝彪在东平府外四十里处安营扎寨,险道神郁保四与活闪婆王定六对祝彪道:“寨主,我等二人与董平有一面之交,我等愿意先行入城,去劝降董平。” 祝彪笑了笑道:“二位哥哥,实不相瞒,我与这董平其实是结拜兄弟。董平的脾气我是最是熟悉的,他万万是不会投降的。” “啊!”郁保四与王定六惊讶的互看了一眼。既然寨主与董平是结拜兄弟,他说董平不会投降,那他们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这个时候,祝彪忽然想起了李瑞兰,于是他将九纹龙史进唤进中军帐问道:“史进兄弟,你在东平府中可有相识的人吗?” 史进想了半晌道:“寨主,小弟去过一遭东平府,可是在东平府却没有相识的人。” “哦。”祝彪这下才放心了:“好好好,兄弟你先下去休息吧,那我就可以没有任何顾忌的攻打东平府了。” 史进听了祝彪的话不明所以,搔了搔头便出了中军帐。 ...++ 梁山泊风云 第0105章 杀进东平府 北宋宣和二年一月末的一天清晨,朔风凛冽,雪片乱舞。 东平府以东十五里处。在刚刚破晓的曙光中,千余甲胄五花八门的骑士从地平线上,由远方缓缓的向东平府宋军的阵地移动,为首的一个将领立马在一个小山坡上,注视着宋军的的阵地。忽然,片刻之间,千余名骑士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那名将领依旧立马山坡,还有那漫天飞舞的雪花。 “董平哥哥,多日不见,一向可好?”这位立马山坡的将领正是梁山泊主祝彪。 董平见了祝彪,冷冷的道:“本将只以为你已经死了,没成想你还活在世间,祸害着百姓啊!” 祝彪笑道:“董平哥哥,最近你与嫂嫂过得可好?” 董平道:“这是我的家事,与你没有半分干系!” 祝彪故意提到嫂嫂的目的是在试探董平。李瑞兰可还在董平的府邸中住着,如果董平将李瑞兰杀了,或者是关押了起来,他一定会说出来,一来是向朝廷表忠心,二来以示自己和梁山决裂。可是董平并没有说这话,显然董平给自己留着退路。 祝彪依旧是笑容可掬的道:“董平哥哥,其实你我如今沙场相见,那也不过是各为其主,哥哥何必动怒呢?我今日与哥哥好言好语的诉说,只是想劝说哥哥,这赵宋王朝已然是气数将尽,哥哥有何必非要给他做陪葬呢?哥哥不如归顺了梁山,小弟与哥哥一同驰骋天下,岂不快活!” “贼寇,休得胡说,快快放马过来,本将定要杀你个片甲不归!”说罢,董平手持双枪,便要与梁山军厮杀。 祝彪道:“哥哥且慢,你我二人既然是结拜兄弟,可是如今却又要兄弟相残,那我这做兄弟的自该让着哥哥来人!梁山军全军退避三舍,以示我对我结拜兄长的礼让。” 一个梁山兵士躬身行礼后,将手中一面杏黄旗一展,在空中摇动了几下后,祝彪便向董平拱了拱手,然后调转马头,也撤下了山坡。 新任的东平府知府姓高,是高俅的一个远房亲戚。只因为这姓高的整日里在高俅哪里求官,闹得高俅不胜其烦,当听说东平府的知府程万里死了以后,立刻就将这个远房亲戚打发到了东平府来做知府。 高知府在城头上虽然听不见祝彪与董平说了什么,但是祝彪与董平说话,他却是看得清清楚楚,只见董平领着人马回城。 高知府问董平道:“董将军,人人都说你有万夫不当之勇,你为何不引军杀过去啊?” 董平道:“知府相公,梁山军马,骁勇善战,当初花公公领着两万西军,去独龙岗上括田,就是被这个叫做祝彪的梁山贼首领兵给杀败了的,交脑袋也被砍了下来。如今梁山贼寇即没有与我军交兵,又没有不利,却故意引兵后撤,末将唯恐他有诡计,所以不敢追击。” 高知府想了想道:“那明日里本知府在多拨一些军马与你,一定要将梁山贼兵击败!” 次日清晨,祝彪又兵临城下。董平赶忙披挂上阵。二人相见,祝彪道:“哥哥,小弟还有一事要询问哥哥,还请哥哥实言相告!” 董平道:“祝彪,你我二人恩断义绝,还有什么实言不实言的,有话你留着去和阎王爷说吧!”说吧双腿一夹马肚,那马飞也似得向祝彪冲了过来。 祝彪退进军阵之中,梁山军阵上百胜将韩滔提着一条枣木槊迎杀了上去。董平的那一对铁枪,使得神出鬼没,杀得韩滔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祝彪一见,韩滔根本就不是董平的对手,立刻让呼延灼上去替回韩滔。 呼延灼的双鞭对董平的双枪,两个厮杀了五十个回合,不分胜负。祝彪不想呼延灼伤了董平,也不愿董平伤了呼延灼,于是鸣金收军。 董平只怕回去以后高知府再指责自己,于是手举双枪,向梁山军追杀了过去。 梁山军且战且退,董平虽然追杀梁山军,可是梁山军却是有条不紊的撤退,董平率领的官军也没有占到半分便宜。 董平回到东平府,高知府问董平道:“梁山贼寇败了,将军为何不一举将梁山贼寇剿灭!” 董平道:“知府相公,梁山军虽然撤退,可是败而不乱,极可能有埋伏,我军再追上去,必然会中了梁山贼寇的诡计。” 高知府斜眼瞪着董平,一脸不信董平话的样子:“董将军何时也开始怯战了?” 当天夜里,就在董平守卫的东平府东门城楼上被射上来一封书信。 董平打开书信,只见这封书信是梁山军祝彪写的,可是奇怪的是这封书信多出有涂改的痕迹。正当董平在祝彪射来的书信的时候,高知府忽然来了。要董平把书信拿来看。董平只得将书信拿给高知府看。高知府看了书信,又看了看董平,问道:“这信为什么涂改了这么多处地方?” 董平道:“原信就是这样,我也不明白,也许是梁山贼首一时大意,把草稿错封了来。” 高知府道:“你总说这个祝彪如何如何的诡计多端,一个诡计多端的人如何会这般的粗心大意呢?董将军,这封信莫非是你自己涂改的?”高知府看了看董平,面上露着一股杀气。 董平急了,忙解释道:“知府相公,你不可中了祝彪那厮的诡计啊!明日,明日我再率军出去,一枪将祝彪那厮刺死!” 高知府冷笑道:“这样极好,可见得董将军的一片真心!” 次日,高知府要董平藏在阵里,自己亲自出阵请祝彪来答话。可是祝彪没有出来,而是派了呼延灼出来,看了看,忽然大声喊道:“董平将军,不要忘了信上所说的话,今天正是时候,何不杀了这个狗官!” 高知府一听这话,惊得满头冷汗,又回头望了一眼董平,急忙调转马头,往城中跑了去。官军一看高知府跑了,也跟着跑,顿时乱了阵型,嘈杂一片。 祝彪站在高坡上将大纛旗一指,梁山军漫山遍野的向官军杀了过去。董平虽然还想再搏一把,可是兵败如山倒,他自己也被败兵裹挟着乱跑。祝彪立在高坡上,看见哪里官军多,他便让大纛旗往那便打,只杀得官军尸横遍野,血流漂杵。 高知府刚刚到了城边,还不及进城,只听见城投一个梁山头领喊道:“老贼,我梁山已经拿下了城池,快快下马投降!” 高知府见了,吓得几乎从马背上跌落下来。正要调转马头逃窜的时候,豹子头林冲赶上,一矛挑于马下。 ...} ) 第0106章 得民心者得天下 梁山军进了东平府,祝彪第一件事就是首先冲进了东平府的官仓。 祝彪一进官仓,喜得几乎要蹦起来了,东平府的官仓里面的粮食堆到了仓库的房顶,还隐隐的发出一股发霉的味道。而最让祝彪高兴的是,这样的仓库有五座。 当下,祝彪调来解珍解宝两个步兵军,将五座仓库包围了起来,并且下令,将其中的四座仓库的粮食全部运回梁山。 陪着祝彪一同检视官仓的柴进道:“寨主,你留一座官仓的粮食不运上梁山,所为何来?莫非是要分给百姓吗?” 祝彪反问道:“柴大官人,你觉得呢?” 柴进想了想道:“寨主,在下是这样想的,这东平府我军不可能驻守,对于百姓无需分他们太多的粮食,只需将东平府的贪官污吏家中的粮食给抄了,将贪官污吏的家财分给他们就够了,至于这五座仓库的粮食全部是运回山。有了这五座仓库的粮食,我梁山又至少可以再补充半年。” 祝彪沉默了片刻,问道:“如果我想守住东平府呢?” 柴进听了祝彪的话愣住了,道:“怕只怕守不住。” 祝彪道:“我们梁山军还从来没有驻守过城池,不如就先拿这东平府试上一试。我梁山兄弟不能永远的窝在山上,那是没有前途迟早要被官军剿灭的。” 柴进听了这话,不禁又认认真真的看了一眼祝彪,拱手道:“在下遵从寨主号令!” 祝彪回到了东平府的府衙的时候,看见一个武将被五花大绑的捆着站在府衙的大堂上,他的身后站着的是呼延灼与林冲。祝彪见了,立刻冲了上去,满脸不悦神色道:“这是我的结拜兄长,谁让你们将他这般绑起来的!”祝彪一面埋怨着一面给董平松绑,松绑国购,纳头便拜。董平也识相,他没有杀害或者是将李瑞兰送交官府,不就是为了这一条退路吗?当下感激祝彪的不杀之恩。祝彪道:“我祝彪的遭遇,哥哥最是清楚,如今是满朝的奸邪,我是被逼得走途无路了才上了梁山,哥哥也是一方豪杰,可是在官场上却也不是十分得意,没入哥哥入伙梁山,一同成就大事如何啊?” 董平当下跪下道:“小可原为寨主执鞭坠等!” 祝彪赶紧将董平搀扶起来道:“那有哥哥给兄弟下拜的道理!” 董平忙道:“在下与寨主,情亲之上虽为兄弟,可是名分之上却是君臣!”说罢,董平有跪倒在地上道:“请寨主受末将一拜!” 祝彪还是将董平搀扶起来道:“哥哥,我祝彪可不是皇帝啊,大家伙都是兄弟,这些虚礼,我看就免了吧。” 当日,祝彪命令梁山军除了留下卞祥杜壆朱仝只会的亲军,与步一军留在城内以外,其他的梁山军全部开出城去。次日,祝彪命令步一军在全城查抄东平府各个官吏和大地主的家财地契,查抄完毕以后,由柴进与李应主持,开始分田分地分浮财。 整个东平府都轰动了,穷苦的百姓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梁山贼寇竟然会给自己分钱财分土地。个个欢呼雀跃,好似过年一般。 这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就说这高知府,他来这东平府可没有多少日子啊,鲁智深在高知府的府邸中竟然抄出了粮米三万石,白银五万多两,那铜钱就更是不计其数了。正当大家伙在为从高知府的府邸抄的东西欢呼雀跃的时候,武松领着兄弟们和由一部分百姓领路,从高知府家的后院里挖出了十八口大缸,每口大缸里竟然全部是黄金,足足十八缸啊! 百姓们纷纷议论:娘的,俺说俺们咋这般的穷呢,合着黄的白的都他娘的在这狗官的家里啊! 对于这些财货,祝彪将一部分运上梁山,留下一部分就地分给了东平府的百姓。 钱也分了,地也分了,接着就是开始招兵 呼延灼、董平、关胜,这些头领都是官军出身,过去他们以朝廷的名义招兵时,那可真是千难万难。不是有句老话吗?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朝廷招兵,钱给少了,没人来,钱给多了,来的尽是些市井无赖。今天拿了钱,明天就开溜,这逃兵的事情真是让这些朝廷的将军们伤透了脑筋。 可是此番梁山招兵却是另一番光景,大名府的青年壮丁,排着队的踊跃要求加入梁山军。要知道,梁山军在世人眼里,那还是贼寇啊,莫非这些百姓们就心甘情愿的做贼寇? 关胜、呼延灼与董平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为啥梁山一招兵百姓们都趋之若鹜呢? 这时,呼延灼看见一个五大三粗的妇女,一手抱着一个奶娃儿,身后还跟着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另一只手推着一个男子去当兵。 “你个怂货,梁山军招兵,你不去当兵你要干啥?” “俺当兵去了,这地里的活谁来干啊?” “这家里不是还有俺们,你只管放心去得了。” 呼延灼走过来,问那妇女道:“大姐,你可知道,当兵是要与官军厮杀的。” 那妇女瞟了一眼呼延灼,道:“俺当然知道。” “厮杀可是要死人的。“ “俺又不是傻子,这还用你说!” 关胜、董平听了这话,都躲着发笑。 “那这男人莫非不是大姐的?” “你放你娘的狗臭屁!俺看你一脸的胡子,也是有些年纪的人了,咋能胡说咧!”那妇女怒了,跳着脚骂道:“这是俺正经八百的男人,俺看你长的是人模狗样的,干啥瞎咧咧啊!” 董平见了,赶忙上来。那妇女也识得董平,知道董平如今也入了梁山,是梁山的一员大将,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些,道:“董督监,你说这人,怎么好胡说,这不是败坏俺的名声吗?” 董平看着呼延灼灰头土脸的样子,又看那妇女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忍俊不禁道:“这位也是梁山上的一个头领,他就是想知道,你干啥非要推着自家的男人去当兵啊?” 那妇女瞪了一眼呼延灼,对董平道:“董督监,你知道,俺们都是穷人家,眼瞧着一家人都要饿死了,俺那婆婆,病了一直就躺在床上,啥事也不能干。眼瞧着俺们这一家子没几天好活了。可是你们梁山的祝大王来了,不仅给俺们分粮食,分银子,还分了地,就是俺那下不得床的婆婆,你们那祝大王还开了个医人馆,说瞧病也不要钱,还派了两个大兄弟去俺家,将俺那婆婆抬进了医人馆,如今俺婆婆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昨日夜里竟然还下地给他的大孙子提尿。董督监你说,俺们这些穷人如果不给梁山当兵,要是有朝一日官军打来了,那你们家祝大王分给俺们的东西不又让官军给抢回去了嘛。所以说啊,俺们当兵,也不是只为了你们梁山,俺这也是为了俺们这一家人的活路!” 关胜呼延灼也都听到了这话,呼延灼长叹一声:“要是这么弄,这大宋王朝,恐怕真的就要完了。” 关胜长叹一声道:“得民心者得天下啊!” 这时,那妇女看见有人插队,大吼一声:“这位置是俺家男人排的,你他娘的干啥不守规矩!” ...//天蚕土豆改编的3D浮空炫斗手游《全民大主宰》公测啦,想玩的书友们请关注微信公众号进行下载安装 第0107章 基础建设 招兵练兵,这些事情用不着祝彪操心,关胜、呼延灼、董平、花荣、杨志、秦明、孙立等等,他们都是行伍出身,在军事方面,他们其实都比祝彪要在行一些。祝彪现在最关心的是东平府的基础设施的建设。 东平府是梁山准备第一座准备长期驻守的城池,祝彪不得不重视。 在东平府的府衙上,祝彪正将柴进、李应、蒋敬、扈成、凌振、安道全、侯健、汤隆、陶宗旺等一些有着专业技术的头领聚集到了一起,筹划商议东平府的建设。 祝彪首先对安道全道:“安神医,我准备这样,我将东平府所有的郎中都聚集起来,都由神医你来指挥,让柴大官人拨些银两给你,你负责筹建一个医人馆,一个医学馆。安神医,这是当务之急,咱们梁山军攻破了东平府,有咱们的伤病,也有官军的伤病,还有满城原先没有银子看病的百姓,您都给治好了。你肩上的担子不轻啊。” 安道全这人是被张顺骗上梁山的,可是如今事已至此,他也没有法子,只是心中一直念叨着建康城的烟花女子李巧奴。祝彪见安道全还一直不答话,于是笑问道:“咋了,神医咋不说话啊,是不是心里还惦记着建康城的那个骚娘们啊?” 安道全忙赔笑道:“哪能呢?哪能呢?呵呵” 祝彪笑道:“没事,不就一个娘们嘛,这天下找四条腿的蛤蟆不好找,这两条腿的娘们,不满街都是嘛。这样,安神医,日后你只要再看上好的,只要那娘们没男人,我去给你说媒,咋样?” 安道全一听这话,两眼直放光:“真的?” 祝彪道:“我还能骗你。” “那”安道全试探的问道:“那俺要是想找三个成吗?” 安道全这话一出,在场的众人都哈哈大笑。九尾龟陶宗旺笑道:“安神医,找三个?你这身子骨成吗?” 铁算子蒋敬笑道:“咱安神医是谁啊,别说三个,是个都没问题。对了,神医,你是不是给自己配了啥药啊?比如说什么金枪不倒丸之类的,有的话给弟兄们也来两粒,让兄弟们都金枪不倒才好啊。” “好了好了,你们也别挤兑安神医了,咱们说正事。”祝彪道:“安神医,你估摸这筹建医人馆和医学馆得多少银子?” 安道全想了想道:“建医人馆和医学馆,起码得要两栋房子吧,另外还得采购药材,您还要将东平府所有的代付都招来,这工钱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具体得要多少银子,一时在下也说不出来。” “成,”祝彪道:“安神医,你先回去算算,得多少钱,报给柴大官人,然后去蒋敬兄弟哪里取银子就成。” 安道全道:“寨主,你说建医人馆,在下能够明白,可是寨主要建医学馆,这是做啥呢?” 祝彪道:“安神医,咱们梁山的事业将来只会越做越大,可是神医就你一个啊,这不成啊。如果就您一个神医,就算让您娶了三个老婆,您老也无福消受啊,没空,是不是?所以,我想建个医学馆,将那些愿意学医的青年才俊都招到您老的麾下,你要是培养出一大批的神医,那您老不是就用不着忙前忙后,忙里忙外了吗?您这不是就有时间去伺候您老的那三个娇滴滴的美娇娘了吗?您老说是不是?” 安道全想了想,没有说话。 安道全的心思祝彪当然知道,中国自古就有手艺不传外人的不好传统,他走到安道全的身旁,拍了拍安道全的肩膀道:“神医啊,你放心,有朝一日,您老真的是桃李满天下了,您老终究是神医的老祖宗。” 安道全道:“那成吧,在下试着做吧。” “哦,对了。”祝彪又补充一句道:“安神医,你选医人馆的时候,位置一定要选在百姓们瞧病方便的位置。最好是在东平府的中心,位置选好了知会一声柴大官人,让柴大官人去买,如果是空地,就和那九条尾巴的王八说,这做房子的事是他的拿手活,让他来。”说着,祝彪看了一眼九尾龟陶宗旺道:“咋样,成不成?” 陶宗旺挠着后脑勺,哈哈大笑道:“如果安神医要做房子,就跟俺说,俺一定将你那个医人馆修得结结实实的。” 祝彪坐回到位子上,端起手边的一碗茶,吃了一口道:“凌将军,这火炮的事,你要加时加工,赶紧多做几门火炮,这东平府是咱们梁山的第一座城池,咱们在兵力上不如官军多,所以要在城头上多架几门火炮。” 凌振道:“寨主放心,在下一定让工人们加时加工,赶紧的多造几门火炮出来。” 祝彪道:“加时加工归加时加工,但是也不要将工人们压得太厉害,加时加工就多给工钱,人手不够,你可以再去招一点。” 凌振道:“寨主放心。”但是他心中却道,原来在朝廷的时候,一个工人一天做七个时辰的工,不加工钱,也没人敢放屁,就这点压力算什么。 祝彪问李应道:“李大官人,你制盐贩盐做的咋样了?” 李应一脸为难的样子道:“还成吧。” 祝彪笑道:“大官人,看你一脸为难的样儿说还成,你是有啥不好说的话。咋了,是制盐出了问题还是贩盐出了问题。” 李应道:“制盐没问题,贩盐嘛,还是个路不通。” “路不通?是咋个不同法?” “路上的盗贼多如牛毛,太多了。上回贩盐去润州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了一股蟊贼,虽然东西没损失,可是伤了十几个弟兄。” 祝彪一听这话,骂道:“娘的,老子是抢劫的祖宗,竟然抢老子头上来了。这样,我让水一军去剿一趟,娘的,不知死活的玩意!”对了,祝彪忽然对陶宗旺道:“陶王八,这东平府的城池修建你也要加把力,另外昨天跟你说的,一定要从城里挖一条地道到城外,有了这条地道,日后与官军厮杀起来,官军围了城,既可以撤退,也可以反击,至少不会被官军困死。” 陶宗旺道:“寨主放心,这时在下已经开始安排了。” 祝彪有对凌振道:“凌将军,还有一事,你去将山上的十架床子弩都拖到东平府来。” “小将遵命。” ...++ 梁山泊风云 第0108章 牢狱 商议完了东平府大致的建设工作后,祝彪又开始排兵布阵。 他让穆弘做东平府的知府,董平继续做东平府的兵马督监,飞天大圣李衮做行军司马,跳涧虎陈达做行军侍中。祝彪将在大名府和东平府招的兵马,除了一步用来补充各军战损的缺员以外,还有三千人和五百匹战马都划给董平,除了一部分降兵,都是新兵,董平亲自出马,加紧操练。 然后祝彪又让扈成祝彪现在对卢俊义另有安排,扈成就顺理成章的成了独龙岗的统制贴面孔目裴宣职务不变,就继续做行军司马,八臂哪吒项充做独龙岗的行军侍中,领着李家庄、祝家庄和扈家庄的百姓回到了独龙岗,将独龙岗上的祝家庄、李家庄和扈家庄重新收拾一番,将原来三家的土地也都平分了,然后在独龙岗也建了一个医人馆。在没有战事的时候,让步三军进驻独龙岗,一来可以保卫独龙岗的安全,二来可以让独龙岗的粮草来供给步三军,以此减轻梁山上的压力。最关键是独龙岗在梁山的北面,梁山泊的特点是南面水阔,北面水窄,重新建立起独龙岗来也可以护卫梁山泊北面的安全。另外,制盐贩盐都在祝彪当初修筑的坞堡里面,这样也可以保护制盐的作坊。 一切安排妥当以后,祝彪刚刚出了府衙,突然,一个少年从路边窜了出来,一把跪在祝彪的面前,磕着头哭道:“大王,救命啊!” 跟在祝彪身旁的卞祥上前一步,拦在祝彪与那少年中间。 祝彪将卞祥推开,看那少年有些面前,问道:“你是?” 那少年道:“大王,大王,俺见过你啊,俺是大名府县的麒麟村的王贵啊!” “哦,王贵。咋了?”祝彪当然知道王贵是谁,他也知道王贵来是干嘛来了,因为昨天晚上戴宗就已经向祝彪报告了岳飞被捕入狱的消息。 王贵只是哭泣,说不出话来。 祝彪喝道:“一个大老爷们,就会哭!别哭了,有什么事快说。” “我我我大哥岳飞被官府抓起了,新来的中书说要将我哥哥开刀问斩。” 祝彪明知故问道:“那狗官为什么要杀我兄弟?” 王贵擦去脸上的泪水道:“大王,自从你们撤走以后,那个闻达与李成便又领着官军回来了。他们一回来,就四处的抓人捕人,只要是谁当初谁拿了你们送的东西就沙头,也不是咋的,官府知道了他的师兄给他送去的黄金,虽然俺大哥没有,可是官府硬是说我大哥通匪,还从我哥哥家里搜出了一封我哥哥的师傅留给他的书信,说要他在无路可走的时候上梁山落草,与赵宋王朝对抗到底。” 祝彪听了,心里暗笑:这才叫捉贼捉赃。问道:“那官府说了没有,什么时候要杀你哥哥啊?” 王贵道:“新来的中书出了告示,要在本月的十五日开刀问斩。” “那就还有三天的时间了。”祝彪想了想道:“如果没有他师傅的那封书信,或许还有营救的希望,可是既然有了这封书信,那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了。” 分割线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监狱的院子里就有了人来人往的脚步声,两个值更的狱卒提着小小的白纸灯笼,每隔一阵在院中各处走走。今晚与往日大不一样,昨天黄昏的时候,监狱中就来了十几名官兵,他们人人挂着腰刀,坐在监狱的小耳房里。平日,有些常来送晚饭的犯人家属因为同狱卒熟了,都可以放进来站在院中,有的还可以直走到监号的铁窗外边。但是今晚,送饭的人,不论大人小孩,一律被挡在大门外边,对他们递进来的食物还都要检查一下。监狱里无论是捕快还是犯人都知道,今天天一亮就要处决人犯,人们也知道要处决的人犯是谁。 在后院一个单独的号子里,小油灯因灯草结了彩,十分昏暗,借助铁窗棂糊的麻纸上透过的晨光,可以看出来屋中有一张小床、一张小桌、一只凳子。床上和衣靠着一个人,毫无声音,好像是睡着了。过了一阵,只听沉重的脚镣哗啦一声,这个人从床上忽然坐起,愤慨地叹口气,从牙齿缝中迸出来一句话:“真没想到,我岳飞就这样完了!”这突然迸出来的话声很低,只能使他自己听见。他跳下床沿,用拨灯棍儿拨掉灯花,把灯草拨长。小屋中亮得多了。 不一会儿,岳飞看见一个大汉,也是脚拖重镣,手戴铁铐,被押着从他的号子门前经过。岳飞知道,马上就会有人来押自己去刑场了。片刻,岳飞看见自己号子的铁门被打开,几个官兵进来,把脚拖重镣,手戴铁铐的岳飞也押了出去。 那个走在岳飞前面的大汉回到看见自己身后跟着个十六七的小伙子,问道:“你是不是也拿了梁世杰那王八蛋家里的财货了,妈的,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没成想那狗官搜刮了这般多的民脂民膏,那仓库里铜钱堆得跟山一般高,串铜钱的绳子都烂了。就该把个的杀了,杀得好啊!哈哈” 一个官兵喝道:“少他妈废话!” 那大汉瞪了那官兵一眼,吼道:“他娘的,老子说话关你屁事!” 那官兵踢了那大汉一脚道:“要死了还不老实。”那大汉因为身戴很重的刑具,手脚不能反抗,只是恨恨的瞪了一眼那个官兵,呸得一声一口浓痰吐到那官兵的脸上。那官兵摸去了脸上的痰水,拔出刀来喝道:“老子看你找死!” 那大汉哈哈的爽朗的一笑:“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跟在岳飞的身后又被押出了八十多个汉子,除了岳飞,这些汉子都是在梁山军分浮财的时候,得了梁山军的好处的。 ..... 第0109章 劫法场 <>清晨,新任的大名府中书刘豫先差人去十字路口打扫了法场。饭后点起士兵和刽子手,约有五百余人,都在大牢门前伺候,已牌时候,狱官禀了知府,刘广亲自来做监斩官。 官兵把岳飞与那八十多个“通匪”的大汉押出牢狱到了刑场后,将他们带到青面圣者神案前,一人给了他们一碗长休饭,永别酒。吃了饭,喝完酒后。三百多个狱卒将岳飞以及岳飞的母亲,怀有身孕的妻子和那八十多个大汉一起押上了行刑台。 岳飞一看傻眼了,没想到自己的母亲和怀有身孕的妻子都要被杀头。他暴躁的挣扎起来,高声喊道:“冤枉啊!冤枉!” 可是现在喊冤枉,还有用吗? 就是围观的百姓中也传出了一片嘘声。 站在监斩官刘豫身旁的一位武将刘广道:“中书相公,这样不好吧,本朝有律法,这孕妇” 刘豫和刘广是多年的好友,只因同宗,所以认作了兄弟。这刘广原本是个武将,应刘豫之邀,才带着两个儿子刘麒、刘麟,和一个闺女刘慧娘,以及老母家眷到大名府来协助刘豫的。刘豫听了刘广的话,瞪了一眼刘广道:“兄弟,那上了梁山的卢俊义送了这岳飞许多的黄金,如果不把这岳飞,和他一家都杀了,那些黄金咱们怎么能弄到手?” 刘广一听这话,眼睛都亮了:“还是哥哥想的周全。” 岳飞还在挣扎,几个官兵将被五花大绑的岳飞摁到在地拳打脚踢。将岳飞打得没了气力之后,将岳飞推上了行刑台。 岳飞的母亲姚氏想着自己一家人即将命赴黄泉,不禁仰天长叹。 大名府看热闹的人那真是压肩叠背,何止一二千人。刑场被团团棒围住,刽子手把岳飞面南背北,将那大和尚面北背南,两个跪在地上,只等午时三刻监斩官梁中书到来开刀。众人仰面看那亡命牌上写道:“大名府犯人一名岳飞,结连梁山强寇,通同造反,律斩。”“犯人一名马云龙,勾结梁山强寇,通同谋反,律斩。”“大名府烦人岳姚氏,其子岳飞勾结梁山贼寇,律斩。” 这时,法场东边,一伙弄蛇的乞丐,强要挤入法场里看,众士兵赶打不退。 正闹着,法场西边,又有一伙使棒卖药,也强挤进去。 士兵喝道:“你们这些人好不晓事!这是那里,还要挤进去看?” 那伙使棒的说道:“这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走州过府,那里不曾去!到处看过杀人!便是京师天子杀人,也放人看,你这个小去处,砍得两个人,闹动了世界,我们就是进去看一看,又有什么打紧的!” 这伙人正和士兵纠缠时,身为监斩官的刘中书喝道:“都赶出去,不要放他们过来!” 这里的纠缠打闹还没有了解,又见法场南边,一伙挑担的脚夫又要挤将进去。 士兵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敢从这里挑担子过!” 那伙脚夫说道:“我们挑东西送知府相公去的,你们如何敢阻当我!” 士兵道:“便是相公衙里人,也只得去别处过去!” 那伙人就见过不去,就歇了担子,都掣了匾担,立在人丛里看。 忽然法场北边,一伙客商推两辆车子过来,硬是要强挤到法场里去。 士兵喝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客人问道:“我们要赶路程,兵爷能不能放我们过去?” 士兵道:“你们知道这是那里吗?怎么能放你们过去!你要赶路程,从别路过去!” 那伙客人笑道:“可是俺们是从京师来的,不认得你们这里的鸟路,只好从这大路走。”士兵那里肯放。那伙客人齐齐站在那里不动。 四下里吵闹不住。刘中书也禁治不得。又见这伙客人都坐在车子上看。没多时,法场中间,人分开处,一个人报道:“午时三刻到。” 刘中书道:“斩讫报来!”两个官兵便去给岳飞一家与八十多大汉的抽掉亡命牌,开了枷锁。行刑的刽子手高举法刀,正要一刀斩下去时。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见“嗖”的一声,一支弓箭正射中那行刑的刽子手,刽子手中箭仰面倒下。紧接着,只听见锣声大响。这时只见十字路口茶坊楼上一个大汉,手提一柄长斧,大吼一声,好似晴天霹雳,从半空中跳将下来,手起斧落,砍翻了另一个行刑的刽子手,然后直向刘中书杀去。众官兵急待把去搠时,那里拦得住。众人且簇拥刘中书逃命去了。这时东边那伙弄蛇的乞丐,身上都抽出尖刀,看着官兵便杀西边那伙使棒的大发喊声,只顾乱杀将来,砍翻一片官兵狱卒南边那伙挑担的脚夫轮起匾担,横七竖八,都打翻了许多的官兵北边都伙客人都跳下车来,推过车子,拦住了人。两个客商钻将入来,一个背了岳飞,另一个要去背起姚氏,又杀出来两个女将,扶起岳飞的妻子便走。其余的人,也有取出弓箭来射的,也有取出石子来打的,也有取出标枪来标。 原来扮客商的这伙是卢俊义、花荣、曹正那伙扮使棒的是燕顺、刘唐扮挑担的是王矮虎、郑天寿、石勇那伙扮乞丐的是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白胜。 立时法场周围,不问军官百姓,被杀得尸横遍地,血流成渠。 此时官兵越来越多,卢俊义大叫一声:“出水!” 梁山好汉救了岳飞全家与那八十名死刑犯,一起往城门撤退。那卞祥提着提着长斧,走在人们前面,他也不问是官兵还是百姓,见一人杀一人。官兵在后面紧追。花荣、燕顺、刘唐、王矮虎四个取出张弓箭,飞蝗般的向追兵射去。 众人将要冲到城门时,只见一将,身长七尺,面圆耳大,唇阔口方,腮边一部落腮胡须,威风凛凛,相貌堂堂。那将手提着一柄大斧就,领着一队官军拦住去路,大叫道:“大胆贼寇,竟敢劫法场,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花荣道:“大伙小心,此人是刘广!” <<><>++ 第0110章 捉放宋 卢俊义见后有追兵,前有阻击,他将手中的刀向前一挥,大喝一声道:“杀出去!”说罢,率领好汉们向前冲杀了过去。 刘广纵马挥刀向卢俊义砍来。就在这时,刘广听见弓弦响动,知道有人向自己射箭过来,慌忙闪躲。马云龙手中还带着镣铐,他见了刘广正在与梁山头领厮杀,跳将起来,将手上的镣铐甩了出去。那镣铐正好打在刘广坐骑的头上,那马被镣铐打中,吃痛的长嘶一声,人立而起,轰然倒下,将刘广掀下马来。刘唐见刘广下马,健步上前,挥刀向刘广砍去。刘广向后面一翻,纵身跃起的同时一刀砍向刘唐脑门。刘唐见那刀来势凶猛,不敢招架,向前一滚,向刘广下盘攻去。 梁山好汉各持兵器乱杀,向前推进。忽听见一人喊道:“天王李成在此,休叫走了贼寇!”话音未落,只见一将纵马挺枪,领着三百官兵杀来。官兵大刀长矛,围杀梁山人马。好汉们并力死斗,官军前赴后继,催逼甚紧。 正在这时,忽然北面官兵纷纷乱窜奔逃。众好汉看时,一彪军马冲进重围,为首将领手持一根狼牙棒,乃是霹雳火秦明 秦明一棒子将一个官兵的脑袋打得粉碎后高声叫道:“鲁师兄、武都头杀散大刀闻达率领的官军,占领城门,寨主派我来接应大家突围。”众人大喜,与秦明一同向北门杀去。梁山军马杀透包围,冲突出城。 刘广、李成、闻达三将合兵一处,衔尾追击梁山军马。官军人人奋勇追击,刚转过一个山口,忽然鼓声雷动,喊声大起,礧石滚木奔雷价倒下来,官军还没醒过神来,已经有数百人被打倒在地。官兵大惊,看那山口现出一员大将,手执蛇矛,坐下黄骠马。那将大喝一声:“豹子头林冲在此,不怕死的就过来!” 官兵见了威风凛凛的林冲,有知自己中了埋伏,心碎胆裂,都停下了脚步,不敢再向前一步。 林冲止住三军,且慢厮杀。独自一人一马当先大声喝道:“官军听着:你们既然这等不济,便杀尽了也空污了我手中的长枪,权且饶你等性命,快去报知脏官新近来的狗官刘豫,叫他早来纳命。” 刘广、李成、闻达知道自己麾下的人马杀不过梁山军马,只得撤了回去。 此番去大名府劫法场祝彪并没有去,因为他要留在东平府里面处理另一件极为棘手的问题,那就是他准备放宋江逃跑。 在梁山人马去大名府劫法场的头三天的夜里,阮家三兄弟又来找了祝彪,他们一定要追查杀害晁盖的凶手。 祝彪也是服了他们,如今的梁山上没有任何人要求追查凶手,就他们三个却咬着这事不放。那怎么办呢?真的查吗?不用查,只要杜壆出来举报,那花荣就得死,花荣一旦死了,就算不杀戴宗,戴宗会慌,会怕,会孤注一掷,那就很有可能逃走。戴宗一旦跑了,那接着那些官军的投降过来的将领会怎么想,他们也会恐慌,那么整个梁山都会陷入到一种极度的恐慌之中。 这是祝彪绝对不想看到的后果。 那怎么能够让阮家兄弟无处去查呢?如何能够让梁山不会因为一个人或者是一件事陷入到恐慌与混乱之中呢?可以一刀杀了宋江,可是杀宋江就是内讧。想不杀宋江,又能顺利的解决矛盾,那唯一的办法就是化内部矛盾为敌我矛盾。那怎么能将内部矛盾转换成敌我矛盾呢?唯一的办法就是放宋江逃跑,宋江只要逃跑,如果是被朝廷拿住杀了,那没他祝彪什么事,被官府杀了,那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如果是投靠了朝廷,那他宋江就是叛徒,那就成功的将内部矛盾转成了敌我矛盾。而且梁山上谁会去和一个叛徒站到一边呢?而且宋江真的投靠了朝廷,朝廷肯定是一开始会重用他,一旦发现他没用了,结果是什么?肯定也是一死,死了,就好了,即可以消除所有的不安定因素,又可以将宋江当做一个反面教材,教育了梁山上所有的人,无论是主战派还是主降派,投降没有好下场。 当然,无论宋江的结果是怎么样,祝彪都不会杀害宋江的老父亲和宋江的同胞弟弟宋清,留着他们对自己没有任何危害,反而可以给自己留了一个重情重义的好名声。 先是吓唬宋江,让一个看守宋江的喽啰兵暗地里告诉宋江,祝彪从东平府回来就要杀宋江祭奠晁盖,因为阮家兄弟要追查杀害晁盖的凶手,祝彪为了救史文恭,为了让史文恭感激自己,将史文恭收入麾下,所以就将所有的罪过都推到了宋江的身上。 宋江一听这话,吓得当时就瘫倒了。但是求生的**让宋江坚强了起来,他想逃,梁山四面环水,想逃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但是在在祝彪的精心安排下,乘着茫茫夜色,宋江顺利的逃出了梁山的牢房,同时,祝彪又在金沙滩给宋江准备了一艘船,让宋江顺利的逃过了水泊。就是连宋江自己都觉得是老天爷在助他成功的逃出生天。出了牢笼的宋江望着梁山恨恨的道:“我迟早一日要领着天兵回来将你梁山赶尽杀绝!” 其实宋江在对天发誓的时候,祝彪就站在离宋江不远的一处山包上,因为四下无声,对于宋江的话,祝彪是听得清清楚楚的,他冷笑一声道:“就你还要将我梁山赶尽杀绝,有这心也得有这本事啊!” ********分割线******** 送走了宋江以后,祝彪领着杜壆与卞祥往回走,第二天的晚上才回到了东平府。刚走到东平府府衙门前,黑夜里,祝彪影影绰绰的看见有一个人在府衙门前来回走动。 接着府衙门前的灯笼,祝彪看着身影微微有些熟悉,当再走近时,他看清楚了,在东平府府衙门前走动的正是寄居在董平府上的李瑞兰。 “瑞兰,你怎么来了?” 李瑞兰一看祝彪,便是小鸟一般的飞进了祝彪的怀中:“公......大王,你不要兰兰了吗?” ;{) 第0111章 谁也不会让宋江再回梁山了 杜壆卞祥一见祝彪与李瑞兰抱在了一起,很是识相,不声不响的退到一旁去了。 祝彪轻轻的抚摸着李瑞兰的头发道:“那能忘了你呢?我这不是忙嘛,如今我是梁山的寨主,官军屡屡攻打,我得想办法对付他们啊。” 李瑞兰紧紧的抱着祝彪,仿佛是自己一松手,祝彪便会逃开一般。 “瑞兰,松一松,松一松,你搂得太紧了,”祝彪道:“我快喘不上气了,松一松。” “不,奴家松了你便跑了。” “跑不了,跑不了,我跑不了的。”祝彪道:“要不,你跟我进去好好聊一聊?”祝彪这用的是前世泡妞的招。前世他为了骗妹子去开房,经常说你看时间不早了,要不去开个房聊聊人生,聊聊未来,然后聊着聊着就把床单裹身上了。其实啊,妹子们都懂,这她们也是愿意,要是不愿意,谁和你去谈人生谈未来啊?祝彪的话李瑞兰当然也懂,也愿意,于是就跟着祝彪进了府衙。 在二人几度巫山**过后,李瑞兰小鸟依人的偎依在祝彪的怀中道:“奴家再也不想离开夫君了,夫君,奴家想在府衙的旁上安个家,夫君想来的时候,奴家便在哪里伺候夫君,夫君忙碌了,奴家就在哪里等着夫君......” ********分割线******** 宋江逃跑的小心很快在梁山炸开了锅。 阮氏兄弟将所有看押宋江的喽啰兵都一个一个的审了个遍,可是这些喽啰兵也说不清楚宋江到底是怎么逃走的。 祝彪更是怒不可遏,他当着阮家兄弟的面上将那些看押宋江的喽啰兵打了个死去活来,打得一个一个皮开肉绽。可是这些喽啰兵怎么可能知道宋江是怎么走脱的呢? 审来审去,审了七八天,也没审出个所以然来。但是祝彪得出了一个结论,宋江极有可能就是杀害晁天王的幕后黑手。可是那真正的凶手是谁呢?那得抓住了宋江,才能揭晓答案。 儿子跑了,老子还在,兄弟还在,阮家三兄弟就要杀宋太公与宋清泄愤。那祝彪当然不能让他们去杀啊。只要宋太公和宋江他兄弟在梁山手里,第一,吗祝彪就是讲道义的楷模;第二,也是最关键的一点,要是哪一天,一个不长眼的兄弟真把宋江给逮上山了,祝彪还可以那这爷俩的性命来要挟宋江,要他咋说他就得咋说,乱说一句,全家死光! 但是祝彪有信心,也有把握,梁山军绝对不可能活捉到宋江,因为他不会允许宋江再活着走上梁山,花荣也不会允许。 而就在这时,东平府的董平传来军情。东昌府正在扩军,有攻打东平府的迹象。 这是祝彪从东平府回梁山之前就嘱咐了董平的,回梁山十日左右,让他派人上山来送军情。得了军情,祝彪决定先发制人,于是梁山发兵,祝彪领着梁山军马再次下山,攻打东昌府。 东昌府是必须要打的,打下了东昌府,那么东平府与东昌府,还有梁山,就成了三方互成犄角之势。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赶紧脱离宋江逃离梁山的这个旋涡。那么发兵攻打东昌府就成了最好的借口。 祝彪领着大军下山,刚刚在东昌府外安营扎寨,小军来报:没羽箭张清出城来挑战。祝彪立刻率军迎战。全军向平川旷野摆开了阵势。 三通鼓罢,张清出马,但见门旗影里,左边闪出花项虎龚旺,右边闪出中箭虎丁得孙。 张清的本事祝彪是知道的,在水浒里叫飞石,但祝彪一直觉得,后来金庸写的弹指神通的武功那就是从这里来的。梁山军与官军对阵,张清指着祝彪破口大骂,几乎将祝彪家里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祝彪原本不想让梁山好汉送上去给他用飞石打着显本事的,后来一想啊,他不显出本事来,那我抓住了他也就显不出我有本事,于是祝彪大叫一声:“谁肯于我先去擒了这厮!” 金枪手徐宁大叫一声:“看我去擒了这厮!”手舞钩镰枪,飞马直取张清。 祝彪看的清楚,两个人刚一交手,不到五个回合,张清便走。徐宁追赶上去,张清突然回身,右手一抖,一颗石子迎面向徐宁打了过去,正中眉心,徐宁啊的一声惨叫,翻身落马。 祝彪心中暗道:“这个张清还真是有点本事啊!” 龚旺、丁得孙来捉人。梁山军阵上早有吕方、郭盛策马上前,将徐宁救回了本阵。 接下来的结果正如祝彪所事先知道的那样,梁山头领一个上一个趟,两个上一双趟,那张清的石头实在是打得太准了。而这时,在梁山阵上有一个好汉看了良久,大叫一声:“兀那贼将,休得猖狂,看俺岳飞来会你!” 祝彪看去,果然只见岳飞纵马挺枪向张清冲了过去。岳飞上了山后,这才发现梁山并不是朝廷嘴中的什么贼寇,替天行道,平均地权两面大旗招揽了无数的好汉百姓入伙。他在东平府又见了梁山军分田分地后百姓个个欢呼雀跃的场景,也不禁赞叹,这般下去,梁山日后必将会成就一番大事业。这是岳飞第一次跟着梁山大军下山征战,无论如何要立上一功,方才能在梁山之上立得住脚跟,这也算是他交纳的投名状吧。 岳飞与张清交手。张清笑道:“看来梁山贼寇是没有人了,弄这么个奶臭未退的小毛崽子来送死!” 岳飞也不说话,提着手中的长枪直取张清。张清故技重施,只和岳飞交手几个回合便走。岳飞在后追去,张清猛然转身,一个飞石打向岳飞。岳飞一闪,躲过了石子。张清见一颗不中,又射出一颗,岳飞横枪一档,那石子正好打在了枪杆上了。张清见又一颗不中,大吃一惊,岳飞格挡石子的同时,顺势一枪刺出。因为张清回身时,坐骑速度减慢,岳飞追上,一枪将张清的马臀部刺中,那马吃痛,将张清掀了下来。岳飞追上去,手中的长枪抵住张清的喉咙:“来人啊,给俺绑了!” 王贵、张显、汤怀和牛皋抢了出来,将张清五花大绑起来。 这一下祝彪傻眼了,他还准备继续照着攻略打,在梁山众好汉都拿出了浑身的本事也不是张清对手的时候,自己妙计跌出,生擒张清,这样才能显得自己足智多谋,梁山之上无人可以取代。可是没成想便宜了岳飞这小子,给他做了嫁衣。 但是这也没有法子,只好认了呗。当下梁山军全军如潮水般的向官军冲杀了过去。官军主将被擒,龚旺、丁得孙如何能抵挡得住梁山军的冲杀?龚旺丁得孙都被梁山擒住。梁山军又顺势猛攻东昌府,如今东昌府里没有了武将,一个知府如何守得住城池, 只听得城外四面炮响,城门被攻破,吓得东昌知府无路可逃,自杀而死。 ;//天蚕土豆改编的3D浮空炫斗手游《全民大主宰》公测啦,想玩的书友们请关注微信公众号进行下载安装 第0112章 投敌 梁山军攻进了东昌府以后,打土豪,分田地,东昌府上下一片忙碌。那有钱的人家家家都是门户紧闭,连头也不敢露一个出来。 不用多费口舌,张清和他麾下的两员副将都一起投降了梁山,张清不仅自己投降了,还推荐了一个给著名的兽医——紫髯伯皇甫端。可别小看了这个皇甫端。如果是骑兵是梁山军的坦克兵种的话,那这个皇甫端就是修理坦克的专业人员。照现在的说法,那皇甫端就相当于总装备部高级工程师了。 分田分地以后,祝彪又在东昌府招兵,招的新兵出了补充各军的伤亡以外,其他的全部留给驻守东昌府的将领。 祝彪回山以前安排了东昌府知府是关胜;东昌府兵马督监仍旧是张清;副将是龚旺和丁得孙;行军司马是宣赞,行军侍中是周通。 梁山军回山以后,下令三军操练人马,随时准备迎战官军的征讨。 话说宋江逃下了梁山以后,急急如丧家之犬,惶惶似漏网之鱼。整日里东躲XC没有去处。这日,躲在一出废的山神庙中,又饥又累,对自己的前途没有指望的时候,忽然他想到,自己不能死,更不能放弃,如今自己的路要么是北上投靠HB的田虎,要么往西去归降淮西的王庆。可是这两处都隔着几百里地,要去的壶恐怕还在路上就被官军给拿了。咦,宋江忽然想到,为何不就去投靠官军呢? 在梁山的监牢里,宋江从看押他的兵卒的嘴中得知,这个祝彪杀了蔡太师的女儿女婿,可以说是与朝廷结下了深仇大恨。如果我去投靠官军,帮着官军打破了梁山,且不说能不能封妻荫子,青史留名,至少或一条性命,终究不是大问题吧。 主意既定,当下宋江从山神庙里面跳了出来,径直投大名府方向而去。 到了大名府城门口,宋江混在人群之中进了城,然后问路寻到了中书府邸。宋江看见中书府邸的门前的椅子上靠着几个看门的兵士,这些士兵正在假寐之中。心中暗道:“这般拖沓的兵,怎么可能会是梁山的对手?”但是他是有事求人,还是恭恭敬敬的上前,轻轻的推醒其中一个兵士问道:“兵爷,在下有要事要面见你们中书相公。” 看门的兵士掀了掀眼皮子,瞟了已一眼宋江,既不耐烦的问道:“你是何人?竟然敢说要见我们的中书相公?” 宋江道:“你只要让在下见着了中书相公,你就自然知道在下是谁了,而且你们的中书相公听了在下禀报的要事,一定会重重赏赐于你的。” “你是谁啊?还赏赐,别你是个疯汉,还连累的老子跟你一起倒霉。” 正说着,一顶轿子到了中书府邸门前。那个兵士大喊一声:“哟,中书相公回来了。”他这一声喊,并不是为了给宋江指路,而是他在告诉其他假寐的同伴,要他们赶紧的起来恭迎中书相公。 宋江一听面前下轿子的就是大名府的新任中书,刚忙迎上去,跪在地上道:“中书相公,在下有一件天大的要事要向中书相公禀报啊!” 刚刚下轿俄刘豫看了一眼宋江,觉得面前这人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是谁。 那些看门的兵丁宋江拦住了刘豫的去路,将宋江拖着就是一顿胖揍。刘豫也不理会,径直向府邸里面走去。 这时只听得宋江一声大吼:“中书相公难道不想打破梁山,剿灭贼寇,为梁中书与梁夫人报仇雪恨了吗!” 就这一声后,刘豫回头问道:“你到底是谁?” 宋江已然被打得鼻青脸肿,趴在地上道:“请中书相公允许在下进府说话。” 刘豫想了想,对身边的一个兵丁使了个眼色,然后就径直进了中书府邸。那个兵丁押着宋江也跟在后面进去了。 梁山军如果只是占山为王,朝廷其实也不将这伙强人放在眼里。可是如今梁山军不仅攻城掠地,竟然还搞什么分田分地,这就等于是在挖赵宋王朝的祖坟了。而且从形势上来看,梁山军占据了东平东昌两座州府,那下一步就极有可能向大名府进军。 如果梁山军只是抢掠大名府,赵宋王朝也不会将这伙贼寇放在眼里,可是从梁山现在的趋势而言,梁山军的下一步一定会攻占大名府。而大名府一旦失守,那赵宋王朝的京城东京汴梁就完全暴露在了梁山军的冰峰之下。须知,五代十国时割据太原的李存勖就是在攻占了大名府(那个时候称之为魏州),一举攻占后梁的都城东京汴梁,导致后梁亡国的,前车之鉴,后事之师,就算那宋徽宗再是昏庸,他岂能容许历史重演? 当下,宋徽宗派枢密使大太监童贯亲自挂帅,率领八州的兵马,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向水泊梁山杀了过去。 这是宋徽宗临行前特意嘱咐童贯,一定要守住大名府。所以童贯率领征讨大军首先进了驻大名府。 刘豫这人最是善于见风使舵,阿谀奉承。当下他见童贯迎入自己的中书府,然后又将中书府的所有女眷,包括自己的闺女小妾,就是那刘广的闺女,刘慧娘也被刘豫找了出来。原来这刘豫听闻,童贯有个嗜好,虽说他是个阉人,没了男根,可是双手具全,所以最是喜好猥亵妇人。这刘豫为了好好的招待童贯,那可以说是使出了浑身的解数。 而这童贯谁没瞧中,偏偏瞧中了刘慧娘,这刘广当初是死也不肯让自己的闺女去给那童贯糟蹋的,后来在刘豫“细心”的说服教育工作下,刘广还是将自己的闺女献了出来。 刘豫对刘广说,一个闺女算个啥,只要你日后能够仕途通畅,要生多少闺女便有多少闺女。再说了,那个童贯也不过是个没有男根的阉人,能把你闺女怎么了?不就是抱一抱,舔一舔,摸一摸,抠一抠,他又能怎的?刘广想来,也是这么个道理,就是那刘广的两个儿子,刘麒刘麟,为了自己仕途,也是极力的说服父亲将自己的亲妹子送给了童贯。 刘慧娘当然是死也不愿意去伺候一个公公的,刘广的妻子也不愿意这般的糟蹋自己的闺女,但是他却经不住丈夫的怒骂,只能是哭哭啼啼的的默许了。 默许就够了吗?不行!做娘亲的还得自己亲自去劝说闺女,要让闺女心甘情愿的去伺候大宋朝的第一太监。刘慧娘死也不愿意,刘广的妻子本就不愿意让自己的女儿去,所以劝说起来也就不卖力,再加上女儿哭哭啼啼,她也就放弃了。 看来只有刘广亲自上阵了,他对刘慧娘道:“你的性命都是父母给的,如今我们刘家满门的性命前途就在你的身上了,难道你就这般的自私吗?” 刘慧娘哭泣道:“父亲,我是您的女儿啊,今日里你让女儿去伺候了一个公公,女儿日后还如何见人啊?” 刘广道:“女儿啊,要是我们一家人都被害了,你还见什么人啊,都死光了,也就不用见人了,都死光了,还见什么人啊!”接着,刘广又苦口婆心的道:“女儿啊,你想想,这个童贯只是个公公,他没有男根,他不能将你怎么样的。再说了,女儿啊,你只要挂住了这位公公,世间的人巴结你尚嫌不够,谁还敢说三道四,你说是也不是啊?” 刘广的话虽然说得刘慧娘脸红,但是想来,父亲的话也确实有些道理。再说了,她不答应又能怎么办呢? ;.. 第0113章 仁者无敌 正所谓投桃报李,既然刘豫百般的讨好,那童贯也自当是要提携刘豫的。当下童贯道:“刘中书,你可有攻破梁山,剿灭贼寇的妙计啊?” 刘豫刚忙上前道:“回禀大元帅,下官举荐一人,他定有妙计攻破梁山,扫荡贼穴?” “何人啊?”童贯怀中搂着刘慧娘,亲了两口。刘慧娘忍着童贯的口臭欲迎还拒,可是当她看见刘豫在给自己使眼色,要自己凑上去时,她也就不敢躲得太厉害,以免引起刘豫与童贯的不满。 “梁山泊原寨主,江湖上号称及时雨的宋江!” 童贯一听宋江的名字,一下子推开怀中的刘慧娘,坐将起来,等着一双紧张疑惑的双眼问道:“你擒住宋江了?” 刘豫道:“梁山贼寇内讧,那祝彪将宋江从寨主的位置上赶了下来,宋江那厮走途无路,这才来投降了。” 童贯道:“原来是这样。那你为何不杀了宋江这厮,向朝廷请功呢?” 刘豫道:“大元帅,这宋江号称什么及时雨,如今他投降朝廷,而大元帅又正好征讨梁山,不正是大元帅的及时雨吗?” 童贯不屑的道:“本帅统帅十万大军,要他一个宋江何用?” 刘豫道:“大元帅,梁山上这宋江还是有些人马的,如果能够让宋江去招降他手下的那些贼寇,不正好可以让梁山再次陷入内讧吗?此为其一;其二,宋江久在梁山为贼,对于梁山的路径,哪里险要,哪里易攻,他都了如指掌,正好可一让他给大元帅的大军带路啊。“ 童贯点头道:“你说得有些道理。那本帅就见见他吧。” 不一会儿,宋江被带了上来,跪在童贯面前:“身犯重罪的无知小吏拜见大元帅枢密使相公。” 同看也不看宋江一眼,只是把玩着怀中刘慧娘的胸脯子。 刘豫问道:“宋江,你是犯了死罪的人,如今大元帅在此,正是你立功自赎的时候,你快快说来,梁山的险要之处在哪里啊?” 宋江头也不敢抬起来,道:“梁山的险要就在水泊,只要能过了水泊,攻下梁山易如反掌。” 刘豫又问道:“那如何才能攻下水泊呢?” 宋江道:“依小可之见,与破梁山,先打下被梁山贼寇攻下的东平府与东昌府,将梁山贼寇全部赶进水泊。然后从梁山水泊北面对梁山泊发动进攻。” 刘豫问道:“为何要从北面进攻。” 宋江道:“当初小可身犯大罪,在梁山作恶之时,曾领贼寇攻打梁山北面的祝家庄,因为梁山北面水小,易于渡过,这样梁山贼寇的水军就不容易作恶。” 童贯依旧没有做声,宋江又不敢抬头去看,没听见刘豫和童贯说话,忙又道:“天兵征讨梁山,那肯定是要做海船的,海船只要有足够的海船,一起出发,不消一个时辰,便可抵达梁山贼穴的北面旱寨,只要天兵蹬上了梁山的旱寨,那梁山就大势休矣!” 童贯对刘豫使了个眼色,刘豫对宋江道:“那你先下去吧。” 宋江离去以后,童贯对刘豫道:“刘中书,此人不可就留!” 刘豫凑近童贯道:“大元帅放心,只待破了梁山,下官就将他杀了,绝不留后患!”接着刘豫又道:“只是要杀宋江这厮,也得等灭了梁山以后,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还请大元帅暂时忍耐。” 童贯不置可否。刘豫凑近童贯道:“那大元帅准备何时进军?” 童贯这时拿出了大元帅的派头道:“三日后兵分两路,一路攻打东平府,一路攻打东昌府,先将此二城拿下,将梁山贼寇全部赶进梁山泊,然后一股歼灭!” ********分割线******** 殊不知,童贯、刘豫与宋江的谈话都被时迁看得清清楚楚,听得清清楚楚。当时迁将他听见的,看见的在梁山泊的聚义厅上一一说出来的时候,宋江的胞弟宋清吓得一下子瘫软到了地上。祝彪赶紧让人将他扶将起来。阮小二站起身来道:“启禀寨主,请先杀宋清与宋太公祭旗,然后我梁山兄弟与官军决一死战!” 祝彪想了想道:“虽然小可与宋公明是对头,但他宋公明千不该万不该,却不该叛变投敌,一码归一码,他宋江如何这般的看不清!小二哥说也要杀宋清杀宋太公,这是小二哥看不清了,叛变的是他宋江,又不是宋清宋太公,杀他们又何用呢?”祝彪对吓得手脚冰凉,四肢不停颤抖的宋清道:“宋清兄弟也不用怕,我不仅不杀你,还请你去一遭大名府,见到你的哥哥,希望你的劝说你哥哥回来。只要你哥哥回来了,我们梁山兄弟还是将他做兄弟看,绝不加害。” 祝彪的话让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他们没有想到祝彪会是这般宽容大度的人,有的人不解,有的人钦佩,有的人更是仰慕。宋清更是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道:“多谢寨主的不杀之恩,小可从今往后与宋江割袍断义,我......我再也不认他这个兄长了!” 鲁智深跳将出来哈哈笑道:“祝彪,好男儿,好胸怀,洒家看来不得不服你了!” 祝彪对鲁智深道:“鲁师兄才是真豪杰真英雄,小可配不得师兄的夸奖。”然后又对宋清道:“宋清兄弟,话也不能这般说,他终究是你宋清的同胞哥哥,站在我梁山的角度上来说,我梁山也不能将他推到官军那便啊。你说是不是?你去大名府对你哥哥宋江说,只要他回心转意,我梁山兄弟既往不咎。” 宋清感激涕零的连连磕头:“多谢寨主,多谢寨主。” 祝彪想了想又道:“如果宋清兄弟去了大名府,也不愿再回来,我也不会杀害你们的老父亲,只要宋清兄弟不回来,二十日以后,我就派人将你们的老父亲送到你们的住处去,如何啊?” 梁山上所有的人对祝彪这般的宽容甚是不解,就是入云龙公孙胜也觉得祝彪太过宽容了,这不是鼓舞麾下的弟兄们叛变吗?没事,叛变了梁山不会加害你们的家眷的。只有朱武明白了祝彪的深意。祝彪越是这般的宽容,他在梁山的地位才会越稳固,人心才会越安定,而宋江不仅从今往后上不了梁山,恐怕天下都不会再有他的容身之地,而且祝彪这般做,其实更有反间计的作用。既然宋江已经在官军哪里了,如果能让官军将他杀了,那从今往后,就算那些想招安的头领谁还敢到官军那边去呢?朱武忽然想到了一个词:仁者无敌。 ;\ 第0114章 大败童贯 祝彪派遣戴宗连夜下山,对东平府与东昌府的梁山军下达号令,坚守不出。同时又命令水军帮助凌振,将所有的床子弩与造好的火炮运往独龙岗——其实最好是运往东平府与东昌府,可是时间上显然是来不及了。同时也命令独龙岗的人马,做好防备官军攻打的准备——陷坑、竹签、铁蒺藜要布满盘陀路。马军、步军、骑射营、亲军营、童子营——岳飞上山以后,祝彪将那一二百半大孩子交给岳飞,组建了童子营——整理军器马匹随时下山。水军整顿船只,时刻准备迎敌。 东平府与东昌府得了祝彪的军令,连夜将城外的百姓与粮食全部撤入城中,同时加固城防,收拾兵器,随时准备迎接官军的攻城。 祝彪在任命穆弘做东平府知府的时候,特意嘱咐穆弘,一旦官军来攻,要将城中原来的地主和富人全部抓起来,以防他们做官军的内应;将城中的百姓也全部组织起来,男丁全部上城协助守城与加固城防;妇女幼儿组成担架队、巡逻队与煮饭队,负责后勤;医人馆多备药材,随时接治受伤患病的兵士与百姓;粮草要全部集中起来,平均分配——当然也不是绝对的平均,要上阵厮杀的多分些,出苦力修筑城墙的多吃点,妇女幼儿自然就少一点——以期能够保全百姓,坚守更长的时间。 穆弘到了这一刻终于知道了,这知府确实不是个好干的活。 攻打东平府的军马由童贯亲自率领。他到了城下,看着东平府狂妄的哈哈笑道:“这区区小城,怎能敌我!”当下就吩咐安排云梯,火速发动进攻。 官军架起了百架云梯,四围用木板遮护,向东平府的城墙上靠了过来。董平在城头上见了,知道一旦让这些云梯靠了上来,官军就会似那茅坑里的蛆虫一般往城上攀爬,于是他立即下令发射火箭,将那云梯全部烧着。站在云梯上的官兵多被熊熊的火焰吞没。 童贯在城下见了,又气又恼。从大名府发兵的时候睢州兵马都监段鹏举曾提醒过他,要带上床子弩,可是童贯嫌弃床子弩搬运困难,再者他觉得面对排山倒海的天兵,这些贼寇一定是吓得屁滚尿流,逃之夭夭,谁还敢抵抗! 在穆弘、董平、李衮、陈达的率领下,东平府全城军民誓死抵抗。数万官军面对只有数千贼寇驻守的弹丸小城,损兵折将,却是束手无策。 城中的粮食虽然是越来越少,可是穆弘尽量的分配得让每个人每天都有一口吃食;医人馆更是忙碌,大量的伤兵被运了进来。虽然安道全在梁山,可是东平府里的郎中都集中在医人馆中,他们每天都拼尽浑身的手段,力求保住每一个因为与官军厮杀而受伤梁山兵士和百姓的性命。 妇女们与幼儿们也冒着如暴雨般的箭矢冲上城头,将每一个受伤的兵士都运下城来,有的妇女或者是幼儿刚刚抬着伤兵要下城,却被一支羽箭射中了脑袋,轰然倒下,另一个妇女或者是幼儿立刻接上,抬着担架下了城来。 郑州兵马都监陈翥对童贯道:“大元帅,我军屯兵坚城之下,久攻不克,兵马士气已堕,如果此时梁山贼寇从山上下来人马反扑,恐怕于我军不利啊!” 童贯怒喝道:“不拿下此城,本帅誓不回军!” 官军攻打东平府已经有了一个多月,官军与梁山军的兄弟都已经疲惫不堪。这日夜里,彤云密布,星斗无光,站在城墙上,向远处张望,黑黢黢的目中无物。倒是附郊东南西北四面,都有火光照耀。暗空里,红光透出了城外街巷人家的影子,红光下鼓鸣马嘶,接连不断。 忽然,四野里鼓声雷动,震天动地! 段鹏举、陈翥从各自的军帐中提着兵刃冲了出来。凭着他们多年的沙场经历,他们被敌军突袭了。段鹏举看见两条火龙从自家军马的身后的冲杀给了过来,为头的战将号旗上写着:“骑一军军帅豹子头林冲”。“骑一军副军帅青面兽杨志”。 段鹏举还不及反应,陈翥看见又有两条火龙从右方杀了过来,为首的一个胖大和尚与一个头陀,领着人马杀入官军营中。一条禅杖,一双戒刀,如入无人之境。 官军攻城已久,疲惫不堪,那还经得住梁山军的冲杀。如果说这两支梁山军马官军还能勉强抵住的话,那么当祝彪亲自率领着梁山军主力杀来的时候,官军就完全崩溃了。 梁山军主力的第一波攻击是由小李广花荣、病尉迟孙立、九纹龙史进与云里金刚宋万率领的骑射营发动的。这五百骑兵,一面冲锋一面一阵一阵的箭雨向官军射去。 这是骑射营第一次实战,第一次实战就展现出了不可小觑的战斗力。当那些还能勉励抵抗的官军遭到了骑射的攻击后,整个官军就乱了。 正当官军一阵混乱的时候,一面打纛旗在火光中竖了起来,大旗上大书“梁山泊主祝”。 岳飞、王贵、张显、汤怀、牛皋领着童子营猛冲猛打,竟然冲到了骑射营的前面。官兵遇之无不披靡。 呼延灼、秦明也不示弱,奋勇争先。解珍解宝率领的虽然是步兵,当两柄打猎的钢叉冲进官军军营中时,那就是在将官军当做豺狼虎豹来打。 卞祥杜壆领着五百亲兵簇拥这祝彪出现在战场上,此时的官军已经是兵败如山倒,但是祝彪却并不想全歼官军,因为他还有一步后手棋没有下出来。对杜壆道:“去对全军下令,不可将官军赶尽杀绝,特别是童贯,只可将他打跑,现在既不要生擒,更不可阵斩!” “遵命!”杜壆向前一步,摇动一面大旗,林冲杨志只会梁山军让开一条道路,让官军败走。 这时一个兵士向祝彪禀报道:“禀报寨主,童贯那厮已经逃出了我军的包围!” 祝彪冷冷一笑,对身旁的卞祥道:“下令,全军追击!并且让林教头和杨制使绕开官军,先去大名府城门口埋伏等候!” 卞祥道:“遵命!”然后一抖马缰,向骑一军厮杀的方向奔驰而去。 ;++ 梁山泊风云 第0115章 “议和”与“招安” 祝彪后面的计划是,他料定童贯吃了败仗一定会想先撤回大名府休整,而祝彪正是想利用童贯的这种心理,一个跟追,打进大名府,乘势将大名府拿下,然后威逼东京汴梁。 可是当他接到东平府与东昌府的军报以后,心情一下子沉了下来。 这一战虽然杀得官军大败亏输,但是因为官军的进犯,东平府与东昌府两处的百姓在春季里播下的种子都遭到了毁灭性的破坏。可以说,胜了战斗,可以经济生产却遭到了灭顶之灾。 虽然占了两座城池,但是粮食生产可以说是绝收,那占这两座城池不仅没有了该有的战略价值,反而会成为梁山军的包袱。 祝彪将下面的厮杀交给了林冲与呼延灼指挥,自己进了东平府。 穆弘与董平接住祝彪,祝彪开口便问:“你们城中还有多少粮食?” 穆弘答道:“已经没有了,如果寨主再不来援救,不杀败官军,那我们就接下来只能吃树皮了。” 祝彪想来想,对董平道:“哥哥,你立刻调集麾下的人去,去将缴获官军的粮草点一下,看能够多少日吃喝?” 董平拱手道:“遵命!”说罢便去收集缴获的官军的粮食去了。 正要走,祝彪补充道:“颗粒归仓,一点要注意节省。” 董平拱手道:“在下知道。” 祝彪道:“穆弘哥哥,如今城外的田地都被官军破坏,粮食你有法子解决吗?” 穆弘听了这话,一脸的为难道:“如今过了时节,恐怕今年没有法子了。” 祝彪双眉紧锁,对穆弘道:“军师正在城外调度安顿人马,你立刻出城,去将军师叫来,说我有要事要去他商议。” 穆弘道:“遵命!” 穆弘走后,祝彪陷入了一种忧虑。军无粮自散,他占据东平府与东昌府的目的就是为了建立根据地,首先做到自给自足,然后再徒发展壮大。可是这还只是第一此面对官军的大规模围剿,虽然打败了官军,可是粮食却都被毁坏,可以说是颗粒无收。没有粮食就不敢招兵,不仅不敢招兵,百姓也会有怨言,那最终还是只能退回梁山。退回了梁山,暂时自保没有问题,可是久而久之,不能发展壮大,梁山恐怕真的难免被剿灭的厄运。 祝彪正在忧虑的时候,穆弘与朱武一起到来。祝彪对穆弘道:“知府相公,大战刚刚结束,伤兵要医治,百姓要安顿,正是你这些知府相公忙碌的时候。” 穆弘听得出,祝彪这是要支开自己,于是道:“寨主说的正是,那在下就先去忙碌了。” 穆弘去后,朱武问道:“寨主,请问你唤在下到来,有何吩咐?” 祝彪踱了两步,站住了脚,又踱了踱步,问道:“军师,粮食问题怎么解决?” “粮食?”朱武愣了愣,思虑了片刻问道:“寨主是要治根还是要治标?” “治根怎么说?治标又怎么说?” 朱武道:“先说治标。要治标,很是容易,攻城略地,打开官仓,搬运上山,自可不愁。” “那治本呢?” “与朝廷议和。” “什么?”说到“议和”两个字祝彪马上想到了“招安”,他斜眼看了一眼朱武,问道:“军师的意思是招安吗?” 朱武看出了祝彪斜的这一眼中的杀气,朱武可以说是梁山上最清楚祝宋之争的人,他们既有权利之争,也有路线之争。朱武极力说清楚,一字一句的道:“是议和,不是招安。” “那军师所说的议和与招安有甚区别呢?”祝彪问道。 “招安便是投降,而议和只是暂时的。”朱武想经历解释招安与讲和的区别,认认真真的道:“如果是招安,那我等兄弟都要去东京汴梁面圣,一切听从朝廷的旨意行事,可是议和是我等梁山兄弟依旧掌握着军马,令行禁止,全由寨主做主。” 祝彪道:“那觉得朝廷会愿意和我梁山议和吗?” “他不议,就打得他议,打得朝廷想起我梁山就心惊胆跳,再有其他几路义军配合,在下不信朝廷不议和。” “哦,”祝彪对朱武的话有些感行去了,于是道:“请军师说的清楚些。” 朱武道:“寨主,如今的天下大势是,HB有田虎,淮西有王庆,江南有方南,他们的兵马未必有我梁山强大,可是他们却可以割据城池称雄一方,原因很是简单,他们所占据的城池都不能威胁到朝廷的心腹东京汴梁,而我梁山,只要拿下大名府,兵锋便可直逼东京,敢问寨主,你是宋敌,你会先征讨谁?” 祝彪听了这话,微微颔首。只是他听朱武不说话了,道:“你说,接着说。”祝彪站起身来,命人去取来了两个茶碗,然后又泡了一壶茶水。他给自己倒了一碗,然后又给朱武倒了一碗。 朱武接着道:“如果我梁山军,将官军杀得大败亏输,然后又占据大名府,协兵威迫使赵宋议和,他议和不议和?” 祝彪吃了一口茶,问道:“要是他不议和呢?” “不议和就打,一面打一面议,只要我们打得越是狠,其他的几路反王也不会坐看热闹,只要四下里一闹,我们议和,赵宋自然是乐得少一个强敌的,自然会议。” 祝彪问道:“那议和以后呢?” 朱武道:“议和以后,励精图治,囤积粮草,招募军马,待天下有变,我梁山大军再一举杀出,可定大局。” “没有城池,如何励精图治,如何囤积粮草,又拿怎么去招兵买马呢?” 朱武道:“寨主,这正是在下要说的治根的法子,如果议和以后,我梁山大军能站住几座繁华的城池,再凭寨主的分田分地,还怕不能屯粮吗?” “要是朝廷出尔反尔呢?” 朱武道:“这就是议和与招安的区别,招安了,那咱们梁山就是他赵宋的臣子,他出尔反尔,我们不能反抗,可是议和,他敢出尔反尔,我们梁山军就打他个魂飞魄散!” 祝彪觉得朱武的话有道理,只是他一时还拿不准,于是道:“军师,你先去休息吧,让我好好的琢磨琢磨,这可关系到我梁山的前途啊。” ;、、 第0116章 了结宋江 一州一府一路的官军征讨梁山,那称之为进剿两州两府两路以上的官军联合征讨梁山,那便是会剿如果是由赵宋王朝的中央政府出兵征讨梁山,那就是围剿了。一千什么呼延灼啊、关胜啊、单廷圭、魏定国啊,他们对于梁山的征讨,顶多只能算是个会剿,会剿无论是从规模还是从军队的战斗力上而言,他都是不能和围剿相提并论的。此番童贯率领十万大军征讨梁山,那便是地地道道的围剿。 原著上,赵宋王朝对梁山只动了两次围剿,一次就是此番由童贯率领的十万大军,还有一次就是由高俅率领的。这两次被梁山军大败以后,梁山军就在宋江的带领下接受了朝廷的招安。至于说如果宋江不投降,赵宋王朝会不会对梁山进行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乃至更多的围剿,这就不得而知了。但是可以肯定的事,如果宋江不接受招安,那么他和朝廷之间一定会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 这点是毋庸置疑的。现在的祝彪就走上了这么一条道路。 梁山军的战斗力确实是强悍,但是梁山军的战斗力再是强悍,现在也只能是依托梁山的八百里水泊战斗力才能完全挥出来,离开了水泊看看征讨方腊的结果就知道了。 祝彪现在该怎么办?下山了虽然也能大败官军,也能攻得下官军守卫的城池,也能守得住,可是弱点是经不住消耗。其实朱武的法子就是一条中间路线,议和。如果能够占住东平府东昌府,或者是更多的城池,能够和赵宋议和,那肯定是暂时最好的办法。 如果能够暂时和赵宋议和,先可以转移官军的攻击目标。四大寇里面,势力地盘战斗里相对而言罪强悍的,应属方腊,然而其实对赵宋王朝威胁最大的,那应该算是s的梁山了。拿下大名府,就可以直接威胁东京汴梁。对于赵宋王朝而言,什么田虎啊,什么王庆啊,还是方腊,那都是肌肤之鲜,梁山才是心腹之患。所以什么方腊啊、田虎啊、王庆啊都可以平平稳稳的攻城略地,而唯独只有梁山不行。 其次,议和是个中性词,无论是内部的主战派还是招安派,都能接受。 最次,一旦赵宋王朝转移了攻击目标,让赵宋王朝去和别人消耗去,梁山起码可以得到一段时间的休整与积蓄。 那赵宋会答应议和吗?不议就打,对,不议就打,管他讲和不讲和,打了再说,不将这赵宋打得疼了,什么都是白搭! 咦,对了,不是还有一个高俅嘛,可以在高俅身上做做文章。 分割线 突袭大名府的梁山军马都安全的撤回了东平府,虽然没有能够攻下大名府,可是缴获了大批的大名府没有来得及撤入城中的粮草。可是这些缴获的粮草根本就不能弥补东平府与东昌府的损失。 童贯被梁山大军打得损兵折将,大败亏输,带领着残败的人马逃回东京,只身先来见高俅,把损兵折将的经过都对高俅说了。 童贯对高俅道:“太尉相公,救命啊,如果有人将这兵败之事对官家皇帝说了了,那那下官这条小命就恐怕不保了。” 高俅冷笑道:“枢密使相公放心,只要你我不说,谁敢向官家乱奏军情,你先去禀告蔡太师,再作商议。” 童贯高俅来到太师府,在书房里见了蔡京,童贯立刻拜伏在地,两眼泪如雨下:“万望太师为下官遮掩则个,不然下官性命难保啊!” 高俅帮腔道:“太师梁山贼寇地居水泊,童枢密只以步兵征讨,所以才败了。” 蔡京没想到梁山贼寇竟然这般的能战,虽然他埋怨童贯没能帮着自己给女儿女婿报仇,但是他在朝中也需要童贯与高俅的帮衬,于是道:“这事好办,明日商,直说天气炎热,军士水土不服,所以罢兵休战只是一件,玩意官家怒,再要兵征讨,该如何对答?” 高俅抢道:“不是高某夸口,如果太师肯保奏我带兵征讨,一定可以剿灭这伙梁山贼寇!” 蔡京道:“若是太师肯亲自前去,明天便可以保奏!” 次日早朝,蔡京胡乱奏过了童贯罢兵休战的事以后,宋徽宗道:“梁山草寇盘踞梁山,时时刻刻威胁着东京城,是心腹大患,必得早早剿除,谁可再领兵前去征讨啊?” 高俅乘机向宋徽宗请战道:“臣情愿带兵征剿山贼,只是梁山地居水泊,必须水路并进,才可以取胜。” 宋徽宗见高俅愿意带兵征剿梁山,十分高兴,亲笔下旨,准许高俅任意调拨各路军马,向梁山进军。 高俅到了白虎节堂,调动了十节度使的军马来京聚齐,然后又调来了镇守金陵的水军统制刘梦龙,领着麾下的水军立刻前往济州听用。然后又命令步军校尉牛邦喜,命他去沿着长江搜征民船,也到济州会齐。 这一次高俅决定改变策略,前番是先打东平府东昌府,将梁山贼寇全部赶入了梁山泊再一股歼灭。而这回高俅决定采取长驱直入,先破梁山,贼寇失了巢穴,然后再行剿灭。前番童贯失败就是因为中了梁山贼寇的诡计,让官军屯于坚城之下,兵疲师老,再一句击败。这一次高俅决定不会重蹈覆辙了。 分割线 祝彪时时刻刻都派了时迁与戴宗在东京盯着,当高俅这边一动,时迁就得了消息,然后由戴宗送回梁山。戴宗送上梁山的是高俅率领十三万大军再征梁山的消息,而潜伏在大名府的白胜与王定六,送上梁山的消息却是宋江被刘豫斩示众的消息。 白胜、王定六还有宋江的同胞兄弟宋清将宋江的尸收敛以后,火化了送上梁山。 祝彪先得了消息,心中又喜又悲,他让朱武写了一片祭文。然后又让人将吴用与李逵也都放了出来,祭奠宋江。李逵见了宋江的灵位,跪倒在地上,嚎啕痛苦。吴用见了宋江的灵位,歪到在地上,面目僵硬的喃喃道:“哥哥走了哥哥走了” 李逵猛得站起身来,去抓祝彪,被杜壆卞祥拦住,李逵大叫道:“姓祝的,你就不是个好东西,一定是你还是我公明哥哥的!” 宋清上前一步,流着泪水对李逵拱手道:“铁牛哥哥,我大哥逃出了牢笼,投降官军,是被官军斩,这些都是小弟与白胜、王定六两位哥哥亲眼所见!” 李逵听了这话,知道自己冤枉了好人,又一把跪倒在宋江的灵前痛哭起来。 李逵消停了以后,祝彪在宋江的骨殖灵位前,摆下祭品,一面朗读一面哭诉,虽然他不能全明白祭文上写的是什么,但是哭却是哭得很卖力,他觉得就凭这个哭,就算进不了奥斯卡,那进个百花什么的,还是一丁点问题没有的。 “我的公明哥哥啊,公明哥哥啊,你怎么就去了啊,你可是心疼死你兄弟我了呀,我的哥哥啊!” 宋清见了,心中暗想:“寨主不杀我与父亲,如今哥哥死了,他还哭得这般的伤苦,真是重情重义啊,看来倒是我这个兄长,不识时务,不识大局了。” ...\ 梁山泊风云 第0117章 吴用遗书 衷心感谢“济中”打赏,小可一定不负众望,笔耕不辍 宋江死了以后,祝彪也就没有再去关押吴用李逵了,去留自便。李逵当然是不愿下山的,下了山他也没个去处。可是吴用最后却是选择了悬梁自尽。当祝彪替吴用收敛尸身的时候,不仅有些悲戚,其实吴用还是小有才气的,哪怕是阴谋诡计,哪怕是小人之才,只要他有才,祝彪还是愿意用他的。终究有些见不得光的事还是要人去做的。 但是,吴用其实也是非死不可的,这一点祝彪知道,吴用更是知道。就在吴用自尽的头一天晚上,吴用还要求单独见了祝彪一面。祝彪答应他的要求,吴用就在祝彪的书房中与祝彪单独见了一面。 吴用傲然而立,双目显得呆滞,冷冷一笑道:“祝寨主,是否还有一事没有了解啊?” 祝彪本想自己宽大为怀,释放了吴用李逵,又祭奠了宋江,他们对自己应当是感激涕零才是当然,李逵倒是十分的坦荡,自从被关以来,没有吃酒,如今已经是吃酒醉的不省人事可是这个吴用却不仅没有感激,反而显得是那般的桀骜不驯。祝彪端起茶水,吃了一口问道:“那加亮先生觉得在下还有甚事没有了结?” “杀害晁天王的凶手是谁,没有捉得,这事可曾了了?” “没有。” “在下想来,你或许知道是谁射杀了晁天王,可是又不好下杀手,是也不是啊?” 祝彪淡淡的一笑:“何以见得?” “史文恭不是还活着吗?” 祝彪问道:“那先生觉得这事该如何了结呢?” 吴用道:“只要在下一死,就算给你了结了这事了。” 祝彪问道:“莫非先生也有百步穿杨的神技?” “我没有,可是有人有啊。” 祝彪道:“那先生说是谁?” 吴用笑道:“寨主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还用我说?” “我就想听你说。” “哈哈”吴用仰天大笑,忽然直勾勾的看着祝彪道:“射杀晁天王的凶手已经被我用药酒药死了。” 祝彪当然明白吴用说这话的用意,他顿了顿道:“可是没人信啊。” 吴用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递给祝彪:“有我的书信为证。” “那又怎么能够证明是你要杀的晁天王呢?” “还有一封书信。“吴用又取出一封书信道:”这是我当初劝宋江射杀晁天王争夺梁山泊主的证据!” 祝彪微微一笑:“先生倒是想得周到。” 吴用临离去时道:“祝寨主,在下只望你成就大业,不要辜负了晁天王的一片苦心啊!” 第二天,吴用便悬梁了,并且还留下遗言,要与宋江的坟墓比邻而葬。 就在吴用自尽的当天,祝彪将这两封书信传遍梁山众将阅览,花荣看这两封书信时,额头上沁满了汗珠。吴用的两封遗书,一封是说杀死晁盖,是宋江的主意一封是说射死晁盖的人选是自己选的,但在事成以后,射杀晁天王的凶手已经被自己药死了。 阮小五看了书信破口大骂:“吴用啊吴用,亏得天王哥哥当初那般的器重于你,而你却这般的暗算天王,真真的是心肠歹毒,亏得自尽,不然我短命二郎断断叫你不得好死!” 祝彪见阮小二与阮小七不说话,心中知道,他们并不全信,可是又拿不出证据,所以没有开口。 祝彪当着众家兄弟们的面道:“既然我们梁山兄弟冤枉了那个史文恭,那在下看,是不是将那厮放了,也以免天下英雄笑话我梁山好汉冤死好人,如何啊?” 阮小七道:“知寨,那个史文恭虽然没有杀害晁天王,但确实是与我梁山为敌,岂能放他?” 祝彪道:“小七哥,那要这样说,那呼延将军、关胜将军、还有那我祝彪也曾是梁山的敌人,岂不?” 阮小七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忙跪地道:“在下没有这个意思!” 阮小二也赶忙上前道:“寨主,七弟一向不善言语,有甚说的不对的,还请寨主见谅。” “好了好了,都是自家兄弟,就不要这般饶舌了。”祝彪道:“来人啊,请史文恭将军来聚义厅说话!” 不一会儿,两个梁山兵士押着五花大绑的史文恭进了聚义厅。祝彪见了,连忙起身,喝叫快快松绑。亲自将史文恭扶到一张交椅上坐下,然后行礼拜见,并且恳切陈词,请史文恭留在山寨。 史文恭犹豫不决。这时祝彪道:“史将军,为今之计,就算下了山去,你要去何处安身呢?不如暂且留在我梁山,以图日后的进身之计,如何啊?” 史文恭想了想,他也知道,曾头市已经被梁山给灭了,自己下了梁山,也却是没有去处,只得单腿跪地道:“寨主义气过人,我愿归降,绝不后悔!” 处理完了种种事物,那么下一步就该迎战高俅的第二次围剿了。其实让祝彪头疼的不是高俅的围剿,前次打童贯,还有宋江给那童贯出谋划策,祝彪还费了些手脚,而这回高俅几乎就是按照原著上的套路在出牌。那祝彪打他全完就不用动脑子。祝彪烦心的是如果拿住了高俅该怎么处理? 原来好说,送给林冲,一刀宰了了事。可是如今既然想讲和,那就不能再似以前那般,逮住一个杀一个,管他什么官,太尉杀得,中书更是杀得。可是如今既然想议和,那就肯定杀不得,可是不杀,那林冲不乐意了,鲁智深也不乐意了。那到底该咋办呢? 祝彪怀里搂着扈三娘,没心思折腾,愁眉苦脸想到半夜,忽然他笑了,还笑出了声来。 笑声惊醒了怀里的妻子,扈三娘问道:“夫君,半夜里你笑个甚啊?” 既然已经惊醒了妻子,祝彪也就不再忍着了,干脆放开嗓子哈哈狂笑。 “夫君,你这是怎么了?”扈三娘见了祝彪的样子着急的问道:“夫君可别吓唬奴家啊!” 祝彪一把搂着扈三娘,一个翻滚将扈三娘压在身下,笑道:“你看好了,看你夫君给你玩一把” “玩一把什么?” “还没想好,那就先让为夫我在妹子的身上纵横驰骋一番吧!”说罢,祝彪吹灭了床头的油灯。 ...、、 第0118章 暴打高俅 <>高俅的大军顺理成章的被梁山水军全部送进了八百里水泊里去喂鱼去了。 聚义厅上,祝彪坐在寨主的位置上,入云龙公孙胜和神机军师朱武分坐两班。这时祝彪看见阮氏三雄和张家兄弟押着高俅和他跟班的李虞侯进得堂来,李俊的手上拿着柄朴刀,挑着高俅的官帽,童威、童猛走在后面。 祝彪还没见过高俅到底长得什么样子,只知道他很会踢足球。祝彪盯着下面被阮家兄弟按在地上的高俅看了良久,问道:“你就是高俅?” 高俅和李虞侯两人一身都湿漉漉的,头发也散乱不堪,没有一点朝廷高官趾高气昂的样子。祝彪这么一问,高俅混身打了个摆子,倒栽葱似的连连磕头,嘴中乱叫道:“大王饶命,大王饶命,下官是受了朝廷的差遣才来梁山,下官实无冒犯大王的意思。” 祝彪看着高俅,呵呵一笑心想:“小样,你蛮会背台词的嘛,和电视剧里面说的一个意思。”随即道:“我想问你,你说你能不能帮我跟皇帝说一声,我不想天天打仗,我也想老婆孩子热炕头,你问问那个昏君,能不能和咱们梁山罢兵议和啊?” 高俅一听祝彪这话,见有了活命的希望,当即拍着胸脯道:“只要大王肯放下官下山,下官一定让圣上招安众位英雄。” “放你妈的狗臭屁!老子说了是议和,不是招安!” 高俅一见祝彪动怒了,赶忙磕头道:“是是是,是议和,是议和,不是招安。” 宋江望着众人一笑,对高俅道:“小高同志啊,你想忽悠我,是不是?我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高俅虽然不太明白“同志”和“忽悠”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心想绝对不是什么好词,又连连磕头道:“大王放心,下官一定将大王吩咐的事情安排妥当,绝对不敢忽悠大王。” 祝彪笑着点了点头,道:“我怕高太尉记不住今天说的话,想给您长点记性。” 高俅听了祝彪的话,一脸的茫然和恐慌:“长记性?大大王要下官如何长记性?” 祝彪做了个鬼脸:“你马上就知道了——小七哥,去把林教头叫来。” 活阎罗阮小七双手抱拳道:“小弟知道!”说罢,转身出了聚义厅。 高俅一听“林教头”三个字,心中又惊又怕,连连磕头,磕得地板连连作响:“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啊!林教头来了,下官这条命就没了”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顿时泪流满面,鼻涕纵横。 “放心放心,您当初可是整得林教头家破人亡,我现在只是要他来出出气,不会要了你的命的。” 不一会儿,林冲在阮小七的引领下来到了忠义堂。林冲一见到高太尉,脸上的表情立时凶恶起来,他一把抓住高俅的衣领,恨恨的道:“高俅老贼,你也有今天!”说着抡起拳头便要打。 祝彪忙道:“林教头,不急不急,我有话要对你说。” 此时的林冲双眼瞪红,他那里还听得进去祝彪的话,“嘭”得一拳打在高俅的脸上。高俅哪受过这样的罪,痛得“哇哇”大叫。祝彪一见这般情势,心中暗道:“坏了!”忙喊道:“阮家兄弟,先将林教头拉住,我有话要说。” 阮家兄弟忙将林冲拖住,林冲虽是勇武的汉子,可是眼见仇人就在眼前,心中如何能不激动,他望着祝彪,泪水夺眶而出大声道:“寨主,这高俅老贼害的在下家破人亡,请寨主允许在下杀了老贼,用他的人头祭我娘子的不散冤魂,解我心头仇恨!” 高俅一听林冲要杀自己,急忙说道:“林教头,那那都是小人的那个螟蛉之子所为,与小人实不相干,我真不知内情啊!” 林冲怒道:“那白虎节堂上设计陷害我的是谁!放火烧草料场的又是谁!” 祝彪道:“林教头啊,你的事情我是知道的,但是现在你还不能杀他,他对咱们梁山还有用,不过——”说着看了一眼高俅道:“林教头可以打他一顿出出气,如果他不按咱们梁山兄弟说的去办,那我就将他交给你,你说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张顺兄弟,再麻烦你一趟,你去把安道全给我叫来。” 张顺想高俅也就挨了一拳,没必要叫神医来啊,问道:“大哥叫安道全做什么?” 祝彪笑道:“等会儿林教头要用高太尉的身子练练拳脚,没个神医在旁边,那高太尉不死悄悄了,快去!”张顺去后,祝彪又对林冲道:“林教头,你打高太尉可以往死里打,但是别打死了,我留着还有用的,知道吗?如果他不听咱们的话,我再给你亲手杀掉他!” 林冲瞪了一眼高俅,对祝彪道:“在下遵命!” 高俅一听这话,心中又急又怕,几近晕厥。 祝彪对阮家兄弟道:“你们在这里看着,林教头打一下你们就数一下,打到十下就停下休息一会,然后再打十下,可别让林教头把我们的高太尉给打死了,切记不要让林教头打那老小子的右手,我有用。” 阮家兄弟答应后,祝彪便领着众人出了聚义厅,在门前等着,仍由林冲暴打高俅。 祝彪等人刚出聚义厅,只听得里面高俅一面哇哇乱叫,一面大喊饶命。朱武走近祝彪道:“寨主,你这般对待高俅,他回了东京是绝不会为我们撮合议和之事的,并且还会在皇帝面前胡说一通,朝廷又会派大军来征讨我们梁山。” 祝彪冷笑道:“军师,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放高俅回东京了?” 朱武一怔,问道:“那寨主是甚用意?” 祝彪道:“咱们让他写信回东京,向皇帝讨一纸议和书不就可以了吗?” “万一皇帝不下议和书怎么办?” “那就让他再写。”祝彪心中早就有了办法道:“如果他连写七八封书信回去,朝廷都不来诏书,那就说明他在皇帝的心中并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那咱们留着他做什么,直接交给林教头祭刀报仇便可以了。” 一旁的卢俊义问道:“寨主,一旦朝廷下了议和诏书,那咱们就是朝廷的人了,那还是要放了高俅,高俅受了这般侮辱,回京后岂肯和我们兄弟甘休?就算议和了,恐怕我梁山也无宁日啊!” 祝彪哈哈大笑,忽然冷冷的道:“卢员外以为我会活着放他回东京吗?” ; <<><>、、 梁山泊风云 第0119章 议和是打来的 衷心感谢“济中”再次打赏,小可一定不负众望,笔耕不辍 “哥哥的意思是?”祝彪杀起官员来是从不眨眼的,卢俊义本以为借着这回议和,或许可以重做良民,但是他已然听出了祝彪话语中的杀气,高太尉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啊。 “这样的奸佞之人,不杀了留着做什么?”祝彪不急不许的道:“当然,我现在不会杀他,我要等与朝廷的议和的事谈得妥当了,朝廷答应议和的诏书到了半路,再杀他!” 公孙胜问道:“如诺议和谈妥,寨主又杀朝廷命官,杀的还是堂堂一个太尉死了,赵宋朝廷岂会善罢甘休?” 祝彪微微一笑,耸了耸肩膀道:“就说高太尉看咱们梁山的风景很美丽,一天去水泊里面游览景色,一不小心,扑通,掉到水里去了,哎,救上来的时候,咱们也是回天乏术啊!再说咱们这里不是有神医安道全吗?或者随便给他下点子什么药,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这样突然”祝彪双手一开一合:“就这样突然没了,暴病而死,你说一个人得了病,天要他死,那咱们能有什么办法呢?狗皇帝能下道圣旨,让他不死吗?能拦得住吗?再者说来,日后真与赵宋朝廷议和了,留着他在朝内煽风点火,这和恐怕也和不成,还是不让他下山,我等兄弟才能放心啊。” 这时,众人只听得聚义厅上呼叫声越来越祝彪问身旁的众人道:“高太尉是不是不行了?咱们得进去看看,别让他被打死了。” 众人随着祝彪进了忠义堂,见林冲已经被阮家兄弟抱住,安道全正在给高俅医治。 祝彪问安道全:“神医,高太尉没什么事吧?” “没有死,不过肋骨断了七根,左手和双脚的骨头都断了。” 祝彪一听这话,笑道:“还好,还好,右手没骨折,还可以写信,哈哈!” 高俅被抬下去,安道全给高俅治伤去后,祝彪对林冲下令道:“林教头!” 林冲胸中的一口恶气得出,顿时觉得畅快了许多,昂让拱手道:“末将在!” 祝彪道:“林教头,烦劳你现在领着所部军马,我再让步兵第一军助你一臂之力,乘着官军新败,各路官军皆如惊弓之鸟的时机,下山去将济州府拿下!” 林冲现在正在兴头上,祝彪的话音刚落,林冲道:“末将遵命!”说罢便转身去了。 然后祝彪又将呼延灼与秦明唤来道:“二位将军,你们也率本部人马与步二军下山,攻打青州。” 秦明道:“寨主放心,青州城在下熟门熟路,拿下不难。” 祝彪道:“济州因为近在咫尺,所以不得不打,但济州与青州相比,青州也是十分的重要。青州煮盐,名满天下,拿下了青州,日后我们梁山制盐贩盐,不愁没有货源。有了货源,制盐贩盐,我梁山财路便有保障。” 呼延灼道:“寨主放心,我等二人一定全力攻打青州!” 待各将去整顿军马,准备下山攻城掠地之时,卢俊义对祝彪道:“寨主,只为哥哥义气千秋,为人忠义,当初卢某这才舍家抛业,追随寨主左右,替天行道,除暴安良,如今朝廷征讨大军被我梁山兄弟杀得片甲不归,统兵的太尉高俅也已被我等兄弟擒拿上山,寨主想与朝廷议和,这正是机会,可是寨主怎地又让各位兄弟下山攻城略地,这般恐吓这和是不好议的。在下确实不明白寨主的用意,还请寨主指教则个。” 祝彪面色郑重的对卢俊义道:“卢员外,我说了,只是议和,不是招安,更不是投降。这和是议出来的,不是求来的,想和首先就得打,要打得朝廷魂飞魄散,这和才能议得成!” 足足过了五日,高俅才悠悠醒转过来,他看到祝彪的第一句话便是:“宋大王,饶命,饶命啊,快送小的下山吧,小可回朝一定给大王撮合议和之事啊!” 祝彪微笑道:“太尉相公啊,不要急嘛,我保证短时间内林教头不会再来打你了,我以我的人头保证!” “短时间?大王这是什么意思,就是说过些时林教头还要来打我?” “我是说,你要尽快的让皇帝来和我梁山议和,议和的时间拖得越长,你再次饱受林教头殴打的可能性就越大。”祝彪一脸认真的轻轻的拍着高俅的肩膀道:“如果议和的议拖得时间长了,林教头再来打你,那就没这次怎么简单了,那就不是只断几个骨头可以了事了。这个我也可以以我的人头做保证。” 高俅的身上现在虽然是疼痛难耐,但仍硬着头皮道:“那那小的现在就下山回京,向陛下讨要议和的诏书。”高俅心中暗想:“只要老子回了京,一定让陛下再派大军来征讨你们这些杀不尽,剐不绝的强盗。” 祝彪又怎么会不知道高俅的心思呢,他笑道:“那就不必了,太尉大人现在身受重伤,如何经得住车马的颠簸。” “为了梁山的义士们能够早日为朝廷效力,下下官不怕颠簸!”高俅说这话时,不知是什么原因,是害怕,还是被自己的谎言感动,竟然哭了起来。 “哎呀,我祝彪哪能让为了我梁山兄弟的事情让太尉大人来回的奔波呢?我看这样吧,请大人修书一封给皇帝,要他下道议和诏书,到时我们梁山军马护送着大人回京,又安全,又风光,岂不妥当?” 高俅一脸着难的样子:“这这” 祝彪笑道:“怎么?让太尉为难了?那这样吧,我去将林教头喊来,让他来开导开导大人,顺便教大人您怎么写,大人觉得如何啊?” 现在高俅听着林冲的名字就心惊肉跳,忙道:“不不下官会写” 祝彪看这高俅害怕的样子,心里非常的得意:“这样就对了嘛,乖!来人啊,给高大人准备笔墨纸砚。” 祝彪出了高俅休息的房间,朱武在门口等着,他一见祝彪出来,问道:“寨主,高太尉愿意写了吗?” “呵呵,他现在身上的伤还没有好,他不想再挨林教头的揍,肯定会写啊。” 朱武赞道:“还是寨主手段高明。” ...++ 第0120章 就汤下面 断金亭位于梁s侧支脉的狗头山上,三面环临悬崖巨壑。十二根石柱,撑起一个歇山卷棚式的屋顶,四檐上翘,脊兽栩栩如生,大有凌空欲飞之势。断金亭取易经中“二人同心,其利断金”之意。 此时已是午夜时分,远山、近树、丛林、土丘,全都朦朦胧胧,像是罩上了头纱。黑夜并不是千般一律的黑,山树林岗各有不同的颜色有墨黑、浓黑、浅黑、,还有像银子似的泛着黑灰色,很像中国丹青画那样浓淡相宜。所有这一切都不是静的,都像是在神秘的随着走在山道上的祝彪与朱武、公孙胜,还有两个提着灯笼的兵丁飘游移动。 到了断金亭上,入云龙公孙胜问祝彪道:“寨主,先前坚决拒绝招安,可是如今又如何做起了议和的打算呢?这议和与招安,可是没有多大的差别啊。” 祝彪三人在断金亭上坐定,望着远处黑黢黢的一片,没有回答公孙胜的话,而是忽然问道:“一清先生,你知道怎么拔树吗?” 公孙胜一愣,没想到祝彪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笑道:“如何拔树应该问鲁师傅,鲁师傅拔过树。” 祝彪微微一笑道:“鲁师傅拔得是杨柳,而我要拔的是赵宋王朝的百年基业这棵树。” 公孙胜听了祝彪的话,看了一眼朱武,只听祝彪继续道:“一颗百年大树,生在土壤之中,根深蒂固,急切难以拔动,但是如果硬要拔除它,需用蚕食动摇之法,先忽左忽右,忽前忽后的摇动它,再从枝叶开始一步一步的消化,并且用来壮大我们自己的力量,到最后让他只剩下一个躯干,一有风雨,我等再奋力一提,百年大树必将应声而倒。” 平日里公孙胜自诩足智多谋,没成想祝彪的话语让自己越来越不明白了,他多少有些尴尬。公孙胜看了一眼朱武,舔了舔嘴唇道:“那敢请寨主为贫道解惑一二。” 清风徐来,祝彪站起身来,一面迎面去享受着清风的凉爽,一面不疾不徐,神色安详的道:“一清先生,议和与招安不同,招安就是投降,投降了就得听别人使唤吆喝。但是议和就可以保证我梁山军的**自主权,但是议和绝对不是议来的,是打来的,要打得赵宋王朝疼了,逼着他议和。和了以后,我梁山可以安稳的展一段时间。待得天下有变时,往西,我养精蓄锐的梁山大军可只取东京汴梁,往南,也可兵临金陵,饮马长江。所以我觉得这才是完全之策。如果整日里厮杀,我梁山军因为得不到休整补充,那便是要打一个少一个,最后结果,恐难预料啊。议和,就是在左右摇动赵宋王朝百年根基,想和的时候可以和,想打的时候可以打。再说了,就算我梁山军现在能够打下了东京汴梁,到那时恐怕也已是强弩之末了。那的田虎谁打?淮西的王庆谁打?江南的方腊谁打?还有个北方虎视眈眈的辽国又谁打?”祝彪本要说金国,可是这个时候金国还很弱对赵宋还构不成威胁,说金国没有说服力,所以才说了其实不久的将来先行将就木的一个大帝国。 公孙胜听了这些,想了想问道:“寨主,一旦和朝廷议和了,那我梁山军将不能在主动攻打朝廷的城池,那军粮如何解决?”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祝彪道:“所以一定要在和朝廷议和以前,将青州、济州、齐州、登州、兖州,还有大名府,全部掌握在手中,这样议和以后,我们才能展生产,自给自足。” 公孙胜道:“如果我军占领大名府,恐怕朝廷不会善罢甘休吧。” 一直没有说话的朱武插言道:“一清先生说的有理,但是大名府至少是我梁山军握在手里的一个筹码,需要的时候可以让出来,还给朝廷。” 公孙胜又思量了片刻道:“寨主,那贫道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先生有话,尽管说来。” 公孙胜显得有些紧张,他看着祝彪一字一句的道:“那议和不如招安。” “嗯?”祝彪一愣,没有说话。 其实这话也是朱武想说而不敢说的。 公孙胜清了清喉咙接着道:“在朝廷眼里,我等就是贼寇,就算那庙堂上的昏君想和咱们议和,恐怕朝廷之中不让议和的人也大有人在,所以,贫道想来,不如招安了,不过贫道的招安却不是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那般招安,而是要朝廷将上述寨主说的那些被我梁山军攻下来的州府都划给我梁山,任命寨主为一方节度使,在这些州府内,官员的任命,财税的收取,军马的操练,朝廷皆不得过问。这样让朝廷说出去也好听,而我梁山就名正言顺的成了赵宋王朝的国中之国。” “咦!”祝彪听了这话,顿时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他问道:“如果受了朝廷的招安,那便成了朝廷的鹰犬,如果朝廷要我等去攻打别处的义军,比如说方腊,那该如何应对?”这是祝彪最担心的,他不想一步错又踏上了宋江的老路上去了。 朱武道:“寨主放心,我料定朝廷不敢!” “为何不敢?” 朱武道:“寨主,朝廷这般做的目的不过是想以贼治贼,以寇灭寇。可是朝廷真这般做了,那就等于是将南北两股贼寇合到了一处,他就不怕我梁山军真的与江南的方腊勾结吗?还有,如果真如寨主所言,朝廷真要我梁山军马去打方腊,那也可以,那就与朝廷谈条件。如果朝廷答应我梁山军马占领的方腊的城池就归我梁山所有,那我梁山军这就正好打上一打,力争将s江南两大片合成一片”朱武做了个双手一抱的姿势:“那我们梁山可真就是将无敌于天下了!在下的这条计谋可称之为就汤下面。” 公孙胜问朱武道:“如果朝廷在我军打方腊的时候,忽然抄袭我后路呢?” 朱武冷冷一笑:“我料定朝廷不敢。” “为何不敢?”祝彪问道。 朱武道:“因为在下的就汤下面并非和方腊硬拼,而是打下方腊一两座州府就不打了。”朱武笑着看了看祝彪与公孙胜,没有接着说下去,卖了个关子。 “不打了?”祝彪陷入沉思:“对,如果这样即可保存兵力,又可养寇自重,一面伸手找朝廷要东西,一面和方腊暗送秋波” “暗送秋波?”朱武笑道:“寨主这词用得贴切,在下佩服。” “对,就是暗送秋波。”公孙胜道:“朝廷答应我们的条件我们就一股荡平方腊,朝廷不答应条件,而且还图谋消灭我梁山的话,我们就和方腊携手并进,灭了他赵宋王朝,也并非不可能。” 祝彪看着这个朱武,难怪的原著中的吴用要将朱武打压到地煞之列中去,看来这个神机军师的谋略远在智多星之上,不然当初梁山军攻打方腊时,吴用如何没有思谋出这种称之为“就汤下面”的计谋来,而是坐视梁山军越打越越打越弱,最后落得个伤亡惨重,两个领也被一个下了慢药,一个喂了水银的悲惨结果。 ...--) 梁山泊风云 第0121章 帮着高俅走门子 衷心感谢“济中”三次打赏,小可一定不负众望,笔耕不辍 很快梁山的两支人马陆续的攻占了梁山周遭的州府,什么青州府、济州府、登州府、齐州府、兖州府相继落入梁山军的掌控,这几个州府,除了济州府因为有个张叔夜坐镇,梁山军攻打废了些气力以外,其他的都如汤泼雪,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如今这两支梁山人马又回师于大名府城下,将大名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祝彪在梁山上收到了军报以后,觉得是该再去看看高俅了。 祝彪派人给高俅送了封信,说如今他不想议和了,他想招安,要朝廷赶紧派人来招安。 虽说是议和改成了招安,可是祝彪的招安条件也是忒得苛刻了一些: 第一,梁山军接受朝廷招安,但是梁山占领州府朝廷需得划归梁山所有,成立梁山泊特别行政区,由祝彪担任梁山特别行政区节度使 第二,梁山特别行政区以下简称特区内,所有的任免、民政、财税、军马,一切都由特区节度使掌管,朝廷无权干涉。并且朝廷的任何官员要进入特区,需得提前申报,否则以细作罪论处 第三,朝廷每年需得向特区提供军粮十万石,军饷十万贯,并且梁山军的贩盐队伍可在全国任何地方贩盐,有特区凭证,任何朝廷官员兵将不得阻拦扣押人员货物。 高俅看了这三个条件,这哪里是朝廷招安梁山啊,这分明是梁山要在朝廷里面成立一个国中之国嘛。他作难了,后悔了,后悔当初不知道自己是发了什么神经,为什么要逞能率军来攻打梁山。哎,可惜天下没有后悔药卖。 正当高俅万般无奈,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谁?是谁?”高俅现在听见敲门声就神经紧张。 “高太尉,是我,梁山祝彪。”门外的人答道。 高俅一听祝彪来了,他向和他住在一间房中的李虞侯使了个眼色。李虞侯不敢去开门,他怕自己去开门,门外的祝彪将他误作高俅,一刀捅死,可是他又不敢不照高俅的话去办,只好硬着头皮去开门。 和祝彪一起来的还有公孙胜和朱武。祝彪进得房来,笑着问高俅道:“太尉相公,信写得怎么样了啊?” 高俅一听祝彪这话,吓得身上打摆子道:“大大王,信信下官还没写好” “还没写好?”祝彪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道:“是不想写吧?” “不,不,不,”高俅连连解释道:“大王,这信下官真不知道该怎么写。” “你不知道如何写?”祝彪手中摆弄着一支茶杯,又看了看高俅道:“那我教一教太尉大人,如何啊?” “不敢,不敢” 祝彪将手中的杯子放下,坐在一张椅子上道:“我开的条件太尉相公可是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了”高俅一听就知道,祝彪这是在漫天要价:“大王,恕下官直言,大王开的这三个条件,恐怕朝廷不会答应”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祝彪眼睛一瞪,喝道:“我要你怎么写你就怎么写,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忽然,祝彪突然脸色一变:“你不写也可以,那我只好请林教头来开导开导你了!” 说罢,祝彪转身便要走。高俅一听“林教头”三个字,吓得急忙用未被打断的右手拉住宋江的袖子,哀求道:“别,别,宋大王,下官写还不成吗?我写,我写” “那你就快写吧,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我来去,如果我取不到,我就让林教头来取。”说罢,祝彪等一行人出了房门。 出房来后,朱武问祝彪道:“寨主,恕在下直言,寨主提得这些招安条件,恐怕朝廷不会答应。” “军师,你放心,我敢说朝廷不仅会答应我提得这三个条件,而且还会兴高采烈的答应。”祝彪呵呵一笑,道:“再则,谈判就好比做生意,我把条件开得高一些,到时讨价还价,不也有个回旋的余地吗?” 朱武看了一眼身旁公孙胜,满脸疑惑的问道:“在下虽知寨主开高价是为了谈判时有个余地,可是在下以为寨主开的这些条件,朝廷根本就不会答应,不会派人来和我梁山谈判,不知寨主为何如此有把握朝廷会来谈,还会答应我们的条件?请寨主恕在下愚钝,请寨主明言。”朱武的疑惑也正是公孙胜的疑惑。 祝彪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条,递给朱武,朱武细细的读着。纸条上写道: 臣高俅万般无奈,深入虎穴,探得梁山贼首愿意归顺朝廷。臣以为梁山贼寇归顺是假,苟延残喘才是真,然无论梁山贼寇归顺之意是真是假,朝廷都可先派人来与其谈判,接受其条件,权且招安,然后令其去江南攻打方腊,宋江若去攻打方腊,使南北两伙贼寇自相残杀,正好可以贼制寇,此计若成,可一举消灭梁山宋江和江南方腊两股巨寇。答应此三项条件可安抚贼寇,乃权宜之计。 朱武和公孙胜见了这封书信,都不得不佩服这儿祝彪脑筋反应之快,这分明是要在没有朝廷掣肘的条件下向江南进军啊。 公孙胜问道:“既然寨主已有成算,那这招安之事,已经就不必在要高俅这厮写甚书信了,得了他的笔记,让萧让兄弟誊抄一遍即可,何必还要逼着他写呢?” 祝彪道:“不急不急,就这一封书信,恐怕还不能让那昏君不会来招安,还得让高俅给蔡京、童贯两个人也去一封书信,让他们在旁敲敲边鼓,这事才能成功。可是我等从未与蔡京童贯通过书信,所以这封书信得高俅亲自来写,我可帮他捉刀不得啊。” 朱武笑道:“寨主连如何帮着高俅走门子都想到了,真可谓是思虑周祥啊。” 祝彪对朱武与公孙胜道:“军师,一清先生,这事暂时不能对众位头领言明,等事成之后,由我来亲自告诉众家兄弟。” 朱武公孙胜一起拱手道:“在下遵命!” ...— 第0122章 四方会盟 一 高俅的大军被歼灭以后,整个京东东路都没有了大队的官军,只要能够调动的军马朝廷都调往了东京汴梁。那,那大名府也就成了一座孤岛,一座随时有可能被梁山大军的海浪淹没的孤岛。 祝彪一面派钱朱武去大名府前线统一指挥梁山各军围攻大名府,另派燕顺、王英等头领与童子营、骑射营赶赴大名府,协助攻城。同时也让公孙胜督促高俅书写让朝廷派人来招安的书信。还让戴宗派出整个传递院,四处打探消息。 在祝彪的盘算中,朝廷接了高俅的书信,最好的结果是立刻派人来招安。当然,有最好的结果,就会有最差的结果,一旦赵宋没有被打服,又从别处调动军马过来,做亡命一蹬腿,梁山也不得不早做准备。 忽然,祝彪想到,如果能够与其他的一路义军联系,让他们能主动进攻一下赵宋王朝,或许有早日促成招安的功效。 当下,祝彪让圣手书生萧让写了三封书信,分别是送给HB的田虎、淮西的王庆与江南的方腊的,三封书信的内容就一个内容:四方会盟,合力攻灭赵宋,先入东京汴梁城者谁便为天下共主。书信的语气十分傲慢,仿佛现在他就已经是天下共主,可以对其他义军发号施令一般。并且还提出,如果愿意在日后的天下大势中想占得一席之地,可以来梁山与祝彪会盟,过期不候。 祝彪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激怒那些义军领袖,让他们主动出击,攻打赵宋,至于会盟,不过是个托词,因为他料定这些反王是不会来会盟的,因为会盟的地点就在梁山水泊边的石碣村。 梁山水泊的清晨分外壮美。浩淼的水面在火红的天幕下金波粼粼。一轮红日涌出水天相接处,山水风物顿城朦朦红色剪影,苍茫苇草翻滚着金红的长波。 可是他想错了,这些义军领袖,猎户田虎也罢,纨绔子弟王庆也罢,还是开设漆园方腊,都是亡命之徒。祝彪的话语激怒了他们,所以他们不约而同的都一起到了梁山来会盟,但是他们的目的不是来会盟的,他们想看看这个梁山的祝彪到底是个什么货色——当然,祝彪是什么货色,王庆是见过的,他来的目的就是想看看,梁山现在到底有多大的势力,能够让祝彪这般的狂妄。 至于说他们怕不怕到了梁山便被祝彪扣住,有去无回。他们压根就没将这事看作一个问题,因为他们每一个人都带了两千人至三千人不等的卫队,这些卫队都是身经百战的精兵猛将。 首先到达梁山的是江南的方腊。一面鲜红的明教圣公方的大纛旗迎空飘扬,方腊身着金甲,腰悬长剑,胯下骑着一匹浑身乌黑的战马,威风凛凛。方腊的左右各有一名武将护驾。 左边黄骠马上的这将是一个大胖和尚,身穿一领烈天猩红直裰,紧一条虎筋打就圆绦,挂一串七宝璎珞数珠,着一双九环鹿皮僧鞋,衬里是香线金兽掩心,健壮的手臂上青筋鼓起,手中提着一柄铮光浑铁禅杖。这个胖大和尚不是别人,正是方腊麾下的国师,江湖上人称宝光如来邓元觉的便是。 这个邓元觉确实不同于常人,原著上,宋江征讨方腊,鲁智深与邓元觉大战五十个回合,力不能殆,几乎落败,幸亏武松上前助战,才救了鲁智深一命,邓元觉面对梁山两员猛将,毫不怯战,最后还能全身而退。 右边的这将更是名满水浒的牛人石宝。如果大家伙要问他牛在何处,我们可以盘点一下他的战绩:惯用一口劈风刀,善使一颗流星锤,梁山大军征讨方腊时,他独自一人接连斩杀的梁山头领有:急先锋索超、火眼狻猊邓飞、锦毛虎燕顺、丧门神鲍旭、铁笛仙马麟,又战退大刀关胜,击败小温侯吕方。 他真的可以仰天长啸:谁来战我。 祝彪早就接到了其他三寇要来石碣村会盟的信函,他不得不佩服这些人的胆气。在广阔的迎宾行辕外面大纛旗迎风舒卷。上面大书“梁山泊主祝”。 祝彪骑着马,身后跟着杜壆、卞祥、吕方和郭盛,在行辕门前接住了方腊,双方行礼,祝彪道:“圣公方腊不辞辛苦,能亲临我梁山,我祝彪在此谢过。”祝彪说话的时候既没有什么久仰、大驾、蓬荜生辉一类的赞扬溢美之词,但也没有丝毫瞧低对方的意思。 方腊冷然一笑道:“祝寨主,如今寡人已经在江南称帝,你当也称陛下才是。” 祝彪道:“如今这混乱的世道,什么大王陛下,天王地王,也太多了些,在我祝彪眼里,哼哼——”祝彪没有将话说完,只是冷哼了两声。 石宝将手中的镔铁禅杖一横,大叫一声:“大胆!” 卞祥将手中的大斧斧柄往地上一杵:“放肆!” 祝彪道:“方圣公,咱们是来谈灭宋的,别正事没说一句,你我两家的弟兄先厮杀了起来,那可就让赵宋王朝将嘴巴也笑得歪了。” 方腊斜眼看了一回石宝,然后对祝彪道:“都是江湖上的汉子,没点脾气,那个敢造他赵宋王朝的反!” 祝彪微微一笑,将手一让道:“行辕已经备下,方圣公请!” 祝彪的行辕在东边,方腊的行辕在南边。路上方腊问祝彪道:“听闻祝寨主还只会了田虎和王庆,他们来也不来啊?” 祝彪道:“他们二位来了书信,说也要来,只是还没有到。” “哦,”方腊道:“他们路远,来的迟些也是情理之中。不过——”方腊话锋一转道:“如果他们是没有胆量来,还请祝寨主也不要怪罪,就算没有田虎王庆,你我两家也足可灭了他赵宋,只是这天下的共主,呵呵,祝寨主怕还是年少了些吧。” 祝彪听了这话,哈哈大笑道:“方圣公,这天下共主可不是年高便能做的,靠的是天下英雄好汉百姓庶民归心。如果只看年齿,那你我就赶紧的将麾下的弟兄们散了,那赵宋的皇帝与你我比起来最是年高,我们就去奉他为共主便罢,何必还要厮杀呢?” 方腊本想羞辱祝彪乳臭未干,没成想却被祝彪抢了话头,当下也不再多言语,一抖缰绳,往自己的行辕纵马而去。 ;//天蚕土豆改编的3D浮空炫斗手游《全民大主宰》公测啦,想玩的书友们请关注微信公众号进行下载安装 第0123章 四方会盟 二 (衷心感谢“济中”四次打赏,小可一定不负众望,笔耕不辍) 安顿好了方腊以及他麾下的兵将后不久,梁山水泊的北面官道上烟尘大起马蹄如雷。 探马飞报:HB晋王田虎率两千精兵赴盟来了。 HB田虎也领着麾下的兵将到了石碣村。田虎没有骑马,他是坐着一辆装饰得只有皇帝身份才能坐的轺车来的。轺车上打着一面大纛旗,大纛旗上书着一个“晋”字。田虎下了轺车,祝彪见那田虎的身材虽然不高,但很壮实,一双眼睛透着一股让人觉得后脊梁发凉的杀气。 跟着田虎同来的两位大将是孙安与山士奇。 这孙安生的身长九尺,腰大八围,颇知韬略,膂力过人。学得一身出色的好武艺,惯使两口镔铁剑。后来为报父仇,杀死二人,因官府追捕紧急,弃家逃走。他素与乔道清交厚,闻知乔道清在田虎手下,遂到威胜,投奔乔道清。道清荐与田虎,拒敌有功,受殿帅之职。梁山征讨HB的田虎时,孙安与卢俊义对阵,卢俊义感叹道:“此人只可智取,不可力敌啊!” 那个山士奇更是一员猛将,他胯下骑着青鬃马,头戴凤翅明盔,身披鱼鳞铠甲,腰间系着狮蛮带,外套的锦红袍上绣着花枝。手中挽着一条镔铁棒,原著中与林冲大战七十回合不分胜败,后事一概评说,再要战下去,林冲非要落败不可。 田虎见了祝彪,甚话也没说,首先哈哈大笑道:“平日里洒家只听世人说什么梁山泊的祝彪替天行道,分田分地,原本以为是一个上山能打猛虎,下海能擒蛟龙的壮汉,没成想是一个这般英俊的少年郎,真是后生可畏,后身可畏啊!” 祝彪也不放让,也笑道:“世人传说,HB田虎是猎户出生,没成想却是一位威风凛凛的杀富济贫的大王,这可真是英雄不问出处啊!” 田虎一愣,又是哈哈一笑,问道:“洒家接了寨主的书信,说是会盟灭宋,还说什么先入汴梁者便是天下英雄豪杰的共主,洒家想来,这等好事,洒家岂能落于人后啊?所以就来了,咦,就洒家一家人马来了吗?你书信中不是还说了有王庆方腊吗?洒家的HB路途最是遥远,莫非他们还不如洒家先到?”田虎是明明看见了“明教圣公方”的大纛旗,但还是故意发问。 祝彪拱手道:“明教圣公已经到了,只差淮西的楚王殿下了。” 田虎不屑的哼了一声道:“一个纨绔子弟,也敢称王称帝?” 这时,方腊走了出来道:“一个山野猎户都敢,何况纨绔子弟呢?” 方腊的话其实很是伤了田虎的自尊心,田虎最是痛恨别人说他的出生,他斜瞪了一眼方腊,二人目光一对,仿佛立刻便要厮杀一般,忽然,田虎哈哈大笑,对祝彪道:“祝寨主,洒家的行辕在哪里啊?” 祝彪道:“晋王殿下,这边请。” 田虎看也不再看方腊一眼,领着人马进了行辕。 只因淮西的王庆还没有到来,但是祝彪也不能慢待了方腊与田虎,当下大开宴席,给方腊田虎接风洗尘。 又过了两日,已经在淮西称楚王的王庆终于到了。一面举得高高的紫色“楚”字大纛旗从地平线上升起,祝彪大喊一声:“一箭之地,迎接楚王。” 话方落,训练有素的三命骑手一抖马缰,三匹火红色良马向王庆的人马方向奔驰而去。 王庆和祝彪可以说是老相识了,当初王庆劝祝彪入伙,祝彪拒绝了他。但他并不觉得可惜,终究这个祝彪在他眼里只是一个纨绔子弟。可是没成想,今日的祝彪竟然俨然和自己平起平坐,也成了割据一方的反王,这让这位“思贤若渴”的楚王多多少少有些觉得后悔。当初他如果竭力将这位梁山泊主延请进了自己的麾下,那今日发起会盟灭宋天下共主的发起者就应该是自己了,这样的大才,这样的风头,却让别人出了,这让王庆多多少少的有些尴尬。 这回所谓的四方会盟,无论是方腊,还是田虎王庆,包括是祝彪,其实他们都不在乎。祝彪的用意是为了给自己创造一个能够让朝廷接受自己所有条件招安的结果;方腊是为了解决内部的矛盾。在明教的造反大军中,一直存在着两派意见:一派主张北伐,直取金陵,与大宋王朝划江而治;一路主张南征,先平定闽地、粤地,待兵强马壮之后,在全力北伐,这样北伐就没了后顾之忧。方腊一时也权衡不定,他这次来梁山就是要看看北方的“同行”有多少力量,看他们能不能托住江北的官军。如果“同行”们能够托住江北的官军,他就一力南征,如果不能,那就只有先取金陵,站稳脚跟再南征;而田虎就是来出风头的,他是一个暴发户,也是这四家中第一个称王的,暴发户最是爱好显摆,不然就是锦衣夜行了;王庆原本是不想来的,是李助劝他来的,李助要他来的目的很简单,查看虚实,再定方略。 祝彪王庆相见,祝彪道:“王庆哥哥,多日不见,一向可好?” 王庆笑道:“兄弟还记得哥哥我,哥哥我就心满意足了。” 祝彪看着身旁的两个大汉问道:“这两位好汉是谁?还请王庆哥哥介绍一二。” 王庆道:“这位是酆泰兄弟,这位是縻貹。” “哦?”祝彪上下打量了酆泰与縻貹一回。这两个人可都是王庆麾下的猛将。山士奇大战林冲,打了个平手,可是那个山士奇就是被这个酆泰两条铁简打下马来,死于非命;而这个縻貹更是号称王庆麾下的第一猛将,纵观《水浒》全书,论凶猛,除了李逵第一,第二就当属此人了。在王庆军被杀败的时候,就是这个縻貹,翻身杀去,斗三将,杀两将,其人之凶猛可见一斑。 田虎手里抓着一把瓜子一面磕着一面道:“王庆,你比洒家可要近便些,如何还来的最晚啊?” 王庆笑道:“来的路上,遇到一个狗官,欺压百姓,本王就将那城池给他攻破了,杀了那狗官,所以来得晚了,见谅见谅。” 祝彪不想再节外生枝,于是道:“既然极为头领都到了,那咱们就开始会盟吧。” ;\ 梁山泊风云 第0124章 四方会盟 三 四方会盟正式开始。 田虎端着酒碗,吃了一口道:“祝寨主,你说谁先拿下东京汴梁谁便是咱们这些江湖好汉的天下共主,你说的话能算数?你说你要是说了,洒家信了,领着我大晋国的精兵强将杀进了汴梁,你......就算你认账,可是其他人不认,那洒家不是白忙活了吗?” 方腊王庆都不是傻子,知道田虎这是在将自己的军。 王庆笑道:“晋王殿下,只要你能共进东京汴梁,别人我不知道,我王庆第一个就拥护你做天下的共主,如何啊?” 田虎道:“楚王殿下,你是将洒家当三岁孩子哄呢?你手下的兄弟个个能征惯战,我费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打进了汴梁,最后你说你认数,你麾下的兄弟不认,那洒家还不是瞪着两眼,那你没辙?” 王庆道:“那依晋王殿下之意,该当如何才能算数呢?” “简单!”田虎将酒碗中的酒一饮而尽,将酒碗往桌子上一拍,对身后的随从喊道:“拿出来!” 山士奇恭恭敬敬的走到四张桌子的中间,从怀中取出一张堪舆图,往地上一铺。田虎走到堪舆图旁,对祝彪、王庆、方腊道:“别他娘的啥共主不共主,咱们三一三十一,把这赵宋王朝的花花江山给他分了。” 方腊忽然问道:“分完了呢?” “分完了接着打呗!”田虎道:“金銮殿上不可能咱哥四个排排坐吧,咱们先将这大宋给分了,分完了接着打,直到打出个一统江山来不可。” 田虎这人虽然粗,但却是实话,他这话,任是任何人也是不能反驳的。祝彪心中暗道:“只要他们分,那他们就要出兵打,只要打了,赵宋就调不出兵马来再与我一战,如果这个时候我突然接受朝廷的招安,那我祝彪对赵宋王朝来说,那才是一场及时的及时雨啊。” 王庆问道:“咋个分法?” 田虎刷的一声,抽出腰间的长剑,顿时所有的人都紧张了起来,唯独只有祝彪王庆和方腊面不改色。 田虎看着紧张的众人不屑的一笑,用长剑在堪舆图上一划:“关中、河东、河西、HB都是洒家的地盘,洒家不希望赵宋没灭,你们的手就伸过来,无论是谁,想在这里伸拳脚,洒家和洒家麾下的弟兄们可不答应!丑话说在头里,手来剁手,脚来砍脚!” 王庆看了一眼祝彪和方腊,也站起来抽出了长剑,在堪舆图上也是一划:“洛阳、宛城、荆襄,还有整个西川,那我王庆就不客气了!” 田虎看了看祝彪笑道:“祝寨主,轮着你来了。” 祝彪笑了笑道:“我这人,年纪不大,志向也不打,我的军马北不过黄HN不过长江,东面是大海,西面我就止到汴梁算了。不和众家殿下们争了。”其实祝彪压根就不信这种划地盘的做法。地盘不是划来的,是打来的,不过今天他为了鼓动其他三路反王给赵宋王朝捣一捣乱,也就只好附庸风雅了。 方腊轻呷了一口酒道:“那寡人就不划了吧,反正你们划得剩下的就是寡人的,寡人也就不和你们争了。”其实方腊新主播你改已然有了定见,如果田虎、王庆与祝彪等三路反王真的在江北闹腾起来,那朝廷是绝对没有力量南征的,那他就可以放心的先打下闽浙岭南,然后再回事北伐。 祝彪知道,这些人能够从一介布衣到一路反王,那也不是什么善茬,他怕他们回去了就按兵不动,坐山观虎斗。在祝彪看来,主要他们回去只有,哪怕只要你那个出兵攻下赵宋一座城池,就可以牵动赵宋的兵马,那他的招安大计就能成功,于是道:“万事开头难,众位殿下,我在这里正在攻打大名府,拿下了大名府,下一步就是汴梁,敢问众位殿下,你们从何处开始啊?” 田虎道:“祝寨主,你是怕我等回去了说话不算话吧,好,洒家田虎先表个态,洒家一回去,首先拿下太原!” 祝彪相信田虎这说的是实话,太原城像颗钉子一样楔在田虎的地盘上,不拿下太原,田虎是寝食难安的,所以说田虎说回去首先拿下太原是真话,因为他这是顺水推舟而已。 既然田虎说了话,王庆也道:“既然晋王殿下兵发太原。那这样,祝寨主,我助你一臂之力,你打大名府,我打洛阳福,从西面助你一臂之力,如何啊?” 祝彪躬身拱手道:“那在下就多谢楚王殿下的。” 方腊道:“寡人的目标是金陵,你们打洛阳、打太原、打大名府,那金陵城就让寡人来吧。” 会盟成功以后,各路反王各自会去了。而祝彪现在要做的一是等着他们各自施行自己的诺言,祝彪相信,他们都是琉璃猴子,估计着都只会打许诺的三城,至于说什么划地攻打,那就不要当真了,谁将那些话当真,那就是蠢。不过祝彪只要他们跨出第一步就可以了。二就是逼着高俅快些写出他需要的书信,早日达成目标。 ********分割线******** 高俅的书信终于写妥当了,不仅有给朝廷的,还有给蔡京和童贯的,更有高俅给朝廷的密信(这封密信是祝彪写的,又萧让模仿高俅的笔记誊抄了一遍而已)。然后祝彪让高俅的狗腿子李虞侯回汴梁去了。高俅日夜盼着朝廷早早的来招安,招安成功了以后自己就可以回汴梁去了,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只要回到了东京汴梁,收拾梁山这伙贼寇有的是法子,更何况既然梁山贼寇受了招安,在朝廷里面他们岂能是自己的对手。 但是高俅却是万万没有想到,朝廷招安诏书到梁山之时,也就是他高俅“寿终正寝”之日。 纸是包不住火的,既然招安的事不日就要成为现实,那祝彪终究是要面对众位兄弟的,他得给那些四野不肯招安的兄弟一个交待了。 ;.. 第0125章 溺毙高俅 (衷心感谢“济中”的连续五次打赏,小可一定不负众望,笔耕不辍) 其实对于安抚主战派的头领,祝彪是有办法的,就是跟他们将自己心里的主意说清楚便是。要他们顾全大局,不能坏了大事。 这些头领也都不是傻子,道理他们还是懂的,既然祝彪的招安不是为了投降,一说他们也就明白了。祝彪不仅要他们懂招安的道理,还要他们去安抚自己的部下,以免因为招安引发混乱。 ********分割线******** 但是祝彪没有想到的是,朝廷下达的招安的诏书远比祝彪想象的要来的快。各路反王回去不到一个月,招安的使者就到了。看来这些反王还是讲点信用了。 可是梁山这边却还没有准备妥当。梁山军因为连日厮杀,其实已经疲惫不堪,大名府攻打了两个多月,却还是没有攻下。而这个时候,朝廷招安的诏书却到了。 太尉陈宗善带着宋徽宗的招安诏书,携带着金牌、银牌、红锦、绿绸、御酒等礼物,已经到了梁山边上。由卢俊义出面迎接陈宗善上了山。进了聚义厅,可是没见着祝彪。于是陈宗善面带微笑的问道:“如何不见贵寨的寨主啊?” 卢俊义一看,阮氏三雄和林冲林教头都不在,便知道祝彪的事还没有处理完,于是道:“请太尉先行安坐,我家寨主最近身子不适,稍后便来。” 原来祝彪正领着阮氏三雄和林冲,带着高俅正在游览梁山泊的美景。 一行六人,乘坐在两条小舟上——祝彪与林冲、阮小二乘一条;阮小二、阮小五和高俅乘一条。 祝彪问阮小二道:“小二哥,这儿的水够深了吗?” 阮小二看了看四周道:“差不多了。” “好吧,那就在这里请高太尉上路吧。” 高俅一听“上路”两个字,腿上来就被林冲殴打的有伤,又一惊吓,高俅的双腿顿时软得似面条一般,站也站不起来,瘫在舟上,哀求道:“大王,大王,你们梁山不日便要招安了,那......那可是小可促成的,你......你不能杀了小可啊。” 林冲怒道:“老贼,事到如今你还想活吗!” 祝彪没功夫和他继续比比下去,对阮小五和阮小七使了个眼色。阮小五、阮小七一起跳下了小舟。高俅惶恐的四处张望,只见自己乘坐的这条小舟竟然开始漏水了。 阮小二问道:“寨主,杀他何必这般费事?” “小二哥,我祝彪可没说过要杀高太尉,这是高太尉偷偷的一个人乘船出来游玩,不小心沉船了,这才致使太尉相公身亡,可不是我梁山兄弟杀了他。” 祝彪等人说话的时候,高俅正在水里面死命的挣扎呼救着,祝彪与林冲、阮氏三雄只是看着高俅挣扎呼救着,但是仿佛在水里挣扎呼救的不是一个人。 林冲恨恨的看着水里的高俅,“呸”的一口浓痰吐到了高俅的脸上:“老贼!你也有今日!” 在水里再也没有了波纹与呼救以后,阮氏三雄将高俅的尸首捞了起来。祝彪在高俅的鼻子旁探了探鼻息,好像还有一口气。阮氏三雄又将高俅的脑袋放到水中,待确定高俅确实是死了以后,将高俅的尸首放在了小舟上,带回了梁山。 祝彪回到了聚义厅。 此时留在山上的兄弟都聚集在聚义厅上,祝彪看这陈宗善,生得团团一张胖脸,满脸的和气。二人相见,先是寒暄一番后,陈宗善宣读完了皇帝的招安诏书——各路反王同时用兵,对于祝彪提的条件只能是全盘接受——又取过金牌银牌,红绿锦缎,递给了祝彪。祝彪看也没看一眼,就扔到了一旁。 陈宗善没想到这哥哥祝彪竟然这般的无礼,但是他心里知道,说是来招安,客户如今的大宋王朝八方冒烟,四下里冒火,其实更多的是求和的味道。陈宗善对祝彪道:“节度使相公,如今贵军已然是朝廷的军马了,如何还在攻打大名府啊?” 祝彪看了一眼陈宗善:“怎么了?我就打了,怎么样?要不你把这招安的诏书再拿回去?你如果将诏书拿回去,我不仅要打大名府,打下了大名府还要东京汴梁!你们朝廷还有军马队能来与我对阵吗?不仅我在打赵宋王朝的城池,如今田虎、王庆,还有方腊,都在打赵宋王朝的城池,事到如今,你们还敢跟我祝彪翻脸吗?” 陈宗善没有想到这个祝彪竟然这般的猖狂无礼,可是他有不敢翻脸。 祝彪当着头领们的面,对陈宗善道:“当初是就是这个昏君将我们这些兄弟逼上了梁山,如今我们手上有了刀,有了枪,有了人马,你们厮杀不过,又来招安,行啊,招安吧,招了安还想对我们指手画脚,发号施令,想也别想!” “你......” “怎么样?想打吗?来啊,我们这些兄弟个个能征惯战,不服就打,一直要打得你们服服帖帖才好!” 陈宗善没有想到这个祝彪一点也不好说话,根本就不似高俅书信上写的那样,都是一心盼着朝廷招安的忠义之辈。 “敢问高太尉何在?” “高太尉?”祝彪对阮氏三雄道:“将高太尉带上山来!” 不一会儿,阮氏三雄将高俅的尸身抬进了聚义厅。 “你......你们杀了高太尉?” 祝彪道:“陈太尉,最好管好你的嘴巴,我们可没有杀这个老贼,是他自己去梁山泊里游览景色,不想船只漏水,淹死了。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如果你敢乱说,那昏君就会收回这封招安的诏书。正所谓天子无戏言,你想让那个昏君说的话成了屁话吗?一旦这封诏书被收回去了,陈太尉,不仅你太尉的位子保不住,恐怕我们梁山军攻打大名府,最后乃至威逼东京汴梁的罪过都得你一个人承担。自己好好想一想吧。不想死,就老老实实的招安,不然,你的结果不会比这个高俅好到哪里去!” 陈宗善知道祝彪的这些话都不是吓唬自己的,他没有法子按照招安的程序走了一边后,这招安的事算是成了。 招安的事既然成了,那陈宗善就该回去了,可是祝彪不让他走。 陈宗善道:“节度使相公,下官不回去,这招安之事,恐怕......” “慌什么?放心,你不会被淹死的!”祝彪道:“只不过我军还没有攻下大名府,等拿下了大名府,我自然会送你下山的。” 陈宗善现在算是知道,这哪里是什么招安啊,这分明是朝廷迫于无奈,与梁山贼寇签的城下之盟啊!//天蚕土豆改编的3D浮空炫斗手游《全民大主宰》公测啦,想玩的书友们请关注微信公众号进行下载安装 梁山泊风云 第0126章 王英之死 陈宗善足足被祝彪在梁山扣押了半个月之后,大名府前线才传来两个消息,一个好的,一个坏的。 好消息自不用说,自然是大名府被一举攻克,而坏消息是,梁山首次发生了内讧。 什么内讧? 在攻克大名府以后,矮脚虎王英领着一队军马在城中抢掠百姓的财物掳掠百姓家的好女子。 这个王英,历来是好色成性,但凡有些姿色的女子让他见了,他便要抢到自己的营中快活一番。当初宋江在的时候,他是宋江的嫡系,自从宋江倒台以后,祝彪便处处限制他,不拍他下山厮杀。不厮杀那有机会去抢好看的女人啊?这一回,祝彪让他下山助战,他便觉得机会来了,攻进了大名府,那简直就是进了天堂一般。 攻进大名府的当天晚上,王英领着几个兵士在城中挨家挨户的找女人,找到了,就似那饿虎一般的往上扑。憋了好些时日的弹药,非得今日一夜用光不可。可是偏偏不凑巧,在强掳一家女儿的时候,遇到了正领着童子营巡逻的岳飞。 这岳飞年纪不打,眼睛里却是揉不得沙子。当他遇到王英胡作非为的时候,想也没想,即可上前,他不仅是阻拦,更是要将王英拿下,交给祝彪。 如果原先梁山上还是宋江当家的话,王英是不会畏惧分毫的,因为宋江答应过要给他找个媳妇的。可是如今的梁山是祝彪主政,虽然他猜想祝彪不会将他如何,但是如果是被一个十六七岁的毛头小子押上梁山,那他王英可就没有半分颜面可言了。 于是王英就领着一同出来找乐子的兄弟们反抗。想那王英的手段如何是岳飞的敌手?不出三个回合,岳飞手中的长枪便将王英给抵住了。可是王英仗着是梁山的“老将”,倚老卖老,不将岳飞等一干人等放在眼里,料定岳飞不敢将他怎么样,于是一面辱骂一面反抗。 王英从地上爬将起来,提着长枪又与岳飞厮杀。岳飞起初还防着让,可是王英越战越勇,越杀越猛。也惹得岳飞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手起一枪,将那矮脚虎王英一枪刺死。 锦毛虎燕顺一听说自己的结拜兄弟被人杀了,那还了得,不依不饶,要与岳飞拼个你死我活。 岳飞、王贵、张显、汤怀和牛皋,也不怕他,正要厮杀时,朱武道:“几位兄弟,不可造次!王英兄弟既然死了,那岳飞兄弟的是死是活,得由寨主裁断,似你们这般私下里厮杀,那我们梁山成什么了?是一群乌合之众吗?” 燕顺看对方人多,而自己另一个兄弟,身为步三军行军司马的郑天寿在独龙岗,真个厮杀起来,自己恐怕也讨不到好。于是只好忍耐,回了梁山听祝彪裁断。 岳飞自知罪重,自缚双手,由朱武押上了梁山。 岳飞被押上梁山后,祝彪先问清楚了前因后果,卢俊义站出来,跪在祝彪面前道:“请寨主息怒!” “息怒?息什么怒?他岳飞竟敢这般的胆大妄为,在没有我的命令的情况下,敢私自杀人,这以后还了得了!”祝彪大喝一声:“来人啊,将岳飞拖出去,打一百军棍,以儆效尤!” 朱武一听祝彪的话,就知道没有杀岳飞的意思,这正是做好人的机会,正要出来求情的时候,公孙胜已经跪在了祝彪的面前道:“寨主,岳飞兄弟年幼,偶尔犯错,一百军棍,也忒得重了些,还请寨主酌情减免。” 祝彪看了一眼公孙胜,没有理会他,而是问众家兄弟道:“众家兄弟以为呢?” 朱武见缝插针道:“在下觉得应当减免。” 祝彪问道:“为何啊?” 朱武道:“王英兄弟,虽是我梁山老兄弟,可是正因为他是老兄弟,他更应该遵守我梁山的宗旨,除恶扬善。这劫掠百姓家的好儿女是我梁山好汉不会走的,可是王英兄弟却要违反这个宗旨,那就等于是站到了我梁山的对立面。但是寨主却没有说过,我梁山兄弟违反了宗旨就要杀头。但是岳飞兄弟却杀了他,冲着这两点,小弟以为应当由一百军棍减免为五十棍。那减免的五十棍是赞扬岳飞兄弟维护了我梁山的名望,但是他也违反了寨主的军纪,所以也当打五十棍。” 公孙胜算是服了朱武了,就为了减免五十棍,这个朱武竟然还能讲出这么一番大道理来。 祝彪听了,心中暗暗的赞扬。朱武这样判即可以维护梁山的名望与军纪,又能安抚人心,还能从此定下法规。这才是高人,恐怕那个死了的吴用是万万做不到的吧。 就此决定,将岳飞打了五十军棍。就算是王英的结拜兄弟燕顺与郑天寿有什么不服的,也是有苦说不出的。 既然大名府打下来了,那就可以放陈宗善回去复命了。陈宗善回去复命,那招安这件事便算是做成了。 朱武这人不仅善于调和关系,更善于揣度人心。他知道扈三娘有了身孕,而祝彪在山下的如夫人李瑞兰祝彪又不敢接上山,那这段日子里的祝彪该是多么难熬啊。所以他在打下大名府以后,让攻城的弟兄留心美女。 这不,攻进中书府的梁山兄弟就拿住了一个美女,这个美女就是伺候了童贯,可是童贯兵败以后没有带走的刘广的女儿刘慧娘。 朱武在大名府里前前后后看了一二十个好人家的女儿,可是唯独还只有这个刘慧娘的姿色出众,于是他就派人将这刘慧娘单独安顿在了房子中,又请了几个老妈子伺候,不准任何人靠近,只等祝彪来大名府的时候就将这个美女献上去。 这不,刚刚荣升了梁山泊特别行政区节度使的祝彪在朱武的建议下,应当去一趟大名府,监督哪里分田分地,建设医人馆医学馆,祝彪还说了学堂,将那些不得意的读书人都收揽过来,建立学堂,学问高的,留着做顾问,学问低的就一面教小孩子们读书一面自己也读书——当然,祝彪下令开设的学堂也是不收钱的。 懂得民间疾苦的祝彪终于在自己“特区”上建立起了免费教育免费医疗的福利制度起来。 ;++ 第0127章 挂牌开张 梁山泊特别行政区正式挂牌开张了。 梁山特区辖下有济州、齐州、青州、登州、兖州、东平府、东昌府和大名府。共计五州三府。 祝彪成了特区的节度使以后,就开始着手建设: 第一步,分田分地分浮财。分田分地分浮财的目的就是发动百姓。这个世上无论怎么说,终究还是穷人多富人少,将富人的财富分给穷人虽然不能让每个穷人都发财,但是可以让穷人看到希望,从梁山的身上看到穷人也能过上富日子的希望。分田分地分浮财使得当地的穷人欢天喜地,富人愁眉苦脸,家破人亡,流亡外地。 当然,祝彪为了防止有人浑水摸鱼,借着分浮财的名号抢劫百姓,所以在分田分地分浮财以前,祝彪先对各地进行了考察,一个家庭,田地超过了多少亩的才能称为地主,分田分地分浮财,只对地主下手。当然,愿意主动交出土地的地主就不分浮财,并且也能平均分得一份土地。只对于那些手上沾了穷苦百姓鲜血的地主才下狠手,不如说逮捕杀头。 其实咱们中国人从来也不怕穷,怕的是不平等。 所以历朝历代有很多的农民起义军的首领打出的口号“均贫富,等贵贱”,或者是“吾恨天下之不平,吾为汝等平之”! 平分了田地浮财以后,接着就是要建立医人馆和学堂,让治不起病的穷人和读不起书的寒门子弟,都能治得起病读得起书,那穷人们还不会疯也似的拥护梁山吗? 第二步,建立医人馆和学堂,请大夫,请先生,采购草药,印刷课本的银钱从哪里来?这些福利祝彪可是不向老百姓收费的。这笔开支,一部分是查抄的富人浮财,这些浮财有一部分分给了百姓,梁山留取了一部分,可是梁山既要建立医人馆和学堂,最关键的是梁山还要招兵买马,打造兵器,而且这些浮财是用一个少一个,不能生财,所以说来,只靠分浮财,恐怕连梁山的日常开销也供应不起。那祝彪就不得想法子为梁山开源。 怎么开源呢? 这个祝彪也是有办法的。在梁山占据的五州三府中以青州、登州最是产盐,是梁山制盐贩盐的重要货源。 兖州临近运河,控着兖州就可以收取南来北往的贩运货物的货船的路费,这收买路钱。那收买路钱是梁山好汉的拿手好戏,赚这种钱对于梁山好汉来说恐怕不是难事。 大名府是赵宋王朝的BJ地处要津,繁华异常。祝彪在大名府开设榷场,让各处经商的人便于交易,同时又在大名府开酒店旅馆赌坊娼寮,为来安明福做生意的商人提供便利——当然,本地百姓不得进这一类的酒店旅馆赌坊娼寮中消费,原因很简单,社会风气清明,百姓才有团聚力——当然这些生意都由梁山掌控,就好比现代社会的国营企业。 第三步,土地分了,就要开始耕种,可是很多百姓有跟田种地的本事,可是没有种子没有耕牛。祝彪就对百姓放贷借牛。不向梁山借贷种子耕牛的百姓,得了收货以后,收取两成的公粮,用以养兵,这对于赵宋王朝的地主土豪收取的五至八成的租子来说,已经是少之又少了。而那些向梁山借贷了种子和耕牛的百姓,得了收成以后,梁山就会收取四成公粮,这比起赵宋王朝的五只八成来说,那也是算少的。当然,只借牛,或者是只借种子的,那就收取三成。另外,梁山军在各州各府都留下了一部分的公田,公田由百姓轮流耕种,所有收获所得,全部用作梁山军粮。 第四步,就是收取人才。五州三府,地盘不大,但也绝对不算小,如果每个州府都从梁山头领中去选定各级官员,那梁山的头领是绝对不够的。那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各个州府里面开始开科取士。 可是开科取士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虽然如今梁山已经招安了,披上了朝廷节度使的外衣,可是在天下的读书人眼里,那贼寇终究是贼寇,招安了也是贼性不改。 虽然梁山在各州各府都设了考场,可是就是没有一个青年士子愿意应考。 主持开科取士的圣手书生萧让真是急死了,每日里看着空荡荡的考场,真真是欲哭无泪啊。 怎么办? ******,祝彪就不信这个邪了,他就不信,死了张屠户,我梁山就要吃连毛猪!就算是连毛猪,我梁山也吃得下! 当即,祝彪开始在每个州府进行民主选举! 按照祝彪的安排,将每个州府里面,五十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的人都请到一起,只要你愿意做梁山泊特别行政区的官——当然,只是他们那一州一府的在一起。然后将每个人的名字都写在一块木牌上,由当地的百姓选举。那个选举当然不是画正字,而是用黄豆,只要有了家室的,无论男女,一人一颗黄豆,你选谁当知府就将黄豆扔到写有那人姓名的木牌下面的一个碗里,谁碗里的黄豆多,谁就是知府。祝彪怕一个知府在当地久了只手遮天,又选了通判。这个通判不同于赵宋王朝的通判,这个通判就好比现代社会里的什么****************,用于接受上级的指示,监督知府工作,然后又选举了长史,这个长史的工作就似军队中的行军侍中一般,谁干的好,谁干的懒,由他向上级呈报。另外,又选举了一个司马。这个文职的司马是干啥的呢?那就是反贪局。谁贪污谁受贿,祝彪就要谁的脑袋! 你们这些读书人不是不配合吗?不是不跟我玩吗?行啊,看看没了你们这些书呆子老子祝彪还能不能玩的转! 这下百姓们更是高兴了。他们没有想到这个梁山贼寇不仅分田分田,免费读书医病,竟然还让他们自己选父母官。这恐怕不仅是当地的百姓没有想到的,就是全天下的读书人都没有想到。 ;//天蚕土豆改编的3D浮空炫斗手游《全民大主宰》公测啦,想玩的书友们请关注微信公众号进行下载安装 第0128章 亲军营的真是用途 各地的文职官员配备以后,整个梁山特别行政区开始了正常的运作。虽然朝廷招安了梁山,但是祝彪的脑子并不糊涂,这种招安,只是一个表象。朝廷是处于其他三路贼寇的压力,才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答应的,只要朝廷腾出了手了,他还是会首先想办法灭了梁山。 祝彪为了防止朝廷对梁山就算有觊觎之心,也不敢有觊觎之胆的唯一办法,就是招兵买马。 梁山原本的兵力为两个骑兵军,四个步兵军,两个水军,还有亲兵营、骑射营、童子营、炮营、传递院等军事力量。现在祝彪要扩军,在两次大败官军的围剿战役中,缴获了大量的官军战马,其中有病有伤的经过皇甫端的治疗以后,都能派上用场,皇甫端还选出其中种类比较优良的马匹品种,留下作为种马,在独龙岗开设的马场,专门为梁山提供战马。同时再派金毛犬段景住往北地,主要是蒙古方向,购买马匹,越多越好。 梁山军的骑兵也由过去的两个军扩充到三个军: 骑三军军帅:关胜(东昌府知府已有当地选出),副军帅:史文恭,行军司马:杨春,行军侍中:郝思文。 步兵也扩充了一个军: 步五军军帅:燕青,副军帅:李逵,行军司马:马云龙,行军侍中:崔封。 这个马云龙当初是梁山军劫大名府营救岳飞时一同救出的汉子,他原本是西凉方向的人氏,出门贩卖红枣经过大名府时被当作贼寇给拿住的。梁山救了他以后,他也就加入了梁山军。他常常自称是三国时蜀汉五虎将之一的马超的后人,大家伙虽然不信,但看他有些武艺,也就让他充任了行军司马。崔封在第一次打破大名府时立下了战功,祝彪如今也将他升任了行军侍中。 杜壆、卞祥见众人都升任了野战军的将官,而自己还在做什么亲军营的头领,这让他们十分的不满。在他们看来,亲军营整日里跟着祝彪身旁,难得有一回厮杀,没有厮杀如何立功呢?于是他们二人寻到祝彪,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祝彪听了二人的述说,祝彪道:“二位哥哥要做去野战军任将官,无非就是为了厮杀立功,是也不是啊?” 卞祥道:“正是!这整日里只是跟在你屁股后面,看着别家的弟兄们都厮杀立功,我们兄弟两个什么时候才能建功立业啊?” 祝彪问杜壆道:“杜壆哥哥也是这般想的吗?” 杜壆比卞祥要稳重一些道:“卞祥兄弟所言,在下想来也是有些道理的。” 祝彪忽然变色道:“有道理个屁!请你们二位想想,我们梁山的最终目标是什么?是推翻赵宋,给天下的穷人打个太平世道出来!” 卞祥看了一眼祝彪,道:“还打个屁,都招安了,那还能再打?” 祝彪一听这话,顿时怒不可遏,骂道:“卞祥,别人说这种话也就罢了,你如何也说这种话出来。我于二位哥哥说过,这招安,不过是权宜之计。日后还要大干,如今你们手里掌握的亲军营是什么?你们手里掌握的亲军营就是黄埔军校!懂不懂?日后待的梁山的军力在此扩充,将官从哪里来?都会从你们率领的亲军营里面来!还要我说的再明白些吗?” 卞祥仿佛一点也不怕祝彪动怒,问道:“啥是黄埔军校?” “这......”祝彪想着如何解释,他犹豫了片刻道:“原先我不是说要建立一个讲武堂吗?那个讲武堂不过是给现有的兄弟们讲讲行军作战的事,而你们这个亲军营,我会将最为优秀的兵士都调到你们亲军营里面去,你们这亲军营就好比人的骨架,待的日后我梁山军力大增的时候,你们都要去各军做军帅,现在才刚刚开了个头,慌什么!”祝彪顿了顿又道:“你们亲军营里面是是不是有一人唤作杨林?与咱们山上专司打造军器的锦豹子杨林同名同姓,是也不是啊?” 卞祥道:“是有是有,你如何知道?” 祝彪道:“这个杨林原本是太原人氏,原本是给官家贩盐的,有一遭他奉命与同僚到运盐,途中遇到盗贼,同僚都弃盐逃跑,自己把盐运回到县里,受到冤枉。晁天王在梁山聚义后,他聚众数百人响应,率领部众归附梁山。论武艺,善使方天画戟,厮杀也是一把好手,我将他选如你们亲军营,就是为了让他磨炼磨炼,有朝一日,你们这些人,都要派上大用场,为何现在有这般的急躁呢?” 这个杨林杜壆与卞祥都是认识的,梁山军中称呼锦豹子杨林叫做锦杨林,称呼亲军营中的杨林叫做小杨林。小杨林的本事他们二位也是知道的,见小杨林一直没有职务,原本以为是祝彪有眼不识英雄,没成想祝彪对这个杨林竟然是了如指掌,只是故意暂时不用。 在祝彪看来,他的话已经说得够是透彻了,杜壆当然已经是全部明白,卞祥虽然没有全懂,却也模模糊糊的明白了一点,也就不再说话了。 祝彪见他们不说话,也就不再训斥他们,只是道:“你们回去好好好好准备准备,过几****要下山去各州各府巡视一番,看看各州各府分田分地,修建医人馆和学堂的工作做得如何了。” 杜壆与卞祥对视了一眼,拱手告辞。 杜壆卞祥去后,祝彪又唤上朱武与公孙胜,一起去水军看看。因为大破高俅是缴获了许多海船,在梁山上专司负责打造战船的玉幡竿孟康几次来找祝彪,说梁山水小,这些海船对梁山而言作用不大,建议将这些海船拆了,改建小船。祝彪没有同意,反而让孟康打造更多的大船,以备日后只用。祝彪怕孟康没有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办,所以要亲自去看看。 祝彪打造大船做什么?原因很简单,那是留下下江南用的,他知道,赵宋朝廷不会让他坐在这里稳稳当当的发展的,迟早一天会使出以贼治贼,以寇灭寇的把戏来,他不得不早做准备啊。.. 风雨下钟山 第0129章 微服私访 一 现在是自从祝彪上山以来整个梁山军最为团结的时候。 想招安的头领,如今梁山已经招安了,他们无话可说,不想招安的,祝彪都已经打过招呼了,招安只是权宜之计,就算那些不相信是权宜之计的头领,祝彪甚至向他们透露过自己的想法。听来他们虽然不是十分的信,怎么着也信了个七八分吧。 而百姓们更是坚决的拥护梁山贼寇,是这伙贼寇给他们世世代代梦寐以求的土地,是这伙贼寇让他们年迈的父母害病了能够医治,也是这伙贼寇让他们的孩子能够读书,还是这伙贼寇竟然让他们自己选父母官,这可是开天辟地以来的头一遭啊! 这天可是真的要换了! 接下来祝彪要考虑将梁山泊特别行政区的首府放在哪里了。 梁山泊啊,既然是叫梁山泊特别行政区,那行政区的首府当然要放在梁山泊了。如果问题这般的简单,祝彪就不用费脑子了。梁山泊可以当作梁山泊的水军基地,但是作为首府,那有首府按在山上的。所以梁山是绝对不合适做首府的。 大名府?大名府虽然繁华富庶,但是作为首府,他不行。大名府离得东京汴梁太近了,无论是对于特别行政区,还是对于赵宋的东京汴梁来说,相互之间都是一种威胁。赵宋受了威胁,他就会想着法子和梁山较量,当然现在不敢,因为现在太原、洛阳、岭南方腊说是进攻金陵,其实他回去之后,挥兵南下直取岭南都被贼寇攻打,不是实在抽不出兵力来,怎么会答应梁山这般苛刻的条件接受他们的招安呢? 但是一旦等等赵宋腾出手来了,这卧榻之侧岂能容梁山贼寇酣睡?所以将首府按在大名府,这绝对不是明智的选择。 齐州?齐州就是现在的济南,可是齐州就靠着黄河,可以这么说,他那个四方会盟,其实就是把其他的三路反王给利用了一把,如今又将首府按在齐州,弄不好田虎再生出个以为梁山军要攻略的心思来,那就有可能梁山军和田虎军先干了起来,那可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兖州?青州?登州?东昌府?东平府?不行,要么就是偏了,要么就是地方太最后祝彪将首府选在了济州。济州有个最好的条件,就是靠着梁山,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形势不利的时候,起码撤起来快啊,大不了退回梁山,从头再来。 那就济州了。 行政区的首府定在了济州以后,祝彪将梁山军所有的工作暂时交给卢俊义来负责,朱武与公孙胜辅佐卢俊义完成将济州府建成首府的工作。 祝彪这样安排的原因很简单,卢俊义就一个燕青,虽然被任命为步五军的军帅,可是马云龙和崔封是不会听从燕青的吩咐的。就这么一个人,卢俊义是翻不起浪的,相反的是,朱武与公孙胜在人脉方面比卢俊义要强得多,所以让他们辅佐卢俊义,而不让朱武公孙胜做大,又可以相互牵制,这样才能保证后方的稳定。 祝彪决定自己领着亲军军帅和几个心腹兄弟,去自己的地盘里面转一转,也看一看自己施行的这一系列的政策到底在自己的地盘里有什么影响,给自己的地盘带来了那些变化。这也算是微服私访吧。 说走就说,祝彪带着卞祥与杜壆,还有几个心腹,其中就包括那个小杨林。离了济州府,第一站是登州。 祝彪、卞祥与杜壆等一行人离了济州,往登州方向而去。这日黄昏,天色渐黑,进了一座小镇,在一家酒店前,杜壆勒住马缰绳,那马鼻孔喷着粗气,摇了摇头。杜壆对祝彪道:“当家的,这天色也不早了,不如今日夜里就在这里休息一宿吧?” 祝彪也勒住了马缰道:“如此最好,我这腹中也快饿出鸟来了!”正说话间,便见几个店小二一人手中提一只灯笼过来,灯上写着“刘家客栈”、“太白遗风”、“路通酒楼”等字样,这都是镇上客栈出来拉客的见祝彪杜壆卞祥等一行人过来,几个店小二就纷纷拥了上来,抢生意,一片嘈杂。祝彪被吵闹得又好气又好笑,指着旁边一个挤不上来的店小二,说道:“我就住这一家周家老店!”那群店小二一听有了主儿,一哄而散又去寻觅别的客人。 祝彪等一行人跟着伙计向南,拐了一个弯,对面有一座南朝北的旅店,门楼前挂着一盏米黄色大西瓜灯,上面写端端正正的六个大字着: 百年老店周家。 店小二让进里院上房。开门点灯,打洗脸、烫脚水,忙个不停。 祝彪洗脸洗脚的时候,卞祥杜壆小杨林就在旁边守着,那店小二阅人无数,一眼就看出来这洗脸洗脚的不是个不同的人物。当祝彪洗脸洗脚后,略微舒展了一下身子后,店小二又笑嘻嘻的问道:“客官是要再房间里吃饭,还是去外面的大厅里吃?” 杜壆是个久历江湖的好汉,他这次出来的目的是为了陪着祝彪出来转转的,所以不想惹麻烦。而祝彪想来我这一回出来就是来视察民情,他就像听听百姓私下里是怎么说自己和梁山军的,于是道:“当然是去大厅里吃,你只管去准备,好酒好菜只管上,我们不会少你银子的。” 既然祝彪说了话,杜壆卞祥也就不好再开口说话了。 当祝彪等一行人下楼的时候,天色已然黑尽,用餐的食客并不多,也就那么一两桌。祝彪等一行人寻了个济楚阁坐下,伙计上酒上菜。 刚吃上两口,祝彪听见隔壁桌上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低声问同桌的一个老头子道:“爹,这梁山贼寇分了田了,你说俺堂哥那份要不要还给她们娘俩啊?族长都来问了两回了。” 虽然声音很低,但是祝彪还是听见了。 “分他个鸟毛灰!”那老头子愤愤不平的道:“你那死鬼堂哥还欠着咱家八贯钱的债没还呢,凭啥把这上好的十五亩地给她们娘俩,想得美着咧。” 杜壆听了这话,正要起身说胡,祝彪一把按住。 这时,一对母女模样的女子到了店门口。祝彪看那母亲的样子,三十岁上下年纪,闺女梳了一根大辫子,不过十一二岁的模样。 ...— 风雨下钟山 第0130章 微服私访 二 那对母女进来进得酒店门来,走到那一老一少的桌子旁,一把跪下,“咚”“咚”“咚”,连着磕了三个响头。 那母亲泪流满面的道:“孩子她爷,孩子他爹害了痨病过世的,害病的时候家里的钱都使得尽了,还借了一屁股的债,俺们娘俩个就指望着朝廷分下来的田地和浮财过活,您老就高抬贵手,将田地和浮财就还给俺们娘俩吧,俺们娘俩给谢您的大恩大德了!” 那孩子也跪在哪里哭得稀里哗啦。 那老头呷了一口酒道:“阔儿的浑家,如今阔儿不在了,你也就不是咱们袁家的人了,那这分地,你也是知道的,那就没你什么份了。再说了,当初为了给阔儿瞧病,借了八贯钱还没还咧。” 阔儿的浑家问道:“可是......可是奴家听说,朝廷分田分浮财都是论家分的,咱家的的地咱咋就没份了呢?” 那老头一听这话急了,将酒杯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拍:“阔儿的浑家,你这说的啥意思啊?是说老汉这一把年纪了欺负你们孤儿寡母不成?”说着,老头子看了一眼身旁的小伙子,对阔儿的浑家道:“要不这样,你嫁给老汉的儿子做第五房姨太太,那你这闺女我们家就养了,咋样啊?” 阔儿的浑家一听这话,猛地一下子站起身来,又拽起自己的闺女,抹去了眼泪,指着那老头子道:“你个老王八,你就是欺负俺家的男人没了,欺负俺们家,俺......俺去梁山告你去!” 那老头子一听这话,顿时大怒:“你个臭娘皮,你的田你的财,老子就不给你你又能怎样?你还敢告老子?老子的大舅哥就是梁山上的头目,还告老子,老子将你一家杀个干干净净!” 那小伙子站起身来色眯眯的笑道:“爹,别杀啊,这老的儿子不要,儿子要那小的。” 阔儿的浑家一听这话,要糟蹋自己的闺女,急了,跳起来就去抓那小伙子的脸。那小伙子反应也快,一脚将那阔儿的浑家的踢翻在地。 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的祝彪还不急说话,在一旁的卞祥早就忍耐不住了,他走到那小伙子面前,噗得一拳将那小伙子打得晕厥过去了。那老头子一看自己的儿子被打死了,立时疯也似的喊道:“杀人了,杀人了,梁山......不,土匪强盗杀人了!” 卞祥又要打那老头子,祝彪赶忙上前抱住卞祥,对那老头子喊道:“老东西,还不跑,你儿子被人打死了,你还不去喊人来擒拿真凶?” 那老头子一听这话,在理啊,赶忙小跑着出了酒店一面跑着一面高声大呼:“杀人啦,杀人啦!” 那一对母女看得傻了,这伙人到底是啥人啊?莫非真是打家劫舍的强盗? 卞祥问祝彪道:“当家的,你这是啥意思啊?看俺打不死那老狗!” 祝彪没有说话,他没有想到他在上面制定的分田分地分浮财的策略执行到下面来竟然成别人欺负孤儿寡母的工具?真是礼义廉耻,国之四维,四维不张,国将不国啊!杜壆见祝彪的脸都气绿了,赶紧止住卞祥道:“少说两句,当家的自有当家的主意。” 祝彪走近那对母女,那阔儿的浑家一见祝彪过来,赶忙一把将自己的闺女抱进怀中,瞪着一双恐惧的眼睛看着祝彪。 “没事,起来吧。”祝彪想去扶那一对母女,又觉着不方便,笑眯眯的道:“起来起来,吃了没有,我给你们二位叫点吃的吧——小二,小二,妈的,死哪里去了?” 一见打架早就躲到门后面的店小二这时出来,他早就看出来祝彪不是一般人,赶忙点头哈腰的道:“客......客官,您老有啥事,您......您吩咐。” “你******眼瞎啊!给她们娘俩弄点吃的。” “这位爷,这位爷,不是俺不卖给她们娘俩吃的,是......”店小二欲言又止。 “咋了,老子有的是银子,不卖咋了?” 这是店老板出来,笑眯眯的对祝彪道:“这位好汉,不是小店不卖,是不敢卖啊。” “为啥不敢卖?” “就刚刚被好汉的兄弟打死的那位——” “没有打死,只是打晕了。“ “对对,是打晕了的那位小爷,还有他爹,是咱们这里保正的亲戚,是他们不准许咱们这里的任何店子卖吃的给这娘俩。” 祝彪明白了,这是存心了要赶走这一对娘俩,他越听越气,走到那被打晕的小伙子身旁,照着那小伙子的脸上就是一脚。这一脚将那小伙子踢醒了,那小伙子抱着鲜血横流的鼻子,在地上杀猪一般的嚎叫。祝彪对那店老板道:“给我上吃的!” 那店老板还是不动。 “来人啊!我指头数到三他们还不上吃的,你们就把这鸟店给我烧了!” “好咧!”说着杜壆卞祥小杨林便要动手。 那店老板一见这架势慌了,赶忙道:“好汉,高抬贵手,高抬贵手。小人现在立马就上吃的,立马就上——”店老板冲着店小二喊道:“死人啊,快上吃的啊!” 母女二人站起来以后,手里也端起了店小二上的面条,正要吃,祝彪伸过脑袋去瞧了一眼,问店小二道:“咋没肉啊!给老子放牛肉里面!” “好勒,好勒,马上去取,马上去取。” 那对母女一面吃着牛肉面,一面嘤嘤哭泣。那阔儿的浑家扯着闺女一把跪在祝彪面前:“好汉,好汉,咱们娘俩在这里给您老磕头了!”说罢连连磕头。 “起来起来,你们咋见了人就磕头,磕头磕的多了,腿就直不起来了,这磕头也就不值钱了!” 祝彪刚刚将那对母女扶将起来,只听得店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店外有人有人大声喊道:“臭穴做的——不要脸的马袁氏,在外面勾搭野男人,来抢田抢银子,还打死了人,草你妈的,看你们往哪里跑!” ,骂着骂着,一大伙人,少说有四五十人,手里个个都举着明晃晃的腰刀。 ;、、 第0131章 微服私访(三) 那母女一见冲进来这么许多的人,那阔儿的浑家拦在那帮子人和祝彪一行人之间。 “好婆娘!在外面勾搭野汉子,来抢咱们袁家的地,今日你就将你和你这野男人一起下猪笼!”那老头子看见自己的儿子没死,提着一柄腰刀,指着那婆娘破口大骂。 祝彪没想到这个农家妇女还有点胆气。那老头子仗着人多势众,提着刀走近那阔儿的浑家,一把将她推开,向祝彪等一行人走了过去。 那阔儿的浑家一见那老头子要对祝彪等人不利,回身一把抱住那老头子的腿道:“叔,叔,要下猪笼您老就下奴家一个人,他们都是过路的,您老高抬贵手,放他们一马吧。” 杜壆的一双拳头捏的咔咔作响,可是祝彪没有发话,他却不便出手。卞祥却不是那般好脾气的人,冲上去一把夺过那老头手中的刀,揪住老头子的衣领,将那老头子提将起来,骂道:“你这狗一般的人,也敢这般的欺负人,看老爷今日里不结果你们这一对丧尽天良的父子!”说着便要往地上重重的一摔。 “且慢!”祝彪走上前来问道:“你们的保正在不在啊?” “老爷便是本地的保正!”一个中年汉子站了出来:“老爷姓袁,正是本处的保正,你们是甚人?竟然在梁山泊特别行政区的地界上杀人放火!今RB保正要将你们拿去送官!” 祝彪没有理会袁保正的话,又问道:“你们这里的族长在吗?” 有一个老汉拄着拐杖站出来道:“老汉便是族长,今日便要将你们这一对狗男女下猪笼!” “好,人都到齐了。”祝彪让卞祥将那老头子放下,问道:“那你叫什么名字啊?” “老爷袁厚!” 祝彪问那袁保正道:“特区节度使有命令,这田地要按家庭分,你们为何要按家族分啊?” 那袁保正上下打量了一番祝彪,问道:“你是甚人?” “你不管我是甚人,我只问你,为什么不照着节度使制定的土地法分田?” “你管得着吗!”袁保正叫道:“来人啊,将这伙强人给我拿下!” 祝彪一听这话,哼哼冷笑两声道:“是要打架吗?” “你这强人,还想暴力抗法不成!来人啊,拿下!”那袁保正更是底气十足。 祝彪寻了条凳子坐下,轻轻的道:“给我往死里打,但却不可打死!” 立时,袁厚、袁保正、袁族长的这边还不及反应,卞祥、杜壆和小杨林与几名亲兵冲将了上去。想这些乌合之众如何是这些“正规军”的敌手?乌合之众打起架来第一特点,那便是胜了一拥而上,败了四散而逃。而那些久历沙场,从死人堆中爬将出来的汉子从来不知怕字咋写。就冲这个,那乌合之众如何是他们的对手,不到一壶酒的功夫,四五十个汉子都倒在了地上,爬也爬不起来了。 杜壆小杨林知道,祝彪不想要他们的命,是想搞清楚这里的分田分地分浮财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所以他们二人就是放着袁厚、袁保正还有袁族长不打。可是那个卞祥哪里知道这些,他是见人就打,几番卞祥的拳头都已经要落到那三人的身上了,都被杜壆与小杨林给拉住。 这场面不仅那对母女看得呆住了,就是店老板还有店小二,就是店里还有一桌的客人都呆住了。这些打人的到底是什么人啊? 杜壆与卞祥似那拎小鸡一般将袁厚、袁保正、袁族长还有袁厚那个被打得晕厥又清醒过来的狗熊儿子袁俊拎到了祝彪的面前,一人一脚,将他们踢得跪倒在地上。 “你......你们是什么人?”袁保正壮着胆子问道。 “啪!”祝彪使了个眼色给杜壆,杜壆一耳光扇在袁保正的脸上,杜壆问道:“你******是什么人,也配问我们节度使的名姓!” 众人一听这名姓,顿时傻眼了,节度使?节度使!莫非就是......这些人不敢再往下面想。 祝彪问道:“是谁让你们按照家族分田分地分浮财的?” 袁厚、袁保正还有袁族长相互看了一眼,都不说话。祝彪忽然大吼一声:“老子问你们话呢!说,是谁让你们这么分地的!” “是......”袁保正与袁厚将目光一起投向了袁族长。 “是你让他们这么分的?”祝彪看着那袁族长问道:“特区朝廷颁布的《土地法》你见了吗?” 那袁族长知道眼前这人肯定不一般,但是他还是心存侥幸道:“《土地法》本族长见了,但是本族长以为家族家庭没有区别,家族就是大家庭,家庭便是小家族。” 挺能辩的。祝彪冷冷的对那袁族长道:“我就是梁山泊特别行政区节度使祝彪。”接着祝彪对身旁的小杨林道:“小林子,去将袁族长的浑家、儿子、儿媳、没出嫁的女儿都给我抓来。小林子,我说的清楚吧,是抓来。我给你两个弟兄,够不?” 小杨林单腿跪地道:“末将遵命!只是末将不知道这老王八蛋的家住哪里。” “俺知道。”一个稚嫩的声音道。 众人看去正是阔儿的闺女。 阔儿的浑家刚忙蒙住闺女的嘴巴。 祝彪笑容可掬的道:“好,你给这位叔叔带路。” 阔儿的闺女挣脱母亲的臂膀,道:“成,俺带路!” 祝彪冷笑着对袁族长道:“老子现在就告诉你,家庭与家族的区别!” 袁族长指着祝彪的鼻子道:“天生做贼的骨头,天生做贼的骨头!” 卞祥刷的一声抽出腰间的腰刀:“看老子不活剐了你!” “别忙!”祝彪呵呵一笑,道:“做贼的骨头,还是天生的。成,今天就让你领教领教,什么叫做贼的骨头!” 店小二凑近祝彪,杜壆一把拦住,祝彪道:“让他过来。” “好汉真是祝彪?” 祝彪对杜壆道:“杜将军,将我的印信给他瞧瞧。” 那店小二看了一眼印信,一把跪倒在祝彪的面前,嚎啕大哭道:“青天大老爷,给俺做主啊!”.. 第0132章 微服私访(四) 原来这个店小二也姓袁,也是本地人氏,特区朝廷给他家分的地也让袁族长家给吞了。 “哦,”祝彪看着那袁族长冷笑道:“看来你个老王八是想做我这新特区新时代的新地主啊!” 过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小杨林与两个新兵弟兄押着袁家老小到了酒店。这时,祝彪看见小杨林的右手的袖子上满是血渍,问道:“你这袖子上是咋了?” 小杨林拱手道:“寨主......” “什么寨主?谁是寨主?老子现在是节度使相公。” “对,节度使相公,末将去捉拿袁家人时,他家有两个家丁抽刀抵抗,所以末将想来,不砍翻两个,末将这三个人拿不住他们,所以......” “所以你就杀人了?” 小杨林一把跪下道:“末将没诚心动手,只是末将想来,不杀两个镇不住邪啊!” “下回不能这样了,要和气!”既然祝彪说了下回不能这样,那就等于说这回就没事了。 袁族长一见自己一家的人都被拿住了,他也不能不服软,道:“节度使相公,你怎么能这样,我等都是良善的百姓,怎么能说杀就杀?” “你擅改朝廷制定的法令,并且利用法令霸占他人田地,还不该杀?”祝彪脸上蒙着一层薄薄的杀气道:“你不是分不清家族和家庭的区别吗?今天我就告诉你,啥叫家庭,啥叫家族。现在我抓了你一家,这就是家庭。”突然,祝彪大叫一声:“来人啊!” 卞祥、杜壆和小杨林齐声道:“末将在!” 祝彪对还在哪儿跪着的店小二道:“我不愿意杀人,可是有的时候不得不杀,所以啊,杀人我就心慌。要不这样,你去给我倒一碗好酒来,说好了,是好酒,给我压压惊,我就送这一个家庭的人上路,也给我特区所有的保正们竖个榜样,啥叫家庭,啥叫家族。” 袁族长一听这话急了,挣扎的跳将起来道:“姓祝的,你敢这般的杀人,老汉看你就是贼性不改!做贼的骨头!” 祝彪本想,都要杀他一家了,应该赶紧的磕头求饶啊,没想到还这般的嚣张忙道:“好,有胆色!那我就那你袁家做个榜样!”祝彪原本是想就地正法的,但是想来,就这样正法了,影响太小,他还真得把这袁家当个榜样。他问店小二道:“小伙子啊,你们这属于那个州府管着啊?” “济州府。” “好。小林子啊。” “末将在。” “去一趟济州府衙,去将济州府的知府,济州府的兵马督监都给我叫来,我让他们看看,这就是我梁山特别行政区首府济州府辖下的小镇的分田分地分浮财的状况。” “末将遵命!” 小杨林走后,祝彪看了一眼袁厚和袁俊。这爷俩现在已经是吓傻了,他们只是一个劲的磕头求饶,就是那个袁保正也跟着磕头。祝彪对杜壆道:“一起绑了吧。” “遵命!” 杜壆领着两个兄弟一会儿的功夫就将那三个人五花大绑了起来。 祝彪又对卞祥道:“卞将军,你将这娘俩送回家去,再派两个兄弟给她们娘俩站岗,等着我把这事处置完了,大家伙心里就踏实了。” 那闺女道:“大王大王......” 阔儿的浑家赶忙捂着闺女的嘴巴,陪着笑脸对祝彪道:“节度使相公,小孩子不会说话,您老别见怪。” 祝彪笑道:“大姐,别称呼您老,我不老。再说了,我原本就是大王嘛,梁山泊的大王,你家闺女说的没错。让你家闺女把话说完,大姐放心,我们梁山有一首歌子,只杀贼来不杀人。” 祝彪既然说了这话,阔儿的浑家也就不好再拦着自家的闺女说话了。那闺女指着袁俊道:“大王,俺家的房子都让那个大恶人给烧了,没地方住了。” 袁厚一听这话,皱了皱眉头,心想,完了完了,这回算是完蛋了。 祝彪看了袁俊一眼,微笑着点了点头,恶狠狠的道:“做的好!”然后又对店老板道:“老板,给她们娘俩开间房,房钱算我账上。” “好勒,好勒,小人这就去办。” 店老板殷勤的领着阔儿的浑家娘俩上楼去了。祝彪横了一眼卞祥道:“你怎么不跟着去?” 卞祥道:“不就在楼上嘛。” 祝彪脸色沉了下来:“你想违抗我的将令吗?我告诉你,在这个事处理完毕以前,如果这娘俩被人给害了性命,你卞祥准备怎么办?” 卞祥这还是第一次看见祝彪沉着对自己说话。他知道,祝彪真的怒了,依照惯例,祝彪一旦怒了,那是肯定要杀人的。 当天晚上,祝彪和杜壆睡觉去了,留下亲兵兄弟看押袁保正、袁厚袁俊父子和袁族长一家子人。而卞祥没有睡,他就在那一对母女的房门前守着,他可不想祝彪这回将杀人的目标锁定在自己的身上。 卞祥提着一柄腰刀就守在那一对母女的房门前,刚刚吃饭的时候还吃了几碗酒,现在觉得有些困了,迷迷瞪瞪的就蹲在房门前睡着了。 忽然,卞祥发现有一张网罩在了自己的身上。他嚯的一声跳将起来,顺势拔出腰刀:“呔!哪里来的强人,胆敢杀人!” 当卞祥清醒过来的时候,他这才发现是一个小女孩将一床被子盖到了自己的身上。可是他这大叫一声,吓得那小女孩往后一倒,说时迟,那时快,卞祥伸出手去,一把拉住那个小女孩。 这个小女孩不是别人,正是阔儿浑家的闺女。 阔儿浑家刚忙出来对卞祥道:“这位将军,小孩子不懂事,您老别见怪别见怪。” “没事没事,你们去睡觉吧。” “那......那将军也去休息吧。不好麻烦将军这般辛苦的在这里守着。” “俺可不敢,俺们那大王杀人不眨眼,要是俺没照着他的话做,你们娘俩有个意外,那俺这颗脑袋在脖子上恐怕也是长不牢了。” 忽然,那个小女孩一把扑到卞祥的怀中哇哇的痛哭:“你给俺当爹吧,你给俺当爹吧,俺自从没了爹,都欺负俺,你就给俺当爹吧。” 这一幕祝彪与杜壆见了,祝彪笑道:“老卞,不亏啊,站岗还站出个闺女来了。”//天蚕土豆改编的3D浮空炫斗手游《全民大主宰》公测啦,想玩的书友们请关注微信公众号进行下载安装 第0133章 微服私访(五) 济州知府牛二蛋和济州兵马督监穆弘(原本是东昌府知府,现调往济州府任职)一听说祝彪召见他们,两人赶紧带着各自的同僚,又调动了数百人马,可以说是连滚带爬的在小杨林的带领下到了祝彪下榻的酒店。 梁山泊特别行政区节度使相公祝彪微服私访,到了小镇,亲自审案。百姓们再一看,审的竟然是平日横行霸道里鱼肉乡里保正与族长,还有他们的近亲袁厚时,这座百年老店周家就被镇子里的百姓们围了个水泄不通了。 济州知府牛二蛋今天已经有五十七岁了,身材矮小,骨瘦如柴,上身穿着一件缝补过的短衣,下身的裤子也是补丁上面还打着补丁。在被选为济州知府以前,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老农民,一辈子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就算是做梦,也未曾想过,自己竟然还会当官,还会当上知府这般的大官。 祝彪问跪在面前的牛二蛋道:“你知道本节度使颁布的《土地法》吗?” 牛二蛋看了一眼身旁一同跪着的穆弘,低着头,声音低低的回答道:“回......回禀节度使相公俺知道。” “你知道《土地法》里面明文规定,分田分地都以家庭为单位进行分配,你知道吗?” “回禀节度使相公,这......这个俺知道。”牛二蛋这还是第一次见着这般大的贼寇与官员,说话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那你知不知道家族与家庭的分别?” “知......回禀节度使相公,这个俺......俺也知道。” “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你为什么还要按照家族分地?” “回禀节度使相公,《土地法》的文书上就是说的按照家族分田分地,俺那书办就是这样给俺读的。” 祝彪猛然醒悟,这些民选的官员都不识字,而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这一点,篡改法令。 祝彪问牛二蛋道:“你的书办来了没有?” 牛二蛋往身后看了一眼。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见牛二蛋看了自己,知道大事不妙,赶忙低下头去。牛二蛋喊道:“袁先生,请上前来,节度使相公有话要说。” 祝彪一听“袁先生”三个字,他用屁股也能想得明白这其中的蹊跷了。 牛二蛋又喊了两声,那袁先生,没有办法,这才上前,跪在祝彪的面前。 祝彪问道:“跪在那边姓袁的,你可识得他们?” 袁先生道:“识得。” “识得谁?”祝彪的语气越来越严厉。 袁先生指了指袁厚。 “什么关系?” “那是家父。” 不用再往下面问了,祝彪已经全部明白了。 祝彪道:“穆弘!” 穆弘赶忙拱手道:“末将在!” 祝彪道:“将一干人等,全部锁拿,送入济州府的大牢,等我回去了再审问定罪!” 穆弘站起身来,首先要抓牛二蛋。祝彪拦住道:“穆将军,知府相公不要抓,只将袁家夫人这一干人等送入济州大牢。” “遵命。” 牛二蛋一见穆弘要捉拿自己,吓得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后来一听说祝彪不让穆弘捉拿自己,他不晓得是福是祸。 当袁家的人全部被穆弘带走以后,祝彪对牛二蛋道:“知府相公,你不识字,这个是我没有考虑到的。就这一回。不过你现在是我梁山特区的知府相公了,也要学习认字,不认字,恐怕你不仅是这官当不长,不是吓唬你,那天再出了这样的事件,恐怕是命也保不住了。” 牛二蛋哭泣着磕头道:“节度使相公,这官俺不当了,不当了成不成?” 祝彪皱着眉头道:“什么?这官是你说不当就不当的?不成!这官你不仅要当,还要给老子当好了!老子就是要让天下人都知道,别以为只有什么读书人才能当官,才能当好官,才能把官当好,就是你们这样的泥脚杆子,一样可以当得好,而且要比那些自谓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读书人都当的好,你要争气!老子不是看你比我长几岁,老子真是恨不得一脚踢死你!”说着,祝彪将牛二蛋扶将起来,他感觉到牛二蛋的身子在发抖。祝彪不耐烦的喊道:“你抖什么?站好了,站直了。像个爷们一样。今天回去以后,去学堂报个名,反正又不收银钱,多认几个字,免得以后再有什么公文下来,你不会看,又让身边的书办给忽悠了,知道吗?” “诶,诶,小人听命。” 牛二蛋刚刚要离开,忽然一个小女孩跪倒在祝彪面前道:“青天大老爷,给俺做主!” 阔儿的浑家刚忙去抱自己的闺女道:“二娘,不可胡闹,不可胡闹。” 祝彪笑道:“哦,你叫二娘?咱们梁山也有好头领,也叫二娘。不过——”祝彪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道:“她是开包子铺的,而且是人肉包子。” 那袁二娘看了祝彪的样子,吓得直往自己母亲怀里缩。祝彪道:“二娘,你放心,你们家被霸占的田地我会还给你的,还有那些本该属于你们家的浮财也会还给你们的,另外,你们家的房子被烧了,我也会将袁家的房子安排一间给你们娘俩,还有什么要我给你做主啊?” 阔儿的浑家一听这话,一把跪在祝彪的面前:“民妇在此谢过青天大老爷,谢过青天大老爷。民妇回家了给您老供奉长生排位,愿您老长命百岁!” “好了,好了,这些话也就不说了。” 这时,袁二娘小手往祝彪身后的卞祥脸上一指:“俺要他给俺当爹,他不愿意,请青天大老爷给俺做主!” 袁二娘的话刚刚出口,立时引得围观的百姓哄堂大笑。祝彪回头去看卞祥,只见卞祥的脸憋得通红,祝彪也笑了,平日里杀人无数的卞祥竟然还会脸红。祝彪对袁二娘道:“小妹妹,这你们家的东西被人抢了夺了我能做主,你这要认爹,那我可就没法子了。我也不能摁着他的脑袋给你当爹啊,你说是也不是啊?” 袁二娘一听这话,知道没了希望,哇得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第0134章 微服私访(六) 其实就在昨天晚上的时候,祝彪原本是要在这个小镇里面来个就地正法,将那袁族长的一家子都给砍了。可是昨天晚上他琢磨了一夜,他琢磨的不是杀不杀这姓袁的一家子,而是琢磨怎么能刹住这个篡改法令的歪风邪气。 第一步,这个袁族长一定要重办。给那些正在篡改法令和准备篡改法令的人一个榜样,这是必须的。但是如何重办?只杀那不叫重办,重办就是得让那些正在篡改法令和准备篡改法令的人想起这事就怕。怎么能让这些王八犊子怕呢?那就是斗!开批斗会。 袁族长不是骂我祝彪是做贼的骨头吗?好,那我就斗上你一斗,看看谁是做贼的骨头。穆弘将这一票姓袁的押回济州去的时候,祝彪对穆弘交待说,回去了不要虐待他们,关在大牢里也不要饿着他们,该给吃给吃,该给喝给喝,有病治病,不要拖。 穆弘不明白祝彪的意思,问道:“寨主,这是啥意思,这老****的横行乡里,鱼肉百姓,还骂我们梁山,应该剐了他。” 祝彪现在不会对穆弘做太多的解释,只是道:“穆将军只管照我说的去做。另外,你回去以后,让戴院长将鼓上蚤时迁兄弟,还有白日鼠白胜带来找我,我有事要他们去做。” “遵命。” 穆弘与牛二蛋押着人犯走了以后,祝彪又在这个酒店里面逗留了一天,他是在等戴宗与裴宣。当然,穆弘担心祝彪的安全不能保正,特意留下了五十人,扮作普通百姓,分布在祝彪周咋,保护祝彪的安全。 在这一天里面祝彪让卞祥带着那一对母女去了袁宅,给他们安排下了一间房间。就在给那对母女安排住所的时候卞祥发现,小镇里面似这对母女一般没有住所,没有土地,没有财物的人很多,有男有女。卞祥向祝彪禀报了以后,祝彪就让卞祥全权处理这事,给所有的人安排住所,唯一的条件就是不能惊扰了其他的百姓。 杜壆不无担心的对祝彪道:“寨主,卞祥兄弟是个粗鲁的汉子,这办事只怕他做不好。” 祝彪道:“放心,做这种事其实很简单,只要存了一颗公心,是没有做不好的。” 当天中午,戴宗与时迁、白胜就到了酒店,祝彪先将时迁白胜唤到自己的房间中,杜壆在房间外站岗。 祝彪靠在一张摇椅上,慢慢的摇着。时迁、白胜坐在他的面前。时迁问道:“寨主,将我等兄弟二人唤到此地有甚吩咐?” 祝彪对时迁白胜道:“二位兄弟,我将你们叫到这里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吩咐你们去给我办一办。” 时迁看了一眼白胜,时迁与祝彪早有交往混得也熟一些,于是“有甚事,寨主只管吩咐。” 祝彪道:“时迁、白胜二兄弟,你们去济州,组建一个巡视组。” 时迁一愣,问道:“巡视组?啥叫巡视组?” 祝彪道:“巡视各地的分田分地分浮财。这番我到了这里,发现这里有人篡改法令,兼并土地,鱼肉乡里。所以我就是需要你们两个私下里去咱们梁山的地界上看看,看看各地到底是怎么分田分地分浮财的,有没有人利用咱们的法令鱼肉乡里,欺男霸女,有没有咱们梁山的官吏贪污受贿,搜刮百姓,公保私囊。” 时迁一拍大腿道:“这事俺最是愿意干了,成,寨主这事俺来。” 祝彪笑道:“不急,你们的巡视组的这些事都要暗地里进行,不要惊动了任何人。” 白胜问道:“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事,那咱们兄弟如何处理呢?” 祝彪道:“你们要将所有的事情都查的清楚了,暗中逮捕。” 时迁道:“寨主,如果真有这般的狗官,为何要暗中逮捕?难不成寨主害怕丢了他们的脸面不成?” 祝彪长叹了一口气,无奈的笑了笑道:“他们不要脸,我梁山还要脸咧。要是真的在咱们梁山的地面上到处都是贪官污吏,那咱们梁山成什么啦?” 时迁白胜对看了一眼,二人拱手道:“还是寨主考虑周全,末将遵命!” 祝彪道:“你们明天一早就回去,立刻着手准备。” “是。” 时迁白胜离了房间后,戴宗又进来。 戴宗原本是宋江的死党,祝彪心里也明白,自从宋江与吴用死了以后,戴宗和花荣心里都是惴惴不安的。不过花荣早已是祝彪骑射营的营帅,可以说是已经被自己重用,没了芥蒂。而唯独这个戴宗,现在除了送送信,其实也没什么事做。其实就算是宋江不死,当权了,戴宗的工作或许也只是送送信,但是他是宋江的心腹,就算送信也送得心安理得。可是如今跟着祝彪,他心里没底了,祝彪还让自己组建了传递院,莫非是想让别人学了自己的神行术好取代自己吗? 这日,忽然穆弘对戴宗说祝彪要见他,戴宗赶忙带着时迁与白胜到了祝彪下榻的酒店。 戴宗见了祝彪,正要行礼。祝彪道:“都是自家兄弟,不用这般的落俗套。” 戴宗坐好了问道:“敢问节度使相公......” “什么节度使相公?”祝彪阻断戴宗的话笑道:“大家伙都唤我寨主,你还是唤我寨主我听得舒坦。” “诶,好,敢问节,不,敢问寨主唤在下来这里,有何吩咐?” 祝彪道:“戴院长,我正要一件要事要戴院长帮着去办。” 戴宗道:“寨主请讲。” 祝彪道:“想必戴院长也知道,我梁山特区的这些州府的知府知州都是我们新选的,而且这些知州知府大多不识字,但是这事又迫在眉睫,所以请戴院长走一遭,将《土地法》当着面的对着那些知州知府诵读一边。另外,你再给他们下个我的军令,命令他们每个人在白天下工以后,都要去学堂里学着认一个时辰的字,否则我祝彪严惩不贷!” 虽然这也是送信的差事,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 c o m 但是戴宗今日却觉得心里有一种莫名的舒坦,于是站起身来拱手道:“在下遵命。” “戴院长准备甚时候动身?” “今日夜里便动身。” 祝彪站起身来拍了拍戴宗的肩膀道:“哥哥也不用急,明日再动身也不迟,今天夜里开间上房,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再动身吧。” 戴宗在祝彪的身上仿佛看到了宋江的影子,单腿跪地道:“末将遵命!”.. 第0135章 微服私访(七) 戴宗、时迁和白胜各司其职去以后,卞祥那边分房也分得完毕了,祝彪便动身了,继续往登州方向而去。 杜壆道:“寨主,如今咱们的行迹已露,咱们再走下去,各地的官员就有了准备,恐怕意义不大了。” 祝彪想了想,觉得杜壆的话也有些道理,但是他隐隐感到心中有一丝不安,这还在济州境内啊,别的州府会是什么样子,当真是想也不敢想。这不是他想要的,他不是要复制宋朝,因为复制了宋朝的结果是肯定拦不住不久的将来举着马刀杀来的风烟滚滚来天半的女真铁骑的。怎么办?不,还得继续走下去,再去别处看看,看看他自己治下的梁山泊特别行政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该怎么去改造,改造得能在日后的无论什么斗争中都能立于不败之地。中医治病,讲究个望闻问切,祝彪觉得继续往下走,就是在望闻问切,给梁山泊特别行政区望闻问切。 只有望闻问切的准确了,才能对症下药。 离了小镇,祝彪等一行人继续往前走,只不过是穆弘留下的兵士装扮成五行八作平民百姓,在四周不远不近的地方跟着。穆弘临走时已经与杜壆做了交接,要那些扮作平民百姓的兵士一切都听凭杜壆的调遣安排。 又行了数日,到了兖州府城下,祝彪站在兖州府的城门前看了半晌。卞祥拍了拍肚皮道:“当家的,时候也不早了,要不今日里就进兖州去打个尖吧。” “进城可以,但是不要惊动当地的府衙,打个尖,明日一早便启程。”卞祥、杜壆与小杨林,还有五个一开始就一同出来的亲军营的兄弟,跟在祝彪的身后进了兖州城。 此时已经黄昏时分,日头偏西去。西方的天空,渲染了一片红霞。近处,是杏黄色衬托着蓝色的天空在云块的空隙处,露出蓝色的线条,极其鲜艳。 兖州是个名城大郡,祝彪更想了解这里百姓的言谈生活。当天夜里,祝彪领着杜壆、卞祥与小杨林三人离了客栈,往兖州的夜市上去了。 只因为兖州靠着运河,南来北往的客商那是来往络绎不绝。虽然此时已经快要过午夜了,但兖州的夜市,那依旧是热闹非凡,祝彪等一行人选了一家父女二人经营的汤药摊坐下。祝彪等人光顾的汤药摊,可不是平日里行医治病的汤药,这个所谓的汤药类似于现代社会的饮料。 宋代汤药的种类很多,见于史籍的主要有二陈汤、枣汤、生姜汤、荔枝圆眼汤、薄荷汤、木星汤、无尘汤、木香汤、香苏汤、盐豉汤、干木瓜汤、缩砂汤、湿木瓜汤、白梅汤、乌梅汤、桂花汤、豆蔻汤、破气汤、玉真汤、益智汤、檀汤、杏霜汤、胡椒汤、紫苏汤、洞庭汤等等。其中二陈汤是流行于当时大街小巷的最常见的一种。二陈汤主治头眩心悸、寒热、呕吐恶心,因食生冷引起的脾胃不和等症状。每日早上起来喝上一盏二陈汤,会产生提神养身的效果,欧阳修的“论功可以疗百疾,轻身久服胜胡麻”,说的就是这种百姓们人人都能喝到的汤药。 杜壆点了几碗二陈汤,老板给祝彪端上汤药,祝彪问道:“老板,生意兴隆啊。” “借客官吉言,还过得去。”老板约莫四十出头的样子,满脸的和气。 “你们这儿每日夜里都这般的热闹吗?” “一听客官的口音就不是本地人吧。” “做生意的,打你们这儿路过。”祝彪压低了声音道:“听说你们这儿被梁山贼寇给占了,这梁山贼寇抢东西不?” “抢,咋不抢,不过他们不是贼寇,也不抢穷人,只抢那有钱的人家,抢了还分给穷人。”那老板笑呵呵的道:“他们还抢地主的地分给穷人,过去俺家向地主老财借了阎王债,还了三四年,还也还不清,都要卖闺女了,好在梁山贼寇来了,将那地主老财家给抄了,俺摁了手印的借条也让梁山贼寇给烧了,俺瞧着啊,这天是变了。”那老板虽然一口一个贼寇,但话语间很显然,他是很拥护这伙贼寇的。 那老板说完后又去端了一碗汤药给杜壆。祝彪又问道:“这梁山贼寇还分地?这地咋分啊?” 那老板笑眯眯的道:“俺家有六口人,老的小的男的女的都有,俺家白天里种地,晚上做点小生意,这好日子啊,眼瞧着就要来了。” 杜壆见祝彪听了这话,微微颔首,显然对兖州的分地情况,他比较满意。 正说着话,忽然一伙二流子模样的汉子到了汤药摊子前。这二流子啊,无论在啥时代都是一个样,歪戴帽,斜穿衣,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老李头,这个月的安稳钱该给了。” “好咧,好咧。”说着那老板从一个匣子里数出三十个铜板递给那伙二流子。 “上个月俺不是说了吗,这个月的安稳钱涨了,每个摊子五十文。” “王三哥,这生意不好,您老多担待些个。” “担待?俺担待了你,谁担待俺啊,俺也要吃饭啊!”那二流子眼睛一瞪,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卞祥站起身来,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安稳钱是什么钱?” 那伙二流子瞥了一眼卞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老爷是梁山的人,梁山要去官军厮杀,要收取军饷,他们能在这里安安稳稳的做生意,还能种地,没有俺们梁山兄弟护着成吗?收点安稳钱不该吗?”说着,那二流子又瞧了一眼那老板的闺女:“哟,二妞,越生越俊了,走跟哥哥走,哥哥保你吃香的喝辣的。”那二流子走近老板的闺女,往那二妞的脸上一模,二妞怯生生的闪开了。“哈哈,还不好意思。”一面说着又向前进了一步,正要再摸时,忽然手被抓住了。 这抓住二流子手的不是别人,正是卞祥。 那二流子一见自己手被人抓住,另一只手去抢卞祥的领口:“天杀才,竟敢管爷爷的是,瞧着你是不想活了!” 那老板刚忙出来劝解:“王三哥,算了算,过路的客商,您老高抬贵手,放他一马吧。这位客官,就点子安稳钱,该当交的,该当交的,没有梁山人马,俺家可是没有地种,算了算了。” 祝彪一直冷脸旁观,没有做声,忽然冷冷的低声道:“打!”.. 风雨下钟山 第0136章 微服私访 八 卞祥早且已按耐不住自己的性子了,一听祝彪这话,抬起手来就是一拳,将那被称呼为王三哥二流子的鼻子打得歪到一旁。与“王三哥”同行的二流子们一见自己的同伴被打,都争相来与卞祥厮打。杜壆正要上,卞祥大吼一声:“杜壆哥哥,这几个小杂毛就不劳哥哥大驾了!” 杜壆将卷起的袖子又放下,真真是袖手旁观了起来。 不到一杯茶的功夫,所有的二流子都被打翻在地。在其他摊位上吃喝的客人一见有人打架,都过来围观。一见被打的是“王三哥”一伙二流子,都叹气道:“爱,看来这老李头的汤药摊子是摆不成了......” 那老板见“王三哥”一伙人被打得东倒西歪,一屁股坐到地上双手拍着地面哭泣道:“祸事来了,祸事来了,这如何是好啊,如何是好啊,这买卖算是做到头了......” 祝彪轻轻的道:“老板别怕,人是我们打的,我们不走,我们现在就去报官,在这里候着官家的人来。”说着,祝彪对身旁的小杨林道:“小林子,去知府衙门首告,这夜市地方有人打着梁山的旗号勒索民财。” 小杨林去后,祝彪将那老板扶将起来,老板的闺女也过来父亲的身边,低声询问父亲可曾受了伤害,那老板满面泪痕的道:“这位好汉,老汉俺是老实人啊,你为何这般的坑害老汉啊,没了这汤药摊子,你要老汉一家人如何活命啊!” 祝彪微笑道:“老李头,放心,没事的。” 老板老李头道:“好汉啊,你是走州过府做买卖的,过了今夜,你去哪里都成,可是老汉家里却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啊。” “哎呀,你这老李头,我说了,没事就是没事,我不是让我的弟兄去官府首告了吗?” 那“王三哥”满脸鲜血的挣扎着狞笑道:“告官?嘿嘿,告官有个甚用?原来大宋王朝时俺就在这里收安稳钱了,就算还了梁山贼寇,他们又能奈爷爷何,爷爷一样收安稳钱!” “是吗?”祝彪冷冷一笑,没有做过多的回应。 便与卞祥、杜壆在摊子上继续吃着汤药,等着知府衙门来人判案。小杨林去了有小半个时辰了,却是不见回来。祝彪已经不悦了,他又对杜壆道:“杜大哥,去瞧瞧,小林子如何还没有回来。” 杜壆正要出去,只见围观的人群被推开了一个豁口,但见小杨林被五花大绑着,被一帮子衙役们押了过来。 衙役头看了一眼趟了一地爬不起来的“王三哥”一伙,又看了看战战兢兢的老李头和他的闺女,又看了一回稳稳当当还在吃着汤药的祝彪等人。 围观的人群中立时有人喊道:“快看快看,这伙外地的客商要倒霉了,王三哥的姐夫来了。” “如今这世道啊,就算是梁山军马占了这兖州城,也分了地,可是这些个地痞无赖,官匪勾结的事,俺看那祝彪也是没有法子管啊。” “朝廷那许多的军马他祝彪都能整治,如何这些个地痞无赖他治不了呢?” “如今他祝彪也是堂堂的朝廷节度使了,这些个芝麻绿豆的事他管不着了啊,没人给他说,他又不知道,他咋管?” 祝彪听了百姓的议论,觉得百姓们说的不差,这点小事就算他想管,可是随着他的地盘越来越大,只凭他一个人,日后也是要管不过来啊。忽然,他有了一个想法,对,只要这个法子能够实施,保管可以管得住天下的地痞无赖,贪官污吏!就在这一刻,他决定处理了眼前的事,立刻回济州,将自己的想法与朱武、公孙胜商议一番,然后施行。 躺在地上的“王三哥”哭叫着喊道:“姐夫,姐夫,您老总算是来了,有人要造反啊!” 衙役头刘都头看也不看“王三哥”一眼,只是问祝彪道:“这些人是你打翻的?” 祝彪一见小杨林被绑了,又听“王三哥”对刘都头的话语,知道只是官匪勾结,鱼肉乡里,于是回答道:“准确的说,不是我,是我手下的人打翻的。” “那就是说你是主犯了?” “你说什么?”祝彪一听说主犯两个字,顿时火了,但是气定神闲的道:“这位刘都头,谁是谁非都没还个定论,你就说我们是主犯?你这是哪家的王法!” 衙役头道:“哪家的王法?这是梁山的王法!” 祝彪指着小杨林,对那衙役头道:“这人是首告,你们为何抓他?” 衙役头一脸的无赖样子道:“首告也是被告,被告也是首告。” “哦,原来你们是郎舅关系啊,好,那今日就将你们一锅烩了吧!”祝彪对身边的杜壆道:“将这官匪勾结的刘都头给我拿下!” “遵命!” 杜壆闪身冲上,刘都头还没回过味儿来,就被杜壆踩在了脚下。衙役们一见自己的头被拿住了,正要上前厮打,杜壆拿出一块印章道:“梁山泊特别行政区节度使在此,你们谁敢造次!” 就这一声喊,在场所有的人杜呆住了,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那块印章,印章上果然刻着“梁山泊特别行政区节度使祝 ”一行小字。 那刘都头的脸霎时间雪白雪白的:“节......节度使相公?” 祝彪没有理会这个刘都头,而是对围观的百姓们鞠躬拱手道:“众位父老乡亲,我祝彪在此给众位赔礼道歉了,是我祝彪治理无方,才使得官匪勾结,横行乡里。方才我听见有乡亲们说,说这些个芝麻绿豆的事我管不着了啊,没人给我说,我又不知道,所以管不了。这话确实是有道理,不过请众位乡亲放心,我祝彪给众位下个军令状,我一定有办法管,一定要还众位乡亲一个清平的世道!” 方才议论的百姓听了祝彪这话,微微有些脸红,但在祝彪的话说完以后,他首先带头,报之以热烈的掌声。祝彪道:“掌声先不忙,等我祝彪说到做了,大家伙给我叫声好,成不?” “成!”百姓们齐声欢呼,场面热闹非常。 ;{) 风雨下钟山 第0137章 民主监督 在百姓们的护卫下,祝彪亲自将刘都头、“王三哥”以及跟着“王三哥”一起的二流子一起送往了兖州府的知府衙门。 新任的兖州知府和兖州城的兵马督监一见是祝彪来了,赶紧的大开中门迎接。刘都头与“王三哥”自然是被送进了大牢。那卖汤药的老李头向祝彪走了过去,跪在地上道:“恕老汉眼拙,有眼不识泰山......” 祝彪将李老汉扶将起来道:“老板,好好的做生意过活,等过些时日,不忙了,我还要来兖州府吃你的汤药哦。” 第二天,老李头的汤药便成了兖州城的名牌了,街头巷尾的百姓们都要来吃上一碗,都要尝上一尝梁山泊特别行政区的节度使都夸赞好吃的汤药是个啥滋味。 祝彪没有在兖州逗留,也没有去登州了,次日清晨,一行人在府衙换上好马,,知府督监送出城来,百姓们更是夹到欢送。祝彪等一行人径直向济州方向而去。 回到了济州,祝彪直接将卢俊义、朱武与公孙胜聚到了节度使衙门。祝彪将自己一路上的所言所闻都说了一回,祝彪不无忧虑的道:“那些在咱们梁山的地盘上没有讨着好的土豪劣生,那些不愿与我梁山合作的书生,如今都逃到了赵宋的地盘上,他们在哪里整日的骂我们梁山是贼寇,骂我梁山的军马个个是青面獠牙,只会打家劫舍,杀人放火。而我们梁山自己呢,就在济州府辖下竟然有人篡改法令,利用分田分地的机会大肆的兼并土地,而没有篡改法令兼并土地的兖州却是二流子与衙门里的都头合流,横行街市,鱼肉百姓,收取什么安稳钱。那至于别的地方我就想也不敢想了,再这般下去,那咱们和赵宋王朝就是一样的玩意,迟早一天,也会有人重新打起替天行道来革我们的命。” 卢俊义、朱武和公孙胜听了这些话,也都默然不语。 卢俊义道:“寨主,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啊。这些官吏都是为咱们梁山做事的,没有他们,我们这梁山特区可就不能正常运转了。寨主,古语说的好,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以在下之见啊,只要能够约束着他们将这田地不偏不倚的分了也就是了,其他的事,在下看来,还是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算了,真要管起来,一来也管不了,二来也不知从何处着手啊。” 公孙胜轻抚着胡须道:“卢员外的话虽然有理,可是这个贪污受贿的口子却是不能开啊,哪怕只开了一点,那迟早一日是要堤毁人亡的啊。从古至今,哪一个灭亡的王朝不都是从里面开始烂的?强汉盛唐,那个不是先从有了贪墨,有了卖官鬻爵,有了政以贿成,刑以银免,然后才有了国破家亡?我们梁山这才刚刚开始,才逼着赵宋朝廷让咱们有了个特别行政区,如果一开始就开这口子,那日后可怎么得了啊!” 卢俊义争辩道:“一清先生说的有理,可是咱们得靠着这些官吏来处理日常事物,大名府的生意要他们打理,大运河的税收要他们来收取,各州各府的粮税也要他们统筹,就是分田分地,也得靠他们,没有财税,我梁山军拿什么招兵买马,拿什么打造兵器购买马匹,如果不让他们捞一点,恐怕......” “恐怕什么!”祝彪打断卢俊义的话道:“如果我们要靠着这些龌蹉之辈来运行,那我梁山还有几日可以存在。卢员外,你要知道,我们梁山造反打天下,靠的是百姓,如果我们的官吏还在下面欺压百姓,我们怎么存活?要知道,我梁山的四周是强敌环视,惹翻了百姓,我是要死无葬身之地的!”祝彪越说越激动。 卢俊义被祝彪的样子吓着了,不敢再开口说话。一直没有开口的朱武道:“可是,我们梁山辖区内有这许多的州府县乡镇村,有这许多的官吏,朱某想来,也不会个个都是贪官,所以......” “军师,你的意思我明白。的确,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不过我倒有个法子,力求让贪官污吏降到最少,并且还可以让那些因为不能吃拿卡要而消极怠工的官员也无处可藏。” “哦,寨主还有这个法子,贫道洗耳恭听。”显然公孙胜对祝彪的减少贪污的法子很感兴趣。 卢俊义也想听听祝彪的法子是什么法子,不过他却是没有安好心,在卢俊义看来再好的规制,终究是有空子可以钻的,只要找到了空子,那就是发财的门路。卢俊义员外出身,上梁山也是被宋江陷害的,如今既然招安了,他便只想过安稳的发财的日子,那从心底里不想过这整日和一般子穷鬼混在一起,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怎么说他以前是个员外,他还是想过员外的生活。 朱武却不信祝彪真有什么好法子可以做到鱼与熊掌兼得。 祝彪一字一句的道:“民主监督。” “民主监督?” “民主监督?” “甚是民主监督?” 祝彪料定他们不会懂什么叫民主监督,于是道:“我是这么想的,我想在每一个州,每一个府,每一个县,每一个镇,每一个乡,每一个村都设立一白墙堵墙,设立一个铜鼎,百姓们只要发现有那个官员贪污了,收受了贿赂,占了便宜,百姓们可以将他们知道的事,写成告示,贴在白墙上,不敢贴墙上的,也可以写成书信,投入铜鼎里面,铜鼎里面的书信由我们每一个月派人去铜鼎里面取一回书信。” 卢俊义一听这话,大吃一惊,心中暗道:“这......简直就是竭泽而渔啊,这样做了那还有官员的活路啊!”于是道:“寨主,这法子虽然不差,只是这样只怕刁民诬陷......” 祝彪道:“卢员外,放心,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谁贪墨了,谁没有贪墨,老百姓都是看得清清楚楚。再说了,我也不信,我梁山的特区里面只有刁民,而没有良善的百姓。终究刁民还是少数嘛。” 公孙胜思考了片刻道:“这样做只怕出冤案。” “军师,这个我也想过,一个官吏,可以让百姓一家灭门,可是一个刁民的诬告信是绝对不可能让一个清官蒙冤的。” 朱武道:“寨主,大唐年间武后用过这个法子排除过异己,来俊臣与周兴却是钻了空子,致使大量的忠良蒙冤,为后来的武后称帝铺平了道路。” 祝彪道:“武则天那是存心要造冤案,而我们是为了澄清吏制,出发点不同,所得的结果也不同。再说,且不说我梁山没有来俊臣周兴这样的佞臣,就算有,也不会用,如何会出现大量的冤案呢?”祝彪想了想又道:“其实说白了,我这也是为了排除异己,我要排除的是妨碍我梁山大业的异己。” ;— 风雨下钟山 第0138章 砍头灭形,批斗诛心 袁保正、袁厚、袁俊、袁先生还有袁族长的一家又被押回了自己的家乡。而祝彪在哪里为他们准备的是一场批斗会。 这些人中有的被扣上了贪官污吏的帽子,比如袁保正和袁先生,有的被扣上了土豪劣生的帽子,比如袁厚、袁俊与袁族长,他们被押上了一个高台,台下则是本镇的百姓。这个镇子的百姓以往见了袁保正、袁族长,个个都噤若寒蝉,可是今天他们却是不同了,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当然只动口,不动手,他们将这些贪官污吏,土豪劣绅的罪行,从他们掌权的哪一天开始批斗起。从赵宋统治的时候批斗起,这些人是如何鱼肉百姓仗势欺人的,当梁山统治以后他们又是如何勾结在一起弄虚作假,兼并土地,贪墨浮财,一件件一桩桩都说了出来,台下的百姓们这是第一遭有了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就算你袁保正袁族长以往如何的色厉内荏,今日里面对着数百人的指控、辱骂,那也只能是低着头夹着尾巴,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做人。 这才只是个开始。 接着,这一伙人被押着,一个州一个州,一个府一个府,一个县一个县,一个镇一个镇,一个乡一个乡,一个村一个村的巡回被斗,既然祝彪是存心的要将这一伙子当做典型,那就不会轻易的放过他们。 袁族长首先选择了绝食。绝食?那是在与特区朝廷对抗。袁族长年纪原本就老了,没多久便又气又恨,一命呜呼。袁先生是个书生,哪里受过这般侮辱,自缢了。袁族长的浑家也自缢了。袁厚、袁俊还有袁保正白天里要参加耕种共田的劳动,晚上接受批斗,平日里颐指气使的惯了的袁家父子袁保正再也没有了往日的优越感,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 在祝彪眼里,这便叫做改造。 跟在袁氏后面紧跟着被批斗的就是兖州的“王三哥”与他的姐夫刘都头。 这两个人的面皮比起袁族长、袁先生来说要厚得多,好死不如赖活着。想赖活着,那就要参加公田的耕种,那就要接受巡回批斗。 这一件事情很快在梁山泊特别行政区中引起了巨大的反响,那些企图弄虚作假的人个个偃旗息鼓,那些与各地官员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人也纷纷夹着尾巴做人。贪污?别撤了,就是拿一个百姓家的红薯,第二天也会被好事者写成告示,贴上墙去。只要上了强,那就意味着紧跟着就是一场批斗,不服?接着斗!还不服?那就一直斗到你服位置。祝彪做强盗做的惯了,杀人过去是他惯用的招数,但是他现在发现批斗比砍头管用。砍头毁灭的是**,批斗摧毁的是贪心。 砍头灭形,批斗诛心! 各地选任的官员个个都要参加学习认字,识字的多少是来年考核政绩的标准之一,这些平日里只会种地的大老粗们到了晚上再也不能自顾着做那人类最为原始的活动了,每个人都必须拿着笔墨纸砚,似那小学生一般,进到学堂里,听着先生授课,从人之初,性本善,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开始,一个字一个字的学。 当初祝彪搞起白墙铜鼎的时候,朱武公孙胜担心从今往后不敢有人再出来当官,卢俊义更是用这事警告祝彪,防止内溃。但是祝彪却相信,做官,这是每个中国人都有的梦想,只有做了官,这才算是光耀门楣,哪怕明知是飞蛾扑火,也会前赴后继,不气不馁。 朱武公孙胜,那是善意的告诫,而卢俊义则是心存私心的警告。对于这些祝彪怎么会不知道,但是他没有动卢俊义,因为任何国家,任何团体,都必须有反对的声音,只要不作对,有点反对的声音,也不是什么坏事。 既然规制有了,那就该有配套设施。首先祝彪将由戴宗执掌的传递院改成了三个部门。 传递院不变,依旧由戴宗出任院长; 另设立一个铜鼎处,由白胜出任处长。这个铜鼎处的作用说得小些,只是每个月去各地开启铜鼎,取走信件。但是铜鼎处还有一个更重要的职责,那便是反贪反腐。 时迁的本事就是翻墙入户,那刺探情报,就是时迁的拿手好戏,所以祝彪又成立了一个究探门,追究刺探内外各地敌对敌对势力的兵马调动人事更迭,只要是情报,全由究探门来处理。时迁便是究探门的门主。传递院、铜鼎处与究探门,这三个部门直接对祝彪负责。属于最简单最粗暴的间谍部门。 李瑞兰虽然一直都住在东平府,由董平照料着。其实平日里祝彪留在济州府,过去是留在梁山的日子并不比留在东平府的日子多,其实在扈三娘怀孕的时候李瑞兰早已有了身孕。这日,董平派人送信来,李瑞兰给祝彪生下了一个儿子。可是祝彪这边的事情却是是放不下,各项工作才刚刚开始,他走不脱,不能去看望李瑞兰母子。他也就只能是给李瑞兰母子多派去了几个老妈子,另外给自己这个长子起了一个名字——祝文毓。 其实扈三娘早已知道祝彪在外面养了一个唤作李瑞兰的女子,起初他也想质问祝彪来着,可是后来在兄长扈成的劝说下,还是放弃了,只是装作不知。无论怎么说,如今的祝彪已经不再是一个独龙岗上的纨绔子弟,而是统领一方的节度使,对于这个杀伐决断绝于一身的节度使来说要找多少女人便有多少女人,如果你扈三娘惹得她不高兴了,想换掉你,也并非不可。 当扈三娘知道李瑞兰给祝彪生了一个儿子后,心中又急又恼,如今长子不是嫡出,日后这个祝文毓便可以与自己的孩儿争夺这个主位了,怎么办?怎么办?最后还是扈成给扈三娘出了个点子,要扈三娘将那个李瑞兰请到节度使府衙来做月子。扈三娘起初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死活也不肯。扈成道:“我的傻妹子啊,那个婆娘和她的孩子都在东平府,妹子你是鞭长莫及啊,只有将她请到了济州府的节度使府衙来,那她才算是在你的掌握之中,你想怎么治她就怎么治她。另外,这样不也显得妹子你高风亮节吗?” 扈三娘一听这话,犹豫了片刻问道:“那就依了兄长的话吧。”\ 第0139章 汴梁行(一) 祝龙的儿子,祝彪唯一的侄儿祝文护已经有六岁了,生得与他的爹爹几乎是一个模样,但是这个孩子自幼便知道,自己的爹爹是被官军杀死的,从小立志,要给爹爹报仇。祝彪对这个侄儿十分的疼爱,六岁的孩子,也到了蒙童开笔的年纪,祝彪为了让这个孩子将来能够成才,他给这个侄儿找了一个师傅,一个文武双全的师傅,岳飞。 岳飞文武双全,在中国历史上那是仅见的,这个不用累叙,在祝彪看来只有岳飞才能将自己这个侄儿培育成人,培育成国家的栋梁之才。 扈成将李瑞兰和李瑞兰的儿子祝文毓接迎到了济州府后,也就安顿在了节度使府衙里住下。不久,扈三娘也诞下了一个儿子,祝彪给这个儿子取名祝文觉。 这日,祝彪接到了徽宗皇帝送来的圣旨,皇帝要祝彪立刻进京面圣,朝廷预备加封祝彪为枢密使,率领朝廷军马征伐贼寇。 在节度使衙门里,祝彪手中拿着皇帝的圣旨对朱武与公孙胜道:“二位先生,三日前我接到究探门送来的探报,说河北的田虎在攻下了太原以后便按兵不动了;淮西的王庆和这个田虎一样,打下了洛阳,也偃旗息鼓;江南的方腊,虽然没有停兵罢手,可是他的兵马并没有攻打金陵,都在岭南攻城略地,岭南离得朝廷的心腹要地遥远,对朝廷的构不成威胁;而恰恰相反的是,咱们梁山军占着大名府,对东京汴梁构成威胁,如今朝廷可以说是腾出手来了,来这么一封圣旨,这是要逼我梁山就范,朝廷好名正言顺的出兵讨伐。” 公孙胜轻蔑的微微一笑道:“无论如何说来,寨主断断不可去东京,管他什么枢密使还会太师太尉,寨主都不要去,如果他朝廷胆敢来犯,我梁山军马如今正休整的兵精粮足,却是不惧他半分!” 祝彪没有回应公孙胜的话,而是看着朱武,想听听这位神机军师的意见。 朱武发现了祝彪的目光正对着自己,他道:“在下的意思与一清先生相同,但是却不能明着拒绝,只说政务繁忙,不便抽身,软拒一番,看朝廷如何回应。” 祝彪笑了笑道:“二位先生的忧虑甚是有理,但是我想这东京城恐怕还是得去一番的。” “什么?”公孙胜与朱武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都看着祝彪,想等祝彪说出他自己为什么非要去一番东京汴梁的理由。 祝彪端起面前的茶碗,吃了一口,问道:“二位先生,请你们想想,田虎与王庆为什么突然都不约而同的偃旗息鼓了?” 公孙胜想了想道:“田虎与王庆都是世之奸雄,他们先前答允用兵,只要是他们都有攻占太原和洛阳的准备。所以他们答应用兵,不过是顺水推舟,做个顺水人情而已。” 祝彪微微颔首,以示对公孙胜的话表示赞成。祝彪又看了看朱武。朱武拱手道:“寨主,如若在下有话说的冒犯了寨主,还请寨主见谅。” 祝彪听了朱武的话,哈哈大笑,他知道朱武要说什么,无非就是说是因为自己首先接受了朝廷的招安,才引起了这一连串的连锁反应。但是祝彪还是请朱武将自己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朱武抿了抿嘴唇道:“王庆与田虎突然偃旗息鼓的原因,并非是他们只满足于占领太原与洛阳,也并非是因为我梁山军先招了安,他们有一种被我们耍弄的感觉。就算我们梁山没有接受朝廷的招安,难道他们就会一直和朝廷厮杀下去吗?在下想来,恐怕不会。” 对于朱武的分析,公孙胜是赞同的。朱武接着道:“我们梁山军想利用其他三路反王消耗朝廷的兵马,难道那三路反王就不想利用其他三路去消耗朝廷吗?所以,在下以为朝廷下圣旨要寨主去东京,不去,就等于开罪朝廷,那极有可能与朝廷重启战端,去了,那无疑也是与虎谋皮,确实是两难之局啊。” 祝彪笑了笑道:“二位先生已经将事情都分析的清楚了,所以我看来,应当去。” “可是......”公孙胜正要说话。祝彪一挥手截断道:“但不是现在去。军师,你先以我的名义,回朝廷一封是书信,只谦虚说我祝彪五做枢密使的才干,先拒绝一番,但是话里话外要透出一股恐惧,让朝廷觉得我祝彪是不敢去东京。” 公孙胜问道:“寨主,既然说应当去,如何又说拒绝呢?拒绝了还要朝廷觉得是寨主不敢去,贫道不解,还请寨主明示。” 祝彪道:“我现在就这般去,那是送羊入虎口。朝廷不是说要加封我做枢密使吗?好啊,那我就先吊吊朝廷的胃口,先退一步,让他觉得我不敢去,我越是不敢,他就越是来劲,等他来了第二道圣旨,非要我去的时候,呵呵,我就......”接着,祝彪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全部告诉了朱武与公孙胜。 公孙胜汗颜道:“寨主确实是技高一筹。” 朱武道:“一切听凭寨主安排。” 正如祝彪所料,当朱武的书信到了东京汴梁,朝廷来劲了,当即给祝彪来了第二道圣旨,语气更是恳切。祝彪一面让朱武再去一封书信回绝,一面将卞祥与杜壆叫到身边,对他们耳语一阵。 杜壆不无忧虑的道:“寨主,这实在是太险了,实在不成,就不要去东京了吧。” 祝彪断然道:“不成,不去东京,朝廷便会与我梁山死磕,我们梁山军就会给他人做嫁衣,这种事,我祝彪是不愿意做的。另外我将小温侯吕方、赛仁贵郭盛,都编给你的亲军营。另外还有岳飞兄弟的童子营也归你指挥。还有步一军也会配合你们。” 杜壆见祝彪的决心已经定了,他也只好遵命行事。 杜壆领着亲军营、童子营先行悄悄离开了济州后,步兵第一军也悄然离开了济州,径直往东京汴梁方向而去。//天蚕土豆改编的3D浮空炫斗手游《全民大主宰》公测啦,想玩的书友们请关注微信公众号进行下载安装 第0141章 汴梁行(三) 陈东道:“节度使相公,在下听闻,你在你的国中之国内,分田分地分浮财,还弄了个铜鼎,名为让百姓们可以随时随地的举报揭露官员贪墨,其实就是打击异己,驱逐读书人士人,平凡百姓不懂其中奥妙,真个以为人人平等,所以穷苦百姓们,尤其是那些游手好闲泼皮无赖个个趋之若鹜。不过节度使相公你要知道,自古以来便是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如果都似你这般分田分地,驱逐士人,那这天下便会没了礼仪尊卑,那便会天下大乱,民不聊生。” 祝彪并不急于反驳陈东,而是笑了笑,问道:“少阳先生,吃酒吗?” “吃酒?在下这里你是一眼看了,一贫如洗。”陈东以为祝彪是理屈词穷,所有王顾左右而言他:“不过,为了有幸能请天下四达贼寇之一的SD祝彪吃酒,在下愿意去赊酒。” “如果先生不嫌弃,在下这里倒是有一坛子汾酒,是前番HB的田虎来我梁山的时候,送给在下的。” “哦,一个贼寇送给另一个贼寇,而另一贼寇却请在下来吃,这种酒,那是要飞吃不可啊。” 祝彪让郭盛将那一坛子汾酒搬了进来,然后又拿出两个酒碗,郭盛给一人斟满了一碗酒后,祝彪陈东端起酒来,一碰,然后一饮而尽。 “好酒好酒,这河东的汾酒果然是名不虚传啊!”陈东擦去了嘴角的残酒,将手指放在嘴中一啄。 祝彪将酒碗放下,陈东道:“节度使相公,所以依在下之见,节度使相公应当真心诚意的接受朝廷招安,然后......” “且慢!我知道,打断先生的说话是一件极端无礼之事,不过还请先生见谅,我有一言,请先生静听。”祝彪侃侃而谈道:“少阳先生,如果SD有我祝彪,HB有田虎,淮西有王庆,江南有方腊,北方有虎视眈眈的契丹人,西北方有对我大宋江山垂涎已久的西夏,敢问先生,是先有天下大乱,还是现有我祝彪的这个少阳先生嘴中所说的国中之国?显而易见,有读书人,没有分田分地分浮财,可是我们这些贼寇却有了。那先生方才的话,先生不觉得是有偏见吗?” 祝彪的一席话顿时让陈东觉得无法辩驳,不过他还是在做着最后的挣扎:“节度使相公的话虽有有理,但是似你这般做,恐怕只会导致天下更乱。” “恐怕未必。如果先生有幸,可以去我梁山泊特别行政区里游历一番,然后再做定论。”祝彪道:“先生一直言道,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敢问先生,谁是劳心者?谁是劳力者?在先生眼里,读了圣贤书的,就是劳心者了?蔡京、高俅、杨戬、李邦彦、朱勔,他们那个不是读了圣贤书的人?可是他们又做了什么圣贤事呢?花石岗?括田令?先生,我此番来不是来与先生争论的,在下只是想乘着此番来东京汴梁面圣的机会,请先生去我梁山特区看看走走。” 祝彪的话每一个字都刺中了陈东的痛处,陈东虽然被祝彪驳得哑口无言,但是他还是道:“节度使相公不是驱逐了贵辖区内的所有读书人吗?” “请少阳先生先弄清楚一件事。”祝彪看着陈东,一字一句的道:“不是我驱逐了读书人,而是读书人不愿意为我梁山做事,不仅不愿意做事,反而四处散布对我梁山不利的谣言,先生从未去过我梁山特区,如何知道我分田分地分浮财?还有铜鼎来排斥异己,请问先生这是从何处听来的?这个不用在下在细说了吧。” 陈东无话可说,问道:“那敢问节度使相公此来,有何贵干?你就不怕圣上扣住你吗?” 祝彪笑道:“先生这回就说错了,圣上准备加封在下做枢密院的枢密使。” “什么?圣上要加封你做枢密使?”陈东惊讶得嘴巴也合不拢了。 祝彪离了陈东的茅庐以后,整个汴梁城立时传遍了梁山泊特别行政区节度使祝彪初到汴梁便去拜访了陈东的消息。而耿然整个汴梁城的百姓和豪强,特别是读书的士子们更不能理解的是,当今圣上竟然要加封这个梁山贼寇做枢密使? ********分割线******** 当在金銮殿上的徽宗皇帝和太师蔡京、枢密使童贯听到这个“谣言”的时候,徽宗皇帝大怒,虽然这个有着天才的艺术家天赋的皇帝从来不发怒,但这一回却是真的怒了。加封祝彪做枢密使不过是一个鱼饵,既然是鱼饵,那么当然是不能告人的。可是如今这个不能告人的秘密既然会传得沸沸扬扬,满城皆知,不,今日满城皆知,那么要不了多久,整个帝国都会知道,堂堂的大宋皇帝竟然会彻底的对一个贼寇妥协,这让他这儿大宋皇帝的脸面往哪里放? 太师蔡京忙发出苍老的声音道:“陛下,无须忧虑,如今既然祝彪到了东京汴梁,那便是进入了朝廷的掌控之中。所以,微臣以为,可以让老种相公立刻率兵进驻大名府,如果梁山贼寇胆敢对抗,那朝廷便可以名正言顺的拘拿祝彪,那陛下设下的诱捕梁山贼首的妙计便大功告成了。” 童贯赶忙扯着鸭公喉咙附和道:“陛下,太师所言甚是有理。” 徽宗皇帝思虑了片刻,问道:“可是进驻大名府,总需要有个明目才好。我大宋朝廷可不能授人以柄啊。” 蔡京道:“陛下放心,老种相公自有妙计。狼要吃羊,总是可以找到借口的。” 徽宗道:“可是祝彪还在东京,朕明日便要面见他,如果明日朕见了他就得加封他做枢密使,而且他进了皇城,还不可用过去商议的计策,在皇城中锁拿他,这该如何是好啊?” 童贯道:“请陛下恕罪,陛下日理万机,龙体欠安也是常有之事,缓个十天半月,再见祝彪,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好吧,”徽宗显然有些疲乏了:“那就只好依你们的谋划行事吧。朕乏了,跪安吧。” 蔡京、童贯齐道:“微臣告退。” 第0142章 汴梁行(四) 当祝彪接到徽宗皇帝龙体欠安,暂缓接见的口谕以后,祝彪只是冷冷一笑。因为这种状态早在祝彪的预料之中,更重要的是,鼓上蚤时迁早已在徽宗皇帝的金銮殿的房梁上潜伏了有些时日了,对于徽宗皇帝和蔡京、童贯的对话,时迁更是一个字不落的告诉了祝彪。 对于宋徽宗有可能会乘着自己不再特区的机会,对特区发动进攻,这个祝彪是有准备的,临走前他给了一个锦囊给朱武与公孙胜,并且告诉他们,如果官军大举来攻,打开锦囊,依计行事。 既然徽宗皇帝想使个缓兵之计,那就随他吧,反正在东京汴梁城是个繁花似锦的去处,既然来了,那就得好好的刷上一刷。对了,不知名妓李师师现在在何处啊?要不先去一亲芳泽? 这日夜里,祝彪领着吕方郭盛在东京城里闲逛。但见三街六市,热闹非常。祝彪等一行人转过御街,见两边都张灯结彩,挂着妓院的牌子。来到街中间,见一家门外挂着青布幕,门的两侧分别挂着一面牌子,各书:“歌舞神仙女,风流花月魁”。又见门里挂着斑竹帘,两边都是碧纱窗,气派与别家妓院大不相同。 祝彪心中暗道:“对了,这原著中是咋描写李师师坐台的地方来着,好像门口就是很一副对联来着。”一面想着,一面与吕方郭盛走向了附近的茶坊。 进了茶坊,祝彪等三人选了个可以看见哪家妓院的桌子坐下,当茶博士上茶的时候,祝彪问那茶博士道:“这一家可是李师师?” 茶博士忙道:“客人不要高声。想必客人是从外地来的吧,你有所不知,就是这家,和当今的皇上打得火热便是。” 果然不出祝彪所料,这里正是东京第一名妓和徽宗皇帝有一腿的李师师的家。 祝彪对身旁的吕方道:“我要见这个李师师一面,你想法子去和他讲好,我在这里等你。” 吕方拱手道:“遵命。” 不一刻的功夫,吕方回到茶坊,向祝彪点点头。祝彪叫戴宗付了茶钱,一起跟着吕方到了李师师家来了。 因吕方刚才已经和妓院的李妈妈说,有一位SD大财主愿出两千贯钱,求见娘子一面。妓院的老鸨子都是见钱眼开的角色,自然是满脸堆笑的答应了下来。这时,李师师就出来迎接祝彪。 祝彪看那李师师,约莫二十三四岁的年纪,一张脸秀丽绝俗,如新月清晕,如花树堆雪,一双薄唇未施唇色,却也是粉色晶莹,更兼肤光胜雪,果然是一个绝色丽人。李师师也上下打量了一番祝彪,这男人他却是见得多了,但这她面前这个祝彪既没有那些附庸风雅的文人的虚伪,也没有土豪财主的庸俗,更没有达官贵人的雍容。浑身上下透着的是一股让她这种小女子也不仅希望多看上两眼的雄浑之气。 祝彪看那李师师房间中的陈设,挂着一碗鸳鸯灯,下面犀皮香桌上防着一个博山古铜香炉,炉内细细喷出香来。两边的墙壁上挂着四幅命人山水画,下设四把犀皮一字交椅。 李师师请祝彪坐下,饮了一壶茶,正要说话,忽然丫鬟在李师师的耳旁轻轻的道:“姑娘,皇上已经到了后门。” 李师师连忙起身,准备接驾。祝彪看李师师脸上有些慌忙的神色,问道:“师师姑娘,如何了?” “没甚事。”李师师道:“只是......只是小女子有个重要的客人要来,还请客官见谅,先行回避。” 祝彪瞧着李师师脸上的惶恐,心中暗道:“莫非是徽宗皇帝来逛窑子来了?”祝彪想了想,道:“是甚客官,让师师姑娘这般的惶恐,莫非他给的银钱比在下多?开个价吧,他出多少,我比他多一倍。” 李师师道:“这不是银钱的问题。客官,你看这样吧,小女子将银钱还给客官,今日里就到此为止吧。” 祝彪听了这话,料定来的人极有可能便是宋徽宗,于是道:“罢了罢了,既然姑娘不接待在下,那在下也就只好先行告退。至于银钱就免了,姑娘自己留着便是。” 当下,祝彪离了李师师的妓院后,又去了茶坊,并且让吕方郭盛分头行事,将潜伏在城中的梁山军头目全部聚集起来,听候他的安排。 时迁首先到来,祝彪让他悄悄的潜进李师师的妓院,让时迁确认,李师师接待的客人到底是不是宋徽宗。时迁在皇宫里潜伏了有一段日子了,自然是认识宋徽宗的。 不一会儿,时迁回来禀报道:“寨主,属下确认无疑,就是当今圣上!” “好!”祝彪一拍大腿:“老子今天要大大的发一笔财了!”当下命令卞祥、杜壆率领麾下的梁山军伪装城平民百姓,外松内紧,将李师师的妓院包围了起来。 鲁智深、武松的步一军和岳飞的童子营也伪装成百姓,隐蔽在南熏门旁,只待李师师妓院方向火起,他们就首先抢占南熏门。 东京汴梁第一名妓的房里,罗帐低垂,缨缨抖动。这张木床正在承受两个剧烈运动身子的蹂躏,无奈的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在一个男人长吁了一口气以后,罗帐一扬,一条粉腿从榻上软软地滑了出来,然后一个懒洋洋的女人声音道:“好快活,好官家,竟使得这样好手段,这番可真是入死小女子了……” 这风骚蚀骨的声音正是从李师师的嘴中发出来的,而她那口中称呼的好官家,正是当今的圣上宋徽宗。 可是就在这时,忽然,李师师先听得楼下一阵叫嚷,还不知怎么回事,又听得“嘭“的一声,房门被人一脚踹开。首先进来的两人李师师认识,正是刚刚从这里离去的SD大财主的两个伴当。紧接着,那个SD的大财主从外面进来。 那个大财主径直走到床边,一把将脱得光条条的徽宗皇帝从床上拖了下来。 “你......你是谁?”徽宗皇帝从来还没有这般的尴尬过。 祝彪拱了拱手,微微笑道:“微臣梁山泊特别行政区节度使祝彪见过陛下!” 第0143章 胁迫(上) 大宋王朝的皇帝光着屁股被祝彪从一个**的床上拖了下来,满脸的尴尬,满脸的惶恐:“你......你要做什么?” 李师师将一床被子该在自己的身上,瞪着一双紧张的眼睛看着祝彪,心中暗道:“糟了糟了,没曾想这个客商竟然是梁山贼寇的头目,这......这可如何是好,这圣上定然会误以为是我勾结了梁山贼寇的。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祝彪笑眯眯看了看宋徽宗,又看了看李师师,拱手道:“微臣给陛下请安了!” “你到底要作甚?” “我要作甚?呵呵,一来是给陛下请安,二来是想说陛下不是要给在下加官进爵吗?好啊,也免得去那什么劳什子的金銮殿了,陛下不如就在这里加封了得了,如今梁山泊特别行政区公务繁忙,微臣可万万不敢耽误了公事啊。” 宋徽宗一见祝彪还自称微臣,猜想他不会做出弑君的事来,于是壮着胆子道:“这加封枢密使的事必须去紫宸殿上方可施行。” 祝彪沉下脸来道:“赵佶!你不就是想将我祝彪诱进城来抓起来,杀掉吗?可是你却想不到,我祝彪一进城就搞得满城风雨,所以你又有些投鼠忌器,所以你暗中调了大军去攻打我的梁山,然后再对我动手,是也不是?其实我也不怕告诉你,我祝彪已经暗中调了十万大军进入你的东京汴梁,梁山那便只要一打起来,我就将你这东京汴梁闹他个底朝天!不过今天好了——”说罢,祝彪一把上前揪住宋徽宗的头发,将光屁股的宋徽宗拖到窗户旁,祝彪道:“你看!如今这妓院已经被我梁山兄弟团团围住,东京汴梁的城门也被我梁山大军控制起来了。”祝彪历来信封,假话要参在真话里面说。如果他直说他领了十万大军进来了,宋徽宗肯定不信,但是他已经将这个妓院给围了起来,这绝对是真的,真的就让你宋徽宗看上一回,吓你一吓,那假的也有可能成真的了。 宋徽宗冲着楼下看去,但见楼下走动着许多身着便装的彪形大汉。 祝彪冲着窗外大喊一声:“兄弟们,看上来!” 立时,所有的彪形大汉头齐刷刷的往楼上看去,然后躬身齐道:“末将给节度使相公请安!” 宋徽宗看到这一幕,脚不自觉的开始颤抖。祝彪道:“赵佶,你觉得今天还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 “祝......节度使,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你要弑君吗?” “不,”祝彪很坚决的道:“你放心,我不会杀你,杀了你,我今天冒险来东京汴梁就没有意义了。”祝彪笑了笑道:“赵佶,你只要答应我的条件,我不仅不杀你,还会放你回去继续做皇帝。” 宋徽宗看见了生得希望,忙道:“祝节度使,你有啥条件,只管说出来。” 祝彪想了想道:“那你现在立刻派人去将蔡京、童贯、李邦彦、陈宗善都唤到这里来。” “这......这恐怕不妥吧。” 祝彪冷冷的道:“既然你觉得不妥,那这样,跟我一起回梁山,让他们来梁山找你?” “别,别,那朕现在就将这四位爱卿来这里。”宋徽宗知道,一旦自己真的被带去了梁山,那满朝的文武便极有可能拥戴太子赵桓登基,而太子赵桓与自己的关系是不和的,赵桓对自己所用的人极为不满。如果赵桓登基了,而自己又被扣在梁山,一旦赵桓以宁可对不住先帝也不能对不住江山社稷的旗号攻打梁山,自己还能有好?答应祝彪,成了宋徽宗唯一的出路。 祝彪让宋徽宗与李师师穿好了一副,他可以自己看看光屁股的宋徽宗,但是绝对不能让别的官员看到,一旦让别的官员看见光屁股的皇帝,那这个皇帝的威信就会扫地,威信扫地的皇帝,祝彪捏到手里,还有个毛得用啊。 当宋徽宗和李师师穿戴整齐以后,蔡京、童贯、李邦彦都来了,只有陈宗善还没有到。宋徽宗逛窑子,其实满朝文武略有耳闻,可是他们却不认识这站在宋徽宗面前的是谁。 宋徽宗也怕这些个大臣们胡言乱语,害了自己的性命,于是他介绍道:“众位爱卿,这位便是梁山泊特别行政区节度使祝彪。” 蔡京童贯和李邦彦一听这话,都吃了已经。李邦彦还要充大个,对祝彪吼道:“大胆,见了陛下,还不下跪!” “啪!”祝彪听了这话,想也没想,抬手就给了李邦彦一耳光,然后大叫一声:“来人!” “末将在!”吕方郭盛齐声道。 祝彪轻轻的道:“将这个狗官的左耳朵,给我割一半下来!” 吕方郭盛得了祝彪的命令,毫不犹豫,一把将李邦彦放倒在地。郭盛将李邦彦按住,扯起李邦彦的左耳,吕方抽出腰间的短刀,一刀下去,再一横切,将李邦彦的左耳割下一半来。李邦彦痛得在地上打滚嚎叫。吕方提着那半只血淋淋的耳朵,从这蔡京童贯冷冷一笑。 宋徽宗、李师师、蔡京、童贯被眼前这一幕吓得呆住了,噤若寒蝉,不敢做声。 祝彪看着打滚嚎叫的李邦彦,道:“他再叫一声就在他身上戳一个透亮的窟窿!” 李邦彦刚忙闭紧嘴巴,就是打滚也不敢太过激烈。 不一会儿,陈宗善也来了,看到眼前这一幕,心中大吃一惊:“完了完了,我大宋的江山莫非就毁在这个妓院之中了吗?” 祝彪看陈宗善也来了,道:“既然人到齐了,那就开始吧。” 宋徽宗已经吓得六神无主,道:“祝节度使请将,朕......朕一切照办便是。” 祝彪道:“你不是要加封我做枢密使吗?好吧,那你就立刻下一道圣旨,就在这里加封我做枢密使吧。” “成,成,朕立刻照办。”当下宋徽宗让蔡京拟旨,加封祝彪为枢密使。 祝彪微微一笑:“不错,还是挺听话的。” 第0144章 胁迫(下) 其实祝彪在给宋徽宗开条件的时候,他一直在权衡如何处理宋徽宗对梁山更有利。 处理宋徽宗的方法不过三种: 第一种,杀掉。在东京城里杀皇帝,这是下下策。杀了皇帝,马上太子赵桓登基,这个赵桓登基了,那他一定会疯也似的围剿梁山,在军事上梁山虽然有能力和朝廷对抗,但是对抗的结果就是最后给其他的三路反王做了嫁衣; 第二种,控制。现在的祝彪是可以争取做一个权臣的,比如像曹操那样,将汉献帝当做傀儡玩弄于鼓掌之间。但是依现在的条件,很显然,权臣梦祝彪是做不成的。因为现在的天下形势既不同于东汉末,也不同于东晋末,更不同于北魏末,大宋朝的文官制度相当完善,想当权臣?知道点历史的人都知道,自从赵匡胤陈桥兵变以来,中国历史上再也没有出现过一个权臣,权臣梦祝彪是做不成的; 第三种,放了。当然不会是白放。捏在手里,要够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弄得满城风雨以后,再放了,想必皇帝金口玉言,满城风雨以后不会出尔反尔吧。其实现在的祝彪与宋徽宗就似华容道上的曹操,杀了曹操,固然是给刘备消灭了一个大敌,但同时也是给孙权消灭了一个大敌,就是曹操没死,周瑜都一次又一次的算计刘备,如果曹****了,北方大乱,那周瑜还不放心大胆的攻打刚刚咋荆州立足的刘备吗?与此理相同现在祝彪杀了宋徽宗,宋朝不乱,宋朝饶不了梁山,宋朝乱了,那就等于是在给王庆、田虎和方腊制造机会,给他们制造这种机会,祝彪傻啊? 所以,祝彪的决定是放。但是祝彪才提出了一个条件,宋徽宗答应之后,祝彪又开出了第二个条件。 “让种师道撤军。” “朕准了。”宋徽宗还是一副皇帝派头。 “陛下,不忙。”祝彪道:“种师道不仅要撤军,而是要放下武器,放下随军携带的粮草撤军。” “这......”宋徽宗显得有些为难。 “那要去微臣带着陛下去种师道的军中下达撤军的圣旨?”祝彪笑了笑。 “不,不用,朕一道圣旨,种师道断然不敢违抗圣旨。” “很好,很好,”祝彪接着道:“再请陛下下一道圣旨,委任微臣为南征大元帅南征方腊。” 宋徽宗、蔡京、童贯、陈宗善,还有那个捂着伤耳躺在地上的李邦彦都不相信,祝彪怎么会突然提出这样条件。让梁山贼寇征讨方腊,这一直是他们的梦想,只是怕祝彪违抗圣旨,所以一直没有提,可是没有想到,今天这个祝彪竟然自己提出来了,这不是瞌睡遇到枕头了吗? 宋徽宗想也没想,道:“朕准了。” 祝彪笑道:“不急不急,陛下,微臣还有一个附加要求。”祝彪不待宋徽宗说话,继续道:“在南征方腊时,我梁山军攻占的方腊城池,一概划归梁山泊特别行政区。” “这......”宋徽宗听了这话,有些犹豫。 蔡京插话道:“陛下,就请准了节度使,不,应该是枢密使,南征大元帅的请求吧。” 宋徽宗一向信任蔡京,既然蔡京说话了,当即道:“朕准了。” 宋徽宗对祝彪的要求几乎是一一照准,祝彪很是满意:“微臣还有一个请求,请陛下将这两道圣旨命人抄写一万份,然后盖上您的玉玺,在东京城全城张贴。” 童贯见蔡京在祝彪面前说话了,看祝彪没有反对,他也想在宋徽宗面前露上一手,也好显得自己忠君,于是扯着鸭公喉咙喊道:“祝彪,你不要得寸进尺!” 祝彪恶狠狠的瞪着童贯:“你个老阉狗!”说罢祝彪冲着童贯走了过去。 “你......大胆!焉......焉敢放肆!”童贯有些慌乱。 祝彪站住脚步,回头了。童贯心中暗道:“也不过如此!” 这时只听祝彪喊道:“来人啊,将这个老阉狗的裤子给老子脱了,老子还没看过阉货到底有没有那个东西,想看看,今天正好看看眼界!” “你......”童贯听了这话,脸色立时煞白煞白的,还不急反抗,已经被吕方郭盛放到在地上了,吕方扣住童贯的裤子,一把给他拔了下来。 李师师也没见过阉人下面到底是啥样,也不禁好奇的伸过脑袋来看。 祝彪走近一看,一副惊讶的表情喊道:“果然没有,果然没有啊!” 宋徽宗没有想到,这个祝彪做事竟然这般的胆大妄为,问祝彪道:“祝节度使这是要做甚?” 祝彪微笑道:“不好意思,我有点信不过陛下,只有陛下将答应微臣的条件都公诸于天下,我才能放心啊。”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宋徽宗还能说什么呢?只得应允。 陈宗善拱手对祝彪道:“节度使相公,只是这一万份圣旨,恐怕不是一两日可以完成的。” “那不是我该担心的事。”祝彪对宋徽宗道:“你还是让你手下的这些官员们快些吧。你在这里多逗留一日,你皇帝的身份便多一分的危险,我不多说,你懂的。” 宋徽宗一听这话,当下对蔡京道:“蔡太师,你速速回去,立刻着急儒生,将朕答允祝节度使的圣旨立刻各抄录一万份,全城粘贴!” 蔡京对这里面的重要性他是知道的,徽宗皇帝在这里被祝彪扣押的久了,朝中必然生变。一旦生变,太子登基......这是蔡京想也不敢想的。宋徽宗让蔡京去办这一件事,也是看中蔡京与太子有矛盾,必然会尽心竭力的帮助自己保住皇位的。 蔡京领旨,正要下去。祝彪拦住蔡京道:“蔡太师,你要知道,一旦当今皇帝的龙椅不保,太子登基,恐怕你们蔡家满门都不会有好的结果。” 蔡京一愣,没有说话,立刻下了楼去,去办去一万份手抄的圣旨了。蔡京当然知道自己和当今太子赵桓的矛盾。在后事的历史中也证明了祝彪的话。宋钦宗赵桓登基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六贼”全部罢黜,蔡京被贬岭南,途中死于潭州(今长沙)。 第0145章 南征方略(上) 当宋徽宗照着祝彪所说的话一一照办之后,祝彪有让宋徽宗在满城百姓的面前送自己出了城,出城的时候君臣二人携手并进,在满城的百姓面前表现的是一副君臣和谐的画面。出了城以后,黑压压的梁山军向祝彪围了过来,宋徽宗看着面前雄赳赳气昂昂的梁山军,不仅心中打怵:“还好,还好,亏得这个祝彪要南下去打方腊,让他们去猛龙斗恶虎,不然官军如何是这些亡命之徒的对手!” 祝彪回到了济州,见到了朱武与公孙胜,将自己把光屁股的宋徽宗从女人被窝里拖出来的事说了一回,众人哈哈大笑。 祝彪道:“我原本是要进宫去见这昏君的,也怕我进了宫,他将我扣下,所以才调了军马暗中混进城,又在东京城打造声势,还见了太学生的领袖陈东,其实就是防着这昏君对我下黑手。可是没成想,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没扣住我,反让我扣住了他。要不怎么说呢,昏君就是昏君,他要是不好色,不去那李师师的床上滚床单,我那有机会能扣住他啊。” 朱武问道:“寨主既然拿住那昏君,就算不杀,也不该放了啊,押到济州来,咱们也来一招挟天子以令诸侯啊!” 祝彪道:“军师所言,其实我也想过,但是赵宋自赵匡胤开国以来,杯酒释兵权,赵光义又大肆的笼络文人,再想挟天子以令诸侯,恐怕不易。如果真想挟天子以令诸侯,那就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成功。” “什么办法?”公孙胜问道。 朱武低着头道:“如果真想挟天子以令诸侯,那就只有再来一次河阴之变。” 听到“河阴之变”这四个字,公孙胜浑身不禁打了个冷颤。公孙胜虽然智谋未必高于祝彪朱武,但是对于河阴之变这段血腥的历史,他还是知道的。 河阴之变是公元528年北魏权臣尔朱荣策划并实施的一起针对皇族和百官公卿的屠杀事件,因事件发生在河阴县(今HN省MJ县而得名。尔朱荣为了篡夺北魏的江山,但是又唯恐北魏的王族与世家大族难以驾驭,他就借口祭天,将整个北魏王朝的王族官员全部诱骗出城,然后以铁骑包围,飞矢交加,屠戮殆尽,当时文武百官约七千余人,在京约二千三百余人,死者竟达一千三百人。尔朱荣借助此次军事政变,将迁到洛阳的汉化鲜卑贵族和出仕北魏中的汉族大家消灭殆尽,然后安插自己的亲信心腹,完全控制了北魏朝政。 祝彪道:“就是再来一次河阴之变恐怕也难达到目的,赵宋豢养了大批的文人骚客,这些人能杀得干净吗?从古至今,这种屠杀世家大族的权臣几乎都没有好下场,远得有董卓尔朱荣,近得有朱温。我祝彪既不愿意做董卓尔朱荣,更不愿意做朱温。” 祝彪说到这里,公孙胜赞道:“寨主英明,既然不能挟天子以令诸侯,那就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然后南征方腊,扩大地盘。” 祝彪微微一笑:“二位军师快下去准备吧,既然我梁山军得了要南征方腊的圣旨,那咱们就应该依旨行事。” *******分割线******** 在设在济州府的节度使衙门里,传递院院长的戴宗正在汇报着各路探听军情的头领汇总的情报:“究探门的兄弟在金陵打探到,如今方腊的军马在攻下了岭南以后,全军北上,刚刚攻克了常州,正在休整,不日便要攻打金陵,金陵城内的富人们一片惶恐,而穷人们个个鼓掌欢迎;段景住兄弟在北方打探到,辽国已经是朝不保夕,女真人的数万人马将四五十万辽军打得溃不成军,而十余万宋军却被一万辽军的残军败将打得丢盔卸甲,一败千里;时迁兄弟在东京打探到,昏君还不知道对辽国作战不利的消息,如今蔡京、童贯等辈只想能够借我们梁山军的力量,消灭方腊,最好能够拼个两败俱伤,那样,朝廷便同时少了两个大敌,攘外必先安内,而后,他们再腾出兵力来专心收复幽云十六州,这样,他们便可建立不世大功。” 戴宗汇报完毕后,祝彪扫视梁山众将一番,问道:“兄弟们,说说,怎么办吧。” 骑兵第三军统制大刀关胜起身拱手道:“金陵乃江南首重之枢,一旦有失,江南半壁不保,依小弟之见,我骑兵愿为前驱,首先进驻金陵,当贼军临城之时,正好迎头痛击,然后节度使相公以步兵主力左右包抄,力求一战将贼军主力歼灭去金陵城下!” 一向以忠义自居的关胜说出这话,一点也不奇怪,但是如果关胜的这种主张在梁山军中占据了主导地位,那梁山军就要重蹈原著中的覆辙了。 祝彪道:“关将军的计谋甚好,不过这计决不能行。” 关胜惊问道:“为什么?” 祝彪道:“如果我们在金陵城下歼灭了方腊的主力,且不说我军会付出多少伤亡,但是只要没有了方腊军对朝廷的威胁,那下一个就轮到咱们了——”祝彪长叹一声:“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可是历史上无数功臣良将用血换来的教训啊。” 关胜听了这话,立时无言向对。 卢俊义道:“可是我军南征方腊,难免会有伤亡,如果不乘着方腊贼军没有防备的情况,杀他们个措手不及,那一旦我军士气低落了下去,那恐怕伤亡会更大。” 祝彪颔首:“卢员外说得这事也是个问题,那大家再议议,如何能够我军南征方腊时第一,伤亡不能太大,伤经动骨那更是万万不能,忠义双全固然是咱们兄弟的理想,可是如果咱们的本钱在与征讨方腊的过程中拼了个干干净净,那咱们也就一钱不值了,能保命就不容易了,那还能忠义双全啊!” 关胜听了祝彪的话,联想起朝廷之中奸臣当道的局面,也不仅微微点头。于是问道:“那依寨主之意,我梁山军该如何是好呢?” 祝彪道:“首先要立功,要在征讨方腊的战事之中建立大功,但是建立大功有两个前提条件,第一,咱们的损失不能太大;第二,绝对不能绝对不能迅速的将方腊剿灭,在适当的情势之下,还要让方腊有所发展,借以震慑朝廷。” 朱武、公孙胜两位军师听了祝彪的话,觉得条件太过苛刻,立功、保存实力、养寇自重,三个条件要同时实现,这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卢俊义问道:“寨主,你这可是个大大的难题,那该如何达到呢?” 祝彪道:“正是因为金陵的战略地位相当重要,所以要达到立功、保存实力、养寇自重这三条件,首先便是不能救援金陵,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能够放任方腊攻占金陵。” 第0146章 南征方略(下) 呼延灼一听祝彪说要放任方腊占领金陵,一下子急了,问道:“朝廷的圣旨明令我军南征方腊,可是我军坐视金陵有失,那还说什么立大功呢?” 祝彪笑道:“呼延将军莫急嘛,听我慢慢道来。救援金陵,那必定是一场恶战,可以如果咱们能够利用金陵这一座池拖住方腊军的主力,然后,我军主力悄然南下,来个大迂回,大纵深,大包围,突然袭占方腊的重镇杭州,我想定然朝野震惊,官贼两方都会对咱们梁山这支人马刮目相看,咱们这支军马在世人心目中,就有了分量。” 林冲思索片刻道:“杭州离咱们这里有好几百里,近千里的路程,咱们千里奔袭,那可是一步险棋啊!” 祝彪道:“正是因为险,方腊定然想不到,这样才能做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效果。再者,咱们这千里奔袭,正好试探一下朝廷的底细,看看朝廷在别处是否还有可以调动的兵力,并且,咱们还可以顺路筹集粮草,扩充军马,这也算是一种因粮与敌,以战养战的方法。” 祝彪前不久招募了一批兵士,从中间挑选出了七百人给金枪手徐宁,让徐宁组建了一支金枪营,专门操练钩镰枪,在战场上专门用来与敌军的骑兵厮杀。徐宁从会议开始就一直沉默不语,当他听了祝彪的主意后,起身拱手道:“寨主,如果我军规复了杭州,可是丧失了金陵,那最多也不过是功过相抵,那能让朝野刮目相看啊?” 祝彪得意的一笑道:“我要的就是个功过相抵!” 徐宁不解的问祝彪道:“敢问寨主这是何意啊?” 祝彪扫视周咋,有许多的梁山头领都投来的与徐宁相同的目光。祝彪问徐宁道:“徐将军,圣旨上是要咱们南征方腊,没说要咱们守住金陵。金陵失守了,那是官军失守的,不是咱们梁山军失守的。而杭州却是实实在在的被方腊占领了,咱们拿下了杭州,那不正是在征讨方腊吗?再者话又说回来了,你们说说,金陵丢了,朝廷慌不慌?肯定得慌啊,历朝历代在江南立国的,都是定都在金陵,这丢了金陵,就等于说是丢了江南半壁江山啊。而杭州呢?不仅是方腊的重镇,更是方腊的要害,杭州一旦被我军占领了,那方腊就等于是被咱们梁山军拦腰一刀,截成了两段了。你们说方腊慌不慌?我琢磨啊,也得慌。这叫做:不失金陵,不足以寒宋廷之胆;不复杭州,不足以慑方腊之魄。到这个时候,嘿嘿,咱们梁山军正好在朝野官匪两方纵横捭阖,想咋弄就咋弄,朝廷听咱们的,咱们就加把力,灭了他方腊的;如果方腊服软,听咱们的,咱们就收编了他们,为我梁山所用。” 徐宁不无忧虑的问道:“那要是朝廷也不听咱的,方腊又不服软呢?那我梁山军岂不是夹在了朝廷与方腊之间了吗?” 祝彪不屑的笑道:“夹在他们中间又怎么样?那咱们梁山军按兵不动,占着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杭州,咱就养精蓄锐,看他娘的谁敢动老子们梁山军一下!” 霹雳火秦明道:“只是杭州地处在方腊的巢穴帮源洞与金陵之间,且偏近帮源洞,是帮源洞的门户,那是贼寇的要地,方腊一定会以重兵防守,我军去进攻,那也会有一场恶战,同样也造成重大的伤亡的。” 祝彪道:“这个我早就想过了,我是这样谋划的。由我亲率一军,佯作增援金陵之状,并且将这个消息透漏给方腊知道,方腊为了能够一举攻占江南半壁,定然会从后方再调兵来,而后由军师——”说到这里,祝彪看了一眼朱武:“由军师率领主力,绕道偷袭杭州。” 霹雳火秦明道:“一旦方腊得知杭州有失,定然摔重兵回救,那在杭州城不一样有一场血战吗?” 祝彪说到这里,他的计谋朱武已经是全部领会,朱武道:“如果方腊率军回救杭州,那我军正好来个围魏救赵,在方腊军回救杭州的路上伏击他。寨主,你的计谋是这样吗?” 祝彪笑道:“知我者,军师也。” 卢俊义道:“可是如果寨主的计谋成了,那方腊岂不是要元气大伤,万一朝廷这个时候自己出兵去剿方腊,那我们岂不是给他人作了嫁衣?” 公孙胜道:“卢员外说得有理,弄不好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祝彪笑道:“所以,军师在率军绕道攻打杭州的时候,便一定要打探清楚朝廷是否还有其他的兵力可以调动,如果没有那当然是万事大吉,如果有,那咱们就想办法,要么让他妈去充当攻打方腊的急先锋——”说到急先锋三个字,祝彪自知有些口误,看了眼索超道:“索将军,我可没辱没你的用意,你可别放心上。” 索超拱手道:“寨主一心一意为我们兄弟前程谋划,奇谋妙计早已让在下听得如痴如醉,那还想到其他。” 祝彪向索超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道:“所以,我军暂且一定不要打常州与苏州两座城池,留给方腊,只要有方腊在,始终都可以让朝廷始终投鼠忌器。” 关于如何南征方腊的方略已经定了下来。下一步就该商议让谁来留守梁山泊特别行政区的事宜了。 留下谁来守卫特区,这个问题,祝彪是考虑了多日的,最后他决定留下卢俊义。 祝彪对卢俊义道:“卢员外,我梁山军主力南下以后,梁山特区就交给你了。我让公孙先生辅佐你,再留下水一军给你,特区内的所有人马由你指挥。如果朝廷言而无信,攻打我梁山特区,那梁山特区内的州府全部放弃,退守梁山。记住,城池不重要,只要能保住咱们梁山的有生力量,咱们梁山就有翻盘的一天!” 卢俊义与公孙胜站起身来,拱手齐声道:“属下遵命!” 第0147章 南征 宣和五年四月十三日,清晨,梁山特别行政区齐州城外旌旗蔽日,号炮震天,战鼓动地。梁山军大军在饮过了壮行酒后,纷纷往南方开去。卢俊义与公孙胜将祝彪送出济州境内。 当大军行到兖州的时候,祝彪又悄悄的将大军分作两班:自己领着亲军营、童子营、炮营、金枪营和步兵第一军,依旧是大张旗鼓的往金陵方向去;而神机军师朱武领着梁山军的主力——步兵四个 军,骑兵三个军,水军一个军则采取昼伏夜行的方法,悄然往江州(今JX省**市)方向去,然后在江州过江,向方腊的后方杭州城奔袭而去。 长江,古称扬子大江,绵延九千三百里,从SC直至大海。润州,今日的镇江,便是长江入海的必经之地。 如今,方腊农民起义军的中军大帐就设在这里。金陵在长江以南,而润州也在长江南岸,并且扼守着金陵的东大门。方腊为什么将中军大帐设在这里呢?主要的原因就是他已经接到探报,梁山军正 在起首领祝彪的率领下,向金陵过来,企图攻破他的金陵的围攻,解围金陵。 方腊农民军的中军大帐设在润州的知州衙门。当初农民军刚刚攻进城来的时候,农民军将领吕师囊准备一把火烧毁了知州衙门,亏得方腊及时赶到,才制止他的行为。 在过去的润州知州衙门,如今的方腊中军大帐中,一次军事会议正在紧张的召开着。 方腊恨恨的道:“没想到这个祝彪竟然是个向朝廷摇尾乞怜的狗,早知今日,当初寡人就该在四方会盟的时候一刀结果了他!” 灵应天师包道乙道:“陛下,祝彪虽然率军来救援金陵,微臣愿借一匹小驴,携两个道童,往梁山军的中军大帐中去走一番,凭着三寸不烂之舌,保管要祝彪虽有千军万马来,也绝不会出一兵一卒 与我圣兵作对。” 这包道乙俗家名字叫做包康,据传其祖上是北宋名臣包拯包青天。包道乙今年虽然只是四十出头的年纪,但须发皆已花白,双眼微眯,一身青布道袍,已经洗得有些发白,却很干净,头上一支形如 宝剑白玉簪。他幼年出家,学得道家之法。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结识了方腊,于是便跟着方腊揭竿而起,方腊封其为军师,尊为灵应天师。在一旁的方腊新任命的东厅枢密使兼润州知州的吕师囊听了包 道乙得话,满脸怀疑的道:“天师,这祝彪投靠了朝廷,做了朝廷的鹰犬,定然是想立功给他的主子献媚的,此次他率大军而来,如果不与我军厮杀,他一来不好向他的主子交代,二来,他又如何能立 功,向主子摇尾示好呢?”说到这里,吕师囊向方腊拱手道:“陛下,臣麾下有江南十二神,个个都是能征惯战的勇猛之士,臣愿率所部人马,过江到北岸去,乘着梁山草寇初来咋到之时,立足未稳, 杀他个措手不及,力求一股灭了他们!” 吕师囊原是歙州富户,因献钱粮与方腊助其起义,深受方腊器重。幼年曾读兵书战策,惯使一条丈八蛇矛,武艺出众。 包道乙听了吕师囊的话,冷笑道:“吕枢密,你勇则勇已,却不知用谋。朝廷让祝彪这伙儿人来征讨我们,用意很明白,不过是想以贼治贼,以窛灭寇,好一箭双雕而已,难道他祝彪就不知道吗? 他不知道,他身边的朱武、公孙胜那也都是智谋之士,难道会不知道吗?故尔贫道愿意只身前往梁山军营,一来以探听梁山军的虚实,二来,也好劝说祝彪按兵不动。只要我军一旦攻克了金陵,控制长 江一线,江南半壁则尽为我有,到那时再和他们拼死一战,那也不迟啊。” 方腊道:“军师的话虽然有理,不过你是我全军的司命,如何能够轻动?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那该如何是好?” “师傅,徒儿愿意随师傅同去梁山军营。”说话的正是包道乙的徒弟,江湖人称魔王的郑彪。此时的郑彪在方腊军中已经官拜殿帅府的太尉。 方腊听了郑彪的话,笑道:“郑彪兄弟,你如今都已经官拜太尉了,怎么还是这般急躁的脾气,如果军师去了梁山军中,祝彪那厮真要有杀人之心,你一人又能起得什么用呢?不过是枉叫我军损失 一员大将而已。” 包道乙还不及说话,又听吕师囊对方腊道:“军师的话我琢磨着也有些道理,但是自古以来,能战方能言和,还是先让微臣领军去冲杀一阵,待搓动了梁山军的锐气之后,军师再去和他们谈,方能 确保万无一失。” 包道乙还要说话,方腊将大手一摇,道:“军师,不要再说了,吕师囊兄弟说得有理。来人——”方腊话音刚落,两个士兵齐道:“陛下有何吩咐?” 方腊道:“立刻派人去探听梁山军的军情,速速报来。” “遵命!” 祝彪领兵要的地方唤作浦口,与金陵城隔江而望。因此时正是暮春天气,大道两旁杨柳垂了绿色长条,日光里面,随风飞着似有如无的柳花影子。道路两旁的麦田,都长有七八寸长的麦苗,正是平芜一碧,直接青霭。 祝彪与杜壆卞祥骑着马并辔而行,走在全军的中间。杜壆问祝彪道:“寨主,这浦口离金陵实在是太近了,如果我军屯驻浦口,而坐视金陵被方腊占了,朝廷挺然是要怪罪下来的,那该如何对答呢?” 祝彪挠了挠脑袋,笑道:“杜大哥,还请你清楚,我军此番南征,不是来为他赵宋王朝卖命的,咱们是来给咱们梁山自己占地盘的。再者,话又说回来了,怪罪?他赵宋王朝还敢怪罪?哼!”祝彪满脸的不屑。 就在这时,前面有一匹快马扬鞭而来。那马刚奔到离祝彪不远的地方,起手猛地一拉马缰绳,那马人立而起。马背上的起手也不待马匹停稳,一跃而下,想祝彪拱手道:“节度使相公,前面十里处便是浦口城了。” 卞祥问道:“城内可有官军?” 那骑手道:“城内的官员和富户早就逃走了,如今城内除了平民百姓,没有一个官兵。” “就凭这样的官吏兵马,还敢怪罪?”祝彪冷然一笑,将手中的马鞭一扬:“传令全军,进城!” “遵命!” 第0148章 扈成的私心 就在祝彪领兵南下的第二天,深夜。扈成秘密面见了扈三娘。 扈三娘一见自己的嫡亲哥哥这个时候来了,她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她还是热情的接待了自己的兄长。她让丫鬟给扈成上了一碗茶,待兄长吃了一口以后,扈三娘问道:“哥哥,你此时来小妹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扈成抿了抿嘴唇,看了一眼扈三娘身后的丫鬟。扈三娘当然知道兄长的意思,于是对身旁的丫鬟仆人们道:“你们都先下去吧,有事我会叫你们的。” 待丫鬟和仆人们都下去以后,扈三娘对扈成道:“哥,有话你说吧。” 扈成道:“妹子,这......这事......” 扈三娘见扈成说话吞吞吐吐的,觉得奇怪,笑问道:“哥,今天这是咋了,咋显得稀奇古怪的?有事便说,别云山雾罩的。” 扈成微微侧过身体,靠近了一些扈三娘道:“妹子啊,你觉得你的相公,日后会是何种人物?” 扈三娘笑道:“何种人物?反正不会再是占山为王的贼寇便是。” “非也非也。”扈成道:“小妹啊,你还看不出来吗?你的夫君,咱的这个妹夫,是汉高祖,宋武帝一流的人物,迟早一日,那是要称王称帝的。” 扈三娘笑道:“既然哥哥这般的瞧好你这哥妹夫,那你还何必这般神神叨叨的与妹子说这些话来?” 扈成长叹一声道:“只可惜你生的虽然是个儿子,但是却不是长子,虽说现在你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但是保不齐那一日,你夫君瞧着那李瑞兰生的是长子,将他立为了正室,那咱们扈家到手富贵被别人给夺了,那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自从这个李瑞兰被他的兄长从东平府接到了济州府来以后,心中便似吃了个苍蝇一般的腻味,今日又听了扈成这话,脸色立时沉了下来,埋怨道:“这还不是你,谁让你当初非要我跟夫君说将这个贱人接来,如今害得妹子我,哎......” 扈成道:“妹子啊,为兄将那贱人接来济州不正是为了妹子着想吗?妹子啊,你想想,既然这个贱人怀了咱妹夫的种,那咱这妹夫迟早是要将她接到身边来的。既然迟早是要接来,你主动的提出接来,岂不显得妹子贤惠吗?再说,当初兄长让你将这贱人接来,不正是为了今日吗?” “为了今日?什么为了今日?”扈三娘听了扈成的话,一头雾水。 扈成阴测测的道:“正所谓母以子贵,那贱人既然生下了咱妹夫的种,这野种现在是动他不得,不能动他,但不代表不能动那贱人啊?如今妹夫领兵南征,而为兄听闻,这贱人最近又病了,如果乘着这个机会,在她的汤药种做些手脚,只说她是染上了疫病没的,一把火烧个干干净净——”扈成一脸杀气的道:“保管叫她死得不明不白。待得妹夫从江南回来,这个李瑞兰早就成了一堆白灰了,再回头来收拾她留下的野种,那不是如探囊取物一般的容易吗?” 扈三娘听了这话,只浑身打了个冷战,她万万没有想到,平日里慈眉善目的兄长心中却是这般的歹毒。说道:“哥,如果这样,我夫君回来,一旦追查下来,那是要出大事的!” 扈成道:“我的傻妹子啊!就算咱那妹夫真的查起来,这事都是你哥哥我做的,只要你那正室的位子能牢牢的握在咱扈家的手里,咱们扈家终究会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一天!这事你就放心,就算真的有朝一日,妹夫追查了下来,你也只说不知,实在推脱不过了就推到为兄的身上,所有的罪责,为兄一人承担!” “哥!”扈三娘眼中噙着泪水。 “真的有那么一天,为兄上了刑场也不埋怨妹子,只要妹子好好的善待直儿,为兄就心满意足了。”扈成嘴中所说的“直儿”正是扈成的独子扈直。说吧,扈成扭头便离去了。 ********分割线******** 祝彪领着亲军营、童子营与步兵第一军万余人是在黄昏时分进驻浦口。西落的日头照的天边的云彩通红,此次南征,对祝彪来说是一次赌博,那自己的性命与梁山的事业来做一次豪赌,赌赢了,从今往后,他所领导的梁山将会如日中天的蓬勃发展,赌输了,那自不用说,他的下场或许会比原著中宋江更惨。祝彪看那红彤彤的云彩与即将消失在地平线上的夕阳,不仅心生五味,那夕阳仿佛是在暗示着一个王朝也或者是他自己从此将落寞。 进城时,祝彪与杜壆卞祥都发现百姓们都纷纷躲避着他们,就算偶尔有一二胆大的百姓在路旁观看梁山军的进城也都是目光中透着凶光与恨意。 卞祥对祝彪道:“寨主,你瞧见路旁百姓的目光了吗?看来咱们进这浦口是凶多吉少啊?” 祝彪铁青着脸色,没有说话。过去梁山军无论打到哪里,百姓们都是箪食壶浆,夹道欢迎。可是这次让他第一次感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 杜壆接着道:“城中的富人和官员都逃走了,这留下来的百姓分明就是等着盼着方腊军来,可是如今咱们梁山军来,要防着他们和刚刚攻占了润州的方腊军里应外合啊。” 祝彪依旧面无表情的对卞祥道:“卞大哥,你立刻派人去对第一军的所有将领下令,首先封闭四门,不能随意出入,然后各条大街十二个时辰要有咱们的兄弟不间断的放哨巡逻,一切行迹可疑的人全部都要抓起来。” 祝彪早已不是当初独龙岗的纨绔子弟,但是称呼卞祥与杜壆却还是尽量的以兄弟相称。 卞祥低沉着声音道:“在下遵命。” 这时的金陵附近时局也确实动荡不安,各地百姓在方腊军的影响下,纷纷举旗起事,杀官绅,烧衙门,此起彼伏。这浦口的百姓也本来要迎接方腊的农民进城,可是如今梁山军一来,这些人立刻蛰伏的起来,他们只等着方腊的农民军一到,便里应外合,破了浦口。 ; 第0149章 镇压 祝彪一方面指挥鲁智深武松带领着梁山兵马四处镇压,一面指示杜壆、卞祥成立一个招讨局,严厉惩处危害社会治安的不良分子,悬赏捉拿,捉一个杀一个,绝不手软。并且祝彪还让杜壆卞祥做了许多的站笼,将一些图谋不轨的人关进站笼,放在热闹的集市处,不给吃也不给喝,在烈日的暴晒之下,慢慢的痛苦死去。这是祝彪学的后世曾国藩镇压太平天国的手段。 在浦口县衙,杜壆对祝彪道:“寨主,这般镇压,治安虽有所好转,但此时城中人心思乱,一旦方腊军马临城,恐怕会出乱子啊。” 祝彪也不无忧虑道:“杜大哥所虑正是,我正有个办法,可以长治久安,正要和大哥商议。” “什么办法?” “老法子,分田分地,”祝彪道:“如今这浦口的官员富户都逃跑一空,正好咱们将他们的田产宅子给分了。” 杜壆想了想,问道:“这倒是个彻底消除内乱隐患的法子,只是咱们在这里,将田地分了,一旦朝廷那边追究下来,那咱们交代?” 祝彪微微一笑道:“交代?不交代,朝廷问起来,就说不分田分地老百姓就要造反了,咱们这般做法,正是要保住他的大宋王朝,跟他交代个屁!” 杜壆听了这话,也是一笑,道:“在下还有一事,要请寨主事先防备。” 祝彪问道:“什么事?” 杜壆道:“我军初到此地,而方腊军就在不远处的润州,在下以为贼军极有可能来攻打我军,我们不得不早做准备啊。” 祝彪问道:“大哥说的有理,那依大哥之见,我军该如何做准备呢?” 杜壆道:“依在下看来,防备方腊军的办法无非两招,第一招,将计就计,既然方腊军要来,咱们就严阵以待,来了就杀他们个人仰马翻,提起咱们梁山军就心惊肉跳;第二招,将我军分为两部,一部驻守城内,一部在城外扎营,以成掎角之势,方腊军见我军有准备,自然也就不敢贸然来攻。” 祝彪听了杜壆的话,道:“大哥,你这两个法子不一样吗?” 杜壆道:“寨主,其实不一样。在下所言的严阵以待是,让方腊军以为咱们没有防备,咱们可以给他们设个埋伏,等他们来了,就四下里冲杀出来,杀方腊军一个措手不及。第二招其实就是吓唬方腊军,让他们知道我军已经有了防备不敢轻举妄动。” 祝彪笑问道:“大哥这是在给我出选择题咧。” 杜壆忙道:“寨主不要误会,在下绝无考究寨主的意思,只是在下以为将计就计虽有把握做到初战必胜,不过不知方腊什么时候来,我军不能总是严阵以待,如果等得久了,军心懈怠,一旦敌军真来袭击,恐怕会弄巧成拙。” 杜壆见祝彪听了自己的话颔首后,又接着道:“如果我军修筑防御,城外驻军,朝廷定然会来追究,我军为什么不过江去救援金陵,这招虽然稳妥,可以容易让居心叵测的人诟病我军。” 祝彪听了杜壆的话道:“大哥所言正是,这可真是个两难的选择,让我想想——”过了良久,祝彪道:“要不我设个计,引诱方腊军来进攻,如果能够将计就计,先胜一阵,这样既可以让方腊军不敢小觑我军,又可让朝廷那边无话可说。” “设个计?设个什么计能够引诱方腊军来进攻呢?”杜壆略一思索:“要不从明日起,寨主便每日只在县衙府中休息,不在露面,别人如果问起来,在下就说寨主病了。” “装病?”祝彪想了想道:“这个计策倒不错,就算方腊不来袭击我军,我军给朝廷也正好有个交代。好,那就依大哥的计谋,那我从明日起就只在这衙门里喝酒睡觉了。只是大哥又要调遣军马部署防御方腊军的袭击,又要主持分田分地的工作,那可要辛苦你了。” 杜壆道:“多谢寨主关心,只有能有利于我梁山的大业,在下敢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祝彪轻轻拍了拍杜壆的背脊,意味深长的道:“如果我梁山兄弟那一日真能做出一番改天换地的大业来,兄弟们都不会忘了大哥至伟之功的。” 杜壆随时一介武夫,却也是个极为精明的人,他如何能听不出祝彪话语中的含义,但他知道现在他什么也不说是最好,只是默默的拱了拱手,道:“那寨主你先休息,在下就先去忙去了。” 祝彪也不傻,他也知道杜壆知道了自己话语中的含义,但他也不再继续说下去,微微颔首:“那从今往后的这些日子便多多麻烦大哥了。” 两人都知道对方的言外之意,却谁也不说破,都在打着哑谜。 ********分割线******** 当祝彪生病的消息从浦口县城传到润州府衙,传到方腊以及他的臣子们的耳中的时候,吕师囊第一个跳将起来,亢奋的嚷道:“陛下,现在是个绝佳的机会,咱们正好乘着这个机会,杀进浦口,将祝彪那厮拿住,也让那些梁山好狗们看看,就算他们归降了朝廷,有朝廷给他们做靠山,结果也只能做咱们的刀下之鬼!”吕师囊故意在这里将“梁山好汉”称作“梁山好狗”,言语中充满了轻蔑鄙视之意。 方腊一听吕师囊的话,一下子从自己龙椅上坐了起来——无论到那里都有人帮他抬着的龙椅上站了起来——喝彩道:“吕兄弟英雄!好,今天晚上,你便与你的江南十二神,率领所部人马,杀进浦口,活捉祝彪这厮!朕亲自领军给你做后援!如果你能将王伦那厮拿住,哥哥我给你记攻占金陵第一功!” “微臣遵命!”吕师囊信心满满的将双手一拱,转身便要调兵遣将。 “且慢!”包道乙一脸忧虑的喊住吕师囊,对方腊道:“陛下,微臣以为这是梁山草寇诱我进军的诡计。” 方腊听了包道乙的话一愣,道:“诡计?甚诡计?还请先生明言?” ; 第0150章 方腊用兵 包道乙一身道袍,将手中的拂尘将肩膀上一搭,道:“孙子有云:兵着,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扰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吕师囊过去虽然富有,却未曾读过书,他听包道乙满口的之乎者也,不耐烦的叫道:“军师,俺们读书少,什么孙子儿子没听说过,你就说白些,这里面有什么诡计?” “请君入瓮之计。”包道乙道:“祝彪病了?迟不病,早不病,刚刚进驻浦口,怎么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偏偏病了呢——”吕师囊正要插嘴,包道乙将手一挥,他知道吕师囊要说什么,止住他接着道:“就算他真病了,也应该严密的封锁消息才是啊。”包道乙向方腊打了个稽首道:“陛下,微臣打个不恰当的比喻,还望陛下恕罪。” 方腊豪爽的道:“都是自家兄弟,什么恕罪不恕罪的,军师有话就直说。” 包道乙抿了抿嘴,犹豫了片刻道:“如果陛下您现在病了,而且是重病,您会让这个消息散布出去吗?还让那伙屈膝投降的梁山草寇知道吗?” 方腊听了包道乙的话,对吕师囊道:“吕兄弟,我觉得军师说的有道理,你说呢?” 吕师囊这时也不仅安定了下来,恭恭敬敬的问包道乙道:“军师觉得梁山草寇会如何下诡计呢?” 包道乙道:“梁山草寇向外透露王伦那厮病了,在下以为,他们除了想让咱们知道外,还想让另一个人知道。” “谁?他还想让谁知道?”方腊和吕师囊一起问道。 “朝廷。”包道乙满脸识破对方用意的得意表情答道。 “朝廷?为什么要让朝廷知道呢?”吕师囊不解的问道。 包道乙道:“吕将军,贫道早就说过,朝廷让梁山军来攻打咱们的用意是以贼治贼,以窛灭寇,难道祝彪那厮和他手下的军师们会不知道吗?他向咱们透露他病了消息,就是想让咱们贸然去攻,他们好击败咱们,这样,他对朝廷就可以有个交代,所以,贫道料定,我军攻打金陵,祝彪那厮极有可能按兵不动。” 方腊和吕师囊听了包道乙这话,两人互望了一眼,二人满脸的半信半疑表情。方腊道:“那依军师思虑,祝彪那厮这话让朝廷知道的用意,不过是给自己找个按兵不动的借口了?” 包道乙坚定的点了点头:“正是。” 吕师囊不信包道乙真能料事如神,不服气的道:“如何能够检验军师的话?如果军师料错了,那又该如何?” 包道乙微微一笑道:“自古兵无常形,水无常势,贫道又不是神仙,哪能确保万无一失呢?”吕师囊听到这里,淡淡的一笑,这一笑,分明就是在嘲笑包道乙不敢和自己打赌,不敢下军令状。但是接着听包道乙道:“不过,贫道又一小计,一可以检验贫道的话说得对也不对,也可以确保我军日后在攻打金陵时,梁山草寇按兵不动,不会从中作梗。” 方腊认真的问道:“军师请讲。” “明晚夜袭浦口。” 吕师囊一听这话,叫道:“那军师的意思还是要打了,那还不是和俺一个主意,那你当初何必阻拦我,说这些废话,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方腊听了这话,喝道:“吕师囊,不得对军师无礼!” 吕师囊被方腊这么一喝,顿时静若寒蝉,不再多话。 包道乙道:“此次夜袭浦口,军马需得分作三班,请吕将军率所部人马走在前面,微臣的弟子郑彪领军在后面,微臣则在江北扎下营寨,以接应我军人马。如果吕将军遭到梁山草寇的诡计,中了埋伏,郑彪则领军冲上,既可以给梁山草寇以颜色,让他们知道我明教圣军之骁勇;又可以让他们和我军交手之后,有了向朝廷搪塞敷衍的借口,到那时,我军若进攻金陵,梁山贼寇定然会按兵不动了。” 方腊听了包道乙的话,点头道:“军师的计谋好是好,不过,你不能率军过江,你是个文臣,是诸葛孔明的角色,这接应的活儿,就让我亲自来,郑彪兄弟,你去江北扎营,准备接应我们过江南反!” 包道乙、吕师囊和郑彪一听这话,齐道:“陛下,您万尊之躯,万万不可啊!” 方腊又重新坐回到他们自己龙椅上,将双腿一叉,道:“你们少废话,老子这才做了几天皇帝啊,什么万尊之躯?那都是哄鬼的!既然梁山投靠了朝廷,他们又来到了长江边上,那咱们和他们就必然有一场恶战要打,既然晚也是打,早也是打,捡日不如撞日,那就让我方腊为兄弟们开个头。明天晚上夜袭浦口县城,吕兄弟,你和江南十二神领着人马在前面,哥哥我亲领精兵,后面给你殿后!郑彪兄弟,你领着一彪人马在江边给咱们将船看好了。军师,就烦劳你坐镇润州城。嘿嘿,这次也正好让世人看看,咱们江南的豪杰,和他们梁山的好汉,到底谁才是天地间真正的真英雄!” ********分割线******** 就在方腊排兵布阵,准备突袭浦口的时候,祝彪接到了一封从济州加急送来的邸报:李瑞兰患病不治身亡。 祝彪一接到这个消息,大吃一惊。他是通晓医道的人,临行前李瑞兰确实是病了,他亲自去瞧过,只不过是一些伤风感冒之类的小病,这种病在古代虽有不治的时候,但李瑞兰的病,只要用了药以后,好好的修养几日,绝对是不会出现不知身故的。 可是偏偏却病故了。祝彪静心思索过后,料定这里面另有文章。 此番南征,祝彪没有让公孙胜与扈成同行,正是因为他知道,卢俊义有统兵的才干,但也要防着他有不轨的行为,留着公孙胜与扈成在特区,是想让他们盯着卢俊义。可是没想到大军才出发几天,李瑞兰就身故,这是巧合吗?这绝对不是巧合。 莫非自己还没有龙袍加身,称孤道寡,这后宫里面就出现了电视剧里面常演的宫斗了吗? ; 第0151章 初战方腊 李瑞兰之死是一定要追究的,不追究的结果很有可能迟早一日,那些谋杀李瑞兰的人也会对自己下黑手。暂时看来,他们只是杀了李瑞兰,可是李瑞兰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杀她肯定不是他们的目的。查,一定要查,不仅要查,还要将杀人的人绳之以法。 但是转念有一想,现在不能查。如今大战在即,如果现在去追查李瑞兰真正的死因,有可能牵一发而动全身。为今之计只能暂时的隐忍。但是要防着再有人对李瑞兰的孩儿不利,显然谋杀李瑞兰不是目的,真正的目标应该是李瑞兰与自己的孩儿祝文毓。可是现在绝对不能将祝文毓接到军中来,如果接祝文毓来军中就等同于是告诉谋杀者自己已经起了疑心,一旦让谋杀李瑞兰的凶手有了忧虑,那这个谋杀李瑞兰的人极有可能乘着自己不在及州府的时候先下手为强,做出一些难以想象的事来。 看来为今之计,只有以进为退,以攻为守了。于是他派人快马回济州,告诉扈三娘,既然李瑞兰去世了,那就让扈三娘将祝文毓当做自己的儿子来养育,好生的照料祝文毓,千万不可再有个闪失。既然有了祝彪的话,那扈三娘照料祝文毓,就是情理之中的事。祝彪料定,有了自己的话,由扈三娘守着祝文毓,她是断断不敢再此时此刻对一个婴儿下杀手的,而那些想下杀手的人——外人下不了杀手,扈家的人想下杀手,也会投鼠忌器——这是如今唯一能够保全祝文毓这个襁褓之中的婴儿的唯一办法。 ********分割线******** 春末夏初的晚间,虫鸣蛙叫,暖风熏柳,一派祥和。吕师囊领着江南十二神:福州的擎天神沈刚、歙州的游奕神潘文得、睦州的遁甲神应明、明州的六丁神徐统、越州的霹雳神张近仁、杭州的巨灵神沈泽、湖州的太白神赵毅、宣州的太岁神高可立、常州的吊客神范畴、润州的黄幡神卓万里、江州的豹尾神和潼、苏州的丧门神沈挘胨堪饲Ь碜咴谇懊妗7嚼爸1肓煲煌蚓恚咴诤竺妫俗旁掳追缜澹吨蓖1胨柿斓牧荷骄な氐钠挚谙爻羌脖级ァ?n# 吕师囊领着八千明教圣军来到浦口城下,但见城头上黑越越的,不见一兵一卒,心中暗喜,他将手中的丈八蛇矛向前一挥,大叫一声:“攻城!”吕师囊一声令下,他身后的兵士在太岁神高可立、黄幡神卓万里和豹尾神和潼的带领下,扛着云梯往浦口城城墙冲了过去。 忽然,浦口城头一声炮响,顿时亮起了十余堆大火来,紧接着一只只火把竖了起来。吕师囊乘着火光看见城头上竖起一面大纛旗,大纛旗上分明书着:“枢密使南征大元帅祝”。 这时城头一人,头戴金盔,身着龙鳞甲,腰束麒麟带,腰间悬着一柄长剑,笑着向城下的明教圣军问道:“来着可是吕师囊啊?” 吕师囊知道自己中了计,但想着方腊和郑彪领着军马转眼会来接应,也不惧怕,叫道:“正是你爷爷我!你可就是那个卖了梁山兄弟,向朝廷摇尾乞怜的祝彪了?” 祝彪在城头上道:“在下正是祝彪,贵军已经坠入了我军的埋伏之中,你为何还不下马受降啊!” “呸!”吕师囊叫道:“兄弟们不要怕,陛下率领援军立刻便要到来,兄弟们赶紧攻城,谁能第一个攻上城去,我向陛下为他请功!” 这话一出。八千多圣军疯也似的向浦口城墙扑杀上去。就在这时,又听见三声炮响,在吕师囊部圣军的两侧飞出一阵箭雨,圣军士兵没有防备,顿时,慌乱一片,倒地一片。亏得吕师囊处变不惊,挥动蛇矛连戳死了几个吓得丢了魂的兵士后,局面才渐渐的稳定了下来。 接着,闪出两面旗帜,一面上书着“梁山泊花和尚鲁智深”,另一面书着“梁山泊行者武松”。但见火光中两条大汉,一个是胖大和尚,手中的一柄水墨禅杖舞得泼风一般;另一个是行者装束,两柄镔铁戒刀,那气势真可谓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武松满面的杀气,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狞笑道:“还不下马投降,爷爷就在你胸口上戳出二三十个透亮的窟窿来,到那时,你想投降也晚了!” 吕师囊剑眉竖起,将手中的蛇矛一横,道:“梁山草寇,不怕死的就来吧!” 鲁智深武松何曾见过这般口出狂言的人,一听这话,顿时气冲脑门,各提着钢叉,领着梁山军马向明教圣军冲杀了过去。 明教圣军虽然勉强被吕师囊稳住了阵脚,但又见无数的梁山兵士冲杀过来,有些还在惊恐中没有醒过神来的明教圣军兵士,顿时丢盔卸甲,四处逃窜。但明教圣军中原本个个都是朴实的农民,他们知道如今造了反,如果打了败仗,只有死路一条,虽然逃走了千余人,但剩下的仍在吕师囊和江南十二神的指挥下与梁山军拼死厮杀。 这可真是一场猛龙斗恶虎,只杀得两军阵前血流成渠,残肢断体遍布战场的每一个角落。 明教圣军虽然英勇,但终究是中了埋伏,又遭围攻,断了退路,军心稍怯,渐呈不支之势的时候,吕师囊高声叫道:“我军陷在绝地,只有死战才能得生,陛下所领的援军就在我军身后,立刻便要来接应我们了,兄弟们,杀啊!”他一面高声喊话,一面舞动蛇矛,戳死了几个梁山兵士。 那江南十二神果然是个个了得,他们在战阵之中,听从吕师囊令旗指引,时而合在一处,时而星散各方,时而向前,时而退后,虽有数百梁山军士围攻他们,竟然无法阻挡。被他们砍死杀伤的梁山兵士挡在二三百人之数。 两军苦斗多时,忽然背后鼓角喧天,方腊亲自领着精兵杀到,反将鲁智深与武松包围了起来。 ; 第0152章 李忠的计策 鲁智深一见自己被围,大叫道:“寨主早就算定贼军会分两拨来偷袭浦口县城,必有妙计,我等当决死一战!”立即和武松分兵两路,鲁智深自领一军竭力去截住方腊的援军;武松领一军去挡住吕师囊与江南十二神的突围。两军死战,喊杀连天。 站在浦口城楼上的祝彪冷眼看到城外的激战,不禁皱起了双眉,心中暗道:“难怪原著中的梁山好汉征讨方腊时拼得几乎全军覆没,方腊军马果然厉害!” 这时,在方腊军马江北营寨不远处的一座山上,岳飞与他的结义兄弟张显、汤怀、王贵、牛皋看见浦口方向火光冲天,杀声也隐约可闻,知道这寨子里的军马一定不多。并且隐约看见江边停泊着许多船只。 这里显然是方腊的退路! 当下岳飞等兄弟五人,领着五百多人马——童子营三百人,其实也已经不是童子了,都已经是十四五岁的精壮汉子与祝彪调拨了两百亲军营兄弟,呼喊着向郑彪镇守的营寨扑去。 方腊正在阵前督战,见梁山军的旗帜纷纷倒下,越来越少,不仅冷冷一笑:“原来所谓的梁山好汉也不过如此!”忽接到润州来报,有一支梁山军向自己的江北营寨直取而去。心中大吃一惊,但脸上却不露惊惧神色,立即将帅旗挥动,提兵急回。 吕师囊见了方腊帅旗下令撤军,知道形势不佳,也向山僻小路而走。梁山军尾随掩杀,明教圣军虽有损失,却阵脚不乱。 当方腊领兵退回江北营寨时,与岳飞的人马厮杀了起来。岳飞的军马虽然不多,却是犹如一条蛟龙,在明教圣军种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只杀的圣军丢盔卸甲。 这时,吕师囊领着败兵向这边退了过来,方腊拦住败兵,问吕师囊道:“你们如何退了?” 吕师囊杀得浑身是血,气喘吁吁道:“回禀陛下,梁山贼寇又调来了军马,由一个提着蛇矛的汉子与一个手舞开山大斧的汉子领着贼军突然杀将出来,如果没有江南十二神的拼死厮杀,恐怕末将就冲杀不出来了。只可惜——”吕师囊叹息一声:“只可惜湖州的太白神赵毅和宣州的太岁神高可立都被梁山贼寇给杀了!” 当天晚上,方腊、吕师囊与郑彪率军乘船渡江,回到润州城内,见了包道乙,说了此战的经过之后。方腊道:“军师,是我不知兵法,险些着了梁山军的诡计啊。” 包道乙听了方腊这话,心中暗暗赞叹,自古能将罪责一身担的主帅,莫不能成就一番大业,于是道:“陛下也无须自责,是贫道失了先机,没料到梁山草寇会有偷袭营寨这一着。” 方腊听了包道乙的话,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这次和梁山军交手虽折了些人马,可是他梁山的折损恐怕比我军还多,不过却也试探出梁山军的战力确是比过去的官军要厉害的多,今后与他们在交手时,小心便是了。” 吕师囊此时已杀得浑身是血,他将蛇矛递给一个兵士,问道:“军师,你说咱们今朝和梁山好狗对了一阵后,我军再攻打金陵时他们会按兵不动,你算得准不准,他们可不好对付啊!万一我军攻打金陵时,他们从后面插上一刀,那可不好受啊。” 包道乙笑道:“吕将军放心,如果他们真有救援金陵之心,为何不直接进金陵城去啊?待贫道再给那祝彪去一封书信,保管他们不会来坏我军的大事。” 方腊道:“好,军师,今朝就让你在兄弟们面前露一手,叫什么名堂来着,就叫......”方腊想了想:“就叫包天师片纸退贼兵,待日后咱们兄弟灭了大宋坐了江山,俺一定请说书先生来,大书特书一番,让世人都知道军师的神机妙算比那诸葛孔明还高明三分!” 包道乙一直以帝师自居,今天听了方腊这话,反而微微有些不好意思,道:“贫道恭敬不如从命了。” ********分割线******** 这次浦口之战,梁山军虽然击退了方腊的军马,看似小胜一筹,然而当祝彪从鲁智深与武松打扫战场后上报上来的结果中知道,梁山军阵亡一千六百一十七人,受伤两千余人,其中重伤致残者有八百余人;反观,梁山军掩埋的农民军尸体有一千三百三十三具,俘虏了一千余人,这些俘虏中有接近一千人是受了伤,走不脱的。从这个结果上看来,其实只是两军只是战了个平手,或者说,梁山军还略逊一筹。因为梁山军是以逸待劳,占着地利的优势,更何况还是伏兵出击。 晌午时分,祝彪小睡了片刻后,然后将杜壆、卞祥、鲁智深、武松、岳飞、吕方、郭盛、李忠、杜迁聚到了浦口县衙中,一是总结这次浦口之战的得失,二是商议下一步的棋该如何个下法。 祝彪端坐在浦口县衙中的县太爷的宝座上,悠然自得的饮着刚刚泡好的茶水。杜壆不无忧虑的对祝彪道:“寨主,看来这个方腊的人马还确是骁勇,比起那些官军要着实的厉害许多,难怪他们能够在短时间内席卷江南,无人能挡,如果他们增添军马,再来进攻,恐怕我军就难以抵挡了。” 祝彪问道:“那依杜将军的意思呢?” 岳飞是哥性急之人,听了杜壆的话,以为杜壆要建议祝彪放弃浦口,忙道:“杜将军,无论方腊贼军如何骁勇善战,浦口万万不可丢啊,一旦浦口失守,一来朝野上下之物议会对我军极为不利;二来,金陵有了浦口作为北面的防护,以后我军若想收复金陵,那恐怕会困难重重,会付出更大的伤亡。” 祝彪轻呷了一口茶水道:“鹏举兄弟,别急嘛,杜将军可没说要放弃浦口啊。” 杜壆道:“在下不是要放弃浦口,而是必须要想个对策来,如何才能迫使方腊军不敢再正视浦口才好。如果方腊军再来进攻,恐怕到时不是我想不想放弃了,怕到了那时,不放弃也不行了。” 李忠道:“寨主,小弟有个办法,可是阻止方腊进攻浦口。” “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李忠道:“原先小弟与周通在桃花山落草之时,为了防备官军的征讨,就在山前山后挖了许多的陷坑,设了许多的暗器。俺们兄弟可以依葫芦画瓢,带着弟兄们在润州通往浦口的路上多挖陷坑,多设暗器,保管让方腊他们寸步难进。” 第0153章 杭州得手 花和尚鲁智深是个粗中有细的人,他听了李忠的计谋道:“李大兄弟的办法虽然可解一时之急,可是方腊军中的头领也多是猎户农家出身,怕你这计谋挡不住他们太长时间。” 李忠道:“挡一阵是一阵,只要军师那边拿下了杭州,方腊必然撤军。” 祝彪道:“李忠这个计谋不错。不过为了能够帮助军师那边偷袭顺利,我还有个小法子可以试一试。” “寨主请讲。”李忠问道。 祝彪微微一笑,将自己的法子说了出来。 岳飞拍着手叫道:“兵者,诡道也。寨主这个计谋一旦施行,方腊断然不敢正视浦口。” 行者武松道:“寨主的法子虽然不差,可是方腊也是一方枭雄,会中计吗?” 鲁智深道:“管他上不上当,反正咱们又不花本钱,试上一试也无妨!” 祝彪笑着对武松道:“方腊在浦口城中定然有细作,就看这些细作尽不尽心了。” 当天晚上,浦口城内的梁山军全部悄悄的撤出了城去。第二天早上,又大张旗鼓的排着整齐的队伍进成城,进城的时候大纛旗上书着“梁山泊豹子头林冲”“梁山泊青面兽杨志”。 再接下来的五天里面,每天晚上梁山军悄悄的出城,第二天早上又大张旗鼓的进城,每一次大纛旗上的字号都不一样。 城中的百姓都感到十分的惊讶,这定然是梁山军的主力已经开到了,看来又免不了有一场你死我活的厮杀了。 正如祝彪所预料的那样,方腊在浦口城中确实早就潜伏下了许多的细作,有一部分细作已经在前番祝彪的整顿中被杀掉,但是还是有漏网之鱼将梁山军主力开到浦口城的消息传递给了方腊军。 此时方腊已经和包道乙郑彪回帮源洞去了,当吕师囊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一面往杭州、苏州方向搬取援军,一面命麾下军马严守城池,以防梁山军突袭。 ********分割线******** 在梁山军与方腊军在浦口润州对峙了十三日后,神行太保戴宗终于来了浦口县城,带来了杭州方面的消息。 在县衙大堂上祝彪问道:“戴院长,杭州的情况如何?” 戴宗刚将一杯凉茶喝下了肚,润了润快要冒烟的喉咙后,答道:“回禀寨主,杭州城已经被我军攻下来了。” 祝彪关切的问道:“伤亡大吗?有没有折了兄弟?”这是祝彪最为关心的问题。 戴宗道:“因为方腊的军马根本就没有防备,我军很容易就攻进了城去,只是巷战打了两天三夜,贼军抵抗很是顽强,我军也折了些人马。” “折了多少?” “伤亡一万余人。” 祝彪一听这个结果,人都要崩溃了,偷袭都死伤这么多人,强攻那还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问道:“有没有头领伤亡?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伤亡?” 戴宗面色沉了下来道:“头领中有骑三军行军司马白花蛇杨春兄弟,步二军行军侍中没面目焦挺兄弟,还有......”戴宗看了一眼祝彪。祝彪知道,一定是有重要的兄弟阵亡了,问道:“还有那个兄弟阵亡了?” 戴宗道:“步三军副军帅赤发鬼刘唐兄弟也没了。” 刘唐是跟着晁天王首聚梁山的兄弟,祝彪一听说刘唐阵亡了,大吃一惊,但是厮杀终究是要有伤亡的,他稳住了心神,继续听着戴宗汇报杭州战况。戴宗接着道:“镇守杭州的主将是方腊的太子,名叫方天定,他麾下有马步军兵三万余人,二十四员战将,四个元帅。” 祝彪一听对方有四个元帅,他立时就想到了方腊麾下最是能征惯战的四员猛将,如果照着金庸老爷子的说法,这四个元帅相当于明教的四大护教法王,问道:“方腊的这个四个元帅的伤亡如何?” 戴宗道:“方腊的太子方天定、四元帅邓元觉、石宝都逃走了。” “有被擒住的吗?” “方腊的镇国大将军厉天润被擒住了。” “他是怎么被擒住的?” 戴宗道:“厉天润那厮要突围,在城中遇到了花知寨,花知寨,一箭射中了那厮的手臂,然后由林教头、史文恭、杨志兄弟三个头领合力将他擒获了。” 祝彪听说生擒了厉天润,心中稍稍平衡了些。这厉天润在原著中那也是个厉害的角色。 原著中这个厉天润初次出场就给梁山军迎头痛击,一刀斩掉周通;李忠带伤走了。十个回合杀败了左手负伤的双枪将董平。他最出彩的是借着松树的掩护,一枪搠倒梁山马军八骠骑之一的没羽箭张清。厉天闰在兵溃之时,与卢俊义大战三十回合,因心态失衡,这才被卢俊义挑于马下。 武松听了这话,也不禁惊叹不已:“方腊的部下果然厉害,这厉天润被射伤了,还要我梁山三员猛将齐上才能擒住他。” 戴宗道:“武松兄弟有所不知,方腊手下还有一个叫做护国大将军司行方的,也是厉害的紧,刘唐、杨春和焦挺三位兄弟都是被他杀了的。” 祝彪问道:“那这个司行方被拿住没有?” “被关胜关将军、呼延灼将军、秦明将军、徐宁将军,还有穆弘将军,五人合力将他杀了。” 在祝彪身后的吕方、郭盛听了戴宗的讲诉额头都不禁沁出冷汗来。吕方问道:“此人真有这般厉害吗?” 别人不知道司行方的厉害,祝彪那却是非常了解的,在原著种,这个司行方和插翅虎雷横交手,战了三十个回合,便将雷横硬生生的斩落马下。刘唐和雷横交过手,实力相当,或许还差得一些,所以刘唐折在司行方的手中,那是一点也不奇怪的。 戴宗道:“吕方兄弟有所不知,当初突袭杭州时,军师兵分三路,一路攻汤镇路,一路攻北新桥,还一路打北门关,三路齐进,突袭杭州。伤了性命的三位兄弟从北新桥刚领兵入城,便遇着这司行方,逃回来的兵士说,三位头领齐战司行方,可是只交手了三个回合的手,焦挺兄弟便被一刀哥剁翻在地,接下来两个回合,先是杨春兄弟被砍翻,刘唐兄弟与那厮斗了二十余个回合,也被他给杀了。” ; 第0154章 待价再沽 祝彪不想在这个问题上面再议论下去,以免长了敌方的士气,灭了己方的威风,又问道:“贼将中还有人被擒吗?” “有。” “叫什么名字?” “有厉天润的兄弟厉天佑,还有些名字小弟记不清了,不过被擒的敌将共有八人。” 祝彪问道:“对方有多少军马被擒。” “小弟来的时候正在清点,大概应在在两万人上下。” “军师准备如何处理这些人?” “有的兄弟说怕这些人再聚集起来造反,主张全部斩首。军师却不同意,他让小弟来询问该如何处置?” 祝彪点了点头,表示赞许,道:“你回去对军师说,不可乱杀人,杀人过多容易引发江南百姓对我军的仇视,江南日后才是我军的根基所在,并且我军所占城池,必须由我兄弟守御,不可让朝廷派人涉足。对于这些被擒获的贼兵贼将,力争劝其归顺,为我梁山所用。” “遵命!” 祝彪想了想道:“你还要告诉军师,不要只顾着作战,打下来的城池一旦稳固,立刻施行在梁山特区的土地制度,反正江南的土豪劣绅都被方腊杀得干干净净,咱们分地,顺理成章。只有这样才能安抚江南百姓,使他们不去从贼造反。” “临来时,军师也正有这个意思。” 鲁智深问祝彪道:“寨主,一旦方腊得知杭州被我军占了,极有可能全力攻打浦口,我军不得不早作准备。” 祝彪笑道:“师兄当真是粗中有细——”对戴宗道:“戴院长,烦劳你辛苦一些,你在县衙里休息一夜,明日一早便回杭州去,命令军师乘着方腊军调兵不及,往南或往北乘胜进攻,战场一切军务由他临机决断,不要事事请示,以免贻误战机,但是无论什么城池不可强攻,切记不可为了攻一、二座城池使我军出现重大伤亡。” “遵命!” 忽然,祝彪问鲁智深道:“师兄,你看咱们现在能不能找个时机和方腊谈谈?” “和方腊谈谈?现在吗?方腊会和俺们谈吗?” “我估摸着,他的重镇杭州突然被我军攻占,虽然她也占了金陵,可是他的地盘被我军一分为二,内外不稳,一时之间他的兵力定然是不敷调用,如果现在我军主动提出和他们谈判,他一定想利用这个机会为自己争取一段时间,便于他重新调兵遣将,所以,我觉得现在和他谈判是个绝佳的机会。” 鲁智深不解的问道:“既然寨主明知方腊会利用这段次机会,那何必给他这个机会呢?” 祝彪笑道:“第一,我也想拖住他,如果梁山的援兵不到,恐怕浦口城很难抵住他们的进攻;第二,这次我与方腊谈判的消息不妨透露给朝廷,也好让朝廷对我们梁山重新估价,我梁山也好待价而沽;第三,方腊军的战力不容小觑,我也想试试能不能和他达成某种协议,便于我军在江南立足——”祝彪忽然转头对戴宗道:“戴院长,你告诉军师,无论咱们和方腊是否在谈判,都不影响他的进攻,他想怎么打就怎么打,该怎么打还是怎么打,宜将乘勇追穷寇,不要给他们喘息的机会,但是清溪城帮源洞不许攻打。” 戴宗道:“小弟知道。” 祝彪说完话看着众人,岳飞道:“方腊这人起于草莽,此时虽然他处于不利境地中,但想与他谈判,恐怕……” 祝彪听岳飞的话,也觉得有道理,但是他还是觉得现在应该和方腊谈谈,就算方腊不谈,至少能给朝廷施加一些压力对梁山也是有利的:“还是试试吧,一味的强打硬攻是不行的,如果我们将手中的这点子本钱都拼光了,那我们也就活到头了。” 岳飞颔首,对祝彪道:“小弟愿过江去金陵试探试探方腊。” ********分割线******** 当方腊得知杭州失守的消息时,第一反应便是盛怒。但盛怒之下的方腊并没有咒骂祝彪卑鄙诡诈,他向来禀报军情的兵士问道:“梁山军攻城的时候方天定在做什么?” 那兵士回答道:“只因梁山贼寇是突然杀到,我军没有防备......” “少******废话,老子问你的是梁山军攻城的时候方天定在做什么?” “太子殿下昨夜与邓元帅饮酒饮得多了,正在休息。” “混蛋!”方腊听了这话,怒不可遏,问包道乙道:“军师,你说,方天定的罪可不可以斩首示众,以号令三军了?” 包道乙不答,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军师,你没听见我在问你话吗?” 包道乙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死罪,死罪,方才微臣在思索问题,没听见陛下的问话,真是死罪,还请陛下再问一边。” 方腊对包道乙一向是尊敬又加的,他忍着怒火又重复一遍道:“方天定丧师失地,该当何罪?” 包道乙反问道:“陛下知道方才微臣在思索什么问题吗?” 方腊听了包道乙这话,心中不禁更是火大:我正要问你军务,你却说你在考虑其他的问题,但他对包道乙一向尊重,于是强忍着火气问道:“军师在思索什么问题?” 包道乙娓娓道来:“微臣在想当初陛下在挥军攻打浦口之时,梁山贼寇在做什么?他们是不是正在谋划袭击我军的后路,那个时候微臣为什么没有想到呢?那微臣又该当何罪呢?” 方腊听得出包道乙是在告诫自己,梁山军偷袭杭州,自己也没想到,不能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在方天定的身上。同时,也给自己留了面子,因为包道乙没有直接指责自己也失察之过,身为一军之主为什么也没觉察到梁山军的阴谋呢?方腊听过包道乙的话后,犹如凉水灌顶,他也静下心来,不再继续追问丧失杭州的罪责,而是躬身请教包道乙道:“军师,如今形势,我军该如何是好?” 包道乙道:“微臣有两策,请陛下选用之。” 方腊目光犀利的望着包道乙问道:“那两策?” 包道乙伸出一支手指道:“第一策,攻打浦口——”又伸出第二只手指:“第二策,放弃金陵,全师回兵杭州。” 方腊想了想道:“军师能将这两策的利弊说得清楚些吗?” 包道乙道:“浦口是金陵北面的门户,如果陛下要在金陵站稳阵脚,必须攻下浦口,再则,梁山贼寇的首领祝彪就在浦口,我军攻打浦口也有敲山震虎,报杭州失城之仇的用意。” “请军师再详解另一策。” “杭州乃是我军的战略重地,如今杭州被敌军所占,其实我军已被分割为南北两块,相互之间不能策应救援,夺回杭州,可以让我军重新夺取先机,不为敌所制,但无有血战是绝对多不会杭州的,陛下要有这个准备。”包道乙犹豫了片刻,道:“只是我军被分割,就算要调集杭州以北的兵力,恐怕也不是三五日能够做到的,并且贼军不会给我军重新集结的机会,他们一定会乘胜而进。如欲夺回杭州,非以重兵不可,可是如今金陵的军马只有四万余人,攻打浦口是绰绰有余,想去与梁山贼寇争夺杭州,则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那军师的意思是攻打浦口?”方腊听得出,包道乙偏向于第一策。 “对,攻打浦口,以攻为守,以进为退。” “只是我大明圣教总坛与我等家眷都再清溪城城,一旦清溪城有失,那可我军的根本可就动摇了。” “陛下,自古能得天下者,谁会在乎家眷与临时的朝廷?金陵城古称龙盘虎踞,帝王之宅,当年孙策以数千军马依此而成大业,三分天下有其一。如今金陵城以为我军所有,如何能为了家眷而轻弃之?”包道乙极力劝说道:“成大业者,有所得,必有所失。” 方腊想了想,拍案而起,道:“好,那就依军师之意,全师被渡,攻打浦口!” ;!! 第0155章 会晤金山寺 1 正在这时,一个兵士进来向方腊禀报道:“圣公,江北有人送信来了。” 方腊与包道乙互望了一眼后,方腊问禀报的士兵道:“人呢?” “人没来,信是来人从江面上用箭射过来的。” “信呢?” 那兵士将书信递给方腊,方腊拆开书信,书信上写道: 明教方腊将军钧鉴: 自古以来,一将功成万骨枯,方将军为了一己之帝王思想,将江南众好汉悉数推至沙场丧命,余英雄惜英雄,好汉惜好汉,的确不忍心看着双方兄弟接踵亡命沙场,故而特送来书信一封,欲与将军一晤,望将军体恤上天有好生之德,与吾一晤,商议前途,不吝赐教,至于会晤之时间、地点再议。盼复。 落款:大宋朝枢密使,梁山泊特别行政区节度使祝彪。 方腊冷冷一笑, 将书信递给包道乙,包道乙看过后,方腊道:“祝彪这厮狡猾奸诈,前番弄个四方会盟,只不过是为了让我天下的好汉替他火中取栗,她便接受朝廷的诏安,如今又来书信会晤,不过是故技重施,老子此番可不再上他的当了!” 包道乙沉思了片刻道:“微臣以为,其中必有诡计,不过也不妨一晤,可以为我军重新聚集人马争取时间。” “军师的意思是说缓兵之计?” “正是。” “那如何回信?” 包道乙一面来回踱着步一面缓缓而道:“梁山头领祝彪将军钧鉴:卿本佳人,奈何**于奸臣昏君之中。然朕也不愿多加杀伐,如若尔也有悲天悯人之心,朕愿与你会晤于——”包道乙问道:“陛下,何处会晤为佳?” 方腊道:“会晤的地点既不可能在我方地域,也不可能在他家地盘,我想要不如就在长江中心找个地方如何?” 包道乙微微颔首,道:“据微臣所知,长江中心有两座山:一座唤作金山,一座唤作焦山。金山上有一座寺,绕山起盖,谓之寺里山。焦山上也有一座寺,藏在山凹里,不见形势,谓之山里寺。关键是,这两座山正占着楚尾吴头,一遍是淮东的扬州,一边正是我军所占据的润州。” 方腊想了想:“那就在金山寺如何?” “好,那微臣就在这书信之中约祝彪三日之后在金山寺会晤。” ********分割线******** 当祝彪接到方腊的回信的时候,短命二郎阮小五与活阎罗阮小七押解着从梁山运送来的粮食和金银,还有新近招募的五千兵士也到达了浦口县城。 首先祝彪在县衙大堂上接见了阮家兄弟,寒暄了一番,又问了官军在梁山四周可有动作,又问了其他兄弟的家眷生活情况如何,唯独没有问自己家里的事情。因为祝彪现在要的是后方稳定,他心中按到:如果李瑞兰是正常死亡,那就没什么可说的,如果李瑞兰是非正常死亡,现在问了有用吗?如今与方腊的战事正在要紧的关头,万万不可让后方的矛盾影响到了前方的战事。 武松上前道:“寨主,方腊那厮约着寨主去大江中心的金山寺会晤,咱们这些弟兄都不熟悉水性,此番正好,阮家兄弟来了了,正好让阮家兄弟留在这里,用作护卫寨主的周全。” 祝彪笑道:“二哥过滤了,方腊也算是一方豪杰,当世枭雄,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想他是使不出来的。” 鲁智深道:“方腊是位好汉,是位豪杰,他当然不会用这下三滥的手段,但是难保他麾下的那些头领们不会背着他做出下三滥的事来。” 阮小七道:“寨主,大和尚说得有理,再说这水里的活儿,也是咱们兄弟的看家本事,既然这事咱们兄弟遇到了,那自然是责无旁贷的。” 阮小五叫道:“小七说得有理,这水里的活当然是要咱们兄弟去了。” 岳飞道:“寨主哥哥,依小弟之见,莫如让在下、吕方、郭盛与鲁师兄武二哥护卫头领去金山寺与方腊会晤,而阮家哥哥领着水军在江面上等待,随时准备接应,小弟与李忠、杜迁两位哥哥领着兄弟守卫浦口。”祝彪听了岳飞的话心中暗笑:这个岳飞啊,亏得我是了解他,不然就凭他让我去冒险,还让我将兄弟们都调走,他一个人坐镇浦口就足以引起猜疑了。 阮小七也是个性情中人,道:“军师这样安排最好。” “成,那就依了兄弟们吧。” 阮小五道:“寨主,方腊那厮约你何时去金山寺?” “算日子是后日清晨。” “要不让我和我兄弟今天晚上就过江去一趟金山寺,查探一下地形,也看看方腊他们到底有没有捣鬼。” 岳飞道:“这样最好,只是你们连日赶路从梁山沿着运河来浦口,怕只怕你们的身子吃不消。” 阮小五拍了拍胸脯道:“岳飞兄弟放心,没什么大不了——”阮小五对阮小七道:“兄弟,我看时候不早了,我们现在便去,也好早去早回。” “好,就依五哥。” 当阮兄弟去后,众人也纷纷各自会营帐休息去了。只有李忠晃来晃去不肯离去,祝彪知道他有话说,于是道:“李忠兄弟留一下。” 待得其他人都退了出去后,李忠对祝彪道:“寨主,这次可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啊,难道您就没想过吗?” 其实李忠所说的机会,祝彪早就想到,但是他不想这么做,同时他也觉得不能这样做。于是道:“兄弟,你的意思我知道,但是绝对不能那么做。” “为什么?”李忠是个小摊小贩出身,最是爱占便宜,眼瞧着这般好的机会却不利用,他不解的问道:“擒住方腊,不说可以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至少可以让贼军之中发生混乱,乱而取之,正是便宜所在啊。” 祝彪微微一笑,道:“兄弟看过《三国演义》吗?” “没......小弟自幼习武,对于文章书籍,读得甚少。” 祝彪一笑:就算你是朱武公孙胜我也料定你没读过。于是他将三国演义里面刘备入川会晤刘璋,庞统欲在酒宴上杀刘璋的故事说了一回,然后对李忠道:“兄弟想想,当年刘备入川之时为什么不在宴会之上突然擒住刘璋呢?” 李忠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祝彪盯着李忠道:“兄弟,得人心者才能得天下。捣鬼有用,有效,但有限。”!! 第0156章 会晤金山寺(2) 就在祝彪这边商议着往金山寺的安排时,方腊这边也同样的在做着准备。 包道乙摈退了众人,独自对方腊道:“圣公,这次绝对是一次机会。” 方腊一愣:“机会?什么机会?”当下方腊立刻醒悟过来:“你是说……” 包道乙坚定的点了点头,目露凶光道:“只要拿住了祝彪,不说梁山军立时溃散,至少也能拿着祝彪这厮去交换杭州,只要拿住了祝彪这厮,我们此时的危局不就自解了吗?” 方腊想了想,道:“可是......可是......”方腊一向以豪杰自居,他对于这些阴谋诡计一向抱着不屑的态度,他不想这般做法,但一时又寻不出拒绝包道乙的理由。 包道乙对方腊是了解的,道:“圣公,这些事儿,你只做不知,如何行事,微臣自会去运筹。”包道乙这个话已经很清楚的告诉方腊:君子你来做,小人,我来! 方腊当然明白包道乙言语中的含义,苦笑道:“军师,你错会我的意思了,这次我和祝彪会晤,是光明正大的会晤,如果用这些卑劣的手段,就算达成了目的,天下的英雄豪杰又会如何看待我们明教?请军师想想,谁会跟着我这么一个卑鄙小人一同打天下呢?”包道乙正要说话,方腊又道:“军师的意思我明白,你的心思让我倾慕,你是一个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好军师,但是请军师想想,你要干什么,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这般说辞,世人谁又会信呢——”方腊轻拍了拍包道乙的肩膀:“军师,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包道乙没有说话,但是他的心中的想法是坚定的。在他看来,宋朝已经是日暮途穷,覆灭它只是一个时间问题,而现在他深深的觉得,方腊的最大敌人是祝彪,如果这次能够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个大敌,就算方腊怪罪下来,他也是在所不惜的。但是他心中也明白,只要成了,木已成舟,方腊也不会将自己如何,最多也不过是训斥而已。 干了!无论如何要乘着这次机会将王伦一举拿下! 金山寺始建于东晋明帝时。金山寺布局依山就势,使山与寺融为一体。金山之巅矗立着慈寿塔、江天一览亭、留玉阁;大、小观音阁围绕山顶;七峰亭、妙高台、楞阁台等环绕山腰;仙人洞、白龙洞等镶嵌山壁;大雄宝殿、天王殿、藏经楼、念佛堂、方丈堂依傍山顶:各种建筑以曲廊、回檐和石级相连,形成楼上有塔、楼外有阁、阁中有亭的“寺裹山”的奇特格局。 金山屹立于长江江心的岛屿之上,山势巍峨,景色壮丽,登临俯视,长江浩瀚。被称为“江中一朵芙蓉”(后由于长江水流变迁,清道光年间开始与南岸相接,遂成为内陆山。)。 祝彪与方腊约定的会晤地点就在金山寺的大雄宝殿。 这日清晨,江面之上微风徐徐,吹在人的身上使人说不出的受用。祝彪和卞祥、杜壆、吕方、郭盛保护下(鲁智深武松都留下防守浦口),由阮小五阮小七兄弟亲自驭船来到了金山寺。 此时方腊与他麾下的军师包道乙、将领吕师囊,江南十二神中的黄幡神卓万里、豹尾神和潼在已经在大雄宝殿上等候。 卓万里就是润州人氏,而和潼是江州人氏,对长江水性也是了如指掌。 双方不约而同的达成了一种默契,都没有多带一个兵士。似乎都在告诉对方,我才是光明正大的英雄豪杰。 虽然如今长江流域烽火连天,但是因为金山寺特殊的地理形势,虽然没了香客,可是战火却并没有殃及此地。这里的僧人依旧是过着清净的修行生活。 可是,今天,他们的平静生活被打破了。 祝彪领着六个兄弟,沿着金山的石阶缓缓而上。因为这面的石阶正对着江南方向,祝彪站在石阶之上,往山下望去,看见江面上战船密布,仿佛都有蓄势待发之势。 这时一个小沙弥过来,向王伦双手合什道:“敢问施主可是祝彪?" “正是在下。” “方施主在大雄宝殿已经久候王施主了,祝施主这边请。”那小沙弥让到一旁。 到了大雄宝殿门前,祝彪看见了方腊,微笑着拱手道:“方教主,梁山一别,别来无恙啊?” 方腊也拱手笑道:“当日的梁山之主,今日的朝廷官吏,当日的把酒言欢,今日的兵戎相见,真是人生际遇,世事无常,恕难预料啊!” 金山寺的大雄宝殿雄伟庄严,此时金山寺的僧人除了几个奉茶的小沙弥外,多数已经回避。方腊问道:“不知祝节度使唤我到此地一会有何事啊?你和我在这里会晤,你就不怕你家的皇帝知道了,论你个通贼之罪吗?” “在下与方教主在此一会,叙叙旧,与他皇帝老儿有甚关系?就算他知道了,无非这劳什子的节度使不做也罢,那我也就只好和你方教主同流合污,沆瀣一气,狼狈为奸了。” 包道乙听了王伦的话,似有所悟,将拂尘一甩,道:“看来祝节度使是想在朝廷和我圣军之间来个待价而沽啊。” 祝彪见这说话之人一身道士装扮,料想他应该便是方腊的军师包道乙了,笑道:“就算我祝彪待价而沽,敢问先生,我价值几何啊?” 包道乙眯着双眼,他已经全完明白祝彪约见方腊的用意所在,心中本有的杀意更甚,但立刻笑脸向答道:“当年韩信坐拥三齐之地,拥兵数万,为汉则汉胜,为楚则楚胜,莫非祝节度使想效仿韩信吗?” 祝彪笑而不答,问方腊道:“方教主莫非想与在下于这露天之中,天为盖,地为席,谈谈你我将来的出路吗?” 方腊自失的一笑,将手一让:“祝节度使里面请。” 祝彪也做了个请的姿势:“请。” 一进大雄宝殿,展现在眼前的是三尊佛像,中间的一尊为释迦牟尼佛,左为药师佛,右为阿弥陀佛。供桌的前面如今又多了一张八仙桌,八仙桌上盖着一领袈裟。这是寺院里的僧人专门为此次祝彪方腊会晤所准备的。 与方腊同行的卓万里觉得奇怪,道:“这些和尚也真是有趣,用袈裟盖桌子,他们这不是自己对佛祖不敬吗?” 祝彪道:“将军,依在下看来,这是主人家的良苦用心啊。” “什么良苦用心?” “请将军想想,你家教主与在下可以说是当今两大贼寇了吧,两大贼寇在这金山寺,清修之地会晤,主人家是怕咱们一言不合,在这佛门之地一旦动起刀子来,那可就是大大的罪过啊。”祝彪轻抚着桌子上的袈裟:“用心良苦,用心良苦啊!” 方腊笑问道:“那祝节度使以为,我们可以让主人家放心吗?” 祝彪道:“那可要看方教主了。” 祝彪说罢,二人相视一笑,各人自是心知肚明了。== 第0157章 会晤金山寺 3 就在祝彪与方腊在金山寺会晤的时候,李邦彦、蔡京与童贯正在与宋徽宗紧急商议着如何应对南北两股巨寇合流的对策。 “三位爱卿,这......原本是要促使南北两股巨寇自相火并,朝廷坐收渔利的,可是如今眼看着两股巨寇有合流之势,这该如何是好啊。”宋徽宗显得有些慌乱,但更多的是埋怨,当初蔡京与童贯都是赞成派遣梁山军南下征讨方腊的。 “陛下!”李邦彦白面无须,他上前一步拱手道:“南北两股巨寇虽有合流之势,但朝廷也也并非没有对策。如果祝彪这厮真的与方腊合流,那他就是朝廷的叛臣,朝廷大军征讨剿灭,那是朝廷的法度所在。所以微臣建议,让童郡王调集大军,驻扎在梁山贼寇巢穴周匝,如果祝彪这厮胆敢轻举妄动,天兵从天而降,先扫荡了贼寇的巢穴,梁山贼寇失了巢穴,前有方腊贼军为敌,后有朝廷天兵降临,不愁不能将梁山贼寇降服,待平灭了梁山贼寇,朝廷天兵再挥师南下,何愁方腊不灭!” 李邦彦这话一出,童贯心中暗骂道:“畜生!你这分明是要致咋家步高太尉的后尘啊!”刚忙扯着鸭公的喉咙道:“陛下,万万不可兴兵啊。如今祝彪只是有与方腊合流之势,但并未合流,一旦朝廷的天兵降临,那不是逼着祝彪与方腊合流吗?南北两股巨寇如若真的合流了,陛下......” 童贯的话没有说完,蔡京是站在童贯这一边的,他知道童贯说话有时候口无遮拦,怕他说出甚话来又被李邦彦抓住把柄,忙接道:“如果南北两股巨寇真的合流了,那江南的局势必定糜烂得不可收拾。李邦彦之策实属误国之策啊!” 宋徽宗道:“这......这也不行,那也不可,这......这该如何是好?” 蔡京道:“陛下,微臣有一策,可使南北两股巨寇不能合流。” “太师快快说来。” 蔡京道:“当初汉高祖的谋臣陈平在高祖皇帝弥留之际的时候,唯恐有人在高祖皇帝与吕后面前诋毁自己,招来杀身之祸,于是他便自己时时刻刻的守在高祖皇帝身旁,使得宵小之徒无从下手。所以微臣以为,只要派遣一位忠直的大臣,以****之名进入梁山军的大帐,留在祝彪那厮的身旁,就算祝彪真有勾结方腊的心思,恐怕也是不敢轻举妄动。所以微臣举荐太尉李邦彦为****的大臣,直入梁山军大营,为陛下分忧。” 李邦彦一听这话,脑袋仿佛一下子炸开了,正要说话时只听宋徽宗问道:“李太尉,你可愿为朕分忧啊?” “微臣......”李邦彦还不急说话,只听童贯道:“陛下,李太尉去梁山贼寇的营中****,微臣正好可以有调兵遣将的时日,就算不能阻止南北两股巨寇合流,这也是一条缓兵之计。” 蔡京看了看李邦彦,又对宋徽宗道:“陛下,如果李太尉不愿为陛下分忧,老臣不惜残躯,愿为陛下分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李邦彦哪里还敢不愿为宋徽宗分忧,虽然万般无奈,却也只好应下了这份差事。 ********分割线******** 祝彪和方腊堪堪进入金山寺的大雄宝殿的时候,包道乙悄悄的离开了人群。 这次包道乙为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准备了多套杀死祝彪的方案,第一套方案便是在祝彪的茶水中下毒。 只有在茶水中下毒这招是最为简单,而且成功杀死祝彪的可能性也最大。 下毒这手段虽为包道乙自己所不耻,但是临来前他思前想后,为了明教的大业,为了自己将来能成为从龙之臣,青史留名,他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祝彪初到金山寺,是为客,金山寺为他奉茶那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再说了,如果祝彪真是被茶水毒死,多少他还有为祝彪之死推脱的理由,无论怎么说,这茶水也是金山寺提供的,与他包道乙又有什么关系呢?如果实在推脱不了,大不了调一批兵士来,先杀个干干净净,然后再付之一炬,来他个死无对证就好了。 将祝彪之死做成历史上的一件迷案。 正当小沙弥们端着茶水往大雄宝殿中去时,包道乙在半路将其中最后一个端着茶水的小沙弥拦住。胡乱找了个理由打发走了那个小沙弥以后,他移步墙边,见四下无人,迅速的将一包藏在自己怀中的白色粉末撒进了茶碗之中。然后躲大雄宝殿一侧,当窥见众人都已经有了茶水,只有祝彪还没有茶水的时候,他又拦住一个刚刚端茶水进去了退出来的小沙弥,让他又将这碗茶水再端进去。 包道乙料定,大雄宝殿之中虽有近十人,但是谁又会注意到一个小沙弥同时奉茶两次呢? 正如包道乙所预料的那样,当那碗有毒的茶水杯摆到祝彪面前时,所有的人都没有注意到他的不同之处,便是那个小沙弥,也没有人去多看他一眼。 祝彪与方腊相对而坐,他们的部下都各自站立在自己头领的身后。方腊道:“祝节度使相公,不,应该是祝枢密使相公,你写信将我约到这金山寺来会晤,不知有何高见啊?” 祝彪听得出方腊的话语中满是揶揄,但他却也不气恼,而是心平气和的道:“高见不敢说,在下只是不想再看着你我两方的兄弟在这场厮杀中丧命,所以想和方教主谈谈,看能不能找个方法,能够使你我两家都能得到好处。” “厮杀双方都能得到好处?”方腊一脸不信的表情摇了摇头:“那我都要听听,祝枢密使能有什么好方法,但是,首先我要声明一点,你梁山可以去昏君奸臣之间仰人鼻息,拾人牙慧,我方腊,以及我方腊麾下的兄弟,那是断断不能的。” 祝彪听了方腊的话,摇了摇头,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道:“敢问,方教主起兵的目的是什么?” “当然是推翻****,救民于水火。” 祝彪道:“恐怕还有一条吧。” 方腊知道祝彪要说什么,道:“当然还有一条,那就是要建立新朝。” 祝彪道:“可是方教主知道,如果似你们这般做法来推翻****,会有多少无辜良民要死于兵戈之中吗?” “壮士断臂,在所难免。今日死人死得多,就是为了明日不死人,有些事情做了,任何事情都是有一利,必有一弊。” 祝彪道:“在下有个办法,可以少死人,但是同样可以做到方教主所要做的一切,敢问方教主愿意做吗?” “哦,还有这等好事?自古以来揭竿造反,改朝换代,那一次不是尸积成山,血流成河,还有办法可以少死些人也能改朝换代?我倒要听听,看你祝枢密使有什么好办法。” 祝彪将自己的双手握在一起,语气坚定,目光坚毅的道:“你我联合。” ;== 第0158章 会晤金山寺 4 正当祝彪说出这话的时候,包道乙正好从外面进来,道:“祝枢密使说要联合,贫道倒想问问,怎么联?谁合谁?” 方腊一见包道乙从外面进来,先是一愣,但也没有多想。 祝彪道:“只要咱们南北两支大军能够联合在一起,誓问天下那还不是唾手可得吗?” 包道乙道:“如果祝枢密使还是当年纵横SD威逼东京的梁山泊大首领,那我明教与你联合,那自然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是如今,你祝枢密使身居朝廷要职,也算是封疆大吏,再要与我们联合,祝枢密使就不怕天下人说你们梁山人马只是一支见风使舵,首鼠两端的宵小之辈吗?” “所以,”祝彪接过包道乙的话道:“由我梁山出面招安你们,而后你们全军编入梁山军,如此这般,咱们两军既能名正言顺的联合,还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更重要的是,从此以后,咱们有了SD江南两大根据地,天时地利人和尽入咱们的掌握之中。进,咱们立时可以席卷天下,吞吐八荒;退,可是割据而治,造福一方;请问方教主,何乐而不为呢?” 包道乙冷冷一笑:“嘿嘿,贫道以为祝枢密使这次约我家陛下来此会晤真有什么可以化干戈为玉的妙策,不过是想招安我们。请恕在下直言,我明教上上下下,个个都是披肝沥胆的英雄好汉,那些卑躬屈膝,摇尾乞怜之事,我等便是死了,也绝不会做的。来,祝枢密使,贫道在此以酒代茶,敬祝枢密使一杯,要打便打,招安之事,不用再提了!”说罢,包道乙举起一碗茶来,向祝彪敬去。 祝彪端起面前的茶来,问方腊道:“方教主,这位是?” 方腊道:“这位是我明教的护国天师,灵应天师包道乙。祝枢密使,这茶倒不急着喝,敢问你这次约在下在此见面到底是何意,如果只是向招安我等,那招安的事就不用在说了,在下就此和你别过,咱们沙场上一见高下!” 祝彪将茶碗放下,对方腊道:“方教主,话不要说得如此的绝对嘛。” “我们明教上上下下与大宋王朝势不两立!”方腊说罢,也将自己面前的茶水端了起来,道:“祝枢密使,咱们就此别过,来日沙场上去见个高下真章吧!” 就在这时,一个方腊的兵士来到大雄宝殿门前,看了一眼祝彪后,向方腊拱手道:“陛下,南方来了军报。” 方腊将茶碗往桌子上一放,道:“讲,什么事?” 那兵士道:“陛下,梁山贼军进攻秀州,秀州守将段恺开城投降,湖州也被梁山军攻克,湖州将官全部殉国!梁山贼军如今正在其头领唤作什么神机军师朱武的率领下,正在攻打苏州,三大王方貌请陛下速发援兵。” 方腊一听这话,冲着祝彪恶狠狠的冷笑道:“祝枢密使,好手段啊,一面和老子谈判,一面攻略我明教的城池。” 祝彪道:“方教主,你这话差矣,在下只是说和你会晤谈判,并没有说双方停战啊? 方腊一听这话,更是怒火直冲脑门,呼得一下,站起身来,瞪着祝彪,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般。 此时双方的武将都是严阵以待:每个人的手都搭在腰间的兵刃之上;每个人的眼睛都死死的盯着对方;每个人的心跳都在加速,他们都在猜测,对方在这寺中会不会还有伏兵。一场厮杀,仿佛转瞬之间金山寺的大雄宝殿便要被血洗一般。 忽然,包道乙挺身而出,对方腊道:“陛下,既然祝彪不讲信义,那就请陛下您和他饮了这杯茶,也算是让这次会晤有个结果,免得让天下英雄,觉得咱们明教都是心胸狭窄之人,然后各自回阵,正大光明的厮杀一场。” 方腊听了包道乙得话,也觉得有道理,他也不想在这里失了自己“领袖”风范,于是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来,送到嘴边,昂首一倒,将这一碗茶水送进了自己的口中之后道:“祝彪,从今往后,我方腊与你不共日月!” 祝彪也没有指望着这一次会谈就能让方腊归顺自己,其实他也知道,从古自今的农民起义领袖,很少有投降的,比如:唐朝的黄巢,明朝的李自成,清朝的洪秀全(一般史书上说洪秀全是病死,我个人以为,他应该是自杀),方腊也不例外。祝彪将面前的茶碗再次端起来,正要饮时,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喊道: “且慢,老衲有话要说。” 正当祝彪要将那碗茶一饮而尽的时候,只见从三座佛像后面走出一个老僧,衲衣锡杖,款款前来。众人看那老僧庞眉皓首,癯骨清颜。 这老和尚正是金山寺的主持慧明方丈。 “祝施主且慢饮茶,老衲有话要说。”慧明方丈缓步到祝彪和方腊面前,缓缓而言:“老衲本以为二位施主光临敝寺,可以给天下苍生会晤出一个太平盛世来,却不想却是这般的结局,老衲心中有愧啊。” 祝彪道:“这只是在下与方教主之见龃龉未开,实不于方丈相干。” 包道乙见这碗他下了毒药的茶水祝彪久久没有饮下,怕有变故,于是乘着慧明方丈与祝彪对话之时,转身轻声对身旁的卓万里道:“快去,按计行事。”卓万里微微颔首,看了一眼众人,转身便要走。忽然,只听吕方问道:“这位兄弟,你要去那里啊?” 包道乙一看梁山有人发现了卓万里的举动,微微皱眉,心知不妙。 “老爷去做什么,与你有什么干系!”卓万里理也不理吕方,独自一人出了大雄宝殿。 吕方也不做声,只是跟在卓万里的身后也出了大雄宝殿。吕方与郭盛临来时,鲁智深是个粗中有细的人,他曾经吩咐过他们二人,一定要严密关注方腊身边人的一举一动,并且要他们时刻提醒祝彪,不可乱食食物。可惜他们二人终究是武将出身,对于这些细节,他们太过粗枝大叶,几乎使得祝彪丢了性命。 慧明方丈走近到祝彪这边,将祝彪面前的茶碗端起,问方腊道:“方将军,你可知道老衲将一领袈裟盖在这桌上有何用意?” ;++ 第0159章 会晤金山寺(5) 方腊虽然是明教之主,但在他看来,明教不过是一个号召百姓造反的工具,其实在他心中对佛门子弟,还是十分敬佩的。他听了慧明方丈的问话,道:“方丈的用意方才祝枢密使已经说过了,方丈是怕我等在这里闹将起来,玷污了佛门的清净。” 慧明方丈道:“既然方将军知道老衲的用意,那为何还要在茶碗中下毒呢?” 在场众人一听这话,都吃了一惊。方腊随即明白,这定是包道乙私下里下的手段,他回头满眼不满的神色看了一眼包道乙,包道乙满脸的从容,仿佛这事与他没有半点干系一般。方腊对慧明方丈道:“茶碗中下毒,这绝不是方某之意,如果真有此事,首先方某向方丈赔礼道歉,向祝枢密使赔礼道歉。” 祝彪道:“方教主果然是光明磊落的真英雄。这事既然说破,那也不必要再放在心上。在下临来是,手下有兄弟也曾劝在下,说要在这里谋害方教主。平心而论,在下初听这话,也动了心思,但最后终觉得就算成了,反而会激起明教上下同仇敌忾,再者,今后一旦事发,我祝某脸上无光。” 方腊听了这话,心中赞叹,拱手道:“祝枢密使,方某佩服!” 慧明方丈,听了二人的对话,道:“二位都是当世豪杰,麾下的袍泽也各个都能征惯战,如今国家正是多事之秋,二位为何不能联起手来救民于水火呢?起初,二位派人来敝寺,说要借老衲这一方土地会晤,老衲本以为二位可以就此化干戈为玉帛,可是,哎……看来这也是天下苍生的劫数啊。” 祝彪问道:“方丈如何知道这茶水中有毒呢?” 慧明道:“老衲指派来给众位豪杰上茶的小沙弥,老衲都一一嘱咐过,要他们格外小心。可是其中有一位回来对老衲说他的茶水没有端进去,被一个道士摸样的施主给半路劫走了,又一位小沙弥说他端了两次茶水进大雄宝殿,老衲便知道这其中定有事故。后又见这道士摸样的施主在方将军这边,故而老衲大胆猜测,祝将军的茶水中有异。” 很明显,慧明方丈嘴中的道士,那自然就是指的包道乙了。可是包道乙听了这话,只是微笑,没有任何反应。 就在这时,忽然听见山下一阵呼喝喊杀之声。方腊和祝彪相互对望一眼。慧明方丈闭眼合什:“罪过,罪过。” 原来是卓万里领着十余人正在和小温侯吕方厮杀。 吕方一路跟着卓万里,刚到半山腰,只见从山道两侧闪出十余个武士,人人手中都握着腰刀。 吕方手中没有他的拿手武器方天画戟,但是见有人准备对祝彪不利,心中大怒,刷的一声抽出腰间的腰刀,喝道:“你们要做什么!” 卓万里早就知道身后有人跟着,但他并不在意,在他看着这个跟来的小子真是不知死活。 卓万里看了吕方,也抽出腰刀,大喝一声:“杀!” 那十余个武士听了卓万里的号令,一齐向吕方扑了过来。 但是吕方在梁山中的排位虽然在地煞之列,但武艺却丝毫不若。原著中他与石宝单挑五十个回合,因为体力不支才回马走了,想想,能够和方腊麾下数一数二的武将大战五十回合的,梁山好汉中能有几人? 那十余个武士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已有三人丧生在吕方的刀下。卓万里见了,也挺着腰刀加入了厮杀。吕方虽然刀法不乱,可是对方终究人多,又有一个高手加入,吕方便一面招架,一面缓缓往后撤退。祝彪、方腊、慧明方丈和众人出了大雄宝殿,来到山腰,看见吕方卓万里等人正在厮杀。郭盛一见对方多人围攻己方一人,大怒,挺着腰刀也要加入厮杀时,只听见方腊大喝一声:“干什么!都给老子助手!” 卓万里听了方腊的呼喝自然不敢再动,吕方也疲惫了,也站到一旁。方腊看了一眼卓万里,又看了一眼包道乙,无话可说,先向慧明方丈拱手道:“方丈,在下驭下不严,得罪得罪。”然后又对祝彪道:“祝枢密使,今天这事,我方某错在先,但现在也不用再说,日后战场上见!” 祝彪也不说话,只是对方腊拱了拱手。然后只见方腊将手一招,他麾下所有的将领都随着他一起下了金山寺。 慧明方丈长叹一声。祝彪对慧明方丈道:“方丈,祝某也就此告辞,待他日天下安定之时,祝某定然再来拜会。” 慧明方丈知道日后这长江水定然要被鲜血染红,他也无话可说,只是向祝彪合什一回,然后转身回了大雄宝殿。 祝彪等一行人离开金山寺,在阮兄弟的护送下,过了长江,回到浦口后,鲁智深问道:“寨主此番去与方腊谈得如何?” 祝彪道:“不是金山寺的慧明方丈,我这次可就回不来了。”于是祝彪将在金山寺和方腊会晤的前前后后都说了一番。 “好险。”鲁智深惊叹一声后,道:“临去时,洒家吩咐过吕方、郭盛二位,要他们小心看护寨主,他们怎么这么的大意?” “师兄都是怎么和他们吩咐的?” “洒家跟他们说,要寨主不要随意的食用外面的食物,他们怎么就没想到茶水也不能用呢?” 祝彪笑道:“师兄,这不是他们的不是,是你不会用人啊。” “哦,洒家如何不会用人呢?”鲁智深不解的问道。 祝彪道:“若论冲锋陷阵,吕方郭盛自是一把好手,可是这尔虞我诈之事,那么自是不在行啊。”祝彪不待鲁智深再说话,问道:“我在金山寺的时候,听到方腊那边禀报说,我军又攻占了秀州与湖州,是也不是?” 鲁智深道:“在下正有这些军务要向寨主禀报,戴院长从江南回来,军师率领我梁山大军已经相继攻克了秀州和湖州,秀州湖州几乎都是不战而下,我军已经兵临苏州,戴院长来时军师已经兵临苏州城下,现在工怕已经开始攻打了。” 祝彪想了想问道:“戴院长还在浦口吗?” 鲁智深答道:“正在这里,等着王头领。” “好,立刻请戴院长来,我有话要他带给军师。”、++( 第0160章 白胜来讯 不一会儿,神行太保戴宗来到祝彪与众家头领面前。戴宗拱手行礼道:“属下拜见寨主。” “戴院长快快免礼,”祝彪对戴宗道:“快给我说说前方战事具体如何?” 众人各自入座以后,戴宗道:“朱军师在攻克杭州后,谨遵寨主将领,挥师往北,攻城略地,连克秀州与湖州。” 祝彪问道:“军师可曾说过,为什么提议往北面打呢?” 戴宗道:“寨主的意思是,不可攻打清溪城的帮源洞。军师说过,清溪城在杭州的南面,而如今方腊军马已经攻占了金陵,我军往北打第一可以达成寨主的用意,第二可以从南面对金陵形成包围之势。” 祝彪听了这话,连连点头,想了想对戴宗道:“戴院长,请你立刻回军师军中,让他对苏州只可包围,没有我的军令,不许进攻。” 戴宗不解的问道:“寨主,苏州已经成了我军的囊中之物,而且方腊那厮同胞兄弟方貌就在城中,只要我军攻进城去,定然可以生擒方貌。” 祝彪看了看众位头领,问道:“众位兄弟以为如何啊?” 杜壆道:“在下也觉得现在不是攻占苏州的时候。” 戴宗听了杜壆的话,更是觉得奇怪,更兼杜壆是祝彪的嫡系,他的话或许就是祝彪的意思,于是问道:“杜将军,这是为什么呢?” 杜壆道:“我军自从南下,连克方腊三处州城,兵力有所分散,而且兄弟们连日征战,疲惫的紧,并且粮草消耗过甚,不宜再攻城略地。” 戴宗听了吴用的话,也觉得有道理,他来的时候朱武正在想方设法的筹措粮草。 祝彪道:“还有一点。” 戴宗一愣:“还有一点?” “如今我军连战连胜,想必朝廷对咱们已经刮目相看,再说,这剿灭方腊又不是咱们梁山一家的事,朝廷想让咱们兄弟卖命,可以,现在是该让朝廷再放放血的时候了。” 戴宗道:“寨主是想让朝廷拨粮草给咱们吗?” 祝彪道:“除了粮草,还有军饷、兵械,我还要官职,我要任命我梁山兄弟做杭州、秀州和湖州三州的知州。” 戴宗道:“寨主这是个好主意。” 卞祥道:“朝廷的那些狗官都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如今要任命三州的知州,恐怕朝廷会敷衍拖拉。” 祝彪笑道:“如果他吝啬官位,敷衍拖拉着不给办,那咱们兄弟就守在这三处州城里面按兵不动,反正这三座州城已经是咱们的囊中之物,招兵买马,收赋纳税,那他皇帝老儿也就管不了了。”祝彪想了想,又道:“这样,我先给朝廷拟一道奏折,派人送到东京去,先看看朝廷有没有反应,没有反应——”说到这里,祝彪突然冷冷一笑。 戴宗道:“朝廷没反应,寨主又当如何?” 祝彪笑道:“想必朝廷已经收到了咱们梁山军与方腊会晤的事情了,如果朝廷没有反应,咱们就给朝廷讲个故事。” 戴宗一愣:“什么故事?” 祝彪笑道:“那咱们就给讲一个梁山特别行政区节度使王伦金山寺会晤方腊的故事。” “啊!”戴宗听了这话,大惊失色,道:“寨主,这个故事如何能与朝廷讲得,朝廷知道寨主会晤了方腊,那朝廷还不发兵来问罪。” 祝彪道:“问罪?他敢!” 杜壆对戴宗道:“戴院长,朝廷原本是打不赢方腊才让咱们梁山军来的,如今除了咱们梁山军,想必朝廷也没什么指望,现在他只会笼络我等兄弟,如何敢开罪呢?他就不怕咱们梁山军马与方腊合兵一处,直捣他的东京龙庭吗?” 祝彪又对戴宗道:“戴院长,你回了苏州,让军师照我的军令行事。” 戴宗道:“遵命。” ********分割线******** 戴宗走后,祝彪又单独接见了铜鼎处的处长白日鼠白胜。白胜对祝彪汇报,留守梁山的卢俊义在大名府大兴土木,四处拆毁民房,并且派人守住铜鼎,不许百姓告状。 祝彪问道:“卢员外为什么在大名府大兴土木?” 白胜道:“卢员外见大名府来往的商贾日见增多,为了满足商贾的需求,修建酒楼、赌坊和妓馆好几处,并且将周遭百姓的房子都拆了。” 祝彪听了这些,眉头皱了起来,问道:“百姓们的反应是什么?” 白胜道:“百姓们几次闹事,卢员外要派兵弹压,都是公孙先生拦住了,不然恐怕要闹出大事来啊。” 祝彪问白胜道:“你觉得卢员外这事做得对也不对啊?” 白胜听了这话,让他犯了难,一个老大一个老二,他如何好随意评价,于是道:“卢员外这般做也有他的道理,只是对百姓太过狠辣了一些,因为拆房之事,已经闹出了好几条人命了。” 祝彪一听闹出了人命,他也是一惊,没有想到事情会闹得这般的大,又问道:“怎么闹出人命来的?” 白胜道:“卢员外派人去拆屋,百姓们组成人墙,第一道是幼儿,第二道是女子,第三道是青壮,打石头打锄头我梁山的衙役对抗,这就闹出了人命来了。” 祝彪听了对白胜道:“白胜贤弟,你先回去吧,今后再有动静,立刻来报我知晓”祝彪原本还想问问李瑞兰的真正死因和李瑞兰生的那个儿子的讯息,但是转念一想,现在问这事,恐怕不是时候,话到嘴边便收了回去了。 白胜走后,祝彪连夜修书,派人送往梁山,特意嘱咐送信的人,信要先给公孙胜,然后让公孙胜传给卢俊义。 祝彪的书信写得十分简单,大意是这样的:如今有一些人,好像有了特区,朝廷封了官职,就高枕无忧,可以横行霸道了。卢俊义你也有一个巢,我把你的巢搞烂了,你要不要叫几声啊?你这样的人,百姓反对你,打石头,打锄头,我看该当,我最欢迎。而且有些时候,只有打才能解决问题!卢俊义接到信后,立刻赶往浦口。( 第0161章 蔡京攻略 东京,太师府。 “太师,这伙梁山贼寇果然厉害,”说话的声音不男不女,并且低沉,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这说话的人正是当朝枢密童贯:“连下南贼三处州城,却只损兵一万,折将三员,果真是悍勇非常啊!” 蔡京依旧躺在他的那张太师椅上道:“所以,我们须得立刻给这个祝彪下道圣旨,让李邦彦给他送去,限期三月,务必剿灭方腊,必须不给祝彪这贼寇休整喘息之机,只有这样,才能收到以贼治贼,以寇灭寇之功效啊。” 童贯阴测测的笑道:“太师这是要一箭双雕啊,就算梁山贼寇不尊圣旨,至少也可除了李邦彦这祸害,朝中自此就是太师的天下了。”童贯笑过后,又问道:“祝彪给圣上上的那道奏折太师可看过了?” “看过了。” “他要的粮草、军饷、兵器、还有三个州的乌沙帽,给是不给?” 蔡京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道:“童枢密,你将这道奏折呈递给圣上。” 童贯听了这话,先是一愣,阴测测的问道:“太师的意思是让圣上去裁度这道奏折?” 蔡京嘿嘿的干笑了两声:“童枢密,这天下是当今圣上的天下,这奏折当然是要圣上裁度才是,只是我们这些个朝廷的大臣当然还是要提出自己的见解的。” 童贯一副受教的样子问道:“那该如何向圣上提议呢?还请太师先说一声,到时也相互帮衬些才好啊。” “童枢密,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这话要是让外人听了去,那还不说我等结党营私吗?” 童贯听了这话忙道:“还是太师说得是。” “不过,我等这些为人臣子的,该说的还是得说。”蔡京轻轻挪动了一下身子,道:“这官职乃是朝廷的名器,岂能受人胁迫,胡乱任命啊?这事天下大事,不可孟浪。李邦彦不是要去浦口劳军吗?正好让他将朝廷不能胡乱封官的圣旨向祝彪宣读。” 童贯一听这话,扯着鸭公喉咙咯咯笑道:“李邦彦啊李邦彦,看你此番还不死!”童贯一愣,又问道:“太师,如果因为没有答应梁山贼寇的要求,任命他们的人做三个州的知州而导致梁山贼寇去方腊合流,该如何是好?” 蔡京道:“童枢密,你以为朝廷不下圣旨,那伙梁山贼寇就不会任命他们的人做知州了吗?这三个州其实是掌控在梁山贼寇手里的,待得梁山贼寇接到圣旨,没能如愿,一怒之下杀了李邦彦那厮以后,我等就将所有的责任推到李邦彦的身上,然后再答允他们的要求,那样梁山贼寇自然是会和方腊拼个你死我活了。” 童贯听到这里,竖起大拇指道:“太师果然是太师,老城谋国,高,高,实在是高!” 蔡京忽然问道:“童枢密,如今朝中可还有兵马可以调动吗?” 童贯道:“如今朝廷的军马大半都在北面和伪辽作战,争取能够收复燕云十六州,如今国中除了十万禁军守卫东京,还有八万西军在西北防着西夏,朝廷暂时已无兵可调了。” 蔡京问道:“对伪辽的战事如何?” 童贯道:“伪辽已成强弩之末,不日即可扑灭。” “可是老夫听说战事并不顺利啊?” 童贯一脸尴尬的样子道:“虽是吃了些败仗,可是我军还是牵制了大量的贼兵,所以女真人在辽东对伪辽作战能够连战连胜。” 蔡京听得出童贯的话语中有文过饰非之词,于是道:“既然这样,那就从北面调拨些军马南下,如果梁山贼寇和南贼杀得两败俱伤,这些军马正好坐收渔翁之利嘛。” 童贯道:“太师英明,那下官就调统制王禀率军南下。” 蔡京道:“这是你童枢密的事了,何必问老夫呢?” “是,是,”童贯诺诺道:“那明日一早下官与太师便一同入朝面圣,促成太师的这招妙计。” ********分割线******** 当公孙胜向卢俊义宣读了祝彪的书信后,卢俊义傻了,他低声对公孙胜道:“公孙先生,你是知道的,在下此番这般做,完全是为了我梁山的大业,并无个人贪渎啊。” 其实公孙胜对于卢俊义的这般胡作非为早已不满,只是祝彪南下征讨方腊以前任命卢俊义为留守主帅,卢俊义蛮干前,公孙胜是劝过他的,可是他却不听,不仅不听还派人看守铜鼎,以期防民之口。可是最后这事还是传到了祝彪的耳中。 公孙胜道:“卢员外,你也别着急,寨主也就不过训斥了几句,并没有要责怪员外的意思,员外去了浦口,先认个错,贫道将大名府的事拾到拾到,也就好了。” 卢俊义忽然灵光一现道:“对了,当初我梁山军攻占大名府是不是捉住了刘广的女儿刘慧娘吗?听闻当初就是要奉送给寨主的,如今李夫人病逝,此番我去浦口,正好带上此女,献给寨主,一清先生以为如何啊?” 公孙胜忙道:“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卢员外何时何地都可以将此女献给寨主,唯独只有此时此刻不能这样,员外你想想,你现在将那女子带去浦口,献给寨主,你这......你这不是......不会要贿赂寨主吗?寨主岂能善罢甘休!”公孙胜原本要说你这不是找死吗。可是话到嘴边又改了,改成了贿赂寨主。公孙胜接着道:“卢员外,如果你信得过贫道,就听贫道一回,什么也不要带,就你独自一人,了然一身的前往浦口,贫道猜想寨主断断不会过重的责罚员外,责问几句还是有的。” 卢俊义低着头道:“那在下就信一清先生一回。” 当天夜里,卢俊义收拾行装,次日清晨与两名心腹亲兵踏上了往浦口的路途。 而就在卢俊义前往浦口的头一天,身为当朝殿帅府太尉的李邦彦胸怀必死的决心来到了浦口城的梁山军大营,向统军镇压方腊叛乱的枢密使梁山泊特别行政区节度使祝彪宣读圣旨。 李邦彦知道,如今自己的这条小命已经就在祝彪的一念之间了,但凡祝彪现在只要动一动手指头,自己的脖子上的脑袋恐怕就得搬个家了。】( 第0162章 沆瀣一气 在卢俊义动身前往浦口的第三天,李邦彦就已经到了浦口县衙,见到了祝彪,并且向祝彪宣读了当今圣上的圣旨。 在临来浦口县城以前,李邦彦还有自我安慰,为国尽忠,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英雄气概。可是真正当他见到了祝彪,见到了军容严整,杀气凛凛的梁山军时,所有的英雄气概瞬间都化作了浮云,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啊。 “蔡京!童贯!你们这对奸臣贼子,老爷我做了厉鬼也饶不了你们!”李邦彦心中虽然这般恨恨的骂着,可是他是知道的,过去这样骂他的官员也不在少数,可是又有谁真的化作厉鬼与自己作对了? 李邦彦宣读的圣旨大概意思是这样的,杭州、秀州与湖州三州的知州朝廷自会派人上任,梁山军不可自行封官。粮草军械朝廷暂时无力调拨,梁山军自行筹措解决。朝廷任命殿帅府太尉李邦彦为监军,督导梁山军征讨贼寇方腊。 李邦彦一面宣读圣旨,心中一面暗骂蔡京童贯无耻,一面偷看跪在自己面前听宣的祝彪的脸色。 圣旨宣罢,祝彪双手接过圣旨,转身递给身后的杜壆,对李邦彦道:“太尉相公,你可要小心了,这圣旨中有阴谋啊。” 李邦彦神色不安的看着祝彪道:“枢密使相公明鉴,明鉴,这里确实有阴谋啊。” 祝彪微微一笑道:“这圣旨想必是蔡京童贯等辈撺掇着圣上下的吧。” 其实祝彪并没有这般的足智多谋,只不过是他安插在东京城的究探门的弟兄在得到情报以后,快马传报于他,他才能早有对策。 李邦彦急不可耐的想将这朝廷不封梁山军的弟兄做官,不调拨军粮军饷给梁山军,包括自己被派来做监军,监督梁山军的责任全部推卸到蔡京与童贯的身上,只有这样,他觉得自己才有活命的机会。忙道:“枢密使相公果然是以为智谋卓绝之人,一眼就瞧透了其中的关节所在啊。” 祝彪道:“太尉相公,这蔡京童贯分明是要借我祝彪的手杀你啊。” 李邦彦一听这话,大有他乡逢故交之感,激动得热泪盈眶,不知觉得上千去握祝彪的手。 祝彪一愣,瞪了一眼李邦彦,李邦彦赶忙收回自己手来,道:“枢密使相公啊,您可真真正正的是足智多谋啊!还请枢密使相公救在下一命,救在下一命,下官日后必定结草衔环以报啊!” 祝彪微微一笑,道:“在下想找太尉大人借一样东西。” 李邦彦拍着胸脯道:“只要枢密使相公能救下官一命,下官有什么借什么,绝不吝惜!” 祝彪笑道:“在下想借太尉相公的项上人头一用。” 李邦彦一听这话,嘴唇打着颤,双腿不听使唤的只往地下跪去,声音哆哆嗦嗦的道:“枢密使相公还是要杀下官吗?” 祝彪身后的杜壆、卞祥、吕方、郭盛见了李邦彦的样子都投来鄙夷的深色。祝彪赶忙将李邦彦扶将起来道:“太尉相公,这是做甚啊?快起来,快起来,在下说要借你项上人头一用,并非说是要杀太尉相公,而是想让太尉相公配合在下做一件事而已。” 李邦彦一听不是要杀自己,赶忙道:“枢密使相公有甚事,只管说来,下官一定照办,一定照办。” 祝彪道:“想请太尉相公失踪几日,如何?” “失踪?”李邦彦不明就里问道:“下官愿闻其详。” 祝彪闭着一只眼睛做了一个鬼脸道:“太尉相公,你信不信,只要你一失踪,我这边再将围住的苏州贼兵放走,那三个州知州的官位就能到手。” “哦,”李邦彦先是有些不信,但转念又一想道:“对,对,对,下官一旦失踪,他们定然会以为是枢密使相公杀了下官,本想向枢密使相公问罪,可是再一看,被围了贼兵走脱了,他们这两个宵小之辈无法向圣上启奏,又不敢太过逼迫,定然急了,想促使枢密使相公您全力剿贼,定然会给您这三个州的知州。”李邦彦又咂摸了片刻,赞道:“枢密使相公果然是技高一筹啊。下官愿意失踪,愿意失踪。” 祝彪接着又道:“一旦苏州的贼兵走脱以后,我梁山大军必然会攻占苏州与金陵,到那时,太尉相公再由我梁山军出面,护送你重返东京,杀他个回马枪,弹劾他们一个欺君之罪,蔡京童贯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啊。太尉相公在朝中与蔡京童贯做个对头,我梁山军在外攻城略地,不知太尉相公觉得我梁山军算不算是太尉相公的外援呢?” 李邦彦一听到这里,顿时觉得浑身舒坦,容光焕发,啧啧道:“枢密使相公,你我二人联起手里,朝野上下,将无敌手啊!枢密使相公,您准备何时让下官失踪啊?” 祝彪笑道:“不急不急,还请太尉相公先在浦口城中修养几日,然后再定‘失踪’行程,如何啊?” 李邦彦笑眯眯的躬身拱手道:“一切全凭枢密使相公裁夺。” ********分割线******** 在济州府的扈三娘的卧房内,扈三娘正在哄着祝文毓祝文觉两个孩儿睡午觉,虽说祝文毓是李瑞兰的孩子,可是如今李瑞兰已经不在了,孩子也还小,也没什么罪过。再说她扈三娘也是初为人母,如何对一个婴孩下得去杀手呢? 两个孩子刚刚睡着,丫鬟进来禀报说,王夫人领着祝文护求见。王夫人就是祝彪大哥祝龙的妻子,祝文护就是祝龙留在这世上唯一的孩儿。 扈三娘刚忙迎接,见了王氏,扈三娘拉着王氏的手道:“大嫂有些日子没见了,日子可还过得好啊?” 自从祝彪开府建衙以后,王氏与祝虎的遗孀周氏怕别人说闲话,所以扈三娘在外面给她们另外购置了房舍,她们也都搬出了过去是节度使府邸,如今是枢密使府邸。虽然她们人搬了出去,可是祝彪每个月都给两个寡居的嫂嫂发银子,让她们衣食无忧。祝文护今年已经有十一岁了,生得虎头虎脑,和他爹爹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王氏想着祝龙就是有一身的武艺才引来了杀身之祸,所以死活不让祝文护习武,可是祝文护学了几天文,觉得没意思,整日里吵吵要学武艺。王氏也溺爱孩子,被吵得没了法子所以就带着祝文护来找祝彪,希望能给祝文护找个师傅。可是祝彪不在济州,所以她就来找了扈三娘,指望着扈三娘能给祝文护选个师傅。 】( 第0163章 前门是虎,后门有狼 王氏牵着祝文护说明了来意,扈三娘道:“大嫂这点小事何劳您亲自跑这一趟,您放心,小妹现在就写一封书信送到军前,让祝彪给护儿指派个师傅。” 祝文护道:“三娘(这不是祝文护直呼长辈的名字,而是三叔的妻子呼三娘,二叔的妻子呼二娘),俺要跟着大虎好汉武松将军习武。” 扈三娘笑道:“哟,原来护儿心中早就有中意的师傅了。成,我去给你三叔说一声,让武松将军给咱的护儿做师傅。” 说定以后,扈三娘又与王氏说了一些闲话,王氏又看了祝文毓和祝文觉兄弟两个,夜色沉沉时,扈三娘又留王氏母子吃了晚饭,然后派人送他们母子回家去了。 ********分割线******** 就在李邦彦在梁山军中做座上客的时候,祝彪将在前线指挥攻打苏州城的神机军师朱武召到了浦口县城。 因为连日的行军作战,朱武人也见得消瘦了许多,但是精神上还是不错的。 朱武问道:“寨主,如今攻打苏州的战事在即,不知您将末将从湖州召来有甚要事啊?” 祝彪没有回答朱武的问话,而是反问道:“军师,您觉得我军能攻下苏州吗?” 朱武信心满满的答道:“以属下看来,攻下苏州只是个时间问题。” 祝彪道:“可是我听闻,方腊要从金陵往苏州调拨援军,一旦苏州得了援军,更兼苏州城城高池深,恐怕不易攻打吧。” 朱武道:“寨主,属下临来前已经和众将定下了一个围城打援的计划,只要方腊敢调援军来救苏州,我军就先灭了他的援军,然后不说打,只要粮草足够,为也可以围死苏州。” 祝彪道:“可是就是粮草不足啊,朝廷不仅不播粮饷,而且还派人送来圣旨,要我们在三个月内务必剿灭方腊。” “什么,三个月!”朱武一听这话,吃了一惊:“如果要强攻苏州也不是攻不下来,只是我军因为千里奔袭,攻城器械一概没有,如果强攻,恐怕会伤亡惨重。” 祝彪道:“另外军师恐怕还不知道,朝廷派遣统制王禀领步兵三万,骑兵一万,水军两万,总计六万大军进驻江州。” 朱武一听到这个讯息,皱了皱眉道:“朝廷这是要对我梁山下黑手吗?”随即他又沉着下来道:“不,朝廷在这个时候断断不会下黑手。” 祝彪道:“军师说的不错,朝廷这只是在准备,一旦时机成熟,或者是我军在苏州城下与方腊军拼了个两败俱伤,就算他们不会下黑手,也会一拥而上,与我梁山军抢功劳的。” 朱武问道:“那寨主的意思呢?” 祝彪思索了片刻道:“前门是虎,后门有狼。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军师,你看这样成不成,来,跟我来——”说着,祝彪将朱武领到一张堪舆图前,指着方腊的领地对朱武道:“如今方腊已经被我军拦腰斩断,南北不能呼应,此时方腊的最迫切的是什么?就是想夺回杭州、湖州和秀州,使得他的匪区再次连成一片,军师觉得对吗?” 朱武看着堪舆图道:“寨主所言不差,只是方腊是遭到我军突击,他的主要的兵力都放在金陵润州一线,等他收复了杭州、秀州与湖州,打通了南北联系,那方腊一定会调兵回援苏州,里应外合,争取一战击败我梁山军。” “所以,我的意思将是苏州围困起来,围而不打。”祝彪看着朱武道:“让方腊误以为我军的进军方略时逐城逐县的和他们争夺,那么方腊一定会严令苏州城的守军拼死抵抗,以图拖住我军主力。方腊以为只要苏州拖住了我军的主力,他就可以有时间在金陵和润州再次组织军马收复杭州、秀州和湖州,而就在这个时候——”祝彪忽然在堪舆图上:“我军的主力可以由太湖上,不经过润州,突然北进——”祝彪将手捏成拳头,在堪舆图猛得一锤:“直取金陵、润州与苏州之间常州,再次将方腊这条死蛇一刀斩断,这样的话,苏州城的方腊贼军必然丧失抵抗信心,不战而夺取苏州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朱武听了祝彪的用兵方略,赞道:“寨主用兵,果然是不同凡响。” 祝彪笑道:“军师也不用称赞,我只是想问太湖湖面平如明镜,我军主力如果要是在太湖上集结,如何能做到不被方腊察觉?” 朱武想了想道:“首先我军要悄悄的在太湖湖边集结渡船,然后夜晚,乘着夜色的掩护,全军上船,就算在湖面上行进不利,也不用一个晚上,全军便可到达太湖北岸,只要我军上了岸,贼军知道时也已经晚了。” 祝彪道:“成,既然军师这般说了,那就轻军师去临阵运筹吧。还轻军师注意,在准备渡船的时候,一定要想方设法将苏州围死,在苏州城外多挖几道堑壕,万万不可让苏州城内的贼军破城而出,那就算我军攻占了金陵、润州、常州,日后再去收拾这些贼军也会比较麻烦的。” 朱武道:“寨主放心。” 祝彪道:“好了,军师,你先去休息吧,明天一早返回苏州阵前。” 朱武告辞以后,祝彪又去见了李邦彦:“太尉相公,您和蔡京童贯有甚仇啊?他们为何非要置太尉相公于死地啊?” 李邦彦知道又出了甚事,问道:“枢密使相公,莫非那两个宵小之辈又有甚举动?” 祝彪道:“太尉相公,蔡京与童贯派遣统制王禀领军六万,进驻江州,明着是冲着咱们梁山军来的,其实这事一道催命符,这是在催着我祝彪杀太尉相公啊。” 李邦彦一听这话,咬牙切齿道:“蔡京童贯,等有朝一日,本官回了东京,定要你们不得好死!” 祝彪笑道:“既然他们催着太尉相公死,那咱们就将计就计,太尉相公给他们玩个失踪吧。” 李邦彦躬身拱手道:“一切听凭枢密使相公安排。”+ 第0164章 刺杀(1) 卢俊义经过四天的行程,终于到了浦口县城。 在到浦口前,卢俊义一路上还在琢磨,见了祝彪如何向祝彪解释自己在大名府拆毁民居,几乎导致民变的事情。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到了浦口,见了祝彪,祝彪一句关于大名府的事情都没有问,而是让他陪着李邦彦各地游山玩水,只是不要让旁人认出李邦彦即可,一切都要秘密的行动。好在那个时代没有电视没有照片,不似现在,领导人一出门,大街小巷的老百姓都认识。 卢俊义虽然不明白祝彪的用意,但是一来祝彪没有诘问于他,二来,他卢俊义也愿意和达官贵人交往,既然祝彪要他陪着李邦彦游山玩水,他也落个逍遥自在,何必还去计较那许多呢? 果不其然当蔡京童贯接到李邦彦失踪的讯息以后,他们二人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笑:李邦彦定然是被祝彪给杀了。接下来,蔡京将李邦彦离奇失踪的奏报呈报给宋徽宗,宋徽宗本要下圣旨问祝彪的致使监军失踪的罪过的。童贯一旁劝说,如今指望着梁山贼寇征讨方腊,问不得罪,一旦将祝彪那厮逼得急了,南北两股巨寇合流,就大事不妙了。蔡京童贯连哄带吓,只唬得宋徽宗急的似热锅上的蚂蚁一般,问他们二人那该怎么办。蔡京说如今不仅不能问梁山贼寇罪,还要答应祝彪前番的奏报,给他们杭州、湖州和秀州三个州的知州,再调拨一批粮饷给梁山贼寇,激励他们一番,让他们务必在三个月内剿灭方腊,只要梁山贼寇与方腊拼个两败俱伤以后,驻扎在江州的统制王禀再率军冲杀过去,那这世上的两大贼寇就一起飞灰湮灭了。 宋徽宗听了蔡京与童贯的计谋,顿时龙颜大悦,当下依照着蔡京与童贯的方略,一一施行。 ********分割线******** 攻占常州,对于梁山军而言是一件极其重要的军事行动,一旦常州能够得手,那金陵、润州和现在被围住的苏州就成了三个孤立的据点,而帮源洞一带,方腊没有多少军马,最能战的军马又被分割包围,可以这么说,常州得手,那攻占方腊的地盘就只是个时间问题了。 对于朱武的军事指挥能力,他不是不放心,但是祝彪觉得只有自己亲自到了苏州那就更能鼓舞梁山军的士气。于是他决定,还是自己亲自去一趟苏州,亲自指挥攻占常州的战役。其实祝彪亲自去常州还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二战时期,朱可夫率领苏联红军血战德军,在最后围攻柏林的时候,斯大林突然将围攻柏林的苏联红军一分为三,由三个指挥官来指挥,目的是什么?不言而喻,就是这最后的桃子不能让朱可夫一个人摘了,他一个人摘了这个攻克柏林的大桃子,恐怕以后就难以驾驭了。 祝彪亲自前往苏州,这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 当下,祝彪命令岳飞与步一军的将领留下,亲军营暂由朱仝指挥,也留在浦口,杜壆、卞祥、吕方、郭盛随自己南下。临行前,祝彪对岳飞道:“兄弟,这浦口是金陵的咽喉,得有以为足智多谋的大将来镇守啊,所以我就让你留下。兄弟,你与鲁师兄还有武二哥一起守卫浦口,性子要收一些,你年纪小,那些比你年长的兄弟可能不服你,会给你添乱子,但我觉得这也是历练你的好机会,我有言在先,他们如果不听你的话,你可以关他们,打他们,但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许伤害他们,知道了吗?”祝彪对岳飞的火爆脾气还是了解一些的,杀王英就是一个例子,他怕岳飞在这里一旦指挥不灵,就极有可能杀人立威,于是便事先提醒了他。 岳飞道:“末将知道。” 祝彪又对鲁智深与武松道:“二位哥哥,若论厮杀,岳飞兄弟绝不是你们的对手,但是若说行军布阵,二位恐怕就欠缺一点。你们二位辅佐岳飞兄弟,多多的帮衬帮衬他。” 鲁智深大手一挥道:“寨主放心,洒家不会给岳飞兄弟添堵的。” 武松拱手道:“寨主放心,武二自有分寸。” 岳飞问道:“寨主,此番去苏州你要走那一路去?” 祝彪道:“我准备先去江州,然后从江州下两湖,绕一圈去苏州。”祝彪转头有问一旁的阮小五与阮小七兄弟道:“二位兄弟,你们是愿意同我一起去苏州,还是回梁山去?” 阮家兄弟异口同声道:“愿随寨主一同南下去苏州。” 祝彪笑道:“那我得先去给梁山的公孙先生去封书信,不然他可要埋怨我怎么无故的扣留他的弟兄了。” 次日清晨,祝彪、杜壆、卞祥、吕方、郭盛、阮小五、阮小七,再带上四五个兵士做伴当,一行十余人,装扮成商人,离了浦口。 祝彪等一行人先乘船,逆流而上去了江州,在江州下船时已是黄昏时分。 祝彪等人在渡口下了船,因为城中驻扎着王禀的六万官军,所以祝彪等一行人没有进城,而是在城外找了间客栈住下,次日再赶路。 江州便是今日的九江,是长江岸边一个繁华的去处。此时正是五月末,天气渐次热上来。路旁的庄稼,长势却稀稀落落。 祝彪一行人住进客栈后,便来客栈楼下的酒店种吃饭。祝彪一行人围着两张桌子坐定以后,酒菜上齐,刚吃了几口,忽然只听得店外一阵吆喝之声:“快拿住他,拿住他,别让他走了!” 杜壆一听这话,向同桌的吕方郭盛兄弟使了个眼色,吕方郭盛二人手边虽然没有方天画戟,但是他们怀中都揣着短刀。他们兄弟二人同时都将手中的筷子放到桌子上,将手伸入了怀中,紧紧的握着刀柄。 祝彪一面吃菜,一面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轻轻的道:“别一惊一乍的,先不管这些,都吃饭,吃饱了再说。” 不一会儿,只见一伙纠纠大汉,手中提着明晃晃的腰刀冲进了客栈。客栈老板一见有人闯进来,忙出来笑脸相迎:“各位爷,是要吃饭啊,还是喝酒?” 其中一个黑脸大汉,将那客栈老板往一旁一推:“走一边去,俺们是来找人的!” 第0165章 刺杀(2) 自从梁山军南征方腊,偷袭了杭州以来,方腊就接二连三的往各处派出斥候。方百花和方金芝都只是主动要求加入斥候组织的,而斥候的头领便是大胡子夏侯成与黑脸洪载。 且说祝彪等一行人次日一早离了客栈,骑着马往南奔去。行至中午时分,众人已然饥渴,看见不远处临空飘荡着一面酒幌,上书四个大字的一个“来去酒家”字。 祝彪与杜壆卞祥并肩而行,于是对二人道:“二位哥哥,赶了半日的路了,先去吃杯酒如何?” 卞祥叫道:“俺嘴中都快渴出鸟来了,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于是祝彪等一行人来到一家酒家旁一起下了马。酒家一见来了生意,立时从里面出来一个老者和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小伙子拉住一匹马的缰绳,往拴马柱上牵,他一面牵还一面道:“众位大爷,将马都拉到这里来,将马儿都栓在这柱子上面。” 那老者点头哈腰的将祝彪等一行人引进店来,道:“众位客官,您们要吃些什么?” 祝彪道:“随便来几个小菜,再给上一些馒头,我们吃了还要赶路。” 那老者忙道:“您老先坐,忙上就来。” 这时,只听卞祥喊道:“最好还能再来壶酒。” 杜壆一听卞祥嚷着要酒,瞪了他一眼。卞祥道:“喉咙里渴得都要冒烟了,吃壶酒润润嗓子怎么了。” 祝彪道:“吃壶酒不打紧,只要不吃多了变成,待会儿还要赶路咧。” 祝彪等一行人占据了两张桌子坐下,那老者忙端着茶壶来给众人上茶,一面是斟茶一面道:“列为客官,先喝口茶休息休息,酒菜一会儿就来了。” 祝彪笑着问那老者道:“大爷,你这酒家的名字起的不错,正在大路旁,来人来往,叫‘来去酒家’,意思很是贴切啊。” 老者苦笑着叹了口气道:“只是这如今梁山军正在和方腊作战,兵荒马乱的,从两浙方向逃难的难民多,来往的客官少了,咱这小店生意不济事啊。” 祝彪道:“乱世也总有个头嘛,这仗也总有打完的一天,等仗打完了,你这生意自然也就好了。”祝彪想了想忽然道:“要不在你这酒家的门口贴副对联吗?这样说不准还能给你招揽些生意呢。” 那老者一听这话,喜道:“客官会写对子?如果您能给小店写副对子,今日这顿饭前便给您免了。” 宋朝是个重文轻武的朝代,如果哪家店铺门口有副对子,寓意贴切,一来显得这经商的老板是个文人,可以抬高身份;二来也确有招揽生意的作用。 祝彪看着杜壆笑道:“杜大哥,你可会对对子?” 杜壆微微一笑道:“试试吧。”沉思片刻,缓缓吟道:“为名忙为利忙,忙里偷闲——”杜壆本来已经想好了结句,但又觉得不妥当,于是又陷入了沉思。 祝彪补道:“拿壶酒来!” 老者将祝彪杜壆二人的句子凑到一块:“为名忙为利忙,忙里偷闲,拿壶酒来!”老者吟完后连连赞道:“很是好啊,很是好!” 杜壆道:“那下联俺也有了:劳心苦劳力苦,苦中作乐——” 祝彪又接道:“喝杯茶去!” 那老者听了下联:“好,很是好啊,上联最后一个字是‘来’,下联的最后一个字是‘去’,正合了老汉酒家这‘来去酒家’的名字,好,很是好啊。” 郭盛笑道:“那您老说话算话不?” 那老者一愣,立时想到对方是在问自己这饭钱的事情,他忙笑着答道:“免了,免了,今日这饭老汉我请了。” 祝彪道:“大爷,这倒不用了,饭钱照付,您这小本生意,我们白吃白喝也不好意思啊。” 老者一听这话,尴尬的笑道:“那......那老儿就谢谢这为客官了。” 这时,酒菜已经全部上齐,老者道了声众位慢吃后,便退了下去。 祝彪拿起一个馒头正要吃,杜壆忽然拦住,低声道:“让俺先吃。”说罢,杜壆接过祝彪手中的馒头,咬了一口,过了片刻,将自己咬过的馒头再递给祝彪道:“小心为上。” 祝彪知道杜壆这是在保护自己,只是他觉得过了些,却也不好说什么,微微一笑,接过了馒头,开始吃了起来。 祝彪等人刚吃了一半,忽然一个小乞丐来到酒家门口。 老者一见来了个乞丐,忙迎了出去。开店做生意谁又愿意有乞丐到自己的门店中来搅扰呢? “大爷,俺三天没吃没喝了,您老能发发慈悲,赏个馒头吃吧。” 那老者虽然不想让这小乞丐进店,但见他可怜,于是将方才那个牵马的小伙子唤来,给了个馒头给那乞丐。 那小乞丐接过馒头,千恩万谢后,只是吃着,却不离开。刚吃了两口,那小乞丐问那老者道:“大爷,您知道往杭州去怎么走吗?” 杜壆一听到“杭州”二字,警惕的看了一眼那个小乞丐,见他身材,衣衫邋遢,头上戴着顶破帽子,脸上漆黑。 “这里离杭州可还远着呢。” 那小乞丐哭泣道:“我和爹妈一起从杭州逃难出来的,可是和爹妈走散了,我想回杭州去投靠姥姥和姥爷。” 那老者轻叹一声:“可怜的孩子。” “大爷,您能送我回杭州,我姥姥和姥爷会重谢您的,求求您了。” 那老者一副无能为力的表情,指着前面的路道:“从在这里一直往南走,你沿路走沿路问吧。” 这时,忽然祝彪起身,向那小乞丐走去,问道:“你是要去杭州吗?我们正好要去杭州,如果你愿意就和我们一起走可好?” 祝彪起身时,吕方郭盛也同时起身,护在他的左右。 那小乞丐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祝彪,良久才道:“你们真的是去杭州吗?” 祝彪肯定的点了点头。 “那......那我就跟你们一起走吧。” 杜壆本想阻拦祝彪这样做,却已然是来不及了。 这个小乞丐不是别人,正是方腊的女儿金芝公主】( 第0166章 刺杀(3) 既然祝彪说要带着这个小乞丐一同南下杭州,卞祥是个粗人,没有多想,可是杜壆想劝,却又不好开口,无论怎么说,别人有困难,自己号称好汉,那有不相帮的道理呢? 祝彪等人吃完了饭,结了帐以后,便领着那小乞丐一同往南方赶路而去。因为一来马匹不够,二来那小乞丐又称不会骑马,祝彪本要与那小乞丐同乘一马,后来是杜壆出面相栏,那小乞丐这次与一个兵士共乘了一匹马。 首先接近祝彪,然后再试机行刺,这便是金芝公主的计谋。如今金芝公主已然成功的接近了祝彪,下一步便是准备用自己怀中藏的一支金钗,乘着祝彪无备的时候,突然将那金钗插进祝彪的咽喉,只要这一击成功,那祝彪也只好魂归幽冥了。 起初金芝公主准备是怀中藏一柄短刀,可是转念一想,藏了短刀一旦被祝彪的手下发觉不好辩解,而这金钗是女儿家发饰所用,一旦被祝彪或者是他的手下发觉道了,只说这是自己母亲留给自己的遗物,想必祝彪等人也不会起疑。 却说祝彪等一行人往南而走,因为急着赶路,这天晚上他们错过了宿头,只好在一片树林中升起了一堆火,众人围火而坐,用了些干粮后各自睡下。然后有吕方、郭盛、阮小五、阮小七和两个兵士轮流着守夜巡逻。为了明日能有人精神十足的保护祝彪,所以杜壆、卞祥则不用守夜。 到了下半夜,天空犹如一块黑布,四周不见半分光亮。守夜的是两个梁山兵士被刚刚去休息的阮家兄弟唤醒来,仍然在那里睡眼朦胧的打着瞌睡。 假寐的金芝公主悄悄的睁开眼睛来查看了一下环境。因为还没有人知道她是女孩子,所以他就睡在阮家两个兄弟的中间,而阮小五的身旁睡得是杜壆,再过去便是祝彪了。 金芝公主瞅着那两个梁山兵士已然沉沉的睡去,她悄悄的将右手探入怀中,摸到那支金钗。然后她故意打了个翻身,见没人有反应,料定众人都睡着了,于是轻轻起来,蹑手蹑脚的挪到了祝彪身旁。 金芝公主端详着祝彪的脸庞,这是她第一次杀人,但是为了父亲的大业,为了自己的将来,她心中虽有些紧张,但还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杀死祝彪。 想到这里,金芝公主不再犹豫,高高的举起右手,往王伦的喉咙上猛的扎了下去。 忽然,就在这时,金芝公主发现一柄短刀抵到了自己的胸口,忽然只见祝彪闭着双眼,嘴巴动了起来:“你真是来杀我的。” 这柄短刀正握在祝彪的手中。 接着,又有两柄白刃从金芝公主的背后架到了她的脖子上面——其实从金芝公主翻身那一刻起阮家兄弟二人便已经主意她了;除了阮家兄弟和吕方、郭盛、杜壆、卞祥人也都起身来了。杜壆就站在祝彪头的方向,防着这金芝公主还有同党,挡住他们向祝彪射冷箭。 金芝公主一见被人察觉,当下将心一横,握着金钗继续向祝彪的短刀上扑去。她这样做的用意很明白,也很简单,她要和祝彪同归于尽。 祝彪本以为对手会就此罢手,没想到会来这么一招,当下就身一滚。祝彪滚到一旁,金芝公主扑了个空,这时阮小五阮小七都举着刀向金芝公主砍了下去。祝彪大叫一声:“要活的!” 阮家兄弟一听这话,都同时收刀,一齐将脚踏到了金芝公主的身上,将她踩在地上。 金芝公主一听祝彪要抓活的,又见刺杀已经失败,当下她将手中的金钗往自己的胸口一转,眼睛一闭,将金钗死命的扎向了自己心跳的地方 一旁的郭盛眼疾手快,猛得一脚,踢在了金芝公主握着金钗的手腕上,将金钗踢落在了地上。 祝彪看着地上的金芝公主问道:“我猜你应该是方腊的手下,你叫什么名字?” 金芝公主恨恨的瞪了一眼祝彪,将眼睛一闭,只在待死。 阮小五看着金芝公主的样子,冷冷一笑道:“寨主,将这刺客交给小弟来处理,小弟定叫她说出实话来。” 祝彪没有答复阮小五的话,只是淡淡的道:“扶她起来。” 吕方道:“寨主,等等,待兄弟去拿根牵马的绳子来再让她起来。”吕方的意思是要将金芝公主捆绑起来。 祝彪道:“不用了,她也逃不脱了。” 杜壆道:“寨主,这个刺客定然还有同伙,我们一旦将她绑了起来,他的同伙要么风闻而走,要么竭力来救她,这两种情况对我们都是有利的,不然他的同伙永远在暗处,咱们防不胜防啊。” 阮小七道:“寨主,杜将军说得有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不能老让他们躲在暗处,要么他妈就出来和咱们兄弟斗上一斗,要么就滚远些,等咱们一到了杭州,那一切也就好办了。” 祝彪觉得众家兄弟说得都有道理,道:“那就依兄弟们的意思吧。” 金芝公主被绑了起来后,杜壆道:“此地不能久留,还是赶紧赶路吧。” 祝彪微微颔首,江州府驻扎着官军,路上又有刺客,此地确实不能久留。 杜壆对祝彪道:“寨主,今后咱们赶路,专门晚上,寻小路走。” 祝彪听了杜壆的话,微微点头:如果这个刺客的同伙要救她,必然以为他们会在白天走大路,而吴用反而黑夜走小路,正好可以躲开刺客。 杜壆问道:“今日看寨主的样子,仿佛早就知道这人是个刺客哪?” 祝彪笑道:“杜大哥早就看出来了,而且还有准备,难道我就看不出吗?”祝彪顿了顿又道:“我还看的出,这个刺客是个姑娘。” “哦。”杜壆其实也看出来这个刺客是个姑娘,但他却装作不知,问道:“寨主是如何看出来的?” 祝彪道:“军师没看见他两个耳朵上都打了耳洞吗?” “原来如此,”杜壆又催促道:“寨主,咱们还是赶快走吧。” 祝彪道:“那就依杜大哥的意思吧。”--( 第0167章 美美的睡一觉 在捉住了刺客以后,祝彪等一行人,将那刺客绑住,与吕方同乘一骑,走了两夜的路程,这日清晨时分,便来到了洪州府(今南昌市)。 祝彪等一行人到了洪州径直去了洪州府衙。祝彪一到洪州首先吩咐阮小五阮小七兄弟将金芝公主关押到了衙门的后堂,然后自己自己端坐在洪州府衙的大堂上等着洪州府的众官来参拜。 洪州知府一听有朝廷大员莅临本地,急忙召集洪州所有官员同来洪州府衙参拜。 当洪州的官员们拜见了祝彪后才知道来的是当初的梁山贼寇之首,今朝的枢密使梁山特别行政区节度使祝彪时都惊愕的合不拢嘴。 但是此时此刻“贼首”已经高坐堂上,而自己这些朝廷官员参拜于下,又能说什么? 官员们参拜完毕以后,分坐两侧,祝彪坐在大堂之上道:“本枢密使此次奉诏使南下,只为剿平方腊,再建太平盛世,可是前两日夜里有人乘着本官在休息之时,派遣刺客,企图暗杀本官。”说着,祝彪犀利的目光横扫全场的官员,然后接着道:“这个刺客本官已经连夜审问过了,她自己交代说,是洪州某个大官花了大银子,请她做的,着可是明着和圣上的圣旨作对啊,本官这次南下的目的我想众位官员也都是知道的,想谋害本官,莫非是和方腊那厮有关通?” 洪州知州问道:“枢密使相公,那......那刺客可曾说过指示她的人的姓名叫什么?只要知道姓名,下官一定将这通贼的败类揪出来,绳之以法。” “哎——”祝彪长叹一声道:“可是这个刺客就是不说指示她的人的姓名。” 洪州的官员们听了这话,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怎么可能?刺客既然说是洪州官员指示的,怎么会不说出这个官员的姓名呢? 祝彪看了洪州官员的表情,知道他们不相信自己的话。但是他不在乎,因为在场的官员实际上都已经被他控制了起来,如果谁想借机,他就可以马上说这个人是刺杀他的幕后指使,轻易的将这人以莫须有的罪名杀掉。祝彪之所这样做,目的很简单,因为他们赶了两夜的路,白天虽说可以休息,可是休息的不踏实,现在他们最需要好好的休息,想休息,洪州府衙便是最安全的地方。之所以说这里安全,祝彪料定,就算这个刺客有同党,也绝对不敢到府衙来刺杀他,也绝对不敢来府衙中救他们的同伙。但是同时这里也是最危险的地方,无论怎么说,朝廷比方腊更恨他,更想杀他,所以他只有控制了洪州府的官员,他才能安安稳稳的在这里好好的睡上一觉,晚上才好接着赶路。 这时,一个洪州的官员站出来道:“枢密使相公,下官还有些公事要处理,下官要先行告退了。” 祝彪看着这个官员冷冷一笑道:“好啊,刺杀本官的幕后主使终于跳了出来了——来人啊,给本官将她拿下!” 站在衙门大堂门前的阮小五阮小七兄弟二人跳将出来,一左一右将那官员摁在地上。 杜壆喝问道:“说,你为什么要刺杀枢密使相公,你是不是要暗通方腊,意图谋反!” “枢密使相公,冤枉啊!”那官员一脸茫然的喊道。 杜壆道:“什么?枢密使相公冤枉?枢密使相公确实冤枉,相公领着梁山兄弟们在前方与方腊贼寇浴血厮杀,而你们这些禽兽却伙同方腊,企图谋杀节度使相公,枢密使相公怎么能不冤枉呢?” “不是的,下官不是这个意思。” “枢密使相公,您可能弄错了。”这时,洪州知州站起身来,拱手道:“此人是本知州属下的一个官员,平日里为官兢兢业业,做人小心谨慎,怎么可能会与贼寇沆瀣一气呢?相公,您定然是弄错了。” 祝彪冷冷道:“不过他有没有和贼寇勾结,在本官未离开洪州时,任何人不得离开本衙门。来人——” 阮小五阮小七道:“末将在!” 祝彪道:“你们二人给本官守在这里的正门,但凡有一个人敢离开这里半步,以同通贼寇处理,就地正法!” “吕方、郭盛何在?”祝彪又喝问道。 站在祝彪身后的吕方、郭盛一齐站到祝彪面前,拱手齐声道:“末将在!” 祝彪道:“这州府衙门还有个后门,如果谁想从这后门出去,你们不砍下他的脑袋,我就砍下你们的脑袋!” “末将遵命!” 祝彪这话一出,在场的官员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被这个梁山贼首给软禁了。 接着,祝彪打了个哈欠:“众位,你们在这里站一会儿,等本官睡醒了,众位便可以回去了。”说罢,祝彪将一双腿翘到了知州大人办公的桌案上面,身子往椅子上一靠,呼呼大睡起来。 傍晚时分,祝彪才伸了个懒腰,缓缓的醒来。天是晴好的,夕阳鲜亮的光从窗外射进来,映得知州老爷办公的桌案上橙红一片。 祝彪起身后,见杜壆卞祥都站在自己的身旁,眼窝深陷,显然他一直就站在自己身旁,也没有休息。祝彪站起身来,轻轻的拍了拍杜壆和卞祥的肩膀,轻声道:“杜大哥、卞大哥,辛苦了。” 杜壆微微弯腰,拱手道:“这都是应该的。” 卞祥叫道:“客气话就不说了,你睡好了,也该让俺们睡一睡了。” 杜壆道:“不成,咱们要连夜赶路,早一日到咱们自己的地盘就早一分安全。” 接着,祝彪对身边的两个兵士道:“你们现在去街上买馒头,越多越好,留着路上吃。” 两个兵士拱手道:“遵命。” 祝彪走近一直跪在地上的洪州知州,道:“知州相公,这次本官途径贵地,多蒙招待,等我那两个兄弟去买馒头回来,本官也该走了,只是——” 洪州知州被软禁了一天,刚要尴尬的说:“慢走” 又听祝彪道:“只是还得请知州大人送我们兄弟一程。” “送你们,怎么送?” “很简单,只要将我们送出了洪州城便可以了。” “可是......” “没有可是,如果知州相公硬是要‘可是’的话,那就不要怪我祝某人不讲情面哦。” 洪州知州早就听闻过祝彪是个杀人不眨眼的贼寇,既然他话已然说到这个份上,他那还敢拒绝,忙顺水推舟道:“那下官就亲自送枢密使相公出城,以表在下敬佩之情。”++ 第0168章 发火 夜色沉沉,祝彪等一行人在洪州知州的“保护”之下,离开了洪州,趁着月色,继续往南而去。 临行前,祝彪让洪州知州给他们准备了两辆马车,他还让阮家兄弟将金芝公主打得晕死了过去,用麻袋装起来,塞进了一辆马车上后才上的路。另一辆马车则让因赶了一日一夜路程,实在是太辛苦的兄弟兵器不离身的躺在上面轮流的休息。 就这样白天休息,晚上启程,一路无事,终于到了杭州。 祝彪等一行人到了杭州时已经是离开洪州后的第五天的晌午时分了,见到了守卫杭州的梁山军将领插翅虎雷横后,祝彪讲诉了他们在路上的遭遇,并对雷横道:“那个刺客你要小心好生看护,不得拷打她,更不能让她自杀,你可知道。” 雷横拱手道:“寨主放心,小弟一定十二个时辰都派人看着她。” “这个刺客是个姑娘,细微处不可马虎。” “啊?”雷横惊讶道:“是个姑娘?” “对,正是因为她是姑娘,年纪又小,所以我猜他的身份定然不一般,你麾下可有方腊的降兵,最好能让他们来辨认一番。” 雷横道:“方腊手下有个有个将领叫厉天润,如今还关在大牢里面,小弟想不如将这个刺客就关在他的隔壁,让他们做个邻居,一切自然便知晓了。” “好,那就按雷横哥哥的意思办。”祝彪伸了个懒腰,道:“我来杭州的消息你先别让闲人知道,我们这些人实在是疲乏得紧乐,赶紧弄些酒肉来,让我们吃了好美美的睡上一觉再说。” 雷横笑道:“是小弟疏忽了。”接着他对身后的两个兵士喊道:“来人,快快准备酒菜,再打扫房间,让来的客人们吃喝足了,好去休息。” 雷横身后的兵士齐道:“遵命!” 这一觉,祝彪等一行众人只睡到第二日方醒。清晨,祝彪起床,洗漱完毕后,有兵士给他送进来了早点。吃过了造反以后,祝彪来到了杭州衙门的大堂上,此时众将都已经在大堂上聚齐。 吕方郭盛以后侍立在王伦的身后,杜壆坐在左手边第一位,他的后边是和祝彪一同从浦口来的卞祥、阮小五、阮小七;祝彪的右手边则是雷横、穆春和郑天寿。 祝彪问雷横道:“雷横兄弟,杭州可曾进行过分田分地了?“ 雷横道:“回禀寨主,还没有重新分配土地?” 祝彪一听这话,虎得一下站起身来,喝问道:“为什么没有重新分配土地?谁允许你们在杭州不执行我梁山军分田分地的既定政策的?说,为什么!” 雷横、穆春和郑天寿知道祝彪这次真的发火了,雷横看了一眼穆春和郑天寿,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忙道:“寨......寨主息怒,待在下说给寨主听。”雷横稳定住了微微有些慌张的心神,不敢直视祝彪的眼神,低着头道:“在下之所以没有在杭州进行土地分配,第一,是因为如今我军正在和方腊作战,方腊这厮在江南十分的得穷百姓的心,所以为了能够争取当地豪绅的支持,所以暂时没有重新分配土地;”说完了第一个理由,雷横微微抬头,想看看祝彪的表情,但是他还没有看清楚祝彪的脸色,只听祝彪喝道:“接着说,第二是什么?” 雷横忙道:“第二,因为战事太激烈,重新分地怕引发豪绅不满而发生动乱,所以......” 祝彪听了雷横这话,冷冷一笑道:“看来你雷横还以为自己是大宋王朝的都头,没将自己当做梁山军的将领啊!” 雷横一听这话,一下子跪在地上道:“回禀寨主,这......这其实也不是在下的意思,是.......”雷横看了眼一旁的穆春和郑天寿,接着道:“这是军师去攻打秀州的时候对在下说的。” 祝彪目光犀利的瞪着雷横,缓缓问道:“那在梁山军中是我祝彪说了算,还是他朱武说了算!” 雷横一听这话,惶恐的不知该如何回答。 祝彪咄咄逼人的问道:“我问你话,你怎么不回答?” “当......当然是寨主说了算。”雷横诺诺答道。 “好了,”忽然,祝彪的面色又平和了下来,无论怎么说,现在正是古话里面说的用人之际,他语调降了下来,有条不紊的道:“雷横将军,从明天开始,你立刻开始着手分田分地的事情。分田分地就是在和方腊争夺江南穷百姓的心,方腊发展太快,虽然劫富济贫,那也只是小恩小惠,只有让百姓得了地,那才是真真切切的得了民心,懂吗!” 雷横见祝彪和气了下来,不禁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拱手道:“末将遵命。” 祝彪又问道:“如今睦州、清溪、衢州、处州方面的方腊军有什么动向啊?” 雷横赶忙答道:“因为贼军的主力都在苏州与金陵,杭州以南没有大股贼军,故而贼军只有守御之能,绝无反攻之力。” 祝彪道:“如今杭州是抵御方腊军北上的门户,虽然杭州以南没有大股贼军,但仍旧不可大意。杭州如果有失,你的罪过就大了!” “末将明白。” 祝彪又对杜壆道:“杜大哥,你休息好了吗?” 杜壆忙拱手道:“承蒙头领关怀,昨夜一夜安睡,全身疲乏尽消。” 祝彪微微一笑,又问卞祥、阮小五等同来的人道:“你们几位兄弟呢?” 众兄弟一齐拱手道:“小弟休息好了。” 祝彪回头对吕方、郭盛道:“你们不能喊累,我的安全科就交给你们了,如果你们喊累,那我这条命就要交代了。” 吕方道:“王头领,我早就休息好了,只要你一声令下,小弟立刻提着方天画戟,上阵杀敌。” 郭盛道:“格老子的,吕方兄弟,王头领是要我们兄弟保护他,没叫我们上阵杀敌。”郭盛祖籍四川,语音中带着极重的乡音。 祝彪道:“好,既然大家伙都休息好了,那咱们现在就立刻出发。” 雷横问道:“寨主,您方到杭州又要去那里?” 祝彪还没有回答,吴用道:“去苏州梁山军大营。”( 第0169章 鏖战苏常(1) 天刚蒙蒙亮,还在熟睡中的朱武突然被一阵中军聚将的鼓声惊醒。 “谁?是谁在敲击中军聚将鼓!”从熟睡中被惊醒的朱武一个翻身坐将起来,向帐外站岗的亲兵问道。 “军师稍带,待小的去问问。” “快去。”朱武觉得事情蹊跷,在亲兵去询问结果的时候,他便开始自己穿衣带帽。 亲兵回来了,神色略带惊讶于慌张,道:“寨主来了。” 朱武一听这话,更是吃惊不小。朱武自幼读书,史书更是装了一肚子,他之所以吃惊是因为他一听说祝彪突然的到来,使他立刻想起了《史记》中刘邦清晨乘着韩信还未起床的机会夺取韩信兵权的故事,很多人从这个故事中读出了刘邦不信任韩信的味道,而今天,祝彪也是乘着他没有起床的时机,擂响了中军聚将的战鼓,难道祝彪也不相信自己了吗? “快......”朱武衣衫刚刚穿戴整齐:“快,快给我端水来洗脸梳头。” 朱武所忧虑的很对,当祝彪在雷横那里听到朱武没有按梁山的既定方针在攻占方腊的城池里施行分田分地的政策的时候,祝彪便对朱武产生了不满。祝彪之所以要在攻占的方腊的城池内进行分田分地,那是出于多方面考虑的。 首先,因为宋徽宗在江南大兴花石纲,弄的江南百姓天怒人怨,所以方腊起义在江南一带是十分得人心的,如果想让那些被朝廷逼迫的走路无路,更着方腊一起造反的老百姓在方腊失败以后不怨恨梁山军,而且还支持梁山军,那唯一的办法就尽量的少杀人,并且对这些没有被杀,而生活又一时没有着落的百姓分之以土地。 “附逆”方腊的百姓,在方腊义军被梁山军击败以后,眼看着便要被以谋反之罪被诛灭九族的时候,忽然,不用死了,不仅不用死了,还能平白的分得一份祖祖辈辈梦寐以求的土地。如此这般,就算百姓还同情方腊,试问,他们还会再反对梁山军吗? 其次,只要被方腊攻占过的城池,其中的官僚地主,富豪劣绅,那都基本上被方腊的义军给清洗了个干净,这样梁山就不用冒着被朝廷怪责的风险再多费一番手脚了; 第三,只有重新分配了土地,百姓们才会拥护梁山军,同时梁山军也可以借着镇压方腊余党的借口,清理掉危害梁山军的力量,无论是方腊的,还是朝廷的。 所以,祝彪一听到朱武没有重新分配土地,这能不让他对朱武产生不满吗? 当朱武来到中军大帐的时候,同来攻打苏州的梁山军将领几乎已经全部到场。祝彪一见朱武进帐来,忙满脸笑容的起身引上去,紧紧的握着朱武的手道:“军师,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 朱武连称“不敢,”又问道:“寨主驾临,怎么也不先通告一声,兄弟们也好接驾啊。” 祝彪笑道:“如今战事一日激烈甚是一日,如果实施要通告了去做,那还来得及。既然我来了,军师,你就好好的休息几日,我先处理几日军中事务,待军师休息好了,再来帮衬于我,如何啊?” 朱武听得出,祝彪话说得合情合理,也挺客气,不过自己的兵权实际上已经被解除了。 祝彪立刻对各军统制、副统制、司马与侍中道:“你们立刻整顿军马,随时准备对付方腊从金陵来救援苏州的援军。” “燕青、李逵、马云龙催封。”祝彪唱名喊道。 四将一起应道:“末将在。” 祝彪问道:“我命你们围住苏州,不使苏州城中的方腊军马突围而出!” 燕青拱手道:“禀报寨主,如今我军已经在苏州城外挖了三条宽约三丈,深约一丈的沟堑,城中虽有数万敌军,我步五军全体将士必将他们死死的围住,不使贼军一人突围。” 祝彪道:“牛皮可不要吹破了,你有什么要求提前说出来,如果你们没有围住贼军,而使贼军破围而走,我祝彪认识你,军法可不认识你!” 燕青道:“请寨主多多的调拨弓弩与床子弩给我军,只要有足够的弓弩与床子弩,走脱了贼军,我燕青提头来见。” “好!”祝彪当下道:“我将骑一军,骑二军,还有骑三军的弓箭手都调拨给你,另外将步军的床子弩也调拨四台于你,你觉得如何啊!” 一直没有说话的李逵喊道:“寨主,你也是麻烦,什么围不围的,你调拨五百弟兄给俺铁牛,看俺铁牛杀将进去便是,那用得这般的啰嗦。” 燕青低声喝道:“铁牛,不得无礼!” 祝彪笑道:“铁牛哥哥是个性急的人。可是这行军作战,性急不得啊。”又问燕青道:“调拨这些人马于你,你有把握围死苏州吗?” “寨主放心,寨主调拨如此多的弓弩手于我燕青,再要是走脱了贼军,燕青也没脸面见人了。” 祝彪问身旁的朱武道:“军师,你先祝某来苏州,船只可曾准备妥当?” 朱武忙上前一步道:“回禀寨主,李俊兄弟前番去太湖之中勘察路径,太湖中有一个榆柳庄,那里有四条好汉,与李俊兄弟结义,他们愿意为我军越过太湖,提供船只便利。” 祝彪一愣,随即想起来,原著中确实有这么四条好汉好像是叫什么赤须龙费保、卷毛虎倪云、太湖蛟卜青、瘦脸熊狄成的。祝彪问道:“他们筹集到了多少船只?能将我数万梁山军马都送过太湖吗?” 朱武道:“还是青李俊兄弟来说吧。” 李俊上前,先向祝彪行了礼后道:“禀报寨主,末将那几个朋友筹到的船只,与我军原有的船只,还有在杭州、湖州和秀州缴获的船只加在一起,可以一次将我梁山大军全部送过太湖、” “好!”祝彪又转头对朱武道:“军师,你现在立刻回杭州,主持杭州、秀州和湖州三州的分田分地,对于归降的方腊部下,只要他们有家眷在这三州之内,不仅要给他们分地,还要尽量给他们分好地。” 朱武没想到祝彪会突然将自己调回杭州,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寨主初到,怕对军中的事务还不熟悉。” “没事,”祝彪对一旁的杜壆道:“杜大哥,等下你去和军师交接一下。” 杜壆道:“末将遵命。”】( 第0170章 鏖战苏常(2) 梁山军的中军大帐中,祝彪问朱武道:“军师,我向朝廷要的军饷、兵器和粮食,朝廷派人送来了吗?” 朱武答道:“回禀寨主,没有,自从我军南征以来,朝廷未给我军送一粒粮米。” 这早在祝彪的预料之中,冷冷一笑道:“没关系,你回杭州之后,立刻要杭州、湖州和秀州这三州立刻筹措军粮,送到军中来。” 朱武拱手道:“遵命。” “好了,”祝彪对众头领道:“兄弟们都先回去休息吧,一场大战,要开场了。” 围攻苏州的梁山军大营就设在太湖湖畔,朱武之所以将将军设在这里的原因,是为了能够长期的围困苏州,因为炎热的夏天便要来了,而梁山军将士多是北方人,朱武怕他们适应不了南方的气候,而使得军中流行疫病,而太湖上的微风吹来,一来可以使将士们觉得好似还在梁山泊一般,可以微微化解思乡之情,二来,也想接着太湖的微风,使军营中通风透气,只要通风,疫病便不易产生。 深夜,月牙儿高高的嵌在黑幕一般的天空之中。太湖中的水浪拍打着岸边,临近岸边的芦苇随着水浪的拍打退去,前后摇摆。 梁山军苏州前线的中军大帐中,杜壆正在将从朱武那里得到的关于苏州的局势转告给了祝彪。 方腊军从杭州撤退出来的残部在太子方天定的率领下全部退入了苏州,此时苏州城中方腊军有军马六七万余人,就在祝彪到来之前,方天定曾数次率兵突围,双方虽然各有损失,但终究是梁山军准备充足,没让方腊军一人走脱。 军帐中的油灯被太湖微风吹得幽幽跳动,祝彪问还没有去杭州的朱武道:“军师,方腊可曾从金陵,或者是润州派援军来救援过苏州吗?” 朱武道:“说来也怪,方腊未派一兵一卒来救援苏州。” 祝彪听了朱武的话,心中暗道:“莫非方腊另有所图?” 朱武也问道:“寨主,莫非方腊另有诡计?” 祝彪看着舆图陷入沉思,“军师你觉得呢?” “如果现在我是方腊,有两步棋可走。” 祝彪问道:“那两步棋?” “第一步,直接出兵救援苏州,很显然,方腊没走这步棋。” “那第二步呢?” “至苏州于不顾,朔江而上,攻打江州,一旦江州失守,朝廷势必要问罪,咱们话都没说的,如果方腊真的攻打江州,官军不是方腊的对手,江州定然失守,那他便是想借朝廷的手对付咱们。” “不对,”祝彪踱到中军大帐门前,想了想道:“他还有一步棋。” “还有一步棋?那一步?”朱武问道。 杜壆一听这话,心中先是一惊:“寨主的意思是说方腊来救援苏州,不会走常州那条路过来?”说到这里,祝彪急忙举着油灯走到主帅文案旁,细细的看着文案上的舆图:“我们可以想到从太湖上偷袭常州,方腊难道就想不到从太湖上来救援苏州吗?万一要是方腊从太湖上面过来救援苏州,而咱们又没有防备,那咱们可要吃大亏啊!” 就在这时,忽然只见四面火光冲天而起,喊声震地。苏州城上的方腊军一见梁山军中骚动,又见有支人马冲进了梁山军营,便一面组织人马突围,一面在城头上击鼓呐喊。梁山军不知这支敌军从何处杀来,四下乱窜。 说曹操曹操到,祝彪知道,这支敌军定然是从太湖上杀过来的,当下他取下悬挂在军帐上的长剑,刷的一声,抽出鞘来,走到帐外,跟在祝彪身后一同出帐的卞祥杜壆都紧握手中的兵刃,侍立在祝彪身旁。 这时,一直侍立在营帐门前的吕方和郭盛各持一柄方天画戟来到祝彪左右。 祝彪问道:“战鼓在那里?” 吕方道:“就在营寨门口。” “走,随我擂鼓去!” 杜壆急忙拦道:“寨主,您是全军司命,如何可以弄险?” 祝彪将杜壆推开道:“这支方腊的军马定然是从太湖上过来的,他们的目的我猜是想穿透我军营寨,去和苏州城中的军马回合。此刻我军遭到突袭,有些军马已经乱了方寸,我这个一军主帅,再不冒点险,一旦让这股敌军进了苏州城,那咱们日后再打苏州,伤亡可能要增加许多——”祝彪对杜壆道:“杜大哥,你现在立刻去燕青、李逵处,对他们说,只要他们能堵住苏州城里的方腊军冲出来便可,这里的事要他们不要理会!” “可是......”杜壆看了一眼祝彪,又看了看卞祥,他为祝彪的安危担忧。 “没有可是,你现在立刻去传令。” “遵命!” 杜壆去后,祝彪、朱武在卞祥、吕方郭盛的护卫下向营寨的大门走去。 梁山军的营寨一共有四个大门,分别朝向四方,每个大门前都设有一个大鼓,其实这个鼓也不是行军作战是用的,它的作用类似于今天军营中的起床号与熄灯号。被方腊军袭破的分别是北门和西门。祝彪等人一面向东门而去,亢奋的祝彪一面高声喊道:“祝彪在此,想要祝彪性命的就来啊!” 梁山军虽然遭到了突然袭击,但亏得梁山军久经战场历练,比起那些一触即溃的官兵来说自然要耐战精锐得多。方腊军在偷袭之初还能站些便宜,可是随着战事的进行,当各军头领都领着麾下的军马奋力厮杀,奋力还击时,那就成了一场旗鼓相当的厮杀了。 就在这时,忽然听见一阵“咚、咚、咚......”的鼓声。 梁山军的将士和方腊的将士一面厮杀着一面抬头望去。方腊军的兵士们自然不认识,而梁山军的将士却个个识得,这个敲鼓的人正是他们的寨主祝彪。 “哇呀呀!”李逵见了厮杀就亢奋,他根本就不管不顾什么军令不军令,哇哇大叫道:“挖心甘,下酒了!”好在前方有燕青与杜壆指挥,还不至于让苏州城内的方腊军马杀出来。 林冲那条丈八蛇矛也在方腊军士们的胸膛上一个接一个的开着洞。 大刀关胜的青龙偃月刀更是一挥出去必有数人身首异处。 这时,祝彪也亢奋至了极点,他站在高处,鼓越擂越快,越擂越紧,梁山军的兵士们见了主帅那个的士气还不高涨呢? 这次越过太湖来偷袭梁山军正是吕师囊、郑彪和江南十二神所率领的两万兵士。这些方腊军的兵士不仅悍勇非常,而且还纪律严格,不然怎么他们靠近梁山军营时,梁山军士没有察觉一点?更何况此时的方腊军可以说是背水一战,那个敢不拼命死战? 祝彪站在高处,虽然有吕方、郭盛和卞祥拦在他的前面,他还是看见了两方兵士的拼命厮杀,他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他眼前看到的这一幕——猛龙斗恶虎。++ 第0171章 鏖战苏常(3) 就在梁山军和方腊的军马在梁山军营寨中激战的时候,苏州城内的方腊军在其太子方天定、石宝和邓元觉的率领下也开始反攻突围。 可是由于梁山军挖了壕沟,方腊军马刚冲到壕沟旁就被梁山军的弓箭射得倒地一片。接着,跟上来的方腊弓箭手和梁山军对射,可是方腊军不能过壕沟半步。 而在梁山军军营中的方腊军马在王伦的亲自坐镇,在关胜、林冲、呼延灼等众将的拼死厮杀下已经被慢慢的赶出军营。 祝彪在卞祥、朱武、吕方、郭盛等人的保护下又回到了中军大帐。 此时军帐外的厮杀声越来越弱,祝彪不再去理会,他看着舆图道:“这次方腊的突袭我军,首先,这说明我军在连战连胜后麻痹大意,这不是一个人两个人麻痹大意,而是全军上下都存在这样的问题。” “其次,”祝彪依旧看着舆图道:“其次,我想方腊再不会派援兵来救援苏州了,如今他应该是无兵可派了。” 朱武道:“寨主说得有理,还有第三点是什么?” “第三,这次他送这么多人马渡过太湖,想必用了不少的船只,如果能够缴获这些船只,那咱们可就省事了许多。” 杜壆提议道:“兵贵神速,如果今天晚上我们能够消灭这股方腊的军马,然后连夜去进攻常州,在下料定方腊没有防备,常州定然唾手可得。” 祝彪道:“无论如何要拿下常州,只有拿下了常州,苏州方能不战而下,不然苏州城下必有一场血战,那恐怕咱们会有很大的损失。这是我军一定要避免的局面。” 此时,军帐外的喊杀声已经平息了,关胜、林冲、呼延灼等众将一起进帐来禀报道:“禀报寨主,贼军全部被我军消灭了。” “生擒了多少人?” 众将都杀得身上的铠甲满是斑斑血迹,但个个依旧是精力充沛,关胜手挽着青龙偃月刀道:“关某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死硬死硬的人马,两万余人,除了有一些人投湖自杀以外,咱们也就擒住了三百余人,其他的全部战死。” 祝彪一听这话,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就冲着方腊军这般死战不降,苏州城宁可拿不下来,也绝对不能强攻。 朱武问道:“被我军擒住的人里面有他们的头领吗? 关胜轻抚着美须,威风凛凛的道:“在下擒住了一个贼将,唤作魔王郑彪。” 祝彪问道:“这次来偷袭我大营的都是方腊的那些将领?” 林冲答道:“在下审问了一个贼兵,从哪个贼兵那里得知,这次来偷袭我们的方腊部将有方才关将军说的那个郑彪,还有一个叫吕师囊的,还有号称什么‘江南十二神’的。” 祝彪一听这一战方腊下了这么大的本钱,猜想他会不会亲自来了,于是急问众将道:“方腊来了吗?” 林冲摇头道:“这次方腊下了这么多本钱来偷袭咱们,他应该来了吧,可是在下对那些被擒的贼军,审了又审,问了又问,都说方腊本来要来的,被军师包道乙给劝住了。” “哦,”祝彪道:“原来是这样,那方腊其他的将领现在如何?” “那江南十二神其实只有九个,有六个被咱们的兄弟给砍翻了,有三个被擒住。”水军头领混江龙李俊手中提着一柄腰刀,道:“还有那个吕师囊,被林教头与杨制使给戳死了。” 祝彪点了点头道:“被我军擒住的敌军将领,兄弟不要侮辱杀害他们,都是各为其主嘛,将这三个敌军将领一起送到杭州去关押。” 众将齐道:“末将遵命。” 祝彪问道:“我们有兄弟伤亡吗?” 林冲抿了抿嘴,轻轻的叹了口气道:“火眼狻猊邓飞和天目将彭玘两位兄弟阵亡了。” 韩滔彭玘是与呼延灼一起投奔梁山的,呼延灼听说彭玘阵亡,不禁黯然神伤。 呼延灼身旁的青面兽杨志拍了拍呼延灼的肩头道:“呼延将军,征战厮杀,伤亡是在所难免的。” 呼延灼微微颔首,默不作声。 这种情况早在祝彪的预料之中,或许说这种损失是他所能够接受的,于是道:“好生安葬。” 这时,秦明和史文恭从外面进来,祝彪道:“众位兄弟来得正好,我和军师合计,经过这一仗,方腊已经没有力量再来救援苏州,所以,我决定,今天晚上,你们立刻乘坐着方腊军来偷袭我军的船只,连夜进军,攻打常州。” 史文恭道:“可是兄弟们都很疲惫了。” 祝彪道:“这个问题我也想过,现在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步兵、马兵和水兵,除了留下来围住苏州城的兄弟,其他兄弟全部上船,这些船能装多少装多少,天亮前先去榆柳庄,白天就在那里休息,晚上继续进军。” 秦明问道:“咱们现在突然去榆柳庄是不是不太好?” 祝彪道:“没什么好不好的,你们只管去——方腊,你给我来了个突然袭击,我现在就还你一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咱们倒要看看,是你的弟兄厉害,还是我的弟兄们厉害!” 于是连夜组织梁山军上船,由水军驾船,向榆柳庄方向驶去。 **************** 此一章梁山折了两员将佐:邓飞、彭玘。++(! 第0172章 鏖战苏常(4) 出了中军大帐,祝彪看见童家兄弟的身旁站着四条大汉,为首的一个赤须黄发,青绸衲袄;第二个瘦长短髯,穿着一领黑绿盘领木棉衫;第三个黑面长须;第四个骨脸阔腮圈胡须,这两个都一般穿着领青衲袄子,头上各带着毡笠儿,身边都依着兵器,有的是腰刀,有的是钢叉。 不用问祝彪也知道童家兄弟身后的跟着的应该就是赤须龙费保、卷毛虎倪云、太湖蛟卜青和瘦脸熊狄成,但是却对不上号,于是问道:“敢问四位好汉的尊姓大名。” 那赤发黄须的汉子,双手一拱,道:“我叫费保,江湖上的朋友都唤我作赤须龙。” 那瘦长短髯的汉子,拍着胸脯道:“卷毛虎倪云的便是我了。” 那面长须的汉子微微躬身,精炼利落的道:“太湖蛟卜青。” 那骨脸阔腮圈胡须的汉子一脸笑容的轻捻了一把自己的胡须,道:“小弟瘦脸熊狄成。” 祝彪向他们拱手鞠躬道:“在下见过四位好汉,今日我等在这里相聚,那也是咱们之间的缘分。” 费保道:“在下久仰祝头领大名,今日能拜见尊严,我们兄弟甚是高兴,祝头领担忧差遣,在下与兄弟们定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祝彪问道:“敢问几位好汉知道在下请你们来所为作何吗?” 费保道:“童威、童猛二位兄弟已经对在下说了,所以小弟们这次前来还带来了大小船只一千余支,随时听后祝头领调用。” 杜壆对这四个好汉投奔一直心存疑问——他们这四人为什么没有投靠方腊?现在见他们能筹集到这许多的船只,心中的疑惑更甚——看这四人也是一方呼风唤雨的豪杰,方腊难道就没想过笼络他们吗?可是他的这些疑问,又不好直接询问,于是问道:“敢问四位好汉,你们如此帮助我梁山军,我全军上下甚是感激,只是万一我梁山军战败了,那岂不是要连累诸位好汉了吗?” 显然,杜壆是话里有话,祝彪听出来了。祝彪看了一眼杜壆,道:“杜大哥,你如何这般说话啊,如今方腊的重镇杭州已经被我军攻占,苏州又被我军围困,方腊好景不长了。” 费保也是个老江湖了,如何听不出杜壆的言外之意,于是冷冷一笑道:“当初方腊那厮也来过榆柳庄,邀请咱们兄弟入他的明教,可是他手下有四个水军总管,号称‘浙江四龙’,这四人与咱们兄弟有不共戴天之仇,我们兄弟跟他方腊明言过,有他们,便无我们兄弟,有我们便无他们兄弟,可是方腊见他们四人手段高强,便再没来咱们这榆柳庄了。可是不想,当方腊的军马攻克了杭州之后,那‘浙江四蛇’竟然还带兵来征讨过咱们(费保故意将江南四龙说成江南四蛇,以示轻蔑),所以,咱们兄弟如想避祸,只有协助祝头领,攻灭了方腊,方能长久平安。”说到这里,费保微微叹了口气,拱手道:“那我们兄弟便先行告辞了!”说罢,领着另三位好汉转身便要离去。 祝彪忙道:“四位何必为了一句不打紧的话怄气呢?”说罢,他一把握住费保的手,笑道:“走,先进帐去吃上几杯酒,然后再来说说如何剿灭方腊,如何攻打苏州的事。” 费保道:“祝头领的好意,我们兄弟心领了,这酒便不必吃了,此次攻打苏州,我们兄弟一定全力以赴的协助祝头领。如今船只已经备齐,请祝彪头领立刻命令麾下的军士上船,然后先到榆柳庄,而后今夜便出发,争取一战拿下常州。” 祝彪听见人家既然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也就不再好接着说什么,当下,命令剩余没有蹬船的军马全部上了费保等四人带来的船只,而后径直往榆柳庄去了。 一切事情皆入祝彪所预料的那样,方腊既没有想到梁山军上次能够抵挡住他的进攻,又没想到第二天便反攻他的常州,更让方腊没有想到的是,梁山军也走了太湖这一路。 常州城中虽然有些军马,可是没有防备,梁山军冒充是从梁山军营败退下来的方腊军,先哄开了城门,而后大军冲杀了进去。常州守将钱振鹏在常州府衙门前被关胜一刀齐肩斩成两截,许定被林冲的丈八蛇矛在胸口开了个天窗,而另一个名叫金节的将领则领着常州的残兵向梁山军投降了。 而正当祝彪接到梁山军攻占常州的好消息的时候,同时又接到了另一份令他不安的消息,朝廷又派出一个统制,唤做刘延庆,率领着五万官军南下,进驻江北重镇扬州。王禀在江州,刘延庆在扬州,一东一西,大有夹击梁山军的架势。 对于刘延庆,祝彪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一点的,刘延庆,保安军人。世为将家,雄豪有勇,数从西伐,立战功,积官至相州观察使、龙神卫都指挥使、鄜延路总管。由此可知,刘延庆是童贯的心腹,因为他数征西夏,所以他统帅的军马都是能征惯战的西军。 祝彪并不是畏惧五万官军,但是因为扬州的位置现在对梁山来说已经是十分重要了。如今梁山军已经攻占了南北交通要道大运河沿岸的杭州、秀州、湖州、常州,金陵、润州也已经是指日可下,而扬州正好卡在长江和运河的交汇之处。当初是梁山军攻占兖州,是卡断了朝廷将江南财富北运的运输通道;而现在官军占住扬州,则是截断了江南与梁山的联系。这岂是祝彪能够容忍的?可是如今梁山军不能和朝廷翻脸。行军作战自然是岳飞的强项,可阴谋诡计,那他就不拿手了。 这时,祝彪想到了公孙胜。当下,他让戴宗立刻携带他的书信回梁山,让公孙胜想策驱赶这支官军,但又不能和朝廷刀兵相见。 当天,戴宗揣着祝彪的书信,做起神行法来,径直往梁山泊去了。 第0173章 祝彪的谋划 常州被梁山军攻占第二天,梁山军又出兵攻克了润州,此时的形势是,被方腊军攻占的东南半壁的州县,除杭州以南的睦州(今杭州淳安)、歙州(今安徽徽州)、衢州、婺州(今浙江金华)和清溪等数城还在方腊军的控制下外,杭州以北,方腊军只剩下了两座被围困的孤城:金陵与苏州。 时至今日,苏州城已经被围了有小半年的时间了,城中早已断粮一月有余。 在苏州城外的梁山军的中军大帐中,祝彪正一个人站在一副大舆图前思索着下一步的计划。 金陵,那是江南半壁江山的中枢,历来立国于东南者都建都金陵,可是如今梁山军主力屡屡连续厮杀,已经筋疲力竭,攻打金陵,虽说方腊在城中已经没有多少守军,可是以疲惫之师去攻打坚固之城,终究不是上上策。那是不是下令让在浦口的岳飞兄弟领军过江,攻打金陵呢? 不,金陵是一定要拿下来的,但是不是现在,如今东有刘延庆,西有王禀,我至少要给个让方腊逃跑的机会,我们绝对不能让他死在我军手中,也不能被我军生擒在金陵。至少是现在不能! 前次朝廷许诺的军饷粮草至今未到分毫,而如今又屯五万大军在扬州,目的很明显,一为和咱们梁山争抢生擒方腊的功劳,二就是为了鹤蚌相争,他们好渔翁得利。现在方腊一定不能死,更不能落到朝廷手中,只要有方腊在,只要杭州以南的睦州、歙州、衢州、婺州等城还在方腊的掌握中,朝廷便拿我梁山军没有办法。可是,上次在金山寺与方腊一晤,那方腊也是一条真汉子,真汉子都有个性情,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方腊会逃走吗?他不逃,我如何能够让方腊自己逃走呢? 不,方腊不是傻子,他不会坐以待毙。我现在立刻派人去命令梁山军主力攻打金陵,不过要对他们说明白,不允许抓捕,或者是杀死方腊,攻打金陵时,打西面,网开三面,逼方腊走。 只要将方腊从金陵逼走,苏州城就彻底的成了一座孤城,当守卫苏州的方腊军将士们知道金陵失守,金陵被我梁山军攻占,在下料想,他们定然是无心再抵抗了。 祝彪在舆图上的山东和东南两个位置各画了一个圈:那么从今以后,这一块便是我们梁山军的天下了。接着又在方腊剩余的地盘上画了一个圈:只要有他在,朝廷对我梁山终究是投鼠忌器,如果朝廷将这一大块封作梁山特别行政区,那咱们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发展民生,壮大军马,咱们的军马越是强大,朝廷对我们便越是忌惮三分;如果朝廷不将咱们打下的方腊地盘封给咱们作特别行政区,那好,那咱们就讲方腊请回来——祝彪干笑几声:你不给我,我让你也没份。 正在祝彪一个人在冥思苦想的时候,杜壆从外面进来,他看见祝彪一个人站在舆图前沉思,知道祝彪这是在为梁山兄弟的前途考虑。杜壆走了进来道:“寨主,你该休息了。” 祝彪没有回应杜壆的话,只是道:“我梁山军一定占领了金陵,那就等于是占领了他大宋王超的半壁江山了。” 杜壆没有继续劝祝彪休息,而是顺着祝彪的问题说下去,道:“寨主,占了金陵,固然有利于我梁山大业的发展,只是,金陵上游的江州、鄂州(今武汉)等沿江要地都在朝廷手中,而我军的南面还有个方腊余部,怕到那时我军的位置恐怕就不利我军发展了。自古有句老话,立国于东南者,无江淮则国必弱,无荆湘则国必危,我军如果想在东南真正立足,恐怕只有个金陵,是远远不够的。” 这个问题祝彪也想到了,既然杜壆提了出来,他便反问道:“那杜大哥以为呢?” 杜壆想了想道:“现在绝对不能和朝廷翻脸,一旦翻脸,那在扬州的五万官军立时便可将我山东江南截作两处,让我军首尾不能相顾。” 祝彪道:“依我看来,扬州的那五万官军是草芥,公孙先生会有办法占领扬州,彻底的打通运河的,至于金陵上游的城市,我也有个办法可以堂而皇之的去占领。” “哦,寨主已有成算?” 祝彪道:“我现在只是想了个大概,还没细想,现在我正好说出来,也让杜大哥为我参谋参谋。” “想必寨主早有妙计吧。” “如果淮西的王庆现在能打到江州一带来,并且占领江州,那不是正好给了个咱们梁山军攻打江州的借口吗?” 杜壆皱眉沉思片刻道:“可是如何才能让王庆来攻打江州呢?” “造谣!” “造谣?”杜壆随即醒悟:“寨主的意思是说,让咱们的兄弟出去造谣,就说朝廷派军驻扎在江州目的是为了对付王庆的?” “差不多,只是不知道王庆会不会相信?如果他不信怎么办?信了,要是他出兵直接来打我梁山军,那我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杜壆道:“在下有个小计,保管要他王庆去打江州。” “什么办法,杜大哥讲。” 杜壆道:“要不咱们派人去一趟淮西,让这去的人伪装作是方腊派去求援的人,告诉他,唇亡齿寒,户破堂危的道理,并且告诉他有一个办法即可以不和强敌梁山军交手,又可以让梁山军停止攻打方腊,而且还能占领朝廷的城池,那便是攻打金陵上游的江州。” 祝彪笑道:“杜大哥这个计策不错,原来也是个足智多谋的人啊,可是这个去给淮西的人要选好,弄不好便会弄巧成拙啊。” 杜壆拱手道:“在下亲自走一遭。” “不行,王庆识得杜大哥,你去那就弄巧成拙了。”祝彪想了想道:“得选一个能言善道,在咱们梁山军种又不闻名的人去才好。” 杜壆在脑海中将他认识的人都过了一边:那谁去才好呢?、( 第0174章 崔封说词(1) 最后祝彪决定派步五军的侍中崔封去,当初哄骗关胜就是崔封去下的说词。 当祝彪将崔封叫到中军帐来以后,就给他说明了任务,祝彪问道:“你有把握吗?” 因为这是一个秘密的任务,整个中军帐中没有一个人。 崔封看了一眼祝彪,想了想道:“既然寨主让俺去,那是瞧得起俺,可是俺去了,如果完成了寨主下达的任务,还能囫囵个回来,请寨主答应小可一个要求。” “说,什么要求。” 崔封凑近祝彪一步,笑眯眯的道:“寨主,俺如果囫囵个回来了,您让俺讨个媳妇,怎么样?” 祝彪看着崔封道:“如果我不答应呢?” 崔封低着头,嘟着嘴道:“那俺也去,谁让您是寨主呢。” 祝彪问道:“你有相好的姑娘了?” “您不答应,相好也没用。” “我问你有没有?” “有。” “哪里认识的?” 崔封道:“在行军的路上捡的。” “真的是行军路上捡的?”祝彪看着崔封:“别是你欺男霸女掳来的吧。” 崔封一听这话,真的急了,掳人妻女在梁山军中是死罪,忙道:“寨主,绝对不是。她们母女是逃难的,她娘亲饿死了,俺把俺的干粮给她吃了,她就跟着俺不走,所以......” “所以你就却之不恭了?”祝彪道:“你这事要两说,你先去完成我给你下达的任务,这个姑娘我得亲自见见,看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如果是这姑娘心甘情愿给你做婆娘,那没话说,如果不是,你是掳来的,别说老子摘了你吃饭的家伙。” 崔封一脸信心十足的样子道:“成。寨主,俺啥时候出发?” 祝彪问道:“你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吗?” “俺想去给那姑娘告个别。” “不行!”祝彪道:“你要是乘着这个机会去要挟那姑娘怎么办?今天晚上你就不要回你的步五军了,明天一早出发。” “遵命!” ********分割线******** 自从梁山军南征方腊以来,已经在淮西称楚王的王庆就调了数拨细作去江南打探战事的进展与胜负的状况。 当他得知方腊军连战连败的时候,心中难免升起一种兔死狐悲之感。他料想,方腊军一旦覆灭之后,梁山军必来征讨自己,于是他暗中动了出兵援救方腊的意思。 梁山军的骁勇善战他是知道,如果现在为了救援方腊而和梁山军兵戎相见,胜负难以预料不说,他更不想因此而引火上身,替别人做了嫁衣,招来无妄之灾。 既要协助方腊拖住梁山军的攻势,以让方腊获得时间重振旗鼓,但是又不能直接和梁山军开兵见仗,这就促使王庆必须想出个妥善的办法来才好。 正当王庆和他的亲密战友李助,和两个小舅子段二段五在王庆以过去的府衙略加改建的王宫中商议了许久也没个好办法的时候,忽然一个宫女进了王庆的皇宫禀报道:方腊的部将魔王郑彪来了。 所谓的淮西一般指今淮河上游地区,今安徽,湖北(部分)长江北部和河南东南部分地区为淮西,王庆的皇宫设在一个名叫云安的地方。 当王庆一听说郑彪来了,先是一愣,问身旁的李助和段二段五道:“你们认识这个郑彪吗?” 眼段二段五看了眼李助。李助道:“回禀陛下,臣只知道这个郑彪是方腊军师包道乙的徒弟,至于本人,臣没见过。” 王庆问段二段五道:“三位爱卿觉得这个郑彪此来的目的是什么啊?” 李助如今是王庆的军师都丞相。李助道:“以微臣看来,这个郑彪此来的目的无非是求援。” 段二一听李助的话,道:“军师,你这说了不是等于没说嘛?我也知道他郑彪是来求援的,可是如果他真来求援咱们怎么办?咱们救是不救?梁山上的那伙贼娃子我段二壆虽然不惧怕他们半分,可是他们也不是好惹的,咱们也犯不着为了方腊那厮现在与他们交手,咱们现在应该加紧扩大地盘,招兵买马,等咱们兵马众多之后,再和他们大战一场也不迟啊。” 王庆道:“我怕就怕方腊抵挡不住梁山军的进攻,一旦他方腊被消灭了,以地理上的便利条件,朝廷会首先命令梁山军沿江而上来打咱们。方腊的军马比我们多,地盘也比我们大,可是怎么就被打得这般的惨,败得这般的快呢?” 李助没有理会段二的轻蔑,道:“殿下说得正是,唇亡齿寒,户破堂危,方腊帮是要帮,既然我们暂时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何不听听方腊的这位部下如何说啊?” “李先生说得正是。”王庆当下对那个宫女道:“请郑彪进来。” 不一会儿,王庆、李助、段二、段五看见一个身材健硕的壮汉在那个传令的宫女的引领下进了皇宫来。 这个身材健硕,却一身商人打扮的壮汉正是梁山泊的步五军侍中崔封,不过他现在的身份是方腊军的魔王郑彪。 崔封进来后向王庆拱手道:“外臣郑彪,拜见楚王殿下。”说罢,崔封向王庆深深一躬。崔封直起身来后看了一眼王庆,但见王庆生得凤眼浓眉如画,微须白面红颜。顶平额阔满天仓,七尺身材壮健。 王庆笑问道:“朕听闻魔王郑彪是一个杀人无数的将军,如何是一副商人的势力嘴脸?” 崔封答道:“回禀殿下,如果在下一身将军威风,那有机会来到这里呢?” 王庆明知故问道:“那敢问郑彪将军此来是为何啊?” 崔封直言不讳:“求援。” 王庆道:“在下听闻方教主兵强马壮,何须要在下相援?” 崔封知道,王庆这是在托大,他既然是代表方腊来向王庆求援,那自然是不用顾忌方腊的体面的,但他同时也知道,方腊的面子也不能折得太多,那样会引起王庆与他麾下头领的猜疑,于是道:“殿下,梁山贼寇投靠了朝廷,突然袭击了我军的后路,我军没有防备,所以才大败亏输,只要殿下能出兵相助,拖住梁山军,一旦待我军回复了元气,我们两家同分大宋的天下。”、( 第0175章 崔封说词(2) 李助听了崔封同分大宋天下的话,笑道:“郑将军好大的口气,事到如今还想和咱们同分大宋天下,如果我家殿下不去救援,恐怕你家的方腊性命都难保了。” 崔封道:“一旦我家败了,你们觉得梁山军会就此罢手吗?他们的下一步在下敢料定,那便是一定会来打你们淮西,敢问你们抵挡的住吗?” 段二虎的站起神来,双目圆瞪,直视崔封,牙缝中迸出两个字来:“找死!” 李助道:“段侯爷,等这郑将军将他得话说完再杀他也不迟。”然后又对崔封道:“郑将军,梁山军和你们明教之战,那是猛龙斗恶虎,无论你们两家谁胜了,那胜的一家也必然元气大伤,敢问他梁山军还有什么力量来打我淮西,就算来了,无论是元气大伤的梁山军,再或者是你们明教,我们又有何惧怕?”接着,李助微微一笑:“在下倒想听听郑将军有何高论?如果你说得不通,那可就不要怪我们段侯爷手下无情,那你那项上的人头给我军祭旗哦?” 李助此话一出,他的心思已经被崔封猜透了——对方是愿意救援的,只是不想答应的太爽快,折了自己的面子而已。崔封料定,只要自己再说出一番话来,王庆一定会派军援助方腊,而且一定会像他和祝彪所希望的那样去攻打江州。既然对方的心思他已经猜透,他自然是不急了,于是道:“看来在下来淮西求援是求错了,早知如此,听了我家陛下的言语,和梁山贼寇拼个玉石俱焚倒好了,何必来此受辱呢?”说罢,郑彪往地上一坐,双眼微闭道:“算了,在下已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王庆看了李助一眼,没有说话。段二大喊一声:“来人啊!将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给本将军拉出去砍了!” 段二一声大喝之后,两个兵士一左一右,将崔封拿下,正要拖出去的时候,王庆笑道:“段侯爷,两国交兵,尚且不斩来使,何况人家是来求援的,你给些面子我,算了如何啊?” 崔封对于他们君臣二人一唱一和的吓唬他,他自然是心知肚明的,他也不点破。只是微微一笑。 王庆对崔封道:“你要我们去救援你们方腊,可是那梁山军没惹咱们,咱们犯不着为了你们去招惹他们,有个词叫作火中取栗——”王庆看了一眼左右两边的李助和段二段五,笑道:“你们方头领不会是想让咱们兄弟给他火中取栗吧。” 崔封道:“唇亡齿寒,户破堂危的道理,贫道想楚王殿下是定然知道,请殿下想想,梁山军受了朝廷招安以后,朝廷为什么派他们首先来进攻江南?他们拿下了江南,下一步又会进攻那里?楚王殿下可曾想过?” 崔封的话,王庆和李助、段二、段五四人已经不止一遍的商议了多次了,王庆面无表情的反问崔封道:“你说呢?” 崔封道:“以末将之短见,朝廷之所以要梁山军首先来攻打我家陛下,主要是因为我家陛下所占之地是赵宋王朝财赋来源和粮食主产之地,只要他们击败了我家陛下,立刻便可恢复粮饷运输之畅通,将源源不断的粮饷运往东京。一旦我家陛下兵败,朝廷粮饷充足,末将敢断言,朝廷的下一个目标便是贵军了。” 崔封说到这里,看了看王庆和李助、段二、段五四人。王庆不置可否:“你接着说。” 崔封又接着道:“末将临来之时,已与我家陛下商议过,有一计,即可让贵军援助我军,而且又不用贵军直接与梁山军作战。” “哦,”王庆微微笑道:“还有这等好事,说来听听。” “攻打江州。” “攻打江州?” “楚王殿下以白衣而起兵,旬月之间,连下宋廷八座州城,宋军的战斗力,贫道想来楚王殿下是知道的,不过一群乌合之众而已,”崔封道:“如今朝廷派遣王禀调五万军马进驻江州,可以说,这五万军马既是宋廷用来防备梁山的,也是为下一步对贵国用兵事先下的一步闲棋,江州在金陵的西面,地处扬子大江之上游,只要贵军攻占了江州,宋廷必然惊恐,梁山军也受到威胁,必然会严令梁山军去救援江州,如果梁山军奉命去救江州,那金陵方面必然空虚,我家陛下正好突围;如果梁山军不去救援,朝廷必然要降罪与他们,这样也可给梁山军和朝廷只见制造嫌隙,给我家陛下突围创造机会。只要我家陛下回到了清溪城,定然可是重振旗鼓,到时楚王殿下,与我家陛下,一南一北,相互配合,定然可以将梁山军击败,而后在一同进军东京,推翻赵宋王朝。” 李助道:“你方才不是说不用我军与梁山军直接作战吗?梁山军若来救援江州,那还不是要大战一场?” 崔封道:“金剑先生之话差矣,如今的梁山军的主力都在围攻苏州,在浦口虽还有一军,可是既要进攻金陵,又要防御宋廷派驻扬州的刘延庆部官军,请问金剑先生,梁山军那还有力量救援江州来与贵军做个对头?” 李助又问道:“如果梁山军不来救援江州,你家的方腊那有机会逃走呢?” 崔封道:“只要梁山军和朝廷生了嫌隙,金剑先生还怕我家陛下没机会突围吗?” 段五问道:“官军和梁山军蛇鼠一窝,梁山军那还用防御扬州的刘延庆部官军?” 崔封冷笑道:“贫道久闻段五侯爷勇猛,可是如何这般的看不清局势呢?朝廷此次派梁山军来征讨我家陛下,无非是想以贼治贼,以窛灭寇,梁山军和官军其实是貌合神离,同床异梦。扬州处在梁山、润州和金陵之间,刘延庆部的官军为什么驻守在扬州?贫道以为,梁山军和我军作战,梁山军一旦胜了,他们便会趁机来与梁山军争功;梁山军一旦败了,他们便会趁机抄梁山军的后路。祝彪、公孙胜难道就会不知道吗?” 忽然,李助不阴不阳的道:“没想到郑将军对梁山军的情况会如此的了解。”、++( 第0176章 挤走 李助这话一出,崔封心中暗道:不好,说过了!但还是气定神闲的道:“前番我军与梁山军作战之所以失利,便是败在不明敌情之上,吃一了堑,难道还不长一智吗?” 段二听了王庆的话先是一愣:“殿下,您......您真要去给方腊那厮火中取栗啊?” 王庆斜瞪了一眼段二:“我的话你没听明白吗?难道你想违抗我的将令吗?” 王庆说这话时,崔封见到段二听了王庆的话不禁打了个冷颤,他没想到一个看着细皮嫩肉的白面郎君说起狠话来,也能让五大三粗的段二颤栗。但转念一想,这个王庆也算是一方豪杰,如果没有些霹雳手段自然是降服不了麾下的这些混世魔王的。 崔封见段二向王庆跪下领命之后,也想王庆行礼道:“末将在这里替我家陛下多谢楚王殿下了。” 王庆看着崔封干笑了几声,道:“这些话,你就不用说了,本王今天发兵去打江州,或许能救了你家的方腊,也或许就是救了一个日后能与本王争夺天下的厉害角色。” 崔封知道王庆的心中还很矛盾,于是又道:“如果今日我家陛下被朝廷给打败了,就不知殿下还有没有与群雄逐鹿天下的机会。” “好了,好了,”王庆不耐烦的挥着手道:“你快回去吧,帮助你家的方腊好好用兵,不要让本王空茫一场。” 崔封又躬身行礼,道:“那外臣就先行告退了。” 就在崔封在淮西伪装成郑彪,帮助方腊求援,请求王庆领军攻打淮西的时候,公孙胜也来到了浦口。自从公孙胜接到了戴宗送来的祝彪将令后,便一直在思索着收拾刘延庆部官军的办法。按照祝彪的意思,在不和朝廷刀兵相见的前提下,赶走这支官军。公孙胜一连思索了七八天,终于有了办法,于是他便连夜赶往了浦口,走了一天一夜,终于在第二天的清晨,在浦口城门口见到了防守浦口梁山军的众将,鲁智深、武松、岳飞、李忠和杜迁。 公孙胜对付进驻扬州的刘延庆部官军的办法就是一个“挤”字。 他先让鲁智深、武松和岳飞派遣人马将扬州通往外界的道路全部截断,当然,公孙胜派兵截断这些道路的理由当然不是为了对付扬州的官军,而是为了剿匪。据乡民来报:有一股方腊贼军,流窜到扬州附近,企图由扬州经运河,然后入黄河偷袭东京。梁山军全体将士为了确保首善之区的安全,故而派军围剿这股贼军。 进驻扬州的这支官军的粮草完全靠朝廷供应,公孙胜派遣众将各领军马截断这些道路,无疑就是在截断官军的粮道。而刘延庆的人马带来的粮食本来就不多,没有半个月,官军的粮草便消耗殆尽了。 当然,公孙胜出于团结友军的考虑,还是给官军送去了一百石的杂粮。可是一百石粮食对于五万官军来说,说杯水车薪那都算客气了。多的粮食肯定是没有的,因为梁山军还有万余名将士等着吃喝呢?那还有粮食供应你们!这是公孙胜回答刘延庆派来借粮人的话语。 当刘延庆听了公孙胜的话以后,虽然他是个武将出身,但也知道梁山军的目的是要将自己逼走。梁山军想搞掉自己,那是预料之中的事,可是他没想到梁山军会用这样的手段,这是他所始料不及的。 可是刘延庆没有办法,他知道自己虽然切断了运河,卡住了梁山军的喉咙,但是同时自己又处在梁山军的包围之中,好似一颗孤悬在外的孤子,如果他敢贸然对梁山军动手的话,且不说打不打得过,就算打过了,必然会大失人心——人家在前方剿匪,你在后方抄人家的后路——自己虽然是奉了蔡京童贯之命而来,可是在舆论的压力太甚之时,自己很有可能就会由“孤子”变成“弃子”,那自己可就完了。 刘延庆被困的消息蔡京和童贯当然已经知道了,他们也派遣了几路人马往扬州送军粮,可是,都再路上莫名其妙的被劫了。不用说都知道是被谁劫的,可是人家过去就是已这行为生,如今虽说“转正”了,可是重操旧业起来,活儿依旧是干得那么的干净利索,不留痕迹。 最后,仅仅只过了不到三个月,刘延庆和他麾下的五万大军在梁山军的夹道欢送下离开了扬州,官军前脚离开扬州,岳飞领着军马后脚以剿匪的名义进驻了扬州了。 就在公孙胜成功“挤”走刘延庆的时候,苏州城也已经被梁山军攻占——与其说苏州是被梁山军攻占,不如说事被梁山军“围”占的。苏州从被围得那天起,就再没有一粒粮食运进过苏州,至今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梁山军在粮食方面虽然也出现了许多困难,可是终究可以从杭州方面运来,杭州方面粮食如果不够,还可以通过运河从梁山老特区运来。虽然扬州被官军控制了一段时间,但是很快扬州就被“围困”了,官军自顾尚且不暇,那还有精力去阻拦梁山军运送粮食呢? 梁山军占领苏州后,王庆麾下的段二便轻易的击溃了驻守江州的王禀部官军,便占领了金陵上游的江州。方腊得知苏州失守以后,知道大势已去,当下领着包道义和数万残兵重开了梁山军防守最薄弱的西门,突围而走。 此时此刻一切尽在梁山军——也是说是祝彪的掌握之中。 苏州虽然被“围”占,城中的方腊部下没有一个走脱,除了方貌等一干将领战死以为,太子方天定、石宝、邓元觉等三千多人被生擒,并关在了苏州的大牢之中。祝彪知道石宝和邓元觉被擒,心中的喜忧参半。喜的是石、邓二人是方腊麾下一等一的战将,能擒获他们而没有出现伤亡,这已经是祝彪所希望的最好结果了;忧得是,这两个人深受方腊器重,方腊对他们一定是恩惠深重,想招降他们,那恐怕比登天还难。 既然杀又可惜,放又不能,那就先将他们关押起来再说,时间或许能够改变一切吧。, 第0177章 整编 金陵,古称建业、建康,它北临长江,南依聚宝山,龙盘虎踞,城郭巍然,三国时,东吴建都于此,至此以后,历代立国于东南者,无不将都城兴建于此,如东晋、南朝时的宋、齐、梁、陈,无不如此。 如今,城头变幻大王旗,金陵成了梁山的地盘了。 祝彪与从淮西回来的进城的梁山众将一同蹬上金陵城头,眺望远方,但见江面上桅樯林立,舟船穿梭,心中感慨莫名。 杜壆对祝彪道:“寨主,朝廷知道我军攻克了金陵,派人来下了圣旨,让您和卢员外一起去东京接受册封。” 祝彪微微一笑,良久后问道:“杜大哥,你觉得我和卢员外该去东京接受朝廷的册封吗?” 杜壆道:“这显然是朝廷的诡计,一旦头领和卢员外进了京,恐怕......”杜壆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意思很明白。 祝彪道:“去肯定是要去的,但不是现在,现在去了,那就真像杜大哥所说的那样,弄不好会成阶下囚的。军师,你给朝廷上一份奏折,就说方腊未灭,王庆又劫掠江州,战事倥偬,等灭了此二寇,祝彪与卢员外一定亲自献俘阙下。不过,现在有一步闲棋可以用一用了。” 杜壆笑问道:“寨主说的可是李邦彦?” 祝彪颔首笑道:“咱们在朝廷里得有代言人啊。没人帮着咱们说话,咱们很被动啊。” 公孙胜听了这话不由得不钦佩,道:“贫道先百思不得其解,寨主最是痛恨贪官污吏,为何留着李邦彦不杀,原来是等着今日可用啊。” 林冲道:“这般奸佞,只怕不记得我梁山的活命之恩,日后恩将仇报啊。” 关胜轻抚长须道:“李邦彦一旦回了京城,就算他不念我梁山对他的恩惠,也得为自己的前途,为自己如何在朝中立足考虑考虑。李邦彦回京城,可以说是我梁山在朝廷里多了一个耳目,多了一个喉舌。” 古语云: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又云:苏杭熟,天下足。苏杭二州是天下财富云集之地;是人口繁盛之地;是粮米充盈之地。如今梁山军打着朝廷剿贼的名义,顺利的驱逐了方腊的势力,将这块膏腴之地,连同虎踞龙盘,形胜天下的金陵一并划入了梁山势力范围。此时的梁山势力,南控苏杭,中临长江,北达黄河南岸,运河贯通南北,运输便捷,梁山的实力由此大张。 然而,机遇与危险往往是相互依存的。梁山军此时虽然遇到了自梁山兴军以来的最有利的局面,但同时也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南面,方腊死而未僵,随时都有死灰复燃之忧。 西面,王庆控扼江州,守住金陵上游的门户,并随时有顺流而下,攻取金陵的可能。 作为一个熟知历史的现代人祝彪深知,自古建都金陵的王朝,莫不重视长江上游的防御。三国时,吴国为了取得长江上游的荆州,可以说是不折手段。南北朝时期,各代的帝王更是为首都金陵上游的安全伤透了脑筋:上游的实力弱了吧,难以抵抗外族入侵,陷国家于危亡;强了吧,又怕守将们据此图谋造反。而上下游之争最为激烈的第一要数元朝末年的朱元璋与陈友谅之间的战争;第二则是清朝末年的湘军与太平军之间的战争。 西面与南面那都是明枪;而其他方面还得防着朝廷的暗箭。虽说放李邦彦回去可以暂时稳住朝中的舆论物议,但是梁山泊特别行政区的北部,好似一只楔子楔在大宋王朝的蜂腰部,特别是大名府,时时刻刻的威胁着东京,朝廷岂有不日夜图谋它的道理? 如今的梁山经过与方腊的战争,地盘扩大了,兵源粮饷自然就不用发愁,更兼又俘虏了一批方腊的兵士,祝彪将其中的老弱裁汰,挑选精壮,又招募新兵,梁山的马步水三军已经有了二十万之数了。 过去的梁山军马编为步兵五个军,水军两个军,骑兵三个军,另外还有炮营、金枪营、骑射营、亲兵营,另外还有准军事组织传递院、究探门、铜鼎处。祝彪出于对未来战事的考虑,决定重新整编梁山全军。除了准军事组织全部保留以外,马步水三军全部重新整编。祝彪与卢俊义、公孙胜、朱武商议了数日以后,将梁山全军整编为四个军团,一个直辖拱卫营。 第一军团都统制林冲,副都统制阮小二,行军司马董平,行军侍中徐宁。下辖马步水三军三万人,驻兵大名府,主要负责梁山泊方向征战。 第二军团都统制关胜,副都统制李俊,行军司马张清,行军侍中卞祥。下辖马步水三军五万人,驻兵金陵以西,主要负责长江上游作战。 第三军团都统制呼延灼,副都统制鲁智深,行军司马史文恭,行军侍中花荣。下辖马步水三军六万人,驻兵杭州,主要负责对杭州以南方向作战。 第四军团都统制杜壆,副都统制岳飞,行军司马史进,行军侍中穆弘。下辖马步水三军五万人,驻兵苏州,厉兵秣马,随时听后差遣。 拱卫营统制朱仝,行军司马吕方,行军侍中郭盛。下辖马步军一万人,驻兵金陵,负责守卫祝彪安全。 其他将领,全部编入各军团,随军征战厮杀。 榆柳庄的四条好汉帮助梁山军打下了常州后,不愿在朝廷为官,依旧回榆柳庄去了。祝彪没有强迫为难他们,赏赐了金银之后,去留自由。然后又去济州和独龙岗,将梁山军个头领的家眷全部接来金陵安顿。 一切都安顿妥当以后,那下一步就是讨论梁山军的发展方向了。卢俊义道:“寨主,我军已在江南站稳脚跟,江州是金陵的钥匙,如今被王庆的人马控制,我军务必要将江州夺下来。” 朱武道:“卢员外说得甚是有理,寨主,江州不在我军的掌控之中,金陵随时有受到敌军攻击的可能。滔滔江水,由西向东,直流入海,而长江江面,由西向东则是越来越窄,一旦王庆在长江沿岸养成了气候,我们再去与他水战,敌方那边水面宽,我军这边水面窄,一次投入的战船我军比不如敌军多,地利上面我军便首先失了一招。” 卢俊义道:“军师说得有理,如果王庆那厮的水军占据上游,我军在下游,王庆军马顺风顺水,他们一次投入的战船又比我军多,那厮杀起来,可就胜负难料了。” 祝彪看着公孙胜,问道:“一清先生,你觉得呢?” 第0178章 各有心事 公孙胜略思索片刻道:“众位说得有理,只是南面方腊死而未僵,随时有反扑可能,如果再和王庆交恶,那么我军便成两面作战之势。” 原本祝彪暂时不想攻打江州,无论怎么说同时开罪两个大寇,就算如今的梁山军今非昔比,但是同时他也想到,梁山军由数万,扩展到二十万,且不说兵士的质量是否已经大幅度的下降,就算没有下降,恐怕打到最后说不定还是会落个两败俱伤的悲惨下场。再者,这次攻打方腊,就汤下面,占了江南膏腴之地,朝廷自然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如果现在再去攻打王庆,难保朝廷不会在梁山军攻打王庆的时候突然下“黑手”。但是江州的位置对于金陵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如果金陵不在梁山军的掌控之中,那可是要让祝彪日夜不得安宁啊。 祝彪一时难以决断,又默然良久,忽然问道:“上次刺杀我的那个女刺客到底是什么身份?你们查清楚了吗?” 朱武道:“查清楚了,那个女刺客是方腊的女儿金芝公主。” 祝彪眼睛一亮:“真的吗?” 朱武道:“起初那个女刺客抵死不说出自己的身份,后来在下让人将那个女刺客和在杭州被我军擒获的厉天润关押在一个监牢里面,那个厉天润一见那个女刺客便称公主,所以便知道了那个女刺客的身份。” “好啊,”祝彪笑道:“这次我军能不能攻打王庆占领的江州,就要看这个金芝公主在方腊心目中的分量。” 公孙胜道:“寨主的意思的是要释放这个金芝公主和方腊讲和,然后对王庆开战吗?” 王伦道:“差不多吧。” 朱武道:“既然王头领有心放了那个金芝公主,那在下提议,何不将方腊的太子方天定也一并放了,这样讲和的的可能性或许也大些。” 祝彪想了想,道:“好,就依军师的主意。”祝彪对卢俊义道:“卢员外,明日你去苏州等地,将方天定和金芝公主一起都押到杭州去,然后派人护送他们去方腊的地盘,将人还给他们。” 卢俊义先拱手领命后,问道:“难道不派个人去和方腊谈谈吗?” 祝彪道:“不用了,此时无声胜有声啊。” 朱武道:“我军和方腊鏖战有近一年的时日了,方腊大败亏输,他需要时间重振实力,既然寨主向他示好,他应该知道该怎么办的。” 祝彪不再沿着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他又对卢俊义道:“卢员外,你去了杭州以后,顺便检查一下杭州的防务,督促呼延将军他们,我不哟他们攻城略地,但是一定要加强防务,他们目的就是监视方腊,以防方腊突然袭击。” 卢俊义道:“遵命。” 祝彪进一步嘱咐道:“卢员外,你去了杭州,嘱咐呼延将军和鲁师兄他们,不要将所有的军马都驻守在城内,以防被方腊军突然包围,城内只留三五千人就足够了。” 卢俊义道:“属下遵命。” 祝彪又对公孙胜与朱武道:“二位先生,还轻你们早做攻打江州的谋划,一旦当方腊的太子和金芝公主被送回去以后,方腊如果愿意与我军暂时停战,我军力争速战速决,尽快拿下江州。” 公孙胜和朱武齐道:“属下遵命。” 祝彪沉默了片刻道:“前些日子,柴大官人和李大官人来禀报说,如今土地虽然已经分到了百姓的手中,可是因为江南水利遭战事破坏,百姓修不起,所以百姓种粮的积极性不高——”说到这里,他看着朱武道:“朱先生,你陪我去一趟苏杭各州,看看百姓的生活如何,再想想办法,如何能够将水利修缮一番,这样对我呢梁山军,对老百姓,都是有好处的。” 朱武恭敬的道:“属下遵命。” “一清先生,”祝彪对公孙胜道:“我和军师去视察各州的水利,卢员外送方腊的儿子女儿去杭州,由你坐镇金陵统筹协调各方。” 公孙胜道:“贫道定然不负寨主托付。” 会议散后,祝彪回到了住处,和自己的家人团聚到了一块。夫妻二人有一些日子没见了,都说小别胜新婚。可是此时此刻的祝彪却没有那种感觉。扈三娘知道今天祝彪会回来,忙里忙外,准备了一桌子的酒菜,只等着自己的丈夫回家来团聚了。回到家的祝彪,坐到了酒桌前,看着给自己斟酒夹菜的扈三娘。对于李瑞兰的死,祝彪早就已经让探究门的时迁查得差不多了,李瑞兰是被扈成派人下药毒死的,扈成的目的很简单,为自己的妹妹,或许就是将来母仪天下的皇后提前除害,而扈成还想杀祝文毓他很想听着扈三娘亲口向自己说明李瑞兰到底是怎么死的。可是扈三娘没有说,祝彪轻呷了一口酒,又夹了一筷子菜送到嘴中,双眼只是看着碗中的菜,杯中的酒,问道:“文毓最近咋样?” “文毓?”扈三娘料到祝彪回来了一定会问李瑞兰的事,可是没有想到夫妻二人久别以后,祝彪的第一句话就是问这个。扈三娘愣了愣,道:“还......还好,孩子吃了就睡,睡了就吃......” “这孩子还这般的小,就没了娘亲,我这个做父亲的又常年不在家,你就把他当做自己的儿子看待吧。” 扈三娘听了这话,不知道该怎么去接,她的心中升起了悔意,可是事到如今又能怎么办呢?人已经死了,而杀人的又是自己的同胞哥哥,并且是为了自己的将来才杀人的,难道要和自己的丈夫说实话大义灭亲吗?她做不到,原本丈夫归来的满心欢喜顿时化作了忧愁,却又无处诉说。 其实祝彪这是在给话给扈三娘,期望她能主动的将事情说出来,但是扈三娘没有,而是选择了隐瞒,这让祝彪心寒。但是现在还不是处理这些事的时候,他不能让一个孩子成了没娘的孩子,又让另一个孩子也成了没娘的孩子。 忍耐或许是现在唯一的选择。, 第0179章 辽人来投 其实祝彪要去金陵以南的地方去视察水利,这只是一个借口,自从上次他发现朱武违背了他的主张,没有分田分地的时候,他就一直有去南方视察的心思了。 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正当祝彪和朱武等一行人要出发的时候,进驻大名府的第一军团都统制林冲派人送来了一封让祝彪即惊讶又高兴,但同时还带着几分疑虑的书信。书信的大概意思是大辽国的皇族耶律大石率领着一千余名契丹人来向梁山军投降,并且愿意将大辽公主天寿公主献上,作为觐见之礼。 祝彪看了这封书信以后,短暂的惊讶和高兴便散去了,随之而来的是冥想与沉思。 今年是公元一一二五年,按着历史的发展,新兴的金国正是在这一年灭了辽国。由此可以推测,这个耶律大石来投奔梁山,正好可以说明辽国的首都中京已经被金国的皇帝完颜阿骨打率领着五万军队给攻破了,辽国灭亡了。 金陵城中的枢密使府邸中,一次重要的会议正在进行着。 “这个耶律大石来投奔咱们梁山,可以确定,辽国已经被金国给灭了,首先,咱们要不要接纳这个耶律大石?第二,金国一旦灭了辽国,必然挥师南下来打宋朝,大家说说,咱们到时候怎么办。”祝彪升了首座,公孙胜和朱武,还有没有来得及去杭州的卢俊义分坐两边。 “寨主,贫道生在北地,这个金国在下是有所了解的,”公孙胜起身行礼道:“这金主复姓完颜,名唤阿骨打,乃是女真部人。政和二年时,辽天祚帝延禧赴春州,至混同江钓鱼,女真各部酋长,都去朝拜。这个阿骨打也奉兄长之命,觐见辽主。钓鱼过后,辽主大开宴席。饮至半酣,辽主命诸酋长依次起舞助兴,轮至阿骨打,他推辞不能。辽主劝谕再三,阿骨打始终不肯听命。” 卢俊义听到这里,赞道:“这金鞑子还是个好汉!” 公孙胜接着道:“辽主要杀了他,后来经北院枢密使萧奉先谏阻乃止。阿骨打也保全了性命。这个阿骨打回去后,唯恐辽主怀疑自己有异志,将要来讨伐,遂日夕筹防,招兵卖马,先并吞附近各族,拓地图强,嗣且建城堡,修戎器,扼险要,以备不虞。后来其长兄乌雅束病殁,阿骨打袭位,并不向辽告丧,且自称勃都极烈。辽主遣使诘责,阿骨打拒见来使。” 卢俊义道:“这个鞑子看来还是个角色!” 公孙胜接着道:“辽主好猎,每年都要去狩猎,没次狩猎前辽主都会派遣征使四出,这些征使到了女真各部,往往需求无厌,欺男霸女,因此女真各部都相继怨恨辽国。当时女真人是盈哥在位时,纥石烈部酋长阿疏与盈哥有仇怨,但是这个阿疏厮杀杀不过盈哥,战败奔辽。盈哥、乌雅束向辽国索要仇人,不见答复。后来阿骨打又屡次派遣使者去辽国索要,一直没有消息,于是阿骨打召集诸部,约会来流水上,得二千五百人,祷告天地,誓师伐辽,进军辽境,击败辽兵,射死辽将耶律谢十,乘势攻克宁江州。辽都统萧嗣先,率兵万人,出援宁江。阿骨打这时正引兵回去,萧嗣先引兵追到出河店,天晚驻营。谁知第二日清晨,阿骨打突然返兵迎击,萧嗣先急令前队往阻,不到半日,已被阿骨打杀败逃回。萧嗣先再次整军出迎,忽大风陡起,飞沙眯目,女真兵马正居上风,阿骨打麾兵奋击,辽兵不能支持,尽行溃散,将校多半死亡,萧嗣先踉跄逃走。此战,阿骨打大获全胜,于是阿骨打的弟弟吴乞买等,劝他称帝。阿骨打起初不从,旋经将佐再行劝进,乃于乙未年正月元日,即本朝政和五年,就在按出虎水旁,即皇帝位,国号大金。” 祝彪没想到公孙胜竟然对这段事情比自己了解的还清楚,心下不禁十分的敬佩。 卢俊义问道:“为何国号叫‘金’?” “取金质不坏的意义。”公孙胜回道:“阿骨打建元取国后,易名为旻,命吴乞买为谙班勃极烈。从兄撤改与弟斜也,为国论勃极烈。” “国论勃极烈和谙班勃极烈是什么意思?”卢俊义听着一连穿饶口的名字头都要晕了。 公孙胜道:“国论就是国相,谙班的意思是尊贵。” 祝彪道:“过去听说,女真兵满万,便不可敌,如今女真兵马号称十万,一旦侵宋,朝廷必亡无疑。当初朝廷和金国相约夹击辽国的时候约定双方都不能收容辽国的降兵降将,如果我们现在收容这个耶律大石是不是于理不合?” 朱武忙道:“寨主,此言差矣。如果寨主领要沿江进军攻打王庆,现在正应该收容这个契丹人。” “为什么?” 卢俊义问道:“军师的意思是要制造金国和朝廷之间的矛盾吗?” 朱武道:“只要朝廷和金国之间有了矛盾,金国便可拖住朝廷,减轻我方的压力。” 卢俊义问道:“那要是朝廷追查下来呢?” 朱武道:“抵死不认,在下想朝廷第一拿我梁山没有办法;第二,朝廷也不敢拿我梁山怎么样。” 卢俊义道:“要是朝廷借此兴兵,而我军又在和王庆大战,南方又有方腊,那局势可就不妙了。” 卢俊义的问话也正是祝彪的顾忌,他听了卢俊义的话,看着朱武,想听听他有什么妙策。 朱武板着手指道:“卢员外觉得一旦我们收容了这些契丹人,我们就会受到朝廷、方腊,还有王庆的三面夹攻,那卢员外怎么不再看看朝廷的周围呢?方腊的主要敌人不是我们梁山军,而是朝廷,这次我军攻打方腊,方腊损兵折将,一时难复元气,就算他方腊有和我梁山军一决雌雄之心,但也绝不是在现在。” 朱武看了众人一回又接着道:“朝廷为了这伙契丹人或许会来问责,但绝对不会兴兵。因为朝廷的困难比我们多,南面有死而不僵的方腊,荆州一代又拥兵称王的王庆,河北有田虎,金兵又虎视眈眈,最重要的是,在金陵还有一伙居心叵测的梁山贼寇,嘿嘿,朝廷操心的地方比咱们多。” 祝彪听了朱武的分析,接道:“那看来王庆倒成了咱们的心腹之患了。” “正是,”朱武道:“请寨主立刻兴兵,在金兵南下侵宋之前灭了王庆,那日后我军才能腾出手来和金兵一决高下。” “好,”祝彪道:“由我亲自统兵,立刻溯江而上,攻打王庆——军师,你立刻派人去梁山,让林冲兄弟派人护送这位耶律大石南下来金陵,其他的契丹人就地安置,不可慢待,也不可让他们兴事。” 卢俊义、公孙胜和朱武齐道:“属下遵命!”, 第0180章 激战江州(1) 凌晨,夜色漆黑,大雨滂沱。 突然一道刺眼的闪电撕裂黑布一般的长空。 士兵!旌旗!战鼓!霹雳车!床子弩! 紧接着,一连串的号炮,伴随着滚滚雷声响彻夜空!雷声已止,号炮声未熄,梁山军数万大军,分作水旱两路,向江州城发动猛攻。 水面上,梁山第二军团副都统制混江龙李俊率领麾下张横、张顺、童威、童猛所指挥的水军,百舸争流,直向江州城北面的水路城门扑去。 陆路,第二军团各军和从苏州调来的第四军团各军,分作东西南三面,向江州城冲杀了过去。 防守江州的是王庆的大舅哥段二。他头戴钢盔,身披铁甲,弓弯鹊画,箭插雕翎,脸横肉紫,眼睁铜铃,一手扶着长剑,一手握着朴刀,站在江州城东门的城楼上,冒着随时有可能被从空中飞射而来的火球与石丸击中的危险,望着城下蜂拥而来的扛着云梯的梁山军兵士,岿然不动。 当梁山军的云梯在护城河上铺起,梁山军兵士鱼贯而过时,段二大叫一声:“擂鼓!” 城头鼓声雷动,箭若飞蝗,直向城下冲锋的梁山军打去。一时间,梁山军兵士中箭着无数。梁山军兵士冲过的地面上的泥水被火光一照,微微的泛着红光。 那是血水和泥水搅混在一起,被火光照亮后发出的光色。 箭若暴雨,鼓似雷动。 梁山军的兵士没有人因为身旁的同伴纷纷倒下而畏缩后退,过了护城河的兵士们搬起架在护城河上的云梯,转身架在江州城的城墙上,然后纷纷攀援而上。 守城的楚军将士们也不示弱,梁山军的兵士爬上去一个,他们便搠翻一个,爬上去两个,他们便搠翻一双。可是前面的梁山军的兵士刚被搠倒,后面的梁山兵士又跟着攀爬了上去。 这时,一个爬上城墙的梁山兵士看见一个大将矗立在那里,他料定是地方主将,于是挥动着手中的朴刀向那大将砍去,这位大将正是段二。 可是那个兵士还没冲到段二身旁就被七八个楚军兵士围住,结果那个梁山兵士在砍翻一个楚军兵士后被两支长毛刺了个对穿。 “禀报侯爷,梁山军攻破了北门水寨!”一个小校向段二禀报道。 段二目不转睛的望着城下冲锋的梁山兵士问道:“縻貹在做什么?” “縻貹、陈赟二位将军正在挥军与攻进城来的梁山军死战。” “既然他们在死战,那你来禀报什么?” “縻将军说贼军势大,请大将军速发援兵。” 段二听了这话,冷冷的一笑——就在这时,一颗火弹从段二的头顶上“嗖”的一声,飞了过去,落在了城中,发出一声“轰”的巨响——段二道:“你回去对縻貹说,老子这里要人没有,要命一条!”段二顿了顿,又道:“让他自己看着办,要么他被梁山贼寇砍下脑壳去当夜壶,要么他就自己剁下脑壳来送给梁山贼寇去当夜壶。” 梁山军虽然遭到了弓箭、礌石和滚油的猛烈打击,同时楚军也遭到了梁山军霹雳车和床子弩的压制,城上城下,死尸堆积成山。 但是梁山兵士仍旧顽强的攀爬着云梯往城墙上攻去,渐渐的攀爬上城墙的梁山兵士越来越多。 江州的城门也已逐个的被梁山军攻开,梁山军将士蜂拥而入。 早就安奈不住的李逵首先挥动着两柄板斧,领着他的一彪兵士从南门冲杀了进去。 李逵上身脱得光条条的,在混世魔王樊瑞、飞天大圣李衮、八臂哪吒项充和丧门神鲍旭四将的护卫下,抡动那一对板斧,那真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正在这时,冲到城中的李逵又见迎面来了一队楚军,当下他也不多话,又挥动板斧冲了上去。 殊不知,这队楚军正是从北门撤下来的縻貹、陈赟所部。这縻貹乃是王庆麾下的头号猛将,原著中他手持一把长柄开山大斧与急先锋索超交手五十回合不分胜负,并且还在王庆军已经大败,己方大将被斩,被梁山军追杀情况下,縻貹回马翻身反杀过来,连斗三将,斩两将。有人曾说,如果梁山的李逵是第一亡命徒,那这个糜胜排在第二是谁也无话可说的。 当下,李逵、縻貹二人各持兵刃,各率军马,就在城中激战起来。 李逵抡起一对板斧向縻貹砍去,縻貹也举起开山斧向李逵头顶砍来。李衮、项充和鲍旭各挺兵刃向陈赟杀去。樊瑞唯恐李逵有失,不好交代,故而提着冥界魔王剑护卫在李逵左右。 此时杨雄和石秀也各率所部军马从西门杀进城来,正好遇着楚军大将袁朗。袁朗头顶熟铜盔,身穿团花绣罗袍,乌油对嵌铠甲,骑一匹卷毛乌骓,赤脸黄须,九尺长短身材,手掿两个水磨炼钢挝,左手的重十五斤,右手的重十六斤,指着杨雄石秀高叫道:“水洼草寇,那个敢上前来纳命!” 杨雄石秀那还容得对方对自己这般嚣张,当下各挺着一柄朴刀向袁朗那厮打去。 不料袁朗这厮武艺也非同小可,丝毫不乱,三人大战了三十余个回合,杨雄石秀渐落下风。 就在这时,从另一条街道上又转出一支楚军军马,为首一将大叫道:“袁将军莫慌,滕戣来也!” 杨雄和石秀与袁朗激战正酣时,只见两员敌将各持一柄三尖两刃刀,挥动军马向杨雄、石秀二人围杀了过来。 江州城东门外梁山军中军大帐内,祝彪已经几次问军帐外的兵士:“进攻东门的解珍解宝还没送来军情战报吗?” 公孙胜道:“寨主,段二是王庆那厮的大舅哥,又是那厮麾下数一数二的猛将,解珍解宝兄弟恐怕不是他的对手,贫道看来是不是该让关将军他们上了?” 祝彪想了想道:“看来也只有这样了——”祝彪向身旁一个兵士道:“去向关将军下令,让他们进攻东门!” “遵命!”那个兵士出帐去传令去了。 过了片刻,梁山军军帐外的江州东门方向鼓声雷动。 梁山军骑兵在关胜、杜壆的率领下开始对江州城的东门发动进攻了。, 第0181章 激战江州(2) 此时雷电熄了,风雨停了,本来应该是清新的空气,如今却夹杂着浓重的硝烟与血腥的味道。 江州城的激战仍在继续,并且越来越激烈,越来越血腥。 病关索杨雄与拼命三郎石秀,还有赶来的白面郎君郑天寿、石将军石勇、锦毛虎燕顺和袁朗与滕戣、滕戡兄弟率领的楚军在江州城中打的甚是激烈。 縻貹虽然厉害,可是他麾下的兵士已然是溃兵,又被李逵等人一冲,纷纷向西门方向退去。他们企图从西门突围出去。 此时在东门交战的双方都已经是伤亡过半,筋疲力尽。就在这时,第四军团的弟兄们在杜壆、岳飞的率领下也向东门冲了过去。 东门的城门早就已经被霹雳车炸得稀巴烂了,解珍、龚旺所率领的第三军之所以迟迟攻不进城去,是因为有一班楚军将士以自己的血肉之躯守卫着东门。 可是如今梁山军有生力军加入了战阵,那这班楚军将士的结果就可想而知了。杜壆让岳飞领着主力继续往城内杀去,他自己领着一千多兵士径直杀上了城楼,去捉拿在城头上督战的段二。 江州城本是长江沿岸的一个繁华去处,酒肆妓院赌坊,东京城里该有的,这里也是应有尽有。可是如今连遭两次战火——前次是楚军攻打宋军,那几乎就没有经过什么厮杀,楚军便轻易的攻破了城门,占了城池,杀了蔡京之子蔡九。而这次梁山军攻打江州,楚军顽强抵抗。 江州城的城墙上下,城池内外,街道上、池塘中、沟壑里,到处都是残缺的身躯和鲜红的血迹。当然还有被梁山军霹雳车打中的百姓房屋——这些房屋早已被烧成了灰烬,酒肆妓院赌坊也都化作了灰烬——那些四处散落的残肢和血迹有两军交战将士的,也有无辜百姓的。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段二的身旁已经没有多少军马了,当他看见一队梁山兵士将自己围住的时候,只是冷冷一笑。 杜壆挺着蛇矛,虎目圆瞪,喝道:“段二,本将看你也是条好汉,你投降吧,我家寨主一定会重用你的。” 段二看着杜壆冷笑道:“看阁下手中的兵刃,莫非是豹子头林冲?” “梁山泊杜壆!” “哦,杜壆,听我家陛下说过,原本向招揽于你,没成想你却是明珠暗投,做了朝廷的走狗!你可以做走狗,而我段二——”段二蔑视的看了一眼杜壆:“我段二今天要么杀出去,要么就死在这里,绝不投降,做让后世唾骂嘲笑的贰臣。” 杜壆本是英雄惜英雄才劝他投降,不想段二却出言讥讽,并且这些话字字刺在他的心尖上。他如何受得了这般羞辱,当下大叫一声,挥动挺着蛇矛便向段二刺了过去。 楚军北门的守军退到西门,正好遇着西门也被梁山军攻破,于是縻貹、陈赟便和袁朗、滕戣、滕戡合兵一处,与梁山军血战起来。 双方的将士都是当世一等一的英雄豪杰,又在这生死攸关的档口,谁还敢不使出自己十分的本事来。 顿时间双方将士血肉横飞,哀嚎四起。忽然,只听正在和锦毛虎燕顺对垒的滕戡大叫一声:“哥哥!” 原来是和杨雄石秀的滕戣被杨雄一刀砍在脖子上,倒地挣扎了几下,石秀又补上一刀,结果了性命。 滕戡一见自己的兄长被杀,急怒攻心,当下撇下燕顺,去寻杨雄石秀报仇。燕顺的武艺虽然不如滕戡,但滕戡一时又战他不下。如今滕戡的心神又乱了,想去杀杨雄石秀报仇,可是被燕顺缠住了,走又走不脱。 正在这时,从北门攻进城的水军在李俊、张横、张顺的率领下和从南门攻进城的解宝、丁得孙的率领下,清扫干净了北门南门的残敌后,也冲杀了过来。 楚军虽然骁勇善战,可是终究现在是败军,而围过来的梁山军越来越多。乱了方阵滕戡被刚冲上来的丁得孙一钢叉戳中了胯下的战马,战马人立而起后,打了个转倒在了地上,滕戡还不及爬起来,便被冲上来的梁山兵士给乱刀砍死了。 又过了一顿饭的功夫,被梁山军围住的楚军都被杀了个干净,可是就没一个人投降,现在唯一还在和梁山军厮杀的只剩下縻貹与袁朗。 縻、袁二人各挺着兵刃,背靠着背,一双杀红了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周遭的梁山兵士。 东门城墙上现在还在和梁山军对抗的只有段二一个人了。段二将朴刀杵在地上,他的身旁躺满尸体,有楚军将士的尸体,也有梁山军将士的尸体。 “兄弟们,都散开!”杜壆将围攻段二的梁山兵士喝住,自己提着蛇矛走近段二,对段二道:“段将军,本将军知道你不会归顺,那咱们两个人就一对一的斗上一回,谁死在谁手上,谁也不怨谁!” 段二冷笑道:“没想到你还有些骨气。”当下,段二将朴刀一招:“来吧!” 就在段二与杜壆二人一对一单挑的时候,城中的厮杀已经结束了。袁朗的胸膛被丁得孙和龚旺的钢叉在上面开了天窗,而縻貹也伤重被俘。 此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晌午时分了。就在段二与杜壆二人在城墙上厮杀的精疲力竭的时候,只见祝彪和卢俊义二人在一支人马的保护下上了城来。 卢俊义看着喘着粗气的段二问道:“段将军,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段二依旧是冷冷一笑,铿锵有声的道:“我们大楚国只有断头的将军,没有投降的将军!” 卢俊义看了一眼身旁的祝彪,然后对段二道:“我家寨主有令,放你回去,城下有一匹马,你走吧!” 卢俊义这话一出口,莫说是段二不信,就是杜壆和在场的梁山军士也不信,眼看着王庆麾下的一员猛将兼大舅哥不是要被生擒,便是要被阵斩之时,忽然祝彪来了一道将令,要放他走,这......这是真的吗? 卢俊义道:“我家寨主说了,不仅放你走,便是被我军生擒的所有你家的军马,都可以放走。” 这一下段二懵了。 杜壆急了,可是他几次要说话,都被祝彪的眼神所打断。 段二一想,管他娘的,走了再说,大不了在背后挨他梁山的一次黑刀而已,大不了就是一死嘛,反正这次他也没打算活。 想到这里,段二提着朴刀,踉踉跄跄的穿过梁山军士让开的道路,下城去了。 第0182章 耶律大石 江州终于顺理成章,名正言顺的成了梁山军的囊中之物,金陵西面的威胁也就解除了。占领了江州的祝彪派人去金陵,将已经在金陵被他“晾”了有小半个月的契丹人耶律大石和耶律大石准备当做见面礼进献给祝彪的年仅十六岁的天寿公主耶律答里孛一起唤到了江州。 耶律大石今年三十七岁,虽然身作汉服,头带汉冠,但明眼人一看他方脸高鼻,天庭开阔,眼窝深陷,目含精光,有些色目人的味道,便知这是个北方的胡人;那天寿公主也身作汉家女儿的服色,低着头,一双娇娇嫩手重叠着放在腹前,只是紧紧的亦步亦趋的跟在耶律大石的身后。 耶律大石和天寿公主在一名梁山兵士的引领下,进了梁山军设在江州城过去衙门的旧址上的中军大帐中。 “你就是契丹人耶律大石吗?”祝彪见到了耶律大石和天寿公主后,也不绕弯子,劈头便问。 耶律大石右手抚胸,弯曲身子,恭恭敬敬的道:“亡国外臣耶律大石拜见大宋朝枢密使梁山泊特别行政区节度使相公祝彪。” 祝彪上下打量了一番耶律大石,只见他身躯魁伟,体格健硕,称得上是虎背熊腰,手掌上厚实的老茧,以及在站立中微微向外弯曲的双腿,透漏出一个事实:此人常于骑术、精通武艺。又见他双目直视自己,脸上既无恐慌之色,亦无卑屈之颜。 侍立在祝彪身旁的朱武见了,喝问道:“你个亡国之臣,见了我家枢密使相公为何不行跪拜之礼?” 耶律大石道:“在下有言在先,在下是亡国外臣,并非节度使相公麾下臣属;再者,在下在大辽国官居西南路都统,诺论官官职,不比枢密使低多少;我大辽与贵国乃是兄弟之邦,我国为兄,贵国为弟,敢问这位先生,哪有兄长给弟弟行跪拜之礼的道理!” 耶律大石这番话说的在情在理,有礼有节,一时让朱武语塞。祝彪听了耶律大石的话,心中暗暗佩服,亡国之臣却依旧维护国家的尊严,可叹可敬!当朱武还要争论之时,祝彪轻轻扬了扬手,止住朱武,微微一笑,对耶律大石道:“阁下说得一口好汉话,那敢问这位亡国外臣,你来我这里有何贵干啊?” 耶律大石移步到天寿公主身旁,道:“这位是敝国孝章皇帝之女,年芳十六,特进献给枢密使相公伺候卧榻左右。” 祝彪看那天寿公主画黛弯蛾,娇波流慧,再看她身材,当真是纤腰秀项,细柳生姿。若论相貌,那自比扈三娘要美貌许多,诺论身上散发出的贵族气息那就更是扈三娘所不能比的了。 耶律大石口中所称的孝章皇帝其实是北辽宣宗耶律淳(1062年—1122年),辽兴宗的第四个儿子,他曾出任为彰圣军节度使。保大二年,他在和亡辽诸臣于南京(今北京)拥立耶律淳为帝,即为北辽。耶律淳即位后,降辽天祚帝为湘阴王,并遣大使奉表于金国,乞为附庸。可是事未完成,他就病死,终年六十一岁。百官上谥号孝章皇帝,庙号宣宗,葬燕京西部的香山永安陵。 祝彪看了一眼朱武,冷冷一笑:“在下不过是个枢密使,官职尚不比耶律先生尊贵,怎么能让一位公主来伺候我的卧榻呢?” 耶律大石虽然不是汉人,可是他通晓汉文,也颇熟悉汉族的风俗,他听得出祝彪的话语之中有揶揄的口吻,但他却不生气,或许是他知道,他现在没有生气的资格,他不卑不亢的道:“枢密使相公如今拥兵十余万,割据江南,名为宋臣,实为诸侯;如今女真狗覆我邦国,如果亡国外臣所料不差,不日女真狗必将南下侵宋。当初贵国背信弃义,与女真狗南北夹攻我国之时,在下只率数千我大辽勇士,击溃十万宋军,敢问,女真狗南下,贵**马如何抵挡......“ 耶律大石话没说完,祝彪突然冷冷的道:“耶律先生,这些话是你一个亡国外臣该说的话吗!” 耶律大石听了这话,他冷然而笑:“在下本以为枢密使相公起于草莽,割据一方,是个真英雄,不想也是个只愿听阿谀奉承之言的昏庸之辈。看来在下是投错人了!”耶律大石又单手抚胸:“在下告辞了!” 其实祝彪不得不佩服耶律大石的眼光,他心中暗讨,如果自己不熟悉这段历史,能有耶律大石看得这般透彻这般清晰吗?难怪历史上的耶律大石能在辽国覆灭以后,只带着千余人马,远赴西域,打得中亚各国,纷纷俯首称臣,重建辽国——史称西辽咧! 祝彪一听耶律大石要走,当下冷笑一声:“耶律大石,你说了这些无父无君之言,企图挑唆我堂堂大宋枢密使反叛朝廷,你还想走吗!来人,将这契丹遗丑给我拿下!” 当下,小温侯吕方、赛仁贵郭盛从帐外跳将进来,向耶律大石扑将过去。 耶律大石听了祝彪的冷笑,又见有人冲进帐来,似乎早在他的预料之中,他既不发怒,也不反抗,束手就擒。当然,那天寿公主也是一般。 祝彪面无表情的道:“将这二人给本官押到军营中关押起来,任何人不得靠近他们,好吃好喝的养着,不要饿瘦了不好看,待本官日后要上京面圣的时候一同将他们也押上京城去,向陛下献俘!” 耶律大石和天寿公主都被反绑了双手,往帐外押去。临到大帐门前时,耶律大石突然停住脚步,回头开了一眼祝彪,随即仰天哈哈大笑。 耶律大石被押走以后,朱武压低了声音道:“寨主,此人目光如炬,胸怀韬略,绝非久居人下之辈,此时是不得志,一旦飞龙在天,恐怕是勾践、刘备、慕容垂一流的人物啊。” 祝彪一听朱武这话,看了一眼朱武:“军师厉害,竟然看出我有留用他的意思。” 朱武道:“并非在下厉害,寨主不是说了吗:待本官日后要上京面圣的时候一同将他们也押上京城去,向陛下献俘!敢问寨主,您何时又上京面圣过啊?” 祝彪一听这话,回头看了一眼朱武,二人双目相视,一起嘿嘿干笑。祝彪道:“走,朱先生,咱们先去吃口酒,晚上我要单独去会会这个耶律大石。”, 第0183章 互相利用 此时,军帐内只有祝彪和耶律大石二人。 祝彪看着耶律大石,微微一笑,道:“耶律先生,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小可着实佩服先生的胆略,你为了能让我大宋朝廷,我梁山军马给你火中取栗,你竟然敢来这里,你就不怕吗?” 耶律大石淡定的一笑:“怕什么?” 祝彪走到长桌便,提起茶壶给两只茶碗中倒满茶水,端送一碗给耶律大石,自己又端起一碗,喝了一大口后道:“金人南侵那是必然的,可是如果在下现在将先生送给金人,我想至少能够让金人南侵的计划往后推辞给三个月,或者半年,只要有这三个月到半年的时间,我——我祝彪就可以领着我的梁山军马攻占江南半壁,到那时,我梁山大军,依托长江天险,还会在乎金人的骑兵吗?除非金人的战马会浮水。” 耶律大石一听这话,心中虽然一凛,但脸上的表情却依旧是从容淡定,他不疾不徐的拱了拱手,道:“多谢寨主抬爱,你也太看得起在下了。” “怎么,不信?要不咱试试?” 耶律大石看了一眼祝彪,道:“现在在下是你的阶下囚,你要如何处置都悉听尊便,只是,希望枢密使相公能放了我那千余被你困在大名府的勇士,让他们能有逃生的机会。” 祝彪心中暗想:“你倒挺能沉得住气,此时还想用以退为进的招来忽悠我。”祝彪心中虽然这样想,但是他当然不会点破,故作沉默,良久道:“耶律先生,在下佩服你的勇气,事到如今你还在自己的同胞谋一条出路——”说罢,祝彪起身对耶律大石躬身行礼,道:“你说说吧,你这次来我梁山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耶律大石暗想:“你到底是忍不住了。”于是道:“在下初来乍到,不知枢密使相公的真实心意,故而说了许多不敬之语,枢密使相公不与在下计较,其度量让在下佩服,至于枢密使相公问在下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在下可以直言不讳的告诉枢密使相公,在下愿意辅佐枢密使相公先灭宋,再伐金,然后挥师西域,一统天下。” “哦,真的吗?”祝彪笑道:“那先生为什么不辅佐贵国君王完成这一宏图大志呢?” 耶律大石长叹一声,道:“想必枢密使相公也有所耳闻,我国那皇帝是个昏庸无能之辈,如果他真有这番雄心壮志,真有这番经天纬地之才,我大辽国人才济济,那还用得着在下辅佐,区区金狗焉能作乱!可惜啊,昏君佞臣,断送了我太祖皇帝呕心沥血才打下的这份基业,让人痛心疾首啊。” 祝彪道:“既然先生愿意辅佐在下完成这宏图大业,一旦事成之后,在下该如何回报先生呢?” 祝彪这是在试探耶律大石的底牌,耶律大石不是傻子,不仅不傻,还是当世少有的大才,他如何会不知道王伦的言外之意呢?于是道:“如诺大业得成,请枢密使相公将我大辽兴起故地辽东划于我大辽,让我大辽能够复国,让在下百年之后有颜面去地下见我大辽国的列祖列宗,在下便感激不尽了。” “这个条件倒也不过分,”祝彪又问道:“那在下该如何完成先生所勾勒出来的宏图大业呢?该从哪里做起呢?” 耶律大石道:“请枢密使相公调拨数万大军给在下,在下再率领原有的契丹勇士,北上回我故国,收拢被打散的我契丹军马,然后枢密使相公挥军北上,在下统军南下,一南一北,夹击大宋都城东京汴梁。大宋如今的情势与我国亡国之前的情势相当相似,君昏臣庸,凭我骁勇善战之师,攻那腐朽无能之敌,我军定能一战攻下汴梁,而后,再依托黄河天险与金人抗衡,金人战力虽彪悍,可是金人终究兵少,能战之兵终究是有限的,只要慢慢的将其能战之士消耗殆尽,灭金不在话下。” 祝彪听了心中冷冷一笑,但脸上却不露出异色,赶忙击掌道:“耶律先生好计,只是如今在下正与方腊、王庆在江南激战,调拨不出数万军马——”祝彪话一至此,耶律大石面露失望之色,但是又听祝彪道:“但是,数千精锐的骑兵还是可以调拨的。” “可是,金人如狼似虎,只有数千人恐怕难在在下故国立足,更难收拾旧部啊。” 祝彪想了想道:“我有一计,不知成不成?” “枢密使相公请讲。” 祝彪道:“在下调拨三千精锐的骑兵给先生,然后先生统兵北上,先去太行山区立脚。依先生前次所言,金人迟早是要南侵的,而河东之地(大约今山西一带)必然是兵家所必争,金人南下必走此路,太行大山,北抵幽燕,南临黄河,正是用武之地,先生正好依托太行大山收拾旧部,如何啊?” 祝彪这话一出,耶律大石心中暗道:“这祝彪不负为梁山群盗之首,果然厉害,我本想利用他的军马复国,没成想他也想利用我来拖住金人,但是事已至此,如诺我不答应他,恐怕我大辽国再也没有复兴的希望了。” 耶律大石又想了片刻,问道:“枢密使相公什么时候调拨人马给在下。” 祝彪笑道:“不急,待你在这里休息些时日再说。” 祝彪说这话本是好意,但耶律大石却唯恐夜长梦多,连这三千人马也会发生变故,于是道:“如诺枢密使相公不相信在下的心意,在下愿意将天寿公主送于头领侍候卧榻。” “不,先生误会了。” “不,在下没有误会,如诺枢密使相公不愿收纳天寿公主,就算在下统兵北上,你会下的将领官员也会进谗言,让在下在前指挥不灵,那样可就误了大事,所以,务必请头领收下天寿公主,也好让她不再受这国破家亡,颠沛流离之苦了。” 祝彪想了想道:“这可是件大事,我得回去商议商议再给先生答复。” 耶律大石没有说话,但他心中却在想:“商议商议?和谁商议?难道中原的男人找女人都得回去和属下商议吗?” 第0184章 李助的如意算盘 被战火洗礼后的江州城,硝烟未散,夕阳照着残垣破壁,现出一派萧瑟的末世景色。 和耶律大石谈妥了以后,祝彪又在江州府衙内,和卢俊义、公孙胜、朱武以及各军团的都统制、副都统制、司马、侍中商议着下一步的用兵方略。 大刀关胜手扶腰间长剑,一脸愤恨的神色道:“寨主,末将就不明白了,这段二是西贼王庆麾下的一员猛将,又是王庆的大舅哥,此番被我军围在这江州,眼看便能生擒活捉,就算不能活捉,凭着我军这般多得兄弟,这般多得军马,还怕他上天不成!为何要放他走呢?还连擒获的贼军将士都要放了,这......这到底是何意啊!”因为激动,杜壆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祝彪道:“关将军,临来是,我已交代过,我军无论是和方腊,还是和王庆交战,亦或是和朝廷刀兵相见,那皆是我汉家儿郎们之间的内战而已,而如今北方女真人兴起,迟早必然南侵,朝廷如今已是冢中枯骨,那还有半分能力抵挡外族入侵,就算今日我军杀了段二,那也不过是让我汉家少一好汉,削弱我汉家儿郎们自家的力量而已,如若这天下的豪杰都亡在自家人的内耗之中,一旦女真南侵,请问关将军,到时仅凭我梁山一家的力量如何对抗异族?就算你我兄弟拼死抵抗,又能有几人能见到太平之日?” 岳飞道:“卢员外说得虽然有理,可是就算不取他的性命,不该放他离去,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 祝彪诡诈的一笑,看了看身旁的卢俊义、公孙胜和朱武,一副高深莫测的微笑道:“鹏举兄弟,猛虎虽放,归山又如何,不用多久,他王庆麾下的猛将都得向我梁山归顺,舍一块顽石,得无数的美玉,何乐而不为呢?” 岳飞听了祝彪的话,一头雾水的道:“寨主是另有深意?” 朱武笑道:“鹏举放心,你还信不过寨主吗?” ********分割线******** 却说段二领着数百残兵败将,一路向西,往鄂州(今武昌)方向逃去。段二等数百人狼奔豕突了数日,终于回到了大楚国的都城鄂州。 王庆原本是想将都城定在洛阳,或者是荆南府(今湖北江陵)的,可是李助劝说,如果将都城定在洛阳,太过打眼,容易引起宋廷的侧目,二来容易导致连年不断的厮杀,如果定在荆南府,又太过偏僻,不便发展。李助建议王庆,如果大王的目的是要向北发展,经略中原,应当建都襄阳,如果大王要入川,则应经营荆南府。然而,此时此刻,对于大楚国来说,如果建都洛阳,那是树大招风,自己找打;如果建都襄阳,恐怕还没有经略中原的能力;如果建都荆南府,往西川发展当然是没有什么阻力的,可是当年刘备进川,那是无奈之举啊,刘备的军马北面打不过曹魏,东面战不过孙吴,只有入川。再说了,古今历史中,可没有一个割据西川的军事集团统一过全国啊。 最后,王庆和李助都将目光盯上了金陵。如果要经略江东,攻取金陵,那重心必须在鄂州,宋时的鄂州就是现在的武昌。武昌居江汉平原之中,处长江、汉水之交,东连吴会,西通巴蜀,南接岭表,北带中原。自秦汉以来,即为东南形势之地。鄂州对面的汉口镇为水路交通要冲,商业繁荣。故而鄂州地理之重要与形势之险扼,足以控制南北,震撼天下。王庆便听从李助的建议,将大楚国的都城迁到了鄂州。 当段二从江州败逃回来鄂州时,王庆大为恼火。当又得知麾下猛将縻貹被擒后,更是恼怒,当下将段五、军师都丞相李助、先锋刘以敬、左副先锋上官义、右副先锋酆泰召集到皇宫中来,其实所谓的皇宫也就是原来的鄂州太守的府衙。 段二自己反绑着双手跪在阶下,等候王庆的发落。 王庆头戴朝天冠,身着明黄滚龙袍,稳端端的坐在龙椅上,问左手边第一位的李助道:“军师,如今梁山贼寇破了江州,我军损兵折将,縻貹被俘,生死未卜,如若梁山贼寇水陆并进,来打我鄂州,那该如何是好啊?” 李助身着道袍,长须垂胸,他一手拿着一柄芭蕉扇,一手轻捻长须,道:“陛下无需忧虑,微臣有一小计,可使梁山贼寇首尾不能相顾,一战将其剿灭。” 段五一听李助这话,冷冷一笑,道:“军师,当初正是你不反对进攻江州,我大楚军马这才在江州吃了大亏,你这次又说你有什么妙计,莫不是在吹牛皮吧。” 李助知道王庆的这个妻弟一向是除了怕他的姐姐段三娘和哥哥段二以外,谁也不放在眼里,自以为是,和王庆麾下的众大将都不能和睦相处。李助也不和他计较,只对王庆道:“陛下,小可自随陛下起兵以来,不敢说是算无遗策,但绝对是兢兢业业,鞠躬尽瘁......” 李助话没说完,段五又冷哼一声:“那以先生之见,这朝堂之上又有谁不是兢兢业业,鞠躬尽瘁呢?”李助一听这话,脸色顿时气得煞白煞白的,只是这段五是皇亲国戚,他不好发作。 跪在地上的段二低喝一声:“三弟,闭嘴!听听军师的妙计!” 段五一听哥哥说话,赶紧闭起了嘴巴。 李助听了段二的话,气息稍顺,于是道:“为今之计,只有派人前往江南,联合方腊,东西两路,同时进军,夹击梁山军马,让他们首尾不能相顾。” 先锋刘以敬道:“军师,如今方腊打伤元气,且不说他们愿不愿意和我家联合进军,就算联合进军,恐怕他们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王庆听了刘以敬的话,道:“军师,刘将军所言,也正是寡人的忧虑啊。” 李助微笑道:“只要陛下起倾国之兵,御驾亲征,难道那方腊就不想浑水摸鱼,以报梁山军占他城池,杀他兄弟,毁他基业邦国之仇吗?” 其实在古代,臣子劝说君王御驾亲征乃属大忌,但是王庆起于草莽,初创基业,常于刀剑锋镝之间,对于亲征不亲征,他都没什么介意,可是他想如果自己在前面浴血拼杀,可是却让方腊在后面浑水摸鱼捡便宜,他多少有些不甘心,于是问道:“可是要是方腊那厮真的待我军与梁山军拼的你死我活之时,来个浑水摸鱼,那寡人岂不是替他人做了嫁衣!” 李助听了这话,轻轻的挥了挥手中的芭蕉扇,从容淡定的一笑,一副乾坤在胸的样子道:“请陛下放心,我军此次全军东征,绝非只为剿灭梁山贼寇,而是要搂草打兔子,连方腊那厮一同灭了!”, 第0185章 离间 “什么?”在场的人听了李助这话都吃了一惊,王庆问道:“军师,就这梁山好汉一伙,我军就依然损兵折将,你要同时灭两家,这......这似乎有些痴人说梦啊。” 李助依旧是那么从容淡定,他仿佛早就知道众人会有这么一惊,于是道:“所以,请陛下务必派人去联络方腊,约定两家灭贼,同分江南。可是如今方腊已然被梁山打得伤了元气,所以他定然不会贸然兴兵,可是方腊只要一看陛下亲征,定然会有浑水摸鱼的想法,到时,祝彪那厮既要对抗陛下的天兵,又要提防江南的方腊,分兵两线,焉能不败?待梁山败后,陛下不要息兵,乘着方腊不料陛下之真是意图时,再一鼓作气,直下清溪城,一股荡平方腊,此计若成,江南尽入陛下囊中矣。” 上官义问道:“军师,正所谓人穷志短马瘦毛长,如今方腊伤了元气,怕他不敢再直视梁山贼寇啊。” 李助道:“上官将军,你小看方腊了,那方腊能从一樵夫坐上明教之主的宝座,又从一小小邪教教主,荣登大宝,他能是个胆小怕事的无能之辈吗?” “如果那方腊佯作答应,到时又出工不出力,只待我军和梁山贼寇拼得筋疲力尽之时,他再来如军师所说的计谋,连灭梁山和我大楚,那咱们可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哈哈......”李助听了,仰天大笑道:“将军,你先前也说了,方腊如今大伤元气,恐怕上官将军所说的这些,他方腊是想也不敢想啊!”李助转头对王庆拱手道:“陛下,江州一失,我大楚京城已然在暴露梁山军的刀锋之下,目下之局势,已然是不是他死,便是我亡,为今之计,只有倾国而出,奋力一搏,就算不能胜,也要让梁山贼寇领教我大楚国将士的骁勇。” 王庆听了这话,猛得一拍龙椅的扶手,站起身来,慨然道:“军师说的有理,我军和梁山军天生便是一对死敌,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早晚是一战,早战不如晚战,传寡人圣旨,让马步水三军各自备齐一年粮草,三个月之后,起倾国之兵,二十五万,全师东下,直扑金陵!” 议定了战略方针以后,王庆看着跪在地上的段二,面无表情的道:“此等败将,还留他在此作甚,拉出去,砍了!” 立时上来两个兵士,便要将段二拖出去砍头。段五赶忙上前跪倒在地哀求道:“还请陛下饶了俺的大哥吧。” “饶了他?”王庆冷哼一声:“此等败将留着,寡人日后还如何统兵作战啊?” 李助上前拱手道:“陛下,大战在即,正是用人之时,还请陛下网开一面。” 众将也一起上前求情。其实这一幕正是王庆向要的,他不想杀段二,但是不杀段二又无法维护军纪,现在众将都出来求情,王庆正好就坡下驴,将段二打了五十军棍,官降三级。 刚刚处理完了段二,一个兵士双手呈报上来一封书信。王庆看了书信,将书信扯得稀烂,怒问道:“下书的人呢?” “就在殿外。” “给老子杀了。” 李助忙问道:“陛下,何事发这雷霆之怒。” 王庆道:“縻貹竟然降了梁山贼寇!” “有何凭证?” 王庆道:“方才那封书信就是縻貹派人送来的。” 李助问道:“縻貹派人送书信来作甚?” “他竟然还厚着脸皮要寡人放他的家眷去金陵!”王庆越说越怒,叫道:“来人啊,将縻貹满门抄斩!” “慢!”李助道:“陛下,这莫非是祝彪的诡计?” “诡计?”王庆从盛怒种清醒过来:“对,对,对,这极有可能是祝彪那厮的诡计。”王庆想了想又道:“不过也不可不防縻貹真的背主降敌——来人啊,将縻貹的家眷全部打入死牢,不过不得虐待。” 既然王庆退了一步,李助也就不好再劝下去。只要不杀,那就还留着一线退路。 ********分割线******** 被战火洗礼后的江州城,硝烟未散,夕阳照着残垣破壁,现出一派萧瑟的末世景色。 和耶律大石谈妥了以后,祝彪又在江州府衙内,和卢俊义、公孙胜、朱武以及各军团的都统制、副都统制、司马、侍中商议着下一步的用兵方略。 大刀关胜手扶腰间长剑,一脸愤恨的神色道:“寨主,末将就不明白了,这段二是西贼王庆麾下的一员猛将,又是王庆的大舅哥,此番被我军围在这江州,眼看便能生擒活捉,就算不能活捉,凭着我军这般多得兄弟,这般多得军马,还怕他上天不成!为何要放他走呢?还连擒获的贼军将士都要放了,这......这到底是何意啊!”因为激动,杜壆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祝彪道:“关将军,临来是,我已交代过,我军无论是和方腊,还是和王庆交战,亦或是和朝廷刀兵相见,那皆是我汉家儿郎们之间的内战而已,而如今北方女真人兴起,迟早必然南侵,朝廷如今已是冢中枯骨,那还有半分能力抵挡外族入侵,就算今日我军杀了段二,那也不过是让我汉家少一好汉,削弱我汉家儿郎们自家的力量而已,如若这天下的豪杰都亡在自家人的内耗之中,一旦女真南侵,请问关将军,到时仅凭我梁山一家的力量如何对抗异族?就算你我兄弟拼死抵抗,又能有几人能见到太平之日?” 岳飞道:“卢员外说得虽然有理,可是就算不取他的性命,不该放他离去,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 祝彪诡诈的一笑,看了看身旁的卢俊义、公孙胜和朱武,一副高深莫测的微笑道:“鹏举兄弟,猛虎虽放,归山又如何,不用多久,他王庆麾下的猛将都得向我梁山归顺,舍一块顽石,得无数的美玉,何乐而不为呢?” 岳飞听了祝彪的话,一头雾水的道:“寨主是另有深意?” 朱武笑道:“鹏举放心,你还信不过寨主吗?”, 第0186章 决策 就在王庆王霸之气大展,李助识破祝彪诡计之时,祝彪在思虑着该派遣谁和耶律大石一起去太行山。 派去的人必须符合以下几个条件:第一,必须绝对的忠于祝彪、忠于梁山事业。祝彪可不想派去的人在太行山做大以后,不服他的号令,那可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第二,必须不仅要英勇善战,更要有全局思维,要有大局战略;第三,和耶律大石同往太行山,那就难免会有和耶律大石之间的尔虞我诈,既要团结耶律大石,有要提防耶律大石,还要利用耶律大石,如果没这个本事,那可不成。 谁呢?谁才适合呢? 祝彪起初想到了岳飞,可是很快便否定了这个人选。若论能征惯战,勇猛无敌,那自然是岳飞第一,经过和梁山好汉长期的生活战斗在一起,他在思想上也是绝对忠于祝彪和忠于梁山事业的,更重要的是,岳飞是个孝子,如果他去太行山,祝彪绝对不会让他带着老娘去行军作战啊,可是若论起阴谋诡计,那就不是岳飞所擅长的,不然,历史上的他也不会最后被秦桧一个“莫须有”便收拾了,只有这样的政治智慧,他会是耶律大石的对手吗? 卢俊义?不行,这三个条件,卢俊义更没一条符合。 那派谁去才好呢? 祝彪独自一人陷入了沉思。 小杨林。 祝彪思前想后,只有小杨林勉强符合那三个条件。第一,小杨林这人的性情勇猛、霸道、狂放、义气、豪爽,更重要的是忠孝。同时也是一个精明人,另外,他入梁山不久,在梁山中没有根基,就算今后他小杨林真在太行山站稳了脚跟,做大了,有了自雄之心,梁山内部也不可能有人会呼应他。正是基于以上的考虑,祝彪确定,小杨林是忠于自己的,是忠于梁山事业的;第二,小杨林原本就是太原人氏,对河东的风土人情更是了如指掌。至于作战勇猛,全局思维,小杨林当然不如岳飞,不如朱武等人,但是凭着他的精明,一点就透的本事,想要他弄明白这些,也并不难;第三,至于政治头脑,小杨林或许是祝彪最满意的人选了,他性格不张扬,处事低调,顺遂性情。所以只有派他去,才能和耶律大石较量一二。 出于这些考虑,祝彪决定让小杨林率领三千军马,陪同耶律大石北上,去太行山安营扎寨。 在江州城的中军大帐中,朱武对祝彪道:“寨主,你真准备派遣兄弟同那契丹人一同北上去收拾辽国的旧部吗?” 祝彪道:“当然,这是一举两得的一步闲棋,如今江南还未平定,如果金人来得太快,恐怕不好应付啊。” 朱武听了祝彪的话,沉默了良久,一字一字的道:“寨主,非吾族类其心必异啊,寨主饱读史书,难道不知道五胡乱华的教训吗?” 祝彪明白朱武的意思,道:“军师,你放心,就算他有异心,可是太行山北有金人,南有我大宋王朝,中有田虎,就算他耶律大石有异心又如何?他亡国败军,还想在三大势力之间讨得乖吗?” 二人正说着,只见吕方进得帐来。吕方拱手道:“寨主,时迁兄弟来了,说有要事禀报。” 祝彪知道,时迁很少这样堂而皇之的来禀报要事,现在来了,那就一定有非常重要的要事。于是道:“快请。” 不一会儿,郭盛搀扶着气喘吁吁的时迁进来。 祝彪问道:“时迁兄弟,怎么了?慌成这个样子,天塌了不成!” 时迁看了一眼朱武,没有说话。 祝彪道:“时迁兄弟,有话尽管说来。” 时迁气还没有喘匀道:“寨......寨主,大事不妙了。” “慌什么?慢慢说。” 时迁道:“王庆点起二十五万大军,并准备连结方腊,准备从东西两路夹攻金陵。” 祝彪听了一愣了,朱武惊讶的问道:“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这等重要的军情在下如何敢谎报。” 祝彪故作轻松的样子,对着时迁挥了挥手,道:“时迁兄弟,你先下去休息吧。” 郭盛扶着时迁离去后,朱武凑近祝彪道:“寨主,看来王庆是要和我梁山军拼命了。” 祝彪问道:“先生以为该如何是好?” 朱武思索片刻,道:“还是先请卢员外和公孙先生,还有各军团的都统制、副都统制、司马和侍中来,这是决定我梁山命运的关键一战,要好好合计合计才是啊。” 祝彪微微颔首,道:“军师,你立刻去吩咐,让他们立刻来中军大帐。” 不一会儿,还在各自处理手中军务政务的卢俊义和公孙胜都赶来了中军帐。 这等机密大事当然不好在那不隔音的军帐中商议,朱武让吕方郭盛派人将整个江州府衙内的仆人丫鬟兵士全部驱走。 当众人听说王庆要起二十五万大军攻打江州的时候,都是一愣,随即关胜叫道:“寨主,王庆这厮虽有二十五万大军咱梁山也不必怕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江州城自古也是一个坚固的城池,咱有十万大军,如果依托城池,还怕王庆那厮不成?就算方腊那厮来了,咱也不怕,杭州还有呼延将军,大不了再将林教头调过来,和他姓王的拼了。” 杜壆听了关胜的话,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道:“王庆和方腊如诺真的联兵来攻,其势不可小觑,以末将之见,不如暂避其锋芒,退往梁山,王庆方腊他们无论得了金陵,必然内讧,然后我军可待其两败俱伤之时再来攻打金陵,必然全胜。” 关胜一听这话,叫道:“杜将军,那能不战而弃守金陵?如此这般,王庆方腊该如何看待我梁山好汉?朝廷又当如何看待我梁山好汉?天下豪杰又当如何看待我梁山好汉?” 没羽箭张清击掌道:“关将军可谓说到了关键所在,我梁山好汉纵横天下,岂能让人小看了去!依末将之见,此次对付王庆方腊之进犯,首先我军必须保证运河水道之畅通,然后放可于王方二贼一战,如能一战而胜,江南至此平定,如诺不胜,再退回梁山也不惟不可也。” 九纹龙史进道:“张将军,既然要战,便要抱着不胜即死的决心战之,哪能还没开战便思谋着往何处呢?难道我们梁山好汉真要做一生一世的强盗不成!” 祝彪一听这话,喝彩道:“史进兄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真乃当世之英雄豪杰也!” 朱武道:“寨主,史进兄弟的话虽然说得豪气冲天,但终究不是出路,小可以为,我军何不学一回黄巢破唐军的计谋呢?” “哦,黄巢破唐军的计谋?是何计谋啊?”上线了,。 第0187章 直扑江州 夜已深沉,梁山军的中军大帐,也就是江州的府衙内大厅种,一次重要的军事会议还在经行着。 大厅的中央摆放着六枝幼儿手臂一般粗细的蜡烛,火光在微风中不停的上下跳跃着。 朱武接着祝彪的问话回答道:“当年黄巢领着百万大军杀进长安,唐皇逃往四川,各地勤王大军汇聚长安四周,企图一举消灭黄巢。黄巢审时度势,领着大军主动退出长安,并且在兵退长安之时,在长安城内丢弃大量的金银珠宝。唐军一进城,唐军将士为了抢掠这些珠宝,乱成一团。而黄巢的军马其实并未退远,就在长安城外埋伏着,一见唐军大乱,黄巢率领大军杀了个回马枪,将长安城内的唐军打得鸡飞狗跳,溃不成军。如今我军也正好依葫芦画瓢,将大军退出江州城,待王庆军,或者是方腊军,再或者是王庆军方腊军一同进了城,只待他们一乱,我大军立刻翻身杀回,如诺成功,贼军焉能不败啊?” 卢俊义听了朱武的计谋叫道:“寨主,军师这个计谋不错,就这么干吧!” 祝彪未置可否,看了一眼公孙胜,道:“你这条入云龙如何不说话了?莫非也以为我梁山气数已尽,不能在这金陵立足了吗?” 公孙胜听了祝彪的话,哈哈一笑,道:“王庆虽然有二十五万大军,来势汹汹,但依贫道看来,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只要诱其深入,可一战而破之,待破了王庆,再回兵往南,擒方腊易如翻掌耳。” 卢俊义道:“一清先生,王庆迟早要来,你还用得着诱啊。” 公孙胜道:“卢员外之言差矣,贫道所言的诱使要让王庆来得早些,来得快些,一旦拖延时日,王庆和方腊二贼合谋,那对我军就不利了,为今之计,只有先破王庆,再战方腊,方为上策。” 朱武心中暗道:“只要破了王庆方腊,那我梁山从此就定了统一天下的根基,一旦日后开元建国,卢员外当为武将之首,而这老道必是文官之尊,我日后若想在这梁山之中稳当当的谋个重要职衔,非得与这入云龙通同一气不可。”于是道:“寨主,公孙先生所言甚是啊,只要能将王庆那厮现行诱到江州城内,这天时地利人和皆有利于我而不利于贼,一战破之,并非难事,只要先破此贼,方腊定然胆战心惊,那还有心事来谋金陵?” 祝彪问道:“那该如何诱敌深入呢?” 公孙胜道:“就依军师的计策,撤出江州,只要撤出了江州,王庆必然会来抢占。” 祝彪想了想,问朱武道:“军师,方腊的太子和公主可曾给他放还回去了。” 朱武一愣,没想到祝彪会又突然问这个问题,拱手答道:“遵从寨主将令,都放还给方腊了。” “好,”祝彪道:“现在立刻将囚禁在杭州、苏州和江州的方腊王庆两军的将领都押来金陵统一关押,以防逃走——卢员外,这事就交给你了——”卢俊义领命之后,祝彪道:“从明日起,全军收集粮草,栓束马匹,修整战船,打造军器,准备和王庆额二十五万大军决一死战!” ********分割线******** 长江,长江是我中华大地上第一大河,其奇秀壮观、摄人心魄的风景,让人不得不赞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数亿年的天地造化,成就了这独步天下的天然山水画廊。 太平时节,江面上波光粼粼,渔歌阵阵。 而今时今日,长江上不见一片渔帆,不见一条渡船,大楚国皇帝陛下王庆麾下的二十五大军将长江江面塞得满满当当。 江面上叫得上名字的战船,如混江龙、塞断江、撞倒山、江海鳌一百多艘,无名的战舸,更是多得数也数不清,那可真是帆幔蔽江,衔尾数十里。行则帆如迭雪,住则樯若丛芦,炮声遥震。 此时王庆双手背在背后站在一条龙船船头,身后侍立着文武大臣,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看着远方,两名侍女举着黄伞稳稳的站在他的身后。 “丞相,”江风迎面扑向王庆,让此时的王庆觉得无比的舒爽,他头也不动的问道:“你看此次寡人御驾亲征,能有几分胜算。” 军师督丞相李助听了王庆的问话,忙上前拱手道:“回禀陛下依微臣之愚见,此次陛下统帅二十五万大军御驾亲征,那正是吊民伐罪,上顺天心,下应民命,大江两岸之百姓焉能不箪食壶浆以迎陛下王师?古语有云,得民心者得天下。陛下只要顺了天心民意,对付区区梁山贼寇,那正是以汤泼雪,势如破竹啊!” 王庆听了这话,哈哈大笑道:“丞相,你太小看这伙梁山贼寇了,这祝彪能从一个纨绔子弟混到如今的枢密使梁山泊特别行政区节度使,焉能是泛泛之辈?他麾下的那些头领,个个都是亡命之徒,不可小觑啊!”说到这里,王庆顿了顿,一副黯然神伤的长长叹了口气:“哎,可惜了,可惜了,如诺梁山的这些头领能尽在寡人麾下,寡人早已杀上东京,推翻赵宋,一统天下了,可惜他们如今跟着祝彪做了朝廷的鹰犬,那可真是孤魂随鬼,能有什么好的下场,可惜,可惜啊!” 护国将军段五上前道:“陛下胸怀悲天悯人之心,让微臣五体敬佩,但是对于这些冥顽不灵的贼寇只有将其尽数剿灭,天下方可太平。” 正在这时,一艘小船向王庆的龙船靠了过来,一个兵士顺着龙船上放下的绳梯爬上了龙船,向王庆禀报道:“启奏陛下,留守鄂州的段国舅派人送来军情。” 王庆一惊,问道:“是甚军情?” 那兵士答道:“叛将縻貹,勾结梁山贼寇,企图偷袭鄂州,已被段国舅领兵击退了。” “什么?縻貹真的背叛了寡人!”王庆鼓着通红的双眼,一副要吃人的样子道:“来人啊!派人回鄂州,将縻貹满门抄斩!” 李助想劝,可是王庆正在龙颜大怒,他哪里敢劝。 王庆将大手一挥:“全军加速前进,直扑江州!” 先锋将军刘以敬忙道:“末将遵命!”当下,刘以敬高声叫道:“陛下有旨,全军开拔,直扑江州!” 站在桅杆上的传令兵接了刘以敬的圣旨,当下挥动令旗,江面上的战船战舸立时千帆进发,百舸争流,一起往东进发。 第0188章 抄梁山军的后路 天,沉闷的像要爆裂;乌云,低低的压迫着江面。长江里的流水卷起一个又一个混浊的漩涡,在江州城下哗哗淌过。 此时江州城城头的大纛旗已经由“宋”字换成了“楚”字,王庆率领的二十五万大军不费吹灰之力就攻占了江州城。江州城种已经不见一个梁山的兵士,城中的百姓也逃走了许多,城中遍地都是梁山军和老百姓们逃走时来不及带走的绸缎、兵刃、马匹,甚至还有包袱皮包裹着的金银。 楚军将士们进城后,被眼前的这一幕给惊到了,接下来,进了城的楚军开始哄抢满街的财物。陛下有圣旨,不能劫掠百姓,可是圣旨上却没说不能在街道上捡啊。进了城的十余万楚军顿时乱成了一锅粥,甚至为了财物竟然发生械斗。 没有进城的楚军,听说进了城的兄弟们都“捡”了盆满钵满发财了,都要往城里去发财,军纪松懈的,将官禁止不住,军纪严明的,虽然不敢明着进城,一到了夜里,也三五成群的往城里跑。 发财,谁不想啊! ********分割线******** 梁山军撤出了江州城,可是并没有撤远,江州城东面,长江南北两岸,悄无声息的埋伏着,就等着楚军进城已经发生混乱。 可是当梁山军正在和王庆血战之时,童贯竟然率领着与辽国作战的三十万大军,突然南下,直逼大名府。 至于童贯兵锋直逼大名府的理由,那太简单了,一条就足够了。 祝彪勾结辽国,图谋不轨。 当正准备与王庆主力决一死战的祝彪接到戴宗送来的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并不惊讶,也不慌张,仿佛他早有预料,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 祝彪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卢俊义、公孙胜和朱武的时候,卢俊义的脸色吓得煞白煞白,公孙胜也茫然没有对策,道:“寨主,这......这可如何是好?正所谓杀敌三千,自损八百。就算我军能够一举击破当面的二十五万王庆的贼兵,可是兄弟们哪里还有气力去对付这三十万官军?” 朱武还算是冷静,对祝彪道:“寨主,为今之计只能拜托李邦彦,希望他能在朝中为我梁山说几句话,如果能拖延童贯进军的日期,等我们这边先击破的王庆,才能反身去对付官军。” 卢俊义道:“军师,你如何这般的糊涂,李邦彦那个鸟人如何能信得过。” 祝彪道:“卢员外、公孙先生和军师,你们先不去考虑这些,现在咱们要集中精神和兵力,对付王庆,其他的以后再说。” 公孙胜道:“要事梁山失守,那咱们可就失去了根基了。” 祝彪当下给留守大名府的第一军团都统制林冲去了一封书信,对他们说,如果官军只是小股骚扰,那他们就坚守大名府,如果官军大举进攻,可以放弃江北全部州县,退守梁山。祝彪还嘱咐,退守梁山最重要的是粮草,让林冲现在下令,将所有州县的粮草、饷银、马匹,全部送往梁山,阮小二率领的水军整顿船只,随时准备应对官军对梁山的进攻。另外要林冲准备十万贯金银珠宝,派得力兄弟送往东京,交给太尉李邦彦。 祝彪还专门给李邦彦送去了一封书信,书信上对李邦彦说,蔡京童贯之所以能够在朝廷里面呼风唤雨,压制李邦彦,正是因为童贯的手中掌握着朝廷最精锐的西军,而李邦彦虽有太尉之名,手中没有军马,不能为国建功。这才是蔡京童贯能够压制李邦彦,几次能够置李邦彦于死地的真正原因。此番童贯突然对梁山军出手,其目有二:第一,是埋怨我梁山前番不该放虎归山,让他们后患无穷;其二,蔡京童贯也唯恐我梁山军马与太尉相公同气连枝,必欲制我梁山于死地。如果太尉相公能向圣上禀明实情,助我梁山一臂之力,梁山兄弟感激不尽。 祝彪相信,就算李邦彦不能制止童贯的南下,就算他不愿意为梁山出力,但是为了他自己,为了削弱蔡京童贯的势力,他会出手的。 更何况,祝彪还让林冲给他准备了十万贯的金银珠宝呢! ********分割线******** 当让祝彪始料不及的是,童贯率领的军马进军太过迅速,林冲这边的金银珠宝还没有准备好,李邦彦那边也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童贯的三十万大军已经相继攻占了大名府、齐州、青州三座州府,林冲率领第一军团退守济州。 在大名府的府衙内,一个儒生勾着腰,一脸谄媚的笑脸,跟在童贯的身后道:“郡王殿下,朝廷大军所到之处,梁山贼寇望风披靡,以小生看来,这全是郡王殿下用兵如神之故也,纵观古今,孙吴复生也不过如此,只是有一事,小生不解,还请殿下教诲。” “讲。”童贯扯着鸭喉咙,不疾不徐的一副悠然自得样子在府衙的大堂上来回缓缓的踱着步子。 在中国历史上,得到皇帝宠信的太监不少,其中权倾朝野的更不在少数,比如秦朝的赵高、东汉的十常侍,唐朝的高力士,明朝的刘瑾、魏忠贤,清朝的李莲英、安德海。可是能被封王的太监,恐怕就独童贯这一份了。 那儒生猥琐的笑道:“殿下,梁山泊乃是梁山贼寇的巢穴,如今江北州县皆以规复,殿下已然又为社稷立下不时之功,正可一鼓作气,攻破贼穴,为何屯兵山下,裹足不前呢?” 童贯鄙夷的看了一眼那儒生,一副自鸣得意的道:“亏你还自称饱读诗书,难道不明白相时而动的道理吗?” 那儒生赶忙谦虚求教:“请殿下指教。” 童贯摸了摸没有一根胡须的白白净净的下巴(据史书载,童贯下巴长了八根胡须,笔者不信,或有史学家们的恶意污蔑之嫌,童贯虽是公认之奸邪,但也不该歪曲历史,故不采纳此说),道:“此次本王帅大军征讨梁山,但是却并未名言和梁山翻脸,为何?” “为何?”那儒生一副顶礼膜拜的表情仰视着童贯。 “还不是时机。” “那......那何时是时机呢?” “无论他们是狼吃了狈,还是狈吃了狼,只待梁山贼寇与淮西贼寇拼得两败俱伤之时,本王亲帅三十万大军南下,先取金陵,再破王庆,最后一举攻灭方腊,到那时,我等的天下还不似铁桶一般?所以,现在须得先行乘梁山贼寇无力北顾之机拿下贼寇们在江北的州县,但却不能破梁山,这样既可以绝了梁山贼寇的后路,又没与贼寇决裂,让他们能一心迎战淮西贼寇,此乃一箭双雕之计也!” 那儒生鼓掌道:“殿下高明,高明,实在是高明——”接着,那儒生指着天笑道:“梁山贼寇啊梁山贼寇,终究只是一群贼寇而已,如何能有本朝再世孙武广阳郡王殿下这般高超的智谋?那可真是合该灭亡啊!” 童贯听了这话,哈哈大笑道:“错了错了,这一箭双雕之计乃是蔡太师的谋略,本王只是一介武夫,如何敢掠他人之美啊!” 就在这时,一个兵士进了府衙,单腿跪地禀报道:“禀报殿下,淮西贼寇的二十五万大军攻下梁山贼寇的江州,梁山贼寇反攻,两股贼军在江州城下决一死战。” 童贯冷冷一笑:“看来这祝彪好景不长了。”, 风雨下钟山 第0189章 决战江州 1 这是一场血战,一场你死我活的血战,也可以说是一场决定当时天下走向的决战。 王庆虽然意识到了这场决战的重要性,可是他麾下的弟兄们却被城中的金银珠宝迷住了双眼,除了极少数人还能听从他的指挥以外,其实绝大多数人都已经乱了,有一部分是乱在金银,有一部分人是在思想上麻痹:江州,金陵的门户,梁山贼寇不战就退了,这说明什么?说明梁山军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不堪一击。 早晨的太阳,像牛车轱辘那么大,像熔化的铁汁一般艳红,带着喷薄四射的光芒,从正东方的岭脊上,从若有若无的薄雾中闪出来了,它照着蒙了一层白乎乎的严霜的高原,照着在丘陵土山上肃静无声、匆匆前进的千军万马,除了江州城的城头打着大楚国黄龙旗外,其余楚军各营,按照前后左右营举着不同颜色的旗帜。那些红的、黑的、白的、蓝的和紫的大小旗帜,队各一色,在起伏而曲折的丘陵间随风招展,时隐时现,看起来十分壮观。 可是再壮观的旗帜,也不能挽救一支混乱不堪的军队的失败。 祝彪身着铠甲骑马在城东南的小山坡上。他手持马鞭,一双充血的眼睛死死盯住山下的城墙。卢俊义、公孙胜和朱武,还有吕方、郭盛拥在他的周围。 这是暴风雨前片刻的寂静。这是大血战前短暂的沉默。 “轰隆!轰隆!轰隆!......”突然间,火光迸发,巨响连声,硝烟乱转,砖飞石走,江州城的城墙被凌振的火炮炸开了十余丈的大缺口...... 梁山军中的一队弓弩手、数十架床子弩和十余部霹雳车,站在土丘上对江州城中的楚军猛烈射击,霎时间,长江南岸黑烟翻滚,火光冲天,人喊马嘶,楚军的骑兵和步兵一批一批的倒了下去,鲜血使穿城而过的一条小河的流水变成了红色。 祝彪脸上的肌肉猛地一抽搐,挥动马鞭大叫一声:“擂鼓!” 顿时间,江州城四面发放,鼓声雷动,震天动地。 埋伏在各处的梁山军兵士们一起向江州城冲杀过去,黑压压的,密密麻麻。几乎同时,长江中的梁山军水军也火炮起鸣,放出无数的木划子向江州水关逼进。 缺口处,梁山军的兵士如数支利剑一般,有的冲往了防守并不严密的城门,有的附壁而上。 就在楚军还没有醒过神来的时候,在离战阵数百丈之外,一面绣着一个斗大的“祝”字大纛旗树立而起,迎风飘扬。 另有十七杆大旗,各绣着“关”、“杜”、“岳”、“张”、“卞”、“李”、“穆”、“石”、“杨”、“史”、“丁”、“龚”、“李”、“樊”、“鲍”、“项”、“李”,分作数路,各领一彪军马,喊杀声震天动地,犹如利剑朴刀一般,向已经被突然袭击打了个措手不及而惊慌失措的江州城中的楚军直插过去。 原来此时正是枯水季节,穿城而过的不知名的小河水浅的地方不及小腿肚子,梁山军将士听见了进军的战鼓之后,都似疯了一般的,在早就测探好了水深的地方,冲过河水,向楚军杀去。 李逵**着上身,挺着两柄板斧,在樊瑞、鲍旭、李衮、项允藤牌的护卫下冲在最前面,逢人便砍,遇马便剁,鲜血裹挟人尸马肢,四处迸溅。 关胜、杜壆、卞祥更是不含糊:关胜的青龙偃月刀在楚军中左扫过来,右扫过去,只扫得他面前数百楚军将士鲜血横流,残肢满地,谁也不敢近这大胡子的身;杜壆的那条蛇矛好似一条毒蛇,中着无不是胸口洞穿;卞祥的开山大斧,犹如一条雪龙,指东砍西,晃上劈下,只杀得楚军将士尸横遍野,“雪龙”也直成了“血龙”。 可是,楚军终究兵多将广,他们很快从最初的惊慌混乱中恢复成战斗阵形,凶猛的向梁山军发动反扑。 很快,楚军在其先锋刘以敬和右副先锋酆泰的率领下,将冲过了小河的梁山军大部分赶过了河去,并且,刘以敬还令两员楚军猛将毕先李雄各领一军,从左右两翼向梁山军包抄了过去。早已杀得红了眼的刘以敬提着一柄大环刀,咬着白森森的牙齿道:“老爷今日要一战灭了这些为虎作伥助纣为虐的梁山草寇!” 此时已然在河西岸和楚军血战,并且已经被楚军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的岳飞见了楚军的调动,心中虽然惊讶,却不慌张,他一面跨马舞枪厮杀,一面对身旁的几个结义兄弟道:“兄弟们,你们看见没有,贼军左右包抄,他们想一股歼灭咱们梁山军啊!” 已然有些慌乱的王贵问道:“大......大哥,咋办啊?” 岳飞一枪挑死一名楚兵,冷然而笑道:“不怕,咱们现在的位置绝佳,只待他们——吼!”岳飞低吼一声,又将一名楚军将佐刺下马来:“他们想左右两翼包抄,又要在正面顶住关将军、杜将军和卞将军三位大哥的进攻,那围困咱们的兵力必然减少,而他们的后路兵力必然更少,待他们包围快要完成的时候,咱们兄弟就直扑他们的中军大帐,活捉贼首王庆!” 这时,围困岳飞等兄弟的楚军突然被杀开了一个口子,岳飞看去,正是九纹龙史进领着一彪骑兵冲了进来。史进叫道:“鹏举兄弟,快,快跟真俺杀出去!” 岳飞一见了自家的人马,哈哈大笑道:“史家哥哥哥,来得好,来的好啊,杀出去?现在可不是杀出去的时候啊,走,兄弟们我带你去活捉王庆去!” “你说什么?”史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岳飞将手中的长枪一横:“兄弟我说带你去活捉王庆!” 关胜、杜壆、卞祥等一干将领一见自家的军马竟然被敌军反冲了回来,个个都愤怒起来,卞祥吼叫道:“奶奶个熊,今日不反杀回去,咱们日后如何在江湖上立足!”说罢,他大吼一声:“兄弟们,杀回去啊!” 一时间,两支劲旅,两支猛虎就在江州城中的河流两岸混战起来。时而梁山军踩着死尸杀过河去,时而楚军又踏着血水反扑回来,你来我往,犹如拉锯一般,各不相让。上线了,。 第0190章 决战江州 2 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正当梁山军又被楚军赶过河东岸的时候,关胜猛然看见有一对梁山兄弟被围在了河西岸,而那对被困的梁山军的军旗上一面书着一个“龚”字,一面书写着一个“丁”字。 紧跟在关胜身旁的白面郎君郑天寿道:“关将军,那被围的定然是龚旺兄弟和丁得孙兄弟!” 关胜道:“那定然是了,走,随关某去救他们出来!”说罢,关胜提着青龙偃月刀,郑天寿提着条朴刀,领着一支梁山军马奋力往西岸冲过去。 原来“丁”字旗虽然还打着,可是丁得孙却已然阵亡。龚旺眼见自己的结义兄弟阵亡,悲愤不已,他抱定了要和楚军拼个你死我活给兄弟报仇的心思,所以,当各路梁山人马都在退往东岸的时候,唯独他领着一彪自己心腹弟兄在西岸死战不退。 可是楚军终究是人多势众,尽管龚旺一条标枪杀敌无数,可是杀尽一拨又来一拨,又杀尽一拨,又来一拨,而龚旺麾下的兄弟越来越少,当关胜和郑天寿要来援助他的时候,他麾下已然只剩下六个人了。 正当龚旺准备和楚军同归于尽之时,只听得一声霹雳吼声:“龚旺兄弟,关某来也!” “唰!”一个正要偷袭龚旺的楚军被关胜一刀挥做两段。关胜恨恨的骂道:“关某最是见不得这种背后下手的小人!” “祝”字帅旗在掠过原野的秋风中猎猎飘扬。站立在帅旗下的祝彪从山上俯瞰正个战场。梁山军除了岳飞、史进一部仍在小河西岸与楚军激战外,其他各部都已经被楚军打得退回了东岸,并且还在节节后退。 而与此同时,江州城的南门有一支军马,正风驰电掣般的向城中心冲杀过去。南门军马的帅旗上绣着一个“卢”字。 祝彪对身旁的朱武道:“大纛传令,让卢员外的军马立刻停止前进,何时进攻再看大纛军令!” 公孙胜一听祝彪的军令,惊讶的问道:“寨主,这是何意,如今战事正紧,为何要这支劲旅此时此刻都停下来。” 祝彪脸色铁青,没有理会公孙胜,只是冷冷地对朱武道:“立刻大纛传令!“ 朱武看了一眼公孙胜,见公孙胜没有说话,他也只好无奈道:“属下遵命!”当下,朱武令梁山军士举起一面大纛旗来,在空中纵横挥舞。大纛旗刚刚挥舞完毕,卢俊义的这支方才还犹如长龙一般腾跃的军马立刻全部停止了下来,没有再前进一步。 岳飞的那条长枪在楚军中犹如一条长蛇,左刺右挑,中着无不坠马殒命。很快,岳飞的身子周匝形成了一个由楚军将士尸体堆起的圆圈。 突然,正在厮杀的岳飞的眼角余光发现在人头攒动的战场上隐约出现了一面黄龙大旗,他昂头一瞪:不错,那正是王庆的黄龙大旗,他要的正是那面大旗!当下,岳飞将手中的长枪临空一展:“兄弟们,杀啊!王庆的黄龙旗在那里,跟我一起去拔了它!”说罢,跃马而起,横枪冲出,直奔那黄龙旗而去。 然而,梁山军的弟兄们都在犹豫,都在彷徨,此时此刻,面对如此众多而强悍的敌人,谁不犹豫?谁不彷徨?谁不恐惧?但是,当岳飞的四个结义兄弟——王贵、张显、汤怀、牛皋——看见自己的大哥跃马挺枪而出的时候,他们谁还能犹豫?谁还能彷徨?谁还能恐惧?他们没有选择!没有退路!更不能恐惧!牛皋手握一双铁鞭,大吼一声:“大哥,俺牛黑子来了!”吼声未落,一双铁鞭已舞动得犹如两支风火轮一般,杀透早已截断岳飞退路的楚军,紧随在岳飞身后,向那黄龙大旗扑去。王贵、张显、汤怀也不示弱,各挺兵刃,踏着楚军的尸体,向岳飞靠拢了过去。 史进一见这帮小兄弟个个都是不要命的亡命之徒,心中虽然甚是敬佩他们的勇猛,但是,他知道,此时此刻,他不仅不能扔下军马与他们一同去快活亡命的厮杀,还要尽量的统帅好手下的这支已然犹如楔子一般楔在敌军中的一支劲旅,只要他指挥得当,进可以援助岳飞成功拔旗,退可以拖住敌军,使楚军不能全力进攻梁山军主力。当下,他将手中的三尖两刃刀扬起,大叫一声:“结成方圆阵,拼死拖住贼寇!” 与祝彪、公孙胜、朱武一同站立在猫耳山上鸟瞰远处厮杀的吕方郭盛,见到铁牛突击队又冲过了小河,吕方难掩激动的叫道:“寨主快看,铁牛兄弟又杀回去了,又杀回去了!”只过了片刻,郭盛失望的喊道:“不好,贼军又增添军马了,铁牛兄弟又......又被压制住了!” 祝彪双眉皱起:“太慢,太慢,退得太慢了!” 公孙胜道:“寨主,如果现在让卢员外的那支军马从杀出,定然可以立马杀败贼军,那样就不会慢了。” 祝彪看了一眼公孙胜,从容的道:“我不是说他们进得太慢,而是说他们退得太慢了。” 公孙胜一愣,不解的问道:“退得太慢?” 祝彪一面继续关注厮杀,一面对公孙胜道:“一清先生,你看看,如果让贼军迅速的推进到猫耳山下,诱使贼军战线拉长,首尾失去支援配合,然后卢员外横刺里杀将出来,那会是什么效果?” 公孙胜听了祝彪的话,犹如醍醐灌顶,立时醒悟,道:“那......那不如大纛传令,让关将军和杜将军他们后撤。” 朱武听了连忙道:“寨主,大纛传令,让兄弟退下来,这样既可以让贼军中计,又可以减少我军的伤亡,寨主,快传令吧!” “不行!绝对不行!”祝彪虽然觉得关胜和杜壆领兵撤得太慢,但是如果现在大纛旗传令撤军,他又有所顾虑。祝彪将大手一挥,断然道:“此时此刻,正是狭路相逢之时,谁下令后撤,谁的士气就会立时垮掉,谁就会溃散,那将无可挽回——”祝彪长舒了一口气,“组织一次成功的后撤比组织一次成功的进攻要艰险得多,现在这个时候组织后撤那是一步险棋,一步凶险无比的险棋。”祝彪说到这里,戛然而止,一双眼睛瞪着山下的战斗,脑中在思索着其他的计谋。 ********分割线******** 此一章梁山阵亡将佐:丁得孙。 风雨下钟山 第0191章 决战江州 3 当岳飞等兄弟五人冲到离王庆黄龙大旗只有百步之遥的时候,百忙中一支弩箭射来,正中岳飞胯下的黄骠马,那黄骠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打了个转,轰然倒下。楚军一见梁山军的一个头领坠马,一齐大呼一声,纷纷挺着长矛向岳飞戳了过去。 岳飞就地一滚,挥枪一扫,扫倒一片楚军。在避开了楚军的攻击后,见离自己不远处一个楚军骑兵向自己这边冲了过来。岳飞屏气凝神,将枪杆往地上一杵,借力飞身一脚,将那楚军踹下马来,而他自己又稳当当的坐在了马背之上,将长枪伸出,将那被踹下马来的楚兵刺了个透亮。 在大旗下的王庆见了岳飞的骁勇,问身旁的李助道:“丞相,此人是谁?” 段五道:“娘的,管他是谁,看老爷去剁了他!”说罢,也不待王庆示下,接过身旁一个兵士手中的朴刀,翻身跨上一批枣红战马,向岳飞冲杀过去。 李助正要出言阻拦,王庆将手一扬,止住李助的话,冷冷地道:“让他去,也该让这混小子去领教领教真好汉,真英雄的厉害了,不然他整日里蛮横无理,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段五跃马横刀,直向岳飞冲杀过去。他纵马所过之处,楚军的将士们都自然的分开两边。 岳飞瞧见段五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冷然一笑,毫不示弱,挺枪迎上。两骑相交,八蹄乱踏,战在了一处。楚军将士都知道,楚帝陛下的这位身为护国将军的这位内弟平日里目中无人,骄横无比,今朝他们也想看看,这位护国将军到底有几分手段,所以他们都自觉的去围攻王贵、牛皋、张显、汤怀四人,都不来打搅这场他们眼中的巅峰对决。 此时岳飞麾下的军马已经打得不到两百人了,史进决定孤注一掷,和楚军拼死一搏。当下,他让一百多人的残部由方圆阵变换成锋矢阵,向着王庆的黄龙大旗冲锋过去。 锋矢阵是骑兵冲锋时最为厉害的阵型之一,史进领着这一百多名残兵,以一副视死如归的气概猛烈冲击。这一突然的变化让楚军将士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霎时间,无数的楚军将士被犹如洪水倾泻一般的梁山骑兵冲倒,被长枪刺穿,被朴刀砍翻。可是,楚军终究人多,“洪水倾泻”的攻势很快便楚军的人墙所阻挡,随之而来的是“洪水”又陷入了重围,陷入了处境更为危险得重围,随时随地都有覆没危险得重围。 楚军将士所期待的巅峰断绝并没有,因为段五与岳飞交马不到三个回合,岳飞长枪挑出,一枪刺穿了段五的胸膛,将他挑下了马来,接着岳飞将马缰绳拉起,那马一个腾跃而起,重重的踩踏而下,只听得“咔嚓”一声,将还未断气的段五踏得胸骨俱裂,横尸当场! 在猫耳的山顶上,祝彪、公孙胜和朱武正在凝神西望。 摇摇可见长江之水劈开崇山峻岭,从白云深处澎湃而来,在郁郁葱葱的广袤平原上一泻千里,滚滚奔腾东去。穿江州城而过的小河是长江无数支流中微不足道一条,她由北向南,犹如处子一般,静静的温顺的流淌着。如果说长江的气势让人觉得从容豪迈,那这条小河就温柔得让人心醉。 然而,此时,小河的两岸布满了人尸马尸,旌鼓之声更是惊天动地,让这原本才子佳人舞风弄月的去处的空气中充斥着血腥味道。 公孙胜对祝彪道:“寨主,现在已是晌午时分,两军已鏖战大半日,都已是再而衰了,如果此时让卢员外兜抄贼军后队,敌军必乱,贼军一乱,步兵三军只要再一个冲击,贼军必败!” 祝彪双手背负在背后,微微颔首,轻轻的将右手一扬,淡淡的道:“开始吧......” 吕方得了这三个字,一把抓住冲天伫立的大纛,在两个梁山军兵士的协助下,在狼烟的映照下临空挥舞,下达了梁山军最后冲击的总命令。 就在江州城中的梁山军和楚军的马步二军杀得难解难分之时,在江州城北面的龙江关前,梁山军和楚军的水军也在经行这殊死的搏杀。 江面上两军的战船纵横交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绞杀在一处。楚军优在战船高大,撞击凶猛;梁山军舰船虽小,但是灵活机动,忽分忽合,进退有据。 轰天雷凌振站在距离龙江关不远的磨子山上,亲自施放自己督促工人造就的各种火炮,往江面上打去。此时的火炮虽然不能和二十一世纪的制式导弹那般打得精准,可是好在楚军的战船,什么混江龙、塞断江、撞倒山、江海鳌,艘艘都高达十余丈,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准头,虽然不能说是百发百中,但只要凌振的火炮打出,那也都是**不离十。只打得江面上的楚军巨舰几乎艘艘火光冲天,纷纷调转船头,要驶出梁山火炮的射程。 可是如今江面之上已然是塞满了两军的各类船舰,那还容得下这个庞然大物挪动身躯?它们不动则已,一动不是首尾相撞,便是掀翻自家的小船,这一幕让统帅水军的副先锋上官义瞧在眼里,急在心头,却又无计可施。 李俊、张家兄弟、童家兄弟和梁山水军的兄弟,一见楚军船上火光大起,他们更是士气高涨,各挺着兵刃,有短刀、有腰刀、有两股鱼叉、有三股鱼叉,在各船之间,穿梭跳跃,杀人如砍瓜切菜一般。如若遭到大股楚军围攻,他们只要往江水中一钻,立时没了踪影。 想这梁山水军几乎个个都是打渔出身,每日里只和江水打交道,楚军中虽然也有几个会水的,又如何是他们的对手呢?眼见活脱脱的一个大汉下水,不要片刻功夫,便成了一具尸体翻着血红色的水泡浮上水面来,滚烫的鲜血霎时间染红了江面。, 第0192章 决战江州 4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突然被下令停住进攻脚步,并且一停就是半日,早已安奈不住杀气的急先锋索超,身着鱼鳞铁甲,头戴凤翅金盔,一手握着一金蘸斧,一手勒住烦躁不安的战马,策马走近卢俊义道:“卢员外,寨主这是唱得哪一出?说得好好的,只要咱们看见北面火起便纵马出击,可是,这北面的火已然起了,又突然下令咱们按兵不动,这都半日了,这......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卢俊义也不明白祝彪的用意,他已然派了两拨人去猫耳山询问原因,回来的答复只有一个:待大纛传令,再行出击。 霹雳火秦明就在卢俊义的身旁,他身着红袍红甲,手中的狼牙棒只握得微微发抖,显然他也有些按耐不住了,可是,他相信祝彪,要他们按兵不动自有按兵不动的用意。 卢俊义问秦明道:“秦统制,你觉得咱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秦明沉默了片刻,道:“咱们不能乱了寨主的计谋,还是静候大纛军令吧。” 卢俊义本想让秦明说进军冲锋的话来,到时候就算是祝彪追究下来,也会想着秦明原本就是个火爆脾气而从宽发落,然而既然秦明说了这话,他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唯唯道:“还是静候大纛传令吧。” 就在这时,忽然一个梁山兵士叫道:“快看,大纛传令了!” 卢俊义及众将一同看去,果然猫耳山上的大纛在舞动,那是进军的命令。 “哈哈!”索超笑道:“兄弟们,杀啊!”他话音未落,双腿一夹马肚,那马长嘶一声,犹如厉箭一般,一马当先往北冲杀去了。 当史进与岳飞兄弟汇合的时候,他身边已然只剩下二十余人,且个个带伤。 史进浑身是血,既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他提着三尖两刃刀,一面继续和楚军厮杀,一面对岳飞笑道:“鹏举兄弟,看来咱哥几个今日个可要交代在这里了!” 岳飞越杀越是精神,当他一枪将一个楚军将领挑下马来时,道:“马革裹尸那正是我辈中人梦寐所求之事,有何不可!” “好!”史进叫道:“鹏举兄弟果然是当世伟丈夫!” 就在这时,突然一双铜锏以千钧之力“呼”得一声从半空中向岳飞头顶砍来。岳飞横枪一格,“铛!”铁器相交,火花四溅。亏得岳飞的这支长枪枪杆乃是纯钢所制,不然立时间岳飞便要被打得脑浆崩裂不可。 接着,那一铜锏又是一扫,岳飞急忙,勒紧马缰,岳飞的坐骑,微微一扬,避过刀刃铜锏。 这时,只听那舞一对铜锏的汉子叫道:“梁山贼寇,还我家侯爷的命来!” 原来这向岳飞拼命的正是段五的部将酆泰。 岳飞没有防备时,酆泰或许还能占些便宜,可是一旦岳飞立住了阵脚,想这酆泰虽然勇猛,可又如何会是岳飞的对手?二人又交马三个回合后,酆泰自知不是岳飞的对手,急忙拨转马头,往黄龙大旗方向逃去。岳飞心中暗道:“想打就打?想走就走?这如何能依得了你!”他毫不犹豫,舞枪一转,扫开周匝的楚兵,径直衔尾猛追酆泰。 张显见岳飞追赶段二进了楚军的敌阵之中,心中大急,叫道:“大哥,莫追,小心有诈!” 此时的岳飞已然听不见张显的话了,就算他听见,也是断断不肯回马来的,不片刻的功夫,便不见了人影。 王庆立马土山,他看见眼前的战事正一步一步向着有利于自己的方向发展,而且他最讨厌的段五已经殒命沙场了。 既然他讨厌段五,那为什么不惩治段五呢?因为段五的姐姐,当今大楚皇后段三娘那也是个厉害的角色。其实当年王庆有几次都要将段五送上断头台,可是最后都架不住段三娘的一哭二闹三上吊,最后释放了段五,而段五不仅不知有所收敛,更是变本加厉,甚至有时候都不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这是王庆绝对不能容忍的,这次好了,梁山贼寇帮他一劳永逸的解决了心腹大患。 而正当王庆还在美滋滋的时候,突然,一个兵士上山来禀报道:“启奏陛下,梁山贼寇袭突然杀出一支人马,袭击了我军的后队,后队兄弟没有防备,损失惨重!” 王庆一惊,但随即笑道:“不用管他,全军向前冲杀,寡人今年要在金陵过年!” ********分割线******** 因为睦州城离清溪城帮源洞不远,所以睦州城也就成了大明国圣公方腊的驻跸之处。 在睦州府衙内,包道乙对方腊道:“圣公,如今梁山贼寇正在金陵与王庆大战,其在苏州杭州一带兵力必然空虚,此时陛下进军苏杭,进可席卷江南,退也可尽占天下膏腴之地。” 方腊听了包道乙的话,沉默良久,道:“只是祝彪新近放还了定儿和金芝,如若我现在率军去打,天下英雄会如何看待我方某人?难道国师非要天下人嘲笑我方某人是个乘人之危,不仁不义的小人吗?” 包道乙已经好几次劝说方腊乘机进军苏杭,方腊都没有答应,起初他还以为方腊有什么更高明的计划,今日一听方腊说这话,心中又惊又气,道:“陛下,这争霸天下那来什么仁啊义啊,想当年汉王刘邦与霸王项羽争夺天下,本已定下了鸿沟之约,可是刘邦呢?出尔反尔,乘着项羽没有防备之时,突然进军,他刘邦就讲仁义吗?古语有云,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只要今日我明军攻破了金陵,灭了祝彪王庆,再打上东京推翻了赵宋伪朝廷,谁仁义谁不仁义,日后那还不是由陛下您来说,看那个还敢胡说八道!” 方腊沉思片刻,突然道:“国师说得虽然有理,只是......只是......” 包道乙焦急道:“陛下,没有只是了,如今天下纷争,上下相疑,只有陛下一统天下,百姓才能过上太平的日子,那又什么只是啊!” 方腊猛地双拳一握:“好吧,那就让朕也做一回不折不扣的小人吧!”当下,方腊传下军令,以方天定为先锋,江南四龙:玉爪龙都总管成贵,锦鳞龙副总管翟源,冲波龙左副管乔正,戏珠龙右副管谢福为中军,尚书王寅为副将,起马步水三军六万,杀奔杭州而去。上线了,。 风雨下钟山 第0193章 决战江州 5 玉麒麟卢俊义得了祝彪的大纛旗传令,立刻领着麾下大军兜杀楚军后路。冲在最前面的一个是霹雳火秦明,一个是急先锋索超,一条狼牙棒,一柄蘸金斧,在楚军中劈砍锤砸,乱杀一气。数千梁山骑兵冲入楚军阵中,对于士气早已再而衰的楚军来说,犹如一支神兵从天而降。 此时的梁山军攻杀楚军,好似以汤泼雪,以火燎毛,不到片刻的功夫,楚军已经乱成一片。 关胜、杜壆、卞祥等梁山军马一见又有自家兄弟来了,当下一起大声嚎叫着对楚军发动猛攻,此时虽然还有些许楚军在挺着兵刃抵抗,可是大多数的楚军都在四下逃窜,而那些还准备抵抗的一见大家伙都在跑,他们也干脆将兵刃一扔,一起卷进了混乱的溃兵之中。 岳飞追赶酆泰不放,不知不觉的脱离了史进和自己的结拜兄弟,冲进了楚军的后军之中。 “呔!那里来的梁山贼寇,竟然赶追我大楚国将军到此,此时四处都我大楚军马,你还不下马投降!”岳飞又追了两里路,突然一员楚将拦住他的去路大叫道。 岳飞知道自己依然身陷重围,他也不答话,拍马摇枪,直取那楚将。 刚交马一合,又听一将喊道:“柳元大哥,让小弟潘忠助你一臂之力,一同杀了这个梁山贼寇! 那潘忠手舞一对双刀,径直向岳飞冲了过来。 柳元潘忠二人不知酆泰虽然勇猛,却敌不过岳飞,慌不择路才逃到这里,他们见岳飞最多也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年纪,能有多少手段?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只是一边戏耍一边厮杀,只想逼得岳飞下马跪地求饶才好玩些。 不料,三人你来我往,刚交手了十几个回合,岳飞一矛探出,正中柳元咽喉,将柳元刺死马下。潘忠一见柳元坠马身亡,心中大吃一惊,刀法顿乱,岳飞乘势又是一枪将潘忠也挑下了马来。 顿时,数千围观瞧热闹的楚军都看得呆住了,他们本以为可以舒舒服服的看一场猫戏耗子的好戏,可是没成想,只片刻的功夫,“耗子”依然生龙活虎,可是“猫”却已然殒命沙场了。 此时所有醒过神来的楚军兵士都挺着兵刃对着岳飞,可是就是没一人敢上前一步。 正在岳飞独自一人和数千楚军对峙之时,忽然,只听见前方无数人高呼:楚军败了!楚军败了! 和岳飞对峙的楚军一听这话,都是大吃一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是进好,还是退好。 岳飞一听这话,勇气更甚,他知道,楚军败了这话无论是真是假,都会动摇楚军的士气,现在只要再有一个冲杀,这后队的楚军必然溃散。当下,岳飞将手中的长枪从后往前一挥,就仿佛在指挥身后的千军万马往前冲锋一般,大叫一声:“兄弟们,贼寇败了,杀贼立功啊!” 而恰在这时,岳飞身后的一队楚军突然成排倒下,楚军原本心中就恐惧,又被这么一冲,数千楚军立时四散奔逃,无人抵抗。 原来这冲倒楚军的正是史进领着他的一般小兄弟和五名仅存的兵士冲了过来。 王庆在土山上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他看见成群的往后四散溃逃的楚军兵士,知道自己这边败局已定,但是他还想在搏一把,大叫一声:“刀来!” 一个兵士急忙将一柄朴刀送到他的手上。 王庆接过朴刀,在手中掂了掂,笑道:“老兄弟,老哥哥我好久没让你喝人血了,来,今日个咱兄弟二人一起开开荤!” 说罢,翻身跨上身旁的一匹白色的,没有一根杂毛的骏马。李助急忙一把拉住马缰绳道:“陛下,你......你不能以身犯险啊,胜败乃兵家常事,今日时运不济,败了,只要咱们退回鄂州,日后定有东山再起之机啊!” 王庆一脚将李助踢开,笑道:“此处一败,哪还有什么机会退回鄂州,生死存亡,在此一战!”王庆回首对身后的一个楚军兵士道:“给寡人将黄龙大旗高高的举起来,随寡人一起冲锋杀贼啊!” 王庆话音未落,他猛地一抖缰绳,那白马好似一支离弦的弓箭,冲下土山,向着正在溃逃的楚军迎过去。 溃散的楚军突然看见黄龙大旗正在向前移动,又见一人身着龙袍金甲,跨骑马舞刀向前冲锋,其中有一部分立时像打了鸡血一般,也纷纷掉转头来,跟着王庆向前反击。 史进等人与岳飞会齐,牛皋眼尖,将手中的铁鞭向那边一指,大叫道:“大哥快看,王庆的黄龙大旗!” 岳飞冷然一笑:“这王庆虽然还算条好汉,但爷爷今天要捉的就是他!走,兄弟们,跟俺来,咱们去活捉王庆去!”说罢,岳飞、史进来了无限的勇气,六人一起催动战马,踏起烟尘,径直往王庆方向冲锋过去。 方才还四散溃逃的楚军突然又雄起了过来,这让一路高歌猛进的梁山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是这只是一瞬间的事,很快梁山军也提起了精神,奋力和楚军搏杀。 刘以敬提着大环刀,左砍右劈,有不少的梁山将士成了他的刀下亡魂,此时正当他又将一个梁山兵士砍翻在地的时候,突然只见一个黑乎乎的物什向自己这边飞了过来,他急忙横刀一隔,那物什撞击在他的大环刀上,发出铿锵有力的“铛”的一声响,引得火花四溅。 “哈哈!”一个赤条条的黑越越的大汉叫道:“你个狗日的,今天要你死在你黑爷爷的手里!”不用说,这黑大汉正是梁山泊的第一猛人,黑旋风李逵。而刚才那向刘以敬砸去的正是李逵手中一柄板斧。 刘以敬将大环刀往地上一插,对搓了一把被震得发麻的双手,大叫道:“黑杀才!谁死在谁手里还说不准咧!” “杀!”刘以敬提起大环刀向李逵砍了过去。 当下,二人各持兵刃厮杀起来。上线了,。 第0194章 王庆授首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楚军的二十五万大军,除了水军依旧在和梁山水军殊死鏖战以外,马步二军大部已然溃散,虽然王庆御驾冲杀,虽然也激励了一部分军马重上战场,但败局已定,势难挽回。 若论武艺,刘以敬高出李逵些许,若论气力,李逵则略胜刘以敬一筹。二人斗杀许久,难分胜负,这时樊瑞、鲍旭、李衮和项允四将领兵冲杀了过来,协同李逵一起围杀刘以敬。 不片刻的功夫,刘以敬被李逵、樊瑞等五人杀得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李逵看准时机,纵身跃起,霹雳大叫一声,从半空中提着一对板斧猛砍下来,刘以敬慌忙举着大环刀去挡。这时李衮也不失时机的取下背后的标枪,冷不丁的向刘以敬胸膛投掷过去。 刘以敬猛然瞧见有一道光影向自己这边飞了过来,便不敢去挡李逵的板斧,就地一滚,不想,他这滚动的动作早在樊瑞的预料之中,樊瑞大叫一声:“着!”手起一个流星锤打出,正中刘以敬的头顶之上,只打得刘以敬满口满脸都是血,刘以敬还不急惨叫,项允的火尖枪与鲍旭的丧尸剑一同刺出,在刘以敬的胸膛上留下了两个血糊糊的窟窿,可怜这淮西悍将的王侯之志到此化作南柯一梦了。 此时史进、岳飞等十一人正围住王庆,走马灯一般的厮杀,而楚军的七八百军士又将史进岳飞等人围住,拼命绞杀。不一会儿,那仅存的五名梁山军兵士也被楚军砍死马下。 正所谓虎死不倒威,王庆虽然败了,但并无半分怯意,他抱着与梁山贼寇死战到底的心思,冷静沉着的与梁山诸将厮杀,丝毫不落下风。 “陛下莫慌,酆泰来也!”史进望去,只见在楚军的包围之外又一飞骑,领着一队楚兵向自己这边冲杀了过来。 史进心中暗叫:“苦也,苦也!” 果不其然,当酆泰领兵加入厮杀后,只七八个回合,张显、汤怀便被酆泰的一双铁鞭打下马来。张汤二人虽未殒命,却是身受重伤,躺在地上,不能再作战厮杀。 敌军虽然又增添军马,岳飞却不慌张,仍旧一心斗杀王庆,他知道,只要杀了王庆,这些敌军只要他一声吼,不是投降就是溃散,根本就不足为虑。 正在这时,又听见有人大喊道:“贼军中被围的兄弟莫慌,霹雳火秦明来也!”话音落时,一支羽箭射中了一名楚兵,那楚兵啊的大叫一声,从马上跌落下来。 王贵、牛皋望去,但见一面绣着“秦”字的大旗,领着一彪人马,约莫一千余人,向黄龙大旗这边冲杀过来。 接着,又听人喊道:“秦明兄弟,这擒拿贼首王庆的大功你可不能一人独享,怎么说也得算上俺急先锋索超一份!”史进望去,但见另一方向,一面“索”字大旗也领着七八百骑兵向黄龙大旗冲杀了过来。 酆泰大惊,叫道:“陛下快走,让微臣来抵挡这些贼寇!” 王庆叫道:“酆泰兄弟,今日已经没有地方走了,就让咱们兄弟一同在这里和这伙梁山贼寇杀个痛快吧!” 酆泰一鞭隔开岳飞的长枪,道:“陛下,你走了,咱们楚国还有复兴的希望,咱们兄弟们才不会白白的死在这个地方!” 岳飞一听酆泰劝王庆逃走,冷笑着叫道:“想走!做梦!” 酆泰在王庆战马的马臀上狠狠的拍了一掌,那马吃痛,飞奔而去。岳飞一见王庆要走,急忙纵马要追。酆泰虚打一鞭,叫道:“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 这酆泰却不是个等闲之辈,原著中能和先战史进三十和回合不败,又战林冲五十个回合不败的水浒群雄中能又几人? 岳飞武艺虽高,但战场厮杀的经验终究不如这酆泰,前番酆泰与岳飞厮杀,酆泰有些轻敌,此番相遇,酆泰拿出了十二分的小心对阵。二人厮杀了三十余回合后,酆泰一鞭点在岳飞的战马之上。那马受了攻击,吃痛的跳跃翻腾,一把将岳飞掀下了马来。 酆泰拉起马缰,战马扬起前蹄,便往岳飞身上踩去。 “贼寇,休伤我大哥!”说时迟,那时快,受伤倒地的汤怀抓起身旁的一柄朴刀,使尽身上的最后一丝气力,将朴刀投掷而出,正中酆泰的战马,那马前蹄不及落地便直挺挺的往左侧倒了下去。 岳飞一见酆泰倒下,挺枪便去刺,酆泰急忙将手中额一条铁鞭向岳飞投掷了出去,岳飞挥枪一隔,接着又是一枪,酆泰往后一翻,刚要站定,忽然觉得背上一紧,再看胸口,一支蛇矛穿背而过,酆泰口中鲜血迸出,不甘的看着岳飞,在双眼在失去了活人光彩之后,双腿一软,向前倒了下去。 那蛇矛的主人冷然叫道:“贼将,死在我杜壆手下也不辱没你的名声!” 王庆领着一百多军马往西逃去,刚跑不远,迎面一将,骑着马,马鞍上系着一个包袱,提着朴刀过来。王庆定睛一看,原来是协助段二防守鄂州的大楚国枢密使方翰。 方翰是大楚国皇后段三娘一族的人,方翰领着一队人马迎面遇见王庆,王庆问道:“方枢密,你如何到了这里?” 方翰道:“段国舅得知前方战事不利,特命在下领兵前来相助。” 王庆道:“梁山贼寇悍勇异常,你这点人马,怕是抵挡不住啊。” “陛下,先走,重回鄂州,整顿军马,东山再起。”方翰道:“后面的追兵兄弟我自挡之!” 王庆道:“好兄弟!”说罢,不再客套,与方翰交马而过。 突然,王庆只觉得脑后一阵冷风扫过,还不急回头,他的脑袋便滚落到了地上。 在场所有的楚军将士都惊得呆住了,他们没有想到大楚国皇后的族人,堂堂的枢密使竟然会突然杀害了楚国的皇帝,这一下子让他手忙脚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只听方翰叫道:“想活命的就都给老爷听好了,如今大楚国完了,咱们兄弟只有归顺梁山好汉才有活路!”方翰一双阴狠的目光扫视周匝所有的军士,猛然喝问道:“有想死的吗?” 全场寂静无声。 “好,那就跟着我一起去归顺梁山好汉吧。”方翰说完以后,跳下马来,解开马鞍上的包袱,一颗人头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原来这是军师督丞相李助的脑袋。方翰拾起王庆的人头,和李助的人头包裹在一起,又系在了自己的马鞍上,领着这一百多手足无措,面面相觑军马,火急火燎的往东,投梁山军去了。 风雨下钟山 第0195章 方翰献头 事到如今,维多还没有溃散的只有楚军的水军了,但是却也已然是强弩之末,一个将佐对上官义道:“将军,江州城内外已经尽是梁山贼寇的旗帜,看来......看来我军败了。” 其实不用这个将佐提醒,上官义早已知道败局已定,只是他不甘心,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二十五万大军就这样败了,他独立船头,看着江面上冲天的火光,看着江面上飘满的浮尸,看着江面倾倒的旌旗,他怎么也不相信,当初威武雄壮,战无不胜的楚军就这样败了。 突然,上官义猛地拔出腰间的长剑,正要自刎,那将佐一把拉住上官义道:“将军,不能轻身啊,如今陛下生死未卜,如果将军能领着兄弟们退回鄂州,见了陛下,或许还有东山再起之机,将军如若轻身,你要兄弟们怎么办啊!” 正说着,只听得对面一声炮响,无数的梁山水军战船敲着战鼓,向这边冲杀了过来。 上官义立刻指挥兵士拼死抵抗。李俊、张横、张顺兄弟、童威、童猛兄弟率领梁山水军跳过船来。 此时的上官义已然抱定了必死的决心,他大吼一声:“兄弟们,杀啊,为大楚国效忠的时候到了!”一群梁山兵士认出这人是敌军的将领,一起向上官义冲了过去。 这上官义虽然不十分擅长水战,但却也不是泛泛之辈,一见又人向自己冲过来,他也毫不犹豫的迎了上去,在砍死数人之后,遭到张家兄弟围攻,又被童家兄弟抄了退路,最终寡不敌众,被梁山军士砍作了肉泥。 祝彪站在猫耳山上,战场上的情势一目了然,看得清清楚楚:秋风下肩并肩,头接脚,躺着数万两军受伤阵亡的将士,有的在江州城内的小河两岸,有的在小河水之中,有的在大路之上,像池塘里的死鱼一般,无穷无尽的排列着。伤兵有的僵僵的躺着不动,大多数都在那里禁脔抽搐,在那里哼得震天响。到处都是成群结队的乌鸦,有的在啄食亡者的尸体,有得在伤兵身边徘徊,就等着猎物咽气。到处都是血,都是残肢,和伤者的呻吟。汗臭、血腥,烂肉臭,屎溺臭,顺着寒风一阵阵的扑面过来,使得祝彪恶心地几乎要呕吐。打扫战场的安道全正领着在金陵组的百姓在战场上救护伤兵,有时不免踩在人身上,那些被踩的人也只得翻翻眼睛,哼几声罢了。 “兴,百姓苦。亡,百姓更苦。”祝彪低低的喃喃自语后,对身旁的朱武道:“通令全军,打扫战场,掩埋尸体,伤兵无论是我军的,还是楚军的,一概要精心救治,不得怠慢。” 朱武拱手道:“末将遵命!” 说罢,祝彪和公孙胜领着吕方、郭盛一起下了猫耳山,往金陵城方向去了。 金陵府衙内,祝彪和公孙胜刚刚看完了呼延灼从杭州送来的军报,祝彪看着军报笑道:“方腊呀方腊,如果你早些来嘛,咱还真招待不起你,可是如今咱已经腾出手来了,要酒有酒,要菜有菜,你现在来,那咱们可得好好的招呼招呼你了!” 公孙胜提醒道:“寨主,如今我军虽然大破王庆,然王庆仍在逃窜,尚未授,且有大量楚军余孽在江州周近活动,另也有大量的俘虏没有处理,故而,此次方腊来攻不可大意,一旦方腊攻于外,俘虏余孽乱于内,大势则未可知也。” 此时的祝彪虽说多少有些因为以少胜多而飘飘然,但是听了公孙胜的提醒后,立时打起了精神,拱手谢道:“先生说得有理。” 祝彪问道:“那先生觉得下一步该如何用兵为好?” 公孙胜道:“第一步当然是向长江上游进军,一定要抢在朝廷前面彻底干净的抢占消灭楚军余部,并且占领王庆所原有全部城池。” 祝彪尽量的让自己从大胜的喜悦中冷静下来,稳定心神,道:“先生说的有理。” 公孙胜道:“特别是鄂州,断断不能让官军占领,谁能先占领鄂州,就能证明是谁灭了王庆,这个大功不能让童贯等辈抢了去,不然咱们梁山兄弟可就白忙一场了。” 祝彪沉思片刻道:“可是如今童贯的三十万大军如今占了咱们梁山在江北的三座州府,随时准备与我梁山军开战,可以说是枕戈待旦,如果他现在突然全师西进,和咱们抢鄂州,那还真是个棘手的问题。” 公孙胜笑道:“贫道有一计,或许能拖住童贯这煽驴。” “哦,何计?先生请讲。” 公孙胜不疾不徐的道:“如今王庆大军已败,就算他逃回到了鄂州,一时半会也难整旗鼓,故而,小可以为,西进的军马无需太多,只要半个军团便足矣,然后其他的军团全部汇集浦口。” “汇集浦口?” “对,就是汇集浦口。”公孙胜信心满满的道:“在浦口操练军马。” “操练?” “操练!动静闹得越大越好,最好是让当今圣上也知道咱们梁山军在浦口操练军马。” 祝彪猛然醒悟,道:“对,对,对,先生此计甚高。只要朝廷知道咱梁山大军在浦口操练军马,不知我军意欲何为,定然会要童贯这煽驴严加戒备,这样就算他想西进和咱们争地盘,朝廷也会严令他按兵不动,绑住他的手脚,只要给咱们一到两个月的时间,等朝廷醒过味来,黄花菜都凉了。” 正在这时,小问候吕方快跑进来,拱手道:“禀报王头领,史进将军擒获了一名楚军将领,那人自称有机密之事要面见头领,故而史将军将他绑,连夜用快船送到了金陵府衙门前,听候寨主示下。” “要事?”祝彪一愣,对公孙胜道:“莫非他知道王庆在哪里?或者是王庆派来请降的?” 公孙胜轻抚拂尘笑道:“寨主不用猜,将这楚军将领请进来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 祝彪伦颔大叫道:“有请。” 吕方拱手道:“遵命。” 不一会儿,只见九纹龙史进提着三尖两刃刀,提着一个包袱在前引路,他身后是两名梁山军士押着一名双手反绑的楚军甲胄的将领进了大厅。 那楚军将领一见了祝彪,纳头便拜,道:“罪将方翰拜见大宋枢密使梁山特别行政区节度使祝彪相公。” 祝彪和公孙胜一听来人叫方翰,二人不禁对视了一眼,公孙胜提高嗓门问道:“你就是伪楚的枢密使方翰吗?” 方翰脑门触地,道:“正是小人。” “王庆呢?” 方翰忙道:“禀报枢密使相公,反贼王庆已被小人处死了。” 祝彪公孙胜听了这话更是大吃一惊,公孙胜问道:“你杀了王庆?” 第0196章 兔死狐悲 也就在三四天前,王庆还是祝彪的死敌,可是当这个死敌真的死了以后,祝彪又莫名其妙的升起了一股兔死狐悲之感。天『籁小 『说WwW.⒉3TXT.COM祝彪看着跪在地上的方翰,只听方翰回答公孙胜的话道:“正是小人处死了反贼王庆,反贼的脑袋就在这位将军手中所提的包袱之中。” 史进一听这话,道:“我说这厮为什么死活不让我打开这包袱看看呢?原来里面装的是王庆的人头啊——”史进冲着方翰的胸口踢了一腿道:“怎么?你害怕老爷和你抢攻不成?老爷的战功都是在战场上一刀一枪搏来的,老爷可不屑和你这卖主求荣的丑类为伍!”说罢,史进将那包袱打开,摊开在地上,两颗血淋淋的人头展现在祝彪和公孙胜面前。 祝彪问道:“怎么是两个人头?那个是王庆的。”祝彪是见过王庆和李助的,可是两颗人头,血肉模糊,他也分辨不清了。 方翰忙指着左边的那个人头道:“这个......这个......便是反贼王庆。” “那另一个呢?”公孙胜问道。 不待方翰回答,祝彪已经认了出来,长叹了一口气,道:“另一个是王庆的军师,江湖上人称金剑先生的李助的头颅。” “对,他就是李助,正是李助给反贼王庆出谋划策,这才使得王庆危害一方,祸害百姓的。”方翰一脸得意的道:“小人知道这李助助纣为虐,故而也将他砍了,将其头颅献枢密使相公于麾下。” 祝彪突然高声叫道:“好,好得很!方翰,你弃暗投明,擒杀王庆,做得甚好,你先下去吧,待日后我将你的功劳禀明圣上,圣上必有封赏,你先下去休息吧。” 方翰呗下了一跳,但随即听见祝彪叫好,心也放松了下来,他的手依旧被反绑着,连连磕头道:“多谢枢密使相公大恩,多谢枢密使相公大恩......” 方翰被唯唯押下去后,公孙胜愤愤不平道:“寨主,这种卖主求荣的货色留着作甚?一刀杀了干净。” 祝彪冷然笑道:“公孙先生,我怎能不识人?只是现在还不能杀他,再者他也不该死在咱们的手上,用我的刀杀他?他也佩让我杀吗?”祝彪顿了顿,站起身来,走到王庆和李助的头颅旁,沉默良久,心中暗道:“这次是我胜了,所以你的脑袋就在我的面前,可是在另一个平行的时空内,或许现在是你站在我的头颅的面前,笑我无能。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会厚葬你的,不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成为孤魂野鬼,无论怎么说,你我也相识一场,也算是同路之人。”当下,祝彪叫道:“来人!” 门口两个梁山军士齐道:“谨遵寨主吩咐。” 祝彪又看了一样两颗头颅,道:“通令全军将士,寻找王庆李助的尸身,厚葬王庆。” “遵命!” 虽然王庆授,李助伏诛,但梁山军在溯江西上,攻略楚国城池之时依旧遭到楚军的顽强抗击。可是,时过境迁,无论如何顽强抗击,大楚国终究是日薄西山,大势已去,在苦战半月之后,大楚国都鄂州终被梁山军玉麒麟卢俊义与神机军师朱武所指挥的梁山军第二、第四军团攻破,大楚国皇后段三娘和国舅段二领着楚军残部与梁山军巷战,后全军覆没,段三娘唯恐被俘受辱,自刎身亡。段二拼死力战,终究寡不敌众,死于乱刀之下。 卢俊义、朱武感其忠义,将她的尸身运往金陵,厚葬于王庆墓旁。 祝彪原本定了反间计,让时迁、白胜派人去装扮成縻貹的样子去攻打鄂州,引诱王庆杀縻貹的家人,以促使縻貹归降,现在既然王庆已经国破身亡,而縻貹的家人也都被段二杀尽,那縻貹也就只有归降梁山军了。 方翰被囚禁在金陵的监狱之中。他的心中十分的恐惧,本以为提着王庆和李助的人头来投降祝彪,不说能捞个将军当当,重新过着荣华富贵的生活,至少不会被杀头啊,可是,他现自己想错了。他已经被囚禁了半个多月了,整日里除了见到给自己送饭送水的人外,再也见不到一个活人。 恐惧、悔恨、失望和整日里疑神疑鬼无时无刻的不在折磨着方翰,有时半夜里时而梦见王庆浑身血淋淋的找自己索命,时而梦见李助提着金剑要杀自己这个叛徒,时而梦见表妹段三娘嘤嘤哭泣,埋怨自己丧心病狂,误国误身。总之,没有一个晚上睡得安稳,睡得宁静。 每天晚上他都被噩梦惊醒,只吓得浑身冷汗淋淋,后再也睡不着,只瞪着两个眼睛看着天亮。 这天晚上,方翰疑神疑鬼扫视监牢,见无异状之后,刚刚睡下,突然猛然听见房门被敲响。 此时早已过了送饭的时间,他不喊不会有人给他送水,那现在时谁在敲门?方翰警觉的问道:“谁?是谁?” “是方翰兄弟吗?在下祝彪。”门外的人语气和顺的道。 方翰一听“祝彪”二字猛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急忙走到牢门前,突然驻足问道:“真......真是枢密使相公吗?” “正是区区在下。”祝彪的语气显得异常的温和。 “吱呀”,正当方翰在犹豫的时候,牢门被打开,但见祝彪一袭白色长衫,头上系着顶系成卍字的白色头巾,完全是寻常百姓的服色打扮。他的身后跟着两员武将,两员武将的身后又跟着五个梁山军士,有四个军士的手中各端着一盘子菜,另有一个军士手中端着一壶酒。 “真是枢密使相公。”方翰惊讶的看着祝彪,他真不敢相信祝彪竟然会到这里来见自己。 祝彪笑道:“难道方翰兄弟不欢迎在下吗?” “不......不,怎么能呢?” “那还不请在下进去坐坐。” 方翰刚忙让开大门,将手往房中一让:“枢密使相公请。” 风雨下钟山 第0197章 就死一回 扈三娘一身少妇打扮,在两名侍女提着灯笼的引领下来到府衙偏房辽国天寿公主耶律答里孛的住所。 “你就是那个辽国的天寿公主耶律妹子吧?”扈三娘坐在一张圆桌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坐在床沿的耶律答里孛,见她生得果然美貌端庄,于是面色温和,语气亲切的问道:“妹子住这里还习惯吧,妹子还缺什么不?要是缺了什么,有什么招待得不周的,妹妹尽管告诉我。” 自从上次李瑞兰去世以后,祝彪便很少很少再来了。扈三娘心中一直觉得有一种愧疚之感,至于说对谁愧疚,她又说不上来对谁愧疚,但是她知道,这个辽国公主她一定要好好的对待她,保护她,再也不能让自己的哥哥胡作非为了。如果这个辽国公主再有个好歹,恐怕祝彪是不会原谅自己了。 耶律答里孛听了扈三娘的话,娇羞的低着头,也不说话,也不看扈三娘。 扈三娘将一条圆凳移近耶律答里孛,双手握着答里孛的一只手道:“妹妹,姐姐我了解你的心思,你不远千里从北方来,被别人似礼物似的送来送去,心中自然是不好受的,只是咱们女人啊,有时候就得认命,好在啊,咱......”扈三娘知道,这位辽国的公主是铁定了要和自己共侍一夫,她心中虽然觉得委屈,但是转念一想,如今自己的丈夫早已不是当初占山为王的贼寇,而是一方枢密使节度使,那是一方诸侯啊。寻常百姓家里,只要小有家财的财主,也会三妻四妾,何况自己的丈夫呢?他原本要说“咱相公”,但又一想,于是改口道:“咱们相公是个好人,是个天大的好人......”扈三娘又顿了顿,道:“如果今天晚上相公回来过夜,姐姐就让相公来你房中歇息,你好生的准备准备——姐姐,就先走了。”说罢,扈三娘从怀中取出一串珍珠项链,道:“姐姐这是初次和妹妹相见,也没准备什么像样的礼物,这串珠子就权作见面之礼吧。”扈三娘将这一串珍珠项链送到答里孛手中后,便出了房间,又再拿两名侍女的引领下回去了。 ********分割线******** 酒菜全部整整齐齐的摆上了桌,此时监牢中只剩下祝彪和方翰两个人。 祝彪给方翰斟了一杯酒,又加了一筷子菜送到方翰的碗中,道:“方翰兄弟,你知道吗?你犯了大忌讳了!” 方翰刚要端起酒杯来敬酒,一听祝彪这话,吓得端杯不稳,差点杯落酒洒,忙问道:“敢......敢问枢密使相公,在下犯了什么大忌讳?” 祝彪瞟了一眼方翰,冷冷地道:“弑主。” 方翰一听这两个字,吓得浑身打了个冷摆子,忙跪在地上道:“枢密使相公,这......这王庆谋反,小人当初实在是不知啊,后来小人被他裹挟着谋逆,日日夜夜都在想着如何反正,可是王庆身旁宵小之徒甚多,小人一直不得机会下手,如若有机会,小人早就杀了这厮为国尽忠了。” 祝彪一听这话,心中顿时升起对方翰说不出的厌恶,但嘴上却道:“那听方翰兄弟的话,方翰兄弟一直都是在忍辱负重咯?” “为了朝廷,为了社稷,为了圣上,小人粉身碎骨尚且不惧,一点小小的委屈侮辱又算得什么呢?” “好,方翰兄弟的忠心可表日月啊。”祝彪又道:“如今有一次为国尽忠的机会,不知方翰兄弟是否愿意一往无前的去为圣上效忠啊?” “但有驱策,在下万死不辞。” 祝彪微微一笑:“不用万死,只要你死一次就可以了。” 方翰一听这话,立时觉得话锋不对,忙闭口不言。可是已然是晚了,只听祝彪接着道:“如今我梁山大军正在和楚军余孽拼死作战,我军劝楚军归降,可是楚军提了一个条件——”说到这里,祝彪看了一眼方翰,道:“楚军余孽要见到兄弟的人头放肯束手。” 方翰一听这话,吓得连连磕头道:“枢密使相公,这......这是反贼的诡计啊,相公万万不可采信啊。” 祝彪一听这话,脸色立时阴了下来,道:“方翰兄弟,你方才不是说‘但有驱策,在下万死不辞’吗?如今怎么又说话不算了?再说不要你万死,只要你死一回,你也不肯吗!”随即祝彪的脸色,又缓和了下来,道:“你放心,如今你的家人在下都已经给你接到金陵来了,只要你按照咱们梁山兄弟的意思,只死一回,在下保证,一定好好照顾兄弟的亲人,如今段三娘和你的一部分家人都已经殒命沙场了,难道还希望七十三岁的老娘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吗?再说,方翰兄弟你的儿子今年四岁,和在下的孩儿一般年纪,那正是可爱的紧啊,再下冒昧猜度,方翰兄弟断断也不想他因为兄弟的关系,小小年纪,尚未领略到人世间的快活就被株连杀头吧?”祝彪说了这些话,再看方翰的脸色,白得犹如一张白纸,甚是怕人。 方翰喝了一口酒,也不知是啥味儿,眼泪簌簌的落下,良久,问道:“祝彪,你说话可算话?” 祝彪一听他直呼自己的名字,先是一愣,但随即想到,这是方翰已然下了赴死的决心,于是笑道:“方翰兄弟,我祝某人如果是个言而无信之徒,敢问如何会有这般多得江湖好汉跟着我一起枪林箭雨中摸爬滚打呢?” “好!”方翰猛得一拍桌子:“那老爷我就信你一回,说,你要老爷如何个死法?” 监牢外的吕方郭盛一听房内有拍得响的声音,急忙冲了进来。祝彪微微一摆手,示意他们出去。 吕方郭盛出去后,祝彪走近方翰,轻轻的说出了希望方翰的死法。方翰听后,阴测测的苦笑一回道:“祝彪啊祝彪,你果然比王庆要狡诈阴狠得多,哎,王庆那厮也算是一代枭雄,可惜遇到了你,就算他再多二十五万大军,那也非你的敌手啊!” 祝彪微一笑,道:“扪心自问,我还是很感谢你的,如果你不杀了王庆,我拿住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你说亲自操刀吧,于心不忍,无论怎么说,他也是一代枭雄,死我手里,我就有洗不掉的恶名,不杀吧,那终究是个祸患,哎,最终还是你替我解除了难言之隐啊。”, 第0198章 春风如意 祝彪从监牢回到府衙的时候,已经是子夜时分。 他想去扈三娘的房中休息,怎么说他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和自己妻子同过房了,但是他对李瑞兰之死那件事又久久不能释怀。他并非不能释怀李瑞兰的死,对已他这种在沙场上厮杀的汉子,见多了四人以后,对于死个吧人,他真的已经麻木了。他不能释怀的是,扈三娘不对自己袒露实情。 祝彪一个人在府衙里来回踱着步,这时,只见扈三娘在两个侍女的陪同下到了祝彪的面前。 “两个孩儿睡了吗?”祝彪觉得现在和扈三娘好像只有关于孩儿的话题了。 “早已睡了。” “你怎么还没睡?” “奴家在等相公。” “等我?”祝彪看着扈三娘的美丽的脸庞:“等我做甚?” 扈三娘道:“相公,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也当早些睡下才好。答里孛妹子哪里奴家已经安排妥当了,今天你就和答里孛妹子成亲吧。” 祝彪没有想到扈三娘等自己就是为了这个事。其实祝彪知道,自己和这个辽国的公主成亲也只是个时间问题,可是今天由扈三娘说出来,多多少少让祝彪觉得有些尴尬。此时此刻祝彪的心也软了下来,他对扈三娘道:“妹子,无论将来我有多少女人,你永远都是相公心中最最疼爱的女人。” 当祝彪还在尴尬徘徊的时候,扈三娘走近祝彪,将祝彪往辽国公主的房间方向推去:“你快去吧,那契丹公主等着你吧,有你这句话,奴家就够了。” 祝彪来到答里孛的房间时,见答里孛竟然身着霞帔,头戴凤冠,因为凤冠上盖着一块红巾端庄的坐在床边,瞧不真切她面容,却是双眉修长,星眼如波,眼神中却有着看透世情的淡然。 祝彪知道,这都是扈三娘的安排,他走近耶律答里孛,揭开红头巾,见到她那一双朗若明星的大眼此刻正盯着自己看,眼光中还有着委屈又有着紧张,两颊晕红的低下头,一双手撩拨着衣襟。 祝彪伦轻声问道:“你是不是觉得很委屈?” 耶律答里孛低着头没有说话。祝彪去取下她的凤冠霞帔时,觉得她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于是问道:“你很害怕吗?” 耶律答里孛这是第一次被男人脱下衣服,羞得通红了脸,臊低了头一声不言语,祝彪道:“别害羞,闺房人伦之乐是人间极乐,有甚么不好意思的?” 祝彪也自己脱了外衣,半歪在床上,他不想强迫耶律答里孛,自从和扈三娘有了床第之事后,他知道这种事情需得两相情愿,方才能体会到其中的乐趣。祝彪怕太难为了她,抽了一本放在床头的书看时,却是《烈女传》,胡乱看着,一片意马心猿,什么么字也没看见。耶律答里孛想起那天他叔叔耶律大石对自己说的话:“答里孛,如果你真的想恢复祖国,我们便只能依靠这个祝彪,如果你能......”想到这里,她将自己脱得浑身**,一丝不挂。此时近在咫尺,真的一览无余:稀薄的淡雾间,嫣红浑身雪练价白,肌肤柔腻如脂,她晕满颊婉温柔润的立在床边,一手护着胸口,一手捂着羞处,娇弱不能自胜地低垂着头,祝彪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雪白的脖项,雪白的胸脯,大腿间微绒绒的隐处......此时祝彪只觉得觉得浑身躁热,浑身麻酥热痒难耐,欲火冲腾间那话儿腾地勃然而起,三下五去二把自己也撕剥得赤条条的,口里叫道:“乖乖儿宝贝儿......上来......”他卟地一口吹熄了灯。而此时耶律答里孛也觉得耳热心跳情动欲,灯一熄也就没了不好意思,怯怯的偎紧在祝彪怀中。二人不说话,四只手胡摸乱抚,牛喘娇吁快极呻吟嘈杂肴乱。祝彪与耶律答里孛二人鏖战搏拼穷极折腾,几番**之后龙马精神泄尽,在暖烘烘的屋里甜美的睡了一觉。当二人醒来的时后天已大亮。侧身看时,耶律答里孛犹自合眸稳睡,胸前带一个红兜肚,白亮如玉的身上粉滢滢的雪胸如***房温腻似脂,殷红的乳豆上还隐留着昨夜咂吮的痕迹,忍不住又上去各自温存一阵。耶律答里孛忍不住绷直了玉体,呻吟起来,直到尽兴,耶律答里孛先起来,忙忙穿衣洗漱了,服侍王伦着衣。一顿忙活后,二人各进各吃了些早点。 祝彪见屋外十分的寂静,他以为还是清晨,但当他走出房门的时候才现已经晌午时分,他微微有些恼火,自从来到这个时代他就没有起过这么迟,他站在门口喊道:“人都死光了吗?” 这时一个丫鬟快步来到白健的身旁,祝彪问道:“你早上为什么不叫我?” 丫鬟诚惶诚恐的道:“是夫人不让叫起的......” 祝彪听了这话,挥手示意让那丫鬟退下,心中对扈三娘有一股说不出的愧疚和感激。 ********分割线******** 两天以来,小而至关重要的浦口城,大军云集,戒备得比往日更严。从前天梁山军的人马开到了浦口以后,每个城门都有一个梁山军的将领亲率兵士多人把守。城外,所有战略要地,都驻满了马步军队,大街小巷都驻满了兵士,而且四郊帐幕罗列,战马成群。一到晚上,鼓角互起,马嘶不断,谁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梁山军。 梁山军刚刚击败了淮西贼寇王庆,并且为王庆举行了葬礼,这长江上游的战事还未结束,而苏杭一带战端重开,这梁山军的大头领这又是要做什么?难道是要向北收复被官军占领的州县吗?可是不是说梁山和朝廷是一家吗?怎么又要刀兵相见了? 浦口城大街小巷的百姓们纷纷议论,可是谁也猜不透这位大宋朝的枢密使梁山特别行政区节度使到底要做什么。 这天清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震天价响的战鼓号炮声便将浦口城的百姓都从睡梦中震醒。 百姓们走上街头,只见昨天晚上还在街上横七竖八宿营的梁山军马一夜之间静悄悄的全没了踪影,不不禁纷纷议论道: “怎么了?又开战了?” “谁和谁开始?是梁山军和官军吗?” “这年头,连个安稳觉也睡不踏实啊。” “哎,真是宁为太平犬,莫做乱世人啊!” ......上线了,。 风雨下钟山 第0199章 操演 梁山大军突然云集浦口的消息早被朝廷的细作报知了童贯,童贯得了这个探报,大吃一惊:“梁山贼寇要做什么?难......难道是又要造反不成!”当下,童贯下令,一面派细作再探消息;一面下令火调集军马,准备迎战。 浦口城北门外,整齐安静的队列着两万余梁山步骑大军。大军的左面将台上竖立这一杆冲霄拔地的黄漆旗杆,旗杆上随风飘舞着一面杏黄大旗,大书“替天行道,辅国安民”八大大字;右面一支红漆旗杆,上有一面鲜红大旗,大大书着一个“帅”字,随风荡漾。台上许多军官,银盔铜甲,威风凛凛。台子前面摆放着一个架子,架子上插着许多鲜明杂色令旗,又有乐器金鼓,井然有序。祝彪端坐在台下的一定帐篷内,梁山军军师入云龙公孙胜与数人在旁拱手伺候。中间一条黄土甬道,从龙墀起,望过去杳杳茫茫的,直到大军阵前。 此时旭日离地,晓雾尽散。正在这时,只见远远处一骑飞驰过来,须臾到祝彪面前。也不下马,只在马上拱手道:“禀报枢密使相公梁山泊特别行政区相公,大军整备完毕,只待枢密使节度使相公下令,操演立时便可开始。” 祝彪站起身来,走到帐外,将一面令旗在空中一挥,叫道:“操演开始!” 祝彪话音一落,“轰,轰,轰”,九声号炮响亮,号炮过后,全军齐声高呼:“梁山军威武!梁山军威武!梁山军威武!”喊声响彻原野。 在梁山军操演的四周早已围满了观看的百姓,密密麻麻,人山人海,寻常百姓那见过这般阵势,一时间个个看得目瞪口呆,惊讶万分。 梁山军在祝彪令旗的指挥下,时而鹤翼双行阵;时而鱼鳞冲突阵;时而长蛇扫地阵;时而锥形锋矢阵,只看的周匝的百姓眼花缭乱,咂舌不已。 突然,祝彪又将一面令旗一挥,方才还在变阵操演的梁山步军立时分作两队,分列两侧,一支骑兵在一员梁山将领的率领下呼啦啦的冲了出来,那梁山将领坐下跨着一匹通身雪白的骏马,身披皂罗龙虎甲,手提一条烂银长枪,背背鸾凤雕弓,马鞍上挂着豹尾壶,壶中满是银簇箭。不错,这将正是梁山泊第一神箭手小李广花荣。 梁山军的各大军团都派人参加了这次操演,就是苏杭一带与方腊军正对垒的第三军团都统制双鞭呼延灼也派出了行军侍中小李广花荣参加。 骑兵冲到步军前面,在前方赫然出现一批身着北方金人衣甲的稻草人,花荣大叫一声:“弓箭手准备!” 就这一声喊,方才还成纵列的骑兵立时排成横列,人人手握长弓,搭箭上弦,然后一齐将弓拉得如满月一般,只听花荣大喝一声:“放!” “嗖!”花荣一箭当先,紧接着,“嗖!”“嗖!”“嗖!”“嗖!”......百箭齐射,弓箭升空,只听得箭杆划在半空种,划破空气出“唔——”的长啸声,千枝羽箭,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箭道,然后一齐全部射中了对面的稻草人。 正当百姓们还在为梁山军的神射手们的绝技惊叹不已之时,突然,两道尘烟滚滚向稻草人扑冲了过去。左边一道尘烟的上空飘扬着一面大旗,上书“梁山五虎将大刀关胜”;右边一道尘烟的上空荡漾着一面大旗,上书“梁山五虎将豹子头林冲”。 当这两道“尘烟”冲到稻草人面前时,霎时间所有的稻草人成了一滩烂草,散落在地。 祝彪又取出一面令旗,大叫道:“操龙虎大阵!” 令旗挥过,帅台上红旗霍得往地下一扫,又竖了起来,但见信炮飞起,阵里角鼓齐鸣,步兵、骑兵、弓弩兵按着连环步位第次动。 浦口城头,玉麒麟卢俊义和刚刚回来的神机军师朱武并肩而立,朱武赞道:“寨主的此计甚高啊,童贯的细作定然就裹在百姓之中,一旦见了我军的操演,回去禀告了童贯,童贯定然猜不透我军的真实用意,只要能吓唬住童贯,只要官军在两个月左右的时日内不敢轻举妄动,剿灭已经伤了元气的方腊,足矣,方腊灭,江南半壁就尽在我梁山军的掌控之中,到那时童贯就越的不敢正视我梁山大军了。” 卢俊义也不得不佩服祝彪,道:“寨主智计往往出人意表,这种瞒天过海之计非大智大勇之人不敢为啊。三十万官军,一旦被这种操演吓唬住了,那真实天大的笑话。” 朱武道:“那何止是笑话,那说明赵宋王朝,气数已尽了!” 此次江州决战,梁山军一共俘获了十八万楚军,挑选其中精悍八万人,加入梁山军,其余的都下令回乡,分给土地务农。好在王庆在其国内大杀土豪劣绅,大量土地荒芜,倒不用祝彪再去打土豪了。 如今梁山军的地盘越来越大,兵马越来越多,可是治理百姓的官员与统兵作战的将领一时缺乏起来,虽然楚军中降了縻貹,又相继招降了一些楚军将领,可是一来祝彪对这些人并不十分信任;二来也是杯水车薪,远远不足付用。祝彪想到了擒获方腊的将领,可是就算劝降了他们,恐怕还是不够,最重要的是,这些人虽有杀伐之勇,可是没有治国之能,马上可以得天下,不能马上治天下,这个道理王伦怎么会不懂呢? 当年天平天国之所以没能推翻满清,有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太平军中不缺能征惯战之将,就少治国安邦之臣,如今他祝彪占了金陵,又灭了王庆,形势和太平天国倒有几分相识,祝彪暗中愤然道:“老子决不能倒太平天国的覆辙!” 那该怎么办呢?自己开科取士?这可是一个重要的问题,开科取士是朝廷重器,如果自己公然开科取士就等于又同朝廷分庭抗礼了,看来还是等灭了方腊以后,再和众位头领细细的商议一番,寻个万全之策才好啊。上线了,。 第0200章 百足之虫 天才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祝彪与答里孛同房,最高兴的当数耶律大石了,当耶律大石从小杨林哪里知道,梁山军以十万破王庆二十五大军时,耶律大石断言,只要梁山军和女真人交手,必然两败俱伤,如果真如他所愿,那大辽国必然会复兴,他耶律大石的功绩也必然成为仅次于大辽国开国皇帝太祖耶律阿保机的的第二人。 清晨,公孙胜和朱武领着一直往来于金陵与苏州之间传递军情的戴宗从外面进得大厅来。戴宗风尘仆仆,满面倦容。 祝彪与答里孛同房,最高兴的当数耶律大石了,当耶律大石从小杨林哪里知道,梁山军以十万破王庆二十五大军时,耶律大石断言,只要梁山军和女真人交手,必然两败俱伤,如果真如他所愿,那大辽国必然会复兴,他耶律大石的功绩也必然成为仅次于大辽国开国皇帝太祖耶律阿保机的的第二人。 清晨,公孙胜和朱武领着一直往来于金陵与苏州之间传递军情的戴宗从外面进得大厅来。戴宗风尘仆仆,满面倦容。 祝彪一见戴宗来了,知道有紧急军情,心中料定杭州的战事又发生了变化,急忙问道:“戴院长,怎么了,杭州现在战事如何?” 公孙胜急忙让人给戴宗倒了一杯凉茶,戴宗接过茶杯,咕嘟咕嘟,一口气将茶水喝了个干干净净,然后道:“回禀寨主,这方腊军马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杭州城失守了,呼延将军和鲁师傅领着从杭州撤下来的兄弟们,退到苏州,可这方腊军马一鼓作气,追到苏州城下,呼延将军让鲁师傅、薛永和石勇三位弟兄领着一彪军马在苏州城外扎营,与城中以成掎角之势,可是这方腊用兵毫不讲究章法,一上来便挥军直进,猛冲猛打,鲁师傅在城外立足不住,全军都撤进了城中,如今苏州已被方腊的军马团团围住了。” 公孙胜问道:“城外损失了多少军马?如今城中还有多少军马?能支撑多少时日?” 戴宗道:“我军在城外驻扎两千人马,可是被方腊军冲击一次后,营寨尽失,退回城中的只有不足一千人,薛永和石勇两位兄弟也战死沙场,就是鲁师傅也受了伤,一时半日恐怕恐怕再难厮杀。” “什么?”朱武没想到方腊在元气大伤之后仍有这般厉害,惊讶的问道:“方腊军又连杀我两位兄弟,伤我一位兄弟,这是何人所为?” 戴宗道:“方腊军中有一员将领,名叫王寅,这厮端的厉害,薛永和石勇两位弟兄双战于他,不想都被他的一条蛇矛都戳翻在地,鲁师傅弟大怒,去与他厮杀,又被这厮戳伤,几乎丢了性命,亏得武松兄弟领着一军从城内冲了出来,鲁师傅才逃得了一条性命。” 祝彪一听敌将是王寅,那这样的结果了便不足为奇,不足惊讶了。原著中这王寅颇通文墨,精通谋略,方腊加封做了文职,官爵是兵部尚书,管领兵权之事。他原本是歙州山里石匠出身,惯使一条蛇矛,神出鬼没,万夫莫挡。坐下有宝马良驹名唤转山飞,这匹宝马登山渡水,如行平地。因为位高职重,王寅在战场上拼杀的机会并不多,在歙州大战,他败中求胜,设计坑杀掉了梁山的圣水将军单廷圭、神火将军魏定国。城破之时,他单枪匹马往外突围,枪起马到,马踩挡道的李云;石勇截住厮杀,数回合之内就枉送了性命。王寅又奋勇力敌孙立、黄信、邹渊、邹润四将,并无惧怯。直至又加上豹子头林冲,五人合力才将王尚书乱戳杀死。由此可见王尚书武功之高堪称方腊帐下之翘楚也。 祝彪听着戴宗的禀报,思索片刻,道:“传我将令,让留守金陵的第四军团,停止休整,立刻要杜壆、岳飞率领本部军马驰援苏州;如今鄂州已破,让关将军立刻驻军鄂州,稍事休整以后,也回金陵来,由我亲自统帅,去苏州与方腊决一死战。” 公孙胜、朱武、戴宗三人齐道:“遵命。” 祝彪想了想,又道:“军师,鄂州虽破,但王庆军的余孽定然不少,且鄂州遭逢战火,生民涂炭,你立刻去鄂州,处理政务,剿灭余寇。” 朱武道:“在下领命。” 次日,第四军团都统制杜壆、副都统制岳飞、行军司马史进,行军侍中穆弘,率领麾下马步水三军八万人马,浩浩荡荡迤逦往苏州方向而去。 ********分割线******** 苏州城下,尸积似山,方天定骑着一匹黄骠马,踏着死尸,手持方天画戟,指着城头的呼延灼叫道:“败将呼延灼,还不开门投降,如若不然,老爷一旦杀进城去,必定鸡犬不留!” 呼延灼昂然立于城头,指着城下的方天定义正言辞的道:“方天定小儿,我家寨主好意放尔一条生路,尔不思回报也就罢了,此时尽然还有面目来我苏州城下耀武扬威,真是不知羞耻也!” 方天定被呼延灼一番抢白,气的脸色白一阵红一阵,牙齿都要咬碎了,他将手中的方天画戟往前一挥,大喝一声:“兄弟们,杀进苏州城,活捉呼延灼,给我杀呀!” 呼延灼也不示弱,冷然一笑,对身旁的梁山军士道:“兄弟们,再坚持几日,寨主的援军就要来了,给本将杀尽这些无信无义的贼寇,杀啊!” 当下,方腊圣军架起百架云梯,西面用木板掩护,向苏州城头冲了过去。 呼延灼见了,立即下令发射火箭,将云梯烧着。站在云梯上的明军将士,多被烧死。 第二天,方天定又下令用冲车攻城。明军将士,推动冲车,呐喊着从四面向苏州逼近。呼延灼一见对方用冲车来攻城,不以为然的一笑道:“床子弩准备!” 这床子弩是专射躲在城垛后面的敌军所用,劲力奇大,当圣军的冲车逼近城墙之时,呼延灼一声令下,数十架床子弩齐射,一时间那些推着冲着前进的明军将士成了床子弩的活靶子,一支弩箭下去,往往要将数名明军将士射穿后串起来钉在地上。 当一部分方腊军将士冒死将冲车推到城下时,突然城上落下一阵巨石,专打冲车,一时间冲过来的冲车也被砸得稀巴烂。 ********分割线******** 此一章折了两员将佐:薛永、石勇。 风雨下钟山 第0201章 毛遂自荐 而就在杜壆准备率援军进援苏州的头天晚上,杜壆来到了金陵府衙内,面见祝彪。 祝彪问道:“杜大哥深夜来此,必有是有要事吧?” 杜壆犹豫了片刻,道:“寨主此次进援苏州,可否让縻貹兄弟同末将一同前往?” 祝彪一愣,莫非杜壆和縻貹有了交情了?于是问道:“大哥,你的意思呢?” 杜壆道:“属下以为,寨主应该让縻貹同末将一同去救援苏州,如果此战不派縻貹兄弟前去,只怕淮西投降过来的将领兵士还以为咱们梁山不信任他们,而生出恐慌,再由恐慌生出其他什么事来,那就不值得了。” 祝彪略沉默片刻道:“杜大哥,实不相瞒,我确实有些信不过他们。他们今朝可以反叛王庆,有照一日,谁敢说他们不会反我梁山?” 杜壆道:“寨主,属下读书不多,却也知道,三国时候,张合是曹**敌,可是归了曹操,为曹操篡汉立下汗马功劳;甘宁更是孙权杀父仇人刘表的部下,归了孙权,也为孙吴在东南建国,出生入死......” “杜大哥,你不用说了。”祝彪道:“我现在将淮西的将领全部归到你的麾下,由你率领。” “多谢寨主!”杜壆拱手后道“在下听闻方腊军中有个将领名叫王寅,是也不是?” 祝彪道:“不错,却是有这一号人物,此人杀了我梁山两位头领,我正要拿住他,为我的兄弟们报仇咧!” 杜壆突然跪在地上道:“寨主,如果王寅愿意归顺我军,请寨主不计前嫌,放他一条生路,可否?” 祝彪没想到杜壆仅然会为一个尚未擒获的敌将求情,他忙将杜壆扶将起来,道:“杜大哥,有话但说无妨,何必如此呢?” 杜壆不肯起身,叩首磕头道:“实不相瞒,那王寅和属下原是同门的师兄弟。” 祝彪一愣:“原来将军和王寅是同门师兄弟?这倒是让我始料不及啊。” 杜壆道:“属下自有随师父行走江湖,后来在歙州先师与末将一同在一个姓王的石匠家中借宿,晚上一群官军来到这石匠家中索要花石纲,一个石匠哪有什么花石纲给朝廷,于是两下里起了争执。官军仗着人多势众,殴打那王姓石匠,先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将官军打走。可是王姓石匠怕官军再来寻衅报复,就将他的独子,也就是如今方腊军中的兵部尚书王寅交给了先师,于是先师也就收下了这个徒弟,并带着他一同行走江湖了。” “哦,原来是这样。原来如何没听杜大哥说起过。” “这些陈年旧事,属下本不想说,沙场相遇,无非就是你死我活。” 杜壆抿了抿嘴道:“当初末将和王寅年纪相当,都是七八岁的样子,一同云游,一同习武,一同被先师惩罚,故而感情深重。”说到这里,杜壆脸上不禁流露出对当初那段日子的向往之情。 祝彪问道:“那后来如何你没有跟着王寅一同投方腊呢?” 杜壆道:“我们二人跟着先师行走江湖十余年,武艺也渐渐的精熟了,后来一个机缘巧合,先师结识了当初还只是明教教主的方腊,方腊见我们师徒三人武艺高强,延庆我们三人入明教,属下与先师离家十余年了,只想回家,可是师弟在得知他父亲被官军杀了以后,一心要报仇,便加入了明教,后来末将与先师回到了家乡,自此在下就和师弟失去了联系。” 祝彪道:“只是现在王寅是方腊的重臣,与我军为敌,又杀我兄弟,我如何能放他呢?” 杜壆道:“如果寨主信得过在下,在下愿意往方腊军中策反王寅,使他反戈一击,归顺梁山。” 祝彪一听这话,真有些小激动,如果杜壆说的话能成功,那不仅可以多了一员猛将,少了一场恶战,说不准还能一举生擒方腊,那可就一举三得了,于是问道:“你觉得能成吗?” 杜壆道:“不能成,末将一死以报答寨主的知遇之恩。” “不,杜大哥,我不想你死,劝降不成便早早的回来,我在这里给大哥备下酒席,”祝彪问道:“你什么时候出发?” 杜壆道:“自然是越早越好,只是......”杜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杜大哥但讲无妨,都是江湖上的汉子,怎么说起话来一副瞻前顾后的犹豫样子。” “如今方腊日暮途穷,如今他攻打苏州不过回光返照而已,只恐王......梁山旧将记着旧恶,就算末将师弟来归,也不肯放他一条生路。”杜壆本要说“只恐寨主记着旧恶”,但怕这样说不妥当,话到嘴边改成了梁山旧将。 祝彪哈哈大笑道:“难道我祝彪和梁山兄弟在大哥心中就是这般心胸狭窄之辈吗?” “不,不敢。” 祝彪将手一挥,道:“不用再说了,只要王寅愿意反正,我王伦不计前嫌,一同当做心腹兄弟看待。”祝彪顿了顿:“就算是方腊愿来,我祝彪一样同等对待。杜大哥准备什么时候启程?” 杜壆道:“越早越好。” 祝彪问道:“需要准备黄白之物吗?” 杜壆一听黄白之物,脸色猛得一下沉了下来,道:“难道寨主将我们兄弟看作两只黑眼珠子只看黄白之物的宵小之徒吗?” 祝彪忙道:“大哥误会了,只是你去地方军营中见敌将,没有些黄白之物,如何疏通关节?疏不通关节不仅怕你见不到你师弟,弄不好还要丢了性命啊。” 杜壆听了这话,默然片刻,道:“越多越好。” “好,来人!”祝彪叫道:“给我取十万贯的交子来。” 不一会儿,但见一个亲兵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中放着一摞交子。 杜壆忙摆手道:“多了,多了。” 祝彪道:“不多,不多,穷家富路,大哥这次孤身犯险,多带些银钱在身,终究是有备无患。” 杜壆道了声谢后,愣了愣,问道:“寨主,有句话末将不知该讲不讲。” “大哥,看咱们是自家兄弟,有什么不能说的。” “寨主就不怕末将一去不回吗?”杜壆小心翼翼的一字一字的慢慢道。 “怕,当然怕,”祝彪也小心翼翼的一字一字道:“怕就怕王寅翻脸无情,害了大哥的性命。” 杜壆道:“末将的意思是说......” 祝彪抢道:“我明白大哥的意思,我信得过你,要是你真有一去不回的心思,那今天就不用来跟我说这些话了,自己独去便成了,再者,就算走不了,两军交锋之时,你临阵倒戈,那对我军的危害可就更大了。” 杜壆不在有疑问,当下拿了交子,独自离开了府衙,连夜整理行装往苏州去了。, 第0202章 说降王寅 苏州城西面,太湖湖畔,打了一场罕见的恶仗。 战事已经结束。冬季的暮色中,红色衣甲的步兵骑兵已经退到主战场之外的北部山头,大纛旗上的“祝”字尚依稀可见。主战场南面的山头上黑蒙蒙一片,黑色旗甲的兵团整肃的排列在“明”字大纛旗下严阵以待,愤怒的望着北山头的梁山军,随时准备再次冲杀。北面山头的梁山军,也重新聚集成步骑两阵,同样愤怒的望着南面山头的方腊军,同样准备随时冲杀。血红的晚霞在渐渐消退,双方就这样死死对峙着,既没有任何一方撤退,也没有任何一方冲杀。主战场上的累累尸体和丢弃的战车辎重,也没有任何一方争夺。就象两只猛虎的凝视对峙,谁也不能先行脱离战场。 这是一次残酷的战争,没有胜负,两败俱伤。 插翅虎雷横骑着一匹黄骠马,怒目等着对面的明军,提着朴刀,牵着缰绳,突然抖动缰绳,准备再次重逢时,浪子燕青猛得一把拉住他的马缰,道:“雷横哥哥,现在不能再战。” 雷横双眼一瞪:“为何?” 燕青道:“我军初到,疲惫不堪,而哥哥的军马刚刚打了江州之战,更是疲惫。” 雷横吼道:“那能因为疲惫就按兵不动呢?” 燕青道:“你想想,难道寨主指望着咱们这一万多人马去解围苏州吗?我们的目的就是拖住方腊军马,使他们不能攻城既可,现在既然两军如此对峙,不是最好的情势吗?” 雷横斜眼看了一眼燕青:“你难道是寨主肚子里的蛔虫吗?” 燕青笑道:“雷横哥哥,这个还用多想吗?你原有七千人,江州一战恐怕也损失了好几千吧,我有三千弟兄,咱们合起来也就一万出头,寨主如果是想让咱们击败方腊六万军马,是哥哥你会这般下军令吗?” 雷横想了想,道:“那就信你一回!”说罢,他将手中的朴刀扬起,大吼道:“都给老子站住,不得妄动!” ********分割线******** 苏州城南门外明军军营内,正在营中秉烛夜读的王寅突然接到一个军兵的禀报,说抓道一个梁山细作,但这细作自称是王将军的故人,要面见将军,有机密事相告。 王寅今年三十出头,体格健壮,相貌威武,样貌不怒自威。他心中暗想在两军厮杀的阵前能有什么故人?他正想着,只见两个军士押着一个汉子来到他的面前。王寅抬首望去,大吃一惊,猛地一下站起身来,一把抱住那个汉子,激动的叫道:“师兄!” 不错,这人正是杜壆。 杜壆也一把抱住王寅,两人不禁落下泪来。 王寅道:“师兄,咱们兄弟一别数年,听闻你投了梁山,可是梁山祝彪,卖身投靠朝廷,师兄跟着祝彪,终归是没有好下场的。既然师兄来了小弟的军营之中,不知师兄可愿与小弟一同为圣公效力,为天下的百姓打出个清平世道来?” 杜壆本是来劝降王寅的,而是王寅却单刀直入,先来劝降杜壆。既然这样,那杜壆也不用藏着掖着了,于是道: “师弟,我家寨主十分敬爱你,不愿意让你死在两军厮杀的阵上,故而特地派为兄来奉请,你为何不弃暗投明,与我家寨主以其共创一番大业呢?” 王寅听了这话,一双眼睛盯着杜壆,冷冷地道:“你是来说我卖主求荣的吗?” 杜壆看这王寅的面容,知道自己师弟心中动了杀心,他不疾不徐,冷静沉着的道:“师弟,这天下形势你还看不清吗?王庆也算是一代枭雄,手提二十五万大军进攻金陵,可是结果怎么样呢?而你家的主公方腊,如今也是日暮途穷,你觉得方腊仅凭如今他手中六万人马能和我家寨主抗衡吗?” 王寅断然道:“可是我家圣公对在下有知遇之恩,就算我家圣公兵败,我王寅死则死耳,绝不做背主求荣之徒。” 杜壆冷冷一笑,道:“你觉得你家的圣公对你有知遇之恩?” 王寅反道:“那还用问吗?” 杜壆道:“可是师兄看来绝非如此。” 王寅不言。杜壆接着道:“如果你家的圣公真的信任于你,当初和梁山交锋之初,他为什么不要你上阵?你是半路入的明教,比起明教的邓元觉、石宝等辈来讲,是你和方腊亲近还是他们和方腊亲近?方腊给了你个有名无实的兵部尚书,你觉得他信任你吗?” 这一番话是祝彪教杜壆说的,这也是祝彪前世读水浒时得出的心得。 王寅听了这些话,顿时低头不语。杜壆一见说中了王寅的心事,乘机道:“古语云: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师弟,你想想,如果方腊不是在朝中无将他能启用师弟你吗?为兄敢断言,就算今朝你帮助方腊击败了梁山大军,夺取了天下,日后方腊要谋害的第一人也一定是师弟你啊。” 王寅一听这话,身子不觉得颤动了一下。杜壆道:“师弟自幼喜欢读书,难道没听过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话吗?师弟你越是有经天纬地之才,方腊便越是不会容得下你啊。” “那......难道祝彪有朝一日的了天下就会放过我们吗?” 杜壆听了这话心中也难免产生遐想,但随即道:“兄弟只请放心,论资历,论战功你我都不如他那般梁山兄弟,一旦他的了天下,我们兄弟将官位奉还给他王伦,一起去遨游天下,岂不快活!” “可是......” “哎,兄弟,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还有什么可是啊。” 王寅道:“其实我也知道方腊成不了大事,不过我已经跟从了他,不忍离开啊。” 杜壆道:“兄弟,你怎么这么糊涂啊,方腊本就信不过贤弟,而如今方腊败局已定,你又何必给他殉葬呢?” “只是我已然杀了他两个梁山头领,祝彪岂能善罢甘休?” 杜壆道:“这事我来时依然禀告过我家寨主,他说了,只要你肯归降,莫说是误伤了他两个弟兄,就是方腊来降,他也会既往不咎的。” 王寅沉思良久,突然单腿跪地:“一切听凭师兄安排。”上线了,。 风雨下钟山 第0203章 底定江南 1 从西北方向刮过来的寒风扫过太湖东岸的战场,卷夹着血腥的气息继续往东而去。 包道乙凑近方腊道:“圣公,这样对峙于我军不利,一旦梁山的后续援军赶到,我军就难以与之抗衡了。” 方腊何尝不知道其中的利害,但从前几次的交锋中他深深的感觉到,不是对面的梁山军利害,而是这支军马是刚刚招募而来,既没有能征惯战的将领统帅,又没有经过严整的操练,更没经历过激烈的战阵,战斗力实在是让他感到力不从心。 包道乙仿佛看出了方腊的心思,低低的声音道:“要不让王尚书来此处吧。” 方腊断喝道:“绝对不行,王寅虽然武艺高强,深通兵法,但这人心高气傲,平日里瞧不起这个,看不上那个,一旦让他立下大功,恐难驾驭啊。” 包道乙道:“可是事已至此,暂且用他一次,也是没有法子的事啊。” 方腊冷冷地道:“大年初一逮兔子,有他过年,没他咱照样过年。”说罢,他对身旁的方天定道:“定儿,你与浙江四龙打头阵,为父的为你们压住阵脚。” 方天定得了将令,将手中的方天画戟往前方一指,怪叫一声:“冲!” 浙江四龙成贵、翟源、乔正和谢福也一起大吼一声,各挺着钢叉,纵马领兵,铺天盖地的往梁山军的阵地上冲杀过去。 ********分割线******** 梁山军马见了烟尘滚滚向自己这边冲过来的方腊军,立时全军群情激愤,早已安奈不住的插翅虎雷横将手中的朴刀一横,正要挥军杀出时,燕青提着一柄腰刀,拉住雷横的战马缰绳道:“雷横哥哥莫急,万万记不得啊。” 雷横一对虎眼一瞪,吼道:“狗日的们都杀过来了,那还能容得我们不急!兄弟们,随我杀出去啊!”雷横不待燕青再说什么,一把夺过燕青手中的缰绳,猛得一抖,双腿紧夹马肚,纵马扬刀,领着花项虎龚旺和所部军马向方腊军冲了过去。 燕青一见雷横冲了出去,心中不迭的叫苦,他对身旁的摸着天杜迁道:“杜迁哥哥,你立刻召集全部弓弩手,一旦见我军败回,立刻用弓弩射住方腊的追兵。” 杜迁道:“燕青小乙放心。” 燕青安顿妥当了以后,大叫一声:“不怕死得跟我冲啊!” 燕青所部兄弟一起大吼一声,紧随在燕青身后,跟着雷横向方腊军冲杀了过去。 转瞬之间,两军冲到了一起,兵刃相交之声骤然大起。弓箭像雨点一般相互对射,大约五万多人的战场上几乎人人都是血淋淋的。斧头、长矛、大刀、狼牙棒一齐出动,敌人一倒下,对方就马上把他的脑袋砍下来。雷横握着那柄朴刀在敌人中残酷无情的左砍右劈。突然,雷横猛然看见一个敌将一连砍杀了数名梁山兵士,他纵马冲了上去,离得不远处,他将手中的朴刀猛地一下掷了出去,“噗”的一声,正中那敌将的胸膛,那敌将在马背上晃动了两下,还没坠下马来,雷横已然纵马冲近他的身旁,一把握住朴刀刀柄,猛地往上一挑,那敌将立时便被刀刃由下至上,切成了两半。 方天定见了雷横勇猛,他也不示弱,挺着方天画戟冲着雷横冲了过来。 雷横一见有人冲着自己过来,又见这人衣甲鲜明,料定是个敌方大将,哈哈笑道:“老爷要的就是你!”说罢,将已然被鲜血染红的朴刀在马臀一拍,那马吃痛,径直冲着方天定冲了过去。 燕青心中明镜一般,己方兵少,若与敌军硬碰硬,那定然是捞不着好的。他在领兵冲入敌阵的时候,就将所部军马列成锥形锋矢阵,犹如楔子一般,直锥进方腊军的阵中。 正当龚旺在为燕青阵法破敌喝彩之时,燕青突然又一变阵,锥形锋矢阵立时又成了方圆阵,犹如一座城池一般死死的占据着战场的中央,仍由敌军如何攻击,他自岿然不动。 战斗在剧烈进行,双方杀得分外凶顽。 雷横与方天定两马相交,兵刃相击,火光四射。 方天定心中暗道:“这人膂力过人,不是是梁山贼寇中的何人?” 雷横握了握微微有些发麻的双手:“这人是谁?不想方腊军中还有武艺高强之辈!” 两人又交手十余个回合,依旧难觅地方破绽。 这时,只听一人喊道:“太子殿下莫慌,成贵来也!”话音未落,但闻一阵风声向雷横面上扑去。 原来是成贵将手中的钢叉向雷横投了过去。雷横待那风声近时,猛地一摆朴刀,只听得“铛“的一声脆响,那钢叉已然被弹到了一旁。 雷横听了成贵的呼喊,心中大喜,暗道:“原来他就是方腊的太子方天定!” 正当雷横挺着朴刀再要去战方天定之时,突然三只钢叉向他插了过来。雷横陡早突击,猛然间失了方寸,但随即稳住了心神,只见有三员敌将正围着自己厮杀。这三人正是浙江四龙中的三龙:翟源、乔正和谢福。 花项虎龚旺一见雷横被围,他将手中的标枪猛地冷不丁的投了出去,乔正没有防备,被龚旺的标枪刺中了胸膛,当下坠下马来命归幽冥。 成贵、翟源、谢福一见自家没杀了敌将,反被偷袭折了一个兄弟,当下大吼一声,翟源、谢福向龚旺扑了过来。 龚旺虽然失了标枪,但随手扯起一支插在地上的长枪,紧握在手,与翟源谢福厮杀起来。 方腊军的战力虽然不及梁山军,可是方腊仗着兵多优势,只围着梁山军厮杀。 突然,但见方腊阵地上大纛旗猛然倾倒。 方腊军将士一见自家的帅旗倒了,立时士气大挫,有些原本对前途就已经失去了信心的的将士开始惊慌失措,分头逃窜,而中间动摇的一见有人开始逃跑,于是他也开始溃逃,一时间明军将士溃逃了数千之众。上线了,。 第0204章 底定江南 2 原来是方腊的中军突然遭到了一股莫名的军马突袭,方腊没有准备,虽然还可以勉强抵挡,可是他的帅旗却不知在什么时候被人砍倒了。 燕青一见明军有退却之势,立时领军靠拢雷横,道:“哥哥,先撤下去吧,再打下去,咱们也不见得能落着什么好。” 雷横此时也知道因为自己的贸然出击,差点给全军的兄弟带来的覆没之险,一听燕青这话,忙道:“就听兄弟的——”大叫一声:“收兵!” 当两军又重新回到冲锋的位置上时,雷横问燕青道:“燕青小乙,你说刚才是谁砍到了方腊的帅旗,如果不是方腊的帅旗倒了,咱们这一遭恐怕就出不来了。” 燕青道:“战阵上乱糟糟的,我也没瞧得清楚。” 正在这时,一个兵士来到雷横、燕青面前,道:“禀报二位头领,有四位好汉要面见二位头领。” 雷横道:“带上来!” 燕青忙道:“不,不是带上来,是请上来。” 雷横听了燕青的话,笑道:“就你鬼名堂多。” 不一会儿,只见一对梁山兵士领着一队人马来到雷横、燕青面前、雷横惊讶的道:“这那是四位好汉,这分明是一对军马嘛。” 为首的一个汉子,手中杵着柄朴刀向雷横、燕青拱手道:“在下榆柳庄赤须龙费保。” 燕青一听这个名字,忙滚鞍下马,向费保拱手道:“原来是费大哥,早就听我家寨主提起过哥哥的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尊严,真是三生有幸。” 雷横一见燕青提起了“寨主”两个字,也急忙下马,向费保拱手行礼。 费保哈哈笑道:“客套话就不说了,在下听闻又两支军马在太湖边上厮杀,于是来观战,一见原来时贵军和方腊那厮在厮杀,咱们兄弟和方腊手下的‘浙江四龙’有过节,又见战阵上有‘浙江四龙’的旗号,再看方腊那厮身旁没有多少军马,所咱们——” 燕青不待费保将话说完,笑道:“所以四位英雄就领着麾下的弟兄们偷袭了方腊的中军,是也不是?” 费保道:“正是如此啊。” 燕青拱手道:“在下在这里要替我这全军将士感谢四位英雄的救命之恩,如果没有众位英雄突然援手,那咱们可就危险了。” 费保一脸疑惑的问道:“当初贵军不是依然都攻破了杭州了吗?怎么又让方腊这厮杀到苏州一带来了?” 于是燕青将梁山军主力在江州与王庆大战,方腊乘火打劫,又讲了当初祝彪为了与方腊罢战言和,施放方天定和金芝公主,方腊如何翻脸无情的事都讲了一回。一向精炼利落的太湖蛟卜青铿锵有力的骂道:“方腊就是个不要脸的货!” 费保道:“既然是贵军和方腊军交手,那我们兄弟自然是责无旁贷的要施以援手。这位兄弟——”费保说的是浪子燕青,“咱们兄弟这就暂且加入贵军,与你们兄弟一同与方腊厮杀可好啊?” 燕青忙笑道:“众位哥哥愿意助我军一臂之力,那真是求之不得啊。” 正说着,只见一骑飞马而来,待近了雷横燕青,拱手道:“雷横、燕青二位头领,寨主领着大军今日午夜便可抵达,你们要好生守住此地,不可让方腊夺了去,寨主说了,失了此地,你们二人提头来见。” 雷横、燕青二人一齐恭恭敬敬的道:“末将遵命。” 午夜时分,寒风劲吹,刮到人脸上犹如刀割一般。祝彪与关胜领着梁山主力军马赶到战场。 关胜提着青龙偃月刀,立马祝彪身旁,问道:“寨主,你先去寻个避风的地方休息,在下立刻指挥兄弟们安营扎寨。” 祝彪看着对面山上的方腊军营灯火,摆了摆手道:“不用安营,连夜进攻。” “什么?”关胜一愣:“兄弟们赶路辛苦,现在进攻,是不是......” 祝彪将手一挥:“我军辛苦,贼军更是辛苦,两军交锋,就是看谁能挺住最后那一刻,谁挺住了,谁就能取得最后的胜利——”关胜还要说话时,祝彪断然喝道:“不用再说了,立刻通令全军,进攻方腊!” 关胜无奈,下令大纛传令,全军进攻。 ********分割线******** 战斗的结果是可想而知的,方腊军白日里才和梁山军大战了一场,谁能想到连夜开到的梁山军后续援军会连夜进攻呢? 方腊军在完全没有防备,或者说事有防备也能以与之抗衡的情况下,被梁山军冲了个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成贵、翟源、谢福都在乱军之中被杀。包道乙虽然拼命的挥动马鞭,催马逃逸,但最后还是被没羽箭张清一颗石子打中了后脑,坠下马来,被乱军踏成了肉泥。只有方腊在其子方天定与少数心腹兵士的护卫下,死命冲杀,突出了重围,到了苏州城下的王寅营寨前面。 可是营寨内一片漆黑。方天定惊魂未定的冲着寨内喊道:“王寅,快开寨门!” ......寨内无人回应。 “王寅,听见也没,快开寨门!” 依旧无人回应。 过了片刻,突然听得一声炮响,营寨内射出一阵箭雨,顿时间跟着方腊方天定突围而出的方腊军将士被射倒一片。方腊父子还未醒过神来,只见两支火箭腾空而起,正落在营寨门前的两堆干柴上,引得两堆干柴升起冲天大火,将寨门前照得如白昼一般。 这时,方腊父子只见一个道士背背长剑,手持拂尘,立在寨墙上,高声叫道:“方腊,贫道公孙胜在此久候了!尔的尚书王寅已经被贫道送他去极乐世界了,尔如今日末途穷,还不快快下马受降,贫道定然力劝我家寨主饶尔等不死!” 方腊听了那道士的话,哈哈一笑道:“入云龙公孙胜,老爷自起义那天起就没想能落个全尸,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既然老爷没将这昏君佞臣拉下马来,无非也就是一身剐,想劝老爷投降?去作与尔等头领祝彪一般的仰人鼻息,拾人牙慧的卑劣之徒,那是万万不能的!”说罢,他低声对方天定道:“定儿,为父在这里拖住这牛鼻子老道,你快走,回帮源洞去,收集旧部,继续和朝廷对抗,你记着,宁可死无葬身之地,也绝不投降!” :。: 风雨下钟山 第0205章 底定江南 3 “父王!”方天定听了方腊的话,顿时泪流满面,不能自抑。 方腊怒喝道:“男儿汉大丈夫,死则死耳,何必作这女儿态!快走!” 方天定正要下马,方腊拦住道:“你现在下马做甚,如果你真的孝顺,就在马背上给为父鞠个躬吧,待有朝一日,你光复了大明国,记得要给父亲烧纸钱,要将祝彪的人头提到为父的坟前来祭奠为父。” 于是方天定就在马背上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纵马,绕开营寨,往南方逃去。 方腊父子二人的这一幕被站在寨墙上的公孙胜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冷冷一笑,没有做声,仍由方天定逃去。 方腊待方天定逃得远了以后,问身后紧随的三名兵士道:“兄弟们,怕吗?” 三名兵士齐道:“不怕!” “好!”方腊大叫一声:“那就随我翻身杀将回去,与祝彪决一死战吧!” 三名兵士又齐道:“愿听圣公差遣!” 方腊转身回去的结果是可想而知的,却说方天定领着两名兵士摸着黑往南逃去。刚走不远,进了一处密林,突然他跨下的坐骑猛得失了前蹄,往前扑到,将马背上的方天定掀下了马来。 方天定刚刚落马,树林中立时亮起一片火把亮光,但见一员将领立马横枪,当在路前。 那将领提着丈八蛇矛,端坐马上,目光死死的盯着方天定,轻蔑的叫道:“方天定,还不束手投降,饶尔狗命不死!” 那将领的话语方落,之听得密林周匝响起一片喊声:“活捉方天定!” “莫叫走了方天定!” “活捉方天定!” ...... 四面楚歌,穷途末路。 方天定双眼瞪得通红,伏在地上,紧紧的握着方天画戟,突然爆跃而起,向那将领扑了过去。 方天定得这个举动似乎早在那将领的预料之中,方天定刚要扑下时,那将领将手中的蛇矛扬起,方天定收势不住,一下子扑到了蛇矛之上,立时身体被刺了个对穿。 那将领将蛇矛一摆,将还未断气的方天定抛到地上,冷冷地道:“枭首!” 方腊转身冲入梁山军中,只片刻的功夫,身旁便再也没有一个兵士。此时的方腊犹如一只受了伤得猛虎,一双充血的眼睛时时警惕着周匝的每一个人,而周匝的每一个人也都挺着武器对着他。 祝彪在阵外看得清清楚楚,他对身旁的卢俊义低声说了几句话后,卢俊义策马挺枪进到指挥围攻方腊的急先锋索超、霹雳火秦明、没羽箭张清、九纹龙史进、岳飞、张显等众将身旁,道:“寨主有令,不得伤害方腊,要活得。” 众将纷纷微微颔首,又对一旁的小李广花荣和史文恭道:“二位兄弟,寨主要活的,咱们三人一同进阵去擒他如何?” 花荣、史文恭齐道:“谨遵头领将令。” 说罢,卢俊义将手中的长枪临空一指,大喝一声:“闪开!” 梁山军士如波分浪裂一般,退往两侧,给林卢俊义、花荣、史文恭三将让开一条路来。三人各挺兵刃,直向方腊冲了过去。 正当三人要生擒方腊的时候,一个小校骑马来到祝彪身旁,附耳低声道:“寨主,方腊的伪太子方天定被杜壆将军杀了,人头立时便可送到。” 祝彪道:“好,这事暂时要严密封锁消息,不可透露给任何人知道。” “遵命!”小校拱手之后,策马离开。 祝彪望着山下卢俊义花荣和史文恭三战方腊,心中暗道:“这应该是江南的最后一战了吧。” 梁山三员猛将其上,活捉日末途穷的方腊,根本就不是个问题,如果他们还捉不住方腊,那才是有问题。 在苏州府衙内的一间书房内,祝彪摆下了丰盛的酒宴,虚位以待一位重要的客人。这位客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名鼎鼎的明教圣公,一代枭雄方腊。 不一会儿,只听书房门外有人道:“寨主,方腊带到。” “请进。” 书房门大开,但见一个须发凌乱,衣衫褴褛,但双眼依旧炯炯有神,器宇轩昂,一副临危不惧,视死如归的汉子双手双脚都带着镣铐站在门前。 祝彪起身道:“方教主请进。” 方腊冷冷一笑,道:“朕是大明国圣公,你该称呼陛下才是!” 祝彪哈哈笑道:“恕在下冒昧,不知原来方教主喜欢做这亡国之君。” 方腊一听这话,双眼鼓起:“你敢侮辱朕!”说罢,转身要走,方腊身后的小温侯吕方赛仁贵郭盛将他拦住。祝彪笑道:“原来方教主是这般心胸狭窄之辈,为一两句不打紧的玩笑话也能放弃救自己兄弟活命的机会。” 方腊微微侧头,道:“士可杀不可辱,何况于朕乎?” 祝彪道:“好,那今日里咱们二人既不是大明国的圣公,也不是朝廷的枢密使节度使,咱们二人就各做各得教主和寨主,平心静气聊聊麾下兄弟们日后的出路在那里,如何啊?” 方腊回到房中,寻了条凳子,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 祝彪喊道:“来人。” 吕方、郭盛进得房来。祝彪道:“给方教主将镣铐下了。” 吕方看看郭盛,郭盛瞧瞧吕方,不知道祝彪这话是何意?是真还是假?他们都站在那里,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祝彪道:“你们只管遵从我的将令。” “可是,可是......” 祝彪看见方腊在哂笑,大喝道:“没有可是,只管按照我的将令去作便成了。” 吕方郭盛一见祝彪发火了,忙一起过来,吕方取出手镣,郭盛取出脚铐,将方腊身上的镣铐都一一去除了。 方腊双手互揉了揉微微有些发麻的双手手腕,也不客气,拿起一双筷子,夹起一摞牛肉便往嘴中送去。嘴巴里一面咀嚼着一面端起酒壶往自己的杯中筛酒,筛满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旁若无人。 祝彪不经意的淡淡的道:“教主不急,咱这里酒肉有的是,管饱管足,如果方教主愿意留下同在下一同纵横天下,就是日后封王封侯,外将内相,也未可知啊......“ “啪”!方腊猛得将手中的筷子一把拍在桌子上,一面咀嚼着包了一嘴的酒菜,一面道:“倒胃口!” :。:上线了,。 第0206章 议定国号 祝彪当然听得出方腊的言外之意,微微一笑,道:“方教主,在下这说的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如果教主愿同在下一同纵横天下,那这梁山特区内,你方腊便是在我祝彪一人之下,其他万万人之上。如何?” 方腊斜眼瞪了一眼祝彪,突然问道:“有牙剔吗?” 祝彪一愣,随即从桌子上拿一根牙剔给方腊,方腊接过牙剔一面剔牙一面道:“祝彪,你觉得你说这话有意思吗?” 祝彪不言,只是看着方腊。 方腊又喝了一杯酒,继续道:“想当年你我在梁山之上,喝酒吃肉,何等快活?那时如果你我二人有人让上一步,或许咱们如今早就联兵杀进了东京,夺了鸟位,推翻了赵宋。可是如今淮西你灭了王庆,而我方腊又落入了你的手中,如今天下大势,你已占了江南半壁,此时此刻你再让我来和你一起似过去那般喝酒吃肉,你觉得可能吗?你愿意吗?你觉得咱们在同在一张桌上能够齐心协力吗?” 祝彪沉默不语。 方腊又道:“扪心而问,你对待王庆还是算够江湖义气了,你没有提着他的人头去东京向昏君佞臣邀功请赏,我想王庆泉下有知,也会感谢你的——”方腊顿了顿,道:“说吧,准备怎么处理我,你放心,你怎么处理我,我都不会怪你,只是心中有些不服,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谁他妈败了会觉得自己败得心服口服啊?祝彪你说是也不是?” 祝彪长长的叹了口气,给方腊斟了一杯酒。 方腊道:“你方才说我那些被你拿住得兄弟有活命的机会,不知真耶假耶?” 祝彪微微颔首,道:“只是怕他们和你方教主一般的秉性,死也不肯与我祝彪为伍,那我祝彪可万万不会放了他们,实话实说,放虎归山,贻害无穷啊。”祝彪为了不刺激方腊,在措辞方面避开了“投降”二字。 方腊道:“这倒是句实话。”方腊想了想,道:“如今我的侄儿方杰和一位大将唤作小养由基庞万春的还领兵守着睦州,这些个兄弟都是披肝沥胆的好汉,要他们束手归降,那恐怕是难上加难啊。” 其实祝彪最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如今他虽然占了江南,但金人不久就会南侵,北宋灭亡已成定局,北宋一亡,他的梁山军就必然要独自面对金人的铁骑,而方腊麾下的这些头领,个个都是能征惯战之辈,如果他们能加入梁山军的序列,那日后对金作战,祝彪就更加如虎添翼了。 祝彪一听方腊这话,脸上顿露失望神色。这时又听方腊道:“不过,也并非是完全没有可能。” 祝彪伦问道:“那该怎么办呢?” 方腊道:“让朝廷杀了我。” 祝彪看着方腊,这个答案他似乎早就料到一般。 方腊接着道:“你只有让朝廷杀了我,然后再给他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晓以大义,我想他们会归顺你祝彪的。” “可是朝廷杀了你,和我杀了你,又有什么不同呢?” 方腊一脸揶揄的神色道:“你祝彪不是善于玩弄权术吗?你可让朝廷下一道圣旨,要将我方腊凌迟处死,然而你祝彪大仁大义,送了我方腊一个斩立决,这样或许他们还能感念你祝彪几分恩德吧。” 祝彪看着方腊,郑重的问道:“我再问一遍,你真的不愿与我祝彪一同纵横天下吗?” 方腊也郑重的回答道:“不是不愿,而是不能不敢,我不想今后有朝一日,你高高的端坐在金銮殿上,大叫一声:将方腊贼子拖出午门斩首,其家属全部诛灭。” 祝彪道:“难道今天就不会这样吗?” 方腊一脸自信的神色道:“不会。你想招降我那班兄弟,就不会杀我方腊一家——”说到这里,方腊突然黯然神伤:“不知我儿天定走脱了没有?” 祝彪心中一动,随口道:“你放心,我不会让梁山兄弟再伤你方家一人的性命了。” 方腊听了这话,站起身来,轻轻的拍了拍祝彪的肩膀:“那老哥哥我在这里就多谢你了。”方腊想了想,又道:“我那侄儿方杰,武艺超凡,你这梁山军中恐怕没有几人是他的敌手,要不我修封书信,让他——降了吧,也好护住我哥哥的这最后一丝血脉啊。” 祝彪忙道:“这样最好。” 这方杰的本事祝彪是知道的,原著中就是这个方杰,单打独斗,轻松的杀了梁山五虎将之义的霹雳火秦明,然后又以一对四,大战大刀关胜、小李广花荣、扑天雕李应、美髯公朱仝,问题是这四个人竟然没能杀了他,只能略微的占点上风,最后让他跑了。想当年三国里面三英战吕布,打跑吕布,而梁山四虎联手战方杰,这方杰真有吕布的风范啊! 方腊突然问祝彪:“你要以什么罪名杀我?” 祝彪想了想,道:“起兵造反,荼毒天下。” 方腊想了想,道:“不行,这罪名对不起我圣公的名号,要不你就定我个起兵造反,攻州破府,杀官拒捕,荼毒天下,如何?” 祝彪知道方腊给自己加重罪名的意思,作为一个男人,一个强势的男人活在天地之间,如果不能流芳百世,就当遗臭万年。总之不能平平淡淡默默无闻。祝彪道:“这个罪名不错。” 方腊又补充道:“我方腊和明教可从来没有祸害过穷苦百姓,你给我按罪名的时候不许说我方腊戕害百姓。” 祝彪道:“你放心就是了。” “另外还有最后一个要求。” “但讲无妨。” “这个要求就怕你不会这么爽快的答应了。” “不讲怎么知道我不会答应呢?” “我看你日后是要称王称帝的,有朝一日,你攻进东京,建立新朝,你的国号须得称‘明’。” 对于国号这个题目,祝彪确实从来就没有想过,可是方腊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他。他陷入了沉思:如果将来有朝一日自己真的身登大宝,而将国号称“明”,那就等于说是他祝彪也是明教中的一员,他今日和方腊之战不过是明教中的内斗而已,那就等于这场战争的最后胜利者不是梁山好汉,而是明教帮众。其实对于国号,他并不在乎,称“梁”或者是称“明”,就算是称“宋”他也不在乎,只是如果一旦国号称“明”,梁山兄弟会答应吗?大家浴血和明教大战一场,最后却稀里糊涂的成了明教帮众,这会让很多梁山兄弟想不通,弄不好是要出大乱子的。 方腊好似一个胜利者一般,看着祝彪左右为难的表情,笑道:“怎么?让你这位枢密使节度使相公为难了?” 祝彪尴尬的一笑,道:“称‘明’就称‘明’,有什么大不了。” 方腊冷冷地笑道:“祝彪,称‘明’你不吃亏,日后你身登九五大位,再也没有人可以打着明教的旗号和你祝彪为敌了,因为真正的大明王已经降生人世,就是你祝彪,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其他的皆是冒牌。” 风雨下钟山 第0207章 方腊之死 桌子上的菜没有动什么,可是酒已经喝了好几壶了。 方腊脸上没有任何畏死求活的媚态,他刚将一杯酒慢慢的送进了嘴巴,缓缓在口腔之中转了一转后,才划下了喉咙。将酒放下之后,夹了一筷子菜,放到舌尖慢慢品尝,然后问道:“你准备要什么时候动手。” 祝彪知道方腊的话外之音,问道:“方教主想我什么时候动手。” 方腊问道:“你现在急着要我的命吗?” “不急,不急。” 方腊想了想,抹了一把嘴巴上额油腻,慨然道:“既然不急,那就给我下慢药吧。” “慢药?”祝彪本以为方腊要他给自己一个痛快,他没想到方腊会主动提出下慢药,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第一,我还想见见我的那些老兄弟;第二,这样我也方便帮你祝彪劝降他们;还有第三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我方腊有些信不过你。” 祝彪一笑:“信不过我还和我说这么久,聊得这么畅快?” 方腊道:“其他的我方某人也不在乎,怕就怕老爷一死,你就忘记了日后建国号为‘明‘的事,我得跟我这些兄弟交代交代。” 祝彪一听这话,当下道:“方教主放心,我王伦也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一口唾沫一颗钉,我说过的话定然是不会反悔的,再者,方教主,你想想,时至今日,我祝彪还有必要骗你这样一个行将就木之人吗?” 方腊听了这话,哈哈大笑:“看来是我方某人庸人自扰了。” 祝彪也微微一笑后,问方腊道:“方教主还有什么要求吗?” 方腊想了想道:“我那国师包道乙,虽然本事平平,坏了我的大事,不过我和他朝夕相处,情同兄弟,听说他已经先我一步走了,等我走了,就将我们两人埋在一起,这样咱们兄弟在一处,也不寂寞。” 祝彪颔首,突然问道:“如果今日是我落在你手里,你会放我一马吗?”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 “我想也不会想,见也不会见你一面,一刀就剁翻了你。” 祝彪听后微微一笑,道:“看来我比你还是厚道些啊。” 方腊也笑道:“是啊,你祝彪确实比我方腊厚道,厚道会有好报的。” ********分割线******** 就在方腊弥留之际,他麾下被梁山军擒获的将领,有宝光如来邓元觉、南离将军石宝、镇国将军厉天润、魔王郑彪、擎天神沈刚、黄幡神卓万里、豹尾神和潼、厉天润之弟厉天佑等全部来到了苏州,就是守卫睦州的方杰、庞万春、夏侯成、洪载、方百花和金芝公主也被方腊一封书信招到了苏州。 方腊躺在一张柔和的大床上,盖着一床宽松的被子,张着大口,一面贪婪的呼吸着氧气,一面声音微弱的道:“兄弟们,哥哥这次要走了,你们都一起跟着祝彪,当今天下,也只有他能够发扬光大我明教了。” 金芝公主年纪在他们中间最小,一看方腊命在顷刻,哇哇大哭道:“爹爹......爹爹,你这是怎么了,是祝彪这贼子杀了你,你......你为什么还要我们都跟着他呀?” 金芝公主的这个疑问,也是在场所有人的疑问。 方腊咬紧牙关,憋着最后一口气,道:“金芝,杀爹爹的不是祝彪,是朝廷。当初爹爹不幸被祝彪俘获,祝彪并不想杀害爹爹,可是朝廷知道了以后,降下圣旨,逼着要祝彪将爹爹押解上东京去凌迟处死。祝彪当下抗旨不遵,几乎要杀了那个传旨的太监。可是爹爹知道,这次我是躲不过了,所以就自己服了慢药,然后让他去将兄弟们都唤来苏州的。” 石宝默默流着泪道:“大哥,不用说了,兄弟们都知道你的心意,你是想为兄弟们谋一条生路啊。” “不......不仅仅是为兄弟们谋一条生路,”方腊歇息了片刻,继续道:“祝彪亲口答应过我,日后他蹬上了龙庭,建立新朝,国号就唤作‘明’,兄弟们,这......”说到这里,方腊依然明显体力不支,但他还是咬紧牙关,接着道:“这不是兄弟们梦寐以求的事吗?”这时,方腊对身旁的金芝公主道:“金芝,你出去将祝彪那厮叫进房来。” 金芝公主出去后,方腊凑近方百花道:“妹子,你要想办法,想办法将你自己和......和金芝一起都嫁给祝彪,只要他敢对兄弟们造次,出尔反尔,你们就可以将他......将他刺杀于床第之间......” 方腊正说着,金芝领着祝彪进房来,方腊拉着祝彪的手道:“祝彪,我的这般兄弟。侄儿,妹子还有女儿就交给你了,希望你能善待他们......”方腊又向众位兄弟们道:“快......快给祝彪行礼!” 这些披肝沥胆的好汉,看了一眼方腊,又看了看祝彪,没人动。方腊催促道:“快......快啊!”方腊知道自己已经听不了多长时间了。 方杰看了一眼方腊,首先跪倒在祝彪面前磕头行礼,接着众将也前后不起跪下,杂乱的说道:“在下拜见祝头领。” 祝彪尴尬的一笑,道:“众家兄弟都起来吧,不必多礼。” 方腊又看着祝彪道:“祝彪,我还有几句话要对众兄弟说。”祝彪知道,方腊这是请自己出去。他微微一拱手,道:“在下还有些许军务要处理,现行告退。” 祝彪出去后,方腊突然上半身翘了起来,凑近众人,道:“兄弟们,你......你们要......你们要在帮助祝彪立国之时乘机抓住兵权,只要......只要他敢出尔反尔,你们就......就......就反了他狗日的!”说到这里,方腊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身子直挺挺的,双眼瞪得圆滚滚的倒在了床上,二十五代明教教主从此千古矣!, 第0208章 三道试题与整军 时至今日,大宋朝梁山特别行政区辖区,东起苏杭,西达鄂州,北止济兖,南抵衢婺,纵横千里,人口茂盛,物产富饶。此时的梁山军更是猛将虎聚,军马云屯,好生兴旺。 此时正是和风熏柳花香醉人的烂漫季节。 祝彪为了招揽人才,于是以神机军师朱武为主考,铁面孔目裴宣、圣手书生萧让为副主考,在辖区内大开春闱科举,考试三场,试题分别为:《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也》;《过秦再论》;《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 考试当天,朱武、裴宣和萧让看了这三篇试题,都会心一笑,自家的寨主开始为推翻赵宋做准备了。 这三篇试题都是祝彪亲自拟定,看来平淡无奇,都是些成词滥调,但是和祝彪打交道打得多的朱武一眼便瞧出了其中的玄机。 第一题,《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也》,祝彪这分明是要给自己的分田分地政策披上合法的外衣,既然天下都是天下人的,那土地为什么不能人人有份?日后一旦梁山军北进,必要还在要在中原一带进行分田分地,那这篇试题中的佼佼者便成了分田分地的纲领性文件; 第二题,《过秦再论》,《过秦论》是贾谊政论散文的代表作,分上中下三篇。全文从各个方面分析秦王朝的过失,故名为《过秦论》。旨在总结秦速亡的历史教训,以作为汉王朝建立制度、巩固统治的借鉴。这是一组见解深刻而又极富艺术感染力的文章。上篇先讲秦自孝公以迄始皇逐渐强大的原因:具有地理的优势、实行变法图强的主张、正确的战争策略、几代人的苦心经营等。行文中采用了排比式的句子和铺陈式的描写方法,造成一种语言上的生动气势;之后则写陈涉虽然本身力量微小,却能使貌似强大的秦国覆灭,在对比中得出秦亡在于“仁义不施”的结论。既然要再论,论什么? 有什么值得再论?祝彪这里无非是在诱导参考的士子们将当今圣上比作秦二世,将蔡京、童贯等一般奸臣比作赵高,这分明是在为日后改朝换代做舆论铺垫; 第三题,《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出自亚圣人孟子之口,但是“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这句话是完全不切实际的空想;说得不好听一些,这句话是一句书呆子气十足的话;说得难听一些,这句话是废话。原因很简单,无社稷,何来“君”和“民”?可是祝彪将这句话作为一道试题,目的再简单不过,“君为轻”,如果“君”不明,换换也无关痛痒,只要民依旧重,社稷仍在既可。这分明是祝彪在为日后取宋廷而代之的法理依据。 既然这三道试题的目的这般明显,这般的用心深远,那祝彪为什么还要出这三道题呢?这也是朱武佩服王伦之处,这三个题目无一题不是光明正大之言,是圣人之言,谁也反驳不了,谁也不能说圣人的话说的不对,谁敢冒这个天下之大不为,那等于是自寻死路。可是这江南千千万万的士子中定然有那伶俐之辈,看破这三题的背后文章,而祝彪也就是想借这三道试题来测探一下,江南的士人中有多少人期盼着改朝换代,有多少人的拥护他,反对他,三道简简单单的试题收到的效果比做一次民意大调查还要管用,何乐而不为呢? 而就在朱武、裴宣和萧让三人主持春闱之时,祝彪、卢俊义公孙胜又在拟定整编军队的计划。 梁山军在江州之战前约有马步水三军二十万,江州战后,损失了大约三万有余,后又收降王庆军八万,方腊军又归降三万有余,故而,此时的梁山军马,全军总计二十八万人马左右。 此时的梁山军马虽然增加了近一倍,但是内部的成分也复杂了起来,此时的梁山军就像三国时代赤壁之战时的曹军一样,虽然兵马众多,可是人心不齐也不顺,真正遇到强敌的时候,结果恐怕会比当年曹操在赤壁败的更惨。 同时祝彪频繁的整编军队,还有一个不可告人,但是祝彪身边的人又可以体会的目的,就是要打破军队中间渐渐形成的派系。军队种形成派系是一件十分恐怖的事情,一旦军队种形成派系,第一,这可能会造成枪指挥枢密使、节度使的情况;第二,军队形成派系以后,在日后的征战厮杀种,这些派系会在自己率领的军队攻占的城池中任命自己派系的人员,那就在他的势力范围内再次出现国中国的局面。祝彪打了一辈子的雁,岂会让雁啄瞎了眼? 所以,如何重新整编军队就成了一个抵消内部内耗的一种手段。 经过几天的商议,祝彪决定将全军编成四个野战军团和一个守备军团: 因为第一军团在济州与三十万官军对峙,不易重新整编,所以祝彪决定不动第一军团的编制。另给第一军团配置将佐:杨志、朱仝、杨雄、石秀、阮小五、阮小七、方杰、孙立、韩滔、燕顺、杨林、郑天寿、曹正、周通,再调拨三万军马给第一军田,第一军团马步水三军总计六万人马; 第二军团统制岳飞,副统制李俊,行军司马石宝,行军侍中秦明,配置将佐:花荣、解珍、解宝、邓元觉、卞祥、张横、张顺、童威、童猛、黄信、郝思文、欧鹏、陈达、马麟、孔明、孔亮、厉天佑、汤怀、张显、王贵、牛皋、李忠,下辖马步水三军六万,驻军鄂州; 第三军团统制杜壆,副统制王寅,行军司马縻貹,行军侍中索超,配置将佐:鲁智深、武松、穆弘、郑彪、穆春、杜迁、汤隆、沈刚、卓万里、和潼、马云龙、龚旺,下辖马步水三军七万,驻军润州; 第四军团统制关胜,副统制呼延灼,行军司马史进,行军侍中厉天润,配置将佐张清、燕青、李逵、宣赞、樊瑞、李衮、项充、鲍旭、郁保四、单廷圭、魏定国、汤隆,下辖马步水三军七万,驻军洪州; 守备军团统制史文恭,副统制庞万春,行军司马吕方,行军侍中郭盛,下辖马步水三军两万,驻守金陵。 另有以小杨林为主帅,配置将佐邹润、邹渊、李云、蔡福、蔡庆,率军三千,随耶律大石北上。 如今的梁山泊特别行政区已经具备了国家雏形,祝彪当然也要相应跟上时代的脚步,也要设立相应的行政机关。 参知政事:公孙胜; 兵部尚书:卢俊义;兵部侍郎:朱武; 财部尚书:柴进;财部侍郎:蒋敬; 民部尚书:李应;民部侍郎:宋清; 工部尚书:凌振;工部侍郎:孟康; 刑部尚书:裴宣; 教育尚书:萧让;教育侍郎:金大坚; 外务尚书:崔封; 卫生尚书:安道全; 农部尚书:陶宗旺; 军械尚书:皇甫端;军械侍郎:侯建; 传递院院长:戴宗;副院长:王定六; 究探门门主:时迁;配置将佐:孙新、顾大嫂、张青、孙二娘、朱贵、朱富、段景住; 铜鼎处处长:白胜;配置将佐:杜兴、李立、乐和、夏侯成、洪载。 祝彪将所有行政机关的主官称之为尚书侍郎,卢俊义、公孙胜和朱武都劝祝彪,这样称呼是容易遭朝廷疑忌的,祝彪哈哈笑道:“如今赵佶他猜忌又能如何?就童贯那三十万乌合之众还是我梁山大军的对手吗?不信就让他来试试!”, 汴梁龙虎会 第0209章 夫妻之间 金陵城龙盘虎踞,帝王之宅。 在金陵城中由过去知府衙门改建而成的枢密使府邸中,祝彪单独会见了小杨林。 祝彪亲自给小杨林倒了一杯热茶,小杨林赶忙站起身来接过祝彪手中的热茶。王伦道:“小林子,你知道这次北上太行山的作用是什么吗?” 小杨林道:“协助耶律大石收拢旧部,对抗金人。” 祝彪听了小杨林的话,心中一喜,道:“小林子确实精明,对,只是协助契丹人对抗金人,不是帮助契丹人复国。” 小杨林拱手道:“属下谨遵将令。” 祝彪又问道:“小林子,你知道此次北上,任务艰危,可知会有哪些危难吗?” 小杨林想了想道:“属下是这样想的,第一,要防着耶律大石放刁,利用我军;第二,金人战力凶悍,不可被他们灭了;第三,太行一带还有官军,咱们如今虽说事朝廷的军马,但对他们更须小心提放。” 祝彪听了这些话,确信自己选人没有选错,他道:“还有一个,小林子或许没有想到。” 小杨林一愣,拱手道:“请王头领示下。” “河北田虎,其麾下将佐皆是能征惯战之辈,你去了太行之后,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去他的地界上活动,尽量不要与其起冲突。” 小杨林道:“属下谨遵寨主将令。” 祝彪略沉思片刻,道:“与你同去的这些兄弟年岁都比你长,你要小心对待,要同心对敌,万不可内部启衅,如果他们真有罪过,可打可关可罚,但不要伤他们的性命,你能做到吗?” 祝彪所说的这个问题也是小杨林听了将令后一直惴惴不安的因素,他一听祝彪这样说,忙道:“寨主的意思属下明白,只要他们不投敌,属下定然不下杀手。”说完,小杨林又想了想,觉得措辞不妥,又补充道:“当然,属下也相信他们断不会投敌,坏了咱们兄弟义气,又坏了自己名声的。” 祝彪听了小杨林的话,微微点头,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小杨林拱手道:“只待寨主一声令下,属下随时都可出发,” 祝彪听了小杨林的回答,很是满意,笑道:“不急,咱们不急,让别人去急,慌什么?反正金人还没饮马长江,不是咱们急的时候。” 小杨林当然明白祝彪话中的含义,也只是微微一下,道:“如若没事,属下先下去了。” 祝彪道:“那你就先去休息吧,什么时候出发再听我的将令。” 小杨林拱了拱手,转身便出了房间,离了枢密使府邸,去守备军团暂时设在金陵城外的大营去了。 ********分割线******** 祝彪一面在金陵开科取士,延揽人才;一面派兵遣将,整军备战。此时金国尚未南侵,江南又无战事,于是王伦决定利用这段时间出去视察一番,一是看看各地的分田分地工作进行的如何,一是故意避开耶律大石,他要好好磨一磨这个契丹人的性子。 如今他根基刚立,而江南又屡遭战乱,可以说是百废待兴,昨天晚上他在自己处理公务的公务室中阅览各地送来的文件,看到天将亮,于是就在那里睡下了。 一大早上,他刚进扈三娘卧室,看见一个丫鬟端着餐具往外走。她见到祝彪,忙向他行礼,祝彪端详了一番这个丫鬟,真是水灵,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瓜子脸,殷桃嘴,水蛇般的小细腰,那可真是中国最传统的美人儿啊。心中暗道:“真她娘的漂亮!”随即,祝彪收起荡漾的心神,将手轻轻一挥,表示免了,并说了些感激她侍候扈三娘的话语。 祝彪进到卧室,见扈三娘正坐在床上,看着两个熟睡的孩儿。祝彪已经有些日子没来扈三娘的房中了,自从扈三娘劝着自己和契丹公主圆房以后,他心中多多少少对扈三娘还是有些感激了。如今江南平定,他的心情也十分的舒畅,于是来到了扈三娘的房中,看着坐在床上的扈三娘微微一笑,坐到扈三娘的身边,轻抚着百花瀑布直垂下来的秀发,在妻子脸上吻了一下,问道:“昨天晚上睡得好吗?”扈三娘又重新得到了丈夫的软语问候,心中顿时觉得宽慰舒畅。她依靠在丈夫的肩膀上,微微的点了一下头,问道:“你最近怎么没去答里孛妹子那里过夜啊?”祝彪道:“忙啊,千头万绪,我这脑壳都要炸了。”扈三娘忽然昂着头,望着祝彪的脸旁,问道:“你是不是有些埋怨奴家?”祝彪一愣,莫非妻子要向自己说什么?当然,有些事祝彪是不会先说出口的,问道:“我有什么好埋怨你的?你长的这般的漂亮,又给我祝家延续了香火,还硬将一个花容月貌的契丹公主送到我的床上,我有什么资格埋怨你呢?” “我......我......”扈三娘到嘴边的话,终究还是没有出口。 祝彪色色的一笑,一下子将扈三娘压在床上,道:“我们有些日子没在一起了吧......”一面说着,一面去解扈三娘的胸衣。因为连着几乎三个月祝彪都没有和扈三娘同房,祝彪突然这样,扈三娘真有久旱逢甘露的感觉,她紧紧的抱着祝彪,犹如一个久旷的怨妇。祝彪喘气急促,道:“妹子......妹子松一些,我不好脱......脱你的衣......衣衫......”扈三娘搂着祝彪的双手微松,祝彪脱完了扈三娘的衣服后,又开始一面脱自己的衣服一面说道:“亲妹子乖乖宝贝儿......我要放出跨下英雄来收服你......来播种......”窗外守护的兵士与丫鬟们听到这些,个个面红耳赤,低着头不说话。 二人鏖战拼搏穷极折腾,几番**,龙马精神泻尽后,扈三娘甜蜜的起身,穿好衣衫,对祝彪道:“你昨夜一宿没睡,刚才有忒的勇猛,小点子气力,别将两个孩儿惊醒了。现在是不是休息一会?” 祝彪裸露着上半身,靠在床头,他听见妻子夸赞自己勇猛,心里十分的高兴,一把拦腰抱住妻子,笑道:“你还说我勇猛,在床上你还不是浪的紧。” 人,一穿衣服便受礼法拘束,此乃千古不易之理,扈三娘听了丈夫这话,顿时飞红了脸,道:“不和你说这些疯话了,你睡上一会儿吧。”祝彪抱着扈三娘不放,笑道:“我说什么疯话了?莫非还不心满意足?”扈三娘要争拖祝彪的搂抱,祝彪反而越抱越紧,问道:“娘子,我准备去扬州、苏州一带去看看分田分地的情况,你愿意和我一起去不?” 扈三娘嘴巴一噘,笑道:“不去!你去看分田分地的情况,要奴家去做什么?如果你真要带个女人在身边,就带上答里孛妹子去吧,既然和人家睡过了,就别老是不理人家,你这样总是也不去,不是要让她年纪轻轻的就守活寡吗?” “少在我面前说她,”祝彪抿了抿嘴唇:“她那叔叔没按好心,想用一个女人绊住我的脚咧,我这次出去就是想躲那契丹人,带着他侄女儿算什么事啊。” 正说着,只听屋外有人喊道:“寨主,军师求见。” 祝彪道:“知道了,你要军师在书房中等一会儿。”又对扈三娘道:“你快收拾收拾,咱们说走就要走的。” 第0210章 视察 祝彪穿戴整齐,轻揉着太阳穴,走进书房,见朱武正坐在里面。朱武一见祝彪进来,忙起身行礼。祝彪示意朱武坐下后,自己也坐下,问道:“土改的成功与否决定着我军在今后的作战中能否获胜,只有老百姓人人分到了一份土地,他们才会全心全意的支持我们,没有老百姓的支持我们是站不住脚的。”祝彪顿了顿,道:“这次去视察土改工作不需要太多人,就你,再带着郭盛与吕方,我再把三娘叫上,我们一路看一路听,把情况摸清楚,完善我们的土改政策。” 朱武早上刚知道祝彪要去扬州苏州视察的事情,于是道:“寨主,这样怕不安全。” “没关系,只要没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就不会有事。” 朱武问道:“什么时候出?” 祝彪捏了捏鼻梁,道:“今天吧。” 朱武见祝彪揉了揉太阳穴,又捏了捏鼻梁,问道:“寨主看上去很疲劳,是不是没有休息好?” “没事,找辆马车,我在车上睡一会儿就行了。” 祝彪、朱武、扈三娘与郭盛、吕方视察的第一站是扬州。他们先过江到了浦口,然后再沿着长江东下,径直往扬州去了。 祝彪因为很疲劳,他在马车小睡了一会儿,当扈三娘叫他起来吃晚饭的时候,已经到了一个名叫山河镇的地方。祝彪疲倦的走过那段吊桥式的小路,走进一座高大的山寨大门。他在青砖铺地的院子里立住脚,可能是没有休息好的原因,他觉得头微微的有些痛。 扈三娘走到王伦的身旁,替他披上一件棉袄,道:“还是初春,天凉得紧,你要注意身体。”祝彪抚摩着扈三娘的手道:“这个山寨过去是什么人驻扎在这里?”扈三娘道:“进镇子的时候我们问过,这个山寨的主人原来是个地主,寨子里面过去豢养着两千多乡勇。”祝彪微笑道:“进寨子的时候,你现没有,这个山寨的地势很险要,大队的军马上不来,小队兵马攻不下。” 朱武笑道:“还是掌柜的心细啊。 祝彪没说什么,只是一笑。这是一个梁山兵士过来,道:“掌柜的,住宿的地方已经准备妥当了,请您先用过晚饭再去休息。” 祝彪点了下头,没有说话,和扈三娘一起进了寨子中央的一个房屋里面。这个房屋因为好久没有人住了,所以显得十分的残破,柱子上的油漆都已经脱落。 吃过晚饭后,祝彪躺在一张简易的行军床上,扈三娘坐在床头,朱武与郭盛、吕方坐在一旁。 “分田分地必须抓紧着办,日后还有更大的战事在等着咱们。”祝彪靠在一堆破棉絮上,不急不徐的说道:“兵无粮自散,如果不能提高百姓们种粮的积极性,那就不能保证日后咱们梁山军能立于不败之地。” 朱武道:“寨主说的甚是,百姓有了土地,收的粮食归百姓自己,百姓的积极性提高了,就会全力种粮,就会踊跃从军,支持我军作战。” 正说着,几个装扮成小厮的梁山兵士进来,其中一个梁山兵士名叫丁黄狗,他问祝彪道:“掌柜的,镇子里面正在聚会,准备分土地,我们什么时候......” 祝彪知道今天晚上山河镇要聚会分土地,祝彪正想利用这个机会了解一下分土地的情况,所以他在吃饭以前就对几个兵士许诺,要他们去参加聚会分地,然后将聚会的情况汇报回来。几个兵士当然是满口答应,因为他们也想利用这个机会出去耍耍。 几个兵士走到街上,迎面走来几位百姓。冬末春初黑得早,看不清面孔,声音却听得清。百姓在议论: 一个瘦长得汉子,不阴不阳的叫道:“这亲成的好!不骑马,不坐轿,溜溜达达就过来了!” 又一个矮个子的阴阳怪气的附和道:“唱戏也没这么快。” “这土改可真不赖,地也有了,小娘子也搂上了......” 丁黄狗扯了一下另一个名叫马大根的兵士的袖子:“听他们说什么?” 马大根向这几个百姓打招呼道:“老乡,谁娶媳妇啊?” “除了里正,谁有这福气呢?”几位百姓说完便走过去了,口气分明不满,但又不愿多说。 几个梁山兵士互相看看,马大根把手一挥:“走,到里正家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里正是位老实巴交的穷汉,住在一间茅草屋里。他是在梁山军攻占了扬州以后被任命为里正的。 祝彪之所以任命这样的穷汉为里正也正是为了保证分田分地能够公平有序的进行。 马大根上去敲门。过了许久,门慢慢打开了。 “请问几位是?”里正在半开的门口露出头脸。他背着光,看不清楚表情,但那样像猴子一样忙乱的动作和含糊不安的语气都表明他有些慌乱。 “我们是梁山军的兵士,听说里正成亲了,我们来看看。” “啊,啊,”里正一听是梁山军的兵士,本能的朝外堵堵身子,马上意识到不妥,又把门开大些,“哦,是军爷,屋里坐。” 茅屋虽破,但还比较温暖。几个亲兵一下子走进了茅草屋,屋里顿时有些挤。里正坐到床沿,虽然还在笑,却比哭还要难看。他抓起两只粗碗,不曾倒水又放下。他已经是三十多岁了,按传统观念是可以叫老光棍。如今,他是黑黄消瘦的脸上泛出阵阵红晕,结实的下巴垂下来,嘴唇不停的抽动。在他的背影后面的一条凳子上端坐了一个女人,没有起来迎客,低着头,羞怯怯的。另一个叫王八的亲兵眼睛较尖,他看哪个坐在床的哪个女人最多不过二十多岁,虽然穿着一身粗布衣服,但却遮不住她的天生丽质和青春气息。皮肤那么白皙光润,肉嫩得好象能掐出汁水来。 此时的场面非常的尴尬,梁山兵士们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里正已经流出了汗,嘴里翻来覆去的只是喃喃那句:“坐,坐吧,军爷们坐......” 马大根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过了良久,方才问道:“里正是什么时候成亲的?怎么也不说一声?”里正依旧是那句:“坐,坐吧,军爷们坐......” 梁山兵士没有坐,他们退了出来,走了好长一段路后,王八小声道:“看来这个里正一定是娶了地主的女儿当老婆。” “那个姑娘......好可怜。” 一行人来到百姓聚会的地方,马上弄清楚了情况。里正果然是娶了镇上一家地主的女儿。原来那地主过去因为逼一家穷百姓交地租,那家百姓交不出,这个地主为了杀一儆百,就将这个百姓一家七口全部杀死。如今梁山军要施行土改,清算地主欠下的血债,在他前面已经有三个地主都被砍了脑壳,他怕自己被梁山军杀死,于是便把梁山军新任命的里正拉到自己家,说自己愿意分地,而且还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里正。, 汴梁龙虎会 第0211章 决计伐宋 1 兵士们回到祝彪的住处,将这些情况都说给了祝彪知道。Ωヤ看圕閣免費槤載ノ亅丶哾閲讀網メWwW..kàn..ge.lA祝彪沉没了片刻,道:“如果这个里正被拉过去,替地主办事,那这个镇的分田分地就不好搞了。” 马大根道:“百姓们都十分的不满,现在这事在全镇都嚷开了。” 祝彪从行军床上下来,在屋子里踱了几圈。朱武道:“寨主,这件事属下去处理。”分田分地中出现了这种事情,可以说是朱武是有一定责任的,祝彪也希望朱武能够出面解决这个问题。 祝彪一听朱武的话,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的道:“你去办吧,我要休息了。” “二十多岁的老姑娘,虽然是老姑娘,可是嫁给一个......是不是不太合适?”一直默不做甚的扈三娘忽然叹了口气,为那个姑娘的命运感到惋惜。 祝彪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林妹妹自然是不会愿意嫁给焦大。可是怎么办呢?事情已经发生了......”祝彪无意中说出了《红楼梦》中的人物,他知道自己说露了嘴,赶紧将后面的话吞了回去,没有说完。 扈三娘并没有注意到祝彪话语里面的“林妹妹”与“焦大”,她道:“要不让这个姑娘另嫁他人吧?” “嫁给谁?嫁那里去?如今各处都在分田分地,一旦知道了今天这档子事,知道了她的身份,谁又敢......”祝彪也似乎也觉得可惜,但是没有办法,只是叹了口气,没有说下去。 “可以先让她回家......”扈三娘还想努力为那个姑娘争取一个好的未来。 “你以为那个姑娘会愿意吗?”祝彪道:“三从四德,害死人啊!” 第二天早上,朱武去处理里正娶亲的事去了,祝彪便和扈三娘一行先行动身往扬州去了。 将近中午时分,朱武在扬州城门前追上了祝彪,祝彪问道:“军师,怎么处理的?” 朱武道:“罢了那个里正的官。” 祝彪听了朱武的回答,微微颔首,道:“这或许是最佳的处置办法了,只是太轻了,太轻了就会助长其他我梁山官员的贪墨之风,一旦贪墨成风,那咱们可就成了第二个赵宋了。” ********分割线******** 大金国天会三年(公元一一二五年)二月二十四日黄昏,在金国的都城会宁城的皇宫里,一次重要的军事会议正在召开着。 “依臣弟之见,”完颜斜也伏地恭敬道:“陛下方吞灭辽国不久,残辽余孽尚未剿灭,此时伐宋,一旦余孽反叛,我军当首尾不能相顾,局势必然危机。”完颜斜也今年四十五岁,身材魁梧,力大无比。 金国皇帝完颜晟今年才五十岁,但是因为年年的征战,他显得十分的苍老,由于身体不是太好,他知道自己来日无多,他希望能够在他的有生之年能够亲手覆灭宋朝,建立举世无二的功绩。 完颜晟本名吴乞买,登基称帝之后才改名为晟,晟是光明、兴盛、旺盛的意思。有人曾言,这位金国皇帝的长相与宋太祖赵匡胤十分相似。他不仅有勇,更是有谋。一一一二年,阿骨打在宴席中得罪了辽国的天祚帝,天祚帝一直耿耿于怀。吴乞买深知天祚帝为人,就利用其秋山射猎的机会主动前去献技,亲手搏熊刺虎,敬献于天祚面前,并一再表达了女真完颜部人的耿直悍勇和对辽帝的一片忠诚,用行动化解了天祚帝的杀机。在阿骨打统军伐辽时,内政之事,全部交付于他。他明智贤达,文武并用,励精图治,为阿骨打亲自伐辽,免去了后顾之忧。 今天完颜晟看上去精神十分的不振,他歪在龙椅上,听了完颜斜也的话,十分的不满,他斜眼看了坐在右侧的侄儿粘没喝(即完颜宗翰)一眼,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粘没喝已经领会到完颜晟是希望自己能出来反对斜也暂不伐宋的建议。 粘没喝十七岁的时候就已经勇冠三军,在伐辽的过程中,从决策到实行,他的很多意见都是与完颜晟不谋而合的,所以现在完颜晟也希望他能出来主张伐宋。粘没喝起身离座,伏于地上道:“臣以为南朝君昏臣庸,正好讨伐!” 完颜斜也听了这话顿时气得额头上青筋暴起,身子稍稍有些前倾,似乎就要一跃而起,但他没有发作,无论怎么说,现在是召开的御前会议,在他面前的是大金国皇帝。 完颜晟听了粘没喝的话,眼睛顿时一亮,坐正了身子,点了点头,这正是在默许粘没喝继续说下去。 “在伐辽之战中,二十万宋军竟然被数万辽国的我军打成了残兵败将的溃败之军打得溃不成军,依此来看,南朝可伐也!”粘没喝伏在地上,底着头道。 完颜斜也几乎忍无可忍,他站起身来,指着粘没喝吼道:“你难道要陷我大金国于万劫不复之地吗?”吼罢,斜也又对完颜晟道:“陛下,中原有句俗语:百足之虫,虽死不僵。何况立国百年的南朝呢?若要覆灭南朝,需得稳固国本后方可出兵。” 粘没喝也不示弱,他向完颜晟行了跪拜之礼后,大声道:“陛下,南朝虽然立国百年,但已然是腐朽不堪,我大金铁骑所到之处,无往而不胜。方才国论忽鲁勃极烈说因有残辽余孽,我国后方不稳才要不伐南朝,但臣听闻,有许多残辽欲孽不肯授首,正是因为有南朝在,余孽们在握大金国的土地上不能立足,故而便纷纷逃奔南朝,以求庇护。一旦这些余孽在南朝的庇护下,收拢契丹残部,卷土重来,那才是陷我大金国于万劫不复之地咧。故而,臣以为,正是因为有残辽欲孽不肯授首,故而我大金国必须讨灭南朝方能天下太平。” 当初阿骨打建立金国,废除部落联盟时的国相制度,设立勃极烈四人,组成了皇帝以下的最高统治机构。这四个勃极烈分别是谙班勃极烈、国论忽鲁勃极烈、国论阿买勃极烈和国论昃勃极烈,完颜晟即位以后又增设了国论乙室勃极烈,管理对外事务。女真部落制时代,部落长老在山野环坐,指画灰土议事。乌雅束时代,有事仍要聚集商议。勃极烈的设置,保留有古老议事制的一些痕迹,但它实际上已是辅佐皇帝的统治机构,是全国最高的行政管理的中枢。 完颜斜也便是大金国的第二位勃极烈。 第0212章 决计伐宋 2 完颜斜也这位大金国的第二把交椅还不及反驳粘没喝的话语,又听一人高声道: “陛下,臣觉得粘没喝的话很是有道理,据微臣派往南朝的细作探报,残辽败将耶律大石已经逃到了南朝的梁山特别行政区,正在收拢残辽余孽,一旦让他们养成了气候,再与宋军合谋进犯,那我大金国可就危殆了。天』籁小』说WwW.⒉”高声说话的是斡离不(即完颜宗望)。斡离不是阿骨打的第二个儿子,经常跟从金太祖完颜阿骨打征伐,作战勇猛灵活,在灭辽之战中屡立奇功。 完颜晟听了斡离不的话,更是坚定了伐宋的决心,他道:“粘没喝与斡离不说的很对,朕也早已听闻,我国与南朝边境上很是不平稳,那些辽国的叛将都在勾结南朝,图谋我大金——”完颜晟想了想,问粘没喝道:“这些勾结南朝的叛将都是谁啊?” 粘没喝马上恭敬的回答道:“回禀陛下,平州留守张彀原本来是伪辽的兴军节度副使,伪辽被我大金击败后,伪辽国皇帝败走山西,平州军乱,张彀入城抚州民,管理州事。后伪辽为我大金所灭以后,太祖皇帝仁德,仍旧命令张彀为平州知州,命令张彀留守。不想这个张彀不思报效,反而死性不改,辜负太祖的恩德,举城勾结南朝。” 完颜晟看了一眼完颜斜也,恨恨的道:“该死!” 粘没喝刚刚说完,斡离不又道:“我大金本和南朝约好,都不得收容伪辽叛将,可是伪辽叛将郭药师,以涿、易二州归降南朝,南朝不仅必将这厮交出来正法,反而宁其守卫燕山,与我大金为敌。” 完颜晟猛得站起身来,声色俱厉的喝道:“岂有此理!”完颜晟猛得看着完颜斜也,道:“国论忽鲁勃极烈,传朕圣旨。” 额头上都已经沁出冷汗的完颜斜也急忙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道:“臣在。” 完颜晟不疾不徐的道:“令国论忽鲁勃极烈完颜斜也为统兵大元帅,粘没喝为西路军统帅,斡离不为东路军元帅,统兵二十万,待黄河结冻之时,南下灭宋!” 完颜斜也做梦也没想到,完颜晟会让他来统帅全军南下,他还没有醒过神来,粘没喝、翰离不二人一起起身拱手道:“微臣遵旨!” ********分割线******** 就在江州之战刚结束不久,旱地忽律朱贵与笑面虎朱富兄弟就已经奉王伦将令来到了燕京,开了家小酒店唤做小蓬莱。因为燕京刚遭战火,百姓穷困,所以生意就清淡得很。这天中午,朱贵出去游走,探听消息,只有朱富和几个又梁山兵士装扮成的伙计在店中照顾生意。因为没几个人吃饭喝酒,朱富就靠在一张躺椅上打盹。这时有两个人钻进店来,同声唱喏。朱富懒得起身,眯眼一看,只见是两个带着范阳毡笠的汉子,他们各拿着木棍,腰间挂着腰刀,背上背着包裹。当他们把毡笠取下时,朱富一看,原来一个是病关索杨雄,一个是鼓上蚤时迁。 “哎哟,”朱福一下子从靠背椅上跳起来,叫道:“原来是二位哥哥,怎么有闲暇来着燕京耍耍啊?” 时迁笑道:“一言难尽,特来燕京看望二位兄弟。” 朱富将杨、时二人引入里间,一面准备下木盆热水,让二人洗澡,一面吩咐伙计,安排酒饭。 三人在里间围着一张桌子团团坐着。朱富问杨雄道:“哥哥怎么到这里来了?” 杨雄道:“我听说金国将蓟州归还,想回家乡去看看,正好寨主派遣时迁兄弟来北地做细作,于是我们就结伴而行,不想到了蓟州时,金兵竟然把百姓都迁走了,城中只剩下几个老弱走不动的。我与时兄弟在蓟州住了几天,吃喝没个买处,亲友也不见一个,回了家乡却好似进了坟墓一般,寂寞的紧。”说到这里,杨雄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道:“我等兄弟跟着寨主纵横天下,到那里也没曾被人小看过,不想,这次回家乡却失了面子。” 朱富插道:“是那里的人,竟然让我们梁山好汉失了面子?” 时迁撕下一支鸡腿,一面吃着一面说道:“蓟州城里的百姓虽是搬迁走了,可是城中还有几个金国的官吏。那天一早上,我和杨雄哥哥商议好了,要来燕京看望二位兄弟,刚到城门口,见到几个金国的官吏用一条绳索栓着几十个人,抽着鞭子正赶着这些人也要出城。杨雄哥哥看了不服,就去和他们理论。” 时迁说到这里,杨雄接道:“我就问那些金国官吏,我说:‘若要百姓迁徙,可以好好劝说,怎么可以用绳索捆着,挥鞭子赶着走呢?’那金国官吏打量了我与时兄弟一眼,问道:‘你们是谁?竟敢不遵从大金国皇帝陛下的旨意出境,还敢在这里多嘴?’他们说着,便要金兵上来捆我和时兄弟。我杨雄也是个好汉,如何能受他们的侮辱!” 朱富听得聚精会神,问道:“正是,后来呢?” “后来我就和时迁兄弟将他们都剁翻了。” 就在这时,只听店外有一人高声喝彩道:“剁得好!” 众人回头看去,正是旱地忽律朱贵。朱富一见兄长归来,赶忙添碗加筷。 众人相见叙礼后,杨雄又叹了口气道:“不想百姓们看了,一齐大哭起来,说道:‘好汉啦,你这是把我们害了呀!你们杀了人自然可以走,可是这城中还有一百多金兵如何放得过我们啊!’我挺了腰刀说道:‘我们兄弟是梁山好汉杨雄与时迁,莫说几个小番虫,就是千军万马我们也能杀他个来回。大伙愿意走的便和我们兄弟回中原去,免得留在这里受番狗的气。’” 朱富道:“正当如此,那哥哥又如何来了燕京呢?” 时迁接道:“没想到这时金兵来了,我们虽然杀了个痛快,可惜那些百姓都叫金兵给杀了!” “这金兵忒的可恶,怪不得寨主让我等现行北上探听他们的小心动静,看来要与他们厮杀了。”朱贵道:“我看这几日金兵调动平凡,怕是要南侵了。” 时迁一听这话,道:“那我要赶忙回去,将这里的事情禀报给寨主知晓,准备和金兵厮杀。” 朱贵道:“急也不急在这一两日,哥哥刚来,还是休息几日再走。” “军情火急,我还是早些回去得好。” 杨雄对着时迁笑道:“时迁兄弟,你等梁上柱的本事天下无人能及,怎么不敢去金军的大营走上一遭啊?说不准能还能给寨主带回去更有用的军情呢?” 时迁一听这话,哈哈笑道:“我怎么把这看家的本事给忘了,好,今天晚上我就去金军的答应走上一走。” 杨雄怅然叹息道:“本想回家来看看家人相亲,不想却是这个结果,哎!也罢也罢,我就在你这小蓬莱住上几日,然后直接便去太行山与小杨林兄弟汇合去了。” 汴梁龙虎会 第0213章 告状 当金国的君臣们在筹划着大举南下灭宋后的一个月的一天晚上,祝彪和朱武、扈三娘、吕方、郭盛等一行人也在从苏州返回金陵的路上。 祝彪筹划的统一天下的步骤,第一步就是扫平江南,当初他促成招安的目的一是为了避免官军的打击,二就是要名正言顺的南征。如今王庆和方腊都已经灰飞烟灭,那他下一步的任务就是北伐,谋求一统了。虽然他现在还没有公然打出反宋的旗帜,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祝彪在江南,在他那个所谓的梁山特别行政区内,又是分田分地,又招兵买马,又是开科取士,这是什么?这分明就是国中国,这分明就是在和大宋王朝分庭抗礼。 其实祝彪在派遣朱贵、朱富兄弟北上开店以前,他就已经派了金毛犬段景住扮作马商进入了辽东。祝彪这次本来还要去金山寺看看当初救自己一命的慧明方丈的,可是当他在苏州接到段景住派人送到金陵,又有金陵转送到他手中的金军有南下迹象的军报后,便领着众人急匆匆的返回了金陵。 祝彪是在傍晚时分到达金陵城下的,还没进门,但见早就接到通报祝彪今日要回城的公孙胜便在城门口等候多时了。 公孙胜一见祝彪从远处迤逦而来,急忙迎了上去,行了礼后,劈头便道:“寨主,你总算是回来了啊,你再不回来,金陵府衙里就要出人命官司了。” 刚刚回来,还没进家门的祝彪一见到公孙胜就得到了这么一个欢迎词,这不禁让他有些上火:“怎么了?难道谁还敢在府衙里杀人不成!” 公孙胜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道:“不是有人要在金陵府衙杀人,而是有人要再金陵府衙自杀。” “自杀?谁?谁要在金陵府衙自杀?” “还能有谁?契丹人耶律大石啊。” 祝彪一听耶律大石的名字,顿时哈哈大笑起来,问道:“怎么了?堂堂大辽国一代名将也玩起姑娘媳妇们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来了?” 公孙胜一脸尴尬的道:“寨主,你快去看看吧,你走了以后,不知道他是听谁说了,您要派小杨林兄弟同他北上太行山,他整日里纠缠着小杨林兄弟,小杨林兄弟也被他纠缠的没了招,跑到浦口去躲起来不见他,可是贫道走不脱啊,整日里被他缠得实在是不胜其烦,什么事也做不了啊。” 祝彪笑道:“想你公孙一清,堂堂入云龙,竟然被一个契丹人个制得没了招了,这倒是一大笑谈。” 公孙胜道:“如果只是一个耶律大石,贫道倒也不惧他,大不了府衙大门一关,闭门谢客,可是......可是......”公孙胜一面叹气一面摇头,满脸的无奈。 “可是什么?” “可是答理孛公主也整日里和耶律大石同来,你这要贫道如何处置?” 祝彪一听这话,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她也搅进来了!”但是转念又一想,别人一个堂堂大辽公主陪自己睡觉,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扈三娘见了祝彪的脸色,知道他不悦了,忙替答理孛开脱道:“或许她是被她叔叔缠得没招了才......” 祝彪斜眼看了一眼扈三娘,眼中透着一股寒意。这是扈三娘第一次被祝彪这么看,只看得她心中毛,后一半话都被吓得说不出来了。 祝彪或许感觉到了自己对扈三娘的态度是不是过了些,忙和颜悦色的道:“三年,这些事你别插嘴,你先回去吧,你也该去看看咱们的两个孩儿了。” 扈三娘听了这话,赶紧在几个梁山兵士的护卫下,先行进城去了。 祝彪略思索了片刻,问公孙胜道:“他现在还在金陵府衙里闹吗?” 公孙胜道:“今日白天里他再府衙里闹了一日,也累了,现在回馆驿休息去了。” “好,那咱们现在就先回去,”祝彪顿了顿,笑着对公孙胜道:“一清先生,这些日子你被这契丹人折磨苦了,今天晚上我就给你报一箭之仇。” “报一箭之仇?怎么报?” “我回金陵的事先不要告诉别人,特别是答理孛,等我回去好好吃点东西,再休息几个时辰,到了午夜子时以后,你派人去通传耶律大石,要她来府衙见我,说我要和他商议派军北上之事,但是——”祝彪掰着指头算了算道:“从馆驿到府衙骑马怎么说也得小半个时辰的时间吧,你先派人去讲馆驿的马都牵走,然后就说我要去江北浦口和扬州布置防务,只有一刻钟的时间等他,过时不候,让他快来。” 朱武一听这话,轻捻着胡须哈哈笑道:“寨主,你这不是要这契丹人跑断腿吗?骑马小半个时辰的路,要他步行来,在下看来恐怕戴院长也未必能做得到啊。” 祝彪无所谓的样子耸了耸肩:“那可就是他的事了。” 祝彪是从后门进入金陵府衙的,他一进去,先和朱武、吕方、郭盛大快朵颐的美餐一顿,吃饱了再说。祝彪正在吃饭的时候,忽然扈成出现了。 “妹夫,你可算是回来了。” 祝彪一见扈成,心中老大的不悦,但还是一副笑脸的问公孙胜道:“公孙先生,我大舅哥来了,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啊?” 公孙胜看了一眼扈成,扈成抢道:“是俺不让公孙先生说的。俺有机密事情向告。” “哦?机密?”祝彪微微一笑道:“那说来听听。” 扈成砍了一眼在场的众人,朱武、公孙胜,还有吕方、郭盛明白扈成的意思,于是都自称吃饱了,纷纷离席而去。 众人都散去后,祝彪道:“有什么事你说吧。” 扈成一脸神秘的样子道:“妹夫,豹子头林冲勾结官军,图谋不轨啊!” “你放屁!”祝彪听了扈成的话,勃然大怒:“你说林冲勾结官军!别以为老子不知道,无非就是林冲丢失了青州,你在独龙岗制盐失去了货源,你要他去收复青州,他又没照你的意思去做,你就诬告他勾结官军——”说到这里,祝彪咬着牙,冷冷一笑道:“我看你是活腻了!” 第0214章 潜伏细作 扈成被祝彪的表情给吓得呆若木鸡。.『.他原本想来先告林冲一状,然后再问问自己的妹夫,这回整编咋每个自己弄个官当当。可以现在他哪里还敢开口找祝彪要官当。好在这时扈三娘领着两个丫鬟,两个丫鬟手中各抱着一个孩儿来了,这才让扈成脱离了险境。 子夜时分,金陵街头一片漆黑,偶尔两个行人也是匆匆而过。 自从梁山军进驻金陵以来,金陵城便生了巨大的变化,秦淮河两岸的风月场所都被祝彪下令封闭,那些风月女子也都被祝彪下令,有家的回家,没家的投亲靠友,没亲友可靠的就让她们梁山特区在各州各府设立的医馆做工养活自己,脑袋灵光的也可以学些医术,帮着照料病患——这是祝彪根据现代社会护士这一职业想出的主意。当然,在祝彪向安道全提出这个主意的时候,他担心安道全会不会和这些“护士”产生一些同事的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祝彪伦为此特意的提醒过安道全:管好自己双腿夹得那条软硬棒。 就在这时,在漆黑的夜幕中有一个急匆匆的身影在一条笔直的头的街道上疯也似的奔跑着。不错,这个人正是契丹的没落皇族耶律大石。 当耶律大石得知祝彪回到金陵的消息时,先是一惊,但早已上床休息的他随即想到,今天已经在金陵府衙待了一天了,他实在是太累了,他揉了揉朦胧的睡眼,对来告诉他这个消息的人到:“明日一早我就去拜见祝彪。” 但当那人告诉他,祝彪今天晚上只在府衙内休息小半个时辰便要北上浦口检阅军务的时候,耶律大石一下子就从床上窜了起来,他想:如果再错过了这次拜见祝彪的机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统兵北上,光复自己多灾多难了祖国了。 当耶律大石跑到金陵府衙门前的时候,已然是汗流浃背。他弓着腰,喘着粗气,对门前站岗的梁山兵士道:“快......快......我要......要见枢密使相公。” 这两个兵士早就知道耶律大石会来,他们律大石的样子,相视一笑。一个兵士扶着耶律大石,强忍着笑问道:“耶律先生,您这是怎么了?” 耶律大石弓着腰,一只手扶着腿,一直手不停的摇着:“快,快,快去通报,我要见你们的枢密使相公。”语气中显然的露出不悦神色。 那兵士道:“等等,俺去给你通报一声。” 良久,那个兵士出来道:“耶律先生,请吧,我们寨主有请。” 那兵士的请字还没说完,耶律大石一个箭步,便冲了进去,轻车熟路的径直去了大堂。 祝彪一见耶律大石,故意惊讶的问道:“耶律先生,你怎么这么晚来了,有什么事吗?” 耶律大石冷笑道:“枢密使相公,你可让在下好找啊。” 祝彪明知故问道:“找我作甚?”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确实不知,还请耶律先生明示。” 耶律大石彪一脸虚心求教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的问道:“你答应调拨给在下去太行山收拢旧部的人马呢?” 祝彪依旧一副茫然不知的样子道:“都给先生准备好了,我就等着先生一句话,就可以全军北上了。” “都给我准备好了?”耶律大石不信的问道:“在那里呢?” “就在扬州,一共五千精兵,比当初咱们说好的三千可要多啊。” “在扬州?”耶律大石惊讶的问道:“真的在扬州吗?” “如果先生不信的话,明天一早就和在下一期过江,去扬州何啊?” 耶律大石相信,祝彪可以拒绝自己,可以敷衍自己,但绝对不会明目张胆的骗自己,无论怎么说,他现在也是一方诸侯了,于是道:“不用不用枢密使相公准备什么时候让这些军马和在下北上啊?” “随时都可以,这要的意思。” “要不就明日吧。” “可以啊,这完全没有问题。” “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贵军如今在江北的州县都被官军占领了,这五千军马要安然北上,恐怕有些困难。” 祝彪笑道:“这个请先生放心,在下是这样思量的,这五千人马随先生从扬州一起上船,由金陵守备军团护送,走运河水路,先去梁山,会齐先生在我梁山的同胞,然后再走运河水路,进入黄河,再由黄河西进,进入河东之地。” 耶律大石想了想道:“要是官军在半路设伏袭击,怎么办?” 祝彪道:“这个在下有所准备,我料想这五千军马从扬州到梁山这一路上不会有事,危险的是走黄河,所以当这支军从梁山出的时候,在下会下令让在鄂州的我军开进襄阳樊城周近,大肆操练军马,同时在江州的军马也会全军渡江,在江北操练,以此两路大军以吸引官军的主意,使官军不敢轻举妄动。” 耶律大石没想到祝彪为了帮助自己复国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莫名的对他生出了一丝感激,但这种感激也只是一瞬间的事,随即拱手道:“在下在此谢过枢密使相公了。” 祝彪知道,耶律大石心中的一块大石已经落下,于是道:“耶律先生先回去休息,明日一早一同过江。” “不,”耶律大石道:“在下今天就不回去了,还请枢密使相公给在下准备一间房间,在下就在这里睡下了。” “啊!”祝彪愣住了,但随即道:“行,那我现在就派人去给先生准备房间。” 耶律大石刚下去,一个兵士进来,向祝彪拱手道:“寨主, 张青从东京回来了,说有重要事情要面见寨主。” 张青孙二娘夫妻都被祝彪派去东京,探听朝廷方面动静的重要头领。 “请他进来。”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梁山兵士领着张青进来,张青先向祝彪行了个礼,祝彪道:“张青兄弟,朝廷有什么动静?” 张青四周的兵士。祝彪知道他的意思,对兵士们道:“你们先下去吧。” 当四周再无其他闲人后,张青道:“禀报寨主,铜鼎处的将佐洪载暗通朝廷。” 祝彪一听这话,大吃一惊,这是梁山军中第一次出现这样的问题,他急问道:“他暗通谁?” “童贯安插在咱们梁山的细作。” “确实吗?” “千真万确。” 祝彪陷入沉思:这个问题对于梁山军这个越做越大的军事集团来说是迟早要遇到的问题,所以如果只处理一个洪载,那只能指标不能治本,必须想一个标本兼治的法子才行啊。想到这里,祝彪突然睁开双眼,冷冷的方,脑子中猛然升起了一个念头:方翰,该是你死的时候了。上线了,。 第0215章 方翰的最后用途 祝彪在送小杨林与耶律大石等将领率军五千去太行山后,在寒食节这天,祝彪大开宴席,招待从各军团他请回来的将领,当然,这里面也包括了一直被祝彪扣押着的王庆旧将方翰。.『. 宴席的酒菜虽然很丰盛,但是方翰的心情却十分的低落沮丧,只是一个劲的喝着酒,不说话也不吃菜。此时此刻,他的家人都被祝彪热情的留在金陵城中,而他在来赴宴以前已经单独的见了一次祝彪,祝彪对他说,这次你是逃不过去,他必须得死,并且祝彪还亲自详细的告诉了他,该怎么死。 来参加寒食节酒宴的将领有七八十人,但是他们谁也不愿意和段二同桌,就算是淮西的降将縻貹,或者是江南的叛将王寅,他们对他也是嗤之以鼻,谁也不屑与之为伍。 祝彪只好安排方翰与自己还有卢俊义军师朱武公孙胜一桌,并且美其名曰,方翰擒杀淮西巨寇元凶,立下不世大功,理当与大头领同桌饮酒用餐。 夜色渐浓,大堂上烛光摇曳,菜香酒香飘了堂满都是。 菜过三巡酒过五味,宴席之上四处喧闹:有劝酒的,有划拳的,有聊天问好的,正当宴席上一片欢腾之声的时候,突然,方翰跳将起来,一手揪住祝彪的领口,一手举着剔骨尖刀,大声叫道:“祝彪,还我命来!” 这突然的变故引得大堂上一片混乱,李逵先跃起,指着方翰叫道:“贼杀才,你要作甚,快些给老爷放了寨主,不然老爷活剐了你!” 方翰身旁的朱武听了方翰的话也是一惊,他虽是一介书生,却也会些许武艺,本要出手遏制方翰行凶,但一听方翰说“还我命来”这话,心中一凛:“还我命来?莫非这方翰被什么冤魂附身了不成?” 这时又听方翰叫道:“祝彪,你领着这伙天罡地煞,灭了我大楚国,毁了寡人半世创下得基业,寡人与你势不两立,快快还我命来。” 武松听了段二的话,吼道:“你到底是方翰还是王庆!” 方翰斜眼眼武松,阴测测的冷笑道:“寡人乃是大楚国皇帝王庆是也!” 方翰这话一出,正好从厅外卷进一股刺骨的寒风,大堂上的所有将领都不约而同的一起打了个寒战——王庆的冤魂索命来了。 而朱武却仿佛一些端倪,但他却是个聪明之人,当然不会点破,只是道:“王庆,杀你的是你的是你自己将领方翰,你为何向我家寨主索命!” 方翰故作沉思,然后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喃喃叫喊道:“杀我的是方翰,杀我的是方翰,方翰,还我命来,方翰,还我命来。”这一声声叫喊让在场的人只听得毛骨悚然,心中毛。 公孙胜就是神棍出身,他如何会其中的机关奥妙,只在一旁坦然自若的静静 他身旁的关胜道:“公孙先生,现在正是你使出擒鬼捉妖的手段的时候,何不在兄弟们面前露上一手,也好显显你公孙先生的手段啊。” 公孙胜冷笑道:“关将军放心,寨主命系于天,岂是一两个冤魂所能谋害得了的?” 雷横提醒“王庆”道:“王庆,你现在附身的正是这方翰的躯体,你要复仇,只要一刀结果了这方翰便可,你何必要危害我家寨主呢?” 方翰听了雷横的话,身子不由得一颤,指着祝彪道:“祝彪,寡人虽然被自己的手下所杀,你却不知,你手下也有个将领正在勾结官军童贯派入江州的细作,嘿嘿,迟早一日,你也会死在自己麾下头领的手中的。”说罢,方翰高高的举起手中的尖刀,大喝一声:“方翰,还我命来!”但是当一个人真的准备自杀的时候,特别是他还不想死却被逼得没了办法,不得不死的时候,心中如何会不恐惧呢?方翰高高的将刀举起,却不下手。 而就在“王庆”准备杀死方翰,为自己报仇的时候,在场的洪载听了方翰的话心中暗道:“莫非这世上真有鬼神不成?如何我与童郡王的来往他却知道的一清二楚?亏得这人立时便要死了,不然一旦让他说出是谁在和童郡王来往,那我这条小命可就危矣。” 祝彪见方翰犹豫不决,只是淡淡的道:“王庆,在下知道你死得冤,你放心,你去了,你的家小我祝彪会好生,你还犹豫什么么?快去转世投胎去吧。” 方翰一听这话,心中知道,这是祝彪在催促自己自杀,不仅在催促自己自杀,还在拿自己的家小在威胁自己。方翰双眼一闭,长长的叹了口气,猛的一刀,插进了自己胸口,方翰大叫一声,嘴中慢慢的流出血来,双眼一翻,仰面倒了下去。 祝彪方翰的尸身,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心中暗道:“你还算识相,不然你一家老小可就要去黄泉路上与你做同路人了。” 方翰刚死,这时只见金毛犬段景住小跑进大堂,眼横尸就地的方翰,单腿向王伦跪下道:“寨主,小可有机密时要禀报,还请寨主借一步说话。” 祝彪朗声道:“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事不能说的,说!” 段景住眼在人群中的洪载。洪载被段景住一时觉得不妙。可是还容不得他多想时,只听段景住道:“寨主,据在下打探,江南降将洪载,勾结官军细作,将我军的军情泄露给官军......” 祝彪一听这话,大喝道:“金毛犬,不可在这里胡言乱语,辱没我梁山兄弟情同手足的江湖义气!” 段景住拱手道:“寨主,在下句句所言都是实话,不敢辱没我兄弟手足之情。” 祝彪目光柔和的群中的洪载道:“洪载兄弟,你有何话说。” 洪载钻出人群,拱手道:“寨主,在下虽然原是方腊手下的头领,但自从加入我梁山大军以来,一直是忠于寨主,忠于梁山兄弟的,不知这位兄弟为何要冤枉在下,在下实在是不知情啊。” 祝彪微微颔道:“洪载兄弟的一片忠心,我祝彪是知道的——”忽然,祝彪问身旁的朱武道:“军师,这是该如何处理?” 朱武听了祝彪这话,心中一凛:“难道寨主是要我来处理这事吗?不好,这事无论是真是假,无论处理了谁,我吴用恐怕都要背上黑锅,难道寨主是要对我下手吗?”朱武心中这样想着,嘴上却道:“寨主,小可有个主意,不知行也不行?” “军师快讲。” 朱武又思索了片刻道:“我梁山之中以铁面孔木裴宣最为公正,而宝光如来邓元觉兄弟也有正直的名声,既然洪载兄弟是过去江南的降将,而段景住兄弟是我梁山旧有头领,不如让裴宣和邓元觉二人同审段洪二位兄弟,这样无论是什么结果,起码是公正的,众家兄弟谁也不会有怨言,寨主,你说这样成吗?” 祝彪听了朱武的话,心中暗道:“朱武啊朱武,你果然是神机啊,老子本来还想借着这次机会削弱你在兄弟们中的威望,你却给老子来了一招太极拳,果然高明!”嘴上道:“军师这个主意端的是好,那就按军师的主意办吧,不过这样要委屈二位兄弟了,来人,将洪载与段景住二人押进大牢,听候处置。” 段景住和洪载都没有多说话,只是相互眼后,各随着两名梁山兵士下去了。 祝彪又问邓元觉道:“大师,这事就劳烦你多操心了。” 邓元觉道:“只要寨主能公平的对待咱们这般兄弟,贫僧无话可说。” “好,”祝彪又对裴宣道:“裴宣兄弟,处理这事,你不可由着自己的性子,不可冤枉一个好人,也断断不可纵容一个坏人,我的话你也听得明白?” 裴宣赶忙拱手道:“谨遵头领将令。” 这时,一直闭口不言的公孙胜站出来道:“寨主,方才王庆的鬼魂说的清楚,说我军中也有人在勾结官军,王庆这厮鬼魂的话虽不可信,但贫道想来,也绝对不是空穴来风个,还是谨慎些个为妙啊。” “好,”祝彪大手一挥:“不要再说这些个话了——来人,将方翰兄弟的尸身抬下去,好生安葬。”祝彪顿了顿,不知是内疚还是感激,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原因,放低了声音道:“无论怎么说,方翰兄弟对我祝彪对我梁山还是有功劳的。” 一场好好的寒食节宴席,被王庆的冤魂这么一搅和,众人顿时觉得吃得没了甚滋味,又只过了小半个时辰,便一一散去,最后只有祝彪一个人还坐在那里,心中暗道:“希望这次方翰的事情能给众人提个醒,不要再出叛徒,如果我军在和金军作战的时候再出这样的人来,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接着,祝彪长叹了一声:“哎——队伍越来越多了,越来也越不好带了啊!”上线了,。 第0216章 野心 梁山军突然孤军北上,朝野震惊。.. 蔡京弓着腰,撅着屁股,跪在紫辰殿上,对徽宗皇帝道:“陛下,大事不妙了,梁山贼寇突然大举北上,图谋不轨啊!” 徽宗皇帝一听这话,大吃一惊:“朕......朕以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忍杀戮,招安了这伙贼寇,他......他们不思图报,反而突然协众北上,企图冒犯皇阙,他们要做什么?要造反吗?” 蔡京道:“如今梁山贼寇攻掠了江南大部分的州县,又擅开科取士,自任官员,招兵买马,已成尾大不去之势。” 徽宗问道:“广阳郡王童贯统帅着三十万大军,不是正在收复梁山贼寇侵掠的州县吗?他如何让贼寇猖狂到这般地步?” 蔡京忙替童贯打圆场道:“郡王殿下虽然手握三十万大军,可是都是刚刚灭了伪辽的疲惫之师,更兼粮草不济,兵械损坏颇多,另有郡王殿下已然收复了江北所有梁山贼寇的州县,兵力分散,难以再战,此次梁山贼寇北上,只敢走运河,而不敢侵扰郡王殿下的辖区,这正是郡王殿下的大功啊。” “那......那现在该如何是好啊?”徽宗皇帝显然已经慌了手脚。 蔡京道:“为今之计,只有调防守西夏的种师中率领西军南下,保卫东京了,只有这样才能保陛下于万无一失啊。” 西军如今已然是日暮途穷的大宋王朝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西军中有名的部队有府州的折家军,麟州的杨家将和青涧城的种家军。 李邦彦一听蔡京想调种师中和他麾下的西军进京,虽然他不知道蔡京是什么目的,但是他就抱着一颗蔡京要办的事决不让他办成的目的,忙出班道:“陛下,梁山军虽然北上,可是走的是运河一路,并无侵犯京师的意图,现在如果将种师中麾下的西军调入京师,那一旦西夏入寇,该如何是好啊?西北一旦有失,京师也不得安宁啊!” 蔡京喝道:“李太尉!如今梁山贼寇占据了江南数十州县,比起西夏来,猖乱之区要更广,粮草军饷要更丰足,贼军之人数更是势众,攘外必先安内,只要先行剿灭了梁山贼寇,才可抽调军马去荡平西夏。”蔡京又对宋徽宗道:“陛下,只待西军一到,再加上童郡王的河北大军,焉能制服不了区区贼寇?” 宋徽宗现在只想自保,只要能保住东京汴梁,能保住自己奢靡的帝王生活,其他的他都觉得不重要,于是道:“那就依太师之计吧。” ********分割线******** 蔡京回到府邸,他的长子蔡攸,闻之蔡京要将种师中的西军召入东京,顿时大惊失色。他道:“父亲,你好糊涂啊,如今梁山贼寇犯境,父亲大人正好召童贯领军入京,只要童贯的大军一入城,这朝政从此以后不就归我等全完把控了吗?什么李邦彦,什么张叔夜,但有不服者,立时便可以通贼的罪名斩示众。” 蔡攸字居安,初任微职于京城,当初徽宗为端王时,每遇徽宗则毕恭毕敬,所以赵佶在登基以后信而宠之,赐给进士出身,授以枢密直学士龙图阁学士兼侍读宣和殿大学士节度使等要职,并于徽宗宣和五年(公元1123年)拜为领枢密院事。 蔡京白白须,子,冷冷一笑,道:“攸儿,你毕竟是年轻啊。” 蔡攸一听父亲这话,知道父亲又自己,心中不禁升起一团怒火,但蔡京终究是自己的父亲,他也不好拿出官架子来与父亲对抗,只是低低的声音道:“儿子虽然年轻却不似父亲这般糊涂?父亲难道没见三国袁绍召董卓进京以后的结果吗?” 蔡京听见蔡攸骂自己是老糊涂了,他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的一笑,问道:“你就觉得童贯这厮靠得住吗?童贯和种师中比较起来,谁是董卓谁不是董卓,你分得清楚吗?” 蔡攸一听父亲这话,顿时呆住。又听蔡京接着道:“攸儿,你要给为父的记住,靠别人是永远靠不住的。”蔡京顿了顿,问道:“攸儿,你算算,自从童贯统军收复梁山贼寇江北州县以来,他有多长时日没派人给咱们父子二人问安了?” 蔡攸听了蔡京的话一愣:“自......自从他进驻大名府以来就再也没给父亲大人问安了。” 蔡京老谋深算的微微一笑,道:“这就对了,如今这位童郡王手握重兵,割据一方,俨然已是一阵诸侯了,在他咱们父子已经没用了,你想想,一旦他领兵进了东京,还有咱们父子的好日子过吗?” 蔡攸听了他老子蔡京的话,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可是......可是他不将他的娇秀嫁给了儿子吗?怎么说......怎么说如今蔡童两家也是秦晋之好啊!” “儿啊,你怎么这么糊涂啊!”蔡京顿足道:“娇秀不过是童贯之弟童贳的女儿,就算童贯将她视为己女,但终究她也只是童贯手中的一颗棋子而已,你怎么能信这个呢?” “那......父亲,那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蔡京冷冷的一笑,“为今之计只有请种师中领军入京,让种师中去制衡童贯,然后我们父子再设计断了童贯大军的粮草军饷供应,让他再来有求于我们,我们才能再次的制住这头阉驴。” “可是一旦种师中这头犟驴起疯来,那也不好应付啊。” 蔡京淡淡的道:“要制服种师中比制服童贯容易的多,为父现在想的是如何夺取种师中手中的兵权,打铁还需自身硬啊。可惜你不会将兵,如果你有统兵之才,为父就设计弄死这小种相公,然后让你来统帅他的西军,只要咱们蔡家人手了有了兵权——”突然,蔡京阴阴的冷笑一声:“为父做一回晋宣帝(司马懿)又有何不可呢?” 第0217章 承诺包养 就在蔡京在自己的府邸中算计着童贯,算计着种师中,同时也算计着整个大宋王朝的江山的时候,洪载是否通敌的案件也有了结果。. . 结果是清楚的,事实是清楚的,认证物证也是清楚。 在众多的证人证物前,洪载无言相对,他只是冷笑着对裴宣和邓元觉道:“今天我洪载认了,无非就是一死嘛,老爷不怕,来吧,要怎么处死老爷,来吧!” 裴宣载一脸的骄横,真是恨不得下令将这厮拉出去千刀万剐,但是就在洪载通敌的证据确凿的那天晚上,祝彪找到了裴宣,并且告诉他,如何处理洪载不能由他来说,让邓元觉说了算。 邓元觉载,气得两只眼睛通红,吼道:“洪载!你真是丢尽了咱们明教的脸面!” 洪载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元觉,冷笑道:“邓和尚,你他娘的少拿这幅嘴脸教训老子?你说老子丢人?你他娘的就不丢人?降军败将,还有什么面目在这里教训别人!” 邓元觉一听这话,气血一下子直冲脑门,圆圆的一个光头都被鲜血冲得通红通红。亏得这邓元觉身强体壮,没有脑血栓脑溢血一类的疾病,不然非得当场给气得一命呜呼不可。他一双拳头捏得咔咔作响,却做不得声来。 就在这时,厚重的大铁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但见进来的正是梁山军的大头领祝彪。他的身后跟着小温侯吕方与赛仁贵郭盛。 祝彪盯着被反绑了双手的洪载久,道:“你说,这里谁是降军败将?” 裴宣和邓元觉一见祝彪来了,都是一惊,裴宣刚忙起身离座,向祝彪行礼。祝彪将手一拦,止住裴宣,问洪载道:“说,谁是降军败将!”语气之中充满了威严杀气,让裴宣身上不禁打了个冷战。 洪载没想到祝彪会来,心中兀自一惊,但他强按住心中的惊慌,装作镇定的道:“谁是降军败将谁心中有数?” “啪”!祝彪一使出全身的气力,一耳光扇到洪载的脸上:“你是在侮辱我梁山好汉吗?我梁山的众家兄弟,关胜林冲秦明呼延灼和董平,几乎个个都是从官军那边归降来的,难道你是在说他们是降军败将吗?青面兽杨志小李广花荣美髯公朱仝插翅虎雷横行者武松花和尚鲁智深,我可以毫不客气的告诉你,我梁山大军中大约有一半以上都是从官军那边归降而来,难道他们都是你嘴中的降军败将吗?你说,你这话中的降军败将指的是谁!” 洪载没想到祝彪竟然会动手打自己,他彪,道:“我......我有没有说你梁山的头领,我指的是——”说着,他的双眼直盯邓元觉:“我说的是邓元觉!” 祝彪其实就是要逼洪载说出这句话来,他洪载,有已然气得说不出话来的邓元觉,道:“你说邓师傅是降军败将?” “就是说的他又如何?事到今日,我洪载也不掖着藏着,老爷在方腊活着的时候就和朝廷有来往,如果不是方腊无能,你们梁山贼寇早已和明教的叛逆拼得两败俱伤,老爷也早已是朝廷任命的统制将官了。”此时的洪载好似疯了一般,道:“老爷归顺朝廷,和你们投降梁山贼寇有什么区别?就算要上吊,老爷也须得找一颗大树上吊,似你们这般,只要方腊一句话,无论心中乐意也好,不乐意也罢,没头没脑的就跟着祝彪这贼寇一起鬼混。一旦有朝一日,祝彪这厮败了,你们难道再去归降朝廷吗?只怕朝廷不稀罕你们这张丑皮囊!” 不可否认,站在洪载的位置上,他这话也有几分道理,还有些煽动的作用,如果此时此刻站在他对面的如果是方腊,或者是王庆,或许已经被他说得哑口无言,无言相辩,可惜的是他的对手是祝彪,是一个对历史的展大势尽在掌握的祝彪,是一个灭王庆败方腊,尽收江南半壁信心满满的祝彪,是一个矢志亡宋逐金的祝彪。祝彪载,冷笑道:“我想杀你以明正典刑。” “早在大爷的预料之中。” “但是我现在不想杀你了,不仅不想杀你,我还要好好的养着你——”祝彪诡异的一笑:“是包养哦。我要让你祝彪是如何覆灭他大宋王朝的,是如何率领这梁山兄弟,如何率领这明教的兄弟,去覆灭大宋,去完成你们方教主——不,不应该对你说你们的方教主,去完成方腊教主未尽的事业!” 洪载被祝彪的一番话给说蒙了,他本以为自己这次是必死无疑,没想到祝彪竟然说出不杀自己,还要包养自己的话来。他虽然不知道包养是什么意思,但他相信,祝彪断断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上失言失信的。 “你......你真的不杀我?” “是现在不杀,如果有朝一日,官军杀进了金陵,我第一个放你去朝廷做高官,骑骏马;但是如果我们梁山大军和明教的兄弟杀进了东京,覆灭了赵宋,我就在赵宋王朝的金銮殿上杀你,用你这一腔污血去涤荡人世间对领不忠,对兄弟不义的罪恶。如何?” 洪载知道,事到如今,祝彪想什么时候杀自己就什么时候杀自己,想如何杀自己就如何杀自己,此时此刻他能对自己说出这番话来,起码说明,他祝彪还算是个坦荡荡的汉子。 邓元觉听了祝彪的也不禁大为感动,祝彪在说梁山军如何如何的时候,一定会带上一句明教兄弟,从这里至少,祝彪没有违背当初对方腊的承诺,至少可以让他和明教的这些弟兄不会觉得他们真的是降军败将,他们并不是完完全全的向梁山投降,至少,他们还保存着最后的一份尊严。 祝彪载,大喝一声:“来人,带下去关起来,好生照料着,他要什么给可什么,只要不过分,也不可让他自杀,就是饿瘦了那也不行,听清楚了吗?” 几个狱卒齐道:“谨遵枢密使相公军令。”上线了,。 第0218章 各怀鬼胎 这对小杨林来说是个绝佳的机会。.』.郭药师麾下的军马如今占据着涿州和易州,他一旦动叛乱,宋廷定然是应接不暇,如果此时梁山军能就汤下面,灭了郭药师,同时又占领涿易二州,那正好在河北有了一块立足之地。 当小杨林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耶律大石后,耶律大石沉吟片刻道:“这郭药师一旦叛乱,金军必然接应,要灭他不难,只是如能抵御金军的进攻,这是个问题。” 小杨林笑道:“那可就要律大石在辽国的威望了。” “威望?” “对,就是威望,”小杨林道:“我们可以先将一部分人马伪装成逃难的百姓,让他们先行进城,只要他们入了城,我们什么时候去攻打涿州或者易州,那就是我们的问题了。只要我们占了一座城池,就打起你大辽国的兴军节度使能在短时间内号集多少军马了,你号集的多,那怎么就在城下给金军一点厉害如果能再打一场胜仗,那就可以让你号集到更多的军马,有了军马你还害怕不能复国吗?” 耶律大石一听小杨林的话,连连点头:“有道理,有道理。杨林兄弟准备攻打那座城池?” 小杨林反问道:“耶律先生觉得攻打那一座好呢?” 耶律大石想了想:“涿州。” “好,就涿州。” “什么时候进攻?” “等等。” “等什么?” “等我梁山潜伏在涿州城中的兄弟给我送消息来。” “送消息?什么消息?” “郭药师如果要叛乱,他一定会大规模的扩军,只要他大规模的扩军的时候,我们的兄弟才好混进城去,知道吗?” “好,那就依杨林兄弟的主意。” ********分割线******** 耶律大石回到自己的营帐后,耶律宗云问耶律大石道:“叔叔,那个梁山贼寇怎么说?你为何要驻军在这个峡谷里?一旦金军现了,那该如何是好啊?” 耶律大石道:“叔叔走眼了,这个杨林果然是个厉害的角色。” 耶律宗电问道:“哦,叔叔说他厉害,他如何个厉害?”于是耶律大石将杨林和要驻军青石峡,以及下一步准备进攻涿州的计划告诉了他的四个侄儿,并道;“这个杨林不能留,只要咱们攻占了涿州,召集了过去的旧部,立刻杀了这杨林,不然他然后必将坏我们的大事。” 耶律宗雷道:“叔叔杀了他,祝彪那厮一旦知晓,定然震怒,那......那答理孛妹妹可就......”他后面的可就虽然没有说完,但是大家都知道可就的后面是什么意思。 耶律宗霖道:“三哥,如果答理孛妹妹真有个三长两短,她也不会埋怨叔叔的,无论怎么说,叔叔也是为了咱们的大辽国能够复兴,妹妹这也算是为国尽忠了。” 耶律大石听了耶律宗霖的话,微微颔,道:“从今天起,你们四个见了杨林要尊重,要礼貌,不得露出半分异样的神色,现在我们必须要麻痹他,只有麻痹他,将来动手的时候才会少取许多周折,明白吗?” 耶律兄弟四人一齐拱手道:“叔叔放心,侄儿知道。” ********分割线******** 而就在耶律大石算计着杨林的时候,杨林也和同来的梁山兄弟在自己的营帐中议着事。 病关索杨雄永远都是一张蜡黄的脸,一副病态。他对燕青道:“小林子,你真的准备去帮助契丹人攻打涿州吗?” 小杨林道:“当然是真的。” “这伙契丹人现在是人马比咱们少,一旦他们真的在涿州站稳了脚跟,那定然呀火并咱们,咱们现在帮他们立足,那不就是养虎遗患吗?” 小杨林笑道:“杨雄哥哥多虑,养虎未必遗患。” 杨雄问道:“怎么讲?” 小杨林道:“如果我军帮他们攻占了涿州而不进涿州,哥哥想想,那会是个什么局面?” “攻占涿州而不进涿州?”杨雄挠着脑袋,拼命的思考。 李云领悟了,于是笑道:“小乙哥这一计果然高明。” 出林龙邹润道:“哎呀,急死个人了,快讲快讲,怎么个高明。” 李云道:“小林子的意思是不仅不进涿州,恐怕我军还要在这青石峡住上一段时日,小林子是不是这个意思?” 小杨林笑道:“邹润哥哥所料不差。这涿州处在宋金的边界上,一旦涿州让咱们给占了,宋和金谁都不会善罢甘休,那涿州可就成了四战之地了。” 出林龙邹渊恍然大悟道:“小乙哥的意思是要借刀杀人,借金兵的手灭了这伙契丹人!” 小杨林摇头道:“不是灭了他们,而是利用他们拖住宋军或者是金军,方便咱们在这里打开局面......” 正在这时,帐外一个梁山兵士高声唱道:“大辽国兴军节度使耶律先生到——”那兵士故意将“到”字音拖得很长。 小杨林急忙向众人使了个眼色,止住了方才的话题。 梁山军五千人马驻扎在青石峡后不仅偃息旗鼓,更是将所有无意还是有意靠近青石峡的人全部捉拿关押起来,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封锁消息。周遭的百姓只知道青石峡突然进驻了一支人马,至于这支人马有多少人,是谁的人马,驻扎在青石峡的目的是什么,没有人知道。而河北的宋军军马都攻打田虎,只要这支人马不坏他们的事,他们也不去理会,而田虎忙于应付宋军的进攻,无暇理会,至于金军,那就更不会去探究这支军马的用意目的了,原因很简单,青石峡还处在宋境,与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半个月后,鼓上蚤时迁果然送来了涿州的军情:镇守涿州和易州的辽国降将郭药师将易州的守军两千人全部调到了涿州,并且在涿易两州大肆的抢掠民财,强行将涿易两州的男士全部征召入军,号称“怨军“,又将两州的女子强行配给他的心腹军马作为妻室,一时间涿易两州喊声哭声,寻儿觅女声响成一片。 得了情报后,耶律大石与小杨林各将麾下的头领召集到一起,召开军事会议。 第0219章 偷袭涿州(1) 梁山军五千人马驻扎在青石峡后不仅偃息旗鼓,更是将所有无意还是有意靠近青石峡的人全部捉拿关押起来,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封锁消息。.』.周遭的百姓只知道青石峡突然进驻了一支人马,至于这支人马有多少人,是谁的人马,驻扎在青石峡的目的是什么,没有人知道。而河北的宋军军马都攻打田虎,只要这支人马不坏他们的事,他们也不去理会,而田虎忙于应付宋军的进攻,无暇理会,至于金军,那就更不会去探究这支军马的用意目的了,原因很简单,青石峡还处在宋境,与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半个月后,鼓上蚤时迁果然送来了涿州的军情:镇守涿州和易州的辽国降将郭药师将易州的守军两千人全部调到了涿州,并且在涿易两州大肆的抢掠民财,强行将涿易两州的男士全部征召入军,号称“怨军“,又将两州的女子强行配给他的心腹军马作为妻室,一时间涿易两州喊声哭声,寻儿觅女声响成一片。 得了情报后,耶律大石与小杨林各将麾下的头领召集到一起,召开军事会议。 耶律大石道:“杨林兄弟,这次你失算。郭药师这厮没有招兵,而是强征入伍,这样你的弟兄如何能够混进城去?” “这倒是始料未及的,”小杨林想了想道:“不过这样也好,他在涿州和易州强行征兵,又抢掠百姓财物,掳人妻女,定然会惹得天怒人怨,咱们正好强名正言顺的强行攻城。” “强行攻城?”耶律宗电冷笑道:“你知道如果他将涿易两州的男子全部强征从军,会有多少人马吗?少说三五万是有得,你梁山军一共也就五千人马,强攻三五万人守卫的城池,恕在下说句直话,那就像你们汉人的一具俗语:那无疑是以卵击石。” 杨雄虽然也觉得小杨林强攻涿州的计划有些冒险,但是他却见不得耶律宗电的那副嘴脸,叫道:“契丹小儿,怎么,怕死吗?你可得想的清楚,如今咱们梁山兄弟可是在替你们复国,爱去不去,大不了咱们回江南去,你们自己个去耍吧,爷们不侍候了!”说罢,猛地站起身来,便要离去。 耶律大石一见说翻了杨雄,忙起身笑脸劝解道:“哎呀,杨雄兄弟啊,都是一条船上的弟兄,何必为了一句不打紧的话伤了和气呢?再说,宗电侄儿这不也是为了梁山兄弟的安危着想吗? 小杨林见耶律大石亲自出来劝解,他自然也不好只坐着不动,也道:“杨雄哥哥,算了,算了,坐吧。” 杨雄气狠狠的重新入座,翘着二郎腿,宗电等四兄弟一眼。 耶律宗电气得脸色都青了,但己的叔叔尚且让杨雄三分,他也没有办法,只好气呼呼的坐在那里。 小杨林道:“郭药师这厮敢于突然反叛,他凭借的是什么?第一,宋廷没有防备;第二,金军在后面给他撑腰。而我军如果突然兵临城下,郭药师就是做梦也想不到,咱们梁山军会突然杀出,咱们正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至于他的军马有三五万人,敢问众位兄弟都是行伍之人,难道他们人多咱们梁山军就打不过吗?当初王庆的军马多是不多,不照样被咱们寨主打了个全军覆没?” 李云颔道:“小林子说得有理,兵在精,不在多。” 耶律大石道:“不错,就算他郭药师强征再多的壮丁从军,那也不过是拿着兵器的民夫,或许有得连兵刃也没有,算不得军马。”又问道:“杨林兄弟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当然是越快越好,时间拖得久了,一怕郭药师这厮逃了,二怕金军来接应,那可就大事不妙了。”小杨林想了想:“那就今天晚上吧。” “行,就今天晚上。” 虽然已经是冬末春初,但北方午夜的寒风刮到人脸上依旧似刀割一般。 在夜幕的掩护下,小杨林杨雄李云邹润邹渊和耶律大石耶律宗云耶律宗电耶律宗雷耶律宗霖——蔡福蔡庆兄弟领着五百梁山军留在青石峡,守护粮草辎重——领着四千五百梁山人马,急向北,径直投涿州而去。 行不多远,先行打探路径的一个兄弟回报:“前方五里,有一伙金军服色的兵士正押解着七八十名女子往涿州方向行去。” 耶律大石听了大吃一惊:“这里怎么会有金兵?” 小杨林也有些不信,问道:“真是金兵吗?” 那打探路径的兄弟道:“在下躲在草丛中听他们说话,口音都和咱们一般,不是金兵的番话。” 李云道:“莫不是宋军装扮的金军,只为抢掠百姓方便。” 小杨林又问那探路的兄弟道:“他们有多少人?” “约莫有一百五六十人。” 杨雄一听对方才这么点人,叫道:“小林子,管他是金兵宋兵,只要抢掠女子的,那定然不是好东西,咱们赶上前去,杀他个干干净净,就算是宋兵,杀得一个不剩,还有谁知道是咱们兄弟做的手脚。” 李云道:“小林子,杨雄哥哥说得有理,最为紧要的是,杀了这些金兵,咱们可以让百来个兄弟换上金兵的服色,这样更便于攻打涿州。” 小杨林听了杨雄李云的话,道:“那就听二位哥哥的计策。”他又转头对身旁的耶律大石道:“耶律先生,烦劳你压住后阵,兄弟去杀金兵了。” 耶律大石一听这话,叫道:“金狗亡我国家,我与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焉能少了我!”当下,他大吼一声,满口契丹话叫道:“太祖耶律阿保机的后代们,跟着我一起杀金狗复仇啊!”说罢,先跃马挺枪冲出,耶律家的云电雷霖也紧随在他的身后,追杀了过去。 小杨林一幕,微微一笑,他对身旁的杨雄李云道:“二位哥哥,你们分成两路,包抄这股金兵,不得让他们走脱一个。” 杨雄李云齐道:“遵命!”当下二人,各领着一彪军马而去。 当那股金兵提着酒壶,啃着烧鸡,哼着小曲,押着七八十名女子毫无防备的往涿州方向去的时候,猛然听见后面响起一阵马蹄声,他们回头一时一个个吓得手足无措,四散飞逃。 可是一百多人如何能在数千人的围捕下走得脱,只有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一百多名金兵死的死,擒的擒,不曾走脱一个。 小杨林命令李云清理战场。李云将俘虏押于一旁,将解救女子松了绑暂先安置一边,问小杨林道:“小林子,这些娘们的咋处理?” “李云哥哥觉得如何处理好?”小杨林也有些作难,行军作战,又是偷袭,带着一帮女子自然是不方便的,于是反问一句。 “不如......”李云想了想,道:“都放了让她们回家吧。” 小杨林想了想道:“恐怕不行,如今这四处都是乱兵,放她们走了,恐怕还是会被人给害了。” 李云双眉皱起:“带着行军作战是不行的,放又不行,那我可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小杨林想了想,也没有好的办法,只好道:“那还是放她们走吧,走得时候每个人给些银两给她们。” 李云道:“小林子放心。” 第0220章 偷袭涿州(2) 夜色沉沉,除了梁山军的火把照亮的地方,四下里黑黢黢一片。.んM 小杨林又补充道:“切记,我兄弟中如有人胆敢调戏这些女子,格杀勿论!既然如今咱们梁山军到了河北之地,那就得雁过留痕,人过留名!” 李云听了燕青的话,面色严肃的道:“起初寨主让你做这支人马的头领,说句实话,起初我还有些不服,如今算是明白寨主的心思了。” 小杨林笑道:“谁做头领又有甚关系,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分得那般的清楚呢?” 李云照小杨林吩咐,取出一些银两分给众女子,七十多名女子中有二十多人领了银谢过,回家去了。李云一有四五十名女子,死也不愿回家(应该是无家可归),愿意跟着梁山军。这却真叫李云作难,不知如何是好。 李云又去问小杨林,小杨林口气温和的问其中一女子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道:“回禀大王,贱名刘有男。” 小杨林微微一笑:“叫刘有男?这个名字到怪了,不象是个姑娘的名字。多大了?” 刘有男回答道:“十八。” 小杨林问道:“家中还有什么人?” 刘有男双眼一红,道:“家中没人了。爹娘给人家种地,去年都饿死了;有个兄弟去年出外逃荒,一去没有回头,听人说也饿死了。”刚说完,两行热泪涌出,竭力忍着,不敢在小杨林面前痛哭出声。 小杨林听了,没有做声,这乱世年景,全家死绝的到处都有,十七八岁的大姑娘论斤两卖。 小杨林又问了数名女子,身世也都相似,其中有的女子有的已有婆家,不过丈夫却是五六岁的孩子。更有的女子婆家,公公还是些扒灰的下贱货,那些女子不从,便遭百般欺辱,实在没了活路,便跑了出来,不想刚跑出来就给金兵抓了。 小杨林对李云道:“将这些不愿走的女子都留下,就让她们跟着我们一起。”小杨林说到这里顿了顿,忽然加重语气,目露寒光接着道:“记住,谁敢调戏她们,你就剁了他的头。” 李云拱手道:“小乙哥放心!” 二人正说着,这时杨雄过来道:“娘的,这那是什么金军,都是涿州郭药师手下的宋军假扮的。” 小杨林一愣:“都是宋军假扮的?” 李云恨恨的骂道:“娘的,这些狗日的竟然假扮成金军来祸害咱汉人,真不是些东西!” 杨雄又问道:“这些假金兵如何处理?” 小杨林问道:“他们的头头还活着吗?” 杨雄答道:“活着。” “好,把他带来,我有话问他。” 不一会儿,杨雄押着“金兵”头目来到小杨林面前。小杨林瞪了那“金兵”头目一眼,问道:“你们都是涿州的宋兵吗?” “金兵”头目是个大胡子,他战栗的低着头回答道:“回禀大王,我......我等都是郭统制手下的兵士。” “郭统制?是郭药师吗?” “正是正是。” 李云问道:“如今涿州城里有多少宋军?” “这......这个小人......小人就不知道......” “李云哥哥,把他拉下砍了!”小杨林说罢扭头便走。 “大......大王饶命......饶命!”那“金兵”头目一见要杀自己,杀猪般的叫道:“小人说,小人说,都说......" 小杨林站住脚,缓缓的转过头来,一双眼睛直盯着那“金兵”头目,没有说话。 “金兵”头目战战兢兢的道:“原有三千人,后来将易州的调来了两千,一共五千,另又招募了八万壮勇......“ 那“金兵”头目的话还没有说完,刚刚过来的耶律大石惊讶的问道:“八万?” “这还是郭统制下令遣送了四十岁以上,十六岁一下的男子回家去,不然少说也有十二万左右。” 小杨林律大石惊讶的样子,哈哈笑道:“耶律先生,你达了。” 还在惊讶中没有醒过神来的耶律大石问道:“我......我怎么达了?” 小杨林笑问道:“耶律先生要多长时间能将这八万乌合之众训练成精兵猛将啊?” 耶律大石问道:“杨林兄弟的意思是说能将这八万乌合之众收编过来?” 小杨林点头道:“如果郭药师没有这八万乌合之众,我们真还不见得能打下涿州,可是正是有了这八万乌合之众,我们想攻占涿州,易如反掌。” 耶律大石一脸疑惑的杨林:“你有什么办法能攻占涿州?” 小杨林走近耶律大石,低声将自己的计谋说了出来。 耶律大石听了小杨林的话,脸上笑道:“杨林兄弟,你可真是个厉害的角色啊!”但心中暗想:“只要等我拿下了涿州,站住了脚跟,我先便要先杀你祭旗!” ********分割线******** 梁山军熄灭了火把,夜色如墨,漆黑一片,五指难辨。耶律宗云和耶律宗电率领人马,挟着那名“金兵”头目,用麻绳捆着一窜由梁山兵士装扮成的女子——当然,这些麻绳都是绑的活结,只要轻轻一抽,麻绳立时自己解脱——走在前面,兵临涿州城下。这是他们兄弟自从国破家亡以后第一次回到北方的土地上,见到近处黑暗中城墙上的城垛,心情不禁激动起来,握着兵器的手,不知道是激动,还是紧张,不自觉的瑟瑟抖。 这时,只听城上有人叫道: 三更十分, 谨防偷袭, 把守好啊! 城墙上的守军忽见城下有人,急忙打着灯笼向下照,惊恐问道:“什么人?” 耶律宗云将手中的短刀往那“金兵”头目的腰眼上一顶,那“金兵”头目急忙回道:“是我。” 城墙上的守军凭着灯笼亮光,认出是自己城中的王头。又见捆着许多女人,放松了警惕,嬉笑着问道:“王头前日出去又日了许多姑娘吧!抓回来多少啊?别抓回来的尽是些被您老**了的破烂货,那可得小心郭统制阉了您啊!” 耶律宗电轻声对那“金兵”头目道:“叫他快开城门!” 那“金兵”头目急忙向寨上喊道:“快开城门。” 城头上的兵士被“王头”这么一吼,急急忙忙小跑下来城墙来打开城门。城门刚一开,耶律宗云一个健步冲上,一刀砍死开门兵士。那“金兵”头目吓的往里面跑,耶律宗电手起一刀,送他归西。 这时,城头上的兵士察觉,敲锣打鼓,大呼道:“宋军来了,宋军来了!”大批“怨军”兵士从城墙上杀了下来来。此时那些装扮成女子的梁山兵士皆脱了麻绳,抽出短刀,与“怨军”兵士撕杀了起来。 “怨军”虽然冲下城墙的兵士不少,可是真正敢上前厮杀却没有几个人。耶律宗云与耶律宗电兄弟二人各挺着一柄朴刀,只杀得血拉拉的一大片。 恰在此时,耶律宗雷与耶律宗霖率五百人赶至,会同耶律宗云与耶律宗电一同杀敌。这时,忽然射来一阵箭雨,刹时梁山军兵士倒下一片。 耶律宗云仗刀冲去,乘着弓箭手正在搭箭垃弦之时,冲近过去,舞刀狂砍,片刻砍杀一片弓箭手, “怨军”本就是良莠不齐,那些新“招募”的兵士根本就无心给郭药师卖命,他们一见杀进来了这么些厉害的角色,纷纷扔下武器往城中逃去。他们逃跑本也无关大局,无论怎么说郭药师还是有五千正规军的,可是他们一逃,却冲动了那些正规军,一时间那些正规军也觉得大势已去,本还想顽抗的也扔了武器裹挟在溃军中逃跑,那些抵抗的就人单势孤,如何会是数千梁山精兵的对手呢? 紧接着,小杨林耶律大石杨雄李云蔡福蔡庆领着后续军马也相继赶到,很快便杀到了涿州的府衙。当他们冲进府衙一药师早以逃之夭夭,没了踪影。 耶律大石围着涿州府衙大堂上的文案转了一圈,摸了摸文案的边角,却一句话也不说。 小杨林上前道:“耶律先生,现在还不是伤怀的时候,你赶紧打扫战场,清理被我军俘虏的壮丁,将其中精壮的挑选出来,整编成军,训练成你自己的人马吧。咱们这可是在老虎口里讨食啊,我估计过不了多久,金军就会打来的,就算金兵不来,宋军也会来,可别让这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座城池又得而复失啊。” 耶律大石对小杨林拱手道:“在下在这里谢过众位弟兄,谢过梁山军的大头领祝彪。” 杨雄道:“这些客套话就不要多说了,赶紧忙去吧。” 耶律大石当下下令,让耶律四兄弟分头行动,控制全城。 第0221章 金国来使 就在小杨林和耶律大石偷袭涿州得手的时候,祝彪在金陵大力的展农业,操练军队,打造军械。┡.『M 农业即使国计民生也是军队的后勤保障,如今土地虽然已经分配下去,但是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急需解决,如果这个问题解决不好,就算农民得了土地有了生产的积极性,可是依然难以得到一个满意的收成。 那就是水利。 自从方腊起义以来,江南便陷入了兵荒马乱之中,农田的于围堤坝都遭到破坏,没有破坏的也年久失修起不了作用。如今正是春耕之时,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那今年的收成也就没了希望,虽然祝彪从王庆和方腊那里缴获了一些粮食,今年歉收他还有办法解决军粮和百姓的生活问题,但是一旦遇到大的战事,那具只有被动防守的份了。 水利是保障丰收的先决条件,而水利不是老百姓修得起的。 当下,祝彪从金陵的守备军团中抽调了两千精壮给农部尚书陶宗旺,让他专责兴修水利,分巡各处,要求他做到高地不怕旱,洼地不怕涝,务必要使用水蓄泄得宜,恢复农业生产,供给军需。 然后他又对各军团的统制下令,让他们派出军队帮助家中劳动力不足的农民种地,对于那些家中贫困,无力购买种子的家庭,甚至可以由梁山军先行购买种子,但是要说好,收获了以后,由梁山军出动劳力的家庭,梁山军要抽走三层粮食;而由梁山军先行购买了种子的家庭,梁山军也要抽走三层,如果梁山军既出种子,又出劳力,那梁山军自然是要抽走六层了。 起初梁山各军团的统制都不理解,梁山军的兵士如何能够种田呢?这不是不务正业吗?荒废了操练,军马的战力下降了怎么办?祝彪告诉他们,这是当年诸葛亮的屯田法,既可以为军队增加一部分军粮,又可以加深军民之间的情谊,让百姓们拥护梁山军,同时让梁山军士上午种田,下午操练,军士生活充实,不至于四处寻衅滋事。 而与此同时,祝彪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粮价。并不是说粮食在市场上流通得越多越好,老话不是说了嘛:谷贵伤民,谷贱伤农。 于是祝彪又下令他在科举考试中招募的一班儒生,如今已经是梁山特区各州县知府知州相公的官员,让他们在各处兴建谷仓囤积粮食,如果今年大丰收,让他们立刻从农民得手中以高于市场价的价格回收一批粮食储存起来,以此抬高粮价,保障农民得利益;如果今年歉收,就要他们将已经储藏在谷仓中的粮食低价售出一批,用以平抑粮价,总之一条,无论什么时候不能饿死一个人。 而正当祝彪朱武为这些事情忙的不亦乐乎的时候,突然,金陵守备军团副统制庞万春向祝彪禀报道:“寨主,有人自称是金国的使者,要求见你。” “金国的使者?”祝彪一愣,问道:“在那里?” 庞万春答道:“府衙的门房里。” 祝彪问道:“有其他人知道这个人来了吗?” “知道的人不多。” 祝彪略思索了片刻,道:“立刻召集守备军团所有将领,在金陵府衙会会这个金国使者。” 在金陵府衙,祝彪和朱武见到了那个金国使臣叙礼罢,分宾主而坐。史文恭吕方郭盛分立两班。祝彪隐约猜到这个金使的来意,但是他却只做不知,问道:“使者来意何干?” 金使道:“有件小事,上达钧听,乞屏左右。” 祝彪笑道:“我祝彪做事光明磊落,没什么事不能当着众家兄弟说,金使有话只管说,不要鬼鬼祟祟!” 金使犹豫了片刻,欠身对祝彪道:“俺大金国,久闻将军大名,争奈山遥水远,无由拜见威颜。又闻头领军马,替天行道,众弟兄同心协力。今日宋朝奸臣们闭塞贤路,有金帛投於门下者,便得高官重用;无贿赂投於门下者,总有大功于国,空被沉埋,不得升赏。如此奸党弄权,谗佞侥幸,嫉贤妒能,赏罚不明,以致天下大乱。两浙,山东,河北,盗贼并起,草寇猖狂,良民受其涂炭,不得聊生......” 祝彪将手一挥,喝道:“你给老子住嘴!老子是盗贼又怎么样!,你他娘的再敢说出‘盗贼’二字,老子就割了你的舌头!” 历代官府称乎农民起义军都作“盗贼”,所以祝彪听到“盗贼”二字勃然大怒。 金使见祝彪恼怒,脸色吓得苍白,不敢说下去。祝彪见他不说话,忽然又微微一笑,道:“金使,你的话还没有说完,怎么不说下去啊?” 金使见祝彪忽然又转笑,心中惊疑不定,金使听他要自己接着说下去,于是又道:“下......下使今奉大金国皇帝陛下旨意,特遣小官告诉将军,我皇帝陛下愿与将军联兵灭宋......” 祝彪冷笑一声,截断金使的话道:“慢着,听你这话,你家皇帝是想要我祝某人做汉奸吗?呵呵,如果我和你们那个金狗屁国联兵灭宋,你们哪个狗屁皇帝是不是愿意把宋朝的江山分一半给我啊?” 金使的汉语并不十分精通,所以并不知狗啊屁啊一类的粗口是在辱骂金国,但他听到祝彪说出了“联兵灭宋”四个字,不仅连连点头道:“正是正是,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祝彪故意做出一番思索的样子,金使,又众将,“嘿”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诱惑真他娘的大,哎,这个买卖做是不做呢?”他突然抬头问那个金使道:“你说这个买卖合算吗?” 金使没有听懂祝彪的话,见祝彪问自己话,以为是祝彪提出了什么要求,连连点头道:“一切遵从将军意思!”原来金使在来金陵前,乘受过完颜晟旨意,只要王伦愿意与金国联兵灭宋,他无论提出什么要求,一概答应。因为在完颜晟灭了宋之后,下个就轮到他祝彪了,他之所以联合祝彪不过是想让祝彪出兵从南面牵制宋军而已。 祝彪一面调侃着金使,一面望向众将,只见众将人人有怒色,只有军师朱武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祝彪问朱武道:“军师以为这买卖做得吗?” 朱武彪是在戏耍金使,他走到祝彪耳旁轻声道:“寨主,小可寻思起来,我军虽然占据了江南,但大宋王朝依然是天下正统,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急切难以覆灭,若论属下愚意,寨主可伪作应允,利用金兵灭宋,宋亡以后,寨主正好拥立一位赵家的王爷登基,取得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绝佳优势。” 第0222章 让你冲前面 朱武的这个计谋不可谓不妙,让金国去摧毁大宋,而梁山挟持大宋,让金国给梁山做嫁衣裳。Ω.』M但是祝彪更知道,就算自己不同意和金国联盟,金国也必然南侵,北宋也必然灭亡,既然结果是这样,那他何不做个堂堂正正热爱大宋的好男儿呢? 但是祝彪的这个心思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他听了朱武这话,脸色顿时严肃起来,起身道:“我祝彪虽与朝廷是同床异梦,但却是堂堂汉人,刚才军师对我说的计谋,虽然可以坐拥天下,但我等皆是炎黄子孙,当生为汉人,死为汉鬼。”说到这里,祝彪望了朱武一眼,朱武立刻明白了祝彪的意思,说句难听的话,这是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啊!当然,这些话他朱武也只能埋在心中。 祝彪接着道:“我今天说句话搁,宁可死无葬身之地,绝不做汉奸叛徒卖国贼!”当下,祝彪大喝一声:“——来人!” 早已怒气满兄胸的众位将领一齐道:“在!”众将齐道的声音响若洪钟,金使被震的浑身一颤。 “把这个金狗的耳朵给我割下来,然后赶出城去!” “寨主,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朱武劝阻道。 “呵呵,军师,两国交兵,不斩来使,这点德行我还是有的,”祝彪微微一笑道:“我可没说要斩他,不过是下他一双耳朵而已。” 吕方郭盛闪身而出,拔出腰间的佩刀,那金使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双耳朵便落地了。金使双手捂着伤口,痛得在地上哇哇乱叫。 祝彪喝道:“给老子抬出去!” 当金使被抬出衙门后,史文恭道:“寨主既然割了金使耳朵,那便等同与金国宣战,是否要这个金使带个什么战书一类的东西回去啊?” 祝彪冷笑一声道:“不必了,金使回去,没了双耳朵,这便是我们给金狗下的宣战书!” 朱武猛然醒悟,祝彪割金国使者的耳朵,虽然表明了他对大宋的忠诚,但是其实这事一道大宋的催命符啊,这分明是要金兵赶紧南下,来覆灭大宋吧。 ********分割线******** 就在梁山军协助耶律大石攻占涿州,逐走郭药师的半个月以后,耶律大石在没有知会小杨林的情况下,突然派遣耶律宗云和耶律宗电率领着刚刚才训练好的军马突然攻占了易州。 然而,耶律大石的这些举动已然早在小杨林的掌握之中,但是小杨林也故作不知。小杨林心中明白,耶律大石觉得自己的“翅膀”已经长硬了,不再需要梁山军的庇护了,但是他又不想公然和梁山军翻脸,那怎么办?那就只有自行其是了。 而小杨林故作不知的原因也很简单,为日后离开涿州埋下怒的理由。只要小杨林觉得离开涿州的时候到了,他立时便可以耶律大石不经协商,擅自攻城略地为理由将梁山军全部拉走。拉往哪里?当然是青石峡,不然他留邹润邹渊叔侄和五百军马在那里做什么? 各怀心思,各打主意。 ********分割线******** 金国会宁府皇宫内。 完颜晟拍着龙案,大怒道:“这个祝彪也太过无礼了,这分明就是在向我大金国下战书,而如今在我国与南朝的边境上又出现了一支契丹余孽的军马,竟然将即将要归降我国的郭药师给打跑了,将即将到嘴的肉给夺了去,着实的可恶,今之计,只要灭了南朝,才能彻底的消灭伪辽余孽,才能饮马长江,才能给不知天高地厚的梁山贼寇以颜色” 完颜斜也粘没喝翰离不三人齐道:“陛下息怒,免伤龙体。” 完颜晟叫道:“完颜斜也,朕已然是等不及了,你立刻统帅全军南下,力争一举灭了南朝,为朕分忧,为朕雪耻!” 完颜斜也知道完颜晟的决心是不容更改的,如果自己再去劝说完颜晟休兵息战的话,恐怕要引来杀生之祸,忙伏在地上,恭恭敬敬的道:“臣,遵旨。” 很快,完颜斜也粘没喝翰离不领着二十万大军进驻燕京的消息便由在燕京开店的朱贵朱富兄弟派人秘密的送到了涿州。当小杨林接到这份情报,后,微微一笑:“们该撤离涿州,回青石峡去了。” 杨雄道:“小林子,咱们梁山军好不容易在河北有了一块立足之地,你为何要将它让给契丹人呢?就算金兵厉害,那也是两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俺就不信,他们能厉害到哪里去!” 小杨林虽然没有对众人说起过自己撤离涿州的理由,但是李云却是个精明的人儿,他道:“杨雄哥哥,小林子要撤离涿州的意思,我知道。” 杨雄一脸的不信,笑道:“你知道小林子撤离涿州的理由?难道你还是小林子肚子里的蛔虫不成?” 李云笑道:“如今耶律大石占了涿州和易州,又有了数万大军,自以为是龙归大海,鸟上青天,这郭药师既然投靠了金人,而如今咱们攻占了涿州,耶律大石又攻占了易州,逐走了郭药师,金人岂肯善罢甘休?定然要来打,那就让耶律大石去和金人较量较量吧,他不是觉得自己的翅膀生得硬了吗?那正好,就让金人去检验检验,他耶律大石有几斤几两。” 小杨林笑道:“李云哥哥你可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 李云一愣:“难道在下说错了吗?” 杨雄笑道:“俺早就说了嘛,你青眼虎啥时候变成青眼虫了,猜心思恐怕还不成了啊。” 小杨林笑道:“临来河北前寨主特意交代过,除了帮助耶律大石在初期攻城略地外,以后要事事让他冲在前面,金人的战力万万不可小觑,如若金人来攻,就设计让耶律大石冲在前面,让他们先去试探金人的战力到底如何。” “哦,”杨雄恍然大悟道:“难怪前几日耶律大石攻占易州你装聋作哑,你是不是就是等着金人来攻的时候,你好找这个理由和他翻脸,然后带着弟兄们返回青石峡去?” 小杨林道:“杨雄哥哥所料不差。” 次日,小杨林杨雄和李云三人一起去找耶律大石理论为什么兵易州不先行告知。然而耶律大石此时也不愿意在留梁山军在这里碍手碍脚,语气自然是盛气临人了,既然一个不想留,一个想要走,那自然是话不投机了,不一会儿,小杨林与耶律大石大吵一通,然后一怒之下,领着四千余梁山军马返回了青石峡。 第0223章 金兵南下 就在小杨林领军撤回青石峡的半个月后,坐镇涿州的耶律大石和防守易州的耶律宗云几乎同时得到了一个情报,十万金兵大举南下,要来进攻涿易二州,以报驱逐郭药师之仇。┡.んM 耶律大石是知道十万金兵的厉害的,他没想到金军会来的这快这么猛,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一面操练兵马,加固城防,囤积粮草,一面向青石峡的梁山军求援。至于梁山军还会不会来增援他,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当然,他也做好了另一手准备,那就是西撤,只要他的军马能够撤入西面的宋境,然后再由西夏逃往更往西的地方,就是金军想追,也不容易了。 这日清晨,天气晴朗,当东方的朝阳刚刚露出云层,在刚刚破晓的曙光中,万余黑衣骑士从地平线上,由远方缓缓的向沧州移动,为的一个黑衣将领立马在一个小山坡上,远远州城,忽然,片刻之间,万余名骑士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那名黑衣将领依旧立在那里。 在涿州城的城楼上,耶律大石和耶律宗雷耶律宗霖兄弟已经现了城外的金**队,他们都在猜测金兵的意图,他们不知道金兵要做什么。征战多年的他们从未见过如此阵势。忽然,四野里传来隐隐约约的呜呜号角声,声音浑厚低沉而激昂。 这时,探马来报,金兵分东西北三面,向城池合围过来,金兵在西门扎营。耶律大石急忙领着宗雷宗霖兄弟去西门来到西门城楼,眺望过去,见金兵在离城五七里的地方,安下了营帐,只外旗帜,像树林一般,由近而远,直接天脚。四下里鼓声惊天动地,在尘霭之中,国兵马像蚂蚁群一般活动。城中兵士,虽然经历了近一个月的训练,但都为见过如此阵势,各个面有惧色。 耶律大石里,对身边的耶律两兄弟道:“你们有,这些兵士人人面有惧色,须出城一战,以振军心。” 耶律宗雷道:“金兵多是骑兵,最善野战,我军缺少战马,如何野战?” “金兵突然杀来,兵马众多,定然料不着我军会有胆野战,我今夜只带五百精骑,由南门出去,杀他个措手不及。”耶律大石想了想,又道:“宗霖,你与我同去,宗雷你要小心守城,谨防金兵突袭。” 耶律宗雷躬身站立,不敢答话。 耶律大石知道耶律宗雷心怯,道:“金兵势大,死守不得,只有先挫动金兵锐气,然后再守,方为上策。” 耶律宗雷道:“金兵所长,正是骑兵,还是在斟酌斟酌。” 耶律大石有些不耐烦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城里的守军已经被金兵夺了声势,如果不出城一战,这城如何守得住!再者金兵初到,营寨未立,正好一战!” 到了黄昏时分,耶律大石挑选了五百骑兵,在校场排列定了。他身着铠甲,提着杆大刀,骑着匹白马来到五百骑兵面前道:“我都是顶天立地的好汉,必定要做一番大事。今金兵压境,便是我们大干一番的好机会。古语说:百万军中取上将级,今日我便带领大家去取金兵上将的级,你们敢吗?” 骑兵们你,我,没人敢回应。 耶律大石见竟然没人敢说话,心中不免火起,他大声喊道:“你们把手都伸到裤裆里面去摸一摸,还有没有卵子,他娘的竟然没一个是有种的!”耶律大石说到这里,停了一会道:“我这里有五百瓶酒,五百斤牛肉,有种的就来拿!” “要死便死,请大石林牙不要侮辱人!”一个契丹骑兵翻身下马,拿起一瓶酒就喝。 “好,你他娘的还是个带把的!”耶律大石扫视众人一眼:“还有带种的吗?” “老子死也是个男人!”又一个契丹骑兵拿了酒肉。 又有了一个,不一会儿,五百骑兵都来领取了酒肉。耶律大石和耶律宗霖与五百骑兵一起席地而坐,耶律大石饮了口酒,正色道:“大丈夫马革裹尸,那才是善终,如今金狗欺辱我们汉人,我们今晚正好为天下的汉人出口恶气,也让他们这些金狗领教领教我们汉人男儿的本色!” 众军听了这话,无不动容,齐道:“愿出死力!” 耶律大石在这里没有说是侮辱了契丹人而说侮辱汉人,是因为如今他的军中以汉人居多,再则当初辽国经常在辽宋边境上“打草谷”,其实汉人对契丹人也十分痛恨,如今他为了团结鼓舞全军,只好打出了汉人这张牌来。 ********分割线******** 祝彪虽然在江南种田,并为此而忙得不亦乐乎,但是他并没有放松对北方情势的警惕。就在耶律大石领着自己匆忙组建的军队在涿州和金军打了一仗,虽然初期小胜,但后来涿州被金军围了个水泄不通的消息传到金陵后,祝彪立刻将吴用和公孙胜卢俊义和朱武一起召到了枢密使府邸,连夜召开重要的会议。 会议是在一间书房里面进行的,书房内点着小孩子手臂般粗的蜡烛,祝彪坐在中间的虎皮交椅上,卢俊义公孙胜和朱武分坐在两边。 祝彪对搓了一把双手,似笑非笑的问道:“三位兄弟,你们说说,如果金军长驱南下,宋廷能阻挡的住吗?” 公孙胜反问道:“寨主的意思是说金军此次南下的目的是要灭亡宋廷?” 祝彪笑道:“难道先生以为金军此次出兵二十万,兵分两路,搞这么大的动静,只是为了教训教训耶律大石或者是重新完全夺取燕云十六州吗?” 卢俊义道:“金兵以数千人起兵,覆灭辽国,战力强悍,宋廷恐非敌手,如果金军长驱直下,宋廷必亡,宋亡,我梁山军则和金军必然是一场血战。” 公孙胜道:“既然金军意在亡我汉人江山,何必要宋亡以后再与之一战呢?不若与宋廷联手,合力抗金。” 卢俊义摇头道:“公孙先生的想法固然不错,只是宋廷君昏臣庸,奸佞当权,他们会与咱们联兵抗金吗?如果他们只是想借我梁山之力苟延残喘,那我梁山兄弟岂不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公孙胜低声喃喃,似乎是在诉说自己的想法,有似乎是在自言自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那该如何是好呢?”上线了,。 第0224章 对金初略 会议还在继续着,可是朱武却一直没有说话。』. . 祝彪武问道:“神机军师怎么不说话?” 朱武沉思了良久道:“金军南下,我梁山军如果按兵不动,无非两种结果:宋亡;宋虽不亡,却大伤元气。而这两种结果的后果都是宋亡,宋若亡国,必有王爷南逃,我们正好可以捉一个来拥立为帝,寨主从此挟天子以令诸侯,号令天下,但这种结果的后果是,金军饮马长江,我梁山军从此独力应对金军,要知道,金军亡宋以后,必然是要下江南的,我梁山军马有力与之抗衡吗?” 公孙胜卢俊义听了微微颔。 朱武接着道:“如若宋不亡,宋廷的势力也必然遭到削弱,再难成我梁山之患,但寨主从此也只能做个枢密使,哪有挟天子以令诸侯来的快活?”说到这里,朱武彪微微一笑:“寨主虽然只是个枢密使,但是宋廷从此将成为我梁山军的天然屏障,谁也奈何不得我们。” 公孙胜道:“军师说得有理,只是别人奈何不得我们,我们也奈何不得别人。日后的史书里,寨主说不准就进了佞臣或者是奸臣传了,而我们这些梁山好汉充其量也就是佞臣或者是奸臣的爪牙而已。” 祝彪一听这话,哈哈大笑。朱武知道公孙胜的意思:难道梁山好汉团聚在一处只是为了割地称王,称霸一方吗?难道梁山好汉团聚在一处就没有能力一统天下,改朝换代吗? 朱武道:“公孙先生的意思在下明白,只是公孙胜先生曾言,金军不满万,满万则无敌与天下,不是小可小视梁山军的战力,只是就算血战一场下来,我们这些弟兄能有几人生还?说不准,也只会给宋廷做了嫁衣而已。” 一直没有表态的祝彪突然道:“军师,你说的这些虽然都再理,只是金军如果真的南下灭宋,我梁山大军决不能袖手旁观!”说到这里,众人一起彪,祝彪顿了顿道:“我梁山军和宋廷的关系虽为敌对,可是那归根结底,那是自家的兄弟闹家务,争财产而已,金人南下,那是强盗来袭,我们焉能坐视不理?如果金人南下灭宋,我梁山军按兵不动,天下人会如何梁山?会如何们这些自诩为好汉的梁山贼寇?天下会说,有,贼寇就是贼寇,打起自家人来个个拿手在行,一遇外寇就蔫了,真是内战内行,外战外行啊!”说到这里,祝彪环视周匝三人,微微叹了口气,又道:“当然,我们也不能为了这个腐朽没落的朝廷去和金人死拼,这样不仅无济于事,就算拼到最后,恐怕我们谁也落不着个好。” 卢俊义问道:“那寨主的意思是?” 祝彪道:“先下令各军队,操练军马,打造兵器,栓束马匹,整备粮草,随时听候调用;于此同时,让戴院长去小杨林军中,听取小杨林对金军战力的评价,金军能战果然不假,有优必有劣,要小杨林细细分析,回报;其三,让戴院长带信给小杨林,对于耶律大石,不能坐视其覆亡,也不能任由其壮大,此次小杨林对其处置,我甚满意,要小杨林小心耶律大石狗急跳墙;其四,我想去东京走上一遭。” “去东京?”卢俊义公孙胜和朱武听了祝彪的话一起大惊一回,问道:“寨主为何要去东京?头领乃全军司命,如何能够轻动?” 祝彪道:“你们的意思我是明白的,只是如若我军真要与金人开兵见仗,那东京城下必然会有一场血战,我身为一军统帅,如何能不先去探明地形?再者,我这一去也并非只去东京,而是要将东京周遭与我军北上的路线都要探听清楚了,如今风雨欲来,我们要未雨绸缪啊,不事先做些准备,事到临头,如何得了?” 朱武道:“要不让在下与其他兄弟走上一遭,寨主何必轻动?” 祝彪微微一笑,道:“朱武兄弟心意在下心领了,只是我有一个问题要向朱武兄弟请教。” “寨主请讲。” “请问朱武兄弟,当年诸葛孔明一出祁山之时,街亭大败,你觉得罪责在谁?” 朱武听祝彪这么一问,知道祝彪的意思是要说罪责在诸葛亮,可是他却不明白祝彪问这话的真正用意,再者,他也不愿意在祝彪与众人面前显得自己的谋略高过自己的主帅,于是道:“罪责当然在马谡了,如若马谡遵守孔明之计,当道扎营,焉有街亭大败?” 祝彪微微一笑,道:“罪责当然在孔明,守街亭的重任他本就不该调马谡去。” 卢俊义问道:“当派谁去?” “他自己亲去,”祝彪道:“就似这次去东京探路,我只有亲去,开战后我方能做到心中有数,不至于瞎指挥。” 朱武赶忙拱手道:“属下愿随寨主同去。” “贫道也愿去。” “在下自然愿意同往。” 祝彪要去东京的理由充分,决心坚定,吴用公孙胜和朱武三人自然不好再阻拦。梁山的核心人物也不能都走了,朱武卢俊义和公孙胜祝彪一个没带。次日,祝彪吕方郭盛,还有庞万春的妹子庞秋霞——祝彪早就庞秋霞,只是一直不好对庞万春开口,这一回他要去东京,说一行人都是男人,不易隐藏身份,而扈三娘要个孩子,自己又不愿意带着辽国公主上路,所以就让庞万春的妹子庞秋霞装扮成家人,陪着祝彪上路——一行人在龙江关上的船,过江了后,径直投东京去了。 祝彪与吕方郭盛还有庞秋霞,领着五个军士,装扮做行商,到了东京附近,祝彪并没有急着直接进城,而是一直在东京周边村镇山川转悠。 这东京城周围虽然地势平坦,气候温和,河湖密布,水道纵横,但是也正是因为地势平坦,所以东京周围既无关口守御,也无山脉屏障,这是兵家所极力避免的四战之地,赵匡胤怎么会在这里建都呢?难道赵匡胤当初建国立都之时会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吗? 第0225章 再入东京 作为一代枭雄的赵匡胤,不可能不认识到在东京汴梁建都,四周无险可守的这个明显的弱点,他也曾想迁都于洛阳或者长安,然而从历史和现实两个方面考虑,汴梁位居中原,春秋时为郑地,战国时为魏都。.』.隋朝开通大运河,运河经汴梁入江淮,使这里成为了锁控南北水路交通的咽喉重地。到了唐中后期,北方藩镇割据,战乱频频,经济中心移至南方地区。作为南粮北运必经之地,汴梁迅崛起。赵匡胤建立大宋之际,汴梁城“当天下之要,总舟车之繁,控河朔之咽侯,通荆湖之运漕”,交通四通八达,十分便利。而当时的长安和洛阳,由于连年战乱,受到极大破坏,经济凋弊不堪。对于实行强干弱枝政策在京城驻守着庞大军队的赵宋王朝来说,要解决官府和军队的给养问题,汴梁无疑是建都的选城市。 北宋的都城最后便牢牢定在了开封,这也直接导致了北宋最后因为需要保卫京城而几乎耗尽了全部的国力,但对于当时的赵匡胤来说,毫无其他选择的余地。 他需要的是**主义的中央集权,从司法到财政军事,一切权利收归皇帝。 这就要求全国一半的精锐之师驻扎京师,才能牢牢控制军权,这么多军队,如果没有事情做,是很危险的。如果以洛阳或者长安作为京师,依据天险,几万军队足以守护,剩下的军队驻守外地,有反叛之虞;不派守外地,长期无军事行动,军队会成为乌合之众。而无险可守的开封正需要这样一支军队。 开封为宋之国都是政治与地理结合的必然,也是赵匡胤居于自己做皇帝历程思考后的必然和无奈选择。陈桥驿兵变,黄袍加身,但是周朝的遗老遗少们,真心拥戴的有之,伺机造反的有之,静观待变的也有之,对于这些人,无论他们是什么想法,什么用心,赵匡胤在登基之初必须极力笼络,而这些人的身家产业和盘根错节的关系都在汴梁,如果赵匡胤迁都他处,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将一座重要的繁华的都市交给了一群有实力,有愿望的极有可能造他反的人。赵匡胤如果建都别处那就是傻,那赵宋王朝就会让中国历史上的“五代十国”变成“六代十国”。所以赵匡胤不仅不能离开汴梁,更要用重兵来镇守汴梁,同时镇压住那些企图谋反的人的蠢蠢欲动之心。 当观察了东京城周匝的地势后,祝彪深深的感到,一旦金兵过了黄河,宋军是无论如何守不住汴梁的。 自河北的田虎造反以后,大量的河东难民往南,过了黄河,涌入了东京城。更兼如今年金人大举南下,一路在涿州和易州与契丹残军交上了手,一路在河北山东大肆抢掠,所以从各处难逃来的难民就更多了。 谷雨以后,一群一群的叫花子像从地下冒出来似的开始沿着东京城的大街小巷乞讨,东京里城北面的景龙门外以北的店铺屋檐下。破庙里挤满了这些人,一家家一窝窝在城墙根搭起了破庵子茅草棚,竟有长住下来的意思。 祝彪正是从北面进的城,此时的东京城已然早不是当初他来混进城来,挟制宋徽宗时的那般繁华整洁了,四处人满为患,恶臭横行。他些难民,心中哎叹:“真是宁为太平狗,莫做乱世人啊。” 这时,吕方道:“掌柜的,这里有间酒楼,不如就在这里用了晌午饭吧。” 祝彪没有说话,只是在吕方郭盛等人的护卫下往酒楼里去。刚上了两步台阶,忽然,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孩子,瘦骨嶙峋,衣衫褴褛,一双肮脏的的小手端着一个破碗,站在王伦面前,也不说话,只是伸着碗。 这时,店老板跑了出来,一脚将那孩子踢翻在地,然后满脸堆笑的向祝彪道:“客官,里面请。” 祝彪,又被踢到在地的孩子,对那店老板道:“将他扶起来。” 那店老板听了这话,笑容立时僵住,但随即走下台阶,将那孩子扶了起来。 “给他几个馒头,算我帐上。” 那店老板再听这话,立时笑容可掬的连连点头,将祝彪等一行人引进了酒楼。 恰在这时,忽然听见街上了一声喊:“快去新封丘门外啊,花魁娘子又要施粥施馒头了!” 就这一声,祝彪眼前的所有叫花子像打了兴奋剂一般,一起冲将起来,往北涌了过去。 祝彪等一行人寻了张八仙桌坐下,点了酒菜,酒菜上齐以后,祝彪问店老板道:“这花魁娘子是谁啊?” 那店老板笑着道:“客官想必是外乡人吧,这花魁娘子就是咱东京汴梁响当当的一号人物,人称飞将军的李师师李姑娘啊。” 祝彪一听李师师三个字,心中一凛,随即想起了当初将光屁股宋徽宗从床上拉下来的情景,不禁会心一笑。 恰在这时,隔壁张桌子上的一个汉子问道:“妓女就妓女,如何还得了个‘飞将军’的诨名?” 那店老板放低了声音,一脸猥亵的笑道:“当今圣上花魁娘子,曾将安南国进贡的凹面镜和美酒赐给李师师。李师师把皇帝赐的这缸酒又转赠给了边防将士,要主帅梁师成效仿汉代李广,把御酒注入泉井,让每一个士卒都能尝到。好事者将这事做成了诗,怎么说来着,让俺想想——”说道这里,那店老板双眼上翻,一副绞尽脑汁思索的样子。过了片刻,那店老板慢慢的摇头晃脑的吟道:“‘九天玉露出禁苑,不赐楼兰赐勾栏。幸有凤城飞将在,甘泉宫酒入酒泉。’这花魁娘子从此就得到‘飞将军’的绰号。 这时,只听那汉子道:“那们这皇帝够昏庸的,该换换了!” 在场所有的人听了这话王都是大吃一惊:这是谁呀,光天化日之下,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些话来,不要命了? 第0226章 李师师 那汉子果然不是中原人,他正是大金国的国论忽鲁勃极烈,南征统军大元帅完颜斜也。.M这次他孤身来到东京的目的和祝彪一样,刺探宋廷的情报。不过他还有另一个任务,原来金国的皇帝完颜晟听闻中原多美女,而以宋廷的京城东京为甚。这次他一到东京汴梁便满耳都是花魁娘子李师师的艳名,当他知道了李师师在新封丘门外赈济灾民以后,立刻领着手下随从径直往新封丘门方向去了。 此时新封丘门外已经是人山人海,既有来乞求施舍的乞丐难民,也有来一亲芳泽的东京士子。 李师师站在一处高台上,只见她一身米白色衫裙,身形苗条婀娜,脸上蒙了块白绸,瞧不真切她面容,却是双眉修长,星眼如波,眼神中却有着情的淡然。 在下面颜斜也不禁住了,不觉赞道:“此女果然不凡,果然不凡啊。” 这时,完颜斜也身旁的一个士子笑道:“花魁娘子,当然不凡了,不然如何连当今圣上也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完颜斜也斜眼瞪了一眼那士子,冷冷一笑:“这女子迟早要成咱圣上卧榻之上的宠儿。”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这个士子当然不会知道,完颜斜也嘴中的“圣上”和他所言的“圣上”并非是一个人。 完颜斜也对身旁的一个壮汉道:“去,送去聘金,只说今天晚上在下要与这花魁娘子见上一面。” 那汉子得了完颜斜也的话,径直挤进人群,径直冲着李师师而去。 这时,那个完颜斜也身旁的士子笑道:“这个官人,你也想一亲花魁娘子的芳泽,那你可要多备些银钱才好,你想想,当今圣上的女人,是一些个小钱能见得着的吗?” 完颜斜也突然一把揪住那士子的衣领,等着一双虎目道:“你的话太多了,再多说一句,老爷割了你的舌头!” 在高台上的李师师突然接到了由一个小厮送来的一张五千两的交子,并说,送交子的客人晚上要去姑娘那里坐坐。李师师眼交子,当下将交子收进了袖中,对那小厮轻言细语的道:“你去回那位客官,今天晚上,掌灯之时让他来便是。” 完颜斜也要去见李师师的消息很快便被那个梁山军士回报给了祝彪——当然,这个军士不知道这个汉子是大金国的国论忽鲁勃极烈——祝彪听了这个消息,微微一笑,道:“原来他也好这一口,那正好,我今天也去见见这个李师师,到底是谁。” 此时的东京城虽然乞丐难民满街,可是这却丝毫不影响东京城的夜生活,六街三市依旧是华灯繁华。 祝彪来过李师师的家,轻车熟路,领着吕方郭盛——庞秋霞留在店里——到了李师师的家门前。前番祝彪和李师师见过一面,这次他怕李师师一眼将他认出来了,临来前,还让庞秋霞给自己装扮了一番,比如粘了长长的胡须,戴了一顶帽子,故意将帽檐压得很低。 到了李师师家门前,但见李师师的家门前挂着青色的布幕,门里挂斑竹帘,两边都是碧纱窗,气派显得与别家的妓院大不相同。 当下,祝彪也不犹豫,领着吕方郭盛径直进去,揭开青布幕,掀起斑竹帘,转入中门。 一个中年妇女过来,向祝彪福了两福,道:“不知贵客临门,有失远迎,罪过罪过。”这个妇女多彪两眼,仿佛哪里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哪里见过。 祝彪也拱手道:“远道来客,冒昧求见,还请妈妈行个方便,姑娘赏光一见。”祝彪也不是第一回来,见了什么人,该说什么话,他心中自然是有数的。 那中年妇女道:“还请大官人见谅,姑娘今朝已经和一位客官约好了,不容再见其他客人了。” 祝彪笑道:“妈妈,见那里的客人不是见?再者,小可只是仰慕姑娘赈济灾民的高义,特来送些银钱,一来助姑娘再接再厉,锦上添花;二来也好全小可救世济民之心。至于姑娘约见的那位客人,若是来了,也不妨让小可与他同会姑娘,想必那位客官也不是卑鄙龌龊之辈,无非就是想停姑娘弹弹琴,唱唱曲而已。”说罢,祝彪不失时机的送上一张交子。那中年妇女打开来一时两眼放光:一万两!但怎么说这位中年妇女也是见过些大世面的人,面色平和的,一副无可奈的样子道:“既然这位客官,诚心要见姑娘,妾身又如何忍心扫了客官的脸面呢?客官请里面请。” 祝彪刚一进屋,酒菜果品立时上桌齐备,祝彪心想:这应该是给那个汉子准备的。 李师师从后面出来,今朝见了比起前番见时,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来,貌似海棠,腰如杨柳,确实是人间极品。 李师师了,微微一笑,声若莺啼道:“客官请坐。”说罢,待祝彪入座后,她给祝彪伦满满的斟上一杯酒,问道:“客官要听甚曲?” “随便。” “随便?”李师师笑道:“奴家可不会这曲子。” “小可的意思是说,姑娘愿唱什么便唱什么,小可都洗耳恭听。” 李师师端详了一番祝彪,忽然问道:“奴家与客官是否见过?” 祝彪微微一笑:“小可也似曾哪里见过姑娘。” “哦,哪里?” “梦中。” 李师师噗嗤一笑。 “似姑娘这般容貌,那真是只有梦中才有啊。” “没成想客官竟是这般油嘴滑舌之人?” “姑娘如何知道小可嘴上有油,舌头还是滑的?” 李师师一听这话,知道祝彪是在占自己的便宜,当下道“那奴家就唱一曲小苏学士的《水调歌头》,请客官品评。”说罢,李师师抱起琵琶,拨弄琴弦,悠悠唱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抵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偏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李师师唱完以后,祝彪鼓掌道:“好,好,好,人好,曲好,酒更好。”祝彪又端起酒杯,轻呷了一口,问道:“是口子酒还是汾酒,再不然就是淮阳大曲!棉中带醇,香而不烈,真是好酒,怕是大内皇宫里也没有这般醇美的酒了。” 李师师笑道:“原来客官是个品酒的行家,这酒正是淮阳大曲。”上线了,。 第0227章 龙虎会香闺 祝彪在现代社会读过一些记载李师师的野史杂记,他记得有一本书上记载李师师在靖康之变中先是毁家招募死士抗金,被金兵俘虏后有不屈死节,可惜的是李师师并非是历史上的一代雄杰人物,所以史书上对她的记载也是正史野史混杂在一起,说法不一,难辨真伪。.┡M 祝彪问道:“在下在乡间村坊听了姑娘一些故事,不知是真是假,还请姑娘校正。” 李师师笑道:“奴家一风尘女子,那有什么故事,客官入觉好奇,说出来也无妨。” 其实王伦所谓的听来的故事都是过去在书上,他只是觉得好奇,想当着李师师本人的面,以便真伪,于是笑道:“在记得有一次太尉高俅想娶姑娘做小妾,并且还特意作了一诗送给姑娘,诗文好象是这样的。”说到这里,祝彪端杯吟道: 镜外贵人镜内花, 镜花移入贵人家。 夫荣妻贵得意甚, 胜似青楼抱琵琶。 祝彪问道:“是也不是啊?” 李师师笑而未答。祝彪轻咂了一口酒又道:“小可记得姑娘是这样回那老贼的。”祝彪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吟道: 镜外明月镜内花, 花月不入贵人家。 却羡浔阳江上女, 得意幽怨诉琵琶。 “李姑娘,在下吟得可对?——哦,对了,姑娘还作了一诗是羞辱高太尉的螟蛉之子高衙内的。”祝彪轻揉了一下太阳穴,道:“好象是这样的:不愧出身‘天下圆’,大腹便便面团团。圆腹负公公负腹,青钱如君君如钱。” 李师师笑道:“客官这都是哪里听的?这些好事者将小女子说得这般的有文采,能吟诗作对,倒让小女子汗颜了。” 就在这时,那中年妇女面色匆忙的从外面进来,道:“姑娘,不好了,那......那白日里和姑娘约好的客人来了。” 李师师瞧了一眼那中年妇女,满眼鄙夷神色道:“来了便来了,他还能吃人吗?妈妈何必怕成这样?” 那中年妇女道:“那客官一听说姑娘在接别的客人,大雷霆,又是打人,又是砸东西,几乎要将这屋子都拆了。” 李师师一听这话,杏眉倒竖,怒道:“难道他不知道本姑娘这里的来历吗?” 那中年妇女道:“妾身都给他说了,可是他却叫道,就是你们的道君皇帝来了,他也不怕!” 李师师正要出去,祝彪笑道:“姑娘,这事由小可而起,还是让小可去会会他吧。” 李师师微微愣了愣,道:“那就烦劳客官了。” 祝彪正要出去,一个梁山兵士急走到郭盛身旁,低声耳语了几句。郭盛听了那梁山兵士的话,立刻走到祝彪身旁,道:“大官人,那客人你会不得。” “为什么?” 郭盛凑近祝彪耳旁道:“他是大金国的国论忽鲁勃极烈,南征统军大元帅完颜斜也。” 祝彪大吃一惊:“真的?” “是时迁兄弟探的消息。” “时迁不是在燕京吗?如何到东京来了?” 郭盛道:“时迁兄弟确实原本在燕京,后来他听说金人要大举南下的消息后,便孤身进了金营打探军情,原来金军的统帅完颜斜也并不在营中,而是来了东京,他的目的和大官人是一样的,也是为了查探东京的地理形势。” 祝彪冷然一笑:“们和我想到一起去了,那越是这样越是要会会他。” 郭盛道:“只是他身边的人个个都是番兵中的好手,一旦知道了大官人的身份......” 郭盛话没说完,祝彪瞪了他一眼,冷冷的问道:“难道你们兄弟还不如几个番兵的手段高强吗?” “不......不,只是......” “没有只是,走,去会会这个大金国的国论忽鲁勃极烈,南征统军大元帅完颜斜也。” 祝彪刚从楼上的里间出来,还没下楼,站在楼上便见那个在酒楼中口出狂言的汉子。那汉子身边围着七八个壮汉,个个身材魁梧,臂粗如柱。 祝彪不急不缓的走下楼来,颜斜也笑道:“人生何处不相逢,不想在这里又见到这位先生,久仰久仰了。” 完颜斜也也认出了祝彪是在酒楼的食客,冷笑道:“原来你也好这一口,还先老爷一步一亲花魁娘子的芳泽,你就不怕老爷要了你的性命吗?” 祝彪不卑不亢的道:“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就敢以身试法杀人吗?” 完颜斜也自信的笑道:“好,那就让你爷敢不敢杀你——来人,将这厮给老爷杀了!” 完颜斜也话音一落,那身边的壮汉们立时向祝彪扑了过去。 吕方郭盛岂能容许有人侵犯祝彪,他们二人一起从楼上冲了下来,冲着那些壮汉迎了上去。 完颜斜也见和自己随从对阵的是两个白面公子,一个红衣,一个白衣,穿着虽是好料想不是江湖上招摇撞骗的卖狗皮膏药的便是纨绔子弟,能有几分能耐?心中暗暗冷笑:“找死!” 顿时间,吕方郭盛和完颜斜也的随从就在楼下厮打起来。这吕方郭盛自上梁山以来,一直就在护卫祝彪的安全,自上次在金山寺和方腊的部下略有交手外,再没有展露身手的机会,今天得了这个机会,他们岂会放过?当下,二人都使出自己平身的本事来,只片刻功夫,便将那些壮汉一一打到在地。 完颜斜也一下子傻眼了,但却不失威风,冷笑道:“在下走眼了,不想这东京城中,这名妓的府上尽然是藏龙卧虎。你到底是什么人?”完颜斜也一下子傻眼了,但却不失威风,冷笑道:“在下走眼了,不想这东京城中,这名妓的府上尽然是藏龙卧虎。你到底是什么人?” 祝彪依旧不卑不亢的笑道:“先生如果有兴趣知道在下是谁,还请上来一步说话。” 完颜斜也道:“老爷想知道你是谁,也只是一时来了兴致,你不想说也就算了,你也配邀老爷上来一步说话吗?” 本已经转过身去的祝彪听了这话,略略回头,冷冷的道:“完颜先生,你还以为你走得脱吗?” 完颜斜也一听对方竟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心中不免一凛:“你到底是什么人?” 第0228章 高看一眼 祝彪不再理会他,径直上楼,回到了李师师的闺房之中。Ω.』M 完颜斜也的随从都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呻吟,而他则被吕方郭盛,一左一右,押了上去。 完颜斜也被押进了李师师闺房,李师师是何等聪明的人儿,她如何会这个知道自己故事的客官来历不凡?祝彪请完颜斜也坐下后,李师师给完颜斜也斟上了酒,只站在一旁不说话。 祝彪颜斜也道:“完颜先生是不是想知道在下是谁?” 完颜斜也瞪着王伦久,道:“我大概也能猜出你是谁了。” “哦,真的?那请完颜先生说来听听。” 完颜斜也思索了片刻,道:“不是祝彪,便是田虎。” 李师师一听祝彪田虎两个名字,立时惊得花容失色,当即想起了前番祝彪挟持宋徽宗的情景,不错不错,难怪这人熟,原来他就是祝彪,金范如何又来了?李师师心中虽然这般想着,但又不敢做声。 祝彪笑道:“完颜先生果然不愧是大金国的国论忽鲁勃极烈,南征统军大元帅,厉害,厉害啊。” 完颜斜也道:“如今能知道在下名字的人如今除了祝彪田虎就是这昏庸的宋廷了,而这是在东京城,如果你是宋廷的官员,则断断不敢在知道了我的身份后还敢和我动手,所以我料想,你不是祝彪便是田虎。” 这时,李师师正要出去,祝彪喊道:“姑娘要去哪里?” 李师师嫣然一笑:“你们两个大男人纵论天下,奴家一个小女子如何好在旁相听?” 祝彪笑道:“姑娘莫不是想去给东京府衙报信?一个金国的南征统军大元帅,一个是朝廷眼中钉肉中刺,你这一去报信,那可是个大宋王朝立下了不世的赫赫功劳啊。” 李师师听了祝彪的话,忙道:“奴家哪敢,哪敢啊?” “既然不敢就好好的坐着,不要乱走乱动,我麾下这些弟兄都是哦杀人不眨眼之辈,一旦伤了姑娘,那可就不好了。” 祝彪这话不仅是说给李师师听的,也是说给李师师的老妈子丫鬟仆人听的,谁动就杀谁! 完颜斜也久历沙场,他不在乎祝彪的威胁,问道:“你到底是谁?” 祝彪道:“实不相瞒,在下祝彪。” “你就是祝彪?”完颜斜也冷然道:“你就是将我陛下派去的使者割去了耳鼻的祝彪?” 祝彪道:“明人不做暗事,你家皇帝派出的使者耳鼻就是我下令割的,如何?” 完颜斜也道:“你既然知道你自己是大宋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那就该和我大金一同灭宋。” 祝彪道:“我和大宋虽然不对盘,但是你金国却是异族,我祝彪手握百万雄兵,岂可与尔等为伍,祸害自家的百姓!你此番来也是蓝勘察地形的吧。呵呵......”祝彪冷笑两声道:“你放心,我不杀你,我就不信,你女真小丑,区区几万人马,能有何作为!尔等胆敢南下侵我汉家土地,我梁山百万大军,枕戈待旦,杀尔等一个片甲不归!” 完颜斜也啪的一声,一掌排在桌子上,站起身来喝道:“祝彪,你休得猖狂!想那契丹人,不也是号称有百万雄兵吗?不是一样被我太祖皇帝杀得溃不成军,大辽成了俺们大金了吗!既然你要战,那便来战,我完颜斜也敢对天誓,你赵宋亡国必然比契丹亡国更要惨烈一百倍!” “好啊!来吧,死,还是我亡!” 一旁的李师师听着两个男人斗嘴争狠,虽然觉得无趣,但是她也不得不佩服祝彪的血性,想那宋徽宗在与李师师欢愉过后,搂着她也曾说起过金国,而宋徽宗只要一提起金国人,满嘴的就是忍让,大国风范不与小国争衡。李师师也问过,有朝一日如果金人侵犯如何应对,宋徽宗只说金国人打仗只为金银珠宝,送些金银珠宝给他,至多也就再割让些土地给他们,只要金人不攻打汴梁,不坏了百姓的好日子,也就是了。 祝彪果然没有伤害完颜斜也,二是囫囵个的放他走了。祝彪领着吕方郭盛,让李师师将他们送出了汴梁城——说是让李师师送,原因不说自明,钥匙他们前脚走,李师师后脚去报官,那这乌龙可就有点大了。 离了汴梁,在一处荒废的破庙内,中间生着一堆火,火光照得破庙中通亮。吕方问祝彪道:“寨主,此人既然是金国的大官,二金国对赵宋又虎视眈眈,寨主为何不杀了他,就算不杀,也不能放他走啊。” 祝彪笑了笑,问郭盛道:“郭兄弟,你说呢?” 郭盛吕方,摇了摇头。 祝彪微微一笑道:“杀了他,谁来攻打大宋?没有厉害的角色攻打大宋,我梁山又如何能够成为大宋王朝的擎天一柱呢?” 吕方郭盛一听这话,恍然大悟。 就在祝彪和吕方郭盛说话的时候,庞秋霞不声不响的一个人趴在地上,将乱得似鸡窝一般的茅草收拾得整整齐齐,摆成了一个床铺的形状,方方正正蓬蓬松松,让人一见就想仰卧上去。 祝彪对吕方郭盛道:“你们去休息吧,明天我们还要赶路回金陵去。” 吕方郭盛去休息后,祝彪秋霞又趴在哪里拨火,想让火烧得更旺一些。他走到庞秋霞身旁,垂而立。 庞秋霞现祝彪站在自己面前,她抬头去咛低语道:“寨主,我......我不会侍候......” 火光照着庞秋霞俏丽的脸蛋,让祝彪仅有些意乱情迷,他伸手去抚摸庞秋霞的脸庞道:“你很会侍候。” 庞秀霞站起身来,躲开了祝彪的手,往外面走。 祝彪清醒过来道:“你就在这里铺张茅草床休息吧。”说罢,他躺到了庞秋霞给自己铺的床上去了。 祝彪躺倒床上后,又瞟了一眼正在给自己铺床的庞秋霞问道:“你恨我吗?” “谈不上恨。”庞秋霞一边铺床一边道:“当初圣公只是带着大家伙杀贪官污吏,将富豪之家的财物都分给百姓,可是从来就没想过分地,所以百姓们刚分到财物的时候都是十分拥护圣公的,可是后来穷得还是穷,没人种地,兄弟们又没有粮草。而你......寨主每占一地都分田分地,这样才让百姓有了希望,有长久的打算,百姓们才会拥护你们梁山,这或许是咱们明教最终不是你们梁山对手的原因吧。更或许也是圣公临终要咱们这些剩下的弟兄们都跟着寨主的原因吧。” 祝彪没有想到这个丫头尽然将明教和梁山胜败的原因般的透彻。这是祝彪所始料不及的,也是让祝彪高庞秋霞的原因。 第0229章 大石求援 易州失守,涿州城外的营寨又都被金军攻破,耶律大石只好将仅存的三万残军,收入城中,据城而守。.ΩM 就在粘没喝领着西路金军围攻涿州之时,东路的金军却在斡离不的率领下进展异乎寻常的顺利,一连攻克了雄州霸州保州中山真定赵州邯郸,兵锋直逼北京大名府。 而斡离不之所以能够顺利金军的原因一来与之对抗的都是宋军的官军,这宋军欺负欺负手无寸铁的老百姓还可以,可是真正遇到这种虎狼之师,都只恨爷娘少生了两条腿,走脱不快;其二,这支金军中有许多过去的宋廷将官,其中有陈希真刘豫刘广祝永清金成英邓宗弼辛从忠张应雷陶震霆庞毅李宗汤欧阳寿通傅玉颜树德唐猛等将,他们自从和梁山军交战失败以后不敢还朝,都在相互的引荐下,叛逃到了金国,将宋军在北方的兵力部署,将官秉性,兵士战力,悉数禀告了金邦将官,他们都日夜都指望着金国皇帝挥师南下,这样他们既可以报过去的仇恨,又可以建功立业,好在金国里谋个一官半职,也好光宗耀祖。 只说斡离不得知粘没喝进兵不是顺,心中暗道:“如果只我这一路过了黄河,怕也打不下汴梁城,只不知,这粘没喝今朝怎么?往日里攻城拔寨,所向披靡,如今为何一座小小的涿州城打了两个月还不能下?难不成这涿州城中有精兵猛将不成?” 当下他问道:“谁人敢去粘没喝营中他这厮今朝是怎么了?一座小小的涿州城就将他挡住了?” 陈希真忙躬身道:“大元帅,奴才愿去粘没喝大帅的营中,为咱们的大金国效力。”陈希真原本是大宋的一个提辖官,在高俅被梁山杀死前,高俅的螟蛉之子高衙内又他的闺女陈丽卿,他也有意将闺女嫁给高衙内,可是陈丽卿高衙内,竟然跑了。陈希真没有法子,他知道完不成高俅交代的事情,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于是也跑了。先在辽宋边界上立了个山寨,收纳了一批江湖上的人物,其中就包括跟着花公公征讨独龙岗的邓宗弼辛从忠张应雷陶震霆,还有后来的大名府中书刘豫刘广。辽国覆灭后,金国打来,陈希真不是金兵的对于,金国又希望有一批汉人能为自己所有,更关键的是这些汉人过去还都是宋朝的官员,对于宋朝的朝政了如指掌,于是陈希真一伙人也就顺理成章的留起了辫子,做了民族的败类,异族的走狗。 “好奴才!”斡离不摸着从耳旁垂下的一条辫,鄙夷的笑道:“只要你们能尽心尽力的为大金国效力,如后只等我大金的铁骑杀了东京,本帅让你们这班南朝的降将在东京城里大抢三天。” 陈希真忙磕头道:“奴才叩谢元帅厚恩。” 当夜,陈希真与辛从忠张应雷和陶震霆三将连夜纵马往西,直入粘没喝的大营之中。 ********分割线******** 只说耶律大石被围在涿州,粘没喝领兵打了两个多月,总是不能取胜,而耶律大石也冲突不出,一时成了僵持的局面。耶律大石知道,如今城中的粮食已然不多了,如果金兵继续这般的围攻下去,这涿州迟早是守不住的。在涿州的府衙内,他将自己的四个侄儿聚集在一处,道:“为今之计,只有冲出去一两个报信的人,去青石峡中向梁山军求援,不然,就只有坐以待毙了。” 耶律宗云道:“只是上次咱们没通知杨林那厮,就攻占了易州,气得那厮领兵而走,现在去找他来援,他......他如何肯来啊。” 耶律宗电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耶律宗霖道:“现在不要再说这些了,死马当作活马医,总比在这里等死要好得多啊。” 耶律宗雷道:“四弟说的有理,王叔,你下令吧,什么时候派谁冲杀出去向杨林求援?” 耶律大石想了想道:“今夜二更,让宗雷和宗霖两位兄弟杀出去吧。” 耶律宗雷和耶律宗霖齐道:“小侄遵命。” 耶律大石又道:“耶律宗云耶律宗电二位兄弟率兵护送。” 耶律宗云和耶律宗电齐道:“小侄遵命。” 当夜二更,夜色漆黑,耶律宗云在前,耶律宗电在后,更挺着一支长枪,领着一千骑兵,保护着耶律宗雷和耶律宗霖兄弟,悄悄的打开南门,放下吊桥,无声无息的往青石峡方向而去。 契丹军刚离城三十余里,一片荒野展现在众人面前。 突然,“呜——呜——呜——”的响起了一片胡笳声。 走在前面的耶律宗云听了大吃一惊,大叫道:“准备厮杀!”他下令后,纵马到中军,对耶律宗雷和耶律宗霖道:“二位兄弟,胡笳声大作,大半咱们已然被金狗给现了,你们快走,哥哥给你们殿后!” 耶律宗雷和耶律宗霖听了耶律宗云这话,心中都是一酸,但他们知道现在不是煽情的时候,当下也不多话,各自双腿一夹,催动胯下的战马往南而去。 果不其然,只片刻时间,从四面八方冲以排山倒海之势冲过来无数的胡骑,嘴中出哟哟怪叫,举着钢刀长矛,向契丹军冲杀了过来。 耶律宗云和耶律宗电也不示弱,急忙令骑兵结成锋矢阵法,往涿州城方向冲去。 可是,金国的骑兵一来兵多,二来先声夺人,契丹骑兵虽然精锐,却也畏惧。耶律宗云大叫一声:“兄弟们,咱们没有退路了,只有冲回涿州才有活路,冲啊!” 顿时,契丹一千骑兵团结一致,猛烈的往涿州方向冲击。 要知道,在冷兵器时代,那骑兵的作用就相当于现代战争中的坦克。一支训练有素的骑兵可以做到人不下马,马不离鞍,昼夜奔驰。如果一支步兵遇到这样的骑兵将会是什么结果?你要打他,你打不着,他跑得你你快;他想打你,你跑不掉,还是因为你没他跑得快。 更兼女真骑兵,惯披重甲,善用弓矢,并且具有很强的坚忍性。这更是他能够纵横天下的重要原因。 可是,当骑兵遇到骑兵的时候,特别是两个民族都是游牧民族,都擅长骑兵作战的时候,那是什么结果?那就要骑手骑术更精湛,谁的骑士更勇敢,谁的骑兵配合更默契。 显然,在这方面,早已被汉化的了契丹人显然不是新兴的女真人的对手。 只片刻的功夫,一千契丹骑兵被金国骑兵砍杀的所剩无几,耶律宗云和耶律宗电兄弟二人领着所剩无几的契丹骑兵被围在核心,突围不得。 第0230章 小杨林摆阵 正当耶律宗云和耶律宗电抱定了要为国尽忠的时候,突然,南面的金军突然倒下一片,被撕开了一个大豁口。. M 面临绝望的契丹军突然见到了希望,立时士气大振。耶律宗云大叫一声:“杀啊,往南杀去!”他提着手中的长枪,一马当先,冲了过去。耶律宗电紧随其后,也不示弱,跃马挺枪,领军冲击。 被半路里突然杀出的一支军马打得措手不及的金军好似被劈开的波浪一般,纷纷让到两边。耶律兄弟只见漆黑的夜空被火把照亮,当头一面大旗,大书着一个“杨”字。紧随其后的是“杨”“李”“蔡”“蔡”四面大旗。耶律兄弟一愣:是梁山军来了?怎么来的这般的快? 难不成他们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其实耶律兄弟不知,小杨林虽然撤出了涿州,可是他却一丝一毫也没有放松对涿州的关注,几乎是日日都派细作来涿州城下探听消息。当涿州被围了近一个多月以后,他便将自己麾下的主力军马埋伏在了靠近涿州城的山峦之中,随时准备进援涿州。 正当杨雄和李云都已经再北方的山坳里等得不耐烦的时候,涿州城门突然打开,突然两军厮杀,那梁山军也就正好突然半路杀出。 金军比起腐朽不堪的宋军,匆忙组建的契丹军来说,那确实是训练有素,他们虽然遭到了梁山军一轮箭雨的突然袭击,死伤一片,但是却很快便从惊慌中清醒过来,立时又排成冲锋队形,向梁山军冲杀了过来。 小杨林已然观和契丹军鏖战一个多月,怎能不知金军的长处所在?他一见金军的骑兵呼啸着冲杀过来,当下将手中的朴刀往空中一竖,大叫道:“摆阵!” 四千多梁山马步军士变成了一字长蛇阵,燕青杨雄和李云领了阵头,蔡福蔡庆兄弟压住阵脚,如放箭一般的迎着金兵冲杀过去。 因北方遭逢战乱,那有百姓去种地开荒,莽莽平原,一望无际,突然滚起一股黄尘,涌起几丈来高,像一条巨龙一般直冲金军阵地而来。 这金军虽然骁勇善战,可是那都是他们自幼游牧而生,故而马上功夫了得。可是他们何尝见过这般阵势,还以为是对面的敌军中有人会使妖法,升起的烟雾,一时间有不少的金军骑兵勒住马缰,驻足观望。 然而小杨林清楚,金军的人数比自己这边要多出许多,如果真的交起手来,还真未见得战得过他们。 小杨林之所以敢在这里和金军周旋,那是因为他对这一带的地形早已烂熟于胸。当梁山军刚刚要和金军接仗,金军兵士个个全神贯注之时,突然,数千梁山军猛然间停住了脚步,一齐闪进了旁边的一片树林之中。 而就在梁山军和金军周旋之时,耶律宗云和耶律宗电已然领着军马从梁山军重开的豁口处突了出来,也钻进了林子,和梁山军会和在了一处。 此时金军将是方才知道,自己遭到了愚弄,顿时间金军全军,从上至下,顿时升起团团一团怒火,为的金将大吼一声,一万于名金军骑兵立时冲着树林冲杀了过去。 金军骑兵刚冲到树林边,林子里“嗖”“嗖”“嗖”“嗖”......的射出千支羽箭,一时间又有无数的金军骑兵坠马。 小杨林之所以选择撤进树林,那正是为了利用林子的树木来遏阻骑兵的冲击。 正当金将又在调整金军队伍的时候,梁山军猛得一下,从林中冲杀了出来。这些梁山军士猛然间杀出,金军虽有防备,却因自己的队伍混乱,而战马又冲杀不开,更兼这些梁山军士只砍马腿,顿时金军人仰马翻,更加混乱。 金将没有办法,只好挥军撤退。金军刚从林子边上走开,梁山军追出了林子,金将正要挥军冲杀,梁山军士又在小杨林的指挥下摆成了蝎子形。一个梁山军的小头目为蝎子头,李云蔡福和杨雄蔡庆作了蝎子的两只钳子,小杨林成了蝎尾,齐头并进,正如一只毒蝎一般向金军冲了过去。 这些阵法,梁山军士们在江南的时候就已经操练的精熟,故而小杨林指挥阵式,十分得心应手。而这个蝎子阵可免金军的拦腰截杀,尾相顾,一时间让金将对这支突然杀出的队伍犹如豺狗吃刺猬,不知该从何下口。 这一幕让站在一处土堆上的金军西路军主帅粘没喝清楚楚,他对身旁的陈希真道:“难道你们南朝人就只会这些鸡零狗碎的雕虫小技,不敢堂堂正正的和我大金铁骑血战一场吗?” 陈希真忙躬身拱手道:“回禀大元帅,这伙人定然不是宋军。” 粘没喝一愣:“不是宋军?那是什么人?” 陈希真借着沙场上的火光,阵,道:“奴才请大元帅楚了,那些帅旗上绣的是什么字?” 粘没喝不耐烦的道:“本帅又不是斜也大元帅,如何识得你们南蛮子的文字?” 陈希真道:“那些帅旗上分别绣的是杨杨李蔡和蔡五个字,据奴才所知,梁山贼寇中有个头目名叫杨雄,奴才料想,那定然是梁山贼寇的军马。” 粘没喝问道:“难道宋廷中就没有姓杨的将官吗?” 陈希真道:“宋廷中姓杨的将官自然是有的,只是没有这般善于阵型变化的姓杨的将官,再者,东路的斡离不元帅与宋军交战,宋军是望风而逃,哪有这般能战之军?故而奴才猜想这支军马定然不是宋军。” 粘没喝打量了一番陈希真,问道;“那你说如今我大金的军马该如何攻取涿州,消灭这支——姑且就按你说的梁山军吧?” 陈希望忙献计道:“从此次涿州城中的军马突围出去涿州已然是坚持不了几日了,还请元帅先调兵围住涿州,然后再以一军堵住这支梁山军,不让他们靠近涿州,最后掘开永定河,灌进城里去,如此破城必矣!” 第0231章 请战 粘没喝听了陈希真的话,侧目冷笑道:“陈将军,这涿州城中的百姓多是汉人,将军也是汉人,一旦施了你这计策,不知这涿州城中能有几人能活啊?” 陈希真心中明白,粘没喝说这话并非是怜惜城中的百姓,而是在揶揄自己不念同胞之情,妄下杀手。.┡M于是陈希真立刻道:“奴才只知有大金国皇帝陛下,不知有什么涿州百姓。” 粘没喝再听这话,哈哈大笑道:“好奴才,好奴才,真是好奴才啊!”忽然,粘没喝想起了一事,问道:“陈将军,听说你有个女儿,生得如花似玉,并且身手了得,唤作陈丽卿,是也不是?” 陈希真一听粘没喝这么一问,心中暗暗叫苦:“奴才却是有个女儿,不过早已嫁给了祝永清为妻了。” 粘没喝笑道:“诶,不妨事,不妨事,咱们女真人不讲究这个,等俺打下了东京,你就要那祝永清将你的女儿让于本帅,本帅做你的女婿,难道还辱没了你不成吗!” 陈希真道:“不敢,只是......只是......” 粘没喝怒喝道:“只是什么!你如此的推三阻四,莫非瞧不起本帅不成!”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只是怕我那女婿不答应啊。”陈希真听了粘没喝的怒喝,吓得急忙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粘没喝冷冷一笑:“他要是敢不答应,本帅就禀明圣上,只说他祝永清勾结南朝,图谋造反,你说圣上会信本帅这话吗?” 陈希真听得冷汗淋漓,忙道:“圣上当然信元帅的话。” “本帅非要弄他一个满门抄斩,诛灭九族不可,好奴才,你想想,一旦这祝永清被诛灭了九族,你这女儿的一颗漂亮脑袋恐怕也要满地打滚了,你这老丈人,说得轻些,也要被配到五国城去给人终生为奴为婢。” 陈希真忙道:“奴才不敢,不敢,待破了赵宋,奴才立刻回去,劝说祝永清将奴才的女儿休了,送于元帅为妻。” 粘没喝希真奴颜婢膝的样子,满意的笑道:“不过本帅回头想来,其实那也不必了,只要他让陈丽卿陪本帅睡上几个晚上,只待本帅心满意足了,再将陈丽卿归还给他也不是不可以。” ********分割线******** 次日,粘没喝先派一军拦阻小杨林的梁山军马,然后将自己的营寨移至高处,派兵掘开了永定河。此时正是夏末秋初之时,滔滔洪水犹如万马奔腾一般,流注涿州。 耶律大石在城头清楚楚,几乎是军去掘河,水向涿州冲来,可是他却没有半分法子阻拦。眼见着涿州被洪水冲成一片泽国,只有东门外水情稍稍好些,洪水只淹没成人的小腿肚子。 耶律大石头上横七竖八躺着休息的已然精疲力竭的兵士,下的滔滔洪水,一种恐惧,城破身亡的恐惧涌上了心头,他仰头默默的道:“难道我耶律大石就此完了吗?难道大辽国再也没有恢复的可能了吗?老天爷啊,你......难道咱们契丹族的运势真的就此结束了吗?” ********分割线******** 祝彪回到金陵,此时第二三四守备军团的统制副统制司马,以及一些将领都聚集到了金陵。祝彪知道他们的来意是什么,在枢密使府的大堂上站满了梁山军的将领,祝彪坐在一张虎皮交椅上,卢俊义公孙胜分立两侧,黑旋风李逵背后插着两柄板斧,叫道:“寨主,铁牛听说那金国的番子南下,要夺了咱汉人的江山,虽说俺一直是那个狗屁的大宋朝廷,可是咱汉人的江山也不能送给外人啊,铁牛敢请寨主下到军令,俺现在就带五百兄弟过江,去剁一串番子的人头来!” 祝彪笑道:“铁牛哥哥勇气可嘉啊,只是这金国的番子比起宋军来,那可要厉害得多,我只怕你去了没剁成番子的人头,反让番子将铁牛哥哥个剁翻了,那铁牛哥哥的一世英名可就付诸流水了。” 李逵一听这话,顿时气得胡须直立,哇哇叫道:“寨主莫非瞧不起俺铁牛!也罢也罢,现在俺就去点起五百兄弟过江去!”说罢,一把抽出背后的板斧,气呼呼的便往外走。 祝彪忙道:“铁牛兄弟,我这是给你说个笑话,你何必当真呢?”祝彪一面说着,一面起身离座,来拉住李逵。那李逵一身的蛮力,岂是祝彪虽然也有武艺,有些气力,可哪里是李逵对手。武松鲁智深也急忙一起过来,拉住李逵。 李逵还不服气的叫道:“如果俺这次去,被那番子给剁翻了,只怪俺铁牛没本事,怨不得别人!” 公孙胜笑道:“寨主,你又不是不知道李逵兄弟这熊脾气,何必拿他说笑呢?他是个经得起说笑的人吗?” 祝彪知道公孙胜这是在用反激将法,忙道:“只怪我思虑不周啊,那晓得铁牛兄弟这样。” 李逵一听公孙胜祝彪的话,当下站住了脚,哈哈笑道:“俺铁牛也是给寨主和公孙老道说笑咧,你们倒当真了。” 李逵这话一出,顿时大堂上一片笑声。 祝彪收起笑容,严肃的道:“众位兄弟来金陵的目的都是和李逵兄弟一样吗?” 在场的所有梁山将领齐道:“都是一样。”声音震动屋宇,甚是雄壮。 祝彪回到自己的虎皮交椅上,淡淡的道:“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霹雳火秦明先出来道:“寨主,如今金军都已经打到了大名府,东京汴梁已然是危在旦夕,如何还说不是时候呢?” 站在秦明身旁的石宝也挺身而出道:“寨主,宋廷昏庸,其实早该推翻了他,只是如果是咱们推翻了赵宋,那是理所当然,可是被金国的番子占了先,无论如何也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自从石宝归顺梁山军被编入第二军团以来,日夜便和秦明在一处,二人武艺相当,一个使的是狼牙棒,一个舞的劈风刀,英雄惜英雄,已然成了莫逆之交。 祝彪听了石宝的话,淡淡一笑:“众位兄弟的意思都是要出兵和金人大战一场吗?” 在场的众将齐道:“只盼寨主早下军令,我等愿效死力!” 第二百三十二章 涿州失守 粘没喝听了陈希真的话,侧目冷笑道:“陈将军,这涿州城中的百姓多是汉人,将军也是汉人,一旦施了你这计策,不知这涿州城中能有几人能活啊?” 陈希真心中明白,粘没喝说这话并非是怜惜城中的百姓,而是在揶揄自己不念同胞之情,妄下杀手(洪荒紫竹传)。吾读*于是陈希真立刻道:“奴才只知有大金国皇帝陛下,不知有什么涿州百姓。” 粘没喝再听这话,哈哈大笑道:“好奴才,好奴才,真是好奴才啊!”忽然,粘没喝想起了一事,问道:“陈将军,听说你有个女儿,生得如花似玉,并且身手了得,唤作陈丽卿,是也不是?” 陈希真一听粘没喝这么一问,心中暗暗叫苦:“奴才却是有个女儿,不过早已嫁给了祝永清为妻了。” 粘没喝笑道:“诶,不妨事,不妨事,咱们女真人不讲究这个,等俺打下了东京,你就要那祝永清将你的女儿让于本帅,本帅做你的女婿,难道还辱没了你不成吗!” 陈希真道:“不敢,只是只是” 粘没喝怒喝道:“只是什么!你如此的推三阻四,莫非瞧不起本帅不成!”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只是怕我那女婿不答应啊。”陈希真听了粘没喝的怒喝,吓得急忙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粘没喝冷冷一笑:“他要是敢不答应。本帅就禀明圣上。只说他祝永清勾结南朝,图谋造反,你说圣上会信本帅这话吗?” 陈希真听得冷汗淋漓,忙道:“圣上当然信元帅的话。” “本帅非要弄他一个满门抄斩,诛灭九族不可,陈将军,你想想,一旦这祝永清被诛灭了九族,你这女儿的一颗漂亮脑袋恐怕也要满地打滚了,你这老丈人。说得轻些,也要被发配到五国城去给人终生为奴为婢。” 陈希真忙道:“奴才不敢,不敢,待破了赵宋(信仰之始全文阅读)。奴才立刻回去,劝说祝永清将奴才的女儿休了,送于元帅为妻。” 粘没喝看着陈希真奴颜婢膝的样子,满意的笑道:“那也不必了,只要他让陈丽卿陪本帅睡上几个晚上,只待本帅心满意足了,自然将陈丽卿归还给他。” * 次日,粘没喝先派一军拦阻燕青的梁山军马,然后将自己的营寨移至高处,派兵掘开了永定河。此时正是夏末秋初之时。滔滔洪水犹如万马奔腾一般,流注涿州。 耶律大石在城头看得清清楚楚,几乎是看着金军去掘河,看着河水向涿州冲来,可是他却没有半分法子阻拦。眼见着涿州被洪水冲成一片泽国,只有东门外水情稍稍好些,洪水只淹没成人的小腿肚子。 耶律大石看着城头上横七竖八躺着休息的已然精疲力竭的兵士,看着城下的滔滔洪水,一种恐惧,城破身亡的恐惧涌上了心头。他仰头看天,默默的道:“难道我耶律大石就此完了吗?难道大辽国再也没有恢复的可能了吗?老天爷啊,你难道咱们契丹族的运势真的就此结束了吗?” * 王伦回到金陵,此时各军团的统制副统制司马,以及一些将领都聚集到了金陵。王伦知道他们的来意是什么。在齐王府的大堂上站满了梁山军的将领,王伦坐在一张虎皮交椅上。吾读*吴用、公孙胜分立两侧,,黑旋风李逵背后插着两柄板斧,叫道:“王伦哥哥,铁牛听说那金国的番子南下,要夺了咱汉人的江山,虽说俺一直是看不上那个狗屁的大宋朝廷,可是咱汉人的江山也不能送给外人啊,铁牛敢请王头领哥哥下到军令,俺现在就带五百兄弟过江, 去剁一串番子的人头来(混沌之恋)!” 王伦笑道:“铁牛兄弟勇气可嘉啊,只是这金国的番子比起宋军来,那可要厉害得多,你老娘还没下世,你就不怕去了没剁成番子的人头,反让番子被铁牛兄弟个剁翻了,那谁来给你老娘养老送终啊?” 李逵一听这话,顿时气得胡须直立,哇哇叫道:“王伦哥哥莫非瞧不起兄弟不成!也罢也罢,现在俺就去点起五百兄弟过江去!”说罢,一把抽出背后的板斧,气呼呼的便往外走。 王伦忙道:“铁牛兄弟,我这是给你说个笑话,你何必当真呢?”王伦一面说着,一面起身离座,来拉住李逵。那李逵一身的蛮力,岂是王伦个书生身体能拉的住的。武松、鲁智深也急忙一起过来,拉住李逵。 李逵还不服气的叫道:“如果俺这次去,被那番子给剁翻了,俺也不怪别人,只怪俺铁牛没本事,大家伙都是兄弟,俺的老娘便是众位兄弟的老娘,俺不在了,俺老娘下世的时候,还望兄弟们给俺李逵作为孝子,给俺娘送终。” 吴用笑道:“王头领,你又不是不知道李逵兄弟这熊脾气,何必拿他说笑呢?他是个经得起说笑的人吗?” 王伦知道吴用这是在用反激将法,忙道:“只怪我思虑不周啊,那晓得铁牛兄弟这样。” 李逵一听吴用王伦的话,当下站住了脚,哈哈笑道:“俺铁牛也是给王伦哥哥和军师哥哥说笑咧,你们倒当真了。” 李逵这话一出,顿时大堂上一片笑声。 王伦收起笑容,严肃的道:“众位兄弟来金陵的目的都是和李逵兄弟一样吗?” 在场的所有梁山将领齐道:“都是一样(千年大帝)。”声音震动屋宇,甚是雄壮。 王伦回到自己的虎皮交椅上,淡淡的道:“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大刀关胜身着鹦鹉绿的战袄,手抚长须,道:“王头领,如今金军都已经打到了大名府,东京汴梁已然是危在旦夕,如何还说不是时候呢?” 站在关胜身旁的石宝也挺身而出道:“王头领,宋廷昏庸,其实早该推翻了他,只是如果是咱们推翻了赵宋,那是理所当然,可是被金国的番子占了先,无论如何也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自从石宝归顺梁山军被编入第一军团以来,日夜便和关胜在一处,二人武艺相当,一个使的是青龙偃月刀,一个舞的劈风刀,一个坐下赤兔马,一个胯下爪黄马,英雄惜英雄,已然成了莫逆之交。 王伦听了石宝的话,淡淡一笑:“众位兄弟的意思都是要出兵和金人大战一场吗?” 在场的众将齐道:“只盼王头领早下军令,我等愿效死力!” 王伦微微思索了片刻,问道:“古人云:名不正则言不顺。敢问众位兄弟,这次我军北上,以和何名义出兵啊?” 鲁智深慨然道:“那还用讲吗,先灭赵宋,再灭番金,一统天下,王头领也做回皇帝耍耍!” 王伦拱手道:“在下先行谢过鲁师傅的美意。只是请鲁师傅想想,如果咱们如今突然挥兵北上,那算什么?那咱们岂不是在帮助金国南北夹击赵宋吗?那在世人的眼里,咱们梁山好汉岂不是都成了吃里扒外的汉奸?现在我王伦还是朝廷的梁山泊特别行政区的节度使,就算要发兵北上,首先得有朝廷的圣旨才算名正言顺。其次,如今朝廷为了防备我梁山军,已然将防御西夏的西军调到了东京,这支军马能征惯战,为什么咱们不先让他们去和金军斗上一斗呢?如果我军此时去,就算击败了金军,那也定然实力大损,到时如果朝廷翻脸不认人,那兄弟们该咋办?” 众将听了王伦这话,都纷纷点头。( )武松问道:“那难道王头领就眼看着咱们汉人的江山被番子占了不成?” 王伦道:“武松兄弟这话问得好。在下是这样为兄弟们谋划的。第一步,由在下给朝廷去一封奏章,请求朝廷允许我梁山军马进京勤王,如果朝廷应允,得了圣旨,在下立刻兵分三路,第一军团由扬州走运河这条路北上直达齐州;第三军团从江州出发,由舒州、庐州,直达南京应天府;第四军团从鄂州出发,走汉水,趋襄州邓州,抵达东京,三军齐发,相互配合,只要兄弟们尽力杀敌,定然可以大败金军。” 李逵叫道:“那要是这个狗屁朝廷部下圣旨咋办?” 王伦笑了笑,道:“如果朝廷不下圣旨让咱兄弟进京勤王,我王伦将脑袋砍下来给你铁牛兄弟当酒坛子使。” “好,”李逵叫道:“说话不算,那可就不是好汉了。” 王伦反问道:“那要是朝廷下了圣旨,铁牛兄弟输点啥子给我啊?” 李逵想了想,道:“那俺也把脑袋砍下来给你王伦哥哥当酒坛子使。” 王伦哈哈大笑道:“在下可没铁牛兄弟的海量,用不着那么大的酒坛子。” 众将听了这话,都是哈哈大笑一回。 随即,王伦正容道:“请众家弟兄立刻各归本部,勤加操练军马,随时随地听候我的军令。” 众将齐道:“末将遵命!”(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加入书签 温馨提示:方向键左右(←→)前后翻页,上下(↑↓)上下滚用。 第0233章 拼死突围 躬身站在粘没喝身旁的陈希真道:“元帅,奴才所料不差,这支军马果然是梁山贼寇,要是宋军,早就被一股歼灭了。. .” 粘没喝没有理会陈希真的话,而是心中暗道:“要是南朝的军马人人都似这梁山贼寇一般,恐怕咱们大金的军马还没有攻进汴梁,就会被他们给拼光了。” 这时,又听陈希真道:“元帅,奴才早年和这伙贼寇交过手,如若不是宋廷昏庸,军士都是乌合之众,他们恐怕早以被奴才给剿灭了。”陈希真这是在往自己脸上贴金。 “哦,”粘没喝对于这个话题有些兴趣,问道:“你和他们交过手?他们的战力如何?是不是都似这般敢战能战啊?” 陈希真道:“都是些亡命之徒,又兼贼祝彪狡诈,宋廷昏庸,这才让他们养成了气候。” 粘没喝问道:“那他们和我大金的铁骑比起来如何啊?” 陈希真道:“元帅是要奴才说真话,还是说假话?” “屁话!当然是要你说真话了。” “如若是一般的大金骑兵,恐怕非他们的对手,但是如果是铁浮图拐子马,他们定然不是对手。” “哦,这伙这贼寇真有这般厉害吗?非要我大金使出铁浮图拐子马才能剿灭他们?”粘没喝正不相信的问着,一个金兵小卒上前禀报道:“元帅,我军攻破了涿州城!” “真的!”粘没喝难掩兴奋的神色,往涿州城头往去,果然是自己的旗帜,问道:“拿到了耶律大石没有?” “还没有,耶律大石领着一支契丹残兵正冲城内往城外杀,企图和城外的南军会合。” 粘没喝黑着脸道:“你去对统军的猛安谋克们传我的将令,如果走了耶律大石这个巨寇元凶,要他们提头来见!” 猛安谋克是金国的军事和社会组织单位。《金史?兵志》记女真初起时,“其部长曰孛堇,行兵则称曰猛安,谋克,从其多寡以为号。猛安者,千夫长也,谋克者,百夫长也”。它们是原始社会后期由于征掠﹑围猎的需要而设的军事领,随后展为固定的军事组织,猛安谋克作为军事编制单位,其人数实际上多少不定。金国建立的前一年(1114),金太祖始定制以三百户为谋克,谋克十为猛安。 那兵士慨然道:“奴才遵命!” ********分割线******** 耶律兄弟一见涿州失守,顿时灰心丧气,有得将手中的长枪扔到了地上,有的扶着马鞍痛哭,更有的干脆跳下马来,抽出腰刀准备自刎。 就在这时,小杨林大叫一声:“快旗,是你们契丹人的狼旗。” 耶律四兄弟一起抬望去,果然只见一面狼旗向梁山军这边移动过来。 狼旗是契丹人的象征,只要狼旗还在,说明契丹人还没有被打垮,被消灭。 原来耶律大石一见涿州守不住了,立刻领着麾下最后的五百骑兵,在城门被打开的那一刻,奋力往城外冲杀。金兵虽然兵马众多,可是既要攻城,又要阻击凶悍的小杨林的梁山军,一时分心,没有想到鱼上了砧板还要蹦跶两下,这才让耶律大石有机会冲出了城来。 小杨林见了,冲着沮丧的耶律兄弟大叫一声:“赶紧上马去接应那面狼旗,不然你们就真的要一死去向你们的祖先谢罪了!” 耶律兄弟听了这话,立时又重新翻身上马,挺着长枪往前冲杀。 混战还在继续,就在小杨林等人领军去接应耶律大石的时候,刚才脱离了正面战场的李云也转回来了,并且和杨雄合兵在了一处。他在杀死了两名金军的将领后,员金将的战马极好,想得到手里,死追不放,结果中了埋伏,一阵乱箭使他的人马成批的倒下,顿时陷入了混乱。正在这时,有一股金军从背后杀来,而刚才被他追赶的金军翻身杀回。李云受到夹击,大败而回,自己还受了一处轻伤,如果不是遇到杨雄,他极有可能就被金军给消灭了。 杨雄李云领着军马也和小杨林会合到了一处,奋力的往涿州南门杀去,只为接应耶律大石突围。 ********分割线******** “众位爱卿,金人背盟,大举南侵,这......这该如何是好啊?”在紫宸殿的龙椅上,早已惊慌失措的徽宗皇帝急得大叫道:“那位爱卿有御敌之策啊?” 群臣肃立,无人应答。 无人应答并不代表大家没有想法。此时的蔡京心中暗思:金人南侵,无非就是为了子女玉帛,只要给些他们,他们自然是会撤军的。只是种师中手握兵权,如何能够乘着这次机会,先夺了种师中手中的兵权,然后再和金人议和,只有这样,才能显得出,抵御外侮的功劳全在他蔡京。 被召领兵入京的种师中,本来是来抵御梁山军不明企图的调动的,可是他没想到,正好遇到了金人南下。而对于金人的战力他多少心中是知道一点的,就是他麾下的西军,如果是固城而守,或许还能和金军一较高下,可是如果是野战,他却没有半分的把握。更糟糕的是,他还不知道蔡京的意思是什么,如果蔡京主战,全力在粮草军饷上供应他,他自然是可以挥军拼死一战,可是要是蔡京主和,那蔡京一定会在后面掣肘,一旦蔡京掣肘,在军粮和军饷上处处和他为难,他想一战,恐怕也是不可能了。 正当紫宸殿上寂静无声的时候,蔡京缓缓的出班奏道:“臣有话说。” 宋徽宗一太师有话说,忙道:“太师可有破贼之策?” 蔡京道:“金人背盟南下,其势甚大,为今之计,只有派遣一员重臣北上,当面质问金主,说得金军面红心跳以后,在稍稍送些金银锦帛之物,金人必然北还,我大宋江山方可确保无忧啊。” 种师中听了蔡京的话,心中顿时凉了半截。他决定不说出自己的意见,只要自己数万西军能守住京城,一切都有换转的可能。 这时又听一个文臣道:“太师所言甚是,微臣也以为金人不过是边荒的一个小小蛮夷,未经开化,不识礼数,只要陛下先赋予些金银以欢其心,然后再授以诗书以教其礼,而后以我堂堂大宋之威严,金人安敢再南下?如果此时兴兵,妄造杀戮,既违天心,又逆民意,此诚我礼仪之邦所不可取也。” 群臣望去,说话的尚书右丞张邦昌。, 第0234章 通敌 蔡京听了张邦昌的附和,张邦昌,满意的点了点头。Ω.M 宋徽宗颤颤的道:“只是......只是如果金人不止是想要点金银锦帛之物,那该如何是好呢?” 张邦昌道:“请陛下放心,金人蛮夷耳。他们整日里只以树叶兽皮裹身,那见过我泱泱大宋的锦帛之物啊?送些过去对我大宋而言不过是大树去一叶,而对金人则是如获至宝,金人焉有不退兵之理啊?” 宋徽宗虽然不是个好皇帝,甚至可以直言不讳的说他是个昏君,但是昏并不代表傻,他又问种师中道:“种爱卿,你以为如何?” 种师中没想到宋徽宗会突然问自己话,先是一愣,略思索片刻道:“臣乃行伍之人,陛下若要臣出兵,臣便出兵;陛下要臣守城,臣便守城,其他的一概不知。” 蔡京一听这话,心中暗道:“亏你识得时务,识时务者为俊杰。” 宋徽宗一听种师中既然这样说了,于是又问道:“那......那敢问那位爱卿远替朕分忧去金国质问金主啊?” 张邦昌毫不犹豫的挺身而出道:“臣愿往!” 蔡京一听这话,顿时惊得一张老嘴都何不拢:这个平日里只敢人云亦云的胆小如鼠之辈今朝如何也胆大了起来?莫非他想和本太师争夺退金的大功吗? 宋徽宗一听张邦昌的话,立时热泪盈眶:“爱卿啊,这祖宗创下的基业,朕的江山,可就全托付给你了。” ********分割线********* 蔡京回到府中,躺在那张自己天天躺的太师椅上,由两个侍女轻轻的在他腿上垂捏着,自己独自喃喃自语道:“今天真是撞邪了,这张邦昌除了会捞银子,就没见他有什么过人之处啊,如何今日这般大胆,竟然敢毛遂自荐去金国作质问金主的使者,莫非有高人指点他,他有什么诡计不成?” 就在这时,他的儿子蔡攸进来道:“父亲,张邦昌求见。” 本来闭目养神的蔡京一听这话,一下子睁开了眼睛,问道:“他没说什么事求见为父吗?” 蔡攸道:“没说,他只说有大事要与父亲商议。” “你去回他,就说为父已经休息了,有什么事让他明日一早来吧。” 蔡攸刚要出去回告张邦昌,蔡京突然喊道:“等等。” 蔡攸停住脚步,蔡京道:“让他进来吧,甚是要和为父的商议。” 蔡攸道:“孩儿遵命。”自从上次蔡京对他说了企图夺取种师中的兵权进而夺取皇权的话以后,他对自己的父亲就敬若神明,无论怎么说,只要自己父亲的计谋一旦成功,做了晋宣帝,那自己不就是个现成的晋文帝吗? 不一会儿,张邦昌在蔡攸的引领下进了蔡京的书房,张邦昌一进来,先向蔡京行了叩大礼,然后连道:“太师救我,太师救我啊。” 蔡京惊问道:“尚书相公如何说这话,你要本太师如何救你,又为何救你呢?” 张邦昌眼蔡攸。蔡京会意,道:“攸儿,你先下去吧。” 蔡攸和两个垂捏得侍女下去后,张邦昌道:“太师,您老难道吗?金人此番南下,只为覆灭大宋啊。” 蔡京冷冷的道:“那你还毛遂自荐去做使者?你这是找死,老夫如何能救你?” 张邦昌道:“太师所言差矣,下官此番北上,只为我等谋一条活路啊。” “为我等谋一条活路?难道你会为老夫谋活路吗?” “太师,我等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下官此番北上,只为告知金主朝廷的虚实,好叫金人灭宋以后,我等还能在金国中依旧享受荣华富贵,不至被金人杀害......” 蔡京怒喝道:“你给我闭嘴,你这是要叛国谋反啊!” “太师,如今梁山贼寇占了江南,金人又虎踞河北,您老难道还吗?朝廷的气数已尽了。”张邦昌跪在地上,昂着头道:“下官此去,只说是太师愿意为金人做内应,一旦金人破了汴梁,那还不对太师感恩戴德,太师您老一向老谋深算,只要太师您不倒,我等不是照样可以安享富贵吗?” 蔡京邦昌,道:“你这谋反的事老夫是做不来的,不过你有什么事要老夫相帮,老夫定然是要相帮的。” 张邦昌一听这话,心中暗笑:“老狗,你终于上钩了。”嘴上却道:“只要太师在朝中为下官周旋。” “周旋?如何周旋?又周旋什么?” “下官此去,会让金主收取太子为人质,一旦太子在金国做了人质,金国便可对朝廷颐使气指,只有这样,朝廷才会亡得快些,朝廷亡得越快,我等便越是安全,我等在大金国的荣华富贵才越是安稳。” 蔡京从上到下,重新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张邦昌,道:“哎,这谋反的事老夫是做不出来的,你自去你的,朝廷的事就不劳你多费心了。” 张邦昌一听这话便知蔡京是答应了自己请求,但是同时也给自己留了退路,张邦昌心中暗骂:“老狗,任你狡猾,这次也脱不了老爷的手掌心了!”于是拱手道:“下官先行告退了。” ********分割线********* 当小杨林杨雄李云蔡福蔡庆和耶律四兄弟接应耶律大石冲出重围,回到青石峡的时候,耶律大石的八万大军已然只剩下了不到三千人,而梁山军的也损失了近两千人马。 耶律大石见到小杨林,一脸羞愧的拱手道:“若非杨林兄弟,老哥哥我这次可就要交代在这涿州城了。” 李云的左臂上中了一刀,虽然没有伤着骨头,但因流血不止已经被包扎了起来,他听了耶律大石的话,冷笑道:“只要耶律先生下次出兵的时候事先告诉咱们兄弟一声,不然再被金兵围了,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耶律大石尴尬的一笑,道:“这个当然,这个当然。” 全军回到青石峡,邹润邹渊叔侄一面忙着给全军造饭,一面给伤兵上药包扎,另外又派人去青石峡外放哨,有金人追杀过来。 小杨林问耶律大石道:“耶律先生,如今咱们麾下的兵士多半受伤,一旦遭到金人攻击,恐怕这青石峡也是守不住的,不知耶律先生以为下一步咱们该如何是好?” 耶律大石道:“哎,我一个败军之将,那敢说下一步该如何是好啊,杨林兄弟,今后我耶律大石都听你的吩咐,你说如何便如何?” 小杨林道:“先生万万不可这么说,无论怎么讲,咱们现在都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有事还是商量着办好些。” 耶律大石想了想道:“既然杨林兄弟问,那在下以为,为今之计无非三条路。” “那三条路?” “第一条路,回江南;第二条路,按兵不动,待金人南下以后,我军袭击他的后路;第三条路,联合河北田虎,共同抗击女真狗。” 小杨林想了想,喃喃道:“有去会会这个河北的田虎了。”, 龙虎斗京华 第0235章 大名府告急 就在西路金军攻破涿州的时候,就在张邦昌心怀奸谋,北上见金主的时候,也就在东路金军风卷残云般的将童贯的三十万大军撵得丢盔卸甲的时候,祝彪一面让朱武写了一封请求北上勤王的奏章,一面派戴宗下令第一军团所属的水军将领立地太岁阮小二、短命二郎阮小五、活阎罗阮小七率领麾下水军进入水泊,并且随时准备进入黄河。又命第一军团的将佐拼命三郎石秀、病尉迟孙立率领马步军一万人马进驻梁山,与济州第一军团主力成掎角之势。并令从杭州、苏州筹措粮饷,由运河北上,运入梁山。 此时梁山的地理位置对于东路对金作战来说已然是显得至为重要,首先,八百里水泊便是金军不能逾越的天然屏障;其次,从梁山出发,北面可以抵达齐州、南面连通金陵,东面控制运河,西面威逼大名府,只要梁山军能牢牢的控制住水泊梁山,那就等于在金军东路军的侧翼安插了一颗钉子,金军想拔又拔不掉,想避却又避不开。 当大宋王朝的广阳郡王童贯得知金人南下以后,他毫不犹豫的果断的下达了撤军的命令,一时间,三十万宋军在还没有看见金兵一兵一卒的情况下,狼奔豕突的王东京汴梁逃去,并美其名曰:勤王。 一时间,东京城的内外又是禁军,又是西军,更多是从河北逃难来的难民,使得当时国际上第一大都市肮脏混乱不堪,恶臭满街飘荡,让人作呕。 ********分割线********* 童贯虽然逃离了大名府,可是大名府的新任中书张叔夜却没有走,他不仅没有逃离,更是在大名府自行招募军马,组织百姓守城。 张叔夜先派旗牌官出城,劝说百姓进城。大名府的百姓屡遭兵戈,一听说金人又南下,惊恐万分,纷纷搬进城去居住。 张叔夜又令招募的五千军士分作两班防守;并于即日内发动全城匠人居民在城头上水官上,布置各种各样的守城器械。 在大名府的府衙内,长子张立看了一眼兄弟张用,对张叔夜道:“父亲,十万胡骑南下,童郡王调三十万大军回东京去勤王去了,我们这五千人恐怕守不住大名府啊。” 张立所言,张叔夜何尝不知,但是他心中想到,自己是朝廷命官,自有守城之责,如何能够不见敌寇就望风而逃呢?于是道:“这些不是你该关心的事,你只管去施行为父布置的军务即可,不要在此饶舌。” 张立张用知道自己父亲守城的决心已下,他们兄弟不敢再说什么,只好先行告退了。 一切安排停当,张叔夜每日亲自上城巡查。这日,突见远处尘头大起,金军骑兵滚滚而来,兵士和健壮的百姓都想趁敌人立足未稳,出城去痛痛快快的杀他一阵。 张叔夜道:“金人一路南下,所向披靡,士气正旺,本帅听闻这个斡离不是金人中的悍将,不仅悍勇好杀,更是诡计多端,我军兵少,此时去厮杀,正好中了他的下怀。为今之计,只有据城而守,但敌疲惫之后,我们方能一战破敌。” 不一会儿的功夫,十万金兵黑压压的一片,犹如乌云压顶一般,尽数来到大名府城下,将大名府为了个水泄不通。 斡离不独自一个驭马向前,来到城下,叫道:“守城的将官出来答话。” 张叔夜站立在城上道:“本官张叔夜,正是这大名府的中书。” 斡离不一听说是张叔夜,哈哈笑道:“原来你就是张叔夜。也罢,你没看见如今你家朝廷的三十万大军见了本帅的军马望风而逃,你这小小的大名府,区区的中书官,城中能有多少军马?还不快快下马归降,如若不然,一旦我大金铁骑杀进城去,定要你这大名府中鸡犬不留!” 张叔夜正容道:“尔等金国小邦,背盟弃约,南侵我大宋,凭尔区区数万胡骑也想覆没我泱泱大宋吗?本官在此劝说金国元帅,你还是早早收兵回去,免得兵败身亡,不得好死!” 斡离不大怒,冷冷的道:“本帅看你是找死!——来人,下令攻城!” 当下无数金军中的汉军兵士在祝永清、金成英、庞毅、李宗汤等四将的率领下,扛着云梯向大名府城墙冲去。 祝永清、金成英、庞毅、李宗汤这四将张叔夜和他的两个儿子原本认识,一见他们的旗帜,张用怒道:“原来是他们,败类!” 斡离不在后面督战,金军中的汉军将士那个敢马虎,于是都壮着胆子往前冲锋。 那些攀城而上的金军汉兵犹如粪缸上的蛆虫一般往城头上缓缓蠕动。正在这个时候,突然城头上出现无数口大黑锅,金军兵士还未醒过神来,所有的大黑锅一起往城外倾斜,顿时一锅锅的被煮沸了的粪汁从城上倒了下来。立时之间,城墙上的金军发出一阵阵鬼哭狼嚎的惨叫声,犹如汤圆下锅一般纷纷坠下城去。 ********分割线********* 金军围攻大名府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梁山,林冲将驻守梁山的所有将领召集到一处,问道:“如今金人正在攻打大名府,我等梁山好汉岂能坐视不理!” 行军司马董平道:“我军虽有六万人马,可是金兵却是十万之众,寨主的意思是要我等守住济州梁山,如果去救援大名府,一旦战败,恐怕济州也不能保守了。” 行军侍中徐宁道:“董江军,兵不在多,只看我等调遣,番兵虽有十万,我们梁山的军马难道就是纸糊的不成?如果真的抵抗不住,无非是退回梁山,他们能奈我何?”徐宁想了想道:“眼看则金人犯我疆土,杀我同胞,我等坐视不理,心中终究难过啊!再说,就算战败,哪怕济州不能保守,我军可以退回梁山,女真狗的骑兵虽然厉害,可是要他们下水,恐怕就不是我梁山水军敌手了。只要能守住梁山,一样对女真狗的后路是一种威胁。” 阮小七笑道:“徐将军说得有理,金军虽有十万,可是他们只善马战,不善水战,只要能将他们诱进水泊里,别说十万,就是再来十万,咱们弟兄也能将他们放进湖里喂王八去。” 阮小二道:“林兄,小七说得对,林兄和马军步军弟兄只管去厮杀,我们三兄弟在湖泊边上准备好战船,林兄但有不顺,立刻撤回来,我们兄弟全力接应。如果番子们胆敢下水,那就让他们领教领教我梁山水军的厉害!”阮小二说完这话,气呼呼的道:“那能让这些番子在太岁爷头上动土!” 燕顺道:“众位哥哥都商议定了,那我等就要赶紧出兵,去得晚了,只怕大名府不保啊!” 林冲当下下令,今夜三更,一万骑兵准备出城,水军整备船只在湖畔等候,石秀孙立守卫梁山大寨。 第0236章 遗嘱 当宋徽宗接到萧让送来的祝彪的奏章后,又惊又怕又气:“这......这伙梁山贼寇,难道......难道他们是要趁火打劫助纣为虐吗!” 种师中道:“陛下,梁山贼寇愿意带兵进京勤王,这是好事,陛下何必怒?” 童贯忙道:“陛下,奉宁军承宣使相公所言甚是,微臣调动三十万大军回京勤王守卫京师,只派梁山贼寇去和金人厮杀,这是上策啊。』.』M” 蔡京听了童贯的话一愣:“今日这是怎么了?难道童贯已然和种师中勾结到了一处,要对老夫不利吗?” 这时,只听蔡攸道:“陛下,如今金人南下,梁山贼寇又要北上,这真是前门进狼,后门进虎,望陛下下旨,万万不可让梁山贼寇进京啊。” 蔡家父子知道,一旦让梁山贼寇进了京,就等于他们父子将自己的身价性命送到了别人手上掌握。 蔡攸终究没有他的老子蔡京老谋深算,蔡京就算听了童贯的这些话也不会贸然开口阻拦,可是蔡攸这一开口,立时便漏了底。 种师中当然明白蔡攸话中的意思,他冷笑道:“小蔡相公,你也不用惊慌,微臣的意思是说,让梁山贼寇进京勤王,使他们屯兵城外,金人如果逼近京城,就让他们去和金军先行接仗,到时,贼寇相战,无论是贼败寇,还是寇败贼,对朝廷都是有利的。” 蔡京忙道:“承宣使相公果然妙计,只要有童郡王和承宣使相公的大军在京,贼寇相战以后,胜得一方也定然是实力大损,对京城也就构不成危害了。” 宋徽宗听了蔡京的话道:“太师也觉得种爱卿的计谋可行?” 蔡京躬身拱手道:“当然可行。” 当蔡京肯赞成种师中的意见后,宋徽宗都大吃一惊,这他做皇帝以来,边疆的武将次和文臣达成了默契,难道他们...... 正当宋徽宗在疑神疑鬼的时候,又听蔡京道:“陛下,只是承宣使的数万大军和童郡王的三十万大军猬集在东京一隅之地,对于抗击金人南下,征讨梁山贼寇都是不利的,微臣以为,可派遣一支军马北上太原,这样既可以遏阻西路金军南下,又可以防止河北田虎与金人勾结为乱,再则南北两军相互呼应,互为犄角,此为制敌之计也。” 宋徽宗这几天常去李师师家里过夜,有时候走暗道,有时候走大街,他也见到了东京城的大街小巷难民四窜,兵勇横行,对于一个喜好艺术的人来说,肮脏的生活环境是不可忍受的。 他听了蔡京的话,连连道:“太师说的甚是,甚是啊。”宋徽宗眼种师中,又童贯,问道:“那位爱卿愿去太原啊?” 种师中眼童贯,又蔡京,只见他们也都己,不禁淡淡的一笑,躬身对宋徽宗道:“微臣所率领的西军常年驻守西北,久历边戎,微臣平日里又治军无方,常有欺凌百姓之事生,微臣愿意领兵去太原,即可御敌,又可使东京百姓免遭欺凌。” 宋徽宗一听种师中愿意去太原,心中甚是高兴,这小种相公虽然是员悍将,麾下军马也多是精兵,可是宋廷自开国以来,最为惧怕的也正是精兵悍将,更何况数万精兵在京城中,宋徽宗焉能不惧?当下起身离了龙座,走将下来,一把握住种师中的手道:“那......那太原城就交给爱卿了。” 宋徽宗的话一出口,童贯蔡京二人相视一笑,就这一笑,那真可谓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方才才有的疑虑顿时冰释前嫌,疑虑尽消。 ********分割线********* 大名府被金军猛烈进攻,张叔夜百计守御,已然三月有余。这时已进冬季,天空彤云密布,星斗无光,张叔夜支撑着疲惫的身体立在城头,向远处张望,黑越越的,什么也。倒是附郊东北两面,都是火光照耀。 二更将近,张叔夜将自己的两个儿子张立张用叫到城门楼中叙话。张叔夜须花白,满面倦容,一脸萎靡的样子,咳嗽了两声后对张立张用道:“这大名府恐怕是要守不住了,等一会儿,你们兄弟二人领着家兵和家将,从南门突围,如若你们出城被番兵察觉,为父就东门和北门方向,擂动旌鼓,吸引番兵的注意。” 张立张用没有想到父亲会让自己兄弟二人作逃兵,他们先是一愣,张立随即道:“父亲,你平常教育儿子要忠君爱国,如今番人南下,父亲又在这城中,儿子们如何能够先走?且不说走不走得脱,就算走脱了,儿子们便成了不忠不孝的叛臣逆子,日后那还有面目立足于天地之间!” “伯奋(张立的字),你说的不错,但世间之事有经有权,我们父子三人就算一起死难于此,对国事毫无益处,如果你们兄弟二人能走得脱,日后还有给为父报仇的机会。”张叔夜长叹一声:“你们兄弟出城以后,不要去东京,去了东京,蔡京童贯这班......这班大臣,恐怕也放不过你们兄弟。”张叔夜本要说“这班奸臣贼子”,但转念一想,现在自己还是一名朝廷官员,说这些话还有些不合适,于是就改口成了“大臣”。 张用问道:“那父亲要我们兄弟往哪里去?” 张叔夜梳理了一些略微有些纷乱的思绪后,道:“金陵。” “金陵?”张立张用兄弟互,以为他的父亲是不是说错了,张立提醒道:“父亲,金陵此时已是梁山贼寇的巢穴,父亲难道要我们去投贼吗?” 张叔夜突然喝道:“什么梁山贼寇?不得胡说!如今祝彪乃是本朝的枢密使梁山特别行政区节度使,也是朝廷命官,你们如何敢污蔑其为贼,真是大逆不道!” 张用还要辩驳是,张立仿佛已然明白了父亲的用意,拱手道:“父亲,儿子有个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张叔夜闭目养神道:“咱们父子之间,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你只管讲便是了。” 张立沉默片刻,道:“父亲,您已然是年过半百之人,膝下岂能无子送终?依儿子之意,儿子和兄弟分别从西南两门突围,儿子走西门,二弟走南门,儿子先走,二弟后走,儿子走到一半便回来,仲雄径直南下去金陵。如果番兵真的攻陷了这大名府,就让儿子在城中给父亲大人送终吧!”说道这里,张立再也忍耐不住,豆大的泪水,扑簌扑簌的滚落下来。 张叔夜听了张立的话,良久没有做声。张用道:“父亲,兄长,就让咱们父子三人一同在这个和番兵拼个鱼死网破也罢,黄泉路上,儿子和兄长也好搀扶着父亲则个。”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兵士满脸兴奋的冲进城门楼中,叫道:“中书相公,中书相公,援军来了,援军来了!” 张叔夜父子三人听了这话,都是一愣,父子三人一起走出城门楼来,但见东门城外,两支宋军衣甲的骑兵举着火把在金军阵中往来突杀,这两支骑兵好似两条火龙,只杀得金军阵脚大乱,哭喊声一片。 第0237章 投金 大名府城下出现的两支宋军衣甲的骑兵正是林冲董平杨志和朱仝所率领的梁山军一万精锐骑兵。.』M 原来林冲董平等梁山将领决定救援大名府后,当下他们立刻出兵,为了掩盖军马行踪,全军上下,人衔枚,马勒口,不张灯火,星夜驰援。 济州距离大名府并不遥远,白日里风驰电掣般的走了一天,全军只在晌午时分打了一次尖后,便继续马不停蹄的奔驰。行到当夜四更,前军探马回报,离大名府东门只有十里路程了。林冲立刻下全军缓行一阵,之所以缓行,一来是怕骑兵奔驰造成响动惊动了金军;二来也是为兄弟们蓄些体力,以便厮杀。 又走了约莫三里路程,梁山军马只见前方地上面照耀出一片火光,闪烁着一些树木人家的影子。 林冲骑着黄骠马上,手中提着丈八蛇矛,低声对董平道:“董将军,前方便是金人的大营了,金人必不料这大名府的地面上还有我汉家军马,我军现在去突袭他,定然可起攻其无备的效果。某与杨制使领五千骑兵走左路,你与朱仝兄弟领五千骑兵走右路,咱们一左一右,突袭金军大营,就算不能大获全胜,也能杀他个人仰马翻,如何?” 董平身着鱼鳞甲,一手提着双枪,一手勒住显得急躁不安的爪黄马,慨然道:“全凭统制调度。” “好!”林冲将在胸前随风飘荡的胡须一捋,道:“那咱们兄弟就上吧。”说罢,他握住缰绳,猛得一抖,双腿一夹马肚,拖着丈八蛇矛冲了上去。 ********分割线********* 张邦昌并没有去上京会宁府面见金国的皇帝,而是去了金军西路军临时设在涿州的中军大帐。 粘没喝的中军帐设在涿州府衙,府衙的两边墙壁上刀枪剑戟林立,来往的金军将校手中都握着光闪闪的兵刃,杀气逼人。金军来往走动的虽然多,却连蚊子哼哼般的脚步声也没有。 张邦昌和两名副使并排的跪在粘没喝的面前,额头触地,显得十分的谦恭。张邦昌唱道:“宋国求和使者尚书左丞张邦昌拜见大金国西路军副元帅。” 张邦昌唱完后,只听得几个女子的嬉笑声传来,他壮着胆子探头只见一个锦绣的屏风后面隐约坐着一个壮矮的汉子,头戴红毡圆帽,顶上拖着两条貂尾,身穿红缎狐裘,纽扣一个未扣,拦腰束着一条鸾带,脚下两只大黑牛皮靴自,左右手一边搂抱这两个女子。虽然摸样,但听那娇滴滴的声音,就让人觉得骨头酥了。 “来人!”粘没喝大叫一声:“将这屏风给本帅撤了!” 当下,两个金兵迅的出来,将屏风撤走。粘没喝坐在一把罗汉椅子上,上面铺着绣花的缎子。粘没喝站起身来,一把抽出身旁的一名金兵的腰刀,指着张邦昌道:“如今我大金铁骑所向披靡,灭你南朝,那就好似以汤泼雪般的容易,你家的昏君他凭什么来与我大金求和?” 张邦昌匍匐在地,头也不敢抬,瑟瑟抖道:“外......外臣不是来求和的。” 粘没喝没想到张邦昌会说出这话来,先是一愣,随即将手中的腰刀又插回到了那兵士的刀鞘之中,回到罗汉椅子上,问道:“你不来求和,那来做什么?” “外臣有机密事相告,还请元帅屏退左右。” 粘没喝怒道:“这里都是我大金国的勇士,你以为都似你南朝人那样,个个都是只会在别人背后嚼舌根子的小人吗?” 张邦昌一见粘没喝不愿屏退众人,他也没有办法,好在这两个副使都是他的心腹,他自然是可以畅所欲言的,于是将宋朝的山川险要,军马部署,人事安排,钱粮数目,屯在何处,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粘没喝。 粘没喝听了张邦昌的话又惊又喜,喜的是不费半分功夫便得到了他求之不得情报;惊的是这南朝的求和官员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些重要的南朝情况?说的都是真的吗?粘没喝凑近张邦昌,瞪着张邦昌日,突然问道:“你为什么要将这些都告知本帅?” 张邦昌知道粘没喝在怀疑自己所说的这些是真是假,现在如果他有半句话说得再让粘没喝起疑心,自己定然会小命不保,忙道:“小人只为活着性命享受这人间的荣华富贵!” 粘没喝冷冷一笑,突然骂道:“放屁!你如今在南朝中也算是个大官了,什么样的荣华富贵你没享受过,还想来诓骗本帅!来人,将这南朝的细作给本帅拖下去砍了!” 立时转出六个身材魁梧的金兵,将张邦昌和两名副使按到地上,便要拖走。张邦昌惊慌失措的喊道:“元帅,元帅,小人有话要说,有话要说。” 粘没喝在一个女子白腻腻的胸脯上抓了一把后,冷笑着对张邦昌喝道:“有话就说。” 张邦昌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道:“咱大金国此次兵南下,势如破竹,宋廷是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的。而如今宋廷的南面出了个贼寇,占去了宋廷的半壁江山,宋廷逃也没有地方逃,气数已然是尽了,小人这次打着求和的借口北上,只为向元帅通报宋廷的情势,已为咱大金国覆灭宋廷勉进微薄之力而已。” 粘没喝再听张邦昌的话,思索了片刻,道:“你就不怕你今日在这里和我说的话被你家皇帝知道?”粘没喝又提醒道:“这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 张邦昌笑道:“小人一心只为咱大金国江山大业着想,想必元帅断断不会卖了小人。” 粘没喝冷笑道:“你能卖国,本帅就不能卖你吗?” 张邦昌一听这话,顿时哑然无语。 粘没喝自从出兵以来,之所以举步维艰正是因为没有张邦昌这样的人协助指点。但是他又见不得这样的卖主求荣之徒,只好耐着性子道:“算了,本帅不过和你说笑而已,本帅不日便要兵太原,听闻太原新来了一位守将,名叫种师中,麾下有五万军马,号称西军,能打仗吗?” 第0238章 殉国(1) 张邦昌一见粘没喝向自己讨教军情,急忙膝行到粘没喝面前,谄媚的道:“这个种师中是种师道的兄弟,他麾下的西军长期驻守在与西夏交界的边境上防守西夏,若说战力,比起童贯的禁军,那自然是要能战许多。ΔΔ『.M不过,以小人所料,他驻军到太原,必然是被蔡京童贯排挤出来的,再则,太原南面已然全为河北贼寇田虎占据,西军的粮草军饷必然供应不济,咱大金军要去破他,不是难事。” 粘没喝问道:“他会归降本朝吗?” “断然不会。” “为何?” 张邦昌道:“这种师中与他兄长种师道一般,不善变通,都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粘没喝又问道:“你说我大金国的铁骑可以破他,可是如果要我大金勇士伤亡遍地,那我军可就不划算了,你说说,你有什么妙计可以让我军破太原?” 张邦昌道:“贼寇田虎,觊觎太原久矣。小人之计,元帅可直接兵临太原,种师中定然全军出击,然后元帅可引军稍退,种师中必然追击......” 粘没喝听到张邦昌说要自己的军马退却,立时火上心头,喝道:“你是觉得我大金的铁骑战不过你们南朝的西军吗?” 张邦昌一见粘没喝动怒,连连磕头,道:“请元帅息怒,小人的意思是,元帅大军只要将种师中的西军诱出城来,田虎那厮必然要乘虚而入,种师中回军,必和贼军大战一场,待两军打得精疲力竭以后,元帅正好坐收渔人之利。” 粘没喝听了这话,才微微点头,“好,此战若如你所料,大获全胜,本帅就奉你做军师,日后灭了南朝,本帅定然在圣上面前替你请功。” 张邦昌忙撅着屁股,一副奴才面孔,连连磕头:“多谢元帅栽培。” ********分割线********* 围攻大名府的斡离不已得到了前面探马的飞报,有两支宋军,举着无数的火把,分成两路,从后面包杀了过来。翰离不大吃一惊,立刻下令,后军变前军,反转过来迎战。立时原野之上胡笳号角呜呜怪叫声四起。 董平提着双枪骑着爪黄马,见迎面来了一支金兵,他毫不犹豫,一马当先,领着军马,好似一条滚龙一般,两万马蹄,蹴起一股黄尘,冲着金军冲杀过去。 两军相交,兵刃相交之声,战马嘶鸣之声大起。董平在金军阵中舞动双枪,犹如两条银蛇一般,杀得周匝的金兵人仰马翻,躺了一地。这时,董平陡然现金军的阵地被他冲开了一个大豁口,他觉得这是给大名府解围的绝佳时机到了,当下他只引着身旁的一百多骑兵冲着豁口杀去,只求能杀乱金军的阵脚。 这时,围过来的金兵越来越多,董平毫不畏惧,只是一路冲杀,戳得金兵东倒西歪。董平回头只见朱仝领的大队军马被金军围了起来,冲不出来。再往前支金军步兵拿着长枪横在路上。董平知道自己再冲不过去了,大吼一声,拨转马头,反身杀了回去。 围过来的金兵越来越多,董平在混战中将两条长枪舞成一团雪影,杀得金兵不能沾身。这时,董平仝杀透金军包围,向自己这边过来。当朱仝走得近时,董平见朱仝的衣甲上沾满了鲜血,问道:“是你的血还是番子的?” 朱仝提着已然满是鲜血的长枪冷冷的道:“都是番子的。” 董平哈哈笑道:“兄弟好武艺,累也不累?” 朱仝道:“累是累了,但还可以厮杀!” “好,”董平大喝一声:“走,去和林统制会师去!”说罢,跃马而出。 朱仝一见董平杀了出去,大叫道:“董将军,这次让兄弟来打头阵。”一面说着一面催马赶上。 朱仝冲在前面,舞动长枪,左戳右刺,往前杀去。不到半里地,又见一支金军骑兵拦住去路,在田野上左右飞跑。 黄信见又有了金兵,毫不犹豫,跃马而出,刚要冲到那股骑兵面前时,那股金兵左右散开,一队弓箭手赫然举着弓箭对着黄信,黄信大吃一惊,但想:“现在逃走是死路一条,莫如冲杀过去!”想罢,催动战马,直冲过去。 想这队金军的弓箭手既然有了准备,焉能由得朱仝冲杀!顿时一阵箭雨冲着迎面向朱仝射了过去。 霎时间朱仝与跟着他一同冲在前头的三百多骑兵被箭雨射得犹如刺猬一般,全部阵亡。 董平一见折了朱仝,怒气填兄,在马上大吼一声,纵马冲了上去。 这时,林冲领兵冲了过来,杀散了弓箭手,与董平回合,他一见朱仝虽然浑身被钉满了箭矢,胯下的坐骑已然毙命,朱仝坠下马来,却又站起身来,站立着不倒。鲜血染红了朱仝身下的土地,他并没有立即断气,气息微弱的道:“杀......杀......杀贼......”说罢,鼓着双眼,与世长辞。 林冲一把抱住朱仝的尸身,放到自己的马背上,翻身上马,对正在拾起朱仝的长枪的董平道:“兄弟,金军越来越多了,咱们撤吧。” 董平将朱仝的长枪背在背上,也上了马,道:“董平听候林统制吩咐。” 当下,林冲董平与杨志领着梁山军又在金军中冲杀起来。 ********分割线********* 就在林冲董平领着梁山军在大名府城下与金军血战之时,张叔夜和他的两个儿子在城头上楚。张用指着城下石宝的旗帜道:“那是梁山的军马。” 张叔夜心中暗道:“正当国家危机之时,童贯领着大军逃走了,过去标榜为朝廷栋梁的陈希真之流做了汉奸,而最后保家卫国的却是这些朝廷眼中的叛逆,百姓眼中的贼寇。”想到这些,张叔夜蓦然长叹一声,心想:“真是国家危亡之际方见忠臣啊!” 张立道:“父亲,此番正是咱们突围而走的时候啊,父亲,咱们一起突围吧。” 张叔夜微微颔:“你们兄弟二人立刻去调动军马,先行出城,为父随后跟来,就算不能突围,也要助这梁山军马一臂之力!” 张立张用一齐慨然道:“儿子遵命!” 张立张用兄弟二人立刻点起两千马步军马,吱呀一声,打开东门,冲杀出去。 ********分割线********* 此一章梁山军折了一员将佐:朱仝。, 第0239章 殉国(2) 正要突围的林冲董平杨志三将一见大名府的城门开了,有军马冲杀了出来,林冲也不问众人的话,兜转马头,吼道:“杀回去!” 林冲挥动丈八蛇矛,左刺右挑,当着无比横尸当场。『. .就在这时,董平透过火光方竖着一面大旗,他虽旗帜上的字迹,但他心中暗道:“那定然是一个金将所在,我冲过去,一刀将他砍翻,金军必乱!”当下,他也不说话,也不告知林冲,也不召唤兵士,独自一人一骑,提刀脱离了大队向那旗帜冲了过去。林冲见到董平的背影,叫道:“董平兄弟,那里去?” 董平不答话,渐渐的消失在了金军战阵之中。 张立张用兄弟领着两千马步军马刚刚出城,突然只听得“轰”的一声,厚重的城门又关闭了起来。 城门一关,张立张用兄弟猛然知道自己上了父亲的当,他们兄弟二人立马城下,叫道:“父亲,开门啊,开门啊!” 张叔夜站在城上,下的两个儿子道:“伯奋,仲雄,为父是朝廷命官,焉能弃朝廷的城池而不顾啊?为父以抱定,城在人在,城破人亡的心思,而你们不是朝廷的命官,没有守土之责,如今梁山军来了正好,你们正好领着军马去和他们会和,然后一起去金陵吧。” 张立张用知道,无论自己再如何的叫开城门,父亲也是不会开的,他们兄弟二人一起下马,冲着城上的张叔夜拜了两拜,流着泪道:“父亲,儿子不能给您老送终了,儿子不孝啊!” 张叔夜不再说话,只是冲着城下摆了摆手,然后便进城门楼子去了。 当林冲和杨志领着梁山残军与张立张用的两千会和后,也都不说话,无论怎么说,当初他们可是在沙场上刀兵相见的对头,此番若不是金人南侵,他们只能做一世的对头,那还能像今日这般并肩杀敌呢? 渐渐的,林冲杨志的梁山军和张立张用的宋军眼要杀投重围了,可是就是不见石宝的身影,林冲对杨志道:“杨制使,董平兄弟还在金军的阵中,我要去接应他出来。” 杨志眺望远方道:“林兄,这董平莫不是势危,投金人去了?” “放屁!”林冲吼道:“某虽与董平兄弟相交日浅,但他绝不是那种背信弃义,卖主求荣之人,你若怕死,先自回梁山去,某独自一人去接应他便是。” 杨志道:“林兄要去,我如何能落后,自然要与兄长同去。”他眼张立张用兄弟二人,问道:“你们愿去吗?” 张用道:“你们梁山贼......人马不惧,我们兄弟何惧之有,要去便同去,无非一死。” 天色微明,梁山军马厮杀了一夜,疲惫不堪,人人带伤。此时他们已然杀出了重围,正要再回马去救董平之时,但见阵后一将,骑着匹黄马,拖着两杆长枪,身后一轮娇艳欲滴的火红太阳刚刚脱离了地平线,冉冉升起。这人不是董平又是谁? 当董平赶上大队的时候,林冲见到董平的马前挂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那人头双目微闭,长着嘴巴,耳朵上挂着一对银耳环。 张立张用一眼便认出,这颗人头是谁,一起叫道:“这......这是番子的千夫长雪里花南!” 董平笑道:“我也不识得他是谁,只见他耳朵上带着银耳环,心想金国最大的官肯定是金耳环,这银耳环自然也不差,所以就一枪戳死了他,割下了脑袋来。” 这时,殿后的军士禀报:“林将军,数万番兵追来了。” 关胜将手中的丈八蛇矛当空一招,叫道:“收兵,回梁山!” ********分割线********* 张叔夜站在城头,出金军重围远去的梁山军马,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金军因为被突然袭击,挫动了士气,遭受了巨大损失,斡离不如何能不十分恼怒,当下挥动全军猛攻大名府。此时城中留下的兵勇多时受了伤走不脱的。太阳刚刚升到半空,一两万金军已然从大名府的东北角爬着云梯鱼贯攻上了城墙,然后摆开阵势,犹如蝗虫一般往城里扑去。 张叔夜知道大势已去,冲着东京汴梁城的方向,扶了扶头盔,躬身一拜,大声喊道:“圣上,微臣已然是智穷力竭,不能保守此城,只有一死以报圣上之恩了!”说毕,坦然走到一堆熊熊烈火前,猛然往火里一跳,一代忠臣从此千古了! ********分割线********* 小杨林本来是要去和田虎商议共同抗金的事宜的,但是后来出于以下四个原因,他取消了这个决定。 第一,粘没喝在攻占了涿州以后,金军主力大举南下,破代州,克忻州,主力已然逼近太原,此时的青石峡可以说是已经处在了金军的后方,这种局面正是祝彪所需要的; 第二,金军主力虽然南下,但是粘没喝还是留下了五千金兵攻打青石峡,小杨林如果现在离开青石峡,一有畏敌如虎逃跑的嫌疑,二那就等于将青石峡的军权拱手交给了耶律大石,如果是这样,那小杨林去河北见了田虎,就算联合之事成了,那也不过是便宜了耶律大石而已。 第三,种师中的五万西军抵达了太原,一时间,河东地区聚集了金军宋军和田虎的晋军(田虎称晋王),还有他这一小支可以称得上是宋辽联军的梁山军,局势突然复杂起来,此时去会晤田虎,时机不当。 第四,田虎的地盘在太原的南面,金军一旦破了太原,必然会侵入田虎的地盘,如果田虎抗金,小杨林自没有必要去,如果田虎想联金灭宋,自己现在去那不是将肥肉往砧板上送吗? 所以,小杨林决定不去会晤田虎,而是留在这青石峡中,一面抗击金军的进攻,一面等待时局的变化,更重要的时,祝彪何时兵北上。 第0240章 何时进京 祝彪终于在金陵接到了让他兵北上勤王的圣旨,当他接到这个圣旨的时候,他激动,他喜悦,他豪气冲天。. M这封圣旨对他来说,是给他了一个合理合法率军入京的通行证。 但激动喜悦和豪气冲天随即被朱武的一句话给冲得烟消云散。 “寨主,这圣旨你应该毫不犹豫的接下,但是要以整顿军马,筹集粮草为名,拖延率军北上。” 枢密使府的大堂上,祝彪坐在一张虎皮交椅上,卢俊义和公孙胜分坐两边,朱武站在中间侃侃而谈。 卢俊义问道:“为什么?” 朱武缓缓的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卢俊义问道:“那军师以为什么时候才是时候呢?” 朱武道:“据我军派往河北的细作,西路金军还在攻打太原,东路金军也才刚打下了大名府,他们都距东京汴梁还远着,如果此时我军大举北上,如果金军没到东京就收兵回去了,那咱们不是白跑一趟?再者,就算金军兵临东京城下,咱们现在去,那必然和金军血战一场,那血战以后呢?就算金军被咱们打退了,可是朝廷膀不动,身不摇的就解除了这么大个危机,而咱们梁山军必然要伤亡许多的人马,那咱们不是给朝廷做了嫁衣吗?” 明眼人都,如今梁山军对天下的局势虽然不能说有着当年韩信那般“为汉则汉胜,为楚则楚胜”的左右力,但是至少可以说是举足轻重的。只要祝彪不在大计方针上出现大的失误,将来就算不能一统天下,划江而治是完全没有问题的,那一旦祝彪一统天下,或者是划江而治以后,必然要建立新朝,称王称帝。祝彪一旦称帝,朱武将是新朝的第一任丞相,这个估计恐怕也不会有人怀疑,公孙胜也不会怀疑这一点。 公孙胜听了朱武的话后,马上附和道:“军师所言甚是有理,我军如果去得早了,朝廷出于忌惮,定然不会允许我军进城,如果我军和金军血战一场后,实力大损,朝廷则毫无顾忌,更不会允许我军进城,依小可之见,这去东京一定要掌握好一个时机。” 卢俊义问道:“那什么时候去才能称得上是好时机呢?” 公孙胜已然明白了朱武的意思,他淡淡一笑道:“卢员外,你也忒厚道了些,军师的意思你还没听得明白吗?如今童贯的三十万大军都在东京,怎么说也得让他们和金人先拼个你死我活以后,咱们梁山大军才好出手吧。” 卢俊义听了公孙胜的话这才恍然大悟:“哦,你们是想来一招河蚌相争渔翁得利的计策啊。” 一直没有开口的祝彪突然道:“军师和公孙先生的思虑方向是对的,只是我们也不能完全的拖延按兵不动,这样朝廷恐怕没有抗击金军的士气,天下人也会指责我梁山军畏敌如虎,坐视朝廷覆灭了。” 朱武道:“寨主这个话却也是问题的关键,敢问寨主,何时出兵方为有利?” 祝彪冲着朱武笑道:“军师,你和公孙先生都是惊得似琉璃猴子一般,何时出兵的事你们会没有思虑好?呵呵,我心中明白,你们这是给我祝某人面子,也留个机会给我露上一手,是也不是啊?” 朱武和公孙胜听了这话,三人互视一笑。又听祝彪道:“好,既然你们还给我祝彪留这个面子,我祝某人还不赶紧着接着——”说到这里,祝彪挤了挤眼睛,道:“我是这样想的,让戴宗兄弟去东京探听消息,只要金军包围了东京,咱们便开始准备,东京城高池深,不是金军可以轻而易举的攻下的,待金军围攻三个月以后,咱们再出兵。” 卢俊义想了想,问道:“童贯这厮全无兵法韬略,他能守住东京三个月以上的时间吗?” 朱武道:“金军的东路军进展迅,而西路军被小杨林兄弟和耶律大石拖住了几个月,现在又在打太原,恐怕不是轻易就可以直逼东京的,所以小可想来,童贯再是无能,三十万人,固守坚城三个月还是应该没问题的,再说林教头还在梁山,随时可以出击金军后路,就算东路金军顺利兵临东京,那斡离不孤军深入,他也不得不顾虑到自己的后路,定然不能全力攻城。” 祝彪道:“军师所言有理。” 朱武问道:“寨主准备出动多少军马北上?” 祝彪反问道:“军师以为呢?” 朱武想了想,道:“要么就不动,要动就一要有必胜的把握,二要天下皆知我梁山军忠勇,小可以为,除了金陵守备军团,我梁山军大可三路齐,天下必然震动。” 祝彪喝彩道:“好个天下震动,那就依军师之意。” ********分割线********* 东路金军在攻破了大名府以后,立刻挥师南下,过了黄河,攻占了滑州,兵锋直逼大宋王朝的京城东京汴梁。 一时间东京城内外,人心慌乱,此时正逢过年时节,可是谁还有心思过年呢?神行太保戴宗奉了祝彪的将令,做起神行法,到了东京城门口,但见满街都是慌乱的百姓,哭儿唤女,寻母觅爷,一派末世的情景。 这时,他门口围着一群百姓,张望墙上张贴的告示,听得人说,当今圣上禅位给太子,晋位为太上皇,于今改年号做靖康元年。告示上说,金兵逼近京师,望全国朝野俊杰效命勤王。戴宗听了冷然一笑,心中暗想:你个昏君,将江山社稷败坏成了这般摸样,一见外敌入寇,就想着禅位,你以为你禅了位,金兵一旦打进城来就会饶过你吗? 戴宗一面想着一面进城,刚进城不远,忽然从路旁的酒店里奔出来一个汉子,挽住戴宗的手臂,问道:“戴兄何以来到此地啊?”戴宗正想着自己的心思,猛然被人一叫,惊得一愣神,回头乃是小尉迟孙新。他笑道:“孙当家的,你不是在内城开酒店吗?怎么搬到这里来了?” 龙虎斗京华 第0241章 一步闲棋 孙新一手挽着戴宗的膀子,一手摇道:“休提休提啊,如今金人兵逼近东京,童贯蔡京老贼怕难民和咱们这般外乡人中有金人的奸细,于是将咱们都从内城里赶了出来。” 戴宗正要说话,只听见一个妇女咯咯笑骂道:“你个不晓事的玩意儿,叔叔从这大老远的地方赶来,你也不晓得先请叔叔去店里坐下吃杯酒,只知道在这里聒噪。” 戴宗看去,但见一个妇女生得眉粗眼大,胖面肥腰。插一头异样钗环,挽着袖子,露出两条健壮的臂膀。红裙六幅,浑如五月榴花;翠领数层,染就三春杨柳。这正是梁山军中的第一女将,江湖人称母大虫的顾大嫂。戴宗一见,忙拱手道:“顾大嫂子安好。” 顾大嫂一把抓住戴宗的手,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去处,走走,去里间说话。” 戴宗随着孙新顾大嫂夫妇进了酒店,孙新上了酒菜,顾大嫂先给戴宗斟上一杯酒,戴宗一口喝下后,道:“寨主要在下此次到东京来,就是打探金军何时回杀过来?” 顾大嫂指着满街里逃难的百姓和车辆骡马驮着的人口细软道:“这还用说吗?说话间便要来了。” “哎,”戴宗长叹了一声,花花江山,竟然让个道君皇帝糟蹋成了这般摸样,这如何不叫人心痛啊!” “可不是吗?”孙新又给戴宗斟满了酒,道:“如今这道君皇帝一看不济事了,急忙禅位给太子,这新皇帝虽然想有一番作为,可是江山已经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好像一个人害了大病,积重难返啊,如此下去,这汉人的江山好歹要送在他们赵家手里啊。” 顾大嫂笑道:“这又什么打紧,如果没有这个昏君皇帝,那来的我梁山兄弟啊?这样也好,等那金军杀了,灭了大宋,咱寨主再领着兄弟杀回来,赶走金人,这江山便让咱寨主坐了,咱们这般兄弟还不个个封王封侯?” 戴宗听了这话,笑道:“还是大嫂有见识啊。”戴宗看了看四周,见没有外人,道:“孙新兄弟,顾大嫂子,你们在城外可找得到房舍吗?” 顾大嫂看了一眼戴宗,问道:“莫非叔叔要去城外居住?” “正是。” “为何?” “方才在下对大嫂说过了,在下的此来就是打探金军的动静,一旦金军围了东京,在下住在城中,如何能走得脱,去金陵给寨主报信啊?”戴宗想了想,道:“二位如果没甚要紧的事,也随在下一同出城去住吧,这东京繁华的去处早晚要成厮杀之地啊。” 孙新道:“寨主让我们夫妻在这里开店,就是为了打探朝廷的动静,没有寨主领的将令,我们如何敢走?” 戴宗道:“如今这朝廷的动静还用打探吗?一团乱糟糟。” 顾大嫂道:“叔叔的好意咱们夫妻心领了,没有寨主的将令,我们着实不敢走啊。至于叔叔方才说的要去城外找房舍居住,这个奴家倒可相帮,如今东京城外的百姓早就逃空了,房舍多的是。” 戴宗拱手道:“那就有劳嫂嫂了。” 顾大嫂哈哈一笑道:“都是自家弟兄,无需这般客气。”忽然顾大嫂的脸色又沉了下来,“只是自从咱们夫妻来这东京以来,便没见奴家的那些叔叔伯伯了。” 顾大嫂这里所说的叔叔伯伯指的是解珍、解宝、孙立和乐和,这都是她家的亲戚。 戴宗道:“嫂嫂勿用伤神,只要金军打到这东京汴梁来,寨主必然是要发兵北上的,那时不就见到了吗?” 顾大嫂道:“也罢也罢,我们叔叔伯伯也只能在沙场上见了。” 孙新见自己的浑家为了家里的事啰嗦个不停,道:“行了行了,听听戴院长还有别的什么事要说不。” 顾大嫂抹了抹眼角的泪水道:“你们先吃,奴家再去给你们切盘牛肉,烫壶酒来。” “不妨事,”戴宗一笑后道:“随后会有一批兄弟来东京,你要好生将他们藏起来,不可让外人知晓,日后咱梁山军能不能进得了这东京城,就要看孙新兄弟你的本事了。” 孙新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道:“寨主要打东京?” 戴宗道:“这东京城咱们兄弟迟早是要进得,但不是现在,所以寨主要在这里先下一步闲棋,日后或许有妙用。” 孙新问道:“有多少人?” 戴宗道:“一共一百多人,都装扮成难民混进城来。” “这么多,一百多人?” 戴宗道:“多是多了些,但这也是没办法,人少了,事到临头怕不起作用。” 顾大嫂又上了一盘牛肉来和一壶酒,道:“人多怕什么?让他们混在难民里面,每日里奴家去给他们送吃喝,无非就是咱们这段日子里多准备写粮食罢了。” 孙新道:“这样也好。大概什么时候来?” 戴宗道:“就这几日便到。” 孙新对他浑家顾大嫂道:“娘子,下午你将咱们埋在屋后的银子都取出来,去买粮食,我带着戴院长去城外看房舍。” 顾大嫂道:“也好。” 三人吃完了酒饭后,顾大嫂留下收拾,孙新在柜上去了些银两,便和戴宗出城去了。 ********分割线********* 驻守鄂州的第二军团统制岳飞,此时已然再不是当初那个半大孩子了。如今的岳飞已然和过去大名府内黄县知县的女儿李珍成了亲,生了几个儿女,又领了一个孤儿做养子,取名岳云,今年七岁。 岳飞听闻金军南下,整日里便要出师去和金军对仗,可是他知道,没有祝彪的将令,他是绝对不敢妄动一兵一卒的。于是他只好一面勤加操练军马,一面派人去北方购买战马,又开设兵器作坊,日夜不停的打造军旗,另还招募好汉,其中有杨再兴、罗延庆、施全、赵云(非三国中的五虎将赵云)、吉青、周青、梁兴、张宪、何元庆、余化龙、徐庆等数十人。一时间,岳飞的第四军团兵强马壮,人才济济。若论梁山各军团的实力,此时岳飞的第二军团可以说是梁山各军团中实力最强的一支。 第0242章 武松进城 岳飞在鄂州的一举一动其实都被行军司马石宝暗中报告给了祝彪。┡』. M祝彪得了这些消息,心中是又好气又好笑,暗想:“岳飞啊岳飞,你遇到的幸亏是我祝彪,如果换成了任何一个人,你这样招兵买马完全不上报,完全不拿窝头当干粮,那还不杀你?哎,在历史上的悲剧怪不得任何人,只怪你的性格太傲,难怪在我过去生活的那个时代有这么一句话:性格决定命运,真是这样。” 当然,祝彪也从侧面提醒了一回岳飞,他不想岳飞玩的太过火,最后自己不得不处理他。于是祝彪一道军令,让岳飞将他的母亲妻子孩子,包括老丈人,全部送回了金陵,兵美其名曰:照料。 原本岳飞去鄂州驻军的时候,祝彪让他将家人都带去,这是祝彪为了表示自己对他的信任。而此时祝彪让他将家人都送来金陵,虽有做人质的味道,但更多的是爱护他。可是,没成想,岳飞将家人全部送到了金陵去后,不禁没有收敛的意思,反而越玩越过火,似乎他将家人放到祝彪那里作人质,就是在向祝彪表忠心,似乎就是在告诉祝彪,我绝对不会造你的反,你就安心的让我操练军马打造军器招募好汉吧,于是他的兵器越造越多,粮草越屯越多,战马越买越多。 祝彪没有办法了,对于这样一个一心只为公,全然不顾私的名将,祝彪是一丁点的办法也没有。 ********分割线********* 孙新和顾大嫂夫妻的小酒店虽然门可罗雀,但是他们却照常营业。因为他们的目的不是赚钱。 这天中午,孙新和顾大嫂正在店里忙活,忽然只听一人笑问道:“贤弟阿嫂,这满街逃难的难民,又没得生意,你们在忙活些什么啊?”孙新顾大嫂抬头望去,但见进来的是戴宗,再一身旁还跟着一个头陀。 “啊呀,原来是武松哥哥来了!”孙新顾大嫂认出戴宗身旁的头陀正是行者武松。 武松笑道:“小僧这连日里赶路,一路上都没吃酒,实在是馋得紧,故而冒昧来贤弟阿嫂这里讨杯水酒吃。” “哎呀,”孙新忙将戴武二人迎进店来,笑道:“都是自己弟兄,什么讨不讨的,说出去也不怕旁人笑话——大嫂,快去给武松哥哥切牛肉,再将一坛子好酒搬上来。” “好咧。”顾大嫂应了一声后,便进里间去准备去了。 孙新请戴宗武松二人坐下后,问武松道:“哥哥如何来了东京?” 武松道:“俺在金陵待得着实是无趣的紧,快要憋坏了,后来军师对俺说,寨主要先行调一小支军马偷进东京,所以俺就去和寨主说了,只说得寨主理屈词穷,这才派俺来了东京。” 孙新一听到“只说得寨主理屈词穷”这句时,眼戴宗,笑道:“武松哥哥能说得寨主理屈词穷?莫不是纠缠的寨主没了法子,这才派你来的吧。” 这时,顾大嫂端着酒菜上来,笑道:“管他说也好,缠也罢,只要来了,那便是武松哥哥的本事。” 武松连连笑道:“正是,正是。”武松一面说着一面抓起酒坛子自己倒酒,一面抓起几片熟牛肉往嘴中送去。 孙新问道:“武松哥哥,你这次来东京一共来了多少人?” 武松嘴中嚼着牛肉道:“这次来东京的一共一百多弟兄,都是俺亲自在第三军团中挑选的好手,只要寨主的大军到了城下,武二定然可以攻占一个城门,迎接寨主进城。” 顾大嫂道:“武松哥哥的手段咱们是知道,只是这一百多兄弟要如何隐藏才能不被朝廷察觉呢?”其实顾大嫂是想让武松和弟兄们扮成难民,混在期间,可是她说出口来,又怕恼了武松,于是故意询问。 武松道:“咦,大嫂不是和戴院长商议妥当了吗?咱们兄弟都扮成难民,混在一起,这东京城里日日有数万难民进进出出,朝廷如何能够察觉?” 孙新顾大嫂听了武松的话,夫妻二人一起哈哈大笑。孙新道:“起初还怕武松哥哥不愿意扮成难民咧。” “诶,这说的什么话,只要有酒有肉,扮成什么俺武松都愿意。” ********分割线********* 宋朝的新君赵桓虽然是蔡京童贯扶上的龙椅,他自然表面上对蔡京童贯马是瞻,可是心中日日思索着如何除掉他们,只是现在金兵临城,自己手中没有力量,只好隐忍。这日,一个公公神色慌张的跑进紫宸殿,跪在赵桓和蔡京童贯面前,瑟瑟抖道:“陛......陛下,不好了,番兵临城了!” 赵桓一听这话,脸色刷得一下煞白煞白,抖着嘴唇道:“番......番兵如何来得这般的快,那......那张邦昌不是去金营求和去了吗?如何还不见他回来?” 蔡京当然知道张邦昌去金军做什么,为何不归,但是他如何会对赵桓说呢?于是道:“这些番子都是蛮横无理之人,张尚书平日里为人正直,处事公正,莫非是有甚话语开罪了番子,被番子害了性命。” 童贯一听这话,心中一凛:“莫非蔡京和张邦昌勾结,暗通了金人?” 赵桓听了蔡京的话,急得在龙椅上哇哇痛哭起来:“这......这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童贯慨然道:“请陛下放心,微臣麾下有三十万大军,各地的勤王军马正在赶来东京,焉能怕他番子?” 蔡京听了这话,心中俺道:“老阉狗,你这样说无非是想探出老夫的底牌来,也罢也罢,果不和你说实话,你真的引兵和金人死拼,拼得金人恼了火,到杀进城来的这一天,还能有我等得活路吗?再者,一旦你真的击退了金人,那我蔡家日后不也要仰你的鼻息,拾你的牙慧!”当下,蔡京决定在退朝以后,亲自去拜访童贯,将自己和张邦昌的合谋,全盘托出。 第0243章 媾和(1) 蔡京童贯二人坐定后,蔡京劈头便问道:“童郡王真要领军和金人死拼吗?” 童贯笑道:“那依太师之意,该当如何?” 蔡京道:“万万不可与金人死拼。.ΩM如今天下人都以为是你我将这大宋的天下给祸害了,就是这个新近登基的赵桓其实从心里也是要对我都不利的,只是如今他还不敢动你我,郡王以为是为何?一来,是圣上被我等掌控,二来便是你童郡王掌握着三十万大军,如果你真和金人拼死战一场,就算击退了金人,郡王麾下还能剩多少军马?” 童贯道:“那依太师之意该当如何?” 蔡京凑近童贯,悄声道:“求和方为上策。” 童贯道:“张邦昌不是去金营求和被杀了吗?如何还去求和?” 蔡京想了想,道:“张邦昌这厮是去了金营,没有被杀,却不是去求和的。” “那是去做什么?” 蔡京神神秘秘的道:“为你我安排一条后路。” “后路?” “对,就是后路。张邦昌去金营中将朝廷的部署安排全部告知金人,协助金人灭宋,我等就在城中以为金人策应,一旦金人进了东京城,还不万分感激我等协助之功,再者童郡王手中又有这般多的军马,一旦让金人入了城,那金人不就更是感激童郡王吗?只要笼络住了金人,还怕不能保住你我一世的富贵?” 蔡京说完后,与童贯二人相视,一阵窃窃阴笑,童贯道:“还是太师计高一筹啊!” ********分割线********* 金国的西路军虽然被种师中阻挡在了太原,但是东路军却顺利的兵临东京城下,将东京城团团围住。 赵佶赵桓父子二人慌忙召集文武百官商议对策,百官议论纷纷,有的主张背城一战,有的主张据城死守,以等待各地的援兵。 战也好,守也罢,可是军权都在童贯的手中。童贯蔡京听了百官的议论,二人相视冷冷一笑,童贯心想:“老子不兵,你们战个鸟啊!” 赵佶问蔡京道:“太师,该当如何是好啊?” 蔡京摇着肥胖的身躯站了出来,拱手道:“依臣之见,为今之计,只有备厚礼,往金营求和。” “可......可是张邦昌去求和不是被金人害了性命吗?”赵佶不无忧虑的道。 蔡京道:“请陛下放心,此次议和,微臣亲自出马,定然可以成功。” “果然能成?”赵佶畏畏缩缩的问道。 “只要陛下舍得金银美女,断断可成。”蔡京拍着胸脯道。 “那......那太师许多多少礼物?” 蔡京道:“先备黄金一车,锦缎千匹,美女歌童各一百名,以为觐见之礼。” “好,好,一切遵太师之意,”赵佶问道:“太师何时启程啊?” “明日一早,微臣便出城去金营中。”蔡京信心满满的道。 蔡京来到金营外求见。斡离不闻报,问身旁的一个宋朝降将刘广道:“此人是奸臣还是忠臣?” 刘广的女儿刘慧娘当年被梁山军擒获,一直关押在大名府,当时卢俊义见这刘慧娘生得美丽,准备敬献给祝彪,可是祝彪一直在江南与王庆方腊厮杀,没有回过大名府,卢俊义又不敢贸然敬献,后来这事就一直拖下来。如今金军攻占了大名府,刘慧娘自然又和父亲刘广团聚。刘广为了讨好斡离不,于是将刘慧娘献给了斡离不做侍女。 刘广与捅他一道投靠金军的陈希真商议过,如想光耀门楣,唯一的办法就是覆灭南朝,协助大金一统天下,自己也就成了从龙之臣,从此洗刷过去的耻辱。他对翰离不道:“元帅难道没有听过东京人的一句歌谣吗?” 斡离不道:“本帅乃大金的元帅,未曾来过东京,何尝听过东京城的什么歌谣!” 刘广躬身媚笑着唱道:“打了筒,泼了菜,便是人间好世界。这筒指的便是那领兵的阉人童贯,这菜便是来蔡京了。” 斡离不听了这话,冷冷一笑道:“好,那就让本帅替南朝除了这个奸臣吧——”说罢,大叫一声:“来人!” 刘广一听斡离不要杀蔡京,忙道:“元帅不可杀此人?” 斡离不不解的问道:“为何?你们南朝人不是最恨这奸臣吗?本帅今日杀他正是为了笼络你们南朝的人心,以便攻占东京,覆灭南朝。” 刘广道:“哎呀,元帅大人,此时杀了此人,正好振奋南朝人心,促使南朝朝野上下同心协力拼死抵抗。” “哦,真会这般吗?”斡离不疑惑的广。 李广扳着指头,细细的道:“请元帅想想,南朝之所以如此**孱弱,正是因为有这蔡京在排斥贤人,打击异己,这才有了元帅的大军今日兵临东京城下,如果这蔡京一死,南朝正人贤士必然兴起,此时东京城中还有数十万大军,一旦得了正人贤人统领,而将军又孤军深入,敢问元帅,你觉得胜败如何啊?” 斡离不一听这话,忙道:“亏得将军指点,几乎坏了本帅的大事!——来人,有请南朝使者!” “等等。”刘广突然喊停。 斡离不不耐烦的又道:“又怎么了?” 刘广道:“下臣敢问元帅准备如何接待蔡京?” 斡离不一愣,问道:“你说该如何接待?” “恭敬。”刘广诡诈的一笑。 “恭敬?”斡离不面露不屑神色,道:“此等人物,本帅不杀他足矣,他也配得上让本帅恭敬吗?” 刘广道:“望元帅为了邦国大业勉励为之。” 斡离不思索片刻,再次叫道:“有情南朝使者。” 蔡京见了斡离不,趴在地上,口称千岁。 斡离不急忙上前将蔡京扶起,道:“敢问老太师到此有何贵干啊?” 蔡京本以为到了金营,多少会受些侮辱,他做梦都没想到金军元帅会这般的礼贤下士,当下道:“外臣此来只为元帅灭宋献计。” 斡离不一听这话,不自觉的眼身后的刘广,露初赞许的神色,然后对蔡京道:“老太师,你乃南朝重臣,如何向本帅献灭宋之计,莫非其中有诈?”, 第0244章 媾和(2) 本来已然站起身身来的蔡京一听斡离不说“其中有诈”四个字,吓得一下子又跪在斡离不面前,道:“外臣安敢有欺诈之心。』. .” 斡离不又将蔡京扶将起来,道:“哎,老太师啊,不要总是这般战战兢兢的嘛,说说,你向本帅所献的灭宋之计是何妙计啊?” 蔡京道:“请元帅驻兵城下,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 c o m 与赵宋媾和。” 斡离不一听蔡京的话,心中顿时大怒,正要火时,刘广在后面撤了一下斡离不的衣摆。翰离不只得忍住怒火,没有说话。 蔡京本以为斡离不会大为恼火,但他万万没有想到斡离不竟然没有说话,他继续道:“请元帅勒令赵宋交金银千万,粮草千万,方可与之媾和。” “哦,”斡离不听了这话,眼前一亮,问道:“老太师,你这条件也开得太高了些,只怕南朝不会答应啊。” 蔡京道:“请元帅放心,只要元帅能许诺破了东京以后,不要戕害外臣身家,外臣敢以身家性命作担保,赵宋断然会应允元帅的条件。” 斡离不一听这话,心中暗道:“果然是奸臣,竟敢要挟本帅!待有朝一日,本帅破了东京,先将你满门抄斩!”但嘴上却道:“请老太师放心,只要老太师襄助本帅成了大功,本帅一定劝说我家陛下册封老太师为亲王,定不相负啊!” 蔡京立时跪拜道:“多谢元帅大恩!”于是,蔡京将自己的赵宋如何会答应这苛刻的媾和条件的理由讲了出来,斡离不大喜,重赏了蔡京。蔡京坚决不受,并道:“外臣只为大金大业略尽绵薄之力而已。” 当下,蔡京辞别了斡离不,离了金营,连夜回东京城去了。 蔡京回到东京说了斡离不的苛刻条件,顿时朝野震惊。汴梁的几万百姓得了这个消息,齐集到宫门前,跪在台阶上求新任皇帝赵桓万万不能答应,并求赵桓削去蔡京的官职,用能征惯战的大将坚守京城,等待天下勤王军马到来,抗击金兵。 其实也就在蔡京回京向赵桓禀报金军条件以后,他也去见了童贯,对童贯道:“童郡王,你是愿意做个郡王,还是愿意做亲王?” 童贯问道:“太师何意?” 蔡京对童贯道:“金军元帅答应在下,只要金军能破了东京,答应册封童郡王为亲王。” “哦,”童贯反问道:“那金营册封太师做什么王啊?” 蔡京想了想,本想说比童贯低一级,但怕被童贯说破,反为不美,于是道:“也是亲王。” 童贯听了蔡京的话,微微颔,他知道童贯没有骗自己,于是道:“那太师今夜来本王处有甚事?” 蔡京道:“金军的条件实在太高,赵佶赵桓父子定然不会应允,就算他们想答应,朝中的众臣也不会答应,百姓也不会答应,如果真的这般,只望太师出城派军去和金军打上一战,只能败,不能胜。宋军若败,那赵家父子定然会应允这些条件,只要他们一答应这些条件,必然国力耗尽,民怨沸腾,到那时,金军自然可以顺利的攻进城来,灭了赵宋,那你我二人的亲王之位,指日可待了。” 童贯赞道:“太师果然妙计。” 赵桓虽然苟且偷安,但是迫于群情激愤,也断然拒绝了斡离不的条件。 立在赵桓身旁的童贯道:“陛下莫急,金人欺人太甚,让微臣领兵,出城与金人决一死战!”童贯说这话时,大义凛然,气势慨然。 赵佶赵桓父子二人各握着童贯的一只手,流着泪道:“郡王,天下大势,社稷安危就全凭郡王了。” 次日,童贯派出十万大军与金人对垒。结果是可想而知的,十万宋军,被金军打得全军覆没。金军击破了出城迎战的宋军后,立刻攻城,宋军拼死抵抗,好在金军的铁骑上不了城墙,不然据守城内的二十万宋军恐怕也要作鸟兽散。 可是就是这场攻防战,赵家父子深深领会到了金军的厉害,同时,金军的元帅斡离不也知道了,仅凭他的十万大军还真攻不下汴梁。他也只好屯军城下,听候蔡京的回复。 果然,赵家父子立刻下圣旨,刮清了国库的金银和粮食,可是还凑不齐千万的数目,又在民间大肆搜刮百姓财物,就是妇女头上的金钗银钗也全部抢走,却还是不够金人的数目。 就在赵家父子为了媾和而在东京城内大肆抢掠民财之时,祝彪认为时机已到,断然下令,梁山大军三路军马一齐往北进:杜壆的第三军团由润州出,沿运河北上,抵达梁山,然后攻占大名府,威逼金军后路;关胜的第四军团由洪州出,经舒州光州蔡州,逼近汴梁东面;岳飞的第二军团由鄂州出,沿汉水北上,先驻襄州,然后北上,逼近东京南面。 长江两岸旌旗蔽日,战鼓掀天。 梁山三路大军,二十余万人,分成三路北上勤王。 梁山军和朝廷只见貌合神离,同床异梦这是天下公开的秘密,可是如今梁山军只见东京汴梁被金人围困,捐弃前嫌,出师勤王,这让许多过去侧目梁山军的百姓士子对梁山人马重新审视。 当然,有叫好的,就有唱衰的,也有人说梁山军这次去勤王,其实与金人的目的一般,都只是为了攻破东京,覆灭赵宋。更有甚者污蔑梁山军马与金人沆瀣一气,只为和金人平分天下。 无论别人如何去说,如何去议论,梁山军马还是浩浩荡荡的想着东京方向扑去。 此时已是隆冬时节,落了两场雪以后,原本几净大地一夜之间便白茫茫一片。梁山军第三军团的最前面两个军士举着两面大旗,分别大书:保家卫国,扶宋灭金。 在刮面的寒风中梁山军的百余面各色旗帜猎猎飞扬,杜壆身着鱼鳞连环甲,头戴兽面吞天盔,骑着匹黄骠马,提着蛇矛陪着祝彪缓缓的行在队伍中间。祝彪身披重甲,手提长枪,腰间悬了柄长剑。卢俊义与军师朱武分别骑马走在祝彪与杜壆的左右,小温侯吕方赛仁贵郭盛紧随在祝彪的身后。, 第0245章 扶宋还是灭宋? 梁山军浩浩荡荡,旌旗遮. . 杜壆道:“寨主,此次我军大举出动,以我军将士之骁勇,定然可以一举驱逐金人,攻占东京,覆灭赵宋,而后北伐,直捣黄龙,也为可知啊!” 祝彪微微一笑,道:“杜大哥,你觉得我军此去真能驱逐金人,攻占东京吗?” 杜壆还不及答话,吕方咧着大嘴笑道:“寨主,这还用说啊,如今赵宋以是朝不保夕,而金人又与赵宋连番恶战,以成了强弩之末,咱们梁山军马,兵精将勇那自不要说,更何况咱们这般兄弟,在江南吃得好,喝得好,个个都养得肥头大耳,该是猛虎下山,蛟龙出海的时候了。” 朱武听了吕方的话,哈哈笑道:“吕方兄弟,真是三日不见,当刮目相什么肥头大耳啊,猛虎下山啊,蛟龙出海啊,虽说用得不是十分恰当,却也是难能可贵了。” 祝彪道:“此时的赵宋已然是冢中枯骨,我梁山兄弟向推翻他,不用半分气力。只是如今外侮临城,我们兄弟如果真的这般做了,试问天下百姓会如何们?我们能在东京站稳脚跟吗?当年刘玄德入蜀,之所以不敢从庞统之意在宴席上做了刘璋,也正是这个道理。” 杜壆一脸疑惑的问道:“难道我军这次出动这么多的军马,耗费这般多的粮饷,就是真的为了扶宋灭金吗?” 祝彪问道:“那杜大哥以为呢?” 杜壆突然勒住马缰,道:“寨主所言当真?” 祝彪一见杜壆勒住了马缰,也停住了马步,淡然笑道:“杜大哥怎么了?” 杜壆道:“寨主已定赵宋为冢中枯骨,为何还要扶他,他还值得咱们梁山兄弟去扶他吗?” 朱武已经明白祝彪的用意,朱武笑道:“杜将军,你不要误会了寨主的用意,何为‘扶’?‘扶’不是救,更不是保,‘扶’就是‘扶’,就是将他‘扶’在那里,为我梁山所用。” 卢俊义道:“军师说得有理,此番北上,如果我梁山军马有幸,攻进了东京,断不能推翻赵宋,更应该扶住现今的圣上,让他为我梁山所用,这正是我梁山军前面打得那个旗帜,保家卫国,扶宋灭金。” 杜壆听了卢俊义朱武的话,还是一知半解,道:“难道就真的不能乘着这次机会灭了赵宋吗?” 祝彪语气坚定的道:“断然不能!”顿了顿,又补充道:“至少暂时不能。” 杜壆道:“只要我梁山军驱逐了金人,攻进了东京,他赵宋还不是咱们兄弟砧板上的肉,怕他做甚!” 杜壆正说着,只见前面尘头大起,一骑奔到王伦等人面前,那马还没有停稳,一个骑兵跳下马来,单腿跪在祝彪面前道:“禀报寨主,前面便是徐州了,副统制王寅王将军请问寨主是否要在徐州城外安营?” 杜壆心中不满意祝彪的不灭赵宋言论,又听说要在徐州城外安营,心中更是不爽,怒问道:“我梁山大军正是要被上去救援东京,为什么不进城去安营?” 那骑兵道:“徐州知州不开城门。” 杜壆喝道:“那王寅在做什么?传我将令,跟王寅说,如果徐州知州不开城门,就给我将徐州攻下来,我梁山军推翻不了赵宋,还打不开一个小小的徐州城吗?”杜壆说了这话,斜眼眼祝彪。 祝彪淡淡一笑,道:“杜大哥莫急,等我讲话说完嘛——”祝彪对那骑兵道:“你去告诉王将军,就在徐州城外安营,不得擅动民间一草一木,不得擅进城外民宅,敢有擅进民宅者,脚进去砍脚,手进去剁手,身体进去的砍头。” 那骑兵抱拳拱手道:“属下遵命!” 朱武听了祝彪的军令,连连赞道:“寨主此计甚高,只要咱们梁山军的军纪严明,爱民如子在徐州一炮而红,我梁山军从此便闻名天下了。” 祝彪微微一笑,没有听朱武的阿谀——现在祝彪时刻提醒自己,好话可以听,可以传,但不能信,自己更不能飘飘然——对杜壆道:“杜大哥,现在有的话我不能说,不能说得太过,但是只请杜大哥信我一回,赵宋迟早要灭,但不是现在,现在不仅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灭他,现在由咱们来灭宋那咱们成了什么?那咱们不是汉奸吗?所以我们现在必须扶宋,只有扶住了这个宋,夺得了驱逐金人的大功,咱们梁山兄弟才能够挟天子以令诸侯,最后一步一步的走进大宋的皇宫,领着兄弟们成就一番大事。” 就在祝彪和杜壆领着中路军在徐州城外安营扎寨之时,关胜的第四军团日夜不停的北进;而岳飞的西路军进展最为迅。岳飞与行军司马石宝和一班骑兵将领领着骑兵两万,日夜不停的往北疾驰,只一昼夜的时间便抵达了信阳军。 梁山军虽然出动了,但是他们暂时还没有给围绕东京汴梁的争夺带来影响,不仅没有影响,反而就在梁山军北进的时候,太原失守了,太原守将种师中和他麾下的五万西军以全军覆没,统帅阵亡的代价,杀伤了两万金军。金军统帅粘没喝知道了伤亡数字后,大为恼怒。张邦昌唯恐粘没喝迁怒自己,于是向粘没喝献计,大掠太原以鼓励军心士气。粘没喝当下下令,金军八万大军在太原城中大杀三日,在拆毁了太原城墙后,金军主力继续南下。 金军南下,原本还是一番风顺,可是到了汾阳地界后,粘没喝又遇到了一个强敌,那便是河北的田虎。 这田虎原本是一个猎户,后来不满宋廷的压迫,便领着一般兄弟们占山为王,劫富济贫。谁想他实力日渐壮大,于是他便开始攻城略地,官军不敢当其锋。徽宗皇帝昏庸无能,荒淫无道,故而上行下效,满朝文武,文官爱钱,武将怕死,各州县虽有官兵防御,都是老弱虚冒。或一名吃两三名的兵饷,或是干脆出了百十两银子,买个空额,落得关支些粮饷使用。到得点名操练,却去雇人答应。上下相蒙,牢不可破。国家费尽金钱,竟无一毫实用。到那临阵时节,却不知厮杀,横的竖的,一见前面尘起炮响,只恨爷娘少生两只脚。当时也有几个军官,引了些兵马,前去追剿田虎,那里敢上前,只是尾其后,东奔西逐,虚张声势,甚至杀良冒功。百姓愈加怨恨,反去跟这田虎一同造反,以避官兵。 所以很快田虎麾下的大军很快便攻占了北宋王朝河东路五州五十六县。在巨大的胜利面前,田虎被冲昏了头脑,他等不得攻进北宋的都开封,便开始在太原自称晋王,起造宫殿,设立文武官僚,内相外将,独霸一方。 第0246章 田虎的决心 北宋钦宗靖康元年一月末的一.. 已经自称晋王的河北田虎头戴铜盔,身披铁甲,外罩龙袍,腰悬长剑,手持朴刀,在国师乔道清殿帅孙安与一班臣工的簇拥下巍然立在汾阳城头,借着刚刚破晓的曙光,眺望着向己方这边缓缓移动过来的金军铁骑。 屠龙手孙安身着铠甲,手按镔铁双剑,对田虎道:“陛下,让微臣出城去与番人大战一场,如何?” 这孙安生得身长九尺,腰大八围,颇知韬略,膂力过人。学得一身出色的好武艺,惯使两口镔铁剑。后来为报父仇,杀死二人,因官府追捕紧急,弃家逃走。他素与乔道清交厚,闻知乔道清在田虎手下,遂到威胜,投奔乔道清。道清荐与田虎,拒敌有功,受殿帅之职。 田虎眼孙安道:“孙殿帅,慌什么?这些番子寡人还是知道一些的,若论野战,恐怕我军需得以一万五千兄弟才能敌得住一万番子,但若论守城,我军只用三千人就可挡住番子的一万人,所以,寡人决定不与金人野战。” 乔道清头戴紫金嵌宝鱼尾道冠,身穿皂沿边烈火锦鹤氅,腰系杂色彩丝,足穿云头方赤舄,仗一口锟铁古剑,道:“陛下所言甚是,金人的目的不在与我军为敌,他的目的是要南下去灭宋,我军不出兵,即可保存实力,又可给金人让开一条路来,只要金人攻进了东京,伪宋必然大乱,我军正好乘势一举扫平河东,进军河北,据天下有利之形势,招兵买马,然后与金人修好,先行南下,灭了梁山贼寇,荡平南方伪宋残余,而后厉兵秣马,修治政事,而后出兵,一举灭金。” 田虎瞪了一眼乔道清,冷笑道:“让路?给金人让路?放屁!”乔道清没想到田虎突然开骂,一时让他尴尬不已,田虎顿了顿,又抚摸着乔道清的背脊道:“国师不要恼怒,金人南下不假,但绝非是什么寡人给他们让路,你这样说,那寡人是什么?寡人不成了将咱们汉家江山拱手让给番子的汉奸了吗?” 乔道清一听这话,忙拱手道:“微臣失言,微臣失言。” 田虎道:“寡人也不是计较那些屁话的人,但是寡人也不会傻到去和金人联盟。不过如果金人真的放过这汾阳不攻,那还真是一件好事,如果他们越城南下,咱们正好可以袭击他们的后路,让他们尾不能相顾,如果这样他们还能灭了伪宋,那可就不能怪老子面对外侮坐视不理了。” 田虎正说着,一个晋军兵士叫道:“陛下快子有个骑兵向城下来了。” 田虎乔道清孙安三人一起果然只见一个金军骑兵手持一面白旗到了护城河旁,以汉语问道:“城头上的可是晋国皇帝陛下?” 田虎叫道:“老子正是晋国的皇帝田虎,你有什么屁话快说!” 那金军骑兵道:“我家元帅知道陛下起兵造反,实因宋廷无道,陛下这才被逼无奈而为之,如今我家元帅天兵到此,正是为了讨伐宋廷,以解百姓倒悬之危,如果陛下愿意与我家元帅合兵,共同灭宋,到时得了宋廷的江山,我家陛下愿意将河东之地封,啊——”突然,只听得“嗖”得一声响,一支羽箭正中那骑兵的喉咙,那骑兵大叫一声后,跌落马下,挣扎了两下,便不再动弹了。 金军阵上的粘没喝见了,大怒道:“下令全军攻城,本帅要亲手杀了这个匹夫!” 顿时,汾阳城下杀声大起,一场恶战开始了。 ********分割线******** 而也就在金军开始进攻汾阳的时候,在东京城下的斡离不得到了梁山军分三路北进的消息后,大吃一惊。他立刻问身旁的刘广道:“刘将军,事到如今,该如何是好啊?” 刘广沉思了片刻,道:“末将有一计,可以牵制住梁山军的东路军,然后元帅集中主力,只要破了梁山中路军,将梁山军切为两段,东西不能合进,我军或许还有一线胜机。” 斡离不忙道:“刘将军请讲。” 刘广道:“元帅麾下的刘豫,原本是大名府的中书,在齐州一代还有些人脉,敢请元帅派刘豫去齐州,找能招降齐州是最好,如果不能招降,就打下齐州,只要齐州在手,那便可以在梁山贼寇的老巢梁山泊的北面按下一颗钉子,有了这颗钉子,那便可以牵制梁山军的东路军,元帅便可腾出手来,先攻击梁山军的中路。” 斡离不思索了片刻,疑惑的问道:“这个刘豫有这个本事吗?” 刘广道:“只要末将领兵同他一道前去,一定可以拿下齐州。” 斡离不道:“好,本帅给你三千人马,连夜和刘豫一道去齐州,务必拿下齐州。” 刘广道:“末将遵命!” ********分割线******** 可是,就在斡离派刘豫刘广领兵去攻略齐州的时候,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不仅他没有想到,就是梁山军的统帅祝彪更没有想到——岳飞领着一千轻骑兵突然对金军驻扎在东京城南面的营寨动了突袭。 岳飞和他的四个兄弟,王贵张显汤怀牛皋四人领着一千骑兵,各备两匹战马,昼夜行进,就在祝彪刚刚离开舒州的第二天晚上,他便悄悄的摸到了金军营寨的旁边,既无旌鼓,也无号炮,只他一声喊,一千梁山骑兵犹如猛虎一般,冲进了金军的营寨。 金军那里会想到梁山军竟然来得这般的快。金军刚刚打破宋军,又得了许多宋廷从东京城里送出来的金银,人人都分了个盘满钵满,根本就没想到会遭到袭击,就算想到宋军可能会乘败突袭,可是又如何会想到突袭他们的人马会来自城外呢? 岳飞等四兄弟领着一千骑兵冲入金营,逢人便砍便杀,毫无防备的金军士兵一时间被打得找不着北了。 当金军正要结阵对抗的时候,岳飞便领兵冲击,总之不让金军有反击的能力。只战了大半夜,本有一万余金兵防守的营寨竟然被岳飞的千余人夺了去。 正当斡离不恼羞成怒,要调大军报复之时,岳飞呼哨一声,将这座金军大营一把火烧了,领着军马从容撤离。 斡离不得知梁山军马撤离了,更是恼怒,指着像他通报军情的兵士的鼻子骂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只有区区千余贼寇,竟然将我大金一万军马驻守的营寨给烧毁了,这......这真是奇耻大辱!” 这时,金军的三员将领上前道:“大帅,梁山贼寇杀了我兄弟(哥哥),请元帅调拨三千军马给我等去追击,我等一定这将这支贼军歼灭。” 这说话的三员金将正是雪里花东雪里花西和雪里花北。 斡离不道:“好,本帅调拨五千精锐骑兵给你们兄弟三人统帅,你们一定要给本帅歼灭了这支贼军,以雪本帅的耻辱!” 雪里花东雪里花西和雪里花北三将齐道:“末将遵命!” 当下,三员金将点起五千骑兵,往岳飞撤离的方向猛追过去。上线了,。 第0247章 牛刀小试 岳飞与他麾下的四兄弟领着一千骑兵在烧毁了东京南熏门外的金军营寨后,迅撤离战场,往西南方向撤退。. . 金军三将,雪里花东雪里花西和雪里花北领着五千骑兵衔尾猛追。两支军马,一撤一追,无数马蹄都踏得雪花烂泥四溅。 突然,岳飞领着梁山军骑兵反身杀回,王贵汤怀在左,张显牛皋在右,岳飞立马横枪拦在路中。 金军冲到近前,雪里花东雪里花西和雪里花北三将见梁山军尽然不逃了,三人不禁互望了一眼,不明白岳飞的用意。正当他们三人还在犹疑之时,岳飞大吼一声,一马当先,冲将过去。雪里花西也不含糊,提着一柄开山斧迎了上来。 王贵汤怀和张显牛皋一见大哥和敌将交上了手,立刻兵分两路,左右包操,和金军混战起来。 岳飞麾下的军马虽是精兵,却因连日赶路,又突袭了金军一个营寨,早已疲惫不堪,那里还能再经恶战?更兼金军人多,梁山军人少,金军起初没有防备梁山军敢反身迎战,一时乱了队形,梁山军虽然略占优势,可是战了一会儿后,金军重新立住了阵脚,梁山军便渐渐露出不敌的趋势。 岳飞见了,知道再这般杀下去,极有全军覆没的可能,他大叫一声:“张显汤怀牛皋三位兄弟,你们领着军马先撤,王贵兄弟与我缠斗金军。” 牛皋舞动双鞭,左右开弓,大杀金兵,听了岳飞的话,吼道:“大哥,我们走了,你们如何抵得住!” 王贵将一个金兵挑下马来,回头道:“你们先走,我王贵有一条枪,一张弓,近我!” 岳飞叫道:“王贵兄弟说的好!” 汤怀一刀砍死了一个金兵,叫道:“牛黑子,听大哥的军令,咱们先撤!” 张显一枪将抵住一个金兵刺来的长矛,叫道:“快走!” 牛皋眼岳飞,无奈的大吼一声:“走!” 当下,汤怀张显和牛皋领着军马迅脱离战场,继续往西南撤去。 金军一军要走,雪里花东和雪里花北立刻领军追去,雪里花西依旧领着一部分骑兵围攻岳飞王贵。 此时夜色漆黑,五指难辨。岳飞王贵二将趁着金军调动军马之际,杀透了重围,也往西南奔去。原本王贵建议往南,岳飞道:“如若往南,那便是放纵金军追击张显汤怀和牛黑子兄弟他们,我们二人只有也往西南,才能拖住金兵!” 岳飞与王贵一面纵马奔驰,一面一齐反身射箭,只将那追得最紧的数名金兵射下马来后,其他的金兵也就不敢追得太紧了。 王贵见金兵咬着不放,大叫一声:“岳飞哥哥,咱们一前一后,戏耍金兵一番!” 岳飞将长枪横在马上,一手提着弓,一手握着一支羽箭,叫道:“兄弟所言正合我意!” 王贵所言的“戏耍”其实就是平日了他们训练的一种战法。当遭到敌军追击的时候,一支军队可以分作两拨,一拨射击追兵,一拨奔到前面等候,等先一拨射得疲惫之时,便往后一拨方向奔逃,然后再由后一拨来射击追兵。这样轮番交替,轮番作战,轮番射击,他们兄弟觉得好似车轮滚动一般好无奈,故称之为“戏耍”。 岳飞当然明白王贵的意思,也不答话,二人一齐纵马向一个方向奔跑。金军骑兵疯狂的追来。突然,只听得“嗖”“嗖”“嗖”三声箭响后,只听见“啊”“啊”“啊”“啊”,四声惨叫。不知是岳飞王贵中二人中的那个,竟然一箭双骑。 岳飞叫道:“王贵兄弟,追兵太急,我去挡一阵!”说罢,岳飞提枪翻身杀回。王贵驻马拉弓,连三箭,立时有三个冲得快,与岳飞缠斗在一起的敌骑落马。 王贵叫道:“大哥稍歇,我来耍耍!”王贵拍马舞枪迎上。岳飞见王贵上来,需晃一枪,退到一旁,拉弓使出他向小李广花荣讨教的“连珠箭”,不间断的连续射箭,连毙金兵十二骑。岳飞见金兵骑兵后面又有一支步兵追上来了,他驭马原地转了一圈,道:“接着戏耍!”王贵纵马跑开,岳飞掩护王贵,但有追赶上来的,来一个便射倒一个。 金军终究人多,岳飞王贵二人与官军耍斗了一阵后,箭壶中依然空空如野,箭已射尽了。二人一面纵马奔跑,一面虚拉弓弦,吓唬金军。金军先还不赶追的太紧,后只听弓弦响,却不见箭来,料定他们二人的箭已射尽,再也不怕,放心大胆哇哇怪叫着追赶。 正在这时,岳飞王贵只听前面马蹄声乱响,料定前面又一支军马向自己这边过了,二人不禁一齐大惊失色:“难道追击汤怀等兄弟的金军因为追不到我军,又反身杀回来了!”王贵惨淡一笑道:“大哥,没想到我们今天要一起毙命在这里了!” 岳飞将马缰一拉,慨然道:“兄弟,死也不能折了我们的英名!” 王贵正色道:“大哥所言正是,走,和他们拼了!” 正当二人要去与金军拼命时,只听有人叫道:“前面可是岳飞兄弟?” 岳飞一听是呼延灼的声音。二人忙停住,岳飞回道:“来的可是石宝大哥!” “哈哈!正是老子!” 不一会儿,石宝提着一柄劈风刀与花荣邓元觉引着一支骑兵来到他们面前。 岳飞一见自己兄弟来了,大叫一声:“杀回去!” 原来是石宝见岳飞等五兄弟只带了一千骑兵前进,唯恐有失,他将后续人马交给了李俊率领后,领着花荣邓元觉二将,领着一万骑兵兼程北上。 正好,汤怀张显和牛皋领着数百骑兵与他们相会,先一阵猛冲猛打,击败了领军追赶的雪里花东和雪里花北,然后又在汤怀等人的引领下,继续北进,正好会和上了被金军追赶的岳飞王贵二人。梁山军在汴梁城外与金军大战一场,一时间震动朝野。 被围困在城中的百姓仿佛希望,而赵佶赵桓父子得知了这一消息,感情极其复杂,又惊又喜,且惧且忧。 如果这伙梁山贼寇真的能够一举击败金人,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可是他们如果击败了金人,又来攻打汴梁,那该如何是好,须知落到这伙贼寇的手中,要比落在金人手中的下场更是要惨一些。金主好歹已然称帝,也是个皇帝,只要跪地求饶或许还有活命的机会,可是这伙贼寇,个个都是亡命之徒,他们一旦杀进了城来,那可如何是好? 第二百四十八章 犬牙交错 ? 此时,祝彪领着东路军已然过了陈州,再往北就是汴梁了。一路之上梁山军所过州府,秋毫无犯,甚至还拿出军饷军粮,赈济百姓,一时间,梁山军军纪严明的,祝彪爱民如子的政策,在各州各府传为美谈。 这时,一骑飞马过来,那骑兵没有下马,只在马背上向祝彪卢俊义等人拱了拱手道:“寨主,前方现金军游骑。” 卢俊义道:“你去对杜将军说,这种事还用禀报吗?金军游骑,一概剿灭,不使走脱一人。” “遵命!”那骑兵抖动缰绳,绝尘而去。 忽然又有一骑打马过来,当近了祝彪等人后,马上的骑兵道:“禀报寨主,岳飞统制已和金军接过一仗。” 祝彪心想,这岳飞的军马行进的倒快,问道:“胜败如何?” “互有伤亡。” “岳统制的军马如今在那里?” “已在汴梁西南处按营寨扎,正和金军对垒。” 祝彪想了想道:“你回去告诉岳统制,要他按兵不动,不可孟浪出战,待我三路大军齐会汴梁城下,再与金军决战。” “遵命!”那骑兵领了祝彪的军令后,拨转马头,挥动马鞭在马臀上狠狠的抽了一鞭,那马吃痛,狂飙而出。 祝彪道:“军师,要全军安营扎寨,准备迎战金军。” 朱武道:“末将遵命。” 分割线 岳飞和金军打了一仗,虽然互有伤亡,但是他毕竟是逼近了东京,牵制住了东京城下的金军。然而第一军团的林冲却因为汉奸刘豫刘广杀害了齐州城的守将,占据了齐州,并且统军南下,攻占了郓州,威胁到了梁山的安全和运河的畅通,迫使林冲不得不转兵向北,与其对垒。 刘豫刘广占了齐州大肆搜刮民财,甚至到了去挖掘富人家的坟地来敛财的地步。 董平对林冲道:“林统制,刘豫这厮占据了齐州和郓州,兵锋逼近运河,看起来虽然占了先手,但是我军只要留下水军驻守梁山便足以监控齐州郓州。 而主力立刻赶往汴梁,与寨主会师,共击金军。” 林冲道:“可是一旦运河被切断,那也意味着我军的退路被切断了啊。” 董平道:“林统制,你想想,只要我军和寨主会师,将汴梁城下的金人一战击败,那还有什么运河做退路啊?兵法有云:置之死地而后生。也只有让刘豫这厮的军马占了运河,我全军将士才会拼死向前。” 林冲听了董平的话,沉思良久。 董平又道:“林统制,如果我军不能顺利赶到汴梁,赶到寨主与金军决战之处,一旦前方战事不顺,请问林统制,就算我们守住了运河,守住了退路,又有什么意义呢?” 林冲听了这话,当下道:“就依将军的意思。”于是向全军下令:除了留下阮家兄弟和水军守住梁山外,主力军马立刻向西,向汴梁城下杀了过去。 分割线 留守青石峡的小杨林得知梁山军主力已然出动,正在和金军大战之际,他没有坐观成败,而是领着麾下的军马冲开了金军对青石峡的围困,径直往易州、涿州等金人后方守备薄弱的城池冲了过去。 金军战力虽然勇猛,可是兵力却是明显不足,这南下的二十万大军几乎便是金国的全部军马了。所以小杨林顺利轻松的相继攻占了易州、涿州、广信等城池,而在北地的百姓因久受金人欺凌,一见了汉家军马,也无论他们是宋军还是梁山军,纷纷响应小杨林,加入梁山军。一时间小杨林的军马骤增,只是粮草军器不足,所以战斗力并不是很高。 正在围攻汾阳的粘没喝闻之自己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支敌军,顿时大惊,他不得不放下汾阳不攻,立刻回转军马,再去攻击小杨林。 小杨林早就知道粘没喝会来攻击自己,他不会再似耶律大石那般守住孤城与金军鏖战,当他得知金军开始返程北上之时,小杨林将能够带走的军粮物资全部运回到了青石峡,搬不走物资全部分给当地百姓,而对于金国的官员,全部斩示众灭门,一个不留。 当粘没喝领兵回到易州和涿州时,百姓也在梁山军撤走以后,纷纷逃出了城去,见到的只是一座座空无一人的城池。 粘没喝站在涿州城中,无奈的仰天大吼。 分割线 当粘没喝撤兵以后,田虎提着一柄已经杀得满是鲜血的朴刀,看着城下撤退的金军笑道:“人人都说番子如何如何厉害,寡人看来也不过如此!来人,传寡人圣旨,由殿帅孙安领着大军往北追击,无需要将番子全部斩尽杀绝才好!” 乔道清站在城头,手搭棚子,眺望远方,道:“陛下,不可追赶。” “为什么?” 乔道清道:“金军撤退有序,并不混乱,他们绝对不是战力不济而退。” 孙安一面抹拭镔铁剑上的血迹,一面问道:“那他们为什么撤走?” 乔道清道:“贫道想来,番子不是朝中起了内讧便是他们的后路被袭击了,否则他们是断然不会撤军的。”乔道清想了想又道:“这粘没喝甚会用兵,他骤然撤军,定会留精兵猛将断后,我军若是追去,定会中埋伏。” 田虎不甘心的看着城下缓缓踏着两军将士尸体和鲜血撤退的金军,不甘心的道:“难道就这样放他们走了?”说罢,他微闭双眼,淡淡的道:“看来也只好放他们走啊!” 西路金军的进犯就此结束,粘没喝无奈的将军马屯在燕京,独自一人返回到了上京会宁府,向金帝完颜晟请罪去了。 粘没喝虽然撤了,但是斡离不没有撤,( )他没有撤的原因,第一,他还不知道粘没喝撤全军回燕京的消息;第二,他也想给梁山贼寇一点厉害瞧瞧;第三,也是最为重要的一个原因,他好不容易兵临东京城下,眼看着便要毕其功于一役,何忍半途而废?最为重要的一原因是,金军从来就没有战败的战绩,难道犹如绵羊一般软绵绵的汉人会比与他们一般善于弓马的契丹人更厉害?就凭一群绵羊也能战胜无往而不胜的金军铁骑?战败这个词从来就没有出现在他的头脑之中过。 于是,斡离不决定以一小部分,绝小的一部分人马围困兵临,而他自己则亲帅主力,和梁山贼寇决一死战。只要一战击败了梁山贼寇,汴梁便断绝了最后的希望,说不准梁山贼寇被一战击败后,汴梁城就会开城投降,不战而下。 想到这里,斡离不信心倍增,他冲着麾下的将领们大叫一声:“能不能攻占汴梁,我大金国能不能一统天下,就看这次和梁山贼寇的决战了,此次作战,那位胆敢后撤半步,休怪本帅不将情谊!”说罢,斡离不拔出腰间的弯刀,刷得一下将帅案斩下一个角来:“这就是临阵怯敌畏缩不前的榜样!” 金军众将见了掉落在地上的帅案一角,立时个个打起精神来齐道:“末将谨遵元帅军令!” 第二百四十九章 初会金兵 ? 一弯新月正与大地上的残雪上下相映。 呜——呜——呜—— 祝彪卢俊义和朱武领着军马刚过南京应天府,前方忽然胡笳号角声大起。紧接着,瞬息之间,亮起千万火把,将漆黑的夜空照得犹如白昼一般。 一骑飞骑从前方过来,向祝彪禀报道:“寨主,杜将军和金人接仗了。” 祝彪没有说话,朱武道:“知道了,再探再报。” “遵命!” 那骑兵走后,祝彪问朱武道:“岳飞的第二军团和林冲的第一军团现在到哪里了?” 朱武道:“方才岳飞兄弟派人来了,他就在汴梁的西南角,并且随时准备兵来应天与我军会和。” “什么叫随时准备,如今金人的主力就在我军前面,他岳飞还在犹豫什么?你立刻派人去传我的军令,让岳飞在明晨之前无比出现在金人的侧后,否则军法从事!” 朱武淡淡的道:“遵命。” 祝彪回头瞪了一眼朱武,冷冷的道:“我听不见。” 朱武被祝彪瞪得浑身的汗毛竖立,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祝彪这样的眼神,急忙躬身朗声道:“属下遵命!” 祝彪又问朱武道:“林冲的第一军团到哪里了?” 朱武道:“前番林冲派人来禀报,他因山齐州被金人占了,威胁到梁山和运河的安危......” “妈的个巴子!”祝彪恨恨的骂道:“都什么时候了,还管梁山运河?只要击败了当面的金人,大势就定了!你立刻派人去催,要林冲立刻率全军从东面攻击金人,如果在明日午时,我看不见他的军马,就让董平接替他的统制位置。” 朱武问道:“那林冲让他回金陵吗?” 祝彪又瞪了一眼朱武,冷冷的道:“让他自裁。” 朱武这次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祝彪的威严,朱武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脖子, 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祝彪又对卢俊义道:“卢尚书,你立刻下令,全军火前进,去前面与杜壆会合。” 卢俊义道:“寨主,我军初到,还不知金军的战力如何,正应该让杜壆将军试探一番金人的战力,再做计较。” 祝彪道:“卢尚书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军初到,金军久驻东京,士气正盛,而我军一路行来,略显疲惫,而金人有十万之众,我军此时只有七万人马,如果不显得急切求战,有一战必胜之力,要是金人全军冲杀过来,敢问卢尚书有几成胜算?” 卢俊义听了祝彪话道:“寨主所言甚是,那末将领军前去援助杜将军。” 祝彪颔道:“去吧。” 当下,卢俊义让王寅留下来保护祝彪,縻貹压住阵脚,自己则领着索、鲁智深、穆弘、郑彪、穆春、杜迁、汤隆、沈刚、卓万里、和潼、马云龙、龚旺等将领着主力大军迎了上去。 卢俊义正要冲上去的时候,祝彪道:“卢尚书,我这里有吕方、郭盛两位兄弟,他们能护卫我的周全,你让王寅兄弟与你同去。” 卢俊义道:“这样也好,王寅兄弟走!” 王寅立马横枪,向祝彪拱手道:“寨主,那末将就去了。” 祝彪看着王寅微微颔,然后又对卢俊义道:“卢尚书,你可以去与金军对垒,但不可决战,一定要等岳飞和林冲的军马到了,方可出击,明白吗?” 卢俊义提着长枪道:“末将知道。” 分割线 杜壆领着前锋军马三千骑兵都被银光笼罩。他一手握着蛇矛,一手抓着缰绳,纵马向前。 突然,四野里号角呜呜乱响,从三面杀出无数的金军骑兵来。梁山军虽然遭了突袭,杜壆毫不慌张,大吼一声:“不管其他,直冲金狗正面,杀啊!” 当下杜壆丢了马缰,双手握着蛇矛,将周匝的金骑全部戳下马来。他身后的三千五百骑兵也各自撒开四支马蹄泼风一般的紧随在杜壆身后,犹如一条长龙,飞腾一般的向金兵冲杀过去。 可是当杜壆领军冲透了正面的金军伏兵后,猛然看见前方一道稀少的鹿角拦住了去路。杜壆冷笑一声,道:“冲过去!” 顷刻之间,梁山军冲过了鹿角,见到一片金军营帐,杜壆大笑道:“人说金狗能战,某看言过其实了!”瞬息间,梁山军踏翻了三五十个帐篷,营中金兵,四处奔逃。当杜壆还往前冲时,只见鹿角树枝堆得有一丈多高,列成一大行,拦住了去路。而就在这时,金军骑兵从梁山军的身后杀了过来。 杜壆借着火光,透过鹿角的缝隙,看见鹿角后面一名金军大将穿着黄色战袍,戴着貂尾帽,提着一条狼牙棒,骑着一匹黄骠马,看着被围住得梁山军,轻狂的哈哈大笑。 杜壆知道自己中了金军的诡计,可是他没有半分畏惧,一来他对自己的一身本事和自己亲自操练出来的军马战力时分自信;二来,他也知道,祝彪卢俊义断断不会看着他全军覆没。 杜壆将手中的蛇矛往后一挥,大叫道:“杀回去!” 正当杜壆要反身杀回的时候,U看书( )杜壆军马的四周猛然又响起了呜呜的胡笳声,杜壆心中暗道:“妈的,金狗又要增兵了!” 很快,杜壆的军马便被从四周冲过来金军围了起来,杜壆左冲右突,突围不出去。 就在这时,卢俊义、王寅领着第三军团的主力军马冲了上来。可是金军早有准备,正当卢俊义要为杜壆解围的时候,又一支金军横冲出来,拦在了卢俊义的面前。一时间兵刃相交,人喊马嘶,两军混战起来。 正当两军混战,相持不下的时候,一面绣着“祝”字的大旗临风猎猎飘扬,祝彪来了。 梁山的军士一见自家的大头领来了,士气顿时大增,个个奋力厮杀起来。 斡离不见祝彪亲临战场,他也不示弱,纵马向前,也抵近战场,两支军马的主帅都借着火光,隐隐约约的相视而笑。 斡离不将手一挥,立时他身后又冲出两支骑兵,加入到了混战之中。 第0250章 单挑(1) 正当斡离不冷笑着慢开始占优势的金军时,嘴角流露出一丝冷笑,在他对面的梁山军虽然骁勇善战,可惜人数太少,只要先歼灭,或者是先击溃当面这支梁山军,这支打着梁山帅旗梁山军,然后便可以转移兵力再去击败其他各路,一一歼灭击溃,因为其他各路一的败了,士气必然大挫,这是他击败梁山军,攻占汴梁的绝佳机会。.. 厚重的铅块般的云层又压了过来,不一会儿,大片的雪花蹦腾而降。卢俊义的长枪在金军中真如一支毒蛇一般,翻腾穿越,只杀得金兵不敢靠身。王寅的一条长枪也不是吃素的,他的枪法丝毫不比卢俊义弱,有几个金军的将领纵马来战他,都被他挑下了马来。 这是一场惨烈的混战,无数的梁山军和金军将士被敌人砍落马下,如果是落马便死,那或许还是一种幸运,悲惨的是有许多两军将士,落马却未立刻身亡,然后被万马践踏作肉泥,死相惨不忍睹。 但是混战却是一刻也没有停歇。将士们惨叫着落马,战马悲鸣着倒地,雪花落到地上,瞬间要么被与烂泥混在一处,要么被阵亡将士的鲜血染红以后混进了泥土。便是浑浊的泥水在混战以后也泛着红光,血红血红的红光。 吕方郭盛将祝彪朱武二人围在中间,朱武道:“寨主,胜败乃兵家常事,我等行军作战,无需争一日之长短。” 祝彪坦然的笑问道:“军师觉得我军此战会败吗?” 朱武思索了片刻,笑道:“我军以七万疲惫之众,对抗十万残暴之师,就算有所失利,那也是虽败犹荣。” “胜就胜,败就败,那有什么狗屁的虽败犹荣!”祝彪冷然一笑,武道:“但是请军师放心,这次大战,我军必胜无疑。” 就在这时,吕方突然叫道:“快军的西北阵上旌旗倒了一片!” 祝彪心中暗道:“来了,来了,终于来了!”但是他脸上却无表情的变化,只是从马背上跳将下来,道:“这骑了几日的马,腿都酸了,正好下马走动走动。” 果不其然,岳飞李俊石宝秦明花荣解珍解宝邓元觉卞祥张横张顺童威童猛黄信郝思文欧鹏陈达马麟孔明孔亮厉天佑汤怀张显王贵牛皋李忠杨再兴罗延庆施全赵云吉青周青梁兴张宪何元庆余化龙徐庆等众将领着骑兵万余骑兵全部向金军的侧后突袭了过来。步兵与水军徒步向战场赶了过来,当然他们被骑兵远远的摔在了后面。 ********分割线******** 斡离不对于这支突然冲杀过来的梁山军早有准备,他一见自己侧后出现了梁山军马,心中虽然吃了一惊,却不慌乱,令传令兵将手中的大纛一挥,他身后的凹地处呼啦啦的冲出了一支骑兵,前去阻击岳飞这支军马。 当金军和岳飞这支骑兵绞杀在一处的时候,石宝并没有立刻冲杀进去,他独自一人立马观了许久,也不见胜负,他从两军厮杀里这支金军的目的只是为了阻击自己,如果想迅击败这支金军,唯一的办法就是寻到这支金军的主将,擒贼先擒王,只要杀了这金军的主将,金军必败。 石宝又久,果然见一面牛头大旗下立着一员金将,身着紫棠甲,头戴螺壳盔,正在冲着战场上指手画脚,显然,他就是主将。 石宝不再犹豫,提着劈风刀,挂着流星锤,纵马而上,避开厮杀,直向那金将冲了过去。 战场上人多马多旌旗多,杂乱得很。那金将起初并未现石宝,但是当石宝冲到离他还有一箭之地的时候,他猛然瞪着石宝,他身旁的一干亲兵亲将一窝蜂的向石宝扑了过来。 石宝也不犹豫,一手握着劈风刀牵着马缰,一手摸到腰间的流星锤上,当那帮亲兵亲将冲近,石宝猛然将流星锤摔出,打在一个金兵的脸上,那金兵大叫一声,翻身落马。石宝又乘着流星锤劲未使老,将牵引流星锤的锁链又是一拉,打在另一个金兵的头盔上,只因为流星锤的劲道太猛,虽然只是打在头盔上,可是将那头盔打得凹陷进去,那金兵的脑袋也就凹陷进去,鲜血伴着脑浆,流了下来。 其他金兵并不惧怕,依旧向石宝砍杀了过来。石宝哈哈大笑:“找死!”舞动劈风刀,杀得冲到身旁的金兵东倒西歪,死了一地。 那金将怒视石宝,问身旁的其他将领道:“此人是谁?” 这时,宋军的降将颜树德道:“将军,此人原是方腊的部将,方腊败了以后,投靠了梁山,名叫石宝,善使劈风刀,惯以流星锤取人。” 那金将道:“下次再见了此人,一定要取他的性命!” ********分割线******** 太阳已经升高,但厮杀还在继续。四野里胡笳号角呜呜乱响,金兵又调兵来了。金兵的数量不仅越来越多,而且拼杀凶猛。 此次血战,真可谓是猛龙斗恶虎。 正当战局胶着,急切难下这时,忽然在金军的东面又有一面大旗在风雪中乱舞。这面大旗上书着一个斗大的“林”字。 林冲军马终于到了。 ********分割线******** 这下斡离不真的慌了,如果说他以十万之众围歼祝彪卢俊义是有绝对的把握的话,那当岳飞的军马加入后他仍然可以一战,可是当林冲率军赶到战场,那战场胜负的天平便开始向梁山军倾斜了。斡离不心中清楚,他现在已经没有资格再思考如何消灭眼前的梁山军了,此时此刻他应该好好的思索一番,如何能够逃出梁山军的合围,不被消灭才是正理。 猛然间,斡离不计上心头,他将一个亲兵还到身旁,在他旁边耳语了几句话后,那亲兵听了斡离不的计谋,在马背上向翰离不拱了拱手道:“元帅,末将去也!” 正在两军酣战之时,祝彪远远的名金兵,背上插着一面白旗向自己这边过来。 这金兵骑兵背后插着一面白旗,梁山军士都知道这是使者,故而都仍由他通过,不加伤害。, 第0251章 单挑(2) 那金兵到了祝彪面前,拱手行礼后,以汉话道:“我家元帅早闻尔等梁山好汉个个都是能征惯战之辈,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但是,如今这仗,你们胜了,也不过是仗着人多势众而已,如果尔等有本事,就停住厮杀,你我两方,各挑五十名上等的勇士来一对一的厮杀,如果尔等胜了,我家元帅担保,我大金铁骑撤回北国,从此再不敢踏足中原半步,如果尔等败了,乖乖的回你们的江南去,任由我朝覆灭南朝。.*M”说道这里,那金兵冷冷一笑:“如果尔等不敢与我大金勇士一对一的厮杀,那你们便妄叫了什么梁山好汉,不过是一群鼠窃狗偷之辈而已。” 小温侯吕方一听了那金兵的话,大怒,吼道:“先杀你祭旗!”说罢,挺着方天画戟便要杀那金兵。那金兵强作镇定道:“你杀了我难道就能称得上好汉了吗!” 祝彪听了那金兵的话,哈哈一笑道:“吕方兄弟助手,这厮端的好口才!你回去对斡离不说,一对一便一对一,咱们两军各自鸣金收兵,退出五里地来。我梁山好汉个个都是血沥沥的汉子,难道还怕了你们这帮金狗不成!” 那金兵听了祝彪的话,仿佛有些不信,问道:“你们汉人狡诈的紧,不会有什么诡计吧。” 祝彪冷笑道:“区区几个金狗,也佩让本枢密使使什么诡计吗?” “好!”那金兵说罢,转身返回去了。 那金兵走后,朱武道:“寨主,如今我梁山三路大军会师,金军已成了笼中鸟,网中鱼,还和他一对一作甚,只要兄弟们一起杀将过去,此战必胜。” 郭盛也道:“寨主,这必然是金军的缓兵之计。” 祝彪微微一笑,道:“我如何不知这是金人的缓兵之计,只是他想缓兵便让他缓兵,无非是放他们走脱了,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呢?” 朱武听了这话,道;“莫非寨主是想放金人走吗?” 吕方郭盛也有些揣摩不透祝彪的心思,他们只是彪不说话。 祝彪问道:“军师,你觉得金人战力如何?” 朱武道:“骁勇善战,真是天下精锐勇猛之师。” 祝彪道:“那咱们梁山军和他们再战下去的结果是什么?” 朱武陷入沉思,良久后道:“两败俱伤。” “明知是两败俱伤又何必与他们死磕到底呢?”说到这里,祝彪做了个鬼脸,笑道:“那还不如让金军的勇士们和咱们的兄弟们一对一的战上一场,也好叫咱们的梁山兄弟从此天下扬名!” 就在方才鏖战的最是激烈的时候,关胜领着麾下的第四军团也赶到了战场,厮杀的没有一个时候,忽然彪的大纛旗传令停战后撤,同时又收到了祝彪派出的传令兵下达的军令。岳飞林冲关胜都觉得莫名其妙。难道眼要一战定乾坤的胜仗不要了?一对一?战场上那有一对一的好事? 但是他们还是遵照祝彪的军令,各自率军退后五里路来,让出了一片尸横片野,血流漂杵的沙场。 岳飞关胜和林冲等一干不明就里的头领纵马到了祝彪身旁, 李逵哇哇叫道:“寨主,这眼要将那些金狗的人头砍得满地滚了,如何便鸣金收兵了?” 祝彪面无表情的天飞舞的雪花,横片野血流漂杵的沙场道:“我派去的传令兵没告诉你们吗?” 岳飞道:“寨主,你派去的传令兵已然告诉我等,只为和金人一对一的对决,可是如今我军胜券在握,那还需得什么一对一的对决?” 林冲道:“寨主,岳飞兄弟所言甚是啊!只要再一个冲杀,定可全歼金狗,何许多费手脚!” 祝彪道:“无需多言,你们只管听我号令便是!”祝彪正说着,只听金军阵上胡笳号角之声大起,再阵地入劈波斩浪一般裂开一个缺口,一员金将骑着一匹雪白的骏马,提着一柄狼牙棒,冲到两军让出的沙场,叫道:“梁山贼寇,我乃大金国大将雪里花东,尔等谁敢与我决一死战!” 祝彪见了,笑道:“兄弟们,快人来叫阵了,你们谁敢出马啊?” 林冲道:“就让在下来结果了这厮!”说罢,便要纵马而出。 祝彪道:“林统制,你八十万禁军教头的名头已经是响彻江湖了,这次扬名立万的机会还是让给别的弟兄,如何啊?” 林冲松下了劲来,祝彪问道:“那位兄弟兄弟愿意替本寨主去擒了这厮!” 祝彪话音刚落,只见一骑飞马而出,叫道:“寨主,这头功就让兄弟我来吧!” 众人这先跃马冲出之人正是小温侯吕方。 小温侯吕方骑得也是一匹白马,当他与那雪里花东兵刃相交之时,好似天边的两团白云一般,相互绞杀。 一柄狼牙棒,一条方天画戟,在半空中来往相交。 ********分割线******** 在金军阵中的斡离不一面里花东与吕方交马,一面问身旁的一个将领道:“都准备好了吗?” 那将领拱手道:“回禀元帅,末将已然挑选了一千敢死之士,他们心甘情愿的愿为全军断后,直至战至最后一人,也不退缩!” 斡离不微微颔,道:“你去告诉他们,只要本帅这次能够率领这支军马全身而退,本帅回到上京,一定为他们在陛下面前请功。” 那将领道:“这些敢死之士说了,他们不要元帅请功,只请元帅答应他们一个请求。” “说。” “他们只望有朝一日,元帅大人攻克了汴梁,将他们的灵位迎到南朝的皇宫之中,让他们也见识见识南朝皇宫的繁华。” 斡离不听了这话,默然良久,道:“你去将这些将士的名字一一收录下来,有照一日,本帅如果真的攻克的汴梁,他们的灵位一定比本帅先进南朝的皇宫!” 那将领躬身道:“喳!” 第0252章 单挑(3) 小李广花荣射倒了雪里花东,梁山军中河附近围观的百姓立时响起了一片欢呼声。. M可是与梁山军这边形成巨大反差的是,金将虽然是中了冷箭身亡,可是却没有一声咒骂。 就在梁山军的将士们还在欢呼之时,金军中又冲出一员大将来。这员金将一手拉着马缰,一手挽着一根铁棒。那金将在战场中间,驭马转了两圈后,翻身跳下马来。 祝彪笑道:“这员金将要步战,那位兄弟敢去应战啊?” “让贫僧去会会他!”说话的正是宝光如来邓元觉。邓元觉正要纵马冲出,忽然一将拉住他的马缰道:“大师,这等货色何劳大师动手,就让某去结果了他!” 邓元觉还没醒过神来,但见一员将领,身长七尺五寸,紫棠色面皮,有一部扇圈胡须,跨着一匹枣红色的战马,提着一条朴刀冲了出去。 众人望去,此人正是插翅虎雷横。 当雷横纵马冲向那金将时,马还未停,雷横已然纵身跃起,双手握着朴刀,使出凭身的气力,大叫一声,犹如打雷一般,从半空中劈了下来。 那金将手中握得虽然是一条铁棒,但见了雷横的气势,也不免不敢横棒去挡,只得稍稍往后退了两步,避开了这猛烈的临空劈斩。 雷横一斩未中,稳稳落地后舞动朴刀,不歇气的冲着那金将抢攻。那金将也不落下风,挥起铁棒,和雷横鏖战起来。 ********分割线******** 斡离不问身旁的将领道:“已撤走了多少军马?” 那金将答道:“回禀元帅,两万步兵已先行撤离,骑兵只待元帅一句话,便可立时撤走,这梁山军虽然骁勇善战,可是他们的战马却是无论如何也撵不上我军的战马的。” 斡离不道:“再和这伙梁山贼寇耍耍,等步兵走得远了,咱们的骑兵再撤。” “遵命!” ********分割线******** 雷横和那金将交手了三十余个回合,不见胜负,但是雷横显然有些体力不支,出现了不敌的架势。 在祝彪身旁观战的郭盛道:“寨主,雷横哥哥体力不支,是不是让小将去接应他一番。” 祝彪笑道:“你要去便去,何必与我说话。” 郭盛得了这个话,当下猛的在马臀上抽了一鞭子,那马吃痛,入闪电一般,疾冲向战场。郭盛挺着方天画戟叫道:“雷横哥哥少歇,让我赛仁贵来会他一会!” 梁山军这边出了郭盛,金军那边也不是示弱,雪里花西见方才与兄长厮杀的将领又来,心中大怒:“老爷正要给兄长报仇,你却来了,正合了老爷的心意!” 只因郭盛和吕方是一般的衣着铠甲打扮,一样兵刃,故而雪里花西将郭盛误认作了吕方。 雪里花北一见哥哥冲了出去,也纵马冲了出来,道:“哥哥莫急,让兄弟同你一起出和大哥报仇!” 三员金将围住雷横郭盛二人厮杀,那雷横被就已然精力疲乏,如今又来了两个金将,心中不禁暗暗叫苦。 在梁山军的阵上王寅心中暗道:“我自从归降梁山以来,寸功未立,再这般下去,谁还我?想我王寅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个叛将,只有今日在这两军阵前,在应天府百姓的面前,立下这大功,我王某才有翻身之日!”想到这里,王寅挺着蛇矛,加入了绞杀之中。 起初原本是雪里花西和雪里花北两将双斗郭盛,那铁棒将独战雷横,原本梁山将领已现不支之势,梁山众将都要出手之时,但见王寅一马当先,冲了过去。 这王寅的本事确实不是一般的人物,他一冲了过去,只两个回合,便一矛将雪里花北刺死马下,雪里花西一见兄弟被杀,怒火冲冠,正要和王寅的厮杀的时候,王寅冷冷的一笑,雪里花西还没出手,又被王寅挑下了马来。 那铁棒将一见一个梁山将领连杀己方两将,心中又惊又怒,他将铁棒一挥,卖了个破绽,反身跃上马背,往本阵回去。 王寅一见铁棒金将要走,那里肯舍,纵马提枪追了过去。 杜壆见了,心中暗道:“不好,我这兄弟又要蛮气了!”于是叫道:“兄弟,快回来,那是金军的大阵,不可冲啊!” 此时的王寅精虫上脑,他那还听得见杜壆的话,只是一人一骑一矛,往金军的大阵中冲了过去。 陡然间,王寅猛然军在悄悄的后撤,心中又惊又急,惊的是他没想到金军前面一边说要一对一的单挑,却一面又在撤军,急的是此时他已被金军围了起来,不能给祝彪报信。 就在这时,突然祝彪独自走到金军阵前,道:“金军元帅,说好了是一对一,如今我的弟兄冲入了你军的阵中,你可不能不受规矩,以多打少哦?” 斡离不听了祝彪的话,让一个兵士去向祝彪道:“梁山贼,你放心,我家元帅现在就让出一条路来,放这位兄弟出来,再来接着一对一的对阵!” “好,番子元帅果然是个守信义的。” ********分割线******** 那个一直跟在斡离不身旁的将领道:“元帅,断断不能放这厮回去,如今他已我军正在撤军的真相,如若让他回去,告知了这祝彪,祝彪即可便会挥军杀来,那元帅的计谋可就功亏一篑了。” 斡离不道:“本帅岂能不知?但是现在杀他,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那将领道:“末将有一计。” “快讲。” 那金将道:“让一个勇士随着那梁山贼寇一同出阵,只要缠住这贼寇,让他不能归阵,然后以冷箭杀之!” “好,就依的计策!” ********分割线******** 当王寅刚刚从金军的阵中出来,身后立时一个金将抄着汉话喊道:“梁山贼寇休走,纳命来!” 王寅眼角余光,只见一个金将提着一柄大斧纵马追杀了过来。王寅故作不知,放慢了脚步,当那将冲到自己的长矛刺程之内时,王寅猛得一个回马,正中身后那金将的喉头之上。 正当王寅中了他的蛇矛,即将坠马的金将冷然一笑的时候,猛然听得“当”的一声,两支羽箭坠落在了他的马蹄之下。,: 第0253章 东京城下(1) 斡离不一见计谋落空,当下下令,全军立刻撤离。『. M 其中金军的主力早已撤离了大半,现在由斡离不亲自断后,金军毫不慌乱,除了那一千事先就安排好的勇士没有撤走外,金军基本都撤走了。 岳飞一见金军撤走,急得对祝彪叫道:“寨主,金狗要逃,此时正是一股歼灭他的大号时机,如何能让他们走了快下令追吧!” 祝彪微微一笑,令人将大纛旗一挥,梁山大军三路一起追去。想那一千金军如何会是十余万梁山军的对手,就算他们个个都会降龙十八掌,也是难以与之抗衡的。 可是当梁山兄弟个个奋勇追杀金军的时候,祝彪立刻下令鸣金收兵。 这正杀得起劲的梁山兵将,听了收兵的旌鼓,个个心中大怒:“这......这寨主到底是怎么了?这大好的一战定乾坤的机会,他却让咱们收兵,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李逵鲁智深等人仰天嚎叫。鲁智深提着水墨禅杖,猛得跨上一匹战马,径直往祝彪所在的方向冲了过去。 林冲一见鲁智深向祝彪冲了过去,虽然他也不解祝彪的真正的用意,但是他还是怕鲁智深起蛮来,对祝彪不利,伤了兄弟们的和气,也急忙策马赶了过去。 鲁智深杵着水墨禅杖到了祝彪面前,也不含糊,劈头问道:“寨主,此时此刻,正是围歼金人之时,你我为何鸣金收兵?” “那敢问鲁师傅的意思是什么?” “一鼓作气,全歼金军!” “那全歼金军以后呢?” “全歼金军以后再......再......”鲁智深一时答不上来。 祝彪智深,追问道:“再请问鲁师傅,我军为何要在此战中一举全歼金军呢?我们歼灭金军得利的到底是谁?是咱们梁山军?还是赵宋朝廷?鲁师傅可曾想过?” 祝彪的这一连串的问题确实问得鲁智深呆住了,他彪一时不该说什么。这时林冲也赶来了,祝彪不再和鲁智深多说,他对林冲道:“林统制,立刻传令全军,整顿队形,往东京汴梁进!” 林冲一愣:“寨主不是说如今还不是灭宋的时机吗?” 祝彪笑道:“林统制鲁师傅,既然咱们梁山兄弟这次全伙北上了一遭,那怎么说也得让东京的百姓们知道知道咱们熊的拳拳爱国之心。你们二位兄弟无需多问多疑,我祝彪断然不会将兄弟带上死路便是。” 当下,二十万梁山军整顿队形,浩浩荡荡的往东京汴梁开了过去。 ********分割线******** 当汴梁的皇族官员和百姓们正在为金军突然撤走而欢兴雀跃的时候,梁山军突然兵临城下,这一下子让欢兴雀跃兴致未消的人们倒抽了一个冷气——这......这可真是前门驱狼,后门入虎啊! 梁山军很快将东京汴梁团团围住,祝彪身着他一次也为穿着过得枢密使官袍,独自一人立在东京城的南熏门下,道:“微臣,大宋枢密使梁山泊贴别行政区节度使祝彪拜见吾皇。” 城头上除了神情紧张,小心戒备的宋军外,那里当今皇帝的踪影。 皇宫大内,赵桓急得泪流满面的坐在龙椅上抽噎道:“众位爱卿,朕原本只想召梁山贼寇入京勤王,可是如今这伙贼寇,盘踞城下,大有攻城的架势,众位爱卿,你们说说,有何计可以退敌啊?” 蔡京童贯知道,这伙梁山贼寇,比那金人要痛恨自己百倍,一旦让这些亡命之徒进了城,自己立时便由灭门之祸,可是他们却又实在是没有退敌的计策,二人只好你,我,面上流露的满是失望神色。李邦彦虽然和梁山贼寇暗中有往来,但是梁山军一旦入城,是死是活,那可真是不好说了。 这时,只听一人道:“陛下,臣愿去南熏门城楼上劝说梁山贼寇退兵。” 众人说话的正是新任的京城四壁守御使李纲。 自从赵桓登基称帝以后,他也不傻,他知道自己是被蔡京童贯等辈拥立为帝的,可是这二人一来在民间官声太臭,不可久用,二来蔡京统文,童贯掌武,今朝他们可以拥立自己,明朝他们也能废了自己,所以赵桓不得不培养自己的势力,以便日后与蔡京童贯翻脸之时有抗衡之力。 赵桓听了李纲的话,问道:“爱卿有何计退敌啊?” 李纲道:“陛下,梁山贼寇此次是奉召勤王,那还请陛下下一道诏书,只说祝彪勤王有功,封其为兵部尚书,入京襄赞军务,只要那祝彪一入京,陛下可立即将其控制起来,梁山贼寇骤失魁,焉能不退?此乃明升暗降之计也!” “好计!”一个身材魁梧,一身武将朝服的须花白的汉子出班道:“陛下,守御史相公所言端的是条妙计,如若王伦那厮不接圣旨入京,那就怪不得朝廷辜负于他,他只得领兵回金陵去;如若他进了东京,那便入皇帝陛下的掌握之中了。” 这武将正是东京留守宗泽。 “可......可是要是那贼祝彪既不接旨,又不退兵,那该如何是好呢?”赵桓不无担忧的问道。 宗泽道:“请陛下放心,梁山贼寇如果真的屯兵与坚城之下,内无粮草,外无援兵,那正是犯了兵家大忌,只要他敢在东京城下屯兵半月,微臣只要城中军马的一半,可一战破之!” 童贯听宗泽这般一说,心中暗道:“不好,这狗日的想夺我兵权!”忙道:“陛下,梁山军骁勇异常,试想那金人都非其敌手,我军不可孟浪出战,一旦战败,社稷休矣!” 赵桓听了童贯这话,心中一时踌躇难定。李纲道:“陛下,先不说是否要出兵一战,请陛下应允微臣先去城上,晓谕一番,如若这伙贼寇冥顽不灵,再定杀伐之计。” “好,好,好,”赵桓道:“如果李守御史真能以三寸不烂之舌劝说梁山贼寇撤军,朕断断不会忘却了相公对于社稷的大功。” 李纲躬身道:“臣为社稷尽力,理所当然,不敢贪功。” 第0254章 东京城下(2) 从金军阵中杀出来的王寅见到祝彪,躬身问道:“寨主,方才放箭救了在下一命的是那位兄弟?” 祝彪眼离自己不远的花荣道:“王将军,方才花将军露了一手。..” 王寅知道,救自己的是花荣,那急忙从马上跳将下来,走到花荣面前,单腿跪在地上,拱手道:“多谢将军的救命之恩!” 花荣虽然瞧不起王寅当初叛主求荣,但他见了王寅果然是手段高强后,也心生敬慕,道:“王将军多礼了,如后我花某有不济事的时候,还请王将军伸手相助。” 王寅道:“如若日后有机会与花将军一同征战沙场,定不会辜负将军!” 就在王寅和花荣在说话的时候,卢俊义问祝彪道:“寨主,要攻城吗?此时东京城以被我军团团围住,并且在下还依寨主的将令,留下了五万军马,作为预备之军,随时准备迎战朝廷的勤王军马。” 岳飞也道:“寨主,我师兄所言甚是,只要拿下东京,其他的州府自可传檄而定,天下大势从此定矣。” 祝彪听了他们二人的话,沉默不语。 鲁智深叫道:“寨主,如今你这套路洒家是越来越了,围了金军,你不一股歼灭,放其逃走;如今围了东京,你却又不攻,你到底是在想什么啊!”鲁智深眼祝彪身旁的朱武问道:“你这位神机军师知道是咋回事吗?” 朱武笑而不答,就在这时,关胜喊道:“寨主快头上升起了一面‘李’字大旗。” 祝彪循声望去,但见汴梁城头果然升起了一面“李”字大纛旗。 就在正是,一个骑兵纵马到祝彪面前,道:“禀报寨主,宋廷的京城四壁守御使李纲要见头领。” 祝彪一听李纲要见自己,心中想道:“该登场的终于登场了。“于是将马缰一抖,叫道:“走,去会会这个京城四壁守御使。” 祝彪领着卢俊义和朱武到了东京城南熏门下,李纲问道:“阁下可就是梁山领祝彪吗?” 祝彪笑道:“守御史相公错了,在下不是梁山领祝彪,在下是大宋朝枢密使梁山特别行政区节度使王伦,守御史相公该称呼在下一声枢密使相公才对啊。” 李纲听了祝彪的话道:“那在下在此就先给枢密使相公请安了。”说罢,向祝彪拱了拱手。 祝彪也向李纲拱了拱手,道:“我等梁山特区军马,奉朝廷圣旨,进京勤王,如今金人虽退,但其军马未受大的损失,微臣以为,这是金人的诡计,只望守御史相公打开城门,容我等军马进城,与禁军弟兄一同保卫东京,和金人血战到底!”祝彪这番话说的慷慨绝伦,就是他自己也几乎被感动得要落下泪来了。 李纲听了祝彪的话,沉默良久,道:“枢密使相公,如今东京城内禁军百姓有近百万人,拥挤不堪,那还能容得下相公的军马,如若相公真心勤王,还请相公在东京四门安营扎寨,只等金人退去,朝廷自不会辜负了相公的勤王大功的。” 祝彪道:“我梁山大军千里北上勤王,所携带的粮草辎重已然耗尽,还望朝廷调拨粮草以济日。” 李纲道:“只是如今朝廷也拿出粮草来接济贵军啊。” 祝彪道:“正所谓:皇帝不差饥饿兵。我这些弟兄都是江湖上的好汉,平日里脾气都不是很好,如果朝廷不拨粮草,一旦他们闹将起来,只怕防御使相公和在下的脸上都不好今之计,在下只有领着军马回转江南了。” 祝彪的这话如若是被赵桓蔡京和童贯等辈听了,那自然是欢喜异常。可是李纲听了这话,心中顿时升起一种英雄末路和不祥之感。祝彪的话里面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在其他各路官军畏手畏脚,不敢进京勤王的时候,是梁山军是千里进京勤王,忠于王事,论情论理,朝廷都应该拨粮草。既然朝廷不拨粮草,没关系,那梁山军也只好走人,不然一旦那些亡命之徒闹将起来,朝廷的脸面上不好彪这话也是在维护朝廷的威信。可是,如若梁山军前脚南下回去,后脚金人又来怎么办?无论怎么说,金人再这次南下中并没有遭受太大的损失,他们回到北国,只要略加休整,随时都有可能再次南下,到了那时,朝廷还能请得动梁山军吗? 再者,梁山军勤王,与金军大战,东京百姓虽然没有亲见,但别处的百姓自然是,而如今血战之后的梁山军到了城下,只求粮草济日,可是朝廷却不拨付,这让天下的臣民日后将会如何廷? 李纲听了祝彪的沉思片刻,拱手道:“枢密使相公请稍后,待下官去面见了圣上,向圣上禀明一切以后,再行定夺。” ********分割线******** 李纲回皇宫去后,祝彪传令各军在东京四周扎下营寨。 雪已然停住了,玉盘般的圆月高高的镶嵌在夜幕般的空中,照得地上的雪直光。 在中军帐中,岳飞问道:“寨主,如今我梁山军大败金军,寨主为何不向朝廷要官要爵?却要粮草,如今公孙先生在江南给我军预备的五十万石粮草已由运河水路运到了梁山,如果不是寨主你不让送来这里,怕是早就进了弟兄们的肚子了,何必还找朝廷要粮食呢?” 祝彪听了岳飞的话,卢俊义和朱武等将哈哈大笑,道:“鹏举,我问问你,你说朝廷如今粮食和官爵想比较起来,那个多些,那个少些?” 岳飞想了想道:“东京被金人围了数月,又被蔡京童贯等辈卖了一回,恐怕城中已没有多少粮食了,想来,那朝廷的官爵自然是要比粮食多得多啊。” 朱武笑问道:“鹏举兄弟,既然你知道朝廷的官爵多于粮草,那何必找朝廷要官爵呢?” “哦!”岳飞听了朱武的话,恍然大悟道:“军师说的对,咱要的就是他没有的。” 第0255章 东京城下(3) 祝彪与梁山众脑人物正说这话,忽然一个兵士进帐来,道:“禀报寨主,我军在营寨外捉到一个奸细,那奸细说是寨主故交,要见寨主。.『.” 祝彪眼卢俊义朱武等人:“故交?我在东京哪有什么故交?” 朱武道:“夤夜来人,非敌即友,还是见上一面为妙。” 祝彪颔,道:“那就将那人带进帐来。” 不一会儿,但见一个梁山兵士领着一个身形窈窕阿罗之人进得帐来。这人虽然身披黑色斗篷,面目,但从身形既知,来者是个女人。 祝彪伦问道:“你是什么人?要见我做什么?” 那人没有回答,猛然间将头上的斗篷揭开,乌黑的秀入瀑布般直垂腰间,竟然是个绝色女子。 那女子彪,莞尔一笑,问道:“如何?祝头领难道不识得小女子了吗?” “原来是李姑娘!” 不错,这个女子正是东京第一名妓李师师。 祝彪请李师师坐下后,问道:“李姑娘出城来见我,不知有甚事?” “此次金人南侵,犯我疆土,小女子听闻恼怒不已,但只恨生得女儿身,不能上阵杀敌报国。近闻枢密使相公亲帅数十万大军勤王,驱逐金人,小女子仰慕威名,故而特来拜见。”李师师微微的一笑中透着一股摄人魂魄的诱惑力。 祝彪哈哈大笑道:“威名?不对吧,我祝彪可没什么威名,有的只是‘贼’名,李姑娘只身入贼窝,就不怕有个什么不测吗?” “不测?能有什么不测,难不成大元帅会吃了小女子不成。”李师师顿了顿,道:“今日枢密使在城下与守御使相公的对话,此时在城中已然传开了,小女子得悉,连夜在东京城中的富户游走,凑得米粮五百石,特送来军中,聊表敬意之情。” 李师师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祝彪问道:“姑娘是如何出的城?” 李师师淡淡一笑,从斗篷中取出一块金牌,道:“有当今圣上钦赐的金牌还怕出不得城来?” 祝彪问道:“朝廷都不肯给我军拨粮草,姑娘这又是何苦呢?” 李师师道:“如今山河破碎,蔡京童贯等辈为了求和,将东京城内的金银米粮守刮一空以媚敌,而自家的人马来了,却不粮草,城中的百姓听了个个咬牙痛恨。小女子此来,只为向枢密使相公表明城中百姓的心意,望如若有朝一日,节度使相公的军马进了东京,念着百姓们的好与苦难,不要杀戮百姓。” 祝彪听了李师师的话,这才明白她这次出城的真正目的,问道:“李姑娘这话是百姓的意思还是当今圣上的意思?” 李师师嫣然一笑,反问道:“小女子不过个是风尘中人,如果当今圣上真有什么旨意,何必让小女子来传达呢?” 祝彪微微颔,道:“请姑娘回去告诉城中的百姓,祝某此次率军北上,只为救民于水火。第一,祝某绝对不会指挥大军攻城,再陷百姓于战火之中;第二,只要朝廷有了旨意,祝某绝对立刻率军南下,返回江南。” 祝彪这话一说,卢俊义朱武岳飞和林冲等将都是一惊,他们一齐彪,却又不敢插话。 武松领兵装扮作难民先行入城的计谋,朱武是知道的,他们本以为祝彪会先和朝廷周旋,只待朝廷彻底的辜负了梁山军后,再一怒之下,里应外合,攻占东京。可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祝彪会当着李师师说出这番话来。 祝彪又问道:“姑娘准备什么时候回城?” 李师师娇柔的笑问道:“小女子深夜给节度使相公送来粮食,数目虽然不多,可这也是小女子的一片心意,岂不闻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吗?难道节度使相公就不请小女子吃杯水酒吗?” 祝彪哈哈一笑,道:“水酒虽有,可是都是些沙场汉子们饮用的烈酒,没有姑娘那里的酒水味道纯正啊。” 李师师道:“吃酒在人而不在酒,越是沙场汉子们的烈酒小女子越是欢喜,还请节度使相公请小女子饮过后,再送小女子几坛子,带回家中去。” 祝彪没有做声,只是大叫一声:“来人,上酒!” ********分割线******** 李师师当夜回城后,卢俊义朱武问祝彪道:“寨主,万事俱备,攻破汴梁只在旦夕之间,寨主何必为了一个风尘女子的几句话便要退兵呢?这.......怕只怕这段韵事日后要成为天下人的笑谈啊。” 祝彪笑道:“二位兄弟真以为在下只为了李师师的几句话便退兵吗?非也,自古道,得民心者得天下。我军现在兵临汴梁城下,明眼人都我梁山军攻占汴梁犹如探囊取物,可是咱们梁山军只为城中百姓免遭战火涂炭,突然收兵不打,城中的百姓会如何军?此时的宋廷境内已然没有一座城池能阻挡我梁山军的攻势,只是收拾人心要比攻城略地艰难的多。诸葛孔明曾言: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 祝彪顿了顿,接着道:“只等明日,朝廷下圣旨,要我等回去,我等便收兵回去,不仅收兵,我还要在东京城外大设粥场,救济难民,然后便回江南——”祝彪突然笑道:“你们说金人还会南下吗?” 卢俊义朱武对视一眼:“金人元气未伤,亡宋之心不死啊。” 祝彪长叹一声,意味深长的道:“那咱们就回江南去等着吧,朝廷迟早还要请咱们兄弟北上的。” ********分割线******** 三日后的清晨,李纲身着朝服,立在南熏门的城楼上,一个太监,操着鸭公喉咙,对城下同样朝服加身,跪拜在地的祝彪宣读着皇帝的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枢密使梁山泊特别行政区节度使祝彪,奉旨勤王,驱除鞑虏,忠君爱民,诚为国之干城,社稷之保障也,今朕特近奉王伦为平靖侯,入朝理事。领旨谢恩啊!大宋靖康二年二月某日。 祝彪道:“臣不敢领旨。” 李纲道:“祝枢密,陛下敬你爱国,故而奉你为平靖侯,入朝理政,你何敢抗旨不遵啊?” 祝彪心中暗道:“要老子入朝理政,老子一旦入朝,那还不是羊入虎口?”于是道:“守御使相公,如要圣上诚心要微臣理政也可以,但须得答应微臣一个条件,微臣方能入朝。” “大胆!”李纲喝道:“朝廷圣旨,岂有你讨价还价的余地!” 祝彪还没做声,“嗖“的一声,一支羽箭冲上云霄,将一面“宋”字大旗射落城下,一名梁山军将领骑着马冲着城楼上的李纲喊道:“李纲,你再敢说出朝廷二字来,老爷羽箭可不认人! 李纲落的旗帜,神色镇定的道:“你敢威胁本官!岂不闻士可杀不可辱乎!” 第0256章 东京 城下(4) 这射羽箭的将领正是小李广花荣,他将手中的长枪往空中一展,高声问道:“你他妈的不能辱,我们梁山大军就能辱吗!” “不能!不能!不能!”梁山十余万大军齐声高呼,震动山野,放佛房顶上的瓦片都要被震落一般。Ω.M 这时,大刀关胜提着青龙偃月刀,跨着赤兔马走近城壕。赤兔马焦急的在原地刨着蹄子,鼻子喷着气。关胜高声问道:“兄弟们,你们要几日能攻破此城!” “一日!” “一日!” “一日!” 祝彪忙转过身来,跪在梁山全军面前,道:“兄弟们,兄弟们,这是京城,这是当今圣上所在之处,不可造次啊!” 李逵舞者两柄板斧出来道:“寨主,让俺铁牛率领五百兄弟,杀进城去,俺铁牛一定亲手将这皇帝老儿砍死在金銮殿里,寨主你有这许多的军马,如何做不得皇帝!” 李纲这是第一亲身感受到梁山军的军威,而那个太监早就被梁山军的军威吓得尿了裤子,他扯着李纲的衣袖道:“守御使相公,守御使相公,就......就听听这祝彪有什么条件,听听也无妨嘛。” 李纲闭目无言。那太监畏畏缩缩的道:“祝枢密使相公,你有什么条件就说,万......万万不可让你的弟兄们造次,惊了圣驾啊!” 祝彪一脸哭丧着头上的太监道:“公公,金人虽退,但依微臣之见,今年金人必然还会南侵,所以微臣以为若想保东京于万全,只有让一支梁山军进驻东京,方可确保圣驾万无一失。” 李纲一听这话,断然问道:“祝彪,你想谋反吗!” 祝彪道:“守御使相公,我祝某人若想造反,何必跪在这里与守御使相公说话——”他回头眼身后的十余万群情激愤的梁山大军,寓意不言自明。 李纲听了祝彪的话,无言以对。祝彪接着又道:“再者,我祝彪是童贯蔡京的眼中钉,肉中刺,如果没有我梁山的军马入城,他们这般奸臣要是谋害与我,那我不就得坐以待毙了吗?” 祝彪现在所言句句都是实话。在实话面前任何假话只会显得苍白无力。 那太监怕又激得梁山群魔乱舞,忙出来打圆场道:“好,枢密使相公莫急,咋家现在就回宫去,将相公的要求面呈圣上,全凭圣上裁夺,如何啊?” 祝彪岂会不知这太监是在给自己打马虎眼,但是祝彪依旧道:“那就有劳公公了。” 李纲进了城楼,坐在一张交椅上,闭目长叹:“国事至此,岂是人力所能挽回?” ********分割线******** 祝彪回到中军大帐,俊义朱武都在己笑,问道:“你们傻笑什么?” 朱武笑道:“寨主,真是高明,高明啊,朝廷本想以邀寨主入朝为官为由让牵制寨主,不想寨主领以一招实话实讲,将李纲说的哑口无言,着实是高明啊。” 卢俊义补充道:“更高明的是,寨主直接将蔡京童贯等辈抛了出来,那朝廷中那些与蔡京童贯为敌的人就算不会认同我梁山军,也不会成为我军的死敌,此诚分化瓦解之妙计啊。” 祝彪知道,卢俊义朱武的话中,多少有阿谀逢迎之词,但是人到了这一步,是很容易飘飘然的。难道祝彪不知道胜不骄的道理吗?他懂,当然懂,可是他却还是飘了,还是将自己当做了当世最为伟大的英雄人物。 想当年曹操难道不知道胜不骄这个道理吗?可是他却依旧喊出了: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苻坚难道不知道胜不骄的道理吗?可是他却骄狂的叫嚣道:我的军马将马鞭扔进长江可以阻断江水——这简直比三峡工程还要厉害一些——可是他却都犯了同样的错误。 祝彪听了卢俊义和朱武的话道:“我还有一计,更是高明,或许下次咱们再来的时候,就不用武松兄弟他们拼死抢门,百姓们就会帮助我军打开城门了。” 卢俊义朱武齐问道:“何计?请寨主指教。” 祝彪道:“立刻让公孙先生将运到梁山的粮食运到汴梁来,汴梁的这几月屡遭战乱,百姓饥馑的很,准备开仓放粮,赈济百姓。” 卢俊义赞道:“这一连环计,环环相扣,既堵住了朝廷的悠悠之口,又分化瓦解了朝廷的两股势力,如今又收拢了汴梁的人心,而这番又放了金人主力一条生路,只要下番金人再来时,我军主力一出,破汴梁必矣!” 次日,祝彪宣布,为了不影响汴梁百姓的生活,全军后退三十里安营。 又过了五日,民部尚侍郎宋清人领着一万余梁山军马和数万百姓,将五十万石粮食运到了东京城下。先,祝彪当然是要让自己的兄弟们开怀大吃一顿。梁山军将做饭的场所就安在东京城下,那一阵阵的饭香,肉香和酒香不断头的就往东京城上飘。在东京城上守卫的宋军将士都眼巴巴的下的梁山军将士大吃大喝。 最可恶的是,一到开饭的点,城下的梁山军用餐的将士就向碗筷敲得山响,一个一天只能喝上一碗稀粥,整整喝了近半年稀粥的宋军将士,闻着城下得酒香肉香饭香,下的梁山军兵士一个个吃得满嘴流油,听着碗筷声声,那个还安奈的住?起初还有将领弹压,可是久而久之,到了晚上便有三五成群的宋军将士从城上偷偷的放根绳子爬下来,冲到梁山军的营中要吃要喝。 有了第一批,就不愁第二批,渐渐的爬绳子出来的宋军将士越来越多,展到后来竟然还有城中的青壮百姓。 晚上城头上站满了站岗巡逻的宋军,到了第二天早上,几乎全部跑光。 宋廷也再也安奈不住了。李纲站在城头,问王伦道:“枢密使相公,你要如何放肯撤军?” 祝彪道:“只要朝廷一道圣旨,随时可以撤军。” “是迷失相公要什么圣旨?” “微臣敢请圣上将过去奸臣童贯所窃取的我梁山泊特别行政区的州县归还给我梁山,别无他求......“ “放肆!”李纲断喝道:“国家土地,焉能轻易许人!这等圣旨,圣上是断断不会下的!” 祝彪冷笑道:“守御使相公,话也不用说得这般的绝吗?烦劳你放眼你这东京城上还有多少人马守城啊?难不成真要有朝一日由我梁山兄弟去给圣上守城吗?”说到这里,祝彪微笑道:“还是烦劳守御使相公去和圣上说一声,免得惊了圣驾,微臣可吃罪不起啊。” 第0257章 东京城下(5) 就在李纲将祝彪的要去带去给宋帝的时候,祝彪开始下令在东京的四周架起了数百口大锅,开始了轰轰烈烈的熬粥。. . 那些在梁山军中吃得饱饱的,被祝彪要求回去告诉东京城的父老乡亲的青壮,将他们在梁山军中如何大吃大喝,梁山军的将士待人如何和气大肆的大吹大擂了一番,一时间,东京城内人心不稳,军心不稳,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这天早上,祝彪伦还在中军帐中睡觉,朱武冲了进来,道:“寨主,出大事了!” 祝彪揉着朦胧的睡眼道:“咋了?宋军亡命一蹬腿,向我军进攻了?” “哎呀,这可比宋军亡命一蹬腿要严重的多啊!” “到底怎么了?快说!”祝彪急了,他深怕自己哪里出现了错误,让宋军给逮到了一个机会。 “东京城的城门开了!”朱武突然哈哈大笑道:“今天一早,东京城里的百姓和守城的军士一起将南熏门给打开了,一时间从城中冲出了十余万百姓和宋军将士,要来咱们这里吃饭,寨主你说是不是出大事了?” 朱武本以为祝彪听了东京城门开了会大喜过望,可是当他听了朱武的话后,立刻道:“统领全军,刀出鞘,箭上弦,谨防这是官军的诡计!” “哎呀!”朱武恍然大悟:“在......在下怎么这么大意啊,要是有官军中的不愿归降的混在其中,吃完了喝完了,倒来砍杀咱们,那咱们不就吃大亏了,而且他们还混在百姓当中,这可就让咱们的兄弟投鼠忌器了!” 祝彪道:“立刻传令在东京城的四门设卡,要来我军中吃饭,一律不得携带兵器;第二,立刻让我军兵士在吃饭的人当中巡逻,如果遇到形迹可疑的,不要打骂,更不得杀害。” “那该如何是好?” “秘密拘押。” ********分割线******** 大宋王朝的都东京汴梁城的南熏门被打开的消息,迅就传到了皇宫大内。宋帝赵桓一听问这个消息,又惊又怕,只坐在龙椅上哇哇大哭大叫道:“这该如何是好,这该如何是好啊!” 宗泽一身戎装,轻捻着花白的胡须站了出来,道:“陛下务须忧虑,微臣立刻去下令关闭内城的城门,梁山贼寇想要攻进城来,怕也不是一件易事啊!” 这时,一个太监喊道:“京城四壁守御使李纲相公求见。” “快......快宣李纲觐见。” 不一会儿,李纲进得大殿来,还不及行礼,赵桓问道:“祝彪要什么条件方愿撤军啊?” 李纲抿了抿嘴唇,一脸作难的神色,眼一旁的童贯道:“梁山贼寇要童郡王攻占的梁山特区的州县,不然不肯撤军。” 赵桓急得没了招,诺诺道:“这......这祖宗基业,焉能轻易许人啊?” 蔡京道:“依微臣之见,不若暂且答应这伙贼寇,只要他们撤了军,社稷安定下来,丢失的城池迟早一天是要规复的。” 童贯也忙道:“太师所言甚是有理。” 李纲道:“陛下,万万不可!江山社稷,乃列祖列宗辛苦打拼下来的,怎能说送人就送人!” 童贯道:“如今朝廷连京城恐怕也要保守不住了,那还顾得了那些州县,如若梁山军不向朝廷所要,而是直接派军去攻打,请问防御使相公,那个州县又能收的住呢?” 李纲道:“童郡王,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如果梁山军去攻打这些州县,那他祝彪就坐实了谋逆的罪名,那天下人便都了他祝彪的真实面目,祝彪为何屯重兵于城下就是不攻城?他正是要以此来迷惑天下人,他祝彪是忠君爱国的。如果圣上将这些州县都划给了他,那他祝彪可就是踏踏实实的有了这些州县,圣上奉给他的,谁还敢说个不字?圣上,这正是祝彪保藏的祸心啊!” 蔡京道:“圣上,雷霆雨露,皆为天恩,如今事已至此,为今之计只有先解了东京之围再说啊。” 前几日梁山军在城外大声呼叫,早已将这位新皇帝吓得心惊肉跳了,他如今唯一的指望,就是盼着梁山贼寇早早撤军。于是他对李纲道:“李守御史,烦劳你替朕草拟一道圣旨,就将过去梁山贼寇所占的州县都归还给他们吧。” 李纲听了赵楷这话,知道木已成舟,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恭恭敬敬的道:“微臣遵旨!” ********分割线******** 如今东京城外虽然人山人海,炊烟四起,但是秩序井然,并没有祝彪所担忧的那种情况出现。 这时,在梁山军的中军大帐中,祝彪正与各军团的统制副统制司马侍中和一些将领召开个一次会议。 鲁智深一手抓着一只烧鸡,一手提着一坛子酒,一边吃喝着一边问道:“寨主,洒家有些不明白。” 祝彪问道:“鲁师傅那里不明白,请讲。” 鲁智深道:“如今东京城的城门都已经开了,寨主为何不统帅着兄弟门一股脑的冲进去,那需要这般的麻烦,还请什么圣旨,如今这圣旨对我梁山兄弟来说,还有个什么的鸟用。” 祝彪没有直接回答鲁智深,而问其他的将领道:“大家伙觉得呢?” 林冲道:“在下的想法正和鲁师傅一样。” 祝彪又问卢俊义和岳飞道:“你们觉得呢?” 卢俊义道:“这东京城已经被金人假蔡京童贯这般奸臣之手给劫掠了一番,咱们此时进去,恐怕不仅什么也捞不着,还得背上给乘火打劫,贼性不改的恶名。” 祝彪听了卢俊义的话笑道:“卢员外所言甚是。我梁山军要这一座空城做什么?如今大名府兖州一带因遭战乱,人口流利,田地荒芜,如果宋廷将这些地方都奉给了咱们梁山特区,咱们正好将东京城的百姓都迁过去,留一个彻彻底底,干干净净的空城给这般昏君佞臣不是更好?” 岳飞道:“百姓都喜静不喜动,寨主要他们迁徙,只怕他们不肯啊。” 祝彪道:“这个请众位兄弟放心,我已有了办法。” 岳飞问道:“寨主有什么办法?” 祝彪想了想,没有正面回答,突然反问道:“众位兄弟可有什么办法让猫儿吃辣椒?” 众人都没想到祝彪会问这么一个古怪的问题,先都一愣,转而一起思索。 鲁智深道:“这还不简单,”他将手中的酒坛子放下,道:“抓起一只猫,将辣椒往它嘴里塞便是了。” 祝彪听了鲁智深的答案,未知可否。又听朱武道:“在下以为可以将辣椒裹在猫儿爱吃的腥鱼之中,它吃下去了,也还不知道。” 祝彪听了依旧未知可否,接着众将都说了自己主意,祝彪还是未知可否。于是众将一起问道:“那敢问寨主有什么好办法吗?” 祝彪笑道:“不急不急,听我慢慢道来。” 第0258章 东京城下(6) 祝彪不疾不徐的道:“鲁师傅硬塞硬灌,那是来强的;军师则是将辣椒和腥鱼混在一起,那是欺骗,难道就没有一个办法可以让猫儿自己心甘情愿的吃辣椒吗?有,我的办法就是将辣椒涂抹在猫儿的背脊上,辣椒火辣,让它忍受不了,它自然就会回头来舔,它越是舔就越是舒服,自然就心甘情愿的吃辣椒了。』 . .” 朱武道:“那寨主的意思是,由于金人和我军的围困,东京城的百姓就好比那背脊上辈涂了辣椒的猫儿,而迁徙去大名府兖州就是猫儿在自己舔,是也不是?” 祝彪笑道:“理虽是这个理,但话却是不能这般说的。” 岳飞想了想道:“寨主的计谋虽然高明,只是如何才能让百姓们都知道大名府兖州一带多的是田地,只等他们去耕种呢?” 祝彪道:“这也是问题的关键所在,如今东京城里有许多的百姓都出来吃粥,咱们梁山军正好挑选一些精明能言的兄弟,去百姓中广做宣传。” 卢俊义道:“既然要作宣传,那自然要说得诱人,不仅要说得诱人,更要言行一致,请问寨主,准备拿些什么来诱导百姓迁徙。” 祝彪道:“第一,去了我梁山军指定的地域,只要是无主土地,开垦多少就占有多少,并且三年免征。卢员外,这条诱人吗?” 卢俊义道:“那就是说,三年内,我军如果在这一带驻军,就得自己解决粮草问题,驻军驻得多了,粮草接济就成了一项重大的负担,驻得少了,又防御之力不足,这可是个大问题,别日后战端一开,咱们却是给别人做了嫁衣,白忙活一场。” 祝彪赞道:“卢员外果然心思细腻,但是我是说免征,但是可以购买啊。由金陵方面出钱购买老百姓吃不完的粮食。” 朱武道:“购买虽然可以,可是价格多少合适?出价高了,我们怕是负担不起,出价低了,老百姓又不肯卖,那购买不就成了一句空话吗?” 卢俊义道:“军师说的价格问题也好处理。” 朱武问道:“如何处理?” 卢俊义道:“咱们定的价格应该比如今的行市要低,因为百姓卖给我们的粮食都是余粮,其次,咱们定得这个价格只会涨,不会跌,就算是那一日粮价跌倒现在行市价的一半,咱们还是这个价,不过有一点,必须从咱们梁山军开始收粮的这一年算起,每年都来卖粮,至于卖粮的多少可以另定,不然日后粮价贱的时候,咱们可就不收他的粮食了。” 祝彪听了众人的对话不得不赞叹古人的智慧,这简直就是现在粮食统购统收政策的雏形。于是道:“众位说的果然是妙策啊,这样以来,还有一个好处。” “什么好处?” 祝彪道:“咱们还能灵活的调动粮价,不至于谷贵伤民,谷贱伤农。” 朱武问道:“寨主,还有什么好的条件诱导迁徙吗?” 祝彪道:“第二,愿意迁徙的百姓,由我梁山军全程护送,请听清楚了,是护送,既护且送,在路上绝对不会出现危险,如果家中的人口太多,而有缺少壮劳力,可以向我梁山军申请,我梁山军可以派出军马协助迁徙。” 林冲道:“寨主领,这条可要主意,弄得好百姓感激不尽,弄不好可是要生兵祸的。” 关胜道:“林教头说的有理,施行这条要万分小心。” 祝彪问道:“这怎么讲?” 林冲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咱们梁山军中也是良莠不齐,一旦去协助百姓迁徙的梁山兵士中有人怀有歹心,祸害百姓,那可就失信于民了。” 呼延灼道:“林教头所言甚是,寨主可不能本是要助民反而害了民。” 祝彪想了想啊,道:“那这样,第一,严明军纪,谁敢浑水摸鱼,利用这条政策去害民,格杀勿论;第二,每一名派往协助百姓迁徙的我军将士,必须是各级将领层层把关,一人出了问题,把关的将领全部要追究责任。另外,对于过去有劣迹的兵士,一概不许派去协助百姓迁徙——”祝彪想了想,又强调道:“那怕他只拿过百姓的一个针头线脑也不行。” “那还有什么诱导的条件吗?”卢俊义又问道。 祝彪笑道:“卢员外,你不能总让我一个人在这里想啊,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一个诸葛亮,你们不能老是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唱独角戏啊。” 众人听了王伦的话,都微微一笑。鲁智深道:“那就让洒家再说一条。” “好,我祝某人洗耳恭听。” 鲁智深的烧鸡也早就吃完了,酒也喝完了,一双油腻腻的大手在自己的皂衣上擦了擦,道:“百姓都迁徙到了咱们梁山军指定的地域,那住可就是个大问题了,如今虽说已经是开春时节,可是这风刮起来还是足矣让人打摆子,所以咱们得想个办法将迁徙去的百姓好好安顿。” 祝彪道:“这倒是个大问题,那位兄弟有妙策啊?” 呼延灼轻抚着自己的大胡子道:“这还不好解决吗?咱们可以先去将各州各县无人居住的房舍,好好修缮一番,如果这些房舍还是住不下,就在城内城外搭起咱们行军的营寨,暂且安顿,待诸事顺了,再行建造也不迟啊。” “好,”祝彪喝彩道:“呼延将军的这个主意极妙!” 朱武道:“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王伦问道:“什么问题?” 朱武道:“在迁徙的路上,一定会出现大量的伤病,咱们可不能让太多的百姓死在路上,所以关于医药也得小心备足。” 祝彪道:“不错,我现在立刻就派人回金陵,让安道全带着他的徒弟们立刻赶来军前,并且要带足药材!”说到这里,祝彪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那咱们诱导百姓的第三条就是,只要迁徙的百姓,到了地方分派房舍或者是军帐,并且全部免费药。” 第0259章 都不是傻子 梁山军撤离东京,第一军团立刻去接受宋廷许下的州县,第二军团依旧回鄂州,第三第四军团,护卫百姓进驻宋廷归还的州县。. . 而就在金军全军铩羽而归之时,就在梁山大军兵临东京汴梁城下之时,河北的田虎乘着这个机会,大展拳脚,一举攻克了河东重镇太原。太原城的城墙虽然被金将粘没喝下令拆毁,城中的百姓也白屠戮无几,但是太原城的位置却是十分重要,田虎在太原扎下了一座大营,屯驻重兵,并让他的麾下第一大将孙安亲自坐镇。 晋军在攻占了太原成后,继续北进,直到涿州城下和金军打了一仗后,受了些损失后,晋军的攻击势头才被遏制住了。 河东下了一场大雪后,汾阳城以及远山近郭,皆被一片白雪覆盖,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在汾阳城的皇宫内,身着龙袍的田虎抱着一个暖手壶,斜靠在龙椅上,问乔道清道:“国师,寡人就搞不清楚,你为什么不让寡人指挥军马往南打,却要让寡人挥兵往北,这北面的金人此番南侵虽然败了,却是未伤元气,我军着去北方和金人放对,那可不是好刷的事,不如先行南下,灭了赵宋,吃柿子捡软得捏,这不是更好吗?” 乔道清手中也端着一杯热茶,轻呷了一口,微笑着缓缓的道:“陛下,请你想想,祝彪这厮的大军都已经兵临东京城下了,他为什么不攻破东京覆灭赵宋?微臣听闻,甚至连南熏门都被汴梁城的百姓打开了,祝彪为什么不进城?” 田虎想了想道:“他不还是赵宋的臣子吗?他如果灭了赵宋,那岂不是成了叛臣?” 乔道清道:“陛下,请您想想,祝彪的大军如果进了城,他也可以不灭赵宋,难道他的军师朱武和公孙胜就不会让告诉他祝彪来个挟天子以令诸侯吗?” “咦,是啊,”田虎有些想不明白,道:“他为什么不进城去挟天子以令诸侯呢?那他可就成为当代的曹操了。” “陛下,曹操当年能挟天子以令诸侯,那是因为前有董卓在京城将汉朝的官员元老们都杀了个干干净净,曹操挟天子之时没有人再反对他了,至少说没有人有力量再去反对他,也可以说是董卓给曹操做了嫁衣。”乔道清道:“祝彪不进东京,是因为清楚,支持赵宋的士子还很多,没有人愿意帮他做一把‘董卓’,如果他领军进城,那就难免会有一场大屠杀!” “屠杀?他有这个胆量吗?” 乔道清道:“陛下可曾记得,微臣前些日子对陛下说过一段历史。” “你是说那一段说南北朝时候北魏国的尔朱荣的历史吗?” “正是这一段。”乔道清将茶杯放到身后的一个侍女手中的托盘上,道:“当年尔朱荣领着军马进了北魏的都城洛阳,先做了一件什么事来着?” “哦,”田虎道:“你是说如果祝彪进了东京城也会来一次河阴之变吗?” 乔道清冷冷的道:“他非要来一次河阴之变不可,不然就算他进了东京,也难以立足。” 乔道清见田虎不言不语,他又接着道:“所以祝彪很是聪明,他不进东京,就是不想将自己放到哪个是非窝里面去煎熬,或者说是他的势力还不足以在那个是非窝里面煎熬,再者,他也不愿去给别人做嫁衣,所以他选择了将东京城的百姓全部裹挟东去,留个空城给赵桓。” 田虎能够成为一方霸主,那也不是无谋之辈,他道:“祝彪果然厉害啊,如果我军南下,或者是日后金人再南侵,东京城里一个人毛都没有了,宋廷还拿什么去对抗我军或者金人?祝彪这分明是将东京城的士人们都置于我军和金人的屠刀之下,他这是在借刀杀人啊!” 乔道清道:“陛下,他这何止是借刀杀人,只要我军南下,或者是金人南侵,灭了赵宋,那祝彪正好随便在金陵拥立一个赵家的人做皇帝,那他才是真正的挟天子以令诸侯了。到那时,宋廷的其他州县,那个敢不听他的号令?那可真就是不费一刀一兵而占天下,这是祝彪的王霸之术啊!”乔道清田虎,接着道:“然后他再以堂堂王师之名,出师北伐,请问,陛下以我军现在的力量能与之抗衡吗?” “厉害,厉害,祝彪这厮果然是厉害,难怪王庆方腊都被他所灭啊。” 乔道清道:“所以,我军现在不能往南,而只能往北,宋廷早已是冢中枯骨,何必咱们去灭他呢?” 田虎问道:“那下一步该如何是好啊?” 乔道清道:“整军经武,足食足兵,有变之时,我军再相时而动。” 田虎道:“好,那就依军师的计谋。” 当田虎慨然应允了乔道清的大计方针后,乔道清忽然冷冷的道:“只是现在我军面前有个大大的钉子,须得提前拔了他才好。” “钉子?”田虎疑惑的问道:“国师说的是哪里有钉子?” 乔道清虎,一个字一个字的道:“青——石——峡——” 田虎问道:“你是说青石峡中的那一小支梁山军马?” 乔道清道:“正是。金人的军马虽然彪悍,但他们始终是异族,只要我军在河东立稳了脚跟,金人南下,我军可以打出保卫汉人疆土的旗号来号召天下英雄好汉与我军共同对敌,只是这梁山军,半官半匪,祝彪那厮如果想对付朝廷,既可以打出清君侧的旗号,又可以干脆再次下水造反,这全凭他的胃口如何;如果他想对付金人,他则是官军御敌;如果他想对付我们,那就打出讨贼的旗号,如论他想对付谁,他都有堂堂正正的理由......” 乔道清的话还没有说完,田虎道:“国师,旗号不过是个借口而已,关键还是要有实力,那支梁山军马,孤悬太行山,犹如一颗孤子,犹如一颗弃子,能对我们有多大的伤害?再则,留着他,一旦日后金人南下,或许还能起到一定的作用,何必急急忙忙的要去消灭他们呢?”,: 第0260章 移尸嫁祸 乔道清没有想到田虎会这般的轻视旗号的作用,这般轻视这支梁山军的作用,他叹了口气道:“陛下,你这就有所不知了。. .自古道:出师有名。这旗号便是‘名’了,谁的旗号堂堂正正,谁就能吸引天下英雄好汉投靠,谁的势力也就会大。想当年刘玄德不就是有一块大汉皇叔的金子招牌和一个匡扶汉室的堂堂正正的旗号吗?如果他没有这个招牌,没有这个旗号,他能在汉末的十八路诸侯中,身无立锥之地,仅有千余兵马,将领不过关张赵云的绝对劣势下,屡战屡败,屡败屡起,最后直到成了昭烈皇帝吗?” 田虎是猎户出身,自幼读书不多,就算后来听乔道清讲了一些史书,那多半也是当做故事来听,听过即忘,一知半解。此时再听乔道清引经据典的说起了刘备的故事,又和当下的局势联系在一起,不禁豁然开朗,问道:“军师说的有理,你请问军师,咱们如今该打什么旗号呢?” 乔道清道:“如今金人作乱,咱们就该打出驱逐金人,光伏汉家江山的旗号。” 田虎一听这个旗号,愣了愣,道:“方才国师不是说要拔了青石峡的钉子吗?怎么如今又说要打起驱逐金人,光复汉家江山的旗号来,想那梁山军也是抗金的,打起了这个旗号,咱们再去打梁山军,那......那可就难以自圆其说了。” 乔道清微微一笑道:“陛下,这其中的妙处正在这里。” “哦,其中的妙处?什么妙处?” “我军提出驱逐金人,光复汉家江山,那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暂时减少豪门富户对我军的仇恨,而咱们可以私下里,让一支军马扮成梁山军去攻击涿州和易州,然后伪作不敌,就往青石峡方向撤退,将金军迎到青石峡。金军的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金军岂会坐视这支梁山军不理?只待金人消灭了他们,我军再去收拾残局,既得了抗金的美名,又拔了门前的钉子,一举两得,一箭双雕,岂不快哉!” 田虎道清笑道:“国师,你这移尸嫁祸的计可够毒的啊。” 乔道清躬身道:“为了陛下的千秋伟业,不得已而为之。” ********分割线******** 就在田虎乔道清打着青石峡的主意的时候,小杨林在为粮食的问题愁。 乔道清说的不错,小杨林这支军马确实成了一支孤军。小杨林这支军马既没有后方,有没有城池,青石峡虽然易守难攻,可是如果没有军粮,那就不用金军或者是晋军来攻了,正所谓兵无粮自散。这句老话如今正在考验这小杨林耶律大石和众将的智慧。 白雪皑皑的青石峡中,寒风呼啸,冻人筋骨。在一顶被白雪覆盖的帐篷中,出林龙邹渊上梁山前做的就是打家劫舍的买卖,于是道:“实在不行,咱们就操起老行当,打家劫舍,只要攻破一两个土豪的山寨,不就什么都有了吗?反正如今在青石峡的南面就有一个土豪的山寨,当初金人南下的时候,那山寨的寨主还给金人送过粮食,就凭这一条,咱们抢他就抢得名正言顺。” 耶律大石听了邹渊的话,心中冷笑:“果然是贼性不改!”但嘴上却道:“就算咱们现在去攻打山寨怕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啊,军士们都吃了一个多月的稀粥了,有没有冬衣御寒,怎么上阵杀敌啊?” 病关索杨雄道:“怕是不行啊,咱们现在能战的军士已经不多了,那土豪的山寨前几次咱们从哪里路过的时候地形险要,守备森严,硬攻咱们怕是攻不进去啊。再者前几次咱们去找他借粮,他虽然口气和缓,也借了粮,但是,他防着咱们呢,这次去借,他已经开始委婉的拒绝了,想要偷袭——”杨雄想了想,摇了摇头道:“偷袭也恐怕难以成功啊!“ 青眼虎李云道:“杨雄哥哥说的有理,那寨主显然是脚踏几条船,一旦战事迁延日久,那寨主既然前番已然给金人送过粮草,那这番必然会勾结北面的金人,或者是南面的田虎,只要他们的援军一来,那咱们可就万事俱休啊。” 小杨林喃喃自语道:“必须想个办法,必须想个办法......”他自语了几句后,忽然想到了一个妙计,猛地一下站起身来,道:“有了!” 小杨林的举动吓了李云杨雄和耶律大石一跳,三人齐问道:“什么有了?” 小杨林道:“不用多说,立刻通令全军,三日后拔营回江南去。” ********分割线******** 小杨林耶律大石杨雄和李云等人所议论的山寨唤作韦家寨,是一座有三百多户人家的大寨,坐落在青石峡南面的一处高山的悬崖边上,如果小杨林等人要回江南或者梁山,那里都是必经之地。 韦家寨的寨主名叫韦山仁,寨子里的百姓背地里称呼他伪善人。韦家寨三面环山,只有一条山路可以上下,山路既窄又陡,一次只容得三五个人并肩而行,确实是易守难攻,险要得紧。如果没有霹雳车床子弩一般的攻城利器,硬攻是绝对攻不下来的。 韦家寨寨主韦山仁的宅子在山寨的最里面,依山而建,也是三面环山,就算攻进了韦家寨,要想拿住韦山仁,那也是要费一番手脚的。 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女孩儿,被剥得只剩下小衣小裤,四仰八叉的绑在韦山仁卧房的床榻上。那个女孩儿哭了叫了喊了,可是在这韦家寨中又有谁能够救得了她呢? 韦山仁吃酒吃得醉醺醺的,推开房门,醉眼朦胧的榻上的女孩儿,得意的哈哈大笑道:“如何啊,你还不肯从了老爷,老爷杀光你一家,你还不是得乖乖的随了老爷的心意!”说吧,一把扯下了那女孩儿的小衣,又撕扯下她的裤子,然后将自己也脱了个干干净净,犹如一只吃人的猛虎一般,扑了上去...... 第0261章 计破韦家寨(1) 就在这时,一个三十五岁的汉子走到韦山仁的卧房前,房门虽然没有关,但是听见房内女孩儿的哭喊声,又听见韦山仁的牛喘声,却不敢进去,只是在门外喊道 “大哥,有要事要和你说。..” 这汉子正是韦山仁的同胞兄弟,名叫韦山义。 怒喝声从房中传了出来:“老子正在兴头上,有啥事快说,别耽误了老子办正事。” 韦山义恭恭敬敬的道:“青石峡里面的梁山贼寇的一个头目,唤作病关索杨雄的,说有要事要求见大哥。” 韦山仁一听是梁山来人,不敢马虎,立刻问道:“他说了来意没有?” “说了。” “什么来意?” “还是借粮。” 韦山仁语气中明显的不悦:“上次不是跟他说了,咱们韦家寨的余粮也不多了,还有这么多的人要吃饭,没有借的了。” 韦山义道:“那梁山贼是这样说的,他们的大头领,在江南的那个祝彪,派人来召他们回江南去,可是他们军中没了粮食,许多兄弟都几日没吃干的了,走不得了,他说只借二白石粮食,让兄弟们吃顿饱的,他们就开拔了,绝不再来叨扰我们韦家寨。小弟想,好鞋不睬臭狗屎,这些人不比一般的山贼,还是借给他们,不招惹他们为好,反正他们也说了要走嘛。安安微微的送他们走了,这天下还是咱们韦家寨的。” “你去和那梁山贼说得明白些,只有这二百石粮食,今后没有了,要他们快走——当然,你说的时候语气一定要委婉,不要激怒了他们,免得横生枝节。” 韦山义道:“这个请大哥放心,小弟自有道理。” “还有一点,搬粮食的时候一定不许他们进寨来一个人,都由寨子里的人给他们搬出去,再让他们运走,这事一定要做的精细,万不可着了他们的道。” “和山贼土寇打交道这又不是第一遭,大哥放心就是。” “快去吧,老爷有正事要办。” ********分割线******** 韦家寨,韦家宅子的大堂上,韦山义正领着几个山寨里的小头目,陪着来借粮的病关索杨雄吃酒。 这河北河东的形势其实是极其险恶的,韦家寨的地形虽然险要,但是地形的险要绝不是韦家寨能够在北有金人(过去是辽人),西有田虎的的险恶形势下能够生存的原因。虽然通往韦家寨只有一条路,可是也正是因为只有一条路,所以,如果金军(辽军)或者是晋军,只要调动一支小小的军马,守住路口,便足以困死韦家寨,可是为什么金军或者是晋军都没有这般做呢?这正要归功于韦家寨的二寨主韦山义。 原来当年田虎起兵造反的时候,他还协助过官军围剿田虎,可是后来官军屡次围剿都被田虎击败,并且日渐在河东做大,韦山义立刻劝他哥哥韦山仁向田虎暗中输送粮食,甚至还劝他哥哥亲自去田虎营中送粮,与田虎达成了互不相攻的承诺。 后来金人南侵,韦山义见宋朝气数已尽,他又派人送了疏通了喝金将粘没喝的关系,然后又给金人送去了十个美女并一千石粮食,金人见他恭顺,也就不去攻打了他。 最为关键的是,韦山义还在金人和田虎之间搬弄是非,他想只要金人和田虎打得难解难分,那谁也不会去攻他了,就算有一家攻他,他还可以拉着另一家反抗,不至于寨破人亡。 在酒席上,韦家寨的小头目们轮番向杨雄敬酒。杨雄的酒量在梁山虽然不是最大的,但是来前小杨林交代过,只要是酒就喝,不要拒绝,于是杨雄是开怀畅饮,来者不拒,一连饮数十杯。 韦山义料杨雄有七八分醉了,问道:“杨将军的军马准备什么时候开拔回江南啊?” 杨雄一听韦山义问话,哈哈大笑,心中暗道:“来了!来了!老爷还没喝醉,别想掏出我实话来。君子不开口,神仙猜不透。”一个小头目端杯向杨雄敬酒,杨雄也不推却,仰一饮而尽。 那小头目道:“听闻杨将军武艺高强,乃当世豪杰,这太行山区实为穷乡僻壤,一洼之水,如何养得活杨将军这般真龙,想必杨将军心中早有一番宏图伟业之打算,岂是我等这些凡夫俗子所能知晓?” 杨雄道:“这太行山也确实太穷,此处吃没吃,喝没喝,再不离去军心便散了。我军来此只为抗金,如今金人退回北方去了,我家的寨主让我军立刻撤回去。” 韦山义听了杨雄要撤军的理由,心中喜的什么似的:“果然是真的要走了。”于是拉着杨雄的手假意道:“自杨将军率梁山大军至此,大小杆子,皆被剿灭,金人南侵也被贵军杀得溃不成军,端端的是长了我汉家儿郎的威风志气啊。如今将军要走,韦某可真有些舍不得啊!” 杨雄听得韦山义满嘴的假仁假义,微微一笑,道:“如果贵寨能提供足够的粮草,贵寨寨主执意要挽留我军,那在下就留下了,却之不恭嘛!”桌上众人听了这话,无不吃惊。韦山义道:“哎呀,小可也是这般想的啊,只是敝寨粮少房稀,那有粮草提供给贵军啊?再者,怎能为了小可一句不打紧的话,让将军违了贵军大头领的将令?不可!不可!万万不可!”杨雄也笑道:“在下一句戏言,寨主何必当真。” 饭后,韦山义见杨雄似乎喝醉了酒,假意留杨雄在寨中略做休息,杨雄坚持要走。杨雄回到了青石峡,向小杨林说了酒席上的事。小杨林向杨雄拱手笑道:“哥哥辛苦了!” 杨雄道:“俺也好些日子没这般爽快的吃酒了,辛苦个什么,要好好感谢小林子兄弟,将这般好的一个差事交给了俺。小林子,你说拿韦家寨的两个王八蛋会上当吗?” 小杨林淡淡的笑道:“鱼儿咬钩了。”上线了,。: 第0262章 计破韦家寨(2) 杨雄去后,韦山义到韦山仁的卧房中去寻他大哥韦山仁。.んM 当韦山义进了韦山仁的卧房时,但见一个一个女孩子赤身**,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下身还留着血,如果不细对,这个女孩子的下身处流出来的除了血还有肠子。 韦山义笑问道:“大哥,这么个水灵的丫头,你只玩了一遭就弄成这样,糟蹋了啊。” 韦山仁从床边的解手处出来,一面系着裤子一面笑道:“这丫头,嫩啊,就是太嫩,经不住折腾,着实是可惜了啊。”接着问道:“那梁山贼寇走了?” “走了。”韦山义的眼睛还盯着那女孩儿的光条条的尸身。 “他们这次是真的要从青石峡撤军吗?”韦山仁跨过那女孩儿的尸身,从桌上拿起一杯茶水,吃了一口问道。 韦山义蹲下身去,用手摸了摸那女孩儿的脸,已经冰凉了,确实是死了以后,道:“是他们的贼祝彪唤他们回去的。” “说了什么时候走吗?” “三天以后。” “你山贼人的话可信吗?” “没有十成也有个七八成。” 韦山仁想了想问道:“既然他们都要走了,那咱们还何必借粮食给他们呢?” 韦山义道:“大哥,你怎么这么糊涂啊?正是因为他们要走了,咱们不仅要给他们送去二百石粮食,还应该再加一百石,再送些钱给他们做路费啊。” “那咱不亏大了,那多不划算啊。” 韦山义山仁一脸守财奴的样子,心中又恨又气,叫道:“哎呀,我的好大哥啊,你想想,只有现在给他们送粮食去,这才能显得出咱们韦家寨够朋友,讲义气,这些梁山贼寇平日里不是总以义气自居吗?咱们这次就和他们义气一回。有朝一日,他们梁山大军真的打到这河北来来,至少这支梁山贼军中的头领还能给咱们疏通疏通,不至于遭受灭顶之灾啊,至于花得这些钱,还怕在穷鬼们的身上榨不出来吗?” 韦山仁想了想,道:“你说得也有些道理。” 韦山义道:“最好是,这次他们走时,咱们兄弟能亲自去送送,这才能表现出咱们韦家寨的诚意。” “可是要是这伙梁山贼寇翻脸如何办?”韦山仁不无忧虑的道。 韦山义道:“不怕,咱们在这么的身后准备一百弓箭手,只要他们敢翻脸,咱们兄弟就往地上一趴,让弓箭手将他们都射成刺猬,而咱们兄弟只要跑回到了进寨的路上,就不怕这些贼寇了。” 韦山仁道:“那就听兄弟一回。” 杨雄去后,韦山义为了万全起见,连日遣人往青石峡周围刺探动静。小杨林下令放松戒备,故作不知,只是命全军将士打点行装,收拾锅灶,做出一副全军拔营欲走的样儿。 三日后,病关索杨雄青眼虎李云领军为前部,小杨林为中军,耶律大石和其他诸将为后队,迤逦往南进。 果然韦山仁和韦山义兄弟二人率全寨乡绅财主出寨相送,并在进寨的山路下面预备米粮三百石纹银一千两。 杨雄李云率领到来。韦山义恭恭敬敬的双手捧着纹银来到杨雄面前,笑道: “望将军此去能大展宏图,作出番惊天动地的大业来,到时莫忘了鄙寨的资助之情。” 杨雄从马上跳下来,接过纹银,道:“何敢烦劳贵寨破费。敢问寨主来了没有?” 韦山义道:“贵军远行,敝寨寨主如何敢不来送行,家兄就在后面。”韦山义一面说着一面往后一指。 杨雄顺着韦山义手指的方向果然见到一个四十岁上下,笑脸满面的汉子。 韦山仁一见杨雄过来,他也不动身,只是向杨雄拱了拱手。杨雄缓步过去,道:“多谢寨主的襄助之情啊!” “不敢不敢。”韦山仁抱拳拱手回礼。 突然,杨雄猛得一下跳将起来,直冲着韦山仁扑了过去,一把将韦山仁扑倒在地。李云也手快,催动战马,直向韦山义冲去。当韦山义还在为杨雄的举动吃惊不已的时候,李云从他背后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提上马来。韦山义还想挣扎,李云道:“再动,再动就在你身上戳两个透亮的窟窿。” 转瞬之间,韦家寨的两个寨主都成了阶下囚,韦家寨的所有兵勇都愣住了,他们还以为这只是个玩笑,可是当他们再醒过味来的时候,小杨林领着大队人马已经赶到。 杨雄一手扼着韦山仁的喉咙,一手抽出腰刀,警惕四方,对韦山仁道:“让他们将手中的弓箭都放下,不然老爷就杀了你!” 韦山仁此时连气也喘不上气来,连连告饶,那还有空说别的话。 ********分割线******** “什么?梁山贼寇,就那一小支人马尽然攻破了韦家寨?”田虎道清,问道:“不会是打探消息的弟兄弄错了吧。” “绝对不会,如今韦家寨的粮食金银都被运进了青石峡,韦家寨的百姓也大都迁进了青石峡,韦家寨被梁山军马一把火给烧成了一堆白灰,韦山仁和韦山义兄弟二人的人头都被挂在了树上,那还又假?” “哎呀,这韦家寨的军马虽然不多,可是粮草金银确实十分的富庶,如今被梁山军马给攻破,抢掠一空,那梁山军在青石峡至少又有了三五个月的粮草了。”田虎一脸的问号,问道:“这韦家寨楞个险要,这伙梁山军马没有任何攻城破寨的利器,他们是如何攻破的韦家寨的?” 乔道清也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是啊,难道这梁山贼寇有甚妖术,迷惑的韦家兄弟自己开的寨门不成?” 田虎道:“不用再去想梁山军如何攻破的韦家寨,国师,你现在立刻派遣一支军威,扮作梁山军去攻打金人的城池,不要真的攻打,只要骚扰得金人不厌其烦,攻打青石峡既可。” 乔道清拱手道:“微臣遵命。”,: 第0263章 初露端倪 回到金陵的祝彪没有闲着,他也不能闲着。Ω .M他知道,历史上金军第一次南侵虽然没有能够灭亡,但是很快在同年的冬天便动了第二次南侵,并且很快的便摧毁了北宋的政权。就算这次因为梁山军的干预,金人下次南侵要么时间会推迟,要么会来得更凶更猛。 他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三件事:第一,招募人才;第二,囤积粮草;第三,操练军马。他必须做到,无论金军何时南下,梁山军都要有应对之策和应对之力。 祝彪刚一回梁山,公孙胜立刻向祝彪推荐了四员将领,他们分别是三十三岁的吴玠,二十四岁的吴璘二十八岁的刘锜,还有一个大一点,三十七岁的韩世忠。 祝彪一见是这四个人,心中大喜过望。这四人中三人都是甘肃人,一个陕西人,而且都是一代名将,历史上他们的能力都不比岳飞逊色,甚至吴玠可以与岳飞比肩,而刘锜更是以数千之众,一举击败金兀术的十万大军,名震京华,韩世忠就不用多少了。宋朝后来之所能够偏安江南,那也多亏了他们的厮杀,如今这四个人一起来投奔梁山军,这让祝彪如何能够不是又惊又喜?祝彪将这四人全部编入了守备军团之中。 转眼到了阳春三月,放眼窗子外边,几株高大的杨柳,已是嫩叶垂金,柔条拂翠。 政事处理得乏了,祝彪伸了个懒腰,道:“想当初咱们在梁山的时候,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论称分金银,何等快活,如今咱们的事业是越做越大,我也是越来越累,哎,我过去听人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话不对。” 朱武将手中的毛笔放下,轻轻的抚摸了一把长须,道:“这话如何不对?一个人能力越大,自然是责任越大,想当年武都头在景阳冈,拳打猛虎,那也是为百姓除害,这打虎可不是泛泛之辈能做的。” 祝彪道:“军师,你想想,我祝彪虽然有些武艺,但和特区的兄弟们比起来,也只是微末技艺,如今却握着梁山特区的大权,手中有几十万大军,什么猛虎我除不了?所以,我是权利越大则责任越大,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再大的能力,一个人又能做成什么事?说得好听些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说的难听些,那叫乘匹夫之勇。” 卢俊义道:“寨主说的正是至理名言。” 祝彪俊义,微微一笑,他明知卢俊义的话有阿谀之意,但是在公开的场合,他就是需要这样的阿谀之言,不然如何能显得自己光荣伟大正确呢?如何能成为全体将士,和所有特区内的百姓顶礼膜拜的榜样呢? 众人正说着,一个丫鬟慌慌张张的跑进来道:“枢密使相公,三公子痘了。” 祝彪一听这话,一下子站了起来,这丫鬟嘴中的二公子正是他和辽国公主答理孛的儿子祝文邕,这是答理孛和他的独子,她一向视为自己的性命。所谓的痘就是咱们现在所说的出水痘,在二十一世纪孩子一出生便打了预防水痘的疫苗,可是在那个时代,一次水痘便足以要一个孩子的小命。 朱武道:“寨主,你先去小可现在就去请安道全过去瞧瞧。” 祝彪没有说话,跟着那丫鬟径直往答理孛的住所去了。 答理孛住的地方正是枢密使府邸左边的一间房间,祝彪去后,只见房外跪满了丫鬟仆人,他问道:“夫人呢?” 一个丫鬟答道:“在房内侍候小主人。” “你们为什么不进去帮忙?”祝彪脸色阴沉的个丫鬟。 “夫人说了,没有吩咐,谁也不去进去。” 祝彪没有说话,推开房门进去。刚一推门,突然听见一个人撕心裂肺的喝道:“谁!出去!没有我的话谁也不许进来,谁也不许伤害我的孩儿!” “答理孛,是我。”祝彪进去,个女子正蹲在一张床边,床上睡的人正是祝彪三子祝文邕。 答理孛一听见是祝彪的声音,一把扑到祝彪的怀中痛哭了起来。 祝彪轻轻的抚摸着答理孛的头,道:“你别着急,军师去请安神医去了。” “不,我不让任何动我的孩儿。”答理孛一面说着,一面挣扎着从祝彪的怀中出来,紧张兮兮的眼祝彪身后的门没有关严,她自己过去,将门关了起来,走近祝彪低声道:“相公,你知道吗?有人要害奴家的孩儿!” 祝彪本就觉得答理孛有些不对劲,再听了这话,犹如五雷轰顶——莫非又是扈成那王八蛋在兴风作浪?! 不一会儿,朱武领着安道全,满头大汗的来到了答理孛居住的房门前,叩头道:“属下朱武安道全拜见寨主,拜见夫人。” 答理孛将房门丫开了一个小逢,探出头来,的真是安道全。一把拉住安道全,跪在安道全的面前:“神医,神医,救救我的孩儿,救救他。”说着,两行泪水扑簌扑簌的落了下来。 安道全一见答理孛跪在自己的面前,吓得连忙跪下:“夫人,属下受不起这般大礼,你这是要折属下的寿啊!” 祝彪也出来,将答理孛扶起来,道:“答理孛,快让安神医来给邕儿瞧病。” 答理孛急忙扶着安道全进殿来。正当朱武要尾随着进来时,答理孛急忙拦住:“军师,我知道,你是我相公的重臣,只是......只是......你不能进来。” 朱武一愣,但他也不好说话,只好与其他丫鬟仆人一般,一起立在房外。 安道全进得殿来,跪在床边给祝文邕把脉。祝文邕才一岁,真真正正的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答理孛坐在床头,轻轻抚摸着祝文邕的额头,祝彪站在安道全的身后,心中暗道:“答理孛是怎么了?她怎么连军师也信不过了?莫非朱武也卷进来了?” 第0264章 家事国事 祝彪正想着,只听安道全道对祝彪和答理孛道:“寨主,夫人,不用担心,小可给三公子开几副药,只要定时定量的煎给二公子吃,保管十日之内可康复,一个月内恢复如初。. .” 祝彪抱拳拱手道:“那就多谢神医了。” 答理孛握着安道全的手,一把跪在安道全的面前,泣道:“神医,我孩子的性命可就全交给你了,你可万万不能害我的孩儿啊!“ 安道全扶也不敢扶答理孛,只好也跪下道:“今日晚间,属下还来一次,定然要护卫三公子周全。” 安道全走后,祝彪出来送走了朱武,回到了房间,榻上的祝文邕,又一次陷入了沉思。 祝文邕还只是一个婴儿,他不能给任何人造成伤害,可是方才答理孛说有人要害他,那是受他自己身份拖累,如果真是受身份拖累,那想害他的人也就那么几个,是扈三娘?还是扈成?或者是扈三娘与扈成合谋? 当初童贯领着三十万官军来袭占梁山在江北的州县的时候,扈成让扈三娘向祝彪请命,将自己从独龙岗调回金陵。祝彪当然知道扈成这是怕官军袭击独龙岗,自己小命不保,又不敢自己和祝彪来说,才走了妹子扈三娘的门子。当初祝彪也不想扈成过多的搅入权利之中来,再说祝彪原本就一直对扈成害死李瑞兰耿耿于怀,于是正好顺水推舟,解除了扈成的所有职务,调入了金陵。 如今祝文毓和祝文觉都已经三岁了,扈成原本劝妹妹扈三娘杀了祝文觉,一来扈三娘不敢,二来,祝文觉是自己一手养大,犹如亲生孩儿一般,有了感情她也下不去手。后来扈成想来,祝文毓将来登基了,也需要一两个亲信王爷的襄助,虽然祝文觉的母亲是自己指使人杀的,可是这件事没有人知道,就算是祝彪,恐怕也没有证据,那就将这件事永远的隐瞒起来吧。 但是祝彪知道,历来接班人争位都会导致内部的残酷争斗,可万万不能在战场上没有被方腊王庆和金国人打败,最后却因为宫斗而输了个干干净净啊。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初春的夜间寒气依旧冻人。祝彪披了一件大氅,在殿外来回的踱步,不一会儿,只见安道全在两个仆人提着灯笼的引领下来到房门前。安道全见了祝彪,先行了个礼。 祝彪淡淡的一笑:“安神医好手段啊,桂儿退烧了。” 安道全恭敬的道:“雕虫小技,寨主也是通医道的人,怎佩寨主谬奖。” 祝彪道:“快进去吧,夫人在等着你咧。” 安道全又给祝彪行了个礼后,这才推开殿门进去了。 祝彪在答理孛这里几乎等了一天,他却没见扈三娘来文邕,这不禁让他的心中升起了一股不满。无论怎么说,祝文邕和祝文毓祝文觉还是亲兄弟,他们年纪小不晓事,难道他们的母亲也不知道让他们兄弟之间要团结友爱吗?于是祝彪将一个仆人喊道身边,对他们道:“你们去通知大夫人,告诉他们邕儿出痘了。别的什么也不要说,如敢胡说,立刻乱棍打死!” 那仆人道:“小人遵命。” 那仆人走后,祝彪也进了房,他见安道全正伏在一张桌子上写着方子。他缓缓走了过去,安道全一见了他,又要行礼,祝彪道:“免了,你快写你的方子吧。” 安道全又伏在桌子上,奋笔疾书。突然,祝彪问道:“神医,你说日后我这枢密使的位置该让那个公子才好啊?” 安道全听了这话,停住了笔,但没有抬头,楞了良久,一滴大大的墨汁滴在了纸上。答理孛见了,急道:“这......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方子被墨了。” 安道全忙道:“不妨事,不妨事,属下再写一份便是了。” 祝彪没有继续逼问安道全,再逼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时,殿外一个仆人喊道:“大夫人领着大公子二公子来探望三公子病情来了。” “不......不......”答理孛神经质一把抱住祝文邕,瞪着一双满含恐惧的眼神喊道:“不要他们来探视,不要探视,我......我的儿子没病,好的很。” 祝彪蹲在答理孛面前,微微皱了皱眉头,他不是责怪答理孛为何不让扈三娘来探望祝文邕,而是埋怨自己为什么这么久不来理孛母子,竟然让答理孛成了这般摸样。 其实想来,答理孛是辽国公主,就算她没有经历过宫斗,但也少,但是就是一个有宫斗经验的辽国公主竟然被别人整成了这个样子,祝彪不得不打起精神要和这些人斗上一斗了。 祝彪轻轻的对答理孛道:“答理孛,就让他们进来儿吧,我在这里,谁也不敢害邕儿的。” 答理孛胆怯的彪,瑟瑟道:“真的吗?你在这里她们就不敢害我的孩儿吗?” 祝彪坚定的点了点头。 “那......那就让她们进来吧。” 不一会儿,只见扈三娘牵着两个孩儿进来。 祝文觉在屋子里扫视了一边,道:“三弟,三弟......” 扈三娘指着床榻上的祝文邕道:“弟弟在那里,你去找弟弟玩啊。” 祝文觉迈着蹒跚着步履向床榻方向跑了过去。 答理孛一把拦在前面:“不......不......我的孩儿病了,出痘,只怕......。” 祝彪道:“答理孛说得对,别让孩儿们靠近了,出痘是会传染的。远远的就成了。” 扈三娘领着两个孩儿远远的眼祝文邕后,有说了些闲话,然后便告辞了。 祝彪三娘牵着两个孩儿远去的背影,心中暗道:“我能对她下手吗?一个孩儿已经失去了母亲,难道还能让一个孩儿再失去母亲吗?”随即祝彪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冷的笑容,“我不能让孩儿们再失去母亲,但是我可以让孩儿们失去舅舅!”上线了,。: 第0265章 这一滩水有多深? 祝彪晚上没有走,而是陪在答理孛和祝文邕的身边。. . 祝彪身披大氅,在房前的台阶上站了一晚上,春夜的寒风,扑面而来,冻彻心扉。内乱,内乱,战场上的对手明刀明抢,你来我往,可是这内部的对手,棘手啊,弄不好是容易生内乱的。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一个丫鬟跪在王伦面前道:“寨主,统制岳飞和副统制李俊求见。“ 祝彪一愣,心中暗道:“他们不是在鄂州吗?怎么到金陵来了?”但他道:“让他们去政事房等着。” “遵命。” ********分割线******** 此时天色已然大亮,岳飞与李俊正缓步走在枢密使府的回廊上,李俊一身铠甲,风尘仆仆,他问身旁的岳飞道:“岳统制,寨主要我等在鄂州好生练兵,金人此次虽然败走,但必然不服,还会南侵,你这大老远的将俺硬是拖着与你一同来金陵,到底是有何要事啊?” 岳飞满脸神秘的样子问呼延灼道:“李将军,你说日后咱们的寨主能够身登大宝,一统天下吗?” 李俊一愣,他没想到岳飞突然问起这么一个问题,但是李俊是个坚定的造反派,于是道:“凭着咱们梁山这么多的兄弟,这许多的人马,只要调度得当,指挥有方,早晚有一日先破汴梁,再捣黄龙,那也并非不可能啊。” 岳飞道:“那依李将军之意,咱寨主是有荣登大宝的可能咯。” “这个自然。” “那依李将军一旦寨主称了皇帝,那如今的这三位公子中,谁可为储君?” 李俊虽然是个江湖上的汉子,但却是个心思及其缜密之人,不然如何能在梁山军散以后还能独自拉起一支队伍,在海外建国呢?他一听这话,浑身立时打了个冷摆子,问道:“你......你这次约我入金陵就是要问寨主准备立那位公子为世子吗?” 岳飞满脸严肃的道:“非也,小可这次如今是想请寨主早立世子,以稳我梁山大业,而后出师北伐,横扫天下。” 须知,自古有多少帝王,有多少霸主,有多少诸侯,一生号令天下,杀伐决断,风光无限,可是最后都栽到了立嗣这个问题上,比如:南北朝时期南朝的刘宋宋文帝生前是个何等英明神武,乾纲独断的帝王?然而却咋立嗣的问题上犹豫不决,徘徊不前,最后被自己的儿子杀死在了宫殿之上,血溅龙庭;后梁的开国君主朱温,也算是一代枭雄,尝有人言,朱温比曹操更狡猾。为什么要将朱温和曹操相提并论呢?原因很简单,汉唐乃我中华为最昌盛之时,而曹操灭汉,朱温亡唐,他们二人岂能没有一比?可是就是这个朱温,最后也是因为立嗣的问题,被自己的儿子杀死在了龙床之上。 再请注意,朱温是什么人?是一个农民起义军的将领,然而他背叛黄巢,投靠李唐,左拉又打,右拉左打,先剿灭了黄巢,后取李唐而代之,与祝彪何其相似也。今朝岳飞却偏偏要向祝彪说这立嗣之事,而且还是从鄂州赶来金陵说,这让李俊如何不是又惊又怕? 李俊飞,问道:“岳统制此次邀我来金陵,就是为了向寨主说这些吗?” 岳飞道:“李将军,这立储之事,关系到我梁山大业的兴亡,难道你就不想向寨主进一言吗?” 李俊猛的一下站住脚步,一双虎目,直勾勾的瞪着岳飞,坚定简洁的道:“这立储之事,终究是寨主的家事,你们我这些外人,怎么能够胡言乱语。” 岳飞挥手道:“李将军,寨主身系我梁山大业的兴亡与否,怎么能说是他的家事呢?” 李俊向岳飞抱了抱拳,道:“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件要事没有处理,我就此告辞。”说罢,也不待岳飞说话,转身径直转身离去。 岳飞万万没要想到,李俊会突然离去,他还不及呼喊,李俊已然是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分割线******** 在政事房中,岳飞见到了祝彪,先叙了礼后,二人分宾主坐定,祝彪让丫鬟给岳飞上了茶以后,笑问道:“岳飞兄弟,你这从鄂州赶来金陵见我,想必是有什么大事要事要和我商议吧?” 岳飞道:“正是。” “兄弟请讲。” 岳飞道:“寨主,如今我梁山人马已在江南立稳了脚跟,只待天下有变之时,我梁山数十万大军定然是要北伐的,你说是也不是?” 祝彪笑道:“这个还用说,当然如此。” 岳飞凑近祝彪道:“如今寨主有了三位公子,属下敢问寨主,准备立那个公子为世子啊?” 正在喝茶的祝彪一听这话,心中猛然一惊,他继续一面喝茶一面飞,一股悠然自得的样子问道:“那岳飞兄弟以为我这三个儿子立那个为世子好呢?” 祝彪嘴上这么问着,心中却在暗想:“只要你岳飞说出立谁,那就说明你正好和谁是一伙的,我倒要如今夺嫡的这摊水到底有多深多混!” 岳飞听了祝彪的问话,他当然不知道祝彪的心中在想什么,于是躬身拱手道:“以属下的建议,当立二公子祝文毓为世子。” 祝彪问道:“这是你的意思吗?” 岳飞道:“寨主,古语道:有嫡立嫡,无嫡立长。二公子祝文毓虽非长子,却是嫡子,望寨主早立世子,稳固我梁山大业。” 祝彪面无表情,依旧问道:“这是你的意思吗?” 岳飞听见祝彪一而再的在追问一个问题,略微愣了愣道:“这当然是属下的意思了。” “没和别的什么人商议过?” “没有。” “此番来不是还有李俊的吗?他人呢?” “原本是有李将军的,只是在进枢密使府来时,在回廊上属下对他说起了这立嗣之时,不知何故,他竟然走了。” “你对他说了立毓儿为世子的事了?” “属下原本是要说的,只是还没来得及。” 祝彪听了这话,心中暗暗的松了一口去,也就是说,如今岳飞的意见还仅仅限于岳飞知道,于是他虎着脸道:“岳飞!如今天下未定,战火随时都有再燃的可能,你却再这里大谈什么立嗣,你是什么用心啊?” 第0266章 段景住的新任务 岳飞听了祝彪这话,心中一凛,还不及答话,又听祝彪接着道:“你说要立毓儿为世子,莫非你是觉得为兄待你不好,只有毓儿替代了我,你才能够一飞冲天,一鸣惊人,出人头地吗?” 再听这话,岳飞顿时冷汗沁满了额头,瑟瑟道:“属下绝......绝没有这个意思?” 祝彪猛得一下站起身来:“没有这个意思?你已经有了,你要我立毓儿为世子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只要毓儿登上了世子之位,你岳飞就可以领着军马以清君侧的名义杀进金陵,先杀了我,然后再将毓儿扶正啊?” 岳飞再听了这话,两个膝盖好似灌了铅一般,一下子跪在地上,磕头道:“寨主,属......属下绝没有这个意思,绝没有啊!” 祝彪瞪视岳飞良久,历史上宋高宗赵构之所以要杀岳飞,一是因为岳飞主张和金兵血战到底,迎回二圣。.』.迎回了二圣,那他赵构还去给谁当皇帝呢?二就是因为他曾向赵构提出过早立太子的事情,这对于赵构这样的多疑帝王来说,这就死自己找死。 岳飞在军事上是中国历史上一流的武将,一流的统帅,可是在政治上,让人觉得他就好似白痴一般,别人不敢说的他敢说,别人不敢做的他敢做。试想你岳飞率领的军队叫岳家军,军队都成你岳家的了,那皇帝也就非杀你不可了。难怪后世中国历史上最大的汉奸汪精卫污蔑岳飞是难以控制的军阀。 岳飞在政治上确实低能,祝彪今天这般的吓唬呵斥于他,终归还是为了帮他救他。正当岳飞还在那里跪着瑟瑟抖的时候,祝彪将他扶了起来,道:“岳飞兄弟,你来金陵回家去家人没有?” “还......还没......” “那你回家去,后立刻回鄂州去,好生操练军马,有朝一日你终归要在沙场上建立你的不世之功的。” 岳飞听了这话,连连磕头:“多谢寨主,多谢寨主。” 正当岳飞起身要告辞的时候,祝彪突然道:“今天你我二人的这些话,我不想让别人再知道,如果你敢泄露给第三人知晓,我立时便取你的性命!知道了吗?” 岳飞又跪在地上,“属下知道。” ********分割线******** 不一日,金毛犬段景住从北方回来,向祝彪禀告道:“金军决定在今年年末再次兵南侵,并且已经进封张邦昌为楚王,刘豫为齐王,并对他们许诺,只要攻灭了赵宋,将山东封给刘豫建国,将河西封给张邦昌建国。” 祝彪问道:“可有金军南侵的具体时间?” 段景住道:“具体时间时迁哥哥正在打探,但是在燕京的张青与孙二娘夫妻已经送来消息,金军此次南侵已经在燕京聚集了金军十万,渤海兵五万,另有招募的汉兵十五万。” 祝彪问道:“他们夫妻如何对金军的兵马数目知道得这般清楚?” 段景住道:“金军元帅粘没喝喜欢吃汉家的菜肴,在燕京招募汉家的厨师,于是张青和孙二娘夫妻一同去应募,夫妻二人在金人中上下打点,金营中有许多人都得了他们夫妻的好处,所以他们轻易的便知道了金军在燕京的军马数目。” “这次要给张青和孙二娘夫妻记下一功,你回去若见到他们,替我对他们表示感谢。” 段景住道:“小可遵命。” 祝彪又问道:“你这些日子,可曾见到戴院长?” 段景住道:“戴院长带着朱富兄弟去了会宁,他们去回合时迁哥哥,只求多探些消息出来。”段景住想了想道:“朱贵哥哥去了蒙古,只求能为我军购买些精良的战马来,王定六哥哥就在燕京,等候张青和孙二娘他们的消息,以便随时报回金陵。” 祝彪想了想,道:“段景住兄弟,你就暂时留在金陵。” “遵命!” 祝彪笑道:“你还不知道我为什么留你在东京,你就遵命?” 段景住道:“小可若非结识了寨主,现在也不过是边塞的一个小混混而已,那有机会能够跟着寨主做这番惊天动地的事业?寨主无论要小可如何,小可只会遵命,不会任何违逆。” “好,”寨主听了段景住的话,很是满意,问道:“这次来金陵只你一个人吗?” 段景住道:“还有三个小可在民间招募的高手,个个善于翻檐走壁,最好去探听消息。” 祝彪微微点了点头,想了想道:“那你去给我打探一些消息来如何?” 段景住和祝彪说话的时候,一直都没有抬头,他问道:“寨主有什么吩咐,只管讲,小可定然尽力而为。” 祝彪景住,放低了声音,一字一字的道:“你派你的人去打探打探,在金陵的梁山军将领都在做什么,都谁和谁之间常有走动,再探探大夫人二夫人,还有扈成,他们平日里都和什么人来往,都说些什么。” 段景住听了祝彪的吩咐,毫不犹豫道:“属下遵命。” 祝彪冷冷的道:“你所做的一切,不得让他们知道,如果他们知道了,那你就只好要你的手下都自尽,如果你的手下供出了你来,你就不用再来见我了——”祝彪在地上的段景住:“我的话,你明白吗?” 段景住道:“请寨主放心,如果小可失手,绝不会苟活。” 祝彪对于段景住今天的表现,十分的满意,道:“那你就先去休息吧。” 段景住行了礼,起身刚要走,祝彪突然问道:“你回金陵的事知道的人多吗?” 段景住道:“小可是昨天夜里进得城,没有人” 祝彪放心的一笑:“那你就先去休息吧。” 段景住走后,祝彪猛然想到:要是这个段景住和三娘答理孛,还有扈成早有往来那我这次让他去探消息,那他们不就马上知道了吗?还得选一人来盯住他才事啊。 第0267章 噩梦 段景住领命而去后,祝彪感到了一股寂寞与恐惧袭上了心头。..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有了这种感觉。 如今他觉得身边的每一个人似乎都不可靠了,他们想干什么?是谁想让邕儿死,为什么要邕儿死?他们要邕儿死是项庄舞剑志在沛公吗?不,不对,难道是答理孛在说谎,根本就没有人想害邕儿,只是她臆想出来的荒诞故事?可是她为什么要臆想这些故事呢?她的目的是什么? 祝彪独自靠在一张摇椅上想了半晌,忽然,他觉得眼前一亮,只见一个武将骑着匹战马,提着条蛇矛,冲进了政事房。祝彪一惊:“林冲,你如何到这里来了?” 林冲双眼中充满了杀气,直勾勾的瞪着祝彪,道:“祝彪,前番兵临东京城下,明明可以灭了赵宋,你为何按兵不动!” 祝彪被林冲问得一头雾水。就在这时,祝彪的左右又冲出两个人来,祝彪定睛一个是王庆,另一个正是方腊。但见他们二人手中各持着一柄朴刀,缓缓的向自己这边过来。 “你......你们如何......” 林冲冷冷的笑道:“祝彪,你这厮只想做官,用兄弟们的满腔热血去涂红你的官袍,如今你已然惹得天怒人怨,还不纳命来!” 祝彪连连喊道:“没......林冲,我祝彪绝不是那种卑鄙龌龊之人,你......你不要听信他人的挑唆——”祝彪一面辩解着一面自己越来越近的手持白刃的王庆方腊二人。 林冲没有来救驾,而只是就当王庆方腊二人提起刀来,猛然向祝彪头顶砍了下去的时候,祝彪猛的一蹬腿,现眼前几支烛光摇曳,原来是黄粱一梦而已。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祝彪的身上盖着一床被子,他坐起身来,抹去了额头上的冷汗,猛然后的烛光后面站着一个人,面目,喝问道:“是谁!” “枢密使相公,是小人。” 祝彪这才一个仆人,他警觉的问道:“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小人一向都是站在这里的。” “哦,”祝彪现自己有些杯弓蛇影了,他揉了揉双眼眼角,稳了稳心神,道:“我有些饿了,去给我准备些吃的。” “遵命。” 当那仆人端着一盘红烧鱼,一盘牛肉,一碗白米饭和一壶酒进来,放在了桌子上,祝彪慢慢的吃了起来。刚吃了两口,问道:“三公子怎么样了?” 那仆人道:“就在枢密使相公睡觉的时候,安神医又去了二夫人那里一回,听说三公子病情稳住了,没了性命之忧。” 祝彪点了点头,道:“二夫人呢?她说了什么?” 其实祝彪的意思关系答理孛的状况,他当然不能问二夫人有没有胡言乱语或者是有没有神经病。 祝彪吃尽了一杯酒后,那仆人一面给他斟酒一面道:“二夫人也还好,就是不让外人靠近三公子。” 祝彪没有再多问,只是加了吃饭的时间,他准备吃了饭以后,去理孛和祝文邕。 ********分割线******** 自从祝彪察觉到了内部的隐忧之后,心中一直不畅快,于是他决定乘着金军南侵之前,领着答理孛出去逛逛,也好让答理孛散散心。 可是答理孛说什么也不去,只要在里文邕。祝彪没有办法,便只好一个人去了。这次出去,他谁也没带,只让吕方一人跟着他,然后又让郭盛十二个时辰领着军马暗中保护答理孛母子。 祝彪与吕方轻车简从,甚至连一个小厮也没有带,因为他们去的地方并不远,只是长江中心的金山寺。 当初祝彪与方腊相约,会晤金山寺,后来不欢而散时,祝彪曾对寺主持慧明说过,他要重游金山寺的,如今正好,可以去金山寺小游一番。 第二天清晨,祝彪与吕方,各迁了一匹白色的骏马,离了王府,投东而去。 ********分割线******** 答理孛每日每夜陪着祝文邕,无论从外面送进来了什么吃得喝得,或者是汤药,只要是入口的,她总会找个丫鬟或者是仆人来先尝一口,在确保没有毒的情况下,他才会让祝文邕服用。 其实答理孛并没有疯,她不仅没有疯,还有一位高人指点他,该如何去确保祝文邕将来可以继任接班。这位指点答理孛的高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叔叔耶律大石。 自从耶律大石知道答理孛为祝彪诞下了一个儿子以后,便与答理孛书信来往不断。如今的天下大势虽然还不明了,但是耶律大石却是清楚楚,梁山军就算不能灭亡女真人,但是守住江南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只要能守住江南,而又让有一半契丹人血统的祝文邕接了祝彪的班,那么他们契丹人就有重新复国的机会。 ********分割线******** 祝彪与吕方二人,先骑马,后乘舟,不一日到了金山寺山门前。 可是当祝彪与吕方正要进去时,一个小沙弥拦住了去路。 吕方向那小沙弥说明了来意后,那小沙弥合什道:“施主,鄙寺方丈有言,十日内不见俗客,还请施主回去。” 吕方道:“还烦劳小师傅禀告你的师傅,我家主人是贵寺主持的故友,只说故友来访,方丈自然是要见的。” 那小沙弥道:“还请施主见谅,主持方丈说了,不见俗客。” 祝彪见吕方说不通,又些急了,于是道:“小师傅,你就让我进去,方丈见了是我,他不会怪罪你的。” 小沙弥问道:“敢问施主是谁?” 祝彪本想说出自己的姓名,可是转头一想,这次出来身边就只带了一个吕方,一旦让别人知道他来了金山寺,那可不是什么好事,于是笑道:“那我可不能告诉你我是谁。” 那小沙弥果断的道:“你不说你是谁,那可不能让你进去。” 祝彪没见过这般遵从师命的和尚,被他气得乐了,一时说不出话来。吕方也乐了,但依旧虎着脸喝道:“你这小沙弥,好不晓事,快快让开路来,让我等进去。” 小沙弥不依不饶,拦在山门前道:“你们不说是谁,来做什么,那就是不能进!” 吕方一下子火了,刷得一声,抽出腰间的长剑,低在那小沙弥的脖子上,冷冷的道:“你见过不杀人的将军吗?” 那小沙弥将脖子一挺,反问道:“你见过不怕死的和尚吗?” 第0268章 拜访金山寺 吕方一听这话,顿时怒火直冲脑门,但是他却知道,他只能吓唬这个小沙弥,绝对不能杀人。.M 祝彪一幕,不禁笑了。他忽然想起了朱元璋当年写的一诗,今天正好用在这里,让朱元璋日后来剽窃自己的作品。他轻轻的推开抵在那小沙弥脖子上的吕方手中的长剑,道:“这样,你去给我取笔墨来,我给你们方丈写一诗,他自然就知道我是谁了。” 那小沙弥道:“请施主稍等。”说罢,转身进去,将山门关了起来。 祝彪吕方对视一眼,无可奈何的苦笑一回。 “吕方兄弟,这次你可见到不怕死的人了吧。” 吕方将长剑插回剑鞘,道:“这种和尚,我吕方也是头一次见啊。” 过了片刻,山门又开,那个小沙弥端着一方研盘和一支毛笔出来,道:“还请施主见谅,只有笔墨,却没有纸张。” 祝彪见到山门内有一处照壁,道:“无妨无妨,我将诗就写在这照壁上。”说罢,也不待那小沙弥再说话,接过笔来,走进寺去。那小沙弥还要阻拦时,祝彪又道:“给我磨墨。” 那小沙弥还没答应,只见祝彪提笔在研盘上粘了墨汁,在照壁上龙飞凤舞的写道: 杀尽江南百万兵, 腰间宝剑血犹腥。 山僧不是英雄汉, 只凭哓哓问姓名。 祝彪前世就研习过书法,如今更是日日只用毛笔处事,那一笔书法更是练得精熟,丝毫不输于宋徽宗的瘦金体。 那小沙弥壁上的诗句,朗诵了两遍,默默记下,向主持方丈禀报去了。 不一会儿,但见一个老和尚手持锡杖,身披袈裟,从寺内出来,见了祝彪,恭恭敬敬的合什道:“老衲不知施主驾到,有失远迎,死罪,死罪啊!” 祝彪也双掌合什道:“方丈得道高僧,在下凡夫俗子,哪敢治方丈死罪,方丈言过了,言过了。” 这老和尚正是当年祝彪和方腊在金山寺会晤时救了祝彪一命的金山寺的主持慧明长老。 慧明方丈将祝彪引进了禅房,上了茶水。祝彪见这老僧的禅房中陈设虽然简单,却十分整洁,僧桌上放着一个香炉,一个木鱼,几本经书,再无别物。 慧明方丈道:“施主如今席卷江南,北拒金人,功在社稷,利在百姓,今日莅临鄙寺,有何指教?” 祝彪道:“小可一介俗人,那敢在方丈面前说甚指教,只是想问方丈,如果金人再来,我们该如何处之?” 慧明道:“如果施主愿做大宋的忠臣,理当北上,驱逐金人,收复山河;如果施主愿做救民于水火的当时英杰,也应当北上,驱逐金人,收复汴梁,而后北进,直捣黄龙。” 祝彪听了这话,眼慧明,他心中暗道:“这个老和尚厉害啊,他说的话好似没说一般,但细细品来,分明是如果我要救民于水火的英杰,就应当坐视金人攻进汴梁,覆灭宋朝,不然他怎么说要我收复汴梁呢?” 这时又听慧明道:“只是,无论施主是愿做大宋的忠臣还是救命于水火的豪杰,只盼施主勿滥杀,珍惜民力。” 祝彪道:“请方丈放心,如果祝某是个好杀之辈,这番就依然攻进东京了,何必还回江南来呢?” 慧明方丈道:“施主少坐,老衲去给施主再上茶来。” 待慧明回来后,二人又说了些治国安民的道理,头已然西沉,祝彪本想在寺中留宿,但方丈没有出言挽留,祝彪也只好与吕方一同离去。刚才祝彪题诗的照壁前,祝彪见照壁下一摊水,再上的自己诗文已经被洗去,却换上了另一诗: 君侯题诗不敢留, 留下唯恐鬼神愁。 故将净水轻轻洗, 红光尚且射斗牛。 祝彪文哈哈一笑,吕方道:“这老和尚也这般的不晓事,如今夜色降临,也不说留寨主就在山上住一宿。” 祝彪道:“吕方兄弟,不是这老方丈不留咱们在这里过夜,而是他不敢留。” “不敢留?”吕方不解的道:“咱们在这里过夜,又不似上次那般,要在这里谈判杀人,他怕个什么?” 祝彪道:“老和尚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的一诗就‘红光尚且射斗牛’,何况我人住这里呢?再说,咱们梁山如今虽然占了江南半壁,可是终究天下大势还未定,他不想给金山寺引来灭寺之祸,知道吗?” 吕方听了祝彪的话,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便在前面引路,护送着祝彪下山去了。 祝彪和吕方离了金山寺,又连夜乘船过了江,到了润州。 润州是金陵东面的门户,祝彪与吕方骑马到了润州城下时,城门已然关了。 祝彪和吕方骑着马在城门下转了转,吕方问道:“寨主,要他们开门吗?” 祝彪道:“不用了,咱们另找地方去住一晚上吧。” 吕方勒住马缰道:“寨主,咱们从江边一路过来,可没见到几户人家啊,不进城,咱们可不好找东西休息啊。” 祝彪道:“过了时辰就关闭城门,这是咱们梁山军定的军纪法规,如果我祝彪都不去遵守,你还指望谁去遵守?走,那怕是在外面过一夜,今天晚上我也不进润州城。” 二人调转马头,披星戴月走了一程。忽然,见到前面尘头大起,显然是有一支马队向这般过来。祝彪吕方急忙骑马进了路旁的树林之中。 借着月光,祝彪支马队约莫三十余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这小伙子骑着一匹雪白卷毛马,头戴一顶皂纱转角簇划巾,身穿一领紫绣团虎云肩,腰系一条玲珑嵌玉的腰带,脚上蹬着一双金线抹绿得鞋子,带着一张弓,插一壶箭,显得十分的威武。 在林子中的祝彪问吕方道:“你认识这人吗?” 屡犯定睛细阵,摇了摇头道:“不识得。” “是要进城,走,咱们跟在后面悄悄,门的将官给这厮开不开城门。” 第0269张 莅临润州(1) 于是祝彪吕方二人骑了马,远远的跟在后面。.. 那支马队到了润州城下,那小伙子的一个随从纵马到了护城河边,冲着城头上的守军喊道:“开城门,快开城门。” 城上一个守军探出头来,向城下望了一眼,道:“城门已经关了,要进城明日辰时再来。” “狗日的,瞎了你的狗眼,你也不叫你开城门的是谁!” 那城头上的守军道:“无论是谁,有军令在此,此时开不得城门。” “你难道不认识这位是第三军团行军侍中索相公的侄公子吗?你再不开门,明日便要索相公剁了你的狗头!” 城上的守军听得城下的这话,顿时沉寂下来。 在后面的祝彪一听对方报号是索的侄儿,问吕方道:“你有侄儿吗?” 吕方一愣,还没有来得及回答,祝彪又问道:“如果现在那强令城头开门的是你的侄儿,打着你的旗号违反军令,你这个当叔叔的该怎么办?” 吕方知道,祝彪已然动了气,他只好道:“如果这人是属下的侄儿,属下一旦知道了这事一定将他交给刑部裴宣哥哥处置。” 祝彪冷着脸道:“裴宣可是个只认法,不认人的人,交给他处理,你这侄儿可就没好果子吃了。” 祝彪和吕方正低声说着话,先听得一声厚重的“吱呀“声,显然城门开了,接着,又听见“哗哗”铁链的滚动声,显然,这是在放吊桥。 “好啊,索的侄儿在这润州还是个人物,他的面子比老子的军纪还大。”说罢,祝彪低喝一声:“走!咱们今天先找个地方去休息一晚上,明天天一亮就进城去会会这面子比老子军纪还大的人物。” *******分割线******** 天色刚刚亮了气来,在野地里对付了一夜的祝彪和吕方便随着熙熙攘攘进城的百姓人流入了润州城。 祝彪吕方二人进了城后,径直投润州府衙而去。到了府衙门前,先有守门兵卒通报,过了片刻,府衙中门大开,润州知州刘俊与润州军马都监张桂一起出来迎接。这二人都是祝彪开科取士中选拔出来的文武状元。 刘俊张桂二人见了祝彪,一起跪在地上道:“属下不知枢密使节度使相公驾到,有失远迎,死罪死罪。” “起来吧。”祝彪淡淡道:“昨天晚上我来你们润州的时候,因为天色已经晚了,城门关了,没有找到住宿的地方,所以就在东门外的林子里过了一夜,如今身上疲乏的紧,来,先给我和吕方兄弟弄些吃食,然后备下洗澡水,我们二人要好好的休息一天,有什么事,晚上再说。” 刘俊忙道:“属下遵命。” 然后由张桂在前引路,祝彪吕方跟在后面,向内走去。 “刘知州,”祝彪眼跟着自己身后的刘俊问道:“如今这润州的百姓日子过得如何啊?” 刘俊眼前面的张桂,道:“托枢密使节度使相公的福,这润州本就是个鱼米之乡,又在大运河的中断,南来北往的客商都从这里过,市面上货物流通顺利,物价稳定,百姓生活无忧。如今枢密使节度使相公下令,瞧病读书不要钱,百姓们都欢喜的紧,都夸赞枢密使节度使相公的恩德。” 祝彪听了刘俊的话,未置可否,又问张桂道:“张都监,如今润州有多少军马?” 张桂恭敬的答道:“回禀枢密使节度使相公,润州有步军三千人,马军一千人,水军也有一千人。” “军纪如何?” 吕方一听这话,心中暗道:“不好,这张都监如果说军纪严明,那寨主再问他话,他可就不好回答了。” 这时,只听张桂道:“回禀枢密使节度使相公,军纪还算严明,军士们白日里有的操练,有的帮助家中没有壮劳力的百姓种地,日夜巡逻城防街道,没有人在百姓中寻衅滋事。” “好啊!”祝彪笑道:“这润州是我金陵在东面的门户,你们二位将润州治理得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我心甚慰。” 祝彪正和众人说着话,饭菜上齐,祝彪和吕方先大吃一顿,填饱了肚子后,再去洗澡。 祝彪刚一走进刘俊张桂为他准备的洗澡处,但见里面雾气缭绕,温暖如春。祝彪刚要脱衣,这时,雾气中突然款款走来四面衣衫裸露的女子。祝彪先是一愣,随即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四面女子立时一齐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道:“小女子是来侍候相公沐浴的婢女。” “出去!”祝彪断喝道:“老子有脚有手,洗澡不用你们侍候。” 那四名女子跪在地上,不敢动。其中一名女子道:“相公,如......如果奴家们出去了,会......会......”那女子不敢再往下说。 祝彪些弱女子,心中不禁升起了一股杀人的**,他没有想到自己开科取士出来的官员竟然也开始在地方上鱼肉百姓了。祝彪没有再呵斥这些女子,而是独自脱去了衣衫,钻进了澡盆,靠在了里面,闭目沉思。 祝彪起身后,在四名女子的服侍下,穿戴整齐。在州府衙门的书房内,刘俊和张桂又摆下了酒宴为祝彪接风。 其实就在刘俊与张桂在祝彪洗澡的时候,他们二人就在互相埋怨,祝彪莅临润州,如何没有金陵方面送来的消息。 一座酒席,就只坐了四个人,祝彪吕方坐得上,刘俊张桂在末席相陪。祝彪问刘俊道:“刘知州,你知道为什么我祝彪能够席卷江南,而方腊和王庆都身异处了吗?” 刘俊没想到祝彪上手就问这么个问题,他眼张桂,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 这时又听祝彪道:“只因为他们御下不严,当初我梁山军攻打杭州的时候,方腊在杭州的守将没有防备,这才让我梁山军轻易的就得了手,将方腊地盘一截为二,尾不能呼应,这才被我军最后给灭了。”上线了,。: 第0270章 莅临润州(2) 刘俊和张桂听了祝彪的话都觉得情形不妙,但是他们又不知道如何对答。『. . 突然,祝彪话锋一转:“可是如今咱们在这润州城的守御就比当初方腊在杭州的守御要严吗?“ 张桂一听这话,知道祝彪的话语是冲自己来的,拱手道:“回禀枢密使节度使相公,这润州城属下虽不敢说守得入铜墙铁壁一般,但是如果真有敌军敢来攻打,属下领着军马拼死抵抗个一个多月还是有可能的。” “如果对方是偷袭呢?” 张桂道:“每日天一黑,城门便关闭,不让出也不让进,敌军要偷袭恐怕也难。” 祝彪呷了一口酒,眼吕方,问张桂道:“真的吗?” 张桂还不及说话,吕方问道:“张都监,第三军团行军侍中索将军是不是有个侄儿在润州?” 张桂一听这话,额头上顿时沁出冷汗来:“索将军确......确实有个侄儿在润州。” 祝彪冷冷一笑:“他这个侄儿的面子可不小啊——”祝彪突然站起身来,猛得一拍桌子,喝道:“比老子的军令都大!” 张桂知道,索的侄儿给自己闯祸了。 张桂听了这话,再不敢拍着胸脯和祝彪说话了,只是低着头,一言不。 祝彪桂道:“张都监,这天黑即关闭城门,任何人没有特殊原因不得出入的军令是我祝彪的下的,老百姓们都小心遵守,可是你——”祝彪桂,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可是索的侄儿,却因为在城外打猎打得晚了,打着索的旗号入城,如果这些人是偷袭的敌军,那这润州不就失守了?请问张都监,润州一旦失守,你该如何面对我,如何面对梁山众大军,你又要我该如何处置你呢?” 张桂听了这话,一把跪在祝彪的面前。祝彪见张桂跪下,刘俊却似没事人一般做在旁边,于是他俊道:“刘知州,我想索的侄儿来润州也不是第一天吧,他在润州城里的所作所为,你就一点也不知道——”刘俊正要说话,祝彪阻断他的话语道:“你不用说话,我知道你是心思我知道,你是文官,他张桂是武将,这负责城池安全是他张桂的事,你如果指责张桂御下不严,怕和他闹了矛盾,这知州的官就不好再当下去了,是也不是啊?” 刘俊眼跪在地上的张桂,没有说话。 祝彪道:“如果你真的是这般想的,那我劝你,还是早些收起这些明,其实十分糊涂的想法,如果有朝一日,张桂或者是张桂的家人在润州城中作威作福,一旦我知道,先我是饶不过他张桂的——”祝彪眼张桂,又对刘俊道:“其次,我也不会放过你,你知道为什么?第一,他在润州作威作福的你在做什么?你是不是也在为虎作伥?其二,他作威作福如果连我都知道了,说明那已经是通天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你觉得你脱得了干系吗?” 刘俊听了这话,立时觉的事情的严重,他躬身向祝彪道:“是属下错了。” 祝彪知道,今天的话说到这里也就够了,正在这时,一个兵士进来道:“枢密使节度使相公,外面有人自称是鼓上蚤时迁,说有要事禀报。” 祝彪一愣:“这时迁本事够大的,老子来润州没几人知道,他时迁一找便找到我了。” 刘俊眼王伦,问道:“枢密使节度使相公,请这时迁进来吗?” 祝彪道:“请吧,不是有要事,他不会来这里——”这时掌柜也已经站起了身来,祝彪又对张桂道:“你该让索将军好好管管他这个侄儿了,不要那一日,别让他走到你和索将军都不可收拾的哪一步才好。” 张桂维维道:“属下遵命。” 正说着,一个兵士将两个人引了进来,一个是时迁,另一个是神行太保戴宗。 祝彪道:“咦,戴院长,你也来了。” 戴宗和时迁两人风尘仆仆,额头上满是汗水。 刘俊急忙命人给他们上了茶水,戴宗和时迁将茶水一口喝尽以后,戴宗道:“据时迁兄弟打探来的消息,金人准备在今年的十一月,兵分两路,再次南侵。” 在场所有的人听了这个消息都是一惊,张桂当下拱手慨然道:“枢密使节度使相公,属下愿北上与金人厮杀!” 祝彪没有理会张桂的话,而是问时迁道:“金人动用多少军马南下?” 时迁回答道:“总计番汉军马二十万。” “统军的将领是谁?” “还是前番的翰离不和粘没喝。” “还有别的将领吗?”祝彪其实是想知道,这次金人南下,有没有那个大名鼎鼎的金兀术。 戴宗道:“另外还有两个大汉奸,一个是刘豫,一个是张邦昌。” “哦,还有他们?”祝彪想了想又问道:“你方才说金人的军马是番汉大军,那汉军的将领是谁?” “陈希真和刘广,还有——”戴宗扳着指头道:“还有祝永清金成英邓宗弼辛从忠张应雷陶震霆庞毅李宗汤欧阳寿通傅玉颜树德唐猛等等,数十人啊。” “哦,次汉奸们是全伙出动了,”祝彪见戴宗一直没有提到金兀术,于是问道:“金人中是否有个叫金兀术的将领啊?” “有,唤作完颜兀术,但小可以为此人不过是个膏粱子弟,故而未向头领说起。” 祝彪笑道:“这人可小视不得啊。” 次日,祝彪吕方从润州动身回金陵,只一日的时间便到了金陵,又连夜将卢俊义公孙胜朱武柴进等各部主管以及留在金陵的守备军团的史文恭庞万春郭盛韩世忠吴玠吴璘刘锜诸将召到自己的府中召开会议。 祝彪将戴宗通报给他的金人消息告知了众人,然后道:“大伙儿说说,金人南侵在即,咱们梁山军马该如何处置啊?” 祝彪话音刚落,史文恭起身道:“寨主,咱自从投顺梁山以来,未立寸功,望寨主准许咱率所部人马前往大名府,抗御金人。” 祝彪不及作答,庞万春韩世忠吴玠吴璘刘锜也起身拱手道:“属下都愿在大军北上前先行出,为大军打前站!”上线了,。: 第0272章 合计家底(1) 朱武道:“极有可能。..他们不仅有可能让张邦昌和刘豫立国,他们甚至可以让赵宋自降一级,废帝号而称王爵,金人驻军东京,以此号令天下,那我们可就又成了朝廷的叛逆了。” 祝彪听了朱武的话,心中连道:“极有可能。” 朱武接着道:“请众位哥哥想想,金人一旦占据了东京,控制了宋帝但却不覆没赵氏的宗庙,而利用赵宋的旗号招抚赵氏江山,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韩世忠道:“枢密使相公,军师说得端的有理,咱们不能坐视东京失守,赵宋覆亡啊!” 刘锜起身拱手慨然道:“枢密使相公,请调拨一支军马于某,某先行北上,入驻东京,抵抗金人!” 刘锜都是新入梁山军,他们能够参加这样重要的会议,他们深感荣耀,自知不能随意开口,只是听着众人议论。 卢俊义道:“寨主,我军可万万不能坐失先机啊!” 祝彪道:“军师虽然说得有理,可是我军如要真的先行北上,还差一个条件。” 卢俊义问道:“什么条件?” 公孙胜调道:“一个北上的借口。金人还没有来,而我军贸然北上,容易落人口实。” 祝彪道:“一清先生说得有理,请问先生,有何妙计?” 公孙胜轻轻的咳嗽了两声,换了个坐姿,道:“其实我军不用直接去东京这个是非之地,而只用将梁山军的主力调集道梁山泊即可。金人东路军南下,梁山泊正好在他的侧后,而大名府正好在金人南下的必经之路上,只要金人攻打大名府,我军就从金人的侧后杀出,即可依托大名府的城池与金人大战,又可择机突进东京,此为一举两得。” 卢俊义道:“一清先生这只说了对付金人东路军的办法,可是如何应对金人的西路军呢?” 公孙胜又道:“金人的西路军南下,河东则是他们先攻击的目标,田虎的军马也是百战之师,只要他们愿与金人一战,金人西路军要想顺利南下,也非易事。” 柴进道:“田虎也是一世枭雄,他岂非会为了宋廷去与金人恶战?” 公孙胜道:“所以,我军应做好两手准备。” “两手准备?那两手?” 公孙胜眼祝彪,见祝彪双眼微闭,靠在交椅上,似乎睡着了。公孙胜道:“第一手,请寨主在鄂州准备一支军马,只要金人南下,这支军马应立刻北上,争取在金人抵达东京之前先临东京;第二手,如果田虎那厮与金人开战,我军一可让小杨林这支军马从旁策应,二可派人去告知田虎,金人退后,我们两家平分天下,以此来打消田虎的后顾之忧。” 祝彪没有对公孙胜的筹划以示可否,而是问财部尚书柴进和农部尚书陶宗旺道:“两位财神爷,这次我梁山军北上,你们能拿出多少钱粮来啊?” 柴进和陶宗旺三人互眼,柴进问道:“请问寨主这次出兵要多少钱粮?” “哟,”祝彪听了柴进的话,笑道:“听柴大官人的意思,你有很多钱粮了?” 柴进道:“很多不敢说,方才听众位军师的谋划,此战不仅关系到大宋江山的存亡,还关系到我梁山军马是否可以问鼎中原,更重要的是还关系到我汉人天下的断续,我柴某只敢说,勉力为之。”陶宗旺道:“自从平定江南以来,寨主又将土地分给了农人,农人有了土地,日夜耕作,又兼寨主命小弟大兴水利,灌溉不愁,故而米粮产量颇丰,各地的存粮都多,如果全部调来军用,就算除去路上的消耗——”说着,陶宗旺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来,又从袖子中拿出一个算盘,噼里啪啦的拨弄一番,道:“就算除去路上的消耗,也可供大军半年之用。” 祝彪一听才半年,这让他有些失望。陶宗旺放佛祝彪的失望,道:“寨主,小弟下说的半年之用,指的是不向百姓另行征收,如果另行征收,自然还要多,另则,这半年还不算今年的收成。”接着,陶宗旺又将手中的算盘啪啦啪啦算了算,又道:“今年秋收,要是另行加税,可以......” 祝彪道:“先说不加税能受多少?” 陶宗旺道:“不加税,今年收的粮食小弟能再保证大军三月之用。” 祝彪没有想到陶宗旺今年能收这么多的粮食,问道:“你今年的就能够大军三个月吗?” 陶宗旺道:“请寨主放心,绝对够。”陶宗旺顿了顿,反问道:“难道寨主没听过苏杭熟天下足这句话吗?” 柴进又问柴进道:“柴大官人,交个底呗,你到底能拿多少银子出来啊?” 柴进无奈的笑了笑,问道:“要多少?” 祝彪道:“军队打仗,处处要钱购买马匹,打造军器铠甲,那样不要钱?你有多少?” 柴进笑道:“寨主,这钱啊,多有多的用法,少有少的用法,只怎么用,在下可不能告诉你实数,说了你花钱如流水,将来日子紧了怕你过不惯。” 祝彪听了柴进的话,哈哈大笑:“那你柴大官人拿多少钱,俺们梁山兄弟就打多大的仗。” 柴进一听这话,笑道:“寨主,你这可是将我柴某人的军啊——”柴进想了想,道:“那在下就先拿二十万出来吧。” 祝彪听了还没说话,卢俊义满脸不信的神色道:“啊,柴大官人,才二十万两银子,那咱这梁山军马的军饷还一人分不到一两啊!” 柴进笑道:“不是二十万两银子,是二十万两黄金。” 卢俊义惊讶的问道:“柴大官人,你可真是会弄钱啊,这二十万两黄金是如何弄得,不会似赵宋的那般赃官一般,搜刮的民脂民膏吧。” 柴进道:“卢员外放心,就算是搜刮的民脂民膏,那也是百姓们自愿的。” “哦,还有人自愿被搜刮?” 柴进道:“这法子还是寨主出的,在下既然是财部尚书,那自然是管理商货流通了,每一样商货在流入百姓手中的时候,在下只向商家收取税银。咱们苏杭二州,那是天下最为繁华的去处,做什么买卖的没有?如果想在苏杭二州财,容易,先要在梁山的商部登记注册,办理执照,而后,我们在下只认着执照收税便可。” 第0273章 合计家底(2) 祝彪又问陶宗旺道:“陶尚书,我军如若北上,和金人宋廷逐鹿,那非一年两年可以决出胜负的,军粮事关重要,军无粮自散嘛,你能保证持续不断的向我军供应粮草吗?” 陶宗旺道:“寨主,天有不测风云,一旦遇着个天灾**,那在下如何敢保证军粮供应?再说,你又有严令,不能搜刮百姓,这事可难了。『. .” 祝彪道:“真的觉得难吗?” 陶宗旺摇了摇头,满脸为难的神色:“难,确实是难。” 祝彪一笑:“那要不是我换个兄弟试试,得难是不难?” 陶宗旺一听这话,忙道:“那倒不必了,在下尽力而为吧。” 祝彪哈哈笑道:“那就麻烦九尾龟兄弟了。” 祝彪又对卢俊义和李应道:“你们二位,一位是兵部尚书,一位民部尚书,我梁山肯定还要招募兵士,可是有个问题,兵招募的少了,前方不够使用,招募的多了,又怕误了农事,具体招募该招募多少兵士,能招募多少兵士,你们二位商议个章程来,斡的原则就一条,既不能误了军情,又不能误了农事,明白了吗?” 卢俊义和李应道:“请寨主放心,属下尽力去办。” 接着祝彪又问工部尚书凌振道:“凌振兄弟,在金人南侵之前,你能造出多少霹雳车和床子弩出来?” 凌振反问道:“寨主需要多少?” 凌振这般一问,还是正是问住了祝彪,他如何能答得出梁山每个军需要多少霹雳车床子弩,笑道:“凌振兄弟这话倒是将我问住了。不过凌振兄弟须得知道,金人厉害就厉害在骑兵上面,只要你能想办法克制住金人的骑兵,金人就不厉害了。” 凌振道:“既然金人厉害在骑兵,那在下就命令工匠们多多制造床子弩,专门对付金人骑兵。” 祝彪道:“床子弩虽然对付金人的骑兵恰到好处,但是也有弱点。” 卢俊义道:“寨主说的不错,床子弩笨重,只有先到达战场,先行部署完毕,才能起到作用,如果遭到敌军从后方袭击,很难调头。” 祝彪道:“卢员外说的不错,另外还有一点,这床子弩其实宋廷的军马也有,金人对这种器械也有防备,既然敌人有了防备,那在战场上则很难起到作用。” 公孙胜问道:“那有什么器械,既能对付金人的骑兵,又要调动方便,上了战场不要太长的时间部署,最关键的是金人还没见过,有这样的器械吗?” 祝彪道:“有!” 众人的目光一起投向祝彪:“是什么?” 祝彪道:“有一种器械制造起来既简单,在战场上部署有便利,而且调动方便,最关键是兵士们人人都能使用,也都会使用。” “那是什么器械?”祝彪越是这般说,众人的兴趣越是大。 祝彪诡诈的一笑,故意卖关子道:“听我慢慢的说来。” ********分割线******** 在燕京——辽国的幽州的金国衙门中,金国人不改绒毛饮血的民族本色,粘没喝正和翰离不正围着一堆火,火上架着一只用一柄长矛穿透的全羊,吃着酒,当然,完颜斜也也在场。 完颜斜也披着一领深红色的打氅,坐在两位元帅的中间,手中握着一柄尖刀,正在割着烤的金黄色的羊肉,一面往嘴中送着一面道:“二位元帅,如今的大宋朝已经是朝不保夕,只要我大金国的铁骑一冲,立时土崩瓦解,而如今的问题是如何对付长江以南的梁山贼寇。据本帅了解,这伙贼寇的头目祝彪着实是个狡诈之辈......” 粘没喝手中提着一支烤得两面金黄的大羊腿,咬得满嘴流油以后,又喝了一大杯酒道:“大帅,你就应了汉人的一句老话。” “一句汉人的什么老话?”完颜斜也将尖刀一把插在了全羊的后腿上面,双眼一翻,一副不服气的样子问道。 “一着被蛇咬三年怕井绳,”粘没喝放下了羊腿,将手中的尖刀扔到面前,舔了舔手上的羊油,道:“再狡猾的狐狸怎么会是一个好猎人的对手呢?虽然前番我军南下,吃了一些亏,可是也并没有伤元气,不要因为一个小小的微不足道的失误就将对手夸得如何如何强大,如果他们和我们大金国的勇士对阵,他们不是对手。” 一直没有说话的斡离不,将一块羊肉吃尽了以后,喝了一大杯酒,道:“梁山的贼寇虽然狡猾,但也不是没有办法对付。前次,梁山贼寇明明已经将本帅包围,可是那伙贼寇,只想着争勇斗狠,展露个人手段,本帅略施小计,就全身而退。” 完颜斜也冷笑道:“斡离不,你真以为是梁山贼寇中了你的缓兵之计吗?” “难道不是吗?” “你错了,自从我军回来以后,本帅就一直在思索,梁山贼寇是中了你的计谋还是故意放你一马。” 斡离不不屑的笑道:“大元帅,如果他们能一举歼灭我军十万人马,那他梁山贼寇必定会名扬天下,如此这般的绝佳时机,他祝彪岂会放过?” 完颜斜也道:“那我问你,我大金铁骑并没有攻打他的金陵,而是在围攻他梁山贼寇过去的宿敌,如今也是对头的朝廷的京城,他为什么要将你歼灭?歼灭了你,对他又多少好处?你不要说名扬天下,他祝彪能从一个占山为王的的土寇,壮大为今朝割据一方的诸侯,他会在乎虚名吗? “那他在乎什么?”斡离不听了完颜斜也的话,面色铁青。如果完颜斜也的推断成立,那他斡离不,堂堂大金国东路军的元帅,岂不成了别人手中的玩偶?作为高傲的斡离不是绝对不能忍受的。 完颜斜也没有正面回答斡离不,而是反问道:“你知道如果要拔树该如何拔吗?” 斡离不没想到完颜斜也问这么一个问题,一愣,问道:“怎么拔?” 第0274章 大名府攻防战(1) 完颜斜也道:“试想一颗大树,深入大地之中,急切难以拔动,如果你想拔出它,就得先前后左右的摇动它,待摇得它根基松动之后,再待一个狂风暴雨之夜,奋力一拔,大树便轰然倾倒。..” 斡离不听了完颜斜也的话,额头上不禁沁出汗来。他这不是怕,是恨,是切齿之恨。 粘没喝听了完颜斜也的话,恨恨的道:“没成想,这个贼寇尽然如此的狡诈,他是想利用我们金国来成就他的野心。” 完颜斜也道:“所以此次南下,我军的主要对手不是宋军,而是梁山贼寇。” 斡离不抹去了额头上的冷汗,道:“难关此次南征大元帅要带着张邦昌刘豫和陈希真刘广这些丑类,原来大元帅是想让汉人们自相残杀,然后我军再去收拾天下。” 完颜斜也道:“你知道汉人最厉害的是谁吗?” 斡离不和粘没喝一起问道:“谁?” “就是那般空谈误国的书生。” 粘没喝哈哈笑道:“那般书生厉害?本帅一刀一个,将他们剁了个干干净净,还厉害不厉害?” 完颜斜也道:“那般书生虽然空谈误国,可是他们可以吸引无数的无知妇孺去听他们的空谈,并听得如此如醉,为之不惧生死,什么民不畏死何以死惧之啊,什么君为轻,民为贵,社稷次之,不就是这般书生们空谈出来的吗?本帅让张邦昌刘豫这般人围前锋南下,就是要借他们的手去收拾这般人,你们要知道,谁向那些书生举起刀,谁便是天下公敌,但是谁能给被杀了的书生复仇,那便是天下的恩人。” 斡离不恍然大悟:“哦,大元帅让张邦昌和刘豫这般人渣为先锋,一是为了让汉人的军马自相残杀,二就是他们去东京城屠杀那些空谈误国的书生,为我大金一统天下铺平道路。” 斡离不和粘没喝听了完颜斜也的这番话,才对完颜斜也佩服的五体投地,当下二人举起酒杯,对完颜斜也道:“大元帅,咱们二将敬你一杯酒!” 完颜斜也端起酒杯道:“来,预祝我们此番南下一举削平天下,我大金国一统江山!”完颜斜也刚要将酒杯送到嘴边,完颜斜也道:“当然,咱们不能靠那些人渣来一统天下,拐子马你们二位准备了多少啊?” 斡离不和粘没喝将刚刚喝了一半的酒杯放下,拱手道:“请大元帅放心,拐子马是我军必杀技,我们当然小心备足,不敢误事。” “好!”完颜斜也听了斡离不和粘没喝的话后,满意的点了点头,一口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分割线******** 吴玠吴璘兄弟领着从守备军团中分拨出来的八千精兵到了大名府后,和大名府知府厉天润,大名府的兵马都监厉天润徐宁一面日夜操练兵马,一面征集粮草,加固城防。梁山特区内的其他州县都是通过开科取士,选拔出来的官员,唯独只有大名府,因为其地理位置特殊且重要,祝彪特意从梁山旧将从挑选二人来镇守。 大名府原有兵马三千余人,今守备军团八千人马到达后,城中的士气顿时高涨。另外,厉天润又将城中的百姓全部加以分配,年青壮丁全部全部便入梁山军,而年纪稍大的男丁和太少得儿童则有的修筑城垣,有的搬运石料,有的打造军器,有的站岗放哨。妇女则缝衣做饭,照顾伤员。粮食则统一分配,一个兵士一天多少粮食,一个妇女一天多少粮食,一个老人一条多少粮食,一个儿童一天多少粮食,这都是有规定的。 大名府虽在黄河以南,可是刚进冬月就飘起了雪花,漫天漫地,白皑皑,迷茫茫,没头没脑只是个下。吴玠吴璘这是第一遭独立率军出征,这对他们来说是无比荣耀的,说明祝彪既相信他们兄弟的能力,也相信他们兄弟的忠诚。故而,他们兄弟终日在风雪里进出,却不曾片刻得闲。 这日,黄霭满天,西北寒风刮得正紧,吹过城外的平原荒林,呼呼有声。那轮太阳,埋藏在黄霭里面,大地不见阳光。 吴玠吴璘都是农家出生,对于这些天象的征兆凭着经验知道,今天晚上必无月色。 隐约之间,在城头上巡视岗哨的厉天润北角的平地上,拥起一片尘头,风势一卷,正向大名府方向扑了过来。 厉天润知道,这是有一支大队的军马向这边过来,他对身边的兵士道:“你快去禀告吴玠将军和吴璘将军,金人来攻城了!但是不许在城中叫唤,闹得城中人心惶惶。” 那兵士问道:“知府相公,你为什么就料定是金人,而不是咱梁山自家的援兵呢?” 厉天润道:“自家的援兵只会从东南或者是南面来,就算北面有援兵也应该是东北角,这西北角来的必定是金人。不要废话,快去!” “遵命!”那兵士拱手而去。 厉天润又对另一个军士道:“你快去告知在箭楼里休息的都监相公,要他起身来活动活动筋骨,准备要厮杀了。” “遵命!” 不一会儿的功夫,厉天润城楼上下已经满是金兵,这时吴玠吴璘兄弟也来了。 四野里传来隐隐约约的呜呜号角声,声音浑厚低沉而激昂。 这时,探马来报,金兵分东西北三面,向城池合围过来,金兵在西门扎营。厉天润急忙去西门宇来到西门城楼,眺望过去,见金兵在离城五七里的地方,安下了营帐,只外旗帜,像树林一般,由近而远,直接天脚。四下里鼓声惊天动地,在尘霭之中,国兵马像茅缸里的蛆虫群一般蠕蠕活动。城中的新兵,从未见过这般阵势,各个面有惧色;而老兵虽不惊慌,却也个个面带愁容,知道遇到强敌了。 厉天润里,悄悄将徐宁唤来,轻声道:“徐将军,有,兵士们人人面有惧色。我们必须出城一战,以振军心。” 徐宁也不禁皱眉道:“金兵是我十倍以上,如何野战?” “金兵突然杀来,兵马众多,定然料不着我军会有胆野战,我今夜只带五百精骑,由南门出去,杀他个措手不及。”厉天润想了想,又道:“徐将军要小心守城,谨防金兵突袭。” 徐宁心中也明白,厉天润要出城杀敌,也不想让这两员从金陵来的小将小瞧了自己。于是道:“厉将军,你是大名府知府,这等事你如何能轻动,我的金枪好久不曾市了,这番出城,就让我金枪手去会会金军吧。” 厉天润想了想道:“徐将军,出城务必小心,只要戳动了金人的士气便可。” 正在这时,忽然厉天润徐宁彪骑兵从北门冲杀了出去,打头的大纛旗上书着一个大大的“吴”字。 正当厉天润和徐宁还在惊讶的时候,吴璘提着一杆铁枪到了厉天润和徐宁面前道:“二位相公,赶紧巡查防御,以防金狗反扑。我现在也要率一支军马去城门边,随时准备接应我的兄长!”说罢,转身下了城墙,冲着自己准备的一支起兵奔跑了过去。 第0275章 大名府攻防战(2) 一弯新月正与大地上的残雪上下相映。.. 就在吴玠吴璘兄弟准备出城突袭金军的时候,又有一支人马,披星戴月,踏冰踩雪向金军的驻地摸了过去。为的将领头戴一顶朱红缀嵌点金束盔,顶上撒一把扫帚长短赤缨。披一副摆连环吞兽面狻猊铠,穿一领绣云霞飞怪兽绛红袍,着一双刺麒麟间翡翠云缝锦跟靴。带一张描金雀画宝雕弓,悬一壶凤翎凿山狼牙箭。骑坐一匹胭脂马,手使一口熟铜刀。这位将军身后的兵士都身披红甲,在银光的笼罩下,直向大名府北门外的金兵营帐扑去。 这支军马的人数并不多,走在前面的只有一百余人,手中都提着一个黑色的球,走在后面的约有三百多人,都推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车子,最后面的是一百弓箭手。这些弓箭手的羽箭都十分奇怪,他们的羽箭并不是尖尖的箭镞,反而是圆圆的。 走在这支人马后面的还有一支人马,为的将领戴着一顶浑铁打就四方铁帽,顶上撒一颗斗来大小黑缨,披一付熊皮砌就嵌缝沿边乌油铠甲,穿一领皂罗绣就点翠团花秃袖征袍,着一双斜皮踢镫嵌线云跟靴,系一条碧鞓盯就叠胜狮蛮带。一张弓,一壶箭,骑一匹深乌马,使一条圣光水纹枪。这支军马约莫也只有五百人上下,都推着车子。 其实这两位将领都是梁山上的头领,一个唤作魏定国,人称神火将军;跟在后面的名叫单廷珪,人称圣水将军。祝彪只怕吴玠吴璘厉天润和徐宁守不住大名府,特宁魏定国单廷珪率领麾下的“特种兵”疾驰大名府增援。 走在最前面的一百人马手中提的黑色的球都是火球。所谓的火球就是以硝硫炭及其他药料的混合物为球心,用多层纸布等裱糊为壳体,壳外涂敷沥青松脂黄蜡等可燃性防潮剂。大者如斗,小者如蛋。使用时先点燃再用人力抛至敌方,球体爆破并生成烈焰。还可通过改变药物配合或掺杂铁蒺藜小纸聤等,达到施毒布障烟鸣响等多种效应。主要用来焚烧敌方城垒车船,杀伤和惊扰敌军。 当魏定国领着军马冲来到金军营帐外时,魏定国举着熟铜刀,大喝一声:“金狗!不怕死的就来和爷爷决一死战!” 金军一百名宋军在营寨外叫阵,那还不杀将出来。 可是当一部金军刚刚冲近魏定国时,魏定国拨转马头便走,金军再转追时,突然只见一些黑乎乎的物什带着火心子向自己这边飞了过来。 那些黑乎乎的物什,刚一落下,立时出“嘭”“嘭”“嘭”的闷响,紧接着,一股烟雾升腾而起。 那些金兵还不知道是什么回事,立时被熏得纷纷坠下马来。 “有毒!”金军骑兵生了混乱。 魏定国大吼一声,那一百多扔了火球的骑兵一齐从腰间刷得一声抽出腰刀,在魏定国的率领下向金军骑兵动了冲锋。 金军被毒烟熏了,混乱不堪,那还有战力,只片刻功夫,冲出营寨来的金军骑兵便被魏定国杀了干干净净。 吴玠见了,心中暗道:“这又是哪里来的一支军马?” 吴玠吴璘还有厉天润都不熟识神火将军和圣水将军,只有徐宁一眼便认了出来,哈哈笑道:“好了,好了,来的正是我梁山的水火二将。”随即对身旁的一名兵士道:“快去对吴将军说,说来的这支人马是我梁山的神火将军和圣水将军,要他一定不要冲上去,以免被神火将军的毒烟熏倒,只在城门口准备随时接应便可。” “遵命!” 那兵士下了城楼去传令后,厉天润问徐宁道:“徐将军,为何毒烟可以熏倒金军,却熏不倒他们的兵士呢?” 徐宁见了梁山军小胜,也心中欢喜,笑道:“那只能等魏将军回来再问他了。” 一批金军被消灭,又有一批金军哇哇怪叫着冲杀了出来。此时毒烟早已散尽,魏定国大叫一声:“撤!” 那一百骑兵有紧随在魏定国的身后往火车方向奔跑而去。 金军的骑兵果然名不虚传,这些骑士的屁股好似长在马背上一般,要马儿快便快,要马儿慢便慢,要马儿向左便向左,要马儿向右便向右,翻转腾挪,随心所欲。 那推着火车前进的梁山军士一见魏定国的骑兵开始往会跑,他们也纷纷扔下火车回跑。当金军的骑兵尾随追击而来,冲到火车周匝时,猛然间但见空中射下来无数支火箭。当火箭落下,顿时只听见“轰”“轰”“轰”......所有的火车瞬间爆炸。 原来这些火车之中都是藏的硫磺硝炭之类的引火之物,只炸得火星乱舞,金军人仰马翻。 魏定国又乘着金军乱了阵脚,叫道:“杀!” 回撤的火军又一起翻身杀回,只剁的马上的金军纷纷落马,死伤一地。 金军这一波尚未被魏定国杀尽,后面的金军骑兵又似潮水一般的冲杀了过来。 魏定国终究人少,如何能敌?这时只听一将大声喝道:“兄弟快走,追兵我自当之!” 这大喝之将正是圣水将军单廷圭。 此时单廷珪的水军已经将水车全部一字排开,严阵以待。 当魏定国的军马撤到了圣水军后面,金军冲到圣水军正前方只是,所有的水车突然猛烈的向金军射水柱。 一时间,被这些水柱射中的金军骑兵哇哇惨叫,纷纷落马。原来这些水车中的水都是被注了剧毒的。 金军的骑兵虽然早已身着铠甲,不是过去那披着兽皮的野蛮之人,但是就算你身着重甲,这毒水只要见者皮肤就能伤人,你的骑兵总不能连鼻子眼睛也罩在铠甲之内吧?更何况战马没有披甲,中了毒水便吃痛得乱蹦乱跳,自相冲撞践踏,金兵死伤遍野。 吴玠虽然接到徐宁派来的兵士的指示,但他见梁山军胜了,也不示弱,领军也冲杀了上去。 第0276章 大名府攻防战(3) 待吴玠吴璘接应的魏定国与单廷珪回城,厉天润赞道:“你们梁山军马果然非同小可,端的能人辈出啊!” 魏定国与单廷珪刚进城城头上的徐宁见到城下一片黑影铺天盖地的围拢过来。.』M徐宁握着钩镰枪,淡淡的叫道:“金兵来攻城了......”厉天润道:“来的正好,方才你们兄弟露了一手,如今也该轮到我了!” “呜——呜——呜——” 城外号角齐鸣,瞬间亮起万千火把,照耀得城红光遍地,烈焰冲天。城内早有准备,熄了灯火。但见金营步兵环了城壕,骑兵跟在步兵后面,一队接一对,把个大名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厉天润骑着马围着城墙团团跑,指挥抵抗。金兵不动时,他自不理会,当金兵前进,厉天润便下令用弓箭飞石打下去。因为是冬天,壕中无水,金兵跳下去,但因为壕中积雪数尺,下去后都滑得爬不上来。相持到天亮,金兵不能前进半步。 金兵不得不暂时停止进攻,守城的众将知道,金兵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组织第二次进攻,所以他并没有放松防备,而是利用两次进攻之间的间歇加固城墙,准备迎接第二次进攻。 果然,过了不到一个时辰,金兵的第二次进攻就在号角与战鼓声中开始了。这次金兵总结了上次进攻失败的原因,第一批进攻的金兵人人抱着一捆稻草冲到城壕边,将稻草扔进去后,翻身又回去。 厉天润在西门城头切,他知道,金兵这是准备先将城壕填平,然后好踏着稻草过来攻城。吴璘提着一条铁枪,跑到厉天润身旁,显得有些慌乱,对厉天润道:“厉将军,金兵一旦度过城壕,那大名府就危险了!” 厉天润虽然一时也没有办法,但他只是此时此刻绝对不能慌乱,断喝一声:“慌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无非是个同归于尽罢了!” 在北门的徐宁也见到了金军的动作,他不急不忙的道:“准备火箭!” 正在这时,单廷珪过来道:“徐将军,不用火箭,在下有一计,保管一个金兵也蹬不上城来。” “何计?” 单廷珪下还在往城壕便填稻草的金军道:“我是圣水将军,我的计策当然是水计了。” 当下,单廷珪将自己的计谋告诉了徐宁,徐宁大叫道:“端的好计。”当下,他立刻下令,全城的百姓都往城上运水。 百姓们一听水能破金军,立时将家中能用的盛水的家伙什都装满了水运到城上,徐宁一声令下,四门的守军将百姓运到城头的水都沿着城墙往下泼。此时正是寒冬腊月,那水沿着城墙往下流,还没流到下面,被西风寒风一刮,都在城墙上结了冰。 吴玠见了,道:“这计实在是妙,这城墙上溜滑异常,连云梯就架不住,我就不信金狗爬得上来。” 当城壕被金兵填平后,金兵开始犹如蚂蚁一般的开始攻城。 此时的城墙已经被寒冰裹了起来,金人的云梯只要挨着城墙便溜倒了下去,如何爬得上来。魏定国见了,大叫:“快放火箭,放火箭啊!” 厉天润一听,忙道:“正是,立刻往金人填壕沟的稻草上射火箭。” 城头上火箭犹如天空的繁星一般落在了稻草上,顿时引得冲天大火,无数的金军士兵带着浑身的熊熊烈火,四处奔逃,有的烧得互相拥抱,哇哇乱叫。梁山众将在城上往下只见金兵被火烧的伸拳舒腿,臭不可闻。 厉天润见金军开始溃散,大叫一声:“随我出城杀敌!” 徐宁还不及反应,只见一面绣着个“厉”字的红旗已然从城门中冲了出来,只向金军杀去。 徐宁对单廷珪和魏定国道:“二位将军守城,这时也该让咱们露一手了!”当下提着钩镰枪,冲了下城楼,领着一千骑兵纵马冲杀了出去。 厉天润率领着一千骑兵,三千步兵冲出城去。但是金兵的战斗力却远比他们所预料的要厉害的多。金兵虽遭火烧,又被袭击,但他们丝毫不乱,在一个金环大将的指挥下进行着有序的战斗。 厉天润领兵刚杀出城的时候比较顺利,但当他刚杀出离城门很远的时候,这才现上了金兵调虎离山的诡计。此时他退回城的退路已经被金兵切断,他自己也被多于自己数倍的金兵包围。厉天润知道杀回城的机会已经没有了,再说现在也不能再杀回城去,因为此时开城门,那大名府极有可能不保,他现在只有一个希望,那就是能与徐宁会合,只有两支军马汇合在一起,他们才有杀出金兵包围的可能性。徐宁也似乎想到了这一点,他也率领着兵马向厉天润这边冲杀。但是金兵不仅人数众多,而且个个英勇强悍,厉徐二将兵马终究有限,又如何能够杀得过呢? 太阳已经升高,但厮杀还在继续。四野里号角呜呜乱响,金兵又调兵来了。金兵的数量不仅越来越多,而且拼杀凶猛,战斗力远远过梁山军。大名府上的魏定国单廷珪见徐厉二将虽然会合到了一起,可是却杀不出重围。 吴玠吴璘兄弟二人心中一直思虑着如何在梁山军中扬名立万,一直没有机会。吴玠一见厉天润和徐宁被围,立刻对魏定国和单廷珪道:“二位哥哥守城,我们兄弟去接应厉将军和徐将军。” 单廷珪道:“二位兄弟放心,有我们兄弟,一个金狗也蹬不上城来。” 于是吴玠吴璘二将领着三千兵士冲出城去,接应厉天润于徐宁去了。 不料当城门一开,埋伏在离城门不远的一队金国骑兵便呼叫着冲锋过来。吴玠吴璘见关闭城门已经来不及了,他们将手中的兵刃一招,大叫一声:“跟金狗拼了!” 这时,厚重的铅块般的云层又压了过来,不一会儿,大片的雪花蹦腾而降。金兵凭借着强大的骑兵冲见了大名府,魏定国和单廷珪一见金兵冲进了城来,立刻率领着全城兵马和金兵进行巷战。 此刻城中百姓知道金兵已经进城,霎时间一派哭声,携儿挟女,觅母寻爷,分头逃难。魏定国和单廷珪率领着一千将士在北门死死的堵住金军,不让更多的金军冲进来。 第0277章 大名府攻防战(4) 只听北门不远处喊声大震,号角喧天。.ㄟM百姓们抛儿弃女,自相践踏,各逃性命,哭声震天。火光影里,已望见一面狼旗,当头大将穿着黄色战袍,戴着貂尾帽,提着一条狼牙棒,骑着一匹黄骠马向魏定国和单廷珪冲杀了过来。 城中的百姓准备过了大溪木桥,往南门方向逃走,只见桥上人已拥满,两边都挤落水去;不多时桥梁压断了,满溪里都是人。此时风雪正大,黑烟卷来,人马皆惊。 厉天润和徐宁虽然会和在了一起,可是依旧杀不出金军的围困,又见北门被金人攻破,厉天润心中又惊又悔。恰在这时,斜刺里突然猛烈的冲出一彪军马,为一将一手提枪捅杀,一手挥舞铜鞭。七尺身材,蜡黄面皮,面圆耳大,唇阔口方,腮边一部落腮胡须。身后的军马举着一面大旗,大旗上书着一个斗大的“孙”字。 徐宁一面一枪将一个金兵戳死,一面叫道:“是孙立兄弟吗!” “哈哈!”那将叫道:“正是俺病尉迟孙立!” ********分割线******** 那手舞狼牙棒的金将果然厉害,他领兵冲到北门前,一条狼牙棒打得单廷珪和魏定国二人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渐渐的往城内退去。单廷珪瞧准机会,一枪戳到那金将的战马上,那马人立而起,在半空中打了个转倒下,将那金将掀了下来。 魏定国一见那金将落马,舞动熟铜刀便砍,可惜那金将身边的兵士太多,一个金兵架住魏定国使出了平身力气砍下的这一刀,另几个金兵将那金将拖离了险地。 而那架住魏定国熟铜刀的金兵却被单廷珪一枪戳了个对穿,死于马下。 厉天润与徐宁在孙立的接应下,终于杀透了金军的围困,往大名府北门回来。城内的梁山守军奋力厮杀,也将冲进城来的金军杀得退了出去,退出去的金兵又被撤回来的梁山军两下里一夹击,那哪还有生还的可能,立时全部战死。 大名府终于转危为安,又牢牢的掌握在了梁山军的手中。 进了城,厉天润先下令掩埋城中的尸,救护手上的百姓和兵士,至于那些受伤的金兵,除了留下几个用来探听城外金军的虚实意外,其他的他们是一个也不肯留的,全部杀死,然后掩埋。 在中书府的衙门里,厉天润向孙立拱手道:“多谢兄弟救援,不然大名危矣!” 病尉迟孙立道:“林教头驻兵济州,得知大名府危机,特让在下来援助众位兄弟。” 徐宁道:“孙立兄弟,你带着济州的军马来了,那要是金人攻打济州该如何是好?” 孙立道:“徐宁哥哥放心,林教头亲自驻守济州,就是防着金狗偷袭,再则济州靠近梁山,阮家二哥就在梁山泊里面操练水军,金狗如何能偷袭济州?” 徐宁颔道:“林教头这样用兵正是。” 众人正说了几句话,忽然又听见“呜——呜——呜——”的号角声,厉天润恨恨的道:“狗儿的,又开始攻城了!” 徐宁道:“厉将军,咱们城中的粮食够全城的军马吃上三个月,而单廷珪兄弟又献了条保城之计,咱们可玩玩再不能弄险攻城了,只要王头领的大军一到,这些金狗自然就灰飞烟灭了。” 厉天润听得出,徐宁的话语中多少有些埋怨自己今天出城冲杀,险些失了城池,他也不多说话,只道:“走,上城上去” 金军又尝试着攻了几次城,可是由于城墙是在是太滑太滑,连云梯都靠不拢,如何能攻得上去呢? 傍晚的时候,雪越下越大,风越刮越狂,鏖战了整整一天一夜将士们都疲倦的在城头挤在一起休息。厉天润站在城墙上,见到四野里篝火多如繁星,人喊马嘶响成一片。 ********分割线******** 就在金军在围攻大名府的时候,祝彪也下令出兵北上。 此次进军,祝彪兵分两路,一路由他亲自指挥,率领第三军团,第四军团,沿运河北上,然后在黄河南岸往西进攻;另一路由岳飞指挥第二军团,从鄂州出兵,沿汉水北上,目的不是在东京城下与祝彪会合,而是打着勤王的名义抢占潼关,封闭由陕西东出的交通要道,在完全控制了潼关以后,再由潼关东进,与祝彪会师东京。 ********分割线******** 大名府的城头,借着火光,厉天润现金兵正在围着城池挖壕沟,对身旁的徐宁和孙立道:“人不准备再围攻大名,准备撤军去打东京了。” 孙立道:“厉将军为何这般说?” 厉天润道:“孙将军,你没吗?金人在大名府的城外挖壕沟,就是为了围困大名府,他们知道大名府在他们的侧后,他们攻又攻不下,不攻下来他们终究心有忌惮,所以,他们就想到了围困这一招。” 徐宁道:“这样也好,咱们总算是守住了这个大名府。” “不!”厉天润双眼鹰隼一般的目光宁道:“不,如今寨主的大军还没有到,如果金人破了东京,那不是笑话我军无人吗?” 孙立道:“厉将军所言正是。厉将军若出城攻打金军,小将愿随将军一同出城。” 徐宁听了孙立的话,脸上顿时露出羞赫,道:“既然......既然二位将军都愿意出城,我岂能落后,我也愿随两位兄弟一同出城。” “不,”厉天润道:“咱们不能都出城去了,徐将军,你对大名府的情势比魏将军单将军,还有两位吴将军都要熟悉一些,你留下与众家兄弟守城,就让我和孙将军一同出城杀敌。”厉天润不待徐宁再说话,指着城池西北面的一片树林道:“那里是怪树林,怪树林的前面有一条小河,这一面篝火较少,金军也不定不多,我和孙将军率领全部的骑兵冲这里冲出去,定然可以杀金人一个措手不及。如果战局对我军有利,我与孙将军就在城外占一个金狗的寨子,和城内成犄角之势,这样既有利于守城,又有利于拖住金狗,让他们不敢去攻打东京。只待寨主率领的主力大军来了,再定下一步的方略。” 第0278章 大名府攻防战(5) 四更时分,厉天润与孙立统帅大名府城中的三千五百骑兵,他在前锋,孙立在后,乘着夜色,偷开了城门,全军没有打一个火把,马脖子上的铃铛也摘了,悄悄的放下吊桥,过了护城河。.』. 鼓角无声,厉天润督军向前走了七八里,远远的面上照耀着火光。哪里必是金军营寨所在。 厉天润一面督队前进,一面察地势。多年的厮杀生活,锻炼得他在战场上十分机警和老练。当他来到小河边时,现地形丘陵起伏,很利于步兵作战,他的心一动,立刻止住队伍。 一到河边,跑得浑身冒汗的战马都低着头去争抢着喝水。就在这队形混乱的当儿,突然一声低沉的号角声,埋伏在对岸树林中的金兵一跃而起,出一片震天动地的喊杀声,向河滩冲杀过来。同时,一队弓弩手,站在土丘上对梁山军猛烈射击,霎时间,有一批梁山军的骑兵倒了下去,鲜血使小河的流水变成了红色。 亏得厉天润并没有在这种突然的袭击下惊慌失措,面前河滩里已经生了混战,自己的将士们不断地纷纷倒下,而且利箭在他的身边和头顶飞过,密得像飞蝗一样。就在这片刻间,他人的弱点,忽然放了心。他想,如果金狗让开他的前队,拦往孙立的后军厮杀,同时从四面包围前队,那就更危险了。 突然,他的枣骝马的胸前中了一箭,狂跳数尺,然后倒下。当马倒下时,他敏捷地跳下来,立刻换乘一匹同样高大的黄膘马,仍然立在原地不动。有一股金兵现了他是主将,凶猛地向他扑来,企图将他生擒,离他的面前只剩下二十步远近。簇拥在他左,远远的右的梁山军士都十分紧张,以为他会大喝一声冲杀过去,们是他并不在意,只用小眼角对这股扑来的金兵瞟了一下。 当金军扑到十步左右时,厉天润大叫一声:“杀!”先一马当先,手挺长枪,向金军冲杀了过去。两军兜头向击,只见刀光乱闪,马匹左右腾跃,转眼间把敌人杀得狼狈而逃,马蹄下留下许多死的和伤的。 河面不宽,河水很浅,厉天润之所以选择从这里袭杀金军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厉天润在杀散了一支金军后,立马河岸,竭力要军的主将是准,在什么地方,他好用“擒贼先擒王”的办法直取敌人主将。但是因为天色很黑,虽有篝火的火光,但却还是很难军的帅旗所在,而且敌人的气势凶猛,战局千钧一,胜败决于呼吸之间,他不能多作耽搁。 忽然,他面“孙”字大旗在一员猛将的率领下已经跃马跳上对岸,他的心中一喜,但转瞬间又被摆得像铜墙铁壁一般的敌人杀得退进了河中,使他的心头猛然一凉。 就在这刹那间,厉天润将已经满是破洞的斗篷刷地脱掉,向后扔去,随即听见他大吼一声,黄膘马随着这声大吼腾空而起,像闪电般越过河滩,跃上对岸,直向敌人最密集的地方冲去,后边紧跟着十几名偏将和几百名骑兵,这一支人马在人数占绝对优势的金军中所向披靡,忽而向左,忽而向右,忽而杀出重围,忽而又杀进核心,寻找金兵的主将。 但金兵的数量实在太多,骑兵占有多数,梁山军虽然勇猛,可是却根本就杀不透包围,而且伤亡十分的惨重。退回大名城的道路已经被切断。就在厉天润和孙立被围住难以脱身的时候,忽然听见远处传来响彻夜空的喊杀声。 厉天润勒住缰绳,细听喊杀声,虽然听的不太清楚,但是他为了鼓舞士气,也不管是金兵在增加军马,还是援军的到来,他一面枪挑向自己扑过来的金兵,一面高声大喊:“兄弟们,援军到了,杀呀!” 孙立一面厮杀,一面细听,现远处的喊杀声不只一处,南面西南面与东南面都传来的震天动地喊杀声。孙立挥动铁枪将一个金兵的胸膛戳了个对穿,哈哈大笑,叫道:“兄弟们,援军来了!” 不错,祝彪率领的梁山军主力到了! 金兵对梁山军的援军是有防备,但是因为梁山军的人数众多,而且勇猛无比,金军根本就不能抵挡。急先锋索挥动金蘸斧在战阵之中纵横冲突,金兵莫能与敌。王寅提着蛇矛策马上了一座山坡,一眼便一面狼旗,他料定那里便有金兵将领,纵马向狼旗冲去。 双鞭呼延灼刚打死了两个金兵,寅纵马向前冲,于是问道:“王将军,做什么去啊?” “哈哈,”王寅一面前冲一面笑道:“大胡子啊,天给你唱一出蛇矛挑金狗——”说着话见,呼延灼已经王寅的身影。因为战场上杀声太重,呼延灼没听清楚王寅在说什么。 花和尚鲁智深一身皂衣,手舞水墨禅杖,在金军中左右横扫。那水墨禅杖舞成一团亮光,遇人打人,遇马扫马。这时,他个耳朵上挂着一个铜环的金将,那金将智深勇猛,不敢交锋,调转马头要逃,鲁智深见了大喝一声:“金狗那里走,留下头来!”说罢一个箭步左手扯住马尾,使出拔树的力气,把那马拖得倒退几步。马后腿一下子坐到地上,前蹄竖起。鲁智深凌空一跃,一禅杖将那金将的脑袋拍成一摊烂泥,倒毙地上。 被王寅盯住的狼旗下的金军将领唤作完木陀泽,他早就寅提矛纵马向自己杀来,他根本就不慌张,或许说他根本就没将王寅放在眼中更准确一些。因为他身边有十五个偏将在保护自己。王寅驱马来到离完木陀泽一箭之地的地方被十余个金兵拦住去路。完木陀泽会说汉话,问道:“来将何人?” 王寅戳死了三个向自己冲过来的金兵,勒马在原地转了一圈,答道:“我是大宋梁山泊特别行政区节度使麾下王寅!” “哈哈,原来是个无名之辈,”完木陀泽大笑,对身旁的偏将道:“给我去拿住这个南蛮子!” 立时,完木陀泽身后十元偏将一起端着军器拥杀出来。 王寅也不慌乱,挺着蛇矛迎了上去。刚一交锋,便有一名金将被王寅挑下了马来。其他金将没成想这个南蛮子这般厉害,于是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来围杀王寅。,: 第0278章 大名府攻防战(5) 四更时分,厉天润与孙立统帅大名府城中的三千五百骑兵,他在前锋,孙立在后,乘着夜色,偷开了城门,全军没有打一个火把,马脖子上的铃铛也摘了,悄悄的放下吊桥,过了护城河。.』. 鼓角无声,厉天润督军向前走了七八里,远远的面上照耀着火光。哪里必是金军营寨所在。 厉天润一面督队前进,一面察地势。多年的厮杀生活,锻炼得他在战场上十分机警和老练。当他来到小河边时,现地形丘陵起伏,很利于步兵作战,他的心一动,立刻止住队伍。 一到河边,跑得浑身冒汗的战马都低着头去争抢着喝水。就在这队形混乱的当儿,突然一声低沉的号角声,埋伏在对岸树林中的金兵一跃而起,出一片震天动地的喊杀声,向河滩冲杀过来。同时,一队弓弩手,站在土丘上对梁山军猛烈射击,霎时间,有一批梁山军的骑兵倒了下去,鲜血使小河的流水变成了红色。 亏得厉天润并没有在这种突然的袭击下惊慌失措,面前河滩里已经生了混战,自己的将士们不断地纷纷倒下,而且利箭在他的身边和头顶飞过,密得像飞蝗一样。就在这片刻间,他人的弱点,忽然放了心。他想,如果金狗让开他的前队,拦往孙立的后军厮杀,同时从四面包围前队,那就更危险了。 突然,他的枣骝马的胸前中了一箭,狂跳数尺,然后倒下。当马倒下时,他敏捷地跳下来,立刻换乘一匹同样高大的黄膘马,仍然立在原地不动。有一股金兵现了他是主将,凶猛地向他扑来,企图将他生擒,离他的面前只剩下二十步远近。簇拥在他左,远远的右的梁山军士都十分紧张,以为他会大喝一声冲杀过去,们是他并不在意,只用小眼角对这股扑来的金兵瞟了一下。 当金军扑到十步左右时,厉天润大叫一声:“杀!”先一马当先,手挺长枪,向金军冲杀了过去。两军兜头向击,只见刀光乱闪,马匹左右腾跃,转眼间把敌人杀得狼狈而逃,马蹄下留下许多死的和伤的。 河面不宽,河水很浅,厉天润之所以选择从这里袭杀金军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厉天润在杀散了一支金军后,立马河岸,竭力要军的主将是准,在什么地方,他好用“擒贼先擒王”的办法直取敌人主将。但是因为天色很黑,虽有篝火的火光,但却还是很难军的帅旗所在,而且敌人的气势凶猛,战局千钧一,胜败决于呼吸之间,他不能多作耽搁。 忽然,他面“孙”字大旗在一员猛将的率领下已经跃马跳上对岸,他的心中一喜,但转瞬间又被摆得像铜墙铁壁一般的敌人杀得退进了河中,使他的心头猛然一凉。 就在这刹那间,厉天润将已经满是破洞的斗篷刷地脱掉,向后扔去,随即听见他大吼一声,黄膘马随着这声大吼腾空而起,像闪电般越过河滩,跃上对岸,直向敌人最密集的地方冲去,后边紧跟着十几名偏将和几百名骑兵,这一支人马在人数占绝对优势的金军中所向披靡,忽而向左,忽而向右,忽而杀出重围,忽而又杀进核心,寻找金兵的主将。 但金兵的数量实在太多,骑兵占有多数,梁山军虽然勇猛,可是却根本就杀不透包围,而且伤亡十分的惨重。退回大名城的道路已经被切断。就在厉天润和孙立被围住难以脱身的时候,忽然听见远处传来响彻夜空的喊杀声。 厉天润勒住缰绳,细听喊杀声,虽然听的不太清楚,但是他为了鼓舞士气,也不管是金兵在增加军马,还是援军的到来,他一面枪挑向自己扑过来的金兵,一面高声大喊:“兄弟们,援军到了,杀呀!” 孙立一面厮杀,一面细听,现远处的喊杀声不只一处,南面西南面与东南面都传来的震天动地喊杀声。孙立挥动铁枪将一个金兵的胸膛戳了个对穿,哈哈大笑,叫道:“兄弟们,援军来了!” 不错,祝彪率领的梁山军主力到了! 金兵对梁山军的援军是有防备,但是因为梁山军的人数众多,而且勇猛无比,金军根本就不能抵挡。急先锋索挥动金蘸斧在战阵之中纵横冲突,金兵莫能与敌。王寅提着蛇矛策马上了一座山坡,一眼便一面狼旗,他料定那里便有金兵将领,纵马向狼旗冲去。 双鞭呼延灼刚打死了两个金兵,寅纵马向前冲,于是问道:“王将军,做什么去啊?” “哈哈,”王寅一面前冲一面笑道:“大胡子啊,天给你唱一出蛇矛挑金狗——”说着话见,呼延灼已经王寅的身影。因为战场上杀声太重,呼延灼没听清楚王寅在说什么。 花和尚鲁智深一身皂衣,手舞水墨禅杖,在金军中左右横扫。那水墨禅杖舞成一团亮光,遇人打人,遇马扫马。这时,他个耳朵上挂着一个铜环的金将,那金将智深勇猛,不敢交锋,调转马头要逃,鲁智深见了大喝一声:“金狗那里走,留下头来!”说罢一个箭步左手扯住马尾,使出拔树的力气,把那马拖得倒退几步。马后腿一下子坐到地上,前蹄竖起。鲁智深凌空一跃,一禅杖将那金将的脑袋拍成一摊烂泥,倒毙地上。 被王寅盯住的狼旗下的金军将领唤作完木陀泽,他早就寅提矛纵马向自己杀来,他根本就不慌张,或许说他根本就没将王寅放在眼中更准确一些。因为他身边有十五个偏将在保护自己。王寅驱马来到离完木陀泽一箭之地的地方被十余个金兵拦住去路。完木陀泽会说汉话,问道:“来将何人?” 王寅戳死了三个向自己冲过来的金兵,勒马在原地转了一圈,答道:“我是大宋梁山泊特别行政区节度使麾下王寅!” “哈哈,原来是个无名之辈,”完木陀泽大笑,对身旁的偏将道:“给我去拿住这个南蛮子!” 立时,完木陀泽身后十元偏将一起端着军器拥杀出来。 王寅也不慌乱,挺着蛇矛迎了上去。刚一交锋,便有一名金将被王寅挑下了马来。其他金将没成想这个南蛮子这般厉害,于是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来围杀王寅。,: 第0279章 大名府攻防战(6) 此时,厉天润的军马已经和梁山军主力会合到一处。.』.他见了双鞭呼延灼,问道:“呼延将军,寨主在那里?” 呼延灼一手握着马缰,一手握着双鞭道:“寨主就在后面!” 厉天润一听祝彪来了,大叫道:“兄弟们,寨主来了,杀金狗立功啊!” 漆黑的夜空被冲天的火光烧的通红,厉天润见金军虽然遭到梁山军主力突然袭击,但并不混乱,依然能够组织起有效的抵抗,甚至有几支梁山军还被打得节节后退。 祝彪身旁的军师朱武望着被梁山军分割成几块但仍在顽强抵抗的金军,道:“金军虽然善战,但终究是被我军包围,我想现在是否能将军马全部投入,以狮子博兔之势,先击破当前之敌,拿下金军的中军大帐,挫动金军锐气,然后方能破敌。” 正在此时,祝彪突然队金军骑兵相自己这边冲过来。很明显,金兵的目的是要击溃梁山军的中军,以此来打乱梁山军的部署。祝彪望着那支向自己杀来的人马冷冷一笑,对身旁的丑郡马宣赞和混世魔王樊瑞道:“今朝就的了。” 宣赞樊瑞听了这话,相互眼,宣赞慨然对樊瑞道:“樊兄弟,今朝就是你我兄弟扬名的时候了。” 当下宣赞将手中的钢刀往空中一招,夺过身旁一名兵士手中的红色大旗,一手擎着红旗,一手提着钢刀,一马当先冲出,彭玘提着混世魔王宝剑,纵马紧随其后。 ********分割线******** 王寅被救命金将围住,左冲右突不得脱,渐渐体力不支,露出败像。 完木陀泽于应付的王寅张狂的哈哈笑道:“南蛮子,本将是个角色,如果你肯下马归降,本将任你做我的副将,如何啊!哈......哈......” 王寅也不答话,依旧奋力舞动蛇矛厮杀。就在这时,杜壆挺枪杀了过来,叫道:“兄弟莫慌,杜壆来也!” ********分割线******** 宣赞樊瑞刚刚领军冲了上去,祝彪道:“大纛传令,全军突击!” 祝彪话音刚落,他身后的一面绣着“祝”字的大旗在空中左右挥动,紧接着,百面战鼓同时被擂出震天动地声音。 埋伏在祝彪身后的关胜史文恭和张清率领着一万骑兵,听了声音,立时群情激奋,他们都知道,这是冲锋的信号。 霎时间,一万梁山骑兵犹如如同决了堤的洪水,摆成锋矢阵型,向着前方汹涌而进,直向金军的中军冲杀了过去。 金军见了,也不示弱,斡离不身旁的一个金环大将道:“兄长,让我去会会这些南蛮子!” 这金环大将身材魁梧,气宇轩昂,头戴一顶金镶象鼻盔,金光闪烁;旁插两根雉鸡尾,左右飘分。身穿大红织锦绣花袍,外罩黄金嵌就龙鳞甲;坐一匹四蹄点雪火龙驹,手拿着螭尾凤头金雀斧。此人正是大金国的四太子完颜兀术。 斡离不道:“梁山贼寇不必宋军,不可大意!” 完颜兀术道:“管他什么军,只有打过了才知道是什么货色!” 斡离不眼完颜兀术,觉得他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但是如今在战场上,没有退路,也却入金兀术所说的那样,只有打过了才知道是什么货色。于是道:“好,本帅给你一万精锐骑兵,与和这伙贼寇较量较量吧。” 当下,完颜兀术提着手中的螭尾凤头金雀斧道:“太祖阿骨打的子孙们,跟我一起去杀贼啊!” 当下先一马当先,迎着在最前面的韩滔彭玘冲了过去。 两军对进,不到片刻功夫就已经兜头相撞,两军阵前顿时一片人喊马嘶,人仰马翻! 宣赞一见那完颜兀术的装束就知道他绝非一般金将,心中暗道:“拿住了他,我丑郡马从此名扬天下矣!”随即,提着钢刀纵马向金兀术冲了过去。 完颜兀术早就人向自己杀来,他故意装作不知,当宣赞冲到他身旁时,完颜兀术突然张开大口对着宣赞一声咆哮,其声如惊雷,势如山崩石裂。宣赞的战马受了惊,人立而起,几乎要将宣赞掀了下来,宣赞急忙去驾驭战马,就在这时,完颜兀术提着螭尾凤头金雀斧,临空劈来,宣赞急忙双手握着钢刀去挡。不想完颜兀术这一斧使出了他凭身的起来,宣赞那里挡得住。连兵刃带宣赞以及那战马,都被完颜兀术砍成了两半。可怜丑郡马名未扬成,却殒命沙场。 混世魔王樊瑞一见宣赞被杀,心中又惊又怒。 樊瑞心中明白,他的武艺不如选咱们,能将宣赞劈死马下的敌将断然要比他厉害,可是他见了宣赞被杀,如何按捺得住心中怒火,当下提着混世魔王宝剑向完颜兀术冲了过去。可是樊瑞还没有冲到完颜兀术身旁,一个金国装束的将领拦住了他的去路。 这金将不是别人,正是被梁山军击败的宋军将领,如今投靠了金国的陶震霆。陶震霆舞动熘金火枪,腰间挂着两柄卧瓜锤,径直向樊瑞杀去。 此时的大名府城外到处都在厮杀,都在混战,战场的每个角落都遍布死人死马燃烧的战旗和损坏断裂的军器。 樊瑞与陶震霆两马相交,两班兵刃相交,火花迸。 “卖国贼子,还不下马受死!”樊瑞怒喝道。 陶震霆心中明白,自己投靠金人,帮着金人杀戮汉人,那确实是在卖国,可是卖国了又如何?只要能攻破东京,剿灭了梁山贼寇,那他陶震霆就是新朝的从龙之臣,卖国不卖国,这个问题也就不存在了。他听了樊瑞的怒喝,心中杀心更甚,奋起一枪,向樊瑞刺了过去。 樊瑞早有防备,身子一侧,避开了这致命的一枪,可是就在这时,陶震霆一支脚暗暗的钩起一柄卧瓜垂,乘着樊瑞避开熘金火枪的时候,猛然将卧瓜垂踢了出去,正中樊瑞的胸膛。“嘭”的一声,樊瑞坠下马来,口吐鲜血。陶震霆纵马上去奋力一枪刺中樊瑞的胸膛,猛得一挑,将樊瑞挑上了半空之中,又重重的坠在了地上。樊瑞眼成了。 ********分割线******** 此一章梁山折了两员将作:宣赞樊瑞。 第0280章 晋国覆亡 “贼子休得张狂,还我兄弟性命来!”陶震霆正在得意洋洋的经成了一具死尸的樊瑞的时候,但见一员大将,身披绿袍,手舞青龙偃月刀,骑着赤兔马向陶震霆杀了过来。. . 雷震霆见又有一个梁山贼寇来送死,他纵马迎了上去。金人前番南下之所以没有能灭亡赵宋,正是因为这些贼寇,而如今金人在此南下,又是这些贼寇作梗,陶震霆心中暗道:“只要我杀得贼寇多了,杀得汉人多了,金人怎能不对我刮目相待?日后灭了赵宋,那还不是高官任我坐,骏马任我骑?” 可是这个冲杀过来的梁山将领不是别人,正是大刀关胜。 当关胜要接近陶震霆时,他将手中的青龙偃月刀,拖在地上,径直向陶震霆冲了过去。那青龙刀被在地上拖行,与石子相击,火光四射。 此时的关胜犹如那劈波斩浪的夜叉,金兵们见这个贼将勇猛威武,纷纷退让,那个敢上前阻拦。 陶震霆也被关胜的英姿所惊得呆住了,但是强敌在前,他也不得不勉力挺枪抵抗。 关胜先声夺人,陶震霆如何能敌?只三个回合,陶震霆的枪法便已然是散乱无章,这时,陶震霆故技重施,又将另一个卧瓜垂向关胜打了过去。 就在陶震霆暗中用脚钩垂的时候,只听一个声音大喝道:“贼子,休使暗器!”话音刚落,陶震霆余光个大将,骑着枣红战马,提着长枪,向自己冲了过来。 陶震霆正要招架关胜的青龙偃月刀,忽然只觉得左眼疼痛钻心,随即左眼不能视物。就在这时关胜一刀将陶震霆的那颗贼头给枭了下来。熘金火枪从陶震霆那无头的尸身手中掉落了下来,尸身最后无力瘫软了下来,最后坠下马来,被千军万马踏做了肉泥。 原来那骑枣红马的大将正是没羽箭张清,陶震霆的左眼正是被他的石子给打瞎的。 在不远处与梁山军厮杀的完颜兀术见了,心中暗暗叹道:“人说南朝人柔弱,不想还有这般英雄人物!” ********分割线******** 就在祝彪领着主力大军在大名府与金国的东路军血战的时候,田虎也在汾阳城下与西路的金军对峙着。 祝彪的梁山军在大名府城下与金军的战事虽然称不得顺利,但是却比田虎的晋军要顺利得多。 田虎的晋军虽然也是凶悍异常,可是田虎不是祝彪,祝彪在金军第一次撤退的时候就知道,金军会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会第二次南侵,这些田虎当然是无从知晓的。 田虎原本还准备再太原城的原址上重建城池,以抵抗金人,可是,城池还没有建成,金人的铁骑便犹如洪水溃堤一般冲杀了过来。如果不是镇守太原的晋国上将孙安沉着镇静,指挥得当,在太原足足抵抗了金人半个月,给了田虎些许的时间在汾阳调集军马,筹集粮草,整备军器,修缮城墙,恐怕汾阳也已经成为了金人的囊中物了。 汾阳城已经被金军围攻一个多月了,城中的粮食只要节约食用,虽然还能勉强吃上三个月,可是医药缺少,很多晋军的伤兵因为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而命归黄泉。 而最危险的还不是这个,最危险的是金军一面围困汾阳,一面派军去攻略田虎势力范围下的其他城池,晋军虽然奋起抵抗,但是终究是事出仓促,没有统一的指挥,很快,那些晋国兵将或死或降或逃走,飞回湮灭。 小杨林杨雄李云耶律大石等人虽然领兵协助田虎抗金,可是小杨林终究兵寡将少,在一次与金人的激战后,小杨林的军马损失了十之五六,邹润邹渊叔侄也战死沙场,最后小杨林只好领军退回了青石峡,再也没有能力出击了。 金军继续围攻汾阳,田虎亲自指挥抵抗,金人又攻了一个月还是不能攻克,最后粘没喝在田虎麾下一个名叫山士奇的指点下,挖开了汾水,灌淹汾阳。 粘没喝将自己的营寨扎在高地上,滔河水灌进了汾阳,拍手叫号道:“哈哈,原来河水也可以让人亡国啊!” 不多时,汾阳一城,只剩得东门无水;其他的各门,都被水淹。田虎眼睁睁的水灌城阙没有一点办法。 又过了几天,河水退去后,降将山士奇独自一人纵马道汾阳西门,见守御的将领是田虎麾下的大将唐斌。 山士奇冲着城上喊道:“请唐将军出阵答话。”唐斌见是壶关守将山士奇,怒斥道:“晋王待你不薄,如何叛投敌国。” 山士奇道:“田虎残暴不仁,自攻占汾阳后,便作威作福,盘剥百姓,与那宋朝昏君有何分别?当初我等投效他,不过是见昏君当道,想还天下一个清净,哪知驱狼来虎。如今金朝皇帝仁义广播,良禽择木而栖,将军何不与我等一同归顺天朝,扫平天下,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自己也能落个从龙之臣,名垂青史,岂不美哉?” 此时的田虎已然是大势已去,唐斌闻言,也是一愣,想到田虎的作为,更是半晌做声不得。粘没喝一见唐斌有归降的心思,便也打马出阵以汉话道:“我朝天子上奉天意,下顺民意,岂是田虎之辈可比。目下我朝大军压境,晋国赵宋亡国就在询月之间,将军难道部位自己的前途某一条出路吗?” 唐斌闻言,也是一震,山士奇,艰难的道:“晋王行为确实令人失望,但我既在他麾下,也不得不尽力而为。” 粘没喝还要劝时,山士奇轻声道:“元帅,不用再说了,今天晚上奴才自有计谋让这厮归顺。” 到了夜间,山士奇让一个金兵将一封自己的书信射上汾阳城头,被唐斌的心腹拾到以后,交给了唐斌,心中无非是全唐斌投降,要他捉拿田虎乔道清和孙安一类的话语。唐斌书信,躺在一张太师椅上沉思了片刻,最后他将拳头在太师椅的副手上狠狠的一锤:“干了!” 次日清晨,金军又开始围攻汾阳,已经精疲力竭的田虎和乔道清孙安在城上督战。城下粘没喝亲自指挥攻城,金兵疯也一般的攀着云梯而上。田虎乔道清和孙安三人东西奔走,誓死抵抗。 从清晨战到中午,金军稍退,田虎等三人也疲惫的昏昏沉沉,他们都讲武器或放在地上,或靠在墙边,坐在门楼上休息。 不一会儿,唐斌手提朴刀,领着一百多兵士到了田虎亲自防守的北门,一见田虎和乔道清卞祥正在睡觉。他知道机会到了,他向身旁的同伙递了个眼色,同伙们乘着田虎的兵士们没有防备,一起动手,杀死了几个准备起身反抗的士兵后,一把将田虎孙安按在了地上,乔道清较为机警,一见有人向自己过来,提剑起身抵抗,想他如何会是唐斌的对手,只两个回合,唐斌一朴刀将乔道清砍死在了城头之上。 唐斌一见得手,连连在城头上摇动白旗,引金军来到城下。唐斌站在城上交到:“田虎孙安被我捉住了,被我捉住了!”说罢,他一刀砍在了晋国王旗的旗杆上,一面绣着“晋”字的大旗,吱呀一声,倒下了城去。 ********分割线******** 此一章梁山折了两员将作:邹润邹渊。 第0281章 田虎千古 残阳如血,映红了狼烟四起的汾阳. . 唐斌在擒获了田虎与孙安后,立刻打开了城门,放金军进了城。 金军大队人马进了城,立即一面下令堵住河堤,一面在城中杀戮劫掠百姓。 粘没喝与山士奇坐在城楼上,提取了田虎与孙安。 孙安的身材虽然高大,却被绳索捆作一团,田虎也被五花大绑。 粘没喝坐在一张行军椅上,山士奇站在他的身后。 当田虎和孙安被押到粘没喝面前时,一个金军兵士抄着汉话喝道:“见了我大金国的元帅,你们还不跪下!” 田虎的龙袍虽然破洞斑斑,头也凌乱得不成样子,但依旧是昂挺胸,面无惧色。他听了金兵的怒喝,冷笑一声,“呸”的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道:“什么东西!” 那两个押着田虎的金兵见田虎不屈服,便一起用脚狠狠的踢他的膝盖,只望他吃痛跪倒。 这时,孙安猛地冲了过来,用身子将那两个金兵撞了个四脚朝天,喝道:“你们这伙金狗,休得对我家陛下无礼!” 田虎冷然道:“孙将军,不用在乎,两只狗崽子奈何不得寡人的!” “哈哈,”粘没喝见了田虎和孙安都是凛然不屈的真汉子,心中甚是佩服,他回头眼山士奇,一脸的不屑,然后对着田虎孙安二人笑道:“田虎,你也算是一条好汉,如今你国破家亡,还有甚话好说,本帅给你两条道路,第一,本帅一声令下,将你砍作两段;第二,你归降本帅,本帅领着你去覆灭南朝,以圆你推翻南朝的夙愿,两条路,你选吧。” 田虎冷冷一笑,问身旁的孙安道:“孙将军,你选哪条路?” 孙安想也没想,便道:“选他娘个蛋!” “好!”田虎高声赞道:“咱们大晋国的君臣,岂能由金狗左右!”说罢,转身一脚,将一个站在自己身后的金兵踢翻在地,猛然冲去,一跃上了城墙,墙下面密密麻麻的站着被俘晋军将士,顿时黯然神伤,但他没有犹豫,猛地一头,栽下城去,只听得“咔嚓”一声,摔作一团肉泥。 田虎的这个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粘没喝没想到田虎竟然会选择这样的结局,就在田虎跃上城墙的那一刻,他也站起了身来,想拦住田虎,可是却没有下令,田虎虽然是他的手下败将,但英雄惜英雄,这样或许是田虎最好的选择。 孙安见了,哈哈大笑道:“好,死得好啊!陛下,微臣来也!”说罢,他也步了田虎的后尘,从城头上飞跃而下。 粘没喝慨然道:“都说南朝人懦弱,如果这些英雄好汉能为宋帝所用,我辈安能南下半步!厚葬他们吧。” 西路金军在汾阳休整了三日以后,继续南下,很快十余万金军从落口渡过了黄河,攻破了汜水关,攻占了郑州,兵临东京城下。 ********分割线******** 岳飞领着第二军团的两个步兵军,昼夜兼程,往北疾进。起初走汉水,到还便捷,可是自过了襄阳,一路的旱路,那如何能有骑兵快,就在粘没喝攻灭田虎,兵临东京的时候,岳飞才领着军马堪堪赶到潼关城下。 这潼关是由东往西的第一要隘,古时候又称作函谷关,自古便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名声。而如今大宋王朝行将就木,那守关的将领早已弃关而去,岳飞基本上就是兵不血刃的占领了潼关,接下来,他就在潼关安营扎寨,听候祝彪的将令,临行前,祝彪嘱咐过她,如果再在没有自己将令的情况下擅自行动,无论杀敌多少,一律以抗命之罪,斩示众。岳飞从祝彪的脸上彪这次没有和他开玩笑,是真的。 ********分割线******** 战事已经结束。冬天的暮色中,红色衣甲的步兵骑兵已经退到主战场之外的南部山头,大纛旗上的“祝”字尚依稀可见。主战场北面的山头上黑蒙蒙一片,黑色旗甲的兵团整肃的排列在狼头大纛旗下严阵以待,愤怒的望着南面山头的梁山军,随时准备再次冲杀。南面山头的梁山军,也重新聚集成步骑两阵,同样愤怒的望着北面山头的金军,同样准备随时冲杀。在让百草折倒的卷地寒风中,双方就这样死死对峙着,既没有任何一方撤退,也没有任何一方冲杀。主战场上的累累尸体和丢弃的战车辎重,也没有任何一方争夺。就象两只猛虎的凝视对峙,谁也不能先行脱离战场。 斡离不对完颜兀术道:“这梁山贼寇果然厉害,在我大金十万铁骑的冲击下,还能与我军打个不败不胜,果然名不虚传啊!” 完颜兀术一副不屑的神色,冷然道:“元帅,甚的名不虚传?若是让属下的杀手锏上,这世上如今恐怕已然没有梁山贼寇了。该是使出杀手锏的时候了。” 完颜兀术的狂妄让斡离不有些不满,当然斡离不也想颜兀术所言的杀手锏的成色,同时他也想灭一灭完颜兀术的狂傲,于是问道:“你是说拐子马?” 完颜兀术回头眼身后的三人一排,贯以铁索相连的铁浮图——斡离不蔑称拐子马,道:“梁山贼寇与我大金铁骑打了整整一日,已成强弩之末,如今只要这拐子马一个冲击,定然可以一战成功。” 斡离不道:“可是要是拐子马冲杀上去不能一战成功那该怎么办?那我军的锐气可就丧尽了。” 完颜兀术道:“元帅,这征战杀伐之事,哪有万无一失的?可是据探马来报,粘没喝元帅的大军已经过了黄河,正在攻打东京,如果我军再不能冲杀过去,那攻占东京,覆灭赵宋的不世之功,可就是粘没喝一个人的了。” 斡离不听了这话,浑身打了个激灵,下意识的眼身旁的完颜兀术,当下大喝一声:“铁浮图,全军冲击!”上线了,。: 第0282章 血战大名府(1) 呜——呜——呜—— 响彻半空的悠远绵长的号角声从前方隐隐传来,祝彪知道,金军又要开始进攻了。. .接着,朱武将手中的马鞭往前一指,道:“寨主,快军后阵的拐子马上来了。” 祝彪死死的盯着前方正在调整阵型的金军拐子马,他对了卢俊义道:“卢员外,你亲自传我将令,狗日的们出杀手锏,也该咱们亮家伙了!” 当下,卢俊义接过大纛旗,在空中挥舞。梁山步军见了大纛传令,立时纷纷上前。 第一排是盾牌手,第二排第三排第四排和第五排的兵士们一起端着一支碗口粗细的长矛缓缓上前。 就在梁山军在排兵布阵的时候,金军的拐子马,三骑一排,蜂拥向梁山阵上冲杀了过来,那拐子马拥起的尘土,直遮蔽了半边天色,马蹄声震天动地。 梁山阵上也顿时响起了百面战鼓同时擂动之声。 大战开始了。 金军惯用的战术是游骑先出,骑阵剧中,步兵在后。这次金军也不例外。 当金军的拐子冲到离梁山军阵地不远处的时候,突然从拐子马的后面闪出两支游骑,梁山军中关胜林冲——林冲得知祝彪率领主力来到大名府血战金兵,他也率领麾下的第一军团赶到战场——也同时冲了出来,徐宁领着五百名钩镰枪拥了出来。 金军的这些游骑目的就是为了试探,而关胜林冲和徐宁杀出来就是为了阻挡金人的试探,不能让他们梁山军的真正克敌利器。 两下里一交锋,结果是可想而知的,金军的游骑如何会是关胜林冲徐宁和五百钩镰枪手的对手,不到片刻的功夫,千余金人游骑都被梁山军杀了个干干净净。 斡离不和完颜兀术见了,笑道:“南朝人着实的呆板,他们以为我大金国的铁浮图还是南朝的连环马,哈哈,今朝就让他们长长眼界吧。” 完颜兀术道:“元帅,我军虽然精锐尽出,但这梁山贼寇也都不是等闲之辈,还是留三分戒心为好。” 斡离不听了完颜兀术的话,笑道:“四弟,方才拐子马没有出击的时候,你让本帅将拐子马尽数派出,如今拐子马出了,你反倒小心起来,这是什么道理啊?” 完颜兀术道:“元帅,铁浮图没有出击的时候,末将以为只有出了精锐才能克敌制胜,而如今既然精锐尽出,元帅只有小心使用,才能克敌制胜。” 斡离不虽然称呼了完颜兀术一声四弟,但完颜兀术却没有任何得意的神色,依旧谦卑的答话,这让斡离不十分的满意。斡离不听了完颜兀术的话,赞道:“四弟说的有理。” 就在斡离不和完颜兀术对答的时候,金军拐子马与关胜林冲徐宁的钩镰枪手相遇。这拐子马的兵士从人到马,全身都被重甲防护,就是马蹄的地方,也被铁甲包裹,那钩镰枪想钩马腿,如何钩得动,只片刻的功夫,五百钩镰枪手不是被拐子马撞到,就是被骑兵砍杀,五百人只有百余人随着关胜林冲和徐宁往回落荒而逃,活了性命。 当拐子马冲到离梁山军步兵一箭之地的时候,拐子马上的骑手突然一面纵马奔驰,一面纷纷拉弓射箭。梁山步兵虽有盾牌守护,可是还是有许多的兵士在箭雨袭击以后,中箭身亡。 在一阵箭雨过后,拐子马又开始冲锋,当两军即将兜头相撞之时,突然冲梁山军的盾牌之间伸出无数的碗口粗细的长矛来,密得犹如芦苇杆一般。 金军的拐子马撞了上去,有得被长矛刺穿,没有刺穿的却冲不过去,被死死的顶住。这拐子马一旦冲锋起来,便不能停,后面冲来的拐子马践踏前面的拐子马,一波一波,践踏成了一团。 接着,石秀燕青李逵卓万里鲁智深縻貹郑天寿李衮项充鲍旭十员步将,各操起兵刃,领着两万步兵,冲锋出来,只冲着拐子马骑兵的头上砍去。这拐子马的骑兵浑身虽然都被铁甲包得犹如粽子一般,但脖子那里和身子上的各个关节处却是软肋。金兵都身着重甲,梁山军都身着战衣,金军都蹬着牛皮靴,梁山军都穿着麻鞋,一笨一巧,相差太远,每每只一个回合,便被砍翻。 斡离不和完颜兀术般情势,都是大吃一惊,金兀术瞪着双眼,道:“请元帅允许本将领兵冲锋!” 斡离不大叫一声:“全军突击!” 完颜兀术立刻提斧跃马,冲了出去。 就在梁山军大战金军拐子马的时候,金军的步军也冲了过来,两军相遇,两下里混战厮杀起来。 石秀燕青二人各挺一条朴刀,见了金兵便搠翻在地,兄弟两个各将手中的朴刀舞得泼风一般,任谁也进不得他们的身。突然,百忙之中,一支冷箭,正中石秀的额头,石秀顿时觉得疼痛钻心,不能自持,仰面倒了下去。燕青一见石秀中箭到底,撕心裂肺的大叫一声:“石秀哥哥!”而此时石秀已然不能说话了。燕青寻着箭道往了过去,但见一个金将,骑在马上,正自鸣得意的哈哈大笑。 燕青将石秀的尸身放得平稳,啊得嚎叫一声,提着朴刀只向那金将冲了过去。那金将也不慌张,见燕青又冲了过来,他搭箭拉弓,又射燕青。既然燕青有了防备,这箭如何射得中他?当燕青冲了过去,猛地往下一钻,一刀搠在那战马的肚皮之上,那战马哀嘶一声,倒了下去。那金将身手灵活,战马还未完全倒下,他已跳了下来,抽出腰间的腰刀和燕青厮杀起来。 鲁智深见石秀被冷箭射到倒,气得大叫一声,舞起水墨禅杖,只向金军打去。就在这时,完颜术领着骑兵也冲了上来,两个金骑见一个大胖和尚十分的了得,已然打翻了他们数百兵卒,于是二人骑着马向鲁智深冲了过去,心想,就算兵刃上不了你,你也要被战马撞倒,只要将你撞倒,后面人踩马踏,还不将你踏成肉泥? 当那两个骑兵冲到鲁智深身旁时,鲁智深猛得意禅杖将一个骑兵连人带马都打翻在地,但禅杖已经使老,收不回来,鲁智深干脆将禅杖扔在地上,大叫一声,其声如惊雷,势如山崩石裂,那金军骑兵只听耳畔嗡的一声炸响,心胆俱惊,鲁智深使出浑身的气力,一拳打在那战马的颈部,只听得嘭得一声,那战马顿时一双前蹄跪倒,倒地毙亡。鲁智深拾起禅杖,却不用禅杖打那金兵,而是一脚踢在那金兵的头上,只听得脖子处咔嚓一声响,那金兵立时身亡。 ********分割线******** 此一章梁山折了一员将佐:石秀。 第0283章 血战大名府(2) 祝彪人的骑兵也上来了,对身旁的卢俊义道:“卢员外,了!” 卢俊义也不答话,将手中的麒麟黄金矛临空一指,大吼一声道:“兄弟们,杀啊!” 立时厉天润关胜林冲杨志徐宁索董平张清杜壆王寅呼延灼单廷珪魏定国一干骑兵将领领着梁山军的全部骑兵,随在卢俊义的身后,卷起半空的黄尘,向战场上杀了过去。.. 燕青和那金将战了十余个回合,不分胜负。这时,一对混战的梁山军和金军将他们冲开。那金将冲着燕青狂妄的哈哈一笑,似乎在嘲笑他老爷杀了你的同伴又如何?你杀不了老爷,老爷去也! 那金将又砍杀了几个梁山兵士后,消失在了混战之中。燕青如何忍得下这口而起,他纵身跃起,一叉搠翻了一名金兵后,在那即将倒下的金军尸身上一点,全身临空,隐约瞧见了那金将,猛得将手中的朴刀投掷出去,将那金将从背后扎了个对穿,那金将不甘的回头眼燕青,仰面倒下,却被双股叉支住,气绝身亡。 ********分割线******** 就在梁山军在和东路金军血战之时,西路的金军却在猛攻东京。此时东京的宋军只有三万余人,虽然拼死守御,又如何是金军的对手,只战了不过两三个时辰,便死伤大半了。 粘没喝终于把东京的外城攻破。赵佶赵桓父子躲进宁德宫,只会披头散顿足捶胸得祈求老天爷保佑。此时李纲宗泽早已被蔡京童贯得辈排挤得出了京城。当金军打到内城的宣化门时,蔡京向赵佶赵桓父子举荐了一个道士,名叫郭京,说他有法力,可以退敌。郭京生了城墙,命令守城的兵士一起下去,大开宣化门向城外的金军反击,他在城头施法助战。 结果是可想而知的,出城反击的宋军全军覆没,金军乘势杀入城中,四面放火。内城一失,大势休矣。无数当初没有跟着梁山军出走的老臣儒士纷纷投河悬梁自尽。 蔡京童贯和郭京等辈急忙向金人投降,并献上了皇族的名册。赵佶赵桓父子无路可逃,也只好做了俘虏。在蔡京童贯的引领下,从后妃太子到所有的皇族都被金人捉了个干干净净,无一人走脱。 赵匡胤建立的大宋朝,自此灭亡了。 ********分割线******** 就在金军攻陷汾阳,南下以后,小杨林杨雄李云和耶律大石等将又率领麾下的残兵企图偷袭涿州和易州,以期截断金军后援,不想金军作战从来不用后援,他们是打到哪里便抢到哪里,纯粹的以战养战。小杨林等人此战的结果便可想而知,不禁没能攻占涿州易州,反而全军覆没,就是耶律大石也和他的四个侄子在作战之中被金人冲散,不知了去向。 最后,小杨林杨雄李云蔡福和蔡庆五人只好乔装南下,到了东京,正遇着金人围城,他们便在城中寻到了武松孙新和顾大嫂,就此在城中隐蔽了起来。 此时,武松小杨林杨雄石秀蔡福蔡庆孙新顾大嫂八条好汉在城中困居在孙新的酒店之中。 此时的东京城已被金人占了,赵佶赵桓父子也被押着往北而去。武松小杨林等八人正在酒店中吃着闷酒,忽然听见有人敲门。众人都是一惊,各操兵刃在手。 “谁?”孙新警觉的问道。 “我,时迁。” 众人一听是自家弟兄都松了口气。顾大嫂将门开了,但见鼓上蚤时迁进来。 武松问道:“时迁兄弟,如今这东京都被金人占了,为了个水泄不通,你是如何进得城来?” 时迁道:“莫急莫急,先给口酒吃吃,这嗓子里都要冒出火来了。” 众人迁尖嘴猴腮,一副猴急的摸样,都一起微笑。顾大嫂给时迁筛了一碗酒,时迁端起一饮而尽,抹去了嘴角边的残酒道:“武都头,你问小弟是如何进得城来,你也不想想,小弟过去做的是什么营生?这小小的东京城墙能拦得住我的出入吗?” 武松笑道:“我如何忘了这一截了?” 时迁杨林和杨雄李云蔡福蔡庆五人,惊讶的“咦”了一声,问道:“五位哥哥不是在太行山吗?如何又到了这里?” 小杨林道:“一言难尽啊。”于是将兵败覆没的是事情说了一回。时迁叹息道:“这金人端的是厉害,我梁山弟兄几乎是全伙出动了,如今只战那东路金军都甚是吃力,想那宋廷覆亡,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啊。” 孙新问道:“大名城外的鏖战,我兄弟可有伤亡?” 时迁眼孙新和顾大嫂,抿了抿嘴唇道:“石秀哥哥阵亡了。” 杨雄是和时迁石秀一同上的梁山,他一听石秀阵亡不禁垂下泪来。 在场的人都沉下脸来。武松“嘭”的一拳打在桌子上,叫道:“狗日的金人,爷爷迟早要将他们杀个干干净净!” 杨雄轻弹了弹眼角的泪水道:“哎,这金戈铁马的,殒命沙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时迁岔开话题道:“寨主让小弟来对武都头说,金人占了东京,你们不可妄动,只待寨主再大名府击败了东路金军以后,来打东京时,你们方可从中接应。” 武松道:“金人有十多万人驻扎在东京,一旦听闻大名府有战事,定会去夹击我军,这大名府距离东京又不甚远,一旦金人真的去了,我军可就危险了。不如我们兄弟在这里闹腾一番,让金军一时也不敢乱动,也好给寨主争取些时间啊。” 时迁道:“这个请武都头放心,戴宗哥哥如今去了潼关,让岳飞兄弟领着第二军团来打东京,牵制金人的西路大军。” 武松道:“这样正好,我们兄弟了可以接应岳飞兄弟的军马入城。” 时迁一听这话,心中暗道:“寨主果然是料事如神,早知武都头会难不住性子的。”忙道:“武都头不可造次,寨主说了,岳飞兄弟的第二军团端端攻不下东京,他的目的只是牵制金人而已,列位哥哥切不可过早的暴露了出来,坏了寨主的谋略。” 武松叹了口气道:“那就听凭寨主的将令吧。”上线了,。: 第0284章 傀儡当朝 在大宋的宫廷之中,粘没喝正睡在宋帝赵桓的龙床上,搂着两个汉人的女子风流快活。. .忽然一个金兵站在门外禀道:“喝里色将军求见。” 那金兵正说着话,只听粘没喝舒爽的长叫了一声后,极不耐烦的喝问道:“他有什么事吗?” “喝里色将军说,完颜斜也大元帅让他来传达圣上的圣旨。” 粘没喝一听来了圣旨,忙起身穿衣,道:“让他在紫宸殿稍等,本帅立刻便来。” 粘没喝穿戴整齐后,来到紫宸殿上,只听喝里色道:“粘没喝元帅接旨。” 粘没喝躬身跪在地上道:“臣听宣。” 喝里色道:“大金皇帝诏曰:粘没喝元帅一举攻破东京,混一天下,劳苦功高,加封粘没喝为金源郡王,钦赐。” 粘没喝一听金帝封自己做了王爷,心中甚是欢喜,这称王一直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如今终于得愿以偿,如何不喜? 粘没喝恭恭敬敬的接过圣旨道:“陛下还有什么吩咐吗?” 喝里色道:“因为江南还未平定,各处的南朝余孽还在图谋造反,陛下让元帅在东京立张邦昌为帝。” “什么!”粘没喝一听这话,心中又惊又气,他自己为大金国东拼西杀,也只封了个王,而这张邦昌不过是个前朝的叛臣,余孽小丑而已,金国的皇帝却要封他为皇帝,这让粘没喝心中如何能不气?他阴沉着脸色问道:“难道我们女真勇士就没有一个能比这张邦昌厉害吗?陛下为什么要封一个叛臣走狗为帝?” 粘没喝的反应,金帝早有预料,喝里色临来前完颜斜也也交代过如何对待。喝里色微微笑道:“元帅,这张邦昌的角色,如今我女真勇士中确实无人能够代替。” “哦。”粘没喝斜眼瞪了一回喝里色。 喝里色笑道:“请元帅想想,这张邦昌是汉人,咱们女真勇士中有汉人吗?” “汉人又如何,本帅杀的汉人岂只百万。” “那再问元帅,元帅麾下有多少军马?” “十三万铁骑!”粘没喝说出数字的时候,一脸的自豪。 “那请问元帅,这天下有多少汉人?” “任他再多,本帅也可以杀得干干净净。” 喝里色道:“请元帅想想,如今我军只是攻占了南朝的都城,西边还有西蜀没有占领,南边还有梁山贼寇祝彪没有平定,再往南还有岭南没有攻灭,如果这些地方都要我大金的勇士去一一厮杀,恐怕还没统一天下,我女真人就亡国灭种了。所以,陛下立这个张邦昌为帝,就是借他汉人的身份去笼络那些愿意投降的汉人,然后再让汉人去互相残杀,这样我大金便可少流点血,少一些孤儿寡妇。” 粘没喝听了喝里色的话,沉思了片刻,问道:“那蔡京的威望比起这张邦昌要高得多,陛下如果立蔡京为帝,不是可以更好的笼络汉人吗?” 喝里色道:“正是因为蔡京的威望高过张邦昌,所以就不能立蔡京为帝,陛下的目的是要汉人互相残杀,不是要汉人团结一心。” 粘没喝道:“那本帅就立这儿张邦昌为皇帝吧。”粘没喝想了想,问道:“他的国号是什么?” “大楚。” ********分割线******** 大名府外的混战还在继续着,金军的拐子马几乎是全军覆灭,这让斡离不心中又气又恨又是惋惜。一时间两军陷入了对峙。 斡离不问身旁的一个兵士道:“粘没喝元帅攻占了东京,为什么还不兵来救援?” 那兵士道:“元帅,奴才已经派了几拨人去东京了,可是却就是不见粘没喝元帅的军马啊。” 斡离不咬着牙狠狠的骂道:“混蛋!” 就在这时,忽然一个兵士道:“元帅......不好了,梁山贼寇从我们的身后杀来了!” “什么?”斡离不回头望去,果然天的黄尘中裹挟着一面大书着“杨”字的大旗,杀气腾腾的向自己这边冲了过来。 又一个兵士道:“元帅快......那边也有!“ 斡离不又着“郑“字的大旗,在一彪骑兵的簇拥下向自己这边杀了过来。 “慌什么!”斡离不断喝一声:“取我的大环刀来!” 一个兵士跪在斡离不的面前,双手奉上大环刀。斡离不道:“女真族的勇士们,随本帅一起杀贼去啊!” 原来这冲过来的两支军马一支是青面兽杨志率领的两千骑兵,另一支是魔王郑彪率领的一千骑兵,他们奉祝彪将令,从金军的后路两翼包夹。 ********分割线******** 潼关,潼关在东汉以前还没设关城,到东汉末,曹操为预防关西兵乱,才于建安元年(196年)始设潼关,并同时废弃函谷关。据《通□》载:“自渑池西入关有两路,南路由回阪,自汉以前皆由之。曹公恶路险,更开北路为大路。”建安时改山路于河滨。当路设关,始有潼关。潼关以水得名。《水经注》载:“河在关内南流潼激关山,因谓之潼关。”潼浪汹汹,故取潼关关名,又称冲关。这里南有秦岭屏障,北有黄河天堑,东有年头原踞高临下,中有禁沟原望沟满洛川等横断东西的天然防线,势成“关门扼九州,飞鸟不能逾”。 最近几日,小而险要的潼关城,大军云集,戒备得比往日更严。潼关没有北门,只有东门西门南门和上南门。从前天岳飞的人马开到了潼关以后,每个城门都有梁山重兵把守,严查出入。城外,所有战略要地,如满洛川和金盆坡等处,都驻满了军马,四郊帐幕罗列,骡马成群。一到晚上,鼓角互起,马嘶不断,谁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梁山军。 在潼关城的府衙内,身为第二军团都统制的岳飞与司马侍中正在埋怨祝彪不让他救援东京,或者是参加大名府城外的血战的时候,神行太保戴宗风尘仆仆的入衙求见。 岳飞与众将一听戴宗来了,知道祝彪必有重要军令下达,急忙将戴宗迎入。戴宗入衙坐定,喝了口水以后道:“寨主有令,命岳飞兄弟留下一部人马驻守潼关,主力立刻东进,开往东京城下驻扎。” 众将听了这个军令都是一愣,岳飞问道:“只是驻扎吗?” 戴宗肯定的点了点头道:“只是驻扎。” 第0285章 血战大名府(3) 第二军团麾下将佐解珍解宝兄弟依旧是一身猎户装扮,只是最外面套着铠甲。..解珍一手柱着两股钢叉,一脚踩在一条凳子上,瞪着一双圆眼叫道:“俺双头蛇这柄钢叉好久不曾市,都快憋出鸟来了,寨主却是要俺们去东京城下驻扎,不知是什么意思?” 邓元觉依旧是一身僧衣,道:“解珍兄弟问得好,俺也正有这么一问,如今金人在中原纵横劫掠,杀戮俺们汉人,无法无天,寨主却要咱们来占这小小的潼关,而如今却又要咱们驻扎在东京城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咱们第二军团的弟兄寨主就这般的瞧不上眼吗?难道咱们手中的家伙什就杀不得人吗?” 戴宗笑道:“如来和尚,你误会了。如今寨主正领着梁山兄弟在大名府外和金军的东路军鏖战,如果你们不去东京城外牵制住占据东京的西路金军,一旦他们东进,夹击寨主,那我梁山军马的大势就休矣。” 邓元觉不满的埋怨道:“早知如此,寨主让俺们抢先进驻东京,如今那能让金人占了东京?” 邓元觉所说的话也正是岳飞的话,所以岳飞并未加阻拦。 祝彪料到岳飞等人得了这个军令会疑虑重重,所以戴宗临来时,已然对他面授机宜。 戴宗道:“如来和尚,你想想,如果你们先行进驻东京,那会是什么结果?” 不待邓元觉回答,卞祥便叫道:“那还用问?”他将手中大斧轻轻的擦拭了一番,叫道:“管他金人还是银人,有一个俺劈一个,有两个俺劈一双!” 戴宗笑道:“那岂不成了你们在替官家效力,保卫东京吗?” 卞祥一听这话,一愣:“说来也是啊,那俺不是在帮着官家吗?” 邓元觉道:“所以,寨主让俺们攻占潼关就是为了坐视赵宋亡国!” “对,正是这样,”戴宗道:“如今赵宋的官员和皇族都被金人杀戮掳掠一空,如今该是咱们兄弟出手的时候了。” 岳飞恍然大悟道:“寨主是不想俺们给赵宋做了嫁衣,是也不是?” 戴宗笑道:“岳飞兄弟知道就好。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往东京城外驻扎?” 岳飞道:“明日如何?” 戴宗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来,摊开在岳飞面前道:“这是寨主给岳飞兄弟的驻军阵法。寨主说这阵法叫做圆阵,第一圈和第二圈的兵士都手持盾牌,以防金人的箭弩;这第三圈和第四圈就是寨主下令特制的专门对付金人骑兵的长矛,你们在东京城外只要驻守五天,让战局东京的金人不敢东进,寨主击败东路金军后,立刻便来和你会师。” 岳飞细细的阵阵图,问道:“一定要按照寨主这阵图排兵布阵吗?” 戴宗道:“寨主说了,随机应变,他这只是个参考。” 岳飞微微颔:“战阵之事,运用之妙在于一心,岂可呆板。” 戴宗又嘱咐道:“寨主特意强调,潼关不可失。” 岳飞道:“请戴院长放心,末将知道的。” ********分割线******** 杨志和郑彪虽然各率军马加入了大名府城外的鏖战,可是他们终究兵少,只能牵扯一部分金军不能投入正面战场。 在离祝彪约莫一丈之地的吴玠吴璘兄弟二人见两军僵持南下,吴玠对吴璘道:“兄弟,咱们刚刚投效寨主麾下,守卫大名府的时候寸功未立,如今正是好机会,兄弟可敢与兄长我一同去做番让梁山众将刮目相业来?” 吴璘的双眼泛着红光,直勾勾的盯着战场道:“兄弟要如何做番事业?” 吴玠道:“如今咱们兄弟二人身边只剩下几百人的护卫亲兵,咱们的人马虽少,可是如果瞅准了机会,向金人的要害部位杀过去,或许能奏奇功。” “那里是金人的要害部位?” 吴玠将手中的朴刀往前一指:“那里!” 吴璘顺着吴玠朴刀所指的方向正是狼头旗和“郑”“杨”两面大旗绞杀在一起的地方。 吴璘双腿一夹马肚:“好,大哥,咱们现在就去——兄弟们,跟我来!” 吴玠吴璘兄弟二人各率自己的护卫亲兵,各挺兵刃,纵马向阵中冲去。 此时两军的将士们都在叫着劲的时候,谁也不肯,也不敢松懈半分。吴家兄弟二人,也不与混战的金军纠缠,径直往斡离不方向冲了过去。 这斡离不身旁有傅玉庞毅李宗汤欧阳寿通傅玉颜树德唐猛等七将护卫,饶是杨志郑彪武艺再是高强,也战不过他们七人。吴玠对吴璘道:“兄弟,这番狗身旁都是一班汉奸,如能杀了他们,也算是个咱汉家的好儿郎们出口恶气。” 吴璘道:“这里金兵甚多,我们兄弟当如何才能杀了他们?” 吴玠道:“擒贼先擒王,此时那七个汉奸被杨志郑彪二位哥哥缠住,我先从左边冲杀过去。金将见了,必然调兵来厮杀,你乘他调兵之时,从右边切进去,先斩断那狼头旗,便大呼金军败了,金军败了,且不说金军听不听得懂,我军的士气必然大增,那七个汉奸也必然心慌,能杀得那金将最好,杀不了他,我们就杀那七个汉奸立功!” “好,哥哥此计甚好!”当即,吴玠领着自己的军马先从左路杀了过去。斡离不突见有一支梁山军向自己这边猛杀过来,当下令一队金军前去迎击。吴璘一见时机到了,大叫一声:“杀!” 此时斡离不的身边只剩下三百余人护卫,一见吴璘领兵冲了过来,他也不毫不畏惧,提着大环刀向吴璘迎了上去。 斡离不骁勇非常却是吴璘始料不及,他一见斡离不纵马挺刀冲了是上来,也纵马舞刀迎上。就在两将二马兜头相击之时,吴璘虚晃一刀,避开了斡离不。翰离不一刀砍老,想要回击的时候,但见吴璘根本就没有理会于他,径直冲着他的狼头帅旗冲了过去。 “拦住他,拦住他!”斡离不凭借着多年征战沙场的经验,他一见吴璘的举动便明了吴璘的用意,高声道:“拦住他,不得让他斩了狼头帅旗!” 吴璘冲到狼头帅旗旁,但见那狼头旗被百余名金兵围住。吴璘砍杀了数名金兵,刚有了一条冲过去的路,又被别的金兵拦住。 吴玠见自己的兄弟几番都杀不进去,心中是很是焦急,他在砍死了当面的一个金兵后,大叫一声:“杀!”独自一人向那狼头旗冲了过去。 第0286章 血战大名府(4) 吴家兄弟的举动被祝彪清楚楚,朱武赞道:“寨主果然有识人之明,这吴家兄弟在这两军近三十万人的楞大战场上,竟能单刀直入,直取金贼中军,端的是两条好汉!” 祝彪没有理会朱武的话,现在不是听这些阿谀之词的时候,他大叫一声:“吕方郭盛!” 两员白袍将领齐道:“末将在!” “上去,助吴家兄弟一臂之力。..” 吕方问道:“末将若去了,谁来护卫王头领?” 祝彪断喝一声:“谁他娘的要你们护卫,你们若能助吴家兄弟拔了金人的狼头大旗,那便是破金第一大功,难道你们不愿立这不世之功吗?” 吕方郭盛二人听了这话,对视了一眼,想这年青的后生那个不想扬名立万?他们不再犹豫,各驭白马,各挺着一支方天画戟,领着一支军马犹如利剑一般,只向对阵的狼头大旗方向冲了过去。 ********分割线******** 此时梁山军和金军都已经使出了全般的力量,谁也再无多余的军马可以动用,胜负之机,就在谁能让谁的中军先行动摇,谁能让谁的士气先行溃散。 刘锜身着铠甲,团团一张胖脸上两个小眼睛死死的盯着战场上的一举一动,当他家兄弟径直向金军的狼头大旗冲过去的时候,心中一凛:“这吴家兄弟的眼光果然老辣!可惜,可惜他们军马太少,恐怕成不了功啊!” 这时,他猛然又见一面“韩”字大旗向那狼头大旗冲了过去。刘锜冷然一笑:“韩世忠也忒沉不住气了。” 刘锜身边的一个兵士听了刘锜的话,好奇的问道:“刘将军,这吴家将军和韩将军都去夺那金人的狼头大旗了,你为何还不去啊?只要金人的狼头大旗被夺,金军必然大溃,这可是破金的大功劳啊。” 刘锜回头说话的兵士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观察着战场的变化。 ********分割线******** 吕方郭盛一走,祝彪的身旁少了护卫,一个金军大将楚,也立刻领着一支军马向祝彪直扑过来,朱武公孙胜见了,大吃一惊,叫道:“寨主,快......快避一避。”二人一面说着,一面去牵祝彪的马缰。 祝彪喝道:“松开!”大叫一声:“拿我的铁枪来!” 立时一个士兵将一杆铁枪送到祝彪的手上,祝彪接过铁枪,掂了掂,笑道:“我也是许久没有舞枪,也该我活动活动胫骨了。” 说话间,那员金将领着一队金军冲杀到了离他三丈之地了。 刘锜一队金军向祝彪冲去,他立刻双腿一夹马肚,向祝彪冲了过去。他冲到祝彪身旁,祝彪还不及反应过来,他一把拔起祝彪的大纛帅旗,向那金将冲了过去。 因为战场上人喊马嘶,刀光剑影,那金将只彪的大纛旗,根本就没彪本人,他一见祝彪的大纛旗不仅没有后退,反而向自己冲了过来,先是一愣,随即笑道:“也好,老爷正好为大金国立下这惊世的大功,从此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分割线******** 就在大名府城下金军和梁山军只见的战斗进入白热化的时候,粘没喝正准备率军去夹击祝彪伦的时候,就在这场决定天下大势走向的斗争进入最**的时候,岳飞的梁山军第二军团兵临东京城下。 其实粘没喝并不是太想去援助斡离不。如果斡离不被梁山军打得大败亏输,而他一举攻占东京,相比之下,在世人眼中,他粘没喝的的用兵和能耐是他斡离不所不能相比的;反之,如果斡离不击败了梁山军,那斡离不的光辉将和他不相上下。 所以,对于东进援助斡离不,夹击梁山军,他并不热心,而如今好了,他完全不用再去理会斡离不的求援了,因为大股的梁山贼寇突然出现在了东京城下。 东京,那是赵宋王朝的京师,何等的重要,毋庸置疑,岂容有失!粘没喝有了一个光面堂皇的按兵不动的理由。 ********分割线******** 刘锜与吴玠吴璘兄弟相比起来,在梁山众将的眼中简直就是个文弱书生,可是如今的文弱书生,却一手擎着祝彪的大纛帅旗,一手提着支长枪,双腿夹紧马肚,在混战中往来冲突。 梁山兵士见了祝彪的大纛帅旗也在与金人厮杀,知道自己的寨主在和自己同生共死,立时士气大振。而金军将士纷纷回头望去,却见自己的帅旗纹丝未动,这让他们不禁大失所望。 那企图夺取梁山军帅旗的金将径直纵马向刘锜冲了过去,刘锜虽然勇猛,可是武艺却不如吴家兄弟厉害,那金将过来,他挥矛相迎,只战了三个回合,差点被那金将一刀砍翻。 梁山军的兄弟们一见帅旗动摇,一起叫道:“护住大纛帅旗!护住大纛帅旗!” 近处的梁山军兵士一起向大纛帅旗扑了过去。那金将本以为梁山军帅旗摇动,梁山军的军心士气必然动摇,却不想梁山军的兵士们不仅士气未受影响,反而更加高涨,拼杀起来更是凶猛。这是那个企图夺取梁山军帅旗的金将始料不及的。 ********分割线******** 正当杨志和郑彪在和那七个宋廷的叛将傅玉庞毅李宗汤欧阳寿通颜树德唐猛杀得难解难分,略现不支的时候。突然,正在和吴家兄弟鏖战的斡离不猛然现梁山军的兵士们在那面左右摇动的帅旗的带领下,像是中要妖术一般,突然凶猛十倍,潮水一般的向金军的中军扑了过来。 当吕方郭盛冲到离金军的狼头大旗只有一箭之地的时候,被一股金兵缠住。他们兄弟二人一直在给祝彪做警卫工作,何时这般痛快的厮杀过?那两支方天画戟在金军阵中左戳右挑,中着无不毙命。 正在这时,郭盛猛然瞟见马前一道寒光闪过,他的白马猛然往前栽倒,将他掀了下来。郭盛还没有反应过来,又见一道白光从半空中落了下来,郭盛急忙横戟一档。当那白光落在戟杆之上的时候。郭盛只觉得双手一麻,火光四溅。 直到这时,郭盛才那道白光原来是一条镔铁棍。好在那方天画戟的戟杆也是镔铁打造,不然他早就戟折人亡了。 吕方见自己的兄弟被一个手持镔铁棍的金将打翻下马,又惊又怒,握着画戟径直往那金将的身上戳去。那金将翻身一棍,扫在吕方的坐骑上,吕方的坐骑吃痛,人立而起,在半空中打了转轰然倒下,也将吕方掀了下来。吕方郭盛兄弟二人没想在这里竟然遇到这般强敌,一起挺着画戟双战那员金将。 其实吕方郭盛的武艺自是不弱,只是受了突然袭击才落下马来,眼见着金将坏了自己扬名立万的机会,二人心中如何不怒,各使出凭身的武艺,要将那铁棍金将置于死地。 第0287章 血战大名府(5) 刘锜接过祝彪大纛帅旗在战阵中挥舞冲击,一为鼓舞梁山军的士气;二为吸引金军的注意,只有吸引了金军的注意方能避免金军突袭祝彪,也可为吴家兄弟夺取金人的帅旗创造机会。. . 那企图夺取梁山军帅旗的金将被梁山军包裹起来厮杀,虽说他武艺高强,可是终究架不住梁山军的围攻,他在杀伤了数十名梁山兵士后,被杜壆一蛇矛挑下了马来。 杜壆策马靠近刘锜,赞道:“兄弟,平日里质彬彬的,不想今日还有这般胆气。” 刘锜笑道:“常言道,艺高人胆大,我刘某人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杜将军,我的武艺不济事,你敢接过这面帅旗往前冲杀吗?” 杜壆一听这话,二话没说,一把夺过刘锜手中的大旗:“你竟然问我敢不敢,也忒小某了!”说罢,一手舞旗,一手挥矛,大叫一声:“跟我去夺金人的帅旗啊!” 在杜壆身旁的梁山兵士听了这话,大吼一声,远处的虽听不清杜壆说的什么,但见自己的兄弟大吼一声,他们也跟着大吼一声,一起随着梁山军帅旗往金军的狼头旗方向冲了过去。 ********分割线******** 吴玠吴璘兄弟二人没有夺取金人的狼头旗,反而被金人包围。那正在围攻杨志郑彪的颜树德和唐猛一见有人要夺帅旗,他们又见傅玉庞毅李宗汤欧阳寿通傅玉五人战杨志郑彪绰绰有余,于是回马过来战吴家兄弟。 吴家兄弟带来的兵士大半都一阵亡,没有阵亡的也多半带伤,如今又被颜树德和唐猛攻击,局势顿时不妙。 吴玠笑着对杀敌杀得气喘吁吁的吴璘道:“兄弟,们吴家儿郎今日要在这里阵亡了。” 吴璘道:“死便死,有甚好说的,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正在这时,忽然听得有人大叫一声:“前面是那位兄弟,庞万春张清来也!” 话音未落,只听得“嗖”得一声,一支羽箭突然出现在唐猛的喉结之上,唐猛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身子一歪,坠下马来,被千军万马踏成了烂泥。 颜树德猛然己的兄弟突然坠亡,大惊失色,那还顾得上吴玠吴璘,调转马头便逃。张清纵马追上,当与颜树德比肩之时,他一石子掷出,正中那颜树德的鼻梁,顿时鲜血迸,坠下马来。颜树德还要挣扎,张清手中长枪探出,正中颜树德的喉头,要了他的性命。 张清庞万春虽然杀了颜树德与唐猛,可是这个时候斡离不已经回到了狼头帅旗的下面,让亲兵亲将们将狼头帅旗团团护卫了起来。 张清道:“去夺他的大旗!” 说罢,纵马向前。庞万春与吴玠吴璘兄弟要去援助的时候,却被一支金军拦住厮杀,只有张清一人冲了过去。 斡离不早清向自己这边过来,可是如今他却一点也不畏惧慌张,因为他的身边有一百多兵士,会怕一个敌将吗? 张清驱马来到离斡离不一箭之地的地方勒住缰绳。斡离不用汉话问道:“来将何人?” 张清戳死了三个向自己冲过来的金兵,勒马在原地转了一圈,答道:“我乃梁山军将佐没羽箭张清。” “哈哈,原来是个无名之辈,”斡离不大笑道:“我且问你,你为何叫没羽箭?” 张清道:“百步之外,飞是打人,百百中!” 斡离不笑道:“我却不信。” 张清左手提枪,右手早在鞍上的袋子中摸出石子在手,道:“金狗你,我先打你左手边那个持黑旗的脸,然后再打你右手拿狼头旗眼睛。”口里说时,只见他右手一扬,一个碗大的鹅卵石飞出,正中斡离不的鼻梁。斡离不被打,痛入骨髓,血流满面。斡离不知道中了张清声东击西的计谋,身又带伤,如何敢战,调转马头,伏鞍而逃。张清见金兵阵势严整,不敢追赶,自回本阵。未行几步,却听得身后銮铃声叮叮当当,响得甚急。张清知道有人身后有人赶来,他将枪横在马鞍上,一手握着缰绳缓行,一手暗取两个石子在手。他回头见身后有五名金骑追来,他中间两个,掷石击去,中间两骑上的金将一齐“啊”的叫了一声,翻身落下马来。张清身后还有三将,他二次取石在手,一同掷出,一石打中金将的额头,重伤落马,一石打在马眼上,那马眼睛生花,前蹄竖起,把那金将掀落马下。最后一名金将的马头已经与张清的马尾向交,他手中握着一杆大刀,高高举起,奋力向张清砍去。张清早已提枪在手,突然转身一刺,将那名金将戳了个对穿。张清下马,将那三名受伤的金将杀死,砍下脑袋,加上这一个的,一共四个脑袋,一起挂到自己马匹的脖子上,然后跃上马背,又向金兵冲杀过去。 ********分割线******** 那镔铁棍的金将却也不是泛泛之辈,想这吕方郭盛虽然不是梁山上的一流武将,可是那也是准一流,标二流,试想两人合力与他步战了三十余个回合,却占不到半分便宜。 那金将冲着吕方郭盛龇牙一笑,满脸尽是轻蔑之色。 吕方郭盛这是第一遭与金人交锋,便受人奚落,他们兄弟二人如何受得了这般腌臜气,互眼,又挺着方天画戟向那镔铁棍金将杀了过去。 突然,那金将消失在纷乱的混战之中。此时的吕方郭盛兄弟二人气冲斗牛,早已将夺取金军狼头大旗的任务忘到爪哇国去了,他们舞动方天画戟直向一群金兵中冲了过去。 想那寻常的金兵如何是他们的对手,只片刻的功夫,便有四五十个个金兵丧命在了他们的画戟之下,这时,吕方郭盛猛然智深正在一百多个金兵围杀,他们知道,就凭这一百多个金兵是决然伤不了鲁智深的,吕方冲着鲁智深喊道:“智深哥哥,你可个提着镔铁棍的金贼也没?” 那鲁智深正将一条水墨禅杖舞得泼风一般,阻拦的金兵不是头破脑咧,便是,肚破肠流,鲜血流了一地。 郭盛见鲁智深不答话,急得大叫道:“鲁和尚,你个狗日的听见没有,个提着镔铁棍的金贼也没?” 鲁智深一禅杖将一个金兵削成了两截,血拉拉的落在地上,上半截身子还在挣扎着。他听了吕方郭盛的叫嚷,百忙之中回道:“那金贼和俺战了三个回合,往北边去了。” 吕方郭盛听了这话,再杀死了两个金军的骑兵,夺了两匹骏马以后,又一起往北追了过去。 第0288章 血战大名府(6) 没羽箭张清一连杀了四名金将,守护狼头大旗的金军顿时士气大挫,斡离不喝道:“谁敢去取这个贼寇的脑袋!” 金军阵中却没一人出来领命。.┡M就在这时,庞万春将一支羽箭搭上弓弦,叫道:“金狗,方才你们见识了我梁山没羽箭的手段,现在,老爷让你见识见识小养由基的手段!”说罢,只听得弓弦弹动,“翁”的一声,一支羽箭划破长空,与空气摩擦产生一声刺耳的尖叫,直向那狼头大旗冲去。 小养由基便是小养由基,一箭正好射断狼头大旗上的黄绳,那狼头大旗“哗”的一声,落下了地来。 吴玠吴璘兄弟一见金军的狼头大旗,随即号令麾下将士齐声大叫:“金军的帅旗倒了!金军的帅旗倒了!” 杜壆掌着梁山军的帅旗纵横冲杀,本就大涨了梁山军的士气,如今战场上的梁山大军一见金军的帅旗果然不见了,士气又是更高涨。而金军见不见了自家的帅旗,那顿时便人心惶惶,再也无人肯拼死厮杀。 傅玉庞毅李宗汤欧阳寿通四人正围着杨志郑彪厮杀,一见金军纷纷后退,他们凭借着自己多年行军征战的经验,知道此时的金军已然是败像已露,他们已经撇下杨志郑彪,拥到斡离不的身旁道:“大帅,帅旗落地,军心已乱,不如先行后撤一步,但重整军马,再来厮杀吧。” 斡离不大吼一声:“放屁,现在哪能下令撤退?传本帅号令,全军冲击,力求一举击破梁山贼寇!” 话虽这样说,可是如今就算斡离不下令冲杀,又有几个金兵还敢不要命的去和梁山军对战呢? 正所谓兵败如山倒,就算是当世无匹的金军也不能扭转此时此刻的这个局势了。 ********分割线******** 祝彪朱武公孙胜立在土坡上,水般向金军冲杀过去的梁山军心中不禁都松了一口气,朱武向祝彪拱手道:“恭喜寨主,这场我梁山军有史以来的大恶战,我军终于是胜了。” 祝彪淡淡的道:“胜既胜了,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有甚好恭喜的——通令全军,除了骑兵继续追击外,步兵全部停下,按营寨扎,收治伤兵,埋锅造饭,全军休息三日,准备进军东京。” 朱武听了祝彪的话,尴尬的一笑。公孙胜问道:“寨主,此番正是一举歼灭金人东路军的时候,为什么只要骑兵追击,而不是全军同追呢?” 祝彪沉默了片刻,道:“如今东京的局势并不明朗,金人虽然灭了赵宋,擒获了赵宋的皇帝与太上皇,可是忠于赵宋的臣子还有多少没有被金人清理掉,金人这把刀子还不能立刻就毁了,只要将他们击钝便可,钝刀子对我梁山一时难以造成伤害,可是对赵宋的那些亡国之臣,还是有着足够的杀伤力的。” 朱武道:“那寨主让骑兵追击就是要将这柄刀子彻底的击钝咯?” “正是,”祝彪道:“命令追击骑兵弟兄,一律不许过河,只追到黄河南岸即可,能杀多少是多少。” 朱武拱手道:“遵命。”随即让一个兵士去追赶举着大纛帅旗冲杀的杜壆,让他用大纛帅旗传达祝彪的将令。 ********分割线******** 吕方郭盛二人骑着夺来的战马在战场上寻了许久,也不见那镔铁棍金将的踪影,兄弟二人不仅又气又恨,但见金军开始溃败时才想起了此行的任务,不禁一起叫道:“不好,咱们将正事给忘了!” 这时,又见杜壆手中的帅旗再传令,于是二人一起道:“走,再去杀一遭,无论如何咱们兄弟二人今朝不能空手回去!” 大名府这场血战,梁山军虽然胜了,却也是惨胜。四万余骁勇战士,殒命沙场,若加上那些因伤致残者,梁山此战足足损失了精锐六万有余。 梁山军的大营就扎在大名府城外,除了受了伤的兵士被运到城中治疗以外,其他所有的军士战马都驻在大帐之中。去追击金军的骑兵也6续回来,祝彪下令,除了留下部分将是站岗放哨以外,其他的军士全部吃饭休息。 祝彪的中军大帐就按在大营的中央,四周守备严密。此时梁山军的主要将领都聚集在中军大帐中开会。 一盘烧得旺旺的火盆摆在大帐的中央,梁山众将围着火盆坐着,有的正在吃着热乎乎的面条,有的正在喝着酒,有的双手拢在袖子里面打着瞌睡。 祝彪知道大伙儿都辛苦了,但是这次会议的内容可以说是至关重要,他不得不将大伙儿聚到一起商议商议。 祝彪将双手放在火盆上烤了烤,对搓了一把,问众将道:“我军战士疲惫,伤亡颇重,这东京城,还打是不打?” 卢俊义将一碗面条哗哗的扒进了嘴巴里面,然后将空碗放到地上,抹了抹嘴角的残汤,愤然道:“当然要打,金人占我山河,杀我同袍,辱我同胞,如若是我军无力再战,那也罢了,而今既然有能力一战,为何不打?不打天下人岂不要笑我梁山好汉不如是徒有其名吗?” 朱武端着一碗热酒,轻呷了一口,然后端在手中捂着取暖,道:“卢员外说的虽然有理,但我军的伤亡也忒重了些,再者,此战虽然惨胜,那也是大胜,天下人定然不会对我梁山军马侧目。小可以为如今之重不在东京,而在金陵。” 卢俊义道:“东京乃是京师重地,如何不是重地?只要我军攻进了东京,那赵宋的那些州府郡县,还不传檄而定,望风而归?金陵虽是我梁山重地,如何比得上东京?” 朱武笑道:“卢员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什么其二。” “如今赵佶赵桓父子以及赵宋的全体皇室都被擒往北国去了,东京虽然还是那个东京,可是少了皇室,它还能称之为京吗?”朱武道:“众位哥哥有所不知,就在寨主得知东京被金狗攻破之时,寨主让小可派人去寻找赵宋王朝是否有漏网之鱼。小可派人去一找,海真有一个是赵佶的第九子康王赵构。小可已经暗中派人将这个赵构连夜送回了金陵。” 公孙胜立刻明白了,于是道:“立刻回金陵拥立赵构为帝,那咱们寨主可就是正经的挟天子以令诸侯了。” 第0289章 议打东京 火盆中的炭火越烧越旺,大帐中温暖如春。.『. 公孙胜的话刚说完,卢俊义道:“寨主,公孙先生和军师说的有理,大名府一战,咱们损失不小,若不补充,恐怕就算拿下了东京,那也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给别人做嫁衣?”豹子头林冲抱着一坛子酒,咕咕的喝了一大口,正要继续将坛子里的酒喝个精光的时候,听了公孙胜的话,于是将酒坛子放到一边,问道:“公孙先生的意思是说,事到如今还会有除了金人以外的人马和咱们梁山争夺天下吗?” 公孙胜道:“难道林教头忘了,至少还有个西夏吧?” 呼延灼作为一个传统的军人,他觉得这般吃喝是在不雅,虽然他也饥饿得紧,却是强忍着,抚摸着长须道:“这是的,还有的就更可怕了。” 朱武道:“呼延将军说的有理,这赵宋的许多州县里难道就不会再出第二个赵宋高祖武德皇帝这样的人吗?如果我梁山军有足够的掌控之力,那自然是没有,一旦我梁山军和金人拼得两败俱伤之后,那可就很难说了。”朱武本想说“难道就不会再出第二个寨主吗?”可这这样说他怕引起祝彪的不快,于是就改口成了“赵宋高祖武德皇帝”。 公孙胜道:“众家兄弟所言,甚是有理,贫道以为,我军为今之计,最好是见好就收,收兵回金陵,待立了赵构为帝后,先行收拾江南,岭南和西川所有州县,有不服者,以圣旨责之,以大军讨之,待各地平定后,再行北伐,可也!” 关胜见祝彪一支不开口表态,问道:“寨主,你说说,兄弟们都说了这许多了,如何唯独不见你说出个决断来。” 祝彪微微一笑,用火夹子将火盆中的一块木炭轻轻拨弄了一番,使得火势烧得更旺。然后他将火夹子放下,拍了拍手,问道:“还有兄弟说话吗?” 忽然,只听得“呼”“呼”“呼”的呼噜声,众人只见鲁智深正歪靠在一张椅子上已然沉沉睡去,手中还提着一个酒坛子,酒坛子中略微有些残酒,在往外面缓缓的流了出来。林冲过去,轻轻的拿下鲁智深手中的酒坛,放到地上。 众将嬉笑一片。祝彪做了个嘘的手势,让大家安静,说话小些声音。众人你,我,无人再说,祝彪又一直没有说话的韩世忠吴玠吴璘和刘锜四将,笑问道:“你们四位如今也是我梁山的兄弟,如何却一言不?” 其实他们不说话的原因,祝彪当然是知道的,在中国传统社会,有个陋习,那便是排资论辈,就算你能力出众,手段高强,如果没有资历,想出人头地,除非你有特殊的关系和门路,不然想也别想。 但是祝彪这般一问,他们四人也不好在沉默,韩世忠略微显得紧张的舔了舔嘴唇,道:“小弟以为,就算东京城已然不是天下中枢,但声望人望仍在,如果我梁山军马不在东京城下打个转,就这样撤了,那就会......就会授人以柄。” “授人以柄?”祝彪世忠道:“授人什么柄,说得清楚些。” 韩世忠听了祝彪的问话,沉默片刻,他脑海中在选择着遣词措辞。 “什么柄?”祝彪咄咄逼人的追问道。 “见死不救,坐视东京陷于金人之手。” 韩世忠这话一出,全场顿时静默。祝彪又问吴玠吴璘兄弟二人与刘锜道:“你们的意思呢?” 吴玠在他们三人中年纪最长,他慨然起身道:“韩大哥的话就是小弟的意思。” 祝彪道:“莫不是韩世忠这般说,你也就跟着附和吧?” 吴玠一听这话,顿时憋红了脸,慨然道:“寨主,我吴玠虽然没甚谋略手段,但也绝非随声附和之人。” 祝彪淡然一笑,道:“那你倒是说说授人以柄会有如何的麻烦?” 吴玠道:“方才公孙先生说的拥立赵构为帝,在下十分赞成,但是在拥立赵构以前,必须攻打一番东京,但绝对不是要在东京和金人血战一番,而是要告诉天下士子,天下百姓,我梁山大军是忠于朝廷的,此番我梁山大军北上,与金人连番血战,只可惜朝中奸臣作祟,这才失了东京,倾覆了国祚,罪在昏君,罪在奸佞,而我梁山兄弟是忠君爱国的,只有先抬起忠君爱国这顶大帽子来,寨主才能拥立赵构称帝,也只有这样拥立了赵构,那赵构皇帝的名头才值得几个钱,不然,那......那......”说到这里,吴玠眼祝彪:“那寨主便有拥兵自重,谋朝篡位之嫌了。” 祝彪听了吴玠的话,满意的笑了笑,问公孙胜道:“一清先生觉得吴玠兄弟的话如何?” 公孙胜尴尬一笑:“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祝彪心中其实早有主意,当下道:“那咱们就打一回东京,如何啊?” 众将一起站起身来,拱手吼道:“谨遵王头领军令!” 鲁智深被这么一吼,惊醒过来,见众人都站着,一脸茫然的问道:“咋了?” 祝彪笑道:“我军准备攻打东京!” 鲁智深卷起袖子,露出两支粗壮有力的臂膀,双手抱拳道:“好,好,这样最好,洒家愿打头阵!” 祝彪道:“不急不急。”冲着帐外的两个站岗的兵士问道:“戴院长和时迁兄弟回来了吗?” 一个兵士转到营帐门前,拱手道:“方才戴宗头领和时迁头领在门前求见,但见寨主在议事,未敢进来。” 祝彪道:“让他们立刻进帐。” “遵命!” 不一会儿,只见一高一矮两个汉子进了军帐,祝彪笑道:“辛苦两位兄弟了。” 戴宗和时迁道:“愿为寨主效力。” 祝彪道:“还得劳累两位兄弟一遭。” “寨主但有差遣,小弟万死不辞。” “戴院长,你再去一趟岳飞兄弟军中,对他说,但见东京城中起火,率军猛攻,接应我军,只要能将城中的军马接应出来,便是大功一件。” “遵命!” “时迁兄弟,你还要冒险进一趟东京,对武松等众位兄弟说,我军准备攻打南熏门,要他们随时准备接应。” 时迁问道:“寨主准备攻打东京?” 祝彪微微颔。 “好咧,小弟现在就去。”时迁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他将小杨林等人在太行山全军覆没,潜入东京的事都说了一番。祝彪道:“这样也好,我军成功的几率便更是大了。” 第0290章 突袭 寒风卷着雪花,狂暴的扫荡着山野村庄,摇撼着大树的躯干,撞开了百姓家的门窗,把破屋子上的茅草,大把大把的撕下来向空中扬去,把冷森森的雪花,撒进人家的屋子里,并且在光秃秃的树梢上,怪声的怒吼着咆哮着,仿佛天地间的一切都是它驯顺的奴隶,它可以任意的蹂躏他们,毁灭他们。.』. 在梁山军决定攻打东京的第三天清晨,在距离东京汴梁城十五里远的地方秦明——特意从岳飞军中调来听用——林冲按照王伦的将令,率领着一小队轻骑,扮做金军,离开大军行,赶在东京城尚未知梁山军临近消息的时候混进东京,配合武松小杨林杨雄等将士占领南熏门,迎接后续军马进城。当占了东京的外城后,便立刻在岳飞的接应下撤退,这样便算是在东京城下和金人打了一仗了。 秦明和林冲都是一身金将打扮,为了让人像金军,二人甚至还打了耳洞,穿上了识别金将级别的耳环——秦明带的是银环,林冲带的是铜环。特别是秦明,一身金将服色,更兼那一条狼牙棒——狼牙棒是金军惯用的武器,一眼几乎难辨真假。 秦明林冲二人于辰巳之间到了距离东京汴梁三里路远的南关,休息打尖,等候呼延灼鲁智深的大军。秦林二将身边只有三百骑兵,既要混进城去,配合武松小杨林等人杀散驻守南熏门的金军,又不能进城太早,以免在孤军无援的情况下被城中金军消灭。不料,呼延灼鲁智深的大军因三天来日夜行军,疲乏不堪,步兵更是十分疲劳,在最后的几十里上耽误了时间。 秦明和林冲在南关人不解甲,马不歇鞍,等候大军。由于他的骑兵军容整肃,也不与老百姓说话,不向居民索取财物,这不免使得百姓奇怪,生了疑心。一个归顺了金人的保正借照料茶水为名,询问他们是那里人马,何不进城。秦明回答说是在大名府方向和梁山贼寇大战了一场的军马,从大名府赶来,协助防守东京,只待万夫长来到,便立刻进城。 秦明林冲左等右等,仍不见呼延灼和鲁智深大军踪影,简直要将他们二人的头急白。时近午时,秦明得报,六七里外出现了一千多骑兵。同时林冲也察觉,南关的百姓已的三百骑兵并非金军,开始躲避,有的在忙着关闭铺门,知道不久又将有一场恶战要开始了。秦明决定提前进城,不再等候,若再等候晚了,恐怕便进不得城了。他和林冲将几个头目叫到面前,目光严峻的家,低声道:“我等现在进城,占据南门洞和城楼。金军人多,一定会将我们包围。弟兄们,我们今日拼着全部战死,亦要坚持到呼延将军和鲁师傅到来。走!” 秦明率领轻骑兵正过吊桥,一个金兵上前拦住,一口番话叽里咕噜的问话。秦明林冲谁会说番话?秦明倒也干脆,一狼牙棒将那金兵打进了护城河中,城上和吊桥上的金兵同时打呼:“宋军来啦!宋军来啦!快关城门!”吊桥上顿时大乱,百姓惊慌奔逃,互相拥挤,有人被冲下城壕,有人将挑子扔下逃命。 城上的金军见梁山军人少,皆从城垛上露出半个身子,呐喊着向吊桥射箭,打枪与投掷砖石。 城内的一群金兵正要去关闭城门,林冲单骑冲上去,一蛇矛对穿了两个关门的金兵后,他将蛇矛往地上一杵,借力跃将起来,双手推着一扇城门,双脚蹬着另一扇城门,凭借着浑身的气力,死死的抵住城门,不让城门关上,并大叫道:“秦将军,快进城!” 秦明纵马舞棒冲上,打散了在关门的金军,并喝令将士们进城。 这时,从两边的城上冲下来无数的金军,将秦明和林冲的大军堵在城门洞内,不让他们再前进一步。 秦明林冲虽然领着兵士们奋力冲杀,可是在门洞之中厮杀,根本就挥不了骑兵的冲击力。 突然,金军的步兵纷纷散开,但见一支金军的骑兵向秦明和林冲杀了过来。 ********分割线******** 在西门外和岳飞军团对峙的粘没喝听闻有一支梁山军化妆成自家人马来偷袭,心中难免一惊:“难道斡离不真的败了!”当下,他立刻调一支骑兵,从南门城外杀进去,企图前后夹击,消灭这支企图夺城的敌军。 ********分割线******** 不一会儿的时间,那支金军在一员金将的率领下冲到了秦明林冲的身后,林冲翻身回去,独自抵住那队金军。城门洞虽然让秦明林冲的骑兵不能冲击,不能挥最大的杀伤力,但是现在却成了秦明和林冲能够在强敌围攻的情况下没有被消灭的一个重要原因。城门洞就这么大点地方,就算是十万人马,在这里也是只能几百人几百人的上,一旦多了,就施展不开,反而容易被对手杀死。 但是林冲和秦明心中都明白,他们之所以还能与金军激战,是因为金军一开始并没有将这一小支人马放在心上,如果早些的时候,金军往门洞里射弓箭,恐怕他们一个也走不脱了。 城门洞里的尸体越来越多,有人尸,马尸,有金军的,也有梁山军的。这一小支梁山军虽然处境险恶,不停的有人倒下,但他们坚信,援军一定会来,或许只要再支撑片刻,支撑一会儿,他们的战友就会冲天而降,将金人杀个片甲不留,营救他们逃出生天。 林冲秦明武松小杨林杨雄李云孙新顾大嫂蔡福蔡庆和埋伏的百余名梁山军士在呼延灼率领的骑兵接应下,突破了金军的包围,往南而去,可是刚走出不远,又被一股金军拦住了去路,亏得鲁智深提着水墨禅杖,领着一千余名步兵的接应,这才再次杀出了包围。 起初,这支梁山军士骑兵多于步兵,于是就两人一骑,也可迅南走。可是如今步骑相当,行军的度自然也就慢了下来。 度慢了下了,那就意味着,有可能再次被金军包围。果不其然,没走多远,又被从后面追来的金军骑兵,追上团团围了起来。 虽然这支梁山军只有两千余人,但兵精将勇,个个都是敢战之士。鲁智深指挥全军结成圆阵,一面厮杀,一面缓缓难进。 东路金军拐子马中了梁山军“秘密武器”长矛阵的袭击,死伤惨重后,这股金军虽然人数众多,号角呜呜,响彻原野,可是他们却不敢结阵冲击。 第0291章 战东京 就在秦明林冲还在城门洞中与金军苦斗,而金军也正准备用弓箭来消灭这支小队伍的时候,忽然在城内金军的背后猛然出现了一片火箭。. . 火箭落下,虽然射倒的金兵不多,可是却引燃了城门前的击退稻草和几栋民居,瞬时之间便出“轰隆”巨响,大火冲天而起。 那些正要放箭的金军还没醒过神来,猛然被一群从火光中冲出的汉子砍翻一片。不错,这砍翻金兵的正是潜伏在东京城中许久的武松小杨林孙新顾大嫂杨雄李云蔡福和蔡庆八将与数百多伪装成难民的梁山兵士。 这数百梁山军在东京城中憋得久了,此时杀出,正似那猛虎下山一般,金人又没有防备,瞬息之间,便被他们杀倒无数,其他的也纷纷溃散,不敢接仗。 武松小杨林等人与秦明林冲汇合到了一处,武松道:“秦统制,林教头,来,俺们一起杀将出去,去西门和俺的师弟岳飞汇合。” 秦明道:“杀是杀得出去,只是咱们的军马这般的少,恐怕到不了西门外就全军覆灭了!” 武松舞动一对戒刀,指东砍西,杀得金军东倒西歪,他一面厮杀一面叫道:“那咱们总不能在这里等死吧。” 林冲道:“武松兄弟说得有理,先冲出去再说,总比在这里等死要强过百倍。”说罢,林冲一马当先,往城外杀了出去。 林冲挺着一支蛇矛,纵马冲上了吊桥,一矛将一个金兵挑进了护城河中,又用矛杆将一个金兵打进了河中。 梁山军开始往城外突,那城内的金兵自然就潮水般的往城外涌,武松与小杨林一个提着两口戒刀,一个握着一柄腰刀,在后面断后,利用城门洞的狭小地利,杀得没有一个金兵能够跃过他们二人。 秦明紧跟在林冲的身后,一条狼牙棒舞得一团雪影,打得金兵不能靠身,孙新舞起一柄朴刀,顾大嫂提着两只剔骨尖刀,蔡福蔡庆挥动手中的腰刀,左挡右杀,走在中间。当武松和小杨林两人渐渐的退出城门洞时,用来的金兵越来越多。这时已经冲过吊桥的杨雄李云见武松和小杨林脱不了身,他们又反身杀了回来,死死的抵住往外冲的金兵,一刻也松不得劲。 武松知道,他们四人虽然可以利用地利暂时困住金兵,可是久而久之,他们四人恐怕一个也走不脱。武松将两柄戒刀捅进了一个金将的身体,然后一脚将那金将踢开后叫道:“你们先走,武二独自断后!” 小杨林叫道:“武二哥哥,今日就算死,我们兄弟也要死在一处!” 李云哈哈笑道:“小林子这话说得提气,咱们兄弟四个真要同年同月同日死了!” 杨雄一朴刀将一个金兵砍成了两截,叫道:“李云兄弟,你怕吗!” 李云一脚将一个金兵踢倒后,又将另一个金兵砍翻,道:“杨雄哥哥这话说的稀奇,那有不怕死的,只是想着和三位哥哥一同死,在黄泉路上却也不寂寞,反倒觉得快活!” 依旧是一身头陀装扮的武松胸前的念珠已然不知了去向,他听了李云的话道:“李云兄弟这话说的好,去了阎王爷哪儿,他要敢欺负咱们兄弟,咱们兄弟就将他那酆都城给他占了,咱们兄弟也过过阎王爷的瘾!” 众人听了武松这话,一面手中不停厮杀,一面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一时间金兵被武松杨雄李云和小杨林四人的大笑给笑得蒙住了,他们虽然听不明白这些南蛮子在说些什么,但他们这已然是死在须嗖,却依旧可以开怀大笑,这不仅不让这些钦佩英雄好汉的兵士们佩服起来。 林冲秦明在前开路,可是围过来的金兵却越来越多,当林冲和秦明冲到前面去的时候,突然斜刺里杀出一彪军马,将孙新顾大嫂蔡庆蔡福四人隔在了后面,冲不出来。 秦明林冲回头见了,林冲翻身杀回,犹豫了片刻的秦明狠狠的冲着自己扇了一耳光,也提着狼牙棒翻身杀了回去。 就在这时,突然一面大书“呼延”二字的军旗临空飘荡,呼延灼提着一对铁鞭,见自己的兄弟被围杀,大吼一声,好似晴天霹雳一般,双腿一夹马肚,领着一千骑兵如山洪暴般的向被围的兄弟们冲杀了过去。 ********分割线******** 岳飞早就接到戴宗送来的祝彪军令,但见南熏门方向黑烟翻滚,直冲九霄,当下叫道:“兄弟们,杀金狗啊!” 原本岳飞驻军东京西门,深沟高垒,高挂免战牌,严令不得出战。 粘没喝见岳飞兵少,每日里只在阵前叫骂,指望岳飞一怒之下,全军杀出,他则正好以泰山压顶之势,一股歼灭之。可是岳飞就是不让出战,为此他还斩了两个叫嚷着要出战的小校。当然,这里叫嚷得最凶的要数卞祥和宝光如来邓元觉了,可是当岳飞斩了两个小校后,他们略有收敛,他们知道,这个小兄弟岳飞不是个善主,急了真的是要杀人的。 此时,岳飞大叫杀金狗,这冲在最前面的便是卞祥与邓元觉。 卞祥舞动着一柄大斧,疯也似的,冲在前面,遇着金人,管他骑兵步兵,就是一斧,只劈得血肉横飞。那邓元觉提着一柄浑铁禅杖,就冲在卞祥身后,二人好似比赛奔跑一般。那邓元觉的浑铁禅杖,逢着金兵便是以扫。当卞祥和邓元觉与金兵兜头相击的时候,顿时飞起无数的金兵残值断臂,更是有整个人的人飞将起来。 当呼延灼的骑兵加入战阵,局势立刻改观,很快与林冲秦明会在一处,冲开了金人的围困,救出了被困住的孙新顾大嫂蔡福蔡庆四人,然后往外杀去。林冲叫道:“呼延将军,武二郎和小林子杨雄李云四位兄弟还在断后,我去救他们出来,你先走!” 呼延灼的铁鞭上还滴着金人的脑浆,勒住坐骑,叫道:“林教头,你们先走,鲁师傅在前面接应,救应武二兄弟的事就交给我双鞭呼延灼了!”说罢,也不答话,拉着战马人立而起,大吼一声:“不怕死的跟我一起去救自己的兄弟啊!” 话音未落,他已然一个人先直向吊桥冲了过去。 城上的金兵见城下的四个贼寇端得凶猛,再这般下去,恐怕他们救要走脱了。当下,城上的一个金将叫道:“拉起吊桥,拉起吊桥,莫走了梁山贼寇!” 立时,只听得拉住吊桥的两条铁链开始哗哗作响,吊桥开始被缓缓拉起。 武松见了,叫道:“兄弟们快走,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啊!” 小杨林杨雄和李云见了,都在杀死了当面的金兵后,往回一纵,跳上了吊桥。但是吊桥人在缓缓升起,小杨林见武松还在和金兵厮杀,急得大叫道:“武二哥,快来啊!快来啊!” 武松也不回头,两柄戒刀舞得风车一般,叫道:“你们快走,武二自有脱身之计!” 小杨林杨雄和李云一听武松这般说,以为他真由脱身之计,都乘着吊桥尚未拉高,纵身跳过了对岸。 其实武松没有任何脱身的计策,围住他的金兵越来越多,好在武松体力旺盛,一时半会没有一个金兵近的了他的身。吊桥已然眼要被全部拉了起来。这时呼延灼领着骑兵冲了过来,小杨林一见呼延灼有弓箭,叫道:“呼延将军,借你的弓箭一用。” 呼延灼将身上宝雕弓取下,扔给小杨林。小杨林接过宝雕弓,顺手从呼延灼马鞍上额箭壶中取出一支羽箭,搭箭开弓,嗖得一声,直将那正在操作拉起吊桥的金兵一箭射下城来。 陡然间,吊桥一边失去了劲力,哗哗哗哗的坠落下来,但有另一边的铁链拉着,并未全部坠下。 武松本来是抱着既然走不脱了,那就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的心思在奋力的厮杀,这时猛然间见吊桥坠了半边,他纵身一跃,跳了上去,抓住另一边的铁链,缓缓的往上爬去。 呼延灼见小杨林射死了一个拉吊桥的金兵,赞道:“小林子,好箭法。” 小杨林也不答话,又搭上另一支箭,瞄准另一个金兵,又是一箭,将那个金兵也射死。吊桥后然坠落。好在第一次坠了一半,这次完全坠落,并不是很高,未伤着武松。 从城内涌出的金兵一见吊桥坠下,继续追着武松厮杀。这时呼延灼小杨林等人上来厮杀,他们那还能伤着武松分毫。武松越上一名梁山骑兵的战马上,正要随着众人一同撤退。突然,听见城头上一个金将操着汉话问道:“那个头陀可愿留下姓名!” 武松将一对戒刀收入腰间,回头道:“老爷是山东打虎好汉行者武松是也!” 第0292章 南撤 在西门外和梁山军鏖战的金军被邓元觉和卞祥所率领的梁山军冲得节节后退,粘没喝是在想不通,当初战无不胜的大金铁骑今天是怎么了?这伙敌军分明就是步兵,在金人的眼中,脱离了城池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案板上鱼肉,可是这伙梁山贼寇如何这般的勇猛,竟然能将金人的骑兵打得寸步难进,难道他们都不是人吗? 其实岳飞在受命指挥第二军团北上时,他就日夜在思虑着克制金人骑兵的办法。.M在一望无垠的平坦原野上,步兵是无论如何也战不过骑兵的,为什么?因为骑兵有度的优势,他想打你,你跑不掉;你想打他却打不着。另外,骑兵的冲击本身对步兵就是一种威胁,更何况金人的骑兵最善结阵冲锋,那更是威力巨大。最后,经过岳飞日夜冥思苦想,他终于创造了一种阵法,唤作蝎子阵。 这蝎子阵只用八名兵士便可组成,排成蝎子的形状,最前面的三名兵士都拿着一支盾牌,一旦金军骑兵用弓弩射击,所有的兵士都藏进盾后,当金军的骑兵冲到近处,就会四名兵士分作两队,举着他特制的长枪,冲杀出来,去刺金军骑兵的战马,好似蝎子的两支大钳子,当那金军的骑兵倒地以后,最后一名兵士,提刀砍杀金兵。这提刀之人,不仅武器高强,更是身体魁梧,力大无穷,不然如何能砍死身披重甲的金军骑兵?这便是蝎子的尾刺,专门取人性命。 岳飞将这阵法在全军中推广,立时两万梁山军被他编练成了数千只这样的“蝎子”,此番岳飞与金人鏖战,能杀得金人一筹莫展,正是用的这个战法。 更兼邓元觉卞祥二人,一个力大无穷,一个威猛好杀,他们二人则是岳飞全军的蝎尾刺,他们无论杀到哪里,金人便要留下一片血肉横飞的尸体。 粘没喝站在一个土堆上场上被梁山军杀得四散溃逃的金军,又惊又怒,难道我大金的精兵猛将都已经丧失殆尽了吗! 想归这样想,但是粘没喝并没有就此灰心,因为他已经楚,面前的这支梁山贼军虽然勇猛,在战阵之上也配合默契,但粘没喝楚,他们的数量远远少于自己的军马。 当下,粘没喝大喝一声:“大纛传令,全军出击!任你贼寇的战法如何花哨,我大金的铁骑以排山倒海之势杀去,何抵挡!” 金军的狼头大旗在寒风中乱武一阵后,号角之声又大作,漫山遍野的金军哇哇怪叫着举着弯刀向梁山军冲杀了过去。 岳飞知道粘没喝要拼命了,他也立刻下令大纛传令。 “咚”“咚”“咚”一阵震天响的战鼓过后,无数的“小蝎子”立刻汇聚倒了一起,成了一支“巨蝎”。 ********分割线******** 就在鲁智深领着梁山军结成圆阵,对抗金军追兵的时候,金兵的追兵却越来越多,包围越来越厚。 雪越下越狂,越下越猛,四野里白茫茫的一片,难分路径。 就在这时,就在白茫茫的风雪之中,突然在金军的侧后出现了两面大旗,一面上绣着一个“关”字,一面上写着一个“縻”字。 当这两面旗帜出现在金军的侧后时,金兵顿时乱了阵脚。 鲁智深见了哈哈大笑道:“原来是关大胡子和縻貹兄弟来了!” 不错,这两支出现在金军侧后的梁山大军正是大刀关胜和縻貹麾下的骑兵。 ********分割线******** 此时,同时也在缓缓南撤的祝彪在不断派人打探着岳飞军南撤和在东京城下与金人战了一场的梁山军南撤的情况。 在祝彪身旁的吕方不解的问道:“寨主,要撤你派支大军去接应他们便可,何必这样一拨一拨的派,而每次却又不多派,这是什么意思?” 祝彪还没说话,在祝彪身旁的朱武道:“吕方兄弟,寨主这般安排,那是用心良苦啊。” “用心良苦?”吕方忙问道:“还请军师说的详尽一些。” 朱武轻摇着马鞭道:“吕方兄弟,你想想,如果派支大军去接应这般兄弟,那可就不是接应了。” 郭盛好奇的问道:“那是什么?” 公孙胜道:“那是怂恿他们去和金人拼命。咱们梁山的这般兄弟个个都是血气方刚的汉子,他们到了东京城下,那个不想杀进城去,做番惊天动地的事业来,一旦他们麾下用了大军,你想想,他们还会南撤吗?” 吕方道:“对,那他们定然是要杀进城去的。” 朱武接道:“东京城咱们梁山兄弟迟早是要进的,可是不是现在。” 郭盛问道:“那是什么时候?” 朱武公孙胜二人都不答话,只是一起将目光投向了祝彪。 朱武公孙胜吕方和郭盛正议论着撤军的事情的时候,祝彪一脸忧色,他现在最担心的便是岳飞军的情况,岳飞的第二军团军马总兵力不过六万多人,而金军却有十余万,一旦他们被金军围住了那该怎么办?就算岳飞用办法突围,可是那些杀红了眼的兵士将领——比如卞祥邓元觉之流,他们会听从岳飞的指挥吗?岳飞能够如臂使指的指挥这支军队吗? ********分割线******** 祝彪的担心是有道理的,但是身为现代人的他,却实在是小瞧了岳飞的指挥才能。殊不知,历史上的岳飞是从未打过败仗的。 二十一世纪的古装大剧,两军交锋,犹如街头斗殴,打群架一般。其实不然,古人作战最是讲究阵法,什么鹤翼阵鱼鳞阵锋矢阵八卦阵,最为有名的当数亚历山大帝创造的马其诺方阵,那几乎是横扫亚欧非三大洲。 其实从这里,也能西方在军事指挥上的特点。西方兵学善于科学的配置兵力,讲究兵种与兵种之间的配合,讲究火力的猛烈——不要以为古代战争就没有火力一说,比如投石车弓箭的打击,那便是火力了;而东方兵法则强调谋略,讲究示形与造势,什么围魏救赵,什么调虎离山,什么声东击西,什么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而岳飞作为一个汉民族的民族英雄,他既善于排兵布阵,更善于示形造势。,: 第0293章 拥立 岳飞创造的这蝎子巨阵,由四万梁山军士组成。.*M岳飞站在阵中心的一个用攻城云车改造成的高塔上,这塔的四角装着四个轮子,有八名军士推行。 岳飞在塔上用令旗指挥着蝎子巨阵,时而前进,时而后退,时而让由吉青周青二将率领的一千长刀手组成的“蝎尾”横扫金人骑兵,时而让卞祥邓元觉组成的两支“蝎钳”,包夹金人步兵,时而又让“蝎身”的盾牌手向前,抵住金人的弓箭,掩护“蝎钳”或者“蝎尾”后撤。 当岳飞察觉金人有组织重甲骑兵集团冲锋的时候——在岳飞金人若要动重甲骑兵冲锋,最初的征兆就是会让步兵和轻骑兵都撤退,因为重装骑兵一旦冲锋起来便不能停,那样他们冲过的地方可以说是任何活物也留不下来的。 只要金人有重甲骑兵冲锋的迹象,岳飞立刻挥动令旗,一支硕大的“蝎子”立刻便成了一个圆圈,盾牌手在外,后面便是那长矛粗得犹如婴儿臂膀的,专破金人拐子马的长矛手。 圆阵虽然可以防守,且严密难攻,但却不能有丝毫的混乱,一旦出现空隙,只要一支金人轻骑兵冲了进来,圆阵立时瓦解。所以这阵,移动起来却是十分的缓慢,没有“蝎子”灵便。当岳飞又见金人不敢用重甲骑兵冲锋的时候,他又指挥兵士变阵为“蝎子”,往南方急撤退。 粘没喝山军巧妙的战法,心中骇然:“没成想汉人中竟有这般人物,让我十余万大金铁骑对两万敌军素手无策!” ********分割线******** 当祝彪得报,岳飞的全军安然撤退时,心中长舒了一口气,然后指挥着梁山各军开始急往南撤去。 在金陵城的枢密使府邸内,祝彪领着卢俊义公孙胜朱武吕方郭盛与一千铁甲兵士,径直到了康王赵构的面前,告诉赵构,大宋皇室已被金人一网打尽。赵构听了这个消息抱头痛哭:“国破家亡了,国破家亡了呀!” 祝彪正色道:“康王殿下,虽然国破家亡,还请殿下节哀,微臣请殿下早正大位,收拾江山,然后卧薪尝胆,聚集国力,北伐金国,恢复祖宗基业!” 赵构一听祝彪这话立时吓的浑身如筛糠一般的哆嗦,一把跪在祝彪脚下,哭泣道:“枢密使相公莫非要杀我,求枢密使相公饶小王一命,饶小王一命,这......这皇帝我是断断不敢做的,如果枢密使相公愿做,请枢密使相公自己登基,只要留小王一条性命就好了。”说罢,泪如雨下,哭得更是响亮。 祝彪鄙视的眼在趴在地上的赵康,用脚掂了掂他的下巴,道:“陛下,如今你已经是皇帝了,如何能以君跪臣啊!莫非你想置臣于不忠,让天下共讨之,天下共击之吗?” “不......不敢。” “好,不敢就好,那就请陛下早正大位,以平天下的悠悠众口吧。”祝彪再也没一眼,对身后的兵士大喝一声:“来人!” 吕方郭盛一起站出来,齐声应道:“末将在!”其声威严,其势雄壮。 祝彪冲着地上的赵构冷然一笑:“将陛下扶将起来,拥上大位!” 当下,吕方郭盛二人,一左一右,将手直勾进赵构的腋下,也不听赵构的叫唤,也不管他是害怕还是疼痛才叫唤,直将他拖上了过去的齐王宝座,如今的大宋皇帝的龙椅。 然后祝彪先跪在地上,高声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接着卢俊义公孙胜朱武吕方郭盛与一千铁甲兵士随在祝彪的身后,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而赵构却跪在龙椅前面,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磕头求饶道:“枢密使相公,饶小人一命吧,饶小人一命吧。” 次日,祝彪以先帝遗诏名义宣告,康王赵构继承大统,建都金陵,改年号为建炎。 再次日,赵构下圣旨,撤销梁山特别行政区,解除祝彪特别行政区节度使的官职,任命祝彪为丞相,天下兵马大元帅,总领朝政,封明王。接下来,祝彪立扈三娘为王妃,祝文毓为世子。 从此以后,祝彪与他的梁山军马再也不是割据一方的诸侯势力,而是正经八百的中央政权了。 ********分割线******** 此番北上,梁山军损失颇重,又折损了好几位统兵的统制,更重要的,为了能够向宋境内未被金人占领的城池进军,祝彪再次重新编组梁山军马。 既然要重新编组梁山军马,那就要征召新兵,而在征召新兵的事宜上又出现了新的问题。 在宋太祖开国的时候,功臣土豪大肆兼并土地,他为了防止百姓造反,于是就将大量的失业壮劳力召入了军中,这样一来,军队的数量虽然大增,但质量却直线下降,使得过去在统一战争中勇猛善战的宋军战斗力大为削弱。而如今祝彪掌握了这个政权,他必须改革这个弊政,不然就会重蹈覆辙。 可是如今的宋朝应该施行什么样的征兵法呢?是募兵制还是征兵制。 说起募兵制和征兵制,各有不同,又各有利弊。 征兵制的好处是全国皆兵,有事召集,无事归农,兵员素质好,来路清楚,平时的军费开支少;缺点是兵员都来时农村,而梁山军统一全国的道路还很远,今后的恶战一定会很平凡,却是长期战争,一旦这样便影响到农村的生产。为募兵制的好处是应募的多为无业游民,当兵是他们吃饭的生业,训练时间较长,作战能力较高,兵员的数量与服役时间不受农业生产限制;但是缺点是平时要维持大量的军队,军费负担很重,而且招募的兵士大多来路不明,没有宗族家庭的牵挂,容易逃亡,容易生变。 于是祝彪向兵部尚书卢俊义和兵部侍郎朱武提出要求,要他们着手研究出招兵办法。总的原则是要做到武装力量和生产力量结合起来,既可以灵活指挥,又避免在财政上过重的负担。 这一下可急坏了卢俊义朱武二人,如果说要他们上阵厮杀,他们二人绝不含糊,可是要他们改革立制,那他们就算是想破了头怕也是想不出来。 这些早在朱武的预料之中,于是祝彪立刻调公孙胜去协助他们,无论怎么说,枪杆子终究是一件大事,不然怎么会有后来的“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这句至理名言呢? 第0294章 有人造反 朱武公孙胜二人遍翻史籍,总结历朝历代的征兵募兵的办法,又结合了梁山军这一路走来所使用过的办法,以及梁山军能不能够如臂使指的使用等条件,再加上祝彪的提点,最后创立了一套新的兵制,这套制度称之为卫所制。.』. 其实卫所制也不是祝彪所创立,略微有一点历史常识的人都制度,真正创卫所制的是明太祖朱元璋。祝彪不过是剽窃而已。这套卫所制在明朝的初期起到了稳固明朝政权的重要作用,至于这套制度,在明朝末年成了**的窝点,那不能说是这套制度不好。先要知道,任何制度都是人制定的,执行制度的也是人。就好比一把枪,在好人手里,它可以保护好人的生命财产安全,在坏人手里,就成了杀人抢劫的凶器。 卫所制的兵源一共有四种:第一种,旧部,即梁山旧有的军马,这是梁山军嫡系中的嫡系;第二种,归附,包括投降的宋军和削平群雄所得的军马,这其中当然包括王庆和方腊的旧部;第三种,恩军,既在原梁山特别行政区中的犯人,这些犯人多是死囚,两军交锋之时,让他们打头阵;第四种,垛集,即征兵,按人口比例,一家有五丁或三丁出一丁为军。前两种其实是梁山军已经有了的军马,后两者则是补充兵力,特别是垛集,在数量是行占了很大的比例。 制定了招募兵马的方法,梁山军立刻照此施行,很快,梁山军由原来的二十七八万人一下子扩充到了四十余万人上下,增加了十余万人。 征兵的问题解决了,下一步就是要建设这个可以说是初创的政权。如今祝彪最为缺少的不是马上得天下的武将,而是马下治天下的文官。 过去如果说祝彪开科取士还有一些避讳的话,那如今的祝彪已然没有任何避讳了,他可以以大宋王朝中央政府的名义名正言顺的公开的开科士子,可是关键的是这些录取士子是支持他祝彪还是支持赵宋,政治立场很难辨明。这件事关紧要,其实很是要紧。这些录取的士子,日后都会在祝彪的政权中担任各种职务,上至中央各部,下至州县守牧,都是这班士子。想想,如果这班士子拥护赵宋,祝彪称帝会是什么结果? 最后还是朱武给祝彪出了个计策。就是在殿试的时候,让赵构出道试题,唤作《论曹操》,的士子如何作答,从中就可以分辨出忠于祝彪和忠于赵宋的士子来,对于忠于祝彪的,那自然大力栽培,提拔重用,对于忠于赵宋的,那就旁敲侧击,着力打压,以图分化瓦解,对于其中识时务者,可以利用而决不能重用,而对于那些冥顽不灵者,可以保留一二,以示宽宏大量,其他的那就不用说了,该杀的杀,该贬的贬,斩草要除根。 就在祝彪忙着建设这个新政权的时候,忽然朱武奔到祝彪的相府之中,禀告说赵宋的成都府中书赵熙联结秦州知州折可存,起兵造反,要问拥立之罪。 祝彪一听这个消息哈哈大笑道:“好啊,好!老子正来了瞌睡,就有人给我送枕头来了。” 朱武道:“寨主,这西川未经战乱,又是天府之国,一旦让赵熙折可存这些宵小成了事,那可是要坏大事的。” 祝彪道:“军师,我们虽然拥立了赵构,可是真正我军能控制的州府,还是过去我们兄弟血拼下来的那些城池,没有太大的变化,今朝有人造反,我们正好打着大宋王朝的旗帜去剿灭他,一来可以就汤下面,乘势占了西川;二来也正好这赵宋的旗帜好使不好使,如果不好使,那咱们就换了他,又有何不可啊?” 朱武沉思片刻道:“但是对于这次造反,不可大意,须得以狮子搏兔之力,一举剿灭。” 祝彪道:“军师说的有理,只要这一战打得好,从此我谁敢不服!” “正是正是,这是服天下之战啊!” 当下,祝彪下令屯驻鄂州的岳飞率领第二军团立刻入蜀,有令驻守在金陵附近的吴玠吴璘兄弟,率领一部分招募的新兵,配上行军司马和行军侍中以及部将,组成第五军团,入川支援岳飞征讨西川。 朱武又进言道:“寨主,在下有个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都是自家弟兄,有话尽可说。” 朱武道:“现在我军当乘着赵宋的各处州县在观望蜀中战事的时候,立刻向各处进军,就算蜀中战事一时半会儿没个结果,我们也正好防着其他各处也谋反作乱。” 祝彪颔道:“军师说得有理,但是我们手里必须留两个军团,以防不测。” 朱武想了想道:“小可有个主意,不知成也不成?” 祝彪道:“军师,你往日说话不似今朝这般拖泥带水,今天说起话来,怎么结结巴巴的。” 朱武立刻恭恭敬敬的道:“寨主,如今新皇登基,这各处州县的知县知州该来朝拜,才是正理。请寨主下道圣旨,将长江以南的官员全服召来金陵,然后该杀的不妨杀一批,该贬的也不妨贬一批,该升迁的不妨升迁一批,该然他们回去的不妨放回一批,来个大清洗,至于那些不愿来的,或以各种理由搪塞敷衍的,疑虑派兵剿灭,一个不留。” 朱武的话说完,祝彪一眼:这神机军师个心狠手辣的主啊。随即又问道:“那为什么只要长江以南的个州县的官员来呢?” 朱武道:“长江以北的,临近金人,逼得急了,他们就会反水,处理这些前朝的旧臣,要一批一批的来,不能急,急了就会出乱子,寨主现在要的稳,不是乱,无论大乱小乱,对于我军都是不利的。” 祝彪笑道:“军师啊,咱们梁山贼寇虽然是贼寇,但是就算是做贼寇,也得做个心胸宽广的贼寇,这般容不下人,那是不行的!不仅不能杀,只要不明目张胆的对抗朝廷,一个也不抓,就算真有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的,我们的原则也是是严惩恶,胁从不问。” 朱武没有想到这回祝彪竟然会这般的宽容,先是一愣,随即答道:“遵命!” ********分割线******** 吴玠吴璘兄弟比岳飞先行接到祝彪的将令,他们知道自己兄弟扬名立万的时候到了,他们一接到军令,立刻率领第五军团,由扬州上船,浩浩荡荡沿江西上。 岳飞接了将令,在鄂州布置一番以后,然后便领着军马上船,往西川开拔。 第0295章 发兵平叛 却说岳飞领着第二军团三万余人——其余人马继续驻守鄂州——向西进,他先行派人去打探,得知成都府中书赵熙占了成都,正在指挥人马攻打成都北面的彭州。.. 彭州知州拼死抵抗。赵熙以听闻梁山大军杀来,急忙收兵退回了成都。 到了成都城下,岳飞得知城中有赵熙和他的儿子赵鹏率领着一万五千军马把守。因为连日行军,岳飞全军都十分的疲倦,晚上很早就熄灯就寝了。到了半夜,忽然喊声大震。岳飞知道,这是叛军在袭营。一个兵士进来禀告说,赵熙之子赵鹏率领一军,正在攻打营寨。 岳飞不急不忙的从床上起来,一面有条不絮的穿着衣服铠甲,一面缓缓对那兵士道:“你去告诉解珍统制和解宝统制,谁敢后退,就让他们立斩于辕门之下。” “遵命!” 梁山军因为对地形不熟,不敢冲出寨去,只恐中了对方的什么诡计。那赵鹏约莫二十六七岁,身披铠甲,手提长枪,胯下骑着一匹雄健的骏马,马鞍上挂着一条钢鞭,领着叛军猛攻营寨,几次接近梁山军营寨的寨墙时都被乱箭射了回去。 赵鹏杀到天明,也未能占得半分便宜。正在这时,听得北面鼓角喧天,纵马去见风一样刮来一支梁山军马,当先一员大将,正是都统制吴玠。 赵鹏一来杀得兴起,二来也想在全军将士面前露两手本事,挺着枪来战吴玠。寨子里的梁山军得了援军,勇气大增,一起拥出寨子来加攻。一场混战,直杀得天昏地黑。赵鹏麾下的三千多人马,又厮杀了一夜,渐渐抵挡不住了。 这赵鹏也算有些胆气手段,他单人匹马冲开梁山军,往成都方向走。背后数十名梁山军紧紧追赶。赵鹏猛然勒回马头,大喝道:“梁山贼寇,要来找死吗!”喝罢,他纵马冲进梁山追兵中,抡起钢鞭,打得梁山追兵纷纷落马,各各倒退。 叛军撤走以后,岳飞与吴玠吴璘在中军大帐中想见,三人相见,先寒暄一番,然后岳飞问道:“这成都府是川中要害,城高池深,二位将军可有破城妙计?” 吴玠道:“赵熙叛军之所以攻打北面的彭州,就是为着往北展,以便和在秦州叛乱的叛军会和,在下以为,如果我军猛攻成都,叛军定然拼死抵抗,就算我军攻下了成都,那也会伤亡惨重,耗费时日。此处州府郡县的官员们其实都是在观望,一旦战事迁延日久,就怕他们也一同叛乱,那我军可就危殆了。” 吴璘道:“另外我军在这里筹措粮草也不方便,也不容许我军在成都城下久驻。” 岳飞听了他们二人的话,微微颔。 吴玠道:“在下以为,不如我军只围攻三面,留下北面之路让他们走,只要他们出了城,就可一股歼灭之。” 岳飞问道:“吴将军,你如何这般有把握叛军会逃走,要是他们不走,那该如何呢?” 吴玠一脸有把握的样子笑道:“岳帅,你想想,这赵熙胆敢叛乱,为什么?因为北面有秦州知州与他呼应叛乱,而秦州知州为什么敢叛乱?因为有金人勾引,所以,如果我军来平叛的军马兵力不足,赵熙就不会撤走,他会往北攻城略地,争取与秦州会合;反之,如果他觉得我军有力能一举灭了他,他就会逃走,而且一定是往北走。” 岳飞道:“吴将军说的有理,那就依照吴将军的计谋用兵吧。” ********分割线******** 赵熙的叛军昨日被击败,折了些人马,正感到兵力不足时,门的梁山军在撤退,便差人往北,去秦州向折可存求援。 此时折可存的得了金人的援助,连下数城,一时气焰熏天。他在文州接到了赵熙的文书,便将傅玉和金成英——这二人都是金人派来援助折可存的——叫来,喝道:“你们二人立刻率军南下,无比要救下成都,否则就不要来见我了!” 当初折可存勾结金人叛乱的时候,因为兵少将寡,他不得不依赖傅玉和金成英二人,而如今他已经有了近五万人马,又攻占了五座州县,他觉得金人越来越让他觉得讨厌,既然赵熙来求援,正好,他就让傅玉和金成英去救援成都,救得下来,那正好让金人与梁山军大战一场,就不下来,也要他们两败俱伤。 傅玉和金成英从回到寨中,召集麾下的将校们商议。金成英道:“傅将军,这折可存让我们去救援成都,显然有借刀杀人的心思,如果我军去了,恐怕是凶多吉少啊。” 傅玉没有说话,沉思了片刻,问道:“金将军,你是想一生一世顶个汉奸的骂名,还是想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呢?” 金成英问道:“傅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 傅玉道:“请金将军想想,如今的西川其实是个权力真空地区,我军南下,正好攻城略地,开疆裂土。” 金成英听了这话,两个眼睛瞪得老大,问道:“傅......傅将军,你这是要谋反啊,我们麾下只有一万多军马,金人也好,梁山贼寇也好,咱们都是惹不起的,要是咱们在西川打下了城池,梁山贼寇定然全力来攻打,那......到了那时,恐怕我们抵御不了啊!” 傅玉道:“金将军不用担忧,只要咱们有了城池,金人来打,咱们就举起抗金的旗号,联合梁山贼寇抵抗金人,如果梁山贼寇来打,咱们就联合金人,打出扶宋灭贼的旗号,和梁山贼寇战上一场,总的原则是,拉一个,打一个,咱们总是吃不了亏的。” 金成英道:“那......那就听从傅将军的意思。” 当下,傅玉金成英二人,领着麾下军马,迤逦南下,径直向西川进。一路州县,望风归降,就是抵抗的州县也很快被他们给攻破了。很快,傅玉和金成英二人攻占了七八座州县,可是就不不去救援成都。 第0296章 掌权滋味 赵熙盼的援军就是不来,他心中又急又气,眼草即将耗尽,他没有办法,只好与儿子赵鹏,领着军马,弃城往北突围。.ㄟM 此时,梁山军吴玠部将穆弘和郑彪二人领着一万多步兵偃旗息鼓,在山林中埋伏下来。待到三更的时候,听到人声马叫,远远过来。 穆弘对郑彪道:“来了,来了,这姓吴的还有两把刷子。” 当赵熙和赵鹏的军马全部进入埋伏圈的时候,便点起一声号炮,杀了出来。 赵熙赵鹏父子二人没有防备,只见四面火光照耀,喊杀连天,先已慌了。只得挥军混战一场,最后被杀得七零八落,军马全部溃散,赵家父子也做了阶下囚。 岳飞吴玠和吴璘领兵进了城以后,先安民,然后派人往金陵报捷。 ********分割线******** 就在岳飞吴玠和吴璘三帅领兵攻占了成都的时候,祝彪正在金陵开科取士。这是王伦第一次以大宋王朝中央政府的名义开科,所以大江南北来参加考试的士人十分的多,最后经过三次考试,祝彪以皇帝的名义一共录取了一百多人。朱武对祝彪道:“寨主,是不是录取得多了些?” 祝彪笑问道:“军师如何觉得多了?” 朱武道:“过去开科,所取有限,从来没有一次录取一百多人的例子。” 祝彪道:“如今我们重建大宋,等岳飞和吴玠他们镇压了叛乱,这江南再加上西川,这得要多少官员啊,这些位置总得要人顶替啊,一百多人,军师觉得多了,我还觉得少了咧。” 朱武道:“录用这般的多,只怕良莠不齐啊。” 祝彪道:“我可以明确告诉军师,我现在不管你是什么人,只要你愿意效忠我梁山,愿意为我梁山办事,我无论你是什么人,我都愿意录用。” 朱武不无担忧的问道:“要是这些人中都是些庸才,只怕会误事啊。” 祝彪道:“这倒是个问题,只是不管他是人才庸才,要是不肯为我梁山效力,我要他做甚?至于说怕庸才误事,那我,等确定了这些人的官职以后,还请军师辛苦一番,教授这些士子治国理民的办法,免得他们去了真的误事,那就不好了。” 朱武道:“这倒是个办法,只是小可也是政务缠身,恐怕没有时间。” 祝彪意味深长的道:“军师,有朝一日,我这位置是你的,如今你教授这些士子治国理民的办法,他们可就都成了你朱丞相的门生,难道你朱丞相就不想桃李满天下吗?”朱武是何等聪明,他怎么会不知道祝彪言语中的意思呢?当下道:“那属下遵命就是。” ********分割线******** 和风熏柳,花香醉人,正是江南春光明媚时。 今天祝彪的心情格外的舒爽。因为昨天深夜,他得到了从成都来的三百里加急军报,成都已经被攻占了,赵熙赵鹏父子,已经赵家三十余口人丁也全部被擒获,无一漏网。岳飞请示,如何处理?再就是岳飞也向祝彪禀明了如今西川的情势,汉奸傅玉和金成英已经攻占了西川数城,有尾大不掉之势,该如何处置? 祝彪连夜回信,赵氏满门,除了参与叛乱的斩以外,其他的全部释放,贬为庶人。至于在川北的汉奸势力,要坚决予以打击,不可放任其做大。 在祝彪以正式以大宋丞相,兵马大元帅的身份总理国家政事期间,各种重要朝政和各地重要军情不断地通过驿站或派出专使飞送往丞相府邸,此时的祝彪再也不是过去那个占山为王,或者是拥兵自重的一方诸侯了,如今每天都有数百乃至上千各地送来的本该给皇帝批阅的奏章,被送到他的丞相府,请他批示。 如今岳飞的指挥梁山军马又平定了成都的叛乱,这一战可以说是服天下之战,使得长江以南各州各县再也不敢有什么“清君侧”的异志,然而祝彪却并没有因为他们不敢有异志而放松警惕。当时迁段景住从北方送来情报,说大金国正在整军经武,一时半会儿不会南下的时候,祝彪立刻命令韩世忠率领第六军团(新组建),兵分三路,往长江以南,梁山军未能有效控制的州县进军。韩世忠出时,祝彪亲口对韩世忠嘱咐道:“谁敢不服从大宋皇帝的圣旨,就地消灭。” 一种初掌天下生杀予夺大权的喜悦和兴奋之情,充满祝彪的心头,不觉为之陶醉。 各路大规模的和小规模的军事活动仍在积极进行。祝彪却在这个时候,离开了金陵,前往梁山去旧地重游。但是,祝彪虽然离开了金陵,新朝廷的全部机器依然继续装配部件,依然日夜不停地依照着他的意志运转。人们彪不断筹划军事,往江南各地和西川去的军马所向贺捷,已经称得上武功烜赫,其实现在所有的人,包括北方的金人都,祝彪取宋朝而代之,那已然只是个时间问题了。 在去梁山的路上,他又在济州盘桓了数日。济州知州和军马督监躬身相迎。于是祝彪就在济州又住上了十几天。就在他进入济州以后的短短十几天内,这最为临近梁山的州府士民除很少数被他严厉惩治的大乡宦大贪官大恶霸之家以外,几乎是人人都对他怀着真正的崇敬和期望,认为他果然是创业之君。一般老百姓尤其说他是真命天子。 然后祝彪又上了梁山,见到了守卫梁山的将领,对他们说,要他们好好的守卫梁山,谨防金人袭击。 当他从梁山回到金陵时,大宋皇帝赵构与卢俊义公孙胜朱武迎接在一百里以外,面奏了军事和朝廷的各种大事。秦明呼延灼等大将率领地位较高的文武群臣,都到三十里以外接驾。其余文武官员和士绅,也有千人以上,跪在城外接驾。上线了,。: 第0297章 劝进 祝彪骑着一匹高大的浑身没有一根杂毛的白色骏马,缓辔徐行。』.』M前边有仪仗与器乐前导,香炉中烧着檀香,轻烟氤氲,香满通衢。一个武士骑着高头大马,擎着一把黄伞,走在他的前面。通往皇宫府中去的路上,街道都早已执宽了,整修平了,打扫得干干净净,而且铺了黄沙。因为大宋朝的明王殿下,丞相和天下兵马大元帅要与当今圣上从这些街道回宫,沿路都净了街,断了行人。当然也有父老们想他们,就跪在街边,伏下身去,不敢抬起头来。今日这般景象,他知道在书中就叫做“出人警跸”,是理所当然的,是从他十几年艰苦转战中得来的。唉!来之不易呀。千秋大业,如今分明已经出现在眼前了。 回到相府,祝彪又将卢俊义公孙胜和朱武三人召集到了府中,商议军士部署和政务处理等各项问题。 祝彪对朱武道:“军师,这一年之计在于春,这马上就要播种了,我是也该让当今圣上也出来开开荒,种种地,一来让他也知晓知晓民间的疾苦,二来也好鼓舞百姓们努力用心的耕作,军师,你觉得如何啊?” 朱武听了祝彪的话,分明知道,祝彪还有第三层用意,皇帝耕作,天下臣子入朝观礼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当初如果说祝彪对于召唤这些州县的官员入京还没有把握,还有些顾虑的话,那现在他已经没有了任何顾忌。但是朱武却不说破,他知道,无论如何,他不能表现的对祝彪的用意了如指掌,能一眼彪的用意,无论是谁,都不想自己再别人面前似没穿衣服一般,被人一眼祝彪尤其不想。于是朱武道:“寨主所言甚是有理。” 祝彪对于朱武的回答很是满意,于是又道:“军师,皇帝耕作的时候别忘了下一道圣旨,除了江北的州县和我们官员出任知州知府的州县以外,其他州县的官员一律都要入金陵来观礼,不来的就地罢官免职,如有怨言的——”祝彪想了想,吐出四个字来:“锁拿入京。” 朱武忙起身拱手:“属下遵命。” 祝彪又问卢俊义道:“卢员外——” 祝彪的话还没有说完,卢俊义急忙跪在地上道:“属下不敢称员外二字,还请丞相直呼属下的名字吧。” 祝彪道:“员外二字我已经称得习惯了,如何改得了口,还是称呼员外吧。卢员外,如今新招募的兵士可曾操练编组完毕啊?” 卢俊义忙道:“如今各军的缺额均已补充,另依照殿下旨意,新近组建了三个军团,分别任命吴玠韩世忠与刘锜为统制。” 祝彪之所以要再组建三个军团的目的很简单,原先的四个军团都是梁山老人做统制,因为战事并没有结束,二那四个军团的军队开到那里,就由他们自行任命知州知府知县,那么这些州府县就成了各个军团的势力范围。现在的局势,祝彪对这种情势难以干涉。所以祝彪才命新近组建的第六军团,让韩世忠率领着南下去占领闽粤的州县:一来可以削弱原来军团的力量——从他们那里抽调将领来补充到第五六七三个军团;二来,任命新人,原本就是为了制衡老人。 这时,朱武眼公孙胜,公孙胜微微颔,示意明白,当下拱手对祝彪道:“寨主,自我梁山军兴以来,寨主德布四方,仁及万物,虽汉高祖刘邦,唐太祖李渊,无以过此。昨夜贫道又夜观天象,但见炎宋(宋朝以火得为遵,历史中宋高宗赵构的年号便是建炎,有重建大宋朝的意思。)气数已尽。宋帝帝星隐匿不明,近日,有乡间百姓相传,日月同时临空,这正是天显吉像,日月同现则为明也,寨主封号明王,这正是上天的言语,我大明将统御天下,寨主当登基为帝也!” 祝彪没有想到公孙胜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些话来,他一脸怪相的孙胜,笑道:“公孙先生,真的吗?老天爷是这般说的吗?” 朱武道:“寨主,这话何许要老天爷来说,当今天下,宋廷自东京沦陷,皇室尽数被掳去北国,其实在就已经亡国了,而今能在江南苟延残喘,何也?此全耐寨主的丰功伟业也,自古是有德替无德,有道代无道,寨主取而代之,有何不可?” 卢俊义道:“军师所言甚是,请寨主早蹬大宝,以正君位!” 劝说湖北登基称帝的事情,朱武和公孙胜早已私下商议过,公孙胜作为“天师”,由他出面,代天言,正是“专业对口”。卢俊义也不是傻子,他一听公孙胜和朱武说这话,也刚忙从旁符合。 卢俊义跪在地上,高声道:“明王殿下,这天下都是你一人承担,你如何做不得皇帝?小人敬请明王殿下登基称帝,我等兄弟也好跟着风光一回。” 祝彪虽然现在有些沾沾自喜,但却并没有利令智昏,他笑道:“这皇帝二字,自古以来是最崇尚也最为危险的所在——”祝彪说到这里,朱武和公孙胜道:“二位都是读书人出身,想必对历朝历代的典故故事也是了如指掌的,请二位帮我祝某人算算,这从秦始皇开始到如今,有多少位皇帝,又有几位皇帝得到了善终?恐怕没有几位吧,就是能活过八十岁的也不多,让我算算,好像只有东吴大帝孙权梁武帝萧衍女皇武则天三位活过了八十,而这其中又有两位既是开国之君,也是亡国之君,而这两位中,又有一位不得善终。众位哥哥今日对小可说这些话来,莫非是想将我祝彪也推上那个前路莫测,凶险异常的位置吗?”说到这里,祝彪又扫视了三人一回,这时卢俊义朱武和公孙胜早没了当初的劲头,都是低着头,不言不语。 皇帝祝彪当然是想做的,他这样说只是觉得时机还没有到,还不是登基之时,但是他也不想打消周匝这般人的劝进的积极性,于是又道:“众位哥哥的好意,祝某心领了,只是这要命的话儿,日后还是不说为好啊。” 祝彪在这里只说了是“要命的话儿,不说为好”,就是说,日后这话儿如果不要命了,那还是可以重新说起来的。上线了,。: 第0298章 制币 正当祝彪以为公孙胜卢俊义和朱武不会再说话的时候,朱武又道:“寨主所言甚是,现在正是有一件大事要赶紧办理。.『.” 祝彪一愣,他没想到朱武现在竟然会说有要事要处理,那是什么要事?会比称皇称帝还重要吗?于是问道:“军师,是什么事,这般的重要啊?” 朱武道:“改革币制,也是目前一件大事。宋朝的钱币虽然还可以继续使用,但必须赶快制造辅政通宝,来代替前朝的钱币。” “辅政通宝?”祝彪武,玩味着这四个字。在古代,货币的名号是有严格要求的,比如在位的皇帝年号是宣和,那就应该是宣和通宝,靖康就应该是靖康通宝,而如今的年号是建炎,可是朱武却说要新铸辅政通宝,可以说是寓意深远。 自从宋徽宗赵佶以来,宋朝因为国库枯竭,制造了很多又轻又薄铜质又坏,带着不少眼的小铜钱,民间称之为麻钱或皮钱。所谓麻钱,是指钱面不光,带有沙眼,像脸上的麻子一样;所谓皮钱,就是缺乏黄铜铸钱,就用羊皮制造钱币,使人们十分反感。所以如今对那些又薄又小的钱,也称为皮钱。由于徽宗年间中央政府铸造的钱币质量很坏,各地伪造钱币愈来愈不能禁止,银价日趋昂贵,钱价日趋低落,给百姓带来很大的痛苦。江南苏州一带,民间曾经拒绝使用宣和通宝,酿成很大的风潮。作为一个现代人,深知一个政权的货币在百姓中失去信用的危害性,也深深懂得百姓的心愿。 其实他在主政梁山特别行政区之后,他就下令成立宝源局,暂时隶属户部衙门,专门铸造又大又厚的宣和钱。可是铜的来源很困难,祝彪部衙门上疏的奏本,只好决定收集民间铜器,输送宝源局,以便能够日夜加紧铸造。虽然这搜集铜器的事免不了骚扰百姓,但是也只好这么办了。 现在朱武提出了铸造辅政通宝,祝彪问道:“军师,为什么不铸造建炎通宝,而是辅政通宝呢?” 朱武道:“测试天下人心相背的最简单的办法小可以为就是行这‘辅政通宝’,何为‘辅政’?这正是说的寨主辅政,只要这些钱币在百姓中能流得通,百姓们使用起来,没有怪话,那便说明,百姓们是拥护和支持寨主的。” 卢俊义听了朱武的话,笑道:“军师,你这试探天下的办法虽然巧妙,可是普通百姓能有几个知道其中的机巧,只怕军师这次要......要枉费心机了。”卢俊义本要说自作聪明,话到嘴边改口成了枉费心机。 朱武道:“卢员外,寻常百姓当然不知道其中的机巧,可是总会有人懂。再者,小可想来,寻常百姓求的不过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丰衣足食而已,寨主将他们祖祖辈辈求之而不能的的土地分给他们,他们如何会反对寨主领呢?但是那些居心叵测之辈,定然会接着这些货币之事在百姓中散播谣言,恶意中伤,到时那里谣言盛行,便知那里反对我梁山的势力旺盛,我们就在那里痛下杀手。” 公孙胜听了朱武的话,道:“寨主,军师这计谋端的是条好计,引蛇出洞,聚而歼之。” 朱武的意思祝彪也当然懂得,他沉思了片刻,道:“那就按照军师的计谋行事,不过现在还早了些。” 朱武问道:“那寨主觉得什么时候施行为妙?” 祝彪道:“怎么说也得让那些官员进京来观了圣上的耕种之礼之后再施行,更为稳妥。” 许多事情诸如开国典章(这里指的不是祝彪开国,而是赵构开国)各种制度政治措施派兵遣将筹措粮饷等,虽然各有衙门的官员分别执掌,上边还有卢俊义公孙胜和朱武等作周密筹划和设想,但是最终还得由他作决定。所以从他由梁山回到金陵的当天开始,每日的生活既充满了显赫和得意,也充满了忙碌和操心,以至于同王后扈三娘见面的时候也少了。 这天,百忙之中的祝彪来到了扈三娘的住所,扈三娘一见祝彪来了,忙躬身出迎。扈三娘如今已经是王后了,她挽着祝彪的臂膀进了房间,二人围着一个圆桌坐下,祝彪问道:“怎么不见毓儿和觉儿啊?” 扈三娘给祝彪斟了一杯茶水后,道:“毓儿和觉儿去了答里孛妹妹那里,寻邕儿去玩耍去了。” 祝彪一听这话,心中大喜,于是笑问道:“三娘,如今我是明王,你是明王王妃,要是那一日我做了皇帝,你想做皇后吗?” 扈三娘笑着反问道:“这皇后母仪天下,谁个不想?” 祝彪做了个怪脸,在扈三娘的脸蛋上摸了一把,笑道:“你个农家女子也想做皇后,那可真是天下奇闻。” 扈三娘听了祝彪这话,也不恼怒,也笑道:“那你个农家痞子还想做皇帝咧。” 祝彪道:“那倒好,那咱们二人这才叫抱负远大。” 二人正说着话逗着笑,这时一个宫女进来道:“殿下,答里孛夫人方金枝夫人来了。” 此时方腊的妹子方百花已然病逝,方腊的女儿方金枝早已成了祝彪的第三位夫人。就是庞万春的妹子庞秋霞也成了祝彪的床榻娇客。 祝彪眼扈三娘,道:“这是你的地盘,这请字该你说才是。” 扈三娘道:“有请。” 不一会儿,但见答里孛牵着祝文觉祝文毓,祝文毓和祝文邕互相拉着小手。兄弟二人的身边跟着祝龙的儿子祝文护——祝文护现在已经长成大小伙子了,前段时间又跟着岳飞在鄂州学习了武艺兵法,一直吵着要去沙场上建功立业,祝彪觉得他还小,在岳飞吴玠等西征前的半个月将他召回了金陵,就是怕他吵着去西征。但是祝彪还是答应了祝文护,等他成亲之后,有了孩子就让他去沙场上建功立业。祝彪这么做,也算是用心良苦,他怕在沙场上有个闪失,让他的大哥断了香火—— 方金枝怀中抱着一个小婴孩进来——这个小婴孩是方金枝给祝彪诞下的一个女儿,祝彪给这位小公主取名叫做祝文玉。答里孛方金枝等一行人先向祝彪行了礼后,又说了一些闲话。一家人其乐融融,这是祝彪最想,他可不愿意他在前面浴血厮杀,家里却因为争权夺利而闹得死人翻船。 第0299章 暖脚 正当祝彪享受着家庭的欢乐的时候,一个宫女到了扈三娘的房门前道:“殿下,军师有要事要面见殿下。.』.” 祝彪没想到朱武竟然会找到这里来,那想必有紧急重要的事了。 祝彪站起身来,离开了扈三娘的住所,在一群扈从的护卫下,在外面见到了朱武,问道:“有什么事?你竟然找到这里来了。” 朱武笑道:“大好事。” “什么好事?” “第一,岳飞吴玠他们从西川来捷报,傅玉和金成英他们占据的城池都被我军攻占,这两个丑类单骑匹马逃到秦州去了。” “那他们追击没有?” 朱武抿了抿嘴,略显遗憾的道:“没有,因为金人一支军马进驻了秦州,而我军连月鏖战,军士们都很疲惫,所以就没有乘胜进军。” 祝彪微微颔,表示认可。 朱武有道:“第二,江南的官员已经来了一批,还有一批正在路上。” “好!”祝彪听了这个消息,大赞一声,问道:“给他们准备了住所和衣食吗?” 朱武道:“小可已经给萧让兄弟和宋清兄弟去了便笺,让他们好生款待。” 祝彪略思索了片刻,道:“你再去通告萧让和宋清,要他们细心,这些官员所要的东西,只要不过分,都可以给他们,还要他们暗中观察,这些人中那些是君子,那些是小人,那些人有德,那些人有才,要他们争取都弄清楚,我不论他们用什么手段,我只要结果。” 祝彪的意思,朱武当然是明白的,道:“遵命。” ********分割线******** 当天,祝彪又将卢俊义和公孙胜召唤到自己的书房中商议了一下待国内安定以后,关于北伐的一些事宜。 北伐是一定要经行的,无论祝彪日后会不会取赵宋而代之,祝彪都不愿意做个偏安之主。但是,中国历史上唯一成功的一次北伐是在朱元璋的北伐,也就是说,到今时今日,还没有过一次成功的北伐的例子可以给这个时代的人借鉴,好在祝彪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他当然知道朱元璋是如何北伐,最后如何攻破了元朝的大都。但是现在他当然不会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只是听着卢俊义朱武和公孙胜的议论。朱元璋的北伐虽然成功了,但是不能就此断定,朱元璋的北伐方略是完美无缺的,集思才能广益,祝彪需要听听他们的意思。 待朱武和卢俊义公孙胜回去后,祝彪打个哈欠。他刚取下头上的卍字头巾,立刻被一个宫女双手捧住,放到一个红漆描金大立柜中,祝彪要脱掉身上的白袍,一个年纪稍长的宫女立刻替他解掉腰带,轻轻的帮他脱掉袍子,叠起来放进立柜。祝彪对两个宫女的细心服侍感到很满意,随即颓然坐到床沿上,打算脱掉靴子。两个宫女不等他自己动手,立刻跪到地上,一人为他脱下一只。祝彪从她们的身上闻到了一股香气,含笑问道:“你们俩叫什么名字?” 年长的回答说:“回禀殿下,奴婢叫秋灵,她叫念烟。” 祝彪又问:“往常没见过你们,你们是什么时候到我这边来的?” 秋灵道:“回禀殿下,奴婢原是服侍陛下的,后来皇宫侍卫总管吕将军见奴婢二人侍候陛下尽心尽力,人也活络,所以就将奴婢二人调来了王府,专门侍候殿下。” 祝彪不再问话,在床榻上躺了下去。他正伸手拉开叠放在床榻里边的黄缎绣麒麟被,秋灵带着一股醉人的芳香,敏捷地替他将被子拉开,盖到他的身上。从麒麟被上散出淡淡的为祝彪从来不曾问过的奇妙的香气,他望着秋灵问道:“这被子是薰的什么香气?” 秋灵躬身回答:“回禀殿下,这麒麟被在库中已经放了几年,奴婢领出后,放在薰笼上,用外国进贡的香料薰过,所以不是一般的香气。” “外国进贡的什么香料?” “相传这是大海中的一种龙,有时到无人的海岛上晒太阳,口中的涎水流在石上,干了后出异香,经久不灭。土人到岛上取来,制成香料,献给他们的国王。国王作为贡物,献给大宋皇帝,所以这种香料就叫做龙涎香。” 祝彪微笑点头,又位宫女一眼,然后把眼睛闭上。 这时,他猛然现有人钻进了被窝,睁眼一见那个名叫念烟的宫女脱得一丝不挂,钻进了被子。王伦问道:“你这是要作什么?” 念烟羞怯怯的回道:“给殿下暖脚。” 祝彪问道:“你给当今圣上暖过脚吗?” 念烟低着头,红着脸,低声道:“奴婢还是处子之身。” 祝彪没有再说话,刚刚躺下,那念烟将祝彪的一双脚抱在自己胸脯怀中,一股暖意,从脚尖直窜祝彪的脑门,让他感到一种说不出的觉受用。 ********分割线******** 又过了十余日,从江南各州各县来的官员越来越多,这原本就繁华的金陵城更是烈火烹油,锦上添花。 卢俊义的兵部尚书府邸与祝彪的王府隔着一条街,此时的卢俊义府邸车水马龙,门庭若市。 总管家务的官家督促着二十多个仆役不停地清运院落门庭与车马场堆放的平日里不用的些物什,才堪堪容得流水般的车马停留转圜。到兵部尚书府拜访的,都是清一色的达官贵人。他们驾着华贵的马车,有得乘坐着四人抬的小轿,穿着各自的官服,谈笑风生地联袂而来, 有的愁眉不展,有的窃窃私语,有的喜笑颜开,有的沉默不语,有的高谈阔论,有的侧耳倾听,在虎踞龙盘的新都城中映出了另一道风景。 兵部尚书府的正厅早已经满当当无处立足,连临时应急在庭院中搭起的防雨棚下,也站满了身着大宋朝知州知县服色的宾客。 官员们挤挤挨挨地走动着,若遇到熟识的人便相互寒暄,却都只是高声谈笑着社稷出了明王殿下这般的绝世功臣,是社稷之福,江山之幸之类的万能话语,时不时爆出一阵舒畅之极的轰然大笑。奇怪的是,没有一个人谈论邦国大事,也没有一个人谈论这次被召到金陵来的原因,尽都在闲扯,却无不兴味盎然。 第0300章 启耕大礼 “哎,杨兄台,你们说这梁山贼......不,是梁山第一猛将玉麒麟卢俊义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他是爱钱,还是好色,咱们如果早些能有些消息,也不至于在这里干等啊!”说话这个汉子,约莫三十出头,白净的脸上两个绿豆般大小的眼睛下,两边小胡子显得的别的显眼。.. 那杨兄台的年纪和小胡子差不了多少,只是一脸的麻子,一眼就觉得这人不是一个易于之辈。那杨兄台道:“李兄台,你我过去都在岭南为官,天高皇帝远,你我兄弟想怎么着便怎么着,那里和这些——”他故意放低了声音:“那里和这些贼寇有过一丁半点的关系,早知道那祝彪能坐上江山,咱们兄弟早就去投靠他了,那里还用这样战战兢兢的站在这里,等候别人吆喝?” 那李兄台道:“说来也是,人家常说,铁打的江山,流水的衙门,今朝这偌大的大宋王朝,说垮便垮了,没有任何征兆,江山啊,有时候也不是铁打的啊。” 那杨兄台道:“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你就没有一丁点的消息,这卢俊义他好什么?这次小弟从钦州带来了五十万两银子,只为再买个钦州知州做做。” “哦,五十万两,杨兄台,手笔不小啊,几年的钦州知州你没白干啊,这银子恐怕都捞的没地方装了吧。” 这姓杨的和姓李的二人正有一沓没一沓的说着话的时候,一个书生打扮的中年人也挤进了人群,当他听了杨李二人的对话后,笑着问那杨兄台道:“这位兄台,五十万两就买个知州,这银子是不是花得多了些?” 杨李二人打量了一眼面前这个中年书生,一起哂笑。李兄台问道:“你是从那里来的啊?” 那中年书生道:“在下从明州来。” 李兄台一听地名,再次哂笑道:“难怪难怪啊,明州靠近海边,除了打鱼就是打鱼,能有什么油水可捞?” “那......那你说的那钦州更是靠近蛮荒之地,那里又有什么油水捞呢?” 杨兄台一副趾高气昂的老前辈的样子问道:“你在明州做了几年的知州啊?” “才......才一年。” “那倒难怪你不通生财之道啊。”那杨兄台道:“咱们钦州你知道出产什么吗?” “出产什么,还请兄台赐教?” “钦州临近柳州,你说出产什么?” “木材?”那书生恍然而悟。 “还不是很土嘛?” “那......那木材又能只得几个钱,值得兄台花费这般多的银钱去那里为官吗?” “哎哟,这位知府,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啊?”那杨兄台已然有些不耐烦了。 “还请兄台指教。” “朝廷修建宫殿的木材从那里来?都是从柳州运去的,这柳州的木材本就是天下极品,价格昂贵,再加上人扛马拉,价格便更是昂贵,如果小可与柳州知州说好,朝廷再要木材,就让用我钦州的木材去抵,得了朝廷的赏赐一人一半,而柳州的原产木材,我们再将他运到别处去,那就可以卖上更好的价钱,这其中的操作猫腻,可不是你一个海边来的穷知州所能了解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中年书生似有所悟的微微点了点头,便不再问下去了。 ********分割线******** 这中年书生不是别人,其实正是梁山军的大头领,当朝的明王祝彪。祝彪听说各地来的官员,都在卢俊义的府邸中聚齐,这让他奇怪不已,于是他便乔装成一个明州知州来一探究竟。 而祝彪的举动正好被卢俊义的管家偶然现,这管家过去跟着卢俊义曾经见过一次祝彪,今朝见了,他自然认识,于是急忙撇下众人,乘着祝彪没有主意,匆匆忙忙进了内堂,去向卢俊义禀报。 卢俊义听了管家的禀报,先是一惊,但随即却沉下心来。 那管家问卢俊义道:“老爷,要不咱开了中门迎接吧?” 在古代,似这般高门大院,一般中门都是紧闭的,来了同僚故友拜访,主人家也只会开侧门相迎,而只有似祝彪这般尊贵的客人,才会大开中门迎接。 卢俊义道:“不用理会,你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那......那要是明王殿下问罪下来.......”卢俊义一听这话,不耐烦的喝道:“这是你一个管家该说的话吗?你该做什么便做什么去,休在这里聒噪!” 那管家本卢俊义这般一喝,急忙低着头,乖乖的下去做自己做的事去了。 卢俊义之所以不开中门迎接祝彪,一来,开门迎接,似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二来,这些外来的官员,他还一个未见,怕什么?怕由何来! ********分割线******** 三日后,耕种大礼在金陵城南召开,各地来的官员整整齐齐的排列在田埂之上,恭恭敬敬的场无聊的游戏。赵构举着一柄裹了明黄缎子的锄头妆模作样的在天地里锄了几下,这时一直陪在赵构身旁的祝彪将手一伸,示意赵构将锄头给他。赵构哪敢有半分违逆,急忙双手将锄头奉到祝彪手上,祝彪也举着锄头胡乱的锄了几下。 在祝彪身旁的朱武,一见祝彪锄地,立刻伏在祝彪脚下,山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场的所有官员,和在远处围观的百姓,甚至包括赵构,也都一起跪在地上,起身欢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祝彪见了这场面,心中顿时升起了一种莫名的快感:这皇帝做起来确实有些味道啊!祝彪享受过后,见赵构也毕恭毕敬跪在地上,嘴角冷然一笑,将赵构扶将起来,道:“陛下,臣子们都是在拜你,你这样跪下是要置臣于何地啊?” 赵构听了这话,连称:“明王殿下多虑了,多虑了,朕......朕没有什么其他的用意,还请殿下,请殿下放心。” 祝彪握着赵构的双手道:“陛下没有其他用意就好,只要陛下没有其他用意,微臣也断断不会有其他的用意,只要陛下待臣忠厚,微臣也断断不会为难陛下,哪怕有朝一日,陛下非要将这天下的重担交给微臣来挑,微臣也不会对陛下有任何其他的用意,陛下只管将心放到肚子里面便好。” 赵构一听这话,不知是感动,还是害怕,竟然哭了起来。百姓官员都离得远,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这一幕恰巧被官员们和百姓们这分明就是一副君臣和谐相处的盛世之图啊。 第0301章 称帝(1) 对于从各地来的官员,经过吏部尚书金大坚(原教育侍郎)的甄别挑选,最后留下一批,贬斥一批,还有一批官复原职,然后祝彪再将在金陵举行科举考试任用的一批士子派往那些因为被贬斥和留下的原因而空缺出来的州县顶补空缺。』』. . 也就在这些新旧官员走马上任的第二天,祝彪不失时机的推出了大宋王朝的最新货币——辅政通宝。然后就是静静的等待,等着天下百姓对辅政通宝的议论。 ********分割线******** 在明王府中,一次重要的会议已经召开了许久了,虽然会议上的议题已经商议过了几次了,但是这次再议就显得与前番有所不同。 朱武拱手道:“寨主,如今江南各州县已然都在我梁山大军的控制之中,朝廷的各级官员也是我梁山旧人,可以这般说,如今的朝廷就是我梁山的朝廷,就是您寨主的朝廷,您还有什么顾忌的呢?再者,天下百姓,无人不盼着寨主早正大位,然后出师北伐,扫荡金人,天下一统,百姓们也好在这太平盛世中过几日平平安安的日子,这正是天下之民望也!” 祝彪没有说话,这称帝虽然对他来说已经不是个问题,但是一旦决策错误是回不了头的,他不能不慎之又慎。 公孙胜道:“寨主,还有一事,是今天早上时迁兄弟派人从金人的上京会宁府来的军报,贫道还未及禀报。” 祝彪道:“先生请讲。” 公孙胜道:“金人准备废除张邦昌的楚国,重新拥立赵桓会皇帝,然后大举南下,一举平定我们梁山军马占据的江南。” 朱武一听这话:“金人此计甚是歹毒啊!” 卢俊义低声问朱武道:“军师,金人废除张邦昌,重新拥立一个傀儡,如何歹毒了?” 朱武还没有回答,公孙胜道:“这张邦昌岂能和赵桓相提并论,就是咱们拥立的赵构,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啊。” 卢俊义道:“请军师说的详细一些。” 朱武道:“这赵桓原本就是宋帝,如今金人重新拥立他做傀儡,分明就是要抵消我军拥立赵构的作用,一旦赵桓再次登基,从天下正统我军就成了僭国之嫌了。那那一班隐匿在暗处的反对我梁山的势力就会一股脑的去投靠赵桓,或许还有人会以响应赵桓为名,起兵叛乱,那形势就既有可能出现逆转啊。” 卢俊义道:“怕他个鸟甚,我梁山有这许多的军马,还怕个赵桓吗!” 公孙胜道:“卢员外勇则勇已,却还需用谋。小可以为,为今之计,只有寨主早正大位,建立新朝。只有这般,我梁山才能由宋朝之臣属,或者是宋朝之叛逆,一举转变为天下正统,这样出师北伐才是名正而言顺。” 朱武道:“正是正是,一清先生所言,端的是至理名言。”当下,公孙胜武一眼,二人一起跪在地上,以头触地:“望寨主顺应人心,早正大位!” 卢俊义一见他们二人跪下,也急忙跪在地上:“请寨主顺应天心民意,早正大位!” 祝彪还不及反应,突然听见政事房外,忽然出震天动地之声:“请寨主顺应人心民意,身蹬大宝,早正大位。” 喊声刚落,朱武爬到政事房门前,将门打开,但见门外整整齐齐的跪着数百将士,一起高呼:“请寨主早正大位,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祝彪满脸的无奈道:“你......你们这是要逼着我做乱臣贼子啊!” 朱武忙道:“胜则为王,败则为寇。寨主登基称帝,实乃是天心民意使然,何来乱臣贼子之说!” 祝彪站起身来,仰天长叹一声:“罢了罢了,由你们去胡搞乱来吧,是管不了了!”说罢,转身离去。 朱武一见祝彪走了,立时明白了祝彪的意思。他一下子站起身来,与公孙胜卢俊义商议一番后,便令吕方郭盛二人领着千余军马,随着他们一同去皇宫,面见赵构。 朱武在皇宫内见到了赵构,劈头便道:“我家明王殿下替你赵家保住了这半壁江山,功德无以复加,愿陛下以帝位让于明王殿下。臣等商议已定,特来奏请。” 赵构听了,虽然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却没有想到来得这般的快,大吃一惊,半响说不出话来。卢俊义上前,一把揪住赵构的衣领,喝道:“我家军师的话,你到底听见没有?依还是不依,说句话来!”卢俊义说这话的时候,吕方刷的一声,抽出腰间的长剑,握在手中把玩。 赵构见了白闪闪的长剑,唯恐被要了性命去,双腿不自然的打起摆子来,抽噎道:“我太祖武德皇帝创造基业,世统相传。朕......” 卢俊义一听了“朕”这个字,一把将赵构推到在地,恶狠狠的问道:“你还敢自称为朕,难道就真以为我们兄弟不敢杀你吗!” 赵构伏在地上:“我......我纵然无能,岂能将祖宗的大业等闲弃了,请......请众位爱卿再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公孙胜不屑的上抽噎的赵构道:“陛下,你久已徒拥虚位,还是及早退让,尚可安享清福,不然——”公孙胜往后望了一眼吕方郭盛的千余军马,“不然迟则生变,性命不保啊!” 公孙胜话音刚落,千余将士齐声高呼:“杀!杀!杀!” 赵构听了三个寒意森森杀字,立时吓得哭泣起来,往后宫退去。卢俊义还要冲上前抓住赵构,逼他退位。公孙胜拦道:“卢员外,不急不急,这煮熟的鸭子还怕他上天不成!”当下公孙胜又对朱武道:“军师,烦劳你快快去征工办料,赶建受禅台,这帝位他赵构让也得让,不让也得让,可是由他不得!” 朱武忙拱手道:“一清先生放心,保管到时可以派上用场!” 第0302章 称帝(2) 就在公孙胜卢俊义和朱武等逼迫赵构禅位的第二.』. 赵构听了,吓得在后宫里面瑟瑟抖,不敢出来。 赵构的皇后刘氏见赵构不敢去上朝,于是问道:“陛下,为什么不肯上朝啊?” 赵构长吁短叹道:“哎,祝......祝彪那厮要我让位给他。” 赵构话音刚落,但见武松领着吕方郭盛各提着腰刀进来。 吕方叫道:“赵构,你为何还不上朝啊!” 郭盛见赵构和皇后刘氏在一起,冷笑道:“赵构,你整日里和后宫厮混在一处,荒淫无道,你有甚资格坐在这皇帝的宝座上,你无德无能,还是早早的退位让贤吧!” 刘氏见这帮贼寇,如此逼迫,又气又恨,骂道:“杀不尽刮不绝的贼寇,天雷何不击杀了......啊!”刘氏的话没说话,突然脸上表情扭曲,满是痛苦神色,双手捂着腹部,赫然一柄利刃插在上面,鲜血从指缝之间汩汩流出。众人正是武松。 武松一脚将刘氏踢翻在地,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赵构,提着还在滴血的腰刀,语气平和,但充满杀机的问道:“你上朝还是不上朝!” 赵构和左右侍臣般情景,都吓得说不出话来。赵构更是双腿软,正要瘫倒下去的时候,武松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喝道:“走!随老爷上朝去!” 赵构被武松提着上了大殿,但见左右两班站立的全是梁山的头领,抽泣道:“爱......爱卿等定然要朕禅位吗?” 公孙胜出班奏道:“陛下可依臣等昨日之议,早早禅位于明王殿下,方可免遭大祸。” 赵构痛哭道:“先帝念众位爱卿是忠义之士,这才招安众位爱卿,可是没成想众位爱卿如此逼迫朕,难道众位爱卿就如此辜负先帝的一片诚心吗?” 公孙胜话道:“陛下如果不听大家的话,将来生什么祸事,就怪不得臣等不忠了!” 赵构听出话里带有威胁的意思,不禁鼓起勇气反问道:“你......你们谁敢弑朕啊!” 朱武突然站了出来,走到龙椅旁,一巴掌扇下了赵构的龙冠,冷然道:“天下之人,都知道陛下无人君的福分,以致靖康之变。如果不是我家寨主明王殿下领着梁山特区的军马于金人奋战,你还能坐在这里称孤道寡吗?天下能杀陛下的人还怕少了吗?陛下不知恩图报,难道真的想让天下的人共伐之共讨之吗?” 赵构又气又恨又怕,浑身颤抖,却又不敢做声反驳,他猛然起身拂袖要走。朱武马上向公孙胜做了一个眼色。 公孙胜纵步向前,扯住龙袍,大声喝道:“许还是不许,早一言。”说着面色铁青,目露凶光,一丁点的出家人该有的和颜悦色慈眉善目。 赵构浑身战栗,不能回答。农部尚书九尾龟陶宗旺是武将出身,这样久拖不决,他早就不耐烦了,一下子将赵构拉下了台阶,滚到地上:“拖拖拉拉,这帝位你让也得让,不让也得让,你让了,我们兄弟保你颐养天年,你若不让,老爷今日先杀了你,我家的寨主一样登基做皇帝!” “陶宗旺,你这样饶舌,和他啰嗦个鸟!”小旋风柴进大步上前,走上龙椅,一把揪住符宝郎(掌管玉玺的官员),喝道:“玉玺在那里?快快给老爷拿出来!” 符宝郎见梁山群贼如此欺辱宋帝,早就愤怒,喝道:“玉玺自然在我手中,只是如能给贼寇,贼寇又如何佩有玉玺!” 柴进听了这话,也不和他说话纠缠,抽出腰刀,一刀将符宝郎斩为两截。符宝郎虽然身为两截,可是一时还没有断气,上半截身子拖着鲜血,在地上爬了许久,才断气逝去。 这时,武松鲁智深吕方郭盛领着梁山一千多军马拥入了大殿,向赵构冲了过去。赵构见了冲进来的个个相貌凶恶,吓得连道:“朕退位,退位还不行吗?” 卢俊义走近赵构道:“我家寨主不会亏负陛下的,下诏,方可稳定人心。” 赵构只得令圣手书生萧让起草禅让诏书,派朱武捧着诏书和玉玺,欢天喜地的领着梁山众头领到明王府邸去请祝彪即位去了。 ********分割线******** 祝彪见了禅位诏书,心中又惊又喜,他双手微微抖的抚摸着诏书,忽然他觉得就这样接过诏书似有不妥,于是道:“哎呀,小可原来不过是个占山为王的草寇,亏得先帝招安,小可才有了为国尽忠的机会,小可这才位极人臣,那还敢有非分之想。” 公孙胜将右手中的浮尘往左手上一搭,打了个稽道:“天欲授之,如若不取,此逆天也!” 柴进也道:“自古无德让有德,寨主仁德布于四方,就当身登大宝。” 卢俊义道:“寨主,这帝位又不是你要他的,是他自愿让给你的,有什么非分之想,只管坐上去便是了。” 朱武见众人说了这许多,祝彪只是笑而不言,已然明白他的心思,于是道:“既然寨主不肯屈尊,那我等只有将这禅位诏书和传国玉玺再送回去了。” 陶宗旺跳将起来:“这哪有送回去的道理?寨主,你不想做皇帝,难道就不替兄弟们想想吗?兄弟们跟厮杀疆场,那个不想搏个封妻荫子,青史留名啊?” 朱武忙拉着陶宗旺道:“陶宗旺哥哥,不要再说了,先将这诏书玉玺送回去再说吧。” 当下圣手书生萧让又替祝彪作了一封回奏,自称无功无德,请宋帝别求大贤。 赵构彪的奏表,惊疑不定,对梁山众头领道:“你家寨主这般谦逊,这......这叫朕如何是好?”赵构的言语中分明有既然你家寨主不愿称帝,那就算了的语气。 朱武道:“我家寨主谦让那自是他谦让,你难道就没有点自知之明吗?陛下可再降诏书,坚持禅让之意,这样或许能保全陛下最后的一点德行吧。” 赵构不得已,只好已从。 第0303章 称帝(3) 祝彪接到第二次诏书,虽然高兴,但仍怕别人议论,担上一个篡窃的名声。. .虽然他知道,就算他谦让三次,在后世的史书上难免也会骂他是个篡位的奸臣,其实他根本就不在乎后世的关键的是要能蒙住当世的士子,不要他前脚称帝,后脚就有人造反,那可就太煞风景了。 更可怕的是一个人造反,然后引多米诺骨牌效应,无数的州县跟着造反,那可就更惨了,王莽建立的新朝是怎么灭亡的?不就正是这个原因吗! 朱武祝彪的心思,于是道:“请寨主放心,一清先生早就让属下造好了一座禅让台,只要让赵构将禅让诏书与传国玉玺在个吉日里,召集满朝文武,光明正大的在禅让台上亲手奉上这两件物什,再敢说个不是?” 祝彪道:“还是军师和一清先生想得周到啊。” 于是萧让又写了一道谦辞的奏表,奉给了赵构。 赵构得了回奏,不知该如何是好,对梁山众头领道:“明王又让,不知他是何意啊?” 朱武道:“陛下,禅让帝位,乃天下重器也,还是要堂堂正正才好。如今微臣造好了一座禅让台,请陛下聚集百官,当着天下之面,说明禅位。那么陛下的子子孙孙都会受到天下臣民的恩惠的。”事到如今,赵构那还有什么办法,只好一一应允。 禅让台早就已经竣工,赵构领着文武百官和梁山众头领,亲手捧着禅让诏书和传国玉玺,立在台下,请祝彪登台。 赵构行了禅让之礼后,在台下称臣。祝彪在梁山中头领的簇拥下端坐台上,改国号为大明,改年号为泰始元年,大赦天下,赵匡胤建立大宋王朝就这样灭亡了。 祝彪建帝称尊后,下圣旨:封公孙胜为总理丞相大臣,顺天辅政国师,参知政事,开国公;封朱武为左丞相,参知政事,辅国公;封卢俊义为右丞相,参知政事,佐国侯;封方杰为左神武大将军,兵部尚书,参知政事,定国公;封关胜为右神武大将军,兵部寺郎,参知政事,安国公;封林冲为骠骑大将军,越国公;封邓元觉为辅国大将军,鲁国公;封岳飞为征东大将军,顺诚侯;封阮小二为征西大将军,壮勇侯;封李俊为征南大将军,智勇侯;封鲁智深为征北大将军,果勇侯;封武松为镇东大将军,顺义侯;封董平为镇西大将军,敢勇侯;封杜壆为镇南大将军,忠勇侯;封卞祥为镇北大将军,义勇侯;封王寅为平东大将军,顺天侯;封縻貹为平西大将军,归义侯......众将皆加官进爵,不必一一累叙。 又封扈氏三娘为皇后,耶律氏答理孛方氏金枝庞氏秋霞为妃;立嫡子祝文毓为太子,祝文觉祝文邕为皇子。扈成为国舅,祝文护为亲王,耶律大石扈直为皇亲。 大明王朝建立以后,祝彪先想到的是重新任命各部尚书侍郎和重新整编各个军团。其实在祝彪的封官加爵中,祝彪已经考虑到了这些事情。比如,原先的梁山军核心团队成员是祝彪卢俊义公孙胜和朱武。这都是清一色的梁山头领。所以祝彪这次特意在参知政事的名单中加入了方腊的侄儿方杰。 核心团队到底是五湖四海好,还是清一色好。五湖四海好不好不好说,但是清一色是绝对不好的。比如蒋介石在国民党的军队里面搞清一色,嫡系部队都是黄埔系的人,所以在内战中才会出现了胜则争功,败不相救的局面。 如今的大明王朝的军队中,有一部分是方腊的旧部,如果在朝廷的中枢中,没有一个他们的人,那方腊的旧部就会觉得不放心,就会疑虑,并且还有可能出现方腊部将打了胜仗,祝彪无论怎么赏赐,他们都会觉得因为自己不是嫡系而赏赐不够;打了败仗,一旦惩罚,他们也会觉得祝彪是在排除异己。如果在朝廷的中枢中有一个他们信任的人,那这样就不会出现祝彪不想局面。 大明王朝的各部官员为: 总理丞相大臣,顺天辅政国师,参知政事:公孙胜; 左丞相,参知政事:朱武; 右丞相,参知政事:卢俊义; 兵部尚书,参知政事:方杰;兵部侍郎,参知政事:关胜; 财部尚书:柴进;财部侍郎:蒋敬; 民部尚书:李应;民部侍郎:宋清; 工部尚书:凌振;工部侍郎:孟康; 刑部尚书:裴宣;刑部侍郎:郁保四 教育尚书:萧让;教育侍郎:杨林 吏部尚书:金大坚;吏部侍郎:曹正 外务尚书:崔封;外务侍郎:汤隆 卫生尚书:安道全; 农部尚书:陶宗旺;农部侍郎:李云 军械尚书:皇甫端;军械侍郎:侯建; 水利尚书:蔡福;水利侍郎:蔡庆; 邮政尚书:戴宗;邮政侍郎:王定六。 各军团也重新整编如下: 第一军团都统制林冲,副都统制杨雄,行军司马董平,行军侍中杨志。配置将佐:厉天润孙立韩滔燕顺郑天寿周通。 第二军团都统制岳飞,副都统制邓元觉,行军司马石宝,行军侍中秦明。配置将佐:汤怀张显王贵牛皋张宪何元庆余化龙。 第三军团都统制杜壆,副都统制王寅,行军司马縻貹,行军侍中索。配置将佐:解珍解宝陈达马麟马云龙龚旺。 第四军团都统制呼延灼,副都统制徐宁,行军司马史进,行军侍中张清。配置将佐:小杨林魏定国单廷珪。 第五军团都统制吴玠,副都统制吴璘,行军司马郑彪,行军侍中穆弘。配置将佐:花荣黄信郝思文欧鹏沈刚卓万里和潼。 第六军团都统制韩世忠,副都统制燕青,行军司马卞祥,行军侍中庞万春。配置将佐:李逵李衮项充鲍旭李忠。 第七军团都统制刘锜,副都统制史文恭,行军司马武松,行军侍中鲁智深。配置将佐:杨再兴罗延庆施全赵云吉青周青梁兴。 水军统制阮小二,副统制李俊,行军司马张横,行军侍中阮小五;配置将领:阮小七张顺童威童猛。 御林军北军统制:吕方;行军司马:徐庆;行军侍中孔明。 御林军南军统制:郭盛;行军司马:厉天佑;行军侍中孔亮。 究探门门主:时迁;配置将佐:孙新顾大嫂张青孙二娘朱贵朱富段景住。 铜鼎处处长:白胜;配置将佐:杜兴李立乐和夏侯成。 大明帝国就此正式诞生了。 第0304章 挑拨是非 祝彪称帝是梁山军所有头领梦寐以求的事,特别是秦明,因为他过去大宋的将领,如果祝彪没有称帝,他就得一直顶着个降将贼寇的名头,可是一旦祝彪成了皇帝,那他的身份也就随之改变——从龙之臣。┡Ω『. M 秦明的家眷都被青州知州慕容彦达杀得干净,后来宋江做媒,娶了花荣的妹子花氏,如今也有了一个儿子,名叫秦勇。秦明的府邸就在鄂州城北面,如今他府邸的匾额上也挂着“定南将军府”六个大字。 鄂州城自古便是是长江上游的重地,从来对下游的金陵形成重大的军事压力。在南北朝时期,在江南立国的历代君王都想尽办法的遏制鄂州方面的军事实力增长,但是同时这些君王们又不敢遏制的过于厉害,因为北面大举南下也都是从这方面下手,一旦鄂州有失,那长江防线便立时崩溃,金陵便也会动摇。历史上的晋国灭吴,隋朝灭陈,以至于原版历史上的蒙古灭南宋,都是突破长江上游,然后成功。祝彪之所以让岳飞镇守鄂州,那原因就不用说了,众位读者都是英明人物,这其中的奥妙不说自明。 仲夏,夕阳下的鄂州城郭,分外壮丽动人,背靠莽莽苍苍的金山,北面滚滚滔滔的长江。一道白色石桥披着金红色的霞光横亘一条小河上,恰似长虹卧波,旌旗招展的巍峨城楼,与青苍苍的金山遥遥相望,气势分外宏大。人言金城汤池,天下非鄂州莫属也。 小桥两边是两道粗大的黑线划开了路面,车马居中,行人两侧,井然有序地在各自道中流向城内。放眼十里城墙的垛口上挂满了风灯,暮黑点亮,宛如一条灯火长龙,照得城下一片通明,俨然一座不夜城。 此时正是华灯初上。但见宽阔的街道两边,每隔十数步一棵大树,浓阴夹道,清爽异常。所有的官署民居店铺,都隐在树后的石板道上,街中车马通畅无阻。车马辚辚,却满街不见马粪牛屎。炊烟袅袅,道边却无一摊弃灰堆积。偌大都市,弥漫出的竟是草木清新之气,令人心气大爽。 秦明随着岳飞出征西川,得胜还朝后,回到家中,自然是要和家人团聚一番。祝彪称帝,封了他一个定南大将军归命侯,他十分的高兴,和家人聚会饮酒,饮得有几分微醉时道:“过去秦某在那前朝,也立了不少战功,官职也不过是个青州兵马总管,如今陛下开国,便封了秦某一个征东大将军归命侯,那秦某日后定然会名垂青史了,真可谓是恩比天高比地厚啊!” 这时,秦明的浑家花氏道:“夫君,你也是忒得容易糊弄了,想那岳飞韩世忠都是你的晚辈,而那吴玠刘锜更是刚刚才跟着陛下的新人,可是陛下封了他们什么?不是比你还高上一级吗?这恩如何就比天高比地厚了?” 秦明一听这话,一双刀眉立时倒竖起来,喝道:“你个妇道人家,知道个什么!” “好,奴家一个妇道人家不知道什么,可是奴家就知道,封你个定南大将军又如何?封你个归命侯又如何?还不是要听那比你年纪小的多,资历也比你浅得多的岳飞吆喝?哦,不过听岳飞吆喝总比听那吴玠吆喝要好,怎么说岳飞在梁山中......哦,对了,如今再不能称梁山了,应该是朝廷中的资历怎么说比那吴玠要高得多!” “哗”秦明原本就是一个火爆脾气,被他浑家说得动了怒气,一脚将桌子踢翻,独自一人怒气冲冲的出了府邸,往军营中去了。 ********分割线******** 秦明牵着自己的战马走在鄂州城的青石板大街上,心中也不禁在回想起浑家的那一番话来:是啊,这岳飞在军中的资历比我关某要小得多,就算凭本事,他那枪法难道就会胜得了我秦某手中的狼牙棒吗?凭什么是他来统帅我呢?就是说后世的史书给我秦某立传之时,我秦某也得排在这些晚辈的后面吗? 秦明正独自一人愤愤不平的时候,忽然听见身后一人喊道:“前面走的可是秦将军?” 秦明停住脚步,回头见后面呼唤自己的人正是麾下部将卓万里。秦明停住脚步,拱手问道:“卓将军如何在这里?” 卓万里拱手道:“刚刚去军中处理了一些军务,闲来无事,本要去寻石将军吃酒,可是石将军不在家中,正要独自去吃酒,不想在这里遇到了秦将军,来来来,咱们二人寻个地方,去吃上几杯。” 秦明道:“秦某刚刚吃过酒了,正要去营中巡视一番,没有空闲,还请卓将军见谅。” “哎,秦将军,卓某知道,你向来瞧卓某不起,你霹雳火秦明是梁山军的嫡系,如果要评梁山虎将,你秦将军定然是屈一指,而我卓某不过是南军的降将,秦将军起,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既然这样,哎——罢了罢了,那卓某也就此告辞了。” 卓万里的这番话说的秦明不知该如何作答,忙道:“卓将军,你这说的甚话,既然这样,那秦某就陪卓将军再去吃上几杯。” “哈哈,”卓万里笑道:“既然秦将军赏脸,那就不要在将军长将军短的称呼,就唤在下一声卓兄弟,如何?” 秦明道:“好好,就唤你一声卓兄弟。” 卓万里道:“秦兄,小弟知道前面有座酒楼,唤作来凤楼,里面的鳊鱼汤味道最是鲜美,走,咱们去那里吃酒。待会儿小弟再派个小二去石将军的府上,来没有,回来了也一起邀来。” 二人说着话,到了来凤楼下。 来凤楼,顾名思义,自然取得是有凤来仪之意。 秦明和卓万里来到来凤楼前,但见这家酒楼,歇山亭顶,一边临着长江,一边靠着驿站,是新造不久,雕甍插天飞檐突兀煞是壮观,泥金黑匾上端正写着“来凤楼”三字。 秦明将战马栓在来凤楼门前的拴马桩上,然后跟着卓万里进去了。 第0305章 人心不足 秦明卓万里二人在二楼的一个临江的地方捡了张桌子坐下,一个店小二见二人都军人摸样,忙殷勤的招呼道:“二位军爷要吃些什么?” 卓万里笑问道:“你们这里什么最是可口啊?” 那店小二道:“当然是红烧鳊鱼了。Δ┡.M” 卓万里明,询问道:“秦兄,要不就先来两尾鳊鱼尝尝?” 秦明道:“一切都遵循卓兄弟的意思。” 卓万里道:“好,那小弟就做一回主。小二,先来两尾鳊鱼,再切三斤熟牛肉——”卓万里想了想,问道:“你们这来凤楼除了鳊鱼,还有什么菜肴?” “走炸鸡,香酥焦嫩,甚是爽口。” “好,那就来一只。”卓万里又问道:“还有什么?” “猪头肉啊,每家酒店都有的菜,只是我家的与别家的不同。” “有什么不同?” 那店小二道:“我家这猪头肉是由当年东京城里赵宋皇帝的御厨,后来东京城被金人攻陷以后,这位师傅便流落到了鄂州,他与咱们店的掌柜的颇有些交情,所以二人一起开了这来凤楼,别的不说,您老听这来凤楼三个字的意思,就应该知道其中必有故事啊。” 卓万里笑道:“我不听你这厮在这里聒噪着故事,只问你这猪头肉有何不同。” 那店小二又道:“咱家这猪头肉啊,是有三十余味中草药和上等的卤料在一起卤出来的,那肉儿不仅吃这爽口,更有滋阴壮阳之功效,您老想想,那皇帝老儿如果不是天天吃咱这师傅的猪头肉,那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他如何应付来的啊?” 卓万里听了这店小二的话哈哈大笑,秦明心中虽然还有气,听了这话也不禁莞尔。卓万里道:“好了好了,那就给爷们也来一盘猪头肉,咱们也享受一番皇帝老儿的美味佳肴。” “好咧!”那店小二转身刚要走,卓万里叫道:“等等。” 那店小二回头问道:“您老还有什么吩咐?” 卓万里道:“你还没说你们店里有什么好酒咧。” “该死该死,”店小二忙回来道:“您老爱吃什么酒?” 卓万里问秦明道:“秦大哥,你爱吃什么酒?” 秦明问店小二道:“你们这里可有汾酒?” 店小二忙应道:“有,有上好的汾酒,客官要打多少?” 卓万里对那店小二道:“你先打两斤来尝尝。” “好咧。”店小二又要走时,卓万里喊道:“你这厮急个鸟甚!” 店小二忙陪着笑脸道:“军爷还有什么吩咐?” 卓万里道:“那鱼要鲜活的,如果你敢拿死鱼蒙混爷爷,小心爷爷拆了你这黑店。” “是是......”店小二赶忙陪着笑脸答应下来。 卓万里又道:“另外,你再派个人去前面左冠子街,那里有个石将军的府邸,你去将军在家也不在,如果在,你就告诉他,秦明哥哥和卓万里兄弟在你这来凤楼请他吃酒,问他来是不来?” “小的遵命。”店小二点头哈腰。 卓万里将手一挥:“那你先去吧。” 店小二走后,卓万里先给秦明斟了一杯茶水,问道:“今朝如何脸色似乎有些不悦啊?” 秦明叹了口气道:“你我这些整日里厮杀的人,那里有喜悦的时候?” 卓万里笑道:“那可不然,此番陛下登基,大明王朝建立,天下喜悦欢腾,我等兄弟更应该高兴才是。听闻秦大哥如今又受封了定南大将军归命侯,这是何等荣耀的事,如何反倒烦恼起来?” 秦明一听这话,突然一只拳头捶到桌子上,吓得卓万里一跳。卓万里问道:“秦大哥,小弟可有什么话说错了,惹得哥哥不高兴?” 二人正说着,酒菜一一上来。卓万里先给秦明斟了一杯酒,秦明一饮而尽。卓万里端起酒杯,道:“如果小弟有甚话说的错了,还请哥哥原谅。”说罢,将杯中的酒也一口喝得干净。 秦明道:“你倒没什么话得罪秦某,只是秦某不服的是,岳飞兄弟虽然年幼,可是武艺高强,又善用兵,他做个征东大将军,在秦某之上,秦某倒也无话可说,可是如今天下未定,北方金人仍占着我汉人的大好河山,而那韩世忠吴玠吴璘刘锜,都是些黄口孺子,如何做得统兵大将,担得起这天下的重任!” 卓万里一听这话,心中暗道:“哦,原来是这样!”于是道:“秦明哥哥也不需恼怒,陛下英明神武,这样布置自然有陛下的道理,我等武夫直管冲锋陷阵便可,朝廷用谁不用谁,那是陛下的事......” 不知秦明是吃酒吃得多了,还是压不住心中的怒火,猛然喝道:“有个屁的道理!无非就是想让这些个黄口孺子来取代我们老将罢了,还能如何!” 卓万里忙道:“哥哥乱说不得,乱说不得啊。” 二人正说这话,这时但见一个魁梧的汉子过来,不是石宝又是何人。 卓万里一见石宝,笑问道:“石大哥,恭喜恭喜啊,如今哥哥也受封了平南大将军,宣威侯,真是可喜可贺啊!” 石宝微微一笑,见秦明满面怒容,于是问道:“秦明哥哥如何不悦啊?” 秦明将杯中的酒喝了个尽,醉眼迷离的宝叫道:“没什么,没什么,石宝兄弟快来吃酒。” 石宝方才不在家中正是因为他去军中面见厉天润派来的信使去了。原来厉天润虽然受封了平北大将军,济阳侯,但他去却并不满意,他所不满的不是自己官位不高,他自己也平心论过,祝彪对他的封赏也不低了。只是因为方金枝生得是个女儿,日后没有继承大统的可能性。要是方金枝生的是个儿子,等着祝彪百年以后,他们这班江南降将便一起闹将起来,学李世民故事,辅佐方金枝的儿子登上龙椅。这石宝是江南降将中武艺数一数二的厉害人物,当初与厉天润的关系也十分的融洽,所以厉天润才会将这些事说与石宝听来。 第0306章 经验与教训 秦明邀请石宝入座,石宝就坐后,见秦明已经是醉眼朦胧,于是问道:“秦明哥哥,你今日是不是喝得多了?” 秦明在家中本就吃了酒,而且还怄了一肚子气,如今又喝,这样是最容易喝醉的,他拉着石宝的手道:“石宝兄弟,你是当世数一数二的英雄好汉,如果是你来做征东大将军,秦某定然心服口服,和你一同纵横沙场,只是,哎——真不知寨主(秦明一时间还改不过口来)是如何想的,让这般小儿掌权,他就不怕梁山兄弟们不服,一起闹将起来吗!” 石宝一愣,随即笑道:“哥哥,你真的醉了,如今那还有寨主,只有陛下,如今也没有梁山兄弟,只有大明朝的官员。.ΩM” 卓万里眼秦明,又给石宝使了个眼色,诡诈的一笑,道:“秦明哥哥,你也别急,如今你虽然只是平南大将军,但是有朝一日——”说到这里,卓万里放低了声音:“有照一日,陛下龙驭宾天,太子即位以后,自然是要改弦更张,你秦大将军,自然有出人头地之日。” 石宝喝道:“卓兄弟,这话不可乱说!” 秦明醉醺醺的道:“秦某弟说得有道理,有道理啊!” 石宝忙劝住秦明道:“秦明哥哥,你吃多了,先回去休息吧——卓兄弟,你也少说两句,早早回去休息,不要因为自己的嘴巴害了自己的性命!” 石宝不待卓万里再说话,搀扶着秦明下了楼,然后骑着秦明的战马,径直回秦明的平南大将军府去了。 卓万里待秦石二人走后,他才冷笑着缓缓下了楼,离了来凤楼。 ********分割线******** 其实对于祝彪分封不满的不止是秦明一人,许多的将领都有不满,只是祝彪现在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顾及到这些,他现在最重要的聚集力量,准备北伐。 对于北伐,祝彪和公孙胜朱武卢俊义还有方杰关胜已经商议了许久。 祝彪问朱武道:“军师(祝彪也改不过口来),从古自今,第一个在金陵建都的当数三国中的吴国,而后晋室南迁,也在金陵立国,后来的南朝,宋齐梁陈,都在金陵建国,虽然他们都保住了江南半壁,可是却没有一次北伐成功,混一天下,这是为什么?” 朱武对于北伐的问题他早就开始着手研究,对于古今北伐的战例他也研读了不少,对于祝彪的这个问题他也想过,于是道:“陛下,立国于东南这,莫不以金陵为都,而建都于金陵者又都能统一江南半壁,他们虽能占领江南半壁,可是最终北伐无功,微臣以为东南政权是我华夏正朔所在和与儒家文化的保全者。中原政权乔迁东南之后,中原先进的社会政治文化遂构成其统治的重要基础。在胡人夷狄占领北方地区之后,东南政权大多能整合南方社会,统一江南半壁江山,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不过,这里面还存在一个乔迁势力与当地势力结合的问题。孙吴立国江东,乃是淮泗集团与江东大族合流的产物;晋室南迁,也是中原王谢庾桓等大族与当地顾贺等望族相结合,才在江东立稳足跟。自晋室南迁,中原士族和百姓纷纷避难江东,将中原先进的文化和生产技术带入江东,东晋南朝保据江南,抗衡北方数百年,乔迁士族是一个重要的稳定性因素。乔迁政权虽带有上述优势,然乔迁政权本身又是为强敌所逼被迫迁徙的产物,故不免有偏安和不思进取的特性。历史上,立足东南的政权多以北伐收复中原为口号,但真正北伐成功的却是没有。立足东南的政权大多能统一江南半壁江山,与北方形成南北对峙的局面,而无一次混一天下,此与乔迁政权之种种特性有关。” 祝彪又问道:“那军师以为我国北伐,能成功吗?” 朱武坚定的回答道:“能。” “为什么军师这般的有把握呢?其实朕我大明朝也是一个半乔迁政权。”祝彪轻轻的咳嗽了两声,一个宫女急忙将一杯热茶端到他的面前,祝彪接过热茶,轻呷了一口,然后握在手中,缓缓的道:“我大明的江山虽然取自赵宋,但是却也是在赵宋被北方的金人覆灭以后,我大明将士助他赵宋南迁以后,我大明才立国,其中也不乏军师方才所言的那些问题,如果我军北伐,定然是主力全出,这后方是否稳定,是否会有那些所谓的江南望族图谋不轨,乘势而起?” 朱武躬身拱手道:“陛下所言虽是要害之处,但是就算江南真有望族谋反,也不会伤到我大明的根本。先苏杭一带在方腊作(朱武眼方杰,然后改口).....起义的时候,所谓的名门望族都已然被方腊清洗一空,那还有什么望族?而荆楚一代也与苏杭一样,也被王庆杀了个干净,而这些地方的知州和军马督监都是陛下的从龙之臣在守卫,那些所谓的名门望族真要造反,也只能在岭南那些不毛之地作乱,那里人口即少,钱粮又寡,就算作乱,能成什么事?” 公孙胜虽然已经是大明朝的总理丞相兼国师,但依旧是一身道袍,一支拂尘,道:“再者还有一条,一旦我军北伐,那是什么?那是为了光复汉人的江山,谁敢作乱,谁就是汉奸!以微臣思之,我军北伐之初,断断不会有人作乱,如果北伐顺利,也不敢有人作乱,而最险的莫过于一旦前方战事不利,或者我军遇到败绩,那就要提防着内乱了。” 卢俊义道:“两位丞相所言甚是有理,只是微臣以为,还是在梁山旧部中挑选出一万兵士,组建一支新军,专门护卫皇宫的安全,一旦有事,陛下也能凭着这支军马稳控大局。” 公孙胜道:“陛下,卢丞相所言甚是有理,贫道以为,在各军中抽调忠勇之士万人,守卫宫城安危,此乃是对社稷尽责也。” 祝彪到:“这个你们众位尽管放心,有南北御林军,总兵马不下四万人马守卫金陵足矣。”,: 第0307章 战端再开 卯时刚过,祝彪被宫女叫醒。.M秋灵带着三个宫女完全依照服侍赵宋皇帝的规矩,跪地上替祝彪穿好靴子,一个宫女用金盆捧来温水请他净面(宫中不用“洗脸”一词),另一个宫女用红漆描金龙凤托盘捧着一个蓝花御窑茶杯,盛着半杯温茶,请他漱口,另一个宫女跪在一边,用景泰蓝梅花托盘捧着一个白玉般的建瓷小漱盂,承接他吐出漱过口的温茶。 这建瓷就是建窑生产的瓷器。建窑,宋代著名瓷窑之一;窑址在福建建阳。 随后,宫女们又细心而敏捷地服侍他穿好施子,戴好帽子。虽然祝彪对宫女们这样的服侍感到繁琐,但是他并没吩咐免除,反而在很不习惯中舒舒服服地接受了。 他的眼前那低头跪在他面前的宫女们的粉颈桃腮云鬓,那行走的轻盈的体态,说话时的温柔而婉转的江南口音,还有那奇妙的脂粉香和薰在衣服上的清幽芳香,不禁让他心旌摇动。他是一个还不满三十八岁的壮年男子,尽管他表面上十分严肃,内心中却不由自主地动了男女之情。 宫女秋灵向他启奏,刚才杜兴曾经来过,因见皇上未醒,不敢惊扰圣驾,回宫门值房等候。祝彪听了后,立刻离开寝宫,在宫女们的随侍下来到了紫宸殿的西暖阁(当初赵构在金陵即位时,所有宫殿的名称都与东京的皇宫一般)。随即将杜兴叫了进来。他向左右站立的宫女们瞅了一眼,大家肃然退出了。 祝彪知道,这么早——其实应该是这么晚,杜兴昨天晚上就在等候他了——来求见自己,当然是有很重要的事。 杜兴跪在祝彪面前道:“陛下,小人探得一件重要的事要向陛下禀报。” 祝彪缓缓的问道:“何事?” 杜兴道:“半月前,驻守鄂州的第二军团秦明将军,石宝将军,还有卓万里将军三人在来凤楼中饮宴。” 祝彪知道杜兴肯定不是要向他禀报他们在一起吃饭,于是问道:“他们都说了什么?” 杜兴低着头道:“秦明将军对自己的官职不满,他们还指望着陛下龙御上宾之后,新天子改弦更张。” 祝彪听了杜兴的话没有回应,恰在这时,一股穿堂风卷进暖阁,吹得暖阁中的蜡烛调动不已,使得暖阁中的光线忽明忽暗,一时间气氛诡异异常。 祝彪问道:“你知道他们饮宴时都上了什么菜肴吗?” 杜兴恭恭敬敬的道:“在侍候他们饮宴的众仆人中有一个是小人派进去的,他们饮宴的菜肴,以及上菜肴的顺序,还有他们座位的顺序,都一清二楚。” “好,”祝彪道:“你把这些都用白纸给朕记录描绘下来。” “小人遵旨。” 不一会儿,杜兴将祝彪要求的一切都记录描绘了下来,双手呈递给祝彪,祝彪道:“你今天所说的,和你所记录描绘的朕不希望再有任何人知道,如果再有人知道,休怪朕不讲情面。” “小人不敢。” ********分割线******** 明军还没有开始北伐,金人的南征却已然开始了。 大明朝泰始元年秋末冬初,金国动五十万大军,兵分四路南下:东路金军由斡离不统帅,由汴梁出击,攻打山东各州;中路金军由完颜兀术统帅,由汴梁南下,然后在扬州与斡离不会师;西路金军有粘没喝统帅,由汴梁进军,攻打鄂州;另有一路,西川路金军,由金兀术的兄长讹里多率领,由长安南下,进去西川。 祝彪得知金人南下,下令各个军团的都统制副都统制或者是行军司马行军侍中,选择两人汇聚金陵召开御前大会。 半月之后的这日各军团的副都统制行军司马行军侍中齐聚紫宸殿,祝彪身着龙袍,头顶龙冠,笑着问满朝文武道:“金人贪心不足,刚灭了赵宋,又来打我,怎么办啊?” 第二军团副都统制邓元觉先跳将出来,道:“陛下,不是我邓和尚夸口,咱们大明朝有这许多的军马,还怕几个金狗,灭了他个狗日的!” 祝彪笑道:“鲁国公,金人可有五十万之众啊,不可大意,不可大意啊!” 方杰出班奏道:“陛下,金狗前番来的时候还有二十万,只过了短短一两年的时间,军马扩充了近一倍,可以想见,其军马必然战力大减,更兼我大明朝有长江天堑,有阮氏三兄弟,还怕他们飞渡不成!” 卢俊义道:“陛下,方尚书所言甚是,微臣进言,如今我大明水军独立成军,力求在长江江面上一股克敌!” 祝彪没有说话,而是一旁的朱武,问道:“军师,金人气势汹汹,军师难道就没有破敌之计献给朕吗?” 朱武出班,先伏在地上,拜了两拜,然后道:“臣有一计,可以一举灭了金国,只不知陛下敢纳否?” 祝彪一听这话,笑道:“军师啊,你这不是一下子将朕逼到墙角了,如果你的计谋不能采纳而朕不采纳,岂不是成了无胆匪类了?” 朱武忙道:“臣绝没有这个意思,死罪死罪!”说罢,一个劲的在地上磕头。 祝彪将手一挥:“好了,朕一句戏言而已,你有什么计策,快快说来!” 祝彪道:“金人此番南下,虽然气势汹汹,但并不可怕,方才方尚书已经说过,金人只短短一两年时光,扩军三十万,战力不然大大下降,而且可以说这已然是他金国的全部军马了。微臣以为,我朝不妨放弃江北全部州县,将各州县的军马全部撤回江南,这样既可让金人放胆南下,也可让我军收缩军马,集中战力。只要将金人诱入大江之中来,金人皆是北方人马,骑兵虽然厉害,可是水军断断不如我军,我军正可利用长江天堑,将金人的五十万军马全部淹死在大江之中,而后大举北伐。如果金人的军马能都葬身鱼腹,我军北伐他们焉能抵挡?到那时,我军正好直捣黄龙,一举剿灭金人!” 第0308章 敲打 祝彪听了朱武的计策,笑问群臣道:“众位爱卿,觉得军师的计谋如何啊?” 秦明出班道:“陛下,左丞相此计端的是条好计,只是恐怕要苦了江北州县的百姓了。┡.んM” 韩世忠道:“自古征战最苦的便是百姓了,而左丞相的计谋正是为了今日苦一时,而后千秋万代再不用受这兵戈之苦了。” “好!”祝彪喝彩道:“韩将军的话正是说中了要害。那就依军师之计行事。” 正在这时,公孙胜道:“陛下,微臣有话说。” 朱武正在为自己的计谋为祝彪与群臣接受之时,忽然有人说话,他脸上的笑容不禁僵住。这时祝彪问道:“丞相,你有什么话啊?” 公孙胜道:“微臣以为,江北州县的虽然可以放弃,但江北各州县的军马无需撤回江南,可以让这些将领和军马全部去梁山集中。这样,既可以牵扯一部分金人军马,又可在我军北伐的时候,接应我军,切断金人的退路,此为一举两得也。” 祝彪笑道:“军师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公孙丞相正好将你的失着之处补齐,甚妙甚妙啊!” 朱武见公孙胜没有全盘否定自己的计谋,不禁长舒了一口气,笑着对公孙胜躬身拱手:“多谢丞相!” 公孙胜忙欠身道:“不敢不敢,皆是为国效忠而已。” 祝彪道:“既然大计方针定了,那就开始施行。工部尚书凌振,工部侍郎孟康何在?” 凌振和孟康出班道:“臣在!” 祝彪道:“你们要积极打造军器,建造霹雳车床子弩,还要打造各种战船,随时听候调用!” 凌振和孟康齐道:“微臣遵旨!” 祝彪又道:“财部尚书柴进,财部侍郎蒋敬何在?” 柴进蒋敬出班道:“臣在!” 祝彪道:“军饷是重中之重,你们要小心备足,每三日向公孙丞相禀报一次,若有差池,斩不留!” 柴进蒋敬忙拱手道:“微臣遵旨!” 祝彪道:“农部尚书陶宗旺,农部侍郎李云何在?” 陶宗旺李云出班道:“臣在!” 祝彪道:“粮草若有差池,你们就不用再来见朕了。” 陶宗旺李云:“微臣遵旨!” 祝彪道:“吏部尚书金大坚,吏部侍郎曹正何在?” 金大坚曹正出班道:“臣在!” 祝彪道:“此战关系到我大明朝的生死存亡,入有谁敢临阵退宿,办事敷衍,行事拖拉,斩不留,你们不杀他们,我王伦就砍你们的脑壳!” 金大坚曹正互望了一眼。祝彪威严的问道:“为何还不接旨啊!” 金大坚曹正忙一齐躬身道:“微臣遵旨!” 祝彪将大手一挥:“你们都各自回去准备吧,朕还有事要和三位丞相商议。” 朝会结束以后,祝彪让一个太监喊住了秦明,说有事要告知于他。 秦明觉得奇怪,一个太监会有什么事要要告知自己呢?秦明还在狐疑的时候,那太监递给了秦明一张纸,秦明还不明所以,那太监就走了。当秦明打开那张纸的时候纸上画的竟然是那日他和石宝卓万里在来凤楼吃酒时三人的座位图,已经上了什么菜,喝了什么酒,那道菜先上,那道菜后上,上面都记录描绘的清清楚楚,里,秦明顿时冷汗如雨,不自然了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这时,那个太监又回过来,问道:“归命侯,吗?” 秦明如梦初醒的太监道:“我......微臣要见陛下......” 那太监道:“陛下说了,你不用见他,不日大军即将和金人大战,还请归命侯回去善养身体,日后为国尽忠。” “臣......臣遵旨。” 群臣退下去后,此时紫宸殿上只剩下祝彪公孙胜朱武卢俊义和一些太监宫女,祝彪又将手一挥,所有的太监宫女也鱼贯退下。 祝彪问道:“你们说说,赵构该怎么处理啊?” 公孙胜朱武卢俊义三人早料到祝彪会问这个问题,朱武道:“金陵不日将有大战,微臣以为,可以将赵构送到鄂州去,以避战乱之扼。” 祝彪听了这话,当然明白朱武话语中的含义是什么,这千里长江,出个什么意外,那也是人力所不能扭转的。他没有马上表态,而是公孙胜和卢俊义,似乎是在征询他们的意见。 公孙胜和卢俊义彪的眼神后,公孙胜道:“陛下,贫道以为长江千里,如今却还不是送赵构去鄂州的时候。“ 祝彪问道:“为什么?” 公孙胜道:“如今金人压境,虽说我大明军马,战无不胜,但是将赵构留在金陵,一来可以让赵构见识见识我大明军马的雄壮,二来也可让赵构与我大明同生共死!” 祝彪听出了公孙胜话语中的意思,现在如果处理掉了赵构,怕引起一些潜藏的有实力的赵宋的遗老遗少们乘着强敌压境的时候作乱,只有留着赵构才能消除这些未知的潜在威胁,哪怕只是暂时的。 朱武道:“公孙先生的话有理,只是微臣就怕金人压境的时候,他们以救难为名,与金人里应外合,那该如何是好?” 公孙胜道:“如今金陵城中有四万多我大明将士,就一个赵构,能翻起多大的浪来?可是要是放他出了金陵,要是万一走失,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朱武冷然一笑道:“只了出了金陵城,那赵构的生死就是天定。一个死了赵构难道会比一个活着的赵构更可怕吗?” 公孙胜也寸步不让,道:“死赵构当然要比活赵构可怕,活着的照后他会说话,死了赵构有些居心叵测的人可以借他的嘴胡说,此诚最大的差别也。” 祝彪道:“好了,二位爱卿,不要争了,如今时候也不早了,这赵构不过是大年初一的兔子,有他咱过年,没他咱照样过年,你们先去处理迎战金军的事宜吧,至于怎么处理赵构,让朕好好的思虑思虑。” 当下,祝彪没有再理会他们,独自去了紫宸殿的东暖阁,去处理从各地送来的奏折去了。 第0309章 伐交 中午,祝彪有过了午膳以后,躺在一张龙榻上正在休息,秋灵和念烟正在给他轻轻的捏着腿。.』.这时,一个太监进来禀报道:“陛下,右丞相,参知政事,兵部尚书,佐国侯卢俊义求见。” 祝彪闭着眼睛心中暗思,今天在朝堂上,关于如何处理赵构,这个卢俊义是一句话也没说,他现在来求见,想必正是要说这件事。于是道:“请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卢俊义在一个太监的引领下进了暖阁,跪在祝彪脚下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祝彪道了平身后,问道:“卢员外,你现在来见我,是有什么话要说吧。” 卢俊义愣了愣,没有说话。 这时只听祝彪又问道:“卢员外,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卢俊义想了想,又跪在王伦面前道:“陛下,微臣以为不应该处理赵构。” 祝彪一愣,面色平和的问道:“为什么?” 卢俊义道:“自古一朝兴则必有一朝亡,一朝亡也必有一朝兴,而古往今来,那些处理前朝亡国之君的王朝都是因为唯恐前朝死灰复燃,才如此做的。魏国取代汉朝,曹丕虽然奸诈胜于乃父,而西蜀还有一个刘备自称大汉皇叔,割地称王,而他却没有杀害献帝,为何?他相信,汉朝已然人心丧尽,不可复兴也!西晋一统三国,三国的亡国之君,司马炎也一个未杀,何也?司马炎自信他的大晋王朝有足够的势力统御万方。再请陛下朝,宋齐梁陈,如走马灯一般的更迭,真可谓是你方唱罢我登场,为何?他们都虐杀了前朝的亡国君王,这也正好向世人展现了他们怯懦虚弱的一面,这才招来了谋朝篡位者的野心。微臣斗胆,不禁不要处理赵桓,不是一时不处理,而是一世不处理,让他落个善终,这样方能显示出我大明王朝有统御万方的气概,有统御万方的心胸,有统御万方的王者之相。再者,此时的赵构已然是笼中鸟,网中鱼,还能上天去不成?何必杀他让天下人明王朝做贼心虚呢?”说到这里,卢俊义磕头道:“臣言无状,还请陛下恕罪!” 祝彪听了卢俊义的话,从龙榻上起来,将卢俊义扶将起来道:“员外此时此刻说的这番话才是至理名言啊!”当下,祝彪将一个小太监召唤进来道:“传朕圣旨,封赵构为归国公,享亲王俸禄。” 卢俊义听了这话,躬身拱手道:“陛下圣明!” ********分割线******** 卢俊义刚刚走,祝彪还想再迷瞪一会儿,这时,又有一个太监进来禀报道:“陛下,外务尚书崔封求见,说有要事要面见陛下。” “啊——”祝彪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天的午觉是睡不成了。让他进来吧。” 崔封进了暖阁,行礼后祝彪问道:“崔封,你有钥匙要见我,说,什么要事?” 崔封道:“陛下,今日早朝,商议对金人厮杀方略,微臣以为,陛下英明,已然是面面俱到,只是却没有思虑到如何让微臣这个外务尚书派上用场。” “哦,”祝彪端起手边的一杯茶,轻呷了一口道:“莫非你这个外务尚书也想上阵杀敌?” 崔封拱手道:“微臣想出使西夏。” “出使西夏?说说理由。” 崔封道:“微臣图金狗占了东京以后,等于说大河南北已经全部被金人控制,原先赵宋与西夏接壤,而如今我大明却没有,如今金狗倾国南下,如果能说的西夏在金狗的背后开战,那便可以减轻我大明的压力,更便于我军一举灭金。” 祝彪想了想道:“你说的话虽然有道理,但是你如何能说服西夏出兵呢?” 崔封道:“只要陛下允许,微臣自有办法。” “我知道你有办法,我就是想先听听你的办法。” 于是崔封将自己如何劝的西夏皇帝出兵的办法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祝彪。 祝彪想了想道:“那你就去试试吧,无论成不成,都希望你能安全的返回。” 崔封拱手正要告退。祝彪道:“且慢。” “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祝彪想了想道:“如果西夏不愿意出兵攻金,你可以尝试着继续往北,去漠北草原,鼓动盘踞在漠北草原的蒙古人叛金。” “微臣遵旨。” ********分割线******** 金人的效力比起当年的宋军那自然是要高的多的,可是明军的效力却更是高,就在东路金军向山东平推过去的时候,驻守在大名府一带的第一军团全部遵照祝彪的军令,收缩上了梁山。而各个州县的百姓有的也跟着上了梁山,有的则南下。至于粮草除了留下百姓南下路上食用的以外,大部分都运上梁山。另外,水军一部由运河押运粮草北上。抵达梁山,协助第一军团保卫梁山。 因为江北明军未做任何抵抗,金军东路大军和中路大军很顺利的就在扬州会师,和金陵隔江相望。 在扬州的府衙内,斡离不对完颜兀术道:“祝彪做了皇帝以后,这骨头也便软了,是不是汉人只要做了皇帝,便没了那过去披坚执锐的军威了?” 完颜兀术提醒道:“大帅,不可大意,本帅听闻,梁山贼寇最善水战,如今他们对于江北的州县一概不守,或许就是想将我军诱到这大江中去。” 斡离不听了,微微颔道:“你说的有理,只是我军如果要一统天下,这大江自然是要过的,早过是过,晚过也是过,如今你我二三十万人马都在这长江边上,咱们为什么不乘着这个机会过去啊?前番灭宋,和梁山贼寇血战的是你我二人,可是攻占东京的大功却被粘没喝占了去,真可谓是劳而无功。今番我等应该夺取攻占金陵的功劳,不然日后如何在朝廷中立足啊?” 完颜兀术听了这话,也颔称是,然后道:“大帅,本帅有个计谋,不知成也不成?” “快快说来。” 完颜兀术道:“你我的军中多有汉将汉兵,让他们去打造战船先过江,班梁山贼寇的水上军马到底是如何了得,咱们也好想出对策来,这样既不折损了你我的主力,又可探出贼寇的虚实,如何?” 斡离不道:“端的是条好计谋啊!” 第0310章 水战 当下,斡离不和完颜兀术将军中的汉将:邓宗弼辛从忠张应雷刘广,以及刘广的两个儿子刘麒刘麟唤到衙门上,对他们道:“本帅令尔等,半个月之内给本帅造出大小战船一千艘来,然后渡江,直取金陵!” 五个汉将你,我,不知该如何回答。┡.んM 斡离不见他们不做声,于是喝道:“办不成这事,全部斩示众!” 刘广壮着胆子道:“元帅,这......这早一千艘战船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事,您只给我们半个月,已没有工匠,二没有材料,恐怕完不成啊。” 斡离不听了这话,想了想也是,可是话已经出口,反悔不得,于是道:“那是你们的事,没有工匠,你们不会去我军攻占的梁山贼寇的州县里面去抓吗?没有材料你们不会去我军攻占的梁山贼寇的州县里面去抢吗?这等事难道还要本帅亲自开口,那本帅养你们这些狗有什么用!” 众汉将听了这话,无不觉得刺耳,可是他们谁有敢说个不字,于是一起唯唯诺诺而退。 ********分割线******** 此时明军的水军都调拨给了韩世忠指挥,如今韩世忠的麾下统领第六军团,和明军的所有水军,不仅战船战车齐备,更是兵精将勇,士气高昂,他们都在大帅,只等韩大帅一声令下,冲过长江去,将江对岸的金狗都杀个干干净净,这才解恨。 可是,韩世忠却一直没有下达这样的命令,因为他在等待,在等着金人的大军下水。 刘广领着刘麒刘麟和邓宗弼辛从忠张应雷三将在大明长江北岸的州县里面大肆的烧杀抢掠,闹腾了足足半个月,终于连抢带造,凑齐了一千余艘大小船只,然后斡离不一声令下,金军中的汉兵——现代人称之为伪军——开始大规模的往长江南岸扑杀了过去。 伪军的战船刚行到江心,刘广等人站立在战船上,但见南岸边茫茫荡荡,尽是芦苇。刘麟提醒刘广道:“父亲,梁山贼寇过去常年藏身水泊之中,最擅长水战,前面港汊繁多,路径弯杂,小心有埋伏!” 刘广被儿子这么一提醒,心中凛然一惊,道:“我儿所言甚是!” 刘麒道:“父亲,莫如让邓宗弼辛从忠和张应雷他们先上,只说将抢渡长江的功劳让与他们,待他们引的梁山贼寇的伏兵出来以后,咱们再上,必然建立大功啊!” “好!”刘广赞道:“我儿机敏过人啊!” 当下,刘广下令挥动令旗,让他左右两翼的战船出击。而这左右两翼战船的指挥将领正是邓宗弼辛从忠和张应雷三将。 这三将也不多想,得了将令,便挥动各自的将旗,指挥着麾下的军马径直往长江南岸直扑了过去。 伪军刚进了芦苇荡,辛从忠埋怨道:“原本以为长江没有这么些芦苇,不想竟然也是这样,这让你我打造的海船如何过江?” 张应雷道:“大不了咱们全部换成小船,先到了南岸,人还说我等汉人无能也否?” 邓宗弼道:“张将军,你还来吗?这分明是刘广那对贼父子要利用你我去探路,然后他们再来立功。” 张应雷一听这话,立时吼道:“无耻!”他回头眼站在身后大船上的刘广父子,对身旁的邓宗弼和辛从忠道:“要不咱们以大船再往前进一段,然后只说没见到梁山贼寇,哄骗他们一起来渡江,如何?” 辛从忠道:“张将军这计正好!” 当下,张应雷命令军士在船上挥动战旗,示意未见梁山贼寇。 刘广父子见了张应雷的军旗,立刻挥动军旗,指挥大军向江南冲了过去。 当刘广父子和张应雷辛从忠邓宗弼会和后才知道,张应雷等根本就没有深入芦苇,可是现在他们也回不去了,于是只好硬着头皮一起往江南冲去。 行到江南岸芦苇荡深处,一簇船迎面开来,前面三只船上插着三面白旗,上书“大明国阮氏三雄”。张应雷见了,急命射箭,只听一声喊,船上的人全部都跳进了水去,伪军等只夺得三只空船,又往前行。 伪军又行了三里路,迎面又来三只快船。张应雷又命射箭,快船上的人也都跳进了水中,伪军又轻松的获得了三只空船。这样一路上夺取了明军许多的空船,这让刘广等十分的惊疑不定。 此时伪军已然深入芦苇荡,只听南岸的一座高山上轰隆隆一阵连珠炮响起,接着空中猛然升起无数的火点,然后又见那些火点直向伪军打了过来。 “轰!”“轰!”“轰!” 一系列的巨响,打得伪军的战船纷纷起火,芦苇也被大火引燃,一时伪军犹如在火海之中被烧烤一般。就在这时,芦苇荡中突然钻出千百只小船,在水面上入飞蝗一般乱窜。伪军的船大,不如明军小船灵便,想撞撞不到,待要踏动水车,已被明军水军在水里塞住。 刘广等正在着急,明军小船已团团围了上来,用铁钩搭住伪军的大船,明军水军将士蜂拥一般冲了上去,逢人便砍,只剁得伪军鬼哭狼嚎。 前面正在混战。后船上叫起来,刘广父子在中军的船上,听得前后军都大乱,正要传令往北退军,忽然听人喊道:“船底漏水了!船底漏水!”喊声显得惊恐慌张。 原来混江龙李俊船火儿张横浪里白条张顺出洞蛟童威翻江蜃童猛领着水军在水中将伪军的船底都凿开了。 滚滚江水直往船里面灌,伪军想堵也堵不住,眼便要沉了。 刘广父子急了,忙各提着武器朝战船的舵楼跑去,嘴里叫着:“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这时,只见水里钻出一人,跳上舵楼,笑着叫道:“刘将军,老爷来救你如何啊?” 刘广父子一这跳上来的人打着赤膊,手中提着一柄腰刀。就在这时,只听见刘麒大叫一声,原来他在往舵楼上跑上的时候,浪里白条张顺猛然从水中钻出,一把抓住刘麒的腿,将他拖进了水里。 刘广一见刘麒被拖进了水里,凄惨的叫道:“麒儿!” 可是他的叫声还没有落,只见几个明军将士犹如鲨鱼争食一般,将刘麒脱进了深水之中。 张应雷惊慌失措,不放被阮小二一刀砍伤,倒进了大江,然后便失去了踪迹。辛从忠和邓宗弼见张应雷没入了水里,也急忙要逃命,被一伙明军将士围了起来,都活捉了。 此时刘广和刘麟的坐船已经完全沉没进了水里,他们父子二人都躲在舵楼上,见着四面茫茫江水和纷纷围拢过来的明军将士,父子二人只得相拥在一起痛哭起来。 第0311章 处决 韩世忠坐在那放连珠炮的高山之上,听着一个明军将士的禀报,水战全歼金军。.*M 韩世忠和他的夫人梁红玉在一起喝酒,韩世忠问道:“金狗中有那些将领被我军俘获?” 那兵士禀报道:“未见金狗一兵一卒,都是些汉军。” 韩世忠冷然一笑:“些伪军是来给金狗试水的。” 梁红玉一身戎装,头上系着块红色头巾,威武中不失娇媚。她给韩世忠斟满了一杯酒后,道:“夫君,莫急莫急,如今伪军都在大江里面喂了鱼,那些金狗也迟早是要来的,那样正好夫君可以演一出痛打落水狗。” 韩世忠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只望能如夫人所愿。” 正当韩世忠与他的夫人梁红玉吃酒说话的时候,行军司马卞祥领着一名渔夫装扮的汉子到了韩世忠面前,卞祥道:“韩都统制,陛下派人来传达军令来了。”说罢那渔夫从怀中取出一张纸递给韩世忠,韩世忠摊开纸来,只见纸上写道: 韩世忠都统制,金军主力来渡江,与金军接仗时,许败不许胜,放仍金军主力过江,放任金军直扑金陵或其他州府县,不得阻击。大明泰始二年二月x日。 韩世忠令,沉思良久,忽然嘴角微微上翘,笑道:“陛下这是要下一盘大棋啊。” ********分割线******** 长江江面上四处漂浮着伪军的尸体和即将沉没的战船残骸,一面被箭簇射得千疮百孔狼头大旗,落寞的飘荡江面上。只是这面狼头大旗与其他狼头旗不同的是,狼头图腾上绣着两个字——大楚。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一阵震天响的旌鼓之声将沉寂的金陵城从沉睡中唤醒。 “怎么了?金人来攻城了吗?” “不会啊,昨日里不才打了一场胜仗吗?今日金人如何救博城了?” “咱大明国水军号称天下第一精锐,金人如何能过得了江?” 正当人们在纷纷猜测旌鼓之声大作的原因的时候,刘广刘麟邓宗弼和辛从忠四将被一帮明军将士押解着走在往金陵府衙去的青石板铺就的大路上,录得两旁都是围观的百姓,百姓们有的在向他们吐着口水,有的在向他们扔着鸡蛋,有的在谩骂,有的企图上去厮打,被维持秩序的明军军士们阻拦着。 此时的刘广刘麟邓宗弼和辛从忠再也没有过去的骄横,双手被反绑着,脚下铐着铁镣。刚到金陵府衙门前,小温侯吕方骑在一匹浑身纯白的战马上,将手中的方天画戟一横,喝道:“跪下!尔等汉奸丑类,也配站着进这金陵府衙吗!” 大路两旁的明军将士同声喝道:“跪下!”异口同声,威武雄壮,使得刘广刘麟邓宗弼和辛从忠四人不自觉的一起双腿打颤,站立不住,亏得是相互搀扶,才勉强没有瘫倒。 百姓们也叫嚷着:“狗汉奸,跪下!” “杀了他们!” “千刀万剐,千刀万剐!” ...... 金陵百姓们这如潮水般的怒吼过后,汉奸们再也站立不住,双膝一软,跪倒在了地上。接着他们身后的明军将士用长枪的枪杆在他们的背上一打,都纷纷的趴在地上。吕方见了他们的样子,轻蔑的冷笑一声,道:“爬进去!” 刘广刘麟邓宗弼和辛从忠四人犹如土狗一般,慢慢的往衙门里爬了进去。 四人进了金陵府衙,只听惊堂木“啪”得一响,只听一人喝道:“堂下所跪何人!” 刘广趴在地上地上:“刘......广......” 邓宗弼低着头:“邓宗弼......” “辛从忠......” 刘麟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这时一个身披白甲的汉子,一脚踢在刘麟的脸上,大叫一声:“刑部尚书相公问你话你没听见吗?” 这一脚正踢在刘麟的眼睛上,踢得他眼睛珠子都几乎要迸了出来。 这踢打刘麟的汉子正是御林军南军统制郭盛,那堂上问话之人正是刑部尚书裴宣。 裴宣心中知道,今日将这些被明军擒获的汉奸过堂目的其实很简单,无非就是鼓舞百姓抗金的士气,坚定百姓抗金的信心,说得白了,就是要这些汉奸不得好死,让其他想做汉奸,和已经做汉奸的人胆战心惊。 裴宣喝问道:“你们这些好好的汉人不去做,为何要投靠金人,做不齿于人的汉奸,助纣为虐,来祸害自己的同胞!”裴宣这问话,其实就是个无解的问话,既然已经给你定性为汉奸了,你再怎么辩解也是无济于事,只会越描越黑。 刘麟跪在地上,嗷嗷喊着疼痛,而其他的三人都只是跪在那里,动也不动,什么话也不说。 裴宣道:“既然你们不说话,那就是认罪了?” 其实现在这四人知道自己今朝是死定了,他们只求能少受些罪,死得舒坦一些,所以他们谁也不说话。 裴宣当然明白他们的意思,当下道:“既然你们认罪,那本知府就判你们一个斩立决吧!”说罢,大叫一声:“来人,将这四个汉奸拖下去,押赴刑场,斩示众!” 裴宣话音刚落,立时上来四名明军兵士将四面亡命牌插在他们四人的背后,将他们拖出了大堂。 ********分割线******** 就在金陵府衙在审讯刘广刘麟邓宗弼和辛从忠四个汉奸的次日清晨,斡离不和金兀术领着金军主力,登上了刘广等人先行造好的战船,往江南岸杀了过来。 若论骑兵纵横,明军的战力恐怕确实要逊色于金人,无论怎么说,金人是游牧民族,自有在马背上生长,当然精于骑射,勇猛异常。可是若论水战,生长在北方的金人当然就不是汉人的对手了。可是金人明知水战不是明军的对手,再说刚刚才有一拨伪军全军覆没,他们为什么还敢渡江呢? 原来斡离不和完颜兀术都料定明军的埋伏已经尽出,只有乘着汉人还来不及重新设伏,赶紧渡江,只要踏上了南方的土地,那汉人还能是女真铁骑的对手吗? 金人主力出动,数不清的战船浩浩荡荡的向南岸杀了过来。 可是让斡离不和完颜兀术万万没有想到的时,江面上没有艘明军的战船,就是一片小舢板也没有现。数十万金国大军顺顺利利的渡过了长江,踏上了长江南岸的土地。 第0312章 狂傲之士 朝阳初升,冲破江面的晓雾。Δ┡.M当金军的战船缓缓的靠上南岸的时候,韩世忠夫妻在南岸的一座山的山顶上清楚楚。 韩世忠冷冷的一笑,对身旁的妻子梁红玉道:“都进网了。” 梁红玉笑道:“那夫君还不把先网口在扎起来,无论大鱼小鱼,一条也别让他走脱了!” 韩世忠微微一笑,随即对身旁一个手持大纛旗的兵士道:“大纛传令,水军封锁江面!” 那旗手走到山边,将手中的大纛旗临空舞动,无数的战船从四面八方的芦苇荡中冲了出来。 梁红玉见了,提醒韩世忠道:“夫君,先不忙着烧毁金狗的战船。” “当然!”韩世忠冷然一笑:“烧了船那不是要逼着金狗狗急跳墙吗?传令,让水军弟兄不要忙着烧船。” “遵命!”传令兵又挥动着大纛旗传令。 此时对于斡离不和完颜兀术来说,他们根本就不在乎在他们后方出现的明军的水军,因为对于他们而言,只要拿下金陵,那这个新建立的大明国就会和被他们灭掉的辽国和宋国一样,灰飞烟灭。 金军一路烧杀抢掠,径直向金陵杀了过去。 ********分割线******** 就在金军杀气腾腾的冲着金陵冲过去的时候祝彪却一身便装,在金陵城南门外的一间小酒楼的门前,等候着一位他派人去邀约的客人。 这位客人是谁?能让当今的圣上在酒楼前等候?圣上为什么又要约他?难不成他是圣上的什么亲戚?不会啊,我们兄弟跟了圣上这般长的日子,也从来没有听说过他有什么亲戚,那这人到底是谁呢?一连串的问题让同样是便装,责任只在保护祝彪安全的吕方郭盛兄弟二人满脑的问号,一头的雾水。 没过多久,只见但见金陵知府李诚铭,引着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向祝彪这边过来。当那年轻人再走的近得时候,吕方郭盛才现,越来那年轻人是个“路不平”——瘸子。 一个瘸子能让当今的万乘之尊站在小酒楼的门前登上一个多时辰,这瘸子到底是什么人?他到底有何与众不同之处。 当那“路不平”再近些时,吕方郭盛兄弟二人才,这瘸子约莫三十上下,一身灰色的袍子上打着两个补丁,头上戴着一个卍字头巾,相貌虽然称不得眉清目秀,英俊潇洒,但也绝不是一副宁人生厌的样子,只是下颚微微露出的须根使他更显得有几分沧桑,似乎经历过一些世事。 李诚铭向祝彪介绍道:“老爷,这位便是在下常和你提起的杨珏杨玄机杨先生。” 祝彪向杨珏微微一拱手,道:“久仰杨先生大名,今日得见,幸会幸会,杨先生这边请——”说罢,将手一让,请杨珏进酒楼。 杨珏打量了一番祝彪,面无表情的道:“小可与这位老爷从未见过面,小可也不是什么士族大户中人,这位老爷何来的久仰?” 李诚铭一听杨珏当面揶揄祝彪,心中不禁一沉,道:“玄机老弟,我家老爷说久仰,那是谦辞,你何必认真呢?” 杨珏道:“德玉兄(李诚铭字德玉),听闻你如今是这金陵城的知府,你称这位先生做老爷,想必这位先生断断不是泛泛之辈吧。” 李诚铭早料到杨珏会有这般一问,于是道:“那金陵知府愚兄早就辞了,你我皆是大宋的子民,当初做这金陵知府也是为着大宋守卫疆土,而如今大宋已亡,愚兄坐着金陵知府还有什么滋味,还是早早的辞去,做稻粮谋才是正经啊。” 杨珏诚铭,不屑的一笑,轻轻的道:“没成想一些日子不见德玉兄,德玉兄如何越来越是迂腐了?” 李诚铭道:“贤弟如何说愚兄越来越迂腐?愚兄到底迂腐在何处?” 杨珏没有理会赵明诚,只是楼门前的牌匾上书着“太白楼”三个字,从牙缝里崩出一个字来:“俗!” 祝彪听了这人的口吻,便只是个恃才傲物的主,傲物倒是傲物,恃才傲是不是真有才,那可就不好说了。 李诚铭一面和杨珏说这话,一面在引路,一行众人进了酒楼。 此时金军正向金陵杀来,酒楼中食客当然是少之又少,但是还是有一两座在吃喝。祝彪见这杨珏当然不是为了喝酒吃饭,他见楼下有人,于是便以嘈杂的理由,要求去楼上。李诚铭当然立刻吩咐酒保店小二,要在楼上开雅座。 店小二忙不跌的陪着笑脸道:“众位客官,实在是过意不去,如今金陵府的军马督监刘相公就在楼上,楼上多有不便,楼下有间雅间,面湖临窗,一样儿能赏景致......“ 祝彪一听是金陵兵马都监,心中顿时不悦,如今大战在即,他不去整顿金陵府的军马,却在这里吃酒,他这是在做什么?但现在他不好作,只好忍了一口气。 那店小二的话还没有说话,吕方怒喝道:“放你娘的屁,难道你这楼上只有一间房吗?各吃各的酒,谁能碍着谁?”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块银饼丢了去。店小二接过是一块“真圆系”,足有五两重,底白细深,边上起霜儿,正正经经九八色纹银,顿时满脸绽上笑来,打躬儿道:“客官,您这一等成色足重的银饼,市面上恐怕是找不出来。” “多的都赏你”吕方一脸的傲色道:“你在楼上给我们安排一下”店小二笑得两眼眯成一条缝,身子一虾道:“谢客官的赏!楼上实话是还有一间雅座没占。原说金陵一个大户马老爷定下的。客官既一定要去,小的斗胆就作主了。只不要大声喧哗,这位刘相公性子不好,别扰了他老人家的雅兴,就是各位客官疼怜小人了。” 五人跟着店小二上楼来,果见屏风相隔,西边还空着间雅座。点了菜后祝彪见李诚铭侍立在旁不敢入座,一边向杨珏举觞劝酒,笑道:“钱能通神,一点不假。我今儿能和玄机先生同席举酒,实在缘分不浅,你们又是故交,德玉你也不必立规矩,没有顾忌这酒才吃得痛快哟。”说罢二人举杯同饮,李诚铭方拿捏着坐了下。上线了,。: 直捣黄龙府 第0313章 聘师 这杨珏原是去东京赶考时认识的李诚铭,他知道李诚铭的父亲是在朝中为官,年轻的时候也傲得目空一切,只是如今如何对眼前这个土财主毕恭毕敬,这让他不禁疑窦丛生。 李诚铭问杨珏道:“贤弟,你觉得如今这新立的朝廷如何?比起前朝,是否政通人和,让人觉得耳目一新?” 杨珏道:“如今下定论,还为时过早啊。” “哦,为何为时过早?” 杨珏道:“金陵城下激战在即,而那金陵府的军马督监却就早在我们隔壁,岂非为时过早?” 李诚铭一听这话,看了一眼身旁的祝彪,然后笑道:“这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是会有的,贤弟岂可一竿子打翻一船的人?” 杨珏端起一杯酒,轻呷了一口,夹了一筷子菜,送到嘴中,慢慢的咀嚼了一番才悠悠的道:“一叶落而知秋将至,如今北方国土沦丧,江面上激战正酣,而就在这祝彪——” 李诚铭一听杨珏直呼祝彪的姓名,忙阻拦道:“贤弟,不可直呼圣上的名讳!” 祝彪笑道:“怕什么,反正又没别人听见。” 杨珏微微一笑,笑得是那般的无所谓,道:“而就在这祝彪的肘腋之下,负责金陵安危的统兵将领却在这里吃酒,小可说句祝彪治军不严,不为过吧。” “确实治军不严!”祝彪听了杨珏的话,沉沉的道。 “两军恶战之际,两国存亡之时,尚且如此,请问一旦他梁山人马灭了北方的金人,一旦大敌骤无,那他这些兄弟们还不要额冠相庆,大肆的收刮民财,大肆的娶妻纳妾,大肆的胡吃海喝起来,恐怕到那时,他连已经亡了的赵宋还不如!” 李诚铭道:“贤弟,这话是不是说的有些过了?” “过了?一点也不过!”杨珏斩钉截铁道:“赵宋再是君昏臣庸,他北方还有个敌国,一旦金人亡了,这新朝没有强敌,他还在乎什么?” 李诚铭道:“可是正是因为金人亡于我国之手,这不正说明本朝比起前朝要强得多吗?” 杨珏笑道:“德玉兄,你这些年的史书都读到那里去了?如今的梁山军马比起赵宋的禁军,那自然是要强悍百倍,可是就是因为他们强悍,如果祝彪不早想办法,一旦灭了金人,恐怕立时便要出现强番之祸。再者军马强便是政通人和吗?恐怕不见得吧,看得见的,站在你对面的敌人,那自然是好对付,只要你的刀够长,刀够快,有谁对付不了?只是如果敌人在内部,是自己人,而且这些敌人的目的并非是像金人那样要亡你的国,他们无非是要贪一点,拿一点,占些便宜,这位新皇帝如果惦念兄弟之情,一时手软,恐怕就有不测之祸!” 李诚铭听了杨珏的话,真是后悔将他介绍给祝彪认识,他听着杨珏的话,额头上不禁都沁出了汗来,但仍强露着笑脸,尴尬的笑道:“你这人啊,就喜欢危言耸听,危言耸听。” “危言耸听?”杨珏似乎有些喝多了,脸色微微泛红,道:“自古以来,有那个王朝是被外敌攻灭的?无非都是自己内部先烂,然后才招来了外敌,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就是这个道理啊!” 杨珏的话越说,李诚铭越是觉得惊心动魄,于是道:“贤弟酒吃多了吧。” 杨珏坦然一笑,将酒杯放下道:“在下在这里谢过德玉兄的这顿美餐——”说罢,站起身来,向祝彪和李诚铭拱了拱手:“在下就此告辞了!” 李诚铭没想到杨珏说不吃就不吃了,忙道:“愚兄不是这个意思。” 珏道:“那德玉兄是什么意思?” 祝彪不待李诚铭再说话,于是道:“是这个意思,在下有三个儿子,顽劣的很,在下想给他们找位师傅,好好的管教管教他们,不知玄机先生可愿屈尊啊?” 杨珏问道:“束修多少?” 古时,人们将十条干肉扎成一束,作为拜师的见面礼,衍伸出“束修”一词。束修简而言之,就是学费。 祝彪微微一笑,心想这人虽然恃才傲物,但是倒也实在,于是问道:“先生以为多少合适?” 杨珏想了想,道:“这束修由你主人家来定,你定好了告诉德玉兄一声,今日在下确实是疲乏了,就先行一步。”说罢,只是拱了拱手,然后径直一瘸一拐的下了楼去。 郭盛早就看得不耐烦了,叫道:“陛下,这是个什么东西,这般的傲气,无非就是读了几本破书,有甚了不起!” 祝彪没有做声,当目送杨珏走远以后,对李诚铭道:“你先将他请到你的府中,暂时不要告诉他朕的身份,待战事稍稍稳定以后朕再去会他。” 李诚铭恭恭敬敬的道:“遵旨。” 祝彪铁青这脸色,对吕方道:“你去只会吏部尚书金大坚和吏部侍郎曹正,问问他们,他们的官还想不想干了!” 如今强敌当前,金陵兵马都监尽然现在了还敢大吃大喝,这让他如何不恼! ********分割线******** 秦淮河两岸上的江东桥两边,已经进行了一场惨烈的厮杀。厮杀刚刚歇一歇,在初春的暮色中,红色衣甲的步骑兵退到江东桥的东面,大纛旗上的“明”字清清楚楚。江东桥的西面是白色衣甲(已经被战火硝烟熏的黑一块灰一块)的金军,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再次冲杀。桥上河中四处布满了累累尸体。 金陵城在江东桥的南面,而在金陵城南面的聚宝山埋伏的第四军团却迟迟没有接到进攻的军令,呼延灼烦躁不安的挥舞着双鞭对徐宁道:“陛下到底是咋想的,眼瞧着第三军团和第七军团的弟兄们与金狗杀得热闹,却就是不下令让俺们上,这是啥意思啊,你说这是啥意思啊!” 徐宁杵着手中的钩镰枪,也是干着急,可是没有军令,那是万万不能轻举妄动的。身为行军司马史进早已不是过去的黄毛小子了,他对呼延灼道:“呼延统制,或许陛下另有安排。” “安排个屁,鱼都进网了,还不让咱们上,三七两个军团就那么几万人,能顶得住二十万金狗的撕咬吗?”呼延灼已经快要急疯了。 行军侍中张清也着急,但还是稳住心绪道:“江东桥一带地势易守难攻,或许陛下就是想让第三第七军团消耗金狗的锐气,然后我们再冲杀上去,才能收到一举灭敌的功效。”,: 第0314章 出山 此时圆月已经升上了半空,秦淮河两岸的两支军马围绕着江东桥的厮杀又开始了,喊声,杀声,马嘶声,惨叫声,兵刃相交的铿锵声,弓弦射箭时弹动的嗡嗡声,交杂在一起,传到埋伏在聚宝山上的呼延灼的耳中,传到埋伏在金陵城正北面的幕府山的第六军团的韩世忠的耳中,这分明就是在催动他们厮杀的军令,可是祝彪却就是不下达进攻的命令,这对呼延灼韩世忠以及他们麾下的将官兵士,都是一种折磨。Ω .M 而祝彪要的这是这种折磨,只有这种折磨的功夫够了,下达了进攻的军令以后,他们才能比猛虎更凶猛更嗜血。 直到后半夜,金陵城头火光终于亮了——这是总攻的命令。呼延灼和韩世忠各自率领麾下的军马,犹如两支利剑,从南北两面向金兵风驰电掣般的冲杀了过去。 在李诚铭的府邸中,杨珏翘着二郎腿,身旁的案几上放着一杯刚刚斟满的热茶,正和李诚铭说着闲话。 忽然一个仆人小步快跑进来,凑近李诚铭的耳旁低声道:“老爷,陛下来了。” 李诚铭一听这话,立时站起身来,也不理会杨珏,径直出了大厅。 若是寻常的客人定然会因为李诚铭的失礼而感到不悦,可是这杨珏想来洒脱,毫不在意,李诚铭与他是故交,当然是知道他的这个性情的。 不一会儿,只见李诚铭在前面引路,祝彪依旧是一身富商摸样进了大厅,杨珏见李诚铭和祝彪进了大厅,他也不起身,只是坐在那里拱了拱手。 祝彪就坐以后,问杨珏道:“玄机先生,前番给你说的那事你和德玉先生协商的如何了?” 杨珏道:“德玉兄和在下说了,他出的束修虽然不是很多,在下也是满意的,反正在下了然一身,要他许多的黄白之物也是无用,只要衣食无忧便可。在下还不知道这位先生的尊姓大名,敢问先生高姓,宝宅何处?” 祝彪笑了笑,道:“在下姓祝,单名一个彪字。” “祝彪,祝彪!”杨珏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又祝彪身旁的李诚铭,立时醒悟:“你......你就是当今圣上......” 祝彪从容的微笑道:“什么圣上不圣上的,那都是我的那般兄弟为了荣华富贵,将我一个纨绔子弟放在火上烤而已,如果先生愿意,称呼我一声祝先生也是可以的。” 杨珏听了,急忙跪倒在地:“草......草民不敢!”其实无论你是多么的恃才傲物,多么的放荡不羁,只要见了人君,没有不慌张的。 祝彪道:“我就实话告诉先生吧,先生那日说的那些话,我也是知道的,如果真如先生说的那般,因为与金人鏖战而导致强藩林立,那就算灭了金人,收复了故土,百姓也得不到安宁的生活,那无非是从一场战争进入到另一场战争而已。先生若不弃,可愿教我安邦定国之策。” 杨珏一听这话,立时明白祝彪的意思。若说智谋,这个祝彪绝对不会比自己差,更兼他身边的文臣武将更是多之有多,那个不是旧历江湖,久经沙场的人物?他为什么选中自己。当然先是自己有些谋略,更重要的是自己与他的那班兄弟,或者说是朝臣没有人情利益上的瓜葛,没有羁绊。所以杨珏心中十分的清楚,如果自己答应了祝彪,那极有可能是走上一条不归之路,比如汉景帝时的晁错,为了帮助汉景帝削藩,最后落了什么什么结果下场。当下杨珏跪在地上道:“望陛下宽恕,草民无学无识,若说教几个孩童读一读《三字经》,念一念《千字文》,倒是可以,可是这如今关系到天下兴亡,在下就没有这儿能耐了。” 祝彪冷然一笑:“那听先生的意思是不肯出山了?” 杨珏想了想,祝彪这话问的简单,可是却不能简单的回答,于是道:“陛下,草民年幼的时候做过一件十分荒唐糊涂的事。” “什么事?” “草民年幼时十分的好动顽皮,不服家母管教,有一日,草民上有一个洞,觉得好奇好玩,于是就将手深入洞中,企图一探究竟,岂料原来这洞中有一条冬眠额许久的毒蛇,草民的手一伸进去,立时被那毒蛇咬中,几乎要了草民的性命啊!” 祝彪听得出杨珏话语中的弦外之音,于是笑道:“玄机先生,那次你是将手伸进洞去,几乎要了性命,而这次——”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他要出狠话了,可是他又有些于心不忍,但是他这狠话必须出:“而这次,你要是不将手伸进洞来,我敢保证,立时就会要了你性命。” 杨珏一听这话,知道自己没了退路,他站起身来,拱手道:“既然陛下这般说了,那草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只好将手再伸进洞去一探究竟了。” 祝彪一听这话,也哈哈大笑的站起身来,一把握住杨珏的双手道:“先生这才对了嘛,自古便有学得文武事,卖于帝王家。而如今先生愿意出山,正是为天下百姓谋福利。” 杨珏道:“陛下,小可有个不情之情。” “先生但讲无妨。”祝彪端起一杯李诚铭送来的茶水,喝了一口。 杨珏抿了抿嘴唇,略思考了片刻,道:“在下只在德玉兄的家中教授几个孩子读书即可。” 祝彪听了这话,明白杨珏的意思,他微微拱手道:“那就委屈先生了。”祝彪顿了顿:“还请玄机先生就住在德玉兄的府上,也方便我每次来的时候能见得到先生。” 杨珏躬身拱手:“草民谨遵圣命。” 当天晚上,祝彪在李诚铭家中用了晚饭以后,便在李诚铭的书房之中和杨珏经行了第一次长谈。 此时已是深夜,月轮圆月高悬在空中,四下里寂静无声。整个书房中只有祝彪和杨珏两个人,李诚铭知道他们谈的将会是大明国的一等机密,对于这种事情,身为一个官宦人家的子弟,久利官场,当然知道这类事情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所以他在给他们备足了茶水和一些糕点瓜子之类的点心后就退了出去,只在离着书房三丈远的地方静静的候着。,: 第0315章 修正方略 祝彪坐在一条圆凳上,翘着二郎腿,端着一杯热茶问刘易道:“先生,你对如今的天下大事,有何我国能一同天下吗?” 杨珏祝彪向对而坐,道:“明军骁勇善战,金人彪悍异常,我军与金军相战正是猛龙斗恶虎。.*M但草民以为,金人虽然彪悍,但必不是我军的对手,我军定然直捣黄龙,覆灭金邦,然后一统天下。” 祝彪听了这话,心中不禁美滋滋的,但依旧虎着脸道:“朕以国士待先生,难道先生只是以这些阿谀之词来回报朕吗?” 杨珏道:“非也,金人彪悍骁勇,但终究人力物力有限,前番两次攻打东京,因为我军出击,已然使他们伤了元气,此番再来,又要渡江作战,诚然已是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也。”说到这里,杨珏舔了舔嘴唇,眼祝彪道:“陛下此番放金人过江,正是为了一举歼灭金人主力,金人金戈铁马那自是厉害,可是一旦过了江,江南河流纵横,不利于金人骑兵驰骋,必会被我军一股歼灭。金人主力被歼,而后陛下不给金人喘息之机,挥师渡过北伐,并号召河北义士呼应,请问金人还拿什么来抵挡我大明雄师?所以,在下以为,此战之关键在于能不能歼灭金人主力,不使其北逃,就算不能全歼,也要打得金人大败亏输,大伤元气,然后方有一战定乾坤之机。” 祝彪没有想到自己筹划的军机一个书生竟然会料得清清楚楚,于是道:“就算不能伤金人的元气,乘机恢复河南之地,也是可以的。待控制了中原之地,养精蓄锐之后,再挥师过河,还拿什么抵挡我大明铁军。” 杨珏道:“非也,请陛下想想,常言道:女真兵不满万,满万则无敌于天下。草民以为金人厉害就厉害在骑兵,而北方严寒,一到冬季,就是黄河也要封冻,到那时,河南河北连成一片,金人骑兵再次南下,纵横无阻,恐怕江北之地都难保守。故而,草民以为,此番与金人血战,务必全歼金人主力于一役,而后迅渡河北上,不给金人喘息之机,攻陷金人巢穴,指日可待也。” 祝彪听了杨珏的话,心中难免惊讶。原本他的北伐方略是想依据后世的朱元璋北伐方略施行,无论怎么说朱元璋当年的北伐是中国历史上唯一成功的一次北伐。 当年朱元璋准备北伐的时候,与众将商议方略,常遇春提出的作战方案,是攻坚战术,以为南方都平安了,兵力有余,直取元都,以我百战的精兵,来消灭元朝疲惫的兵力,非胜不可,到都城攻下后,分兵扫荡,其他城池也可以不战而下。朱元璋的好相反,指出直攻大都的危险性,以为元朝建了上百年的都城,防御工事一定很坚强,假定大军孤军深人,前有坚城,后边补给线被切断,元朝的援兵四面八方赶到,进不了,退不得,岂不坏事?不如用斫树的法子,先去枝叶,再挖老根,先取山东,撤掉大都的屏风,回师下河南,断掉它的羽翼,进据潼关,占领了它的门户,军事要点都拿到手了,再进围大都,那时势孤援绝,自然不战可取了。常遇春还是上次坚持直取平江的见解,以为巢穴根本一下,支干自然不成问题,但没有计较到孤军深人,后方的交通线如何保持,万一被切断了,兵员和粮食的补充便陷入绝境,固然可以侥幸成功,但是太冒险了,非万全之计。朱元璋的战术是稳扎稳打,步步扩大,占领地和后方联在一起,补给线在自己兵力控制之下,立于不败之地,确是胜算。 常遇春方略的弊端后来在太平天国的北伐中全部得到了应验。 而此时此刻,祝彪的处境和朱元璋几乎是如出一辙,他想只要按照朱元璋的方略施行,那定然是万无一失的。 接着又听杨珏道:“如果此时的金国已入末世,陛下的方略可以说是稳妥之极,草民说句该剜舌挖眼的话,如今的金国和陛下的大明一样,都是新建之邦,国内都有着一股兴兴向荣之气,麾下的军马都是能征惯战之辈,所以此战如果不能歼灭金人主力,就算北上了,也难渡黄河,也难守江北。草民胡言乱语,如有冒犯之处,还请陛下恕罪。” 祝彪听了杨珏的这番话才突然现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朱元璋的北伐是新兴的明朝对没落的元朝,那固然只要方略没有大的失误,就必然可以成功,可是如今他的明朝对抗的却是新兴的金国,那能同日而语吗?试想,如果朱元璋对抗成吉思汗时期的元朝,他的北伐能这般顺利的成功吗? 祝彪珏,心中暗道:“难怪李诚铭说这杨珏杨玄机厉害,果然是个人物,试想我一个来自后世的人,在北伐的问题上尽然考虑得还没他周全,人将来或许可以取吴用而代之。”于是又问道:“如果依先生之计,灭了金国,而那些统兵的将领又个个都拥兵自重,那朕该如何削藩呢?” 杨珏见祝彪杯中的茶水已经饮尽了,他起身提气茶壶,给祝彪斟满了一杯,但当祝彪问起削藩的问题时,他不仅犹豫了一下,历代开国之君,削藩都是要血流成河的。现在祝彪就提出了统一之后的削藩,如何能让杨珏不犹豫呢? 祝彪将茶杯放到书桌上,伸了个懒腰,道:“请先生等等再讲。”说着,他端起一张太师椅放在杨珏的对面,躺在上面,道:“好了,这样舒服了,先生接着讲吧。” 杨珏彪的举动,哈哈一笑,他向来洒脱,见祝彪没有半分帝王的架子,与寻常人一模一样,心中如何能不赞叹,于是笑道:“方才陛下说的是如何削藩的问题吗?” “正是正是。” 杨珏道:“从古自今,削藩不过三招。” 第0316章 削藩策 “不过三招?那三招?”祝彪一听削藩的招数只有三招,不禁好奇的坐起了身子。. M “第一招,太祖的杯酒释兵权。”杨珏扳着指头道:“将全国的杀气,满朝的戾气,在酒席之上化于无形,此诚上策也。” 杯酒释兵权是指生在宋朝初期,宋太祖赵匡胤为了加强中央集权,同时避免别的将领也“黄袍加身”,篡夺自己的政权,所以赵匡胤通过一次酒宴,在酒宴中表意见,以威胁利诱的方式,要求高阶军官们交出兵权。赵匡胤的这种手段比起他前面的汉高祖和他后面的明太祖大杀功臣的行为相较,被视为宽和的典范。此次事件史称“杯酒释兵权”。 祝彪问道:“那第二招呢?” 杨珏道:“高祖游云梦。” 高祖游云梦指的是当汉高祖刘邦听说韩信在楚陈兵出入,于是采取陈平伪游云梦之计,当韩信前来接驾的时候逮捕韩信,贬为淮阴侯。 杨珏不待祝彪再问第三招,又补充道:“其实草民以为,高祖游云梦之计不可取。” 祝彪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杨珏道:“刘邦之所以能在车驾前逮捕韩信,这正说明了韩信并没有反心,如果韩信真有谋反之意,那恐怕这次被擒的不是韩信,而是汉高祖刘邦了。不过这一招终究没有流血,没有杀戮,没有战乱,故而也能算得上是一条好计。” 祝彪又问道:“那第三招呢?” 杨珏抿了抿嘴唇,道:“那第三招就是就是要血流成河了。汉景帝的平七国之乱了” 七国之乱又称作七王之乱,是生在公元前一五四年生的一次叛乱,生于西汉王朝初期的汉景帝三年。当时以被封为吴王的刘濞为中心的七个刘姓宗室诸侯由於不满国家削减他们的权力,所以兴兵引起之内乱,参与叛乱的共有七个诸侯国,所以叫做“七国之乱”。由窦婴周亚夫所平定。生的原因主要是地方王国势力和中央集权的矛盾。汉景帝平定了王国叛乱,为后来汉武帝继续清除地方王国的势力奠定了好的基础。 祝彪听了长叹一声,道:“兵者,不祥之器,不到万不得已,不可用啊。那先生以为,朕灭了金国以后,该如何收取众将的兵权,谨防他们拥兵自重,成尾大不掉之势呢?” 杨珏道:“可先采取太祖皇帝的杯酒释兵权之计。” “如何用,请先生说得清楚些。” 杨珏道:“灭金以后,陛下必然要封官加爵,举国同庆吧。” “这是当然。” “陛下可将众将全部以封官加爵之名全部调回金陵,待他们到了以后,明升暗降,不动声色的就可以夺了他们的兵权,此诚为上策。” “如果要是有人不来金陵呢?” “那陛下就号令天下军马共讨之,共击之。待叛军叛将被击灭以后,再行高祖游云梦之计,夺取其中一支军马的军权,以为朝廷的根本,其他的再设计破之。” 祝彪听到这里,眼杨珏,突然打了个哈欠,道:“先生,朕累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今天你我二人的对话,万不可让任何人知晓。包括你的好友德玉,不然灭顶之祸,必然降临,你可明白?” 杨珏一听这话,急忙跪在地上:“草民遵旨!” ********分割线******** 就在大明第三第四第六第七四大军团在金陵城下玉金兵浴血拼杀的时候,中路的岳飞所部军马和西路的吴玠吴璘兄弟的军马也在和金人鏖战。 岳飞留下何元庆余化龙在鄂州筹备军粮,招募训练新兵,而他自己则率领主力第二军团的北上,先行抢占了襄州。 襄州就是今天的襄樊,襄樊也就是襄阳和樊城两座城池的合称。 作为一方重镇,襄州的地位具有全局性的意义。在中国地理格局的大形势中,襄州既是东西之间的一个联系枢纽,又是南北之间的一个重要接触部。襄州所处的南阳盆地具有东西伸展南北交汇的特点。无论是东西之争,还是南北之争,南阳盆地都是必争之地。襄州地处南阳盆地的南部,依托湖北,通过汉水和长江,东连吴会,西通巴蜀;由南阳盆地,可以北出中原,可以西入关中,还可经汉中而联络陇西。南北对抗时,南方的军事防御线东西延绵三四千里,襄州便处在这条漫长战线的东南段与西北段之间的连接点上。因此,襄州作为湖北境内的一大重心,实已出了局部地域性而具有了全局性的意义。 无论是对于南方还是对于北方,襄州的归属与经营的是否得当,足以决定其在战略上是主动还是被动。南方如欲向北方进取或抵御北方的进逼,势必重视襄州的经营。经营好襄州,足以协凋整个战线。襄州战区可在东西战区之间左右伸缩,配合呼应,协同作战。历史上桓温刘裕岳飞吴拱等都曾藉襄州而有所作为,李纲陈亮等人也曾建议当政者经营襄州,收复中原。对于北方来说控制襄州则可获得两个决定性的效果:一举截断南方漫长的防线;控制长江上游之势。西晋灭吴隋灭陈蒙古灭南宋都是大大地得益于对襄州的控制和经营;曹操苻坚拓跋宏也都曾试图争襄阳而图江南。 这些,作为一代名将岳飞岂能不知。他之所以统兵驻守襄州,而让何元庆余化龙坐守鄂州,这样既可以对中原的金军保持一种军事上的压力,又可以通过汉水,让鄂州的人力物力和财力源源不绝的供应襄州。 金军的西路军统帅粘没喝也当然知道襄州对他们南下灭明的重要性,既然两支天下的骁勇之师,两只猛虎都盯住了襄州,那襄州也就必不可免的要经历一场恶战的洗礼了。 岳飞的第二军团原本有十余万人,但是岳飞觉得兵在精而不在多,经过他自己的精心挑选,裁汰老弱,只留下了六万人马,岳飞又亲自操练这六万人马,将这六万大军操练成了精锐之师,只等着血与火的洗礼。 第0317章 重镇襄州 粘没喝骑在一匹青葱骏马上,他的身后是汉将陈希真和祝永清。. .陈希真对粘没喝道;“元帅,这岳蛮子麾下的军马在梁山众贼寇中是最为厉害的一支军马,和他对阵,须得小心才好。” 粘没喝回头眼陈希真与祝永清,正要断喝一声的时候,永清忽然想起了陈希真的女儿陈丽卿来。 原来这陈希真为了讨好这位金军的元帅,劝说祝永清将自己的妻子,也就是他的女儿陈丽卿送给粘没喝睡上一两个晚上,只要粘没喝高兴,他们这对翁婿定然要加官进爵。祝永清是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丈人竟然会要自己这般无耻,起初他是死也不愿意。后来,转念又一想,如果真能在金国出人头地,日后还怕找不到好女子做妻子吗?于是,他又劝说陈丽卿从了粘没喝。陈丽卿听了丈夫的话,立时痛哭不止。但经不住丈夫和父亲的轮番劝说,最后也想身为一个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同时这样也可帮助自己的丈夫父亲出人头地,何乐不为呢?最后,她将心一横,自动的投怀送抱,投入了粘没喝的怀中。 祝永清人称“玉面郎君”,生得极是英俊风流,粘没喝祝永清,不仅想起了陈丽卿,想起了这个男人的妻子在床榻之上千娇百媚,娇喘连连的样儿,不禁呵呵淫笑起来。 祝永清当然不知道粘没喝现在会想到这些个龌蹉事,他满脸正色的对粘没喝道:“元帅,父亲的话甚是有理,还请元帅多多小心。” 粘没喝冷冷一笑,正要说话,忽然听见对面的明军阵上鼓声雷动,喊声震天,紧接着,只见明军阵型犹如劈波斩浪一般的纷纷散到两边,只见一员明军将领身着铁甲,胯下骑着一匹爪黄马,手挽劈风刀,冲了出来,在阵前叫道:“金狗中敢有出来和爷爷大战三百回合的吗?” 粘没喝问身后的陈希真和祝永清道:“你们谁敢去迎战啊!” 祝永清如今能够和自己的老丈人一起站到金国元帅的身后,那全凭的是妻子两腿之间的那个宝贝。他心中也明白,这般是只会为人不齿的,如果想再金人中真正的出人头地,那就必须自己露露身手,于是大喝一声:“元帅,去斩了这厮!” 粘没喝不屑的道:“什么末将,是奴才!” 祝永清被粘没喝揶揄的一口气上不来,差点坠下马去,但却不敢反驳,只好道:“元帅,去斩了这厮!”说罢,提着一杆方天画戟,双腿一夹马肚,纵马冲了出去。 这先跃马搦战的明军将领正是被祝彪封平南大将军,宣威侯石宝,他一见金军阵上来了一将,心中大喜,暗道:“岳元帅的计谋要成了!”于是纵马舞刀,向祝永清引了上去。 两匹战马,两员猛将,两般兵刃,兜头相撞,“锵”的一声,火花四射。 祝永清端着方天画戟,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瞪着石宝,大叫道:“梁山贼寇,纳命来!”说罢,舞戟直向石宝刺了过去。 石宝见那祝永清着实的生的俊俏,哈哈笑道:“那里来的小白脸啊,来来,让爷爷擒了你,回家当做猫儿狗儿的养着,也是一乐!”石宝一面取笑着祝永清,一面舞刀和祝永清战成一团。 原来站在高处观战指挥的岳飞现,两军交战的地方,一面是山地,一面是河流,两军正好在河流与山地之见。而金军的阵势却是骑兵部署在高矮坑洼不平的山地上,步兵却是部署在河边的平原上。 金人这样排兵布阵有个老大的漏洞。骑兵在坑洼不平的山地上自然是不可能使出全部的战力,而步兵在平原之上又抵不住骑兵的冲锋。 金军这样大的疏漏,岂能躲得过岳飞的一双法眼。当下,他在山上大纛旗传令,让石宝率先上前搦战,只要能惹得金人的阵脚一动,他便立刻挥军一起扑杀上去。 祝永清不止是将自己的老婆给金国帅元睡了才能站到粘没喝的身后,他也确实有些本事。这石宝本是明军中一等一的悍将,这祝永清和石宝大战了三十余个回合不落下风,石宝一面舞刀与他厮杀,一面笑道:“小白脸,倒也有些本事。” 这时在明军阵上的秦明见石宝迟迟不拿下祝永清,心中焦急,他想只有先杀了这员金将,然后再来挑衅,才能惹得金军进攻,只要金军一攻,那阵型就会出现松动,那便到了岳飞所说的最佳进攻时机了。 但是秦明却不知,其实石宝早有把握可以将祝永清斩落马下,可是他却是存心的想耍逗他一番。果不其然,当石宝与祝永清又战了三十个回合后,石宝一刀砍在祝永清的坐骑上,那马背一刀斩去了头去,身子顿时轰然倒下,祝永清也被率下了马来。 陈希真一见女婿落马,大叫一声:“清儿快跑!” 想那两条腿的人如何跑得过四条腿的马,石宝在祝永清的身后用刀背轻轻一磕,将祝永清磕倒在了地上。 陈希真对粘没喝道:“元帅,全军出击吧。” 粘没喝没想明军中竟然还有这般的高手,他不想永清被对手将领这般耍来戏去,这样会使的士气低落,于是大叫一声:“狼头大纛旗传令,全军进攻!” 在对面山上的岳飞见了金军狼头旗摇动,心中一喜,暗道:“机会来了!”当下大叫一声:“大纛传令,全军突击!” 顿时战场上号炮乱响,鼓声雷动,秦明邓元觉汤怀张显王贵牛皋张宪卓万里等众将各挺兵刃,挥动战旗,领着麾下的军马铺天盖地的冲着迎面冲过来的金军撞了过去。 明金两军兜头相撞,顿时人喊马嘶,在第一轮的交锋中,双方各有无数的人倒在了地上。 襄州城北,汉水河畔,一场恶战刚刚拉开了序幕。,: 第0318章 鏖战金山 就在金陵和襄州方向的明金两军厮杀的血肉横飞的时候,林冲领着梁山上的明军人马杀下山来以后,直取汴梁。┡.『M汴梁城中的金军根本就没有想到,如何会有一支敌军突然出现,顿时乱作一团,明军没有花费多大的气力,便进了城去,活捉了张邦昌蔡京童贯等辈。 这些人落在明军的手中还能落着个好吗?自然是一刀一个,全部斩,头悬国门示众。 在杀了这般奸佞以后,林冲接到了祝彪让戴宗送来的圣旨,命他务必坚守汴梁,并且命他想尽办法,无论用什么手段,一定要阻止金军的人马过河。 祝彪的这道圣旨可让林冲一夜之间急白了头。想这黄河有千里之长,只要有船,几乎处处都可过河,而如今祝彪命他阻止金军渡河,这该怎么阻止?他麾下虽有有八万军马,如果金军真的北撤,他如何抵挡得住? 行军侍中杨志对林冲道:“林统制,末将有一计,或许可以阻止金人北渡?” 林冲忙问道:“什么计策?快快说来。” 杨志道:“林统制,这张邦昌的皇宫内不是有大量的金银珠宝吗?末将想,让末将和另一位将军,各率一支军马,带足钱财,分为东西两路,沿着黄河行进,只要见着船只便给他买来烧了,只要咱们将黄河南岸的船只都给他烧了,那金狗还能飞过黄河去?” 林冲听了杨志的计策,连连道:“哎呀,本将真是急糊涂了,这个计策如何想不到?对,就这样,明日,杨侍中,你和董平董司马,各领三千军马,一个由汴梁东进,一个由汴梁西进,只要只,便给他烧了,本将倒要没了船只,你金人如何过河!” 副都统制杨雄道:“林统制,如果金人在黄河南岸寻不到船只,必然要来攻打汴梁,我军也需深沟高垒,谨防金人攻城。” 林冲有了办法,多日的愁容一扫而空,道:“那就烦劳众位弟兄,只要咱们能阻挡金人过河,守住汴梁城,那灭金的第一功就非咱们兄弟莫属了!” ********分割线******** 却说斡离不和完颜兀术在金陵城下如何能战得过四个军团的明军主力,吃了败仗以后,二人各带一部军马,要转身北上过河。斡离不和完颜兀术领着残兵拼死杀到江边,但见当初他们留下的战船竟然都还在。 斡离不哈哈大笑道:“南蛮子无人啊,若将这些船都毁了,我大金勇士可飞不过长江去啊!” 长江江面上浓雾的背后是一排排的战船,整装待。中央主舰上的韩世忠夫妇,正听着水军统制阮小二和水军副统制李俊汇报着金军的动向。 韩世忠听说金人的残兵开始渡江北逃,冷然一笑,问李俊与阮小二道:“二位哥哥可准备妥当?” 李俊阮小二二人互眼,李俊笑道:“韩帅,金军如果上了岸,在下不敢夸海口,可是在这水中,哈哈,俺混江龙倒要有多少羊儿赶不上山!” 当斡离不和完颜兀术领着残兵驾着船北逃至江心的时候,忽然现迎面楼橹密如城墙一般。自己战船左右两侧的江面上又有百十支六桨小船,行动如飞。中军水营,都是海鳅大舰,桅樯高达二十余丈,排得密密麻麻。正中央排列着金鼓旗号,一杆大旗,迎风猎猎飘扬,大气上书着一个斗大的“阮”字。 斡离不见了,心中都暗暗吃惊:“休矣,休矣,我命休矣。”完颜兀术对斡离不道:“大帅,梁山贼寇早有准备,要冲过去恐怕是冲不过去,在下知道,此去不远有座金山,金山上有座金山寺,我军可以先行占领那里,居高临下,细的虚实。” 斡离不道:“那就依你的计策吧。” 当下,金军战船纷纷往金山方向开去。 金军的动向早在韩世忠的预料之中,他微微一笑,下令达大纛旗传令,水军战船划动,都纷纷往金山方向开去。 原来韩世忠早料到金人可能会往金山寺去窥探己方,所以明军步兵两万兵士早已在金山上下埋伏妥当,只等金人上钩。 晚上,斡离不和完颜兀术领着一千余人悄然上了岸,蹬上了金山。但见金山上漆黑一片,不见半点火光。 斡离不和完颜兀术刚刚登岸,忽然只听一声炮响,山上山下顿时火光冲天,旌旗翻滚,杀声震天。 斡离不和完颜兀术见了,都是一惊,但是他们都是久经沙场的老手,想当年女真人造辽国的反的时候,以数万人面对几十万辽军毫无惧色,勇猛冲杀,只杀得辽军溃不成军。今朝他们面多数万冲下来的明军,都一齐大喝一声:“杀光这些南蛮子!” 在船上的金军得了两位大帅的军令,都纷纷往岸边搭起舢板,往岸上杀来。斡离不和完颜兀术二人各提武器,与金山上冲下来的明军兜头相撞在了一起。 一场混战就在金山脚下,金山寺前厮杀了起来。金山寺的方丈站在山头,下的火光,听着山下的喊杀声,双手合什在一起,嘴中念着“阿弥陀佛!”然后对身旁的小沙弥道:“快快去将寺里的所有厢房客房和禅房都打扫干净,然后拍寺里的僧众都下去,将受了伤的两军将士都搬运上山,好生照料。” “师傅,这些金人是要占咱汉家的江山,咱们何必去救他们?” 金山寺主持方丈道:“法分善恶,非善法也,我佛普度众生,若能让恶人去恶从善,也不是很好吗?” “徒儿知道了。” 燕青在北方的太行山上吃足了金人的苦头,今朝让金人钻进了他的伏击圈那他还不打杀一阵。这时,他见了一群金兵正围着一个金将,他料想这人当是金军的大人物,于是提着腰刀径直向那金将冲了过去。 不错,这员金将正是金军的东路元帅斡离不! 燕青的武艺虽然高强,可是这里地域狭小,数万人拥挤在一起,他如何能立刻冲到斡离不身旁。忽然,他抬头猛然虎将李忠被完颜兀术的金雀斧劈得没有还手之力,眼见不敌,大叫一声,恨恨的眼斡离不,然后径直向完颜兀术冲了过去。上线了,。: 第0319章 北逃 完颜兀术正在砍杀李忠,此时李忠手中的朴刀已经折断,他只能一面在地上左右滚动一面挥动折断的朴刀勉强抵抗,可是这种抵抗对于久经沙场的完颜兀术来,那之势徒劳的。Δ┡.ㄟM就在李忠精疲力竭之时,燕青大叫一声:“打虎将莫慌,燕青来也!” 说罢,燕青将手中的腰刀径直向完颜兀术投掷过去,完颜兀术听得耳畔生风,敏捷的将手中的金雀斧一扬,两件兵刃相交,火花一闪,将燕青的腰刀被弹到了一旁。 李忠瞅准时机,一个翻滚,顺势拾起地上的一柄腰刀,让到一旁,站立起来,喘气着粗气,怒目相视。 燕青翻滚腾跃,将一个金兵一脚踢到以后,夺过他手中的一柄长枪,向完颜兀术冲了过来。 颜兀术知道,其实现在他们已然被明军围困,为今之计要么奋力突围,然后乘船离去,要么奋勇厮杀,将金山上的明军全部杀尽,只有这样才能脱险。 然后经过他目测估计,要杀尽金山上的明军似乎力有不逮,为今之计,只有缓缓往战船上退去,仗着自己这边船高兵多,或许还有一线突围之机。 斡离不的主意和完颜兀术一般,他以女真话高声喊道:“突围,上船!” 登岸的金军将士一听这道军令,急忙结成弯月形的阵型,开始缓缓的往战船上退去。 而此时,在江面上的金军战船也并不是斡离不和完颜兀术想得那般安全。因为阮家兄弟指挥的水军已经占领了好几艘金军的战船。阮家兄弟上了金军的战船才现,金军的这些战船端的是好战船,不仅高大,而且只要操作得当,航也十分的快捷。其实古往今来,在水上作战的战船讲的就是一个船身高大,航快捷。船身高大则意味着两船相撞时,谁的船大谁不吃亏;船快捷那就更是有用,如果我的船快,我要打你你便跑不掉,你要打我你就打不着。 只可惜金人虽有上等好战船,可是他们却不会使用,更兼被他们掳掠来的汉人船夫又不愿尽力,故而他们是空有上等的装备却使不出十分的战力。 斡离不和完颜兀术好不容易突出了明军的攻击,领着残兵正要往江北退时,忽然又见一支打着明军旗号的水军拦住了去路,这一支水军的领正是混江龙李俊。 两下里两军又混战在一起,金军早已没了半分士气,如何还能是混江龙李俊船火儿张横浪里白条张顺出洞蛟童威,翻江蜃童猛的对手,只战到天明,才有极少数的金军顺利的抵达了北岸。 斡离不回来的军马,稀稀朗朗,不禁失声痛哭起来,想当初南征的时候,军马何其雄壮,可是没成想,只是在江面上打了个转,几乎是折损的干干净净啊。 完颜兀术道:“大帅,现在还不是悲戚之时,如今梁山贼寇此时反攻,我军必然全军覆没,莫如先撤回汴梁,再作计较。” 斡离不长叹一声:“只好如此了!” ********分割线******** 襄州方向,在一座土山上指挥作战的岳飞见了山下的厮杀,立刻催动战马,在养子岳云和一簇军马的护卫下提着沥泉枪纵马冲下了土山。 秦明牛皋领着骑兵冲击部署在河边平原上的金军步兵。秦明的狼牙棒一路之上遇到金军便一棒。那狼牙棒本就沉重,打人之时力道雄浑,当金军步兵重重叠叠的时候,秦明一刀挥去,立时便有两个或者三个金军立时殒命沙场。 牛皋骑着一匹黑马,抡动一对双锏冲在队伍的最前面,石宝砍杀了祝永清归阵后,舞动劈风刀,在关胜的一侧,两柄大刀,两种刀法,只让金军的步兵没有任何办法抵挡。 卓万里赵云也带了步兵冲进了山地。金军的骑兵在山地之中,冲也冲不得,跑也跑不得,根本就施展不开。而卓万里赵云的步兵人人端着长枪,上挑骑兵,下刺战马,只杀得金人的骑兵根本就近不了身。 岳飞岳云领着一簇人马冲出了两军阵中,岳飞的沥泉枪神出鬼没,岳云的一对铜锤更是凶猛异常。这岳云只有十**岁的样子,年纪虽然不大,武艺却是着实的不弱,与他相交的金兵,无论步骑,无比头碎落马。 金人厉害的就是骑兵,可是因为受到山地限制,金人最厉害的杀器却被明军的步兵止住,而步兵又不是对手骑兵的对手,只一个上午的时间,十余万金兵被岳飞率领的六万明军杀得大败亏输,落荒而逃。 如今三路明军都取得战场上的优势,特别是岳飞与吴玠这两路人马。岳飞在襄州击败了粘没喝的金军后并没有乘胜进军,而是在乘势占领了邓州唐州后转兵西进,由武关进入了关中,兵逼京兆府。 京兆府就是人们所熟知的长安城。起初岳飞突然转兵京兆府的时候,秦明石宝等一干将领都不同意,因为只要乘胜进军是完全可以一举歼灭粘没喝部金军的。但是岳飞却一面独断专行的往京兆府转兵,一面派人向金陵快马通报他转兵京兆府的原因。 原来当岳飞得知了林冲占领了汴梁,并且烧毁了黄河南岸的大部分船只后,他料定黄河以南的金军时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然后,如果不能攻克京兆府,那再中原一带寻找退路的金军便极有可能在一面攻打汴梁的情况下,一面往西寻找生路,而只要金军进了京兆府,那封锁金军于黄河以南全部歼灭的计划便会落空。 当祝彪得到额岳飞快马传回来的禀报后,立刻派人给他送去了一封圣旨,而这封圣旨只有一句话,一句所有领兵的将领都熟知的话: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而在祁山一带与吴玠对垒的金军主将讹里多得知岳飞所部军马袭占了他的后路以后,急忙抛下吴玠,回师京兆府,可是如今一切都已经晚了。 第0320章 苦战汴梁 1 汴梁城城墙上,十余万从各地溃败下来的的金军伪军汇合在了汴梁城下,正在如茅坑里的蛆虫一般,架着云梯往城上蠕动。所有的金军将士都明白,只有攻占了汴梁,他们才有活路。不然,一旦身后的梁山贼寇主力追击上来,而他们又屯兵于坚城之下,结果是可以想见的。 第一军团原有八万人,可是在占汴梁城的途中,攻占其他州县时分出去了一部分兵马,再后来要沿着黄河烧船,又分出去了一部分军马,故而防守汴梁城的明军只有三万余人,这三万余人心中也清楚,这是一场决定两国命运的决战。 正所谓,生死存亡,在此一战。 林冲一身甲胄,手提着蛇矛站在城上,指挥着军马和城下的金军浴血拼杀。可是金军实在是太多太多。林冲将全军将士分作三拨作战。一拨守住城垛,往城下投掷石块和射箭;一拨搬运石箭,一拨休息。 此时激战的最惨烈的要数南熏门。董平、杨志、厉天润、燕顺挡住金兵,混战一阵,金兵攀不上城头。 有一员金将,在城墙脚下,带着数百名金兵,顺着三架云梯,抢将上来。而这一带的守将正是病尉迟孙立,他身边只有二三百名兵士,正是敌众我寡。孙立提着一对铁鞭见了,大叫一声:“排成人墙,不可让一个金狗上来!” 孙立提着铁鞭守在城墙边,上来一个金兵,他便打死一个,另外一个云梯上的金兵在杀死了守兵后冲了上来。孙立见了,也不惊慌,跳将过去,将手中的铁鞭舞得如雪影一般,一连打死了七八十人。 这时,他又见一个云梯上爬上来了金兵,他手起一鞭,将那个金兵打得脑浆迸裂而亡。 突然,一支羽箭“嗖”的一声射中了孙立的左眼。 孙立吃痛,大叫一声,往后退了几步,用铁鞭支撑住身子才没倒下去。攻上来的金兵早就看出这是敌方的一员大将,于是一窝蜂的向他挥刀杀了过去。 孙立一手捂着中箭的左眼,一面单手握着双鞭厮杀。当他又打死了一个金兵后,将铁鞭围圈一转,当金兵都退了一步后,他将手中的铁鞭往一个金兵的死尸上一插,然后紧咬牙关,单眼一瞪,右手猛得一使劲,大叫一声,将那射入眼睛中的羽箭拔了出来。 孙立单眼看着那支羽箭上自己的一颗眼珠,哈哈大笑,然后将眼珠重重的摔到地上,一脚踏瘪,叫道:“来吧,老爷今日非要杀光你们不可!” 恰在这时,董平骑马赶到,手中的两条长枪左右开弓,只杀得围住孙立的金兵纷纷坠落城下。当他再看孙立时,孙立只是站在那里不动。董平跳下马来,走近孙立,这才发现孙立已然全身僵直了。 董平抱着孙立的尸身哭泣道:“兄弟,我的好兄弟啊!” 杨雄、厉天润、周通和郑天寿四将领着三百多明军在城头上与金兵激战,可是金兵拼了命的往上冲,这四将的武艺虽然高强,可是金兵却是杀不胜杀,爬上城头的金兵却是越来越多。 这时,只听一人道:“四位兄弟莫慌,林冲来也!” 正当四将拼尽全力的和金兵厮杀,眼见便要被多如蝼蚁的金兵围杀的时候,只见一将,骑着一匹战马,提着一条蛇矛,领着一百多步兵冲杀了过来。这将领正是豹子头林冲。 林冲这一百多人冲杀过来,犹如楔子一般,杀入围攻四将的金兵阵中,顿时给金兵造成了混乱。可是随着后面冲上来的金兵越来越多,林冲和他的一百多人不仅没有杀退金兵,反而被金兵给围了起来。 眼看着便要不能抵挡了。 正当林冲领着明国第一军团在汴梁城与金军鏖战的时候,杜壆的第三军团、呼延灼的第四军团、韩世忠的第六军团和刘锜的第七军团 飞也似的往汴梁冲了过去。因为祝彪已经得到了林冲从汴梁发来的求援信,汴梁此时在两国争雄中的重要性是毋庸置疑的,汴梁入手岿然不动,那金军的主力必然全军覆没,如果汴梁让金人攻破,那结果就是网破鱼逃。进而言之,金人回到北国,养精蓄锐,来年冬季,利用大地坚硬,黄河封冻,利于骑兵纵横的机会卷土重来,恐怕此番占领的全部江北州县又要全部失守,这是祝彪绝对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正当林冲、杨志、厉天润、周通和郑天寿五将被数千爬上城头来的金兵团团围住,厮杀不出的时候,突然只听一群杂乱的声音喊道:“梁山好汉们不要慌,俺们来了!” “梁山贼寇们,咱们来帮你们了!” “大明国的将士们,俺们来了!” 被围的梁山众将一起望去,只见一群百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身强体壮的年轻小伙子,有须发花白的各持镰刀、锄头、斧头、扁担、菜刀,五花八门的武器冲上城来,与金兵厮杀。 对于这支“奇兵”,金军是没有半分防备的,更兼城头上的作战与城外平原上作战有大大的不同,平原上两军厮杀讲究排兵布阵,而城头上地域狭小,那能布阵,一伙人绞杀在一起,那就是群殴。 如果要这些百姓去平原上与齐装满员的金人铁骑作战,那就是送羊入虎口,而在城头上作战,那百姓的群殴技术完全不落金人下风。 林冲、杨志、厉天润、周通和郑天寿五将与被围的明军将士,一见百姓相助,士气顿时高涨,从将官到百姓,人人都觉得自己是在为国效力,人人都觉得自己是在抵御外侮,人人都觉得自己是民族英雄,国家的栋梁。那真可谓是士气如虹啊! 城头上的金兵受到突然的袭击,军心大乱,士气顿挫,不片刻的功夫便被杀了个干干净净。 城下的斡离不和完颜兀术见好不容易攻上城头的金军被杀净,心中又气又急。斡离不对金兀术道:“这一战关系到我军的生死存亡,关系到大金国的兴衰荣辱,兄弟,这一仗看来只有你亲自带着人马去冲一阵了。” 完颜兀术当下应道:“那就请元帅看我手段了!”说罢,将手中的金雀斧一扬,大叫一声:“阿骨打的子孙们,你们的弯刀难道卷刃了吗?你们的弓弦难道腐烂了吗?当年汴梁城只是我们大金勇士脚下的战利品,今天就让它再一次臣服在我们大金勇士的脚下吧!跟我冲啊!” 完颜兀术话音刚落,翰离不大叫一声:“雷鼓,吹号!” 顿时,金军阵上鼓声震天,号角的呜呜声响彻原野。 完颜兀术毫不犹豫,鼓声号声响起的时候,他一马当先冲了出去,身后数万金军黑压压的铺天盖地的往东京汴梁的南熏门哇哇怪叫着冲了过去。 ********分割线******** 此一章折了一员将佐:孙立,: 直捣黄龙府 第0321章 苦战汴梁 2 在金军主力进攻金陵的时候,崔封已经在西夏的东京城兴庆府的王宫内见到了西夏的第四任国王夏崇宗李乾顺。崔封向李乾顺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希望西夏能够出兵攻打金国,牵制金国西线的军马 。 在西夏王李乾顺问崔封道:“宋使......” “不,国王陛下,赵宋已经亡国了,外臣是大明朝的使者,不是赵宋的使臣。”崔封纠正道。 “哈哈,”李乾顺哈哈笑道:“不管是大宋还是大明,反正如今是你们汉人和女真人之间的厮杀,我们党项人坐山观虎斗不好吗?” “呵呵......”李乾顺的回答早在崔封的预料之中,他冷笑了两声道:“陛下,坐山观虎斗真的好吗?” “又如何不好呢?” 崔封清了清喉咙道:“请陛下想想,如果女真人打过了长江,真的灭了我大明,请问女真人会让陛下的大夏国偏安一隅吗?恕外臣直言,在我大明立国以前是赵宋,而北方是契丹人。大宋三番五次 的讨伐陛下的大夏国,契丹人也五次三番的讨伐陛下的大夏国,为何陛下的大夏国国小兵少却能在两雄之间岿然不动呢?” 李乾顺没有说话,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崔封。 崔封接着道:“为何?因为陛下的大夏国能够在契丹人侵犯的时候,陛下就拉着赵宋抗衡契丹;相反,如果赵宋侵犯大夏国的时候,陛下又拉着契丹对抗赵宋。所以最不愿意,也最不能看到华夏大 地成一统的局面,应该就是陛下。请陛下试想,如果女真人灭了我大明,下一步要平定的不是大理,就是你西夏。到那时,女真人以全国之力,以泰山压顶之势荡平陛下的大夏国,应该是不费吹灰之力 的。”说到这里,崔封愣了愣,道:“如果我是女真人的皇帝,灭了大明,下一步必定会来攻你西夏?” 崔封的一番话说得李乾顺面无表情:“为什么?” 崔封听了这话,微微一笑:“陛下,大理远处蛮荒,对女真人没有半分的威胁,而陛下的大夏国既是女真人往西域进军的障碍,又可以随时威胁长安,他女真人不先灭陛下的大夏国先灭谁啊?” 李乾顺想了想道:“还请明使先去馆驿休息。” 崔封知道,这种大事,李乾顺是要和他的大臣们商议了才好做决定的。 过了数日以后,李乾顺派人来告知崔封,让他先回去复命,告诉大明皇帝,大夏国决然不会看着大明亡国,一定会出兵讨伐女真,让大明全力抵挡女真人的进攻。 崔封得到了回信以后,并没有回江南,而是只派了一个随从回国,自己则继续向北,又去北方的大漠之中,劝说与女真人又仇怨的蒙古人出兵,袭击女真人的老巢,上京会宁副。 然而李乾顺也不傻,他现在明白答应说要出兵攻金,可是他却只会按兵不动,看看形势。他之所以明白的答应崔封,意思很明白,就是个江南的明国鼓励,让汉人鼓起勇气和女真人拼个你死我活。他李乾顺不想看见一个一统华夏的大金,更不想看见一个一统华夏的大明。 ********分割线******** 汴梁的激战还在继续,金军凭借着军马众多和死中求生的精神在付出了三四万的伤亡以后,终于攻占了汴梁的外城。明军主力节节抵抗退出了内城,并继续抵抗着金军的疯狂进攻。 可是援军却迟迟未到。 汴梁城内城过去是大宋的皇城,城墙比外城要高要厚,而且因为受到外城地理的局限,金军的进攻不可能似攻打外城那般疯狂,同时发动几万人一起进攻。 但是,攻占了外城对于金兵来说,就已经达到目的了。斡离不和完颜兀术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攻占汴梁,而是为了利用汴梁的人力物力,要在汴梁架起一座浮桥,然后全军北撤。 列为看官千万不要小看了古人的建筑力,早在南北朝时期,古人就有了在黄河上建筑浮桥的历史。 如果要将斡离不和完颜兀术的全部军马通过船只运过河去,那要上千只船,显然,金军如今在短时间内是凑不齐这么多船的,可是要凑齐百只,那还是完全可以的。 就在金军将林冲所部的明军围在汴梁内城的时候,同时也在加紧赶浮桥。而就在金军赶造浮桥的时候,粘没喝也率领着被岳飞打得大败亏输的残部到了汴梁。 金军的三位统帅汇聚到汴梁城下,一起相拥而泣,他们自从跟着阿骨打起兵造反以来,从来便没有败的这般的惨过,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当初占山为王的草寇竟然将他们堂堂的天下无敌之师打得 是抱头鼠窜,几乎全军覆没。 就在浮桥眼看着要造好的时候,突然韩世忠和刘锜领着梁山军的两个军团中的骑兵军赶到了汴梁城下。 当韩世忠和刘锜见汴梁城头上已经插满了金军的大旗后,他们二人互看了一眼,心中那个一起问道:“莫非来晚了?” 韩世忠对刘锜道:“刘将军,咱们领着军马已经到了这里,无论汴梁还在不在我军的手中,我军都应该去奋力的攻打一回。” 刘锜手搭凉棚,看了许久,然后又侧耳倾听了一阵,道:“韩将军,在下料定金军还未能全部攻占汴梁?” “刘将军为何这样说?” 刘锜道:“韩将军,你听,城中分明还有厮杀声。” 韩世忠也侧耳听了一阵,但却什么也没听见。刘锜又道:“陛下给你我的军令是无论如何不能让金狗逃过了黄河,既然他们还在汴梁城中,那便说明,金人还有人马在河南,咱们现在什么也不要说,什么也不要想,你我二人,一人一路人马,一人一路进军,先杀他一阵,缠住金人,待后面的步兵追上来了再做计较。” 韩世忠道:“刘将军所言端的有理。再者,在下已经命令水军两个军走运河,然后进入黄河,去堵截金人,只要你我能在黄河边上拖住他们,只要水军一到,那便大功告成。” 刘锜不善冲锋陷阵,但是事到如今,他也提着一支长枪,大吼一声:“骑兵的弟兄们,跟我来!”吼罢,领着所部人马由东面往汴梁的北门兜杀过去。 第0322章 苦战汴梁 3 韩世忠见刘锜这个平日里文弱的统帅都亲自上阵了,他对身旁两个儿子韩尚德、韩彦直道:“你们两个跟着刘将军同去,无比要护卫刘将军周全,如果刘将军有失,你们......你们就不用回来了!” 作为一个父亲,如何能忍受自己的孩子在战场上“不用回来了”了?可是此时此刻的韩世忠明白,今日一战是决定两国命运的战略大会战,如果不能一战胜之,纵使金军逃过了黄河,那他们则有可能成为千古罪人。而保障这场大会战能够胜利的要原则便是主帅的安危。但是在敌众我寡的形势下,为了鼓舞士气,,主帅必须冲锋在前。可是刘锜的武艺或许连个小兵也对付不了,所以,韩世忠为了表示对刘锜的敬重,同时也为了护卫刘锜的安危,于是将自己的两个亲身儿子都派了过去。 韩尚德今年只有十六岁,可是武艺却是得到了父亲以及几位明军将领的指点,端的是个高手,他对韩世忠:“父亲,让兄弟留下保护您吧,儿子一个人去便可护卫刘将军的周全了。” 韩世忠怒道:“你个小子,学了几招三脚猫的功夫就在这里猖狂,你也忒不知道沙场险恶了!本将的安危不用你们来护卫,有张家兄弟在这里就足矣。”韩世忠所说的张家兄弟指的是张叔夜的两个儿子张立和张用。 自从张叔夜亡故以后,他们二人便领着麾下的军马全部投靠了梁山,祝彪将他们兄弟二人分配在韩世忠的麾下。 韩世忠见韩尚德和韩彦直还在磨磨蹭蹭,大怒道:“你们两个逆子再不施行本将的将令,休怪军法无情!” 韩家兄弟知道韩世忠真的动了怒,他们也不敢怠慢,只好各提着兵刃追赶刘锜的军马去了。 韩世忠目送两个儿子去后,双眼中包含着忧虑,但他身为一个军团的主帅,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会后。韩世忠一抖马缰,提着长枪,领着军马从西路包抄到汴梁的北门去了。 ********分割线******** 守卫内城的林冲见金军在纷纷往北门调动,知道生了变故,心中暗道:“莫非援军到了?” 病关索杨雄蹬一双充血的眼睛叫道:“林统制,不用再想了,定然是咱们军马到了,在北门堵截企图渡河的金狗,咱们应该杀出城去,配合我军,全歼金狗才是。” 杨志摸着下巴道:“杨将军,不可性急啊,我军兵力不多,不可孟浪出战,一旦有个闪失,汴梁将彻底沦陷啊。” 董平不屑的看了一眼杨志,对林冲道:“林统制,就让杨志将军守在内城——”他对全军道:“有愿随我董平一同出城杀贼的都袒露出左臂来,谁袒露左臂,谁就是我双枪将的生死弟兄!” 董平这话一出,杨雄当下袒露左臂:“杨某愿随董平兄弟一同出城杀贼!” 青面兽杨志见众兄弟都纷纷下城请战,他顿时觉得脸上无光,但是却又不好辩解,因为他知道,辩解只会是越描越黑。 林冲慨然道:“如今城中的粮草已然不多,为今之计,只有冲出城去与金狗决一死战。” 杨雄道:“好,林统制说的正是!俺诨名病关索,那今朝就让俺这些金狗们看看,我杨雄到底有病没病吧!”说罢,他提着一杆朴刀,走到城下,跨上自己的战马,冲着身后的众将道:“那小弟就先为众家哥哥开路了!” 当下,两个兵士打开厚重的城门,纵马往城外冲了出去。 杨雄一马当先的冲出内城,也骑着战马,厉天润舞动三尖两刃刀紧随其后,接着董平、林冲、杨志、韩滔、燕顺、郑天寿、周通都骑着战马,领着全城的军马鱼贯杀出内城。 金军对于内城的明军呼应城外的明军早有准备,当杨雄冲出城来时,顿时迎面扑来一阵箭雨。杨雄绝非鲁莽之人。对于金兵的箭雨他似乎有所准备,他将手中的朴刀舞得泼风一般,滴水不漏,那箭矢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只可怜那些跟着冲出来的兵士,没有准备,被射倒一片。 杨雄看着被射倒在地的袍泽兄弟,大叫一声:“杀!”乘着弓箭手再取箭搭弓之时,跃马挥刀,将金兵的弓箭手砍倒一片。 接着后面的厉天润上来,那一条三尖两刃刀更是舞得出神入化,刀刀不离金兵的血肉之躯,只杀得金兵躲没处躲,避没处避。 斡离不一见内城的明军冲了出来,他也不犹豫,提着狼牙棒,领着三十余名金将向杨雄、厉天润迎了上去。 ********分割线******** 刘锜虽然不善厮杀,但他沉着冷静的指挥却是无懈可击。当他领着史文恭、杨再兴、罗延庆和麾下的数千骑兵从东面绕道北门时,果见许多的工匠正在赶造浮桥。刘锜冷冷的道:“先冲散这些工匠!” 史文恭、杨再兴、罗延庆各提兵刃,领着军马便去冲击。工匠们没有想到这里会突然出现一支军马,顿时一哄而散。 完颜兀术见了,提着金雀斧领着军马来迎战。史文恭正要出马去接战,刘锜道:“史将军,不要理会这里的金狗,你领着军马继续往北冲,去攻占黄河渡口,然后死死的是守住,除非全军阵亡,不然不得撤离半步!” 史文恭道:“末将遵命!”接着大吼一声,领着全军往北冲锋而去。 ********分割线******** 韩世忠的骑兵在西门遭到粘没喝的兵马阻击,他对卞祥、庞万春和李忠道:“务必要冲过去,与刘将军会和!” 卞祥提着大斧矛,冲入金兵阵中,左砍右劈,只杀得金兵鬼哭狼嚎。 粘没喝见了,问身旁的一个陈希真道:“那将领是谁?” 陈希真道:“那是梁山贼寇的一员猛将,名叫卞祥,力大无穷,一柄开山斧,更是使得出神入化。” 粘没喝道:“你上去,杀了他。”陈希真一愣。粘没喝喝道:“快去,不然本帅现在就杀了你!” 陈希真无奈,只要硬着头皮,纵马挺枪向卞祥冲了过去。 可是陈希真还没遇到卞祥,便被李忠挺枪拦住。两人双骑混战起来。 李忠的武艺如何是陈希真的敌手,只斗了十个回合,李忠的枪法便开始散乱。陈希真瞧准了李忠的一个破绽,一枪挑去,正中李忠的坐骑,那马中枪,悲嘶一声,人立而起,在半空中打了转,轰然倒下。李忠倒地后,仍不服气,此时也不是服气的时候,他挺着枪继续与陈希真鏖斗。 卞祥见了,知道李忠再与陈希真斗下去只会是会死路一条,急忙拍马来救。可是为时已晚,陈希真坐在马上,李忠步斗如何会是他的敌手,只三个回合,陈希真驾驭战马,利用马蹄一蹄将李忠踢翻在地,然后一枪刺在李忠的咽喉上,结果了他的性命。 ********分割线******** 此一章折了一员将佐:李忠。,: 直捣黄龙府 第0323章 兵进河北 林冲见外城四处都是金兵,如果他的军马分散作战必然会被金人各个击破,他大叫一声:“全军一起往北门冲杀!” 而此时杨雄、厉天润、董平三将被斡离不和他麾下的金将围住,左冲右突不得脱身。杨雄知道,再这般的缠斗下去,必然会被耗尽体力,他大叫一声:“两位兄弟,擒贼先擒王!” 厉天润、董平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于是一起挺着兵刃直冲着斡离不而去。 若是一般的将领,见了这三人一起向自己杀来,定然会慌了手脚,可是这斡离不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在江南那边险恶的形势他也未曾惧怕过。他见了,只是冷然一笑,大叫一声:“杀了他们!” 林冲见杨雄、厉天润和董平三将陷入重围,无奈的叫道:“先救兄弟!” 青面兽杨志和百胜将韩滔挺着兵刃冲了上去,燕顺、郑天寿指挥弓箭手放箭。 杨志和韩滔在救出了杨雄、厉天润、董平三将后,听从林冲的指挥,一起往北门冲杀过去。 ********分割线******** 卞祥见陈希真杀了李忠,怒冲冠,纵马挺枪向陈希真扑去。陈希真早有准备,起先他只做不知,当卞祥冲到近前时,他猛得一招回马枪,几乎要将卞祥也挑下马来。亏得卞祥是个久经沙场的老将,早有防备。 陈希真见一枪刺不死卞祥,叫道:“你还有些本事,贼将报上名来,爷爷不杀无名之辈!” 卞祥喝道:“你个汉奸丑类也陪知道老爷的姓名!还我兄弟性命来!”说罢,举着开山斧与陈希真厮杀起来。 卞祥一出手,陈希真便知卞祥的武艺比方才死于自己枪下那将的武艺要高出许多。二人你来我往,斗了四十个回合,期间还双方互相杀死了对方阵营的数十兵士,一时间却也难分高下。 庞万春在连将五名金将戳死马下后,纵马向卞祥这边过来。陈希真一见敌军中又来一员猛将,急忙虚晃一枪,路荒而逃。 庞万春大叫:“此人杀我兄弟,不可让他走了,不可让他走了!” 其实不用庞万春叫喊,卞祥也断断不会放陈希真离去。当卞祥追得离陈希真近的时候,陈希真猛然翻身,又是一枪回马枪。卞祥大叫一声:“你找死!” 那陈希真的长枪刚刚刺出,被早有准备的卞祥一把抓住。陈希真没想到自己的招数竟然被地方制住,正要使劲收枪时,卞祥猛得一使劲,将陈希真拉下了马来。接着卞祥将战马拉得人立而起,陈希真来不及躲避,一双马蹄堪堪踏在他的胸口上,顿时将陈希真踏得肋骨尽断,口吐鲜血而亡。 庞万春过来对卞祥道:“本以为哥哥要抓活的挖了心肝下酒,否则他早死在我庞万春的百步穿杨之下了。” ********分割线******** 在金陵的祝彪得知明军第一军团在汴梁与金军苦战,眼看着便有网破鱼跑的危险,他在龙椅上,捶着龙案大叫道:“岳飞在那里?吴玠在那里?他们都去做什么去了?他们攻占了京兆府后难道就不知道汴梁在苦战吗?他们为什么不去支援汴梁!” 公孙胜、朱武、卢俊义、方杰、关胜、柴进、李应、李诚铭(李诚铭因举荐了杨珏,祝彪将他升任卫生侍郎)等各部官员跪在地上,不敢做声,因为他们也猜不出岳飞和吴玠这两支大军到底到那里去了。 这时,跪在公孙胜和朱武身后的李诚铭道:“启奏陛下,微臣知道岳将军和吴将军的人马到那里去了?” 祝彪听了李诚铭的话一愣,将信将疑的问道:“你知道?” “臣知道。”李诚铭回答的十分的肯定。 “那你说说,他们都去那里了,为什么不去汴梁援助苦斗的我军将士。” 李诚铭跪在地上,不疾不徐的道:“岳将军和吴将军的兵马此时恐怕已经从河西(大约今陕西北部一带)过了黄河,正在向燕京进军。” 李诚铭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他的身上。祝彪却忽然好想明白了,这李诚铭对军事一窍不通,他如何会说岳飞吴玠去了河北,看来定然是他家中的那个杨珏杨玄机告诉他的——想到这里,祝彪大吃一惊:“这个杨珏竟然知道我今天会在朝会上议论什么事,就是连对策他都能测出,难道他真的是能掐会算,牛掰哄哄吗?” ********分割线******** 正如杨珏所预料的这样,岳飞领着第二军团在攻占了京兆府以后,与吴玠军团夹击消灭了讹里多所率领了金军以后,他让吴玠坐守京兆府,扼守潼关,然后他率领麾下的军马北上,穿越荒凉的河西之地,由河西渡过了黄河,进入了河东(山西一带)。 对于岳飞的数万大军进入河东,金国根本就没有半分力量抵抗,此时的岳飞真正的进入了所谓的“如入无人之境”。 金国皇帝完颜吴乞买坐在燕京皇宫的龙椅上问完颜斜也道:“没想到,没想到这股梁山贼寇竟然会乘着我军后方空虚的时候突然出现,这股贼寇一旦过了太行山,那就要侵犯燕京了。而如今我国大军的主力又在河南与梁山贼寇恶战,一时恐怕收不回来,国论忽鲁勃极你可有妙计助我大金一举歼灭这股企图进犯燕京的贼寇啊?” 完颜吴乞买自灭了宋朝以后,志得意满,在他看来,南下江南,剿灭梁山贼寇,那就是探囊取物一般。所以,自从他接受了宋朝的两位皇帝赵佶和赵桓献俘之礼后,他便整日里流连后宫。 金国的文武大臣最后一次见到他们的皇帝陛下还是前次决定南征江南梁山贼寇的时候,这次,如果不是一支梁山贼寇的军马突然出现在河北之地,恐怕金国的文武大臣还将看不见自己的皇帝。完颜斜也也已然无计可施,他跪在地上,思虑良久,道:“陛下,为今之计只有召集燕京附近州县的军马前来勤王,而后由陛下御驾亲征,背城与贼寇决一死战!” 身为臣子的如果说出要皇帝御驾亲征的话来,那一般都被皇帝自己和臣子们视为居心叵测。可是今时今日,又因为完颜斜也的身份,都没有说话,就是完颜吴乞买自己也觉得,只有自己御驾亲征才能激励三军和鼓舞士气,与当面的敌军决一死战,这或许是为今唯一的一个计策了。 完颜吴乞买站起身来,拿出原来那种雄霸四方的气势道:“传朕圣旨,召集天下勤王兵马,守卫燕京,与梁山贼寇决一死战!”,: 第0324章 进军河北 岳飞统帅第二军团进入河东,各处州县望风而降,明军主力兵锋直逼太原。. . 太原城中只有三千多守军,而且大半都是汉军,岳飞的军马兵临太原城下,只喊了一通话,太原城知府立时开门投降。 进了太原府衙,在大堂之上,秦明道:“岳将军,如今我军深入敌后,已然是兵临死地,末将以为,为今之计,我军只有越过太行山,背水一战,攻打燕京,并力求一举而破,生擒金国皇帝,建立不世大功!” 牛皋也哇哇叫道:“大哥,秦将军说的有理啊!咱们只要攻占了燕京,那这收复河山的第一功必然归了咱们兄弟了。” 石宝也道:“岳将军,众位将军说的甚是有理,如今金人的主力都在河南,燕京空虚,我军正好一举克之!” 岳飞笑道:“众位将军的雄心壮志,岳某佩服,只是本将觉得,燕京城高池深,仅凭我等三万军马想要攻占燕京,恐怕还力有不逮。” 牛皋一听这话,跳将起来道:“大哥,如今咱们的军马都到了这里了,不去攻打燕京还能有什么作为?难道咱们只到河北来溜达一圈又回去吗?” 秦明当然不觉的岳飞千辛万苦渡过黄河只是为了来河北溜达,于是问道:“莫非岳将军的只是为了攻占太原,再无别图?” 岳飞笑而不答,石宝也急了,问道:“岳将军,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真是急死人也!” 一支不说话的卓万里和汤怀也急了,只是他们觉得自己在军中的地位不如秦明牛皋石宝等人,也就不开口了。 岳飞道:“众位将军莫急,听我慢慢告诉大家我的计划。”于是他将自己准备如何在河北大干一番的想法说了出来,秦明喝彩道:“岳将军端的是用兵能手,秦某服了!” ********分割线******** 在李诚铭的府中祝彪又单独的和杨珏谈了一次。杨珏道:“陛下,岳将军兵临河北,就算不能覆灭金国,至少会给金国的皇帝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从今往后,金人是断断不敢再贸然南下了。”杨珏顿了顿,又接着道:“故而,此番如果不能在汴梁城下全歼金军,那日后再要北伐,恐怕就会多有伤亡了。” 祝彪忧虑的道:“金军虽败,但是依旧悍勇,要一举歼灭金人,恐怕——”祝彪摇了摇头:“恐怕不易啊!” 杨珏道:“如今黄河没有封冻,金国的骑兵不可能飞渡,若想歼灭金军,唯一的办法就是想办法在河面上一举克敌。” 祝彪听了杨珏的话微微颔,然后又听杨珏道:“陛下,如果我军水军到位,不妨让我军主力后撤,让金军到了河心以后,再一举克敌,可也!” 祝彪仰天长叹一声:“先生说的有理,只是我在金陵,对于前方的战事展不能随时随地的掌握,只希望林冲呼延灼韩世忠和刘锜他们能够齐心协力一举成功,不然,朕是要记他们一辈子的。” ********分割线******** 汴梁城的激战仍在继续,双方的将士都已经疲惫不堪,可是谁也不敢松一口气,在这个决定两军命运,两国命运的关键时刻,身为两军主将无论是明军的韩世忠刘锜和林冲,还是金国的斡离不粘没喝完颜兀术,他们心中都是清楚的。 此时的汴梁城内外已经变成了一座鬼城,到处都是死尸和呻吟的伤兵,鲜血将城市的每条街道都染红了,到处都是滚滚狼烟和残岩断壁,但是杀戮仍在继续,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啊! 明军的步军第三四六七军五个军团的主力终于在一个黄霭漫天的傍晚时分,赶到了汴梁城下。 各个军团的都统制副都统制行军司马行军侍中与麾下将领各挺着兵刃,指挥兵士挥动着战旗,号令全军向汴梁城的金军猛烈进攻。 这一支强大的新生力量加入战场,形势立刻改变。陈达和龚旺指挥着攻城车猛烈的撞击着南熏门的城墙,城上的金兵同样猛烈的往城下射击弩箭和投掷石块。内城的明军得知又来了友军,士气顿时更加旺盛,他们拼了命的往北门杀去。 此时城内的金兵都知道自己已经被包围,唯有死战才有求生的机会,此时的汴梁城到处都在厮杀,到处都在流血,到处都在哀嚎...... 但是,战争是凭着实力决定一切的,在激战了三天以后,城内的金兵终于被明军杀得干干净净,只有粘没喝翰离不和金兀术三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明军在歼灭汴梁的金军残部后,在汴梁休整了三日,打扫战场,掩埋尸体,扑灭城中的余火,安抚百姓,然后全军在水军的接应下,全体渡过了黄河,径直往大金的新都燕京风尘滚滚的杀了过去。 而此时的岳飞和麾下的军马早已从太原越过太行山直向燕京扑了过去。因为金国皇帝位了保卫燕京,已经将燕京周近州县的军马全部调往了燕京,岳飞的军马几乎在没有任何损失的情况下,攻占了燕京周近的所有州县,并且在这些州县举起恢复汉家河山的旗号招兵买马,扩充实力,加紧操练,金国的皇帝知道了这些,只有一个举动,那就是观望,除了观望,他没有任何的办法,也不敢有丝毫举动。 战场的战略主动权已经完全被明军掌握了。 在金陵的祝彪得知金军主力在汴梁覆没后,面色很是平静。朱武笑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金人覆灭,只在弹指之间,陛下一统天下,指日可待了。” 祝彪淡淡的道:“金人倒行逆施,逆天害民,覆灭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有什么可喜可贺的,只是这天下百姓遭受金人荼毒已久,朕与众位爱卿须得制定出一些与民休息的政策方是正话啊!” 群臣一起山呼:“陛下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0325章 天下一统(大结局) 就在林冲杜壆呼延灼韩世忠和刘锜领着明军主力渡过黄河的时候,此时整个河北河东(山西)已经基本上都被岳飞的军马攻占,很快,大明国的六大军团在涿州易州会师。.『. 岳飞问林冲杜壆呼延灼韩世忠刘锜道:“五位哥哥,你们准备好了!” 林冲道:“岳将军,燕京城高池深,我军初到,须得休整,才好攻城。” 岳飞慨然道:“如今燕京的金狗都是乌合之众,我军那还用休整,如果林统制不敢去,那岳某就独自一人领着本部军马去攻城!” 说罢,对身旁的牛皋道:“牛黑子,整军,准备攻打燕京!” 牛皋瞪着一双牛蛋大的眼睛道:“牛黑子就等着大哥这句话,这才是俺牛黑子的好大哥!” 兄弟二人都提着武器上了战马,正要挥军前进,韩世忠一把拉住岳飞的马缰,道:“岳飞兄弟,咱们的大军都到了这里了,那攻打燕京只是个时间问题,你就急在这一日两日吗?” 岳飞道“韩大哥,我岳某是那般不知轻重的人吗?我军数十万大军到了这里,如果我们现在还不进军,逼近燕京,一旦让金狗的皇帝得知我军动向,他们必然往北逃入辽东,那日后我军再进剿可就困难了,只有乘着现在,他们举棋不定的时候,将燕京围住,不能让他们走了!” 韩世忠一听这话,眼林冲,道:“林统制,岳将军说的有理,还是进军为好啊!” 林冲立刻跃上马背,将手中的蛇矛往前一指:“全军立刻进,包围燕京!” 一时间,数十万明军铺天盖地的往大金国的都燕京扑了过去,人喊马嘶,尘土飞扬,遮蔽了半边天空。 ********分割线******** 金国皇帝完颜吴乞买得知明军大举向燕京扑来,急得问群臣该如何是好完颜斜也道:“陛下,为今之计,只有陛下去咱大金龙兴之地巡幸,让臣率军守卫燕京,拖住梁山贼寇。” 完颜吴乞买一听这话,泪流满面,道:“国论忽鲁勃极烈,你是国之干城,只是朕这一去辽东,只怕再难南面称孤道寡了!” 完颜斜也道:“陛下,汉人有句话,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陛下您就去吧!” 群臣齐道:“陛下,请遵从国论忽鲁勃极烈的计谋,已图日后东山再起。” 完颜吴乞买环视群臣,目光落在完颜斜也的脸上:“那......那就听从国论忽鲁勃极烈的议论吧。” ********分割线******** 就在明军围攻金国燕京的时候,西夏国王李乾顺起兵十万,进攻吴玠吴璘兄弟镇守的长安。西夏国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兵呢?不用说,李乾顺觉得自己上了崔封的当。原来崔封来劝说自己攻打金国的目的正是为了稳住自己,不让自己去搅和明国灭金国。李乾顺当然明白,当初崔封说金国如果灭了明国肯定回来灭西夏,那他明国灭了金国就不来灭自己了?明军当然不会放过自己。与其等着明军准备妥当了打过来,还不如乘着明军攻金之时,攻打长安。攻不下长安,可以策应金军,争取让明军回头,以减轻金军的压力。如果能够攻占长安,那就等于完成了西夏国历代国君梦寐以求的理想。占据了函谷关,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就算金国亡了,那西夏占领这关中西凉一带,他西夏也有能力与明军周旋。 可是守卫吴玠吴璘兄弟可不是吃干饭的,他们麾下原有五万人马,再加上岳飞留下来的步兵和装备,与西夏大战一场,虽然没有击败十万西夏军,可是十万西夏军被拦住,不得进军一步。 这时,西夏想起了退到汉中西面的汉奸武装金成英和傅玉的数万人马,派人去劝说金成英和傅玉援助。金成英和傅玉当然知道,一旦明军灭了金国,明军可能先放着西夏不打,先来打自己。他们二人也绝对不会坐以待毙,于是率领着麾下的一万余人马,也向长安杀了过去。 但是此时此刻,无论是金国,还是西夏,或者说是金成英傅玉的汉奸武装,他们的末日都不远了。 明军在攻占了燕京以后,金国皇帝远逃辽东,祝彪迁都燕京,改名北京。然后屡次出兵清剿金国的残余力量,打得金国几乎要灰飞烟灭。同时祝彪又调兵遣将,先灭了金成英和傅玉,然后三路出兵西夏,经过五年厮杀,终于攻克了西夏的东京兴庆府,生擒西夏国主李乾顺。大理国见祝彪已成大一统的局面,最后主动献国,向大明朝投降。紧接着祝彪拍岳飞韩世忠兵分两路进军漠北,收复蒙古诸部。收复蒙古那是祝彪一定要乘着自己活着的时候完成的事情。对于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祝彪当然知道在后世会出现一个叫铁木真的男人,对于这个男人,祝彪一定要乘着他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将他的爷爷父亲都扼杀在摇篮之中。 就在岳飞韩世忠领兵向漠北进军的时候祝彪忽然想到,古代的史书中都说一些开国皇帝出生的时候都天降异相,这简直就是屁话。想想,这个铁木真还没有出生,老子只是知道他会出生,连他的爷爷和爸爸我都要杀,难道历代的皇帝会让那些天生异相的未来开国皇帝好好的活着? 但是祝彪转念一想,等他死了以后,后代的史书也会这样写他,说他出生的时候会有如何如何的天生异相。为什么呢?这就是君权神授的道理。想想,刘邦朱元璋朱温刘裕这些开国皇帝,都是起于白身,如果后世的史书不这么写,不写他们出生时天生异相,如何能够证明他们是上天的儿子呢?那不是人人都可以学着他们这做?手里有了几个人几杆枪就敢造反,说不准就能成功?那不是天天有人造反,要天下大乱了吗? 祝彪想了想,算了吧,与其等着那些史书上胡编乱造自己的天生异相,还不如自己先编好。 从此以后,祝彪就成了货真价实的真命天子了! (全书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